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夫君》 师父夫君 第1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1部分阅读 shubao2全本txt小说免费下载 版权归作者所有, 师父夫君 作者:青玄 第一卷 第一章 峨眉山仙雾迷漫,山中弟子更是有如仙娥。而峨眉山又以行医布药,慈心渡人而称世,于峨眉山中求师问艺者更是多不胜数。峨眉掌门林灵秀则收徒两百余。其弟子虽无大成,却也称得上是小有名气。只除了…… “火儿!”“是,师父。”被唤火儿的小弟子急冲冲跑来,其间还带倒两只花瓶,撞倒一位师姐。林灵秀闭上双眼,聚气提声“让你学的医术现在到了什么成绩?”“师父,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学完了。” “是吗?”林灵秀睁开双眼,盯着面前低头的小丫头。“抬起头!”火儿一惊,心虚的抬脸望着师父,力持镇定,再装无辜。 “那你大师姐怎么会让你医的骨瘦如柴,行走无力!”“喝……”倒吸一口冷气,火儿辩解“师父,那是因为大师姐说因为她太胖了,觉得有碍美观,让我帮她瘦下,怎么倒说是我医的了?”“还敢狡辩!”“雪凤!带她去秋凤阁思过!”“是,师父。”被唤雪凤的弟子依言将还欲讲话挣扎不休的火儿拉走。 “师父,火儿年龄尚小,况且功力又浅,让她去秋凤阁会不会……”“水凤,不是师父心狠,只怕再不对她严厉些,她再无大成啊。”林灵秀无奈叹息。 秋凤阁 “雪师姐,这里这么冷,怎么坐的住啊?”火儿冻的哆嗦,不住喷嚏。“让你听话你不肯,师父现在生气罚你,我们只能看着。”雪凤叹了口气:“火儿,以后要好好练功不要再让师父发脾气了,知道吗?她这么做也是因为恨铁不成钢。”看着她低头忏悔的样子,好不心疼。“火儿,师姐偷偷给你带来了好东西。喏,给你。”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到火儿的小手中。“呀,是灵兽蛋!!师姐师姐!!”蹦蹦跳跳的将宝贝揣在怀里,火儿开心的样子任人看了就喜欢。“火儿,师姐回去练功了,你要乖乖的。一会儿我再和秋凤师妹向师父替你求情。” “师姐,你可要早点把我救出去呀!”不知死活的嚎叫突地传来,雪凤脚下一滑,险些跌倒。 “师父,火儿年纪尚小,这个惩罚是不是太重了?”水凤看着师父拧紧的眉头小心的问。 “水凤,去把青凤唤来,我有事让她去做。”“是。”水凤微怔,不知道师父叫青凤做什么? 聚凤阁 “青凤……青凤……师父找你,说是有事让你去做。”与水凤着同色衣装的婉约女子闻言而出“师姐?师父找我?”…… “是,师父。徒儿即刻启程。请师父放心。” 秋凤阁 “火儿,你可知错了?”林灵秀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小丫头不由得一阵眼晕。 “师父,徒儿已经知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低头认错无大罚。心中如是想的火儿不由表演更加卖力:“师父,徒儿以后定会遵师父之命,绝无再犯!” “随为师来金凤轩。” “什么?!师父您要把我逐出师门?!”一蹦三丈高的火儿再无刚刚认错的乖巧模样,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要把她那个端坐在椅子上的师父给吃了。 “嗯?”林灵秀瞪着眼睛看着眼前不知死的小鬼,心中火冒三丈,真恨不能真像她说的那样把她逐出师门,但是,她不能…… “师父,我……”眼看要倒大霉的火儿见势不妙,立即采取哀兵政策,眼泪唰的落下“师父,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师父,您就原谅徒儿吧。徒儿知道师父做什么都是为徒儿好,徒儿以后听话,真的不会再犯错了,师父。师父,徒儿自小在峨嵋山长大,您把我哄出去我去哪儿啊,师父,师父您……”说着泣不成声,哽咽的像是快背过气了。 “唉……为师并不是要将你逐出师门,而是你体内寒毒临近发作,为师要将你送去圣火岭,让你门师伯帮你医治。莫不成你想就此死了?”哭笑不得的提醒她每年必做的功课。 “嗨……吓死我了,师父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害的我以为人家就要变成被人抛弃没人要的小可怜儿了……”心情一松的火儿放肆的将手放在师父的腿上轻拍两下。“呃……嗬嗬……”在师父的瞪视下,讪讪的将手收回。 “师父啊,那我什么时候去找门师伯玩……呃,什么时候去找门师伯去治病啊?”及时收住话头的火儿吐吐舌头。 “你青凤师姐已经去了圣火岭,你随后再去。”“为什么?”“你说呢?”看着一脸沮丧的火儿,林灵秀心中不由有些畅快。平日总被她气到吐血,不过能看到她沮丧的样子也值得了。 圣火岭 “什么?!玎铛又来玩啦?”浩玉看着青凤怪叫。难怪呢,没了玎铛,那生活就只在练功中度过,太无聊啦! 斜眼看了他一眼,青凤静待门无湛的答复。 “你师父的意思是将华奇与浩玉派出圣火岭再让那丫头来此治病?”门无湛无视弟子哀求眼色问道。 “是,门师伯。”一本正经连音调都不改的青凤还是规矩的答话。 “嗯,好吧。你告诉你师父,我会派他们出去。你去吧。” “门师伯,师父有交待,要我亲眼看着二位师兄离开圣火岭。”眼皮不抬的将师父交待的话重复一遍,不再看着门无湛的脸。 “哈!林师妹真是越来越……”及时止话头,门无湛抬起眼,看着青凤“华奇,浩玉,去天门山找你剑师叔,让她交付你们一些你们能应付的差事做做。” “谢谢门师伯,青凤现在就回峨嵋山,让火儿来此医治。” “哼!”门无湛自蟠龙椅拂袖而去。 “唉,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唉,真理啊。”看着衔虫而去的鸟儿,火儿无聊的差点抓鸟吃。 “呵……”一声轻笑,火儿回头见是雪凤师姐,再次丧气的看着树发呆。 “哟?火儿不想知道师姐来找火儿做什么?”好笑的看着她,雪凤故意卖了关子。 “是什么啊?”有气无力的回话,根本不信她能带来什么好消息。 “青凤回来了,她……”话未完,火儿已一阵风的不见了。无奈的摇头,雪凤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一阵叹息…… “青师姐!青师姐!”聚凤阁的原本清静氛围立时不见,只余一声模糊的叹息…… “小师妹,你来了。”平淡不惊是青凤最大的标志,同时也让她成了林灵秀最倚重的弟子之一。 “青师姐,门师伯说什么啊?”一脸可爱表情的讨问。 “师父让你即刻赶往圣火岭,怕你体内的寒毒有了变化。”平板的音调照旧不能磨掉火儿的热情。“那我现在就去跟师父和师姐们告别!” “火儿!”跳着移动的人儿因不同以往的音调而止步回头。“青师姐?” “师父说,你不用跟师父师姐告别,你直接收拾东西去圣火岭,不然怕你体内寒毒发作,这里没人能医得。” “哦,那我回房去收拾东西……”“不用了,东西雪师姐已经收拾妥当,”递出一直在身后的包袱,青凤垂目不去看那张不解的脸。 “好吧。那师姐,我走了。” 出了聚凤阁,向着金凤轩的方向跪别“师父,我去门师伯那里治病,您老人家要保重身体,不要生气。有什么事就让师姐师妹他们去就好了。师父,我走了。” 伤感就此一刻,收拾起心情,唤来座骑玄扈,快乐的踏上圣火岭之路。 “师父,我们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去?”青凤看着离去的火儿,不无担心。 “不这么做,她永远不知世事。唉,为师也是没办法。”一直在房中隐藏的林灵秀仰天一叹,也不知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求老天能给那个孩子一个机会…… 第二章 “奇,难道我们真的就去天门山找剑师叔?”浩玉看着华奇,苦恼的问。“笨啊,你什么时候接到师父的指令的?让咱们现在就去剑师叔那里的?”“呃……没有。”了然一悟,浩玉不由大笑,“师父真是英明啊。”“不如我们去接玎铛吧?她好像还没自己出过峨嵋山呢。”华奇想了想,“我们去跟师父说,相信师父也定然放心不下。” “圣火岭啊,到底哪个方向啊?”看着眼前的岔路,大大犯愁的火儿不知如何是好。“唉,早知道就跟雪师姐要份地图了。”翻身下马,靠在玄扈身上,大大叹气。“玄扈,你还记得去圣火岭的路么?”一身墨色的玄扈喷了喷气,拖着赖着不走的她选择了左边的路。 “玄扈,如果没有你我怎么办啊……唉,玄扈,你可不能跟师父一样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不管啊,玄扈,玄扈玄扈……”鬼哭狼嚎的抓抓玄扈的耳朵,火儿十分无赖的把找路的工作丢给了她自己的马。玄扈自鼻子中喷了喷气,认命的走着。 “奇,你看前面那个懒懒的人,懒懒的马是不是玎铛啊?”“是很像啊。”策马向前,迎着那怪怪的一人一马而去。 “玎铛?!”看着那快掉下马的身影,华奇急慌慌的伸手将她自玄扈背上抱到自己的马背上。 果然,又在睡了。“玎铛,醒醒。”“嗯?”睁开眯眯缝的眼睛,看见华奇那张脸,“华奇……”哇的哭声立时惊起四散的飞鸟,走兽。“好了好了,我们不是来接你么,乖,不怕不哭了。”“什么哦,我是刚刚梦到我捉到了红凤凰,可是你一叫我我就醒了,根本没来得及把它的羽毛拔下做扇子啊……你好讨厌,华奇好讨厌啊……”“呃……”无奈的仰脸问天,华奇只能任她折磨。 “呵呵,玎铛。那要不要浩玉来帮你打他啊?”轻笑着,浩玉将手中的烤肉串递出去,欠揍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玉,你好欠扁。居然挑拨我跟奇的关系,你不厚道!”一把抢过烤肉串,含糊不清的指责。 “你们的关系是我能挑拨的么。”摸摸鼻子,浩玉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 “玎铛,有没有好好练功?”华奇看着她鼓起的脸颊,不由一阵好笑。还是个孩子啊。虽然已经过了及笄,但还是个孩子心性。 说起这个,她可有得人能倒倒苦水了。三口两口咽下嘴里的食物,她哇哇大叫:“还说呢。人家都有乖乖练功,而且还专心学习医术。还帮大师姐治好了肥胖症!可师父却要罚我跪!师父好狠心哦!”一声大过一声,好似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吵得玄扈不耐的径自踱到一旁眯着眼休息。 “哟!”她怪叫,一扭身跟着跑到玄扈身前,一把揪住玄扈的马耳朵“造反哦,玄扈!居然敢嫌我吵!”她还真有自知之明。 “扑哧——”华奇与浩玉登时喷笑出声,随即在她转头瞪眼的时候拼命忍住。 眯着眼看着他们,玎铛随性的靠在玄扈身上,凉凉的开口:“怎么?很好笑?” “不,一点都不好笑。太让人气愤了。”华奇一脸严肃的说着。而浩玉则是一脸杀气的看向玄扈,阴恻恻的开口:“如此欺主的畜生,宰了吧。”说着,还真的抽出剑来,作势要刺下去。 “你敢!”玎铛一脸凶悍的挡在玄扈身前,生怕浩玉一个不小心真的伤到玄扈。“你要是敢弄伤玄扈我跟你拼了。” “我哪敢。我要伤谁也不敢伤到我们玎铛最爱的宠物呀!”说着,一剑刺了出去…… “浩玉!”玎铛惊呼,随即抛出绿秀。一汪绿泓随即展现,透心的绿,如同美玉般散发着光芒。 “玎铛,不要!”华奇惊呼。糟!不能让玎铛想起来! 但,太迟了。绿秀如同有着自我意识般的,直接取了浩玉身后意欲偷袭的人。而,同一时刻,浩玉也一剑毙掉了隐身树后的杀手。 一时间,现场多了十几个蒙面杀手。为首一个身材高瘦的灰衣男子,发出“咭咭”的怪笑。听的人耳朵生疼。浩玉忍住伸手捂住耳朵的冲动,侧头看了看华奇,抑郁的发现,华奇的内力修为又比自己高了许多。虽然有些不适,但情况却比自己好太多。想到这里,不由一惊,糟,玎铛…… 入目所及,玎铛站在那里,首当其冲的承受着内力的冲击,却未见一丝不适。他眯眼望去,却惊见“绿秀”竟在蠢蠢欲动!不对劲,实在不对劲。他平日只见过玎铛玩耍时耍弄“绿秀”,他只当“绿秀”是林师叔送她的玩意儿,却不知竟也是杀人的工具。 “哼!”灰衣男子一哼,“咭咭”的怪笑顿停,华奇与浩玉顿觉轻松。暗地调息内力。却未察觉场中的变化。 “嘁!”玎铛嗤笑,随即讽道:“区区我们三个小毛儿,竟也动用了天绝阵。不觉得小题大做么?” 天绝阵? 暗杀组织相思楼?浩玉心中一突,以前曾听师父提及过,天绝阵以十三人为阵营,一人为中心,三人一组,配合作战,即便是师父,如若不费些功夫,很难脱身。 圣火岭向来不与外界往来,怎会招来相思楼的杀手追杀?百思不得解。 “哼。我楼主有令,如若见了你,必杀无赦!不论手段过程,只要提着你的人头去见!”那灰衣男子挥手“布阵!” “区区天绝阵就想拦住我么?”玎铛冷声低斥,丝毫不见平日的天真,反而杀气十足。 “玎铛,你带着浩玉离开去请师父。前面就是圣火岭,师父正在等你。只要找到师父一定就能救我。快去!” 制住玎当的|岤道,一把将她扔上马背,与浩玉擦身而过时低语“无论如何不能让玎铛动手!一定要记得!”不等浩玉反应,手中苍月剑已杀开去。 “华奇!” 玎铛动弹不得,只能急喊“如果今天你让我弃你而去,如果你有三长两短你让我日后如何自处?” “走!”华奇低喝,回手拍向马臀,玄扈一痛,发狠的狂奔。浩玉见状飞身落在玎铛身后,紧紧环住她的腰身,以防她掉下马背。 回头望去,华奇已身陷阵中,才一加入身上便添了几道口子。狠心扭头,随即低语“玎铛,要记得,他这么做,是不想你陷入危险,不管做什么,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 “现在就解开我的|岤道,否则我就咬舌自尽!”玎铛冷声低喝,发狠的威胁。 “我说到做到!我不离开是因为我有办法。师父曾经说过,天绝阵虽然威力十足,但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你已经看到了,华奇才进入阵中,身上便已挂彩,他如何能撑到师伯赶来?如果他有什么,难道你就不会于心难安么?!” “浩玉,我什么时候在正经事上骗过你了?” 没有。浩玉一顿,今日的华奇与玎铛与平日大大不同。单就玎铛一击杀死相思楼的顶尖杀手一事,就让人费解。当时情况特殊,根本没来得及细想。但现在想想,以玎铛的身手根本不可能!但,那杀人的招式狠辣歹毒,一击毙命,却也不是林师叔和师父的武功路数。说不定,真有办法。 思及此,打定主意拍开玎铛身上的|岤道,“我们回去,但……”话未竟,玎铛早已飞身离开马背,冲回战圈。 两个追踪而至的相思楼高手才与玎铛一个照面竟双双毙命。绿秀像是被注入了生命般的,无风飘舞! 玄扈扬蹄嘶鸣,四蹄如风,一会儿便追上玎铛的身形。 而这更让浩玉震惊。玄扈是千里神驹,以玄扈的脚力竟只与玎铛平身而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与玎铛相识三年,竟没有察觉。 才想着,华奇与相思楼杀手缠斗的身影呈现,才一会儿功夫,华奇竟似血人一般。一身蓝衣布满血色。 “华奇!左闪三!”玎铛高喝,华奇闻声立变,身形一挫,左闪三步,那本该刺在他身上的剑锋竟刺了空。 “前一右二!退!”玎铛再喝,华奇身形暴起,竟冲出阵外! “华奇!”浩玉上前撑住他几欲倒地的身躯,痛声大喊:“玎铛明明可以应付,为什么你要自己来扛?!你差点把命搭上!” 不顾自己的伤势,华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不是告诉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玎铛回来么?!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不是?!”急怒攻心,再加上身受重伤,华奇口一张,喷出一股血箭。 “华奇!”玎铛在又杀了一名杀手之后奔来,出手封住他身上几处大|岤,随手又喂了一颗药丸。“只能暂时止住伤势,救人我不行,得叫我雪师姐。”随手扔出两颗弹丸,抛上天空。两颗弹丸相撞,迸发出炫丽的光芒,在白天竟出炫目的耀眼! 第三章 “是峨嵋的唤医散?”灰衣男子惊呼,随即冷道:“哼!就算唤了峨嵋的人来了,你也早死了!” “布阵!”十三人早已去其五六,一半的人,如何布阵? “哼!身手倒是不错。楼主的话,果然不假。可惜,你心系这二人的安危,不能全力一搏,今日,你必死无疑!” “我虽不敌你,但自信还能拖你一刻。届时,他二人早已命丧黄泉,而你,哼!接招吧!天绝阵!” 敛眉不语,玎铛看着他。 天绝阵虽已经不完整,但要对付重伤的华奇和浩玉的确不难。浩玉虽说是顶尖高手,但,要分神照顾华奇,应付起来必定吃力且危险。 那么,她眼一冷,就从你开始吧! 身形暴起,绿秀飞舞,霎时,绿意漫天,除了华奇与浩玉,所有人都被包围在这浓浓的绿意之中,久久不散。 “火儿!”一声急唤传来,竟是雪凤青二凤一同出现。 “火儿!”青凤急喊:“火儿,华奇没事,浩玉也没事。师父和门师伯也一起赶到了,你不想看看门师伯给你带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么?” 绿,渐渐淡去透明,直至不见。绿秀的颜色已至滴翠。而相思楼的杀手,竟一个也无! “火儿……”雪凤极目望去,骇住不语。地上横躺了七具尸体,无一面目完整。竟似被自己抓烂脸面躯体! 冷厉的眼神开始涣散,取之的是一股迷蒙。“雪师姐?青师姐?你们怎么在这里?”语毕,竟直直的倒了下去。 “火儿!”青凤飞身接住软倒的火儿,急道:“雪凤,临行前师父交给的东西呢?拿来!” “雪参?哦,在这里,给。” 华奇与浩玉对视一眼,华奇颌首示意。 “雪凤,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浩玉问。就算再怎么快,也不可能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除非…… “你们一直跟在玎铛后面?”华奇虚弱的问。 “师父不放心她一个人下山,便命我二人偷偷护送。见到你们后,我二人便离开了。可没想到才走一会儿,就见到了火儿所放的唤医散。我们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就赶过来了。”雪凤一边查看华奇的伤势,一边回答。“你的伤怎么这么重?火儿的医术果然没有她用毒的本事强。” “青凤,怎么样?”处理好华奇的伤势,雪凤奔到玎铛身前,探手查看她的伤势。 “只能等师父来了。”青凤挫败的低语。 “可恶!明明过了今年就没事了,相思楼的那个女人还不肯罢手是么!” 门无湛的声音远远传来,眨眼功夫,便到了华奇身前。探身看了看他的伤势:“没什么大碍。雪凤的医术,又进步了。”浩玉不由一呆,伤成这样,是没什么“大碍”么? “小铛儿的伤势我来看看。”门无湛探手一按,眉头紧锁,“师妹,你来看看。” 随后赶来的林灵秀以眼询问,门无湛摇摇头,示意她查看。 “把她带回圣火岭。”林灵秀脸色凝重,门无湛抱起玎铛,率先离开。 “雪凤,这个地方……”青凤环顾四周,随即皱眉,止住话头。这个地方,太熟悉了,刚刚只急着救人,没有发觉。 “红湘林?!”雪凤惊呼,“当初发现火儿和……” “住嘴!”林灵秀低喝,止住雪凤未完的话。那是个禁忌,不允许被提及。 “是,师父。”雪凤一凛,低头不语。青凤看了她一眼,抬手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在意。雪凤抬头看了感激的看她一眼。 圣火岭蓝溪园 “师父,怎么样了?还没有醒吗?”华奇在浩玉的搀扶下来到蓝溪园,担忧的问。 “功亏一溃。原本过了今年,她就可以修习正统武学,抛弃过往,重新开始。只可惜……唉!” “是因为她动了内力,引发了之前的……”华奇喃喃低语。 “我和你林师叔,这几年来一直交替着为她引渡。奈何她根基已深,况得他的真传,当日为救她又过了一半的内力给她。本以为以我二人之力,定能化解。谁知,却毁在相思楼那个女人手上!可恶!” “师伯!师伯!”雪凤一路喊来,“师伯,火儿醒了。可是……” “我知道。”门无湛冷声吩咐:“浩玉,你带华奇回房。你师叔给的药,要按时吃。同时派出三主岭的堂主带着人手随青凤去峨嵋山支援。知道她在峨嵋山,相思楼的人,必定会有所动作。” “是。那我……”浩玉欲言又止。 “你也随青凤去峨嵋山,以防万一。” “师父。”一直未出声的华奇开口:“如果派出三大主岭的堂主倾巢而去,那么相思楼必定会认为我们人力不够而对我圣火岭疏于防范。不如,借此机会召齐人手奇袭,灭了相思楼!” “没有必要。”玎铛在青凤的陪同下,找到在园内溪边的众人。在听到华奇的建议后,出声阻止。 “莲媚儿擅用毒,而整个相思楼更是以毒为主。况且,相思楼处于断情谷内,地势复杂毒物繁多。如果你们贸然前去,轻则损兵折将大伤元气,重则全军覆没圣火岭就此消失也不一定。” “玎铛……”浩玉一怔,此时的玎铛,竟似换了个人,竟如此陌生。一身白衣,更显得她瘦小身躯的单薄。但,整个人却阴沉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一日是你的师伯,就终身为你的师伯;她一日为你师父,那她便是你的师父。你可记住了?” “是。记住了。”玎铛淡声应着,心中一软。 “火儿。”林灵秀在得知她下床后,因担忧她的伤势寻来。她的样子让林灵秀一怔。随即苦笑:“终究是没有敌过老天啊!” “师父,师伯。”挣脱青凤的扶持,火儿跪在地上:“火儿三年来承师父与师伯的照顾,得以渡过火儿难得安静的生活,火儿铭感五内。只是,火儿与师父师伯缘份已到,不能再留在师父师伯身边了。” “火儿,你……”华奇与浩玉惊呼,对视一眼后,华奇开口:“我们不在乎你是谁,不管怎么样,你就是玎铛。就是我们疼宠的那个人。” “华奇,浩玉。”火儿跪伏在地,并不抬头:“我一直记得我是玎铛,一直记得我是师父的弟子。但是,我的存在,必会为峨嵋与圣火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各位师兄师姐自是不怕,但那些依附在门下求生的弟子怎么办?如果因为我而让他们受牵连,我又该如何自处?况且,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吧?”抬头一笑,又道:“而且,我还要去找他。不找到他,我心里的疑问,会折磨到我活着。” “再有一个月,你的伤势便可完全痊愈。届时,你想留,圣火岭也不会留你。”门无湛柔声回道。是啊,到那时,他想留,也留不住她。 浩玉看着师父,本以为师父会留下她,谁知道…… “浩玉,扶我回房。”华奇不再出声,在浩玉的搀扶下,走出蓝溪园。 “华奇,你这是要……”一出蓝溪园,浩玉便出声询问。以华奇的个性,不可能会如此容易的便接受了。 “师父在回来的路上,曾告诉我,让我尽快养好伤势。我想,那时师父便已料到了今天这个局面。所以,我现在要做的是,是专心养伤。在一个月内,恢复状态。不,是比之前更好。”平淡的说出他的考量,华奇不再多言。 “我懂了。”浩玉看着他的侧脸,心中也做了打算。 第四章 “青凤,雪凤。你们带火儿回房。让她好好养伤。”林灵秀沉声吩咐。 二凤对视一眼,依言将火儿自地上扶起,带着她回房。 “师妹,我们已经尽力了。你那里门众虽多,但终是医者之士。你回去坐镇,情况会好些。” “青凤,就留在这里罢!不用随我回去。”看了他一眼,林灵秀又道:“也该是让他们出去走动走动了。就让浩玉,也随着他们吧!我若保不了峨嵋山,你也不用认我这个师妹了。” 一顿,又道:“她的毒功已复,不用再压制。只须停了她的药,不出月余,必会痊愈。只盼,你我二人这三年来传授于她的正统武学,能稍稍缓和她内劲的暴戾。” “放心吧。玎铛这孩子,心中有数的。”看着他的师妹,对她的担忧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虽然性子终究是那人调教出来的冷清甚至古怪,但到底跟在他身边不少时日,对她的禀性还是了解的。况且,日后有那几个在身边照应着,不会出现三年前的情形。 “我走了。”不再赘言,林灵秀转身离开,准备回峨嵋山。看着她离去,门无湛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仰头,天空很蓝。蓝溪园内的湘妃竹随风轻摆,倒是显得几分惬意;而园内的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波纹涟渏,随风送花阵阵花香,很是宁静的午后啊!负手踱出蓝溪园,门无湛悠哉哉的看了眼送华奇回房复又寻来等在园外的浩玉。 “留在这里,待玎铛的伤势恢复,你与华奇也下山历练历练吧!你林师叔已经赶回峨嵋山,吩咐三岭的堂主立即出发,前去峨嵋山支援,你就照顾华奇顺便和青凤准备下山的事宜。” 浩玉站在原地,看着师父晃晃悠悠清清闲闲的背影,喃喃低语:“徒儿谢过师父。” “火儿,有没有感觉不舒服?”雪凤看着坐靠在床榻上的玎铛担忧的问。也难怪她担心,才醒过来,就强行下床走动。她内力受损又体弱,怎能不让人担心。 玎铛盯着床幔不言不语,陷入沉思之中。 “青凤,你看……”雪凤转头求助于青凤,希望她能想个法子。这样的火儿,跟她认识的完全不同。平日的火儿,除了睡觉没一刻是闲住的,这个样子的她,让她很是不能适应。 “雪凤,由她吧。”青凤淡然开口,这样的火儿,她们二人都曾见过。她倒是不担心,只是她要赶回峨嵋山不能与雪凤一同照应着,有点担心这样的火儿,雪凤是否能够应付。 想到此,她看了看依旧沉默的火儿,坐到床沿抓起她的手:“火儿,青师姐要回峨嵋山,你自己多注意些,凡事等痊愈再说。” “你不用回峨嵋山。”浩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二女转头望向门边。浩玉倚靠在门框,低着头并没有看她们。 “林师叔已经回了峨嵋山,三岭的堂主也带了人手赶去支援了。师叔的意思是你们留在这里等她痊愈。”说完,浩玉抬头看了青凤一眼随即离开。 “有什么你说吧。”青凤跟随在他身后,甫一站定开口道。 “师叔的意思,她伤好后你们不必急于回到峨嵋山。”看着她的表情,浩玉说出师父方才交待的事情,告知青凤。“雪凤会照顾玎铛,这期间你要随我一同准备下山的事宜。”语毕,不等青凤是何反应转身离开蓝溪园。 “师姐。”玎铛开口。只是语气不似之前的热烈喧闹,平淡清冷。 雪凤扭头看她。今日早起,她未发一语便来这园子里的亭中坐着。她见她衣着单薄,回屋拿了件衣衫出来给她披上。怕她无聊就这么一直静静陪着。本以为今日又和前些时日一样,就这么无语的度过了。谁成想…… “师姐,五日后,我便下山。”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坐姿,玎铛望着水光潋滟的湖面心思百转。 “师伯师伯,你养几条肥鱼下去,让火儿抓来烤着吃可好?” “师伯师伯,你看这湖面都有冰了,看着恼人,师伯给它烤化了,火儿下去洗个温泉可好?” “华奇,你去水里,表演个美人出浴给我看!浩玉你拿着纸笔画下来,等我老了日后要对着画来流口水呢。” “师伯,华奇欺负我。他比我丢在后山不管我,自己去泡美女不带我!”……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那在众人宠溺下的孩子仿若是另一个人而非自己。 “火儿。”雪凤轻声唤她。微侧下头,玎铛看着这个待她如至亲的师姐。 “师父说,我与青儿江湖历练太浅,日后恐不能担大任。命我二人下山磨练。我二人不知此去何处,不知能否跟着火儿。”火儿如若要走,定不会通知他们。不如现在就挑明了告诉她,她们要跟着免得她不辞而别。 心思一顿,随即眼眶微红。师父…… 见她不语,雪凤心知她是默认了。当日在相思楼杀手的认知下,相思楼主早已知晓峨嵋山护她多年。她与青凤二人独自在江湖走动,火儿必定不会放心。虽然跟着她危险更大,但以火儿的能力,要想保她二人周全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还有那两个在…… 五日后 “师伯。”火儿跪在门无湛身前,深深跪伏下去。行礼后,随即转身离开。见她不发一语的走了,在旁的浩玉华奇以及雪青二凤对着门无湛磕头行礼齐道:“师父/师伯,我们去了。您多多保重。” 门无湛闭目靠在座椅,嗯了一声,便挥手让他们离开。一行五人,先后离开圣火岭。门无湛待他们离去后,睁开双目。竟是满眼的悲凉。小玎铛,今日一别,你要多保重啊。江湖血雨腥风,师伯能替你扛一次,已属万幸,以后的路,就靠你们自己了。 红湘林 玄扈停在一棵树前不再前行。华奇看了一眼马上的玎铛,以眼神示意其他三人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好听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虽然好听,但却清冷的让人发抖。 “火儿。”稚嫩的童音淡淡的答道。虽不及那男子的清冷,却同样让人觉得不易亲近。 “做我徒儿吧。”不拖泥带水,他说出决定。 “好。师父。”没有犹豫,她应的肯定。从此,开启了追随他的的命运。 “师父,不要,师父……”哽咽的女声一声急过一声,恳求着面前的男子不要轻易做出伤害他自己的事。 “她是我此生惟一珍视的人,如若他日被我知晓你们没有好生待她,我定要你二人赔上门下众弟子。”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一如她自己。 相识,相知,俱在此地,这棵树见证了他们的历程;而,也是在这棵树下,他走出她的生命。思及此,玎铛伸手抚向树身。那里有着他与她的名。 “我是阎清。你,从今以后,就是我的小火儿。阎火儿,你可记住了。” “火儿记住了。”盯着男子腰间的短刃,她伸手拔出,吃力的在身旁的一棵树上刻下他与她的名儿。阎清眯眼看着,不动声色。 “如果火儿死了,师父要记得把这名儿给去了。无谓的人,不值得师父留着。”淡然的声音,与她的年纪不符。 “我不会让你死。”他承诺。只因为看那张看透生死的小脸不顺眼。明明没多大,十岁不大的年纪,倒像是活了几十年的等死之人。 “我活着,就不允你轻言生死。也没人能左右你的生死。”淡淡的,他又补了一句。不似先前的清冷。他在承诺。 “如果火儿没有死,师父也绝不可以死。”她抬头,盯着这个面如冠玉的男子。索要他另一个承诺。 眸光一闪。阎清不语。她这是在要他保证他会顾着自己的命么?她能看穿他么?想到此,他一笑,风华绝代。 “火儿,记住了。你是我的,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你我从此后,生死相随。” “生死相随么?”火儿喃喃低语。随即将手中的短刃交到阎清手中…… 伸手抚上右肩,那里留着当日他留下的印记。“清”,他的名讳刻在她的身体,也刻在她的心中。 “既要与我生死相随,为何当日又要扔下我。”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绝决。“阎清,你给予我的承诺如若不实现,上天入地我也要找到你!” “玄扈,我们走。”低喝,玄扈扬蹄奔驰追上等在前方的华奇四人。红湘林远远的被甩在身后。 “火儿,我们去哪里?”雪凤扬声问道。 “恢复我阎火儿的身份,找到他!让他给我一个公道!”高声回答,火儿用着之前在峨嵋山的惯用语调说着。 江湖,阎火儿回来了!莲媚儿,你不是要找我么,今日我就出现在你面前,新仇旧账一起算! 已不平静的江湖,因了五人的出现,再现一片血腥与辉煌…… 第五章 高朋客栈 “哎,你们听说了么。当年那个追随毒手阎罗的女子又现身江湖了!”客栈一角,一个身材高壮的中年男子坐在桌旁跟同桌的另两个男子大声嚷嚷。 “哦,不是说已经死了么?陈冲,你这道听途说的也太严重了。”其中一个较瘦的男子颇为意外的问。 “哪有哪有。已经有人见过她了。还是当年那身装束,怎么可能会错!”被唤作陈冲的高壮男子不满他的质疑,又补充道:“有人在魔教分坛恶人谷曾经看到过她。一身绿衣,手脚俱有铃铛。而且,还用绿秀杀死了恶人谷的四个护法,废了谷主的一身功夫。”越说越激动陈冲自椅子上站起,挥着双手,描述着,仿若当时他在现场般。 “陆严,你不知道。当时她舞着绿秀,宛如仙女一般。整个人如同在表演着世上最美的舞蹈……” “呵呵,我说陈冲。你连见都没见过,如何说得如此逼真?”在座的另一个男子端起茶杯润口。随即看了眼陈冲:“说了这么久,也不见你口渴。来,喝点水。” “林山,你不信我么?”陈冲一张脸涨的发红,“那日从魔教出来的人就是这么说的。还说了那女子的相貌衣着。就像,就像……”眼光一转,他盯着从二楼下来的女子,伸手一指“就像那个姑娘般!” 客栈里的人,正听着有趣儿,顺着他的手望去,众人一怔。楼梯上缓步下来一个女子。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衣裙,腰不盈一握,手脚俱有铃铛。随着她的走动而发出“叮——铃”清脆的声响,煞是好听。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转眸顾盼间已让客栈中的众多男子失神。 “啊!”陈冲惊呼。众人转头嗔怪的望着他,责怪他大煞风景。而陈冲则颤抖的用手指着她:“阎火儿,阎火儿,你是阎火儿!”经他一提醒,众人才发现,那女子穿着打扮俱是刚刚他所描述的横扫魔教总坛的阎火儿! 一时间,整个客栈为之马蚤动。有惊惧的,有议论的,更有想要大胆一试锋芒的。可惜,这厢的热闹并非影响到她,莲步轻移,仿若不见这场马蚤动般的。 “火儿!”一声娇喊,一个女子“咚咚”的自二楼追赶而来,手中拎着一件披风。“外面风大,要多注意着身子。你想散心,我们就不跟着了。”女子说着,动手将披风披在她的肩上,替她系好。 仔细一看,这不是雪凤却又是谁?! 原来,当日五 师父夫君 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2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2部分阅读 人离开圣火岭后,火儿拿出师伯临行前命人交还的物什。其中就包括绿蚕所做的衣服以及天魔铃。 为了让江湖人以及她和他早日知道她归来的信息,她刻意挑上魔教,上门挑了人家的场子,砸了人家的招牌。一时间整个传的江湖沸沸扬扬,直道血腥再起。为了他,她不在乎。 而,华奇与浩玉则在那一场魔教大战中,扮起了正义之师的角色。既然师伯让他们下山,总不能让他们闲着。将他二人驱到魔教分各分坛,一举将魔教歼灭。而此举让甫出江湖的二人名声大躁,声势直比当今武林盟主。 原因无它,因为阎火儿刻意在二人出现的地方杀人,又刻意为二人营造正义之师的形像。是以,江湖中,人人以为圣火岭的二人,是为了江湖道义而出手的。而阎火儿之所以出手挑了魔教,据说,是因为之前与魔教有些争端。 有些争端?想到这里,阎火儿不由冷笑。哼,要不是他们当日伙同莲媚儿对付自己,害的师父……她不还屑理区区一个魔教!不想再待在这个吵闹的环境,火儿举走向外走去。 “慢着!”一声娇喝自二楼传来,一个红衣女子飞身而下拦在她在身前,阻了她的去路。火儿扬眉,盯着这个女人。 面容姣好,倒也不失为一个美貌女子。只是那扭曲的怨恨表情,失了折扣。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怎么,勾引了别人的男人就想一走了之么?!”此言一出,客栈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 雪凤一惊,糟!这一个月来,她们到处找事……呃,不是,是到处“匡扶正义”,挑了与相思楼有关的诸多魔教分坛,却未能找出与“他”相关的任何信息。火儿这几日正在着恼,却不想这个不长眼的女人却偏来这时惹她。 “哦?”她好奇:“我,勾引了,你的男人?” “别跟我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你这种妖女……” “白荷!你住口!”楼上下来一个男子,温润如玉,一身白衫,倒颇有几分洒脱。 “阎姑娘,白荷冒犯,逸辰代她请过了。”林逸辰深深一揖,对这个女子,他是仰慕的。但,却为了仰慕她,而让她平白受了白荷的侮辱。心中备感欠疚。 “林公子。火儿当日救你完全是因心中不忍。请你将‘你的’女人看好,不要随便放她出来伤人。”雪凤抢在火儿之前开口。要命,如果火儿性子起来了,这二人也别想完好的走出这客栈了。 瞥了雪凤一眼,火儿不发一语径自向外走去。 “等一下。”林逸辰见她转身离开,不由心急。“阎姑娘!”他跟随在她身侧,“阎姑娘,今日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多见谅!” 那日在恶人谷他亲见她惩戒魔教中人,心中更是为她的美而悸动不已。彼时他为救身陷恶人谷的白荷而身受重伤,就在以为此命休矣之时见到了如仙女般的阎火儿。 她一路由谷外杀来,身形未曾停顿的直取身边魔教中人的性命。而,她杀人的手法竟是世间最曼妙的舞姿。绿秀在她手中飞舞轻扬,看似唯美,却能一击毙命。而她身边的两男两女亦是绝代的风姿。 一身墨衣的男子一柄长剑快狠准,俐落干脆不见拖泥带水全然的杀人剑法;白衣少女则是以软剑为兵刃,却多是以防身为主不曾主动攻击。 而另一青衫女子则是和蓝衫男子紧随阎火儿身侧,与她一起并肩作战。那种全然的相互信任与自信,让他折服。当日以为命丧恶人谷,却不想为她所救,连心也一并给了她。当日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雪姐。”她站在他与白荷的身前,清冷的目光盯着他。然后开口:“把这两个人的伤医治一下吧。”随后转身离去,身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后来在与白衫少女交谈的过程中得知,她雪凤与青凤是峨嵋山弟子,而墨衣男子则叫华奇,与蓝衫的浩玉同为圣火岭主人门无湛之徒,而绿衣少女名为阎火儿,是毒手阎罗的徒儿。抬眼望去,阎火儿迎风而立,及腰的长发随风飘扬,竟让人有种她会随风而去的错觉。 “林公子。”雪凤轻唤 “多谢姑娘当日救命之恩。他日有用的着的地方,请姑娘尽管开口。”他对着雪凤一揖,扶起白荷离去。 本以为白荷不会知晓他的心思,却不曾想他那日与友人的对话让她听了去,引发了她的妒火。今日在客栈见到火儿,见他喜形于色更是醋意大发,执意要来个“了断”。 “林逸辰!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是要我还是要她!说清楚,我白荷绝不拖泥带水!”白荷怒声高喝。却全然不知,她如此大胆的言词已经让众人瞠目。 “敢爱敢恨。”阎火儿低垂的眼闪过一抹激赏。白荷,武林世家聚义堂的千金。其父白震掌握白道三省的势力。 “白荷。”她低唤,“如果我是你,就会放手。”抬眼看她,“今日他能为我抛下你,他日难保不会出现第二第三个我。”林逸辰,她还不放在眼里。虽然林家庄的势力不小,但,其母蓝瑛却是个不易撼动的角色。林逸辰自幼丧父,凡事皆由其母定夺,难免会有懦弱性情,这样的人,只会坏了她的计划。 “男人,是你的终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了,也无用。况且,朝三暮四的男子,你希罕么?”清冷的声音,说着最直接的事实。不是她人好,而是,这个白荷,的确有用。 点到为止,阎火儿不再停留,走出客栈。 “站住!”白荷气喘吁吁的赶来,再次挡在她的身前。阎火儿眉一皱:“我,不会让我阻止我第二次。” 白荷因她眼中的狠戾吓住,有一瞬的呆怔。不过她很快恢复过来,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谢谢你。” “白姑娘想通了。”火儿眸光一闪。“恭喜白姑娘。”说罢又待离去。 “等一下。”白荷喊住她。 “白姑娘还有何事?” 白荷欲言又止。 “白姑娘。我也是女儿身,但,我相信以我的力量,照样能够做我想做的事情。只要自己的能力足够,做出成绩来,任何人也只有钦佩的份。”阎火儿一语道破她现在的处境。 语毕,她又道:“白姑娘对我先前敌意甚浓。却能在明了自己心意之后坦然相对,火儿对白姑娘的胸襟与气度大为敬佩。没有当下豪门的做作高傲。就凭这点,日后有用的着火儿,请尽管开口。白姑娘,火儿当下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 不管白荷有何反应飞身离去。今天可真是丰富多彩。再不去找点活动,她就要暴走了! 由于当日阎清封了她的记忆,火儿在峨嵋山如同初生婴儿,一切都重新开始。三年来,林灵秀又因她的遭遇而对她疼宠有加就算犯了错也不忍苛责;其间又到门无湛处接受医治,一山头的男人,早将原来的阎火儿改造。而,恢复记忆的她,接受着两个火儿的冲击。如若是以前的火儿,白荷这会儿怕是命都没了。然而,为了能够与莲媚儿抗衡,也因为另一个火儿的存在,让她考虑事情更加周全。 相思楼不止暗杀高手如云,其人脉网络在莲媚儿这里更是被发扬光大。很多黑道势力都被她网罗所用。斩草不除根,只会带来麻烦。相同的事,不需要有再第二次! 当日救了林逸辰本就是让他出去宣扬毒手阎罗之徒再现江湖,好让师父知道她已经安然无恙。师父要躲,谁也找不到。唯有这种方法让他出来找自己才是最省时省事的办法! “哈哈哈……阎火儿,你可真天真!”刺耳的尖笑传来,阎火儿如同未曾听到,继续缓步前行。 ———————————————————————————————————————— 特殊原因,文没有及时更,今晚补上两章 第六章 “阎火儿,你以为挑了我几个分坛就是赢了么?你以为,那几个区区坛主就能撼动我莲媚儿的根基了么!”那声音继续笑着,只是柔媚了几许。 “我从来不知道莲媚儿怕我怕到不敢见了呢。是怕你的丑脸惊了我么?”阎火儿云淡风轻,仿若在谈论天气一般,不见一丝情绪波动。 “阎火儿!今日不将你尸碎万段我枉做相思楼主!”莲媚儿给她一激,立时现身。但见一抹刺目的红掠过眼前,面前便站定了一个女子。 若说阎火儿是坠入人间的仙女精灵,那么,这个女子便是媚惑人间的妖精。发黑如墨,媚眼如丝,红艳的双唇未见一丝低俗。高一分则过,低一分则觉欠缺,妖娆的身段包裹在一袭略嫌透明水红的衣裙下,走动间牵动人的视线。 就这么对视着,阎火儿与莲媚儿如同石化的雕像一动不动。 良久,阎火儿开口:“媚儿还真是风韵不减当年,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言下之意,过了这么多年光长年纪不长本事。 “你!”莲媚儿媚眼一眯,给她激起了性子。“阎火儿,不要逞舌之能。今日,我让你死个痛快!” “哦?”阎火儿眉一挑,“怎么个痛快?今日你没有恶人谷助阵,只怕前来见我也是瞒着手下人来的吧?你,如何让我死的痛快?” “哼!嘴硬!”莲媚儿冷哼一声,出手便是天绝掌。 天绝掌为百年前相思楼始祖楚相思独创,以诡异狠辣见长,曾以天绝掌力挫江湖十大高手,若不是天机老人及时赶到制止,只怕百年前一战再无江湖正道。 “呵,动气了?”阎火儿足下一点,抽身后退。那莲媚儿竟一掌劈空。惊诧之下杀意更甚:“不除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若不是你,清哥怎么会离我而去!” 听他提及阎清,火儿眸中升起一丝冰冷的怒气。 绿秀出手直击莲媚儿门面。 “天绝舞?!”莲媚儿惊呼,慌忙闪躲下迅速后退。却不想绿秀似是早已算好她的退路,直拍向她的胸口。 阎火儿怒火一盛,直要取了她的性命。眼见不敌,莲媚儿冲她身后高呼:“清哥,救我!”听她一喊,火儿一顿下意识向身后望去,却空无一人。心知被骗。再回头,哪里还见莲媚儿的影子! “混蛋!”负伤逃回相思楼的莲媚儿发狂砸烂了一屋子东西。 她没有想到阎火儿竟然连天绝舞都学到手了,难怪他会如此放心的离开,根本就是算准了她动不了阎火儿那小贱人分毫! “阎火儿!你敢伤我。不讨回这笔账,我定不罢手!”媚眼一眯,随即妩媚一笑:“你在乎什么,我就拿走什么吧。”风情万种的往椅上一座,“来人。” “什么?!你遇到了莲媚儿?”华奇惊的自椅子站起来,像是要吃了火般的盯着她。居然还敢一脸平静的喝茶?! “火儿,你有没有受伤?”相对的,雪凤倒是平静了许多。 “雪姐,如果我有受伤,还回得来么?”啜一口茶,阎火儿将茶碗放在桌上,负手而立。 “通知师父和师伯,加强防范。有任何异动都不用理,如果出现不能应付的情况立即通知我们。雪姐,青姐你们和我继续留在这里。华奇、浩玉,你们两个分别去一个地方。记住,收起你们的侠义心肠,就是有人在你们面前无辜被杀,也不许你们插手!” 雪凤与其他三人对视一眼,皆传达一个讯息:明明我们就比她要大几岁,怎么就屈服在她的气势下了? “玎铛,为什么?”浩玉说出心底的疑问。要他们不管闲事可以,但眼睁睁的看着人被杀也不能管,为什么?再者说了,青天白日哪来那么多人平白被杀? “如果不想我因为救你们而处处受制于人就不许你们有任何妄动!”阎火儿抛下这句随即转身走出。 “火儿,我们在这里做什么?”青凤看了看四周,忍不住问道。这个地方处于墨城西郊,风景倒是不错,微风拂面而来,颇多几分惬意。但她可不认为阎火儿大小姐现在有心思来郊游。 “等我们的房子。”她手一指,“前面有个栖凤亭,我们就去那里等吧!”语毕,策马而去。等房子?房子是等来的么?雪凤与青凤相对无言,罢了。她们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懂这个小师妹了。凡事听她就对了。 “火丫头!火丫头!”三人甫自在亭内石椅上坐定,破锣般的声音便铺天盖地而来,随后三人便看到一个金灿灿圆滚滚的金元宝挟着尘沙迅急而来。 待到眼前,雪凤才看清哪是什么金元宝,分明就是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说他是金元宝却也不为过。 头戴金冠,胸前挂着一串金珠,金质腰带,金线外衣,就连那脚上蹬的靴子也是金灿灿的;再看他眼睛虽不大,却眼神闪烁有如金子般发光,看着看着竟觉得他眼睛像金子,鼻子像金子就连那笑嘻嘻的一口大白牙也像是金子。五官虽不出众,却亲切的让人过目不忘。浑身上下金气十足却又十足的亲切。让人觉得他就该生得如此,就该是如此金气十足,就该如此的亲切。 “金叔,你那破锣嗓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掏了掏耳朵,阎火儿痞气十足跷起二郞腿儿,不正经的晃着。 “火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金叔这嗓子就这德性,改不了啦!”金叔挥了挥手,紧挨着阎火儿就坐了下去。 “你这地方选的好啊,来这儿见我。知道金叔不喜人多就选了个没人的地方。嗯,还是火丫头贴心啊!” “金叔也觉得这个地方好?”阎火儿斜了他一眼,嘴边挂了一抹笑。手指一下一下的轻敲石桌。 雪凤和青凤呆怔着,怎么……火儿又变成这三年的痞样了?但,这不是重点。颇有默契的退后一步,再退一步,二人退到亭外,选了相对安全的一个角度。 “好,有山有水,有树有花,轻风拂面花香扑鼻,好地方好地方!”金叔笑着,笑的越发亲切,远远望去就像一个金灿灿的笑弥勒。 “我也这么觉得,越是越这么觉得就越不想离开,越不想离开就越舍不得。这么好的地方,要是让别人给占了去,我这心里可是难受的紧。”阎火儿看着他,淡淡的笑着,笑的那么甜,甜的让人头皮发麻。 “要不是我知道你这三年来所发生的事情,我会以为面前的阎火儿是人假扮的。”叹口气,金叔胖胖的手摸了摸他胖胖的肚子。 “莲媚儿欺我。”阎火儿还是笑着,笑嘻嘻的吐出这么一句。然后又吐出一句:“她有相思楼,我什么都没有,连个窝都没有。”说完,换了一副表情。一副姥姥不疼,爹爹不爱的表情。 “我就知道。金叔口中说疼我,其实还是不在意我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掉的金叔金灿灿的脸上开始冒出金灿灿的汗珠来。 “一个月。人手从我这里抽调,除了金珠儿,要谁你开口。”金叔冒了太多金灿灿的汗珠子,甚觉浪费。更重要的是,他可不想让火丫头冷眼一直盯着瞧。瞧瞧,明明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偏偏一双清冷眸子盯的他头皮发麻汗流浃背。 还是盯着他。盯的他又开始浪费金灿灿的汗珠子。明明轻风习习,天气不冷不热舒适宜人,他却又冷又热。冷的是阎火儿的盯着他的眼珠子,热的是他不停冒出来的汗珠子。 雪凤和青凤不觉开始同情他,同情他又要被扒皮。现在她们知道火儿说的“等房子”是什么意思了。 “十间墨城的铺子,最赚钱的那种。”金叔颤微微的开口,割肉啊!豪宅旺铺,火丫头还不满意?怎么还盯着他? “她想知道我在哪里动动嘴就能知道,我想知道她想怎么对付我却不能,只能任她宰割坐以待毙。”继续盯,非盯出他的宝贝来不可。 “十名暗影,四十铁骑,百名黑卫。就这么多了,想再多金叔也没了。”金叔擦了擦汗,终于不盯他了。这丫头,比三年前更厉害了。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连扮柔弱装哭都使出来了。阎清啊阎清,你捅的娄子却要我来担着!这丫头这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他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我没想要那么多。不过,既然金叔已经给了,那火儿就接着了。”阎火儿清冷清冷的开口。不复先前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变化之快,让人咋舌。雪凤搓了搓手臂,火儿现在可是冷的掉冰渣了。 没想到那金叔却如蒙大赦,腾地站起身来,一刻也不停留的往亭外飞奔而去。“一个月后给你宅子,人手明日调给你。没事不要来找我了!”胖胖的金元宝挟着沙尘如同来时般的飞也消失。 “火儿。”青凤盯着金叔消失的方向,半晌开口。那个金叔不简单。虽体胖但动作灵活轻功更是不弱。火儿如何识得他的? “他掌管相思楼的财政。”悠哉的开口,伸手捂耳朵的动作却是十分的迅速。 “什么?!相思楼?!”雪凤与青凤大喊。惊起几只野鸟扑棱着翅膀飞远。 “火儿,他是相思楼的人,你怎么跟他……”雪凤扯下她捂耳朵的手,抛却淑女形像不要开始咆哮:“你明知道相思楼的人想要你的命,你还自己送上门来!” “雪姐……”阎火儿揉揉被她扯疼的手腕,开口想说什么…… “火儿,你太让师姐失望了。做事如此不分轻重,枉我还以为你和以前不一样了!”青凤不甘示弱的进行哄炸。 “你真是太让人不放心了!叽哩咕噜……”雪凤。 “我对你一点希望也不抱了!呱啦呱啦……”青凤。 如此轻风习习花香拂面的午后,就要在雪凤与青凤的魔音穿脑中度过么?有点困…… “火儿,火儿!”雪凤的呼唤犹如自天外传来,遥遥远远的。 “阎火儿!!” “师姐,我之前的确做事没有分寸。但那是火儿,不是我阎火儿。师姐大可放心。”睡了一觉的阎火儿睁开眼睛,清冷的眸子直盯着雪凤。盯的她仿佛觉得自己是那个金叔。挫败的挪开眼睛,她认了。现在的火儿,一会儿一个性子,搞的她快疯了。无奈的看一眼青凤,发现她也灰败的如同发霉的衣服。这样的火儿,她们应付不来啊!不知道华奇那边怎么样了…… 第七章 青城悦来客栈 “华奇,玎铛让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浩玉抱着自己的青锋剑靠在二楼栏杆,看着楼下问房内的华奇。 “等人。”华奇简明扼要的回答。 “什么人?”浩玉转身走进房间,坐在椅子上问。 “不知道。”抬眼看他,复又低头研究桌子的木料。嗯,这桌子不错,玎铛应该会喜欢,回去的时候订一些。 “不知道?!”浩玉瞪着他,“你怎么会不知道?” “因为她没说。”理直气壮的送出一句,华奇继续研究桌子。嗯,订多少呢? “她没说你就没问?”浩玉尖着声音跳起来。 “嗯。没问。”就十张吧! “华奇!我在跟你说话!”浩玉见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抓狂。 “我知道。但她没说,只说来了便知道。”嗯,明天就找商家去订货。如此想着,华奇站起身走出房门,见浩玉还在原地坐着发呆,便喊他:“还不走?我们要去大街上逛逛。” 浩玉闷声走在街上,时不时看奇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子,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样子可不像你。”华奇一边看着街上的动静,一边分心跟浩玉说话。 “华奇,你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浩玉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奇怪?有什么可奇怪的。玎铛当初来到圣火岭时我就知道她不是峨嵋弟子。有什么可奇怪的。”华奇倒也了解他,只难为了他忍了许久时日才说出来。 “但现在的玎铛与之前判若两人,你不觉得很难接受么?”说实话,他比较喜欢那个活泼好动一天到晚吱吱喳喳的玎铛,现在这个,让他觉得暖春如寒冬啊。 “日后你自会明白。现下,我们先等人。”语毕,不再赘言,继续悠哉游哉逛大街!眼见问不出什么,浩玉挫败的叹口气,认命的跟在华奇身后。 “救命啊!大爷,小女子卖身葬父愿为奴为婢,但绝不做人妾室。求大爷放了小女子吧!”凄清的声音,老套的剧情,卖身葬父的女子偏遇上了地痞流氓。这么老套的法子谁想出来的? 浩玉遁声望去,只见市集一角聚集着一群围观的人。冲华奇一颌首,挤进人群一探究竟。果然,地上跪着一个女子,披麻戴孝哭的梨花带雨,凄凄惨惨,惨惨凄凄。 旁边毫无例外的摆放着一具麻席裹着的尸身;更是毫无例外的有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对着女子喊:“收了我的钱,不想跟我走么?” “这脚本编的有点滥。”浩玉走出来跟华奇如是说。 “嗯。一会儿应该就是要抢人了。”华奇歪着头,如是分析。 “还有,我怎么觉得咱们说的话,很像是玎铛才会说的?”浩玉又补了句。 “嗯……”华奇思考了下,道:“应该是我们近墨者黑了。” “……”浩玉。怎么就觉得这一下山,不止玎铛,连华奇都不正常了。 “我不跟你走!而且我也没拿你的钱!”人群中那孝女突的大喊。 随即浩玉便觉脚上一沉。闭了闭眼,“这脚本编的也太滥了!”面无表情的看也不看一眼,浩玉抬脚将脚上的重物一踢。果然…… “啊……”一声惨叫,那女子似是没有想到会得到如此待遇。必竟,长的又不丑,让人给踢出去,头一遭啊。 不死心…… “公子!求公子救我!”爬回来,接着抱着他的脚。涟烟顺便把鼻涕眼泪擦在浩玉的衣衫上。哼,踢我! 浩玉脸一绿,这,这个女人! “放手!”一脚下去,又踢开,谁成想,那女人不止再爬回来,更过分的是又把鼻涕眼泪擦在他的身上…… “你!”浩玉一脸铁青,直要掐死她的表情。 “姑娘,不知死的是何人?”华奇制止了浩玉的举动,蹲下身子和颜悦色。涟烟看着他,是他? “家母死的早,自小就是家父带着小女子过活。”涟烟低声回道。 “哦,那就是令尊了?”华奇笑眯了眼,“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们回去吧。刚好我们也缺个人来打点我们的日常生活。”站起身,拍拍浩玉的肩膀“给钱。” “为什么是我给?”浩玉瞠目。 “因为她抱的是你的脚。”理所当然的丢下这句,华奇转身离开。“明天我们回去。”远方飘来华奇的声音,独留下浩玉咬牙切齿。 “喂!抱够了没?”恶声恶气的冲涟烟喊道。 “没。公子先帮涟烟葬了家父吧。”更理所当然。 “……”浩玉无语问苍天! “华奇,我回来了。”一早出去还精神百倍的浩玉,回到客栈时已然是一副灰败的样子。华奇看着他,很是没良心的喷笑出声。为何? 一身的脏污,除却先前涟烟在他身上的杰作,还因为涟烟说为表孝心要亲自挖坑葬父而弄上的泥土,草屑等……反观涟烟倒是清爽不少。除却了孝衣,仔细看来,倒是个清秀佳人。只是那滴溜转的眼睛颇为让人头疼。为啥?像极了玎铛! “涟烟见过华公子。日后有事,但请吩咐。”屈身一礼,涟烟许下承诺。没办法,谁让她看华奇比看浩玉顺眼呢。 “涟烟仙子说笑了,华奇乃一江湖小卒,怎敢使唤仙子你呢。”华奇倒也不含糊,直截了当的道出她的身份。 “涟烟仙子?那个小偷?!”浩玉惊呼。 涟烟侧头看了他一眼。小偷?好,又一笔。先前是踢她一脚,现在又把她堂堂侠盗说成小偷,他们,梁子结大了! “三年来,涟烟隐姓埋名,终于等到了这天。谢谢华公子前来寻我。” “仙子请莫要客气。华奇此次寻来。仙子肯再出江湖,华奇代为感谢。”深深一礼,华奇又道:“只是此次事关重大,我们明日就要起程。不知仙子此处是否还有未了之事?” “日前接到飞鸽传书已经全部了解。现在起程也无不可。”涟烟。 “好。那就明日起程。仙子可在客栈内歇息。”华奇。 “好的。多谢华公子。”涟烟。 “仙子……”华奇正待再说些什么,浩玉一声大喝“够了!”随即一把扯过华奇低语:“我们不是要等人么?” “等到了。” “等到了?你是说?”梗着脖子看去,涟烟正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是啊。” “你不说不知道等的谁么?”浩玉一脸怀疑的望着他。 “因为玎铛说过,她有个特别的嗜好。” “什么嗜好?”浩玉奇怪。 “穿着红衣服披麻戴孝。”华奇看了他眼,“你没注意她抱你的时候,袖子里露出红色衣袖来么? “呃……”的确。 “仙子,房间已经备好。华奇这就带你前去休息。”转身对涟烟轻道,华奇领着她走出房间。 “华公子不必客气,日后只须唤我涟烟即可。”涟烟看着他的背影,越看越顺眼。嗯,不错的夫君人选。 “那涟烟也不必客气,唤我华奇即可。”华奇从善如流。 “是,华大哥。”涟烟老实不客气的将关系再拉近一步,好人选就得先抓着。 “呵呵,日后有事大可于我直言。”华奇只觉这女子豪爽,与玎铛有的一拼,心中不觉更添几分好感。若让他知晓她心中想法怕不早逃得远远的了。 “好。谢谢华大哥。”抿唇一笑,涟烟觉得,把他的心,偷来! 第八章 翌日 青城外的官道上出现两男一女三骑并行,细一看,正是赶回墨城的华奇三人。 “华大哥,不知火姑娘这三年可好?”涟烟策马挨近华奇,探问阎火儿的近况。浩玉侧头,怎么这个小偷很熟悉玎铛的过去一样?如此想着,竖起耳朵听着。 “很好。不过这期间发生一些事,我想还是由涟烟自己去问比较好。”华奇避重就轻。 “好啊。”涟烟也不再问,只是笑笑。 “哎,你跟玎铛关系很好么?”浩玉插言问道。 “哦?”挑眉看了他眼,涟烟笑道:“火儿姑娘对涟烟有救命之恩,涟烟很是敬佩火儿姑娘的气度,于是心生向往成了她的……”顿了下,“朋友。” 有些事,还是让火姑娘亲自告知他们比较好吧! “原来如此。”浩玉啧啧称奇,“不过以玎铛那冷冰冰的性子,能交上朋友倒是真奇怪了。”随即嘿嘿一笑:“我们几个例外!”看那样子,颇有几分自得。看得华奇与涟烟一阵好笑。 “等等!”即将进入墨城,涟烟突然喊停,华奇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有人。”冷声说完,涟烟手一沉,一袭白绫现于手中。 “绿秀?”浩玉看着,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一句。华奇一听,不由看向涟烟。玎铛……她的表情,那么像在红湘林的玎铛。心底一沉,她与玎铛,真的只是朋友么? “哟,这不是涟烟姑娘么?怎么,不躲着了?呵……”一声娇笑,一抹红色身影自路旁的林子内踱步而出。 “莲媚儿?!”涟烟惊呼,糟!该死,千算万算没算到是莲媚儿亲自前来!涟烟惨白着脸,握着白绫的手不由紧了紧。 “哦?”莲媚儿眯眼看了她手中的白绫。“怎么,连看家的本领都传与你了么?她倒真是大方!”恨的咬牙切齿,莲媚儿一张娇颜不由扭曲,复又笑开“她还真是疼你。”语毕,手一挥,立时自林子里窜出十数道黑色身影。 “黑绝?!”涟烟不由瞠目。“你欺人太甚!” 一旁的华奇与浩玉见了,不由一怔!这,分明与那日袭击他们的杀手装束一样!想着,不由沉了脸色。那日是玎铛在,他们才得以脱身,今日…… 天绝杀手分三绝,青绝,为普通杀手专接普通暗杀任务,紫绝,中级,专接达官显贵,而黑绝,乃是对付武林中人的暗杀任务。而且只针对于有名望的江湖人物。也就是说,是专门对付在江湖中有名望之士的。而此次莲媚儿出动了黑绝,分明就是要置他们三人于死地!而且不达目的不罢休。 “杀无赦!”莲媚儿下了命令。而,一瞬间,杀气漫天。天绝楼的黑绝杀手岂是浪得虚名!只几个照面,华奇三人便俱已挂彩。莲媚儿得意的看着他们三人渐渐不支,取下他三人的性命,轻而易取。 “莲媚儿,你是不长记性么?”正在千钧一发一际,一道清冷的女声讽道。不是阎火儿是谁? 玎铛?!华奇与浩玉闻声,精神一振,奋力摆脱纠缠,飞身退出战圈。而涟烟此时早已体力不支跪倒在阎火儿的身前。 看也不看一眼,阎火儿越过她,径直走到莲媚儿身前,看着她。 “怎么?出动了黑绝?”嘴角勾起一抹讽笑“我记得,黑绝旨在清除江湖败类,以扬天绝楼之名。怎么?现在成了专欺弱小的工具了?”冷眼一扫,那黑绝众人,竟是个个垂首,竟似万般羞愧。 对视一眼,华奇与浩玉不明所以。怎么,这天绝楼中人,竟有识得玎铛的么?才这样想着,又听玎铛开口道:“莲媚儿,上次放你走,不是我心存仁慈。想不到你又来送死?” “我是天绝楼主,我的话还是有用的。你和我斗,能保证他们不死么?”媚眼一扫,莲媚儿媚惑一笑:“和我斗,你差远了!” “哦?”未理会她,阎火儿转身便走。 华奇见状,扶着涟烟跟着其后。浩玉则是警惕的盯着他们一会儿,见他们没有动作才转身离去。 “哼!”莲媚儿一双美目似要喷出火来。“阎火儿!我不信你次次能救得他们!”扭头愤恨的看着一众手下:“你们给我记住了,我莲媚儿才是天绝楼的主子!再有手下留情之事发生,我定不轻饶!哼!滚回去!”语毕拂袖而去。 高朋客栈 “主子!属下无能,还要累得主子前来施救。”涟烟跪在地上,伏首请罪。 “与你无干。那莲媚儿日前自我处受气,自是要拿我身边的人来出气。倒是我连累了你。”阎火儿端坐在椅中,看着伏首而跪的涟烟,叹口气:“起来吧。” “谢主子。”涟烟叩首起身,低头站在一旁。 “涟烟。本来你已淡出江湖不问世事,但今日我有求于你,不得不请你出头。今日还累得你险被莲媚儿所害。是我错。”阎火儿闭目复又睁开,随即又道:“但不借你之力,我根本不可能让他出来见我。让你再次卷入纷争,我这里先给你赔罪了。”说着,自椅中起身,竟盈盈拜了下去! “主子,万万不可!”涟烟惊得又跪在地上,冲着阎火儿深深叩首:“主子这么做是折煞属下了。属下命为主子所救,传涟烟功夫自保。后又蒙主子一路维护才得获清白。今日有幸为主子做事,是涟烟之福,涟烟既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请主子莫要往心里去。” 伸手扶起涟烟,阎火儿看着她身上的伤,眸光一沉:“我传你之术,可有日日加以修练?” “涟烟不才,至今才习得四成。”涟烟低头愧道。 阎火儿眯眼,四成已经是高手了。那莲媚儿居然如此手狠!要不是那黑绝杀手有意放水,那今日涟烟三人根本等不到她赶去救人!莲媚儿! “你先下去疗伤吧。”转过身,阎火儿不再看她,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 “你不奇怪么?”浩玉用手推了推闭目养神的华奇问道。 “奇怪什么?”华奇瞄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痛死了,浩玉不觉得伤口痛么?虽然雪凤刚刚已经为他医治,但,痛啊! “怎么那个叫涟烟的女人会玎铛的功夫?虽然比起玎铛来差很远,但出手不留情而且武器也同是绫纱。”浩玉又推了推华奇,很不是满他未将注意力放在对话上。 “嘶……”好死不死,推在华奇的伤口上。华奇倏地睁目,倒吸一口冷气。顾不得装酷,一脸狰狞的看着浩玉。 “呃……”浩玉赔笑,忘了华奇身上的伤。不过话说回来,他自己也挂了彩,怎么就不见有他那么多伤口。而且,华奇的功夫比他强太多。眼珠一转。 “哦,原来是为了护花,搞的一身的伤呀。”一脸诡异笑,浩玉凑近脸,看着华奇:“我说呢。那女人功夫再好,也只及你我二人七分。我还道奇怪,怎么她伤得反而不重。原来是华大哥在挺身相护啊。”他刻意加重“华大哥”三字,意在嘲弄华奇美色当前竟不顾自身的安危了。呵呵,有趣儿,一会儿的玎铛去说说去。 “闭上你的臭嘴!我没功夫跟你疯!玎铛要你我二人前去寻她,而且亲自等在城外护她周全,你还不知道她的重要性么?”华奇出声斥责。这话,不要被“她”听了去才好,不然…… 一怔,浩玉倒是真的没多想。而此时,却不知二人的对话,正被前来探看二人伤势的青凤听到。她很重要?是对玎铛重要,还是……随即苦笑,当然是对玎铛重要了,如果不是如此,他肯冒险保护么? ———————————————————————————————————————— 感冒了,所以更的晚了,抱歉 第九章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对玎铛很重要,他会舍命去护么?如此想着,青凤转身黯然离去。 “青姑娘。”涟烟看着迎面走来的青凤,微微一礼。“涟烟姑娘。”颌首,青凤侧身而过。疑惑的看一眼,随即摇头,主子身边的人,一个个都那么怪。青凤姑娘冷冰冰的,虽然不及主子,但也够可以,雪凤姑娘医术高明,温柔善良应该算个正常的吧? 如此想着,已经一脚踏入华奇房内。 “华大哥。”她唤道。看着华奇正不悦着盯着浩玉。而浩玉则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哟,涟烟姑娘。”浩玉怪声怪调,更引得华奇一脸想掐死他的表情。 “怎么了你们?”涟烟奇怪的看着他们。 “没什么。”华奇抢在浩玉前开口道。随即又问:“你的伤……” “已经请雪凤姑娘医治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耗气过度,只需调养即可。”顿了顿:“华大哥,倒是你,因为我伤的那么重……”说着便红了眼眶。 “咦……”浩玉搓搓手臂,这女人,说哭就哭。奇怪了,平日看玎铛哭心里那个难受,恨不能一下让她展开笑颜。这个女人哭他也难受,但那是浑身掉鸡皮疙瘩的难受,与疼惜玎铛不同。 “涟烟不必自责。”华奇看着她真诚道:“我们受玎铛所托前去寻你,自当要护你周全,不然如何面对玎铛的信任呢。” “不管怎么说,华大哥都是因我而受伤,我……”说着说着,竟哽咽的不能开口。 “涟烟,你也不必这么难过。我告诉你啊,”浩玉大发善心的为华奇解围:“别说今日是你,即便是他人,只要我们玎铛一句话,我们哥俩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护她周全。所以,你就别自责了,不用多想啊。”痞痞的说完,浩玉冲华奇得意的一挤眼:怎么样,还不感谢我? 收到他眼神,华奇不由白他一眼。 暗暗一咬牙,涟烟对浩玉又记了一笔账。踢她在前,骂她偷儿在后,现在又横插一杠,堵她情路。哼!他们梁子结大了! “我有事要去找青凤。涟烟,你伤虽不重,但也要好好休息。浩玉,送涟烟回房。”华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就要出门。 “什么事?青 师父夫君 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3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3部分阅读 娘不是才离开么?”涟烟奇道。 “才离开?什么时候?”华奇与浩玉一惊,该不会是那个时候…… “就我刚来的时候遇见的啊,不过她没说什么就走了。”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怎么,他们不知道么? “涟烟,我还要要事找她,你请便。”说完,不顾扯动伤口的危险,快步离去。 “华大哥……”挫败的坐在椅上,涟烟嘟起嘴,真是的。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么? “涟烟姑娘,请。我送你回房。”浩玉嘻皮笑脸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哼!我有手有脚自己回去,用不着你!”说着便起身离开。 搓着下巴看着她的冒火的背影,浩玉挑眉。华奇这小子,桃花上身了。嘻嘻……告诉玎铛去!说去就去!如此想着,拔腿就往门外跑。 “哎哟!”刚要进门的雪凤一头撞在浩玉身上,鼻子差点撞歪,疼的她立时红了眼眶。要命,谁啊! 抬头一看,“浩玉?!” “呃……雪凤。”浩玉心虚的开口。撞的鼻子都红了,一定很疼…… “嗯。浩玉,华奇呢?火儿让你们一起去见她。”顾不得鼻子了,雪凤探头看向屋内,“华奇人呢?”火儿一脸凝重,怕是有什么急事。 “他去找青凤了。”直截了当,浩玉盯着雪凤的红鼻子,突然想笑。 “找青凤?”一愣,雪凤想了下,“那你先去找火儿,华奇那边我去找他。” “叩叩!”华奇站在青凤房门外,轻敲房门。等了会儿,也没见青凤应门。没在房里?想着,他喊:“青凤。我是华奇。你在吗?”等了等,还是没人应门,他又试探的喊了声:“青凤。” 青凤咬了咬唇,起身去开门。才走到门边,一道声音止住了她的动作。 “华奇。”前来寻人的雪凤喊:“火儿找你。” “玎铛?出了什么事?”他皱眉,难道莲媚儿那边又有什么动静了? “她没说。只说让你和浩玉去见她。浩玉已经先去了,我是过来找你的。” “好。我们走。”说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微叹了口气,随即转身离开。 “青凤呢?”雪凤回头看了看,“没在房里吗?” “嗯。她可能出去散心了。快走吧,玎铛那边应该是有重要的事。” “好。” 房门外,脚步声渐行涟远,青凤靠在门板上,苦涩一笑。果然……闭了闭眼,青凤将情绪收拾妥当,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火儿这时候找他们,必是有要事。其他的,日后再说吧。 “玎铛,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莲媚儿那里又出了什么事情?”华奇一脚踏入火儿的房间,还没等看到火儿人便急着发问。 “不是。“火儿自内室走出,看着华奇。“你的伤现在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都是些皮肉伤,看着吓人罢了。”雪凤跟着迈入。 “嗯。华奇。”阎火儿略一思索,又道:“你先养伤吧。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浩玉对商事较之你更有手段,我让他去处理吧!你安心养伤。” 想了想,转身对雪凤道:“雪师姐,既然华奇的伤没有大碍,你也跟着浩玉去处理商铺的事。你们两个有相互有个照应我也放心。” “商铺?”没等雪凤反应,华奇疑惑道。什么时候出来商铺了? “前几日抢来的。”阎火儿干脆道。 “抢……”华奇一时语塞。她什么时候又变强盗了? “此事说来话长,等日后有时间了,再慢慢告诉你。”调皮一笑,仿若她还是昔日峨嵋山上的小玎铛。 顿了顿,阎火儿又道:“雪师姐,你收拾收拾找浩玉动身吧。” “好。”雪凤点头,起身向外走去。 “等等。”阎火儿自椅中站起身,“雪师姐,你是我师姐,我如此使唤你……” “相思楼等势力日渐猖狂,说不得哪日就会大举侵犯。峨嵋山与圣火岭虽说不问世事,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今日为两门做些防范后路,他日即便有何不测,也不至灭门。”青凤走入房门说道:“师父与师伯允我们下山,就是要火儿你带着我们磨砺一番。火儿虽然曾与江湖隔绝,但我们相信今日的火儿,定会带着我们见识风雨,他日我们才有能力担起护门之责。” 雪凤一笑:“青凤难得说这么多,倒是一针见血。火儿哪是使唤我们,分明就是磨砺。我们多一种本事,就多一条后路。好了火儿,我先去找浩玉,收拾好后再来见你。” 华奇看着青凤,眼底又多了一抹欣赏。阎火儿默不作声,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品茶。青凤则看着雪凤离开的背影,面无表情一脸冰霜。 “啊!想起一件事要去找涟烟,我先出去一趟。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还有事找你们。”悠哉的起身,阎火儿把茶盏“喀”的往桌上一放,满意的看着两人对望一眼再迅速别开。偷偷一笑,华奇虽然疼她,但他感情内敛不懂表达;而青师姐性子清冷些,凡事只会做不会说,照两人这种形式发展下去,头发都白了也没结果。今儿心情不错,顺水推一把吧。 摇晃着走出房门,眯了眯眼,嗯,涟烟…… 华奇宠溺着看着她,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他会不清楚?青凤一回头,正好看到他表情,眸光一黯随即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再言语。 一室宁静……静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亏的两人能待的下去。 “雪师姐。”阎火儿推门而入,看着雪凤收拾东西。 “火儿。”雪凤见她进门,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看着她。 “没什么事,过来看看师姐。”依旧是清冷的调子,但话却是那个捣蛋的小火儿说的 “你这丫头!是不是把华奇和青凤晾在那里了?”雪凤一脸嗔怪的看着她。 “标准的皇上不急太监急。”浩玉一脚跨进来,凉凉的开口。 “浩玉,好歹这是女孩子的房间,不会敲门?”火儿眯着眼,看着他没有骨头样的歪在椅子里。 “嗯。下回我会注意。”掏掏耳朵,浩玉不甚在意的回道。“你让小二找我来做什么?”晃着二郎腿,瞄瞄收拾东西的雪凤,再瞅瞅盯着他的火儿,轻轻一咳,坐直身子。 “你和雪师姐去接手商铺,熟悉那边的事宜,以后你们两个就负责峨嵋山与圣火岭的生计。” “为什么?”浩玉一听,梗着脖子看她。 第十章 “因为我乐意。”露齿一笑,明晃晃的亮出一口白牙,阎火儿笑眯了眼。 “你……”死丫头,这时候就知道用玎铛的样子对付他! “带上十名暗影,有他们在,莲媚儿纵然找你们麻烦也不会轻易讨了便宜去。” “不行。我们带走了,你身边不是没有可用之人了么?”雪凤开口急道。 暗影?什么东西?浩玉挑眉,没吭声。 “暗影本就是金叔训练出来的商业能手。有他们在,你们做事更容易上手。再说了,我身边不是还有金叔调给我的人手么。” 金叔?浩玉嘴角轻扯,依然没有吭声。 “但是……”雪凤还想再说什么,火儿一挥手:“就这么决定了。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我就不用去见师父师伯了。” 四人功力不弱,但对敌经验太少遇上江湖老手难免吃暗亏。有暗影在身边跟着,她放心不少。 见她如此说,雪凤虽是不同意,但也知道以她二人之力打理商铺是没问题,但如若讲到实战对敌,只怕只有吃亏的份。 “好了,就这样吧。雪师姐,路上你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告诉浩玉吧。再不跟他说,他脸就该抽筋了。”阎火儿说着就往门外走,“对了,你们走后我也不会在这里停留。有事就让暗影联系黑卫吧。” “你去哪儿?!”雪凤追出去,哪还见她的影子?轻轻一叹,罢了。火儿自有主张,她就做好她交待的事吧! “你去收拾东西,其他的事,路上再告诉你。”毫不客气的将浩玉赶出门外,雪凤继续收拾。 摸了摸鼻子,浩玉晃着身子离开。 叹了口气,阎火儿认分的走进屋子,一室窒息的感觉。青凤依旧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华奇倒是蛮认真的研究那茶盏的花色。 “青师姐,你和华奇动身去城外与四十铁骑一起,盯着进程。”顿了顿,又道:“我会离开一段时间,这些日子,就劳你们费心了。” 华奇看了她眼:“城外?四十铁骑?”扭头看了眼青凤,“知道了。”青凤站起身,“我去收拾东西。” 华奇看着她离开,然后开口:“玎铛,我们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站起身:“我和青凤去,怕是不太合适……” “雪师姐和浩玉已经去接手商铺,我还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这里除了你们我还能找谁?再说,如果你们单独行事,如果着了莲媚儿的道,你让我于心何安?你们功夫不弱,但独缺了实战的对敌经验,这段时间你们还是在一起吧。我也放心。” “华奇,青师姐就由你照顾了。好了,你也去收拾东西吧。”将他拉出房门,阎火儿闭眸坐在椅上。 一会儿,只听华奇在门外道:“玎铛,你自己也要当心。”轻叹口气,“有些事,急不得。”语毕,转身离去。 听得由近而远的脚步,阎火儿握紧拳头。华奇看出来了么?为了找到他,她竟心急的让人看出来了么? “主子。”涟烟在门外唤道。 良久,阎火儿在屋内应道:“进来吧。” “是。”涟烟应声推门而入,看着闭目的阎火儿,复又低头一礼:“龙悔派黑卫传话,事情已经办好了。马上就可以出发。” “走吧。”阎火儿站起身,毫无犹豫的离开。 青城 青楼 华灯初上,街上行人稀疏。倒是这青楼内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说的也是,青楼么,顾名思义,此青楼就是彼青楼,能不热闹么。 “公子,如若青楼有何可疑之处,何不入内一探究竟呢?”青楼外,一位锦衣公子站在那里,一脸平静看不出情绪。身旁站了一名侍卫打扮的黑衣青年,此时正在询问那锦衣公子的意见。 扭头看了他一眼,平静无波。那侍卫却吓了一身冷汗:“属下知错。” “萧衣,三日后,我要青楼的所有资料。”丢下这句,那公子转身离去。 “是。”被唤作萧衣青年低头应着。 “青楼……”用行业统称来命名的妓院,他倒是头一次见。而且,还是这一个月来忽然冒出的。他派人查过,这青楼之前名为“绮香院”,在青城倒也是颇有名气的脂粉楼,怎么突然就让人给顶了呢?妓院主子已换,问那先前的鸨儿,竟是一问三不知。只知是一名男子,出手甚是阔绰,给了一大笔银子就将妓院买了去。那鸨儿也算是当地一霸,与官府勾结着,平日作威作福,怎地如此甘心就把院子给顶了出去? 那男子是谁?为何能如此轻易做到这点?而且,这一月来,官府并未找事。这么看来,这青楼主子倒是不一般了。难道公子会对青楼如此关注了。 三日期限,如果拿不到有用的东西,他也别混了。看了眼青楼的招牌,萧衣转身离去。 “走了。”一直在二楼监视楼下动静的男子扭头对屋内的人道。 “嗯。”屏风后走出一名女子,不是阎火儿又是哪个? “龙悔。”她开口,“撤掉黑卫,别让他瞧出什么端倪来。” “可是……”龙悔身为黑卫首领,自金爷那边领的任务就是保护阎姑娘,如果…… “你留下,涟烟也会在此守着,你还怕什么不成?那莲媚儿再有本事,能耐我们三人如何?” 想了想,龙悔转身领命而去。 “莲媚儿的人么?可惜了。”那锦衣男子腰间系有相思楼的“鬼玉”,一般人如若不识得,只当一般的玉佩罢了,不过,却撞在她手里。 “涟烟,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如此叨念着,坐在椅中闭眸沉思。 屋外,人声沸扬,她知道,涟烟成功了。 一个月前,她命人买下青城最有名的妓院,又带着涟烟来到此地,为的就是揪出埋在青城莲媚儿的暗桩。她可没忘,这青城可是莲媚儿的老底子。相思楼诸多信息网络就分布在青城。三年,她便已把相思楼发展成江湖第一暗杀组织,其能力不容小视。 她之所以在青城搞出这么大动静,就是要引在青城的暗桩出手查探。如此一来,她便可以一举拔掉莲媚儿亲手培养起来的势力。 相思楼已被莲媚儿搞的乌烟瘴气,之前反对她的人,已经让她清除的差不多了。想到此,阎火儿不由一怒!为了个人恩怨,就动手杀了那么多人,不可原谅! “已经撤掉了。”龙悔去而复返,站在她身后。 “龙悔,委屈你了。让你待在此地。”龙悔是金叔身边得力助手,却被她用来当作妓院的打手…… “小姐不必挂怀。保护小姐是龙悔的使命,就是刀山火海龙悔也无怨。”不卑不亢,龙悔低声许诺。 “龙悔,你真心待我,他日必不会让你为了火儿而有半点差池。就当,还你和金叔对火儿的疼宠吧!” 第十一章 说话间,一阵匆忙的脚步由远而近停在房门外。 “爷,外头有人闹事,您看?”外头,一名护院恭声请示。 “扔出去。”龙悔沉声命令,并没有出去一探的意思。 “是。”那名护院领命而去。 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楼下惊呼咒骂声一片。片刻后,又恢复到先前的热闹喧嚣。 “雪凤那边已经把商铺全盘接手,而且已经正常运作,青凤派铁骑送信,说已经全部完成,就等小姐回去了。” 顿了顿,龙悔又道:“如果让师兄师姐知道小姐身在青楼,只怕他们……” “不告诉他们不就行了。”火儿一脸平静。 “是。”见她如此,龙悔不再多言。 半晌 “龙悔,我让涟烟出面你可有不满?” “有。”龙悔诚实开口。 “呵,好吧。”火儿站起身,往外走去。 “小姐?”龙悔疑惑。 “那人应该已经进来了,涟烟难以应付。” “那我……”龙悔说着就要下楼。 “不用。待会儿,你再下去。”摆手阻止他,阎火儿悠哉下楼 才到楼梯口,便感觉到刺探的眼神直直射向自己。呵,这也太漏底了。火儿抬头,覆在面纱下的脸,让楼下众人好奇。 眼眸转动,带起无限风情。只一双眼儿,就让一众男人惊叹。纷纷议论、揣测,就不知这面纱下的脸是何等惊艳。 火儿看向外面舞榭中的涟烟,一笑。果然…… 轻身飞起,飘然飞过众人头顶。厅内众人不由举目望去,但见她如九天仙女下凡,一身白衣翩飘,美目盼兮,带着道不尽的风情。足尖一点栏杆,借力反身飞至另一头。 “哇!好美啊!”不知是谁惊叹一声,众人方才清醒。 但见她飞至厅外舞榭,翩翩起舞。涟烟得到暗示,微微一礼,退至厅内返身回到二楼。 “龙悔,怎么回事?”涟烟来到龙悔房内,与他一起望着舞榭上的身影。 “进了探子,她要亲自去。”龙悔看着外头的身影,眉头紧皱。 长袖抛出,柔弱无骨的身躯微微后倾,旋即扭身旋转,龙悔望着,这分明是天绝舞!居然用天绝舞来…… 才如此想着,那台上的女子已轻身飞起,自半空中飞旋尔后慢慢降落,那模样真真个仙女入凡尘。 厅内不时发出惊叹声,惟独角落里有个男子微一握拳,眼泛冷光恨不能一把将那台上的女人抓下来痛揍一顿,如果他舍得的话。她居然敢,她怎么敢!收回目光,气闷的低头喝酒。先前听玦告诉他在青城发现神似她的女子,犹豫半月,他才来此就发现她居然……纵使他性子冷淡,今日也动怒了。站在他身后的玦不由为台上的人儿捏了把冷汗,她可真敢。 如此想着,舞榭那头忽然一阵马蚤动。抬头望去,竟是一个男子冲上台子拉着她不知在说什么。“她……”玦低声道,没敢多说。 “哼,她活该。”似是甚为快意,那男子冷着脸看也不看舞榭的方向,起身步出青楼。玦扭头看了眼,台子上的两人还在纠缠,他不由冒汗。我没看见我没看见,低头匆匆跟在自家主子后头飞也似的离去。 这厢,阎火儿眼露惊慌的看着那拉着她的男子。一身酒气,哼。如此想着,眼睛里却忽地流下泪来,一副我见犹怜的动人模样。 “可人儿,爷带你回家。你跳这舞给爷一人看可好?”那男子玉冠束发,剑眉星目,两片薄唇,倒也是个俊帅之人。一身白袍更衬的他身姿潇洒。可惜,落在了阎火儿手中,唉,可惜啊可惜。 二楼的龙悔与涟烟对视无言,眼睛里传达着同一个信息:这人倒大霉了! 阎火儿看着面前醉熏熏的男人,小声道:“公子,请你放手。”该死,刚才看见他了……以为要费些周折才能找到他,却不想今日就见了他!要不是,要不是…… “可人儿,爷会疼你,爷只疼你一人可好?”那男子说着,伸手意欲将她面纱揭下。 “慢!”一只手,抓住男子的手腕,硬是逼他放开了抓住火儿的手。“谢公子搭救。”火儿柔弱的道谢,随即躲在他身后。 微一皱眉,出手搭救的男人没有吭声。“这位公子,所谓风雅场所行风雅之事。但公子所为有失大雅吧?” 龙悔在二楼看着,不由大摇其头:“这也太离谱了。谁想出来的?”涟烟看了他一眼,复又瞅着外头的人不语。呃……龙悔语塞,“我下楼去了。”语毕,狠狠的迈着步子离开。涟烟扭头看了眼——那一眼的意思是:呆头呆脑,空有一身好武艺。 如此想着,舞榭上的情况因龙悔的出现而再出一股马蚤动。 “诗儿,怎么回事?”龙悔拧着眉,一双虎目盯着躲在他人背后的女子。诗儿?这么烂的名儿亏他想的出来! 轻颤着身子,火儿扑倒在地:“爷,诗儿,诗儿……”声音颤抖着,竟然说不出话。太狗血了!有点后悔自己安排的剧情,阎火儿恨的牙根痒痒偏还得装出柔弱的样子。先前那施以援手的男子眉皱的更紧,怪不得她要躲在自己身后。原来,是惧怕眼前这个男人的责怪。 “可人儿,原来你叫诗儿。好名儿,好名儿。跟了爷吧。”那醉酒男子没了束缚,蹲下身子贴着火儿身躯轻声哄道。 “来人,扔出去。”龙悔怒喝。不止是作戏,更因为他又开始毛手毛脚。不让人打残了他,对不住他龙悔这个名! “谁敢!我是白家的公子,我看你们谁敢动我!”青城白家,青城首富,白老爷少时打理自家商号,中年便得首富之名。经过几十年扩展巩固,商号遍布三省。成了青城首屈一指的富豪,那青城府尹都与他称兄道弟,这青城提起白家无不忌惮三分。 可惜,他遇到的是宋国首富金老爷子的手里,没用了。“白家?”龙悔声音一沉。果然上钩了…… 一旁的护院听了,悄声提醒:“爷,那白家在青城便是天。能不得罪便不要得罪吧。要不日后我们就难了。” “扔出去。”龙悔看了那护院一眼,惊的他不再多言。 ———————————————————————————————————————— 玄子感冒了,比较严重,更新的慢了,大家见谅哈! 第十二章 “我看谁敢!”醉熏熏的男人得意的看着龙悔。龙悔盯着他,不多言的直接拎起他的衣领拖拽着到门口。 “你敢!我是白府的少爷,得罪了我,我让你生不如死。”白璃高声喝道。眼角看到一旁跟来的家丁,不由大喊:“没用的奴才,还不来救本少爷。”他却不知道那些家丁早已被青楼的护院制住,动也不敢动。 “啊……”一声惨叫,白璃被龙悔一脚踢出青楼,狼狈的趴在地上。该死!早知道就换人做坏蛋,他做好人。他是脑子好功夫却不好,这一脚踢下来,不用说,后背肯定青了,呜……如此想着,嘴里也不忘大喊:“你敢踢我!今天这事咱们没完!”说着又待进入青楼,看到龙悔一脸铁青的站在门口,他一脸惊怕的颤抖开口:“你……你等着,我……白家不会放过你!”眼看龙悔马上就要再补上一脚的样子,连滚再爬的离开。心里不住的咒骂:“大哥!什么破差事你就找我来!回去再算这笔账!”如此想着,更加卖力的又爬又滚。 冷眼看着他,龙悔不由佩服。要他,肯定办不到。如此的唱作俱佳,没一定的功底办不到啊。想到这儿,不由想起舞榭上的那个,面皮一抽。那个,也不差啊! “柳诗诗谢公子搭救。”说着盈盈一拜,阎火儿心里再次为这个决定吐血。柔弱啊柔弱啊,一定要柔弱啊。 “姑娘不必多礼,在下举手之劳。”好狗血啊,这台词。阎火儿内心再次纠结了下,待他伸手轻握手腕,便起身低头再谢。 随即他君子的放手。便听得他道:“我看姑娘方才以轻功代舞,想来功夫自是不错才对。”言下之意,轻功如此高明,怎么连个登徒子都对付不了。 轻轻一礼,阎火儿又在心中对自己这个决定大喊狗血。 “这……”犹豫下,张口欲言状。柔弱啊柔弱,她的心在滴血啊。 “姑娘若有难言之隐,大可不言。是韩拓唐突了。”韩拓一脸抱歉。 “公子,那是爷教与诗诗的。爷说诗诗既是青楼之人,必要习得一技来博彩。得爷的提拔,诗诗才得这一技之长。”柔弱啊柔弱。 哦?是他想错?韩拓眸光一闪,随便笑道:“柳姑娘舞艺高超,拓近日宅内欲宴请贵客,不知柳姑娘是否肯赏脸?” “这……”柔弱的看他一眼,再看了看甫来到舞榭的龙悔,她眼露惊惧的迅速低头不再言语。 他?难道问题在他身上?如此想着,他拱手一揖,道:“楼主,在下韩拓。近日宅内宴请贵客正在为如何招待而犯愁。今日得见柳姑娘舞姿,一时惊为天人。在下想请柳姑娘当日于敝宅内舞上一曲,不知楼主意下如何?当然,这酬劳自是不会少的。” “今日是诗儿初次登台,不想却发生此等事宜。虽说我这楼内的姑娘倒是个个伺候人的好苗子。但这柳诗诗,”龙悔顿了下,看到火儿揪着衣袖的手,内心颤了下,他不想死啊! 韩拓瞄了眼低着头的火儿,那紧紧揪着衣袖的手竟有些轻颤。有意思…… “诗儿是龙某的红粉,今日让她登台只是在下一时兴起罢了。她是不接外客的。”龙某一脸莫测的答道。 韩拓看着他:“原来如此,是韩某唐突了。”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又看了眼一旁的火儿,随即笑道:“楼主有诗诗姑娘如此佳人相伴,真是羡煞旁人啊。” “让韩公子见笑了。诗儿,你先回房。”龙悔亦笑道,随即伸手拉过火儿,力道之大让她一头撞进他怀里。 韩拓几不可见的皱下眉头,随即恢复平静。 “是,爷。”颤着声音,火儿打落牙齿和血吞,柔弱啊柔弱,一定要柔弱啊。低声应着,随即欠身离去。 才走到一半的阶梯,感觉背后一股劲气袭来,她装作不知依然慢步前行。随即脚下一软,惊呼一声整个人跌落至榭下。 要命!居然偷袭她的脚!试探也不带这样的。此仇不报枉为阎火儿!这样想着,头一歪,假意不醒人事。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龙悔不曾想到韩拓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往下掉。心里一凉,完了。 “诗诗姑娘。”韩拓经这一探,心里认定她不过是个懂得轻身功夫的普通女子,眼见她因自己的试探而受伤,心中毕竟有着歉意。 才奔至她身前,呼吸一窒。好美的人儿!原来,火儿自台子下落下去的时候,面纱掉落,露出面容来。 歉意浮上眼睛,这样的柔弱的人,怎么会是楼主的仇敌呢。据闻,阎火儿性格清冷反复无常,手段歹毒。凡是与她有过节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江湖传言,如若你惹了毒手阎罗,那么一定要死在他手里,万不可落在他身边的阎火儿手中。不然,她定会让你生死不能。曾经有人求医于阎清,但阎清未应。那人大骂毒手阎罗,断他能医不医,见死不救。阎火儿便将那人医治痊愈,随后又将他打伤,再次医治,如此反复十次有余。每次都是轻伤,明明几日就可痊愈,偏她要医个月余。而且,并不盯着不放,每次以为她放过他时,她便出手打伤,直至那人寻到阎清,求他一手了解自己的性命。还曾有人见她貌美,调戏一言。她便猫逗鼠儿般的足足追击月余,然后将那人凌迟至死。这还不算,她居然,居然断了那人的子孙根!据说,被断了根的男人,被绑在柱子上,面对着十名艳丽裸身女子。三日三夜的挑逗,让他有心而不能。如此事宜,多不胜数。 而眼前这个女人,弱不禁风且受制于人。虽会轻功但毫无功夫底子,就算有些心计,但那也是出于自保的目的。想到此,韩拓心中歉意不由加深。 怜惜的抱起她软绵绵的身子,看到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出现深浅不一的擦伤,更加愧疚。抬头,便看到龙悔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身前 “楼主,这……”他顿住,将怀中的人递出去。 龙悔不发一语的接过火儿,足下一点,飞身跃至二楼:“去找大夫。” 看着消失在二楼拐角的身影,韩拓抿唇不语。呆立半晌,随即步出青楼。 才出了青楼,韩拓身一转,飞身跃至二楼寻到火儿的房间,透过窗子的缝隙看着那静躺在床上的人。 “萧衣。”他轻唤。 “是。”萧衣跟在自家主子身后,静待指示。 “请皖儿大夫帮忙来看看。”韩拓垂眼。 “这……皖儿姑娘她未必肯。”萧衣老实答道。 “就说是我拜托她吧。”说完,韩拓跃至地面转身离去。 唉……萧衣看着他的背影不由一叹。扭头看了眼那在床上的人,摇头离去。 青楼二楼,迅速掠出一道人影,随即消失不见。 “主子,那人不是她。”韩拓跪在地上,低头向面前的红衣女人说道。 “哦?”那女子转身,赫然是相思楼的莲媚儿! “你说不是?”莲媚儿敛眉沉思。“居然不是?那她去了哪里?”略一沉思,又道:“再去查。就从那个叫柳诗诗的查起。” “主子,那柳诗诗不过是会些轻身功夫的普通女子罢了,不可能与她有关。”韩拓并未起身离去,只是跪在原地。 “哦?一向冷情的韩公子,动心了么?”莲媚儿眼色一厉,“那女子留不得,杀了她!” “是!”隐身在暗处的身影领命而去。 “主子!”韩拓惊的抬头。 “而你,就在此地等候消息吧。”莲媚儿冷哼一声,拂袖转身不语。韩拓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相思楼主,当真手段狠绝! 韩拓虽不敢说自己有多良善,但起码不曾滥杀无辜。那柳诗诗分明一个苦命女子,却因为自己一句话而丧命,这让他于心何安? 想到此,起身就要离去。“韩白两府的人命,你不顾了么?”莲媚儿闭眼低道。离去的身形一窒,韩拓立地原地不动。 第十三章 “楼主,不辱使命。”领命而去的人归来,竟是莲媚儿的得力助手,秦月。秦月跪在地上,一身衣衫满布血迹。 秦月!韩拓双手握拳,并不言语。 “楼主,属下在那里见到了龙悔。”秦月又道。 “龙悔?老金的人?”莲媚儿拧眉。 “是。还有,那个女子,并不是她。”秦月看了眼一旁的韩拓,又道:“一剑刺入心肺。那女子似与龙悔有颇深的渊源。” “这金爷,连女人钱都开始赚了。”莲媚儿冷笑一声。“选来十个上等舞姬,送到老金那儿。就说,我莲媚儿跟他赔不是了。”说完转身离开。 “是。”秦月低头称是。待到莲媚儿身影消失不见,她看了韩拓一眼,起身就走。“萧衣和苏皖儿还在青楼,你去找他们吧。”经过韩拓身边,她低声说了句。 韩拓铁青着脸,难道,连他身边的人也下了杀手么!狠狠瞪着莲媚儿消失的方向半晌,随即也转身离开。 “果然是莲媚儿的人。主子还真有一套。真真假假下来,倒也真的达到目的了。”树后,一个女子低喃。不是涟烟是谁。在原地等了等,确认自己不会撞上他们后,涟烟疾步离开。 青楼 浓烟滚滚,烧的夜晚的天通红一片。韩拓站在青楼不远处,瞪着被火舌吞噬的建筑。烧了,居然烧了!他的手微微颤抖,难以置信。 “唉,这白府也太过份了。不过是把白家的公子给扔出来,居然让人放火烧了人家的营生,这青楼女子也是人命啊!”一旁围观的人啧啧惋惜。 “是啊是啊,真是可惜啊。不过,好像逃出一个来。是青楼的主子呢。”他身边的人接话道:“不过听说今日那个跳舞的白衣女子让人一剑刺穿心房第一个死了呢。” 第一个?韩拓一惊,还杀了什么人? “说,还谁被杀了?”他揪住先前那个男人的衣领,怒声喝问。 “呃,那个,那个,青楼里的女子全被杀了,连护院也没留。听说是个女人干的。”那人被吓的口齿不清,哆嗦着说完。 “你,你先放开我。”被揪的难受,妈啦,这个男的怎么回事,干嘛揪着他衣领不放啊,他可不想死啊。 “既然一个活口没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韩拓揪着他的语病不放。 “侥幸逃出来的客人说的。”龙悔站在他身后,冷声道。 转身,韩拓看到龙悔站在他身后,脸色苍白。“你受伤了。”韩拓看着他滴血的手,那伤是在肩膀吧。 “如非躲的及时,就跟诗儿一样了。”龙悔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那个人,好像认识你家的下人。” “我……”韩拓语塞。 “龙某今日栽了。请韩公子转告,金爷不会善罢干休。”龙悔放下狠话,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韩拓不发一语,垂头盯着自己的双手。“公子。”萧衣扶着苏皖儿自人群中挤到他身前。二人一身的狼狈,身上也有几个被烧破的洞。 “你们……”韩拓愣住。他以为他们…… “那个女的好像认出我,所以没下杀手。那时龙悔正因为柳诗诗的死跟她缠斗。当时那女的说了声‘我不知道是你的人’,但龙悔好像一直要杀了她,所以她用柳诗诗的尸身作盾,刺了他一剑,逃了。” 顿了下,萧衣又道:“龙悔当时红了眼,差点把我们也杀了,但那时青楼已经起火,他只是打晕我们就走了。” “她,怎么死的?”韩拓沉声问。 “我们赶到的时候,柳姑娘已经死了。但,一望便知,是被刺中心肺而亡的。”一旁的苏皖儿答道。悄悄的看着他的侧脸,他在生气,他在伤心,为什么?就为了那个今日才见面的烟花女子?苏皖儿看着他的脸色黯然神伤。 “走吧。”站在原地良久,韩拓出声率先离开。萧衣扶着苏皖儿紧随其后。身后,青楼的大火仍在烧着,没人去救,因为,火势太猛,因为,据说是白府派人做的。是的,白府。青城的白府,无人敢惹啊。 身后的众人,仍在议论。议论着那香消玉陨的风华绝代,议论着那如昙花一现的美丽。而白府公子青楼调戏不成后又纵凶杀人的名声不胫而走。 白府 “哦?真的如此?”白璃坐在正厅,听着下人自街上听来的消息。呵,有意思。白府纵凶杀人烧屋?太巧了吧。他不过是放了句狠话,就成事实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如此想着,白璃竟轻声呵呵直笑。 “大哥。”他止住笑。因为看到了韩拓一脸阴沉的走进来。这个变态大哥,他还是不要惹的好。 “白璃。把跟相思楼有关的所有商铺拿来我看。”定定的看着他,白璃觉得韩拓的脸阴的有点发黑。 “怎么回事?”他问,反常。大哥的样子实在是太反常了。 “你跟我来。” “什么?!大哥,你真要这么做?”白璃惊的自椅中直起身子。方才韩拓让他来到密室,他才在奇怪什么事情非要到这里来说,原来,原来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我不想让白家和韩家日后死的不明不白。”韩拓端坐在椅中,看了眼一脸菜色的白璃:“青楼是金爷名下的产业,那龙悔也是金爷的手下。青楼毁在莲媚儿手里,她是相思楼主,金爷自是不会多说什么。但今天你放话要对付青楼,显然是被人利用了。外头盛传是白府毁了青楼,想来你是已经知道了。” “大哥是怕金爷会借题发挥,动了咱们。”白璃心有不甘:“但怎么说咱们也是为相思楼办事,今日也是为一探虚实才会去青楼。这出了事,误惹到金爷,总不能一盆子屎全扣在咱们头上吧!”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我们现在不过是依仗着我们财力上的支撑才能在她面前立足。一旦他日有其他可用之人,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明天,开始把与相思楼相关的产业不露痕迹的全部转给相思楼。”韩拓闭眸,暗吸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咱们两家,不能无故成了刀下亡魂。” “她肯吗?当日她找上大哥,不就是看中大哥是经商奇材。大哥想要抽身离开,只怕很难啊。”白璃揉着眉心,“那莲媚儿也不探清楚,一味怀疑那是阎火儿藏身之所。结果好了,反倒惹了她自己的金主。出了事由,又把黑锅扔在我们身上,她算盘打的太如意了!” “白璃。你去找个人。”韩拓睁眼,死马当活马医,豁出去了!如果那些传闻都是真的,那么,倒不失为一条出路! “你记住。见了那人,坦白你的身份。把所有的事,一点不留的全盘托出。这是我们两家的一线生机。”顿了顿,“如果成了,你就留在那边暂时不要回来。事不宜迟,你即刻动身。我会向外宣布说罚你云台寺吃斋三月。到了云台寺,跟住持方丈说,是我韩拓让你去的。他会安排你离开云台寺。记住,路上不可耽搁。”如果计划败露,起码能为白家留个后人。 “那大哥呢?”白璃问。 “我留在这里,处理商事,一切如常。” 第十四章 聚义堂 “姐姐,找到要找的人了么?”说话的,正是聚义堂的少主,白荷。而被她称为姐姐的女子,微闭着双眼轻轻晃着轻千,微风拂面惬意的很。 “还没。”平静无波的话语,却自带着一股冰冷。白荷忍住搓手臂的冲动,看着她道:“姐姐,要不要我……” “不用,他成心躲着我,即便我亲自找,他还是不会见我。倒不如哪天他想通了,自己来找我。我乐得清闲自在。” “我说白荷妹妹,你怎么对姐姐的心上人这么上心啊?怎么,难道妹妹想跟姐姐抢?”如玉的人儿睁开,调皮看向白荷。 “火儿姐姐!你怎么这么说我!”白荷气鼓鼓的,“我只是听人说起过姐姐与那人的过往,好奇罢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让姐姐对他如此倾心?那莲媚儿又是为何与姐姐过意不去?”白荷努力睁大 师父夫君 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4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4部分阅读 双眼,一脸可爱的好奇模样。 “可别让你爹看到你这种小女儿神态,不然,你才争来的地位,可就让你自己给弄没了。”白她一眼,阎火儿伸出食指戳她的脑门,立时见红。 “我知道。”神色一黯,白荷抿唇不再言语。 见她一副饱受打击的样子,阎火儿一笑:“我自小性子清冷,不多话,是师父最疼宠的小弟子。跟在师父身边学医习武。但我对医术总是多了几分上心。十二岁那年,师父让我下山寻医人未归的师姐。彼时,他糟暗算又被人拦截……” “阎清,我看你往哪跑!你一身的毒,却不想败在自己的毒上,你可满意?” 阎清拇指抹了下嘴角的血,一笑:“柯老大。你今日带了这许多兄弟来陪阎某,阎某倒是真不敢承受了。” 被唤作柯老大的中年男人一哼:“阎清,你别贫嘴。你身中‘彩溪’之毒,又强行运功与我力拼。能撑到现在我倒是佩服你了。可惜,你今日终是要死在我手里!” “呵呵……”阎清轻笑,眼里倒是睨视一切的轻狂神态。 “嘴硬!”柯老大眼色一厉,“阎清!你杀我帮中百位兄弟,今日我就要为他们报仇血恨!” “你那百位兄弟个个辱骂阎某在先,后又将j杀他人凄女的罪名安在阎某头上。阎某不过讨个说法,他们便喊打喊杀,不过自保而已,这也有错了?呵呵,咳咳……”说话间,阎清又咳出血来。 柯老大一见,面露喜色,哼!‘彩溪’之毒果然厉害,连研制的人都要丧命了!提气一跃,倏的将手中的长枪刺向阎清。阎清虽然已经中毒受伤,但他功夫不弱,大意不得。 阎清笨拙一躲,显见是内气虚浮不济撑不了太久。柯老大心下一喜,不行了!如此想着,抛却谨慎,一心想要扑杀面前的阎清! 待他近到身前本来反应迟缓的阎清与他擦身而过到了他的身后,出手如电直接掐住他的颈子,邪邪一笑:“阎清再不济,也不至于连自己的毒都治不了吧?”语毕,笑着拧断了柯老大的脖子。 “哇,阎清的心眼儿可真多啊!”听到这里的白荷不由出声。 “哦?怎么说?”阎火儿看着她,这丫头,看出什么来了? “哈,他一路示弱,表现得被自己的毒折腾的差不多了,就连柯老大杀到身前也不动声色,直到千钧一发际才动一击得手。这样一来,不仅结果了敌人,还震慑了一旁虎视眈眈的众人。就算他身受重伤,这样一来,想要动手的人也会惦量惦量。如此一来,既给自己调整的时间,又可以让日后想再对他不利的心有忌惮。彩溪,我听我爹说过,中了彩溪的人,活不过两个时辰。除非,有人以血相救。这世上哪有人那么傻,会用自己的血去救人啊,而且又不是一滴两滴……”说着,瞪大眼睛:“姐姐,你该不会用你自己血去救了他吧?!”天哪…… “呵,也有,也没有。”阎火儿幽幽一叹,望着天上的云,陷入回忆…… “阋清,你等着!你杀了我家老大,我们与你誓不甘休!”如此喊着,一干人等全作了鸟兽散。 “出来吧。”阎清靠坐在树干,闭着眼睛说道。从他对敌到现在,一直有人在偷偷看着,要不是确定那人没有恶意,此时他早已一把毒过去了结了对方的生命。 树上,跃下一个小人儿。没错,小人儿。 个头儿小小,看着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倒是一张小脸倒是挺耐看。灵活的大眼,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巴,此时正紧抿着,一脸的严肃。大大的眼睛正紧盯着他看。 明明是个小人儿,却让他感觉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个半大的老头子。如此想着,不由扑哧一笑。随即一愣,自己,多久没真心笑过了? 如此想着,手却被软软小小的爪子轻触着。他回神,盯着蹲在自己身前的小人儿。轻皱着眉头,低垂的眼儿看不出在想什么。敢情,这是个小大夫哪!倒是不知她能断出什么来。 小人儿收回手,自腰间囊袋中取出一粒药丸作势要塞到他口中。他眼一闪,避过。看她不放弃的又把药丸送到他嘴边,紧紧盯着他的眼。那倔劲,跟自己差不了多少。眼里闪过一抹兴味,他配合的张嘴,含住药丸,随即为里面的成份所震惊,这是…… 心底一沉,吞下药丸。才要有所动作,却又见那小人儿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眉头不皱的直接划伤小小的手臂,接着递到他的嘴边。 这种治疗方法?呵,有趣有趣。阎清轻抬的手,放下了。张口含住吮吸伤口中淌出的血液。 一会儿…… “谁教你的?”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滴,这么小的人儿不可能会知道彩溪的解法。 “曾经有人上山求医,没救活。师父很愧疚。我取了那人身上的一块肉,费了些时日弄弄出一半的解药来。”清冷的声音,软软的,却已经预见这人日后那冰冷的性子了。 “哦?多久?”一年,两年?这小娃子哪懂什么,必然是有人研制出来而怕他追杀所以才会叮嘱身边之人不能说出去。这里是峨嵋山势力范围,那么,是林灵秀了? “那药里有血魂草。”小人儿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开口道。血魂草?呵呵…… “花了我三天的时间才想到用血魂草。”小人儿说着。抬眼看他,“你不用想那些,师父根本不知道我能解彩溪的毒。” 他看着她包扎的动作,熟练而灵活。怎么这峨嵋山的人,都是不分好坏的么?从头到尾,看着他杀人,那她是不知道阎清是何人了? “我叫阎清。”他笑道。 “我知道。死在山上那人曾说过。”不惊不慌,仍旧是清冷平淡的声音。 “哦?那你还救我?”他挑高眉毛,看着面前这个小人儿,哈,有趣儿,太有趣儿了。 “这药制出来,就没人用过。”她说。 “你!”阎清一窒,他成试药的人了?眼,危险的眯了起来。 “你自己的毒,自己来试,有什么错。”抬眼看了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哈哈,小人儿,你叫什么名字?”阎清大笑,随即问了她的名。 “师父都叫我火儿。”不明所以的看了他眼,干嘛问她名字? “哈哈,林灵秀好个心思啊。可惜,怕是要让她失望了。你,注定成不了那如火热情的人儿啊!” “师父也没盼我成那种人,只是希望我能对自己好些。”火儿不满的看他一眼。 哦?对身边的人倒是很维护啊。半点不是都说不得呢。想到这里,他眼眸一黯。自己,什么时候能有个人对自己这般呢? “在那里!”正想着,去而复返的人带着另一拨人手赶来。 “呵呵,小火儿,怎么办?有人来找我的麻烦呢?”他站起身,低头看着才及腰的小身子笑道。 皱了皱眉,火儿伸手扯下挂在腰间的玉牌。那是峨嵋弟子的身份象征。如若被这些人看到,势必会师父带来麻烦…… 第十五章 阎清饶有兴味的看了她眼。 “阎清!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身披孝衣,握着铁剑的手略显苍白。 “柯二哥。你是要你一家老小为你们兄弟二人送终么?”阎清邪气一笑。一双丹凤眼里竟也是满满的笑意。 火儿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一步又一步。直到一个安全距离。阎清眉一挑,小妮子,让你离开我可是要遗憾终生的啊。 “丫头,他们要杀了我呢,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戏谑的开口,他悠哉的问。满意的看到小脸一僵,随即陷入苦恼。 真是!这人刚刚就不该救他!现在好了,把自己也扯进来了。怪也怪自己,药没试过就没试过了,看到有人中了彩溪偏生忍不住要试药,这下好了! 正兀自想着,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我这小娃儿最见不得我受人欺负,你们可要小心啊。”凉凉的语调,却让火儿听得火冒三丈。抬头怒目瞪视片刻。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不管他了,回山上去。反正她已把玉牌摘下没人能知道她是峨嵋弟子。 “站住!想去搬救兵?!”谁知她才一动,就有人拦住她的去路。眼一眯,她扭头看着那个一脸邪笑的男子。咬牙看着他,一向不发脾气的火儿一肚子火。平生没有多管闲事,就今天脑子抽筋管了管,却让自己摊上这么一个无赖!以后就是有人死在自己眼前也决不再管! 手在袖子里动了动,火儿敛去怒容,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她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样。 看了她眼,阎清将注意力放在对面的人身上。“我说过,我从不做灭人满门之事,你走吧。”说着,举步就要离开。 “杀了我大哥和帮中兄弟就想走么?你把我鳄鱼帮当什么了?”柯虎怒喝一声,说着便冲上前直接要与他硬拼。阎清一侧身,轻易避过他的攻击却在下一瞬间眯起眼睛。 他身后,是火儿那小丫头。该死!柯虎的目标不是他是火儿!他想出手,却已是来不及。柯虎庞大的身躯已经将火儿整个笼罩。 欺善怕恶!她长得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么?真是。虽说她功夫不好,医术也不是最佳,但有一样怕是连阎清都要甘拜下风——毒。她手轻抬,足尖一点,贴面滑出一丈左右。逃命的功夫,她更是比任何都学的精。 柯虎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倒是有几下。才想着,脚下也一用力。恶虎扑食般的到了火儿的面前,长剑一刺就要取了火儿的性命。 火儿却是看也不看一眼,侧身一闪,提气跃上一旁的大树。靠在树干上低头看着柯虎。 “你!哼,来人!给我把她抓下来!”柯虎见她只是一味闪躲,便不把她放在心上。这样的人,对他构不成威胁。 他转头,看见自己带来的人只是惊惧的看着自己却没有动作。他又道:“把她给我抓下来!”众人却只是看着他的脸,怔愣的待在原地。他疑惑。转头却发现阎清也用一种莫测的眼神看着自己。 低头,随即看到自己的双手呈现乌黑的颜色。毒!这是什么毒?他又是何时被人下毒的?如此想着,他猛的抬头望向树上的小人儿。那个小丫头……之前自己到她跟前时她轻轻一抬手……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来……! “死丫头!解药呢?!”柯虎心下惊惧。这丫头的毒比阎清差不了哪去,真的是阎清的徒弚吗? “没有。时间太紧,还没琢磨出来呢。”火儿凉道。她不说话不是因为她性子冷,而是因为她懒。今天已经说了太多话做了太多事。现在她只想睡觉,谁也别烦她。 阎清抬头看了她眼。眼睛一眯:“丫头。你看,我说让你把解药带在身边的吧。看看,这可如何是好?柯当家想跟你要解药,你却说你还没琢磨出来。现在,你还要现配制了。” “喀啦”一声。火儿扶着的树枝莫名的断了落在柯虎脚旁。柯虎在下头一瞧,不由冒出一身冷汗:齐齐的断处冒着红烟,分明是被毒物所蚀而断! 这人!是欺她年纪小么!才把他自鬼门关里救出来,他真当她是性子清冷不会与他计较么!闭了闭眼,火儿睁眸笑道:“师父。那解药分明是放在师父腰间的囊袋里,师父真是年纪大忘性也大了。”说着,冲他甜甜一笑,手一指他的腰间:“喏,不就是那个袋子么?”阎清,我跟你杠上了! “哦?”阎清手不自觉的摸上腰间的囊袋。那里的确是有样重要的东西,但绝不是什么药物。可谁知这个动作在柯虎的眼中分明就是解药的意思。 一时间,柯虎便与他缠斗起来。虽说阎清功夫不弱,但他才刚解毒身手难免受限制。而他身上的毒物已经被刚刚那个小丫头“顺手”拿去玩玩了。刚刚蚀断树枝的正是“红芍”。 名字虽美,却是蚀铁断金的烈性毒药。若是人徒手碰了怕是要连骨头都给蚀断了。真不明白那小丫头是怎么弄的。 才想着,身上已经被划了一道子。他眉一皱:这哥俩都是什么怪癖?都喜欢划破人家的衣服么?再这么划下去,他这件衣衫就要报废了! “柯当家。你划就划了,可别让阎某连件蔽体的衣衫都没了。”真是,又来一道!阎清忍不住开口埋怨。他真的要衣不蔽体了! 这话听在柯虎的耳里,可就成了讽他艺不如人了。柯虎大喝一声“少废话!”接着便招招致命的直往要害刺去。 “丫头。你不帮帮为师么?”分心的阎清抬头看了看树上。那丫头居然在闭目养神?或者是在睡觉?身上又被划了一道,冒血了。阎清不由开口把她拉下水。 “喀啦!”树枝又断了。阎火儿调整了下身子,靠在比较粗的树干上,接着闭目养神。阎清见状,险险避过柯虎的攻势,提气飞身到了火儿的身边。 “你!”火儿小小的身子让他圈里怀里,她抬头看着他。他则笑出一口白牙:“怎么,火儿不管为师的了么?” 树下的柯虎早已提势跟着上了树。不算粗壮的一棵树,倒是可怜了要装两大一小三个身子,怎么看怎么可怜。 “你下去!”咬着牙道,火儿怒他故意将柯虎引上树来。 “火儿,囊袋给你。师父去帮你打倒他们。”说着,他把腰间的囊袋一抻,直接拽掉塞在她怀里接着便飞身到了地面。 “解药给我!”柯虎与她对恃。手中铁剑一指,威胁着要她交出解药。 那毒是她一时兴起研制出来的,而且根本没想过要用来害人。是以,她根本没有解药。再说,那毒只是看着吓人罢了,并不会真的取了人性命。如此想着才要开口告诉他实情,免得他缠着自己不放。谁知…… “火儿丫头。快把解药找出来吧。为师记不得是哪种了,不过那毒为师却是清楚的很,再不救,就化成尸水啦!”看穿她的心思,阎清在树下十分恶质的喊。 “你不要胡说!”火儿一惊,他真不打算让她好过么!毕竟是小孩子,又不是真的想害人。她迅速转头对柯虎道:“你别信他的。那毒只是看着吓人,却并不会害你性命。不信,你运气这么久,可有感到不适了?” 第十六章 经她一提及,柯虎这才发觉自己除了脸面双手发黑外,倒是真的没有什么不适。“待到那毒行到你心肺的时候你就药石无医喽!”阎清凉凉的扇风:“徒儿,你这般做为师可就真的不赞同了。死也要让人家死的明白嘛!你不告诉他实情,他一味的运气行功下去,待得那毒行至他心肺为师也救不了啊!就连这山上的林灵秀怕也只能束手无策喽!” 说完,他闲闲的负手而立,压根不把一旁对他虎视眈眈的众人当回事。 心下一沉,饶是心智过人,火儿也不由犹豫了。这些人此时已经被他激的情绪失控,如果此时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峨嵋弟子,师父她们根本不知情。而且自己也确实出手帮过阎清,日后就算说起来也是理亏。 想到这里,火儿定了定神,朗声道:“师父,徒儿知错了。”随即转头对柯虎道:“你先下去,我定将解药给你。不然,你一味杵在我面前,难保我失手拿错药,那时你可当真一命呜呼了。” 柯虎看着她半晌,随即一咬牙:“好。我暂且信你这次。”转身才跃至地面就见眼前掠过一物。下意识一躲,柯虎便听火儿惊道:“呀!你怎么不接呢,那里面装的可是解药啊!这下可如何是好?又到了我师父那里了。唉!”煞有其事的叹上一叹,状似极其的婉惜。 “你!”柯虎气的面孔扭曲,先前因中毒而发黑的脸更显得可怖。望着落在阎清脚边的锦袋,倏地上前便是一探! “柯当家,那解药已经被我那劣徒儿拿在手上了。这锦袋里怕是没有你要的东西啊。”阎清脚尖一勾,将锦袋踢起抓在手中,抛了抛。 “你们!给我上。”柯虎连番被辱,被激得心头火起,直要灭了二人性命。 靠在树上的火儿眸光一闪,叫道:“师父莫不可放了他们!今日师父仁慈他日这干人等必会再寻上门来!”哼!打吧打吧,两败俱伤才好,那样她脱身也容易。如此想着,火儿又道:“师父,你放心吧。师父放在徒儿身上的毒,足以应付他们。倒是师父你,要与他们力拼,师父你可要当心啊!” 几句话,阎清便成了众矢之的。那小丫头用毒的本事他们刚刚也见了,可不想跟柯二爷一样成了那般模样。倒是那阎清,似乎为了保那小丫头,将毒物全交付于她。那么,倒是可以与他力拼一试了! 众人打着这等主意,纷纷围了上来。 不动声色的看着树上纳凉的小人儿,这丫头,倒是有几分心计。如此剔透的人,要再让林灵秀教下去,怕不成了无名之辈。她先是用毒迫得柯虎冒死一拼,再用解药为饵,直接将从人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几次转换目标迫她下树,都被她轻易化解。现在又让自己成了众人的活靶子。呵,这小丫头,倒是知道自己的心思。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任她自手中跑了。 如此想着,阎清看着柯虎一声不吭。久到柯虎以为他成了石像立在那里。“罢了!今日我没有杀人的兴致。为了我那小徒儿,我便积些阴德给她。柯当家,这解药嘛,你且接住了!”语毕,随手抛出一粒丸药。 柯虎伸手接住,疑惑的看了他眼。 “我实在是舍不得我那小徒儿,给你解药也不过是替她积德罢了。即便要我以命换得她的一线生机阎某也绝不皱下眉头,何况是区区一颗解药。只盼柯当家不要与我那小徒儿为难才好。” 那小丫头的毒看着可怕,实则一点毒性都没有。只是让人皮肤发黑看着凶险罢了,这柯虎与柯老大不同,功夫之外有也点头脑。如果被他发现,以他现在的功力倒要拼一拼了。他阎清一向不喜落人下风,就给他颗散功的药丸吃吃吧。免得他一路紧跟着,让他连捉人的功夫都没有。 柯虎不信,只是盯着手中的黑色药丸不动声色。随即,他手一摆,人群中赫然出现十几个手执弓孥的射手来。 “阎清,你杀我大哥,我本就没打算让你活过今日。本来这射手是为你准备的。但,念在你爱徒心切的份上,这厚礼就转赠你那小徒儿吧!你的解药,我不屑……”才说着,心口突的一悸,双手也开始微微发颤。 阎清看着他,嘴解噙着一抹笑:“阎某说过为了我那小徒儿我是不惜放过你们的,也会为了我那小徒儿灭你们满门。柯当家当真要赌上一赌么?况且,柯当家的毒此时再不解可就真的无解了。” “你……我如何信你。”柯虎犹豫,他们方才分明不想给他解药。 “阎某人不想为了无谓的人平白搭上我宝贝徒儿的性命。”阎清如是答道。 “哼!我们走。”柯虎吞下药丸,顿觉胸口轻松许多。但,当真是提不起内劲来。看来阎清所言不虚。大仇未报他柯虎不能死。今日之战再斗下去也讨不了便宜,不如现在回去再从长计议。况且,这里地处峨嵋山范围,山上的人不喜杀生,如果自己在这里太过,他日想要求得帮助怕要费些事由。如此想着,柯虎带领帮众大步往山上而去。 火儿眉一跳,找师父求解药?那她怎么回山上?靠在树干上,她低头看着鱼贯上山的众人,眼神复杂。 “如果刚刚你心狠一点,了解了他们的性命,那就没人能知道你曾经帮过我。可惜,必竟是个孩子,又被林灵秀灌输所谓的正道侠士的思想,你,终究是败在自己手上啊。”阎清手一抬,一汪绿泓袭向火儿腰身,定睛一看:原来是袭绿纱。疑惑的看了他眼,接着便感觉自己的身子被带着到了地面。 “你叫什么名字?”他又问,声音清冷,带着点威胁。 “火儿。”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起伏。火儿心里暗叹一口气,认命了。师父,您多保重。 “做我徒弟吧。”阎清轻扯嘴角,肯定的要求。 “是,师父。”火儿淡道。 “我是阎清。你,从今以后,就是我的小火儿。阎火儿,你可记住了。”阎清轻声宣布。 “火儿记住了。”想了想,她拔出在他腰间的短刃,在一旁的树身刻下她与他的名儿。嗯,师父应该能知道自己在他身边吧。 “如果火儿死了,师父要记得把这名儿给去了。无谓的人,不值得师父留着。”淡然的开口,火儿暗示他随时可以把她丢掉,她不会在意的。真的。 “我不会让你死。”他道。看透生死了啊,不是和自己一样么。呵,倒是替林灵秀想了后路。 “我活着,就不允你轻言生死。也没人能左右你的生死。”淡淡的,他又补了一句。不似先前的清冷。想用死来逃脱,呵,有点困难啊。 “如果火儿没有死,师父也绝不可以死。”她抬头,盯着这个面如冠玉的男子。索要他另一个承诺。 眸光一闪。阎清不语。她这是在要他保证他会顾着自己的命么?她能看穿他么?想到此,他一笑,风华绝代。 “火儿,记住了。你是我的,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你我从此后,生死相随。”他何时让她选择过了?这个恶质的人! “生死相随么?”喃喃低语,承诺,这是那个男人给她的承诺。随即将手中的短刃交到阎清手中。 挑眉,阎清不甚明了的看着她。火儿伸出手臂,示意他动手。呵,她在向他承诺不会离去么?想着,他扭转她小小的身子,让她背对着自己。随即拨开她的发,在她的右肩上毫不手软的刻下了自己的名儿:清。 ———————————————————————————————————————— 不知道这样的情节安排合理不?大家帮忙提个建议吧? 第十七章 “可江湖上传言,说是阎清在路边救了一个孤女,那孤女为报恩就此跟着他了。怎么和姐姐说的不一样啊?”白荷疑惑道。 “他设计我做他徒儿之事,除了我们二人,再无第三人知晓。救孤女的事,也是有的。只不过……” “那孤女是莲媚儿?”白荷问道。 “那时,我和他正是斗的不可开交。我被他设计不能回峨嵋山,虽说最后是甘愿追随于他,但心中还是有怨的。”阎火儿想着,不由笑出声来。那时的他,被她折腾的着实够呛。 “姐姐,你笑什么?快说来听听。”白荷催促她。 “那时,他带着我四处奔走。我虽不问,但也知道他是在找人。我心中气他以师父威胁我,自是不会让他太好过……” “丫头,你走慢点。你功夫刚废,身子正虚不能太过劳累的。”阎清悠哉的看着眼前那个怒气冲冲的小人儿。瞧瞧,连后脑勺都冒着火呢。 “你!”火儿——也就是阎火儿回头怒目相向。还敢说!废她功夫的是谁?虽说她功夫不济,但也还能自保,起码逃命的本事是一流的。现在可好,她本就年纪小,还要跟在这个祸头子身边。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说不得哪天她小小的头颅就莫名的让人取了去! 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好一会儿,阎火儿小姑娘很有骨气的扭头继续大步疾走。阎清眯着眼看她,随即手指一弹…… “扑通!”一声,阎火儿趴在了地面上。人来人往的街道瞬时安静的出奇。接着有几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虽说是个孩子,但就那么趴在地上,着实有些好笑。 火儿暗吸一口气,小手悄悄握了握拳随即松开。小嘴一撇:“爹!好痛!火儿乖,火儿不乱跑了,爹你不要再用功夫打火儿了。火儿听话不到处跑了。”一通鬼哭狼嚎。火儿爬起来,满在不乎的坐在原地张口嚎哭。 饶是阎清知她不会甘休,也因她的话而愣在当场。爹?怎么她不喊师父的么? “真是。孩子还小,到处淘气是应该的,怎么能这样就罚孩子呢!真是,这是什么爹啊,他一点也不配!”一名中年妇人看着坐在地上嚎哭的小人儿不由指责道。 “是啊是啊。看这小人儿,多可爱。哎哟,你看她哭的多可怜。这个爹是怎么当的!” “是啊是啊!要我有这个么好看的女儿,早捧在手里当宝了,哪还舍得罚啊。” “就是啊,要是让孩子的娘看到了,不知有多心疼呢!”一时间,七嘴八舌,议论不断。 娘?阎清与阎火儿同时一愣。火儿哭声一顿,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阎清当下脸色有点绿,不会吧,她…… “娘,你在哪里?火儿好痛啊,爹爹又罚火儿了。娘,为什么丢下火儿啊,娘……” “原来是没娘的孩子,唉,这娃儿太可怜了!呜……”先前那大婶一听她哭的凄惨,不由悲从中来,滴下几滴同情泪。 “没娘的孩子本来就够可怜的了,这当爹的不知道好好疼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出手罚呢。” “就是。看这娃儿在地上半天了,也不知道说要去扶上一扶。这样狠心的爹还真是头一次见!” “就是就是!我看啊,把这娃儿领到官府判给咱这里的良善人家算了,免得跟着她爹受罪!” 送官?阎清面皮一抽,不由寒着脸望着围观的众人。被他凶恶的眼神一瞪,吓得众人匆匆做了鸟兽散。有几个胆大的,还是不停的用眼角瞄着这边的发展。父女矛盾,人家父女自己解决就好,外人看看就罢了。 哭声一停,火儿憋笑的快得内伤。面前那个男人已经快要抓狂了,为了以后的日子还是安慰安慰他吧。 自顾自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火儿连跑带颠儿的跑到他面前,怯怯的伸出小手揪着他的衣角道:“爹,火儿乖。火儿不闹了。火儿要跟爹在一起。爹不要生火儿的气。”说着,刚哭过还湿漉漉的大眼可怜委屈的望着他。 饶是知道她在演戏,阎清还是心底一软,脸色也缓和了不少。罢了,是他废她功夫在先,让她闹上一闹心里会舒服些。如此想着,不由放任她的小任性。 谁知…… “就是啊,这么好的娃儿不应该跟着受罪。兄台,既然你不喜欢这娃儿,不如送与我养,我保证对她极好。让她吃香喝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名中年男子打量着火儿的长相,不由满意点头再点头。 还真有人要伸张正义?火儿默不作声,乖觉的躲到阎清的身后。不管他是什么人,他打量自己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仿佛她是待价而沽的货物。出于自保,还是躲到阎清的身后比较划算。 殊不知,这个动作让阎清甚是满意。他抬眼看了看那名男子,道:“我的徒……我的女儿我自会照应,无须他人插手。” “哎,这是哪里话。兄台看来是孤身一人,这走在路上多会对娃儿照顾不周,要是有个闪失可就不好了。你放在我这里,我帮你照应着,必不会出什么差池。”那男人兀自说着,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这妓院何时学会当街抢人了?”阎清来了脾气,他的小火儿将来可是要接自己衣钵的,让这人一说,倒是添了不少火气。没人能看轻小火儿,最主要的是不能辱了他阎清。让人知道自己的徒儿让人给抢去做了花魁,他不给被笑死! “这……”那男人语塞,他的确是想把娃儿拐来卖去青楼赚几个银子。本想着这年轻人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好骗,谁知却一眼看穿他。不由有些着恼。 “小兄弟,我这也是为你着想。方才见你出手伤她,也没见你有多心疼啊,难不成这娃儿不是你生的?”语毕,看了眼藏在他身后的火儿,又瞧了眼阎清,怪道:“怪不得呢。还没见过如此年轻的爹生出这么大的女儿来呢。” 又看了看阎清,随即啐道:“该不会是小兄弟的娘子与人偷生的吧?长得一点也不相像呢!” 阎清面无表情,只是垂眸看着地面。 那人见他不语,以为道中了他的心事,随即又道:“既然如此,这野孩子就交给我,我好替你出口恶气啊。”说着伸手就要去拉火儿。 眼看才一碰到火儿的衣袖,却发觉手臂一麻,人也立时没了知觉。直直的倒在地上。阎清牵起火儿的手,看也不看地上的人,迈步离去。 围观的人待他走远,纷纷上来查看。 “啊!”众人惊喊,有胆小的已经晕了过去。只见那人倒在地上,七孔流血,已经死了。“杀人了,快报官啊!”不知是谁喊了句,人们这才惊醒。一时之间,奔走相告:一个年轻人,带着一个女娃儿,杀了一个人。 “就是他!” 正在客栈用食的阎清二人,听到声音抬头看着暗处围着的官差。真的见官了。心底默念一句:倒霉的人们。火儿不动声色的开始将桌上的茶点往衣兜内装。 阎清宠溺的看了她眼,到底还是个娃儿。 “小二哥叔叔,这种点心好好吃。你再给我拿过几盘来可好?我带着做甜点吃走在路上也不无趣呢。”皱眉看了看数量,不太多。她扬声,甜甜的唤道。深知自己表相的利处,她可是将自己也利用的彻底。 ———————————————————————————————————————— 哈哈,收藏有啦,推荐有啦,激动激动,幸福幸福!么么~~我会努力嗒!谢谢大家的支持!顺便问一句:文文更新很慢吗? 第十八章 “来了来了。娃儿可是喜欢这点心?”小二一边说着,一边利落的将几盘点心放在桌上。“嗯!喜欢。谢谢小二哥。”说着,把才放上来的点心一个不剩的全收进衣兜内。 一旁的小二看着不由奇怪,提醒道:“这点心要新鲜着吃才好吃呢。” “嗯。我这样收着,免得爹爹嘴馋抢了去。”说着天真的冲着“爹爹”吐了吐舌,扮了个鬼脸。这番孩子气的话语举动让人不觉好笑,难道当爹的会抢食女儿的零嘴儿么? “小二哥叔叔,我吃饱了。麻烦你结账。”火儿再次扬起童叟无害的天真笑脸,冲着一旁的小二哥道。 “呃,这……”他看眼一旁端坐着的男子,他吃了没?这个想法突兀的冒出来,小二看了眼火儿:“娃儿,你爹他……”不过这个爹也太年轻了点吧? “爹爹已经吃好啦!是我人小嘴巴小吃的也慢,爹爹一直在等着我呢。”反正他每次都是等自己吃完才会结账,这会儿,他早填饱肚子了。 “好。我这就去给您拿东西,您稍待。”小二爽快的应着,转身去了。 “一会儿抱着我出门。”火儿拈起一块小点心,递到唇边,借着吃食的动作说道。阎清闻言抬眉看了她眼,随即讽刺一笑。 火儿有些微恼,不满的瞪了他眼。是,她是心软,不忍见那些官差枉死在他手中这有何错?虽然她不及师父的菩萨心肠,但好歹跟在师父身边多年,本性又不坏。想救几个人,怎么了? 低低一笑,阎清不再看她,静静的等小二送来东西。火儿见他不语,气闷的啃着手中的点心如同咬的不是点心而是他了。孩子气的举动倒是让阎清心中一暖,她不再像先前那般防着他了。 “客官,您要的东西。一共是十两。”一边将东西递过来,一边说到。 “咳……咳……”火儿惊了下,虽然她不下山买物什,但她也知道十两银可是不少哪!这家店抢钱么?! “娃儿,吃慢些。看都噎着了,来,喝口茶润润。”小二见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以为是噎着了,殷勤的倒了杯茶递到她唇边。半天不见她张口,不由愣了愣。接着便感觉自己脊背发凉,扭头望去,娃儿年轻的爹正一脸不悦的望着他。 “呃……”讪讪的放下杯子,小二也察觉自己热心过头了。没办法,谁让这小娃儿这般讨喜呢!粉雕玉琢的,大大的眼睛因为咳的过度而水水的,哎,可爱呀。 “拿去。”一道清冷的声音袭来,冷的小二忍不住哆嗦一下。回神一望,那年轻的不像话的爹抛出一碇银在桌上。 “我们走。”说着,抱起火儿就往外走去。这厢才一动,那头的几名捕快迅速的起身跟在他们身后离开。 一路上,火儿如同寻常孩子般,表现出对街上见到的新鲜玩意儿的好奇。还不时要求那个“爹”买些零嘴儿。 阎清一路任着她作怪,明明早熟的跟个小老头儿没区别,偏生这会儿却装出奶娃娃样来。就为了那五个跟在后头的捕快么?想着,他回头看了眼。 果然,那几个人跟在后头却并不动手。见他回头,遂假意聊天。 “哼!”冷哼一声,阎清继续抱着火儿向前走。这娃儿这么能吃,身子倒是轻的很。十二上岁的年纪长的跟七八岁的个头没区别,林灵秀真不会养孩子!把他的徒弟养成这种营养不良的样子。他倒把自己抢人徒儿的土匪行径忘了个干净。 “出城吧。”火儿假意倦了,搂着他的脖子闭眸说道。 阎清闻言,看了看身后。不意外的看见那几个捕快已经握刀在手,准备攻击了。呵……这娃儿,太善良了。这可不太好啊! 此时已近黄昏,出城的人已经大大减少。跟踪在后的捕快也是看准这个时机确认不会误伤才决定出手的吧。哼,愚蠢的善良! 阎清弯身将火儿放在地上,细心的替她整了整衣衫,拍拍她的小脸道:“火儿乖,等爹爹一会儿。乖乖待在这儿,别让爹分心。” 语毕,他直起身子,望着围过来的几人道:“这事与小娃儿无关。你们有事就冲我来吧。别伤着孩子”多体贴的爹亲啊!阎清在心里为自己打个了满分。火儿听着,却气的差点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阴险! “只要你跟我们走一趟衙门,我们自是不会与个孩子为难。请吧。”为首的那名捕快说着就要上来拿他。 阎清岂会让他得逞?一个照面下来,一脚将他踢出老远。 “一起上。”一跃而起的捕快丢了面子,喊着同伴一起围了上去。明明看着身手就不怎么样的人,偏生他们奈何不了他!为首的捕快使了个眼色,不出阎清所料,一名捕快直接奔到火儿面前,将刀架在她小小的脖颈上。 “住手!不然我可对这小娃儿不客气了!”说着,竟在火儿的颈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来。 颈上一痛,火儿自愤怒中回过神来。抬眼看着那个被刀架身的男人,果见他一脸兴灾乐祸的表情,直直的表达着:看,你要救他们,他们却要害你啊! 火儿眯着眼,定定的望他良久。随即挫败的叹气。怪谁呢?就怪自己心软,先前救了他就让他掳了当徒弟;今日又心软,结果又把脖颈弄出血来,当真不能心软啊!他这般做,也无非是提醒自己不能随便救人随便心软。错!根本就是不能救人不能心软! 心下暗暗提醒,这一刀,算是斩断以往的良善吧! “师父,徒儿晓得了。”师父?拿刀的捕快一愣,不是父女么?才这么想着,忽觉拿刀的手臂一痛,随即又痒。接着这种感觉便袭遍全身,难受的他又是抓痒又是喊痛,才一会儿的功夫,脸上手臂上全是他自己抓伤的痕迹。火儿冷眼看着,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手一抬,一阵轻烟飘过,正在乱抓乱挠的人不动了,随即“怦”的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断气了。 阎清一笑,手指轻轻一推,将架在自己脖子的刀推开。这么让人架着脖子可还是头 师父夫君 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5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5部分阅读 一次啊! 自惊吓中清醒过来的捕快们,一脸惊惧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火儿。这是刚才那个一脸天真无害的小娃儿么?怎么举手间就把人给杀了?可惜,没人给他们答案,他们也没时间来要答案了。阎清抢过一名捕快手中的刀,俐落的结果了四人的性命。 “走吧。”再次牵起火儿的小手,阎清在围观众人的眼中悠哉的踱步离去。地上,留了五具官差的尸体,江湖,多了一个骇人的传说:传说,阎清身边跟了个小人儿,使毒的本事出神入化,就连阎清也要靠她来救了,传说,那小人长得天真可爱让人不受防,却能在举手间要了人的性命,传说…… 城外官道上,一大一小两人道身影不疾不徐的行着,正是阎清二人。 “火儿,刚刚……”阎清开口。 “不用。我明白。”火儿截住他的话头。停下脚步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我知道你那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不要随便对人有恻隐之心,尤其对自己有敌意的人,更不可以心存仁慈。”停下,看着他满意的表情:“我已经记得了。所以,不用再试。这次只是区区捕快,而且对我不曾防备,下次难保我会有这么幸运。”随即又补了句:“以后别再让我说这么多话了,麻烦。”这几天说了那么多话,把过去十年没说的全说完了,累死。 “呃……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天际,阎清笑的开怀。真是,原来以为她是性子清冷不喜多言,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她不是性子清冷,而是切切实实的懒啊!难怪她医术不赖功夫却平平,看来是只对自己感兴趣的才会勤奋啊!有趣儿,这真是太有趣儿了! 第十九章 “哦,怪不得江湖传言阎清能救不救。哈,原来是有故事的呀!不过,江湖中有诸多关于姐姐的传言,不知道哪件是真哪件是假?”白荷十分奇怪,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传闻呢?以前就对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三角恋情好奇的很,现在主角就在眼前,不抓紧问清楚太对不起自己的好奇心了! “好奇心杀死猫。记住这句话,永远不要对未知的东西过分好奇。”阎火儿盯着她:“你今日的地位,是你这几个月来浴血拼来的。切不可因了细节而丢了本应属于你的东西,得不偿失。” 严肃的表情,冷漠的声音,让白荷愣了下。随即意会。“姐姐,白荷错了。谢姐姐提醒。”看了她眼,阎火儿不再言语,一时间,二人无话。 “小姐,老爷请你去议事厅。”一名丫鬟急步行来,冲着二人福身一礼。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白荷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是。”那丫鬟蹲了蹲身子,望了阎火儿一眼,退下了。 “姐姐,我先去前头。姐姐如果累了,就回房歇会儿吧。”白荷扭头看了她眼,发现她正盯那丫鬟离去的方向沉思。 “姐姐?”她又叫。 “这府里是谁负责丫鬟的调配招募的?”阎火儿自秋千中起身,向暂居的屋子走去。 白荷一愣,随即了然:“谢姐姐提醒。” “爹,你说的可是实情?”议事厅内,乍听到消息的白荷心里一突,面上却毫无表情。 “嗯。听说,那人专挑江湖中有名望的人下手。就不知何时会轮到我们这了。爹想,你虽为女子,胆识计谋却不比你师兄他们差。我与他们想了几日却没想出任何化解的办法,小荷,你看我们要如何是好?”白亦军看着自己的女儿。 白荷垂眸沉思。这事,摆明了就是冲姐姐来的。会是莲媚儿吗?如果是的话,恐怕没有单纯挑衅那么简单。是嫁祸吗?也不像,因为江湖中人都知道姐姐与莲媚儿师出一门,姐姐会的,她也会,有心人一想自会明白其中道理。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小荷?”白亦军见她低头不语,不由出声唤道。 “爹,此事关系到我聚义堂存亡,大意不得。爹,安排人手加紧防范,但要做到内紧外松不动声色,通知外围分舵打探到底是何人所为。对方来势汹汹,但没人见过到底是何方神圣。所以,我们绝不可以轻举妄动。我有个朋友,她应该能够帮忙。爹,我没做出最终决定的以前,请爹不要有任何动作,以免引祸上身。” 白亦军满意的看着她,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是。爹,我先去布置人手,您和师兄们也要多加小心。”对着父亲施身一礼,白荷走出议事厅,想了想,随即往阎火儿的房间走去。 “逸辰,如今的你,还在记挂那名女子么?”直到白荷的身影完全隐去,白亦军才开口道。 “伯父,逸辰知错。”一旁的侧厅内,步出一名男子,正是当日阎火儿所救的林逸辰。林逸辰惭愧道:“逸辰知错。只求荷儿能够原谅我。” 白亦军看着他,叹道:“我知你此次前来是奉了你母亲之命,伯父也想你们二人有个结果,但是……”顿了下,“小荷是我女儿,虽然我对她严厉了些,但那并不代表我会让她做她不喜欢的事。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解决吧。”说着,闭眼养神不再理会他。 林逸辰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退了出去。“你家小姐在哪里?”他拦住一个路过的丫鬟问道。 那丫鬟一见是时常来府里的林逸辰,便一指白荷的院子:“小姐才忙完,刚刚回院子呢。向那丫鬟道谢,径直向白荷的住所走去。远远的,就听到有歌声传来,循着歌声,来到亭子外,白荷就在那里背对着他,是以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天茫茫水茫茫望断天涯人在何方,记得当初芳草斜阳雨后新荷初吐芬芳,缘定三生多少痴狂自君别后山高水长,魂兮梦兮不曾相忘天上人间无限思量,天悠悠水悠悠柔情似水往事难留,携手长亭相对凝眸烛影摇红多少温柔,前生有约今生难求自君别后几度春秋,魂兮梦兮有志难酬天上人间不见不休,前生有约今生难求自君别后几度春秋,魂兮梦兮有志难酬天上人间不见不休……” 林逸辰站在亭外,静静的听着。一曲唱罢,不由感慨万千。从来不知道原来白荷竟也有如此细腻的女儿心思,相思啊,呵。 “姐姐,又想他了?”白荷的声音自亭子那头传来。林逸辰一愣,还有谁?因他站在亭外,又被树挡住,是以并没有发现亭子内还有一人。 “没有。无聊了,看你房内有筝,便拿出来解解闷儿。”只听一个女子冷声应着。 这声音……林逸辰怔在原地。 “哈哈,姐姐。想就是想了,何必掩饰呢。听听,天上人间,不见不休哪。这可是姐姐内心最真实的呼喊哪。”白荷继续调侃着,看阎火儿一脸着恼的瞪着自己。“好好好,我错了。好姐姐,你别生气啊。” 阎火儿看着她的笑颜,无奈摇头:“有些人,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不要强求。昨日之日不可留。等你真的想明白,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白荷笑声一窒,看着她,随即幽幽一叹:“我记得我那时对爹订下的这门亲事极为反感的。当时只听说林家少爷凡事以母为尊毫无主见懦弱无能,所以,对他并无好感。后来见了他,虽觉他人相貌虽无可挑剔,但总觉温吞了些。为逼他退婚,也做了不少蠢事,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直到有一天,我的马在街上受惊,他为救路边的一名乞儿出手打伤我。我才知道他并不是没有脾气,而是在包容,容忍。他在包容他母亲的专制,因为自幼丧父,他母亲孤身一人将他养大,身处豪门一个寡妇在虎视眈眈的环境下生存谈何容易,所以,长大的他包容着他母亲的一切,包括对他的专制与蛮横;知道我并不满意这门亲事觉得委屈,他虽有意成全我,但母命难违,所以他容忍了我对他所做的一切无理之事。姐姐,这样一个委曲求全的男人,在我见到他的善良,他的宽容后,让我如何轻易放下呢?姐姐,你对那个人,不也是如此吗?” “白荷。他是什么人与我无关,我不用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你要牢记的是:他,不是对你变心,而是根本没有将你放在心上过。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吗?”阎火儿看着亭外的小湖,开口道:“但,他与他,完全不同。他并不是没有将我放在心上,相反,他是太过在乎。怕他的在乎再次为我带来伤害,所以才会避而不见。而我,也与你不同。为了拿回属于我的,我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哪怕用我的命来换,我也在所不惜。而你,身边有着太多的牵绊,你办不到。” 白荷无语。半晌,她又道:“姐姐,刚刚的曲子,我来试试可好?”阎火儿闻言将目光自湖面收回放在她身上,戏谑道:“我以为那筝是你摆着好玩儿的,布了一层尘。” 白荷脸一红,道:“最近一直忙于练功和处理庄内的事,放在那里也没有管。房里的丫头见我一心扑在庄内事务也就疏于打理了。” 阎火儿一笑,起身让开位子坐到一旁的石椅上,手拂了拂桌面。白荷试了试音,随即弹唱起来。歌声明显与刚刚不同,但听来也是别有意韵。 隐身树后的林逸辰看着坐在亭内的阎火儿内心一阵激动。是她,真的是她!当下便要现身一见。脚下才一动,想起娘亲的话来:“辰儿,林家不比以往。你要娶了那白家小姐以保日后林家的安危。娘老了,日后这林家上下是要靠你的。你可不要让娘失望才好啊。”“在我见到他的善良,他的宽容后,让我如何轻易放下呢?”白荷……他在心底轻叹,罢了!想着,他转身离去,天上人间,不见不休,她的爱恋,竟如此深刻了么?心内不禁羡慕那个被她如此深爱的男人。 第二十章 “姐姐,你刚刚……”白荷疑惑。虽然看不到人,但明显感觉亭子附近有另一个人的气息在。就不知姐姐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而且还在桌上拂了拂,示意她也不要动。 “没什么。今日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时间去理会那些有的没的。”阎火儿轻声道。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见不见,没什么差别。而且,见了也不一定会比不见的效果好。 “你说,有人冒充我四处袭击江湖人士?”阎火儿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是。”看她一脸不在乎的表情,不由有些急:“姐姐,虽然现在外面还没有就说是你。但已经有人在怀疑揣测。那下毒的手法,行事作风有八成是姐姐一贯的作法。那人太高明了,并不说是谁,却让人们自行揣测。加上姐姐之前曾大闹魔教,那手段作法如出一辙。如果不是姐姐近日来一直在我这里,连我都要怀疑是不是姐姐做的了。” 看着她一脸凝重的表情,阎火儿不由笑出声:“你呀。有什么可担心的。” “还笑!”白荷恼了,不由提高音量:“现在连我爹都要开始对付你了。要不是我压下来,你还想悠哉的喝茶?”气死了,她担心的要命,自议事厅出来后直奔这里找她。她可倒好,闲的弹曲唱歌喝茶犯困?! 犯困?她瞠大眼,她居然敢还瞌睡?这才多大会功夫,眼都闭上了!一股邪火不知打哪儿冒出来,让她忘了阎火儿冷热不定的性子,扯着嗓子喊:“下雪了!” “嗯?”阎火儿睁开眼,眼底一片清冷。冷的白荷一哆嗦。这……白荷喊声惨,心里痛骂自己的白痴。 “呃……”她讪讪的看着阎火儿,不敢再言语。明明还是个暖和性子,让自己一喊,那冰坨子又出来了,呜呜……她好惨。 “你在担心什么呢?”阎火儿懒懒的问。有些困,困的有些脾气大。“这些事明显是有人想要逼我出面罢了。找不到我,就用这种方式让我自动出现,呵,她倒长本事了。”站起身,阎火儿道:“就照你之前布署的行事吧。记住,这是让你爹肯定你的最佳机会。去吧,放手去做。” “姐姐……”白荷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一阵感动。虽然知道她帮自己并不是没有目的,但还是忍不住感激。今日阎火儿帮她,他日,她白荷定当涌泉相报。 “小姐,人带来了。”府里的总管白叔带着一个丫鬟候在亭外。正是先前来请她去议事厅的那个。那丫鬟相貌平平,五官并不突出让人觉得没什么攻击力,所以如若不是有心根本不会对她有任何防备。 “白叔,你先去忙吧。”白荷拨弄着香炉里的香灰,对白忠说道。 “是。”白忠退下了。亭内白荷闭眸养神,看也不看那在亭外候着的人。半晌,她开口道:“叫什么名字?” 那亭外的人恭敬答道:“奴婢秀儿。”说着,迅速看了亭内的一眼,复又低头道。 “哦?秀儿?好名字。进庄多少日子了?在谁底下做事?”睁开眼睛,白荷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低头的人。 “回小姐。奴婢进庄半个月了,在白总管手底下当事。”秀儿答道,态度恭谨。奇怪,有些热,面上也有点发烫,难不成是生病了么?秀儿正如此想着,又听白荷说道:“嗯。下去忙吧。”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秀儿福了一福,转身离去。刚走几步,就听白荷又道:“秀儿这功夫习了几年了?” “小姐,秀儿并不懂武。”她心里一惊,面上却冷静的出奇。白荷不由对她添了一分欣赏。可惜…… “知道这是什么香么?”白荷把玩着未燃尽的檀香,头也不抬。秀儿立在那里,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说。那香无毒,是以她不明白白荷这么问的意义何在? “这香名唤‘拂晓’。普通人吸入没什么,可一旦身怀内力的人吸了,必会身体发热,面泛红光。这倒也不是什么毒,想来你是知道的。只是,你懂武。而且内力不错。我说没错吧?”白荷嘴角噙笑,好心情的看着她。 秀儿脸色苍白,藏在袖中的手动了动…… “我劝你别。莫说你的功夫动不了我,如果把屋子里那个睡觉的吵醒,我可不负责收尸。”不满的撇撇嘴,白荷收起笑容正色道:“我不会问你是谁派你来的。我只要你做一件事,从此后跟着我,我现在手边缺人手。当然,如果你不同意,你大可现在就走。我绝不会为难于你。”欲擒故纵,哼。这女人功夫不错,而且心计也够。要不是姐姐发觉并事先留下‘拂晓’,她根本不可能会对这么一个平凡的丫鬟起疑心。 秀儿立在原地,心中暗暗咬牙。一番思量后,暗自下了决定。她转身面对白荷,幽幽道“我知道以你的本事不可能发现我。必是那个女人察觉所以你才会怀疑。不过……”她手一紧,便要动作。 “寻死后我没什么,她可能会不高兴。就不知道传闻中她对待死人的那百种虐尸方法是真是假,我倒是想看看呢。不过,这世上好像还没她解不了的毒呢,要不,你试试?”白荷笑眯眯的建议。 秀儿听了却如五雷轰顶。走是死,不走也是死。回去,主子那里定不会轻饶;留下,如果主子寻来自己势必死的更惨…… “我敢留下你,就必不会怕你那什么主子。我也不会让你去她那里探什么消息,只是要你从今后听命于我为我做事。如果他日解决纷争,你厌倦了,大可自行离去我绝不为难并保证你的安危。你考虑吧。”说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困。把这筝抱到我屋里。别吵到睡觉的那个,要不我可保不了你。” 秀儿维持那个姿势直到白荷晃晃悠悠的离开她的视线。良久,她双手握拳复又松开。如此反复了几次,脸上出现了坚定的表情。看着亭内的古筝她步上前抱在怀里往白荷的房间走去。墨城 “你要找火儿?”花厅内,青凤看着面前那个自称白璃的年轻人。相貌很是好看,可惜给人一种轻浮之感。火儿怎么认识这种人的? “正是。家兄派我来此就是来找阎姑娘的。在下听闻此处新建的宅院正是阎姑娘所属所以便寻了来。不知这位姑娘可否请阎姑娘出来一见?”态度诚恳语气诚恳,让人充分感觉到他的诚意。不愧是商人,一眼看穿了青凤的想法。长的帅也有错么?呜…… “火儿不在。”青凤盯着他道:“火儿离开已经有些日子,我们有事只是传书给她,并不知道她人在哪里。” “不知道人在哪里又如何传书?”白璃语气不免有些冲。他自云台寺出来后,一路打听知道那阎火儿在墨城建了宅子便日夜兼程赶了过来。谁知到了后却被告知人不在。她人不在,那大哥交待的事情要怎么办? “不知白公子找火儿到底所为何事?如若事关重要我可以传书于她。”青凤依旧面不改色,一副冰冷模样。 “那不知我是否可以在此地等候阎姑娘回来?”想起大哥交待的,他不敢轻易将事情说出,除非见到阎火儿。 “敢问白公子,可是青城白府的白璃?”华奇自厅外走来,问道。 “这……”白璃讶然。 “如若白公子不能实言相告,请恕我等不便对火儿交待。”言下之意,爱认不认,不认拉倒,你不认我还省事了。 “在下正是青城白璃。”一番考量后,白璃起身一礼:“我此次前来是奉家兄所命,定要见到阎姑娘。” “白公子请安心在此住下。我们接受韩大公子的建议,只不过要委屈白公子了。”华奇看了青凤一眼,要她稍安勿躁。 “什么意思?”白璃眼中浮现防备。他还没说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白公子别紧张,白公子来意火儿已经知晓。不过要请白公子改头换面不要顶着白璃的脸出现就是。从此后,你就是这天音庄的侍卫黑泽,直到事情结束前都不能恢复白璃的身份。” —————————————————————————————————————— 哈哈,兴奋中……越来越多的关注让偶激动激动激动再激动……再次谢过~~ 第二十一章 “华奇。”青凤敲了敲房门,等了会儿见还是没有应门。想了想,推门而入。入目所及,一室明亮。华奇一手支头,看样子是睡着了。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他身上,显得那样温暖。看的青凤冰冷的心,都微微的暖和起来。 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华奇睁开眼。青凤就站在门口,阳光照在她身上,勾出一片耀眼的光芒。他挪不开眼,两人就那样注视着对方,空气中流淌着温暖而暧昧的气氛。 “啪!”华奇腿上的书掉在地方,惊醒了二人。青凤别开眼,看着对面墙上的一幅山水画道:“那个白璃……” 挫败的瞪着地上那本书,大有吃掉它的意思。华奇整了整情绪,站起身道:“他是韩拓的弟弟。日前火儿曾让龙悔送信,如果白璃来找她,就把他留下并配合韩拓接下来的动作。”信步踱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他又道:“青凤,如果有天我们做完该做的事,去哪里好呢?” 呼吸一窒,青凤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他,在问她么?呵,不是的,他问的,是火儿吧。想到此,青凤便默不作声。 等了许久不见回答,华奇苦涩一笑:她终是不在意自己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会有些忙。将白璃安排在庄内侍卫里,吃住同等。其他的事,就等火儿回来再说吧。我先去看看白璃。”说着不待青凤反应就走了出去。 华奇,在你心中,除了火儿当真就容不下任何人了么?待立良久,想着这些日子来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对自己那样照顾。但她知道,因为自己是火儿的师姐,他才会如此以礼相待,而她多羡慕火儿。不管是以前峨嵋山的火儿,还是如今这意气风发仗剑江湖的阎火儿,都能让他那般的宠溺疼爱。当初火儿恢复记忆执意下山,他硬是拖着受伤未愈的身子跟着下山。如果不是雪凤医术高明只怕他难以恢复到以前的功力。这样的他,有发现自己对火儿的情感么? “青凤姑娘?”白璃讶道。她怎么会在华奇房里? “白公子?”回头就见白璃站在门外一脸惊讶。“华奇不在,你也有事找他?”青凤迅速道。 白璃换上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即道:“是。我找他也有事。不知青凤姑娘等了多久了?他刚有去找我,我想起来有事还没说便过来,谁知道他却没回来。” “哦。”青凤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本来么,她就不会与人打交道,干脆不说话比什么都好。 “呃……不如我们一起去找他吧。”尴尬的站了一会儿,白璃只觉自己进门不是,不进也不是,就这么杵在门口跟她对视感觉很怪,反正都是等人,人没回来就去找好了。 “好。”想了想,青凤随手拿出一件东西,递到白璃面前:“还请白公子戴上这个。”白璃定睛一看,赫然是张人皮面具。他眼中浮上一股疑惑。 “天音庄并不太平。”青凤简单的解释。 “如此那就多谢青凤姑娘了。”接过面具,白璃谢道。 “公子可入室换容,青凤在门外等着。”说完,青凤走到室外,看着外面的梅树不再言语。 片刻之后,白璃出来唤道:“青凤姑娘。” 青凤回身,满意的看着面前那张脸。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一点特点都没有。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张脸,更不会有人怀疑这个人的身份。 他满意,白璃可有点不乐意了。想他一个大帅哥,突然翻脸一变成了路人甲,还是过目就忘的那种。想到这儿,他不由嗔怪的看了青凤一眼,怎么不给他张好看点的脸? 看穿他的心思,青凤不由一笑:这个男人居然在意这么在意外表,如此爱美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见。 “你笑起来真好看。”白璃看着她的笑容一呆,傻傻道。 青凤一愣,随即恢复一号表情:面无表情。“走吧。不是要找华奇么?”说着走在前头带他前去寻人。传闻这白公子经商不错,但就是功夫差劲。韩拓让他来找火儿合作,就是以火儿保全他作为交换条件。天音庄虽然有黑卫守着,但最近也一直有天绝楼的人不断挑衅。黑卫作战能力强悍,得以保证庄内无事。但前提是这庄内的人皆有自保的能力,如今多个白璃不能让他们不费心了。 才走到中庭,尖锐的哨音便响起。青凤脸色一凝:该死的天绝楼,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才想到他们就又来捣乱! “青凤姑娘,怎么回事?”白璃奇怪的看着她。“刚刚那哨音……” “那是黑卫示警,庄内有人闯入。白公子,此刻起,你就是庄内的侍卫黑泽。你虽有些功夫,但难以对敌。到时跟在我身边不要轻举妄动。”话一说完,青凤便向发出声音的前庭奔去。 “我说华少侠,咱们这也算有些交情了。我折在你手里的兄弟也有几个了,今日来此就是叙叙旧,你怎么又摆出这种阵仗来了。” 庭院正中央,十几个黑卫面色凝重围着一个青衣女子。那女子容貌妖媚,一身衣衫足可以用“伤风败俗”来形容了。 虽说这天气已经暖了,但还是有些凉意的。那妖娆的身段裹在几近透明的衣衫里,上衫只到腰际,中间露出一截白晳腰身,而双腿则随着他的走动而若隐若现。 白璃看着她,心中不由叹道:这比他在青楼里的红粉知己们可美上太多!想着不由又多看了几眼。 “华奇,你真不解风情。看看人家那位公子,可是真正的性情之人呢。”说着“咯咯”笑起来。 华奇皱眉:“何芳,你今天又来做什么?” “说得可真无情。都说了,人家只是来跟你叙旧的。”何芳拧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她真的是来叙旧,而他却刀兵相向般。 “哟,这不是青凤姑娘么?”何芳“咯咯”一笑:“青凤姑娘可是越发的惹人喜爱了。呵呵……”笑声一顿,她倏地拧腰一闪,有些狼狈的抚抚发稍又道:“青凤姑娘可是一点没变,话都不说就出手啊。吓的我,真是……”说着,当真轻轻拍抚露出一半的胸口。引得白璃又是一望。他就奇怪了,那华奇站那么近,怎么就一点美色当前正常男人应有的反应都没有呢? 正想着,又听华奇道:“何芳,你当天音庄是什么地方,允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么?”来也不见她做什么事,就是没事就来晃晃。先前几次她还带着几个手下,都死在黑卫手中。最近这一两次就只她一人前来,每每都被她跑了去。要是让火儿撞见不给她撕成碎片才怪。 “这天音庄我当然想来就来,想走么,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留住我喽!”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又“咯咯”笑个不停,边笑边盯着华奇看。 华奇被她盯的面上一红,神态有些不自然。就连青凤也是红着脸低骂一声:“不害臊!”白璃疑惑的看她们一眼,这些人做什么呢? “哟哟,华少侠果真是正人君子。就连想想都会脸红呢。呵呵……”笑毕,她正色道:“我要见阎火儿那个死丫头。” “火儿?”青凤一怔,她说话的语气好像跟火儿很熟悉。“她不在。”华奇干脆道:“如果她在你还能在这里胡闹么?”最可气的是,他们纵是一群人围了她,也能让她跑了出去。她功夫虽不怎么样,逃跑的本事倒是一流的。 “我知道她不在。她要在我还用跟你们这么折腾?哼!”不悦的看着华奇,何芳正色看着他:“五日后我就要见她,如果见不到……”她眼眯了眯,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直接从严阵以待的黑卫包围中脱身而出,挪到了华奇身前:“如果见不到她,我就把她的天音庄闹个底朝天!”说完不待众人反应,飞身离去。 “青凤姑娘,刚刚她笑什么?”白璃待那抹身影消失不见后问道。青凤闻言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他纳闷,不死心的追问华奇:“刚刚她笑什么?”谁知这个问题一出口,一向沉稳的华奇如临大敌般警戒的看了他眼,不发一语跟在青凤身后也离开了。 “搞什么搞?”他不满的咕哝了句。有什么啊,不就问了句话么,搞的那么神秘紧张做什么?! 正想着,耳边听到有人喊:“黑泽!”他心想,这什么名儿啊。嘴里却应道:“在!”明明听青凤喊自己的时候就顺耳的很,怎么这人声音这么难听? “黑泽,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是侍卫队长李堰。”面前这个男人身材魁梧一脸忠厚像,但白璃一眼看出这个男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是。” “队长。”见李堰转头要走,白璃赶紧追上去跟在他身侧神秘道:“刚刚那个女的在笑什么呢?”白璃啊白璃,你可真够执着的。李堰看了他一眼,道:“黑卫第一守则:不要问不要说,将看到的记在心里即可。” 听了他的话,白璃脸一绿:这是什么地方啊?!好奇心都要给他杀死了!大哥快来接我回家吧!他在心底哀号着。 第二十二章 “青凤。”华奇喊道:“我有话跟你说。你先等等。”可惜,他一喊,本来处于散步状态的青凤忽然加快脚步,让他以为有鬼在追她了。 他又喊了句:“青凤,你怎么越走越快了?我有事找你。”可惜青凤却是闷头疾走,几乎要用上轻功了。“有鬼在追你么?走那么快!”华奇笑骂。 鬼?现在她身后追着她的不正是自己么?想到此处华奇不由轻笑出声,不想再跟她玩你跑我追的游戏,提气一跃,拦在她身前。 “你!”青凤瞪着面前的男人,不发一语。面颊飞红,眼睛因怒气而晶亮。 “你生气的样子真美。”华奇天外飞来一句。话一出口两人俱是一愣。青凤看着他,一脸错愕。华奇瞪着她的脸,无言……笨死了!接着说啊,说啊!心里如是想着,华奇却像吃了哑药样,说不出话。 静默,尴尬的静默。良久…… “火儿会不会是和那女的是旧识吧?”华奇清了清嗓子,盯着地上的一只慢慢蠕动的虫子道。 “我会让人带信给龙悔。”青凤整了整表情,继续面无表情。 “好。” …… “还有事么?”青凤等了半晌不见他吱声,不由开口道。不是她想说,而是……这园子里的路就这么宽,他不挪挪,她根本过不去哪! …… 无言的侧过身子,华奇给她让路。青凤继续……面无表情的走过。 “我没看她。当时我就闭眼了。”华奇突的冒出一句。走过去的青凤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哦。”她胡乱的应了句,随即匆匆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华奇暗恼:什么不提非提那个,自己找死。算了,先料理好庄内的事再说吧。 “你说,何芳去了天音庄?”火儿问着窗外的龙悔。自那日诈死骗过韩拓过,她安排龙悔往返于聚义堂与天音庄之间充当信使并监视墨城天绝楼的动静。龙悔目前还是金叔名义上的护卫,这么安排莲媚儿自是不会怀疑,只会对龙悔忍让三分。这样,天音庄里的人才不致教莲媚儿重挫。 “白璃确如姑娘所料到了天音庄。华奇已经安排他在天音庄里做了护卫。”龙悔垂眸报告着天音庄的动静。 “我让涟烟去了韩拓那里。”火儿挥手,示意他退下。 …… 他在原地不动。盯着窗内的那个人。 “除了她,没人能让莲媚儿毫无察觉的探知所有秘密。当年的天绝楼是何等光景你不是不知,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道,金叔是没有责任的么?”不轻不重的抛出一句,龙悔白了脸色,抿唇退下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阎火儿轻吟了句,随即嗤笑一声大力挥上窗子。全是假的!既然给了承诺,却为何还要拼着一死独留下她?如若当日他真的死了,她又岂能独活!当真以为封了她的记忆,她就会彻底忘了他么! “哗啦!”随手扔出一只花瓶,阎火儿盯着地上的碎片:阎清!见了我扭头就走,你好样的!当真以为我是那个不杀人的阎火儿么!今日的我,早已经比当日那个阎火儿更懂得如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白荷!”她喊了声,随即坐在屋里等。不时的扔出几只瓷器来消遣。没事做,等着也是等着,干脆就听听响吧。 秀儿一股作气直奔到议事厅,找到正在与白亦军议事的白荷。 “少主……”她轻唤。 白荷抬起头,看着她新收的手下。平日面不改色的人,怎么今天脸色这么急慌慌的?出了什么事吗? “火……”秀儿开口说了句,随即低头不再言语。 “爹,我先去看看。”白荷站起身直奔自己的院子而去。秀儿对着白亦军一礼,跟在她身后离开。 白亦军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片刻,他唤道:“白忠。” “哗啦!”白荷才一接近屋子,就听里面传来东西被摔碎的声音。心下一愣:姐姐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没这么明显情绪外泄的情况啊?想着,她推门喊道:“姐姐……啊……”头一偏,躲过一只茶壶。啧,还真扔呢。看这一地的狼籍。 抬眼看了看她,阎火儿不发一语。继续摔着屋子内所有能摔出“哗啦”声音的东西——瓷器。 “那是前朝彩陶。”随着“呯”一声闷响,白荷闭了闭眼心痛道。 “想要多少我赔给你。”摔的差不多了,阎火儿坐在椅上,淡淡回道。 …… 没理会她财大气粗的话,白荷避过一地碎片,堪堪找到一个立脚的地方又道:“到底怎么了。” “撤了内围的守卫,让那人来闹吧。”抚了抚发,阎火儿凉道。 “呃……”白荷不懂。 “让她来闹,我在这里呢,你还怕出什么事不成?”白了她一眼,阎火儿看桌角还藏了只小巧的瓶子,想也不想的随手一掷。 “哗啦”一声,白荷面色青绿,咬牙道:“姐姐,那是前朝……” “赔你十个。”打断她的话,阎火儿挥挥手,表示她可以离开了。气闷的看了她一眼,白荷对一旁的秀儿道:“撤走这屋子所有能砸的东西,一个不留。”说罢,头晕脑胀的走出屋子。不行,她要找个地方好好歇歇,这个姐姐脾气不定,她才适应一个她就换一个性格,饶是她接受能力强也被她搞的要发疯了。 撤掉内围防线,那代表着可以让人长驱直入了。这对她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那么辛苦才在爹心里得到一丝肯定,如果因为姐姐的任性而搞砸,得不偿失。反过再想,姐姐做事一向有分寸不可能会因任性而胡乱下决定。再有,那个女人何时有任性的一面让她见着了?嗯……刚才应该算吧?想到这里,白荷胃部一阵抽搐,她的前朝瓷器啊…… “你是说,荷儿院里住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白亦军沉思。 “是。”白忠在一旁恭敬答道。想了想又道:“摔了小姐所有的瓷器。” “那她怎么样了?”白亦军执起茶盏啜一口茶,嗯,不错。 “小姐被她出来了。 执盏的手一顿,“哦?”白亦军挑眉,什么样的女子竟让荷儿一再忍让?要知道那丫头什么都能忍,唯独不能对上瓷器。白荷喜爱前朝彩陶瓷器这江湖中人人皆知,动了那些瓶瓶罐罐就等于要她的命一样,怎么这女子竟能让荷儿对那些珍爱至宝如此不在乎了? “七珍瓶也被摔了。”白忠不愧名忠,忠心的汇报看到的一切。“说是要赔给小姐十个。”那七珍瓶乃是前朝皇宫之物,流在民间的也不过百十件,其余的都在当年的宫变中毁灭殆尽,能得一只已属不易,她居然夸口赔十个?那女子到底何方神圣? ————————————————————————————————————————火儿姑娘的计划正式推动,师父大人被逼现身时日近了!火儿做了啥事让师父不得不冒出来? 第二十三章 “被人救了?”阎火儿听着白荷带来的消息。敛眉沉思,白荷站在一旁看着她。想了想,叹口气道:“听说是个男的。” “哗啦!”一声,这屋内仅有最后一只瓷器——阎火儿姑娘的茶盏,粉身碎骨。白荷麻木道:“你从今天起不用喝水了。”她再也不会让这间屋子出现任何发出“哗啦”声的器皿! 凉凉的看她一眼,阎火儿怪声怪气:“行。那就一起吧。” …… “想到是谁救的了么?”转移话题转移话题,这个女人现在不正常能避就避。不过,她什么时候正常了?不是冷冰冰就是话多的可怕,现在又忽冷忽热脾气比天大。呜……她可不可以不认识阎火儿啊…… “撤了外围……”话未竟,白荷“噌”的站起身一脸她疯了的表情。 “这些时日的锻炼你已可独挡一面。现在差的就是应变能力。今日一切皆在我掌握之中,是以能够如此顺利。他日,我离开你身边,你又待如何?” …… “我明白了。”良久,白荷应声。随即又道:“姐姐要离开了么?”看着她,眼里竟有些些的泪光。 “永远不要让人发现你心中的在乎,即便是你身边最重要的人。”被敌人知道,那就是软肋,就是致使的武器。 “他这么做,是帮我还是护着那个要杀我的人?!”阎火儿想想就有气,表面上他是为她解了围,可实际上,他分明是怕她对莲媚儿报复才要这么做! “你想藏着是么?好!不让你乖乖出现 师父夫君 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6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6部分阅读 在我面前,我就不是你阎清的阎火儿!” “他?”待她自言自语结束后,白荷大胆揣测难道真的是……“阎清?!”惊呼一声,赫然发现阎火儿因她的话而铁青的脸色。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反应激烈才……”她讷讷的解释,现在的阎火儿就跟愤怒的狮子般,随时可能撕了她。呜……她不要认识这个怪物,太难缠了。永远不知道她下个情绪反应是什么,我白荷好惨。 正在自怜自艾的当儿,阎火儿柔声道:“白荷,照我说的做。就当姐姐求你。我保证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白荷受不了的吭声:“姐姐,你性格多变的太严重了。喜怒无常已经不足以形容了。”白她一眼,阎火儿道:“我在峨嵋山时,只是不多话少与师父师姐沟通;后来遇到阎清倒给他激的火气十足。虽然在外人面前我仍是那个个性清冷不喜多言的阎火儿,但每每一对上他,就能让我火冒三丈。” “姐姐,你是怎么被送回峨嵋山的?”白荷问出一直在心底的疑问。 “当日莲媚儿伤我,他为保我性命渡真气给我。又恐我恢复后找莲媚儿,用药物封了我的记忆。回山上后,我根本是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是师父的弟子,被人下毒后失了部份记忆。每年都要往返圣火岭与峨嵋两地,由师父师伯为我祛毒。” 叹一口气,阎火儿望向窗外。 “如果不是莲媚儿四处打探,知道我在峨嵋山后想再杀我。或许我就真的回到峨嵋山做一个不成器的弟子了。” “那你身上的毒……”白荷问,会不会还没有解? “那不是毒。当年阎清为绝我回山上念头,直接废了我的功夫。后来,他便用毒养我,我已经是百毒不侵。之所以体寒,是师父师伯想要废了我的功夫,彻底断绝我与阎清的联系。他们二人合力压制我体内的阴寒真气,我身体不适自然抵抗,所以才会导致真气乱窜。师父称那是寒毒发作,以此瞒我。” 阎火儿因回忆而变的温暖:“回山上时,虽然我已经不是孩子,但师父怜我一直把我当作孩童般哄养。体内两股真气冲撞,很是难受。导致我性格软弱,时常与师父师姐撒娇耍赖,久了,就成了习惯。” 阎火儿收声不再言语,而白荷震惊当场。用正统武学去压制阎清的阴寒内力?!单就门无湛的内力而言,对阎火儿是何等折磨! 门无湛内力纯阳,而阎清当日为救阎火儿更是拼命渡了真气给她。如果不是有林灵秀的内力在当中柔和两股真气的冲撞,阎火儿怕早死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力之下了! “姐姐……” “如果不是莲媚儿咬住不放,我根本不可能再出现在这江湖之中。当日阎清为救我已经被莲媚儿误伤,后又拼着一死渡真气给我。可能觉得他必死无疑吧,我对自己失去的记忆及如何中毒虽有疑惑,但却并不去问。虽然不时有些片断闪过,我都逃避的刻意忽略掉。下意识里觉得想起并不是好事。” 抬手轻抚右肩,阎火儿突然生了一股怨怼。为什么给她了承诺,却又放她一人过活?!他以为她把当初的诺言当假的么! “白荷,我这几日不在你这里,凡事你要自行应对。”阎火儿闭眸轻声叮咛。 “姐姐要去哪里?” “能知道他消息的地方。” 天音庄 “火儿。”华奇一见火儿站在庭内,轻声唤她。 “华奇。”待到华奇走至身前,火儿轻轻将头靠在他肩膀:“好累。”这庄子,金叔是费了心的。庄内的布局,都和当年与阎清在一起时住的一样。就连那铺在园子里的石路,都是一模一样的。 “累就休息休息。来日方长,不是么。”华奇搂着她的肩,心疼她此时的模样。 “会的。便绝不是现在。”靠够了,火儿直起身子看着华奇。这段时间,她故意将他们四人分散开来,以期提高他们的对敌反应能力。华奇,比之前更加稳重成熟。她看着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青师姐,嘴解轻抿:“青师姐。” “火儿,回来了。”青凤看着她:“有些瘦了。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呢?要是让师父见了,得多心疼呢。” “师姐,就知道说我。你呢,瘦的比我还厉害。华奇,”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华奇:“怎么让你照顾我师姐,反倒越照顾越瘦了呢?” “我……”被阎火儿颇有深意的一看,华奇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他倒想好好照顾啊,可每次他一开口,两人势必尴尬。 “你什么你,我看……”正待再要调侃他,黑卫示警的哨音尖锐的响起。华奇不由脸色铁青:“这个何芳,当真是以为我们怕她么!” 第二十四章 “小主子。”何芳摆脱纠缠的黑卫,奔至阎火儿身前,单膝着地低头轻唤。 小主子?青凤与华奇迅速交换眼神,怎么回事? “何芳。你不时的来天音庄,到底是要告诉我什么?”阎火儿冷着声音道。 “请小主子回峨嵋山。其他的事,主子自会解决。”何芳咬牙道出主子交待的事情,天知道她有多不愿来,可是,大的小的,她都惹不起啊。 “啪!”阎火儿一巴掌挥过去,何芳白晳的脸上立时出现五指印。随即赶来的黑卫登时将她包围起来。 “小主子。”何芳一阵头晕脸花,要命啊,就知道不会有好果子吃。这下惨了,自己这张脸还怎么见人啊。 “让我收手?!如果不是莲媚儿主动挑衅,我今日仍在峨嵋山上做我不知世事的小火儿!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会被迫与他分离,如果不是她苦苦相逼,他又怎会险些命丧黄泉!今日,他倒又要让我收手!” “啪!”回手又是一巴掌,力道之大将何芳打翻在地。呜,她的脸啊!何芳凄凉的想着,这小主子也太狠了,下手不留情面。你们间的恩怨,为何每次都是我先倒霉啊。见着莲媚儿也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但莲媚儿好歹会顾着主子,不敢对她怎么样。可小主子脾气上来连主子都不敢招惹……呜…… “那青楼中多少无辜性命,哪一个不是死在她手中的?!次次要我收手,好!阎清,你让我收手我就收手么!华奇!”她头也不回的厉声道。 “火儿。”华奇担心的看着她的背影。 “通知我雪师姐和浩玉,如若再有犯在手里的寻衅之人,不留活口,以绝后患!”顿了下又道:“这天音庄内,再有私自闯入者,不论身份杀无赦!” 杀无赦?!听闻此言的何芳倏的抬头,脸色惨白。不要吧,这天音庄最常私闯的就是她啊! “小主子,请听我一言。”何芳顶着红肿的脸拼死一言。 冷叟叟的眼刀一刀刀刮来,刮的她一颤。但,不说不行啊。 “当日为救小主子,主子命悬一线,若不是……” “我让他救了么!”阎火儿厉声打断她。她当然知道他为救她差点去了阎王殿,但,话绝不能让何芳说出口。 “小主子!”何芳急道。 “扔出去!”一声厉喝,听在何芳耳里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啊。 “谢小主子!”她趴伏在地一礼,呜,活着回去,真好啊……一众黑卫愣在原地,扔出去?这女人穿的好少…… 唰——阎火儿绿秀出手一击拍在何芳胸口,直将她打出去一丈之远。何芳闭眼在心内哀号: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的善了!呜…… “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这儿,定饶不了你!”抛出一句,阎火儿转身离去。嗯……应该很痛…… “小主子……”呜……看着阎火儿置于背后握拳的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一口血。呜……她要申诉啦!不给她炖十只老母鸡滋补,她不干了啦! 狼狈的爬起来,忍痛离开天音庄。呜……打死玦也要换他来天音庄! “庄主!”李堰带着一干黑卫跪在下首。 “你们的庄主是华奇,有事找他。“凉凉的看着华奇变了脸色,阎火儿悠哉的往内院走去。嗯,计划第一步,成功拐骗华奇做牛做马。嘻嘻…… “今儿天气不错,嗯。我去喝茶,谁去?”接到她暗示的李堰立即机灵的拉住华奇。 “庄主。为防止天绝楼侵入庄内,是否要考虑在庄内布下暗桩?”华奇无言的看着一脸惬意离去的阎火儿,真正偿到有苦难言的滋味。怪不得一开始就让他和青凤来做监工收成果,原来打的就是这主意!等等,那雪凤和浩玉…… 前头的人儿仿佛感应到他内心的想法,回头看了他一眼,复又继续前行。被她莫测高深的一盯,华奇决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愿佛祖保佑,阿弥陀佛!浩玉,你们就自求多福吧,我这自身都难保了。 远在青城的浩玉与雪凤只觉脊背一凉,回头看了看,没什么呀。对视一眼,二人继续研究经营策略…… “庄主?庄主……”李堰高声唤他,怎么庄主一副饱受打击的样子? “你说。”华奇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先前一直在等火儿处理的事情,现在都要由他来做了么?布防、人力调配、仆佣筛选还有日前那些拜帖…… 因为火儿曾称她的名头不太好,是以这天音庄当时是以华奇的名义接收的。这送拜帖的这些人也因先前他随火儿挑了魔教分坛而意欲与他结交。头疼头疼,怪不得火儿事事以他们的名义放出风声,原来打的就是这主意!他不想做庄主,他要回圣火岭! “青师姐。这些日子我不在,累你了。”阎火儿坐在霁雾楼的围栏,头也不回道。 “火儿。出了什么事?”青凤一直跟在她身后,不曾开口。直觉告诉她,火儿有事。火儿自己开口说话,就说明她愿意说了。 “没什么。”抬头看了眼这个凡事漠不关心的师姐,阎火儿又道:“师姐,这天音庄就是日后师父与师伯最后的退路。无论如何,也要在江湖中立有一席之地。记住,要始终保持中立之势。华奇为人正直,有些事他做不到袖手旁观。那个时候,师姐你,就要替他去做了。”只有永远处于中立的地位,才不会有人借故挑起事端。只有中立的地位才不会受人威胁。 “我明白了。”青凤看着坐在围栏上赏鱼的阎火儿,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感觉。这个小师妹,失踪前自己还未上山并不知晓。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是师父与师伯接她回山上的情景。那时候的她,因阎清而痛不欲生几近狂乱。而记忆被封的她,天真活泼无忧无虑;而此时的她,深谋远虑对待敌人手段凌厉;与人相处时却又不失山上的纯真。她虽处处表现出对他们这些师姐师兄的冷淡,却又暗地安排他们的退路。莲媚儿曾多次派人试探,雪凤那边也时有消息传来说被人袭击,火儿听闻后却无动于衷。莲媚儿几番试探下来,她似已放弃用他们牵制火儿的念头。 “师姐。这天音庄,就当我送给你与华奇的礼物吧!”阎火儿不待青凤开口又道:“这霁雾楼,是金叔仿自谷内我居住的地方所造。就连这池子,也是造的一模一样。这楼就做我的居所吧。哪日我累了,还有个可以休息的地方。这庄内还有两座主楼,不用空着。一处给雪师姐和浩玉,一处你与华奇用吧。” “火儿,你要去哪儿?” “现在的天音庄,对莲媚儿而言如同蚂蚁。若不是对金叔有所忌惮,这儿,早被夷为平地了。” “火儿。”青凤没来由的一阵心慌,火儿到底要做什么?“师姐。记住我今天对你说的话。保持中立。师父与师伯虽是江湖中人,但却从未涉及江湖中事。这种态度才得以让山上和圣火岭安稳无波。江湖多变,身为弟子,就要为师父们多想想将来。” 第二十五章 “华奇。”青凤找到还在与李堰议事的华奇,拉过他低道:“火儿走了。” 华奇转身就往庄外走去。青凤追在他身后喊:“是带着玄扈走的!”华奇闻言狂奔而出,庄外,杨柳依旧,哪来火儿的影子? “火儿!”他暴怒的喊,走也不说一声。就这么把这一大摊子扔给他,她倒真敢!青凤看着他,一股苦涩的笑浮现嘴角。 “华奇。”他不再唤她玎铛,而是喊“火儿”。为了小师妹,他什么都能妥协么?记得当时他第一次见到火儿时,他同浩玉指着火儿身上的铃铛说:“哇,身上这么多铃铛,走起路来玎铛响,我们就叫她小玎铛吧!”雪凤当时觉得好玩儿,也唤她“玎铛”,却被他和浩玉放狠话道:“玎铛是我们的,你快回山上吧!还有,不许叫她小玎铛,小玎铛是我们圣火岭的!”十七八岁的两个大男孩,恶形恶状的威胁一个女孩子却丝毫不觉害臊。为这事,门师伯罚他们两个跪了一天一夜,这二人却梗着脖子坚持不许圣火岭之外的人喊火儿为“玎铛”。 如今…… 华奇恼的转身回庄,全然不知青凤对他此番表现的误解。心内还在暗暗气恼:仗着对这丫头的疼宠把他们几个利用的可真彻底啊!让他逮到了,非要好好算账不可!哼! “雪师姐。” 正在客栈内与浩玉商谈的雪凤听到这个声音激动的回头:“火儿!”阎火儿嘴角噙笑,看着雪凤道:“师姐。你这做生意的本事比你那医术还高明啊!” “没有。浩玉才是真正的决策者,我只是在一旁辅助而已。”说着羞涩的看了一直不吭声的浩玉一眼。 阎火儿见状,挑眉道:“浩玉,长本事了。我师姐什么时候让你拐跑的?”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说吧,你想干嘛?”商人嘴脸立时出现在浩玉身上,精明的盯着阎火儿不放。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怎么把我温柔的师姐拐到手的。”慢腾腾的坐在椅子上,慢腾腾的伸手倒茶,慢腾腾的抬眼看着面前的浩玉。 浩玉面皮一抽,忍了忍:“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不是失踪了么?”害得他和雪凤着实担心了一阵子。要不是华奇差人送信说火儿时不时的会报个平安,他和雪凤都要放下这边的事情去寻人了。 “怎么样?白家的生意接的如何了?” “之前白府纵人杀人一事已经让青城百姓反感。我们在那时进驻青城,效果立竿见影。目前已经有多户商家与我们联手。”雪凤接口道。真是服了火儿,一举两得。既让韩拓与莲媚儿翻脸,又不动声色暗地收了白家名下的多家商铺。虽说此事是与韩拓在暗中秘密进行,但不得不佩服火儿的计策。如果没有白家公子先前那一闹,要想在莲媚儿眼皮子底下搞动作只怕难如登天。 “可有让人知道是谁做的?” “按你交待的,全以龙悔的名义做的。”浩玉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死丫头!心眼儿那么多,一点都不可爱了!还是以前的小玎铛可爱啊!怀念下! “韩拓在商铺遭恶意购买后前去找莲媚儿理论。指她过河拆桥,还称会与龙悔起冲突也是为相思楼办事而引起的,现在龙悔挟怨报复而来莲媚儿应该出头。” “呵,莲媚儿必会不予理睬。”阎火儿手指轻扣桌面,轻声道。 “没错。她不只没有理睬,反而说韩拓办事不利导致龙悔把予头直指相思楼。碍于莲媚儿,龙悔只是收了白府的产业已属手下留情。”雪凤一笑,又道:“莲媚儿把事情全推在韩拓身上的举动着实让韩拓恼火。如果说在那之前,韩拓凡事还留有余地话。现在已经是毫无顾忌。他作出全力挽救白府的样子,不去打理相思楼的产业。而这,更让莲媚儿放心的任由‘龙悔’去并购白府名下的产业。” “龙悔收了,就等于金叔收了,金叔收了也就等于她莲媚儿收了。而韩拓没了白家,只有死心踏地的为她做事。这桩买卖不管怎么说都是她莲媚儿得利。”阎火儿摇摇手,表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也有出面与其他商家接触,但都被拒绝了。”浩玉笑嘻嘻的。 “呵,浩玉就是浩玉。做事滴水不漏,不愧是j商啊。”懒懒的斜他一眼,阎火儿忍不住的再次打击他。 嘴角抽搐了几下,浩玉盯着面前的人儿一字一顿道:“小-玎-铛!” “好久没听到有人这样喊我了。”阎火儿突兀的冒出这么一句,浩玉与雪凤俱是一愣。“五天内,离开青城,到墨城去。这边的事,我会想办法找个人来处理。师姐,之前我请你保管的东西呢?” “那个?”雪凤惊讶。 “是。” “现在就要?我去拿来给你。”说着,雪凤便起身离开。 “浩玉,日后两家的营生就放在你肩上了。”说完,阎火儿不待他反应便跟在雪凤身后而去。 浩玉拧眉沉思,什么意思? “火儿,这阵子没见你,你去哪里了?我和浩玉商量如果再没你的消息就去找你呢。华奇总是不时捎来你的消息,但总不能见着你心里就觉得不踏实。”雪凤说着,自床头取出一只特制的格箱交到火儿手中。 “师姐,记住。你们的责任不是我,永远不是我。师父和山上的师姐们才是,门师伯他们更是。从今天起,阎火儿与峨嵋山圣火岭再无瓜葛。” “火儿,你……”雪凤一惊,还没有反应,身上|岤道便被阎火儿制住动弹不得。她想开口说话,不想阎火儿抬手又点了她的哑|岤,她只能又惊又急的看着她。 “师姐。当日阎清自山下将我强行带走时,我与峨嵋山缘份已尽。跟在他身边的那几前,我已经不再适合回到山上。我身受重伤,师父与师伯将我救起带回山上。这三年,是我一生中最为弥足珍贵的时光。而你们更是我最为重视的人,我不能因我而让你们受到伤害。莲媚儿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罢手。华奇与青师姐现在已经在江湖中立足并拥有一定地位,你与浩玉已经掌握二城的商脉,现在的你们,进可攻,退可守。我已再无担忧,而此时不走,莲媚儿稍有发觉必会全力对付你们。师姐,记住:你们的负责,是一众师姐师兄弟,不是我。不用找我,你们会知道我的消息。师姐,不管我做什么,都不可以让华奇和浩玉前去阻止。我身边有龙悔和涟烟在,不会有事。师姐,我走了。” 说着,对着雪凤跪拜下去:“师姐就代师父师伯受我一拜吧。”深深一叩,阎火儿起身,抿唇望着早已泪流满面的雪凤,心下一狠,转身离去。 “雪凤。”等了半天不见二人出现的浩玉寻到雪凤的房间,一进门就见她站在那里,一脸泪痕。 “火儿呢?”他走上前又问,却发现雪凤只是一脸焦急的看着他,并不说话。被点|岤了?玎铛搞什么呢。如此想着,拍开雪凤被制的|岤道,刚想问却听雪凤哽咽一声:“火儿!”接着人便冲了出去。 浩玉呆立当场,搞什么?待反应过来后,气闷的坐在椅子上。罢了,女人家心思他也不猜了,等她们自己回来告诉他吧!哼! “火儿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去而复返的雪凤失魂落魄。 “走了?”浩玉一惊,自己猜对了?果真这些日子做的一切,就是他们收拢属于自己的势力?果真是想切断与他们的牵连?果真,为了阎清,抛下了一切?! 第二十六章 师父,你以为,在你毁了我原本无为的轻松生活后,还能转身离去么?如果是极乐世界,我与你同享,如果是地狱,我也要拉你同下油锅!毫无疑问的,你选择了地狱,那么,我们二人就一起吧! 红湘林 阎火儿看着那树身上二人的名字,眼底泛冷。在这里将她带走,再自这里将她抛下,阎清,你可明白,近朱者赤的道理?几年相处,我早已与你同一性情: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是我的,绝不会放手,至死不休! “玄扈,我们走!” 半月后 红湘林内,走出一名身形娇小的女子,一身绿衫,双手双足俱有铃铛,走起路来,“叮铃”作响煞是好听。而女子身后跟着一匹黑色骏马,高大雄壮神气十足,衬的身旁的女子更显娇弱。 而盘旋在一人一马上空的是只白翼巨雕,不时发出清越的鸣叫。 “姑娘。”龙悔站在林外唤道。而站在他身旁的涟烟则是飞奔上前,跪道:“主子。”终于回来了,消失了半个月终于肯出现了。 “龙悔,事情如何了?”阎火儿并不去看跪在地上的涟烟,直直盯着面前的龙悔。 “如姑娘所料,聚义堂被袭。白亦军身受重伤,目前聚义堂由白荷全权打理一力支撑。”龙悔敛眉回道,顺手扶起仍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涟烟。 “韩拓呢?”抬手,那盘旋于上空的巨雕俯而下,直直的落在玄扈背上。玄扈不满的喷喷了气,前蹄子地在上刨了刨。 这雕……龙悔和涟烟俱在心底诧异,何时多了只雕? “传闻半月前白府公子白璃在云台寺遭人劫走,生死不明。有人传言是莲媚儿所为,韩拓为保白璃,已完全投靠莲媚儿,再不敢生出二心。” “哦?”阎火儿闻言,唇边现出一抹淡笑:“是么?呵……” “姑娘……” “金珠儿可已到了青城?”阎火儿打断龙悔的话问道。 “是。雪凤离开之前便到了青城。”顿了下,又道:“雪凤伤在了金珠儿手下,被浩玉带到了天音庄休养,而且,伤的不轻。” 阎火儿面不改色道:“金珠儿可也受伤了?重不重?” 龙悔看了她眼复道:“被浩玉一掌打在胸口,至今仍卧床不起。金爷已请人看过,没有两个月是下不了床的。” 阎火儿听完后挥袖将玄扈背上的巨雕赶至半空,跃上马背,涟烟见状也跟着翻身上马。“主子,我们去哪儿?”紧跟在阎火儿身侧,涟烟不由纳闷。回头望了眼,龙悔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开,并未跟上。 “龙悔有他要做的事。我们,去聚义堂。”阎火儿扯住缰绳,跑的正欢的玄扈嘶鸣一声,人立而起,焦躁不满的不停原地踏步。回头望了眼远处的红湘林,阎火儿不再留恋的道:“玄扈,我们走罢!” 灵性十足的玄扈欢快的长嘶一声,一扫方才的不满,撒开四蹄狂奔。师父,不,阎清。你我的对决正式开始。我爱你,但我却更恨你。你爱我,却把我一人扔在山上不闻不问三年,你抹杀我的记忆,你以为,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真正的意义么?莲媚儿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而你,若然再执意护她,就一起承接我的怒火吧! “任何人不得擅闯聚义堂,违者,斩!”聚义堂外一干护卫将两个骑马的女子团团围住,气氛剑拔弩张。 “我家主人是前来救人的。你们这番对待是何道理?”青骢马背上的白衣女子开口嗔道,娇娇媚媚的样子,嘟着嘴模样煞是好看。 “敢问姑娘名号?敝庄主日前遭人袭击,眼下敝庄正值多事之秋并不招待外客。姑娘说是来救人,敢请姑娘报上门路,何门何派,我等也好前去请示。”那护卫中一个中年男人听闻二人是来救人,当下客气道。 “你可告知白荷,阎火儿到了。”墨黑骏马,一袭绿衫的清冷女子冷冰冰道。原来,这二人正是阎火儿与涟烟主仆二人。 经她一提及,那白义这才注意到,她一身打扮模样正与江湖传言中所描述的女子不吻而合,立即挥手命一名手下前去禀报自己则留下来盯着这二人。 江湖中人不少有在她手中吃亏的,这次前来不知是敌是友。但,只怕是敌的机率大些。如此想着,白义额头不禁微微冒汗。这女子的手段虽没见过,但传闻她心狠手辣,杀人方式更是层出不穷。有人说,她若杀一百个人,那么她就有一千种杀死那些人的手法。这样的人,如何对付? 阎火儿一双冷眸只是轻轻的盯着聚义堂的牌匾,对白义的戒备并不放在眼里。 “鬼医伯伯,怎么样?”白荷望着忙的一头大汗的鬼医蓝四道。 “唉,只能先护住心脉。这毒,太猛了。只怕只有当年的阎清才能解得。”蓝四擦了擦汗,虚弱的道。光是忙着阻止四处窜行的毒气就已消耗他太多精力,饶是如此也仅止是将毒暂时压制,如果得不能解药,只怕…… “鬼医伯伯,没有别的办法了么?”白荷急的方寸一乱,红了眼眶。 “唉,如果有早就用上了,何必等到现在。”蓝四无奈摇头,他人称“鬼医”,医术自是高明,就连那峨嵋山上的林灵秀都要尊称他一声“前辈”,足见他傲视医界的本领。但这毒,委实难解哪! “……这可怎么办才好。爹!”白荷不由哽咽,如果姐姐在就好了。姐姐是阎清的徒弟,一定可以解。可是,姐姐自那日离开后,就完全失了消息。她依了姐姐的话,完全撤掉所有防卫,结果导致爹被人袭击身中“彩溪”之毒,这……难道姐姐是故意的?不,不可能!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庄内护卫急步而来,在门外唤道:“小姐,庄外有一自称阎火儿的女子要见你。” 姐姐?白荷闻言,夺门而出:“在哪里?” 那护卫见状,吓了一跳:“在庄外,队长在看着。” “看什么看!我去把人接进来。来人,把我的院子收拾出来。”一边说着,一边急步往门口急步而去。 阎火儿?蓝四在屋内一愣?阎清身边的那个绿衣丫头?白丫头是怎么认识她的?望了眼床榻上的白亦军,蓝四决定:走!当日他与那人有约定,绝不可透漏了他的消息。如果让阎火儿见着他鬼医,那他估计真的要做阎王面前的一名鬼医了。想着,急急的收拾了东西,脚底抹油般的溜了。 “姐姐!”白荷一见那马上的女子立即喜道。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先前自己还怀疑姐姐是故意害爹受伤,如今看来,姐姐风尘仆仆,脸上也带着几分倦意。想来是听说了之后就急急的赶来了。 “回来的路上有事耽误了,不想还是让人给挑了事。”相较于白荷的热烈,阎火儿的反应可真称的上的冰冷了。好在白荷早已习惯她冷热不定的性子,心下也不以为忤。 “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退下!”眼见庄内护卫仍一副戒备的样子把火儿围住,白荷不由怒喝一声。 “他们也是尽忠职守,怪不得他们。聚义堂有如此忠义之事,是你的幸运,不可以身压人。”阎火儿见状,轻声道。此言,引来白义感激一眼。 ———————————————————————————————————————— 大破十万之关,收藏破百,加一更,嘻嘻……下一章,师父华丽出场! 第二十七章 “姐姐,我已经让人把之前姐姐你住的地方又收拾了番,你……”白荷拉着阎火儿的手,走进自己的院子落荷居。 “先去看看你爹的情况。涟烟。”阎火儿抚了抚额,一脸倦意。 “是。”涟烟低声应着,递出一只箱子:“白小姐,这是我家主子赔给您的。” 白荷纳闷的接过打开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七珍瓶?!十,十个?”全部是真品,而且,是一套。 “赔你十个。”当日阎火儿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白荷不由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涟烟退到阎火儿一侧,对白荷的反应不以为意。主子的本事可不止这些。 “去看看白庄主。白荷,你带路。”阎火儿捺着性子道。今天她脾气不好,最好不要惹她。 “姐姐,你看。是‘彩溪’的毒。鬼医伯伯束手无策。”白荷带着阎火儿来到白亦军的榻前,看着昏迷中的白亦军轻声道。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阎火儿沉思了下,唤道:“涟烟。” 涟烟闻言自腰间取出一柄金色短刃,犹豫了下,在阎火儿不悦的目光中递给了她。真是的,主子千金之躯,怎么能随便给人渡血呢?心下如此想着,却不敢说出来。 “姐姐!”白荷惊呼,怎么说放血就放血了呢。不是有解药的么?这…… 阎火儿没有理她,示意涟烟扶起白亦军,自己则掰开白亦军的嘴,将滴血的手腕悬于上方,为白亦军喂血。白荷看着,不由一阵感动。这彩溪的毒,她听姐姐说过,如果单以人血来救,那几乎要去了一条人命啊。为什么姐姐不用药而要……正想着却发现阎火儿已将伤势止住,随即双掌抵住白亦军后背运功为他逼毒疗伤。 白荷看着,大气不敢出一声。她看了看一旁扶着她爹的涟烟,也是一脸凝重。那毒,不是喂血就好了么? 良久,阎火儿收回双手,立刻探手自涟烟腰间的锦袋中即了一粒药丸给白亦喂下。涟烟将白亦军放平在床上,担忧的看着她:“主子。您……” 阎火儿摆了摆手,脸色苍白道:“我没什么大碍,休息下就好。白荷,”她转向一旁等候着的白荷道:“你爹的毒已经全清,傍晚时分就会醒来。到时喂他些水就好了。明天我再给他来看看。” “姐姐。”白荷双眼泛红,心疼的看着她的神色。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这么憔悴。“那毒不是彩溪对不对?” “嗯。我先去休息一下,你留在这里照顾你爹吧。”简短的说完,阎火儿脚步虚浮的向外走去。该死,失血过多又消耗真气,撑不住了…… “主子!” “姐姐!”耳边传来白荷与涟烟的惊呼,阎火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那毒并不单纯是彩溪。如果只是中了彩溪,白庄主不可能撑到姐姐赶到。中了彩溪的毒,再强的人,几个时辰也就死了,可是有一种例外。那就是用另一种毒抑制彩溪的毒。但那样一来,中毒之人虽可拖延几日的性命,身上的毒却是很难解了。这世上能解此毒的只有两人。”涟烟担忧看着昏迷的阎火儿,轻声对白荷解释。 “那,姐姐她……”爹中的什么毒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姐姐什么时候会醒,已经两天了,爹已经醒了,精神也不错。请来的大夫说再有几日就可痊愈了。可姐姐…… “白小姐放心。主子只是失血过多真气消耗过度,加上之前为赶来救人连日赶路疲倦至极所致。主子休息休息就好了。”涟烟回头看着白荷道:“还请白小姐为主子请大夫为我家主子开些补药,这样还能恢复的快些。” “哦,你看我都忘了。我马上去。”白荷急匆匆的走出去找大夫。涟烟看着仍在昏迷的阎火儿轻道:“主子,为了他,你当真什么都肯做了呀!可是,这样的你,他是否知道,是否会改变主意呢?”床上的人儿不能回答她,但她却知道:就算他不改主意,主子拼上性命也会让他回到主子身边! 医谷 “哈哈,轻松啦轻松啦!”鬼医蓝四哈哈大笑,拎着一坛酒自谷外走来。这医谷是鬼医蓝四的居所,平日就在这谷中炼药研医。只有在有人求医时才会出谷一两日。倒是这谷中景色怡人,很是适合避世隐居,比如某三人…… “蓝四,你又有什么高兴事了?”一名青衫女子懒懒道。轻轻摇着手中的羽毛,眼神十分轻佻的看着那一脸兴奋的老头儿。 “哈哈哈,得救了得救了!”蓝四倒也不以为忤,径自笑着,一掌拍开酒坛泥封,大口喝着美酒。嗯,好酒啊! “你又救了人了?切!我还以为你……” “何芳,对蓝前辈尊敬些。”一个男人自一旁的茅屋中走出来,不满的看着那青衫女子道。 “蔺玦,你不知道。好无聊啊,主子一天到就知道待在这里。这三年来,他出去几次了?就那次和这几次救人出去了,其他时间都在这里窝着,好闷哪。”原来竟是何芳与蔺玦。 “闷?那就跟主子去说,说你嫌闷了要出去。”坏坏一笑,他想起上次何芳回谷时的模样,真是——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哼!死蔺玦,我和你有仇啊!”要让主子知道她想出去的念头,估计又得掉层皮回来。上回小主子给的教训她可记得清楚呢。 “哎,出去就出去吧。现在已经没事啦。你们主子也不用担心啦,老白已经被人医好啦!”蓝四说完,又觉不妥,忙借喝酒躲避二人刺探的眼神。 “被谁救了?”何芳走到他跟前,一把夺过他的酒坛问道。 “就是被人救了。我哪知道是谁。”敷衍的说句,蓝四抢回酒坛,继续灌酒。要命,太兴奋了,一开口就说出来了。在心里呕的跟什么一样,表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小主子!”何芳惊道,一脸不敢置信。 “你怎么知道的?!”蓝四也一惊,扭头就看到何芳与蔺玦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 被骗了。蓝四在心中哀叹一声,认命道:“我去了那些日子,都不能解毒。就知道当时他说对了。那并不单纯是彩溪的毒性,还掺入了白炽。”轻叹一声,又道:“我本来想请他前去医治,但考虑到他的身份就想着是不是能有别的办法。谁知道怎么试都不行,我正没办法,那女娃子就去了。” “所以,你就回来了?”何芳咬牙道。小主子什么个性她最清楚,莲媚儿用这毒摆明了一石二鸟。如果主子不出现,那么阎火儿必定会前去解毒。哪怕明知道会大伤元气,为了见主子,小主子也一定会去做。这老东西不在那里帮助小主子,居然还敢跑回来喝酒?! “如果我留在那里,他还不跟我翻脸?他才答应我的事,不是就又反悔了么?我会那么傻?”蓝四狡辩道。 “蓝前辈,回来时可曾探得那救人的人,如何了?”蔺玦轻扯了下还待发火的何芳,对着蓝四恭敬问道。 “昏迷不醒。”反正都知道了,那就索性都说出来得了。“不过你们放心,没听说莲媚儿再去找麻烦。” “老鬼,我要出谷。”屋内,一个男人如此说道。何芳与蔺玦闻言一喜,小主子终于有盼头了! 屋内,步出一个男人。 ———————————————————————————————————————— 更的有点晚了……话说,昨天还是破两百的收藏,今天咋就缩水了捏?呜…… 第二十八章 “阎姑娘情况如何?”白亦军拉着走出房门的白荷问道。毒伤与内伤不同,只要毒解了,便无大碍。而白亦军被火儿以血所救,是以康复神速。 “爹,姐姐已经醒了,只是仍有些虚弱。不过大夫说只要静心休养再过几日就无大碍了。”白荷刚刚把药喂给阎火儿,看着四处走动的白亦军不满道:“爹,您身体刚刚复完,不要太过劳累了。” “我没事。”白亦军摆摆手,扭头离去了。白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纳闷:爹来这么一会儿是要做什么?不像是单纯关心姐姐的伤势呢。 “主子,您这么做实在是太鲁莽了。单就身份地位,您也不能以您的血去救人啊。再说了,您这么救他,我看那白亦军倒是对主子您防心重的很。”涟烟嘟着嘴不悦的嘟囔。 “不能怪他们。我身份特殊,先前也是让人难断是非。大家对我能避就避已经习惯了,不能这么武断。我这么做,也无非是要白荷能完成自己的宏愿。对白亦军,我是不在乎的,但他是白荷的父亲,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势必会影响到白荷。”阎火儿虚弱的说完,随即摇了摇手,示意涟烟出去。 “是。”细心的扶她躺好,轻轻退了出去。 “白小姐?”轻轻掩上房门,涟烟 师父夫君 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7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7部分阅读 准备去外面找些药材,打算亲自配制。那大夫太差劲了,小姐的身子迟迟不好。如果莲媚儿此时找上门来,只怕不妙。谁知,才出房门就见白荷站在门外,一脸沉思。 “涟烟,对不起。”白荷对着涟烟就是一礼:“让姐姐和涟烟受委屈了。白荷在这里赔罪了。”说完,白荷毅然决然的离开。 涟烟莫测的看着她,回头看了眼轻掩的房门:主子,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啊。 “爹,姐姐为您不惜以血相救,至今仍虚弱在床。我与姐姐接触多日,明白姐姐不是那种大恶之人。江湖传言多有不实,这些时日与姐姐相处下来自是明了许多外人并不知情的内幕。所以,爹,请相信荷儿。而且,有姐姐在对我聚义堂大有助益。爹又何必在不实传言上纠结呢?” “荷儿,不是爹不相信,而且一切太巧合。怎么爹一中毒她就来了呢?”白亦军说出最明显的疑点。 “爹,我知道现在说什么,爹都不会信。但,鬼医伯伯的话,爹不会不信吧?我这就差人去请鬼医伯伯。”白荷说着就唤来秀儿 “秀儿,你去医谷请鬼医蓝四。就说白荷有事相请。”自腰间摘下令符递到她手中又道:“秀儿,如果路上有麻烦,就拿着这符到分坛寻求帮助。路上小心,速去速回。”信任的看着她,白荷决定放手一搏。 “是。小姐,秀儿记住了。”福身一礼,秀儿转身离去。 “小荷……”白亦军直到秀儿离开才疑惑开口。 “爹,您大病初愈不宜劳累要注意休息。”笑一下,白荷扶着白亦军回房休息。白亦军看着女儿的侧面,一瞬间,只觉自己的女儿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许多,心思隐藏之深竟连自己一时都看不透彻。罢了,年轻人总会成长。 如此想着,白亦军释怀一笑:“荷儿,爹年纪大了。以后,这庄内事宜要你力担起。这路很是辛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爹?”白荷惊讶抬头。这…… “爹爹老了,终有一日这聚义堂也是你的。与其日后让你手忙脚乱,不如此时让你着手接触。”白亦军在白荷的注视中闭眸:“你下去吧。爹好好休息休息。” 看着躺在床上的爹亲,白荷内心复杂不已。 “爹,您好好休息。”轻轻关上房门,白荷抬头,天空一片湛蓝。 “听说了没,那鬼医的弟子出谷啦。救了无数的人呢!”客栈内,几个江湖打扮的汉子高谈阔论。 “哎,我还听说啊,是个漂亮的年轻人呢!”一旁又有人接道。 “噗!”另一边的桌上一个青衫女子一口喷出刚刚喝下的茶水,涓滴不留的全喷在坐在对面的青年脸上。 “你!”那青年脸色青绿,警告的看了一眼那捂嘴窃笑的女子。“何芳,你注意些!”蔺玦擦掉脸上的茶水……呃,好吧,混着口水的茶水。看一眼坐在另一侧的男人。漂亮的侧脸面无表情,对这厢的动静毫无反应。呃……漂亮……想到这个词蔺玦不由面皮一抽:是个男人就忍不了让人形容漂亮。男人可以是俊帅,英勇,豪气万千,粗犷……总之不能漂亮。白了一眼仍在窃笑不已的何芳,蔺玦决定:惜言如惜命。 偏偏有人不如他的意,一开口就把他惊的魂飞魄散。 “主子,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主子真的很漂亮啊。”何芳一脸正经的端详了那男子的相貌后,很是严肃的道。 蔺玦心下一凉:何芳,要找死也不要拉着我!不动声色的挪了挪屁股,他决定待会儿见机不妙,拔腿就溜!漂亮……不就是娘的意思? 谁知,本应发火的男人只是敛眉喝茶,并不言语。见状,何芳更加有恃无恐:“话说这鬼医老头子倒是挺有心眼儿,居然让我们打着他鬼医的旗号到处走。他不怕我们坏了他的名头?”再戳一下,就不信你还能无动于衷。果然……他开口了。不过,却成功的让何芳闭嘴了。 “不知道她那边情况如何。芳儿,不如你去看看吧。”清冷的声音,低沉迷人又给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何芳脸一抽,我去?上次的记忆自动浮现。还是在主子身边好些啊。“主子,这茶凉了,我叫小二换一壶。”说着殷勤的起身执壶跟小二叫道:“小二,换壶茶。” 娇媚的声音一出,引得客栈内的人不由转头一望:哟!好娇媚的人儿。面若桃李,肤赛凝脂。最要紧的是:穿的真少。一身青衫几近透明,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就那么大方的露在外面。啧! “祸害。”蔺玦撇唇低声道。这么招摇,一会儿又有的麻烦了。才想着,就听有人道:“哟,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生的这般标致,看了可真让人心痒痒呢。” 蔺玦翻了翻白眼,认命的叹口气,算了吧。这惹事的人,又不止她一个。想着以后可能要面对的局面,蔺玦不由一阵凄凉:我只想娶妻生子平凡度日,怎么就那么难啊!每次都要跟在他们身后收拾烂摊子,如果不是他功夫好点,头脑灵活点,人际关系好点,不知被他们累死几次了!老天就不能同情可怜他下,让这几个人安分点?让他好过点? 正在自怨自艾的当儿,耳边就听何芳一阵娇笑。不由得头皮发麻,我想过安分的日子…… 笑毕,何芳风情万千的望向那说话的男人,一身故作潇洒的白衣,手里还拿把扇子摇来摇去的。造型不错,可惜,人丑了怎么打扮都帅不起来。尤其还那么轻浮。 一番打量后心内下了定论:有色无胆的三流人物。哼!连这种角色也敢欺我了么! “这位爷,小女子不知何处让您心痒痒了呢?”此言一出,语惊四座,这女的也太……什么都能说出口啊。蔺玦更是面皮抽搐,偷瞄一旁的男人,居然面不改色。果然,还是他功力太浅。瞧瞧人家,面色如常八风不动。唉,我也学学吧。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了,这面皮的功夫还是不及他的功力深厚啊。想到这儿,蔺玦不由佩服起那个人来。那人不过跟在他身边五年,就能得他各项功夫真传。比如面皮功夫……一样的八风不动面无表情。 “小娘子无一处不让我心动啊,啧啧,这天仙般的容貌,妖娆的身段,就是当日在青城青楼中所见的女子,我看也是比小娘子差上三分哪。”轻佻的说完,那白衣男子似在回忆,又道:“舞姿真是人间难得几回见哪。可惜死了。唉!” “你见她容貌了?”一直不出声的男子,淡淡开口。 ———————————————————————————————————————— 玄子的手被烫了,昨天失约了没有传文,呜……原谅我吧!今天全补上…… 第三十章 “阎火儿,救人救到快死了。这种事,怎么出现在你身上了?”莲媚儿不理涟烟的讽刺,直直的看着一直不说话的阎火儿。 “哼!我设计害你,他却一一将那些人都救了。哼,以为我没办法么?你看,我不过是将白亦军打伤,你就自投罗网了。”得意一笑,莲媚儿一张脸媚惑盅人。 虚弱的靠在涟烟身上,阎火儿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仍是不语。 “呵,火儿妹妹。你道,今日我杀了你,他怪不是怪呢?白亦军不过是个饵,我打伤他,必会有人将这笔账算在你头上。他为护你,必会现身相救,到那时我定能将他带回相思楼;如若他不来,白荷称你姐姐,你也必会前来相助,而我,也可以趁此机会杀了你。你看,明知是计,你却仍要来送死。这三年,你是在那峨嵋山待傻了么?那个他人生死与我无关的阎火儿去哪了呢?”顿了下,她又道:“今日,是我们姐妹最后一见。就算他听到风声赶来,只怕也就是给你收尸了。我还真是下不了手呢!” 莲媚儿话一落地,人也到了阎火儿身前,出手就是一掌。涟烟见她出手,一把将阎火儿推开,手中绫纱也袭向眼前的涟媚儿。 “找死。”一击未能得手,莲媚儿手着涟烟眼神一冷。“你这么想替她死,那我成全了你!”一脚踢向涟烟胸口,莲媚儿发了狠,誓要除掉阎火儿身边的每一个人。 “你住手。”阎火儿出声阻止。莲媚儿回头,看见她扶着柱子勉强站着。分明就是快死的模样。 “哼,原来,不止是渡血。你还拼了内力去救他。阎火儿,你救人后若是那白亦军信你,请了人真心医你,你也不至于连站的力气都没了。呵,即使拼命去救人,也不被人相信,反倒死在他们手中。你可真讽刺哪。”莲媚儿转向一旁的白荷,看她一脸震惊的盯着阎火儿。“白姑娘是不知道了?呵,这可好玩了呢。这大夫我听说是白姑娘派人请来的,怎么连是救人害人也分不清了?”哼,姐妹情深?我看你们怎么深! “姐姐!”白荷看向沉默不语的阎火儿,怪不得。怪不得涟烟曾问她是否能够请蓝四前来医治,怪不得涟烟最近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嫌恶。本以为她是因为姐姐为救爹大病而有所埋怨,却不想…… “姐姐,对不起!”白荷哽咽。如果姐姐因他们而有所差池,这让她于心何安!爹,为何你就不能相信女儿?姐姐她是真心待女儿所以才会拼命救你啊!姐姐…… “你以为,我这副模样就不能对你怎么样了么?”阎火儿淡然开口。仿佛未曾听到莲媚儿的话般。 “你明知请来的大夫是害你的,你却不动声色。怎么,是想用这种方式引他现身么?哈哈哈哈……你还是那么天真啊!在他来之前,你看,我又比他早来了呢。”莲媚儿不理她的话,径自说出她心中所想。相互利用啊,阎火儿,真有你的。拼着一死,也要他来见你么?哼,作梦! “好了,说了这么多。时间也拖延的差不多了,火儿妹妹,我先送你上路,随后让他们去陪你吧。”抬手抚了抚发,她不甘心道:“其实我是想在你面前杀了他们再送你走的,可惜,这次,我绝不会再给你任何一次机会!” 在她说话的当儿,阎火儿身前已经挡住了三人。白荷,涟烟,白义。阎火儿不语,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一抹光亮闪过,随即隐去。 “哟,为你死的人还挺多呢。随你们的意好了!”莲媚儿挥掌袭向涟烟,谁知一抹绿直直的卷向她的胸口! “阎-火-儿!”身形暴退,莲媚儿看着自三人背后走出的人,绿秀缠绕一身的寒意。阎火儿仿若未见他人般,直直的盯着她。她打了个寒颤,那眼神分明写着——同归于尽! “你倒是真有心计!先是假意虚弱,引我大意上勾。哼,就算搭上这些人的性命你也在所不惜了呢!”莲媚儿再次挑拨。 “我说过,就算我快死了,弄死你的手段还是有的。”不去理会她的话,阎火儿一脚踢开挡在身前涟烟,力道之大直让她扑倒了一旁的白荷与白义。 莲媚儿眼闪了闪,了然一笑。“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在今天分个生死吧!”如果刚刚她还担心阎火儿以天绝舞对抗她,那么现在,她赢定了。阎火儿啊阎火儿,那三年,必竟让你有所改变哪!不过今日,倒要谢谢你的改变了! 阎火儿手中绿秀直直袭向莲媚儿,深知绿秀厉害的莲媚儿急退,抽出一旁黑绝腰间的佩剑反攻回去。 绿秀瞬间缠上剑身,只一会儿的功夫,精铁铸造的剑身竟出现腐痕!莲媚儿气的眯眼,该死!内力一送,将剑脱向袭向阎火儿,随手又抽出一柄长剑回身再次袭向阎火儿。 “锵”一声,绿秀末端缠绕的长剑迎住了莲媚儿的攻势。阎火儿手一松,绿秀脱手而出直袭向莲媚儿。 这一迎一袭不过瞬间的事,莲媚儿根本反应不及。硬生生教绿秀给打了个正着。一口血箭喷出,莲媚儿捂着胸口,怨毒的看着阎火儿。 “你敢伤我!你竟然敢伤我!”莲媚儿擦去嘴角血迹,冷眼看着涟烟三人。哼,那么在乎他们,我就让他们替你死吧! 莲媚儿身形一动,手中长剑直向涟烟刺去。阎火儿见状,飞身挡在涟烟身前拦住莲媚儿的攻击。 “你救得了一个,你能救三个么!”手一挥,一旁观战的天绝杀手立时加入战局。白荷与白义本就受伤身手受阻,如今要对付天绝杀手大为吃力。涟烟看了阎火儿一眼,贴近白荷身边对抗天绝。 “哼,分心了吧?”莲媚儿手中长剑一翻,再次摆脱阎火儿。这次还是一剑刺向涟烟。哼! 阎火儿眼一闪,再次欺近涟烟。谁知莲媚儿攻势一偏,长剑直直刺入阎火儿胸口。“其实,我是想你死的。”袭击得手,莲媚儿缓缓将长剑再刺深入几分。 “主子!”涟烟红眼,绫纱立时卷向莲媚儿。天绝杀手一挡,将她攻势拦下。 “姐姐!”白荷一分神,身上又添了几道口子。该死!莲媚儿,此仇不报我白荷誓不为人! “火儿妹妹,我们,就别说再会了。”长剑缓缓拔出,莲媚儿眼一冷,长剑再次刺向阎火儿心口。 “小火儿!”场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男人,眼前的景象让他又惊又怒。一地伤残,而她又是在做什么?! 见他现身,莲媚儿心一横,手中长剑再次刺向阎火儿胸口。她一定得死! “砰!”莲媚儿被打得斜飞出去,撞上栏柱。“阎清!为了她,你又打伤我!”吃力站起,莲媚儿瞪着那个背着自己的男人。 “你……”他晦涩开口。这是第几次了,因他而让她受伤?一身白衣上血迹斑斑,脸色苍白如纸虚弱不堪。他抬手,想要轻抚她的脸。 虚弱一笑,阎火儿看着他道:“你来了。”双眼一闭,直直倒下。 “火儿!”他大惊,接住她滑落的身子。伸手探向她的手腕。“你!伤成那样还强行运功,你是不想活了么!”小心的抱起她,看着一旁呆立的涟烟道:“带我去可以疗伤的房间!”白府的人怎可以如此待她!眼神一寒,看向同样虚弱的白荷道:“这白府上下,还请白姑娘自行请大夫前来诊治吧!” 白荷愧的面色通红,不敢接话。这就是他么?那个让姐姐生死相许的男人? 第三十一章 “主子。”已经三天了,小主子仍旧没醒。主子也衣不解带的守了三天。何芳看着憔悴的阎清无奈开口。一个不醒一个不睡,这两人还真是折腾人。 “何芳,去请蓝四来。”阎清沙哑开口。她的伤太重,以他一人之力有些困难。蓝四那老鬼虽人有些疯癫,但医术却是高明。 “主子,蓝四在我们出谷的时候就已经走了。”蔺玦在一旁轻声提醒。蓝四早已离开医谷,哪里找去?就算找到了,蓝四肯出手医治么?想想就来气,那白亦军也忒不识好歹!小主子为救他舍血渡气累得身体虚弱,他不但不找人好好医治,居然还暗下黑手导致小主子恢复受阻。要不然,凭莲媚儿又怎能如此轻易伤了小主子! “姑娘请回吧!这里有我们自己来就够了,不敢劳您和您带来的‘神医’动手。”涟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何芳闻声走到门边,透过未掩实的房门缝隙向外看去。 白荷尴尬站在门外,艰难开口:“涟烟姑娘。姐姐先前为救家父导致体弱,后又为救我等而身受重伤。白荷,白荷甚为感激。我……我派人请来大夫为姐姐医治……” “免了。”涟烟手一挥,淡道:“如果不是姑娘请来的‘神医’医术高超,我家主子也不致落到今日此等地步。我家主子尚未清醒不便见客,姑娘你请吧!今日借宅疗伤实属无奈,如若姑娘觉得有不便之处,我们待主子情况好转立时就走。”早就看你们父女不顺眼!要不是你们对主子还有用处我早不留你们!涟烟眯眼看着面前的白荷,窝囊废!你爹在你眼皮底下搞小动作你居然看不出来!还说什么与主子情同姐妹,哼! “涟烟姑娘别误会!”白荷见她眼泛冰冷,以为她是误会自己前来的目的忙道:“我并无此意。请相信我!聚义堂亏欠姐姐的,白荷定为姐姐讨回来。请涟烟姑娘在此安心照料姐姐,白荷就不打扰了。”说罢,带着那跟在一旁的大夫离去。 “秀儿,派白义把我爹请回来!不管他在哪里!”白荷站在议事厅,看着那摆放在正中央的座椅咬牙道。 “庄主,此时与老庄主起冲突,怕是不妥吧?况且老庄主对您疼爱有加,他那么做也是为聚义堂着想,为庄主您着想。”秀儿不动声色,低声提醒。 “但他不信我!他看不到我所做的一切吗!阎火儿虽是利用我,但却一心帮我!而且,她从未隐瞒过利用我的事实!迄今为止,她一直是在帮我,何时见她利用我了!爹一世聪明,为何单在此事上糊涂!”白荷怒道。 “庄主……”秀儿还想说什么。白荷挥手:“去吧。让白义去把我爹找回来。聚义堂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该回来看看么?” “是。”秀儿退出议事厅,回头看了眼背对着他的白荷,眼神闪了闪随即转身离去。主子…… “怎么样?还是没醒来的迹象么?”涟烟看着阎火儿问道。怎么回事,不应该快醒了么?为什么还不醒呢?难道阎清也不能让她安然醒来么?看着阎清凝重的表情,涟烟心下一沉:应该阻止她的! “涟烟,如果再有下次,我定会将你挫骨扬灰!她如此胡闹你就不能劝阻么!”阎清倏的起身,盯着涟烟道。 “主子。”何芳轻道。迁怒,这是活生生的迁怒啊!小主子的脾气上来,连主子你都不敢轻惹其锋,何况涟烟?如此想着,何芳壮着胆子道:“涟烟怕是已经尝试阻止过了。但小主子的个性,您也清楚。”言下之意,你都不敢惹的主儿,我们几个算什么? “出去。”阎清看了眼何芳,想起上次她自天音庄回到医谷的情形…… “何芳?!”蔺玦看着狼狈归来的何芳。怎么……要不是那身衣服,他还真认不出来。一张脸红肿不堪,嘴角挂血。是谁?能让青娘子伤的这么惨? “我要吃十只老母鸡。”说完这话,何芳“哇”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倒地前想着:“终于能把这口血吐出来了,我容易么。” “出了什么事?”阎清问着半躺在床榻上的何芳问。让她去办事,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而且这伤…… “小主子说,绝不会罢手。”才醒过来的何芳忍着脸颊的痛回道。嘶……小主子你下手好重哪!这岂止是逼真,这本来就是真的受伤好不好! “她对你下的手?”阎清怒问。 …… “是。”一阵沉默后,何芳艰难开口。她是伤者,是病患,是病患啊!能不能让她休息休息?主子的眼神太冰冷,太犀利,再这么盯下去她就什么都瞒不住了。呜…… “你好好休息。”她对自小就照顾她的人也能下得了如此重手么?何芳跟他在身边十几年,当年收了火儿之后,生活起居就一直由何芳照顾,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年为了替何芳报仇,她曾追击那人数日。而今,她竟对何芳下如此重手!是他错了么? “蔺玦。我是不是错了?”看着医谷内遍地的奇花异草,久违的冲动几乎压抑不住,险要将这一切毁了。 “主子。当日所做决定也是情势所逼由不得人。我们谁都不曾想到小主子会重返江湖并寻找您。相思楼主做事太欠思考。”蔺玦站在他身后诚实道。 “当日为救她,我险些丧命。我清楚记得我将她交给林灵秀时她的眼神,那样绝望,那样怨恨。我知她是为何而绝望,为何而怨恨。她怨我为救她而不惜以命相拼,她恨我莲媚儿明明一心害她我却一直容忍对待。蔺玦,你道我是为何对莲媚儿如此容忍呢?” “蔺玦不知主子为何对她百般容忍。只是,蔺玦有一事想问主子。”蔺玦垂目,看着地上二人拉长的阴影。 “讲。” “莲媚儿多次对小主子不利,都被您所救。上次您又拼着一死救了小主子一命,却也让你们不得不分开。如若今后,她再令小主子受伤,主子是不是还能及时救小主子呢?再下次,下下次呢?” “蔺玦!”阎清低喝。 “蔺玦逾越了,请主子责罚。”蔺玦跪在地上,淡道。主子一直对莲媚儿容忍,让莲媚儿行事越发乖张暴戾,好好的相思楼让她弄的乌烟瘴气。如果长此以往,不止小主子,整个江湖都要被她所累。 “罢了。你起来吧。”阎清揉了揉眉心,事情皆因他而起却牵连如此之众。当日林灵秀与鬼医联手救他,鬼医的条件就是他不许再踏入江湖。林灵秀则要求他不能再见火儿,让他许火儿一个平安。这三年来,在医谷中,不问江湖中事倒也自在。如若不是那日鬼医称曾在青城见到与火儿神似的女子他也不会出谷。火儿与他,还有可能么? “小主子,你醒了!”何芳喜道。阎清回神,看着刚刚醒来的阎火儿。 “感觉怎么样?”清冷的声音,一如三年前。轻轻牵动嘴角,阎火儿一笑。随即闭眸,好累。 “火儿,别睡。火儿,你别睡。”他有些急,轻轻碰触她的肩不让她睡。 “好累。我再睡一下就好。”阎火儿轻轻开口,随即再次昏睡过去。 “去天音庄找雪凤。”头也不回的道。 “我?”何芳指了指自己道。“我不去,小主子曾下令说我再出现在天音庄就直接杀了我。”直截了当的拒绝,何芳可不敢这时候去送死。 “我去。”涟烟在门外不敢进屋,听到要找雪凤开口道。 “你要想让莲媚儿杀了你,你就走出聚义堂吧。”何芳懒懒的道。 “那……” “不用管啦,交给蔺玦就好了。”何芳纤手一伸,指向一旁的蔺玦道。 第三十二章 “我从来没想过,你竟然用自己的命做赌注。如若赌输了呢?”看着那张沉睡的脸,阎清低语。十天了,这十天来他与雪凤联手医她,雪凤今天称她已无大碍只需修养几日便可醒来。 “她先前失血过多,又强撑着渡真气给人。这已经让她体虚,若只如此也无大碍休养几天便可恢复。但,没想到这聚义堂的人居然给她下药。唉!又赶上莲媚儿来挑事,她强运内力本就伤身,又挨了一剑。这个火儿,是真不打算要命了么!”雪凤看着他,又看了眼阎火儿,不由摇头叹息:“她太任性了!师父曾多次教训,想不到她仍是我行我素。如果哪天把命给丢了我们都不用惊讶了!” 无奈的一摆手,向来温婉的雪凤也动了气:“她既已无大碍,我要赶回天音庄了!莲媚儿自这儿吃了亏,必会把火气发在与火儿相关的人身上。这天音庄,首当其冲啊!” “雪凤姑娘,劳烦你了。”阎清低眉道。我行我素?呵……她根本是无法无天!火儿,你做了这么多,当真以为我看不透么?你这又是何苦! “我是她师姐。阎清,师父曾告诉我如若他日见到你,让我问你个问题。”雪凤严肃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红湘林的约定,你可还记得?” 红湘林的约定,你可还记得?雪凤当日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走时曾留下一句话:“你道,火儿知道了你们的约定后,会怎么样呢?”会怎么样?会想杀了他,会与她的师父决裂,会想尽办法折磨他的身边的每一个人。 火儿…… 在心中轻声唤着,阎清看着面前的人儿,一抹宠溺的笑浮上嘴角。虽然还很虚弱,但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绿衫,长发未束,脸色虽然仍有些苍白,便却充满活力。这样的她,他是不曾看过的。他记忆中的火儿,永远是冷冰冰的脸不喜多言。只有在面对他时,才会稍有一些温度。但他却从未见过有如此笑颜的她,那样灿烂,仿佛一道阳光,照进他阴暗的内心角落。 涟烟说,她被林灵秀带回峨嵋山后,极力呵宠。因她受伤,林灵秀又疼她遭遇,所以三年中未曾有一丝管束。连番变故带上他封了她的记忆,导致她性情大变。而这样的她,备受圣火岭掌门与那二人的疼宠,以致她那三年如同一个孩子。这世间的一切,都不曾沾染到重生的她,如果不是莲媚儿穷追不舍意欲致她于死地,她根本不可能会再回到这个江湖,也不可能会再想起他! 不会再想起他么? “喂!”娇蛮的声音在耳边倏的响起,他回神看着面前细白的手掌。然后看向那张盈着笑意的脸。 “你陪我。”嘟着嘴,阎火儿委屈的看着他。“我都醒来好几天了,你不是发呆就是发呆,不然就发呆发呆发呆……都不会陪我吗?”歪头看着他,眯着眼想了想,喜道:“啊!涟烟!”说着撇下他向涟烟跑去:“涟烟,涟烟!你去找华奇,让他来陪我!”兴奋的喊完,随即脸一垮,丧气道:“他现在要忙天音庄,嗯……”苦恼的想了想:“让他来接我!我要去天音庄!浩玉比较不忙,嘻嘻……我去陪他们玩!” 华奇?浩玉?那两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男人?眼神一冷,阎清看向涟烟。正待应声离去的涟烟只感觉一股冷气,冷嗖嗖的直射过来。顿时转道:“主子,华大哥现时肯定正在应对相思楼的挑衅,浩玉肯定也在一旁帮忙。这时候去,主子伤势未愈只怕会让他们分心。” 冷嗖嗖的威胁消失不见,涟烟暗地松口气。现在的主子好惹,阎清可不好惹哪!幸亏自己够机灵,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转头便看到何芳手捧着药碗走来,忙道:“主子,先喝药吧!这样伤好了才能去找他们呀!”不待阎火儿说话,急慌慌的迎向何芳:“我去给主子先些甜食来。”在何芳一脸莫名的注视下匆匆逃走。死贫道不如死道友!主子教的。 “芳姐。”阎火儿苦着脸看着何芳,开口唤道。 何芳眼眶一红,火儿一直唤自己‘芳姐’,直到三年前…… “芳姐,又吃。好苦!”阎火儿盯着药碗,不露痕迹的退一步,何芳见状,上前一步逼近她,她再退一步…… “再退一步就让你连吃两次。”阎清凉凉的开口。这种性情的她,让人又气又怜。不复之前的清冷独立,处处依赖他人。这样柔弱的个性,他如何能放心她一人? “哼!”阎火儿干脆的给他鼻孔出声。阎清一怔,随即放声大笑。何芳一愣,主子…… 天啊,这是他那个整天绷着脸一副小老头儿样子的火儿么?明明受了伤,偏还活力十足一脸挑衅的看着他。如果是那个火儿,怕只会撇他一眼再给句:“我受伤谁害的?”就不理他了吧? 阎火儿看着放声大笑的他心底一软,一抹甜笑浮上嘴角。阎清…… “清哥!”莲媚儿在三人不远处怒目而立。他在笑,她跟了他四年何时见他对自己和颜悦色过!就算曾经有过几次笑容,也全是因为阎火儿!而今,他竟为了她而开怀大笑!这怎能让她不嫉,怎能不恨!阎火儿不死,她永难接近他! 何芳一见莲媚儿出现,立时身形一闪挡在阎火儿身前。“火儿,把药喝下去找涟烟。”阎清长手一伸,自何芳手中接过药碗递到阎火儿唇边。抬头看他一眼,他正温柔的看着自己,有着宠溺更有着担忧。 扯唇一笑,她张口一股作气喝掉碗内的药汁。皱眉,药虽有些苦却不到不能忍的地步。见她皱眉,阎清笑笑揉揉她的发,轻道:“涟烟去取甜食了,你去找她罢!”何芳是他的侍婢,念在他的面上不会对她怎样。但火儿不同,此时的火儿根本不堪一击留在这里只会刺激媚儿。他不能再让火儿冒险,一丁点儿都不可以! 晶亮的眼盯着他,阎火儿脚步未动。莲媚儿,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果然你我的弱点是阎清啊!倔强的拉着他的衣袖一角,她手攥的死紧。 “火儿。”叹息一声,他妥协了。性格虽变了,但那骨子里的执拗却是十足十的丝毫未变。“跟着我。”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媚儿的性子定不会轻易离去。只怕会有一场大闹吧!见她点头,他赞许一笑。转头看向何芳道:“去请白姑娘来。”媚儿不会只身前来,只怕暗处已经藏了诸多杀手。他虽是前任楼主,但如今的相思楼已今非昔比,为了火儿他不能有一丝疏忽。 “不用去。她马上就来。”火儿甜笑,随即伸手自阎清腰间取出一物指间一弹,药丸状的信号弹飞至半空“啪”的一声爆开来声音尖锐而悠远。 什么时候放到他身上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情?他低头看着依在自己身边的火儿,眼一冷。 “涟烟说,白姑娘把这个交给她。说什么要是找她就可以放烟花,莲媚儿伤我的事她很愧疚。所以,这护我的职责,她说她也有份。虽然顶不上什么事,但这份力她还是要出的。”状似天真的说完,阎火儿手一握拳。抓在手中的衣袖险些被她扯断,莲媚儿! 阎清伸手握住她的小拳头,无言安抚。就算她耍些小心计又如何,被伤的那么重。如若是他,也会把能利用的一切全利用起来吧。 “清哥,你要她死的更快吗?”莲媚儿盯着那相依的身影,双目赤红。阎火儿! “莲楼主,您与我家小主子纠缠这这年。我们之所以会冷眼旁观,是因为莲楼主并未做出过份之事。三年前的憾事俱因我二人疏忽,但今后如若莲楼主仍旧紧盯不放……”顿了下,被烟火信号引来的蔺玦又道:“我等必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还请莲楼主记得的是,我们不是我家主子。”言下之意,阎清要不要对你手下留情我们管不着,但我们却是会拼着阎清责罚也要对上一对,拼上一拼! “哼!就凭你们?”莲媚儿蔑视一笑:“你们也配?!” ———————————————————————————————————————— 昨天欠的一章,补上……在搬家,晚更了。 第三十三章 “就凭我们!”带领护卫出现的白荷朗声道。手一挥,院墙,房顶,树上大批弓箭手现身。齐唰唰的对准莲媚儿,就待白荷一声令下,就能将她射成刺猬! 饶是莲媚儿身手不俗也变了脸色。眼一横,她瞪向白荷:“聚义堂当真要与我相思楼对抗么?!”小小的聚义堂,也敢对她执刀相向? “当日你血洗我聚义堂之时就就该想到我白荷若是活下,必会报仇血恨!怎么?难道你莲媚儿连此等最基本的认知都没有么!”看了眼一旁被阎清护在身边的阎火儿,又道:“还是,你以为我们不敢?” 此言一出,聚义堂众人一时群情激愤!怎么,在欺了之后还以为不敢还手么?她当聚义堂几千条汉子是白活的么?!有按捺不住的,早已长剑在手就要攻了过去。 “你们对付的是当日羞辱你们的天绝杀手,她就交给我吧!”阻止了蠢蠢欲动的众人,白荷灿然一笑:“布阵!” 立时,那本还针对莲媚儿的弓箭手分为两队,一队将莲媚儿围困,一队却直面向院墙那头。聚义堂的箭阵,江湖中一流高手也难以脱身。不止因为箭阵的弩手全是连铢箭高手,更因为阵形诡异而让人穷于应付。不止制住了箭阵之人,更阻了阵外想伸援手之人。 “白荷!”莲媚儿怒喝,当真以为区区一个箭阵就能留下她么! “莲楼主放心,今日白荷并非想要留下楼主的人头。只是想楼主离开此地而已,只要楼主此时离去,白荷即刻放行。”态度和乐恭谨,白荷表现的一如只是在与莲媚儿喝茶般轻松快意。 眼神闪了闪,莲媚儿似是明了什么一般。转头看向阎火儿轻蔑一笑:“阎火儿,你拼了性命救来的人,只求自保呢!你道,当日一战,是你赢还是我赢?” “清哥,你能护她一时能护她一世么?我莲媚儿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傲然站在当场,莲媚儿手一指:“你阎火儿还能被护到几时?你又能留他几时?峨嵋山上那人下来后,你以为你还能……” “媚儿,住口!”阎清喝住她未完的话,此时的火儿不需知道那些。担忧的看着火儿,火儿此时只是有些天真而已,并不代表天真就是愚蠢。相反,此时的她与之三年前更加聪敏。但见她一脸平静,似是没有听到方才的话般。 “你以为她不知道吗?清哥,你……”莲媚儿还待说些什么,却在见了阎清的神情后闭口不语。清哥,为了她你当真对我不管不顾了么?阎火儿! 咬牙看了眼一脸无趣的阎火儿,莲媚儿转对白荷道:“还不撤了那些该死的弩手!”聚义堂!今日你敢如此待我,她日我莲媚儿定当数倍讨还! 白荷淡然挥手,严阵以待的弓弩手整齐收势,动作流畅一致训练有素可见一斑。“楼主,您那几个随从我看着挺顺眼,就留给我吧。” “你!”留给她,不就是要杀了他们?莲媚儿眼一眯,厉色看着她。白荷不以为意,抬头回视着她。 “哼!”衣袖一甩,莲媚儿愤然离去。白荷!我莲媚儿若不是除掉你聚义堂枉为相思楼主!今日聚义堂之辱定要加倍讨还! 歪头看了白荷一眼,满意的看她颤了颤。阎火儿复又抬头看向阎清道:“困了。”一脸爱娇的表情,懒懒的。失笑的望着她,有些无可奈何。明知道这是她的小心眼儿,可就是拒绝不了。阎清发现自己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是因为她的改变吗? “白姑娘,谢过了。”蔺玦拱手一礼,谢道。一旁的何芳脸色不豫的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离开。 “白荷应该的,请蔺公子勿须挂在心上。”轻轻一笑,白荷回道:“姐姐因我疏忽才会导致受人所害,今日不过是白荷在赎罪而已。” “知道就好。玦,我们走。”见蔺玦还欲再说些什么,何芳直接拉了他就走。“那种人你跟她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一边走着,何芳大声的嚷嚷。 “你小声点儿,这样多不好。”蔺玦不赞同的低声斥责。再怎么说,今天她都帮了忙,不能如此论人是非呀。 “我看她不像帮忙,倒是撇清关系!哼!小主子怎么会帮这种人的!”何芳不依不饶,嘟囔着被蔺玦拉走。 “庄主。”秀儿站在白荷身后,低声轻唤。路还长着呢,就不知你能不能坚持下去了。如此想着,又道:“这些人也太过份了。我们帮了他们,非但没有感谢,反而还对庄主不敬!” “秀儿。这话,到你这里就止住了,明白没有?”正色叮嘱她,白荷率先离去。秀儿盯着她的背影,良久。转头看了眼依在阎清身侧的阎火儿,意味深长的一笑。 “不回屋子?”阎清抚着她的发,柔声问道。这么像个孩子,让他越发的放心不下。虽然身体已无大碍,但若着凉了,以她现在的性子怕是又要缠人了。想着当日她醒来的情景,阎清失笑出声。 “笑什么?”不满的咕哝句,阎火儿拉着他席地而坐,自己则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胳膊闭眸休息。 “没有。就是在想,当日你醒来后发现我的小火儿被人掉包了。呱噪的像只青蛙,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受伤呢。”环着她的肩,阎清因想起那日的情形而心情愉悦。 “哼哼,”她哼了哼,不满道:“我倒成了你的笑料了?”哼!敢应声说是绝对要你好看!想着,动了动身子,准备行凶。 “不。我 师父夫君 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8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8部分阅读 时在想,火儿是不是其实是我作梦的叫?所以,梦中的人才会与我记忆中大大相反?直到后来,涟烟告诉我你因我封了你的记忆导致你性情有所改变,我会以为你只是如同以往出现在我梦中的火儿一般,醒来就又是我一人了。”寂寞的声音,寂寞的话语。这也不是她所熟悉的阎清。 “切。我要是在你梦中,定要掐的你半死不活,然后再封了你的记忆。让你也尝尝被莫名情绪莫名片段马蚤扰的苦闷!”恶狠狠的说完,阎火儿复又窝回他怀里,继续闭眸养神:“我要睡觉。如若我睡着了,就抱我回屋子吧。不过你不能离开哦!” “好。若你睡着了,我就带你回屋子,你不醒来我绝不离开。”郑重承诺,如果火儿一直是如此,就算他会食言他也要把火儿带在身边! 闻言,扯唇一笑:“这是你自己答应的哦!”得逞的抬脸看向他,一脸诡计得偿的表情。阎清盯着她的脸,允道:“是。我答应你的。” 满足而又安心的,她道:“阎清对我好,我也对阎清好。我一直都知道的,阎清也是知道的。是不?”在他衣服上蹭了蹭脸,终于抵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是啊。阎清知道。”看着她沉睡的脸,阎清低道:“何芳。”她现在极易困倦,定是内伤未能完全康复。可惜他跟在鬼医身边三年,却未能将鬼医的医术全盘学会。 “雪凤留下的东西呢?晚上给她服下。”小心的抱起她,示意何芳将她放在外面的东西一并收拾了回去。 “哎,有没有发现,主子现在比那时候温柔有人气儿多了?”何芳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蔺玦,兴奋道。 “没有。倒是你,跟卖菜的王婆有几分想像了。”凉凉的说完,蔺玦不再理她,径自拿着被阎火儿扔的各处的玩意儿向屋内走去。呵,女人啊,永远那么敏感却又那么迟钝。 “嘁!玩什么深沉!”随即想到什么,睁大眼睛骂道:“死蔺玦!你给我站住!你居然说我老了!”说着,脚步一提,紧追着前面的身影直冲了过去。 “才反应过来?你可真够迟钝的。”蔺玦笑着,躲着她猫爪子的攻击。天空,很蓝…… 第三十四章 “清,我好无聊。”阎火儿抱膝看着面前研究医书的男人,百无聊赖的开口。雪师姐留下的雪莲清心丹已经吃了,阎清却仍不放心特意让蔺玦自医谷中取来医书,这几日就对着她研究症状。 “乖,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就带你去玩。”阎清头也不抬的安抚道。奇怪,明明雪莲清心丹都吃了,为什么还会虚弱无法凝聚内力?这几日为她把脉也没有什么异象,身体也恢复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气虚无力?想到这里,他抬头看着窝在床上抱膝而坐的阎火儿。还有一层是他不愿去想也不想去探追的。火儿精通各种毒物,对于各项毒物的认知应用早已超越他,有没有一种毒是压制内力却让人无从察觉的? 眼神闪了闪,他温柔道:“火儿,你内力一日不复便有一日危险。你看……”瞬也不瞬的盯着火儿。是你吗?为了牵制留住我,是你吗? 她抬头看了他眼,闷道:“不恢复就不恢复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你不在这里,白荷也会护我。如果白荷真的只求自保,大不了我去找华奇!华奇疼我一定会拼命护我,而且,那时我也一定恢复内力了!白亦军当日下药给我要的就是我没有内力,防止我害了白荷。现下白荷已经派人去寻那‘畏罪潜逃’白老头儿,恢复内力指日可待,我急什么?!” 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且事实情况就是如此,阎清却听了脸色发黑。是啊!他倒把她被人下药的事给忘了,找到白亦军就等于恢复了内力。他急什么?况且,如她所言,就算他不在,就算他不在,那白荷也会护她,就算,就算,还有一个华奇不是么?想到此处,内心一片苦涩。她百费心思机关算尽为的就是寻他,为何寻着了他却又不甚在乎的模样?反倒那个华奇却时常被她挂在嘴边。 “华奇很疼我哦,就和当年的清一样疼我。”阎火儿正经的看着他,想了想,起身下床走到他身边:“所以,如果你想离去就尽管去吧!今日的火儿,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只识阎清的人了。就算我出了什么事,也会有人护我救我。如果救不了,他们也会一生将我放在心间,更不会强求我的生死。” 看着他阴沉的脸,阎火儿蹲下身子,将头靠在他的膝上:“我失去记忆,却不时受那记忆所苦。经常有个男人看不清脸,对着我说:我没允你死,你就不许死!我问师父,师父说是因我体质过虚,师伯在为我疗伤时说的话被我记住。” 想了想,她又道:“当年,师父师伯用内力压制我体力真气,想用纯阳内力化去我的阴寒之劲。对我就说是我受人所害,身中奇毒所以要请师伯为我疗伤。其实大可废掉我的功夫便省了那许多麻烦,但师父总担忧我的性子会惹出事端,届时有功夫自保总是好的。 想着师父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声音有着感动:“人人都说林灵秀正义秉直不知变通,却不知为了不成气的弟子竟想着她伤人总比人伤她好。我回山上的那三年不是没惹祸的,但师父总是护短。记得有次,有个世家弟子上山求医。师父将他医好后,他下山之前却将我掳走……” 肩上一痛,阎清失控的力道几近将她的肩骨捏碎了。“他叫什么名字?”寒着声音开口,阎清只觉暴戾之气一冲,只想杀人。 “死了。”轻轻将手放在他在手臂无声安抚,阎清反手握住。“我情急之下一掌打昏了他。师父发现我不见后,带着青师姐与雪师姐寻我。待找到我后,青师姐直接补了一掌将他打死了。后来那家主子寻上门来,师父以力挫六大高手并称日后若再有世家子弟借求医之名前来挑衅定无活路。师父说,那人被医治后,对青师姐心生不轨。最后竟想到了掳人,青师姐情急之下错手杀了他。”从头到尾,师父与众师姐都不曾提到过她,当时只想着师父是为了维护自己,现在想来,是怕那寻上门来的人中会有人再认出她来罢! 无言的揽着她,阎清此刻为当日的决定后悔不已。如果当日不是林灵秀及时察觉,如果真的让那人将她带下山被人认出的话,那将会是怎样的情景?她虽没说出口,他却明白,那被打死的世家公子定是认出了她。想着,不由一阵后怕惊起一身的冷汗。 “那日遇袭醒来后,我就知道我不再是那个只为阎清而活的阎火儿了。”眼角滴出一滴泪:“我有师父师伯,还有师姐师兄。所以,阎清,我不再是那个只为你而活的阎火儿了。对莲媚儿,以前因你我对她百般忍让。但是,现在我有了更多的牵挂,他们不是你。莲媚儿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所以,”她站起身,坚定的望着他:“莲媚儿非死不可。我不是你,不会在失去的那一刻懊悔。我要保护他们,不让他们为莲媚儿所害。如若你要护她,就趁现在我毫无还击之力时打死我。否则,他日你若护她……”他日你若护她,我定会让她死的更惨! “火儿,我对她并不是你所想的……”他无奈开口,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他难辞其咎。 “我知道。你护她并不是对她有男女感情,纯粹是一种承诺或者责任。你不想,我便不问更不想知道。可你有没想过,正是你这种守护,让她心生误会一直认为是我抢了你,她才会必要致我于死地?” 不待他开口,阎火儿又道:“当日她假扮我连伤多人,也是你出面相救。他人都只道你是为了怕人寻我报复为我开脱。其实,你根本就是知道那种诬陷对我而言微不足道,只要我想,我随时能将真凶揪出来。你救他们,不是为我开脱,而是救了莲媚儿。你处处所为表面都是为我好,实际上,你却是怕我对她下手,提前断了我动手的理由。” “火儿。”他艰涩开口,聪敏如她,他每一步都被她看的透彻。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我的火儿…… “阎清,你机关算尽却漏了最重要的一点:从头到尾都不是我在挑事。一味的容忍一旦爆发,你知道是什么结果,对吧?”看着他痛苦的神情,阎火儿柔声道:“其实,你最该做的就是对她说清楚,告知她你对她的守护只是出于对另一个人的承诺,一种责任。让她自此后断了对你的执念。当然,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会因此而更加疯狂。说不得还会对我再下杀手。” 他闭眸,清楚的知道她所说并非虚言,只是……依媚儿的性子,只怕江湖再掀血雨腥风。鬼医当日肯救他,就是想以他之力牵制这两个女子。虽他也并非良善之辈,但为了火儿,他什么都愿!淡出江湖,以消匿的方式牵住她两人的注意力。只是,没想到媚儿居然…… “还有一个法子。”阎火儿声音冰冷冻人:“那就是你娶了她,我阎火儿就当此生白来了人间一遭!” “火儿!”他一惊,深知她话中的意思。“我今生绝不会娶莲媚儿!你明知我对你的情感,为何还要如此试探于我?!”娶了莲媚儿,就等于杀了他的火儿!火儿深知自己对她的情感,却以此相胁,当真是把她逼急了啊! “奇怪么?我的性子阴晴不定?呵,连我自己都甚为苦恼。身边的人无一不在担惊受怕,说不得我这可爱天真的性子忽的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浩玉说,我是因为跟了你太久,话都没说几句,憋的。回到山上后又受阴阳两气相争苦,性子大变是在情理中的。”想到浩玉说这话的表情,她一笑:“阎清,你说,是这样的我好呢,还是阎火儿好呢?” “阎火儿。”心疼的盯着她的笑颜,他轻轻开口。 “哼!”被他瞧的心内一堵,阎火儿冷哼转身不再看他。 “那时的火儿虽是话少,却是真心的无欲无求。她只求一件事,那就是跟在我身边。对人手段虽狠却只是单纯的恩怨解决。她一心为着我好,只求我开心……” “我已不是那时的阎火儿了!”戾气一现,她周身冰冷。 “我也不是那时的阎清了。”温柔的开口,他不露痕迹的出声安抚:“那时的阎清,只一味贪恋着阎火儿的好,却忘了顾及她的感受以致她在莲媚儿处连次受屈受辱。又因我的固执差点害她丧命,而这一切,都让阎清悔不当初。阎清既出了医谷,自是做了决定。火莲之争因我而起,自是要由我来结束。”说是安抚,阎清却知道,自己是对她做了承诺。 “哼!”阎火儿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第三十五章 “火儿,给我时间。我会做到今日我所承诺的。所以,做我的小火儿可好?”那时的火儿,聪敏机智却从未曾主动惹人。仅有的几次动手杀人,也是因要保护身边的人。是他错,如果能早日将莲媚儿的事情处理好,也不会将她逼至如此地步。 “当年的阎清何等意气风发,做事但凭心情。怎么此时的阎清却成了比我那雪师姐还要良善的人了?这鬼医除了能医人,还能医心么?”阎火儿出声讥讽。言下之意,成了婆婆妈妈有妇人之仁的女人了。 “火儿。”他不以为忤,反而失笑出声。此时的火儿让他想起初时拐她做徒弟时的情景,那时的火儿,就是如此时时故意气他。但他却只当她是小孩子脾气并不生气。 “你笑什么!”倏的转身阎火儿瞪着他的笑颜。笑什么,明明就是一个不爱笑的人笑那么开心做什么! “火儿,你道,我是为了何事而发笑?”阎清倒是不愠不火,悠哉的问她。若火儿只是闷不吭声,他还会担心。但现今她将忍在心中多年的话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他知道就算她会做什么也是出于自保的举动。如此一来,他所做之事受的阻力便等于零了。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笑的那么诡异,幼时被他算计的感觉蜂拥而出:“你想算计我什么?”她敏锐的问。 “我哪有。”他很无辜,看着她的眼神也显得正气。阎火儿唇一撇,直接飞过去一句:“就你?阎清,我自幼时起就跟着你。别人不知,起码你在算计我时是有一个动作的。” “什么动作?”他掸了掸衣袖,随即顿住,缓缓转头看着正好整以暇盯着他的阎火儿。眼珠儿转了转,他正经道:“衣服脏了。” 阎火儿翻了个白眼:“莲媚儿的事,我不会再让步。”事情关系到师父他们,她不能再一味忍让。 “火儿。相信我。”阎清显得无奈,随即道:“不管你要做什么,起码要先养伤。好不好?” “你是谁?”阎火儿天外飞来一句。 “阎清。寒手医仙,阎清。”他道出这三年来江湖中所传的名号。当年的阎清,已经死了。寒手医仙,医术高超师承鬼医蓝四门下。不过此人性情不定,看医全凭心情。若他看你顺眼即便是千难万难他要也将人医好;若是看你不顺眼小病小痛也给你医成不治之症。 传言,有一妇人为救幼子寻至医谷,那孩子已经只半口气吊着。就连蓝四也摇头惋惜称难,他只说一句:孩子活下你死。那妇人当即一头撞向巨树被他拦下,三个月后幼童随母亲步出医谷此生想要生病也难;又有传言道,有一富商,身患重症前来求医。因身娇肉贵外加体有不适由轿夫抬至谷内,他只问是否曾见过门外立过的牌子。那富商摇头不知,寒手医仙将那富商拎至谷外,只见那牌子上模糊的写道:“寻医者候”。 富商不知其意,只听他笑道:“不待主人同意便强行入谷,还是坐着轿子。那四人身强体壮脚大力巨。你可知踩坏我多少药草?”看着富商呆滞的表情又道:“既是求医,自是要拿出些诚意。我看你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诚意。回去罢!”富商不死心,用钱财买命,不想惹火了他。要了富商一半家财后,随手给了一处方子让他拿去医治。富商如获至宝欣喜而归,却不想三个月后骨瘦如柴再次求治。他道:“你那一半家财只够我医半次,若再要医,你要奉上你另一半家财才可以。”为求保命富商只得咬牙答应。 事后蓝四曾问:“那母子前来你分文未取耗尽心力将那幼童救起,我道你此时心情大好,才指引那富商前来求医。那病不是很难治为何……” 他道:“我要那母亲寻死,无非是想看看人们常说的舔犊之情是何样子,又能做到何等程度罢了。那人的轿夫踩了我几株花,那是我要送人的。他不赔我辛苦钱,我要怎么出这郁郁之气?”蓝四无言。 若他心情大好,你就是受了一点小伤他也要细心照料,如若遇到他心情不好,那即便是你死在了他眼前,他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是以,寒手医仙的名号不胫而走。 “那蓝四打的主意你不会不明白,他会由得你如此。”阎火儿想起江湖传言,不由冷嗤一声。 “我只答应他不再随便杀人,却没答应他随便救人。”他挑眉,答的理所当然。记得当时蓝四曾用当时的承诺来迫他。他只道:“我只答应你不随便杀人。没说我要随便就去救人。”蓝四只气得面色铁青却毫无办法。真当他是随便好糊弄的么。嘁! “我只道阎清已死,却不想是另一个阎清的存在罢了。”呵,早知道他不会安分的躲在一处,却不想他却是做了他不屑去做的事情。如果三年前告诉他,有朝一日他会成为一个悬壶济世的医者,只怕他会在大笑之余直接了结那人的性命。 “火儿,让我陪着你可好?之前一直是你陪我,如今我来陪你可好?”阎清再次尝试。 “呵呵……”她一阵轻笑,直笑的阎清心底发寒。那次她这样的笑是为何?是为了…… “阎清,就在我养伤的这段时间陪我吧。伤好后,你我……”她止住话头。你我,就会为了莲媚儿再次分道扬镳。阎清,莲媚儿一日不除去我是不会罢手的。而我,再也不会退避忍让! 阎清看着她的脸,久久不语。 “这放纵的火儿,是师父与师姐的良药。但却是我的致命伤。阎清,就让我在你面前放纵些时日吧!”阎火儿走出房门,轻轻一声叹息。 “芳姐!我要纸鸢!”脆生生叫喊,自院子中央传来。随即传来何芳的声音,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开始惊叫连连。嘴角扯出一抹淡笑,阎清站起身子身屋外走去。 “死蔺玦你就不能帮个忙,非要在一旁看着吗?”何芳看到一旁抱肘旁观的蔺玦不由骂道。蔺玦看着忙成一堆的两人不由一阵奇怪。 明明就有轻功,直接带到半空放掉不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非要跑成狗样儿?文风不动的继续站着,蔺玦觉得那两个人就是吃多了,顶着了。嘁! “蔺玦!”何芳眼见蔺玦还在那里八风不动的样子,银牙一咬。将手中的纸鸢交到手拿线轴的阎火儿手中,气哼哼的走了过去。 蔺玦一见何芳喷着火就向自己走来,当即轻身一跃,到了阎火儿身前。 “小主子想玩这个?”看着一脸打趣的阎火儿,他面不改色道。嘁,他才不是怕何芳。他这是好男不与女斗。 点点头,阎火儿将手中的纸鸢交给他。无奈的抬头看了看天,足下一使力,蔺玦将纸鸢带到半空再用内力一送,蝴蝶形状的纸鸢立时平稳的上了半空。 “轻功是可以帮助你们做到这些的。我就不懂了,放着轻功不用非要劳动两条腿。真是。”看着半空中的飞行平稳的纸鸢,蔺玦不由有些得意。 “哼!自作聪明。”踱步过来的何芳嘴巴一努,指向一旁的阎火儿。蔺玦回头一望,不由傻眼。 阎火儿撅着嘴看着半空中的纸鸢,一脸不甘愿的样子。正待问原由,何芳扯了下他的衣袖示意他闭嘴。 “想自己放上去?”阎清低头看她。眼珠翻了翻,阎火儿不理他。踢起一颗石子,阎清用内力将纸鸢打下来。 “啊!”阎火儿轻声惊呼,看着直直掉落的宝贝。呜,她费了好大劲才做好的,不会摔散了吧? 阎清接住快要粉手碎骨的纸鸢,道:“我把它放起来。”说着,撩起衣摆向院子那头跑去。虽也是用了轻功,却比蔺玦高明许多,只提了速度却不见高度。一会儿功夫,纸鸢再次升起。阎火儿看着飞起的纸鸢,笑眯了眼。 “嘁!就你?木头一根懂什么!”何芳撇唇看了看蔺玦,吐槽道。 …… ————————————————————————————————————————来了来了……某玄来了……汗!!!回家了。就忙着收拾东西赶火车下火车回家……呜……好累的说……嗯嗯,欠债还钱……某玄前来请罪……亲们就狠狠的举起巴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呗……呜……爬走…… 第三十六章 “姐姐,我爹已经找回来了。”白荷看着荡着秋千的人,低道。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却是不同的境况。 “白荷,你勿需觉得歉疚什么。”闭眸轻道,阎火儿轻轻晃着秋千。 “姐姐可以不怪我,但白荷心中有愧。”当初说好的,她提供暂时的居所,而阎火儿帮她得到父亲的肯定,从而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但,父亲却…… “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想来,这也是你父亲历练你的一部分。如果你在这之中漏掉一点,那么之前的努力就全盘浪费了。”轻风拂面,平添几分惬意。只是,这等平静就要结束了吧! “药拿回来了?”缓缓睁开双眼,阎火儿自秋千下来问道。 “是。当日我爹是让人混了我白家的一味药才会如此难医。我已将药带过来了。”说道递出一只小巧白色瓷瓶。 “就是这个?”盯着掌心的瓷瓶,阎火儿轻声问着白荷。呵,那白亦军也算有些本事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他。 “姐姐,这次的事情我有推缷不掉的责任。当初,我们只是……”白荷还待再说什么,阎火儿手一挥,阻止了她的话。 “对于那些事,就忘了吧。七日后我会离开白府,这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走。”轻轻一叹,阎火儿又道:“我并非是怪你。这种事情的发生,我也没有料到。想来,白庄主是担心我会对聚义堂不利,他没有借此机会杀了我,已属仁慈。记住,成大事者,不可妇人之仁。” “姐姐……”白荷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明知她这么说这么做,就如同她所言般:“记住,利用起任何你能利用的任何东西任何事物任何人。哪怕是你最亲最在乎的。”记得当时她曾问过:“如果是他呢?” “一样。”阎火儿当时回答坚定而没有迟疑。 “走时需要我做些什么?”白荷轻道,就当弥补好了。 “不需要。”干脆的拒绝,阎火儿握着药瓶离开,边走边道:“如果想做什么,就把自己的位子坐稳。说不得哪天我阎火儿就需要你的帮忙了。” “已经好了?”阎清看着一旁端坐的人,不禁有些吃惊。前几日才说解药难寻,怎么今天就…… “白亦军已经回来了。”阎火儿直勾勾的看着他,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笑。阎清,你会怎么做呢?我真是期待啊。是依旧留在我身边牵制我护着莲媚儿,还是要去她那里借以护着我呢? “火儿。”阎清无奈低唤。这丫头,已经彻底不再相信他了。呵,难怪。如果是他,只怕做的比她还要来的绝对。 “阎清,我说过。当我伤好之后,你大可自行离去。”阎火儿看着窗外,静待他的回答。阎清,你到底会怎么做呢? “既如此,那你就好生养伤。既然火儿不喜我的陪伴,那阎清就先行离去了。你自己多保重。”阎清垂眸,看着地砖轻道。 “既如此,请便了。”阎火儿转头看了他一眼,唤道:“涟烟,送客。”衣袖一甩,阎火儿转身就要离开,阎清手一伸拦住她道:“火儿,你做的事……你做的事,我都知道的。可你知道我为何仍旧会出谷么?“ “如果你不知道,你还是阎清么?”阎火儿未曾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如果不知道她做事的目的,那他就不是阎清了。 “你甫一下山,便挑了媚儿手底下几个分坛。目的就是让媚儿知道你已经决定全力反击;后又收了白荷做你的后盾为的就是今日吧?你找金叔要人要铺,怕就是为你那两位师长所备的后路了。”叹了口气,阎清又道:“你虽出于峨嵋山,但幼时便跟随我,所以你对峨嵋山的情感却并非那样深厚。想来,这三年中,她们真心待你,现在又得你真心相护,呵,我阎清一人的火儿却成了峨嵋圣火的,想来真是不甘。” “哼!”冷哼一声,阎火儿冰冷视线射向他,一脸不豫。 “天音山庄却也是你为他们备下的后路。即使莲媚儿有心对付他们,现在只怕也要掂量掂量。这天音山庄立场中立,这黑白两道俱是有意拉拢是以不会有人找他们麻烦;更因为立场中立,所以更以超然世外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也会有很多人愿意投靠,而这无形中便加强了他们的实力。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现今的天音山庄只怕已经在与相思楼对抗了吧?” “那又如何?”阎火儿倨傲的问。 “呵……”抚额一笑,阎清又道:“当日你打伤何芳目的也是为了逼我现身。何芳功夫虽好,但又如何抵住你一掌之力?当时若不是有一处露了破绽,我会以为那是真的。但你却不该让何芳口吐鲜血却几乎内伤全无,就是这点让我知道那是假的。”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阎清又道:“而这次,你更是以命相赌。媚儿下的毒,你明知只须再加一味药引便可轻易解得。可你……” 看着阎火儿的眼,突的发起狠来:“如果这次我并没有如你所想,真的就那么无动于衷待在那医谷中,你是不是真的要我一生遗憾了?” “你来了。”阎火儿轻描淡写。 “我!”他一时语塞,是啊,他来了。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就算自己知道是她的计谋又如何?不照样是乖乖现身? “是啊。我来了。如果我不来,你定会死在她手中,然后让我悔恨终生。”挫败的揉眉,阎清一脸无奈:“火儿,你所做的每一步,无不在暗示着如若你所等之人未曾出现,你必要以死相迫。我,能不出现么?” “能不能出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会出现。所以阎清,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强求。如若哪日你说你不是我的,我阎火儿必会大放放手。阎清,你是谁的?”阎火儿看着自己的指甲,漠声问道。 “火儿,你往日虽聪敏但却不曾像今日这般处处心机,你虽有些冷淡,却是一心待人的好姑娘。可你今时今日却是如此高深莫测,如若不是对你了解甚深只怕会如媚儿般,任你耍弄。”无奈,似乎成了阎清的代言词。 “媚儿至今仍觉得你是一个可以随意对付的人,只是那暴露在外的白荷却成了她的靶心。你让她认为白荷是你此时最大的依柱,让把对付白荷作为此时的重心。可,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正是你帮白荷实现目的的第一步吧?”他一步步推敲揣测,逐渐明了。 “继续。”阎火儿淡道。阎清啊阎清,你看的越清楚,莲媚儿越会难以接受! “而你故意伤在白亦军手中,为的就是防止白荷日后对你心生异意,所以你就以先救白亦军复又伤在他手中的计策,一举收了白荷的心。这举动,让身在暗处的莲媚儿以为你是明知是计却硬往里闯的愚笨样子。却不知,你给她来了个计中计。不止逼我现身,更让我与莲媚儿撕破了脸。你带伤出手,救下了聚义堂的众人,他日即便是白荷对你有何异动,这聚义堂中的众人也必会因你曾冒死出手相救而有所顾忌,更何况你还救了他们的老庄主。”闭了闭眼,阎清有些火了:“那伤累你如此,却不想你却仍不觉你做法有错!” “错什么,赌输了大不了我死,赌赢了,就是现在这样子。”阎火儿凉凉的送出一句,差点将阎清气到爆血管。 深吸一口气,阎清冷道:“其实这些并不让我生气,反而让我高兴。必竟我的火儿不再是心存一善的火儿,这样的你,更让人放心。我生气的是,”双目因怒气而幽深,死死的盯着她道:“我生气的是,你还记得天绝舞是为谁而练的么?” ————————————————————————————————————————————玄子来了……呜……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玄子家中有些事,所以就耽误了。话说玄子的姨父(也就是玄子大姨的丈夫)被火烧伤了照顾的人手顾不过来,玄子的老妈就去照顾了,结果玄子就要照顾玄子的小外甥,一日三餐不说,还要收拾屋子,照看他读书,洗衣服……呜,真的写不了…… 在这里郑重向大家道歉了!非常对不起,明明说过的话却食言了,很抱歉,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原谅。尤其是lele,一直在关注我的文,我却让lele失望了……呜,以后真的不会了……文就有这么点,再加上琐事过多,灵感卡壳……不过我会尽快调整状态的!我保证,希望lele和亲们给某玄一个自新机会…… 第三十七章 哦。”阎火儿一脸无谓。 “哦?!这就是你的回答?”他不敢置信,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阎清不由恼火。在他为此耿耿于怀的时候,她怎么可以如此毫不在乎?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回答?”阎火儿抬眼看他:“在你明明见到我仍转身离开之后,我还能说什么?”见他一脸不甘又道:“蔺玦当日曾与你一起出现在青楼,你真以为我没看到么?”如果不是为了莲媚儿,她会任他不理不睬的离开么? “那今日是要算旧账了?”阎清有些傻眼。呵,无奈,傻眼……这些词出现在堂堂寒手医仙的身上,着实有些不着调。 翻个白眼给他,阎火儿也有些动气:“是我在翻旧账么?你自己做的事难道你都忘记了么?好了,”阻止他将要出口的话,阎火儿一甩衣袖道:“师父你若有事就去忙吧,阎火儿会自行照料自己的!” 阎清一口气闷在心里险些出不来,盯着眼前一脸冰冷的阎火儿,阎清的性子终于给激出来了:“去吧。”冷淡的不带一丝情感,阎清是真的发火了。 “涟烟!”阎火儿轻唤一声,涟烟在外轻声应着。“送师父出去。”冰冷无情,好似那即将离开的人与她毫无关系般。 涟烟愣在当场:“送阎主子出去?”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这又是在搞什么?偷偷用眼瞄了下旁边同样呆愣的何芳与蔺玦,这两人与自己是同样表情。他们也不知道?这是……闹翻了? “怎么,分不清谁是主子了?”阎火儿迁怒道:“需要我提醒你谁是主谁是仆么!”哼!这点事都办不好!瞪向涟烟的眼神如此分明的说着。 “阎主子,请。”涟烟在心底哀叹一声,恭敬的弯身伸手做了个夸张的请的姿势。歹命哦,又开始了。 阎清甩袖离开,何芳与蔺玦随即跟着转身离去。经过阎火儿身边时蔺玦脚步不稳直直躺倒在地昏迷不醒。 “玦!”何芳大惊,转头看向已经走远的阎清。仿若不曾知晓这边的变故般,阎清头也未回疾步离开。 “小主子。”她回头看向阎火儿,哀求的看着她。小主子,不要玩太大啊。 缓缓低身,阎火儿看着何芳:“毒不是我下的。你相信么?”这种毒只有两个人能施。阎清和她阎火儿自己。这摆明是阎清要甩掉何芳与蔺玦的做法。想让他们留下来看着她么?哼!阎清! “小主子。”何芳牙一咬:“如果小主子能够……” “我保证。”阎火儿截断她的话,直起身子看着她。“涟烟,把蔺玦抬进屋子。”涟烟在一旁,抱歉的看了何芳一眼,让一旁随侍的丫鬟帮忙扶起昏迷中的蔺玦扶进屋子。 “谢小主子。”何芳看了眼被扶进屋内的蔺玦,对阎火儿深深一福,转身离开。 “主子。”涟烟安顿好蔺玦,走出房门看着阎火儿低道。何芳一向与蔺玦同进同出,二人情感非比一般。就连阎主子也不曾将二人分开过,如今…… “不这么做,阎清会有所顾忌么?”他对这二人的重视她最了解不过,想利用蔺玦来达到监管她的目的,他当真是估了她的心思! “可如此一来,小主子难道不怕他……”涟烟说出心中所想。如果得不偿失,那岂不白费这许多心机? “莲媚儿一日不死心,他便一日不得安宁。莲媚儿又岂会不知他对她的容忍是因了他对另一人的承诺?偏他一副菩萨心肠般!真以为他是良善之辈了么!”阎火儿越说越气,一掌挥出去,直将不远处的假山打个粉碎。 涟烟见状,不由咽了咽唾沫,不再言语。唉,这么大的怒火,如果烧到自己身上,连渣都不会给她剩下! “明日跟我去见韩拓!”阎火儿撇下这句转身就走:“别跟过来!”一声喝斥,阻止了涟烟意欲跟上前去的脚步。呜……要把她吓死啦! “姐姐。”白荷看着面前的阎火儿,一脸愧疚。 “我说过,你不必愧疚。这是你完成目标的必经之路……”轻轻抬手,阻止了她开口:“今日我来找你,是有事相商。” “姐姐但讲无防。”白荷低道。有事相商?姐姐是要做什么呢? “明日我与涟烟便会离开。这之后,你所做的一切都要你自己来决定。这里的事,我不会再插手。而令尊,我相信他经过此事必不会再失信于你。白荷,你已经成功了。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完了。” “白荷明白。”白荷低头,明白她所言的目的。 “月后,因林逸辰聚义堂之主白荷与阎火儿兵刃相向。你能做到么?”阎火儿抬头,天空真的很蓝。 双手握拳,白荷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姐姐的意思……” “林逸辰会在月后宣布娶阎火儿为妻,你能做到么?”阎火儿紧盯着白荷。 “非要如此不可么?”白荷困难的问。 “不如此,你又如何与莲媚儿联手呢?”阎火儿轻声低语。 “姐姐,我……”白荷惊道。她并没有与莲媚儿联手的意思,当日…… “你没有。莲媚儿有。不管如何,她终会想尽办法让你与她联手。与其如此不如我亲手将你送到她身边,免了真正的伤害。你可知,如果我不这么做,林逸辰会是如何下场?” “林家的势力,能与相思楼抗衡么?”看着白荷的脸色,阎火儿叹口气:“而且,你认为婚礼真能举行么?” 白荷静下心思,随即一笑:“月后,我们就是敌人了。” 阎火儿一笑,带些得意带些期待还有点小调皮的笑容让白荷看了不由一呆,脱口道:“妖孽啊!”笑的这么惑人,不是妖孽是什么? 阎火儿挑眉看了她一眼,不以为忤。妖孽就妖孽喽,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叫。师父,火儿与你,到底哪个厉害些? “姐姐,你自己要多保重。”聚义堂外,白荷看着玄扈背上的阎火儿低声道。清越的鸣叫自半空传来,抬头望去一只白翼巨雕盘旋而至。 “主子。”涟烟看着白雕低声提醒。这只白雕野性难驯,只怕久留此地会惹出事端。到时耽误路程事小,以这白雕罕见的程度,只怕也会引起江湖纷争。 “照顾好蔺玦。”阎火儿并未理会白荷,拍拍玄扈的脖子,飞驰而去。涟烟上了载有蔺玦的马车紧随其后。 白荷看着远去的身影,闭了闭眼。许久,抬头看着面前的牌匾——聚义堂。 “堂主。”白义在旁轻声唤道。如此老堂主将堂主之位正式交给少主,从此后聚义堂众人就要以白荷为首开创新的局面。 “白义,跟着我会不会觉得委屈?”白义是父亲手下的一员大将,有些时候父亲做决定时也会亲去征求他的意见。如果她不能让白义甘心为她所用,那么,她接手聚义堂就没有意义了。 “堂主做事白义心中倍感佩服。白义愿为堂主效忠!”说着,白义单膝着地,将佩剑递到白荷面前。这是认主之礼,白荷需将自己的血沾到白义的佩剑之上表示自己将与他生死与共。 “白大哥。”白荷低哑唤道。白义与她自小一起长大,如此做法无非是在帮她收拢人心。俐落的拔出剑,将手臂割破让血液沿剑身一路滑落至地面。 “我等愿追随堂主誓死方休!”聚义堂内外,喊声震天。白亦军在内堂听着,欣慰一笑。 ————————————————————————————————————————回家后我爸病了,所以没有写新文,又因为玄子自己不小心的缘故,u盘与电脑同时中毒,文章全部被感染,恢复文件又花了不少时间,我很抱歉这么久未曾上传新文,别的话不说了,先更文。 第三十八章 “主子。”涟烟看着昏迷中的蔺玦,不由有些担忧。 “你带着他去前我雪师姐,其他的不用多管。亲自送到我师姐那里,见到我师姐后请他照顾蔺玦,一切办妥后去韩府见我。” “是。”涟烟听着车外马蹄声渐远,轻叹口气:“阎主子,你与主子的斗法何 师父夫君 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9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9部分阅读 时为止呢?”此番争执若不是有莲媚儿,只怕二人早已修成正果,只是…… “你我全是点背之人。何芳又何其无辜!”想起何芳走时的眼神,不由一阵心酸。主子,你真忍心么? “我要见韩拓。”韩府门外,一个蒙面绿衣女子骄纵道。在她身后,跟着一只通身墨黑的骏马,半空还盘旋着一只巨型白雕。 “姑娘,我家公子不见外客,请回吧。”门口的守卫虽对她言行无礼不满,却仍客气有礼。 呵,教育的不错嘛。可惜了。 “我要见韩拓。”绿衣女子仍坚持,声音中添了些不悦。见不着韩拓那她的计划岂不少了助力? “姑娘,我家公子不见外客,还请姑娘回去吧。”守卫忍着一口气,继续好言相劝。要不是看这姑娘有些特殊,早把她哄走了。 “我要见韩拓。”阎火儿有些气了,再不让她见,她就毒死他! “我家公子……”那守卫又待搬出千篇一律的话来,结果却在下一秒扼住话头不再言语。阎火儿掐住他的脖子,一字一顿道:“我要见韩拓。”其他人一见,急忙去禀报总管。 “箫总管!箫总管!”箫衣正在厅内交待日常事宜,听到一声急过一声的叫喊,不由眉头一皱:“什么事?!”这些人,交待过多少次,不要没事就呼呼喊喊,怎么说都不听啊! “箫总管,门外来了一个姑娘,直嚷着要见公子。我们告诉她公子不见外客,可那姑娘竟要杀了守门的弟兄。” “人呢?”箫衣面色一紧,怎么回事?什么人如此嚣张? “还在外面。” “姑娘来此无非是要见我家公子,如此做法不甚妥当吧。”箫衣看着被护卫围在中间的绿衣女子与守卫。 “你……”看着露在面纱眼眸,箫衣只觉得熟悉。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呢? “我要见韩拓。”阎火儿再次开口。手下一用力,被钳制住的守卫一阵疼痛,皮肉立时见血。 “请姑娘稍待,我这就去……” “不用。我自己去见他就行。”阎火儿随手将守卫一推,飞身离开包围圈,直直进了韩府。 “在下为姑娘带路。”箫衣轻轻一叹,这姑娘是个不听人讲话的主儿,跟自家主子有的一拼,待会儿见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了。唉!倒是这姑娘不像来意不善,否则凭她的身手,这韩府今日就要废在她手中了。她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一直等到自己出现,可见她的确是找公子有事。只是,为何要蒙面呢?她与公子又有何瓜葛?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 “我家公子就在前面赏月亭,姑娘稍待片刻,我……”不待他说完,阎火儿撇下他飞身进了赏月亭。 “哎……”他手一拉,阎火儿的身手岂是他所能制住的?叹口气,或许是因为觉得她熟悉的缘故吧,出手时,他也犹豫了。 如此想着,正要抬腿跟进去,赏月亭内韩拓喝道:“别过来!”声音居然有些颤抖,似是激动到难以控制的地步。 箫衣不由一怔。跟在公子身边这么久,未曾有过如此失态,只除了……青楼!!那个诗儿姑娘?! “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出现。”稳了稳情绪,韩拓低声自语。 “这么确定她没死?又这么确定她一定会来?”阎火儿唇边噙笑,问道。 “本来以为她一定是死了。可是后来,有人说聚义堂出现一名女子,从那天起我就知道,她一定会来。” “呵,她没来。”阎火儿笑着,抬手揭下面纱。 “诗儿!”韩拓激动的低唤。 “阎火儿。”阎火儿淡然开口,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平静而又坚毅的目光,望的他心头一阵发颤。 “不是诗儿,不是……”眼眸中的光亮逝去,韩拓失望的盯着面前的阎火儿。“为什么不是诗儿?为什么?” “诗儿。呵……”阎火儿低声念着,随即嗤笑一声:“如果真是你心中那个诗儿,你以为她有命在这里么?” 韩拓身躯一震:“我要知道你能确保白璃的安危。”阎火儿瞥了他眼,不作声。“能,再见到她么?”他艰难开口。 “原因呢。别告诉我你就那么一眼,就能为那个女人生生死死。”阎火儿不屑冷哼。这世间之人,尤其男子,如若没有利益,当真会做那么多么?有几人是华奇浩玉? “我只想对她说声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青楼中那么多人也不会……” “与你无关。就算你不去,莲媚儿也会将青楼中的人一个不留的全杀掉。”挥手打断他的话,淡然开口。 “你想见她?是想见她的人,还是她的身影?”阎火儿略一沉思,眼底一眸光亮出现又隐去。 “我知道她就是你。”韩拓深吸口气,恢复平日的冷静,淡然道。 “呵。韩拓就是韩拓。”阎火儿赞许一笑:“今日我来你韩府之事,相信那莲媚儿已经知晓了,不知道韩公子想好要如何向她交待了么?” “相思楼名下的产业,我已经悉数交回到她手中,相信她不会再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了。”随即看着面前的女人:“如果说还有什么的话,应该就是火儿姑娘你挑起的吧。” 灿然一笑:“我要你到我手下做事。”语毕,不给韩拓反应的时间,戴回面纱抬脚就走。开玩笑,此时不走,待那莲媚儿来了再走么?到那时还有什么好戏可看。嘁! 经过呆立在原地箫衣身旁时,看了他眼,随即便施展轻功,飞身离开。 “说!她来这里做什么!”莲媚儿愤怒的看着直立在她面前的男人,恨不能一掌打死他。阎火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让我去她手下做事。”不隐不藏,韩拓平静的说出阎火儿的来意。当日她走后,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她说了那句话后就走了呢?为什么?直到今天,看到莲媚儿来到韩府,他终于明白,不是让他为她效力,而是让他重归莲媚儿的视线,让他再次回到莲媚儿的势力范围内。呵,果然是江湖传言的阎火儿,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 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那还犹豫什么呢?如此想着,微微一叹。 “韩拓!我不允许你再见她一次!你听到没有!”莲媚儿见他一脸平静,不由怒声喝令。“我不许你再见她!”阎火儿!你我新仇旧恨,他日定要清算! “韩拓不听所谓命令。我只要你告诉我,白璃现在好么?你的保证,还能算数么?” “他很好。只要你肯听我的,我保证他没事。”莲媚儿一笑,哼。白璃?既然他认为是她掳了去,就让他这么认为吧!就不怕他不听话! ———————————————————————————————————————— 话不多说,继续更新 第三十九章 “主子。”涟烟跟在阎火儿身边,低声轻唤。来这韩府已经四日,要不是主子事前给她暗示,她打死也不会知道,主子居然会混进韩府。明明不是已经见过韩拓了么?为何还要这么神秘? “三日后,会有一场宴会。你可要记得要怎么做?”阎火儿看着湖中游动的鱼儿,浅笑道。呵,三日后呵,真期待啊。 “涟烟明白。”顿了下,看着她。怎么说才好? “遇事不可犹豫,吞吞吐吐不像话。“抛了几颗鱼食,看着小鱼儿过来争抢,颇为有趣。这世间的人,不正如此? “主子真要这么做吗?”如果让那个知道了话,不知道又会起什么风波了。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自己。 “让你做就做,哪来那么多话?!” …… 不是你让说出来的么,怎么错的又是我!这话当然没说出来,涟烟在心内小小的腹诽了下。如果被她无良的主子听到了,那还不打到她老娘都不认识她了?不过,话说回来了,老娘死了那么久,还能认识她么?唉!本来就没见过老娘几面,为了她老人家能在日后认识她,她还是小心些吧! “就那么做吧。”阎火儿不冷不热道。哼,就不信他还能那么平静,那么无动于衷!气死他最好!不要总是以为她的脾气是没有的! “那就按主子的方式去做了。”涟烟低低一礼。到时候就算问起来,看也知道那不是她,有事也找不到她了。 “哼。”阎火儿轻轻一哼,转身离开。过程如何,她不在乎。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就好。至于涟烟所担心的,她自有应策。 “火儿姑娘。”韩拓看着湖边的两个女子,出声唤道。这两个人,真是的。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就不怕莲媚儿的人发现么?这样想着,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喊的称呼不由失笑。呵…… “有事么?”阎火儿心情不错,愉快的问道。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知道是你?”韩拓问道。要知道,现在的阎火儿与涟烟是易容过的,就算莲媚儿在这里,也不一定能立刻认出她来。 “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一点都不吃惊你能认出我来?”阎火儿不答反问。 韩拓一愣,随即笑了。是啊,他看到就能认出来,那么她就一定知道他能认出来。很奇怪,却也不奇怪。他就是知道那是她,而她也知道,他知道是她。 “三日后的宴会,我希望火儿姑娘能做为上宾出现。”只要她不火上浇油,让她做他祖宗都行。他现在越来越不懂,莲媚儿重视他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见过阎清么?”阎火儿忽道。呵,在他第一面,就知道为何莲媚儿使尽心思也要留他在身边。只是,这韩大公子怕是不知情吧? 听闻她言,涟烟与韩拓俱是一愣。见阎清?这和他说的事有什么关系?涟烟不解的看了阎火儿一眼,随即顿悟,她……惊异的看着韩拓,涟烟不由在心底佩服。狠啊。这么做,无疑是让韩拓彻底跟莲媚儿翻脸。 三日后琼楼宴 韩府大公子宴请百商,人头攒动忙碌不已。韩府自上到下,无一不在穿梭奔走。为什么?人太多,要准备的也很多,当然只除了…… “你一定要表现的这么特殊么?”无奈的盯着一派悠闲的人,韩拓发现自己叹息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你不是更特殊。”懒懒的回他一句,阎火儿依旧清闲的数水纹,一块石头下去,一纹两纹三纹……嗯。 “火儿……”韩拓失笑,怎么有人能如此皮厚而又理所当然?她是来做下的人吧?当然,他并不会真的让她去做那些伺候人的事。但起码,她自己也要注意些,别让莲媚儿的人给发现了才对吧? “请叫我阎火儿。”正色的看着他,明白的表达着一个意思,我和你不熟,请不要喊的这么亲近。 韩拓一愣,有些挂不住:“只有他能这样喊你么?” “是他们。”想起雪师姐与华奇等人,阎火儿不由放轻语调。呵,师姐,你们可要好好的啊。 “你……”韩拓莫名的来了怒气,不由有些失控。 “主子。”涟烟不知打哪里冒出来,适时的化解了气氛。 “嗯。”看了她眼,阎火儿不作声的瞄了瞄她身后。 “主子,就在里面。”涟烟低声应着,拿出藏在背后的包袱:“主子,一定要这么做么?” “放心,他不会怎么样的。”嘴角噙笑,阎火儿抬手撕下面具:“韩公子,这几日叨扰了。” “你要?”韩拓有些吃惊,本以为她还要再留些时日的,不是么? “谢韩公子照应。阎火儿告辞。“抬手一摇,手上的一串玉铃发出清越的声响。 须臾,一只巨雕由半空俯冲而下于半途,收了冲劲,轻轻落在阎火儿抬起的手臂上。 “主子小心。”涟烟轻声叮嘱,递出手中包裹,退至一旁。 “完成之后立刻离开韩府。”手臂轻扬,巨雕离开她的手臂,飞走了。 “主子一定要自己小心。”涟烟跟了一句,万分不放心。 韩拓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并未表示出对他的任何关心。呵,她关心的只有阎清吧,或者还有那个“他们”。只有他们才能让她挂心么?传说中那个只为阎清而活的女子,何时有了他们?呵,自己,果然是这些人中的局外者,不管她们做什么,都是只为了阎清而已。 “没有韩拓,莲媚儿也有人手打理财务为何她却非留他不可?就连韩拓曾与我有过接触,也未曾对他两难。你可知是为什么?”当日阎火儿与涟烟的对话在耳边响起。 “是因为他吧?”涟烟轻叹。 “莲媚儿为了阎清,连一个与他神情相似的男,她也不会放过。但也因为阎清,她不会伤害他,却会为了让他死心跟着她,而不择手段。” “所以主子才会答应救白璃。”涟烟恍然大悟。 “我有那么好的心么?我救白璃不过是让韩拓有可以与莲媚儿放手一搏的心态罢了。”阎火儿清冷的声音有如冬日的冷水,兜头泼下。 “韩拓。你可不是韩拓吗?”阎火儿轻轻一问。 “在下自是韩拓,阎姑娘费心了。”韩拓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烙下印记般。 阎火儿一笑,妩媚动人。韩拓望着她,“阎火儿你可还是阎火儿?”在心中默念了句,韩拓转身离去,已是定局之事,何苦再问。她若不是阎火儿,又怎会对阎清如此执着。 “主子,华奇那边……”涟烟又想说服她。 “那是师父师伯的最后底线,我不能去。”盯着涟烟:“如果师姐中的任何一个知道了,我都不会放过你。” “是。”望着阎火儿离去的身影,涟烟不由有些叹息。阎主子,希望你真的不地伤到她。 青城客栈 “听说了吗?韩府买了一个舞姬,那可真是,啧!”一个男人意犹未尽,口中啧啧连声。 ——————————————————————————————————————————注意感冒,别让小感冒变成肺炎 第四十章 “听说了吗?韩府买了一个舞姬,那可真是,啧!”一个男人意犹未尽,口中啧啧连声。 “不就是个舞姬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的同伴嗤笑。 “话可不是这么说。韩大公子宴请百商,当日那绿衣女子现身的气势,而且,那……”话未尽一个男子揪着他的衣领:“什么样的绿衣女子。”浩玉呲着牙问。 “就,就奶漂亮的一个绿衣女子。”那男人给吓的够戗,慌忙答道。 “难道是……”该死!怪不得莲媚儿出现在这里,定是冲着她来的! “雪凤。们去韩府。”扔下手中的男子,浩玉转头向身后的雪凤道。 “不用了。”雪凤面色惨白,“那一定不是她。”肯定不是! “不是她还能有谁,除了她谁还会……”涟烟?!糟了!如果是涟烟,那火儿呢?莲媚儿在青城,那她…… “相思楼!”低呼一声,浩玉拉着雪凤就走,“立刻去相思楼!”该死,太乱来了,就算莲媚儿不在,那相思楼里的天绝杀手是那么好对付的么! “来不及了。”雪凤低道:“她是算准了莲媚儿必会出谷。所以,她必定是在莲媚儿离开相思楼前就已经到了那里。”火儿,你当真要丢下我们,自己去担当这些吗? “起码你在,我们就不怕什么,对吗?快走!”浩玉拉着她疾行离开。 “我听说,你这里收了个舞姬?”韩府客堂,莲媚儿坐在椅上,冷眼睇着韩拓。 “这种事也要你亲自来一趟?”韩拓饮一口茶,四平八稳,不见惊奇。 “在哪里?”莲媚儿也不恼,轻轻一问。 “绿秀。”韩拓唤道。 侧厅徐步走来一名女子,一身绿衣,面容姣好。莲媚儿眼闪了闪,转向韩拓。 “绿秀见过公子。“这声音…… “起来吧。过来这里见过莲楼主。“韩拓柔声道。 “是。“绿秀盈盈一礼,对着莲媚儿福道:”绿秀见过莲楼主。“ 相思楼 “阎火儿,你这是什么意思?”相思楼的天绝之首黑绝,盯着面前一身绿衣的女子,沉声低喝楼主接到消息,阎火儿出现在青城韩府不顾他的劝阻,只身一人赶去那里谁知明明应该在青城的人却在这里出现 “呵,你看也知道呀”随手拍开拦在身前的人,阎火儿灿然一笑,理所当然的对着他道:“莲媚儿不在,我当然要来探访你们下啊”她要在,我怎么敢来?这句潜台词听的黑绝一噎,这女人…… “黑绝,你带着天绝众兄弟做的事,可有愧疚?”阎火儿站在那里,宛如君王降临。相思楼在阎清的带领下本已回归正道,却又毁在莲媚儿的手中。 “我等遵从老楼主吩咐,对于楼主差谴绝不违逆。”黑绝面无表情,心下一突。老楼主临去前曾吩咐过,对她,亦不可有所违逆。这些年来,相思楼风风雨雨,从未见她如此过。今日她来…… “老楼主的话,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阎火儿抬手轻轻抚发,“众位兄弟这些年来对火儿礼遇,火儿铭记在心,从不敢忘。”眼眸闪了闪:“可惜,这几年来……” “杀了她!”角落里,一个声音忽道。一时间,几个忠于莲媚儿的人,蠢蠢欲动。 灿然一笑,阎火儿伸手一掌拍向黑绝。黑绝一愣,下意识出手格挡。 “黑绝!”相思楼众人惊呼,阎火儿果真不能相信! “杀了她!”一时间,整个相思楼杀声震天。 “呵……”阎火儿启唇轻笑,宛如银铃般悦耳。莲媚儿,你手中的人,我带走喽。多谢你这些年来对他们的培养了。 “你叫绿秀?”莲媚儿盯着屈身行礼的女子,心中浮起疑惑。绿秀?那不是阎火儿手中的武器么? “韩公子眼光奇高,你能以舞入府,想必是有过人之处了。不知我莲媚儿是否有这个幸一睹。”莲媚和目光灼灼,盯着一直屈身垂首的女子。“抬起头来。” “是。”绿秀应着,轻抬螓首,对上莲媚儿打量的眼神。这就是莲媚儿?果然是个妖媚的女子,怪不得行事敢和阎火儿一拼。都是天上地下少有的异类啊,真是。 “绿秀,我那相思楼中,也少个能歌善舞的人儿。我见你伶俐乖巧,不如,你就跟我去相思楼可好?”说着,自椅中起身,伸手扶着她起身。 “谢楼主抬爱。”未等绿秀反应,韩拓也自椅中起身,拉过绿秀揽在怀中,又道:“不过,这绿秀是我自一外商手中讨得。这过程艰难不易,况我对绿秀喜爱有加,百般不舍。若楼主喜欢,绿秀?这几日也将府中的几个舞伎教导了一番。我可将那几人唤来,由楼主挑选。独这绿秀,那是割舍不得的。” 莲媚儿冷哼一声:“不过是个……” “请莲楼主自重。”韩拓朗声道,话中带了些怒气。这让莲媚儿十分不爽。韩拓何时学会对她高声怒喝了? “你在反抗我?”莲媚儿一双美目怒瞪。韩拓! “楼主请息怒。”绿秀急道:“韩公子绝无与楼主对抗之意。只是韩公子怜惜绿秀身世,不愿绿秀再遭波折罢了。” “再遭波折?”莲媚儿眼一横,转向绿秀:“你是说,我把你要了去,是要让你再遭波折?”怒极反笑,莲媚儿整人笑的如春花绽放,却又危险至极。 “你那相思楼中,个个身怀绝技。你让她一个不懂武的女子去你那里,是想让她被瘴毒毒死,还是让她被你手底下的人‘错手’杀死?”韩拓加重“错手”二字,刻意提醒莲媚儿柳诗诗之死。 莲媚儿盯着他,美目中似要射出千万把利刃来,恨不能将韩拓凌迟万次。 “哼!”一阵静默后,莲媚儿冷哼一声坐回椅中,不再言语。 韩拓看着她,心中一阵发冷。果真是为了他有几分神似阎清而对他百般容忍么?呵,想他韩拓百次不死,居然是因为与人相像啊! “绿秀献舞一曲,要让楼主见笑了。”绿秀安抚的拍了拍韩拓的手,让他放开自己。韩拓看着她,轻叹口气,松开环抱着她的手。 “哼!”莲媚儿冷哼一声,看着二人的眼神渐趋冰冷。 “韩大公子倒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以前怎么没发现呢。”讽刺一笑,莲媚儿又道:“还真是我眼拙了。” 绿秀不再多言,转身退入侧厅。 “韩拓。我今日不过是跟你要个舞伎,你至于如此与我针锋相对?”待绿秀的身影完全消失后,莲媚儿懒懒的开口道。 “这件事没有解释的必要。”韩拓掸了掸衣衫,去拂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你!”这个动作彻底惹火了莲媚儿。“韩拓!你真以为我不杀你么?”莲媚儿寒声厉道。“你越来越放肆了!” “楼主。”绿秀自侧厅内步出,一身湖绿色舞衣,衬得娇俏可人。莲媚儿瞪着眼睛看着她,湖绿色!湖绿色! 乐起,绿秀如随风弱柳般翩翩起舞。 “小火儿?”黑绝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仿佛看到了那个仰头问他明明长的白净帅气却为何要叫黑绝?他仍记得当时一从兄弟笑作一堆的样子。而今日,看她与这些人的生死相拼。想到此,他大喝一声:“都住手!” 第四十一章 阎火儿闻声一笑,立即收手。本该一掌被击毙的人,也被她放过,硬生生接下对方还来的一掌。 “让你住手没听到吗?!”黑绝对着仍想再去攻击阎火儿的青衣杀手怒吼。 “你……”黑绝望着阎火儿,看她满不在乎的将嘴角的血丝一抹,转身就往外走。 “我送你出去。”黑绝望着一旁虎视眈眈的一干青衣杀手,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你!”黑绝呆愣,望着眼前动手点他|岤道的人。她…… “你不要命了?要跟出去?”低声说完,阎火儿对着一旁围上来的人道:“不想他莫名其妙的死了你们就好好的守着他。”话落,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纵身提气一掌打死守在黑绝身旁的人。哼,想在她眼皮底下动手杀手,太嫩了点! 黑星看着地上的被打死的人,赫然发现他手中捏着一把暗刃,那是……那是杀黑绝的武器,莲媚儿近卫手中都有一把…… “不想要命的,随时可以来我这儿。“意气风气的一扬手,仿若是她来找这些人只是过来叙旧玩闹般。 黑绝望着潇洒自若的阎火儿,不由一阵迷惘。她到底要做什么?难道真的就是只为了过来看看? 外厅传来凄厉的惨呼,阎火儿已经到了外厅。黑绝不由一笑,果然还是她啊。记得当年为了得到天下第一毒的红苍花,阎火儿不惜对着莲媚儿三天三夜。想想当时的情景,黑绝摇头叹息:那倔强的小人儿啊! “你笑什么?”黑星看着他一阵莫名,怎么回事?这种情形,让一旁围着的众人无不吃惊。 这种情况,如果楼主回来看到,不知道是何脸色了。楼主?想到这里,黑绝面色一凝,对黑星道:“解开我的|岤道,一会儿就晚了!” 黑星无动于衷:“这样才能保住你的命,如果楼主回来……”楼主?黑星脸色一白,是啊,楼主,楼主回来后,不要说黑绝,就是他们…… 想到最关键的一点,黑星抬手替他解开被制|岤道。得到自由的黑绝望着外厅还在与青衣杀手们厮杀的阎火儿,黑绝一脸铁青,回头看着跟在他身后的一众黑衣的兄弟,心下一横:“如果你们当中有想杀我的,现在就动手,否则,就跟着我出去!” 黑星一抬手:“我跟你出去。”不管如何,先带众人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手握长剑,黑星分神问道:“楼主去了哪里?”之前不问,是因为黑绝肯定不会说,现在,起码要知道他的老板去了哪里吧? “青城韩府。”冷梆梆的吐出四个字,黑绝一掌打飞欺近向的人。昔日共同作战的兄弟,今日却又刀兵相见,虽说不见得平日有多好的感情,但大家必竟是一起在相思楼长大。想到这里,黑绝手下一软,随即手臂传来锥心的疼痛。闪身避过再次袭来的长剑,因念及往日情分,不肯再还手,却因这一念之仁又为自己再添两道伤痕。 “韩拓?!”黑星怪叫一声,“又是韩拓!他那里又怎么了?!”黑星的惊讶传遍整个大厅,楼主又去了青城这个消息,非常负责任的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里。 一掌解决想取他性命的青衣杀手,阎火儿嘲讽道:“想死你也死的好看些行不?这么漂亮的脸要是花了死,那多丑,收尸的时候也会不爽。” 黑星在一旁听的脚下一滑,直把自己送进对方的刀口下,险险避过再一刀结果了对方。这女人…… 黑绝面皮一抽,手中长剑直接送掉一条命。有些怀念阎火儿不在的这几年,他的日子真安稳,从来没有人敢拿他的脸开玩笑。可惜,好日子到头了。 黑星看着不断围上来的青蓝杀手,擦了擦汗道:“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这几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功夫再好,也扛不住人海战术啊!”杀了半天,刚刚到谷口,却伤了三个,虽说大家功夫都不错,但是人就有累的时候,他们十三个人伤三余十,还要照顾那受伤的三个,等于能打的就只有七个,再加上阎火儿,也根本不是办法嘛! “今日我只想带着这些兄弟离开相思楼,只希望各位不要与我们为难,大家同营而息,弄到这种地步让人心寒,我不想多动刀戈……”黑绝的话未竟,相思谷外一个红衣老者咭咭怪笑的加入战圈,只一个照面的功夫,就又伤了四个人。黑绝这边已经没有什么战斗之力了。 “黑绝,背叛楼主的下场你知道吗?”红衣老者尖着嗓子问,声音难听到想让人捂住耳朵。 “你是什么人?”黑星扶着受伤的两人,吃力的问出现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他说背叛楼主,那他应该也是相思楼的人,为什么他们从来没见过? “红叟。怎么就你一个?那六个呢?”阎火儿从地上直起身子,看着那拦在路中央的红衣老者问道。 “是你?!”红叟吃惊的看着阎火儿。刚刚由于只看到有个女子弯身替人治疗,却没想到是她。这…… “那几个呢?”阎火儿仿佛对这名老者的惊讶没看到样,直直的问。 “他们,守着外面。”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红叟飞身离开,去前留句:“我欠的,还清了。” 怎么回事?黑绝看着阎火儿,却不敢问。是啊,他们在相思楼中待了快三十年,却从来没见过刚刚那个老者,而阎火儿却能一句话就让他不战而退。以那老者的功力,不要说拿下现在的他们,就是他们十三个完好之时要对付他也难上加难!还有什么“那六个”? “我们走。”扶起受伤最重的黑岩,阎火儿直接就往外走去。那原本还虎视眈眈的青衣蓝衣众人,竟也不发一语,直接给他们让路。 “一会儿出去后不用管我。”阎火儿看着前方,淡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十三个,只管向前走,三日之内,我未赶上你们或者没有见到我这边的人,那就停在原地,半日之后再赶路。哪儿也不用支去,直接到天音庄找华奇。告诉他,是我让你们去的,他自会安排后面的事宜。” “你呢?”黑绝看着她:“你为什么不能赶上我们?”为什么?黑绝有些困惑,就为了与楼主相争么?而现在,在谷外又有什么人在等着?如果仅仅是为了与楼主相争,要带他们离开削弱楼主的势力,那她付出如此的代价值得么? “任何事情,都要在活着以后才能想清楚。”阎火儿将黑岩移靠到黑绝肩上,对他道:“记住我说的话,让你们走就一个都不能留的全走。否则,我做了这么做,就白费了。” “我知道。”黑绝淡道。是啊,如果此时不走,留下来反而是阻碍。 相思谷外 “你们是不打算见我吗?”阎火儿站在相思谷口,一脸悠闲道。 “如果来不及,你和黑星就点昏所有的人。”阎火儿看着谷口对面的狭道,突然开口。 没给黑绝反应的机会,六道身影齐齐现身。定睛一看,竟是三男三女六名老者。而且衣着竟是以颜色排序。橙黄绿青蓝紫,这六名老者对着阎火儿就是一礼:“见过阎姑娘。” “六仙多礼。”阎火儿客气道:“不知六仙今日如何打算?”七仙人当中的老大红叟已经离开,今日定不会再来此相阻,余下的这六人…… “阎姑娘,”橙娘子开口道:“今日我等只是守在这里,将背叛楼主的人拿下,听候楼主的发落。至于阎姑娘,我们大可当作没看到。”言下之意,阎火儿可以离开,但黑绝一行十三人必须留下。 “如果我想让他们离开呢?”阎火儿一脸无谓道。呵,果然,莲媚儿的确已经将七仙收伏。呵,不得不佩服你啊莲媚儿。可惜…… 第四十二章 “阎姑娘。”紫叟上前一步,掸掸衣袖,对着阎火儿拱手道:“昔日姑娘对我等有恩,我等铭记在心。但今日之事,阎姑娘也莫要与我等为难才好。” 阎火儿轻轻一笑,晃了晃手:“他日之事休要再提。今日就当重新认识各位,我只问我要让他们离开是否可以?” 紫叟见状面色一紧,正色道:“不可能。”这紫叟在七仙中虽是排行最末,但在这几人当中说话最有份量。是以,此言一出,其他五人立即挡住出口,誓要留下黑绝等人。 “点昏他们。”阎火儿轻轻启唇,淡道。 黑绝闻言二话不说,直接将黑岩点倒。一会儿的功夫,只留下黑绝与黑星。阎火儿手一扬,把二人送入黑甜乡。 “既然六仙如此,那火儿就得罪了。”阎火儿轻轻一礼,双手向前一送,绿秀随势而出。 六仙见状一惊,就算是他们联手,想要对付绿秀,只怕有些困难!“阎姑娘执意如此么?”紫叟盯着阎火儿道。 “呵呵……”轻轻一笑,阎火儿回道:“紫叟何必再三确认。小火儿说话何时有过不算数的时候了?” “那,得罪了。”紫叟语气一凝,抬手就是一阵紫雾直扑向阎火儿。六仙啊六仙,你们注定再欠我一次。心中如此想着,阎火儿身形不动,直直的站在原地。 只一会的功夫,六仙的烟毒已经全数发动,橙黄绿青蓝紫,煞是好看。只不过,要人命的级数,也很是好看罢了。 这些毒对阎火儿而言未见得有什么,但对那倒在地上的十三个人,却是大大有什么。就不信阎火儿能在一分钟之内救得了十三个人。 打着如意算盘的六仙,凝神看着烟雾后面的动静。 半晌,却未见阎火儿有什么举动,六仙相视一眼,心下一宽。消失三年,果然是没以前那么难对付了。如此想着,举步便向前而去。当日阎火儿于他们有恩,他们不会杀了她,就当偿还所欠的恩情罢! 待到他们快要走到阎火儿身前时,原本还烟雾迷漫的谷口,突然迅速清明起来。只眨眼的功夫,六彩烟雾消失殆尽,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尽一般。 六仙大惊,急速后退!可惜…… 阎火儿手中绿秀一扬,原来被吸尽分散的六彩烟雾,集中成一股直向紫叟而去。 “老七!”橙娘子大惊,飞身就要扑救。 “橙仙人何必着急。这还有你一份呢。”眨眼的功夫,阎火儿连续放出五道烟毒,直接扑向余下的五人。 “你……”中毒倒地的紫叟想不通,不是半天没反应么,怎么会? “紫叟,你可记得,绿秀是何物?”阎火儿淡然开口。脚下一踢,直接将黑绝踢醒:“带着他们离开。”连续几脚,未受伤的几人,都被她踢醒。她可懒的弯身去解|岤道。 “你自己珍重。”对场中倒地的六人,看也不看一眼,黑绝扶着黑岩,示意黑星等人跟上。 看着远去的黑绝阎火儿对着六仙一笑:“得罪六位了。”说着,转身便走。 “列位的伤,不过是中了自己的毒而已,只需将六种解药合在一起吞下便可解。火儿这厢就不耽误各位治伤了。”离去前,轻声说出解救的方法。这六种毒在他们身上其实不会引起任何不适,只不过她加了绿秀的毒在里面。就算是阎清,如果被绿秀所伤,也要烦恼几天的,何况是这几个? “那绿秀的毒?”紫叟道出关键一点。他当然知道他们几个会中毒是因为绿秀的原因,只是这解药…… “方才紫前辈送毒的时候,火儿就已将解药送至各位体内了,只不过不中绿秀是毒,中了绿秀便是那绿秀的解药了。药性有些猛烈,各位还是等红叟来了再解毒吧!” 紫叟想起之前自己意欲给黑绝等人下毒时,阎火儿曾经摇了摇手掌,想必那时她已经把黑绝等人的毒给解了,而且还借此机会给他们下了毒。由此看来,此时的阎火儿已经今非昔比。当日的阎火儿肯放过他们是因为她真的想放过他们,而今天的放过,却是为了削弱莲媚儿的势力,让莲媚儿对他们几个产生怀疑而已。紫叟仰天长叹,这样的她,楼主还是对手么? “黑星,我们在原地休息。”黑绝望着来时的路,冷声道。 “啊?”黑星不明白的看着他。为什么?现在不是应试要赶快离开相思楼的势力范围么?为什么又要休息呢? “她没有跟上来。”黑岩一脸凝重:“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看了他一眼,黑绝心下一横:“你们躲进树林一里,三日后再出来直奔天音庄找华奇。”说完黑绝就要转身离去。 “黑岩!”黑绝震怒道。他怎么可以! “要去也是我去。”黑岩看着他:“大哥,兄弟们没有你根本不行。而且我又受了伤,留在这里也是拖累大家,所以我去是最合适的。” “黑绝?!”一声惊呼传来,涟烟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黑星看着她。这个女子不正是当日大哥有意放过的那个么? “我家主子呢?”涟烟一手拍开黑绝的|岤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帮人还在这里磨蹭! “阎姑娘她……”黑绝有些艰难的开口,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因为的确不知道到底后面出了什么事。连她怎么对付那六个老者都不清楚。明明他们走时那几个人不是已经败了么? “先不管这么多了。你们马上避进树林。三日后再自大路赶去墨城的天音庄。”果断的判断,涟烟马上让他们躲进树林。主子吩咐她,如果今天只在这里看到黑绝众人,只需安排他们躲过莲媚儿,其他的事不用管。想来,那莲媚儿也差不多快到了吧? “涟烟!”疾步赶来的浩玉,一步拦在涟烟的面前,戒备的看着黑绝。怎么回事?怎么会与黑绝杀手碰上了?想到这里,上次的经历浮现在眼前。 “浩玉公子?”涟烟看着眼前的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涟烟你有没有怎么样?”随后赶来的雪凤看着眼前的状况,也是一脸的防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相思楼的黑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火儿她? “等一下。”眼前剑拔弩张的情势吓坏了涟烟。天哪!幸亏是她先来的,如果是这两拨人先碰上,那还不出了大乱子! “浩玉公子,雪凤姑娘。黑绝是我家主子刚刚自相思楼中救出来的。请二位不要与他们为难。” 此话一出,黑星不由哼了一声。与他们为难?虽说他们当中有几人受伤,但对付他们两个还是绰绰有余。 涟烟听着黑星那不屑的一哼,不由头皮发麻。浩玉公子不比华大哥,这一哼下去 师父夫君 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10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10部分阅读 不打起来才怪。 正如此想着,浩玉那边果然头发都竖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是火儿相救,那便是火儿的朋友了。几位身上都带伤,不如让雪凤先来医治可好?”抢在浩玉发难之前,雪凤上前一步,接过涟烟扶着的黑岩为他医治。 “时间不等人。雪凤姑娘将黑岩大致医治后先避到树林中去才好。主子吩咐过,接到他们后就要立即避开。”涟烟看着众人,说出阎火儿之前曾对她嘱咐过的话。 “知道了。是火儿让你守在这里的?”浩玉一脸不爽的看着雪凤,咬牙道。该死的小火儿,这么欠揍!一个人前来相思楼总部,就没想过如果她有什么意外,他们这几个有何颜面去见山上的那两个长辈?如此乱来! “好了。”雪凤擦了擦头上的汗,站起来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拖的时间有些久,有些药在青凤那里,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天音庄。否则,他恢复起来只怕有些困难。” ……整个人瘦成猴子样……唉!感冒转成支气管,再转肺炎,肺炎刚好又变肋间炎!同胞,让自己变胖些吧! 第四十三章 “没用!”莲媚儿一脚踹翻跟在身后的人,三天前,红叟亲自到青城请她,告知阎火儿袭击相思楼并带走了黑绝一行十三人。相思楼最为得力的十三个人。 “就知道黑绝靠不住!当年他就对阎火儿百般由宠,现今果然为了阎火儿背叛我!”莲媚儿目眦欲裂,整个人怒极反笑:“红叟!” “老朽在。”红叟恭敬道。此次的事,他有责任。如果他与紫叟六人联手,阎火儿再厉害也定逃不过。是他…… “红叟,你可还有话说?”莲媚儿转身坐在椅上,看着他。这死老头子,要不是知道他对自己忠心耿耿,早一巴掌了结了他! “昔年老朽曾被阎火儿相救,老朽欠了她。自此后,老朽不再亏欠于她,自是不会再手下留情。”红叟低道。早年曾对老楼主发誓,定会忠于下一任的相思楼之主。这莲媚儿是相思楼的主人,那便是七绝的主人。 “那六个呢?伤势有无好转?”莲媚儿仿佛现在才想起那六个受伤的人,一副关怀的样子。生气是要的,但关心,更不可少。否则这七个老家伙怎么会任她差遣? “谢楼主关心,已无大碍了。”红叟轻道。 “嗯。那就好。让他们好好休养吧。接下来的事,还要有劳七位长辈了。”诡异一笑,莲媚儿对着红叟轻轻一礼,把红叟惊的够戗。 “楼主,这是做什么?!”楼主行如此大礼,还是第一次。可见…… “我希望在几位伤好了,去一个地方。” “玄扈,你说我要是死在这里,会怎么样啊?”阎火儿靠在玄扈身上,一脸淡漠。能怎么样呢?呵…… 玄扈喷了喷鼻,趴卧在地,让虚弱的她得以轻松爬上马背。随即起身进入林子。现在的她,虚弱的经不住莲媚儿的一根指头。 “师父。”马背上的人,轻轻一唤。脑中灵光一闪,惊出一身冷汗。 “玄扈,赶回峨嵋山。”强撑着要打起精神,自腰间掏出一支精致哨子。尖锐的哨声,响徹云霄。清锐的鸣叫随即回应,白翼雕自半空急冲而下。 “雕儿,带着这个东西,马上去天音庄交给华奇。”将血书绑在巨雕的腿上,随即扬手让它飞走。 “哟,我说的呢。谁敢在我的地盘上呼鸟唤兽的。搞的我这谈个小情都被弄的一点情趣都没了。”怪腔怪调的,一身锦服的男子啧啧惊奇的看着马背上的阎火儿:“原来是稀客啊。真是真是。” “你的后花园还要么?”阎火儿淡道。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客栈中向阎清透出讯息的男子,洛英。 “你!”洛英语一顿,看着她道:“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德性,还敢说这种大话。我一掌就能打死你,以报你羞我之恨!” “哦。”阎火儿不痛不痒的应了声不再言语。 “你是傻的么?我说我要杀你。“洛英发狠道。 “我饿了。而且我还要血凝草,再给我找三颗狼心。”不理他茬,阎火儿径自跟他要吃的。 “你这家伙!”洛英心疼的看着她,好好的一个姑娘,弄成这个样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自己要小心要小心。结果你看看,一次比一次糟糕。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玩死啊!” 说归说,仍小心翼翼的把她自马背上抱下来,让她舒服的窝在自己怀里。“你睡吧,一会儿就有吃的了。”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有几天没睡了。受了伤还不知道要休息,这种生活她要过到什么时候? “洛英,要是我先遇到你,肯定不要他了。”迷糊的,阎火儿轻声说了句,随即安心的沉沉睡去。 空气中似乎飘过一声轻叹。洛英看着她,无奈一笑。 “主子,都备好了。”一个黑衣女子站在不远处,低声请示。 洛英轻轻收回放在阎火儿背上的手。阎火儿伤的很奇怪,不像是外人所伤,更像是自己伤到了自己。这种伤太奇怪了,他也不知道如何医治,只能先渡些气给她,帮她恢复元气。 “知道了。” “死丫头,起来了。”非常不客气的摇醒睡觉的人,挥手示意把东西拿过来。“你说我什么时候在这种地方进食过了?啧,真是!”不甚满意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他有些小抱怨。 “你办事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挑剔了?”揉揉鼻子,阎火儿孩子气的举动让一旁的女侍笑出声。 “噗!”洛英吐出一嘴的食物,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主子。”黑衣女子上前擦去他嘴角的食物残渣,有些不满的看向阎火儿。怎么可以让主子如此失态?! “告诉我,你说的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洛英一脸灰败的看着她。 “一样。完全一样。”阎火儿不客气的打断他的幻想,直接告诉他实话。 “谁教你的?”肯定不是她自己学的,一定有人教坏她! “浩玉。”老实的道出幕后黑手,一手撕下一条兔腿,毫无形像的大啃特咬。 “那你这吃相又是谁教的?”洛英有些恼了。他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教她,结果呢? “黑绝。”那时就看黑绝这么吃兔腿,觉得很好玩,今天刚好试试感觉,嗯。是挺不错的。 “……”洛英彻底无言。为什么这两个人的优点她一点没学会? “你替我治伤了。”正吃闷头吃东西的阎火儿突然冒出一句,声音低低的,不仔细听都会听不清楚。 “哦。”洛英淡淡的应了声。 “主子,那边传过话来,说……”黑衣女子在一旁突道,话说了一半,看了眼一旁的阎火儿,顿住不语。 “哦。”伸手拉住想起身避开的阎火儿,洛英一脸平静。“说什么了?” “主子,这……”看着阎火儿,似乎要把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我说,你们之间的事,不要把我拉进来好不好?”阎火儿有些急了,敢瞪她?不想活了? “紫苏,有什么话你不用躲着她说。讲吧。”洛英盯着紫苏,看的她有些冰凉。 “是。”终于承受不住的低头,紫苏开口:“那边让您尽量早些时日提个归期。老主子似乎要下决定了。” “嗯。”终于不行了?想到让他回去来改变什么么? “我想跟你借人。”吃完兔腿,在洛英的瞪视下一脸平静的抓着他的衣袖擦嘴,动作优雅。阎火儿非常理所当然的开口要人。 “多少?”洛英问也不问的回她一句,继续盯着袖子发愣。 “一半。” “不行!”紫苏激动的开口,一半?!人都被调走了,那主子怎么办? “嗯?”阎火儿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这个侍从会不会太主动了? “主子,这不行。”不理会阎火儿的眼色,紫苏对着洛英急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主子?”将目光从袖子调到紫苏脸上,洛英脸色不悦。 “紫苏知道自己没资格,但,请主子考虑大局。如果人都被调走了,那您的安全……” “你当我是纸糊泥做的?”洛英终于翻脸了,最不容忍别人把他当做不中用的泥娃娃! 第四十四章 “紫苏不敢!”紫苏吓的不敢再多说什么。 “去哪里?”洛英复将目光锁在被当成擦嘴布的袖子上,闷声问。 “峨嵋山。打着你的旗号去。”阎火儿看着他的举动,看了看自己的手,嗯,全是油。没擦干净。 …… 洛英看着她自然的再用另一只袖子擦手,面皮有些抽搐。这人…… “主子。”紫苏忍不住又开口,看洛英没什么反应才敢继续道:“主子先将衣服换下吧。这样,不合体。”说着瞪了眼径自玩袖子玩的开心的阎火儿一眼。这么粗俗的女人,自家主子怎么会认识她呢?! “紫苏姑娘。”阎火儿玩够了袖子,看着自己的手,颇为满意。嗯,真干净。 “什么事?”紫苏虽说有些不愿,但碍于主子面上,还是不敢不恭。 “我觉得你的眼睛挺漂亮的,忽闪忽闪的逗人怜。要是哪日你随你家主子回去了,我岂不是见不到你了?”声音轻轻的,阎火儿魔性的一面,悄悄露头。 洛英见状,不动声色的挪了挪屁股,又挪了挪,确定离开危险地带后才又开始闭目养神。 “不如这样吧。”阎火儿跟紫苏打着商量:“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摆在我的房间里,这样我什么时候想你了,就拿来玩玩,你说可好?” 紫苏倒抽一口冷气,吓的呆在原地。无他,只因阎火儿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右手手指微屈,已伸到她眼前,作势就要挖了她的双目! “你伤好了些就来吓唬人是吧?”洛英郁闷的抓着自己的袖子,无奈道:“紫苏,过来更衣。” “她没事就用她漂亮的双眼瞪着我看,看的我心里怪痒痒的,不挖出来怎么符合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呢?”老虎不发威她把人当病猫。当然,她现在的确是病猫。不过,病猫也是有爪子的。 “好了。你要的东西已经备好了,怎么用你自己去处理吧。”不耐的挥挥手,洛英懒的跟她计较,况且,紫苏无礼在先,也难怪她发脾气。要不是看在他面上,哪需提醒,依她的性子,早把紫苏的眼睛挖出来当泡踩了! “即刻就要动身。势必要在三日内赶到峨嵋山。”拿起一旁的药材,阎火儿轻声道。 “已经去了。”换好衣服,洛英看着她,眼神复杂。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啊! “我不算好人。依你的力量,要想杀了我易如反掌,为何却要一再帮我?”阎火儿动手将血凝草放入狼心中,看着地上的蚂蚁爬来爬去的找食物。 “你觉得需要问么?”洛英抬手挥退一旁的侍从,站在她身后。 “洛英,以你的身份,不该结识我这种人。这会影响你的将来。”气血有些不稳,洛英的气已经不能压制,必须要尽快将伤势稳定下来。 “你……”突然被抱在他怀中,阎火儿抬手就要给他一掌。却在感知他的动作后停了下来。 “不行!这样你会……”洛英一手扶着她的腰,在外人看来,是最亲密的动作。殊不知却是他掩人耳目的在为她疗伤。 “你的伤好了,还有人能近我身么?”理所当然的吐出一句,绝了阎火儿后面的话。“其实你性子真的很差。阴晴不定,而且个性古怪说翻脸就翻脸。说不定我在给你治伤后,你能一巴掌拍飞我。呵……” 连着为她输了两次真气,体力有此不支。感到他停止动作,阎火儿转身一掌挥向他,直把他打的靠在树干上。 “聪明的孩子。”气虚的看着她铁青着脸,双目喷火的瞪着自己。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么?”靠坐着树干,他运功调息。 阎火儿笑了,那么久的事了,还记得那么清楚。 “师父,有人求医。”青凤看着悠哉饮茶的林灵秀,默想着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 “让雪凤去不就行了。”雪凤这孩子虽说年纪不大但医术却精湛,假以时日定能与自己一样。 “有人在闹事。”青凤低头又补了句。 “哦,那你去就行了呗。”继续品茶,嗯,味道不错。青凤医术没雪凤好,但功夫绝对在弟子中算高手。 “宝宝在那里。”青凤半点多余的话都没有,很是尽责的报告着事情的发展经过。 “噗!”林灵秀才喝进口的茶涓滴不留全喷在四弟子青凤举起的袖子起。嗯,太有先见之明了。青凤如此的夸奖了下自己。 “那丫头怎么会在?”林灵秀几乎失声。 “上山的时候把小白踩死了。”啧,青凤还真言简意赅。 “青凤,为师命令你一字不差的把事情的始末给我说清楚。”林灵秀一脸铁青。这几个徒弟个个古怪,搞的她一个头几个大!真不知道是谁的错! “宝宝一早起来就去带小白觅食,在迎客亭睡了,就留小白自己活动,结果被求医的人一脚踩死了,宝宝她……” “等等。”林灵秀打断她的话,那只小白平常人碰都碰不得,又怎会被踩死的?小白是只冰蚕,毒性极强,不要说踩死,就是近了它一米也差不多要被它身上的寒气给冻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会被踩死呢? “那人是什么身份?何门何派?”林灵秀恼了,整个峨嵋山就属她最偏袒宝宝,那只虫子是那丫头的心头肉,死了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呢? “无门无派。”青凤又说出令她吃惊的话。本来么,没报身份,她怎么可能会知道人家是什么来头的? “不可能。带我去看看,现在人在哪里呢?”林灵秀吃惊的程度比让她看到门无湛站在她面前还惊讶。 “在医庐。雪凤在医那孩子的伤呢。”啧,真可怜,被打成那个样子。 “什么?!还打伤了她?”林灵秀彻底火了,“他胆子不小!”敢打她家的小孩! “她什么不敢啊。雪凤去阻止的时候还被她踢了一脚呢。”幸亏她躲的快,要不被踢到的可就是她了。 “那你怎么不去帮忙?”林灵秀看着在眼前晃悠的徒弟,阴恻恻的问。 “那么凶,而且事情闹这么严重,我想还是先来通知师父的好。”她那一副拼命的样子谁敢拦啊,又不是不要命了。连那个男孩的随从都近身不得,何况她。再说了,宝宝的小白被踩死了,肯定又是她去找别的来给她。到时累的是她,所以她不阻止就等于间接的帮自己出出气。 “胆子太大了!来我这里求医还敢打伤我徒弟,当我是泥捏的么?”林灵秀足下一蹬,直接不见踪影。 第四十五章 “啊?打伤你徒弟?”青凤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师父,不是那孩子打伤宝宝,是宝宝打伤他,而且……”哪里还有师父的影子?惨了,师父这时候过去,搞不好会出什么大乱子了!而且,师父有那么点护短…… “师父!”青凤赶紧追了上去。 “在哪里呢?!”林灵秀一脚踏进医庐,怒冲冲的问:“人呢?”一旁的弟子以为是问被打的人,伸手一指:“那儿。” 林灵秀抬腿就冲了过去,只见雪凤正在那里给一个华服小孩敷药。小孩儿的面目有些扭曲,被揍的有点狠,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什么情况?”林灵秀心疼的看着,她的小宝儿啊。 “断了两根肋骨。外伤倒是没什么,过段时间就能养好,就是这骨头要养些时日了。”雪凤摇头,看着这么娇贵的的小孩子,怪可怜的。 “太过份了!对个孩子怎么下如此的毒手!人呢?我非教训教训他不可!”嗯,揍到他的家人也认不出他来! “师父,你也别太气了。这事也不能全怪她,她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这孩子态度也不怎么样。被揍成这样,咱给治不就行了。”毕竟宝宝是自己小师妹,雪凤还是护着的。 “雪凤?!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林灵秀非常震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刚刚为什么不阻止?你看看这可怜的孩子,揍的我的认不出来了!你居然还说没什么关系?” “我有去阻止啊。但她一脚把我踢开了,我哪还敢。要是她急了再把我揍一顿,我多冤!”雪凤为自己申辩。同时有些吃惊,师父认识这个小孩?那宝宝岂不是惨了?看师父气成这个样子,一会儿得去找大师姐看有什么办法帮宝宝求情。 “你不敢?她是你师妹,你不敢?”她瞪眼,为了救自己的小师妹,有什么不敢的? “小师妹的脾气您也知道,要是我硬着去阻止搞不好会伤到她的。她到现在还在发脾气呢。”雪凤有些委屈,发火的小霸王,谁惹谁倒霉。宝宝虽然平时话不多,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但打死也不能惹到她发火。 “所以你就由着她让人欺负?”越说越气,林灵秀抬手就要教训徒弟。太不像话了!宝宝脾气再大也不能看着不管呀,真是……等等! “你说宝宝还在发脾气?”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发脾气? “是啊。大师姐把她拎到紫雾轩去了。”雪凤小心地,话里不无透露出大师姐在惩罚宝宝的意思。要是还让她待在这里,也许那孩子就不用医了,直接回去办后事就行了。 “那床上这个……“林灵秀有些僵硬的转头向床上看去。 “就是来求医的那个孩子。师父你认识?”雪凤有些奇怪,师父怎么变得不关心了? “你是说,打人的是宝宝,被打的是……”林灵秀彻底呆了。 “是那个来求医的孩子啊。”雪凤重复了下,师父怎么? “青凤!”林灵秀对着门口就是一声大吼!躲在门口的青凤不情不愿的蹭进来,不发一语。 “青凤?”雪凤看着她,不会吧,不是她想的那样的吧? “死丫头!你故意颠倒是非黑白来诓我!” “没有啊。“青凤叫屈“从头到尾都是师父认为是宝宝被人打伤,我一句都没说过!” “你怎么没说!你说那孩子被打伤了……”扭头望去躺在床上的也是个孩子。 “是啊,那孩子被打伤了呀。”手一指,青凤手边有着最真实的证据——被打伤的孩子。 “……”林灵秀看着床上的华服小孩,慢半拍的发觉,那衣服太华丽了。整个峨嵋山也找不出半片如此华贵的料子。 “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被雪凤医治时她说的话。”洛英抚额轻笑,记忆一层层涌来。 “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阎火儿斜睨着他。 “她说,我真应该被揍的再惨些。”洛英一脸怪笑看着她。 …… “宝宝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小白,你却一脚给她踩死了。你知道你会有多可怜吗?”雪凤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柔声道。宝宝的脾气她最清楚,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男孩。 “为,为什么?”床上的小男孩困难开口。刚刚那个小孩儿就是个疯子,把他打成这个样子还不算可怜么? “你会知道的。”雪凤轻轻帮他盖好被子,继续给他的脸敷药。脸已经被打的看不出模样,一双眼睛都只余一条小缝来看人了。可怜啊! 这时自外面冲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冲过来心疼的看着他,眼睛里居然有些泪光。洛英心中感动的差点掉泪。终于有人出来为他说话了吗?从他被打到现在,没人说过一句关心他的话,幸灾乐祸的倒是不少。自己带来的随从据这个为他医伤的姐姐说,是被一个叫青凤的给制住了|岤道,还在迎客亭愣着。原因是:他是来求医的,不是来结仇的。 洛英很想告诉她,虽然他家的仇人的确很多,但明目张胆说跟他家有仇的,还真没几个。就凭一个小小的峨嵋山,还不放在眼里。可惜他嘴巴太疼,说不出来。 正想着,听到那个被雪凤称为师父的女人说道:“太过份了!对个孩子怎么下如此的毒手!人呢?我非教训教训她不可!”这应该就是家里那个大夫让他来找的林灵秀。听听,听听,什么叫长者?什么叫一派之主?林灵秀医者仁心,不愧为世间医者的典范!就应该整治门户!那个小疯子,哼哼!你惨了! 听着听着,洛英觉着有些不对劲,只听林灵秀道:“刚刚为什么不阻止?你看看这可怜的孩子,揍的我的认不出来了!你居然还说没什么关系?”等等,认不出来?他没见过林灵秀啊,谈何认出?难道,是家里人赶到他前面来过这里了? 听着听着,洛英差点晕死过去!敢情林大掌门是以为他把那个小疯子给打了?也就是说,他是过分的那个?他是要被教训的那个?这是什么地方?是被称为回天圣地的峨嵋山吗?那个女人,是被称为凌波仙者的林灵秀吗? 正在想着,耳边听到那个小疯子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洛英开始紧张。他是病人,是病人好不好!带病来求医,被暴打一顿不说,还没人为他主持公道。这让他颜面何存?他十一岁了,就算还是个孩子,但家里人已经以面对大人的方式对他。何时如此凄惨过? “师父。”小疯子的声音又响起来。洛英在床上静静的听着,倒要看看这林灵秀是何等的不明是非! “逆徒!”林灵秀对着面前的小人就是一声喝斥。今天的事情一团乱,这个宝宝再不管教管教真不知道哪天会出人命来! “宝宝无错。”洛英正在心底惊诧的时候,小疯子的声音又响起。宝宝?原来她有这么小娃娃的名字。 “还敢说无错!”林灵秀一掌拍向桌子,吓的青凤雪凤大气不敢再出。 “我救了他,何错之有?”宝宝理直气壮的反驳。 “你把人打成那个样子,还敢说你救了他?你救人尚且如此,”林灵秀伸手指向床上的人,“要是伤人,是不是连我也要被你给伤了?!”林灵秀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冰蚕天下至寒,普通人难以近身。若不是他身中热毒,早被小白的寒气给冻死了。”宝宝看着那被自己打的不成|人形的少年淡道。 “热毒?”雪凤看着宝宝,“你是说,他流出体外的赤色血,是毒?”当时就觉得奇怪,如果是被宝宝所伤,应该是内淤,而不该是外伤。原来…… “这……你下去吧。”林灵秀怪她不得,只能挥挥手让她退出屋子。 可惜宝宝却杵在原地不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人看。 看的林灵秀和雪凤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这孩子虽然话不多,但报复心极强,而且护短。向来只有她伤别人,哪有别人害她之理。而这娃子身份不明,但从其衣着排场来看,定是非富即贵。峨嵋倒不怕事,只不过常言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这山中弟子大都习医行善不曾与人交恶,这件事若是闹起来,只怕会对山中的弟子有所影响。 与雪凤互相交换眼神,林灵秀摆出为人师的威严,轻咳一声:“还看什么看!去面壁思过!如若不把事情想明白,不许吃饭!” 不许吃饭?此话一出,雪凤差点笑出声。不许吃饭?要是不许宝宝吃饭,那大家就都别吃了。的还好说,不让她吃东西,那可是自寻死路。 “当时还记得林掌门的脸色,可以用精彩来形容了。”洛英想起当时的情景一笑,看着阎火儿:“那时的火儿,虽说话不多,但骨子里却是一个活泼的女娃。我至今仍记得峨嵋一众是如何宠溺她的。可是,现在的火儿呢?无辜死在她手中的有多少?”话到最后,已有责备。 “呵……”轻轻一笑,阎火儿斜眼看他:“你是用什么身份在说呢?江湖浪子洛英,还是……” “火儿!”洛英气极的打断她的话:“你明知道州南知府地位特殊,偏偏还杀了他!你让我……” “如何是好?”淡淡然开口,阎火儿抬手抚发“要怎么做,我心中有数。大不了,最后就投去你那里,也好让你有个交待。”甩袖便要离去。 “阎火儿!你站住!”洛英有些气急败坏:“我之于你,又待如何?你竟如此不识好歹!你……”指着她的手,有些发抖,显然是气到够呛。 “哼!那又如何?!话不投机,告辞!”手腕玉铃一响,通身黑亮的玄扈当即自不远处狂奔而至。 “洛公子,搭救之情,容他日再还!”不待洛英反应,策马离去。 望着远去的背影,洛英怒极反笑:“好!好!你不领情,休怪他日本爷翻脸无情!紫苏!备马,回去!” “是。”一直隐身暗处的紫苏,听到主子如此吩咐,不由大松一口气:只要主子肯回去,那她便可完成任务。届时,还怕心愿不能达成? 一心沉浸在心愿即将达成的欢愉中,根本没去注意洛英那一脸算计的表情…… 第四十六章 “把峨嵋山给我平了!”以相思楼主莲媚儿为首的天绝杀手,以扇形包围峨嵋山各重要出口,誓要血洗峨嵋山。 “阎火儿!你自受绿绣之毒,就算你能活命,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撑到赶过来给你师父送终!哈哈哈哈……”仰天一笑,莲媚儿对红叟道:“传令下去,全军后撤。这下毒之事,还要仰仗七位了。”七仙人的毒,大罗神仙也难救,倒不知这一门之主的林灵秀要如何去应对了。呵,阎火儿,你号称用毒圣祖,倒不知你这以医立世有恩师有没有跟你学些用毒的本领呢?啊?哈哈哈……”扭头对着红叟道:“还等什么?!动手!” “是。”红叟一掌击向山门,直打的轰鸣作响,石粉飘落。 这厢才有动作,半山即有一队人马亮出“李”字旗,有人大喊:“当今太子在此参拜,哪个敢放肆?!” “太子?!朝廷?”莲媚儿一僵,这蛾嵋山怎么和朝廷挂上钩上? “红叟!怎么回事?”一步踏上前,怒目而问。 “这……老朽不知。”红叟趋前道:“楼主,江湖人士不宜与朝廷结怨。依老朽之见,不如……” “不如撤去如何?”莲媚儿一脸灿笑的看着他,明明是正午骄阳,却让红叟犹如身置冰窖,一时汗如雨下。 “哼。别说太子,天王老子今天也休想阻拦我!”一脸戾气的望着峨嵋栖凤顶,持起手中黑色玄令一字一句道:“相思楼众听令!扫平峨嵋山,不留半个活口!违者,天绝规处!” “楼主!”秦月在一旁意欲阻止。如若今日与朝廷结下恩怨,那相思楼日后岂不是要受江湖与朝廷两路人马的截杀?那楼中一众兄弟如何活命?纵使相思楼财大势大也势必会受重挫,弄不好只怕要绝迹江湖了! “楼主,万万不可。切不说今日在峨嵋山中的是当今太子,即便只是一个小小官员,也会引来朝廷大肆追捕。先前杀的那几个朝廷官员已让朝廷对相思楼不满,只是碍于没有证据才没有对我们动手,如果今日伤到太子,那我们……” “秦月!”莲媚儿一掌挥下,秦月不躲不防硬挨下这一击,直被打的口吐鲜血:“楼主今日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要阻止!楼主,万万不可!就算楼主不为自己,也要为这相思楼中跟随楼主的一众兄弟着想啊!楼主……” “秦月,我不知道你除了对我的忠心之外,竟然还有着怜悯之心啊。”嘲讽一笑:“来人!把她带下去,我不唤,就别来见我!” “楼主!楼主!楼主万万不能啊,楼主,求你念在一心跟随你的兄弟们的命上,放过他们吧。楼主,三思啊,楼主!”秦月身受重伤,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天绝黑侍将她拖走,一路不甘心的大喊:“楼主,今日峨嵋山破,他日相思楼必亡啊!楼主……” 楼主……“红叟犹疑的看着一脸铁青的莲媚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老楼主吩咐要听莲媚儿的,却没说让他如何听啊! “动手。”铁青着脸色,莲媚儿森然开口。就算相思楼死绝了又如何?灭了峨嵋山等于灭了阎火儿的生气,搭上十个相思楼她也甘愿!! “是。”红叟心内微一叹气:“属下誓死攻下峨嵋!”语毕,对着莲媚儿恭敬一礼,如同对着几十年前的老楼主般。 “动手吧。”红叟站在山腰,看着对面的官兵,侧头对着其他六人道:“莫留一个活口。” “师父。”林灵秀的大弟子金凤看着闭目沉思的师父,不由有些担忧。 “金凤,无须担心。这守山的毕竟是朝廷军队,那莲媚儿再怎么大胆也不敢与朝廷为难,放心吧。”林灵秀悠悠开口。 “师父不好了!”话未落地,二弟子银凤一路踉跄而来:“七仙人和山下的军队打起来,那七仙毒太过霸道,这守山的将士已经伤亡过半了!” “你说什么?!”林灵秀大惊:“不可能!莲媚儿再大胆,再大胆也绝不敢与朝廷为敌!” “师父,是真的。几个师妹为救人,也……”银凤轻轻一泣:“也死了。” “是谁?”林灵秀一呆,徒弟死了?谁? “是红凤和紫鸾带着的几个师妹。红凤和紫鸾也……”话到一半,见到师父暴起身形已到门外,不由惊问:“师父您去做什么!师妹嘱咐过,说什么也不能让您出去的!”日前,雪凤差黑卫送信,千叮万嘱说什么也不能让师父下峨嵋栖凤顶。而如今…… “银凤,走,保护师父!”金凤拉着不知所措的银凤,直奔山腰而去。 才到近前,便见到师父蹲在红凤与紫鸾的尸身前查看。 “师父,师妹已经……”银凤泪流满面,看着师父一脸心疼震惊却不知如何安慰。昔日这两个师妹最是善解人意,为人正直。师父常夸说衣钵后继有人,这二人成绩绝不输自己与师姐,可是…… “师父小心!”金凤持剑站在林灵秀右侧,提防着相思楼的天绝杀手欺近。 “去保护将军们。”林灵秀长身而起,望着一旁奋力抵抗的将士,沉声道:“这些将士奔赴于此,为的是保护我们。但我们却不可坐视其生死不理。金银二凤,去!” “师父!”金凤站着原地不动。 “你们想违背师命?还是你们以为师父是废人一个?”林灵秀怒道:“如若不听,就出了峨嵋吧!” “师父息怒,我们这就去!”银凤拉着金凤,冲到将士营中支援,一时间,整个峨嵋山杀声震天,只杀得血流成河,尸骨铺山。 “莲媚儿!你怎么敢!”林灵秀一眼的找到在人群中杀戮的莲媚儿,看她又杀死一名弟子,不由血气翻涌。 “阎火儿敢掀了我的相思楼,就得想着得还我。我找不着她,我还找不着你么!”莲媚儿诱惑一笑:“林掌门,怪只怪,你当年不看好自己的徒弟,更怪你当年还敢留与我结怨的她!”右手一翻:“您可别怪我今日不留情了。” “相思玄令?!”林灵秀盯着她掌中的玄色令牌惊呼。 “林掌门果然见多识广。这相思玄令乃是我相思楼圣物,世上无几个能窥其真面。想不到林掌门却是一眼道出此物名头,小女子佩服。不过……”眼儿一挑,染上几分冷色,:“我这相思玄令一出,必是不留活口!红叟!” “七仙阵。”林灵秀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七人,淡然道。 “林掌门果然见多识广。老朽们讨教了。”红叟微一抱拳,礼道。 “哼!好说。江湖传言闽南七仙人面如江河,此言果然不虚。林某这厢也正好为死在几位手中的徒儿讨个说法!”言下之意,七仙人不要脸的说法果然是真的啊! “休要逞口舌之快!功夫底下见真章!”橙娘子面上有些挂不住,怒道。 “哼。”林灵秀低哼一声,手腕轻扬,一长一短两把青剑现身直接扑向绿叟。七仙阵中,只有绿叟防线最为薄弱,只须破了这一处,那徒儿们便有救。 “老四!”红叟高声提醒,绿叟堪堪躲过。林灵秀不愧一门之主,竟然能识得此阵生门。红叟才想着,又见那青剑竟直扑自己而来,不由一惊举掌相迎。 一时间,七个人竟与林灵秀胶着不下。 “啊!”一声惨呼,林灵秀分神一望,金凤扶着受伤的银凤退至一旁,怒瞪面前的莲媚儿。 “无耻!”金凤咬牙,偷袭!堂堂一门之主竟然偷袭! “呵呵呵,金凤,何来无耻之说啊。这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你师妹技不如人,便是死了也是活该,又怎能怨得对手无耻呢。”莲媚儿扬扬手中短刃,娇笑不已。 “哼。”林灵秀闷哼一声,被紫叟击中后背。 “林掌门,高手对决,可不能分心啊。”橙娘子讽刺一笑,对着林灵秀就是一把毒粉…… 第四十七章 阎火儿盯着脚下的山路,凝视不语。一路走来,不时见到一些着峨嵋弟子服饰的人倒在血泊中动也不动。不必看也知道气绝很久了。而这里,这里倒着的,是师父去年才收的红凤与紫鸾。身有多处伤口,最少有五种兵器在身上留下致命伤痕。 眼神一冷,这之中也有官兵服饰的人。莲媚儿,你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么?连朝廷的人你都敢杀? 脚步未停,疾步奔向栖凤顶。师父! “二师姐?”她望着眼前的人不由有些呆愣,一身伤痕不下二十处,一身白衣竟被染成血红色。 “火儿,救师父……”银凤看着她,艰难的吐出这句话,身上又是一痛,低头一望,心口被插入一把利刃。 看着她被刺穿,阎火儿红了眼眶:“师姐!”银凤倒下的身躯后,露出莲媚儿媚笑的脸。 “火儿,好久不见。”她说,仿佛她没有杀了她的师姐,真的是好久未见的密友般,亲切而又随和。 “哦,对了。”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阎火儿认真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扛打不容易死了。”顿了下,她踢踢已经不动的银凤:“原来师承名门啊一个比一个能扛。你这个师姐,被我捅了二十九刀还不死,硬是撑到你来。”扬扬手,“要不是我看她太辛苦,直接捅了一刀进她心肺,只怕我再划她个二十刀也不会死,跟你那个大师姐一样。” 她每说一句,阎火儿的心便冷一分,眼中怒火更盛。 “还说让你救你师父呢。呵呵呵,你说好笑不好笑,她连她自己都保护不了了,还指望你来救师父?”越说越过瘾,越说越解恨,莲媚儿笑的花摇枝颤。 “对了,送你件礼物!”脚一踢,莲媚儿将一件长形物什踢向阎火儿。 侧身一闪,阎火儿盯着落在地上的东西。那是……她瞪大眼,那是…… “没错。我怕你太想你的同门师姐妹,便将你大师姐的一只手臂扯下来提前送来给你看。”莲媚儿脚步一移,指着手臂道:“你看,我怕你认不出来,还特意把她有凤凰胎记的那只扯下来给你。”莲媚儿叹口气:“唉,我还怕力气太大扯坏了,特意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扯下来的,喏,你看。连边缘都扯的那么整齐呢。我特意扯了半个时辰才扯下来的。”她愉悦的笑,笑的面若桃花,却看在人眼里只觉是魔鬼。 阎火儿紧握的双手竟被指甲掐出血来,却只直直的看着地上的手臂,不发一语。 “火儿,你别不说话嘛。你看我对你多好,特意送了你这么多礼物呢。你却不发一语,让我觉得好无趣,好伤心啊。”莲媚儿挑眉望着阎火儿,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礼物太轻了。等我一下,我马上给你个新礼 师父夫君 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11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11部分阅读 物。”说着,转身便待向栖凤顶而去。 “莲、媚、儿!”阎火儿阴恻刷的声音响起,如影随形般的跟着莲媚儿身侧:“再让我看到任何东西,我便千万倍的还你!” 莲媚儿不惧反笑:“哟,这是哪儿的话。我还想着涟烟那丫头与你走散了正在心急,刚想把她带来送你呢。” 阎火儿脚步一顿,涟烟?她不是应该和黑绝在一起么?难道? “猜中了。所有我想要的,都在这峨嵋栖凤顶到齐了黑绝敢背叛我,就一定要有承担背叛我的勇气。哼。” “阎清!这便是你一直心软、可怜、同情、悲悯的女人!你有没有睁开你的瞎眼睛看一看她做的事情!你有没有!现在你看到了,你的后悔到了什么地步!告诉我!”阎火儿突的伸手向莲媚儿背后一指。 莲媚儿惊惧回头,却见背后哪里有阎清的影子!上当了!回头一望,果然没了阎火儿的身影。 “哼!我看你能救几个!”莲媚儿咬牙,转眸而笑。就不知那阎姑娘见了几位师姐的样子后,会如何?呵,救吧救吧,也让我好好看看你这阎火儿是如何的真情流露的! “大师姐!”阎火儿惊喊。金凤被吊在半空,似已失意识。少了右臂的身躯满是鲜血。伤痕遍布全身,无一处完好。只余一张脸使她能认出身份。 栖凤顶,故名思义,这栖凤顶中百年梧桐树,一向被认为是峨嵋山中最具灵气的地方。而今…… “五师姐!涟烟……”梧桐树,竟如同挂灯笼般的,挂满了人。黑绝?!一身伤痕的黑绝被倒挂在树上,苍白的脸色与一身黑衣相衬竟是触目的惨白。 “莲媚儿!你不要太过分。黑绝不管怎样也为你立下汗马功劳,至今仍对你心存敬意,你确下手如此狠毒!你的良心呢!”阎火儿看着奄奄一息的黑绝,不由感到内疚。如果不是她执意要黑绝离开,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哟。我说,你这是何必呢。”莲媚儿款步踱出,抬头望了一眼被自己打晕的黑绝,一丝冷酷浮上眼眸:“若不是念在他曾为我出过一点力的份上,我早废了他,又岂会留他全尸!” 像是想起什么,莲媚儿身躯微倾,轻声道:“火儿,你怎么不找找你师父呢?”语毕,灿然一笑,又道:“她老人家,还真是能扛啊。呵,我这个晚辈,都不忍心再对她下手了。呵……”抬手掩唇一笑,竟是风情万种。看在阎火儿眼中,却是怒火万丈。 “哼。是么。”暗自吸口气,阎火儿不愠不火的开口:“我倒感谢你了。这峨嵋山倒的确是个易守难攻之处。” 看了眼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身,阎火儿又道:“这太子的人马虽说不敌这江湖人士,但也算训练有素了。呵,莲楼主,你可算过这一战,你损失了多少人马?”邪邪的眼儿嘲讽的望向莲媚儿。 “你!”莲媚儿眯着眼瞪视,尔后恍如大悟:“易守难攻。你是用我来试这峨嵋的防御!”转念一想,不对!“林灵秀对你恩同再造,你又怎么会……” “哈哈哈哈!”阎火儿一阵狂笑,:“恩同再造?!恩同再造。呵呵,如若不是她的阻拦,我又岂会与阎清分隔多年!如若不是她,又怎会让你得手再次羞辱于我!”她恨恨咬牙:“恩同再造!哼!要不是她,我又怎会处处受制于你!”看着莲媚儿惨白的脸色,释然一笑:“倒是劳烦媚儿姐姐你了,替妹妹铲了这一最大的绊脚石。”说着,竟是盈盈一礼,真诚的让人咬牙切齿。 “阎火儿!我与你,今日就要做个了断!”莲媚儿禁不住激,怒目欲裂。 第四十九章 “我师父?”阎火儿一脸好笑,随即沉脸冷道:“如果不确定救走每一块尸骸,你以为我会如此轻易离开么?”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我阎火儿立誓:今日在峨嵋山中助我峨嵋者,定当恩谢;而你莲媚儿,”她手一指:“我定将你千刀万剐,将我师姐妹所受之苦,万倍奉还!哼!” 峨嵋师姐妹俱惨死莲媚儿手中,如若不为她们报仇,她于心何安!若不是浩玉与华奇及时赶到,与她一起制出她孤身赶来的假象,想要救出师父与涟烟等人谈何容易!且不说莲媚儿几乎倾巢而出,单就以她莲媚儿的身手要她一人对付只可平手,何况她还带着以毒见长的七仙人。 如果不是洛英慷慨借兵,她又岂能及时赶到救人?可惜连累诸多无辜。而她之所以能够侥幸救人,与莲媚儿多疑性格不无干系。如果她能全心信任七仙人,那她阎火儿今日必死无疑。如果不是她设计红叟说出那番似是而非的话,让莲媚儿想起一再的败于己手,她也不会松了心神,让浩玉有机可乘救走师父等人。如若不是心急于救人,她定与莲媚儿一决生死,纠缠多年的恩怨,不应再连累这许多无辜之人。 若说之前她还有些许执迷,今日峨嵋一战,让她看到她二人之间的恩怨竟牵连诸多无辜,或许她还会如同以往,不在乎他人的生死吧? 大师姐二师姐这对双生姐妹是师父第一次收的弟子,自师父年青时便跟在师父身边,如同师父的亲生女儿,如今银凤师姐惨死,大师姐金凤生死未知,这让师父如何能接受?紫鸾本应是继承师父衣钵,多次听师父曾提起这个于自己后最后一个拜在师父名下的弟子,医术天份极高。师父说,再教几年,就没什么能教了,曾听她一度自豪自己除了雪凤又收了一个医术奇才做徒弟;红凤就像当年的青凤师姐,继承了师父一身功夫,本来也有机会成为江湖人人称颂的一代侠女,而这两人在最后却连个全尸都未能留下;留在山中的弟子,全数被杀,这一百多条人命的仇,如何能不报? “莲媚儿,今日我离开,权当给你我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百足之虫虽死而不僵。我累了,不想与你如此纠缠。他日,你我便做个生死了断罢!” “红老前辈,今日,多谢了。”阎火儿对着红叟就是一礼,全然不顾莲媚儿在场,直接将红叟送进死路。若不是七仙人助纣为虐,峨嵋岂会险些被灭门?若说之前还有所顾忌,那如今,送来催命符的正是他们自己! 不待莲媚儿等人反应,阎火儿手一扬,一汪碧绿出现在众人眼前。足尖一点,以极美的一个弧度转身旋转,阎火儿内力催动,栖凤顶只片刻功夫便笼罩在这一汪碧绿之中。七仙人与莲媚儿俱是用毒高手,这样做也只是为浩玉争取时间将人带下山去,而自己重伤初愈不宜久战,逃,是此时唯一的出路。 阎清,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于我,你的保护呢?我至亲之人离我而去,你的承诺在哪里?当年的阎清,当真死了么?我与莲媚儿为了你,争到你死我活,你却除了视而不见还是视而不见,阎清,我对你的信任,到极限了。你的老楼主,你就自己顾着吧!莲媚儿的命,她要定了! 阎清,不要再企图救她,否则,我会连你一起杀了! “主子!”何芳看着一把捏碎瓷杯的阎清惊喊。出血了!她急慌慌的拿来药瓶要为他止血被阎清抬手阻止。、 “蔺玦还没回来么?”看着手上的伤口,阎清忽觉心内一痛。怎么回事? “何芳,还是决定不离开要守住我么?”火儿以蔺玦性命要胁,要何芳看住他,为的不是看他如何做事,而是让他一点事都做不了。火儿到底在想什么?!老楼主当年将相思楼交到他手里,也请他代为照顾莲媚儿。当日他承诺会在照顾到莲媚儿出嫁,然而…… “我只要嫁你!”以为他会遵从老楼主之意娶她,莲媚儿当时如此说道。阎清对老楼主之言一向不会违逆,这次…… 却不想火儿听到此言后只淡淡一语便将她的计谋打破:“莲媚儿任相思楼主后,阎清要随我离开,想必这一条件老楼主您没忘吧。” “主子。”何芳唤着陷入沉思的阎清,想了想还是说道:“有人说,莲媚儿与小主子在峨嵋栖凤顶一决生死。”看着阎清震惊的脸,何芳又道:“莲媚儿她,杀了峨嵋山大半弟子和朝廷的人马,峨嵋林掌门也……” “也怎样?”阎清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幽然一问。火儿心机那样深,定能躲过此劫,这峨嵋弟子伤亡应该不大。 看着他一脸漠不关心,何芳一急,冲口而出:“小主子功夫再强,也抵不过七大高手联手,何况是峨嵋的那些只医过人没杀过人的弟子?!林掌门的大弟子,被刺中四十多剑,生生扯断一条手臂,没等医治就死了!二弟子被那七个老毒物挨个用毒,全身溃烂而死!更不用说林掌门那两个关门弟子,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再也顾不得主仆之分,冲过去扳过阎清的身躯吼道:“为了救出黑绝,她以一己之力力拼那七个老毒物,不惜自受绿秀之毒才换得黑绝十三人活命!而莲媚儿,她除了害死相思楼众多无辜,再也没有其他建树!你以为相思楼不会有人想反她吗!” 阎清一动不动,任由何芳对他的指责:“如果你肯早日与莲媚儿划清界限,又岂会出现如今的局面!莲媚儿已经是楼主了,你对老楼主承诺已了不必再去理会她莲媚儿生生死死;而你对小主子的承诺呢?因你的顾忌,小主子一再对莲媚儿留下后路,却因为这而害死峨嵋一百多条人命!你可知道,林掌门受尽羞辱而死?!她被莲媚儿制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子被羞辱,看着她们一个个死在莲媚儿手中,做为一个师父却毫无能力相救,自己也因爱伤过重,雪凤姑娘医术再高,也医不活心死之人!主子!你再如此,小主子会被你害死的!你……” “主子!”看着转身离开的阎清,何芳跪地道:“主子。蔺玦还在天音庄,我不能放着他不管。小主子此时早已顾不得我,我去将他带回来。请主子保重!” “阎清,我要你承诺:如果你侥幸活命,切不可再次纠缠她。她本是这山中一名无忧少女,却因你的出现而无辜受累,你对那名女子下不得杀手却是在让她杀死我的徒儿。我虽不在她身边,这几年来却也知道她的景况。你自认聪明一世以为我查不到我徒儿的去向,却不知峨嵋一派自有寻人之法,你带走她后三个月我便知晓了她的去处。因为顾忌你会伤她,所以才不曾动手抢人,及至后来看到她与你相处竟是我们不曾见过的快乐,所以便决定暗中保护不干涉。没有想到,你却还我一个如此的徒儿。我救她,却也不会救你,是生是死,你自求多福吧!”当年林灵秀抛给自己一些续命丹药便带着火儿离开,若不是遇见了鬼医蓝四,他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蓝四有一日说漏嘴,当年他之所以会能及时出现救他一命,是因林灵秀拜托。她不救是因为心有芥蒂,却也知道火儿对他的重视,是以派人通知请他前去相救。林灵秀于她,有着再生之恩,如今听她死讯,一定要前去,何况她的死也是他间接造成。何芳说的对,他不能再如此,既然事情由他造成,就让他来结束吧! 天音庄 “小主子。”蔺玦看着站在湖边的阎火儿不由有些担心。已经站了几个时辰了,不动也不说话。峨嵋弟子的后事也已经安排了,不日就会与掌门林灵秀一同入殓下葬。可是自林灵秀死后,小主子已经多日不曾开口,就连最为活跃的浩玉都寡言了许多。圣火岭的门无湛带着门下弟子全部来到了天音庄,圣火岭已是一座空山。据说是小主子日前亲自去接来天音庄的。这天音庄如今已是江湖中人人人仰仗的避难之所,多少江湖人物淡出江湖后便来到这里,只为求得一方净土。而为了保住这些退隐江湖的恩师家辈,一些江湖门派也出动人马维护着天音庄的宁静。这,恐怕早就在小主子的掌握之中了吧。 “蔺玦。”阎火儿突然道:“你回去吧。何芳来接你了。”平淡无波语气,却让人潸然泪下。 “小主子。蔺玦暂时不想走,请小主子由得属下多留几日。”此时离开,他怎能放心。主子那边消息都不曾派人传过,只听外面回来的人说,阎清以毒手阎罗之名重出江湖却也没见他有何与任何门派有冲突。倒是听说挑了不少相思楼的分坛。 “我知你的心意。在这里先谢过你了。但是,她非死不可。”转身正面面对他,阎火儿字字铿锵有力:“如果阎清再敢维护她,我必让他万劫不复。” 第五十章 峨嵋掌门下葬,江湖众多门派侠士赶往天音庄吊唁。整个天音庄一片素白。间或听闻几声悲泣。江湖痛失名医圣手,日后,如何重整峨嵋声威? “我要报仇。”当洛英出现在林灵秀的葬礼时,阎火儿直勾勾的盯着他,半晌才吐出几个字。 “好。”洛英心疼的看着她,一月未见她竟消瘦至如此!“告诉我林掌门死时的境况如何?” “师父!”雪凤痛哭出声,与青凤跪在林灵秀灵前声嘶力竭。侥幸活下来的几名弟子早已泣不成声,既为师父又为峨嵋。 “你要知道?”阎火儿睁着一双泪眸麻木开口。 “我要知道。”洛英的目光放在灵堂外,朗声道:“我要知道林掌门的遭遇,将万倍还于莲媚儿!” “好,我告诉你。”阎火儿闭眸,许久才道:“当日我赶到的时候,峨嵋尸身铺路,我是踩着尸体上山的。师父的关门弟子红凤和紫鸾,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等我到了凤露亭的时候,师姐与黑绝一同被吊在树上,大师姐手臂被莲媚儿生生扯下来,才救下来不到半个时辰就死了。师父……” 她顿了下,咬牙道:“师父因二师姐受伤被莲媚儿与那七个老儿算计中毒不能动弹受制于人,手筋脚筋俱被挑断,一身武功修为尽数被废!二师姐被杀时,身中二十多剑,身中七毒,莲媚儿为了看我失去至亲的表情,足足折磨了她两个时辰!大师姐,大师姐体无完肤,只余一张脸让我辨认,你知道她的手臂是怎么被扯下的么?”阎火儿忽然转头看着他,那眼神幽冷的让人禁不住颤抖。 雪凤早已哭昏,青凤在一旁呆滞的守着她。火儿当时并没有告诉她们大师姐等人的遭遇,只知道死状甚惨,却不知道…… “她被人点住|岤道,一条手臂被人花了半个时辰才扯下来。每刺一剑,便为她上药止血,每扯一下,便停下为她止血,如此反复花了半个时辰。我师父就在一旁看着,听着;看着徒弟被人折磨,听着徒弟的凄厉的叫喊。她却连说话也不能,连不看不听都不能。”阎火儿停下不语,良久又道:“我说的,你可知道了?” “火儿。”洛英看着她,无言。是啊,要怎么说,说什么?被运回去的将士的尸身无一完整,大将军只余一口气在,若不是雪凤连日的施针施药也早归西了。他本以为,只是将士不敌江湖人士的厮杀,却不知是人有意而为。 “即日起,雪青二凤退隐江湖,圣火岭岭主携弟子浩玉华奇主持天音庄。峨嵋与圣火岭自即日由阎火儿接手。”阎火儿步出灵堂,朗声道:“从今后,峨嵋与圣火岭的主子,是我阎火儿! “火儿!”青凤震惊的看着她:“不要……不要啊火儿……不要……”火儿想一人挑起复仇的担子么?峨嵋已毁,想要重整峨嵋谈何容易!圣火岭历来为黑白两道觊觎之所,如今师叔既已出了圣火岭,就等于昭告江湖,圣火岭易主有能者得之。如今火儿宣布峨嵋与圣火岭同时易主阎火儿,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我阎火儿立誓:如有阻我复仇者,与莲媚儿同等下场!”长身立于林灵秀灵柩前,阎火儿一身湖绿傲然睨视群雄。 一时间,众人被震慑于她的气势之下,无人敢拂其锋。况,那阎火儿身侧站立的男子一身贵气,不知是何来路?一时间揣测纷起,只是无人知晓他的真正身份。 “火儿。”一个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身墨黑,紫玉束发,一双眼衬得整个人邪气十足。身边后跟着的黑红二侍,不是蔺玦与何芳又是谁? “阎清!他是毒手阎罗,阎清!”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场面顿时剑拔弩张,紧张万分。 “我来为林掌门和众师姐妹上柱香。”止步于阶前,阎清望着一脸恨意的阎火儿轻声道。 “不必!”冰冷的吐出二个字,阎火儿甩袖道:“涟烟,送客!” “是。”涟烟自暗处走出,手向外一伸:“三位,请吧。恕不远送。”声音沙哑到在场的人,不由想捂住耳朵。及至看到脸上时,无不倒抽冷气。 天哪!那是人脸么?!大小伤痕纵横交错,把一张脸划得有如惊马踩过,更有一道伤自左眼角至右下颌斜斜划过,恐怖如一条大虫伏在脸上!有胆小的更是“啊!”的一声,不敢再看。 “涟……烟?”何芳瞪大眼盯着面前的人,不敢置信。这是那个美艳动人的涟烟么?是那个嗓音甜美的涟烟么? “何姑娘,请带着你家主子离开吧。”涟烟对她的震惊视而不见,依旧尽责的送客。震惊么?当她伤好后,第一次看到这张脸,差点以为是自己白日见了鬼! “你的脸……”半晌,阎清低沉开口。难道…… 涟烟定定的瞅着他,良久才道:“莲媚儿划的。” 果然是她么?“我知道了。我懂得一种医术,可使相貌恢复……”阎清转头看着阎火儿,希望她能让他医治涟烟。 “涟烟不敢。医了,只怕毁的更惨。这样挺好。”未等阎火儿开口,涟烟淡然拒绝。莫怪主子会对莲媚儿恨之入骨,现今的自己,能将莲媚儿生吞活剥!当日的情形,她一一看在眼里,银凤惨死,金凤被折磨,林灵秀万般屈辱,她俱看在眼中,对莲媚儿之前的些许惧意早已化成万千怒火。 “这,也好。”阎清叹气,“那,阎某告辞。”语毕,转身就要离开。今日的情形,只怕再待下去,只会激怒火儿,届时,局面只怕更难收拾。 “慢着。”阎火儿突然开口阻拦。才刚分开的人群又慢慢靠拢,想看看这传说中的二人,将会上演何等变脸大戏。 “有样东西,你自己保管吧。”阎火儿说完,步下阶梯停在他的面前。 “火儿,我……”阎清看着她同往常一样平静的脸,不由有些恍忽。火儿,当真离他而去了么? “黑绝。”阎火儿不理会他,径自唤道。一直在灵柩后的黑绝在黑星的搀扶下蹒跚而出。在看到阎清后,铮铮硬汉,竟滴下泪来。 “黑绝?!”阎清看着他,他的腿…… “黑绝见过楼主。”黑绝习惯的称呼他楼主,与黑星一同跪礼参拜。蔺玦忙将他扶起来,好好一个人,伤成这样! “你的黑杀十三,我全交还给你了。在我这,只会让他们死的更快。”阎火儿转身,对阎清不看一眼,又道:“请回吧!我师父的葬礼,我不想杀人。不管你们谁和谁有恩怨谁想和谁清算,都请出去或者等葬礼之后出了天音庄再行动罢!”说完便步出内堂,任阎清如何凝望也不肯再出。 天音庄规矩:天音庄内无江湖。如若有恩怨请庄外解决。生死由命与天音庄无关,但若在庄内寻事,定会被庄内人物打的清洁溜溜。起初有人不信,寻仇寻到天音庄,被庄主华奇打到吐血,扔出庄外并放话再有前来庄内寻事者,杀无赦!也有恩怨纷争难以化解,纠缠至天音庄,由庄主从中斡旋从此相安无事的大有人在。自此,无人再敢以身相试。天音庄成为江湖公判之地,江湖地位超然绝顶。又因朝廷的支持而处于人人以天音庄马首是瞻。不过,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三日后,峨嵋掌门入土为安,阎火儿与前来寻畔的相思楼杀手大打出手,十死一伤,只留一个活口扔给相思楼分坛坛主去给莲媚儿送信。一众江湖豪杰纷纷作了鸟兽散,惟恐惹祸上身。江湖腥风血雨,自此拉开帷幕。 第五十一章 主子!”涟烟蒙着面纱紧随阎火儿身后。一路行来,主子并不多言。虽说以前的主子不见得有多少话说,但总比现今的沉默让人来得心安。 前些时日,主子宣布与峨嵋圣火脱离师承关系,自逐出师门。一人一骑将相思楼多个分坛杀光烧光,连一株草都没留下。而无一例外,死的人无一留有全尸。死状与红凤紫鸾等如出一辙。 “主子。日前听龙悔说,阎主子在峨嵋圣火岭两地布下旧属保两地周全。也有一些峨嵋弟子回山,圣火岭中除了门岭主和几个亲近弟子外都已经回到岭中,一切照常。而且……”她顿了下,继续道:“而且也未见莲媚儿前去寻畔。” “嗯。”等了半天,只听到阎火儿闷闷的应了声,继续马不停蹄的赶路。我们要去哪儿?这句话涟烟一直没敢问,主子近日阴晴不定,且再没有做出血洗相思楼分坛的举动,是因为阎主子么?莲媚儿惧于阎主子,对于她的挑畔行为视若不见,但主子却越有趋于先前的清冷且杀意更盛。 三日前主子让自己拿了解毒药剂后便出了霁雾楼,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离开了天音庄。路上一句话都没有,她也一路胆战心惊,主子到底要做什么?她宁可她去打打杀杀,也不要现在这种近乎于死气的沉默! 林家庄 “主子,这是……”涟烟看着眼前的大宅院,这个地方……林?林逸辰?主子来这里做什么?她记得这林逸辰是白荷的……难道……涟烟瞪大眼,难道主子真要这么做? “姑娘?”林逸辰听得下人来报,飞也般的出门相迎。直至亲眼看到阎火儿的身影,才敢相信是真的。 “林公子。”阎火儿在马背上一礼,扭头对涟烟道:“拿过去给林公子。” “是。”涟烟这才明白,主子临行前吩咐自己带上解毒丹是何意思。这林逸辰眼下带青,唇略嫌白分明是中毒的征兆。只是,主子是怎么知道的? “早前公子去聚义堂,曾与公子有一面之缘。当日便看出公子中染奇毒,想来这宅中必是也有他人与公子一样的症况。思来想去,白荷是我妹妹,你是她将来的夫婿,阎火儿断没有袖手旁观之理。本应是早早前来为公子解毒,只是……”阎火儿凄清一笑:“不说也罢。请公子将此药掷于井中,庄内凡染此毒者饮之则愈。” 林逸辰自涟烟手中接过装有解毒丹的药瓶,心中自是激动万分。本以为她性格冷清至极,却没想却对一个不算熟识的人特意前来送药救命。心中对阎火儿的好感更甚几分。 见他接过解药,阎火儿又道:“公子之事已了,火儿告辞。” 示意涟烟,阎火儿调转马头就要离开,却不想林逸辰飞身拦在马前,急道:“姑娘既来了何必急于离开?看姑娘风尘仆仆定是赶了几日路程,不如歇息之后再走可好?也让家母有一个道谢的机会。” “这……”阎火儿一脸为难,“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况,火儿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火儿留在这儿,恐怕也会为公子招来不幸。” “姑娘说的可是相思楼之事?”林逸辰明了她的顾忌,干脆说了出来。那个男人,不是爱她甚深么?怎么能容许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这才多久,整个人消瘦成这样。 “既然公子明白,那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我与我的侍女涟烟,追杀别人也被别人追杀。是以不想为贵庄带来祸端,所以……” “姑娘多虑了。”林逸辰打断她的话,又道:“林家虽说不是江湖人士,但林某自幼也曾跟随名师习武,虽说成就不比姑娘,但自保能力还是有的。而且这林家庄也并非是什么人想闯就能闯的。姑娘大可放心,而且,依在下看来,这位姑娘恐怕有些体力透支,若不好好休息只怕会病倒在路上。姑娘可以先行在林家庄暂为休息几日,待恢复精神后再走也不迟。” “主子。”涟烟看着沉默不语的阎火儿,轻声低喊。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一个平常富庶之家,能有什么用? “如此,便多谢林公子了。”正纳闷的当儿,只听阎火儿道了谢,便翻身下马与林逸辰一同步入庄内。涟烟见状,忙牵着玄扈与自己的马跟随入内。 这林家庄虽说外表看来是一般富庶之家,但这庄内却是别有洞天。且不说富丽辉煌,但是这守卫的人就够让人吃惊。粗略一算,仅这前厅门院就有百名守卫。这派头只怕是聚义堂也比不上啊。 “我娘是现今太子姨娘,太子表哥担心林家地位特殊会招致不良居心之人的暗害所以派重兵守卫林家庄。所以姑娘在此,可放心休养。”林逸辰看出涟烟心中疑惑,含笑解释。 “太子?!”涟烟有点惊讶,随即小心看了眼阎火儿,见主子没什么表情,这才应道:“那我们不是进了皇亲的宅院?”吐吐舌,这还真是,有缘啊! “在下并没有炫耀的意思,只是想让二位姑娘安心休养,不必担心林家的安危罢了。”生怕阎火儿误会他在炫耀家世,林逸辰连忙解释。如果让她以为他是在以皇亲身份自居高高在上,那就不好了。 “我明白。林公子放心。”阎火儿不愠不火的应了句,倏一抬头,便停在原地不走了。花厅外有位老妇人,拦门而立,自有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此时那老妇人正以打量的目光望着自己。想来这便是林逸辰的娘亲了。 对前面不善的打量视线犹如不曾察觉到,对着老妇人轻轻一礼。 果然,林逸辰心思全在她身上,并未发现前方状况,见她止步不前不由有些疑惑,随着她的视线一看:“娘!”林逸辰忙趋上前道:“娘,这位是阎火儿姑娘。这位是她的侍女,涟烟姑娘。都是孩儿的朋友。”随即又以只有母子两人的音量说道:“阎姑娘是来送解药的。娘,孩儿和娘都没事了。” 林老夫人“嗯”了一声,又打量了阎火儿一番,这才道:“怎么不请姑娘去屋里面坐?不懂事,哪有让姑娘家站在外面的?” “是。娘。”林逸辰笑开脸,傻头傻脑道:“娘你挡在门口,怎么让人家进来?” “噗……”涟烟闻言不由喷笑出声。这个傻小子,他娘方才明明就是要挡住主子不让进门,现在了解了主子的身份,岂有再挡之理?却不想这个傻瓜直头直脑不懂迂回,直接将他娘给卖了。他自以为声音很小,可哪里又能躲过她与主子的耳朵呢! 林老夫人板起脸道:“愣小子!为娘自里面出来,不走这里难道要爬窗户么?”说着抬手给了笨儿子一个爆栗子。 “知道了,娘。”林逸辰嘿嘿一笑,转身对阎火儿道:“阎姑娘,请。” 阎火儿对侧身闪到一旁的林老夫微微一礼,随着林逸辰步入花厅。涟烟则是调皮的对着老夫人偷偷一吐舌,面纱下扮了个鬼脸。幸亏林老夫人看不到她的脸,要不不用她扮鬼脸,吓也吓晕了!想到这儿,涟烟不由觉得丑脸也很有用处啊。想着,这才跟在阎火儿身后进入花厅。谁知,走到一半的时候,“哎哟”一声,脚下好像踩到什么东西,直挺挺的趴在地上,要多丑有多丑。 几个丫环与仆人见状,都悄悄掩嘴偷笑。真是,摔的太难看了。林逸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有些瞠目。半晌才缓过神来,忙走来将她扶起,还不忙帮她解围:“想来姑娘是累极了,这一放松便有些腿脚不灵活。休息一下就好,休息一下就好。” “谢林公子。”涟烟憋回一串粗口,硬梆梆的道谢。真是,这什么世道!扮个鬼脸都会被人暗算!坏人,小心眼!心里这样想着,不由有些愤愤然。 “公子来公子去的,多别扭。涟烟姑娘如果不嫌弃就喊我一声林大哥吧!看样子也知道我比你大,你就当我一个妹子吧!”如果涟烟叫自己大哥,那他与阎火儿的关系不是更进一步了么?到时候,少了那些生疏相处起来也不会觉得唐突了。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林逸辰不由有些得意。 “让我叫你一声大哥你至于乐成这样么?”涟烟看他一脸偷油吃的贼笑,怀疑道。 “呵,不是。额,不是,是。”被问的有点突然,林逸辰显然有些语无伦次。 “呵……”坐在椅中的阎火儿终于一笑,看的林逸辰有些傻眼。这是她在师父出事后两个月来,第一次脸上有了笑容。涟烟看着不由眼眶发红。主子…… “姑娘,呃,不知道能不能叫你火儿?”林逸辰受了笑容的鼓舞,大胆道。 阎火儿诧异的抬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能不能叫你火儿?当然不能!她直觉想答,开口道:“当然。林大哥为人随和,这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叫我火儿就行了。”此言一出,一惊一喜。 惊的是怎么主子居然能……涟烟看着笑的妩媚的主子,不由疑惑更深。主子来这林家庄,目的到底是什么? 喜的是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呵,那我岂不是……林逸辰望着她的笑靥,发誓绝不会让笑容自她脸上消失。 “你说什么?!”白荷自椅中起身,望着低头立于一旁的秀儿,失声问。 “林逸辰与阎火儿将于月底成亲。”秀儿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恭敬答道。 —————————————————————————————————————— 今早老妈将给玄子吃的中药熬好后带着药渣渣倒去路上,姐姐说,你这么做让人家骂了,污染环境路都不好走了。玄子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听着这段话,想起民间的一个风俗来:哪家要是有病人,待药煎好后将药渣洒于路上,过往行人踩在药上便可将疾病带走。呵呵,妈妈! 第五十二章 “你说什么?!”浩玉一口茶尽数贡献在衣袖上,瞪大眼睛问。他没听错吧?玎铛要嫁人?还是嫁一个,他连记都记不起来的一个家伙? “嗯。”雪凤担忧回了句,又道:“龙悔派人给李堰送了信,让他告诉我们,峨嵋和圣火岭的人,半个也不能去。包括天音庄内的人。”这意思很明显,一定是有什么计划。否则,她不可能如此行事。且不说她对于阎清用情之深不可能会与别人成亲,师父大仇未报她也不可能会心生嫁娶之意。难道真如江湖传言般,只是为了气阎清?虽说极有可能是火儿能做出的事,但这…… “华奇知道么?”一直在一旁做雕刻的青凤问道。他知道么?不知道吧?如果知道了,只怕早已快马加鞭赶去阻止了罢! 浩玉与雪凤诡异的对视一眼,随即恍然。浩玉眼珠一转:“还没有。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雪凤又怕他怕的要死。如果这事由我去说,只怕结果更糟。”舔了舔嘴角,浩玉像是突然想到一样:“你去吧!你去结果会好点,那家伙还从来没跟你发过脾气呢!” “我?”青凤有些犹豫,“你们都不敢的事情,我去了不是也一样?”没跟她发过脾气?那是因为跟她没话说到没脾气可发吧? 雪凤见状也加入说客一族,撺掇道:“是啊。青凤,我也没见华奇曾经对你发脾气呢。从小他一看我就瞪眼睛。对其他师姐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唯独对你,从来都是和颜悦色。他疼火儿吧,就连火儿不也是被他呼来喝去的?” “是啊,就由你来说吧,你去告诉华奇,就跟他这么说。”华奇摆出一副青凤标准的石头脸,对着雪凤道:“华奇,你过来!我告诉你……” “叫我什么事?”才自外面回来的华奇一进议事厅便听到浩玉这个小子怪声怪调的喊自己,不由有些纳闷。他才回来,又有什么事了么? “哦。不是。”浩玉讪讪一笑:“不是我找你,是青凤找你。对吧,雪凤。”侧头对着雪凤又是挤眉又是瞪眼,暗示雪凤快快夺门。 “哦,是。青凤找你,说有重要的事。”雪凤站起来边向外走边道:“我还要去看看我的药材有没有送来,你们先谈。” “我去帮你。”浩玉紧跟在雪凤身后大步离开,速度之快差点让华奇以为有恶鬼在追他了。 “什么事?”华奇坐在椅上,为自己倒了杯茶,嗯,味道不错。玎铛离开也有半个月了吧?这半个月来,什么消息都没有。师伯入土后,玎铛没有在天音庄多停留片刻,将涟烟交给雪凤照顾后就只身一人带着白雕走出了大家的视线。直到几日后传来相思楼被人血洗分坛后,才知道了她的行踪。而护主心切的涟烟在伤好些后,也留书出走,去找玎铛去了。 据黑卫所言,玎铛回来过一次,只是没有通知他们而已。到底,在哪里呢?陷入沉思的华奇没有注意到青凤打量的眼神,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华奇。”青凤踌躇良久,终于决定告诉他。 “什么事?”华奇注意到她的语气,不由有些奇怪。抬头看她吞吞吐吐的,怎么回事?转念一想,“玎铛出了什么事?”直觉地,他沉声低问。好似怕吓着青凤一般。 “她很好,只是要成亲了。”极快速的讲完,青凤起身就要往外走。 “哦,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你说她要干嘛?”没留心后面的话,华奇唤住一脚踩在门槛的青凤,追问道。青凤刚才是不是说玎铛要成仙了?这耳朵怎么回事?怎么会听成要成亲? “阎火儿要和林家庄的少主林逸辰成亲了!” “啪!”一巴掌打在紫苏的脸上,洛英阴沉的看着她:“再说一次!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把你交到李嬷嬷那里去!“ “殿下!!”紫苏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道:“紫苏纵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件事上欺眶殿下!那阎火儿确是,确是要与林少爷成亲了!”说完,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哗啦!”洛英一手扫落几上所有的东西:“他怎么敢!他们怎么能!”一时间,整个太子府乒乓之声不断,杂夹着太子的怒火,不时的砸在府中奴仆的身上。 良久,怒火稍稍平息的洛英看着依然跪伏的紫苏问道:“谁送来的消息。”语气之平稳情绪之冷静仿佛方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熟知他秉性的紫苏却吓到浑身颤抖。 “是,是林,林老夫人派人送来的。”说着自袖中拿出一张大红色囍帖双手递交到洛英手中。 “日子是月底,定在了二十八那天。”看着站在窗外的身影,韩拓面无表情的听完他带来的消息。 “是么?呵,日子都定好了啊。”沉思良久,久到窗前的人以为他已经走了。 “行了。你走吧。”韩拓继续先前品茶的动作,仿若未曾受到干扰。 “是。”等了等,见他再没其他吩咐,人影离开了。 “咣啷!”韩拓一脚踹翻面前的仕女屏风,整张脸铁青的可怕。林逸辰!什么角色,什么来路?竟能让她答应下嫁?!她不是非阎清不可么!她不是这一生除了阎清不会再与任何男人有所交集么! “萧衣!”他吼道:“备上一份厚礼,快马赶去林家庄!”哼!他倒要见识见识这个林逸辰是个什么角色!必要时,搅了堂子又能怎样! “不知主子要备什么礼?”何芳冷冰冰的对着站在窗前的背影没好气的道。早跟他说过了,不要总以为一味袒护就能避开。好啊,现在那两个是避开了,可惜你要的那个马上就是别人的了! “何芳!”蔺玦使劲拽了她一下,责备她不应再如此讥讽主子。虽然他也有些怨气,但毕竟主子的 师父夫君 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12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12部分阅读 处摆在那里,要是他,只怕做出的选择不比主子高明多少。 “我这没什么好礼物相赠,就亲自去了吧!”莲媚儿摇摇一双纤手,“唉,虽说去了肯定是什么都做不了,但能看到她找到归宿也值了。清哥也一定会去的,相信清哥责任一了,他一定会娶我的!” “都通知到了?”阎火儿在林府莲湖的凉亭抚琴,问着一脸凝重的涟烟轻声问道。 “是。全部通知到了。而且,该吩咐的,全吩咐下去了。”涟烟看着抚琴的人,不由轻轻一叹。这场纷争,何时能了呢? “涟烟,这件事情过去后,你就回青城吧!”阎火儿一曲抚罢,看着亭外的荷花轻声道。这个月份湖中的荷花开的正艳,红粉白,无一不亭亭而立,更有飞舞莲,迎风婆娑,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个花中精灵在荷间舞着。这湖岸两侧的垂柳,枝条曼妙飘飘荡荡不时送来荷花的淡淡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主子……”涟烟低头不语。她不要离开,上次一别主子竟无半点消息,如果不是主子派人去寻她,她只怕就再也见不到主子了。 见她沉默不语,阎火儿笑道:“好了。随便一说你就当真了。”自筝前起身,闭眸迎风而立,师父…… “涟烟,许久没有跳舞了。替我抚琴吧!” “是。” 足尖一点,阎火儿飞出湖心亭一袭白衣便立于那荷叶之上,如同隔世白莲。轻风袭来,弱柳身姿便随风与荷叶轻摆,忽而翩若惊鸿,又如流风回雪,沉入荷间却又缓缓升起,犹如调皮的蝶儿追逐着莲花般,几个旋转足尖落在叶上,那一方荷叶竟成了最好的舞榭。裙裾摇曳如白莲盛开,轻盈如蜻蜓不时翻转腾飞于水面;又如莲妖般踏水而来,玉指轻撩,拂起珍珠无限。此情此景不由让人想起洛神来,当真是“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披罗衣衣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缀明珠以耀躯。曳绡绡轻裾,忽焉纵体,以遨以戏嬉。”随着涟烟指尖流出的曲子配合的天衣无缝。 风止,莲静。阎火儿立于荷叶之上,与这景色溶为一体。须臾,自叶上缓缓飘落。神态犹如玄女降世,灼若芙蓉出水,娴雅而妩媚,明眸皓齿身姿艳逸。只把涟烟看得目瞪口呆痴痴入神。 “谁教你教舞的?”一句话,惊醒了涟烟。什么人?循声望去,竟是林老夫人。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时自己竟没有察觉?就算她儿子林逸辰来此,她也会在他接近时即刻察觉,这个老夫人是什么来头? “老夫人。”阎火儿盈身一礼,这林家庄,来对了。 “呵呵,都快是一家人了,还叫什么老夫人。”林老夫人慈祥一笑,伸手虚扶一把,阎火儿也顺势起身。随即扶着老夫人来到湖心凉亭中的石椅上坐下。 老夫人满意一笑:“你这孩子,话不多倒是极为孝顺。比白荷那丫头懂事不少。”像是才发现般,忽然问道:“哎?怎么辰儿没在这里么?这孩子,不陪着未婚妻子倒是在外头乱跑。”说完扭头对阎火儿道:“不怕。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言语间,倒似是认定阎火儿的身份,不再怀疑她般。 “是。不过,逸辰他有要事要出门,那就去忙他的事,我在这边有涟烟陪我便够了。不需要他特意为我耽搁的。”不愠不火的答话,阎火儿始终有礼而疏离的态度有些让林老夫人不悦。 “涟烟,你退下。”她对着一脸不豫的涟烟命令道:“去通知你家未来姑爷,让他回来见我。”说完不容置疑的挥手让她退下。 “是。”看了眼阎火儿,涟烟退出湖心亭,去外面找她那个该死的“未来姑爷”去了。 一见她离开,林老夫人又道:“我听说,这江湖几大门派都要前来祝贺。不知道都是哪个门派?“语气似是在自言自语,实则却是在问阎火儿,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江湖人士掺和进来? “火儿不知。”依旧是不愠不火的调子,终于让林老夫人动了火气:“你会不知?那你可知有多少人是来阻止你们成婚的吗?!” 第五十三章 你知道有多少人是来阻止你们成婚的吗?阎火儿失笑。她知道吗?她不知道吗?林老夫人不愧为一府之主,能掌控林府多年其能力不容轻视。而如今一看,倒也有几分江湖中人的豪气与果断。林府之行还真是没走错。 “主子。那个老夫人……”涟烟自外面回来后才要说话,接到阎火儿摇头暗示后,遂走来附耳低语。 “哦?果然没错?”阎火儿听后唇角噙笑,低道:“那你就小心些吧。老夫人想来已经盯上你了。到时你要有什么,我可管不了。”言语间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哼。你以为她真把心思动我身上对你就没有同样的念头?”涟烟凉凉接口:“毕竟要‘嫁’人家儿子可不是我。”那个‘嫁’字说的又长又重,听来怪异无比。 那老夫人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一个妇道人家在商场与男人争锋夺利却终立于不败之地,此人心机手段可见一斑。主子和她比起来,稍微逊色了那么一点点。要不是事关自己儿子,可能还加了点利用,她点头同意这桩婚事,比主子同意下嫁,只怕目的更不单纯。 “涟烟,人都到齐么了?”阎火儿低头摆弄着窗前的一株兰花。这是林逸辰特意重金购来送她的,说是让她闲来无事可以观赏什么的。 “齐了。”涟烟夸张的叹口气,见主子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后立即绘声绘影:“别说齐不齐了。这该到的不该到的,能来的不能来的全到了。我这小小女侍也终于知道什么叫以礼相待诚惶诚恐了。”藏在面纱下的脸,此时扭曲的连她自己都不敢看。 “这韩府大爷韩拓韩大公子,聚义堂堂主的白大千金,哦,不,现在应该叫白荷堂主,这天音庄庄主华奇的师父门老爷子,天下金庄的主子金爷,这医谷的主子鬼医才逗,来了说是当救命的,不算客,还有,这重出江湖的毒手阎罗,阎清阎大爷,据说是来了结恩怨的,还有这杀手头子莲媚儿,纷纷的都来了。哦,还有,”涟烟喘了口气,想了想才道:“我就不明白了,主子你怎么认识这么多人?而且还全是敌友不明的?届时主子要怎么应付?”抱怨过后,如数家珍般接着一一细数这已齐聚在林家庄内外的人马:“青楼主子龙悔,白府大少白璃,黑绝十三的头头黑绝黑大脑袋,还有这大宋国的堂堂太子爷呢!” 摇了摇手中拿着的拜帖,涟烟递到阎火儿手中,继续道:“这一个个的,非贵即显。这现如今见了我莫不‘涟烟姑娘’、‘涟烟姑娘’喊个不停,都想在我这探个虚实。就连那一向最不屑我的秦月,也不得不低声下气问我个好歹。”看了眼依旧不语的阎火儿,涟烟复又低道:“峨嵋众师姐来过,涟烟已将厉害说与她们,她们都已回去了。”知她心中担忧,涟烟又岂会让峨嵋中人再受牵连? “主子,三日后的婚礼当真要举行么?”如果主子真嫁给了林逸辰,那阎主子怎么办?还有莲媚儿,定会借此机会纠缠不放。到时只怕主子…… “涟烟,你跟随我多年,怎地这心思一年不如一年了?”回头看了她眼,继续摆弄兰花,怎么看怎么丑:“这些人在,你以为这亲真能结成么?”看着被自己弄成草样的兰花,不满道:“丑就是丑,哪里有我的香美人来的漂亮!” 看着一脸无谓的阎火儿涟烟有些急眼:“你没看到吗?林逸辰为了这桩婚事兴奋成什么样?林老夫人最重名誉,这桩婚事若是不成,她翻脸无情连林逸辰也不敢违逆她的意思,照那老女人劣迹斑班的过往来看,只怕她不会给你什么好果子吃。” “李洛英的话,她能不从么?”淡然接口,阎火儿还是一副悠哉哉的模样,只是那森冷的目光泄漏了此时的心思。莲媚儿。 “传我的话给师……传给门无湛,让他回天音庄。以华奇的本事,现在还抵不住莲媚儿倾巢一击。”师伯,火儿现在能做的,只有保住你与师姐师兄们,手段虽卑鄙了些,您老无碍便好。 “这莲媚儿连同七老贼在这林家庄,如何能派人做怪?”涟烟不明白她所说的倾巢而出是何意思,转念一想:“是。”主子,林掌门的事,只怕是你此生抹不掉消不了了伤疤了。 师父,师姐,火儿定将莲媚儿双手奉上以慰在天之灵!莲媚儿当日加在你们身上的,火儿定要他们一一偿还! “让我回天音庄?”门无湛看着涟烟,有些惊诧。这娃子说让他回去,这是在开玩笑么?师妹惨死他不来报仇还是做师兄的么? “门老爷子,请恕我直言。”涟烟看着一脸倔强的门无湛不客气道:“依老爷子的功夫,倒的确是能与那莲媚儿一较高下,只是,那七仙人不知老爷子能对否?”饶是林灵秀对毒物知之甚祥也败在了那七仙人的毒下,何况对医术毒物一窍不通的门无湛? “七色毒人?”门无湛沉吟,如果是这样,那他去了只怕会成为七毒的目标,届时火儿只怕会步了师妹的后尘。叹口气道:“罢了!这事就让小辈们去吧。”挥挥手示意涟烟可以离开了 “涟烟斗胆请问老爷子何时归去?”不亲眼看他离开涟烟不敢轻易交差,硬着头皮问他的归期。 “即刻。”小玎铛考虑的是,如果他不慎落在七毒手中一死事小,只怕要被用来威胁玎铛,此其如此不如回到天音庄静待消息。有他坐镇,这华奇处理事情能更加得心应手。帮不了这个,就帮那个吧。 “涟烟送老爷子。”言下之意非看着他离开不可,门无湛心下一叹,道:“好吧。我让人去收拾东西。”什么主子什么仆,一个个倔的有的拼! 一直送到门无湛出城,涟烟等了等才回到林家庄。才进门便看到阎火儿与林逸辰似在商议什么。才想要去调侃下,蓦然发现林老夫人的丫头带着一股香气匆匆而过。嗯,好香,人漂亮这香味也…… “唉……”拉长调子叹气,接着便喊:“哎哟!”阎火儿与林逸辰闻声望来,发现涟烟一个不稳直接栽倒在地。 “涟烟!”阎火儿一惊疾步奔来手一伸直接搭在她的脉搏,嗯? “涟烟妹子!”林逸辰随即将涟烟抱起,“来人!快去找郎中!”听他这么一喊,阎火儿面皮微微一抽,找郎中?那她算什么?默默收回还在搭脉的手,阎火儿一脸僵硬的看着还在喊人找郎中的林逸辰。 察觉到她的视线后,林逸辰慢半拍的想起:“呃……我一时着急就……”他这个猪脑袋!明明火儿就是这世上最高明的郎中,他怎地像个傻子般的还要派人请郎中?! “只是中了点毒,没什么大碍。将她送回我的住处吧。”没去理会林逸辰讨好的眼神,阎火儿率先走在前面。这么快就下手,是以为涟烟才是那个坏事的人么?想想也对,这几日来,外面那些人频繁的与她接触,以林老夫人的精明不可能没有发现。她定是以为涟烟会对此桩婚事作怪才会对她下手。 “是中了什么毒?”林逸辰将涟烟放在床上看阎火儿安顿好后问道。在林家庄居然还有人能下毒对涟烟不利。这林府上下自上次中毒事件之后便严查防范早已将j细根除,不可能还有人能做到这一点,而且庄内并未有新的仆婢进来,是以此事有些蹊跷。 “沉梦。”看也不看他,阎火儿开始着手配制解药。以为这区区一味药就能对涟烟如何么?她们当真以为她的名号是叫着好玩的么? “沉梦?”林逸辰脸色一白:“不可能!你一定是弄错了!”话一出口,林逸辰即刻后悔:“火儿,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只是不敢相信娘她居然会做这种事,因为没有道理啊!这件事中间肯定有误会! “我明白。”阎火儿安抚的看着他,轻轻一笑:“我知道的。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作怪。不过还好今天我在,如果救的不及时,以沉梦的份量足以让涟烟死十回了。”状似无意的说完,阎火儿将配制好的药拿出一部分交到林逸辰手中:“这些药你拿着以免遇到什么意外可以及时救人。” “火儿。谢谢你。”林逸辰动情的握着阎火儿的手,感激道:“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对我娘的信任。日后林逸辰对阎火儿绝无辜负!” 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回,阎火儿道:“你先去看看,府内有无其他人中毒,如果有就及时喂药便够了。涟烟中毒剂量过重我要在这里看着,你去便可。” 对她的回避,林逸辰不免有些失落。当日她虽答应下嫁,他却可以看出她并不像寻常女子般的待嫁,反倒是在等着什么。他自她的事,大多以江湖朋友口耳相传,虽对阎清也是耳熟能详,但她现在答应嫁给自己了不是么?就算她想利用他,只要她肯,他必会一生只对她一人好,她定会被自己感动与自己厮守一生。如此想着,林逸辰打起精神,看着坐在床沿照顾涟烟的人道:“那我去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累了。忙完了我就过来帮你。” 等了一会儿不见阎火儿有何回应,林逸辰微微一叹转身离开。给他时间,他一定能让火儿爱上自己的! 第五十四章 良久,阎火儿自床边起身,打开窗子看着外面的柳枝随风摇荡,不由想起在圣火岭的蓝溪园来。 “我说,”正沉思间,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她的短暂愁思,“我要是你我就直接嫁了,绝不会再去等什么清啊浊的。这个男人不是挺好么。”一抹湖绿色进入视线,阎火儿头也不抬道:“甩开韩拓了?” “嗯。”湖绿色自顾自的在桌旁坐下,随手拈了颗水果,“咔嗞”一口下去,“嗯。味道不错,还真是挺疼你的哦。”说着另一手又捡起一颗向床上砸去:“涟烟,你也尝尝。” “啪!”刚刚还是昏迷的涟烟伸手拦住险险砸上自己脸的苹果,看也不看湖绿色一眼,张口咬下含糊不清道:“嗯,味道的确不错。哎,我说绿秀,那个韩大爷怎么让你出来了?”听说这家伙平日里就像鸟儿一样被关在韩宅里,保护的滴水不漏;韩拓在哪里这家伙就只能跟到哪里,就差去茅厕的时候没跟着了。据说这种保护方式让莲媚儿派去杀她的人只能干瞪眼。 “那还不简单。”湖绿色,也就是绿秀——当日阎火儿放在韩拓身边的内j,不无得意的道:“我只跟他说了一句话,他就忙不迭的派人将我送进来了。”要说这人漂亮是罪过,这聪明更加如是,这一个女人要是漂亮加聪明,那岂不是罪无可赦?阿弥陀佛! “说了哪句?不会是‘我要去见火儿姑娘’这句吧?”涟烟看不过她的自艾自怜直接将吃剩的果核扔过去。 头一偏,绿秀躲过来势汹汹的果核暗器,白了一眼作怪的涟烟道:“丑人多作怪!是又怎么样?”真是,每次都能猜中她说的话,她前世欠她啊?什么都知道。 “我丑?”涟烟瞪眼,她丑?“我……”好吧,她现在确是丑了。如此想着,她一把扯下面纱,‘噌’的下床一路“噔噔噔”走向绿秀,“我丑?你见过我这么丑的吗!我丑,哼!” 没见过。绿秀咽了咽口水,将夜叉一样的脸小心翼翼的挪开自己几许距离,这才又说话:“丑成这样。也不说让主子给你治治。”好好一张脸,丑的跟巡海夜叉有一拼,不知道怎么想的也不说治治。这样见她,她会吓死的。 “不用你说。哼!”见目的已经达到,涟烟愤愤的将面纱戴回脸上。“快说,你来干嘛!”正事没说一句,倒是跟她贫了半天。也不见主子出声阻止,真是。恐怕主子是看她们斗嘴看上瘾了吧! 果然…… “干嘛不接着说,我还没过瘾。”阎火儿凉凉的接话,“反正事情也不急。慢慢来吧,还有三天呢。”懒懒的打了个呵欠,阎火儿像挥苍蝇一样挥手:“快走快走,别在我眼前晃,我睡了。”涟烟与绿秀看的面皮一阵抽搐,反正也不急?她不急她们急好不好! “不行。你不能睡。”绿秀一脸严肃的制止阎火儿睡眠的举动。开玩笑!让她睡了,那她这次不是白来了? “你以下犯上?”阎火儿斜眼看她,嗯,不错,有长进。不似之前一味的愚忠。是什么改变了她?韩拓么? 如此想着,阎火儿勉强自睡意中撑起精神听她说话。没办法,世风日下主不如仆啊。怎么这么安静?阎火儿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侍女。 “干嘛?这么看我,我脸上长毒草了?”一副见鬼的表情,做什么?比眼大?抬手自涟烟眼前晃到绿秀眼前,她乐此不疲:“干嘛,跟我比谁眼大啊?那我肯定输你们啊,一点都不自觉,就知道欺负主子。” “主不如仆?”涟烟咬着舌头问她。 “欺负主子?”绿秀颤着声儿尖嗓开口。 “没有吗?”阎火儿一脸莫名,“那你们不让我睡觉不是在欺负主子是在做什么?让我锻炼精神毅力?” “是谁让我顶着这张丑脸走来走去?是谁让我动不动就装死玩昏迷?是谁让我好好一个绝色佳人成了巡海夜叉?还不许恢复容貌的?是谁让我好好一个善良少女变成江湖名偷的?是谁让我好好的千金不做,来当你的丫环的?你这个性子以前还好,大不了就是冰块一个,我离你远点不得了。现在可好,阴晴不定,跟个难缠的阎清没什么两样,为了让你顺心我做了多在的牺牲啊,我这冰冷丫环,善解人意的小丫环,心狠手辣的女贼外加惨遭毁容的丑女我全当了,你还好意思说主不如仆?”涟烟差点喘不过气,抓起杯子就是一阵灌水。 “就是就是。”好不容易抓到机会的绿秀也不甘示弱:“想我堂堂一府小主,跟了你上了贼船不说,还为你做牛做马,你说东我不敢西,你让我做青楼女子我去,可你居然让我做一个烧火的!你知道我这张纤纤玉手,”说着,伸出来让她看,“明明是一双千金的手,可你非让我去劈柴烧火,我有多惨??这还不算,居然还让我去给莲媚儿那恶心的家伙跳舞,你知道忍着不往她脸上吐唾沫有多难吗?你知道让一只鹰做一只鸟雀有多可怜吗?偏偏还是只病鸟!要么就是‘偶染风寒’要么就是‘夜风袭体’,有一次更离谱,居然说我是‘气虚体弱’!气虚体弱!说我!这都是谁做的?你好意思说欺负主子!”绿秀想想就是一肚子火,她这个人一向火爆脾气,却偏偏让她去做什么柔弱女子,比杀了她还困难!“今天你一定得给我一个交待,我到底做这个软不啦唧的绿秀到什么时候!”再不让她恢复,她就要抓狂了。 “对!这张丑脸我要顶到哪天?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不要再顶着这张丑脸,太丢了人!”涟烟趁势与绿秀一同跟阎火儿叫板,不给她们本性她们就真的欺负她啦! “喂,回个话。”等了半天没声的涟烟忍不住抱怨:“需要考虑这么久吗?回个话。”又等了等,还是没有声音,涟烟急了,走到阎火儿正面道:“我要……”噎住不语。绿秀见状不解的探头一望…… “我若打她就是真的以下犯上了是吧?”绿秀卷起袖子对着阎火儿的脸比划了下。气死她,居然给她睡着了。在她情真意切表达心意的时候睡着了!声音那么吵亏她睡得着! “这里的事一了,各归各位。”想着两人的耐性也差不多了,阎火儿幽幽接话,“绿秀,把你那边的情况简单说下回去吧。出来的时间太久了。” “韩拓备了礼前来祝贺。”绿秀随即正色道,想了想又补了句:“说是贺礼,可隆重的吓人,不像祝贺倒像下聘。”不能怪她这么想,没见过贺礼送的跟聘礼一模一样的。这韩拓怎么看都不像来祝贺的,那脸上的表情说是来抢亲的一点不为过。 “哇!”涟烟惊叹一声,接道:“光是一个韩拓就有如此大手笔了,不知道那两个是什么排场?现在还真是期待啊。这三天的时间也太慢了吧!”绿秀像看怪物一样看了她一眼,“听说莲媚儿那边也是备了礼的。我看,她的礼不单纯。” “嗯。”阎火儿轻应一声,看看了窗外的天色道:“回去吧。韩拓派人来接了。”如此挂心,还当真是想从这里得到消息么?韩拓,你的承诺你能做到么? “是。绿秀去了。请主子务必珍重。”绿秀深深一礼,“绿秀不能时刻随侍在旁,请主子原谅。涟烟姐姐,”她起身,望着涟烟又道:“你我于多年前的遗憾至今难以释怀。而今是你我弥补遗憾的机会,姐姐,小妹这方姐姐安心便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屋门,正好与前来接她的韩府侍卫碰头。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后,绿秀回头望了眼阎火儿这边,随即跟在侍卫之后离去了。 “主子。”许久,涟烟开口道:“多年前的遗憾,主子不会再让我们姐妹两个再经历了吧?”那样的经历,太痛苦。如果再来一次,这二人绝无勇气再等几年。 “是。”阎火儿淡然而又坚定。不会了,如果再来一次,那也是拉着莲媚儿一起!一个人犯一次错是疏忽,二次犯同一个错误那便是笨了。阎清,我的错,我已改过,你呢?你是否能够认清你错在哪里,是否能够还我一个真正的公道?你说要了结恩怨,你我之间的恩怨如此能了? 第五十五章 “公子。”绿秀看着等在客栈门前的韩拓,心下微微一叹。为了她,还真的是迂尊降贵啊。不过话说回来,连当今太子都对她情有独钟,为了她放下身份来到此处,何况是早就对她心仪的他? “绿秀。”韩拓看到平安归来的绿秀不由松了口气:“回来就好了。路上没遇到什么吧?”莲媚儿的人马也在这座城里,只怕那莲媚儿也暗藏在某处,如果被她看到绿秀,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没有。谢公子挂心。”绿秀看了看布在客栈周围的侍卫,心下了然,口中却问道:“这里布下这么多的人手,难道有什么贵客要来不成?”李洛英要动作了么? “当今太子来林府为表弟贺喜,听说当地官府为保太子安全,所以对各个城门客栈都进行了安插侍卫的措施。”萧衣在一旁接道,“可这样做也太不方便了。总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不过,这看似平凡的林府,居然是皇亲。不可思议。” “太子么,这安危势不能与寻常百姓,一般江湖人士。太子安危,关系的可不止是这个天下。”还关系到某人的得复仇大计呢! “绿秀的见解倒是非同常人。”韩拓看着绿秀,不动声色的试探。以绿秀的性子断不会有这种举动,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反应?对太子的行为,她是不是认可的太理所当然了?太子与林府,林府关系着阎火儿…… “哦。绿秀只是觉得皇族中人,随便一个拎出来,那命倒是不好死吧。”萧衣听的脸一抽,不好死?怎么听怎么像不得好死。 “太子与阎姑娘是何时相识的?”韩拓突然冒出一句,惊的绿秀一身冷汗。 “啊?”她一脸震惊,“太子……与阎姑娘认识?!”还好还好,平时与涟烟插科打诨早已经学会了装傻,要不还真的栽在这一问之中。如果被他知道了,那岂不是全盘皆输。他可是这次计划中相当重要的一个角色呢! “哦。我以为他们认识呢。原来不相识啊。”韩拓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绿秀的反应不像是知情,是他多虑了?或许吧!等这件事情一了,他便要带着绿秀离开此地回到韩府不问江湖中事。但愿这次韩府能全进全退。唉! 城里官道上,出现一支队伍。几位将军骑马而过,后头的部队扛着‘李’字旗浩浩荡荡走过正街,随后便是一队女官手执宫灯缓步走来,女官队尾跟着一辆华贵马车,几个身着劲装的女侍警惕的看着周围,恨不能把每个百姓都倒过来抖抖看身上有无凶器。马车后跟着几拨兵马,足足过了一个街口队伍还没走到头。 “主子。”紫苏拍马挨近车身,对马车内的李洛英道:“马上就到林府了。要不要奴婢派人前去通知?” “嗯。”李洛英在车厢内闭眸应道。火儿,你当真为了报仇什么都肯了么?这种事你怎么想的出来!拼着太子之位不要,我也要把你带出林府! “主子。老夫人出来相迎了。”紫苏在马车外又道,林老夫人亲自带着林府老少出府相迎,其隆重程度可想可知。 “嗯。”可有她?这话在舌尖转了几转便咽了回去。她又怎么会在?以她的性子,见了这样的自己怕不直接给自己扒了衣衫拿去换吃的了。依她的自在性子,只怕早躲到一边去了。 “老身恭迎太子殿下。”林老夫人虚虚一礼,李洛英自马车内缓步而出,待看到虚礼以待的林老夫人后,忙上前几步,抬手扶道:“姨娘快快请起。您可折煞外甥了。”情深意切,林老夫人满意一笑:“规矩是规矩,你是当朝太子,礼不可废。”含笑的看着他,道:“你也不提前说一声,你表弟带着你表弟媳出去了。”扭头唤道:“来啊,去把少爷少夫人找回来,就说他表哥来看他了。” 表弟媳?少夫人?这几个字眼听的李洛英内心一股火起,笑道:“姨娘。怎地这婚还未成,名分倒先定了?不是听说那白府的姑娘表弟原是不乐意么?怎么这么快就定了终身了。”言下之意,他只知与表弟有婚约的白荷,却不知新娘是另有其人了。 “哪有啊,这不是他……”林老夫人才要解释,一旁的紫苏道:“主子。里头传出话来,让主子事毕之后不可耽搁,这是刚刚传来的信。自袖中拿出早已备好的旨书递交到李洛英手中,看到主子满意的牵了牵嘴角,心内一缓,果然主子是让自己在这个时刻拿出来啊。 “姨娘,我……”他转头对林老夫人不无歉意,这朝廷来了事,他不能再听她的家常了。 “家国大事,这小儿女的趣事,等你忙完了姨娘再详细的说与你听。你去忙吧。”拉着他又道:“给你备了你小时候最爱住的听涛院,只是那旁边住了你表弟媳,无碍,姨娘吩咐让人把东西搬出来,让她住到你表弟隔壁去吧!” “姨娘不用。我可不想让表弟说我欺他心上人。无碍的。”搬去跟林逸辰一墙之隔?想都别想!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善解人意。好吧,就依你。”林老夫人命人将太子的行李搬入听涛院,为不吵他办公,便在丫环的陪同下回房歇息了。临行前告诉李洛英,有事可吩咐下人前去寻她。道谢称是后恭敬的送走老夫人,李洛英即刻吩咐紫苏关门。 “看到她没有。”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会与林逸辰出去,定是在哪个地方躲清闲去了。这个时候不敢见他了么!哼!太子脾气一起,随手就扔了茶盏出去。 “哟,太子殿下您这是跟谁制气呢?”才一进门就让一只茶杯砸湿了脚,阎火儿阴阳怪气的开口。 “不许嫁他!”本以为自己会理直气壮威风八面,可惜开口却是如此的底气不足。李洛英挫败的看着挑眉的阎火儿。 “不许?”阎火儿一笑,“太子殿下不许的可真多。”白了他一眼,阎火儿手一伸:“拿来。”进门这么久了也不见他上贡,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不给!”李洛英一脸赌气,别的比不上,这点可是拿他没办法。东西在他手上,男子汉大丈夫,说不给就不给! “不给?”阎火儿邪邪一笑:“好吧。我去找林逸辰要。”脚跟一转,真就要去找林逸辰了。 “喏,在这儿。”李洛英暗暗咬牙,一脸晦气的拿出自宫中带出的筷制小点。走了一路,味道都不鲜了。 “哼。不识抬举。”手一伸,直接拿走放入嘴里,嗯……虽说时间有点长,但味道还是不错。不愧是出自当朝御厨之手,经典啊! “他来了么?”看着沉醉在享受美味感受的阎火儿,李洛英开口问着他最担忧的事。如果他不来,那这盘棋,可是危机万分。可话说回来,不也正是因为他的到来而更添危险么?这场争斗,终是要分出输赢了。 “第一个来的。”阎火儿看了看他,怪道:“怎么你突然这么关心他?想拉他进朝廷?”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拉阎清进朝廷?那不是虎入羊?老皇帝会被他吓死也说不定。 白了她一眼,李洛英正色道:“我要知道他是站在哪一边的。是帮你,还是帮莲媚儿。你要知道,林掌门的仇,我也有份报!”如果他是帮火儿,那他可以将全部心力对付莲媚儿,可是如果他帮的是莲媚儿,那他又怎能不担心火儿。以火儿对他的用情至深,她能下手么? “你想什么呢?阎清如果再敢帮她,我一定亲手了结了他!”阎火儿想到师姐惨死师父受辱而亡,不由心内如火焚烧般的痛。 “火儿,你当真能够抛弃过往,对他的顾忌不再顾忌,对他的仁慈不再仁慈,对他,一切都能抛却么?”李洛英一语道中阎火儿心事,沉重而心痛的问。 “如果阎清敢再次阻我,如果阎清再敢是非不分的宽恕,如果他再次伤我,如果我没能杀他,那就让他亲手杀了我吧!” 第五十六章 没我的同意,你不许死!师父,你可还记得这句话?还记得火儿当时是怎样回答的吗?火儿说,师父也不能轻言生死,我们两人生死相随。虽说当时是被你逼迫立下这个誓言,但火儿却是真的在履行这个诺言。师父你呢?轻易将我交回峨嵋,封我记忆;而你,明明没死,却让我在没你的世界中独了这许多年,明明以你的能力定能将我接回,你却让我一人独受苦痛。罢了,这个诺言如果只是我一人在坚守,那又有何意义? “还有两日我们便是夫妻了。”湖心亭内,林逸辰坐在她的一侧,看着她将荷花花瓣扯下,心中担忧而又真心的幸福着。 “火儿,我听说,他也来到的城里。”思索了半晌,林逸辰决定还是告诉她。这些时间她与涟烟都不曾出门,想来对外面的事情也是一概不知了。 “嗯。”阎火儿淡淡的应了声,继续撕着她的花瓣。这花叶怎么今日看来如此的丑?全然没了前几日的清新脱俗。是什么原因? “你,不想见他么?”收回胶着在她脸上的视线,林逸辰不敢再看,就怕看到相思的眼。那会让他彻底失败,如果看到了相思,他要如何自处?一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思念另一个男人,他要如何才能改变?那句天上人间不见不休,他至今记忆深刻。 “我即将成为你的妻子,旁的人,无谓了。”将光秃秃的花梗扔在地上,阎火儿扭头便往湖心亭外走去。 “火儿。”林逸辰拦下她,“我只是,只是想确定你是否后悔。”咬了咬牙,他和盘托出:“我娘给涟烟下的‘沉梦’,目的就是让你老老实实的等着嫁我。”见阎火儿终于正眼看他,林逸辰嘴角泛苦,想不到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得到她的正视。 “娘她不知道自何处得知你的过往,为了断你与他的牵连,特意对你我的婚事大肆宣扬,还通知了我太子表哥。娘说,只有用朝廷来压制,他才不会乱来。娘说,以你的能力定能辅佐我将林家带入另一个顶峰。”言下之意,老夫人之所以同意他们的婚事,也不过是看中阎火儿的手段罢了。呵,两相利用,老夫人不愧是女中豪杰。 “少爷、,太子殿下来找您。”湖心亭外,林府丫环喊道。这湖心亭没有主子的允许,下人是万万不能随便去的,被主子发现,那是要被罚的。 “哦?表哥忙完了?”林逸辰一扫方才的阴霾显得有些兴奋。“表哥。”兴冲冲的喊一声,快步自亭内走到湖边,看着自己的太子表哥正一脸兴味的看着自己。 还未到跟前,便听太子道:“我说表弟,是什么美女让你迷恋到连表哥都不见了?”说的正是他来林府时林逸辰被阎火儿带出林府之事。 脸上一窘,林逸辰呐呐道:“表哥,你真是,还是那么爱欺我。”听这意思,小时候就被欺负习惯了啊。 “你小子!”李洛英一拳打在他肩上,“一会儿,让表哥去看看新娘子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佳人打败了聚义堂的千金,让你不惜背上负心汉的名声也要抱得美人归,哈哈哈。”说着,不顾林逸辰的窘样,大摇大摆的走向湖心亭。 斜眸瞪了眼李洛英,阎火儿仿若未曾发现走来的两人,径自欣赏荷花美景。嗯,果然还是白莲能惹人心怜。回去在宅子里也让华奇种上一种。 “哎?”耳边传来洛英的惊噫,果然…… “火儿!你怎么在这儿?!”连惊带讶地,洛英将林逸辰抛在身后,疾步来到阎火儿身边,一把拉过她,沙哑道:“火儿!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找你快把我累死了!”说着,煞有其事的一声哽咽:“以后再别耍脾气了好么?我保证,以前的事我也不问不计较了,你别生气好不好?”一番话,说的人又冷又惊。 冷的是阎火儿此时一身的鸡皮疙瘩,难受的想把扒在自己肩上的狗爪子拍断,这人怎么这么恶质?连自己的表弟也要算计?虽然她也在算计,但他好歹是人家的表哥,有点为人兄长的样子好不好?她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盯的洛英冒出一层冷汗。呃……不管怎么说,她不能嫁给表弟就是了,假的也不行! 惊的是林逸辰看着表哥如此失态,当即惊出一身冷汗。他困难的走上前,看着沉默不语的二人,艰涩开口:“表哥,你们……”你们什么关系?你们…… “表弟!”像是突然才想起这个表弟般,洛英松开对阎火儿的钳制,万分激动的唤着自己的表弟。开玩笑,再不放开她真会拿刀剁了自己手。 “这个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那个女孩!我找到她了!原来她就在林府!表弟,你早就找到了她,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早日将她接回府去啊!”说到最后,竟添了几分责怪之意。 林逸辰呆住。表哥说过的女孩?那个将表哥打到体无完肤救了表哥一命的姑娘?那个与其他女子不一样,知道他是太子后不惊不异,呼呼喝喝让表哥跑腿不把表哥放在眼里的奇女子?那个表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了她抛权弃位也在所不惜的小火儿?林逸辰脑子里机械的过滤着每一件表哥说过的关于‘那个姑娘’的信息,无一不与阎火儿划上等号。 她是江湖女子,却是高贵到连公主也比她不上,性子有些喜怒无常,对世间伦理纲常向来不理。她爱上了一个世人眼中她不能爱的人,她为了他,与另一个女人纠缠争斗却不曾有过任何对那男人的怨怼,她最早出身医门却是用毒高手对救人一事倒是没几下,除了对那个男人,她对任何事都看的极淡,她最喜依照自己性子做事,半点不能任人指点,她脾气有些爆…… “表弟,表弟?”洛英推了推还在呆怔中的林逸辰,“你怎么啦?怎么这么心不在焉?是不是想新娘子了?” 林逸辰回神,勉强扯出一抹笑:“表哥,新娘子是……”新娘子是阎火儿,她两日后就是我的妻子了。他想说,却没有机会说出口。 “新娘子怎么了?”李洛英一脸揶揄,“怎么你不出早上才陪新娘子出去么?这才傍晚就又想了?”仿佛一直没有怀疑 师父夫君 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13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13部分阅读 过阎火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一般,李洛英从头到尾没给林逸辰宣布阎火儿身份的机会。阎火儿还是不作声,对林逸辰试探的眼神视若不见,手一扬,绿秀缠上一朵白莲,“喀”的一声,折断了花梗带着盛开的白莲回到阎火儿手中。 那花梗被折断时,发出脆生生的声响听的李洛英与林逸辰不由自主的一缩脖子——幸亏不是折断自己的手! “表哥,你不是要见新娘子吗?我来为你介绍……”林逸辰见李洛英不再说话,逮着机会就要开口,千万别再让表哥纠缠了!一个阎清就够让他心惊,够让他无措,再加上一个表哥,那他不是要连边边都够不上了? “主子。”接到洛英暗示的紫苏来到湖心亭,对着林逸辰轻轻一礼:“见过林少爷。”不待林逸辰有何表示,对着李洛英便跪了下去:“主子。奴婢有要事相禀。请主子到议事厅。”议事厅是在听涛院中临时收拾出的一间客厅,经过改造变成了李洛英议事的场所。 “好。”李洛英转头对阎火儿道:“火儿,你老实的在这里,我忙完了就来找你。表弟,”待看到林逸辰的脸色后,奇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看林逸辰呆呆的没有任何反应,李洛英把火儿一拉,拉到他身前:“火儿就拜托你照顾了。我先去忙,忙完了就来见你们。”对阎火儿喷火的视线视若无睹,李洛英一副顾不上多言的样子,匆匆带着紫苏离开湖心亭。 “你从来未说,你认识太子表哥。”半晌,林逸辰沙哑着开口。怪谁?火儿的隐瞒,还是表哥的到来? “你从来没问。况且,”阎火儿冷冷的看着他,“认识太子有什么可炫耀的么?难道让人知道后四处被人追杀?”当今太子说出来多堂皇,可这其中有多少心酸为外人所知晓?有多少觊觎着大位的人对着频施杀手? “这……”林逸辰语塞。是啊。曾无数次听表哥讲述着这个位子的无奈与悲哀,他也早已从最初的崇拜到了现在的同情,身在高处,多的是人把你往下拉!而表哥也是自小就身处险境,如若不是吉人天相,只怕现在都变做白骨一堆了!娘也常说,深宫内院,最可怕的除了人心,还有那无止尽的猜忌还有孤寂。永远不知道敌人是哪个,永远不知道今天还在与自己笑脸相对的朋友,明天会不会捅你一刀。娘说,你表哥自幼母妃被害,现如今性子偏冷些,对人也是以礼相待,却总是少了些人味在里面。而这一切,却在提到火儿的时候,全然改变,他看到了有血有肉有情感的表哥。想到这,他看着依旧沉默冰冷的火儿,暗自一叹。一时间,二人相对无言。 “姐姐。”正在两人沉默的当儿,一个女人,缓步走入湖心亭。 第五十七章 “姐姐。”白荷在林逸辰面前站定,口中唤道“姐姐近日来可好?妹妹听到林掌门与众位峨嵋弟子的事,很是为姐姐揪心。”说着,竟红了眼眶。 林逸辰一脸惊诧,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听人跟他提起过? “是林伯母差人送去书信,在信中伯母阐明原由,家父便同意解除了我们的婚约。”一脸平静的说完,白荷仿若不曾对眼前这个男人苦苦思恋般,踱步来到阎火儿身侧:“姐姐,来时的路上见了阎清。”想了想,又道:“他与我初次见时不同,仿佛,被冻了一般,整个人冒出凉嗖嗖的寒气。啊,对了!”她一击掌:“那莲媚儿一路跟在他身侧,倒是颇有几分小女儿的娇态呢。” 此言一出,林逸辰倒抽一口凉气。原因无他,涟烟警告过他,什么都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提,万万不可提阎清与莲媚儿,尤其他二人在一起的事!半句都不行! “姐姐?”见自己说了这么多,阎火儿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白荷有些恼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被人抢了,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该说你是无能还是你白痴?!” 林逸辰差点被冷气噎死。火儿的脾气他还是见过的,发起狠来六亲不认的样子着实有点吓人,而白荷居然敢在这个话题惹她…… “妹妹不是也和姐姐一样,对于此事无动于衷么。”扔掉第四个花梗,阎火儿不愠不火的回了句,见白荷窘红了脸,又道:“累了。妹妹和逸辰在这儿聊会儿吧,我要去睡了。” “她对你,很好。”林逸辰看着远去的背影,喃喃道。他还以为,以她的性子定会对白荷不利,谁知她却只淡淡一句话,驳的白荷无言以对便转身离开。 “哼!不用你来告诉我。”白荷硬梆梆的回了句,转身便走,留下林逸辰对着满湖的荷花惆怅满腹。 两日后的婚礼,真能举行么?表哥在躲着自己。自他在这见到火儿后,便在回避着火儿身份这个话题,他知道。而火儿呢?她是什么态度?江湖中的恩怨,他不懂,也不想去理会,火儿的过往,只要她肯放,那他就会当没有发生过。他会只当火儿是一般的千金,与他定下白首盟约。但,火儿肯吗?自己执意求得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湖心亭外,亮起了灯笼。天,黑了。一声幽幽叹息,若有似无。 六月二十八 林府公子林逸辰喜结百年之好,成为城中最为热闹的一件事。一时间林府门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原因无他,一是因为林老夫人掌控城中商脉,凡是开门做买卖的,都要买林老夫人一个面子,二是回为这当今太子竟是那林府老夫人外甥,达官显贵俱趁此时机,巴结拉拢。这婚礼,倒是成了人际关系来往交际的场所。但是,谁管呢,目的达成不就好了? “林老夫人,恭喜恭喜。“青城韩府的大公子,韩拓带领着一干家丁出现在林府门前,声势之浩荡,让人以为是来迎亲的了。 “韩公子为小儿的婚事,竟亲自前来老身真是万分感谢。请!”老夫人唤来老管家,“来呀。带韩公子入正堂。”看着韩拓带来的贺礼不由皱了下眉:“韩公子,这是……” 韩拓见状一笑:“老夫人莫怪,一些薄礼罢了。”说着,不待老夫人有何反应,径自往正堂而去。望着他的背影,老夫人有些奇怪,这是…… “伯母。”白荷上前轻轻一唤,林老夫人慌忙应道:“是白丫头啊!怎么你……”你怎么来了?闹场?正如此想着,却见白荷爽朗一笑:“家父身体不适,便唤侄女过来为林大哥送份贺礼,怎么,伯母不欢迎?”这话说的不卑不亢,清楚明了的表达了二层意思:一,不是我要来,是我爹要我来,父命难违;二,我来也不是什么旧情难忘要来闹场,纯粹是为了世交的兄长前来祝贺。三言两语,说的林老夫人哑口无言。 一旁的丫环见状忙道:“白姑娘言重了。白姑娘远道而来,家主自是满心欢喜又岂有不欢迎的道理。请。奴婢带您去正堂。”说着,忙不迭的带着白荷离开。满意一笑,白荷对林老夫人道:“伯母,那侄女就进去了。”没等老夫人答话,潇洒的抬步就走。 这两个人……林老夫人饶是久经商场识人无数,却终在这两个后生晚辈面前败下阵来。看不透啊! “哈哈哈哈,林大嫂,别来无恙啊!”人未到,声先到,一个标致性的物体挟起风尘无数,圆滚滚金灿灿而来。 “是第一商人金爷!”围观的人中,不知是谁喊了句,一时间人人沸腾。若是能与金爷攀上关系可是发达在望。想归想,却没人敢贸然上前,就怕惹的人家一个不高兴直接拿来捏成球玩。 “是老金啊。”林老夫人微微一笑:“你也来了?”没想到只是一张请帖就把老金请来了。 “是啊!我侄女的大喜日子,老金我能不来吗?”破锣嗓子一直既往的响着,金爷豪爽一笑,道:“我那乖侄女呢?怎么没出来见我?”想了想,胖胖的手,拍了拍胖胖的头,怪道:“啊呀!糊涂了糊涂了。我那侄女正等着拜堂呢,怎么能出来接我呢?”说着挥了挥了,“算啦算啦,我自己进去找她吧!”说着,不等仆婢带路,自个儿大摇大摆晃着圆滚滚的身子一路“侄女侄女”喊了过去。惊的其他宾客纷纷探头观看,却在认出那标致性的身躯装后,又纷纷缩了回去。天下第一的商人金爷,得罪了他,还要不要吃饭? 侄女?新娘?林老夫人有些撑不住,那丫头怎么会是老金的侄女?认识老金也有几十年,从来没听他说过有个侄女啊。 “林老夫人,恭喜您了。”正想着,一道柔媚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定睛一看,嗬!好一个娇美的人儿!只是,她是谁?那边那个冰坨一样的男人又是谁? “老夫人,在下莲媚儿,以后妹妹火儿就要劳您照顾了。”莲媚儿说着,无比情真的福了福身子,接着伸手向着冰坨男道:“这位是火儿的师父,今日特意来为徒儿贺喜的。”把他是火儿师父的身份亮出来,就算他想做什么,以林家的身份地位,以绝不会背上这个黑锅善罢甘休。 “老身失礼。”林老夫人说着,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阎清就是一礼。冰冷的眸子扫过,几个定力不够的,打个寒噤低头不敢再看。 “老夫人真是多礼了。”莲媚儿打着圆场,伸手将老夫人扶起又道:“这里宾客还有的老夫人忙,我们几个就不用老夫人特别招待,自行去正常等着行礼就是了。”说着,对着阎清道:“清哥,我们进去吧。”言谈之间,不无传达着她与阎清关系非同一般的讯息。较之方才更为冰冷的目光,直直的钉在莲媚儿身上。她不以为忤的一笑,拉着他便走了进去。跟在后头的何芳见了,不由气的咬牙切齿:“贱人!”跟在一旁的蔺玦轻轻拉她一下:“小心吃闷亏。”以莲媚儿的性子,要是被她听见了,何芳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何芳气汹汹的甩了下袖子,这才跟着走了进去。 “老夫人,这事情怕是有变吧?”老管家看着一个个走进去的宾客,不无担忧的在老夫人耳旁低语道。 “老林,你去告诉少爷,无论如何,拜完堂再说。”林老夫人当机立断想出对应之策。拜堂之后,爱怎么闹你们就怎么闹吧!阎火儿是老金侄女这件事,更坚定了林老夫人让林逸辰娶阎火儿的决定。现在就是林逸辰过来跟她说不娶阎火儿,那也由不得他了。 老管家领命而去,林老夫人端起笑容,开始迎接一个又一个的宾客。接下来前来贺喜的都是商场的生意人,彼此见了倒是自在了许多。婚礼,即将开始。而此时,同在内堂的众人,却是心思各异…… 李洛英端坐在首位,悠然的品茶,嗯,味道不错。他借喝茶的空档,打量了下韩拓,嗯,标准的商人,还是属于儒商那一类,一看就是个没什么内劲的书呆子型的;眼一瞟,望向莲媚儿,果然人如其名,媚到骨头里去了,可惜,人太毒了,不敢惹哪;一旁那个大冰坨子应该就是阎清了吧?一脸屎样,火儿怎么就对他用情那么深?他用舌尖偷偷卷起一片茶叶,嗯,有点苦。 就在他打量着这几个人时,何芳却在一旁不住的上下打量他。怎么看怎么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茶棚?路上?仇家?求医的?不是,都不是。就在这时,不知自哪里刮来一股邪风,吹起众人的发,一时迷了眼。是他! “主子!当日在客栈说见过火儿的那个人!”何芳终于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了,当日耍帅实则软弱的那个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美姑娘还记得在下?”洛英惊喜万分外加受宠若惊的:“在下真是十分感动。想不到一面之缘竟让姑娘如此挂心在下,在下真是,真是……”竟似感动的不能言语了般。 何芳瞠目,这个男人,怎么脸厚成这样?正想喝斥他的无礼,这时喜娘高声喊到:“新人到!”众人注意力全被吸引到堂前的林逸辰身上。 “这新郎不怎么样么。”何芳看着身穿喜服的林逸辰,不由撇嘴道。这个新郎哪能跟主子比?要模样没模样,要气质没气质,要风度没风度,哼! 红缎的那头牵着新娘缓步而来。在场的众人无不好奇,这新娘是何等何色美人竟累的林大少不惜背上负汉的名头也要娶了她。 林老夫人笑容满面,满意的望着一对新人不住点头。嗯,天生一对。 “一拜天地……”喜娘在一娘高唱,却不想此言一出,竟惊起几个人物。韩拓大步上前手一伸就要掀起新娘的红盖头! “韩公子。”莲媚儿柔柔一笑,伸臂拦下他的手,眼眼满是警告意味:“这新娘的盖头古来只有新郎能掀得,这其他男子嘛,就是再怎么好奇新娘的美貌,也只能是日后拜嫂时再说喽。”几句话,竟把一个韩拓说成了贪美之人 “你!”韩拓一口气噎在那里半天缓不过来。难道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一个并不喜欢的人么! 一时间,众人竟开始指指点点,看着韩拓的眼神也开始暧昧起来。 “听说,这韩公子也是爱慕新娘子的人呢!”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冒出了一句,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林老夫人见状,正要开口制止,却不想…… “哇!这新娘果然是美啊。难怪!难怪!”几声惊叹,却将林老夫人等人惊的面如土色! 只见那新娘将盖头自行掀下,眼泛冷光看着礼堂上的众人。美,很美,美的让人窒息,美的让人无以形容,可是…… “你是何人?!”莲媚儿率先发难,不可能!昨日明明还亲眼看到阎火儿那丫头在湖心亭,怎么可能今天新娘就换人了呢! 那女子并示对莲媚儿的话有何反应,只是依旧冷冷的环视众人,最终将目光定在林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她开口,“小女子绿秀。见过老夫人。”说着,盈盈一礼。 绿秀?又是绿秀!那个绿秀不是跟在韩拓身边的女人么!眼一瞟,绿秀正对着自己灿然一笑,点头示意。望着那张过分开心的脸,莲媚儿眯了眼,阎火儿? “火儿呢!你把火儿弄到哪去了?”林逸辰一把扯过她的手臂,也不管是不是弄疼了人家瞪着眼睛嘶吼。 自称绿秀的女子扭头望了眼钳住自己双臂的手掌,微一叹气。接着,林逸辰便觉自己双臂一麻,竟全然失去了力道。 “你用毒?!”他有些心有余悸,万一她方才想对他不利,那他岂不是…… “绿秀是天下第一毒物,不用毒,如何唤作绿秀?”嘲讽一笑,绿秀对上莲媚儿一脸的铁青,扯唇一笑:“莲楼主为是证实火儿是不是真的要嫁人,居然真的亲自出马来观礼。呵,不知道是这火儿姑娘太了解你,还是你太单纯了,嗯?”戏谑一叹:“唉!这次打赌,我输了。”每次阎火儿那人都能算准,她还能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莲媚儿猛然一惊,难道…… “你没发现,这黑绝十三只到其一,峨嵋与圣火中人,一个也没?”怜悯的看了她眼,绿秀又道:“就算你看不出,那暗影与铁骑乃是阎火儿死卫,主子成亲此等大事他们也都半个未曾现身,你不觉得奇怪么?一个龙悔,还比不上半个暗影,他到不到,本就无碍。”此言一出莲媚儿身上冷汗直流,那些人全是老楼主生前的心腹,自己曾百般施计也未能让他们臣服,本以为只是对自己不服,哪想居然全在阎火儿手中掌握! “莲楼主,我看,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你那百年断情谷,怕是火海一片了。”尽责的将阎火儿的交待事情办完,绿秀娇懒一叹:“累死我了。嗯,我先走了。”纤手一扯,罩在外面的大红喜服被扯下,露出里面的湖绿衣服,竟与阎火儿身上穿的无二! “站住!”林老夫人高声一喝:“这林府岂是你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等闲之地么!我林府名声,容不得你们如此玷污!” “玷污?”绿秀怪道:“这林府的名声还用我玷污?不是早烂了么?”很不秀气的打个呵欠,绿秀道:“如果老夫人不曾下毒在涟烟那丫头身上,火妹子也不会如此动气!你将剧毒当成浅药施放,明明就是想要害死她!如若不是正好她识得此毒,如果不是正好她能解此毒,你是想让涟烟全身化脓而死么!”声色俱厉,绿秀脸上现出一丝狰狞,吓的老夫人一颤,不敢再多言。 “姑娘。”李洛英拦下想要离去的绿秀婉言道:“请姑娘明示。如果事情缘由不能说明白,想来在场的诸位都不能释怀。想来姑娘定是本领高强,也不惧这几个人的纠缠了吧?”三言两语,将意思表达清楚:知道姑娘你武功高强不惧这几个,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加了朝廷,你就是再有本事,也得把话说清楚,要不众人能平白的被你耍弄么? “太子哥哥讲话,果然有理。”绿秀启唇一笑,一语道破李洛英的身份,更是这个身份,让莲媚儿有了忌惮。她再怎么厉害,也断不敢与朝廷硬碰硬。绿秀见状轻扯嘴角,怪不得阎火儿说只要有洛英在,她怎么折腾都死不了。 “莲楼主夜探湖心筑后,阎火儿便启程赶往断情谷了。”送给莲媚儿嘲弄的一眼,接着道:“这几日诸位见的,正是小女子我。” 夜探湖心筑?火儿的住所?李洛英与始终没有动作的阎清,齐齐看向莲媚儿。阎清的眼,比方才更加清冷甚至加了一丝杀气。 “你胡说!”莲媚儿为证明自己清白伸手一指,指向阎清:“我这几日一直陪在清哥身边哪儿都没去!又如何能夜探!” “哦?一直?”绿秀玩味道:“敢情是一直在一起啊。”一起两字说得又长又重,让人不得不去多想。是啊,一男一女,一直在一起还能做什么? 莲媚儿闻言脸色一白,求饶的看向阎清。阎清如果认为自己这么说就晃为了让大家误会,让岂不是很冤枉? “阎清。你道,火儿为什么会如此不顾一切的要去毁了断情谷?”绿秀冷脸相对。从认识火儿那天起就对阎清这个人没什么好印象,尤其林灵秀一死,更是将罪过全数算到他头上。 “你何不再将莲媚儿纳入羽下再行保护试试?”很好心的提醒,明白的告诉他:如果他阎清再敢对莲媚儿伸出援手,阎火儿必定与其翻脸。 “阎某的事,不劳姑娘费心。”说罢,阎清率先离开礼堂,举步见已见火气。那断情谷中虽说无莲媚儿与七老儿,却是机关重重更有毒物万千,就算火儿一身奇物不怕毒,那其他人呢?难道也是不惧么? 阎清一走,莲媚儿也急急跟上,走过绿秀身边时,怨毒的瞪视一眼,见绿秀居然是盈盈一笑,不由甩袖而去。哼! 韩拓与李洛英对视一眼复又别开。他也是为了火儿而来吧?二人心中如此想着,不禁也有些释然:幸亏来了,如果没来,那火儿的计划不是要失败了?如此想着,方才对阎火儿隐瞒一事也就释怀许多。现在又开始担心起来,那断情谷如果真如外界传言一般,那她如何带着那些人进谷又如何全身而退呢? 第五十九章 “莲媚儿,你杀我师父,几欲灭我峨嵋。今日,这断情谷就送了你做纪念吧!”断情谷外,相思楼众尸横遍野。青凤与雪凤站在火儿身后,望着陷入火海的相思楼仍心有余悸。 刚刚的火儿太过可怕,如果不是召凤令出,只怕连青凤和雪凤也要被她误伤。而这身后的暗影护卫与铁骑,居然面不改色看着火儿的杀戮行为未有半点不忍。饶是相思楼与峨嵋势同水火,在见到这些人的下场后,居然都有了恻隐之心;而,曾与这些人曾经共处的他们,居然无动于衷。 “火儿,我们回去吧。”血腥气过重,人在此处久待都不由有些难受。 “嗯。”转身离去前,阎火儿看了眼地上的尸身一眼道:“暗影化整为零即刻赶到天音庄,不必等任何人命令,若有人硬闯,杀无赦。铁骑随我走动,青凤雪凤立即动身回天音庄,不必与暗影同行。”说完,不待青凤二人有何反应直接翻身上马喝叱一声,疾驰而去。 铁骑紧随其后,只消一刻功夫便不见了身影。青凤与雪凤无奈对视,只得一声叹息。当日火儿派暗影送来口信,让她二人带着当日侥幸逃生的峨嵋师妹们来到断情谷她们就知道火儿成亲一事必定有假,但火儿叮嘱万不可被华奇等人知晓,所以她们二人才会瞒着华奇趁门无湛出门赶去林府的时候混水摸鱼直接奔了断情谷而来,才到这里就看到火儿已经把相思楼毁了大半,当时的火儿已经杀红了眼,如果不是雪凤怀中的召凤令不慎掉落发出声响,只怕早让火儿一巴掌不知道拍哪里去了。 还是快些赶回天音庄,别让华奇担心了。认命一叹,青凤对雪凤道:“走吧。再不回去,华奇他们怕不以为我们有什么不测了。” “青凤,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明白。”回程路上,雪凤将心中不解说给青凤听。“火儿不是一直都在林府,怎么会有时间来这里?”据说林家少爷一直陪在火儿身边,涟烟也一直随侍在侧。如果阎火儿能让人假扮,那如何来假扮两个让人不起疑心的人?尤其莲媚儿对火儿的熟悉程度绝对不下她和青凤,她怎么骗过她的? “照理说,火儿能在婚礼前赶到这里并将相思楼老窝连根端掉,势必在几日前就赶到这里了,之所以不动手必是为了防人通风报信而功亏一篑。但是,她是如何瞒过莲媚儿的,这我倒是真的不知了。”青凤微一叹道:“一直觉得火儿此次与之前不同,但却从未想过师父的死能给她带来如此大的伤害。”或许,真正带给她伤害的,是另有其因吧? “青凤,面对火儿我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或许,我们是不是该……”雪凤低道,是不是应该告诉火儿…… “你想什么呢。这件事能说么?说了,火儿只怕拼了一死也会……唉!到时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回天音庄告诉华奇随时备战莲媚儿。” “小主,我们去哪里?”骏马奔腾,不知是谁问了句,是啊,去哪里?相思楼的分坛,烧的烧,淹的淹,余下的楼众不是死了就是武功被废再也不能替莲媚儿效力,那现在,他们要去哪里? “韩拓府。”阎火儿头也不回的扔出一句,马不停蹄继续前行。韩府?那不是替莲媚儿打点金银的地方么?去那里做什么? 没人再问,因为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他十人虽说是金爷所训,却但归属于阎火儿门下。早前就听闻金爷所言,有朝一日暗影与黑卫定要为阎火儿出生入死。听闻老楼主生前有意将相思楼主一位禅让于小主子,可是后来被阎清所拒。当日金爷曾言,此次被拒,只怕日后无端生事。果然老楼主一死,阎清便携阎火儿离开相思楼,莲媚儿接任后,相思楼一落而成为江湖第一的暗杀组织。金爷为承诺所累,不能脱离相思楼,但已将他们与铁骑一同遣出相思楼,就待阎火儿前来讨人。想来这一切,便皆是在金叔掌握之中了。 而这一切,能被这个小人儿改变么? “阎火儿!!”莲媚儿站在一片废墟上,仰天长啸。这相思楼自她接手经历多少风雨周折才完全被她收入囊中,不想她阎火儿一把火就烧掉了她所有的心血!“我莲媚儿就此立誓:若不将你阎火儿千刀万剐扒皮抽骨难消心头之恨!” 阎清立于断情谷外,看着曾经辉煌百年的相思楼,复杂一叹:“何芳,走吧。”说完,转身离去终至消失不见。 恩怨休时方休?当年的阎清为人桀骜不逊,做事向来只凭自己喜好,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一个江湖人人惧怕的‘阎罗’如此隐忍?他与阎火儿,情归何处? 韩府议事厅内韩拓端坐于椅中,不发一语。而在一旁则是站着被他自林府带回的绿秀。相对无言。萧衣望着这二人,不由有些着急,这到底要怎么做,好歹有个结论吧?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说一个字,他站这里很难受的好不好? “萧衣,你下去。”仿佛听到了他内心的呐喊,韩拓终于开口。 “是。”得到特赦的萧衣忙不迭的退了出去,临行前,不无怜悯的望了眼绿秀。唉!少爷的脾气发起来,唉! 萧衣一走,整个议事厅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你到底是谁?”韩拓冷着脸,望着立于一旁的绿秀。不,她不是,她不是绿秀。林逸辰府中那个不是也叫绿秀么?那么,她是谁? “绿秀。”绿秀心下一叹,好差事从来不给她。 “啪!”韩拓一掌拍在桌上,“你是绿秀,她也是绿秀,那是不是将来有一天,又出一个绿秀!”他如此真心对待,竟换得一个虚假的名字! “我是绿秀,她也是绿……”绿秀任命开口解释,没办法,谁让她是这几人中脾气最好的一个。她们不说,只能由她来收拾烂摊子。 “你住口!”韩拓自椅中站起,大步走近绿秀,直将她逼至角落,厉声问:“除了你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还有什么是真的?!你的身份,你的来历,我从来不问,只道你是她阎火儿的心腹之人,我对你百般呵宠不曾有过一丝怠慢,而你,”他望着绿秀,眼中复杂光芒一闪:“而你却连给我的名字都是假的!”这让他如何不恼,如何不恨?! 绿秀不言,此时的他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她说什么都无疑是火上浇油,她可能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要不会让涟烟几个笑死。 “此袖非彼秀,韩大公子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正当二人僵持不下之际,一个女子缓步走入室内。呵,这韩府怪不得能成为莲媚儿的棋子,连她这三脚猫功夫的人都人轻易出入,何况是正宗江湖人士? “我说驴子,你怎么笨成这样?直接一巴掌过去不就得了。”绿秀,不,正确的来说,是绿袖,绿袖扯了扯嘴角,来到二人身侧,只轻轻一格,便将韩拓这个七尺男儿格开老远,“你这脾气也好的太没话说了吧!”阎火儿的人,容不得他人如此胁迫! “袖子,你怎么过来了?”重获自由的绿秀不由深深一叹,好脾气啊,真是。 “主子吩咐过,林府的事一了,即刻随你们回韩府。所以我就跟回来了。” “跟回来?”她与韩拓以眼神交流:是你让她跟回来的?韩拓如此道。不是,你没让她跟回来?绿秀这么说着。没有。都没有,那她……两人视线齐齐望向绿袖。 “你跟谁回来的?”哟,颇有默契啊。 “没啊。我看你们回来了就跟在你们后头回来了啊。”云淡风轻地,仿佛她原来就应该是和他们一起的,而他们有故意把她甩开的意思。 韩拓面皮一抽:“你跟踪我们?”想着不由有些郁郁不快:“怎地姑娘好的不学,偏生学那……”一把短刃架在他的脖子上,韩拓很自然的说:“姑娘轻身功夫果是了得,饶是在下身边有着护卫,竟也未能察觉姑娘,在下佩服。不知姑娘师承何处,在下是否能向您师父老人家拜师学得一二?以便日后在遇到仇家时也好作逃命用。”一口气说完,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持短刃冷眸盯着自己的绿袖。 “哼。算你识趣。”绿袖利落的收起匕首,快到让人看不清动作。 “马上吩咐下去,韩府妇孺全部遣散。男丁有愿意留下的便留下,不愿意的给了银子散去吧。”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很不雅的翘起腿,绿袖翻看自己的指甲,头也不抬的就把韩拓给使唤了。 “袖子,你的意思是说……”难道莲媚儿会对这里不利?不应该,别的不说,就冲韩拓这张脸…… “正主儿都回来了,要个冒牌货做什么?引人误会?”绿袖收起手,抬眼勉强看了看韩拓不留情道:“要是让阎清知道莲媚儿养了个二号阎罗,不直接把她打入冷宫才怪!” “你什么意思!”韩拓自从知道了个中原由后,对于自己的这张脸可是敏感的很。先前没见过阎清也还罢了,待前些时日见了阎清后,不由恨的牙痒。果然是只为了这张脸而对他差别待遇而不是为了他的能力!一个男人就算受制于人,只怕也是不愿别人说他是靠脸吃饭而不是靠能力。尤其是有能力的男人,譬如韩拓。 “韩大公子,事实就是事实,你嚎也没用。我要是你,就证明给人看,你韩拓靠的是能力不是脸!”不客气的吐槽,绿袖一张利嘴继续恶毒道:“不过我看你也就是一个靠脸的主儿了,不然怎么这么久了,连个局也布不好。”她指的是釜底抽薪将莲媚儿的产业整垮事,如果早将这些事了了,莲媚儿哪可能还有能力去洗峨嵋?!如此想着,心中对韩拓的轻视又多了几分。 “少爷!”萧衣自门外由远而近竟忘了要报备,直接冲了进来。见到屋内的绿袖一愣,她是怎么进来的? “什么事?”拧眉看着他,什么事让萧衣如此失态? “聚义堂堂主,白荷要见你。” ———————————————————————————————————————— 家里网断了,刚修好,马上补文! 第六十章 “见就见,你这么慌张做什么?不像话!”本就有些气,一见萧衣如此德行,韩拓不免有些迁怒。 “她打伤了守门的人,但她身份特殊,所以我才……”是啊,江湖人皆知她与阎火儿的关系,如果不是这个,他早出手教训这个大小姐了,还用得着来请示少爷? “哄出去。”绿袖在一旁淡道。这个时候来见韩拓,除了林逸辰的事,不会有别的。这个白荷,终是逃不过一个情字。搞不懂那个林逸辰哪儿好,非这么死扒着不放。殊不知,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她白荷再怎么自降身份也不可能得到那林逸辰怜惜的一眼。怎么就是有人看不透呢? “驴子,跟我出去会会那个白荷。我到现在没看到这个人是什么样呢。”说着,自顾自的走了出去,熟门熟路的程度简直让人怀疑她才是在这里生活了多年的主人。 “绿秀,马上从侧门出去,看看主子有没有到。如果是主子来了,不必知会我,直接去见韩拓,如果是莲媚儿,直接放出召凤令。”说着,递出一支焰火交给绿秀:“如果我迟迟未归,就带着韩拓直接去天音庄,路上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能回韩府。哪怕是他亲爹老子要死,拉也要拉着他去天音庄。” “袖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早知道绿袖与莲媚儿的纠葛,但她却不知道,绿袖却是用命来搏来了。 “我能有什么打算。你只要记住,无论如何先保住韩拓。哪怕是……”顿了下,绿袖站住脚头也不回道:“哪怕是用你的命,也要保住韩拓。”失了韩拓这步棋,扳倒莲媚儿会更加一层难度。 “白荷不是主子精心培养的么?为什么你会说你如果不归?”绿秀站在原地,握着召凤令丝毫不动。 “绿秀,”她道,“你与我不同,当日莲媚儿杀我全家,只为,”叹了口气,“我活着就是为了家人报仇,能杀了莲媚儿,死也甘愿。”想到人惨死,绿袖美丽的脸有些扭曲,“若不报仇,我怎配为人女为人妹?!” “去吧。”缓下语气,绿袖看着她,“今日只有两姝,但是你我无论如何也要守到主子来到这里。否则,不止你我会死,就连韩拓只怕也会死在莲媚儿手中。”不再赘言,绿袖转身向着门外走去。白荷,你,果真只为男人活啊!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白堂,失敬失敬。”看着站在一群倒地家丁中的白荷,绿袖开口便是讥讽:“早听闻白堂主武功盖世,却说绿袖功夫也有几下倒是对此传言很是不屑了许久。”刻意的弯腰看了看倒地的家丁复又直起身子道:“这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白堂主只身一人收拾这许多臭男人,却脸不红气不喘未见有何疲态,小女子着实佩服。”出身武林世家的一堂之主,居然连伤手无寸铁的无辜之人,脸放哪儿? 一席话,说得白荷不禁红了红脸。轻轻一咳:“本堂今日不是来与你耍嘴皮子的。我要见韩拓。”无论如何,今日也要将韩拓的人头带走! 只待你杀了韩拓,我便应你所有允求。莲媚儿的话在耳边响起,为了他,她应了。当日林府宾客尽散,一场残局还未收拾,整个林府陷入一片火海,林老夫人被活活烧死,只留下一个生死未定的林逸辰。我要为我娘报仇。清醒时只有这句话,林逸辰此时与之前的宽容随和判若两人,如果不是她亲手将他救出,还会以为是另一个人假扮的。林白两府是世交,而他,他是自己心仪的男子,他要报仇,她便帮他! “他谁也不见。”绿袖看了看她,“白堂主,说实话。其实你也挺照顾聚义堂的名声了,居然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惋惜一叹:“可惜。你只知这韩府惟萧衣一人,却不知这韩府还有我。” “林逸辰快死了吧。”冷不丁的,绿袖扔出这句。 “你胡说!”白荷厉声反驳。他不会死!他不会! “声音大不代表就是正确。”谐谑一笑,绿袖望着白荷铁青的脸色不由有些怜悯:“灭门之痛难与外人道。你如此积极的把事扛在肩上,你以为,他会感激么?”他不会,他只会更嫌恶于你,只是现在的你,只怕是听不进吧?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冷着脸出剑,白荷丝毫不留情的刺了出去。不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杀了,她根本不可能杀死韩拓。她,必须死! “白堂主,若说你还有一线生机,却被你自己给毁了。”含笑伸指,竟将白荷蓄力一击生生止住! 白荷大惊,迅速撤剑后退,脸色难看的瞪着绿袖。 “我不管你是谁,韩拓我杀定了!” “不管你想如何,韩拓,我保定了。”绿秀,看这样子,主子怕是不能及时赶到了,带着韩拓走吧!赶到天音庄,让华奇来保你周全吧! 正想着,尖锐的哨音响起,召凤令挟起一道烟尘迅速升上半空绽放。果然是莲媚儿先到了么? 妩媚一笑,绿袖惋惜道:“看来,是你赢了。我这条命,你拿去吧!”说着,竟是毫不手软的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不要!”绿秀的声音陡然响起,接着一个石子直接砸向她的手,阻止了她自残的行为。 “绿袖,我不知你竟是如此的悲观了。”说话的,却正是阎火儿。 “主子。”绿袖惊如天人的看着阎火儿,主子怎么赶过来了?不是说莲媚儿到了么? “白荷,你,果真是为了林逸辰不顾姐妹情谊要来动韩拓了。”阎火儿一身湖绿,猛一看去,竟与绿袖混淆。 “莲媚儿,出来吧。”她对着门外喊道:“来就来了,要是不出来见见我,你不气到发疯?”四十铁骑齐齐现身,将阎火儿等人围了个严丝合缝,连只蚂蚁都爬不进去为什么?怕莲媚儿的暗算。 “铁锋,你们退下。”阎火儿唤道,对于铁峰的举动既窝心又觉叹息。金叔怎么教的人?虽说保护主子是份内之事,但有必要有命来搏么? “主子。我等便是为主子而存在,主子若有不测,我等生而无颜。”铁峰固执的不肯退下,如果主子因此而受伤,那铁骑颜面何存? “阎火儿,何时做了缩头乌龟?”莲媚儿一身红衣,飘然而至。身后赫然跟着七仙人。 绿袖一见一震 师父夫君 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14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14部分阅读 :“七老儿!还我爹娘命来!还我哥哥清誉!”说着,竟直直的冲了过去。 幽幽一叹,阎火儿反手就将她拦下,:“要报仇也要活着看对方死,你这么急着死,要是你爹娘问你她怎么死的,难道你说,你没看,着急死所以就急急的下了地府了?” 绿秀在一旁听的一笑,主子还真是…… “不杀了他们,我难对父母兄长交待!”绿袖红着眼嘶吼,这七个老儿当年灭了她一家满门后直接躲的不见踪影。今日见了,定要他们血账血偿! “放心吧。”阎火儿轻轻一语,将绿袖推到铁峰怀里:“让一个女人从你怀里挣脱了,你这个铁骑头儿才是无颜了。” “莲媚儿,你我今日是真的要决一生死么?”阎火儿看着一脸铁青的莲媚儿笑道:“我师父的债,你才还了一点点,你说,我能放你走么?”‘走‘字才出口,阎火儿如恶虎扑食般直接扑向莲媚儿。 莲媚儿身形未动,倒是缓步一退,七仙人的身影立时挡在前面。阎火儿眼底精芒一见,直接一掌拍向七仙人中功力最弱的青焕! “老五!”红叟急喊,糟!来不及了!阎火儿袭击得手,立时抽身而退,纤手一扬,直接洒下‘冷忧’。 “你!”红叟抱起青焕就撤,可惜,太迟了。 “前辈。在下虽与你有约在先,但,我却也只有杀一儆百一途才能让诸位消停半刻。我阎火儿与她莲媚儿的恩怨,此时牵进多少人,我不在乎。” “当年七仙将绿袖家人一个不留全数杀死,况,她兄长又被人陷害,至死都背着污名,我允了她,定是将她一门冤屈洗尽,红老,你自己看着办吧。” ————————————————————————————————————————整个人很低落,今天就传到这里吧!对不住大家了 第六十一章 “红叟,先带着老五下去吧。”莲媚儿脸色不豫的盯着阎火儿,又想挑拨么! “我说莲媚儿,你这也太情了吧,青焕的伤,还是有救的。”不过现在肯定没救了。因为她这说话的空当,毒早已侵入心脉,再无药可医了。 “不劳你费心!”咬牙说完,莲媚儿扭头对红叟道:“还不回去!” 此言一出,红叟变了变脸,咬牙道:“楼主,老五还能救。” “能救?!能救她阎火儿还伤她做甚!”莲媚儿气急败坏,抬手就要打出去。“楼主!”紫叟一把拦下她的攻势,“请楼主看在我们几个为楼主效命的份上,放过五哥。”说话间,七仙全部围了过来,大有她若不同意就翻脸的意思。 “你!”看着围过来的其他几人,莲媚儿恨道:“回去我自有法子救他!”这就想要造反了么?!难道他们与阎火儿当真有什么不成? 红叟一愣,楼主也能救?话还未说,青焕一口血吐出来,直接没了气。 “老五!” “五哥!” “唉!迟了。”阎火儿幽幽一叹,转身道:“今日看来是没什么结果了。”说罢,万分惋惜的摇头:“可惜了这七仙人的名头,要少喽!” “阎火儿!今日我……”莲媚儿面目狰狞,直要将阎火儿拆吞入腹般。 “好了好了,今日你我俱讨不了便宜,不如散了吧。”不在意的挥挥手,阎火儿十分轻松缓步而去。 “铁峰,带着那只猫走吧”一步错,步步错,莲媚儿,你以为你当真是把这七个老鬼给收服了么?若不是碍于老楼主,只怕你早怕他们抛下了!重诺之人,必是重感情之人,这老五一死,你以为你真能毫无干系么? “且慢!”紫叟道:“既然阎姑娘说我五哥有救,那老朽斗胆……” “这救人时机已过,晚了。”青焕毒已攻心,她就是再出手,也只是让他死的更难看点。“本来我就无意与七位前辈结仇,若不是你们的楼主执意让你们要来伤我,我又怎会出手自保呢。红老前辈,这点你是心知肚明的。”老楼主曾说过,七叟不同其他楼众,早前曾为老楼主出生入死,能放过便放过。她依了老楼主,不到万不得已,断没有为难过他们,这点,红叟最是清楚不过。否则,当日将黑绝带出相思楼那日便能要了他们的命。 可惜,莲媚儿却是不知情…… “老朽省得。”红叟看着已没了气息的青焕低声称是。 “原本今日我只是想给七位提个醒,但是……”阎火儿说着,微微一叹:“可惜,救人良机已过,况,五仙人此时已非是一种毒物在身,活不成了。”本来么,她的‘冷忧’就不是什么剧毒,不过,就怕与‘汀芷’相遇,这两者一遇,身受重伤者,必死无疑。没得救,阎清在也没得救。 “你什么意思?”莲媚儿盯着她,“你这么拙劣的手段,也想对付我?吃错药了?”如此明显的嫁祸,三岁小儿都能看出,何况是老江湖?! “没什么意思。”阎火儿看了看被铁峰制住|岤道的绿袖,心下一叹,又道:“我这侍女心底要将我拆骨剥皮了。算啦,就这样吧。如果七仙日后再有此次,那我阎火儿,也顾不上承诺了。”老楼主只说无危及她时放过,没说对方要她命的时候也不能下死手。别人想杀你时,你就一定要先杀了他,免得自己遭殃。 “我不想打,你们走吧。”像哄苍蝇一样的摆手,阎火儿不再说话,看着绿袖直冒火星子眼,低道:“你会报仇的。现在,走吧。”如此轻易就杀了他们,对不起师姐,对不起师父! “想走?”莲媚儿身形一晃,拦在她面前:“不可能。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不管你想不想,今天没兴致跟你闲扯!”阎火儿恼了,手中绿秀一闪,直接击向功劳媚儿。去势之猛前所未有。 “火儿。”阎清人未到,声先到,适时止住了阎火儿的攻击。 “清哥。你看,青焕……”阎清一现身,莲媚儿即刻向前,指着断气的青焕道:“被,被火儿给……”这七仙人也是在阎清手下做过事的,就不信他会无动于衷。 “青焕?”何芳不知自何处冒了出来,看着地上的尸身讶道:“噫?这不就是那个害青城蓝家灭门的那个么?”这青蓝家怎么说也是个名门望族,说没就没了,唉! “你知道?”绿秀撇眼看到一旁的袖儿红着眼眶,不由一问。当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袖儿对莲媚儿与七仙人如此痛恨? “我只是听说。当年的蓝府千金像极了一人,由此而让某人怀疑这蓝府千金就是失踪的那个。所以就派人陷害那蓝府的公子,说那蓝府公子将一小户闺女先j后杀,还抓了现形在场,被判了个斩立决!可怜这蓝府书香门第却落个如此名声;这还不算,蓝府二老还未自丧子之痛中缓过劲来,这一个深夜,自家的千金又……”说着,摇了摇头,又道:“这蓝府千金娇滴滴一个待嫁姑娘,硬生生被弄去青楼做了花娘!” 此言一出绿秀震惊的瞪大双眼:“做了……花娘?”简直没有人性!绿秀看着一脸麻木的袖儿,心下一狠,又道:“后来呢?”不让那个人知道原委,他还会继续袒护她! 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后来,这蓝府二老被弄去青楼,看自己的女儿如何接客,直至羞愤坠楼而亡!而那个蓝府千金,多次寻死未果,反倒死一次便被重新卖入各个青楼,最后扔到街边等死……”说到后来,何芳已是不忍,但……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冻了一天一夜,没死成。倒是被一书生所救。只可惜,这书生却在第三日便离奇死了。而那蓝袖千金也就此失了踪影。” 阎清看着被铁峰制住的绿袖,心下一愣:火儿? “这后来的事,想必你是知道的了。”看着一脸痛惜的绿秀,何芳巧妙的把话头扔给她 “后来,那名千金被主子所救。细看之下,竟与主子有几分相似。她苦思一年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样貌与主子有几分相似!”而之前的事,她竟一句未提。是啊,如何去说?如何去对别人讲述如此不堪的境遇?! “清哥,我……”莲媚儿脸色一白,这件事知道的没几个,何芳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是红叟…… “火儿,你……”阎清开口,这件事当真是媚儿做的么?虽说她手段狠毒,但她又如何得知这蓝府千金容貌与火儿相似? “我没时间给你。”看也不看他一眼,阎火儿甩袖便要离开。 “那把她留下,可好?”手一指,赫然是绿袖。 “行。”阎火儿突然不再愤怒,反倒十分平静。“把我杀了吧。” 第六十二章 “你把我杀了带走她吧。”他看着她如此平静的说着,心下却是一阵抽痛。把她杀了吧?把她杀了吧?这件事她想了多久? “杀了我,不止能带走她,你还能带走这里任何一个她莲媚儿想杀的人。”你的心,还是在那承诺之中,罢了。你既愿做那守诺之人,就由我替你承这个名吧! “火儿,你不能逼我。”阎清岂有不明白之理,只是,只是当年老楼主于他有恩,他不能对老楼主唯一的亲人坐视不理甚至杀她! “阎清,是她在逼你,还是我在逼你?”头也不回的扔下这句话,阎火儿拍开绿袖被制的|岤道…… “我救了你,不是让你如此白白送死的!”无奈说完,直接放开她,阎火儿不再多言,只是给她自己选择。看是要如何去做是要现在就去送死,还是待到大仇得报之时再做打算。 “当日主子救下袖儿,为的就是让袖儿能够手刃仇人为父母兄长报仇。袖儿断不会相忘。今日之事,再不会发生。” “这种事情你自己想吧。如果你愿意,不管我怎么说,都是无用功。”说完这句,阎火儿对绿秀道:“带着她回天音庄。别出来了。”这么惹事,不放在华奇那里管管,早晚死在莲媚儿手中。 “是。”绿秀轻轻扯了她下,示意她跟着自己离开。 “如果她们两在路上出了什么差错,铁峰,你们也就不用来见我了。”言下之意,就是让铁骑负责这二人的安全。 “是。”铁峰带着铁骑跟在绿秀二人身后。 “阎清,今次,是我最后一次见你护她。你的特权,用完了。”一字一顿的说完,阎火儿终于转头看着阎清,只是那眼神却是冰冷异常。 “我……”阎清一呆,她真打算…… “后会无期。”说才完,人便不就了踪影。 “媚儿。”良久后,阎清看着一旁不作声的莲媚儿:“你来,是为了杀韩拓吧。”连七仙人都带出来了,可见她对杀死韩拓一事是势在必得。如若不是撞见自己和火儿,只怕那韩拓早已身首异处。 “清哥,今日之事,你阻也无用。”心一横,莲媚儿直接越过他便向韩拓所居的宅子而去。不信那阎火儿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哼!既然留他不住,那就毁了他! “韩拓已经被人带走了。”才走到前厅,秦月自里面匆匆步出,见她赶来附耳低道。 “什么?!”莲媚儿愤怒低吼。 “在主子与阎火儿对峙的时候,已经被聚义堂的人带走了。”见莲媚儿怀疑的望着自己,秦月忙又补充了句:“刚自一个庄仆口中逼问出来的。”那仆子倒也有几分骨气,要不是威胁要杀了他的妻儿,只怕他还是不肯说出是谁带走了韩拓。 “白荷?!”的确,刚刚自己与阎火儿对峙,白荷随即就不见了人影。哼!倒是会找现成的。不过,既然是她,那也算她白荷没背弃承诺。 “只是……”秦月小心的开口,这后面的话必会让楼主大发雷霆,但她不能不说啊。 “只是什么?难道那白荷连一个不懂武的男人都杀不了?”韩拓,你执意与我做对,不杀你,留你何用?!即便你与他,再怎么相像,我也会,杀了你! “白荷和身边的侍女打伤了蓝杀后带着韩拓去往天音庄的方向了。”也就是说,白荷投诚于楼主是假的,为帮阎火儿救韩拓才是真的! “白荷!”莲媚儿一掌拍裂廊柱,“白荷,你敢耍我!” “秦月!通知青蓝杀手,直取聚义堂!提白荷的头来见我!”阎火儿!你竟将我将成猴子一样来耍!今日我便将你珍视的人一一杀掉!看谁还敢再助你! “莲媚儿。过河拆桥也不是你这个拆法!”白荷站在前厅一脸怒容。 “过河拆桥?!”莲媚儿几欲将白荷吃掉:“你偷偷带走韩拓,居然还敢回来!是以为我不敢杀你么!”莲媚儿一掌过去,丝毫不留余地。 白荷堪堪躲过,急道:“我何时带走了韩拓,又如何将他送去天音庄?!”还来?!白荷恼了。她为了林逸辰背弃了对她恩重的阎火儿,想不到莲媚儿竟如此过河拆桥!是把韩拓杀了吧?!想把这件事推到她头上来! “不是你难道是鬼!”秦月持剑刺向一旁的秀儿,招招要害。秀儿心内一叹:苦命啊!到哪儿都是这个德性!认命的出手还击,秀儿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住手。”阎清看不下去的出声道:“人早被火儿带走了,还争什么。”想来是在媚儿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人带走了。火儿的性子,断容不得别人背叛,这事,只怕是对这个白荷的教训吧。 “怎么可能?我明明守在外面,除了铁骑外,无人进出。”那铁骑个个骁勇,她只带秀儿一个,根本不敢妄动。可是,也没有看到韩拓有出现过。 “那绿袖是易容高手,要将一个韩拓变不见,岂不是举手之间。”秀儿一在旁不冷不热的跟了句。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莲媚儿对着她就是一吼,什么人都想跟她吼吼么!不知死活的东西! “秀儿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如果莲楼主不信,倒可以杀了我,以证您的玉律。”言下之意,想杀就杀,没那么多话。 “秀儿,不得无礼。”白荷拦住秀儿的步子,将她拉至身后,转头对阎清道:“听闻阎火儿对你之命,向来不会违逆。我想……” “你脑子让狗吃了?”何芳瞪了白荷一眼:“你以为我家主子是你们的随从,想支使就支使?再说,你傻了?小主子是什么人,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么?狼心狗肺的东西!”毫不客气的骂她,何芳算是对白荷这个人讨厌到底了。 “你说谁?!”小小一个婢女就敢对她如此说话! “跟你有关系么?!白眼儿狼!”这种人,有多少最好死多少!小主子白花心思对她好了! “何芳,走吧。”阎清并未阻止她,倒是对她的话仿佛很是受用,语气愉悦开口。 “是主子。”何芳一礼,扭头看了一眼莲媚儿:“主子。这次是你最后一次来见这个女的了吧。”倒是十分的肯定。 “嗯,以后,我不会再管了。”火儿的绝决,让他揪心,更让他胆寒。已经到了极限,再不想办法,那他就真的失去她了。 “不行!”莲媚儿倏的一闪,直接拦在他面前,不让他离去。 “主子!”秦月慌忙上前,一把扶住被阎清一掌打中的莲媚儿。 “你与我,再无任何承诺的牵扯。”老楼主,你托付的事,我已一再守信。只是,怪只怪,她太阴毒,太不可救药! 第六十三章 “我不让你离开。”莲媚儿凄厉的叫。 “我家主子对你已是仁至义尽,连这相思楼楼主都拱手相让,你别得寸进尺!”何芳在一旁嘲弄:“不过你也过分习惯了。连这楼主位子都让你拿来做杀人的工具,你难道还想让主子做你的奴才?!” “何芳!我对你之所以百般忍让,你可知道是何原因别忘了你……”莲媚儿一脸凶狠。 “别忘了什么?别忘了你是老楼主的孙女,还是别忘了你是怎么想杀我的?”蔺玦不知何时冒出来。 “你……”莲媚儿望着他,脸色死灰。 “如果不是小主子及时相救,我早已是身首异处!”既然主子已经决定与这个女人划清界限,那他们还瞒什么。 “我没有。”莲媚儿急道,目露警告的望向芳。 “你没有?”何芳上前一步,“你若没有,当初他怎么会无端发狂差点杀了我?要不是小主子及时赶到,我二人早死了!”吸一口气,何芳决定说出当年瞒压下来的秘密:“就是因为他发现了你用活人练毒!你怕他会把事情告诉主子,也怕他把事情告诉我,就用失心散毒他,既让他活不成,也可以借他的手杀了我!一举两得不止能保住你的秘密,还能除去一直在帮着小主子的我们!”嫌恶的看了她眼:“不错。我们是帮着小主子,早在知道你杀死风灵儿的那天起,我们就已经决定只认小主子一个了!” “风灵儿谁杀的?”一直沉默的阎清在听到风灵儿的消息后开口。风灵儿是他义妹,当年不知何故,竟无端死了。这些年,他一直在想灵儿的死因,也曾经怀疑过,不过他怀疑的却是行事偏激的火儿,却不想…… “不是我!是她自己……”莲媚儿一惊,灵儿的地位比阎火儿在他心中不差多少,要是被他知道…… “是灵儿看到你为了练毒与那人在……”何芳一顿,接道:“你口口声声说爱主子,却是一直在用最肮脏最无耻最阴险的方式!”反正都要说,那就全说出来! “你胡说,你没有!”莲媚儿眼底杀机暗浮。就算他打伤自己,杀死何芳的力气还是有的! “那西域毒蜂怎么会死在主子手上的?本来这事我们根本不知道,要不是前阵子有人告诉我,我还真以为是那毒虫子要强犦于你,却不想,”她手一指:“根本就是你自己与他苟且!” “你住口!”莲媚儿一掌过去,就要打中何芳。 “你够了没有。”阎清拦下她的攻势,眼泛寒冰。 “我……”她眼一眯,“是他们诋毁我!” “是不是诋毁你,日后便会知晓。相思楼,我收回来了。“说着,一手探入她腰际,拿出一个玄色令牌:“我给你的,我收回。你自己的,就带走吧。” “我不要!楼主的位子我不要,甚至,甚至我可以和以前一样,我,我只做你的丫头,我做你的侍女,我服侍你,我……” “免了。”何芳盯着她:“侍女是我,夫人是小主子。至于你,”嘴角一抿:“你还是做你的圣教主吧!”真以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何芳!”莲媚儿又目喷火,为何这事他们也知道? “这事可是主子自己知道的。与我们没有关系”蔺玦忍不住出声:“莲楼主做事张狂,这世人皆知的事情,我们又岂会不知。苗域七煞化名七仙,听命于你,当真只是为了老楼主的临终托付么?”那七煞连授艺恩师都敢杀,何况区区一个莲媚儿。 苗疆的星罗魔教奉女子为圣教主,专司毒术。要不是七煞一直跟着她,他们怎么可能会猜到星罗魔教的现任教主会是她莲媚儿! “你!”莲媚儿看了眼在一旁的阎清,不敢再造次。 “七煞的人你带走吧。”阎清闭眸,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纠葛。是他错,错在当初不该听了蓝四的话,导致这二人恩怨愈演愈烈,错在他高估了莲媚儿的心性,让这么多人毁在她手中,更错在他辜负了火儿的信任,诸多误会! “清哥,我……” “走吧。”阎清看了眼蠢蠢欲动的何芳,转身不带一丝犹豫的离去。 “哼!算你好运气!”何芳悻悻的看了她眼,咬牙拖着蔺玦跟在阎清身后离去。 “清哥!”莲媚儿看着他们的背影喊:“清哥!今日如你敢走,他日你必会后悔!你若走了,你若走了他日你我再见之时,便是刀兵相见的敌人了!清哥!”颓然的看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身影,恨道:“阎清!今日你再次为了阎火儿而负我!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会后悔的!阎清,你会后悔的!”阎火儿,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会处处受他冷落?阎火儿,阎火儿! 风起,只余她与秦月二人,立于这空无一人的韩府。 “秦月。”莲媚儿看着自己的掌心半晌,又道:“通知七煞,回苗疆。”既然你决定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我便还你! “是。”一旁胆战的秦月连忙应声。可,回苗疆?楼主怎么说回而不是去苗疆?难道……打了个冷颤,她不敢再想,能活到成为主子的心腹,靠的就是她不多事的心性,可别死在自己的好奇心里。 “楼主,”秦月壮着胆子提醒:“青焕刚刚……我怕七煞……”青焕摆明了是阎火儿加在主子身上的错,如果当时主子肯松口,就算青焕死了,也只能算是护主身亡,而如今…… “他们不敢。”轻蔑一笑,莲媚儿对七煞十分有把握:“通知他们,带上青焕回苗疆。我就不等他们了。你办完事后,去星罗教找我吧!” “是。”秦月恭敬低头,再抬头时,莲媚儿已没了踪影。这件事,何时终了呢?日已西斜,空留人暗惆怅。 “主子,我们去哪里?”何芳与蔺玦对视一眼,不由有些担忧。他们这么不言不语的已经走了三天了。这么走下去,如何是头啊? “这里。”阎清停步,转身看着他们,“在这里把你们瞒我的事情全说出来。” “我们……”何芳与蔺玦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 “你说你发现了她以活人练毒,你是如何发现的?她明知灵儿在我心中地位,又如何敢下手去杀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莲媚儿在,因不想再与她纠缠,这些疑问未曾当场说出口。 “小主子不让说。”何芳在一旁接口。这些事,说出来只会让主子更难受,现在的他,根本不可能下手杀死莲媚儿,如果现在让他知道,只会让他…… “主子!”何芳艰难开口,被阎清箝住脖子,呼吸都困难。这么大力真想掐死她么? “说!”阎清赤红着一双眼,魔魅的看着她。 “主子,我说!”蔺玦看着发狂的阎清,不得不说。 “蔺,不能说。”何芳拼命挤出几个字,却因阎清的大力而晕了过去。 “主子!”蔺玦高呼一声,不能再掐了…… “哼!”毫无感情的看了眼昏倒的何芳,阎清放手,任她倒落在地。 “谢主子。”蔺玦蹲下身子,心疼的将何芳抱在怀里。 “说。”阎清握紧双拳,今天,谁敢再瞒他,就将他挫骨扬灰! “莲媚儿在遇到主子时,根本不是孤女。她那时已经是星罗魔教的教主。”这事,也是前几天那人告诉自己,他才知道的。“当时小主子对她有敌意,不是因为她想跟在您身边,而是因为,她曾经偷袭小主子,只是没有证据,所以小主子才没说出来。而且……”而且当时对你说,你也不会信她。当时为了风灵儿被小主子误伤一事,他根本不信她。 “后来,她一直跟在主子身边。小主子见她未曾有伤人之意,便不再理会她。谁知,后来一直有发生有人无故中毒身亡,主子您带着小主子出谷查找凶手,却不知凶手就在相思楼中。” “风灵儿有一日来找我,说是她知道是谁杀了那些人。当时我正与何芳查楼内刺客一事,所以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可谁知道,后来……” “蔺大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知道是谁。”风灵儿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灵儿小姐,我现在真的没时间。你现在先去找莲媚儿,或者你去找涟烟姑娘也行。”涟烟这次没跟着小主子出门,特意留下来顾着灵儿小姐。 “我不要。涟烟那丫头笨笨的,也不知道多说几句话。跟阎火儿没两样!”风灵儿嘟着嘴,不肯去。 “那就去找莲媚儿,她肯定会陪你。” “不去。去了搞不好就死她手里了。”风灵儿撇了撇嘴,不屑道。 “怎么了?”蔺玦看她一脸不痛快,不由问她。 “我怀疑啊,那些中毒死的人,就是她杀的!”风灵儿挨近他,神秘道。 “胡说。”莲媚儿虽说为人冷了些,但还没发现做过什么过分的事,灵儿怎么可以因为不喜欢她就这么说她。 “是真的!而且,我看到过有一个男的偷偷在她屋里藏着!”风灵儿急了,跺脚道。 “你啊,眼花了!能进她屋子的人,除了主子,还有谁?别瞎想了,乖。我还要去和何芳查线索,这两天那个刺客没有再进相思楼,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蔺大哥!”风灵儿看着大步离开的蔺玦,气道:“我一定会把证据拿给你看的!哼!” 第六十四章 “我以为她就是说着玩的。结果,谁知道我夜探莲媚儿居所时,居然发现……” “风灵儿。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怪就怪你不该占着他的心思,有一个阎火儿就够让我头疼了,再加一个你?哼!”莲媚儿坐在椅中,看着倒在一旁一身血污的风灵儿慢道。 “你,别得意。哥哥回来不会放过你。”风灵儿一脸惨白,虚弱的道。哥哥,灵儿错了,灵儿答应过哥哥,不会冲动,却还是…… “你还等什么?你不是一直让我找个能让你出气的人么?这个就是,她可是阎清除了阎火儿最宠的一个了。”莲媚儿咬牙看着风灵儿。 “哼,如果阎清知道你做了这些事,还会留你么?”一旁的阴影里,走出一个男子,戏谑的看着她。 “哼。不用你管。”莲媚儿冷哼一声,拂袖出了房门。 “如果你敢动我,哥哥一定会杀了你。”风灵儿勉强站起,扶着墙壁喘着气。 “你这娃子倒是也无辜。”男人不无可惜的道:“更可惜的是,你居然是阎清的义妹。如果你是我的妹妹,我会比他更疼你。可惜……”这小丫头的骨气着实让人佩服,居然不求饶不示弱。呵,阎清,你身边净是这么奇怪的人啊。 “毒蜂,你没完了?”莲媚儿在外不耐道。平日这个风灵儿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就连阎火儿也被她奚落更何况是她。哼,早想给她点教训,想不到今天居然来监视她!今天落在她手上,不让她死对不起她! “哼。蛇蝎美人。”不屑的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女人,毒蜂抬手道:“怪只怪,你认错了哥哥。” “灵儿!”觉得不对劲的蔺玦才一到就听到风灵儿的惨叫,怎么回事? “谁?!”莲媚儿听到动静立刻循声而来,其迅速之快根本不像平时那个功夫平平的柔弱丫头。 “什么人?!”一道黑影迅疾而过,莲媚儿一掌过去挟着一股腥味直接打中。哼,还跑?看你不烂了的。这毒蜂的功夫真不是盖的,学了几天就能这么管用。 “蔺!你怎么了?!”何芳惊讶的看着推门而入的人,不由一阵惊心。 “莲媚儿……”说完这句,蔺玦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喂!”何芳看着他,一脸黑青,分明是中毒的征兆,但小主子现在不在,她要怎么办才好。 “后来呢?”阎清黑着一张脸问。 “后来小主子被您派回相思楼,当晚就救了我。如果不是小主子冒着生命危险帮我渡毒,我已随灵儿一起魂归黄泉。” “你根本没有目击灵儿的死,又如何说是媚儿所为。” “主子,你是想说我对您言有不实?”他有些恼,自己对他忠心耿耿,就为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一再的怀疑他与小主子! “是。”一个字,道尽他的无情。 “好。那就让真正知道的人来告诉您如何?”他一气,有些急。 “蔺!”何芳拦下他的话,揉着脖子嘶声喊道。 “说!”阎清一手击向蔺玦毫无犹豫。 “哥哥!” “灵儿?!” “姑娘。”龙悔看着一直不语的阎火儿,鸡婆的唤了声。 “涟烟一直喜欢华奇。你可知道是为什么?”一句话,把龙悔气到想掐死她。 “龙悔不知。还请姑娘赐教。”龙悔咬牙道,脑子抽筋了么?这么话多。 “因为你一直像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说。所以她以为你不喜欢她。而青师姐,也是因为华奇的不表白,而认为华奇喜欢的是我。其实,两情早已相悦,何苦自相折磨。”像是有感而发,阎火儿语带苦涩的,像是一种劝诫。 “姑娘……”龙悔有些吃惊,这怎么听怎么有点不对劲。再怎么性子有变化,这种话也绝不可能是她能说出来的! “韩拓那边怎么样?”收起心思,阎火儿正色道。 “绿秀已经安排好了。韩拓见了白璃,让他回了白府。”这次的事情足以证明莲媚儿的心狠,想来韩拓也不会妄想在莲媚儿处有些些的退路了。 “华奇呢?”天音庄目前乃至以后是他们的避身之所,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 “一直守在天音庄,没有任何动作。”也真沉的住气,这边已经闹翻了天,那头却是平静如水,这真的是那个华奇会做的事么?还是说,他已经认知到他此时的责任?如果真是那样,那阎火儿的教育还真是管用啊!心里很不是滋味的想到涟烟也去了天音庄,何时回来呢? “莲媚儿呢?”你会如何处理呢?媚儿,这场争斗,我已倦了。你呢,是否也想着一个了断呢? “去了苗疆。”那个女人带着苗域七煞连同秦月一起带去了苗疆,听说还带走了大部分的相思楼残余的杀手。 “呵,他终于不能忍受了么?”已经太迟了,阎清,在我对你彻底失望的时候,你做这些,已经太迟了。 “姑娘……” “阎清是不是接回了相思楼?”她问。 “是。”问这个做什么?难道…… “你回金叔那里吧。”金叔是他的人,相思楼百废待兴,尤其前阵子经她之手,杀的杀,清的清,而他要想将相思楼扳回正轨,正是用人之际。金叔一直忠于阎清,之前莲媚儿专政,金叔凭自身势力在相思楼中立于不倒之地,而如今,等到阎清回来,金叔手下的金珠儿只是对于敛财这面,而真正能够使相思楼东山再起的正是金叔拨出来寄放在她手下的这些人。暗影是金珠儿费尽心血调教而出的人才,而铁骑与黑卫则正是为了应对今日的这种局面由龙悔亲手教出来的。 “姑娘……” “你我都十分清楚。”轻轻一笑,她又道:“当初金叔之所以会如此痛快的将你们调到我的手下,为的就是预防万一。莲媚儿手下的人早已盯上了金叔的人脉,为了保住实力,不得已才会将你们转交于我。” “姑娘……”龙悔有些羞于面对她,这些事,本以为……转念一想,姑娘是他们能轻易骗的么?如此想来,倒是姑娘在护全他们了。莲媚儿差下的事,他们不见得都能去做,以莲媚儿的为人,定会在知悉他们的心思后,斩草除根。而姑娘收下他们,却不正是为阎清也为他们自己保留了实力? “姑娘……” “大战在即,阎清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所有愿再追随于你的,就让他们去吧。如若有人想留在天音庄,就让他们留下罢。”打打杀杀,并不是真心喜欢,一旦经过了平静的洗礼,又有多少人愿再去血腥呢? 龙悔心口一暖:“多谢姑娘对我等厚待!”语毕,转身大步流星而去。涟烟,等我!如果,你愿意…… “主子。”龙悔甫一离开,涟烟便自暗处现身:“袖儿已经安排好了。而七煞中的其余六煞,算算时日,也应该差不多了。”绿袖大仇将报,想来也是能安生过活了。 “涟烟。”阎火儿盯着眼前的湖水,“去找龙悔吧。” “主子。”涟烟闻言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华奇有青师姐一个都让他焦头烂额了,再加一个你,只怕他这一生都不能娶妻了。”顿了下,看着双手握拳的涟烟,阎火儿又道:“龙悔对你,用情至深,又为何不肯给他机会?”明明相爱的两对,倒是为旁的分了不少心思。 “主子……”涟烟闷声开口:“如果他真喜欢我……” “男人的喜欢,并不是能轻易开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跟洛英一样没心没肺。”叹口气道:“你难道不曾想过,龙悔对我都不假言辞,缘何对你便是没辙?你可曾仔细想过,任何我说不动的事,哪次不是让你去的?又有哪次龙悔不是咬牙骂我却又乖乖去做的?你以为真是我的命令?那是因为他知道,让你去,就是让他无法拒绝。” 对上涟烟震惊的眸子,阎火儿一阵轻笑:“你可知道,男人的爱,是闷在心里用行动表示的。不要轻易去问他是否爱你,也不用问。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你,不用你问,用心去感觉吧。” 转身,阎火儿厉声道:“即日起,跟着龙悔。没我的召唤,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主子!”涟烟抬头,哪里还有阎火儿的影子? “主子!”涟烟不怕死,主子把涟烟扔下,无非是想给涟烟一条活路,可是涟烟不怕死!主子!可阎火儿的决定,又岂是她所能左右的?只怕秀儿她们两个也是这个安排。不然,不会让她们去了天音庄。可是,没她们在身边,如果主子真有什么,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怎么办? 三月后 相思楼楼主之位归于阎清之手,三月来未曾有命案再出于相思楼。而相思楼更是门户被清理不少。韩拓手握相思楼财权,更是收了不少相思楼名下钱酒赌庄,莲媚儿的基业,一夜被毁。而昔日的相思楼主,更是被江湖各大门派通缉,誓要将莲媚儿生擒活捉。阎清重又回到江湖人的视线中,只是,此阎清非彼阎清。若说先前的阎清冷酷无情,却也是大不了一个冷字,而,相思楼主阎清行事乖觉,稍有不快便是取人手足,人不犯我,我冷三分,人若犯我,剐骨十寸!江湖中人有几个因为莲媚儿之事上门寻畔,被他剐骨示众,并放话:冤有头债有主,若然算在他头上,便此下场。一时之间,江湖沸沸扬扬,直道阎清再世修罗。只是人们却没有想到,这些事,不是一直有人在做么?只不过那人不是阎清罢了。而这,又有几人记得? 第六十五章 苗疆 “你说什么?”莲媚儿瞪着跪在下面的人,一双妙目几乎喷出火来。 “阎清放话江湖,相思楼之前的事,一概与他无关,若是……若是有人想算账,就,就来找教主。”来人颤巍巍道,生怕教主一个不快,自己便成了亡魂。 “还,还有,韩拓把相思楼名下财产净数关门,教主在中原的财产,已经,已经没了。中原的势力,也被清了……” “阎清!”莲媚儿一掌击碎椅把,“红叟!把阎火儿的头给我拿来!”你敢这么对我?我能杀你义妹,便能杀了她阎火儿! “阎火儿,失踪了。”红叟立于一旁,漠然道。老五若不是因为莲媚儿的绝情,又怎会死?若不是因她是教主,他们又岂会善罢甘休! “失踪了不会去查吗?!”失踪?怎么可能!她好不容易才把阎清等到重出江湖,又怎会甘愿离开?难道是在他身边? “阎楼主已经派人找了三个月,一无所获。”红叟看了眼狂怒的莲媚儿,踌躇开口。 “哦?”听闻阎清也派人寻找,莲媚儿不怒反笑:“呵,那也就是她真不见了?哼。”抚了抚额前的发,莲媚儿优雅开口:“来人。拿了阎火儿的画像前去寻人。死活不忌。” “玄扈,何时我这么红了?”歪在玄扈身上,阎火 师父夫君 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15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15部分阅读 儿拎着一壶酒,含糊不清的开口。呵,这样的生活还真是不错,云淡风清,身边没人告诉你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倒也多了几分清静。 白荷四处寻她,阎清也在找她,就连那远在苗疆的莲媚儿也派出杀手四处寻她的头,呵,对了,还有这当今的太子,哦,不,不对,当今的皇上,李洛英也派出大内高手找她,什么时候,她成香饽饽了。 “你说,我该不该去现个身?白荷寻我定是为了林逸辰的伤,而洛英寻我,阎清与莲媚儿寻我,倒是大可不理,嗯,洛英嘛,”她舔舔了唇,“他家里的厨子倒是真不错,要不,咱就去看看洛英?”堂堂一个皇帝,不好好治理国家,却明目张胆派人出来寻一个臭名远扬的女人,他的江山是不想要了么? “想去哪儿啊。”才想翻身上马,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阎火儿睁开醉眼,看见一个穿着粉衣服的东西站在不远处,很是欠扁的给了她句。 “嗯?”她晕乎乎的看了那东西一眼,这是什么东西啊? “大胆!你敢说我是什么东西?!”那东西往前蹿了两步,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了,只是尖着声音怒喝。 咦?她说出来了么?她说出来了?啊,真是对不住,喝多了总是有些迷糊。 这样想着,她又道:“不好意思啊,说出来。我本来只是在心里想想的。这人啊,就是不能喝酒,喝酒就乱说话。啊,对了,您刚才叫我?”她很有礼貌,真的很有礼貌。可是那人却直接变脸给她看。 “不叫你难道叫鬼?!”哼,都说这个女人有多厉害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哼,莲媚儿要这人的头,那他就给她送过去,到时候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哦。”她十分了悟的哦了声,顿了顿又道:“苗域青娘?”这个男人听说是让一个女人给弄成了太监,此人青姓,是以,苗疆的人都喊他“青娘”。 青娘黑了脸,“找死!”接着便站在原地没了声音。 “啧。毒用的不好,还学人家用毒,这下可好,一点没浪费,全用在自己身上了。”万分惋惜的,阎火儿晃悠悠的离去。 原本站着苗域青娘的地方,只留一滩血水。 “我是先去白家,还是先去李家?”立在一条岔路口,她晃着脑袋琢磨。嗯,去白家是救林逸辰,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欠他的,嗯,去李家嘛,她也欠他,嗯,白家去了可能死着出来,李家嘛,可能是死都出不来。好死不如赖活着! “姐姐!”她才往李洛英的方向迈步,白荷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姐姐。”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不发一语。 “请姐姐救救他。”林间抬出一顶软轿,不消说,轿内人定是林逸辰。 “我与他……” “姐姐,求你。白荷愿以命相抵。” “我欠他的。不消你来抵什么,你走吧。” “姐姐!”白荷一急,拦在她的身前。 “能救他的药材都在李洛英那里。你觉得你去,他还能活吗?“言下之意,人她收了,但不需要她的同行。 “我……” “人你带走吧。”她可没兴趣跟一个想杀她的人一起。 “谢姐姐。”白荷暗自咬牙:“秀儿。”见阎火儿不置可否,她又道:“跟着林公子,一路照顾好姐姐。” “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秀儿暗撇了撇嘴。 “玄扈,走吧。”阎火儿对跟在身后的秀儿看也不看一眼,晃悠悠的爬上马背,径自走了。 “秀儿,跟上她。”白荷扭头对着一旁的秀儿暗道:“其他不用管,你只需照顾好逸辰。” “阎姑娘。”秀儿赶着马车一咱疾行而来,终于在天黑前追上了她:“姑娘,请问我们是去哪里?”车里的人可是不能再等了。 “这车颠成这样,真难得他还没死。”掀掀唇,说出气死车里人的话。 “呃……”秀儿被噎住了。 “皇宫。”那大厨不知道换人没,听说做皇帝的人都脾气大,动不动就会砍人脑袋什么的。不知道这家伙会怎么样。 “这……”车里的人会疯了的。 “带着人走吧。”看了看在车内一句话不说的人,啧。精神真不错,看来还真是颠的有效果。 这真的是你吗?是那个肯为医治白荷父亲甘愿受伤的人,为与她无关的他而特意送药的人吗?火儿…… “姑娘。这里是皇城禁地,不能再往前走了。”禁卫看一个绿衣嫂子晃悠悠的的走来,不由皱眉阻止。 “啊?这就是皇城了?”女子微微眯眼:“啊,原来那家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啊。” “姑娘!”伸手拦下直要往里冲的人,禁卫的眉头皱的像山峰。若不是看在她是个女孩的份上,早让人架走了。 “哦,不能随便进啊。”歪头想了想:“喂!你死了没?”她扭头大喊。一直停在路边的马车里传来剧烈的咳声,持续了仿佛百年之久,安静了。 “呃……你没事吧?”她稍稍有些心虚。好歹他是他的表弟,被他知道她在他的地盘气死自己的表弟,那她可不是太难看了。 “姑娘,晕过去了。”秀儿掀起车帘无奈道。白荷让她照顾好林逸辰,可这一路走来,林逸辰被阎火儿气晕无数次,气吐血三次,直把一个将死的人生生气的开口说了话。 “又晕了?没出息。”阎火儿掀掀唇,撇嘴。 ……这跟没出息没关系好不好?明明是你成心要把他气死的好吧? “让李洛英出来,告诉他,说他表弟快死了!”阎火儿对着禁卫就是一句。 “大胆!竟敢直呼皇上名讳!来人,抓起来!”方才的禁卫立时翻脸,手一挥,阎火儿周围迅速堵满了人。 嗯,训练有速,而且功夫都不弱。还不错嘛。 “姑娘,别闹了。他真的撑不下去了。”秀儿着急的扯下林逸辰一直挂在身上的玉佩,来到禁卫军前递出:“将军,这是马车上人的信物,请交给皇上过目,让他前来见我们,真的不能再等了。”阎火儿明明就能独立医好他,却不知为何偏偏非要来皇宫不可,有什么秘密吗?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皇上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玉佩而来见你们吗!”那人一把打掉递过来的玉器,直接掉在地上,碎的颗粒兮兮。 …… 阎火儿无言的看着碎成一堆的玉佩,一叹:“本以为不错,谁知竟果是如此。”大闹皇宫,她可不想,甩甩袖子,阎火儿扔出一枚烟花,直冲云霄。 “大胆!竟还敢召唤同伙!弓箭手,准备!”以为她想召集同伙的禁卫军立时如临大敌,当今圣上根基未稳,如果有江湖人闹事,必须马上解决。 “哎,你……”秀儿瞠目,怎么这么…… “不怕你主子砍了你的脑袋,你就动手。”阎火儿悠哉哉的往秀儿身上一靠,很是不雅的张口打了个呵欠,“我困了。其余的你解决。” …… 她要怎么解决?打?肯定打不过,跑?她不被这个女人给吃了才怪!谈?怎么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马车内是当今皇上的表弟,林逸辰。因他身受重伤,我们受人所托,带他来到皇宫求救。还请将军将此事报与皇上知晓。”秀儿耐着性子解释,希望能够和平化解。真是,什么不好玩非要玩皇宫,这下好了,摊子却要她来收拾! “胡说!如若果真如此,为何刚刚不曾听你们说过?!分明是强辩!” ……拜托,她不知道好不好?她哪里知道那个说前去探探路的女人会以搅和你们为乐?要是知道,说什么也不会让她来! “放箭!”还未等有什么反应,箭矢早已脱弦而至。 “喂!出人命了!” 第六十六章 “召凤令?”还是金凤?李洛英听着紫苏报来的消息,沉吟半晌。会是峨嵋的谁呢?青凤?还是雪凤?这二人不是在天音庄么,又如何来京城呢?应该不是她们,那到底还有谁能放召凤令?是火儿吗? “去看看,是什么人放的召凤令。”峨嵋山的事才刚刚平息,千万别再有何事发生了。 “是。”紫苏深深一礼,退出寝宫。是阎火儿吗?她来皇宫做什么?哼,不管是做什么,绝对不会让她见到皇上!这样想着,召来一名太监低低吩咐。 “是。”小太监领命而去,紫苏看着离去的小太监低道:“你敢闯皇宫,就要有送死的准备。哼,要怪也就只能怪你自己,有眼无珠。皇上也是你能扯上关系的人么?” “姑娘,我撑不住了。”秀儿看着一旁纳凉的阎火儿高声求救。该死,居然真的不管她死活! “撑不住就走啦!真是。”阎火儿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让秀儿噎死。 “可林公子……”白荷可要的是活人啊,如果死在她手里,她百口难辩啊。 “我会救他,行了吧。”真是,玩够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反正她已经来过了,是他不见,好吧,是他手下的人不给她见,这可是怨不得她的。如此想着,接着晃悠悠的就要离开。 “皇上有旨,擅闯皇宫者杀无赦!”本已转身离开的人,在听到此言后,立时停住脚步,缓缓回头。 秀儿见状,暗喊声糟:“我去照顾林公子。”要命,这死太监哪冒出来的?好死不死偏来惹她。这下好了,倒霉的肯定是她和林逸辰。 “杀无赦。”阎炎儿踱步到传话的太监身前:“哪个白痴让你假传旨意的?”语气平淡的有如谈论天气。 “放肆!来人,拿下!不论死活!”太监尖着嗓子一喝,禁军立时将阎炎儿马车上的两人一起团团围住。 “车里人你要是动了,你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秀儿急了,飞身拦住攻击林逸辰的人。 “秀儿,让他们去。谁杀的就让他主子去给他表弟报仇吧。”哼,杀无赦,她抽了抽鼻子,是你啊。呵…… “看好你自己吧。”阎火儿说完飞身而起越过一干禁军,直接进了皇宫。 “来人!快,快把她拿下!”这人说话透着古怪,难道真和皇上是旧识?马车里的人又是谁?当真是皇上的表弟?可他们都只是听说,却不曾见过那个和皇上一起玩大的表亲啊! “紫苏,是什么人放的召凤令?”李洛英翻看着大臣的奏折,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的问。 “放召凤令的死了。”一道熟悉而又充满杀意的声音响起,森冷的逼近。 “火儿,真的是你?”洛英起身抓着她看着:“你去哪里了?我派人到处找你……” “找人把我杀无赦吧!”阎火儿上下打量着他:“啧,还真是穿这身皮就是不同以往啊。连说话都是无赦。” “火儿,你明知我……”洛英奇怪于她的语气,怎么回事? “紫苏呢?”阎炎儿截断他的话,直接找人。 “紫苏?不是她把你带过来的吗?我让她……”洛英这才发现不对。刚刚看到火儿太激动以致于没有发现她进来时无人通报,而且,他低头,看着阎火儿滴血的手指。 “你……”闯进来的?虽然她不至于被这些人伤到,但到底那些人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况且不乏武林高手,难保她不会受伤。 “伤在哪里了?”他着急的探看,生怕在她身上找出伤口。 “紫苏呢?”一动不动的任他拉来拉去,阎火儿继续找人。想惹她,没问题。 “来人,把紫苏传来。”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进来,洛英慢了半拍的想起人只怕早死在火儿手下了。 “我亲自带你去找。”不问原因,拉着她就往外走。火儿不会平白的就来他这里一个劲的要找紫苏,以紫苏的表现,定是出了问题。 “你……”没杀守卫。他望着被封了|岤道的守卫,动容万分。火儿…… “你肯让他们在这里,就说明你对他们放心的程度足以让你放心。”淡淡开口解释,有些不甘愿。 “呵……”轻轻一笑,洛英伸手拍开被封住|岤道的守卫 “主子!”紫苏自远处疾行而至。阎炎儿身形一闪,躲在柱后。 “主子,查过了。只是江湖中人的纷争,有峨嵋弟子受伤。那召凤令正是为了召集峨嵋弟子前去救援的信号。已经查过了,没有她。”就算有,杀不死也气走了。 “是吗?”原来是这样。洛英沉着脸看她:“没有发现与火儿有关的人吗?那有没有对峨嵋的人施以援手?就算不是她,也要对她的姐妹能帮就帮。” “已经派人去了。”哼,如果不是她,那才叫死定了。 “是派人杀无赦了吧。”阎火儿自柱后现身。 “果真是你。”紫苏脸一白,随即转头看向洛英:“主子,我……” “你是活腻了想杀我?”阎火儿一脸狠戾,直接掐上她的颈子。 “什么人?”侍卫如梦方醒,持刀护住洛英。“退下。”洛英看着火儿,“这……” 紫苏派人杀她? “你可知道,如果不是你让那个小太监假传旨意要对我杀无赦,我早带着林逸辰离开了,你可知道我此次来早知见不到他,我只是来此告知他我来过。我进不皇宫,那就是他的问题,怨不得我。你可知道,我本无意踏进这个皇宫半步!” 紫苏眼中浮出懊悔。是啊,早该想到的。以她的本事,根本就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在宫门口与禁卫军起冲突。她真愚蠢! “你可知道,你一声‘杀无赦’就将林逸辰致于必死的境地!”阎火儿五指收拢:“不杀你对不起我的名声!”没人能对她阎火儿说出杀无赦后还能活着,谁也不能! “给莲媚儿通风报信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我大师姐和师父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出卖,也不会被杀!我留你性命,你以为是我不知道还是不敢杀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峨嵋被血洗是因为你的出卖?我留你正是因为莲媚儿必会再找你,你却不知死活,还敢对我出杀手?”哼,莲媚儿的眼线不止你一个,死不足惜! “慢着!”洛英寒着脸走过来:“是你让那些将士冤死的?是你让林掌门惨死?”为什么,他对她除了皇位一事,向来信任。为何她要这样做? 阎火儿手一松,将她甩在地上。哼,杀无赦,今天是谁无赦? “今天就算不是火儿,你也会下杀手,对不对?是不是?!”他红着眼,揪着她的衣领嘶吼。 “主子,奴婢不敢!”紫苏爬跪在地,微微发抖。他的表情,好吓人。他从没对自己这样发火过。 “不敢?”阎火儿蹲下身子,伸手给她看:“阎火儿进京,速诛。”轻声念出拿在手中的密信:“当初你没想到,为你送信的,正是我当年放过的人吧?这莲媚儿人虽在苗疆,倒也留了不少人在这京城之中。”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又怎会知道,师父是因她而惨死?! “紫苏,我对你,太放任了。”紫苏闻言心下一冷。阎火儿的话彻底击碎了她的退路。就算是为了讨好阎火儿,她今天也非死不可。 “来人!”洛英铁青着脸,深吸口气道:“关入天牢。” “谢主子。”紫苏惊异的抬头,随即叩头谢过。 “哼。”阎火儿见侍卫将紫苏带走,还未等洛英有所动作,飞身上前直接“喀”一声拧断了紫苏的颈子。 “你……”洛英震惊的看着她:“你……” “我怎么?你下不了手,我却与她有深仇。不杀了她,让她再杀我峨嵋中人么?”哼,阎火儿拂袖而立,如果这个男人敢再跟她磨蹭,她直接打到他满地找牙!管他是不是皇帝! “主子。”侍卫戒备的望着阎火儿,这个女人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以她出手就知她功力绝对在她几个之上,就算主子联手也很难困住她。如果她想对主子不利,要如何是好? “你们退下。”洛英轻叹一声:“去传朕的旨意,让禁军将逸辰接进来。再打下去,朕连看门的人都没了。”以火儿的精明,定是早已做了安排,不然不会放下逸辰只身来此。 “哼!不长眼的东西死了也活该。”阎火儿怒气未消,十分不屑。 “逸辰从未主动来这皇宫,每次也是在马车内不曾现身过。是以,那些人并未见过他。”转头对心存戒心不肯离去的侍卫又道:“还不快去?” 侍卫满怀戒心的快速离去,只盼能早早回来。 “忠心到急着为你投胎。啧!”阎火儿看着飞奔的侍卫嘲讽道。 “火儿。”洛英无奈一叹,宠溺的看着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侍卫押她去天牢目的是让她在半途中逃走。以那些侍卫的能耐根本难不住她。就算能难住,只怕也会因为你的暗示而放了她。别以为我不知道,让你关进天牢的人是有意释放的人!”哼!这死皇帝的臭毛病就他自己不知道! “我……她跟随我多年……”洛英艰难开口。 “我师父救过你的命,峨嵋中的师姐妹曾暗助你登上江山宝座,你的将领为你出生入死!你只为她一个就想忘了他们吗?!”阎火儿翻脸:“还是因为那个一心想让她做你女人的太后!” 眼神泛冷的看着他,阎火儿一字一句道:“忠孝两难全。自古以来皆是。我想,你该明白。” 洛英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却也是无言以对。 阎火儿抬头,天空真蓝,不是么?天下如此之大,何苦为了与己无关之事担忧呢?仗酒放歌,江湖中,又有几人能与她为敌?何苦如此苦着自己,不是吗? 第六十八章 “一拜天地。”相思楼内热闹非常,原因无他。这相思楼多年未有喜事,有了这么一桩刚好可以驱驱晦气,是以,大家伙兴奋的挤在一堆,叫嚷着。 阎清冷眼看着在堂下拜堂的二人,何芳在一旁双目怒瞠,却因被制住|岤道而难以动弹。 “二拜楼主。”父母早已不在,而且,抛弃自己骨肉的人,不拜也罢了。 “夫妻对……” “散了吧。不用拜了。”阎清自椅中起身,算准了他做不到么?闭了闭眸,又道:“将涟烟杖刑五十,关入地牢。” “楼主。”龙悔拦在一身大红喜服的涟烟身前,不让人靠近。 “你要反我?”不带一丝情感,阎清看着他。 “何不杖刑一百直接打死?”话一说完,涟烟自龙悔背后步出。扯下大红盖头,那一瞬间,竟让人有种她是阎火儿的错觉。难怪莲媚儿一直对她欲杀之后快。 涟烟挺直背站在原地,一身骄傲。今天是她,难保她们三个能逃出他的算计。绿秀现在陪着袖儿在天音庄,以他现在的状态,难保不会对天音庄发起攻击。届时,不止是她们,只怕华奇他们也在劫难逃。阎清的本领,只在主子之上。而主子除了找他根本未做何恶事,而这阎清,这阎清只怕会无所不用其极,到时候,所有跟主子有关的人,只怕都要遭殃。林掌门的事,主子虽不说,但一直挂在心上,否则也不会一一记下,再杀去。 “想死?”阎清看着她一字一顿:“如果你死了,我还有什么筹码来让龙悔不遗余力的去找她,我还有何牵制于她的人?四侍之中,只有你跟她最久,也是她最疼的一个,否则,也不会让你来牵制我,不是么?”涟烟自火儿幼时便跟在她身边,是以对她的性子再熟悉不过,而火儿的性子,又与他极像。龙悔这些人与黑绝不同,黑绝自入相思楼起便是老楼主赠与他的心腹,虽平日表面是听命于老楼主,却是为他所用。是以黑绝断不会有事,而铁骑与暗影不同,那是金叔专为她阎火儿而建,如今他正气在头上,定会迁怒于他们,黑卫至今仍在天音庄,所以,这涟烟要保护的,可是暗影与铁骑的生死。哦,对了,还加上龙悔。想用熟悉他的人,来应对他么? “如果你真的迁怒于人,那我,”涟烟手一沉,手中出一物:“涟烟奉主子之命,召回暗影铁骑,即日起,听命于侍女涟烟。”转头看着龙悔,字字清晰:“龙悔自见令日起即刻迎娶涟烟为妻。”主子,你在走前将调令交与我,是不是算准了有今日呢? “哈哈哈哈哈……”阎清先是一怔,随即扬声大笑。火儿啊火儿,你的侍女竟也有几分你的魄力,这让我如何对你放手?失去了你,我的生命岂不是又要回到之前的毫无意义?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龙悔蔺玦听命!”笑罢过后,阎清心情愉悦的坐在椅中,愉快的看着他们:“去去去,把喜服穿上。”指着龙悔又道:“打扮的精神些。”手一拂,解开了何芳的|岤道“你也是,去换上喜服,今日你们两对就成了亲吧。免得又再生枝节。” 哪两对?何芳立在原地不动,让她嫁龙悔?主子真的不顾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谊? “谢楼主成全我与龙悔。涟烟在些代龙悔与何芳姐姐谢过楼主。”涟烟屈膝,这是她第一次跪在阎清面前,就当是谢礼吧。 “一拜天地,二拜楼主,夫妻对拜。” 火儿,你在哪里呢?对你,我终是狠不下心么?阎清看着拜堂的四人,心中一阵茫然。火儿,你要我做的,是收买这二人的心么?龙悔虽说是金叔的人,但跟在火儿身边已有一些时日,对火儿的忠心程度自是不必多言,而那铁骑与暗影却是实实在在的火儿的心腹,让他们跟在他的身边,只有一径可行,留下与阎火儿身份无差的人,而四侍之中,只有涟烟有这个份量。火儿,你是在用你的方式与我诀别么?火儿。 “龙悔,蔺玦。”阎清端坐在椅中,看着在下首的众人,又道:“今日起,相思楼中对外事宜一切由你二人定夺。涟烟,何芳,楼中的事,你们两个,就看着办吧。” “楼主?”龙悔看着他,难道…… “我出去走走。如果有事解决不了,就派到各分坛,我到了一个地方后,必会与当地分坛联系,放心吧。”第一次,他肯与人交待他去哪里,只怕,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楼主何不去红湘林看看。”看着他毫无留恋的起身就要走,涟烟开口道:“天音庄与峨嵋虽说是挖地三尺,却始终无人去红湘林一探究竟。” 她曾经派人传过口讯:“白鹰伤人。”当时她接到这一信息时便知道,那白鹰定是主子的雕儿。雕儿出现在红湘林,那主子定是在红湘林有过逗留。雕儿被人发现,主子定不会在那里久留,但,一定会留下一些线索。 “涟烟,如果她知道了,可能会逐你出四侍。”脚步未停,阎清抛下这句,算是感激吧。 涟烟面上一抽,是啊。就顾了同情他,这算是对主子的出卖,她真的会把自己逐出四侍之列的。呜……涟烟心中一阵懊悔,可不可以当她没说过啊! “我不会死,师父你也不能死。”阎清看着树身上的名字,嘴角噙笑,当日小火儿的懊悔与淘气呈现在眼前,师父师父的叫着,让他一阵心暖。 火儿,你是来过这里的吧。这棵树,比其他的树都来得健壮,甚至有过修剪的痕迹。你真的放下了吗?若是真的放下,又何必来此呢? 他转身负手而行,向着苗疆的方向而去。火儿,莲媚儿的事,一直是我对你不起,既然你想了断,那便由我亲手了断后,给你交待吧! “还没找到?”莲媚儿斜倚在香榻之上,皱眉听着秦月带回的消息。如果说别人找不到她还信,但阎火儿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外形,特征,还有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白雕与黑马,如此醒目也找她不到? “之前听闻有人在红湘林见过她的身影,不过等我们的人赶到时已经走了。在那之后就没人再见过她。”秦月暗捏一把冷汗。莲媚儿性子越来越残暴,动辄取人手脚要人性命,自己能在她手中活多久? “没人见过?”莲媚儿慢慢起身,俯低身子与屈身的秦月平视:“你让我苦等三个月,就是告诉我,你不知道,你找不到,嗯?” “主子!”秦月吓的一抖,跪伏在地。 “哼!没用的东西,留你何用!若不是看在你跟我多年的份上,今日定要你手脚!”莲媚儿躺回榻上,又道:“阎清那边呢?” “阎楼主前几日将相思楼交由龙悔与蔺玦后便不知去向。”抖着声音说完,秦月不敢再动。她最想要的两个人的消息,她一个也没探到,今日…… “不知去向?”莲媚儿眯了眼,看着浑身颤抖的秦月。良久,又道:“秦月。你从何时,怕我怕到浑身发抖了?” “秦月不敢。”秦月努力使声音正常,却更显破碎。 “你起来吧。这些时日,你受委屈了。”莲媚儿闭眸一叹,:“这些人中,我也只有你一人了,若是连你也怕成如此,那我,又有何人能解忧呢。” 秦月看着水红色的衣衫自眼前走过,半晌又传来莲媚儿的声音:“去休息吧。这些日子为了查找她的消息,想来你也是日夜难安。去休息吧……”言语间,竟多了几分疲惫。 秦月缓慢起身,看着渐行渐远的莲媚儿,眼眶一热:主子,你又何尝不是呢?自秦月跟在主子身边起,外人只道主子为人阴毒,却又有几人见过主子的脆弱?她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已,爱上了一个,她终不能得到的男人。她为这段情感,付出几许,却又得到了什么呢?阎楼主,你不爱她,却给了她宽容,你却不知,女人的爱情,是最不能姑息的,你的温柔,你的宽容,造就了两个女人的痛苦! 第一次见到阎清,是她被人自苗疆追杀至中原,当时她被人暗算,身中奇毒,就连一向以毒见长的自己也未能解开。娘曾说,如果遇险而难避,就来中原,寻到相思楼,进入相思楼中,定可避难。当日她一路逃至中原,才到了绝情谷外,就看到了阎清。当日的他,一身黑衫,与一旁的绿衣女子宛如一对璧人。后来知道了他们是师徒关系后,她一心想要留在他的身边,才会与外公相认,只求外公能为她做主,让阎清迎娶自己。可谁知…… “阎清与小火儿是天生一对。小火儿对我而言,也是同你一样。媚儿,回苗疆去吧!回到你娘辛苦建起的世界中,为她守住那一片净土。你爹与你娘,会守护你,让你一生无忧。如果有事,就派人至谷内,外公定会让人护你。而阎清,也会以护你为己任,保你一生平安。”外公的一番话,让她心惊。她不是外公的孙女么?何以连一个外人都比不过?她不甘,几次与阎火儿起了冲突,但都被阎火儿轻松避过。为了让阎火儿离开阎清身边,她甚至在江湖中散播她与师父相恋天理不容,曾一度让阎火儿在众人的指点中过活。却不想此举激怒了外公,执意要将她送走。而她,而她…… “媚儿,外公不怪你。外公年纪大了,早晚会死。与其死在外人手中,不如死在自己孙女手上。那样,不会有何不甘。你要记得,阎清会护你,但你还要记得。火儿,火儿是他的命,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去动她。你娘就你一个女儿,外公,外公把这相思楼给你,让阎清守护你,可好?可是,火儿,你一定要记得,不可与她为敌。” 当日她一怒之下,下毒在外公的饮食中,等发觉之时已经药石无医。当日的自己,竟是那样的理直气壮。事后还嫁祸给阎火儿,虽说阎清未信,但也有一段时日与她疏离。如果不是出了风灵儿的事,她一定早已是阎清的妻子。风灵儿…… “谁?!”莲媚儿一掌挥过,打中一旁的假山、 一阵碎石过后,假山后步出一个人影。 “如果不是跟着秦月,我还真的找不到这里。”四处打量过后,不禁一番赞叹:“媚儿,你这里可比绝情美太多。真想不通你居然为了阎清而甘愿在绝情谷中那么多年,还甘居于侍女的位子。啧……”说着,竟是万分的惋惜般。 “你是故意放出白雕,让它伤人后,。引秦月前去打探,你再趁机尾随其后。以你的本事,就是十个秦月,也发现不了你。”莲媚儿看着她,又道:“可是火儿,你忘了。我身边还有六叟,你如何能对?” 阎火儿轻轻一笑:“那你可知,我也答应了蓝府千金,让她手刃仇敌?我也答应了灵儿,让她一雪前耻?我更答应了绿秀,待此事一了,让她自由选择跟着哪个男人而去?” “你……”莲媚儿看着她,深吸口气道:“就算你们四人全来了又怎样,四侍而少其二,又有何能耐?” “错。只少了涟烟。”白荷的侍女秀儿竟出现在莲媚儿眼前,:“只是少了涟烟。莲媚儿,当日你想杀我,今日,我便,还给你罢!”说话间,伸手在脸上一撕,竟现出风灵儿的脸来! 第六十九章 “风灵儿……”莲媚儿倒吸一口冷气,望着眼前的人。“你,你不是……” “我不是死了?”风灵儿上前一步,立在她身前:“你只知利用毒蜂,可你有曾了解过他?他的确是死在哥哥手中。可是,他却是为我而死!我风灵儿尚且能找到一个肯为我死的男人,你呢?” “不可能!不可能!”莲媚儿不敢相信:“我看着他……” “你看着他打死我?”风灵儿嗤笑一声:“那你可知他是如何避开耳目寻到火儿求她救我?你又如何知道,他为了帮火儿渡毒,才会连哥哥一招都接不住?当日,他带我离开相思楼,要我不要再回去。他带着我,一路而下,我们本是不再过问相思楼中事宜,是你!”她愤恨的看着莲媚儿:“是你怕你杀我一事败露,你怕哥哥从他口中得知真相,所以你就用计让哥哥找到他,杀了他!” “哈哈哈……”莲媚儿一阵狂笑:“一向自认冰清的风灵儿竟会为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男人愤怒?竟会为他心动?你不是一直爱着你哥哥么,嗯?哈哈哈……“ “我对哥哥,始终都是哥哥。当日对蔺大哥的情意,只能说是小女儿家的心思,越是得不到越觉得好。直到我遇到他,方才什么是爱。他虽声名狼藉,却是真心待我。为救我不惜自损功力为火儿渡毒,只为我不愿见血,他宁肯被人所伤,也不曾再用过毒功,他为我,他为我做了那许多的事,我却……我曾答应他,要嫁他为妻……”风灵儿看着她:“这一切,都被你毁了。原本,原本我们可以退出江湖,做一对平淡夫妻,只为你的不甘,杀了他!” “那又怎样?以你的本事,你能如何?”莲媚儿狂妄的望着她,:“以你的绣花功夫,你能如何?” “你觉得呢?”风灵儿轻蔑的看着她:“你知道吗?和老楼主有协议不杀你的是哥哥,不是我;和老楼主有协议不杀七叟的,是火儿不是绿袖。” “哼!哪那么多话!”既然阎清没有来质问她,那就表明她杀风灵儿的事,他还不知道,既然如此,就在这里杀了她! “你……”莲媚儿看着她,不敢置信。 风灵儿一手掐住她颈子,轻声道:“你知道吗?其实,你功夫的弱点我全知道。当我回来的时候,就想杀了你。可火儿说,如果我杀了你,哥哥就会责怪我。因为你做的事情,他全不知道。所以,才会有了之前的种种。你知道吗?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着火儿的计划走的。如果不是你步步相逼,火儿早已决定接手峨嵋,可惜,你坏了她的计划。你知道吗,峨嵋的掌门,是不能成亲的。” “你……”莲媚儿看着她,却一字也吐不出。 “我怎么知道的?”风灵儿一笑:“以我这点本事,想引出哥哥,根本不可能。要想对付你,我没那么大的能耐。我有把握能杀了你,却没把握让哥哥相信我所说的都是实情。所以,你以为,你的人,是怎么能找到受到重重保护的阎火儿?” “火儿怎么知道是紫苏报的信?也是我告诉她的。”风灵儿看着她,又道:“其实,如果不是你,我早让哥哥把火儿赶走了。还是可惜,你比她,更让我讨厌!” “我哪里……”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却换来极致的疼痛。风灵儿的手,已经深深嵌入她的皮肤。 “因为,你一心想要除掉在哥哥身边的任何女人。连何芳都不放过。你明知何芳一心在蔺玦身上,可你还是想杀她。我是他义妹,除了阎火儿他最疼我,你除她不成,就会转头对付我,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关注你的动向。”风灵儿看着她,一字一顿:“毒蜂告诉我,他的功夫虽难有敌手,但却有一个致命弱点,他一定没告诉你吧。” “什么弱点?”莲媚儿艰难的转动头颈,望向风灵儿。 “不可与男子交合。”风灵儿笑了,十分的灿烂:“你以为你与他,是你么?你错了,如若两个人有一个是修此心法,那未修心法之人定是得益过完人,又是可惜,你在之前已经修了心法,所以,他身上的毒,早已转到你的体内。只要我手中的仙人露一滴,就会与你体内的毒发生作用,所以,你才会如此不堪一击。” “他,算计我!”莲媚儿愤怒低叫,却也无可奈何。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人都死了。而且,她现在人在风灵儿手中,风灵儿的手段,不比自己差到哪里! “是,那又怎么样。”风灵儿眼神闪了闪,松手:“火儿,难道你不杀她么?”呵,好戏,就要上演了。 “我没兴趣。”阎火儿撇头,不去看莲媚儿的狼狈样。 “为什么不,难道你不喜欢吗?她可是对你做了那么多事的人呢。”谁杀了莲媚儿,谁都会背上面对哥哥的艰难处境,她不傻,阎火儿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想杀我,也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莲媚儿不知何时竟欺到风灵儿背后,直接一刀送进风灵儿体内。既然内力杀不了她,那就用最直接的方法! “灵儿!”阎清惊怒的声音响起:“媚儿,你想再杀她次么?!” “清哥?!”莲媚儿震惊的望着他,怎么…… “因为,是我,让他来的。你可知,我是四侍之一?”风灵儿看着莲媚儿不甘的脸又道:“你以为,你能杀了我,可你知道吗?哥哥的医术,比那蓝四,强到不知多少倍。所以,你,失算了。” “火儿,交给你了。”风灵儿对着阎火儿虚弱一笑:“我要做的,都做完了,其他的,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了。”接住她滑落的身子,阎火儿伸手捂住她流血不止的伤口。果然,那血流的更快速。 “阎清。先别管莲媚儿了,过来看看灵儿的伤。”呃,这血流的。 “怎么样了?”阎清疾行而来,担忧的看着风灵儿的伤口。 “对医术我不在行,你来吧。”退至一边,阎火儿看着狼狈逃开的莲媚儿,不由轻轻一叹。媚儿,我们,真的要有个结果了啊。 “阎火儿,你和风灵儿联手对付我!今日之仇,我定……”莲媚儿话未完,不甘的盯着前方的人,再低头看着穿胸而过的绿纱:“绿秀?”为什么? “你知道吗?四侍,不是四个侍女,而是四个侍卫。”绿秀冷眼看着她,:“我与绿袖,风灵儿,涟烟并称四侍,其实,功夫最弱的,就是涟烟。”因为她,没有深仇,没有血债,所以,她的恨,与何芳一样,只局限于在个人观点之中,而她们不同,她们,却是必须杀了她! “韩拓,是我要的男人。”绿秀,看着她,随即将绿秀扯出。看着莲媚儿控制不住的倒在地上,步出莲媚儿的视线。 “放心。你还死不了。 师父夫君 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16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16部分阅读 的罪,还没有还完,如何能如此轻易的让你死去呢。”轻轻一叹,绿秀的声音远远飘来,竟是万分的沉重。 莲媚儿倒在地上,恨到咬牙。到底要怎样?杀就杀,为何…… “你死了么?”一个女人蹲在她身边,轻声询问。 莲媚儿费力的侧头,看到一身是血的绿袖平静的盯着她 “你……”莲媚儿警惕,体内毒素未清又挨了分秀那丫头一记,不死都是她命大,如果…… “我是来看看,风光无限的莲媚儿是何下场。”见她盯着自己看,绿袖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一身的血污。 绿袖启唇一笑:“喏,我报仇了。虽然我原想把你也杀了,但我不傻。这件事,还是留给你自己吧。”风灵儿与阎火儿恨她入骨,却始终没有动手杀她,不为别的,就为阎清心中始终有着对着老楼主的承诺,否则,以阎火儿的能力,把她杀个一百次都够,哪还会出这么多曲折! 绿袖一边收拾一直放在手边的东西一边道:“其实,我也挺想杀你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受你影响,一向对自己最好。”说着看了莲媚儿一眼,把手中的东西一字排开。 莲媚儿惊恐的瞪大双眼,六叟……那六颗苍老的头颅赫然出现在她眼前,红叟双目暴睁,仿佛在向她控拆。 “拿开,拿开,快拿开!”不他的哪来的力气,莲媚儿撑起身子不顾流血不止的伤口,一掌挥开排在她面前的人头,连连尖叫:“拿开,拿开,快拿开……” “你不是这样对付我的么?怎么会怕了呢?”绿袖用手碰了碰了她的脸。 “别碰我!”莲媚儿尖叫,一把挥开她的手:“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你怕什么,当初,你不是就这样欣赏着我么?”绿袖嘴角含笑,却让人万分胆寒。 “我,我……”莲媚儿无语,看着绿袖的表情由惊愕到了悟,再到狂笑不止:“哈哈哈……” “你笑什么!”绿袖一巴掌挥过,登时让她肿了半边脸,见她还是大笑不止,绿袖直接掐住她的颈子,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我笑,笑阎火儿千算万算,却算不出她救了另一个莲媚儿!”莲媚儿冷笑的望着她:“我笑她纵使看遍人心,却不知你的心,早也扭曲!我笑你最恨是我莲媚儿,却最终变成第二个我!我笑你居然还在那里一副良善的样子,哈哈哈哈……” “不许再笑!”绿袖红着眼,手指并拢:“你说对了,可那又如何,你已经快死了。不防就告诉你,我的人生是你毁的,但……”她俯在莲媚儿耳边,轻轻说了句,莲媚儿瞪大眼看着她:“你……” “怎样?要不要听听我是怎么做的?”她贴近莲媚儿脸,轻声诉说着。远远望去,如果忽略她的手与莲媚儿的伤,会让人以为她们是世间最好的姐妹,在分享最亲密的心事。 “魔鬼!”莲媚儿手脚冰冷,就算面对盛怒中的阎清,也没有现在这样的胆寒! 第七十章 “灵儿。”阎清看着醒来的风灵儿冷声唤她。 “哥。”风灵儿看着一脸阴沉的阎清灿然一笑:“哥的医术比那蓝四还要好,何必如此纠结呢。” “如果我救不起来怎么办。”阎清看着她苍白的脸,余怒未消。 “火儿呢?”风灵儿聪明的转移话题:“怎么没看见她?”奇怪,就算莲媚儿有通天本领,也不可能在重伤之后还能缠着她。 “这里是她的地盘,别说你忘了。”阎清睨了她眼,转头望向门外,那儿,站了一个女人。 “呦,你这一身的血是谁的?”看着绿袖风灵儿语出讽刺。这个四侍中能力最强的人,也如此? “哎……”风灵儿目瞪口呆。怎么会比她还惨?“她怎么了?”风灵儿看着昏倒在地人,不敢置信。 “被利器所伤。”阎清看着地上的人,一动不动。 “虽然我不喜欢她,但,你不去看看?”风灵儿忍不住道。 “与我无关。”自寻死路的,何必多费力。 “呃……” “被莲媚儿伤的?”阎火儿自门外步入,看了眼地上的人,不动声色的踢了踢她。 “不知道。”风灵儿看了眼阎火儿,又看了眼自己的义兄,不敢再搭话,直接拉了拉被子,睡觉! “火儿……”阎清看她身上溅了点点血迹,不由有些揪心。虽然明知那些人不可能令她受伤,却仍是担心。 “莲媚儿快死了你不去看看。绿袖把自己弄成这样子,那莲媚儿也危险了。”看阎清一脸的怀疑,她笑了:“绿袖的能力,不比我差多少。” “你……”阎清不解,明明那次见她被媚儿……“她隐藏实力?” “我倾囊相授。”阎火儿异常愉快的道。 “你看不出她的本质么?你看不出她已经扭曲的人格么?”阎清火了,她怎么可以?! “那又如何?”阎火儿终于正眼看他:“结果都一样,无区别。” “无区别?”阎清几乎气炸:“你对我的怨恨竟让你做到如此地步,你……” “骗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会如此?”阎火儿语气冰冷:“莲媚儿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你还是去看看吧。”如果她死了,那这件事就会背到她阎火儿身上,真当她傻到顶了么? “因为这是在苗疆。我不想背上杀了苗疆圣女的名头,那太不值。”简短的解释后,一脚踩向躺在床上的风灵儿:“起来,别装死。我不会留在这里,跟你哥哥走!” “为什么?”风灵儿一骨碌爬起来道:“我跟你走。”说什么也不会与莲媚儿共处一室! “滚!”阎火儿回头就是一声骂:“你跟我做什么?还嫌烦我不够么?看到就讨厌!!” “我……“风灵儿看着突然冒火的阎火儿一阵无语。干嘛啊,突然就发火,而且还是对着最无辜的我明明之前就有说过,看我最讨喜结果现在却是最讨厌。都是哥哥!如此想着,风灵儿有些埋怨的看着一脸铁青的阎清。怎么,还敢摆脸给她看! “阎清,你于我,已无任何瓜葛!在你瞒着我,将林灵秀救起送入绝情谷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了站在我面前的资格!”阎火儿指着他,一字一顿的说着。 “林灵秀?!”风灵儿脸一白,她怎么知道的? “雪凤说的。”阎清看着一脸嘲弄的阎火儿,心下不由一恼。雪凤怎能如此轻率!早告诉过她,如果被火儿知道断不会善罢干休,照林灵秀的伤势,活着不比死了 “你的话,她敢不听么。”到现在都记得雪师姐一脸惊慌想要遮住师父的样子,可那样的伤,那样的痛,又如何能遮的住! “那日我去绝情谷时,雪师姐曾经与青师姐赶去为铁骑疗伤,如果不是她们无意间的对话,我根本不会知道!不会知道我师父竟又被她如斯对待!阎清,这就是你的承诺!你会看着她!这就是你看着她的后果!” “主子。”绿袖不知何时竟幽幽站起,直直的立在她身后:“主子,莲媚儿,死了。”哼,刀绞之痛,不死才怪。 “还没有。”阎清逼近一脸难以置信的绿袖面前,捏起她的下巴,直直的望进她的眼里,心里:“莲媚儿如果死在你们任何一个人手里,这笔账都会算在阎火儿头上,你不晓得莲媚儿除了是教主外还是苗疆圣女么?如果苗疆圣女死了,阎火儿保证活不过明天!你是何居心?!” “主子,苗寨的人已经冲过来了。怎么办。”何芳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领着一名苗人打扮的人走进来。 “主子,圣女的随从已经得知了消息,冲破了防线正往此处赶来,请主子速速离开!”那苗人见了阎清礼也顾不上了,直接拉了他就走。 “小主子。”何芳看着立在原地的阎火儿不由上前就要拉她:“先走吧。”要杀莲媚儿也不急在此刻,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是么。 “芳姐,你们走吧。我自己知道怎么出去。”阎火儿避开她的手,一个人转身离去。绿袖,如果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那我祝你早日取得你要的。你我主仆姐妹情谊,到此结束。 “在这里,阎火儿在这里!”绿袖指着站崖前的的人喊道。绿袖带着苗人直接找上摩崖顶。果然看到阎火儿就站在那里。 “阎火儿,你伤我苗族圣女,今日定将你喂了我们的金丝银线盅来泄恨!“苗人叫嚣着,要为身受重伤的莲媚儿复仇。 “袖儿,你终于做到你心中所想。恭喜。”头也不回的,阎火儿负手立在崖边,任风狂猛的吹着单薄的身躯。 “如果不是你,莲媚儿也不会找上我,找上我的家,害我家破人亡生不如死。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受如此折磨。说到底,我是最无辜的,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所有人!” “是啊。如果不是我的固执,也许不会有这么多人受伤。你不会,灵儿不会,七叟也不会,师父不会生死不能,师姐也不会受尽屈辱含恨而终。峨嵋山还是峨嵋山,圣火岭也不会落到自江湖中除名的下场。” “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怪我!”说着,一掌直接拍向她的后背,阎火儿直直的竟向崖下掉了下去! 火儿,千万不要放手啊!风灵儿嘶喊着,飞身向前,抛出绿秀直缠上阎火儿的手腕。一手紧拽着绿秀的一端不敢有半点松懈。 看了眼苦苦支撑她重量的灵儿,阎火儿笑了,那样的妩媚,那样的温柔,仿若世间,再无其他。 放手吧,不要再坚持。说完竟一手扯下绿秀任自己直直的掉了下去。 主子,谢你成全我,来世,做牛做马也会还你恩情! 不必了,何苦呢。想我短暂一生竟为一个男人而虚度,何必呢。袖儿,你的心愿但愿你能无悔的去完成。崖上崖下,昔日的主仆二人,如此对视着,直至阎火儿消失在茫茫云海中。 火儿!不要!不要!火儿…… 风灵儿一掌挥上绿袖的脸:“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是她救你,你能活到今天?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不如莲媚儿!” 火儿!阎清震惊的看着那张绝美的脸,直到在他眼前消失。 “你……”他全身无力的倒在崖边,离崖壁半寸之距。 “哥,我不能让你也被人杀了!”风灵儿泪如雨下,手中的绿秀随风而舞,徒留满袖悲伤。 “阎火儿摔死了!圣女,阎火儿摔死了!”一众苗人欢呼着,庆祝着伤他们圣女的人死于恩人之手。 “圣女?圣女!圣女昏过去了,快来人啊!” “快快,把圣女带回圣坛,求恩人医治!”一时间,人头攒动的摩崖崖顶竟只剩了风灵儿与阎清。 “你说什么?推下山崖?!”华奇手一个不稳,直接将茶盏摔个粉碎。推下……怎么会?不可能! “你胡说!”华奇一把抓住来报信的苗人:“我根本不认识你,凭什么你说一句我就要信?!你说她死了,那尸身呢?在哪里?你一句话就想让我们相信了?是不是阎清派你来这么说的?是不是!阎清呢?在哪里,让他来见我!” “华奇!”青凤接到消息匆匆赶来,一眼就看到了发狂的华奇,几近要把那个苗人给掐死了。 “华奇,你先放手。让他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青凤一指戳在华奇的肩麻|岤,让他放了手。 “说,到底怎么回事!”青凤看着吓倒在地的苗人,厉声喝道:“如果你不说清楚,不用他杀你,我有一百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方式。” “杀了我也是一样。阎姑娘被人推下山崖,至今连个影子都找不到。我的话你们不信,那风小姐的话,你们总该信了吧!”来人很是气愤的扔出一件东西,定睛一看,竟是火儿的武器,绿秀。 “这怎么会在你手中?”青凤一把接住,吃了一惊。这东西火儿向来不曾离身,即便是失忆之时也是贴身带着。 “当日风小姐就是用这拉住了阎姑娘,可谁知阎姑娘竟是一心求死,直接松了手。我家主人本也要跳下崖顶去寻,被风小姐下了软筋散至今未给解药。如果你们不相信,大可前去相思楼去看,至今主人还被风小姐软禁着。” “我不信!火儿!”洛英一口血喷出,直直的倒了下去。 “皇上!”一旁带回消息的侍卫大惊:“太医,快传太医!皇上昏过去了!”一直间,整个皇宫乱做一团。 “派出大内高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洛英醒来开口第一句,就是命人前去崖底寻人。他不信,她怎么可能,怎么会!他不信,绝不相信! “皇上,已经派人找了。至今未曾停过,只是,那崖太深,已经,已经摔死二十名侍卫了。”那些人虽不说是什么江湖知名侠士,但身手却也在江湖中数一数二,也没能全身而退,更何况,当时还受了伤的阎火儿。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会有活口了。 “你放肆!朕的决定你要怀疑么!”洛英狂怒而起,一把剑便要结果了侍卫的性命。 “皇上就是杀了臣下,阎姑娘也回不来了!”那侍卫梗着脖子硬道:“如果皇上再要为了一个女子而牺牲无辜的生命,那我等到底是为何而效命于朝廷,为了女色吗?!” “你……”洛英停下手,半晌才道:“下去吧。厚葬前去寻人的侍卫。对他们的家人说,朕错了。”江山,呵,火儿,你说对了,我终是败在了自己的江山之下。 阎清败了,我也败了。败在了我们的自以为是,败在了自以为对你的了解。你的伤,你的痛,竟已是那么的深。当日救了林掌门,只一心想着不要再让莲媚儿前来寻衅,却不想这样的隐瞒,在你得知实情后,会是对你怎样的打击!我们败了,都败了。败在以为你除了阎清心中再无他物,却没想过,你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阎火儿,火儿,你这样,是要惩罚我们的自以为是么? 江湖志 天朝七十九年,阎火儿殒于苗疆摩崖顶,尸骨无存;同年七月,莲媚儿身受重伤不治而亡,苗疆星罗教由蓝袖接任教主并继任苗疆圣女,血洗中原,一时间江湖中竟无敌手;相思楼这一神秘组织竟一夜之间无影无踪再无人知晓下落;立场中坚的天音庄成为江湖中人人趋鹜的避难之所,而华奇于八月与青凤结为秦晋,共理庄事,雪凤与浩玉返回峨嵋山重建峨嵋门派;白荷与林逸辰同年底育有一女,名为:林焱;阎火儿的四侍,竟一同销声匿迹再无迹可寻;次年三月,天朝皇帝立后,听说当日空前盛况,那皇后,竟与死去的阎火儿相似。 江湖中沸沸扬扬传了多年的纠纷,也在日后消失在人们的茶前饭后,取代的是这江湖中又一崛起的苗疆星罗教…… 人在江湖,心,在何处…… ======================================= 上部完 第二十九章 “你是什么人?”切,一个大男人,长成这副模样他们还怎么混啊!想着,他啪一声打开扇子,大力的扇着,扇的头发都飞起来。嗯,他在心里满意的点头,不错。 …… 客栈内的人,无语的看着他。耍帅啊?跟他面前的那个人?再无语的转向那一身清冷寒意的男子。那男子有一双极好看的眉,眉角上勾,带着点勾人的意思,却又眼神清冷让人不敢接近。如墨的发以玉冠束住,更显高贵;一身黑衣更显得身姿挺拔。只是,此刻的他,眼泛冰冷,直直的盯住身前的男人。 …… 洛英无言的看着他。早知道这差事不好干,可那人威胁如果他不会,就让他做不成男人!呜,他喜欢女人,死也要死在牡丹花下。毒花就免了,为了自己以后的花园,他只能来了,呜……想着,他更加卖力的扇着扇子,扇的头发狂飞乱舞。众人看了又是一阵无言:他不嫌冷么? “你见她容貌了?”男子又道。没有一丝不耐,但却让洛英扎扎实实的打了个冷颤。妈啦,这也太有压力了吧,我后悔了。呜…… “没。”他吞吞口水,尽量表现的怕怕:“不过我听说啊,在她死前曾经让韩府的大公子见了容貌呢!” “你怎么知道的?”一旁的蔺玦道。奇怪,那日她明明是面纱覆面啊。 “当日那女子自舞榭跌下,那韩大公子抱她起来的时候明明就是没有面纱的嘛!”呜,他也就是那个时候倒霉的看了眼而已,就让她捉着做牛做马这些日子!早知道不看就好了嘛! “死前?”她想做什么?眼一闪,他眯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是不是太配合了? “哈!看你就是个土包子!小娘子怎么会跟这种软脚土包子在一起的?”转个目标,扇子继续大力扇着。汗啊,不扇那脸上的汗怎么掩饰? “大爷,还真是见多识广。这旁人不知道的事情,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啊。”何芳抬手抚抚发,媚笑看他。 “那是。”一旁有个人道:“谁不知道他就是那日青楼里逃出活命来的主儿。” 青楼?何芳看了眼蔺玦,那日是他与主子去的。 洛英面皮一抽,又狂妄道:“什么逃,那可是本大爷自己杀出的一条血路!”不过全是自己的血罢了,想着,不禁为那人手段心下一抽,好疼哪!当时以为就死在她手里了。 “你太配合了。”说完,男子转身离开客栈。何芳与蔺玦见状忙不迭跟上去。“小二,结账。”蔺玦随手抛出一锭银扔在柜台,头也不回的离去。唉,前面两人怕是忘了吃饭要给饭钱的哪!命好苦…… “主子。”何芳跟在男子身后,担忧的唤道。生气了…… “前面的,可是鬼医蓝四的弟子?”秀儿看着自面前经过的人,不由出声唤住。跟传言中所说一致。尤其是那青衫女子,穿的那么少,肯定就是那经常惹事的青娘子。 “你是谁?”何芳看着面前的女子,普普通通的,扔在人堆里就不见的类型。目光一闪,盯着她的脸笑了。“姑娘有事么?我们正是。”哈,好玩儿!发现了什么的何芳笑的明艳动人。 “想请三位前去救人。”秀儿低头道。 “救谁?男的女的?我们为什么要救?”何芳逗她。蔺玦奇怪的看了她眼,什么时候她闲的发霉成这样了?逗一个求医的丫鬟? “聚义堂的恩人,我家主子的姐姐。”秀儿还是那么淡然。 “哦?聚义堂的恩人,你家主子的姐姐……”话未竟,何芳呼吸一窒,那不就是…… “她怎么样了?”蔺玦急道。怎么会请蓝四呢?怎么自己救不了呢?难道…… “请姑娘带路。”黑衣男子轻声要求,但何芳与蔺玦俱是一凛,完了,真的生气了。 “这么走,要几日才能到?”蔺玦有些心浮气躁了,这么走下去,她身体不拖垮才怪!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主子,看他也是眉头轻皱,也是在担心她吧。 “姑娘,我们三人先行一步,姑娘可随后赶来。不知姑娘是否……”蔺玦转向秀儿道。算了,有人不说话他说。指着何芳根本是妄想。想想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像个管家婆一样的操心这操心那。这几个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多谢三位救人之恩。秀儿在此先代我家主子谢过了。”秀儿深深一礼,真诚的道谢。希望他们能在那人出现之前赶到。 “莲媚儿,你可真无耻。伤我爹在先,今日又偷袭在后。想你也是一门之主,居然做出这种令人不耻之事!”白荷手中执剑,望着那站在前方的女人。 一袭红衣,莲媚儿不以为意的看着她,笑的越发娇艳:“我说白大小姐,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拼着灭门来护她?值得么?”阎火儿,他不来,你死了那可是正好!想到此处,莲媚儿心情大好。 “哼!莲媚儿,你暗算我爹,杀我门众。你以为,就单纯算了?今日就算不为姐姐,为这平白死去的兄弟,我也会拼死一战!”白荷声音洪量,语气坚定豪气万千。一时间,还在胆怯聚义堂众人不由斗声高扬:“誓死追随大小姐!誓死追随大小姐!”大小姐本就足智多谋,今日对敌更显大家风范,白义看着那仗剑而立的女子,心生佩服。若说之前对大小姐还有那么一点不看好的话,今日一战,已经彻底改变他的想法。 “哼!你以为有她的解药,我就耐何不了你们么?杀!一个不留!”莲媚儿恨声道。要不是阎火儿给这些人解药,她又怎么会与一个小娃娃僵持不下! 一时间,聚义堂内血肉翻飞。之前因有解药依持还能保持平手的状态。而现在因莲媚儿出动黑绝杀手,白荷这边应付起来不禁吃力。一会儿功夫,胜败立见。 “小丫头,怎么样?”莲媚儿看着受伤倒地的白荷道。哼,还不出来?果然是救人救到快死了么? “扶我出去。”阎火儿扶着床沿吃力起身,对着一身戒备的涟烟道。终于来了么?都要以为你变得不济了呢。 “主子。这……”涟烟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犹豫着。这种情况出去,太冒险了,万一……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扶我出去。”坚定的重复一次,阎火儿不再多言。见她坚持,涟烟只得上前替她整理衣装,看着虚弱的她,眼眶一红。 “我没事。你要记住。相信我。”阎火儿看着她安抚道。 “他们太过分了。主子一心救人,他们却……”话没说完就让阎火儿挥手打断:“这话不可让白荷听去。到此为止吧。”不用她说,白荷也一会知道。那人,不可能不说。 “是。”扶着她下床,涟烟随即将披风为她披上。 “莲媚儿,我来见你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轻声低语,阎火儿唇畔噙着一抹淡笑。再见你,又会是如何呢?你可会后悔? “来啊,还出气的,都杀了。”莲媚儿得意的望着脸色铁青的白荷。“小丫头,你如此护她,她却眼睁睁看着你们为她而死,至今都不曾现身。可值得?” “无耻。”白荷冷斥。姐姐…… “杀!”一声令下,黑绝立即攻向离莲媚儿最近的白义。“锵!”金鸣交响,一袭白纱裹向袭向白义的长剑,竟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终于肯出现了是么?阎火儿,何时做起了缩头的乌龟了?”莲媚儿满意的看着出现在一头的阎火儿。呵,还真是为了救人半死不活了呢。哈! “除了向无辜的动手,你还会什么呢?”涟烟一手扶着阎火儿,脚边,躺着她用绫纱救过来的白义。 第二卷 第一章 天朝八十三年 “娘,姨说要我们出来找东西,我们要是找不到怎么办?”青城客栈内,奶声奶气的小女娃抬头问着她那一脸愁苦的娘亲。 “会挨打啊。”当娘的一脸无奈的说出悲惨的结局。 “那姨是打我们两个还是打娘自己啊?”小女娃又问。 “当然是打娘了,你这么,她怎么下的去手?你根本不禁打嘛!”一旁听着的人不由一阵面皮子抽抽儿。不禁打?意思是说,如果禁打早揍上了?这是什么姨娘? “那爹和哥哥呢?他们要是也找不到怎么办?”如果爹也找不到会不会也挨姨娘的揍啊? “他们会被你姨娘那个疯女人给打死。”当娘的继续哀怨。那么难找的东西,他们一家四口就是找了一辈子也找不到嘛!真是,不过是把她的宝贝宠物的毛给拔了一根根而已,居然让他们远离自己心爱的小窝,万里迢迢来这里找那劳什子药材!现在想来分明是那个疯婆子在暗算他们一家子! “娘,我想回家了。”小女娃揉揉眼睛爱困道:“姨娘的衣服又要洗了,娘要记得去给姨娘洗衣服,要不姨娘又要揍人了。” …… 客栈内静的连根针都听的见。那个姨娘是什么人? 纪馨喏认命的抱起女儿对掌柜道:“开间上房。”走动间,发出清铃铃的脆响煞是好听。 “夫人请留步。” 正要迈进房门,纪馨喏便看到一个好看的男人拦在自己身前。 “在下并无恶意。”那男人礼道:“在下只是想知道,令千金脚上的铃铛是从何而来?”那东西世间绝无二件,而她亦是从不离身,难道…… “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纪馨喏冷冷回答,这一路上快要被人烦死了,怎么什么人都问这个铃铛的来历?那疯婆子给女儿的是什么? “死人?不可能!”那男人脸色一白,直觉否定道:“怎么可能,你撒谎!” “爱信不信。”纪馨喏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抱着女儿进屋睡觉。怪人年年有,但遇到最怪的那个后,就不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什么好怪的了。理他呢! “等一下!”那男人伸手再次拦住她的去路:“请夫人告知在下那个,那个人的埋身之所,可好?”他不信! “哪有什么埋身之所,一个身份不明的死人,谁会给她埋身的地儿。”嘲弄的说完,纪馨喏不耐道:“小女子妇人一个,侠士你总拦在这里,让人看见总是不好吧?”赶紧滚蛋,她还要睡觉呢,明天还要起来为那个疯婆子找东西呢。哪有空跟他扯闲篇儿! “夫人!”他不死心,又要拦她。 “你有完没完?是不是个男人?!我说死了就是死了,不相信就自己去找!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忙的没时间跟你磨蹭,让开!”睡觉皇帝大,谁再敢拦她,她就跟谁拼命! “抱歉。是在下唐突。夫人请。”眼见问不出什么,男人只好让步,另作计议。 “哼,疯子!”纪馨喏白了他一眼,“哐”的一声关上房门,直接睡觉。 “娘,我好累啊。”小女娃的声音再次响起,软软的,甜甜的。 “叶笑凡我拜托你,不要再喊累了,你娘我都要把脚走断了,你坐在马上还敢这么多话!” “娘啊,我是真的累了,咱们出来都三个月了,也不知道爹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姨打死啊。”小女娃――叶笑凡一脸担忧的表情。 “得了吧。我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有命顾着那两个皮厚的家伙。”狠心的疯婆子,居然把她们一家子拆散,呜……她的宝贝老公她的心肝儿子! “唉,娘,你放心吧。姨不会真把他们打死的。”叶笑凡在马背上弯下身子安慰的拍拍她娘的肩膀。 “呜,你又知道了?呜……”纪馨喏哀怨的瞪了一眼女儿,继续向前走着。 “娘,放心吧,”叶笑凡小大人的样子,引起不少路人的回望,多好的小人儿!这娘俩儿走在街上,煞是惹人注目。而这母女二人仍是未有所觉,哀怨的走着。 “是她们?”角落里一个女人观察着走在街上的母女二人问道。 “是。我观察了一晚上,根本没有什么特殊。想不能她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小女孩儿身上。这件事,要不要通知……”昨天问话的男人跟在女人的身边,小心道。 “不用。”女人冷冷的回了他,不留一丝余地。 “就算我们不说,只怕他也……”男人无奈一叹,只怕他早已探得了消息吧? “那是他的问题。我绝不会原谅他。就算她没死,难保不会因他而再次受伤!”女人有些激动:“他所犯的错,这一生都不会得到我们的原谅!”叹了口气,缓了下语气道:“我去趟天音庄。龙悔,你回去吧。” “涟烟,如果还不是她,你……”龙悔不敢再说下去。当年风灵儿差人报信说姑娘坠崖生死不明,他仍记得当日暴怒的涟烟,而这几年,她一直不信姑娘的死是真的,一直在寻找,只是,每次都是空欢喜一场。这次,江湖传言有阎火儿转世的小女娃出现在青城一带,他们夫妻二人马不停蹄的赶来,只为求证是否与姑娘有关。如果这次再是空欢喜,他真怕涟烟…… “你放心,我没事。她根本没死,这小姑娘定是与她有关联。你回去吧,我去通知华奇,让他请人去查一查,总会查出她的下落来的。当日,是我们对不住她a……”主子,涟烟知错了,你可否给涟烟一个赎罪的机会? “嗯,那你小心。”龙悔不放心的看她离开,不由一叹:姑娘,请你无论如何也要见她一面,否则涟烟这一生都会介怀! “娘,我们找到了姨要的东西,姨会不会赏我们啊。”叶笑凡喜滋滋的抱着怀里的东西,问着身后的纪馨喏。 “会。她会赏我们一顿毒物大餐,你放心吧。”纪馨喏有气无力的回答,这疯婆子安的什居心,出门的时候给笑凡戴上这个铃铛,还说什么辟邪。依她看是分明是招邪!这一路上才踏入中原,便有无数黑道白道的人在问这个铃铛的来历,若不是她早有应对,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事呢! “娘。”叶笑凡轻轻唤她。 “嗯?”阳光好暖,她快睡着了。 “有个怪爷爷一直在跟着我们哎。”叶笑凡扭头看向那个自她们出了青城就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老者。好怪的的发爷爷,不骑马居然也能跟上她们。 “嗯,人家也是走这条路的,不用管。”纪馨喏回头看了下,拍拍女儿的小头颅道:“乖乖的,跟咱们无关的事不要管。好好抱着这些宝贝,别丢了,要不咱回去真的就只有死的份了。” “嗯。”虽然很好奇,但叶笑凡还是将胖胖的小小紧紧抓在一起,搂紧怀里的小包袱。 “娘,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回家啊。”半睡半醒间,叶笑凡迷迷糊糊的问。啊,想姨的宠物了,呜…… “最快的话还有一个月吧。怎么了?笑凡想爹和哥哥了?”纪馨喏心内大大的感动了下,先前还认为那疯婆子带坏自己女儿,但现在看来,女儿还是女儿啊!天生纯良的性子,怎么也不会被坏女人带坏的! “嗯。”叶笑凡终于沉沉睡去,双手还是紧紧抱着那只小小的包袱。 “跟了一路,不嫌累么?”纪馨喏勒住缰绳停住马,抱起女儿放在柔软的草地上,转身面对那个叶笑凡口中怪怪的白发爷爷。 “奇怪了,这一路上的人有男有女,这老人家倒是头一个。怎么了?你也想来打听那个死人的下落?”那个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江湖人物来找她?虽说她很少涉足江湖,但,很少不代表她就无知。 那白发老人并未理她,只是在她停下后,也站在原地不走了。白发遮住了他的模样,看不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随你吧。我们那里可是难走的很,老人家你愿意跟就跟来吧。”反正就是让他跟到了地方看他这么老,也肯定下不去。 说完抱起熟睡中的女儿上马继续前行。只是这次,缓行变成了策马快行。走了一段,再回头时已经不见了那个白发老者。 “哼,跟我斗,你差远啦!白比我多吃那么多盐!”得意的大笑三声,纪馨喏抱起女儿弃马步行。既然跟了她那么久,肯定对那马已经很熟悉了,现在只能先步行一段,到了下个镇子再换马了,只是这样一样,怕是要耽误一些时日了。疯婆子这么着急要这些药材,也不能耽误。唉,可怜她的腿啊!回去后一定要让疯婆子好好酬谢自己!当然,毒物大餐就免了吧! 她的家,她的宝贝老公,她的心肝儿子,纪馨喏我马上回来啦!嗯,想到这里不由又加快了脚步,哈哈,她的家! “找到她的铃铛?!”华奇惊喜的站起身:“涟烟姑娘可是说真的?” 第二章 “姨。我和娘带了龙血草回来,姨让我们进去吧!”叶笑凡软软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就等着谷里的人能召回那藏在暗处的毒物让出一条路来。 “你这个疯女人,让我们进去。”纪馨喏有恃无恐大声道。东西她带回来了,就不怕她不让她们母女二人进去。 “带了尾巴回来还敢这么嚣张得意。”一个女人的声音冰冷的在山谷中响起。冰凉的声音,很是让人觉得有些惧怕。 “怎么可能?”纪馨喏得意道:“不让进就不进,哪那么多话,笑凡,咱们走,去找你爹和你哥哥去。”切,不信她不让进。 “娘。”叶笑凡扯着她的衣袖,小胖手向后一指:“白发的怪爷爷。” …… 静默。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似乎能够听到。纪馨喏面皮一阵发红,要死了!不是已经甩掉了么,什么时候又跟上来了,而且自己还不知道? “姑娘要龙血草可是要救人?”终于,那个白发老者开口,话却是对那山谷中的女人说的。能想到用龙血草的人,只有两个人。 “你的声音……”是个年轻的男人。但那一头白发是怎么回事? “在下阎清。一路跟来只是想知道姑娘要那龙血草是否为救人。如果姑娘不为救人而另有他用,烦请姑娘将药归还至天音庄。那是在下用来医治一位前辈的。” “阎清?”纪馨喏怪道:“你是那个阎清?”怎么可能,听说阎清是个行事乖张残酷的男人,可眼前这个男人却是让人难以言表的平静。仿佛他就是一棵树一株草,对人没有任何威胁般。 “正是。夫人,”他转头看着她:“夫人自天音庄取得的龙血草如果夫人与姑娘是用来救人,那在下无话可说。如若是另有他用,但求夫人将药还于在下,好让在下前去救人。”他依旧不愠不火的说着,仿若在讨论着谁家的猪肥马壮一般的平淡。 “哈哈哈哈……”山谷内响起一阵狂肆的笑声,接着就听谷内的女人讽刺道:“救人?堂堂修罗阎清居然要救人?哈哈哈哈……”笑声回荡在山谷内,久久不散。 直到一切平静,阎清才又道:“请姑娘将药材还于在下,在下要去医治一个人。” “对你重要么?”纪馨喏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话,是啊,重要么?如果不重要还可以考虑考虑把药借给他,如果重要,就让那个人去等死吧! “比在下的性命还要重要。”阎清垂眸回答。对她重要的,对他就是比他命还要重要的,他欠的,要一点点尽数还清。 “你能进了谷,药就拿走吧!”以他的本事,要想进这摩崖谷太容易,只是:“如果你伤了我的宠物,那你就等着替她控坟地吧!”声音渐行涟远,直至消失不见。 “姑娘,那个人身受重挫,唯一的希望就是这龙血草。在下势在必得!之所以未在路上动手,只因为一位故人之物。姑娘可否告知在下,故人,可好?”她,好吗? “谷内往东三里,就是她的墓地,你进得了谷,就去看她吧!”飘忽的声音传来,竟让人有人置中梦的错觉。 “夫人,请借在下一物。”阎清望着山谷间的小路有些呆愣,片刻之后对欲要悄悄溜掉的纪馨喏道:“在下需要一物,才能进得了山谷,请夫人借与在下一用。” “什,什么东西?”不会是她的头吧?就算是杀了她,疯婆子也不心软的,那个女人不会在乎她的死活啦!怎么办,阎清杀人一向头发丝都不动一下的,这下她死定了啦!呜……她正在哀怨的在心里絮叨,耳边就又听到他说:“在下只借一个时辰,待夫人与在下进谷后,定会还给夫人。” 哎?一同进谷?一个时辰?不要她的头,那要什么? “天绝铃。”天绝铃与绿秀同属毒中圣物,制毒能力十分强大,有时甚至能主动吸食毒气,是以,对蛇虫一类的甚有震慑力。 “啥铃?”纪馨喏一愣,她哪有? “你不知道?”阎清愣了一下,随即了悟,又道:“就是小姑娘脚上 师父夫君 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17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17部分阅读 的铃铛。” “当初看到的时候,已经死了。”纪馨喏站在坟茔前,万分感伤。死了,唉! “请问夫人,当日的她,是何装束?”阎清盯着墓碑半晌,倏的转头抓住她的肩膀,厉声问道。 “啊?绿,绿的。”这么凶做什么,真是的! “绿的?”是绿色的,真是绿色的吗?不可能,刚刚那个声音…… “谷主,谷外有人求医。说是请红焰姑娘前去诊治。”谷里的家丁急步奔来,远远的见了她就喊。 “怎么?她不去?”前几年每月都有不怕死的人前来寻那个疯女人来救治,可惜,每个都让她治的恨不能此生未打娘胎里生出来过。说来也怪,就是如此的整他人,却为她带回一个可笑的名号:毒医。原因无他,只因她救人向来不用药,只用毒。而且,无一不是剧毒。这小小的摩崖谷,成了这附近山民的医庐。红焰开始还会好脾气的医治,刚开始就是一些被蛇咬伤的毒来请她救治,到了最近,连家里猪羊生产都要请她帮忙。前些日子她终于翻了脸,言称:“如果再有人敢让我救命,我就毒死他全家!”那件事后再无人敢轻易请她救治,这摩崖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容了一百来户的人家,这之后,谷内的大夫又有了生意,也再无人前来烦她。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听说这十日来陆续有人中了毒,谷里的大夫治不了,便提议让红焰姑娘来治。”家丁说完后又补了句:“还不是那个老庸医自己治的误了病,到现在救不了就又来拜托咱家红焰姑娘去给他收拾烂摊子。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哼!真没用。” “怎么可能?连续中毒?我去找她。”不应该是她做的,虽然她也有以人来试毒的习惯,但那也只限于他们一家四口,可那也是毒补,目的就是让他们百毒不侵,从没见她真的用什么人来试毒啊?难道说,有什么事发生? “不是她做的。”阎清默默的抚着碑身,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什么?”才想要离开的纪馨喏听到他的话,脚一顿:“你说什么?” “不是她做的,她不屑做那种事。如果她想,她会光明正大的去做。这件事,一定有原因。那些人,是什么引起的中毒呢?” “听说是毒蛇咬的。” “什么蛇?” “赤练。”家丁答道。那死庸医是这么说的。 看你还怎么说。纪馨喏看着阎清,我倒看看你怎么办。说你做事滴水漏,倒要领教领教。那赤练是红焰所养,难保那些山民不会怀疑到红焰头上。 “带我去看看吧。” “你说,她叫红焰。”阎清走在路上,问着跟在后头的家丁。纪馨喏带着笑凡回庄子,让佣人带着他去那大夫的医庐。说是一会儿便来看看情况,事情是在谷里出的,她有责任搞清楚事情真相。 “对。红焰姑娘人很漂亮,虽说脾气有些怪,但还是很护着庄子里的人的。”佣人一说起红焰便喜笑颜开:“她会为大家治辟毒的药,也会为大家解决难题。就像前次,庄子里的丫环家人被杀,还是红焰姑娘亲自带着她讨回公道的呢。”言语之间无不充满了对红焰的感激之情。 “嗯。她也多谢各位的照顾了。”阎清突然说了句,随即闭口。 “哦?你认识红焰姑娘?”家丁奇怪道:“不对呀。红焰姑娘未曾有什么亲人和朋友啊,而且,红焰姑娘未曾出谷过,你怎么会和红焰姑娘认识呢!” “是么。”阎清静静的听着,并未再说什么。 “哎,对了。”家丁很是健谈,看着他的一头白发道:“你真是那个修罗阎清?可我听人说,阎清是个帅气的邪男人。可我怎么看你怎么不像啊,倒像个卖狗皮膏药的。”说完,家丁便自顾自的笑起来。 阎清一怔,看着笑的开心的家丁,卖狗皮膏药的?想到这里,不由也是跟着一笑,是啊,现在的阎清可不就是个卖狗皮膏药的么? “对了,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天生的么?”笑够了,家丁指着他道:“怎么看你也不像是红焰姑娘的朋友,倒像是倾慕我们家姑娘的一样,一说起我家姑娘来,你听听你的声音,跟你平时说话根本两个人嘛!”家丁不满的嘟哝,本来么,红焰对谷内的人来说,就是珍宝。如果你家的宝贝让人盯上了,不信你会高兴。 “是么?”阎清未曾多说,走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把这个吃下去。”说着,就递给家丁一颗药丸。 “五毒丸?不用,红焰姑娘已经给庄里的人都吃过一颗了。一般的毒物是伤不了我们的。”这摩崖谷哪儿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毒虫就跟地上的落叶那样多,防不胜防。后来红焰姑娘嫌一个个没完没的救麻烦,干脆就给他们一个吃了一颗五毒丸,以绝后患。 “哦?”阎清垂眸,不让家丁看到自己的眼神,果然…… “就是这里了。你进去看看吧。我去门口等着红焰姑娘与谷主。”家丁说完,便消失在医庐的门外,独留他在门口对着一地的病人。 什么味道?他顺着气味来到一名山民身前,怎么可能?! 第三章 “师父,是您来了么。”门内传来一个男人极为疲惫的声音,可又充满了欣喜。 阎清直起身子,看着门内走出一个年轻男子,很是清俊的一个男人,在看到他后本是欣慰的脸瞬时变了样子。 “你是谁?怎么会在摩崖谷?”寒竹警惕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头白发却又自然不显突兀,目光中透露出沉稳。他此时也正打量他,那种目光,似曾相识。 “你是这里的大夫?”一点也不像家丁口中所说的庸医的样子。 “是。”寒竹还是紧盯着他:“不知……” “在下阎清。来此是受谷主所托。”他简短的道。不是很适应跟人解释,但为她,他愿意尝试。 “哦。”寒竹也不再多问什么,两个男人就这么僵在那里,谁也不曾再开口。 “不是赤练所伤。”良久,阎清开口:“不过咬痕非常像赤练,只是,伤口比赤练要薄了一点,深了一些。” “那是什么?”他刚刚已经看出来了,只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为。如果师父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是什么东西。 “是人为吧。”阎清淡淡道出答案,却让寒竹大为震惊。 “不可能!摩崖谷与世无争,且除了你外,一个外人都不曾来过,又怎么可能是人为呢!?”摩崖谷的人全是谷主所救,不管之前曾做过什么,但现在,他们都只想要平静的生活,又怎么可能会挑事呢! “我没说是谷中人所为。”如果他猜测没错,那个人,应该也来了。只是目的是什么呢?逼她现身吗?这种强硬的方法只会适得其反罢了。 他稍稍叹气,等着暴怒的女人现身。 “想要证明什么?”红焰立在医庐门前脸色阴郁的看着满地的伤患,看到阎清站在院中,冲他淡然的颌首算是打个招呼。 “师父,你终于来了!”寒竹朝着她走近,拉着她手道:“我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只是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物所为。”说话间,眼有意无意的瞟向阎清的方向,阎清此前随和的脸果然阴云遍布。 “嗯。”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一心查看伤势的她没有看到阎清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经过一番检视后,她捏紧了拳,随后道:“把人放进前溪,带上你的血盅。” 阎清听到此言,连忙拦在她的向前:“水被污染了怎么办?这整个山谷的用水怎么办?”虽说她的方法是最直接有效,却也是最容易伤及无辜的法子。 “山谷的饮水是自崖上的水瀑中直接取用,根本不会伤到人命。”寒竹挑衅的看了眼阎清:“你该不会怀疑师父的能力吧。” “我从未怀疑过。一直不曾。”他淡淡开口,看也不看红焰一眼,像是带着一股怨气:“我一直相信她,可是她却怀疑我,怀疑到,不惜一死让我愧疚心死。她却不知道,如果当日我能及时赶来,她就不会孤单一人躺在那冰冷的地下,我也不会一人独自过活。” 红焰冷漠的看着地面,一脚踢飞放在地上的药篓。 “不说是医人吗,怎么这么古怪的话都出来了。”纪馨喏眼看场面就要闹僵为了保住她的家,只好现身:“放毒的地方已经找好了,红焰,你看……” “不行!”阎清拦在红焰前开口:“你们是没事,那水流不往外的么?那些人可以白死是么?!”他几乎是怒吼着拉住想离开的红焰:“为什么,这样做的人不应该是我吗?!如此阻拦的人,不该是她吗?为什么?!” “你是要救人么?”红焰抬眼看他,不带一丝情感,一字一顿:“而且,我不认识她亦不了解,这些话你应该是去问那个死人,而非此刻被你紧紧抓住不放的可怜的我。” “我……”阎清挫败的放手:“这毒不能放。你应该知道。”如果放了,不止这条河流,连那山谷外的无辜百姓也…… “如何不能?水为洁净之物,以水来化毒最简单不过。”她像是没懂,兀自说着。 “你如何不懂?!你……”他闭了眼,叹息着:“那毒是当年她闹着玩儿的,本意用来吓唬我,可谁知,却因为她被人暗算一时动了怒,直接将药改了个彻底,本是无害的玩意,竟成了屠城的巨毒。而她为了惩罚我,居然连解药都未配解,药方都没有留下。纵然我号称毒手,却也不知她所用之毒,到底是何物组成。而这些山民根本不是为赤练所伤,而是被巨毒‘绿秀’所伤。” “怎么可能!”纪馨喏声音高了八度:“那绿秀是阎火儿的武器,怎么可能会在此,而且就算在这里也不可能会伤人啊,她已经死了,又如何能下毒?”到底是什么人,对她竟是如此怨恨,竟连死了也不能放过。 “再不救,就真的一个也活不成了。”红焰依旧低头看着中毒的山民,嘴里叨念着的,仍是:“救人。” “你为了这几个人,而要杀掉山谷外方圆百里那么多的无辜百姓?”他不能相信,自他进了这个谷就发现处处不对,而现在,这个女人竟然…… “那你说个好法子?怎么既救这些人又能保住那些我无关的人?”她有些火了,略提高声音与他对峙。 “她从来就不会这样!”阎清恼了,扔下这句话直接甩手走人。 “她死了!”红焰对着他的背影就是一通连珠炮似的狂吼:“死了!死了!从山崖上摔下来的时候就死了!连骨头都让狼啃了!你不是想看她的遗体吗?!你看去吧,除了几根吃剩下的头发根,什么都没了骨头都被啃光了!”你去找她吧!!一起去死吧!这句话忍在口中未说出来,泄恨般的瞪着他的背影,走就走,谁不会!抬手扔给寒竹一包东西扭头就走,力道之大仿佛地面与她有仇般。 呃…… 呆立在原地寒竹与纪馨喏相对无言。仿佛过了一百年那么久,寒竹晦涩开口:“夫人,她有留下药来,不知……” “好。”不等他说完,纪馨喏立刻答应:“要怎么做?”可怜的寒竹,不惜自身份的认了她做师父,就求能得她多看一眼,可惜…… “还在气?”纪馨喏看着坐在窗台喝酒的人不由多嘴一问。 “你明知我……” “那又如何,与我有何干系。只是觉得你没骨气。”说完,轻叹一声:“何苦呢,红焰。自我认识你那刻起,你便是红焰。到此刻,你仍是。又何须在乎那一句话?现在,不是很好么。” “呵,”嘴角噙着一抹苦笑,红焰抬手摸上面颊那一团火焰的印记:“当日若不是你,我怕是早已经与那女人一样,摔的粉碎了。” “呵,提那做什么。”纪馨喏极为罕见的爽朗一笑,见她不赞同的望着自己,不由讽道:“怎么,只有红焰能如此放纵,我堂堂一个摩崖谷谷主竟不能么?” “我只是担心,如果让老叶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会不会想要纳妾。”凉凉的说完,继续悠闲的喝她的酒。 “不知相公到哪里了。”原本还在兴致高昂的人,一下像瘪了气的气球,没了生气。 “呵,不会太久……” “夫人!”家丁慌张的跑进来:“小姐昏过去了!” 红焰手中的酒坛“咣”的掉在地上:“怎么回事?!平白的怎么会昏过去?天绝铃还在她身上呢,不可能会……除非…… “绿袖!”红焰猛然大喊:“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让你生不如死!” ———————————————————————————————————————— 家里网坏了,一直在尝试上传,但就这章能传上来了,再尝试下…… 第四章 “红焰,出了什么出事?”阎清看向一脸呆滞的纪馨喏。怎么回事?他在谷外采药为那些人治伤,却被家丁叫回,说是红焰找他有要事。才进屋子就看到叶笑凡躺在床上。他额头微微沁汗,他才找到她,千万不要。 “阎清。”红焰轻声唤他,手指向躺在床上的叶笑凡:“如果笑凡出了事,我会把所有跟你有关的人,”她看着,眼中有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光芒:“我会,把他们一个个凌迟而死!”她的声音不大,却让他知道她的决绝。 “我……”他看不敢再看她,走近床前看向叶笑凡,大吃一惊:“怎么会?!”怎么可能呢,这个小孩…… “我虽不太关注外面的事,却也知道是为何。你未进摩崖谷时,这里一切风平浪静,连个窃贼都不曾有过。而你才进谷,庄内就发生这么多事。你敢说……他们那一群人,不是因你而中毒性命垂危?笑凡不是因你而受累,现在生死难料!” “火儿,我……”他有些急。 “她死了!我埋的。你要不要亲眼看看?我替你挖出她的骨头。”她咬牙,对那个名字痛恨万分。 “红焰,”他深吸口气,“你相信我,这件事我会……” “你会负责?”她打断他:“相信你能处理好?处理到这里的人都死了?” “我知道你还在记恨峨嵋被血洗事……” “峨嵋?血洗?”纪馨喏从呆滞中清醒:“峨嵋掌门呢?”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会被血洗,被谁? “喏子,你先出去。”这件事从未告诉过她,以前不会,现在也没这打算。 “我不出去。”纪馨喏看着她:“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是不是!”一手指向阎清吼道:“你为他……” “住口!”红焰站起身,将她逼到墙角:“如果想让我专心为笑凡医治,你就出去!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我不!峨嵋到底怎么了,你今天不告诉我……”纪馨喏发狠的看着她,大有不说就拧死她的意思。 “峨嵋被莲媚儿……”阎清见她二人僵持不下忍不住开口,早晚要说,为什么不现在就告诉她呢。 “你给我出去!”红焰急了,扬手扔出一把利刃直冲阎清而去。 “叮!”阎清堪堪躲过,望着射进门框的匕首微微发愣。 “再敢多说一个字,你看是你快还是我快!”言下之意,她会出谷,杀个痛快。 “好。我走,我现在就出谷。但在那之前,你必须把龙血草给我。那药,”他顿住,不顾她的挣扎伏在她耳边轻声道:“那药是救林灵秀的。”说完退至一旁看着她。 “我去拿给你。”不管怎么说,林灵秀都是因为她而…… “不准!”纪馨喏盯着她,阎清到底跟她说了什么,那药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明明是为了救她自己,现在却又心甘情愿的交出去?是什么人能让她这么做? “那药是你……”她才开口,就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她愤怒的看向红焰,她怎么可以,药如果交出去,那她…… 正想着,阎清又道:“谢谢。”再一看,发现红焰已经把龙血草交到阎清手里。 她冲上前,一把抢过装药的盒子,以眼神斥责红焰。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死一次还不够吗? “纪馨喏,把药给我。”红焰看着她,警告意味明显。 不行! “给不给?”红焰伸手,眼睛危险的眯起。 不给!开玩笑,给了你不要命了?!她瞪着红焰,愤怒的眼睛里如此表达着。 红焰启唇一笑:“好吧。”说着转身就走,却在纪馨喏放松警惕时一掌击向她的颈后,直接将她打昏放倒在床上。 “拿去吧。”红焰将药盒还给阎清:“如果做不到,你的心愿此生难了。” “我知道。”他郑重接过药盒,疑惑的看了眼被红焰一掌敲昏纪馨喏,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如此焦急,跟红焰有关吗? “还有什么问题?还是说你想告诉她峨嵋被灭的真相?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想让她为不能挽回的事同我一样,绝望、歇斯底里?”看他怀疑的盯着纪馨喏,红焰嘲讽的开口。 “我走了,你……”他不舍的望着她:“会在这里等我吗?”如果,她再次离开,那他还能去哪里找到她? “我会在这里等你的消息。”她给出承诺。 “有了这龙血草,我一定……” “只要你能医好,我不求其他。”再次打断他的话,她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他无奈叹气,只得离开。 我会回来,请你一定要等我。 何必呢?如此寻找一个早已死了的人,何苦。请你好好的活着,为我,也为她。 “红焰!你疯了吗!”刚能开口纪馨喏噌的自床上坐起,几步上前便一把揪住红焰的衣领抵在墙角:“你疯了,没了那药你怎么活?!为了那个男人你真什么都能做?为了他,你又一次不要命?!你怎么答应她的,怎么说的?!说你会好好活着,你原谅她,你原谅所有人,你会好好照顾他,你会做到所有你应承的事,现在呢?你怎么活!”想了想她坚决道:“你现在出谷,马上去找他。他拿药不也是救人吗?他一定会选择救你,一定会!你现在马上去!” 红焰看着她笑,并不说话。喏子,你又怎么会知晓,他要救的那个人,对你有多重要。而且,对我而言,生死已经不重要了。或许,死了更能让大家自在些。若不是他执意要找她,以他现在在江湖中的名望,求亲何止一二。而她若活着出谷,只怕,这天下都要乱了。 “让我出谷?”她低喃:“除却这摩崖谷,还有何处能让我安身呢?”是啊,一个已经死了的,竟又出现在江湖,除了寻仇还能做什么呢?而她,早已够了。 “我去看看她。回来,再医笑凡。”说完,丢下仍在愤怒的纪馨喏向外走去。 “能救?”连龙血草都不能救,她要怎么救?虽然她也曾学医,但,毕竟学的浅,这种毒根本不是她所能解得的。 “如果连这也救不了,我怎么对得起我这一身毒?”她的声音飘渺而又空灵,竟给人一种要消失的感觉。 红焰拎着两坛酒在一座孤坟前迎风而立。“我来看你了。”她轻轻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酒坛又笑道:“记得你下去前曾经最爱喝的就是花雕,看,我对你多好。”蹲下身子,将酒坛拍开,酒香四溢。 “阎火儿之墓。”她念着面前墓碑上的字。阎火儿的墓啊。 “如果,死的人是我多好。你真是太狡猾了。”活着的人,总是比死去的人背负太多。“你死前,一心要我死,一定从未想过救我的人,就是你自己吧。”仰头,天空真不错。很漂亮。 “答应你的事,我做不到了。你还记得我常带来给你看的小丫头吗?被那个人给下了毒。我想,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我是否还活着罢。她父母于你我有恩,而我也挺喜欢那个小丫头,我不能不救。”叹了口气,将另一坛酒拍开洒了一些酒液在地上。 “能救我伤的药,已经让他拿走救人了。我的伤,今年无药。这么美的山谷,竟是你我的克星。”有谁能想到,她二人体内的阴毒,竟会与这山谷中的石英起作用发挥毒性呢?本是二人的护身符,在这里却成了催命令。 “不知道我死后,能不能找到有这么好风景的地方呢呢?”她像是在等,等她的回答。可惜,坟是不会说话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站起身,边走边道:“酒你慢慢喝,我先走了。那丫头撑不了多久。啊,对了,你的毒,其实用绿秀就能解了。可惜,绿秀不在。那些人,只有死路一条了。这件事,只怕是我的遗憾了罢。” “红焰!”纪馨喏拼命拍门:“你让我进去。你到底要怎样!你开门,让我进去!如果你有什么事,老叶和笑尘回来我怎么说!红焰,开门,你快开门!”红焰回来后就把她和丫环哄出门外,说是要为笑凡解毒。她问是什么方式,她却一个字也不肯说。她想了很久,要想救笑凡,只能以换血的方式渡毒。可是,现在的红焰根本没有化毒的能力,如果真的是渡毒的方式,红焰必死无疑!想到此处,她更急了,门被她拍的“嘭嘭”响,可惜里面的人却无动于衷。 “红焰,再不开门,我就拆门了!你……”她说到做到,一掌下去,却拍了个空。 “你干嘛?”红焰打开房门白了她一眼,推开她向外走去。 “你……”她有些木,怎么了?她去自己的房间做什么?跟在她的身后,纪馨喏不停的问:“你想怎么救,是不是渡毒?如果是,我宁可……”她瞠目,看着红焰吩咐身后跟来的丫环:“把夫人扶到床上去。” 纪馨喏急出泪。她制住自己的|岤道就是为了不让自己阻止她是么?果然是渡毒么?她泪涟涟的看着红焰面无表情的掏出一颗药送进她嘴里。她不肯吃,却被她捏开嘴直接喂了进去。那药入口即溶,连吐出的机会都没有。 “夫人情绪比较激动。我要为小姐医治,她在旁边喳呼我会分心。把她困在这里你们好生看顾着,如果夫人出去防碍我医治,不止是我,庄主回来也会扒了你的皮。” “是。”丫环抖着声音应着。夫人的眼睛都喷出火来了,可她却又不敢不听红焰的话。 “对了。”红焰走到门边又止步道:“如果你敢给夫人解药或是解开她的|岤道,不用庄主,我直接结果了你。” “奴婢不敢!”丫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姑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好生伺候绝不会让夫人去打扰到姑娘的。”半晌没有声音,她偷偷抬头,发现人早走了。 第五章 “红焰!”摩崖谷内一声凄厉的怒吼,纪馨喏躺在床上三天三夜,终于在药力散后命在丫环扶持着她走进女儿的房间。女儿安静的睡着,只是那本该在房内的人却不见了。屋子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味。 “红焰呢!”她大怒,还有些虚软的身子有些撑不住,坐在椅上怒斥着站丫环:“那么大一个大活人,你们都看不住!要你们是做什么用的!” “姑娘说,小姐大病初愈身边不能离人,夫人您身体受制也需要人保护着。如果这时谷里受到外人攻击,这庄子里夫人和小姐是最没有反抗能力的,命我们好生保护着。姑娘要去自己的屋内疗伤,不准任何人靠近她的屋子,连饭菜都不用送。姑娘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而且我们怕误了姑娘为自己医治,所以不敢怠慢,只是一心守在夫人与小姐身边,直到夫人你刚才命奴婢们去寻人才发现人不见了。”丫环颤巍巍的说话,就怕夫人一个不高兴,她们这些都少不得一通好果子。 “她去哪了?”纪馨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就盼有人能够知道她的下落。 “不知道。只是,寒公子期间曾来过一次,姑娘见了他一面,也没多久,寒公子就走了。”另一个家丁赶紧说出最新的可靠消息。夫人的脸都铁青了,但愿寒公子那里能知道些姑娘的消息。 “左寒竹!”纪馨喏一脚踹开医庐的门,急吼吼的向医庐内走去。片刻后手中捏中两张纸满面怒容的站在原地:“把医庐烧了。” “夫人……”随行的丫环家丁皆惊,烧了医庐那寒公子怎么办?以后若是有人生病要怎么办?这谷里就这一个大夫啊! “你们当我是废物么!”纪馨喏厉喝一声,吓的随从们噤若寒蝉。 “先把这医庐烧了,里面的器具一个不能留。最后一个离开的人,用沸石散清理全身后再进庄子。”那毒,也太厉害了。左寒竹,红焰我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别再让她受到伤害。 扭头看了眼医庐,轻声一叹:“烧吧。”待叶苍朗回来后,再跟他解释吧。左寒竹是他至友,她烧了他的栖身所,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何反应呢。可那毒不清,这摩崖谷只怕里里外外,能出气儿不能出气儿的都得死光了。只是红焰,你们去了哪里? “夫人,已经都烧完了。”家丁回到庄子报告着情况。 “嗯。”纪馨喏一手托腮,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家丁下去。家丁无声的退下,一时间,整个花厅只余她一人。手又换了个姿势,她等着,叶苍朗和那个小鬼头儿子叶笑尘到现在也没回来,早已超过了当初约定的时间。而现在,红焰和左寒竹也走了,整个摩崖谷只剩她一个,形单影只,孤枕难眠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江湖上多好啊,花红柳绿,既有帅哥又有美女,还有一大堆的江湖八卦,更重要的是还有那么多的美食。如果一个不爽还能打个架下个毒,混个名头,想她花容月貌怎么也能混个什么“仙子”的当当吧?她又想到红焰对那些美食的描述。嗯,抬手抹了抹嘴角。叶苍朗和叶笑尘肯定是在外面乐不思蜀了。这摩崖谷哪儿都好,就是现在略显清静了些。当初与叶苍朗决定在此定居的时候,就是因为这里的与世隔绝远离江湖纷争。而现在,在左寒竹那个死家伙和那个疯婆子闯入这个深谷后,她的平静美好生活就破灭了。而现在,只怕她再想怎么离开这些纷争也是不能了。与其坐着等挨打,不如主动出去。到时还能落个好名头。这个想法很好啊,打着盹,纪馨喏如此想着。 江湖啊,嗯。 青城客栈 还算清静的一个角落,坐着一男一女。男子面色沉冷,只有在看向那同样冰冷的女子时才会露出温柔的神色。而这二人,正是自摩崖谷中出来的左寒竹与红焰。 “感觉怎么样?”他问她,心疼于她过于苍白的面色。 “没事,放心吧。”清清冷冷的声音,红焰似是对这样的柔情视若无睹,冰冷的拒绝他意欲搀扶的双手,缓步走出客栈。 “火儿!”一个女子惊喜的喊声传来,接着便有一群人团团围过来。他铁青着脸,将被众人拉住的女人一把扯进自己怀里保护着。 “在下左寒竹,请问诸位是拙荆的什么人?”左寒竹道出之前就说好的台词,对眼前这一张张热情的过分的脸很是不顺眼。 “拙……”先前喊话的女子一愣,看着红焰道:“火儿,我是你雪凤师姐。你不记得了吗?”面前的这个女人一动不动的,连正眼去看她的意思都没有。 “火儿,你是不是被这个男人挟持了,不怕,师姐们在这里……”另一个女子拉起她的手,小心的问。左寒竹这才发现,这些人的装束,分明就是那峨嵋弟子! “火儿?”雪凤的热情在红焰冰冷的眼神下消退,她看着她,从头到尾,定格到她面上的印记。红色的印记,占据了她的眼尾,仿若一团愤怒的火焰。而除此之外,面目与阎火儿无二。 “姑娘面上的印记……”是不是刻意画上去的?如此想着,雪凤抬手轻轻抚上那一团火焰。 “你做什么!”左寒竹警惕的打掉她的手,不带一丝怜香惜玉。 “你!”一向好脾气的雪凤不由动了气:“我是一名医者,想看看尊夫人面上的伤,是不是可以医好。”既然火儿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一定有她的道理。这路上的人已经开始注意她了,其中不乏当年与火儿结仇的人。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将火儿带回峨嵋。她好像很虚弱,面色苍白,眉尖泛青。这分明是中毒症状。 “多谢。”左寒竹客气而又疏离的拒绝:“在下要带拙荆去探望家人,所以,姑娘的好意还是心领了。”随你们去,只怕以你们的本事,不出一里,人就死在这里了。 “可是……”雪凤看了眼四周渐渐聚拢的江湖人士,压低声音道:“你看不出这些人想对你们不利吗?”这些人分明是认出了火儿,所以才想要对她们不利。明眼人一望便知,眼前这个女人已经身中剧毒,要想对付她,易如反掌。 “如果不是姑娘执意拦下我夫妻二人,那些人会对我们不利吗?”如果不是她那么大声音的喊那个什么“火儿”这个名字,那些江湖人怎么会注意到他们! “我……”雪凤一时语塞,是啊,如果不是因为她的那一声喊,又怎么会让那些江湖人注意到她呢? “我们护送……”她才开口,就见左寒竹铁青着脸怒视着她。 “姑娘,在下已经说过了,你们认错人了。拙荆身子不适,请让开。”左寒竹忽地扬高声音大喝,惊的那些江湖人愣在当场。如果让她们送,不用一里,现在就能让他们二人死在当场。现在的红焰,根本连个孩子都抵不过! 拙荆?那人不是阎清,而她……众人仔细的看了看,不是她。身上少了那些戾气,眉目间也多了几分柔弱。难道不是她? “对不住。是雪凤的错,是我思亲心切,才致认错了人。请。”雪凤看了眼从头到尾都未看过她一眼的人,她很依赖身后的这个男人,一直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真的不是她吗?她的心往下沉,火儿,难道,你真的就在那崖下…… “告辞。最好不见。”左寒竹低低的说完,抱起红焰就走。雪凤看着离去,青凤曾派人传信给她,说是涟烟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见到了火儿的天绝铃。接到消息后,浩玉与她分头下山寻找,初见她时,她真的以为那就是火儿,可是,她却好似不识得她般。火儿…… “叮……”一声清脆的铃响传入雪凤的耳朵,她抬头,看到那女子的腕上赫然系着一个铃铛。她是…… “放我下来。”远离了那些人的视线,红焰低声道。 “不行。后面还有人跟着。”左寒竹态度强硬:“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坚持几步?”她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如果再不找到那样东西,她连几个月的命都没有了。 她不说话,只是那么定定的看住他,他叹气,轻轻放她到地面,扶着她的腰缓步前行。 “那个人在哪里?”左寒竹不甘愿的开口,现在也只有他能续她的命。他虽有千百般不愿,却也只能将她送到那里。 “没用的。”龙血草是用来救人的,而据她所知,龙血草只有两株,一株在当今皇帝那里,而另一株她让阎清拿走了。 “龙血草现在肯定还没用,我们现在就去他那里。以他对你重视的程度,他一定会救你的。”左寒竹抱紧她,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般。 “我知你不愿,就是我碰你的手你也是不愿的。”他闷声说着:“可我就是喜欢你。就如飞蛾扑火般,明知是死却仍旧迷恋着那光芒。红焰,我求你,让我陪着你,可好?” 就让我陪着你,可好?多年前,也似乎有人曾这样说过,是谁呢?红焰想着,昏昏睡去。 “红焰,求你,让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左寒竹滴下男儿泪,抱起再次昏迷的红焰消失在青城的一端…… 第六章 客栈 一处幽静的房间,屋内端坐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大的,腿长长,悠哉的闭目养神,小的,腿短短,坐在椅中皱眉托腮。 “爹,娘带着妹妹离家出走了。”一个小号帅哥结束思考,一脸正经的端起桌上的茶盏小饮一口继续道:“红姨拐着左叔叔也跑了。”唉,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小男孩摇摇头,颇有人未老心先衰的意思。 “嗯。”一旁座位上大一号的帅哥闭眸简短的应了声,便再无反应。 这个凡事慢几拍的爹! 小号帅哥皱着与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道小浓眉又道:“娘会出谷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红姨哄出来的。而,红姨为什么会出谷呢?”房间里一大一小两个帅哥面无表情的端茶,喝茶,高雅啊! “只有一个原因。红姨的病,等不得了!”小帅哥猛的将茶碗往桌上一放,力道之大几将茶碗放碎,很难将他的言行与他的年纪划上等号。 “爹,我们得去找红姨!”说着,跳下椅子就往外走。 “叶笑尘。”大号帅哥眼未睁,只一句话,就让儿子止住脚步。 “以你娘的本事,你以为她治不了你红姨么?”自己媳妇的本事,他还是有些把握的。 “可红姨跟娘不差多少,两个人治这么多年,不也是没治好?”他叹气,红姨会出谷,一定会中途出了岔子,如果红姨死,绝对不会死在摩崖谷。 “爹,红姨一定在那个地方!我们现在去找,绝对能把娘和妹妹逮到!”说到底他老爹担心的也就是那一大一小两个缺心眼儿,而娘绝对会去找红姨,这样,救人找人全办到了! “不去。”他爹一脸酷酷的表情,敢离家出走,就敢自己承担后果,他不去! “听说妹妹中毒是红姨救的,救完红姨就失踪了。”他再接再厉,力求能让他爹动动身子。 “嗯。”还是没反应。 “听说,有人在一个几岁的小姑娘身上发现了一个铃铛。据说是当年坠崖的阎火儿的。听说,好多人都在找那个小姑娘呢。”就不信你没反应! “收拾东西,走吧。”他爹,也就是叶苍朗终于坐不住了,宝贝女儿的事呢! “我是小孩儿。”叶笑尘苦着一张脸,非常小的小孩。正常来说,正是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呢,爹居然让他收拾东西。 “我在下头等你。”叶苍朗酷酷说了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是小孩!叶笑尘看着自己有点胖的手短短的腿,无奈一叹,我是小孩,就算我再怎么聪明我也是小孩!! “寒竹。”红焰看着一旁闷头制药的左寒竹,轻轻唤他。这几日,他脾气暴躁的很。他们现在暂住的小店里,不时有店小二来跟她诉苦,说是她家的相公总是发脾气,搞的他们都有些难以适应。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把这间客栈全包了,不许任何人进住。 “嗯。”他应了声便不再说话,低着头仍埋在一堆药材中。 “寒竹,你能和我谈谈么。”说着,她坐在药室的门槛上,歪头看着他摆弄药草。 “不能。”他冷淡的拒绝,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拉着她起身,将她的身子扳向门外,推出去。在她一脸惊讶的表情下,利落的关上门板插上门闩。 “夫人,相公还在发脾气?”店小二贼笑着,看着她被他哄出来。她有些恼,斜眼看他。店小二让她一瞪,摸了摸鼻子走了。 “你去躺着。”左寒竹的声音自室内传来,还是有些闷,却掺了浓浓的关心在里面。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撑不过多久,他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足以代替龙血草的东西。 “寒竹。”她在门口不肯走,对里面那个男人道:“其实,我的情况我最了解。你还是不要……” “寒竹,我不能去。就是死了,也不能去。”她幽 师父夫君 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18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18部分阅读 幽开口:“你可知道,救的人是谁?”那可是纪馨喏的师父啊! 十日后,左寒竹试药失败。 “红焰,我想带你去找他。”左寒竹闷头收拾行李,看也不敢去看她。 “嗯。好。”意外的,红焰竟没有一丝反对的意思。这让他惊喜的抬头,却发现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他不解,走到窗前探看。 “如果你现在敢带着我出门,我就会死在那些人手里。”红焰收回目光,窗外已经聚集了各路的江湖人士,就为一探她的真伪。如果她现在出去,定会被人跟上,一旦知道她是去找阎清,她必死无疑。讽刺一笑,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呵,曾几何时啊! “雪凤那天当众喊阎火儿的名字,那些人冲着天音庄不敢造次不代表背地里也不敢。”天音庄,呵,果然是无人敢拂其锋。 “他们还在怀疑……”左寒竹低喃,原来,真的躲不过么?是因为这个才离开摩崖谷的吧?不相信阎火儿死了的人,不止是阎清一个,还有那个想要那件东西的人。阎清的动向,一定有人在监视着,所以,摩崖谷现在只怕也不安全了。 “馨喏已经带着笑凡出了谷,老叶带着笑尘肯定不会那么早回去。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知道除了庄内无关的人,我们都已经出了谷。你放心吧。”言下之意,和她有关的人,全出谷了,就算有人找进去,也不会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那其他人呢?”左寒竹有些惊心。 “会被杀光吧。”她答的太过理所当然又无情,左寒竹像不认识她一样的望着她。 “一直都是这样的,一直都是。”她起身,站在已经震惊到全身僵硬的男人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一直都是,与我无关的,我不会去理睬。否则,死的就会是我。” 他说不出话,只能看着她。他忽然有些愤怒,有些颤抖的开口:“如果是我和他呢?你会救谁?”谁会是不相关的那个? “救你。”她毫不犹豫的开口,在他还未来得及高兴时又道:“他不会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有危险,那他什么都做不了,反而会连累我。” 左寒竹有些窘,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这,就是她与他之间的默契吗?为了另一个,就绝不会让自己陷入会让对方危险的境地?哪怕是会连累到其他人,也不会心软? “而你,我救你……” “我知道。是还我当日带你离开摩崖谷的情。”他郁郁开口,终究还是抵不过他吗?那个本该随着那个死去的人一起消逝的男人? “那我们怎么办?”左寒竹看着她,不甘心就这么看着她死。 “你先走。”红焰拿起一只茶碗,茶碗“砰”的一声,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你……”左寒竹看着她软倒的身子,忙抱起她放到床上:“怎么回事,刚不是还好好的?” “小二哥,麻烦你帮忙照顾我妻子,我要去找大夫。”一个男人满面惊慌的找到店小二,拜托他照顾自己病重的妻子,待问到城内最好的医生是天音庄内的雪凤时,问明了路便急慌慌的去了。 “不能杀她。”一个男人出手拦下意欲杀人的手,沉声道:“你没听到那个男人去找天音庄的雪凤了么?如果让天音庄插手此事,一旦查明是我们所为,那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怎么办?”另一个男人恨道:“那我们来不是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么?”如果不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阎火儿,那他们要怎么行动? “很简单。阎火儿身上的内劲是阎清给她的,只要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好,就这么做!” “雪凤姑娘,我妻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医不好,所以……”左寒竹领着雪凤上楼,一路担心着,小二说很好。可他心里怎么这么不安呢? “左兄请放心。雪凤定会尽力而为。”那个女人身上有着火儿的天绝铃,她可以肯定,她一定是火儿!现在这个男人来请自己,那是不是就代表火儿肯认她了? “红焰?!”左寒竹心寒的盯着一脸惨白的人,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来去不过半个时辰,她…… “怎么了?”雪凤探头一看,吃了一惊。床上躺着的人,一脸惨白,嘴角还留着一丝血迹。这是…… 她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这是内伤!有人以内劲伤了她!你们之前……” “我与内人一直在家乡行医,哪有什么懂内力的人!雪凤姑娘,这……”左寒竹心焦的望着红焰,你也太乱来了! “不对,以来人的手法与功力根本伤不到她,这……”她试了试,不由大惊,这个女人一点内力也无! “她不是,怎么可能?那她身上的铃铛……”雪凤震惊的抓过她另一只手,没错,就是火儿的天绝铃,虽然只有一只,但…… “那只铃铛是她救过的一个女人送她的。”左寒竹看她对那只铃铛很是在意便解释道:“当时那个女人好像是从山顶掉下来的,红焰救起她后,她便笑说她们两个有缘。便将铃铛送给她,说是能避百毒。” “那她呢?那个女人呢?她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和你妻子很像?”雪凤着急的问他,无论如何也要知道火儿的去向,既然他们救过她,那就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第七章 “她是不是一身绿衣,容貌和你妻子很像的,是不是?”她急着。 “很像?我不知道。”左寒竹见她没有再为红焰医治的意思便走向前,自己掏出一粒药喂进红焰嘴里继续道:“她掉下来时,容貌全毁。我们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而且,她死了。” “怎么可能!你胡说!她不可能死了,她不可能就这么死了!”雪凤看着他,一把将他拉起来:“你胡说!一定是她威胁你不让你说,床上这个女人一定是她,对不对!”火儿不可能死了,不可能! “你说的那个女人,像她一样么?”左寒竹眯眼,这个女人,再敢防碍他救人,他不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我,抱歉。”雪凤松开手,看他想将红焰扶起,忙上前帮忙,问道:“她现在这个样子……”他要干吗? “带她去找大夫。如果真如姑娘所说是内伤,我不会治。”一句话,将雪凤说的面颊通红,自己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人,却不想为了火儿的事而…… “左公子,你放心。雪凤一定尽力医治。”说完,便将红焰平放在床上:“左公子是在这里陪着,还是……”必竟人家是夫妻,如果将人赶出去,只怕不妥。 “我出去找几味药,应该能帮上姑娘。与其留在这里发呆,还不如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看着左寒竹离去的背影,雪凤凝眉:“真的不是她吗?”如果是她,为什么连一点内劲也没有,如果是她,为什么不肯与她们相认?她看着昏迷的女人,与火儿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火儿,真的死了?而你,到底又是谁?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两人么? “姑娘。”雪凤轻声唤着躺在床上的人。她已经给她喂了药,没道理不醒。 “大夫可以回去了。红焰短时还死不了。”红焰睁眸,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是火儿,对吧。”雪凤轻道:“即使你不承认,但你仍然是她。你虽无内力,但你的体质却是用毒喂出来的。这体质,与阎火儿无异。而江湖中有这种体质的只有两人,一个是阎清,一个,就是阎火儿。” 左寒竹看着街上的人群不由有些迷惘。难道,真的就这样看着她一天一点的消瘦下去?阎清,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他不惜冒着她被人袭击的危险放出那么多消息,他还是不肯来找她? “左叔叔!”一个女童抓住左寒竹的衣服哭着叫他。 “笑凡?”左寒竹甫一低头,便看到哭得稀里哗啦的叶笑凡。他忙将她抱起,以衣袖擦去她满脸的泪。 “你娘呢?”纪馨喏那个疯婆子怎么看孩子的,居然能让孩子哭成这样?! “娘打架去了。”叶笑凡抽噎着,娘打架的时候说让她躲到一边去一会儿就回来,可她一转眼的功夫就找不到娘了。 “你怎么会自己在大街上呢?”左寒竹心里把纪馨喏骂了千百遍,却也只能先哄好这个小的再说。 “娘不见了,娘让我等在屋子里等她,可娘总也不回来。我就出来找了。”叶笑凡抽噎着,鼻涕眼泪一股脑全擦在左寒竹的衣服上。 “笑凡乖,叔叔带你去找红姨好不好?”左寒竹安抚的拍拍她的背:“不哭了,乖。” “娘找不到我怎么办?”叶笑凡睁着泪眼看他。 “哼!找不到就让自己去跟你爹说去!”左寒竹目露凶光盯着右后方,那里,一抹衣影闪过。 “左叔叔,红姨在哪儿?”叶笑凡当然也看到了那狼狈闪躲的身影,只得乖乖从命。娘啊娘,实在不是我的错,你去了那么久,现在才回来,我当然要四处去找你了。被左叔叔撞到这件事,又不是我能左右的!所以,娘还是自己去跟爹解释吧!不过左叔叔一定不会告诉爹的,所以,你自己机灵一点,千万不要自投罗网啊! “走吧。”警告的看了眼躲在街角的人一眼,抱着叶笑凡转身就走。 “啊!!红焰!”街角处,一个有点狼狈的女人像霜打的茄子蹲在地上划圈。 “要是让红焰给逮着了,我不脱了一层皮才怪!呜……怎么办啦!臭左寒竹!明明看见我了,还把笑凡带走!我怎么跟他们交待啦!” “红姨!”叶笑凡看到坐在椅上的红焰直楞楞的就要往前扑。 “慢点。”左寒竹在她快要撞上红焰时及时拉住她,就怕她一个收不住将红焰撞倒。现在的红焰,根本禁不起这样的撞击。 “笑凡?”红焰低头诧异的看着她:“你娘怎么没跟你在一起?”抬头便看到左寒竹拧眉看着窗外。 “怎么了?”她有些不解,他几乎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只除了看到纪馨喏。 “纪馨喏。”红焰抬高声音,这个疯女人,躲在外面做什么? “有!”纪馨喏苦着脸从窗子跳进来。 “娘。”叶笑凡在她的瞪视下,缩了缩脖子。又不关她的事,谁让娘回来那么晚。 “纪馨喏,收起你的眼珠子!”左寒竹冷着脸瞅她,吓的她寒毛倒竖。她倒不是怕他,她是怕他会把今天她丢孩子这件事告诉叶苍朗。如果苍朗知道这件事,她会被扒掉一层皮啦! “怎么回事?”红焰看着老实的纪馨喏,不由有些奇怪。平时她可是对左寒竹不假辞色,怎么今天会如此?纪馨喏到底又做了什么事? “老纪?”她转头又看了一眼左寒竹,怎么回事?这两个人都这么怪? “你身体不好,先去休息吧!”左寒竹不容她拒绝的直接将她从椅中扶起,“去休息。” “纪馨喏,你跟人打架了?”眼尖的看到纪馨喏裙角的一破微小破裂,红焰定在原地动也不动的盯着她。 “嘿嘿,没事做,动动筋骨吗!”干嘛,她欠她钱哦,这么瞪她? “笑凡呢?你打架的时候把笑凡交给谁照看了?”不可能是左寒竹,他才出去一会儿,而她身上细小的伤痕绝不是这一会儿就能造成的。 “你把笑凡交给谁了?”红焰盯着她,不放松的追问。 “不说?”她转头,“笑凡,告诉红姨,你怎么见到左叔叔的?”大的问不出来,小的问还不行。 “这个……”叶笑凡立时感觉有六道光剑刺向自己。呜,两道是娘的,威胁意味好重啊,说出来会不会被打死?可是红姨那两道冷光……呜,不说也会被冻死啦! “左叔叔,你是在哪里见到我的啊?”我是小孩,记性不好是最正常的不是吗?左叔叔一定能明白的,嗯!就交给左叔叔来处理吧。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嘴。娘教的。 “大街上。”左寒竹毫不客气的说出正确答案,立时便听到红焰倒抽一口冷气。 “大街上?”红焰低头看了眼叶笑凡,随即恍悟道:“哦,这么丑的一个小孩,难怪没丢。” …… 一屋子男女大小差点被噎死,她弄了半天就是在关心这个?她怎么没丢? “阎火儿遇到阎清时,比她稍稍长了几岁。”红焰突然蹦出这么一句,随即又道:“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天音庄的雪凤呢?”左寒竹半晌不动。他这才出去一会儿,人就不见了。这就是天音庄的人么? “我让她走了。既然我没死,就用不着她。不是么?” “雪凤?”纪馨喏呆在原地:“可是峨嵋山中的雪凤凰?”峨嵋山弟子不是不能轻易出山的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这与你无关,都出去吧。我累了。”说完,红焰便向床榻一躺,背对着他们真就那么睡下了。 左寒竹冷眼看着她的后背,许久道:“好,我们出去。”拽着不肯离开的纪馨喏就走。 “笑凡。”红焰叫住跟在两个大人身后的小不点,“你留下来。” “是。红姨。”叶笑凡看着红焰的背影,红姨怎么了?那么像当时在谷底的样子。 “红姨?”见她半晌没动静,叶笑凡有点怕的唤她。娘说过,如果红姨再要救她,她就是死了也不能让红姨再有半点伤害她自己的举动。娘说,如果红姨治不好,那她就得替红姨活下去。红姨性子那么怪,她怎么替她活?她不要当红姨,太古怪啦! “笑凡,记住。在外面有任何人问起,都要记得没见过我。哪怕是有人用你爹娘哥哥的性命相胁,你也不能说,说了,反而会死。记住了吗?” “笑凡,笑凡……”纪馨喏贼一样的躲在一角,低声唤着才从红焰房里出来的女儿。那个疯婆子刚才表现太奇怪,问小丫头有什么可说的? “娘,我们没见过她,你记住了吗?就算有人用爹和哥哥我们三个人的命来问你,你也要说不知道,记住了吗?”叶笑凡开口就将红焰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神态竟和红焰无二。 纪馨喏心下一沉,“你红姨呢?”该死的她! “红焰!”一旁站立的左寒竹脸一白,长腿一跨就要进入房里。 “姨说她累了要在房里休息,不让人打扰她。”叶笑凡警惕的挡在房门口,小小的身子拦着心急如焚的两个大人。 “小孩子,快让开!”纪馨喏急眼了,一把拉过她就要进去。 “纪馨喏!”左寒竹忙伸手扶住虚软倒下的人,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也毫无力气差点倒在地上。 “娘,红姨说让你和左叔叔现在就进屋去,有问题时我会把解药给你。”叶笑凡愧疚的望着自己的娘,红姨说过,娘和左叔叔必须在这里等着爹和哥哥来,不然,就是十个爹爹也救不了娘了。 “死孩子,现在就把解药给我,不然你娘我自行恢复的时候,就扒了你的皮!”纪馨喏咬牙对着女儿嘶吼。 “笑凡乖,把解药给左叔叔,不给你娘,好吗?”左寒竹软着声音唤她:“笑凡,叔叔知道你最乖了。一定是你红姨对你说了什么你才这么做对不对?”见笑凡点点头,他喘口气,又道:“可是现在外面那么多坏人想要对付你红姨,红姨现在身体不好而且不能自保,如果红姨没有我们在身边保护,外人伤着她了,我们怎么办?” “左叔叔,红姨说她是去找一个叫阎清的叔叔了。” 第八章 红湘林 一声清越的鸟鸣在红湘林上空响起,惊起无数飞禽。青凤举目望去,半空中盘旋的着一只雪白大雕,就那么直愣愣的疾射而下。 “姑娘,小心哪!”青凤忙出声提醒仍呆立在林中空地的女子。雪雕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不是阎清一直护着,只怕这只雕不是被人捉去就是被人弄死了。 “姑娘!雪雕伤人,小心哪!”见那女子仍是不动,青凤有些急了,飞身上前抓着她就要躲开。那雪雕的目标明显就是冲着这个女子,如果不躲开,照这女子的样子,非残即伤。自火儿失踪后,那雪雕不知何故动不动就会伤人。江湖中人人对它又恨又爱。恨的是它不知何时就会伤人,爱的是此等灵性的畜牲,不知多少人想要。如果不是天音庄放话这雕是天音庄之物,只怕早被人捉走了。 青凤闷哼一声,左肩已被雕爪狠狠抓住,她一惊,这雕怎么了? 才想着,那女子就轻声道:“你放手吧。不然它还会攻击你。”声音低沉,却又带着几分熟悉。 “你……”青凤松手,女子立即退后,看样子不是习武之人。 “还不下去。”青凤转头,一掌拍向仍立在左肩的雪雕,没好气的道。这畜生,不知发了什么疯,居然攻击她。亏的她还时不时的过来喂她。 雪雕像是甚为愉悦的长鸣一声,振翅一跃,借着青凤的肩飞向半空。 “姑娘,让你受惊了。我家雕儿不懂事,还请姑娘不要与它计较。”青凤转头,这时才真正看清她的脸。 “火儿?”她大惊,却又立刻恢复冷静。虽然跟火儿很像,但脸部线条比火儿要柔,眼神也没有火儿那么的生机。最重要的,她的眼角两侧,都有红色印记,火儿没有。 “抱歉姑娘,我认错人了。”她有礼道,随即转身就要离开。既然雕儿没伤着她,那她也就没必要在这里逗留。雕儿伤了她不知去了哪里,要是让华奇知道雕儿又乱伤人,还是伤着了她,估计又要发火了。 “无碍。这一路来,有不少人跟姑娘一样认错。”那女子淡然开口,声调竟就是火儿! “姑娘,你……”青凤停步,回眸便见到她将发抚到耳后,转身走了。 她瞠目,一个箭步上前便拦了下来:“不能走。” “哦?”女子停下脚步,一双神似火儿的眼眸就那么定定的看住她。 “你不能走,雕儿险些伤了你,我得确定你无碍后再让你走。”她一把拉住她,力道大的像是怕她跑了。 “什么时候青凤凰居然这么一副热心肠了?”女子开口就是讽刺:“莫不是姑娘见我像是你那故人,便也想像其他人一样,就想这样把我永远留在这里了?”话里的意思竟是暗射她想要杀了她。 “我……”青凤不由松了手,火儿不会对她这么说话,可是…… “姑娘,雪雕又回来了。女子抬头随即提醒她,话未竟,雪雕竟又疾冲而下,直奔青凤而来。 “什么?”青凤回头,便见到雪雕的身影像离弦箭般的向自己冲来。 “雕儿!”她怒喝,身子一闪避到一旁。不想雪雕身形一转,竟又向自己扑来。恶禽!她在心中低咒一声,没办法,不打伤它受重伤的就是自己了。 女子踱步拦在青凤身前,伸手,“雕儿。” 见那女子伸手,雪雕竟缓下冲势,鸣叫一声,稳稳落在了她的手臂。 “你……”这种情形青凤见过一次,那便是火儿在天音庄召唤雪雕,那么…… “玄扈呢?”女子轻抚雕儿的背羽,头也不回的道。 “不见了。几日前受了惊,照看的人一不留心就让它脱缰跑了。”青凤不由自主的回答她的问题。是火儿吧!她双目含泪,上前就要喊她的名字。 “那就带我去吧。”女子说完,振臂一扬,雕儿顺势冲到半空再盘旋而下,竟像是在等着她。 “姑娘,我的名字是红焰,并非是姑娘的故人。”女子说着,抬眸与她对视:“如果姑娘真的惦念那位故人,就应该真的守着她,而不是对一个陌生人的出现而有什么牵念,不是么?” “我……”青凤上前一步,“我们没有。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寻找,不相信你会就那么,就那么死了。所以……” “姑娘,”红焰抬头复不耐道:“我说过,我不是你的故人。我还有事,告辞。”再不找到,自己真的就死了。呵,你会来吗? “那阎清呢?阎清你也不认了么?”看着她转头毫无留恋的离去,青凤高喊一声:“他一直在找你,难道你真的就能放下他不管吗?” 自称红焰的女子依旧缓步前行,仿若未曾听到她的话一般,连稍微的停顿都没有。火儿,真的是你吗?如果不是你,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有天绝铃,为什么?火儿,你,到底怎么了。青凤抚上自己肩上的伤,如果不是你,为什么雪雕会在见到自己在拦住她的时候攻击我?那分明是雪雕护主的举动。火儿,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大哥,这马可也太野了。怎么都治服不了,干脆,杀了得了。”一名衣着狼狈男子对着一匹黑色骏马无奈道。 这马前日大哥见了就十分喜欢,非要捉来做自己的座骑。谁想这马野的很,连着踢伤了几个弟兄,都没能驯服它。几十个兄弟跟着它来到了这片红湘林,想不到这马居然就在这里不走了。几番回合下来,自己也没能驯服它,反倒差点让它把自己的腿给废了。 “不行!”被唤为大哥的男子一脸坚决:“我要定它了!越这样越对我的口味!”藏在树后已经三天了,居然还是不能把这马牵回去。自小在马场长大的他,还没见过这种烈性又聪明的畜牲。说什么也要带回去。 “你们躲开,我来。”说着,把衣衫下摆塞在腰带里,举步就向黑马而去。 “大哥小心啊!”人群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他举目一望,原来是自己的妹妹。 “放心吧!治服了哥哥送你当礼物!” 见他上前,黑马倒是不急不慌,依然悠哉的低头啃草。 “好畜牲!”他暗喝一声,临危不乱,倒是有着马王之风了!如此想着,他便飞身一蹿,竟稳稳的坐上了马背! “好!”跟来的一众人等不禁喝彩,到底是马场少主,这驯马的功夫非一般人能比。 “哎,你怎么不跑了?” 黑马喷着响鼻,缓步向前。他心中一愣,怎么回事?先前那么烈性的畜牲,现在居然像是完全没了脾气。 正想着,人群突然发出惊叫:“少爷,小心上面哪!”他闻言,抬头一望!一只雪雕疾冲而来,丝毫没有缓下势头的意思,他见状,慌忙矮下身子,一手拍向马臀。不想那马儿竟是嘶鸣一声,马身人立而起,他一个抓不稳,直接摔在地上。雪雕见他落地,缓下冲势,落在一旁的树梢上,黑马转过身子,停在他的身前。一雕一马,就那么居高监下的望着他。 “哥哥!”少女跑过来,招呼身后的随从:“来人,放箭。把这马和雕全杀了!这么恶的畜牲留着也是祸害!” “是!”一声令下,随从随即便要射向那一雕一马。 “不知我的宠儿们怎么得罪了诸位,要射杀它们来惩罚呢?”一名白衣女子缓步而来,不急不慌的,就那么走着。气势就让一干人等大气也不敢再喘一下。 目光看向持弓箭的随从,立即让他们不自主的放下武器。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还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男子。 “小女子红焰,在这里替这两个宠儿向公子请罪了。”语气一转,她又道:“公子若不是想将我的玄扈据为己有,想来玄扈也不会摔伤诸位了。若不是公子强行对玄扈不利,雪儿也不会对公子行凶。如此想来,倒是应该是公子的不是了。”言语间,竟像是她全部看到了一样。 “你胡说!”少女怒喝一声,“忽”的来到她的面前,红焰挑眉,看着这少女。 “我爹是专司朝廷用马的官员,我哥哥见这马无主才会想要将它收在军马的编列里。你说这马是你的就是你的?连鞍都没有,你凭什么?” “马场?”红焰启唇一笑:“原来姑娘是林大人的千金,失敬。”见她一脸骄傲她不由又是一阵好笑。林大人的孩子,她,能留下他们么? “姑娘难道没看见这马颈处,有一个火焰的标记么?”说着,她左手抬起,食指略略一动,那黑马竟缓步踱到她身前,四肢一屈,就那么卧在她的脚边。 红焰灿然一笑:“这就是证据。”说着,坐上马背。雪雕见状,振翅而去,盘旋在半空中,清越鸟鸣一时响彻红湘林整个上空。 “玄扈,我们走吧。”红焰轻轻说着,黑马稳稳当当的起身,慢悠悠的就那么走离人们的视线。 ———————————————————————————————————————— 有朋友一直在说:呀,你太监文呀。嗯,更文的速度肯定是太慢了。这里声明一下,卡文等因素算在内,青玄的文更的的确像是老牛车,太慢了。但这里要说一下,更文慢,但青玄绝不会出太监文。谢谢仍然还在这里追文的朋友们!我会写完的!! 第九章 “哥,我给皇上的礼物没了。”林镜轻轻踢了脚还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哥哥,轻声叹道。本来是想哥哥给了自己后再给皇上的,这下好了,没了。 “哥?”见没反应,她低头,见自己的哥哥居然盯着那女子的离去的方向不放。 “哥,人早走了。”回头再一看,发现不止是自己的哥哥,其他人也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哥!”她急了,忙蹲下身子推他,这一推可好,居然发现哥哥身体僵硬的像石头一样。 “哥!”明明有心跳,为什么会动不了呢? “是中毒了。”一个男人缓声道,轻叹一声:“她还是这么下手不留情。” “你是谁?”林镜警惕的望着这名男子。 “你爹是林成?”他不答话,反倒是问她。 “是又怎么样?”她瞪着他。她爹现在是皇上面前最受宠的人,如果他敢对她们不利,那她一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和当今皇上李洛英也很熟么?你不会向他说出今天的所见所闻是么?包括你哥哥也不会说,是么?”他仍然没有理她,竟一个劲儿的说着令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见她没有反应,男人缓缓伸手:“我不想杀人,但是,我不能让他知道她还活着。绝对不能。”现在,他不需要任何人来他面前捣乱! “我不会,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林镜急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要说皇上,就是我爹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用内劲吹散,半柱香的时间就能解了。”男人说完扔给她一瓶药粉,转身便走。 “你是谁?”林镜忍不住问。 “没人会高兴听到我的名字,你也是。”林镜望着他的背影,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眼熟?他是……她瞠目,难怪! 红湘林深处,红焰靠在马身,真是的,就这么一下,就把自己弄的差点见阎王。呵,看来,除非是去找涟烟,否则,还真的只能死在这红湘林里了。她轻叹一声,如果去找她,那么,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还会向几年前一样,就那么轻易的让她走么? “一直跟着难道你不累么?”红焰头也不回地,对着这个一直跟在身后的男人道。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身体这么虚弱?到底是什么人能把你伤到这种地步?”男人皱眉看着她。 “这事与你有关么?”红焰看着他,一脸麻木的直起身子,冷眼睇他。 “你……”他叹一声,上前就要为她诊脉。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医术?”红焰躲过他的手,不让他碰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急了。 “阎清,我不是她,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死过的人,就死了吧!失而得复失,那种感觉,会让人崩溃吧? “嗯。”他不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 “她没事了。龙血草,治愈了她所有的伤。只是,内力大不如从前。”他看着地面:“一直在问有没有火儿的消息。” “嗯。”红焰抬头,仿若不曾听到他的话。 “红焰姑娘,”他看着她,“阎某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姑娘成全。”他低声下气地,用这辈子从没有过的姿态。 “听说,阎清为人孤傲,就连阎火儿也没受到过此等待遇吧?”红焰低垂着眉眼,就像不曾听到他的话。 “她现在很虚弱,所以……”他又开口,语气中竟带了些恳求出来。 “龙血草要多久才能完全融入她的体内?”她开口,问的却是药效。 “还需三日。”他不解,随即明了:“是啊。等龙血草发挥药效,那她就算是完全痊愈了。” “嗯。那就三日后再去吧。”她应下他的请求,只为,他的心疼。他心疼她,心疼那个不惑的女人对徒儿的思念,心疼阎火儿对长辈的牵挂。 “好。”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她。为什么这次看她,她竟与上次判若两人?上一次见她,冷淡依旧,但她却不曾如这般,好似一点生气也无。还有,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她的内息?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能告诉我,我走后发生什么事了么?”忍不住,他还是开口问了。虽然明知她不会说。 “阎清什么时候成了老妈子,居然会这般讨问一个答案?”红焰嘲讽的看向他,满面不屑。 “你……”他终于来了脾气,气自己在她面前的威信尽失,气她如此轻忽自己的身体。 “我好的很,倒是你,是不是把我当成阎火儿了?”她嘴角噙笑,伸出手来晃了晃在手上的铃铛,满意的看他变了脸色:“就算我有这个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死人的东西,值得你们这许多人的追赶查探?” “谁追赶查探了?”他脸色一变,温文的气质被戾气所取代。是什么人还敢来查她的底?他此次回来并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怕的就是这些人沉不住气前去寻她。如果被那人知道的话,不知又要多出几许波折来! “哦。也没什么,就是有个自称故人的女人大街上喊了声‘阎火儿’罢了。”她凉凉的开口,毫不犹豫的就把雪凤给卖了。 “叫什么名字?”阎清黑着脸问她。 “不知道。忘了。”她低头摆弄手指头,嗯,麻麻的。 “我们走吧。”阎清伸手拉她,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过。他皱眉却也未多说什么。 “到那里要几天?”她问的云淡风轻。 “照我们的速度,两日便能到了。”他答的更是轻描淡写。 “那坐马车吧。”她站定不走,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好。”她说的直接,他应的简单。 火儿,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再信任他,身边布满了毒物。尽管他们都知道那些毒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作用,但她还是执意的在周身撒下。她变的多疑易惊,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红焰姑娘。”他在马车外叫她,一如以往的,她没有理他。他只得叹气,又道:“我们已经走了十天了,再不快些去,她就离开了。”雪凤传来的消息说,她已经全然康复,但执意要去找那坠崖的阎火儿,他们若是再不快些赶去,就看不到她了。 “红焰?”他又唤了声,却觉得马车内静的出奇。“红焰?”他试探的再问,却依然没有得到回答。 “火儿!”他急了,不顾她之前的坚持,直接掀了车帘。 “师父。”马车内,她靠坐在车厢唤他,对他露出见面后第一次笑容。 “火儿……”他大惊,她怎么这么虚弱! “我为了救人,内力没了。”她淘气一笑:“你看。我本领多好,把你都瞒过去了。”她看着他,“阎火儿死了,早在她坠崖的时候就死了。你知道吗?面前这个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她死了,你也不用伤心。” “你执意坐马车,除了掩示你的虚弱,还想拖延时间。如果我知道了你的情况,绝对会在三日内赶回去,再联合林灵秀来救你,对不对?”阎清红着眼睛看她,怒容满面。 “是阎火儿拖累了峨嵋山,我答应过她,一定竭尽所能的救她。在你追着馨喏进入摩崖谷的时候,我就知道瞒不住了。但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去。”喘口气,她继续道:“救了她,就等于救了峨嵋山。当年因为阎火儿的任性,峨嵋山被血洗,众多师姐妹横死。阎火儿的心愿,大抵就是能以此抵消一点过错吧!” “那你呢?我离开时你明明还好好的!”阎清单手揽住她,一掌抵在她背后为她渡气。 “呵,我没想到,她把毒术也学的那么精。”她笑,“为了找我,也算是做到极致了。”当初她只教她一点,她却能把其他三侍的也全部学得,也算是奇才一个了。 “是跟着我找到的?”他一怔,猛然想起曾经放过的一名女子。当时只道她是为了得到龙血草,却没想到…… “呵,那又如何呢?就算不被找到,没有龙血草,就算合我二人之力,我也不过三载的日子可活。” “你说什么?!”阎清愣住,是他,害死她?又是他害死她?!第一次,她因他而被推下悬崖,而这次,却是他自己拿走她的命?! “没关系啊。本来,就是捡回来的。还欠了那么多人的人情债。你知道我的,我最恨的就是欠人情债。”红焰便是极满意现在的状况,轻松的说完便靠在他怀里:“我好累。你不知道,瞒你有多辛苦。每天都要强打精神跟你说话。”她打了一个呵欠,困倦道:“我睡了,不要吵我。” “好。你睡吧。”醒来,就会又是生龙活虎。阎清看着她,仿若见到了当年为救他而垂死的阎火儿。 “我能回天一次,就有让你第二次不死的能力。”他低语,却不想被她听了个结实。 “如果你还那么做,那我肯定横尸当场。”她费力的睁开眼,清晰的说着。 他瞪着她,眼睛里几乎喷火。 “你忘了么?当初你之所以会成功,是因为我有绿秀啊!” 第十章 “爹,听说这一带有个伤人的大鸟,咱们是不是要小心点?”一个小男孩拼命划拉自己的小短腿,力求能跟上他长手长脚外带没良心的爹。仔细看去,不是叶笑尘是谁? “嗯。”叶苍朗简短的应了声,便不再多言。 “爹,我累了。”叶笑尘万般无奈的开口,再不说话,他爹会把他扔在这片林子里,自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 “嗯。”叶苍朗脚步不停的继续道:“你等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前面看看。我没回来之前看到人就立刻躲起来,爹一会儿就回来。”话未竟,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哎,爹……”叶笑尘伸手,吃的还在您那里呢!好饿……丧气的坐在一棵树后,叶笑尘揉了揉咕噜作响的肚子叹道:“唉!还是妹妹好啊!衣服那么多袋子,那能装多少吃的啊!” “拿着!放我身上累赘!”眼前突然现一双大脚,叶苍朗将一个小包裹扔在他身上:“我不回来不许离开这里。” “爹……”叶笑尘眼睛里冒出大大的心型泡泡:“爹,我就知道……”爹是最好的爹爹。望着老爹离去的背影,叶笑尘想起娘说过的话:“你爹啊,其实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小子,你要学你爹啊!”娘,你和妹妹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阎清看着站在树下的红焰,不无担心。她还是那么倔强,这几天要不是他用蓝四的法子医她,只怕她现在动也不能动了。 “嗯,好很多。”红焰轻抚树身:“听阎火儿说,她曾经在这里的树上刻过字,可是,我找遍这个林子都没找到。” “我把它移走了。”握住她的手,他在心底皱 师父夫君 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19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19部分阅读 眉:怎么这么冰! “天音庄?”她抬头,终于正视他。“那华奇肯定和你打了一架。”以华奇的性子,不会就那么轻易饶了他。 “嗯。让他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青凤和雪凤至今不肯原谅他,如果不是他尽力维护雪雕与玄扈,只怕她们至今见也不会见他。 “是么。”她笑,随即又道:“陪我走走吧。”老这么待着,她会待傻。在崖底伤成那个德行也没这么窝着过。 “你可以么?能坚持?”他不确定的问。现在的她,能有那个体力么?这几天一直有江湖人物前来探看,在发现他之后便迅速离开。而这证明,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以你的本领,还不能护我周全么?”他脸一青,这是对他能力的否认!她笑,并不理他的怒火,缓步而行。 “听说,你从来不会如此这般的照顾她。因为她很坚强,而且好像还很冷漠。对人凶残无情,听说在找你的时候,用尽心机,连她幼年时的师父都算计在内,还曾经误杀了好多人。这样的她,在你心里,好吗?” “她这么做,都是因为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年不顾她的感受丢下她,也不会让她心生仇恨。她做的事,后果,都应是我来承担。” “是么。”她应了声,不再多言。 “这林子虽是不错,但天气渐寒,那小屋也挡不住多少寒气,你身体尚虚不如搬到镇上去吧。” “还行呀。虽然丑了些,但住下来还是不错的,门窗齐全。”想想当日她不肯离开,他万般无奈下只得在林中平地起了一间小屋。这间小屋便成了他们临时的栖身之所,每日任他为她施针进药。他的心思她晓得,可是那龙血草对她而言早已无用,就算她赶来也不可能对她现在的状况有任何缓解的作用啊。 “在想什么?”见她不再说话,阎清有些担忧,这几天她虽然好像是情况好转,但总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为什么他总是担心呢? “没有啊。” 看着她的背影,他暗自握拳。今天一定要把她带走! “红姨?”叶笑凡眼睁睁的望着那个男人一指定住红焰。这是怎么回事?红姨怎么会让这个男人如此轻易的制住? “爹,你看……”他轻轻扯了扯刚刚回来的老爹的衣角。 “嗯。”叶苍朗眼皮不抬的将儿子的小肉手挪开:“就在这里待着,不许动。” “嗯。”叶笑凡兴奋的看着老爹大步而去。哎呀,老爹好久没打架了呢,害他想学什么都学不到。真是。 “放下她。”叶苍朗一脸阴郁的望着抱着红焰的男人。这红焰怎么回事?这么容易就被人制住,不知道反抗的么?真是! 阎清盯着面前这个男人,不发一语。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再耽误。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来路? “让开。”阎清的脸比他的还阴。到底是什么人? “留下她。”红焰的眼睛怎么那么着急?嗯,一定是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 不再说话,阎清抱着她,直接转身就要走。 叶苍朗岂会眼睁睁看着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带走她?到时候老婆不跟他翻脸才怪!如此想着,他“呼”的一掌飞出去,直击要害。 阎清眉一皱:此人与她到底有什么仇?下手居然如此之毒! “放开她!”叶苍郎再次出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居然还敢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阎清难得的开口,他出手虽狠,却是在小心不伤着她,看着倒也不像是敌人,那么…… “红姨!”叶笑尘一见两个人胶着在一起,立时在一旁飞扑而出。他自以为的神速在两个大男人眼中犹如老妪迈步般的蹒跚而又可笑。 “红姨!”他叫,冲到阎清身前伸手就抢:“把红姨放下来!放下来!” “你……”阎清低头看他,小男孩倔强的抬头怒目瞪他:“把红姨放下下!放下来!” “你认识她?”他开口看着,叶笑尘在他身上又踢又踹,却小心地不碰到他怀中的红焰。 “是我家里人。”叶苍朗说完,脚下一动,人已欺近半尺。 “你动手不怕我对这小娃儿不利?”阎清挑眉看着还挂在自己身上的小人儿。天不怕地不怕,居然咬他。“你不怕他中毒?“带着腿上的小人儿,阎清抱着红焰退开:“我是她师父。”有些不甘,他还是开口。如此纠缠下去,只会拖她的伤。 “师父……”叶苍朗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她一身邪门武功,看你倒是慈眉善目,你能是她师父?” “我……”阎清因他那句“慈眉善目”而呛到,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哼,到底是哪门哪派哪个人让人来掳人!?”这女人出来就是麻烦。 “我说了我是她师父。”阎清耐下性子再说一次,腿有些麻。叶笑尘挂在他腿,赘的他难受。他动动腿,摔开他。 “哼!爹!”叶笑尘一下爬起来,脚步利落划向他爹。 “他给我下毒!”虽说只是让人动弹不得的麻药,可那也是毒啊!如果不是红姨天天用毒药喂他,他早像只木鸡一样,动弹不得了。 阎清看着他,不发一语。那是他平日里无聊弄来摆弄的,后来怕伤了人才会放在身上代替毒物,这小子怎么可能……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是你吧! “放下她。”叶苍朗开始不耐,盯着他抱人的双手,恨不能给他切下来。麻烦!人他要是不救,媳妇肯定没完,救她,他还真是烦。 “你想让她死么?”阎清火了,整个人阴郁不已,周四空气立时再冷几分。 “你是谁?”叶苍朗看着他,半晌才道。 “阎清。”耐着脾气搭话,只因他可能是她朋友。 “果然。”叶苍朗没好气的拎起儿子:“我们走,去找你娘。” “可是,红姨她……”叶笑尘扭着脖子,费力的看向那个男人。 “走了。不用看了。”叶苍朗扭回儿子的头:“现在看看你妹妹在哪儿。”也不知道那娘俩个去哪里了。 “可是你没把药给红姨啊!”叶笑尘急喊,这么重要的事! “你娘不是拿回去一株么。”叶苍朗酷酷的白了儿子一眼,一副他怎么有白痴儿子的样子。 “也对哦!”叶笑尘傻傻一笑:“客栈。娘一定在客栈!”跟着红姨就是长见识! “哪家?”客栈那么多怎么找。叶苍朗脸一抽,抬手就要打。 “一定是那家!红姨说过的!”麻利的躲过老爹的手,叶笑尘七手八脚的接过他爹手中的东西:“爹,我来拿。”开玩笑,爹一个不爽直接把他扔这里了,那他不是又要一个人爬到娘面前?还要被娘和妹妹耻笑?他不要。 斜眼瞟他,叶苍朗哼也不哼的,背手前行。儿子难当啊!叶笑尘唉叹一声,继续跟着老子到处趴趴走的惨运。 “哪家?”大的那只懒懒的问。 “青城。”小的那只赶紧应声。 “嗯。”懒懒一应,父子俩便再没了声音,直至消失在阎清的视线中。 “她一定是阎火儿!客栈一角,一个红衣女子指着坐在客栈二楼喝茶的女人高喊,也不管自己的行为招来多少的诧异的目光。 阎火儿?众人一惊,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第十一章 “她一定是阎火儿!”红衣女子继续喊:“一定是她,一定是!” “别胡说!”她的同伴拉住她:“阎火儿怎么可能会让你如此指指点点,再说,她已经死了!” “阎清只会对阎火儿好,不可能是别人!”她不甘,瞪着一脸恬静喝茶的女人。 “又是她缠着阎清不放!”同伴一个闪神,红衣女子摆脱她的手,冲上前对着阎清道:“阎公子,她是不是那个摔下悬崖的阎火儿?!”声音里竟是带着一种质问。 在场几个与阎清打过交道的老江湖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这小女娃居然这样对他说话,真是不想活了。这阎清当年的作为现在想来还是让人不寒而不寒栗,虽说这几年脾气改了些,还是说听说有得罪他的人,被他整的生死不能。如果那个坐着的女人真是阎火儿,那在场的这些人没一个能有好果子吃!走又不敢走,留又等着挨揍,唉! “李姑娘。”阎清在众目睽睽之下捉住绿衣女子想要躲闪的手笑道:“她是我妻子。”非常满意的看着众人倒吸了一口气。 “妻子?”被阎清称为李姑娘的女子失声尖叫:“那我怎么办?” 阎清看到对面的女人皱了下眉,随即更加温柔道:“李姑娘,在下实是不明白……” “你不明白?”李姑娘再度尖叫:“半年前我受伤,你为我医治,你还脱……”话到此,不过那个字倒是让众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哦。半年前令兄带你去医庐,在下当时确是为姑娘诊断,不过那之后我妻子有事我便去找她。所以姑娘所言,在下并不知情。”绿衣女子挑眉,听着他二人的对话。这个李姑娘是没听过阎火儿还是没把她放眼里呢? “那,我……”李姑娘转头,看到悠哉喝茶的女人,不由心头火起:“麻烦你让让!”说着竟伸手推她。 “姑娘,自重些。”嫂子眉头皱了皱:“姑娘家一个,大庭广众之下当众勾引别人的夫君,总是有些难看。”话语间已起身走到另一桌也不见她气恼,竟又那么恬淡的吃起瓜子来。 “你!”李姑娘脸一红,随即怒道:“你算什么东西?!” “她是在下的妻子。”阎清的声音一凛,顿时将客栈内的温度降到冰点。没有人能如此对她,没有! “我……”李姑娘眼一红:“可我对你……”看着他铁青着脸望着自己,心下一阵委屈。什么嘛! “我……”她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手竟黑青一片! “啊!这……”是什么毒?!这……她想起刚才,那个女人!她转身疾步来到她的面前:“给我解毒!” “你放着神医不求来求我,岂不可笑。”当她是她家奴才么!敢对她这么说话。 “阎公子!”李姑娘转头,却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已经麻木没知觉。 “李姑娘,请恕在下无能为力。阎某只懂医术不懂解毒啊!”言词之诚恳,话语之焦急,让人忍不住快要相信。只是……众人瞪着一脸理气当然的阎清,有胆而又不怕死的,那就要踹死他了。阎清当年可是一手将阎火儿教出来,说他不会用毒解毒,猪都不信!但没人敢拆穿他,因为,都没胆,还很怕死。 “睁眼说瞎话!”在场不知是谁冒死喷出一句实话。众人忍不住点头齐道:“嗯!” “嗯?”阎清抬头,一一扫过众人,满意看到他们硬是把头摇成拨浪鼓。 “你这个贱女人!”李姑娘急了,抬手就要挥过去。 “手不要了就打吧。”头也不抬的,女子悠悠的开口。 “红焰,不要太过分了吧?”阎清开口,却不是为李枫求情。她刚回中原凡事自不需像以往,他想她平安。 绿衣女子,也就是红焰皱眉看他:“那你动手,我没空。吃瓜子呢!”扰了她的兴致。 没空?吃瓜子没空?众人无不噎个半死。这人肯定不是阎火儿,如果是她,那她便不可能会拒绝阎清的要求。 “我不会。”他无奈摊手,这个毒他见都没见过怎么治?这些日子他已经被她毒的快吐了,却没有一样是他能立刻解出来的。这个毒,只怕他一插手,那那枫的手肯定没了。这个仇她想结他还不允许呢!今后不会再有江湖仇怨,他绝不。尤其是因为他,更不能! “你给我听着,今日这毒你解了便罢,如果不解,我定要诛你九族!”李枫疼痛难忍,捧着手放下狠话 阎清当场绿了脸,踩到她痛脚了! “她没有……”阎清闪身拦在红焰身前,抓住她道:“她没有那个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如果让他知道她在哪里,以他现在的秉性,一定会伤到她。 “话说出来,就会落地生根。她一定得死。”红焰看着他一字一顿:“同样的错,我不允再犯一次。” “你这样会让他知道的!”阎清抓住她的双手有些用力:“如果你真的想害死他们,你就让他知道你在哪里!”声音很低,就怕旁的人听到。如此的谨小慎微,哪里还有当年的影子。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么? “你什么意思?”红焰抬眸盯着他:“涟烟和龙悔呢?”以他们二人的性子,不可能会任他一人到处走,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们去退隐江湖去了天音庄。”只有那里才能保他们周全。他那任何不会留情,惟独对她一心想要保护的人百般礼让偏袒。 “华奇那里么。”她低喃,随即拉开阎清的手,拿起一杯茶走到李枫的面前:“请你喝茶。” “拿去!你想杀我?!”李枫一掌打中杯子,里面的茶倒了些地上。 “我不管了。”红焰嘴角含笑,颇有含意的望她一眼,随手就将杯子放到她面前的桌子:“随你。” “李姑娘,解药只有她才知道配方,你打翻这杯茶,阎某就算要配药,只怕也要耗时几日,届时姑娘的手……”阎清看她抬手就要将杯子打翻出声提醒。不是他要救她,而是一旦此事传了出去,那个男人第一个想到的必然是红焰。 “阎姑娘。”一直在旁观看的女人上前一礼:“小女子林英,是李枫的表妹。表姐自幼娇气脾气差了些。有得罪姑娘之处还请姑娘海量。” 红焰抬眸抬她一眼,惊的她一颤。 果真是她。这眼神只可能是她。虽说容貌稍有改变,但那刻意隐藏的杀气却证明了就是她! “阎火儿?”红焰笑着开口,声音却森冷无比:“你在说,我是个死人?” “没有。我以为……”林英转头看向阎清。李枫身份特殊,阎清对她的身份好像又不想公开,他方才也只说这个女人是他妻子,却也不曾提及她是谁。对李枫的话不否认也未承认,想来定是有什么顾忌。 “我红焰无需去冒充他人。那个死人,我还不屑去假冒。”都跳崖了,活着也是死了。 “红焰?”这,怎么可能? “管她是谁,让她交出解药。”李枫一把推开“我……” 阎清抬手,直接封了她的|岤位。气的她在原地怒目瞪视却也无可奈何。 “火儿。”阎清欺近她身边:“这个人是他派来盯着我的。如果她有仇,势必会牵连到天音庄。到时你一个也保不住。声音很低,却足够让红焰听个清楚。 “那茶就是解药。”红焰不甘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对林英道:“你喂给她吧。” “可……”林英不敢妄动,盯着那杯茶直冒汗。李枫只是用手推了她一把,手就肿成那个样子,这杯茶她用手摸了半天…… “她怎么能用手推开你呢?”阎清淡淡开口:“解药已经送上,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用不用随她。如果他一味求全,那她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找到。他不要! “阎公子,请……”别走,这两个字憋回肚里,林英眼睁睁看着她抱起红焰走了。 江湖传言,阎清性情大变为人温和,阎火儿死而复少有 ,倒是杀气不改,看来江湖不平了。又有传说,阎清情变,归于名为红焰的女子,听说,那女人与阎火儿体貌无二,就是性子比阎火儿更为古怪些,明明死定的人,她却放了。更有人说,阎儿死后阴魂不散,变了鬼也要纠缠阎清…… “你怎么样?”阎清抱着她,一手抵在她背就要为她渡气。 “不许,我不让。”红焰狼狈挣脱他的怀抱,却因用力过猛而逼出一口鲜血。 “火儿!”阎清急了,扶住她心疼道:“现在就去找你师父和蓝四,她们一定有办法。” “我不去。”她拒绝:“我是红焰,不是什么火儿。” “红焰,求你。”阎清低语:“求你。” “哈哈哈哈……”红焰狂笑,直到咳个不停:“堂堂阎罗居然求我。这说出去有几人会信。当年,那阎火儿为你,”她顿住,恨声道:“她为你出生入死,犯下多少罪责,背负人情俩,至死也不曾听闻你一个‘爱’字,何况是求!你如今,却为了一个陌生女子开口言求,你让她情何以堪!”话到气处,竟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是我错,你不要动气。”阎清紧抱着她不肯松手:“你不要动气……” “你到底是什么人?”红焰冷不丁掐住他颈子,眼中杀意尽现:“阎清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不会死,师父也不要死。”一个声音远远的传来,看着她极倦的闭眼,接住她软倒的身子:“你一直是在怀疑的吧。所以才会不停的在我身上下毒。对么,我竟是如此的让你不能信任了啊。” 第十二章 “她怎么样?”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的她头疼。 “还可以吧。昨天掉下来那个就不怎么样了。”一个男人懒懒的开口,接着又道:“你能管那么多吗?” “能救一个是一个。我看这个比较顺眼,那个归你管。”女人赖皮道:“有什么东西,你要先给我。” “你就直接说不救那个你心里又难受,救又怕这个死了。想清楚,只可能活一个,那个伤势太重不可能救回来。”男人有点不耐直接摊牌:“救人我不人,杀人我在行。要不就捡我顺手的方法办吧!” 她又听到那个女的道::“你敢!这两个摔下来的人,我没碰过种这种伤势!你敢把我的试验品给扔了,我就跟你没完!”话语间多了几分娇嗔。 她想,呵,真是有趣两个人。另一个?有谁和她一样,没摔死么? “你醒了?”她睁眼,看到一个美艳的女人站在自己床前,正低头探脉。 她眼闪了闪,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她制止:“不行。你伤刚有起色,不宜说话。有什么话伤好些再说吧。” “对了。”本已走出门的女人折回来弯腰道:“我叫幻馨喏,是这山谷的主人,你要是无处可去,就留下吧!”若干年后,纪馨喏为当日的多话,恼悔一生。 “纪馨喏,是么。”她在心中低喃,呵,谷主哪! “你怎么起床了?”纪馨喏看着她:“你外伤刚好一点,但内伤还未痊愈,不能走动的。” “你这谷中瘴气对你而言无害,却是我的致命毒药,我不出来找药。要等我死了你再研究我是怎么死的么?”她冷哼一声继续前行。 “瘴气?”纪馨喏一愣,随即笑道:“没关系。我已经给你喂了药,没事啦!”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为这啊! “我早把解药喂给你了,而且,还把你身上积於多年的毒给清了。你现在没事啦!”哈哈,想想自己真是伟大,连这么难的病症都能解决了。 “是么。”她伸出手,递到她面前:“你再仔细确认下。”她敢打赌,把药喂给自己后这个女人根本就没管过自己。 “再怎么看也是一样啊!”纪馨喏咕哝,却在她吓人的盯视下不得不伸手:“呃……”她迅速抬头,发现她一脸铁青的瞪着她,不信邪的再试一次。 “怎么会这样?”纪馨喏沮丧的坐在床沿,望着躺在床上闭目的女人,不相信的低语。 “凝香丸驱瘴,只对体内无毒的人士有效。如果对方恰巧一身毒功那就不是解药,是将对方体内毒功化去的毒药,没有了与外界瘴气相抗的根本,不等死等什么。”她低哼一声,不再多言。 “我哪知道你一身是毒呢,我又不怕毒的。”她抱怨了声,接着道:“你怎么中毒的?”她以为她的毒是被人害的。 “我自己吃的。”又应了声,她抬手一指门的方向:“我要睡觉。” “这是我家。”纪馨喏中气十足,仍坐在床没中不动,苦思解法。 “现在是我睡在这里。”她仍十分霸道。 “我是救的你。”她执拗的反驳。 “我没让你救。我本来想死,可你却非救我,救也罢了,想我一身本领让你整到废,你好意思说‘救’这个字眼?”她更绝,一番话堵到她傻眼。 “你是坏人。”她急眼了,直接跳起来吼她。 “我没说我是好人。”理所当然地,她又把她气到说不出话。 “我不管你了!我去看那个准死人去!哼!” “你是说,当年你不止救了她一个?”雪凤紧张的看着她,那谁才是火儿? “嗯。”纪馨喏叹口气,又道:“当年比她晚个几日,悬底又出现一个浑身是伤的人。相比之下,她只是受了内伤,摔下悬崖时虽有些碰撞,之所以久治不愈是因中了瘴毒。而那一个,却是内伤刀伤一堆,能在崖顶摔下而不死都是奇迹了。” “居然还没死。”纪馨喏看着躺在床上的红衣女人,心情十分不爽。什么哦,她救人,倒救了大麻烦,哼!早知道不救了! “叶苍朗!”她大吼一声,十分不悦的瞪着床上的女人。 “怎么了?”一身黑衣的男人应声出现,懒懒的走过来。看着床上的人道:“不想死。所有的药物都不是最好的,硬撑到现在。”这个女人奇了,受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撑到现在。啧,得有多少心事未了,有多少不甘心的事情才能死撑这么久的? “我看看。”她来了兴致,上前低头就看。 “小心!”叶苍朗急忙去拉,却仍是晚了一步。 “啊!眼睛!”纪馨喏低呼一声,捂着脸退至一旁。 “喏喏!”叶苍朗忙拉住她,看她一直捂着脸,拉下她的手却发现她一脸乌青。 “你太过分了!不杀你对不起我自己!”难得的,叶苍朗发了脾气,抬手就要杀人。 “别。”纪馨喏忍着疼制止他:“先扶我出去。等我解了毒再说。” “怎么样?”叶苍朗看着在药房摸索的女人焦急的问。这眼睛已经过了三日,还不见她将解药配出来,时间长了真不能解了怎么办? “不怎么样。实在不行就真的当瞎子喽!”这样,才能一直这样赖在你身边,多好。纪馨喏如此想着,嘴上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本来么,这个男人就不想她赖住他,现在这个借口多好。 “别瞎说!一定能治好!我去找那个女人要解药。”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去了会给么?你治她的时候,她可曾开口说话过?”纪馨喏一语道出他的郁闷。 这个女人打他治的那天起,就一个字没吭过,倒是给自己下过很多次毒,都被他躲了。还真没听她说话过。 “替我去看看那个吧?她这几日的状况不是很好。”纪馨喏求着他。 “不去。”叶苍朗酷酷的回了一句。 “就当是帮我这个瞎子一个忙,好吗?” “哟,怎么几日不见,变了个男人?”她坐在床沿,把弄着手上的一枝花。嗯,毒中圣品,不错。 “她有事,不能来。”叶苍朗不悦的盯着她。这个女人怎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救回来的两个女人没一个正常的。这个比那红衣的更让人讨厌。 “哦。”她再应声,便不说话,看着他递过一碗药。 “你……”叶苍朗翻脸,被她拉住手不放。一个姑娘家居然无耻到拉住一个男人的手,还想拉到嘴边去亲吻…… 看着甩袖而去的叶苍朗,她倒也不忤,就那么瞪着自己的双手看,半晌,将手凑到唇边,伸出舌舔吮了下手指。 “哼,你救的什么人!真是,真是无耻到了极点!”叶苍朗回到纪馨喏的房间,大为光火。“这两个人都这么让人讨厌!我现在就了结了她们!” “怎么了?”纪馨喏摸索着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又道:“哪个惹你了?”他向来少脾气,怎么这几天发这么大火。 “你是想变成瞎子么?”叶苍朗看着倚在门边的女人,顿时火冒三丈:“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她是怎么把自己变成瞎子的。”也不顾叶苍朗杀人的目光,悠哉的走近纪馨喏伸手拿走她手中的茶。 “好茶。”闻了闻,她开口:“不过火候不够,你还是别喝了吧!”说完,那整壶茶加上她手中的这杯,悉数被她扔到地上,一阵破碎声后,整室寂然。 “你想干什么?”叶苍朗咬牙道,再不说清楚,他杀了她。 “把这个吃了吧!”不等纪馨喏反应,抬手就捏起她的下巴,喂她一颗药。 “你给她吃了什么?!”叶苍朗一掌挥来,直接将她击倒在地上。 “我不杀你,可她若有个什么,我定将你抽皮剥骨!” “喏喏,你怎么样?”看着还一脸茫然的纪馨喏,叶苍朗有些气急败坏:“她给你吃的什么?你咽了没有?” “咽了。怎么?”她有些不解,刚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怎么扣到好像有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你咽下去做什么,万一……”话未完,叶苍朗惊恐的望着她:“你……” “我杀了你!”她望着他,就那么趴伏在地上,躲也不躲。 “叶苍朗你做什么呢!”纪馨喏直接将一把椅子砸向他,化去了他致命的一击。冲到他跟前吼道:“你疯了!她本来就受伤,你还出手伤她!想要了她的命么?!”说着转身扶起等死的人:“你是木头吗?他打你,你不会躲啊!” “喏喏,你……”能看到了? “干什么?”她回头瞪了他一眼:“下手这么重,我还怎么治?之前的努力全浪费了!” “喏喏!”叶苍朗一把抱住她,低喃:“你能看到了,你没事,不是中毒,太好了!”语气中倒是松了一大口气。 “真是。”纪馨喏脸一红,嗔道:“看见就看见,有什么好奇怪的。”至于抱她嘛?占便宜哦! “腻歪够了么?”一旁的女人忍了忍,半天也不见这两个人有分开的意思,翻了个白眼:“带我去见她。” “谁?”纪馨喏不好意思的推开叶苍朗问道。也不看叶苍朗那张臭脸,她说的是谁? “伤你的那个。” 第十三章 “你居然没死。”红衣女人看着一抹熟悉的绿走近,也不生气。就那么平静的望着她。 “你都没死呢,我怎么舍得弃你而去。”那抹绿坐在床沿,拉过她的手,垂目为她诊脉。 “不用你管。”她想挣脱,无奈自己体弱且四肢尽废,只得任她摆布。 “你能活到现在,是为了什么?”绿衣女子抬眸,盯着她的苍白的脸。明明已经撑不下去了,为什么还要如此苦着自己。 “那你呢?”她反问:“身中瘴气毒功被废,你又是为了什么在这苦撑?”从她进来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一身毒功尽废,还身中瘴毒,要不是她自己对毒物知之甚详以毒克毒,只怕早丧命了。 “呵,是啊。为什么呢。”她沉思,随后笑道:“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做什么?”她不解的看她运功为她疗伤,做什么? “救你。”她倒答的干脆。 “我知道。可为什么?” “我们总要有一个活着的。”她开口:“而我,累了。” “你用那个懒男人的劲道化去了绿袖那一掌,还说你累了。”她看着她:“如果他打重了你必死无疑,打轻了,被你自己的内劲反噬。两个都不会有好结果,你怎么敢?” “纪馨喏被你毒瞎,我不过是喂了她一丸相思而已。”她叹气:“我哪知道他会出手伤我。”唉,好人难做哦。 她无语,定定的看着她。相思是凝泪的克星,但是药性太猛。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逼出凝泪的所有毒素,只是过程有些吓人。她见过相思逼毒逼到那人七窍出血。虽说是毒血,但看着就先让人觉得是相思在作怪。 “嗯。”她又嗯了一声,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不想说什么?”她有些吃力的抬起头看她。 “说什么?”她头也不抬。 “我处心积虑的一心想要除掉你,现在败在你一枚棋子手中。”她笑。 “嗯。我也一样败在她手中。”她皱眉,抬手去她嘴角的血迹。 “为什么?”她不解。 “他不会希望你就这么死在这里。”她叹气:“如果我不曾被那笨蛋医也不会对你束手无策。” “你说你败在她手中。为何不说你心机太重?阎火儿,别人不清楚,我莲媚儿倒是清楚的很。”红衣女子,也就是莲媚儿,直直的看进她眼里。 “莲媚儿,我一心救你,你现在还要反过来怀疑我,死性不改。”她倒不气,含着笑气她。 “当日你明明知道是她出卖了峨嵋弟子,也知道她必会对你出手。但你自认是因你才会导致她的悲惨,所以你自愿受她一掌,让她将你打下山崖。自此后,她再敢要对任何人出手,你都会毫不留情的出手杀了她。”莲媚儿一语道出她摔下山崖的真相。 “如果真是那样,我又怎会落的如此田地?而且那山崖高的离谱,你觉得我能在受伤的情况下完好的活下来?”她不慌不忙的开口,心思全放在了她的伤势上。 “那是因为你碰到了这世上最笨最蠢的大夫!”莲媚儿开口,竟有些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她错将你当中毒来治,只怕你早离开了这里回去了!” “她怎么你了?”见莲媚儿如此恨声,她不由有些好笑:“人虽大意了些,但医术还是有的。你……” “医术有,医德半点也没瞧见。”莲媚儿哼了一声不再继续。 “如此狼狈最不想见的就是你。”半晌,莲媚儿幽幽开口。宁肯烂了死了,也不会愿意让自己的仇人见到如此凄惨的自己。 “你以为我想见你?”一句话,堵的她大笑不止。 “阎火儿,你我还真是相像。就连这下场也都差不多。你医了我,你自己还能活么?”莲媚儿死盯着她的脸,像是要看出什么阴谋来。 “你在利用我。”良久,莲媚儿开口。 “是。”她毫不避讳,大方承认。 “你让我如此狼狈的去见他,然后再让他悔到肝肠寸断生死不能。为的就是恨他当初对我的袒护,你要让他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呵,你的心机,永远比我深。”莲媚儿低笑,但笑意里杀意必现。她对不起清哥,为了自己的心思累的他关心他爱的人都在这崖底等死。死就死了吧,何苦让他再伤一次。 “你觉得,现在的你,能杀的了谁?”一句话将莲媚儿堵的哑然。 “你虽废了手脚,但功夫仍在。蓝四和他,定有法子让你活动自如,你又何须担心。我的死,一次便够了,你又何苦再让他经一次。”说完这话,转身走了。 莲媚儿看着那抹绿远去,幽幽一叹。自己,是真的不想杀她了么?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还有一只手,是能灵活自如的。现在的自己,一根手指都能要了她的命,她没发觉么。 “其实你我性格很像。就是因为太像,所以才会导致我们那么的误会与冲突。”莲媚儿靠在床头,看着坐在一边的女人。这些时日来她一直为自己医伤,除了四肢,自己的内伤已好的差不多了。而这个女人也知道了自己右手不曾残掉,现在竟还是如此毫无戒备的离自己这么近。她是真的不怕自己杀了她么? “我们还能出去么?”莲媚儿开口。 “不能。我功力尽废,不可能出的去。”她将瘴毒与其他的毒物中和,出了这个环境立死。而且,就算不死,到了外面被那个女人抓到,比死了还惨。 “是因为没有绿秀么?”绿秀专化她体内不能被她消化的毒,现在没了绿秀而她毒功尽废,只怕…… “你还能坚持多久?”看着她的脸,莲媚儿又问,也许…… “不知道,可能明天。”谁知道她体内那些乱七八糟的毒何时发作。 “哦。”莲媚儿不再问,只说了句我想吃莲子粥便不再理她,闭目睡了。 “你要干嘛?”纪馨喏瞪着拿刀的她,一脸惊惧。 “我一身武功尽数被你废去,你怕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她嘲讽开口,将纪馨喏的脸说的像她衣服的颜色,一片的绿。 “不。我是问,这只鸡,你要干嘛?”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么,那这只野鸡是怎么回事,自己跑来的? “叶苍朗抓的。”仿佛听到她心内的话,一身湖绿的女人一脸平静的替她解了惑。 “他肯听你的话?”才怪,那个懒男人。 “我说抓了鸡他就有份吃。”多公平,提供一只鸡,就白白有好料吃谁不干?这谷里只有一处不好,厨子的饭猪都不吃。 “你是谁?”这么清楚叶苍朗的短处。他什么都懒,就是对吃的不懒。 看了纪馨喏一眼,她不答话,支使道:“去烧水。” 乖乖去烧水的纪馨喏想起了什么,噔噔噔的跑回来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她在自己的地盘进出这么久,她都还没问她叫什么。还有那个瘫在床上的怪女人,她也没问。 “水烧上了?那按着这只鸡。”她不答,蹲在地上继续指挥。 “我不要。你自己来。”纪馨喏毫不犹豫的拒绝。开什么玩笑,瞧她拿刀的姿势就知道她手艺不怎么样,万一剁到自己的手,那不是亏大了。 “我以前不用刀,没了功夫,现在只能用刀。”言下之意,是你让我变得如此没用,所以,你得要这么做。 “与我无关。”纪馨喏一句话将责任撇个干净。 “告诉你我们两个人的来历,过往。”她开口,不信鱼儿不上钩。 “卑鄙。”纪馨喏咬牙。 “那我去找叶苍朗。”她也干脆。 “我来。”纪馨喏瞪着面前这个女人,一脸的不甘愿。 “你不用勉强。”她语气很是轻快,居然还有点愉悦的意思。 “我不勉强。”咬着牙,纪馨喏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负气蹲在地上按着那只待宰的野鸡。 “红焰。”绿衣女子开口道出一个名字。随后利落的剁下野鸡的头,用难以想像的速度抽身离开躲的老远。她就这么一套衣服,沾上血就得挑别的衣服穿,太麻烦。 “哈?”纪馨喏抬头看她十分不解:“什么意思?” “我的名字。”难得的,她开口解释。 “你叫红颜?”明明掉下来的时候是绿衣服么,现在穿的也是啊! “红焰,焰火的焰。”她答完,转身收拾食材不再理她。 “红焰。嗯。”她嗯了声又问:“哎,那,那个女人呢?她叫什么名字?”手下的鸡一直在挣扎,按了几次也不安生。她疑惑的低头:“这鸡你不杀……” 伴随着一声惨叫,红焰嫌恶的骂了句:“废物!”随即伸手扯过一件外袍挡在身前:“你不知道要按着么?” 纪馨喏还在尖叫连连:“那头,那头……”鸡先生不瞪着圆圆的眼,不甘的看她。 怪不得刚才她一下就跑那么远,原来…… 红焰立在边角,好整以暇加鄙视的看着她 “不是我杀的你,是她!”手一指,却发现自己满手的血:“怎么回事?”她要做恶梦了。一想到有只鸡跟自己要头,她就悲从中来。 “闭嘴。”红焰一把菜刀扔过来,纪馨喏精准的闪过,哭声立停眼中却也杀气立现。 “杀人都敢,鸡你就不敢。窝囊。”红焰看也不看,直接弯身将不再挣扎的无头鸡拎起:“把毛褪了去!”说碰上就扔向她怀里。 “不要。”定下神的纪馨喏挥手就将它打掉:“你自己弄。” “好。”红焰也干脆 师父夫君 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20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20部分阅读 :“你别吃。” “不吃就不吃,那么恐怖的东西!”说完,转身要走。 “你没杀过人?”红焰切着从竹林里挖出的嫩笋,低声道。 “你管的有些多。”纪馨喏呆立半晌,抛出这么一便没了声。 “还不走?”红焰切好笋便开始收拾那只被嫌弃的无头野鸡。 “峨嵋的林灵秀曾说过,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她在徒弟被人误会欺侮之时未能及时出手,才会导致她最疼爱的弟子铸下大错至今下落不明。” 红焰收拾好鸡身回头,看着纪馨喏停在半空的手,启唇一笑:“所以,她对最小的徒弟最为偏爱,在徒闯祸后不惜以命相护。”随后一叹:“可惜,不知道那个师姐死在什么地方了。” “你一身是毒,如何是峨嵋弟子。”纪馨喏淡然开口:“分明是找死。” “金凤阁内有只乌龟,红壳六条腿。”红焰像是在说一件新鲜事:“听说,那是一个师姐用千淬红喂出来,多出来的两条腿是从别的乌龟那里借来,硬接上的。” 第十四章 “你说她叫什么?”床上的女人怪异的望着纪馨喏。 “红焰。”纪馨喏拧眉,这个女人气色这么好? “你不用看了,方法不一样罢了。”笑着看她:“把那个叫红焰的女人放倒带来。” “你说什么?”纪馨喏瞪着她::“你再说一次。”刚把她治好,她居然…… “你把她体内的毒都解了,你没看出她的变化么?” “我……”纪馨喏一愣,随即不再言语。她怎么发可能会不知道,她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虽然她极力掩饰,但她每天清醒的的时间越来越少,就连对旁人向来漠不关心的叶苍朗都看出她的不对劲,直说她情况不妙。可她真的对她束手无策啊! “你当初只想着为她解毒,却不想那毒正是她能活着的根本。我与她,本就练了一身毒功,所以你这谷内的瘴毒根本奈何不了我们。否则,我们早在摔下来的时候就死了。可你不看伤势,一味认为她是因毒所致。你也不想想,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可能不受伤!你不认真诊断,只相信直觉,如果她死了,那真正的凶手是谁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纪馨喏恼了,站起身瞪着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最清楚,无须她来提醒。 “我与她,大抵算的上师出一门。”她说着,死死的盯住她的眼:“只有我能让她活,只有我!” “胡说!”纪馨喏怒喝一声:“你一身邪门功夫地点峨嵋根基也无,怎么可能会是与她师出一门!” “林灵秀何时准允门下弟子习毒了!”她急了,脱口道:“我是苗疆星罗教的教主莲媚儿!”伸出未断的手扯住纪馨喏道:“我与她,本该是情同姐妹,却为了一个男人斗的两败俱伤。” “莲媚儿?!”纪馨喏一愣:“你是莲媚儿?那个男人,是阎清?”江湖中传的沸沸扬扬,两个女魔头斗的你死我活,最终全都下落不明。 “那她是……”纪馨喏不动声色:“如果她死了,那你不就赢了。”她人虽避世但不代表对江湖事就真什么都不知道。传言莲媚儿多次杀阎火儿不成反倒连同阎火儿被其手下一名女子所伤下落不明。如果她所言属实,那红焰……当时救人心切未能好好想想。现在一想,当日阎火儿坠崖的地点,不就在自己的头顶么? “那你是怎么摔下来的?”她掉下来时,内伤外伤一大堆,手足俱断。如果不是接续及时,她连那只手也保不住。 “绿袖她……”苦笑一声,莲媚儿幽幽开口:“她将我加诸在她身上的苦楚一一讨回。亲身经历才知道我对她了多么可怕的事。她将我手脚打断扔下山崖,就是让人想找也找不到我们。没想到,却让你将我二人一并救起。” “你的意思是……”纪馨喏低喃:“你们都是让她扔下来的?” “她是被她一掌打下,我是被扔下来的。”松开手,莲媚儿困难的抓起一只杯子:“这杯子里是红眠。吃下去除了手脚无力,没有任何毒性。所以,你拿去给她。灌也要让她喝下去。” “为什么?”她不懂。 “如果我死了,他只会觉得愧对承诺,却不会心伤。如果她死了,那么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都不会活着。” “你是说……”纪馨喏打了个冷战,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是。曾经为了救她,阎清拼了死换她活命。如果她死了,阎清绝对会迁怒她身边的人。到时,你猜最惨的人是谁?” 纪馨喏望着她,不语。最惨的人,一定是莲媚儿。 “没错。最惨的就是我。他不会杀我,他会让我看着他是怎么杀死那些人。只要是活着的,与她有关的,他都会毁去,一点一点。而我,就会永远生活在那无尽的惊惧中。” 莲媚儿淡然一笑:“而如果我为了救她做出一点牺牲,就能换来他无尽的感激还会把我放在他心上,我何乐而不为?” “他有什么好?”纪馨喏不解。“而且,如果……”她想怎么救?救不回来怎么办? “如果阎清知道是你阻止我救人,那你认为第一个死的是谁?你?还是那个男人?或者,是峨嵋的哪个弟子?” “你!”纪馨喏恼了,一抹杀意浮在眼底。 “传闻林灵秀早年最得意的大弟子因练功伤了心脉,此后性情大变嗜杀成性。林灵秀直接一掌打下山崖。这在外人看来是大义灭亲,可在我看来,是为她安排了后路。”莲媚儿看她逼近,一字一句的道出她的来历。 “你知道的真多。”她阴沉开口。 “呵呵……你再不去,她明天就再也不会睁眼了。”为了救自己她已经耗了太多精力,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了。 “听说,她是林灵秀再收的关门弟子。”见她不动,莲媚儿淡淡开口。 “她说她叫红焰,不是你说的阎火儿。”纪馨喏一口回绝。她知道的那么多,反而不可信。 “她的名字,你没倒过来念过。”莲媚儿嘲笑的看她一眼。 “红焰,焰红。”她不客气的念,跟阎火儿有什么关系。红色的焰火。红焰的一句话猛的冒出来,纪馨喏恨的咬牙。 “她是你的师妹。如果你师父知道你不救她……”莲媚儿得意的看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红焰看着纪馨喏阴沉着脸走进屋子,不紧不慢的跟了句。 “心情不发了。这是我的地盘。”说碰上,坐在桌旁抬手就将桌上的杯子挥到桌下,哗啦一通响。只余一只茶杯可怜的摆在那里。想也不想的,抓起来就要喝。 “打了我的杯还想喝茶?”粗鲁的夺下她手中的杯子,红焰一口将杯中的液体吞个精光。 “你!”想吐,已经来不及了,咽了。红焰看她,一定是方才拿杯子的时候将药放了进去。这么笨的方法,怎么就没看出来? “你若动手,苍朗就在外面。”纪馨喏冷着脸,看她怒目瞪着自己。 “你说,我要是就这么杀了你,阎清会如何?”莲媚儿盯着她的脸,见她不惊不怒,就那么看着自己。 “呵,可别让她白推下我们。”莲媚儿伸出手,为她诊脉。 “你做什么?”一直不动声色的红焰,也就是阎火儿,终于开口。 “我们两个,总要有一个完整着出去。那个人就是你。你我都知道,如果你真死了,那他会如何。你死了什么都不怕,那峨嵋与圣火那些人,你也不管了么?”莲媚儿见她反抗,低声道出她的顾忌。 “我能活着出去,不用你。”莲媚儿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她体内的真气,如果给了自己,那她只有死路一条。而她,不屑背负着她的命活。 “可是,你还是会死。”莲媚儿一掌击昏她,低道:“你得活着。你必须得活着,连同我那份。不管你有多不愿意,你必须替我那份,精彩的活着。我如此一个废人,只会让人笑我,欺我。你的心机,始终比我重。可是,我却多了一份自私。火儿,你,必须活着。” “还不进来。”屋外的两个人已经等的太久了。 “这怎么弄?”纪馨喏呆呆的望着昏过去的人。她刚刚的眼神能把自己杀了千万次,醒来不会要了她的小命吧? “把她扶起来。”莲媚儿看着叶苍朗:“我知你一直不喜我二人打扰你们的生活。所以,你想我们快快离开,那我所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叶苍朗酷酷的看她,一语不发。 “制住那个笨蛋。”莲媚儿快速的说着,接着就看到叶苍朗眼也不眨的直接点了纪馨喏的|岤道。 “将我和她的掌心割开。”莲媚儿仿佛在说切开一只西瓜那样简单。 纪馨喏瞠目,推宫换血?!可这种治法,救了一个就会死一个。不行!她急急的看叶苍朗,无奈身体被制,根本无可奈何。叶苍朗那个懒男人根本不理她。 “我死后,想埋就埋,想扔就扔吧。”莲媚儿轻松说着,看着脸色红润些的阎火儿,又道:“我与她,本该是情同姐妹的。” 清哥,从此后,你的心中,定会为我留个位子,对吧?我败就败在,一心只想得到你,却不曾为你想过。火儿她一心为你,就算想要什么,也是你自己给她的。而我,只想到夺取。我因为你,伤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却了地府会不会不给转世的机会?呵呵,清哥,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要遇到你。因为你的心,全部都给了她,就算她死了,你也不会分给任何人一点点。为什么这件事,在我死前我却才明白?清哥,如果再有别的女人对你好,你千万不要对她温柔对她好啊,女人的恨,远远的超出了你的想像。 火儿,这些年你我斗了这么久,到头来,竟是你救我我救你的局面。呵呵,你输了,还是输给我了。从此后,你就要带着我的那份一起活着。你的苦楚,是我造成的,可你的幸福,同样少不了我。你输了,输了,输给了你心里的那份善良,输给了你对清哥太多的在乎。我们,本该是情同姐妹的。 第十五章 “你的意思是,莲媚儿用自己的命换了火儿?”雪凤听到这里忍不住问。 “是。”纪馨喏摇着手中的杯子,一片浅红的茶叶渐渐变绿,直至与其它无二。 “怎么可能?”雪凤不敢置信的低喃:“她那么恨火儿,怎么肯去救她?还是用自己的命。” “怎么不可能?她四肢废三,活着不如死了,除了我们三个世上之人无一见过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世人提及的,永远是那个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莲媚儿,而不是瘫痪在床连自行起身都不能。你觉得她会想让世人知道小孩子都能杀的莲媚儿?”顿了下,纪馨喏放下手中的杯子推到雪凤面前:“你认为,她会想让阎清见到如此不堪的她么?” “她用自己换火儿,你以为是无私的么?”看了她一眼,纪馨喏又道:“她这么做,恰好达到了她的目的。她让火儿对她恨不得,怪不得,想不了,忘不掉,杀不成。而阎清,会对她的行为充满感激,歉意,就算之前她做了再怎么过分的事,阎清都会既往不咎还会记住她的好,她的无奈,她的可怜,就算日后火儿对她有什么微辞,阎清也会护她替她开脱。而火儿的痛是她给的,火儿的幸福也可以说是她送的,成全的,施舍的。这一生,火儿与阎清都不可能再少了她。火儿的痛苦,幸福她都有份参与。你认为这是仁慈吗?接受仇人的恩惠,再连她的份一起海关,你认为,这是好事么?” 叹口气,纪馨喏对上雪凤惊恐的眼:“莲媚儿之前怎么折腾怎么闹,都是一个局外人,不管她做什么都不能进入他们的世界,而这个举动,让她如愿的加入他们,火我竹炭上的血是她的,仅余的内力是她的,命是她送的,你喾这个人是火儿还是莲媚儿?” “你,照你这么说……”雪凤有些结巴,这个莲媚儿死了都要跟火儿争么? “阎火儿一生骄傲,却败在自己的心慈手软。“纪馨喏幽幽一叹,做了最后的结论。 见雪凤还在那里傻呆呆的,不耐道:“口渴了,倒水给我喝。”说了半天了,一口水都不给么,真是。 雪凤提起茶壶倒入杯子,见她不动拿起子送到她面前,又道:“依火儿的性子,又怎么接受?” 纪馨喏忙不迭抓起杯子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生怕被人抢了一样。 “怎么会肯。我们花了七天的时间才阻止她没把莲媚儿的尸身剁了喂狗。”接了莲媚儿功力的阎火儿虽然还是受瘴毒之苦,但她一人已不是火儿的对手,如果不是苍朗及时出手,只怕别说坟了,莲媚儿连头发都不会剩。 “剁了……”雪凤骇了一跳,仔细一想,这倒的确是火儿会做的事,只是…… “拦她做什么?不怕她回头跟你算账?”雪凤一愣,这个女人不像那么好心的人,怎么会拦火儿?真的是为了不让莲媚儿尸身受损? “阎清不会问么?如果知道火儿把她给碎尸了,你觉得阎清会轻易接受么?虽说莲媚儿伤人在先,但临死还是救了火儿。就算阎清知道莲叟儿的用意与心机,他也不可能无动衷。你要记得,她毕竟是老楼主的孙女。” 雪凤哑然,难怪这人能与火儿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而不觉火儿怪异,这人的心机与作风,与火儿相差无几。 但是,这个人,她能相信么?这件事,只怕还要等华奇回来再说。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眼熟,到底是谁呢?火儿眼旁的焰形印记又是怎么回事?她看过,根本不是一个印记那么简单。 “阎火儿我得带走,不能留在你们这里。”正想着,忽然听着纪馨喏开口说道。 雪凤抬眸,看到纪馨喏的眼定定的看住自己。 “不可能,火儿必须留在这里。”雪凤毫不示弱的看回去,直接拒绝。她们找了那么久才找到火儿。火儿现在这个样子,随便一个人伸个手指就能伤了她,不管如何她都得留在天音庄。 “阎清之所以会把她带到这里也是出于无奈,现在她情况稳定,怎么可能还会让她留在这里。”而她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并解释阎火儿的变化是因为阎火儿欠他们一个解释,一个交待。现在说完了,就无须再多耽搁。 “火儿不会和你走。”雪凤笃定的看着她。 “你中的是‘沉梦’。阎火儿交给我的。”纪馨喏淡然开口。 “那杯茶……”雪凤一惊,随后冷静:“那杯茶中的毒,我早已解了。而你,早中了‘红绵’,有事的是你不是我。” “有问题的是茶杯。解药就是你倒的那杯茶。”纪馨喏望着雪凤渐渐发白的脸:“如果是我给你下毒你必会有所防备。可是这毒,是你自火儿身上带来的。” “你胡说。”雪凤反驳,她在火儿房内根本没碰任何东西,只除了…… “火儿在自己身上下毒?”雪凤一惊,不可能!她去看火儿的时候,火儿分明还在昏迷,怎么可能会下毒!下毒的人,只能是…… 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也不能动。这…… “她不用在自己身上下毒。她本来就全身是毒了,还用下毒。”纪馨喏瞅了她眼:“不用挣扎了,你一用内力,才是真正将毒性给激出来了。” “这杯子,”纪馨喏拿着那茶杯把玩:“这杯子涂着‘沉梦’是没错,我的确也中了你的‘红绵’”看雪凤不解的眼神,她说出真相:“当日阎清将火儿送来,是因为你们这里有人能治她体内莲媚儿种下的毒。” 雪凤一愣:“下毒?”她不是…… “依火儿的本事,如果单纯是瘴毒,恢复了内力的火儿会对付不了么?火儿要毁她尸也不是为了受她怜悯,而是恨她在自己体内种毒。让她不得不与外界联系。让阎清知道她还活着,就等于让他记着莲媚儿的好。莲媚儿知道以火儿的性子断不会如了自己的意,唯一的办法就是下毒。火儿死过一次,断不可能会再次轻易让自己死掉。所以,她一定会与外界有所联系,只要她有一点消息,阎清定能找到她。” “这说不通。”雪凤艰难开口:“火儿自己就是用毒圣手,谁能比过她?” “我把她制住,双手送到莲媚儿的手中。”纪馨喏恨恨开口。如果不是当时|岤道被制无法动弹,也不会在发现莲媚儿下毒时无法提醒苍朗,今日阎火儿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造成的后果我会弥补。而你,必须放她走。”纪馨喏望着她一字一顿:“你中的是‘梦沉’。如果再挣扎,今生都不会再醒,却也不会死。那个叫浩玉的男人会怎么样呢?他一定不会再娶。而且,如果他知道是火儿下毒,你觉得他不会与火儿反目?如果真是那样,那活下来的是谁?” “你威胁我。”雪凤怔了一下,被她一下制住。 “你接杯子,倒茶不过是将‘梦沉’诱发一个因素。那茶,就是‘梦沉’的引子,‘红绵’的解药。”纪馨喏一把抓起无力反抗的雪凤向阎火儿的房间走去:“你乖乖的当我的盾牌。拖了这么久,华奇与浩玉也该回来了。虽说我与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但要我带着火儿面对他们,我还真是脱身困难哪。你说是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阎清早已派人传信,说他不日便会带着师父与门师伯回来救治火儿,怎么你却说阎清不肯让她来这里。你到底是什么人?!”雪凤急了,她用自己做人质,华奇与浩玉断不可能与她起冲突,到时火儿被她带走就麻烦了。 “你是苗疆的人?!”雪凤惊呼,如果是那样,火儿不能让她带走! “你脑袋让狗吃了?”纪馨喏不耐道:“如果我是苗疆那边的人,阎清见我第一面时早就打死我了,还会留到现在?”一把将雪凤揪到眼前:“我告诉你,我之前说的,全是真的。真正隐瞒真相的不是我。要救阎火儿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用龙血草来解毒。而龙血草早已被人吃了。如果想救火儿,只能用那人的血,可是,如果用多了,那人就会失血过多而死,用少了,阎火儿半刻命也不会有。如果中途出了岔子,不用等什么结果,她们两个直接就会死在龙血草的剧毒之下!你懂不懂?!” “你胡说!”雪凤瞪她。不会的,阎清不会那么做。他知道师父对火儿的重要,他不会那么做,不会! “当年的阎清为了救火儿直接让自己半死活,你以为他会对你师父犹豫?而且,你以为,他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师父?以你师父的性子,她会看着阎火儿等死?你不会想?!”纪馨喏也急了,拉着她就走:“就是我死在这里,我也要将阎火儿带走,不惜一切代价!”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雪凤讥讽她:“就凭你在火儿身上下毒让她昏迷,就凭你这前后不搭的话?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金凤阁六腿的红龟。”纪馨喏咬牙开口。阎火儿说过,这件事除了几个大弟子外再无他人知晓,如果雪凤不让自己带她走,就说出这件事,那么,雪凤定会放行。 “红龟?”雪凤一愣,看着她:“你是……” “对,我是。所以,我的话绝不是虚假。毒是火儿下的没错,她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我再她身上放了沉梦,如果不这样,你根本不会毫无防心。火儿说过,几位师姐中,雪凤心细如发,如果不这么做,就算是伤重的火儿也不会让你放下心防。你怕她会制住你离开这里,你的心思,她不是不清楚。”如果留她在这里,那个男人知道了那这个天音庄不会再有平静,而华奇苦心经营的一切就会化为乌有,阎火儿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不与他们任何人联系。阎清为救她不惜一切,但阎火儿不会。 “雪凤,怎么回事?”华奇惊异的望着眼前的两人,这是…… 第十六章 “华奇?”雪凤惊喜的看着他,浩玉呢? “哟,这不是天音庄的庄主华奇先生么。”纪馨喏一把将雪凤抵在身前,“把阎火儿带出来,再给我一辆马车,天音庄内的药草我也要。否则,这雪凤姑娘么,我可就不担保了。” “你……”华奇看着她,随后手一扬,天音庄的铁骑护卫将纪馨喏层层围困。火儿不可能会让她带走。就算是火儿的意思也一样! “连你自己的妻子你也不管?”纪馨喏启唇一笑:“如果你不在乎她,那你就让这些人困住我吧。我告诉她了,阎火儿和她,你只能选一个。如果过了午时你还没去,就代表着你选择了阎火儿,你觉得,她会如何?” “你心底的谜团终于解开了吧?”纪馨喏低声对雪凤道:“没错。我一早就将青凤制住了,不过,就藏在咱们身后的这间屋子里。所以,我们的对话,她全能听到。所以,你最好闭嘴。” “华庄主,如果你真的觉得你的发妻死不足惜,那小女子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直接让人将她做了就是。这阎火儿虽是她的师妹,可我却不是。所以,她下不了手,我却未必。啊,对了,刚才她挣扎,我一个没收住,好像还把她打伤了。你说这当时想把人带走心切,所以,也就没看伤的是重还是不重。这万一要是伤重,救的不及时搞不好就死了。”纪馨喏瞄了眼身后,直接一刀划伤雪凤的手臂,让雪凤忍不住痛呼出声。 “如果想偷袭我,最好保证比我快,不然,这雪凤夫人我要是给误杀了,可就可惜了。”纪馨喏冷着脸,这都半天的时间了,还不出来。 “你敢!”浩玉自柱后现身,盯着她握剑的手。 “呵,”该死的阎火儿,再不出来我就死定了。我死你这两个宝贝师姐也别想活。 “放我走。”正想着,一个熟悉又让人冒火的声音入耳,纪馨喏差点腿软。她刚刚可是差点把人家老婆给弄成残废,再不走,依浩玉那个爆脾气,自己得让他拆了。 “火儿!”华奇盯着她:“你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么?”雪凤被人挟持,青凤下落不明,这是阎火儿会做的事么?他们苦苦找寻了多年,找回的人,就是这样的?如果她不是阎清带来的,他根本不信。阎火儿的眼没有这么冷,心机虽深却不会以自己师姐的性命做要挟,阎火儿,还是那个火儿么。 “放我走。我要十名黑卫。”她不语,冰冷的眼只看了华奇一瞬,随即转向纪馨喏:“带上雪凤,如果有人敢追,直接杀了雪凤!” “杀……”纪馨喏忍不住手一抖,这人可是雪凤,她阎火儿的师姐哎,她敢吗? “我是红焰,不是什么阎火儿,你们记住了。再有人喊我阎火儿,就是找死。” “红焰,我累了。我们赶紧走吧?”纪馨喏见风使舵,即刻喊了这几年她挂在嘴边磨牙的人名儿。 “青凤呢?”这个疯女人不知道把青凤藏哪里了。 “雪凤知道。一会儿放了她就能找出来了。”纪馨喏急道:“如果我们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听雪凤说阎清快回来了。” “华奇,如果你再不放我走,那你就替我挖坟吧!”见华奇不肯让路,红焰直接抢过纪馨喏手中长剑,只一下就将自己的颈子划出一道口子。 “你……”不是火儿是谁,连自己都能如此对待。华奇长叹一声:“备马车。将庄内最好的药草给她们带上。庄内人马一律不许出庄半步。阎清回来后,就说我们没看住。让她们走。” “火儿,为何你会变的如此。她们两个是你一向最护的师姐,你怎么忍心下手?你明知青凤对我心存猜忌,就用这点让我不能拦你。雪凤医术虽高明,但武艺却差了许多,所以你让她制住青凤,以雪凤来要挟我们。我们就是想留你,却因为你制住了她们两个半点应对也无。这,还是你么?”华奇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忍不住高喊:“你不是火儿,不是我们的火儿!” 红焰闻言,半点犹豫也无,抬手就是一阵红雾。 “你!”华奇一掌挥过,用内劲震散毒雾。 “我说过,我不是阎火儿,谁敢再喊这个名字,就是找死。” “哎,我说。你下手是不是狠了点?”纪馨喏赶着马车,扭头对马车内的红焰喊话。 “你话太多了。”红焰看着面前的雪凤。眼角的印记一阵抽痛,她闭目:“停车。” “怎么了?”纪馨喏停下马车掀帘道:“干嘛停车?” “把解药给她,扔下去。”这个地界属于天音庄,扔在这里不会有人敢怎么样。 “不是吧?”扔下去。看了眼还在昏迷的雪凤,纪馨喏有些不忍:“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师姐,你就这么把她扔了……” “那把你扔了怎么样?”睁开眼,红焰没好气的看她:“你儿子要是问我,我就说他笨娘自己要找死,我不好拦着,就让你死了。这个回答怎么样?” “不怎么样。”利落的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解药塞进雪凤嘴里。纪馨喏看着她为难道:“要不你扔吧?”浩玉肯定跟在后头,要是让他看见是自己把他老婆扔下马车的,肯定会记恨,搞不好将来会跟自己打一架,这可不好。 “行。我扔。扔完我就吐血吐死,你觉得怎么样?”红焰倒也干脆,站起身来就要去拉雪凤。 “别,我来。”就知道她不会让自己好过。纪馨喏咽了咽口水,偷偷向马车后头看了看,果然看到浩玉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跟着,一点也不怕红焰说的,敢跟着就杀他老婆。 “接住你老婆!”大喊一声,纪馨喏直接一脚将雪凤踹出马车,趁浩玉接人的空档驾着马车逃命。 “雪凤,雪凤!”浩玉飞身接住被一脚踹下来的人,再一看,马车再跑远了,根本追不上。 “火儿,你这个臭丫头!要是再敢让我看见你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就直接打死你,省的看了我心烦。还有,踹我老婆的那个,你等着,我不踹你个十脚八脚的我跟你没完!”浩玉眼睁睁的看着马车逃远,气的大吼。 “他要踹我十脚八脚的。”纪馨喏赶着马车,回头冲红焰道:“你是替我挨着,是你让我踹的。” “有老叶呢。”红焰眼皮也不抬的拒绝,又不是没靠山,找她挨什么。 “是哦。”纪馨喏反应过来:“他要敢踹我,就让苍朗打死他。” “去哪里?”摩崖谷肯定不能回,阎火儿重现江湖早已传遍,也不能大摇大摆的在路上晃,去哪里? “黄龙府。老叶找不到我们肯定会去那里。所以,我们去那里等。”阎清绝不会想到她会去黄龙府。就算是绿袖想找她也不会想到她会在黄龙府。 “好。就去黄龙府!”纪馨喏看了眼红焰眼角的红色印记,心下不由一急。 “马车内的药我看过了,可以用。你用那些药先顶一阵,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去黄龙府,那里能帮你抑住毒性。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解毒。” “嗯。”红焰应了声便不再言语。 “你一定不知道我怎么会在天音庄。”纪馨喏喊她:“听我说话。当日你与阎清争吵后便昏了过去。他带你赶住天音庄的路上,遇见了我,我把笑凡交给左寒竹就跟着他到了天音庄,到了那里之后才知道他想让师父来救你。如果让师父见到你这个样子,就是拼了命她也会救你。” “所以我偷偷弄醒你,告诉你在什么地方。虽然我知道你会离开,但我不知道你会用这种方式。依你我的本事,本不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悄悄离开就是了。可你非要让我打伤青凤挟持雪凤与华奇翻脸,你这么到底是为什么?”纪馨喏不懂,如果她想让华奇放她走,只要告诉华奇原因不就行了为什么要与他们反目? “你以为我说出原因华奇就能放我走?”红焰睁眸,盯着马车的车顶:“你错了。如果说出原因,华奇不但不会放我走,还会拼了命留住我。到时,天音庄毁于一旦,峨嵋与圣火岭必遭灭门。” “为什么?”纪馨喏不明白,天音庄不是中立么?既是中立,又如何会与人结仇? “你不觉得奇怪么?左寒竹为何会不跟来?仅仅是为了你的托付?”红焰提醒她:“你忘了左寒竹的身份么?” “左寒竹的身份?”纪馨喏停下马车,钻入车内:“你是说,皇宫?”是了,出来这么久,她都没见过那个男人的身影。江湖传言,他为了阎火儿曾下令江湖中人不得与天音庄为难,如有违旨便出兵清剿。虽说当时是说因为天音庄是江湖中唯一中立的门派,朝廷命天音庄为江湖门府,一切无头公案由天音庄出面调查平定,但还是有人说此举是因为天音庄是阎火儿师姐所在之地,朝廷之所以会这么做是为了保护阎火儿的师姐妹们。这传言,纪馨喏看了眼红焰,叹了口气。 “那笑凡怎么办?”女儿她交给他了,会不会有危险? “老叶一定知道怎么找左寒竹,到时带回笑凡不会有什么为难。只要笑凡不说认识我。”如果笑凡松口说认识自己,那想回来,只怕难上加难。他必会以她为饵让自己主动上门去找他。 “所以,你当日在客栈走时才会逼着她说不认识你?”目的就是为了防着左寒竹带着笑凡去见他? 是了。左寒竹在江湖现身必会被他盯上,那他身边带着的人如果不一起带回去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与其如此不如让他带回去,到时老叶趁他们不防备的时候再带走笑凡就容易多了。 “自你出摩崖谷那一刻就算准了他们的行动,那,马车外的那些人,你也算进来了?”纪馨喏突然压低声音道。 第十七章 “呵呵,你觉得呢?我是神仙?”红焰瞄了纪馨喏一眼,指了指马车外:“你不觉得你应该去看看么?” “唉!我就知道是我。”纪馨喏苦叹一声:“让我说什么?”这个女人就不能让自己有一刻闲的时候。 “不知道。”红焰白了她一眼,连怎么说都要她来告诉么?她的心眼都去哪里了?给狗吃了? “算你狠。”纪馨喏白了她一眼,掀起车帘弯腰出去了。 “你们是什么人?”纪馨喏有些傻眼,这哪是什么几个人。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好不好?!心里恨恨的叨念了句,纪馨喏摆出一脸的冰霜。 “请问姑娘可是阎火儿阎姑娘?”一见她自马车现身,为首一个将军模样的男人即有礼道。上头交待过,对那个阎姑娘一定要客气有礼,否则上头怪罪下来,这一队的人马都要人头落地了。 “阎火儿?不知道。”纪馨喏直接给出三个字,什么阎火儿,她说的敢有一个不对的地方,后头那个女人能直接弄死自己。 “那,马车里的那个姑娘……”那将军不死心,接到的消息明明就是两个女人,一个艳色服装一个绿衣的两个女子,这单从条件上来讲,这两个人就够了。 “我们是天音庄的人,军爷难道要与天音庄作对么?我们此次出庄是为了救庄内的贵客而出庄寻药,若是误了时机,难道这,也要军爷要替我们担当么?”马车内一个女子不阴不阳的吐了句。 话倒是不重,却也让这将军为难。这若是不拦,如果真的是他们要找的人,放走了,回去就会治罪,如果拦了,查验之下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只怕天音庄不会与他们甘休。 “姑娘所说的贵客,可是一名身患重病的女子?”就在他左右为难之时,他的身后闪出一名黑衣男子,盯着马车问道。 “这……”纪馨喏看直了眼,这个男人…… “是个女子不错,但不是身患重病。而是重中奇毒而且被人用内力所伤,所以庄主这才派我等前去寻鬼医蓝四,说是那蓝老头能医得。我们姐妹二人驱这马车而行,也是为着而在沿途少些麻烦。我这姐姐生的貌美,若不用天音庄的马车而用马匹代步,只怕这路上无端的就要生出许多事端。”马车内 纪馨喏听的有些傻眼,难道她没听出这个男人的声音…… “如此。那姑娘请。在下叨扰了。”男子闪身让出一条路来,那将军见状也立刻一挥手,军队立时为马车闪出一条路来。 “还请姑娘帮忙,如若见到一名绿衣女子还请告知在下。”男子在马车擦身而过时,高声喊道。 “将军此言倒是奇了。小女子此时正是身着绿衣,难道就是将军要找的人么?”马车内的女人再度出声讥讽。 “姑娘不要误会。只是那女子一向喜着绿衣,”黑衣男子解释道:“而且那女子与姑娘行事确是有几分相像,所以……” “哼!这世间这人相像的又何止这一个。前两天我还被人说像某人死去的老婆,怎么,难道将军要找的人,是死去的相好么?”马车内的女子毫不客气的表达自己的怒气。 “姑娘,在下失礼了。”黑衣男子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对那个将军道:“孙将军,传令下去,密切关注这辆马车的动向。记住不要漏了马脚,这马车内的主儿,不发惹。” “是。左大人。”孙将军领命而去,留下黑衣男子一人站在原地。想我左寒竹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不到,却败在你这个女人手中。呵呵,想来也是,连他都对你念念不忘一心要找到你,何况是我呢? 红焰,你真的,看也不想看我一眼么?一声叹息,左寒竹转身离去。 “我说,你就真的理都不理他?”纪馨喏驾着马车是,抽空回头对着马车里的红焰喊话。 “你想跟他抱头痛哭诉说你被我奴役的悲惨经历你就去,你想这辈子都看不到你那小可怜的女儿你也随便,你想你丈夫一脚踢你到崖底我也会当做没看见,一切,您随意。”红焰靠在车厢,一手捂着腹部讽刺到。 “你也太狠了吧,我也不过就是说说罢了,怎么你就一副巴不得我早死的样子。”一通碎碎念,纪馨喏闭口不再多言。 “带出来多少药?”见她不再纠结左寒竹的问题,红焰闭目问道。 “压制的只够十天。怎么样?能撑住么?”她这段时间来根本就没得到彻底的医治,就连普通的抑制药物都没有,能撑到现在不得不感谢阎清。他根本是又在用自己的命赌。 “只要赶到黄龙府,就能拿到另一棵龙血草。这点苦,我还能受。这条命既然是人家送的,就不能白白浪费了不是。”自嘲的笑了笑,红焰摸着眼角的红色火焰印记:“已经这样了,这些人居然还能不放弃。那个已经死了的人,真的那么值得他们如此挂念?” “你放心,只要毒一解这印记就会消失,你还会和以前一样。”纪馨喏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提莲媚儿的事。 “叶苍朗不知道带着笑尘去了哪里,能不能赶到他之前救回笑凡呢?”像是提醒又像是自语,红焰再也没有气力强撑精神,终于沉沉睡去。 “你是这样的了解他们,原来,你的悲伤,不是无由而起。”你逼得所有人都按你的安排去走,也知道必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华奇对你本就不是单纯的兄妹,你却为了你师姐一步步将他推至她身边,让他对你恨不得爱不得,只能一心对她好,浩玉本就是性子不定的一个人,你将他交到雪凤手中,也是为了能让他早日定性,不至犯错。就连你身边最亲近的几个女侍也全都安排了归宿。可是,你把你自己所有的后路都断了,到底是为什么?绿袖会出手伤你,为何 师父夫君 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21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21部分阅读 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怒气与意外?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不肯承认你是阎火儿,却又处处将阎火儿的特征表现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说什么?你娘跟着你红姨不知去向?”叶苍朗又惊又怒,这个女人!自己的女儿不知所踪,她不去找女儿跟着那个疯女人乱跑什么?! “红姨已经不能再等,如果我想的没错,红姨一定是带着娘去了黄龙府。”叶笑尘晃着脑袋一脸沉思的表情。 “黄龙府?”叶苍朗拧眉:“去哪里做什么?”黄龙府地处寒冷,去那里是要去找死么?叶苍朗越想越气:“让她们自己去折腾吧!我们去找妹妹!” “妹妹和左叔叔在一起。”叶笑尘在老爹转身就走的时候及时说出叶笑凡的下落。 “你怎么知道?”叶苍朗看着自己的儿子,目不转睛的看。 “白雕说的。”叶笑尘终于架不住老爹冰柱子样的眼光,低头说出消息来源。 “白雕?”叶苍朗沉吟。哪来的白雕?这小子根本没单独出谷过,怎么可能会认识叫白雕的人呢? “他是什么人?”虽然一向对儿子是放养的方式,但不代表他会对他一直不闻不问。 “不是人。是白雕。”叶笑尘差点笑出声,红姨的白雕他没见过么? “白雕?”叶苍朗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那只鸟?” “是的。”叶笑尘点头:“那只白雕红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它来我这里传讯。所以我才会知道妹妹跟左叔叔在一起的。可是,红姨的去向我就真的不知道了。”红姨并没告诉他,她会和娘去哪里,但按照再在这情形,只可能是会去龙血草的生长地—黄龙府。 “左寒竹是么?”叶苍朗低语。 “是。而且,”叶笑尘看了看老爹的脸色:“左寒竹回到他来的地方了。” “回……”叶苍朗脸色一下铁青,细看之下还有些青筋隐隐在跳动。 “爹,如果我们要是去接妹妹,一定要在那里的人发现妹妹的身份之前去。如果晚了,妹妹就会被扣在那里当人质,用她换红姨。”红姨的话,他从未怀疑过,所以,一定要让老爹快点去! “人质?哼!也要看他有没有本事!”叶苍朗张狂的一哼,他要去的地方,没有去不了的。 “爹能全身而退,我和妹妹就不见得了。”叶笑尘一语点破老爹的弱点:“妹妹身上的东西已被红姨取拿回了,所以那人不可能会这么快就发现妹妹的身份,但时间一久,就不见得了。” “我们走。”叶苍朗看着自己的儿子又道:“如果你再背着我跟那个疯女人通风报信,我就打断你的手。” “我知道了,爹。”叶笑尘缩了缩脖子,忙不迭的连声称是。开玩笑!如果让老爹真的发火,那第一倒霉的肯定是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倒霉冤火烧在自己身上。 “你说,你不知道?”一个好听的声音柔柔的问着,循声望去,一个好看的男人正看着一个粉衣小姑娘,轻声问着话。 “嗯。不知道漂亮叔叔在说什么啊!而且你讲的那人,我也没过啊!漂亮叔叔,我饿了。”小女孩看着男人身后精致的点心,咽着口水。 第十八章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声音更柔,头也不回的,伸手捏起一块精致的小点心,放在小姑娘的眼前:“有没有见过那个漂亮姐姐?” “什么?”小女孩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手中的美食,连他问的是什么都知道。 “没什么。喏,吃吧。”这孩子不可能是跟她的,她容不下这样的孩子。虽然看着很机灵,但是太过没有城府。是啊,小孩子的时候就要有城府。她曾经说过的。 “火儿,你到底藏在哪里?”华服男子直起身子:“进来吧!” “皇上。”进来的人单膝跪于地上,眼却看着在男子旁边吃的不亦乐乎的女童。这孩子,真不愧跟了她那么久…… “左寒竹,我让你查的事,查出来了么?” “属下无能。”左寒竹低语,却听不出什么情绪。 “嗯?”华服男子看着他,半晌才道:“你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也沾上她的习性了么?” “她?”左寒竹不解抬头,看着这个天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孩子……”华服男子危险的眯眼,盯着那个贪吃的小小背影。“这个孩子太像她,所以,一定是她带在身边调教,你以为,我不知么?”李洛英阴寒着脸问。 “皇上……”左寒竹一怔,保不住了么? “皇上,皇上,有人杀进宫来了!”门外的侍卫冲进来,伏在李洛英耳边道。 “什么人?”能在高手云集的皇宫进出? “看不出来。”侍卫低语。 “寒竹。”李洛英转身向外:“看住她。”是来接这个小姑娘的吧!呵,能让你们得逞么? “是。”左寒竹握紧双拳,如果他放走她,那他一定会跟在她后面找到她,而不放,只怕经这一闹,她想离开,也只能是她来换。怎么办! “叔叔,你怎么一直跪在这里呀?你犯错了吗?我犯错的时候娘也有罚我跪的。”软软的童音响起,左寒竹看见那个小姑娘机灵的蹲在自己不远处,手里还捧着一堆小吃:“喏,给你吃。每次我被罚爹爹都偷偷给我好吃的。” “是么?”左寒竹看着她,心下怜爱又生。这小丫头。 “叔叔,什么时候回去见奶奶呀?奶奶见不到我要着急的。” “等叔叔忙完这段就送你回去看奶奶,好不好?”左寒竹看着她,这小丫头,也太机灵了些吧? 这话让外面的人听到,怕是不会再怀疑她的身份了吧? “皇上?”侍卫在一旁疑惑。 “皇上,要不要按计划……” “撤了这周围的守卫吧。”原来,是真的不相识。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去试探了。有时候,相信别人,也没什么不好。她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呵呵,明明是一个不相信别人的人,却说出这种话。 “皇上……”侍卫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皇帝一脸沉思的表情,只得行礼退下去。 “爹,你看妹妹在那儿好像挺享福的。”叶笑尘趴在房顶上,一双大眼盯着妹妹看。 “哼!享福你去试试?”叶苍朗从鼻子哼了一哼:“把你妹妹带走。” “爹,你小心。那个男的听说也不错。”叶笑尘尽责的将情报提供给老子。 “又是那个女人说的?”叶苍朗眯眼。 “不是。娘说的。”叶笑尘盯着屋下的妹妹,糟了,如果还是离左叔叔那么近,他带走妹妹就太假了。 “你自己才要小心。”叶苍朗半凉不咸的扔下句,飞身便直冲那个据说是天子的男人。 “再怎么有天赋我也只是一个小孩子,爹你是不是对我太放心了。”叶笑尘无奈的看了看房顶与地面的距离,决定,摔下去! 卟通!顺利摔到柔软到不行的草地上。嗯,皇宫啊,连草都软的不行。好地方。 “哥?!”叶笑凡抬着看着哥哥的身影不由一愣,奇怪,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还以为还要再等些时日的说。 “嗯?”左寒竹回头,就见一个小男孩帅帅的冲自己笑:“左叔叔!” “嗯。”他下意识应声,接着就感觉自己身后一麻:“笑凡……” “红姨给的,说要是给带进一个大房子里,等到确定能跑的时候,就把这个送到离我最近的人那里。现在左叔叔离我最近,我就把它送给左叔叔。” 看他一脸的不敢置信,叶笑凡又道:“红姨说了,如果是左叔叔,那这样,便是救了左叔叔呢。” “快走。”叶笑尘拉着妹妹的手就往殿内跑。 “哥哥,我们去哪儿?”叶笑凡跟着哥哥一路小跑。 “爹让他的朋友在后面等着我们,只要我们过了那个小洞就可以了。”一路跑着一边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洞。 “狗洞……”叶笑凡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你还没会?” “什么?”叶笑尘装做不懂,直接从狗洞爬了出去。“妹妹,快出来。”叶笑尘等外头,怎么还不出来?该不会…… “妹妹!”叶笑尘急了,在洞外低声喊。 “妹妹!妹妹!”怎么回事,还没出来? “哥,你在干嘛?”叶笑凡弯腰看着他,又爬进狗洞去做什么? “妹妹?!你从哪里出来的?”他等半天都没见爬出来。 指了指上面,叶笑凡轻轻一晃,又往墙头上飘去。 “行了,知道了。你快下来,我们得要走了。”叶笑尘无奈的抓住妹妹的衣服,直接拽下来。“再玩我们就跑不了了。”如果不把妹妹带出去,老爹就会扒了自己的皮。说什么也要把妹妹带回去。 “哥哥,你看,那边那么多人。我们怎么走?难道一直这么爬狗洞?如果有狗呢?”叶笑凡指着远处的灯火,那么多人,一看就知道是禁军。红姨说过,如果跑不掉干脆就不要跑,等全部的人都出城去找的时候再出去。 “不行。一定要现在出去。不然爹看不到我放的烟火一定会以为我们都被困在这里,搞不好我们父子三人都要留在这里了。”娘也说过,听说那个皇帝根本是在不择手段的在找红姨。所以,一定要出去。 “好!哥哥,你出去吧!我去引开他们。”照他们这个样子,根本出不去。 “不行,爹看不到你会直接扒了我的皮。说什么也得一起走。”叶笑尘看着自己的妹妹,突然一把死死抓住她的手:“必须出去,一定要出去。如果让红姨知道我们连一个小小的皇宫都出不去一定会笑话我们一辈子。” “嗯!”叶笑凡看着自己的哥哥,呵呵。爹一直怕哥哥被红姨传染变的不正不邪,现在看来,哥哥已经受了红姨的影响了。爹的努力要白废了哦。 “哟。这两个小孩子是哪来的?”突然的一声让两个小孩子顿住脚步,四处张望。不过却没有一丝的慌乱。那架势倒颇有大将之风。 “这是哪家将军或者是大臣的孩子?这么有趣?”那女子还是不正经的声音,不过却多了几分赏识。 “不管你是谁,你一个大人这么吓唬我们两个小孩子总是不好的吧!”叶笑尘紧张的手心冒汗,却仍旧低声喝斥。哼,别的学不到,红姨的气势他可学了个十成十! “哟,小家伙挺有心计的啊。这样就想让我心觉愧疚?你不知道世上有坏人这个种类吗?”女子的声音忽然正经起来。 “哥!”叶笑凡抻了抻哥哥的衣袖,示意他看向墙头。 “哼!我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个老婆子。”叶笑尘不惧的开口。哼,那么大岁数了还穿红衣服,还那么露,哼! “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吓唬小孩子。主子不是说过么,我们要找的是那个小姑娘。如果被皇帝发现她的身份,只怕小主子真的要来换那小姑娘出这皇宫了!”一个男人不悦的声音传来,解救了又惊又怕的兄妹。 “你们要是肯救我们出去,我们就告诉你那个小姑娘在哪里。”叶笑凡看着墙头上那个女人,突然开口。 “妹妹!”叶笑尘忙要阻止她,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怎么能让他们带着出去呢,如果是坏人怎么办? “我为什么要……”未出口的话在小姑娘飞身至她身边的动作而吞下去:“好。现在就走。蔺,你带上那个小子!”话一落地,人已抱起小姑娘直接向宫墙外而去。 “别说废话,快点!”红衣女子厉声喝斥,都什么时候了,再不走难道要等官兵把这里围起来么?出去倒是不怕,万一这两个有什么一点点的小闪失,她不被扒皮才怪! “你是说……”一个黑衣男人揪起叶笑尘跟随而至。“你是说,他们就是……” 不会有这么巧吧? “你眼瞎了么?她刚刚是怎么到我身边的?”红衣女子不满的嘀咕。 “她刚刚不就是用……”天绝……舞…… “这小姑娘……”怎么可能,她还这么小,怎么可能…… “何芳阿姨,蔺叔叔,红姨说,见了你们要问好。”叶笑凡才被放到宫墙外的空地上便开口。红姨说过,见了他们一定要表明身份,否则冲动的何芳阿姨会把自己撕了然后再被红姨撕。所以,她刚刚才会用红姨教的“逃命功”告诉她,她就是他们要找的小姑娘。 “那么,里面那个打的热火朝天的人是……”何芳挑眉看着这个过分机灵的小丫头。没天理,她带出来的小孩子都跟妖物没区别,这么小小的年纪心机这么不说,居然还学会了那天下无人能敌的轻身功夫。妖物啊妖物! “就请芳姨再帮我们一个忙。”叶笑凡自哥哥身上摸出烟花抛给何芳:“我们得去躲起来。这烟花就还请芳姨放掉,不然我爹看不到这个是不会出来的。”搞不好会血洗皇宫也说不定。 “你爹……”何芳看着被扔进自己手中的烟花,有没搞错,居然支使她?! “麻烦了。”叶笑凡二话不说,牵着早已呆愣的哥哥轻飘飘的就走了。 “她,支使我。”何芳在原地愣愣的吐出这句。 “皇上!”侍卫急慌慌的上前,扶住不稳的皇帝。 “哼!”叶苍朗看着天际亮起的那道烟火,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李洛英推开侍卫的手,摇晃着走向他:“这些年,她可好?” 叶苍朗看着他,一语不发。直到他再问:“她可好?” “如果你不找她,她会更好。” “皇上!”侍卫冲上前接住皇帝躺倒的身子:“快传御医。加强搜捕,一定要把这人抓住!” “我不找你,你会,更好么?”是么,火儿,是这样么?火儿…… 第十九章 “红焰,你怎么样?”纪馨喏扶着虚弱的红焰在黄龙府的冰天雪地中行走。 “还好。我在这里会更自在些。倒是你,你体质与我不同,只怕你受不了。”红焰虽是体虚了些,但体内的毒却明显被这终年的寒气所压制,精神倒是比平时好了些。 “我,我没事。”纪馨喏冻的牙直打架,却仍坚持扶着她,就怕她有些什么闪失。 “其实,师父也出来找你了。”纪馨喏为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不管阎清是如何嘱咐的,直接把让她隐瞒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知道。门师伯也出来了。只怕他们这一现身,江湖中人不会再轻易放他们归隐。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两位长辈。”清冷的声音在这冰冷的空气里,竟是比这温度还要低了几许。 “红焰,接下来怎么办?”找了几天,还是没有找到能解她体内毒素的药,再这么下去,她们两个就要死在这里了。 “等。”红焰停在原地不动:“你下山。去帮我找东西,找到后刻不容缓赶回来。你能不能活,就靠这个了。”红焰回头看着她被冻的通红的脸:“如果你在日落前不能下山,我就整死你。”声音竟是凶残而又冰冷,吓的纪馨喏一抖。 “你……”纪馨喏看着她铁青的脸色,不知是被冻的还是…… “找什么?”看她脸色越来越差要翻脸的样子,纪馨喏话也不敢多说,直接问是什么。 “枯木春。”这个地方没有枯木春,要找这个,必定得去长白山,如此一来,便能…… “我……”长白山…… “你想找揍?”头也不回的,红焰席地而坐再也不应声。 “可是我……”纪馨喏还待再说什么,眼前忽然飘过一抹绿,吓的她脸一白:“我马上去。” “日落前必须赶到山下的小镇,明天日落前必须赶回来。”身后传来红焰森冷的声音,犹如地狱勾魂。 “知道啦!”忙着赶路纪馨喏头也不回喊,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后,天空的云有那样诡异变化。 “一定要在日落前赶到,一定要。如果要死,我一人,足够了。”呵呵,媚儿,你算错了,我还是会死。而且,谁都找不到。谁都不会死,除了,你和我。媚儿,除了你和我啊! “哇,你看你看,居然有人还能下山来哎!” 黄龙府山脚,一群村民对着山上走下来的人指指点点。 “哎?怎么了?我不应该下山吗?”纪馨喏气都没喘一下,接着便要往长白山而去。 “哇,姑娘你好厉害,那么大的雪崩你都能逃出来,真是太厉害啦!”一名村妇拉着她的手不敢置信的喊。 “哦,呵呵,没什么没什么,雪崩而已……”已字淹没在她的舌尖,雪崩…… 她回头,果然看到半山腰汹涌而至的积雪,在日落的映照下,显得那么壮观又那么令人震撼。 “那为什么你们不离开?”纪馨喏麻木的问。不会的,一定不是的,她不可能会知道…… “因为在那边,你看。”一个老猎人指着山腰上的一块突起道:“都会拦在那里,不会有问题的。就算是拦不住,这山坡小,到下面冲劲就小啦,就算是大雪年,也只会到门前那个大石头那里就不会再冲啦!” 日落…… “日落前,必须赶到山下的小镇。” “你能不能活,就靠这个了。” “去找枯木春。”她的话,才在耳边落下,为什么,为什么! “火儿,火儿!”纪馨喏瞠大眼,泪水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火儿!你骗我,你骗我!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你这样死了,让我们怎么办?!你让阎清怎么办!火儿,阎火儿!”纪馨喏疯狂的大吼,随即便要冲向积雪奔涌的山坡。 “姑娘,姑娘你疯啦!”老猎人一把拉住她,喊道:“快来人把她拉住!”这姑娘的力气可真大,他一人还拉不住呢。 “放开我,放开我!”火儿,火儿,阎火儿你这个,混蛋!颈后一痛,纪馨喏昏了过去。 “爹,她不会有事吧?”年轻的猎人手中拿着一根木棒傻愣愣的问。 “哎呀,你用那么大的力气做什么呀!唉!来来来,过来几个女人,把她带进屋子里去。哎呀,这姑娘呀!”老猎人喊来几个村妇抬着纪馨喏便回了村子。而上山的路,早已被积雪掩埋。 “哎,我说。你和你们家老叶什么时候才能洞房?你不累我都累了的说。老这么玩,不怕老叶跑了?” “吃龙葵子可以保胎,你吃点,吃它十年八年的吧?”你以为怀胎可以怀多久?生妖怪吗? “我说,让老叶去打点野味吧!” “你闺女跟我吧!看她就不是什么良家小姑娘的命。跟我学点本事还能做个女中之龙!” “你儿子要不也跟我吧?反正我也是孤独的命不会成婚,让他当我儿子吧!” “我说,哪天我要是也嫁人了,就让你闺女娶我的儿子,你儿子嫁我闺女吧!” “如果你再这么任性,老叶迟早让别的女人抢了去!”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记得要哭啊,不哭我就变鬼来拖你!” “火儿,火儿,火儿!”纪馨喏大喊一声,忽地从床上坐起来。 “这是……”入目极为简陋,墙上还挂着一张破真是的猎弓。 “姑娘,你醒啦!”爽朗的声音带进一个极为壮实的女人:“这是我家。姑娘昨天昏了过去,我爹爹把我带回来让我照顾你,你醒了就好。你呀,从昨天到现在都在火呀火的喊着,我们都以为你发烧呢,结果却不是。可把我们担心死啦!现在好了,你醒来了就没事啦!我去告诉我爹去。” “等一下。” 黄龙府松软的雪地上几个人影蹒跚而行。 “死在这种地方也不错,可以保我容颜不变吧。”红焰看着冰洞顶方微微一叹:“你说你也是,谁不咬偏来咬我。话说,你不是怕冷么?怎么这种居然能动,还这么快?”略一沉吟再看看那原本是雪白现已墨绿的身体:“哦,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雪蛇。怪不得,可惜了。就这么死了。” “火儿!”一声呼喊穿透厚厚的冰层传进她的耳朵。 “幻听了?”抬头,嗯,这冰洞也挺安全的,只不过,要饿死在这里了。 “阎火儿!”又是一声。不是幻听?那个笨女人!眼眶一热,红焰看了看冰洞的顶层。办不到呀,就算现在活着,动一动就让冰块砸死了呀! “姑娘,这边以前应该是有一个洞的,可是这雪一埋,找不到洞口了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很近。 “那怎么办?怎么找?”纪馨喏的声音又响起:“再不找到我真怕……” “纪馨喏……”她试探的喊了声。 “火儿?”纪馨喏在一堆雪堆前竖着耳朵听:“是你吗?”是真的吗?是吗? “额,要不你躲开一下下?”红焰摸了摸鼻子。有没有搞错,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原来出去的路这么近?! “哦。往哪躲?”纪馨喏看了看:“你从哪里出来?”在哪儿啊,躲哪儿才保险,这要是刚好站在她出来的地方,那不要倒霉个彻底? “哎?不对。我们挖你出来!”纪馨喏急了,她身体那么虚,冻这一晚不出事才怪。 “没时间跟你废话,你到底躲不躲?”红焰脾气来了,直接威胁她。 “额……好吧。你确定你没事?”听不到里面的回应,纪馨喏怕她真来个什么意外,只得再问:“那我往哪个方向躲?” “不知道。越远越好吧。”看看自己手,嗯,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 “好了,你出来吧!”纪馨喏躲的远远的,紧张的四处张望,她到底要从哪个方向出来? “轰!”在纪馨喏面前三米的地方飞出一块冻石,直接砸在她的脚边。纪馨喏脸比雪白,瞪大眼睛看着那块冻石。 飞出冻石的地方有一个雪洞,里面走出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宛如碧波仙子般飘然飞身至她身前。 ……两人无语相视。 “不是成心的。”不知过了多久,红焰以为飞出的石头吓着了她,不是很在乎的给了句解释。 “你……”纪馨喏颤抖着手指向红焰:“你……”一面说一面手抖啊抖的抖个不停。 “我都说了,不是成心的。”红焰有些翻脸,这个女人怎么突然这么事多? “你的脸,你身上的毒……”纪馨喏依旧抖个不停,声音中竟带了些哽咽。 “我的脸?”红焰一愣,低头看向那被自己打飞出来的冻石,上面赫然有一个掌印。她抚上脸,转头问那跟着纪馨喏一起来找自己的四个猎人装扮的男人:“我的脸……” “你好漂亮,姑娘!”其中年轻的一个毫不掩饰她的美自己的影响,整个人说话都有些激动。 “没有红色的印记吗?”她低喃,像是询问,又像是自问。 “你别动!”纪馨喏激动的抓住她的手,半晌,她又哭又笑的道:“没事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你没事了,呜呜呜……”说到最后竟抓着红焰的手蹲在地上哇哇大哭。哭的那样凄惨,仿佛红焰刚刚在她面前死了一般。 “我说,你可真是。”红焰看着她,任由她哭的死去活来。 “没事了,没事了。”半晌,纪馨喏红肿着眼起身:“没事了。太好了。火儿!”她喊出红焰原本的名字——阎火儿。 “是啊,没事了。”阎火儿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雪蛇,是你吧!你的毒,刚好解了莲媚儿下在我身上的毒。这老天,还真是捉弄人。来这黄龙府,有大半的可能性是来等死,谁知,你却解了我身上的毒,而且…… “我们走吧。”阎火儿转头:“几位,多谢了。他日几位有何难处定当援手相助以报今日踏雪寻人之恩。” 纪馨喏见她话也不多说,足尖一点便飞身往山下而去,忙追了上去:“几位,如若他日有难可去天音庄寻华奇,只说阎火儿欠你们一个恩情自会有人相助。多谢了!” “火儿,等我!”两名绝代女子一前一后,一红一绿消失在四个男人的目光中。那飘然的身姿留在四个男人心中,久久不曾忘怀。 完结 皇宫 “皇上,觉得怎么样?”皇后扶着伤势好转的皇帝自龙榻上起身。 “太医说皇上伤势不轻,尤其……”尤其悲伤过度,需要好好调养才是。可是这话,要她怎么说?皇上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她知道,皇上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女人。听说,她被选为皇后,也是因为自己与那女子有些相似。仅只相似便能让自己成为东宫之主,这到底是说自己幸运还是不幸?这个问题,她到现在都没有答案。 “皇后,朕,是不是太亏欠你了?”李洛英拉着自己的皇后陪自己坐在桌旁,突然问。 “皇上?”皇后抬眸看向自己的夫君,他居然,居然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这…… “我知道。这后宫之中因你相貌与她相似,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是朕一味选择忽视,让皇后,受委屈了。”火儿,我若是不找你,你便会更好是么?是这样的么?既然这样,既然这样…… “皇上……”皇后看着与往日大不相同的皇帝,为什么…… “朕之前亏欠于你,日后便来补偿吧!”而今日…… “来人,送皇后回宫!” 皇后,今日,就请让我彻底的与她道别,今日之后,朕亏欠于你的,朕,全数补偿! “寒竹,她过的可好?”李洛英坐在栖凤亭的栏杆上,随手扔给左寒竹一坛酒。 “嗯。”接过酒坛,左寒竹拍开封口,嗯,酒香四溢。好酒。 “那你呢?这些年,你过的可好?”他再问。他与她,朝夕相处多年,真的是,让人嫉妒啊。所以,他回来的这些时日,他根本不理他。只因见了他,他便会恨,会怨。恨自己身处皇宫不能亲去寻她,怨她为何不来见他。 “我还活着。”左寒竹轻轻吐出这句。如果不是她性命堪忧,他宁肯老死在摩崖谷也不会踏进中原半步! “我知道。是我让你去寻她,也是我对你又怨又嫉。我怨你为何寻着了她为何不告诉我,嫉妒你能与她不受外界干扰那么多年。寒竹,为何?” “因为你曾是她最重视的唯一的朋友。坠入摩崖谷前除了你,她没朋友。我,什么都不算。”左寒竹不甘的喝了一口酒,他什么都不算。 “为什么这么说。”如果他是她最重视的朋友,为何连见也不肯见? “她从曾用我的衣袖擦手过,也不曾在我面前放肆过。”她在他的面前,永远冷淡有礼,她的放肆,她的骄傲,她的邪恶,他只远远的见她在一旁偷偷看过。她的一切真实,都不曾让他接近过。 “是么。”李洛英看着挚友一脸苦涩不由一愣:“你果然,爱上了她。”已经计算在内的,却仍是出乎意料之外。原本以为他不会,结果,仍然如此。 “是啊。爱上了。”左寒竹苦笑一声,不再言语。 “你变了很多。以前的你,心高气傲。所以,我才会让你前去寻她,你会爱上她,我曾想过这个可能,可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可谁知,你不但爱她,连你自己都改变了许多。” “你还说我。你不是也一样。”洁癖那么严重的人,居然把她擦手的衣服一直留着。 “呵呵,原来,我们都栽在一个不爱我们的女人手里。”李洛英看着他,许久才道:“其实你挺惨的。她那个人,如果对你真的无视,你会觉得很痛苦。” “嗯。”左寒竹随手扔掉空空如也的酒坛,舒服的躺在亭子外的草地上,惬意的闭眸:“可她不为人知的那面你也不知道啊。”言语中颇有一番炫耀的味道。 “你别忘了,我是皇帝。”李洛英语气有些冲。 “哦。知道。”左寒竹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过来躺会儿。” …… “听说,你对皇后不怎么样。”正在舒服享受这难得宁静的时刻,李洛英的耳边传来非常讨人厌的声音。 “哦。”他是要做什么?为皇后鸣不平? “女人一旦被逼急了可什么都做的出来。回来后,也听过不少传闻。你对她的关心已经少到她有什么异常举动你都不曾注意过么?”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知道怎么做。”李洛英忽起起身:“今天,我只想把时间留给我自己。”其他的事,过了今天再说吧! “好。”左寒竹沉默半晌,闷闷的给出一个字,再度躺回草上,天空,很蓝。 火儿,你好吗?这些年真的是苦了我啊!何时才能,再见你…… “火儿,你说这红湘林是你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对吧?”纪馨喏摸着一棵树上的刻痕:“你小小年纪就那么心机深沉,啧啧,怪不得阎清那么宠你。” “嗯。”这个地方,几次分合,阎清,你会找到这里来么? 这一路走来,不少江湖人士指着她狂吼:“阎火儿没死!”也有不少人伤在她的手中,那么,你会来么? “我说,你这一路弄这么大动静是要干嘛?生怕人不知道你没死不来仇是么?”纪馨喏不赞同的看着她:“你再想找人也不用这么大的动静吧?” “我不这么大动静,你觉得那个人会明目张胆的出来么?她背地里做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确认我的生死,与其让她偷偷摸摸不知会做什么事,不如直接告诉她我没死,这样一来,省了多少事。”现在的她,只怕华奇与浩玉联手也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浩玉与华奇根本不在一处。 “你在担心天音庄的人?”纪馨喏了然的看她:“总是一副冰冷的样子对他们,其实,你比关心我还要关心他们。阎火儿,你到底要他们怎么做?” “何时不再与阎火儿有瓜葛何时休吧!”阎火儿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苦笑道:“现在才知道,原来杀人多了也是麻烦。不知道要让谁把自己的命拿去才好呢!” “你要做什么?”纪馨喏吓的不轻:“你才从鬼门关回来,你又想怎么样?这么大的江湖,不够你折腾么?我拜拜你,行行好。你为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想想好不好!起码,起码你为阎清想想!” “雕儿回来了。”随便看了她一眼算是给她一个回应,阎火儿抬头看天,呵,雕儿。蓝天上,一只白雕俯冲而下落在阎火儿身前的树上,雕颈上还系着一根浅绿色的发带。 “阎火儿!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你给我听清楚,我、不、准!”纪馨喏抓狂的吼。她不准她再做任何拿她的命开玩笑的事! “哦。”阎火儿哦了一声,在她快发飚的时候扔出一句:“笑尘带着笑凡赶回摩崖谷了。”回来了就好。洛,谢谢你。 “回摩崖谷?”纪馨喏一愣:“可是……”谷内应该已经没人了呀,回去做什么? “没人会想到我的软肋会在那个地方无人照应,如此一来,你认为还能有人威胁到我么?”就算是她,也不能! “走吧。”说完,阎火儿毫不犹豫的迈步,这一次,不会再犹豫了! “去哪里?”纪馨喏慌忙跟上:“你走了,阎清怎么找你?”不是说只要在这里阎清就能找到吗?离开了还怎么…… 呃……阎清?! 通体黑亮的马儿背上驮了一个人,青衣白发很是扎眼,却又莫名的协调。那马上的正是阎清。 “玄扈。”阎火儿轻轻一唤,那马儿听到呼唤前蹄一扬,直接要甩掉背上的人。 “倒是美了你。”阎清轻轻喝斥,稳住过度兴奋的马儿对她伸出手道:“带来了。”她最爱的马儿还给她。 “阎清,媚儿死了。”阎火儿抚着兴奋过头的马儿脖子:“为了救我死的。” “她也在你身上下毒了不是么。”阎清淡然接道:“两清了。我们走。” “我们去哪里?”纪馨喏看着两人离去有些傻眼。 “不是我们,是我们。”阎火儿伸出手让阎清将自己拉上马坐在阎清身前居高临下:“你去天音庄与叶苍朗会合。告知那边的人我的决定。还有,月中去浩玉不在庄内。” 话才落地,阎清拍拍马颈,玄扈长嘶一声扬蹄而去。 “喂,你让我怎么去呀,就这么走着去?!”纪馨喏看着潇洒离去的二人,玄扈单骑双人倒也没见慢下多少,一会儿功夫一马二人便没了踪影。 “喂,你们这两个死没良心的!喂,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喂!”正在抓狂的纪馨喏听到一声雕鸣,白雕振翅疾去,一根浅绿色的发带飘然落地。 “该死的你们。”纪馨喏眼眶发红,捡起的发带被她紧紧抓在手中:“该死的,你们!” “真的去?”阎清问着身前的人:“不是一直不忍么?”怎么这次又决定要去了呢?当年被她一掌推下山崖都不曾对她有过任何举动,怎么现在…… “我最恨别人威胁我。”而且,笑凡差点死在她手中,对她的容忍也因这次的事件而告终。如果说开始的一切是因她而起,那么,绿袖现在的命运,便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火儿……原谅我。”阎清幽幽的冒出一句,这么多年的风雨,真的不能再失去她。 “嗯。”马背上的人儿昏沉沉的扔出一句:“困了。睡觉。”阎火儿放松的靠在阎清怀里,迷糊道:“好像小时候。” “呵,睡吧。”阎清单手搂着她的腰以防她掉下马:“我们回来后去哪儿呢?” 玄扈悠哉的晃在官道上,夕阳正好,人正好。马儿好幸福…… 番外 绿秀篇 “这闺女啊大了就留不住,相公,我们也替女儿寻个好人家吧!”蓝夫人笑吟吟的看着在庭中抚琴的女儿对自己的丈夫道。 “是该找个了。不过那也得等她哥哥娶妻之后,哪有妹妹嫁在哥哥前面的。”蓝老爷抚着胡子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嗯,这子娶女嫁后,他就带着妻子出去游游。 “爹!”女儿的一声呼,蓝老爷往女儿的方向看去,发现女儿竟被一个红衣的女子拉住。 “你是什么人!闯入我蓝府做什么?!”蓝老爷愤怒的喊:“来人!来人!”人呢?那些护院是做什么的?!怎么会让人随便进出蓝府! “蓝老爷子,我劝你还是省省。你女儿我带走是带定了!不想你一家被我整死就乖乖的别动。哼!” “爹,救我,救我!” “怎么救,也救不出去你!”那个浓艳抹的女人带着香到呛人的味道在她身边走来走去,像打量一件货物一样打量她。 “嗯,这不怎么样吗!见不得场面。我绯红楼的姑娘可不能这样。来呀,给老娘拉下去,好好见识见识。” 几个男人上前,抓住她就往一个房间走去。 “不……不要……救我”救我,谁来救我,谁来救救我…… “女儿……”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看着自己的爹娘在床榻不远处被迫瞪大眼睛看着她,她麻木的看着,动也动不了。而那个男人…… “老人家,这表演你喜欢不喜欢啊?这个男人可是我千挑万选的。就不知道肯不肯把你女儿买回去当个侍妾去养着了。”那个抓走她的红衣女子出现在房间,低头俯在她娘的耳边说着什么。 “娘……”她在心里低唤着,看着娘向那个女人冲过去,然后被她身后的一个侍女打扮的人一剑刺进心肺,只一会儿就没了出息。爹冲过去,也倒在了那个女人的剑下。哥哥呢?哥哥在哪里? “你哥可是一个风流鬼哦,死的时候都搂着女人,呵呵……”红衣的女子掩唇笑,她望着,突然张口咬住身上那个男人的颈项,任那个男人怎么踢打自己也不松口。 “哟,咬死了一个 师父夫君 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师父夫君 第22部分阅读 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22部分阅读 。你脾气可真像她。哼!”红衣女子唤来之前那个老女人:“让她天天接客,这张脸,可别毁了。” 这张脸,这张脸怎么了?她迷糊中想着,是了。红衣女子曾说自己长的像一个什么人,她和那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会恨到连一个长的相似的人都要害? 那个人,那个人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我叫阎火儿,是我连累你,以后,你就跟着我吧!”绿衣的女子救了倒在雪中的她,给了她第二次的生命,教她会怎么杀人。她第一件事,就是血洗绯红楼。 当年曾碰过她的男人,一个不留。绯红楼的嬷嬷被她鞭笞三千才死,鞭过再医,医过再鞭。而这一切,阎火儿都看着,却不发一言。记得那个跟在她身边叫做涟烟的人曾说要小心自己,阎火儿却只是轻轻一笑,不予置评。是不怕她么?还是根本不信她能杀的了她? “主子,那个老王八太过分了,居然说什么只要主子你陪他喝酒便什么都好说。我杀了他!”涟烟跟在阎火儿的身边吱吱喳喳,火气冲天。 “理他做什么,大不了我们换一个便是。杀他还不容易,可我们要他的人脉,现在不适合杀人。你呀,安静会儿吧。” 她听着,然后走上前去:“我去吧!” 阎火儿吃惊的看着她:“你去?”她看着绿袖,她内心的变化她最清楚,如果不制止的只怕将来会出现比媚儿还要可怕的人物,只是…… “相信我,让我去吧!”绿袖执拗道。 “你去,你知道他要干嘛,你就去?”涟烟不客气的回她:“那个老东西连小子都不怕,还能怕了你,到时候不定要把你怎么样了!” “我知道。可是对付这种人我有经验。”她面不改色的接下这个任务,走了。 “绿袖,你知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让你去。”阎火儿在她即将走出去的时候唤她:“我们可以换人,你不用去的。” “不,我愿意。为了让她死,我什么都愿意。” 有一次机会,她以为她能杀了莲媚儿,谁知非但没有杀成,反而差点死在她的手上,从那之后,她学乖了,要杀人,不一定非要明着来。暗里的折磨,比杀了她还要痛快! 她终于得到了机会,她终于能亲手杀了莲媚儿。可是,她却一掌把阎火儿打落山崖,看着她坠落。她偷学她的武功,就是为了这一天! 她看着阎火儿坠落,可她却没有想到,阎火儿连惊讶都没有,直到消失在她视线的前一刻,她的眼神都是怜悯,同情,了然。 她恨,恨为什么她能如此平静,她应该因为自己错信了人而愤怒,懊悔,不甘,她应该死不瞑目而不是对她露出宽容,谅解的笑! 她不信她就那么死了,所以,她在骗取莲媚儿手下人的信任夺得教主之位后便派人四处寻她。直到跟着阎清才找到了隐居多年的阎火儿。谁知,自己这么做反而把阎火儿从将死之地解救出来。她更恨,所以她派人去了摩崖谷,血洗之后又一把火烧了那里,阎火儿没死这个想法折磨着她。她既害怕又兴奋,害怕自己死在阎火儿的手中,又兴奋终于能和阎火儿一决高下! 可她布置了那么久,想了那么久。阎火儿竟然轻飘飘的又消失了,仿佛你准备了一大堆的话要对一个人说,却发现那个人死了。她暴躁,她愤怒,她恨的想杀了所有与阎火儿相关的人,可她却又不敢。阎火儿的可怕之处她见识过,可是,为什么怕她!不,我不怕,我是恨!我是恨! “娘!爹!救我啊!娘,救我!我是你女儿啊,娘!”绿袖站在一片大雾中,雾中一脸狰狞莲媚儿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绿袖你敢杀我,你忘了你是我奴隶了么?!”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绿袖慌不择路的逃,忽然发现爹娘与哥哥都在不远处看着她,她惊喜的喊:“娘,爹!哥!”忽然想起莲媚儿忙道:“你们快逃,莲媚儿她……”回身一望,哪里还有什么莲媚儿,有的,只是无边的雾。 在练功房练功的绿袖倏的睁眼,过了那么久,还是会做这个梦。她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手,还在怕么?莲媚儿都死了,你还在怕么? 她看着香案上的绿秀,阎火儿曾说过,绿秀与她体质接近,所以才能驾驭绿秀。她这几年陆续为自己的身体喂毒,可为什么还是不能接近绿秀?掌心处留着点点疤痕,那是为了拿起绿秀而被绿秀所侵蚀的伤口所留下来的。 哼!不信你这个死物还能赢过我!连你的主人都对付不了我,何况是你! “教主!不好了,阎……”一名黑衣的苗族男子连滚带爬的跑进绿袖的练功房,却在见到绿袖的脸时惊的无法开口说话。 “出去!说过多少次了,我练功的时候不许进来打扰我!”绿袖伸手将放在一旁的面具戴在脸上,一掌挥出去,直接将人打出练功房, “出了什么事,让你连规矩都不懂了?!”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人,绿袖不带一丝感情的问。 “是,是……阎火儿来了。”男人说完,痛在直在地上打滚。教主,教主为什么不救我…… “她怎么会来?!”绿袖吓的一抖:“怎么会?不可能。不是已经消失了么?为什么会来这里?绿秀,绿秀!”喃喃低语着,绿袖冲进练功房不顾一切的拿起放在香案上的绿秀。 “啊!”绿袖痛呼一声,手被蚀出一道墨绿色的伤口。该死!到底为什么不能使用绿秀,为什么!为什么! “绿秀的毒是我体内的盅毒所养,除非与我一般体质的人,否则任何其他人都用不了,你不记得了么?”熟悉的女声响起,绿袖惊的飞身逃进黑风谷。 “你所有的功夫都是我教的,你能逃过么?”女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一样。 “你不是死了么?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绿袖几近咆哮:“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为什么,她悲惨的人生就是因她而起,她都已经杀了她,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还要让她看到自己不堪的过去!为什么! 一声轻叹响起,那个声音又道:“我来,只是告诫你。不要再去试图找我。我不会对你出手。你的不幸由我而起,于你我有愧于心,是以我不会动你。但你要记得,如若再有对人不利之举,定会有人前来收你。”顿了顿,又道:“绿秀在这里倒也不见得有什么,别人就是想拿也拿不走。随着我走,反倒要生成事端了。就暂且存在此处吧!好自为之。”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一副施恩的样子!我今天这个样子全是你造成的,全是你!你凭什么高高在上,宽宏大量不计较的样子!你凭什么不杀我凭什么!你看我的脸,你看我的脸!啊……”绿袖歇斯底里的吼,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指着泛着绿光的脸:“你看我的脸,都是你,都是你!我恨你,我恨你!这一生我要将你食骨肉,鞭魂魄,我受的苦,我都要让你尝个够!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久久没有回声的山谷,只留下她不甘的低喃:“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 “怎么样?“阎清靠在树干上等着走近的阎火儿。 “脸都毁了。”轻轻一叹:“为什么莲媚儿做的事,我要给她收拾尾巴?”莲媚儿死前的话她还真听进去了是么?她做过那么多恶事,她要怎么一一收拾善后?开玩笑! “走吧。”阎清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里,都痛了那么多年,你也不知道心疼一下。”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呵,走吧!我们去惹人嫌去!”阎火儿牵住他,悠闲的离去。 远方的某人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冷战,嗯,嗯,一定是天气冷了。谷中一向比外面冷,一定是自己才回来不适应的原因,嗯!去加件衣服!啊,谷里这么乱,又要收拾一阵子了,呜…… “教主!您怎么在这儿?教中兄弟都在找你呢!”一名身着绿衣的女子扶着跪在地上的她起身:“怎么把面具摘了呢?如果让外人知道你这样,怕是要造反了。”细心的为她戴上面具这才又道:“五大坛的坛主都到了。说是关于阎火儿这件事要商量对策呢。快走吧!” 等了半天也不见教主说话,绿衣女子疑惑的开口:“教主?” “紫燕。”又等了半天,绿袖抬起头道:“跟我回去。我们去见见五大坛主!” 阎火儿,你凭什么怜悯我,又凭什么施恩于我。我可堂堂蓝家的千金,我是绿袖!你等着看吧,等着吧!江湖是我的,不是你的!你等着我高高在上怜悯你施恩于你吧!你等着吧! “这个绿袖,脸怎么会毁了的?”阎清问着吃的一嘴油腻的阎火儿,宠溺的看她把自己的衣袖当擦嘴布。 “被绿秀侵了。绿秀是我的兵器,早已适应我的体质,我体内不可消解的毒,俱被绿秀吸附,这些毒,时间久了,自然就成了绿秀自身的毒性。若是我的体质还可以毒攻毒,两相抵消,我与绿秀都无碍。但若要换人,那只怕……”强行留在身边,毒气弥漫势必侵入人体脏腑,绿袖没死只是脸毁了还算是万幸。只怕,她为适应绿秀,给自己喂毒了吧! “当初你说绿袖是被媚儿给……”他说不出口,当年只因他的一念之差造成这么多人的悲剧,他…… “果然是变了啊。蓝四那老东西还真有一套。”阎火儿嘲讽的给他一句,看他不自在的别过脸后开心的笑。 “怎么,生气了?”见他依旧不说话,阎火儿抓起吃过的骨头往他嘴里塞去:“恶心吧?看你还生气不生气。” “只是在想,这样的阎清,阎火儿还会要么?”他答应过林灵秀,再怎么样也不能再杀人。否则,火儿只怕又会被他卷进江湖纷争之中。 “你这么做无非是要保护我,谈何要不要。”了然的说出他的顾忌,阎火儿扔掉玩在手中的骨头:“师父她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我少些杀气,辛苦她了。才活过来就要为我担心。” “我见绿袖的时候,她已经麻木的不行。每天都在接客,笑,接客,笑。其实是我利用她复仇心切,让她心甘情愿的做了许多我不能做的事。所以,我亏欠她。”那些江湖中人有那么好利用么?不给些甜头,如何能让他们听命于她? 她的个性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要负一大半的责任。所以当年她推她下山崖,她并没有想过要报复。本以为那一推就能解了她的怨恨,谁知她却恨她入骨硬要见了尸身才肯罢休。如果不是她一味的生出事端她根本不想管她。她虽性子古怪却没有听说她随便杀人。除了当年那些曾与她有过瓜葛的人。 “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点防备也没有。”那个绿袖不是一个肯善罢干休的人。 “只要她不动我的人,就随她去吧!” 左寒竹 毫无疑问是深爱阎火儿的。本来他对阎火儿是不爱的,甚至是嫌恶的。直到他见了阎火儿,与她相处之后,便不得不爱她。 他是被洛派来寻找坠崖的阎火儿的。当他自崖顶下来的时候,被这个山谷的女主人一把揪住,问他懂不懂的医人。 他只来的及点头还未说出自己对战场上的硬伤有些研究便被那个女人一把扯进一个满是药味的房间。他看到一个女人躺在一个药桶里,是在药浴。 他被安排照顾这个女人,听说是从鬼门关里拽回来的。他没来的及问是怎么受的伤便被塞了一堆活:喂饭,换药,铺床,守夜…… 等他纳过闷来时,他已经知道自己这个照顾了几个月的女人就是阎火儿。而那时的她已经醒了。整个人清冷无比,与洛所形容的那个活泼,古怪,精灵一般的女子是那样的不同。她甚至有些心狠手辣,稍有不顺手边随便一个东西就能砸在她身边的人身上。纪馨喏那个女人不知道被她砸过多少次。 其实他找到阎火儿就会动手杀了她。他是这么想的,因为他觉得阎火儿这个人江湖名声不好,尤其还跟自己的师父纠缠不清,违背伦理。他想不通为什么洛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毫无常理的女人。 左寒竹是一个战场上的人,战场杀敌他比任何都要强悍。可是他最好的一个将军却因为阎火儿而死在峨嵋山,死的冤枉。所以,他想到这里便对阎火儿的憎恶更深一分。不久后他便发现自己的同盟。这个谷中另一个男人,来历不明深不可测的叶苍朗。 叶苍朗总是臭着脸跟在纪馨喏的身边,臭着脸将他找回来的药草交给自己让他去熬药。两个人几个月来竟然一句话都没有,一点交集也无。 左寒竹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人有点小高傲,但却没有想到遇到一个比自己还要傲慢的家伙,左寒竹有点不适应。当他终于忍不住因为一道菜而跟叶苍朗大打出手后才发现,原来那家伙只是不擅言辞,与自己的高傲扯不上边。 其实阎火儿也有点好,她厨艺不错。纪馨喏除了脸长的好以外,仿佛哪里都长坏了,做个菜难吃到要命的地步。为了这个,他放阎火儿又多活了几个月。 之前没动手是因为不知道她就是阎火儿,因为洛说阎火儿貌若天仙,可他之前怎么看怎么像长坏了狗尾巴草。后来才知道那是纪馨喏在她脸上抹的除瘴药。她以为阎火儿怕毒,谁知道这个举动却让阎火儿不死不知了那么多年。 当几个月后左寒竹知道他照顾了几个月的人就是他要找的阎火儿后,下意识的就动手要杀她,却在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之后缓下来,算了,让她好一些,我与她光明正大的决斗,到时候再让她死在我手中好了。左寒竹是这么想的,等阎火儿伤好后,他便与她决斗,然后杀阎火儿再回到京城,告诉洛他没找到阎火儿。于是天下太平了。 可是他没想到,阎火儿这一伤,就伤了那么多年,伤到他的心跟着往下沉,沉到只要她痛一下,他便跟着痛,痛到不能自己。那之后,左寒竹就知道自己完了。 可是他不甘心,所以左寒竹便去找叶苍朗,让他给自己操办和纪馨喏的婚事。没错,他打算娶了纪馨喏然后忘了对阎火儿的感情再杀了她。他执着的想着。 当叶苍朗听到他那句:我要娶馨喏这句话之后,一拳挥上来。他被打的莫名其妙,于是莫名其妙的就打了场架。没有任何武功招式,就是那么直来直往的打架。他的感觉是自己好像抢了叶苍朗的玩具,或者是糖果,所以叶苍朗打的又重又狠。他被揍的莫名其妙,所以还手也还的又重又狠。这场架直到纪馨喏那个笨女人拉着病怏怏的阎火儿出现,才结束。不为别的,因为阎火儿一扬手就是一把毒针,他不得不躲。不躲开的话,他的脸会像仙人掌一样布满针刺。 阎火儿一句:三天后喏喏和老叶成婚。纪馨喏和叶苍朗便乖乖披上红袍成婚。他看着阎火儿,她在纪馨喏大婚那天在一旁喝酒,喝的很潇洒。他第一次看到女人喝酒能喝出潇洒的样子来。他心动了。或许,他早已心动,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也许他早知道自己照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阎火儿,只是他不愿去正视这个可能。 左寒竹跟阎火儿学医了。这谷中毒物甚多,不知何时,有些山民居然陆续搬进了这个山谷。在纪馨喏来不及拒绝的时候,这个本来只有四个人的山谷突然多了满坑满谷的人,孩子,甚至还有牛羊。好像起因是纪馨喏那个笨女人随手救了一个老村民,接着那个老村民回到村庄商量,整个村庄的人都来这个山谷生活。听说是为了报答纪馨喏的救命之恩,还特地为纪馨喏建了一个不小的庄院,于是,纪馨喏就成了这个山谷名副其实的:谷主。 在他看来可没有那么简单。那个老村民虽然老态龙钟却步伐轻盈,这其中有几个年轻男子虽说看着瘦弱,他却曾看到他们徒手斩断小树拖回去当柴烧。只怕,没那么简单。果然被他猜中。绿袖血摩崖谷,除了老村民带去的那几十号人,其他被纪馨喏随手捡回的人,非死既伤。可阎火儿对那个老者的存在视若不见,那个老者好像对阎火儿也很尊敬,就这么和平相处。直到有一天…… 小笑凡被绿袖下毒,阎火儿无技可施。在想办法救人的时候,他不小心偷听到阎火儿与那老者的对话。 阎火儿说,无论如何她都要出谷,如果那老者敢拦着,阎火儿就杀了那老者一家四十七口。哦,原来那个庄子的村民都是老者的家人。老者好像很是关心阎火儿却也不敢违背她的命令,三柱香的时间清除了绿袖安排在谷外的杀手,手段利落干脆。他有些张口结舌。 出谷前阎火儿让那老者尽量护住自己,其他人,生死无碍。他听的瞠目。一直以来,他认知中的阎火儿其实是一个不坏的人,虽然手段略嫌狠辣却也是对敌人,她也不曾伤及无辜,怎么这次…… 阎火儿说因为除了老者那一家,其他人她都不认识。即便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与她无关。而老者却是自她幼时便照顾她的亲人,她自是选择保护自己人,那些村民入谷时她便曾经告诫,大难临头,摩崖谷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保护他们,是他们自己硬要住进山谷,生死是他们自己选择,与我无关。说这些话的阎火儿不带一丝情感,却又那么理所当然。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洛会爱上这样一个冰冷无情的人,而自己,好像更加不能理解。明知她是这样的人,为何心中仍是激不起对她的一丝厌恶? 阎火儿说如果他和阎清同时有危险,她会救自己。可是原因却让左寒竹恨到牙根发痒。因为阎火儿不要欠他的,而且还说阎清不会让他自己陷入危险中,他们都会为了保护对方而努力让自己安全。他听后愧疚难当,他竟想的如此单纯,而他们的爱,竟又如此…… 当洛找到自己时左寒竹是一点也不惊讶的。他带着笑凡进了皇宫,洛怀疑笑凡的身份,执意要用笑凡为饵诱阎火儿入宫。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阎火儿早已把笑凡教的鬼灵精怪,就连他也被笑凡算计在内,利用他的身份进入皇宫见找到了她红姨吩咐她要找的东西。洛对此事竟一点也不气。他知道,洛其实在叶苍朗入宫的当时就已经怀疑笑凡与阎火儿有渊源。只是他却没有想到,那看似单纯的小丫头,竟会把他这个九五之尊耍在手心里。 左寒竹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与阎火儿再次相逢,于是,他等在摩崖谷外,一直等,他要见她。可他哪里知道,阎火儿不会回摩崖谷,起码在洛找到他之前不会回去。左寒竹就那么执着的等着,任纪馨喏如何赶他,威胁他也不肯走。他要等她,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洛亲自来接他也没有见到阎火儿。洛说,火儿决定的事情任何人也改变不了,不要说是他,就连那个阎清也对火儿无可奈何。洛要他离开,说是军中无将要他沙场杀敌。他去了,立下赫赫战功,洛以天子之命为他安排亲事,他依了,完婚后回到摩崖谷外接着等。他的妻子也随他来到这里,与他一起等。据洛说,他的妻子是他当年在战场救回的随军次的女儿,父亲战死沙场,是她自己主动向洛请婚嫁他。他的妻子,其实是个好人,只是……洛来找他,对他说了很多,只是他心中,仍有着一丝执着。 洛走了,走时命人在谷外为他建了房子,说是既然如此便要他等的舒服,等到死心。 左寒竹不死心,一直等,直到有一天,谷中有个绿衣的少女蹲在他的面前对着他喊:左叔叔…… 底定!无意义的话! 神偷的爱情 涟烟是个偷儿。她在没偷到阎火儿身上之前是很自在的。涟烟是个孤儿,直到她被江湖中的玉面神偷从大街上带走才结束了她风餐露宿的生活。玉面神偷教会了她所有的本领,翘了。那时她才知道,她之所以被玉面神偷带走是因为玉面神偷快死了,她想留个后,所以才胡乱的在街上寻了个无依无靠的女娃儿。知晓这个事实之后的涟烟快乐的埋了玉面神偷,走了。 从那之后她逢人便偷,不论贫富,只要她看中了,从未空手,时年,十二岁。 有一天,她晃在街上看到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娃手中晃着一个铃铛,声音甚是动听。于是她便去了。结果…… 如果你能偷走,我把其他三个也送你,如果偷不走,今日后,你就是我的侍女,如何?她没发现那女娃眼中的狡诈光芒,好强的她接下这个挑战。没有她偷不到的东西。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阎火儿竟然使诈。她以为她会把东西带在自己的身边,谁知,她几次都没能自她身上取得那个铃铛。直到三天期限已过,她败在阎火儿的手中。阎火儿出现在她面前时,身边还跟着一个俊朗的男人。她瞠目看着阎火儿自那个男人身上取出铃铛晃在自己的眼前。 她输的不甘,斥她使诈。阎火儿却言为取胜不防可用些手段。而且,当初她只说能偷走,却没规定她一定得要放在她自己身上才是。她不甘,执意再赌。她分明看到那个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十分同情的看她。在她来不及反悔的时候,阎火儿十分愉快的接下这个赌约。然后,她被阎火儿打的躺在床上三天三夜动弹不得。她又输了。 她输的心不甘情不愿,阎火儿照顾动弹不得的她,眉开眼笑。为了达到目的耍些手段是必要的。这是阎火儿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她不得已的成了阎火儿的侍女。时年,十三岁。 阎火儿身边俊朗的男人叫阎清。她以为他们是父女,却被阎火儿告知她是被逼做他的徒弟的。阎火儿为人古怪,性情也极难捉摸。很多年之后,涟烟想起自己当时的鲁莽就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白痴。要知道如果当时不是因为自己贪强好胜,也不会落到今天被这个臭男人管东管西的地步。 如果上天肯给龙悔一个机会,那么他会在阎火儿出现在他生命的中那一天消失的无影无踪,抵死不会与阎火儿扯上半点干系。就连失去与我相识的机会也不肯?有人如是问。他沉默,然后严肃的看着那人,点头。他看着那个已经被阎火儿带进坑里的女人在一旁发火,幸福的感觉。 龙悔是不想与阎火儿扯上关系的,可是他却遇到了手痒要偷他东西的涟烟。当时穿着男装的涟烟前来偷他的玉牌。那玉牌是他身份的证明没了那牌子他连相思楼的门都进不去,所以,他打了涟烟一掌。接着就被阎火儿收拾了个彻底。 当时的阎火儿是这么说的:对,没错她是偷你东西,偷就偷了我没什么可说的,可你不能打她,你打她就是在打我,我不高兴,我不高兴你也别高兴,所以,你打她我打你。当时他与涟烟都为她护仆的举动所震惊。只有阎清撇了撇嘴角,像是在极力忍耐。可她高兴,偷就偷了,有本事你就再偷回去。但是直到后来他们才听到了让人吐血的真相。阎火儿极为护短,小心眼的很。如果是她错,她可以认,但是你不能说。如果你说了,好,就算是有错,那也是没错,你要打,没问题,打也是打你。她认可以,你说就不行。所以,那天她的举动并不是什么护仆,完全是有人挑了她的毛刺。 涟烟成亲了。远方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说嫁给龙悔了呀,不错。多年之后的涟烟亲耳听到这无谓的一声评论,险些以下犯上。不过,管他呢,只要我幸福,不是么? 纪馨喏的幸与不幸 纪馨喏的愿望一直是跟叶苍朗生活在摩崖谷,带着一双儿女过着平静而又快乐的生活,不受外界打扰,然后再顺利的带大儿女,嫁的嫁,娶的娶,啊,幸福。可是,当她回到摩崖谷看到绿袖留下的狼籍后不由破功。吼叫声足以让摩崖谷的生灵吓破胆。 我洗,我洗,我洗,我洗洗洗!我冲,我冲,我冲,我冲冲冲!纪馨喏嘴里叨叨着,冲洗着地面的血迹还不停的埋怨:“阎火儿你这个死东西,你再敢死在我面前你试试,老娘和你没完!”不过是出了趟门,结果一回来家被烧光了不算,现在满坑满谷的毒物,现在连她睡觉的床上都是毒蛇!该死的家伙,再敢来破坏我家你试试! 叶笑尘与叶笑凡暗暗一叹:娘,你的心愿估计是完成不了了! 如此忙碌了月余,纪馨喏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嗯,虽说与之前相比差了许多,但比咱们刚回来的时候好太多,不是么?”满意的靠在老公的怀里,她甚为惬意的闭目养神。叶苍朗无言的抱着她,嗯。帅哥,美女,可爱的儿女,恩爱的夫妻,多好的景色啊……阎火儿这个家伙终于不在我的世界里出现了,哦吼吼吼!某人如此暗爽着。 啊,终于平静了。又可以回复到以前的生活了。纪馨喏每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阎火儿!离我远远的! 老公在做什么?搭房子。哦,也对。等凡凡和尘尘长大就把他们踢出家门自立门户。某馨咭咭怪笑。叶笑凡怜悯的看了明显状况的内的老娘,决定:去找左叔叔! 老公,这样的生活真好,不是么。阎火儿那家伙终于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当中了!某馨发着白日梦。 嗯。叶苍朗依旧酷酷的不多言。只是,他看了一眼犹自乐到不行的纪馨喏,实在不忍心告诉她…… 喂,下面的人,小心哪! 叶苍朗抱着纪馨喏旋身闪过,结果…… 该死,麻药! 手一松,纪馨喏直接掉在地上,接着…… 他不忍的闭眼,无奈他功夫虽高,但却对毒实在没辙。他全身麻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崖顶落下一个人,直直的砸在她身上。他不由痛缩了眼,咝,该有多痛! 咦,没死?喂,怎么又是你?你又拦着我死! 某馨十分无语的看着兀自坐在自己腰上说的不亦乐乎的绿衣女子。只是这次,她不敢妄动。这个女人,现在她打不过。 接着她听到那个女人又哼哼说,听说你日夜诅咒我死在外面不要来打扰你是吗?她直觉的看向老公,发现老公也是一脸迷惑,是谁卖了她?突然想起来,昨天那两个小东西说什么太无聊,跑出去找外面那个看大门的人去了。现在想想,该死的! 两个小家伙早跑了啊! 这是我的地盘。缓过神来的纪馨喏十分不忿一掌向后挥去,阎火儿哈哈一笑,高抬贵那个啥起身避开。 她看着站在一旁与叶苍朗好像对视的很“深情”的阎清。 以后这就是我的地盘了,你好好的注意着点,惹毛了我,我可就要跟你翻脸了。某火很是不要脸的宣示主权。 某馨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她自动自发的走进叶苍朗才搭建好的房子。 再转回来看向叶苍朗,果然,她在自己男人的脸上看到了心虚。好啊,都知道了,就是瞒她是吧! 她要发火,突然一句话让她惊在当地,半晌不能回神。 一个月后给我和阎清举办婚事,这边没家长,你和老叶就权充家长了吧! 他……他是你师父,你们……她结巴。 开玩笑,我师父是峨嵋山的林灵秀,他算什么哦! 额……可是,江湖中人一直某馨是知道他们的感情,但是人言可畏,他们…… 你去听听江湖中人是怎么说的,切! 江湖人说,阎火儿钟情于阎清,与莲媚儿大打出手……额,好像,是哦…… 对了,你做的是什么,真难吃。 某馨一脸的黑线,你出去! 哦,行吧。叶苍朗,咱们间的交易取消,你以后就带着你儿子吃这难吃的东西吧! 叶苍朗闻言,迅速来到纪馨喏的身边,留下她吧! ……满场无声,只余秋叶翻飞,翻飞,翻飞,许久…… 叶苍朗,原来你嫌弃我!其咆哮之声震的缩在左寒竹房内的两个小孩忍不住捂住耳朵:还好还好,跑出来了! 于是,纪馨喏的愿望破坏了,因为若干年后,她的儿子女儿已经习惯了阎火儿的处事方式并且学了个彻底,所以……若干年后的江湖啊! 哦,顺带说一句,阎火儿育有一女,其行事风格像极父亲阎清,听说,从小的乐事就是缠着纪馨喏的儿子要喂毒。 啊,生活多少美妙!若干年后的摩崖谷,阎火儿看着阎无垢一把揪下躲在树上的叶笑尘,嗯嗯,这女儿多好! 呜,她可怜的儿子。若干年后的纪馨喏哭丧着脸看着叶笑尘被阎无垢一拳打到鼻血爆流,呜呜,她可怜的儿子! 听说,终于有一天,叶笑尘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离家出走了。 听说,叶笑凡学会了阎火儿所有的功夫后,觉得没有兵器顺手,离家出走了。 听说,阎无垢在一把火烧了叶笑尘的住所后,觉得还是没处撒气,离家出走了。 听说,江湖啊…… 阎火儿坐在一处坟前,举着一坛酒,说着,喝着,笑着。呵…… ------题外话------ 终于把这文结了。差点难产!不知道结局还满意不?呵呵,不过,终于结了。 本shubao2全本txt小说免费下载 版权归作者所有, 师父夫君 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