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仙灯》 1-7 看仙灯 作者:江城 17 《看仙28783;》 狐狸文1 《看仙灯》 狐狸文 1 若不是犯下那件滔天的祸事,只怕他这一生都不会踏足此地。 他那时怎么会犯起傻来,就算狐王身上带着重伤,也不该好奇心起,想凭着幻术一窥狐王的心思。 狐王是何等厉害的角色,自他法术中挣脱出来,自然是震怒非常,他被自己的法术反噬,连命也去了半条。 狐王没有亲手取他的x命已是他的万幸,只因他此举太过放肆,便命g中小狐‘将他拖去野地里,只看他自去掩埋,别人不许c手。’ g中的小狐将他拖来这片野地,交与监管的老狐,要他在此自行掩埋,好以命谢罪。 黄黥在g中见狐王如此震怒,心里也明白他是再没有活路的,只是如今悔恨又能如何。他在族里才风光了几年,还不等狐王如何的宠信他,便自掘坟墓,做出这等蠢事出来,不只断送了自个儿的x命,就连亲族也不能见最后一面,阿爹阿娘也就罢了,黄泉下打他骂他,他都认了。只是可怜黄英,那傻孩子若是 没了他的庇护,真不知会弄成个什么样子。 野地里y湿的厉害,一片一片的水泽在地下相连,那些小狐匆忙的将他扔在水草旁便离去了。他伤得厉害,伤处就浸在那些泽水之中,又不能动弹,只觉得浑身发冷,伤口痛得厉害,仿佛即刻就要死掉的一般。他也不知在那里呆了多久,心口处的伤似乎也不怎么痛了,却又不知怎地慢慢昏热起来,脑子里总是想起许多旧时的事,有些也不知是不是真,竟然好像发梦的一般。 额头上微微的有丝凉意,黄黥喃喃的念着,‘黄英,黄英!’ 那凉意便缩了回去,黄黥难受得厉害,嘴里忍不住说起胡话来,‘娘,娘!’ 身体不知是被什么人七手八脚的拽了起来,仿佛悬在半空似地,也不知要把他弄去哪里。行路的时候似乎颠簸得厉害,他只觉的x口的那颗心都要掉出来了,想要伸手将x口捂住,却连抬手正演得力气都没有丝毫。 黄黥此时心中难受的厉害,竟然忍不住想,我这样痛苦,还不如死了的好。他身上没有一处不痛的,仿佛热极了,恨不能将皮扒掉一般,又仿佛冷极了,恨不能把筋骨都碾碎了才好。 只是额头不时的被那凉意覆盖,稍稍减轻了他的苦痛,浑浑噩噩之间,仿佛有人轻唤他名字,叫他竟然舍不得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慢慢的麻木起来,苦痛都察觉不到,冷热似乎也麻木了一般,他能听到身旁有人走动,有瓦罐金器之声,有水声火声,才忍不住想,难道我还活着不成? 慢慢的,他也能睁开眼了,只是动弹不得,看到床帐顶上破了碗口大的个洞,露出屋顶的房梁来,便忍不住想笑,却几乎牵动伤口,又吃痛的大口吸气起来。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靠着床头等了许久,房门才被推开。黄黥双手扶着床头,心想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救了他的x命,只是看到进来的那个人时,却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见他竟已坐起,似乎也毫不惊奇,掩起门来,径自坐在桌边,倒了半碗酒,慢慢的饮着。 黄黥半天才叫出那人的名字,却仍不敢相信,疑心的说道,‘白希…怎么是你?’ 白希脸上的神情仍旧没什么改变,抿了一口酒,才说,‘那你以为该是谁?’ 《看仙28783;》 狐狸文 2 谢谢同学们送的礼物,呵呵。 《看仙灯》 狐狸文 2 黄黥心想,这个死人哪里会这么好心救我x命?想了片刻,突然惊喜若狂,连声问道,‘是不是陛下饶我不死了?’ 白希慢悠悠的说,‘陛下也从来没有要你死。’ 黄黥听了只觉荒唐,连连反问他道,‘你说什么?陛下明明命我在此自行掩埋,了断x命的。’ 只是毕竟大伤未曾愈全,说了一句急话,便气喘起来,x口也震得疼痛。 白希走过来半推半扶,逼他躺倒,才说,‘陛下不是说,‘将他拖去野地里,只看他自去掩埋,别人不许c手’么?你便慢慢的挖好了,便是挖上十年百年,也不算违命。’ 黄黥听他这样曲解陛下的话,几乎背过气去,可仔细一想又似乎的确如此。 他一向都觉得这人一副死人面孔,心肠y险诡计多端,所以从来便与这人面和心不和,没什么交情的。 只是听了他这话一时想不明白,竟然不敢相信,难道他要救我不成?转念一想,这人只怕不知有什么打算,便说,‘我宁肯痛快的死,也不想’ 他这样不领情,白希却并不着急,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我说几件新鲜事你听,听罢了再慢慢上路。听说黄倩看守绒蝶不力,误伤了g中的小狐,押起来了。哦,还有,黄英被捉去黑河运滩石了。’ 黄黥的脸色霎时就变了,颤抖的说道,‘白希,你不必说了。’他爹娘死得早,他把黄英当宝贝一样的疼着,那孩子哪里吃过一日苦的? 白希看他片刻才又说道,‘我听说从前女娲补天,炼过的五彩石便落在这里。你若是挖得出来,或许陛下一时高兴,饶了你的x命,叫你一族犬升天,也未可知。’ 黄黥深深的吸了口气,挤出丝勉强的笑意来,说,‘白希,你便是我的再生父母!你要什么?只要我黄黥有,我都给得起。’ 白希伸手出来,黄黥不自觉的就要闪避,结果发觉这人不过是拿手背试他额头的热度罢了,便十分的尴尬,笑了两声,奉承他道,‘你的医术这样高明,连陛下都十分称赞你,替我治这些皮r伤,岂不是浪费了?’ 白希哦了一声,反问他说,‘治什么难道有区别么?’ 黄黥被他气到半死,心想,这个死人脸,说话还是这么气人,又在心中默念,我总忍到出头那一日便够了! 白希见他不应声,便又说道,‘我既然治了你的伤,你便是我收治的病人,你在这里行动起居都要听我吩咐。’ 黄黥连忙点头,口是心非的答道,‘是是是,这是自然!’ 白希点头,起身对他又说道,‘你卧床几日不曾进食,如今吃点粥比较好。’ 黄黥又惶恐又犯疑,连忙说道,‘自然听您吩咐。’ 白希哦了一声,看着他说道,‘我已经拿来了,你吃下便是。’ 黄黥见他微微斜眼,神情与平日略有不同,就越发的战战兢兢,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陷阱。 粥不过是一般的白米粥罢了,吃下去也不觉得有什么古怪,味道也还好,自然没有黄倩的手艺,但他也十分的知足了。他几日不曾进食,端起碗来就颤抖得厉害,白希也没说什么,伸手帮他把碗拿住了,一言不发的等他吃尽。 黄黥被这么一个人守在身旁,一顿饭吃的自然是毫无滋味,勉强的咽尽了,便小心的同这人套话,问道,‘也不知黄黥可以为您做些什么?’ 白希将他碗筷接过去,先自怀里掏出一块白绢递给他,黄黥捧着它一脸的不解,白希面不改色的说道,‘擦嘴。’ 黄黥连忙使劲儿的擦嘴,擦干净连忙又问,‘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白希见他反复追问,略略点头,倒也毫不客气,‘眼下就先帮我试药罢。’ 《看仙28783;》 狐狸文 3 鲜现在发文越来越麻烦了啊。。。 唉|| 《看仙灯》 狐狸文 3 黄黥便说,‘自然自然,您随意用药便是了。’ 心想,我这伤都是因法术反噬而来的,从来都是不好治的,他肯出手相帮,难道是医者之心作祟不成?想看看我这伤他医来怎样罢! 白希见他说话多了便气喘,就点了点头,也不再与他多说了,出去片刻,又端了药罐回来,舀了一碗,走到他床前,示意他脱掉衣裳。 黄黥连忙将身上的衣裳除去,白希便拿了个草团一般的东西在手里,蘸了药汁在他伤处左右轻轻揉摁,手下很稳,并没叫他吃苦。 黄黥眼看着白希弄了半日,才突然想到,我如今伤也好了许多,难道昏睡之时,他便是这样替我治伤? 只是又不敢问,心想,我若问起,他自然要答,那时便不能装作不知道了,岂不是又欠他一样?便干脆不问。 不过他这次法术反噬原本就厉害,又被那些小狐一路从g里拖到野地,身上皮r伤都有许多,白希虽然耐心细致,一一替他上药,他却看得眼都酸了,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些小伤就不必管了,过些日子自然长好。’ 白希抬眼看他,口气淡淡的,反问他道,‘哦,你倒会治?’ 黄黥刚想答话,突然回过味来,连忙赔笑道,‘我不是怕累着你么?你终究是要替陛下看伤的,太辛劳了总是不好,??’后面的话他有点不太敢说了,闭着嘴巴直后悔,他知道白希这个人是很自傲的。 白希果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神有些锐利的看着他,反问他道,‘我若是在这里累着了,回去便会在陛下面前出丑,你是说这个么?’ 黄黥连忙摇头,打着哈哈说道,‘怎么会,只是你的j力毕竟有限,也不必都浪费在我的身上。’ 白希似乎有些不解,又似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你当初在陛下面前举荐了我,难道不就是为了看我在陛下面前出丑吗?’ 黄黥听得心里乱跳,一个头变得两个大,想,你这么想,也不必要这么说罢? 白希直直的看他,似乎不等他说出答案来誓不罢休的样子。 黄黥镇定了一下,努力笑着解释道,‘你怎么这么想?我举荐你,自然是因为你的医术最好。’ 白希哦了一声,继续逼问,‘你怎么知道我医术最好?白茗是常在g里走动的,你为何不举荐他?再或者也还有白雍白丰他们,为什么偏偏举荐我?’ 黄黥听着越发的头大,心里便想,还不是因为你这么不会做人,不会分得陛下的崇爱么? 只是这话哪里说得出口?他又不是白希。 白希的医术虽然了得,x子却实在是太过古怪,他年纪很轻,便把族里白姓的长老都不放在眼里了,仿佛这天底下就没有人的医术比他高明了似的。 白姓的狐狸一般都不会去找他瞧病,倒是黄英病的时候,黄黥那时外出远在江南,黄倩抱着黄英去找白丰,竟然丝毫不见起色,病症反倒越发重了。不得已才去见了白希,想着这人医路与白雍白丰他们都不同,或许便有救了也未可知。 白希将黄英留在溶洞住了半月,再出来时,虽然饿得几乎都不动路,身上的红斑却尽数消失了,黄倩十分感激,回来告诉黄黥知道,黄黥听她说起当时的情形,自然也是后怕的厉害,便提了厚礼前去相谢。 哪里想到只见了这一次,黄黥就把白希恨上了。白希小他不少,大约如黄倩一般的年纪,按理说见他时不用必恭必敬也得稍微客气些,可那小子上来就把他一阵儿嘲讽 ,就是说黄英如何不中用,男子汉却连点小病也抗不过,又把他也讽刺了一番,意思不过是说他教养无方罢了。 黄黥提着谢礼仍旧原路回去,半道上越想越气,白茗跟他说话也没有这样的,这小子句句话里带着刺,简直要教他吐血,黄黥心里发了狠,想,小兔崽子,不叫你吃憋,我这辈子就不姓黄了。 结果白长老触怒了陛下,他便借机把白希举荐了上去。其实他也知道白希医术了得,在治病一石上出丑大约是不太可能了,可他就一心想着这人这脾气,总有一日触怒陛下惹来杀身之祸也不一定。 如今想想真是可笑,反倒是他一时好心,忍耐不住,触怒了陛下。 白希还在看他,黄黥被看得招架不住,灵机一动,便说,‘白茗这人医术看多了,迂腐得很,陛下不喜欢!白雍白丰他们哪里有你手稳心细,我就叫他们看过一回,以后可是打死也不想去了。’ 白希看他了几眼,似乎是信了他的话,也不知是果然太自负还是怎得,倒也没再逼问他,仍旧替他伤口上药。 黄黥心里终于松了一大口气,一面在心里发誓,再也不能多嘴了。如今毕竟还有求于他,若是得罪了,只怕不好收场。 只是看着这人细心上药时的神态,还是忍不住要走神,心想,从前没有细看过他,他生得倒也好看。又无限惋惜的想着,若他是个哑巴便再好不过了。 这样想时,便忍不住去看他,正好白希也来看他,两人目光相对,黄黥怔了一下,白希面不改色的盯着他,黄黥不敢与他对视,便心虚的转开了脸。白希又看他两眼,这才垂下眼皮,手底却不知怎么用了力,黄黥疼得回过神来,嘶嘶得直吸气,白希便又看他一眼,黄黥连忙讨好的笑着说道,‘不疼不疼。’ 《看仙28783;》 狐狸文 4 恩,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挠头。。。 《看仙灯》 狐狸文 4 白希哦了一声,便说,‘这不过是些皮r伤罢了,过几日要替你治心口的伤,那时便疼了。’也不知是提醒还是恐吓,总之教黄黥出了一头的冷汗,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勉强赔笑。 白希将他伤口一一处理完毕,又拿了件干净衣裳教他穿上,黄黥见着是件旧衣,却也不敢抱怨,接过来连忙穿在身上。 白希见他穿得整齐,便又说道,‘你如今既然醒了,便每日里自己出去走走,见些日光才好。’ 黄黥听他这么一说,哪里还敢再坐,连忙挣扎着起来朝外走去。 黄黥走出房门,站在院内环视四周,见这里虽然收拾的干净,却还是掩不住的落败荒凉,便忍不住问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我从来都没听过?’ 白希淡淡的说,‘犯了死罪的都扔在野地里,陛下许我们拿他们试药,这里便是试药房。’ 黄黥脸色发青,终于明白白希那时说的试药并不是玩笑,勉强的笑着说道,‘你的医术都这样高了,可以起死回生的,还来这里么?’ 白希却说,‘我也是头一次来。’ 黄黥顿时好奇心大起,后面的话却没敢再接,若是这人说出来此也是为了救你的话,他可真是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白希抬起手朝着藤椅略略的一指,黄黥便赶忙坐了过去,白希吩咐他道,‘坐一坐便在院内走动走动,身上的伤遮好了,不要教太阳直晒。’ 黄黥赶忙点头,白希想了想,似乎没什么了,便说,‘你躺着罢。’ 黄黥如释重负,眯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的时候,发觉白希还站在他的面前,仿佛俯视他的一般低头看着他,他心里有些讪讪的,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回g去么?’ 白希哦了一声,说,‘你是在赶我走吗?’ 黄黥连忙解释,‘我是怕陛下唤你,到时急忙不能赶去就不好了。’ 白希答得倒是很快,说,‘陛下不在g里。’ 黄黥很是吃惊,心想,怪不得他这么胆大,敢从野地里把我弄出来。 白希见他惊诧,便说,‘你那一日对陛下用了什么幻术?怎么反噬的那样厉害?’ 黄黥顿时面红耳赤,他哪里说得出口,是他犯了施术的大忌,竟然看人家的春梦看得情动,狐王是何等厉害的角色,当时便冲破了幻境,结果害他反倒被自己的法术反噬,差点儿就没了x命。 白希见他只是脸红,却并不回答,不免奇怪,便说,‘你不详细说与我知道,我如何替你医治?’ 黄黥吭哧了一阵儿,终于勉强的说道,‘就是寻常的幻术罢了。’ 白希并不信他,又追问道,‘你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么?还是受狐王的心绪所感,陷入幻境不能挣脱么?’ 黄黥含混的应道,‘是我定力不足,反倒被幻境所迷,也是陛下太厉害了,竟然冲破了我的幻术,若是换一个别人来,我是断然不会吃这么大的亏了。’ 白希看他答得这样勉强,倒也不再追问了,黄黥见他仍旧站在那里不走,也不好再躺着,便坐了起来,有话没话的问他道,‘那一日你说五彩石之事,可是真的?’ 白希也不知想些什么,仿佛没听到他问话一般,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在这里不能去找女人,会不会觉得很闷?’ 黄黥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朝左右看去,明知不会有人,却还是觉得羞怒,便没好气的答道,‘谢谢你过问,我还知道x命要紧。’ 白希哦了一声,口气淡淡的,也听不出什么来,黄黥却忍不住想,难道我的名声都已经坏到了这个地步? 有心想要辩解两句,又转念一想,我跟他解释那些做什么?说的越多错得越多,他还指不定要怎么嘲讽我呢。 想想于是便缄口不言。 白希默默的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两个人倒是都不说话,黄黥心里便不住的打鼓,想这人怎么还在这里不走。 他正在那里偷看白希,白希却也转头来看他,两人视线相对,黄黥一时躲避不及,连忙露出笑容,白希突然转开脸,若无其事的问他道,‘你若是觉着这里无趣,我便去g里取你的绒蝶来替你解闷。’ 黄黥惊讶的很,心想,这人怎么突然转x了,变得这么善解人意? 在野地里时,绒蝶是唤不来的,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事。可白希肯帮他把绒蝶提来便再好不过了。大好机会当然不可错过,他连忙点头,说,那便多谢了! 若是有绒蝶在手,他就可以知道外面的情形了。 白希也微微点头,似乎要走,黄黥看在眼里,终于松了口气,只是想起这人所说的五彩石之事,终究不太清楚,还想要多问几句。 白希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回头同他说道,‘听说夜里五彩石会发出异光,等你心口的伤好了,我们去野地里探明,便将它挖出来献与陛下。’ 黄黥又惊又喜,连连点头道谢,白希看他一眼,便默不作声的走了。 野地自来便是少人去的地方,那里多水泽,多浮草,处处相连,并没有平地,野兽过去,常常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便命丧黄泉。所以狐族只把那些当作丢弃尸首之处,平日并不迈入。 若是五彩石果然沉在那里,怪不得这许久不曾被人察觉。 黄黥越想越欢喜,越想越觉得此事大有可能,忍不住激动起来,心想,等我挖出五彩石献上,陛下或许真的饶我x命,又想,我若献上五彩石,或许陛下又宠信了我也未可知。 只是想到白希,便又觉得十分疑惑,也不知这人所图为何。 《看仙28783;》 狐狸文 5 5 白希果然日日前来探他,细心的替他治身上的那些皮r外伤。黄黥便是再没心肝,也觉出这人待他其实不薄,心想,我看他替陛下看伤的时节也没有这样的细致,却怎么对我这样不同? 白希再来看他时,黄黥便忍耐不住,试探般的问他道,‘你这样日日的来这里探我,难道不怕别人知晓?’ 白希瞥他一眼,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去哪里,从来没有人过问。’ 黄黥一时无语,也不知究竟说这人什么才好。 白希仍旧如前几日一般,仔细的蘸了药汁替他上在那些外伤之上,黄黥见他神态认真,对他的戒备之心也去了几分,喃喃的说道,‘也不知几时才能去挖得了五彩石回来。’ 白希倒郑重起来,认真的嘱咐他道,‘此事还需慢慢图谋,若是你牵挂黄英他们,倒也实在不必。’ 黄黥便有些讪讪,解释说道,‘我只黄英这一个兄弟,他又还小,教我如何能不牵挂?’ 白希嗤笑起来,g本不以为意,说,‘你如他一般大的时候,不是都去人间偷取夜明珠回来献与陛下了么?他不过去黑河运滩石罢了,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黄黥辩解道,‘我那时却是不得已,若不是爹娘俱已不在,族里众人并不看顾我们,我哪里用得着走那么一步险棋?’说到这里,却又觉得奇怪,反问他道,‘那时你还小罢,怎么会知道我偷取夜明珠的事?’ 也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似乎看到白希微微脸红,只是再去看时,这人仍是一副死人面孔,没有丝毫异样的说道,‘那时你自己在我们面前吹嘘了许久,想装作没听到也难。’ 黄黥仔细想了许久,终于恍然大悟,说,‘你那时跟我习过幻术么?’ 白希听他口气,便知他其实并不记得,便淡淡的说道,‘果然贵人多忘事,只怕黄大人早已不记得白希这样的无名小辈。’ 黄黥听得十分汗颜,心想,若是我那时果然教过他幻术,也不知是说过还是做过什么叫他记恨至今的事,不然他怎么这样念念不忘? 便小心翼翼的看着白希脸色说道,‘我那时教得不好,实在是误人子弟了。’ 白希微微皱眉,说,‘除了陛下,难道还有谁的幻术能胜过你的么?’ 黄黥便是再怕得罪眼前这人,也说不出除了陛下还有哪个的幻术能胜过他的,嘴巴张了又张,终于小声说道,‘这山里倒也没有了。’ 狐王不肯离去这长白山,长老们不得已,只好将g殿修建在这长白山里。各族的狐狸都来这长白山中侍奉陛下,也有不称狐王心意的,便被派去远处。黄黥当初是因为年纪轻轻便幻术了得,所以得以进g来侍奉陛下。 只是进g者甚众,能讨得陛下欢心的却少之又少。黄黥当初独自去人间盗取夜明珠,也是剑走偏锋,棋出险着,想着若是能博得狐王的欢心,自此便是族中诸人都有荣光。 那夜明珠也是世间少有,陛下见了果然喜欢,便许他常在g中随侍。那时g里小狐众多,教习重任便由狐王点了数人分担,因他幻术出众,所以也点了他的名,命他前去教习小狐幻术。 黄黥想,原来他那时便已进g侍奉陛下了,我还以为他一直是在这山野里的。 又不解起来,想,那他如何出了g去,医路又怎么与白雍,白丰他们那样不同? 便说,‘我那时年纪实在轻,若是得罪了您,还请见谅。’ 白希看他许久,才说,‘你那时可不是这样说话。如今这样,是不是怕开罪了我,我便会在药里下毒?’ 黄黥满头的冷汗,尴尬的厉害,口是心非的说道,‘你是怎样的人物,怎么会做这样下三滥的事?’ 白希点了点头,说,‘你知道就好,不必这样惧怕。’ 黄黥听得有些恼恨,又好笑又好气,心想,这人怎么这样,虚与委蛇的话没有一句听不出的,嘲讽的话却都当了真。 于是也不再与他多说。 又过了两日,白希提了碧纱笼来见他。黄黥揭开遮盖之物,见笼中果然是他旧日所养的绒蝶,欢喜异常,连连道谢,说,‘这几日险些闷死我了,如今有了绒蝶,便是不能出门,也可以解闷。’ 白希也不知是好奇还是怎得,问他道,‘我常见你驱使绒蝶,也不知是什么法子?’ 黄黥心想,这可是我辛苦练就的本领,族里再没有人可以比得我的,怎么好告诉你知道? 便搪塞道,‘我教习他们辨别我的声音,听我的号令,教他们飞便飞,教他们落便落,要这样才可带出。’ 白希看他一眼,似乎是信以为真,沉吟许久,才又说道,‘听人说你可以令绒蝶起舞,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件本事他也在许多女子面前卖弄过的,如今听白希提起,也是许久不曾用过,一时技痒,便唤了绒蝶自纱笼里飞出,教几只落在他指尖,其余却如随风落花一般,缓缓散开了来,落在地面。 黄黥对着指尖的绒蝶微微一笑,说,‘不如就舞一曲浮舟罢。’ 话音刚落,那些细小的绒蝶都翩翩飞起,却又有几只悄然飞起,落在白希鬓角,迭成花瓣模样,黄黥脸色发黑,暗道不好,连忙唤那黄蝶回来,尴尬的赔笑说道,‘我从前都是给女孩子看的。’ 白希脸色丝毫不变,只是淡淡的说,‘黄大人一向都很会讨女孩子的欢心。’ 《看仙28783;》 狐狸文 6 先更一点。 《看仙灯》 狐狸文 6 黄黥被他说得有些无地自容,勉强笑笑,手指微微一晃,绒蝶便纷纷落回纱笼之中。黄黥将碧纱笼盖住了,才客气的说道,‘这些没出息的把戏都是给女孩儿看的,还是不拿出来碍您的眼了。’ 白希见他脸色不好,迟疑片刻,竟然开口问他道,‘你生气了?’ 黄黥有些吃惊,却只是摇头,笑着说道,‘没有没有,是我冒昧了。这样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您可千万不要见笑。’ 白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是不是很不会说话?’ 黄黥心里大不自在,他原本便只有幻术拿手,也不如别人狡猾多智,也不如别人英俊貌美,这些他早就有自知之明。白希若说别的倒也罢了,偏偏这一句却戳在他的短处,教他心里泛堵,竟然大不是滋味。 白希也不知想着什么,突然说道,‘年幼时你曾教我幻术,似乎也是我惹你生气了,只是至今也不明白究竟为何。’ 黄黥哪里还记得那许久前的小事,便想,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客气的说道,‘我怎么都记不得了,大约也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罢。’ 白希说,‘那时你教我们幻术,我说可以配出一味香药来,能将幻境破开。’ 黄黥终于有些回想起来了,许多年前他在g外教那些小狐幻术,其中有一个个子最矮,看起来最小的白狐,听他讲完要义,便甚是嚣张的同他说道,‘我可以配出一味香药来,能将幻境破开。’ 黄黥当时只觉得好笑,便说,‘有些法术的确低微,用药草燃起便可破解。只是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幻术都那么容易破解的。’ 那只小狐抿紧了嘴唇,突然问他,‘你的幻术是最厉害的么?’ 那时族里还有黄奕在,他又年纪轻些,并不敢自夸,只是含蓄地说道,‘未必是最厉害的,但能破解的人,只怕也屈指可数了。’ 那只小狐看着仿佛雪团一般,说出话来却丝毫没有可爱之处,张口便说,‘那我日后配出那味香药来破你的幻境便是了。’ 黄黥那时只觉得可笑,这么丁点儿大的一只小狐,也敢大放厥词,说出这样不着边际的话来,便虚应道,‘好,等真有了那日,你便来找我,我若是被你破了幻境,自然任你处置,如何?’ 《看仙28783;》 狐狸文 7 《看仙灯》 狐狸文 7 黄黥那时只觉得可笑,这么丁点儿大的一只小狐,也敢大放厥词,说出这样不着边际的话来,便虚应道,‘好,等真有了那日,你便来找我,我若是被你破了幻境,自然任你处置,如何?’ 哪里想到还是走脱不开,那只小狐不但信以为真,还倔强的很,说,‘好,我们便一言为定。我不要学障眼法,先教我看看你的幻境。’ 黄黥好笑起来,说,‘你尚且年幼,经不住幻境之术。’ 那小狐却说,‘你的幻术,难道连你自己也不能掌控么?’ 黄黥见他这样张狂难缠,心里也有些恼了,可g中小狐都是侍奉陛下的,说不准将来哪个就得了势呢,他又不象别人,身后都有能撑腰的后台,哪里敢随意的动。一时无法,只好斟酌着对他使了法术。只是自那以后,他便有些避着那小狐,但凡讲解完毕,立时走人,丝毫不肯多留,生怕又被那小狐缠住了。 等到后来陛下有事用他,才指了别人替了他这差事,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黄黥丝毫没有放在心上,那时他还没有象如今这样声名远扬,也有许多不把他幻术放在眼里的家伙,一个个计较了,哪里计较得过来? 他只当那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罢了,听过就忘记了。 如今想来真是冷汗淋淋,他也忘记了当年所做幻境为何,不知是否得罪了白希。偏偏当时的施为丝毫也回想不出,只好装作一概不知的样子,笑着问道,‘是么,我倒是真的忘记了,想必白大人一定是配出了厉害的香药,可以破解幻术。’ 白希沉吟半晌,抬眼看他,缓缓说道,‘不久之前倒是配出了一丸香,改日一试便知。’ 黄黥没想到这人这样执拗,许久前的一番话居然至今不忘,只是毕竟不信这人有这样的本事,反倒笑了起来,说,‘好,白大人于我有救命之恩,试试这个又算什么?’ 白希看他许久,才说,‘我说过了,我救你便是要试药的。’ 黄黥起初只想,试药便试药,难道我来试药就偏比别人强些不成?他以身犯险,前去野地里救我活命,怕还是有什么说不出的缘故。 等过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只怕还是因为多年以前他曾对这人说过的那句玩笑话,‘等真有了那日,你便来找我,我若是被你破了幻境,自然任你处置。’如今仔细想想,白希这个人x子与众不同,做事不可以常理来论,难道他果然把我那时玩笑的话当了真,等了这许多年只是为了试试那香不成? 黄黥想到这里,反倒松了口气。之前他只怕这人x子太过古怪,若是被这人羞辱,只怕自己吃不消。若是白希果然只要他试药,不在其他的事上为难于他,他倒甘愿奉陪到底。毕竟在他心里,即便白希再怎样的厉害,也不可能破了他的幻术。 黄黥到底没什么把握,便试探般的问道,‘是要试你那丸香么?’ 白希紧紧的看着他,眼底的神情有些变幻莫测,缓缓说道,‘也有些别的。’ 黄黥心想,试便试罢,左右不过是条命罢了,多活一时也是拣来的。只是想到他在g里这许多年忠心耿耿,狐王却那样无情,心中不免生出种孤苦寂寥之意,轻叹一声,才说,‘自然都随你。’ 白希那一日走得比平日早些,黄黥却并不在意。如今绒蝶在手,他独自一个也可排遣寂寞,自然巴不得这惹人厌的家伙早些离去。 等到院里空无一人,黄黥唇边露出笑意,揭开碧纱笼,把那些绒蝶都尽数放出。 有少许落在他指尖上,黄黥想起黄英,又恨他不成器,又心疼他在远处做苦役,便叹息着说道,‘替我去瞧瞧黄英。’ 那绒蝶仿佛听得懂一般,翩翩飞起,转眼就消失在院墙之外。黄黥又伸出手,等别的绒蝶落在他指尖上,才又喃喃的说道,‘也不知陛下如今怎样了?’却又不敢支使绒蝶去探,他知道狐王的厉害,生怕被看出端倪来。 最后也只是说,‘黄倩她怎样了?她私放了你们,是为了我么?’ 17 欲望文 8-15 看仙灯 作者:江城 815 《看仙28783;》 狐狸文 8 8 最后也只是问道,‘黄倩她怎样了?她果然私放了你们么,是为了我的缘故?’ 绒蝶轻轻飞起,落在他食指尖上,这便是‘是’的意思。黄黥的心便紧紧的吊了起来,想,她胆子也太大了些,在g里还不收敛些。在g里私放绒蝶,轻者是失职,重者就是罔顾陛下的安危。黄黥又问道,‘陛下总不会迁怒于她,也取了她x命罢?’他话音未落,绒蝶便缓缓飞起,落在他中指尖上,这便是没有的意思。黄黥松了口气,又问道,‘可曾吃苦受累?’绒蝶仍旧落在他食指尖上,黄黥虽然明白g中律法严谨,却还是忍不住叹气,黯然的想着,她能保得命在,已是万幸了。想了许久,毕竟还是有些宽慰,心想,终究没有白养她一场。 他在那里闲坐无事,便弄他的绒蝶,教它们在半空中轻轻舞起,他自己就去躺在那藤椅上,闲闲的赏看。有时便是如此的过了大半日,竟然也不觉漫长。 黄黥心里是十分爱这绒蝶的。绒蝶原本就细小,并不似别的花蝶一般大而沉重,舞起来总是有些凝滞,教人不喜。绒蝶轻舞时犹如碎碎落花一般的姿态,j妙之余又带些感伤,黄黥常常看得入神,从来也不曾厌倦。他往日里在山中弄蝶,常常会想,若是另有人在此为他抚琴,便胜过世间一切乐事了。 在g中时他也曾跟别人说起,却被嘲笑了一番,说,‘你久居人间,难道忘记了自己是狐么?’陛下并不爱歌舞乐器,所以g里的狐狸都对这些人世间的技艺嗤之以鼻,黄黥碰壁之后便学得乖了,再也不曾提起。 如今难得又有这许多的闲适,他倒也欢喜。 只是自从这一次自鬼门关前走回,他倒是老实了许久,并不曾走出院门。他原本就浑身是伤,走动就不便,又生怕被他人察觉,所以也是不敢。白希每日前来,见他都坐在院中,便说,‘你伤好些了便可外出行走。’ 黄黥听他这样说,心里却很不以为然,想,陛下又没赐你死罪,你当然是不怕,我这条命拣来得不易,还是就在这院子里修养罢! 白希再来时,见他还是动也不动的躺在藤椅之上,微微眯眼看绒蝶轻舞,一副着迷惬意的样子。便慢慢走到他身旁,并不曾发出什么响动。黄黥看的入神,并不曾察觉他就在自己身后。白希便静静站在他身旁,默然无语的看他许久,见他那样出神,最后实在是等不住了,伸手按住黄黥的肩膀,却把黄黥吓得浑身僵硬。 白希手停在他肩上,竟觉着有些难堪,咳嗽了一下,才低声说道,‘是我。’ 黄黥提起的心这才放下,连忙站起来陪着笑说道,‘你来便来了,怎么也不说话,倒吓我一跳。’ 白希却没有答话,眯眼看着远处碧空如洗,倒也晴得十分可爱,便说,‘我与你外出走动一番。’ 黄黥有些吃惊,说,‘我在院里走动便好。’ 白希并不与他多说,伸手出来拉了他,便朝外走去,黄黥被他拉扯,无奈之余,也只好顺从。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若是被人认了出来,我少不得要指认你这个救人活命的医者! 两人推门出去,却并不见什么人烟。这里只孤零零的一间屋,四周都是野地,高高低低,也不知是在山上还是在山底,到处都生着尺把高的荒草。黄黥抬头望去,竟然四下里都不认得,看着似乎也是长白山里,却又好像从不曾来过。 白希看他神情便知他心中所想,不等他问,便开口说道,‘这里四周都是沸汤池,他们不懂得这里的妙处,自然少人来。’ 黄黥不解,问说,‘什么是沸汤池?’ 白希见他果然好奇,便仔细的答道,‘便是泡汤的处所,山中自有的热水,聚在池中,十分神妙。可以强身健体,也可以却除疲劳,也有些好的,可以医病除恙。’ 黄黥将信将疑,问他,‘果然有这样的地方,你怎么不告知陛下?’ 白希沉默了片刻,才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也才发现不久。’ 黄黥哪里信他,却也不与他争辩,只轻轻的哦了一声。 白希也不知想起什么,突然说,‘不如今日就去汤池罢。’ 黄黥不知道这人竟然这么随x,也不好驳他的意思,便说,‘自然都随你。’ 白希果然带他去了一处汤池。那里白雾缭绕,远处也难知端详,等走到近旁,黄黥看那水面四处冒泡,吓了一跳,心想,这死人,这底下都是沸水,却哄我说是汤池,难道是要把我烫熟了不成? 白希看他一眼,便松开他手腕,走到池边,也不看他,径自脱了衣裳,叠得整齐,放在一边,这才缓缓走下池去。 也不知是热气蒸腾还是怎么,黄黥见他赤身露体的走下去,竟然看的怔在那里,不知怎么想起幻境里看到的那场春梦,一时间就有些口干舌燥,想,我看陛下在幻境里与那白狼做那事,倒是快活得很。只是不知与男子相交是否真有那样的滋味。 白希在汤池中等他许久,还是不见他下来,终于忍不住开口唤他,‘还不下来?’ 《看仙28783;》 狐狸文 9 9 黄黥这才惊醒,慌张的脱了衣裳走下池去,看着白希目不转睛的看他,便恼恨的想,我是中了什么邪,便是去想青锋那个武夫也胜过想这个死人脸,便呸呸的吐了口气。哪里想池底却又不平,他没站稳,险些滑倒。白希倒是眼疾手快,当下便抓住了他,将他拉在怀里,两个人赤裸相对,几乎贴在一起。黄黥见他只是目光放肆的看着自己,又听这人呼吸也慢慢不稳起来,他竟然也头晕起来,那时节真是又狼狈又尴尬,只好哈哈的笑了两声,说,‘多谢多谢!’ 说完便挣脱了白希,转身朝池里走去。他寻了块平坦些的池底,半躺半坐下去,一双眼睛竟然不敢朝白希那里瞟去。只是幻境里看到的那场春梦却抹不去似的,越发的清晰起来。黄黥闭眼在那里,池水温热,浸得他十分舒服惬意,只是忍不住一遍遍的想着幻境里那两个交合的光景,竟然不由自主的情动难耐起来,仿佛年少时初遇情事一般,饥渴的无法克制。 慢慢有水声过来,黄黥睁眼看去,正是白希赤身露体的走来,站在他身旁,声音低哑的说道,‘我帮你看看伤口。’ 黄黥虽然情动难耐,头脑中却还有一丝清明,闻言便着慌起来,连声说道,‘不必不必。’ 白希却并不开口,只是伸手抚上他肩头,指尖慢慢的按在他的伤口,黄黥微觉吃痛,却再也忍不住情欲的渴望,冲动起来,竟然荒唐的想道,他生得也好看,与他做那件事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时池面蒸腾,水气缭绕,黄黥就好像昏头了似的,丝毫不似寻常。白希凑了过来,眯着眼睛,仿佛在看他肩头的伤口一般。水珠落在他x前,白希的头发落在他x口,两个人又离得那么近,黄黥被弄得心痒,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伸手出去揽住白希的腰,又去捏他的下巴,白希却动也不动的只是看他,两人隔着水气,那双眼睛看着竟然分外诱人。黄黥忍不住就凑过去亲他,却因脚下不稳,险险跌倒。白希似乎也有些意外,竟来不及拉住他,黄黥跌了这一下,结果扭到了脚踝,疼得厉害,却教他猛然清醒过来,想,我方才是怎么了,居然对这个可恼的家伙发情起来,倒好像中了幻术的一般。 白希伸手去汤池中扶他,黄黥情欲还未消退,被他握住手腕,竟然还有些发昏,连忙在小臂上狠狠的拧了一下,咬着牙同白希说道,‘我要出去了!’ 白希仿佛不解,仍旧握住他手腕不放,说,‘这汤池对你的伤大有裨益,你走去哪里?’ 黄黥十分尴尬,却不得不解释,‘这汤池有古怪,怎么仿佛能够催情的一般。我定力差得很,实在是呆不得了!’ 却又在心里说道,便是真要来此,也不能跟你这个死人来。 白希静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是么,我怎么不曾察觉?’ 黄黥终于忍不住在心里大骂,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曾察觉,谁知道你是被阉了还是怎得?只是实在忍耐不得,也顾不得那许多,用力挣脱了白希,狼狈不堪的爬上池边,胡乱的擦了擦,便把衣裳往身上穿。 白希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来,见他逃命一般的仓皇,只是说了句,‘你扭到了脚,还是慢些走。’ 黄黥见他这样若无其事,便愈觉得狼狈,勉强的笑着说道,‘好说,多谢。’ 白希也不曾穿件衣裳,倒把他的话当作了耳旁风,赤身露体的便走过来同他说道,‘我要看一下。’ 黄黥头皮发麻,眼前发黑,心里大骂,这个死x的家伙,就知道瞧病,也不看看轻重缓急。索x豁出去了,连声说道,‘出了这里再说,我定力差得很,力气也比你大,你也不想铸成大错罢!’ 白希眼皮一抬,看他片刻,才说,‘那出去再看。’ 黄黥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白希穿戴整齐,这才慢慢的跟了上来。黄黥朝着上风处走去,走出很远,这才站住。只是这兴头来了要散去却实在不易,他在小臂上用力得拧了好几把,最后才终于镇定下来。 黄黥神智清明了些,心里却想,这事情怎么这样古怪?方才情动的也厉害,倒好像排山倒海一般,真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若是方才不曾跌了那一跤,只怕真要做下来那桩不要命的事了。又想,这人莫不是算好了要看我笑话的,便有意问道,‘你往日倒常来这里么?’ 白希似乎也听出他话外之意,沉吟片刻,才说,‘这里汤池甚多,我也是这几日才寻到的,并不曾一一去过。听你这样说,那汤池倒也古怪。改日换一处便是了。’ 《看仙28783;》 狐狸文 10 谢谢大家送的礼物。我都不好意思了,汗,谢谢! 10 他都这么说了,黄黥自然不好再追问下去,况且这人到底也救了自己的x命,于是这件荒唐莫名的事就这么算了。 只是出了这样荒唐丢丑的事,少不得还要辩白两句。黄黥看白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知这人心里想些什么,又尴尬又窝火,赔着笑说道,‘方才真是古怪,倒教你见笑了。情急时说的胡话,你也千万不要当真。’ 白希哦了一声,反问他道,‘什么胡话?’ 不等他答,又说,‘说你定力极差,力气又比我大么?’ 黄黥干笑两声,说,‘定力极差倒是真的,力气么,倒不见得,不见得。’ 白希不解的看他一眼,说,‘你这样小心翼翼,是怕什么?’ 黄黥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想揍死他的心都有了,忍了忍,才说,‘你医术了得,我是敬重你,怎么是怕你?’ 白希哦了一声,却说,‘你不必这样,还如同在g里一般就好。’ 黄黥听得眼睛都瞪大了,想,这个人说什么胡话呢? 还如同g里一般?在g里的时候,他每每看到这个死人脸同陛下说话那样的放肆无礼,简直都恨不得把这人踩在脚底下才好。若真的还如同g里一般,只怕白希转念间就把他药死在这野地里了。 白希见他只是讪笑,却不做声,便说,‘总之你不要怕就是了。’ 黄黥转过脸去,忍不住对着天翻了翻白眼。 白希送他回去,临走时又一本正经的嘱咐他道,‘看你方才情动得厉害,想是不惯寂寞的缘故。你不必担忧,偶尔自渎也是好的,并不会伤身。’ 黄黥听得呆在那里,只觉得脸都僵住了,白希说完便径自离去了,黄黥见他走远,咬着牙关了院门,终于骂出了声来,愤愤的说道,‘自渎你个头!’ 只是回去了之后,黄黥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越想就越觉得怪异,越想就越睡不着。他走近那处汤池之前,倒也寻常,只是被那热气蒸腾了一阵儿,便有些神思恍惚起来。若要说那是幻术,他断然不信,若有人敢对他用法术,他怎么能瞧不出来?想来想去,就是那沸汤池有古怪,也不知是不是白希在其中下了药,好令他出丑。只是想想却还是不解,这里荒山野岭,族里也少有人来,便是教我出乖露丑,又能如何?所以迷惑得很。 隔天白希果然又来,还同寻常一样,替他看了伤口。其实那些皮外伤大多都快好了,只有x口的伤重。白希的药日日敷在其上,肌肤虽已愈合,内里却还是疼痛难忍。他有时妄图施法,x口便痛如锥刺,他才知道这一处是反噬所致,从此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白希自问过他一次幻境中所见为何的话起,并不再提起如何替他医治法术反噬的伤,他有几次倒想问起,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想,这人x子虽然可厌,可这治病疗伤的事上倒也从不见他弄什么虚头,想是治不了了。他越是这样想,便越是怕问出口,于是就再也不曾提起。 黄黥如今伤口已不再疼痛,白希手又轻,便是上药,也没什么知觉,坐在那里真是昏昏欲睡,见白希只顾着上药,便忍不住问他,‘也不知几时能去挖那五彩石出来?’ 白希原本在看他的伤口,他这么一问,白希就抬头看他一眼,说,‘那片野地你也见过了,一眼也望不到头的,总得先找个法子探出五彩石的所在,才好下手去挖。’ 黄黥点了点头,连声的赞同道,‘有理有理,’又追问他道,‘也不知用什么法子可以探得五彩石的所在?’ 白希替他将伤口处一一上了药,又收起药箱,这才说道,‘五彩石是女娲以神火所炼,只是神火为何,向来众说纷纭。我想女娲既用五色神石补天,凡间之火必然炼它不出,那便是天火了。若是有天火将那野地烧起,底下若有五彩石,被那天火烧灼,必应放出异彩来,那时一看便知。’ 黄黥想了又想,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说天火是什么?是雷火么?’ 白希微微点头,说,‘我也猜是天雷之火。只是这里雷雨相接,怕是难以燃起大火,还需另想他法。’ 黄黥听后果然十分失望。他虽然自南地迩来,却也久居g中,深知这长白山里雷雨虽然常有,雨雾却也都磅礴厉害,难以燃起燎原之火。 白希见他神色黯然,便又说,‘若是此时这山中有j怪历雷劫的,倒也另当别论了。’ 《看仙灯》 狐狸文 11 喜欢还请留言,谢谢||||| 11 白希见他神色黯然,便又说,‘若是此时这山中有j怪历雷劫的,倒也另当别论了。’ 黄黥听了却越发的说不出话来,哪里便有那麽巧的事,他这里等一把天火,那里便有妖怪要历雷劫麽?他生下来这许多年,族里幻术上比他修为厉害的也有许多,不也都死尽了麽?不然又怎会轮得到他出头这一日? 黄黥心里也明白此事无望了。这世上,从来最难的便是心想事成,他早该知道。 只是想到不能求得陛下的宽恕,便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见黄英他们,心里毕竟郁郁。 他的脚踝自那一日从沸汤池回来,竟然慢慢的肿大起来。那只脚一旦落地,便针扎一般的疼痛,他也不敢教白希看,实在是怕白希借题发挥,又嘲讽於他,所以有意早早坐在房里等白希,不教他看出丝毫。 白希替他看完身上的伤,等他把衣裳穿好,却又开口问他道,‘你的脚怎样了?’ 黄黥不想他仍旧记得,便哈哈的干笑了两声,说,‘不疼了。’ 白希将信将疑的看他,半跪下去,去他的布袜,黄黥哪里知道他会这样?一时吃痛不过,便叫出了声来,白希微微皱眉,用力的捉住他小腿轻轻抬起,担在自己腿上,就要去褪他的鞋袜。 黄黥大吃一惊,说,‘你这是做什麽?’ 白希理所当然的答道,‘看你的脚,怎麽?’ 黄黥有些气急败坏,说,‘我当然知道,我是说你,你怎麽 …’他说了两个你字,却突然顿住了。 白希还在看他,黄黥却把後面的话咽了下去,勉强的笑了两声,就不再说话了。 白希低头下去,全神贯注的看著他的左脚,轻手轻脚的替他褪去了鞋袜,微凉的手指碰在他肿胀的脚踝上,竟然觉得有些舒服。 都说医者父母心,但也不会有这样的。他也不是没见过白希替别人医病,黄英不就是这人治好的麽?黄倩说黄英回来都饿得没了形状,身上的毛也污脏不堪,倒好像是丢在山野里许久不曾管顾的一般。 这人在g里的时候也曾配了可教绒蝶动情繁育的药给他,却并不曾向他要过什麽。他那时只是太过提防,竟然不曾想过,若这人果然是好意助他,他又当如何。 黄黥看白希低头凝神的抚著他的脚踝,轻轻的揉摁,心里便想,我记得在g里的时节,我与他一同在陛下面前时,他说话也凶恶可恨。如今只我与他两个在这里,他说起话来虽然还是气人,比起那时却又要好了许多。 便试探般的说道,‘白大人若是个个都这样的看,只怕实在要亏本。’ 白希抬眼看他,说,‘别个我并不会这样看。’ 黄黥见他答得飞快,直觉这人不曾说谎,又惊讶又无措,干笑两声,才说,‘鄙人何德何能… ’ 白希想了想,竟点头说道,‘你这个人是不怎麽样。’ 黄黥吃惊不小,紧紧的盯著白希,生怕错过了一般的等著他的下文。哪里想到这人说了这句便仍旧拿了药油,慢慢的替他抹在肿大的地方,并不曾有半个多余的字吐出。 黄黥咳嗽两声,有些心虚的问道,‘白大人何处此言?’ 莫不是当年的幻境险恶了些,所以这人还有记恨? 白希替他上药完毕,拿了软布擦拭手指,才淡淡的说道,‘单看你对著陛下那麽谄媚,便也知道了。’ 黄黥没想到白希是说这个。这人看他不上自然是可以,可这件事却实在冤枉的很。黄黥急忙分辨起来,说道,‘这件事你还真错怪了我。我可不是青峰他们那些贪图陛下赏赐的家夥。我对陛下,都是真心的仰慕,没有丝毫的私心。’ 他这是难得的真心话,一来是他的确景仰狐王得很,二来则是,他对陛下忠心耿耿这许多年,g本听不得别人这麽说。 白希转过脸去,淡淡的说,‘那又如何?你在他心里,还不如殿外的小狐,但凡有误,一样死罪。’ 黄黥这下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想起那一日的情形,心里也难受得很,想,难道我就不明白麽?这人x子实在可厌,非要说出来不可! 白希见他默不作声,神色郁郁,皱眉片刻,终於说道,‘总是他有眼无珠,你还念他怎得?我若是陛下,断然不会如此待你。’ 黄黥被他吓了一跳,当下里便呵斥他道,‘你怎麽敢说这样冒犯的话?’ 白希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才说,‘这便冒犯了?’ 黄黥连忙去捂他的嘴,著急的说道,‘陛下是天生的九尾,如何的神通广大。你在这里胡言,小心他取你x命!’ 12 谢谢大家送的礼物,ap;ap;gt;////ap;ap; 12 白希屏住了呼吸,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黄黥也觉得自己突兀了,便讪讪的放下手,解释道,‘他终究也是狐王,怎可私底下议论陛下的不是。’ 白希见他神色郑重,是十分认真的在说这番话,便转过话锋,说道,‘你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本想替你医治x前的伤,不想你前日却又扭伤了脚,所以还要再拖延几日,等你可以行走时再说。’ 黄黥听了又惊又喜,连声问道,‘那伤能治麽?’ 白希也没说到底能不能,只是简单的说道,‘总要试上一试。’ 黄黥哦了一声,心想,这人说试试,怕是没什麽把握的意思。 白希看他一眼,又问说,‘你那一日究竟对陛下用了什麽幻术,还是不肯告诉我知道麽?’ 黄黥在心里权衡了半天,究竟是保命要紧还是面子要紧,最後终於想到,那一日在沸汤池里比这尴尬的事都有了,还避他怎的?也罢,说与他知道,说不准便救了我的x命! 便咳嗽一声,凑去白希耳旁小声说道,‘其实我那一日也是好奇心大发,是想知道陛下心底究竟怕些什麽,所以才使了幻术,哪里想到…’黄黥顿在那里,小心翼翼的看了白希一眼。 白希的神情倒也寻常,并没有如何的好奇,黄黥便觉得没趣,心想,这人总是这样的波澜不兴,死井一般,又有什麽意思?便索x直说道,‘竟然看到他在幻境里与人欢好。’ 白希哦了一声,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倒是静静的看著他,仿佛还在等他的下文。黄黥咳嗽了一声,便说,‘就看到这里,便被陛下挣破幻境,於是法术反噬,几乎将我害死。’ 白希沈默许久,也不知想些什麽,最後终於开口,竟然是问他,‘你是看得动了情麽?’ 黄黥心里‘啊’了一声,额头上就滴下冷汗来,想,这人怎麽猜得这样准?也有些不好意思,哈哈的笑了两声,才说,‘我一向最有自知之明的。定力实在太差,作不得大事,作不得大事!’ 白希的脸上终於有了些颜色,却看不出是怒还是笑,只是沈声说道,‘你方才还说如何的敬仰陛下,原来都是假话。若是真正敬仰,如何又对陛下生出那样龌龊的情欲!’ 黄黥先前听他说什麽假话,还想我对陛下的心意天地可鉴,岂是你说是假便假了的!听到後面的话,‘啊’的大叫了一声,倒好像被雷劈了一般,慌忙的摇手解释道,‘不是不是,你冤枉了我,只是那幻境里白狼替陛下吹箫,我看陛下…’说到这里却突然警觉,怎麽仿佛越描越黑似的,便急忙住口不说了。 白希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你既然是因幻境情动,又被法术反噬,只怕这伤实在难治了。’ 黄黥并不懂得这些医理,听他这样说便信以为真,呆了片刻,怔怔的反问道,‘果然难治?’ 白希冷眼看他,并不言语。 黄黥顿觉丧气,便说,‘果然难治,那我也不敢奢求了,活到几时便是几时罢!’ 白希便伸手过来,替他解开衣裳,手掌贴在他的心口,轻轻按压,也不知是在弄什麽。 黄黥只道他在诊治,动也不敢乱动,就是吃痛,也不敢叫出声来,只是紧紧的盯著白希的脸看,生怕这人给他看出什麽异样来。 白希却并不看他,只淡淡的问道,‘你往常都与什麽人交合?’ 黄黥虽然尴尬,却不敢不答,便说,‘这两年就是青鸾青盈她们几个,再没有别人了。’ 白希没作声,静了半晌,才又问他,‘情事可都曾尽兴?’ 黄黥见他连这样私密的事也要问,终於有些受不了了,说,‘你问这些做什麽?’ 白希并不答他,反问道,‘若是你对人使了幻术,诱其动情,却又解开幻境,那人会如何?’ 黄黥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情动难耐,忍不住要做出些丑事来。’说到这里幡然醒悟,说,‘你是说我倒中了自己的幻术,所以那样容易情动不成?’ 白希沈吟片刻,才说,‘也不只这样简单。’ 黄黥暗中试了试,并不曾有什麽幻术反加在自己身上,查了许久都没有丝毫头绪,终於不得不罢手,又问白希道,‘那究竟是怎样?你难道不能说与我知道麽?’ 白希只说,‘既然你因法术情动,又在情动时受法术反噬,要医治这反噬之伤,总与情欲相关就是了。’ 黄黥的脸上青一阵儿红一阵儿,最後才勉强说道,‘你说笑的罢?’ 白希脸色郑重起来,反问他道,‘我几时与你说笑过?’ 《看仙灯》 狐狸文 13 13 黄黥脸皮再厚也没有厚到这个地步,吭哧了半日,这才小声的问出了口,‘那你说,到底怎麽个相关法?’ 白希神情淡淡的,与往常没什麽区别。黄黥看著他的脸,简直都要怀疑两人说的究竟是不是同一桩事。 白希缓缓说道,‘动情之时,血脉和心脉都与平常不同。若要看出伤处的详尽,还是要在你动情之时。其余之事,还是待我看过之後再做理论。’ 黄黥听他话里果有道理,思想了片刻,突然灵光一闪,大声说道,‘我再去那沸汤池就是了。’ 白希沈吟片刻,才说,‘也好。’ 黄黥转念一想,却又为难起来,不得不补上两句以防後患,‘我这个人定力极差,尤其是这桩事上,更是没什麽把握。’他停在那里,偷看著白希的脸色,一面小心说道,‘我在汤池里若是胡来,冒犯了你,你打我骂我都好,只是千万不要弄什麽药,万一教我从此不举,那还不如不要活了。’ 白希大约是不想他会这样直白,怔了一下,才说,‘你不是向来都与女子厮混的麽?你我皆是男子,还怕它怎的?’ 他这样回话过来,黄黥一时语塞,竟然答不出。 白希见他窘迫,又说道,‘便是做出什麽失态之举,这也是人之常情。’ 黄黥见他这麽给自己台阶下,倒也宽了心,又仔细想道,那一日在沸汤池里,我情动难耐,险些儿与他做出那件糊涂事来,只看当时那情形,分明是他也被那汤池弄得动了情,所以不好怪我。明日再去,就看他定力如何,难道还胜过我不成? 夜里黄黥躺在床上,想著明日去沸汤池一事,竟然有些难以入眠。 也不知是不是许久不曾做过这件事,如今想起幻境里的那场春梦,竟然觉著有些难耐。黄黥便想,等我求得陛下的宽恕,回到g里之时,也好寻一个俊美的男子同他做那件事,不知滋味是不是果然那样。 转日白希前来,知他腿脚不便,便取了一张素纸,折了个纸鹤放在地上,念道,‘长。’那纸鹤便长大的如真鹤一般。黄黥自己是不会的,便赞叹说,‘这倒有趣。’ 白希微微点头,说,‘山中采药多有不便,还是有它方便些。’ 说完就伸手扶他,示意他跨骑在那白鹤身上,黄黥老老实实的坐了上去,便去看白希。白希又取了纸折了一个,仍旧变大,跨坐上去,才说,‘起。’ 白鹤飞起,倒也平稳。黄黥与他并肩起飞,仍是十分的好奇,不免要四下里看去。白希微微皱眉,便唤白鹤飞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说,‘小心跌下去。’ 黄黥见他骑鹤飞在半空,衣带当风,神态自若,竟然宛如仙人一般,突然心念一动,想,若单论相貌,便是再寻一个,要好过他,怕是难了。 白希见他看著自己出神,手指用了些力,捏得他回神过来,连声问道,‘怎麽?’ 白希淡淡的问道,‘你看我怎得?’ 黄黥恍然,便说,‘你这纸鹤,倒好像道家之术,不似我们妖怪的法术。’ 白希哦了一声,似乎有点失望,只是说,‘难道道士用得,我就用不得麽?’ 黄黥与他相处数日,也有些能够分辨他的喜怒了,听他这话里的意思,便是有些不快了,连忙说道,‘如何用不得?用得的!’ 白希叹了一声,不再与他多言。 黄黥悻悻的想,也不知又说错了什麽。 两人行到那沸汤池处,才缓缓落下。白希收了法术,又前去扶他自白鹤上下来,黄黥被他搀扶,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说,‘多谢多谢。’ 白希扶著他,说,‘不必。’ 黄黥自讨没趣,便有些丧气,想,若不是我这样为了活命,还有哪个肯与他一处呆这些时日的! 两人慢慢的朝那一日的沸汤池里走去,黄黥见那一处满是水气,白雾迷蒙,想起那一日的情形便觉著尴尬,开口问说,‘你当初是如何寻到了这里的?’ 白希便说,‘采药时寻来的。’ 两个人走进沸汤池边,白希扶他坐下,这才坐在他面前,慢慢的替他解著衣裳。池边热气蒸腾,黄黥只呆了片刻,已经有些熏熏然,仿佛喝了醇酒的一般,只是看著白希。 白希把他上半身的衣裳褪尽了,这才伸手抚著他的心口。黄黥却已经受不住了,按住白希的手,声音嘶哑的说道,‘我忍不住了。’ 《看仙灯》 狐狸文 14 h~~~~~~~~~~ 14 白希的手指正按在他心口,另外也不知取了什么在他伤处划着,听他难耐般的声音,便低声说道,‘你先忍住,我替你看伤。’ 黄黥被他一双手那样细致的在x口抚着,如何能够不动情。只是尚有一丝清明,原本是想,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先警醒了他,免得他又怪我。可是耳边听到白希那低低的声音,竟然越发的忍耐不住,想,我便把按在那里,与他做了那件好事,听他呻吟起来又是怎样? 白希大约还在看他的伤处,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问他说,‘你是不是使不得幻术了?’ 黄黥只觉得晕乎乎的,一直都在用力忍耐,还晓得不能胡来。听见白希问话,都不曾过脑,便不知不觉的答道,‘想用的时候心口就疼,哪里敢用?’ 白希轻叹了一声,黄黥此时已经快要忍耐不住了,他这一声叹息,就仿佛火上浇油的一般。黄黥闭紧了眼,十分苦恼的说道,‘你看完了就快出去,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白希却并不动,手指仍旧抚着他的心口,黄黥就不由得睁开了眼。隔着水雾,白希的眼神有些看不清楚,黄黥此时已是糊涂得厉害了,把白希的手紧紧的按在x前,只是想,便是被他毒死,要非与他弄这一场不可! 白希却没有挣开,反倒靠得近了些,低声说,‘你松手,我帮你弄。’ 黄黥哪里肯听他的,一把就把白希推到在地上,然后跨骑在他腰间,不许他挣扎,一面就去扯白希的衣裳。汤池四周的地都不平,都是山岩,白希的后背撞得生疼,却不曾作声,只是想要起身,哪里想到黄黥力气果然大些,又有些兴起,竟然丝毫也起不来。 黄黥将白希的衣裳都扯坏了,露出那人雪白的x口来,便忍不住伸手去。 白希被他抚弄得微微颤抖,他却丝毫不觉。他那时已被情欲冲昏了头脑,明明知道这人是白希,却又模糊得很,什么后果都不曾想,只觉得这人生得异常好看,却并不似往日那些女子一般会向他献媚,便俯身去咬白希的唇,在他唇边喃喃的说道,‘你怎么生得这样好看!’ 白希的脸微微泛红,也不知是热气熏蒸,还是情欲所致。黄黥看得越发口干舌燥,还不及做什么,便被白希伸手出来,勾住了他的脖颈。黄黥趁势低头下去,去亲他的唇,两个人唇舌相接,竟然好像从来不曾做过这件事似的,亲得气喘吁吁,却还不肯分开。 黄黥只被他亲得头脑里醺醺然,仿佛大醉了一般,胯下那件物事早已硬得如生铁一般,只是寻不到去路,难耐异常,却又舍不得放开,便一面亲着白希,一面伸手搂住白希的腰,用力的抵在白希身上,在白希小腹那里蹭了起来。 白希颤抖起来,搂紧了他,仿佛要把他摁到自己身体里的一般,一面伸手下去,替他抚弄。黄黥的手便不由得朝下滑去,抚在白希的后腰,慢慢朝下着,正到那隐秘之处,白希却打了个激灵,倒仿佛有些清醒了似地,声音沙哑的说道,‘不行!’ 黄黥此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非要进去的,只在他身上蹭了两下,如何泄得了他的火出来?便抱住了白希,一面去含他的耳廓,一面柔声的哄道,‘你怎么这样狠心,我为了你都忍了这许久,你难道要我死了才甘心么?’ 他往日里与人交合时,这些情话都是随口便来的,如今情欲浓烈,便也张口就说,哪里还管眼前的是男子还是女子。他不住的舔吻着白希的耳廓,一面伸手把白希搂紧,不许他挣脱,一面喃喃说道,‘我实在忍不住了,你要我死么?’ 白希却垂下了眼,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腕,沉声说道,‘休要说这些胡话,我先帮你弄罢。’ 说完就握住他的那件物事,轻轻揉弄。黄黥忍了片刻,只是眼光落在白希雪白的x口,哪里忍得住,抓住他双手将他扭紧,便伸手去扯白希的衣裤。他x急得厉害,一把就把白希的长裤扯了下去,便去分开白希的两腿。 白希见他这样横冲直撞的就要进来,竟然有些慌乱,喝止他道,‘黄黥,你稍等片刻!’ 《看仙灯》 狐狸文 15 h~~~~~~~~~~ 15 都到了这种时候,黄黥哪里还肯听他的话? 黄黥将他压在身下,手指抚在白希的股间,便有些x急的说道,‘你生得这样好看,怎么偏偏不解风情?你不肯做,又教我此时再去寻哪个回来?’ 白希怔了一下,黄黥便趁机把他两腿分开,教他把脚放在自己肩头,白希似乎有些难堪,却并没有推开他,只是躺在那里闭了眼。 黄黥伸手去抚他的腿间,看白希呼吸渐渐急促,脸颊泛红,便情不自禁的说道,‘你怎么生得这样好看?’ 原本以为这人一脸死人相,却不想动情时这样勾人,尤其是被他抚弄之时,轻轻喘息,连神态都与他人不同,分外的教人沉醉,真想死在这人身上才好。 白希咬住嘴唇,气息不稳的说道,‘你都说过好几遍了,难道你生平就没见过什么好看的人不成?’ 黄黥就俯身下去含他的嘴唇,一面嘟囔着说道,‘都没有你好看。’ 白希‘啊’了一声,竟然激动起来,不消片刻,竟然就泄在了他的手中。黄黥心中大喜,又觉得意,想,原来人人都爱听这些话,便是男子也不例外。 黄黥轻轻啃咬着他的唇,手上被白希弄污了也不去擦,就去抹在白希的后庭上,这就打算着要进去了。 白希被他抚弄着那里,便有些畏缩起来,黄黥就在他耳边轻轻吹气,哄他说,‘你搂着我些。’ 白希果然依言搂住了他。黄黥趁他不备,便去含他的舌,用力的吮吸,不消片刻,就觉着白希的气息都颤抖起来,人也一下子软了下去,心里大喜,就把那件物事抵上了白希的臀间,慢慢的朝里送去。 白希被他含住舌尖,百般的吮弄,早已浑身发软,两腿又被他大大的分开,竟然教他慢慢的抵进去了些许。 黄黥也是从来不曾与男子做过这件事,又被情欲冲昏了头脑,想当然的以为是这样,一鼓作气的就想冲进去,哪里想到这桩事就没有这样容易,还不曾送进去寸许,便觉出艰难来了。 白希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黄黥吃这一痛,也有些清醒过来,慌忙的抬头起来,去看两人交合之处,这才醒悟,若要用此处行事,怕是白希承受不住。黄黥看着自己胯下那件肿胀的凶器,又看见白希痛得皱眉,便有些后怕起来,竟然出了一身冷汗,就想要抽身出来,却被白希捉住他的手腕,用力拉他俯身。 黄黥此时生怕这人发作起来,就先捂住了脸,却不想白希竟然搂住他的脖颈,主动的含住他的唇舌吮吸,仿佛刚才他做过的那样,丝毫也不差。 黄黥被他弄得意乱情迷,气息也不稳了,胯下那件凶器才方有些萎顿,此刻便又胀大了许多。白希越发的吃痛,却用双脚把他勾紧,黄黥看他这样忍耐,心里倍觉怜爱,越发的被他勾动情欲,哪里还忍得住,也管不得那许多了,就伸手把他抱紧了些,x急的朝里死命抵着。白希一只手扶着他的肩,另一只撑在地上,也不知是痛得还是怎样,声音颤抖的吩咐他道,‘你慢一点。’ 黄黥进又进不得,出又舍不得出,十分挫败的低吼了一声,便把白希搂过来亲着,在他唇边嘟囔着说道,‘我非死在你身上不可!’ 白希扣紧了他的肩,声音沙哑的说道,‘不许胡说。’ 黄黥想起刚才含住他舌尖,这人就软的跟一滩水似地,便有心要故计重施,便故意抱怨道,‘都是我亲你,你也来亲亲我。’ 白希果然凑过来含他的下唇,黄黥伸手把他搂住,就同他亲吻,辗转的舔弄着他的唇,引他慢慢张开嘴来,便趁机伸了舌头进去舔白希的舌尖。白希难耐一般的嗯了一声,声音虽轻,竟然教黄黥浑身颤抖,几欲发狂,脑子里乱哄哄的想着,怎么比女子还会叫,教我哪里还忍得住了。 便轻轻的咬住他舌尖,咂弄了起来,果然不消片刻,白希胯下那件物事也硬了起来,用力的抵着他的大腿。黄黥知道这人已被他弄得情动,便越发的兴起,含住他舌尖吮吸,仿佛要把他吞吃下肚一般,白希被他吮弄得意乱情迷,竟然忍耐不住,呻吟般的嗯了起来。黄黥只听他这样轻轻的一声,便觉得魂魄都要飞散了,再也忍不得了,用力的朝深处顶去,竟然被他抵了进去。 黄黥被白希的脚踝紧紧的勾住,又听着他在自己身下情不自禁的呻吟声,只觉得即刻就要死了一般的快活,哪里还要x命,什么也顾不得了,只管做那桩极乐之事了。 815 欲望文 16-23 看仙灯 作者:江城 1623 《看仙灯》 狐狸文 16 h~~~~~~~~~~ 16 黄黥从来没有尝过这样欲仙欲死的滋味,他搂着白希的腰,蛮横的冲撞着,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想,只是用力的在白希身体里进出着,恨不能做到死都不放开才好。 白希原本是撑着地面的,撑到后来也撑不住了,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只是被他顶得厉害,连声音都发颤。黄黥听得骨头都酥了,喜欢得不得了,动得越发的卖力,口中胡乱的说道,‘你可抱紧了我。’一会儿又说,‘亲亲我。’白希应合着他的话,愈发的教他欢喜,只觉得从来没有这样畅心如意的情事。 这样弄了一阵儿就泄了,却哪里足够,丝毫不曾尽兴一般,还是想要,只是也有些吃不消,便缓了下来,却不曾拔出。白希就搂紧了他,一声不吭的亲着他的唇角,用舌尖舔着他的牙齿,仿佛要探进来一般。黄黥被他弄得心痒,知道他是想要自己去亲他,便故意坏心起来,引他张开了口,底下却又用力一顶,白希就有些乱了阵脚,人也被他撞得朝后仰去,却又搂住了他不放。他抵进得深了,便又慢慢的拔出来,白希‘啊’了一声,忍不住抖动,黄黥便去咬住他的唇,把他那一声呻吟都吞下了肚去,尽兴的又与他亲了许久,才喃喃的说道,‘你叫的我心里好痒,我真舍不得放开你。’ 白希喘息着说道,‘想做便做,还说什么?’ 黄黥听他口气平淡,丝毫没有方才那种教人怜爱的劲,便越发要使坏起来,故意咬着白希的耳朵说,‘我怕你怪我,还是不要弄了。’ 他尝了这样的滋味,这时便是教他死他都不怕了,哪里还怕白希怪他,这话分明就是说给白希听的。他说完便慢慢的拔了出来,出来时还在白希的胯下磨蹭了一下,白希咬着嘴唇看他,黄黥忍得辛苦,却故意不去看他。白希看着他胯下,长长的‘哦’了一声,神情却很是淡然,声音低哑的说道,‘你不弄了,便换我来弄你。’ 黄黥再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还不及开口,便被白希扯住手腕,推到在地。黄黥不想他是当真,便有些慌神,也是怕他真的要弄,便飞快的说道,‘怎么舍得不弄?只是我的脚痛,动起来吃力些。不如你自己坐上来,那样的滋味更是不同!’ 白希将信将疑的看看他,又去看他的脚踝,黄黥生怕他心思不断,连忙发誓,说,‘你弄我是没什么滋味的,我比你年纪大那么多,腰实在是太硬了,弄起来没趣得很。’ 白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底除了情欲,却还有些别的什么。黄黥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刚要开口,白希的手指却抚上了他的唇,慢慢的揉弄着。黄黥被他撩拨得兴起,又看他胯下那件物事兴致昂扬,便有些忍耐不得,说,‘你只是看我怎的?何不坐了上来,我们再做那件快活事?’ 白希嗯了一声,却动也不动,许久才说,‘也罢。’ 黄黥也不知他想什么,便讨好的笑着说道,‘难道你还要我求你不成?’ 白希微微的笑了,黄黥从来没见过这人笑的,此时真是万万也料想不到,竟然看得呆在了那里。 白希伸手抚着他的脸颊,低头下去亲他的唇,在他唇边低声说道,‘怪不得g里的女孩儿都喜欢你。’ 黄黥听得有些惶恐,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又要嘲讽他,只是情动难耐,便忍不住去白希的脖颈。 白希略想了片刻,便半跪在他身上,用手扶着他的那件凶器,慢慢的坐了下去。黄黥见他赤裸着身体,半坐在自己身上,眼看着就要把他那件凶器含了进去,心里就有点儿得意,却又有点说不明白的滋味。 刚才明明还被自己弄得那样动情,此刻却好像若无其事的一般,仿佛丝毫不曾吃亏似的。 白希慢慢的坐了下去,将他那件肿胀的物事都纳入了其中。黄黥忍到齐g没入的那一刻,终于吸了口气,哪里还等得住白希去动,当下便急不可耐的就动了起来。 他两个这样姿势交合,却是教他顶得更深,白希原本是不做声的,任由他弄,只是才弄了几下,白希就忍不住呻吟起来,连颤抖的声音也带了些哭意,黄黥听得也激动不已,伸手扶着白希的腰,顶得越发卖力,简直恨不得一下就顶它数十个来回。白希被他弄得厉害了,总要仰起头来吸气,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被黄黥chu蛮的冲撞弄得支离破碎,勾得黄黥没有一处不想要白希的。白希被他这样弄着,却总是忍不住似的要低头看他,胯下的那件物事也在他小腹那里磨蹭着,越发的硬了起来。黄黥想要听他呻吟,便故意伸手去他的胯下,白希猛地吸了口气,低下头来深深的看他,黄黥本来是想逗他说,‘你若是不叫我便不弄了。’可被白希看着,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亲亲我。’ 白希看他的眼神原本有些迷离,此刻却仿佛清醒起来,定定的看着他,眼底满是赤裸裸的情欲,还有难以形容的渴望。黄黥有些惶恐起来,还不及说些什么,白希就俯身下去含住了他的唇,温柔的吮吸着,黄黥被他弄得晕陶陶的,便伸手搂住白希的脖颈。哪里想到白希亲得兴起,两个人紧紧搂抱着,相连的那一处也不去管了,只是要亲他,贪心的含住了他的舌,仿佛要把他吞下去的一般咂弄着,黄黥被他弄得忍耐不住,几乎就要泄了出来。 《看仙灯》 狐狸文 17 h~~~~~~~~~~ 17 黄黥搂着白希不放,x急的在白希身体里冲撞着,弄了也不过一会儿,便又泄在了这人的身体里。他弄过这场之后,越发的心满意足,便长长的舒了口气,白希听他叹息,竟也泄了出来,弄得他x口上都是。黄黥拿手胡乱的抹了抹,见白希仍然有些恍惚,便捉住他的手去自己的心口,笑着说道,‘这是你做的好事。’ 白希低头看了看,面上微红,手指温柔的抚过他心口,黄黥拉他俯身下来,抱着他一同倒在地上,也不说话,只是贪婪的嗅着白希的脖颈。 白希倒也没有挣扎,反倒抱住了他。两个人静了好一阵儿,黄黥是弄得疲累,所以要歇上一歇,白希却只是静静的抱着他,也不知想些什么。黄黥缓了许久,觉得胯下那件物事又j神起来,便心痒痒的去白希。白希愣了一下,看了看他的心口,却说,‘不能再做了。’ 黄黥以为他觉着累了,便哄他道,‘我这次抱着你弄好不好?’ 白希伸手握住他胯下那件蠢蠢欲动的物事,沉声说道,‘你难道非要j尽人亡,死在这里不成?’ 黄黥这才弄了两次,哪里尽兴,况且他在这沸汤池里就与平常不同,倒好像兴致异常的高,竟然只想着这欢好之事,其余一概都不在意了,宁愿两个人一直做到死的才好。 黄黥被他握住那要紧之处,兴致愈发的高昂,哪里肯这样罢休,便哀求说道,‘再弄一次,再弄一次就不弄了。’ 白希看他胯下那件j神十足的物事,犹豫了片刻,终于叹息一声,算是答应了他。 黄黥将他抱起顶在洞壁之上,慢慢的顶了进去,这样姿势与寻常大不相同,黄黥抵进去的时候有意的含住他的唇,也是怕白希扭动起来。白希被他亲的忘情,不得不攀扶着他,双腿又缠住了他的腰,黄黥进去的倒比前两次容易些。黄黥忍耐着抵了进去,只是他脚上有伤,能站直了已属不宜,更不要说做这桩要卖力抽c的事了。他也是想要看白希在他身上摇动,便好声哄着白希说道,‘你自己动一动,更比方才快活。’ 白希听他这样说,终于有些不自在起来,双手也搂住他脖颈,只是这姿势勉强,他略微动了动,便觉艰难。黄黥便教他如何摆动身体,起初白希的确很是为难,可动了几次便觉出了其中的关窍。黄黥没想到白希这样聪明,这种事也是一点就通,更是倍觉欢喜。黄黥搂着白希,急不可耐的催他动得快些。白希咬着唇,便慢慢的快了起来,山洞里偌大的汤池旁,便只有他两个疯狂的喘息声和交合声,回荡盘旋,听起来竟异常的震动。这样的欢好倒仿佛比方才还要欢愉,白希在他身上不停的摇动,情动得几乎难以自持,竟然叫出了声来,那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呻吟,又仿佛哭声,弄得黄黥十分难耐,几乎想要把这个人揉进自己骨r里去。 两人正在汤池边弄得火热之时,山外却传来轰隆隆的炸雷声,声响大得吓人,连大地也随之撼动。正弄得忘情的两人也吃了一吓,竟然静了下来。黄黥原本就只有一只脚用力,被雷声震动,险些儿跌倒,此时只顾着抱紧了白希。白希搂住他的脖颈,皱起眉来仔细倾听,片刻之后便说,‘这雷声响的奇怪,倒与寻常不同。’ 黄黥也察觉到了异样,只是他那时心里只有交合之事,脑子里空空如也,急冲冲的说道,‘弄完再说。’ 白希还要说话,黄黥便难耐的动了起来,只是用不了力,就好像搔不到痒处的一般,哪里有白希动时那样的快活,便哀求道,‘你动一动,我忍得要死了。’ 白希听着洞外雷电一声更比一声吓人,又见他这样着急难耐,便搂紧了他的脖颈,如他所愿的动了起来,只是却咬紧了牙关,并不再出声了。黄黥被他弄得无比快活,不消片刻就泄了出来,抱着白希还要再弄,却听白希冷淡的说道,‘够了罢?’ 黄黥听他这样的口气,也知道他不快了,再也不敢造次,便小心的把他放了下来。 白希径自去汤池里洗了干净,穿戴整齐的走到他身旁,把他衣裳尽数拾起,替他略略的擦拭了几下,便将他裹住了,说,‘走罢。’ 黄黥见他面色沉重,也不敢不依,随他一同走出了山洞。出去之后才惊觉,原来天色已晚,他们两个居然在那汤池边耗了那许久。 白希取出纸鹤,仍旧教他坐了,两个人飞回原处,白希便搀扶他下来。黄黥骑坐在鹤上时就又忍不住了,如今被他着手腕,便忍不住情动,扯住白希便要求欢。白希沉默许久,最后才说,‘那汤池大约还是太古怪了些,你经不住的,以后还是不要去了。’黄黥被他这么一说,也略微清明了些,也是惭愧,便慌忙的收回了手。 白希却并没有嘲讽他,只是说,‘我调些东西与你,免得忍着伤身。’ 两人回到房内,白希也不知合了一碗什么,递与他喝。黄黥看着便有些犹豫,白希便自己喝了一口,才又递给他。黄黥不好意思起来,讪讪的接过碗来,一口气的喝尽了,想解释却又不敢,只好闷坐在桌旁。他情动得厉害,从进门忍到了此刻,只是看着白希满是红痕的脖颈,胯下那件物事就硬得如生铁一般,心里也仿佛有把火在烧似的,烤得他难受,想要与什么人弄上一弄才好消火。 白希去把碗收了,回来见他这样,也若有所思,走到他面前,丝毫也没有芥蒂的一般,伸手探入他衣裳底下,握住他那件物事,抚弄许久,仔细的替他弄了出来。 黄黥又惊讶又惶恐,也是有些吓住了,呆呆的只是看着他弄,连快活的滋味也淡薄了许多。到最后终于泄了出来,弄得白希满手都是,他尴尬得厉害,白希却是一脸的若无其事,拿布巾将手指擦拭干净,才又吩咐他道,‘夜里睡时少盖些,把窗也打开,不要闷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白希走后,黄黥终于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回想之前的所作所为,竟然好像梦境里的一般,黄黥几次伸手去掐小臂,都痛得他直叫,才知道方才的一切并不是幻梦。 只是想到自己在沸汤池边居然那样失控,丝毫没有神智可言,还与白希做了那许多荒唐的事,便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想到那时欢好的情形,却又忍不住燥热,便慌忙去房后取了冷水从头浇下。 他在桌边呆坐了许久,一想到白希说明日再来,便惶恐不已,心想,他明天若是来问罪于我又当如何? 那时在池边听到雷声轰鸣,白希说了那些话,分明就是警醒过来,不想与他再做那件荒唐事了,他却还要求欢,明知白希不快,却还是逼迫那人与他交合。 黄黥在房里越想便越坐卧不宁,竟然异想天开的想着,若是明日永不再来便好了。只是这世上日出日落,从不快上半分,也不会慢上片刻,黄黥枯坐了一宿,眼看着窗上有薄光微现,便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 《看仙灯》 狐狸文 18 18 黄黥独自在房里辗转反侧,生怕白希前来问他的罪,哪里想到左等右等,那人却偏偏迟迟不来。黄黥从清早一直等到正午,白希却仍是不曾现身,却把他等得饥肠辘辘。往日都是白希每日来探他,带饭食与他,大约每餐之中都有药混在其中,所以与往常他在g里所食皆有不同。今日白希不来,他便饿得头昏眼花起来,自己在院里各房都胡乱的翻了起来。哪里想到居然果真被他在一个藤盒里寻到些鹿脯,不知是什么腌渍而得的,风味异常独特。黄黥抱着那藤盒在房里啃吃鹿r干,又取了些冷水下肚,正在那里吃得高兴,却听到院门开合的声音。黄黥浑身僵硬,把藤盒的盖子胡乱的盖上,在房里扫了一眼,便慌忙的塞到了床下,自己穿着衣裳就爬上了床,胡乱的拉了个被子盖在身上装睡。 白希走进房来,见他正午时间,却捂得那样严实,又整个人面朝着墙,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便知他是装睡,却也不点破,只是坐在他床边等待。 黄黥在那里不敢动弹,只觉得浑身都发痒,恨不得伸手通身挠上一遍才好,又不见白希开口,心中越发的惴惴不安,心想,他如今只怕是恨死我了,又想,大家都是男子,也未必会怎样的在意,只是他这人x情古怪,难保不会借机发作。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冷汗出了一身,只觉得身上的被都被汗浸透了,整个人裹在那湿被里面,简直难受得不得了 白希等了许久不见他起身,终于问他,‘你盖得这样厚,难道不热?’ 黄黥被他这样说,哪里还躺得住,只好讪讪的爬了起来,也不敢看白希的眼睛,就小声的问说,‘你来了?’ 白希只是说,‘我方才就来了,见你睡着,不曾叫你。’ 黄黥见他口气还如寻常一般,并没有怎样,便也稍稍放宽了心怀,只是见他来得比平日迟上许多,便忍不住问道,‘你是从g里来么?’ 白希不免看他一眼,说,‘怎么这么说?’ 黄黥有些讪讪,说,‘你方才进来时,身上仿佛有陛下的气息,所以我猜你大约是进g去了,所以今日这样迟。’ 白希哦了一声,淡淡的说道,‘我是去见陛下了。’ 黄黥便有些紧张,连声问道,‘陛下他是受伤了么?’ 白希皱眉起来,沉声说道,‘与你何干?’ 黄黥见他不快,便不敢再问,心想,也不知是不是在陛下那里碰了壁,所以这样大的火气。又想,也不知陛下受了什么伤,重是不重。 白希也不起身,仍旧坐在他床边,只是默然无语,教人倍感尴尬。黄黥僵坐了一阵儿,终于忍耐不住,开口说道,‘我方才睡了一身臭汗,这被子要拆了洗洗才是。’说完就想起身下床,白希哦了一声,说,‘不必,你叠了放在桌上,我拿去教人替你洗便是。’ 黄黥干坐在那里,只觉得手脚都不知放在哪一处才合适,正大不自在之时,却听白希突然开口说道,‘你解了衣裳,我替你看心口的伤。’ 黄黥连忙自己把衣裳都脱了干净,盘腿坐在床上等白希替他看伤。 白希自口中吐出一颗银丸,用手抚在他心口之上,用力按了下去,揉摁了许久,这才说,‘你再试试能否动用法术?’ 黄黥见他额头有细汗,也不敢迟疑,连忙念动咒语,想要催动幻术,哪里心口反倒疼得更比之前厉害,简直就象有人拿了柄尖刀在他心口胡搅的一般。黄黥痛得厉害,只觉得真有人在他心口c了把尖刀,恨不能伸手取出,模模糊糊的就去抠自己的心口。白希见状也神色大变,慌忙捉住他手腕,又在他鼻下抹了些什么,倒仿佛有霜雪的冷冽之气,黄黥嗅了些,也清醒了许多,再也不敢胡乱挣扎,只好苦苦忍耐。只是心口那处疼痛得实在厉害,他咬着牙关不做声响,不过片刻,便是满头大汗,等到那痛楚终于消散得尽了,才吐出一口长气来,胡乱的就拿袖子擦起额头上的汗来。他方才真是疼痛得厉害,连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湿透,仿佛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白希拿了布巾替他擦拭汗水,见他脸色发白,并不似平常一般,便轻声问他,‘疼得厉害?’ 黄黥有气无力,却还勉强陪笑道,‘倒也还好。’ 白希沉默片刻,低声说道,‘是我的不是。’ 黄黥惊讶的抬头看他,白希说,‘是我自以为是了,却害你不浅。’ 黄黥不想他会这样低头认错,一时也有些惶恐,连声说,‘你怎么这样说,你肯替我医治,我已感激不尽。你若是说这样的话,叫我如何担当得起?’ 白希沉默许久,终于赌咒一般的郑重说道,‘我定然将你治好,你放心便是。’ 黄黥见他认真,便陪笑着说道,‘便是治不好,也不是你的医术不济,是在下的时运不佳。’ 白希固执起来,说,‘治得好!’仿佛不容他分辨的一般,又说,‘我看看你的脚。’ 黄黥不解的看他一眼,白希说,‘你的脚不是前日扭伤了么。’ 黄黥恍然大悟,心想,早已不疼了,却又想起昨日里他拿这脚伤当借口,让这人自己坐在他身上摇动身体,便不敢多说,连忙自己去把裤脚拉起来。白希伸手在他脚踝之上,抚了片刻,才说,‘还痛么?’ 黄黥看他白玉般的手指握在自己脚踝上,就忍不住想起昨日在那沸汤池旁,正是这双手抚着自己的嘴唇,便忍不住脸红起来,就连白希问他话也没听到。 《看仙灯》 狐狸文 19 19 白希见他直愣愣的只是看着自己的手,便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黄黥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遮掩道,‘那一日你替我抹了什么,好的这样快,如今也不怎么疼了!’ 白希哦了一声,看看他的脚踝,问说,‘果然不疼了?’ 黄黥心虚得厉害,哈哈的说道,‘前几日还疼得厉害,果然还是你的药厉害!’ 白希仿佛并不在意,说,‘不疼了便好,只是还要小心些。’ 黄黥连忙点头称是,白希也不知想些什么,许久才又开口同他说道,‘那汤池的效力还在不在?’ 黄黥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一张脸涨得通红,竟然不知如何作答,吭哧许久,才勉强说道,‘仿佛是好些了。’ 白希看着他,淡然的说道,‘你这么容易动情,那种东西清不干净总是伤身。所以我才问你到底是在还是不在?若是仍在,我再合碗药与你便是。’ 黄黥心里犹如擂鼓一般,来来去去的只想着昨日里的情景。那时他与白希两个在汤池边忘乎所以的做着那桩颠鸾倒凤的好事,只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那更欢愉的滋味了,如今回想起来,还是面红心跳,忍不住情动,想要把眼前的人摁在身下狠狠的弄一场。 白希见他脸红,便微微皱眉,走上前来。黄黥见他走近,心口便是一跳,想,他这是要做什么? 白希伸手搂住他的腰,低头下来含住了他的唇,黄黥心里‘啊’了一声,也是太过吃惊,竟然任由他搂住了自己。白希的舌尖伸进他齿间,仿佛探路的一般,轻轻的舔弄着,黄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这是梦罢? 白希的手从他腰间滑到他颈后,舌尖试探般的舔弄着他的唇舌,黄黥终于回过神来,这人送上门来他都不知道享用,难道是傻了不成?便也伸手将他搂住,又去亲他的脸颊,见他并不恼怒,心中大喜,便放肆大胆的去亲他的耳廓,才含住了不一会儿,白希就气息不稳起来,抓紧了他,却又想要推开他的一般犹豫着。黄黥这时也不知这人究竟想要怎样了,只是听他呼吸急促,心里也燥热起来,仿佛有火烤着的一般,忍不住就把白希搂紧了些,想,便是不能弄他,抱上一抱也是好的,这样的美人,以后再难遇到了。正忍得辛苦,却觉得心口刺痛起来,好像有人拿着木椎深深的扎了进来的一般。黄黥吃痛不过,松手倒在地上,蜷成一团,不过片刻就出了一身的冷汗,竟然痛得不能言语。白希也是大吃一惊,初时仍不知所措,后来见他疼得那样厉害,仿佛不似假装,便慌忙的跪在他身旁,伸手抚在他心口替他揉按,又取了东西仍旧抹在他鼻下。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黄黥才缓过神来,只是刚才疼得实在厉害了,眼下仍有些恍惚。白希将他扶住,一面检视他心口伤处,一面沉声问他,‘你昨夜里与我行事之时,也曾这样心痛么?’ 黄黥方才心痛得厉害,几乎死了一般,再没有心思去想其他,见他问起,便也老实说道,‘并不曾心痛。’ 白希脸色大变,却并不做声。黄黥仍旧有些糊涂,跪坐在地上不曾起身,白希只是看他伤口,起初并不怎样,白希正要替他将衣裳整好,却看他心口旧日伤痕处竟慢慢的现出一层暗青色来,白希颤抖起来,黄黥奇怪起来,便笑着说道,‘怎么吓成这样?难道不是你方才用力太过弄出来的么?’ 白希脸色发白,声音颤抖的说道,‘这是法术反噬之果。若是动情,便要受噬心之痛。’又问他,‘你方才是动了情么?’ 黄黥起初还有些糊涂,等他在心里把那句话念了几遍,终于回神过来,脸色也变得惨白,问说,‘难道不是那汤池的缘故么?’ 其实他心里早也有些明白的,他是被白希勾动了情欲,却又与昨日里那样荒唐的情动大不相同,他之所以想要与白希做那件人间乐事,与那汤池其实并无什么干系。 白希自悔失言,垂下眼去,轻声说,‘我不过是这样猜测罢了,或许仍是那汤池之效尚未褪尽也未可知。’ 黄黥此时也看出这人不过是安慰他罢了,怔了许久,才喃喃说道,‘这也是件好事。’ 白希却只是看他,仿佛不知如何是好的一般,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不曾开口。黄黥黯然的坐在那里,如今心里已是一片死寂,想,我便晓得这法术反噬之伤难治,破我幻境的又是陛下,并不是寻常的角色,早就不该妄想着能逃脱这死罪。又想,我如今这样,法术也使不得,又不能逃出此地,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这野地里,简直如同废人的一般。 他这样想来,竟然觉着还不如死在了野地里的好,只是不免想起黄英。黑河遥远,绒蝶至今未归,他还不知道黄英的消息,如何舍得就这样死去? 他愣愣的在那里想着心事,一颗心起起落落,却不知白希在一旁看他许久,嘴唇早已咬得发白,却仍不自知。 《看仙灯》 狐狸文 20 20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又响起阵雷声,只听天地间轰然作响,震动非常。黄黥回过神来,想起白希曾说过的话,便叹道,‘这雷声果然与寻常不同,难道这山里果真是有什麽妖怪要历劫的不成?’ 白希这才回神过来,哦了一声,挪开眼,才说,‘这件事还是先放一放的好,眼下医你的伤要紧。’ 黄黥见他关切,心想,他年幼之时便发愿说要破我的幻境,哪里想到如今我反倒丝毫使不出来了,依著这人的x子,怕是极不甘心的。 便想,他好心救我一场,我若是了了他的心愿,也算是对得起他。 只是这样想著,动了要使幻术的念头,还不曾如何的尝试,便觉得心口发疼。白希见他脸色不对,便握住他手腕,吩咐他道,‘屏住气,想些别的。’ 黄黥一时慌乱,想,也不知想些什麽好。白希仿佛知道他想什麽的一般,便说,‘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这後山的杜鹃麽?想想那杜鹃花便好。’ 黄黥听他一说,果然忍不住便要去想那些杜鹃花,一想到那野杜鹃开得漫山遍野都是,仿佛一抬头就嗅得到的一般,心口竟然也不怎麽疼痛了似的。 白希便松了口气似的,吩咐他道,‘你日後休要再动用法术,也须得清心寡欲些,动情事小,心上的伤还是要仔细些。’ 黄黥见他没有半句嘲讽,心里也是感激,便说,‘原是我定力太差,你莫要怪我。’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他怎麽知道我喜欢後山的杜鹃花?难道被他撞见过的不成? 白希看他一眼,突然郑重的说道,‘你总归放心便是。只要我活著一日,必然尽力替你医治,保你的平安。’ 黄黥见他许下这样的诺言,心里又是感激又是诧异,想,也只有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若是换了别个,又怎麽会为了一个平日里没甚交情的人许下这样的诺言? 就算是为了破他的法术还是怎样,这人也胜过别个许多。 黄黥想了又想,最後才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谢了。只是从此往後,有我活的一日,你便如我的兄弟一般。’ 便是x子古怪了些又如何?却是个丝毫都不必提防的。他在汤池里那样的冒犯,也不见这人寻他的不是。白希x子虽然与旁人不同,心怀却坦荡得很,难道这些都还不足够麽? 白希却沈默不语,仿佛有心事的一般。 黄黥见惯了他这样,也不以为怪,便说,‘方才我等你不来,倒在这房里寻出一盒鹿脯来,居然好吃得很,你要不要尝上一尝?’ 白希哦了一声,怀疑的看了看四周,说,‘这里的东西你也敢乱吃?’ 黄黥僵了一下,弯腰下去从床底拉出那个藤盒,打开了递在他面前,问道,‘难道这个有毒不成?’ 白希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回藤盒,才看著他问道,‘倒也无碍,你喜欢吃这个?’ 黄黥点点头,说,‘实在好吃得很,’又说,‘你不吃这个麽?那我都吃了?’ 白希看他把藤盒紧紧抓在手里,竟然笑起来,黄黥看得呆了一下,慌忙的说道,‘果然好吃,你也尝尝。’便撕了一小块,递去白希手中。白希拿起来含在口中,慢慢的咀嚼了片刻,才咽了下去,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若喜欢,我过几日做了带与你吃。’ 黄黥听得大奇,便说,‘没想到你不只是医术了得,连这个也会麽?’话虽这样说,心里却不信他做得出这样的滋味。白希看了那藤盒一眼,便说,‘到时你便知道了。’ 白希仍旧每日来探他,却再也不曾忘记带饭食与他。 两人也不曾提起汤池之事。黄黥见他待自己一如既往,并没有什麽不同,也是怕那噬心之痛,有意的不去想那些事情,倒也果真渐渐的把那一日的荒唐淡忘了。 白希每日前来,身上都带著狐王的气息,虽然淡极,却教黄黥疑心,想,难道是狐王伤得厉害,所以教这人日日的进g去? 只是那几日山中阵雷总是接连不断,黄黥想起白希所说的五彩石一事,便想,我如今已是废人一个,便是寻著,也没什麽用处,就算是免去死罪,只怕再也不能博得陛下的欢心了。倒是可以拿与白希,教他献给陛下。 《看仙灯》 狐狸文 21 看得人越来越少,我已经搞不懂了,写得哪里不好吗? 21 这样想,心中便松动了许多。 白希为他做了这许多,他其实都看在眼里。就算这人x子古怪,不能以常理来论,他却不能知恩不报。 把他从野地里救出,每日的前来探他,这些若换了别个,便是有所图,也只怕做不出。 后来山中响雷之际,他便自己走去野地里,在半人高的野草里行走查看。雷光电闪之时,天地都在摇动,仿佛要将这连绵高耸的山也尽数劈开似的。若是果然有异光闪动,便该是那五彩石了,黄黥每日里在野地里徒劳的找寻,却总是一无所获,到了后来也不免疑心,或许那五彩石之说g本就是哄人的。 只是怕白希察觉,每日仍旧在他到来之前匆匆的赶回,坐在房里装作才醒不久的样子等他。 抛去最初的戒备之心,与这人相熟了之后,才觉出这人的好处。 白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并不似别个有那许多心思,说过要带鹿脯给他,后来果然带了腌渍的鹿脯给他。黄黥起初还接得有些勉强,怕吃起来跟药似的,结果却因为实在太好吃的缘故,被他风卷残云的全都吃光了。 白希看着他吃得意犹未尽,便笑了一下,替他擦净嘴角的油渍,才说,‘这东西还是少吃些的好。’黄黥自己也觉着不大好意思,讪讪的说,‘没想到居然这样好吃。’白希倒不以为然,毫不在意的说道,‘你若是喜欢,我便常做给你吃。’ 黄黥听他这样的许诺,心里十分欢喜,想起族里诸人,终究还是感慨,便说,‘你待我实在是好,只是我如今无以回报,真是惭愧的很。’ 白希哦了一声,淡淡的说道,‘何必想这些?我早就说了,不过是要拿你试药罢了。’ 黄黥听他又是这样说,便笑了起来,说,‘偏偏就是你与人不同。’看了白希片刻,忍不住又说,‘你笑起来倒好看,以前在g里的时候怎么不笑?’ 白希看看他,才说,‘又没什么好笑的。’ 黄黥与他处得久了,也知这话问得白希有些不快了,只是不知他是想起了什么。黄黥想了想,又问他说,‘那你刚才怎么笑我?是觉着我吃相可笑么?’ 白希看他一眼,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说,‘往常在g里也见不着你这个样子。’ 黄黥嘿嘿的笑了起来,满不在乎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人生苦短,若是死前想到这样好吃的东西我都没有吃够,那岂不是死都不甘心了?’ 这话才刚出口,白希的脸色就变了,沉声说道,‘你又说什么胡话!’ 黄黥见他认真起来,也不免懊悔,便陪笑着说道,‘随口一说罢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么?’ 白希却还是生气了,静了片刻,才说,‘把你的狐珠借我一看。’ 黄黥没想到他会要自己的狐珠,才犹豫了一下,就听白希开口说道,‘你若是放心不下,我把我的也与你看。’ 黄黥连忙摆手,说,‘我取了你看。’ 说完便从口中吐出了狐珠,放在手心里递到白希面前。 白希将他的狐珠拿在手里仔细看了半晌,黄黥也不知他是看些什么,只好坐在一旁等着,心里却想,他若是看我的狐珠,便该晓得我如今再难动用法术了,岂不是要失望得很。这样想着,便觉着对他不住。 白希看了许久,却突然开口说道,‘你信得过我么?’ 黄黥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问,便笑着说道,‘信不过还吃你的用你的么?自然是信得过。’ 白希沉默了片刻,才说,‘若是你信得过,便把狐珠借我几日。’ 黄黥怔了一下,却说,‘你拿去便是,’想了想,又说,‘我如今也是废人,留着也是无用,不过是脱了人形罢了,我仍旧做狐狸也好。’ 白希听完他后来说的那些话,眼底便有些怒意,沉声问道,‘我要你的狐珠做什么?’ 黄黥见他动怒,也不敢如何的接话,便讪讪的笑了一笑,说,‘好端端的生什么气,我情愿给你的不成么?’ 白希皱起眉来,抬眼看他,黄黥连忙点头,说,‘我是真心这样想,我如今这样,狐珠留与不留,原本也没什么不同。’ 白希似乎越发的生气,咬着牙问他,‘若是别人朝你要,你也给了是么?’ 黄黥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稀里糊涂的就说,‘不相干的人给他做什么,你救过我的x命,自然与别人不同。’ 白希气得反而笑了起来,半晌才说,‘你放心好了,我听人说有法子可以洗炼狐珠的,不过是拿去试上一试罢了。’ 《看仙灯》 狐狸文 22 22 黄黥也与他处了不少时日,从没见他这样生气过,心里忐忑得厉害,想,是我说要把狐珠给他,所以他才发火么?又想,他又不是贪图这些的人,被我这样说,倒好像他为着我的狐珠才救我似的,是我说错了话。 黄黥这样想,便放软口气,笑着说道,‘若是果然洗炼得好,自然是美事一件。我还指望着日日的吃白大人的鹿脯哩!若是脱了人形,白大人不认得了我,我却去哪里讨鹿脯吃?’ 白希怔了一下,却说,‘你便是显出本相,我也认得你。’ 黄黥没想到他这样说,心里实在不信的,口里却要附和他,说,‘白大人这样好的眼力,哪里象我这样愚笨,若是g里的狐狸都显出本相来,我也只能认得陛下和黄英罢了。’想起g里诸人,忍不住又感慨,说,‘你说他们个个都要扮作人的模样,可行事说话,却没有半分风雅,真真扫兴!’ 白希听他这样慨叹,便忍不住问他,‘你要他们怎样的风雅?’ 这可引起了黄黥的兴头,即刻便滔滔不绝的说道,‘我在江南的时候,那人间的女子柔媚温婉,男子俊美儒雅,都如仙人一般。我们这样的异类,毕竟只能学些毛皮,徒有人形罢了。’ 白希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却只是沉默不语。黄黥瞥到他面色不佳,直觉这人不喜,便收住了口,讪讪的想,不知又说错了什么。 白希许久才开口问他,说,‘你喜欢凡间的人?’ 黄黥苦笑半晌,说,‘我可不敢,我还不想被雷劈。’略想了想,又说,‘我倒宁愿做个寻常人,身居其中。’ 白希想了许久,又说,‘凡人寿短苦多,你不知道么?’ 黄黥不以为然,说,‘那又如何,总比山间十年如一日的强。’ 他又想,我这一次便是死了,若是能投胎转世做个人也是好的。只是他虽这样想,却不敢说出口来教白希知道。 白希静了许久,才低声说道,‘你生来便是狐形,又何必强求。’ 黄黥见他不曾嘲讽自己,心里感激,便自嘲道,‘所以也不过偶尔想想罢了,哪里就做得了人?终究是披毛畜类罢了。’ 白希便沉默不语了。 白希那一日离去的早,似乎有心事的一般,黄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白日里说了什么话触动了那人的心绪,便把自己的说翻来覆去的想了许久。 只是午后有几只绒蝶自黑河归来,教他欢喜异常,就把白希的事抛去了脑后,只顾着探问黄英的消息。 黄英无事,他便把心放下了许多。他这些年带着黄英,还是把那孩子养得娇气了些,如今去黑河那里吃些苦头也是好的。 依照他的吩咐,绒蝶大多留在黑河,护着黄英的周全。黄黥还是怕那孩子被人欺负了,他自己也是能屈能伸,并不一味的要强,却把黄英养得脾气极大,如今远在天边,教他如何能不挂心? 狐珠离体,人形便难以维系。到了半夜,黄黥终于支撑不住,就在睡梦里显出了原形来。 清早时分,黄黥从被里钻了出来,见着房里仿佛大了一圈似的,心中不免感慨起来,想,我原本是个畜类,如今如今却跟个人似得,倒不惯本相了起来。 等他跳下床去走进院里,见着他的绒蝶轻轻起落,竟然忍不住想去追逐。绒蝶大约也是见着他本相稀奇,纷纷围着他飞舞,又有些调皮的,便落在他鼻尖上。黄黥被这些小东西戏弄,心里恼得厉害,想要伸爪去扑,却又想着绒蝶繁育不易,便强自忍耐,倒把他憋得不轻。 别人都道他是以法术c纵绒蝶,却丝毫不知这其中的奥秘。他便是不能使出幻术,也一样能够驱使绒蝶。只是这绒蝶毕竟也是活物,如眼下这般顽皮起来,倒教他十分难做。又不忍惩戒,又觉好笑,只好小心的躲避,免得误伤了它们。 白希转天又来看他,脸色却比平日苍白许多,见他显出本相,在院内与绒蝶扑腾嬉闹,便在院门处站住了,动也不动的只是看他。 黄黥见他进来,正要过去迎他,却见着这人眼底有些笑意,便悻悻的想,他也觉着我这副样子狼狈好笑么。又想,他来时脸色怎么那样难看,想是我的狐珠洗炼不成,他不好来见我的缘故么? 这样一想,就有些不知所措,心里道,他一心要治我的伤,我若欢欢喜喜的去就他,他岂不是越发的愧疚不忍? 便也不去就他,只坐在树下,闭着眼,任由绒蝶落在他鼻尖。 白希见黄黥明明看见了自己,却还是背着他静坐在那里,也不与绒蝶嬉闹,便走过来看他。 黄黥鼻尖发痒,却忍住不动,白希看他许久,竟弯下腰去,轻轻拂去他鼻尖的绒蝶,又一言不发的将他小心抱起。 黄黥几时被人这样抱住原身,倒不好意思起来,睁开眼来四下里看着,就想要跃下地去。白希把他搂在怀里,凑在他鼻尖轻轻的说道,‘怕什么?我带了你的狐珠回来。’ 《看仙灯》 狐狸文 23 23 黄黥听他话里的意思,倒好像是成了似得,又惊又喜,却不知这人把狐珠藏在哪里,便x急起来,伸爪在他怀里胡乱探着,只是这人身上狐王的气息却比平日要重许多,黄黥虽然疑惑,却不曾细想。 白希将他抱紧,仍旧回到房内,也不松开,径自的想了片刻,才同他说道,‘这狐珠虽是洗炼过了,却与旧时大不相同,我怕你受不住。’ 黄黥心想,大不过心痛而死,难道还有什么受不住么? 却见白希眼底有忧虑之色,便低下头去,讨好般的舔着白希的手指,白希怕痒般的缩回了手,却目不转睛的只是看他。 黄黥又凑上去舔他,白希的手轻轻抚在他身上,突然说道,‘你这样沉重,怎么看也不似小狐,撒娇起来倒比他们可爱许多。’ 黄黥哪里想到会被他这样说,僵了一下,便眯起眼来看他,倒也不是恼火,只是好笑,偏偏这人却与别个不同。白希微微一笑,便教他闭眼张口。 黄黥虽然依言照做,却止不住心底好奇,偷偷将眼睁开一线,小心的偷看。白希从口中吐出一颗狐珠,比他的狐珠大了许多,却是微微泛青,仿佛明珠的一般。黄黥怔了一下,从白希怀里一跃而下,飞快的退到了角落里,紧紧的盯着白希,又看着他手里的那颗狐珠,只觉得浑身僵硬。 这分明就不是他的狐珠。 他现在才明白,方才为什么会觉着白希身上有陛下的气息了。白希拿来的,应是陛下的狐珠才对,只是不知陛下究竟出了何事,狐珠又怎么会在这人手里? 白希见他双眼只是看着他手里的那颗狐珠,似乎也有所知觉,便说,‘我原本想着迟些再说的,如今便先告诉了你,你不必惊疑。’ 黄黥紧紧的看着他,见他似乎想要走来,便警告般的呲牙瞪他,白希站定了,看他片刻,才说,‘你久不在g中,不知这山里日日雷动,便是九尾在历劫。’ 黄黥大吃一惊,想,若是陛下历劫,狐珠又怎么会落在了这人手里? 白希又说,‘九尾他受雷击之苦,满身是伤,便唤我去替他医治,所以这些日子都来得迟些。只是升仙之时,他却不愿受封,宁肯留下狐珠,遁去山林。我那时正在他身旁,所以便朝他索要了回来,与你的炼在一处,才好医你的伤。’ 黄黥听了大怒,哪里肯信,怎么有人不肯做神仙,连狐珠也不要,要在山里做野狐的?况且没有了狐珠,在这山林里岂不是自寻死路的一般? 白希见他果然不信,便微微皱眉,走上前来想要将他捉住,黄黥被他堵住去路,心里万万千千个念头都乱做一团,没有丝毫头绪,只是想,也不知陛下眼下究竟如何了。 只是看着白希走近,却突然想到,陛下的狐珠为何与平日不同,还夹杂着些别的气息? 白希低声说道,‘你不必惊怕,这狐珠是陛下不要了的,我并不曾把他如何。’ 黄黥听了越发的恼怒,想,陛下是如何的厉害,单凭你一个,又能把陛下如何?却又想到,难不成是他趁着天劫之际害了陛下?他知道白希x子偏执些,想法与族里众人皆是不同,难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只是想到陛下如今不知下落,心里竟然惶然得厉害,想,无论如何也要寻了陛下回来! 白希逼到了他的面前,躬身下来,衣袖一挥,便如铁壁铜墙的一般,生生的遮住了他的去路。黄黥四处冲撞,却还是徒劳无功,白希见他不肯就范,脸色也有些难看,用力捉住他后颈的毛皮,将他紧抱在怀里,才说,‘你含了这狐珠,我带你去那九尾受封处一看便是。’ 黄黥原本咬紧了牙关,只是转念一想,陛下的狐珠在我这里,总比在别处要放心的。 这样一想,反倒不挣扎了,张开了嘴,任由白希将狐珠送入他口中。 白希将他搂在怀里,看他含了那颗狐珠,低声嘱咐道,‘他毕竟是九尾,修为要胜过你许多,初时只怕难熬,你不要离了我身旁。’说着便要抚他的背,黄黥见他伸手过来,张口便咬,白希也是不曾料到,被他深深咬住,只是吃惊的看他。黄黥趁机松口挣脱,飞快的逃出门外去。 院门早已被白希紧闭,丝毫也冲撞不开,黄黥情急之下,便唤绒蝶前来。白希脸色发青的走进他身旁,沉声说道,‘绒蝶之毒我也会解,你还有什么手段,也一并使来?’ 黄黥晓得这人不会说谎,浑身发抖,竟然绝望起来,却还是不肯就范,四脚抵着地,嘴里发出恐吓般的赫赫声,露出牙齿来,不许白希再靠近丝毫。 白希的手上都是血,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咬的,见他这样顽抗,终于也恼怒了起来,恨声说道,‘我不过拿了他的狐珠,你就这样?’ 1623 欲望文 24-30 看仙灯 作者:江城 2430 《看仙灯》 狐狸文 24 24 黄黥只听到他说‘拿了他的狐珠’,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拼命一般的朝白希扑去,想要咬他的脖颈。白希脸色一沉,衣袖卷起,便把他抱紧在怀里。 黄黥哪里肯受制于他,狠狠的咬住了白希的手臂,不过片刻,那衣袖便都被血浸透了。 白希又惊又怒,伸手就扯住他后颈的毛皮,黄黥却是死也不肯松口的,只是恨恨的瞪着他,喉咙里也发出赫赫的叫声,用了全力要与他相拼。 白希见他眼都红了,咬着牙关忍了许久,才说,‘我带你去九尾升仙受封处一看便是。’ 黄黥紧紧的咬着他,丝毫不肯松口,白希明明痛得厉害,却并不挣开,只是手底颤抖得厉害,仿佛捉不稳的一般。 白希那时脸色早已苍白如纸,勉强的叠了一只鹤,作法将纸鹤变大,便抱住他骑鹤而飞。黄黥死死的将他咬住,白希却只是不动,将他抱在怀里,眼也不看他,只是默默作法。 等到落下之后,看出所在之处竟然是锦屏峰处九尾旧日的洞x,黄黥不免惊慌起来。长老们寻找狐王之前,九尾便在此处独居,此处甚少人知,若无人引路,白希如何能找来这里? 山洞四周都是雷击火烧的痕迹,所望之处,都是焦土一片,黄黥只觉得心跳的厉害,他在山里这些年,也知道这并不是山火烧过的模样。 白希带他绕着山洞走了百十余步,终于停了下来,做起法来,起了块青石板起来,看那石x之内僵卧着一只青狐,也不知是生是死。黄黥仔细看他,却大吃一惊,那分明是青銮,这人当年带了长老寻到九尾之后,便功成身退,不是早已修仙去了么,怎么又会在这里。 白希见他慌乱起来,便说,‘他一心想九尾修道成仙,生怕九尾避不过天劫,便把自己的狐珠与九尾的熔炼在了一处,哪里想到九尾却不肯承他的情,宁肯丢了狐珠,也不肯升仙上天。’ 黄黥看着石x里的青銮,又看这山里遍是焦土,一片荒凉,心里也隐隐的明白了,只怕真是陛下遇着了天劫。 他来过这里多少次,再也想不到一山的碧青变得这般模样。 黄黥走去石x旁,跳了下去,去探青銮的心口,早已冰冷如石,没有丝毫的热气了。黄黥仍不肯信,低声的呜呜叫着,绕着青銮来回的走,然后低头去拱青銮的头。 白希见他这样惶然,心中越发的恼怒,冷声说道,‘青銮已死,九尾如今已不知所踪了,我是不会寻他回来的。你若是非要还他狐珠不可,自去寻他来还!’ 黄黥只是浑身颤抖的看着石x里的青銮,连这样厉害的人都死了么? 他记得年幼之时看那青銮,只觉得这人如仙人一般,不似其他同类那样。那时他无论如何用心,却都抵不过青銮的随手一指。当初便是青鸾寻到了他,说他天资了得,便教他幻术,又教他修习化人,要他尽心服侍狐王。 若是此生没有遇着青銮,只怕他也如寻常的野狐一般,在山间老死而去。 连这样的人也死了。黄黥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以为青銮这样厉害的人,是要做神仙的,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 青銮会死,必然是替陛下抵挡了天雷,陛下为什么不肯要他的庇护,为什么不肯升仙?陛下是天生的九尾,如何的罕有,是上天赐福才会被他们寻到的,青銮当初便是这样对他说的。 这样的陛下,是该庇护全族的人才是,为什么会害得青銮死在这里? 黄黥心底头一次生出恨意来,对着那个他从头一天见着就崇敬不已的狐王。 白希在一旁看他许久,原本满心都是怒意,恨这人这样无情,可见天色渐渐昏暗,他仍是那样失魂落魄,反倒不知所措起来。最后终于走入石x,将黄黥轻轻抱起,在他耳边说道,‘我们回去罢。’ 黄黥说不出话来,只是低声的哀叫,白希见他只是眼睁睁的望着青銮,便伸手替他遮住眼睛,又用法术合上石x,这才与他两个一同回到野地里。 白希带黄黥回了房,拿布巾替他擦净了身上的污脏和血迹,才说,‘我替你把那颗狐珠化进血r里。’ 黄黥愣愣的看着白希,突然叫了起来,白希看他片刻,便把他抱在怀里念动口诀,教他仍旧化出人形来。 黄黥被他抱在怀里,虽然幻化成人形,却仍旧有些恍惚,白希松开他,看着他的双眼沉声说道,‘你还是不想要么,我却非要替你化了不可。’ 黄黥却仿佛不曾听到的一般,只是愣愣的说道,‘青銮死了。’ 白希怔了一下,眼底的神色便复杂起来。 黄黥听不到回应,便声音嘶哑的又说道,‘我生下来也这许多年了,他是我见着最厉害的。’ 白希忍了忍,却并没有说什么。 黄黥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反倒笑了起来,哦了一声,说,‘还有陛下,陛下也是厉害得很。’ 白希冷笑起来,说,‘他自然是厉害的。’ 黄黥仿佛回过神来,笃定的说了一句,‘青銮死了。’ 白希神色古怪的看着他,黄黥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看着他轻声的说道,‘我要九尾的那颗狐珠。’ 白希深深的看着他,却不曾答话。 黄黥并不在意,抓住了白希的肩膀,低声下气的恳求他道,‘我不想死,我要他那颗狐珠。白希,你帮我。’ 《看仙灯》 狐狸文 25 25 白希皱起眉来,说道,‘我方才便要救你的。此刻却是你来求我。’ 黄黥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心里一沉,便说,‘你不肯救了么?’ 白希却反问他道,‘你原本是不肯要九尾的狐珠,如今怎么转了心意?’ 黄黥哦了一声,便轻描淡写的说道,‘既然是他不要的,给我保命也是好事一件。’ 白希沉默片刻,才说,‘若是你受得住,化了他的狐珠,便可除去你身上的反噬之术。只怕是要吃苦头。’ 黄黥并不在意,说,‘这没有什么,大不了也不如那几日发作时的一般痛罢了。’ 又说,‘你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忍得住痛的。’ 白希见他笑着说出这话,便轻声说道,‘我知道。’ 白希却并不着急教他动用法术,只是说,‘你今日也累了,先歇息片刻,等迟些月亮上来了,我再叫你。’ 黄黥便依言躺倒,白希并不离开,仍旧坐在他身旁,替他将锦被盖好,又取了不知叫什么的香草放在他枕边,然后看他入睡。 黄黥向来只通幻术一途,于别的都不大懂得。便是修习了也没有什么进益,所以干脆一心一意只在幻术上下功夫。 九尾的狐珠世间罕有,他的修为又不高,要想将其化为已用,只怕并不是件容易事。倒是白希,那一日看他叠出纸鹤驾驭飞行,或许才真是深藏不露。 白希见他并不歇息,却只是看着自己发呆,便说,‘怎么?’ 黄黥笑了起来,伸出两g手指,‘你救了我两回了。’ 白希哦了一声,似乎并不以为意。 黄黥想了想,说,‘我是不是咬了你?’ 白希脸色有些难看,似乎不想再提,只说,‘不碍事。’ 黄黥见他这样,越发的过意不去,坐起来去扯白希的手腕,说,‘给我看看。’ 白希看他一眼,奇怪的问他,‘你会治?’ 黄黥也愣了一下,才说,‘不会。’ 白希便说,‘那看它作甚。’ 这人向来与别个不同,黄黥早已见怪不怪了,便笑着说道,‘我看我咬得深不深,日后也让你咬回来。’ 白希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却说,‘我咬你做什么?’又说,‘不必看了,这也算不得什么。’ 黄黥与他处了这些时日,知道他说这话便是真不在意了的意思,想了又想,终于开玩笑般的说道,‘你若是把九尾的狐珠化给了我,只怕今生都破不了我的幻术了。’ 白希不解的看他,反问他道,‘难道你宁肯受噬心之痛而死不成?’ 黄黥笑起来,说,‘我自然是愿活。’白希便点了点头,说,‘如此便好。’ 黄黥静了一阵儿,才又说,‘你对我这样好,教我真是无以为报。’ 白希不想他又提起这话,怔了片刻,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的样子。 黄黥看他似有心事,忍不住就问他,‘你那时救我,是为了要破我的幻术么?’ 白希的脸色变了又变,看他许久,才低声说,‘不是。’ 他这两个自一出口,两个人就都静了下来,黄黥看他神情不似寻常,仿佛要说什么似的,心里竟然着慌起来,便笑着说道,‘原来你也会骗人,我那时倒是真信了。’ 白希不料他会抢先开口,倒有些措手不及的样子。听他这样说,原本要说的话似乎也不愿再说了,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吩咐他道,‘你放心睡罢,我去外面看看便回。’ 黄黥便松了口气,想,怎么会,怕是我想错了。别说我与他两个都是男子,便是他是女子…,黄黥想道这里,愣了愣,便又心虚起来。 白希站在门前看他,黄黥连忙老实的躺倒,合眼歇息。白希放在他枕边的也不知是什么草,香得奇异,闻着心旷神怡,慢慢的便睡着了。 等到夜半白希前来唤他时,轻轻摇他许久,他却还有些睡不醒,糊里糊涂的说着,‘好盈盈,再教我睡一睡。’ 白希僵了一下,突然用力将他扯了起来。黄黥吃这一痛,终于清醒过来,见着眼前的正是白希,似乎有些动怒的样子,便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问他,‘是到时候了么?’ 白希松开他,冷冷的说道,‘你方才睡梦里叫着别人的名字。’ 《看仙灯》 狐狸文 26 黄黥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却不敢应他的话,陪着笑说道,‘你去哪里了,我倒好像睡得久了。’ 白希紧紧的盯着他看,黄黥终于不自在起来,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也不知道一会儿会是怎么个情形。’ 白希看了他好一阵儿,终于开口说道,‘我既然也在这里,便不会叫你吃苦的。’ 黄黥吃了一惊,他是去化九尾的狐珠,这可不是件容易事。白希许诺的并不是寻常的东西,不是药丸,也不是鹿脯,而是一身的修为。 白希话里的分量他如何掂量不出?黄黥认真起来,便说,‘若是还要牵累你,那还不如就这样算了。’ 白希淡淡的说道,‘不过助你一臂之力罢了。’也不肯再与他说,撩起衣袍,盘腿在他面前坐下,又轻轻点头,示意他也如这般的坐下。 黄黥便想,化狐珠也是化在我身上,哪里由他,若是他执意妄为,我便不要了。被他救过两次也就罢了,那些日后一一还来便是,却不能欠他这个。 白希教他缓缓呼吸吐纳,黄黥想,这也寻常,哪里想到才刚沉下气去,就觉得五脏六腑要被搅碎了一般的疼。白希也知他吃痛,便说,‘须得沉下气去,将狐珠运至丹田处。’ 黄黥咬紧了牙关,不作一声,慢慢的沉心静气,只当作身旁不曾有这人的一般。 他年少时为了驯化绒蝶,日日的去受绒蝶之毒,那时毒发,苦不堪言,他也不是一一的忍过了? 狐珠便是内丹,若是自身炼得的,自然随人心意,想化出便化出,想收回便收回,黄黥这个却又不同,是他要化别人的狐珠,这谈何容易? 他能强忍着苦痛已属艰难,又要将狐珠沉化在丹田,只觉得生平没有做过这样的难事。这九尾的狐珠丝毫不似他的,一沉气便能化在他体内,竟然不能动它半分。 后来白希把手指点在他心口处,他便睁开眼,白希靠近他,问他道,‘你不是要仅凭一己之力去化九尾的狐珠么?如今还是这样说?’ 黄黥忍着痛笑道,‘自然还是这样说。’ 白希看他片刻,才沉声说道,‘你与那些青狐交合之时,她们难道不曾取过你的j气?化狐珠这样的事,也不过相似罢了。’ 黄黥疼得厉害了,颤抖着说道,‘我倒是想来着,她们都不肯要,大约是不稀罕罢。’ 白希听他这样说,面上也露出焦灼恼恨的神色,也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说,‘我这便教你。’ 说完也不问他,便抬起身来,半跪在他面前去亲他。黄黥大吃一惊,还不及开口,便被他含住唇舌,细细的吮舔着。他方才痛得厉害,哪里有心思做这桩事,刚要推拒,却被白希吻住了舌尖,不过咂弄了片刻,黄黥就觉得魂灵都要被他吸出去了似的,打了一个激灵,竟然就去应合。 白希见他这样,伸手就要去褪他的衣裳,黄黥终于回过神来,慌忙捉住白希的手,白希定定的看他,黄黥情急之下,突然脱口说道,‘何必非要这样,我帮你含得出j来,不也一般无二?’ 虽然狐珠还不曾化回,动情也是无谓,他却不想。 白希深深看他,终于松开了扯他衣裳的手,淡淡的说,‘也好。’ 黄黥也不犹豫,伸手就去解白希的衣裳。 只是在床上做这桩事毕竟不大方便,便走下地去,半跪在床前,小心握住白希胯下的那件物事,先含了些在口中,哪里想到才含住不过片刻,那物事便硬得厉害,在他口中胀大起来。黄黥含得艰难,只好慢慢的吞着,还不曾含住一半,便听白希的呼吸声急促起来,伸手捉住他的肩头,手下便用了几分力气,捏得他痛了起来。 黄黥知他情动,心想,他又不是女子,这样被人含着不硬才怪哩。忍不住又分神想着若是这人含着自己的那件物事如何。不想倒好,一想便连他也有些忍耐不住。 白希一直低头看着他,见他神色有些恍惚,便伸手抚着他的脸,要他回神。白希的手慢慢的从他的脸颊抚到他的脖颈,一直伸到了他的衣裳里面,那指尖十分轻柔,却又勾起人的情欲。黄黥被他得竟然有些硬了,心里不服,便也伸手去抚白希的小腹,有意的从脐下三分处朝下摩挲着,来回了几次,白希果然气喘起来,捉住他手腕,低声说道,‘你若是再这样,我便不肯善罢甘休了。’ 《看仙灯》 狐狸文 27 27 黄黥便老实了些,双手扶住白希的那件物事,慢慢的吞吐着,心里却想,只教我含着便能出j,实在是难了些。他也是男子,也知道这件事可不是容易弄得出的,况且他还是头一遭,如何会得。 只是他夸下了海口,便不得不勉力为之了。不然依着白希的意思,岂不是要上他了?他可是不情愿的。 黄黥小心的含深了,便听到白希低低的‘啊’了一声,捉住他的肩,仿佛要把他朝自己身下拉的一般,却又停在半路,低声说,‘你先仔细听了,等我出j时用心照做便是。’ 黄黥听他将这取j气的法子说罢了,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白希却抬头抚着他的眼角,说,‘两者同理,便是要等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将其化为己有之物罢了。’ 黄黥记得真了,便伸手去扶住白希的腰,吐送含入之时,却留神去看白希神情。白希只是低眼看他,并不似被情欲所迷的样子,黄黥懊恼得很,便想,这如何是好?便装作跪不稳的样子有意去扶白希的腿,手指抚在白希的大腿内侧,来回的摩挲着,白希难耐般的嗯了一声,便抓住他朝他喉内又送了几分。 那件物事便又胀大了几分,竟然抵在黄黥喉咙那里。黄黥含得艰难,吞吐起来都费力,心一狠,捉住白希的那件物事又朝深处吞咽了一些,白希的眼神便有些变了,抓紧了他的肩,仿佛要刺穿他的喉咙一般朝他c送着。黄黥尽心的吞吐,口里满满的都是白希的那件物事,顶得他都有些不稳。 黄黥想要快些事毕,便有意伸手抚在白希的胯下,撩拨般的来回抚弄着,白希捏紧了他的肩,似乎想他这样,却又恨他这样。黄黥生怕他又开口说不,便稍稍吐出来些,仿佛吮着什么似的舔吸着,舌尖也绕着圈去舔,白希的眼神一下就变了,抓住了他的头发看他,随即便用力朝他喉咙深处抵送着,不过抽送了几会,那物事便在他口里抖了起来。 黄黥直觉的便想朝后躲,心里却不忘默念起白希才教他的心法。白希却不许他退开丝毫,捉紧了他的头发,逼他将j水都吞咽了下去。 黄黥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同从喉咙里流了进来,一直流到五脏肺腑之处,只觉得身体轻了许多,眼前也清亮起来,倒仿佛旧时日里内丹还在身上的情形。 只是方才咽得匆忙,倒有些呛住,黄黥半跪在地上连连的咳嗽,白希替他顺着背,见他缓过气来,便用指腹抚过他的嘴唇,黄黥自然知道他擦的是什么,不免有些尴尬起来,可转念又一想,我含都含了,他要便罢,便也不去推开。 白希将他嘴角拭净,然后便亲了亲他,才说,‘会了罢。’ 黄黥见他笃定,便笑着说,‘还是你教得好,一教我便会了。’心里却想,我刚含过他那里,他倒不在意么。 又想,方才倒也奇怪。他可从来不曾做过这桩事,却含白希的那件物事含得没有丝毫芥蒂。 大约是白希生得太过好看,竟教人生不出丝毫的不快吧。 白希的手放在他心口也不知探着什么,片刻之后便说,‘你再化那狐珠看看。’ 黄黥方才吃过苦头,心里不免犹豫,白希似乎看出他心底所想,便说,‘方才你不是也化了我的j血么?化那狐珠也是如此这般。我已将九尾的狐珠与你的融炼在了一处,你只要教它归于下丹田之处便可。狐珠里总有一半是你的,你只管将狐珠沉下丹田,觉着恰到好处了,便将其化在丹田内。’ 黄黥见他说得有理,便又照他教的那样呼吸吐纳起来。虽然疼痛依旧,运起狐珠来倒比方才容易了些,倒仿佛象那狐珠方成,难以掌控的时节。黄黥忍着疼痛,将狐珠沉下丹田,试了数次竟然成了,心下大喜,抓住眼前的人便大声叫道,‘成了成了!’ 白希也微微点头,仿佛也松了口气似的,说道,‘如此最好。’ 黄黥见他神情变得柔和,心里也有些松动,想,他怕是真对我有些意思的。 又想,那一日他也不知是要说些什么,却被我阻了回去。若是他果然说出了口,我便应了他也无妨。他为我做了这许多,又救过两次,便是陪他在这野地里过些年月也未尝不可。 白希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便说,‘你看我怎的?’ 黄黥便不好意思起来,咳嗽两声,说,‘想我亏欠你这许多,要如何还清。’ 白希哦了一声,并不答他,反又问道,‘如今九尾已不知所踪,你也不必藏身在这野地里了,今后有何打算?’ 黄黥愣了一下,原本打算瞒着他的,可最后不知怎地,还是照实对他说道,‘我想知道青銮究竟是怎么死的。’ 白希沉吟片刻,便说,‘这也不难。探知他死因之后,你又有什么打算?’ 黄黥想了想,忍不住露出笑意,说,‘去江南罢!’ 白希脸色变了,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看仙灯》 狐狸文 28 28 黄黥原本不曾细想,见他这样便回过神来,也有些懊恼自己的口快,便想着要如何补救。白希静了好一阵儿,又问他道,‘你独自一个去么?’ 黄黥松了口气,便说,‘黄英他也大了,我管不了他,自然是一个人去。’偷偷瞥着白希,见他脸色不好,便试探般的说道,‘江南那里风光与北地大不相同,你不想去看上一看么?’ 白希眼底一亮,看着他说道,‘你不是要独自一个前去么?’ 黄黥看了他一眼,口气十分小心的问道,‘那你…想一起去么?’ 只是折腾了大半夜,实在困倦得厉害,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白希见他显出疲态,想了想才说,‘你先睡罢,我明日里再来寻你。’ 黄黥见他神情坚决,心想,他怕是铁了心要说那件事么?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便连声附和道,‘好好,你也辛苦了,好好的歇息,有话明日里再说也是一样的。’等说出了口才察觉,自悔失言,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白希只是多看了他几眼,倒也不曾说他什么,黄黥有些惶然的想到,莫不是我想多了?他对我这样好还有别的缘故不成? 白希走时替他把门掩好,黄黥也是累得很了,心想,这野地里还有谁来?便也不去把院门拴上,便径自睡了。 等到一觉醒来,天色尚暗,还未大明,黄黥只觉得周身都不似寻常,便端端正正的坐在房里运气,吞吐他的狐珠。他倒也有许久不曾做过这件事了,吞吐之时便有些忘神,只觉得心静如水,竟然还比往日要好许多倍,也不知是不是借这狐珠之力。 他正在那里聚j会神之际,便听到门外有喧闹之声,已极近了,黄黥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跳下去,轻手轻脚的躲在了门后。 有人轻敲院门,客气有礼的问道是否有人。 黄黥只听声音,门外似乎人数众多,心里的鼓就打得厉害,也不肯应声。 那人敲了许久,不见人应门,便小心的推门而入,黄黥从门缝里朝外看去,却大吃一惊。原来推门进来院里的,皆是族里的各姓长老,前面一人年轻许多,手里捧着一颗碗口大的明珠,也不知是为何前来。 黄黥出了一身冷汗,想,难道是哪个出首了我?又想,便是要我死,也不值得这样大的阵仗,怎么连长老们都出来了? 正在那里疑惑之际,门却朝外打开了,黄黥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没有防备,整个人都朝外跌了出去,摔倒在地,狼狈得厉害。 门外那些人看到是他,也是大吃一惊,面面相觑,静了许久才有个长老开口问他说,‘陛下不是赐死了你么?’ 黄黥支吾了一阵儿,突然灵光一闪,说,‘陛下不是说了么,‘将他拖去野地里,只看他自去掩埋,别人不许c手’?我慢慢的挖着哩,只是一直不曾挖好。陛下的话我丝毫不敢忘的,可我便是挖上十年百年,也不算违命罢。’ 问话的长老还不曾说什么,旁边便有人发急起来,拐杖狠狠的捣着地面,说,‘还听他狡辩什么,拖出去活埋了便是。’ 为首的那个年轻人手里托着那颗明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长老们,犹豫片刻,才说,‘他便是灵珠选中的狐王。’ 这次不光是长老们,就连黄黥也张大了嘴巴,呆愣愣的看着说话之人。那人手里捧着的明珠的确不同寻常,明珠里面仿佛含着水光的一般,天边只是微明,却已映得这院内珠光四溢,如水波般摇动着。 黄黥呆呆的想,哦,原来这便是灵珠,真是怪不得。 那年轻人见无人开口,便又说道,‘莱若长老,这灵珠已选定了此人,难道还要将他活埋不成?’ 莱若长老脸色发青的看着黄黥,黄黥不敢出声,紧紧的闭上了嘴,心虚的看着院里的诸位长老。 莱若长老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终于颤巍巍的说道,‘胡闹!既是狐王,哪里还有我们发落的道理!’ 黄黥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位长老,只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那位年轻人捧着灵珠,面朝着他跪了下来,把灵珠朝他举起,恭敬的说道,‘还请陛下为灵珠安身。’那些长老们便也纷纷朝他跪下,恭敬的行礼。 黄黥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动也不敢动,心里却有些信了,想,难道是我化了九尾的狐珠的缘故? 那位年轻人举着明珠看他,见他不动,便也不起身,又重复了一遍,说道,‘还请陛下为灵珠安身。’那些长老们便再次行礼叩头,黄黥慌神起来,连忙去扶那些长老,口里慌忙的说道,‘快请起!’ 举珠之人便轻声说道,‘陛下接过灵珠便可。’ 《看仙灯》 狐狸文 29 29 黄黥伸出双手,惶恐的接过那颗明珠,心里还有些不敢信,想,真是叫我当狐王么?不是诳我的么? 举珠的年轻人见他接过了明珠,便露齿一笑,说,‘还请陛下随安戎回g。’ 黄黥连忙叫他们请起,然后偷偷的小声问他,‘你姓什么?’ 安戎说,‘回陛下的话,我娘姓青,我却是没有姓的。’ 黄黥哦了一声,脑子里过了几个来回,心想,完了,敢情是个没爹的,也不敢再问他了。 安戎似乎知道他想什么,莞尔一笑,轻声说,‘陛下,安戎便是不姓黄,却也是对陛下衷心一片的。’ 黄黥呵呵的笑了两声,暗地里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黄黥随着安戎仍旧回到g里,族里各长老都已回去召集族人,只等他的吩咐,便一同来觐见新王。 隔了这许久再进g来,黄黥心里十分感慨,只觉得造化弄人,命运无常。 安戎见他神色有异,便说,‘这里是旧王的g殿,等陛下见了族人,便可另起新g。’ 黄黥连忙摆手,说,‘这里蛮好蛮好。’ 安戎抿嘴一笑,说道,‘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黄黥站在那里环视四周,看见殿外低头偷偷看他的那些小狐,突然想起白希来了,连忙对安戎说,‘我,我要回去一趟。’ 安戎却说,‘陛下先得替灵珠安身。’ 黄黥呆呆的问,‘怎么个安身法?’ 安戎又笑了,说,‘便是把灵珠藏起来,教别人找不着。’ 黄黥哦了一声,忍不住就问,‘那找不着的话我死了怎么办?’ 安戎笑着看他,说,‘陛下替灵珠安身的时候自然带着我,还有我的弟子。’ 黄黥脸色一下就变了,半天才说,‘原来你是青銮的弟子?’ 安戎点了点头,黄黥看了他许久,原本还没在意,如今一看,倒仿佛能看出这人举止行动之间,倒与青銮有些相似,便想,怪不得是他来迎我。 黄黥本想问他,知不知道青銮是怎么死的,后来一想,来日方长,他若是寻不出,再来问安戎罢,免得徒惹这人伤心。 安戎见他想着心事,便在一旁静静等候,黄黥便问他,‘九尾把灵珠藏在哪里?’ 安戎露齿一笑,说,‘与他成年前褪下的毛皮藏在一处。’ 黄黥顿时无语,这些倒都是宝贝,可怎么能放在一处呢? 安戎问他,‘陛下要把灵珠藏在哪里?’ 黄黥想了想,才问他,‘这灵珠也没什么气息?’ 安戎答道,‘灵珠本是活物,自然可以闭气。’ 黄黥便说,‘那等过些日子我忙完了这里的事,便带去南边罢。’ 安戎似乎有些惊讶,说,‘陛下不在这里安身么?’ 黄黥有些心虚,便小声说,‘我本来便是南边过来的。’ 安戎点了点头,又恢复了那种恭敬的神态,说,‘自然都凭陛下的喜欢。’ 黄黥问他,‘那我可以走了罢?’ 安戎似笑非笑的看他,说,‘陛下可要把灵珠看好了。’ 黄黥连忙点头,说,‘自然自然。’ 哪里想到回去后却不见白希的身影,黄黥坐在房里等了许久,也不见白希前来,便无奈的走了。 g里诸人都在筹备新王之事,黄黥一个人在g里无所事事,安戎总在他身旁跟着,黄黥与他说了半日的话,终于没什么好说的了,趁他出去办事,便忍不住又偷偷跑回来,在房里困得还睡了一觉,只是一直等不到白希回来。 黄黥怕安戎过来寻人,便依依不舍的走了,走之前还是留了封书在房里,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起这件荒唐离奇的事,想起白希之前对九尾那样爱搭不理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便什么也没说,只教这人明日一早还在这里等自己。 野地里空旷得厉害,黄黥走出去没有几步便站住了,忍不住回头看那孤零零的院墙。也不知是不是y天的缘故,院墙也丝毫显不出白来,看起来乌沉沉的。 昨夜分别时这人明明说过转日来见的,黄黥想起便忍不住失望,最后看了一眼,便转身走开了,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 黄黥回到g里,却也不见安戎,原来这人也去筹备立新王之事。因九尾消失之事实属意外,所以另立新王一事颇为繁复,连安戎也忙做了一团,有时在有时不在。 黄黥在g里走过了几个来回,g里小狐看他眼神都与旧日大不相同,恭敬胆怯,连跟他说话都有些发抖,真教人无语。他不过还是旧日的黄黥,不过狐珠与往日里不同罢了。 百无聊赖之际便想起白希,也不知这人去了哪里。黄黥在g里想了又想,便喊了个小狐过来,抱着肚子吭吭哧哧的说道,‘我不舒服。’ 小狐惶恐的说,‘我去唤长老来。’ 黄黥连肚子也不捂了,连忙喊住他,‘等等等等!’小狐连忙站住恭恭敬敬的等他吩咐,黄黥咳嗽两声,索x豁出去了,想,他若是不待见我做了狐王又如何,这狐珠原本也是他替我要的,怪也怪他。 便不大自在的说道,‘那个,长老们都忙,你去把白希给我找来就成了。’ 《看仙灯》 狐狸文 30 30 小狐犹犹豫豫的看他,小声的问他说,‘陛下不是一向都不喜欢他么?白希脾气不好,要是惹您生气怎么办?’ 黄黥这才仔细看他几眼,心想,他怎么记得我那时不喜欢白希?却又不好驳斥,便哈哈的笑了两声,说,‘难道我这么没有容人之量么?’ 小狐连忙摇头,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黄黥便假装不快的说道,‘还不快去?’ 小狐便哧溜的跑了出去传话。 黄黥做了狐王的事大约已经传得四处都是了,这才回来不到一日,便有许多人想赶在庆典之前前来拜见。只是g中小狐都十分尽职,早将他们一一拦住了。偏偏又一个与众人不同的,说了两句话,便把小狐吓得飞奔进来问话。 黄黥见那小狐跑得匆忙,便十分欣喜,说,‘白希来了么?’ 小狐连连摇头,抬头看他一眼,却又匆忙低下,小声的说道,‘陛下,外面有人求见。’ 黄黥一听不是白希,立刻没了兴致,就说,‘不是说除了黄倩和黄英一概不见么?’ 那小狐吭吭哧哧的说,‘是青盈大人。’ 黄黥呆了一下,他与青盈到底也是有过一段的,硬不起心肠来说不,便点了点头,说,‘请她进来。’ 青盈倒也没怎么变,还如旧日一般,带着笑便进来了,见着他先是一跪,才抬头起来看他,说,‘陛下还记得我么?’ 黄黥见她进来便有些难过。当初青盈与他好的时候,两个人如胶似漆的,只是青盈她爹看他不惯,把盈盈支去远方,两人这才分开了。 黄黥知她族里一向看他不起,所以回g后也一直不曾寻过她,也是怕她为难,也是不想旧事重温,免得伤心。 黄黥见她跪下就慌忙去拉,被她这么一问,倒先笑了两声,说,‘盈盈你是来讨封的么?’ 青盈便站了起来,眨着眼问他说,‘怎么,难道陛下还肯娶我不成?’ 黄黥与她随意惯了,便笑着说道,‘你若是肯嫁,我怎么不肯娶?’ 青盈也知他玩笑,便叹息说,‘陛下不要取笑盈盈了,您若是娶妻,得要多少个长老看过才成呢。’ 黄黥大笑起来,说道,‘你若是真肯嫁,管那些长老做什么?还不是嫌弃我么。’ 青盈并不答他,沉吟了片刻,才轻声说道,‘我这次来求你,是想你许我嫁给青越。’ 但凡曾与狐王交合过的,若要令适他人,必得要求狐王的许可才成,所以青盈才有此话。 黄黥半天不曾说话,青盈跪在他面前,说,‘我知道陛下的心意,陛下当年对我的情意,我至死也不能忘了,只是日久时长,盈盈的心已经变了,还请陛下勿怪。’ 黄黥还是有些喜欢她的,见她这样哀求,心里也觉苦涩,便说,‘是你爹叫你来的么?’ 青盈微微苦笑,说,‘爹他才不会教我说这样的话。’ 黄黥知她说谎,却不忍心揭穿她,便说,‘你若是真心喜欢他,我便许你嫁他。’ 青盈便笑,坦然的说道,‘盈盈自然是喜欢他的。’ 黄黥看着她点了点头,说,‘那好。’ 青盈跪谢了他,又抬头直直的看他,说道,‘还请陛下千万答应我一件事。’ 黄黥心里不是滋味,当年他辈分虽高,却倍受轻视,青盈与他分开一事,其实叫他难过了许久,如今虽早已淡忘,但回想起来,仍是不甘。 黄黥看她,轻轻点头,‘你说。’ 青盈想了想,才轻声说道,‘我知陛下若是喜欢哪个,必然对她十分的好,只是陛下一向心软得很,只怕别人对你好些,你便喜欢了她。’ 黄黥愣了一下,心想,哪里就至于了,却忍不住想起白希,想,他对我也是极好了,只是不知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便半开玩笑的说道,‘那盈盈是什么意思,教我不要喜欢那些对我好的,反倒喜欢那些瞧我不上的么?’ 青盈微笑起来,说,‘盈盈想求陛下,可别再这样轻易的喜欢哪个了。便是娶妻,也要是十分的爱她才是,不然日后又有别人对陛下更好,她岂不是要难过伤心?’ 黄黥怔了一下,定定的看着青盈,缓缓的说道,‘好,我答应你。’ 青盈低头告退,离去时再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黄黥目送她离去,心里却烦乱起来,想,她说这话的意思,倒好像是在说我当年先负心于她似的。 又想,她如今已要另嫁他人,我何必还要这样计较,她若怪我,便怪好了。 只是想起青盈的话,到底有些沮丧,在那里闷闷不乐的想了半天,看到殿外低头望他的小狐,突然回过神来,招手教他过来,不大高兴的问道,‘我叫你去唤白希前来,怎么这半天都不见?’ 那小狐胆怯的望他,小声的说道,‘白大人来过了,只是青盈大人在里面,他便又走了。’黄黥吃了一惊,正要开口,那小狐似乎怕他生气,飞快的又补了一句,‘叫他在外面候着也不肯,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2430 欲望文 31-37 看仙灯 作者:江城 3137 《看仙灯》 狐狸文 31 31 黄黥听到这里反而不信了,佯装不快的训斥他道,‘胡说!他几时发过脾气的?你休要扯谎,再去找来。’ 小狐见他仿佛动了气,慌忙说道,‘陛下,我真的不曾欺瞒。白大人也不知为了什么发怒,脸色难看得厉害,来的时候原本拿了一枝花,走时却连花枝也不要了,踩折了才走的。’ 黄黥听到这里才有几分信了,想,他怎么会这样生气,难道是看到我与盈盈在里面说话不成? 又想到那一夜半梦半醒时也叫过盈盈的名字,白希就有些不快的样子。 想到这里便心虚起来,问那小狐说,‘他走去哪里,你还记得么?’ 又问,‘那花枝在哪里?你拿来与我。’ 小狐便去把那踩折了的花枝取来,小心翼翼的献在他手里,黄黥拿过来都不敢用力,生怕那花枝上的花也掉光了。 殿外的小狐也不曾留意白希去了那里,便只好大致的指了一指。黄黥沿他指的方向走去,竟然一路走到了天池边上。黄黥隐约觉着不对,却还是绕着天池找了许久,仍是不见白希的影踪,他又累又昏之际,却突然想到,他如今既然化了九尾的狐珠,若要找谁,本不必这样费力。 这样心念一动,便站住了脚步,使出本事去寻白希,果然被他探得了白希的所在。 原来白希却不在别处,仍在昨日里他才离去的那院落里。 黄黥见法术容易,心里便得意极了,想着,我且遁去寻他。往日里使不好的法术,如今使来,竟然都如鱼得水一般,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已来到野地中那孤零零的院落外。 黄黥见院门不曾落锁,便轻轻一推,走了进去。也不敲门,先在窗前一看,想着不知白希此时在做些什么,哪里想到偷偷望去,却看到白希却怔怔的坐在房里,也不知想着什么,竟然那样出神。 黄黥在外面咳嗽了两声,这才推门走了进去,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原来你在这里。’ 白希抬眼看见是他,神情便有些冷淡,说,‘怎么,我便不能在这里么?’ 黄黥也不敢应他的话头,便靠过去也坐了下去,只是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才暗暗吃惊,想,难道他喝了酒的不成?又向桌上看去,果然看到个半旧的酒囊,酒盏里却没有一滴酒剩下。 黄黥却不敢问他为何喝酒,便说,‘我清早留了书给你的,你看见不曾?’ 白希也不看他,只淡淡的说道,‘我不是在这里等你了么?’ 黄黥犹豫了许久,才说,‘我想起昨夜里咱们两个说起要去南边…’他话还不曾说完,白希便抬眼看他,目光咄咄逼人,倒教黄黥有些不敢往下说了。 白希见他一副心虚的模样,眼底越发的暗,沉声说道,‘昨夜我便有话要同你说,只是见你疲累,所以想留到今日里再说也是一样,不想那些长老手脚这样快,竟把你寻了去。’‘’ 黄黥见他神情不好,便说,‘你此时说也是一样的。’ 白希看他片刻,却突然说,‘你初来此地时,我带你去沸汤池里,你因此情动难耐,是也不是?’ 黄黥见他提起旧事,也不知他是不是要翻旧账,想起在汤池里他索求无度的情形,倒出了一身冷汗,心虚的说道,‘是。’ 白希冷冷的说道,‘你以为是那汤池的古怪,却不知那是我哄你的话。原是我在那汤池里下了药,因了热气熏蒸,所以你才会情动难耐,一心只想着交合之事。’ 黄黥大吃一惊,直愣愣的看着白希。那时自汤池回来,黄黥也曾疑心过他的,可是后来见白希对他那样好,便早把那念头抛去了脑后,哪里想到当初的疑虑竟然都是真的。白希伸手扯住他的衣裳,将他拉到面前问他道,‘怎么?不信?’ 黄黥见他身上酒气浓重,也不敢问他什么,便连声说道,‘信信,我信。’ 白希反倒冷笑了起来,在他耳边喃喃的说道,‘那时我真是想错了。反正你心里没我,还不如干脆上了你,倒教你记得我一辈子。’ 黄黥只听得目瞪口呆,白希的心意他原本就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这人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 白希话里的意思还不够明白么,这人竟然在后悔当初不曾对他用强。 白希离他那样近,也不等他开口,便趁势将他拉近,紧紧的抱在怀里,伸手就去扯他的衣裳。 黄黥出了一身冷汗,想推开他又怕他发怒,便想,此时要我哄他说心里有他,便是我肯说,他也未必肯信。 白希有些chu暴的亲着他的脖颈,手指也伸进他的发间,有些用力的扯着他的头发。黄黥见他丝毫不似平日,心里惊惧,也有些动了怒,只是想到那一日在汤池里白希在他身下的情形,心里突然一软,想,算了,虽然是他药我在先,总是我动了色心,弄了他才是真。他既是男子,我便不能娶他回去,今日里荒唐一回,就当是还他的好了。 《看仙灯》 狐狸文 32 32 白希却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见他僵直的坐在那里,便越发用力的搂紧了他。白希微微眯着眼,自他的颈边一直亲到他的下颌,却温柔细致了许多,慢慢的舔吻着。黄黥被他细细的舔吻着唇间,也有些动心,只是想到这人到底要做什么,还是畏惧不安。 白希抱了他一阵儿,便将手探入他衣底,黄黥大为尴尬,生怕这人一时x起就在这里弄了起来,连忙说,‘不如去床上罢。’ 白希怔了一下,突然将他拥紧,黄黥只觉得上不来气似的,连忙解释道,‘我没想跑,我就是觉着床上舒服些。’ 白希慢慢将他松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黄黥被他看得心里发虚,便说,‘你这样信不过我么?’又说,‘我与你去床上见分晓便是。’ 白希哦了一声,捉紧他手腕,说,‘你便是想走也走不得。’ 黄黥正不解之际,却听白希喃喃的说道,‘若非九尾的狐珠可以去得你的噬心之咒,我也不想教你化了它。’ 说完便扯他上床,将他按在身下,伸手轻轻抚弄着他的唇。黄黥被他弄得有些心猿意马,想起那一日在汤池里销魂的滋味,心中天人交战,想,我若是好好的放出手段来,必教他任我摆弄。只是看到白希痛苦的神情,却又却不免羞愧,心道,他待我这样好,我何必哄他。他的x命都是白希给的,如今再想这些,倒显得自己斤斤计较了。不如教他遂了心愿,大家都好过些。 白希的手指在他唇间轻轻描画,另一只手却将他衣裳尽数褪下,被扯破的衣裳扔下床时,因了法术依附在袖中的花枝跌落了出来。白希不经意间看见,脸色就变了,走下床去小心的拾了起来,拿在手里看了看,才问他,‘你带它来做什么?’ 黄黥见他怒气似消,便坐起身来,讨好般的问他说,‘你不是要拿这花枝给我看的么?’ 白希却只是怔怔的看着花枝不语。 黄黥犹豫片刻,问他道,‘你是不是听到我与盈盈说笑才生气的?’ 白希终于朝他看来,眼底却满是怒气,问他,‘她有什么好,你就那样喜欢她?’ 黄黥见他气得颤抖,又心虚又不忍,连忙拉他坐在床边,小声的解释道,‘我与她早就不在一处了,她今日里来见我,是要嫁别人。’ 白希不料竟是这样,一时怔在那里,也不知想些什么,黄黥伸出手去握住了他,慢慢的念着咒语,教那花枝焕然如新一般,仍旧舒展开来。 那一枝开满了也不知是什么的花朵,深深浅浅的红,花瓣也柔软可爱,开得那样肆意烂漫,实在好看得很。黄黥看白希怔怔的拿着那花枝,眼底的神色却变了又变,仿佛又恨又恼似的,突然觉得心动,想,这个人不知怎么喜欢了我的,居然这样懂我。 白希低头看着手里的花枝,沉默了许久,突然问他,‘那时你为了黄英来谢我,是不是便厌烦了我?’ 黄黥见他神情认真,也知瞒他不过,便说,‘我那时知你不深,只觉得你说起话来实在可恨,所以心里不喜。’ 白希还不曾开口,黄黥握住他的手,又轻声的问他,‘你拿这花枝来给我看,是知道我必然喜欢的罢?’ 白希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自然是喜欢这样的,所以才折了要给你看。’ 黄黥见他微笑起来,竟有些忍不住,便亲了他一下,小声说道,‘果然好看得很,我要拿个上好的瓶子来c它。不知你从哪里折的?’ 白希正要开口,却又顿住了,想了想才说,‘日后带你去便是了。’ 他旧日里与那些女孩儿好的时候,是揣摩惯了女子的心思,如今又知道白希的心意,便忍不住猜想,他是不是怕指给了我,我便不来问他了? 心里倒觉着这样的白希十分可爱,便说,‘你几次救过我x命,如今我做了狐王,你想要什么我都能许给你。’ 白希微微冷笑,却并不作声。 黄黥也知他笑得是什么,也有些不好意思,便讪讪的说道,‘我也知道你看不上那些。’ 白希似乎有些惊讶,想了想,才说,‘我要你永不娶妻,你肯么?’ 黄黥自然是大吃一惊。白希见他不答话,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想了又想,才小心的试探道,‘昨夜里咱们两个说起要去南边,你说今日再说。也不知你如今还是不是想去?’ 白希冷冷的看他一眼,说,‘我昨夜还有话不曾说完,此时一并说了罢。我心里喜欢你,所以才要与你一同前去,你是真不懂么?’ 《看仙灯》 狐狸文 33 h~~~~~~~~~~~~~~~~ 33 黄黥没想到他果真说出口来,心里便慌乱起来,又被他紧紧的看着,也不敢与他直视,一时间想了许多的说辞,却都怕惹怒这人,教这人伤心。 黄黥低头时不经意的撇到白希放在桌上的花枝,心里突然想,他旧日里与那些女子一处,便是两情相悦,也是好聚好散。狐x本y,并没有什么天长地久之说,情到浓时情转淡,自古便是这样。男子之间,又如何能够长久。白希眼下这样一心爱他,日久天长,自然也就淡薄了。 这样一思量,心里便拿定了主意,想,我便说我答应了他,也愿同他一处,看他如何答我。 只是到底怕白希看穿,便不敢把话说满,小心的同他说道,‘我后来见你待我这样好,便猜是这样,又怕是我自作多情。’ 白希微微皱眉,却不答话,只看他又说些什么。 黄黥只觉得手心都是薄汗,便屏住了呼吸,大着胆子同他说道,‘你若是肯做我的娘子,与我做那件事,我倒宁肯永不娶妻,与你一处。’ 白希似乎是惊讶得厉害了,只是看着他,半天才说,‘你这话当真?’ 黄黥听他声音颤抖,心里忍不住生出怜惜来,便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我若是有违此誓,教我五雷轰顶,神魂俱灭!’ 白希凝神看他,突然问他,‘你敢拿黄英的x命起誓么?’ 黄黥知他不信,便说,‘若是白希心里爱我一日,我便一日不娶,若是有违此誓,教黄英…’他说到这里,还是犹豫了一下。这誓狠毒,他到底畏惧。 白希冷笑起来,伸手拿起那花枝,几下便将其折为几段,落了一地的红花,看得黄黥心疼起来,狠狠心,便想,我总不违誓便是了,怕他怎得,便还是说出了口,‘若是我有违此誓,教黄英五雷轰顶,神魂俱灭!’ 白希不料他果然拿黄英起了誓,怔了一下,眼底也不知是悲是喜,竟然用力将他扯到面前,狠狠的亲吻着他。 黄黥几时见过他这样热情的,竟然觉着心动,便也趁机抱紧了他。 他与白希统共也就做过那么几回,可那滋味却是毕生都难忘记的。如今白希比那时还要热情许多,吻得这样浓烈,竟然让黄黥觉着有些激动起来。 白希就仿佛醉了似的,激烈的吻着他的唇,手指也用力的摩挲着他的身体,从他的后颈一直索到他的背上,反复的抚弄着。黄黥不想这样chu暴的摩挲反而比往日温柔细致的抚弄更教人情欲高涨,忍不住便将白希压在身下,声音嘶哑的问他,‘还如那一日在汤池里的一般好不好?’ 白希微微一笑,说,‘好啊。’ 黄黥被他的笑勾得几乎忘了呼吸,伸手贪婪的抚着他的x口,到他的r尖,便低头用舌舔了一下,白希伸手c进他发间,用力的抓紧了,逼他抬头起来,沉声说,‘我不喜欢,不要做这些。’ 黄黥便十分不解,白希却伸手温柔的抚着他的唇,然后问他说,‘你想不想进来?还是想我先替你含?’ 黄黥见惯了白希认真正经时的样子,光听他这么说就已经半硬了,难耐得很,便大着胆子说道,‘我两个都想,怎么办?’ 白希恩了一声,便说,‘我先亲亲你,再替你含。’ 黄黥听得越发激动起来,亲吻的时候也比寻常放肆许多,恨不得把身下的这人亲得化了才好,白希被他亲的也难耐起来,紧紧的搂着他,似乎舍不得放开他一般。 黄黥却早已硬得厉害了,把x器用力的抵在白希的腿上,半含半咬着白希的唇,吸着他的舌尖,仿佛要将他吞吃下肚一般的吮着。白希由着他亲了一阵儿,却也起了x子,反倒搂着他的脖颈去轻咬他的唇,然后用舌尖舔弄着他的齿g,直舔得他脊背都直了起来,双手抓紧了白希,恨不能这时就将胯下那件物事送进白希体内。 白希趁他不备轻轻咬住了他的舌,然后用力的含住了,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吮吸着,舌尖却又在黄黥口里搅动着,黄黥被他吸得腿都软了,不自觉的吞着白希口里的津y,只觉得胯下那处胀痛得厉害,便不由自主的在白希腿上用力磨蹭起来。 白希与他亲得忘情,又被他蹭得心痒,竟然含混的呻吟起来,黄黥听得再也忍不住,便索x直起身来就在白希的腿上来回的用力蹭着。白希的手便轻轻抚着他的腰,见他来回的耸动,只顾着在他身上磨蹭,气息也有些乱了。黄黥也是情动得厉害,也是许久不曾经过这事,不消片刻就蹭得泄了出来,弄得白希那里湿了一大片。白希低低的喘着气,用力将他拉到面前,从他下颌吻起,一路亲到他小腹,便有意慢了下来,从他脐下三分细细的舔吻,一直舔到他的x器,也不去含住,只是慢慢的舔弄着。黄黥方才出过j,一时还硬不起来,却被他这样撩拨的细细舔弄,简直要发狂一般,抓紧了白希的肩,就逼迫一般的朝他口里送去。 《看仙灯》 狐狸文 34 h~~~~~~~~~~~~~~~~ 34 白希与他亲得忘情,又被他蹭得心痒,竟然含混的呻吟起来,黄黥听得再也忍不住,便索x直起身来就在白希的腿上来回的用力蹭着。白希的手便轻轻抚着他的腰,见他来回的耸动,只顾着在自己身上磨蹭,便有些情动,只是看着黄黥,气息也有些乱了。黄黥也是情动得厉害,也是许久不曾经过这事,不消片刻就蹭得泄了出来,弄得白希那里湿了一大片。白希低低的喘着气,用力将他拉到面前,从他下颌吻起,一路亲到他小腹,便有意慢了下来,从他脐下三分细细的舔吻,一直舔到他的x器,也不去含住,只是慢慢的舔弄着。黄黥方才出过j,一时还硬不起来,却被他这样撩拨的细细舔弄,简直要发狂一般,抓紧了白希的肩,就逼迫一般的朝他口里送去。 白希却用力的扶住他的腰,不许他朝前送,自己反而从一边轻轻的含住了他的那件物事,他含得十分浅,倒好像亲着他的x器似的。黄黥到底舍不得逼他,只好忍着,只是被他这样戏弄般的含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x急起来,求他说,‘好好替我含住了,别这么磨人!’ 白希听得笑了起来,伸出舌尖来轻轻舔着他,黄黥颤抖起来,连忙扶住白希的肩头,白希也不知是自哪里学来得,只舔弄得他心底发痒,却又异样的舒服,竟然想要白希多舔舔才好。白希舔一圈,便将他那件物事含住吮一阵儿,只把黄黥弄得难耐起来,便忍不住闭上了眼,低低的呻吟叹息。白希扶住他的腰,细致的舔弄着他的x器,一直舔到g部,连卵袋也细细的含着舔弄。黄黥早就又硬得难受了,被他舔得每每忍耐不住,都想要把他摁在地上捏住他的下巴教他好好替自己吸。白希见他这样情急,便扶住他的x器,含在口中用力的吮吸吞吐,黄黥呻吟起来,捉住白希的肩膀就在他口里抽送起来,白希含得越深,那抽送时的滋味就越发的销魂,他简直恨不得要把自己整个都送入白希口中里一般朝白希顶着。白希微微仰头看他,那热烈的眼神仿佛要把他融化了似的,让他浑身都发烫。黄黥颤抖的看着白希的眼睛,突然很想要看这个人因为他意乱情迷的样子,想要听这个人在他身下呻吟哭泣的声音。那种销魂的滋味一阵儿强过一阵儿,教他难以按捺,竟然忍不住就要泄了。他打了个激灵,连忙想要推开白希,却被白希紧紧扶着他的腰不放,最后竟然全数都s在白希口中。 黄黥舒服得都有点恍惚了,模模糊糊的想着,怎么和这个人在一起,情事就这么激烈? 白希见他仿佛眩晕一般,知他是十分快活了,便伸手抱住他,贪婪的亲吻着他的脖颈,黄黥便不由自主的去他的背,慢慢的抚下去,到他腰间,便有些难耐的将他搂紧了。 倒也不是非做不可,他已经泄了两回,一时还缓不过来,只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教他舍不得放开,仿佛就这样抱着,便可以安心似的。 白希慢慢的亲吻着他的肩头,直亲得黄黥发痒,缩了起来,才又去亲他的下巴,一点点的亲着,仿佛一寸也不舍得落下似的。黄黥被他亲得舒服,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忍不住就伸手去抚白希的背。 想到方才的情事,到底还有些脸红,便问他,‘你把那些都吃下去了?’ 白希理所当然的说道,‘你也吃过我的不是么?’ 黄黥不好意思起来,那一次却不是为了这个才吃下去的。 黄黥殷勤的说道,‘我也替你含含。’ 说完就伸出手去白希的胯下。 白希却捉住他的手,声音有些低哑的说道,‘算了。’ 黄黥见他早已硬得厉害了,便说,‘我情愿的,怎么不教我含?’ 白希并不在意,只说,‘我这几日要耗元气炼件事物,所以不能出j。’ 黄黥听他这样说,又看他胯下,心里愧疚不安,便扯了衣裳过来替他披上了,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先欠下,等你炼好了再来还你。’ 白希哦了一声,看他一眼,便捉住他的手,低头伸出舌尖轻轻的舔着他的手指。黄黥被他弄得心动起来,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笑着说道,‘我怎么没有早些认得你?’ 白希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他半晌,才说,‘你为黄英来谢我那次,我心里是高兴的。只是见你那样着紧黄英,心里便十分的不快,才说了那些话。’白希似有叹息,片刻之后才又问他,‘若是我那时不曾说过那些话,你会不会把我另眼看待?’ 黄黥笑着说道,‘你救过黄英,又救了我的x命,我自然要把你当神仙一样供着。这世上还哪里有第二个能教我这样另眼看待的?’ 白希眼底有些黯淡,却并不作声,也不知想些什么,黄黥见他神情有异,知道他是想到什么,也有些恼自己的嘴快,也觉着愧疚,却想,我若说我心里爱你,只怕你也实在不信。 白希突然问他,‘你日后是要住在g里了么?’ 黄黥便老实答道,‘我办了青銮的丧事后便仍回南边去,在那之前,还是住在g里罢。’ 白希点了点头,黄黥便小心的问道,‘我做狐王,你生气了么?’ 白希不解起来,同他说道,‘我把九尾的狐珠给你时便猜到了,怎么会为了这个要生气?’ 黄黥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看你在g里的时节,似乎不大喜欢九尾的样子,就以为你…’ 《看仙灯》 狐狸文 35 35 白希突然问他,‘你日后是要住在g里了么?’ 黄黥便老实答道,‘我办了青銮的丧事后便仍回南边去,在那之前,还是住在g里罢。’ 白希点了点头,黄黥便小心的问道,‘我做狐王,你生气了么?’ 白希不解起来,同他说道,‘我把九尾的狐珠给你时便猜到了,怎么会为了这个要生气?’ 黄黥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看你在g里的时节,似乎不大喜欢九尾的样子,就以为你…’ 白希哦了一声,说道,‘我只是不喜欢他罢了。你便是做了狐王,我也是喜欢你的。’ 这样的情话,千百个人说起来便是千百个样子。可白希说出来偏偏与那些人都不同。 他原本就生得好看,又说着这样教人心动的话,没有人听了会不喜欢。 黄黥忍不住就抬眼去看他,白希正好也在看他,黄黥被他看得脸红心跳,忍不住便想,日后我带他去了江南,四时里赏花看月,也是件美事。 白希见他这样出神,便问他,‘看什么?’ 黄黥便陪笑道,‘自然是看你好看。’ 见白希并不生气,反而有些得意的样子,便又得寸进尺的问他说,‘你往日在g里的时候怎么都不笑,整天板着脸?’ 白希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哼了一声,说,‘又没什么高兴的事,有什么好笑。’ 黄黥听得明白,却还是故意逗他,问说,‘那现在就高兴了?’ 白希瞥他一眼,捉紧他的手,理所当然的说道,‘如今你人都是我的了,我自然是高兴的。’ 黄黥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便趁热打铁的问道,‘那你这几日肯不肯随我回g去?’ 白希看他一眼,脸色有些为难,轻声说道,‘我如今手上有件要紧事要办,等了结了便去,你在那里等我便是。’ 黄黥忍不住失望,却又不好说什么,便哦了一声。心里却忍不住想,他方才说要炼件事物,也不知是什么,值得他费这样大的心神。 白希见他这样失望,便搂住他亲了他一下,低声说,‘我夜里去见你。’ 黄黥先是高兴,说,‘好好,一言为定。’说完了仔细想想却又不忍,这人说了要耗元气炼那东西,何必还要来回奔波的看他。便又改口说道,‘你既然有事要办,那就不必牵挂于我。’ 白希见他推辞,怔了一下,脸色便有些不好,便说,‘你只管等我便是。’ 黄黥见他不快,才想要解释,又怕他动怒,便连忙答应,‘好,你若不来,我便不睡。’ 白希看他一眼,缓缓的说道,‘你放心去罢,只管记得你发过的誓便是了。’ 黄黥一听这人的话头不对,也不敢硬接,想了想,便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说,‘那我等你。’ 白希脸上这才有了些笑意,说,‘其实那东西炼得了也是要给你看的,过几日你便知道了,管教你喜欢便是。’ 黄黥忍不住吃惊,心想,也不知他又做了什么。只是到底止不住好奇,忍不住问他,‘你是又瞧见了什么好花么?’ 白希斜眼看他,似乎很不以为然,淡淡的说道,‘过几日你便知道了,还问什么。’ 黄黥讪讪的点了点头,心里却越发的好奇,想问又不敢问,最后便闷着一肚子问不出口的好奇回了g去。 安戎在g里等他许久,见他回来,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前来迎黄黥。他还不曾开口说些什么,黄黥便心虚起来,说,‘你找我么?’ 安戎行了礼,便恭敬的同他说,‘安戎才知道过几日便是陛下的寿诞,所以想来问问陛下,不如将庆典推迟几日,与寿诞一同庆贺如何?’ 黄黥有些惊讶,忍不住自嘲般的想,做了狐王果然不同,他的生辰连他自己也不记得的,如今却要这许多人替他庆贺。看安戎看他,便连忙点头,说,‘合在一起的好,免得费事。’ 安戎一时无言,半晌才说,‘陛下,新王即位,历来都是要大肆庆祝的,若是这样c办不合陛下的心意,也请陛下体谅。’ 黄黥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好,随你办去。’ 安戎便也微笑,说,‘只这件事不能依陛下,其余的都随陛下的心意。’ 黄黥就安抚般的问他道,‘这几日辛苦你了,也不知你往后还有什么打算?’ 安戎惊奇的看他一眼,随即便低下头去,说,‘中原也有旧g,陛下若是不喜欢,也可另行修建。’ 黄黥起初还不大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想想却回过神来,便说,‘我看青銮也不常回g,难道你还要跟着我一世不成?’ 安戎理所当然的答道,‘陛下,青銮选我做持珠人,不只是要我拿灵珠寻到新王,还要我以x命相随,守护新王的。’ 黄黥啊了一声,想起青銮的死,心里隐约的想道,难道是为了这个缘故?他原本以为青銮会死,是替九尾挡了天劫的缘故。如今想来,九尾不肯要他的狐珠,只怕更不肯要他的庇护,是不是青銮以为九尾不能度天劫,所以以死来证? 黄黥看了看安戎,便小心的同他说,‘我想将青銮厚葬,你以为呢?’ 安戎屏了口气,半天才说,‘陛下,他不能守护狐王,不能安葬。’犹豫片刻,又补了一句,‘况且他的尸首现在何处,并无人知道。’ 黄黥想了想,终于觉着不对,这人若是知道青銮已死,又怎么会不知道青銮身在何处? 《看仙灯》 狐狸文 36 36 黄黥想了想,终于觉着不对,这人若是知道青銮已死,又怎么会不知道青銮身在何处? 便有意试探他道,‘那九尾总得厚葬罢?’ 安戎稍稍一顿,才说,‘陛下,青銮和九尾气息已绝,无迹可寻。’ 黄黥哪里信他,心想,若是九尾无事,他也不会拿着灵珠前来寻我,只是不知他究竟要瞒着我什么。 安戎见他想得出神,便轻声的说道,‘陛下不必感伤,这也是青銮与九尾的命数如此罢了。’ 黄黥心想,这其中的关窍,我非要弄明白不可。 却不想惊动安戎,便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先祭奠着些罢,等日后寻到了他们的尸身再说。’ 黄黥等安戎告退,这才唤了小狐进来,吩咐说,‘我要小睡片刻,哪个来都不见。’ 想想又说,‘若是白希来了,便教他进来等着。’ 准备的妥当了,这才默念咒语,遁隐而去,找到了青銮掩埋之处。 黄黥用法术起开石板,仍旧走下去看青銮的尸身,还如那一日一般僵冷,没有丝毫气息,黄黥看了一阵儿,心里难受,还是将石板轻轻盖上了。 想要走时,终于觉出不对,若是果然死了,怎么这些日子尸身也不腐烂? 黄黥浑身颤抖,用力的把石板揭开,仔细的去看青銮,那一日他吃惊太过,只顾着伤悲,也不曾细细查看。如今一一看来,青銮身上哪里有天雷劈过的痕迹?也没有丝毫烧灼的迹象,那便不是替九尾挡天劫了? 他记得白希同他说过,青銮怕九尾避不过天劫,便把自己的狐珠与九尾的熔炼在了一处。没了狐珠,若是遇着雷劫,只怕必死无疑。只是如今青銮身上并没有丝毫雷火的痕迹,这便奇怪了。 黄黥心中不解,想,这事其中必有蹊跷,晚上回去见了白希,我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便仍旧小心翼翼的拿乱草掩了那青石板,这才心事重重的回了g里去。 白希果然早在g里等他了,见他回来,便皱眉打量着他,看过才说,‘你去了哪里?’ 黄黥走到他身旁,也不坐下,便问他,‘你等我多久?’ 白希却不答,又问了他一遍,说道,‘你去了哪里?’ 黄黥想了想,便说,‘我去看青銮了。’ 白希哦了一声,口气淡淡的,但黄黥还是听出来他是不高兴了,原本想问他的,便又不敢了。 白希见他不再开口,便说,‘我方才还在想你去了哪里。’ 黄黥啊了一声,忍不住就笑着问他,‘是想我了么?’ 说出口之后却又后悔,哪里想到白希丝毫也不惊讶,反而轻声说道,‘是啊。’ 黄黥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点酸涩,便开口说道,‘我也想你了,怕你等着,便早些回来了。’ 白希凝神看他,慢慢露出笑意,便站起来亲他的唇。 黄黥忍不住就去搂他,才刚亲了一会儿,想起件要紧事,便连忙推开他。 黄黥脸红的同他说道,‘你不是不能…不能那个么?等过几日你那件事了了,我们一起快活才好。’ 白希却不在意,说,‘我替你弄也没什么。’又反问他,‘难道你不喜欢?’ 黄黥被他勾得心痒,难耐的搂紧他,在他耳边低声的说道,‘我想替你含…’ 白希颤抖起来,抓紧了他,声音低哑的说道,‘你以后要是敢对别人说这样的话,我就…’ 黄黥不等他说完,就迫不及待的亲住了他的唇,把他未出口的话都吞了下去。 只是不能做到底,黄黥也不敢太撩拨他,亲了一会儿,便只是搂着他,并没有怎么放肆。 那一夜黄黥到底还是不舍得放白希走,便搂着他在床上一起睡。 白希似乎很是疲累,被他抱住一会儿便沉沉的闭眼,仿佛是睡着了。 黄黥躺在床上凝神的看他,看他轻轻呼吸,心底生出一丝奇妙的喜爱,便忍不住偷偷的去亲白希的眉眼,白希在睡梦里微微蹙眉,却不自觉的伸手搂紧了他。 黄黥觉着有趣,故意去亲他的眼睑,果然看到白希的眼皮微微抖动,仿佛要醒来似的,却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愈发的将他抱紧了。 黄黥心痒起来,却还是忍住了,想,日后定要他哭着求我,看他还是不是这样的面孔。 只是看到这人的倦容,便愈发的好奇,想,也不知他这几日在忙些什么。 又想到青銮,突然心里一动,想,青銮的死因他难道也不知道?为何偏偏不肯告诉我? 这样一想,心中更是疑云重重,思来想去,便拿定了主意,心道,不如我趁他睡着探他一探,也不教他知道,免得白日里问又惹他生气。 这样一想,便轻轻拿指尖点住了白希的眉心,念动咒语,探入他心境。 他的幻术原本就了得,如今又有了九尾的狐珠,更是出神入化,片刻便被他寻到那一日在锦屏峰时这两人说话的情形。 那时四方都是一片焦土,大约是刚历过雷劫。九尾似乎是受了重伤,身旁是动也不动的青狐,应该是青銮才对。 白希默默的走到他面前,说,‘恭喜陛下。’ 九尾冷冷的看他一眼,说,‘你在那里看了多久?’ 白希说,‘从青銮来寻陛下时起,白希就在这里等着了。’ 九尾哦了一声,似乎觉着有趣,说,‘怎么,你以为有机可趁?’ 白希看了青銮一眼,才说,‘青銮说的话,我一字不落都听到了。陛下若是想见那人,怕只有一个法子了。’ 九尾的眼光骤紧,站起来逼近了他,说,‘你同青銮是一道的么?’ 白希却仿佛充耳不闻,只说,‘陛下只要舍得身上这颗狐珠,仍旧化出原形来,白希便可替陛下医治得好,教陛下去见他。’ 九尾怔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说,‘原来如此,你要我的狐珠?’ 白希抬眼看他,笃定的说道,‘熔炼狐珠,陛下怕是不会,更别提将青銮熔炼的狐珠分开了。青銮的咒,只怕陛下一时是解不开的。难道陛下舍得叫那人等么?’ 九尾慢慢的收起了笑,冷声说道,‘我自己舍了狐珠,也一样走去寻他。’ 《看仙灯》 狐狸文 37 37 白希哦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原来陛下没了狐珠也不怕么?果然好胆色,白希就在此恭送陛下了。’ 九尾怒极反笑,柔声说道,‘白希是么?我眼下一样可以杀了你。’ 白希却毫不畏惧,看着九尾一字一顿的说,‘陛下自然可以杀了我,不过杀我之后,只怕就未必走得了。不如白希就拿命与陛下赌一赌。’ 九尾动也不动的看他片刻,终于轻声说道,‘很好。’ 白希上前一步,客客气气的说道,‘陛下伤得这样重,若不医治,只怕连出山都难。’ 九尾呵的笑了,只道,‘好啊,就烦你替我医治。医治得好了,我便把狐珠相赠。’ 白希看他一眼,便走上前去替他看伤,并不多问什么。 九尾突然问他,‘你不该姓白罢?’ 白希的手顿了一下,才说,‘陛下好眼力。’ 九尾凝神看他片刻,才问他,‘你是当年跟着青銮来的那只小狐么?’ 白希抬眼看他,想了想,才说,‘是我。只是族里长老不肯教我做持珠人,所以后来又另选了别人。’ 九尾微微笑,说,‘为什么?因为你是半狐么?’ 白希的手下突然用了力气,沉声说道,‘陛下都已知道,何必再问?’ 九尾冷冷看他,说,‘你既然持过珠,就该知道灵珠从来不会选半狐,你拿我的狐珠,必然是送人。你x子孤僻,又无亲眷,想必是想拿给心上人的罢?’ 白希僵了一下,却不开口答话。 九尾眼底终于闪过一丝怜悯,说,‘我的狐珠,人是用不得的,那便是狐了。若是被那人知道你是半狐,便是送她万千颗狐珠,只怕再也不会正眼看你。’ 白希浑身颤抖,眼底有些发红,直直的看着他说道,‘族里知道我是半狐的都死光了,你不说便没人知道。’ 九尾缓缓说道,‘你若得了我的狐珠,永不与我和刺龙为害,这件事便无人知晓。’ 白希定了定神,便说,‘好,还请陛下走得越远越好。’ 九尾看着远方,只答了一个‘好’字。 白希也不过替九尾医了几处要紧的伤,便收了手。 九尾也不与他多言,便取了狐珠给他。白希看了看青銮,说,‘陛下为何救他?’ 九尾哦了一声,也看了青銮一眼,才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白希看着青銮不语,九尾微微冷笑,转身便走。 黄黥看到这里,已不愿再看下去了。 他虽不知其中的曲折,却也猜了大半出来,青銮虽然失了狐珠,却得九尾的庇护不死。白希怕是趁人之危,才夺了九尾的狐珠回来。青銮如今僵死在石x之中,与白希必然脱不了干系。 只是他万万也料想不到,白希竟然是半狐,还曾是青銮的弟子。 他退出幻境,在白希身旁一言不发的坐着,只等这人转醒,心里却乱得厉害。 黄黥想,他胁迫九尾,原是为我,我不该怪他。可是又忍不住恼恨,想,便是九尾不肯升仙,舍得狐珠,他也不该那样胁迫索要。又想到青銮与他曾是旧识,他怎么下得去手?便越发的心冷,想,果然是半狐,只怕哪一日他心里对我没了情意,便把狐珠连我的x命也一并取走了。 这样想着,便已心灰意冷,只是怔怔的看着白希的睡颜。 心底却又忍不住抱着一丝期望,想,若是青銮果然不死,便是我错怪了他。这样想着,便盼着白希醒来,可想到青銮尸身僵硬,半丝气息也无,便又怕他醒来。 到了天色微明之时,白希便有些醒了,微微的睁眼,看枕边空空,便起身朝外看去,见他坐在床边,便伸手捉住他,问他说,‘怎么今日里起得这样早?’ 黄黥被他握住,几次想要开口问他,却还是问不出口。 白希见他眉头紧皱,丝毫不似平日,便有些觉察,却只是说,‘你这一夜都未睡么?’ 黄黥心里乱得厉害,想,狐珠是九尾不要的,便是他手段不堪了些,也不算什么。我只问他青銮一事,若他说不是,我便信他。 却不敢就问青銮一事,只低声问他,‘你的医术这样厉害,就不能教青銮起死回生么?’ 白希眼底便有些怒色,极为不快,冷声说道,‘人死如何复生?’ 黄黥听他这样说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心里又恨又伤心,想,果然是他害了青銮。 他年幼时便受众人欺辱,若无青銮,只怕今时今日还不能出人头地,青銮虽不曾养他育他,却与他有重生之恩。 白希见他颤抖得厉害,脸色也变了,半晌才说,‘他那一日在锦屏峰顶,分明就是求死,我还救他怎的?’ 黄黥看着他,竟然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心想,青銮教过他的,如师如父一般,他怎么忍心? 白希见他不说话,便起身朝他走来,黄黥退后一步,低声说道,‘我不管他与他有什么过节,只要不是你害死了他,我就不怪你。’ 白希脸色霎时变得惨白,站住了定定的看他,许久才问他道,‘你不是偏偏今日早起,是对我使了幻术对不对?’ 3137 欲望文 38-40 看仙灯 作者:江城 3840 《看仙灯》 狐狸文 38 38 黄黥说不出话来,便不敢看他。只是恼过气过之后,心里却想,他x子虽然这样,却不会无故的害人,难道青銮与他有什么过节不成。 白希屏住气,低声的问他说,‘我是半狐,你也知道了?’ 黄黥听他口气与平日不同,便抬头去看他,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却吃了一惊,竟然害怕起来,脱口问道,‘难道你也要杀我灭口么?’ 这话出口,两人都怔在了那里,黄黥懊悔不已,只恨自己口无遮拦。白希站在那里静静的看他,心里也不知想什么,终于轻声的说道,‘你怕什么,你有九尾的狐珠,我如何杀得了你?’ 黄黥听他又提起此事,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竟笑了起来,自嘲般的说道,‘也是,就连我的命也是你给的。你若要,就仍还你。’ 白希沉默了许久,才又开口,低声说道,‘我没有取他的x命。只是怕他追逐九尾之心不死,为难于你,所以封住他神魂,不教他醒来罢了。’ 黄黥大喜过望,哀求他道,‘那你救他醒来?’ 白希见他这样欣喜,愈发的不快,却忍耐着说道,‘你如今做了新王,若是青銮还活着,也该交由安戎处置才对,终究与你无干。’ 黄黥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听安戎的意思,对青銮似乎并没有多么的亲厚,只怕早也看出青銮未死,却存心不救罢了。 白希凝神看他,突然说道,‘只是他如今没了狐珠,也成不了气候。你若不嫌弃我是半狐,我就救活青銮。’ 黄黥连忙答道,‘我不嫌弃你。’他自幼也被人欺辱长大的,怎么会看不起半狐。况且白希这样厉害,比他都强上许多,除了x子古怪些,并没有别处不好。 白希紧紧抿着唇,动也不动的看他,眼底却慢慢沉了下去。黄黥被他看得心慌起来,想,他年幼时怕是吃过苦,我如今这样说,他却不信我。 才想要辩白一番,却又转念想到,我说了只怕他愈发的不信,不如日后寻个机会教他知道便是了。 白希深深的看他许久,才说,‘我答应你,去救青銮。’黄黥忍不住松了口气,想,这便好了,日后也可以走得放心。 白希却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毫无征兆的亲着他。这不是往日里那种亲昵的吻,逼迫的意味从齿间传来,就好像要将他活活的吞吃下肚似的。黄黥被他咬破了唇舌,痛得直吸气,就忍不住用力的推开了他。 白希淡淡的看着他,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然后才说,‘你身边的人,哪一个我都嫉妒过。如今想来,其实好笑。’ 黄黥见他若无其事的说着这番话,却觉着他神色不对,便讪讪的说道,‘原来你也会在意那些么?’ 白希轻抚他的脸庞,突然说,‘我也曾想过干脆就看着你噬心之咒发作,至少也能看你死在我身边,可还是不忍心。’ 黄黥那时原本就有求死之心,也知道白希x情原本与人不同,所以听他这么说,倒也不觉得怎样,只是半开玩笑的附和了一句,说,‘你怎么舍得看我死。’ 白希微微一笑,说,‘你知道么,我是最讨厌狐狸的。’ 黄黥呆在那里,白希推他坐倒在软榻上,跨骑在他身上,便去亲他的唇角。黄黥只觉得他的嘴唇柔软,心里微动,便伸手抱住了他,小心的问道,‘那你也讨厌我么?’ 白希伸出舌尖,慢慢的舔着他被咬破的嘴唇,黄黥疼得厉害,却又忍不住心痒,便搂紧了他,取笑他说,‘难道你要吃了我不成?’ 白希只是看他,突然说道,‘其实青銮是我舅舅。’ 黄黥大吃一惊,看着白希,磕磕巴巴的说道,‘可,可你不是,不是白狐么?’ 白希呵的笑了,虽然看着他,心神却飘去了别处,喃喃的说道,‘我娘迷上了个道士,还助他除妖,族里的长老都要气疯了,就派人去杀她。我娘厉害,别个都是有去无回,只有青銮,他杀了我娘,还活捉了我回来。’ 黄黥听得心惊,不敢c话,便搂紧了白希,心里却有些疼。 白希也拥紧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也知道他是想我活命,所以才给我那药,教我一身青色褪尽,装作是白狐,以掩人耳目。可我还是有些怨恨他。’ 黄黥说不出话来,只好紧紧的抱着白希。他的整颗心都被人攥住了,攥得很疼,疼得他直想哭。 他温柔又愧疚的亲着白希的脸颊和脖颈,然后亲住了白希软软的唇,白希动也不动,柔顺的让他亲着,黄黥却觉着不对,推开他一看,才松了口气,捧着他的脸亲他,嘟嘟囔囔的说着,‘我刚才还以为你哭了呢,吓死我了。’ 《看仙灯》 狐狸文 39 再有一节应该可以完结,完结后两日删除,请不要忘记收看。 29 白希微微的笑,却越发用力的搂紧了他。 黄黥被他抱得骨头都发疼,却莫名的有些欢喜,便也轻轻的抱住了他。 白希默默的抱着他,并不作声,黄黥安静了一会儿,忍不住就去亲他,亲了却又后悔,连连说道,‘我要睡了,一宿没睡,担惊受怕的。’ 说完却觉得不好,小心的偷看着白希的脸色,连忙又补了一句,‘你今天夜里几时再来?’ 白希却不曾答他这句,也不知究竟听没听到,只说,‘我看着你睡。’ 黄黥扯住他,笑着说,‘你来陪我睡。’ 白希就在他身旁躺倒了,然后伸手去搂他,又在他唇边低声的问道,‘你当真不做?’ 黄黥咬着牙摇头,白希轻轻的亲着他的唇,然后低声的问他,‘也不要我替你含么?’ 黄黥被他弄得都要硬了,可到底还是不舍得,就赶快抱紧了他,哄他说,‘等你那东西炼好了早些教我知道,保管教你下不了床。’ 白希便不说什么了,任由他抱着。 黄黥把他抱在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慢慢的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白希已经不在了,黄黥看着枕边空空,想他怕是又去炼那什么物事了,心里便有些空落落的。只是想到这人夜里还会再来,便忍着不去想了。 安戎午后又来见他,黄黥想起青銮之事,便问他,‘若是我死了,难道你也要连坐不成?’ 安戎露齿而笑,说,‘正是这样,所以持珠人才会尽全力护得陛下的周全,难道陛下不喜欢么?’ 黄黥一时无语,想了半日才又说,‘总之我日后要去江南,我把灵珠藏起之后,你就不许再跟着我了。’ 安戎似乎了然,便说,‘安戎自然不会扰了陛下的清净。’ 黄黥这才算放了心,安戎又同他说道,‘陛下,黄英过两日便要到了,不知教他住在哪里?’ 黄黥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自然是欢喜异常,虽是留了绒蝶护他,可这许久不见,仍是想念得很。 安戎见他欢喜,便又说,‘安戎教他们先把新王便是陛下一事瞒住了,只说陛下仍旧活着,怕他欢喜太过。’ 黄黥连连点头,说,‘有理有理,慢慢的说与他知道便可。’想了片刻,又说,‘算了,不必告诉他,还是我来说罢。’ 他深知黄英的x情,自幼被他娇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若是知道他做了狐王,岂不是更要闹翻了天? 安戎问他,‘那黄英回来,安置在何处?’ 黄黥原本想说,自然是教他住到g里来,可是想到白希夜夜前来,便有些犹豫,转念一想,便说,‘仍教他住在我旧日里的处所罢。’ 那一日在g里仍是十分的无趣,黄黥闷得厉害了,便仍旧把绒蝶唤来,教它们轻轻起舞,似落花,似云霞,怎样看也看不厌,便是这样过了一日。等到红日西沉,便把烛台都一一点了起来,立在高处,殿内虽是无风,烛火仍是轻轻摇动,黄黥教绒蝶在烛影上轻舞,看那轻影起落,也十分别致有趣。 只是这样赏玩了许久,还是难免生出困意,便闭眼小憩了一阵儿。 醒来之后,黄黥先是发了阵儿呆,看绒蝶都落在他脚下,便轻轻走到窗前,夜色沉沉,已如浓墨一般。黄黥又等了许久,仍不见白希过来,便觉着奇怪,唤来殿外的小狐,问道,‘什么时辰了?还早么?’ 小狐似有讶异,便小心翼翼的回道,‘陛下,已是二更天了。’ 黄黥吃了一惊,仅剩的一丝困意都去得干净,殿内并无白希来过的迹象,可这样晚了,怎会不来?便有些着急的问小狐道,‘白希来过么?’ 小狐连忙摇头,黄黥的心一下便沉到了底,想,他从来最守信,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黄黥在那里来回的走动着,心里越发的不安,便动用起法力去寻白希的狐珠所在,哪里想到这一次却如大海捞针的一般,蛛丝马迹也寻不到。 黄黥心里愈发的慌乱,想,怎么会?上一次我探他的踪迹,明明一探便知的,这一次怎么丝毫都寻不到? 小狐见他焦急惊惶,也有些乱了阵脚,便说,‘陛下,可要唤人去找?’ 黄黥见小狐也慌乱起来,便镇定了一下,才说,‘你去唤安戎来,我稍去片刻。’走时又吩咐道,‘你教他千万在这里等着。’还没走两步,又回头吩咐道,‘若是白希来了,你也教他在这里给我好好的等着!’ 黄黥去了野地里的旧屋,哪里想到房内并无一人,空空如也,连锁也不曾落。 黄黥心慌意乱起来,却忍不住安慰自己,想,他那样厉害,能出什么事? 可是仔细回想,却偏偏被他想起清早时两人的话来,那时他问白希夜里几时再来,白希却不曾答他。黄黥想到这里,脑袋里嗡的一下就乱了,想,是不是我教他救青銮为难了他?还是炼那什么物事出了事不成? 一时心里乱纷纷的,竟然就去了锦屏峰上,屏着气把青銮的掩埋之处起开了,石x里并没有青狐的踪迹。黄黥只觉手脚冰凉,浑身发抖,飞快的赶回g去。 黄黥一闭眼就看到那空空的石x,心底发颤,一路上只想,说不准他此时早已在g里等着我了,别被他看到安戎,回头又生起气来。 结果他回到g里,却只有安戎一个。小狐见他回来,连忙说,‘陛下,白希不曾来过。’ 黄黥听得僵在那里,安戎闻声而出,见他归来,便恭敬的问道,‘不知陛下唤安戎前来何事?’ 黄黥看他那副仿佛一无所知的神情,便觉得浑身的气血都在朝上翻涌,一时难以克制,怒声的说道,‘你知道青銮不曾死,对不对?’ 安戎自迎他回来就不曾见他发怒,眼下倒吃了一惊,连忙跪下了,说,‘陛下,青銮他中了缚魂术,安戎只当他如今也与死了一般无二,所以不曾提起。’ 黄黥见他这样明白,便忍着怒气问他道,‘我教白希救治青銮,是不是为难了他?’ 安戎露出惊诧的神情,半天才说,‘陛下,青銮受的咒原本是捉妖术一类,若是我等解来,只怕有x命之忧,只是白希…,他天生便与我等不同,使咒解咒,并不会有什么难处。’ 黄黥怔住了,半天才想到关键之处,连忙又问,‘那他去了哪里?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我都探不到他下落?’ 安戎见他失神,便小心的答道,‘陛下还请宽心,若是出了事,气息难以遮掩,必然是寻得到的。他的法术原本与我们都不是一路,若是不想被人寻到,便是探不到的。’ 黄黥先听他前半句,心里的大石放下大半,哪里想到听完后半,立时大怒起来,说道,‘胡说!我又不是青銮,也不是别个,他怎么会不想教我寻到?’ 《看仙灯》 狐狸文 40 全文完 安戎见他失神,便小心的答道,‘陛下还请宽心,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气息难以遮掩,必然是寻得到的。他的法术原本与我们都不是一路,若是不想被人寻到,便是探不到的。’ 黄黥先听他前半句,心里的大石放下大半,哪里想到听完后半,立时大怒起来,说道,‘胡说!我又不是青銮,也不是别个,他怎么会不想教我寻到?’ 安戎不想他会这样恼怒,也有些惊讶,半晌才说,‘若是陛下非要这样说,那便是罢。’ 黄黥在g里几乎不曾发过脾气,眼下却真是动了真怒,反倒笑了起来,问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戎见他震怒,心里毕竟也有些惧怕,便跪下答道,‘陛下,白希法术原比安戎厉害,安戎如何能探知他的下落?陛下法力远胜白希,若是有心想寻,自然是寻得到的。’ 黄黥见他话语似真,便连忙说,‘我寻遍了都寻不到,是我寻得不得法么?前几日明明还寻得到的,那你教我!’ 安戎露出为难之色,改口说道,‘陛下,怕是他藏了狐珠,所以着寻不到。不知陛下身边还有无他的旧物,可以拿来施咒的?’ 黄黥怔怔的坐在那里,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身边有什么是白希的,突然丧气起来,小声的说道,‘没有。’可哪里甘心,连忙又问,‘还有别的法子么?’ 安戎略略惊讶,想想才说,‘陛下请容安戎回去仔细想想。’ 黄黥焦急起来,便说,‘就在这里想,一日想出来了,一日再走!’ 安戎吃了一惊,却又不能违抗,跪在他面前不敢起身,心里却暗暗叫苦。 黄黥想起他方才说的话,心里明明有许多的不解,却丝毫也问不出口。 安戎说白希怕是藏了狐珠,所以才找寻不到。黄黥想不明白,清早时明明两人还在一处的,白希为什么要藏起狐珠?难道是有心躲他不成? 若是白希不曾躲他,那便是果然出了事故。 黄黥烦闷的坐在那里,心里又恼怒又焦灼。他也不愿白希有事,只是想到白希竟然不肯见他,心里就好像油煎的一般,苦闷的滋味竟然是从未尝过的。 如今细细想来,还是他大意了。清早时白希说了那些话,丝毫不似平常,他怎么都不曾警觉?便是白希的身世教他吃惊太过,也不该那样chu心。若是早知道这人夜里再也不来,他就实在不该放白希走的。 黄黥在g里枯坐了一夜,使了无数次的法术去探白希的下落,却都一无所获。安戎想不出别的法子,便一直跪到清早,几乎起不来。 黄黥一夜未睡,想到白希的法术那样厉害,只怕并不会有怎样的事故,心底也隐隐的察觉了,或许这人是真的不想教自己寻到罢。只是这些时日相处的点点滴滴,哪里是那样容易便忘记的,一想到白希竟然如此的绝情,他便恼恨起来,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期望,或许这人夜里便又回来了。 安戎跪得j疲力竭,见他仍是不死心的样子,便说,‘陛下,不如教g中小狐去寻。’ 黄黥见他跪得脸色发白,知他吃了苦头,心底愧疚,便说,‘你回去罢,想出法子,快来告诉我知道便是。’只是他这一夜焦虑慌恐,声音早已嘶哑,连他自己听到也吃了一惊。 安戎不免担忧,说,‘陛下还请保重。’ 黄黥无力的摆手,不愿与他多说,自己躺倒在床上闭起眼来,心想,我若是睡起来,只怕他就回来了。这样想着,便闭眼要睡,只是心里焦急不安,辗转反侧,哪里睡得着? 在庆典之前的那几日,黄黥便是这样过来的。几乎不曾睡过片刻,也极少吃些什么,只因心里焦躁,竟然是什么也吃不下的。又挂心白希的安危,又疑心这人怕是早已绝情的离去。 白日里他便外出找寻白希的下落,夜里仍旧回来g中。 起初他每日都想,若是白希夜里回来,他便不与这人生气,好好的哄他,教他发誓再也不许这样便是了。 到了后来彻夜难眠,只觉得夜长无比,等得苦闷,又见那灯影总是微微晃动,仿佛有人进来的一般,终于恼怒起来,摔了烛台,恨恨的想道,你便再也不要回来见我。殿外的小狐被他吓得不敢喘气,动也不动的守在那里,生怕丝毫不对便惹恼了他。 黄英回来,见他脸色铁青,也不敢放肆,倒是黄黥恨白希无情,心里恼怒得很,便同他说道,‘等明日的庆典过后,我们仍旧回江南。’ 黄英极少见他发这样大脾气,也不敢不顺着他,就说,‘我自然随哥哥回去。’ 黄黥默默的着黄英的脑袋,忽然心酸起来,说,‘好,只我们兄弟两个,别的哪个也不带。’ 黄英进g之前也听说了青盈另嫁之事,他向来是讨厌那些女子的,此时听黄黥这样说,正称他的心意,便说,‘哥哥放心便是,我再也不比从前那样胡闹了。’又发誓道,‘若是还教哥哥生气伤心,便教我黄英被天打雷劈而死。’ 黄黥几时见过他发这样重誓,却不免想到自己那一日在白希面前发的誓来,心里五味杂陈,一时感慨万分,便轻声的说道,‘原来你也长大了。’ 庆典那日,黄黥也没什么j神,只是新王即位,狐王须得露面,所以仍旧坐在宝座之上,受族人的朝拜。新王即位,又是寿诞,毕竟是族中大事,各方都尽心的筹备了一番,天南海北都来庆贺,各人都呈上许多厚重的贺礼,并不比人间逊色丝毫,可黄黥一件也不想检看,只是闷闷的坐在那里。 众人都以为是贺礼不堪入目,所以都羞愧的退下,后来的人便越发的不安,不知何等的贺礼才能入了新王的眼。 午后过了许久,却来了一只两手空空的小狐,众人看着都悄声笑他,他却丝毫不闻的一般,x有成竹的走上前来,见过了新王,便用稚嫩的声音说道,‘陛下,臣有宝物献上。’ 黄黥见他年幼,便应道,‘好,拿来给我看。’ 那小狐见他应声,便连忙说道,‘只是那异宝极难得,小狐人微力薄,独力难以取来,还请陛下前去一观。’ 安戎便觉着奇怪,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空着手便来见陛下,还敢说这样的胡话教陛下劳动,你可知罪的么?这世上哪里有那许多的异宝,偏偏都被你寻到了?’ 那小狐乖觉的很,被安戎这样训斥,便不敢再多嘴,只是做出一副十分可怜的神态看着黄黥。 黄黥便笑了起来,说,‘是什么异宝?’ 那小狐见狐王问起,便欢喜得很,眉飞色舞的说道,‘回陛下的话。那异宝是我在山中采药时见着的。那异光神奇,从来不曾有的,必是新王登基的喜兆。’ 黄黥听得一怔,竟想起白希曾同他说过的五彩石,心砰砰的跳着,竟然鬼使神差的说道,‘好,我与你去看。’ 安戎吃了一惊,却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黄黥站起身来,随那小狐去了。 黄黥随那小狐登到白云峰上,见小狐站定了便朝下望去,心里却想,这里正好看到那片野地。这样想着,心跳的就越发的厉害。 小狐讨好般的同他说道,‘等到迟些日头西落,地下便起来许多神光,许多颜色变幻莫测,十分的好看。’ 那时已近黄昏,夕阳缓缓沉下,半边天空都仿佛火烧的一般透着红光,黄黥紧紧的看着天边,屏着气不敢动,却连自己也不知究竟想要看些什么。 也不知何时起,野地里突然隐约的有光亮闪动,也不知究竟有几处。原本微弱如星光一般,可红日慢慢西沉,云霞似火一般的烧着,那些光亮竟仿佛活物似地,慢慢呼应闪动,光彩流动起来。 黄黥看着那野地里光华如潮汐一般的涌动,各色的光亮如同云霞一般流淌闪动,竟然如梦似幻,简直就象是他从未见过的幻象成真了似的。 黄黥早已看得痴了,那小狐想了半日,小声的说道,‘人间就从来没有这样的奇景,倒仿佛天灯落下来的一般。’ 等到红日落入西山,天边的光终于黯淡下去,野地里的光华也沉静了下来,仿佛池水一般,慢慢的干涸消失。黄黥心里一紧,连忙念动法术,转眼便去野地里闪光之处,深深的掘了下去,果然被他掘到一块巴掌大小的青石。那石头早已黯淡下去,仅剩数点微光,黄黥把那石块放在心口之处,用力念起安戎教他的法术,果然隐约察觉到白希微弱的气息。 黄黥将那青石捏在手心,恼怒的想,我就知道。 只是追索过去,却到了山里的沸汤池外。相隔许久又来到这里,黄黥心里又悲又喜,真不知究竟是何滋味了。 汤池外布了法术,果然不似寻常狐族的手段,黄黥慢慢的走了进去,见里面热气蒸腾,竟然觉得眼角酸涩,好像要落泪的一般,连忙拿手背去擦拭。 等走到汤池边,果然看到那个人赤身露体的躺在汤池里,动也不动,也不知究竟是怎样了。黄黥慢慢的走过去把他抱起来,竟然不敢去探他的鼻息,只是把他轻轻抱在怀里,生怕把他惊醒了一般。 汤池温热,黄黥也不抱他出去,就只把他抱在怀里亲吻,便觉得这人仿佛仍在沉睡一般,稍觉心安。 只是过了许久仍不见他醒来,黄黥也忍不住焦急,便含住他的唇,捏住他的下巴,小心的把狐珠吐给了他,教他吞下,然后催动法力,教那狐珠转动起来。 拿狐珠救人实在不是件容易事,他又不曾做过,大约是不得法的缘故,不消片刻,就满头是汗,几乎站不稳了,只好将白希抱出了汤池,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池边。 黄黥见他动也不动,仿佛毫无知觉的一般,心里愈发的害怕,终于伸手去探他鼻息。只是颤抖得厉害,竟然落不下去,正在苦痛之际,却看白希眼睑微动,黄黥欢喜得几乎要疯了,连连叫道,‘白希!白希!’ 白希慢慢睁开眼,看到是他,果然微微诧异,却又露出笑意,抬起手来抚着他的脸颊,低声问道,‘我送你的寿礼,看到了么?’ 黄黥抱紧了他,喃喃的说道,‘看到了。’ 白希任由他chu暴的抱紧了自己,并不气恼,又问他道,‘喜欢么?’ 黄黥却不肯再答他,忍了一会儿,才强按着怒火问他道,‘为什么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了?’ 白希哦了一声,才淡淡的说,‘我若是有命活着,自然回去见你。’ 黄黥终于恼怒起来,说,‘便是我不该教你去救青銮,你也该回来寻我才是,你知不知道我急得都要疯了?’ 白希似乎也有些吃惊,凝神看他片刻,便搂住他脖颈,亲着他的唇,低声问说,‘你为我着急么?’ 黄黥见他这样,再盛的怒气也消散了许多,推开他认真的问道,‘安戎说你厉害得很,单解青銮之咒并不会怎样。你实话同我说,究竟是做了什么?是不是为了炼那五彩石?’ 白希微微皱眉,却问他,‘你既然看到了,怎么不答我?喜欢么?’ 黄黥不肯答他,追问道,‘是不是那时候替我炼了九尾的狐珠的缘故?所以伤了元气要在这里修养?’ 白希哼了一声,逼问他道,‘你先答我,我送你的寿礼好看么?比你那绒蝶怎样?’ 黄黥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希竟有些难堪,沉声说道,‘怎么,难道还不如你那蝶舞么?’ 黄黥搂他入怀,亲着他的发低声说道,‘好看。是我这一生看过的最好看的东西。’ 白希微微的笑了,似乎十分满意,便说,‘我就知道你只喜欢这些东西。’ 黄黥心里激动,搂紧了他,却故意说道,‘我不只喜欢那些东西。’ 白希哦了一声,声音里便有些不快,问说,‘你还喜欢什么?’ 黄黥低声问他,‘你那时把j气渡给我教我好化狐珠,也耗费了许多元气罢?怎么一直都不说与我知道?’ 白希似乎不解,说,‘何必要说与你知道?’ 黄黥怔了一下,明明知道白希的x子,却在此刻,偏偏觉着不舒服起来。 白希见他沉默不语,便说,‘五彩石本是天上之物,炼得的光难以持久,你若喜欢,我再炼了给你看便是。’ 黄黥听了立刻喝止他道,‘不许再炼那东西!’ 白希皱眉起来,说,‘怎么?’ 黄黥深深的吸了口气,许久才说,‘我在白云峰上看到那光亮的时候,只觉得仿佛不在人间一般,真是从未见过那样好看,那样美的东西。就如那小狐所说,真好像是天上的仙灯落下来了似的。可我…’ 白希竟然有些紧张起来,紧紧的看着他。 黄黥看他僵硬起来,便安抚般的亲着他的唇,轻声说,‘仙灯再美,却要你耗费心力去炼才看得到。那我宁愿不看那仙灯,只愿日日夜夜的看着你。’ 白希怔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黄黥捉住他的手,亲了亲,认真的说道,‘我宁愿不看那世上罕有的美景,只想你平平安安的陪着我,你知道么?’ 白希用力的搂紧了他,呼吸变得急促,却什么也没有说。 那时红日早已沉入海中,洞外夜色沉沉,天地间一片黯淡,只有些许星光,教人有些怅然。 黄黥将他抱在怀里,笑着说,‘做这事倒该是黑,可还是想看看你。’ 白希从口中吐出他的狐珠,放在壁顶,眼底闪着光亮,低声的问他,‘你想看我什么?’ 黄黥将他按在身下,慢慢的抚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声音低哑的回答道,‘看你。’ 那时洞里明光流转,也如有仙灯一盏,高高悬挂的一般。 f 3840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