《开封有个三儿》 第1章 下水井与金龙寺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章 下水井与金龙寺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章 下水井与金龙寺 寒冬腊月没有月亮的夜晚,一个身影急速的行走在雪地上,谁也没注意到前面有一口下水井的井盖没有盖上...... 一睁眼,丁三就觉得头痛欲裂,尤其是后脑,天崩地裂的疼;一摸头,头上包着厚厚的棉布。 迷糊了半天,才隐隐约约记起怎么回事儿:月黑风高没注意井盖没盖,走着走着“嗖”的一声掉下水井里了,这可真是本命年犯太岁,早知道就该跟老牛去太岁庙求个平安符......正想着呢,一张笑的跟菊花一样的光头男晃到了眼前,锃亮的头顶反射着日光,看得她瞬间就傻了——现在这医护人员形象怎么这么威武...... 光头大夫看丁三惊愕的表情笑的眼睛都弯了,关切的问道:“小兄弟,醒啦?” 丁三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咽了口吐沫,这大夫口头禅可真怪,叫患者“小兄弟”,心里明白大夫是在关心她,但是怎么看这张“菊花脸”都难有感激之情。 大夫看她咽吐沫,恍然大悟一般: “渴了吧!快来快来......”说着就把她扶了起来,让靠着墙坐,背后还贴心的给垫了个枕头,倒了一碗较烫的热水,让她慢慢吹着喝... “菊花大夫”见她喝完了水,定了定,问道:“小兄弟你可吓死我了,你刚才都没气儿了,真是福大命大......”说着双手合十还念了句“阿弥陀佛”,看丁三直发愣又问道:“小兄弟,你姓甚名谁,打哪儿来啊?” 这大夫真怪,姓名病例上不是有么,从哪儿来跟看病有甚关系,转念又一想,明白了:哦,可能这是碰了头了,大夫测试我傻没傻。 刚要回答却猛然看见大夫,以及大夫身后的景致一愣,双目圆睁,张大了嘴迟迟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喃喃的说了这么一句:“这,这什么情况...” “哎呀,傻了呢这是......”“菊花大夫”一脸的同情。 刚头疼的厉害,没仔细看,定了定神,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大夫”,这哪里是大夫,这分明就是个老和尚啊!怪不得光头!老和尚身后是简陋复古的桌椅,四面灰墙,门口墙角还立着一把大扫帚,不会是驰名中外的少林扫地僧吧! 见她打量自己时那惊恐的眼神老和尚也有点儿慌,忙问道:“小兄弟,怎么了?” “小......兄弟?”这才想起,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嘴巴再次变成了“o”型,这...这,一身的破布头啊,随身挎的破布包里还装着几个压瘪流汤儿的李子......她都快哭了:“这......怎么回事儿啊?!” “哎呀,小兄弟你是不记得了?你去树上摘李子吃,不小心掉下来,头撞到石头了,是我把你带回来的。”老和尚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够把这前因后果都想起来。 丁三一听:啥?摘啥?李子?啥季节啊,这不是冬天么...... 一边告诉自己冷静,一边再次打量着老和尚和自己身上这堆破布头,老和尚一身旧僧袍,有年头了,很干净,比自己身上这堆破布头强多了,仔细闻,还有馊味儿呢,脚上一双不合脚的烂布鞋,鞋跟都踩烂了,明显不是自己的,露着个脚脖子,活脱一个小乞丐啊......没可能啊,冬天掉下水井不至于大夏天给捞上来啊,莫非自己当了一段时间的植物人?那也不应该穿一身破布头,还摘李子......诶?别说,这破布头还颇具古风...... 淡定淡定,心平气和的想过种种可能后...... 咱,咱不会是穿越了吧? 想到这儿,心头一紧,眉头一皱,看了看自己,细胳膊细腿,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手的黑灰,脸两旁是支楞八翘的头发,长度及肩,而自己明明是短发!没有镜子,也不知道自己长的是个什么模样,不过据目前的数据来看,这身体的长度已然不是自己的那个了。 妥妥儿的,咱真的穿了...... 老和尚看她跟个猴子似的,东抓西挠的,就问道:“小兄弟,你难道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丁三摇摇头。确实,要是来到这个“不明觉厉”的世界,的确不知道自己是谁,是干嘛的。刚听老和尚一口一个小兄弟,心里纳闷,咱掉下去之前是个女的啊,这身装扮再加上“小兄弟”...... 趁老和尚不注意偷偷的摸了摸两腿之间......什么都没有,松了一口气,这要是穿成男人,一会儿估计得再死一次。再看自己一身破布苦笑,这一身破布和发育不良的身体,鬼才能认出男女呢...... 脑子里千回百转之际,老和尚在一边大方的开始了简单自我介绍:“小兄弟,莫怕,这里是金龙寺,我是这里的和尚,法号法海......” “噗!”刚还琢磨着金龙寺怎么这么耳熟呢,听到“法海”两个字就笑出了声,法海,不是白娘子里的么?!难道咱和神话还扯上关系了?!不能够啊,人家那个好像是金山寺啊...... 老和尚看着她,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呢,一脸的纳闷:我的法名这么可乐么,不能啊,我师父给取名字的时候说的挺有文化底蕴的啊,什么“海纳百川,□□”的...... 丁三也觉得自己失礼了,赶紧跟道歉:“大爷,哦不,大师莫怪,我这一摔仿佛两世为人,之前种种皆不记得了,大师可知?”说完还洋洋得意,文绉绉的几句还装的挺像样。 法海叹了口气:“哎,可怜啊,你是我从李子树下背回来的,看你的样子......”顿了顿,欲言又止, “大师但说无妨。”古装电视剧好像都这么说的...... “倒像是个以行乞为生的少年。”虽然之前早有猜测,但是看这法海一脸“懂行”的样子,她才再次肯定,“自己”之前真的是个要饭的。 人家穿越都大侠小姐,皇后妃子啥的,怎么到咱这儿就是乞丐了呢! 摸摸头上包的布,想来是这和尚老大爷心好,把咱给救了,甭管怎么回事儿吧,咱现在在这小乞丐身体里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先得把这救命之恩谢了。 要下床给大爷鞠个躬,谁知道一条腿迈下床沿,另一条腿刚要着地,突然一阵头疼,脚下一软,“咣叽”就给大爷跪下了,俩膝盖实实在在的跟青石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膝盖这么一墩再加上头这么一震,疼的眼泪儿都下来了,晕晕乎乎的就要往旁边儿倒。 老和尚懵了,连忙去扶“小兄弟,这是......” 摔都摔这儿了,总不能跟老和尚说,大师,我想谢谢您,没谢明白摔了,这不像话。只能忍着疼,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跟老和尚说:“大师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请受小人一拜......” 法海大师心眼儿好,最见不得这个,眼一红,把她扶起来了,“小兄弟,你这是干嘛,举手之劳,贫僧受不起啊.......” “热泪盈眶”的跟老和尚矫情了一会儿方才了解了情况,这里是金龙寺后院,老和尚住的地方,而老和尚呢,则是这金龙寺的伙头僧。吃过午饭后老和尚问丁三有什么打算,她摇摇头,老和尚见状就让她先安心在这儿住着,等伤好了再做打算也不迟。 就这样,丁三又在这金龙寺后院待了这么四五天。 这天,丁三见自己头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准备到山下去见见世面。据自己八卦精神和这几天在金龙寺的观察,来往的香客,男人戴头巾穿圆领长袍,女人发髻梳的老高,穿窄袖上衣下着罗裙。根据偶尔看的那么点儿电视剧来推理,这里应该是明朝。具体哪年不知道,对于丁三这种“脑残理科美术生”来说,即使问明了哪年她也什么都不知道,政史地是她一辈子也参不透的禅。 来这里虽然没想好干嘛,一琢磨咱也是现代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混口饭吃应该可以吧,好不容易来一遭总不能一辈子在和尚庙呆着吧,再者说自己是女的,虽然大爷救咱的时候没发现,这要真让和尚们撞破了,也是个事儿。 思来想去,便千恩万谢辞别了担心自己伤势的老和尚,出了金龙寺,随着香客们下山去了。 第1章 下水井与金龙寺在线阅读 第1章 下水井与金龙寺 第1章 下水井与金龙寺 第2章 包子与王寡妇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章 包子与王寡妇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章 包子与王寡妇 市集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各色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街两旁卖什么的都有,卖馄饨的,煎饼的,包子的,各色小吃摊旁都围着不少买东西的人,热闹非凡。 卖包子的小伙计吆喝着:“来啊,来买包子,刚出锅的大包子,热气腾腾,皮儿薄馅儿大汤汁多!保证你吃了还想吃,买了还想买!”整条街吆喝声属小伙子最响亮,所以来跟前儿买包子的人比其他摊位的稍微多一点点。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谁也没有注意一堆“破布头”正缓慢的移动到卖包子的摊位,偷偷的挤到人前,趁着小伙计正拿纸包给一个大娘包包子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的把小黑手伸向了大蒸笼中的两个大包子,末头儿就跑。 一个小孩儿眼尖,马上喊了句“有人偷包子!”小伙计方才反应过来,马上发下纸包,抬脚就追。 “破布头”是玩儿命的向前跑,一路上撞倒了好些人。小伙子在后面追,边追还边喊:“抓小偷!抓小偷!”“破布头”不是别人,正是从金龙寺下山的丁三。 这事儿还得说两天前。 两天前丁三辞别法海老和尚,下了山想去闯荡一番,想自己看过的小说里,主人公回到了古代叱咤风云,概率这么小的穿越都砸在咱们头上了,咱没理由一个现代人在古代混不好。跟着香客们下山,想去城里看一看,还没等到了城里呢......在半路就体力不支了,她忘了这是在古代,没有公交车、地铁,穷人们来回出行靠的全是脚力。咱这头上还挂着彩呢,实在是受不了这刺激,一连歇了好几气儿,才蹭到城里。 早上出的金龙寺,进了城都快下午了,临走也没好意思跟老和尚要点儿口粮,老和尚岁数大也没想起这茬儿,这会儿饿的都前胸贴后背了。这身上也没钱,白吃白喝肯定不行了,得先找个工作,赚点儿钱再说。 看着远处有一家好像是酒楼的地方,到饭店打工应该不错,工资多少不说,伙食估计不能差,是个好地方,想着,便高兴的向酒楼走去。 小二正在门口向里迎人呢,堆着满脸的笑:“大爷,来这边儿里面请~哎呦,这不是冯二爷么,那阵香风把您出来啦,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正好有新鲜的活鱼,快请进快请进~这位大...你谁啊?!”一看来人,破衣烂衫,鞋也是踢踏着,还隐隐传来一阵阵的嗖味儿。 “您好!请问您这里还需要......?” “滚滚滚滚,快滚,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诶?我是来......” “臭要饭的,别处要去,别在这儿讨嫌!” 还没等说完,伙计就要把她往外踹。 “不用就不用,动什么手啊.....”丁三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切,小爷不就是穿的犀利了点儿么,至于么,人不可貌相懂不懂!” 又找了几家店后,她了解到一个从古至今都无争的事实:人还是貌相的......这一身犀利哥的造型,无论去哪家店都得到了在酒楼前相同的待遇,有的都来不及说话,就被人赶了出来。 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破布,就这身行头上哪儿干活儿人家都不能要啊......诶?对哈,“咱”之前不就是个要饭的嘛~得干一行爱一行啊,别的不行,要饭总行吧,先蹲那儿要点儿钱吧。高高兴兴的就找一墙根儿蹲那儿等着来往行人给施舍。 快到晚上了,看看眼前比自己脸都干净的地面——一个子儿都没得着。 不能够啊,旁边那俩乞丐比自己白净多了,人家要到钱了,咱怎么一个字儿也没得着啊?愤愤的是看了又看想了又想,顿悟:看看人家那一脸死了亲爹的悲痛表情,哭丧一般凄惨的声音,再看看人家那个道具,破碗没沿儿,破竹竿儿细长。咱这要演技没演技,要道具没道具啊,怪不得一个子儿都没要到...... 回忆了一下电视剧里面乞丐哭天抢地的样子,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钱途”心一横,豁出去了!深吸了一口气张嘴就喊:“各位大爷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第一次要饭没什么经验,这一嗓子喊的实在是太过突然,吓了周围行人一跳,等看清楚是个乞丐喊的,啐了口唾沫就走了。 行人走了,旁边儿那两个乞丐倒是过来了,两人围着她,一脸的不痛快:“小子,你刚入行的吧?”她一听乐了,没想到这要饭也是个行当,倒也是,三百六十五行么。 两人接着说:“这干什么都有个规矩,这一条街上有几个乞丐,位置在哪儿都是有数的,你这突然窜出来你让不让我们做生意了!”说完就虎着个脸,恶狠狠的看着她。 丁三一看,二对一啊,自己这身板铁定不是俩老爷们儿的对手,咱好汉不能吃这眼前亏。马上满脸堆笑,双手抱拳,一副十足狗腿样看着两个乞丐谄媚的说:“两位大爷说的对,我刚入行,不懂规矩,大爷大人有大量,别怪小的!” “那不快滚!” “滚滚滚,马上就滚,马上就滚,祝两位大爷财源广进日进斗金啊~”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要饭没要成,眼瞅到了晚上,饿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无处落脚,逛了一天了,传说中的破庙什么的在哪儿啊,毛都没有!等到天黑了,街上都没有人了,才找一墙角,抱了点儿谁家堆在院外的干草,凑合着在墙角窝了一宿。 就这么过了两天,白天是到哪儿要饭让哪儿的乞丐赶,想去店铺打工,还没等走到切近呢,就让伙计挥舞着大扫把撵了出来,晚上再找墙角窝着,忍冻挨饿。丁三倚着墙角,脸上两行鼻涕:这真是“钱难挣,屎难吃”,老天爷啊,你不会让咱来体会“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啥的吧,这要是个噩梦就快点儿醒过来吧! 第三天早上丁三醒来,无奈的发现自己依旧窝在墙角的稻草堆里,内心无比悲痛的顶着两个熊猫眼,是实在挨不住了。听街上叫卖早点,闻着味儿就过来了。看见大白包子眼都直了,心想:我这好好一个二十一世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穿到古代了,不要求多富贵,怎么着也得有口饭吃啊,如今这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偷他个包子活命吧,等日后发达了再还给他! ...... 于是便有了偷包子被追这一幕。 丁三跑的都快没气儿了,手上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烫的她眼泪都下来了,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看后面没人追了,才钻进个小胡同,边走边在那儿捯气儿。 看着手里的大包子带着哭腔长叹一声:“包子啊包子,我可是有日子没见着你了,快让咱亲近亲近。”说着捧着包子一脸的猥琐的往前走。 正美呢,斜巷子里窜出一人来撞的她一踉跄,眼瞅着手里的两个包子以慢镜头的方式从她的手中飞出亲吻了大地。丁三摊着来不及拯救包子的手在风中摇曳着...... 蹿出来这人也是一愣,突然抓着她的衣襟高喊:“快来人啊!杀人啦!王寡妇死啦!”喊完竟晕过去了。这一喊,她这才从失去包子的痛苦中回过魂儿了,蹲下身看这个刚晕倒的人,看样子是个二十多岁的壮年,怎么说晕就晕过去了,还喊着杀人,什么情况?再一看刚还在自己手里准备“亲近亲近”的肉包子,都滚了两圈泥了!苍天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这可是咱跑了几条街偷来的啊,剩下的那点儿力气都赔这俩包子上了,现在包子没得吃,眼前还横着一个壮汉,这可让咱如何是好啊!一泄气,一屁股就坐地上了,看着壮汉生气,要不是他自己早吃上包子了,伸腿就蹬了壮汉一脚。 越想越生气,起身还想再给他几个巴掌,正抬手,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巷子里冲出了一群气势汹汹的大妈!大妈们看了看地上的壮汉,再看了看丁三准备落下的巴掌,大吼一声:“就是他!”说着,冲着她就来了!丁三一看这阵仗,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但脚底下已经在跑了! 大妈们边追还边喊着:“抓住这个杀人犯!”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仰天流泪了,大妈啊!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咱就是偷个包子啊,不至于这么大的报应啊!两行清泪在脏了吧唧的脸上冲出了两道沟。 突然脚下一空,脖领一紧,感觉整个人腾空了!想看清是怎么回事无奈被什么钳制住回不了头,大妈们也冲上来了,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 “展大人,你在我们就放心了!” 展...展大人 “对,快让包大人好好的审一审他!” 包......包大人?一定是巧合。 “诸位放心,展某这就带诸位一起去开封府堂审。若有冤情,包大人定会还诸位一个公道。”看来逮住他的应该是个捕快之类的角色。不过这......脖领勒的忒难受,想让捕快大哥把咱放下都说不出话来...... 丁三就这么被一路“拎”到了衙门,到了衙门口抬头一看,高高的衙匾上书三个大字:开封府! 进了大堂,她才被放下,跌坐在地上。 大堂之上好不威武,就连青石板也比别处硌屁股。到了这儿她更傻了,那啥,这不是明朝么?可现如今,开封府,展大人,包大人,堂上三口动物头铡刀还挺萌,再白痴也知道这是什么朝代了——北宋! “升堂。”果然,来人面如黑炭,额有弯月,旁边跟着个蓝黑褂子的书生,四个人交错位列两旁,两个红衣服两个黑衣服,传说中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吧,不过这个阵型好像缺点儿......刚暼到一个红色的衣角从自己身侧翩然而去...... “威武......”两旁衙役手执杀威棒高喊威武。 “啪!”正准备看看把她拎来的“御猫”展大人呢,惊堂木一响,把丁三吓得一哆嗦。 “堂下何人!” “禀大人,民妇李氏与邻居等人。”这是追她最凶的那个“带头大妈” “啪!”惊堂木又一响,她又是一震。反应过来后赶紧安慰自己那颗受惊的小心脏,怪不得总说“老百姓没有不怕官的”总这么拍,谁受得了啊。 “大胆刁民!见到本官为何不跪!”谁没跪?一看自己正地上坐着呢,两旁衙役一棍子就给丁三打跪下了! “哎呦!” “大胆刁民,竟敢藐视公堂,来人啊,杖责二十!” 啊?!这就要打,咱还什么也没说呢!赶紧各种磕头各种膜拜学着电视剧的套路连忙说:“大人恕罪,大人开恩,小人知罪!小人被大人一身正气所震撼,崇敬之情油然而生,一时竟忘记身处何处啊,大人明鉴!”一边的长得像陈道明的中年书生一脸愕然,感情应该是传说中的公孙先生。 “油嘴滑舌,本府念你年少无知,不予追究。”包大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缓和,果然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杖责二十?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刚才那一棍子现在还钻心的疼呢!就这小身板,估计不用二十,几下就报废了。 “堂下何人?何方人士?为何这几位妇人告你杀人?” “回大人,草民丁三,呃…是个孤儿,不知自己是何方人士,我确实没有杀人,突然就出现一个人喊着杀人还晕倒我面前了,紧接着这些大娘就气势汹汹的冲出来,我以为这些大娘杀了人,才拼命跑的,请大人明鉴!” 哎......丁三,这名字取的可真够草民的,想当初问奶奶自己为什么叫丁三的时候,奶奶美其名曰为顺天意,说当时生自己的时候是三月三号凌晨三点,所以就叫丁三了,还安慰道,丁三多好听啊,好多历史名人也是叫三的~例如苏三啊什么的~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好么!!!形势所迫,她不知道这个朝代都有啥地方,胡诌一个,会被发现,还不如说不知道呢。 “哦,依你所言,你不知道死者是谁?” “是啊大人,草民的确不知啊!”一边回答一边暗暗的给自己点赞,看咱这个适应能力~看咱这个演技~不过这包大人果真心思缜密,他没有问自己确实与凶案无关,而是直接问自己知不知道死者是谁,估计他心里早有计较,怕是那几个大娘也未必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氏,本府问你,你可亲眼目睹这丁三行凶?” “这......回大人草民不曾目睹,不过那米铺伙计王贵高喊杀人,倒在他面前,我们赶到时,发现此人正欲行凶。” “正欲行凶?可有此事?” “回大人,草民是见那王贵晕倒,想把他‘唤醒’。”丁三一脸的正气,半点儿没有当初想抽王贵的意思。 “王氏,死者是谁,因何而死?” “回大人,死者是王寡妇,是我们的邻居......不知道怎么死的......” 包大人眉头一皱,丁三脸都气绿了,这可真是听风就是雨啊,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跟咱有啥关系啊,咱那可怜的包子啊...... “展护卫,当时究竟是何情形?”包大人话锋一转,转头看丁三身后的展昭,随着包大人的目光望去,丁三终于看见了这位把他提来的展大人。 剑眉星目,身姿英挺,仿若修竹。一身大红官袍更衬得他肤色如玉,相貌堂堂。丁三不由得往回吸了吸口水——好卖相! “回大人,属下巡街之际,忽闻有人喊杀人,便前去察看,见大娘几个追赶这堂下的丁三并口称此人杀人行凶,怕凶手再次行凶,于是将他一干人等带到大堂之上,由大人定夺。” 包大人听后捋了捋胡子, “此案似乎皆由那米铺伙计王贵所起,来人啊,带米铺伙计王贵!” “回大人,那王贵受惊过度,不曾还醒。”公孙先生在一旁提醒道。 “此案尚有疑点,那米铺伙计王贵暂时无法到堂问审,将那丁三押下待审,退堂!”惊堂木一响,堂下的大娘们相继退下。押下?蹲监狱?这回不愁食宿问题了!丁三眼含热泪欢乐的被衙役们押下了大堂~ 第2章 包子与王寡妇在线阅读 第2章 包子与王寡妇 第2章 包子与王寡妇 第3章 陷阱与卧底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章 陷阱与卧底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章 陷阱与卧底 开封府大牢的第二天,丁三在角落里正在有节奏的打着呼噜,旁边是刚吃完牢饭的空碗,两天没吃饭再加上睡了两天晚上的墙角,此时的开封府大牢对她来说犹如天堂一般。这不,刚吃完饭,就忙着跟周公打牌去了。 “哐啷”牢门链锁解开,一个衙役,身后还跟着一身着大红官袍的俊朗男子,打开牢门走了进来,衙役走到丁三旁边,看她睡的跟死狗似的还时不时的吧唧着嘴,嘴里磨磨唧唧的念叨着:“猪肉大葱......猪肉梅干菜......” 衙役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把堂堂开封府大牢当成什么地方了!身后的红衣男子剑眉也微挑。衙役用脚尖踢了踢丁三,被她用手拍走,翻了个身子又睡了过去,衙役大哥都气乐了: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起来!”说着一把就把丁三拎了起来。 “别插队!后面排去!哪个混......”正梦见自己在买包子排队呢,突然有人把她拎到一边去,怒火中烧正准备看是哪个混蛋的时候,发现是个差大哥顿时怂了,“哪个浑身是胆的英雄好汉~”脸上堆起了菊花般的微笑,自己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瞬息万变的演技点赞。 “少废话,展大人提你前去问话!” “大人要升堂啊......那啥,快到中午的饭点儿了,能不能吃完再过去......” “少废话!别磨磨蹭蹭的!”丁三心里一记白眼,“少废话”是您老人家的口头禅么。这时刚想起这衙役说是展大人提她,衙役身后,可不就是那一身红官袍的展昭么。在大堂上让惊堂木拍的太紧张,也没敢仔细看。现如今仔细观瞧,果然是英姿勃发,一表人才,清秀俊雅,相貌非凡,当真无愧的人中龙凤 。 低头扁了扁嘴,偷偷的举起大拇指。衙役身后的展昭看着丁三,眯起了眼睛。 丁三被衙役推搡着出了大牢,跟着展昭来到了一间屋子的前,她心里纳闷,不是去大堂么?这是什么地方? “包大人找你到花厅问话,并非升堂审案。”身旁的展昭友情提示了下, “不过,展某在遇见你之前不久,听到街上有人喊抓小偷,好像还是包子铺的伙计......” 丁三正准备进屋,一听这话慌张之中没有看见门槛,“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大厅中央。 “草民叩见包大人......” 这一下摔得不轻,零破绽的五体投地式,偷偷瞥了眼走到包大人身旁的展昭,只见展昭面无表情,好像从来不曾说过什么一样,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看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偷包子逃到小巷的,没准儿就是为了抓她来的呢,这么大的官儿,没事儿巡什么街啊。乖乖等在开封府办大案要案不就好了么......阴险,此人绝对阴险。 “呃......起来回话。” “谢大人。”说着哼哼呀呀的起了身。 “据那王贵所说,是他送米去那死者家时,发现的死者,惊慌之下与你相撞。” “这么说,草民沉冤得雪了~大人不愧是一代青天,心思缜密,断案如神,两袖清风,为政清廉......”还没等马屁拍完,包大人接着又问, “本府问你,你可否在那小巷附近看见过其他人?” “撞到我的那个,还有那些大娘。”丁三扳着手机头数着,要没有他们,她现在还在街边墙角饿着呢。 “嗯......”包大人一沉吟。身旁的公孙先生也是一脸的思索状。 看这情形,丁三心里琢磨:这里面有事儿啊,这包大人问自己看没看见过其他人,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就撞见了那个米铺的伙计王贵......” “大人......草民多嘴问一句,那寡妇是怎么死的啊?” “案情隐秘,怎能多嘴?”公孙先生白面之上似乎略带愠色。 “无妨,那王氏是吊死的。” “吊死的?上吊?”丁三一阵惊讶,这跟自己更没关系了,上吊自杀啊? 诶?不对啊,一个要上吊的寡妇还要米作甚?莫非那寡妇不是自杀?是被人杀死的?看情况还是刚死不久啊。想到这她心中一惊,包大人大案要案审了这么多年,经验丰富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才私下以“问话”的形式审问她?要是没找到犯罪嫌疑人,那自己岂不是嫌疑最大?! “你可认得那死者?” 丁三赶紧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认识,不认识,别说那个王寡妇,大堂上那些人,没一个我认识的。” “大胆刁民,休得狡辩,你若不认识那王寡妇或那王寡妇的邻里,那小巷是个死胡同,又不与街道相连,你去那里做什么?!”包大人脸色一变,怒声喝道。 丁三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啊,跑哪儿不好,往死胡同里跑。现在问自己去那儿干嘛,说实话是偷窃,不说实话是杀人凶嫌,刚在大堂之上藐视了个公堂就杖责二十,这要偷东西还指不定杖责几十呢,这要是杀人......直接狗头铡伺候了! “大人啊,小人冤枉啊,小人纯属路过不曾杀人啊!”丁三迅速的调整了状态跪在了包大人的面前,涕泗横流,哭天抢地! “还敢狡辩,那寡妇分明是上吊自杀的,你为何说自己不曾杀人?”狡辩的是您吧大人,明摆着是他杀了,还装作不知道诈自己一个可怜的乞丐。 “大人啊,米铺伙计去送米,那寡妇死前是去米铺订了米,一个准备上吊自杀的人还要米干嘛啊,死了也不吃,您又问有没有在附近看见什么人,接着问我一个叫花子去附近干嘛,还能干嘛挨家挨户要饭呗。”说着丁三抹了抹眼角委屈的眼泪,心想,咱来个先声夺人,把你这点儿心思都抖出来,省得你费劲诈我,叫花子么,就是要饭的,纯天然的伪装~ “好个机灵的小子!”公孙先生在一旁赞许的说。 能不机灵么,初来乍到这大宋朝没几天,狗头铡给剁了,据说横死的不入轮回,比自己上辈子掉下水井里还冤。 “大人,草民斗胆,那王寡妇到底怎么死的?”成了“犯罪嫌疑人”还不知道自己杀的人是怎么死的,很好奇啊。 “大胆,案情细节岂是你问得的?”一旁的展昭怒喝到。说是怒喝,不过看着一点也没生气,好像就是为了走个形式。眼神中隐隐约约闪着精光看得她心里发毛,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无妨,这位小兄弟身材瘦小,那寡妇是被勒毙后吊到房梁之上,况且那寡妇身怀有孕,体重更是比常人重上许多,应该不是小兄弟能够办到的。”一旁的公孙先生解释道。 她一脸感激的看着公孙先生: “先生英明,先生果真是英雄与侠义的化身,智慧与美貌并重~” “咳咳......”公孙先生居然面色绯红,不自然的咳了几声。还很害羞么~刚想再多拍两句,看看公孙先生会作何反应,突然间想起一件事, “大人,听公孙先生这么一说,有一件事很奇怪,那米铺伙计抓到咱的时候,喊得是‘杀人了’一般人看到上吊的人第一反应是自杀,莫非他一早就知道这寡妇是被杀死的么?而且公孙先生说那女子体重不轻,还是被人勒死又吊到房梁之上,不是个力气大的还办不到呢,米铺的伙计天天背米,想必力气应该很大吧?” “不错,本府确实怀疑那米铺的伙计,据他而言,他是走到门口看见王氏上吊才跑出来,撞见了你,未曾进过屋子,然而那米袋确实已经放到了厨房内,单凭这一点,那米铺的伙计就说了谎,若此人与本案并无牵连,为何要说谎?本府之所以告诉你实情,是希望你回想当时与那王贵相撞的情形,是否发现可疑之处。” “可疑之处?若是这样,当时也没什么,就是那两个包子挺可惜的......”她歪着脑袋认真的回忆着那两个包子落地的情形,见包大人的脸好像更黑了,这才拼命的从失去包子的痛苦中挣脱出来,双手按着太阳穴仔细的回想。 包大人见状也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便抬了抬手:“罢......” “对了,他的手上好像有伤口,好像是刮的破了皮。看样子是新的伤口。身上好像还湿了一片。”她一手摸着下巴,努力的回忆着。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彼此对视,公孙先生点了点头,转头对展昭说, “那就应该没错了,那死者指甲之中有血丝,而且现场确实有一滩水渍,还有打翻的茶壶。不过这样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能呈上堂的证据。”说着,公孙先生犯了难。 “展护卫,此事你怎么看?”包大人询问一旁的展昭。 “噗”地面上的某人一听就乐了,合计这北宋也流行元芳体啊~突然后脊梁骨一阵寒凉,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六道犀利射线直逼天灵盖,赶紧把笑憋了回去,静静的等着下一句。 “大人,此事......”来了来了~丁三的内心莫名其妙的欢呼雀跃 “此事不妨试一招‘兵不厌诈’。”诶,不是“蹊跷”么?她有些失望的抬头去看展昭,不料想展昭也正眯着眼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一股恶寒包围全身,一哆嗦,赶紧把头低下。展昭微一挑眉,继续对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说道: “依属下之见,可让与此案相关联之人利用当下的证据诈他一诈,惊慌失措之下,必定会露出破绽,以供寻求线索。” “果然是好计,没想到展护卫不止是武功盖世,心思也如此缜密,不愧人称智勇双全的‘南侠’!”公孙先生一脸的钦佩。 “先生谬赞。” 看两人矫情着,丁三气不打一处来:好计个屁!我说怎么告诉一个小乞丐这么多案件详情,原来是计。说得好听,还与此案有关联之人,还不就是自己。穷凶恶极的杀人犯,逼急了还不杀人灭口!不参与的话自己是嫌疑犯免不了皮肉之苦,参与的话自己有可能被灭口,这开封府的买卖可真是精明!咱这是招谁惹谁了,当真要在这大宋朝□□裸的上演一出“两个包子引发的血案”么?咱当初只是饿而已啊!展大爷,我来之前的这个身体欠你很多钱么? 想到伤心之处便泪流满面的看着展昭,展昭也一脸温和无害的看着自己,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与鼓励。再看旁边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正用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含着眼泪“坚定”的对三人说道: “草民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没想到你小小的年纪居然有这样的胆识,让本府倍感欣慰!”包大人一脸赞许,丝毫不去看丁三哭丧的脸。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阴暗的斜巷。一阵阵阴风吹过,丁三和米铺伙计王贵脸对脸的对峙着。 “既然你都知道了,现在来找我想怎样?”王贵阴着脸看着对面的丁三。 “嘿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也看到了,小爷最近手头有点儿紧,不多,五百两银子的封口费,我保证什么都不说出去,就当我从来没见过一样~”她一边抖着脚,一边嬉皮笑脸的敲诈着脸都紫了的王贵,用心的去揣摩和诠释一个地痞无赖的角色。 “呵呵,五百两,好啊,我可以给你。”王贵突然阴涔涔的笑了,一步一步的走向丁三,脸色又紫了几分。 可以给?那岂不是白费劲,不行得再浇点儿油, “要快啊,小爷最近急用钱啊,真被债主子逼急了,保不齐这嘴就不那么严了~”丁三一边嘴硬一边随着王贵脚步的逼近哆哆嗦嗦的后退着。 “没问题,我马上就能给你~”王贵背着手,嘲讽似的看着她。看王贵这么痛快,自己也有点儿蒙了,五百两是不是要少了? “不过......” “嗯?” “要烧给你了!”说着跟身进步突然从背后衬出一把匕首,丁三情急之下急忙后退,一堵砖墙挡住了她的退路,心中暗叫了声:糟了!后背紧挨着墙,眼看王贵就要扑过来,周围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左右张望,心里着急:说好的营救队伍呢!不会集体拉稀跑路了吧!眼见匕首就要招呼过来了,她“扑通”一声跪下了: “好汉饶命啊,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小的骗你的,小的什么都没看见,真的!”说的时候声泪俱下,一点儿流氓的气节都没有。 王贵一愣,他万没想到刚刚还趾高气扬敲诈他的小流氓瞬间就变成了这个模样,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太迟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多么经典的桥段,多么熟悉的台词啊,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她自己的身上,可不就是知道太多耳朵欠么!她刚想从王贵手底下钻过去,就被王贵一把揪住,马上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丁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悲愤的仰天怒喝: “展昭你大爷!” “铛”一柄长剑架住了王贵的匕首,一个红衣身影翩然而至,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老人家身体安康,无需挂念~” 丁三一屁股做在了地上,眼前是一张俊秀的脸,正眯着眼看着她,笑的如春风般的和煦,眼中不知道比匕首锐利多少倍的精光刺的她一阵阵晕眩...... 王贵,你还是捅死我吧! 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王贵行凶被抓了个正着,再加上公堂之上,包大人用大宋各种律法一吓唬,就把自己如何如何和寡妇偷情,导致寡妇怀孕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的前因后果都招了,包大人果断的给判了个秋后问斩,凶手抓到了,丁三自然也当堂无罪释放了。一想到展大人“春天般的微笑”,她就浑身颤抖,离开开封府的时候头都没回,兔子一样的跑路了。 可出了开封府,来到大街上,丁三摸摸肚皮马上后悔了,很怀念坐牢的日子——吃的饱睡得好。叹了口气,早知道不溜这么快了,怎么说也算是破案有功啊,没准儿还能留下吃个饭什么的...... 垂头丧气的往前走,没留神前面有人,就听“哎呦”一声,才回过神,发现自己撞到了人。来人提着一篮子梨,这一撞,篮子里的梨散落了一地。她赶紧蹲下身子帮忙去捡。被撞的人一边捡一边数落:“走路怎么不长眼呢,刚买的梨,这......诶?你不是那个小叫花子么?” 她奇怪,怎么还有人认识自己呢?仔细一看,原来是当初说自己是杀人凶手的带头大娘,好像姓李来着,想到大娘对自己穷追不舍的气势,赶紧陪着笑脸给大娘赔不是。谁料李大娘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哎呀,有啥对不住的,不就一筐梨么,大娘对不住你才是,没弄清楚就说你是杀人犯,还让你蹲了几天监狱,到现在大娘心里还过意不去呢!”李大娘很不好意思的搓着手。 “女侠您一身正气,不惧凶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会怪您呢!”这话说的可是真的,要不是她让自己蹲了班房,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解决食宿问题呢,怪就怪包大人破案神速,她还想再牢里多住上几天呢。 “对了大娘,这附近哪儿有破庙啥的么?” “破庙?破庙我不知道,破屋子我倒是知道一个,你问这干嘛啊?” “嘿嘿,搬个家~” 第3章 陷阱与卧底在线阅读 第3章 陷阱与卧底 第3章 陷阱与卧底 第4章 破屋与僵尸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章 破屋与僵尸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章 破屋与僵尸 拿着张大娘给的两个大水梨,丁三终于找到传说中的“破屋”。来到屋前,她上下打量着:嗯,屋虽破,设备还算齐全,破碗破锅破床板。室内的采光还不错,屋顶好几处“天窗”,不过还是有遮风挡雨的地方的,比如墙角。走过去居然惊讶的发现了床破被褥还有一个木头箱子,折让她欣喜不已,这比开封府大牢强啊~简单的收拾了收拾,这回可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有地方总比没有强,等咱摸清了这的生活规律再慢慢建设~想着便就和着破床板□□的睡过去了~ 入夜,乌云压顶,天色阴霾,狂风呼啸而至,顷刻间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丁三从雷声中惊醒,看着屋外下着大雨屋里下着小雨,感叹:还好是找到了这么个破屋,要不这一晚上还不得让雨拍死,伤风感冒没钱治,到最后没饿死也病死了。摸摸头,想起了法海老和尚在金龙寺外救了自己,想小乞丐那一下子是磕死了,没想到自己代她活过来了,看这身体想必是受过很多苦的,女孩子这么大没被买到窑子也就凭这一身“破布头”的伪装了,想来还是生活不易,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她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她要到什么地方去,不过既然老天换自己过来了,就要好好珍惜,替她好好的活下去,即使是做一个乞丐。 唏嘘之中眼角瞥到门口似乎有个黑乎乎的东西,正要看清是什么呢,一个大闪电伴着惊天雷,瞬间让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人抬着胳膊手掌断了一样在腕子上荡荡悠悠,大张着嘴,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嘶吼的声音,蹒跚向她而来! 僵尸!!! 丁三睁大了双眼,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来,一时之间竟忘了逃,直到僵尸到了切近,她才反应过来迅速的跳下床板,本能的抄起一根棍子朝着僵尸的头就招呼过去了,“咚”一声闷响,趁僵尸倒地之际,夺门而出。 “轰隆隆......”又是一声闷雷,滂沱的大雨拍着她的脸,让她睁不开眼睛无头苍蝇一样盲目的在暴雨中奔跑,影影焯焯的看见前面有一个打着伞的人,这人身后是一队身着蓑衣的仆役抬着一顶轿子。看到有人,顿时感觉自己得救了!踉踉跄跄的就冲这一队人马飞奔而去。眼看要跑到轿子跟前了,突然感觉胳膊已被反拧到身后,疼的她“妈呀妈呀”的叫唤起来,想回头看无奈手被反拧着不能动弹,再看眼前的那打伞的人已经不见了,原地只有一把伞,仆役们也把轿子小心翼翼的放下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隔着雨从轿中传来: “发生何事,为何停轿?”接着轿帘一挑,只见一人头戴乌纱,身着黑色蟒袍,皮肤黝黑,正是今儿白天还见过的包大人!刚想打个招呼客套客套,身后被反拧的胳膊上力道又添了几分。轿旁的衙役为包大人撑着伞,包大人负手而立面带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情形。 “回大人,此人来势汹汹,下官恐他对大人不利将他擒住等待大人发落。”不用看,听这摄魂音就知道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御猫”展昭展大人了。听他说到“来势汹汹”方才想起在破屋中发生的一幕幕,脑中不断涌出那些恐怖的画面,脸都因为恐惧扭曲了,一声惨叫直彻云霄: “有僵尸啊!!!” 一旁的展昭用另一只手掏了掏耳朵,表情略带嫌弃。 “什么僵尸?” “前面的破屋里有一个僵尸!” “展护卫先放开他,随本府前去详察。” “是,大人!” 丁三揉了揉被拧的胳膊,撇了撇嘴。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展昭,愣了: 雨水肆意的打在他的脸上,一身大红的官服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性感的身材暴露无遗。回过神来,吧唧吧唧嘴收了收哈喇子,什么叫秀色可餐,这就是!反观自己落汤鸡一般......反正也湿透了,打不打伞也无所谓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引着众人来到了破屋。 到了破屋的门口,丁三指了指:“就这里。”人多了她也不那么害怕了,而且还是素有“辟邪神器”之称的包大人,胆子又壮了几分,探头往屋里看了看,一指屋中间,下巴一抬:“喏,就在那儿!” 包大人用眼神示意展昭,展昭心领神会,前去查探,伸手探了探鼻息:“回大人,此人气息尚存。” 包大人看了看旁边的丁三:“这是否是你所说的僵尸?” 丁三也纳闷,僵尸怎么还有气儿呢?丧尸?丧尸也是死透了啊。见她也是一脸的疑惑,包大人便吩咐手下仆役将这人翻过来,这一翻过来,众人齐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人披头散发,浑身是血,衣服破破烂烂,满脸灼伤的疤痕,眼睛瞎了,手筋被人双双挑断,简直是惨不忍睹!走南闯北见惯了大场面的展昭也是一愣,这样的惨状他还是第一次见,不知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能将一个人残害成这样。 回头请示包大人,大人也正皱着眉思索,见此人伤势过重恐耽误性命,便一抬手,下令:“带他二人回府!” 看这情形,不傻的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可能是要求救,雷雨交加的夜晚闯进了破屋,却被丁三误认为是“僵尸”,惊恐之下逃出破屋在街上乱跑,才正巧遇到包大人回府。 轿子中坐着那个“僵尸”而包大人则同展昭一起在轿外急速行走,丁三则打着伞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知道“僵尸”是人类以后她就完全放松了,而且听包大人说带他“二人”回府的时候,心情异常的激动,这表示他又可以混吃混喝了!到了开封府,包大人吩咐仆役赶紧去请公孙先生。安置好了“僵尸”,公孙先生也匆匆忙忙的赶来,包大人则坐在一旁,看着正在被公孙先生诊治的“僵尸”,俄而打量着丁三。 “你是何人,半夜三更大雨倾盆,为何雨中慌不择路?” “大人,你不认识小人了?白天咱还见过面的~” 包大人皱着眉,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曾见过这号人物。 “大人,我就是丁三,早上堂上刚审过的~” 仔细打量这丁三的脸,这声音身形和服装款式的确是丁三没错,可是这脸?一时半会儿有些拿不准。一旁的展昭也是迟疑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原来是大雨将她原本的面貌冲刷出来,早上升堂的时候还没这么干净。和包大人对视了一下,大人也呵呵一笑心领神会。丁三在这边看这两人盯着自己的脸看,心里也奇怪:莫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再一想,不对啊,这张脸并不是自己的,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长相,看这两人的反应,莫非奇丑无比?想到这儿,有点儿慌,毕竟还是女孩子,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容貌的,赶紧问包大人: “大人,有镜子么?” 包大人一脸的疑惑:“你要镜子作何?” “哎呀,大人,拜托您借我镜子用下!”丁三一脸的着急。莫名其妙的包大人示意仆役给丁三一面镜子,还没等把镜子递给她,她就一把抢了过来对着自己猛照。黄铜的镜子自然没有水银的镜子照的像素高,不过镜子中还是可以看清自己的容貌:小脸,五官端正,长相一般,并不出奇,也不难看,眼睛倒是挺有神,黑白分明,别说和以前的自己还有点儿像~ 展昭在一旁看着对镜子傻笑的丁三眯起了眼睛。包大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打断了正在臭美的丁三:“你是如何在破屋中遇到此人,此人气息尚存,你又为何说他是‘僵尸’?” 手中的镜子被一旁的展昭夺走,丁三这才回过神来,察觉到大人正在问话,赶紧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单独没提自己给“僵尸”一棍子的茬。 “如你所说,这人你并不认识,是突然出现的?” “是啊,我刚睡醒,一个闪电把屋子照的老亮,我就看见他在门口向我这边走,我一害怕就跑出去了。” “公孙先生,此人伤势如何?” 公孙先生刚处理完“僵尸”的伤口,起身回话:“回大人,外感风寒,内热不宣,全身高热身体极虚。” “病况有多严重?” “外感内热不严重,只要两三服药便可治愈。但是外伤恐怕就复原无望了,他双手被利器划伤手筋已断,头部重伤,面部大面积灼伤,双目失明了。” “那先将他的风寒治好,本府好详细询问。” 不多会儿,那“僵尸”转醒过来。因为看不见,显得极度恐慌,挣扎的要从床上起来,但无奈双手却使不上力气。公孙先生见状道:“你放心,这里是衙门,一切都有包大人做主。”听到这句话,“僵尸”身形一滞,慢慢的低下头,不再做声,大家正奇怪,就见“僵尸”肩膀抽动,隐隐约约传来低声的哽咽。见此情景,现场之人无不动容,包大人一张黑脸上面色凝的不能再重,展昭也是一脸的肃然,公孙先生甚至脆弱的就差用衣袖抹眼泪了。“那个,没我什么事儿,我先回去了?”一个怯怯的声音在这种异常严肃的情况下实在是突兀,一时之间无数道愤怒的视线集中到丁三的脸上,硬生生的让丁三把刚要打的哈欠憋了回去,热泪盈眶的把头重重的垂下。 丁三也不是无心之人,看到这种状况,也很受震动,但是......折腾了大半宿,实在是没有什么热血可言了,有冤有情的,毕竟跟咱这个草民的不能再草民的没啥关系。不过丁三的一句话,倒也让众人回过神来,公孙先生赶紧伸手扶起了“僵尸”安慰:“你放心,若你有冤情,包大人一定会还你公道的。”僵尸听罢,激动的再次跪下,一个劲儿的叩头,方向却是冲着丁三的位置,众人又是一阵尴尬。 “咳咳,你说你有冤情,可是你口不能言,手不能书,让本府如何为你伸冤?”包大人尴尬的咳了咳,于此同时,丁三也悄悄的挪到了远处。 听到包大人的声音后,“僵尸”终于辨别了磕头的方向,嘴里“呜呜啊啊”的朝着包大人叩头。 “这......”包大人无奈。众人也是一阵犯难。 “他不是还有嘴么......”丁三很无奈的看着一群犯难的古人,真是不知道变通,想咱生活的年代,身残志坚用脚写书法的大有人在,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认不认识字。 “你可曾读过私塾?”包大人问道,“僵尸”点了点头。 “你可否以口代笔诉说冤情?”包大人又问道,“僵尸”点头的幅度更大了,而且浑身颤抖,显得异常的激动。 “好,本府问你,你以口代笔在纸上回答本府的问题,公孙先生,为他准备笔墨。” 一切就绪后,丁三发现一个尴尬的问题:人家问案,她干嘛去?想起之前众人愤怒的目光,仍然心有余悸。遂找了个角落,听他们审案。 “你是何人何方人士?” 包大人问完,公孙先生引导“僵尸”用口衔笔,在他桌前的宣纸上书写,公孙先生看到“僵尸”写的内容后身形一滞,慌张的抬眼去看包大人:“大人......” 包大人很少见公孙先生如此失态,意识到事态严重,连忙追问公孙先生:“他写的是什么?” 公孙先生仍然一脸惊诧的神色,拿着“僵尸”写的字快步走向包大人:“大人您看。” 只见包大人结果公孙先生递过来的纸张,刹那间神色俱变,厉声问道:“你可知道你写的是什么?”“僵尸”听后激动的重重点了头。包大人黑脸都变灰了:“你可知道这事关重大?”“僵尸”再次点头,包大人不再言语,一时之间开封府内气氛凝重,一旁众人看着奇怪,但也觉得事关重大,展昭见状对包大人抱拳:“大人?”包大人无奈的把手中的纸张递给展昭:“展护卫,你自己看罢......”展昭结果也是大惊失色:“状元周勤?” “僵尸”听到后竟然激动的留下了眼泪! 丁三心里也和众人一般惊诧:堂堂大宋的状元怎么让*害成这样,这得欠别人多少钱啊,什么仇家啊,啧啧......一边摇着头,一边暗中观瞧众人的变化。 “这怎么可能,包大人刚从丞相府中为丞相祝寿,难道没瞧见丞相的东床快婿,状元周勤?”公孙先生开口打破了僵局。 “正是如此,大人才感到忧虑,宴会之上,大人还夸赞状元周勤的文采,转眼之间......所以难以置信。”展昭解释道。 “如此一来那这位?”公孙先生听出展昭言外之意。只见“僵尸”激动的摇头又点头,二目之中滔滔落泪。立刻在纸上写到:“吾乃真状元!”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气。紧接着又是一片寂静。 “周勤。”“僵尸”迅速的转向声音的来源。包大人见状点了点头:“没错,你果然叫周勤。”而后又叹了口气问道:“你与那‘周勤’是如何结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公孙先生伺候着“僵尸”书写,自己也将所写内容读出声来,助包大人审案,也让在场的人能明白事情的原委。虽然写的文绉绉的,但丁三也大概能听出个一二三。 这个“僵尸”周勤,原本是来参加京试大考,因盘缠有限,便寄住在城郊的一位樵夫家中,偶然遇到了被毒蛇咬伤腿的周勤,便用嘴将毒液吸出,救了他一命。二人因同名同姓,又同时来参加京试大考,彼此又欣赏对方的文采风流,便在老樵夫的见证下,做了一对同名同姓的义兄弟。 京试大考之日前日夜晚,怎料被咬伤腿的周勤突染重病,一病不起,老樵夫急忙下山去寻医,但医生说这周勤病的太重,根本去不了考场,无奈之下,“僵尸”周勤只能只身赴考。 造化弄人,原本寄情于山水中并无高中想法的“僵尸”周勤反而夺了魁。而另一个周勤则假意为“僵尸”周勤庆贺,以毒酒将其毒哑,泼其面毁其容,又以利刃割残其双手。妄想以此来替代“僵尸”周勤的状元之位。正要对其致死,重伤的老樵夫回来,用猎叉叉住了另一个周勤的衣袖,救了“僵尸”周勤一命,却为此惨遭毒手,临终之际要“僵尸”周勤为其伸冤。“僵尸”周勤混乱之中滚进了山涧,昏迷数日,最后才历经艰辛的摸到了开封府,有了丁三雨夜惊魂的一幕。 听罢了前因后果,众人皆是唏嘘不已。若是这个“僵尸”周勤所言非虚,那如今这个状元可是罪无可赦。包大人捋了捋胡须:“好,本府接下你的案子,倘若你所言非虚,本府查明后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若你恶意诽谤,本府也不会轻饶!你可明白?” “僵尸”闻此,从凳子上折下来,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起来吧......”包大人一脸的难色。公孙先生一旁搀扶。 “公孙先生,此事你怎么看?” “噗......”再次听到元芳体,丁三又没忍住。此举终于成功的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众人仿佛才想起有她这么个人。 “咳咳......那个,包大人,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了哈。”丁三很尴尬。展昭看了看丁三,又看了看公孙先生,二人对视数秒,公孙先生了然一笑:“大人,依学生来看,此人身负重伤,凄惨非常,很少有人会为了诬陷他人而自残如此。若他所言非虚,我们不妨‘引蛇出洞’。” “哦,如何‘引蛇出洞’?”包大人问道。 “我们接下这个案子,委屈周勤去别处待审,找人放出消息说有人状告当今状元冒名顶替,待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后,如今的状元若是货真价实,必然清者自清,若这告状的周勤所言非虚,另一个周勤必然有所动静。”公孙先生如是说道。 “如此甚好,只不过这残疾人周勤不能够自食其力,去何处待审呢?”包大人有些担忧。 “大人,属下倒是想起一个人。”展昭说完瞥了一眼丁三。 “哦,如此甚好,小兄弟,这周勤是在你的破屋发现的,你可愿意协助本府,照顾于他?”包大人心领神会。 “额......包大人,不是咱不愿意,咱真的照顾不了他,咱自己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而且头上还有伤,您瞧,”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头,“咱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怎么顾及他人啊?”丁三一脸的为难,让她照顾“僵尸”?没门儿,且不说你强占自己的破屋,而且那“僵尸”身体残疾,行动不便,岂不是吃喝拉撒睡样样都得自己伺候,咱可是一介女流,那“僵尸”再残疾也不是阿猫阿狗,是个男人,自己连男朋友都没有交过,还得伺候男人更衣上厕所之类的......要了亲命了!不行,绝对不行! 一旁的展昭见丁三脸上风云变幻,便向公孙先生问道:“先生,这周勤伤在何处?” “外感内热,手筋已断,头部重伤,面部大面积灼伤,双目失明。”公孙先生奇怪,刚才自己为这周勤检查身体的时候,说过啊?展大人没听见? “哦,头部重伤。”重复完便没有了下文,众人皆不明所以,只有丁三的脸上冷汗涔涔。这展昭的心是属蜂窝煤的么,全是心眼儿,别人不明白,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自己被他擒住的时候手持木棍,而且惊慌失措,那种情况下,必定会下意识的反击,这“僵尸”头部重伤就算自己不是罪魁祸首也有自己的份,最要命的是自己一开始也没交代。” 看着丁三脸色与走马灯一般变化,包大人也以为他为难:“没关系,若小兄弟有难处,本府在另寻一处。” “包大人说哪里的话,大人刚正不阿,不屈权贵,不畏强权,能为一代青天效力是小人几世修来的福气。若是这点都办不到,小人还如何立足于世上!”一时之间慷慨激昂,大义凌然,这种英勇就义般的情操,让厅堂内的众人也受到了感染。 “没想到小兄弟你年纪轻轻,居然如此侠义心肠,让本府佩服!”包大人深受感动。 众人皆是一脸敬佩,只有丁三一个人心里在哭泣。正所谓“民不与官斗”,这回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不过,小人还是不能照顾周勤。” “这是为何?”公孙先生不解,展昭也侧目看她。 “若要在破屋待审,自然很能松懈对方的注意力,让对方以为开封府并不信任这个告状的周勤,然而若对方心狠手辣,辣手摧花......不是,杀人灭口,草民并不会功夫,怕是不能保全周勤的安全。”说完后是一脸的痛心疾首和无可奈何。 “这个小兄弟,放心,展某愿意暗中相助。”展昭朝丁三莞尔一笑。就这么一笑,笑的丁三一阵晕眩。 “不行不行,展大人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冰肌玉骨,明艳动人,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啊,辨识度太高,大街小巷何人不识,何人不晓,展大人出手,整个大宋都知道了。”回过神来,丁三连连摆手,她可不愿意和这展昭有丝毫交集,自己一身麻烦都是他给找的,指不定日后有生出什么别的麻烦。 众人皆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皆用眼角偷瞄展护卫,并与丁三的形容词暗中比对。 “大人似乎还说过找人放出消息是吧?”丁三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 “额.....没错。”难得看见展护卫有这副表情,欣赏之际,突然被问到,显得有些局促。 “那小人可是不二的人选啊~您想想看,草民是第一个发现周勤的人,而且周勤来告状后住在草民的破屋中,草民岂不是成了周勤的代理人了,炒作这种事,自然是草民最合适,况且草民身份卑微,更容易亲近基层群众嘛~”丁三一脸的谄媚。 “炒作?”公孙先生一脸疑惑。 “咳咳,就是......放消息的意思。”丁三一脸的冷汗,一不小心忘记时代了。 包大人笑道:“不错,至于照顾周勤,那就由马汉去吧!” “属下遵命!”一个有些木讷的大汉抱拳领命。 “马汉大人这身可不行......” “为何?” “太干净!”丁三奸笑。 第4章 破屋与僵尸在线阅读 第4章 破屋与僵尸 第4章 破屋与僵尸 第5章 流言与歌姬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章 流言与歌姬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章 流言与歌姬 雨渐渐停了。破屋之中,一人躺在木板床上,早已熟睡,屋中还有二人,衣衫皆破烂,围坐在一张破桌旁。 其中一人正襟危坐,虽衣衫褴褛,仍然掩盖不了一身正气。另一人哈欠连连,手支桌子垂着双眼,屋内的气氛是一片诡异。不用说,打哈欠的正是丁三,而身姿挺拔的那位便是同样扮成叫花子的马汉。 “那个......马汉大人啊,草民知道您爱岗敬业,恪尽职守,但是您这一身正气......一看就是卧底......”说完丁三感觉嗓子有些干涩。 “哦,那该怎么办?”马汉双手抱着肩膀不解。 “哪有叫花子这么利索的。”说完指了指马汉一丝不苟的束发还有干净的脸蛋,叹了口气,就这样还无间道呢,让人一看就有鬼。 “多写小兄弟提醒!”马汉忽然大悟,别看是个开封府的校尉但也是个直肠子,顿时把头发解散,又往自己的脸上抹了两把灰。 “那个......马汉大人啊,您看这折腾了大半宿了,您老人家一定累了,早些休息吧~用不用我为您铺上稻草?”丁三殷勤的就差摇尾巴了。 “不劳费心。”马汉依旧端坐在桌边。 “那您也不用这么明显的戳在这儿吧,哪有叫花子不懒的......草民明天的工作也是很繁重,先去睡了~”说完迅速的溜到墙角,以最快的速度抱了两抱稻草,没多久便会了周公,呼声阵阵。 马汉挠了挠头,倚在另一个角落的稻草堆中假寐。 梦中,丁三影影焯焯的看见一个人:身着衙役的官服,侧着身,拿着个本子,提着个毛笔正在等人,突然转头看向丁三,马上眉开眼笑的跑过来,比比划划的跟丁三说着什么,但是丁三听不清,仿佛置身于真空之中,只能大声的冲着那人喊:“你说什么!大点儿声!听不见!”说完用手扶着耳朵试图听的更清楚一些,对面的人手势幅度更大了,尝试着用口型告诉丁三,但是她仍然不明白,只是一阵阵烦躁:“我听不见,别说了!”见对面的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是却距离她越来越远,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深渊...... “啊!”丁三从稻草中弹起,正对上一双惊讶的眼睛,这双眼的主人衣着略显犀利,正是伪装成乞丐的马汉,看清楚来人后丁三松了口气,再看了看周围,依旧是破屋和稻草,长吁一声——原来是梦。 “天亮了。”一脸的睡眠不足,黑黑的眼圈和憔悴的神色让马汉更贴近乞丐的角色了。 “哦,那咱也该上班去啦,劳烦马大人照顾小周啦!”说完便抻着懒腰往门外走。 “上班?”马汉盯着门口消失的身影喃喃自语。 ...... “呦,快滚开快滚开,别在这儿碍眼!”金轩楼的小二赶苍蝇似的往外赶着丁三。 “放开放开,小爷我今儿可不是来跟你这儿要饭的,小爷咱今天是来消费的!”丁三拍了拍衣裳。 “就你,还消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小二嘲讽道。 “狗眼看人低,没错儿,小爷今天就是来消费的,看看!”说完,掏出怀里的一大锭银子,在手里掂量。 “呦,大爷,您看看我这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爷快里面请,咱们这可是开封最大的酒楼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您想吃什么都有!”小二紧盯着丁三手中正抛上抛下的银子,眉开眼笑。 “切,那行,你给咱来个‘可乐鸡翅’!”丁三斜眼看他。 “大爷,您别玩笑,您说的这个菜,小人听都没听过,鸡翅倒是有,没那么可乐的……”小二一脸为难。 看小二为难,丁三“噗嗤”一乐:“小二哥,你不认识我了?” “这……恕小人眼拙……”小二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接待过这号儿人物。 “哎,也是,小二哥这样的忙人每天赶走的乞丐不计其数,如何记得我啊。”丁三假装伤感。 “您看,您飞黄腾达今非昔比还能记得小的,小的多荣幸。”小二仔细打量着丁三,依稀的想起有这么号人,说要找“工作”什么的,让自己给赶走了。不过大买卖家的跑堂,说话就是讨巧。但看丁三鼻孔朝天小人得志的样子,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大爷最近这是哪儿发财啦?” 丁三心说:就等你这句呢!紧接着大嘴一撇:“这你就不知道了,咱马上就要成名人了!”看小二一脸怀疑,丁三脾气上来了:“不信?!”小二诚实的摇了摇头,丁三东张西望后,神神秘秘的跟小二说:“咱跟你说,这事儿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看见小二坚定的点了头,丁三嘴角一挑:越是这种人流动量大的地方,越不可告知的秘密越是传得快。 “最近开封府出了大事儿了,有个残废要告当今的状元!” “真的假的!”小二顿时大惊失色,丁三赶紧竖起一只手指在嘴边,“嘘,小声点儿,当然是真的了!” “告当今状元什么啊?” “告当今状元冒名顶替呢!” “啊?”小二莫名其妙。 “嗨,当今状元叫什么名啊?”丁三问。 “周勤啊,全开封都知道啊,当朝状元,翰林院学士,天子门生,当朝丞相的东床快婿!”小二回答。 “奇就奇在这儿了!那个残废说自己也叫周勤!说他和这个状元周勤偶遇,救了这个状元周勤一命,两人因此结拜成了同名同姓的义兄弟,结果大考前天,这个状元周勤突然身染重病,无法赴考,中状元的是这个残废的周勤,他的义兄另一个周勤为了冒名顶替,杀了供他们食宿的老樵夫,毒哑了他的义弟,割了他的手筋,毁了他的容又弄瞎了他的眼……你都没看到那个周勤有多惨,啧啧……” 丁三唏嘘不已,那小二哥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你听我说啊,这个周勤被重伤致残后,滚落山崖侥幸逃脱。昏迷数日后才来到开封,是咱发现的他。”说完洋洋得意的看着小二。 “那天啊,真是雷电交加,大雨滂沱啊……就是这样一个夜晚,我在我那破屋子里正打瞌睡呢,突然一个惊天雷把我惊醒了,睁眼一瞧!”丁三一顿,吊着小二的胃口。 “然后呢,然后呢?” 见这小二上了道儿,丁三继续说:“只见一个全身是血的人,再加上他背后的雷雨,仿佛夜叉转世啊!我当时魂都飞了,赶紧逃出屋外,慌慌张张的撞到了正回府的包大人,告诉包大人这件事,包大人审问后知道了这个残废的冤情,说待他取证后再开堂审理嘞。” “切,骗人!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人又瞎又哑,还被人割断手筋,他怎么告诉包大人自己有冤的?”小二找出了其中的破绽。 “少见多怪,那人是以口代笔在纸上述说的冤情。”丁三横了一眼小二。 “那这事儿是真的?” “那是当然,诺,没看见这银两么,这是开封府给的,今天咱来就是给那残废买吃的,包大人可是让咱照顾他的,这案子要是真的,那咱可是帮状元申了冤了,大功一件啊,以后想不出名都难喽~”小二再次看了看丁三掂在手中的银两,确是官银没错,相必这事儿十有□□错不了。 “哎呀,说了这么半天,快把正事儿忘了,小二把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给咱打包一份,状元等着吃呢!”说时丁三还特意加重了“状元”两个字。小二眼睛顿时一亮,精神为之一振,“大爷您稍等,小的这就给你准备去!” ...... 手提着小二赠送的酒菜,丁三暗自得意,这小二刚还说要严守秘密,转眼就告诉老板了。这个话题短时间内闹的满城风雨是指日可待啊。 “可怜可怜我吧……”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丁三的耳朵,循声望去,乐了:老熟人啊! “呦,两位大爷,今儿还没开胡呢?”丁三贱兮兮的蹲在两个乞丐边儿上,看着两个乞丐面前的空碗。两个乞丐“腾”就火了,从地上弹起来,手指丁三骂道:“他奶奶的,大早上你就敢找爷爷的晦气,不要命了!” 丁三不慌不忙的摆了摆手,笑嘻嘻道:“诶~咱怎么敢找两位大爷的晦气呢,大爷您还记得我么?”她这么一问,二人仔细观瞧才想起来——这是之前在这儿跟他们呛行的小要饭的。 “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上回爷爷好心,放你一马,这回你倒是听话,自己来讨不自在了。”其中一个恶狠狠的盯着丁三,把手关节捏的“咔吧咔吧”响。 “大爷,您放心,咱以后不会在要饭了,也不会跟您抢地盘了,这不,看您二位还没开胡,给您二位送酒来了么~”说罢举了举手里的酒坛子。 “哼,算你小子有孝心,还能看出个眉眼高低。”两人气哼哼的坐下,接过丁三递的酒坛子。“喂,小子,光有酒没有下酒菜怎么行,把你那菜拿过来给爷爷下酒!”其中一人眼尖,发现了丁三手里的菜,丁三赶紧做出一副慌乱的样子,把那金轩楼赠的饭菜护的严严实实。 “小子,皮紧是吧!”两人不悦。 “大爷,这个要是小人的,小人自然是要孝敬您的,这个可是给当今状元买的!”看丁三神秘兮兮的,两个乞丐也好了奇。于是丁三又把跟酒楼伙计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说的二人同样唏嘘不已,末了丁三还不忘加上一句:“千万别和别人说啊,这可是机密。” …… 一上午的时间,丁三用这个所谓的“机密”四处骗吃骗喝,酒足饭饱之余还打包了好多份。茶馆,杂货铺,赌坊……只要是人流量大的地方都跑个遍,就差妓院没去了。 眼前,就是传说中的妓院,正犹豫怎么跟“门童”搭讪呢,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一看是个姑娘: 鹅蛋脸,圆眼睛,螓首蛾眉,长得不难看可惜却身着紫红的纱衣粗俗不堪,面上也是脂粉厚重。 “小哥,你是收泔水的吧?”姑娘的声音没有想象中的矫情。 “收泔水?”丁三纳闷。 “泔水桶在后院,得从后门进,张老伯没跟你说么?我带你去吧。” “姑娘,你看我拿着这么多的吃的,像是收泔水的么?”丁三苦笑。 “可是你这身衣服……” “像收泔水的是么?”丁三无语了。 “小哥,你也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什么人不都强过我。”姑娘叹了口气。 “你是这个楼里的姑娘?”丁三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建筑——万春楼。 “现在不是,过了今晚后就不一定了。”姑娘笑的有些凄然。“我原本是和老爹跑江湖卖唱的,前阵子老爹去了,没钱下葬,就卖身于这万春楼做个歌姬。我唱的不好,客人打赏的少,妈妈见状就准备让我接客,今天是我最后一晚的清白。” 丁三心里挺不是滋味,好好个姑娘家,可惜了。想帮,自己也只是一个乞丐,哪有钱去赎她。古代妇女受封建礼仪的束缚不能自食其力,这要是在现代…… “对了,自食其力!姑娘你都唱些什么歌?”丁三眼睛一亮,姑娘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回道:“唱些打情骂俏的小曲儿,但嗓子没有别人清亮。”说完低下了头。 “你随便唱一个我听听!” “伸手摸姐小鼻针,攸攸烧气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儿 ,婴婴眼睛笑微微……”姑娘有些诧异,但是还是给丁三唱了一段。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丁三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过这姑娘的名字呢。“小桃红。”姑娘答道。丁三心说:小桃红,咱还三德子呢!碍着姑娘的面子丁三没笑出声,正色道: “你的声音偏低,中低音多。不适合唱这种调调的歌,而且这歌的歌词太露骨,不适合你这种姑娘家,自然唱不出那个骚劲儿。”丁三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那怎么办?” “来,咱找个地方,你试试我这首歌……” …… 万春楼小桃红的卧房中,丁三打量这一身蓝色水纱的小桃红,小桃红紧张的扯了扯裙角:“这个能行么?妈妈总说我不够漂亮,客人才不打赏,如今你又让我洗去了脂粉……” “说你不够漂亮那是她眼瞎,没听过么‘要想俏一身孝’,你就是没有白衣,要不我还觉得你穿的艳呢。”说着脑袋又伸进衣箱左右翻腾,试图找出一件更素的衣裳。“你本身就长得清秀,上了厚重的脂粉就显得蠢笨了。” “嗯。”小桃红脸一红。 “别那么灰心,我教你的歌你记住了么?” “嗯” “来这儿的人都是精神生活上寂寞空虚冷的主儿,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嗯” “反正今晚也是最后一晚,何不试试呢,不成功便成仁么。” “嗯!”小桃红最后一声应的倒是响亮,大有英勇就义的气概。看小桃红下定了决心了,丁三感觉自己也就能帮到这里了,该功成身退了,剩下的就是看天意了......想到破屋还有两张嘴等着吃饭呢,便赶紧辞别了小桃红,出了万春楼,回到了破屋。 破屋之中,马汉和小周等丁三这顿饭等的眼都绿了。丁三赶紧陪着笑和二人共进晚餐…… 一连几天过去,小周身体恢复的不错,也有了些精神,开封府四大校尉轮流伪装执勤,大家也渐渐的熟悉。丁三每日依旧去街上招摇撞骗,有吃有喝,日子还算过的不错,有时候也自私的想:这案子要是能一直这样告着也挺好...... 这天是王朝执勤,傍晚,丁三提着全顺楼的烧鸡刚回来,还没进门就在破屋外嚷嚷着:“小周,老王,有烧鸡吃!”屋里没有回应,丁三奇怪,进屋后发现屋里不止有小周和老王,竟还多了一个人! 第5章 流言与歌姬在线阅读 第5章 流言与歌姬 第5章 流言与歌姬 第6章 路人与周夫人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章 路人与周夫人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章 路人与周夫人 丁三手提着烧鸡四下张望,发现小周睡着呢,一旁的王朝也是无聊的摆弄着草棍儿,一脸的警惕。这屋子里多出的人是个大胡子,扎着方巾背着个包袱,一身蓝粗布的短打扮,正愣愣的盯着丁三。 “你谁啊?”看对方盯着自己,丁三有些不自在。 “额......”对方一时语塞。 “过路的吧?”看大胡子背着个包袱,丁三了然。 大胡子点点头,算是应了。 “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刚弄来的烧鸡,一起吃吧!老王,把小周叫起来吃饭吧。”说着去拽王朝再唤醒了小周。小周“嗯嗯啊啊”的起来,王朝和丁三把小周扶到了桌边。坐下后,四人围坐桌边,一起吃饭。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丁三瞄了一眼大胡子,得意的说。 “唔......”大胡子支支吾吾的啃着鸡腿,丁三心说:这给他饿的,可别把咱的份也都吃了。伸手便把另一只鸡腿牢牢的攥在手里。 “啊啊.....”小周抬眼望向大胡子的方向好似思索着什么,脸上表情复杂。丁三见状,赶紧为小周介绍:“这是个过路的,暂时来咱这儿歇歇脚。”紧接着为大胡子介绍:“我是这破屋的户主,这是我兄弟老王,这个是我们的状元——周勤!”丁三兢兢业业的把本职工作做到底,连一个过路的都不放过。见大胡子神色惊讶,丁三暗自得意:现在咱传闲话已经驾轻就熟了,对人的好奇心早就摸的透透的,笑道:“你还别惊讶,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状元郎!”丁三说的唾沫星子横飞,丝毫没注意到大胡子的面色冷了几分,“这状元的身世可是惨啊,高中之后被同名同姓的义兄弟残害冒名顶替,还好有开封府的包大人为他伸冤,这不包大人正搜集证据,让他在咱这儿待审么~”大胡子听后有些慌,拿着鸡腿的手一抖,鸡腿掉到了桌上。 “哎,你怎么了,生病了?”见大胡子面色不佳,浑身哆嗦,丁三好心的问道。 大胡子不顾鸡腿,拿起包袱拔腿就走,丁三拿着个鸡腿追着他:“你鸡腿不要啦!怎么说走就走呢?!连谢也不谢!” 大胡子也不听,急急忙忙的往门口走,没留神被一个横着的凳子绊了一跤,扑在了地上“哎呦”一声。这一摔可不要紧,小周听到了大胡子的声音顿时用胳膊拄着桌子蹦了起来,嗷嗷大吼着朝声音的方向飞扑过去。丁三和王朝皆是一愣!大胡子也慌了神,坐在地上身抖如筛糠,见小周扑过来,迅速的就地一滚,让小周扑了个空。小周从地上爬起,再次激动的扑向了大胡子,大胡子赶紧原地后退。 看小周这么激动,大胡子又如此狼狈,丁三和王朝赶紧上前拽住小周:“你这是怎么了,不好好吃饭,发什么疯啊!”小周对着丁三比比划划,嘴里还“呜呜啊啊”的说着什么,听的丁三直着急,感觉丁三不明白,甩开了丁三的手,再次扑向了大胡子,此时大胡子早已起了身,飞奔到门外霎时不见了踪影。 丁三和王朝奇怪,以小周的性格,即使是受了这么大的苦难一直以来都是安安静静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发了狂了?觉得这事儿肯定和那古古怪怪的大胡子有关,相互对视了一眼,王朝心领神会,赶紧出门跟踪那个大胡子去了。丁三安抚小周的情绪后,也搀着小周去了开封府。 开封府花厅之内,包大人听完丁三的叙述面色凝重,道:“依你所言,那路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最后发出了声音,这周勤方才辨别出来?” “应该是没错,这个人小周一定认识,小周为人谦和,很少有什么人能让他那么激动,除非......”丁三抬眼望向包大人。 “除非是那状元周勤?”包大人问小周,小周一旁连连点头。 “展护卫,你调查的如何?”包大人问向展昭。 展昭一抱拳:“回大人,展某调查了城中所有客栈,并未曾发现有名为‘周勤’的人住宿记录,也按照这残疾周勤所言,找到了郊外的小茅屋,只是不见了老樵夫的踪影。看来这周勤当时的确没有住在城中。” “如此看来,这残疾的周勤所言非虚......”包大人皱眉。 “王朝去跟踪,还没有回来么?”公孙先生有些担心的绞着手指。 “禀大人,王朝回来了!”门口的马汉报。 “大人!”王朝走入花厅正中,向包大人一抱拳。 “可有收获?”包大人问道。再看王朝,此时脸都皱起来了:“回大人,此人甚是狡猾,属下跟踪此人到一处废宅后,便失去了此人的踪影,属下只找到了这个。”说着,将手中之物递给了包大人。丁三在一旁踮着脚往包大人手里看:一件粗布衣,一个包袱皮,一块方巾还有一副假胡子,正是那个大胡子的一身行头。 包大人皱眉:“行事如此鬼祟,看来此人是伪装后前来打探,就算不是周勤,看来也和此事相关。” “那这案子......”公孙先生抬眼看包大人。 “禀大人,王丞相求见。”屋外人报。 “想必这王丞相也是听说了市井流言。”公孙先生道。 “让丞相稍等片刻,本府稍后便到。”包大人面色犯难。 “丞相,此事便是如此。”包大人对上座坐着的一位老者拱了拱手。这老者鹤发童颜,看着面善,但听完丁三等人的叙述以后,此刻是心事重重,想必这就是众人口中的王丞相。 “包大人,此事闹的满城风雨,人人皆知,小婿乃是读书人,名声很重要,包大人仅凭这残疾人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了呢?”王丞相皱眉。 “丞相,本府正因如此,才迟迟未曾审案,你我二人多年之交,况且本府也见过这周勤的才学为人,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正要去丞相府中为此事相商。”包大人叹道。 “事关重大,且外面流言蜚语,若是不审此案,怕是难掩悠悠众口。”王丞相也叹了口气。 “那丞相的意思是?”包大人向王丞相拱手。 “看来,只有一审了。”丞相无奈:“不过包大人,此事事关小婿的声誉,此人虽然身遭重残,可怜非常,若真相大白后此人乃是诬告小婿,包大人以为何?”丞相看了一眼小周问道。 “自然按律治罪。但若此人所言非虚,确是这周勤冒名顶替,丞相又以为何?”包大人反问。 “自然也是按律严惩,若要此事系诬告,还望包大人还小婿一个公道!”王丞相正色。 “好,有丞相这一言包拯便放心了,即刻开堂审案。” “好,老夫也相信小婿的为人,自当是清者自清!” “威武......” “升堂!” “带原告周勤、丁三!” 丁三这是第二次上堂了,一回生二回熟,扶着小周跪下后自己也四平八稳的跪好了。这次上堂,丁三特意在两个膝盖处垫了好些厚布。这古人太麻烦,动不动就要跪,何况自己是一介草民,身份卑微,跪的时候比站着的时候都多,时间长了还不骨质增生?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丁三二人上堂之前堂上已经有了人,此人身着红袍头戴冠,此时于大堂之中负手而立。看这身装扮,约莫着这个就是状元周勤了。 “你告当今状元周勤杀人顶替,你二人同名同姓,为区分本府暂且称你做‘可怜人’如何?”包大人问小周。小周点头,“可怜人”配上小周此时此刻的境况,倒也是恰当。 “传被告周勤。”闻此,丁三好生奇怪,难道眼前这人并不是状元周勤,那此人是谁? “晚生周勤,参见大人。”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公子对包大人拱手施礼。小周闻此却是连连摇头,包大人见此摆了摆手,示意此人下堂。 随即又有人报:“传被告周勤!”又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公子上堂自报周勤,小周依然摇头。接着还是一个自报周勤的,小周同样摇头。丁三有些懵——到底是哪个啊?包大人见此,便对一旁负手而立的红袍男子说道:“开口说话。” 该男子有些不乐意,开口道:“晚生周勤,见过包大人。” 小周闻言身形一震,激动的向着声音的方向点头示意包大人。丁三一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看来当初破屋之中的大胡子应该也是此人,想到这个就是那手段残忍的赝品状元,丁三不由得仔细的打量:此人面目俊秀却眼神狠辣,看上去城府颇深。 “周勤,本府问你,你可认识你眼前之人?此人告你杀人顶替你可知罪?!” “回大人,晚生不曾认识此人,杀人顶替之罪实属无中生有。”周勤愤怒的答道。 “那为何此人听了三个周勤的口音都摇头,为何偏偏能识别出你的口音?”包大人厉声问道。 “这,晚生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他记错了。”周勤满不在乎的答道。 “好,京试大考之际,本府查遍城中所有客栈,并未找到你的住宿记录,京试大考之时你居在何处?”包大人又问。 “晚生由于盘缠有限,又一心寄情于山水之间便住在城郊的一位老樵夫家中。”周勤自然的答道。 “当时可有人同你一同住宿?” “除晚生和老樵夫以外,并无他人。”周勤说完还瞄了一眼小周。丁三就觉得自己袖子在抖,转头一看发现是小周在身侧碍于堂威无法发作气得浑身发抖。丁三咽了口吐沫,悄悄的用手肘碰了碰小周,低声说道:“淡定淡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哈......” “若你所说属实,那堂下的这个‘可怜人’不曾认识,也不曾见过你,可他偏偏说自己也在跟你同样的时间住过同一个地方,本府依他所言也找到了那老樵夫家,可老樵夫却不知影踪,这如何解释?”包大人紧紧的盯着赝品状元。 “或许他从别人那里听说也不一定,这又不是个秘密,晚生曾多次与旁人谈起,至于那老樵夫的行踪晚生朝务繁忙自是不知。”周勤面不改色。 包大人又问道:“你既以夺魁于天下为何不回乡祭祖?” “回大人,晚生自幼失怙,从小在庙中长大,不过那庙还在不在晚生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不曾回乡祭祖。”赝品状元的回答居然跟小周一模一样。 “好,若如你所言,本府即刻各州府发榜,帮你寻得当年你被寄养的寺庙,和相关人等。”包大人微微一笑。 周勤表情有一瞬间的慌张,但马上又镇定下来,向包大人拱手道:“那就要劳烦包大人了。” 包大人闻此,惊堂木一响:“退堂!” 开封府的花厅,小周坐在桌子一旁垂头丧气,身为一介大宋草民,丁三就没那么好命坐着了,只能站着眼巴巴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帮人表情复杂。 “大人为何不验那周勤腿上的伤?若依这‘可怜人’所言,那周勤当时被毒蛇咬伤,腿上必留疤痕。”公孙先生一脸的不解,想必他在堂上都憋了半天了。 “公孙先生,那周勤牙尖嘴利,狡黠非常,在堂上对大人的问话对答如流,想必是早有准备,对那伤口应该也早有处理,问了也是白问。”展昭一旁解释到。 “这......”公孙先生见小周垂头丧气的样子也是愁眉不展,扶额轻叹,这让丁三惊叹不已:一直以来也没仔细留意,现在回想,这公孙先生娇柔的样子倒是颇有林黛玉的神韵,再看周围人貌似也早已习惯了。 “先生不必叹气,周勤你也不用灰心,本府已发放榜文,并派人去寻找与你认识的相关人等。”包大人安慰道:“这期间,不如你们就住在开封府,如何?” “绝对没问题!”丁三抢答的异常响亮。 ...... “一条龙,9、10、j、q、k、a,有没有人要?”说话的是开封府大厨张大爷。此时他正手握一张长方形的木片得意的看着丁三和愁眉苦脸的赵虎。小周和公孙先生则在一旁听着“嘿嘿”的笑。原来是几人在斗地主。 几天过去了,发下去的榜文仍然没有任何消息,每天吃喝拉撒睡不能走出开封府一步的丁三实在无聊的紧,这天便找来一些木片用毛笔画了一副扑克牌,教厨子张大爷和轮到今天照顾小周的赵虎斗地主,没想到这张大爷炒菜一般,对扑克牌却领悟的如此之快。 “三儿,你要不要?”看两人脸皱的跟菊花似的,张大爷更得意了:“不要我可要报片啦~”丁三横了他一眼,还报片......刚学的得意什么。 “额,三儿,是不是四个可以带两个?”赵虎闷闷的问丁三,前一阵子“引蛇出洞”的时候,丁三早就跟四大校尉混熟了,见面也是老张,老赵的叫,现在丁三手里一把对儿正愁没人拦呢,赶紧高兴的两眼放光:“没错没错,可以可以!”看着赵虎手里也是一把牌,除了刚说的“四带二”还剩四张,应该有她出对儿的机会,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 “四个二,带俩王......”赵虎忐忑的扔下六张牌,生怕自己打错了,还问了一句:“对吧?” “哇塞!”公孙先生惊呼,小周也大了嘴。 丁三和她的小伙伴张大爷都惊呆了,如此犀利霸道的牌型,绝杀啊,谁能拦住?! “额,对......”,丁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摸了摸头上的冷汗...... “那我是不是可以接着出?”赵虎抬眼向丁三询问道。 “可,可以......” “四个三!我都出完了~”说完拍了拍手,提起一旁的毛笔,一脸胜利的姿态看着对面已经被画上两个熊猫眼和老鼠胡子的丁三与张大爷犯了难:“这回画哪儿呢?没空地方了啊......” 丁三是欲哭无泪,这小子从第一把玩儿就开始各种绝杀,自己这个游戏策划都没有他手幸,她和张大爷两人让赵虎赢惨了,别看这赵虎平时闷不出声,脑袋可真不是白长的,怪不得人家是校尉自己是草民呢。 “不知道画在额头上怎么样?”有人建议到。 “没错,还可以画在额头上~”赵虎面露喜色,正提笔要画,发现丁三,张大爷还有一旁的公孙先生面色复杂,就连小周也在一旁笑着摇头。赵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机械的回过头,果然瞥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展昭,展昭此时也正眯着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众人:“公孙先生,赵校尉,张大厨......还有丁三小兄弟,好兴致啊!”尤其是“丁三小兄弟”几个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叫的丁三心里一阵发毛。 “哦,哦,对了,我该去看看锅里蒸的馒头了......”张大爷秣头就往厨房跑,丁三心说:大爷,您刚还说今天做的是米饭好么? “呵呵,我突然想起还有几本账需要我清一清。”公孙先生打了个招呼,走过展昭后迅速加快了脚步,扭搭扭搭的跑了。 “哦,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扶你去茅厕......”赵虎说着便扶着一旁莫名其妙的小周去了茅厕。现在只剩下丁三一人捧着一手成对儿的扑克牌……想笑,但笑出来的样子却比哭都难看。 “展,展大人啊......”看展昭嘴角又上扬了几分,丁三都快炸了毛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丁小兄弟的妆容很别致啊~”说着眼睛又眯了眯。这绝对是个危险的信号!每次这猫儿一眯眼睛,一准儿没好事儿!二人就这么对视着相持不下,丁三正准备开口找借口跑路,王朝匆匆的跑来了:“展大人,丁兄弟,包大人有要事相商。” “我?我去干嘛?”丁三不解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展昭同时也一挑眉。 “不知道。”王朝也说不清楚,催两人:“快去吧,别让大人等急了。” “哦......”丁三赶紧抹了把脸,稀里糊涂的就跟着展昭还有王朝去了花厅。 花厅里包大人,公孙先生,小周都在,除了她熟悉的人,还有一位少妇模样的女人,也坐在花厅之中。见展昭和丁三进来,便挥了挥手,示意二人来到少妇面前,介绍到:“这位是周夫人,王丞相爱女。” “原来是周夫人,在下展昭。”展昭抱拳道。 “额,周夫人好,小人丁三。”丁三知道见官就下跪,但是看见官员的家属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下跪好像不太合适,见展昭抱拳见礼,自己也不是英雄好汉,只能弱弱的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不出所料,这周夫人见此果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碍于包大人的面子不好发作,横了一眼丁三,向包大人询问:“大人,这就是那丁三?” “正是,不知周夫人叫这周勤与丁三究竟何事?”包大人问道。 “大人,嫣柔正是为夫君而来!”这王嫣柔语气甚是焦急忧虑:“包大人,为何此时还不治这两个诬告者的重罪?” “周夫人何出此言啊?”包大人一惊,万没想到这王嫣柔是为此事前来。 “周夫人,此案尚有疑点,如今证人未到只能停案待审。”包大人道。 “包大人,俗话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读书人重视名声、节操,这案子并未有确切的人证物证,只凭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有何疑点?况且这一日不判,市井的流言蜚语便甚过一日,这让夫君如何在朝为官?”王嫣柔声音急切。 “周夫人,本府知你忧心自己夫君,但你看你眼前的周勤,被人致残,眼瞎口哑,双手尽断,况且此事事关重大,没有确切的证据,本府如何宣判?”包大人拧着眉,有些无奈的看着这周夫人。 “大人,你也说此事事关重大,没有真凭实据,仅凭着残疾人的一面之词断案,让嫣柔如何信服?莫非是包大人您有意偏袒?”王嫣柔厉声道。 “本府自始至终从未偏袒过任何人,这周勤一纸诉状告到开封府,本府自然是要凭他所言辨别真伪,况且本府从未宣判,何来偏袒可言?”包大人起身负手正色道。 “那好,若依包大人所言,那嫣柔也要写一纸诉状告他二人诬告之罪!”说着,也起身。丁三闻言是瞪大了眼睛:“这里面有咱什么事儿啊?” “你和那周勤同为原告,没有真凭实据信口开河诬告当今状元,不是罪魁祸首也是帮凶!”王嫣柔赏了丁三一个白眼。 丁三都快气的背过气儿去了,这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啊,她老公牙尖嘴利,她也是咄咄逼人丝毫不逊色啊。人家王丞相都能明辨是非,大公无私,怎么闺女是这个德行啊? 想到此,丁三“扑通”一跪,地板硌的膝盖生疼,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顺势‘哭道’:“周夫人,小人从小在这城中讨饭,自是卑微没有靠山,想您身份尊贵乃丞相千金,自然说一不二,王丞相不便出面有意避嫌,对包大人断案不曾干预,包大人也未曾对此事宣判,何来诬告之名,包大人为人正直,定会还您和您夫君一个公道,可如今您为保夫君要治咱的重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咱无权无势也只好认了。”说着还抽泣着,假装擦了擦眼泪。对这无理取闹的人,你要是跟她讲道理那你自己就是无理取闹,有时候下跪比站着更好使。 “你……”王嫣柔果然气的说不出话来。 “丁三,不得对周夫人无礼!周夫人稍安勿躁,不如夫人回府耐心等待,本府定会给令夫和丞相一个交代。”包大人打圆场。 “听夫君说,包大人在找重要的人证,不知道包大人可否有线索?”王嫣柔气呼呼的坐下。 “本府已在各州府发榜寻找,只不过信息有限,找起来着实有些困难。”包大人面犯难色。 “哦,那包大人岂不是一天找不到,我夫君就要蒙受一天的不白之冤?!” “这……” “包大人,家父与您有交情不肯为难,但嫣柔作为一个妻子,自当以夫为天,以夫为重,明天嫣柔便准备好状纸,告这二人一个诬告的罪名!”说罢便在丫鬟的陪同下拂袖而去。哎,这也是一个不进盐酱的主,丁三理解,这王嫣柔一个弱女子,为了夫君百般维护可见他夫妻二人感情至深,如此咄咄逼人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她这夫君......这王丞相和王嫣柔如此维护可见这周勤在相府还是很深入人心的,连包大人都曾称赞过他的人品才学,想必这周勤原本还是不错的,一念之差啊。 “大人,若是这样,依现在的情况,想必这诬告的罪名定会落实啊。”公孙先生提醒道。 “嗯......”包大人面上愁云惨淡...... 第6章 路人与周夫人在线阅读 第6章 路人与周夫人 第6章 路人与周夫人 第7章 试题与考卷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章 试题与考卷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章 试题与考卷 “那状元周勤如此刁滑,又仗着是天子门生丞相女婿,此案十分棘手,只可惜我们没有具体的人证物证,无法真相大白。”包大人叹了口气。 丁三闻此心想:咱这是招谁惹谁了,好不容易找到个破屋准备开始新生活,破屋的床板还没捂热乎呢,就横空出世个小周,本以为帮小周告状能来这开封府混吃混喝,结果还惹上了官司,啧啧,流年不利。 自己正在这儿发愁,感觉有人碰她的胳膊,转头一看是小周。小周正可怜兮兮的看着丁三,一脸抱歉。 “嗨,她护她老公狗急跳墙,跟你没关系,再者说,诬告他人总有缘由,包大人没有查清缘由,怎能将你我定罪。”丁三安慰道,“你看你自幼失怙,寒窗苦读直到考上状元,朗朗乾坤,这状元只有一个,你的辛酸老天爷都看着呢。”说到这儿,丁三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这古代科举应该算是文科,考试的话也无非写个作文什么的,状元写的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满分作文?如果是这样的话...... “公孙先生,这考状元都考点儿啥啊?” “自然是文章策论。”公孙先生不解。 包大人确是眼睛一亮:“没错,既然是真正的状元,想必记得大考时所答的卷子。若真的参加京试大考,必定记得策论的题目以及当初所答的内容。” “对,这两人之中必有一人假冒,而假冒之人,必定无法答出试卷中的内容。”公孙先生恍然大悟。 “这确实是好法子,一试便知真假。”展昭望向小周和丁三,丁三尴尬的把视线移向别处。 “王丞相到。”花厅外有人报。 “王丞相?”丁三一愣,他闺女不是刚来过么?他这会儿怎么又来了呢? “快请!”包大人吩咐。 “哈哈哈哈,不必请啦,我自己进来了......”王丞相人未到声先到,包大人连忙起身相迎,花厅中的一众也向丞相见了礼。 “诶~包大人不必多礼,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的来意包大人多半已经明白了吧?”丞相开门见山。 “想必是为了令婿周勤的事,刚刚周夫人已经来过了。”包大人点点头,想那王嫣柔此次开封之行必然没有跟她老爹打招呼,包大人此时提醒,自然是将那王嫣柔黑的不着痕迹。 “哦,你说小女曾来过?”王丞相惊讶道。 “没错,周夫人刚刚回府。”包大人回到。 “这孩子,太莽撞了,我是万般嘱咐,没想到......包大人,老夫代小女向您赔罪。”王丞相说着便要作势作揖,包大人赶紧去扶:“丞相真是折煞包拯,快上座。” “老夫此来不为公事,想这‘假状元’一事闹得满城皆知,而小婿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就连一向娇柔温顺的小女也晓晓置辩,这不还瞒着我来开封府让包大人为难。”王丞相坐定后如是说道。 “令嫒护夫心切,本府自然体谅,不过这状元孰真孰假,很快就能够水落石出了。”包大人笑道。 “哦,老夫可是听小婿说至今尚未有具体的人证物证,难道......”王丞相沉吟。 “状元试卷只有一份,京城的士子只知策论的题目,但试卷具体的内容,想必只有那真状元知道,并且要写的丝毫不差才算数。同名同姓两周勤,想必只有一人能够作答,恰好丞相驾临开封府,不如做个公证,让那残疾人周勤当着丞相的面将那大考的策论写与丞相,如何?” “如此甚好!”王丞相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 包大人吩咐左右为小周备好纸笔,小周就在王丞相面前以口衔笔,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着,这几天来,小周用嘴书写已经是十分熟练了。王丞相见小周的惨状也是频频摇头,一脸同情。待小周写完,公孙先生将文章呈上,王丞相接过试卷朗声读到:“论君王与百姓疏。没错,这正是策论的题目。”紧接着又念:“夫君王者,百姓之君王,天下之百姓也。自古未闻君王能得天下而未能得百姓者......好好,没想到破题就这么有气势!”紧接着又念了半天的之乎者也,听得丁三脑袋直嗡嗡,说了半天文绉绉的,也不知道小周想说个啥,什么君王啊,百姓啊的...... 王丞相合起手中的文章看向小周激动的说:“整篇文章气势如虹,果然是好文章!若非亲眼所见,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样的文章居然出自一个残疾人之手!”丁三歪着头,掏了掏耳朵——拜托您老人家不要歧视残疾人好么。 “丞相,包拯斗胆再请丞相做一次公证!”包大人提声道:“请令婿也默写一次策论的文章。” “这......”说实话,王丞相此时此刻有点儿心虚,且不说那原卷如何,眼前的残疾人居然有如此文采,此事定大有玄机,再想到女婿周勤这几日也是忧心忡忡,自己也有点儿没底。但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法子,思索片刻,也只能冲包大人点了头。于是,在随从护卫下,包大人随王丞相回了府。 ...... 傍晚,丁三在后厨门槛儿上端着一大碗面条望天儿发呆。 “你听寂寞在唱歌,轻轻地,狠狠地......” “噗”丁三把嘴里的面条喷了张大爷一身,张大爷赶紧胡噜自己身上的衣服:“哎呀,你这是干嘛啊,咱新买的衣服!”张大爷气的大叫。 “大爷,你刚唱的是啥?”丁三连咳了几声,嘴角挂着面条,瞪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张大爷。 “寂寞在唱歌啊,怎么了?”张大爷让丁三盯的好不自在,纳闷道。 “你咋会这?” “切,小子没见识少见多怪,这是万春楼桃红姑娘的成名曲!现在已经红遍了大街小巷!你不知道?”张大爷歪着脑袋看她。 “哦,我上哪儿知道去啊,为小周这案子,最近这一段时间咱都没上过街,自然不知道,这不现在咱还等着包大人回来呢。”丁三吁了口气,白激动了,还以为这张大爷也是穿越过来的呢。不过若真如张大爷所说,那小桃红十有□□是成功了,挺好,以后不用被强迫卖身了,想着便“呼噜呼噜”的接着吃碗里的面条。 “你说包大人这回去丞相府,有戏么?”张大爷紧挨着丁三坐下。 “难说,如果这状元周勤真的是冒名顶替的话,应该自然会想到这一点,不知道他是准备怎么过这关。”丁三拿着筷子拄着下巴。 “啧,那这么说的话,这周勤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怪不得当状元当了这么久都没露馅......你说能不能有这种可能?”张大爷拧着个眉头看着丁三:“会不会咱小周真的是诬告了......”丁三抬头,正好看见张龙和赵虎搀着小周从厨房前经过,张大爷见状赶紧闭上了嘴。小周先是一愣,紧接着难过的跑了,张龙赵虎紧跟在后面告诉他不要激动,丁三也把碗筷撂下,瞪了一样张大爷赶紧去追,张大爷看自己嘴欠惹了事儿,也在后面着急的喊:“周儿啊,大爷不是那个意思......周儿......” 追到小周的房间,发现房门大开,小周嘴里“呜呜啊啊”的喊着要往外走,被张龙和赵虎拦住在门口。 “小周啊,张大爷不是有心的,他那张八婆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生气哈。”丁三赶紧把小周往回拉,小周却没有理他,回到了桌边,示意丁三他要写字。丁三赶紧拿来纸笔,研得了墨,添饱了笔,将笔的另一端递到小周的嘴里让他书写。三人只见小周在纸上写到:“余生也不祥,自幼失怙,双亲见背,寄踪寺庙,而后发奋读书一举夺魁,却被人致残如斯,实乃不祥之人,连累包大人,悔不当初。” “这……”丁三不明白小周为什么写这些,什么叫‘连累包大人’见张龙赵虎两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莫非真让自己说中,这其中又生出了什么变故? “包大人回来了?那周勤默写了吗?”丁三问二人。 张龙和赵虎二人相视,随即张龙摇摇头道:“他根本就没默写,说自己夺魁之作铭记于心,当着丞相和包大人的面,将那篇文章倒背如流,他背的和小周所写的是一模一样,让包大人在丞相府中吃了瘪。” “那小周也能默写出那篇文章,丞相大人就没有所怀疑么?”丁三问道。 “包大人问过周勤,那周勤却说自己夺魁后,文章被别人抄录颂记,小周知道并不稀奇。”赵虎有些愤愤的说。 “那小周一个残疾人,眼不能视手不能写,没事儿抄录他的文章作甚?!”丁三看着委屈的小周,高声问道。 “包大人也是这么说,但那周勤左一个不知道右一个不明了的避重就轻,还连连为自己喊冤叫屈,说包大人有意偏袒,这让那周夫人更加坚持要包大人立刻结案,还她相公清白,包大人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好先行回府。”想到那周夫人咄咄逼人的样子,赵虎心中就有气。 “那包大人现在在干嘛?”丁三问。 “包大人自从回府后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晚饭都没吃。”张龙有些担心道。 “公孙先生就没劝劝么?”丁三又问。 “公孙先生此刻也是一筹莫展,为包大人心急的在屋里直转圈圈,现在是咱展大人劝他呢!”赵虎叹了口气。丁三心说,这展昭阴人咱见过,劝人实属奇观难得一见,一会儿一定得去公孙先生的屋子看看去。 转脸看了看沮丧的小周,丁三搬了个板凳紧挨着小周坐下,扳过小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跟小周说道:“小周,我知道你有冤不得申心里委屈,也知道你担心包大人遭到连累,但是这开封府里里外外帮忙的人心里也都替你委屈。你也听到了,尤其是包大人,在丞相府中吃瘪受屈,回来后又愁得跟什么似的,这不还都是为了你的案子?你这准备一走了之,是要置包大人于何地,你让这些一直帮你的人如何是好?且不说你的冤情,想你那篇大考文章大致内容应该也是以忠君爱国为中心思想,这状元怎么说也是国家栋梁,让那杀人顶替的周勤去当国家栋梁,百姓能安心么?”古代这些文化人最爱上纲上线了,拿国家说事儿比什么都好使。见小周平静下来了,丁三接着说道:“你现在应该打起一万分精神,仔细的回想这案发的前前后后是否有遗漏的线索,这样才是帮包大人,也是帮你自己。”小周听罢点了点头,丁三说完,也狠狠的给自己在心里点了个赞,别说小周,自己都快动容了。 见小周不走了,张龙赵虎也吁了一口气,两人开始张罗着要吃晚饭。丁三刚跟后厨张大爷那儿吃了碗面,也不饿,就想到公孙先生的屋里看看公孙先生是如何‘转圈圈’而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展大人又是如何‘安慰’的。 “哎呀哎呀!”还没进屋,就在屋外听公孙先生在那儿长吁短叹。 “公孙……”先生俩字还没说出口,公孙先生见到丁三后,便一把扯住丁三的袖子,问道:“包大人出屋了没?” “听张龙赵虎说,还没……” “哎,这可如何是好啊,包大人中午去丞相府的时候就没吃饭,去办公事王丞相也不能留他吃饭,这晚饭又是没吃,最近包大人为了案子茶不思饭不想,都瘦了好几圈了,再这样下去,可是要饿坏了身体啊……”说了一大堆,反正无一例外的都是包大人身体健康的问题,跟案子一点儿都不沾边,一旁的展昭只是稳稳的坐在座位上喝茶水,看都不看公孙先生一眼,仿佛这个屋子中只有他一个人一样悠然自得。 丁三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安慰’这可真是不出所料,见公孙先生转的她头疼赶紧上去一把拉住公孙先生:“您老人家歇歇行么,转这么多圈头不晕啊,您这担心的都跟案情没边啊,赶紧坐下来想想小周的案子怎么解决吧,这才能帮包大人不是,我也是原告之一,过两天没准儿我也跟着蹲班房去了,您就当行行好,帮帮我行不行?”说着把公孙先生按坐在离她最近的椅子上,自己也搬了张凳子坐。展昭见公孙先生终于停下了,也瞄了这边一眼,接着又自顾自地喝茶了。公孙先生跟丁三这儿大眼瞪小眼半天,终于崩溃了:“哎,我现在烦心的很,乱的很,什么都想不出来。” “额……”公孙先生的话让丁三一时语结,挠挠头,心说,这公孙先生怎么跟个深闺怨妇似的。 “我跟了包大人多年了,一到这种时候,他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自责,别人都说他公私分明,刚正不阿,但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有喜怒哀乐啊。”公孙先生愁容满面。丁三想安慰,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半天,突然想起自己还揣着薄木片做的扑克牌呢,赶紧掏了出来,对公孙先生说:“先生,你现在在这儿忧心也没用,干想也想不出来什么,不如打会儿牌,换换脑筋,据说打牌的时候往往能想出绝妙的点子。”丁三这是扯淡,只是看公孙先生在这儿磨磨唧唧的也想不出个办法,就想起了打牌。 公孙先生有些迟疑,毕竟现在案情紧张,自己在这儿玩牌显得有些心大,但此时包大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自己也无能为力,没准儿换换脑筋,还真能帮包大人想到些线索。“可是,咱两个人……” “诶~不是还有展大人么,展大人,来凑个局吧,就当帮公孙先生、包大人想想办法。”丁三扭头对展昭说道。 “不。”展昭斩钉截铁断然拒绝。 “展大人,如今见包大人独自惆怅,学生实在没什么法子为包大人分忧,就委屈你凑个局吧。”公孙先生也是病急乱投医,见展昭不同意便用哀求的目光一直盯着展昭。 “怎么打……”展昭无奈。 …… 一个时辰后。 “公孙先生,您不是开封府的智囊么,怎么一次都赢不了展大人啊?”丁三贴着一脸的纸条对同样也是一脸纸条的公孙先生说。 “这你也不能怪我啊,展大人手里的牌太硬我拦不住啊!”公孙先生无辜的看着一脸光洁的展昭,玩了将近一个时辰了,这猫儿的脸上愣是一张条都没有,嫉妒的丁三暗自在心中咬牙切齿。 “小三你也是,你这黑桃和梅花画的也太太像了,害得我好几次都出错了牌。”公孙先生被丁三奚落后忙不迭的为自己找借口。 “少来,输了就是输了,咱堂堂一个美术,怎么可能画错牌,不是您老人家老眼昏花吧。”丁三揶揄到。 公孙先生最介意别人说他老,一听就急了,一把抓过丁三手里的牌又抓过展昭手里为数不多的牌,再加上自己手里的和桌面上的,一张一张的翻过来,一个一个地指给丁三看:“你看这张,这张还有这张模模糊糊的一片要不是底下有个小棍棍,我还以为是红心和方块呢!” 丁三拿起公孙先生指出的牌映着灯光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这牌果真花了,天热再加上玩儿的人多手出汗,若不是笔触不同,这黑桃和梅花确实有点分不清楚。” 公孙先生见状来劲了:“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什么笔触,就是你画的有问题!”展昭在一旁一脸鄙夷的看着眼前二人。 “笔触…”丁三若有所思。 “怎么,还不承认。”公孙先生夺走丁三手中的牌。 “对了,就是笔触!笔触!”丁三突然激动的抓住离她最近的展昭的手,可劲儿的摇:“展大人,是笔触,笔触!”展昭有些惊愕,而公孙先生已经惊呆了——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四品带刀护卫“御猫”展昭做这种动作!展昭迅速抽出手,神情都不能用冷峻来形容了,简直是恐怖,不知什么时候手中便多了把剑!丁三瞬间打了一个寒颤,一时之间包围着三人的空气在炎热的夏季里直逼零下。 “那个……小三,你说的‘笔触’到底是什么啊?”公孙先生终于挺不住了,率先打破了僵局。 “先生,这不同的画家画画有他们特有的笔触,这写字也是一样啊,人不同笔迹自然也不同。这周勤即使能背得出来但不见得能写的出来。而咱们此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文章的内容上,忽略此事,才让这小人得逞!”丁三赶紧接着公孙先生的话茬,意图忽略刚才的恐怖事件。 “没错,如此一来定能辨别真伪,任他如何狡辩,这笔迹也是短时间内模仿不了的,更何况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触那大考的试卷。”展昭也暂时忘却了刚刚的恐怖事件,如此分析道。 “对啊,都让这周勤给气迷心了,我得赶紧去告诉包大人。”公孙先生说完便足下生风,扭搭扭搭的跑远了。为了避免和某人单独相处,丁三也赶紧去追公孙先生,一边追还一边不忘喊着:“先生等等咱!” 第7章 试题与考卷在线阅读 第7章 试题与考卷 第7章 试题与考卷 第8章 大夫与美容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8章 大夫与美容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8章 大夫与美容 “展大人,咱能不能歇会儿?”丁三愁眉苦脸的看着展昭,用袖子擦额头上的汗。 “哦,莫非丁小兄弟并不急于为周兄伸冤查案?”展昭回过身,微笑着看着丁三。 “哪里的话,咱与小周感情深厚,情同手足,小周的委屈就是咱的委屈,咱自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丁三虚弱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哦,这就好。”展昭转过身去,接着走在崎岖的小路上。丁三紧了紧包袱,垂头丧气的跟在他身后。 在这荒郊野外的,走了都有大半天了,丁三此时是双腿打颤两眼昏花。要说这丁三为何和猫大人“漫步”在这荒郊野外,事情还得从昨天说起。 昨天一大早,那周夫人就来到了开封府,一直诉状将丁三和小周告下,声称他二人诬告状元毁人名节,要包大人治他二人诬告之罪。包大人无奈,只好接下状子,说择日审理,那周夫人不依不饶,说他相公的清白等不了,最晚三天后堂审。包大人没辙只能应允。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周勤相当刁滑并且早有准备,虽说提出了笔迹鉴定,但也只是物证,若没有确切的人证,不知道这厮还要如何狡辩,所以这次包大人准备万无一失的等有了具体的人证和物证再让那假状元伏法认罪。然而与这周夫人的三日之期让包大人发愁。 “包大人,当时那个周勤在大考之前不是病的快死了么,小周也说过,老樵夫不是找过大夫么?”丁三向包大人建议到。 “包大人派人去城里的各大医馆去找了,并没有找到大考前深夜去郊外出诊的大夫。”公孙先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大人,依属下之见,这老樵夫身居野外,当日那周勤生命垂危,又是深夜,城中的医馆应该不会开门,会不会他并没有在城里找大夫?而是就近在附近的村庄?”展昭分析道。 “展护卫分析的有理,若真是这样,那咱们的时间可真是不多了,周夫人让本府三日后堂审,如今要想寻这关键的人证只能抓紧时间,越早越好。”包大人微微皱眉显得有些焦急。 “是,属下立刻与开封府一众衙役分头去茅屋附近的村庄查访。”展昭抱拳领命。 “那个,包大人,我也要去!”丁三高高的举起手。 “这......”包大人一沉吟。 见包大人沉吟,丁三赶紧凑到小周身边挎着小周的胳膊,说道:“多日相处,我与小周乃是患难之交,更是感情深厚,亲如手足,情同骨肉,情投意合,情意绵绵......”说道后来自己也没词了,见包大人哭笑不得,便摸了摸头接着说:“总之小周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咱也要为小周的案子出一份力!”说完还挺起了胸膛一脸的正气,心里却说:自从住进了开封府,一直也没迈出大门一步,都快憋死了,赶紧找个机会出去透透气。 “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包大人应允,小周也是一脸的感激。这倒让丁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之中,赶紧将目光移向别处。 “大人,不妥。”展昭用余光看了看丁三,嘴角一挑,对包大人说道:“大人,丁小兄弟侠义心肠,但如今也是原告之一,若是有个闪失......不如随属下一同去查访更为妥当。” “如此一来也好,跟着展护卫,安全倒是有了保障。”包大人望向丁三。 “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展昭看着丁三笑道。 “呵呵......小人三生有幸。”丁三嘴角一阵阵的抽搐:展大人啊展大人,想咱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就是想出去玩一会儿放放风么,至于这么穷追猛打的么? ...... “那个,展大人啊,您是练家子,身轻如燕大步流星的,小人实在是走不动了况且小人头上的伤还没好呢!”丁三喘着粗气指着自己的脑袋。想自己打从金龙寺那一次,再就没走过这么远,况且这荒郊野外的,尽爬坡了,现在早已经累得跟死狗似的了。 展昭挑了挑眉,见丁三脸色有些苍白不像作假。 丁三见展昭的表情有些松动,赶紧凑上去说狗腿的说道:“况且咱带的水也喝完了,大热天的要是中暑脱水的,也耽误事儿不是。”说完,抬眼看了看附近,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茅屋,便手指茅屋向展昭建议到:“展大人,不如咱们去那户人家歇歇脚讨点儿水喝?” 展昭没理丁三,但却朝小茅屋的方向走了过去。丁三大喜,赶紧跟上了展昭。 “有人么?”丁三在茅屋外叫门。 “来了来了......”听声音,应门的应该是个老者。 “你们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大爷见两人是生人,其中一个还是官差的打扮,疑惑的问道。 “大爷,我们就是过路的,水喝完了,来讨口水喝。”丁三回答道。 “哦哦哦,快请进。”老大爷将二人迎进院中。 喝过水,丁三想跟大爷这儿把随身带的水囊装满,抬眼看大爷刚要说话却发现这老大爷也正瞧这自己,莫非这大爷认识咱? “小兄弟,见你面色苍白脚步轻浮,是不是有什么伤病在身?”老大爷开口道。 “没错,咱脑袋摔伤过。”丁三一愣,神了!这大爷怎么知道的。 “哦,果然,老夫略通歧黄之术,不如让老夫为小兄弟号号脉?”老大爷捋着胡子笑道,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好.......”刚要把胳膊伸出去,突然想到这老中医神的连孕妇怀的是男是女都能号出来,自己现在是男子装扮在开封府混吃混喝,这要号出咱是个女的,以后还怎么混社会?不行,不能让他号! 收回手臂义正言辞道:“大爷,没关系,我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况且我有要事要办,不能耽误。” 大爷见丁三倔强,执意不让自己号脉,便也作罢,笑着摇摇头:“看你这个样子,倒让我想起了书生。” “切,咱才不是那没用的书生呢!”老百姓讲话,自古以来百无一用是书生,丁三以为大爷这是在奚落她。 而展昭却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书生?” “哦,是我前一阵子诊断过的一个病人。”大爷抚须笑道。 “病人?”丁三睁大了眼睛。 “没错。”老大爷不解丁三为何如此吃惊。 丁三翘着嘴角,仰脸看展昭。 展昭没理她,接着向老大爷问道:“是什么样的病人?老人家可不可以详细说说?” “就是一个要应考的书生,当时夜已深,是一个住在附近的老樵夫来找的我,说他那儿有个要参加大考的书生,病的厉害,让我赶紧跟着过去瞧瞧,我一听就背上药箱马不停蹄地去了老樵夫那里,果然有个书生正病的厉害,全身高热,意识恍惚。我给开了方子,交代让他按方吃药,多休息两日便没什么大事儿了,可那书生听到要多休息两日,立刻急了,颤颤巍巍的下床嘴里还嚷嚷着‘要去考试’,‘不甘心’什么的,后来竟然急火攻心昏死了过去。”虽然不知道展昭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见是官差也都如实的说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丁三感慨道。大爷心说,这是瞎说什么呢,驴唇不对马嘴的。 “大爷,那病书生是不是叫周勤?”丁三冲展昭眨了眨眼睛,意思说,展大人有戏!展昭横了她一眼。 “是不是叫周勤,老夫不知道,不过照顾他的除了老樵夫以外,屋里还有一个年轻人,倒是口称那书生为‘周兄’。” “大爷,那年轻人样貌你可记得?”丁三喜出望外。 “记得,好像也是一个要应考的书生,第二天就要大考,我还记得那老樵夫让他先去,自己留下照顾那书生,让他安心考试。”大爷回忆道。 “那就对了!一定是小周和假状元,大爷跟咱开封府走一趟吧!”说着丁三就要拉大爷往外走。 “这这......”大爷有些慌张。 展昭赶紧拦下,瞪了丁三一眼,向大爷抱歉的解释这其中的原委,大爷了解后欣然前往。 三人走在林间的小路中,突然丁三感觉被拽了一把,一看是展昭,展昭用眼神示意她噤声,三人便隐到树丛中。 之后一个身形婀娜的白衣女子焦急的走过来四下张望,这身影,丁三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姑娘可否在找人?”展昭从一旁的树丛中晃了出来,身后紧跟着丁三和大夫老大爷。 “额......”姑娘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后,有些错愕的退了两步。 “小桃红!”丁三一拍大腿,惊喜的叫到,“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么,原来是你呀!” 小桃红见丁三认出她来,也是面带喜色,道:“恩公,是我。” “恩公?”展昭挑了挑眉。 丁三听小桃红一口一个恩公也有些别扭,生怕她想不开要以身相许什么的,赶紧纠正到:“你可别叫我恩公,叫我的名字就行了,我叫丁三。不过你跟着我们干嘛啊?”丁三不解。 “三哥,自从上次一别后,我就一直到处在找你,所以对街上的人都特别留意,今早上我上街买东西,离老远就看见有个长的像三哥的人和一个官差大人打开封府出来往城外走,因为不确定是否是三哥,又怕错过,便一直跟着。没想到,还真的是三哥!”小桃红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不叫“恩公”,这一口一个“三哥”给丁三叫的飘飘悠悠的,想在开封府中,大家不是叫她“三儿”就是“小三”搞得自己好像天天去破坏别人家庭似的......感觉到来自身后寒冷而又强大的气场后,丁三赶紧正经的为展大人介绍到:“展大人,这是桃红姑娘。”接着又为小桃红介绍到,“这位是展大人。” 小桃红闻言飘飘下拜:“见过展大人。”刚才只顾着激动的跟丁三说话了,这会儿才抬眼偷偷的打量着传说中的御前四品带刀侍卫,人称“南侠”的展昭,果然如传说中般风流倜傥,不自觉的面色一片绯红。 “桃红姑娘的歌家喻户晓,展昭失礼了。”没想到这展昭平时假么假事的,对付女人倒是拿手的很。 “展大人折煞奴婢。”小桃红脸更红了。 丁三看了看小桃红,再看了看若无其事的展昭,心说,这小桃红刚还在咱这儿“三哥”、“三哥”的叫着亲呢,只看了一眼展昭,就如此这般,啧啧,这展昭果然是个蓝颜祸水。 小桃红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忙转移话题:“三哥的大恩大德桃红还没来得及报答,不如去万春楼稍座?” “好......不行,我现在有要事在身,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日后再相聚也不迟。”刚想答应,感觉自己身后的气温又降了几度,马上改口。 “如此,桃红也就不再勉强,待三哥忙完,桃红改日再报答三哥的恩情。”小桃红有些遗憾道。 一阵寒暄过后,一行人等也都回了城,更忙各的:小桃红回万春楼准备晚上的演出,展昭带老大夫去见包大人,而丁三则是马不停蹄的直奔开封府后厨房。 晚上, 庭院里,空气闷热。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在葡萄架下啃着西瓜,四人为找这吴大夫在外面跑一天了,现在人证有了,物证也请示皇上取得了。包大人此时胸有成竹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为了让小周明天堂审的时候精神头儿足,早早的就让他睡觉了。 “三儿,你这是干嘛呢?”看着丁三一脸的黄瓜片赵虎忍不住问。 “美容养颜啊。”丁三闷声回答道。 “你一个大男人,养什么颜啊?”赵虎嘲笑道。 “啧啧,老赵,这你就说错了,”丁三从藤椅上坐起,竖了根手指冲赵虎晃了晃。“先不说长相,你看展大人那皮肤,肤若凝脂,吹弹得破。一走出这衙门口那大姑娘小媳妇谁不脸红心跳,哈喇子流到三尺长,左一条手帕右一个香囊,就连卖卤梅水的王大娘,看是展大人,都不收钱的免费喝,要知道她可是连包大人的钱都收的,还不只因贪恋展大人的美色~” 说完大伙儿闷闷的笑。 “这倒也是......”王朝搔了搔下巴颏:“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咱没长那么圆满的脸蛋,肤色也是差强人意,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先天不足还不让人后天努力不是,咱也想喝免费的卤梅水,再弄几个免费的手帕香囊什么的......”说着还把要掉下来的黄瓜片重新贴好,躺回藤椅中。 “胡说,”张龙吐了嘴里的西瓜籽儿,接着说:“展大人以前在江湖上早就名声赫赫,侠义心肠众所周知,江湖腥风血雨,展大人可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你一个小叫花子,对这其中的凶险晓得什么。” 听张龙说自己是“小叫花子”丁三一点儿也不生气,笑道:“哎呀,正所谓是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丐帮不也有乞丐中的翘楚么~虽然没有人家展大人的好武功,好长相,咱这不也没饿死不是。”说着洋洋得意的一片一片把脸上的黄瓜片揭下来,放在手心里,接着说道:“等咱美白成功后,也学展大人去大街上招摇~” 良久,见葡萄架下的四人都不出声,丁三笑得更欢了:“怎么了,是不是心痒痒,也想试试这黄瓜美白?” “额......”四人看着丁三面色复杂。 “哦?展某不记得曾在街上招摇过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丁三身后响起,丁三打了个激灵,从藤椅上弹起来,黄瓜片散落一地,僵硬的回过头——果然是展昭。心中哭泣道,为啥咱每次说这猫儿的闲话时总是被他逮到!再一回头,葡萄架下哪儿还有人,只剩四块西瓜皮在地面上打转儿。 “看来他们四个的轻功又精进了不少啊。”展大人眯着眼睛看着四人消失的方向道。 “那个,展大人您来也不知会一声,西瓜都吃完了,早知道给您留一块了。”丁三赶紧转移话题。 “我对这西瓜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对这黄瓜倒是很有兴趣。”说着用剑鞘指了指地上的黄瓜片。 丁三的脸都皱成一团了,欲哭无泪,怎么说猫儿也是一代大侠,不应该这么小心眼儿啊。 “展某一直有疑问想请教丁小兄弟。” “大、大人,哪儿能让您请教,请说......”丁三心里直打怵。 “小兄弟一直自称是这城中的乞丐,然而展某这几日在城中打探,在此案之前城内乞丐中并未有小兄弟这号人物。在那王氏凶杀一案中,小兄弟似乎连城中街道的位置都不熟悉,并且行事诡异,举止言谈并不像一个行乞之人,还被那万春楼当□□姬小桃红口称‘恩公’着实让展某百思不得其解。”展昭直直的盯着丁三,眼神如同利刃一般。 “不瞒展大人,小人曾在城外的李子树下磕伤了头,险些死过去,是被金龙寺的法海大师所救。大师虽然救了我的命,但我却因此失忆,以前的事情统统不记得了,大师说我可能是城中行乞之人,为了找回自己的记忆,随香客来到这城里,便有了之后这般种种,而桃红姑娘则是小人在机缘巧合下无意的帮了个小忙,没想到却让桃红姑娘记忆如此深刻,小的也是万万没想到。”除了找记忆这段是扯淡以外,其它倒是实话。 “哦,既然都不记得,为何还记得扑克牌和黄瓜美容?”展昭挑眉冲丁三微笑道。 “啊,这个,这个是小人瞎想的。”丁三的嘴角一阵抽搐,僵硬的笑着。 “那丁小兄弟当真是天资聪颖,展某佩服,明日堂审,小兄弟是原告一方,天色已晚不如......” “小人马上就去睡觉,为明天做好准备!”话还没说完,便一溜烟的跑没影儿了。 展昭看着丁三消失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庭院中,云散月现。 第8章 大夫与美容在线阅读 第8章 大夫与美容 第8章 大夫与美容 第9章 赝品与真迹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9章 赝品与真迹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9章 赝品与真迹 “为何这周勤迟迟不肯到案!”包大人震怒。 “回大人,那周夫人说,若是审理她的诉状,她自是会与她夫君来这开封府一趟,若不是,免谈。”王朝无奈的回道。 “荒唐,事关重要,怎可儿戏!”包大人脸色一沉。 “属下也是这样劝道,那周夫人却说她相公是当今状元,岂能让几个衙役三番五次的请去开封府。” “臭不要脸!”丁三一拍桌子,这周夫人无耻的样子颇有自己当年的神韵啊!丁三弄出的动静太大,引来周围侧面纷纷,只好干笑着缩回了手,像包大人建议道:“那个,大人啊,要不然我和小周就当把被告,过过瘾?”说完扥了扥小周的袖子,小周也冲包大人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待那周勤到案,本府自然为你翻案,还你公道!”包大人凝眉正色对小周说道。 “升堂......” “带原告王嫣柔!”王朝朗声报。 “民女王嫣柔见过包大人。”王嫣柔飘飘下拜。 “草民丁三与草民的朋友周勤,叩见包大人。”丁三与周勤向包大人叩首,磕头这件事呢,是丁三在这陌生的北宋最熟悉的事情了。见王嫣柔立在自己身侧,便愤愤的想:*就是不一样,大堂上都不用跪,还好咱未卜先知昨天晚上用diy面膜贿赂公孙大人,让公孙大人给咱和小周做了两个“护膝”,让咱跪起来是“so easy”~公孙先生那针线活赞的,针线紧密,针脚齐齐,顺手还给绣了朵颇为风雅的梅花......啧啧,估计就连女人都自愧不如,想到此,偷偷的冲案桌后的公孙先生竖起了大拇指,公孙先生则趁人不注意,回了她一笑。 “丁三,本府问你,为何这周勤不亲自回本府的话?” 丁三心领神会:“回大人,草民的朋友乃被人所害,被利刃割断了手掌,被毒酒毒哑了喉咙,灼伤了面目,想那凶手当真是灭绝人性,惨无人道,禽兽不如!如今他手不能书,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只好由草民代回,求包大人见谅。”一席话是夹枪带棒,直指周勤。 “一派胡言!大人此人口出狂言,无中生有,还望大人治他一个诬告之罪!”王嫣柔拿手点指,横眉冷视。 “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丁三若无其事的望天。 “你说我相公!” “我指他名到他姓了么?” “你,你......”王嫣柔气得说不出话来。 “放肆,大堂之上不得喧哗!”包大人过完瘾后,一拍惊堂木厉声斥责。 “大人恕罪!”丁三假模假式的装出惶恐的样子给包大人叩头。 “王嫣柔,你告这残疾人周勤诽谤诬告当今状元,可有此事?” “没错,大人,民女的夫君大考夺魁,乃是货真价实的状元,此人无中生有诬告我相公杀人顶替,一定是居心不良,还望包大人治他诬告的重罪。”王嫣柔还气着呢,恶狠狠的瞪了丁三一眼,丁三假装没瞧见,让她这原告当的比咱被告还憋屈。 “如你所说,你夫君当真参加过秋闱大考?”包大人问道。 “自是当然,否则如何夺魁于天下!”王嫣柔坚定的说。 丁三摇摇头,你是亲眼看见了还是怎么着...... “好,既然如此,带原告周勤!”包大人吩咐道。 不多会儿,堂下传来一人,身着大红状元袍,不是别人,正是那状元周勤,上堂后见王嫣柔眉心不展,十分心疼道:“让柔儿忧心了。” 如此一幕让丁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按理说这周勤罪行滔天,为名利不惜残害金兰之交实属十恶不赦之人,然而见他待王嫣柔如此这般,不知为什么,鼻子却有点发酸,再恶的恶人也有家人,也有牵挂。丁三曾经偷偷的问过公孙先生,如今证据确凿,这假状元该怎么判,公孙先生斩钉截铁地回答——应是按律当斩。可如今反观书案后的公孙先生,也是有所动容。 丁三偷偷的想,若以后有人待我如此,不管他是否罪大恶极,我定也会如同王嫣柔一般护他如此吧...... “堂下所站何人?”包大人将丁三的思绪重新唤回到案子上。 “晚生状元周勤,翰林学士,见过包大人。”刚还心疼媳妇儿的周勤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开启备战模式。 “你告堂下所跪二人诬告之罪,可有凭证?”包大人问道。 这周勤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准备一条道跑到黑:“自然有凭证,包大人您就是晚生的凭证!” “大胆,公堂之上休得狡辩,本府如何成为你的凭证?”包大人怒喝,因为脸黑的关系,额上的青筋爆得锃光油亮! “包大人,想那日在丞相府,包大人亲耳听过晚生将那篇策论倒背如流 ,怎会不是人证?”周勤理直气壮。 “好你个周勤当真是牙尖嘴利,你既说本府曾为你公证,那让本府再为你公证一次如何?”包大人提声问道。 周勤没想到包大人居然不按套路出牌,有些懵,眉头微皱:“不知包大人要如何再次公证?” 包大人微微一笑,道:“还请状元郎当堂写一次夺魁的策论。” “包大人既已知晓此篇文章出自我手,何必多次一举!”周勤神色微变。 “本府从不知晓此文章是出自你手。”包大人顿时展昭附体,冷声道。 “包大人怎可如此反复,让人如何信服!”王嫣柔厉声斥道。 “周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包大人此时已经进入状态,一点儿也不生气。 “哦?那嫣柔倒是要请教了。”王嫣柔冷哼。 丁三心里十分同情王嫣柔——跟北宋精英讨教,啧啧,no zuo no die 啊...... “周夫人,本府的确听过令夫将那篇策论倒背如流,然而却不曾见他亲笔写出,如今包拯手中这份试卷乃是请明圣上抽调的当时的大考的状元试卷,不如让令夫再写一次让本府与这试卷比对,看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包大人说此话时,紧紧的盯着假状元周勤。 “我若不写能耐我何!”此时的周勤已经是毫无技术含量的耍无赖了。 包大人冷声说道:“你一日不写,本府就在这大堂之上留你一日,两日不写就留你两日,直到你写为止!”对付无赖就得用无赖的办法。 不过丁三心里却隐隐担忧:留他写策论咱不会陪着吧?期间管饭么…… “相公,你就写给包大人看,证明你是货真价实的状元郎!”王嫣柔扯着周勤的袖子,劝道。 “这......”周勤面带难色,但见王嫣柔眼神急切,只好心下一横:“好,写就写!” “好!王朝马汉,给他纸笔!” 只见那周勤在纸上刷刷点点,不一会儿便将那篇策论默写写完。王朝将那篇策论呈上,包大人比对后,猛一拍惊堂木:“大胆周勤,竟敢欺君罔上!” 周勤仍然死鸭子嘴犟:“晚生不晓得包大人此言何意!” “你所书写的策论,字大圆滑,笔笔藏锋,而本府手中这篇抽调的状元试卷笔锋则刚劲有力,情韵欲流,这分明是出自两人之手!”包大人圆睁二目,厉声道。 王嫣柔闻此,也是十分不解的看着自家相公。 “哼,那是晚生为迎合官场之中为人处世圆滑的道理,悉心揣摩近一年,才有所成果,现在来看自然是与当初试卷上的字有所差异,不足为奇!”周勤冷哼道。 王嫣柔听周勤如是说,心中稍稍安定,但仍然眉头微蹙。 包大人高声喝道:“还敢狡辩!传人证杜云清!” 杜云清就是当初丁三和展昭在城郊找到的老大爷。周勤仔细打量这杜云清,心中纳闷,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草民杜云清,叩见包大人。”杜云清——大夫大爷,撩袍便拜。 “本府问你,你居在何处,又以何为生?” “回大人,草民世居开封府城郊杜家村,以行医为生。”杜大夫恭恭敬敬的回道。 “那你可否认识你眼前身着大红官袍之人?”包大人提声问道。 杜大夫看了看周勤,仔细打量良久,回道:“回大人,草民认识。” 周勤一愣,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老匹夫,休得胡言乱语,你何时认识的我?!” “放肆,你一个读书人,竟然如此不知礼数,竟敢口出秽语咆哮公堂,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包大人利眉一竖。 “属下在!” “掌嘴!” “是!”四人应的那叫一个响亮,憋了这口气好久了,终于有机会教训这个周勤了,几步跨到周勤面前,两人反剪周勤的双手,另外两人则是轮圆了胳膊左右开弓,一时间是怎一个爽字了得! “包大人!”直到王嫣柔求情,包大人才喝令四人退下。 “好啊,没想到老夫救了你的性命你却骂老夫是老匹夫......”杜大夫狠心责。转身向包大人拱手回道:“大人,老夫曾在京试大考前被一位老樵夫所请为他治病,故此认识。” “既然你认识他,为何他却口口声声称不认识你?” “当时他病得很重,一直在半昏半醒的状态,故此并不认识老夫。”杜大夫愤声回道。 “那他当时病情如何?能否参加第二天的京试大考?” 杜大夫对堂上包大人坚定的说道:“当时他全身高热,半昏半醒,老夫以几十年的行医经验担保,绝无可能!” 包大人又问:“当时除老樵夫和这病中之人,屋内还有何人?” “回大人,当时屋内还有一位年轻人,也是要参加京试大考的考生。” “你看你身侧所跪之人你可否认识?”包大人示意杜大夫看他身旁跪着的小周。杜大夫仔细观瞧,大惊失色道:“回大人,此人虽容貌被毁,但身形举止应该就是当初屋内的另一名年轻人!” “周勤,你还有何话说!”包大人圆睁虎目,惊堂木声震得丁三耳朵直嗡嗡。 周勤面色惨白,怒吼道:“他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扭过头恶狠狠的盯着杜大夫:“我根本不认识你,我根本不曾生病,你为何害我!”说完已是浑身颤抖。 丁三眉毛一挑,心说,这果然是撒谎的最高境界啊,要先欺骗别人,首先要欺骗自己,看周勤这个样子,估计他早已经被自己洗脑了。 包大人凝眉沉眸怒喝:“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王嫣柔已经傻了,双手轻扯周勤衣袖,喃喃道:“相公......” 周勤望向自己的夫人,神色悲怆地握住王嫣柔的双手,轻轻的拍了拍,猛然回头对着包大人连连怪笑:“好,好,想我寒窗苦读,却因一场大病无缘大考,反而被一个只一心寄情山水的人考中状元,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若是我能参加大考,这状元之位还能是他么!”说着愤恨的指向小周。 “不知包大人如何判我?”周勤冷声问道。 “按律当斩!” “我没罪,我怎么可能有罪!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老天爷不会让我死的!!!”周勤仰天怒吼。 看着声嘶力竭的周勤,丁三十分同意他的说法——他是没有罪,他有病。 周勤突然转身窜出衙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待王朝马汉去追时就听衙门外“轰”的一声,紧接着有人喊:“快来人啊!墙倒了,有人被砸在下面啦!”四校尉前去查看时,周勤早已断气了,巧的是所倒的墙下正好有一个铁质的短隔板,正硌在周勤脖子下,墙压下来,周勤的脖子也被铁板硌断了,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原本堂上呆若木鸡的王嫣柔闻此也晕死过去了。 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 “......”王嫣柔努力的睁开双眼,眼前人影晃动。 “女儿......”王丞相低唤一声, 老丞相原本精神矍铄,如今为此事也是一下苍老了许多,见她不疑惑,老丞相解释道:“你晕倒在大堂之上,这里是开封府的客房。” 王嫣柔没有应答,只是两眼空洞的望着上方。 老丞相见此心里更是难过的不行,劝道:“柔儿,你身怀有孕,要当心身体。” “什么,爹,您说我有了孩儿?!”王嫣柔挣扎从床上坐起,瞪大了眼睛。 老丞相见她如此,流着泪,默默的点了点头,王嫣柔的眼泪也流了下来,父女二人就在这开封府客房内抱头痛哭。 就在此时,一个人闯到屋子里,“扑通”就给王嫣柔跪下了。王丞相定睛一看,居然是残疾的小周,顿时大怒:“你来做什么?!” 一个瘦小的人影踉踉跄跄的跟过来,嘴里还嚷嚷:“小周,小周,快回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急急忙忙赶来欲拦小周的丁三。 “你又来干什么!!!”丞相打眼一看是丁三,气得眉毛都立起来了! “草民叩见丞相......”这个可是丞相啊,貌似在这北宋政府里皇帝老大他老二了,丁三无奈的跪下,今天还没带护膝,膝盖又是生疼。 “丞相,小周是来跟丞相还有周夫人请罪的......”丁三为小周的行为解释道,低头用余光瞄了一眼王丞相,王丞相一点儿都没有让丁三起来的打算。 “请罪......你何罪之有?你让我没有了夫君,腹中孩儿还未出世就先没有了父亲,让为父年老没有了女婿,你何罪只有?”王嫣柔不看他二人,只是冷笑道。 王丞相见女儿如此,也是声泪俱下:“孩子......” 小周闻此,便在地上连连叩头,表达自己内疚的心情。 王嫣柔示意王丞相将她扶起,死死的盯着小周,冷声道:“够了,你不用在这儿猫哭耗子,你以为即使你这样,我的夫君就能死而复生么?我就会原谅你么?我腹中的孩儿就会原谅你么?好好做你的状元去吧,滚!” “小周,你给我起来!”丁三站起来,死命的把小周往起拽,但小周死活不肯起来。丁三见小周不起来,便挺立身形,直直的回视着王嫣柔,怒道:“小周心善,跟你这儿矫情,我可不是,我一介草民没文化,不懂什么文绉绉的大道理,看你是孕妇又是未亡人,听你抱怨几句就不计较了,但你好赖不知不说人话我就忍不了了。你没了夫君,那茅屋中好心的老樵夫怎么算?!为了救你的夫君连夜请大夫还照顾与他,最后反而被他杀害,就你相公的命值钱,他的命就不值钱是么!” “我跟你说,你丈夫没了,你也有责任!包大人曾劝说过,若是认罪伏法,念在与丞相多年的交情上也能从轻发落,那样刚正不阿的人都能这么说,可想而知包大人用心良苦。而你呢,却推波助澜百般阻挠,不调查清楚就一味偏袒,让那周勤更加坚定自己有了靠山,拒不认罪,直到走到最后一步。包大人虽没有铡他,但他仍然遭逢意外身首异处,这正是天作孽犹可脱,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觉得不过瘾,又火上浇油道:“你要是愿意恨小周也可以,没人管你,我建议你最好让你孩子也跟着一起恨,让他也从小就不分是非,不明事理,让他早晚成为第二个周勤!你看我的建议怎么样?我劝你啊,好好养病,好好教育你孩子吧!”说完头也不回的搀着小周走了,只留下原地发愣的一对父女。 走廊的尽头,一个红色的身影隐在暗处,仿佛若有所思...... ....... “诶,三儿,你看我这两天皮肤是不是莹润点儿~”公孙先生贴着一脸的黄瓜片推开丁三的房门,却见她正在收拾行李。 “公孙先生,你这是?”说话的是正好路过丁三门口的包大人,包大人此时一身便装,发髻上别着一根很旧的牙簪,而包大人身后则是同样一身便装的展昭。 丁三还从来没见过展昭便装:只见展昭一身蓝衣,白色束腰与发带,端秀挺直的鼻梁,儒雅中亦带着洒脱的英挺气概。丁三的脑袋中蹦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展大人你如此妖艳,你家里人知道么...... “啊,这......”公孙先生的惊呼倒是让丁三回了回神,只见公孙先生慌手慌脚的把脸上的黄瓜片迅速胡噜下来,尴尬的看着包大人。 包大人面露疑色,见公孙先生的额头上还粘着一小片薄薄的黄瓜,便伸手替他揭了下来,轻轻的放到公孙先生的手心里。 包大人诧异的问面色绯红的公孙先生:“先生,你......很热么?” “啊,是有点儿......”公孙先生看着天花板回答道。 “丁三小兄弟这是?”展昭见她打着包袱挑眉问道。 “嗨,这不是小周的案子结了么,皇上也封了小周为安祥侯,咱也是时候该撤了~”丁三一边打着包袱一边回道。 “小周不是让你跟他一起去他的安祥侯府么,他还没动身呢,你急什么?”公孙先生好笑道。 “我跟小周说不去了。”收拾好,丁三长吁了一口气:“天下之大,何处没有我容身之地,我决定去闯荡江湖!”说完拍了拍胸口小周给的银票,美滋滋的说。 “哎,你这么一走,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公孙先生哀怨道,弄得丁三很是感动,没想到寥寥数日,公孙先生却对咱如此的情深意重,这实在是太让人...... 公孙先生突然背过身,凑过去捂着丁三的耳朵小声说道:“你那蜂蜜美白面膜怎么配的来着......”丁三暴汗,这到底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面膜啊...... 交代完面膜的配置比例,丁三便向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道别,轮到展昭的时候,丁三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种种,咽了口吐沫对展昭郑重其事的说道: “展大人,永别了。” 她不想再体验那种刺骨的寒冷与恐惧了,一想到展昭眯着眼看自己的样子,就浑身发抖。 展昭的脸上一阵阵的抽搐,丁三见状十分过瘾,刚要背起包袱向外走,就听门外有人匆匆来报:“包大人,出人命官司了!” 包大人皱眉:“什么人命官司?” “说是金龙寺死了个和尚,好像叫法海!” 听到“法海”二字,丁三身形一僵——得,看来这回又走不成了。 与此同时,她的后脑勺也感应到了来自某猫儿的危险信号...... 第9章 赝品与真迹在线阅读 第9章 赝品与真迹 第9章 赝品与真迹 第10章 意外与油点子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0章 意外与油点子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0章 意外与油点子 法海大师死了! 这是丁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原本还想在闯荡江湖之前买个果篮之类的去孝敬孝敬大师,可如今已是阴阳两隔。 仰天流泪,自己这辈子是柯南么?怎么走哪儿哪儿死人...... ...... 开封城外,当下的气温已经开启了烧烤模式,丁三汗流浃背的跟着展昭屁股后面,走在前往金龙寺的小路上。 丁三斜眼儿瞪了一眼展昭红色的背影,嘟嘟囔囔:“开封府明明就有马车却还要走着走,也不怕到了金龙寺法海大师都招苍蝇了......” 抱怨归抱怨,不过这次到金龙寺可是丁三向包大人主动请缨,她把自己如何相识法海大师,以及法海大师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事情对包大人如实相告,并希望能够见法海大师最后一眼,于是包大人便同意丁三与前去调查的展昭同往。 突然,展昭身形一顿,丁三一直低头走没注意,一头撞上展昭的后背,“嘶......”揉着鼻子,丁三带着哭腔的问:“展大人,怎么停下了?您后背是铁打的还是怎么着,这么硬......”见某猫眼神犀利,后面的一句话就变成小声嘀咕了。 展昭盯着丁三呲牙咧嘴的样子,嘴角微翘道:“丁小兄弟,这天这么热,不如我们……”说到这儿,展昭故意拖长了音儿。 丁三心中狂喜,看来这猫儿还是挺人道的,终于肯停下来休息了,于是便瞪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展昭似笑非笑的脸。 “不如我们,再走快些吧!”展昭微笑的建议到。 “呵呵……好……”丁三的心中跑过了一千只草泥马。 由于走的是一条不为人知的小路,再加上展昭的虐待,丁三和展昭只用了一个时辰便走到了金龙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丁三心说,我的个乖乖,想当初咱跟着香客走官道可是足足的用了大半天! 到了金龙寺,山门之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小和尚,赶紧将二人引到了偏殿。 偏殿正中,一群和尚围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低首诵经。一个身着八宝袈裟的老和尚见展昭二人,立刻起身相迎。 “阿弥陀佛,想必这位就是开封府的展大人吧,老衲法如,是本寺的方丈。”老和尚双手合十行礼道。 “原来是法如大师,在下展昭,乃是包大人派来调查法海大师一案的,倒时还要请法如大师多多指教。”展昭抱拳回礼。 “哪里哪里,展大人言重了,敢问展大人,这位是?”法如方丈扭头看着丁三,向展昭询问道。 丁三此时正琢磨这方丈的名字呢,丝毫没发现法如正在打量着她:法如,法海?两个人是同辈师兄弟? “呃……”展昭一下子被法如大师问住了,瞥了一眼身旁并不是开封府衙役的丁三,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 丁三回过神来,见二人望向自己,便回道:“法如大师,我姓丁,法海大师曾经救过我一命,听闻大师圆寂,前来吊唁。” “原来是丁施主。”法如大师微微点头。 “白布之下是否就是法海大师的尸身?”展昭向法如大师问道。 “没错,正是。”法如引二人来到担架前,行了个礼,念了声“阿弥陀佛”后撩开白布。 二人也学着法如大师一般行礼后,走到了切近。只见法海大师闭着眼,睡着一般,就像丁三来到这个朝代第一眼见到的一样慈祥,那段在金龙寺被法海大师照顾的画面一幕幕的浮现出脑海,丁三的鼻子有点儿酸。 再向法海大师仔细看去时,却发现法海大师皮肤裸露之处有着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瘀伤,有的甚至还带着血渍,洗的发白的旧僧衣也被泥水染污,最奇怪的是,他的脖子正以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 “法如大师,这是?”展昭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指了指法海大师的脖子。 法如叹了口气,道:“是摔断的。” “哦?摔断的?”展昭似乎有了兴趣。 丁三心中一阵恶寒,扁了扁嘴:人家脖子摔断了,还一脸的兴致盎然,变态猫! 展昭似乎窥探到了丁三的心中所想,眯眼看她,吓得她偷偷的吐了吐舌头。 “是僧人今早在偏殿旁的石板小路上发现的,昨夜下了场雨今天清晨才停,石板小路平时就很难走,雨后更是湿滑无比,法海大师应该是因为如此,才意外滑倒摔断了脖子。” “意外?是谁发现的法海大师?”展昭疑声问。 “是我,”一个小沙弥站了出来,“两位施主,小僧法号慧心,当时小僧正准备穿过偏殿去后院担水,发现了法海大师在石板路上,早已僵硬。”小沙弥面容悲恸的说道。 “法海大师平时对我们都是关爱有加,如今……”另一个小沙弥哭道。 “慧明,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要节哀。”法如安慰道。 丁三打量着这个叫慧明的小沙弥,此时双眼通红,应该是哭过了好久,再看其它和尚,也是跟着抽抽搭搭的低声哭泣,想来法海大师在这金龙寺是深得人心。 展昭见众人如此,便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展某即刻回开封府,向包大人复命,还望方丈不必急于将法海大师入葬,待包大人审查后再做定夺。” 法如双手合十,再次念了句“阿弥陀佛” …… 回开封府的路上,不见丁三的抱怨,展昭有些意外,回头看着丁三眉头紧皱的样子,嘴角一勾:“丁小兄弟,不用歇息了么?” “奇怪,奇怪……”丁三并没有接展昭的话茬,自言自语道。 “哦?哪里奇怪?”展昭笑着看她。 丁三手搔着下巴颏,想了又想:“不知道,就是觉得奇怪。”抬眼向展昭望去,发现展昭也正望着自己,展昭身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斑斑驳驳的洒在他身上晃得丁三有一瞬的失神,喃喃道:“展大人,您皮肤真白......” 展昭嘴角一阵抽搐,却又不好发作,只能闷声问道:“丁小兄弟觉得哪里奇怪?” 丁三回过神来,瞅了瞅展昭的表情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嘴怎么就这么欠,心里知道不就得了,干嘛非说出来呢! 感觉周遭空气越来越冷,赶紧接上展昭的话茬转移话题:“我也说不好哪里奇怪,法海大师是一个细心的人,况且他在金龙寺那么久,不至于连石板小路下雨会很滑都不知道注意,所以我总觉得大师的死不是那么简单,但是至于哪里奇怪我又说不上来……难道展大人不觉得奇怪么?” “如此说来,展某也觉得奇怪,那法海大师的脖子并不是摔断的,而是被人拧断的。”展昭思索道。 丁三一愣,瞪大眼睛看着展昭:“那,法海大师是被杀的吗?” “具体还要等回到开封府由大人定夺。”展昭望向远处的开封府方向。 …… “周儿啊,包大人他们又有了新案子,忙的焦头烂额哩,就由我和三儿给你践行。”说着张大爷往桌上又端了两盘菜。小周高兴的用嘴咬着丁三为他特制的笔,在随身的小本子上写道:“没关系,有你们就好!” “好好,大爷一会儿好好的陪你喝一会子!”张大爷一张圆脸因为高兴,格外的通红油亮。 “小周,听说那宫里的御医能把你的手筋接上,是么?”丁三一脸兴奋的问小周。 小周也高兴的点了点头。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以后你就可以用手写字了!不过,三儿,你发明的这个劳什子‘铅笔’可真是够绝的,不用填墨,一支就能写好久!有空也给大爷两支呗,大爷在厨房记个菜谱什么的,总得磨墨,忒麻烦。”张大爷用胳膊肘捅咕捅咕丁三,冲丁三飞了个眼。 丁三一翻白眼,不客气地说道:“想要可以,一两银子一支哈,不给钱免谈!” “嘿,你这小子,跟大爷谈钱,多伤感情啊!”张大爷赌气的背过身,抱着胳膊不理她。 “大爷,你知道我做这一支有多麻烦么,先得把上好的石墨和木炭碾碎,用细纱一遍一遍的筛,再用小锤一点一点的砸实最后打磨成型再在外面包上木柄,制作工艺考究,程序复杂,世上绝无仅有独一份,哪能随随便便给。”说着还瞟了张大爷一眼。 小周用胳膊撞了撞丁三,用笔在纸上写道:“谢谢!” 丁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傻笑道:“甭谢我,其实没那么复杂,我逗张大爷玩儿呢。” 张大爷听到后,转过身来,一记暴栗敲在了丁三的脑袋上,丁三疼的“哎呦”一声。 “你小子敢逗我,一会儿赶紧给我拿出来!要不然以后我不让你上厨房!”张大爷瞪着眼睛威胁道。 “大爷你看,这不开玩笑么,不上后厨开小灶不是要我的命么,一会儿吃完了饭,我就恭恭敬敬的给您老人家送过去,您看怎么样?”丁三嬉皮笑脸的哄着张大爷。 “这还差不多,来周儿,别跟那儿傻笑了,尝尝大爷做的丸子!”说着,伸手夹了一个丸子,准备放到小周跟前的碟子里,怎料筷子一打滑,丸子掉落在小周的碟子上,汤汁溅了小周一身。 “哎呦,你看我这......这白衣服溅上油点子可不好洗啊……”张大爷赶紧用布巾给小周擦衣服上的油点子,结果越擦越脏。 小周连连摆手示意张大爷没事儿,张大爷叫一旁的丁三过来帮忙,然而丁三没有理会张大爷,却紧紧的盯着小周衣襟上的油点子。 “油点子……”丁三喃喃自语。 “三儿,你赶紧把皂荚拿过来,一会儿干了就洗不掉了!”张大爷推了推一旁发愣的丁三。 “没错,就是油点子!我终于知道到底哪里不对了!”丁三从凳子上弹起,大喊道。 “三儿啊,啥油点子,你发啥神经呢!”张大爷拿着布巾的手停在半空中目瞪口呆的看着叉着腰贼笑的丁三,小周也是一脸迷茫。 “我这就去找包大人!”话音刚落,人就飞出了门外,只留下张大爷和小周面面相觑......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哎呀……你明白什么了?”公孙先生一把拦住正要往包大人屋里冲的丁三问道。 “我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法海大师死得奇怪了。”丁三兴奋的对公孙先生说道。 “哦?你找到线索了?”公孙先生有些意外的看着丁三,只见她激动的点了点头。 “那正好,包大人也正叫我过去商量案情,咱一起进去吧。” 公孙先生和丁三来到包大人房中,发现房中不止包大人,一个红衣身影立在大人一侧——展昭。丁三撇撇嘴,想白天与展昭在烈日炎炎的大夏天步行往返金龙寺的惨况,腿肚子就直转筋,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公孙先生,你来得正好,展护卫正准备向本府回禀金龙寺一案。”包大人向公孙先生颔首示意。 “这金龙寺的法海大师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公孙先生向展昭询问道。 “包大人,公孙先生,展某上午到金龙寺,见过了方丈法如大师和一众僧人。法海大师的尸体是一个叫慧心的小沙弥今早在偏殿旁的石板小路上发现的,法如大师说,是昨夜雨后石板路湿滑,法海大师意外滑倒摔断了脖子导致死亡。”展昭回道。 “听辈分,法海大师应该与法如大师是同辈师兄弟,如今法如大师为金龙寺的方丈,那法海大师应该也是在金龙寺中多年了吧?”包大人皱眉向展昭问道。 “没错,法海大师已是寺中老僧了。”展昭道。 “那应该知晓寺中雨天湿滑应多加小心啊?”公孙先生见包大人皱眉,心领神会。 “展护卫,那法海大师死因究竟如何?”包大人话里有话,既然不是摔死的那自然还有别的死法。 “回大人,展某见法海大师身体上遍布瘀伤,的确是磕碰所致,应该是从石板路上滚落造成的,然而法海大师的致命伤却很是古怪。”展昭道。 “如何古怪?” “法海大师的脖子并不是摔断的,而是被别人拗断的,不仅如此,法海大师的嘴唇中略带乌紫之色,仿佛中了毒。”展昭凝眉道。 丁三不明白,中了毒?脖子都能够被人拗断一击致死,那为什么还要下毒呢?莫非是传说中能让人瘫软毫无还手之力的“十香软筋散”? “法海大师中的是什么毒?”包大人也是十分不解,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一层。 “回大人,展某不通药理,但凭多年经验,应是能让人致死的剧毒,但具体是何种毒,还需要公孙先生具体查验,属下已经吩咐衙役将法海大师的尸体带回开封了。”展昭道。 “如此一来便奇怪了,既然能毒死,为何还要拗断脖子后扔到石板路上伪装成意外呢?这说不通啊。”公孙先生道出了丁三心中的疑问。 见丁三在一边脸都皱做一团了,公孙先生才猛然想起她说过发现了线索,便向包大人说到:“大人,三儿也随展护卫去了金龙寺,应该也有所发现。” 见三人期待地望向自己,丁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眼前这些人都是开封府探案精英,咱这二把刀还敢在关公面前耍确实有点儿羞臊......便难得的有些忸怩道:“我一直就觉得法海大师的尸体有些古怪,但却说不出来哪里古怪。刚才我和张大爷为小周饯别,大爷给小周夹了个丸子,丸子的汤汁溅了小周一身,我才想通法海大师的尸体哪里古怪——大师的衣服太干净了!” “他的衣服不是沾满了泥......原来如此......”展昭恍然大悟。 丁三见展昭明白了,便向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解释道:“没错,是小周衣襟上的油点子提醒了我,虽然法海大师的衣服上沾满了泥水,但却不是溅上去的,雨后石板路必有积水,法海大师是普通的和尚,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若走过,鞋袜上必定会有泥水溅上去的泥点子,而法海大师的鞋袜之上除了沾染的些许污迹外,并无迸溅上的泥点子,那么法海大师遇害的地点想必是另有他处。” 可是究竟是谁要害一个与世无争的和尚呢,众人又陷入一片思索。 良久,包大人才抚须叹道:“如此看来,这金龙寺一案之中大有蹊跷啊......” 第10章 意外与油点子在线阅读 第10章 意外与油点子 第10章 意外与油点子 第11章 小姐与念珠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1章 小姐与念珠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1章 小姐与念珠 “张大爷!张大爷!人呢?”丁三在后厨四下张望。心说,平时这点张大爷都在啊,今儿是哪儿去了? “甭找了,老爷子不在。”一个声音在丁三身后响起,吓得丁三“妈呀”一声,看清楚是谁后,拍着胸口说道:“老王你要死啊,偷偷站人身背后吓人!” 王朝没理会她,随手抄起旁边篮子里的黄瓜塞进嘴里。 “张大爷今早做完早饭就回房补觉去了,说是昨晚上喝多了犯困。”王朝咔嚓咔嚓的啃着黄瓜说。 “这老汉,昨天告诉他少喝点他不听,非说什么皇上御赐的状元红,一辈子也喝不上几回,玩命的喝……”丁三嘟囔着,眼睛却没闲着,左右的撒么,看看能不能再翻出个黄瓜啥的。 “不用看了,就这么一根。”王朝得意的冲她摇了摇手中还剩下半根儿的黄瓜。 丁三有些泄气,瞪了一眼王朝说:“我是没吃早饭来这儿找吃的,你过来凑什么热闹!” “我早上送状元出城,也没来得及吃。”说着咔嚓的一声啃完最后一口黄瓜。 “送状元出城,小周走了?!”丁三惊讶的问道。 “是啊,你昨儿个不是还为小周践行了么,要不张大爷是怎么喝多的。”王朝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怎么不叫我!”丁三气急败坏的说道。 王朝偏着头,掏了掏耳朵,说道:“小周见你睡的欢,死活不让我们叫你,哦对了,还留了封信给你,这不看见你了就省得我特意去找你一趟……”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丁三,丁三美滋滋的接过了信封,这可是她第一次收到信! 背着王朝,她小心翼翼的拆信,王朝见状笑道:“又不是银票,还藏着掖着的。” 丁三扭头冲王朝做了鬼脸,回头接着拆信,别说,这信封糊得还真结实……废了半天劲,可算是拆开了,她满怀期待的抽出信纸,心里琢磨着小周会写些什么给她,打开一看,丁三瞬间瞪大了双眼——银票,统统都是银票!其中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就有四个字:没钱来信!她激动的浑身颤抖: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小周最懂她! 王朝疑惑的望着丁三抖动的背影心说,这是怎么了?感动的哭了? “老王啊,咱上街上逛逛,你自己找点吃的吧,我就不奉陪啦~哇哈哈哈哈!”话音还没落地,人就消失了,只留下一阵狂笑,笑的让人心惊……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此情此景让丁三想到一幅画——清明上坟图!眼下虽不是清明时节,但繁荣的景象也是北宋城市经济情况的真实写照。她迈着四方大步,脸上是春风得意:想当初咱还一天三餐不饱风餐露宿的要饭呢,如今突然有了钱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怎么花好了~这就是传说中暴发户的感觉啊!哈哈哈哈...... 逛荡了半天,一摸肚皮,想到自己还没吃饭,便四下寻么一个吃饭的地儿。正找着,就听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娇滴滴地唤道:“公子。” 丁三愣了一下,继续撒么,自己还自嘲道:“怎么可能是叫咱呢。” “公子。”见丁三没反应,那人又唤了一声。 丁三继续找酒店。 “公子!”这回对方提高了音量。 丁三疑惑的回头一看,这一看便惊呆了,唤她的是一个身着鹅黄套衫的小姐,长的那叫一个漂亮: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眼波流转,顾盼生姿,眼角中带着无尽的万种风情,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风骚!即使是身为女性的丁三也不得不哈喇子直流。 “噗嗤”一声,这小姐身后的一个小丫鬟笑了,对她主子小声说道:“小姐,这公子看你看得都呆了。” 丁三脸上一红,女子见状连忙轻声斥责道:“多嘴!”赶紧跟丁三赔罪道:“小女子管教下人无妨,让公子见笑了。”说时,一抹红晕染上双颊。 丁三就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见眼前的女子娇羞的样子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一般——更迷糊了,连忙陪着笑道:“没关系,没关系。” 这古代经常上演的小姐邂逅公子的戏码在咱身上上演了!丁三是一阵激动,想到这儿,便整了整上衣,学着那些穷酸书生的腔调,来了一句: “小生冒昧,可否请教小姐芳名?” 小姐身后的丫鬟笑的更欢了,对这个小姐说道:“小姐,这公子有趣的很,上来就直接问名字!” 这小姐瞪了一眼身后的丫鬟,丫鬟收了声,但还是偷偷的低笑,小姐见丁三正不知所措的盯着自己,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却是更红了, “额,那个不知小姐有何事。”丫鬟这一笑丁三倒是想起来了,她叫咱干啥啊? “公子,恕小女子冒昧,小女子几夜都梦到自己和一名不认识公子吟诗作对,品茶赏月,我二人是志趣相投,然而终究是一场镜花水月,梦醒之后往往暗自惆怅。”这个小姐一脸的寂寞与饥渴。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丁三嘴角一阵阵的抽搐,这是要找咱解梦么...... “哎呀,我们小姐梦见的就是你!”丫鬟在一边替她主子着急。 “荷花,多嘴......”小姐不敢看丁三,丫鬟见状,知道自己家小姐不好意思说,便叽叽喳喳的开始跟丁三解释道:“今早一上街,小姐远远的就看见了你,说你就是她梦中的男子,想来是缘分,便想请公子喝杯茶,嘶......”小丫头被她家小姐拧了一把,那小姐虽然有些羞涩,但仍然期待的向丁三询问道:“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能得小姐垂青,实乃在下的荣幸,还冒昧请教小姐芳名。”丁三有模有样的还学戏里的书生作了个揖,没想到咱这样的也能招小姐,看来咱也不比那展昭差~ “小女子婉容,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婉容小姐款动金莲到了丁三跟前,一阵香风袭来,丁三不受控制的脸红了,结结巴巴的答道:“丁......丁三......” “原来是三公子,婉容这厢有礼了。”婉容小姐飘飘下拜。 ...... 碧云轩。 丁三和婉容小姐对坐,手里捏着白瓷茶碗儿,盯着婉容小姐傻乎乎的笑,婉容小姐,此时此刻正细细品着茶碗儿里的茶,见丁三许久不动便抬眼冲她莞尔一笑道:“公子,茶都凉了。” “哦,哦......”丁三慌忙去喝自己碗里的茶。 这是婉容小姐点的是如春茶,说是鲜爽味醇,丁三一口气儿干了之后,咂摸咂摸嘴儿,怎么一股子六块五一袋的茉莉花茶味儿呢......也许是古人的情趣咱不懂吧...... “公子再尝尝这芙蓉糕。”婉容小姐建议到。 丁三从碟子里捏了一块芙蓉糕,整个儿的塞进嘴里,嚼了几下皱了皱眉,这点心甜腻腻的有些糊嗓子,遂又喝了一口茶往下顺。 茶也喝了,点心也吃了,两人该聊的也都聊了,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丁三突然想到一件事儿,这小姐和公子哥的戏份,咱搀和什么啊,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来这“碧云轩”喝茶来了,是姑娘太漂亮自己难过美人关了么?自己是女的啊......想到这再重新打量这婉容小姐,是美人不假,但也没那么惊艳啊。 婉容见丁三盯着她看,脸上一红,低声问道:“三公子是在看什么?” 丁三一阵尴尬,瞥见婉容手上的一串念珠,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但闻到婉容身上浓郁的香气,又晕晕乎乎的忘了。随口道:“小姐的念珠很别致。” “三公子谬赞了,只是普通的念珠而已。”婉容小姐羞涩道。 见二人尴尬,那个叫“荷花”的小丫鬟叽叽喳喳地建议道:“此时湖边的景色正好,不如我们去湖畔看看?” “三公子意下如何?”婉容小姐问道。 “也好。”在这儿僵着也没什么意思,丁三心中好笑,也真奇怪这婉容是怎么能在梦里梦到自己跟她吟诗作对的。 随即一招手,召唤小二:“小二哥,结账!”怎么说也不能让女孩儿结账不是,虽然自己也是女孩儿,但如今身着男装,只好作出男人的样子。 “好嘞,大爷,一共是一百零八两。”小二肩上搭着条布巾微笑道。 “什么!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打劫!”丁三瞪大了眼睛,一把揪住小二的领子。小周临走的时候给咱一百两,这一壶破茶,一碟破点心就要一百零八两,这不扯淡么! 小二仿佛早就知道丁三会有这样的反应,拍下了丁三揪着自己脖领的手,整了整衣领,一脸鄙夷道:“你喝的是名茶,吃的是本店的招牌点心,自然是贵了。” “什么名茶,破点心,你这分明就是坑人,是黑店!”丁三气愤的说道。 “我们明码标价了,你自己点的,又没人逼你,怎么坑人了?”说着指了指墙角挂的价码。 “你......”丁三气得说不出话来。 婉容小姐十分抱歉道:“三公子,实在是对不起,我以为......”婉容小姐非常委婉的表达了丁三是穷人的意思。 丁三虽然不懂这北宋的货币制度,但也有着最基本的常识,皇上才赏小周这“安祥侯”五百两银子,这碧云轩装修简陋,吃食粗俗却要一百零八两,这分明就是敲竹杠。 “婉容小姐,这钱我们不能给,这分明就是敲竹杠,咱们去衙门告他去!”丁三是说给婉容小姐听的,然而却一直斜眼儿瞪着小二,希望用“衙门”震慑他。 然而小二却是一阵冷笑:“去衙门,不给钱你连这屋子都出不得!”说罢,一挥手,小二身后闪出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冲着丁三把手关节捏的咔吧咔吧作响。 丁三见状想拉着婉容小姐跑,可回头一瞧,婉容小姐早就不见了踪影,见大汉越逼越近,丁三猛推了一把小二,窜到门外,小二被这一下推的不轻,揉着腰从地上站起来急急忙忙的指挥着大汉:“给我追!” ......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条街了,丁三的速度是越来越慢,跑的气儿都快断了,几个大汉眼见就要追上了,突然脚下一个踉跄,一个竹筐绊了她一跤,紧接着就被一个追上来的大汉一把揪起! “小子,看你长的挺瘦小,居然还敢吃霸王餐,你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大汉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很是吓人。 “好汉饶命!小人也不是故意的,这不今天没带钱么,不如您先放了小人,小人这就回去取来再双手奉上,怎样?”丁三讨好道。 刀疤脸冷哼:“别以为爷爷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还回去,回去你还能回来么?你当爷爷这么多年的饭都是白吃的?!小子你不把钱交出来,爷爷就对你不客气了!”说着一记铁拳就要向丁三的脸上砸来,丁三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妈呀!”叫疼的不是丁三,反而是那个壮汉。 丁三惊讶的看这壮汉满地打滚,忽然腰间一紧,一股劲力将她带向一人的怀里,回头一看,这人居然是一袭蓝衣的展昭! 展昭挑眉看着丁三:“怎么我每次遇见你,你都是在逃跑?” 丁三也很无语,她也不想啊! “谁,谁打的爷爷!”刀疤脸就地滚起,捂着胸口,那衣襟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个灰色的脚印。丁三见刀疤脸起来了,赶紧扯着展昭的袖子指着刀疤脸大声说:“他们店是黑店,一壶茶,一碟破点心居然要一百零八两,有意见还要打人!”展昭皱着眉,嫌弃的从她手中抽出了衣袖。 “你个小白脸,敢欺负到爷爷头上!找死是不是!”刀疤脸双眼通红仿佛要吃人一般,而他周围的小伙伴早已经惊呆了。 “我看你这么多年的饭确实是白吃了。”展昭冷笑道。 “让爷爷好好教训教训你!”刀疤脸说着就扑了上来。 丁三摇摇头,替刀疤脸祈祷展大人能够手下留情。 眨眼之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干人等已在展昭的脚下连声哼哼,起都起不来了,看着他们满地找牙的样子丁三实在是解气,刚想冲过去再补上两脚,却发觉自己的腰仍然被展昭揽着。回头疑惑的提醒展昭:“展大人,可以放开......”话还没说完,就见展昭的脸凑了过来,紧紧的盯着丁三的脸。 丁三面色酡红,双眼迷离,望着他的眼睛喃喃道: “展大人,你的睫毛好长......” “哗!”一瓢凉水泼在了丁三的脸上,丁三瞬间清醒过来,尖叫道: “死猫你有病啊!” 展昭一愣,同样愣住的还有旁边被夺走水瓢的小哥。 突然之间局部的气温就降了下来......展昭眯着眼,眼中射出浓浓的杀意。旁边的小哥见情况不妙,连水瓢都不要了,赶紧跑路。 丁三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着,哆哆嗦嗦的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湿身”的自己问道:“展大人,这是......” “哼,你中了*散,让你清醒清醒!”展昭冷哼,眼中杀意不减。 “迷,*散......”自己什么时候中的?丁三困惑的望向展昭。 展昭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丁三说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小姐,说跟你很有缘分,要和你一起品茶畅谈?” “是啊,你怎么知道?对啊,那小姐呢?小姐没事儿吧!”丁三突然想到了婉容小姐。 “她能有什么事儿,她就是个托儿,你是不是闻到她身上很香?那就是*散,她们自己服下解药,将*散洒在身上,让人更容易被她们摆布。”展昭面露不屑。 “千算万算啊,没想到自古以来就有托儿这个职业啊......”丁三拍着大腿后悔道。想起那个“婉容小姐”还带着念珠,便愤愤的接着说:“还信佛呢,就不怕会有报......?”她突然想起刚看到“婉容小姐”手上的念珠时脑海之中曾经闪过一个念头,但是很快的就忘了,而且这个事情貌似很重要,丁三用手指按着太阳穴,使劲的回想......到底是什么呢...... “你在这儿发呆吧,法海大师的案子还没头绪,我回开封府了,你好自为之吧。”展昭转身就要走,却被丁三一把拉住了衣袖。 “法海大师,法海大师的念珠哪儿去了?”丁三终于想起自己脑海中闪过的是什么事情了! 第11章 小姐与念珠在线阅读 第11章 小姐与念珠 第11章 小姐与念珠 第12章 青衣仙子与怪和尚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2章 青衣仙子与怪和尚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2章 青衣仙子与怪和尚 原来是念珠,法海大师的念珠不见了! 猛然间丁三感觉天灵盖上似有寒气萦绕,抬头一看,原来是展昭正冷冷的看着自己,自己好像没惹过这只猫儿啊,这又怎么了? 直到展昭冰冷的视线移向丁三扯着自己衣袖的手,她方才醒悟,松开之余还不忘狗腿的替展昭掸了掸衣袖上的灰。 “念珠?什么念珠?”展昭低头问道,丁三很少站的离展昭这么近,这才发现展昭居然高出自己这么多,回话还得仰视。 “就是法海大师的念珠,大师的念珠和别人的不一样,是白色的砗磲所制,大师一直很珍爱,就连干活的时候都是将念珠裹在挽起的袖子里。不过那天去金龙寺验尸,却没瞧见法海大师手腕上的念珠......” 说着,丁三偷偷的端详着皱眉思考的展昭,嗯,侧脸还挺好看,怪不得旁边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一副晕倒状。 “虽然不是很关键,但也勉强算是个疑点。”展昭双手抱剑边走边琢磨,嫩黄的剑穗随着他的步伐一荡一荡的。 丁三撇了撇嘴,心中不快,没持续多久,她马上就被展昭的剑穗吸引住了,好奇的盯着这个剑穗:到现在还没见展昭出过剑呢,也不知道他的剑叫什么名,想到这儿,便情不自禁的问道: “展大人,你这宝剑叫啥名?” “巨阙。”展昭漫不经心的回道。 “巨雀?是大鸟的意思么?”这名字可真奇怪。 展昭满头黑线,深感和她没共同语言,便加快了步伐。 “哎哎,展大人您慢点。”丁三赶紧一溜小跑跟着,心里琢磨这猫大人真难伺候,说什么都能触动他那颗玻璃心...... 二人向前走没多会儿,离老远就见到一伙人吵吵嚷嚷,边上围观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一时之间街上竟被堵得水泄不通。 丁三好事儿的挤到人群前,只见人群中立着一个青衫女子,那女子手执玉箫,清丽秀雅,容色极美,淡雅宜人,风致嫣然,一双妙目明净澄澈,皮肤雪白晶莹,青衫虽是布制却更显得她秀雅脱俗。然而此时此刻姑娘正眉头微蹙的看着眼前三人,三人的身旁则是一个老头和小女孩,那老头紧紧护着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二人的周围是散落一地的桃子。 “小美人,你这么爱乐于助人,不如你也帮帮我?”说话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此时正猥琐的打量着青衫女子。 那女子闻言,面沉如水。 “大爷,怎么回事儿啊?”丁三捅咕旁边一个看热闹的老大爷。 大爷叹气道:“哎,这王二三人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流氓,跟这祖孙二人收保护费,交不上,就踢翻了人家的摊子,又打又骂,这位姑娘看不过,就出言制止,没想到反倒被这王二轻薄。” 那王二见女子不做声,接着说道:“你的好哥哥们到现在还打着光棍,不如你好人做到底,服侍我们三人怎么样!哈哈哈哈!”说完其他二人也跟着□□,周围的老百姓纷纷摇头叹气。 那青衫女子闻此将手中的玉箫握得更紧。 丁三眼珠转了转,心道,这姑娘这下悬了,估计一会儿就能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了,这英雄自然就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御猫”展昭啦,啧啧,看来又一个姑娘要沦陷了...... 不过这紧要关头该英雄出场了,英雄呢? 她四下撒么,扭头一看,原来展昭还在远处呢,丁三着急的跑过去对若无其事的展昭说道:“展大人,您还不英雄救美,那流氓马上要辣手摧花了!” 展昭冲丁三挑了挑眉,微笑道:“这个机会留给你吧。” “别开玩笑了,咱哪有这本事,展大人还是你来吧,事态紧迫啊!”丁三回头见那几个流氓一步一步的逼近那姑娘,心下替那姑娘着急。 展昭仍然双手抱剑,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见他如此,丁三跺了跺脚,飞奔回人群中,看能不能鼓动下群众想想办法。展昭望着她匆忙的背影,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王二见青衫女子仍然不动声色,便□□道:“小美人,不说话哥哥就当你应了。”说完便要伸手去拽那女子的胳膊,谁料,女子的手腕一翻一管玉箫干净利落的刺向这壮汉的胸口,看似蜻蜓点水般的轻盈,然而这王二却飞出一丈开外,王二的小伙伴们见王二倒在地上不动弹,马上连滚带爬的拖着他跑远了。 那青衫女子并未多看那些流氓一眼,只是弯腰拾起小女孩和老头脚边散落的桃子,一个一个的放入篮中,待二人回过神来,青衫女子早已远去。小女孩儿呆呆的看着青衫女子的背影,喃喃的问着她的爷爷:“爷爷,那是仙子姐姐么?”老头摸摸小女孩儿的头,笑着点了点头。 丁三也愣愣的走回展昭身边,想来展昭应该早就看出那女子会功夫,故才不救。回头望着青衫女子背影消失的方向突然问道:“展大人,您有女朋友没?” “什么女朋友?”展昭不解。 “额,就是伴侣,未婚妻,青梅竹马,相好之类的。”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对展昭解释“女朋友”这现代感十足的词汇,只能词穷的说出了好几种,解释完接着又说:“您要是没有,可以考虑下刚才那女子,啧啧,清丽脱俗,身怀绝技的,跟您多合适啊,您要不要跟去搭个讪?” “不劳费心,没想到小兄弟还有做媒的天赋。”展昭的嘴角一丝抽搐。 见他面色不善,丁三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呵呵,快到晚饭点儿了,咱还是快回去吧……” 吃过晚饭,丁三回屋一头扎进了被窝。 这一天过得可真够精彩的,先是被个叫“婉容小姐”的饭托骗去黑店消费,还中了传说中的*散,然后又在街上看见“仙子姐姐”痛殴流氓…… 思绪飘来飘去就飘到了法海大师身上,虽然与大师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大师救了自己的性命,在金龙寺养伤时又对自己关怀备至,悉心照料,自己还没来得及报恩,大师却被人害死,而凶手还不知是谁…… 做乞丐那会儿不熟悉环境,流离失所三餐不饱,一心想找个饭辙,才赖在开封府不走,现如今有了小周给的银票,便不愿赖在开封府吃白食了,想出去游历一番再开个买卖自力更生,这才应该是二十一世纪现代新女性的觉悟。 然而法海大师死的不明不白,若自己就这么走了,总觉得对法海大师有亏欠,看来只有找到杀害大师凶手才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离开开封府。 想在这茫茫人海找出凶手谈何容易,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法海大师与世无争,基本上不出山门,莫非是这寺中人下的毒手?可又是为什么呢......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丁三烦躁的抓了抓头,看来若是想寻找线索,还得去趟金龙寺。 对,明天就跟包大人说去金龙寺住上几天,她在心中打定主意。 ...... 第二日清晨,丁三还没跨进包大人房中便先瞥见一抹蓝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展昭。 看她大清早背着包袱来见自己,包大人疑惑的问道:“丁小兄弟,这是?” “呃......”见一旁的展昭也好奇的盯着自己,丁三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哆嗦,赶紧转头向包大人回道:“法海大师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如今得知大师是被人所害,而金龙寺又是案发之地,应该会有些凶手的线索,草民是想去金龙寺住上两天,希望能够找到杀人凶手,给法海大师一个交代。” “呵呵,巧了,今天早上,展护卫也向本府请命去金龙寺,小兄弟与大师相处过一段时日,应该对法海大师有些许了解,正好可以协助展护卫,不如你二人一同前去如何?”包大人抚须建议道。 “呃,这……” “小兄弟有何不妥?”包大人见她面色犯难问道。 不妥,大大的不妥,想到上次和展昭一起步行去金龙寺,双腿就开始打哆嗦,丁三哭丧着脸向包大人道:“包大人,去金龙寺的路途遥远,这次能不能不走着去?展大人是练家子,体力强盛,精神充足,咱就是普通人一个,上次去金龙寺走上一个来回,回来后腿肚子直转筋。” “呵呵,没问题,你与展大人可以骑马前去。”包大人笑着看向二人。 ...... 马厩旁,丁三的脸都皱作一团了,一匹匹的高头大马在她头顶打着响鼻,展昭在一旁催促:“你挑一匹吧。” 她带着哭腔问:“展大人,没有马车么?” “马车只有大人才能乘坐。”说时,展昭已经牵出了一匹枣红色的马。 “可是,咱不会骑马啊。”丁三的脸更皱了,看了看马厩里的马,又看了看展昭,“算了,咱还是走着走吧。”说完垂头丧气的往外走。 展昭无奈,叹了口气,心说,这小子真能折腾,走也不行,骑马也不行。 他翻身上了马,驱马到丁三身侧,说道:“那就委屈丁兄和展某共骑一匹吧。” 丁三眼睛一亮,欣喜的回头,只见展昭身骑枣红色骏马,身如修竹,衣袂飘逸,发梢轻扬。 “好嘞~”她高兴的应了一声。 凑到展昭身边,见了马镫却犯了难,这马不矮,马镫相对也高,她蹦了半天还是没爬上马,展昭翻了个白眼,一把捞起她,天晕地转的一瞬间丁三发觉自己已经稳稳的坐在了马上,她有些傻眼的看着展昭环着自己手握缰绳,同时感受到身后强烈的雄性气息,脸上不禁发烫,只好挺直腰板老老实实的坐在马上不敢动弹。 展昭看着她僵硬的坐姿,有些好笑,低头想告诉她放松点儿,却无意间闻到了她发间淡淡的清香,莫名的有些慌神,赶紧抬头看向远方,策马疾行。 出了城上了官道,不一会儿就到了金龙寺,展昭先翻身下马,紧接着丁三也跟着笨拙的从马上翻下来,蹲在地上连声干呕,脸色煞白。 乖乖,□□说的没错,果然是实践出真知,之前总认为骑马是一件很潇洒的事儿,直到真正的实践过才了解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马颠的人屁股疼,再加上展昭骑得快,现在她的胃里是一阵翻江倒海。 “你怎么了?”展昭看她的样子,有些疑惑,刚还活蹦乱跳的啊。 “呕……没没事儿,就是有些‘晕马’,呕……” “晕马”?他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进了金龙寺,接待他二人的是之前发现法海尸体的慧心小师傅。说明来意后,展昭便向慧心问道: “小师傅,能否替我们安排一下住处?” “请随我来。”小和尚在前面带路,三人七拐八拐便来到一间寮房前。 进屋后,丁三环顾四周,屋中一左一右放置了两张床,屋子当中是一张桌子上面规整的摆放着茶具,总体来说干净整洁基本上是快捷酒店标间的标准。 展昭见她脸色苍白,便让她先休息,自己则到法海大师尸体被发现的石板路去查探。 “晕马”的滋味不好受,展昭走后,丁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醒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看样子大概是刚过了中午,展昭并没有回来。 “咕……”自己的肚子抗议了,她决定出去找慧心看哪儿能弄点儿吃的。 出了门,满寺院的乱转,转到天王殿的时候就见慧心在和一个中年和尚打招呼,中年和尚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和尚。 “济源大师。”慧心行礼。 “慧心小师傅。”中年和尚客客气气的回了礼,他身后的小和尚回礼却慢了半拍,一直低头不语,眼神还躲躲闪闪。 “大师若有什么需要,可以跟寺中僧人吩咐。”慧心体贴地说道。 “多谢慧心小师傅。”济源很感激的念了句“阿弥陀佛”后,便带着小徒弟离开了。那小徒弟经过丁三身侧的时候,她隐隐约约的闻到一缕幽香,疑惑的回头看那小和尚,发现那小和尚走路一扭一扭的,姿势有些奇怪。 待二人走远,丁三来到慧心身前,好奇地问道:“慧心小师傅,你们方丈和法海大师是法字辈的,你们是慧字辈的,那这位济源大师是什么辈的啊?” 慧心微笑的示意丁三看向天王殿:“施主请看这天王庙中的韦陀像。寺庙中的韦陀像基本相同,但姿势却是不同的,若是双手拄杵,杵着地式,意思是此寺院为小庙,或小子孙庙,不接待任何来往僧侣的打扰;若单手拄杵,杵着地式,意思是此寺院为子孙丛林,可挂单三天,不能亲近常住;若单手竖持,杵靠肩式,则说明此寺院为普通丛林,按寺院的需要接受僧侣挂单,亦可讨长单亲近常住;若双手合十,横抱杵式,就是说是此寺院为十方丛林,可以接受任何来往僧侣挂单,亦可讨长单亲近常住。” “哦,那我明白了,这个韦陀像是双手合十,横抱杵,就是说可以接受任何来往僧侣挂单,那刚才的济源大师就是外来的挂单游僧对么?” “是的。”慧心答道。 “那个灰衣小和尚是谁啊?”她一想起那个小和尚躲闪的眼神就觉得奇怪。 “是济源大师的徒弟。” “游僧还有徒弟?”她偏着头不解的问道。 “济源大师原来所在的寺庙遭了难,只剩下他师徒二人了。原本他与徒弟在半路走散了,无奈大师只得在金龙寺挂单,没想到他的徒弟居然也来到了金龙寺,想必这就是缘分。”慧心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咕……”丁三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 慧心笑道:“施主还没用过午膳吧,我带你去饭堂吧。”一听到“饭”字儿,丁三就欢天喜地的跟上了慧心的脚步。 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饭堂之中并没有几个人,然而丁三却意外的发现饭堂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一袭青布衫,手执玉箫,正是昨天在集市上痛殴流氓的“仙子姐姐”。 见慧心和丁三,那人微微颔首。 慧心也行礼道:“丁公子。” 听到这,丁三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啥?公子?还跟咱一个姓! 第12章 青衣仙子与怪和尚在线阅读 第12章 青衣仙子与怪和尚 第12章 青衣仙子与怪和尚 第13章 斋饭与丁公子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3章 斋饭与丁公子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3章 斋饭与丁公子 寡淡的白粥,发黄的馒头,一小碟皱巴巴的黄瓜咸菜。 丁三托着腮帮子盯着眼前三样唉声叹气,侧脸去看隔桌与自己同姓的青衣公子,人家用小勺舀粥吃的斯斯文文的,看样子对这清粥小菜还挺享受。 她扶额叹息,跟这“仙子”一般的人物比咱就得扔啊,人家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咱可是凡夫俗子,眼前的饭食半点儿油星都没有,这和尚不吃荤咱可以理解,但也不至于不吃油吧? 撅撅嘴,四处张望,见一个小和尚正收拾碗筷,便摆手叫道:“小师傅!”小和尚闻言撂下碗筷跑过来,见是她便惊讶的叫道:“丁施主!”,隔桌的青衣公子抬眼看他,他冲着青衣公子尴尬的挠了挠头,“月华公子,我叫的是这位丁施主。” 原来这公子叫丁月华,青衫淡淡,如月之华,这名字正衬这公子的气质。 丁三摸了摸鼻子,仔细打量眼前的小和尚半晌,猛一拍大腿,“哦,原来你是慧明!”——慧明就是那天她和展昭去金龙寺查验大师尸体时,哭的最凶的那个小和尚。 “正是,施主你有什么事情么?”慧明见她认出了自己,高兴的问。 “慧明啊,咱们金龙寺怎么说也是个大寺,这......”指了指眼前的清粥,“也太寡淡了吧......” 小和尚低着头,半天不做声,丁三偏脸凑到小和尚面前,惊讶的发现小和尚的眼泪正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时之间便慌了手脚:“你别哭啊,我没别的意思。” 小和尚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自从法海大师死了以后,寺中就一直吃这些。” 听小和尚这么说,她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原来你们是在悼念大师啊......” “不是,是大师死了没人做饭了。”小和尚的眼泪更汹涌了。 这小和尚还真实诚,丁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除了法海大师,就没人会做饭了?” “也不是,前几日几个师兄轮流下厨,那味道......吃得我们经都念不下去了,方丈也是辟谷数日,后来实在是撑不住了,才吃一些保守的食物。”慧明怯怯的答道。 “保守的食物”......看了看发黄的馒头,丁三轻轻的叹了口气,连个馒头都蒸不好,可不是只能喝粥吃咸菜么,瞅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慧明,无奈的问:“方便带我去厨房么?” “方便啊,不过要去厨房干嘛?”慧明眼角挂着泪珠,大眼睛冲着她眨巴眨巴的。 “笨啊,当然去做吃的啊!”丁三一记暴栗敲在小和尚光溜溜的脑壳上,慧明揉着脑袋呲牙咧嘴的带着她去了厨房。 厨房中锅碗瓢盆应有尽有,食材也是不少。丁三对着一堆食材摸下巴,这菜都挺新鲜,估计慧明这几个大师兄每天也都在孜孜不倦的“试验”。 看香菇挺肥,油菜心也绿油油的,弄个香菇菜心应该不错,边琢磨边翻食材,意外的翻出了几棵春笋,翘着嘴角心想,弄个油焖笋也挺好。 拿着选好的食材问慧明:“灶台在哪儿啊?”慧明指了指她身后,她向身后一望嘴角顿时一阵阵的抽搐,好家伙,一口锅小盆地似的,那哪儿是铲子啊,分明就是铁锹么......她咽了口吐沫,冲慧明撇嘴:“有小灶么?” 慧明抿着嘴皱着眉认真的想了一会儿,一锤手,“在那儿~” 顺着慧明手指的方向,丁三看见一个黑不溜丢的小灶,上面扣着一个大勺,还凄惨的挂着几根稻草。 “好吧......”她无奈的挽起了袖子,准备清理灶台,瞄了一眼一旁发傻的慧明,冲挑好的菜一努嘴,“还不洗菜去!”慧明一听,赶紧小跑过去打水洗菜。 这小灶好久没用了,里面灶灰忒多,扒拉半天,弄得她灰头土脸的,大勺也是刷了又刷,烧上了水。这边收拾妥当了,慧明那边也洗好了菜剥好了笋,大眼睛水汪汪的瞧着她一脸的期待。 她挑了挑眉,抄起一把分量不轻的菜刀,切去笋的老根,用刀背拍松,改成了段,随后又把香菇去了蒂分了瓣,改好刀,这时锅里的水也开了,往开的水里面倒了少许油,随即把油菜,香菇,笋依次焯了水。 慧明见她往开水里倒油,十分好奇的问道:“丁施主,为什么要在水里面放油啊?”丁三一边忙活着一边说:“往里面倒上点儿油是为了让它保持色泽青亮,炒出来好看。你别看这炒青菜看似简单,实际不然,老了发柴,生了没味,所以这火候是关键,事先把青菜走水断生既不用担心不入味也不会怕炒老,正所谓是一举两得。”说着把焯好水的油菜过了遍凉水,叶白冲外规规矩矩的在盘上摆了个圆,自己这边忙活,那边也不让慧明闲着,支使他剥蒜,切末。 锅底倒了少许底油,待油温七八成热的时候丁三一抖手腕向锅里撒了一把蒜末,铲子跟着翻了几下煸出蒜香味,紧接着倒入香菇翻炒,放少许盐,酱油,糖上色入味,又勾了个薄芡,出锅后淋在摆好的油菜心上。 香菇菜心出了锅,她刷了锅紧接着又噼里啪啦的炒了笋用酱油闷着。 一时间金龙寺的厨房香气四溢,慧明也是擦着哈喇子盯着刚出锅的香菇菜心,一脸钦佩的挑起了大拇哥,“丁施主,你可真了不起啊,这菜看样子感觉比法海大师做的都好吃!” “那是自然,咱上辈子可是个吃货~”丁三得意的说。 “丁小兄弟不止厨艺了得,记忆也了得啊,上辈子的事儿都记得~”门外一个好听的声音打趣道。 回头一看,展昭正倚在厨房门口,像是来了有一会儿了。 “展施主,你也过来了~”慧明冲他打了个招呼,视线重新移回到菜上。 “嗯,闻着味儿就过来了。”展昭心笑,这小和尚还挺活泼。 丁三皱了皱鼻子——这猫儿的鼻子比狗都灵。 估摸着这油焖笋时间差不多了,便掀开锅盖用铲子翻了几下,加盐调味,撒了把白芝麻出锅乘盘,还颇为细心的擦了盘沿儿溅上的汤汁。 “大功告成~”丁三双手叉腰神气的说道。 “那展某就不客气了~”展昭也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筷子,伸手夹了一块油焖笋放入口中,嘴角一勾,“唔......还凑合。” 丁三挺得意,对不远处的慧明勾了勾手指,“过来吃啊,做的够多~” 慧明点点头,美滋滋的跑过来,拿了双筷子正准备去夹菜,筷子却在半空中顿了顿。 “怎么了?”见慧明一脸的犹豫,她奇怪的问。 “我想给师父送去点儿,他老人家也好多天没怎么吃饭了,丁施主......”话还没说完,丁三就笑呵呵的拨出一大盘菜递给慧明,催促道:“快去吧~别让他老人家再辟谷了~” “哎~”慧明眼睛亮亮的应了一声,端着菜傻呵呵的跑远了。 丁三笑着点了点头,这慧明还挺孝心。 “你还挺有爱心。”展昭熟门熟路的给自己盛了碗粥,拿了两个馒头,递给丁三一个。丁三翘着嘴角,仰脸看他,“我也要喝粥。”展昭也没向之前似的飞她白眼,把粥推给她,自己又颠颠儿去盛了一碗。丁三在他身后奸笑,嘿嘿,这就是吃人嘴短的好处。 展昭端粥回身,丁三赶紧收起奸笑,一本正经的问道:“展大人,你去石板路发现什么没?” “没什么,挺正常。”展昭闷头吃饭,眼也不抬。 丁三拄着下巴,有些失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件案子应该从何查起呢。 见她小脸皱巴巴的,展昭有些好笑,“这查案子是官府的事儿,你跟着着急什么?”用筷子指了指她面前的菜示意她先吃饭。 “法海大师救过我的命,我不能让死的不明不白啊。”丁三撇嘴道。 “我去问过法如方丈,法海大师在遇害之前是否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大师说......”展昭故意拖了个长长的调子。 “大师说什么啊?”丁三又急又气,这个时候还吊什么胃口。 “嗯,这香菇菜心也不错。”展昭没搭她话茬,夹了一块香菇。 他在那儿津津有味的吃着饭,半天都没下文,丁三实在憋不住了晃着他的胳膊哀求道:“展大人......”那神情就跟受了委屈的大狗一样。 展昭被她逗乐了,回道:“大师说,没什么。” “切。”丁三沮丧的白了他一眼。 “不过大师说的另外一件事儿倒是让我挺感兴趣。” “什么事?”丁三又重新燃起了兴趣。 “大师说,这一阵子,金龙寺闹鬼,虽然他没亲眼见过,不过听小和尚说,半夜总有女鬼的哭声。” “寺庙闹鬼?还是个女鬼?这个说不通啊,是有人装神弄鬼吧。”丁三眨眨眼。 “你还挺聪明。”展昭笑着看她。 她听出了展昭语气中的戏谑,也不恼,叼着馒头去找勺喝粥,突然想起刚在饭堂斯斯文文喝粥的青衣公子,拿下嘴里的馒头,冲展昭挤眼:“展大人,你猜我看到谁了?” 展昭继续吃饭,等着下文。 “是昨天在街上看见的那个青衣仙子,不过您可要失望了,那仙子是个男的。”丁三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展昭瞪了她一眼,不过也觉得有些意外。 “听慧明说,那公子姓丁,叫丁月华。”丁三弯着嘴角想,这丁月华没准儿跟咱还是亲戚呢...... “哦,原来如此。”展昭心中了然。 “展大人认识他?”丁三挺惊讶。 “听说过,玉箫剑客丁月华,丁庄三公子。” “三公子?哈哈,那岂不是也叫丁三~”丁三笑的花枝乱颤。 展昭却皱起了眉头,这丁庄远在松江府,也不知道这丁月华跑到汴京来金龙寺做什么,这其中是否跟法海大师的死有关呢? 见他眉头不展,丁三猜到他可能是因为丁月华的出现感到怀疑,便对展昭说道:“听慧明说,这丁月华来了也有几日了,是在法海大师遇害之后来的。” 展昭低头若有所思。 “丁施主!”几个大小和尚挤在门口,为首的是刚刚给方丈送饭的慧明。展昭和丁三惊讶的看着这一堆和尚莫名其妙。 “丁施主,方丈吃过您做的菜后连声说好吃,就差把盘子都吃了,这不快到做晚饭的时间了,方丈让我们师兄弟来跟您学手艺。” 丁三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的问:“我呀?” 众和尚激动的两眼冒星星,齐声喊道:“拜托了!” ...... 整个下午,丁三都在指挥着慧明师兄弟在厨房奋战,喊得声嘶力竭,大有“沙场秋点兵”的阵仗。天本来就热,厨房灶火又旺,更是热得厉害,流了一身的汗不说,衣服上还有老大一股子油烟味儿,还好展昭吃完饭就出去调查了,她一个人在屋里,打了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这不刚出去倒洗澡水,现在正一身舒爽的端着盆颠颠儿往回走呢。 推门进屋,抄起脸盆架上的一块干帕子胡乱的擦着头发。这长头发好难打理,她从未有过留长发的经验,不会规规矩矩的束发,平时也只是用绳子随便绑一个马尾,洗完了头发更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了,只能湿哒哒的散着......一边碎碎念,一边往自己的床铺走,见桌子上有杯倒好的茶,而自己刚好渴的厉害,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喝完,满意的咂摸咂摸嘴后,觉得不对劲儿——茶水哪儿来的?自己没倒过啊,难道是展昭回来了? 往对面的床铺瞄,就见展昭躺在床上好像是睡着了,估摸着是自己出去倒水的功夫回来的。隔着纱帐,朦朦胧胧的见他身着青色的亵衣,丁三一边儿的眉毛挑起——这猫儿看着一本正经,内衣却穿的这么艳丽,啧啧...... 脱了外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琢磨——堂堂南侠睡觉会是什么样子,是*?还是跟咱一样流着口水睡姿不雅? 越琢磨越好奇,最后实在按捺不住,便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鬼鬼祟祟的走到对面的床前决定一探究竟。 她弓着腰,贴在展昭床边,轻声的叫了一声:“展大人?” 没反应。 她又提高了音量粗声粗气的又叫了声:“展大人!” 还是没反应。 丁三心花怒放,原来堂堂南侠也不过如此,睡熟了防御值这么低,那岂不是要任自己宰割了~想到这儿,便搓着双手,像个流氓似的奸笑着,“小美人儿,大爷来啦~” 她小心翼翼的撩起纱帐,悄悄的把头探到床帐之中。 光线昏暗,一时之间也看不真照,朦朦胧胧的感觉床上的人呼吸均匀,如玉般温润雅致。如此香艳的场景,让丁三忍不住留下了口水——这皮肤,细腻红润,好像一把能掐出水来。 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掐,还没靠近脸,床上的人猛睁双眼,一把叼住她的腕子顺势一拧,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沉声问:“你是何人!” 这一瞬间的变化让她猝不及防,闻声才发觉不对,这声音清冷不似展昭,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是那与她同姓的青衣公子丁月华! “你怎么在这儿!放开我!”丁三惊声高呼。 听她这么说,丁月华皱了皱眉,也觉得眼前之人似曾相识,而此时此人身着白色亵衣,一缕湿发垂在耳侧,双颊绯红,眼睛圆圆的瞪着自己,让他有些赧然。 “砰”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来人一身蓝衫正是展昭,见丁三衣着单薄被丁月华压在身下,顿时怒不可遏吼道: “放开他!” 第13章 斋饭与丁公子在线阅读 第13章 斋饭与丁公子 第13章 斋饭与丁公子 第14章 误会与书生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4章 误会与书生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4章 误会与书生 “展大人?”丁三脑子都不够转了,这都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丁月华在展昭的床上,而展昭此刻又是一副捉奸的表情! “放开他!”展昭又重复了一遍,周身蔓延着肃杀之气。这年头民风彪悍,采花专采男人的并不稀奇,眼前如此暧昧的景象不禁让某猫自动脑补了一些不良画面。 丁月华疑惑,展大人?开封府的展昭? 于是手下一松,放了丁三。见丁月华松手丁三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铃儿响叮当之式翻身下床,躲在展昭身背后,还纳闷,这猫儿周身怎么恶寒恶寒的,冻得她直打哆嗦。 感觉靠在自己背后那瘦小的身子正瑟瑟发抖,展昭以为她害怕,紧接着心下一紧,莫非丁月华得逞了?脑海中又开始涌现各种姿势的活春宫......再次望向丁月华时眼中的杀气又凌厉了几分。 丁月华虽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但此时此景也不容他多想,见展昭手中宝剑紧握,随即也抽出玉箫准备迎敌,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整个窒住,就连空气都没有了流动的缝隙,好像乌云盖顶,狂雷将至! “展大人,他要吃你豆腐!”丁三的提醒打破了房中凝重气氛,那语气好像......有些幸灾乐祸? 屋子里的气温骤然降低......丁三感觉到一阵阵的阴风刮的她脸蛋子生疼。 “吃......豆腐?”丁月华惊愕了。 “丁、三......”展昭磨着牙一字一顿的说。 丁三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看丁月华,又看了看展昭,有些疑惑,“额……那他为什么上你的床? “这是我的床。”丁月华大致明白了眼前的情况后,显得很无奈。 “这哪里是我的床!”展昭一把揪出身背后的丁三,眼睛都快冒火星子了。 ...... “月华兄,刚才多有得罪。”展昭一拱手向丁月华赔礼,为了区别某白丁,展昭称丁月华为“月华兄”。 “无妨。”丁月华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丁三穿好了衣服,头顶个大包,蔫头巴脑的趴在桌子上嘟囔:“卧房长的都一样,谁分得清哪个是哪个啊......”展昭飞过一个眼刀,丁三马上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沮丧的把头埋在臂弯中。 展昭强忍住掐死她的冲动,恢复了一向的高冷,向丁月华开门见山问道:“月华兄远在松江府丁庄不知此次来汴京金龙寺是为何?” “是为一个朋友而来。”丁月华也是混过社会的,展昭虽说是江湖之人但也身在公门,况且眼前这个叫“丁三”的少年口称他为“展大人”想必此次应该是为公事而来,丁月华虽说在江湖中有一定地位,但毕竟没有经过大宋政府的官方授权,再出名也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官府问话百姓焉有不回之理?再者说,展昭的人品他还是从自家大哥的嘴里听过的,是个坦荡君子,所以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丁公子的朋友是法海大师么?”丁三从臂弯中把头抬起来插嘴道,因为她记得慧明说丁月华是在法海大师死后才来的。 “不是。”丁月华摇头。 “哦?”展昭一开始也以为丁月华为法海大师而来,没想到却不是,看来最近怪事儿应该是不少。 丁月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怀里摸出了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递给展昭道:“展兄请过目。” 同是江湖人,丁月华没那么矫情,没有叫展昭“大人”而是叫“展兄”,大大方方的二人之间谈话会更自在点儿。 展昭展开粗略一扫,只见纸上寥寥几字:我去金龙寺下棋,不用等我吃饭——彦。 “这是?”展昭一挑眉。 “这是在我朋友家找到的,看样子应该是留给他妻子的。”丁月华轻轻叹了口气,“我有一位挚友,姓张名文彦,家住这汴京城内,今年初他新婚,我因私事没来得及喝他的喜酒,这次来汴京补礼,没想到他和他新婚的妻子却不在家。” “不在家不是很正常么?难道你提前跟人家打招呼你要去了?”丁三双手托着下巴,忍不住道。 “这倒没有。”丁月华的表情难得的有些变化,显得有些心虚,眼睛瞟着床帐,“不过听邻居说,文彦兄夫妇已经好久没回来过了。” “那也很正常么,新婚夫妇去度个蜜月么。”丁三觉得这丁月华有点儿大惊小怪的。 “度蜜月?”展昭和丁月华异口同声的发出了疑问。 “咳咳,就是新婚旅行。”丁三尴尬的咳了咳。 “新婚旅行,你还挺有想法。”展昭摸着下巴,好像在很认真的考虑这件事。 “不会的,文彦兄体弱多病不喜远行,况且是新婚。”丁月华显然不赞同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的观点,“我觉得奇怪,发现他夫妇二人根本没有收拾行李,而且桌上还留有这张纸。” “你是怎么发现的,番强进人家院子?”丁三的注意力完全没在张文彦夫妇失踪上。 “咳咳......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丁月华尴尬的咳了咳解释道。 展昭又是一记凛冽的眼刀,冻的丁三半天都没缓过神。 “月华兄可知张文彦要去金龙寺找何人下棋?”展昭体贴的缓解了丁月华的尴尬。 “法海大师,我们彼此通信中文彦兄曾经提到过法海大师棋艺高超。”丁月华顺茬将注意力转移到他小伙伴失踪的事情上。 “没想到这老头儿除了做饭还有这本事......”丁三小声嘟囔。 “怪不得。”展昭明白丁月华为什么来金龙寺了,想来他看到张文彦家中所留的字条原本是想找法海大师打听张文彦下落的,没想到法海大师却意外身亡了,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会觉得这其中的巧合太奇怪,更何况是丁月华这种聪明人呢。 不过展昭却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拿出了一串念珠递给丁三,问道:“你看看这个是法海大师的么?” 丁三接过念珠,仔细的端详良久,睁大眼睛惊讶道:“没错,是法海大师的,他念珠上的三通就是达摩祖师的,而且达摩袖褶边缘缺了一小块,你在哪里找到的?” “在他自己的房里。”展昭见丁三笃定的样子眉毛微微挑了挑。 “怎么会?他一般都不摘下来的啊。”丁三捧着念珠,满眼的疑惑。 “我今天在石板路附近仔细找过,也没有找到这串念珠,但却在大师卧房的柜子里发现了。”展昭支着下巴心里纳闷,她表情怎么这么丰富,完全七情上脸......一抬头发现丁三也正翘着嘴角笑眯眯的看着他,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不是说不是很重要的线索么?”丁三得意的笑道。 “确实不重要啊。”展昭无所谓的抱着胳膊。 “那还仔细找?”丁三一脸的不信。 “顺便而已。”展昭一仰脸望天。 “哦,顺便哦。”丁三眼睛亮亮的。 丁月华虽然不清楚两人在说什么,不过感觉他二人关系不错的样子。 展昭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丁月华,意识却严重跑偏——这小子,笑起来眼睛怎么能弯成那样,还那么亮,跟吃到肉骨头的大狗似的...... 丁月华接过,瞄了一眼,“这是?” “这是法海大师的遗书。”展昭解释道。 “怎么会?”丁三不敢相信的凑过去看那封信,上面同样只有寥寥数字:吾罪孽深重,唯有一死方可解脱——法海。信封上写的是“法如亲启”。 “是写给方丈的?什么罪孽?”丁三皱着眉疑惑的望向展昭。 “这是法海大师遇害前一天交给他的,并嘱咐他第二天再看。至于是什么罪孽,方丈说他也不清楚,法海大师自从剃度后便一直在这金龙寺中,很少出山门,实在是不知道他能有什么罪孽。”展昭回答道。 “法海大师是半路出家?”听展昭这么说,丁三觉得法海大师和寺中从小出家的小和尚应该是不一样的。 “是他二十多岁的时候。”这是法如方丈跟展昭说的。 “他出家之前发生了什么吗?”丁三歪着头问。 “方丈也不清楚,不过倒是有这个可能。”展昭微微点了点头,瞥了一眼丁三,越来越觉得她歪头的样子像大狗...... 丁三不再问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能是法海大师自己和当年让法海大师犯下“罪孽”的当事人知道了,况且眼前这种情况跟当年之事是否有关谁也拿不准。 “法海大师是怎么死的。”丁月华是个聪明人,如果法海大师真的是单纯的自杀,开封府的人也不会到这金龙寺来了。 “我去法海大师的房中,发现房中很整洁。”展昭并没有直接回答丁月华的问题,而是说起了法海大师卧房中的情况。 “整洁不奇怪啊,法海大师一向都很讲究卫生啊。”丁三搔了搔头,并没有觉得哪里可疑。 “是过分整洁,屋子中的一些生活用品和念珠整齐的放在柜子中,就连寝具也用白布包好放在柜子里,似乎不打算住下去了。”展昭皱着眉。 “是不是大师圆寂后小和尚们收拾的?”丁三提出了一种可能。 “我问过小和尚,小和尚们说方丈不让动屋子里的东西,所以没有人收拾过。”展昭摇头。 “是方丈收拾的?”丁三摸了摸脑袋,纳闷。 展昭想了想,开口:“应该是法海大师自己收拾的,如果法海大师决意自杀的话,这也不奇怪。” “那方丈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法海大师是自杀的呢?”丁三仰脸看展昭。 “法海大师在寺中很受爱戴,法如方丈不想让那些喜欢大师的小和尚们知道,只是希望大家把这件事当做个意外,渐渐淡忘。”展昭倒是很理解法如方丈的做法。 “如此看来法如方丈只是知道法海大师是自杀,但并不知道法海大师真正的死因?”丁月华觉得这其中似乎是有什么缺漏。 “法如大师虽然不知道法海大师真正的死因,但是却清楚法海大师的为人,大师的尸体是被发现在观音殿侧一条石板路上的,每天都会有人走,一个真正要赎罪自杀的人不会选择这么张扬的死法,法如大师事后觉得奇怪所以才把这封遗书交给了我。”展昭补充道。 “观音殿侧的石板路?”丁月华也皱起了眉头,那里的确不是什么自杀的好地方。 “法海大师是中剧毒后被人用外力将脖子拗断致死,看手法并不像是有门派的武功。”展昭摸着下巴说。 “中剧毒,又被扭断脖子,大师难道死了两次?”丁月华没有看过法海大师的尸体,对此还是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 “我倒是觉得,法海大师可能是先服毒,准备自尽,然后被人扭断脖子,扔到石板路上,伪装成意外。我问过公孙先生,这种毒药虽然是剧毒但发作需要一阵子,看来是在毒药发作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才导致法海大师最终是被扭断脖子死的。” “那法海大师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准备服毒自杀?”丁月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知道,但是我有预感,找到了这个地方就能找到一条重要的线,能解开这一连串的谜题。”展昭抱着胳膊和丁月华对视了一眼。 “还有女鬼!”丁三像小学生一样高高的举起了手,“展大人你不是说这阵子金龙寺半夜有女鬼哭么?” 丁月华并没有任何疑问,显然也知道这件事情。 “没错,金龙寺女鬼,张文彦失踪,法海大师的死,似乎都发生在这一阵子,这些个偶然之中一定有一个必然的联系。”展昭用手指叩着桌面。 “这金龙寺还真不太平。”丁三有些后悔来了,这金龙寺就是一个龙潭虎穴啊,有个爱拗断别人脖子的杀人狂魔,装神弄鬼的“女鬼”......啧啧,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紧展昭才是正道,省的到时候小命不保。 “看来应该即刻回开封府向包大人复命。”展昭说着就起身准备向丁月华告辞。 “啊?那我呢?”刚准备拿某猫当保镖,眨眼功夫就被遗弃了。 “你不是‘晕马’么,你先住着呗,等明天天一亮再走回去,要不你现在跟我骑马回去?”展昭挑着眉,翘着嘴角看她,显得心情不错。 丁三哭丧个脸,无论是哪种选择都让她这小身板吃不消,衡量再三,决定接受某猫的第一条建议——第二天走回去,哀怨的横了展昭一眼,心里想着日后有钱一定买个私家车,到哪儿都可以坐车,省的骑马走路遭罪。 展昭心情不错,脚步轻盈的撤退了,屋子里留下丁月华和丁三俩人默默无语。丁月华本身性格安静,话不多。而丁三却是愁眉苦脸,满脸心事——保镖走了,自己的安全怎么办?叹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还在丁月华的屋里,天色也不早了,别再打扰人家休息,起身刚要告辞,突然眼睛一亮——丁月华也会武功啊,而且好像还不错的样子,保镖的合适人选!况且人又长得帅,自己怎么算都不吃亏的。 丁三这边是小算盘打的满满,丁月华那边是看着心惊——这个叫丁三的少年,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而且他嘴角边那亮晶晶液体的是什么! “月华哥哥~”丁三甜甜的喊了一句,丁月华浑身发冷,打了一个激灵——这真的是在叫自己么...... “展大人回开封府复命,这金龙寺这么恐怖,我跟你睡一屋吧,晚上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丁三说完,没等丁月华同意,便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对床,开始脱衣服。 丁月华一想到刚才“香艳”的画面,便红了脸,“哧溜”的钻进床帐中严严实实的盖上被,面朝墙。 丁三见状奸笑,果然么,对付脸皮薄的人就得比他脸皮厚~ 第14章 误会与书生在线阅读 第14章 误会与书生 第14章 误会与书生 第15章 铜钟与偷袭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5章 铜钟与偷袭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5章 铜钟与偷袭 清晨的阳光柔柔的穿过李子树,洒在丁三的脸上,丁三眯着眼舒舒服服的抻了个懒腰后,站稳身形,气沉丹田,两臂前举掌心相对: “伸展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武功高强的保镖,比加长的卫生巾还靠谱,某丁自然是一夜安眠并且难得的起了个大早,没有pm2.5的高清新空气,不活动活动筋骨似乎有些对不住这金龙寺正努力光合作用的花花草草。 丁三一边标准到位的做着第八套广播体操,一边呼哧带喘的给自己喊拍子。八节整做完,累得够呛,“吭哧吭哧”的在李子树下找了块大石头坐,擦着汗抬头看头顶上的李子树想起老百姓经常讲的那句话: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法海大师就是在这颗李子树下救的自己,按照严格的意义上来说,“自己”当时的确是死了,没想到自己也能为民间谚语做一次有力的验证。 东瞅瞅西望望,觉得没意思,这偌大个金龙寺,没有一个消遣的地方,更要命的是没肉吃,小周给自己的钱还没来得及挥霍呢,也不知道小桃红怎么样了,自己回去的话一定要教她几首新歌再走……想到回去,丁三又犯了难,实在是不愿意走路啊,累死人了,可是再这么呆下去,自己都呆傻了。 不远处的一个矮崖上有一抹青色的身影正认真的盯着李子树下丁三的一举一动。 丁月华心下好奇丁三刚才练的是什么功夫,从套路上来说很整体,连贯圆活,虽然形似拳法,却又掺杂着简单的掌法,琢磨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这是出自哪一门派的功夫,同时也对丁三的身份产生了质疑——这个少年虽然很不起眼,却貌似跟官府的人有关系,而且和展昭好像还很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丁三小雷达似的四下撒么也看到不远处的丁月华了,冲丁月华挥了挥手。丁月华假装没看见,刚想抬脚走人,结果却被丁三喊住了: “月华公子~” 丁月华感觉自己后脊梁的寒毛都立起来了。昨夜丁三倒是睡得安稳,可怜了丁月华一夜没睡,天一亮丁三起了他才喘了口气,他本不是个矫情的人,不过二人共处一室,丁月华却觉得有些……尴尬。 丁月华被迫的停住了脚步,眼睁睁的看着丁三一路小跑从另一边的小路上一溜烟儿的上了矮崖。 “月华公子,早啊~”丁三大大方方的看着丁月华,一点儿都没觉得别扭。 “早……”丁月华吁了一口气,还好没叫什么“月华哥哥”。 见丁月华有些冷淡,丁三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丁月华的肩膀,“哎呀,咱都一起睡过了,别那么生分嘛~”跟展昭那只动不动就炸毛的猫相比,丁月华好相处多了。 一、起、睡、过......听到这四个字,丁月华脸腾的红了。 丁三也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敏感的话题,手搭凉棚往自己来的那个方向看,并没有留意到丁月华脸红的跟小苹果似的,看了一会儿,扭头对丁月华说:“没想到这里看的还挺清楚的,估计法海大师就是在这儿发现我的。”说起这个,丁三的眼神中略带伤感,毕竟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么。 “法海大师在这里发现的你?”丁月华想起昨天晚上她跟展昭打听法海大师死因的急切劲儿,想必二人应该是认识的。 “嗯,我曾经再这里‘死’过一次,是大师救的我。”丁三回想起自己刚穿过来的囧样,还有法海大师“菊花”一样友好的脸,有些失笑,只不过笑的有些干涩。 “死过?”丁月华不是很明白。 丁三淡淡一笑,不解释,一直看着远方的李子树,丁月华却觉得他眼神中,竟有些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沧桑? “这儿怎么有口大钟?”一想到法海大师丁三就觉得心里难受,瞥见丁月华身后有一口钟,她赶紧转移话题。 “是寺里的一口废钟。”丁月华也是从小和尚那里听说的。 “好像报废很久的样子,真复古。”丁三围着这口铜钟,仔细打量,钟体已经布满了绿色的铜锈,好像有很多年头了,很大很笨重,差不多有她个头那么高,像一个垂暮的老者,静静的观察着人间百态。钟边缘的青草倒是显得生机勃勃,与这口老旧的铜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钟旁边靠近矮崖边缘的位置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思过崖”。 丁三摸着下巴想,貌似武侠小说中,高手们经常会在这种自我反省的偏僻位置得到某种神秘力量或者武功秘籍,然后成功的练就出一身绝世武功,不知道这里会不会也是这样一个风水宝地。 “咕......”丁三的思绪被一连串肚子响打断,扭过头,只见丁月华满脸通红的看向远方。 丁三有些好笑,大侠是人不是神,饿肚子有什么好害羞的,估计这是早上没吃早点,于是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打开以后里面竟然是两块桂花糕。 “给。”丁三把托着桂花糕的手往丁月华眼前一伸,示意他拿一块,丁月华本来不会吃陌生人的东西,但看见丁三亮晶晶的眼睛鬼使神差的拿了一块,尝过之后,觉得味道不错,好奇的问她:“哪儿来的?” 丁三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得意的说:“我做的~” “今早?”怪不得她一早就不见了。 “是啊,我昨天让慧明的师兄下山买的糖桂花。”别说这金龙寺的和尚办事儿效率还是挺高的。 “一会儿我就准备下山回开封府啦......”一想到要走着回去,丁三就痛苦的望着远方。 看她哀怨的眼神,再想到昨天她和展昭的对话,丁月华有些失笑,没想到这么不安分的一个人,居然会怕骑马。 “其实我也准备去开封府一趟,我不能在这汴京逗留太久,还是把文彦兄的事情交给官府比较妥当,不如一会儿我们一起下山?”丁月华提出了一个不错的建议。 “月华公子你有马车?”丁三双眼冒心的看着他,若是给她插上个尾巴她肯定摇的特别欢脱。 “没有,骑马来的。”丁月华有点儿受不了她炽热的眼神,侧脸避开。 “那咱俩怎么走啊,我‘晕马’的。”听丁月华这么说,丁三有些泄气。 “没关系,我可以点你的昏睡穴。”丁月华嘴角不经意的微微扬起。 “呃……好,那我回去收拾一下。”丁三稍稍的犹豫了一下。 也不知道这个丁月华是过于理性还是缺根筋,这个建议让她哭笑不得,不过她还是欣然接受了,既不用走路又不担心晕马,最重要的是原来真的有昏睡穴这种东西!而自己即将亲身体验!看来跟大侠混果然长见识! ....... 丁三回自己的屋子收拾包袱,一边收拾,一边嘴里还不停的叨咕着:“银票,水,零食,念珠……”银票在怀里热热乎乎的揣着——没问题;水囊里的水满满的——没问题;零食小山似的堆在包袱皮中间——没问题;念珠……哪儿去了?展昭临走的时候把法海大师的念珠留给她,意思应该是供她缅怀下故人,不过她找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也没找到。 坐在床沿儿荡悠着两条小细腿儿,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念珠应该不能丢,今早上出门还揣怀里了呢,是不是在哪儿蹦跶掉了?好像最后一次掏出来是在思过崖,难道是落在那儿了? 丁三匆匆的跑出了房门,迎面是同样脚步匆匆的慧明,两人自顾自谁也没看见谁“砰”的撞在了一起。 “哎呦,慧明你脑壳还真硬。”丁三揉着额头,抬脸看慧明,慧明倒是没觉得疼,只不过小脸皱巴巴的,好像有什么愁事儿,样子特别逗。 “慧明,你愁眉苦脸的干嘛去啊?”丁三两指一撑慧明拧成川字的眉心,为他展平。 慧明用手指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道:“给王夫人记功德去。” “王夫人谁啊?”丁三问慧明。 “王百万王员外的夫人。”慧明扁着嘴回答道。 王百万?这么土豪的名字丁三好像从张龙赵虎他们那儿听说过,貌似是开封城里一个顶有钱的老头。 “有香火钱入账不是好事儿么?你撇个小嘴干嘛啊,给的钱少?”丁三看慧明特别不情愿的表情一琢磨,这有钱人倒是也有抠门的。 “钱给的倒是不少,不过这王夫人的脾气可是大的很,每次来吃斋不是咸了就是淡了的,从来没合过她的胃口。”慧明愁得跟什么似的。 “你太欢脱,而且傻不楞腾的很难让人脾气好~”丁三拿话逗他。 “不过她今天倒是一反常态。”慧明皱着眉,没理会丁三的玩笑。 “怎么了?”看慧明一本正经的样子,丁三也有些奇怪。 “她看上去好像有些难过。” “嗨,那些夫人啊小姐之类的,天天闲的蛋疼,矫情的很,这不快入秋了么,伤春悲秋的才惹人怜爱嘛。” 慧明虽然不明白丁三所谓的蛋疼是怎么个疼法,但也表示了同意,“也是,不过我倒觉得是因为法海大师。” “哦?为什么?”师奶和师叔?丁三觉得有什么重大的八卦即将出炉。 “今天王夫人吃过斋饭后,便问我们做斋饭的是不是换人了,慧心就跟她说法海大师圆寂了,她就问是怎么死的,慧心也跟她说了。她听完有些失神,挑剔的次数比起之前少了很多,而且感觉有气无力的。”慧明皱着眉头托下巴,若有所思。 “这个没什么嘛,没准儿这是她对逝者尊重吧。”丁三一边假装很没所谓的样子欲擒故纵,一边用眼角余光瞥着慧明,期待慧明不服气的小宇宙爆发,爆出更劲爆的八卦。 “才怪!”慧明的表情有些复杂,“我觉得她特别恨师叔。” 果然!猛料来了! “呦~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啊~快说说快说说~”听到这儿丁三狗仔附体,眼睛雪亮,顿时来了兴致。这中年妇女恨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无非是因为情啊爱啊的,没想到这金龙寺秘史在慧明这儿破了案了。 “不跟你说了。”慧明一仰脖望天,什么八卦之类的他听不懂,但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慧明小师傅,你说出来不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王夫人啊,没准儿你这儿提供了线索日后我能帮这王夫人解开心结呢,以后你们不就不用那么闹心了不是。”丁三板起脸一本正经的扯淡,不过心里却明白,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日后,有些事儿要是真钻了牛角尖,想几辈子都想不明白。 不过慧明还是说了,并不是因为丁三的话打动了他,而是他自己本身就藏不住事儿, “前一阵子,我看见王夫人和师叔在思过崖下面吵架。” “吵什么?”丁三往慧明的身边挨了挨。 慧明四下看了看,凑过去捂着丁三的耳朵小声说道:“王夫人说师叔害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这个世上,还说师叔毁了她的幸福,毁了她的生活。” “太劲爆了!”丁三紧紧的抓住慧明的双手一下蹿得老高。问世间情为何物,一个孤独寂寞渴望温暖的中年妇女,一个年过半百半路出家的和尚,是什么让他们走在了一起,而又是什么让他们彼此分离……难道法海大师所说的罪孽指的是这件事儿?这可是条重要的线索! “慧明,我跟你说,你今天可算是帮了你师叔大忙了!”丁三激动的扳着慧明的肩膀使劲儿的摇,摇的慧明脑袋瓜子上转圈飞小鸟。 慧明头晕眼花的闹不清楚丁三是要搞哪样,肩膀被她抠的生疼,看到丁三身后的济源大师刚好路过,跟见到救星似的,连忙上前打了声招呼,成功的躲开了某人的狗爪。 济源看到丁三和慧明这儿基情四射本来想不经意路过走人的,被慧明叫住便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回道: “慧明小师傅早。”顺便还瞄了一眼慧明身边的丁三。 慧明见济源看丁三,便有些尴尬的介绍道:“这位是开封府的丁施主。”他只知道丁三是跟展昭一起来的,理所当然的觉得他是开封府的人。 “哦?”济源大师略显吃惊,好像不太相信。 “最近寺里的伙食就是丁施主改善的。”慧明有些得意,毕竟丁三是他给带到厨房的么。 丁三有些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甭管对不对,刚介绍完自己是开封府的,紧接着又介绍自己给金龙寺改善了伙食,这是让别人以为自己是开封府派来的厨子么? 济源大师先是愣了愣,随后由衷的赞叹道:“丁施主好手艺。”估计这挂单的和尚也跟着慧明那几个“厨艺高超”的师兄受了不少的罪。 “清致师傅好点儿了么?”慧明小脸红扑扑关切的问济源大师,打昨儿个晚上到今天早上都没在饭堂看见清致,问济源大师,大师说是病了,貌似这个清致体质很弱,总是生病。 “好多了,多谢慧明小师傅挂念。”济源大师微笑着谢过慧明。 “清致?”丁三对这个名字有点儿印象,但一时半会儿的还想不起来。 “是老衲的徒弟。”济源大师好脾气的回答道。 “哦,就是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啊。”丁三歪着头回忆那个清致的模样,长的好像是跟唐僧似的,再看慧明羞涩的样子......难道他和清致有基情?!太刺激了,丁三突然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一时有些消化不了。不过那清致昨天下午见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病了,看他走路怪怪的样子,难道是……痔疮? 突然,丁三猛一拍脑袋,“哎呀,光顾着扯淡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 “什么正事?”慧明被她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 丁三知道这小和尚好事儿,就故弄玄虚的冲他眨眼儿,“我得去趟思过崖找一个神秘的东西,你要不要一起来啊~”看慧明渴望的眼神,丁三十分满意的甩下一句:“不跟你废话了,你快去给王夫人记功劳去吧,我一会儿还要赶紧回开封府呢~”话没说完,就脚不沾地一溜烟儿消失了,留慧明一个人在原地抓心挠肝的好奇。 “我得赶紧去给王夫人记功劳簿了。”被丁三提醒,慧明也想起了自己的正事儿,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丁三消失的方向,别过济源大师,颠颠儿的跑了。 ...... 丁三果然在大铜钟的旁边找到了念珠,仔细的擦了擦上面粘上的泥土,小心的放入怀中,拍拍胸口,心想这回可不能再丢了。 快到中午了,气温有些上升,然而大钟旁边却比较凉快,丁三总觉的这钟阴森森的,也许有了年头的东西都会沾上些鬼气。钟沿儿下的翠绿的草叶让她感觉好点儿,最起码有点儿生气,这草叶的前端是压在钟下的,难道这个钟最近被移动过?丁三蹲下身子,望着这些被压在钟下的草叶出神,这么大的钟,没事儿动他干嘛啊?顺手捡起了一根小棍儿,有一搭没一搭的用小棍儿掘钟沿儿下的土。 “这么大的钟,没有吊车,这古人都是怎么搬过来的啊……杠杆?滑轮?滚圆木?”丁三碎碎的嘟囔着。 一个黑影悄然的出现在丁三的身后,丁三正在那儿掘土掘的高兴,完全没有察觉,黑衣人手中的木棒高高举起伴着“呼”的风声,急速的落下,这个时候某人的动物型第六感才发挥出作用,察觉身后有异,回头一看,一个黑衣人双手抡着一根老粗的圆木已经朝他招呼过来了,闭眼睛都来不及了! “嗖”一颗小石子破空而来直射黑衣人手腕,黑衣人一吃痛,腕子一松,圆木从手中脱落,正砸丁三面门。 这是一根圆木,而且还是很粗很粗的圆木,即使是如此近距离的砸下,也能让某人眼冒金星。丁三呲牙咧嘴的捂住脸,感觉到鼻子下两股热流……用手抹了一把,凑近眼前一看,红的! 这样的事实再次证明了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根据牛顿第一定律,一切物体都是具有惯性的,击中手腕后武器哪有飞出去那么远的,就这重量级的还飞?丁三已经很庆幸这不是狼牙棒了。 “你是何人?”一个清冷的声音略显低沉。 听声音像是丁月华,不过这哥哥怎么总是这句开场白啊......丁三头还有点儿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眼前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一丈开外便是一抹青。 这黑衣人只是因为手腕吃痛错愕一下,并没有理会丁月华,伸手便要过来掐丁三脖子,丁三头晕眼花但意识很清楚,身体的各部分机能由于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也开了挂,异常的协调的配合了丁三原地做了一个侧滚翻,远离了对手的攻击范围,钻了个空子起身就跑,此刻丁月华也攻到黑衣人身侧,执玉箫与黑衣人缠斗。虽然有丁月华在,但刚才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丁三激动的根本停不下来!再加上看东西还重影,根本不知道自己跑的是什么方向,只听丁月华大喊了一声: “小心!” 不过,对于某人来说,这已经晚了,因为她的四肢已经充分的体验到了飞翔的感觉。 牛顿第一定律,一切物体都是有惯性的。 而她再次成功的为这位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国际友人验证了这一定律——此时此刻丁三正享受着由于瞎眼和惯性所带来坠崖的快感! 第15章 铜钟与偷袭在线阅读 第15章 铜钟与偷袭 第15章 铜钟与偷袭 第16章 尸体与王夫人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6章 尸体与王夫人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6章 尸体与王夫人 一抹蓝色身影如闪电般飞至矮崖,一手拦腰接住了丁三,另一只手紧抓崖壁横生出来的树枝,足点崖壁借力,几个起纵后搂着丁三平稳落地。 丁三“着陆”后脚软的有些站不住,晕晕乎乎的看见眼前有好几个蓝影在晃悠,当几个影子终于合并成一个人时,她的脑子才清醒一点,看清来人后惊讶的叫到:“展大人?” 丁月华此时也飞身至崖边,那黑衣人趁丁月华分心,钻了空子,溜之大吉。 见展昭依旧波澜不惊,连大气儿都没喘,丁月华不禁在心中暗叹,之前只是从自家大哥的嘴里听说过展昭身手了得,具体厉害到什么程度他大哥也说不上来,只是说很厉害是当下江湖年轻一辈的翘楚。一开始他并不是不太相信,毕竟传言这种东西传的久了难免会有些夸大其词,但今日一见却让他十分震惊。他自己也算是个高手,自己刚刚飞身至崖边,而远处的展昭却已经将坠崖的丁三救了上来,身法之快,他居然看不清楚展昭究竟是怎么过去的。 看来“南侠”的称号并不是浪得虚名。 见丁三不晕了,展昭方才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盯着她脸上和衣襟上的血迹,微微皱眉,低声问:“你受伤了?” 丁三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襟,恍然大悟,连忙边揉鼻子边摆手说:“鼻血而已......”结果脆弱的鼻子经不住她这么揉,两条鼻血再次流了下来,丁三尴尬的赶紧捏着鼻子把头仰起。 丁月华和展昭很无语......展昭出手为丁三点穴止血,丁月华则默默的掏出了手帕递给她,二人配合十分默契。 丁三接过丁月华的手帕胡乱抹干净脸上的血迹后,低头看着雪白的手帕被自己弄脏,有些过意不去的对丁月华说:“月华公子,这手帕我洗洗再还给你吧。” 那手帕丁月华原本就没想要回来,但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月华公子,多谢。”丁三冲着丁月华甜甜的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头“要不是你,我脑袋现在就不在脖子上了。” “不......客气,应该的。”丁月华被丁三劫后余生的灿烂笑容闪了个恍惚。 “月华公子,你知不知道那个袭击你们的黑衣人是谁?” 同样救了人却被晾在一边的展昭挑着眉毛看着俩人矫情,果断的打断二人,说起了正经事儿。 丁月华微微皱眉,将玉箫随手别在腰间,对展昭说道:“其实并不是袭击‘我们’的,而是袭击丁兄弟的。”说完瞄了丁三一眼,瞧见她正把那染血的手帕认认真真的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暖暖的。 “咳咳......”展昭咳了咳,唤回愣神的丁月华,丁月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展昭随后瞪了一眼丁三问道:“你招惹上什么人了,非要置你于死地?” “我就招惹你了......嘶......”丁三便宜话还没说完就被展昭揪住了耳朵,丁月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揪耳朵......“南侠”还真是与众不同。 丁三一边呲牙咧嘴的揉着耳朵,一边扁着嘴委屈的说道:“本来就是么,我一介草民,开封黑户,能招惹谁?” 展昭想了想觉得也是,若是新仇,这小子基本上都在自己视线范围内,要是真招惹到什么人,自己不会不知道;若是旧怨,法海大师身亡是突发事件,她也是临时起意来的金龙寺,除了自己和开封府一众,还真没人知道。这节骨眼儿上遭人袭击,莫非是跟法海大师之死有关? “诶?展大人你不是回开封府了么?”丁三转了转眼珠,这才想起,展昭好像不应该在这儿啊。 “我昨天向包大人复命后,包大人觉得这金龙寺之中大有蹊跷,今儿一早便亲自来了。”经丁三这么一提醒,展昭这才想起包大人这茬。 “包大人来了?”一听到“包大人”仨字儿,丁三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展昭心想,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惦记包大人。 丁三却心中暗自窃喜,这么远的路,包大人一定是乘马车来的,到时候自己装个病就能蹭车了~ “月华公子,包大人也听说了张文彦夫妇失踪一事,也觉得事非偶然,所以还望月华公子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展昭转向丁月华拱手拜托道,丁月华也刚好要将此事交予官府,便点了点头,三人一道去了包大人所在的禅房。 ...... 禅房中,一袭便衣的包大人正在和一旁的公孙先生商量着什么,二人两侧位分左右的是开封府“四大金刚”。 “大人。”展昭向包大人施礼,展昭的身后是一袭青衣的丁月华,还有正在跟大家偷偷摆手打招呼的丁三。 包大人私底下也不是很严肃的人,尤其是丁三来了开封府以后,全府上下都跟着活泼了不少,他也想跟丁三打招呼,但看展昭一脸严肃的样子还是忍住了,只是点了点头,转向丁月华,向展昭问道:“展大人,这位便是‘玉箫剑客’丁月华丁公子吧。” 丁三包大人自然认识,但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袭青衫,气质清冷,想必就是展昭口中所说的丁月华。 丁月华见包大人人挺随和半点儿官架子都没有,便客客气气的回了个礼:“草民丁月华,拜见包大人。” 公孙先生眼尖,一眼就看见丁三衣襟上的斑斑血迹了,便担心的问:“三儿,你受伤了?” “没,鼻血而已......”丁三笑着耸了耸肩,心想,可下有人不管自己叫“丁小兄弟”了,公孙先生一句“三儿”叫得她倍感亲切,让她有一种回家找妈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儿?”包大人也随着公孙先生的目光看向了丁三的衣襟,十分疑惑的向展昭询问。 “丁小兄弟被一个蒙面黑衣人袭击,随后遇险坠崖,那蒙面人便借机逃跑了。”展昭的表情有些遗憾。 “小兄弟,那黑衣人为什么袭击你?”包大人很惊讶,虽然丁三认识法海大师,但要说交情也就是在金龙寺住了几天,没事儿袭击她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丁三挠了挠头,关于这点她也特别莫名其妙,她一个无名小卒,怎么会招惹这杀身之祸,莫不是这小乞丐原来的身世不简单?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被凶手盯上了?”公孙先生摸着下巴认真的分析道。 “我没发现什么线索啊。”如果真如公孙先生所说,丁三更摸不着头脑了,该发现的展昭都发现了,自己就睡一宿觉的功夫,能发现什么......不过她倒是想起了早上慧明跟她说的话: “额......早上和慧明聊天,慧明说王百万的夫人曾经痛斥过法海大师,说大师毁了她的幸福什么的......”丁三将早上和慧明的聊天内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包大人,也不知道早上曝出的这段八卦算不算线索,因为她总觉得一个女人要是能愤怒的发泄出自己的怨气应该还不算变态,而且据慧明所说,那王夫人起初并不知道法海大师已经死了,而且听闻大师的死讯后还表现的很难过。 显然包大人也想到这点,语气并不急切的问道:“王夫人现在还在金龙寺么?” “这会儿不清楚了,不过刚刚慧明给她记功德簿的时候应该还在。”丁三歪头想了想,回答道。 包大人捋了捋胡须,随即用眼神对张龙赵虎示意,张龙赵虎心有灵犀,点头抱拳,二人双双走出门外,估计是去看王夫人走没走。 “你去思过崖干嘛?”展昭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我把念珠落那儿了......”说话的时候丁三有些没底气,展昭昨晚儿刚给她,今早她就给弄丢了。 “念珠?”包大人一时半会儿的没想起来。 “是法海大师的。”展昭向包大人解释道。 “哦,难道是念珠暗藏玄机?”公孙先生提出了一种可能。 “不像,若真是如此,那念珠应该早在法海大师遇害后就被凶手拿走了,不会留下。”展昭觉得这里面应该没这念珠什么事儿。 “三儿,黑衣人袭击你的时候你在思过崖正干嘛呢?”公孙先生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丁三挠了挠头望了望天,回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正掘土玩儿呢......” 王朝和马汉冲她飞了俩白眼儿,那意思是,你也真够无聊的。 丁三说完就后悔了,赶紧给自己往回找补,“我是看那钟沿儿下面压着草叶,想掘出来给小草一个茁壮成长的机会么。” “那钟最近移动过?”丁月华多聪明一个人啊,听到丁三这么说,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是啊,草叶还没黄透呢。”丁三耸了耸肩。 展昭立刻就明白丁月华为什么这么问了,那口铜钟巨大笨重,上面锈迹斑斑想必是废弃了很久,寺里的和尚没事儿动这口钟干嘛,看来那口钟下一定有古怪。 “钟?什么钟?”公孙先生和包大人面面相觑。 “哦,是一口老大的铜钟,很久了,有我个子这么高。”丁三按照自己的身高用手比量着给包大人看。 “大人,若是依三儿这么说,那么他会被袭击可能与这口钟有关系。”听丁三这么说,公孙先生将前后一联系,向包大人分析道。 “公孙先生说的是,想必那口钟之内另有乾坤。”包大人十分同意公孙先生的说法。 “大人,那属下就去思过崖一探究竟。”展昭提议道。 “好,本府随你一起。”包大人说着便起身准备和展昭一同前往。 ......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思过崖,包大人等人也看到了那口钟,验证了丁三的想法,那铜钟近期内果然被移动过。 展昭示意众人离钟远些,单手轻扶钟壁,突然掌下发力猛的一推,“当”的一声,巨大的铜钟应声而倒。 哇塞,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内力吧!丁三的两只眼睛闪闪亮。 众人也被展昭如此深厚的内力震惊,但更令人震惊的是这钟里面的东西——这里面居然是一个半腐烂的人! 公孙先生上前看了两眼后对包大人摇了摇头,意思是早死了。 丁月华却眉头一皱一步跨到这具尸体前,用手掂起此人人腰间的玉佩,再拨开死尸散乱在脸上的头发,惊呼:“文彦兄!” 见丁月华握着尸体上玉佩的指关节泛白,大家面面相觑。丁三原以为这钟下不是金银珠宝就是武林秘籍,可万万没想到这钟下居然是一个死人,而且好巧不巧的还是丁月华的朋友张文彦。 “月华兄,你确定这是张文彦?”展昭向丁月华进一步的确定。 “没错,我认得这块玉佩,这人也确实是张文彦本人。”丁月华的眼神凌厉,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依稀能辨出原来的模样,丁月华错认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公孙先生蹲下仔细的检查着尸体,发现这尸体的脖子也是扭曲的,跟法海大师尸体上的致命伤相同,都是被外力拗断的。 公孙先生慢慢的站起身,转头向包大人说道:“回大人,死者与法海大师一样都是被人拗断脖子,一击致命,死者的尸身虽然没有完全腐烂,但尸体所处环境相对封闭,按照这个季节的气温在加上尸身所处环境推算,死者应该死了一个多月了。” 丁三闻此十分纳闷,法海大师是近几天才身亡的,同样的手法张文彦却死了有一个多月,为什么两者之间的死亡时间相差这么多? 包大人也同样不解的向丁月华问道:“月华公子可知这张文彦有什么仇人?” “文彦兄为人和善,我的印象中并不曾招什么人记恨。”丁月华将张文彦的尸体放平,脱下外衫,盖上了张文彦的脸。 “他媳妇儿哪儿去了,不是跟他一起失踪的么?”丁三提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问题。 众人相互对视,心想也对,丈夫死在这儿了,那一起消失的媳妇哪儿去了?难道说......众人齐齐的望向丁月华。 “不会的,文彦兄的妻子不会武功。”丁月华看着张文彦扭曲的脖子冷冷的说。 包大人直皱眉头,心想这就难办了,虽然找到了张文彦的尸体,但感觉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凶手到底是谁呢? 一行人在这儿为真相惆怅,而另一边离老远跑过来一个人,等到了切近一看,是赵虎。天太热,赵虎跑的一脑门儿汗,一见包大人便抱拳道: “大人,王夫人带到。” 第16章 尸体与王夫人在线阅读 第16章 尸体与王夫人 第16章 尸体与王夫人 第17章 陈年事与恶毒计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7章 陈年事与恶毒计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7章 陈年事与恶毒计 “冬梅,去给张大人倒杯茶。” 还没进门,便听到一个慈祥和善的声音吩咐道。 一个脆生生略带俏皮的声音应着,跟着是窸窸窣窣的倒水声,还有张龙一声略显局促的道谢。 包大人挺贴心,怕张龙尴尬,在门口顿了一会儿,听到茶碗落桌的声音,方才进屋。 丁三跟在后面啧啧称赞——真是北宋好领导。 跨门进屋,只见禅房正中坐着一位妇人,这妇人身着紫檀色背子,绛青色罗裙。衣服料子考究,背子的对襟和袖口都绣着宽大朴素的花纹,罗裙也用同色的丝线绣着暗花,发髻盘的精致,只插了一支羊脂玉簪,头上没有其他妆饰,那玉簪样式虽简单却彰显了主人的品味和富贵,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王百万的夫人——王夫人。 见大人进屋,王夫人从容起身,向包大人做了个万福。包大人摆了摆手道:“王夫人不必多礼,本府此次是微服出巡。”并示意大家都坐下,不必拘礼。 坐定后,那个被王夫人唤作“冬梅”的小丫鬟立刻给众位端茶倒水,大户人家的丫鬟,见过看过,有眼力价儿也不慌张。 丁三看着眼前的王夫人有些纳闷,这王夫人端庄稳重礼数周全,和慧明口中那个挑剔刻薄的暴发户是一个人么? 包大人喝了一口茶,缓缓的放下茶碗,微笑着向王夫人问道:“夫人可知这金龙寺的法海大师?” 王夫人也跟着撂下了茶碗,轻轻的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作孽......” “夫人与法海大师是旧识?”包大人虽然早已料到,但听王夫人的口气,这里面的事儿远不止情爱这般简单。 王夫人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颓然道:“他出家前的俗名叫杨琦,是我的姐夫。” “姐夫?不是老情人么?”丁三有些惊讶的嘟囔着,心里却琢磨,难道是姐夫和小姨子的梗? 虽然她嘟囔的声音很小,但王夫人还是听到了,将目光落到丁三的身上,并不恼,似乎猜到了她所想,对她淡淡一笑。 丁三的面皮红了红,继续听王夫人对包大人述说:“我闺名方蕙竹,姐姐方蕙兰,我们两个相差两岁。姐姐十八岁那年父母找媒人说的亲,和姐夫杨琦成了婚。姐姐性格娴静温婉,勤俭持家,姐夫为人精明能干,操持在外,两人婚后的生活过的挺不错。 姐夫是个商人,难免要经常出远门进货,姐姐就在家做一些绣品贴补家用,当时我尚待字闺中,经常去姐姐家与她作伴,免得她一个人寂寞孤单。” 说到这儿,王夫人顿了顿,神色恍惚,似乎在回忆那段美好的时光。 丁三跟着叹了口气,往往这种和谐美满的开场白都是一个悲催故事的开始。 果然,王夫人摇了摇头,神色悲痛的说道:“好景不长,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姐夫常年不在家,姐姐年轻貌美,很快就被巷子里的一个无赖惦记上了。 那无赖名叫赖九,好吃懒做,顽皮赖骨,混蛋之极!年过三十都没能讨到老婆,再丑的姑娘都不愿嫁他,就这样一个人,居然惦记起了我姐姐。” 说道这个无赖,王夫人恨的咬牙切齿,一改之前的端庄从容。 “那赖九见我姐姐经常一个人在家,时常对姐姐轻言调戏,胡搅蛮缠,姐姐怕姐夫在外担心,不愿他对家里放心不下,所以一直也没有跟姐夫提起过这事儿,只是平日里尽量的躲着这赖九,有的时候,就连生活用品也是由我代买。”丁三跟着撇了撇嘴,心说这赖九真不是个东西,活活把一个循规蹈矩的小媳妇儿逼成了这样。 “有一次,天气晴朗,姐姐为了躲那赖九也好久没出过门,我就建议姐姐一起去街上逛逛,给她散散心,谁料到我们前脚出门那赖九后脚便偷偷的番强进了姐姐家。”王夫人气愤的握着拳,浑身颤抖,良久说不出话来。 冬梅看着一时僵在屋里眼巴巴等着下文的众人,适时的给王夫人的茶碗里续茶提醒。 王夫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包大人抱歉道:“一想到这个赖九,我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个人造成了我们一生的不幸,我实在是不能忘却对他的恨。” 听到这儿,丁三皱起了眉头,看王夫人那样子恨不得将那赖九抽筋扒皮,但说了半天都是她对这个赖九的恨,若是这样,那这里面有她姐夫法海大师什么事儿呢?还有她所说的“我们”都包括谁? 包大人见王夫人如此激动,十分好奇的问道:“那赖九番强到你姐姐家去做什么?” 王夫人神色黯然,苦笑道:“他去偷了我姐姐的金钗。” “偷金钗?”包大人疑声问道。 这赖九不是贪图方蕙兰的美色么,怎么又跑去贪人家财去了,这臭流氓让他当的够全面的。丁三用口形骂了句“混蛋”,表达了对臭流氓卑劣行为的深恶痛绝。 王夫人看出了大家的疑惑,摇了摇头,接着说:“那赖九起初偷金钗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玷污我姐姐的清白。 姐姐回家后发现金钗不见了,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丢到哪儿了,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过了半个月,姐夫回家,那赖九假装偶遇姐夫,以结交朋友的名义请姐夫吃饭,姐夫为人豪爽,不疑有他,只当是多交了个朋友。酒过三巡,趁姐夫微醺,赖九便掏出了怀里从姐姐那里偷来的金簪,说是自己情人送给他的,还对姐夫说起那情人的丈夫常年在外经商,自己和情人又是多么的恩爱。姐夫自然认得那金簪,那是他特意去京城专门为姐姐打的样式,见那赖九金簪在手,便对此事深信不疑,愤然离席回家找姐姐对峙。 姐夫回家,见姐姐头上并没有插着那支金簪,便更相信那赖九所言,质问姐姐金簪哪儿去了,姐姐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然而这个回答在姐夫眼里却更像是狡辩。姐夫大怒,将遇见赖九之事告知姐姐,还说要休妻,姐姐委屈自然不认,两人为此事争执起来,姐夫正在气头上,狠狠的推了姐姐一把,谁料姐姐的头撞到了桌角,竟然断了气。” 说道这儿,王夫人停了下来,掏出了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在场的人皆唏嘘不已,没想到那赖九竟然如此恶毒!女子以贞操为重,若是与他人有了□□便犯了七出之条,被丈夫休妻后地位连□□都不如,再想嫁娶更是难上加难。赖九为霸占他人之妻不惜毁了这方蕙兰的清白,让杨琦休妻而自己却坐享渔翁之利。 “人渣!”丁三和公孙先生同时忍不住骂了句。两人相视一眼,颇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意。展昭抱着胳膊无奈的看着二人,别说,他俩性格还真合拍,都有点儿娘娘腔。 “没错,他就是个人渣!”王夫人显然受二人情绪的感染再次进入了状态,“姐姐丢了金簪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况且若是姐姐真与赖九偷情,我经常与姐姐相伴怎会不知,姐夫不相信姐姐,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万念俱灰便远走他乡出家做了和尚。姐姐背着污名过世,爹娘也为姐姐抱屈,郁郁而终,只剩下我一人孤苦伶仃在世上。” 这个悲剧里法海大师也有过错,轻易相信了赖九的话气急一时,将杨蕙兰推倒致死,使杨父杨母郁郁而终,若此看来,慧明听到那些王夫人对法海大师的指责倒也合情合理。 “夫人当时没有想到报官么?”包大人抚须皱眉,若是这样,官府应该会妥善处理这件案子啊。 王夫人叹了口气,苦笑道:“当时也有报官,那赖九拿着姐姐的金簪口口声声污蔑姐姐和他有□□,而姐姐已死,姐夫离去,当事人不在又死无对证,这案子便不了了之了。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只能给大户人家做佣人,直到遇到了相公......” 丁三摸着下巴想,飞来横祸,这王夫人后来的日子里应该是糟了不少的罪,她口中的“相公”说的应该就是王百万了,老两口这么长时间了还“相公”长“娘子”短的,看来是感情不错。 包大人用眼神示意展昭,展昭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呈给了包大人,包大人顺手递给王夫人,王夫人接过信封疑惑的问道:“这......” “这是法海大师的遗书。”包大人示意王夫人打开。 王夫人犹豫的展开那封遗书,看见上面的字,表情十分后悔: “都怪我......儿媳妇身怀六甲,几个月以来我都来这金龙寺上香礼佛,祈祷她母子平安,偶然发现金龙寺中的法海大师便是当年的杨琦,想起了枉死的姐姐和郁郁而终的爹娘,心中不忿便将当年的真相告诉了他......若是这样,那小和尚为何却说他是意外身亡呢?” 王夫人是个挺精明的人,小和尚们说是意外摔死的,现在又有了法海大师本人的遗书,况且这其中有官府参与,难道说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包大人看出了王夫人的疑惑,解释道:“夫人不必多虑,这也是我这次找夫人来的原因,想问问夫人是否知道杨琦有什么仇人?” “难道他是被人害死?”王夫人惊讶道。 “没错,法海大师先是服毒自杀,然而在这毒发期间却被别人拗断脖子致死再伪装成意外。” 丁三觉得哪里不对,对于大师服毒自尽一事,展昭昨晚也只是猜测,但今天听包大人的语气似乎十分笃定...... 她抬头看了展昭一眼,冲展昭眨了眨眼,意思是——怎么回事儿? 展昭却挑了挑眉将视线很自然的移开,那意思是——不告诉你。 丁月华一旁见他二人眉来眼去跟小孩似的,十分惊讶,没想到展昭也有如此......俏皮的一面。 “我不记得姐夫有什么仇人,也从未从姐姐的口中听说过。”事关重大,王夫人皱着眉仔细的回想,却还是摇了摇头。 看来法海大师这边的线索又断了。众人一致沉默,都在仔细思索是否还有什么疑点被忽略了。 “丁小兄弟,你去思过崖找东西,有告诉过什么人么?”丁月华突然问了丁三这么一句。 “没有啊,就是去的时候碰到了慧明,没告诉谁啊。”丁三搔了搔下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展昭明白丁月华的意思,丁三临时起意去思过崖,而那袭击之人黑衣蒙面,显然是丁三认识的人,若是这样,必定是她在去思过崖之前遇到了什么人,让人知道了她接下来的行踪......想到这儿展昭又向丁三问道:“除了慧明你还遇见了谁?” “聊天的时候,济源大师刚好经过,就打了个招呼”丁三纳闷,这些和法海大师的仇人有什么关系。 展昭和丁月华相视点头——看来这济源大师有嫌疑。 “你当时都和慧明聊了些什么?”包大人也明白过来了,严肃的向丁三问道。 见包大人开了口,丁三才发觉事情的重要性,认真的回忆起早上和慧明的聊天内容:“也没聊什么,跟慧明聊了一会儿王夫人和大师的八卦......夫人您别生气,慧明原来也不想说的,为了案子早点儿水落石出,我逼着他说的。”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慧明,丁三赶紧跟王夫人解释,王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并不计较。 “然后济源大师过来后,聊了聊寺中的伙食和大师的徒弟......” “徒弟?”展昭打断了丁三。 “是啊,就是那个叫清致的小和尚,济源大师说他生病了,在屋里养着呢,看慧明的样子好像还挺喜欢那个清致呢~”回想起早上慧明小脸红扑扑的样子,丁三就觉得好笑。 “看那小子忒好事儿,我就逗他说思过崖有神秘的东西,看他想去又不能去的着急样,我就笑着跑了~哈哈~”说完自己还傻笑了两声,抬头看展昭、丁月华和包大人都没有笑而是异常严肃的看着她,她干笑了两声,小声说:“就这些,没了......” “这个济源大师是金龙寺的和尚么?”包大人感觉“济源”这个法号跟金龙寺众僧有所区别,便向展昭问道。 “济源和他的徒弟是这金龙寺挂单僧人。” “嗯......” 一屋子的人再次沉默。 王夫人见这里没她什么事儿了,便起身向包大人请辞:“妾身与大师的旧事向大人解释过了,大人有要事在身,妾身不便打扰,可否先行离去?” 包大人想案子太过专注,都忘了王夫人这茬了,赶紧起身向王夫人拱手:“今日之事还多谢夫人,夫人请便。” 王夫人向包大人福了福身子,转头唤道:“冬梅。” 冬梅应了一声到了跟前儿,向包大人福了福身子,伸手扶住王夫人,二人转身向门外走。她们经过丁三跟前的时候,丁三闻到冬梅的身上飘着一缕幽香。 “冬梅姐姐留步!”丁三喊住了冬梅。 冬梅有些诧异的回头,不知道丁三喊住自己做什么。 丁三凑到冬梅的面前嗅了嗅,问道:“姐姐,你身上的香味是?” 冬梅面上一红,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给丁三,回答道:“是香囊。” 丁三接过荷包,放在鼻子尖下又嗅了嗅,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清致的时候,清致身上也有这样的香味...... 眉清目秀的模样,躲躲闪闪的神色,肩与胯的比例,还有走路奇怪的姿势......那根本就不是因为犯了痔疮! “包大人,那清致是个女人!”丁三激动的握着荷包,恍然大悟。 第17章 陈年事与恶毒计在线阅读 第17章 陈年事与恶毒计 第17章 陈年事与恶毒计 第18章 凶恶徒与怪蜀黍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8章 凶恶徒与怪蜀黍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8章 凶恶徒与怪蜀黍 “女人?!”众人皆倒抽了一口冷气。 “此话当真?”包大人惊讶的看着丁三。 包大人这么问,丁三也有些拿不准了,再次回忆了下清致的身体结构比例——窄肩宽胯,走路还直扭搭,顿了顿,坚定地说道:“应该是。” “女人......难道是......”展昭皱着眉看了丁月华一眼。 丁月华惊声道:“不好!”,紧接着冲了出去,奔向僧舍,展昭紧随其后,两人风驰电掣的速度让人瞠目结舌。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原地大眼儿瞪小眼儿,两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展昭和丁月华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冲出去了,都没看清楚…… 丁三猛一拍大腿,“妈呀,那清致有可能是张文彦的媳妇儿!” “啊?!”四大金刚面面相觑,一行人赶紧推推搡搡的往门外跑,挤得门框险些变了形。 到了僧舍门口,就听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一会儿飞出个茶壶,一会儿飞出个凳子......一帮人在门口一侧闪的远远的,紧接着蹿出两个和尚,其中身着土黄色僧袍的和尚手正扼在另一个浅灰色僧袍和尚的喉咙上。那穿土黄色僧袍的正是济源,此时的他一改之前温和,面目狰狞双眼赤红!而被他制住的和尚则是他的徒弟——清致! 一见这阵仗,公孙先生拽着丁三和包大人一起,淡定的撤离能够成为人质的危险范围,四大金刚调整阵型护在三人身前,看那从容的神色,想必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了。 随即,展昭和丁月华二人从僧舍中追出来,只见丁月华冷眉倒竖,开口道:“放开她!”声音清冷低沉,透着丝丝凌厉的杀气。 “哈哈哈哈......”济源听后连连怪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清致细细的脖子吼道:“你们退后,不然我就掐死她!” 清致早已面色惨白,听到济源的话,更是浑身颤抖。 “张文彦是不是你杀的!”丁月华早已怒不可遏。 “张文彦?哪个?”济源假装皱着眉头想了想。 丁月华握着玉箫的手上暴起了青筋,然而济源紧紧地扼着清致的喉咙,清致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他虽然着急,却也不敢贸然上前。 济源带着清致一步一步的往外退,展昭和丁月华也紧跟其后,眼看要退出僧舍的院子了,如果再往后就是香客们拜祭的大殿了,若这个时候不将济源制服,之后事情的发展方向就很难预料了……包大人的脸越来越黑了,展昭手中的宝剑也越攥越紧。 丁三摇摇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犯罪分子要是眼红了,心就黑了,任你说出花儿来他也什么都听不进去,何况两位大侠根本没有谈判的诚意,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傻子才乖乖的束手就擒。 “咦?”公孙先生扥了扥包大人的袖子,凑到包大人耳边小声说:“大人,你觉没觉得这个人有点儿眼熟?” “嗯......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儿......”包大人也觉得济源的长相有点儿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猛然一锤手,高兴的想了起来:“对了,通缉犯的画影图形里面好像有这么一位,专门采花的,叫什么来着.......” “马锐!”公孙先生补充道,“他现在可是通缉榜上的热门,没想到在金龙寺遇到了,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他,原来他伪装成和尚藏在寺庙里,真是狡猾。” “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济源眼瞅着就跑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看得丁三心里着急。展昭和丁月华太过在意人质的安危,反而被缚住手脚,不过,济源现在穷途末路,精神高度紧张,如果能让他分分神...... 念头一转,丁三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大吼了一声:“济源!看暗器!”紧接着用最快的速度将手中的板砖掷向济源和清致,济源也没有料想到会有这般变化,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展昭抓住了这一刹那的时机,一个窝心脚飞向济源,将他制服,同时丁月华则十分默契的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清致,接住了丁三扔的板砖,哭笑不得。 展昭点住了济源的穴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随即上前将济源结结实实的捆上了,他瞄了一眼丁月华手里的板砖,眉毛一挑,冲丁三一笑:“好暗器!” 丁三得意的拍拍手,冲展昭飞了个眼儿:“这就叫做‘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混的再叼一砖拍倒’!” 丁月华轻轻的摇了摇还在哆嗦的清致,安慰道:“没事儿了,包大人会替你做主的。”清致闻此悲从心来,马上扑倒在地,冲包大人喊道:“大人,冤枉!” 包大人连忙上前扶起清致,向周围说道:“去禅房说话。”随即又喝令四大金刚:“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将济源速速押回开封府!” ...... 同一间禅房,前脚刚送走了王夫人,后脚又迎来个和尚,确切的说,是个女和尚。看得出,清致给吓得够呛,身体的重心基本上都栽在扶着她的丁月华身上。 公孙先生帮着丁月华一起扶着清致坐下后,捅了捅一边傻愣着的丁三,朝不远处的水壶一努嘴。丁三撇了撇嘴心说,好么,这冬梅的缺儿可让我给顶了。 屁颠儿屁颠儿的倒了一圈水,站在展昭身后,就听包大人对清致张口道:“你有何冤情,不妨告知本府,本府替你做主。” 包大人话音刚落,清致“扑通”一声跪地上了,跪的那真叫一个猛,丁三都替她膝盖疼……清致的两行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直往地上砸,哭了半晌,才哽咽着对包大人说道:“大人,民女有冤要申!民女要为丈夫伸冤!” 一听清致口称自己为民女,包大人心中一沉,忙问道:“你的丈夫是何人?” “张文彦!”清致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悲痛形容了,简直就是刘胡兰一般的壮烈。 众人听后皆是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丁三一口气吸太猛都岔了气,这种事情虽然是早有预料,但是由当事人自己说出来效果要比想象中来的更震撼。 “思过崖铜钟之下的男尸可是你的丈夫张文彦?!”包大人的脸又黑了几分。 “是我的丈夫。” “那张文彦为何惨死在思过崖的铜钟之下,为何你身为他的妻子却成为了济源的徒弟?” “大人,民女本名林玉茹,与丈夫张文彦,成亲于年初。文彦很喜欢和金龙寺的法海大师博弈,也经常回家研究与大师的棋局,对棋艺甚是痴迷。”林玉茹定了定心神,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尽量平静的诉说,让包大人能够听的清楚。 “一日清晨我外出买菜,回家后不见了文彦,文彦留了一张字条说是去金龙寺下棋。” 包大人望了一眼公孙先生,公孙先生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字条,向林玉茹问道:“可是这张?” 林玉茹急切的向前跪行两步,双手接过公孙先生递与她的字条,凝视着字条,抚摸着字条上熟悉的字迹,林玉茹忍不住流了泪: “没错,是那日他留给我的,他的性格像小孩子一样,每每想到棋局的破解之法,便会迫不及待的去金龙寺向法海大师请教,所以我也就习以为常,但怕他太入迷不记得吃饭,中午的时候便做好了饭去金龙寺给他送饭。谁曾想……” 说到这儿,林玉茹再次泣不成声。 “我因是女客,不方便进僧人们的僧舍,便让一位僧人代我向法海大师通传,那僧人便是济源,济源答应后过了一会儿便急急忙忙地跑回来跟我说文彦不小心跌倒受了重伤,希望我过去一趟。因为担心文彦的安危,我对济源的话不疑有他,跟着他便去了僧舍,到了济源所说的地方,却发现屋中并没有文彦,就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济源却突然将我打晕......” 林玉茹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全身都在颤抖,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克制着自己,终于她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抬起头双眼含泪,颤抖的说道: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已经被济源……糟蹋了......” “岂有此理!”包大人拳头紧握重重的砸向椅子扶手勃然大怒。 丁三再次觉得自己伪装成男人是多么的明智。 “这个济源原名叫马锐,是十州通缉的采花大盗,糟蹋各地妇女无数,被他糟蹋过的妇女有的被卖到了妓寨,有的被残忍的杀害,是个无恶不作的暴徒。相传他天生神力,虽然不通晓多么精深的武功,仅凭借一身蛮力,便使得各州县都拿他没办法。”公孙先生皱着眉说道。 “没错,他的确是个无恶不作的暴徒,被他侮辱后,我本想咬舌自尽,可是那济源却以文彦的性命要挟我,如果我死,他就马上杀了文彦,于是他就让我扮做和尚,呆在这金龙寺中服侍他。我因担心文彦的性命所以忍辱偷生,直到有一天文彦来金龙寺开解,我趁济源不注意便跑上去与文彦相认,文彦得知真相后勃然大怒,去找济源拼命......文彦是一介书生,哪是那恶徒的对手,结果我眼睁睁的看着济源将文彦残忍的杀死,扣在思过崖的铜钟之下!” 林玉茹抹了一把眼泪,跪直了身子,向包大人坚定的说道:“从那一刻开始,我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就算是受再大的委屈再大的侮辱,我也要替丈夫伸冤!济源的戒心很大,平时将我绑在床上用布塞住嘴,不让我行动不让我讲话,我怕他杀了我便假意顺从他讨好他,等待着机会,可惜......” 林玉茹叹了口气。 “文彦死后头七,我骗济源说丈夫已死自己无依无靠,决心跟着他,一辈子都服侍他。济源听了很高兴,我就趁他在兴头上说自己要去拜别丈夫,从此以后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济源答应了,那天深夜,待众僧人熟睡后,我和济源去了思过崖,看着那个铜钟我再也抑制不住长久以来的思念和痛苦,失声痛哭,谁料这时法海大师竟然出现了,法海大师看见我很惊愕,济源见事情败露,便将法海大师残忍杀害,怕其他僧众起疑心,济源便让我和他一起抬着大师,将大师扔到石板路上,假装成大师意外摔死。” “啪!”包大人又是一记重拳愤怒的砸向了可怜的桌子,桌上的茶碗弹起老高,丁三在一旁担心的打量着桌子,希望它安然无恙。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杀人性命强抢民女,简直是目无王法!”听过林玉茹的话,包大人怒气冲天。 原来法海大师的第二次决定性的死亡是因为撞见了济源和清致。思过崖,顾名思义是僧人自我反省的地方。如果说大师第一次自杀选择的自杀地点是思过崖,对于他自己来说也算是合情合理。 “大人......”林玉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包大人冲她摆了摆手,怒声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必多言,本府自会还你公道!” “谢大人!”林玉茹给包大人磕了个长头,小小的屋子里,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这林玉茹所言实在是让人太过震惊了。 真相总算是大白与天下了,犯罪分子马锐为逃避官府通缉,化名“济源”假装和尚躲藏在金龙寺,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见书生张文彦之妻年轻美貌,便想出了这条毒计,将他人之妻占为己有,并为此残害了两条性命…… 如今事情水落石出,金龙寺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众人辞别了方丈打道回府,丁三满打满算的期待着包大人的马车,谁料亲爱的包大人清廉如水——走着来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提前押送济源回开封府了,展昭和公孙先生是一早就陪包大人走着来的,丁月华虽然骑马来的,但包大人尚且步行,他也只能牵着马乖乖的跟在后头,马屁股后头直唉声叹气的人不用多说,自然是丁三无疑,看着一行人个个迈着矫健的步伐跟运动健儿似的走的倍儿精神,她用手扶额——得,陪着走吧。 …… 包大人一回开封府就开堂审案,当堂就利利索索的把济源用狗头铡斩了,大仇已报,林玉茹也遁入了空门,为自己赎罪。 丁三花了三天的时间,用尽了绳命将自己所会的流行歌曲全部教给了小桃红,让她换着样的唱唱,给她的粉丝们增添点儿新鲜感。歌坛巨星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每首歌都是经典,自己教小桃红的是各大巨星成名曲,小桃红以后不愁没歌唱了,自己也可以无牵无挂的闯荡江湖去了。 法海大师的案子算是了了,凶手被正法,丁三也没有在开封府留下去的必要了,分别总归是会难过的,她潇洒的留了个简单的告别信,表达了下自己对众人这么长时间照顾的感激之情,绝尘而去。 现在她正背着简单的行囊,哼着小曲儿,乐乐呵呵的往城外走。 猛听得身背后一个小女孩儿声音甜甜的说:“仙子姐姐,上次谢谢你。” 仙子姐姐?叫咱? 丁三疑惑的回过头,瞧见一个小女孩儿小脸粉扑扑的举着个桃子,顺着小姑娘的眼神儿往上瞧,却瞧见了丁月华一张尴尬的脸。 丁三见小女孩儿脸熟,想起第一次和展昭见到丁月华时的情形,当时他正为这小女孩儿和她爷爷勇斗流氓,估计小姑娘说的“上次”应该指的是这件事。她冲着丁月华做了一个“哦”的口型,挤了挤眼儿,丁月华更尴尬了。 小女孩儿见丁月华迟迟不肯接她的桃子,疑惑的叫了声:“仙子姐姐?” 丁三赶紧冲丁月华比划——意思是赶紧捧着,别让人家小姑娘粉红色的少女心碎了。丁月华无奈的接过桃子说了声:“谢谢。” 小姑娘高兴的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冲丁月华摆了摆手,像小鸟似的,飞到不远处爷爷的身边,那爷爷搂着自己乖巧的孙女,对丁月华点了点头。 “月华公子,真巧~”丁三冲丁月华打了个招呼。 “嗯。”丁月华冲丁三举了举手中的桃子,苦笑道:“好巧。” “你不是离开开封了么?”丁三记得丁月华说过,张文彦的案子结了以后便离开开封。 “安葬完文彦兄,又去净月庵看了看静宜。”丁月华牵着马和丁三并排向城外走。 “哦。”静宜是林玉茹遁入空门后新的法号,丁三扭过头问丁月华:“你现在也是要出城么?” “嗯,丁兄你这是?”丁月华看着丁三背着包袱也往城外走。 丁三挠了挠头,笑道:“嗨,瞎逛呗,男儿志在四方么……对了,月华公子,最近江湖上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赛事?”要想闯荡江湖总得有个奔头,没准儿就碰上什么武林盟主争夺大赛什么的。 丁月华摇摇头,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我无心于江湖,不太了解江湖事,不过听大哥说过,拜剑山庄最近好像挺热闹,具体是什么还真不清楚。” “拜剑山庄?”丁三小声嘀咕,什么山庄之类的,听着就像*官员的旅游度假村,不过既然说是有热闹不如去瞧一瞧。 快到城门口了,丁三瞧见不远处有一个腰挂宝剑的玄衣男子,胡子拉碴满面憔悴,活脱一个怪蜀黍,怪蜀黍此刻正拿着画像在挨个的问路人:“请问,见过画像上的这个人么?” 来往的行人看过后都纷纷摇头,但是那个男子依然不厌其烦的问着每个路人。 丁三见这男子脸上担忧又急切的神情,想必这画像上的人应该对他很重要,她紧了紧肩上的包袱,扭头一看丁月华,吓了一跳——丁月华的脸纸一样的白,表情跟见了鬼似的!丁三扥了扥丁月华的袖子,担心的问:“月华公子?” 那玄衣男子耳朵微动,听到了丁三说的话,眼神闪电般的向丁三射过来,顺着丁三的手向上望,看到了脸色苍白的丁月华,五官瞬间扭曲要哭似的,激动的大吼了一声: “小妹!” 丁月华脸色大变,一把拉起丁三的手对她说道:“快跑!” 第18章 凶恶徒与怪蜀黍在线阅读 第18章 凶恶徒与怪蜀黍 第18章 凶恶徒与怪蜀黍 第19章 妹控与炮灰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9章 妹控与炮灰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19章 妹控与炮灰 “马,马你不要啦!”丁三为身后丁月华丢在原地的马痛心,那得多少银子啊…… “顾不上了!”丁月华回答的甚是狼狈,完全没工夫管马了。 丁三头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狂奔”,以前自己那几回纯属是小打小闹,有丁月华拽着,她基本上算是脚不沾地。 “谁追你啊?”丁三的手被丁月华握的死紧,根本就挣脱不出来。 “我哥。” “你哥你跑什么?!” “丁兄,我稍后再跟你解释。”丁月华现在一心只顾逃命,没时间解释。 丁三在呼啸的风中飙泪,月华公子啊,这些都不是重点好么,你哥追你回家吃饭,跟我有个毛线关系啊! 丁月华就这么拉着丁三一路狂奔,后面胡子拉碴的大叔也是紧追不舍,丁月华的轻功原本不弱,但拉着丁三这么个累赘此时也是十分的吃力,后面的大叔距离两人越来越近,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着,丁三觉得那个大叔看自己的目光似乎越来越冷。 逃命还得同时顾忌到周围老百姓的摊子,这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儿,丁月华办得到,丁三却不行,她被丁月华扯在身后时不时的撞翻一些小贩的摊子,引来一阵阵来自群众的不满,一路上是鸡飞狗跳……街口一群巡街的衙役正闻声赶来,丁三离老远就瞅见众衙役中一个身着大红官袍的年轻男子,不由得大喜过望,冲着那年轻男子大喊道:“展大人!” 那红衣男子正是展昭,早就瞧见这边乱七八糟的了,一看是丁三,展昭一边的眉毛挑起来——这小子怎么又逃命,他不是留下封信说去游历四方么,怎么还在城里……仔细一看,发现逃命的不止是她一个还有拉着她手不放的丁月华,盯着两人紧握的手,展昭眯起了眼睛,一个纵身跃到了丁月华的眼前。 丁月华一心只顾着跑了,猛然间眼前闪出一个人,让他猝不及防,强行顿住了自己的脚步还向前滑行了那么几公分,被他拽着的丁三就不一样了,本来也没什么方向的跟着丁月华一通乱跑,丁月华一急刹车,把她径直的抡向了展昭怀里!展昭常年闯荡江湖警惕性极高,突发的状况让他下意识的一闪身,丁三瞪大了眼睛直接从展昭的身侧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啃泥。 “展……展大人。”此时看到展昭丁月华竟有些慌张,慌张之际那胡子拉碴的大叔也追上来了,上前一把就拉住了丁月华的袖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小妹,你怎么这么任性啊,你这一离家出走,你知道哥有多着急啊!” “二哥……”见眼前的男子面容憔悴,丁月华像犯错的孩子一般垂首不语。 “二哥?小……妹?”展昭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难道丁月华是男扮女装?不对啊…… 见展昭一脸困惑,丁月华无奈的说道:“展兄,我稍后再与你解释此事。” 展昭看了看眼前左一个“小妹”右一个“小妹”的男子——黑着俩眼圈,胡子拉碴,身着一身玄色衣衫,虽样式简单,但料子应该不便宜,和丁月华的风格挺像——低调的奢华。最引人注意的是他腰上的佩剑,剑宽不过寸余,外形貌似平常,却微微闪着莹莹紫光。 紫薇剑?展昭眉头一皱。相传紫薇剑有一对,是上古名剑,为松江府丁庄的两位庄主所拥有,丁月华口称这名男子为“二哥”难道…… “展兄?”丁月华的二哥听到后一愣,刚才光顾着丁月华,这才瞧见边儿上有这么个人,此人面如朗月,剑眉星目,一身大红的官袍更是衬得他身姿挺拔,英气逼人。一边仔细打量着展昭一边暗叹——好一个俊美青年! 看着他二哥探究的目光,丁月华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拉着他二哥,对展昭说:“展兄,我们还有事儿,失……” “陪”字还没说出口,这边丁月华的二哥就挣脱了丁月华的手,站稳了身形,恭恭敬敬的冲展昭一抱拳:“这位可是跟随包大人惩恶扬善江湖人称‘南侠’被当今皇上封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御猫’的展昭展少侠?” 丁月华他二哥一口气说完了展昭黑白两道冗长的头衔后,竟然大气不喘满脸放光,之前脸上的憔悴一扫而光。 “正是在下。”展昭回了个礼,听他一口气说完那些,展昭差点儿没跟着憋死。 丁月华仰天长叹——这回算是完了。 “在下是丁庄二庄主丁兆蕙,这是舍妹丁月华,看来你二人早已熟识。”丁兆蕙说完一把将一旁不知所措的丁月华拽到展昭眼跟前儿。 熟识?算是吧……展昭抱着胳膊歪着脑袋想。 丁月华用痛苦的眼神向展昭示意——一会儿再解释。 “月华,原来你先愚兄一步来开封府结识了展少侠,还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比二哥还心急!”丁兆蕙高兴的拍了拍丁月华的肩膀,转头又满眼放光的望向展昭得意的问道:“展少侠,我家月华咋样?” “呃……挺好的……”这个问法虽然很诡异,但实话实说,人家丁月华的人品确实还不赖。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省心啦,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说的好,说得好啊!哈哈哈哈……”丁兆蕙突然兴高采烈地哈哈大笑。 看丁兆蕙莫名其妙的状态,展昭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先离开,抬头看了一眼丁月华,只见丁月华仿佛早知他心中所想,纠结的点了点头。 展昭刚要抱拳离去,丁兆蕙突然停住了笑,目光坚定的望着展昭大声地说道:“好!展兄弟既然认定月华,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那咱们就挑个日子?” “二哥!”丁月华红着脸急忙去拉丁兆蕙的袖子。 “哎呦,这时候知道害羞了,你离家出走跑到这汴京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丁兆蕙以为丁月华这是欲拒还迎,脸上一副很了然的样子。 “哥,不是这样的!”丁月华看了看展昭,有些慌神。 “诶~月华你不用害羞,父母早逝,如今就让哥哥给你做主,成就你和展少侠的一段好……” “好你妹!”一个声音平地炸雷一般,丁兆蕙闻此一愣,心想,我妹确实挺好啊,但怎么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呢…… 丁三连啐了两口嘴里的土,冲着展昭瞪圆了眼睛:“你闪那么快干嘛!” 展昭让丁兆蕙一打岔都忘了丁三了,看她满脸泥土跟小花狗似的,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丁三刚想发作,这边的丁兆蕙却着急把刚才说了一半儿的话说完:“展少侠,你和月华的婚……” “二哥!”丁月华恼羞成怒:“不要再说了,你所想的是不可能的!” “月华,不要任性!你此次来开封不就是为了展少侠么,为何此时反口?”丁兆蕙生气的说。 “我并不是为了展少侠!” “那你是为谁!” 丁月华一把捞起旁边丁三的胳膊向丁兆蕙跨了一步,高声说道:“为了他!” 丁三个头儿本来就小,现在胳膊被丁月华扯得高高,跟拎小鸡仔似的——丁月华为自己来到开封?少扯淡了,不是来找张文彦么? “什么?!月华,你不要胡闹!”丁兆蕙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震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丁月华宁愿喜欢眼前这个脏了吧唧的瘦小子也不喜欢展昭,然而他深知丁月华的性子是说一不二,难道这小子真的是月华的心上人? “我没有胡闹,二哥,月华已经心有所属!”丁月华紧紧的抓着丁三的手,不肯松开。 丁兆蕙听了丁月华的回答后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丁月华紧紧牵着丁三的手,便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可能,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个小子!” “我与丁公子相见恨晚!” “那也不行!我不承认!”丁兆蕙将目光再次移到丁三的脸上,愤愤然的说道。 “不承认也得承认!”丁月华抬脸直视着丁兆蕙,跟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高声说道:“我已经……已经和他睡过了!”说完脸红的仿佛都能滴下血来。 一片诡异的寂静,仿佛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声儿。 “睡……过了……”丁兆蕙僵硬的看着满脸通红的丁月华。 “睡过?”展昭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丁三,丁三感觉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升到了头顶。 “呃……就是上次在金龙寺,你大半夜的要回开封府,我一个人害怕就……”丁三看展昭的脸越来越黑,说一半儿就没敢再往下说。 “金龙寺?佛门圣地,你们居然……月华,这是真的么?”丁兆蕙惊讶的看着丁月华,对他的回答还抱有一丝的希望。 丁月华不敢看自己的哥哥,将头扭到一边,这样无疑使丁兆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低下头不再言语。 丁三一脸的纳闷,怎么感觉自己和他们兄弟俩划得不是一套拳呢? 丁月华见哥哥如此,心中十分难过,是不是自己过分了些,可是不这样的话…… “呛啷”一声,丁兆蕙急速拔出紫薇剑,剑身一晃直刺向丁三,丁三连叫都来不及,紫薇剑已迫近眉心。 “铛”展昭手疾眼快拔出宝剑挡住了丁兆蕙刺向丁三的剑,两把名兵交会“嗡嗡”的剑鸣之音不绝于耳,这要是平时,丁三指定跳着脚拍手叫好,然而紫薇剑剑风犀利,虽然有展昭的巨阙这么一挡,但余下的剑气还是冲的丁三坐了一个屁蹲儿。 “二哥,你这是干什么!”丁月华愤怒的抓住丁兆蕙的胳膊。丁兆蕙双眼赤红,一甩胳膊,厉声道:“你闪开,我要宰了他!” 展昭是个明白人,打从一开始丁月华不断的冲他使眼色就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不方便直说,不过这丁兆蕙现在失去了理智,场面有些失控。 丁月华见丁三呆坐在地上,有些后悔,自己实在是不该让她受这惊吓,但当时一心只想让哥哥放下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没想到哥哥居然……丁月华狠了狠心,身形晃动绕到了丁兆蕙的后面一掌直劈丁兆蕙的颈后,丁兆蕙一心跟展昭对峙,没料到丁月华来这招,随即两眼一抹黑,栽倒在地。 “展大人,我先将哥哥安置好再向你们解释。”丁月华撑起丁兆蕙对展昭说道。 展昭看了看还惊魂未定的丁三,用剑鞘捅了捅她,待她回过神来,展昭眯着眼睛对她说道:“回开封府!” 丁三傻呆呆的点了点头,鬼使神差的跟在了展昭屁股后头。 …… “这么说,你二哥这么多年一直以为你是女孩儿?”丁三难以置信的看着丁月华。 “没错……”丁月华幽幽的叹了口气,望向远方。 丁三摸着下巴端详丁月华,别说,他现在这幅样子还真有点儿深闺怨妇的感觉。 “贵庄大庄主难道也一直以为你是女儿身?”展昭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这么多年的亲兄弟居然一直把弟弟当成女孩子。 “不,我大哥知道我是男子。”丁月华摇摇头。 “那你二哥怎么不知道?你们从小不住在一起么?还是不是一个妈生的?”丁三实在是想不通,丁庄这三个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丁月华真是大西洋扇贝——雌雄一体? “我兄弟三人的确是一母同胞,我小时候体弱多病,为了辟邪从小着女装当女孩子养直到六岁。而二哥自五岁起便不在了,在他的印象中我都是女孩的打扮,就算看见我穿男装也只当我是女扮男装。”丁月华回忆起往事尴尬的笑了笑。 丁三满脸黑线,穿女装辟邪……什么逻辑? “你大哥就没告诉过他么?”展昭不解的问道。 “每当大哥出现的时候,二哥就不在,二哥在的时候,大哥就不出现了。”丁月华苦笑,似乎不想多说。 丁三心想,难道他大哥和二哥的感情不好么?不过这些貌似都不是事情的重点,她疑惑的问丁月华:“你见你哥跑什么?” 丁月华想起之前拽着丁三莫名其妙的狂奔,很抱歉的解释道:“我二哥近期为我举办了个比武招亲,广发名帖邀请各路英雄豪杰,而且还准备到开封府给展兄送帖子,我为了躲这场比武招亲便离家出走,没想到二哥居然找到汴京来,还和展兄不期而遇,无奈之下我才将二哥打晕。” “那‘睡过’是什么意思?”展昭幽幽的问一句,斜眼儿看着丁三。 “是在金龙寺的时候,我和丁兄同房。”丁月华解释道。 同......房......丁三一脑门子黑线,真是越解释越乱。 “哦,‘同房’啊......”展昭的尾音拖的老长,听得丁三打了个寒颤。 “额......我也是为了让二哥死心,让他打消比武招亲的念头。”丁月华尴尬的说道。 “展大人不是很好的选择么?为啥选咱?”丁三觉得这丁月华脑子秀逗了,心上人如果是展昭的话不会成功率大一些么? “二哥早就看好展兄了,如果是展兄的话,可能事情会更麻烦,如果是丁兄的话,二哥应该不会同意的,这样还能再多拖些时日。” 丁三不满意的撇撇嘴,感情她丁三就是个为人民服务的炮灰。 展昭看她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幸灾乐祸的暗笑——谁让你没事儿跟人家“同房”了。 “展大人!”张龙匆匆来报。 “怎么了?”展昭见张龙的表情好像特别困惑。 “外面有一位叫丁兆蕙的人要找......丁三。”张龙看了看丁三心里暗想,都姓丁,难道是丁三的亲戚? “大哥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我记得我点了他的昏睡穴啊?”丁月华惊慌道。比他更惊慌的那个人已经在到处找可以钻的藏身之处了。 “他怎么知道往这儿找?麻烦张校尉帮忙拦一下,说我们不在府中。”展昭纳闷儿这丁兆蕙办事效率也忒高了。 “晚了!”门外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 第19章 妹控与炮灰在线阅读 第19章 妹控与炮灰 第19章 妹控与炮灰 第20章 荒唐亲与神经猫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0章 荒唐亲与神经猫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0章 荒唐亲与神经猫 丁兆蕙一歩就跨进了门里。张龙一看气势汹汹的丁兆蕙还有正掀开桌帏子要往里钻的丁三,识趣的退出门外,准备找他的小伙伴们来看好戏~ “二哥!你听我说......”丁月华看丁兆蕙气还没消,生怕他一冲动在开封府做出什么傻事。 “你不用说了!”丁兆蕙一挥手,粗暴的打断了丁月华,一把将丁三从桌子底下揪出来,拎着她的脖领子让她站在自己对面。 丁三考虑到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特别想宰了她,她的两条腿便有节奏的抖动起来。 “哎......”没想到丁兆蕙却是一扫脸上的怒色,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次变成了一开始丁三见到他时的模样,憔悴而又忧伤。 丁兆蕙目光如炬的直视丁三的眼睛:“小子,我问你,你会不会辜负月华?” “呃......不会吧。”丁三让他看的心里发毛,赶紧扭过脸去躲避他的镭射线,心里好笑,我没事儿辜负他干嘛啊,以后见不见面都两说。 “嗯?!到底会还是不会!”丁兆蕙见丁三犹豫,眉毛顿时立了起来。 “肯定不会!”丁三见状马上识时务的挺直了身子,跟英勇就义似的回答道。 “那就好,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月华,你过来!”丁兆蕙向丁月华招手,示意他站在丁三旁边。 丁兆蕙一脸痛惜的看着丁月华说道:“月华,虽然哥并不看好这个小子,但米已成炊,女子名节事大,既然你喜欢哥也就不再反对,你们这就随我回松江府,择日完婚!” “什么?”丁月华和丁三同时惊讶的喊出了声。 “二哥,这不行!”丁月华先急了。 “有什么不行,你既与他私定终身却不完婚,岂不有辱我丁庄门风?!快和这小子速速跟我回去!”说着拉住了丁三的胳膊要往外拽。 “雅蠛蝶啊,他二哥,你妹妹他是个男......”丁三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丁月华冲她使眼色,丁三心里直纳闷儿,都这关头了怎么还不让说呢? “此举怕是不妥。”劝话的是展昭。 丁兆蕙放下了丁三的胳膊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他对展昭的人品还是比较信任的,既然他说不妥一定会有他的道理。 展昭扫了一眼丁三,嘴角不可察觉的向上一弯,慢悠悠的说道:“丁大侠为了令妹的婚事广邀武林豪杰,如今回去后未经比试便让令妹与这位丁小兄弟成亲,只怕难以服众啊。” 丁三激动的望着展昭瞬间豁然开朗,对啊,丁兆蕙不是广发名帖要比武招亲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尤其是像他这种有身份证的武林名门的当家,说话不算数岂不让天下人耻笑?——高明!丁三冲展昭竖了竖大拇指。 丁兆蕙经展昭这么一提醒,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皱着眉看着展昭问道:“那么依展少侠之意应该怎么办?” 见丁三在那边儿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展昭微微一笑说道:“不如就让丁小兄弟也去打擂台,走个形式,也好对天下英雄有个交代。” 丁三瞬间石化——展喵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么......你这是要玩儿坏老纸啊!!! 丁兆蕙犹豫了一下,用眼角的余光嫌弃的瞥了一眼丁三:“就他?” “诶~丁兄也没说过一定要得了第一才娶令妹啊,只是借着比武招亲的形式多聚些英雄才俊罢了,况且男女之事谁看中谁哪有说得清的理呢~”展昭很自然的说道。 丁三抬头看了一眼一脸恶作剧的展某人,仿佛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叫做“报复”的味道,比武招亲这种擂台赛制的奥义完全是本着更狠更毒更卑鄙的精神,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且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去打擂台,不是要她的命吗?她冲展昭恶狠狠的甩过一记眼刀,展昭笑呵呵的偏过头无视她的愤怒。 “嗯,展少侠说的有道理,是我欠考虑,若是这样我与月华速速回松江府准备比武招亲,届时还希望展少侠能够赏光。”丁兆蕙一拱手,然后担心的看了一眼丁三,心中犯难向展昭咨询道:“那这丁三?” “放心,展某一定不负所托与丁三兄弟一同前往。”展昭也微笑着冲丁兆蕙拱了拱手,甚是开心。 丁兆蕙想了想,这丁三既然能让“南侠”为其作保应该也有一些过人之处,于是便放了心,连拉带扯的把丁月华给弄走了,连道别的机会都不给他,生怕他再生出什么枝节。 “展大人!”丁兆蕙一出门丁三就生气的跳了脚。 “嗯?”展昭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丁三一看展昭这个样子就来气,双眉一挑怒道:“咱与你可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害我干嘛?!” “有么?”展昭飘飘悠悠的回了句,悠闲的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碗仔细的研究起来,仿佛白瓷的茶碗儿上有花儿似的。 丁三气的直跺脚:“你让我去打擂台,你不是要我的命么!” “你不是挺能跑的么,躲呗!再说你跟人家‘妹妹’都‘同房’了你不该给人家兄长一个交代么?”展昭一脸无害笑呵呵的看着她。 丁三一眼瞪过去:“你少来,拳脚无眼,我能躲的过去么?金龙寺有变态,你大半夜不在我去找他怎么了?”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展昭开始耍无赖。 “咳咳......”门口伫立半天的公孙先生终于忍不住咳了咳:“展护卫,宫里的陈公公宣旨让你去皇宫一趟。” 展昭皱了皱眉,心里琢磨,这陈公公来得可真不是时候……随即微笑着对公孙先生说道:“我这就过去,公孙先生,还麻烦你将丁三小兄弟照顾好,我回来之前别让他出开封府一步。”临走的时候还冲丁三展开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他一撤退,丁三立即垂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将头深深的埋在臂弯中,公孙先生马上蹿了过来:“三儿,早上你走你怎么都不知会一声啊,现在怎么回来了?刚才你和展护卫怎么了?” 丁三把头抬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扭头问公孙先生:“先生啊,你们家展护卫一直都这么缺德么?” “缺德?还......行吧,除了有些时候眼神稍稍恐怖点儿,其他的都还好......”公孙先生犹豫了一下。 丁三长叹了一口气说:“先生啊,你好好记住我这张脸吧,以后没准儿真的再也见不着喽。” “怎么,你还要走啊?”公孙先生听着别扭,怎么说的跟生死离别似的。 丁三伸了个懒腰,苦着张脸说:“是啊,我赶着去送死。” 公孙先生听了愣了愣,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赶紧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还不是因为你家展护卫。”丁三将前因后果跟公孙先生说了一遍,公孙先生皱了皱眉说道:“那你可真是够惨的......” 听公孙先生也开始同情她了,丁三赶紧趁热打铁凑上去可怜兮兮的哀求道:“是吧是吧,先生你也觉得我惨是吧,那你放我走呗。” 公孙先生挠了挠头,一脸的为难:“不好办吧,展大人交代过......” “先生我知道一个去除脸上细纹的方法。”丁三马上竖起食指在公孙先生脸前晃了晃,诱惑到。 公孙先生果然两眼放光:“什么方法?” “放我走我就告诉你。”丁三背起手,狡猾的看着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紧蹙个眉头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口气:“那还是算了吧。”说完起了身,嘱咐丁三一句:“你放心,展护卫做事有分寸,不至于让你送命。”嘱咐完便扭搭扭搭的走了。 不至于送命……丁三一上午都在公孙先生这句看似安慰的话中惶恐着。 …… “你去哪儿?”张龙伸出一条胳膊拦住了要出门的丁三。 “呦~老张我去买点儿水果。”丁三赶紧嬉皮笑脸的跟着套近乎,但张龙丝毫没有把胳膊拿开的意思,瞧了丁三的包袱一眼,笑着说:“你想吃啥,后厨张大爷那儿都有。” 丁三摸了摸脖颈赶紧换了个借口:“那我出去溜溜弯儿。” “遛弯儿你背包袱干嘛。”张龙指了指丁三身后的包袱,好笑道。 丁三皱了皱脸,伸手搔了搔腮帮子,无奈的跟张龙说:“我说老张,我又不是犯人,出去走走还不行啊,大家都那么熟了……” 张龙也学着丁三叹了口气:“是啊,大家都这么熟了,展大人交代的,也别让我不好办不是?” 丁三愤愤的小声嘀咕:“死猫,假公济私!”冲张龙一撅嘴,气呼呼的就回去了。 无论是前门后门还是侧门,丁三做了很多尝试,无一例外的都让各路“展大人交代过的”人马给揪了回来,一直折腾到夜里,她才终于放弃了挣扎。 “死猫,我又不是犯人,凭什么扣着我不让我出去!”庭院里,丁三拄着下巴对也天上的月亮气愤。 “呦~还真没想到,这开封府内竟然有人和五爷我志同道合。”一个好听的声音飘入了丁三的耳朵。 丁三闻声望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正倚在树上,华美俊颜,剑眉轻佻,桃花眼眸流转正上下打量着丁三,似笑非笑,丁三好奇的问道:“什么志同道合?” 那男子的目光在丁三的脸上定了定,随即笑道:“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人?一般不是都会问这句么?” 丁三望着树上的美男哭笑不得:“你要是愿意说你早说了。” 该男子歪着头又问:“你不怕我是坏人么?” “你要害我早害了。”丁三白了他一眼,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的树,这么高难的技术都办得到,真想宰自己不跟玩儿似的。 男子叹了口气,对丁三的不解风情似乎死了心,换了个话题问道:“死猫不让你出去?” “是啊,你也认识展昭啊?”丁三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说与自己是“志同道合”,原来都是“死猫”党。 “不认识啊。”树上的男人仰着头翘着嘴角,欣赏庭院中的月色,白衣黑发,搭在树梢上的衣角还随着晚风的轻拂飘呀飘的,整个人比这天空中皎洁的月还要美。 啧啧,丁三收了收嘴角边晶莹剔透的哈喇子,心中暗想,男人都能长成这个样子,还叫咱活不活了,以后坚决不能穿女装,不然会在这个朝代自卑的……丁三仰着脸轻轻笑了笑,问道:“不认识你叫他死猫。” “他本来就是么。”白衣男子像一片落叶一样优雅的飘下,“啪”的一声潇洒的打开折扇戏谑的说道。 丁三听到男子这般回答突然有一种想见恨晚的感觉:“终于有明白人了,英雄你贵姓啊?” 男子弯了弯嘴角,一双桃花眼望着丁三,露出些狡黠笑容来:“你就叫我五爷吧。” “五爷您好,我是丁三。”丁三点头哈腰的跟白衣男子自我介绍,心里却十分的不爽,怎么年纪轻轻的这么爱占大辈儿呢。 男子轻轻的摇着纸扇,和丁三并排站,继续欣赏月色,不经意的问道:“你跟死猫有什么过节?” 丁三实在是不知道这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关于这个问题丁三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过节可大着呢!他让我娶一男的,还让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男子去比武招亲。”她吐了吐舌头,险些说漏了嘴。 男子纸扇一合,显然很震惊:“这么缺德?” “可不是,要不怎么叫他死猫呢?”丁三撇了撇嘴,表示赞同,话锋一转向白衣男子问道:“看你的样子你好像跟他梁子结的也挺深的,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他么?” “我是不认识他,但是他名字取错了,犯了五爷的忌讳,五爷今天就是来找他算账的。”说完这句,男子的眼神都变了,好像和展昭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样。 丁三心里暗想,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名字犯了忌讳就结了梁子,而且还敢夜探开封府找“南侠”来单挑,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艺高人胆大? 虽然很期待看展喵的好戏,结合了实际情况后丁三还是表示了遗憾:“你今天可来的可不是时候。” “为什么?” “他今儿去皇宫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丁三一摊双手耸了耸肩。 “那真是无趣的很,那我只有改天再来了。”白衣男子兴致全无,转身欲走。 丁三看着开封府高高的围墙,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英雄留步!” “干嘛?”白衣男子转过身,不解的看着丁三。 丁三马上笑的跟朵小菊花似的,狗腿的讨好道:“英雄,你带我一起走呗。” “带你走我有什么好处?”白衣男子斜着眼儿看她。 丁三搓着手凑了上去:“啧,您想啊,他要扣我在这儿结果我被您带走了,您说伤不伤他这个御前四品带刀侍卫的自尊?” “你说的好像有点儿意思哈。”男子用扇子拄着下巴开始认真的考虑着这个问题。 丁三一看有戏,赶紧跟进一步继续溜须拍马:“英雄,说实话,小弟原本也是想去外面闯荡一番,要不是展昭非让我娶个男人,我早就不在这汴京了。英雄你气宇轩昂风流倜傥,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那展昭跟你差的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连英雄你半个脚趾头都赶不上,我弃暗投明跟你混怎么样~” “好小子,你这话说道五爷心坎儿里了,为了你这些话,五爷这就带你走,不过…...”这白衣男子犹豫了一下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五爷,您找什么呢?”丁三狗腿的帮着四处看,生怕他一变性子改了主意。 “来了也不能白来,总得留个纪念题个字什么的吧,这周围也没什么开阔的地方……” 丁三翻了个白眼儿,还开阔的地方想写多大的字儿啊……看他没有放弃的意思她也只能帮着找,突然灵光一闪,邪恶的笑道:“五爷,展大人的屋子,不就是最好的留言板么~” 二人彼此对视了一下,奸笑着溜进了展昭的屋子…… …… “丁三呢!”第二天一早,展昭就面容冷峻的问着开封府里的人。 “没在屋么?”公孙先生揉着惺忪的睡眼纳闷儿。 “昨天有什么人来过么?”展昭的声音冷的跟冰碴儿似的,冻得公孙先生突然打了个激灵,仿佛有一股寒气穿透了他的身体一般,人顿时就精神了:“没有啊,怎么了。” 展昭依然绷着个脸,眼中杀气涌现——他的卧房房门大开,正对着门的墙壁上画了一个带着官帽的hello kitty,呆萌的猫咪旁边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锦毛鼠白玉堂到此一游!” 第20章 荒唐亲与神经猫在线阅读 第20章 荒唐亲与神经猫 第20章 荒唐亲与神经猫 第21章 秋月会与清凉油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1章 秋月会与清凉油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1章 秋月会与清凉油 “白五爷,咱这是去哪儿啊?”丁三撩起车帘看外面的风景。 入了秋以后的天气日渐凉爽,天高云清,远处巍峨的青山隐隐延宕向远方,道路两旁的小花也开得正好,让人心情舒畅。马车跑了能有小半天,坐的丁三倍儿爽,心里暗暗感慨,果然还是马车比较靠谱——不晕。 这马车是租的,出了城丁三是骑马不成,骑驴也吐,白玉堂无奈只好租了个车。 昨晚白玉堂提笔留字的时候丁三才惊讶的知道白衣美男就是传说中经常与展喵纠缠不清的白耗子白玉堂,直到此刻她仍唏嘘不已,为日后猫鼠大战做足了看好戏的准备。 “要不是你,五爷我早就帅气的骑上白马了。”白玉堂看着丁三舒服的倚在马车里鄙视道:“连马都不会骑,你是怎么有勇气要闯荡江湖的?” 丁三呵呵一笑心想,唐僧才骑白马呢,她换了个姿势一本正经的对白玉堂说道:“五爷,你看这外面,虽然入了秋,但太阳还是毒啊,出去骑马岂不是要晒黑?而且行走江湖不光要靠精深的武功造诣,最重要的是这个。”丁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 白玉堂“切”了一声不屑的说道:“脑子?你那脑仁儿比松子儿大不了多少。” 丁三翻了个白眼儿心里直嘀咕:你也好不到哪儿去,“缺心眼儿”都写脑门儿上了,提个字写什么不好,偏偏写个“到此一游”,又不是孙猴儿,写个“床前明月光”都比那强,一点儿文化底蕴都没有...... 腹诽归腹诽,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的,日后还指着他罩着自己混社会呢,想到这儿丁三便满脸堆笑的谄媚道:“放眼望去这江湖之中像五爷这样德艺双馨的年轻才俊简直就是凤毛麟角,我自然是不能跟五爷比。” 白玉堂虽然冷哼了一声表示了对这种阿谀奉承的不屑一顾,但是这马屁确实拍的很受用,他心情不错的说道:“此次是去拜剑山庄。” “拜剑山庄?比剑么?”丁三一听就来了精神,丁月华之前说过,最近拜剑山庄好像挺热闹,没想到这次去的就是拜剑山庄。 白玉堂白了一眼丁三,嘲笑道:“叫拜剑山庄就要比剑啊,哪儿那么多的剑可比,现在的江湖比较流行暗器倒是真的。” “暗器?不是说一般不入流的宵小才用暗器么,为啥还流行?”丁三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橘子,轻巧的剥着橘子皮。 白玉堂支起一条腿懒洋洋的闭目养神,听丁三这么一问,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宵小多呗,武功这种事情一靠天分二靠用功,古往今来能成器的才有几人,又没天分又不肯用功,那练了武功也就是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江湖之大,怎么可能人人是高手,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占大多数,却也正是这样的人偏偏喜欢让自己变的有名,若是这样,这群人能比的只有暗器了,看谁的暗器更快更缺德。”说完跟算好了时间似的睁开眼,扫了一眼丁三刚剥好的橘子笑笑说:“闯荡江湖首先要知道人心险恶,这些都算是好的,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连暗器都不比了,直接比缺德。” “五爷英明!”丁三识趣的把橘子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又从包袱里掏出了一个,继续问道:“那拜剑山庄到底有什么热闹?” 白玉堂边吃橘子边说:“是拜剑山庄每年一度的秋月会,一开始创办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比剑,不过随着山庄的没落也逐渐改成珍宝汇了。” “珍宝啊……”丁三撇了撇嘴,如果是珍宝的话可真是有够无聊的,那这拜剑山庄的性质跟故宫博物院还有啥区别。 白玉堂将最后一瓣橘子扔进了嘴里拍了拍手接着说:“不过这秋月会有个规矩,这些参会的珍宝不能用银子买。” “那把珍宝带去拜剑山庄干嘛,显摆么?”丁三挠挠头,江湖上层社会的想法还真让人猜不透。 白玉堂让丁三逗乐了,忍不住道:“一方面吧,若是真有看对眼儿的东西可以以物易物,用自己的去换对方的。” “五爷你带什么东西去啊?”丁三纳闷,一路上也没见白玉堂拿什么啊。 “我又不是去换东西的,要不是有人求我,五爷我才不屑去呢。”提到这事儿白玉堂便一脸的不情愿。 马车一路上不疾不徐的往前走,没过多久马车周围开始变得嘈杂。 “爷,进了城了。”马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提醒着,丁三撩开车帘儿瞧见了街道,扭过头兴奋的对白玉堂说:“这么快就到了?” 白玉堂仍然稳稳的安坐在马车里,轻轻摇着折扇慢悠悠的说:“且等着呢,拜剑山庄在城另一头呢。” 丁三从马车的小窗不停的向外撒么,这城虽不比开封繁华,但也不差,各色商铺应有尽有,路上行人的穿戴也比较讲究,应该是个富裕的城市。她正看得来劲,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半晌都没动地方。 白玉堂皱了皱眉向车夫问道:“怎么了。”车夫一指前面回答道:“有人把路给挡上了,马车过不去。” 丁三顺着车夫手指的方向张望,只见乌泱泱的一堆人在大道中间挡住了路,她向车夫询问:“出什么事了?” 车夫也不知道,下了车往前走了一段,踮着脚用手搭凉棚眺了眺,回道:“好像是有人骑马摔倒了。” 白玉堂“啪”的一声合上了折扇冲丁三挑了挑眉说道:“下去看看。” 两人下了车,还没走到人群中间,隔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离老远就听见一个骄气的声音怒斥道: “没用的狗奴才,害的本小姐当众摔跤脏了衣裙。” 丁三利用自己身材瘦小的优势扒开人群向前挤过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一手拎着马鞭一手指着几个家仆打扮的男子大声训斥,几人不远处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横卧在街不能动弹。女子的发髻微乱,面带怒气,原本好看的脸也变得有些扭曲,被她指着鼻子骂的几个家奴个个都胆战心惊,低头不语。 女子白了一眼众家奴后转身走向那匹横挺在地的马,看着丝毫不能动弹的马喊道:“闪电,闪电你是怎么了?!”叫了几声,马也没反应,没有丁点儿要起来的意思,女子凶神恶煞的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几个家奴,怒道:“你们这几个狗奴才,平时是怎么喂马的,闪电是西域难得一见的宝马,它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定饶不了你们!” 丁三看到这个女人就觉得特别倒胃口,张口“狗奴才”闭口“狗奴才”的,她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和奴才属于同一物种。这女人骄娇二气并重,好像四海之内皆她妈,谁都得惯着她似的,着实不让人喜欢。此时白玉堂也挨了过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马,一脸嘲讽的观瞧着眼前的事态发展。 “大小姐饶命,闪电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奴才们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了。”几个奴仆浑身颤抖连连求饶,想必这个大小姐混蛋不是一天两天了。 大小姐越听越气,一脚就将离自己最近的奴才踹翻在地,随后的几个奴才也都遭了秧,大小姐一边打着奴才一边嘴里还不停的骂着:“没用的奴才!” 周围的百姓指指点点,丁三冲她旁边正唏嘘的大婶问道:“大婶,怎么了这是?” 大婶摇了摇头,一脸同情的看着几个下人说道:“这大小姐骑马在集市上狂奔,撞翻了好多人,然而不知道怎么了,这马突然瘫倒,这大小姐也跟着摔了个大马趴,这不正迁怒下人呢么。” 丁三瞅了瞅白玉堂,白玉堂也瞄了一眼她,用眼神示意她继续看好戏。 这大小姐连打带骂的似乎也没解气,捡起地上的马鞭抡圆了就要往这些奴仆身上招呼,眼看着鞭子就要挨在身上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声音传来: “不如让在下看看小姐的爱马?” 大小姐放下马鞭,疑惑的看着话音传来的方向,人群中一个眉目清俊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冲着大小姐一拱手。 这大小姐扫了一眼这个年轻人,皱了皱眉头,很不客气的问道:“你谁啊?” 那年轻人并不在意这大小姐的语气不善,好脾气的回答道:“在下是一名大夫。” 听年轻人自称自己是大夫后,这位大小姐顿时转怒为喜,马上向年轻大夫命令道:“好,既然你是大夫,你治好本小姐的马,本小姐重重有赏!” 年轻大夫绕过一众奴仆,径直走到马跟前儿,俯下身来,翻了翻马的眼皮,检查了马的周身,遗憾的摇了摇头对大小姐说道:“这马中了风邪,治没问题,只是有些困难,需要针灸七七四十九天,再配以名贵草药熏蒸,需要小半年的时间......” 一听“小半年”大小姐立刻不愿意了,冲着年轻大夫就喊道:“那怎么行?我还要骑着它参加秋月会呢......有没有快一点儿的法子?” 年轻大夫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现:“如果能用我配的碧玉膏涂抹马的周身,应该可以当即见效。” “那还不快拿出来给闪电用!”大小姐一听有方法,便马上命令年轻大夫拿出药膏。 那年轻大夫一听为难道:“不行,我这碧玉膏需要三年的时间才能炼制一小盒,而且这个是我准备给我一个病人……” “本小姐的马比什么都重要,你开个价吧!”大小姐很没耐心听这个年轻大夫讲下去,粗暴的打断了他。 “这是多少钱也不能卖的,我那个病人等了我的药很久了。”年轻大夫脸色瞬变,说完赶紧捂紧了怀里的包袱。 丁三瞧这年轻大夫略显浮夸的演技暗暗好笑,抬头看了一眼白玉堂,白玉堂也正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年轻的大夫。 见年轻大夫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包袱,大小姐的眼神一变冷哼了一声:“既然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时日!”说着对着几个刚站起来的家奴一抬下巴命令道:“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把他的药拿过来给闪电擦上!” 几个家奴见他们家大小姐转移了侵害对象,顿时精神起来,冲到年轻大夫的身前一把抢过他的包袱胡乱的翻找,最终在包袱的最里面找到了一罐药膏。 丁三见此摇了摇头,真是人分三六九等,肉分五花三层,什么锅配什么盖,刚还觉得这些被打的家奴可怜呢,现在一看也都不是什么好饼。 “不要啊!那是给我的病人的!”那年轻的大夫面容悲痛的要阻止那个家奴将药膏拿走,无奈双手被其他家奴反绑着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家奴将药膏拿到那个大小姐的身边。 那个大小姐示意家奴马上将药膏涂抹在那匹叫做闪电的马身上,没多会儿,那马竞微微动弹了四蹄,紧接着自己就从地上站起来了。 “真是神了!” “是啊是啊,那马刚才还一动不动死了似的,这么一会儿就自己起来了。” “真是神医啊!”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那大小姐也很惊讶的赞许道:“果然有效!” 她走到马跟前抚摸着马的鬃毛,头也不回的对家奴吩咐道:“赏那大夫五百两银票,五百两,再贵的药材也买得了,让他收好,日后别说本小姐欺负他!” 一个家奴从大小姐那里领了五百两的银票,硬生生的塞在了年轻大夫的怀里,紧接着一伙儿人连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周围群众见此唏嘘的散了场,只留那年轻大夫一个人在原地干喊:“不要啊!不要啊!” 人散的差不多了,丁三走过去,用胳膊肘撞了撞那年轻大夫的胳膊,笑了笑:“甭喊了,都走远了。” 那年轻大夫微微一笑,捡起了地上的包袱,掸了掸包袱上的尘土。 白玉堂悠悠的踱了过来,摇着纸扇,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盯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大夫笑道:“兄台好手段。” “哪里,糊口的手艺还是有的。”那年轻大夫重新背上了包袱,谦虚的说。 “用银针刺准正在飞奔的马的穴位让马瘫倒,还能巧妙的计算时间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白玉堂冲那年轻的大夫挑了挑眉毛。 那大夫端详了下白玉堂,笑了笑,说道:“难免有病人不配合治疗,手疾眼快还是必要的。” “你刚才卖给那个小姐的是什么啊?”听两人聊天,丁三才明白那马能瘫倒是眼前这位年轻的大夫所为,于是特别好奇他卖给那个小姐的到底是什么。 年轻大夫紧了紧身上的包袱,向那一伙人离去的方向瞄了一眼微笑道:“清凉油。” 丁三满脸黑线,心中恶寒,也不知道那大小姐骑马的时候能不能感觉到周身都冒凉风…… 年轻大夫向白玉堂一拱手,客客气气的问道:“白兄可是要去参加秋月会?” 白玉堂抬眼一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白。” “江湖上穿白衣的人不少,然而能将一身白衣穿的如此潇洒的恐怕只有大名鼎鼎的白玉堂一人了。”年轻大夫的一通马屁拍的特别的走心。 白玉堂最吃这套了,年轻大夫的一通捧瞬间就戳中了他的萌点,他翘着嘴角乐呵呵的说道:“好眼力,兄台身手不俗莫非也是来参加秋月会?” “正是。” “不如一起?”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上车的时候,丁三冲那年轻的大夫眨了眨眼睛小声笑道:“你是要蹭车吧。” 年轻大夫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说:“顺路嘛。” 路上,白玉堂和丁三了解道这个年轻大夫名叫颜查散,此次来拜剑山庄参加秋月会是为了看一看是否有什么珍贵的药材。 丁三随着马车跑了近一天了,有些疲倦,颜查散和白玉堂话也不算太多,三人又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拜剑山庄。 一下车首先映入丁三眼帘的是拜剑山庄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垣墙粉白.松柏青翠,整个建筑秀美而典雅,肃穆而庄重。 只不过令人费解的是大门口有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的走来走去。白玉堂看见了那个男人一边的眉毛挑的老高,极不情愿的咳了一声,那男人的耳朵瞬间就立了起来,雷达一般精准的盯住了白玉堂所在的方向,见到了白玉堂面露喜色,风风火火的迎了上来,嗔怪道: “五弟,你咋才来啊!” 第21章 秋月会与清凉油在线阅读 第21章 秋月会与清凉油 第21章 秋月会与清凉油 第22章 美男计与屠苏酒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2章 美男计与屠苏酒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2章 美男计与屠苏酒 这个口称白玉堂为“五弟”的男人身着暗蓝长衫,外罩暗灰短襟,个子不高,体型富态,头发梳的板板整整,一双小眼睛特别聚光,是那种离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精明味儿的人。 男人见白玉堂不只自己,还带了两个人来,便笑眯眯的向他问道:“五弟,这两位是?” 颜查散听这男人叫白玉堂五弟,也大概了解到出现在这里的这位应该是谁了,拱了拱手自己介绍道:“在下颜查散,幸会。” 那蒋平眯眯着眼睛,笑呵呵的回了礼,“在下蒋平。” 丁三一看颜查散都自我介绍了,自己也别不懂得交情,学颜查散的样子拱了拱手,“丁三,您叫我三儿就行了。” “这是我四哥蒋平。”白玉堂有些不乐意的冲颜查散和丁三介绍道。 一通场面话后,颜查散向诸位告辞,“多谢白兄的搭载,既然已到拜剑山庄,在下就先行一步去看看是否有和心意的东西。” “好,既然如此,那白某便不多留了。”白玉堂也抱拳告辞。 颜查散走后,白玉堂开口就对蒋平抱怨,“要不是你求我,我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 蒋平丝毫没理会白玉堂的不满,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催促道:“既然都来了,那就赶紧的吧,里面早就开始了。” 白玉堂不着痕迹的挣开蒋平的手,在他眼前手掌一摊,“东西呢?” 蒋平翻了个白眼儿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折扇,跟哄孩子似的倒提着在白玉堂的眼前儿晃悠,“你看~” “拿来!”白玉堂伸手去抓,蒋平动作迅速的将扇子重新揣回了怀里,冲白玉堂微微一笑,“这可不行,得到秋月会结束才能给你。”说完回头瞅了瞅大门里面,凑到白玉堂的耳边小声嘀咕:“这回来的各色女子可不少,你看仔细些,没准儿有看对眼儿的呢。” 白玉堂推开蒋平,不屑一顾,“少来,五爷我向来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让我过来还不是为了帮你敲竹杠。” “敲竹杠?”丁三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没想到白耗子还有这功能。 蒋平瞪了一眼白玉堂,冲着丁三咧了咧嘴,尴尬的解释:“什么敲竹杠,别听他胡说,咱做的可都是正经的买卖。” 白玉堂桃花眼一挑,十分的鄙视,“什么正经的买卖,净卖些女人的东西。” 蒋平一听就不乐意了,“女人东西怎么了,能赚钱就行呗,谁还跟钱有仇?” 白玉堂冷哼了一声:“我不管,反正我就答应帮你一天,过了今天我就把扇子拿走,不跟你在这儿搀和。” 蒋平也懒得和白玉堂争辩,赶紧把他往山庄里推,“行行,那咱们赶紧开始吧,一会儿到饭点儿了。” 丁三也跟着推推搡搡的两人进了拜剑山庄的大门,满脑子都是刚才两人谈到的“女人的东西”,难道是卫生巾? 进了山庄丁三才明白,秋月会实际上就是一个集会,会场就设在拜剑山庄一进门的大跨院,布局比较随意,只是为参会的人提供了些桌椅茶点,会场上的人熙熙攘攘,谈妥的人交换着彼此看好的宝贝,感觉和没有货币流通的原始社会差不多。 半个时辰之后丁三也终于明白蒋平所谓的“帮忙”和白玉堂所谓的“女人的东西”是什么了,只见白玉堂翘着个脚懒洋洋的倚在太师椅中,把玩着一块玉佩,周围是一群早已眼冒红心的莺莺燕燕。 蒋平不好意思的冲周围姑娘笑了笑,将玉佩一把从他手中夺过来重新放好在锦盒之中,嗔怪道:“玉堂,你不要再玩儿了,这样还怎么和别人交换? “玉堂”两字一出口,周围的女子顿时沸腾了。 “他就是白玉堂!” “天啊,见到活的了!” “太难以置信了,翠儿快扶着点儿我。”一个姑娘浑身颤抖靠着自己的丫鬟就差掏出速效救心丸了。 丁三心里啧啧两声,没想到白玉堂是来这儿当托儿的,看周围一个个女子虎视眈眈的架势,丁三一阵心惊。 “他手上的这枚玉佩是要换的么?”一个姑娘反应过来,问一旁正准备将锦盒扣上的蒋平,蒋平还没答话,另一个姑娘就先替他做了主,“白公子,我用这八宝琉璃簪跟你换!” “人家白公子要你那女人的东西干嘛啊,白公子我用这幅顾恺之的真迹跟你换!” “白公子,我用这天山雪莲……” “白公子,我用这双耳瓶……” 一群女子你推我我挤你争先恐后的想要交换白玉堂手中的玉佩。 整个过程白玉堂一句话没说,只是摇着折扇,薄唇上钩,桃花眼含笑,眼睛不经意的在众姑娘身上扫了扫,就听见了几个“扑通扑通”的倒地声。 他旁边的蒋平早就笑的合不拢嘴了,环顾整个会场也就属白玉堂这边最热闹。 丁三心里唏嘘,这白耗子的确是个妖孽,随便换个坐姿就能把一群姑娘弄的五迷三道,跟那每天巡街招摇的猫儿有一拼。一想到猫儿,丁三的心里还真有点儿痒痒,出了开封府没人虐了,多少还有点儿不习惯,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贱皮子? 白玉堂身边的女人越聚越多,浓重的脂粉味冲的丁三直打喷嚏,她看了一眼众妹子,摸了摸鼻子果断的撤离了这个脂粉圈。 拜剑山庄的大院很大,比□□广场小不了多少,这院中三教九流展示什么宝贝的都有,有武功秘籍,珠宝玉器,古玩字画……想到与他们一起同来的颜查散,丁三耸了耸肩,他若是想在这些俗物中找什么名贵药材估计得挺难,不过转了半天也没遇着他,大概早早的败兴而归了吧…… 逛了半天,她越来越不理解这些人的心理,若这一大厅参展的都是可以交换的宝贝,那这些宝贝还有什么价值,真正的宝贝不应该是无与伦比的么? 丁三边走边摇头,倍感无聊之际,空气中隐隐的传来一阵香气,这香气不同与那些俗气的香味,幽幽的还带着那么一股子药香,她提鼻子仔细的闻了闻,好像是酒,味道似乎是从大院的一角飘过来的。丁三向那个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隐蔽的角落,一张不起眼的小桌,对坐着两个中年男人。 其中身穿赭衣直缀,头戴同色方巾,文士模样男人抚须笑道:“没想到像欧阳兄这样不爱凑热闹的人也来了。” “莫先生说笑,若不是为了先生,欧阳春也不必劳烦至此。”与他对坐的男人穿着紫袍,风姿隽爽,实打实的一个中年美男, “欧阳兄究竟是为我而来,还是为它而来?”说着那莫先生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玉酒瓶,瓶子不大,却酒香四溢。 “呵呵,都有。”欧阳春接过白玉酒瓶,打开瓶塞,凑在鼻子底下仔细的闻了闻,“屠苏酒,果然还是先生懂我,最近确实该辟辟秽了。”他将白玉酒瓶小心的搁在桌上,随即拿出一套酒具,从中拿出了三个摆在桌上。 丁三见此好生奇怪,两个人喝酒为什么还要摆出三个酒杯,难道还有一人没到? 谁料欧阳春却将头转向丁三,温和的冲她一笑,“小兄弟既然也是个懂酒之人,为何不来尝尝?” 被人发现了自己在偷听,丁三的面皮红了红,眼观鼻鼻观心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懂的。” 欧阳春开怀一笑,“这来来往往之人无非是为了名利二字,能在这铜臭之中闻得到酒香,就算是懂。” 那莫先生也笑而不语,冲丁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丁三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蹭了过去,坐在了两人之间。 “小兄弟怎么称呼?”欧阳春为丁三斟上一杯酒,丁三受宠若惊的捧着酒杯,慌忙的回答:“晚辈丁三。” “小三兄弟不必紧张,就当陪我们说说话。”欧阳春笑着对丁三说,给莫先生也斟上了酒。 听到欧阳春叫自己“小三”而且还叫的那么郑重,丁三“噗嗤”一声乐了,紧张的心情一扫而光,笑呵呵的低头去看欧阳春为自己斟的酒。 盛酒的白瓷酒杯散发着温和的青晕,衬得琥珀色的酒液更加的晶莹,丁三翘着嘴角,仔细的端详这盛酒的杯子,“这杯子好特别。” “小兄弟好眼力,这古瓷杯相传是酒鬼刘伶所用,想必欧阳兄得之不易啊。”莫先生笑眯眯的摇着羽扇打趣道。 丁三其实不知道这酒杯有多珍贵,只是看着漂亮,然而被莫先生这么一夸,她反倒不好意思了。 欧阳春不以为意,洒脱地笑道:“能用这杯子换到莫先生的好酒,实乃天下之幸事,有何不易,何况今天还认识了这位小兄弟!” 丁三对这两位前辈的印象不错,能与这样的人一起喝酒,还能见识到这么不凡的酒具,她感觉自己真的很幸运。 “莫先生,小兄弟,请!”欧阳春向莫先生和丁三端起酒杯。 “请!” “两位前辈,请。”丁三红着脸小心翼翼将杯子贴到了嘴边。 …… “这小子,一会儿没看住,哪儿去了?”蒋平的买卖结束后,白玉堂四处找寻着丁三的身影。 蒋平最终用白玉堂手中的玉佩换得了一副名家画卷,无数莺莺燕燕面带遗憾的散去,甚至其中还有几个抹着眼泪。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白玉堂听到一个豪放的歌声从院子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传来,只见一个瘦小的少年在那里唱的高兴,同桌的两个中年男人为这个少年打着节拍,三人把酒当歌其乐融融,而那唱歌的少年正是丁三,他眉毛一跳,冲三人所在方向走过去。 “有一个青年问禅师:‘我时常受到欺负,没办法挺直脊梁做人。’老禅师微笑,拿出一条蛇。你们猜那个禅师是什么意思?”丁翘着嘴角眼睛弯弯,神神秘秘的问欧阳春和莫先生。 “是让他像蛇一样冷血?”欧阳春笑着猜道。 “no。”丁三冲欧阳春摇摇头,摆了摆手指。 “是让那青年像蛇一样能伸能曲?”莫先生也跟着认真的猜。 丁三看两个人怎么猜都猜不中,“嘿嘿”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都不是,禅师笑着回答道:‘谁欺负你,就把这东西放他被窝!’” “哈哈哈哈,小三兄弟果然有趣。”欧阳春和莫先生两人相视大笑端起酒杯与丁三共饮。 白玉堂看到欧阳春和莫先生皱了皱眉,这两个人太阳穴鼓鼓,一看就是内力深厚的高手,如此高人怎么和丁三这个傻小子在一起? 他走到三人桌子前,皱着眉看着丁三,“你怎么在这儿?” 一见是白玉堂,丁三兴奋的从桌子里面走到白玉堂跟前一把抱住了白玉堂的胳膊,高兴的向欧阳春介绍:“这是我们家白玉堂白五爷~”一个“我们家”说的倍儿顺嘴,白玉堂嫌弃的从丁三手中抽走胳膊,站的远远。 欧阳春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负江湖盛名,在下欧阳春,幸会。” “在下莫长云,幸会。”莫先生也笑盈盈的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一听二人的来路便眼皮子直抽,丁三这小子走的是什么狗屎运,刚出来闯荡江湖就遇上了大名鼎鼎难得一见的人物,而且还一次遇见了两个。“北侠”欧阳春武功绝顶高明,个性温和,重情重义,实乃侠之大者。莫长云乃临风酒庄的老板,功夫高深莫测,酿酒的本事也是一流,他所酿的酒闻名天下,酒庄的分号遍布全国。 白玉堂虽说桀骜不驯,但对于他看对眼儿的人还是比较客气的,眼前这两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居然肯和丁三这个傻小子在这儿喝酒,这份随性平和让白玉堂心中十分敬佩。他恭恭敬敬的向两位抱拳道:“晚辈白玉堂,见过两位前辈……”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胳膊上一紧,原来是丁三见他站远又抱了上来,白玉堂侧脸看了看又抱上来的丁三,冲她一挑眉,“你喝多了。” 白玉堂个子太高,丁三勉强踮着脚凑到白玉堂耳边笑道:“我没多。” 见她脸上微微泛着红晕,说话时气息微热略带酒香,白玉堂的脸微微一红,迅速的抽出手臂怒道:“还没多,都晃悠了。” “晃悠怎么了,还没吐呢。”丁三冲白玉堂摆了摆手,傻乎乎的笑。 白玉堂扶额叹气,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自己怎么就让她忽悠带出开封府了呢……“走吧,四哥那边都结束了。” “哦,好。”丁三摇摇晃晃跟两位前辈告辞。 “既然小兄弟还有事情,我们也不便多留了。”欧阳春笑着冲白玉堂丁三抱拳。 “各位告辞。”白玉堂扯了扯一边傻愣着的丁三,丁三立刻翘着嘴角笑道:“前辈,那我走了哈~拜拜~有空再聚哈~”说完弯下身子给两位前辈来了个九十度鞠躬,鞠躬完毕一直腰,一缕头发滑到了嘴边,她歪着嘴吹了半天,也没将它吹走,转过身冲白玉堂略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头发乱了,我重新绑一下,稍等。”说着就把发绳取了下来,将额前的头发拢了几把。 见她将头发高高的束起,她身背后的欧阳春突然惊诧的叫道,“雪儿?” 第22章 美男计与屠苏酒在线阅读 第22章 美男计与屠苏酒 第22章 美男计与屠苏酒 第23章 猫鼠怨与木槿花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3章 猫鼠怨与木槿花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3章 猫鼠怨与木槿花 “前辈你说什么?”丁三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欧阳春。 欧阳春迅速敛了敛脸上的神色,微微一笑,“没什么。” 莫长云见欧阳春神色微变,心中若有所思。 丁三冲欧阳春和莫长云甜甜的一笑挥了挥手,“前辈拜拜~” “嗯,后会有期。”二人也冲她挥手告别,欧阳春向白玉堂递了个眼神,白玉堂点了点头,愣是把挥手挥个没完没了的丁三拽走。 天色渐暗,院中人三三两两,拜剑山庄的家丁与婢女掌上了灯,开始收拾残局。丁三走后,莫长云凝视欧阳春良久叹了口气,“你确定是她么?” 欧阳春苦笑:“虽时隔八年,但那朵木槿花应该是没错的。” 莫长云一拍手,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他吩咐几句,那些黑衣人便飞身四散,他望着欧阳春笑着摇了摇头,“痴人啊……” …… 白玉堂左右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蒋平,这才一会儿工夫,也不知道他去哪儿数钱去了,想他堂堂白五爷什么时候伺候过醉酒的人,要不是欧阳春交代,他早把这死小子扔大院里让他自生自灭了。 架着四肢发软的丁三白玉堂气冲冲的说:“不能喝就别学人家喝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聊得来么……”丁三不以为然,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白玉堂,傻乎乎的笑着。 白玉堂一听这话就来气,“人家大名鼎鼎跟你一个傻小子有什么好聊的……诶你干嘛,你别趴我身上啊。”丁三靠在白玉堂身上的分量越来越重,白玉堂攥紧了拳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一把将她捞起夹在了腋下,气冲冲的往外走,“真是麻烦,早知道扔你在开封府让死猫料理你了。” “丁三?” 一个清澈的声音宛若清泉,白玉堂的正对面一个一袭蓝衣,月色腰带的男子向他们走来,那男子一双星眸儒雅俊秀,看的白玉堂也不由得一愣。 展昭微微垂首,剑眉微蹙地看着被某人夹在腋下的丁三。 “展大人~”可能是酒精作用,这一刻能看见展昭,丁三居然觉得很高兴。 “展昭?”白玉堂听到这俩字儿眉毛瞬间立了起来,一侧身拿手点指,“死猫!五爷今天要与你好好算一算账!” “五爷,别……”丁三皱着眉连连摆手阻止白玉堂。 白玉堂转过身冲丁三大声说道:“你不用拦我,上次去开封府他没在,这回我绝不放过他!”丁三的脸都快皱成一团了,慌忙用手去扥白玉堂的衣摆,“五爷,你千万别……” 白玉堂白了她一眼,生气的说道:“你忘了他逼你比武招亲了么,这时候你还拦我做什……” “呕……” 白玉堂的话还没说完,丁三就吐了,吐了白玉堂一身。 她费力的抬起头,望着在风中片片石化的白玉堂,抱歉的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别晃了。” “丁三!”白玉堂一声怒吼,将丁三扔到了地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手足无措心中飙泪,我的云锦啊…… 丁三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看着白玉堂的衣服,一脸惋惜,“可惜了好酒......” “丁三!!!”白玉堂已经由怒吼改为咆哮了。 丁三用手掏了掏耳朵,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乐了,倍儿干净~ 展昭眼尖看到丁三耳朵后面似乎有一片鲜红,眉头一皱向她问道:“你耳朵后面是什么?” “耳朵后面?”丁三摸了摸耳后狐疑的看着展昭。 “怎么有刺青?”看清是什么后展昭有些惊讶,之前并未见她身上有这样明显的刺青。 “有么?”丁三转过头去看白玉堂。 白玉堂看到丁三耳后血色的刺青也是一愣,随即飞了她一个眼刀,“少看我,又不是五爷我纹的,死猫你少扯开话题,今天咱俩就好好较量较量……”紧接着就要拉开架势。 “老五!住手!”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冲白玉堂喝道,来人正是白玉堂的四哥“翻江鼠”蒋平。 蒋平瞪了一眼白玉堂,冲展昭一抱拳客客气气的说道:“在下蒋平,这是五弟白玉堂,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白玉堂一听他四哥这么客气瞬时就蹦跶起来,“四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你脑抽啊?没事儿找人家麻烦干嘛?”蒋平狠狠地剜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一指展昭,眉毛一拧,“‘陷空岛五鼠’成名已久,他偏要叫‘御猫’还说什么要擒尽天下鼠辈,他才是没事儿找事儿……” 这边吵吵嚷嚷,那边丁三坐在地上频频点头,终于“啪”的一声栽倒在地,直接睡了过去。见她如此,展昭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对蒋平说道:“蒋兄,展某还有事先行一步。” 白玉堂见展昭拿他当空气,心里十分窝火,一把拦住展昭,“死猫,谁让你带走五爷的人了!” “你的人?”听白玉堂这么说,展昭心里十分不舒服。 白玉堂薄唇一钩,眼角一挑,“她早弃暗投明投奔我五爷了,你墙上的画就是她画的。” 展昭没正眼看白玉堂,而是转向蒋平,微笑地说道:“蒋兄,丁三昨晚在开封府不知为何人所劫持,让包大人忧心不已,今日万幸在这找到,她还醉的厉害,不知......” “死猫!什么劫持,明明是她自己求......”白玉堂话还没说完,就被蒋平捂住了嘴。 蒋平一边制着白玉堂,一边抱歉的对展昭说:“那展大人赶紧带她去休息吧!” “多谢蒋兄,展某告辞。”展昭冲蒋平微笑着点了点头,抱着丁三离去。 展昭走远,蒋平才放开制着白玉堂的手,他一松手白玉堂就叫唤道:“四哥你干嘛对那个死猫唯唯诺诺?” “老五,你昨晚去开封府了?!”蒋平一脸严肃面沉如水。 “我去找那只死猫算账,怎么了?”见他四哥真的动了气,白玉堂说话也没了底气。 蒋平一听,火“腾”的就起来了了,伸出一根手指猛戳白玉堂的脑门儿,“你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那展昭往小了说是衙门的人,往大了说是朝廷的人,没事儿惹那麻烦干嘛啊,还留言画画,幸亏人家开封府不计较,若追究你个私闯公门之罪,我们哥几个还得费劲去捞你,你是不是嫌日子过的太顺?” 白玉堂呲牙咧嘴的揉着脑门儿嘀咕,“他展昭叫喧要擒尽天下鼠辈,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你多大岁数了还争这个,再说那是当今圣上说的,又不是他说的。”蒋平气的直跺脚。 “我不管,反正他得改名。”白玉堂脖子一梗,将脸别向一边儿。 蒋平放弃与白玉堂纠缠,一把揪住了白玉堂的耳朵,冲他吼道:“改你个大头鬼,赶紧给我去换衣裳。” “嘶......你别揪我耳朵......” …… 展昭将丁三轻轻的放到床上,熟睡的丁三面色微红,呼吸均匀。他无奈的笑了笑,难得见到她这么老实,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不是在逃跑的路上就是即将逃跑。 展昭苦笑,当他那天回到房间看到墙上的画时,第一反应不是恼怒,而是想笑。那猫咪圆圆的眼睛一下就让他想到了她瞪圆了眼睛的样子,然而当他得知她随白玉堂逃出了开封府,心里十分别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特别喜欢看她恼怒却不敢说的样子,是从她护着周勤指责王嫣柔的时候?还是她为了法海大师的案子忙前忙后的时候?还是她在金龙寺厨房忙碌的时候……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他不希望她离开自己的身边,因为那样,生活似乎很无趣……. 展昭发现丁三耳后刺青的颜色似乎变淡了一些,心中奇怪凑近去看,丁三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她的气息微热略带酒香轻轻的扫在他的脸上,展昭不自觉的将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唇上…… “呼——” 展昭的俊脸腾的红了,他赶紧站起身来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冷静冷静…… 良久,丁三才哼唧了一声,微微睁开了眼,见自己在床上,第一反应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整整齐齐,丁三吁了一口气。 “醒了?”坐在旁边的展昭喝了一口茶水冷冷的说了一句。 “展大人!”这会儿再见到展昭丁三的酒全醒了。 “这是哪儿?” “拜剑山庄。” “这屋是?” “客房。” “白玉堂呢?”丁三环顾四周,她隐隐约约记得白耗子要跟展喵算账来着。 “你倒是惦记他,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同过房的丁月华呢。”展昭冷哼了一声。 “呃……”不知道为什么,丁三感觉这猫儿说话怎么酸溜溜的,她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是错觉,错觉…… “你跟谁喝这么多?”展昭以为丁三因为醉酒头晕不舒服,便倒了杯水递给她。 丁三抿了抿嘴,确实是有点儿渴,接过展昭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说道:“是欧阳前辈和莫先生。” “欧阳春和莫长云?” 丁三捧着杯子点了点头。 展昭有些惊讶,这两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她什么时候认识的?看到丁三耳后刺青的颜色好像又淡了些,他皱着眉向她问道:“你耳朵后面的刺青是怎么回事儿?” 丁三摸了摸两个耳朵后面,并未感觉到异常,奇怪的看着展昭。展昭递给她一面铜镜,她侧过脸照了照,果然在左耳后发现一个淡淡的红色刺青。 “这是什么?是花么?”她向展昭问道。 “你真不知道?”展昭见她也疑惑的望向自己便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丁三确实不知道这个刺青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是小乞丐的么?歪着头想了半天,看了看展昭,她猛然间想起一件事——展昭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拜剑山庄,难道是从开封府追出来的? 丁三警惕的看着展昭,“您来拜剑山庄了不会是抓我去丁庄的吧?” “想得美,我是收到了拜剑山庄的请帖,带你去丁庄早晚的事儿,劝你还是别动逃跑的心思。”展昭抱着胳膊瞥了她一眼。 “展大人,您也知道我根本不会武功,去了就是等着挨打的货,我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哪经得起这个,您能不能当没看见过我?”丁三没骨气的哀求道。 “我可以没看见你,不过以丁兆蕙的江湖人脉,他要让你对他妹妹“负责”,你觉得你跑得掉么?丁月华早已过了弱冠之年而丁兆蕙却依然将他当做妹妹,这次他无意连累你定是自责内疚,若他不趁此时机解决好自己的问题,像这种荒唐的亲事有一次也会有第二次。如果这期间他没有处理好,他二哥找到你,你保不全会有什么闪失,若真是要走到比武招亲那一步到时展某必会助你。” 一直以为展昭是在整她,但没想到他提出比武招亲是为了拖延时间,以丁兆蕙当时的精神状态自己若是不肯配合激怒了他,他说不定会对自己怎样,丁月华的家事需要他自己来处理,她只是个毫不相干的外人,的确没有必要搅入其中。 见展昭很认真的看着她,她突然有些心跳加速,脸上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谢……” “笃笃”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展昭习惯性的绷直了身子警惕的问道:“谁?” “我,罗子瑜”一个活泼的男声,“我进来啦~”推门而入的是一个锦衣男子,年纪与展昭不相上下,一笑嘴角边还挂着俩酒窝。 “你朋友?”罗子瑜冲丁三一扬下巴。 “我有说让你进来了么?”展昭鄙视的看着罗子瑜。 “门又没锁你展大侠还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莫非你和这位小兄弟……”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丁三一眼。 丁三白眼儿一翻,真没想到北宋的民风如此开放,这种事情都可以拿到面儿上来说了。 听罗子瑜这么说,展昭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丁三的脸和粉嫩的唇,面上一热有些恼怒,刚要张口骂罗子瑜,却见一个丫鬟面色苍白跌跌撞撞冲他们跑过来。 “二少爷!二少爷!二老爷,二老爷他……”丫鬟喘着粗气,惊恐的说不出一句整话。 “你别着急,慢慢说。”罗子瑜让她先顺顺气。 丫鬟缓了缓,面带恐惧的对罗子瑜说道:“二老爷在书房流了好多好多的血,看样子怕是不行了!” 第23章 猫鼠怨与木槿花在线阅读 第23章 猫鼠怨与木槿花 第23章 猫鼠怨与木槿花 第24章 凶杀案与黑衣人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4章 凶杀案与黑衣人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4章 凶杀案与黑衣人 书房外,几个惊慌失措的丫鬟家丁挤在门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罗子瑜心下一沉,疾步跑了过去。 “二叔!” 拜剑山庄当家罗正峰此刻正躺在正对门口的太师椅上圆睁双目,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整个袍子被鲜血浸透,地上也流着一大滩的血,一个人正俯身在尸体的一边仔细的检查着罗正峰的伤口。 罗正峰的死让丁三心情很复杂,作为一个三无女主,难道唯一的金手指就是晦气满格走哪儿哪儿死人么? “新鲜的,不超过一个时辰,从伤口的深度来看,一刀刺入心脏,没救了。”那人检查完抬起头,拍了拍双手,他的眼神里居然带着一丝兴奋与......狂热? “颜查散?你怎么在这儿?”看清是谁后丁三很惊讶,她以为他早就走了呢。 “听见有人叫喊,出来看看。”颜查散耸了耸肩。 听完丁三对颜查散简洁的介绍,展昭点点头向周围的家仆询问,“二老爷是谁发现的?” “是我,二夫人让我给老爷送燕窝,我来的时候见门虚掩着,喊了半天也没人应,结果一推门便看见......”一个丫头怯怯的看着展昭,脸上红云飘,完全忘记了恐惧。 罗子瑜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向家仆问道:“大哥呢?” “大少爷去钱庄查账,已经差人去找了。” “老爷!”一个衣着华美的年轻女人哭哭啼啼的在婢女的搀扶下来到了书房,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十分稳健的老人,这老人此时也是眼圈通红。 “王管家,二婶。”罗子瑜看见两人鼻子又是一酸,来的是罗正峰的续弦夫人柳香云和拜剑山庄老管家王坤。 柳香云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人也整个的瘫在丫鬟身上,几个有眼力价的丫鬟赶紧上前去扶,罗子瑜和王管家也忙着劝慰。 丁三凑到了展昭的身边仔细观察罗正峰的尸体,良久,她皱着眉小声的问身边的展昭:“展大人,这个二老爷会武功么?” 展昭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罗正峰是拜剑山庄当家,武功自然不弱。” “一个会武功的人,让人一刀毙命连挣扎都没有,不是凶手武功太高就是这老爷没防备,这二老爷死的时候还坐在椅子上,看来更像是后者啊。”丁三摸着下巴分析道。 “没防备......只有很熟悉的人才不会防备。”展昭思索着。 “难道说凶手是老爷认识的人?”一旁跟过来的管家红着眼圈问道。 一点翠绿在展昭眼底一闪而过,他皱着眉望向罗正峰的脚边,捡起了一块玉佩,“这个是你家老爷的么?” 管家盯着玉佩有仔细的端详后摇了摇头,“不是。” “那这是谁的,难道是凶手的?”丁三一脸狐疑。 “这个......好像是大少爷的。”一个婢女犹犹豫豫的说。 “你不要胡说,怎么会是大哥的呢?”罗子瑜听到自己大哥可能是嫌疑人,马上冲那婢女大声的吼道。 “他没有胡说,那的确是我的。”一个阴沉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一个紫袍男子和一个小厮朝这边走来。 “大哥?”罗子瑜惊诧的叫到。 原来这紫袍男子就是罗子瑜的大哥,罗子轩。 “子轩?难道是你?”柳香云靠着丫鬟勉强支撑着身体,颤抖的用手指着罗子轩的鼻子质问道。 “二婶,凶手一定不是大哥!”罗子瑜斩钉截铁的对柳香云说。 “那为何他的玉佩会掉落在这里。”柳香云柳眉一竖死死的瞪着罗子轩。 “我的玉佩今天早上不见了。”罗子轩沉声说道。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柳香云根本不相信,激动的挣扎着要冲罗子轩冲过去。 展昭低头观察了罗正峰胸口的匕首缓缓的说道:“的确不是他,匕首是从左上方刺入的,凶手应该是惯用左手的人。”他看了罗子轩一眼,突然将手中的玉佩掷向罗子轩,罗子轩不明就里用右手接住了玉佩。 展昭看了一眼罗子轩右手的玉佩向柳香云说道:“他是右撇子。” 在场的所有人心中了然,罗子轩感谢的冲展昭点了点头,罗子瑜感激的看着展昭,柳香云愣了半晌,又流起了眼泪。 “这期间有谁进出过老爷的房间?”展昭向家仆们问道。 “二少爷起先来过一次,然后是大少爷向老爷请示去钱庄查账,老爷就让我跟大少爷一同去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与罗子轩同来的小厮回答说。 “那也就是说,在那之后你一直和大少爷在一起。”展昭继续问那小厮,那小厮点了点头。 “子瑜,你来书房干嘛?”展昭转头问罗子瑜。 “二叔叫我训话,听了一会儿便不耐烦的回房了,直到刚才来找你喝酒,我若是一直乖乖的呆在书房,二叔也不会.......”罗子瑜语声颤抖,看得出来罗正峰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罗子轩一脸悲痛的劝慰道:“二弟别难过了,现如今应该尽快将二叔尽快安葬,找出凶手还二叔一个公道,此事还要有劳展大人了。”说着向展昭抱了抱拳。 展昭看了一眼罗子轩又望向罗子瑜,“展某定当竭力而为。” 一旁的老管家盯着罗子轩半晌,犹犹豫豫的说道,“大少爷,恕老奴多嘴,如今正值秋月会,庄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还需一个决策人,您看......” 罗子轩看着管家有些不解,“王管家您的意思是?” 老管家接着说,“拜剑山庄不可一日无主,不如召集各分支庄主,共商当家一事?” 罗子轩思量了片刻,望向罗子瑜,罗子瑜点了点头,罗子轩向王管家一挥手,“好,那麻烦王管家速速通知各分庄主。” 罗家人为罗二老爷料理后事,展昭丁三这些外人也退出了书房,两人一起走回客房的时候丁三向展昭问道:“展大人,你说这凶手会不会是山庄里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展昭嘴角一翘笑着看她,没想到她对查案还挺感兴趣。 丁三停住了脚步,站到了展昭的身前,用手一边比划着匕首的长度一边按照这个长度靠近展昭,“匕首并不是很长的武器,需要近身才能刺准确,一把匕首的距离,完全小于熟人的距离,应该是很亲近的人啊。”两人距离不超过一尺半,展昭低头闻到了丁三发间的清香,不由得红了脸。 很亲近的人......这样子算么? 丁三也意识到自己和展昭靠的太近,慌忙向后退了一步,不料后面一块突起的石头绊了她一下,身子突然失控向后仰倒,展昭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展昭的脸是如此之近,丁三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展昭眼中自己的影子,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呆呆的看着展昭的眼睛,忘了动作。 “谢......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丁三赶紧直起身来,整了整衣角,脸像火烧一样烫。展昭也尴尬的收回了手,“没错,这样凶手的范围可以大大的缩小了。” 两人一时之间相对无言,展昭咳了咳,对丁三说道:“我还有些问题要问罗家人,你先回房吧。”说完迈步就走,院子里的灯光有忽明忽暗,丁三抬头看着展昭的背影,神情恍惚。 ...... 已经深夜了,展昭一直也没再出现,入秋后夜风微凉,丁三披着褂子坐在院子里,感觉有些闷。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心思却飘向了远方。 “兴致不错啊。”一个声音打断了丁三的思绪。 “颜查散?”颜查散负手立在丁三的身侧,同样抬头看天上的月亮突然问道:“你不怕么?” “怕什么?”丁三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尸体。”想起丁三看尸体时一脸的淡然,颜查散就很好奇,没想到这个小子人小胆子这么大。 丁三耸了耸肩笑了,“有什么可怕的,活人不比死人可怕。”活人会撒谎,会争斗,只有死人最诚实也最安静。 “有趣,我本来是二老爷请来看病的,他的天生心脏不好,时时犯有绞痛,这回他再也不用痛了。”颜查散坐在丁三的旁边,手托着下巴认真的说。 “快中秋了。”丁三望着头顶悬挂的上玄月,算算时间,应该是八月初七八了,“颜兄,中秋都有什么习俗?”生活节奏快速的现代人对于传统节日的习俗是能简则简,与此同时却失去了好多节日的乐趣,也不知道古人过传统节日有没有什么现代人不知道的特别习俗。 “祭月,吃月饼,猜灯谜,全家吃个团圆饭,也就这些,怎么你不知道么?”颜查散侧脸疑惑的看她。 “知道,我以为会有什么特别呢,团圆......”听到这些丁三有些失望,尤其是团圆这两个字眼。 颜查散看着月亮笑的有些凄凉,“每年中秋,我都和我师父一起过,不过今年三月,他老人家去了,我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你的家人呢?” “不知道,我头受过伤,什么都不记得了。”丁三的眼神中透出了一缕哀伤,记得又怎样,没穿之前父母离异各自重组了家庭,并有了自己的小孩,虽然每年中秋都会邀请她去各自的家中,但看着父母重组家庭的温馨自己还是会有旁观者的疏离感,渐渐的她尽可能的回避了这些相聚,因为她知道她早已没有真正意义的家了。 不远处一个蓝色的身影听着她的话,望着她单薄的身影,一阵心疼,难道在他认识她之前她也是一个人么...... 颜查散的手探向了她的手腕,丁三冲他笑笑,感谢他的安慰。 不远处的回廊那边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个人还在嚷嚷着什么,丁三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二人走到月光下,她看清后惊讶的指向那个方向冲颜查散小声的说,“颜兄,你看那是谁!” 一个红衣女子怒气冲冲的在前面走,一个丫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跟着,那女子竟然是白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大小姐! 那红衣女子冲着丫鬟怒道:“气死我了,他罗子瑜当他是什么人,本小姐好心好意安慰他,他还把我赶走,真是给脸不要脸,我姚紫珊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 丫鬟赶紧安慰道:“小姐别生气了,那罗子瑜玩世不恭、流里流气,哪里配得上小姐您,那大少爷罗子轩文质彬彬不比他强一百倍?他最近不是正追求您么,您不也对他有好感么。” 红衣女子狠狠的啐了一口,“那罗子轩算个屁,本小姐只是无聊陪他玩儿玩儿罢了。” 丁三拉着颜查散躲在阴影里,连连摇头暗暗心惊,“泼妇啊,原来她叫姚紫珊......诶,颜兄?” 只见颜查散盯着她的脸,神情复杂,“你......” 丁三见他的样子摸了摸脸,奇怪的问他:“我怎么了?脸上有脏东西么?” “没有,不过有......” “有刺客!” 远处突然一阵嘈杂。 一个黑影仿佛从虚空中突然现身一般翻了个跟头落在了院子当中,紧接着是一道白影飞身而至。 “看你还往哪儿跑!”白玉堂骄傲的声音一如既往。 “白玉堂?”黑衣人狐疑的看着他,闷声说道。 “就是你大爷我!”白玉堂叫喧着,丁三满脑门子黑线,这人什么时候都爱占个大辈。 黑衣人皱眉,一剑刺向白玉堂。白玉堂冷笑了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手腕一翻甩出一个剑花潇洒的荡开了黑衣人的长剑。 黑衣人一击未中,连连后退。 一旁远远看着的展昭飞身至黑衣人的身后,剑势飞扬,斩断了黑衣人的去路。 见是展昭白玉堂眼皮子瞬时一翻,“死猫,不用你帮忙,五爷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展昭用眼角斜睨了一眼白玉堂,随即紧盯眼前黑衣人不敢大意。 黑衣人前后受阻,忙施展轻功逃逸,然而他快不过展昭手中的剑,巨阙出手没有华丽的剑招,直直的带着劲风刺向黑衣人,黑衣人冷眉一竖举剑相迎,一瞬间已经同展昭交手了十数招,一旁的白玉堂原本想探探展昭功夫如何,但见这黑衣人功夫也不弱,握着软剑的手痒痒,立刻加入战局。 剑光闪耀,三人战成一团。 展昭与白玉堂毕竟是江湖上年轻一辈的翘楚,几个回合后,黑衣人便落了下风,剑招也由攻转为防,动作渐渐吃力,躲闪之际猛然瞥见了不远处的丁三,身形一滞,眼神中竟带着惊讶! 第24章 凶杀案与黑衣人在线阅读 第24章 凶杀案与黑衣人 第24章 凶杀案与黑衣人 第25章 旧相识与继承者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5章 旧相识与继承者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5章 旧相识与继承者 黑衣人这一愣,被白玉堂抓住了空当,白玉堂一剑刺向他,黑衣人大惊,在空中硬生生的翻了个身却依然没有避开白玉堂的剑,被他一剑划伤了左臂从空中跌落。 “展昭?白玉堂?”回廊上的姚紫珊感觉自己如做梦一般,呆呆地看着两位传说中的美男子不由得痴了。 她一出声,黑衣人方才发现回廊有人,长剑一挺,刺向姚紫珊,展昭一见不妙,立刻去拦他的剑,谁料那黑衣人却剑势一改,转刺向追来的白玉堂,白玉堂神色一变,身子一侧,躲过一击,黑衣人神色得意,展昭大叫了声“不好”只见黑衣人从怀中摸出几个弹丸,向地面猛的一掷! “轰”的一声,电光火石之间,浓重的黑烟四下弥漫让人看不清周围。 “卑鄙!”白玉堂用衣袖拂散黑烟,冲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骂道。 展昭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心中不安,骤然回头去看丁三,惊叫了声:“丁三!” 原本应该站着丁三的位置此时却空无一人,她身边的颜查散从一旁的地上爬起,捂着口鼻被浓烟呛得直咳嗽。 展昭神色一凛,身形一晃自院中飞跃而出。白玉堂也发现丁三不见了,见他追出紧跟其后,还不服气的喊了一声:“死猫!” 颜查散瞪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咋舌——好俊的身法! ...... 一阵呛鼻子的烟中,丁三感觉自己被人抗在了肩上飞身纵跃在一个小树林里,快速掠过的树枝刮的她脸蛋子生疼。 林子里的一块空地上,那人终于停了下来,一把将她摔在了地上。 她感觉自己的骨架子都被摔散了,眼泪巴叉的瞪着眼前的黑衣人疼的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那黑衣人长剑一指,沉声问道。 丁三揉着摔疼的屁股有些伤脑筋的看着黑衣人,无奈的说:“大哥,您不知道我是谁您掳我来......” “快说!”黑衣人手中的剑直逼她的喉咙,粗暴的打断了她的抱怨。 他虽然蒙着面看不清表情,但目光凶狠眼睛里没有半点儿犹豫,丁三眼睛向下瞄着抵在喉咙上的剑,有些磕巴的回答道:“丁......三。” “你叫丁三?”黑衣人面带疑惑,收回手中的剑,又问了一遍。 她猛点头,生怕他不信。 树林的不远处哗哗作响,那黑衣人犹豫的看了她一眼,猛一蹬地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他前脚刚走,展昭和白玉堂后脚就赶了过来,一见她坐在地上,展昭扶起她担心的问:“你没受伤吧?” 丁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展昭松了口气,方才那黑衣人武功不弱,他真担心丁三会被他伤到。 “那黑衣人呢?”白玉堂四下撒么着向丁三问道。 “走了。”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长长的舒了口气。 “走了?”白玉堂眼角一挑,有些困惑的看着她。 “他没说什么?”展昭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费了半天劲掳走个人,结果放下就走了?那一开始直接脱身不好么? “他问我叫什么名......”丁三抓抓后脑勺,愣愣的看着远方。 “展大人!”是罗子轩的声音,拜剑山庄一队护院家丁正举着火把追过来。展昭看了一眼罗子轩身后的家丁,挑了挑眉毛:“那黑衣人跑了。” 罗子轩的表情有些遗憾,转眼望向白玉堂,恭恭敬敬的抱拳道:“这位就是白玉堂白少侠?” “哼。”谁料白玉堂看都没看罗子轩一眼,鼻孔朝天冷哼了一声。 罗子轩面上露出一丝不悦,转念一想白玉堂年纪轻轻却成名已久,恃才傲物也有些难免,想到这儿,他敛了敛不悦之色接着问道:“白少侠可知那黑衣人是谁?” “五爷我怎么知道。”白玉堂将头扭向一边儿不屑的说。 “不知道你追他?”丁三头疼的扶额,有些看不下去,人家客客气气的,白耗子这是傲娇哪样...... “那黑衣人擅闯了山庄的禁地,白少侠刚巧路过拔刀相助,在这里还要多谢白少侠。”罗子轩替白玉堂解释完,还表达了下感谢,里子面子给足了他。 白玉堂好像特别不待见罗子轩,压根儿没搭理他,一时场面有些尴尬。 丁三最先受不了这种氛围,看着白玉堂困惑的问道:“你也住拜剑山庄?” “我四哥住这儿。”白玉堂极不情愿的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展昭。 展昭被他瞪的莫名其妙,丁三却恍然大悟,合计白玉堂全是为了要和展昭斗气啊。 “那黑衣人为何要闯拜剑山庄的禁地?”展昭皱着眉向罗子轩问道。 “这个在下也不知。”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毫不知情。 “算了,管他呢,五爷累了,不陪你们这儿折腾了。”白玉堂打了个哈欠瞪了一眼展昭:“死猫,大爷今天困了,明天再跟你一决高下。”说完抹头就走。 盯着白玉堂渐渐远去的背影,丁三也跟受了传染似的打了个哈欠,“我也想睡觉了。”这一天可真是有够折腾的。 “走吧。”展昭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火把照耀之下冲她一笑,那笑容如水一样温柔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宠溺。 丁三回过头望向自己身后,没人啊?这是在对自己笑么?没什么阴谋吧......不过笑的还真好看...... 她咽了咽口水,尴尬的低着头走到了前面,时不时的还被地上横生出来的树根绊上几跤。 展昭摇了摇头,笑着赶上了她。 远处,依稀能看见几点朦胧的灯火,按距离算一行人应该是快走出树林了。 “展大人。”丁三搔了搔腮帮子,喊了声展昭。 “嗯?” “我对那个黑衣人说了我的名字后他很惊讶,好像我不应该叫这个名字一样。”那黑衣人疑惑的眼神很让她在意。 “你的意思是说,他认识你?”展昭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感觉是,那么紧急的时刻把我掳走就是为了问一个名字?这个人很可能知道我的过去。” “你的过去?”展昭想起庭院中她单薄的身影,微微的皱了皱眉。 “不知道怎么说,这个黑衣人出现之前我对过去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如今有机缘出现我倒好奇我之前究竟是什么人。”丁三耸了耸肩无奈的笑笑,她说的是实话。 展昭抱着胳膊眉毛一挑,“你倒是后知后觉。” 她盯着展昭认真的说:“说实话,我醒来以后原以为生活是容易的,当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没有饭吃没有容身之处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的活下去,对于一个我不了解不知道的世界,我选择了旁观,为此我一直被动的活着。” 她叹了口气苦笑,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么幸运的,穿越的世界也有平民,至少她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活着是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然而有些东西比活着更重要不是么?”她释然一笑,自己是不是真的该换个活法儿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走出了树林,银白的月光静静的洒在两人的身上,相顾无言。 ...... 第二天中午,丁三在拜剑山庄的回廊上边走边扭着酸疼的脖子。 昨晚回来后她破天荒的为自己的身世反反复复睡不着,天见亮才算闭上了眼,睡到这会儿都中午了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她往前走着,就听回廊的拐角处有几个家丁正在窃窃私语: “你听说没,今天一大早六位堂主都来了,一起商议当家之位到底传给谁呢。” 一听到这个话题,她停住了脚步,好奇的支棱起两只耳朵。 “还能传给谁,山庄就两个继承人,不是大少爷就是二少爷呗。”一个家丁对这个话题显然没有兴趣,毕竟事不关己。 “你觉得会传给谁?”一个尖细的声音问起头的那个家丁。 “依我看,大少爷的希望大一些。” “为什么?” “你看啊,大少爷人稳重处事圆滑,待人彬彬有礼,可二少爷每天不是游山玩水就是饮酒作乐,整个儿一浪荡公子。” “那倒是山庄的事物常年都是有二老爷和大少爷打理的,二少爷根本不参与,是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那个尖细的声音总结道。 “我听说二少爷和大少爷根本不是一母同胞。” “啥,他俩不都是早就过世的大老爷的孩子么?” 丁三听到这儿也很惊讶,罗子瑜处处为他大哥着想,出了事儿还第一个袒护他大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俩是亲兄弟呢。 “是大老爷的孩子没错,但二少爷是庶出,据说亲娘是一个青楼的歌姬,不过生下二少爷后就香消玉殒了,有人说二少爷的亲娘是被大夫人害死的呢,后来大老爷和大夫人相继离世,二老爷把他们两个养育成人的么。” 展昭好像说过,拜剑山庄原来的当家是大老爷罗正弘,因病逝世以后就由二老爷罗正峰接手了山庄,罗正峰没有孩子,他将罗子瑜兄弟俩养大视同己出,所以罗子瑜才会对罗正峰的死那么难过。 “庶出也没什么吧,不都罗家的子孙都能做继承人么。” 丁三也跟着点头。 “你不知道,昨天二老爷死的时候屋子里有块玉佩。” “知道啊,那是大少爷的,后来不是说是有人栽赃嫁祸么。” “没错,展大人说凶手是一个惯用左手的人,可二少爷就是左撇子啊!” “难道说是二少爷杀了二老爷,栽赃给大少爷?” 丁三眉头一皱,这也太不靠谱了,那罗子瑜虽然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但感觉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至于干这下三滥的事儿吧,而且他的难过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呀。 “可这是为什么啊?” “你想想,二老爷死后,山庄最可能由谁继承?” “大少爷吧。” “那就是了,二少爷心不甘啊。” “那看来这事儿*不离十啊......” 听这些家丁在这儿胡扯,丁三有些来气,案子还没调查清楚,这几个下人倒是给罗子瑜落实了罪名,真是...... 唏嘘之间,她的肩上被人戳了一记。 “咳咳......” 不远处一阵轻咳,家丁们看见丁三转过回廊。 看清丁三身后的人,几个家丁脸刷的白了,磕磕巴巴的打了个招呼:“二、二少爷......” 罗子瑜也没说话,挥了挥手,家丁们如获重释的四散开来。 丁三回头瞅了瞅这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没想到他的面上居然没有一丝不悦,不禁替他伤脑筋,“你心态还真不错啊,要我早就抽他们了。”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随便怎么说,反正我是个没心没肺的浪荡公子哥。”罗子瑜满不在乎的说。 丁三大大咧咧的往栏杆上一蹦坐了上去,瞄了罗子瑜一眼,笑眯眯的说,“拉倒吧,没心没肺就不会难过,你是不愿意跟你大哥争吧。” “呵呵,不愧是展昭的朋友,你是继他后第二个懂我的。”罗子瑜倚着栏杆轻轻的摇着折扇。 虽然他面上故作轻松,可是亲人离去的悲痛还是能从他眼神中透露出来。 丁三的两条腿在栏杆上荡悠,漫不经心的问罗子瑜:“那些人说你杀人栽赃你也认?” 他苦笑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要不怀疑大哥就好,清者自清,况且有展昭在我不担心。” “你还真信任他。”丁三眼中闪动着一丝不一样的情绪,看向远方。 展昭确实是一个让人感觉到踏实的男人。 “你不也一样?”罗子瑜看了她一眼笑道。 “昨晚你不在山庄么?”丁三想起昨天晚上似乎没看到罗子瑜。 “在啊,一直在房里睡觉啊。”罗子瑜歪着头,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 “昨晚有人擅闯山庄禁地那么大动静你不出来?”丁三惊讶的看着他。 “我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啊。”罗子瑜也大吃一惊,显然不知道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丁三冲罗子瑜伸出了大拇指,冲他肯定的一点头,“现在我相信你是没心没肺了,睡眠质量真高。” “奇怪,我睡的那么死?”罗子瑜搔了搔后脑勺,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二少爷。”王管家匆匆从远处走来先罗子瑜行礼。 看到老管家,罗子瑜收起了折扇神色复杂,“什么事儿?” “二少爷,议事厅那边还需要您去一趟。” “有大哥在就好了,我去干什么。” “是商议下任庄主的事情。” “大哥做庄主不就得了,还商议什么。” “不管怎样,您就去一趟吧。”王管家的语气急切,罗子瑜也不好意思再推脱,答应了王管家后,对丁三嘱咐:“告诉展昭,二叔的事儿就拜托了。” 第25章 旧相识与继承者在线阅读 第25章 旧相识与继承者 第25章 旧相识与继承者 第26章 渣女人与小秘密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6章 渣女人与小秘密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6章 渣女人与小秘密 “多谢展大哥昨日救命之恩。” 展昭的房里有女人说话声,丁三刚准备敲门的手顿了顿,心里啧啧两声,这声音腻味的能甜倒牙,离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发情的味儿。 “区区小事,不必挂心。”展昭已经微微的带着些不耐烦了,能让温文尔雅的猫儿不耐烦,这姑娘磨人的功夫也算是了得。 “怎么能算是小事呢,展大哥毕竟救了我的性命,若要我以身相许都不过分呢。”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有些刺耳的响起,丁三在门外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儿,小姐啊,您这是毛遂“自贱”么。 “这些茶点是珊儿亲手做的,还希望展大哥别嫌弃。” 听到“珊儿”她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怪不得声音那么熟悉呢,合计是姚紫珊姚大小姐昨晚被英雄救美后今儿来展喵这犯花痴来了,昨天还说喜欢罗子瑜来着,啧啧,女人心啊...... “多谢姚姑娘,展某还有要事在身,不如姚姑娘......” 一听展昭要撵她走,姚紫珊立马接过话茬,“展大哥说的要事,是拜剑山庄选继承人一事吧?” 丁三眉头一皱,罗子瑜跟王管家走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怎么姚紫珊这边儿就说要选继承人了? “选继承人?”展昭也有些诧异,罗子瑜压根儿没跟他说过这事儿。 “六位堂主今天早上决定按照老规矩选继承人,我爹受拜剑山庄之邀,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姚紫珊一提起他爹,那语气跟她爹是皇上似的。 “比武?” “嗯,下人们正搭擂台呢,正值秋月会,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做见证,据说凌霄宫的宫主都来了呢。”姚紫珊一看自己成功的吸引了展昭的注意,说的那叫一个来劲。 展昭的心思并不在这上,而是奇怪这次的比武为何如此唐突。 “展大哥,不如咱们一块儿吃午饭吧,也就一顿饭的功夫,比武差不多就开始了......”姚紫珊说着就要去拉展昭的袖子,展昭眉毛一挑冲门外喊:“进来!” 姚紫珊一愣,尴尬的收回了手,心里还纳闷儿,自己没听到有人敲门啊。 丁三撇了撇嘴,心里明镜儿的,以展昭的听力,她在外面听墙角他怎会不知,请不出去姚紫珊就只能请自己进去了喽。 “展大人,颜查散那边发现了线索,让您赶紧过去一趟!”丁三佯装十万火急的样子推开房门,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像一路狂奔至此一样,心中暗暗给自己已经逐渐成熟的演技点了个赞。 看她演的那么投入,展昭强忍着笑假装严肃,拿起身边的剑对姚紫珊说了声“抱歉”匆匆的跟丁三跑出去,气的姚紫珊原地直跺脚。 ...... “行了,不用跑了,她追不上来。” 丁三回头瞅了瞅,确定姚紫珊没跟上来,才吁了一口气,不是她想跑,而是刚才姚紫珊那表情要吃人似的,吓的她根本停不下来,顺了两口气,想起刚才姚紫珊说的话,向展昭问道“展大人,罗子瑜和他大哥谁的功夫更好一些?” 展昭一笑,“小时候罗子瑜和罗子轩比试,罗子瑜每次都能轻松的输给他大哥。” 丁三听罗子瑜说过,展昭和他是发小,故展昭提到罗子瑜小时候她也没怎么惊讶,“他大哥的功夫那么好?” 展昭摇摇头:“赢不代表厉害,罗子轩每次赢完都会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而罗子瑜却大气不喘脑门儿上连滴汗珠子都没有。” 丁三仰着脸看着他,抱着胳膊,“你是说罗子瑜每次都故意输给他大哥?” “聪明!”展昭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两人继续往前走,看见不少家丁在忙活着搬架子,估计是搭比武的台子用。看着这些忙碌的家丁展昭叹了口气,“罗子轩从小就争强好胜,罗子瑜你也看到了,表面上放荡不羁,但是心思细腻,他不愿意为了这么些小事儿伤他哥自尊。” “哎,他哥得有多傻才看不出罗子瑜是让他啊,这不是更伤自尊么。”丁三有些无语,人总是盲目的对别人好,却忘了很多东西是不能给予的...... 她摸了摸肚皮,想起了最开始的目的,“展大人,你饿不饿?” 展昭低头看着她,忽然一笑,“有点儿,出去吃饭?” 丁三笑眯眯的看着他,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望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远处的姚紫珊攥紧了拳头。 ...... “想吃什么?”酒楼二层靠窗边的一个位置,展昭托着下巴问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丁三。 丁三眼睛一亮,“展大人您请客?” 展昭皱了皱眉,总觉得“展大人”这个称呼特别有距离感,“在外面别叫我展大人,叫我展昭就行。” 丁三有点儿犯难,叫展昭?不太好吧,怎么说人家是个四品的官儿,展兄?展胸?叫不出口哇,思来想去有些犹豫的说,“那我叫你展大哥?” “好。”展昭痛快的答应了,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想吃些什么?” “肉~” “还有呢?” “米饭~” “不要酒么?” 丁三一摆手,“吃饭不喝酒,喝酒不吃饭。”她美滋滋的看着展昭吩咐小二点菜,点的全是她爱吃的各种肉。 小二颠颠儿的下了楼,丁三望了望窗外,二楼正好能清楚的看见大街,天气不错,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处处平和,颇有天下大同之感。 没多会儿就有人踩着木楼梯“咯吱咯吱”的往上走,丁三搓了搓手一脸的期待——这菜上的还真快。 从楼梯上来的不是小二,是一个女子,一身红衣娇艳欲滴。 看见她丁三血都凉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和展昭刚刚在拜剑山庄甩掉的姚紫珊! 姚紫珊看见展昭也是一愣,看了一眼丁三,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展大哥,好巧。” 丁三都没敢看她,单听这声音就一阵阵的恶寒——这女人忒难缠。 姚紫珊大大方方的拉了一张凳子没骨头似的挨着展昭坐下,她的丫鬟这时才从楼下上来,站在她家小姐一旁。 四方的桌儿,姚紫珊和丁三坐了个对脸,丁三尴尬的冲她笑笑,算打了个招呼。 展昭不着痕迹的往丁三旁边挪了挪,姚紫珊也不恼看了一眼桌上的水笑着说,“展大哥,这茶粗,吃个饭可不能将就。” 一旁的丫鬟心领神会吩咐道:“小二,上你们这儿最好的茶来。” 听见小二应了一声,姚紫珊就开始跟展昭净扯些有的没的,哪家的酒好啊;哪家的琴不错;哪家的点心很独特......完全把丁三当做透明人,展昭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拿眼直猎丁三,那意思——想想办法,丁三抓了抓头,这姚大小姐根本就不给她插话的机会,满心满眼的是展昭,最后她也只能爱莫能助的看了一眼展昭——忍忍吧。 “您要的茶来嘞~”小二声音洪亮提着壶绕到了丁三身后,姚紫珊一拉展昭的袖子,毫不在意他不满的眼神,“展大哥,我刚才看到罗子瑜了,他黑着一张脸念叨着什么‘可恶’啊,‘过分’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罗子瑜这么快就开完拜剑山庄高层选拔的会议了么?丁三正琢磨着,“哗!”的一下子,她的右臂一阵烧灼的疼痛,小二壶里滚烫的开水全倒在她的胳膊上,一点儿都没浪费。 “啊!”她吃痛的叫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姚紫珊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二,赶紧跑到丁三身旁用力撸起她的袖子。 “嘶......”丁三疼的倒抽一口气,姚紫珊这么一撸,刚烫坏的地方全都脱了皮,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小二躲躲闪闪的眼神还有丫鬟脸上得意的神色,丁三立马明白过来了,合计刚才丫鬟晚她主子上楼是因为在楼下打通小二......她瞪了丫鬟一眼,转看自己的伤口,水泡都破了! “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姚紫珊佯装惊慌失措的拽着丁三的胳膊用手帕去胡噜她的伤口,她疼的呲牙咧嘴却挣不开姚紫珊的手。 小二立在一旁手足无措,他也不愿这样,但那个丫鬟威胁如果不按她说的做,便找人打断他的腿。 丁三看了一眼小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支走小二去拿冷水和香油。 展昭一把推开假装好心的姚紫珊,小心的捧着丁三的手臂,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只是那么一眼,便看得姚紫珊身子一僵,险些瘫倒在地上,好可怕的眼神......冷冽的眼神,犹如冰封的利刃,无情而冰冷,杀气凛冽好像随时都会大开杀戒...... 姚紫珊的惧意涌遍了全身,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她一旁的丫鬟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小二很快便拿来了冷水和香油,丁三在展昭的帮忙下简单的处理了伤口,被烫的地方疼的厉害,也没什么吃饭的心思了,便对展昭说,“没事儿了,咱回吧。” 展昭看了看她的手,皱着眉头思量了一下,“也好,回去跟颜兄弟讨些药膏。”说着将她打横抱起。丁三尴尬的看着周围,小声的说,“我胳膊伤了又不耽误走路。” “快点儿么,耽误了时间会留疤。”他丝毫没有放下丁三的意思。 临走的时候他用眼角瞥了姚紫珊一眼,足尖一点,从窗外掠出。 ...... 颜查散一打开门就看见展昭横抱着丁三表情严肃的站在他门口,丁三冲他尴尬的咧了咧嘴,用胳膊肘捅了捅展昭,展昭这才把她放下,“颜兄,丁兄弟烫伤了,还劳烦您给看下。” “哦,好。” 展昭看了一眼罗子瑜房间的方向,又看了看丁三,有些犹豫。 “你去看罗子瑜吧,这边儿有颜神医呢。”丁三指了指颜查散打趣道,让展昭放心。 “那拜托了。”展昭向颜查散拱手抱拳,大步的往罗子瑜那边儿去了。 颜查散仔细的查看丁三的伤口,一提鼻子挑了挑眉毛,“香油?你还挺机灵。” 他把伤口清理了一下,麻利的掏出了瓶瓶罐罐给她上了药,别说,他这药一擦上,还真就感觉不那么疼了,凉丝丝的挺舒服。包扎完,颜查散拉过她的手腕向上一翻,另一只手要去号她的脉。 丁三见状慌忙的一缩手,尴尬的笑了笑,“神医,只是一点儿皮外伤,不用号脉了。” “你不是说你以前头受过伤么,我顺便帮你看看。”颜查散嘴角一勾好心的说。 “我的头早好了......”丁三指了指自己的头,又把手向后缩了缩。 “你怕什么,怕我知道你是女子?”颜查散被她逗乐了。 “你......”丁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他边收拾药箱边说,“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丁三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展昭都没发现他是怎么知道的。 颜查散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淡定的说:“昨晚搭你的脉知道的。” 丁三方才想起昨天晚上两个人聊天的时候他的确握过她的手腕,当时她还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呢。 颜查散一合药箱的盖子,抬头看她,“你不会准备一直瞒下去吧?” “等弄清楚我身世了再说吧。”在自己身世没清楚之前这样似乎能安全点儿,昨天晚上那个黑衣人确实让她挺心悸的。 “你这是怎么烫的?”颜查散才想起问这茬。 “小二上茶不小心烫的。”丁三无奈的说。 颜查散诧异的看着她,“怎么上茶能上到你胳膊上啊,还这么大面积,这不跟直接用开水泼似的么。” 丁三慢慢的往下拉着袖子漫不经心的说,“有人指使呗。” “谁指使?” “姚紫珊呗。” 颜查散有些摸不清头脑,完全不搭边的两个人怎么就扯上关系了?“你哪儿惹着她了?” 丁三叹了口气,将自己如何美人救猫惨遭报复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他听完皱起了眉头, “你以后见她还是躲远点儿吧,她爹是江南一带的米商,基本上每条街都有她们家的米铺,有钱的很,而且她爹就她这么一个闺女,惯得不行。” 怪不得姚紫珊一提到她爹就跟提到皇上似的,原来家里这么大的势力。 丁三一想到姚紫珊就倒胃口,“这泼妇身上香粉擦得再多都盖不住一股人渣的味儿,早晚得治她。”话头一转问颜查散,“你一会儿去看比武么?” “不去,没劲。”颜查散哼了一声,他向来不喜这些打打杀杀的场面。 “那倒也是,不过据说有个凌霄宫的宫主要来。”丁三搔了搔后脑勺。 “凌霄宫来凑什么热闹?”颜查散半边儿眉毛一挑。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估计这会儿台子都搭好了,赶紧过去占个地方~”丁三赶紧怂恿他。 颜查散看着活蹦乱跳的丁三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不消停。” 第26章 渣女人与小秘密在线阅读 第26章 渣女人与小秘密 第26章 渣女人与小秘密 第27章 凌霄宫与武斗会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7章 凌霄宫与武斗会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7章 凌霄宫与武斗会 展昭进门,就看见罗子瑜摆弄着手里的扇子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随口说了句:“来啦。” 展昭一边儿的眉毛抖了抖,心说——姚紫珊净鬼扯,这小子不是挺淡定的么,早知道陪丁三上完药再过来了...... “你答应比武了?” “嗯,本来直接推给大哥的,但楚叔和闫叔不同意,执意按老规矩办。”罗子瑜撂下扇子,趴在桌子上有些伤脑筋。 罗子瑜说的两位叔叔指的是拜剑山庄下白鹤堂堂主楚志方和黑虎堂堂主闫长生,这两位堂主跟罗二老爷关系最好,也是看着罗子瑜哥俩长大的。这次选继承人,其他四位堂主都同意将庄主之位给罗子轩,只有楚志方和闫长生不同意,最后没办法,只能按照老规矩,用武功一较高下。 展昭知道楚志方和闫长生一直都向着他,只不过看罗子瑜这个德行,怕是要辜负两位老人家的心意了......他把剑搁在桌子上,抱着胳膊挨着罗子瑜坐下,“你还准备输给你大哥?” 罗子瑜托着下巴颏,冲他翻了个白眼,“那是当然,庄主什么的,想想就麻烦。” 看他这个样子,展昭直头疼,自己怎么交了这么个缺心眼儿的兄弟...... “你不觉得这次事情有些奇怪么?” “有什么可奇怪的?”罗子瑜一脸痞子相,满不在乎的反问。 “你二叔的死,要闯你们家禁地的黑衣人,还有这次突然而来的比武。”展昭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就差用手指头戳他脑袋了,他也知道罗子瑜不是不明白,只不过是不想明白,每天装傻充愣的让人误会自己是纨绔子弟就是为了免去一身麻烦过逍遥人生。今天一大早拜剑山庄下人之间就传开了罗子瑜为夺地位杀亲栽赃的事,他罗子瑜可以不在乎,并不代表别人也和他一样不在乎,估计这会儿这事儿都传的满城风雨了,谣言多了自然会有人信以为真,他隐隐有些担心。 罗子瑜起身抻了抻衣摆上的褶,转身走到墙边,拿起挂在墙壁上的剑,吹了吹上面的灰,感慨道,“好久没用过了。” 看展昭仍然拧着眉毛没动地方,他有些好笑道:“喂,比武的是我不是你好不?杀害二叔的凶手我一定会找出来的,不过黑衣人什么的只要和二叔的死没关我就不管,至于这次武斗输掉不就好了,走吧,别像个娘们儿似的担心着担心那的,你就好好的看我输吧。”说完,大跨步走出了房门。 展昭盯着他的背影良久,最终叹了口气,拿剑跟上。 ...... 丁三和颜查散到的时候,演武场一切准备就绪了。拜剑山庄是江湖上的大门户,干起什么活儿效率挺高。台子搭在大院中间,最靠近台下的一圈实木桌椅空着没人坐,按椅子上舒适的软垫扶手和旁边的果盘茶水来看应该是给贵客留的。这其次的三排距第一排丈余,也是实木的椅子,不过没桌没软垫,椅子挨椅子一长溜,应该算是跟拜剑山庄有点儿关系的才能坐。再往后就是小凳子了,约莫是提供给普通围观群众的了。 丁三和颜查散分别是借了展昭和罗二老爷的光坐在了第二排,离台子有一定的距离,不过看台上的情况也算看的真照。 王管家跟早早就到场的两人打了个招呼,转身又去忙了。不多会儿,人也三三两两的落了座,丁三左顾右盼,基本上没有认识的,扁了扁嘴,心说展昭怎么还不来...... 这时听见一个大丫鬟嘱咐着一个家丁,“这个果盘里面不能有酸的水果,姚大小姐不爱吃。”一听是姚大小姐,那家丁慌张的频频点头,忙不迭的把果盘撤下去,准备重新换上一个来。家丁走后那大丫鬟盯着姚紫珊的座位原地打了个激灵,逃也似的走开了。 丁三嘴角一抽,这姚大小姐都成瘟疫了,所有人都敬而远之...... 颜查散打量了下大丫鬟刚刚盯过的位置,眼中精光一闪,用胳膊肘捅了捅丁三,朝那个座位一努嘴,“我这儿有上好的痒粉你要不要?” 她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面带感激,“颜兄你真是太贴心了。”接过颜查散递给她的痒粉,趁下人们不注意,蹑手蹑脚的给姚大小姐的椅垫上加了点儿作料...... 看着自己的杰作,再幻想着姚大小姐瘙痒难耐的样子,丁三双手叉腰不由得“嘿嘿”的笑出了声。 “妈呀!” 丁三的肩膀被人轻轻的戳了一记,吓得她叫出了声,回头一看白玉堂正挑着眉毛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她拍了拍胸脯顺了顺气,“五爷,您没事儿别穿一身白在后头吓人行么。” “你胆小跟五爷我穿白有什么关系,你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白玉堂“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薄唇一勾,眯着眼看她。 “哪能,”她刚要摆手解释,就被白玉堂用扇子把她刚准备抬起来的手打下去。 “嘶......”白玉堂的扇子好巧不巧的正好打在她烫伤的地方。 “昨天的黑衣人伤到你了?”白玉堂打量着丁三的手臂,眼神变了变。 “不是,烫的。”丁三也懒得跟他解释,拽着白玉堂回到座位,还冲旁边的颜查散飞了个眼儿,意思是——成功了!颜查散也回了个飞眼儿——等着瞧吧。 白玉堂挨着丁三坐下,看着两人在这儿眉来眼去的觉得古怪,不知道这俩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人刚一落座,第一排的贵宾也接踵而来,先来的是六位堂主,位列两边落座,其次是管家和两位少爷,也是分两边落座,王管家跟大少爷一起在右侧边上,二少爷罗子瑜在左侧的边上。展昭是随罗子瑜来的,一到院子就瞧见了丁三。 丁三也看见了展昭,冲他挥了挥手。看到她旁边坐着白玉堂,展昭眼睛立刻眯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往这边走过来。到了跟前儿,他压根儿没看白玉堂,微笑着问丁三:“你在这儿坐?” 丁三莫名的觉得后脊梁骨一阵阵发凉,说话时舌头有些不听使唤,“是,是啊,这儿看的清楚。” “哦,看得清楚啊。”展昭周围的空气更冷了,颜查散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结了,白玉堂见展昭完全把自己当小透明,气得跳脚:“死猫,你眼瞎瞧不见爷爷我是不是?” 丁三扶额,白玉堂这伦理哏又来了。 展昭斜了一眼白玉堂,掏了掏耳朵,“我爷爷早过世了。” “你说我是死人?!” “我可没说过,你非要自己认。” “你......死猫,五爷让你哭都找不到调门儿!”说着就要抽腰间的软剑,颜查散赶紧按下白玉堂的手劝道:“白五爷咱是来看比武的,不是来比武的,展大人,要不您坐这儿?”颜查散打量打量丁三,又打量了一下展昭,果断的献出了自己的座位。 展昭微笑的冲颜查散说了声“多谢”淡定的坐下了。 白玉堂冷哼了一声,也气呼呼的落了座。 两人你来我往的比拼着杀气,丁三在两人之间冻得牙直打架,求助似的看了一眼颜查散,颜查散冲她一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半晌,姚紫珊挎着一个胖胖的老头亲密的走到第一排,估计那个应该是她常挂在嘴边儿的爹,看见展昭和白玉堂,她眼睛先是一亮,又看了一眼展昭,眼神随即一暗,显然对酒楼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 丁三和颜查散目不转睛的盯着姚紫珊,直到她坐到那个洒了痒粉的座位上,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握拳。 人已经坐的差不多了,第一排中间的位子却还是空的,到底是谁这么大谱,要拜剑山庄所有人都等他?丁三明显的感觉到最左边儿的罗子瑜都等的不耐烦了。 “估计是给凌霄宫宫主留的吧。”展昭看她一直抻脖子瞅,自己都替她累得慌。 “这个凌霄宫宫主谁啊,这么大的谱?” “韩绍青,上任宫主的师弟。”白玉堂提起这个人的语气和跟罗子轩说话的语气一样,不屑一顾外加各种不待见。 “听说是一个特别有能力的人物,凌霄宫之前在江湖中并不显山露水,但八年前韩绍青继位后,凌霄宫的势力势如破竹,不仅在江湖中占有一席之位,而且江湖人也对凌霄宫有所顾忌。”颜查散在一旁补充。 “那这个人的武功很高了?”看了看那个中间空着的位子,丁三在脑海中勾勒那个韩绍青的形象,大概是仙风道骨的那款吧。 “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在人情世故上处理的很圆滑,很多小门派都被他的德行折服,自愿投入凌霄宫的门下,这也是他在短短的八年之间发展如此迅速的原因之一。”颜查散接着补充道,不过丁三却隐隐约约的听出他话语中也透露着丝丝白玉堂一般调调——不屑。 展昭没多说话,而是一直看着最边上的罗子瑜,罗子瑜现在正无聊的玩儿着剑穗呢。 丁三隔着展昭用眼睛飞颜查散,意思是——你那玩意儿什么时候见效啊?颜查散笑而不语的指了指姚紫珊。丁三顺着他的手指往那边一看,差点儿乐喷出来——姚紫珊现在正满脸通红的扭着屁股,想去抓痒,但痒在臀部,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伸手去抓,那感觉怎么形容呢,应该叫□□! 两人动静太大,展昭和白玉堂也疑惑的看向姚紫珊那边,看见她奇怪的样子,展昭微微一笑,看丁三的表情就知道是她和颜查散搞的鬼,这女人缠得他够烦,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敢当他的面把丁三伤了,如此一来也算是出气了。 白玉堂瞅了半天,不知道姚紫珊这是怎么了,在椅子上不停的拱啊拱啊的,感觉特像......寂寞难耐? “凌霄宫主到。”一声通传后,王管家恭恭敬敬的迎来一锦衣男人,男人看面相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但给人感觉却更年轻,一身锦衣更显得他雍容。拜剑山庄的六位堂主起身,罗子轩恭敬相迎,罗子瑜就从边上起来拱了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也不热络。那男人倒是挺随和,和诸位行了礼,稳坐在最中间的位子,他就是让众人期待已久的凌霄宫主韩绍青。 看到韩绍青本人,丁三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落差的,这男人长的不错气质也不错,算得上仪表堂堂,但那一身锦衣华服却总给她一种世俗感,和凌霄宫这种听着就仙儿的名字有些不搭。 人到齐了,一个老者上台向台下的诸位一抱拳:“在下是拜剑山庄黑虎堂堂主闫长生,承蒙各位武林好友抬爱肯来敝庄一聚,闫长生在这里谢过诸位。” 这闫长生就是罗子瑜口中的闫叔叔。 “老庄主归隐,拜剑山庄现任庄主的选拔迫在眉睫,虽说是家事,但中秋将至,又正值敝庄秋月会,在这里还希望在诸位的见证下诞出新任庄主,以此服众。” 罗二老爷横死这事儿他没提,只是用“归隐”一概而过,不过脑袋好使的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这“归隐”无非就是一个好听的说法。 “今天,两位继承人将按照拜剑山庄的老规矩,比武选贤,规矩很简单——比剑,若谁的剑术更胜一筹,谁将执掌拜剑山庄,继任庄主。” 话音刚落,台子底下叫好声一片,那么多的废话不就为了看打架么,大家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颜查散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就是他为什么讨厌这种场合的原因。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罗子瑜和罗子轩从座位上起了身,罗子轩气宇轩昂的向各位武林同道拱了拱手,罗子瑜连眼皮子都懒得抬,懒洋洋的走到了台子边,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台底下的人唏嘘不已。 丁三嘴角抽了抽,这罗子瑜,演戏还演全套,抽筋拔骨的懒样子让她这个知情的人都讨厌,那种深入人心的刻画,让她不禁感慨——这才是老戏骨! 罗子轩对罗子瑜一拱手,翻了个跟头华丽丽的站在了台上,台底下叫好声一片。 丁三翻了个白眼儿,没见过世面,这些人如果看到展昭和白玉堂飞来飞去,还不激动的哭出来。 罗子瑜扁了扁嘴东张西望,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个简易的台阶,踩着台阶懒懒散散的上台了,台子底下嘘声一片。 闫长生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罗子瑜,说了句:“好好比,别丢了拜剑山庄的脸!” 罗子瑜打了个哈欠,假装没听着。 闫长生气呼呼的下了台,心想,小子你就装吧,这回就算你故意输,有这么多高手看着,谁还看不出个端倪来,以后有的是法儿治你这一身懒骨头。 闫长生一下台,两人就相互行了个礼,罗子轩望着他对面的罗子瑜背剑而立,“兄弟感情胜过这虚名,如今各武林同道皆在,*剑乃拜剑山庄绝学,我们只需将所学有所展示即可,点到为止,贤弟,请!” 罗子瑜也颇无奈的拔出了剑,“小弟不才,届时还望大哥手下留情,请。” 第27章 凌霄宫与武斗会在线阅读 第27章 凌霄宫与武斗会 第27章 凌霄宫与武斗会 第28章 六合剑与海棠毒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8章 六合剑与海棠毒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8章 六合剑与海棠毒 “拜剑山庄虽说不如从前鼎盛,但祖传剑法*剑还是不容小觑的。”白玉堂难得一本正经的说话。 “有什么特别么?”丁三问白玉堂。 演武台上罗子轩已经出剑了,剑身夹带着劲风,这一剑刺得快且果断。 “一般剑法的剑招都比较实用,劈,斩,截,撩,挑,钩,刺,专注于这六项技巧并以快为上,制敌于出其不意。而*剑法却只练旁人看起来并不是太实用的,穿,抹,扫,点,崩,挂,云,以轻灵圆滑为上,借力用力,以身驭剑。”白玉堂一边用眼睛盯着台上两人的出招拆招一边跟丁三解释道。 丁三看着演武台上的两人蹙眉,罗子轩出剑速度很快,步法也很稳,基本上没有什么瑕疵,一招一式都很潇洒有大家风范。反观罗子瑜,步法剑招乍看之下没有什么章法,只是一味的防守,可每一次都能很巧妙的化去罗子轩剑上的力道,若按照白玉堂的解释,罗子瑜的剑法已是上乘,也确实如展昭所讲,他比他大哥悟性高。 白玉堂看丁三皱着个眉头,才想起她不会武功,随口问了句,“你听得懂么?” “这有什么听不懂的,四两拨千斤么。”丁三白了白玉堂一眼,别的不懂太极咱还不知道么,借力用力以柔克刚么。 “行啊小子,有悟性。”白玉堂有点儿意外的看着她,别说,这“四两拨千斤”说的还挺形象。 “快看比剑吧。”丁三被白玉堂盯得有些不自然,赶紧指了指台上。 自从两人出剑,展昭就跟被定了身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台上的比武,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严肃,丁三知道他关心罗子瑜,自始至终也没跟展昭搭话。 别看台下的展昭看着心焦,台上的罗子瑜却优哉游哉,他看了看那几个皱着眉的堂主,寻思着差不多就行了,也别躲了,赶紧卖个破绽给大哥早早散了。 他假意要刺向罗子轩胸口,趁机也露出自己的空当,希望罗子轩能借此挡开他的剑反攻,谁料剑刚扫出,隔空一股劲力从后面推了他一把,那一剑直直的刺向罗子轩,罗子轩也原以为是虚招,没多做准备,当剑刺过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出现一瞬间的惊讶,硬生生将身形扭转,但仍被罗子瑜的剑划伤了胸口。 罗子瑜诧异的停下了手中的剑。 台下的展昭神色一变,白玉堂也是眉毛一挑说了声:“奇怪。” “罗子瑜一个劲儿的躲,怎么还能刺伤他大哥?”丁三也纳闷,她这个不会武功的人都瞧出不对劲了。 罗子轩捂着胸口的伤,缓缓地跪倒在地,口中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罗子轩有点儿不对劲。”颜查散看着台上的罗子轩这一变化,他的眼神突然狂热起来,径直冲上了演武台。 丁三记得他这个眼神,上次颜查散这个眼神出现的时候是在看罗二老爷的尸体,难道说罗子轩快挂了? “子轩!”拜剑山庄的堂主还有凌霄宫主赶紧上台去看罗子轩的伤势。 “大哥?!”罗子瑜也没想到自己会出手这么重,虽然那一剑很突然,但他已经竭尽所能的收了势,顶天也就是皮外伤而已,怎么会吐血这么严重? “他中了毒,是七星海棠。”颜查散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探着罗子轩的手腕替他号脉。展昭,白玉堂和丁三赶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颜查散的这一结论。 “七星海棠,那岂不是剧毒?”闫长生难以置信的看着颜查散,他怀里的罗子轩又是一口血从嘴里涌出,这回大家都注意到了,这血是黑的。 “没错,七星海棠乃西域奇毒,中毒之人不消半刻便会毙命。”颜查散的眼睛亮亮的,好像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卷,“唰”的一抖,布卷展开,里面是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银针,他两手并用手法极快的从布卷中抽出数枚银针,银针如落雨点一般扎在罗子轩身上的各大气穴,封住了罗子轩的气脉。紧接着他又掏出了一个白瓷瓶,倒出了一粒雪白的丹药,一把掐住罗子轩的下巴颏,将药丸塞入他口中,猛一抬罗子轩的下巴,将那药丸顺下。一切做完,颜查散心满意足的长叹了口气,收起布卷重新揣入怀中,嘴角一翘,“飞针封脉再加上我的雪莲露,这回他想死都难了。” 几位堂主早就被颜查散彪悍的施针手法所震撼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的问:“真的没事儿了么?” “生命危险没了,不过余毒未清,还需要调养清毒。”颜查散收回小瓷瓶,拍了拍手。 “小兄弟年纪轻轻便医术了得,让韩某佩服。”凌霄宫宫主韩绍青向颜查散一抱拳,敬佩的说道。 “宫主谬赞。”颜查散敛了敛脸上得意的神色,挺谦虚回了个礼。 “我这里刚好有一颗凌霄宫独门秘制的化毒丹,小兄弟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说着韩绍青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锦盒。 一听“独门秘制”颜查散立马来了精神,接过韩绍青递过来的锦盒,一打开盒盖,瞬时,一阵阵清冽的香气萦绕四周。 “妙啊,真是妙,有了这个还要我的飞针、雪莲露做什么,这个就足以化解天下的奇毒了。”颜查散兴奋的提鼻子闻了闻,看着锦盒里的化毒丹爱不释手。 一边的丁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推了推他:“喂,你赶紧给罗子轩吃上!” 颜查散瞪了丁三一眼,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化毒丹,不情愿的掐着罗子轩的下巴颏,给他顺了下去,罗子轩喉咙“咕噜”一声,吞下药丸,丁三发现一旁的颜查散紧紧的揪着胸口的衣襟,表情跟便秘似的。 “颜兄,我大哥没有大碍了吧?”罗子瑜看着颜查散痛苦的表情有些担心的问。 “你自己看。”颜查散沉浸在浪费神药的悲痛中无法自拔,压根儿懒得搭理他。 罗子瑜疑惑的看向罗子轩,只见罗子轩的面色已不想刚才那般青紫,好了大多,心中一喜,扭头跟颜查散还有韩绍青道谢。 见罗子轩没事,大家的面色都是一松,只有一个方脸的老头黑着个脸一直看着罗子瑜,突然开口道:“子瑜,把你的剑拿来!” 这方脸的老头是拜剑山庄赤炎堂堂主魏林涛。 “嗯?”罗子瑜虽然不明白魏堂主要他的剑干嘛,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递了过去。 展昭盯着罗子瑜的剑,突然脸色很难看。 闫长生也扭头看向了那把剑,惊得说不出话来,“子瑜,你?” 丁三瞧大家看到罗子瑜手中的剑后皆脸色大变,她也好奇的看了看罗子瑜的剑,乍看之下没什么,不过仔细看却能够看到剑上幽幽的泛着不易察觉的青色,分明就是淬了毒。 “是七星海棠。”颜查散只扫了一眼,便证实了众人的猜想。 “怎么会这样?”罗子瑜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满脸痛惜的各位堂主。 “子瑜,想不到你为了庄主之位不顾亲情,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出来。”魏堂主咬牙切齿的看着罗子瑜。 “我没有......” “不用再狡辩了!”另一位堂主怒喝道。 “连自己的大哥都下这样的死手,简直是牲畜不如!” 几个堂主开始对罗子瑜破口大骂,就连一直向着他的闫堂主和楚堂主,脸上也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魏堂主,不会是子瑜的......”罗子轩挣扎着起来,虚弱的去平复着各位堂主的怒火。 魏堂主猛一摆手,打断了罗子轩。“你不用再护着他了,你怎么中的毒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么?七星海棠这种剧毒被接触后瞬间就会发作,而你是从中了他的剑就开始发作的,不是他还有谁,你也看到了,他的剑上明明就淬了毒。这样的人别说做我拜剑山庄一庄之主了,整个江湖也容不下他。” “不是我.......”罗子瑜惊慌失措的看着愤怒的众堂主,怎么也想象不到一个简单的比武会演变到今天这一地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实在是不能接受眼前这一切,一步一步的向后退。 “将他拿下!”魏堂主见罗子瑜后退,立刻吩咐左右。 罗子瑜一听,大惊,随即施展轻功逃离演武台。 见罗子瑜逃跑,魏堂主更是怒不可遏,吩咐手下,“全力搜索,一定要将罗子瑜找到!” …… 好好的比武,最终变成了这个样子。王管家和几位堂主带着罗子轩去养伤,魏堂主带着一干手下全力追缉罗子瑜,展昭怕魏堂主先逮着罗子瑜一激动给宰了,一路跟着魏堂主就去了。白玉堂无聊的去找他四哥八卦去了,颜查散依旧沉浸在凌霄宫秘制化毒丹中无法自拔,捧着化毒丹的锦盒,嘴里念叨着几种药材就兴奋的回房研究去了。偌大的演武场,眨眼的功夫,人群就跟退潮一般散去了,只剩下丁三一个人在演武场晃了晃,最后也无聊的准备回房了。 一路上她一直在想罗子轩受伤的问题,栽赃陷害是肯定的,可是为什么非要暗算罗子瑜不可呢?如果说是为了庄主之位,罗子瑜压根儿就无心此位,这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是他惹了什么仇家,为什么非要赶在这个时候才来报仇呢?实在是想不通动机…… “哎呦!” 她想得太入神,一时忘记看路,撞上了人。 “抱歉。”她与被撞的人同时道了歉,丁三抬头一看,她撞到的人居然是罗二老爷的夫人——柳夫人。 柳夫人看见丁三也不好意思的一笑,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有印象,但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她见柳夫人匆匆忙忙的样子,赶紧侧身让柳夫人先行,柳夫人微笑点头谢过了丁三,便匆匆而去。 丁三之前也只是在罗二老爷被杀的时候看见过一次这个柳夫人,当时这女人哭的太凶,她没仔细看,如今这一看方才知道,柳夫人是个十足的美人,说是倾国倾城,一点儿也不过分。她不仅长得好看,而且很会打扮,妆容精致,举止优雅大方,颇有气质。 这柳夫人的年纪不大,据说是罗二老爷的续弦,与罗二老爷的岁数相差不小,只可惜红颜薄命,年纪轻轻便做了寡妇。 丁三一路唏嘘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发现自己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难道走的时候没关严?刚推门,一只手就将她拽了进去,捂上了她的嘴,随后迅速的关上了门。 丁三在心中飙泪,这是什么狗屎运啊,怎么这种刺激的体验总是能让她遇上!她惊恐的挣扎着,狠狠的咬了一口捂在她嘴上的手。 “哎呦,你属狗的啊!”一声低呼,声音很熟悉。 “你怎么......”回头看清是谁的时候,丁三眼睛都瞪圆了。 “公子,小的来添热水。”一个家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丁三一愣,这个时候添什么热水?不过这是客房,如果自己不去应门,那家丁一会儿自己就进来了。 丁三冲屋里的人一挥手,指了指床。那人疑惑的看了一眼丁三,那意思是——能行么?她使劲的把那个人推到床边,横了他一眼,意思是——赶紧的! 这边安排好,丁三赶紧开始脱衣服,脱到只剩下里衣。 “来了来了......”她应着家丁,佯装睡眼惺忪的样子出来开了门。 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添热水的家丁,这个人她在比武的时候见过,应该是魏堂主手下。 家丁见丁三只穿了一件里衣来应门,表情有些尴尬,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还刚要睡着,离开演武台没多会儿就回来睡觉,实在是让人生疑,他便笑着说了句,“丁公子睡的真早啊。” “是啊,比武一散,我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就回来睡觉了。”丁三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的冲他咧了咧嘴。 “丁公子,管家吩咐,让小的看看客房里缺什么,好给您添置。”他边说边往屋子里面进,假装热心的四处打量。 丁三见状撇了撇嘴,说的好听,还不是找个借口来搜查的。 家丁看了一圈,突然瞥见床底下露出了一个衣角,丁三见他直往床那边儿撒么心里也是一凉,下意识的挡在了床前,冲他说道,“小哥儿费心了,不缺什么。” 家丁见丁三紧张,更加确定床底下有问题,对丁三说:“公子,最近山庄里闹老鼠,喜欢藏在床底下,让小的替您看看!”话还没说完便闪过她,径直冲到床边一把拉起床帏子看向床底! 床底并没有他想找的东西,只有一堆衣服。 他尴尬的直起身子不好意思的看着丁三,丁三也没怪他,善解人意的对他说:“小哥见笑,我这人爱乱扔东西,这不刚脱下来的衣服就扔床底下了,我还有点儿困,不如......” “好,那小的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一听这话,家丁赶紧如释重负的退出房间不再打扰。 丁三关上门,“嘿嘿”笑了两声,心里暗自嘲笑这个冒牌家丁,这哥们一看就是小时候藏猫猫玩儿的少。 过了半天,确定门外没人了,她才冲床那边说了句,“行啦,出来吧......” 第28章 六合剑与海棠毒在线阅读 第28章 六合剑与海棠毒 第28章 六合剑与海棠毒 第29章 藏身处与蜡烛台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9章 藏身处与蜡烛台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29章 藏身处与蜡烛台 “呼,闷死我了!”罗子瑜从堆在床上的被子里钻出来,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被窝里这么一窝,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荡在脑门上再配上他那一副受惊兔子一样的表情,看上去特别搞笑。 “你脑子还挺好使,那个家丁往床这边来的时候,我都吓出冷汗了,差点儿就出手。”罗子瑜拍了拍胸脯,一副快要吓死的样子。 “这就叫声东击西,一看那个家丁就没童年。”丁三得意的冲罗子瑜一扬下巴。 罗子瑜冲丁三一竖大拇指表示了敬佩。 丁三“切”了一声,丝毫不理会罗子瑜的马屁,走到床边,抻出床底下的衣服,掸了掸上面的灰,老大不乐意的看着罗子瑜抱怨着:“罗二啊,罗二,你怎么不往远了跑啊,还在这拜剑山庄做什么。” “你才二呢,小爷我乐意,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么。”罗子瑜满不在乎的整理下头发,用手支着头侧躺在丁三的床上,自然的就跟躺自己床上似的。 “起开起开,你不二你上我这儿躲着,我跟你又不熟,万一心情不好把你卖了,你哭都找不到坟头儿。”丁三看他这样子就来气,跟赶苍蝇似的把他从床上哄走,自己坐在床沿儿上把刚脱下来的衣服重新穿好。 “你不会的,你也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吧。”罗子瑜慢悠悠的从床上下来,坐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 “要不说你二呢,就你这性子,早晚得让人整死。”丁三穿好了衣服,盘着腿坐在床沿儿上,白了他一眼。 罗子瑜翘着个二郎腿,得意的看了丁三一眼,打趣道:“这不还没呢么。” 比武的事正闹的满城风雨,魏堂主也带着手下四处缉拿他,可是看罗子瑜的样子,反而悠闲的不得了。 “你怎么不去展昭哪儿啊?我又帮不了你什么。”丁三已经放弃跟这货扯淡了,向他提出了质疑。 罗子瑜就知道她会问这个,跟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她话音刚落,他就接上,“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俩交好,我才不要去哪儿躲着呢,风险多大。” 丁三嘴角一抽,“你就死鸭子嘴硬吧,你是怕连累他,让他不好做吧。”这人一旦口是心非惯了,想从他嘴里听句真心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还挺了解我的嘛。”罗子瑜意外一笑。 “少来,别扯淡,想想怎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不能一直跟我这儿藏着吧。”丁三可不想罗子瑜一直在自己的房里耗着,不说别的,单是晚上睡觉就是个大麻烦。 罗子瑜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走到床边,挨着丁三坐下,很认真的回忆,“今天比武的时候,我本没想伤大哥的,那一剑是准备刺偏的,但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后背被什么推了一把,手一抖就划伤了大哥。” 听他这么说,丁三也想起当罗子轩被刺伤的时候,白玉堂似乎是说了句“奇怪”难道他指的是这件事? “你是说有人暗算你?”她侧脸问身旁的罗子瑜。 他略一沉吟,“嗯,而且从那个力道的拿捏来看,那人必是一个内功深厚的高手。” “又是高手?你得罪什么人了?为什么要暗算你?”丁三记得白玉堂跟她介绍的江湖中高手并不多啊,怎么自打来了这拜剑山庄左一个高手右一个高手跟不要钱似的往出冒? “没什么人啊......”罗子瑜挠挠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丁三瞧着罗子瑜这半死不拉活的德行,两眼一翻,“问你也白问......” 她跳下床,搬了个板凳,一本正经的坐在罗子瑜对面,认真的看着他说:“你不觉得你们家这一阵子事情发生的都太集中了么?” “什么意思?”罗子瑜意识到丁三没在说笑,也坐直了身子。 “先是罗二老爷被杀,凶手栽赃陷害你大哥,紧接着有人擅闯你们山庄禁地,然后被白玉堂意外撞见,今天比武有人暗算你,在你的剑上涂毒,故意让你伤到你大哥。”丁三掰着手指,将拜剑山庄最近发生的几件大事向他一一细数。 罗子瑜皱着眉头听完,想起了今天下午展昭在他房里说的话,喃喃的说了一句:“难道这一切是冲着罗家来的?” 丁三冷哼了一声,“罗二,你少在哪儿自欺欺人了,冲谁来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啊?” 罗子瑜吃惊的看着丁三。 “你二叔被杀后第二天就在下人之间传开你弑亲栽赃,当天晚上有人擅闯你们家禁地,基本上所有人都惊动了,偏偏你却说你睡着了,今天比武,在你剑上淬毒暗算你让你伤了你大哥,到现在你们那几个堂主还准备把你揪出来大卸八块呢,这么多的事儿,缺心眼儿都知道这到底是针对谁了。” 看他不吱声,丁三又把板凳挪近了些,问他:“你现在能不能回忆起来这两天哪儿不对劲了?” 其实丁三不说罗子瑜心里也明白,他只是没想清楚,对方这样陷害自己有什么好处,丁三说的没错,不管怎样,现在既然产生了误会,自己也不能这么一直躲躲藏藏,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才是当下最要紧的。 “昨晚儿你怎么睡的那么死?”丁三觉得这也许是个突破口,按理说,罗子瑜跟他二叔感情那么深,他二叔过世,他怎么可能睡的着,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罗子瑜其实也想到这儿了,只不过当时他没有将这些联系起来,就没当回事儿,不过现在想想看那天晚上自己睡的那么沉确实有问题,“那晚我心情不是很好,回屋后看了一会儿书,看着看着就觉得有点儿困,就去睡觉了,结果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早上……难道是那本书有问题?” “你是说你看的书?”丁三眼睛一亮,总算找到了突破口。 “可能是……”罗子瑜也模棱两可。 “那本书在哪儿?” “我放枕头底下了。” “那你还不赶紧去看看是不是书的问题!”丁三兴奋的想,如果是他自己放在枕头下的,那陷害他的人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还算是有机会。 “我怎么出去?”罗子瑜为难的一摊手,现在魏堂主正发动拜剑山庄所有堂口满世界的找他出来碎尸万段呢。 “那我去找展昭!”丁三说着就撸胳膊挽袖子要往外走,被罗子瑜一把拉了回来。 她不解的看着他拉自己的手问:“你干嘛?” 罗子瑜眼皮子一抽,“你还说我二,满山庄的人都知道展昭跟我是发小,他现在估计也是被监视着,你去找他不等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在你这儿躲着么。” 丁三搔了搔后脑勺一想也对,不过这事儿总得有人去办吧,她疑惑的看了一眼罗子瑜,突然在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让我去吧?” “真聪明!”罗子瑜赞许的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 “不行不行,我又没功夫,万一被别人发现了,跑都跑不了啊。”丁三担心的这个没错,贸然前去,如果出了什么纰漏还不是一样被人怀疑。 “你可以找帮手啊。”罗子瑜盯着她的脸狡猾的一笑。 …… “五爷,您能隐蔽点儿么?您那一身白实在是太突兀了,不适合这茫茫夜色啊。”丁三扶着额看着一边站的笔直的白玉堂。 “喂,要不是你死乞白赖的求我,五爷我才不会跟你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呢。”白玉堂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依旧大摇大摆的走在丁三身侧。 丁三也没辙了,谁让人家艺高人胆大呢,大不了碰到个什么人找个借口说自己走丢了,反正拜剑山庄也大。 “真不明白,你怎么对罗子瑜这事儿这么上心。”白玉堂十分不理解丁三的行为,难道是在开封府呆久了,会对真相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 “好奇么。”她也不想好不好,一想到那个该死的罗子瑜此刻正在她床上打着滚睡的高兴,便恨的牙根痒痒。那罗子瑜算盘打得忒精明,自己是白玉堂带来的,既然展昭不能帮忙,那只能去求白玉堂,本来自己还挺同情他,不过现在看来,就这货,每两个之中枪毙一个都没有冤假错案!还说人家二,现在看来最二的就是自己...... 两个人一路遇到了几队搜捕罗子瑜的家仆,因为有白玉堂的关系都有惊无险的躲过去了,一直到罗子瑜的房间,基本上算是很顺利。 ...... 窗户外,丁三用匕首别扭的拨着窗栓。 “你都要笨死了,应该这么弄知道么?”白玉堂看她笨拙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只好亲自上手。 “五爷,真没想到你还挺熟练。”丁三一脸敬佩的看着白玉堂利索的拨开了窗上的栓,惊讶的说道。 “小把戏。”白玉堂眉毛冲她一挑。想当年他大哥情窦初开那会儿,他三个哥哥调皮,经常带着他去偷他大哥卧房里的春宫图满院子贴,这些基本技能早就熟能生巧了。 两人从窗子轻轻巧巧的翻进屋里,丁三吹亮了火折子,粗略的参观了下罗子瑜的屋子——家具很少,基本上没什么生活的气息,一看就不常住。 “你抓紧时间,我还要睡觉呢。”白玉堂看丁三磨磨蹭蹭,有些不耐烦。 他一说话中气十足,丁三吓一跳,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脑门儿暴汗,这可不是串门,现在是偷东西,死耗子理直气壮的样子跟来拿自己的东西似的...... 丁三怕他一会儿又不耐烦的嚷嚷,也不再打量了,直奔主题,到罗子瑜的床边准备找出那本书。 白玉堂瞧她在枕头底下拿到了书,刚想转身走,突然耳朵微动,眉头一皱,“有人来了。” 丁三一听赶紧把手中的火折子吹灭,白玉堂看了看四周,屋子比较空荡,没有什么容身之处,抬头看了一眼房梁,叹了口气,那人越来越近,现下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他只好夹着丁三向房梁一跃。 房梁上,白玉堂心里十分不爽,他堂堂白五爷,今天却做了回梁上君子......横了一丁三,意思说——都是你这死小子害的。丁三抱歉的冲他咧咧嘴,示意他看下面。 “咔哒” 是锁簧弹开的声音,有人打开了门锁。 房梁不矮,丁三生怕自己掉下去,紧紧的抓着白玉堂不敢松手,大气儿都不敢喘。 “吱嘎” 门被推开了,月光倾泻而入,一只绣花鞋也轻轻的跨进了门槛。 来的人居然是个女人?丁三惊讶的回头瞅了一眼白玉堂,白玉堂冲下面一努嘴,让她先别那么激动,接着看。 那人左顾右盼的撒么好久,确定没有人,才轻手轻脚的把房门关上,吹亮了火折子。有了亮光丁三也看清来人了,只不过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来的人居然是柳夫人!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她也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有关么? 柳夫人一进门就径直走向桌子。有一根横梁刚好挡在了桌子的上方,丁三看不见柳夫人在桌子上面弄什么东西,不过柳夫人的动作很迅速,窸窸窣窣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把一个长条形状的东西收到了袖子里,吹灭火折锁上房门匆匆离去。 半晌,两人从房梁上下来。 “那是谁?”白玉堂在房梁上就看见丁三的脸皱皱着,估计她见过那个女人。 “柳夫人?” “你认识?” “罗正峰的老婆,柳香云。” “她刚才好像在这桌子边晃悠来着,看看少了什么?”白玉堂让丁三把火折重新点亮,去看看刚才柳夫人拿走了什么。 丁三也不知道罗子瑜的桌上有什么,刚要发愁,一抬头突然发现烛台上空了,原本放在烛台上的蜡烛不翼而飞,她转过头对白玉堂惊讶的说:“蜡烛不见了。” “她把蜡烛拿走做什么?”白玉堂很费解,大半夜偷偷摸摸的就为了拿个蜡烛? “难道是......”丁三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让罗子瑜犯困的不是那本书,是蜡烛。” “蜡烛?”白玉堂不知道丁三在那儿说什么呢,满脑袋的问号。 “没错,这样就说的通了,我之前一直纳闷,那个要暗算罗子瑜的人怎么知道他一定会看书,原来问题不在书上,而是在蜡烛。看书不是每个人必须的,但到了晚上,点蜡烛肯定是所有人都会做的,那蜡烛里面也许是加了料的。” “你说有人给罗子瑜下药?”白玉堂这才明白丁三来干嘛。 “嗯。”丁三将那天晚上罗子瑜没出现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推测和白玉堂说了一遍,只不过省略了罗子瑜现在在她房里的事情。 白玉堂听后也觉得挺奇怪,昨天他没见罗子瑜出来,还以为他不在家呢。 丁三看了看桌上空着的烛台,想了想,然后动手将烛台揣在了怀里。 “你干嘛?”白玉堂疑惑的看着她,刚才那个女人拿走了蜡烛,她又拿走烛台做什么? “蜡烛被她拿走了,还有这些烛泪,以颜查散的本事,应该能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迷药,这最起码算是个线索。” 拿到了有可能成为线索的烛台,两人便翻出了罗子瑜的房间往回走。 一路上,烛台很硬,硌的丁三胸口有点儿疼,不过她脑子里现在满满的都是柳夫人的影子,想到那会儿她不小心撞到柳夫人的时候,柳夫人脸上精致的妆容......那不是一个刚刚丧了夫的人应该有的打扮,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在罗正峰的死亡中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第29章 藏身处与蜡烛台在线阅读 第29章 藏身处与蜡烛台 第29章 藏身处与蜡烛台 第30章 左撇子与邪影剑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0章 左撇子与邪影剑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0章 左撇子与邪影剑 天越来越黑了,拜剑山庄上下严正以待,灯火通明。 “白五爷,你为什么那么不待见罗子轩啊?”两个人回去的路上,丁三突然问了白玉堂这么一个问题。 “大爷我就是不得意他,怎么了?”白玉堂抱着个胳膊,斜睨了她一眼,他这会儿还别扭刚才跟着她蹿房梁呢。 丁三叹了口气,白玉堂一口一个大爷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难道他不知道这两个字读成降调很显老么...... “我之前跟罗子轩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有一个老汉养的大黄狗冲罗子轩狂吠还咬坏了他的衣裳,那养狗的老汉挺穷,也没钱赔罗子轩的衣裳,制止了自己的狗后,只能很尴尬的跟罗子轩道了歉。你猜后来怎么着?”白玉堂微微一笑,问丁三。 “难道罗子轩得理不饶人把人家老汉给打了?”丁三自己猜完也挺纳闷,罗子轩是那种一看就爱做表面文章的人,不能干出这种事儿吧。 “你看他像会这样做么?”白玉堂鄙视的反问了一句接着说:“按照他的套路,他当然是宽宏大量的原谅了老汉,还给了老汉好多的银子,感动的老汉跟什么似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完全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活菩萨形象。” “然后呢?”白玉堂这么说了,后面肯定没什么好结果。 “然后?然后我就在小巷子里看见罗子轩把那条狗踢死了。” 踢死......丁三在心里啧了啧,一阵阵的恶寒。展昭说过,罗子轩小心眼儿记仇,但她实在是没想到他能小肚鸡肠到这种程度,也怪不得白玉堂不待见他,跟一条狗都要计较。哎,可惜了一条能辨善恶的好狗...... 她现在都有些同情罗子瑜了,像罗子轩这种看上去好的不行的人,恶毒起来就像鱼肉里隐秘的刺一样,会给人一种不期待的伤痛。 就在两个人就罗子轩人性进行一番深刻讨论的时候,在拜剑山庄另一个屋子里也同样举行着一场关于智商的激烈辩论。 “我不相信是子瑜干的,他虽然有些放荡不羁,但他心地善良是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说话的是楚堂主,罗子瑜难得的支持者。 “我也不相信,在剑上淬毒这么明显不是挑明了要置人于死地么,子瑜不会这么没长脑,一定是有人陷害他。”闫长生也帮着罗子瑜说话。 “老闫,我知道你向着子瑜,但那七星海棠是沾上就死的剧毒,也就是今天凑巧有颜神医和凌霄宫主在,要不然子轩还怎么捡回这条命?”魏堂主看两人跟护犊子似的直上火,甭管怎么说,罗子瑜下三滥是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的事实,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更何况罗子轩还在床上躺着呢。 其他几个堂主也是比较支持魏林涛的说法,高票数一致赞同尽早让罗子轩继任庄主,拜剑山庄现在没个能说服人的主事儿,照这个情况再这么乱下去,秋月会期间正谈着的一些买卖恐生变。 “我反正不同意马上就立庄主,现如今大惑未解,这一切必须得找到子瑜再说。”闫长生见那几个堂主排排站到另一边清清楚楚的和他划清界限时,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拂袖而去。 “长生!哎,我去劝劝他,不过还是那句话,若要找到子瑜先不要伤害他,给他个解释的机会。”楚志方拿闫长生炮筒子脾气也没辙,撂下句话就追出去了。 ...... 恭恭敬敬的送走白玉堂后,丁三就赶紧拿着烛台来找颜查散了,在颜查散的屋子里,她一边悠闲的磕着白玉堂屋里顺来的瓜子,一边问桌边研究烛台的颜查散,“能看出来么?” 颜查散用小刀刮了一点儿凝固的蜡油,用手指肚捻了捻凑到鼻子前深吸了一口气,眯了眯眼有些不屑,“牡丹花,天仙子,天茄子......” “呸呸......啥?茄子?这里有茄子什么事儿?”丁三吐了吐嘴里的瓜子皮,疑惑的看着他。 “无知,天茄子是一味药,解蛇毒的。”颜查散白了她一眼,拍了拍手上的蜡烛沫子。 丁三歪着脑袋看着桌上的烛台有些不明白,“解蛇毒?解蛇毒怎么能让人犯困?” “愚蠢,这三种药配在一起才有迷药的效果。”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烛泪里面有迷药的成分?”一看有戏,丁三赶紧拍掉手上剩下的几粒瓜子,颠颠儿的跑到颜查散跟前。 “没错,只要一点燃蜡烛,迷药就会发生作用,让人犯困昏睡不醒,这么简单的毒,真没什么挑战,你哪儿找到这玩意儿的?”颜查散举着烛台冲丁三晃了晃。 丁三嘴角翘了翘,故作神秘,“先不告诉你,你知道拜剑山庄禁地是干嘛的么?” “我哪里知道,无非是藏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呗,怎么了?” “你能看出昨晚黑衣人用的是什么门派的武功么?” “看不出来,这你得问展昭白玉堂啊,他们之间是交过手的,你问这些干嘛?” “你不奇怪啊,那黑衣人去禁地干嘛?”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罗家人。要说这罗家人也真是能折腾,都说了多少遍了,罗子轩没事儿没事儿的,还不放心的让我再给开方子调养,还非得用名贵的药材。”一提起这事儿他就来气,他生平最恨那些对他医术存有质疑的人。 “大户人家么,有你这神医在还不折腾折腾。”大户人家的通病么,蛋大点儿事情都搞得很夸张,不求最好但求最贵不是。 颜查散一边整理着桌上的瓶瓶罐罐一边叨叨着,“我也就刚回屋,凳子都没坐热乎就被请去了,罗子轩他二婶紧张兮兮的一会儿问东一会儿问西,我听着就烦,好像我是街边兼职算卦的江湖郎中似的。” “二婶?她是去看罗子轩的?”罗子轩的二婶不就是柳香云么? “嗯,王管家通知的她,现在整个罗家就她这么个寡妇是长辈了。”想想那么漂亮的女人岁数不大就成了寡妇,颜查散暗叹红颜薄命,摇摇头便又开始磨磨唧唧的抱怨了,“罗子轩那么大个人了,喝个药还得他二婶喂......柳夫人还是个左撇子,我施诊的时候她胳膊总跟我打架。” “左撇子?”丁三抓住了他话里最关键的一句,立刻脑子里什么事情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她跟弹簧似的从凳子上蹦起来,转身就往门外跑。 “你干嘛去?” “我找展昭去。” “喂!他正在......” ...... “展大人,我知......” “哗啦!” 展昭的房里水气茫茫一片,丁三推开门的时候,他正从浴桶中起身。 她一愣,闭上了眼,自嘲的笑了笑,一定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一定是的。默默的点了点头,再次睁开眼,周围的雾气很重,原本挺朦胧,因为她把门打开的缘故,屋里的景况越来越清晰——展昭直直的立在浴桶中,浴桶的边缘刚好到他的腰际,他结实的身体上还挂着水珠,还有好看的腰线...... “噌!” 丁三的脸腾的红了,烫的就像火烧一样,这尼玛不是幻觉!是赤果果的现场直击,赤果果! 那粗犷的线条,坚实的胸膛......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展昭忘了动。 “好看么?”展昭冲她挑挑眉毛。 她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那我先穿下衣服?”展昭征求了下她的意见。 “您、您穿。”她反应过来后,红着脸低下头以最快的速度退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展昭嘴角一弯,这个反应还挺好玩儿。 穿衣服不需要多长时间,没一会儿,丁三就被穿好衣服的展昭叫进屋了。 “找我?” “嗯。”丁三低着头,脑子里面全是某猫的果体。 看她脸红的跟煮熟的螃蟹似得,展昭莫名的觉得心情不错,突然俯下身恶作剧的凑到丁三的脸前问:“有事?” 眼前放大的猫脸吓了丁三一跳,她还没从美猫出浴那香艳的场景中自拔呢,展昭的脸突然这么近,她的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她慌张的向后仰了仰,磕磕巴巴的说:“嗯,是、是罗正峰的事。” 一听是正经事,展昭也不逗她了,“你找到了什么线索。” “我觉得咱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当时现场的伪证指向罗子轩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这个事情即使不是罗子轩干的,也是和罗子轩有利益冲突的人做的。想当然的就把第二个怀疑对象放在了和罗子轩有竞争关系的罗子瑜身上因此忽略了其他人。” 咱们?展昭反反复复的在心里琢磨着这个词。 “你怀疑谁?” “柳夫人。” 展昭支着下巴歪头有些意外的看着她问道:“那个凶手是罗正峰很亲近的人应该没错,但为什么是她?” 丁三想了想,反问展昭一句:“你今天有看见柳夫人么?” “在罗子轩房里看到过。”展昭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么个人来。 “她漂亮么?”丁三用手指叩着桌面冲他挑了挑眉。 “呃,我没看。”展昭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他一直担心罗子瑜的事儿,也没空留意一个女人到底漂不漂亮。 丁三无奈的叹了口气,“行吧,她挺漂亮,而且今天自己还捯饬了一下。” “那又怎么样?”他不知道丁三到底想说什么,女人不是天生就爱打扮么,漂亮就不打扮了么? “展大人,她丈夫刚死才几天,她还有心思捯饬,罗正峰作为她男人是不是太悲催了?你不是还说过凶手是左撇子么?”丁三已经放弃这种启发式问答了,直接奔主题去了。 “她是左撇子?”比起漂不漂亮之类的,展昭显然对这个更感兴趣,“如果这么说她的确是有嫌疑,不过她为什么要故意栽赃给罗子轩呢?” 丁三盯着桌面,摸着下巴分析道:“我看她主要是针对罗子瑜,下人们之间的谣言传的那么迅速而且有板有眼的,就跟有人启发过似的。最重要的是,她给罗子瑜下迷药,估计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在罗子瑜的剑上淬了毒。” “你怎么知道?”展昭微微皱眉。 “我刚才看见柳夫人鬼鬼祟祟的去罗子瑜房里觉得奇怪,就偷偷跟上去,发现她把房里的蜡烛拿走了,我猜那蜡烛可能有问题,就把蜡烛台拿回来给颜查散看上面残留的烛泪,颜查散说这烛泪中有迷药的成分,只要点燃就能让人昏睡不醒,罗子瑜的房门是上了锁的,她是开锁进的屋,她钥匙哪来的也是个问题。”丁三暗暗拍了拍胸口,有迷药这事儿是罗子瑜告诉她的,好家伙差点儿跟这儿破了案,幸亏咱机智。 见展昭眉头依旧不展,她以为他在担心罗子瑜,便安慰道:“你别担心,罗子瑜不会有事的。” 是啊,那货怎么会有事儿呢,现在估计正优哉游哉喝茶水呢。 “你的手还疼么?” “啊?”展昭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丁三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烫伤好些没?”他拉过丁三的胳膊撩起她的袖子去看那个烫伤的部位,见那伤口上已经包上了白布,才算放了心。 “好多了,颜查散的小药膏还挺管用,你不说我都忘了有这么回事儿了。”丁三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回手。 “谢谢。”展昭冲她一笑。 丁三挠了挠头,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关心自己还跟自己道谢?什么逻辑? “啊!” 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丁三听着声音有点儿熟,扭头看了展昭一眼,“楚堂主?” ...... 拜剑山庄一处偏僻的院落里,一些人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中,他们大多数是护院的家仆,服装统一,其中两个人的服饰明显与这些家仆不同,衣料考究配饰昂贵,这两个人是拜剑山庄的两位堂主,楚志方与闫长生。 展昭和丁三赶到的时候,楚志方已经断气了,闫长生还有一口气。展昭赶紧点住闫长生的要穴替他止血,可惜他伤的太重,已经于事无补了,他嘴唇微动,似乎有话要说。 “闫堂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展昭表情凝重的看着闫长生。 “邪影剑......”闫长生的手颤颤巍巍的指向不远处的一个院子,最终无力的垂下了手指。 第30章 左撇子与邪影剑在线阅读 第30章 左撇子与邪影剑 第30章 左撇子与邪影剑 第31章 黑翎羽与地下情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1章 黑翎羽与地下情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1章 黑翎羽与地下情 邪影剑是拜剑山庄创始人罗宇阳传下来的一把宝剑,那时候的拜剑山庄还以铸剑卖剑为主,不像现在,每年弄个秋月会跟农贸市场一样。邪影剑是所有名剑中的佼佼者,相传它是用九九八十一把饮过罪人血的各型名兵熔炼而成,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有待商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把剑并不是罗宇阳所铸,而是他的藏品。 要说这个邪影剑有什么特别,还得先说说罗宇阳本人。 罗宇阳当年也是个苦孩子出身,小时候家里穷他还体弱多病,父母将他寄养在少林寺跟着寺中僧人习武,还俗后又赶上了个乱世,颠沛流离在铁匠铺学徒。 学徒的罗宇阳平日里也就是帮村里的农夫修修农具之类,赚不了多少钱但日子够过。每天铺子一开风箱一摇,铁匠炉里的火是热的,铁水是热的,然而他的心却是冷的。他是个不甘于平庸的人,他不要这样碌碌无为的活着。 当然,命运还是会眷顾有思想的人,一次偶然机会,他为一个路过的侠客修缮兵器,在与侠客的攀谈中他意识到在混乱的江湖中,一把好的兵器有的时候能成就一个伟人,例如无量剑知秋子,霸王刀孔一博......诸如此类。头脑灵活的他窥到了其中的商机,开始尝试着打造与众不同的兵器并按照客户的需求致力于武器的精益求精,最终成就了自己的一番事业。 而那个改变了罗宇阳命运的侠客就是邪影剑原来的主人,江湖上很多年很多年前的一个传奇——傅南天。 据说此人武功已入化境天下无敌,以一敌万而毫不费吹灰之力,关于他的身世也是玄之又玄,有说他是没落皇族的,有说他是天生天养,更有甚者还说他应该是某神仙在人间犯戒的私生子......各种不靠谱的传说都有,总而言之,这个人是个偶像,能得到他半片衣角都是世人的造化,更何况是他用过的剑。 但罗宇阳得到了,具体情况不详,不过在他当年创建的拜剑山庄里,有人因为这把剑遭了秧。 ...... 闫堂主的眼睛直直的瞪着茫茫的夜空,他的炮筒子脾气再也不会被点着了,他死了。 陆陆续续的赶到现场的人们除了愤怒和悲伤什么都做不了,尤其是魏堂主,他应该算是最后一个见到活着的二人。罗子轩按着胸口脸色苍白,拳头紧握,其余的几个堂主面色也不是很好,有吃惊,有恐惧。 尸体上的伤口是刀造成的,刀口很长是从正面斜劈下来的,刀深见骨。楚志方和闫长生的武功不弱,从喊叫开始到现在的时间上来判断,他们基本上是没有和凶手怎么交手,就被一击致命。由此可以看出,凶手应该是一个功夫很高,手段狠辣的角色。 “他临死的时候说了‘邪影剑’”展昭的手附上闫长生的脸,替罗子瑜将他的眼睛合上。 “邪影剑?”罗子轩大惊失色,赶紧跑向那个闫长生死前指过的院子,魏堂主和王管家也是神色慌张的跟了过去。 院子当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屋门大开,屋子里堆放的是成堆的书卷,书卷上面是厚厚的一层灰,看上去和普通的库房没什么两样,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屋子的一角一个方形的地库入口透着光。 那地库就是拜剑山庄所谓的禁地,只不过地库的机关早已被人全数解开了。地库下面的墙壁上挂的是大大小小的剑,然而墙壁最中央的一个壁龛上却空无一物,只有一支黑色的翎羽。 “黑翎羽?!”魏堂主大惊失色。 “怪盗易辻......”展昭表情严肃的看着那支翎羽。 “易辻不是在八年前已经销声匿迹了么,难道他又重出江湖了?”魏堂主拿下壁龛上的黑翎羽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最近江湖上很多奇珍异宝的盗窃现场都留有这枚黑翎羽,但窃宝的是不是易辻本人还不能确定。”展昭很谨慎的分析。 “不管是谁,他杀了楚堂主和闫堂主是事实,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替他二人报仇!”罗子瑜的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 “大少爷,先给两位堂主收尸吧。”王管家在一旁劝道。 丁三若有所思的看着展昭,随后问道:“展大人,你之前......” “叫我什么?”展昭眉毛一挑。 “额......展大哥,你之前说来拜剑山庄办事的,是不是为了怪盗而来?” “没错,这个怪盗易辻上到大内皇宫下到寻常百姓家,只要是他想偷就没有他偷不到的,而且他偷的东西也大多很奇怪,有时候是一支笔,有时候是一坛酒,他每次偷盗后都会在现场留下一支黑色的翎羽为标志,所以叫怪盗。这个易辻于八年前不见了踪迹,然而近些日子却有好多人家频繁的丢东西,丢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现场也留有黑翎羽。这次来秋月会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赃物借此外流,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那你觉得这次邪影剑被盗是他干的么?” “不清楚,但感觉不是,因为他从来只是偷东西,绝对不会杀人。” “哎......我回去怎么跟罗子瑜说啊......”丁三叹了口气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展昭皱着眉头没听清。 “哦,我说罗子瑜铁定很难过。”差点儿说漏嘴,丁三赶紧找补。 听她这么说,展昭也叹了口气,“嗯,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 罗子瑜真的很难过,而且难过的要死。 丁三跟罗子瑜汇报完情况,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生怕他突然冲出去要找那个怪盗。 “你别冲动啊,有你好哥们展昭那,而且现在咱们手里还有证据。”虽然现在告诉罗子瑜柳夫人不是纯良妇人相当于在他心窝子上捅刀,但是为了能尽早的找到线索,她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我......”罗子瑜知道丁三担心他,怕他承受不了,但现在他也很麻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要不先躺会儿,照顾好自己才能给他们二位报仇呢!千万不要急躁。”其实丁三很少安慰人,因为生活中也没有人安慰过自己,但是现在她只是想让罗子瑜能够好受点儿,毕竟被亲人背叛的滋味还是很不好的。 “放心我冷静的很。”罗子瑜苦笑,不再做声。 丁三眼不错珠的看着他,偷偷的搓了搓胳膊——这突然太冷静了也有点儿让人受不了。 “那个你先一个人冷静会儿,我出去给你找点儿吃的。” 罗子瑜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往门外走了两步,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回头向罗子瑜叮嘱道:“千万别这个时候出去,要不前功尽弃了哈。” 得到罗子瑜的保证后,她才放心的出门。 已经是后半夜了,丫鬟仆人都歇了,剩下的都是拜剑山庄各堂的下属轮流值夜,问他们厨房在哪儿还不如问自己的脚后跟。 “哎,命苦啊......”丁三叹了一口气,背着手往后院溜达,一路上虽然见人就问厨房在哪儿,不过还是迷了路,看来宅子大还真没什么好处...... 正感慨,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柳香云? 丁三站在阴影处,柳香云看不见她可她却把柳香云看得清楚。 她这么晚还不消停,又要作什么死?丁三狐疑的看着柳香云离去的方向,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七拐八拐径走些隐蔽的地方,一看就绝对不是上茅厕。 柳香云偷偷摸摸的在前面走,丁三蹑手蹑脚的在后面跟,直到柳香云停在了罗正峰书房外。 她熟练的打开门锁,进了屋。 丁三没有跟进去,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窗户,用手指蘸了唾沫,用力的朝窗户纸一捅。 一阵钝痛,她的手指甲都戳弯了,窗户纸丝毫未损上面就一个淡淡的指甲印,丁三在心里咆哮,尼玛电视剧里不是一戳就破么,什么鬼东西!她费了半天劲,用了无数口水才把窗户纸弄破一点点,怕错过什么赶紧趴在上面往里面看。 书房里,柳香云在多宝格上找了一个青瓷瓶,她握着瓶身“咔咔”向右一转,格子后面的墙应声翻转露出了一个地道的入口。 丁三在窗户外面瞪大了眼睛——传说中的暗道环节! 柳香云进了地道,过了好久,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她纳闷,难道这个暗道是通向哪里的么,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在这儿等一个晚上也看不见她出来啊。 思来想去,最后她在痛恨自己好奇心旺盛的同时决定亲自去看看,她悄悄摸摸的进了书房,学着柳香云的样子打开了暗道的入口,摸着黑往下走。楼梯很长,她一步一步的往下探,走了好久才走到了平地,她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走着走着,前面居然有微弱的亮光,还有人说话。 “你说你和那个大小姐走的那么近,你是不是想娶她,然后抛下我!”说话的是个女人,正是刚才从这里下来的柳香云。 “胡说,云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一直那么爱你......”一个男人略显焦急的哄着柳香云,那男人的声音似乎很熟悉。 黑暗里,丁三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动都不敢动,合计柳香云大半夜的来地道和男人幽会,而且他们还有点儿误会。 “那你和她最近走的那么近,下人们都在说你们将要定亲。” “那只是权宜之计,她爹富甲一方,如果能够得到她爹相助,拜剑山庄的势力定会在江湖上大大增长。云儿,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了解么,我怎么可能舍得抛下你。”男人的话说的很肉麻,不过柳香云倒是挺受用,态度马上就软了下来, “子轩,其实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我的心你应该明白,我杀了罗正峰,栽赃罗子瑜只求能一直在你身边,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大逆不道之事,你万不能负我。” 柳香云说完这句,丁三的脑袋嗡的一声,罗子轩?!不伦恋?!她万没想到柳香云的奸夫居然是罗子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不会的,即使我娶了姚紫珊,也是为了把她爹的钱拿来给你随便花,让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要相信我。” “这还差不多,不过刚才什么人又死了?” “是楚志方和闫长生,那两个老匹夫一直阻碍我,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用使中毒这种苦肉计。” “你的毒没事了吧?” “怎么会有事,我早就想好了对策。” “这件事情什么时候能够结束,每时每刻都在担惊受怕我快承受不了了。” “云儿,你不要担心,这次是有贵人相助,只要我当上了庄主就结束了。” “但愿如此,每天晚上我一闭上眼就是罗正峰那双不甘心的眼睛,我真的要疯了。” “罗正峰他死有余辜,我罗子轩为拜剑山庄尽心尽力这么多年,处处讨他欢心,到最后他居然要把位子传给罗子瑜那个无所事事的混混,还要我全力辅佐他,我呸!他不死难解我心头之恨!” “邪影剑被盗不要紧么?” “一把破剑而已,用它可以换来更实际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印证了丁三所有想法,丁三有些无语的靠着墙壁,轻轻的叹了口气。 “谁!” 罗子轩是习武之人,耳力不差,听到丁三这边有轻微的响动马上警觉的向丁三的方向走过来。 丁三有些慌,这个时候再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她一闭眼,算了,破罐子破摔吧,等他走过来咱就朝他身体上最脆弱的部分来一脚转身就跑。 罗子轩越来越近,丁三握紧了拳头刚要冲出去,一只冰凉的手附在了她的唇上,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搂着她迅速向后掠去,速度极快。 罗子轩到的时候丁三早已经从地道中出去了,见没有人在,他松了口气,“没什么人,可能是最近神经太紧张了。” 他对跟过来看的柳香云说:“云儿,你千万要镇定,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些回,以免让人生疑。” 柳香云点了点头,两人散去。 看柳香云重新锁上了书房的门,附在丁三唇上的手才放开,她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鞋子白色的发带,一身白色的白玉堂在黑夜之中耀眼夺目。 “白玉堂你怎么在这儿?”她高兴的看着白玉堂兴奋的说道。 白玉堂桃花眼一挑,风情万种的冲丁三一笑,“我是来找个人。” “不会是那对奸夫□□吧?”丁三指了指书房的方向,惊讶的问。 “屁,我是来找怪盗易辻,不过易辻没找到倒是意外的撞见这些。”白玉堂翻了个白眼。 “说到这个......”丁三冲白玉堂甜甜的一笑,“罗子瑜这下不用躲了。” 第31章 黑翎羽与地下情在线阅读 第31章 黑翎羽与地下情 第31章 黑翎羽与地下情 第32章 还魂计与新饭辙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2章 还魂计与新饭辙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2章 还魂计与新饭辙 丁三长的一般,但笑起来还行,眼睛眯着嘴角弯弯,给人一种特别真诚的感觉。白玉堂盯着她的脸下意识的收了收手掌,掌心还残留她唇上的温度——别说,还挺热乎。 他薄唇一勾随口问道:“什么不用躲?” 托柳夫人痴情的福,真相才能如此之大白,她这会儿也不用顾忌什么了,把罗子瑜在她房里躲着的前因后果一股脑的跟白玉堂说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白玉堂抱着胳膊问。 “嗯,柳香云好像提过罗正峰哈。”丁三仰着头似乎回忆,“如果是这样,不如......” 丁三贼笑着凑到了白玉堂的耳朵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丁三说完,不出意外的,白玉堂甩了她一记眼刀,“我不要帮死猫!” 丁三在心里暗暗的白了他一眼,白耗子好歹是个大侠怎么总是小孩子脾气,不过正事儿要紧她还得劝,“五爷,此言差矣,这怎么能算是帮展大人的忙呢,这是他欠你人情呢。” “欠我人情?”白玉堂犹豫了一下,“欠我什么人情?” “您想啊,罗子瑜是展昭的发小,他最好的朋友,这回你要肯作证并且帮他沉冤得雪,你说展昭是不是欠你人情?” 丁三见他正琢磨,估计这事儿成了,没等白玉堂开口,她赶紧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拖走。 ...... “为什么?!”罗子瑜再听完丁三所说后,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三字儿,“二叔对我兄弟两个视同己出,为什么大哥他,还有二婶!” 展昭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丁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白玉堂觉得罗子瑜这个样子特别不爷们,“罗子轩那性格当上了庄主眼里还能容得下你?罗老爷子的位子不传给他也是因为他嫉贤妒能,这么大的产业能交给这样的人么。” 白玉堂话虽说的挺不客气,但是在理。 “你也别犹豫了,虽然他是你大哥,但罗正峰还是庄主呢,这种事情你能忍不代表那四个堂主也能忍。”颜查散到了桌边坐下,也帮着大伙儿劝。 “是啊。”丁三点了个头之后,用手指扣了扣桌面,抬头看了看屋里坐着的众人,“我那个主意怎么样?靠谱不?” 展昭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罗子瑜。 罗子瑜垂头不语,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 屋里的几个人一起望向他也跟着舒了口气——这死心眼儿算是终于想通了! 丁三也跟着痛快了一下,从凳子上蹦起来,叉着腰底气十足的样子,“那咱就开始准备吧!” 展昭和颜查散对视了一眼,各自出了屋子去准备,白玉堂居高临下的看了眼丁三,别扭的哼了一声。 ...... “荷花,我乏了你不用跟这儿伺候了。”柳香云拍了拍一个趴在桌上睡着了的小丫鬟,将她唤醒。 “夫人,真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睡着。”那个叫荷花的小丫鬟被叫醒后十分的慌张,她自己也纳闷怎么最近总是在夫人房里值夜的时候睡着呢? 柳香云温和的看着她,“最近庄里的事情多,累了正常。” “多谢夫人。”小丫头一听夫人不怪罪感激涕零的不行。 柳香云讽刺的一笑,总睡着?迷药在这儿点着不睡着才怪,她吹熄了蜡烛换上了另外一支。 荷花伺候完柳香云梳洗便退下了,屋子一下就空荡起来。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落寞的睡下了。 一阵阴风,阴凉阴凉的吹在脸上,柳香云打了个哆嗦,猛然惊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头顶上的白绸不停的随风飘动。帷帐什么时候换成白色的了?她纳闷。夜里有些凉,入了秋了就这样,她想把被子拉得更严实些,然而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被子。难道是踢到床下去了?自己从来不踢被子啊,她想翻身去床下看看,却发现自己跟本就翻不过来——她身两侧被隔上了! 她这才彻底的清醒,猛的坐起身环顾四周。当她看清周围的景致时,恐惧爬上了她的心头,美丽的脸庞开始扭曲,眼睛惊恐的睁到了最大!白色的绸子上大大的写着一个奠字,案头上供品和香的后面一块漆黑的灵牌上赫然的三个大字刺痛了她的眼睛——罗正峰。 她想喊可是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惊恐的发不出声来,这是罗正峰的灵堂,而她正坐在灵堂中的棺材里! “呼!”长明灯的火苗突然变成了幽幽的绿色,那跳动的火苗仿佛是地狱里的鬼火! “不!”她惊声尖叫着跳出棺材,她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地狱! “云儿......”一个悠远的声音阴测测的叫着她的名字。 “老爷......”柳香云愣住了,惊恐的转过头,刚才还空无一人的供案前赫然的站着一个人——罗正峰。 罗正峰披头散发的还穿着死时那套袍子,胸口上直直的插着一把匕首,伤口上还不断的向外流着血! “云儿,你害的我好惨!我那么相信你,你居然......” “啊!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这都是罗子轩的主意!是他让我杀了你再嫁祸给子瑜的,跟我没关系!要找你去找他!”柳香云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儿。 对于柳香云来说,爱情在生命面前还是脆弱的。 “贱妇,你说谎,我要带你走......”罗正峰一步一步的向柳香云逼近。 柳香云惊恐的倒退着,苦苦哀求,“老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罗子轩让我给子瑜的剑上用毒,他给我的七星海棠还有子瑜房里的钥匙还在我的首饰盒里,不信你去看。” “二婶!”罗正峰突然拔出了身上的匕首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撩开头发痛心的看着眼前抖成一团的柳香云。 “子瑜?” 灵堂瞬时大亮,这就是丁三的主意,她让展昭码好了一票看热闹的人,然后让罗子瑜模仿他二叔的声音装鬼,来他一个还魂计。至于现场氛围,例如绿色的烛火还有无风自动的白绸,全靠颜查散的药粉和白玉堂的内力,她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这主意挺馊的,不过对于柳夫人这种胆小怕事儿的,不来点儿封建迷信她不能这么痛痛快快的招。 “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陷害我!”罗子轩刚被展昭解了穴道就从白绸布后面冲出来一脚将柳香云踹翻在地,抡圆了胳膊在她脸上左右开弓。 打了有好些时候,柳香云的脑袋快肿成猪头了,展昭才跳出来制止。 罗子瑜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咬着嘴唇,很难开口。一旁的魏林涛早已怒不可遏,一把抓起了罗子轩的衣领吼道:“罗子轩,妄我如此的信任你,你居然做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情!” 罗子轩一把拍掉了魏林涛的手,整了整衣领,冷冷的说:“一个贱人的话怎能轻信,魏堂主不至于这么糊涂吧。” “你还想狡辩......” “贱人?”柳香云突然哈哈的怪笑,“我为你付出那么多,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贱人?” “二婶,如今你杀害了二叔,如今我要为二叔报仇!”话音未落便飞快的拾起罗子瑜扔到地上的匕首,向柳香云刺去。 “当”的一声匕首落地,罗子轩握着被踢肿的手腕恶狠狠的看向白玉堂。 “再看,大爷挖了你的眼珠子!”被渣男这么看着白玉堂很是不爽,要不是丁三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子,他早就上前飞他一脚了。 “二婶,报仇......”柳香云反反复复的在嘴里叨念着这两个词,她猛的从地上站起来扑向罗子轩又抓又挠,“你忘了你在老娘床上求老娘的德行了么!这个时候管我叫二婶,还报仇?你去死就是为你二叔最好的报仇!” 两人就那么扭打在一起,彼此揭底的话不堪入目。最后魏林涛实在忍不住了,点了他二人的穴道,将两个人押到了地牢。 真相大白,白玉堂也将地道所见所闻告诉了几位堂主,几位堂主按照柳香云所说果然在她的首饰盒里找到了七星海棠和钥匙,也从她的柜子里找出了大量混有迷药成分的蜡烛,原来她为了和罗子轩偷情,每次都要点蜡烛迷晕下人。 罗子瑜自然而然的洗清了嫌疑,但他却比谁都难过。一连好几天呆在自己的房间不出来,大家也没进去劝,发生了这么多事还是让他自己冷静一下更好。 拜剑山庄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因为要缉捕怪盗也考虑到罗子瑜的心情,展昭没有急着走,展昭不走白玉堂自然也不会走,天天提着剑叫喧着要跟他一决雌雄,展昭懒得理他,总是用轻功躲过他,白玉堂也是用轻功穷追不舍,他四哥怎么拦他都没用,两人天天上演老鼠追猫的游戏。 这天晚上,丁三刚洗完澡,披着头发倚着回廊的栏杆望天呢。 “发什么呆呢?”颜查散顺着丁三的目光往前看,出了一堆小灌木也没看着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你也出来放风啊。”丁三回了神,有些低落的看了一眼颜查散。 “怎么了?”颜查散背着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这个样子不太符合放风的心情啊。” “放风能有什么心情。”丁三被他都笑了,“这次事情结束后你准备去哪儿?” “嗯,大概是到处走走玩玩儿给人看看病吧。”颜查散歪着脑袋想了想。 丁三叹了一口气,“你看你多好,还有一技之长,走遍天下都不怕,我可怎么办。” “找个好人家嫁了不就不用愁了。”颜查散道,“每天在家相夫教子不挺好,哪像我们男人还得为生计奔波。” “嫁人?”丁三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蹦了起来,“才不要!” “为什么,女孩子总归要嫁人的,难道你要一辈子都这样?”颜查散对于她的反应很不解。 丁三双眉皱了起来,“一辈子这样没什么不好......”古代的妇女地位低下,自己如果恢复女子的身份,不一定会怎样,可能一言一行都会在这个社会变的格格不入,她不想活的太累。 “好啦,你也别想这么多了,等你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再说不迟。”颜查散看她皱个眉头,以为她因为自己身世未清才不敢考虑终身大事。“你以后准备去哪儿?” 丁三摇了摇头,自己还没想好,自己身上的银子不多,出了拜剑山庄后自己干嘛去呢?也不像颜查散,有个一技之长,自己也就会画个画......画画?!对啊,自己可以画漫画的啊,古代人没看过现代这种漫画,而且大多数的老百姓识字不多,用现代的分镜可以很直接的让人知道故事的内容,这个肯定靠谱! 丁三在这边yy的两眼发直。 颜查散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眼神突然这么......可怕? “喂。” 颜查散见她呆愣愣半天,忍不住叫了她一声,丁三猛地抬起头,激动的摇着他,“这回有饭辙啦!”说完撒丫子跑远了。 颜查散被她摇的哭笑不得,自己刚刚问的是这个问题么? ...... 蒋平眨眨眼,看了看丁三手里的本子,挺纳闷——什么东西? “四爷您看看。”丁三把册子递给了蒋平,转身往他身边一坐。 蒋平挑了挑眉,翻开册子看了看,他越看越惊奇,兴奋的问:“这是谁画的?” 丁三悠悠的从果盘里拿了一颗苹果咬了一口,得意的说:“我。” “这是你画的?”蒋平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蒋某人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新奇的画法......生动,直观,奇才奇才啊!” 丁三听了蒋平的赞美满意的啃着苹果,“四爷,不如咱们谈一笔生意怎么样?” 丁三的话说完,蒋平的眼珠一转,对着那本被丁三称作“漫画”的册子射出了精光...... 罗子瑜“出关”,一伙儿人也算放了心,重新振作的罗子瑜不再像以前那样玩世不恭了,肩上多了份责任,人也显得稳重很多。展昭在拜剑山庄的地库里找了很久也没有怪盗易辻的线索,对于罗子轩所谓的“贵人”和邪影剑究竟换了什么,他死也不肯说。罗子瑜心软,没有对他大哥施刑,只是将他囚禁在地牢。 分别的时候到了,罗子瑜一直送众人到门口,白玉堂原本还想跟展昭到开封决斗,结果被他四哥一大早就火急火燎的扯着耳朵回陷空岛过中秋了。 丁三看了看一直相送的罗子瑜,“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稍等一下。”展昭挑了挑眉瞅了她一眼,“你说‘我’?” 第32章 还魂计与新饭辙在线阅读 第32章 还魂计与新饭辙 第32章 还魂计与新饭辙 第33章 中秋节与花蝴蝶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3章 中秋节与花蝴蝶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3章 中秋节与花蝴蝶 展昭对“我”字的纠结让丁三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平民告别的时候不能用“我”自称么?她挠了挠后脑勺,费解的看着展昭。 “不是‘我’应该是‘我们’,想必丁兄是将‘同房’之人抛诸脑后了。” 一听‘同房’两个字丁三顿时瘘了,小脸皱成了包子。 罗子瑜和颜查散却张大了嘴巴。罗子瑜瞄了一眼丁三的瘦胳膊瘦腿儿琢磨着,她这体格都能和姑娘‘圆房’,那可真是英雄出少年......相比之下知道丁三是女儿身的颜查散嘴巴则张的更大,眼神除了吃惊剩下的可以算是瞪她了,脑子里yy的画面没有一个能拿出来直播的,思路完全跑偏。 “喂,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回事儿好么!”一看两个人的眼神就知道他俩没想什么好事,丁三气的直跳脚,“我们俩是金龙寺的室友!室友!” “不过我可答应人家哥哥带你去丁庄娶你那个室友来着。”展昭特给力的补了一刀。 罗子瑜和颜查散对此都表示了极大的兴趣。 丁三嘴角抽了抽,“算了算了,越解释越乱,我跟你走就是了。” 对于丁三的妥协展昭很是满意,转头对颜查散笑着说:“颜兄若是有兴趣,不妨一起?” 颜查散一愣,“嗯?” “颜兄医术精湛,应该能与府上的公孙先生聊得来。”展昭正儿八经的向颜查散建议。 “也好。”颜查散觉得这建议不错,他本来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况且公孙先生的医术高超他早有耳闻,在开封府没准儿还能遇到各种各样的尸体......一想到尸体他就热血沸腾,只不过他还有些担心,“这样不会打扰开封府日常工作么?” “颜兄放心,没准儿你还能助大人一臂之力呢。”展昭可不瞎,颜查散验尸时狂热的眼神他都看在眼里呢。 “哎,真羡慕你们。”罗子瑜眨眨眼,“我这边还有好多的烂摊子要处理,不然就跟你们一起去了。” “看你的样子你现在似乎也不太反感这些‘烂摊子’了。”丁三觉得有点儿稀奇,要是往常,罗子瑜那张脸一定臭的要死。 “没办法,总不能让老祖宗的产业毁我手里吧。”罗子瑜眯着眼严肃状,“所以处理完这些破事儿,延续香火开枝散叶才是正事儿。” 几人听完罗子瑜的造小人计划后都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能这样也说明他是彻底想通了。 告别后,几人离开了拜剑山庄,这回展昭没骑马,租了个马车,三人一起乘马车往开封去了。 马车赶得挺快,走的是官道,大半天的功夫就回了京城。 “哎呦,三儿回来了?”一进门公孙先生就上来一个大大的拥抱,自从丁三来开封府后,整个开封府的人私下里较从前都开放了些,大家意外的觉得这种有话直说的感觉挺轻松。 “嗯!”丁三的鼻头有些发酸,别说,公孙先生这个拥抱让她有种回家的感觉。 旁边,颜查散愣了一下,原来大名鼎鼎的公孙先生是这个作派啊,他原来还以为是仙风道骨的那款呢...... 公孙先生如此热情,展昭也是惊讶的一挑眉,“先生,最近府内可好?” 公孙先生脸一皱,“还行吧,也就是那个怪盗易辻最近挺闹腾,这回都偷到老庞头家里了......先不说这个,这位是?”公孙先生望向展昭旁边的颜查散。 “这位是颜查散,在拜剑山庄认识的朋友,久闻公孙先生医术精湛,特来拜访。”展昭向公孙先生介绍。 相互介绍完毕后,颜查散特别谦虚的给公孙先生行了个礼。 公孙先生觉得颜查散不错,尤其是听丁三说他既能解七星海棠的毒还能飞针的时候,眼中闪出了异样的光芒,没唠几句就赶紧拽着颜查散去停尸房切磋去了。 两人走后,丁三扭头看了一眼展昭,挺好奇的问:“老庞头是谁?” “当朝太师庞吉。”展昭叹了口气,易辻要是真偷到老庞头家里,老头急了肯定要参开封府一个治安不力。 “你也累了,先回房间休息吧,我先去看看包大人。”展昭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丁三望着展昭风尘仆仆的背影,心里啧啧两声,人民公仆就是忙啊。 ...... 晚上吃过饭,颜查散又被公孙先生拖去交换大夫心得了,展昭也去包大人那儿讨论最近的几个案子,只剩下闲人丁三和厨子张大爷、王朝马汉在后院打扑克。 丁三甩了几张牌,抬头好奇地问王朝,“老王,怪盗这么猖狂你们不用去巡街啊。” 王朝琢磨着手里的牌,随口答了一句,“巡啊,和以前一样,这不张龙赵虎今儿个去了么,我们四个倒班。” 丁三有点儿惊讶,“听说这怪盗都偷到当朝太师家里了,你们就没有点儿什么特别的措施?” “老庞头家里那么多产业,偷点儿没啥。”马汉有些沮丧的看着手里的牌摇摇头——要不上。 丁三这回更纳闷儿了,怎么看这两位的样子是一点儿都不发愁呢。 “你比包大人都着急。”张大爷她纳闷儿的样,乐了,“这个怪盗易辻专门偷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接济穷人,还挺受老百姓爱戴呢。” “哦。”丁三有点儿明白了,“那这么说的话,他也算是个侠盗。” “侠盗也是盗,该抓也得抓。”王朝拿着最后一张牌在众人眼前晃了晃,“这回他偷了老庞头家的东西,估计这回就算包大人有心放水,老庞头也不能干了。” 丁三撇了撇嘴,“你运气怎么那么好,大牌总在你手里。” 王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挺得意,“这不是运气,是人品。” “切!” 输的三个人同时白了他一眼。 “咳咳......”这时,院外边传来一个咳嗽声,听动静像是包大人。 丁三稍微有些慌张,王朝冲她眨了眨眼,“不用慌,包大人也常跟我们一起玩儿。” 丁三张着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包大人也打扑克? “都在啊。”包大人慢悠悠的迈着小步踱进院,张大爷倒是熟门熟路,“大人,您接我这儿,正好我要去厨房看看后天还差什么没准备。” “嗯,你去吧。”包大人挺自然的坐在张大爷的位置上,拢了拢桌面上的牌,“快中秋了,小三你也没什么地方去,不如在开封府一起过吧。” 包大人的黑脸在夜色下看不太清表情,语气也很平淡,不过丁三还是鼻子酸酸的有点儿想哭,见包大人费劲的洗着牌,赶紧接过他老人家手里的牌替他洗。 包大人定了定,又跟丁三说道:“听展护卫说,那颜家小哥也无亲无故,你可以问问他如果不嫌弃,中秋可以一起。” 展昭?丁三一愣,他怎么知道颜查散无亲无故,私下打听了? “哦,对了,展护卫方才还收到了一封信,好像是松江府丁庄来的。”包大人早就知道丁月华和丁三这档子事儿了,展昭要是收到了丁庄的信,估计也应该和丁三有关,他就是顺便友情提示下。 丁庄来的信?难道是丁月华把事情解决了,不用自己去了?丁三挺高兴,如果是这样的话咱得去打听打听信里都写了啥。 “包大人......” “去吧。”包大人和王朝马汉已经开始忙着抓牌了,他都不用听完看丁三表情就知道她想干嘛。 ...... 展昭房门口,丁三用脚尖蹭了蹭地,大半夜的到人家房里就为了看封信是不是有点儿不好?上回不小心撞见他洗澡,现在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呢,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算了,明早问吧。 “来都来了,不进来问问?”展昭早就知道她在外面磨蹭了,就看她准备什么时候走呢。 “展大哥,您真是神机妙算。”丁三不好意思的推开了门。 展昭嘴角一勾,还行,这回记得叫展大哥。 一进屋,丁三就看见雪白的墙上一个大大的hello kitty,只不过白玉堂的题字被抹了。 丁三感觉腿有点儿软,赶紧搬了张凳子淡定坐下,小心肝却擂着鼓,展喵把字抹了单留下画,不会是要报复咱吧。 展昭用手指叩了叩桌面,丁三这才发现桌上有封信,“丁月华来的信,你不看看。” 丁三打开信,里面文绉绉的写着些繁体字,她粗略的看了一下,信上大概的意思是丁月华已经和他哥解释过了,不过还提到了一件事,说是他大哥决定借此机会逮住一个叫花蝴蝶的人。 “花蝴蝶是谁?”丁三撂下了信,纳闷儿的看着展昭,“信上说比武招亲还得办,还需要你去。” “这个‘花蝴蝶’是一个采花贼的绰号,那人原名叫花冲,在松江府专挑即将成亲的姑娘下手,可恶之极,搞得松江府准备出阁的姑娘人人自危,闹的好多人家都是将婚事延了又延,推了又推。丁大侠是准备借这个比武招亲的机会为民除害。” 丁三听完直皱眉头,专门挑即将成亲的姑娘下手,这不是一人害两家么,听展昭这个意思,这个花冲应该是得手过很多次了。 “他武功很高么?”既然得手很多次都没抓着,应该是挺有道。 展昭摸了摸下巴,“不弱,上次一个员外的女儿要出嫁,找了一票武行将小姐的闺房里里外外围了三圈,不过还是让他得逞了。” “那丁月华这回惨了。”丁三托着下巴叹了口气。 展昭问她,“他一个男人,惨什么?” 丁三瞅了瞅展昭的那张俊脸叹了口气,“万一那采花贼费了半天劲发现他是个男的,恼羞成怒还不把他给办了?” “办了?”展昭眯起眼睛看着她。 “他二哥是怎么想通的?”丁三一看他这个表情莫名其妙的心虚,马上转移话题,“信上也没多说什么啊。” 展昭笑了笑,“你要想知道,估计得自己去问他了。” 丁月华的信上倒是提到了希望丁三去丁庄玩儿。 “丁庄离开封远么?”一提玩儿,丁三比谁都欢脱。 “不近,要走上些时日。”展昭眉头微皱。 丁三看他皱眉头,琢磨他可能因为怪盗易辻的事情放不下,也是,那怪盗若是偷偷普通土豪还行,这回偷到庞太师头上,开封府就得抓紧时间缉捕了。不过相比之下这个花蝴蝶更可恶,怎么才能两全其美呢? 她眼珠一转,问展昭:“听说那个怪盗专门劫富济贫?” 展昭点了点头,不明白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盗亦有道,不会做什么出格的坏事喽?”丁三搬着凳子往展昭跟前挪了挪。 “那又怎样?” “有人在拜剑山庄假扮怪盗偷走了邪影剑,既然这怪盗能被假扮一次,就能被假扮第二次。”丁三双眼发亮,“这回就让他偷人!” “偷人......”展昭有点儿不明白她的意思,偷人?这是个名词还是动词,要是动词的话偷谁?刚要开口问,丁三先插嘴,“咱们可以放出消息让他去偷丁月华,想他怪盗出道这么多年千奇百怪无所不偷,偷人还是第一次吧。” 展昭确定了“偷人”是个动词后更纳闷了,“没事儿偷丁月华干嘛,总得有个理由啊。” “理由可以随便编,这个不是目的,目的是让人知道他怪盗看上丁庄三小姐了,要把人掳走,真正的怪盗不是侠盗么,如果被传出这种事情不管是真的假的都会砸了他‘侠盗’的招牌,他势必要去丁庄看上一看。” 展昭迟疑了一下,“如果怪盗要偷人,那花冲不知还会不会出现。” 丁三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两步,不紧不慢,“我个人觉得花冲一定会去。” “你怎么这么肯定?”见她学包大人的样子,展昭直想笑。 “你想啊,花冲明知道那嫁女儿的员外找了那么多的武行还依然我行我素照采不误,想必应该是个性子极傲的人,如果知道怪盗要和他抢人他一定更来劲。”说这个怪盗性子极傲的时候丁三的脑子里莫名其妙的闪出个白玉堂。 展昭想了想,丁三分析的也对,那花冲如果不去,似乎不太符合他性格。 “那咱么什么时候动身?”丁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展昭。 展昭看她猴急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比自己这个开封府公差还心急。 “不着急,过了中秋再说。” “中秋?”丁三才想起来快中秋了,不过具体是哪天她还不太清楚,“哪天中秋?” “后天。” 第33章 中秋节与花蝴蝶在线阅读 第33章 中秋节与花蝴蝶 第33章 中秋节与花蝴蝶 第34章 庞老头与偷饼贼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4章 庞老头与偷饼贼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4章 庞老头与偷饼贼 后天并不遥远,就在丁三帮张大爷忙乎开封府中秋聚餐的过程中,很快就到了。 开封府的中秋节过的也挺平民化,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个饭,聊聊天,增强下团队建设。要说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聚餐的时间了,一般聚会都在晚上,边赏月边进行,开封府则是将聚餐的时间选在了中午,因为晚上老百姓都热闹的时候很大程度上会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所以晚上府里所有的衙役都要巡街,保证老百姓们的安全。 这天一大早,丁三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后厨的门槛上喝着粥,离老远就看张大爷往这边跑,“三儿,你那个什么冰皮月饼好了没?” 丁三无精打采的点点头,呼噜呼噜的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对张大爷勾勾手指,转身往厨房走。 张大爷跟着进了屋,有些纳闷儿的看着丁三一脸倦容,“咋了,昨晚儿没睡好?” 睡好?根本没怎么睡好么,昨天帮张大爷忙乎了一白天,晚上还得把和蒋平约好的漫画稿赶出来,她叹了口气,没想到穿到了古代都逃不了加班的宿命...... 丁三带着张大爷走到厨房一个比较背阴的角落,角落里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排箱子,她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冲张大爷一努嘴,“好了。” 盖子一打开,张大爷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寒气,箱里的东西被一层厚厚的棉被包得严严实实,他好奇的掀开被子往里一看——一大整块的冰上乘着一个个白色的月饼。 “呦,卖相不错啊!”张大爷挺稀奇,“这白色的月饼我还第一次见,这东西就凉着吃?” 张大爷有些怀疑的拈起一块咬下了一口,仔细的嚼了嚼,瞬时瞪大了眼睛:“好吃!软软的滑滑的,这绿豆馅也比红豆馅好,不甜不腻,吃起来不上火!”张大爷赞许的看着丁三,“行,小子,不枉大爷费半天劲给你弄的冰!这东西就得冷着吃才对路。” 丁三得意的一挑眉,“大爷你还算有点儿品味,也不枉我为这个月饼折腾了大半天。” 张大爷捏着吃了一半的月饼对着光瞅,这月饼白色的饼皮一打光更显得晶莹剔透起来,张大爷直好奇,“你这是用什么做的饼皮啊?” “糯米粉。” “怪不得这么软滑,你这冰皮月饼算是京城独一份啊!”张大爷兴奋的用指关节敲了敲丁三的脑壳,“快去拿给大人他们尝尝。” 丁三揉了揉脑袋,找了个小盘,装了几块月饼乐颠颠儿的往包大人那儿奔。 ...... 丁三刚一进包大人的院就听见大人屋子里有人在嚷嚷,听声音像是怒气十足。 “包黑子,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嗯。”包大人不恼不火闷声闷气的回了这么个字儿。 嚷嚷的主儿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了,更恼火了,声音比前一句还高,“死黑子,你害的老子连中秋都过不消停,你必须得补偿我!” 包大人依旧爱答不理的应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丁三托着个盘子挺犹豫,她担心这两人再这么吵吵下去,月饼温了就吃不成了。 这时候,公孙先生从院子外面走进来,见丁三在那儿托着盘子傻站着又听到包大人屋里的嚷嚷声,了然的走到丁三的身边,“没事儿,进去吧,老庞头又来开封府蹭饭了。” “不太方便吧......”丁三被公孙先生吓了一跳,她精力全放在竖着偷听的耳朵上了,压根儿没留意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公孙先生笑了,“有什么不方便的,这老头,忒能吃,能赶走他,你是开封府功臣。” 丁三看着公孙先生有些莫名,他嘴里说的“老庞头”应该就是庞太师,电视剧,京剧,各种正传反转里,庞太师不是都和包大人不对付么,怎么看这个情况,庞太师和开封府私交还不错呢? 公孙先生轻轻的朝她后背推了一把,“赶紧进去吧,我也好奇你盘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呢。” 丁三端着个盘子出现在包大人的门口,一眼就看见一个珠光宝气的老头,发须皆白的站在屋子当中鼓着眼睛冲嘴儿呢,包大人则在一旁悠闲的看着书,呷着茶,看都不看那老头儿一眼。 “额......”丁三知道白胡子老头就是庞太师,可是他没穿朝服一身便装,她不知道是该跪还是该拜。 “小三和公孙先生啊,进来吧,不必拘礼。”包大人放下书,冲门口的丁三和公孙先生招了招手,干脆把庞吉当空气。 “庞太师”公孙先生一进屋倒是挺客气的给庞太师见了个礼,“今年又来蹭饭?” 庞太师被公孙先生挤兑的直翻白眼儿,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吹胡子瞪眼,“老夫这次家中被盗,哪还有心蹭饭!” 丁三听完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庞太师这样算是卖萌还是缺心眼儿,“这次”不是,那意思是认了上次,上上次? 包大人终于把书撂下,鄙视的瞅了庞吉一眼,“昨儿上朝你不是都参我一本了么,今天你又来闹什么?” 丁三有点儿惊讶,惊得倒不是因为庞吉参了包大人一本,而是被参本子的包大人居然还能如此镇定。 “不是上次的那个翡翠山子,今天他又偷到我头上了。”庞吉的胡子都快吹上了天,“看!”说着,将一根黑翎羽扔到了包大人的眼前。 包大人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好像挺高兴,笑了笑,“这回他又偷什么了?” “我们家在五芳斋订的月饼全偷走了,饼渣滓都没给我留。” 包大人愣了一下,“月饼?” “是啊,五芳斋啊!特质的月饼馅,现做的模子,花了我好些银子呢!”庞吉痛心疾首的捶着胸口。 “老庞,你家大业大不在乎那两块月饼。”包大人强忍着笑安慰道,“可能是他怕你吃太多了积食为你排忧解难吧。” 丁三听着都新鲜,这年头月饼都有人偷? 庞吉冲包大人甩了个眼刀,脸一拉,扭头往丁三这边看,“你盘子里的是什么?” “额......月饼。” “扯淡,月饼哪有白的?!”庞吉一拍扶手,气的差点儿没背过气儿,“我刚说完月饼让人偷了,你就随便拿个破点心给我上眼药!” “这确实是月饼......”丁三无奈,这老头脾气怎么这么火爆。 “月饼?”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来兴致,走到丁三跟前儿一人从盘子里捏了一块。 “凉的?”公孙先生有些惊讶。 “嗯,快趁‘凉’吃吧,热了口感就不好了。” “有趣。”公孙先生点了点头,尝了一口。 “不错,清甜可口。”包大人咬了一口,冲庞太师一抬下巴,“老庞你也别在哪儿怄气了,过来尝尝吧!” 庞太师背着个手,腆着肚子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往这边走,嘴还挺硬,“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这个面子。” 说是勉为其难,那步子迈的那叫一个大,丁三都怕他急死。 庞吉拿了块月饼一尝,确实不错,转头看丁三,“这是什么月饼?哪儿买的?” “冰皮月饼,开封府独一份,没得卖。”说这个月饼的时候丁三骄傲的挺起了胸脯,这是近现代才有的产物,在古代当然算是独一份了,她这也算是找回了一点儿现代人的自尊。 “老包。”庞吉转了转眼珠,边跟包大人说话边往盘子里剩下的月饼上瞄,“你办事不利,害的我们家丢了月饼,连中秋节都过不了,你不说给补偿补偿?” 丁三嘴角抽了抽——好歹也是一朝太师,怎么沾边儿赖呢...... 包大人没怎么反应,公孙先生倒是眉头一皱,这月饼数量有限,补偿给他了,那开封府上下吃什么,心中一过这念头,没等庞吉开口,就抢先一步说,“太师家中月饼被盗,我们也挺遗憾,只不过这些月饼都是给家里人吃的,怕是不合庞府众夫人的胃口。” 庞吉早就料定会被拒绝,“也是,但是挺合我的胃口,那我就在这儿吃吧。” 包大人叹了口气,“蹭饭就蹭饭,找这么多借口干嘛,这回又是你家哪几位夫人掐架了?” “还是老黑你了解我。”庞吉像是得到了什么允许似的,抢过了丁三手里的盘子,一边吃盘里的月饼一边叨叨,“这回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年都非得亲自下厨,结果在厨房为了抢个锅子打翻天了,一早上就跟我这儿哭哭啼啼的,闹心。” “谁让你娶那么多,每年中秋都得往这儿躲,活该。”包大人摇头,接着看书。 有好吃的吃,庞吉也不罗嗦了,什么怪盗的事儿统统抛脑后了。 中午的聚餐上,大家对丁三这个新鲜的冰皮月饼赞不绝口,连向来不爱吃甜食的展昭都破例的多吃了一块。 庞吉果然不负“众望”,一如既往的能吃,大半桌儿的菜都快让他一个人吃了,老爷子还不挑食,满桌的菜雨露均沾,一点儿都不糟践东西。大家对他这个样子早已习惯了,也不搭理他,一伙儿人高高兴兴的吃过了饭,就跟着展昭出去巡街了。 ...... “京城就是热闹啊。”颜查散感慨了一路。 晚上,丁三跟颜查散两人逛闲街,整条街上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彩灯,叫卖的小贩和吟诗作对的才子佳人,丁三也挺受节日气氛的感染,这是一种她不曾体验过的感觉。 “诶,那是什么?” 她一眼瞥见个铺子,有好多姑娘围在门口。 “你要买胭脂?”颜查散往丁三指的方向瞧了瞧,原来是个胭脂铺子。 “胭脂?”丁三才看清那铺子是卖什么的,她往那个铺子撒么了一眼,见几个年轻的姑娘执着轻罗小扇嬉笑着讨论胭脂的颜色、味道,时不时的还用签子挑上那么一点儿在手背上试试,好像挺有趣的样子。 丁三扭过头,继续和颜查散并排往前走。 “你不去看看?”颜查散刚还在想一会儿她要是去看,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到底是陪还是不陪呢,这会儿也没见她动静,反倒有点儿奇怪。 “我又用不上。”丁三耸了耸肩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这个装扮,买了也添麻烦。 “你还真特别,一般女孩子不是看到这些都迈不动步么,你难道是扮男人久了改了性子?”颜查散跟她打趣。 “改性子才能跟你做好基友嘛。” “鸡友?” “额,就是好的不行不行的那种朋友。” “那还多谢丁兄抬举。” 两人聊着□□河沿走,看见前面有一群孩子正围着一个少年转,那少年棕色的皮肤,眼睛黑白分明的,一张嘴笑还露出两颗小虎牙,样子憨憨的。少年将手中一个纸包里的东西一一的分发给孩子们。 “谢谢大哥哥!” “哥哥你也吃一口!” “哥哥的月饼真好吃。” 孩子们特别高兴的围着少年又笑又叫,少年也特别的开心。 周围的小孩都领到了月饼,但少年手中的纸包中还有剩,他抬起头,瞧见了正在盯着他这个方向看的丁三和颜查散,笑着走了过去。 “两位公子也来一块月饼吧,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少年憨厚的一笑,将手中的纸包递向二人。 丁三看面相觉得这少年不是个坏人,坏人是不会招小孩子喜欢的,道了谢就毫不犹豫的拿了一块塞在嘴里。颜查散也和丁三一样,谢过了少年,拿了块月饼吃。 少年得到了陌生人的信任也挺开心,愉悦的问:“好吃么?” “好吃,好吃。”丁三嘴里嚼着月饼含含糊糊的连连点头。 这月饼乍一吃没什么感觉不过越吃越有味,馅料是咸口的,里面好像有海鲜似的。 “公子觉得好吃就好。”少年笑的灿烂。 一个小孩跑过来,扯了扯少年的袖子,仰着小脸撒娇道:“大哥哥,咱们一起去玩儿吧!”少年高兴的答应了,冲二人点了点头算是告别,跟着小孩子们跑远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到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纯粹的人。”颜查散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心情大好。 “嗯,这味道真不错。”丁三咂么咂么嘴儿,研究手里的月饼,“买的还是自己做的?” “你能不这么煞风景么,月饼好不好吃是重点么?”颜查散鄙视的看了丁三一眼。 丁三无视了他的鄙视,自顾自的看着月饼上的花纹,上面有“方斋”两个字,“方”比“斋”字小许多,上面应该是有个偏旁部首的,这两个字的上面还有一个字,不过被丁三吃掉了。她抬头看了一眼颜查散的月饼,刚好,颜查散是从下面开始吃,只吃掉了“斋”字,两个拼一起,这上面的字应该是“五芳斋” “五芳斋?!”丁三突然想起了庞老头说的话,他说他府上的月饼就是在五芳斋特别定制的,馅料独特,是鲍鱼馅儿的。现在回味起来,月饼里的海鲜可不就是鲍鱼么! 如果这是庞老头家被盗的月饼,那么刚才的那个人是? 第34章 庞老头与偷饼贼在线阅读 第34章 庞老头与偷饼贼 第34章 庞老头与偷饼贼 第35章 双胞胎与赞助商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5章 双胞胎与赞助商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5章 双胞胎与赞助商 老话说,吃人嘴短。 丁三咂么咂么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那么巧么?可这月饼应该如何解释呢,那少年粗布麻衣,不像是能买得起这种高档月饼还四处分发的选手。如果怪盗易辻是这小哥的话,多可惜...... 颜查散不知道她自言自语的叨叨个啥,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唏嘘什么呢?”。 丁三回过神,只能仰天长叹,“哎,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神经病,哪儿跟哪儿啊。”颜查散抱着胳膊不理她,自顾自地说,“公孙先生希望我能留在开封府,做包大人的门生,助大人一臂之力。” “那感情好啊,”丁三仰着头看着他,真心替他高兴,“开封府各种死状的尸体应该能满足你了。” 丁三说完,颜查散的一边嘴角就开始抽,脸上飘着两朵可疑的小红云,“胡说,我那是为了医术上能有更深的造诣。” “鬼才信。”丁三鄙视的白了他一眼。 颜查散也不争辩了,丁三说的是事实,他确实有个毛病,一看到冰冷的尸体便热血沸腾,死的越惨他越兴奋,对尸体也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亲切感...... “这次还得多感谢展大人,若没他的引荐我也不能成为包大人的门生。” 望着颜查散悠远的眼神,丁三也在心里偷偷的想,是呢,若没有展昭,今天晚上她会在哪儿呢? 是不是该感谢下他? 两人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想着同一个人。 ...... 展昭回开封府的时候,早已过了子时。今晚城中比平日热闹的多,巡街自然比平时晚了些。他刚迈进跨院就瞧见房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个人,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冲盹儿呢。 展昭笑着摇摇头,走到那人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夜里凉,不要在这里睡觉。” 丁三听到动静,打了个哈欠,见是展昭强睁着眼打起精神,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您回来啦!” “有事?” 丁三摇摇头站起身“看您晚上没吃饭,送点儿宵夜。”她把怀里一直抱着的食盒递给他,“里面的饭菜没凉,您赶快趁热吃吧。” “多谢。” 展昭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食盒,那上面还残存着丁三的体温,夜凉虽如水,但从指尖上传达的那一缕温度却让他心里暖暖的。 丁三见展昭接过食盒,吸了吸鼻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笑眯眯地望着展昭,“那您吃完早歇着,我先回了。” 夜风轻抚,丁三的鼻尖冻得有些发红,发丝随风轻柔的摆动,展昭感觉那发丝好像是轻抚在自己的心口上,痒痒的,月下的她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他忍不住抬手探向她的脸颊。 “展大人?” 展昭愣了愣,顿住了手,发觉到自己举动的不妥,双颊微红,不轻不重的咳了咳,“在府内头发不能总散着,有失大体。” 丁三尴尬的把头发向耳后别了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刚洗完澡,头发也就没绑着,关于仪容仪表的问题一直让她很困扰,长头发什么的太难打理了,她除了绑马尾外实在是不知道古人是怎么能把头发梳成发髻的...... 展昭微微淡定了下,向丁三再次道了谢,目送丁三离去后,并没有立刻回房,而是站在台阶上盯着月亮看了半天,可怎么看都像是丁三的脸...... 喜欢他? 他被这一想法吓了个激灵,赶紧提着食盒“砰”的一声将月亮关在了门外。 ...... “颜大哥,有没有能治疗晕车晕马晕交通工具的药丸什么的?”丁三可怜巴巴的看着颜查散。 “呃,这个还没有专门研究过,不过你可以来点儿*散啥的......”颜查散摸了摸下巴,瞥了一眼挎着的药箱。 “安眠的总有吧。”丁三嘴角直抽,“我不用清醒的看风景,一路睡过去不晕不吐就成。” “矫情,小姐身子丫鬟命。”颜查散扔给她一个小瓶子,“吃一颗就好了,到了地方我叫你。” 丁三才不管颜查散说她啥呢,乐颠颠的吃了一颗往马车上奔。 展昭的嘴角不可察觉的一弯,手执马鞭,控制着马屁股,扭搭扭搭的就往马车前面走了。 丁庄位于松江府茉花村,这一次出行的总共有仨人,丁三,颜查散和展昭。上了大路没多久便换了水路,水路极近,三人直奔丁庄而去,颜查散和展昭观览山水,玩赏沿途景致,不觉得神清气爽,快乐非常,丁三除了吃饭或者急需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是醒着的,其他时间都靠昏睡度过的,对此她表示一点儿都不遗憾,睡一路总比吐一路要好的多。 到了松江府的地界,三人弃舟登岸。丁三见一条路径都是三合土叠成的,一半是天然,一半是人工,平平坦坦,干干净净,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树木丛杂,中间却有一棵缠着红布的引路树。每棵树下还立着浓眉大眼的汉子,阔腰后背,穿着深绛色的背心,赤着双臂,抄手而立不言不语。 丁三心中纳闷,便向展昭问道:“展大人......展大哥,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展昭没穿官服,一袭蓝衫,他跟丁三说过在外面不要称他为大人,丁三嘴瓢差点儿忘了。 “这些是丁庄站班的。” 颜查散惊讶地看着展昭,“这么多人站班?丁庄的家业这么大啊。”江湖上关于丁庄的传闻不少,颜查散一直也是听说,从来没亲眼见过,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嗯,松江府地界有船五百余,每每械斗伤人,江中的芦苇荡为交界,每边各管船二百余只,松江府明文规定,芦花荡这边归丁氏双侠掌管,除了府内的官用鱼虾,其下定行市开秤归丁庄管。这些人估计是丁庄派出指路的家仆。” “别说,布置的还挺喜庆的。”颜查散冲丁三挤了挤眼儿,他在开封府已经听说丁三的糗事了,这会儿正幸灾乐祸呢,“多么精壮的汉子,这一身肌肉,啧啧......” “肌肉大怎么了,哪有展大哥的型好。”丁三对于颜查散的品味很鄙视,这货绝对是弱受。 走在前头的展昭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上次他洗澡无意被丁三撞见,难道他喜欢自己这款的身材?想到这,心里居然有一点儿小得意。 走过小树林,又有一片青石鱼鳞路,方是庄门。广梁大门左右站立一队庄丁,台阶之上立着一人,见到展昭三人立刻降阶相迎。 “大驾观临,有失远迎,还望赎罪啊。”来的人拱手行礼,挺客气。 不过这人抬头的瞬间丁三血就凉了,扭头躲在展昭身后扯着他衣服后襟死活不撒手。 展昭见了此人也是有些意外,一抱拳,“丁二侠别来无恙。” “呵呵,这位就是丁三小兄弟吧,莫怕莫怕,都是本家,我二兄弟乃是同胞双生,在下丁兆兰,先替弟弟给小兄弟陪个不是。” “双胞胎?”丁三从展昭身后探出头,有些警惕的打量着丁兆兰。气质上的确与丁兆蕙有些不一样。 “原来是丁大爷,失礼失礼。”展昭也放下心来,如果是丁兆蕙出门相迎,恐怕要费些脑筋了。 三人来至待客厅上,寒暄几句,丁大爷体贴丁三和颜查散一路车马劳顿,便让小童引路先将二人人安排歇息,独留展昭商量要事。 ...... 客房里丁三望天,“也不知道丁月华在哪儿呢,他哥也没提这茬。” 颜查散也有些好笑,“要出嫁的姑娘在大婚之前是不能见夫婿的。”说完,站起来说找点吃的去,一溜烟就没影了。 展昭也和丁大爷聊完,进屋就看到丁三托着脸直愣神。 “喂。”展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新媳妇呢?” 丁三总算是回神了,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看着展昭,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那个偷饼少年的事儿,纠结了好半天,最终放弃这一想法,换了个话头,“你们准备怎么逮蝴蝶?” “等他作案的时候抓现行呗。”展昭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喉,这位丁大爷有点儿话唠,聊得有点儿口干。 丁三皱眉头,随嘴问了句,“那怪盗呢?” “嗯,这倒是个问题。”展昭喝了口水,“他会不会来谁都没有把握,如果他会来,那一定也是会赶在花冲作奸犯科的时候,到时候一起抓现行呗。” “哦。”丁三见展昭表情很严肃,隐隐有些担心,甭管这个怪盗多仗义,毕竟偷到了当朝太师的府上,庞太师参了本子,包大人此刻不拿他也不行了,不过那个少年,真的不像是坏人...... 展昭笑了笑,跟她打趣道:“你还是想想你怎么娶新媳妇吧。” 虽然知道是玩笑,丁三的双眉还是皱了起来,“也不知道丁月华是怎么摆平这件事儿的,他二哥要是知道他百般呵护宠爱的小妹是个男人会不会崩溃。”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问问丁月华,毕竟这事儿自己也有份,正想着呢...... “死猫!你给大爷出来!” 丁三一愣,白玉堂怎么会在这儿?她推开窗向外瞧,果不其然,白玉堂正在院子里提着剑叫嚣呢。 展昭倒是挺淡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喝茶水。 “白哥哥~”一个甜腻腻的声音倍儿耳熟。 丁三对面的窗户也向外推开,一个珠光宝气的红衣女子映入她的眼帘,见此人后丁三的手臂隐隐作痛,顿时有一千只草泥马在心中奔腾而过——姚紫珊! 听到这个动静,白玉堂也是一怔,反应过来是谁以后,头也不回看都不看姚紫珊一眼,直接把她当小透明,只顾与丁三热络,“你小子也来了?” 姚紫珊谁啊,走哪儿不都是让人捧着的角儿?本人都纡尊降贵主动打了招呼,结果人家白玉堂还分外不待见,宁愿跟个小瘪三说话也不愿意看她一眼,她恨的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恶狠狠的剜了丁三一眼,砰的一声把窗户关上了。 “五爷,你怎么在这儿?”有日子没见,白玉堂还这么热情,丁三也有些小兴奋。 “还不是为了丁老大的破事儿。”白玉堂脸一皱。 他收起剑,要往丁三这边儿来,丁三怕他和展昭再杠上,手一推,“别,五爷,我过您哪儿去。”直接从窗子翻出去了。 展昭看她翻窗户的笨样,心里有点儿别扭,脑海中闪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词——红杏出墙。 白玉堂想起之前两人在拜剑山庄翻窗户的事儿,鄙视的看了她一眼,“笨死了,一点儿都没长进。” 没长进?听白玉堂这个调调,好像看她翻过窗啊,可能还不止一次,翻窗干嘛,去白玉堂的屋子么?翻窗去肯定见不得人,两个人在屋子里做见不得人的事儿......展大人此刻捏紧了茶杯,脑洞大开,思维跳跃如旱地上的活鱼,自动脑补一系列儿童不宜的画面...... “五爷,丁大爷找您来干嘛?”丁三原以为白玉堂是为了和展昭单挑追来的呢,但听他说是丁兆兰请来的,有些好奇。 “一来是为了和我哥谈生意,二来是让我来打擂比划比划。”一想到那个请帖,还有他哥算计的眼神白玉堂就一阵阵恶寒,还“广邀青年才俊为令妹择婿”,从小一起长大,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丁月华是雌还是雄。 比划比划?丁三听白玉堂这调调貌似跟丁庄一众关系还不错,也是,同为松江府名门,有交好也是正常。 “那她为什么在这儿?”丁三指了指白玉堂身后姚紫珊的窗子。 看她指的方向白玉堂就知道她问的是谁,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显得有些不耐烦,“这场擂台赛其实是三家合办的,主办是丁庄,陷空岛和兴隆米行是赞助,这次比武招亲,广发名帖招揽才俊,这其中行行业业的人都有,如此大场面怎么能错过商机。” “所以,把姚紫珊的爹请来了,她也跟着犯花痴来了。”丁三扁了扁嘴,这女人是非多,骄纵跋扈,还是少惹为妙的好。 白玉堂提到这女的也挺犯膈应的,赶紧换了个话题,“之前来过松江府么?” “还真没。”丁三苦笑,别说松江府了,之前连这个朝代都没来过呢...... 见她苦笑,白玉堂抱着胳膊嘴角一挑,“走,松江府也是五爷的地界,五爷带你吃螃蟹去!”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啦回来啦~三更第一发~ 想死你们了~ 第35章 双胞胎与赞助商在线阅读 第35章 双胞胎与赞助商 第35章 双胞胎与赞助商 第36章 精分哥和招亲赛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6章 精分哥和招亲赛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6章 精分哥和招亲赛 一提吃丁三比谁都积极,眼睛都泛荧光。 “真的?” “五爷什么时候骗过你,吃完再带你看漂亮姑娘!” “赶紧吧!” ...... 窗外两人寒暄的展昭直闹耳朵,他十二分的不想让丁三跟白玉堂出去鬼混,撂下茶杯,身形一掠飞出窗外,瞬间就到了丁三的身侧,跟白玉堂站了个对脸。他的手抓着丁三的胳膊,对白玉堂微笑道:“白兄热情好客,可惜丁三有要事在身不能随白兄而去了,还望白兄见谅。” “我没......”话还没说完,丁三就双脚离地,感受到了呼啸的风,只留下白玉堂在原地满脑门子问号。 展昭一把拽着丁三的胳膊就施展轻功离了地,起纵间丁三脑子一片空白,直到展昭站定,顺道帮丁三也稳了下小身形后,她才回过味儿来。 丁三瞧展昭直纳闷,什么重要的事儿,自己怎么不知道?展昭倒是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斜了她一眼,“你不是担心丁月华么,喏,屋里呢。”说完还一脸“看我多了解你”的样子。 丁三扁了扁嘴,刚被白玉堂那螃蟹啊,美女什么的鼓动的心里直痒痒,现在丁月华的心情如何似乎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过走到屋前了,还是看看待嫁的新娘子吧。 丁三两眼发直的瞅着房门,一个外人过问别人家事该怎么开口呢,正思索用什么手型敲门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都是习武之人,丁月华跟屋里早就知道她在门口跟自己较劲呢。 看到丁月华的瞬间丁三依然两眼发直,展昭看到他也是一愣。 丁月华如从前一样,一袭青衣,只不过材料有点儿不同,以前是布现在换成了纱,头发没有束成髻,只是简单的用白发带绑在了身后,加上他本来就俊秀的脸如今更加雌雄莫辩。总而言之——非常的仙儿,要是换成白衣活脱小龙女范儿。 丁月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丁三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门口他其实也挺尴尬,把二人让进了屋里,落了座。 “月华兄,你二哥都知道了?”丁三用试探的口吻向丁月华打听。 “嗯。”丁月华苦笑。 “你怎么告诉他的?”丁三一听丁兆蕙知道了,松了一口气。 “就是和他洗了个澡......”丁月华特别不想说这段儿,那天他二哥洗澡他闯进去跟变态似的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在他哥面前一件一件的把衣服脱了以后,他二哥差点儿没淹死浴桶里。 展昭有点儿纳闷,丁二侠并不知道自己妹子是男的,但他怎么同意洗澡这事儿的? “这个说来话长了。”丁月华看出了展昭的疑问,“我二哥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次意外落水夭折了。” “夭折?!”丁三闻此大吃一惊,要是早就夭折了,那天满街追自己的那个是谁?还魂么? 展昭没出声,坐等丁月华下文。 丁月华看了看随身携带的玉箫,“大哥二哥是双胞胎,二哥出事后,大哥生了一场大病,等大哥醒来之后一会儿说自己是丁兆兰一会儿又说自己是丁兆蕙,当他变成二哥的时候,连平时的小习惯都与二哥相同,就连爹娘都分不出来。找了很多的名医,也瞧不出什么毛病来,只是说可能是因为打击太大造成的。” 搞了半天,丁老大和丁老二同宿一体,时刻切换模式。如果是精分的话,这事儿还是能理解的,不过丁三还是有点儿不明白,“那为什么你大哥知道你是男子而你二哥的人格出现的时候反倒不知道了呢?” “二哥夭折的时候,我还小,那时候为了辟邪还在穿女装,所以二哥临死之前一直以为我是女孩儿。长大以后我换回了男装,不知道为什么二哥就始终不承认我是男子,只道我贪玩女扮男装,每当我要证明给他看的时候他就自动变成了大哥。”丁月华抚摸着玉箫,神色哀伤,“这个就是二哥生前送我的。” 丁三也随着丁月华的目光看向那管玉箫,那玉是上乘的玉,因为频繁的抚摸使用,已有了包浆泛着温润的荧光,可见丁月华对这个哥哥的思念有多深。 “大哥的病也没什么法子治,况且爹娘痛失爱子,当大哥变为二哥的时候能让爹娘安慰不少,遂也就随他去了。” “你二哥知道你是男子后什么反应?”丁三轻轻的问了一句。 丁月华抚摸箫身的手一滞,定定的看着玉箫,“从那以后,二哥的人格就没再出现过。” 丁月华说完,三人一阵沉默,丁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希望这种东西就像没建地基平地而起的宫殿,宫殿有多华丽它倒下的那天就有多惨重......第一次失去丁兆蕙的时候,丁月华还小,失去的痛楚不会那么深刻,如今有了长期的相伴,再次失去就等于在伤口上撒盐,那种痛远比伤口本身要猛烈的多...... 长久以来压在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丁月华觉得轻松多了,看两个人还在哪儿纠结,丁月华挑了挑眉毛捏起了轻飘飘的衣摆,笑着说,“这次我这样打扮也是为了擒住花冲准备的,我不经常在江湖上走动,外界对我是男是女的了解也不是很多,若花冲前来打探,这样比较保险。” 他一开腔,丁三也不别扭了,抬头看他,“挺配的,不食人间烟火仙女儿似的,花冲肯定喜欢你这款。” “明天你用不用再来点儿胭脂什么的?”展昭提议。 “不。”丁月华果断的拒绝了。 “这回比武招亲新郎官内定的是谁?”丁三好奇的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丁月华没告诉她,特意买了个关子,看丁月华的表情,丁三隐隐约约的好像明白了什么...... ...... 丁庄,作为松江府地方势力,嫁姑娘的排场自然是小不了,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只说那擂台,就搭的特别高,上面有点儿什么情况底下的人看的一清二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由于比赛时间可能会很长,台子底下的观众区还有不少卖零食的小商贩,一时之间气氛热闹非凡。 这次比武招亲说是面向广大人民群众的,但现场的群众基本上都是丁兆兰邀请而来假扮不经意路过的青年才俊,比武招亲的规则很简单,将现场报名的群众分成小组,实行小组淘汰制,谁能过关斩将到最后谁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美人儿丁小姐”此刻正假模假样的坐在一边,跟广大人民群众露了个雌雄莫辩的小脸,就用小块面纱犹抱琵琶半遮面。现场不知情的热血青年蠢蠢跃动,个个流着哈喇子摩拳擦掌。对此白玉堂摇着扇子用一记白眼儿表达了他此刻的感想。 这次丁兆兰叫他来有两个原因,虽然有展昭做保障,但保不齐现场还有高人,万一出了点儿意外,白玉堂算是个双保险,二来纯属是他的恶趣味了,他也特别想看两人单挑,算是有意的给白玉堂创造个机会。 不过这后者才是真正吸引傲娇白五爷来“助擂”的理由,他此时此刻正拿着签号,一脸得逞。 瞧了一圈,周围没什么观赛的大咖,基本上都是人民群众,没见着姚紫珊丁三算是舒了口气,倒不是怕她,就是看见她就闹眼睛。 参赛人员有固定的位置,所以丁三和颜查散只能站在擂台下仰着脖儿往上瞧。 “什么时候开始啊?” “待会儿等那个丁老大说完开场白,锣声一响就开始了。”丁三回答后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扭头一看,问话的人不是颜查散,是一个抱着个笸箩卖烧饼的小哥儿。 “铁蛋的狗病了,那位大哥去给看了。”小哥儿用手一指,指向人群外的某处。 丁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就乐了,颜查散一边儿安慰着那个叫铁蛋儿的男孩儿一边把他的狗扎成了刺猬,男孩儿看见自己的狗遭了这份罪哭的更厉害了。 丁三回过头,看了一眼身边卖烧饼的小哥儿愣了,这小哥儿皮肤有点儿黑,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一笑起来特灿烂牙特白——正是中秋节发月饼的那位。 “你......”丁三盯着那卖烧饼的小哥儿憋了半天,问了句,“烧饼怎么卖?” 那个小哥儿乐颠颠踮脚往擂台上瞅呢,全然忘了自己的生意,丁三问第二遍的时候他才回过神儿,“一文一个。” “一文......”丁三身上还没带这么零的钱,碎银又怕这小哥找不开,有些犹豫要不要买。 那小哥儿见她犹豫,以为她没带钱,嘴一咧特大方的拿出一个烧饼递给她,“请你吃,不要钱。” 丁三有点儿懵,接过烧饼心说,八月十五你都请我吃过饼了,还比这个高端呢...... “不够我这儿还有,你自己拿。”那小哥儿指了指自己的笸箩接着往擂台上撒目。 “铛。”铜锣声一响,比赛开始了。 小组赛阶段基本上没什么看点,平均每组会有一个实力不等的大咖,其他的都特别水,即使是这样,卖烧饼的小哥也看的津津有味,感觉比看戏都投入。 秋高气爽再加上喜事和热闹事,天气特别的好。这样的天气下看比赛也不觉得难熬,况且有展昭和白玉堂这样的高手撑场子打的也还算漂亮。丁三旁边的小哥儿早就入了定。 白玉堂一脚将对方飞出去后,小组赛算是结束了,四个小组的获胜者成功进入半决赛,展昭白玉堂不必多说,另外两个分别叫龙飞燕,张之航。龙飞燕是个挺秀气的书生扮相,张之航是个很健美的男子,两人各有千秋。可能是距离的缘故,丁三总感觉丁兆兰的表情有点儿别扭。 半决赛的第一场是白玉堂对张之航,张之航算是名门之后,有个武官的官职,此次也是受邀前来,看他样子是交流武术心得的情绪高于娶亲。 张之航微微俯身,施了一礼,大大方方的向白玉堂道了一声:“请。”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发~~~我终于学会存文定时更新了...... 第36章 精分哥和招亲赛在线阅读 第36章 精分哥和招亲赛 第36章 精分哥和招亲赛 第37章 厚脸皮与猫鼠战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7章 厚脸皮与猫鼠战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7章 厚脸皮与猫鼠战 白玉堂没什么表态,摇着扇子往那儿一杵,淡淡一笑,“请。” 张之航也没多客气,飞扑而上,左手虚握,一拳击下,拳还未到,已是劲风扑面。 “龙虎拳。”卖烧饼的小哥儿眼前一亮。 丁三侧目看着他,有些惊诧,这么远他都能看出别人用的拳法,可见他也是会功夫的。 张之航的拳法刚猛酷烈,实力不容小觑,反观白玉堂,每每总是在张之航拳未及身的时候,不慌不忙的将身子微微一侧,执扇之手轻抬,手一抖将那拳的力道尽数卸下。 “好功夫!”丁三旁边的小哥儿就差欢呼雀跃了。 丁三一脑门子黑线,张之航的功夫跟白玉堂确实差距不小,还好他白五爷今天心情好,假模假样的挡了几下,没一脚飞出去,还算给张之航面子。 两人见招拆招打了三十余招,张之航心里有数,白玉堂这一放一收是给自己面子,再打下去的话,自己不但不占便宜反而显得脸皮厚了,一个拆招后,张之航稳住了身形对白玉堂双手抱拳叹道:“白兄武功造诣精深,张某佩服。” 白玉堂这会儿也不跟这儿拿腕儿了,也略一点头还算客气的回了个礼。 下一场就是展昭与龙飞燕了,丁三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总跟向日葵似的搁谁也受不了,但她身边儿这位除外,烧饼小哥看了这么半天兴致丝毫未减,笸箩里的烧饼都快掉了,丁三帮着扶了一把笸箩,小哥冲她又一咧嘴,说了声“多谢”,语速很快,好像生怕错过什么精彩似的。 丁三嘴角直抽,这人还真是实心眼儿,就连中场休息都不放过,她是累的不行,闭了会儿眼,养养神,等再一睁眼的时候,颜查散悄无声息的回来了,吓了她一跳。 “那狗没事儿啦?” “有我在,人都能从阎王眼前抢回来,何况是一只狗。”颜查散拍拍手,颇有些自负。 “刚才白玉堂打的可精彩了,你都错过了。”丁三替颜查散遗憾。 “那跟性命比起来有什么......诶,这不是......”颜查散看见丁三身旁的烧饼小哥睁大了眼睛,他也认出这个小哥了。 丁三冲他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他别搭茬,颜查散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但还是收回了话,装作不认识,站在了丁三的另一边。 展昭上场了,龙飞燕负剑而立早就等着他呢。展昭和龙飞燕脸对脸儿的站着,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儿熟悉,待看清之后,他脸有点抽筋,扭头看了一眼边儿上的丁兆兰,丁兆兰摇了摇头也表示十分困惑,这龙飞燕并不是事先说好的托儿。 龙飞燕倒是挺大方,礼数周全恭恭敬敬的给展昭行了个礼,说了声“请。” 展昭见他如此倒不知道怎么接了,尴尬的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台子底下的颜查散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虽然台上两人的表情他看不太清楚,但向来儒雅谦虚的“南侠”竟然忘记还礼还是有些意外的,感觉他好像认识对手一样。 展昭点完头,龙飞燕也不客气,手腕一翻笑盈盈的甩了个剑花,一剑刺出,这一剑锐气与肆意结合的天衣无缝,倒是有些造诣的。展昭并未出剑,只是用剑鞘斜斜划出,挡住这一剑的锐气。龙飞燕眉毛一竖,似乎有些不悦,右手执剑,跟身进步,斜向上挑,展昭有些无奈的再次挡下了一剑。 两人你攻我挡,足足打了几十招,耗时比白玉堂和张之航的那场都长。总是这个套路台下的人也有些顶不住了,连烧饼小哥也有些失望的瘫下了肩膀。 这龙飞燕也是个脸皮厚的,胜负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但他依然不罢休,越到后来越急头白脸,直到展昭伸出食指和中指,二指并力将那剑稳稳的夹住使他动弹不得,龙飞燕终于爆发了。 “展昭你大爷的,你不出剑什么意思,看不起大爷?!” 对于龙飞燕的怒发冲冠展昭也有些为难,他瞄了一眼旁边的丁兆兰,丁兆兰心有灵犀,急忙出来和稀泥,“龙少侠年少有为,虽负却让人心服啊,若有机会还望少侠能再次光临敝庄,丁某愿与少侠切磋一二。” 话说的很明白了,输了赶紧滚蛋,慢走不送。 龙飞燕一听更来气,狠狠的白了一眼丁兆兰,“谁说老子输了,老子还没打完呢!” 他这个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丁兆兰也没辙了,下巴冲几个家仆一抬,家仆们心领神会,摩拳擦掌“热情”地冲着龙飞燕就过来了,之前说过,这些个家仆都是些精壮的男子,个个跟施瓦辛格似的。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龙飞燕看这阵仗也有点儿慌,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们想,想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本小......小少爷是谁?” 几个家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孤陋寡闻,还是上前分左右两边将龙飞燕一把“搀起”架出擂台,龙飞燕一边腾空蹬腿儿一边恶狠狠的回头瞪展昭:“展昭,你居然敢不管我,回头儿我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展昭跟没事儿人似的,背手望天,似乎在感慨今天天气不错。 搀走了这么一位,本次擂台赛的亮点也就来了。烧饼小哥又重新挺起了胸膛,眼不错珠的盯着擂台。 展昭此刻还没有离开,白玉堂慢慢悠悠的上了擂台,丁兆兰刚想说个转场什么的,被白玉堂一挥手制止了,丁兆兰只能冲敲锣的点了点头,那家仆“当”的一声,敲得那叫一个卖力,台下的观众也挺给力,纷纷喝起了彩。 “死猫,这回看你往哪儿躲!”白玉堂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洋洋得意的瞟着展昭,鼻孔都快朝天了。 展昭见状一边儿的眉毛向上抖了抖,嘴角上翘,一抱拳,方向却是向着丁兆兰。 丁兆兰原本摇着扇子边儿上看热闹呢,他也很期待“猫鼠大战”的说,见展昭向自己抱拳,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丁庄主,展某武功浅薄,自知不敌白兄,白兄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想必与令妹是天造地设一对,展某自知没这个福气,只好成人之美。” 丁兆兰听完眼皮子一抽,心里吐槽,你展昭武功浅薄,那我们这些算什么...... “你说什么?!”白玉堂一听就跟踩了尾巴似的,瞬时炸开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展昭会装怂来这招。 “展某不才,还望丁庄主与白兄见谅。”说着居然一脸悔恨羞愧的表情,脚踩西瓜皮溜了! “想跑,没那么......哎,你干嘛!”白玉堂刚想去追,却被人扯住了袖子,抬眼一看是丁兆兰。 “你跑了,我这门亲事怎么办?!”丁兆兰压低了嗓音给白玉堂递眼神儿。 白玉堂是个识大体的,这次比武招亲的主要宗旨是为人民除害,如果自己这个“准妹夫”也跟着跑了,那这亲算是结不成了,丁月华这朵花也就没人惦记采了,他瞅了瞅台子下直起哄的人群,又白了眼丁兆兰,翻了个白眼儿,放下了软剑。 丁兆兰见他放下了剑,知道他反应过味儿来了,赶紧眉开眼笑的扯着他定下了成亲的日子,对众位英雄好汉表达了支持这场擂台赛的感谢,也特别鸣谢了陷空岛和兴隆米铺两大赞助商,顺便也给自己的海产品打了广告。 总而言之,这场比武招亲算是完美收官,剩下的就等瓮中捉鳖了。 “刚才那个小哥儿怎么回事儿,不就是中秋送咱月饼的那个么,你不还说人家月饼好吃么,怎么还装不认识?”看着烧饼小哥儿抱着笸箩傻呵呵跟得着什么便宜似的乐颠颠的走了,颜查散用胳膊肘一碰丁三。 丁三将老庞头家月饼被盗前后的事儿一说,颜查散也挺惊讶,“那这么说这个小哥儿有可能就是怪盗?” “我是按月饼说的,如果我要没吃错那就差不多。” “那你最好吃错了,多好的一个人......” 俩人唏嘘的往丁庄回了。 与此同时,丁庄里的展昭和丁兆兰早就悠闲的逛花园了,白玉堂被蒋平拦着在屋里往死里摔茶碗儿。 “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了,我当众承诺明日完婚,今天晚上在月华房间外多加强防卫,你我见机行事。”丁兆兰背着手心情大好的向前踱着步,倒不是因为晚上要将贼人擒住,而是他很少看见白玉堂吃瘪,今天算是过了一把瘾。 “也好,咱们已经放出消息声称怪盗也将在此时‘偷人’,若那怪盗一并到了倒是一举两得。”展昭点点头。 说到这儿,丁兆兰停下了脚步,转了个身,跟展昭站一个对脸,“展兄,那怪盗虽是邪路,但他盗亦有道,他的事迹我也听闻过一二,冒昧的问一句,若擒得此盗将会如何处置?” 丁兆兰还是挺惜才的,同是江湖人,那怪盗劫富济贫的这份侠义与胆识怎能让人不动容。 展昭知道丁兆兰问这话什么意思,“丁兄不必多虑,包大人亦是惜才之人,自会有法子摆平此事。” 听他这么说,丁兆兰也算是松了口气。两人又溜达了好些时候。 ...... “五爷,您顺口水?”丁三给白玉堂倒了杯水,白玉堂冲他摆手,注意力全在菜盘子上。 “丁老大家的饭菜甜死了,怪不得丁月华是个娘娘腔。”白玉堂扒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白米饭满意的长吁了一口气,“还是味重些下饭。” 白玉堂吃的欢实,丁三在一旁边翻白眼边“咔嘣咔嘣”的磕松子。 对于丁庄的伙食丁三与白玉堂同感,都是些好菜,但甜口的怎么也不对路,不下饭总感觉吃不踏实,白玉堂吃的这个是丁三让厨子给自己开的小灶,没想到回屋的半道儿让白玉堂给截下了。 白玉堂起身,慢悠悠的往门口踱,回头冲她勾了勾手指,“你也别冲嘴儿了,五爷刚才耗费了体力又没吃午饭实在是饿得慌,这就带你去最好的馆子补你一顿。” 丁三一听原地蹿得老高,赶紧屁颠颠儿的跟过去了,之前白玉堂有说过要带她吃螃蟹来着,要不是猫儿发神经...... “哎呀!” 作者有话要说:请感受我浓浓的爱意~~~ 第37章 厚脸皮与猫鼠战在线阅读 第37章 厚脸皮与猫鼠战 第37章 厚脸皮与猫鼠战 第38章 训恶仆与现花蝶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8章 训恶仆与现花蝶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8章 训恶仆与现花蝶 白玉堂一皱眉,丁三听到声音的方向也是叹了口气——对门儿姚紫珊。 丁三不太想理会儿,抬脚迈步往外走,甭管这姑娘又作什么妖,饭该吃还得吃。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 动静这么大丁三和白玉堂就不得不停下脚步向那个方向看一看了,一个家丁趴在地上,地上还有个打破了的汤碗,姚紫珊脸色阴沉的看着自己的裙子,上面有一大块的污渍。 “你!”那家丁捂着半边儿脸,十分气愤的指着打人者,这打人的不是姚紫珊而是她身边的丫鬟。 “你什么你,还敢顶嘴,我们是丁庄请来的贵客,汤碗都端不好还撒了小姐一身,你饭碗是不想要了?!”这丫鬟仗着主子的势力挺跋扈。 家丁闻此,一骨碌从地上弹起来,“老子不干这伺候人的差事了!” 姚紫珊抬头看了看他冷笑,“还敢在我面前撒野,我兴隆米行与丁庄素来交好,看来我得替丁庄主教教下人了,来人啊!”一伙人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闪了出来,冲姚紫珊一行礼。上次她在拜剑山庄遇到险,他老爹特意给她配了些武艺高强的保镖供她使唤。 姚紫珊玉指轻抬,向那家丁的方向一指,“把他给我绑起来!” 那家丁捏着手骨节,忿忿的看了看围上来的人群,正准备大干一场,突然用余光瞥到了丁三这边,当他看到白玉堂的时候神色微动,犹豫了片刻将手垂了下来,对姚紫珊的态度略有转变,“您是贵人,怎好跟我们这种小人动气,小的跟您赔不是,还望您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本小姐现在不就抬着呢么,还愣着干嘛,捆上!”姚紫珊冷眉倒竖,指挥着保镖。 几个保镖捆人用不着多费事儿,尤其还是个没什么太大攻击力的家丁,三下两下的就给按住捆上了,任那家丁再怎么挣扎也没用。人是捆上了,怎么处置还得听主子的,姚紫珊眼珠一转,将头上的金簪拔了下来递给了一旁的丫鬟,“给。” 丫鬟双手颤抖的捧过金簪,激动的都快流出眼泪了,“柳儿多谢小姐赏赐!” “赏你个头,我是让你用簪子扎的手指甲缝儿!”姚紫珊怒气冲冲的赏了柳儿一巴掌,把她从美梦中打醒。估计这柳儿都被打习惯了,吭都没吭一声,只是一脸的了然,“小姐英明!”说完就往那个家丁那儿奔,那家丁也没料到如此状况,脸都吓白了。 “英明”你妹夫啊,都满清十大酷刑了还跟这儿捧臭脚,丁三在这儿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姚小姐手下留情!” 姚紫珊眉头一皱,眯着眼睛往丁三这边儿看,当一抹白影映入她眼帘之际,此女面目表情瞬间春暖花开,“白哥哥~” 白玉堂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反酸。 丁三满脑门子黑线,“姚小姐?” “什么事?!”姚紫珊认出了丁三,由刚才的满面春风瞬时切换成怒气冲天。 “呃,就是一个下人,何必动怒呢,交给丁庄主处置不就可以了么。”丁三挺客气,毕竟她爹是比武招亲的赞助商之一,自己人微言轻只是提一个小小的建议。 “你算哪根儿葱,我们小姐教训下人用你多嘴!”柳儿的手指差点儿戳到丁三的鼻尖儿,姚紫珊则在一旁挑着眉毛冷冷的看着她。 丁三特别不喜欢这种被人指着鼻子的感觉,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种屈辱的底线,她微微皱眉,一把攥住柳儿的伸出来的手指一翻,将她的手指向手背方向撅了过去,柳儿疼的直叫唤,却又动弹不得。 “你主子都没说话,家犬乱吠什么,就这种家教还要教训别人家的下人,你这德性你们老爷知道么?” 这话明面上是骂柳儿的,暗里是说给姚紫珊听的。 姚紫珊又不是傻子,自是明白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当着白玉堂的面儿一个小人竟然敢骂她,这让她情何以堪,羞愤之下抬起右手就要撇她一巴掌,巴掌还没落下,手却在空中被一把纸扇截住了,“五爷的人你也敢打,你嫌自己活得长了么?” 姚紫珊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知怎么过来的白玉堂,白玉堂一点儿都没跟她客气,一挥手让她跌了个大跟头。 “哎呦!” 姚紫珊在柳儿的搀扶下从地上狼狈的爬起,这一个屁蹲摔的可是结实,姚紫珊脸都绿了拿手点指怒气冲冲的盯着白玉堂,“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我爹都不曾伤过我分毫!” “若是松江府从此以后不再进购兴隆的货,看你爹还会不会伤你分毫。”白玉堂折扇一打,健臂将丁三一揽,“你若带着你的人在五爷眼前消失,五爷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姚紫珊咬牙切齿的盯着白玉堂,说了句“走”,便带着一众离开了。转身之际,她恶狠狠的剜了丁三一眼,那眼神就像浸了毒汁一样,恶毒,狠戾。 丁三感觉后脖梗子直冒凉气儿,想起颜查散说过的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白玉堂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有五爷罩你,谅她也不敢造次。” “小人多谢两位公子出手相救。”那个家丁被松了绑后,连连向二人道谢。 “举手之劳么,不用这么客气。”掰人手指头可不就“举手之劳”么。 “公子大恩小人铭记于心,小人还有事务,暂不能多谢公子还望公子见谅。” “你忙你的甭管我们了。”丁三特别大气的一挥手。 那家丁千恩万谢的走了,丁三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一个非常好的主意,自己帮了他这么大的忙,是不是以后请他帮忙开小灶呢? “小哥儿留步!” 那家丁身形一滞,疑惑的回头脸上有点儿僵,“公子有事吩咐?” “我口味有点儿重,一趟一趟的跑厨房有点儿不方便,以后能不能请小哥代劳?”丁三有点儿不好意思,她是个现代人,对封建社会的阶级统治还不是很习惯,让人跑腿儿终究还是一件麻烦别人的事儿。 那家丁爽快的一笑,“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说完扭头又要走,却又被丁三叫住了,“小哥儿,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家丁怔了怔,想了半天,“呃,回公子,小人丁禄。” 目送丁禄离开,丁三瞧了瞧白玉堂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瞧了瞧白玉堂,那意思是——差不多行了,我瘦弱的肩膀担不住您纤纤玉手。 白玉堂一回想刚才她撅人家手指头的样子就好笑,招式虽不入流,但是挺实用,很符合他五爷的胃口,他一高兴就没松手,反而揽的更紧了,都快带到怀里了,对此他的解释是:“你长得瘦小,五爷我这么高大伟岸的身材把手往你身上一搭,跟太师椅的扶手似的——合手。” 听了他的理由后,丁三拿眼直猎他,“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 白玉堂心情不错,嘴角一挑,“走,玩耍去!” ...... 丁三不得不承认白玉堂对于吃这方面还是挺有品味的,大螃蟹吃的她小脸如一池春水,笑的那个荡漾,夜色已深,所有人都在丁月华那儿各就各位,她不会武功倒是清闲,哼着小曲儿就往自己屋走。 丁庄的园艺不错,一路上花花草草怎么看都招人得意,月光也柔,打在身上让这粗布麻衣都有了些许昂贵的味道。 逛着逛着,她的眼睛一亮,在前不远的地面上有一个打着闪的东西。丁三好奇的上前捡起来一看,心头一热——碎银子!再抬头一看,前面还有一块,丁三跟着银子一路捡到假山后。 到了假山后她纳闷儿的环顾四周,再也没有银子可捡了,她突然想起了一条恶俗的规律,往往这种一路捡钱的套路通常是陷阱的前兆,难道......正琢磨,丁三突然感到脑后生风,“咚”的一声,两眼一黑栽倒在地上。 一个蒙着黑布巾的人手执木棒“嘿嘿”的冷笑。 ...... 子时已过,“丁小姐”在闺房的香榻上翻来覆去的烙饼——采花贼怎么还不来? 丁月华心里正犯嘀咕,突然“砰”的一声闷响,好像是火药爆炸的声音,丁月华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听声音,是东跨院,那里住着一些客人。紧接着又是一个爆炸声,丁月华这回是彻底坐不住了,跳下床,一开门,展昭和丁兆兰都在门外疑惑的看着那个方向。 虽知是“声东击西”的把戏,丁兆兰还是有些紧张,那里毕竟住着丁庄邀请而来的贵客,此事并未通知他们,怕是引起客人恐慌,他扭头对展昭嘱咐,“展兄弟留在这儿,我去看看。”说着就向东跨院跑过去了。 没多会儿,一阵浓烈的烟雾,紧接着是火光冲天,丁月华担心他大哥有事,忙跟展昭说:“展兄不必管我,大哥要紧。”展昭体谅他的焦急,也奔东跨院去了。 丁月华也很想过去,但是现在的他是一名“女子”这种事理应兄长去处理,他还不能抛头露面,还真是闹心。他转身回屋,关上房门,心里一阵懊恼,这该死的花蝴蝶,采花不赶紧的,没事儿瞎折腾什么。 正气着呢,就听屋里一个调笑的声音响起:“美人儿生气还真好看,快让哥哥近些好好瞧瞧。” 一个人从房间的阴影中走出,嘴里还吹着口哨,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看清这人是谁后,丁月华大吃一惊,“丁禄怎么是你?!” 丁禄是丁庄上的一个管事儿的家丁,此时此刻他正用十分不正经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丁月华的身条。丁禄在丁庄很多年了,丁月华看他这个德行也明白了,“你不是丁禄,你是谁?” “你不是等我都等的心焦了么,还不知道我是谁?”丁禄说着,从两耳后分别拔出两根长长的银针,表情随着银针的拔出开始扭曲,最终恢复了原来的面貌,是一个挺俊秀的青年,若是不走邪路,凭这番功夫还算是个人材,只可惜年纪轻轻就干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丁月华正犹豫要不要此事出手,只听床底下一声怒喝: “贼子休得放肆!” 作者有话要说:丁三:“我为啥总是被打头?!” 某东:“剧情需要么......” 丁三:“打别的地方不行么,徒手砍脖颈不是也能昏过去么?!” 某东:“剧情需要么......” 丁三:“需要你妹夫啊,魂淡,你敢告诉我剧情么?” 某东:“看吧......” 第38章 训恶仆与现花蝶在线阅读 第38章 训恶仆与现花蝶 第38章 训恶仆与现花蝶 第39章 采花贼与董痴汉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9章 采花贼与董痴汉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39章 采花贼与董痴汉 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床底滚翻而出。 他的突然登场,惊得两位都是一愣。丁月华回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这次的“扑蝶计划”中有这么一个安排。 花冲倒是微微一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啧啧,真是世风日下,采花这种事儿也有呛行的......不过听到“淫贼”这个称呼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盯着刚登场的这位一瞪眼,“说我是淫贼,你半夜藏人家姑娘床底下,不也是居心叵测?” 那个黑衣人听后一顿,再说话就显得有些磕巴,“你......你休得将我与你这淫贼相提并论!你多行不义,今日必将你绳之以法!”说完一个旋身攻向花冲,花冲也飞身相迎。 丁月华有点儿蒙圈,突然出来的这位正义感爆棚的黑衣人,好像对于“扑蝶”这件事儿比他们一起制定计划的人还热衷,而且这两个人轻功都属上乘,一时之间打的难解难分,完全没拿他当外人。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花冲一个拧身,飞到了房梁之上看着下面的黑衣人嘲笑,“你就是那个鸡毛蒜皮都偷的小贼易辻吧?” “不许你这么说?!”黑衣人怒了,猛一蹬地也飞身上了房梁,两人又打了起来。 “就你啊,今天要偷老子的人,你还是去村头偷你的老母鸡得了,每次都扔根鸡毛显摆,多浪费啊,还不备点儿料,哈哈。” “淫贼,看招!”黑衣人气的说不出话来,直接一拳抡向花冲,这人绝对是那种能动手就绝不吵吵的选手。 花冲倒是满不在乎的躲了过去,笑嘻嘻的接着调笑怪盗,两个人在房梁上打的昏天暗地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在二人耳边响起, “两位,在别人家房梁上斗气,不太合适吧。”说话的是展昭。二人一惊,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们两个的功夫算是好的了,可是他们竟不知道展昭是怎么上来的,一点儿预兆都没有。展昭冲他们微微一笑,一手拎着一个说了声,“下来!”两个人就跟两颗葱似的,被展昭轻松的拎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丁兆兰这时候也气急败坏的进来了,瞅着地上的两个人直来气,“谁是花冲?” “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 “我今天就让你改!”丁兆兰一脚就照花冲的脸踹过去了,“在竹筒里放鞭炮就放鞭炮,还灌粪......” “哥,你快去洗洗吧,这里有我和展兄就行了。”自打丁兆兰一进屋就带着一身特冲的五谷轮回之味,丁月华此时想捏鼻子还怕丁兆兰难看,赶紧指挥着下人把丁兆兰弄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展昭才开口,“丁兄,你不觉得有点儿别扭么?” “别扭?”丁月华知道展昭说的绝不是丁兆兰被炸满身粪的事儿,说实话,从东跨院闹腾到现在,他总觉得缺点儿什么,但又说不好是什么。 “展兄,出......出事儿了!”颜查散扯着个小孩儿火急火燎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丁三出事了!” 丁月华知道缺什么了——丁三!一个那么好热闹的人,直到花蝴蝶和怪盗纷纷落网都不见她人,她去哪儿了? “出什么事?”展昭眉头一皱,面容冷峻。 “铁蛋,你把刚才看见的跟大哥哥再说一遍!”跑的太快,颜查散有点儿上不来气儿,拍了拍带来小孩儿的肩膀,这小孩儿正是他今天白天所医小狗的主人——铁蛋。 “那个哥哥被一个蒙面人抗去了烟袋胡同。”小孩儿说话挺利索,也没多废话,看出事关重大简单明了的说要点。 展昭神色一冷,马上施展轻功飞出门外,一眨眼的功夫却又回来了,再一眨眼,颜查散身边儿的铁蛋不见了。 颜查散见身边铁蛋瞬间消失,先是吓了一跳,不过他马上想明白了,展昭在松江府人生地不熟,铁蛋认路,带着他去能赶紧救急。丁月华听完铁蛋说的话后脸色有些发白,他这个状态让颜查散很不安,颜查散弱弱的问了句,“烟袋胡同是什么地方?” “那里全是伶人馆。” ...... 丁三迷迷糊糊的感觉眼前有一个人,好像穿着官服,手里提着个毛笔,刷刷的写着什么,看到她后有点儿激动,马上脸上堆笑的朝她走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张着嘴发出的确是吱哩哇啦的电波音,隐隐约约的还能蹦出几个没扭曲的字音儿。 丁三只觉得吵,抽回了手,皱着眉头堵上了耳朵,大声的喊:“闭嘴!”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表情快哭了似的,比比划划的说,声音更嘈杂了。 丁三不想理他了,转身就走,那个人猛一拍脑门,想到了什么,赶紧闭上嘴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提笔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给她看,她刚要凑近看就感觉身体被狠狠的一摔,然后梦就醒了。 “穿......”丁三睁开眼,梦醒之际她瞄到本子上的第一个字。这个梦境很熟悉,好像之前做过...... 后脑的一阵阵剧痛让她再次清醒。“嘶......”丁三拧着眉毛呻吟了一声,“奶奶的,怎么总打头?!”她想安抚一下总是受到连累的后脑勺,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不能动弹,仔细一看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一张床上。 周围的布置挺浪漫,红色的床单红色的纱,就连灯罩都是红色的,整个房间都是浓浓的暧昧,她虽然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不过眼前的布景让她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这是被掳来嫁人的节奏么,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那套男人装。那这是什么情况? “董爷,我办事儿您放心,这是今天新进的,保证是雏儿。”门口一个谄媚的声音阴阳怪气儿的,不高不低的飘进丁三的耳朵,“*一刻值千金,董爷我先退下了。” 新进的......*......看着周围情趣小旅馆般的布置,丁三咽了口吐沫,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吱嘎。”房门被推开,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按照这个夯地基似的感觉推理——这个人的体重轻不了。来人将门栓落了锁,一步一步的往床边走,挑开床帐,映入丁三眼帘的是一张油腻的脸。 “怎么还给绑上了呢,真是的。”这个叫董爷的人看到了被绑成粽子的丁三假意的皱了皱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董爷坐在床沿儿,肥厚的大手一把捞起丁三,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丁三感觉自己像坐在一坨腐烂的肥肉上,差的没吐出来。 “小宝贝儿,皮肤真嫩啊,别害怕,爷好好疼你。”董爷一张嘴,满嘴的臭气熏的丁三马上背过脸去。 “宝贝儿”这个词让丁三的胃一阵阵的抽搐,她曾经幻想过能有个男人将她揽在怀里叫她一声“宝贝儿”,但她幻想中的男人绝对不是这种油腻的痴汉,情况也绝对不是这种情况。 见她没吵也没闹,董爷误会她是从了,还挺高兴,“小宝贝儿还害羞了。”说着要解开绑在丁三下半身的绳子。丁三心一凉,赶紧挣扎着避开董痴汉的手,强忍着胃里的酸水对董痴汉说道:“董爷您别着急,咱是不是得先培养培养感情。” 这一句话倒真好使,董痴汉马上就停了手,一脸兴奋的看着丁三,“那我听宝贝儿的。”显然他曲解了丁三此话的真意。 “呃......”丁三看着董痴汉想把她生吞活剥似的目光一阵阵发颤,“董爷,你爱我么?” 说完这句废话后,丁三自己恶心够呛,她心里清楚,自己被打晕的这段时间应该不够出松江府,丁庄发现自己失踪一定会找的,只不过什么时候能找到,会不会找到她心里还真没底,只能先拖着再慢慢想办法。 “当然爱你,一会儿爷还会更爱你呢!”董痴汉是老油条了,说这种风花雪月的话自然要搭配着风花雪月的姿势,他将丁三搂紧,两根香肠嘴就要往丁三脸上凑。 “董爷您说谎!”丁三吓得赶紧躲开,假装娇嗔的说了句,“您这么绑着我我都不能好好的服侍您。” “这样不是更好,更有情趣么。”董痴汉色眯眯的笑得脸都快滴油了。 “那怎么可以,情爱是要互动的,这样才能感觉到彼此的爱意呢。”丁三嘟着嘴卖萌,董痴汉心都化了,“宝贝儿说的对,爷这就给宝贝儿解开。” 松了绑,丁三活动活动了手脚,用余光瞄着门与自己的距离,冲董痴汉莞尔一笑,“爷,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服侍人,会害羞的,您能把灯熄了么?” 董痴汉一听到“服侍”俩字儿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屁颠屁颠的去吹灯了,丁三手疾眼快抄起床上的瓷枕向董爷的后脑挥去,心中默念,董痴汉对不起了! 手挥到一半,董爷迅速转过头来冷冷的一笑,一把抓住了半空中的瓷枕,连带着丁三一起扔到床上。他董大明是什么人,伶人馆的熟客,对这种面对残酷现实而无谓挣扎的手段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哭闹的,寻死的,他什么没见过,丁三的这种小把戏他怎会不知。 丁三这一下被摔的瓷实,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董爷走到床边,狠狠的给了丁三几个耳光,丁三的脸瞬间肿起老高,“爷肯哄你是怜惜你,你不识抬举还要爷的命,爷现在就把你办了!”说完将丁三欺在身下,粗暴地解她的腰带。 她真的害怕了,丁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董大明推向一旁,要往门外跑。被她这么一推,董大明更生气了,一把拽住丁三的胳膊反拧着将她压在床上。 “雅蠛蝶!”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油腻的形象...... 我好想吐槽... 第39章 采花贼与董痴汉在线阅读 第39章 采花贼与董痴汉 第39章 采花贼与董痴汉 第40章 大乌龙与小月老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0章 大乌龙与小月老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0章 大乌龙与小月老 董大明虽然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蝴蝶,但他依然死死的按着丁三狠毒的说道,“这由不得你!” “这也由不得你。”语调平缓却压抑不住滔天的怒火。 听到这个声音丁三悬着的心终于下来了,是展昭。 “你是谁?”这句通常都是反派作死的开场白,董大明也毫不例外的问了这么一句。 看着丁三高高肿起的脸,展昭没觉得有同他自我介绍的必要,直接一脚飞向董大明,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董大明连喊都来不及肥硕的身躯直接在墙上开了个洞飞出了屋外,伴随着一个拖着长音的“啊......”声是一阵阵木板断裂后惨痛的落地声。 丁三满意的看着墙上的洞原地复活,“嗖”的一声从床上弹起,叉着腰,雄赳赳气昂昂的指着楼下,底气十足的把董大明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爷现在就把你办了!” 她弹起的太猛,脑子有点儿缺氧,话说完后整个人有点儿晕,向旁边踉跄了几步,展昭一步上前扶住了她,生怕她从墙上的窟窿里掉下去。楼下的董大明连哼哼声都听不见了,丁三想称赞下展昭武艺高超,没想到展昭正盯着她后脑勺瞧,一回头儿,丁三的唇薄薄的擦过了展昭的脸,两人一愣。 展昭感觉面上好像被羽毛扫过一样,痒痒的,如此暧昧的光线下丁三的唇犹如樱桃一般红润诱人,展昭的心直翻腾。对于刚刚差点儿被痴汉滚床单一事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丁三在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儿后面烫耳朵红,使劲儿憋着不喘气儿,心里暗叹,帅哥和痴汉的格调就是不一样,真是一种微妙而难以言喻的感觉...... “咳咳,你没事儿吧?”展昭松开扶着她的手,不自然的咳了咳将脸别过一边。 “没.......没事儿。”丁三有些结巴,为避免两人继续尴尬,她赶紧转移话题,“抓到花蝴蝶了么?” ...... “抓到了。” 丁庄里,花厅正中坐着的丁兆兰瞪着花冲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哪个是?”蒋平一脸暴躁的指着地上两个被绑的跟粽子似的人问丁兆兰。 “大爷我行不.......”花冲还没横完,蒋平就一个大脚印印在了他脸上,这回好,加上丁兆兰带粪的那一个,花冲左右脸各一个脚印颇为对称。 “花蝴蝶啊花蝴蝶,你蒋爷爷今天就让你再也飞不起来!”说着又要上手,被丁月华拦下来了,白玉堂在一边高兴的不行。 蒋平也是粪桶点鞭炮的受害人,他气呼呼的抚了抚袖子,扭头问向丁兆兰,“丁兄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丁兆兰看了看花冲旁边的黑衣人,想起了今天下午展昭说过的话,叹了口气,“交给官府处置吧。” “就这么便宜他?!不行,我今天要替天行道,让这个花蝴蝶变成死蛾子!”蒋平冲花冲阴恻恻的笑,挽起了袖子,“老五,把你剑借我用下。” “你......你要干嘛?”花冲见蒋平眼睛直闪绿光下意识的向后躲。 “怕你闷坏了,先给你戳出几个洞让你透透气。” “英雄手下留情。”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这显然不是屋里人说的话,字字清晰入耳,能够隔空传音,这人一定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 “是哪位前辈光临敝庄,可否赏脸现身相见。”丁兆兰知道是高人,对虚空挺客气一拜。 “哈哈哈哈,丁庄主好说好说。”一阵爽朗的笑声后,一个深绛色衣衫的中年男子从空中飘飘而落,“鄙人欧阳春,不请自来还望庄主大人大量。” 花冲见到欧阳春面露惊喜,“师父!” “师父?”他这一句师父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欧阳春是响当当的“北侠”怎么会有一个采花贼的徒弟? “徒儿顽劣,还望诸位海涵。”欧阳春狠狠的瞪了一眼花冲,苦笑着对众人施了一礼。 顽劣?接连毁了好几个马上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只是因为顽劣?如此恶劣的行为居然被一个“顽劣”轻轻带过,还望别人能够“海涵”?丁兆兰微微皱眉。 白玉堂倒是好笑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挑了挑眉毛,翘着嘴角不吱声。 “哼,堂堂‘北侠’居然包庇恶徒到如此地步,看来这江湖道义算是完了。”和花冲反绑在一起的怪盗看不下去了,不屑的瞥了一眼欧阳春嘲讽道。 “你放屁!不许你说我师父!你说谁是恶徒?”花冲因为反绑着不能回头骂怪盗,只能用后脑勺去撞怪盗的后脑勺。 “哎呀!”怪盗吃痛,更来劲了,“就是你这个采花贼!能教出如此恶劣的徒弟,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采花了?要不是因为你挑衅,鬼才会来!小毛贼,你敢骂我师父,我跟你没完!” “狡辩!来啊,谁怕你!” 两个人在那儿撞后脑勺玩儿的不亦乐乎。 蒋平不太明白,欧阳春坦坦荡荡没有半点儿羞愧和恼怒之意,难道这其中还另有缘由? “冲儿,不要闹了!”欧阳春一声喝令,花冲停下了动作,不过还是被怪盗不服气的猛撞一下。师父在上花冲也不敢发作,只能气的干瞪眼。 “师父,我没有碰过那些姑娘。”花冲气闷的开了口。 “我知道,那为何江湖上都说这几桩恶事都是你做的呢?”欧阳春走到花冲跟前不解的问。 花冲微微皱眉似乎不愿多说,白玉堂见状微微一笑,“小兄弟尽管放心道出实情原委,在场都是光明磊落之人,必不会向外多说一句。”花冲犹豫的看了欧阳春一眼,欧阳春冲他点点头。 “事情确实是我搞的,但事实并不像江湖上传言一样。”花冲知道怪盗看不见他但还是扭头白了他一眼,“我是为了那些姑娘的终生大事才这么做的。” “毁了人家姑娘清白还说是为了人家的终生大事,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怪盗一后脑磕向了花冲。 “你以为什么姑娘都跟你一样缺心眼儿么,她们要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过更精彩的人生!”花冲躲开怪盗的攻击,一番话慷慨激昂说的跟大时代的宣传标语似的,“父母为了自己的名利权舍弃自己的亲生女儿一生的幸福去嫁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她们不愿意才主动找我帮忙的。” “你是说她们甘愿自毁清白只为了辞了婚事?”丁兆兰有些惊讶。 “没有了利用价值,自然就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了,她们的父母也不会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阻止了。”花冲点点头扁了扁嘴。 “搞了半天‘采花贼’原来是个牵姻缘‘月老’。”蒋平听罢哈哈一笑,冲丁兆兰一递眼神。 丁兆兰知道蒋平的意思,人家北侠那么大的腕儿为了徒弟进屋站半天了,这会儿误会解除了,得赶紧跟人家徒儿松绑,不过他有些犹豫,这怪盗易辻是和花冲绑在一起的,这边儿松开了,易辻那边儿跑了怎么办,这可是官府要的人,在丁庄弄丢了会很麻烦的。 欧阳春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丁兆兰为难,看着地上同样被反绑着冲嘴儿的易辻,轻轻的叹了口气对丁兆兰说道:“不瞒丁庄主,在下此次不仅是为顽徒,也是为了这个小兄弟。” 众人纳闷,最纳闷的是怪盗,他疑惑的看着欧阳春,心里琢磨,自己好像没有偷过这男人东西啊。 欧阳春环视众人,有些无奈:“我才是怪盗易辻。” “师父,你说啥呢?太师府丢月饼那会儿你不是还跟我吃饭呢么?你咋成怪盗了呢?”花冲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欧阳春,如果欧阳春说的是真话,那他只能说师父威武居然会□术,如果是假话,那地上这个小毛贼到底跟师父什么关系?难道是私生子? “欧阳前辈,这......”丁兆兰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了。 “诸位都是磊落之人,在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怪盗易辻,是我初闯江湖时的名号,那时仗着自己无知无畏,做了许多傻事。”欧阳春目光慈祥的看着地上的人。 “你真的是......怪盗易辻?”地上的黑衣人两眼放光,十分激动。 欧阳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黑衣人被捆着手脚,只能用臀部和腿合力拱着向欧阳春的方向,挣扎的就要给欧阳春叩头,和他绑在一起的花冲差点儿没被他勒死。 “快松绑,松绑。”蒋平冲丁兆兰一招手,丁兆兰这回也没什么顾忌了,赶紧给两人松绑。绳子一解开,黑衣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行跪倒在欧阳春脚边不起。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欧阳春有些措手不及,正在这时,展昭背着丁三回来了。 “卖烧饼的小哥?”丁三试着叫了一声。伏在地上的黑衣人果然应声抬头,扯下了蒙面布,“咦,你是今天没钱吃饼的那个人?” 没钱吃饼......要不是展昭的背太宽阔太舒服太让人留恋,她真恨不得马上蹿下去给他一记暴栗。 “丁小兄弟,你这是?”欧阳春见她被展昭背着,眉头微皱有些紧张。 “展大哥你放我下来吧,我没事儿了。”丁三看满屋子人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有点儿不好意思,要从展昭背上跳下来。 “慢些。”展昭脸上没多少表情,语气却很软,慢慢的将她放下生怕她碎了一般。 丁三被人击中了后脑,走路有些飘,心里却还惦记着花冲和怪盗的事儿,他本想抱着她回来的,可丁三那无意间的轻吻居然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不排斥,但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别扭,只好改抱为背将她匆匆带回丁庄。 “你这是怎么了?”白玉堂破天荒地看见展昭没吵架,反而关心起丁三来。 “他被人打昏卖到了伶人馆。”展昭的眼神冰冷涌现出一丝杀意,若不是那个叫铁蛋的小孩认出丁三,他这会儿说不定就......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欧阳春一听瞬时暴怒,内力雄厚的欧阳老同志成功的让屋子抖了抖,众人一阵肝儿颤,花冲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师父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丁三看欧阳春这么生气有点儿不好意思,“没多大点儿事儿,这不都回来了么......烧饼小哥你不是要拜师么?”她是在丁庄内部出的事儿,这会儿让人问出来,丁兆兰的脸该没地儿搁了。 于是局面又切回她回来前,烧饼小哥可怜兮兮的望着欧阳春,“我小的时候就听说过您的威名,从小立志要成为您这样劫富济贫的江湖侠客,然而八年前您突然销声匿迹隐退江湖,有人说你死了,可我不相信,为了引您出来,我只好......”小哥说着垂下了头。 欧阳春有些无奈,自己年轻那会儿也觉得这样特别潇洒,很喜欢这种傻酷炫的感觉,直到遇到了一个人后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白痴......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少年,那少年的眼睛很清澈,黑白分明,眼神中带着一股子倔强和执着。欧阳春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眼睛一亮,嘴一咧,一拍小白牙,“徒儿艾虎。” 作者有话要说:困困困困......... 第40章 大乌龙与小月老在线阅读 第40章 大乌龙与小月老 第40章 大乌龙与小月老 第41章 田起元与潘金廉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1章 田起元与潘金廉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1章 田起元与潘金廉 “少在那儿徒儿徒儿的,师父什么时候说收你了。”花冲在一旁酸溜溜的说。 “艾虎见过大师兄。”艾虎也不恼,态度特别好,花冲被这“大师兄”捧得小心情飘飘悠悠的,嘴上却不饶人,“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说话音量明显就小了很多。 丁三好笑,这大师兄算是忽悠成了,现在就看欧阳春点不点头了。屋里的人都齐刷刷的看着欧阳春,都没敢喘粗气儿。 欧阳春也有些好笑,好像这会儿不收徒就有点儿对不住在场的各位一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起来罢。” 话音未落,艾虎就三个响头“砰砰砰”的磕在地上,算是正式的拜了师,皆大欢喜。 丁兆兰一抚掌,挺高兴,“今日天色已晚,不便设宴,待明日还请诸位赏脸畅饮欢宴。”蒋平也跟着连声道好,白玉堂没有他哥那么激动,只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老爷。”门外有家丁来报。 “什么事?”丁兆兰纳闷,夜半三更,这个时候家丁来能有什么事。 “回老爷,守夜船的兄弟在水中救上一个人。” ...... 被救的人被安排在下人的房间里,丁兆兰他们过去的时候颜查散已经到了。 “啧啧。”颜查散看着这人被水泡的都有些发白的伤口,心里感慨,真是命大,身上处处刀伤,还在水中泡了那么久,一般人早就去阎王爷哪儿报到了,估计这会儿孟婆汤都喝完了。 伤者身上的衣物已被颜查散除去,除了外敷的膏药外,上面密密麻麻的插得都是银针,颜查散开心的在一边儿用帕子擦手,丁兆兰看着伤者,忍不住一阵同情,“颜兄弟,他什么时候能还醒过来?” 颜查散不慌不忙的掏出一根又粗又长的银针,拈指一笑,对着伤者天灵盖中间稳准狠的刺下,“就是现在!” “嗷!”的一声,那个原本奄奄一息的伤者像诈尸一样,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随后又虚弱的躺下,微微睁开眼睛,哼唧着。 在场的除了几位定力极强的高人之外,其他人均被吓得不轻,尤其是花冲和艾虎,两人惊恐的睁大了双眼抱作一团。直到欧阳春冲他俩咳了咳,他俩才嫌弃似的放开了对方,扭头看那个伤者。颜查散见人醒过来了,突然有种金字塔尖上的寂寞感,有些失落的拔针,“给他灌两口酒暖暖身子,其它的没什么大碍了,还好外伤不深。” 两口烧刀子灌下后,那人的脸算是有点儿人色了,看着四周围绕他的人有些迷茫,丁兆兰见他精神一些了,就把救他的过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最后试着问了一句:“这位兄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一听是未语泪先流,哽咽了半天,“多谢各位相救,小人名叫田起元,家住陈州。” “那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艾虎有点儿纳闷,陈州和松江府不是很近啊。 “我被歹人砍了几刀后投入水中,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田起元哭着说。 花冲最烦老爷们哭了,看田起元在那儿哭个没完,便不耐烦的问:“你到底惹了什么仇家了?” 欧阳春横了一眼花冲,特有耐心的安慰,“这屋里的人都是些江湖上的义士,还有开封府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你有什么委屈不妨一说,看看我们能够帮上什么忙。” 这么一给打气儿田起元算是抱到了大腿,马上制止了眼泪,恨恨的说道:“都是因为潘金廉!” “噗!”丁三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潘金莲?就是“大郎该吃药了”的那个? 展昭歪着头,回想了下,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你说的陈州国公府上的潘金廉?” “没错,就是他!我与他一天两地恨,三江四海仇。”也不知道是听哪个说书的说的,田起元很形象的表达了自己的仇恨并狠狠的攥紧了拳头,将他的冤情缓缓道来,“陈洲大旱,地里的粮食绝收,我是一名农户,妻子见我内心焦急,为我去寺庙中上香祈祷,结果回来后就咳嗽连连一病不起。” 他说的太着急,有点儿捯不过来气儿,缓了一会儿接着说,“没多一会儿,国公府的管家潘福路过,见我妻子咳嗽,便说我妻子得了瘟疫,说是怕瘟疫散播,将她带回国公府隔离治疗。玉娘怕传染我就跟着走了,我越想越不对劲,哪有治瘟疫在家里治的,国公府上下就不怕传染么,想到这儿我就去国公府要人,结果国公府上的人告诉我,玉娘病的太重死了,我一听只觉得五雷轰顶,当时就傻了,跟他们要尸首他们说怕传染给烧了,我一气不过,就去了衙门告状!” “陈洲知府怎么说?”展昭觉得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 “那陈洲知府蒋完却说我恩将仇报不识好歹,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扔出了衙门!” “你这身伤是衙门弄的?”花冲一阵后怕,要不是欧阳春及时出现,刚才丁兆兰就把他捉去见官了。 田起元摇了摇头,“这倒不是,我从衙门回家的路上遇到几个蒙面人,是他们将我砍伤的。” “玉娘有没有发烧发热?”颜查散摸着下巴问床上挺着的田起元,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那两口烧刀子的作用,他现在已经气色不错了。 “没有,玉娘回家后只是身子发软,头晕头痛,还咳嗽。” “颜兄,有什么不对么?”展昭问道。 “嗯,有点儿奇怪,一般来说,瘟疫的话患者是会有发热的症状的,但听他这么描述,感觉玉娘更像是被人下了药。”颜查散挑了挑半边儿眉毛。 “下药?怎么可能?”田起元难以置信的看着颜查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玉娘可能还没有死,应该还在国公府。”展昭推测到。 “等等,那个潘金莲到底是男是女?”丁三憋半天了,怎么都不能把她印象中的潘金莲和田起元说的潘金廉联系在一起。 “自然是男人......我明白了,你是说潘金廉觊觎我娘子的美色才把她掳走的?”田起元被丁三这么一提醒,马上开了窍。 “呃......应该是吧。”丁三原本是想确定一下这个人是不是她知道的那个“潘金莲”并没有多余智慧的想这么远,不过他这么想倒也是合情合理,要不然怎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我得去救玉娘。”田起元说着就要下床,又让颜查散给摁回去了,“你怎么救?” 田起元愣住了,是啊,他怎么救,他连国公府门口的门童都打不过,田起元想到这儿又哭了起来。 “哎,大男人没事儿总哭什么?爷帮你要人去!”花冲说着就撸胳膊挽袖子的要拽田起元起来,欧阳春一个暴栗狠狠的削在他脑袋上,“你谁啊你就去,名不正言不顺倒时候反倒落了人口实。” “师父睿智!”艾虎眼里冒星星的看着欧阳春。 “那我该怎么办?” “报官啊!这儿有个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你不找他你找谁。”白玉堂瞧着田起元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搭闹心半天了,终于忍不住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会把你的冤情汇报给开封府的包大人的,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救出玉娘。”展昭想的挺周到,玉娘此时再国公府暂时还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若此时移交到开封府那就不一定了,开封府一审案,满城皆知,玉娘在他人之手很可能被灭口。 “多谢大人!”田起元总算是看见点儿盼头了,这回倒地下拜颜查散没拦他。 安顿好田起元后,众人也散了,这还真是一个不平静夜晚,丁三累坏了,和颜查散先走了,屋里只剩下白玉堂和展昭。 “今晚的事儿,你怎么看?”两人共处一室,白玉堂破天荒的没气急败坏,而是平静的问了展昭一句。 “什么事儿?”展昭没明白,今晚事儿挺多的,他问哪件? “三儿被劫走的事儿!”白玉堂有点儿气恼,自己从来没主动关心过什么人,死猫非得问。 “伶人馆的老板说是一个蒙着面的人把丁三交给他的,他也不知道是谁。”展昭觉得伶人馆的老板没有说谎,他问话的时候董大明就在他脚边儿哼哼呢,他早就吓的跟筛糠似的了。 “他是在哪儿遇袭的?”白玉堂皱起了眉。 “在丁庄。”展昭其实挺纳闷,这丁庄上上下下的都是熟人,还都是些武功高强的人,谁敢在丁庄下手? 白玉堂却马上知道是谁了,姚家父女今日傍晚便匆匆而去,能有这么大恨的,还能在丁庄下手将人带出去的,除了姚紫珊和她那群保镖还能有谁!一想到这儿,白玉堂的眼神凌厉如刀,手中的折扇下意识的握紧。 ...... 第二天一早,展昭便带着丁三颜查散向众人告别,欧阳春和徒弟本来也想去助展昭一臂之力,但临时收到了莫先生的消息,只能带着花冲,艾虎去莫先生的酒庄。 救人要紧,丁三也不管什么车不车的了,与展昭同乘一匹马,让展昭点了她的昏睡穴,软倒在他怀里。颜查散骑马带着田起元,四人一刻工夫都耽误不得,向城外绝尘而去。 出城门,早有一人一马等着他们,那人居然是白玉堂,看着展昭略带惊讶的神色,白玉堂挺得意,“死猫,没想到吧。” 展昭没理他,自顾自的策马奔腾去了,白玉堂火儿噌的起来了,“展昭,大爷我等你半天你就没个话!” ...... “这一路走的还挺顺当,快到陈洲了吧?”两个赶车的人聊着天。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几个粗壮的汉子蒙着脸,拦住了两人赶着的马车。 “多么简洁朴素的要求啊,你要多少钱?”其中拿着马鞭的人打趣道。 “爷爷不要你的臭钱,爷爷要你的命!” 第41章 田起元与潘金廉在线阅读 第41章 田起元与潘金廉 第41章 田起元与潘金廉 第42章 拦路贼与陈洲案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2章 拦路贼与陈洲案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2章 拦路贼与陈洲案 那汉子说着便带头冲向马车,马车上的两个人相视一愣,说错话了么,怎么不按套路来?来不及多想便拔刀相迎,打着打着,两人的心越来越慌,这些人根本不是普通的山贼,他们的武功远在他二人之上! “你们究竟是何人?” “有人花钱买你们的命,不必多问!”那带头的汉子一刀直劈赶车人的面门,赶车人忙用刀去挡,然而那大汉力量惊人,竟将他的刀生生劈断。另一个赶车人见此马上抽身相助,然而二人终究不是其他人的对手,眼看着几人离马车越来越近,其中一个赶车人慌了手脚,大喊:“快跑!” “何人放肆!”一个声音从马车中传出,声音浑厚透着说不出的威严,几个贼人听后身形一滞,愣在了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上!”带头的最先反应过来,一腿将二人横扫在地,几个跨步直接奔向马车,一刀劈去。 “铛!”兵刃相交,鸣声大作。 展昭立在马车之上,巨阙抵着狠狠劈下的刀,“谁派你来的?” 带头的汉子咬了咬牙,自知不敌,却依然冷静的组织着他的刺杀小分队,“一起上!”,喊了半天,发现没人应答,他奇怪的回头一看,发现他的小伙伴们已经摞成了一打,一个白衣人在旁边潇洒的摇着纸扇。 “谁派你们来的。”展昭一个鹞子翻身落了地,一脚踢掉了大汉手中的刀,将巨阙横在他的脖子上。 “我死也不会说的!”汉子眼一闭心一横,一副随时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 “展护卫,放他走吧。”车帘一挑,一个中年美男从马车先出来,伸手扶了一把车里面的人,此人皮肤黝黑,额有弯月,正是开封府府尹包拯。 王朝和张龙从地上坐起来,飞奔到马车旁,望着展昭泪奔:“展大人,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俩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可不,刚才俩人差点儿歇菜。 “展昭见过大人。”展昭听从了包大人的吩咐,收回了手中的剑。那大汉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结局惊讶的睁开眼,看着包大人,“您不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包大人有点儿无语,太平年间怎么总是流行杀啊砍啊的,他是不是该写个折子让皇上正正民间的风气? “因为我要取你的性命。” “你成功了么?” “呃......”这个被原谅的理由让他在技术角度上有点儿羞愧难当,他现在倒是更希望能跟衙门遭点儿罪,罪人被宽恕后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会更虐心的说。 “刺杀我并非你本意,你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只不过这种人命买卖今后还是不要做了,带着你的弟兄走吧。”包大人很诚恳的提出了一点建议。 “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我刘奎永记于心,此事事关我和兄弟们的一家老小,这幕后主事万不能说,还请大人恕罪。若以后有需要我刘奎的地方,我刘奎和兄弟们必将赴汤蹈海万死不辞!”说着刘奎向包大人跪拜。 刘奎那几个兄弟没刘奎淡定,激动的涕泗横流,誓死要报答包大人,白玉堂翻了个白眼儿,懒得理他们,挪开了踩在小喽啰背上的脚,心里腹诽,这会儿报答的最好方式就是说出幕后指使,你们敢说么...... 见白玉堂放开了自家弟兄,刘奎有些犹豫,但还是坚定的看着包大人提醒道,“大人,陈洲凶险,千万小心。” 包大人笑着点了点头,放他们去了。 “包叔你没事儿吧?”一小伙儿心急火燎的从马车上踉跄着奔出来,差点儿撞到包大人身上。 “我不是让你听我命令再出来么。”包大人赶紧拍着小伙儿后背,边给他顺气儿边责备。 公孙先生笑了笑,为小伙儿解围,“大人,小侯爷不是担心你么,估计听见这会儿没什么事儿了就出来看看呗。” 小侯爷?丁三上下打量这个羸羸弱弱,肤白貌美的小伙儿,此人眼神倔强,看上去有点儿呆愣。 “展昭参见侯爷。”展昭看见小伙儿给行了个礼。 “展大哥,都不是外人不必拘礼。”小侯爷性格还挺好,眼睛撒目了一圈儿最终落在了白玉堂身上激动的冒星星,“您就是鼎鼎有名的‘锦毛鼠’白玉堂?”他刚才在马车里听到白玉堂自我介绍了。 “额......是。”白玉堂本来对官宦子弟没啥好感,不过这小侯爷视线那么*,很难躲避,看的他心里毛毛的。 白玉堂这么一承认,小侯爷眼里的星星都飞出来了,一把攥住白玉堂的手激动的说,“我们家除了我妹以外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女人都视你为偶像,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白少侠听说你不止武艺出群且文采风流,一会儿方便能给我提个扇面么?” 白玉堂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有点儿嫌弃的点了点头,小侯爷高兴的搔了搔后脑勺,傻呵呵的乐着说,“我叫庞昱,以后还请少侠多多指教。” 庞昱就是当朝太师庞吉的大儿子,在脑残粉庞昱的追星时间里,展昭和包拯也没闲着,两人对同时出现在这一地点的起因、经过,交换着彼此的情报。 包大人是以钦差的身份来的,陈洲大旱,粮草绝收,陈洲知府蒋完将此事上报朝廷,朝廷拨了一大笔赈灾粮款发放陈洲,包大人此次陈洲之行主要目的是为了替天子巡视下陈洲赈灾的情况。至于庞昱......那是庞吉硬塞给包拯让他带着历练历练的。 展昭叫来了田起元,田起元泪流满面的交代了他的个人情况,并对赈灾粮款的事儿表示从未听说,包大人听后皱紧眉头,捋了捋胡须,扭头瞧公孙先生,“若依这田起元所说,赈灾的粮款并未发放到百姓手中,陈洲知府上报的奏折中,也没有提过瘟疫一事,看来这不是简单的玩忽职守就能解释的。” 公孙先生有点儿担心,“大人,依展护卫的猜测,田起元被夺妻一案国公府和陈洲府衙门多多少少有关联,国公府的潘金廉虽挂着个不大的武官官职,但倚仗先辈是开国功勋,世代沐天子恩泽有恃无恐,此次赈灾一事不知是否也与国公府有关。” 展昭更担心的是安全问题,包大人急于在朝廷命令没下放到陈洲之前微服出巡,然而陈洲这边却早有人安排杀手刺杀,想必陈洲这边早就对包大人的行动了如指掌。包大人虽说在得到圣旨的第一时间给丁庄捎去了口信,若不是自己无意救了田起元提前出行,包大人此时就凶险难料了...... “走,去陈洲!”包大人豪放的一挥手,管你什么鸟人,到了陈洲再挨个收拾。 公孙先生望着包大人稳如山的背影,眼睛里的小桃心直嘚瑟,展昭都不忍直视了。 颜查散,田起元被安排在马车上,庞昱骑着马,跟屁虫似的粘着白玉堂,问题崩豆似的不停的往外蹦。 “白少侠你最喜欢什么食物?” “......” “白少侠你最什么喜欢什么季节?” “......” “白少侠你最喜欢什么节日?” “......” “白少侠你最讨厌的人是谁?” “死猫。” “那你怎么还与展大人同行?” “......”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淡淡的瞥了一眼展昭怀里昏睡的丁三。 ...... 陈洲城内,热闹非凡。 田起元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城内的一片祥和傻了眼,这还是他老家么,一定是进城的方式不对。 包大人也很意外,奏折上不是说饿殍遍地么,街上这么热闹是老百姓诈尸么? 众人随便在城中逛了逛,街上倒是繁华,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街上摆摊的小贩生意也都挺红火,丁三刚被展昭解穴清醒,肚子有点儿饿,四处撒目找了半天,很困惑,“怎么连点儿地方特色的小吃都没有呢?” 她这个问题引起了展昭足够的重视,展昭环顾四周,略一皱眉,“何止是地方特色小吃,连卖食物的都没有。” “大人,街上的这些人有气无力,看样子有点儿奇怪。”颜查散瞧旁边卖拨浪鼓的小贩连手都快抬不起来了,却还在强挤着笑,死撑着摇着手中的拨浪鼓。纵观整个街道,就像是在某影视基地的一场大型群演,每个人的表情都那么不走心。 “大爷,最近过的怎么样?”丁三随机采访了下街边的路人。 “好的都不行了!”大爷黑着俩眼圈,双颊深陷,颤颤巍巍的回答着丁三的询问,感觉再用点儿力气说话,人就散架了。 “大婶......” “哎呦,吃太饱了,撑的我难受,你问别人吧。”大婶虚弱的摆了摆手拒绝了丁三的采访。 “奇怪,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还说吃饱了撑的......”丁三满脑门子瀑布汗。 “奇怪的大有人在。”白玉堂瞄着街边一角不屑,一个男子在墙根儿后贼眉鼠眼的向这边张望。 包大人的眉毛很难以被人察觉的挑了挑,“看来陈洲知府是早有准备,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也不必绕那么多弯,直接去陈洲府衙门!” ...... “小庞,你怎么没跟包大人去啊?”丁三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小酒,问一边儿笨手笨脚码牌的庞昱,相处了一会儿,丁三发现庞昱这个人还不错,没什么心眼儿挺实诚,根正苗红特别主旋律。 “我爹让我跟包叔出来长长见识,不让我暴露身份。”庞昱终于码好了牌吁了口气。 “三儿,这劳什子麻将你是怎么想到的?”颜查散兴致盎然的掷色子,这把轮到他坐庄。 “看到别人玩儿学来的。”丁三也没多解释,只顾着抓牌。 陈洲遍地眼线,包大人也懒得微服私访了,直接带领开封府小分队杀向了知府衙门,留下丁三他们几个江湖人在客栈休闲娱乐。对于新事物大家接受的都挺快,玩的也挺乐呵,这桌里唯一不痛快的就是白玉堂。 这副麻将是丁三苦苦哀求白玉堂用剑劈的,白玉堂起初十分不乐意,但一伙儿人在精神上挟持了他,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就好像他不帮忙伤天害理似的。五爷没辙只好磨着牙,在一片剑光中将一整块木板削成了麻将。不过看在连坐几轮庄的份上白玉堂忍住了想杀人的冲动。 四人喝着小酒玩儿的正高兴,颜查散看着下家的丁三诧异的问道:“你耳后的刺青是怎么回事儿?” 要不是颜查散提醒,丁三早就忘了这么回事儿了,她摸了摸耳后,也挺奇怪,“又出现了么,上次在拜剑山庄出现过一次,后来就淡下去了,管它呢,六条!” 白玉堂也很奇怪,在拜剑山庄的时候他确实看过这个刺青,不过后来就没有看到过,现在仔细一看,这刺青好像是一朵木槿花。 颜查散摸了一张牌,看了眼牌面又仔细的看了一眼丁三的刺青,“这个刺青第一次出现在什么时候?” “与欧阳前辈和莫先生喝酒的时候。” 颜查散脑瓜转了转恍然大悟,“你这个刺青可能是用鸽子血纹上去的,平日里看不见,只要一喝酒就会显现出来,喝的越多颜色越红。” 丁三心想,怪不得上次酒醒后,刺青的颜色越来越淡,原来是体内酒精浓度的问题。不过这个是否与原主身世有关呢? “你们谁知道这是什么吗?”丁三冲大家指了指耳后,其他三人皆摇头。 “当当当”门外一个挺秀气的敲门声。 “谁?”白玉堂警惕的问道。 “三哥,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国公府的金廉原定是潘美的后人 潘美就是杨家将里面经常出现的大奸臣 在这儿某东为老潘正个名 潘美(小说杨家将中的潘仁美),大宋朝的开国名将之一,据说赵匡胤曾经亲口把他排在功臣中的第二名(仅次于开国名将曹彬和赵普)。根据史料记载,潘美19岁从军,建立战功无数。他第一次出名是在公元954年,那一年,他跟随赵匡胤参加了著名的高平之战。那一战,是由后周最著名的皇帝后周世宗柴荣亲自指挥,以一万之众大破北汉三万大军的,以少胜多的著名战例。那一战也彻底奠定了赵匡胤以后的仕途和地位。 在战争中,由于后周的左翼军败退,导致周世宗柴荣的中军被围,形势万分危急。关键时刻,赵匡胤率领右翼军3000余人,出其不意的直接杀入北汉皇帝的中军,几乎生擒了北韩的皇帝,一举扭转了战场上的劣势,使得北汉军大败而逃,从而奠定了后周乃至于以后的大宋问鼎中原的局势。而除了赵匡胤以外,那一战立功最大的就是潘美。再以后,潘美支持赵匡胤称帝,建立大宋。然后在征讨四川、平定湖广、扫平江南的历次战役中,屡立战功。 比如攻打四川的时候,面对后蜀皇帝在剑门关布下的重兵,潘美一方面假意集中主力攻城,另一方面使用了当年钟会夺取四川的经验,派大将穿过剑阁小道,出其不意的偷袭成都,结果使得后蜀皇帝惊慌失措,献城投降,使得难于上青天的蜀地仅仅5个月就被平灭。后来,由于进入成都的将领纵兵抢掠,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又是潘美主动承担责任,自请降级罚俸。 而在平灭湖广的战斗中,更是显出了潘美的智慧。面对依托韶关地势,据险死守的南汉军队,潘美没有一味的强攻,而是暂时退兵400里,利用南汉军队的松懈,派人化装成百姓混入韶关,然后轻骑一天一夜疾驰400里,进抵韶关城下,和埋伏在城内的接应里应外合,一举夺取天险韶关,为进军南粤大地,最后平定南汉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两次战役可以说充分的显示了潘美的智。 而最能体现潘美勇的战役,当属扫平南唐的战役。当时,南唐拥兵10万,与宋军不相上下,又依托长江天险和水师的优势,想做困兽之斗。但是,潘美向当时的宋军主帅曹彬建议,通过搭设浮桥跨过长江,把水战变成了陆战,以发挥宋军善于陆战的长处。这一提议获得曹彬的同意,使得宋军顺利度过长江天线。这时,南唐主帅企图驾驶小舟,用火攻烧断浮桥,截断宋军的退路。关键时刻,是潘美率军,力战南唐军队,使得宋军得以顺利的渡过长江,包围了金陵城,最终迫使南唐降服。 像这样一个智勇双全,功绩显赫的人,怎么会嫉妒一个投降过来的杨继业呢? 此上来自百度贴吧 不过当年老潘在决策上有些失误,搞得杨业全军覆没,杨业的老婆佘赛花很痛苦,跟皇上打了小报告,皇上削了潘美的官职,不过后来又复官了,老潘不是奸臣呦~ 第42章 拦路贼与陈洲案在线阅读 第42章 拦路贼与陈洲案 第42章 拦路贼与陈洲案 第43章 遇旧识与猫入瓮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3章 遇旧识与猫入瓮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3章 遇旧识与猫入瓮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意思是——你们谁是三哥? 琢磨了半天,按名字论,最后众人将难以置信地目光落在了丁三的小身板上,丁三搔着腮帮子觉得门外的声音熟悉,歪着脑袋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猛一拍大腿惊呼:“小桃红!” “是我。”一袭水纱的小桃红笑盈盈的推门而入,对众人飘飘下拜。 他乡遇故知,可真是有日子没见她了,丁三激动的从凳子上蹿起来,给小桃红让座,小桃红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三哥,使不得。” 丁三将小桃红向三人引见后,把她按在了凳子上,“别客气,都是自家人,小庞,你教桃红姑娘玩儿麻将,我去给她倒点儿水......小庞,小庞!”丁三喊了半天,身后的庞昱愣是没动静,她纳闷的回头一看,发现庞昱早就呆愣在一旁了。 “喂!再这么看我妹子把你眼珠子剜出来当泡踩。”丁三一记暴栗敲在了庞昱的脑瓜上,庞昱回过神来,脸红的像只虾子,颜查散嘿嘿的笑,白玉堂也是饶有趣味的看着庞昱笨拙的为小桃红讲解麻将规则。 小桃红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很容易就上手了,丁三拿过一盘洗好的葡萄放到小桃红手边儿,问道:“你不是在京城么,怎么到这儿来了?”小桃红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大大方方的塞了颗葡萄在嘴里,有点儿无奈,“是国公府的潘爷请我来的,让我去府上唱曲儿。” “潘爷?潘金廉?”丁三很惊诧,其他人闻此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你们认识?”小桃红发觉气氛有些诡异。 “桃红啊,哥跟你说,你不能去。”丁三一本正经的搬了个凳子坐在小桃红对面,“那潘金廉强抢□□,我怕他请你来是对你有非分之想。”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他出了大价钱,世袭的爵位也惹不起,不来也不成。”小桃红苦笑,轻叹了口气。 听完,丁三心里五味陈杂,小桃红虽然做了头牌,暂时做着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可像潘金廉这种恶霸大有人在,只要是在青楼,再好的女子还是受人歧视,被人奴役。 想着想着丁三感觉背后有些不自在,仿佛有镭射线一般烧透了她的身体,笔直的瞄准小桃红,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庞昱那个二愣子直勾勾的往这边瞧,眼神中透着焦急。 “庞公子?”小桃红被他看的有点儿莫名其妙,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没有什么脏东西啊...... 小桃红的一声呼唤把庞昱小脸烧了个通红,他脑袋一热,顺嘴就溜出了句,“真巧,你吃葡萄也不吐葡萄皮。” 丁三都快哭了,由衷的为这位官二代的眼力价感到悲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现在要紧的不是绕口令的问题好么。 “我不仅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我吃西瓜、香瓜还不吐籽儿呢。”小桃红还挺配合,终于找到了知己似的。 庞昱一听,顿感相见恨晚,激动的直磕巴,“我、我也是。” 小桃红抿着嘴乐,庞昱也陪着傻笑。 “那个,桃红啊,你什么时候去国公府?”丁三实在忍不住了,打断两人的傻笑。 “今晚就去。”小桃红耸了耸肩。 “今晚?!”丁三一听就急了。 白玉堂跟颜查散听着两人的对话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只不过不明白的是,万春楼赫赫有名的头牌小桃红口称丁三为“三哥”,若是单纯的朋友,丁三如此替她担心,显得过于熟稔,若是红颜知己......丁三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像,那么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好,二愣子庞昱道出了他们心中的疑问,“丁兄,你和桃红小姐是亲戚?” 小桃红“噗嗤”一乐,望着丁三笑道:“三哥曾经有恩惠于我,是我的大恩人。”丁三交代过,无论是谁问起都不能说出她们的秘密。 “真看不出来。”白玉堂看着丁三小体格,眉毛一挑。 小桃红一说这话丁三心里更难过了,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让她大红大紫到底是救她还是害她,她皱着眉头纠结了半天后,眼珠一转,终于想到了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实在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有什么用?”颜查散很不赞同这个主意,首先,丁三不会武功,有了状况无暇顾及自身,更别提小桃红了,其次,她本身也是个女孩子,若被潘金廉发现岂不是更危险? “这就得靠颜大哥你啦。”丁三眼珠一转,有些恶作剧的盯着颜查散,“你能不能配些让男人不举的药,我跟小桃红去的时候趁机下在他的酒里。” 白玉堂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手边儿的酒杯一阵恶寒,这么损的招儿也就她能想得出来。 “呃......这也是个办法,不过你能行么?”颜查散还是有些担心。 “我要是不行,你们三个谁能扮成丫鬟跟在小桃红身边?”丁三比划着自己的个头儿,又瞧着人高马大的三个男人,“玉娘不是还在国公府嘛,我可以先去考察考察国公府的地形,省的到时候咱去营救抓瞎。” ...... 国公府灯火通明,引路的小厮将小桃红引入了花厅。 花厅之中大排筵宴,一点儿都看不出陈洲人民正深陷在没饭吃的水深火热之中,丁三垂着头跟在小桃红身后偷偷朝上一打眼儿,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坐在主坐,自打小桃红进花厅,他的眼睛就在小桃红的身上滴溜溜的乱转,上下打量着她的身条。 小厮见潘金廉进入了状态,赶紧为他引见,“老爷,桃红姑娘带到。” “潘某久仰桃红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快请坐。”潘金廉殷勤的起身亲自将小桃红扶到了座位上,还趁机揩油,咸猪手摸上了小桃红的手。 小桃红心里犯膈应但是嘴上不能说,出来的时候万春楼的妈妈反复的交代这人万万惹不起,让她处处小心。 丁三盯着潘金廉的咸猪手由衷的替小桃红感觉恶心,皱了皱眉,赶紧顺过小桃红的手,“潘老爷盛情,小姐快入座吧,莫失了礼数。” 丁三一出声,潘金廉才注意到小桃红身边的这个丫鬟,只见这个小丫鬟粉黛不施,一身鹅黄的裙子,外罩杏红小袄,头上简单的绑了两个双髻,眼睛清澈明亮倒是有几分灵秀,这让食遍了山珍海味的潘金廉倒有了一种偶尝清粥小菜的新鲜感。 潘金廉的视线就像黏腻的触手,沿着丁三的脸便向下肆意延伸了,看得丁三一阵阵的反胃。好死不死谁让自己伪装成丫鬟呢,若是扮作小厮,潘金廉兽性大发之际必将自己屏退,那时节就不能精准“投毒”了。 果不其然,潘金廉屏退了下人,要亲自给小桃红斟酒,小桃红一摆手,“潘老爷尊贵,这些事儿就让下人来做吧。”丁三心领神会,接过了潘金廉的酒壶,小桃红趁此分散潘金廉的注意力,“潘爷想听什么曲儿?”这档口丁三手疾眼快的用小手指肚儿在酒壶嘴上转了一圈,给潘金廉斟了一杯酒,随即为小桃红斟了一杯。 小桃红知道潘金廉疑心重,率先端起酒杯,“素问国公府潘爷大名,今日相见实乃桃红三生有幸,这杯酒,桃红敬潘爷。” 潘金廉定定的看着小桃红喝干酒杯里的酒方才去了疑心病,色眯眯的端起酒杯,全身的肥肉都跟着嘚瑟,“哪里的话,潘某久仰桃红姑娘的风采,今日大驾光临,我国公府蓬荜生辉,这杯,潘某敬姑娘。” 一来二去,酒算是喝完了,丁三也沉下了心,颜查散的药挺给劲,但凡男人沾上一点儿保准儿瘘上他十天半个月,女人服用倒没关系,活血调经滋阴补肾,要多给力有多给力。 按照原定的计划,丁三现在可以用“上茅厕迷路”的借口去国公府勘察地形了,她跟小桃红打了个招呼请示了下,在潘金廉恋恋不舍的黏腻视线中即将消失之际,院子里突然一阵阵兵器交鸣的嘈杂声,时不时的还有人喊:“抓到了抓到了!” 几个护院进了花厅,在潘金廉耳边耳语,潘金廉听后撂下了酒杯,脸上挂着冷笑,“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个时候来。”他有些抱歉的对小桃红说,“府中来了小贼,惊了小姐,潘某这就去处理下。” 小贼?丁三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偷偷的跟在一队护院身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跨院。 院子中,一队护院高举火把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潘金廉不慌不乱大腹便便的走到跟前,得意的看着被包围的人。 是展昭。 丁三看见展昭的那一刻心跳仿佛停止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他,一袭蓝衫已被鲜血染透,月白色的腰带也看不清本色,展昭拄着剑倔强的挺立在包围之中。他的眼睛肿起老高,一看就是中了暗算。 “御猫展昭,不过如此。”潘金廉哂笑。 “侵吞赈灾粮款,刺杀朝廷命官,潘老爷是要和大宋律法抗争到底么?”展昭语气平静,丝毫未受身陷囹圄的影响。 “展大人扣的这顶大帽子潘某可承担不起,赈灾粮款是朝廷拨给陈洲知府的,与我国公府何干,刺杀朝廷命官更是无中生有嘛,至于你......”潘金廉阴森一笑,“你觉得你现在出得了这个院子么?” 展昭握着巨阙的手骨节发白,他原本想今日救出被囚禁在国公府的玉娘,明日包大人就可以受理田起元的诉状,谁料这潘金廉早就布下陷阱请君入瓮,而且这些护院设了机关,撒了毒粉,用尽了下三滥的手段,他才会如此狼狈。此时他目不能视且身受重伤,难道他展昭命中注定今日要交代在这里?好不甘心! “哎呀”一个护院抱着自己的脚吃痛的滚在了地上,丁三趁机抢过他的刀,迅速窜到潘金廉身边,将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大喊了一句:“放开他!” 丁三的行动太过突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展昭身上,谁都没留意这么个小丫鬟。 丁三?她怎么在这里?展昭眉头紧蹙,如今他连自保都无望,她又牵扯了进来,若是落入了潘金廉之手,这该如何是好......展昭心里着急。 “放开他!”丁三死死的握住那口抢来的刀,又向潘金廉的脖子抵近几分,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快、快让开!”满打满算的潘金廉脖子上一吃痛也慌了,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小丫鬟敢来真的! 一行护院听到老爷的命令后,迅速在展昭的眼前闪出了一条路。 “展大哥,你前面有路,你快走!”丁三焦急的冲展昭大喊,她旁边的护院已经不动声色的围了上来,刀被夺走早晚的事儿。 展昭捂着胸口面色惨白,以音辩位,犹豫着向前走。 “快啊!”丁三看他磨磨蹭蹭心里更急了,猫儿这会儿可千万别学琼瑶剧犯傻,如果他不赶紧走,两个人留下也是个挂,她死不死无所谓,展昭可没这资本。 展昭拖着剑,侧耳向前,眼看就要走出危险的范围,丁三刚要跟着松口气,只见他一个旋身,冲着潘金廉就过来了,潘金廉吓的来不及呼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展昭趁此搂住了丁三的腰,施展轻功向院子外面逃。 “给我追!”潘金廉恼羞成怒,一队护院提着刀猛追二人。 展昭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丁三一路提醒他周围的情况,他带着丁三没命的跑。他们身后的家奴离他们越来越近,丁三指着前方的茂密的丛林大喊:“展大哥,前面有树林!” 她原本的意思是——展大哥,前面有树林,您老人家眼神不济,千万别往那儿跑。 展昭的理解是——展大哥,前面有树林,还很茂密,我们可以去避一避。 于是展昭怀揣着他贴心的理解搂着丁三一头扎进了密林。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快忘了小桃红了....... 第43章 遇旧识与猫入瓮在线阅读 第43章 遇旧识与猫入瓮 第43章 遇旧识与猫入瓮 第44章 不归林与不相识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4章 不归林与不相识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4章 不归林与不相识 眼见展昭带着丁三钻了小树林,一队家奴反而停下了脚步止步不前。潘金廉怒火滔天的赶来,带头的护院回禀了情况,潘金廉森森冷笑,“入了不归林也是死路一条,不必追了。” 家奴得令一队人马方才浩浩荡荡回了国公府。 ...... 展昭带着丁三在树林深处跌跌撞撞,确定后面追兵已去,终于体力不支,一头栽倒在地。丁三一直被他紧紧的揽在怀里,他一倒下把丁三也带倒在他身侧。 “展大哥!”丁三意图将展昭扶起,伸手将他的身子扳正,手心却一片温热,浓重的血腥味在压抑的空气中肆意弥漫,展昭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丁三慌了,她两世为人无欲无谓,自以为会将死生看得很淡,然而此时此刻她真的很害怕眼前这个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消失了,她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探展昭的鼻息......还好,还活着。 展昭原本伤重,再加上带着她这么个累赘,失血过多,如今目不能视又不能行动,丁三试着将他扶起,但几次都没有成功,可恨原主身材娇小,若是从前,以自己女汉子的身手,背着这么个大汉走出树林绝不成问题。 树林极其茂密,根本看不见月光,黑暗之中展昭气若游丝。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把伤口的血止住,不能让他跟自来水似的那么流。丁三暗自庆幸身着女装,女装繁琐,可以扯做绷带的材料多,她迅速的把身上布料尽数撕扯成绷带,摸索着将展昭身上的伤口结结实实的包扎上以压迫止血。 夜里很冷,展昭的体温逐渐的下降,他失血太多了,一直处于昏迷中,丁三握着展昭的手心里着急,这个时候她不能喊叫不能走动,难道只能坐以待毙么?惆怅之际,无意中她瞥到了展昭另一只手上紧握的巨阙,心中有了主意。 她闭着眼将手指按压在巨阙锋利的刃上用力一划,鲜血顷刻流出。丁三吃痛的轻呼了一声,心中暗暗吐槽“大鸟”的实力,趁着血还热乎,她赶紧掐着展昭的下巴,将手指置入他口中。 丁三对“吃啥补啥”这招到底管不管用心里十分没底,四周漆黑一片,再联系到没水没食物的处境,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还好,展昭还有吞咽的意识,要不然她就真没辙了。 展大人胃口还不错,吃嘛嘛香,丁三一根手指的血流尽又划了一根手指,直到十个手指轮完,开始第二轮的第七根时,展大人才满意的吧唧吧唧嘴拒绝了进食。丁三摊着十个手指头默默的想,尼玛这就是老纸的金手指么,来得似乎太惨烈了吧...... 不过这个方法似乎真的起了点儿作用,展昭的身子没那么冰了,气息也平稳了些。根据八点档电视剧常识,丁三深知保持体力和体温的重要,她把能脱的衣服都脱下来盖在了展昭身上,侧躺在他身旁紧紧地抱着他为他取暖,现在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一切都要看他什么时候醒来了...... ...... “桃红姑娘怎么还没回来?”庞昱在屋里团团转像热锅上的蚂蚁。颜查散虽然对自己的药粉很有自信,心里却也跟着着急,丁三是跟着一起去的,她二人没出什么意外吧。 白玉堂在一边儿看着庞昱转悠,心里闷烦,满是懊悔。当初在丁庄,他承诺丁三以后罩她,结果当天晚上姚紫珊就打了他的脸,如今他真不该听任她一个人铤而走险。 “白少侠!”门外,王朝跌跌撞撞跑了进来,面色慌张,“包大人请您去一趟!” “包大人?”颜查散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赶往陈洲知府。 ...... “如此说来,桃红姑娘和丁三也在国公府?”展昭去后不久,国公府便喊打喊杀,形式不容乐观,包大人的脸更黑了。 “大人,属下打听到一个丫鬟劫持了潘金廉将展大人救走入了不归林。”张龙刚从外面打探回来。 “丫鬟?”公孙先生眉毛一挑,有些诧异。 “一定是是丁三,丁三假扮成丫鬟跟着小桃红进府了。”颜查散暗叹不妙,这样的话情况就更复杂了。 “只有他二人么?”庞昱在旁焦急的问。 “只有他二人。”张龙肯定的答道。 白玉堂眉头一皱,随口问道:“不归林是什么地方?” “据本地百姓说,那是一片迷失森林,人一旦进了就再也......”张龙不敢往下说了。 “混账,怪力乱神,五爷我偏不信这个邪!”白玉堂眉毛一立抬脚就要往外走,公孙先生将他拦下,“白少侠,人言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展护卫和小三遇险,大家都很心焦,可这黑灯瞎火的,纵使白少侠武功高强,若也迷失在不归林中,岂不是得不偿失,只能等天亮再做打算。” 公孙先生这边儿劝着,那边儿包大人突然发觉屋子里少了一个人,“小侯爷哪儿去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颜查散一拍大腿,“不好,怕是去国公府要人去了!” 国公府门外,庞昱单手叉腰气势汹汹的将令牌举到国公府家丁的眼前,底气十足,“快让你们老爷出来见我!” 家丁仔细打量着庞昱,怎么也无法将令牌上的安乐侯与眼前的二愣子联系在一起,庞昱见他许久没有动静,朝着家丁的屁股暴躁的来上一脚,“还不赶紧的?!” 家丁揉了揉屁股信了,这官二代的脾气绝对像,不多会儿,潘金廉便带着奴仆出门相迎,客气的有点儿阴阳怪气儿,“不知小侯爷夤夜到访我国公府,究竟有何事?” “赶紧把桃红姑娘放了,要不然让你好看!”庞昱话说的特别硬气,大有你要不放人,老纸就屠了你国公府的赶脚。 潘金廉嗤笑,“侯爷说笑,桃红姑娘是国公府的客人,让您说的怎么好像是潘某绑来的一样?” “我不管,你赶紧让桃红姑娘出来。” “去请桃红姑娘。”潘金廉冷笑。 见下人把小桃红安然无恙的请出来,庞昱才算是松了口气,“桃红姑娘,你没事儿吧?” “公子,我们认识么?”小桃红看着庞昱一脸的茫然,她扭头看了看旁边的潘金廉,不解他此举何意。 “桃红姑娘当真不认识此人?”潘金廉有些诧异的看着小桃红,她的表情不像有假,“桃红姑娘,你再仔细看看,这是太师府上的小侯爷,你真的不认识么?” 小桃红对庞昱一拜,“见过侯爷,侯爷久居汴京,想必是听过奴婢贱名,奴婢眼拙,不知是侯爷,请侯爷恕罪。” “小侯爷?”潘金廉用一张嘲讽脸不屑的看着庞昱,时刻提醒他滚蛋,不送。 “桃红姑娘?”小桃红的举动让庞昱百思不得其解,他失魂落魄的愣在门口半天不动弹,潘金廉也懒得候着了,揽着小桃红大门一关——回府了。 ...... 清晨,展昭费力的将双眼睁开一条缝儿——依然一片漆黑。那毒粉好生厉害,眼睛到现在还如灼烧一般的疼痛。 他适应了一会儿黑暗,感觉胸口上似压有重物,身子一侧也很温软......他仔细回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嘴角一弯,抬手抚摸着紧搂着自己的人,轻唤了一声:“小三。” 丁三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头枕着的身子微微动了动,顿时清醒过来,惊喜的看着展昭,“展大哥,你醒了!” “咳咳,嗯。”展昭被压的轻咳,温柔的应了一声。 丁三意识到自己正压着他胸口,有些不好意思,“我扶你起来。”还未起身,便被展昭按回身侧,“这样便好。” 展昭虽然受了伤眼睛看不见,但却因此能够名正言顺的将丁三拥在怀中,他觉得自己很幸运。 丁三现在的脑海中除了“他是岌岌可危的病人,伺候好了会是救世主”之外没有任何杂念,任展昭取暖,怕他还感觉冷,主动的回应了某猫需求。 半晌,丁三觉得展昭的体温有升高的趋势,她抬起头仔细的观察了展昭的脸色,似乎红润了些,眼睛也消肿了不少,她在心里欢呼雀跃,“展大哥,你的眼睛能看见了么?” “还不能。” “那我们得赶紧出了这片树林,你身上有伤,要快回去让颜查散看看。”丁三很害怕耽误了展昭眼睛的最佳治疗时间。 展昭知道她担心,也不再贪恋怀中的温软,手拄巨阙欲站起来。丁三怕他动作太大,抻到伤口,去扶他的胳膊,十指间却传来锥心的痛楚。 “嘶......”她不小心疼出了声。 “怎么了?”展昭眉头微皱。 “没什么,腿麻了。”丁三笑了笑忍着疼抓紧了展昭的胳膊。 ...... 一个时辰后,丁三痛彻的领悟到为什么自打进了树林后便没追兵了。她架着展昭脚都走软了,走来走去还是会回到起点。 “又回来了?”展昭发觉丁三再次停下了脚步。 “呵呵。”丁三挤了个难看的笑。 “这样也好。”展昭拍了拍她的肩膀,席地而坐,他的眸子虽然失了神,嘴角却挂着浅浅的笑,平静淡泊。他自私的想,若注定要困在这里,有个可心的人在身边也好。 丁三可不这么想,她和展昭逃出国公府的时候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是小桃红的贴身丫鬟啊!她冒失的救出展昭,小桃红如今在国公府祸福难料,她必须得走出这个树林去搬救兵! 冷静,冷静,一般这种传说中的迷失森林折磨的都是人的体力和身心,一旦发现自己在原地转圈,心理就会变得脆弱,越来越绝望......若是能找准一个方向呢? “展大哥,你能挥剑么。”丁三看着杂乱的树丛心生一计。 展昭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你前面有一棵碗口粗的小树,帮我斩断它。”丁三将展昭引向那棵树前,握着他执剑的手,碰了碰那棵小树,指示了方位。 “哗啦!”手起剑落,小树应声而倒。丁三带着展昭仔细的看小树的横截面,“北半球的太阳都偏南,树木的年轮朝南的一半较疏,朝北的一半较密,由此判断方向。” “什么北半球?”展昭听着新鲜。 “呃......”丁三不知道该怎么跟展昭解释地球是圆的这一事实,只能搪塞的说,“就是形容咱们中土的。” 两人就这样边砍树边往前走,走了半个时辰后果然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这让丁三欣喜不已,找准了方向,走出树林就容易多了。 展昭虽然喝了丁三的“补血口服液”,但身体还是虚弱的很,丁三让展昭歇一会儿攒攒体力,四处撒目出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不远处一个奇怪的草丛,那草丛里的草与周围的草不同,鹤立鸡群长的老高,而草丛后隐隐约约似有岩石。 丁三好奇的走过去,拨开草丛,眼前一亮,惊喜的喊道:“展大哥,这里有一个山洞!”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巨阙的发音,某东很纠结 百度大部分说是“巨缺”的读音 但也有说,若是剑应读“巨雀”的音 ...... 算了,为我的“鸟梗” 巨阙你就从了吧...... 第44章 不归林与不相识在线阅读 第44章 不归林与不相识 第44章 不归林与不相识 第45章 乾坤洞与终自救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5章 乾坤洞与终自救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5章 乾坤洞与终自救 草丛后面是一个隐蔽的山洞,潮湿,阴暗。 丁三扶着展昭站在洞口,犹豫着这节骨眼儿要不要进去。展昭知她好奇的心思,托了托她的胳膊,笑了笑,“既来之,则安之,进去看看罢。” 丁三从展昭那儿得到了鼓励,小心翼翼的扶着展昭,贴着山洞的石壁,进入山洞。起初洞口的路很窄,两人紧靠着勉强能通过,可越向后走,道路便越宽敞,走到底,丁三和展昭惊讶的发现这看似不起眼的山洞之内却别有洞天。 山洞的尽头应该是一处露天的山涧,四处绝壁,中间有一块很大的空地,空地中间是一张石床。洞中杂乱荒芜的生长着不知名的花草,丁三将所见描述给展昭听,展昭心中暗想,难道这里曾经有人生活过? 果不其然,丁三在洞的周围发现了一些简易的木质生活用品。还意外的发现了一张四柱棋盘。棋盘是金丝楠木制的,年代久远,可能是因为长期使用,木质的棋盘上早已上了包浆。丁三细心的在棋盘上发现了两个篆字,仔细辨认,像是“南天”。 “南天?”展昭眉头微皱,不解其意,难道是围棋的专业术语? 丁三四处转悠,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传说中的武功心法秘籍之类的神物,不过却在绝壁之上发现了一行诗句,“桃之天天,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她磕磕巴巴的念顺后,扭头问展昭:“这是啥意思?” “是逃之夭夭。”展昭听后哑然失笑,“这是祝福新婚女子的。” “切,一撇写的跟一横似的,谁能分清那是‘天’还是‘夭’。不就‘恭贺新禧’的意思么,说的文绉绉的。”丁三有点儿羞臊,文盲这种事儿不是什么太值得炫耀的资本,不过在这么个荒山野岭,没事儿祝福新娘干嘛,是不想随份子钱么? “下面有落款么?”展昭也觉得有些费解,他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线索。 “还真有。”丁三对某猫的智慧重重的点了个赞,“咦,落款和棋盘上一样,是‘南天’,难道南天是一个人么?” “南天?难道是傅南天?”展昭有些激动——这个传说中的武林神话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习武之人对于偶像的选择无非是那些传说中的神人,展喵作为一个资深的武林人士也毫不例外。他简单的为丁三介绍了傅南天的神话后,立刻化身脑残粉,强烈要求丁三带着他近距离的感受下偶像曾经的露天会所。 丁三引着他将傅南天所用的锅碗瓢盆抚摸一遍后,展昭才心满意足的想起了现状——自己还得出去呢。 两人在偶像的石塌上想出去的辙,丁三穿的有点儿少,基本上只剩一身薄薄的亵衣和裹胸布了,她坐在石床上,感觉屁股总是凉飕飕的。她在屁股底下垫了点儿草,可是丝毫没有缓解那种被阵阵小冷风抚摸的感觉。 “啊——意——西——”丁三不耐烦的站起来瞬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把脸紧贴在石床之上,没错!确实有风! “展大哥,这石床底下有通道!”丁三欢呼雀跃,有空气流动,下面一定与外界相通,既然有神人住过,那神人肯定会为自己修紧急通道的! 展昭将耳朵贴在石床上用手指敲了敲,下面果然是空的,他试着推了推,石床纹丝不动,他略思索后对丁三说:“你退后些。” “你的伤......”丁三担心他的伤口再裂开。 “没关系。”展昭回了她一笑,站在石床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即将毁掉偶像睡榻的复杂心情,用尽全身的力量运气,猛的一掌推出,石床板被掌力震了个粉碎。 “咳咳......”展昭一掌挥出后,咳出一口鲜血,这种敌损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还真不是谁都能干的...... “展大哥,你没事吧。”丁三很鄙视这种八点档的废话,都尼玛吐血了还没事,可如今她除了这句话却不能为他分担一丁点儿的痛苦,这让她十分懊恼自己无用。 石床板被破坏后,现出一条陡峭的石阶,冷风徐徐,石床地下果真有条地道。 二人大喜,相互搀扶着,走入地道。 ...... “老子不信了!我白玉堂今天非要进这个鬼树林!”白玉堂一拍桌子,茶杯被震得向上一弹。 包大人这会儿脸黑如锅底,要不是白玉堂拍了桌子,他早就想摔茶碗儿了。庞昱傻呆呆的坐在一旁,不言不语,满心满脑的小桃红。 “白少侠,咱们也不是没试过,在腰间绑着绳子进了树林,不是原地转就是绳子突然断了,展大人不在的节骨眼儿,你可不能再出事儿了。”公孙先生比谁都着急,天还没全亮,他就带着开封府小分队来到了不归林,接连试了好多方法都没成功,要不是众人腰间有绳子绑着,这会儿,没准儿都回不来了,眼下这个树林确实诡异的很,他不能让白玉堂冒失前往。 白玉堂不甘心,他还没和猫儿一较高下,不能让他就这么消失!他骤然起身向外走去,公孙先生见白玉堂倔得要命,挥手招呼颜查散:“快去跟着,别让他进了树林。” 大街上,白玉堂一把拂开颜查散的手,怒道:“你别拦我,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找出来!” 白玉堂现在是钻了牛角尖儿,根本不听劝,颜查散叹了口气,“白兄,你可想过展大人为何去国公府?” “不就是为了救玉娘么?”白玉堂眉毛一挑,颜查散这不明知故问么。 “没错,但他的初衷是为了包大人能够将贪官恶人正法,如今这陈洲遍布潘金廉的耳目,他已知道包大人受理了田起元一案,玉娘的安全岌岌可危,如此一来,展大人的用心岂不是竹篮打水?” 颜查散见白玉堂冷静下来,接着说道:“如今,包大人的身边只有你这么个靠得住的人,你若再迷失不归林,包大人的安全就没了保障,展大人和丁三能安心么?” “那现在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他二人......”白玉堂攥紧了拳头,指关节泛白。 “希望他们吉人自有天相吧......”颜查散一阵阵的心痛。 ...... “展大哥,你先忍忍,城外有官兵把守,都是潘蒋的耳目,我们不能让他们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丁三劝慰着展昭。 展昭捏着衣服一角,还是觉得别扭,丁三的话没错,可是这个样子实在是......展昭此时梳着两个麻花辫,一身粗布裙装,活脱一个魁梧的女汉子。 话说丁三与展昭走出地道后惊讶的发现地道竟然直通陈洲城外,丁三见两人着装十分不妥,恐入城有变,偷了两套附近农户院中晾晒的衣服给展昭和自己换上。 丁三搀着展昭往城内走,城门口把守的官兵果然将二人拦下,仔细的盘问: “什么人?” “呦~官爷,奴家是城外农户的女儿,这不想和大姐来城中买点女孩儿家用的东西么。” 丁三边说边往“兵哥哥”身上贴,时不时还抛几个媚眼儿,门口的“兵哥哥”只觉得一阵恶心。她为了应付官兵的盘查,不仅将展昭伪装成女人,还在两人的脸上点了一堆密集的麻子。为此丁三暗自得意,老纸太特么机智了。 “这个傻大个是你姐姐?我看怎么不像啊?”兵哥哥围着展昭上下打量,这么魁梧的妹子确实很少见,让他起了疑心,“你叫什么名字?” “兵哥哥~”丁三色眯眯的看着守城士兵,眼泛贼光,“我大姐打娘胎就又聋又哑,智力还有点儿......你懂得......哥哥,我虽不如姐姐貌美,可是我干起活儿来可利索了,算命的说我特别旺夫,而且还能生儿子......” “滚滚滚!”眼瞅着丁三越贴越贱,兵哥哥终于忍不住了,一挥手,不耐烦的把二人推进了城门。 “哥哥,等一会儿出城我还来找你。”丁三“恋恋不舍”的对着兵哥哥挤眉弄眼,兵哥哥的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扭过头再也不去看他们。 “呼......”丁三吁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还好,有惊无险,“展大哥,国公府与陈洲知府是一丘之貉,城中耳目众多,咱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找包大人,咱得先去找白玉堂。” 展昭点点头,这会儿他眼睛看不见,若是有意外,自己护不了丁三。 ...... “谁?”白玉堂暴躁的问敲门的人,他被颜查散劝住后没有回衙门,反而回了客栈,客栈人多口杂,若有什么消息,他能第一时间知道。 “公子,是小的。”门口敲门的是客栈小二。 “什么事儿?” “外面有两个姑娘让小的带话儿,说是‘三姑娘的猫病了’让五爷赶紧看看。”小二传这话儿的时候自个儿还别扭,两个忒丑的姑娘根本也没带什么猫么...... 白玉堂一听“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激动的看了一眼边儿上的颜查散,扭头问小二:“他们人在哪儿?” “就在楼......”小二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耳边刮过一阵风,抬眼一看,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楼下,一高一矮特别诡异的组合直愣愣的杵着。白玉堂一眼就认出二人来。 “死猫!三儿!”白玉堂直接忽略了两人的扮相,激动不已,“太好了,你们出来了!”随后,他仔细打量着展昭的发型不禁失笑,“死猫,你也有今天......你眼睛怎么了?” 白玉堂发现了展昭的不对劲,往日里炯炯有神的星眸此刻居然毫无焦点,他大惊,“你瞎了?” “五爷,展大哥被国公府的那帮下三滥用毒粉拍了,双目失明,这会儿赶紧让颜查散看看,别耽误了治疗。” 颜查散没白玉堂那么快,说这话的时候才到楼下,刚巧听到两人对话,没说废话赶紧和白玉堂搀着展昭回了客房。 展昭平躺在床上,上衣尽数褪去,线条优美的身体上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口。丁三看得一阵阵心惊,她急忙问正在翻展昭眼皮的颜查散:“颜大哥,他怎么样?” “眼睛还有救,若是再迟上几天,就说不定了。”颜查散随即又仔细检查了展昭身上的伤口,“还好止血及时,不过按照这个伤口来看,他失血也不少,体力能坚持这么久也是个奇迹。” 展昭服了颜查散的药睡得安稳,他强有力的鼻子和下巴此时也跟着柔和起来,纯粹如婴儿。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丁三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可以松了,她欣慰一笑,两眼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神马的...... 宝贝儿们,原谅它们既不押韵又不贴切吧...... 自虐神马的,下回再也不要了...... 第45章 乾坤洞与终自救在线阅读 第45章 乾坤洞与终自救 第45章 乾坤洞与终自救 第46章 真情露与大太监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6章 真情露与大太监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6章 真情露与大太监 “三儿!” 白玉堂迅速接住了向下软倒的丁三。 疲惫到极点的人,一旦失去了一直支撑她的精神支柱就会像摇摇欲坠的宫殿,瞬间崩塌。 颜查散翻过她的手掌替她诊脉,发现丁三每个手指肚上都有很深的伤口,大部分手指上还有两个。凝视着她手上的伤口,颜查散回望了一眼熟睡中的展昭,恍然大悟。 “她手怎么了?”白玉堂看着丁三手上的伤紧张的问,心里直纳闷,这是怎么弄得,抓剑刃了? “她大概是用自己的血补了展昭。” “......”白玉堂惊异的看着怀里的人,随后苦笑,“这种奇怪的法子也只有她能想到。” 白玉堂将丁三打横抱起,放置到另一张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颜查散一巴掌拍掉了白玉堂的耗爪子,大惊失色。 “检查她身上的伤口啊。”白玉堂瞪着眼,瞧着莫名其妙的颜查散有些生气。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她没受外伤不用检查了。” “那也得给她换身衣服啊......” “不用了,她这身衣服既保暖又透气,纯天然无刺激,再合适不过了,白兄若是想帮忙,就去跟小二要碗红糖水罢,她这会儿正需要这个。”颜查散赶蚊子似的把白玉堂哄走关上了门,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丁三直叹气:“丫头啊,你还真是能作......” 被颜查散关在门外的白玉堂百思不得其解——粗布麻衣真的既保暖又透气? 给丁三喂过了红糖水,颜查散替她掖了掖被角,“我听客栈的人说,最近不仅是田起元的妻子得了瘟疫,不少人家也有人得了瘟疫,而且她们都有两个共同点。” “女人,漂亮。”白玉堂冷冷地说。 ...... 丁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了从前的老板对着她的设计说,不用改,就是这一版;她梦到了她的年终奖是一个超厚的红包,她梦到了已故的奶奶,她还梦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展昭?” “在。” 此刻,脸的主人正握着她的手仔细的为她的手指上药。 “展大哥......”被一个大老爷们儿温柔的拉着手还是很羞臊的,丁三挣扎的想坐起来。 “别动。”展昭制止了她,丁三乖乖的躺在床上,任他摆弄自己的手指头。展昭握着她的手,心里五味陈杂,当他看到丁三手指的伤,又回想起自己在不归林醒来口中的浓重的铁锈味时,便全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居然用自己的血来救他的命。 经常狼狈的逃跑,带着体温的食盒,无意间的轻吻......明知不合伦理,但他还是动了心。很多时候展昭凝视着丁三清澈的眸子时都会忧郁的想,若她是个女子,该有多好...... “疼么?”展昭心疼的轻抚着她的指尖。 一阵麻酥由指尖向全身蔓延,“呃......”丁三的手指不疼,但是那种过电般的不协调感让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看向展昭温润的眼睛,那里面满满的写着心疼与怜惜,她吓坏了,“展大哥,你眼睛怎么了?!” “眼睛?”展昭愣了一下,“好了啊。” “你确定?”丁三担心的盯着他的眼睛猛瞧,“颜查散用了什么药,怎么你的眼神看起来怪怪的?” 展昭的脸瞬间黑了,周身流动着诡异的气流,丁三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白兄和颜兄去找那些得‘瘟疫’的女子了。”展昭看她东盼西顾欲言又止的样子好笑,“不只是玉娘,很多有姿色的女子都被国公府以这个理由带走了。” “怪不得你在国公府找不到玉娘,若是一票女人,潘金廉怎么可能将这么多人藏在府中。”丁三仔细分析后,猛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睡了多久?” “一日多。” “糟了,小桃红还在国公府呢!”丁三也不顾手疼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趿拉儿着鞋就要往外跑,却被展昭一把揽回了床上,“小侯爷昨天来过了。” “庞昱?他救出小桃红了?” 展昭见她如此担心,话说的有些犹豫,“他说小桃红要嫁给潘金廉。” 丁三傻了,呆呆的问展昭:“什么时候?” 窗外热闹的吹吹打打已经代替了展昭的回答。 ...... 大红的花轿大红的喜服,小桃红头上罩着鲜红欲滴的盖头面无表情,手中的金簪被她攥得紧紧。 当她听到国公府的护院向潘金廉回禀展昭和丁三已经入了不归林,她就重重的下了决心——为恩人报仇! 花轿颤颤悠悠走过整条街,这是潘金廉特意安排的,京城第一歌姬被他收了自然是要显摆显摆。围观群众面上装着欢喜,眼角里还是闪烁着同情。□□过后,潘金廉身着大红喜服,笑的很不纯洁,远远的看着花轿向自己这边抬。 不耐烦的踢了脚轿子,潘金廉撩开了轿帘,将手探进了轿子,小桃红攥着金簪的手微微沁出了汗,她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搭在潘金廉的咸猪手中,潘金廉色心急,顺势还揉了揉小桃红的嫩手,小桃红银牙一咬心一横,就是现在! “住手!” 潘金廉脸一黑,甩下了小桃红的手,扭头瞧见了庞昱,“小侯爷道喜不必这么心急,待潘某与桃红姑娘拜了天地,侯爷再道喜也不迟。” “潘金廉你强抢民女,与陈洲知府狼狈为奸,侵吞赈灾粮款,我来拿你到案。”庞昱一身正气。 “嚯,小侯爷真说笑,您这套说辞怎么和我家前几天来的小蟊贼一样?”潘金廉哂笑,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庞昱被臊得脸通红,但气势上仍然不输,“陈洲知府蒋完已将你二人的罪行供认不讳,你还敢狡辩?!” 潘金廉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庞昱瞧了半天,嗤笑道:“小侯爷,您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安乐侯,令堂是当朝太师,皇上眼前的红人,我只是一个前臣的后人,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您若想让蒋完说什么,蒋完抱着您这条粗壮的大腿,自然是什么都肯说。” “你!”庞昱被潘金廉挤兑的说不出话。潘金廉不屑的看着庞昱,那意思是——你还太嫩。 “喜娘!”潘金廉直接忽略了庞昱的存在,一嗓子把喜娘吆喝过来,“接着行礼。”喜娘唯唯诺诺的赶紧指挥着乐队接着吹起百鸟朝凤。潘金廉得意的笑了笑,伸手要把小桃红扯出来。 庞昱这回是真的急了,几步窜到花轿前,一脚将潘金廉踹翻在地,将小桃红从轿子面拉出来就跑。 “小侯爷?”小桃红被这一变故惊住了,只能机械的跟着庞昱跑,头上的喜帕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小侯爷,我一个青楼女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不管,你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吃西瓜不吐籽儿,咱俩投脾气!”庞昱拉着小桃红玩了命的跑,小桃红听了这么缺心眼儿的理由后满脑门子黑线。 潘金廉被庞昱推了个大跟头,早已气急败坏,指挥着一众家奴紧着追二人。 “小侯爷!”跑了很远后,小桃红停住了脚步,庞昱惊讶的看着她。小桃红神色哀伤,缓缓开口,“小侯爷,您的心意桃红心领了,三哥与我有恩,他与展大人被潘金廉害死,我是为三哥报仇才下嫁与他。小侯爷放手罢。”小桃红挣扎着要脱离庞昱的手,怎料庞昱死死的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桃红姑娘,我庞昱不太会说话,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姑娘有很多,可是你偏偏是最特别的那个,你大方豁达,不似那些姑娘矫揉造作,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庞某第一眼看见你便清楚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是你。” 庞昱的前半句话说的很没水平,主题总是围绕着绕口令,碍于他情商有限,后面的话在小桃红的心里就像诗一样的美妙。小桃红眼圈一热,不过还是挣脱了庞昱的手:“小侯爷,我们身份地位悬殊,不可能的,你快走罢。”潘金廉刚才说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她不否认对庞昱也有好感,但庞昱家庭背景太强硬,自己虽是清白之身但终究是个妓子的头衔,怎么能跟他双宿双飞。 “我不管!”庞昱很倔强。 “好一对苦命的鸳鸯,安乐侯居然会为一个□□大动干戈,真让人好生感动。”两人互道心声之际,潘金廉早就追上来了,还特意在旁边儿看了会儿戏,不过二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忽略了世界,潘金廉觉自己有必要提醒下他们的现状。 “带桃红姑娘回去!”他脸一拉眉毛一拧,家奴们便生拉硬拽强行将二人分开。 丁三和包大人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你是风儿我是沙”的这一幕。 “大胆!此乃当今圣上御封安乐侯,岂是你们这群恶奴可欺的,还不住手!”一声暴喝,威严正气,随即登场的是脸比锅底还黑的包大人。 “呵呵,人齐了啊,包大人也是来道喜的吗?”潘金廉十分不要脸的向包大人作了个揖,用眼角瞟了一眼包大人身后的开封府小分队。 包大人看都没看潘金廉,冷冷的一哼,“本府今日是前来拿人的。” “包大人,凡事都要讲个证据,若单单是听信小人谗言将潘某强行拿下,潘某怎能心服。”潘金廉大红袖子一甩,仰天翻了个白眼儿。 “潘爷,您能别这么臭不要脸么?我们不是来拿你的,还真没见过抢着认罪的。”丁三对着围观的百姓耸了耸肩膀,那意思是——真开眼界。周围百姓原本很惧怕潘金廉的恶势力,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现有包青天坐镇,又见到丁三这么滑稽的样子,一时忍不住哈哈大笑,将他们憋了许久的恶气吐了出来。 “你!”潘金廉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脸臊的通红,急头白脸的冲包大人问:“不知大人要拿的是谁?” “丁三,你去看看,是不是此人?”包大人依旧把潘金廉当小透明,只是吩咐身旁的丁三去鉴定嫌疑犯。 丁三走到小桃红跟前,小桃红眼中泪光闪烁,哽咽道:“三哥,你没死。”丁三这时候看见她也很激动,但她只是对小桃红眨眨眼,围着她绕了两圈,上下打量着她,突然对包大人说道:“大人,就是她!” 包大人捋了捋胡须,对身旁的王朝,张龙喝道:“拿下!”王朝和张龙得令就要去拿人,潘金廉怎料这端变化,眉毛一立,喊道:“谁敢!” 王朝张龙并没有被震慑到,依旧执行着公务,不过潘金廉手下的家奴倒是把二人围了起来。 “潘金廉你这是何意?”包大人怒道。 “这应该是我问大人您才是,我潘某大婚之日,您却要拿我的新娘子,大人究竟是何居心?”潘金廉阴笑。 “混账!大人拿人还用向你请示!”王朝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嚣张气焰,怒责道。 包大人一摆手,好脾气的说:“潘爷有所不知,您未过门的新娘子是一起凶杀案的嫌犯,本府拿她自是为审案。” “哦?她一介女流,能犯什么大案还要包大人亲自来拿?” “她杀了我侄孙!” 丁三突然跪倒在包大人脚边,扯脖子喊:“大人啊,她这个毒妇,为了钱财竟然杀了我那侄孙潘金廉,我那个侄孙从小就很凄惨,我侄女不守妇道,与人偷情被人家正妻打死了,没多久他爹便得了花柳病也跟着去了,他为了生计净了身去当太监,结果因为没切干净发了炎人家宫里又不要他。后来他遇到了这个叫小桃红的毒妇,她假情假意要和我侄孙结为夫妇,结果却杀了我那可怜的侄孙,抢走了他的钱财。大人,您可要为我孙子潘金廉做主啊!” 丁三伏在包大人脚边是连哭带闹,干打雷不下雨,不过故事编的倒挺有条理,傻子都听出来她里里外外的骂潘金廉是太监呢。 因为被丁三下了药,潘金廉正好这两天有些力不从心,听丁三这么说,更加恼羞成怒道,“你放屁!谁是你孙子!” “我又没说你,你怎么什么都抢着认。”丁三回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潘金廉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公孙先生强憋着笑,假装严肃问道:“你这个刁民,年纪轻轻,怎么会有侄孙?!” 丁三腰板儿一挺,“我辈儿大!” 作者有话要说: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这两者都是很矛盾的事儿。 如果有人说我的矛是世界上最锋利的矛,我的盾是世界上最结实的盾 那就一起打折买了吧...... 第46章 真情露与大太监在线阅读 第46章 真情露与大太监 第46章 真情露与大太监 第47章 大侄孙与铁卷书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7章 大侄孙与铁卷书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7章 大侄孙与铁卷书 “噗!”展昭也忍不住乐了。丁三人小鬼大,潘金廉早就被她气的七窍生烟,可偏偏还气不出道理,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怒火无处可发。 “咳咳,小桃红,本府问你,你可认罪?”丁三明着暗着把潘金廉骂个急头白脸,包大人心里也痛快不少,稍作镇定,问小桃红。 小桃红见恩人未亡,笑吟吟的俯首认罪,跟着王朝张龙准备离开。 “且慢。” 金廉此时正运气,没工夫出言阻止,大家禁不住回头一瞧,是颜查散带着几个汉子向这边儿来了。 “大人,”颜查散似乎赶得挺急,气有些没喘匀,“可还记得这几人?” 包大人凝眉注视着颜查散带来的汉子,这几个汉子还押着一个人,定眼一瞧正是国公府的大管家,潘福,包大人顿时豁然开朗。 “罪民刘奎,叩见包大人。”那汉子见了包拯撩袍便拜。 “大人,这几人说他们曾受潘金廉的指使在陈洲城外刺杀大人。”颜查散用眼角瞄了一眼潘金廉,只见他面色难看。 “看来要请潘老爷过府一叙了。”包大人微阖双目,气定神闲冲展昭一点头,展昭嘴角一翘,眼一眯,径直走到潘金廉身前,杀气凛冽,不怒自威。潘金廉只觉头皮一麻,不过输人不输阵,还是嘴硬道:“不急,待我回府将这身大红喜服换了,自当去你那知府衙门。” 展昭想拦住抬脚就往国公府走的潘金廉,包大人却冲他摆了摆手,那意思是——let it go!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等了好半天,潘金廉总算是换了一身常服出来,他走过包大人之际,特意抬起了下巴,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看得包大人身边的公孙先生好生心塞,恨不得冲上去抡圆了胳膊,给他几个大巴掌。包大人眉头微皱,心里暗暗琢磨,他只是回了趟府,突然之间哪儿来的自信? ...... 陈洲府衙门外,基本上全城的老百姓都来听审了。 包大人此次双案并审,先审的是丁三告小桃红的那一桩,这没什么好审的,小桃红老老实实的认了“罪”画了押,包大人鉴于犯罪嫌疑人认罪态度不错,没当堂开铡,判了个秋后处决。堂下的老百姓都心知肚明,没把这个当回事儿,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第二桩案子的上。 堂威后,包大人怒斥道,“强抢民女,奴役百姓,刺杀朝廷命官,与陈洲知府狼狈为奸侵吞赈灾粮款,潘金廉,你可认罪!” 条条罪状,罪不可恕,老百姓听着就觉得大快人心。 潘金廉背着手,趾高气昂的立于大堂之上,频频冷笑。 “带原告田起元。”包大人见他满不在乎心中生疑,却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让田起元将他被夺妻的过程讲述了一遍。 “大人,若如这田起元所讲,那也是我的管家潘福抢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潘金廉狡辩道。 “好,带潘福。”包大人惊堂木一响,王朝,张龙将潘福押上堂。 “潘福,你家老爷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可知罪?” 潘福哆哆嗦嗦的看了一眼潘金廉,潘金廉给他递了个眼神,潘福算是吃了定心丸,站在了自家老爷的队伍中,对包大人承认,“小人知罪。” 包大人早就料到他会翻供了,也不着急,将刘奎颜查散传上堂问话。 “大人,罪民与兄弟几个凭借一身蛮力,在国公府某事,数日前,潘金廉以我兄弟家人性命要挟,命我刺杀大人,然受大人感化,及时醒悟刺杀未成,带家人隐遁却被潘福寻出带人追杀,若不是这位颜家小哥,罪民和家人恐命丧黄泉了。” “潘金廉,如今有人指正你刺杀朝廷命官,你还不认罪?”包大人横眉立目,不怒自威。 “大人,这纯属是诬陷。” “诬陷,这里有你为买凶杀人而付的五百两银票,上面有皇家饷银的款,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上哪里去弄这样的银票?”包大人将一张银票拍在案桌上。 潘金廉神色微动,不过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拍开水烫的德行,“这也许是他在潘府做事的时候偷的。” “你还敢狡辩,陈洲知府蒋完早已将与你狼狈为奸侵吞公款的事招认画押,你还不认罪?”包大人怒喝。 “大人,小侯爷截亲的时候潘某已经说过了,蒋完一个小小的知府,上有钦差侯爷,为求自保,自然是有人交代做伪证。” “大胆!”包大人暴怒,“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潘某无罪可认!” 这时王朝偷偷的跑到公孙先生身侧耳语,公孙先生听后眼睛一亮,对包大人做了个口型,包大人心领神会,“传玉娘!” “玉娘?!”这个关键证人的出现可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不必多说,自是玉娘的丈夫田起元,忧的那个可就是潘金廉了,如果玉娘此时出现,那就意味着...... “民女玉娘,叩见包大人。”一个形容憔悴的女子跪在了田起元身旁,夫妻二人相见,眼角泪光闪现。 “玉娘,你丈夫说你因得瘟疫而亡,为何又出现在大堂之上,其中原委还不快如实道来。” “回大人,民女当日上香之际,偶遇潘金廉,那潘金廉见色起意竟然在民女所饮之水中下毒,让民女看似得瘟疫,并让潘福将民女带去国公府。民女不从与潘金廉,潘金廉便将民女关在了一处地牢,幸得白大侠相救,名女与一众姐妹方能逃脱。” “一众姐妹?被软禁的除你之外还有他人?”包大人面带诧异。 “没错,那潘金廉将掳来的女子统统关在地牢之中肆意凌虐,供他玩乐。”玉娘哭泣。 “那些女子身在何处?” “那些女子也被白大侠所救,现正在大堂之外。” 包拯只知潘金廉强抢民女,但不知潘金廉强抢了那么多民女,赶紧传唤白玉堂与一众女子上堂,那些女子中有好多都是被国公府以瘟疫之名判了“死刑”的,如今与堂下亲人相见,自是心里委屈难过,哭哭啼啼一片。 包大人很无语,女人哭起来还是很有杀伤力的,而且这些女子均在地牢之中被困已久,此时哭一哭也有利于身心健康,包大人只能问随着上堂的白玉堂:“白少侠,这些人是你在国公府所救?” “回大人,并不是。”白玉堂向包大人拱手。 “那是在哪里?”包大人挺纳闷。 “是国公府不远处的一坐废宅之下。白某一日偶然发现那废宅夜里有人偷偷向外运大量的泥土,然而宅院之内却没有任何动工的痕迹,白某夜探废宅,果然在宅院之下发现了地牢,这地牢之中还有一条直通国公府的地道。” 潘金廉此刻已是面色苍白,他自以为聪明的利用废宅建了地牢却没想到此刻被白玉堂发现。 白玉堂轻蔑的瞥了一眼潘金廉继续说道:“大人,白某不止发现了地道,还发现了这个。”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足量的纹银托在手心。 展昭走下堂阶与白玉堂对视,嘴角一翘,以示感谢,将白玉堂手中的银两接了过来,呈给了包大人,白玉堂头一次见展昭正眼看他,不仅如此,他还笑了......白玉堂心里有些毛毛的,面皮微红。 丁三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将白耗子与展喵的互动尽收眼底,心中暗暗激动,猫鼠搅基! 包大人接过来一瞧,心中大喜,“是御赐赈灾的官银!” 丁三回过神来,对潘金廉表示了深深的同情,多少贪官最后都崩在带着明晃晃落款的官银之上了,就不能重新熔铸一下么...... 如今各项罪名的人证物证俱在,老百姓也激动了,这妥妥儿的铁案啊,丁三见群众气势大增,心中暗爽,那些被掳女子的家属就差大喊“烧死他”了。 群众的愤怒加上堂上的铁证,潘金廉略微慌张之后却镇定了下来,不屑的盯着包大人冷笑道:“有罪又能怎样,包拯,你铡不了我!” 在众人都很纳闷儿之际,潘金廉从怀中掏出一块瓦片,高举于头顶,环顾四周得意的笑道:“我有□□御赐丹书铁劵,你能奈我何!” 丁三挑着眉毛仔细的打量着那块瓦,卷词黄金镶嵌,上有丹砂填字,确实是个高档货。 众人皆有些错愕,包大人终于明白潘金廉为何在堂审之前要求回府一趟,丹书铁劵如皇帝誓言,御赐与有功之臣。“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也就是说,这铁卷相当于免死金牌,怪不得潘金廉横行陈洲有恃无恐。 丹书铁劵的出场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潘金廉洋洋得意的开始介绍了自己的家庭背景,“祖上乃开国功勋,太祖钦赐铁卷,包大人要不要亲自验验真伪?” 展昭眯着眼睛,手中的巨阙握紧,要不是怕连累包大人,此时真的很想一剑结果了这个贱人。包大人何尝不是这样想,然而他手中的丹书铁劵确是太祖钦赐,难道真的就这样让他逍遥法外么?环顾周围百姓,已有不少人哀声叹气准备离去,看着他们因粮荒而深陷的双颊,包大人好不甘心! 豁出去了! 惊堂木一响,包大人喝令左右,“潘金廉你作恶多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王朝张龙,将他拿下!” “铁卷乃天子誓言,包大人此时拿我难道是想忤逆天子?” 古代人干点儿啥事儿最喜欢上纲上线,这会儿潘金廉拿天子压着包大人,包大人立刻犹豫了,宰了他吧,对天子不敬,让皇上背了个不守承诺,不信义的黑锅,不宰他吧,又难抚慰百姓的心头恨,很是两难。 “大人若无旁事,潘某便回府了。”潘金廉揣起铁卷,冲包大人耸了耸肩,正准备嘚瑟的扭头下堂,一个尖细的嗓子却让他身子一滞。 “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丹书铁劵这种事情呢。。。 不知道宋朝具体怎么制作的,反正有这么回事儿,当然了,当时皇上赐的什么卷只有他老人家知道了 潘美当年被太祖追封为韩国公(明明姓潘的说),在真实地生活中他有没有被颁发勋章,某东就不知道了 不过剧情需要么...... 今天偶然发现吃的咽炎片的主要成分是......天门冬......据说还治便秘...... 第47章 大侄孙与铁卷书在线阅读 第47章 大侄孙与铁卷书 第47章 大侄孙与铁卷书 第48章 斩金廉与旁听生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8章 斩金廉与旁听生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8章 斩金廉与旁听生 皇上?宋朝领导班子带头人怎么下乡了? 丁三随百姓跪倒在地,她低着头悄悄摸摸的向前打眼儿,只见一双明晃晃的金色靴子步入堂中,步履轻盈,仿佛靴子的主人心情不错。丁三特别想抬头瞧瞧皇帝是高矮胖瘦,不过受旁边哆哆嗦嗦的田起元影响,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平身。”皇帝的声音不大,却透着说不出的威严。在皇上的赦免下,人群喊了数声“万岁”后,小心翼翼站了起来,却依然不敢正眼看皇上。丁三一挺直腰板儿就赶紧撒目,精准的定位到了皇上的脸。她意外的发现皇上并不是大腹便便吃喝不愁的样子,而是一个年轻的君王,眉宇间英气勃发,神圣不可侵犯。 包大人刚要将皇上请上位,谁料皇上却摆了摆手对他笑道:“爱卿,朕此次前来是有东西要送,展护卫。”皇上喊了声展昭,展昭向皇上行礼,皇上从身旁太监手里拿过一个黄绸包裹的长条形物体交给展昭,吩咐道:“怪朕粗心,临行之际忘记将此交予包爱卿,你快拿与你家大人。” 展昭疑惑的接过一掂量,嘴角不着痕迹的一弯,包大人似乎也清楚皇上赐的是何物了。 皇上见包大人领会了,眨了眨眼睛微微点头,随即吩咐两旁的太监:“起驾。”话音未落,便带着仪仗队一阵风似的走了,快的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皇上走后,大堂还和皇上来前一样,只不过潘金廉多了几分焦虑,开封府小分队涨了好几格的士气。包大人惊堂木雄赳赳气昂昂的一拍,喝令左右:“王朝,张龙,将潘金廉拿下!” “你不能拿我!我有......” “尚方宝剑在此,如圣上亲临,上斩皇亲国戚,下斩贪官污吏,无需请旨。”展昭亮出黄绸布包的长条物体时潘金廉算是傻了,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怪不得皇上在这儿演了回风一样的男子,为的就是这个梗。皇上还知道展昭手头准,特意把剑交给了他......丁三望着皇上离去的方向一阵阵冷汗,好腹黑的皇帝...... 老百姓激动的喊声此起彼伏,潘金廉早已在地上瘫软成一滩烂泥了,包大人令牌一扔,展昭手起剑落,结局大快人心。 ...... “包叔,小桃红您准备怎么处置?”庞昱眼巴巴盯着包大人的黑脸瞧,瞧的包大人心里毛毛的。公孙先生赶紧给包大人解围,“小侯爷,这事儿虽然是急中生智的意外之举,但已经立了案,你得问原告啊。” “原告?”庞昱眼珠转了两圈,反应过来,“是啊,小三,小三!” “干嘛?!”丁三没好气儿的看着他,刚醒过来气血虚弱,她正忙着补红枣呢。 “你撤诉呗?”庞昱冲她眨巴眨巴眼睛建议到。 丁三停下了咀嚼,沉吟半晌,挑了挑眉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了句,“不撤!” “什么?桃红姑娘不是你的故交么?你要不撤诉她就秋后处斩了。”庞昱扳着丁三的肩膀就开始可劲儿摇,摇的丁三脑子一坨浆糊。白玉堂看不过去,把庞昱揪起来丢到了一边,庞昱还泪涔涔的看着丁三,哀怨道:“你好狠的心啊,你这样她不就是死路一条了么?” “她死了才好。”丁三迷迷糊糊的摸盘里的大枣,不管不顾,接着往嘴里塞,“庞昱,我问你,你知道小桃红真名么?” 庞昱一愣,不明白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喃喃的说,“不是小桃红么。” 丁三白了庞昱一眼,没再理他,抱着盘子就走了。 庞昱看着丁三的背影,好像有些明白,又好像有些不明白...... 公孙先生和包大人看着坐在地上的庞昱,相视一笑。 ...... “啥?皇上要见我?”丁三拍了拍胸口,差点儿噎到。她难以置信的盯着展昭的脸猛瞧,“展大人,咱别玩笑啊,我一个普通老百姓,还是个黑户,跟政治权利中心八竿子打不着,见我干啥?” 展昭其实也不明白皇上怎么想的,他最初听到的时候还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也被毒粉拍到了,“不止是你。”展昭定了定,扭头望向旁边儿磕松子的白玉堂,“还有白兄。” “我?”白玉堂桃花眼一眯,“死猫你是不是在皇上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白玉堂其实挺亏心,起初他夜闯开封府,并在展昭卧房的大白墙上龙飞凤舞的留言,按照他哥的说法,他应该是犯了点儿小错误,不过不至于被皇上亲自过问罢......他质问展昭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没底。 展昭听完了白玉堂的假设,眼皮子直抽,琢磨着这耗子是不是每天用脚后跟想问题,“皇上只是叫咱们三个面圣,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也有你?”丁三和白玉堂同步率百分百。 “是。”看着俩人大眼儿瞪小眼儿,展昭彻底无语了。 “爱卿平身,都平身。”年轻的皇帝没什么架子,挺平易近人的,不过帝王的威严还是有的,丁三隐隐约约的回忆起历史课上似乎讲过,这个皇帝应该是宋仁宗赵祯。 赵祯摸着下巴用十分恶趣味的目光打量这猫鼠二人,“白少侠果然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和展护卫真是难得的登对。” 赵祯端详着白玉堂好一通夸,就差把白玉堂夸出花儿来了,缓了口气的功夫,才把注意力转到丁三身上,“你就是丁三?” “草民丁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丁三给跪了,没辙,谁让咱是草民呢,跪了一遍再跪一遍,反反复复的折腾。 “平身,安祥侯经常提起你,说是若非你机智相助,他的冤案也不会沉冤得雪。”赵祯打量着眼前这根豆芽菜,努力的和周勤笔下的“神勇智多星”挂上钩。 原来是小周,丁三松了口气,心里欢呼呐喊,皇上看在我这么机智有功的份上也让咱品上一口公家饭吧! 谁料皇上说完,就没再理她。转而对展昭说道:“高丽静素公主出访大宋,提出学习儒学汉礼。朕想了很久,若是去太学,恐怕不太合适,太学学生直系朝廷,静素公主毕竟是外族,所以朕便将公主学习的地方安排在鸿鹄书院。然而鸿鹄书院地处偏远深山,偏偏静素公主还是个倔脾气,要体验平常的学生生活,所以朕决定派你去鸿鹄书院保护公主安全。” 赵祯顿了顿,笑吟吟的盯着白玉堂,“不知白少侠可否愿意与展护卫一同前往?” “草民愿意。”白玉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无事献殷勤,原是有算计。 “我大宋与高丽素来交好,此刻公主的安危不容闪失,所以朕决定,让你二人一人为师,一人为内舍生暗中保护公主安全。展护卫有官阶,可为射,御两门课程的老师。白少侠武艺高超,文采一流,可为内舍生,不知道朕的安排二位是否满意?” 能不满意么,您老人家金口一开,说话跟真金白银似的掷地有声,白玉堂在心里偷偷的愤愤了下,为毛儿让死猫教大爷! “丁三。” 丁三被皇帝的这一叫吓了个激灵,“安祥侯很遗憾你从小孤苦伶仃,没有书念,所以朕决定让你去鸿鹄书院做旁听生,多学一些知识将来为国所用。” “谢......谢主隆恩。”念书是丁三的短板,听到皇上这个莫名其妙的决定后,她心里直叫苦,“那个......皇上。” “嗯?”皇上眉毛一挑,有趣的看着她:“什么事?” “那个......小桃红您听说过么......” ...... “三哥,这是干粮,还有些盘缠,你拿去路上用。”小桃红眼圈泛红的将一个小包袱推给丁三。 丁三当初斗着胆子跟皇上聊了聊庞小侯爷与小桃红之间的爱情故事,没想到皇上对庞昱这个二愣子居然找到女朋友一事很感兴趣,为了成全庞昱,皇上立刻下旨“处死”小桃红,让包大人当着广大群众的面,把一个长得跟小桃红有些相似的女性死囚处死,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小桃红这个人了,只有包大人的螟蛉义女赵兰。 “干粮我带着了,盘缠就不用了,我有钱。”丁三拍拍怀里的银票,鼻子也有些发酸,这种十里相送的场景她挺不适应的,况且对她来说小桃红算是亲人了。 白玉堂和展昭在马上都挺纳闷,她哪儿来的钱? “没关系的,带着吧,是阿兰的一点儿心意。”庞昱站在小桃红的身侧,深情的望着她。庞昱这次出门可谓是收获不少,潘金廉正法后,陈洲赈灾粮款相关事宜都是庞昱主持的,分发公平,尊老爱幼,百姓挺得意这个小侯爷,皇上也因此让他出任陈洲知府一职,不仅如此,还将包大人义女赐婚于他,缺心眼儿的小侯爷着实春风得意了一把。 “那我收下啦,你们两个大喜的时候别忘了我这个娘家人,庞昱你要敢对我妹子不好,我让你哭都找不到调门儿!”丁三冲着庞昱威胁的挥了挥拳头。庞昱也笑了,正儿八经的给丁三作了个揖,“谨听大舅哥教诲。”他这一声大舅哥,捧得丁三乐呵了,小桃红却羞红了脸。 “庞昱,你记得你今天的话,若以后你要纳妾就想想颜查散的泄阳散。”丁三说完,庞昱感觉自己身上最脆弱的一部分肌肉打了个激灵,赶紧带着小桃红和丁三挥手告别绝尘而去。 “什么泄阳散?”白玉堂驱马来到丁三身侧好奇的问道。 丁三的眼神在白玉堂下三路勾了一圈,阴测测的笑着说:“可以让你一辈子都能洁身自好的好东西。”白玉堂的马感觉被主人紧张的夹了一下,它误会了主人的想法,撒蹄子就跑了。丁三见他落荒而逃,在原地叉着腰狂笑不止,突然腰间一紧,展昭骑着马一把捞起了她按在怀中,策马向前。 ...... 当三人来到书院门楼,展昭解了丁三的昏睡穴,丁三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建筑,还真有那么点让人肃然起敬的感觉。书院的建筑群沿贯道溪自西向东串联而筑,建筑基本上都是坐北朝南,石木或砖木结构,屋顶均为人字形硬山顶,颇具有清雅淡泊之气。 鸿鹄书院坐落在汴京城外一个很偏僻的深山里,不与城中相邻,所以在书院的学生都是住宿生。展昭是老师,由书院聘请,是要由书院为其发工资的,丁三和白玉堂是学生,学生的衣食住行都是需要付学资,皇上特别拨款给白玉堂、丁三作为内舍生的生活费,所以来到鸿鹄书院,三人也算是衣食无忧。 丁三远眺风景,离老远便瞧见一顶精工小轿颤颤悠悠的被轿夫抬了上来,停在了三人身边落稳。 轿帘一挑,未语先笑,一个女子的声音轻灵悦耳:“展昭,别来无恙啊。” 作者有话要说:金廉可算是正法了...... 为了他某东好几天都没睡个整觉...... =_= 第48章 斩金廉与旁听生在线阅读 第48章 斩金廉与旁听生 第48章 斩金廉与旁听生 第49章 大女人与小道士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9章 大女人与小道士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49章 大女人与小道士 一个笑颜如花的姑娘利落的步出轿子,双手掐腰儿立在展昭面前,“展老师,学生庞飞燕有礼了。” 白玉堂瞧这姑娘阵仗冲展昭一挑眉——你相好?展昭白了他一眼,扶额,他都忘了庞飞燕这茬儿了,书院没有女眷,皇上特别从太师那里讨她来,做静素公主的伴读。 丁三瞧这姑娘长得好看,个子不高不矮,小圆脸杏目樱唇,应该是个性情活泼的,俏丽的让人心生好感。不过,这姑娘怎么这么眼熟? 庞飞燕发觉丁三在瞧她,杏目圆睁,“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丁三摸摸鼻子看向别处,心里琢磨,姑娘漂亮是漂亮,脾气大了点儿,不过这脾气劲头倒是让她想起一个人——龙飞燕!怪不得展昭当时脸那么僵,合计认识这个女孩儿。 “展昭,你当时为何不肯拔剑?”庞飞燕一想起在丁庄比武招亲的事儿就来气,展昭不肯出剑分明是对她的藐视。 她的话印证了丁三的想法,她的确就是当初搅场子的龙飞燕。白玉堂瞄了一眼庞飞燕,似乎也想起当初比武招亲时好像有这么个人来着。 “大小姐身份尊贵,我怎好冒犯。”展昭强挤个笑,那意思是——呵呵。 “你少拿我爹说事儿,说到底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觉得我们女流之辈是弱势,本小姐偏不信这个理儿,我要让你见识到,我庞飞燕文能平国治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样样不输你们这些臭男人!”说完,提着裙子气呼呼的进了书院。总而言之,庞小姐是古代难得一见的女权主义者,若不是丁三正女扮男装,她真的很想与这位庞小姐就“大男子主义”这个课题深入批判研讨。 庞飞燕走了,展昭轻轻叹了口气,向丁三和白玉堂介绍:“她是当朝太师庞吉的小女,小侯爷的妹妹。”听展昭解释完,白玉堂和丁三脸上摆出了一副“怪不得”的表情。 鸿鹄书院沿袭唐制,分斋教学,简单来说就像现代大学里面分系。由于静素公主身份特殊,所以皇上特别临时组建了一个“事理斋”供公主学习。展昭的身份是老师,先行去院长那里报到,白玉堂和丁三在书院里七拐八拐的走了半天方才找到了学生报到的地方。 接待新生报到的是一个长着鲇鱼须的胖子,一双绿豆眼儿滴溜溜的乱转,乍看之下还以为是穿越而来的龟丞相。丁三用胳膊肘轻轻的撞了撞白玉堂,悄悄的捂着嘴乐。 白玉堂和丁三来得都比较晚,报到的地方基本上没有几个学生了,那胖子见有人笑,绿豆眼儿一瞪,怒道:“严肃些,在书院不得肆意喧哗,有失仪表!”鲇鱼须是学院的监院,叫宋天保,主要负责学院的杂务,学生的德业,跟教导主任的职能差不多。 丁三从小就怕老师,一听见喝斥赶紧放下了手,老老实实的跟着白玉堂去领学具。发放学具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头,宋天保称呼他老王。老王看上去很老了,脸皱的像核桃一样,眼珠浑浊,动作迟缓,一双粗糙的手机械的将校服和文具交给丁三时,眼神一直是木讷的,仿佛自己就是机器一样。 丁三有点儿害怕老王,换句话说,她很怕安静过分的人,因为这种人爆出的大招往往是最恐怖的。迅速接过老王手里的学具后,丁三便赶紧扯着白玉堂的袖子去看分斋安排。 他们所在的事理斋一共有八个学生,分别是李浩、沈括、王靖、陈秀秀、芙蓉、庞飞燕、白玉堂和她。芙蓉就是高丽的静素公主。 之前听展昭介绍过,高丽王朝的国姓是王,但高丽的女人身份低下,即使是皇族也是没有正式的名字,只能称作王氏。所以公主在大宋使用闺名,她的闺名便是芙蓉。庞飞燕不必多说,之前早已见过。 展昭做老师,白玉堂做学生,太师之女为伴读,皇上凑了这么一堆人陪公主念书还是十分有心的。 住宿则是两人一间宿舍,丁三看了看住宿安排,与她同一个宿舍的,居然是白玉堂。白玉堂倒是挺高兴,他这个脾气不太喜欢和陌生人相处,丁三是知根知底的人,还算合适。丁三就不这么想了,她脸都快皱的跟老王似的了。陌生人还好,若自己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以用怪癖敷衍过去,若是白玉堂......这事儿就悬了。白玉堂不知道她想什么,反正挺高兴的揽着她的肩膀风风火火的向宇字五号房去了。 ...... “累死了......”一进门丁三就倒在了离她最近的一张床上。书院很大,报到,取学具再加上找宿舍领取一些生活必需品,绕来绕去,忙活大半天,这会儿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躺着了。 “才走了几步路,就累成这样。”白玉堂没事儿人似的,往床上一倚,懒洋洋的说。丁三嘴角一抽,恨得牙根痒痒,他白玉堂大爷似的,两袖清风什么都不拿,苦了她这么柔弱的狗腿了。 “白玉堂,丁三。”门还没得及关,门口一个尖细的声音叫着两人的名字,白玉堂眉头一皱,有点儿不乐意。江湖上谁不喊他一声白五爷,他很不喜欢被人叫大名,想想是皇帝派来干活儿的也就忍了这一肚子的怒火。 “是。”丁三对这种点名查寝很有经验,马上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望向门口。 打门外走进一个面皮很白的年轻人,看上去有些羸弱,颧骨挺高,眼睛细长,嘴唇很薄,看上去既刻薄又病态。那年轻人垂着眼皮居高临下的瞧着丁三:“你是?” “我是丁三。”丁三被这种眼神瞧得很不舒服。 “哦,你就是那个旁听生?”那年轻人听到这个名字后,眉头一皱,仿佛对旁听生持有一定程度上的偏见,他用眼角瞄了一眼白玉堂问道:“那边儿的是白玉堂?” 白玉堂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把玩手中的扇坠,那年轻人见白玉堂态度如此,自讨了个没趣,便将愠怒带入了与丁三说话的语气中:“我是你们的斋长,主要负责你们的出勤和纪律,这个是课程表,你们两个收好!”他不客气的把课程表撇给丁三,扭头就走了。 “什么玩意儿啊。”他走后,丁三愤愤的说,她低头瞅了一眼课程表......瞬间又化身为老王,“明天第一节古琴课啊,我连弹棉花都不会,古琴怎么搞?” “古琴?”白玉堂嘴角一翘。 “你会?”丁三惊讶的看着白玉堂,白玉堂对这种质疑眼神很不满意,自负的说道:“五爷我琴棋书画什么不会。” 丁三向来对色艺双绝的人很崇拜,她眼睛亮亮的盯着白玉堂,“那能不能先剧透下给我?” “什么剧透?”白玉堂听不懂丁三说什么。 “就是提前教下我,省的我到时候出洋相。”丁三小跑着趴到了白玉堂的床边,要是给她插根尾巴她保证摇的特别欢实。 白玉堂慵懒的用单手支撑着身体,眉眼含笑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丁三,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将她的下巴向上轻挑,调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是不是得报答下五爷。” 丁三被白玉堂这突然的举动惊的后退,双手捂住胸口,紧张的说:“五爷,我卖身不卖艺!啊......呸,我卖艺不卖身!” “切,就你着小身板,你想卖五爷还不买呢。”白玉堂收回手,嗤笑,顺便开出了条件,“你若不想出洋相,可以先帮五爷把被子铺好,这段时间由你来伺候爷的生活起居,你不会的课程爷都可以教你,怎么样,五爷待你不薄吧。”白玉堂下巴朝脚边的行李一抬,丁三心里暗自腹诽,死耗子让人当牛做马还像恩惠似的......不过她还是狗腿的帮白玉堂铺起了被褥。 “白玉堂?丁三?”丁三铺着被褥,又一个不请自来的小伙儿手里拿着个小本儿对着两人傻笑,丁三翻了个白眼儿,只怪自己忘了关门,这又是个什么班干部? “你是丁三?”丁三点了点头,有点儿不乐意。小伙儿挺自来熟,看着年纪不大,身条和丁三差不多,不高,瘦小型,不过一举一动都带着刚打完鸡血的亢奋劲儿。他见丁三相对于白玉堂那张冷脸好说话,只是跟白玉堂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便跟丁三攀谈起来,“我叫沈括,住在洪字七号房,咱们是同斋同学。” 丁三“哦”了一声,同学就好说了,比那个什么斋长的要强多了,“刚才那个斋长去你那儿点名了么?” “嗯,去了,阴阳怪气的,烦他。”沈括同学对斋长的不满溢于言表,“那个人叫陈秀秀,是优秀下舍生升上来的。” “噗!”丁三忍不住喷了,“陈秀秀?听着怎么那么像女孩儿名。” “就是,要不然怎么娘们儿唧唧的,那种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样真让人受不了。”沈括提到陈秀秀又愤愤的在小本子上记了两笔。 “你这是什么啊?”丁三打从他一进屋就注意到这个小本本了,他好像总是不断的在上面写着什么。 “鸿鹄书院的情报。”沈括得意的扬着手中的小本子,“这里面有咱们班同学的身世背景。” “包括我俩的?”丁三有些惊讶。 “那倒没有,这不正来打听呢么。”沈括说话倒也不遮掩,“不过你们两个看起来大有来头,应该是跟芙蓉公主有关吧。”白玉堂听他这么说,倒是对这个小子有点儿兴趣了,抬眼瞧了瞧沈括。 见白玉堂这个反应,沈括像得到了什么重要线索,连忙在小本儿记录,边记边叨咕,“咱们班一共八个同学。李浩是兵部尚书之子,王靖是枢密使之子,太师之女庞飞燕,高丽静素公主芙蓉,陈秀秀,你们俩还有我。” “你对这么多人都了如指掌,我们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呢。”丁三看沈括的样子也不像是官二代。 “要说我的来头那可有的说了,本人是茅山派第三十八代弟子。”沈括一挺胸脯,特别的骄傲,“我是我们弟子之中学问最高的,师父让我下山体验生活来的。” “茅山?你是道士?”丁三惊讶的打量着沈括,还三十八代,怪不得这么八卦。 “没错,我师从茅山,主修降妖伏魔。”沈括大大咧咧的摸了张板凳坐下了,“师父说,降妖除魔是为天下苍生,但为苍生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不必拘泥于一种,所以师父让我下山尝试不同的职业,感悟大道。” “你师父还挺有思想。”丁三觉得有意思,一个老道的思想居然能这么前卫。 “那是。”沈括对丁三的夸奖挺得意,不过他挺羡慕丁三,“你真好,有自己人做的室友,我就惨了。” 丁三听他这么说,便顺嘴问了一句,“你和谁一屋啊?” “王靖,就是那个枢密使的儿子。”他顺便还提醒了丁三,“王靖那个人,仗着自己老爹是枢密使,人挺跋扈,不好相处,陈秀秀这个势利眼是他的狗腿,你们见到他们最好绕着点儿走。” 作者有话要说:鸿鹄书院。。 不要过于考据。。 会崩溃的。。。 第49章 大女人与小道士在线阅读 第49章 大女人与小道士 第49章 大女人与小道士 第50章 音律课与潜意识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0章 音律课与潜意识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0章 音律课与潜意识 “起床!” 丁三揉了揉耳朵,感觉有蚊子叫,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接着和周公打牌。 “你给我起来!”白玉堂揪着丁三的耳朵,把她从床上拎起来。 “哎呦!”猛地被拎出被窝,寒气袭人,丁三一个激灵清醒了,迷迷糊糊睁眼一瞧,白玉堂正抱着胳膊瞪他呢。 “五爷起的早啊。”丁三揉揉眼睛,眯着眼看了看日头,好像很早哇。 “早你个大头鬼,你怎么这么能睡。”白玉堂和丁三昨天早早就歇了,今天一早,他白五爷还等着丁三给他打洗脸水呢,怎么叫她都不起,结果是他把洗脸水和早点准备好了。 “你们公子哥不是都得日上三竿才起床么......”丁三一边嘟囔着一边拿脚勾鞋。丁三的脚白皙小巧,脚趾肚儿粉润,白玉堂看得有点儿错神儿,好秀气啊...... “五爷?”丁三在白玉堂的眼前挥了挥手,不知道他在那儿发什么呆,白玉堂面皮一红,支吾道:“谁说的,每天这个时辰我都要早起练功的。” “你那么厉害还用练功?”丁三有点儿惊讶,首先没想到白玉堂能起那么早,其次没想到大侠也得闻鸡起舞。 “废话,我又不是神,不练功哪儿来的功夫。”白玉堂对丁三的无知很鄙视,他指了指桌上,“早点。明天记得早点儿起来伺候爷!否则爷什么都不告诉你!” 丁三身材小,发的校服宽袍大袖有些不合身,感觉整个人就像装在套子里一样,更显她娇小。吃过早点,她把头发一绑就准备出门,不料却被白玉堂叫住,“你这样去上课?” 丁三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校服没错啊,穿的方法跟白玉堂没什么两样,她纳闷儿的看着白玉堂,“怎么了?” 白玉堂指了指她的头,“你不束发?”有失仪表也是要扣分处罚的。 这可要了丁三的短了,她不会束发。白玉堂见她满脸苦相磨磨蹭蹭的没动作,有点儿难以相信,“你不会束发?”丁三点了点头。“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白玉堂怒了。 “做乞丐又不用束发。”丁三有点儿心虚,这跟从前是不是乞丐没有关系,她是纯属手笨。 听她这么说,白玉堂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曾侧面了解过,没到开封府之前丁三的职业确实有点儿底层,不会束发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眼看就要上早课了......白玉堂叹了一口气,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过来!” “干嘛?”丁三不知道白玉堂气呼呼的要干嘛,有点儿紧张的往后退,随时准备跑路。 “束发!”白玉堂肺都快气炸了,堂堂白五爷如今要做伺候人的活儿,最重要的是人家还不领情。丁三听白玉堂说要帮她束发,有点儿意外,乐颠颠的搬了个板凳坐到白玉堂的跟前坐等五爷伺候。 “嘶,五爷能不能轻点儿......”丁三被白玉堂揪的脑瓜皮疼。 “不能!”白玉堂粗暴的解开了丁三的发绳直运气。丁三的头发不长,只过肩膀寸许,白玉堂将她的发高高的束起,露出了纤细白皙的颈子,清晨比较凉,丁三小巧的耳垂冻得微微发红,像阳光下的两粒樱桃,饱满红润。白玉堂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儿干燥,手心握着的发丝还真软...... ...... 早课上,丁三明白沈括为何建议他们见到王靖要绕着走了。理由很简单——蛮壮!王靖整个人壮得和熊一样,不止长得高,身材也膀,走路都得甩着袖子横着走。他满脸横肉,笑起来比书院门口的石狮子还要狰狞,说起话来跟吼一样,“老子、大爷”满口,脏话连篇。要不是他爹求着皇上,皇上根本不会让他来上学。 丁三和白玉堂来的比较早,俩人到课堂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了,沈括和一名看上去很儒雅的学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见丁三和白玉堂进了课堂,打了招呼,彼此介绍了下,那名儒生便是兵部尚书之子李浩。 芙蓉和庞飞燕是结伴而来的,芙蓉公主挺漂亮,大眼睛长睫毛,鼻梁也挺,人看着文静,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倔,和庞飞燕挺投脾气,估计也是个女权主义,两个人挺惺惺相惜。 最后进课堂的是陈秀秀,他其实早就来了,一直在门口陪王靖扯淡呢,沈括瞄了一眼坐在门口的王靖,臊眉耷眼的跟丁三抱怨,说王靖脚特臭,还讲了一晚上的荤段子。 陈秀秀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开始替老师点名,点名后众人开始早读。 丁三对早读没什么兴趣,只是强忍着困劲儿,托着下巴看着莫名其妙的文言文犯困,最让她困扰的还是眼前的矮几,课堂的课桌就是这样,得盘着腿坐,丁三坐的腿肚子直转筋。白玉堂坐在丁三的旁边,两人隔一过道,他倒是挺坐得住,手执一卷书,静静的看着。丁三眉毛一挑,别说,白耗子安静看书的样子还挺好看。于是她索性丢了书专心致志的看安静的美耗子,渡过这段磨人的时光。 王靖和陈秀秀两人说相声似的一捧一逗,庞飞燕拉着芙蓉有说有笑,沈括专心地鼓捣着自己的小罗盘,只有李浩是真的在早读,头一摇一晃的很带劲儿。 “当当当。”上课的钟响了,一个优雅的男子抱着琴,进了课堂,在老师的矮几前盘腿而坐,自我介绍,“我是程越,是你们音律课的老师。” “程老师好。”大家也同老师问好,王靖本身对读书一事就嗤之以鼻,音律更甚,不过见老师进来还是有所收敛,摆出了古琴大咧咧的坐着。 程老师点了点头,淡淡一笑,“这是第一节课,我对大家还不太熟悉,不如大家各弹一曲,我看看大家的底。” 丁三一听就傻了,昨天白玉堂只是教她关于古琴最基本的常识,连琴都没摸过,今天早上上课的时候才第一次碰琴,她原以为老师只是讲一些理论再实践,没想到这程老师一开始就把她的希望给破了。她哀怨的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还为早上伺候她的事儿耿耿于怀,这会儿幸灾乐祸的把脸别过去不看她。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八个同学,弹完了五个,程老师对前五个同学的琴艺很满意。没弹的就剩下王靖、丁三还有芙蓉了。 轮到王靖了,王靖直接熊掌一摊,表示自己对音律一窍不通,无能为力,程老师也没生气,还好脾气的告诉他,以后会教他的。丁三瞧见这出,心里多多少少减缓了点压力,大不了跟笨熊如出一辙么。轮到芙蓉,芙蓉倒是公主范儿十足的弹起了琴。 丁三不太懂琴,可是她听芙蓉的琴声总是有股子凄凉的韵味,感觉弹琴的人带着淡淡的文艺范儿,听得丁三小心肝七上八下的。一曲毕,程老师幽幽的叹息,“胡笳十八拍,委婉悲凉,思乡之痛,撕裂肝肠。” 芙蓉将手从琴弦上放下,重新端坐好,望了一眼程越,凄婉一笑,“老师谬赞。” 飞燕被芙蓉的琴音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其他人也为芙蓉琴艺精湛鼓了掌,李浩看了芙蓉一眼后,又自顾自的研究琴谱去了。 最后,终于轮到丁三了,丁三刚想跟老师说不会的时候,谁知道手指却鬼使神差的抚上了琴弦,不知道为什么,丁三总觉得自己会弹,而且想的时候,手指真的去拨动了琴弦。白玉堂惊讶的看着丁三,他昨天只是教给她指法和基本常识,难道她是天纵奇才? 丁三感觉潜意识在支配着身体,琴声由指尖缓缓流淌而出。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弹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放松了身体,任凭潜意识支配。弹奏间,只觉着心里清明,有着说不出的大欢喜。曲罢,她感觉整个人都轻灵了不少。 “丁同学,你弹的是什么曲子。”程越很惊讶的看着丁三,他的琴艺已算高超,可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精妙的曲子,此曲轻盈飘逸,悠然自得,大有一种飘逸洒脱,不拘世俗的格调。 “呃......不知道。”丁三说的是实话,她确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丁同学师从何处?”程越不死心,继续问。 “也不知道。”丁三自己说完都不信,没人教,无师自通,看咱这样子就不像是,不过这确是事实。 “哦。”程越以为她师从某位不愿为人知的高人,便不再多问了。他环视了四周的学生,“同学们的底子都不错,只有王靖略逊色,这样吧,其他同学可以下课了,我先为王靖补习下古琴的基本指法。” “哦耶~”丁三偷偷的在矮几下握拳,没想到这么早就下课了,她腿都坐麻了。沈括叽叽喳喳的挪到丁三旁边,询问一会儿去哪儿转悠,庞飞燕扯着芙蓉要去院子里溜达,李浩不声不响的夹着琴谱自己走了。王靖悲催的被留下补课哪儿也不能去,他一肚子的火,要不是他爹逼着他来这破书院,他早就去遛鸟了,还至于遭这份罪!他拿眼一猎收拾琴谱准备出课堂的陈秀秀,陈秀秀收到来自王靖威胁的眼神后,赶紧陪着笑的重新坐好陪他补课。 一出课堂,沈括便小麻雀似的开始叽叽喳喳八卦,“你们知道么?程老师原是辽人,是因为战乱才颠沛流离到大宋,还好当今仁宗圣明,边关无战事,要不然多少人又得背井离乡啊......” 沈括的话丁三完全没听进去,她抬起双手,瞧着自己的指尖心事重重。白玉堂见她如此又联想到昨晚她向自己请教的事便好奇的问,“你会弹琴?” “我......不会。”丁三讷讷的说。 “你不会,那刚才是鬼弹的?”白玉堂皱了皱眉也觉得有点儿奇怪,她昨天晚上向自己请教时的着急样不像有假。 “你相信身体的记忆么?我觉得这和我的身世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与耗子同居的日子...... ╮(╯▽╰)╭ 第50章 音律课与潜意识在线阅读 第50章 音律课与潜意识 第50章 音律课与潜意识 第51章 藏书阁与冤死鬼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1章 藏书阁与冤死鬼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1章 藏书阁与冤死鬼 “身体记忆?”白玉堂费解的看着她。 “这个我知道!”沈括马上兴致勃勃的打开了话匣子,“人由于长期做某一个动作,身体就会形成记忆,即使他脑海中的记忆发生了变化,可是身体是诚实的,若是遇到和从前相同的情景就会下意识的去执行那个习惯已久的动作。” 沈括边说边比划弹琴的样子给丁三看,“上次我和师傅遇到过一个无头女尸,魂魄丢了两魂六,我师傅就用她剩下的魂魄,支配她的身体,通过她日常的习惯动作,判断出她是一名绣娘,被人害死在深山里。” 白玉堂向来不信鬼神论,不过这次丁三身上发生的事情的确不太寻常,按照他的理解,他觉得这个应该是和习武一样,一套剑法练了十年二十年,身体应该会形成习惯的,不过丁三不是乞丐么,乞丐怎么会弹琴,还弹的那么好? 丁三看出白玉堂的疑惑,笑笑,“我失忆了,醒来后是乞丐的装束,但是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我一点儿都不清楚。”没错,原主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确一点儿都不清楚。 白玉堂听这话儿,仔细的回想着和丁三认识的前前后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边请,这边请。”不远处,一个温厚的中年男人引着几个穿着官服的人往书院的一幢小楼走去,这一行人中有两个丁三认识,一个是报到那天见过鲇鱼须宋天保,另一个是发放文具的老王,他们这是准备干嘛呢? “领头的是院长杜满生,那几个穿官服的人是国子监的官员,后面的是学监宋天保和杂务老王。”沈括看到那几个人,便掏出了小本子在上面刷刷的写。 “国子监的官员来干嘛?”丁三见院长和几个官员说话毕恭毕敬,面上还挺高兴的样子。 “哦,这不高丽公主来念书么,皇帝钦赐了国子监最新修订版的《九经》,供书院的学生们研习,顺便也帮书院翻修下藏书阁,给鸿鹄书院长长脸。”沈括记完了要记的东西,小本子一合,神神叨叨的说,“你知道么,鸿鹄书院的藏书阁闹鬼的~” 丁三被沈括阴森森的表情吓了一激灵,不过还是特别好奇的顺嘴问了句,“闹什么鬼?” “冤死鬼。”沈括嘿嘿的冷笑,“五年前这个书院还不叫鸿鹄书院,叫洛鸿书院,有一天,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一个学生死在了藏书阁中,他当时死的特别零碎,肠子肚子被掏了个空,四肢和头也被剁了下来,整整齐齐的码在尸体旁,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一屋子的黑猫在尸体上‘喵喵’叫个不停。从那之后有好多人在晚上听到过藏书阁里有鬼喊冤。” 沈括讲得绘声绘色的,好像自己亲眼看见过一样,边讲还边演,吓得丁三毛骨悚然。白玉堂在边儿上鄙视的看着两个人,刚想表达一下不屑,对面一个熊吼就抢了他的台词, “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白玉堂眉毛一挑,抬眼往前一扫,就看见王靖迈着八字步横着就夯过来了,他彪悍的身躯后面跟着畏畏缩缩的陈秀秀,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括扭过头,看到了王靖,嘴咧了咧,挤出个难看的笑,“这不就是听说么。”他可不想跟王靖闹别扭,晚上两个人还悲催的睡一屋呢。 “李浩,你信这种事么?”身后,一个好听的女声问着。芙蓉挎着庞飞燕,正问一起同行的李浩。李浩的脸略微红了红,礼貌的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的时候我们看不见听不到的,不一定就是不存在。” “哼!胆小就说胆小,哪有那么多看不见听不见的,这世界上的东西,你想看见就看见,想听见就听见,说那么多文绉绉的屁话,娘们儿唧唧的。”王靖啐了一口,不屑的看着李浩,把李浩的脸臊了个通红。 “嗯,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想看就看想听就听,何必庸人自扰呢。”芙蓉仔细琢磨这话,说的虽然粗俗,不过也有一定的道理。 “就是,老爷们儿就该这样,李浩,你不是真害怕鬼啊魂儿啊的吧?”王靖听完芙蓉的解析得意的看着李浩。 李浩的脸涨得通红,有些不服气的说道:“男人不见得有勇有力就有用,若无谋,跟那些大牲口有什么两样。” 李浩这句话算点的很到位,成功的引燃了王靖的小宇宙,王靖几步向前一把揪住李浩的脖领子吼道:“妈的,你敢骂爷爷是牲口?!” 李浩被王靖揪的离了地,双手用足了吃奶的劲儿去掰着王靖的熊掌,艰难的从嘴里蹦出:“我......又、没说你......” “王靖,快放下他吧,他快喘不上气了。”芙蓉一看王靖动了粗,李浩一个文弱的书生也讨不到好,赶紧劝着。 “哎呦。”王靖一把将李浩摔出了老远,李浩在地上疼的直哼唧,芙蓉拉着庞飞燕赶紧过去将李浩扶起。 王靖看着狼狈的李浩冷哼了一声:“李浩,你要是爷们儿就证明一下。”陈秀秀这个记录学生纪律的斋长,自始至终都在王靖的身后,讽刺的看着李浩,不出声。 飞燕挺讨厌这个五大三粗的王靖,感觉这个人真的和李浩说的一样,大牲口一般没脑子,想必他出的主意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芙蓉担心的看着李浩,李浩脸又是一红,在女孩子面前如此丢脸,他还真是有点儿受不了,一着急说话都结巴了,“怎、怎么证明?!” 王靖扭头冷笑着瞧着沈括,“你不是说有鬼么?” 沈括很不配合的哭丧个脸:“我都说了,只是听说来的小道消息,有没有我怎么知道啊。” 王靖见他如此不上道儿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接着跟李浩说:“不管有没有,今夜子时,你要是能去藏书阁转上一圈,拿一样东西,爷就算你是真爷们儿,要不你在爷这儿永远是这个!” 王靖说完倒竖着大拇指,大手一挥带着陈秀秀走了。王靖步子大,陈秀秀倒腾着小短腿,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王靖的后头还真有点儿哈巴狗的意思。 两人走后,芙蓉关切的问李浩,“你没事吧?”李浩红着脸摇摇头,心里骂自己,太羞臊了,堂堂七尺男儿被个姑娘家问有事儿没事儿。 “我看你就别去了。”庞飞燕大大咧咧的拍着李浩的小身板,“你骂他智商低,今天晚上,他肯定会在藏书阁安排好整你,他那个人,有仇必报。”庞飞燕对王靖和李浩还算熟悉,同是官二代,跟着家大人在不少场合里接触过,所以根据笨熊的属性,他能干出什么事,聪慧的庞小姐还是能想到的。 怎料这句话倒激起了李浩的斗志,李浩胸脯一挺,英勇就义似的,“男子汉自当临危不惧,若遇到这点儿小事就退缩,以后如何保家卫国?!”庞飞燕一看李浩这个状态知道这书呆子又钻牛角尖儿了,也不劝了,说了句“有病”就拉着芙蓉离开了。 见两人走远后,沈括贱兮兮的挨到李浩身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叠成三角形的黄纸符在李浩眼前挥了挥,“李浩,有一件事我还是挺赞同你的,看不见听不到的不等于不存在,所以这个符是我开过光的,赞助给你。” 李浩被这突然的热情弄的有点儿措手不及,这才想起边儿上还有这么三个人,对着三人一拱手,说了声“多谢”便拿过沈括手中的符纸,匆匆离开了。 “诶?”沈括看他离去的背影一叉腰,“怎么就这么走了,那符我平时都卖十文钱呢,真是的......”丁三见他神棍十足的样子,捂着嘴乐,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啦,当交个朋友了。” ...... 在经历过一节礼仪课和算术课后,丁三终于感觉到古人的不易,且不说跪坐的痛苦,就连老师上课读书的节奏都能让她昏昏欲睡,丁三凭借着高中的文言文水平,还算撑过了几节课,不至于那么丢脸,不过这也没什么骄傲的,全班八个同学,文化素养排名上她是倒数,不过她还有个难兄难弟——笨熊王靖。王靖这方面还没丁三强呢,他能认识的字屈指可数,着实让老师头痛不已。 下午这节是骑射课,课堂安排在户外,几个同学都换了收口袖子的劲装方便活动。丁三也不例外,不过这身衣服对她来说还是大,尤其是站在王靖旁边她就是根豆芽菜。 过了一会儿,一袭红衣劲装的老师来了,近了一瞧,是展昭。展昭一改往日的儒雅,换上了干练的衣服,高挺的鼻梁,有力度的下巴让他看起来更加的英姿勃发。他背着鎏银箭匣,手握一柄通身雪白的弯弓,步伐稳健,直直的朝这边走过来,还真有一种“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的意思。 白玉堂看见他难得的嘴角一翘,丁三自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着装的展昭,哈喇子稀里哗啦的从嘴角往下流,别人也同样被展昭的气势镇住了。展昭来到众人跟前,对大家一抱拳,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润,“我是骑射课的老师,展昭。” “展昭~”芙蓉有点儿激动的扯了一下飞燕的袖子,飞燕点了点头,“切”了一声,看两个人的样子想必是芙蓉之前就听说过展昭,跟飞燕证实一下是不是本尊。 丁三叹了口气,这猫儿还真争气,现代韩星到我大祖国大把大把的捞金捞银,把姑娘们弄的五迷三道的。反观古代,我大汉民族的青年才俊还不是照样把番邦蛮夷的公主迷个够呛?想到这儿,丁三不禁骄傲的看着展昭,多少有点儿嘚瑟。 展昭此时也冲丁三眨了眨眼睛。白玉堂这回装了把课堂上的积极分子,他盯着展昭笑的奸佞, “不知道老师今天教我们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展昭的一身红色运动服 来自于某东偶然想起的梅花牌运动装...... 第51章 藏书阁与冤死鬼在线阅读 第51章 藏书阁与冤死鬼 第51章 藏书阁与冤死鬼 第52章 腹黑猫与赴赌约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2章 腹黑猫与赴赌约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2章 腹黑猫与赴赌约 “教你们射得一手好箭。” 展昭的课堂目标很明了,他简单的就弓箭的构造和种类讲解了一番,然后亲自挽弓做了示范,几丈开外的靶子“嗖嗖嗖”的被扎了个透心凉,箭无虚发,正中红心。 “这有什么!”王靖拉满弓对着远处的靶子也是“嗖”的一箭,正中靶心。他挑衅的看着展昭,意思是——堂堂御猫也不过如此。展昭倒是没多做表示,笑眯眯的看着王靖,“王靖同学已经领悟到了要领,这节课多做练习巩固便好。” “切。”白玉堂见展昭认怂有点儿不太高兴,好歹也是他白五爷的竞争对手,怎能让王靖这个狗熊比下去。他从背后的箭匣抽出了三支箭搭在弓弦上,挽弓如满月,屏气凝神,专注安静,仿佛周围人都不复存在,只有他一人常立于天地之间。 “嗖”破空声后三支箭矢齐中靶心。白玉堂依旧保持着射箭的姿势,斜睨了王靖一眼,又冲展昭挑了挑眉。 “哇塞,白玉堂你好厉害啊。”丁三望着远处的靶子,崇拜的看着白玉堂。白玉堂听了丁三的夸奖心里一阵阵的嘚瑟。 展昭瞥了一眼嘚瑟的白玉堂,走到芙蓉身边,微笑着说:“芙蓉同学,我刚才讲的要领你掌握了么?”芙蓉偷瞄着展昭,红着脸摇了摇头。 展昭柔声说道:“那我再做次示范,你仔细看。”他嘴角挂着笑,边挽弓边对芙蓉讲解,“开弓是要将眼,准星和靶子上的瞄点连成一线。”说着,右手以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扣弦,轻松将弓拉满,瞄准,脱弦,一气呵成。 “好帅~”丁三看得眼睛直冒星星,白玉堂不屑一顾的拿眼一打靶位,眼皮子一抽,靶心的位置被射了个洞,展昭前一支射在靶心的箭被这一箭射穿成细碎的木条散落在靶前。白玉堂瞧着丁三没见过世面的崇拜眼神外加小芙蓉花痴的脸,心里愤愤,这死猫真会显摆。 “好了,同学们都记住要领了吧?”展昭一拍手,让大家的注意力集中,看到大家都点了头,他笑了笑,“剩下的时间,大家就按照我刚才讲的,自行练习,有不会的地方,可以问我。” 课堂练习的时间到了,白玉堂这个怄气,原本想跟展昭单挑,结果人家仗着老师的身份让他自行练习,他抽风似的一箭往一箭上射,箭和靶子都被他射废了,这功夫大家都在练习,没人注意他,白玉堂气性更大了,恨不得一箭射到展昭脸上。 王靖读书不行,体育课的表现倒是不赖,基本上也是箭无虚发。沈括原来是个茅山道士,射箭破魔的时候不在少数,准头也可以。庞飞燕和芙蓉用的都是女孩子用的小号弓箭,练习起来也不费劲。陈秀秀也蛮拼的,那个事事不能落下风的学女表劲头儿让他练出了一脑门子汗。 丁三和李浩......这对体育课的难兄难弟就没那么潇洒了。 李浩的射出的箭,没有一发在靶子上,不是插在靶前的草地上,就是越过靶子无影无踪,还有的射到了旁边庞飞燕的箭靶上。有的时候拉开的弓因为没有和手臂保持一条直线,弓弦还直抽脸。庞飞燕站在李浩旁边听着“啪啪”的抽脸声,笑得花枝乱颤。李浩强忍着脸疼,闷声闷气的练习着。 丁三的状况倒是很简单,她连弓都拉不开。 她用的是男人用的弓箭,三石的重量,任凭她用尽了吃奶的劲儿都未能将那弓弦拉开分毫,这让陈秀秀好一阵嘲笑。丁三皱巴着小脸,深感被陈秀秀嘲笑还不如李浩抽脸来得好。 “真笨,爷教你!”白玉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撂下自己的弓要往丁三这边走,不料半道儿让展昭叫住了,“白同学,你的技艺高超,李浩在动作上有些不得要领,你可以去帮助他。”李浩一听,跟求救似的,眼巴巴的看着白玉堂,白玉堂愣是被他盯得不敢动地方。 “丁同学,我来教你。”展昭走到丁三身边,侧身紧贴她的背,“像这样挺直背脊,双脚与肩同宽。”他把脚挤到她两脚之间,将她并在一起的双脚分开,一手握着她拿弓的左手,另一只手拉起她拿箭的右手,将弓搭在弦上,俯身在她耳畔说道,“看,像这样三点一线,瞄准靶心,放!” 他温热的鼻息喷在丁三的耳垂上让丁三有些慌乱,来自展昭身上的雄性气息太强烈,丁三的磁场有点儿乱,只能红着脸目不斜视的盯着靶心看。 “嗯,没中,可能是你的身体太僵硬了。”展昭遗憾的看了看远处的靶子,嘴角不可察觉的一弯,“我再带你练习一下。” 于是,丁三的箭就没怎么射中过靶心。 白玉堂磨着牙,挑剔着李浩的动作,什么眼神不对啊,气势不够啊,各种细枝末节,只要他能出气的他都挑一遍。李浩还挺受用,学的特别谦虚认真,经白玉堂的指导,他的水平还真提高了不少,中靶的频率比庞飞燕还高,庞飞燕也挑着眉毛觉得意外,芙蓉将他大大的夸奖了一番,李浩红着脸傻笑,连连对白玉堂道谢。 ...... 入夜,藏书阁。 王靖早早的来到藏书阁准备好好整整李浩。藏书阁有两层,因为有好多高大的书架,每层的层高都不矮,王靖准备在楼上居高临下的来次突袭,让李浩一进门就尿裤子。 “这画的什么玩意儿?” 当他一来到藏书阁的楼上就发现靠墙的桌子上方挂着一幅画,上面画着六个人在一棵古柏下搞小聚会。 “六贤图?还不就是六个小人儿跟这儿扯淡。”他挑着眉毛不屑的看着六贤图嗤笑,“我倒要仔细看看你们在扯什么淡!”说着伸手去拽那张图。 ...... “子时了。”与李浩同屋的陈秀秀用一张嘲讽脸看着有些犹豫的李浩提醒道。 “我知道了。”李浩有点儿不耐烦,今天白天他和王靖打赌,去闹鬼的藏书阁拿回一样东西做凭证,好证明自己是个男子汉。他现在想想,当初答应王靖的这个赌约实在是太二百五了,是不是男子汉,用得着向他证明?要不是当时有女孩儿在场,自己一时气恼才......哎,说出来全是泪啊。 “你要是害怕就别去了,那么勉强自己干嘛,明天一早认个怂,总比晚上被吓个好歹的强。”陈秀秀哂笑着揶揄李浩。 李浩气愤的白了陈秀秀一眼,将手中沈括送他的符纸握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怕了,夜色刚好,我出去赏月!”说完,推开房门,留下了窃笑的陈秀秀一个人在屋。 ......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哎......也不知道沈括这符灵不灵......”离藏书阁越近,李浩的心就越突突,由原来的自我安慰变成了祈祷符纸保佑,不知道沈括要是知道他对自己开光灵符如此之依赖会有多高兴。 李浩一路战战兢兢的走到藏书阁,哆哆嗦嗦的摸出王靖从杂务老王那里复制的钥匙,颤抖的□□藏书阁门上的锁孔中,却发现门锁已经是开着的了。李浩心中暗叹一声不妙,估计真如庞飞燕所说,王靖早早的在这儿候着,等着整蛊他呢。 犹豫了半天,李浩最终叹了一口气,牙一咬,心一横,伸手推门,低吼道:“放马过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然而,没有李浩想象中的暴风雨,只有一股子呛鼻子的灰尘味儿。李浩捏着鼻子用力挥了挥袖子,适应了半天,才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吹亮。藏书阁死一般的寂静,这让李浩更加不安,全身的神经都绷紧着,警惕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什么角度窜出来的变故。 半晌,还是什么都没有,藏书阁依然安静的很,李浩有些费解,王靖没来么?他蹑手蹑脚的走进了藏书阁,打量着高大的书柜,心里琢磨,拿什么好呢?拿书?书到处都有,王靖该说他造假了,拿什么呢......他举着火折子照着书架上的书一排一排的看过去,有了,就是这个! 李浩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册子,厚重的灰尘呛得他直流眼泪,他拍了拍册子上的灰,打量着墨蓝色的封面,上面写着“洛鸿书院名册”,洛鸿书院是鸿鹄书院的前身,所以这个旧东西只有藏书阁有,刚好可以证明自己来过。他将名册小心翼翼的收好,赶紧转身离开这个安静的有些恐怖的藏书阁。 ...... “白玉堂,丁三,芙蓉,王靖......王靖?”陈秀秀点名到王靖的时候,叫了好几次都没人应答,他疑惑的问与王靖同宿舍的沈括。“王靖还在睡觉么?”沈括挠挠头,心里琢磨,你是他狗腿你不应该比我清楚么,不过他没说出来,只是摇摇头说道:“我今天一早起来的时候就没见到他,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陈秀秀也挺纳闷,按理说王靖这个时候为了在芙蓉公主面前显摆臭屁,早就该来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干嘛去了? “啊!”一个男人的声音惨绝人寰,由于极度恐惧,声音都变了调儿。 “是厉鬼,厉鬼杀人啦!”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码的时候,联想莫名其妙的丰富了起来。。。 厕所都有点儿不敢去了。。。 第52章 腹黑猫与赴赌约在线阅读 第52章 腹黑猫与赴赌约 第52章 腹黑猫与赴赌约 第53章 厉鬼杀与辟邪符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3章 厉鬼杀与辟邪符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3章 厉鬼杀与辟邪符 对这种灵异事件反应最快的是沈括。他神色一凛二话没说就冲出了课堂。丁三好信儿,也跟着跑了出去,按说白玉堂这个性子,哪怕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只要与他五爷无关他都不会动弹,不过有了两回前车之鉴,他怕丁三再遇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危险,还是无奈的跟了出去。三个人一走,课堂里的其他人也坐不住了,纷纷跑出去看热闹。 出事的地点在藏书阁。丁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学生在围观了,丁三个子小,很容易的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看到藏书阁现场的一瞬间差点儿没吐了。 王靖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脸上的表情狰狞,他的身体,不,已经不能称作是身体了,他的四肢被砍断,整整齐齐的码在了躯干旁,头颅也□□净利索的切割下来,就连腹中的内脏也全部□□在外。 “冤魂......索命......单平......”地上坐着的宋天保已经哆嗦成一个儿了,面色惨白如纸,眼睛惊恐的瞪着王靖的尸体,说不出一句整话。刚才的惊叫就是出自他口。 “混账!身为人师,怎可轻信怪力乱神!”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刚毅严肃的中年男人,这个人丁三没见过,不过他旁边的三人倒是见过,是院长杜满生,算术老师苏中安和杂务老王。 “那个是副院长秦明。”沈括挨近丁三,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给她解释,他拿着小本子,一边观察一边记录,“早上的时候,苏中安要带着一队工人商量翻修藏书阁的事儿,估计是翻修的时候发现的吧。” 丁三是受过血腥暴力电影洗礼的,但是亲身体验和荧幕旁观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看电影只用视觉和听觉,现场除了这两样还有嗅觉......血腥混着下水味儿,再加上王靖不忍直视的尸体,丁三觉得胃又是一阵抽搐。 “你怎么在这儿?”声音温柔却略带责备,丁三捂着嘴,扭头对上了展昭关切的脸。 “他是我同学。”丁三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哦。”展昭再次看了看尸体,想起了这么个人,他和丁三一个斋,叫王靖。 院长杜满生一见到展昭,脸上的愁云消散了些,赶紧招呼,“展大......老师,你来了?”展昭是御前护卫,这个大家心知肚明,不过皇上有旨,在书院,展昭是老师,只能用老师称呼。 白玉堂也从人群外围进来,看到王靖的尸体皱了皱眉头,瞧见丁三害怕却又好奇的样子不禁扶额,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站得离她近些。丁三瞧见身旁的白玉堂,顿时觉得好受了不少,她扯了扯白玉堂的袖子,小声说:“藏书阁。” 白玉堂知道她的意思,她说的是王靖与李浩打赌一事,只不过让人费解的是,打赌赴约的李浩没什么事,王靖怎么死这儿了? “谁第一个发现的尸体?”展昭看着王靖的死状也是一阵阵的皱眉头,这是有怎样的深仇大恨才能想出这样变态的死法? “是我。”苏中安战战兢兢的说道,他还记得第一眼看到王靖尸体时的恐怖心情,“我带人翻修藏书阁,谁知道一开门就看到......”他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王靖,迅速的转过身发出了一阵阵干呕的声音。 “是单平,一定是单平来索命。”宋天保双手抱头,低声嘶吼。 “宋老师!我都说过了,根本没有什么冤魂厉鬼!”秦明有些愤怒的瞪着宋天保,厉声斥责,这事儿本来就够糟心了,他还在这儿渲染恐怖气氛,正直的副院长恨不得立刻飞他一个窝心脚。 宋天保也快崩溃了,秦明的斥责倒让他来了精神,他从地上一骨碌站起来怒吼,“那你说,他为什么和单平死时一样?!” “这......”秦明也说不上来了,这的确太诡异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杜满生看不下去了,紧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宋老师,为人师表,不可在学生面前如此失态,况且这是非定论有展老师在,或许这是凶手利用书院谣言的手段,又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不要以讹传讹。” 杜满生不愧是一院之长,说出的话还是很有信服力的,宋天保看了看周围的学生,假装不经意的整了整衣冠,将脸别向一边。 沈括盯着王靖的尸体,摸了摸下巴,“王靖是昨晚上死的。”说完,接着在小本子上记录。 展昭接下来的话为沈括的推断做了肯定,“死者大概是在亥时身亡,可他怎么会在藏书阁中?” “是因为我。”李浩低着头站了出来,眼角的余光瞟了王靖零碎的四肢一眼,喉结上下动了动,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闭上了双眼。 看见李浩在这个风口浪尖儿的节骨眼儿上毫不避讳的站出来,搀着芙蓉的飞燕白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笨蛋。” 芙蓉和庞飞燕也随大流来了。芙蓉虽然和王靖没什么交情,但好歹同学一场,现场又这么的血腥,她毕竟不是庞飞燕这种女汉子,自然被吓得够呛,便一直伏在飞燕的肩头低声啜泣。 李浩知道展昭是谁,他将自己与王靖打赌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展昭看着地上的尸体若有所思。 “依你所言你昨晚来了,却未见过王靖?”秦明用锐利的眼睛紧盯李浩,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是......我只是在楼下拿了本书就走了。”李浩被秦明看得有些慌张,本来就很恐怖的事情,现在副院长又这么严肃的质问他,他心里多多少少的有些波动。 宋天保刚从现场的阴影中解脱出来,这会儿冷静了不少,见李浩表情有些局促,就像突然逮到了什么似的,“王靖是亥时死的,你子时来的藏书阁,却没有看见他的尸体?” “我真的没有看见,我来的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李浩这才明白老师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委屈的看着宋天保又惊又愤,“我子时之前一直都在宿舍没有出去过,陈秀秀可以作证!” “陈秀秀,是真的么?”宋天保捻着胡须眯起了眼睛。 一旁的陈秀秀早就吓傻了,身子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原本就惨白的脸现在都翡翠色了,宋天保叫了他好多遍,他才算还过魂来弱弱的点点头。 李浩感激的看了一眼陈秀秀,陈秀秀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恐怖世界里没有了回应。宋天保因没有从陈秀秀的嘴里得到肯定,有些失望,成为名侦探的梦想就这么被破了。 白玉堂盯着王靖的尸体有些困惑,就在这时他抬头对上了展昭同样困惑的目光。两人心有灵犀,点了点头。丁三看见二人如此默契,心里纳闷儿,他俩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难道真的有基情? 杜满生在一旁很担心,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此时正在议论纷纷,他用询问的口气向展昭问道:“展老师?” 展昭也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了,尸体总在这儿摆着不是个事儿,他回头对杜满生说:“院长,咱们先为王靖同学敛尸,这里先暂时封闭起来,不要乱动任何东西,让学生们先回去。” 杜满生松了口气,他原以为展昭还会挨个盘问呢。他用眼神示意宋天保,让他把学生们打发回去。宋天保缓过劲儿来,连哄带吓的把学生们赶走了,几个老师没待多会儿也走了,只留下老王一个人收拾尸体。 丁三走开不远,再回头看现场,只见老王那木讷的眼珠突然灵活了不少,咕噜噜的转着,机械的歪着脑袋,死死的盯着上面。也许是错觉,丁三感觉老王在笑。 ...... “单平就是五年前洛鸿书院死的那个学生。”沈括也不回自己宿舍,直接跟着丁三和白玉堂就进了屋。王靖出了事,芙蓉也被吓个够呛,院长暂时让事理斋的同学休息一天。 “沈括同学!”宋天保意外的出现在宿舍的门外,他的鲇鱼须随着粗喘一翘一翘,样子像是小跑过来的。 “什么事儿?”沈括挺纳闷,他和宋天保八竿子打不着,这会儿找他做什么? 宋天保跨进了门,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漫不经心的说:“我是来看看你宿舍,你不是和王靖一个屋么,我来了解一下。” 沈括揉了揉耳朵,证实自己没听错后,有点儿尴尬,“宋老师,这不是我宿舍,这是丁同学和白同学的宿舍。” “哦,呵呵,你看我这记性。”宋天保笑的特别不走心,若有面镜子给他瞧,估摸他自己都看不出来自己是在笑,他盯着墙角,吞吞吐吐的接着说:“对了,沈同学,你之前是道士吧?听苏老师说,你师父还挺厉害的。”苏中安是个理科老师,对这些超自然现象也有所涉猎,沈括在他的课堂上最活跃,所以对沈括比较了解。 他一说这话,沈括就明白了,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沈括得给他台阶下,“宋老师,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王靖这个事儿太突然了,有些东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这不,我正好做了几个辟邪的符,要送给大家呢,有没有用也是我一番心意,老师你来的巧,你要是不嫌弃......” 沈括刚从怀里掏出个符,还没递出去,宋天保就跟见着救命稻草似的,双手接了过来,“沈同学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是我的学生我怎么会嫌弃,况且这也是你一片心意,我若是不收下岂不是不通人情。” “呵呵,那宋老师慢走哈。”沈括望着宋天保消失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现在学院人心惶惶,正是发财的好机会~” “你缺不缺德啊,这时候赚钱。”丁三飞了他一记眼刀。 沈括一听就不乐意了,“你少拿我跟那些街边儿神棍相提并论,这有什么缺德的啊,我的符都是我开过光的,保质保量,经过我们茅山质量协会认证过的,若遇邪物有奇效,我师父都在用。” 听他说完,丁三“噗嗤”一声乐了,刚刚的阴霾一扫而光,白玉堂也挺无奈的看着沈括,这小子的正能量还真不容小觑。 沈括一看丁三乐了也咧了咧嘴,旋了个身,扭着腰就往外走,边走嘴里还边叨叨着:“九文钱,九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 他走后,丁三望着横卧在榻上的白玉堂问,“你说,这件事真的是厉鬼干的么?” 白玉堂眼皮子一翻,“王靖根本就不是在藏书阁死的,我看是有人装神弄鬼。” “没错。”门外有人应和。 作者有话要说:啊——意——西...... 大半夜的写这个还真是...... 第53章 厉鬼杀与辟邪符在线阅读 第53章 厉鬼杀与辟邪符 第53章 厉鬼杀与辟邪符 第54章 夜招魂与六贤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4章 夜招魂与六贤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4章 夜招魂与六贤 展昭进来后,白玉堂桃花眼一眯,嘴角一翘,“来得够慢的。” “小三,住得还习惯么?”展昭一进屋就跟领导关怀基层群众似的向丁三询问住宿的情况,说的自若,好像屋子里压根儿没有白玉堂这个人。 被无视后,白玉堂的火“腾”就蹿上来了,一跃从床上弹起,怒气冲冲的指着展昭咆哮:“死猫,你瞧不见五爷是不是?!” “哦,白同学。”展昭这才看向白玉堂打了个招呼,特意把“同学”二字咬的的很重。 “你......” “白同学有什么问题么?” 眼见白玉堂要抽剑,丁三扶额,“你们能一会儿再*么,先说正事儿。” “你说什么?”猫鼠听过这话后才放下芥蒂同仇敌忾的看着丁三眼中射着寒意。丁三见效果达到了,眯起眼,“能先解释下王靖的事儿么?” 白玉堂翻着白眼,重新倚在榻上,“王靖的头和四肢都被砍了下来,他那么大块头,你觉得现场的那点儿血够他流么?” “可据李浩说,他去藏书阁的时候门锁是打开的,所以说,王靖应该是去过藏书阁的。”展昭摸着下巴分析道,“四肢被砍断,有可能是为了运输方便。” 丁三不解的问道:“那这样岂不是很矛盾?王靖去了藏书阁,却又在别处被杀,然后为了方便,肢解了他的尸体又再运回藏书阁,凶手图什么?” “这也是问题的关键。”展昭想不通,白玉堂也想不通。琢磨了半天,展昭还是决定再去现场看看。 ...... 中午,丁三和沈括结伴去饭堂吃饭,白五爷不爱来这种人多的场合,让丁三替他打包回去。 两人领了餐对桌而食,沈括啃了一口馒头瞄了丁三一眼低声问道:“今晚我准备去藏书阁招魂,你去不去?” 好奇,是丁三的软肋,沈括摸清了丁三的脉,不痛不痒的这么一戳,丁三马上就来了精神,“怎么招魂?” “用我们茅山术呗,五年前的单平我没什么把握,不过王靖刚死不久应该可以的。”沈括对自己的术法很自信,一个劲儿的冲丁三挤咕眼儿怂恿她,丁三的心被他这话说活了,别说,活道士招魂她还真没瞧见过。 沈括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被洗脑了,赶紧趁热打铁,“这样,一会儿咱俩吃完饭就去探测下地形。” 丁三欣然接受了沈括的邀请,两个人麻利的吃完饭,打包了一份给白玉堂,接着奔着藏书阁就去了。 ...... 藏书阁周围拉着横条,禁止学生靠近,宋天保懒洋洋的坐在围禁外看着,一有学生靠近,他就以扣德业分为名赶走好奇探究的学生。沈括和丁三趁宋天保不注意,蹑手蹑脚的绕到了藏书阁的后窗,发现后窗虽高,但若有垫脚的东西还是能翻进去的,沈括和白玉堂一样,也是撬窗户的一把好手,他试了试,没什么难度,两个人便又偷偷的溜回藏书阁前。 “宋老师辛苦了,下午让老王来换班吧。”声音很熟悉,是院长杜满生,丁三和沈括停住了脚步,躲在树丛后面偷窥。 宋天保一看院长来了,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殷勤的说:“哪里哪里,也是为书院服务,您这是?”宋天保说着瞄了一眼苏中安,苏中安是个闷葫芦,不说话也不热络。 “哦,我和苏老师来看看藏书阁哪里陈旧的厉害。”杜满生望向藏书阁笑得有些勉强。 宋天保挺惊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藏书阁还要翻修?” “是啊,毕竟是皇上的恩赐,还得修,我下午就要离开书院回江南老家一趟,这不赶紧让苏老师来看看横梁的结构,倒时候修起来能省点儿事儿么。” 杜满生挺为难,皇上御赐了一车修订版的《九经》,特意拨款为鸿鹄书院修缮藏书阁,藏书阁不翻修书也不能往里放,只能硬着头皮赶紧动工。 三人寒暄了一小会儿,杜满生和苏中安就进了藏书阁,宋天保目送二人离开后,伸了个懒腰,重新坐回椅子上,眯眼晒太阳。 “他倒是会享受,走吧。”沈括一扥丁三袖子,发现没扥动,丁三在原地愣神儿好像在琢磨什么,沈括纳闷的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了?” “我怎么总感觉这个苏老师有点儿熟悉呢?”丁三歪着脑袋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个苏中安到底哪儿熟悉。 “得了,赶紧走了,白五爷还等着吃饭呢。”沈括左右撒目一圈,又扯了扯她袖子。 “你怎么知道白五爷?”丁三惊讶的看着沈括。 “嗨,我有这个~”沈括说着翻出了小本子一一细数,“展昭,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白玉堂陷空岛五鼠锦毛鼠,你,曾经帮过安详候周勤。” 丁三更惊讶了,真没想到沈括消息灵通到这个地步,赶紧叮嘱,“你可别出去乱说啊,这回他们都是奉旨来的,别惹了上层领导不高兴。” “放心,我还知道眉高眼低,赶紧回吧,下午我得准备准备。”沈括扬了扬眉毛,丁三会意,两人猫着腰儿贴着墙根溜回了宿舍。 白五爷在享用了午餐后,懒洋洋的睡起了午觉,丁三也趁机窜到沈括的宿舍,和他一起准备晚上招魂的道具。 ...... “你随便拿点儿啥垫脚不好,非得让我抱这么重的砖头!”丁三边走边抱怨。 “哎呀,你忍一会儿吧,没看我身上的行头比你还多么。”沈括身上背着罗盘,桃木剑,各款式的符纸,香炉蜡扦,腰带上还别着一个拂尘,经典款神棍套装,看上去特别滑稽。 他二人没费多大劲便成功的翻进藏书阁,一落地,丁三就后悔不该来了,她的后脊梁骨嗖嗖的冒着凉气儿,还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心下慌了慌,紧紧的跟着沈括丝毫不敢落下。沈括倒是业务熟练,掏出一颗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琉璃珠子,发着微微亮的绿色荧光,用它照着打量着藏书阁的内部构造。 沈括拿着罗盘在王靖陈尸的一楼勘测。罗盘上的指针没有任何动静,他纳闷的自言自语,“横死的没理由没怨气啊,到底藏在哪儿了呢?真调皮......” 现场已经很恐怖了,沈括的专业术语让丁三哭笑不得,她一想到冤死的阿飘正在某处伺机而动的时候,心里就发毛,她催促沈括,“要是没有咱们就赶紧走吧。” 沈括已经进入状态了,这个时候撒手怎么是他的性格,他举起琉璃珠,照到了楼梯,回头对丁三说:“楼上咱还没看呢。”说的时候人已经往楼上走了。丁三恨自己好奇心太盛,不敢一个人呆在原地,跟着往上走。 藏书阁的木质楼梯很陈旧,脚一踏上去就发出一种即将要散架的“咯吱”声,这么寂静的时候,这种单纯的响动听起来格外的让人心惊,他们两个沿着楼梯边儿走,尽量不让楼梯发出声音。 “楼上好像比楼下更开阔一点儿。” 到了楼上,沈括打量着四周,屋子的北面靠墙有一个案桌,南面是一排排的书架,案桌和书架之间有一块相对于楼下来说,比较大的空地。 两人来到案桌前,瞧见案桌紧靠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沈括举着琉璃珠照着画儿仔细的瞧,“六贤图。” “管他六贤八贤的,你赶紧办事儿吧。”丁三扯了扯沈括的袖子,都快吓尿了。 沈括瞧她害怕的样子好笑,打趣道:“诶~适当的放松下心情有助于缓解紧张,你也来瞧瞧?” 丁三没好气儿的跺了他一脚,沈括吃疼却不敢出声,丁三拿眼猎那张“六贤图”,猛然间发现图中有一个东西她好像见过。 “把珠子给我。”丁三夺过了沈括手中的琉璃珠,用琉璃珠的光照着画中的一个人瞪大了眼睛,确切的说,她是在瞧那人正在下棋的棋盘,那个棋盘特别像不归林的那个。 她又照了照画中的其他内容,发现这幅画画的是六个在古树下聚会的人。下棋的人在中间,他左面坐着两个武生打扮的男子,一人腰间挎剑,另一人背着弯弓,两个人正在举杯对饮,相谈甚欢;另一边有一人在抚琴,一人手执竹简紧挨着抚琴的人卧坐,似乎陶醉在琴声之中,再仔细瞧那抚琴的人,丁三惊讶的发现他所抚的琴竟然没有琴弦。 最让人吃惊的还是树下的那个人,那个人抬头望着眼前的五人正在作画,而他笔下的画已经画出大半,那画里的内容居然就是这幅“六贤图”! 沈括低头瞧了瞧罗盘,欣喜地发现罗盘的指针微微一动,“有反应了!”他激动的低声叫道。 他高兴,丁三可傻眼了,这意味着这里真的有阿飘啊! 沈括兴奋的从身上开始往外掏家务事儿,丁三也帮不上什么忙,心思又飘到了画上,她越看越觉得不归林山洞中的棋盘和这个很像,她突然想起,那棋盘的柱脚上有南天的字样,若真的是,会不会这个棋盘上也有......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凑近去看那幅画上的棋盘。 “什么人!” 脑后一阵劲风,沈括从地上一跃而起,薅着丁三的脖领子躲过了袭向二人的巨斧。 斧子没有砍中两人落了空,将案几砍了个粉碎。丁三回头一瞧,三魂吓掉了两魂半!一个披头散发穿着宽大白袍的阿飘正立在二人面前! 沈括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催动三昧真火将符纸引燃,朝阿飘一挥,双手快速结印大喊一声:“困!” 点燃的符纸飞向了阿飘,阿飘身形一滞。 符纸在半空中飘落在地,静静的——烧完了! 这一刻屋子里弥漫着不符合恐怖氛围的烧纸味儿与尴尬,不只是沈括呆住了,符纸对面的阿飘也愣了,沈括难以置信的看着由茅山质量协会认证过的符纸变成了灰烬,抬眼看了看阿飘,掏出了罗盘,发现罗盘的指针一动不动。沈括有点儿慌,一把扯起坐在地上发愣的丁三,喊了声:“快跑!” 他的动作不及阿飘快,阿飘一把扯回了丁三,举着巨斧就要往丁三脑袋上招呼,沈括一回身,一脚飞向阿飘胸口却被阿飘躲过,阿飘拽住沈括的腿,将他抡飞老远。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上了楼,来的人居然是老王,老王提着灯笼大喊:“什么人?!” 阿飘见了光,慌忙用袖子遮着脸,从窗口一跃而出,转眼间销声匿迹。 见阿飘离开,丁三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吁了口气——脱险了。扭头去看沈括,沈括也没什么大问题,好在他皮实没什么大伤,只是“哎呦哎呦”的在地上打着滚儿哼唧个没完。 丁三刚想向老王道谢,灯笼照不到的黑暗中便有人一字一顿的磨着牙说, “你、是、要、作、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丁三:为什么这次还要往我脑袋上招呼! 某冬:剧情需要么...... 丁三:滚...... 第54章 夜招魂与六贤在线阅读 第54章 夜招魂与六贤 第54章 夜招魂与六贤 第55章 海带汤与若有情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5章 海带汤与若有情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5章 海带汤与若有情 桃花眼眸,俊颜华美,白玉堂的脸上绽放着绝美的微笑,从暗处缓缓步出,直视着丁三,“你的茅厕上的挺花哨啊~” 丁三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这个微笑此刻看起来比鬼还恐怖。她的小心肝儿颤抖着,强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五、五爷......” 白玉堂脸瞬间黑了,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儿去,觉睡得好好的,这小子半夜突然说肚子疼要去上茅厕,他一开始没理会儿,等过了好久,左等右等都没回来,白玉堂才察觉到不对劲儿,去茅厕一看,哪里还有人在,用脚后跟想她也是好奇奔了藏书阁去了! 他一把将丁三从地上拎起来咆哮,“你到底是有多蠢,大半夜往这儿跑,刚才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有沈括呢,这不是没事儿么......”沈括很不配合的在地上哼唧,丁三不由得心虚的低下了头,摆弄着手指。 “要不是刚好有人来,你的脑袋现在就是这个!”白玉堂指着案几,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丁三瞧着那支离破碎的案几也是一阵阵的后怕,她喃喃自语,“这鬼还真厉害......” “那不是鬼,是人。”沈括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哎呦哎呦”的扶着腰往丁三身边凑,白玉堂没给沈括什么好脸色,他看到一地的神棍摆设就全明白了,肯定是这小子撺掇丁三一起来的。沈括也被白玉堂强大的气场压了个够呛,讪讪地说,“我的罗盘没有转,束魂符也没起作用,那东西妥妥儿不是邪物。” 随后,秦明、宋天保还有展昭也被老王叫来,秦明听过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将丁三和沈括好顿训,直到两人认错又罚了三天之内抄五百份院训方才罢休。 丁三看见展昭,刚想跟他聊聊他偶像傅南天的事儿,展昭就一记眼刀甩过来,丁三偷偷的吐了吐舌头,心虚的闭上了嘴。展昭向沈括询问了几个问题,更加坚定了有人装神弄鬼的想法,他还勒令丁三不允许再胡闹,否则禁足,随即又神色凝重的望向白玉堂,那意思是——看住她!白玉堂扁了扁嘴,点点头,狠狠的白了丁三一眼。 ...... 寒露,天儿已经由凉转冷了。天气越冷就越难从被窝里出来。丁三明明醒了却还窝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瞧着对面正打坐的白玉堂赏心悦目。 “醒了就快起吧。”白玉堂悠悠的睁开眼,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练功完毕!他已经不指望丁三早起伺候他了,联想到她悲惨的过去,再瞧她睡不醒的样子也实在是不忍心把她拎起来,五爷只能自力更生外带着顺便帮她打水带早饭,白玉堂感觉他这辈子的锐气都被丁三磨没了。 “不想起......”丁三这两天总犯困,感觉身体最近正在发育,胸涨的疼,这两天她趁白玉堂睡觉的时候偷偷的解开裹胸布松松气儿。今天犯懒,这会儿布还没裹上呢。 白玉堂眯起眼笑,下了床,做出要掀他被窝的架势,威胁着说:“不起是么?” “起、起,那个......五爷您能不能回避下?”要不是白玉堂眼神中带着威胁,丁三真心觉得他笑起来很绝色。 “回避什么?”白玉堂挑了挑眉毛,略费解。 “我,那个......需要整理下床单。”丁三闪烁其词不敢看白玉堂。 白玉堂一开始还纳闷儿,看丁三闹了个大红脸,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双颊飞上了两朵可疑的小红云,“你收拾吧,我出去走走......”说完快步走出门外,贴心的关上了门。 “哈哈哈哈!”丁三捂着嘴狂笑,眼泪差点儿没笑出来,她觉得自己真是天才,更觉得现在的课堂教育加上生理卫生课很有必要。刚才白玉堂的样子分明就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青春期。 门外的白玉堂望着天上的浮云只是感慨,哎,谁家少年不怀春...... 半晌,丁三换好了衣服,推开门,冲着白玉堂甜甜的一笑,这更加坚定了白玉堂的想法——这小子一定是做了什么春梦了,心情这么好。 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心里一阵舒坦,丁三瞧见李浩拿着个卷轴从房间出来,便打了个招呼,“李浩,早啊。” “早、早啊。”李浩略有些慌张,不过马上又调整了一下,低着头匆匆的从二人眼前走过,手中的卷轴有意识的向后藏了藏。 白玉堂皱了皱眉,觉得这李浩古怪,这种敏感时期,为保不错过任何一个可疑分子,他不懂声色的下了个绊儿,李浩一踉跄,手中的卷轴跌落在地,骨碌着展开。 “哎!”李浩面色慌张的想去挽救,可是卷轴已经展开了,上面的内容一览无遗。 卷轴是一幅画,上面画着一个美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美人儿——芙蓉。 “是芙蓉啊,画的真好,你喜欢她?”丁三由衷的称赞着李浩绘画方面的天赋,并且很直接的问了他。 “哪、哪有,今天是她的生辰,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而已。”李浩支支吾吾,手忙脚乱的将画从地上捡起,重新卷上。 “嗨,你看我们谁都没记得她的生辰,就你上心,喜欢就喜欢呗。”丁三打趣他。 李浩被丁三臊了个大红脸,蚊子似的嘀咕,“哪有......” “还哪有,谁家少年不怀春?正常,没什么好羞臊的。”丁三走过去,支持的拍了拍李浩的肩膀。 白玉堂悄悄的瞄了丁三一眼又想到刚才他猫在被窝里不好意思出来的样子,真是百感交集。 “啧啧,李浩啊,不是哥说你,你送画这事儿吧,有点儿俗。”丁三摸着下巴帮李浩分析。李浩一听便紧张的问她,“她不会喜欢么?” 丁三晃着手指摇了摇头,“不是,她肯定会喜欢,不过不够特别,印象不会很深刻,画而已,谁都能画给她,细节决定成败啊。” “我画的很仔细的。”李浩看着手中的画,有些担忧。丁三白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是说你画的仔不仔细,追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贴心,让她发自内心的感动,对你印象深刻,这样才能体现出你与众不同的存在感嘛。” “那怎样才......贴心。”李浩的脸红的都快滴血了,对于这个思想保守的少年,贴心这两个词就算很露骨了。 “笨!”丁三敲了李浩一记暴栗,“你想想,她的家乡是哪儿?” “高丽啊。”李浩纳闷儿的看着丁三,琢磨着,这不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弱智问题么。 白玉堂在旁边也觉得新鲜,不知道丁三又有什么鬼主意。 丁三背着手,趾高气扬的踱着步,提醒着:“她一个人千里迢迢的来到大宋,肯定很思念家乡,你忘记她音律课上弹的曲子了么?” “丁兄高见!可是我该怎么做呢?”李浩眼睛一亮,瞬间觉得柳暗花明了,连忙谦虚的向丁三请教。丁三对李浩这个态度还是很受用的,得意的抱着胳膊说,“据我所知,她的家乡有一个习俗,过生日的人都要喝一碗海带汤,就像我们汉人吃寿面是一个道理。” 李浩听完对丁三更加钦佩了,“丁兄你实在是太渊博了,我李浩自愧不如,可这海带汤要如何做?” 丁三心中暗自得意,韩国咱没去过,韩剧咱还没看过么。她冲李浩勾了勾手指,神神秘秘的说道:“附耳过来!”李浩乖乖的把耳朵凑近她嘴边,丁三小声的嘀咕,李浩听后连连点头,神色欢喜。说完,丁三一拍李浩的后背大喊一声:“去吧,皮卡丘.....不是,少年!释放你的青春!” 李浩冲丁三一握拳,一脸坚定。 ...... 晚饭的时候,李浩风风火火的提着食盒,去饭堂找芙蓉。一路上,他都在暗自心想,芙蓉看到海带汤会是什么表情呢?惊讶?喜悦?还是......幸福呢?想到这儿,李浩的脸红了。 “谢谢您。”芙蓉的双颊绯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过不是对李浩,而是对着和她对坐的程越。 “不用客气,都是异乡客,自当相互关照。这是中土的传统,生辰的时候要吃一碗寿面,祝福寿星能够长寿健康。”程越将筷子递给芙蓉,笑容如春风般和煦,芙蓉看着就觉得醉了。 这个时候饭堂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李浩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他无力的垂下了双手,沮丧的准备离开。 “哎呦!” 李浩太沮丧,没有看路,发觉自己撞上人后,连声说抱歉。 “没送出去?”被撞的人戏谑的说道,李浩吃惊,抬头一瞧是庞飞燕,顿时有些尴尬的说道:“没送。” 庞飞燕纳闷儿,站在门口向饭堂里瞧了瞧,芙蓉和程越对桌吃面有说有笑,心下了然,拍了拍李浩的肩膀,“哎,人家心心想着的是程老师啊。” 李浩心中一痛,他其实早就感觉到芙蓉对程老师的感情很不寻常,但他还抱着幻想,此时他觉得有些嘲讽,自己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庞飞燕下午的时候就瞧见他费心费力的准备这东西了,现在送都没送出去,自己先打了退堂鼓,有点儿鄙视的说道:“想追就要大声的表白么,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你喜欢她。” 李浩苦笑,“此时她若知道了我的心意,一定会困扰。” “你堂堂一尚书公子肯亲自下庖厨为她做一碗汤,她能不感动?遇到这点儿困难就玩儿成人之美,真不爷们儿。”飞燕觉得这种说法更像是懦弱的借口。 李浩却笑了,“我不需要她感激,我喜欢她没错,但我更喜欢她能够开心幸福的笑,她若安好,我便觉得很好。”李浩冲飞燕耸了耸肩,自己也有点儿想通了,“况且今天我的收获也很大啊,学会了一门做高丽汤的手艺,要是不嫌弃,你要不要一起喝?” “谁喝你的臭汤!”飞燕赌气似的扭头走了,李浩看着她的背影直纳闷儿,她怎么那么生气? 飞燕是挺生气,心想,你送不出去的汤要跟本小姐分享,本小姐不屑好么!她突然觉得李浩前所未有的讨厌,边走还边嘟囔,“痴情种,白痴!” ...... 夜里,飞燕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望着对床睡得香甜的芙蓉,脑海里却浮现出李浩忧伤的脸,她一气恼,索性不睡了,穿上衣服起床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她若安好,我便觉得很好。”她见过很多男人或女人为了争夺爱人打的头破血流,她爹的那几个小妾就是,为了得到他爹的宠爱,每天明里暗里的使绊儿下套儿,对她也特别的殷勤。她觉得李浩严重的颠覆了她的世界观,明明喜欢却不去争取,反而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爱的人投入他人的怀抱,还说自己很好,变态么? 她越想越乱,猛地一拍脑门儿,心里骂自己白痴,无端端的想李浩那个笨蛋干嘛,赶紧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一切甩开,她抬头瞧了瞧月亮,又看了看周围,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藏书阁。 她心里一紧,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刚想回去,余光一瞥,发现藏书阁的窗透着微弱的光,楼下的门居然是大开的!她有些害怕,可又很好奇,犹豫了再三,她还是朝藏书阁的方向走去。 还没进门,她便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凉气,阴冷刺骨,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楼下很暗,有光亮的地方在楼上,庞飞燕看着楼梯口,暗自捏紧了拳头,自己安慰自己,她庞大小姐习得一身好武艺,又没干过坏事,既不畏鬼也不担心坏人......打气后便一步一步的踩着“吱呀”作响的旧楼梯,上了楼。 楼上的亮光来自一根燃了小半的蜡烛,烛光摇曳,死一般安静的藏书阁处处透着诡异,一丝不好的预感蔓上了庞飞燕的心头,她的视线以蜡烛为中心,向四周延展...... 猛然间,她瞪圆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恐惧爬上了她姣好的脸庞,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章的标题是我所有标题中最好听的一个...... 当然,是相对于我渣渣的标题水准来说的...... 给自己点下赞......~(^_^)~ 呵呵(ˇ?ˇ) ~ 第55章 海带汤与若有情在线阅读 第55章 海带汤与若有情 第55章 海带汤与若有情 第56章 分尸地与怪室友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6章 分尸地与怪室友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6章 分尸地与怪室友 飞燕的惨叫并没有惊动负责看守的老王。 因为老王此时正以诡异的姿势伏在飞燕眼前的地板上。他的脖子断了,双眼爆出,手僵硬的向前空抓,眼睛渗着血,死死的盯着前方,他颈子上勒痕清楚的告诉着人们,他已经死了。 飞燕已经吓傻了,她预想出很多自己被害的可能,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见证别人被害。 “你没事吧!”第一个闻声而来的居然是李浩,他原本和飞燕一样,因心事睡不着出来遛弯儿,突然听到藏书阁这边有惨叫,便急忙赶过来。 庞飞燕颤抖着抬起了手,指着地上的老王,喃喃的说:“他死了......” 李浩顺着她的手指,这才看到老王的尸体,也是一阵阵心惊,他皱着眉看着已经不知该怎样将视线从尸体上移开的飞燕,伸出手蒙上了她的眼,轻柔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在这里,不要看了。” 飞燕顺从的闭上了双眼感受到了来自李浩手心中的温暖,心里的恐惧,委屈终于像倾泻的闸口一般喷薄而出,她顺势靠在李浩的肩头放声痛哭。李浩一边害怕的看着老王的尸体,一边强振作着安慰飞燕。 没多会儿,展昭、白玉堂和丁三便赶来了,三人见到眼前的情况也是惊诧不已。展昭摸了摸尸体的温度——还没凉透,老王应该是刚死不久。他抬头望向白玉堂问道:“怎么看?” 白玉堂俯□子,仔细的看了看老王脖子上的勒痕,眉毛一挑,“勒痕很果断,死者没有过多的挣扎,凶手应该是会功夫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害王靖和老王呢?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啊。”丁三道出了心中的疑问,没错,这两个人除了都姓王以外,没有任何的交集,而且她觉得凶手的思路很奇葩,“他在杀害王靖的时候,利用厉鬼的谣言,如今勒死老王却将尸体弃之不顾。” “他可能是来不及分尸了。”展昭蹲在地板上,紧紧的盯着地板缝瞧。丁三好奇他瞧什么,也蹲在他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发现他正在观察一只苍蝇。 “确实来不及了,庞飞燕突然到来让他无奈之下中止了行动。”白玉堂瞧了苍蝇一眼,眉毛一挑,嘴角一弯,“不过王靖的分尸现场倒是找着了。” “在哪儿?”丁三惊讶的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下巴一抬,“喏,就在你眼前。” “藏书阁?”丁三纳闷儿的看着他,“不是说王靖是后来被移尸过来的么?” 展昭站起身拍了拍手,扭头对丁三一笑,“白兄的意思是,王靖是后来被移尸到楼下的,他分尸的现场在楼上,因为没有血迹,我们都被楼下的状况误导了。” “苍蝇嗜血,这里的苍蝇比较多,偏偏都爱叮着地板缝,老王又是被勒死的,基本上没有流血,那只能说明这里之前有人大量流血,渗进了地板缝中,凶手只是清理了表面,并不能把地板缝清理干净,苍蝇便有了可乘之机。”白玉堂用脚赶了赶地板缝的苍蝇们如是说。 “你们两个实在是太智慧了。”丁三敬佩的看着展昭和白玉堂,想起了赵祯的话——多登对啊! 虽然被夸奖了,但展昭和白玉堂却觉着丁三瞧他二人的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人浑身不自在。 半晌,丁三又觉得不太对劲儿,“大卸八块从楼上搬到楼下,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都是死在藏书阁,死在上面和死在下面有什么区别么?” “庞同学......”关于这点展昭也很疑惑,他也很不好意思打扰正伏在李浩肩头抽嗒的庞飞燕,但是他确实有几个问题着急问她。 庞飞燕被展昭这么一叫算是回了魂,泪眼朦胧的抬起头,与李浩关切的双眼对视,突然发现自己正抱着李浩,猛的一把将李浩推开,抹了抹眼泪,红着脸看向别处。 李浩被她推的一个趔趄,好悬没从楼梯上滚下去,他站稳了身子,莫名其妙的看着庞飞燕,整了整衣冠,心中暗想,她庞大小姐的心还真是海底针,别人安慰还这么凶,简直不可理喻。 丁三冲白玉堂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哦”的口型,白玉堂冲她翻了个白眼儿,那意思是——你比沈括还八卦!丁三不以为然,乐滋滋的看着庞飞燕磕磕巴巴的回答着展昭的问题。 “我当时看到藏书阁外有光,门又大开着,便好奇上来瞧瞧,一上来就看见......”庞飞燕顿了顿,强迫自己勇敢的去面对老王的尸体,“这期间我也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要是看见了,本小姐早就把他拿下了。”庞飞燕到这时候了还嘴犟,明明都快吓尿了,却还不忘宣传她女汉子本色。 “你为什么来藏书阁?”展昭料想到这些了,只不过他很不明白这个事儿。 “因为......因为......”庞飞燕的脸变成了大番茄,“心烦!” 展昭很不理解“心烦”和“藏书阁一游”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不过瞧庞飞燕这个样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本着坦白从严,抗拒更严的原则,展昭要进一步的询问庞飞燕的时候丁三走到了他身边,轻轻的拍了下猫爪,冲他挤眼睛。展昭心里一热,瞧了瞧李浩,又瞧了瞧庞飞燕一脸思春相,心中了然。他偷偷的瞄了一眼丁三白嫩的小手,心里翻腾,没错,是心烦...... 随后赶来的书院领导们这次是真的慌了神,全凭展昭差遣了,丁三感觉宋天保快崩溃了,估计经过这一次,沈括的符纸又有销量了。 王靖之死加上老王的事件已经引起了强烈的恐慌,这节骨眼儿上书院还偏偏没了主心骨,只有副院长秦明主持大局,他听从了展昭的建议,宣布书院一致停课。 就这样,接连过了几天,书院里戒备森严,人心惶惶。 ...... 自从老王死后,闲下来的李浩总觉得同屋的陈秀秀有些怪怪的,这次他吃完饭回屋,就见陈秀秀正看什么东西入迷,他打了个招呼,客套的问了一句:“你吃了么?” 陈秀秀一激灵,赶紧藏起了书,尴尬的回答:“吃、吃了。” “你看什么呢,那么入迷?”李浩也是没话找话,就顺嘴问了这么句,实际上陈秀秀看什么书他一点儿也不在意。 陈秀秀被问到后,却显得有点儿心虚,遂又将书向后藏了藏,面上有些局促,“没什么,杂书而已。” 见他脸红心虚的样子,又瞄了一眼他藏在身后的书角,一阵脑补后,李浩觉得挺震惊,没想到陈秀秀这样一个优秀的班干部居然还看......春宫! 这让李浩对他近日来的反常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陈秀秀最近总趁李浩睡觉的时候鬼鬼祟祟的溜出去,他以为李浩睡着了,但李浩都醒着,所以李浩总是能看到他每次回来后一脸舒爽的表情。 此刻联系到他看的那本儿春宫,李浩红着脸果断的想到了陈秀秀与五指姑娘的爱情故事...... ...... 这天早上,李浩画着画打发着时间。陈秀秀昨晚没回来,说是去同乡那里叙叙旧秉烛夜谈。 没了陈秀秀这个刻薄的人,李浩倒是觉得无聊了。最近书院停课他也有点儿闷得慌,没事儿就喜欢瞎琢磨,他想到被分尸的王靖,想到那天晚上藏书阁楼上惨死的老王,想到芙蓉和程越......他苦笑,最后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和王靖的打赌。 当初王靖要和他打赌就是为了要去藏书阁整他,也因此王靖才遇害的,这让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内疚。他停住了笔,想起了那本从藏书阁中取出用来做证明的册子,觉得有些嘲讽,跟他打赌的人都不在了,自己居然还留着那本册子。 想了又想,他决定把那个册子烧了,算是给王靖的罢,于是他走到了柜子前,拉开柜门,却发现那本册子竟然不翼而飞。 ...... 展昭、白玉堂,和狗皮膏药似的丁三在不知不觉中的走到了鲜有人来的玉仙湖,丁三在赏湖的拱桥之上唉声叹气:这两人不知疲倦的挨个宿舍打听,丁三也好奇的跟了一路,结果就是——腿酸! 渐近黄昏,这会儿的阳光刚好,不刺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容易让人心情舒畅变得慵懒。丁三用手托着撒在手掌上的阳光,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心里顿觉舒坦了不少。 玉仙湖是一个人工湖,不小,据说也是朝廷拨款建的,过了夏季,荷花早就谢了,这丝毫不影响湖中锦鲤游的欢快。一条红白相间的锦鲤在阳光下闪着宝石般的光泽游向远处,将丁三的目光引向湖中心的一叶小舟之上。 那小舟原本是杂物老王平日里清理水草用的,可如今却物是人非了,丁三不由感慨,人的运数还真奇妙......小舟旁一个白色的漂浮物引起了丁三的注意,她仔细瞧了瞧,好像是布料,她晃了晃展昭的胳膊指给他看,“那有东西。” 展昭眯着眼睛一瞧,皱了皱眉,白玉堂此时也看见了,他和白玉堂相互对视一眼,二人面色凝重。展昭飞身至小舟之上,对白玉堂点了点头,白玉堂环视一周,在湖边儿的杂物堆中挑出了一根老王平时打捞水草用的长杆,扔给了展昭。两人默契的配合着,将湖中之物打捞了上来,丁三忙不迭的下了拱桥,小跑着跟去湖边儿看。 展昭和白玉堂捞上来的,不是块普通的布料,而是一个穿着内舍生制服的人。落日的余晖下,陈秀秀的脸已经被水泡得胀变了形。 作者有话要说:老王出现了,大师小明还会远么.... 第56章 分尸地与怪室友在线阅读 第56章 分尸地与怪室友 第56章 分尸地与怪室友 第57章 花名册与会同乡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7章 花名册与会同乡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7章 花名册与会同乡 李浩拿着本儿书倚在榻上却一个字儿也看不下去。书院接连的凶杀案闹得人心惶惶,陈秀秀从昨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有点儿担心。又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下了书,准备出去找找。 翻身下榻穿好了鞋,走到门口刚拉开门,额头上就被展昭迎面敲了一记。 “呃,不好意思,我原本是想敲门来着。”展昭讪讪的收回了手,尴尬的瞧着李浩脑门儿上的包,心里纳闷儿,手劲儿有这么大么...... “嘶。”李浩揉了揉脑门儿,向展昭后头望了望,瞧见了一脸凝重的白玉堂和正没心没肺偷偷向他打招呼的丁三,咧了咧嘴,“没关系,老师有什么事儿么?” 展昭被李浩让进了屋环视了周围,向李浩开口问道:“陈秀秀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你知道么?” “他说是去找同乡叙旧了,出什么事了么?”李浩挺奇怪,陈秀秀一天没回来展昭怎么只捡昨晚问。 白玉堂听后神色一变,他和展昭盘查过书院学生们的家世背景,所以知道陈秀秀家乡偏远,书院中根本就没有他的同乡。 “李浩,不好啦,陈秀秀......展老师?”离老远就听见沈括大呼小叫,他气喘吁吁的跑到李浩的宿舍发现展昭他们也在。 李浩见沈括这个样子,又看了看表情严肃的展昭,心里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连忙着急的问道:“陈秀秀怎么了?” “他死了。”白玉堂淡淡的道出了这个事实。 李浩的脑袋“嗡”的一下——这是第三桩凶案了。联想到前两次,李浩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藏书阁?” “这次不是,他是在玉仙湖淹死的。”丁三挺能理解李浩的心情,王靖是因为和他打赌在藏书阁遇害,老王死的时候他和飞燕第一时间在现场,现在又是他室友......这些事儿搁谁心里也都不好受。 展昭给李浩些时间让他缓了缓心情,随即说道:“根据尸体泡在水中的时间来看,他应该是昨夜子时遇害的。他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出去的?” “大概在戌时。”李浩叹了口气,逝者已矣,现在最终要的是要尽量多的提供线索,所以他仔细的回忆着昨晚陈秀秀离开时的前前后后。 戌时。丁三心中默背了一遍十二生肖表,才把时间大致对上,按照现代的时间算,应该是夜里十点到十一点之间。戌时到子时是两个小时,从宿舍到玉仙湖用不上那么长的时间,那这两个小时陈秀秀到底干嘛去了? 白玉堂随手从笔架上拿了根毛笔,嫌弃的用笔杆挑开陈秀秀的柜门,柜子里除了脏衣服散发出的复合异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摸了摸鼻子,关上了让人心情不愉悦的柜子,扭头问李浩,“他昨天出门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那倒没有,他就是特别高兴。”李浩答道。 “特别高兴?他有说那个同乡是谁么?”丁三问。 “没说,不过听他含含糊糊的说是个什么贵人之类的。”李浩也记不太清了,总之陈秀秀当时的表情就跟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似的。 这边儿展昭询问,那边儿的沈括在小本子上刷刷的记,丁三很钦佩沈括的码字能力,如果换她抬腕子提毛笔,手早就抽筋儿了。 见展昭没什么好问的了,沈括终于停下了笔,摸了摸下巴,神神叨叨的说:“我觉得我应该在这个书院做个法,这儿太邪性了。” “做你个大头鬼,人为的祸端,你要是有能耐,倒是能测测看谁是凶手?”丁三原以为他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呢,结果又往封建迷信哪儿扯。 “你还别不信,这书院确实有点儿邪门。”沈括一听就不乐意了,“你们知道这书院的前身是洛鸿书院吧,洛鸿书院的院长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不是归隐么。”白玉堂斜睨了他一眼,上回听他说还是归隐呢,这会儿又变成神秘失踪,还真是拿起嘴就说。 “咳咳,说是归隐,不过在这不久就发生了单平那件事儿,哪儿有这么巧合事儿,还是有......”沈括不自然的咳了咳,给自己找补,不过话说一半儿就被展昭截住了。 “归隐的那个院长叫什么名字?”展昭问。 “好像叫敏什么的......我看看啊。”沈括将手中的小本子向前翻了翻,“有了,叫辛敏贞,是他建立的洛鸿书院,当时书院的老师不多,他给学生上书法课。” 辛敏贞,展昭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闲聊的时候曾经提起过,说此人是个风骨极高的人,书法一流。他接着又向沈括问道:“当时洛鸿书院的老师还有谁?” “除了苏中安和程越是新来的之外,现在的杜满生,秦明,宋天保......都是过去洛鸿书院的老师。”沈括顿了顿,拍了下脑门儿,“哦,对了,就连杂务老王都是书院的老仆人,之前他是负责院长的生活起居的。” “洛鸿书院五年前死了一个叫单平的学生,如今悲剧重演,王靖也是死于同样的手法,这接连而至的命案会不会跟当年单平之死有关?”丁三的眼里亮闪闪,这也许是一个关键点。 李浩听了丁三的话,也沉思起来。 “老王......”展昭喃喃自语,“看来我有必要去国子监一趟,洛鸿书院是在五年前被朝廷收编更名为鸿鹄书院,洛鸿书院之前的档案国子监应该有备份,那里记录的信息会更详细。” “白兄。”展昭正儿八经的看着白玉堂。 “干、干嘛,你别突然这么正式好不好。”白玉堂被展昭搞的有些错愕。 “我不在的日子,烦劳你保护书院中学生的安全了。”展昭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丁三一眼。 从来没正经称呼过白玉堂的展昭突然这么郑重的拜托,白玉堂一时半会儿还有点儿不适应,他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你放心去吧,有五爷在呢。” 于是展昭便放心的走了。 “咕......”沈浩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他尴尬的看了看大家,“好饿,还没吃饭呢,你们吃了么?” 丁三摇头,李浩点头。 “没吃一起?” “不必了。”白玉堂拒绝了沈括的邀请,对丁三说,“给爷带回来就行了。” “五爷......”丁三犹豫了一会儿,“我肚子有点儿疼,想回去躺会儿,要不你让沈括给你带吧。” 她倒不是装的,她跟着两人逛荡一天,这会儿真的有点儿不舒服。 沈括一瞧,得,又剩自己孤家寡人了,叹了口气,“那你们两个先回吧,我看看有什么给你们打回来。” 沈括去饭堂吃饭,丁三和白玉堂两人往宿舍走,丁三着急回去走在了前头,白玉堂不疾不徐的跟在丁三后头借着晦明晦暗的月光,瞧见丁三的裤子上好像有......血? 出血的地方位于屁股位置的正中间,白玉堂吓了一跳,天,怎么得了这么严重的痔疮!他感觉自己某个部位一紧,担心的问丁三:“你......疼的厉害?” “也还好,就是觉得有点儿乏。”丁三没精打采的。 白玉堂惊叹,只是有点儿乏么?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嘴,“除了肚子,还哪里疼么?” “没啊,别地儿都好好的,怎么了?”丁三站住脚,回头瞧白玉堂,感觉他有点儿怪怪的。 白玉堂敛了敛面上的神色,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呃......没事就好,死猫让我看住你,别在我白五爷这儿有什么闪失。” “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丁三了然,原来是耗子责任心爆棚了,也没多想,转过头继续扭搭扭搭的向前走。 望着她的背影,白玉堂心里翻江倒海的总结:不和别人一起洗澡,单独换衣服,高高的领子,瘦小的骨架,晚上睡觉裹得严严实实......最重要的是,肚子痛,流血,还感觉乏!他大嫂来月事的时候就是这样! 白玉堂回想之前种种,难得的脸红心跳,心情有些激动和飘忽,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宿舍。 丁三晚上脱衣服睡觉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暗叹倒霉的同时又暗自庆幸,还好没被人发现!半夜趁白玉堂的睡觉她悄悄起床洗裤子,黑夜里白玉堂的眼睛那叫一个亮...... ...... “找到了。”宋天保站在梯子上皱着鼻子拍了拍册子上的灰,递给李浩。 李浩瞧着宋天保笨拙的爬下梯子心中感激,“多谢宋老师。” “不必客气,要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话。”宋天保拍了拍衣摆上的浮土笑了笑,李浩是来他这儿要五年前洛鸿书院学生名册的,尽管他很不乐意也很不理解,但尚书家的儿子发了话,他这普通老百姓也只能乐乐呵呵的照办。 李浩告别了宋天保,拿着这本名册心事重重。昨天听完沈括对洛鸿书院的介绍后,想到了陈秀秀看的那本书和自己丢失的名册,他心里有一个想法,可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但当他在档案室翻开名册后,思路就清晰了,他似乎猜到了陈秀秀死亡的秘密。 天突然阴了下来,没多久就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空气也更加寒冷。李浩在游廊上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胳膊一抬头,瞧见前面有一个人正呆愣愣的立在雨中,不知回避。 “芙蓉?” 李浩见芙蓉淋雨,赶紧将她拽进了游廊避雨。芙蓉错愕的瞧着李浩,勉强的笑了笑,“嗯......让你看笑话了。” 李浩看她眼圈红红低声问道:“怎么了,是因为......程老师?” “你怎么知道?”芙蓉惊讶。 李浩笑了,“你看程老师的眼神不一样,感情有的时候会让坚强的人也变得脆弱。” “没错,我喜欢他,可他的心里已经不会再有我的位置了。”芙蓉望着远处苦笑,“他有一个爱着的人,虽然已嫁为人妻,可他的心里还住着那个人,满满的装着两个人昔日的美好时光,他忘不了......” 想到程越聊起过去时幸福的表情,芙蓉的眼泪又情不自禁的流下来,由一开始的哽咽变成了低声啜泣。李浩看着她单薄的肩膀很心疼,一个外族的公主只身来到中土,本就肩负了一些同龄女孩不必肩负的重大责任,他真的很想将她揽在怀中,告诉她,“不要哭,你还有我。”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怎样都说不出口,脑子里乱乱的,只能静静的立在一旁任她一个人无助的哭泣。 芙蓉望着绵绵细雨哭了好一会儿,她记得有人说,下雨的时候想到的人是你爱的人,下雪的时候想到的人是爱你的人。她一直都觉得这是无稽之谈,然而今天她却深刻的体会到了,因为她现在满脑子装的都是程越程越程越...... 雨渐渐停了,阳光从云彩的缝隙中渗出,柔软的光线将芙蓉的眼泪风干,芙蓉深吸了一口气,侧头对身旁一直安静的李浩说,“你一定觉得我很没出息吧。” “怎么会,爱一个人也是爱一段时光,人不是你的,但一起相处的美好时光总归是你的。”李浩目光柔和的望着天空,这话其实也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谢谢你。”芙蓉对李浩报以感谢的笑。 李浩也回她一笑,“我送你回去。” 游廊的转角,飞燕静悄悄的望着李浩和芙蓉有说有笑的走远。她本是偶然路过,远远的看见了李浩和芙蓉居然莫名其妙的躲了起来,偷听两个人谈话。李浩之前说过的话字字印在她心间,“她若安好,我便觉得很好”,即使明确的知道芙蓉不喜欢他,他还一如既往的守护着她......不知为什么,飞燕的心竟泛起了酸涩。 送回芙蓉,李浩自己个儿也往回走,走着走着便犹豫着顿住了脚步,猛向后看——什么都没有,只有打着卷儿的枯叶被萧瑟的冷风送到了眼前,李浩搔了搔后脑勺奇怪,刚才那种被人盯梢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太敏感了么?他笑着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一个黑影从转角处闪出,手托板儿砖,用狠戾的眼神紧紧盯着李浩的后脑...... 作者有话要说:恶俗的女扮男装被识破的梗出现了...... 本来标题想写姨妈参上来着...... 后来想想还是算鸟 真爱们,你们才最终的西皮是谁? (ーー゛) 第57章 花名册与会同乡在线阅读 第57章 花名册与会同乡 第57章 花名册与会同乡 第58章 终结案与新事端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8章 终结案与新事端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8章 终结案与新事端 “他怎么样?”庞飞燕和芙蓉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眼就瞧见李浩头包着厚厚的绷带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你别担心,幸亏沈括发现的及时,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丁三劝慰。 “怎么会......”芙蓉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巴,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 沈括气恼的攥紧了手中的药瓶,“我真没用,眼睁睁的看着那混蛋从我眼前跑了!” 当时沈括正要回宿舍,正好瞧见一个蒙面的人一板儿砖把李浩撂倒,他大喊了一声那人发现有人后,扔下板儿砖撒丫子跑了,留李浩一个人在地上触目惊心的流血。 “你别自责,当时情况那么紧急,自然是要先救李浩。”丁三此时安慰着沈括心里却更担心白玉堂,他自从进屋后便一句话都没说过,面色阴沉的厉害,他比沈括更自责,展昭前脚那么郑重的拜托他保护好书院学生的安全,后脚李浩就出了事儿。 芙蓉坐在李浩的床边,担心李浩的伤势,飞燕也很关系李浩伤得怎样,可眼前的画面让她不忍破坏,有情人终成眷属,多好...... 丁三瞥到案几上李浩未画完的远山图陷入了沉思,老王的眼神,藏书阁的楼上......脑海中灵光一现。 照顾李浩不需要太多的人手,有会武功的沈括和两个细心的女孩子就够了,丁三怕白玉堂再待下去要内疚死,就先跟他回了宿舍,一会儿轮换去照顾李浩。 回到宿舍,关上门,丁三突然开口说道,“在藏书阁,我和沈括被袭击的时候我正在看画。” “看画?”白玉堂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没错。”丁三点了点头,低声分析道:“老王死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盯着墙壁,手还不甘心的向前想要抓住什么。王靖明明是在藏书阁遇害,然而却要将尸体搬到楼下,我和沈括在藏书阁招魂招了那么久,偏偏看画的时候搞突袭,看来楼上的画有问题。” “我还怀疑......”丁三突然附到白玉堂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如此近的距离让白玉堂的脸有些发烫,不过更多的是震惊。 ...... 第二天一早,展昭带回了他的调查结果,当年洛鸿书院的辛敏贞是一个极有才华的人,他创建了洛鸿书院,收了很多得意的门生。杜满生是当时的副院长。五年前洛鸿书院声名大噪,朝廷有意收编书院直接为朝廷输送人才。在这件事情上,院长辛敏贞和副院长杜满生产生了很大的分歧。辛敏贞为人清高,向来视功名利禄为粪土,但杜满生却很喜欢粪土,他觉得这更有利于书院未来的发展。两人争执了很久直到辛敏贞留下一封失望的归隐书信后,才算结束。院长归隐,副院长杜满生便成了如今鸿鹄书院的院长。 “这么说,这个辛敏贞归隐果然有蹊跷。”丁三听着展昭的分析说。 “没错,还有一件事更有意思。”展昭接着说道:“我问过当年单平的同学,据他的同学说,他的成绩原本一般,然而在死前的几次考试中,成绩突然进步飞快,每次都能拿到第一名。” “第一名?突然开窍刻苦攻读?”丁三皱眉。 “并不是。”展昭否定。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他预先知道答案,作了弊。”白玉堂冷哼。 展昭摸了摸下巴看着白玉堂,“有这种可能。” “当年出题的是不是杜满生?”丁三问道。 “你怎么知道?”展昭惊讶的看着她,难道沈括连这么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能八卦到么? 白玉堂看了丁三一眼,嘴角一翘,“猫儿,我们在藏书阁找到一样东西。” ...... 夜深人静,丁三撬开了藏书阁的门锁,小心翼翼的走进了藏书阁。藏书阁经历了死亡的洗礼,越发越显得诡异。丁三皱了皱鼻子,吹亮了火折,溜着楼梯边儿轻轻的向上走。 二楼,王靖和老王遇害的地方,而且很有可能也是当年单平遇害的地方,丁三咬了咬嘴唇,如果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她这次来就是要解开这一连串死亡的秘密。她忌讳的绕过老王陈尸的白粉人形线圈,走到案几前直视那张六贤图得意的自言自语,“五年前的秘密,就由我来揭开吧!”说完便要伸手揭那张六贤图。 突然她感觉颈间一紧,一根软绳紧紧的绞着她的脖子,她极力挣扎,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 “啊!”惨叫声起,丁三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小三你没事儿吧!”白玉堂狠狠的踹了一脚蒙着面的凶手跑过去扶起丁三。 “你大爷的,终于出现了。”丁三咳嗽着,明白了老王的脖子是怎么断的了,这么大劲儿一个骨质疏松的老年人怎么受得了。 周围的灯光大亮,一个蒙着面的男人正被展昭反绑着双手压在地上,男人的周围是吃惊的副院长秦明和监院宋天保。 “五年前,你因为书院的利益杀害了洛鸿书院前院长辛敏贞,单平用此事威胁你,让你透漏考试答案给他,为了消除威胁你杀害了单平故意肢解了他的尸体将这件事推给鬼神作祟。王靖偶然见发现了你的秘密,被你杀害用同样的手法让人们以为这是厉鬼作祟,为了这个秘密,你又杀害了老王、陈秀秀,还将李浩重伤,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么,杜院长!” 丁三摘下凶手的面罩,面罩下面居然是院长杜满生。杜满生表情狰狞,完全没有昔日的和蔼,他冷笑,“呵呵,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是怎么知道。” “是有人告诉我的。”丁三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不该故作聪明的把杀人现场由楼上转移到楼下,这样无疑是此地无银。” “是谁告诉你的?”秦明问丁三。 丁三缓缓的走到案几前,伸手摘下了那幅六贤图,露出了图后的墙壁。秦明和宋天保倒抽了一口冷气。六贤图后的墙壁竟荫出一个人形图案,人形头部位置的墙皮破了,露出了里面的几撮毛发。 “这是......”宋天保震惊了。 “这是洛鸿书院的院长,辛敏贞。”丁三盯着墙上的那个窟窿解释道。 “杜满生,辛院长当年对你不薄,你为什么......”秦明的眼睛里噙着泪花,愤怒的冲杜满生喊道。 即使在最惨烈的凶杀现场也能严肃镇定的秦明这次真的失去了理智,他很难想象自己一直敬重的人居然是杀人凶手。 “因为他顽固不化!”杜满生冷冷的说,“洛鸿书院虽然名声远扬,但经费早已入不敷出,都是因为他!每次见到有才华的学生便免费供他们读书,就因为他这种任性的行为我还要私下经营些小生意贴补书院的经费,他还一副视金钱为粪土的清高样子觉得我经商下贱。 好不容易有个被朝廷收编的机会,他却说名利如云烟,要追求精神和灵魂上的升华。还对我说如果我不赞同他可以自行离开书院!我经营了书院这么久,为书院付出了这么多,他轻飘飘的一句离开就要我多年来的心血付诸一炬?!做梦! 没错,是我杀了他。我一点儿也不后悔这么做,向他这种只活在自己幻想中的人不应该留在这个俗世。” “那这些学生呢?老王呢?你杀了他们就不觉得后悔么?”听完了杜满生的这番话丁三心情挺复杂,如果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话,那么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王靖、李浩和老王......我并不想的,可他们发现了我的秘密。但单平和陈秀秀这种人,即使是活在世上也是个人渣!”杜满生愤怒的说,“我在藏书阁杀害辛敏贞的时候不小心被单平发现,因为成绩优秀的学生会被保送到太学,他便一直要挟我让我给他试题答案,后来,洛鸿书院正式被朝廷编制,我在国子监也有了官位,他居然让我直接向朝廷保荐他做官,如若不然,就告发我。” “然后陈秀秀也在藏书阁发现你的秘密被你杀害了?”丁三其实一直都想不通陈秀秀发现了杜满生的秘密为什么没有死在藏书阁,反而被淹死在玉仙湖。 杜满生嗤笑,“他倒是得有那个脑子!”事到如今,杜满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一股脑儿都交代了,“他只不过是发现了我去后厨偷食物和水,又看了之前洛鸿书院学生名册上的成绩单,联想到了单平的死和我有关,同样威胁我保荐他做官,这种事也只有他这种卑鄙的小人能猜到。” “名册......李浩的那本?你想杀李浩也是因为这本名册?”丁三想到了王靖与李浩打的赌,赌注中的证物就是李浩从藏书阁拿到的名册,他与陈秀秀同屋,陈秀秀偷看了他的名册。陈秀秀死后,李浩发现名册不见,特别去宋天保那里拿了备份,想必也是想到了什么。 “我不想的,要怪也是怪陈秀秀说出名册从李浩那里得来的,我不得不防。”杜满生叹了口气。 随后,杜满生将案件的细节统统交代了,这样一来,案子算是破了,此案牵扯众多,已经不是普通衙门可以受理的了,展昭启奏圣上之后,将杜满生移交了刑部。 ...... “辛敏贞好讨厌。”丁三小口嘬着酒杯中的酒,望着潇肃的书院有点儿气愤。展昭去了刑部还没回来,鸿鹄书院的案子真相大白后,一时之间舆论哗然,群众的风向基本上是一面倒,一致认为杜满生作恶多端,罪不容诛。 白玉堂悄悄的盯着她耳后的刺青瞧,由于喝了酒的关系,木槿花淡淡的红色仿佛是一种诱惑,他别过脸去,不自然的咳了咳,“被害人难道比凶手还讨厌?” 白玉堂自从知道丁三的真实性别后,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和从前不一样了,两人之间原本很正常的触碰都会让他敏感起来。 “是啊,杜满生能有今天也是被他逼疯了,不考虑后果不考虑别人,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让杜满生一个人扛着大包袱,他还丝毫不领情,要我我也受不了。”丁三喝干了酒杯中的酒。 “那你会因此杀人么?”白玉堂笑着问她。 丁三语塞,的确,如果是她的话她顶多甩辛敏贞几个大巴掌然后告诉他,爷不伺候了你爱死不死。杀人......还真不会。如果要用一句话总结这一切的是非因果,那就是——不作死不会死。 “苏老师,您这是?”丁三瞧见对面走过来的苏中安打了个招呼。 “丁同学,白同学,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也无心教书了,准备回老家做一回靖节先生。”苏中安紧了紧身上的包袱,“那咱们有缘再会吧。” 丁三给苏中安行了个礼道别,苏中安瞧了丁三半晌,最终笑着点了点头,离开了。 “都走了啊......”丁三望着苏中安离去的背影,还是觉得眼熟。 ...... “飞燕,李浩醒了!”芙蓉跑到厨房,兴奋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正在煎药的飞燕。 “真的?”飞燕高兴的扔掉了手里的蒲扇,拉着芙蓉的手两人高兴的蹦着转圈圈。 “走,一起过去看看。”芙蓉拉着飞燕的手往外走。飞燕却抽回了手,指了指火上的药。 “哦,我都忘了,我帮你吧。”芙蓉捡起了扇子。 “不用,火候差不多了,倒出来端过去就成了。”飞燕用布垫着,熟练的将药倒在了碗里,递给芙蓉,“你快端过去吧。” 芙蓉惊讶的瞧着她,“你不去么?” 飞燕笑笑,“不了,我去派人通知我爹来接我,大哥的婚事将近,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芙蓉一听是家事也不再挽留,飞燕是她到大宋以来第一个闺蜜,此刻分别心里很难过。飞燕见她眼圈红红的,心里也不好受,吸了吸鼻子,轻轻的捶了下她的肩膀,笑着说,“我家就在汴京,皇宫也是出入自由,我随时都能去找你玩儿,你别那么伤心。” “那你不去看看李浩?”芙蓉擦了擦眼角问道。 “不去了,你帮我带个好吧。” ...... “谢谢。”李浩半倚在床上,端着药感激的看着芙蓉。 芙蓉笑笑,“你别谢我,这是飞燕给你煎的。” “飞燕?”李浩掏了掏耳朵,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傲娇的庞大小姐会亲自给自己煎药? 芙蓉看他难以置信的表情忍不住捂嘴乐,“你没听错,你生病期间的药都是她煎的,不仅如此,她还按照沈括的方法,每天拿着个大勺子一天三遍的敲门框替你喊魂,比吃饭都准时。” “喊......喊魂?”李浩觉得他脑子是伤着了,实在脑补不出庞飞燕用勺子敲门框的曼妙姿态,他灌了几口苦涩的药汁镇定了一下。 “你那天满头是血的样子把她吓坏了,她哭着跟沈浩说,一定要治好你。”芙蓉接过李浩手中的空碗,神秘一笑,“落花风雨更伤春啊。” 芙蓉走了,望着桌上的空碗,李浩心里颇不宁静,“落花风雨更伤春”......芙蓉是想告诉他,“不如怜取眼前人”么? ...... “这回算是完事儿了吧?”告别了事理斋的同学,白玉堂背着包袱问刚回来的展昭,他早就在这个破书院闷坏了。 丁三见展昭脸色不太好,“怎么了,事情有变?” “不是,杜满生按律处斩。”展昭声音有些闷。 白玉堂也瞧他不对劲儿,“那出什么事儿了?” 展昭皱了皱眉,“公孙先生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浣溪沙·一向年光有限身 作者:晏殊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晏殊是仁宗时期的名仕,据说是小神童,这会儿引用他的小诗是为了应景,至于时代合不合适......还请原谅文化底蕴比较浅薄的某冬,暂时只能想到这个...... 仁宗时期比较太平,有很多猛人,沈括就是其中一位...... 文不是考据的同人,设定全部崩坏,考据会头痛滴.... 不过也欢迎大家考据,能让某冬长长姿势,别人参公鸡就行~ 第58章 终结案与新事端在线阅读 第58章 终结案与新事端 第58章 终结案与新事端 第59章 药王谷与韩宫主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9章 药王谷与韩宫主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59章 药王谷与韩宫主 据展昭说,前些日子,公孙先生向包大人请了三天的假,包大人准了,然而过了五六天先生都丝毫没有回来的迹象,这让包大人很忧心。 包大人忧心有两点:首先,公孙先生是个言出必行的主儿,他说三天回,就会三天回;其次,公孙先生每次请假都会和包大人交代下自己去哪儿,这次却含糊其辞说有要事。 公孙先生医术高明救人无数,可说是问心无愧,可有一件事儿他却始终不能忘怀——他没能救活他的挚友。而那个悲剧发生的地点就是药王谷。 依包大人多年以来对公孙先生的了解,公孙先生很可能是独自去了药王谷还不希望他担心,所以包大人只好拜托展昭去打听一下先生的消息。 “我也去!”丁三高高的举起手。她也很担心公孙先生,也要跟去。 见她如此,展昭点了点头。白玉堂没表示什么,瞄了一眼丁三,二话没说贱兮兮的跟着。 为赶时间,三人马不停蹄的奔波了整日。老规矩,丁三依旧被展昭点了昏睡穴,被他抱在怀里乘一匹马。途中,白玉堂几次要求替展昭减轻负担,但都被展昭冰凉又略带怀疑的眼神给挡了回去。白玉堂心虚外加纳闷儿,暗自琢磨展昭这个样子到底知不知道丁三是女子?于是他一路不着痕迹的观察,发现了一件让他颇具优越感的事情——他不知道! ...... 药王谷处在山地之中,周围被高耸的险峰所包围着,两个落差很大的山峰夹隙便是山谷的唯一入口。三人牵着马,入了谷。谷中潮湿,很少阳光,因此有很重的雾。谷中很寂静,大有与世隔绝之感,迷雾中,隐约可见一片竹林,竹林之内有一条小径,行走其中,鼻中充斥着竹叶*的味道。 穿过竹林后,一坐宅子呈现在三人眼前,宅子的额匾上书“百草庐”三字。 丁三仔细瞧了瞧,觉得惊奇,这所宅子完全是由竹子建的,为防潮气,整个宅子被架空一米,很像日本的和屋。宅子外有一个竹篱笆围成的小院子,小院中放置着炊具。炊烟袅袅,一个看上去有些呆笨的丫头正在忙活着午饭。 “姑娘!”丁三冲那个小姑娘招呼道。小姑娘抬头向丁三这边瞧,猛地瞧见了展昭和白玉堂,脸倐的红了,她哪里瞧见过这样如画般的人物,一时竟呆愣住没有应答。 两位毫不自觉的美男傻站在一边,任她欣赏,丁三白了两个祸水一眼加重了声音喊道:“姑娘!”小姑娘回过神,才看了眼喊她的丁三,终于应了声。小跑着给三人开门。 白玉堂和展昭相视一眼觉得奇怪,这姑娘怎么不问清楚就开门,难道是早就知道有人要来么?丁三也很疑惑,不过还是进了门,还没等她开口,姑娘便先开口了,“我叫小玲,是殇虚谷主的佣人。” “哦,小玲你好,那个......殇虚谷主是谁?”丁三挺尴尬,接受了人家热情的迎接却不知主人是谁。 “咦?你们不是谷主请来的么?”小玲咬着手指惊讶的看着三人。 “不是,我们是来找人的。”展昭笑着说。 他这一笑不要紧,小玲又醉了,完全沉浸在展喵的美色中无法自拔,丁三叫了好几遍,她都没反应。 “姑娘!”白玉堂有点儿不耐烦了,“请问姑娘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公孙策的人?”姑娘听见有一个好听的声音叫她,只向那个声音的方向瞧上一眼,姑娘又是醉了,不过这回适应了点儿,还能回话:“有的,他就在百草庐,只不过......”说道这儿姑娘却犹豫了。 “只不过什么啊!”丁三快气背过气儿去了,这姑娘说话大喘气,能急死个人。 “只不过,公孙先生昏迷了。”说话的人不是小玲,而是从百草庐中走出的一个华服中年男子,三人见到此人皆是一惊,这人居然是凌霄宫宫主,韩绍青。 “韩宫主。”展昭向韩绍青一抱拳打了个招呼,之前在拜剑山庄都见过,因此也算认识。 “展少侠,白少侠,这位是?”韩绍青也跟三人挺客气的打招呼,不过看向了丁三就叫不上名来了。 “这位是丁三小兄弟。”展昭介绍。丁三也向韩绍青打了个招呼,不过她最着急的还是公孙先生的状况,“宫主,您说公孙先生怎么样了?” 韩绍青略沉吟,看着三人说道:“你们随我来。” 一进百草庐方才发现百草庐并非外面所见那么小,里面的空间还是很大的,空地不多,但是房间不少,很像那种学生宿舍的格局。韩绍青带着丁三等人来到东面的第一间房,拉开房门,丁三就瞧见平躺在竹榻上的公孙先生。 “先生!”丁三唤了一声,但公孙先生并没有任何反应,她快步走到竹榻边儿,发现公孙先生面色红润,气息平稳,看上去和睡觉没什么两样,但他手背上和头上却扎着细小的银针。 展昭和白玉堂也来到了竹榻边,看着公孙先生这个样子连忙问韩绍青,“宫主,这?” 韩绍青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就昏迷了。” “您来的时候?”丁三疑惑的看着韩绍青。 “没错,我是被殇虚谷主请来的,今天早上刚到。”韩绍青的目光移向公孙先生,“他这病蹊跷的很,没有什么外伤,也没有什么内伤,更没有中毒的迹象,然而经脉气脉的运行却很缓慢,现在看起来很平稳,可是时间久了,怕这人会是受不了的,我现在只能下针让他气血活一些,但现在看来效果甚微。” “那还有别的法子么?”展昭焦急的问道。 “若韩宫主都觉得蹊跷难医,那公孙这次悬啊。”一个傲慢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这句话让丁三眉头都一皱,心生厌恶。她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绛紫色外袍留着三捋胡须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房间门口,看好戏三字都快写脑门儿上了。 “吕正?”展昭面色不悦。 “呦,展大人来了。”吕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展昭。丁三瞧他那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吕正,你不要这样说,韩宫主医术高明并没有说医不好,况且这么多大夫在,大家集思广益一定能将公孙先生的病瞧好的。”另一个郎中打扮的中年男人出言制止。 “呵,你倒是老好人,别忘了,很多事是一辈子的。”那个叫吕正的阴阳怪气儿的说了这么一句,扭头就走了,只留下那个出言制止的中年人脸色难看。 吕正走后,白玉堂强压着怒火问展昭:“那是谁?”其实白玉堂早就想抽他那张臭嘴了,但是看展昭的样子还是忍了。 “那是后宫的红人,御医吕正。他的一些美容养生的秘方备受皇太后和各宫娘娘的亲睐。曾经和公孙先生有过矛盾。”展昭解释,同时也很疑惑,他不在皇宫好好呆着来这儿干嘛? “这位是?”丁三看了看那个郎中打扮的男人问道,因为他顶了那个御医一句,丁三对他还有些好感。 那人谦虚的拱手,“在下章起武,是怀仁堂的大夫。” “仁医章起武?”白玉堂眉毛一挑,心里琢磨,今儿这怎么一窝大夫。 “不敢当,那只是虚名。”章起武慌张的摆手,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的觉得不敢当。 “仁医?”丁三疑惑的望着白玉堂,白玉堂解释,“治病救人分毫不取,顾称‘仁医’。”白玉堂解释完,丁三钦佩的看着章起武,但章起武却感觉很尴尬,没多会儿便告辞回房了。 “小玲。”丁三扭头问门口给他们开门的丫头,“公孙先生是什么时候开始昏迷的?” “前个儿,还是昨儿个,说不好......只是他前天睡下后便一直没醒,我一开始以为先生贪睡,没想到今早上韩宫主一来,我把这事儿跟他说了,他才觉得不对。”小玲说着话眼睛还不忘瞟着美男。 “那先生是什么时候来的?”丁三又问道。 “先生来挺长时间了,大概有七八天?”小玲人挺迷糊,什么都记得个大概,这让丁三有些气闷。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小玲看发愁的大伙儿也觉得气氛不太妙,赶紧去院里准备午饭了。 “韩宫主,殇虚谷主是谁?”展昭瞧了瞧韩绍青问道。 韩绍青皱了皱眉,“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收到了请柬,你们不是为此而来么?” “不是的,我们是来找公孙先生的。”丁三解释说。 韩绍青明白了,“哦,那想必是公孙先生也收到了请柬了。” “什么请柬?”展昭疑惑的问。 韩绍青掏出了一张金箔压制的请帖,递给展昭,“殇虚谷主说自己得到了《百草经》,广邀各路名医前来鉴证。”韩绍青怕他们不明白,又解释道:“这《百草经》对你们来说没什么,可是对于行医之人来说可是比什么都珍贵,据说此经中记载着数百种珍稀草药以及偏方,若得此经,便能轻松治愈很多不治之症。” “这个吕正和章起武也是为了这个?”丁三指了指门外。 “想必是的。”韩绍青挑了挑眉毛。 展昭将那张请帖递回给韩绍青,问道:“那殇虚谷主不在这百草庐之中么?” 韩绍青接过请帖,“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来,并未见过,小玲只是说谷主外出,过些时日便回,让大家在此等待。” 正说着话,小玲的午饭好了。 几人在小玲的安排下吃过了午饭。饭都是单独送到各屋去的,韩绍青因为也在公孙先生这屋,于是大家便一起用了。看着躺在床上不声不响的公孙先生,丁三这一顿饭吃的如同嚼蜡。 吃饭的时候,韩绍青向众人介绍了药王谷,很多年前这里并非荒芜还有一些人居住,那时候的药王谷遍地都是珍稀的药材,有好多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来此探讨医术,然而一场大火,基本上将药王谷的珍稀药材都烧光了,现在也基本上也没有人来了。 “三位公子,晚上的住宿怎么安排?”小玲收拾完碗筷,向丁三几个介绍了那些空余的房间,随后询问道。 “你要在哪个屋睡?”白玉堂问丁三,他想跟丁三睡隔壁。 丁三看了一眼公孙先生,“我不放心先生,我在这屋打地铺。” “好,那我陪你。”展昭连考虑都没有,直接吩咐小玲去取两床被褥,在公孙先生的屋里打地铺。 白玉堂一看这情况,心里想着万不能让死猫也发现丁三的秘密,赶紧扯住了小玲,大声的说道:“拿三床!” 展昭和丁三疑惑的看着他,他得意洋洋的说:“五爷也在这儿睡!” 作者有话要说:头疼。。。 好好睡吧你们仨.... 第59章 药王谷与韩宫主在线阅读 第59章 药王谷与韩宫主 第59章 药王谷与韩宫主 第60章 大爆炸与炭化尸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0章 大爆炸与炭化尸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0章 大爆炸与炭化尸 “你......也在这儿睡?” 丁三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白耗子的脾性了,他白五爷在外面住宿恨不得包下整个儿客栈的主儿,这会儿怎么肯屈居于这么小的屋来打地铺?有猫腻,难道是因为......丁三顺着白玉堂的目光瞧向展昭,明白了!赶紧体贴的对小玲说,“两套就行,快去吧!” 小玲颠颠儿的跑远了。展昭对丁三这个决定很满意,眯着眼用胜利者的姿态冲白玉堂挑眉。白玉堂被展昭丝毫不加掩饰的得意刺激到了,他飞了丁三一记眼刀,恨的直磨牙,“凭什么死猫能在这儿睡,我不能?!” 他言语间的醋意,更加确定了丁三的想法,白耗子绝对想和展喵滚床单! “当然能,这不让小玲给您准备去了么!”丁三拿话安慰白玉堂,给这耗子顺毛。白玉堂脸上阴转晴,嘚瑟的看着展昭。展昭冲丁三莞尔一笑,“那小三是想让我出去睡了?” 丁三听完展昭这拔凉拔凉的一句话,心脏都快结冰了,连连摇头,“怎么会,您当然也在这儿。” “他也在这儿?”白玉堂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没错,有你们两个在这儿守着公孙先生就可以了,况且这屋子也小,人多了晚上睡觉浊气也多,怕是不利于先生的病情,我一会儿让小玲带我去隔壁。”丁三心情愉悦的看着眼前面色复杂两位,心里为自己成人之美的高尚情操点赞。 白玉堂总算是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这会儿说不在这儿睡吧,招人怀疑,在这儿睡......一想到展昭他就说不出来的心塞,总不能抱着被子去找丁三睡吧,人家是个姑娘家......白玉堂想起了曾经与丁三同居的日子脸一红,“哼”了一声,坐在离展昭最远的角落里独自别扭。 展昭内心活动也很丰富,他原本是为了陪丁三的,白玉堂这么一搅合,好么,人家出去睡了。怎么说自己也是开封府的人,在这屋照看公孙先生本就是个正常的事儿,白玉堂提出在这儿睡算哪门子事儿!还活活的粉碎了他想和丁三共处一室的机会。他别过脸,能离白玉堂多远就多远。 丁三瞧着两人别扭,以为他俩是害羞,体贴的为两人关上了门,然后安静的去了隔壁。 于是猫鼠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百草庐外人声嘈杂,丁三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看热闹正巧隔壁的猫鼠两人也同时开门从房间出来。 “早,昨晚睡的好么?”丁三脸上绽放了一个自认为最阳光最温暖的微笑。 展昭和白玉堂此刻恨不得捏死她,昨晚睡前谁也不愿意在对方面前脱衣服,两人愣是和衣躺了一晚,于是猫鼠十分默契的回头白了她一眼,愤愤的出门了。 丁三看着他们两个眼睛上挂着的黑眼圈想入非非,难道他们折腾一晚? 百草庐的小院儿里,小玲好像正在跟人解释什么所以显得闹闹哄哄的。小院里站着三个丁三昨天没见过的人,一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个邋遢的中年人,还有一个看上去很富贵的胖男人。丁三仔细的听了听,三人好像是在询问谷主和《百草经》的事儿。小玲一个佣人,自然是不知道,可看三人喋喋不休的样子,似乎不相信。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一个月前来这里帮佣的。”小玲焦急的跟眼前三人解释。 邋遢的中年人色眯眯的打量着小玲,“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肯来帮佣?” 小玲被他瞧得有些瘆的慌,向后闪了两步,“是一个老妇找到我的,付了订金,让我在这儿做些日常的活计,等谷主回来后,再给我结算另一半的钱。” “那这么说,你并没有见过谷主?”展昭用一个问题帮小玲解了围,小玲一见展昭,立马蹦跶着跑过来回答:“没见过的,那老妇给了我钥匙,交代了具体事项,让我在这儿等着谷主就可以了。” “呦,我当时谁啊,这不是王爷府御用的沈大夫么,依然不改风流本色啊。”如此刻薄的话也就吕正能说的出来。丁三一回头,果不其然。吕正也听见了动静出来瞧瞧,一看居然是老熟人,“郑老板居然也来了,那么大的一摊生意,放得下么。” 吕正的刻薄丁三早就领教过了,不过这会儿听见了还是有些讨厌。他后面跟着章起武,看章起武这个样子,好像也认识吕正说的这两个人。丁三暗自观察,吕正口中所说的沈大夫应该就是眼前这个色眯眯的邋遢男人,郑老板应该就是那个看上去特别富贵的胖子。 “这位小兄弟是?”章起武看到与这两人同行的那个年轻人,眉间不可察觉的一蹙,向这个年轻人打招呼。 那年轻人见终于有人搭理他了,赶紧放下手中的大竹筒,向章起武作揖,“在下吴清源,也是一名大夫。” 听见这年轻人说话,丁三这才仔细打量他,年轻人看上去很阳光,一身朴素的布衣,很旧了,涤洗多次已经微微发白,但是很干净。他背着一个半人高的双肩包袱,外带着一个大青皮竹筒。 “在下章起武。”章起武也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您就是‘仁医’?!”吴清源激动的叫起来。沈大夫瞧见章起武表情上的尴尬,冷哼了一声:“沽名钓誉。” “人家成了名,你却落魄成了江湖郎中,沈大成,我看你是嫉妒吧。”郑老板轻蔑的瞥了沈大成一眼,揶揄道。 沈大成面色不悦,尴尬之际撒目了一圈,疑惑的说道:“咦?项斯那小子没来么?” “项大爷昨天来了,不过随后被一个小厮叫走了,说是家里夫人身子不舒服。”小玲回答道。 “不愧是好兄弟,哄骗女人这点倒是挺像,只不过一个靠女人上了位,成了妻管严;另一个玩脱了,落魄了。昔日王府里御用大夫因为和丫鬟私通,被人赶出了府......啧啧,还真是心酸啊。”郑衍平对沈大成嗤笑道。按照他这个说法,沈大成显然是玩脱了的那位。 沈大成恼了,狠狠的啐了一口,“郑衍平,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当年......” “够了!一大早就扰人清静!”吕正突然暴喝一声打断了沈大成,沈大成被他吓了一跳,郑衍平也是一愣。 郑衍平狠狠的剜了沈大成一眼将手中的包袱扔给小玲,让小玲引着去房间休息。吕正用威胁的眼神蹬了沈大成一眼进屋了,章起武摇摇头,也跟着进去了。只留下沈大成一个人在原地讪讪的嘟囔着。 吴清源瞧见丁三一直盯着他的大青皮竹筒好奇,便冲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搔了搔后脑勺,“我这人缺不得水,这是我的水壶。” “好嘛,这都快赶上水桶了。”丁三吃惊的看着他。 半晌,小玲安排完郑衍平住处就出来跟展昭搭茬,“展大人,公孙先生好些了么?” “展大人?展昭?”吴清源和沈大成同时吃了一惊。 白玉堂瞧着两人的反应眉毛轻挑。 “真的是您啊展大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吴清源又激动了,眼冒星星的把展昭近些年来的英勇事迹巴拉巴拉的说了个遍,这个时候若是有个手机给他,估计他早就拉着展昭自拍了。 沈大成瞧吴清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深深的鄙视,随即嬉皮笑脸的调戏小玲:“小玲姑娘,你没安排我的住处是不是想让我和你住一块儿啊~”小玲吓的赶紧麻溜的带着沈大成去找屋子。 瞧见人都走了差不多了,吴清源紧了紧身上的大包袱,提上了他的大水壶,冲丁三他们笑道,“那几位咱回头儿见。” “诶,你不在百草庐住么?”丁三指了指身后的百草庐。 吴清源摇了摇头,“不了,我一个人独惯了,这背包里都是我的行李,我去外面搭帐篷。”说完向三人点了点头,扭身走了。吴清源背着那么大的包袱脚步却不显沉重,丁三摸着下巴点点头,看来这位是个资深驴友。 ...... 上午偏早一些时候,韩绍青来过一趟。他给公孙先生带了些熏香,说是能醒脑活血的,让他们试试看。 香炉上方,青烟袅袅,丁三望着榻上安静的公孙先生总觉得这不是个办法,“展大哥,要不然咱带先生回府吧。” 展昭点了点头,“也好,颜查散应该能看出公孙先生到底生了什么病。”他对颜查散的医术还是很肯定的。况且在这人迹罕至的深谷,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回事儿。 “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丁三问。 展昭偏头瞧了瞧窗外的雾气,似乎还有些重,“中午吧,中午的阳光足,雾应该能散去些。” 三人将离开的时间定在午饭后。小玲听说三人要走,心里还有些不好受,好不容易见到美男还这么快就要走了。 要走之前,丁三觉得这事儿应该跟韩绍青打个招呼,于是她一个人来到了韩绍青所在的小茅屋。 “丁三小兄弟。”丁三去的时候韩绍青在茅屋外烧水呢,离老远就看见她了。 “韩宫主,我们要带先生回去了,包大人也很担心,在这谷中药材也不全,去京城能方便些。”丁三没说带公孙先生回去让颜查散看看,同行是冤家,况且人家劳心劳力给先生看了好些时日,这么一来好像不信任人家医术似的。 韩绍青知道颜查散的厉害,那日在拜剑山庄就见识过了,但是他不知道颜查散现在成为了包大人的门生,在开封府当值,所以心里也没多想,“也好,我这儿还有些熏香,你也一起带着,如果......” “嘭!”一声巨响堪比惊雷在山谷之中回荡,久久不能消散。 “怎么回事儿!”丁三被吓得不轻,那一声巨响是在是太突然了,而且听起来像是爆炸!韩绍青倏的一声在丁三眼前飞走了,丁三有些无奈,这又是个高手,怎么偏偏就自己是个庸人呢,还得倒腾着两条腿拼命往声音的方向跑。 ...... 展昭和白玉堂瞧着眼前的狼藉面色不太好,药王谷的唯一出口此刻已经被两侧险峰上掉落的巨石堵死。 白玉堂拈起了石头上的漂浮的粉末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火药。” “火药?”在百草庐住的人都跟着跑过来了,刚到现场就听见白玉堂说了这么一句。 “难道有人不想让我们出去?”韩绍青也过来了,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条被堵得死死的通道。丁三在韩绍青屁股后头呼哧带喘的跑到后,也惊呆了,这还怎么带公孙先生出去啊!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这儿等死吧。”沈大成慌了。 “你能不能说句人话,什么等死,想死你自己去死!”吕正终于说了句让别人心里舒坦的话。 展昭打量着拦路的巨石,对白玉堂说道:“白兄,我们可用内力将较大的石块击碎,然后将道路清理出来,不过这道路不短,需要费些功夫。” “韩某也来帮忙。”韩绍青走到通道前,思量着从哪一部分着手比较好。 “我也帮忙。”章起武挽起了袖子,一副准备大干特干的样子。 展昭瞧着章起武这架势笑了,“诸位,不忙,先用过午饭再说。”这工程巨大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弄完的事儿,况且临近午饭时间,吃了饭再劳动也有力气。 大家伙儿瞧了瞧日头,觉得展昭说的有道理,便三三两两的往回走。半路,丁三问到一股烤糊的肉味儿,她皱了皱鼻子,小声的嘀咕:“小玲这是做什么呢,都焦了。” 白玉堂却闻着这个味道觉得不对劲儿,远处,一缕黑烟直上云霄。白玉堂看了看位置,大叫了声不好,展昭和韩绍青见此也随他而去。 待丁三到了冒黑烟的地方时,看见了眼前的景象,“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吴清源的帐篷被烧的只剩下了一个架子,那架子中心的灰烬中,哪里是什么烤焦的肉,而是吴清源早已炭化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烤肉.....今天不想吃了..... 第60章 大爆炸与炭化尸在线阅读 第60章 大爆炸与炭化尸 第60章 大爆炸与炭化尸 第61章 三指魔与六石尸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1章 三指魔与六石尸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1章 三指魔与六石尸 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的焦糊味,丁三又是一阵干呕。展昭轻轻的帮她拍着背,过了半天,她才感觉好多了。 白玉堂神色冷峻的凝视现场的一片焦黑,突然在火灾现场不远处的一截断竹上发现了一枚血掌印,“死猫,看那里。” 展昭和白玉堂一齐走到断竹前神情复杂,那枚掌印的五指缺了小拇指和无名指,是一个只有三根指头的血掌印。 “三指狂魔陆通?”韩绍青瞧见那枚掌印后也是神色一凛,“他竟然躲到了药王谷?” “陆、陆通是谁,什么三指狂魔?”沈大成已经被眼前的场面吓得够呛了,突然听韩绍青抛出了这么恐怖的一个头衔,心里像擂鼓似的,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是那个疯子么?杀人没有任何理由,还喜欢焚尸的那个疯子么?”郑衍生作为一个药材商人走南闯北,是听说过这号人物的,他反复用了“疯子”这个词,并不是因为他慌张,而是这个人的确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这人的右手缺了两根手指,喜欢在杀人现场留下三指的血掌印,而且他杀人不挑对象,想杀就杀,好不容易被官府逮住,上个月竟杀了好几个狱卒越狱了,莫非他此刻真的藏在这个人迹罕至的药王谷?”韩绍青看了看四周,药王谷的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终年不散的迷雾,茂密的竹林,还有很多废弃的小茅屋,有水源有食物,藏个个把月不成问题。 “如今我们出不去,还有个疯子在谷中,我们难道要成为案板上的鱼肉?”沈大成抱着头疯了似的原地转圈。 “别转了!”丁三的胃本来就难受,沈大成在她眼前这么一转悠她又恶心了,“现在不是有办法出去么,再说有江湖上三位传说在这里你害怕个毛线!”丁三顺了顺胸口,对沈大成十分反感,这人关键时刻帮不上忙还总传递负能量。 “噗!”白玉堂差点儿喷了旁边展昭一脸,他啥时候成传说了?展昭也是一脸尴尬,韩绍青眯眼看着丁三觉得这个说法有趣。 “传不传说我不知道,现在可是该吃饭了!”吕正阴阳怪气儿的提醒了这么一句,丁三又是一阵阵的干呕,她特别想把鞋脱下来,大鞋底子狠狠的抽这王八蛋一顿,怎么就这么膈应人呢。 “你们先回吧,这里我来处理。”展昭虽然不觉得吃饭比人命重要,但是此刻留这么多人也是杂乱,他让众人先回去,自己和白玉堂留下。作为江湖上的另一位传说,韩绍青责无旁贷的担负起了其他人安全的重任,也跟着回了百草庐。 丁三没有跟大流走,她也选择了留下。 “别勉强自己。”展昭看她强忍着反胃的感觉,泪汪汪的冲他摇头。丁三恶心倒不是因为看见了尸体,而是因为之前她以为这种焚尸的味道是来自食物料理技术方面的不足。人的想象力是可怕的,所以在第一时间看见现场后瞬间产生的联想让她义无反顾的吐了。 人都走了,她反而觉得镇定了不少。吴清源所住的地方基本上都烧了个差不多,只有他搭帐篷用的竹竿倒是个耐烧的,黑漆漆的伫立在潮湿的空气中,宣告着这里曾经发生了怎样的一起灾难。 展昭站在吴清源帐篷前望着不远处的百草庐,“发生爆炸的时候,所有人都去了山谷出口,只有吴清源没有去,难道那个时候他已经遇害了?” “要想把尸体烧成这种程度最起码也要半个时辰,而半个时辰前我们还没有去山谷的出口那边,若是此时他遇害并且被焚尸,我们怎能没察觉?”白玉堂走到展昭的身侧同样望着不远处的百草庐目测两处的距离。 丁三瞧着两人身后浴火而屹立不倒的竹竿,在现场撒目了一圈,摸着下巴疑惑问道:“吴清源的大青皮竹筒哪儿去了?” “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人家的水壶。”白玉堂扶额,看丁三的眼神都无奈了。 “谁惦记了。”丁三不满的白了耗子一眼,手指着漆黑的竹竿给他瞧,“你看那么大的火连这么细的竹竿都没烧光,那么大一段新鲜的竹子,怎么可能烧得精光?” 白玉堂反应过味儿来也拿眼扫了一圈,确实没瞧见,“难道是被那个疯子拿走了?” 展昭觉得是也不是,谷内有泉水,一个疯子喝水不需要那么讲究,可也正因为他是个疯子,行为做事与常人不同,拿走一个并不需要的水壶似乎也合理。 三人试图在现场能够发现更多的线索,然而大火将能烧都烧的一干二净,末了白玉堂拍了拍手将白色的外袍脱下盖在了吴清源的尸体上,“算了,再瞧也瞧不出来什么了,咱总不能让这小子的尸体一直这么晾着吧,还是先回去,让小玲找张席子白布,再回来把他埋了吧。” 白耗子这句话在理,丁三和展昭也不在现场坚持了。回草庐的路上,展昭和白玉堂走在头里,丁三低头想着那个大竹筒落在了后面。 走出大概二十步远,丁三停下了脚步。她鞋尖儿前的地面上躺着一块拇指大的淡黄色固体,那固体外面湿哒哒的,她掏出了帕子将它捏了起来琢磨着这是啥,肥皂?她猛的回过头看后面,还好,什么也没有......她笑骂自己神经病,宋朝哪儿来的肥皂。 “别磨蹭!”白玉堂在前头招呼。 丁三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算不算线索,不过白玉堂这么一催她,她也没空多想,用帕子将那块淡黄色的固体简单的包了包塞在了怀里,赶了上去。 午饭丁三没吃几口,小玲这个傻姑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中午很应景的做了个肉菜,丁三成功的被恶心到了,坐的离那菜远远的,基本上是干扒米饭。公孙先生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这让丁三很忧心,一心想着赶紧带先生出谷,所以吃过饭她便向小玲讨了席子白布和铁锹。 ...... 药王谷的竹林面积比较大,思来想去展昭还是觉得将吴清源葬在竹林里比较妥当。他和白玉堂抬着吴清源被席子和白布包裹严实的尸体,向竹林深处去。 “你好了没有!”白玉堂冲着前面不紧不慢撒目的丁三喊道。他现在快疯了,而且特别后悔当初怎么没听他四哥的话,离开封府这一票人远点儿。当保镖做学生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跟着死猫抬尸体,说出来全是泪! “快了快了,这竹林也没一块整地儿。”丁三扛着铁锹苦着个脸,这事儿也不能怪她,药王谷的竹林还是很茂密的,要想找出一块比较完整的空地还是挺费劲。不远,丁三瞧见一片空地,也真是老天爷疼呵吴清源,这片空地不但大而且还干净,除了干枯的竹叶之外什么都没有。丁三用铁锹向前一指扭头对展昭说,“展大哥,就是哪儿!” 展昭一瞧也觉得挺合适,和白玉堂两个快步的抬着尸体向那边走。 力气活儿自然轮不到丁三干了,展昭和白玉堂两人轮流用铁锹挖着土,没多会儿,坑挖的就有半人深了。 “死猫,差不多行了。”白玉堂的衣服已经没法儿瞧了,武功再高,轻功再强也免不了干活儿弄一身土。现在的白玉堂早已脱离了仙界,十分接地气。 展昭也是个实在人,总觉得这坟还是挖得深点儿好,毕竟人都死的那么惨了,老话都说是入土为安,可能坟挖得深,灵魂会更安心些吧。他是这么想着的,不过又一锹铲下去他的眉毛便是一挑。 白玉堂一边儿定定的看着展昭呢,瞧他脸上变了表情,马上便问:“怎么了?” 展昭扭头瞧了瞧他,嘴角一弯,“下面有东西。” 铁锹翻飞,展昭三下两下就将地底下的东西挖出个大概,看清楚是什么后他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什么啊?”丁三和白玉堂也走到坑边眼皮子一抽——死人。 怪不得这么大块空地,合计已经有主儿了,看来还得另选他处。丁三对着坑双手合十拜了又拜,口中念念有词:“下面的这位仁兄,我们三人不是有意为之,也是为了给您找个邻居,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勿怪勿怪。” 白玉堂瞧她神神叨叨的念叨哭笑不得,“你干嘛呢?” “当然是拜拜亡者,青天白日咱刨了人家坟扰了人家的清梦,还不给人家赔个礼道个歉?”丁三说的自若。 “没立碑哪儿来的坟,这人死的不对劲儿。”白玉堂指了指尸体让她仔细瞧。丁三掩着口鼻,向坑中探头。如白玉堂所说,这尸体确实怪得很,衣服已经被泥土腐蚀了大半,基本上烂的差不多了,看得出来,这尸体应该是埋了好久的。反观尸体本身,居然没怎么腐烂,依然保持着比较清晰的人形。展昭还在坑里没出来,他用铁锹戳了戳尸体,“当当”两声,那尸体竟如石头般坚硬。 丁三咋舌,从尸体上仅存的布料来看,这尸体应该不是个富贵之人,而且被埋尸在如此隐秘的地方还没有立碑,显然是横死的,可是这尸体?丁三看了看展昭,展昭也是摇头:“我也不清楚,这事儿应该问那群大夫。” 展昭继续铲着周围的土,想把这尸体挖出来给大夫们研究,挖着挖着,他发现这样的尸体竟然不止一具。 白玉堂也吃惊了,他换了展昭,继续向下挖,又挖了好些时候,挖到了很深。最后这样的尸体居然被他们挖出了六具!他和展昭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展喵和耗子,你们要不要试试洛阳铲、李敏镐...... 第61章 三指魔与六石尸在线阅读 第61章 三指魔与六石尸 第61章 三指魔与六石尸 第62章 百草经与傅南天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2章 百草经与傅南天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2章 百草经与傅南天 那些尸体是中了毒的。 这是韩绍青和章起武共同验证后得出的结论,但具体是什么毒他们说不清楚,不过这种毒很明显的具有福尔马林的功效,埋尸的空地周围除了干枯的竹叶寸草不生,大概也是跟毒渗透到泥土中有关。 既然无解那索性先不解,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将公孙先生尽早带出药王谷。 重新埋了六具石尸,安葬了吴清源,丁三几人马不停蹄的去开路。韩绍青需要负责那几个懒货的安全,只能先回百草庐,章起武倒是履行了承诺与三人一起去山谷入口开路。 “展大哥,白五爷,你们两个稍微歇息一下。”丁三仰着头瞧着巨石堆之上的猫鼠,“我和章大夫先把下面清一清。” 展昭应了一声,和白玉堂飞身下地,也帮忙清理碎石块。两旁的险峰很高,炸入口的也是个缺德的,整个通道两侧的石壁都让他给炸的倍儿碎,巨石堵了一路,原本没觉得多长的入口,现在劳作起来却显得格外的长。 展昭和白玉堂负责内力碎大石,被二人击碎的巨石变成容易搬运的小石块,丁三和章起武在下面搬运,且不说两个武功高的人鼻尖都微微沁出了汗,那就更别说丁三和章起武这两个普通人了,两人简直累成了狗。 “这陆疯子也太缺德了。”丁三实在是累的不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个疯子怎么会配火药。”展昭眉间微蹙,“炸毁这条通道分明是不让我们出去,而且是在咱们要带公孙先生回府的关键时刻,难道......” “难道这个人是冲着公孙先生来的?”丁三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公孙先生此时的状况,这个人到底跟先生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管是不是陆通,此地绝对不宜久留。”展昭瞧了瞧绝壁间的巨石,接着干活。 “章大夫,那个《百草经》真的有那么珍贵么,连御医和凌霄宫宫主这样的人物都来了。”丁三边干活边问章起武。 章起武将簸箕中的石块倒在一旁,面色复杂,“与其说珍贵,不如说难得,若说起这药经还和江湖有点儿关系。” 展昭白玉堂听章起武说了这话儿也支起了耳朵。 章起武望着眼前的绝壁,叹了一口气,“江湖中有一位叫傅南天的传奇人物,这点想必展大人和白少侠应该知道,这《百草经》就是他所著。” “傅南天?!”猫鼠二人有些激动,丁三一瞧挑了挑眉毛,果然么,两人都是傅南天的粉丝。 “没错,相传傅南天是一个边陲小国的皇子,国中内乱,他被迫来到了中土,他们的国家虽然小但是发达富饶,傅南天为了重振旗鼓,带了很多的东西来到了中土韬光养晦,这《百草经》便是其中之一。”章起武苦笑了一声,“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冲着《百草经》本身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丁三眉头微皱,章起武这话里有话,可是她再想问时,章起武已经低头干活了,看样子似乎不愿多谈。 四个人没怎么歇着,一直忙活到天黑才罢休。回到百草庐,大家都换了身干净衣服,小玲给几人端了饭,章起武回了自己的房间,丁三、展昭和白玉堂三人则来到了公孙先生的房间,丁三坐在公孙先生的榻边,感觉公孙先生的手越来越凉,她也越发的觉得那个炸毁入口的人可恨。 白玉堂看出了丁三的忧心,安慰道:“你放心,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后天这条路就能通了。” “嗯。”丁三打起了精神,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们还记得鸿鹄书院的六贤图么?” “藏书阁用来遮掩尸体的那张?”白玉堂纳闷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提这个干嘛。 “展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不归林山洞中发现的棋盘?”丁三向展昭提醒,“当时你瞧不见,我跟你说过那棋盘上有‘南天’的篆字。” 展昭想起来了,事后他和丁三又去了那个山洞一次,可是没有找到丁三所说的棋盘,不过这与六贤图有什么关系? “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六贤图上的内容?” “不就是六个人的娱乐么?”白玉堂想了想,那六贤图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白玉堂这么说,展昭倒是明白丁三的意思了,“你是说,那个下棋的人?” “没错,那个下棋的人所用的棋盘与不归林山洞中的是一样的,棋盘的柱脚上都有南天的字样。”丁三歪着脑袋又想了想,“最奇怪的是那弹琴的人所弹的琴没有弦。” “凌霄宫的无弦琴?”白玉堂有些惊讶,“相传这琴也是傅南天所留下的。” “又是傅南天。”丁三皱眉,想起了罗宇阳和那把邪影剑的故事,“若是这样,难道画中佩剑男子所配的剑是拜剑山庄的邪影剑?” “有点儿意思,那画中还有什么?”白玉堂眉毛一挑,来了兴趣。 “背着弓的,带着剑的,弹琴的,下棋的,画画的,看书的。”丁三掰着数指头说。 “弓?”展昭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难道是天波府的天羽?” “也是傅南天留下的么?”丁三觉得这事儿可能不只是图画这么简单了。 展昭点了点头,“如果这么推断的话,那么画中的那本书,和画应该也是傅南天留下的东西,只不过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一张图中?” 白玉堂嘴角一翘,“难道这是傅南天遗物图鉴么?” “那画可能就是鸿鹄书院的那张了,因为画中人所画的画正是六贤图。”丁三有些得意,要不是她心细,一般人一时半会儿的估计发现不了。 “那本书会不会就是......”白玉堂眼睛一亮。 “《百草经》!”三人异口同声。 丁三摸着下巴仔细回想,“五爷,在拜剑山庄的地道里,罗子轩曾对柳香云说过‘一把破剑能换来更实际的东西’看样子,拜剑山庄邪影剑的丢失跟他逃不了关系。” “他似乎还提到过什么‘贵人相助’来着。”白玉堂摸了摸鼻子,用折扇轻轻的点着自己的腿。 “‘贵人’?那罗子瑜和罗子轩比剑的时候,罗子瑜所造的暗算是不是出自那人之手?”展昭推断。 “若是如此,那个贵人功夫可不弱呢。”白玉堂冷笑一声,话锋却一转,“提到拜剑山庄,我倒是想起了欧阳前辈。” “难道是他?”丁三吃了一惊,这也太神展开了。 白玉堂摇头,“不是这件事,可能跟你身世有关,我总觉得他知道你是谁。” 展昭眉头皱起,“你是说拜剑山庄劫走小三的黑衣人么?” “应该不是的,那人听见我自报了姓名后很惊讶,欧阳前辈早就知道我姓名的。”丁三低头想了想,又望向白玉堂,“五爷为什么说欧阳前辈认识我?” “你当时与欧阳前辈和莫先生喝酒,你绑头发的时候,他应该是看见了你耳后的刺青,当时喊了你一声‘雪儿’。”欧阳春的惊诧虽然是在一瞬间,但那并没有逃过白玉堂的眼睛,当时他并不知道丁三是女子,所以并为就此多想,但现在看来,那‘雪儿’绝对不是认错那么简单。 丁三将自己在鸿鹄书院莫名其妙的会弹古琴一事说给了展昭听,展昭觉得离奇,不过他更觉得奇怪的是,假设欧阳春真的认识丁三,为何不与她相认,为何丁三以前叫这么娘娘腔的名字...... 夜深了,丁三跟猫鼠道了晚安去隔壁睡觉,一下午的劳动让她身心都很乏,没多久就睡熟了,她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有现代的,古代的......最后她梦到了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在悬崖上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蒙面人正拿着滴血的剑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她紧紧咬着嘴唇,哆嗦着向后退直到悬崖边缘,正当那个人准备一剑刺出的时候,小姑娘脚底下的岩石狗血的碎了,整个人也人仰马翻的从悬崖上坠落,坠落的过程中,丁三瞧见那小姑娘的脸居然是自己的。 “啊!”丁三猛然惊醒,一股焦糊味儿钻进了她的鼻子,这味道和白天的火灾现场如出一辙,难道? 她慌张的跳下床,趿拉着鞋,敲开隔壁的门,还不等猫鼠问是什么情况,屋外便传来小玲的惨叫。 ...... 百草庐外,吕正的身体蜷缩着,尸体已经焦黑了,要不是头上的那枚玉簪,估计这会儿想认出他是谁都难。 他是死在百草庐后院外的,丁三挑着灯笼,在竹篱笆上找到了那枚三指血手印。 吕正的外袍还在屋内,想来应该是夜里想去茅厕,在半路上被陆通截杀了。此时已是后半夜了,丁三安慰着瑟瑟发抖的小玲,草庐内的其他人也都闻声赶来,韩绍青看着尸体很自责,郑衍平和章起武的脸色不大好看,沈大成简直都要疯了。 “又是陆通!难道我们要死在这里么!”沈大成狂躁的跺脚,幽寂的山谷,他的声音尖细而扭曲。 “闭嘴!”郑衍平冲沈大成喝到,“你要是想死,我现在就烧死你!” 沈大成闻此,突然冲到郑衍平眼前,一把揪住了他脖领子,怪笑道:“是你对不对,你想洗白,你想烧死我们!” 郑衍平不是虚胖,他力气不小,沈大成显然与郑衍平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此刻他的举动显然激怒了郑衍平,郑衍平反抓着沈大成的脖领,轮圆了胳膊一个大耳刮子就抽过去,抽得沈大成两眼冒金星倒在了地上。 沈大成哼唧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阴森森的看着郑衍平,“郑衍平,你别忘了你今天的富贵都是怎么来的,有些事儿是一辈子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郑衍平被沈大成这句话气的浑身发抖,脸都成翡翠色儿了,章起武深深的叹了口气,对小玲说,“麻烦姑娘去找块席子罢......”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四不四都忘了拜剑山庄的渣男了...... 这个《百草经》啊......真是没法子了,这个名字请随意吐槽 傅南天.....实在是想不出名字了...... 小天使们有没有发现是哪两个人名凑的...... 第62章 百草经与傅南天在线阅读 第62章 百草经与傅南天 第62章 百草经与傅南天 第63章 现形与助燃剂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3章 现形与助燃剂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3章 现形与助燃剂 “丁公子,你真是个好人。”小玲对丁三肯陪她一起去取席子这一爷们儿行为慷慨的发了好人卡。毕竟是个姑娘家,瞧见这种事情还是很害怕的。 “公子,听说你们挖到了尸体?”小玲突然压低了声音向丁三问道。 丁三眉毛一挑,“没错,是挖到了六具,怎么了?” “公子,我说了你别不信,你们没来那会儿,我和公孙先生看见过......那个。”小玲低着头四下撒目一圈,对丁三做了一个“鬼”字的口型,“当时我和先生在屋里,看见外面晃过一个白影,我吓快吓死了,先生倒是个胆子大的,直接追了出去。” “然后呢?”这姑娘说话有大喘气的毛病,丁三听着心急。 “然后先生回来说什么都没有,是眼花了。”小玲撇了撇嘴,“可是我总觉的那是先生怕我害怕搪塞我。” 丁三眉头微蹙,眼花?开玩笑,她在开封府隔着三丈远偷吃根黄瓜都会被公孙先生瞧见,他老人家两眼视力最起码5.0以上,况且一个人眼花可以理解,两个人难道都眼花么? “小玲,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丁三向小玲问道。 “我是瞧见火光了才出去看,我过去的时候吕大夫还没死呢。”小玲住在百草庐最末间的下人房,房间窗户直对后院,她一想起吕正在熊熊火焰中挣扎的场景就觉得恐怖,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丁三安慰着小玲,心里一直想着沈大成的那句话——有些事儿是一辈子的。如果她没记错,吕正似乎也对章起武说过同样的话,难道这相互认识的四个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 她与小玲绕道儿前院找席子,灯笼的光打在地面上晃晃悠悠,不远处一个铜钱大小的东西微微反着光。丁三快走了几步,蹲下去看。 那东西湿哒哒的,竟然也是一小块淡黄色如肥皂般的固体,她将这个东西指给小玲看,“这是什么?” 小玲借着灯笼的光仔细瞧也没瞧出个所以然,她对丁三摇了摇头。丁三挑了挑眉,这东西两次出现在凶案现场附近绝对不是偶然,她向小玲借了帕子,将这湿哒哒的东西包好,揣在怀里,决定明儿一早让展昭他们瞧瞧,看能否瞧出什么端倪来。 取来了席子,大家简单的处理了吕正的尸体。天太黑,只能等太阳出来才能勘察现场,一时之间也不能有什么结果,众人都怀揣了心事回了各自的房间。 ...... “展大人,沈大夫走啦。”一大早小玲就叽叽喳喳小山雀似的敲开了猫鼠的房门,向展昭报告。 “走了?”展昭疑惑的看着小玲,“什么时候?” “大概是昨天夜里。”小玲模糊的说,“我早上路过沈大夫的房间,看他的房门是虚掩着的,敲了门也没人应,进去一看,人不见了,包袱也收拾走了。” 丁三听到了动静,出来看怎么回事儿,听到了小玲这番话,她琢磨着这沈大成可能是落荒而逃了,那他到底怕什么呢,是郑衍平么? ...... 沈大成嘴里嘟嘟囔囔的咒骂着,背着包袱往山谷入口方向走。 “郑衍平你个王八蛋,想当年你还不是跟在爷爷屁股后头鼻涕虫似的,现如今得了倚了居然敢打老子,我呸!老子出去第一件事儿就是宣扬你的丑事!”沈大成狠狠的啐了一口,表情阴毒。 “你出得去么?”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沈大成的背后戏谑道。 ...... “如果速度快的话,今天能将中段堵着的巨石清理完,明天再干一天路就能通了。” 开路四人组走在去药王谷入口的路上,丁三扛着个铁锹,比比划划的计划着工期。 “不好!”章起武猛然惊叫了一声,“前面着火了!” 山谷入口前,一个缓慢移动的火球向前爬着。丁三看得真切,那移动的是一个人,一个全身着火的人! 那人爬了一段后,终于不再动了,他不远处的包袱告诉了四人,他就是逃走的沈大成。 丁三已经见过两次这种画面了,此刻早已免疫,她反应过来后,立刻扛着铁锹跑到沈大成身边,迅速的铲土洒向沈大成为他灭火。 展昭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没用了,没救了。” 沈大成身上的火熄了,他的包袱上赫赫然的印着一枚只有三指的血掌印。章起武看着眼前的焦尸,微闭双目又缓缓睁开,似无奈,“埋了罢,这都是命。” 没错,又是一条人命。不过丁三总觉得章起武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沈大成的死让开路的事情告一段落,处理完他的尸体,几人回到了百草庐,展昭更觉得头疼了,“又是血手印,短短的两天之内居然死了三个人。” 丁三觉得胸口有些燥热,便用手反复的顺了顺。 展昭的话很明白,他只说了血手印,却没有提陆通,这说明他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什么三指狂魔。按照深井冰的犯罪心理来看,若真是这个陆通,这种偷偷摸摸宰人,鸟悄防火的行为很不符合他豪放的作风。 “是郑衍平么?”白玉堂猜测,毕竟昨天他打了沈大成,而且沈大成还抛出了那样带有威胁性质的话,所以郑衍平最起码有杀人动机。 “应该不会,他早上好像没有出去过......怎么这么热?”丁三面色潮红喘着粗气。 “小三,你......”白玉堂和展昭望着丁三的胸部惊呆了。 “怎么了?唔......好烫!”丁三感到胸口一片灼烧,她低头一看大惊失色,“我靠,自燃?!救命啊!” 此时丁三的胸口正燃烧着炙热的火焰,请不要误会,这不是一种比喻,这是真正的描写!白玉堂都傻了,“水,水!” “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英明神武的展大人当时将丁三飞扑在地,大力撕开她的正燃烧的衣服丢在一旁,帮她拍打着胸口。 “好烫好烫!”丁三也随着展昭胡乱的拍着,白玉堂在一旁彻底傻了,“猫儿,那个......” 拍着拍着展昭觉得不对劲儿,手感怎么这么......软呢?低头一看,丁三的里衣被烧坏了,露出了可疑的布,那布也被余火烧了个一半,露出了更加可疑的......沟。 “噌”展昭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他僵硬的呆在那里,眼不错珠的盯着丁三那可疑的沟。 胸口一片清凉,丁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得救了。见展昭仍然呆愣着,脸通红,她担心的问,“展大哥,你脸被火燎到了么?” 丁三开口,展昭才彻底回神,他机械的站起来,整了整衣领,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向外走,丁三注意到他是同手同脚出门的。 “五爷,他怎么了?”丁三疑惑的看着白玉堂,白玉堂居然也红着脸将头别向了窗外。丁三心里有点儿气不过,不就是自燃么,这两人都什么毛病......等下,胸口怎的如此之清凉? 丁三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脸也红了,色彩饱和度不比猫鼠差多少,她就近抄起个木盆挡住了胸口。白玉堂别着脸,静静的脱下外袍递给她,不自然的咳了咳。 丁三同志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这种清凉的程度在二十一世纪并不算什么,不过展昭和白玉堂的反应倒让她觉得自己才是臭流氓。她尴尬的接过了白玉堂的衣服,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 “出什么事儿了?”草庐内的其他人闻声赶来,敲着门。白玉堂有些暴躁的冲门外吼道:“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听到喊救命......”外面的人还是有点儿怀疑。 “我们闹着玩儿呢!”白玉堂没好气儿的说。 “有病!”郑衍平悻悻的骂了句,外面的人这才算走了。 “噗!”丁三被白玉堂逗笑了,“闹着玩儿?” 白玉堂这时候除了想把他们打发走哪儿还能想到那么多,况且他现在脑子完全短路,全是顺嘴瞎说。 “你还笑!你那里怎么突然着火了......”白玉堂越说越小声,双颊绯红。 “呃......”猛然间丁三想起了一件事,她在怀里掏了掏,拽出了一块烧得只剩一角的手帕。丁三心中微动,嘴角挑了挑,一笑,“我终于知道尸体为什么能够在短时间内烧的那么焦了。” 白玉堂见她一脸得意,眉毛微挑,“为什么?” “是磷。”丁三神秘一笑。 “哗啦” 门被拉开,展昭退了热,面无表情的回来了,进屋后看都没看丁三一眼,坐的离她老远。 看见展昭这会儿别扭白玉堂倒不别扭了,心里莫名其妙的嘚瑟起来,他脸上带着笑意向丁三问道,“什么磷?” 展昭的状态让丁三有些尴尬,对于这个保守的美男子来讲,猫爪袭胸似乎有些不符合他的格调。丁三怯怯的看了一眼展昭,对白玉堂说,“这个东西是一种比烈酒,油还易燃的固体。它稍微受点儿热不用明火点便会自燃,就像我刚才那样,我只不过在怀里蹭了蹭。” 远处展昭的脸又红了。他虽然在远处不动声色,但耳朵还是竖的像天线,眼睛也跟着射出闪电般的机警。 磷这种元素属于现代科学的产物,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法儿跟这些古人解释,丁三只能尽量按照他们能理解的方式去说,“这东西原本是淡黄色铜钱般大小的东西,我是在吴清源和吕正死亡现场附近捡到的,用它便可以加速尸体的燃烧,节省凶手的时间。” 如果是在不发达的古代,想要提取磷这种物质,是需要一定的意识和技术,这一桩桩的凶杀案到底是哪位疯狂的化学家干的? 白玉堂用扇子抵着下巴,“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将凶手烧成这种程度呢?” “这个问题,我觉得直接问章起武最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磷呢....... 文中提到的磷在设定中属于白磷,亦称黄磷,是一种燃点弱爆炮筒子脾气的物质。 如果空气潮湿,三十度左右就能燃,干燥的话需要四十度,伺候不好它,它还会给你玩儿个小爆炸。磷是有剧毒的,如果磷中毒,那么你的便便将变成荧光的,当然了,小天使们不会去尝试的...... 虽然是现代化学的产物,不过据说在古代,贫困又异想天开的西方炼金术师曾在尿液中偶然提取到。 至于这个是否能实现,某东百度了下,结果如下...... 先收集大量尿液,将尿液蒸发成尿渣,和沙子(二氧化硅)、木炭、米(有机物)混合加热,并用冷水收集升华出的气体,就可以得到少量柔软的白磷。1669年,波兰特经过数十次实验,终于用这个方法提炼出单质磷。 最后...... 磷是管制的化学药剂,不要自己攒尿炼着玩儿,而且......如果真想试验下,记得多喝水,别让你上火的症状体现在......你懂得。 第63章 现形与助燃剂在线阅读 第63章 现形与助燃剂 第63章 现形与助燃剂 第64章 因果报与凌雪儿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4章 因果报与凌雪儿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4章 因果报与凌雪儿 “种因得果,都是天意。” 章起武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话就把丁三堵回来了。 章起武既然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不肯相告,丁三也拿他没辙,原计划如柯南般洞悉一切的问答并没有发生,于是她窝囊的回了屋望着安详的公孙先生,心中有些气闷。 “阿——意——西,什么仁医简直比凶手还麻木不仁。”丁三一想到章起武那副超脱五行之外的死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白玉堂瞧她愠怒的憨样觉得有趣,虽然很想一直就这么看下去但还是摸了摸鼻子,安慰了一下,“他之所以无动于衷一定是因为他知道凶手是谁,也知道凶手杀这些人的动机。” “可是他不说有什么办法。”丁三扁了扁嘴,白玉堂安慰人还是很有水平的,他挑了丁三很注重的案情关键点。 展昭正襟危坐稳如泰山,依然离丁三老远,只不过趁白玉堂不留意的时候,偷偷的朝丁三瞄了一眼,瞬间脸又烧起来了,他暗骂自己不争气,赶紧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也难怪,丁三胸口的一片雪白晃得他眼睛现在都有点儿花,那画面的冲击力太大,纯情的展小猫这会儿真心无法释怀。 呷了一口苦涩的茶,丁三咂摸咂摸嘴儿,细细的寻思着:三位死者,都是大夫,吕正和沈大成是彼此有关联的,可是吴清源呢?他又和另外两名死者有什么关系?看吕正和沈大成的样子,并不像是认识吴清源的样子。说起这个吴清源...... 丁三搔了搔头,问展昭,“展大哥,你清楚吴清源是怎样的人么?” 没回应,展昭面无表情。 “展大哥?”丁三以为展昭没听见,又叫了一声。 依然没回应,展昭自若的喝茶,仿佛从来没听到过什么一般。 “展......”丁三又想叫,却被白玉堂乐呵呵的打断了,“你别叫了,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他也不会回应的。” 丁三也觉得展昭不对劲,可白玉堂这臭流氓的句型让她更不明白了,她捱到白玉堂身边,偷偷的指了指展昭,对白玉堂做口型——他怎么了? 白玉堂嘴角翘起了几分,心情大好的向丁三解释,“小心眼儿呗。”说完,瞥了一眼展昭,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愠怒后,白玉堂笑的更欢实了,“甭理他,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依着章起武那个意思,这些人之所以被杀是有原因的,若是寻仇,吴清源似乎与章起武的小伙伴们不认识,而且年岁也差不少啊。”丁三眉头微蹙觉得这个吴清源死的有些莫名其妙的,“三个人,虽说都是烧死的,情况却有点儿不同。” 白玉堂疑惑的看着丁三,他没觉着三人哪儿死的不同,不就是烧焦后再留个三指血印的logo么? 丁三摸了摸下巴,“吴清源不只是自己被烧了,他的帐篷家什也被烧掉了,更重要的是还被人偷了水壶。” 白玉堂鄙视的白了她一眼,很质疑这句话的含金量,他总觉得丁三在惦记人家的水壶,“吕正是上茅厕的时候被杀的,沈大成是出逃时被杀的,他们除了自己之外也没什么可以烧的东西了。” “不能够,沈大成还有个包袱呢,怎么没一起烧了?凶手烧了吴清源的帐篷还是刻意为之的。”丁三双手捧着脸,苦大仇深的嘟着嘴。 丁三刚喝了茶,小嘴儿水润润的,白玉堂自从知道她是雌的以后就特别见不得这些画面,他突然理解了展昭,因为他现在也觉得口有点儿干。 白玉堂捏着茶碗儿假模假式的咽了口茶水,装作很自然的问道:“除了这点,还哪儿有区别么?” 是啊,还哪儿有呢,血手印,白磷,焦黑的尸体......尸体!丁三突然想到了什么,猛一拍桌子吓了白玉堂一跳,“对了,人被烧得炭化时,肌肉遇高热而凝固收缩,炭化尸体四肢关节呈屈曲状,身长缩短,吕正和沈大成的尸体就符合这个特征。但吴清源的尸体却是僵直的。” “你是说,他是死后焚尸?”白玉堂脑瓜好使着呢,丁三说完他就明白了。 “说起来,公孙先生也是被害人,可凶手为什么对公孙先生手下留情了呢?”丁三想不通,她把小玲和公孙先生见鬼的事情对白玉堂说了一遍。 “那鬼是凶手?”白玉堂挑了挑眉毛。 “可能吧。”丁三想到先生来药王谷的目的,总感觉这事儿跟先生的旧友有关。 “展......白五爷,你还记得先生的故友叫什么名字么?”丁三原本想问展昭的,一看展昭长白山似的脸便放弃了。 白玉堂也记不太清了,扭头问展昭,“喂,死猫,叫什么名?” “姜远道。”展大人还是很靠谱的,知道怄气也分时候。 姜远道,这又是哪路神仙......丁三想的有点儿头疼,垂头丧气的趴在了桌子上。 “放松些,想不出来先别想。”白玉堂话锋一转,用折扇指了指丁三身上自己的外袍,“你准备一直这样么?” “我就带一身换洗的衣服,这身烧了,那身滚了泥小玲拿去洗了,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丁三对白玉堂耸了耸肩。 “我没说这事儿,我是说你准备一直女扮男装么?”白玉堂用折扇抵着头有些无语,这丫头刚才巴巴的分析案情挺灵巧的,怎么这会儿又开始缺心眼儿了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总觉得换成女装没安全感。”可不是么,穿男装都能让人卖到伶人馆,换女装说不定哪天无意惹了谁再给卖到家禽窝,那就真心不好玩儿了。 整个过程展昭只是静静的听着,不发表任何看法,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绷得跟二郎神似的。 其实展大人的心里是颇不宁静的,胸口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愤堵着。白玉堂一点儿不意外的样子说明他早就知道了,这让习惯于掌控大局的展小猫有种被人捷足先登的不适感。 当他意识到自己不愿从丁三胸口那可疑的沟上移开视线后,多年的贞操瞬间崩碎了一地。虽然他曾经想过无数次,丁三若是女子该有多好,他甚至有了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从此断袖分桃的觉悟,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而且也绝没想到丁三居然一直这么低调的骗他,这让他有一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般的受伤感,所以他才会这样一直别扭着。 展小猫正纠结,外面有人叩门,韩绍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我来给公孙先生诊脉。” 三人客客气气的把韩绍青让进了屋,韩绍青来到公孙先生榻边,诊着公孙先生的脉面色复杂。 丁三瞧韩绍青的样子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宫主,公孙先生的病情有好转么?” “好转谈不上,只能说在尽量的维持。”韩绍青将公孙先生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有些无奈。他是凌霄宫的一宫之主,天天忙着大事小情,多少年没给人看过疑难杂症了,这回还遇到个闻所未闻的病症,他其实也没辙。 听完了韩绍青的诊断,一时间屋内安静的让人难受。 还好小玲敲开了门,及时的打破了沉默,她端着个酒壶,跟各位打了个招呼,说是药王谷潮湿寒冷,给各房送些酒暖暖身子。 谢了有心的小玲,寒暄了一会儿,小玲出去后,几个人喝了些酒,的确觉得暖和多了。 丁三撩了撩头发,正没话找话聊着些《百草经》的事儿,韩绍青猛然间一抬眼皮表情惊诧的看着她,突然探向她的手腕。 “宫主?”丁三莫名其妙的被韩绍青叼着手腕子,不解何意,想挣扎的抽回手却又被韩绍青紧紧的捏着不能动弹。 展昭和白玉堂望着这突然而来的变化警惕的站起身。 “你是女儿身?”韩绍青仔细的望着丁三的脸,激动的眼睛都快瞪掉了。 丁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韩绍青说这话的时候展昭白了她一眼。 韩绍青瞧着丁三耳后的刺青,叼着丁三手腕的手有些哆嗦,“木槿花,没错的,八年了,我找你找的好苦。” “呃......”丁三把手从韩绍青的手中抽出,脸上带着点儿嫌弃,暗自腹诽,找我找的好苦,欠你钱么。 展昭眉头微蹙,丁三若与凌霄宫有关,为什么欧阳春会认识她?白玉堂也将同样的怀疑藏在了心里。 “你为何要瞒着我,为何不与我相认?”韩绍青再看向丁三的时候,眼角似乎闪烁着泪光。 丁三很不适应这个女性特征十分明显的名字,而且特别受不了这个琼瑶式的问题,虽然明白这人可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还是多问了一嘴,“我......叫雪儿?” “你不知道?”韩绍青面带诧异。 “嗯,我失忆了,宫主,我们之前认识么?”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丁三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不止认识,我是你叔叔,你父亲的结拜兄弟。”韩绍青又激动了,于是丁三就这样轻松的成了别人的大侄女。 “我父亲?他老人家还好么?”丁三觉得自己应该替原主问候一下。 问道这儿,韩绍青的眼神变得有些哀伤和愧疚,“他......死了。” “哦......”丁三虽然觉得有点儿遗憾,但是心情上是没有太大波动的,毕竟对她来说,原主的父亲只是个陌生人。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韩绍青见她神色自如,仿佛听到不相干的人死去一般,有些难以置信。 “韩宫主,她到底是谁?”白玉堂有点儿受不了了,韩绍青在这儿矫情了半天没有一句重点的,他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展昭其实也挺着急知道下文的,一直支着耳朵听着呢。 “她是我结拜大哥也就是凌霄宫前宫主凌天佑的独女,凌雪儿。”韩绍青叹了口气。 “啥?”丁三天方夜谭似的听着韩绍青说,原来原主是这么个身世,那怎么好端端的去要饭了?有钱人的任性么? 对于这个倒霉的姑娘,韩绍青的解释是这样的,八年前,凌霄宫被仇人屠宫,凌天佑被仇人杀害,而韩绍青身负重伤,一时之间凌霄宫死伤无数,混乱之际,凌天佑的独女凌雪儿不知道被仇家撵到哪儿去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八年里无论韩绍青派出多少人打听都没有找到凌雪儿,没想到如今却在药王谷偶遇了丁三,为这些年的寻找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韩绍青絮叨了半天,见丁三丝毫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依然如旁观者一般听他诉说,他叹了一口气,对丁三说道:“雪儿,待出了药王谷,你随我回宫罢。” 丁三望着展昭,展昭刚好别过脸,她心里突然有些别扭,正琢磨着怎么回呢,机智的小玲又解了丁三的尴尬。 “展大人,郑老板的屋子怎么敲都没人应。” 作者有话要说:凌雪儿...... 这名真是槽点蛮多的.... 李秀娟、魏淑芬其实不错..... 以后可以试试...... 第64章 因果报与凌雪儿在线阅读 第64章 因果报与凌雪儿 第64章 因果报与凌雪儿 第65章 虫蛀牙与现世仇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5章 虫蛀牙与现世仇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5章 虫蛀牙与现世仇 郑衍平失踪了。门窗上着锁,他的行李也好好的放在屋子里,但他那么大个人却凭空消失了。 “小玲,郑老爷一直在屋里待着没有出去过么?”展昭打量着并不大的竹屋,没有发现什么可容身之处。 “没有,我一直在门口忙活,没瞧见谁出来过。”小玲搔了搔头,也挺纳闷儿。 百草庐内的所有房间是位列东西两边儿的,中间有一条长廊直通门口,小玲在门口一坐相当于一夫当关,百草庐内若是有什么人走动她都能瞧得一清二楚。她若是没瞧见,那郑衍平一定没有出来过,展昭觉得郑衍平此刻怕是凶多吉少了。 众人的心头也都笼上了阴霾,只有章起武例外,他的脸上居然多出了一份坦然与解脱。 韩绍青自打认了丁三这个大侄女,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现在对于他来说,这儿死了多少人都跟他没太大的关系,他只想着怎么跟大侄女回凌霄宫。 丁三一开始还能装作没瞧见韩绍青脸上的渴望,后来也实在是挨不住韩绍青过分殷切的眼神了,终于对他开了口:“韩宫主,这突然之间信息量太大了,您得容我消化消化不是?况且公孙先生待我不薄,此时此刻我更心急先生的安危。” 韩绍青听她这么说,悻悻的收回了镭射线,一琢磨也是这么个理儿,雪儿自从失忆后便一直在开封府住着,对开封府的感情自然是比自己这个做叔叔的深,促进叔侄的感情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想通后,他二话没说放下了宫主的架子直奔山谷入口内力碎大石,章起武虽然嘴挺倔,人性还是不错的,看韩绍青去开路,自己也没落下去帮忙。 于是郑衍平的屋子里只剩下丁三、白玉堂和展昭。 其实丁三的心很乱,自打韩绍青与她相认后便很乱。她之前住在开封府,无非就是为了肚子饿不着,头上有片瓦,安身立命而已。如今,有人突然告知她,你是个大小姐的皮囊,而且家里产业挺大。按理说,得了这么大的倚她该高兴,可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她不想去凌霄宫,她宁愿韩绍青从来没见过她。她总感觉自己跟韩绍青很难在短时间内亲切起来,即使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自己。在开封府,那里的人她都认识,后厨的张大爷、四大金刚、公孙先生、包大人还有正在闹别扭的展小猫。 她想留在开封府,在那里她结交了好朋友,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亲情,她不想离开。可她心里一直有个坎儿让她不敢留恋一处,因为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凌雪儿,也不属于这里。莫名其妙的穿越而来,她怕自己再莫名其妙的穿越回去,与这些人相处越久,羁绊便越深,她承受不了这些失去。 是不是真的应该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当断则断呢? “这是什么?”白玉堂指着柜子下压着的一条断痕。 丁三甩了甩头,丢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蹲下去瞧。柜子下,竹地板被人割透了。她仰脸瞧白玉堂,白玉堂眉毛一挑,没费多大力就把柜子挪开,挪开后,柜子下面是一个被割开的圆形,推开那块竹板,一个直通地板下的洞呈现在眼前。这百草庐架空地面有一米,从地板下可以直接逃出百草庐。 展昭皱了皱眉,仔细的检查郑衍平留下的包裹,果然商人随身携带的匕首不见了,银票也不见了,郑衍平是自己跑的。 “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丁三叹了口气。 “很难说啊,但感觉他像是在山谷中躲起来了,知道咱们早晚会将路开出来,倒时候安全了他再出现。”白玉堂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倒是不着急了。 “他倒是鸡贼。”丁三觉得有些感慨,她想起了沈大成,他当时也怀揣着这个心思,末了还是让人给料理了,这人怎么总喜欢自作聪明呢,作死没得破。 “公子,要吃饭么?”小玲探头探脑的进来询问着。 “吃,我去帮你罢。”丁三被韩绍青搅得烦得慌,想做点儿什么分散下注意力。她和小玲来到小院中,饭菜早已做好在锅中,就差盛出来了。 丁三刚拿起饭铲就被小玲夺了去,“哪儿用得着公子,我来就好了。” 丁三笑了笑拿回了饭铲,“盛个饭而已,谁不都是一样。” 小玲脸红了红,“公子,你和公孙先生一样,都那么随和。” “没什么,不都是人么。”丁三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小玲絮叨些家长里短。 “若昏迷的是别人,公孙先生一定能治好的。”小玲突然叹了口气,说了这么一句。 丁三心里也有点儿不好受,不过还是淡淡一笑,“你怎么知道?” “我瞧见过先生的厉害,项老爷来的时候牙痛的脸肿起来老高,公孙先生说他的牙是被蛀了个大洞,给项老爷扎了几针又从牙里面拔出了一些东西,项老爷的脸就不肿了,牙也不疼了,最后先生还特有意思的把项老爷牙上的洞给补上了。”小玲眉飞色舞的讲着。 “项老爷?”丁三皱眉。 “哦,就是之前来过又被小厮叫走的项斯项老爷,好像沈大夫和吕大夫也认识呢。”小玲歪着头想了想。 沈大成和吕正认识项斯,那郑衍平和章起武对这个人应该也是熟悉的。这几个人受邀前来药王谷,再加上山谷通道崩坏的时机......丁三的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她撂下饭铲飞奔回百草庐找到了展昭和白玉堂,有些激动的对二人说:“帮个忙!” “帮什么忙?”白玉堂被她吓了一跳,展昭也疑惑的看着她,没说话。 “掘坟!”丁三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火花。 ...... 夜深了,听了听周围没什么动静,章起武才下了床穿戴整齐。他拉开房门的手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拉开了那扇门走出了百草庐。 药王谷夜里比白天更阴冷,章起武感觉骨头缝像是被刮着般的疼,他打了个哆嗦漫无目的地向竹林深处走着。 “你倒是个实诚的,知道自己送上门来。”章起武的身后,一个声音比这天气还阴冷。 章起武停住了脚步,自嘲的笑了笑,“该来的总该会来的,我也只是赶早不赶晚罢了。” “也对,有些事儿是一辈子的,早点儿了断也少受些折磨。”身后的人嗤笑道。 “郑衍平已经死了?”章起武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句话问了也白问。 “没错,活活烧死的,还满意么?”那人很得意自己的杰作。 章起武回过头,看着眼前的人苦笑,“真的是你。” “你猜的没错,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那个人好奇的问。 “尽管你易了容,可是有些相似的习惯是改不掉的,毕竟曾经相处了那么久......” “你闭嘴!相处了那么久,待你们如亲兄弟般,你们居然做出了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那人突然愤怒起来,脸上狰狞的恐怖。 “没错,十年了,我一直施医赠药妄图弥补当年的过错,可还是无法原谅自己,此刻正是解脱之际,你来吧。”章起武闭上了眼睛。 “弥补,七条无辜的人命是你弥补就能活过来的么,不过念你多年行善积德,你自己了断吧!”那个人将一把匕首扔到了章起武脚下。 章起武缓缓的睁开眼,低头凝视的地上的那把匕首,弯腰捡了起来,看着眼前人,很真诚的一笑:“多谢!”说完双手握紧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小腹。 “铛!” 匕首被一股大力弹开脱离了章起武的控制,章起武难以置信的看着远处的匕首,对面的那个人见此变化脸上是变颜变色,刚准备跑,一个声音便在他耳边冷冷的响起:“别动。” 展昭的巨阙正架在那个人的脖子上,白玉堂从对面出来将那把匕首踢开了好远。丁三高高的挑着灯笼照在了那个人的脸上,看清后心里感慨,看来跟着章起武真是跟对了。 那人便是吴清源。 吴清源被近距离的灯笼晃得眯起了眼,丁三不好意思的拿下了灯笼。 “果然是你!”白玉堂走向吴清源,揭下了他的人皮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张清秀的脸。 “你们怎么知道是我?”吴清源自认为计划的天衣无缝,没料想最后关头却被人发现了。 “你头一个烧死的是早就被你杀了的项斯,尽管你把尸体烧的他爹也不认识了,但项斯有蛀牙,牙是烧不掉的,看看牙上有没有洞就知道了。”丁三也为他感到有点儿遗憾,若是没有蛀牙这茬,估计他就成功了,“你从一开始把自己择出来就为了方便行动,谁都不会防备和怀疑一个死人的,你那个青皮竹筒也是为了存放助燃物的吧,那东西必须隔绝空气放在水中保存,你那个大水壶就是最好的选择。” “没想到你还知道泾溲。”吴清源笑道。 丁三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啥,不过据她猜测应该是这哥们儿给白磷起的名。 “你这么着急的炸毁山谷,接连不断的杀人,是因为没想到官府的人来了吧。因为展大人办案无数,自然会知道那个三指狂魔,所以你才印了那么个掌印。”丁三说道。 “是啊,如果你们不来,我会慢慢的折磨他们,让他们吃各种草药,再活活烧死。”吴清源冷眼看着章起武。 章起武望着吴清源的脸,悲从心来,对展昭哀求道:“展大人,您放了他吧,真凶是我才对。” “真凶是你?”丁三惊讶的看着他。 “没错。”章起武坚定的说,“确切的说,是我们。” “你们?”丁三有点儿闹不清楚了,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吴清源,怎么又跑出来一伙儿人? “没错,项斯,沈大成,吕正,郑衍平和我,我们都是凶手。”章起武痛苦的说。 丁三瞧了瞧吴清源,吴清源正用憎恨的目光瞧着章起武,她有点儿蒙圈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十年前,药王谷并非现在这个样子,有好多珍稀的草药,和很多医术高明的人,我们五个慕名前来,当时沈大成不小心被蝎子蛰伤,中毒很深,幸好一个谷中的医者救了他,见我们五人无处落脚,便招待了我们,那人便是姜远道。” “姜远道?!公孙先生的朋友?”丁三挺惊讶。 “姜远道家世代住在这药王谷,对这里很熟悉,为我们介绍了好多种草药也教会我们不曾学过的医术,一次闲聊他提起了《百草经》这样一本书,说上面有一些可能很常见的草药,但是别人却不知道那些特殊的用法,那些用法很神奇,有的甚至能起死回生。当天晚上我们五个便睡不着觉了,被他这番话说活了心思,虽然这本书可能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们可以尝试的创造这样一本书。于是噩梦便这样开始了。” 章起武懊悔的叹了一口气,“吕正提议我们可以找一些病入膏肓的病人,多试一些不同的草药,看看这些东西在人的身上会有什么变化,这样我们便可以把这些药不同寻常的药性记录下来,形成属于我们的《百草经》。” “*实验?”丁三暗暗咋舌,没想到这些人长得人摸狗样的,干的还真是猪狗不如的勾当。 “可以这么说,竹林中的那六具石化的尸体,就是我们当初实验的病人。我们尽量的背着姜远道做这些实验,然而还是被他发现了,他愤怒的要烧掉我们撰写的那些草药药性,郑衍平一激动,用椅子将他砸晕了。我们五个当时吓坏了,如果这件事被宣扬出去,我们就要摊上官司,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就......”章起武低下了头。 “你们就把他活活烧死了!”吴清源流着泪歇斯底里的吼道。 丁三终于明白吴清源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将尸体烧成那个样子了,原来当年姜远道也是被烧死的,那么这样一来,吴清源是...... “我爹当年真心待你们,你们居然如此待他,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报应!”吴清源哭着说,“当年我陪娘回家省亲,回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着火的家和火中挣扎的爹,我娘当时就吓病了,没多久便随爹去了,我看了爹留下的日记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们这帮畜生造成的!” 丁三听吴清源这么说也把一些矛盾点对上了,不过还有一点她不太清楚,“你为什么要叫公孙先生还有韩宫主来呢?” “叫先生来是有事相托,若先生醒着定会阻止我,我只有让先生昏迷,待事情结束后,再让先生还醒......” “怎么让先生醒过来?”吴清源还没说完就被丁三打断了,她现在最着急的还是公孙先生的身体。 “其实只要把竹叶榨成汁喂给先生就行了。”吴清源说的很没技术含量,不过这也是所有大夫都不会想到的。 “展大人,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他还是个孩子,你放他走罢!”章起武望着展昭泪流满面。 展昭正犹豫,吴清源突然挣开了展昭,以最快的速度夺过了丁三的灯笼,冲到了章起武的面前抱紧了他将灯笼中蜡烛的火引向自己,“报了此仇我就没想到活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糟了!他身上有白磷!”丁三突然想起这茬,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也不知道吴清源到底在身上藏了多少白磷,蜡烛一点,他瞬间变成了火炬,被他抱紧的章起武似乎有意识的躲着扑火救人的展昭和白玉堂,他和吴清源一跑动,火烧的更快更旺了,皮肉焦糊的味道刺激着丁三的神经,竹林中被火光映得通红。 最终,他们两个人倒在了地上不动了。 丁三叹了口气,似乎每个悲剧都是关于报应的。 ...... 按照吴清源所说的方法,公孙先生很快就醒了,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姜良呢?” 原来吴清源的原名叫姜良。丁三将吴清源的事情告诉了公孙先生,公孙先生怔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傻孩子。”此事也就算翻篇了。 这回没了危险,三位传说合力碎大石速度奇快无比,山谷的通道很快便通了。 小玲给先生熬了一些小米粥,先生恢复了两日,第三天众人准备出谷。 “先生,我帮你背药箱吧,你这身子骨......”丁三心疼公孙先生大病初愈,想替他分担下。 结果先生大手一挥,揽过药箱就背起来向外走,中气十足的说,“没事儿,你先生我身体倍儿棒,一口气儿走回开封府都不费劲儿。” 就这么着,公孙先生自个儿背着药箱,丁三他们后头跟着,一路上展昭冷着脸不与丁三说话,丁三也跟着别扭,就白玉堂一个人乐呵呵的没话找话,一会儿瞅瞅展昭一会儿瞧瞧丁三,特别的嘚瑟。 快出谷了,公孙先生扁了扁嘴,突然停下了脚步,“我怎么觉得这个药箱有点儿不对劲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泾溲...... 《黄帝内经》上说是嘘嘘..... 某东设定吴清源是从大量嘘嘘中得的白磷,所以瞎编了这么个名字..... 想想吴清源炼嘘嘘的画面,为啥会那么喜感呢:d 第65章 虫蛀牙与现世仇在线阅读 第65章 虫蛀牙与现世仇 第65章 虫蛀牙与现世仇 第66章 回开封与购新衣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6章 回开封与购新衣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6章 回开封与购新衣 “不对劲?”丁三走到公孙先生身侧纳闷的打量着他的药箱,疑惑的问,“哪儿不对劲儿?” “就是觉的吧,有点儿沉......”公孙先生皱着眉头,极认真的说了这么一句。 丁三眼皮子一抽,赶紧抓过公孙先生的药箱替他背着,边背还便数落,“您也是,都这么大岁数了,背不动就说背不动,还非得夸下海口要一口气儿走回开封府......” “谁说我岁数大了?”公孙先生摸了摸脸蛋上的褶子,愤愤的夺回药箱,“这药箱确实沉的不对劲,我背出来的时候不是这个分量。” “什么意思?”丁三蒙圈了,公孙先生这话说得怎么这么不伦不类呢。 “哎呀,愚蠢。”公孙先生也懒得费劲跟她解释了,自顾自的把药箱撂在了地上,打开箱盖朝里面瞧了一眼,“咦?” 看他一脸惊诧,丁三也好奇的向里面瞧了一眼,有点儿鄙视的看着公孙先生,“先生,不是我说你,这都快入冬了您怎么出门还带凉席啊,你这样包大人知道么?” “愚蠢!”公孙先生在丁山的脑袋上敲了一记暴栗,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这是书简,书简知不知道,就这还在鸿鹄书院读过几天书呢。” 丁三呲牙咧嘴的揉着脑袋心想,我没说寿司帘子就算客气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出门儿的时候没带这东西啊,这是你们谁放的么?”公孙先生环视众人,众人皆摇头。 “先生,没人动你的药匣子,你要是自己不找出来我们都不知道你背了这么个东西来,你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丁三才不关心谁放的呢,她现在最好奇的就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也是。”公孙先生从药箱中取出竹简,展开后刚看一眼,眼珠子就快惊出眼眶了,“《百草经》?!” “啥?”丁三凑过去看,虽然竹简上都是些蝇头小字,不过百草经这仨字儿倒是挺大,“真的有这个东西啊?” “先生,你的请帖上是怎么写的?”展昭瞧着公孙先生手中的竹简,眉毛挑了挑。 “请帖?没有请帖啊,就有一封信说是让我来药王谷缅怀故人的,我这不就来了么,还遇到了这么一档子糟心的事儿......”公孙先生一看就是病好了,唠叨起来精神头儿倍儿足。 “停,停,先生这个很可能是吴清源给你塞的,他那天晚上在竹林中说叫你来是有事儿相托,估计就是这事儿了。”丁三捏着下巴分析道。 “哎......”公孙先生收起了竹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雪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凌霄宫?”韩绍青一直没忘这茬,眼瞧着要分道扬镳了,赶紧打探失忆少女的意愿。 他这话说完,公孙先生纳闷儿的看着小玲:“你不是叫小玲么?我昏迷这么会儿怎么改名了?” 小玲翻了个白眼儿心想,不是我改名,是你对面的那位丁公子变性了。公孙先生瞧小玲没理他,顺着韩绍青的眼神看到了丁三,丁三也尴尬的冲他笑了笑,“我失忆前的名字,据说家住凌霄宫。” “我说么,太好了,你终于找到自己的亲人了!”公孙先生打心眼儿里为丁三高兴,丁三别扭着配合他高兴,末了他老人家嫌弃似的扭头看了韩绍青一眼,对丁三说:“你家大人怎么给你取个女孩名......” “她就是个女孩儿!”韩绍青受不了了,他觉得公孙先生这病多多少少的有点儿烧到脑子了。 “啥?”这回公孙先生彻底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追着丁三就要打,边跑还边嚷嚷,“小丫头,让你骗我......” 两人跑远,白玉堂用手肘撞了撞展昭的胳膊,调笑道:“死猫,你不会还因为她骗你小心眼儿呢吧?” 展昭双手抱着胳膊,瞧都不瞧白玉堂一眼,径直跟了过去。 出了药王谷,丁三答应了韩绍青回凌霄宫,不过要先到开封府跟一直照顾自己很久的众人说一声,告个别。韩绍青答应了,说等着她回去,几人分道扬镳。回开封府的路上,展昭还是不跟丁三说话。白玉堂也没回陷空岛,说是去京城玩儿玩儿,一直跟着。 ...... 开封府歇了两日,丁三感觉好久没有睡那么踏实过了,将近中午她才懒洋洋的蹭到后厨,跟张大爷那儿开小灶去,包大人听说公孙先生在药王谷让人下了药遭了罪,心疼的不得了,沾公孙先生的光,开封府这两日的伙食改善了不老少,张大爷这儿的吃食也多了花样,这倒痛快了丁三。 “小三!”丁三正吃着张大爷特供牛肉面呢,白玉堂猛地一嗓子差点儿把她呛死,她没好气儿的白了他一眼,“干嘛!” “今儿天好,逛街去啊!”白玉堂兴高采烈地样子让丁三怀疑他才是女人。 “不去!没事儿瞎逛个什么劲儿。”丁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专心致志的吃面。 白玉堂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坐在丁三对面支着下巴看她吃面,用扇子尖儿指了指她身上的装备,“走吧,我带你去添置两件衣服,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女孩子了,你不能总这样一直穿男装吧。” “不去,女装有什么好,那么老长的大裙子,我怕走路的时候踩着裙子摔死。”丁三捧着碗转过身儿去,背对着他。 白玉堂也不恼,又搬了板凳重新坐在她眼前,“穿久了就习惯了,而且听说有一家新开的酒楼菜式还不错......” “咳咳,那等我吃完吧,看看衣服也好......”丁三呼噜呼噜的加快了吃面的速度。 果然还是吃的好使,白玉堂眯着眼睛心中暗爽。张大爷瞧着白玉堂都觉得瘆的慌,不都说这人跟天上的仙儿似的么,这一脸嘚瑟怎么看怎么像臭流氓。 ...... “嚯,今天街上人还真不少呢。”丁三双手插袖口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是啊,咱们先去哪家,是诚记还是李记?诚记的绣工不错,李记的云锦也挺好......”白玉堂一旁贴心的推荐着。 丁三偷偷的瞄了白玉堂一眼,心里有点儿惊讶,他一个老爷们怎么知道这么多,难不成他和展昭两人,他是那个弯的?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性别,莫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好姐妹?想着想着,倒是自己把自己说服了,也不那么排斥逛街这件事了。 “哪个近先去哪个吧。”丁三很理解的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也很满意的回了她一笑,不过若是白玉堂知道丁三对他真正的理解,他估计得疯。 “咳咳。”两人身后有人咳嗽。扭头一看居然是一身大红官袍的展昭。 话说展大人巡着街,离老远就瞧见白玉堂跟丁三在那儿有说有笑了,步子跨的奇大,几步就来到了两人身后。 白玉堂一瞧展昭,开始嘚瑟了,抓着丁三的胳膊身子一侧,“展大人巡街啊,不挡你的道儿,您先请。” 展昭盯着白玉堂抓着丁三胳膊的手挑了挑眉毛,嘴角上扬,“不急,慢点儿才仔细。” 白玉堂呵呵一笑,“那展大人请便。”跟丁三继续往前走,丁三瞧着展昭眯着眼,心里莫名其妙的开始七上八下的。 “到了,就是这家。”白玉堂看着丁三笑的无比温柔,丁三却感觉后脊梁骨都快结了冰碴。白玉堂看着丁三身后的展昭,微笑道:“展大人巡街还要到成衣铺么?” 展昭一本正经的回答:“体察民情是我的责任。”说完也不理白玉堂径直的进了李记成衣铺,跟掌柜的嘘寒问暖,掌柜的受宠若惊的有问必答。 “掌柜的,按这位姑娘的身量找上几套料子做工还不错的成衣来看看。”白玉堂用扇子点着柜台,掌柜的忙不迭的出来做生意。 掌柜的挑出了几套合丁三身的,只不过瞧这姑娘是穿着一身男装来的,也不知道她穿衣风格是什么,就多挑了几种颜色和样式。 丁三其实对什么样的女装好看没什么心得,不过她不喜欢那些花哨的图案,有两套素色绣着暗花的还比较入她的眼,一套是霞红的,一套是月白色的。 她走到了离他最近的白色跟前儿瞧,掌柜的一看她往这儿走,跟上推销,“姑娘您好眼力,这是上好的云锦,这同色的花也是请江南那片的绣娘绣的,跟您旁边那位爷身上的绣工是一样的。” 掌柜的这通捧的想法很简单,白玉堂一身的装备一看就非富即贵并且十分有格调,说跟他衣服上绣工一样这是抬举丁三的品味。但这句话却捅了展小猫的马蜂窝。 展昭将头扭向门外的好天气,悠悠的说了句,“这么好的天,若谁家有了丧事可真是丧气了。” 丁三听他说完,眉头一皱,不过一想也是,眼见着要入冬了,穿得太浅也不好,于是目光又挪到了那身红衣上,捏起了袖口摸着料子的薄厚。 展昭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白玉堂一眼,对他抱歉的一笑,白玉堂也回他一个冷笑:“也是,但是不过年不过节的把自己穿得跟个炮仗似的也没什么必要。” 炮仗?丁三撇了撇嘴,突然想起了一袭红衣的姚紫珊,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衣服。掌柜的脸变颜变色的瞧着这两位爷在这儿砸他的买卖,不知道这两位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丁三瞧了瞧红衣,又瞧了瞧白衣,最终还是选了一套鹅黄色的套裙,又选了一个堆锦的灰鼠皮坎肩搭配着进去试衣服了。 白玉堂和展昭跟门神似的在成衣铺子门口僵持着,突然走过来一群提着东西挎着篮子的姑娘,偷偷的看着他俩指指点点。展昭和白玉堂作为古装花美男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没觉得怎样,一般这种过了半晌也就散了。 过了好久,人不但没有散,还有越聚越多的趋势,白玉堂瞧了展昭一眼那意思是——你又去哪儿见义勇为了,这些人是不是你勾来的。 展昭耸了耸肩,态度很明确的告诉白玉堂——不是大爷。 两人这小眼神乱飞,底下的姑娘更是醉了,有几个扎堆的窃窃私语: “没错,应该就是他们俩。” “我看也像,难道他们两个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日更的越来越晚...... 对不起小天使们...... 明天白天努把力哈~~~ 第66章 回开封与购新衣在线阅读 第66章 回开封与购新衣 第66章 回开封与购新衣 第67章 小越儿与碎羊皮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7章 小越儿与碎羊皮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7章 小越儿与碎羊皮 展昭和白玉堂相视一眼——这什么情况,聚众八卦?而且看这个样子好像还是冲着他俩! 俩人这么一对眼神交换信息,在底下的姑娘们倒吸了一口气,欢喜的不得了,这根本就是眉目传情嘛! “小越儿,你去问问。” 众姑娘择了一个胆子最大的姑娘一撺掇,将她向外一推,那姑娘一个踉跄跌到了两人跟前羞红了脸,娇嗔的向后横了一眼,那些把她推出来的姐妹捂着嘴偷偷的笑,指了指白玉堂和展昭。 小越儿回过头,羞涩的给展昭福了福身子唤了声“展大人”。在这京城里头住着的百姓认识展昭很正常,所以展昭也客客气气的抱了抱拳回了声“姑娘”。 不过姑娘接下来的问题却与展昭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请问,您旁边这位白衣公子可是白玉堂白五爷?” 展昭眼皮子一抽,神色有些微妙,想他展大人什么时候出去不都是被姑娘们搭讪,还头一回遇到这种帮别人搭讪的事情,他有些郁闷的“嗯”了一声。 得到了他的肯定,台阶下姑娘们的眼睛冒出了星星,包围二人的圈子逐渐缩小,猫鼠二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把展小猫比了下去白耗子挺得意,原本还想耍个花样将折扇抖开卖派卖派,不过看这些姑娘们如狼似虎的眼神,他还是早早的歇了,焦躁的扭头看丁三怎么还不出来。 古人衣服繁琐,丁三这会儿还在试衣间里研究怎么往上套呢,哪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时半会儿的都出不来。不过若她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会出来的。 “展大人,白公子,能拜托你们帮我留个字么?”离两个人最近的小越儿突然从背后掏出一本册子,把册子翻开,将空白的扉页递了上去。 “呃......”展昭有点儿懵了,这到底是要搞哪样?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他喊了声掌柜的,让掌柜的拿来了笔墨,在扉页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姑娘一看展昭肯写,激动的跟什么似的,捧着书的双手直颤抖,待展昭写完后,又期待的将册子举到了白玉堂的眼前。白玉堂斜睨了展昭一眼,见他大大方方写了,自己若不写显得小气,于是也龙飞凤舞的将自己的大名留在了扉页上,只不过字号较展昭略大一码。 得了两人的墨宝,小越儿闭上了眼幸福的深吸了一口气,谢了二人,高兴的向下面的姐妹们扬了扬手中的册子,下面的姑娘轰动了,纷纷掏出了手中的册子央求两人留字。掌柜的一瞧这阵仗,居然还贴心的为两人张罗起来,连连冲着姑娘们喊:“都排队啊,自觉点儿。” 莫名其妙的开了个头儿,之后的便收不住了,姑娘们一个又一个的涌上来要留字,展昭和白玉堂提着个毛笔完全疯了。 白玉堂恶狠狠的看着展昭——你没事儿起什么头?! 展昭也不服气的看着他——你没事儿又跟什么风! 两个人相互瞪着,无奈的签名直到手酸,丁三才撅着嘴从试衣间里出来,“一点儿也不利索,磕磕绊绊的。” 她嘟囔着往外走,白玉堂和展昭闻声望去竟有些呆了,丁三身着鹅黄色的套裙头发极简单的挽着,去了那些裹胸裹腰的布,身材倒是有点儿看头了。她明媚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唇,这丫头......怎么感觉长开了? 丁三也不知道这么穿对不对,头发也不会打理就挑了根和裙子一样色的发带简单的挽了挽,她瞧着两人诧异的眼神,脸红了红,难得的羞臊了一回:“要不我还是换回去吧!” “别换!”猫鼠异口同声。 丁三挑了挑眉毛,好呗,能看就买单呗,“掌柜的,多少钱?” 掌柜的算了算,“您这身衣裳是苏绣的花样,加上这些小物件,一共是三十八两,姑娘第一次光顾给您打个折,算你三十五两。” “好,那您受累把我那套旧衣服包起来吧,这个我就穿着了。”丁三也不会讨价还价,说完就从怀里往外掏银子,白玉堂哪能让她花钱,赶紧扔给掌柜的一锭银子,“甭找了。” “我有钱,不用你买。”丁三眉头微蹙,将掌柜的手里的银子拿回来还给白玉堂,递上了自己的。 “爷我送你。”白玉堂坚持让掌柜的收他的银子,推来推去,掌柜的有些为难,丁三横了白玉堂一眼,“你要是不想害我,你就让我自己来。”说完一指门口的一众姑娘,只见她们正怒气冲冲的瞧着丁三,白玉堂嘴角一抽,悻悻的收回了手,纳闷的问:“你哪儿来的银子?” “呃......小周临走的时候给的。”小周临走的时候只给了丁三一百两,自从小周走后,她就没少花钱,如今还敢花三十五两买一身行头还是源于她和蒋平的交易。 丁三怕白玉堂继续再问漏了馅儿,赶紧换话头问他:“外面是怎么回事儿?” 白玉堂没好气儿的瞪展昭:“我怎么知道,突然涌出来一帮人让我和那只臭猫留字。” 留字?就是要签名呗,丁三仔细打量着那些姑娘正翻着的册子,那册子上的画让她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这正是她交给蒋平出版的漫画《猫鼠游戏》,故事大概讲的是一个叫展钊的捕快和一个叫白钰唐的大盗厮混搅基的故事,虽是同音不同字但是女人们的想象力是极其丰富的,马上就能够把开封府大名鼎鼎的展大人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玉堂对上号,于是便有了今天如此壮观的围堵。 “展大人!”赵虎急匆匆的跑来,一瞧眼前的阵仗也是醉了,他花灯会上都没见过这么密集的姑娘,他一瞧白玉堂也在,庆幸的说,“正好白公子,呃......丁三?”赵虎愣了半晌才认出丁三,“公孙先生叫你们仨回去,说是有重大发现。” “是么,各位姑娘抱歉,展某公事在身先行一步。”话音未落,展昭揽过丁三的细腰施展轻功而去,白玉堂一看展昭脱身自然不肯落下,脚一蹬地扭身一旋追了上去,留下了一地遗憾的姑娘。 ...... “先生,您发现什么了,急着叫我们回来?”丁三向激动的直转圈的公孙先生问道,而颜查散却在一旁手执《百草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百草经》中有大秘密!”公孙先生激动的指了指桌子,仨人纳闷儿的凑过去瞧,只见桌子上有一小块羊皮。 “这是什么?”丁三拿起那块羊皮仔细看,发现那羊皮之上画的居然是地图。 “我也不知道,是从《百草经》中取出来的。”公孙先生望向颜查散手中的《百草经》,“今早上我不小心将它掉在了水缸中,发现其中一片竹简吃水比其它竹简要重许多,我掂量了一下觉得不对劲,用小刀在竹简侧面开了个洞,里面居然是一个夹层,这块羊皮就在夹层中。” “可是这是什么地图?上面什么都没有标注,而且看样子还是某个地图的一部分。”展昭微微蹙眉。 “一部分?”丁三灵光一现,“还记不记得那张六贤图?” “你是说,那个六贤图中的每样物品都藏着这么一张地图?”白玉堂恍然大悟。 “很有可能,我们可以拿鸿鹄书院的六贤图证实一下。”丁三兴奋的说,随后她将六贤图中傅南天的遗物之事讲给公孙先生和颜查散听,两人都大为惊奇。 “相传傅南天留下了很多财宝与秘籍,这个很有可能是藏宝图的一部分。”颜查散分析道,“可是邪影剑被盗,棋盘莫名其妙的失踪,看来已经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正在想方设法的收集这些东西。” “没错,如此说来,凌霄宫的无弦琴,天波府的天羽弓,鸿鹄书院的六贤图包括这部《百草经》也正被人觊觎着。”展昭抱着胳膊可面上的神色却不轻松,“此事关系重大,傅南天的宝藏太过诱人,必会引起江湖庙堂大乱,应该及早禀明圣上先发制人,将这藏宝图抢先于他人之前收集,免除祸患。” 白玉堂虽然对庙堂不屑,但也不否认展昭的观点,朝廷毕竟是国之根基,自仁宗以来,边关无战事,国泰民安,若此时出现个什么宝藏,难免会被有异心之人惦记,交给朝廷是最好的选择。 “好,那我速将此事告知包大人。”公孙先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拿着地图和《百草经》去找包大人了。 “丁三小兄弟?” 丁三疑惑的转过头,居然看到了欧阳春,她惊讶的问道:“欧阳前辈,您怎么来了?” “我早就来了,听说你们回府,我这才来找你们。”欧阳春看着丁三身着女装,脸上带着欣慰,然而却又有些担心。 “前辈,您早就知道小三是凌雪儿了吧。”白玉堂看着欧阳春,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错,第一次见到她耳后的刺青就认出她了,只是她当时身着男装,我不知道她有什么苦衷,便没敢相认。”欧阳春苦笑,不过转瞬间他诧异的看着白玉堂,“你怎么知道她是凌雪儿?” “是韩绍青说的,他也认出了刺青。”丁三向欧阳春解释。 欧阳春面色复杂的看着丁三,声音低沉的问道:“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丁三将韩绍青对她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了欧阳春,欧阳春沉默了半晌向丁三问道:“他有没有说屠宫的仇家是谁?” 丁三摇摇头,“没有,他说他查了好多年也没有查到那些人,能在药王谷与我相遇也是意料之外。” 欧阳春对丁三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找到家就好。”说完他却凝视着展昭,眉头紧锁,“展少侠,今日前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展昭静静的看着欧阳春,等他说。 “罗子轩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还记得罗子轩么? 不是展昭基友罗子瑜~ 第67章 小越儿与碎羊皮在线阅读 第67章 小越儿与碎羊皮 第67章 小越儿与碎羊皮 第68章 白姑娘与告黑状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8章 白姑娘与告黑状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8章 白姑娘与告黑状 “他死了?”丁三惊讶的看着欧阳春,欧阳春点了点头,“他在拜剑山庄的地牢里自缢了,我亲眼看见了他的尸体。” 展昭和白玉堂虽表情各异,但心中所想却是相同——罗子轩绝不可能是那种敢于自杀的勇士,而且他死的也太是时候了! 欧阳春虽然对罗子轩的死抱有怀疑,但也没有别的什么证据,寒暄了几句也不多待,他来就是为了告诉展昭这事儿,临走之际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丁三一眼,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万事小心”。 公孙先生将情况告知了包大人,包大人派人去了鸿鹄书院借画并亲自去了趟天波府求天羽弓。天波府的杨将军办事儿特利索,直接把弓给了包大人,对于他杨家将来说,只要有技术,什么弓都是一样的,所以也没多在意这么一把传说中的弓。 不出所料,天羽弓的弓身之内果然有夹层,夹层中也有一块与百草经中相同大小的羊皮,羊皮上也是某张地图的一部分。不过从鸿鹄书院回报的消息就不太妙了,书院的六贤图在藏书阁翻修的时候丢了。 看来还是被人先下手了。 展昭依旧不与丁三讲话,这让丁三很困扰,虽说不想再留恋开封府了,可怎么着也得乐乐呵呵的告别吧,跟展小猫这么死拧着即使是走了也会留下遗憾的。她这么想着很快就到了晚上,最终她觉得,等展小猫巡街回来后主动去道个歉,大家好聚好散。 夜深了,眼瞧着要入冬天是越来越冷,丁三在展昭房门口等了半天冻得直搓胳膊,左等右等他都没回来,心里纳闷,这会儿应该早就下值了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担心的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坐不住了,刚起身准备去门口看看,展昭就从跨院外一阵风似的撞开了她,冲进了自己的卧房。 丁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张的跟过去看,月光洒进了展昭的屋子,不用点灯她也瞧见了展昭怀中躺着一个姑娘,一个漂亮的姑娘。 那姑娘瓜子脸,肤若凝脂,粉腮微晕,此刻正蛾眉微蹙,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似乎很痛苦,她娇小的身躯窝在展昭的怀中丝毫没有违和感。 丁三无意识的咬了咬嘴唇。 展昭将那女子轻轻的放在床上方才发觉身后有人,他回头看见脸冻通红的丁三,先是一愣,随即眉头微皱凝视着床上的女子沉声说道:“麻烦你叫公孙先生来。” 丁三回过神,这才看见那女子身上布满鞭痕,不敢大意,急忙去找公孙先生来。 公孙先生到后为那女子诊了脉,说是并无大碍,只是一点儿皮外伤,昏迷可能是因为受惊过度。丁三为那女子擦了药膏,又喂她喝了些热水,那女子才悠悠转醒。 她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人,挣扎着要起身,被丁三按了回去:“姑娘放心,这里是开封府。”那姑娘诧异的看着周围,见周围的人并没有什么恶意这才放了心。她环视着众人,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展昭的脸上,垂下了眼泪,哽咽的说:“白如梦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那女子原本就生得娇美,如今梨花带雨更显楚楚动人,她哭的丁三的心都快化了,她赶紧递上帕子安慰,“姑娘有事不妨慢慢说,别哭坏了身子。” “我爹赌钱成瘾,无钱还债便把我卖到青楼,我不从他们便用鞭子狠狠的抽我,趁他们分神我逃了出来,他们发现我逃跑后便提着刀追我,若不是遇到大人,我就......”姑娘羸弱的身子颤抖着,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与委屈。 姑娘的家并不在汴京,她也是被她缺德爹骗到这里来的,她爹现在跑的无影无踪,她身上有伤,又没有地方去,只好让她先安顿在开封府。 “白姑娘,你先在这里将就一下,养好了身子再做别的打算。”展昭对白如梦微笑道。 丁三见展昭一脸的温柔,心里暗想,展小猫你见着漂亮姑娘这么笑还让她睡你的床盖你的被,你这样对得起你家白耗子么? 正想着呢,展昭倒是终于开口跟她说话了,“你来找我有事?” 见他回头望了望白如梦,丁三知道他这是要下逐客令二人世界了,心里一恼,刚到嘴边儿的抱歉又咽回了肚里,眼皮子一翻,“没事儿,你们先聊,我撤了!” 展昭莫名其妙的被她白了一眼,心里琢磨,这丫头抽什么风? 丁三回房后,在床上左右烙饼,怎么睡都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展昭抱着白如梦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想越气,最后恨恨的攥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明天一定去找白玉堂告黑状! ...... 白玉堂不住在开封府,而是住在开封府附近的客栈,一大清早,他刚起还没穿好衣服,就听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他警惕的提起剑向门口望去,只见丁三挂着两个黑眼圈,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 “你要死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儿一剑砍了你。”白玉堂狠狠的白了她一眼,撂下了剑。 丁三看他紧着往身上套衣服,鄙视的说了一句,“紧张什么,你哪儿我没看过!” 事实证明,男人和女人的想法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丁三说这话虽然是半开玩笑,但她没有想那么多,她单纯的觉得自己和白玉堂曾经同住一屋,他只穿里衣的样子又不是没见过,她只是提醒下白玉堂不必那么紧张。但这话在白玉堂这儿听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男人的想法通常与女人是相反的,这话他完全是反过来听的——你都看过哪儿?于是白耗子的思绪开始飞驰,越想脸越红。 丁三此刻完全没有心情理会白玉堂无边的幻想,自顾自的坐下倒了杯水润了润喉,准备开始——告黑状! “五爷你知道么,展昭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 这一句话就把白玉堂整懵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他把姑娘带回开封府,还让姑娘睡了他的床!”丁三重重的撂下了茶杯,愤愤的说。 白玉堂一听倒是乐了,“呦呵,没看出来他原来是这么闷骚的人。” 丁三见他笑反而有些担心的问,“五爷你怎么还笑?你该不会是打击过度精神错乱了吧?” “姑娘睡了他的床怎么了,那姑娘就算睡了他又跟我有什么关系?”白玉堂眼皮子一抽,不知道她这是要搞哪样,怎么说话不伦不类的。 丁三瞧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五爷,你也别负气,要不你找个机会跟他谈谈,他就这么随便的让一个姑娘睡他的房间对你来说还是有些不妥的。” “等等,你说什么呢?”白玉堂感觉他现在和丁三划得应该不是一套拳。 丁三白了他一眼,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白玉堂的爱情观,“不用瞒着啦,男人和男人相爱可能不被世俗所理解,不过我是支持你们的,虽然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你不顾众议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展小猫,难道真的甘心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么?” 白玉堂足足愣了好半天才明白丁三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儿去,她居然以为他和展昭......最可气的是她居然以为自己是弯的那一个!怪不得她破天荒的起了个这么大早! 他挑起嘴角冲丁三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丁三以为他想通了要教训下展昭,乐颠颠的过去了,刚要走到跟前,谁料白玉堂揽着她的腰一转身,将她按在了身后的墙上,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禁锢在墙壁与自己之间。 脊背紧贴着冰凉的墙,白玉堂的脸近在咫尺,丁三僵硬地看着白玉堂,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要干嘛?” 白玉堂勾着嘴角戏谑道:“让你亲自检验下爷到底是喜欢男还是喜欢女!”说完,嘴就要往丁三脸上凑,丁□□应过来,羞红了脸,一把推开白玉堂,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边跑还边骂,“变态!” 白五爷乐的不行,大笑着随她而去,他倒要见见展小猫究竟抱了个什么姑娘回去,让这丫头气愤的不行! ...... “张大爷,没关系的,这点儿粗活儿我还是能做的。”白如梦甜甜的冲张大爷一笑,继续洗碗。 张大爷不好意思的搓着手,“闺女,你这还伤着呢,让大爷来,别累着。” 厨房门外,白玉堂用扇子尖儿点了点丁三的肩膀,“就这个姑娘么?长得确实不错啊。” 丁三狠狠的跺了白玉堂,甩了他一个眼刀。 张大爷听到了说话声,瞧见了丁三,冲她一招手喊道:“三儿快来帮把手,没看白姑娘伤着呢么?” 平日里张大爷让她帮忙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拒绝过,也挺乐呵,但今天她却觉得特别堵心。白姑娘从一早就带着伤勤快的忙上忙下,为开封府上下做饭,大家也都对白姑娘的手艺和勤劳赞不绝口,让她去休息她却说自己不能吃白食,执意要劳动,这让一直吃白食的丁三总有一种“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的不适感。 这不,张大爷就特别实在的拿她与白姑娘对比了,“人家白姑娘天刚亮就起来帮忙,你个懒虫,睡到这时候才醒。” 张大爷的话让丁三很感慨,白姑娘刚来,她就成懒虫了......好吧,虽然白姑娘来不来她都是。于是,她没有接过张大爷的话茬,扭头走了。 白玉堂见她走了,也不在这儿观赏美人儿了,他薄唇一勾,不明思议的一笑,也跟着走了。 两人走后,白姑娘瞄了白玉堂一眼,有些怯怯的问张大爷:“那是谁啊?” “切,开封府第一大懒蛋丁三,不过做菜倒是挺好的......”张大爷冲丁三背影很铁不成钢的白了一眼。 白如梦一脑门子黑线,“三姑娘我知道,那白衣公子是谁?” “哦,好像是个什么鼠......”张大爷不混社会只混菜市场,对这种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记得远不比菜名牢靠,他愣是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般的一锤手对白如梦说,“跟你是本家,也姓白,叫白玉堂。” “白玉堂......”白姑娘望着白玉堂的背影念叨着,随即又冲张大爷莞尔一笑,“怪不得穿一身白呢。” “可不是,都是点儿怪人。”张大爷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句,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 作者有话要说:打今晚儿开始,手就不停的抖。。。 啥也不说了,更晚了 吃饭去了...... 第68章 白姑娘与告黑状在线阅读 第68章 白姑娘与告黑状 第68章 白姑娘与告黑状 第69章 嫉妒心与怀疑心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9章 嫉妒心与怀疑心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69章 嫉妒心与怀疑心 “你嫉妒人家白姑娘长得比你好看?”白玉堂舒服的坐在椅子上,自在的跟在自己家似的。 “比我好看的人多了,我这小身板儿哪能盛得下那么多的妒忌心。”丁三白了他一眼,瞧着白玉堂大模大样的磕着她的松子,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可是女同志的闺房,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丁三倒不是纠结男女授受不亲,只是刚才白玉堂在客栈逗了她那么一下,让她既尴尬又心烦。 “你有女人样么。”白玉堂嘲笑她。 丁三被白玉堂气的要死,没好气儿的甩了一句,“我没有女人样,你有!你们全家都有!” 白玉堂不怒反笑:“你为什么烦那个白如梦,是因为喜欢展小猫么?” “谁喜欢他?”丁三跟被踩到尾巴似的跳起来,面皮红了红。 “切,还说不喜欢,重点都不在白如梦身上。”白玉堂鄙视的看着她。 说到白如梦,丁三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也不是烦她,就是......觉得她太好了。” “你有病吧,人家太好了你不自在什么劲?”白玉堂惊讶的差点儿被松子呛到,万没想到不喜欢一个人居然可以用这样一个理由,这不是吃醋是什么? “说不上来,就是害怕。”丁三动物型的第六感在一靠近白如梦的时候就会有一种下意识的排斥感,可能是前世的职场经验,越是看上去纯良的人,发起大招来越让人心寒,她们的纯良只是技能冷却,无关人性。 “我看你就是喜欢展小猫,就是吃醋。”白玉堂翘着二郎腿,打着扇子幽幽的看着她。 丁三叹了口气,无奈的趴在桌子上,“我不可能喜欢谁的。” 听她这口气好像是认真的,白玉堂不由得停下了手,“为什么?难道你爹曾经给你定了娃娃亲?” 丁三嘴角一抽,白了他一眼,“定了,把我定给你了。” 白玉堂乐了,“那感情好,跟爷去陷空岛亏不着你。” “别闹了好么,我没心情。”丁三突然觉得有些失落,穿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跟古人解释清楚,她只能耸了耸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的人,哪儿能有什么未来去喜欢他人。” 白玉堂虽然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能听出她话语中的无奈,见她没什么精神就劝她别胡思乱想,之后又坐了一会儿,便回了客栈。他走后丁三躲在屋子里宅了小半天,开封府上下都以为她出去玩儿没回来呢,中午也没人喊她吃饭,她饿着肚子挺在床上,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想着白如梦,又想起展昭觉得闹心,索性早早的钻进被窝里睡觉。 人睡着了,胃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下午就闹腾着把丁三饿醒了。 开封府下午一般都没什么人,巡街的巡街,办案的办案,偌大的开封府也没几个人。 也好,省的被发现偷吃,丁三一边想着一边溜溜达达的往后厨走,突然一个身影在远处一晃而过,她有些纳闷,刚才那个人影好像是白姑娘!现在开封府里没人,她不好好在屋歇着,干嘛去? 丁三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她怕惊动了白如梦,只能远远的跟着,呆了这么久,开封府的地形她熟,但她感觉白姑娘比她更熟。她小心翼翼的跟着白如梦,只见她左顾右盼的居然溜进了公孙先生的跨院。丁三有些错愕,她眼瞧着白如梦进了公孙先生的屋,过了没多会儿又拿着一个布包出来了。 她走出公孙先生的跨院鬼鬼祟祟的往回走,丁三不敢打草惊蛇,刚想跟上去谁料一转身,不巧碰倒了旁边的一个扫把,弄出了动静,白如梦听到动静警惕的回过头——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倒了的扫把,她眯了眯眼,慢慢的朝扫把走了过去。 脚步越来越近,丁三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完了要被发现了,只要白如梦走过来多撒目一眼就能看见藏在拐角的丁三。丁三在心里把能认识的东西两方大神都默念了个遍,心跳的跟擂鼓似的。 白如梦走到扫把前凝视了半晌,最终将扫把捡起来扶正后转身离去,听她的脚步声渐远,丁三这才松了口气。 白如梦是走了,可问题来了,她潜入开封府到底有何企图?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进公孙先生的房间?想着想着,丁三突然想到了那两张羊皮,这白如梦该不会是觊觎宝藏来偷地图的吧? 带着疑惑,丁三觉得有必要跟展昭聊聊这事儿。 草草的在后厨填饱了肚子,丁三出去遛了半天弯儿。她在街上随意的逛了逛,买了点儿小玩意儿又买了些厚实点儿的冬衣,后来想了想,白姑娘似乎也没什么衣服穿,索性做了一把好人,给她买了件特严实的成衣,省的她穿着个抹胸到处乱逛。 华灯初上,这点钟应该吃晚上饭了,溜达了一下午都没碰着展昭,想是这会儿应该回了,她也急急忙忙的往回赶,自己都不清楚这是急个什么劲儿。 ...... 刚下值,王朝饿坏了,正往嘴里塞着饭,离老远就瞧见丁三跟踩着风火轮儿似的来了,见着他就问:“老王,展大人呢?” “展大人给白姑娘送饭去了。”王朝嘴里塞着饭,含含糊糊的回了她一句,抬头再等看她人的时候,发现人家已经提着大包小包的风风火火的走了。 展昭的房间半掩着门,里面传来阵阵的说话声。 “白姑娘,你的伤好些了么?” “多些展大哥关心,好多了。” “你专心养病,不要再下地干活了,这样不利于伤口的恢复。” “没事的,我怎么好意思在开封府白吃白住呢,咳咳......” “你看你......” 啊——意——西,丁三在门口听的是火冒三丈,这才一天,就展大哥展大哥的叫,再住上一阵是不是得喊相公了?展昭说话柔的跟水似的,白如梦更是小鸟依人的样子,最可恶的是能不能别总强调白吃白住这件事儿! “啊哼!”丁三在门口咳了咳,假模假式的敲了敲门。 展昭眉毛扬了扬,“进来。” 丁三不客气的打开门后,立刻后悔了。 眼前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画面,展昭一袭蓝衫,端坐在白如梦的床边,白如梦倚在床上,手中拿着展昭的官服在帮他缝补。男才女貌,天生一对,自己的出现好多余! “有事?”展昭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 丁三愣了愣,冲他绽放了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他,“给白姑娘买的冬衣,不打扰,你们继续。”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展昭望着她的背影蹙了蹙眉。 白如梦见丁三如此,怯怯的问,“展大哥,三姑娘是不是不喜欢我?” 展昭对白如梦温柔的一笑,“姑娘多想了。” ......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白玉堂触目惊心的看着丁三往嘴里一壶一壶的灌酒。 又灌完了一壶,丁三抹了抹嘴,招呼小二,“再来两壶,不,给我搬一坛来!” “别听她的,两壶就行了。”白玉堂赶紧冲小二摆手,回头飞了丁三一记眼刀,“你这是要喝死啊?” “喝死?这什么酒,度数这么低,勾兑的吧!还是莫先生的酒够劲儿。”丁三不满意的盯着桌上空着的六七个酒壶,“你现在让我上山打老虎都没问题。” 人总是这么奇怪,越想喝醉的时候越清醒,越想保持清醒的时候偏偏又无法控制自己。 “展小猫又怎么了?”白玉堂扶额无奈的看着她。 “谁展小猫?”丁三假装不认识。 “得了吧,你就这么喝死都没人心疼,他和白姑娘又怎么着了?”白玉堂点了点她的脑门,“你这点儿小心思都写脸上了。” “你不是说过么,他就算是睡了那姑娘又有什么关系。”一想到展昭面无表情的脸丁三苦笑,是啊,没人心疼。 小二的酒上来了,她给白玉堂斟了一杯也给自己斟了一杯,“再过两天我准备去凌霄宫了,倒时候问问韩绍青无弦琴的事儿,那应该算我的产业吧?” “你是宫主的独女,韩绍青是暂代宫主之位,按理说整个凌霄宫都是你的,更何况是一把琴。”白玉堂跟丁三碰了碰杯。 “富二代就是这么任性......等我拿到了琴,就派人送去开封府,从此以后我就可以在凌霄宫肆意玩耍了,哈哈哈哈~”丁三越笑越干,见白玉堂跟看精神病似的看着她,有些尴尬的停住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丫头,我觉得吧你应该相信展小猫的品味,他应该......”白玉堂话还没说完便被丁三打断了,“五爷,你说我回到金龙寺的那颗李子树下再摔一次能不能回去?” 丁三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的白玉堂心里直发毛,“回去?回哪儿?” “回到从前。”丁三冲白玉堂神秘的一笑,白玉堂突然有些害怕了,“你不会是要寻短见吧?” “寻什么短见!我是想回家了!”丁三有些郁闷,她确实有点儿想回去了,那里有她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工作,熟悉的生活圈,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无知且被动的活着。 白玉堂觉得丁三真的醉了,丁三却觉得自己异常的清醒,若这一切只是个梦的话就快点儿醒吧,梦太长好累心。 酒过了不知道多少巡,丁三还是没有得偿所愿的一醉方休,她执意不肯让白玉堂送,说什么也要自己一个人回去,说是要静静。 她在小巷子里晃晃悠悠,离开封府越近脚步越沉,隔着开封府后院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开封府的后院中突然飞出一个黑衣人,丁三瞬间醒酒了。 这个时候开封府里飞出的黑衣人,是好人的可能性很微弱。她不会轻功,只能溜着墙根儿,悄悄摸摸的往那人离开的方向慢慢的追,穿越了几个小巷后,果然在一个街角发现了那个黑衣人,不仅如此,还有一个负手蒙面的男人背对着那个黑衣人。 她屏住了呼吸躲在街头拐角,只听黑衣人对那男人说道:“地图并不在公孙策的房中,很有可能在包拯的书房里,可开封府的警惕性很高,书房不是很容易进。” 这个声音丁三认识,说话的人正是白如梦! 作者有话要说:哎...... 女人的心思往往很难猜的...... 如果身边有难猜的女人心,那就别猜了 go! 小天使们,我爱你们! 第69章 嫉妒心与怀疑心在线阅读 第69章 嫉妒心与怀疑心 第69章 嫉妒心与怀疑心 第70章 甜毒粥与终自弃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0章 甜毒粥与终自弃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0章 甜毒粥与终自弃 “凭你的本事如今应该在开封府站住脚了吧?”那灰衣人缓缓转身,面对着白如梦。 丁三觉得这灰衣人的声音耳熟,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半会儿的又想不起来。 “那展昭对你可否起了疑心?” “展昭不疑有他。”白如梦得意的说。 呸!漂亮的女人就是有任性的资本,展小猫对你掏心窝子你却在这儿背叛他!丁三暗啐了一口,替展昭打抱不平。 “哼,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灰衣人冷笑。 “那地图怎么办?”白如梦问道。 灰衣人略沉吟,从怀中掏出个纸包递给她,“你将这个下到他们的食物中,待他们毒发之际你再下手,这样也方便你脱身。” “是!”白如梦抱拳领命。 灰衣人冲她挥了挥手,两人便施展轻功各奔东西了。 毒发之际?卧槽,白如梦这是要害人啊!丁三缓过神来拔腿就往回跑。 回到开封府,府中静悄悄的如死一般沉寂,她飞奔至包大人的跨院,疯了一样的狂砸房门。 “包大人,包大人!” 没有人应答。 丁三慌了心神,试着推了推门,门在里面落了栓,她咬了咬牙,用力的撞向房门,一下、两下......“哐当”一声,门被丁三大力撞开的同时,她也与包大人撞了个满怀。 包大人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倒在地上,丁三也重心不稳的压在了包大人的身上,包大人毕竟上了岁数,这么被她一撞可是摔得不轻,丁三手足无措的看着包大人愣住了。 “你在干什么!”身后有人怒喝,显然是气得不轻。 丁三回过头,只见展昭手握巨阙立在门口,面带愠怒。 也难怪他生气,首先不说这个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只看这个信息量颇大的场面便足够具有冲击力了。丁三此刻正一脸茫然的骑在只穿着里衣的包大人身上,包大人躺在地上一脸的痛苦。 “你们?”丁三望着随即赶来的众人傻眼了。 “要死了真是,你快下来!”公孙先生一拍大腿,拧着眉毛把丁三从包大人身上拉下来。 丁三被公孙先生拧了一把,方才看见正慢吞吞起身的包大人,展昭提着剑警惕着丁三,迅速来到包大人的身边,担心的问:“大人,没事吧?” “不碍事,只是摔了一跤。”包大人对展昭摆摆手,随即诧异的看向丁三:“小三,你这是?” 展昭眉头紧蹙走到丁三眼前,跟她站了个脸对脸,他提鼻子一闻,面色更沉:“你喝酒了?” “我......”丁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止包大人诧异,所有闻声赶来的人都面带惊异的瞧着丁三,神色与瞧疯子没什么两样。人群中,她看到了匆匆赶来的白如梦。 “平日里顽皮也就算了,如今醉酒闹事,真是太荒唐了!”展昭手中的巨阙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横在两人间那并不宽的剑身如今却像鸿沟一般不可逾越。 荒唐?没错,确实太荒唐了,关心则乱,丁三望着白如梦心中苦涩却笑出了声。自己真蠢,为什么不等白如梦下手的时候再抓她个现行呢。如今无证无据,说出来别人怎会相信? “小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本府讲?”包大人看着不知所措的丁三想给她个台阶下。 丁三明白包大人的苦心,但这会儿她真的什么都编不出来了,心里拔凉拔凉的。她瞧了瞧一脸无辜的白如梦,又定定的看了展昭半晌,一扭头夺门而出。 ...... 回到了自己的屋,丁三将门反锁,她虚弱的靠在门上,身子贴着门颓废的下滑,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感伤。得,平日里就有好吃懒做的前科,今儿又添了条醉酒闹事,这开封府她是没脸待下去了,赶紧收拾包袱滚蛋吧,早点儿去凌霄宫,把琴拿到手,再去趟金龙寺研究研究怎么穿回去才是王道。 丁三拍了拍脸,重新振作了精神,翻箱倒柜的捡要紧的往床上扔,准备收拾包袱明日开溜。 “小三。”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丁三心一紧,是展昭。 一片静默,隔着一薄薄的一道门,门里门外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丁三清晰的听着自己的心跳,终于,门外脚步声渐远。 展昭走了。 丁三觉得眼眶发酸,她吸了吸鼻子,接着收拾包袱,更加坚定了离去的决心,眼不见心静,明儿让白玉堂跟这儿盯着白如梦,自己赶紧离开这个糟心的地方吧。 ...... 清晨。天微微亮。 虽然准备不告而别,但是......总得去厨房偷点儿干粮吧,丁三这么没羞没臊的想着,便早早的来到厨房。 厨房之中,张大爷不在,刚庆幸没人的丁三,眼角余光瞥见了白如梦的身影,她脑袋“嗡”的一响,下意识的躲了起来。 为毛要躲?!丁三都快因为自己的懦弱哭泣了,这哪儿跟哪儿啊,只是来厨房拿点儿粮食,坏人又不是自己,心虚个什么劲! 不过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它用行动回馈了它的主人——主子您正激动的哆嗦呢。 好吧,丁三无奈的白了一眼不争气的双腿,悄悄摸摸的探出头瞧白如梦在干吗。只见白如梦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纸包,将纸包中的白色粉末抖在了粥里,又用勺子将粥搅匀,随即端着这碗粥从厨房出来了。 这么早吃饭的只有一人——每天都要上早朝的包大人!丁三想起了昨晚白如梦和灰衣人的话,心被揪了起来,难道说白如梦现在就准备动手了?! 有了前车之鉴,没有任何证据丁三不敢大意,她蹑手蹑脚的跟在白如梦身后,三拐两拐,丁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白如梦果然是往包大人那儿走。 “大人,您的粥。”白如梦敲开了包大人的门。 包大人见是她有些惊讶,“白姑娘怎么是你,张大爷呢?” “大爷昨日着了凉,我瞧他一把年纪又难受的很,便主动请缨了。”白如梦甜甜的一笑。 “哦,那劳烦姑娘了。”包大人感谢的说着,接过了粥碗要往嘴边儿放,丁三一瞧就急了,几步蹿到包大人的眼前“哐当”一声将他手中的粥碗打翻在地。 “啊!”那粥溅了白如梦一身,白如梦惊叫了一声。 “小三!”包大人眉头微蹙,一脸严肃的看着丁三。 “粥里有毒!”丁三心有余悸盯着打翻的粥碗的喘着粗气,这时候可顾不得什么证据了,包大人要是喝了毒粥,一命呜呼那时节证据还有蛋用! “什么?”包大人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如梦,白如梦一脸慌张。 “这又怎么了?”公孙先生风风火火的从院子外面进来,一打眼就瞧见眼前这么一地狼藉。 “公孙先生,麻烦你看一下这粥中是否有毒。”包大人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呃......是。”公孙先生刚想问两句,不过看眼前这个尴尬的场面他还是安静的做个验毒的美男子方是上策。公孙先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碗里剩余的粥中搅了搅,银针并没有变黑,他挑了挑眉,“没有毒。” 公孙先生这么一说,包大人便将视线移到了丁三的脸上,等她解释。 包大人质疑的眼神让丁三觉得很心塞,她喃喃的说,“我明明看见白如梦将一些白色的粉末撒到粥里......” “三姑娘你误会了,那是糖。”白如梦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能听个清楚。 包大人的院子里闹出的动静不小,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展昭来了,颜查散来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能来的都来了。在众人的聚焦下丁三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般可笑。 白如梦的眼圈红了,眼角滑下了委屈的眼泪,“三姑娘,包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毒害于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实也不应在开封府中,如梦有自知之明,我这就走。” “白姑娘,你不必走。”展昭拉住了正往院外走的白姑娘,皱着眉头看丁三,“向白姑娘......” 丁三伸出了一只手制止了展昭,之后的狗血剧情她懂,不就是道歉么,不用你们说,小爷我自己来! “白姑娘。”丁三正视着泪眼婆娑的白如梦,无比真诚的说道:“姑娘不必走,是我小人之心了,今天昨天还有前天各种事儿,是我的不对,姑娘我给你道歉了。”丁三立正站好,将手垂直紧贴身体两侧,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把白如梦整蒙了。 “三、三姑娘。”这回换白如梦慌了。 “姑娘可否原谅我?”丁三没直腰,抬着头恳切的看着白如梦。 “三姑娘言重了。”白如梦赶紧上前将丁三的身子扶正。 丁三冲白如梦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拂下了她的手,“多谢,姑娘大度。” “上朝罢......”包大人无奈的看了看两个人,又瞄了展昭一眼,拂袖而去。 ...... 客栈。 丁三平静的对白玉堂说:“五爷,开封府那边儿您帮着盯着点儿吧,我要走了。” “你现在就走么?”白玉堂见她打从进门儿就背着个包袱没放下。 “嗯,早走早利索,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丁三轻松的耸了耸肩。 白玉堂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丁三也倔强的回视他,两人僵持了好久,最后白玉堂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丁三将自己对白如梦的怀疑和那晚所见统统告诉了白玉堂,只是忽略了赔礼道歉的那一段。 白玉堂扳过丁三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小三,你应该相信展昭。” 丁三笑了笑,“嗯,我信,但是我得走了。” 她不糊涂,但是她难受。 丁三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白五爷,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倒时候我去松江府你可得管我饭带我玩耍。” 是啊,又不是见不到了,我还得找你四哥分版税呢,想到这儿丁三痛快了不少。 她的语气无比坚决,白玉堂知道自己留不住她,但瞧她这个样子白玉堂又有点儿心疼,几次张了张口,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眼睁睁的看着丁三转身离开,白玉堂只能仰天长叹: 展小猫你可真能作! 作者有话要说:骑在包大人身上神马的...... 不要纠结 就当父女之间的互动好了...... ( ̄ε(# ̄)☆╰╮o( ̄皿 ̄///) 第70章 甜毒粥与终自弃在线阅读 第70章 甜毒粥与终自弃 第70章 甜毒粥与终自弃 第71章 盗地图与癫老头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1章 盗地图与癫老头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1章 盗地图与癫老头 丁三走后,接下来的几日,开封府一片祥和其乐融融,大家与白如梦姑娘的互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度,不过只有一人例外——展小猫。 这几天,汴京城内的治安好极了,展大人不分昼夜的巡街,一身煞气令大贼小贼闻风丧胆,百姓安居乐业的同时也暗自心惊,瞧展大人每天绿着脸的架势,该不会是冲到什么了吧? 当然,无论展昭变成什么样都丝毫不能消减白玉堂调笑他的心情,他每天耍着扇子粘着展昭从街头蹿到巷尾,大姑娘小媳妇们碍于展昭的煞气纷纷不敢靠近,只能拿着画册远远的比对猫鼠二人,越比对越发觉剧情与现实的吻合,于是丁三的《猫鼠游戏》销量大增。 白如梦姑娘嘴甜模样好,再加上吃苦耐劳,温柔可人,在开封府混的如鱼得水。当然,如梦姑娘是不会忘记自己的任务的。过了几天消停日子,如梦姑娘开始蠢蠢欲动。 现如今开封府上下对她信任有加,毒药什么的自然是免了。挑了一个宜盗窃的黄道吉日,如梦姑娘准备动手了。 月黑风高。白如梦悄悄的出了门,施展轻功纵身至屋顶,借着夜色掩护飞檐走壁来到了包大人的书房。这几日的观察让她发现,包大人进出书房的时候都是格外的小心谨慎,这更加确定了她心中所想——羊皮地图就在书房。 一个鹞子翻身,白如梦轻巧的落地,看着书房门上今年最新款式限量版的铜锁,她笑了,这种小物件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她拔下了头上的细簪子,三下两下便把铜锁鼓捣开,轻声推门步入书房之中。 书房很整洁,公文案卷井井有条,这很符合包大人的性格,但这也使白如梦找起东西来更容易。果不其然,没多会儿她就在多宝格之上找到了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盒子中两张羊皮对折着叠在一起。白如梦抖开羊皮,仔细检验了下羊皮的年代,嘴角一弯——就是它。 羊皮到手,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白如梦此时不着慌不着忙的窝在一把太师椅上,手指无声敲打着扶手,垂目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任务成功后,是马上离开开封府呢,还是在开封府一直住下去呢?这个展昭貌似对自己有点儿意思哈~如梦姑娘越想越美,等她美滋滋的起身推开书房大门准备撤退的时候,外面的情况立刻让她整个人都不美了。 火把亮起,展昭带着一大队衙役冷冷的看着白如梦,以及她手里的羊皮地图。 “展......”眼前的展昭一改往常的温润如玉,气势凌冽如刀,白如梦到嘴边的称呼愣是被硬生生的压了回来,她艰难的咽咽口水,看着周遭的一切,袖管中的毒镖悄悄滑落至手心。 “谁派你来的?”展昭冷冷的说,杀气蔓延,刺得白如梦脊背一阵阵的凉。 “你没必要知道。”白如梦背起双手,暗暗变幻脚下的位置,“你也不会知道!” 说话间,数枚毒镖悉数向展昭身后的衙役们招呼过去,展昭只是眼一眯,巨阙出手,以惊人的速度如风一般将未到切近的毒镖打落,快到白如梦都看不清他的招数。毒镖落地,白如梦捏着羊皮纸的手心沁出了汗,她的暗算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她的士气大落,她知道展昭武功高,但万没想到居然高到这个地步,她太大意了。 “说出来留你一条命。”展昭手腕一翻,巨阙直指白如梦,“不说也没关系。” 展昭的话很明白,她说不说都没什么要紧,凭他的本事想知道完全可以自己去查,前面的一句只是顺便问问。白如梦暗自咬牙,似乎在生死之间的天平上衡量。 展昭见她犹豫,补充道:“你若说出来,包大人自会考虑到你的安危,保你性命。” 白如梦抬起头,凝视着展昭的眼睛,他的眼睛清澈坚定,没有丝毫算计。 相持不久,终于,她垂下了手,准备坦白从宽,“是......” “噗!” 白如梦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直直的看着展昭,她的脖子正在向外喷血,手中的地图也不见了。一个灰衣人翻出院墙,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展昭的眼神里有了怒气,飞身追去。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从远处疾步走来,公孙先生望着倒下的白如梦对包大人说:“一剑封喉,没救了。” 包大人问周围的衙役:“方才是什么人?” “没看清,不过展大人追出去了。”衙役们还有些没缓过神,高手之间的对决太快太刺激了,风驰电掣啊! 包大人指挥着衙役为白如梦收尸,顺便等着展昭的消息。 半晌,展昭回来了,他终是没有追上那个灰衣人。 见展昭懊恼,包大人安慰道:“展护卫辛苦。” “那地图?”公孙先生还是有些担忧。 包大人对着茫茫夜空叹了一口气:“还好有备份。” 衙役们散了,展昭没有回房,而是来到了丁三的房间。他推开了房门,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她曾经睡过的床上。 “出来罢。”展昭叹了口气,怎么走哪都粘着...... “作完了?”黑暗的屋子里有人调笑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展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白玉堂笑吟吟的走了出来,“我知道,可那丫头难受着呢。” 展昭也很无奈,“等过一阵子她自会明白了。” “我觉得你也没必要瞒她,有事儿说事儿呗,她相信你,你也得相信她啊。”白玉堂挨着展昭坐下,把玩着手里的扇子。 “你是说她知道?”展昭眉毛扬了扬。 “一知半解吧,但是白如梦这事儿她应该能想明白,她也不傻,关心则乱么。只不过.....”白玉堂皱起了眉,“我总觉的她心里有事儿。” “你倒是了解。”展昭酸溜溜的说,其实他也发现了,自从在药王谷,韩绍青认了她开始,她就总是一个人沉默不语,还经常发呆。 “去问问吧,也把事情跟她说清楚,虽然有些时候她有点儿迷糊,但大事面前还是不马虎的。”白玉堂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腿,算是一种鼓励。 “开封府......”展昭犹豫。 “开封府这边我给你盯着,你去吧。”白玉堂冲他微微一笑。 展昭虽然看不见白玉堂的微笑,但是他能感觉到,他心情复杂的看着白玉堂,说了一声:“多谢。” 白玉堂能想象到展小猫此刻脸上的精彩表情,他笑而不语,心情却同样复杂。 屋外,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丁三小小的房间里一片静默。 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丁三同志在历经千吐万呕后终于抵达了凌霄宫——所在的山脚下。丁三站在山脚下无比感慨,晕车晕马晕所有交通工具真心没法儿破,这要是展小猫点了她的昏睡穴......切,想他干嘛。 她甩了甩头,手搭凉棚眯着眼睛望着高耸入云的凌霄峰,凌霄宫就立于那山巅之上。 拜托,这样爬上去会不会有高原反应?丁三咽了口口水,抚了抚胸口给自己顺气。下过雪后的凌霄峰看着更像珠穆朗玛峰了,丁三咋舌,这要是展小猫在,早就带她飞上去了。 又想展小猫作甚!丁三怒了没他小爷照样爬,走着! 她双手叉腰,站在山脚下无声的哈哈怪笑,做了个起跑的姿势,正要发力! “哎呀!” 脑门突然被不知道哪儿飞来的小石子儿打了个正着。 “你大爷的谁打我!”丁三揉着额头怒气冲冲的四下撒目。 “啪!”又是一颗小石子打中了丁三的脑门儿。 “嘻嘻。”一个神经兮兮的笑声在丁三右侧的一个土包后响起。丁三愤怒的扭头望去,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儿从后面跳出来。 “打中喽,打中喽!”老头儿高兴的拍着手欢呼雀跃。 丁三气势汹汹的走到老头跟前,将手中的小石子扔到他眼前,生气的问道:“你凭什么打我!” 老头儿倒是不怕她,压根儿没有躲起来的心思,依然嬉皮笑脸的说:“想打你。” 丁三彻底无语了,这句话似乎无懈可击,她仔细打量这有些疯癫的老头儿,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头发支楞八翘,说话粘牙倒齿,整个人也脏兮兮的。地上刚下的薄雪,他赤着脚一跳一跳的,显然是受不了这凉。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里是凌霄宫的山脚下,四周罕有人烟,他一个人在这儿干嘛? 老头儿扁着嘴,似乎很委屈,“娘,我饿......” “大爷您别介!”丁三一听老头叫她“娘”马上凌乱了。 “娘,你带我回家!”老头儿竟然抱住了丁三的胳膊死活不撒手,丁三欲哭无泪,老纸特么算来算去今年也就十六,人还没长开,哪儿生你那么大的熊孩子! “大爷,您贵姓?”丁三问老头儿。 老头儿瞧着她不懂什么意思。 丁三看着大爷一脸的茫然,又换了一种问法,“你叫什么名字?” “儿子!”大爷高高的举起手。 “我刚还不是你娘么,怎么这会儿又成儿子了呢?!”丁三快要被这老神经病气吐血了。 “我就叫儿子。”老头儿有点儿委屈,见丁三不说话,可怜巴巴的摇着她的胳膊。 她低头看了看老头冻红的双脚,叹了口气,“走吧。” 于是,丁三莫名其妙的得了这么个便宜儿子。娘就娘呗,霜天雪地的,就这位这么一身,非得冻死在外面不可,凌霄宫家大业大,应该不缺他这一口粮食。 老头儿见她答应了,乐颠颠的搀着她的胳膊往山上爬。 一个时辰后。丁三和老头儿双双杵在了凌霄宫前。凌霄宫大门紧闭,门上没有拉环,门两旁也没有什么把守的侍卫。丁三仰头瞧着厚如城墙的大门,又伸出手来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指,估摸着用这手去敲这个门需要多大力气门里面的人才能听着响儿,思考了片刻,她点了点头——多大力气人家也听不着。 “傻站在哪儿干啥啊,进来啊!”老头儿冲她一招手,丁三惊讶的发现他正在门里扒着门瞧她呢。 “你怎么进去的?”丁三眼睛瞪的溜圆。 “傻啊,一推就开了啊。”老头儿说完反反复复扇乎着门给她做示范,还一脸的鄙视。 丁三绿着脸跟着进去了,毕竟被一个神经病嘲笑是傻子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儿,这大门虽然没锁,但见老头儿推拉如此厚重的山门却丝毫不费力,她不禁怀疑,这老头儿到底是什么人? “哎呀,您这又是去哪儿玩儿啦!”一个小姑娘匆匆的向老头儿走来。 老头儿一瞧这姑娘,眼睛亮亮的,脆生生的喊了声: “娘!” 作者有话要说:丁三同志走了 展小猫去追了 白五爷留下了 我好心塞 ...... 咱这算不算一首现代诗? 第71章 盗地图与癫老头在线阅读 第71章 盗地图与癫老头 第71章 盗地图与癫老头 第72章 大儿子与无弦琴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2章 大儿子与无弦琴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2章 大儿子与无弦琴 “娘?”丁三眨眨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跑过来的姑娘,这小姑娘样子比她大不了多少,为何这疯老头儿也管她叫娘? “儿子,真是的,大冬天的又跑去哪儿玩了,小心惹了夏总管生气。”那小姑娘将疯老头儿好一顿数落,转而方才瞧见早已目瞪口呆的丁三。 丁三觉得自己有点儿神经错乱,这么小的姑娘理所应当的称呼着胡子拉碴的大爷为儿子,无非是有两种情况:一、姑娘实际岁数跟老妖精似的,但驻颜有术;二、老爷子实际年龄并不大,但是细胞分裂增殖过快,长的忒着急。 “姑娘你是?”小姑娘纳闷儿的看着丁三,凌霄宫罕有人来,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姑娘是干嘛的,而且她还是跟疯老头儿一起来的。 “我是来找韩宫主的。”丁三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说自己是来找亲戚的。 “您有预约么?”一听是来找宫主的,小姑娘马上敛了敛面上的神色,一本正经的问。合计这姑娘是凌霄宫的前台。 “算有吧。”丁三含含糊糊,她与韩绍青的“预约”也只是口头上的,谁知道算不算数。 “姑娘贵上下?”小姑娘歪着脑袋努力的想,实在是想不起有哪个姑娘预约过她家宫主。 “丁三。”报上了姓名后,丁三觉得有些不妥,自己没名没号,说出来也没人认识,顿了顿改口道:“凌雪儿。” 疯老头听到这个名字愣了愣,有些茫然。 “大小姐?!” 小姑娘听到“凌雪儿”仨字立刻眼神闪着光,用无比激动的声音开口道:“宫主早就吩咐了,让我们全天的候着您,今儿下雪了,以为您不能来了呢,不过您怎么是一个人来的?” 小姑娘纳闷的看着丁三的身后,确定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丁三被戳中了痛处,她没接话茬,转而指了指疯老头儿向小姑娘问道:“这个真是你儿子?” 小姑娘顿时羞红了脸,没好气儿的白了疯老头儿一眼,怯怯的说道:“我尚未嫁人,哪有什么儿子,只不过这疯老头儿见到女的就喊‘娘’,还让别人叫他‘儿子’,不按他的心意他便闹得厉害。” 丁三同情的看着老头儿,确实,老头儿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过自己叫“儿子”来着,只不过太匪夷所思,被她忽略了。 “这老头儿是怎么回事儿,是凌霄宫的人么?”丁三扭头瞧了老头儿一眼,向小姑娘问道,问的同时疯老头蹭过来扯着她的袖子不停的晃啊晃。丁三叹了口气,这老头儿得是多缺乏母爱啊。 “回大小姐,这老头原本是凌霄宫的下人,名叫老路,八年前凌霄宫大劫,老路被发现的时候早已奄奄一息,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从此便疯魔了。宫主慈悲,让他在凌霄宫颐养天年,只不过好好的给他衣服他不穿,好好的给他吃他也不吃,不是每天偷偷下山玩儿就是在宫中恶作剧,谁都拿他没辙。” “快先给他找双鞋吧,别让他着凉。”丁三都有些不忍心看老路的赤脚了,她怕老路闹腾,扳过老路的肩膀正视着他的眼睛威胁着说道:“去穿鞋子,再多穿点儿衣服,不听话就不跟你一起玩耍了!” 老路咬着手指愣了愣,随即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姑娘见此笑了,“还是大小姐的话有分量。” “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就得边哄边吓唬。”丁三趁老路不注意,低声的向小姑娘传授经验。 “小姐,我这就去通知宫主为您洗尘。”小姑娘冲丁三福了福身子,随后,只是轻轻的唤了几声,便“呼啦抄”的来了一大群丫鬟,有几个哄小孩似的把对丁三恋恋不舍的老路领了下去,其余的都簇拥着丁三进了凌霄宫。 凌霄宫内与宫外同样是通体雪白,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却显得空灵,洒脱。凌霄宫的大殿之上,一个沉香木的案几最为醒目,它是由一整段沉香木的根随形而雕,雕的是青松与白鹤,有着说不出的超尘飘逸,而这案几之上则安放着一架古琴。 丁三在看到古琴的刹那身体一阵阵的颤抖,她知道,这是凌雪儿的身体在激动,她不由自主的走到案几前,凝视着那架琴。 琴的样子很新,但是琴身已经上了一层厚厚的包浆,可以看出此琴年代久远,而琴的主人则对这把琴格外爱惜。这琴的琴弦细如蛛丝,若不仔细看还以为这琴似无弦,丁三轻抚琴身,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 一旁的丫鬟见她哭了,有些慌张,“大小姐,您怎么了?” “啊?”丁三有些错愕,怎么脸上有点儿湿呢? “雪儿?”韩绍青轻声唤道。 他听下人禀报,说是大小姐来了,便立即停下了手头的事儿,速速的赶到了大殿,刚来就瞧见丁三对着无弦琴落泪。 韩绍青连唤了好多声,丁三才反应过来那“雪儿”是在叫她,她泪眼婆娑的望着韩绍青,嘴唇微颤,“这琴?” “这是无弦琴,大哥从前经常弹的。”韩绍青睹物思人有些难过。 “无弦琴?”丁三惊讶的看着韩绍青泪流满面。 “呃......”被她这么一问,韩绍青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丁三此刻的表情略微浮夸外加惊悚,她瞪着双眼,惊诧不已,偏偏又撇着嘴皱着眉不停的流泪,小脸要多扭曲有多扭曲。韩绍青顿了顿,镇定了一下,疑惑的问:“你不知道?” 丁三摇了摇头,她能知道这个是琴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哭什么?”韩绍青看丁三的表情不像有假,可是......这眼泪流的是不是太夸张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看见这琴,自己就哭起来了,大概是身体的记忆吧。”丁三抹了把脸,淡定了一下,要是再这么哭下去她非脱水不可。 “身体记忆?”韩绍青不解。 丁三将自己在洛鸿书院无师自通弹古琴的先进事迹讲给韩绍青听,韩绍青低头沉思了一阵,开口说道:“雪儿,若如你所说,多接触些和过去相关的东西,你的记忆很有可能恢复。” “凌霄宫还有我当年的东西么?”丁三抬眸望着韩绍青。 只见他微微一笑,“当然。” ...... 韩绍青原本要为丁三举行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不过被丁三拒绝了,她不愿意大张旗鼓的操办这种“怕踢”,劳神费力。不过最主要的是,她总有一种不会长久在这儿呆下去的感觉。韩绍青见她坚持也没勉强,只是当着凌霄宫众人的面宣布了一下丁三的身份,让宫人们好生侍候不得怠慢。 被丫鬟们梳洗打扮后,丁三换了一身湖绿色的裙子,头发也别了一支翡翠簪子。宫女们想把她打扮的更雍容华贵点儿,但被她婉言谢绝了,因为满脑袋珠翠跟首饰展台似的会让她浑身不自在,所以就让她们挑了这么件素色的衣服,挽了个简约的发髻。 她住的地方就是当年凌雪儿的闺房。自打八年前凌雪儿失踪到现在,这个屋子一直原封不动的保存着,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就为了有一天凌雪儿能够回来。她抚摸屋里的每一件东西,手指都会微微的颤抖,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熟悉归熟悉,但她丝毫没有回忆起凌雪儿的曾经,这让她很纳闷儿。 外面又下雪了,丁三屏退了宫女,打开了窗户,手里捧着个暖炉,静静的倚在窗前看雪。 没错,如白玉堂所说,有些事情丁三是明白的,比如白如梦。 那货故意让丁三看见她偷偷潜入公孙先生的屋子,故意让丁三看见她在灰衣人那里拿了毒药,故意让丁三误以为她要下毒......在开封府屡次让丁三揪住小辫子,然后又屡次陷害她为的就是让丁三众叛亲离,滚出开封府。展昭和包大人合伙儿演了一出不带丁三的好戏,把白如梦骗的团团转,所以丁三估摸着这会儿白如梦应该是被展小猫拿下了。 这件事很容易想通,不过丁三仍然眉头紧皱有些糟心,白如梦的目的是为了地图,可是自己对她的威胁并不大,她为什么要做这些多余的事?她为什么急着要让自己心灰意冷的离开开封府?难道她知道自己离开后一定会来凌霄宫么? 她想到欧阳春让自己“万事小心”。欧阳前辈到底知道什么?还有展昭,这么简单的局,他为什么要隐瞒? 难道有什么事儿是与她有关么? 丁三用手指揉着太阳穴,想得头疼。 “啪!”一颗小石子打在了窗棂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谁?”丁三警惕的望着窗外。 “雪儿!”老路的脸突然从窗下蹿了出来,吓了丁三一跳。 丁三拍了拍胸口,瞪了老路一眼,“你干嘛,大半夜的吓唬人。”随后,她瞧见了老路身上厚厚的棉袄还有脚下的棉鞋笑了,“你倒是不傻,冷了知道听话了,不叫我娘了?” 老路认真的看着丁三的脸,半天不说话,丁三刚想问他怎么了,他突然慌张的拉住丁三的手,低声吼道:“跑,快跑!” “跑什么?”丁三狐疑的看着老路,老路的表情让她心里发毛,她想抽回手却发现被老路攥住的手没法动弹,他的力气太大了。 “有人要杀你!走!”老路见她无动于衷更加心急,大力的去拉扯她,丁三感觉自己快要被他拉出了窗外。 “嗖”的一声,一颗小石子不偏不倚的打到了老路拉着丁三的手,他一吃疼,松开了手,险些跌了个跟头,丁三趁机将手缩了回来。 “大小姐?怎么了?”外面的丫鬟察觉到了屋里的异况,向丁三问道。 丁三心有余悸的看着可怜巴巴的老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老路一着急便将手中的一个画卷塞到她怀里,慌张的跑远了。 “大小姐?”外面的丫鬟见里面没有回应又喊了一声。 “进来吧。”丁三关上了窗,收起了画卷,她觉得这画卷似乎很重要,她不想让丫鬟看见。 进来的是一开始在凌霄宫门口迎她的那个小姑娘,这个小姑娘名叫鸢儿,年纪虽小却是宫里辈分比较大的大丫鬟。韩绍青怕别人不仔细,特别让鸢儿来服侍丁三。 丁三拢了拢头发,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笑着对鸢儿说,“我有些饿了,能不能给我拿些吃的?”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准备。”鸢儿福了福身子,退出门外,关门的时候,她微微抬头扫了一眼丁三身后的窗子。 鸢儿走后,丁三将那个画轴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展开,画轴之中画的是一个女子,那女子身着浅鹅黄的长裙,披着红色大氅,冰天雪地之中,手握一支梅花,明眸皓齿,美目流盼,似笑非笑的看着画外人。丁三惊讶的看着画中的女子,这女子竟与凌雪儿有几分相似。 丁三重新将画卷起心中疑惑丛生。画中女子显然已是成人,而凌雪儿年方十六,莫不是这女子是凌雪儿的母亲?可这画为何在老路手中,这女子又与老路有什么关系?老路拉着自己要逃跑,嘴里还说有人要杀她,到底是何人要杀她?要杀的究竟是她丁三,还是凌雪儿? 丁三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了无弦琴。 无弦琴此刻就在她的房中,这琴是韩绍青叫人拿来助她恢复记忆的。无弦琴与地图一事除了开封府的人和白玉堂,丁三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她觉得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也不曾告诉过韩绍青。 丁三仔细打量着琴身,看不出任何机关,若按照她的法子,叮咣五四把琴砸个稀巴烂肯定能找见地图。不过遗憾的是这琴是凌雪儿的,不是她的。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托着腮帮子凝视着眼前这架无弦琴哭笑不得。 猛然间丁三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一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没错,自己之所以见到这琴会哭,说明这琴凌雪儿熟悉,若如此,那么凌雪儿很有可能知道这个琴的秘密,自己也可以再次效仿在鸿鹄书院的做法。 想到这儿,她在床上盘腿坐好,将琴架在腿上,手放置于琴弦之上,屏气凝神,放空一切,听从身体的支配。 果然,丁三的手指动了起来,但她的双手并没有直接去找琴身的机关,而是轻轻的抚上了琴弦,一阵悦耳的琴声由丁三的指尖流淌,这曲子竟与她在鸿鹄书院所奏的一样。 一曲毕,琴身下方突然传来“咔”的一声,琴底下竟弹出了一个暗格。 丁三很欣慰的看着双手,暗暗为自己的智慧点赞,当她翻过琴身去看那暗格时,却惊讶的瞪圆了双眼。 那暗格之中竟然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玉米不易多吃啊,不消化..... 饭不易多吃啊 会卡文....... 丁三:混蛋作者,你说的这是人话么? 第72章 大儿子与无弦琴在线阅读 第72章 大儿子与无弦琴 第72章 大儿子与无弦琴 第73章 凌天佑与孟玲玉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3章 凌天佑与孟玲玉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3章 凌天佑与孟玲玉 翌日清晨,丁三早早的被鸢儿叫醒,说是韩绍青要带她观摩下凌霄宫。当她哈欠连天的来到韩绍青的书房时,韩绍青早已在书房中等她半天了。 鸢儿将丁三领进了书房,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韩绍青的书房布置的很文雅,四壁都是些她看不懂的名人字画。这书房中除了韩绍青本人以外,还有一个管家打扮的男人垂首恭敬的立在韩绍青身后。 “来了。”韩绍青撂下了笔,十分抱歉的绕过书案,走了下来,“最近宫里的事多,就早上这会儿时间还算充裕,想早点儿让你熟悉凌霄宫,害你睡不饱了。” 韩绍青都这么说了,丁三也只好硬生生的将哈欠忍住了,“没事儿,早点儿熟悉也有助于恢复记忆么。” 韩绍青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的男人向她介绍,“雪儿,这是夏总管,凌霄宫大大小小的内务都由他管理,如果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只管对夏总管说。” 那男人对丁三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若大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人就是了。” 丁三尴尬的点了点头,刚到凌霄宫的时候,鸢儿就搬出过这个夏总管来吓唬老路,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这男人年纪不大却很沉稳,态度谦卑却有着不怒而威的气势,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的那种,不过丁三总觉得这男人有点儿眼熟。 见两人彼此熟悉了,韩绍青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让夏总管带着丁三出去转悠,自己则随行。 一路上,听夏总管的介绍,丁三对凌霄宫有了大致的了解。凌天佑做宫主的时候,凌霄宫没有如今这么大的产业。当时的凌霄宫基本上是靠着周边的田租,还有一些手工业和制药维持生计,门下的宫人也没有现在这么多。 但到了韩绍青这里就不同了,韩绍青接手了凌霄宫后,将凌霄宫的后山整个围了起来,养了很多的鹿和貂,又根据凌霄宫特殊的地理环境,人工培育了很多草药,由于韩绍青经营有道,凌霄宫的鹿茸和皮草如今成为朝廷的贡品,这大大增长了凌霄宫的gdp。在这基础上,凌霄宫同时招揽并吞了几个江湖帮派,拉拢了江湖几大势力,成为了新崛起的大门户。 夏总管在前面为韩绍青歌功颂德,但丁三却一句都没听进去,她满脑袋想的都是昨天晚上的事儿——无弦琴中的地图呢? 昨天晚上,丁三凭借着凌雪儿出色的身体记忆找到了琴中的机关,令她大失所望的是,那无弦琴中并没有羊皮地图,难道这琴里的地图也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么? “雪儿,想什么呢?”韩绍青发现了丁三的异样,放缓了脚步,凝视着一脸高深莫测的丁三。 丁三回过神,冲韩绍青一咧嘴,“没什么,只是在想过去的事儿。” “想起来什么了吗?”韩绍青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没......”丁三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韩绍青对此也表示理解,还安慰她,“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只要你回来了就好,以后这凌霄宫都是你的,你现在记着也不算晚。” 丁三乖巧的点了点头,一边听夏总管继续介绍凌霄宫的内部构造,一边偷偷的看了韩绍青一眼,心中暗想,他一手建立这么大的家业,真的会拱手让给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小女孩儿么。 过了拱桥,来到了湖心的一座小筑前,夏总管停住了脚步,看了看韩绍青又看了看丁三,“大小姐,这是凌宫主的卧房。” “凌宫主?”丁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儿,“哦,我爹。” 韩绍青眼皮子一抽,夏总管无语的推开了房门,带着丁三进去。 凌天佑的房间很干净,和凌雪儿的房间一样,每天都有人打扫。这屋子是个连三间,当中的是客厅,东边的那间是书房,西面的那间是卧房。屋中的家具都是极简单的样式,但都百年以上的黑檀木所制,从这些低调奢华的高档家具上来看就知道凌天佑是一个很讲究生活品质的爹。 卧房一角靠窗位置,有一个古朴的梳妆台,梳妆台似乎还保留着主人正在使用时的样子,上面放着一个胭脂盒,和一把檀木的梳子。 丁三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老路塞给她的那幅画,那画中的女子是否就是眼前这梳妆台的主人呢? 她走到那个梳妆台前,拾起了那把梳子,向夏总管问道:“这是.....我娘的?” 对于凌雪儿的爹娘丁三暂时还没太适应,称呼起来难免含含糊糊的,这让夏总管的眼中闪出一丝疑惑,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这是夫人的。” “哦。”丁三搔了搔头,很没羞没臊的问了下一个问题,“我娘叫什么名?” “呃......”夏总管尴尬的看了看韩绍青,觉得由自己说出夫人的名讳似乎不太合适。 韩绍青叹了口气,“嫂子娘家姓孟,叫玲玉。” “孟玲玉......”丁三念叨着,突然问道:“有我爹娘的画像么?我都不记得他们的长相了。” 韩绍青略一思索,从东边的书房取来了一个画轴,笑吟吟的说:“还真巧,这里有一幅是画着大哥大嫂的,这是他们的朋友画的。” “朋友?”丁三狐疑的接过画卷,心里琢磨,这得多无聊的朋友,没事儿画人家两口子打情骂俏。 画卷展开后,画里画的是正在喝酒的凌天佑与抚琴的孟玲玉两口子,两人深情的对视着彼此,似乎这天地间都不复存在了。丁三看着这幅画,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展小猫,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路给她的画,画的就是孟玲玉。 “我娘也是在八年前和我爹一起遇害的么?”丁三将画卷收好交给了韩绍青。 “嗯,当时我与大哥在外迎敌,大哥替我挡了一剑,当我回来的时候嫂子就在这屋里被仇人杀害了。”韩绍青紧紧的攥着画卷,斜视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圈红红。 “那我当时在哪儿?”丁三看到韩绍青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蛋疼。 “不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我带着余下的宫人,宫里宫外的找你,一找就找了八年,终于把你找到了。”韩绍青激动的看着丁三,快哭了似的。 “那咱们再出去看看吧。”丁三最怕韩绍青这样,赶紧往门外迈。 出了小筑,夏总管在头里介绍,韩绍青走在夏总管后头,丁三想着事儿便落在了最后头,刚走过回廊要向后山去看鹿场的时候,丁三感觉裙子后摆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她没太注意,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又有什么东西打了她的裙摆,她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瞧,只见地上有一颗小石子,她再抬头往小石子打来的方向看,看到了一个身影刚好转过回廊。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不过看那人身上棉衣的样式,似乎是老路。 丁三皱了皱眉,犹豫着该不该追上去。 昨天老路跟她说的话虽然不清不楚,不过看得出来是真心为她着急,而且他还塞了一幅孟玲玉的画像给她,她很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如今老路又偷偷摸摸的用这种方式吸引她的注意,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单独跟她说? 想到这儿,她喊住了夏总管:“夏总管,你和韩叔叔还有事情要忙,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剩下的地方我自己走走就好了。” 韩绍青琢磨了一下,“那我让鸢儿陪你逛吧。” “不用了。”丁三连连摆手,“我想一个人跟着感觉走走,没准儿能想起什么呢。” 失忆是一个多么好的幌子。 “好吧,逛累了就回去休息,等我忙完了再去看你。”韩绍青答应了。 丁三目送着两人离开后,转身就追老路去了。 她转过回廊,寻找着老路的身影,一颗小石子打在她的鞋尖上,她朝前望了望,前面不远处老路的身影一晃而过。就这样,老路一直给她一个背影跟她保持着距离,丁三一路追了过去,直到来到了一个小院子前。 小院子很幽静,院中栽着梅花,不过看上去像是已经荒了很久的样子,院子当中有一座小房子,老路的身影就晃进了房子里。 丁三大着胆子跟着进去了。刚跨进去就看见屋子的角落里,老路正在墙壁上抠着什么,紧接着一个书架转了过去,屋中闪出了一条密道,老路这时才回头笑着对丁三招了招手,扭头进了密道。 丁三吹亮了火折子狐疑的进入了密道,老路在前面跑的很快,转眼就没了影儿,丁三在密道中摸索着前进,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依然不见老路的身影。 然而,前方已经无路可走了,她停下脚步,皱了皱眉。 老路去哪儿了?莫不是这密道之中还有什么机关? 她四处察看着,伸手摸着墙壁,仔细辨别洞内空气流动的方向,突然,伸出的右手陷了一下,她心下一喜,没错,就是这个了。她用力的将那块石壁按了下去,前方的墙壁应声上升,墙壁完全升起后,丁三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间如同藏宝库一般的房间,房间中燃着长明灯,里面并排放置着十几个比人还高的架子,而她所在的位置则是这些架子的侧面。 她慢慢的走在这些架子之间,查看着架子上面陈列着的古玩摆件,当她走到最前方的架子时,停住了脚步。这架上众多物品中有两样是她无比熟悉——六贤图与不归林中的棋盘。这两样东西的旁边还架着一把剑,丁三将这剑与六贤图中的那把对比,剑鞘的纹饰果然与图中相同,这剑很有可能是拜剑山庄的邪影剑。 它们怎么会在这里? 丁三绕过这些多宝格继续往前走,在这些架子的正对面还有一个朱红色的案几,上面放置着文房四宝,看样子经常有人使用。她走到案几前,看到案几上的东西后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般。 那案几上赫赫然的摆着由五块羊皮拼好的地图。 作者有话要说:ji 第73章 凌天佑与孟玲玉在线阅读 第73章 凌天佑与孟玲玉 第73章 凌天佑与孟玲玉 第74章 线路图与夏总管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4章 线路图与夏总管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4章 线路图与夏总管 丁三傻眼了。 这拼好的地图中有两块是她在开封府见过的,一块是来自药王谷《百草经》之中,另一块是来自天波府的天羽弓。 她记得离开开封府的时候这地图还在包大人那里,为何此刻却出现在凌霄宫的密室之中?难道白如梦得手了?她是凌霄宫的人? 丁三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着地图发现了端倪。 这地图虽然已经完整的拼上了,但地图之上并没有任何地点、路线的标注。说白了,这拼好的地图与平面山水画差不多,起不到任何实际性的作用。 她转过头再次瞧了瞧身后架子上的六贤图陷入了沉思。 六贤图中六样东西,如今只是集齐了五样便拼全了这么一份地形图,想必那第六样应该是一张标注了宝藏具体位置的路线图。 想通后丁三不禁感叹,这傅南天也真是够绝的,这地图若是一开始就有了标注,只需拼上它三两块,便可根据整个大宋地图细细揣测出几个疑似的区域,如今他把线路图和地形图分开来放,这样就算得到了其中的部分也无法猜测出全貌,要想找到宝藏必须集齐六样东西,缺一不可,这得是费了多大的劲。 丁三摸了摸下巴心想,若是这样,那路线图很有可能就在无弦琴之中。 无弦琴昨儿她打开了,里面的地图早就不翼而飞,而这无弦琴是凌霄宫的东西,难道说这路线图早已被凌霄宫得了去么? 不过转念又一琢磨,她又觉得这种情况不大可能。若凌霄宫真的得到了那份至关重要的线路图,应该早就屁颠屁颠的拿着去寻宝了,这地形图也不会在这儿晾着,看样子那最后的关键凌霄宫并未得到。 如果凌霄宫也没找到,那这事儿就有点儿微妙了。 韩绍青说,凌霄宫找了八年都没有找到凌雪儿,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到了?这恐怕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傅南天留下的这几件老古董是这半年才被人惦记上的,而此刻它们内中的地图全部在这个密室里,那事情就很明显了,觊觎这宝藏的就是凌霄宫。凌霄宫守着无弦琴这么多年,之所以最近才有所行动,很有可能是最近才发现无弦琴内有暗格这件事,再加上江湖上关于傅南天宝藏的传说,联想到他留下的其它物品与无弦琴一样另有乾坤也是合情合理。 自从韩绍青接手凌霄宫以来凌霄宫的势力不断壮大,如今又要寻傅南天的宝藏,凌霄宫到底要干什么,或者说韩绍青到底要干什么?包大人已经将宝藏一事上报给了朝廷,如今这五块地图就在眼前,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拿走呢? 丁三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喀啦”一声,一排排的架子侧面响起了机关启动的声音,石壁上的石门缓缓上升,而这门并不是丁三进来时的那个。 分析了此刻的境遇,丁三觉得如今凌霄宫的人对于她来说应该是相当危险的,现下她在密室之中对着宝藏的地形图,绝壁不是失忆这么简单的理由就能解释清楚的,所以她想也没想,一骨碌就钻到了案桌下头。 可钻进去后她就后悔了。 地图就在这案几之上,这节骨眼儿上进来人肯定不是为了找哪个架子上的古玩,她现在躲在这里完全是自投罗网。 石壁开启后,走进了一个人,这人果然是冲着案桌来的,丁三屏住了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默默的在心中流着泪骂自己蠢,那个人的脚步越来越近,此刻都能从案几的缝隙中看到他的鞋尖。 正当她以为自己要完了的时候,那个人却停下了脚步。 古董架子中突然有了轻微的响动。 “谁!”来人惊喝了一声,听声音,进来的人是韩绍青。 韩绍青急促的跑到架子那边查看,一个黑衣人突然从架子中跃出,飞身从韩绍青来时的石门逃了出去。韩绍青眉毛一拧,足下用力,也掠进石门去追。 丁三吁了一口气,真是天不亡我,她赶紧从案几下钻出来,溜到了古董架子的另一侧,启动了机关,回了小院。 走出院子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回头瞧了瞧荒废的院子,满脑袋问号。出了小院她才想起最初来到这里的目的——她是来追老路的。老路将她引到这个地方,又在密室中消失了,那密室中的黑衣人会不会就是老路? 如果是,那他变装速度也真够快的。 “大小姐,您怎么在这儿?”鸢儿打东边过来,瞧见了丁三。 丁三冲她尴尬的笑了笑,“随便逛逛就逛到这儿来了。” 如今凌霄宫里发生的事情都诡异的很,丁三不能相信任何人。 “哦,夏总管怕你一个人走丢了,让我来找你,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鸢儿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 “还好你来了,你要不来我可不就丢了。”丁三回头看了看院子,向鸢儿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没人打理么?” “这是凌宫主和夫人之前住过的地方,后来夫人总是咳嗽,凌宫主才带着夫人去了湖心的小筑,这院子也就搁置不用了。”鸢儿乖巧的答道。 “怪不得,我也有点儿累了,咱们回吧。”丁三示意鸢儿前头带路。 夏总管,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丁三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这男人说话的声音还有走路的姿势......丁三冷笑,怪不得那么熟悉了,她想起了一个人。 ...... “宫主,这个丁三果真是凌雪儿么?”密室之中,夏总管带着怀疑向韩绍青询问。 这夏总管果然精明,看出了丁三的不妥。 韩绍青略沉吟,“没错,是凌雪儿不假,那个刺青除了孟玲玉以外别人纹不出来,我见过。” “可这凌雪儿行事古怪,听鸢儿说,今天她一个人进了凌天佑从前住过的园子,还有那黑衣人,会不会就是这个丁三?”夏总管还是不太相信。 “你以苏中安的身份在鸿鹄书院教书的时候,发现她会武功了么?”韩绍青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凌天佑是个千古难逢的武学奇才,然而他亲生女儿却一点儿武功底子都没有。 “呃......这倒没有。”夏总管挑了挑眉,这个丁三不仅不会武功,甚至连一张弓都拉不开。 韩绍青冷冷的说:“我与那黑衣人在追赶的时候过了几招,那人功力深厚,轻功卓越,是个高手,不知他是如何知晓这个密室的,他并没有拿走地图,这个黑衣人究竟为何而来还不得而知。” “宫主,会不会是老路,老路最近很奇怪,他是不是在装疯?”夏总管微微皱眉。 “这人是真的疯了,他当年身受重伤武功尽费,心智俱损,若不是被人提前发现,我早就要了他的老命,还会容他这么个疯子在这儿潇洒了八年?”韩绍青面沉似水,“可如今凌雪儿回来了,他会不会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如何处理?”夏总管向韩绍青请示。 韩绍青毫不犹豫的对夏总管挥了挥手,“去了罢。” ...... “小姐,水弄好了,现在帮您宽衣?”鸢儿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了,眼睛盯着丁三的衣带,弄的丁三一阵阵的紧张。 “不用了,今天晚上的甜酒不错,你再帮我拿点儿吧,洗了澡喝。”丁三摆了摆手,她是名副其实的“小姐身子丫鬟命”,洗澡这种事情还是别经别人手了,她自己来吧。 “是。”鸢儿应声退出了房间。 丁三一个人对着洒满了花瓣的浴桶一阵阵的恶寒,这一大桶红的黄的让她突然想起了番茄蛋花汤。 然而就是这样一桶洗澡水却让她思绪万千。这半年她经历了好多事情,一开始她只是个一穷二白的乞丐,讨生活尚且不易,更别说洗澡了,如今她却借了凌雪儿的光摇身一变成了凌霄宫的大小姐,衣食无忧不说还有人见天儿的伺候着,啧啧,真是造化弄人。 她拔下了头上的簪子,解衣服的时候,似乎听到抽气的声音,她停下了手支楞着耳朵听了半天,发现了声音的源头,原来是窗外起了风。 她挑了挑眉褪了衣裳走向浴桶,谁料脚底一滑,一个踉跄整个人倒栽葱栽进了浴桶之中。她头朝下呛了水,两节小腿搭在浴桶沿儿上乱蹬,浴桶里面很滑,她死活站不起来。这会儿鸢儿还去取东西,身边儿也没人扶她一把,她只能在浴桶中挣扎。 丁三欲哭无泪,自己不求壮烈的多么惊天动地,但也不能是这么个蠢蠢的死法,在浴桶里溺死,就算下了地府都得让阎王笑话。 “哗啦”丁三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捞了一把,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那个人的胳膊不放,被拽出水桶后,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口气,剧烈的咳嗽。那人见她没事似乎想走,然而却挣不开丁三的手,丁三劫后余生还在后怕,将那人的衣服抓的死死的。 等她缓了个差不多半眯着眼和着水光望向救命恩人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来人一袭黑衣,黑色的蒙脸巾,然而那双眼睛却让她无比的熟悉,长长的睫毛,剑眉星眸,她轻轻的抬起手抚上了他的眉眼,描画他眉骨的轮廓。 “展昭?”丁三脱口而出。 那男子一僵,丁三顺势扯下了他的蒙面巾,一张俊秀的脸呈现在她眼前,不是展昭还有谁?! “啊!”丁三双手护胸,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展小猫也被她的惨叫震慑住了,僵硬的揽着她的腰忘了放手。 “小姐,怎么了?”鸢儿闻声匆匆赶来,丁三和展昭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展昭脸色羞红,用手指了指门外,然后飞上了房梁。丁三回过神,慌忙对外面的鸢儿喊道:“没什么,花瓣里有一只小虫。” 小虫?这惨叫比见到了尸体都不逊色。 “那我进来了?”鸢儿有些怀疑。 丁三抬头瞧了瞧房梁,见展昭已经躲好,她才放心的说:“进来吧。” 鸢儿拿着托盘一推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洗澡水扬在外面小半桶,丁三扒着浴桶的沿儿,头上顶着零零碎碎的花瓣正一脸慌张的看着她。 “小、小姐,酒给您温好了。”鸢儿莫名的觉得有些尴尬。 “放下就行了,你们也早歇着吧,不用伺候了,洗完我就睡了。”丁三指了指远处的小桌,示意鸢儿将东西放在那里。 “是,小姐,外面有两个值夜的小丫鬟,您有事儿吩咐她们做就成了。”鸢儿退下,贴心的将门关上。 她走后,丁三舒了一口气,展昭从房梁上跃了下来,对着丁三别着脸表情有些复杂。 丁三见展昭并没有躲避的意思,便红着脸警惕的缩在了浴桶中愤愤的说,“干嘛,没看够?” 展昭脸红的都快滴血了,支支吾吾的说:“你的背......你的背上有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浴桶这个我自己都羞臊的梗呢...... 源自于某冬小时候的真实经历。 当时我在一条河里玩耍,套着个救生圈,玩的很哈皮 扑腾扑腾着,救生圈就从后向前翻过去了,我整个人滑到了水里,头朝下,脚搭在救生圈上拿不下来 当时那水还不及腰深,可是腿使不上劲,我怎么都站不起来。 再加上呛水,只能胡乱的挣扎...... 后来,救生圈翻回来了,我的脚也从救生圈上拿下来了...... 至今想到这段经历都会心有余悸 当时真的好希望有人能救我,只要把救生圈拿走,让我的腿放下就行...... 尤其是眼睁睁的看着大人就在前面不远,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这边的异常 那种心情真是...... 此生不想经历第二次。 我想,之所以会劫后余生,大概就是为了和我的小天使们相遇吧~~~ (づ ̄3 ̄)づ╭?~ 丁三:某冬你是不是过于不要脸了...... 第74章 线路图与夏总管在线阅读 第74章 线路图与夏总管 第74章 线路图与夏总管 第75章 当年事与负责任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5章 当年事与负责任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5章 当年事与负责任 “后背?”丁三愣了愣,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肩头。 “我没想看,就是不经意一瞥,上房我得看准了不是,你懂的,我就是瞄准房梁的时候不小心扫到的......”展小猫将身子扭了过去,背对着丁三,开始语无伦次的解释。 丁三望着他红红的耳垂有些好笑,不过想想刚才自己赤果果的被他揽着......脸上也是一阵发烧,她慌忙从浴桶中出来,飞快的穿好了衣服,红着脸低声说,“回头吧。” 展昭转过身来,依然不敢看她的脸,紧紧盯着她旁边的花瓶,好像这花瓶引起了他无限的兴趣。 丁三低着头,也没太好意思看他。 “你......”僵持了一会儿,二人同时开口,彼此对视后又有些尴尬,遂双双将脸别了过去,又是一阵沉默。 “咳咳......你还好么?”身为男人,展小猫还是先开了口。 好,好的都不行了,刚才差点儿没淹死在浴桶里。 丁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还好,那白如梦......” 说到这儿她面皮红了红。 在展昭面前提这个名字,丁三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她是因为吃了这个白姑娘的醋,才赌气从开封府跑出来的。 展昭知道丁三问白如梦是什么意思,他叹了口气,“她死了。” “怎么死的?”丁三惊诧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 “被一个灰衣人杀死的。” 展昭向她大致的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你那次醉酒出了客栈,白玉堂不放心你一人,便一直在后面跟着你,他也看到了白如梦和她的同伙儿,你追着白如梦回了开封府,白玉堂则去追那个灰衣人,结果发现那个灰衣人就是这凌霄宫的夏总管。” 当丁三听展昭说白玉堂那天一直默默跟着她的时候,心里既惊讶又复杂,不过更让她诧异的还是夏总管。 鸿鹄书院的苏中安也是那个夏总管扮的,如此一来便可解释六贤图为何在凌霄宫中了。 “这么说来白如梦是被凌霄宫灭了口了。”丁三喃喃自语。 “嗯......”展昭略一沉吟,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正视着丁三的双眼,“小三,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清楚。” “什么事。”丁三纳闷的看着一脸严肃的展昭。 展昭寻思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在密室中你也看到那五块地图了,从拜剑山庄邪影剑的失窃到开封府白如梦盗图,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凌霄宫。” 听他这么说,丁三这才仔细打量了展昭的一身行头,不禁莞尔一笑。 “你笑什么?”展昭见她笑的不怀好意,心里竟有点儿慌。 “那密室之中的黑衣人是你?”丁三笑眯眯的盯着展昭的眼瞧,眼睛亮闪闪的,看得展昭有些局促,他没说话,算是默认。 “那天晚上老路来拉我跑的时候,是你帮我解的围?”丁三指了指窗口,笑意更浓。 展昭摸了摸鼻子,看向别处。 “你什么时候跟来的?”丁三猛的凑近了展昭的脸,眸中笑意如涟漪漾开。 “你、你到凌霄宫的时候,我刚好到......”展小猫可受不了丁三这么近距离的盘问,尤其是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垂在耳侧,简直就是在时刻的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事儿。 丁三似乎早就忘了这么档子事儿了,展昭不动声色的追到凌霄宫找她,这让她心里有种甜丝丝的感觉。 展昭微微后退一步,跟丁三保持距离,有些尴尬的咳了咳,“你走之后欧阳前辈又来了趟开封府,带回了一些很重要的消息。” “欧阳前辈?”丁三眉峰一挑。 展昭点了点头,“欧阳前辈托莫先生调查了凌霄宫,发现近些年来凌霄宫一直与襄阳王府秘密来往,凌霄宫能够在江湖上风生水起也是少不了襄阳王的扶持。” 听了展昭的话丁三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凌霄宫的山特产到底有多好她说不清楚,但之所以销路很广,甚至还能成为皇家贡品,肯定是内部有人推了一把。 “襄阳王即扶植凌霄宫的势力,又要找傅南天的宝藏......这是要招兵买马造反么?”丁三对这种烂俗的老梗嗤之以鼻,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有这种二百五喜欢谋朝篡位呢。 展昭吃了一惊,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能想的这么深,惊讶之余还隐隐有些担忧,“这件事若是属实,恐怕凌霄宫往后......” 若此事属实,凌霄宫相关一众可能会被降罪,与襄阳王有关的一切生意都会被查封和充公。这是展昭一直不想告诉丁三的事情。 丁三见展昭一脸纠结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展昭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你是怕我左右为难才不让我知道么?” 展昭诚实的点了点头,他不希望丁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刚找到的家就这么败了。 丁三笑了笑,“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只有八岁,什么都不懂,隔了八年又回到了这里,却又什么都不记得,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若是我爹娘在,应给也会支持政府......朝廷的,所以你大可放心。” 至亲都不在了,还要这些身外之物作甚,丁三觉得自己敢为凌雪儿做这个决定,也相信凌天佑两口子在天之灵会支持这个决定。 展昭心上一动,抬头望着她。丁三迎上他的目光,嫣然一笑。只是这一笑,展昭所有的忧虑便烟消云散。 没有了顾虑,有些事情说起来也轻松多了。 “你还记得拜剑山庄劫持你的那个人么?”展昭向丁三问道。 丁三点头,“那人是凌霄宫的?” “那个人很有可能是韩绍青。”展昭微微蹙眉。 丁三愣了愣,“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我是凌雪儿啊。” 展昭点头,“当时他盗邪影剑不成,半路被白玉堂发现,打斗之中无意发现你,应该只是觉得眼熟。” “眼熟?”想到当时韩绍青用剑指着自己,那带着杀气的目光,丁三笑了笑,“怕不只是眼熟那么简单吧。” “没错,你父母的死,和八年前凌霄宫被屠宫一事很可能跟韩绍青有关。”展昭顿了顿,观察了一下丁三的反应,发现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才继续往下说,“原来欧阳前辈是凌宫主的故交,八年前欧阳前辈在凌宫主夫妇遇害后也一直在找你,直到在拜剑山庄看见你的刺青才将你认出来。” “那欧阳前辈知道些什么?” 展昭眉头微蹙,“欧阳前辈深知凌宫主隐居深山,别说与人结仇,就连出山的时候都很少,所以仇家一事本就荒唐,事发后他暗探过现场,发现杀手都是很有目的的本着凌宫主夫妇所居之处而来,而且看得出杀手对凌霄宫的地形很熟悉。” “你的意思是凌霄宫有内奸么?而且这个内奸还是韩绍青?”丁三挑了挑眉,怪不得她一看到韩绍青这个人总是全身的不自在。 “嗯,他说凌宫主为救他而死,而这个过程,谁也没有亲眼看见过。”展昭顿了顿,“而且当年的那些杀手好像是官府的人。” “看来韩绍青早就和襄阳王勾搭上了。”丁三冷冷的说。 “你放心,我会将韩绍青正法,为你爹娘报仇。”展昭信誓旦旦的看着丁三认真的说。 展昭认真的眼神竟让丁三有了片刻的失神。 “还有......”展昭羞红了脸,“今天的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哪儿跟哪儿啊? 丁三一愣,猛然想起了刚才浴桶溺水的事儿,脸倏的红了。不过...... “你刚才是不是说我背上有图案?”丁三扯住了展昭的袖子,突然想起了这茬儿。 “嗯......”展昭羞涩的点了点头。 “看清楚是什么了吗?”丁三一脸期待的看着展昭。 “没......”展小猫音细如蚊,他哪敢多看啊。 丁三白了展昭一眼,似乎嫌弃他不争气,她让展昭转过头去,自己匆匆跑到梳妆台前将衣服褪下半边,用手镜照着后背,在梳妆台上的大铜镜中瞧,果然瞧见了一些淡淡的曲线,可惜却看不到整个后背的全貌。 不过这些曲线足以证明了她的设想,那最后的藏宝图,在她的身上。 她拉上了衣服,不禁热血沸腾,跑到展昭面前抓着他的肩膀可劲儿摇:“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展昭虽不清楚她这是抽什么疯,但他清楚外面还有人,想都没想便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丁三回过味儿来也消停的禁了声。 “你知道什么了?”展昭收回了手,纳闷的看着她。 “地图,最后一张路线图找到啦。”丁三兴奋的拉着他的手。 “在、在哪儿?”丁三同志的主动热情让保守的展小猫面红耳赤,不过他并没有拒绝,任由她拉着手。 丁三得意的指了指自己。 展昭疑惑半晌转为惊讶,“你背上的就是?” 丁三笑眯眯的点点头。转瞬她又有些苦恼,如今凌霄宫已得五图,最后一张图迫在眉睫,如此应该让展昭将那五图盗出送到开封府,而自己背后这线路图...... 丁三的脸烧了起来。 展昭见她的表情也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也红了脸不自在的低下了头。 “展大哥......大局为重,后背而已,看一眼不会怀孕......”丁三有些结巴。 展昭嘴角一抽,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但还是......羞涩。 两人红着脸紧锣密鼓地商量了一阵。最后,为了让展小猫瞧的更真照,丁三将一壶甜酒灌下了肚儿,晕乎乎的拿了纸笔往展昭手里一塞,豪气干云的说了一个字: “画!” 第75章 当年事与负责任在线阅读 第75章 当年事与负责任 第75章 当年事与负责任 第76章 中陷阱与九玉山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6章 中陷阱与九玉山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6章 中陷阱与九玉山 “小姐,您什么时候用膳?” 日上三竿,丁三明明已经睁开了眼却还软绵绵的倚在枕头上,不愿起来。昨天和展小猫折腾了一晚,这会儿正乏呢。 “传进来吧,我在屋里用。”丁三懒洋洋的瞄了不远处一脸疲惫的展昭,笑了笑,又多嘱咐了一句,“多弄些,我饿。” 早膳送到,鸢儿一退出房间,展昭便从房梁上飘然落地,也不客气,伸手就拿了一块芙蓉糕塞在了嘴里,边吃还边碎碎念,“没有你做的那个月饼好吃。” “少捧了,这凌霄宫家大业大吃食还能差了?”丁三笑呵呵的倒了杯水递给他,“都画好了?” 展昭点了点头,接过水杯顺了一,有些赧然,“昨晚说过的事儿,你想什么时候办?” “不是今天么?”丁三纳闷,说好了今天去密室盗藏宝图,怎么这会儿还改主意了? 展昭愣了愣,脸一红,“不是去密室的事儿,是......负责任的事儿。” 经他这么一提醒,丁三也尴尬了,“看吧......” 一般“看吧”的意思已经算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否定了。 不过展小猫误会了,他拿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误解为女儿家的难为情,“也是,待宝藏之事过去之后,我们再商议,毕竟是终身大事。” 展小猫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丁三欲哭无泪,她什么时候说要嫁了?再说,这件事结束后,她就准备去金龙寺研究回去的法子了。 一想要如此,丁三便不由自主的凝视着展昭的侧脸。 柔和的日光在他英俊的脸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丁三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他的面庞,手到半路,却硬生生的忍住了冲动,转而拿起了一块芙蓉糕苦笑,真是不舍得呀...... 见他吃的差不多,丁三咬了咬牙,“走吧,我想办法甩开鸢儿。” 丁三叫进了鸢儿,用不利于恢复记忆的理由哄骗她,不让她跟着自己,交代完便一个人出去逛了。 有展昭暗中帮忙,一路上没什么太大的障碍,两人很顺利的来到了凌天佑先前住的那个小屋,开启了机关,小心翼翼的进了密室。 密室依然是她之前来过的样子,一切未变,而那五块羊皮拼成的地图仍然在案几之上,丁三大喜过望,冲展昭眨了眨眼,展昭将案几上的地图揣在了怀里,冲她挑了挑眉。 正当丁三为两人得手而比出一个剪刀手的时候,机关声响,古董架子另一侧的石门开启。一众人蜂拥而至,带头之人笑的得意。 丁三心中暗叫不好,怪不得一路这么顺利,中计了!此时闪躲已经太迟,丁三和展昭两人站定,只好以不变应万变。 “我在凌霄宫这么多年竟不知道凌天佑的旧屋还可以通往这里,真是失策。”韩绍青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丁三,“雪儿,看来你的记忆都恢复了啊。” 展昭挺身将丁三护在身后,面容冷峻的看着韩绍青,警惕着周围。 “堂堂南侠居然亲自做起了偷窃的勾当,还真是让我这凌霄宫蓬荜生辉啊。”韩绍青嗤笑。 听到韩绍青说展昭的坏话,丁三怒火中烧,“你这地图哪一块不是偷来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偷?你看见了么?”韩绍青反唇相讥,“若是说偷,那我凌霄宫的地图岂不是让你爹早早的偷了去?” “别张口一个偷闭口一个偷的,你要不心怀鬼胎,那琴中的地图在与不在和你有甚关系!”丁三鄙视的翻了个白眼。 “琴中?看来你的记忆恢复的很彻底啊。” 丁三在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这是嘴快落下风啊,一斗气说秃噜了嘴,可这会儿又能怎么说呢,只能装傻,“什么记忆?” “不说是吧。”韩绍青面色冷了下来,冲后面一挥手,门外突然涌入了更多人,皆手持弓箭将二人团团围住。 展昭微微皱眉,丁三的手心也沁出了汗,这密室并不大,出口皆有人把守,周围的弓弩箭在弦上,若是硬拼恐怕胜算不大。 展昭在暗中握了握丁三的手,丁三稍作安定,他声音肃然,出口的话,字字坚定,“我们不会说的。” “真是硬骨头,我知道你展昭武功高强,并不将这满室的弓箭手纳入眼中,不过......”韩绍青一扬手,身后的夏总管便用刀架着一个人的脖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老路!”丁三惊呼。 老路此刻并无平日里那般疯癫,他仇视着韩绍青,狠狠的啐了一口。 “想当年应该就是这个老东西带着你从这儿逃走的吧,如此,你还不肯说么?”韩绍青厌恶的看了一眼老路,夏总管的刀一紧,老路的脖子上便渗出了血痕。 丁三听罢,沉默片刻,想起了那日老路拼命的拽着她让她逃走,一时心酸,抬眸对上了老路的眼,只见老路的眼中满是焦虑与担忧。 “你放了他们,我告诉你。”丁三有些无奈,就算老路当年没有救过她,她也不能让他死。 “放了他们你还会说么?”韩绍青哂笑。 如此狗血的对白,让丁三很无语。她撇了撇嘴,“你不放他们,我也不可能现在就傻了吧唧的把地图交出来,你说到底怎么办吧。” “即日启程,你带着我们去藏宝地点,若有差池......”韩绍青手指在老路脖子上的刀一弹,老路的脖子又添了一道血痕。 “知道啦!你能别动不动就往他脖子上添项链么!”这句话丁三几乎是用吼说出来的。 听她这么说,被刀架着的老路居然傻呵呵的笑了,完全忽略了密室中剑拔弩张的气氛。 韩绍青被他这么一笑搞得略尴尬,有点儿气急败坏的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向展昭一抛,“这是化功散,吃了它。” 丁三抢先一步接住了药瓶,藏在了身后,对韩绍青怒目而视,“人质在你手,我肯定会带你去,你这又是做什么?” “展少侠年轻有为武功高强,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我也是无奈之举,这化功散会让人运不了真气,少一分威胁多一份把握么。”韩绍青望着展昭,轻笑道:“展少侠,这应该算是人之常情吧。” “也对。”展昭笑了笑,语带轻蔑,他转头望向丁三,欲拿走她手中的化功散,丁三皱眉不允,展昭向她微微颔首,“信我。” 犹豫的瞬间药瓶便被他夺走,他打开瓶盖将药尽数倒入嘴中,丁三大惊,她不是不信展昭,她是不信韩绍青! 果然,服下化功散后,展昭的身体晃了晃,猛的跪倒在地,按住胸口眉头紧蹙,似有说不出的痛苦。 丁三见状慌了手脚,对着韩绍青气急的吼道:“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哈哈哈,南侠果然重情重义,明知道是毒药也肯吃。”韩绍青抚掌大笑,“不过我也没有骗你,这噬心散确实有化功的效用,不过它主要的作用是在七日内将人折磨死,若是在七日之内还不能找到宝藏,毒就不用解了。” 韩绍青说完竟让夏总管放开了老路,带着一行人拂袖而去。 “马丹,这会儿你倒是不急了!”丁三忍不住爆粗口。 ...... 韩绍青不急,可是丁三急,她当时就果断的命人找了马车带着展昭和老路出发。 她看不懂那地图上画的哪儿是哪儿,但是展昭知道,他强忍着噬心之痛,冷静的指挥这人马向宝藏的位置赶去。 就这样昼夜不停的赶路,路上不知换了多少马匹。 反观韩绍青等人,则不慌不忙的跟在后头,全然没有欲得宝藏的急迫之意。 第五日,众人终于来到了藏宝地——九玉山。 九玉山的所在,是一个边陲之地,荒凉至极,若是没有地图标注,很难有人会注意到这样一座小山。按照藏宝图的示意,九玉山便是宝藏所在之处。 韩绍青望着这样一座普普通通的山不禁怀疑的望向丁三:“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丁三瞪了回去,“你拿着地形图眼不错珠的比对了一道儿,是不是你自己不清楚么?” 韩绍青让丁三揶揄的面色不悦,不过她说的也没有错,这一路上,他把所经之处的地理位置与图中比对,果然是一模一样,只不过丁三一直没有给他看线路图,这让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安。 丁三从马车上下来,绕到山根儿北面,在草丛中仔细的找,果然找到了一块形似蟾蜍的巨石,她冲韩绍青招了招手,“过来帮忙,这是开门的机关,我一个人挪不动。” 展昭也想过来帮忙却被丁三拦下,韩绍青疑心病重,不肯自己去,示意夏总管带几个人过去按照丁三的指示,将那巨石蟾蜍向北转三圈,向西南转三圈,复而向北又转了三圈。 蟾蜍转完,九玉山没有任何的反应,丁三纳闷,难道说这机关常年不用早已经损坏?她在蟾蜍身上拍拍打打,蟾蜍没有任何反应,她又在蟾蜍附近的山体之上寻找机关,仍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她有些沮丧,一屁股坐在了蟾蜍的头上琢磨哪里出了问题。 韩绍青可没这个耐心法儿,他认为丁三是在耍花招,正当他抽出刀准备架在老路脖子上的时候,只听得耳边厢响起“喀拉拉”的响动,那巨石蟾蜍竟然缓缓的沉入了地下,紧接着地下的土地发生了松动,一块石板带着草皮,慢慢的移开,移出了一人身宽的地道。 “你,下去。”韩绍青开口,对丁三道。 老路被夏总管反绑着双手,展昭也中了噬心之毒,丁三轻蔑的看着韩绍青,笑了笑,“下去就下去,若我先找到了宝藏,多了少了的,你可别反咬我一口说我偷了你的东西。” “等等。”展昭走到了丁三的身旁,“一起。” 丁三一怔,这噬心散在他体内已有五日,此刻怎样疼痛自不必多说,他能走动也只是强撑......可是偏偏如此,她却忽然笑了,了解彼此的忧虑,选择共患难而不是自以为是的保护,这样的心意,她懂。 女人么,总要给男人留点儿面子。 丁三双眸忧虑尽消,笑意染上嘴角,有模有样的抱了抱拳,“展大侠,请。” 展昭淡淡微笑,点了火把先入了地道。 韩绍青原本没准备去,他是怕下面有什么机关,让这两个人先去探探,再做打算。然而丁三的一句嘲笑却让他上了心,万一真如她所说,找到了宝藏,她与展昭私藏,那他就真的亏了。 犹豫了片刻,他望着黑漆漆的洞口,招呼了夏总管,押着老路也跟着下去了。 狭长的地道又潮又湿滑,展昭手持火把在前,丁三扶着石壁在后,她感觉自己脚底的路像是下坡,原来这宝藏并不在九玉山的山腹之中,而是在山下。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地道才逐渐宽敞,丁三和展昭并排,越向内走积水越深,猛然间丁三脚下一滑右脚向下一陷,展昭叫了声“小心”便将她扑倒在地,就势向前一滚,石壁两侧暗箭齐发。 韩绍青和夏总管望着深深插入石壁上的暗箭心有余悸,这暗箭之上泛着莹绿,不但锐利还有剧毒,若是在不经意间划破了肌肤,须臾之间性命堪忧。 展昭被丁三压在身下,丁三惊觉不妥慌忙从他身上坐起,只听展昭闷哼了一声,嘴角溢出了鲜血。 “展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诶σ( ° △ °|||)︴ 不知不觉中...... 要完结了啊...... 第76章 中陷阱与九玉山在线阅读 第76章 中陷阱与九玉山 第76章 中陷阱与九玉山 第77章 狗咬狗与局中局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7章 狗咬狗与局中局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7章 狗咬狗与局中局 “妄动真气,自寻死路。” 韩绍青出语淡漠。 展昭方才动了真气,否则难能如此迅速的带着丁三躲过机关,此刻噬心散的毒性已游走四肢百骸,五脏受损,才会吐血。 丁三听得此话,强压怒意,冷笑道:“宝藏真正的位置只有我知道,你纵使到达此地也是枉然,若他有事,我也不会独活,其中利弊你自己掂量。” 展昭怔了怔,心头一颤,那句“我也不会独活”,让他慢慢笑了出来,力量骤生,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握紧了丁三的手,温柔笑道:“还撑得住。” 闻此丁三也回他一笑,敛了敛心神,仔细的回忆着图中所标注的机关,拉着展昭的手继续向前。 所幸,后头的机关并不精细,兴许是时间久远,已有部分变动和残损,还好韩绍青听进了丁三的话,带着他的人在关键时刻摆脱了机关,一路上也是有惊无险。 路的尽头,又是一个石蟾蜍,只不过较九玉山外的要小上许多,而且嵌在石壁之上。丁三略微思索,按照转动巨石蟾蜍的方法以上为北,启动了墙壁上的机关,当她将蟾蜍的头部按下,整个石壁便缓缓上移,现出了石室的内景。 冷风袭面,在火把的照映下,一簇簇的金光,晃得人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待适应了强烈的光线,众人齐齐的望向石室。 只见那石室竟以数十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明,亮如白昼,而那金银珠宝,书画秘籍更是尽数堆在石室正中,金光灿灿。 韩绍青和夏总管大喜过望,急忙指挥着随从搬运洞中的宝藏。 “慢!”丁三断喝一声,摊开了手掌向前一伸,冷冷的对韩绍青开口道:“解药!” 韩绍青闻言,轻笑道,“宝藏到手,你们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丁三咬了咬牙,将手收回,怒目看着他,不再言语。 韩绍青嗤笑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随从继续,几个随从撞开了拦在宝藏前的丁三,直奔宝藏而去,他们虽然都不穷,但这辈子哪见过这么多的钱,固然是帮他人作嫁妆,此刻也是欢喜不已,皆迅速的向袋中不知疲倦的装着金银。 “啊!” 一个手抓珠宝的随从突然惨叫一声,口吐鲜血,颓然倒地。他的面色由青变黑,四肢不停抽搐,没挣扎几下便七窍流血而死。 “这金子有毒!” 随从中有一人喊道,其他人皆生惊惧,丢下了手中的宝物。然而此刻已经晚了,他们已接触了宝藏,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韩绍青方才所派之人纷纷倒地而亡。 横尸一室,死状恐怖,韩绍青怎料这般变化,惊怒之下,他一把抓起了丁三的衣领,阴森的说道:“凌雪儿,你耍我!” 丁三轻蔑的笑了笑,不客气的打落了他的手,从容的整了整衣领,只说了两个字,“解药。” 韩绍青的眼睛在喷火,可眼前丁三的架势大有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之意,无奈之下,他对夏总管一挥手,夏总管犹豫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递给了他,他冷笑着接过了小瓶,将瓶中的药剂倒掉了一半。 “你!”丁三望着地上倒掉的药剂,又惊又愤。 “我怎么样,这就是解药,你若不说......”韩绍青笑着将那瓶身倾斜,药剂又缓缓的流出些许。 “我说,石室四角皆有石蟾蜍,同时转动便可现出真正的宝藏。” 丁三心中焦急,欲夺解药,却被韩绍青闪过,她大怒,“那蟾蜍若不按照正确的启动方法转动,只怕这里要山崩地裂!” 韩绍青虽然对丁三的话有所怀疑,但看着一室的尸体,又不得不小心,他的眼底闪出一丝阴戾,将那药瓶抛给了丁三。 丁三慌张的接过药瓶,将解药喂给展昭,展昭服下后,神色稍缓,见这解药确有效用,她暗暗舒了一口气。 夏总管这时用刀架着老路走到了韩绍青的身侧,丁三沉着脸,将机关的解法教给韩绍青。这次韩绍青的人很谨慎,他们相互喊着口号,一齐转动着四角的机关,机关解除后,四角的蟾蜍沉入地下,原来的宝物堆中升起了一座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之上有一口巨大的木箱。 韩绍青朝丁三和展昭抬了抬下巴,向石台上的藏宝箱示意。 丁三翻了个白眼,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刀,正欲将石台前的毒物清理下,展昭拉住了她,微微颔首,“我来。” 说罢,垫步拧腰一旋身,眨眼之间立于石台之上。他在木箱前站定,身姿挺拔,神色傲然,无一丝伤相。细细端详后,展昭伸手打开了木箱。 木箱开启的一刹那,丁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平静。 看到木箱里的东西,展昭怔了怔,挑了挑眉,伸手从木箱中掏出了一块金子,扔向了身后的韩绍青。韩绍青伸手接住,在手中掂量一下,嘴角上扬。 见他如此,展昭微微皱了皱眉头,从石台上翻身而下,落地之时身形略微不稳,丁三知他在强忍痛楚,及时的站到了他身旁,让他靠了一下。 韩绍青满意的看着展昭下来,走近了宝箱,笑的邪佞。正当他准备登上石台之时,一柄钢刀自后刺穿了他的腹部,他缓慢的转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把钢刀的主人——夏总管。 夏总管狠狠的抽出了刀,冷冷的望着韩绍青,开口,嗤笑道:“枉你机关算尽,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你这个小人。”韩绍青因为愤怒,声音都在颤抖。 丁三和展昭却不怎么惊讶,展昭在石台上就瞧出夏总管不对劲儿,他也没说,也没有说的必要,狗咬狗,哪个不是一嘴毛。 “别动气,这也都是跟您学的。”夏总管欣赏了一下刀上挂着的血,逼近韩绍青,森然一笑,“想当年您身为凌霄宫的总管,不也是这样对待凌宫主夫妇的么?我只是照猫画虎。” “你私吞宝藏难道不怕襄阳王知道?”韩绍青冷汗涔涔,向后退缩,有些焦躁。 夏总管轻蔑的笑笑,“你错了,不是我私吞了宝藏,而是你,你一个人带着宝藏逃之夭夭。” “你不怕事情败露?”韩绍青眉头紧皱,却不示弱,一边向后退一边思索如何脱身。 夏总管放声笑了出来,突然间身形飘忽,一片血光,周围的凌霄宫人,甚至都来不及叫就被尽数秒杀,夏总管站稳收刀,满目冷然,“有谁会说呢?” 展昭护着丁三悄悄移动位置,只见韩绍青慢慢的退到一具尸体旁,压着语气里的焦躁,沉声道:“我待你不薄,为什么如此对我?” “待我不薄?”夏总管饶有兴趣的盯着韩绍青的脸,讽刺的开口道:“我为你出生入死,你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与襄阳王狼狈为奸,却不计我功劳,没分到我半点儿好处,我始终是凌霄宫一个小小的总管,默默无闻,无所作为!” 夏总管激动的仰天怒吼,震的韩绍青心里一阵阵的颤栗。 “如今,你一死,不但宝藏归我,而且我便可以用凌霄宫宫主的身份追随襄阳王,当王爷兵谏成功,大宋改朝换代,我便是开国功勋,名利双收,岂不快哉。”夏总管脑洞大开,不停的yy,发出了一阵阵阴森怪笑。 丁三倒觉得这个“开国功勋”此刻的状态有点儿惨不忍睹,疯魔程度比老路还要厉害。 “砰”的一声,石台上的宝箱碎裂,里面竟跃出一人,白衣如雪,姿意傲然。 “呸,就你?”一个熟悉的声音戏谑的说道。 “白玉堂!”丁三惊喜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白玉堂一脸窝火,“爷为了等你这句话,在箱子里闷了半天!” 展昭嘴角染上了笑意,当他打开箱子发现满脸憋屈的白玉堂时,差点儿笑出声。 “何止白少侠,你们让本府也好等。”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带着一队人马,不徐不缓的走入了石室。 “你们?”韩绍青与夏总管惊呆了,尤其是夏总管,刚才还在火热的畅想未来,突然就被现实打入了冰牢,起兵造反,这可是多大的罪过! “可累死我了,这孙子,还敢给大爷脖子上带红绳!”老路突然直起了腰板儿,连声音都变得年轻了,只见他从耳后抽出两个长针,面貌恢复正常后,居然是花冲! “你......”韩绍青和夏总管的表情很扭曲。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爷我叫花冲,好好记住。”花冲得意的扔掉了长针,拍了拍手,“你也别纳闷了,我告诉你怎么回事儿吧,展大人得到最后的线路图后,早就去你那个破密室里,临摹了所有地图,连夜送回了开封府交给了包大人,后来再度盗图,都是为了引你入这个局。” “韩绍青,你与襄阳王狼狈为奸意图造反,你可知罪!”包大人威喝道。 韩绍青双眼无神惨然一笑,此刻认不认罪根本不重要了,此事败露,襄阳王自身难保,自己便更不用说了,只不过,他不甘心,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都是因为她!凌雪儿! 他双眼暴戾目露凶光,猛然间拔出了身旁尸体上的佩刀,直刺向丁三,丁三见他如此,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动都没动,心里默默的为他祈祷,希望他别被白玉堂他们揍的很惨...... 作者有话要说:σ( ° △ °|||)︴ 快完结了啊!!!! 第77章 狗咬狗与局中局在线阅读 第77章 狗咬狗与局中局 第77章 狗咬狗与局中局 第78章 再出走与大结局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8章 再出走与大结局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8章 再出走与大结局 事后 ,襄阳王理所当然的落马,韩绍青和夏总管被正法,凌霄宫的产业被朝廷查处大半,皇上也算够意思,从前凌天佑留下的东西,一并划给了丁三,还顺便叫人给修缮维护了一下,算是对她“大义灭亲”的褒奖。 经过丁三苦口婆心的劝说,欧阳老同志终于决定结束了飘忽不定的江湖生活,带着花冲、艾虎两个徒儿在凌霄宫安居乐业,为友人重振家业。 早就被花冲解救下来的老路也让颜查散治的差不多了,虽然武功内力神马的无力回天,但至少脑子是清明记事儿了,遂与欧阳春去了凌霄宫,颐养天年。 展昭服了噬心散,五内受损,正经要养上些日子。养伤期间,丁三对展小猫同志如春风般的温暖,而白玉堂则每天跟展昭斗嘴互动,一片其乐融融。 这天,天气不错,刚下过雪的天水洗般的干净。 展昭在开封府的院里小范围的活动了一番,练了练剑,一套剑法后,顿觉神清气爽。多日的休养在加上丁三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体内的余毒早就清了,身体也恢复的很好。想到丁三,展昭的嘴角翘了翘,如今他以无恙,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和她聊聊终身大事了? 正准备过去找她,白玉堂火急火燎的飞来了,“你还在这儿愣神呢,小三走了!” “走了?”展昭有点儿懵,上一次她因为白如梦赌气跑了他还能理解,这次好好的怎么又走了? 白玉堂将丁三留下的字条递给展昭,展昭满腹狐疑的展开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上面就一行小诗,还夹带着错别字,“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勿念——丁三。” “这......什么意思?”展昭怔怔的看着白玉堂,白玉堂急了,“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你跟她说什么了吗?” “我没说什么啊?”展昭很无辜。 “你没跟哪个姑娘暧昧?”白玉堂怀疑的看着展昭,有点儿不相信他。 展昭的脸顿时黑了,“你是姑娘么?” 白玉堂听他这么一说,面皮红了红,很不自然的咳了咳,“你别玩笑啊!我说正经的呢。你最近没跟她提过什么事儿吗?” 展昭仔细想了想,“也没什么啊,就是跟她交代了一下我家里的情况,兄弟姐妹什么的......” “我觉得她出走大概是因为你太无聊了。”听他说完,白玉堂嘴角直抽。 展昭很不满意白玉堂这个态度,“我是准备伤好了就去凌霄宫提亲的,让她了解下我家的情况有什么不对么?” “提亲?”白玉堂愣了愣,随即抢过了展昭手中的字条,“相见何如不见时......我可能知道她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展昭焦急的问。 “呃......我也不太确定。”白玉堂挠了挠头,“好像是去了金龙寺。” “她要出家?”展昭脸都绿了。 白玉堂无语了,“她是女子,去和尚庙出哪门子家!” “那她......”白玉堂这么一说展昭更不明白了。 “我记得她曾经说过,要去金龙寺的什么李子树下重摔一次回到从前......”白玉堂含含糊糊的说。 展昭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重摔一次,回到从前?她之前不是差点儿摔死么,这是要往死路上奔啊!他二话没说,扔了宝剑,就跟踩着风火轮儿似的,往开封城外奔。 ...... 金龙寺外,李子树下,丁三喘着粗气,望着李子树光秃秃的枝桠,心里一阵难过——怎么爬上去啊? 法海大师当初说过,她原本是在李子树上偷李子不小心掉下来摔伤了头,若是以此为契机,她才穿过来的话,那么用同样的方式应该能回去。 丁三撒目着四周,树下那块磕着她脑袋的石头还深埋在地下,李子树上挂着一层薄雪,看上去很滑。丁三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包袱,转了转腰,扭了扭脖子,两手一拍,爬! 几番挣扎与努力,丁三终于呼哧带喘的上了树,从树上向下望,大概也有个一姚明高的距离,她咽了口口水,打了退堂鼓,这要是没成功,摔个骨折似乎也不太好,万一没控制好落地的方式,脸先着了地,那么大块石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不......算了吧? 也是,何必遭这份罪呢,既来自则安之,自己刚来的时候不也是这个想法么,没法给别人承诺,就游历四方么,这样即使是穿回去了,对大家都有好处嘛~ 丁三骑在树上,越想越痛快,最后,她决定,还是下树。 她抓着树枝一脚跨下,另一只脚准备找一个着力点,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她双手紧抓的树枝竟然齐刷刷的断了,她大脑一短路,也忘记了抓其它的树枝,“砰”的一声,从树上跌了下来,后脑勺正中地上的那块石头。 ...... “兹拉兹拉” 电波声扰的丁三皱起了眉头,她缓缓的睁开眼,眼前居然是一个大屏幕。 “穿回来了?!”丁三惊讶的看着头顶投影仪这样的现代化设备目瞪口呆。 “亲,您可算来了,之前我找过您两次,信号都太差,还是这个地方信号强啊......”一个男孩突然蹿到了她的面前,哭天抢地的说完,抹了一把眼泪,做了个自我介绍,“那个,我是地府轮回管理系统的后台程序王小柱,兼职客服。” “亲?客服?”现代化的对话,现代化的设备,然而眼前这个叫王小柱的男子却身着类似于开封府衙役的官府,还说着不伦不类的话。 丁三觉得自己有点儿神经错乱,她低头看了看,依然是凌雪儿的身体,身上穿的也依然是她从开封府出来时的罗裙。 “亲,我知道你可能有点儿懵,容我给您解释一下。”王小柱很抱歉的对丁三笑了笑,“是这样,我们后台的数据库出了点儿问题,您和凌雪儿的命格差不多,此生都有一大劫,录入表格的时候,不小心把你们两个劫后的命格弄串了,所以才会发生这种借尸还魂的事儿。” “啊——意——西,一个身高176,一个身高165;一个16岁,一个22岁;一个古代,一个现代,这么明显的差距你跟我说你弄错了?!”丁三都快气炸肺了,她捯了一口气儿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亲,真对不起,您回不去了。”王小柱陪着笑,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您和凌雪儿搞错了以后,我们程序清了一下缓存,你俩......” 王小柱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都不敢往下说了,他突然灵机一动,拿起了遥控器,给丁三放了一段vcr,“您看~” vcr里面是丁三在宋朝的苦难史,风餐露宿,偷包子,被大妈们追着打......王小柱看丁三越来越黑的脸,惊了一脑门子的汗,赶紧遥控着快进。 金龙寺中,展昭将她从悬崖上救下,伶人馆中,她与展昭无意间的轻吻,不归林中,展昭拥她入怀,凌霄宫中,展昭将她从浴桶中...... “行了!后面的别看了!”丁三脸通红的夺过了王小柱手中的遥控器,关掉了正在播放的vcr。 “亲,您在宋朝还是挺不错的,而且不较真儿的话,您和凌雪儿的命格就跟一个人似的,您看......”王小柱看她脸红了,知道这事儿游戏,心里压力顿时减小了不少,一脸讨好似的看着丁三。 “你直接说事儿吧。”丁三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 “还是您爽快,是这样,您左右也回不去了,不如您就以凌雪儿的身份好好的活着,然后等您再轮回的时候,也别跟上头说这事儿,您看行不行?”王小柱表情几乎都是哀求了。 丁三眉毛挑了挑,“那我有什么好处?” “呃......”王小柱为难的挠了挠头,“命数天定,我们也只是后台小程序员,实在是做不了什么,啊......要不,我给您剧透一下您未来的生活,这个我们是可以从后台看的。” “不用啦,你剧透了我还活的什么劲,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丁三快被这个王小柱搞疯了。 “哦,您现在就可以,正好儿,这会儿有人接您。”王小柱说完,双手翻花结了个印,口中念念有词,猛地在丁三的脑门上重重的弹了个脑瓜蹦儿,大喝了一声:“走你!” ...... “哎呦!你大爷!”丁三猛的被疼醒,痛骂王小柱手黑。 “小三!”丁三刚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焦急的眼,展昭正跪在地上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 看到展昭担忧的样子,丁三对自己任性的出走感到抱歉,“展......唔......” 丁三的话还没出口,她的唇便被展昭温热的封缄,这一吻霸道的不容她拒绝。 这样奇妙的触觉让她心慌意乱,她四肢发软失去了抗拒的意志,微烫的唇舌,缠绵出让人心颤的细致温柔。 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伊,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这一刻,所有的忧心都化作了纠缠,她放弃了矜持,任他索取。辗转厮磨,呼吸轻喘,让喉头愈发干渴,化作了无法忍耐的焦灼。 一吻罢,两人微微喘息,展昭望着丁三泛着红晕的脸颊,突然的板起了脸,哑声开口,“你失踪八年,凌霄宫早就没有你的户籍,没有户籍还不受官府管制私自逃跑,你可知罪!” 丁三被他唬得一愣。 展昭看到她这个反应,强忍着笑,继续板着脸说,“如今有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补救。” 丁三看着一本正经的展昭有些错愕,“什、什么方法?” 展昭笑了,眸中的深情化作春水盈盈,“嫁给我可好?” 丁三愣了好久,当她反应过来后,发觉自己的眼眶已经湿了,她吻了吻展昭的唇,将他抱紧,在他耳畔轻声开口, “我愿意。” .......................完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 真的很谢谢小天使们肯陪我这么久 大家的评价总是让我心里都是暖暖的 这是某东的处女作 文笔稚嫩,逻辑并不严谨.......bug无处不在..... 但是大家肯陪我到最后 此刻,真的很感谢,感谢你们的包容、谅解、帮助、鼓励...... 要感谢的真的是太多了。 某东定不负众天使恩泽,依然会继续努力的 下一个新文准备女票五爷 《抛君引玉》 还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 番外也敬请期待~~~~ 鞠躬~~~~ 第78章 再出走与大结局在线阅读 第78章 再出走与大结局 第78章 再出走与大结局 第79章 番外开封府日常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9章 番外开封府日常 开封有个三儿 作者:天门冬 第79章 番外开封府日常 开封府日常 1. “老五啊,不是哥说你,今天展兄弟大婚,你就不能穿的喜兴点儿?”开封府展昭的房里蒋四爷正斥责一身白衣的白玉堂。 “还怎么喜兴,要不,我来他这身儿?”白玉堂指了指身旁一身大红喜服的展昭戏谑。 作为新郎官的展昭一听他这么说,脸马上黑了。 白玉堂瞧展昭吃瘪的样子心里超爽,他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锦盒,拍着展昭的肩膀笑道:“小猫,给。” 展昭乐呵呵的接了,心里还挺感动,陷空岛已经送了贺礼,没想到白玉堂私下又有小礼物给他,这让他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缎面的锦盒看着挺高档,展昭刚准备打开瞧瞧,就被白玉堂制止了,“不急,这个得你和三儿一起看。” “为什么?”不知展昭纳闷,蒋四爷也很纳闷。 “哎呀,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吉时快到了,赶紧去接亲。”白玉堂推搡着展昭往外走,展昭也挺紧张,顺手把盒子揣在了怀里。 成亲自然是热热闹闹,众人撒完帐闹完洞房,屋里就剩下丁三和展昭小两口。 丁三同志虽然是现代人,岛国片也看过不少,但是自己结婚经历洞房花烛是另外一回事儿,展昭更不必多说了,按照宋朝的婚姻制度来讲他也算是大龄青年了,又是事务繁忙的公务员,对于洞房这种事情更是认知有限,于是新房里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形,两个人羞红着脸腰板直直的坐在床上,神情庄严,仿佛在聆听部队上级首长开会。 “那个,酒在桌上。”尴尬了许久还是丁三先开了口温馨提示了一下交杯酒的具体方位。 展昭一拍脑门,是啊,怎么把交杯酒给忘了,他赶忙把酒拿过来,两人绕了半天胳膊,方才喝了酒,这就算是可以洞房了。小猫很烦恼,接下来是两个人一二三一起脱衣服呢,还是他扒了丁三的衣服呢,还是他先自己脱光光呢?纠结了半天,最后小猫选择——自己先来。他一边装作自然的脱着衣服,一边看着高挑的红烛说,“不早了,睡吧。” 他这么一说,丁三懵了,展小猫这个“睡”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这种事还不好问,她只能干瞪眼看着展昭脱衣服。 展昭将外袍解下,正脱中衣的时候,一个锦盒从怀里掉了出来,这锦盒正是白玉堂接亲前塞给他的新婚小礼物。展昭嘴角一挑,想起了白玉堂说的话。 丁三显然也发现了这个盒子,正准备开口问,展昭就自己开始解释了:“这是白兄送的贺礼,而且需要咱俩一起看。”看看这是多么好的缓解尴尬气氛的理由。重新坐回床边,两人充满好奇的打开锦盒后同是呼吸一滞,愣了半天后,脸越来越烫。 锦盒中静静的躺着一本精装袖珍版的盛唐春宫。 这东西,丁三不陌生,但此刻看见却不同于往日,假装不经意的随手翻看,里面精彩的线描吸引了她的目光,让她完全忽略了画的内容,“啧啧,五爷的品味真不赖,线条流畅很有顾恺之的线描风格,大动态也不错,要是能加上点儿大透视就更好了......”她淡定的用专业的眼光审视着,遗憾古人□□的镜头感不强。 “娘子。”展昭咽了咽口水,指了指画册,“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是啊,可以用分镜改良下,这样销量必会大增!”丁三握紧了画册,眼露一道精光,赤果果的忽略了展昭眼中的饥渴。 展昭突然觉得这个时候一些语言上的建议是完全起不了任何实际作用的,瞧着丁三一脸运筹帷幄的样子,他眯起了双眼,将她顺势推倒在床上,放下了床帐选择了第二套脱衣方案,按照刚看的盛唐春宫提□□上阵操练了起来...... 于是,床板一夜震动。 2. 包大人怒火滔天地从堂上下来,径直扎进书房。 “呦,先生,包大人这是怎么了?”丁三提着笔凑到愁眉不展的公孙先生身旁。 “别提了,刚在堂上审一个无赖,女干杀妇女死活不认罪,还当堂耍流氓,包大人拿他没办法,再审不出来那泼皮就要当堂释放了。”公孙先生想想就来气。 丁三咬着笔杆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神秘一笑,“先生,治这种小人不能按常理出牌。” “怎么,你有好办法了?”公孙先生眼睛一亮。 “嘿嘿,先生附耳过来......” ...... 因无罪释放的李四正在街头满带“智斗包青天”的成就感四处撒目,寻找着调戏对象。正当李四东摸一把西摸一把的感叹街上的美女少时,一个隐蔽的巷子口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女子衣着暴露,风骚无比,看见李四发现她后,面带一丝惊慌,赶紧将身子缩回巷子里,李四色心大起,迫不及待的向女子飞奔而去。 他火急火燎的拐进巷子,四处寻么着女子的踪影,探头探脑之际只觉后颈一阵剧痛,他便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一个方脸的男人嘿嘿冷笑着,扛起李四嗖的一声消失了。 于妈妈是怡红院的老鸨,自认为做这皮肉买卖多年也算是见过些大风大浪,然而眼前的情况却让这位“身经百战”的老江湖抓了瞎。一位奇怪的客人扛着一个瘦不拉几的男人,啪的一声就扔进了怡红院,丢给她几锭金子让她把这个昏死过去的男人绑到床上,让楼里的姑娘轮番上阵不停不歇的伺候他。 奇怪归奇怪,没有有钱不赚的道理,而且这也不是个违反规矩的活儿,于妈妈乐不得的接了金子指挥龟公将人绑了,泼了凉水唤醒招待了起来,姑娘们对这种新奇的玩法兴致高涨,纷纷使出了浑身解数将李四伺候到位。 这方脸大汉出了怡红院的门,便径直的走到街尾巷陌,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正背着手等他。大汉一走进,姑娘便开了口:“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了。” 说完,大汉伸出双手,从耳后摸索了一会儿,微一用力,拔出了两根长长的细银针。随着银针的拔出,他的面貌也在一阵扭曲后发生了变化,原本凶狠阴戾的方脸居然变成了一张面皮白净的俊秀脸庞。 这人便是花冲。 他活动活动脖子,嬉皮笑脸的对姑娘说:“三儿,你这招也太狠了吧,我估计这混蛋这辈子都不想碰女人了。” “活该!” 丁三笑眯眯的说。 ...... 一天,两天,当第三天的时候,李四终于受不了了,他有进气没出气的喊着自己是杀人凶手,要到开封府投案自首...... 3. “小猫,你有没有发现,我四哥和三儿两个人有点儿不对劲儿?” 白玉堂捏着酒杯,神经兮兮的瞄着展昭。 “不对劲儿?” 展昭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天蒋四来开封府是挺勤的,而且看丁三的眼神似乎有些别有用心,两个人见到他也有些躲躲闪闪的。 “他俩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你四哥才见不得人呢,跟我娘子有什么关系?” “呸,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总觉得他俩隐瞒了什么秘密。” “嗯,我也察觉到了,是有点儿不同寻常。” 两人相视一望,疑云窦生。 另一头的开封府小院中,丁三打了个喷嚏。她摸了摸鼻子,蹙了蹙眉,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了蒋四爷。 “这是最新一季的猫鼠大战,这一季我多加了一些感情戏,应该能大卖!” 蒋四爷听她这么说,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不过他也有些担心的看着丁三, “我总觉得五弟和展兄弟最近似有些怀疑,咱这买卖不会漏了馅儿吧。” “不能够,相公每日公务繁忙,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小事,你就放心的印吧,留心些便是了。” “好嘞,这期一定能大卖!” 蒋四爷收起了猫鼠大战,乐颠颠的出了开封府。 丁三见他离开,也原地抻了个懒腰,为了这本新书,她算是累成狗,现如今书脱了手,应该能逍遥一阵子了。 她吹着口哨回了房,关上房门一扭头撞上一块“铁板”。 “哎呦喂……相公?你不是巡街去了么?” “娘子见到为夫似乎很惊讶啊?”展昭眯着眼,笑的诡异。 “当然惊讶了,你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吓了我一跳。” 丁三故作镇定,虽然展小猫的表情已经很不妙了。 “娘子,新一季还有感情戏啊,不知道白兄喜不喜欢啊。” “相公我去给你做饭。” 房门刚被丁三打开一点,又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砰”的一声合上了。展昭双手撑门将丁三牢牢的禁锢在门与他之间,看着丁三惊慌的样子他笑的更危险了,“不用做了,吃现成的就好了。” “什么现成……唔。” 展昭霸道的吻回答了她。一阵肆虐后,丁三微微喘息,身子一软被展昭打横抱起,她一惊挣扎要下来,展昭却将她抱的更紧。 “你要干嘛?” “我饿。” “那你抱我干嘛?!” “吃你。” “这是白天!” “不管。” “唔……” 昨晚刚休整好的床板,因为某只猫再次忙碌了起来。 4. “娘子,你怎么还在画,不是让你好好歇着吗?” 展昭责备的抢过丁三手中的笔,将她扶到一边歇息。 自从《猫鼠大战》被两位当事人发现后,白玉堂和展昭迅速将蒋四与丁三收拾消停,方式虽然有所不同,但性质都是一样的——简单粗暴。无奈之下,丁三只能画一些跟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破案的故事,比起猫鼠,基情自然要减半。 作为展小猫家的这口子,被“惩罚”的丁三着实有一阵子天天起不来床。于是,在展小猫孜孜不倦的努力下,丁三有了。 她挺着巨肚被展昭搀到椅子上,有点儿埋怨:“也不能天天歇着啊,我也得活动活动,懒是丫头。” “丫头怎么了,像你一样多惹人爱。” “千万别,像我我得操碎了心,还是男孩子好,将来像相公一样风度翩翩。” “你就知道打趣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这边儿矫情着,丁三突然感到腹中一阵阵痛。 “相公......” “怎么了?” “我好像要生了......” “娘子你稍作忍耐,我去把公孙先生扛回来!” 5. 王小柱的自白 我叫王小柱,是地府轮回管理系统的后台程序兼职客服。 我的工作呢,就是管理轮回的数据库还有接收一些错乱投胎的投诉。总而言之,对于我这个单身狗来说,这个工作很苦逼。 前几天,有个叫丁三的阳寿未尽交接错了,还好,人家最后没追究,和一个什么猫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还生了个龙凤猫。 不说了,还有一个没死透的穿越了,我还得去搞一下,这个女的还有点儿特别,叫什么江幕灵...... 真是麻烦。 第79章 番外开封府日常在线阅读 第79章 番外开封府日常 第79章 番外开封府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