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 1-2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 作者:簪花司命 12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楔子铃环01 【上碧落兮伊人杳,下黄泉兮伊人遥。】 【恩怨深兮终难解,恨无穷兮永难消。】 荒废已久的殿阁,木制家俱腐坏,半垂的纱帐早已失去原本艳丽的色泽,殿阁外的池水乾涸,杂草丛生,梁墙斑驳,只有写在壁上的这两行诗句依然清楚如昔,那暗褐色的痕迹像是深深渗入壁中一样,让她一进来就呆愣在墙前,久久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她看起来十八岁左右,身穿米色淡紫边碎花纹曲裾,模样算是清秀,额前盖着刘海,纯真的瞳眸让她染上些许傻气,虽不是非常美艳,但周身所散发出的温和气息却让人感到非常舒服。 「这诗有些深奥呢,我看不懂……」 她有些沮丧的轻叹一声,从小时候开始,义爹就常常叹她资质驽钝,领悟力很慢,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搞的,别人能够轻易懂得的事情,她必须思考好长一段时间才能领略。 但她又不是笨,义爹说她是缺少了一些东西才会变成这样,但到底缺了什麽,她也不知道…… 无奈的搔搔头,她转而瞧向殿阁内残破的景象,虽然如此,但还是能够看出,当年这座殿阁是非常华美的,不知道到底是谁有幸住在这麽漂亮的地方? 「咦?那是什麽东西?」 不经意之间,她发现妆台下似乎有什麽东西在暗处闪着微弱光芒,她好奇的靠近,随即从地上拾起一只简单朴素的铜铃环,环上雕刻着奇怪的文字,只镶住一只铜铃,她试着摇了一下,铃声依旧清脆响亮,瞬间回荡在整座殿阁里。 「叮铃……叮铃……」 这铃声很悦耳、很悠扬,像是在吟唱一样,让她忍不住闭上眼仔细聆听,当手里的铜铃停止响动之後,没过多久,一阵轻风突然从外吹进来,带来了一种若有似无,几乎微不可闻的铃声,让她讶异的睁开眼,不懂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奇怪,哪里来的铃声?」 那铃声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呼应着她手上的铜铃,她困惑的左瞧右瞧,就是什麽都瞧不到,只剩微风继续吹送,吹起了她黑而柔的长发。 即,是你吗? 「呃?是谁在说话?」 这是一个低沉的男子嗓音,同样像是经由微风从远方传递过来的一样,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要不然怎麽会接连听到奇怪的声音呢? 「芷幽,你在这磨蹭些什麽?」 「义爹?」 就在此时,殿阁外出现了一抹修长身影,那男子头戴垂有半透明纱帐的笠帽,让人看不清模样,只有露在纱帐外的银白色发丝能让人大概猜测,他的年纪应该已经不轻了。 「咱们还得到其他地方去,这个地方不宜久留,走吧。」 她非常乖巧的回应,「是的,义爹。」 「对了,你的刘海整理一下,都被风吹乱了。」 「喔,好。」 她马上伸手梳理自己的刘海,将额心一枚向上勾起的淡粉色弯月印记给好好遮盖住,她的义爹总是告诉她,别让其他人看到她额上的印记,虽不知道为什麽,她还是乖乖的照做,没有第二句话。 整理好仪容,她将铜铃环收入怀里,就当刚才那些声音是自己听错,然後随即跟上义爹的脚步走出殿阁,继续向目的地前进。 在他们离去之後,四周的微风继续吹送,隐约之中,还是能够听到,那似乎是从遥远深处所传来的眷恋声音── 叮铃……叮铃……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一章兰陵02 「义爹,咱们到底来到哪里了?」 跟着君寻的脚步,君芷幽好奇的观看这座王都的景象,破败的屋宇遍布,市井萧条,游民比居民还多,这就像是一座在极度繁华後瞬间没落的都城,人民无所依靠,让她看了有些感伤。 「这里是旬国。」 「旬国?难道……是义爹曾经说过的那一个故事,就是十八年前被发了狂的巫女诅咒,因此几乎灭国的那一个国家?」 她是个孤儿,而她的义爹是个四处游历的吟歌者,从她被他收养之後,她就跟着他到处游历,听他吟唱过许多故事,其中一个故事,就和没落的旬国有关。 她的义爹说,旬国原本是一个强盛富足的国家,却在十八年前,被一个发了狂的巫女所诅咒,短短半年之间,旬国百姓几乎死光,只剩下勉强逃过灾难的一小部分人民,旬国一度成为没人敢靠近的废墟,直到最近几年,王室遗孤旬毓才开始要重建国家,逃过灭国灾难的百姓也慢慢回来,希望能够重建家园。 她曾经问过君寻,那巫女是和旬国有什麽深仇大恨吗,要不然为什麽要这样诅咒旬国,君寻只是简单回答,说那巫女丧心病狂,害得许多无辜百姓惨死,话中的语气明显的有些……愤怒。 「没错,这就是我曾经说过的那一个旬国。」 看着熟悉的景物,君寻突然有感而发,「是时候该回来了,所有的事情会在这里彻底了结,包括大家的命运,也包括了旬国的未来。」 君芷幽困惑的瞧着君寻的背影,只因她不太懂君寻刚才那一番话的意思,他有时候会像这样,讲出一些玄之又玄的话语,像是能够预知些什麽,神秘得很。 「义爹,那你又为什麽会来旬国呢?难道……义爹也是旬国人?」 「我并不是旬国人,只是和旬国有些渊源罢了。」 「真的?那……」 君寻微偏过头睨了君芷幽一眼,「芷幽,你今天似乎特别多话。」 「喔。」她马上闭起嘴,默默的跟着,不敢再多问些什麽。 君寻虽然收了她作义女,但是和她并不亲,他总是冷淡的瞧着她,对她没有任何情感,甚至有时候她会在他眼中看到藏不住的怨怒,这让她不敢太过亲近他,两人始终有着一段距离。 她一直不懂,既然他不喜欢她,当初又为何要收养她,她从没做过什麽坏事,他为什麽要用那样的眼神瞧着她,好像她是什麽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她不敢问,只能继续困惑着,但只要君寻不抛弃她,她就会乖乖的跟着他,就像现在一样。 走了好一段路,君寻带着君芷幽来到王g旁的一间旧屋宇内,对她说道,「芷幽,这就是咱们暂时的居处,咱们会在旬国待上好一段日子。」 「嗯。」她点点头,「那我马上打理一下,这里久没人住,灰尘都积了一堆,我至少要在晚上之前清出两间房才行。」 「你去吧。」 「是。」 君芷幽马上进到屋里去,看了一下四周情况之後,就开始动手整理起环境来,在这个方面她还满有自信的,动作显得俐落许多,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看着君芷幽那勤奋的身影,君寻的眼神忍不住黯下,「现在这样的她,还是不行……」 「师傅!」 正当君寻独自一人在门外沉思之际,屋外突然出现一辆朴实的马车,从车内走下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他一看到君寻,马上激动的来到他面前,「多年不见,你可终於回到旬国来了。」 「殿下?」君寻马上恭敬的对他躬身,「殿下怎麽不待在王g里,等臣下去见您?」 君寻口中所说的殿下,其实就是旬国王室遗孤旬毓,「我听说师傅这次回国不打算住在王g,所以特地来请你回去的。」 从他的父王、母后去世之後,就是君寻始终在一旁帮助他,让他顺利逃过灭国之灾,现在君寻终於离去了又回来,基於对他的尊敬,旬毓当然要亲自来将他给请回王g去。 「殿下,现在臣下身边有她,她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并不适合待在人口复杂的g里。」 旬毓随着君寻的视线往屋内瞧,才看到君芷幽正忙碌的身影,一看到她,旬毓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她就是师傅所说的那个人?」 君寻点点头,「她是一把双面刃,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在时机到来之前,臣下打算暂时和她待在这里,以免王g人多口杂,把她的事情给传出去,引起其他人的觊觎。」 为了帮旬毓复国,他观星象、频占卜,终於发现她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他不辞辛劳的千里迢迢找到她,那时的她只有八岁,是他国战火下的孤儿,他便顺势收养她,带她离去。 但他找到的她仍然是「不完全」的,为此,接下来这些年,他带她走遍各地,想找回遗失的那一部分,却一点收获也没有,直到前一阵子,他从卦象中看出旬国是所有事情的症结所在,便决定带她回旬国,好碰碰运气。 他有预感,就是在这里了,事情即将在此结束,但他却无法肯定,结局对旬国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原本认真清扫的君芷幽发现了和君寻一同站在门外的旬毓,马上好奇的走了出来。 「义爹,这是……客人吗?」 旬毓仔细的瞧着她,虽然她看似一副无害的表情,他却不由得心生一股怨恨之气,他马上转身离去,以掩饰自己藏不住的情绪。 「师傅,我先走一步,接下来的事还要仰仗你了。」 「殿下慢走。」 直到旬毓的马车离去之後,君芷幽才困惑的问,「义爹,那公子……是不是不喜欢我?」 君芷幽虽然领悟力不好,但却是个很敏感的人,谁对她好、对她不好,她都能清楚的感觉出来,而她在旬毓身上感觉到了……敌意。 然而君寻只是淡淡的回道,「芷幽,别想太多,没这回事。」 她虽然疑惑,却还是乖巧的点头,继续进屋去做事,因为距离太阳下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只能暂时把这个疑惑抛在脑後,先处理两人居住的问题再说。 一直漂泊的日子让她有些累了,好不容易能暂时在一个地方久居,她很开心,所以工作起来更是勤奋。 她期待着未来的日子,安安稳稳,无风无雨,对她来说……也就够了……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一章兰陵03 【叮铃……叮铃……】 「奇怪,我在哪里?」 熟悉的铃音回荡在四方漆黑的空间里,让她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她四处走走停停,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在这漆黑的环境中,她什麽都看不到,只看得到自己,这让她纳闷不已,不懂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是怎麽来到这里的?糟糕……如果不快点想办法回去的话,义爹会……」 「即!」 「呃?」 一记低沉压抑的嗓音突然从後面传来,让她马上转过身来,却在下一刻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给吓到,忍不住後退了好几步,「你……你是谁?」 他戴着一张遮住上半边脸的青铜鬼面具,那狰狞的形象让人一看到就忍不住心生畏惧,并且他全身还散发出一种足够震慑群鬼的可怕压迫感,血腥之气浓厚,让她有些害怕。 「即,真的是你?」 男子的语气是激动中带着压抑,伸手想碰她,没想到却被她给躲开,这让他举起的手僵住,多了一抹苦涩,「难道你……还在恨我?」 她老实的摇头,「其实我……并不认得你呀。」 「为什麽?是他们对你做了什麽吗?」 「他们?你指的他们……是谁?」 一看到她的反应,男子不由得有些讶异及困惑,「黄泉的大司命及少司命,还有灵山的巫咸,这些难道你也不认得?」 她微蹙起眉,这些名字她曾经在义爹讲的故事里听过,大司命是掌管人民生死的神,少司命是掌管子嗣的神,而巫咸则是传说中灵山十神巫的第一神巫,她怎麽可能会认识? 「我只是个普通人,g本不可能认识这些神只神巫的。」面对男子的错愕,她有些不知所措,「你……可以告诉我,我该如何回去吗?」 「你要回去哪里?」 「旬国,目前我和义爹住在那。」 「旬国?」 这下子男子更是讶异不已,忍不住暴怒出声,「该死!那些家伙到底对你做了什麽事?」 她被他的暴怒吓得又後退好几步,简直心慌不已,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转身往无边无际的黑暗跑。 「真是对不住,我……我还是不打扰你好了。」 「等等,即──」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叫谁,所以只能拚了命的跑,然而她的脚下突然一空,整个身体突然掉了下去,这吓得她连忙惊呼出声,闭起双眼g本不敢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啊──哎呀!」好痛! 突然之间,她的屁股狠狠蹬了一下,痛得她几乎要落下泪来,这时她不经意的睁开眼,才发现原本的黑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太阳高挂在天空,一片宁静祥和。 她困惑的瞧了四周一眼,才想起自己刚才到市集买完菜时经过这片湖泊,觉得风景非常美丽,所以她才坐在树下的大石上欣赏风景,没想到她倒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一不小心就从石上摔了下来。 「所以刚才……那都是梦?」 揉着疼痛的屁股,君芷幽慢慢站起身,发现原本收在怀中的铜铃环不知道什麽时候掉在脚边,她赶紧捡起,将沾上的泥土给擦乾净,显得小心翼翼。 不知道为什麽,她对这铜铃环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一捡到之後就舍不得丢掉,她轻轻摇晃着铃环,那清脆的铃音马上响起,一如以往般的悦耳动听。 「叮铃……叮铃……」 就在这时,一阵强风突然吹起,飞乱的发丝扑打在她脸上,让她难过的闭上眼睛,隐约之中,像是呼应般的铃声又随着风从遥远彼方传来,由小变大,越来越清晰,就像是正在朝着她靠近一样。 她讶异的努力睁开眼,只见一名高大男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还拚命喘气,像是随着风从远方努力追随过来一样,她困惑的瞧着他,总觉得他的身影很像她刚才在梦中所见到的那一个,只是现在的他脸上没有那半张鬼面具,要不然真的很像。 他看起来大概二十五、六岁,长得非常俊美,光是站着就有不凡的傲然之气,但那张俊美的脸上此刻却愁眉深锁,像是历尽沧桑一样,看起来居然让她感到有一些……心疼? 「即!」 「呃?」 就在君芷幽还不知道该要有什麽反应之际,他突然弯身紧紧的抱住她,害她吓得不知所措,那力道有些强大,而且越缩越紧,就像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苦寻已久的东西,就怕再一松手,她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遍寻不着。 「即,过了这麽多年,我终於见到你了……」 他语带压抑的微微哽咽,内心的激动g本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只能这样紧紧的抱住她,感受她真实的存在。 十八年了,他承受着十八年的煎熬痛苦,终於靠着铜铃环重新得到她的讯息,他的心中悲喜交杂,对她的懊悔完全没有减少过,只想着无论如何,他都还想再见到她的面,直到这一刻,他终於如愿以偿了。 「即……」 「请你……快放开我。」 这陌生中带有淡淡熟悉感的亲密让君芷幽心慌意乱,他的力量太过强大,她无法挣脱,只能恳求着,「我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求求你,快点放开我,好吗?」 她的回答让他错愕的一顿,马上松开手,仔细的看着她的容貌,眼神中尽是深藏已久的想念。 灿亮的双眸、红润的小唇,现在的她虽然没有当年那妩媚的气息,但模样还是一样的啊,况且她被风吹乱刘海的额心还有一枚淡粉色的弯月印记,和从前没有哪里不一样的。 唯一的不一样,就是她纯真的气质,和当年是判若两人,这让他终於感到有些困惑,发现到她身上越来越多的不对劲。 「你说你不是即,那你是谁?」 「我叫君芷幽。」 「君芷幽?你为什麽会来旬国?」 「是义爹带我过来的。」 「义爹?」他讶异的紧蹙起眉,「你……转世投胎了?」 她不懂他的意思,不明白他为什麽会用「转世投胎」这个字眼,所以只能困惑的瞧着他,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一发现到这个事实,他马上怒骂出声,「该死,他们居然敢骗我!」 他身上原本隐藏住的暴戾之气突然显现,这让君芷幽有些害怕的马上挣开他的怀抱,她急急拿起一旁放菜的竹篮,再一次从他身边跑开。 「我……我该回去了,要不然义爹发现会骂人的,你……请保重。」 「等等,即……」 君芷幽直直的往前快步行走,再也没有回过头来,这让他失落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原本因为重新见到她而出现的兴奋激动瞬间寒冷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愤怒,还有不满! 「兰陵!」 一阵轻风在此刻吹起,下一瞬间,一名十七、八岁左右的青衣少年就出现在他身後,那表情是气呼呼的。 「兰陵,你怎麽能够拆下鬼王面具,擅自离开黄泉,回到人间呢?快点和我回黄泉去!」 「少司命,你来得正好!」兰陵马上揪住少司命的衣领,打算从他第一个开始算起帐,「你们居然敢欺骗我,我绝不饶你们!」 「喂喂喂,你冷静一点,有话好说嘛。」少司命连忙甩开他的手,好歹他也是黄泉之神,总得顾一下面子,「咱们骗了你什麽?你讲话没头没尾的,我怎麽知道你到底在说什麽?」 「我刚才看到巫即了。」 「嗄?」 「而且还是『转世』的巫即,这你该怎样向我解释?」 「……」 一阵心虚的沉默开始蔓延,代表兰陵的猜测是对的,这让他更是怒火中烧,愤愤不平。 「大司命答应过我的,只要我留在黄泉代替她,你们就让她回灵山重当神巫,结果你们居然食言!」 神巫,是一种介於神和人之间的特殊族群,以灵山为依据,往来於异界和人世之间,而神巫额上都会有一枚弯月印记,这是她们身份及力量的象徵,只有少数人知道神巫的特徵,一般普通老百姓只知其名,难有机会亲眼见到她们本人。 而君芷幽,额上有个与生俱来的弯月印记,和十神巫之一「巫即」有着相同的样貌,兰陵怎样都不会错认,她的确就是巫即的转世! 知道再也隐瞒不了,少司命只好老实招来,「我得先提醒你好好回想当时的情况,大哥只答应你让她『离开黄泉』,可没说她一定回得了灵山。」 「什麽?你们……」 「等等,先让我说完啦。」少司命反问,「既然你已经见到转世後的巫即了,那你应该也发现,她变了吧?」 「这和你们让她转世投胎又有什麽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当年的她留了一魂一魄在人间,当她下黄泉的时候,她的灵魂早已不完整,灵气失了一半,所以投胎之後,也是傻气十足,个x和从前完全变了样。」 这样的消息让兰陵忍不住错愕,简直是不敢相信,「这是为什麽?」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呀。」少司命很无辜的耸耸肩,「就因为如此,所以大哥才会让她转世投胎,等她重新寻回自己的一魂一魄,灵魂完整、灵气回归之後,她自然而然就能回到灵山去了。」 说实话,其实大司命和少司命也是非常纳闷,不懂巫即舍弃一魂一魄在人间,把自己弄得像是行尸走r一样的,到底有什麽用意?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绝对和兰陵脱不了关系! 「但现在的她g本就没有任何过往的记忆,她怎麽会知道该去寻回自己的一魂一魄?」 她不只没有任何过往记忆,还彻底忘了他,这让他好失落、好痛苦,尤其现在的她又是那样的柔弱、傻气,更是让他心疼万分! 「这你大可以放心,只要『机缘』一到,她自会找回自己的一魂一魄,就算没有过往记忆,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不行,我放心不了这样子的她。」兰陵不容拒绝的开口,「我要暂时留在人间护着她,帮她找回一魂一魄,直到她能够重回灵山为止。」 这是他对她的赎罪,依她的身份,她不该待在人世间受苦受难的,所以他一定要让她回去,彻底断绝她和丑恶人世的一切羁绊! 「啊?你一擅离职守,那黄泉众冤鬼怎麽办?」 「就算我一时半刻不在那里,黄泉也不会天翻地覆,凭你和大司命的能耐,我就不信会有多大的影响。」 少司命气恼的瞪着他,心想他还真是个狡猾的男人,居然用恭维的话堵住人,他要是不答应,岂不是默认自己能力不足,无法统御黄泉? 「算了算了,你要留就留吧。」少司命没好气的摆摆手,只能退让一步,「我允许你可以暂时留在人间,等巫即找回自己的一魂一魄,回到灵山之後,你就该依约回到黄泉,行吗?」 好不容易盼到少司命退让,兰陵终於可以松一口气,赶紧躬身行礼,「多谢少司命成全。」 「得了得了,这也表示你们之间的尘缘未尽,注定还得再纠缠一段时间。」 紧接着,少司命突然抓住兰陵的手腕,他便发现一股热气流到少司命身上,让他顿时气虚了不少,之後少司命才松手解释,「在你留在人间的这段时间,并不需要镇压群鬼的能力,所以我暂时将能力收回,你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帮她。」 「这不要紧,就算没了那些特殊能力,以我自己本身的力量,对付普通人也已经是绰绰有馀了。」 「你能有这份自信,那就好,我只能说……未来多保重了。」 话一说完,一阵轻风又起,少司命瞬间就消失在兰陵面前,来无影去无踪,独留站在原地的兰陵瞧着君芷幽刚才离去的方向,内心有些怅然。 曾经熟悉的所爱,现在也变得不熟悉了,而曾经熟悉的国家,现在也变得陌生起来,景物已非,人事也非,似乎只有他还停留在过去,无法适应这一切。 但只要她在这里一天,他就不会离开的,就算大司命亲自来抓人也别想他会屈服! 「即,不管你还记不记得我,都不要紧,只要我记得你……就够了……」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一章兰陵04 虽然君寻要君芷幽没有必要的话就尽量不要出门,但她还是耐不住寂寞,经常偷偷的出去认识新环境,反正他在来到旬国後就忙得不见人影,常常忙到夕阳西下才回来,g本没有多馀的时间可以管她。 这座王城虽然依旧萧条,但对长年飘流的君芷幽来说,已经算是一个很好的环境了,她很能适应一切,只除了……一些刻意找她麻烦的家伙── 「大姐姐,你怎麽又一个人在外头走动?这样好危险,要不要咱们陪你啊?」 站在街道上,君芷幽苦恼的瞧着挡她路的少年,他们看起来只小她几岁,一副流里流气的痞子模样,看她好欺负,才故意耍着她玩。 她不想理他们,只好低调的转身想绕路走,没想到痞子少年此刻却突然团团围住她,让她哪里都去不了,「大姐姐,一句话不说就想走,这样可不行啊。」 「放我离开,我要回家去。」 「你要回家去?行呀,告诉我你家在哪,咱们一起护送你回去。」 「是呀是呀,咱们护送你回去……」 他们恶意戏弄着,g本不怀好意,这让君芷幽非常慌张,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请让开,别再围着我,要不然我……我……」 「你要怎样?要喊救命吗?你可以试试看,看到底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哈哈……不会有人理你的……」 他们恶意的抓住君芷幽的手,这举动吓得她马上挣扎,却怎麽样都挣脱不开,「别……请放开我……」 「大姐姐,别怕呀,咱们又不会吃了你……」 「是呀,咱们只想和你玩玩而已呀……」 「不要……快放手,救命!」 突然之间,不知从哪出现的暗青色衣袖窜入人群里,狠扫痞子少年脸颊,一个个都赏了他们一巴掌,顿时之间跌倒的跌倒、哀号的哀号,只剩君芷幽还完好如初的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被波及到。 她很困惑,完全不知道发生什麽事,结果下一秒就被人给拉着赶快跑走,她傻愣愣的瞧着眼前拉她的高大身影,有股熟悉感马上浮现,让她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动作,就这样乖乖的跟着他越跑越远。 是前几日认错她的那一个男子吧?就算没看到他的脸,她也能够确定是他,他怎麽又出现了? 转进巷道,再跑了好一段路程後,直到确定那些痞子少年暂时不会追来,兰陵才停下脚步,放开君芷幽的手,「你没事吧?」 她努力的喘着气,摇摇头,喘了一会才有办法开口,「没……没事。」 「没事就好。」 兰陵看着她有些虚弱的表情,忍不住暗自心疼起来,曾几何时,她变得这样柔弱,连自己都保护不来?要不是他这几日都在暗中跟随着她,她真的被欺负了,又有谁会来救她? 看到他眼中又出现了那熟悉的眷恋,君芷幽马上再次重申,「我……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不会害她,在他身边,她是安全的,但他把她错认成另外一个女人,却让她有些不舒服,没来由的就蹦出了这麽一句。 兰陵先是微愣,之後才苦笑着,淡淡回答,「我知道,你是君芷幽君姑娘。」 也对,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巫即了,所以他也应该调整心态,不能再将她们俩当作是同一个人,他必须重新和她建立起新的关系才行。 「你要回去是吧?我陪你走这段路,免得路上又有什麽意外,好吗?」 她先是犹豫了一下,之後才点点头,答应了他的建议,「会麻烦到你吗?」 「不要紧的,你走吧,我就在後头跟着你。」 「嗯。」 君芷幽率先往前走,兰陵就在後头跟着,两人一路无语,她不时会偷偷往後瞧他一眼,像是想说些什麽,却又不敢开口,这让她有些气恼的微蹙起眉,真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来到住处的巷口前,君芷幽终於回过身,有些害羞的说道,「你送我到这边就好,剩下的路我自己走进去就够了。」 「那好,咱们就在此分别吧。」 兰陵对她淡淡一笑,之後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让她有种奇怪的不舍,挣扎了好久,她终於还是鼓起勇气唤出声来,「请等等!」 兰陵马上停下脚步,回过头,「怎麽了?」 「请问……我该怎麽称呼你?」 「呃?」 他从来没想过她会主动问他的名,所以感到有些讶异,呆滞了好一会才有些僵硬的回答,「……兰陵。」 「兰陵……」 君芷幽柔声轻吟着,就像是在细细品味这个名字一样,紧接着她脸上漾起一抹浅而羞涩的笑容,朝他微微行礼。 「这一路上,非常感谢。」 道完谢之後,她马上脚步轻快的走入巷道内,独留兰陵依然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直到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屋宇内之後,他才勉强抓回自己的神智,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反应。 这是两人相遇之後,她第一次对他展开笑颜,这就像是在他原本怅然冷却的心上注入一道暖流似的,让他欣慰、感动,甚至是无比珍惜。 她虽然忘了他,却没有排斥他,他该满足了,至少……她对他微笑了,是一记真诚的微笑…… 不知不觉间,微笑,也爬上了他的嘴角,透露出他被温暖的心情,而这也是睽违了十八年之後,他第一次真心的笑着…… 她的个x真的是完全不一样了,但他庆幸着她的转变,她的天真单纯让人感到舒服,没有过往仇恨的羁绊,她能活得这样纯真,是好事,不是坏事。 或许,忘了过去也是好的吧,所有的罪孽由他承担就够,他无怨无悔,没有第二句话……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二章薇儿05 在那之後,只要君芷幽一出门,兰陵就会不经意的出现,每每神出鬼没的,让她是啧啧称奇。 除却一开始见面的害怕之外,她已经渐渐习惯他的存在,也非常清楚,他不会伤害她,而是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让她非常安心。 他很神秘,尽量避免出现在众人面前,也要她别在其他人面前提起他,他和君寻非常不一样,虽然两人都有神秘的一面不让人知,但兰陵明显的关怀着她,不像君寻始终对她态度冷淡。 一在旬国定居下後,君芷幽的生活突然富足了起来,她完全不需要做什麽,就会有源源不绝的生活物品出现在屋里,君芷幽知道这都是因为君寻的关系,他正在帮新的旬国主工作,所以旬国主才派人送这些东西过来,但他们俩g本用不了这麽多东西,所以她都会拿些食物或衣物出去分散给其他穷苦人家。 「兰陵,你找到真正要找的那个人了吗?」 刚将手中的米粮发送完毕,君芷幽心情舒爽的慢步回家,正好想起了她似乎都没问过兰陵的其他事情,就一边走路一边回过身,好奇的等着他回答。 就见兰陵只是淡笑着,「有没有找到她,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有那麽重要了。」 「为什麽?」 「因为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东西该守护,过去的种种已经无法再从头一次,所以我只能珍惜现在。」 君芷幽有些困惑的皱起眉,然後羞赧的笑着,「好深奥,我不懂。」 「别在意,因为你也不需要懂。」 她只要像现在这样,单纯快乐的过活就好,不需要有任何压力及枷锁,只要现在的她能够感到幸福,他的心也会好过不少。 「那……你到底住在哪呀?这样来来去去的,不麻烦吗?」 「我住在兰若殿。」 「兰若殿?」她顿了一下,之後突然想起,「是不远处,那间屋内的壁上有写诗的荒凉殿阁吗?」 「就是那里。」 「你真的住那里?不好吧。」君芷幽忍不住替他担心,「听这里的居民讲,那间殿阁以前有妖孽住过,很可怕,大家都不敢靠近,你要不要换个地方住?」 她第一次踏入兰若殿时g本不知道这件事,她也不懂君寻为什麽会刻意绕到那里看了一下,之後听到居民讲这件事,她吓得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再也不敢靠近那里半步。 兰陵忍不住失笑出声,一点都不以为意,「连鬼都要反过来怕我了,我又怎麽会怕妖孽?」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不是妖,而是黑暗贪婪的人心呀,而这单纯的小姑娘却担心他会与妖为伍,殊不知她才是那个该让人担心的家伙。 他没有正面见过君寻,但总觉得他很可疑,将君芷幽收在身边的举动g本就是不安好心,但目前君寻对她还没有任何动作,兰陵也就按兵不动,等着看他接下来想搞什麽鬼。 看到兰陵是一脸的不在意,这倒让君芷幽更是紧张了,「兰陵,别不信邪呀,我……啊!」 「小心!」 君芷幽一个不注意,倒退走的步伐踩到路上小石子,马上就要一屁股往後跌下去,幸好兰陵身手俐落的赶紧将她给捞入怀中,牢牢护住她,才没让她跌得一身狼狈。 「当心一点,没事吧?」 她有些惊魂未定的呆愣在他怀中,久久都没说出一句话来,他的温暖像是透过拥抱渗入她的肌肤里一样,让她脸蛋有些发热,脑袋有些糊涂,就连心也奇怪的乱跳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回应才好。 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的拥抱,甚至还感到有些……喜欢,这让她不由得害羞的低下头,g本不敢在现在看他。 因为君芷幽害羞低头的举动,兰陵才发现自己逾举了,赶紧松开手,「抱歉,我不是有意要这样轻薄你的。」 「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真的!」君芷幽马上摇头,却在这时发现兰陵左手腕上居然也有一只铜铃环,忍不住惊讶着,「咦?你这铃环,和我的好像。」 她随即从怀中拿出自己的,和兰陵的比对一下,果然是一模一样,这让她是非常好奇,「该不会它们是一对的吧。」 「是呀,它们的确是一对的。」 「那你怎麽会有,也是在兰若殿捡的?」 结果兰陵只是笑而不答,像是有什麽难言之隐,君芷幽也不好再继续追问,转而询问,「为什麽不拿下来?男人戴这种东西,其实有些……奇怪。」 「我拿不下来,而且……我也不想拿下。」 这是巫即亲自帮他扣上的「枷锁」,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拿得下来,但从前的枷锁,现在却变成他和她之间所剩下的最後一个牵系,让他珍惜不已。 兰陵不知道该怎样说这其中的缘由,毕竟现在的她是不会懂的,就在此时,他发现迎面远方出现了一个身影,这让他警戒心大起,马上开口,「芷幽,你的义爹出现了。」 「什麽?」 她错愕的回过身,果然见到远方那戴着笠帽的身影,她有些心虚的等着君寻逐渐靠近,已经有种会被责备的心理准备了。 「芷幽,你在这里做什麽?」果不期然,君寻一开口就是责备君芷幽擅自离家的举动,「还有,刚才在你身边的是什麽人?」 那人在他靠近前就已经先快速的离开君芷幽身边,像是在回避什麽一样,因为距离有些遥远,君寻g本没机会看清他的样貌,只觉得他的身形……有些眼熟。 君芷幽偷偷瞄了身後一眼,发现兰陵果然离开了,为了不失信於他,她只好回答,「是一位我来到这里之後才认识的朋友。」 「以後别做这种事,也少和任何人来往,懂吗?」 为什麽?她虽然感到有些不平,却还是只能乖乖回答,「懂了。」 「你能懂就好,不过我发现自从来到旬国後,你阳奉y违的次数变多了,不要以为我不在你身边,你就能够为所欲为,把所有规矩都忘了。」 一回到旬国,他就忙着帮旬毓处理招揽回流落在外的旬国人民的事,所以才没什麽时间理君芷幽,她倒好了,逮到机会就溜出去玩,已经完全不把他的话给听在耳里了。 「义爹,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她急急忙忙的想解释,「我只是不知道待在屋内该做什麽,所以才出来透透气,希望能够……」 「算了,你不必继续再向我解释,我懒得听。」 君寻的眼一瞥,不经意发现她拿在手上的铜铃环,突然显得非常讶异及错愕,「这铃环你从哪得来的?」 「这是我之前在兰若殿内捡到的,怎麽了吗?」 「兰若殿?」 君寻马上抢过她手中的铜铃环,语气显得非常嫌恶,「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你g本就不该乱捡,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话一说完,君寻马上拿着铜铃环转身离去,不知道想做什麽,君芷幽紧张的往前追了几步,「义爹,你要把铜铃环怎麽了?」 「当然是将它丢掉。」君寻没有回头,依旧往前行走,「你先回去,别再跟过来惹我气恼。」 「义爹……」 她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着君寻再次离她远去,她不懂那只铜铃环为什麽会引起他这麽大的反感,那又不是什麽会害人的东西,不是吗? 但君寻的决定,她又不能反抗,她很难过,在於他对她的态度,似乎在来到旬国之後,就逐渐变得越来越奇怪,越来越让她无法理解。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内心的失落也越来越大,连她自己也快无法控制……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二章薇儿06 「唉,不知道东西会在哪……」 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君芷幽还是忍不住在君寻不在时偷偷溜出去,想要寻找铜铃环的踪迹,她不知道君寻将东西给丢到哪去,只能顺着他会走过的路一路慢慢寻找,希望还有办法找回来。 虽然她也知道,能找回来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但她还是傻劲十足的一步步慢慢往前行,不想轻言放弃。 不知道为什麽,她一直觉得那样东西对她很重要,所以就算这麽做会再惹君寻生气,她还是想把铜铃环给找回来,但在毫无方向及目标之下,她到底该怎麽做才能找回东西,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难如登天的一件事情。 「唉……」 「你已经叹了两次气了,到底是遇上什麽麻烦事?」 「兰陵?」 君芷幽一回头,果然看到兰陵又神秘现身了,她开心的马上拉住他的手,「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找东西。」 「找什麽东西?」 「我的铜铃环,它不知道被义爹给丢到哪去了。」 「铜铃环?」兰陵困惑的微皱起眉,「你义爹为什麽要把你的铜铃环丢掉?」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义爹在看到它时态度似乎非常排斥,就从我手中拿走铜铃环,说是要把它给丢了。」 这让兰陵不由得怀疑起来,君寻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要不然在一般人眼中看起来普通的铜铃环,为什麽会引来他那麽大的反感? 他着自己腕上的铜铃环,现在的他g本感应不到另一只铜铃环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因为铜铃环只有在君芷幽手上时他才会有所感应,其他人拿着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芷幽,你不知道他把铜铃环丢到哪去,你这样盲目的寻找,怎麽可能有办法找到?」 「那你说,我该怎麽办才好呢?」 看着她那着急的神情,兰陵有些心疼,却也无能为力,「算了吧,芷幽,就当是它和你之间的缘份已经尽了。」 君芷幽讶异的瞧着他,只因这是他第一次拒绝她的请求,让她有些受伤,「你不帮我,那我……我还是要自己找。」 她回过身,继续往前寻找,那坚持的傻气真是让人於心不忍,兰陵只能追着她的步伐,试着软化她的行动。 「芷幽,先别冲动,咱们先停下来好好的想该怎麽做才有可能找回铜铃环,好吗?」 君芷幽继续往前走,赌气的意味十足,「你g本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才不会上当的。」 「……」 兰陵不得不苦笑着,只因她的感觉真的很敏锐,他想骗都骗不过她。 「你还一直跟着我做什麽?」君芷幽埋怨的偏头瞪他一眼,「我可以自己一个人慢慢找,不需要你帮忙了。」 「不是的芷幽……等等,小心前面!」 「嗄?哎呀!」 她急急的在巷道里转了一个弯,一时不察,迎面突然冲过来一个非常娇小的身影,她错愕的赶紧停下脚步,结果还是和那小身影撞在一起,君芷幽背後还有兰陵赶紧扶着,而小身影则是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个小脸蛋皱起来,看起来非常疼痛的模样。 「天哪,真……真是对不住。」 君芷幽伸手扶起那小身躯,才看清是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娃,脸蛋脏脏的,水汪汪的大眼像是快泛出泪一样,这让她感到非常的过意不去,就怕撞伤她。 「小娃儿,有没有哪里疼痛的,告诉姊姊好吗?」 她傻傻的望着君芷幽,眼眶的泪水是越积越多,这让君芷幽更是有种慌乱无措的感觉,以为自己真的撞伤她了,「很痛吗?我……」 「娘娘!」 「啊?」 突然之间,小女娃居然抱住君芷幽的双腿大哭出声,还死抓着不放,「呜……娘娘……娘娘……」 她错愕的愣了又愣,之後才困扰的发出声,「我……我还没嫁人呀,怎麽会是你的娘呢?」 结果小女娃完全没在听君芷幽讲些什麽,一直抱着她的大腿撒娇,「呜……娘娘……薇儿痛痛……」 「……」 「噗哈哈哈……」 没想到兰陵倒是大笑出声,因为君芷幽那无奈的表情真的让人感到非常好笑,这让君芷幽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兰陵,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嘛……」 「我能有什麽办法可想,她爱半路认娘,我也拿她没辄呀。」 结果没想到,小女娃抬头看了兰陵一眼之後,居然放开君芷幽的大腿,转而抱住他的,「爹爹!」 「……」 「哈哈……」这下子倒换君芷幽取笑出声,「活该,你也遭殃了吧。」 君芷幽蹲下身,拿起手帕,一边温柔的帮小女娃擦掉脸上的脏污和泪水,一边询问,「你叫薇儿是吧,你是从哪来的,家人在哪里呢?」 看她的样子,很像是近日涌进旬国的在外飘流的百姓,或许是和家人走散了,才会抓住她乱喊娘一通。 结果薇儿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紧拉着她的手,漾开灿笑,「娘娘。」 「……」君芷幽无奈的轻叹了口气,还是赶紧向兰陵求救,「兰陵,咱们该怎麽办才好?」 兰陵也蹲下身,看着薇儿的面容,发现她还真的有些神似君芷幽,不禁感到非常巧合,「只能带她去找她真正的家人了,但最近涌进王都的人民不少,这件事也不好办。」 况且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就算真要这麽做,也得等明天开始比较适合,所以变成他们俩必须有一个人暂时先收留她,要不然她就要露宿野外了。 兰陵是男子,并不方便照顾这样的小女娃,只有君芷幽比较适合,但她的处境却不容许她这麽做,简直就是两难呀。 「兰陵,我该怎麽做才好?」君芷幽担心薇儿的处境,想帮忙却又有所顾忌,「义爹不会允许我暂时收留她的,但我又不能不管她。」 兰陵沉默的思考一会,之後倒是扬起一抹淡笑,有了应对方法,「芷幽,你照着我的话做,我相信你义爹绝对会让你收留这小娃儿。」 他相信,只要这麽做,君寻绝对没有理由拒绝,只能答应让君芷幽留下薇儿!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二章薇儿07 夕阳西下,从王g内回到所居住的房子,君寻才来到门边,就听到屋内有不同於以往的欢笑声,听起来是非常的热闹。 他不由得皱起眉,忍不住斥责,「那个丫头又在搞什麽鬼了?」 推开门,一进到厅内,君寻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小女娃正在厅上开心的吃着饭,而君芷幽就在一旁帮她挟菜,两人的气氛非常融洽,这让他的眉心蹙得更紧,真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义爹?」 一看到君寻回来了,君芷幽脸上的笑容褪去,有些紧张的起身迎向前,「义爹吃过饭了吗?如果还没,恰巧饭菜都还是热的,我马上帮你……」 「芷幽,那个小女娃是怎麽一回事?」 薇儿像是感受到君寻的不友善,吃饭的动作停了,脸上的笑容也散去,看起来非常的无助,君芷幽赶紧鼓起勇气开口,「义爹,她是在王都走失的孩子,可以让我暂时先收留她一阵,等找到她的父母吗?」 「你想收留她?」君寻冷笑着,「面对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你就轻而易举的留她下来,你的爱心也太过泛滥了吧?」 「她不是来路不明的人,她也是旬国百姓的一份子呀。」 君芷幽虽然畏惧着君寻的怒火,却还是勇敢的回答,「现在新的旬国主正一步步想办法安顿从外流落回来的旬国人民,我只是尽自己的一点心意帮这个忙而已,难道……义爹不希望我做这样的好事,就放任他们流离失所,对旬国从原本的希望转变为失望?」 「这……」 君寻没想到君芷幽居然说得出这样的大道理,顿时有些语塞,「是谁教你说出这些话来的?」 她的心思单纯,g本不可能想这麽多,所以绝对是有高人指点她! 「呃?这……这个……」 面对君寻的质问,君芷幽果然有些心慌的回不出话来,摆明了的确是有人教她这麽说的,那人倒是知道君寻的要害,非常明白他现在为了要帮旬毓复国,是不可能拒绝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瞧了薇儿一眼,看她也只是个普通小女娃,一点威胁x也没有,只好松口,「算了,你要留就留吧,反正我也越来越拿你没办法了。」 原本一脸沮丧的君芷幽整个小脸突然亮了起来,马上开心的向君寻鞠躬道谢,「谢谢义爹,等找到薇儿的家人,我就会马上将她送走的,真的!」 「那也得你有办法找得到她的家人才行。」 君寻冷笑一声,之後就离开大厅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并没有留下来吃饭,君芷幽也习惯他这疏离的态度,马上开心的回到薇儿身旁,继续哄她吃饭。 「薇儿,你可以留下罗,快快吃饭,等会你就有暖呼呼的床可以睡觉哦。」 看到君芷幽开心,薇儿也漾起大大的笑容,乖巧的点头,「嗯,娘娘吃饭。」 「好,一起吃饭。」 君芷幽开心的捧起碗,和薇儿一起和乐的吃着,不经意之间,薇儿瞥了眼君寻刚才离去的方向,原本纯真的眸中闪过一道j明的光芒,然後一闪而逝。 收回窥探的眼,她继续天真的笑着,当作刚才什麽事都没发生过……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二章薇儿08 「请问一下,你们曾经见过这个小女娃吗……」 站在街道的转角内,瞧着路上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大身影牵着小身影沿街沿路慢慢询问,那密不可分的亲密模样,不知情的人或许还真会以为她们俩是母女。 看着君芷幽和薇儿相视一笑,兰陵不自觉的也扬起一抹淡笑,为什麽他会认为这样的画面有种莫名的感动,让他舍不得移开眼,想要紧紧守护着? 明明就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小娃儿,却和他们俩相处得自然且和谐,而她有时候会出现的傻气倒是和君芷幽同样惹人怜爱,也让人感到异常可爱。 如果很快就找到她真正的家人,说真的,不仅君芷幽会非常失落怅然,就连兰陵也会感到有些可惜…… 走了好一段路,问过无数的人,却没有半个人曾经见过薇儿,这让君芷幽有些气馁,而薇儿也累了,她马上舍弃君芷幽,跑到转角内找兰陵,朝他伸出小巧的双手。 「爹爹,薇儿累了。」 兰陵无奈的笑着,依言将她给抱起,让她靠在自己的x膛,说也真是奇怪,她就只会朝他和君芷幽喊爹娘,对其他人倒是不会。 「啧啧,兰陵,你哪时多了一个私生女,我怎麽都不知道?」一阵轻风吹过,少司命就神出鬼没的从他背後现身,笑看眼前这一对好「父女」,「哈,还真的有一点像耶。」 「少司命,你少拿这种事情取笑我,你明明就知道,我g本就没有孩子。」兰陵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麻烦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没有,你确定这个女娃真的叫『薇儿』?」 漫无目的地帮薇儿找真正的父母太慢了,所以兰陵乾脆拜托少司命,让他翻翻大司命的生死簿查查,直接找出薇儿亲生父母的身份,但少司命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生死簿,却完全没看到薇儿的名字,简直奇怪到了极点。 这让少司命忍不住纳闷,因为g本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既然薇儿活在世上,生死簿就一定会有她的名字才对,除非她的本名并不叫薇儿,或是……她g本就不属於人? 但少司命左瞧瞧、右看看,发现薇儿的确有人类的气息,但这气息之中似乎又多加了些什麽不太一样的东西,让他不得不怀疑起她的身份并不寻常。 「你这个小娃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少司命好奇的伸出手,想她,没想到却被薇儿嘴巴一嘟给拍掉他的手,可任x了,这让他忍不住怪叫出声,「哇,你还真凶呀。」 薇儿马上不客气的指控,「坏人!」 哇哇哇,真是个一点都不可爱的小鬼头!「嗄?我哪里坏了?你这个……」 「兰陵!」 一发现薇儿不见,君芷幽马上找了过来,却看到兰陵身旁有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子,「兰陵,他是……」 兰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乾脆说,「我的……朋友。」 既然是兰陵的朋友,君芷幽也就对他非常和善,还漾起笑容,「这位公子,请问该如何称呼?」 看到君芷幽这麽和善的模样,说实话,少司命还真是不习惯,因为他印象中的巫即g本不是这种好相处的个x,「我……姓司。」 「司公子你好,我也是兰陵的朋友,叫君芷幽。」 她马上有礼的来个大躬身,让少司命错愕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只能很不自在的回答,「你……你好。」 「娘娘……」 看到君芷幽一回来,薇儿马上变节的向她伸手,想要让她抱,结果在她晃动之际,一样眼熟的东西突然从她衣襟内掉了出来,直接落在地上,让君芷幽和兰陵忍不住讶异,简直是不敢相信。 「铜铃环?」 君芷幽马上捡起铜铃环,既是兴奋,却又困惑的问着,「薇儿,你怎麽会有这个东西呢?」 她可以肯定,这就是被君寻给拿走的铜铃环,没想到会在薇儿的手上,她本来以为自己永远找不到它的! 「薇儿捡到的。」 「那你又是在哪里捡到的?」 只见薇儿想了想,之後乾脆漾起大大的笑容,沾染了些许可爱的傻气,「不记得了。」 天底下真有这麽巧的事情?君芷幽开心着,但兰陵和少司命却不由得有些困惑及疑惑,但看着薇儿纯真的笑容,却又发现不到任何异样。 是他们多心了吗?总觉得……似乎没这麽简单…… 看到君芷幽开心的模样,薇儿继续说,「如果娘娘喜欢的话,就给娘娘。」 「真的?」 她马上用力的点点头,「嗯。」 「薇儿,娘娘最爱你了!」 她感激的伸手连兰陵都给一起抱住,爱怜的磨蹭着薇儿的小脸蛋,感情好到就像是真的母女一样,而兰陵也感染到这喜悦的心情,扬起一抹淡笑,暂时把对薇儿的困惑给抛在脑後,守护着这温馨的一刻。 这样的画面,就像他们三个真的是一家人一样,少司命看了有些不解,更觉得现在的他简直是格格不入,好像他应该马上消失,别破坏他们「一家人」正在培养感情一样。 但他的脑袋可还是正常运作着,对薇儿的身份依旧怀疑,「嗯,我该再回去好好查查才是……」 他就不信没有任何线索,或许只是他疏忽了而已,要不然,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ap;ap; end if ap;ap;gt; 12 欲望文 3-4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 作者:簪花司命 34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三章情萌09 君芷幽本以为,有兰陵和薇儿的陪伴,她的生活可以继续这样快快乐乐的,但意外总是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让她难以招架。 「你就是君芷幽?」 这一日,君芷幽才带着薇儿出门没多久,马上就被一群陌生人给团团围住,逼到无人的巷道内,紧接着一个穿着非常华美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瞧着她的表情是一脸的厌恶。 君芷幽困惑的微皱起眉,虽然不认识这个女人,却还是有礼的回答,「我是君芷幽,请问你是?」 「我是旬国主的宠姬,夏姬夫人。」 「夏姬夫人?」 君芷幽继续困惑不已,因为她们俩从来就没见过面,不懂为什麽夏姬现在要堵住她呢? 夏姬轻蔑的瞧着君芷幽,只觉得她的姿色普通,g本就是和自己完全比不上,「我真不懂,国主为什麽要娶你这种人当国后,而不是我。」 「你说……什麽?」君芷幽错愕不已,g本就不敢相信,「你应该是在开玩笑的,是吧?」 「我为什麽要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夏姬怨恨的开口,「是我亲耳听到的,国主和一个叫君寻的奇怪男子密谈,君寻提议娶你为国后,没想到国主还真的答应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夏姬是异常的气愤,因为她是旬毓最疼爱的宠姬,她本以为国后这个位置迟早会是她的,没想到却半路杀出君芷幽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害她的美梦破碎。 她气不过,之後跑去质问旬毓,为什麽要这样对她,没想到旬毓居然回答她,娶君芷幽只是复国的其中一个手段,他最宠爱的还是她,她并不需要担心君芷幽会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不懂,娶了君芷幽又能对复国有什麽帮助?就算有旬毓的承诺,她还是非常不甘心,所以才想来会会君芷幽。 「义爹他……向旬国主提议娶我?」 夏姬的回答让君芷幽陷入极度错愕当中,不懂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这……这其中一定有什麽误会才是,我才不想当什麽国后。」 「你不想当,但你的义爹可不这麽想,说不定你表面上装得心不甘情不愿,其实心中可欢乐得很,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我真的没有这麽想!」 「少来了,伪善的女人!」夏姬不齿的冷哼出声,「相信我,你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一撂完狠话,夏姬马上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丢给君芷幽一记奇怪的冷笑,让她不由得毛骨悚然,等到围住她们的人完全离去後,她马上带薇儿回宅,内心异常不安,等着君寻回来想当面问他这个问题。 好不容易终於等到君寻回到宅内,君芷幽马上冲向前,挡在他面前,「义爹,请等等!」 君寻困惑的瞧着她,只因在她脸上少有这种凝重的表情,「芷幽,怎麽了?」 「义爹你真的向旬国主提议娶我吗?这应该只是谣言吧?」 没想到君寻是脸色大变,讶异的问,「是谁把这件事告诉你的?」 「今天夏姬夫人来找过我,是她告诉我这件事的。」 「夏姬?」君寻倒是冷哼了一声,「那个女人就真这麽害怕你把她的地位给抢走?」 他原本提醒旬毓,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的,结果却让夏姬先一步得到消息,就不知道善妒的她会做出什麽其他事情来? 看到君寻不否认的反应,君芷幽的心一凉,原本微弱的希望也逐渐幻灭,「所以……这件事是真的?」 「没错,是真的。」既然夏姬都已经说了,君寻也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只不过时机还没到,所以才暂时搁着。」 「为什麽?我g本就没见过旬国主,我也不喜欢他,义爹为什麽要……」 「我不管你喜不喜欢他,反正你到时候都一定得嫁!」君寻打断她的话,不容拒绝的说,「你现在知道了也好,就慢慢接受这一个事实吧,我和旬国主的心意已决,是绝对不会更改的!」 君芷幽失望的落下泪,忍不住质问,「义爹,我到底做了什麽,让你必须这样对我?」 难道他收留她,就是为了这一刻,要她嫁给旬国主?所以他对她从来就只是利用,才会始终对她冷淡不已,让她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温情? 「我只能说,这就是你的宿命,你没得选择。」 「我不要这样的宿命,如果真得这麽做才行的话,我宁愿当初你不要把我带在身边,收我当义女!」 「芷幽!」 君芷幽第一次违逆君寻的话,不顾一切的冲出屋子,失望的泪不停滑落,几乎泣不成声。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柔顺、乖乖的,不违逆君寻任何事情,总有一天他会对她释放善意的,但她却没想到,这简直就是一种奢侈的妄想,只因他从来就不打算接纳她,他只把她当成一种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 「呜……为什麽……」 跑累了,她便停在路旁,难受的掩面而泣,不管现在的自己到底有多狼狈,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强撑下去,她只想找个可以依靠的地方,让她好好的发泄情绪。 她现在脑中只想得到兰陵,只有兰陵是真心对她好的,她要去找他,不管他现在在哪里! 一下定决心,君芷幽马上擦乾眼泪,打算去兰若殿找兰陵,可没想到这时却出现好几名地痞流氓挡在她面前,对她不怀好意的笑着,让她马上害怕的後退几步。 「你们……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麽?」 只见地痞流氓邪邪的笑着,「小姑娘,别怪咱们辣手摧花,咱们也只是拿人钱财帮忙办事罢了,要怪就怪你自己招惹到人家。」 「你们在说什麽,我g本就听不懂!」 「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反正你是落在咱们手中落定了。」地痞流氓马上命令身旁的伙伴,「兄弟们,趁现在没人时赶紧动手!」 「是!」 「你们想干什麽?啊……快放开……唔!」 她被抓住双手、捂住嘴,就这样子被地痞流氓给拖走了,她的力气抵不过这麽多架住她的男子,不管她怎麽挣扎都没有用! 他们到底想干什麽?她好害怕,但她却叫不出声来,只能不顾一切的死命抵抗着! 地痞流氓们将她给拖入一间偏僻无人的废屋内,把她给狠狠压倒在地上,其中一个男子蹲下身来,下流的笑着,轻抚她柔嫩的脸颊,「虽然你不是个绝色美人,倒也清秀可爱,就让我来好好疼你吧。」 他们可是收了夏姬的钱,要毁了君芷幽的清白,让她没那个资格嫁给旬毓当国后,看她这清秀可人的模样,倒是便宜他们了,怎样都不能放过! 君芷幽惊恐的死命摇头拒绝他的触碰,害怕的低泣出声,「不,别碰我!」 她才不要被这种人给玷污,她宁可死都不要承受这种屈辱,谁来救救她,带她逃离这样的人间地狱! 「不……不要……兰陵──」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三章情萌10 「我告诉你们,我这次去邻国的连国做生意,听到了一件有趣的消息。」 「哦,是什麽消息,赶紧说来听听吧。」 吵杂的市集内,一群往来经商的商人们正窝在茶棚内谈天说地,交换彼此的消息,而兰陵也默默的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喝茶聆听,尽量不引人注意。 要打听一些什麽消息,在这种地方是最适合的,所以他一有空就会来到这,随时注意有没有对他有帮助的消息。 刚才起了一个头的商人马上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听说最近连国出现了一名神奇女子,她对别人的祝祷都会成真,而且百试百灵。」 「是真的吗?该不会骗人的吧……」 默默喝茶的兰陵突然一顿,马上聚j会神的听着,只因这位商人所说的那名神奇女子,所使用的能力似乎是──言灵。 言灵的能力就是有让「祝福」或「诅咒」成真的力量,而这正是当年巫即所拥有的特殊能力,难道巫即所遗留下的一魂一魄会和这名女子有关? 「是真的啦,经过她祝祷过的人听说都将她奉作神女,尊敬得不得了,不过这位『言姑娘』很神秘,始终戴着纱帽不让人瞧见面容,不过听她的声音年纪应该很年轻,似乎不会超过二十岁。」 「她为什麽要遮住脸,是因为不敢见人吗?」 「还是她脸上有什麽疤呀?」 「还是她只是声音年轻而已,其实她已经……」 众人七嘴八舌开始讨论起来,话题都围绕在言姑娘为什麽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问题上,而兰陵不断思考的问题则是,如果巫即的一魂一魄真的在言姑娘那里,她又是如何得到的? 无论如何,不管这商人所带回来的消息是真是假,他都有必要找机会去连国一探究竟! 「叮铃……叮铃……」 就在这时,他腕上的铜铃环突然有所感应的响起,让他讶异的一愣,一种不好的预感马上升起,这让他暂时无心理会言姑娘的事情,即刻冲出茶棚,马上寻找君芷幽的行踪! 铃声持续响起,就像是在告诉他君芷幽的情况有多麽紧急一样,他靠着两边互相感应的铜铃环迅速追到一间荒凉的废屋前,就听见屋内君芷幽哭叫挣扎的声音不断,伴随着一堆男子邪恶的y笑声。 「小姑娘,我奉劝你乖乖就范,这样你才会少痛一点!」 「呜……放开我,救命,别碰我──」 「芷幽!」 一阵浓厚的杀气突然从门外袭来,让那群地痞流氓马上警觉的转头往门的方向探,但他们g本来不及看清到底发生什麽事,一袭暗青色的衣袖瞬间狠狠击向他们x口,那强大的力量马上将他们震出好几尺外,惨叫声立刻四起! 「呜哇──」 他们被震飞撞向墙後,马上倒地口吐鲜血,已经去掉半条x命,只剩压住君芷幽想侵犯她的那一名流氓错愕的看着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简直不敢相信。 「这……这是怎麽一回事?」 他讶异的抬起头,看着不知道什麽时候就来到他身旁的兰陵,只见他俊美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却让人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那冷漠至极的眼神透出一种蚀骨的寒意,明明没有表情,却让人有种像是鬼王镇压群鬼的y狠之感,让他不由自主的全身发抖,害怕到了极点! 「你……你到底是谁?」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呜哇──」 兰陵的袖子猛力一挥,立刻将最後一个流氓给狠震到一旁,让他和其他人是同样的下场,顿时之间废屋内就像是个人间炼狱般,血腥味弥漫,哀号求饶声不绝,让人听了会忍不住泛起皮疙瘩,跟着一同畏惧起来。 他冷眼环视着屋内的流氓,大有将他们给彻底赶尽杀绝的意图,然而一记微弱的啜泣声却在这时震醒他的理智,让他马上回过神来,蹲下身关心君芷幽的情况。 「芷幽,你还好吗?」 只见她死死抓住已经被扯得凌乱半开的前襟,缩着身子拚命落泪,这让兰陵心疼到了极点,伸手想抱起她,「芷幽……」 「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救命──」 「芷幽,睁开眼看看我,我是兰陵!」 一听到兰陵的名字,君芷幽抗拒的挣扎才突然停下来,她睁眼看着前方熟悉的面容,确定兰陵真的来救她了,她更是忍不住痛哭失声,让兰陵紧紧抱入怀中,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欺负她。 「呜……兰陵……」 「放心,没事了。」兰陵柔声的轻哄着,「有我在,没有人能动得了你一g寒毛,一切都过去了……」 她紧紧的回抱住他,让他感受到她内心的恐惧,这一刻他更是感到懊悔万分,因为如果不是他,她也不需要来到人间承受磨难,遭受到这样的屈辱。 为了向她赎罪,他一定要尽快帮她找回剩下的一魂一魄,让她可以重回灵山,远离这纷乱丑陋的人世。 不管这之中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一点都不在乎,只要她好,他就了无遗憾了……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三章情萌11 为了安抚君芷幽的心情,兰陵暂时将她带回兰若殿,等她心情平复了再送她回去,但一路上她总是不停的掉泪,紧紧抱住他不放,就连已经回到兰若殿了,她还是不肯放手。 无可奈何之下,兰陵只好坐在床榻上,让她尽情的在他怀中发泄情绪,直到她终於有办法停住泪水为止。 看到她受创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这让他有些後悔,只把刚才那群家伙打个半死而已,而不是让他们直接去黄泉报到,省得他们再继续危害人间! 没想到君芷幽哭完了还不够,紧接着拿袖子一直擦拭自己的脖子,像是要抹去什麽脏东西一样,擦了一次又一次,似乎永无止境,都把自己的皮肤给擦出一片潮红了。 「等等,芷幽,别这麽做。」兰陵赶紧抓住她的手,不再让她这样折磨自己,「再擦下去,就会把你自己的肌肤给擦破的。」 兰陵抓住她其中一只手,那她就用另一只手继续擦着,逼得他不得不把她的双手都给扣住,这让君芷幽再度哽咽出声,显得非常委屈。 「你让我擦,我觉得好不舒服、好脏,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被那地痞流氓恶意侵犯的感觉深深震撼着她,他那令人感到恶心的碰触感好像黏在她的肌肤上,不管她怎麽擦都擦不掉,让她难受到了极点。 兰陵没想到她是为了这种原因才出现这样反常的举动,更是感到痛心不已,只好转而安抚,「你要擦,行,但必须由我帮你。」 「呃?」 她泛着泪光的双眼非常困惑,不懂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放开她的双手,让她坐在榻上,自己则起身对她温柔一笑,「你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还有,答应我,不准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她虽是满脑子困惑,却还是微微点头,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他才放心的转身走出殿阁,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 一个人待在原处等待,她意外的并不感到任何害怕,就连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只因这里弥漫着兰陵的气息,像是时时刻刻都在保护她、温暖她一样,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不怕会有任何人来欺负她。 哭了好久,她也累了,索x就直接侧倒在榻上,闭眼小憩一下,她发现自己喜欢待在这个地方,除了因为有兰陵在之外,这里还给她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像是她也曾经住在这里过一样。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她是第一次踏上旬国的土地,就连兰若殿也是进来第二次而已,这应该只是她自己的错觉罢了。 不知不觉间,一种冰凉柔软的东西突然在她已经擦得红肿的脖子上轻拂着,让她即刻睁开眼,就见兰陵拿着沾过水的手帕帮她擦拭脖子,那动作是异常轻柔,就像是怕会再度害她受伤一样。 「如果累的话就继续闭眼休息,别理我。」 他蕴含着无限情感的温柔举动,带给她内心满满的感动与温暖,一直以来,只有他对她如此特别,像是将她给捧在手心呵护般,那样的小心翼翼,让她感到自己是重要的。 不争气的泪水又从眼眶溢出,让她再度成了泪人儿,这让兰陵马上显得有些苦恼,不懂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芷幽,我弄疼你了吗?还是……」 「没事的。」君芷幽赶紧漾起笑容,拚命抹掉脸上的泪水,「我只是很开心,能够和你相遇……」 她会来到这里,就是注定要与他相遇的吧?她宁愿相信这是上天对她的安排,让她能够在这里遇见兰陵,并且被他不顾一切的保护着。 看着她边哭边笑,毫不掩饰的纯真反应,兰陵只能伤脑筋的轻笑,还真是拿她没任何办法,「你这个傻姑娘。」 「反正我本来就傻,不差多你一个人说。」 「你对自己真这麽没有自信?」 「我这是早就已经接受事实了。」 她羞红着脸蛋笑着,像是沾着朝露的粉色山茶花一样,纯洁中散发着一种清丽的芳香甜美,这让兰陵忍不住心动,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在她额上落下珍惜的一记轻吻,久久舍不得移开。 其实从一开始和她相遇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心呀,面对着深爱的女人,他却不能有任何动作,这对他来说是种无比痛苦的折磨,比被人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但现在的他还是只敢吻她的额,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就怕彻底吓到她,把她给逼跑了,这并不是他愿意见到的结果。 面对他这意外的举动,君芷幽只是傻愣愣的呆住,并没有任何推拒或排斥的动作,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起来,噗通噗通的大响着,还全然的不知所措。 但她并不讨厌他对她做出这样的举动,他和其他的人是不同的,他的吻中充满了怜惜,而不是侵略,让她不由自主的沉醉着,宁醉不醒。 「真是抱歉。」赶紧收回即将压抑不住的情感,兰陵拉开两人的距离,一脸的歉意,「我……并没有要趁机伤害你的意思。」 他只是因为太过想念,想念到心都痛了,才会放纵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好慰藉自己的相思之苦。 「我……我并没有怪你。」她马上害羞的摇头,「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而且我……不讨厌你这样碰触我。」 或许该说,她是喜欢的,还有一种甜蜜感充满x怀,让她一再回味刚才两人的靠近,并且心动不已。 看着她完全信任的神情,兰陵既是开心,却又有些许怅然,只因这种眼神他从未在从前的巫即身上看过,因为她对他的恨、怨大过於所有,对他是彻底的敌视。 但这不能怪巫即,因为他始终都在欺骗她,她会恨他是理所当然,因为到了最後,他也开始痛恨自己…… 君芷幽一直以为听到她这麽说,他会开心的,但没想到他的笑容却多了一抹苦涩,让她有些心疼,好想用尽一切安慰他。 她不知道该怎麽做,只好主动伸手抱住他,给他属於她的温暖,这让兰陵忍不住讶异,脸上的苦涩却消失了,笑得更是温柔,深情的回抱着她。 能够得到这短暂的甜蜜,他也了无遗憾了,就算她想起了前世的记忆,又开始恨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因为这是他欠她的,他理应承受。 「对了。」兰陵将刚才在废屋内捡起来的铜铃环交还给她,「这铜铃环你要收好,往後如果还有什麽意外,你只要摇晃上面的铜铃,无论你在哪,我都会赶去救你的。」 「真的?」 「当然。」 自从薇儿将铜铃环给君芷幽後,她就一直收在怀中,不敢拿出来让君寻看到,这次要不是她在和地痞流氓拉扯之间让铜铃环掉出,因而发出声响,他的铜铃环也不会有任何感应。 「好。」君芷幽点点头,再次将铜铃环收好,「那个……兰陵……」 「嗯?」 她在他怀中漾起了甜美的笑容,娇羞的询问,「我可以……经常来兰若殿找你吗?」 兰陵故意调侃,「你之前不是才说,这里从前有妖孽住过,很可怕?」 「有你在,我就不怕。」 是呀,只要有他在,不管到哪里去,她都不怕,因为她知道,他会用尽心力的守护着她,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原来上天还是没有抛弃她的,至少他给了她兰陵,一个可以抵得过一切,让她感到无比幸福的,最爱她的人……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四章离行12 「该死!那个丫头又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屋里,君寻不由得怒骂出声,只因最近的君芷幽真是越来越大胆,几乎快不把他的话给当成一回事。 自从因为嫁给旬毓的问题,君芷幽愤而离开又回来之後,他们俩之间就处在一种非常僵硬的气氛当中,几乎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而君芷幽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越来越常出去,越来越晚回来,已经不再像往常那样柔顺听话,什麽事情都不敢有所违背。 这种状况非常不好,她已经渐渐脱离他的掌控,让他无法有效的控制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他所无法预期的意外。 现在的他该怎麽做才好?不能再让她继续任x下去,要不然…… 「娘娘,咱们明天一早再去找爹爹玩好不好?」 「好呀,只要薇儿乖乖的,娘娘明天再带薇儿去找爹爹。」 「嗯。」 好不容易,君寻终於等到君芷幽带着薇儿从外头回来,他马上来到前院堵人,「芷幽,站住。」 「呃?」 原本刚才还和薇儿有说有笑的君芷幽,在看到君寻出现之後笑容马上淡去,表现得有些疏离,「义爹,你回来了呀?」 「我回不回来,对现在的你还有差别吗?」君寻冷笑着,「整天往外跑得不见人影,一天比一天还要晚回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义爹存在吗?」 「那义爹心中有我这个义女的存在吗?」忍了这麽多年,君芷幽终於鼓起勇气开口,「没有,你从来就只把我当成一枚棋子,毫不带感情的摆在身边,只等着利用我的那一刻到来而已。」 「不管我把你当成什麽存在,我对你有养育之恩,你就不该违逆我!」 「既然如此,我倒宁愿你不曾捡到过我,就算死了也不要紧!」 「你……是因为那个男人吧,自从那个男人出现後,你就开始变了,简直让我不敢相信!」 他早该防着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了,没想到那个男人带给君芷幽的影响居然这麽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不能再让他们有机会见面,以防君芷幽又会做出什麽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义爹,这并不关他的事,请你不要怪罪於他!」 「你都敢为了他而向我顶嘴了,还说不关他的事?」君寻气愤的冷哼,「从现在开始,我不准你踏出这里半步,也不准你再去见他,你要是胆敢再违逆我,就别怪我对他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 她不甘的轻皱起眉,「为什麽?」 「别忘了,你可是旬国主未来的国后,你g本就不该和其他男人有所接触!」 「我从没答应过要嫁给旬国主,你不能这样左右我的人生!」 君寻的眉一拧,语气变得有些y寒可怕,「你喜欢上他了,是吗?」 「呃?」她心虚的一愣,微退一步,「我……我只是……」 「你果然是喜欢上他了,这样我就更不能再让你有机会去见他!」 他的计画不能有任何差错,他不能让旬毓以外的人有机会夺去君芷幽的心,绝对不能! 君寻马上抓住君芷幽的手,强迫她,「你现在马上跟我走!」 「义爹,你想把我给带到哪去?」 「进王g,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但要是让你继续待在外面,难保又会出现什麽问题!」 现在只能让她提早进到王g内,断绝她和那人的往来,其他的事只能往後再计画! 「什麽?」 一听到自己要被送进王g,君芷幽马上抵抗,「义爹,我不要进王g,求你放过我!」 「这由不得你!」 「不要,义爹──」 「你少罗嗦!」 君寻一个狠厉朝君芷幽肩颈处劈下,马上让她痛得双腿一软,倒地昏迷不醒,紧接着君寻便把她给扛在肩上,要立刻将她给送到王g里去。 「你想对娘娘做什麽?」薇儿紧抓住君寻的衣袖,着急的拉扯,「快放娘娘下来,坏人、坏人!」 「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少罗嗦!」 「哎呀!」 君寻狠狠一把就将薇儿给甩到一旁去,下手毫不留情,让她跌得凄惨,紧接着就带着昏迷的君芷幽离开,半刻都不打算再耽误。 「娘娘──」 薇儿狼狈的爬起身,g本追不上君寻驾车离去的速度,原本清纯的小脸蛋尽是愤怒神色,她马上转而往另外一个方向跑,找救兵去了。 「该死的家伙,我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得逞的!」 以最快的速度奔到兰若殿前,薇儿先是喘了几口气,之後马上脸色一转,开始厉害的嚎啕大哭起来,「呜……爹爹……爹爹……」 「薇儿?」 一听到哭声,兰陵马上从殿内走出,急急走到薇儿面前,「你不是才和娘娘回去,怎麽又过来了呢?」 「呜……娘娘被坏义爹抓走了!」 「你说什麽?」兰陵心惊的抓住薇儿双肩,「薇儿,说清楚一点,芷幽为什麽会被她义爹抓走?」 「坏义爹不让娘娘再来找爹爹,说要把娘娘送入王g里,娘娘不愿意,坏义爹就把娘娘打昏带走了。」 「什麽?真是该死!」 一听到君芷幽被带入王g,兰陵马上就想冲入王g内救人,他焦急的吩咐着,「薇儿,你乖乖的待在这,不要乱跑,爹爹马上去把你的娘娘给救回来。」 「嗯。」薇儿非常乖巧的点头,「薇儿不会乱跑,爹爹快去救娘娘吧。」 「那就好,爹爹去去就回。」 看着兰陵快速离去的背影,薇儿脸上的泪也停了,倒是换上一抹担忧的神色,一点都不像五、六岁的小娃儿该有的表情。 「应该来得及吧?」 她搔搔头,心想应该来得及才对,她要对兰陵有信心呀,一直以来他都是非常可靠的,从来没有让她们失望过。 「没错,绝对来得及的!」 而现在的她,只需要静静等待就好,等待着她的「爹爹」和「娘娘」安然的归来……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四章离行13 「师傅,这是怎麽一回事,为什麽将她给提早带入王g了?」 王g内的一处偏殿中,旬毓纳闷的瞧着正倒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君芷幽,不懂为什麽君寻会突然改变主意,让君芷幽提早到g里来了。 「我有很不安的预感,不能让她继续在外头了,要不然……或许会发生什麽意料之外的事也不一定。」 他早该这麽做的,在发现她和其他陌生男子有所接触的时候,他就应该要有动作,也不会到了现在让她连连为了那个男人反抗他,开始一步步脱离他的掌控。 如果那个男人不出现,他相信,他叫她嫁给旬毓,她一定是乖乖听话,不会有任何反抗的念头产生,而他的计画也能顺利进行,完全不会有任何阻碍! 「国主,要麻烦你加强此处偏殿的守卫,不能让任何人靠近,也不能让她有机会逃出去,免得咱们的计画功亏一篑。」 虽然不懂君寻为什麽会如此紧张戒慎,旬毓还是询问,「依师傅所见,该派多少守卫过来才好?」 「当然是越多越好,防得滴水不漏。」 「为什麽?师傅不是曾经说过,这女人直到现在都还只是个普通人,什麽力量都使不出来,那咱们还需要动用到这麽多人来防着她?」 「该防的并不是她,我担心的是……外面那个男人。」 君寻曾经派人追查过那个男人的行踪,想搞清楚他的身份,可奇怪的是,大家都会跟丢他的踪影,没有一个例外。 这已经不是凑巧有办法办到的事,唯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那个男子的身手非常好,才能避过所有追踪,这也是君寻忌惮的地方,他担心就算把君芷幽给带到王g里,还是抵挡不了那男子的出现,将她给带走! 「国主,不好了!」 就在此时,一名守卫突然急急忙忙的跑进偏殿,显得非常慌乱,「有……有不明男子闯入王g,说要带回被师傅抓进来的姑娘,请国主赶紧离开偏殿吧!」 「什麽?」君寻不由得错愕的愣住,「那人这麽快就出现了?」 旬毓马上下令,「赶紧调派其他殿的人手过来,无论如何都要抓住那个男人,不准让他进到这间偏殿来,快去!」 「国主,这麽做g本就来不及呀!」 「为什麽?」 「他的身手好得可怕,动作飘忽快速得像鬼一样,咱们都没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麽出招的,转眼之间一群守卫全都瞬间倒下,更可怕的是……他手上还没拿任何武器!」 他们只看到那人的衣袖翻飞,猛力一甩就将所有人给震到远方去,长驱直入进到王g深处,无人能挡,那冷淡的眼神几乎没有感情,像是倒多少人他都视而不见一样,让人看了忍不住不寒而栗,完全不敢靠近! 「我不相信!这怎麽可能?」 「国主,这是真的,咱们……」 「呜哇──」 还在谈话之际,没想到偏殿外已经出现众守卫哀号的声音,看来那人已经闯到这里来了,旬毓见到一抹迅捷的身影越过众人直冲偏殿,他马上拔起随身佩剑,不信那人真有这麽可怕! 「该死的家伙,就让我来会会你吧!」 「国主,不要!」 不顾君寻的阻止,旬毓硬是挥剑朝冲进殿里的那一抹暗青色身影砍下,没想到那人的反应比旬毓更快,早他一步左脚回旋踢走他的剑,接着右脚一个回旋将他给踹飞出去,整个人撞向沉重的木制屏风,下一瞬间就马上口吐鲜血。 「唔……咳咳咳……」 「国主──」 君寻担心的赶紧冲向旬毓,而那一抹身影完全不管旬毓还有没有力气站起身反击,直接奔向榻前,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君芷幽,冷眼瞪着殿内所有人,吓得他们是完全不敢靠近。 「我奉劝你们,最好是别自讨苦吃,少拦我的路!」 「国主……」君寻看着旬毓脸色异常苍白,显然受了不小的内伤,马上愤恨的对那人大喊,「你──」 他错愕的突然愣住,那眼神尽是不敢置信,直到这一刻,他才第一次真正看清这男子的面容,「兰……兰陵?」 旬毓讶异的瞧向君寻,再看向兰陵,「兰陵?这怎麽可能?」 是呀,怎麽可能?但这一个年轻的脸孔,的确和十八年前的兰陵一模一样,他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兰陵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认出他来,原本冷漠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困惑,「你到底是谁,为什麽会认识我?」 他g本不认得「君寻」这个人,所以君寻为什麽会知道他的存在?他的名、他的人,早就消失在十八年前了,後来的人g本就不可能认识他呀。 「所以你……真的是兰陵?」 「是或不是,也早就已经不重要了。」兰陵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打算马上带着君芷幽离开,「我奉劝你们最好别阻拦我,别做无谓的牺牲,如果你们不想成为外头倒在地上的那一群家伙的话。」 听到兰陵的威胁,大家害怕的几乎不敢有任何动作,就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兰陵将君芷幽给迅速带走,没有人阻拦得了。 君寻瞪着兰陵离开的方向,依旧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十八年了,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兰陵消失了十八年,君寻一直以为他是死了,却没想到,他还没死,而且让人惊讶的是,他一点都没变老,就像是时间的洪流在他身上停止流动,让他依然保持着十八年前的样貌。 十八年前的兰陵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君寻不由得困惑着,也对他的再度出现感到无比的……忌惮……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四章离行14 「……娘娘……娘娘……」 恍惚之间,耳边传来一阵阵熟悉甜嫩的呼唤嗓音,刺激着她的意识,想让她回过神来。 「爹爹,为什麽娘娘还不醒,娘娘到底怎麽了?」 「娘娘只是有些累罢了,再过一段时间,她会醒的。」 「真的?」 「当然。」 另一道低沉温柔的嗓音接着在耳边响起,柔声轻哄小女娃,她终於缓缓睁开双眼,从沉睡中逐渐清醒。 环顾四周,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在兰若殿,不是她原本的居处,也不是陌生的王g,而榻旁的一大一小是她所熟悉喜爱的人,不是无情的君寻,或是不认识的g人们,原来她被救出来了,她可以不需要被强迫去她不愿意去的地方,是吗? 「娘娘醒了?」 发现君芷幽终於醒来,榻旁的薇儿马上开心的笑着,「娘娘,爹爹跑去救娘娘呢,爹爹很厉害哦!」 温暖的掌心轻抚着君芷幽的脸颊,兰陵淡淡一笑,「你要是再继续昏睡下去,不只薇儿要紧张,也我也该紧张你是不是被君寻下了什麽药呢。」 这真的不是梦,她真的脱离君寻的掌控了! 君芷幽难掩激动的起身紧抱住兰陵,忍不住低声轻泣,这让他不由得担心的回抱着她,轻声询问,「怎麽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好害怕,怕被抓入王g後,就再也见不到兰陵,只要一想到事情有可能会变成这样,她就忍不住反抗起君寻,什麽都不顾了。 她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所以不想失去他,她从来没有想要守护一样东西的心意那麽强烈过,强烈到她可以得罪所有人,只为了想留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傻瓜。」此刻兰陵的笑容更是温和了,蕴含着对她无止境的情意,「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绝对。」 「真的?」 「我以我的x命保证。」 他的命本来就该给她的,只是她最後还是下不了手拿而已,所以为了她,要他豁出这条命,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有了兰陵的保证,君芷幽更是紧紧依偎着他,心中也下了一个重大决定,「兰陵,带我走吧,不管天涯海角哪里都好,总而言之,我要离开义爹,我要和你在一起。」 现在的君寻令她陌生且害怕,所以她必须离开,要不然她不知道自己还会遭遇到什麽可怕的情况。 「好,你要走,我就带你离开,咱们离开旬国到别处去,再也不回来了。」 彻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好,就让十八年前的所有恩怨都埋葬在这,别再去触碰了。 她只需要像现在这样,天真单纯,没有任何过往羁绊,这样……也就够了……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四章离行15 「娘娘,咱们现在要去哪呀?」 「嗯……你爹爹说,咱们现在要去邻近的连国。」 「是喔,那为什麽咱们要去连国呢?」 「啊?这……娘娘没有问耶,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 君芷幽一提出要离开的要求,兰陵就马上带她动身离开,而他们也不再期望能找到薇儿的亲生父母,薇儿也不愿离开他们,因此便三人一起同行,往邻近的连国前进。 君芷幽是全心信任着兰陵,所以也完全没有问理由,就直接跟着他走,所以她也不会知道,兰陵之所以选择带她往连国前进,目的就是要去会会那一个叫「言姑娘」的女人,想搞清楚言姑娘到底和巫即所遗留的一魂一魄有没有关系。 蹲在小溪旁,君芷幽沾湿手帕帮薇儿擦掉脸上的汗水,看着她因错愕而呆愣的表情,不懂自己没问兰陵理由真这麽奇怪? 「你想知道为什麽?那……那我现在去问好了。」 「啊……算了算了,不必。」 薇儿赶紧拉住君芷幽,突然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小心快露馅了,随即又转回天真童音,然後转移话题,「娘娘喜欢爹爹吗?」 「当然喜欢呀。」君芷幽可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没想到薇儿却摇摇头,「但薇儿看来,不像。」 「为什麽?」 「因为其他人的爹爹和娘娘都是『相亲相爱』的,但是薇儿的娘娘和爹爹却没有。」 「相亲相爱?」君芷幽困惑的微皱着眉,「怎麽样相亲相爱?」 「当然是会抱抱,还会亲亲!」 「嗄?」 你这个傻女人,别再继续迟钝下去了呀!薇儿忍不住在心中狂念一通,只因他们俩自从相遇到现在也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两人明明对彼此都有好感,但情爱的互动却一直都停留在「初期」地步,害她这一个「女儿」在一旁都快急死了。 她已经快看不下去了,所以现在能推一把是一把吧,要不然她非常担心,自己会先被扭捏的他们俩给气死。 君芷幽就算了,依她的个x,她能说出要兰陵带她走的话,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了,但薇儿不懂的是,兰陵为什麽也跟着拘谨起来,她相信,只要他再强势、再主动一点的话,君芷幽早就手到擒来,或许他们俩也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呀。 啊啊啊……她真的忍不住想狂喊一通发泄呀,不过不行,她现在是非常「天真可爱」的小薇儿,不能露馅,绝对不能露馅…… 面对小家伙的童言童语,君芷幽的脸蛋马上红了起来,既是害羞却又尴尬,亲亲……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种词的? 下意识的着额,这不禁让她想起那一次他亲吻她的事情,虽然只是淡淡的、温柔的一个吻,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动,且陶醉不已。 但……他们俩的关系也只到这里而已呀,虽然薇儿一直喊他们爹娘,但他们也不是她真的爹娘,所以怎麽可能像薇儿所说的真正「相亲相爱」? 况且,她g本就不知道他对她的保护到底算不算喜欢,如果是她会错意的话,那不是非常的可笑? 「你们这一大一小,到底还要在河边磨蹭到什麽时候?」 在前头路旁的小茶棚一直等不到她们俩回来,兰陵乾脆直接过来逮回她们,就看到她们俩蹲在河旁,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麽悄悄话,简直让他好奇极了。 「有什麽秘密不能告诉我的,所以你们俩才在这偷偷密商?」 「才……才没有什麽秘密呢。」君芷幽马上起身,努力掩饰自己脸上害羞的神情,并且马上转移话题,「走了这麽长一段路,你也该汗流浃背了吧,需要我帮你擦擦汗吗?」 薇儿g本不让兰陵有思考回答的机会,马上帮他只能有一种选择,「擦汗,爹爹擦汗!」 兰陵瞧了薇儿一眼,不懂这一对「母女」到底在搞什麽鬼,但还是微微俯身低头,让君芷幽可以顺利的帮他擦汗。 她的动作非常轻柔,那专注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感到着迷,珍惜着这无比融洽的气氛,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着他,使他的心满足不已,只觉得自己就算现在必须死,他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十八年前的他,彻底错失这样的机会,让她对他只有无止境的怨恨,现在他不会再犯以往的错误了,他要守护着她现在灿烂的笑颜,不惜用尽一切办法。 很好,现在的气氛大好呀!在一旁观看的薇儿眼见两人之间的气氛甜蜜,就只差那临门一脚啦,她古灵j怪的双眼转了一圈,马上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安静无声的偷偷来到兰陵背後,薇儿突然跳上他的背,故意用自己的重量将他微俯的身体更往下压,非常天真的大喊,「爹爹背背!」 「唔?」 这意外来得太突然,兰陵g本没有办法防备,他一被压下身,没想到却恰恰好吻上君芷幽柔嫩的双唇,顿时两人都讶异的顿住身子,没有任何反应,对这意外g本就是措手不及呀。 薇儿忍不住在心中大笑出声,成了成了,真是太好了啦!他们两个人再没有任何反应,那就换她要傻了啦! 没想到这次是君芷幽先一步回过神,害羞的捂住双唇,转身就想跑走,兰陵瞪了一眼还环在他背後的薇儿,就见她无辜的双眼骨溜溜,像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事一样,兰陵对她彻底没辄,只好赶紧起步追上。 「等等,芷幽!」 他从後紧紧抱住君芷幽,不让她再逃跑,心急的开口,「别躲我,好吗?」 「我知道,刚才……只是个意外而已。」被他突然给紧拥在怀中,君芷幽的心跳得好快,g本不敢回头看他,就连讲话也有些语无伦次,「因为是意外,所以我不会在意的、你也不需要在意、大家都不需要在意、反正过不久我就会忘、你也会忘、大家都会忘、我们就当作刚才什麽事情都没发……」 「你如果讨厌这个样子,那我往後会更加小心,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不是,我不是讨厌你!」她心慌的回过身,想要解释,就怕他误会,「我只是有些……害羞罢了。」 非常努力挂在兰陵背上的薇儿赶紧再推一把,「对呀,娘娘刚才有说,娘娘喜欢爹爹。」 「薇……薇儿!」 君芷幽又羞又恼的瞪着薇儿,真不懂为什麽她今天特别多话,但在看到兰陵那有些讶异的神情後,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假装什麽事情都没发生,也不能再继续退缩下去了。 深深吸一口气,她微低着头,鼓足勇气开口,「兰陵,咱们不要分开,要一直在一起,好吗?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份,但……但我……」 「只要你愿意,咱们就在一起。」兰陵感动的深深拥抱着她,内心的喜悦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不得不离开的那一刻为止……」 她对他能有这一份情,他已经感到非常满足了,虽然总有一天他们绝对会再度分开,但在分开的那一刻来临之前,他会尽己所能的保护她、弥补她,完成她的任何心愿。 微风轻扬,路旁绵延不绝的树林也沙沙作响,交映着他们互相依偎的身影,显得异常的宁静祥和,但是就在不远的岔路上,一名身穿艳紫衣裳,头戴纱帽的年轻女子正讶异的瞪着他们俩,眸中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兰陵……怎麽会?」 这是怎麽一回事,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才对,他在十八年前就已经彻底消失了,不是吗? 「该死!他为什麽又和她在一起了?」 瞧着兰陵,她的眼神尽是愤怒与不甘,像是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怨一样,垂在两侧的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状,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一想起十八年前的事,她的情绪就忍不住激动起来,那深刻的怨怒让她怎样都忘不了,对兰陵是恨到了极点! 「不行……不能让他们再继续这样下去,我绝对要阻止!」 ap;ap; end if ap;ap;gt; 34 欲望文 5-6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 作者:簪花司命 56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五章岳如16 一进到连国的边境小镇内,镇里欢乐的过节气氛便感染着他们,让他们的心情也是愉快轻松的。 不同於旬国的百废待兴,连国的人民生活安定,所以大家脸上都是幸福安乐的模样,街道上挤满了庆贺的人们,敲锣打鼓、手足舞蹈,还有人戴着面具在演戏庆祝,欢呼声不断,简直是热闹极了。 「哇哈哈……爹爹、娘娘,好有趣哦……」 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君芷幽和薇儿兴奋的到处观看,在人群中左钻右钻的,不安分得很,兰陵只能无奈的摇头失笑,紧紧在後头跟着这一大一小的女人,别让她们给走丢了。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他没有任何顾忌,不必担心会有人认出他,也就不需要遮遮掩掩的,能够大大方方的守护在君芷幽身边,寸步不离。 「兰陵!」 君芷幽兴奋的拿着其他人分送的喜气红花来到兰陵面前,「给你,一起沾沾喜气。」 「你把喜气给了我,那你自己呢?」 「不要紧,我可以再去向大家分。」她脸上的笑容是无比的灿烂喜悦,「我第一次参加这种节庆呢,大家都好和善、好亲切,我好喜欢,咱们会在这里留一段时间吗?」 「既然你喜欢这里,那就多留一段时间,好让你玩个够。」 「真的?那咱们就这样说定罗。」 「当然,你就放心玩吧。」 自从离开君寻之後,君芷幽就像是抛下一个包袱一样,整个人个x显得开朗大方许多,让兰陵放心不少。 「啊,一时太开心,我竟然忘记薇儿了!」君芷幽赶紧回头望向拥挤的人群,「糟糕,薇儿快被人群给淹没了,兰陵快点,咱们赶快追上她,要不然她就要走丢了!」 「好,咱们赶快前进吧。」 兰陵率先一步往人群前方走去,免得彻底失去薇儿的身影,君芷幽紧紧跟在後头,脸上的笑容多了一抹洋溢的幸福。 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就感到非常的平静,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会有种安全感,不怕未来还会有任何困难出现。 她相信,他们可以幸福的一直走下去,直到…… 即大人。 「呃?」 吵杂的环境中,一记清晰柔婉的嗓音突然清楚的传到君芷幽脑海里,让她莫名吓了一跳,她困惑的环顾四周一眼,却没有发现到任何异样。 「奇怪……难道……是我听错了……」 即大人,我已经等您好久了,我终於等到您出现了…… 她讶异的捂住双耳,发现这声音不像是从外传来,而像是直接在她脑海深处响起一样,她不得不听。 即大人…… 「我……并不是什麽即大人……」 即大人,请您过来我这边吧。 「不要,我……」 那声音像是有魔力般,让君芷幽控制不住自己,神情有些恍惚,然後便缓缓离开兰陵、离开热闹的街道,双脚自己有意识的走进一个不起眼的巷道中,来到一间幽静的小屋前。 她不想进门,但双手却不听使唤,主动推开门板,慢慢走进去,室内的y暗让她的双眼很不适应,等过了好一阵子之後,她才逐渐看清室内的一切,然後……非常的困惑。 这是间非常朴实的屋子,屋内只有简单的几榻,并没有其他的装饰,就在屋子里处,一名身穿艳紫衣裳的女人正透过帽上纱帐瞧着君芷幽,内心的欣喜及激动几乎快要无法压抑。 「即大人,我一直相信您会再度出现的,不枉费我苦苦等了十八年,好不容易终於又见到您了。」 「你到底是谁?我并不认识你,也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麽即大人,请你快放我离开。」 「我是谁?大家都唤我『言姑娘』,但这……并不是我真正的名字。」言姑娘将帽子拿下,露出清秀的年轻面容,她无奈的苦笑,「即大人,您真的……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什麽?」 君芷幽错愕的倒抽一口气,她并不是对言姑娘的外表有印象,而是……她的额心居然也有一枚淡粉色的弯月印记! 君芷幽不敢置信的抚着自己的额,「你……为什麽也有那印记?」 「这印记本该属於您的,我只是暂时替您保管罢了,现在……我终於能够亲自还给您了。」 言姑娘有些痴狂的笑着,「十八年了,这是多麽漫长的日子呀,我一直等、一直等,就是不肯放弃,因为我相信,您一定会再回来的,您会让那些害惨您的该死家伙全都得到报应,一个都不放过!」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麽,我g本就听不懂!」 言姑娘那近乎疯狂的笑容让君芷幽害怕,她马上转身想夺门而出,却发现不管她如何用力,门就是打不开,一动也不动,像是被人从外头给彻底封死一下! 「怎麽会这样?让我出去!」 她试了好久却一点用也没有,这让她惊惶不已,突然之间她想起了放在怀中的铜铃环,想起了兰陵所说的话,无论她在哪,只要她摇晃铜铃,他就一定会找到她的! 赶紧拿出铜铃环,君芷幽才摇晃几下,言姑娘马上脸色大变的箝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摇下去,表情显得越来越狰狞。 「你要让兰陵过来是吗?不,我绝不让你这麽做!」 言姑娘的力道是异常强大,掐得君芷幽是疼痛不已,「你怎麽知道兰陵,怎麽知道我想做什麽?」 「你难道忘了,兰陵把你害得有多惨,他就是第一个该被千刀万剐的人!」 「你胡说!兰陵才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他从没害过我,从来没有!」 「就是他!」 一提到兰陵,言姑娘脸上的狰狞更是可怕,「想想你当年灭了旬国的愤恨吧,想想你当年诅咒旬国时的怨怒吧,追g究底,兰陵就是帮凶!」 「你……你说什麽?」君芷幽不敢置信的瞪着她,「你说我……灭了旬国?这怎麽可能,义爹说那是发了狂的巫女做的,才不是我……」 她是君芷幽,不是发了狂的巫女,她才没做过这麽可怕的事情,为什麽要这样诬赖她,她才不会相信! 「发了狂的巫女?哈……他们居然这样子诬蔑灵山神巫,说你发狂?是谁害你变成世人口中的邪巫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你口中的兰陵,这全部都是因为他欺骗了你!」 君芷幽拚了命要挣开她的箝制,她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让她心惊的话,「不!你住口!我是君芷幽,不是什麽神巫邪巫,我只是个普通的……」 「是,你就是当年亲自灭了旬国,灵山神巫『巫即』的转世!」言姑娘紧抓住她的肩,逼她面对自己,面对最真实的一切,「你都忘了,是吧?不要紧,当我把『东西』还给你的时候,你就会想起来的,一样不漏……」 「不……不要……快放了我!」 「即大人,不要再被兰陵欺骗了,我会帮你的,帮你想起所有一切……」 君芷幽心惊的看着言姑娘的脸越靠越近,最後和她额抵着额,不容她抗拒,突然之间,一种奇怪而温热的力量在她的额心积聚,而且越来越烫,灼热到某一个程度之後,那力量瞬间渗透入她的脑海中,让她全身发烫、头痛欲裂,言姑娘一松开口,她就马上跌趴在地,紧抱住自己的头,难过的挣扎着。 「痛……好痛……」 好像有什麽画面在眼前飞过,太多、太快了,她g本无法吸收,只觉得整个头像是快裂开一样,那强烈而频繁的抽痛让她马上流了一身汗,意识逐渐恍惚,就快痛到彻底昏过去。 为什麽要这样对她?她痛苦的睁开眼,就见言姑娘像是力气尽失般跌坐在她前方,脸色异常惨白,额上的淡粉色弯月印也不见了,刚才狰狞的表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苍凉的苦笑。 「即大人,我把您的一魂一魄……还给您了,而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她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上,为的就是这一刻,现在她的任务完成了,她终於可以安心的离去,不再有任何牵挂。 「即大人,我是岳如呀……」悲哀的泪缓缓滑落,在她苍凉的笑颊刻上条条湿痕,「唯一没有背叛您的人,您想起来了吗……」 「岳……岳如……」 君芷幽意识模糊的瞧着她,脑中的刺痛突然强烈的刺激着她,一幕幕既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逼迫着她吸收,那画面里有好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混杂在一块,她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些是她原有的记忆,哪些是外来入侵的影像,她受不了了,不要再把那些画面塞给她,她拒绝接受! 我诅咒你们旬国,诅咒你们── 怨恨的毒咒在脑海里震荡,让她震惊到不敢置信,那是她的声音,是种撕心裂肺的咆哮,她像是可以感受到被背叛的深刻痛苦般,她的心好像正在淌血,不只头在痛,就连身体也好痛,让她几乎要无法承受。 她紧抱着头,身体疼痛难耐的缩成一团,所有的前世记忆快速回流,她看到了岳如,看到了一切,还看到了…… 兰陵,一个亲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逼往绝境,让她彻底疯狂的……狠心的男人! 「不要,啊──」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五章岳如17 十八年前的一切,是个禁忌,而所有的y谋,也从这里开始。 旬国邻近国之一是辰国,其境内有一处终年被迷雾笼罩住的森林,自古以来便相传是与灵山相通的其中一个神秘地带,但没有人敢任意闯入,因为听说随意闯入的人,到达不了灵山,只会在林内迷路至死,只有少数和灵山有缘份的人,才有可能到达那神秘之地。 但谁敢肯定自己一定是那有缘的人?没人敢,但灵山上居住的神巫们又是人们憧憬的一个特殊族群,她们有力量,可以解救人世苦难,所以如果有求於她们,人们会设祭祷告,希望她们能听到祈求,离开灵山降临人世,完成他们的心愿。 而此刻,辰国主正命人在迷林的外围设祭祷告,希望灵山的神巫能听到他的祈求,降临辰国,祷告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禁让辰国主感到非常气馁,就担心神巫不出现。 木制祭台边用着各种香草环绕,四周则燃烧着薰香,而祈祷的众人就围绕在圆形祭台下沉声祷告,没有一刻停止。 「司祭,你说这是怎麽一回事?」辰国主恼火的质问司祭官,「都已经这麽久时间了,灵山却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你们的祷告到底有没有效?」 「国主,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司祭官也显得很无奈,他们只负责传达祈祷上灵山,但灵山的神巫到底回不回应,并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呀,「咱们只要有诚心的继续祈祷下去,终究一定会有回应的。」 「终究一定会有回应?你的终究一定是多久?三天、十天、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啊?」 只见司祭官心虚的低下头,「这……这个……」 「真是没有用的家伙!」辰国主愤怒的咆哮,「亏你还是司祭官,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能办什麽事?」 司祭官马上惶恐的跪地求饶,「国主请息怒……」 「你这要本王怎麽息怒?你……」 「呵呵……辰国主,你似乎太急躁了些,不是吗?」 就在这时,一股陌生柔媚的嗓音突然回荡在林中,让大家都吓了一跳,紧接着一道狂风夹带着迷雾袭向祭台,马上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大家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奇怪,这……这怎麽会……」 祷告的声音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混乱的惊疑声,等到浓雾散去了一些,他们才发现,祭台正中央不知何时站上了一个女子,她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们,带有一身浑然天成的神秘感。 她身穿艳紫不规则花纹的双绕曲裾,头上覆盖着飘长及地的银白色柔纱,面貌若隐若现,当她将柔纱从头上拉下,披在肩上後,她妩媚的面容才彻底显现,让人惊艳不已。 小巧朱唇,晶亮双瞳,眼尾桃红色的亮丽眼妆,再配上白晰的皮肤,可以说是绝色美人,而她额心那清楚的一枚淡粉色弯月印记,更是在在表明了她的身份── 她是神巫,应了辰国的祷告,终於离开灵山现身了! 「神……神巫大人?」好不容易终於等到神巫出现,辰国主马上带头向她下跪低头,「请问是巫即大人吗?」 「没错,我就是巫即。」巫即妩媚的笑着,「真是奇怪呢辰国主,一般人向灵山祷告,是不会指名道姓说要请哪一位神巫的,怎麽你倒是特别偏爱我,说什麽都要把我给请下灵山来?」 话说她们灵山十神巫,虽然每个人能力不同,但应付人们的要求是绰绰有馀,没什麽差别,所以她才好奇辰国主为什麽单单挑上她,让她没机会推给其他姊妹,只好自己下山来了。 「神巫大人,其实这是有苦衷的。」面对神巫,就算辰国主是一国之君,也不敢有所轻慢,「在辰国的边境上,最近突然出现一种奇怪的流言,是和巫即大人有关的,所以本王才会要司祭官一定得请到你出现才行。」 「哦?到底是什麽流言,这我倒是要听听了。」 「是这样的,最近边境突然出现『鬼王』作乱,吓坏不少本王的子民,而且鬼王昼伏夜出,行踪飘忽诡异,咱们g本没人有办法制伏得了。」 「鬼王?」巫即笑了笑,「这又和我有什麽关系?」 「其实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流言,说之所以会出现『鬼王』的原因,是巫即大人降给辰国的灾难,正因为如此,才会请你下灵山一趟,希望你能收回灾难,别再伤害我国百姓了。」 一听到这,巫即原本的笑容微微收起,显得非常纳闷,她怎麽都记不得自己什麽时候降了这种灾难给辰国了? 发现巫即抿唇不语,像是在不高兴,辰国主赶紧继续说道,「巫即大人,本王不知道辰国到底哪里得罪到你,让你必须降下这样的灾难,但请你开一面,别牵连无辜的人们,可以吗?」 「等等,辰国主,我想你们是误会些什麽了。」她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嫁祸,这样太不值得了,「我从来不曾降过什麽罪给你们,这件事并不是我做的。」 「不是?但……如果和你没关系,又为什麽会牵扯到你的名字,而不是其他人的?」 「这……」巫即有些无奈的微皱起眉,「这样好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会亲自去查明这件事,消除大家的恐惧,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要是让她找出到底是谁在诬蔑她,就别怪她不客气,真的对那人降下灾难,让他吃足苦头! 「真的?」辰国主马上感激的再次低头,「感谢神巫大人,本王代替辰国所有的百姓感谢你了。」 「感谢就不必,我只是不想平白无故被人所陷害罢了。」伸手盖上柔纱,遮住自己一半的样貌,巫即打算马上转身离去,「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一步,辰国主你可以回到王g静待好消息了。」 「请再等一等,神巫大人。」 「又怎麽了?」 辰国主一使眼色,身旁侍卫马上押了一个男子上祭台,将他给推到巫即面前,只见他全身多处有伤痕,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瞧着她的眼神依旧桀骜不驯,像只受了伤的困兽,全身散发着尖刺。 说实话,他的样貌非常俊美,如果经过一番梳理打扮一定能迷惑不少女子,巫即疑惑的和他对视,看出了他眼中对她的不满,马上转头瞧向辰国主,「辰国主,这是怎麽一回事?」 「这是辰国献给神巫大人的祭礼。」 「祭礼?他?」巫即忍不住轻笑出声,「真是特别的祭礼,我是有听过杀人祭天的仪式,倒是从没见过,你们直接把活生生的一个人丢给我,当成祭礼,我可没有喜好美色的习惯。」 「其实咱们也是预备要是灵山再没任何回应时,就要拿他当成人祭,祈求神巫下来的,既然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就把原本的人祭人选交由神巫大人,任你差遣使唤。」 「我一个人就够,并不需要任何会绊手绊脚的人存在。」 「神巫大人,此行不知道会遇到什麽危险,多一个人在身边帮忙,你也能省事不少,他的身手非常不错,你可以放心,他绝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的。」 巫即狐疑的瞧着他,看不出他到底哪里厉害了,「既然他的身手非常不错,又怎会被你们挑来成为人祭的牺牲品?」 「因为他犯了大罪,本就该以死来偿还罪孽,选他当人祭的人选,算是瞧得起他了。」 「既然如此,我又怎能肯定,他是会帮我,而不是反过来害我,让我成为栽在他手下的另一个倒楣鬼?」 只见那男子冷笑一声,抹去嘴角的血迹,不屑的瞪着她,「堂堂一个神巫,也会怕我这种凡人?」 「兰陵,不得无礼!」 兰陵冷瞪着祭台下的辰国主,挑衅的意味浓厚,辰国主只好说道,「只要你能顺利护送神巫大人找到鬼王,圆满解决这次的事件,本王便赐你无罪释放。」 「条件真不错,是吧?」巫即故意笑着调侃他,对他倒开始有兴趣起来,「你倒要感谢我,要是我再慢几日出现,你的小命或许就要白白牺牲了。」 兰陵倒是回以轻蔑一笑,「你真认为,我会为了这种小小的施舍而妥协?他想拿我当人祭,也得看那刀子有没有办法刺到我身上。」 「真是好狂妄的口气,不过……我倒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巫即慢步离开祭台中央,来到辰国主所在的一角,居高临下的笑着,「辰国主,你这个祭礼我就收下了。」 辰国主很开心她能改变心意,但兰陵此刻的态度却让他非常不放心,「神巫大人,但他还是……」 「既然人都已经给我,该如何驯服他,就是我的事了,不是吗?」 侧过身子,巫即和兰陵对望着,妩媚的笑容中倒是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只因为他越是棘手,她就越感到挑战x十足呀。 「你叫兰陵是吧?好名字,我喜欢。」 或许这一路上会因为他而变得有趣一些,她就等着看,接下来会有什麽不一样的发展。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五章岳如18 这个女人的态度非常奇怪。 自从将他给带离祭台之後,她就一个人静静的在森林里前行,完全不搭理他,像是把他当成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一样。 她到底在想什麽?欲擒故纵?哼,可别以为他是这麽容易中计上当的人! 「喂,前面的女人。」 在前头的巫即终於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口气不善的兰陵,「怎麽了?」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别以为把我从辰国主那带出来,我就会感激你,心甘情愿的做你的奴隶。」 「我也从没奢望过你会乖乖就范呀。」巫即回身来到兰陵面前,笑得可妩媚,「但我也不喜欢用强的,你说该怎麽办才好?」 「你有本事,就凭你自己的力量让我低头呀。」 「我已经说过,我不喜欢用强的,但我……却喜欢在猎物身上『做记号』。」 突然之间喀的一声,兰陵才惊觉自己的左手腕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她给扣上一只朴素的铜铃环,那速度之快完全让他来不及反应,他试着使力想拆下它,却一点用也没有,那铜铃环就像是已经牢牢的黏在他的腕上一样! 「你不需要白费力气,除了我以外,是没有人拆得下那只铜铃环的。」 兰陵恼火的对着她咆哮,「该死!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只见巫即拿出另一只一模一样的铜铃环,扣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她轻轻一摇动铜铃,兰陵腕上的铜铃随即有所感应的一同发出声响,让他惊讶不已。 「这一对铜铃环能够互相感应,无论我在什麽地方,只要我一摇手中的铜铃,你手上的铜铃也会有所反应,你也能够藉由铜铃环感应到我目前所在的位置。」 「那又如何?」 「我不会限制你的行动,也不会要你一定得跟着我,但只要我摇动手中的铜铃环,你就得出现在我的面前,任凭我差遣,直到寻找鬼王的事件结束。」 「那如果我硬是不出现呢?」 巫即状似不在意的耸肩,「也不要紧呀,如果你想永远都戴着那只铜铃环,到死都脱不下来的话。」 巫即的口气分明就是吃定了兰陵,这让他怒不可遏,伸手快速的掐上她脖子,「你这个女人──」 「住手!你想对即大人做什麽?」 就在兰陵掐住巫即脖子的那一瞬间,一记长鞭也迅速从一旁窜出来,紧紧缠上他的手腕,箝制住他的力量,让他无法继续对巫即下手。 只见使长鞭的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她气势惊人的放话,「快放开即大人,要不然我就马上废了你的手!」 巫即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话语中完全没有一丝害怕,「她说到做到,我不想我的脖子断,也不想你的手断,所以你还是赶紧松手吧。」 兰陵非但不放手,倒是反问,「你觉得是我的动作快,还是她的动作快?」 「我只是懒得自己动手,要不然你们俩的身手都不会比我快,想试试看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兰陵倒是狂笑出声,「哈哈……不愧是神巫,我真要怀疑,你要不是不怕死,就是g本死不了,才敢这样子挑衅。」 他终於松开手,放过巫即一马,而那女子也在同时收回长鞭,赶紧来到巫即身边,担心她的情况。 「即大人,您有没有怎样?」 看到这熟悉的面容,巫即失笑的摇摇头,还真是拿她没办法,「岳如,我真不得不佩服你,你总是有办法找到我。」 岳如是巫即某一回在人间游历时,不经意出手救了一命的小姑娘,从那之後,只要一有巫即离开灵山在人间的消息时,岳如一定会想办法出现在她面前,并且随侍在侧,不管巫即说过几遍她并不需要这麽做,她的态度还是始终不变,简直是把巫即当成天大的恩人了。 岳如戒备十足的瞪着兰陵,「即大人,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这个男人伤您一g寒毛的!」 「岳如,别太紧张,我想……他是不会贸然伤害我的。」 「为什麽?」但她刚才明明就看到他杀气腾腾的,差点就真的痛下杀手了。 「没有为什麽,就只是凭感觉罢了。」巫即故意将视线转向兰陵,「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兰陵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她,但这对她来说,就是一种默认的回答了,况且他刚才掐住她脖子的那一瞬间,外表举动看起来虽然凶狠,其实并没有使上多强的力道,似乎是想吓唬她的成份多了点。 很有趣的反应,表面上看起来痛恶她,但真正的举动却又不是那麽一回事,到底他的心里在想些什麽,她很好奇,正打算开始慢慢挖掘……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六章神巫19 「即大人,那个叫兰陵的到底是什麽人,真是奇怪的很。」 一路继续往前行,岳如就紧紧守在巫即身边,寸步不离的保护她的安全,而兰陵却始终处於暗处,他虽然没有掉头离开,但这种做法却让岳如觉得……他好像在监督她们什麽一样。 很奇怪的感觉,也因此岳如对兰陵的印象是越来越差,连半点好感也没有。 「你似乎对他很有兴趣。」巫即笑睨了岳如一眼,「是对他有意思?也难怪,他长得的确是非常不错。」 「才……才不是这样!」岳如马上羞红着脸反驳,「对我来说,即大人才是世界上最美的人,谁都比不上!」 「……」巫即有些头疼的轻叹一声,「岳如,我还真担心我会害了你误入歧途呀。」 岳如对她的心态已经从单纯的报恩慢慢转变成崇拜、迷恋,她真担心再这样下去,她的罪过就大了。 「我才担心即大人呢,每次下山都一个人,也不多带些帮手,别告诉我您不知道自己在人世间到底有多『抢手』。」 每次只要有神巫现世的传言流出,都会有一群人出现抢神巫,他们莫不觊觎着神巫的特殊力量,因此非有必要,神巫是尽量不下灵山的,就算来到人世间,她们也会尽量低调行事,以免引起太多人注意。 而巫即,除了她的力量令人觊觎之外,她艳丽的美貌也引来不少心怀不轨的人想将她抢回家,贪婪得不只她的力量,连她的人也想得到! 巫即倒是一点都不以为意,「那也得他们有办法抢到手才行呀。」 「沙沙……」 话一说完,森林四周便出现了不寻常的声响,让巫即和岳如马上警戒起来,听那绵延不绝的声音,似乎来的人还不少,这让巫即不由得无奈失笑着,「岳如,到底是你有乌鸦嘴,还是我有乌鸦嘴?」 「即大人,现在不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吧?」岳如马上抽出环在腰间的长皮鞭,立刻进入备战状态,「您每回出现,这种阵仗都要来好几次,他们还真是不死心,简直烦死了。」 「既然嫌烦,你以後就可以不需要出现了呀。」 「那怎麽行?」这是万万绝不允许的! 岳如嘴上抱怨归抱怨,但保护巫即的态度可是异常坚定,就连巫即说破了嘴都别想动摇她的心意。 所以不管来的人是多是少,总归一句话,她是拚命拚定了!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六章神巫20 森林内出现了许多路人马,并且来者不善,林内的气氛马上显得异常凝重,不只巫即她们感受到,就连兰陵也感受到了。 「将军!」 就在此时,一抹迅捷的身影来到兰陵身旁,对他恭敬的躬身,「需要属下唤其他部众来帮忙吗?」 「帮什麽忙?」只见兰陵扯起一抹冷笑,「别忘了,我现在是个被当成祭礼送出去的奴隶,什麽都没有,更不用说还有手下可以使唤了。」 「但是来抢巫即的人马不少,属下担心将军应付不过……」 「我有说会出手帮忙吗?」 「呃?」杜玉错愕的一顿,「但苍颜司祭之所以要将军埋伏在巫即身边,就是要预防她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被其他人所夺走,不是吗?」 「别在我面前提到那一个家伙。」一提到苍颜的名字,兰陵明显的感到有些厌恶,「要不是国主亲口命令,你以为我会配合他演这出戏吗?」 就只因为苍颜说,他占卜过後,发现这个计画能否成功的关键是在兰陵身上,只要由他出马,巫即绝对会手到擒来,国主便命令他配合苍颜的行动,在巫即面前演了一出戏,让她主动接受他,完全不会对他起戒心,好让接下来的计画可以顺利进行。 说实话,兰陵g本厌恶这一个计画,在心不甘情不愿的状况下,就别指望他会多麽配合苍颜的意思,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杜玉虽然知道兰陵对苍颜非常反感,但是在大局为重的前提之下,他还是不得不提醒,「难道将军打算看着巫即被其他人给抢走,让咱们筹备已久的计画功亏一篑?」 兰陵倒是反问,「你曾经听闻过哪个神巫会轻易的被人抓住,受到摆弄的?」 「呃……这……似乎还未曾听过。」 「所以你认为那些人奈何得了她吗?我倒不这麽觉得。」 「话虽如此,但还是……」 「倒是你,这样贸然出现在我身边,就不怕巫即发现,被她识破我的身份有问题?」 虽然他们现在距离巫即有一段距离,中间还有层层密林隔绝,也难保巫即不会发现,毕竟她可是人称神巫的不凡身份。 兰陵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赶人了,同样也避免真的让巫即发现,杜玉只好选择先离去,相信兰陵不满归不满,还是会自有分寸。 「属下先行告退。」 杜玉一离开之後,兰陵倒是无声的往前行走,快速拉近他和巫即之间的距离,越往前靠近,那打斗的声音就越来越明显,看来好戏已经开始上场了。 他身手俐落的跳上树,冷眼看着巫即和岳如被好几路人马给团团围住,无处可跑,岳如奋力的甩起长鞭大肆攻击,而巫即倒是只避不攻,像随风飘摇的柳叶般轻易的左躲右闪,没有一个人抓得住她。 他哼笑了一声,对她这种态度非常不以为然,这麽做只会苦了她自己,也会跟着连累到岳如,让两人一同遭殃。 「神巫大人,你可终於又出现了!」一 个彪形大汉突破其他人马的重围来到巫即面前,狂妄的挥着手中大斧,「这次我绝对要把你给抓回山寨,你逃不掉的!」 「啊,我记得你。」巫即继续左躲右闪,除了岳如之外,就属这个家伙同样对她执着得可怕,「你是青云寨的寨主尉律是吧?」 「没错,就是我!」 他这次可把寨内几乎一半的兄弟都给带来,把其他同样觊觎巫即的人马都打得落花流水,简直就是势在必得,除了他之外,谁都别想带走巫即! 「神巫大人,别以为这一次你有办法逃得掉,我已经布下了天罗地,你等着乖乖的随我上青云寨吧!」 「这是不可能的事,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巫即第一次转守为攻,左手一挥便劈断尉律手中的大斧,让他错愕不已,紧接着右手快又准的掐上他的脖子,让他瞬间流出一身冷汗,连反抗都来不及。 「你……世人不都流传着,灵山神巫慈悲为怀,是不会伤人的?」 「喔,你指的大概是我其他的姊妹吧?」只见巫即笑得柔媚,「灵山的禁忌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因为我最爱游走在禁忌边缘了。」 她是个任x妄为、不受拘束的女人,灵山越是禁止做些什麽,她倒是越想去碰触,刻意不当一回事。 巫即的手一使劲,尉律马上痛苦的皱起眉来,他不甘心的从怀中迅速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使尽全力朝巫即撒了过去! 「呜!」巫即马上掩袖後退,但还是不小心吸入了一些粉末,「尉律,你撒了些什麽?」 「放心,对你的身体是不会有什麽伤害的。」他轻喘口气,笑得得意,「只是让你能够合作一点,乖乖和我上青云寨罢了。」 「你──」 巫即的身体一晃,脚步开始有些踉跄,耳边吵杂的声音开始渐渐听不清楚,就连视线也模糊了起来,「你……竟然对我下迷药……」 「抱歉,会这麽做也是万不得已的,只能请你委屈一点了。」 巫即不敌迷药的威力,终於瘫软的往地上倒去,岳如看到她陷入危机当中,随即着急的想靠过去,「即大人!」 「女人,你的对手是咱们!」 好几名山寨兄弟团团围住岳如,合力困住她,让她完全动弹不得,尉律赶紧将昏迷的巫即给放入早已备好的马车内,自己跳上马驾车带人离开。 「慢着,即大人!」 尉律带着巫即扬长而去,没有人能够阻止,原本一直做壁上观的兰陵终於眉一皱,开始有所动作,他身手俐落的跳下树,打倒其中一个山寨兄弟,抢下他的马便迅速追了上去! 他虽然讨厌苍颜这个计画,但这并不表示他会允许其他人在半途抢走巫即,让计画胎死腹中,害自己背上一个没有必要的办事不力污点。 「老大!」随行护车的其中一名兄弟紧张的提醒,「有个来路不明的人追上来了!」 「别管他!」尉律继续加快马车速度,「在青云山山脚想办法甩下他,让他自己迷路迷到死!」 「但……但他追来的速度实在是……呜哇……」 那男子的话都还没说完,下一瞬间立刻从马上摔了下去,紧接着另一抹身影窜到尉律身旁,一道锐利的剑尖直抵他的颈项,来势汹汹。 「快停下车!」 兰陵眼神狠厉的瞪向尉律,想从他眼皮底下抢走人,那也得看他愿不愿意,尉律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想得美!」 尉律完全不理威胁,硬是继续加快速度往前冲,平行的两方人马在山路上一路僵持不下,危险景象横生。 山路狭小,一旁就是林木漫生的坡谷,疾行的马车随时都有可能会有掉下去的危险,因此两方都感到有些碍手碍脚,不能使出太大的动作。 尉律狂妄的笑着,早已经豁出去了,「人人抢神巫都是有理由的,先抢先赢,有本事的话你就凭自己的力量将她从我的手中抢走呀!」 「别以为我不敢。」兰陵冷扬起一抹笑,「人人抢神巫的确都是有理由的,你的理由不希望神巫受到任何伤害,但我的理由却没有这一个顾忌。」 「什麽?」 兰陵猛力一切断马匹和车体之间的系环,马车随即失去控制的往坡谷的方向陷入,尉律在马车掉落的同一瞬间马上机警的向上跳回山路,g本无心分神顾及巫即的安危! 「神巫大人!」 尉律眼睁睁看着马车往下掉,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可想,没想到兰陵却出乎意料的往坡下一跳,随着马车一起越落越深,像是不要命了一样! 「等等,你……」 「你终究还是怕死,所以你永远赢不过我。」 兰陵嘲讽的冷淡面容随着马车的坠落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那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坡谷里,竟让人忍不住感到……忌惮及恐惧。 他们俩这一刻是凶多吉少呀,但尉律总觉得,事情并不会这麽简单就结束……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六章神巫21 马车持续往下坠,在连连和树干强力对撞之下,落到一半便粉身碎骨,早已不成车形。 肩上扛着依旧昏迷的巫即,兰陵一手抓着树枝,顺着陡峭的山坡慢慢滑下,费了好一番工夫好不容易才顺利降落到谷底。 一踩到平坦的地面,兰陵马上将巫即放落地上,拚命低喘着气,体力已经到达某种极限,在滑下来的一路上他们俩都被无数的树枝给打上全身,但奇怪的是,兰陵身上是伤痕累累,而巫即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就连衣服都没有半点破损。 他皱起眉,只觉得其中有鬼,况且他从苍颜那里得到的讯息里,神巫几乎是百毒不侵,他非常怀疑,尉律撒出的迷药真能迷得倒她?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继续再昏睡下去?我可没有多馀的力气再拖着你走半步路。」 原本还没有任何反应的巫即此刻竟微微眨了眨眼,之後便悠然的坐起身来,对兰陵所说的话有些讶异。 「你怎麽知道这种迷药对我没有任何效用?」 「你果然是装的。」兰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倒是恼火的质疑,「你这麽做到底是何居心?」 「我只是想做个试验罢了。」巫即柔媚的漾起笑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麽做有什麽不对,「看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从头旁观到尾,完全不顾我此行的安危。」 结果他最後还是出手了,虽然他救人的方式有些怪,他并不在意她能不能安全获救,他出手的原因,纯粹就是不想让她落到尉律手上,便宜了对方。 真是奇怪且矛盾的男人,既是在排斥她,却又不允许她落入别人手里,独占的意味浓厚,还有那狂放的气势,不会是一般人有办法表现得出来的,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就算我如你所愿的救了你,那又如何?」 「与其质问我如不如何这种无聊问题,倒不如……开始担心你自己吧。」 兰陵的眉此刻拧得更是紧了,「什麽意思?」 巫即不答话,只是默默站起身,瞥了四方一眼,只见逐渐y暗下来的谷底似乎开始积聚起一种奇怪的薄雾,从脚底慢慢往上延伸,而且随着日光逐渐隐没,开始越来越浓,而且扩散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兰陵一开始并不觉得有什麽,但在奇怪的雾已经漫上他的腰身时,他才发现这阵雾的古怪之处,他马上捂住口鼻,却阻止不了自己越来越昏眩的神智,这雾像是沼气,会让人感到极度不舒服,吸多了甚至会死亡也不一定! 「看来这个地方只要太阳一下了山,没有阳光的抑制,有毒的沼气就会开始蔓延在谷底,你说是吗?」 「该……该死!」 兰陵全身麻痹的半跪在地,还在用最後的意识强撑着不倒,他这样一跪,整个人已经被毒x强烈的沼气给覆盖住,彻底失去意识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他就要莫名葬身在这种鬼地方了?可恶,他不甘心! 就在兰陵即将完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巫即突然将身上银白色的柔纱往上头一抛,蹲下身缓缓将两人给罩在柔纱里,那柔纱看似半透明,却神奇的屏除掉外头的沼气继续侵袭,也终止了兰陵因沼气而起的强烈不适。 他讶异的瞧着就跪坐在她面前的巫即,「你这麽做是什麽意思?」 「不这麽做,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这个谷底?」 「你都可以掐上他人的脖子,要取他x命,又怎麽会在乎我这条小命?」 「我只是吓吓他,想让他知难而退而已,你也信了?」 巫即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只小陶罐,一打开罐口,一种淡淡的清香就弥漫在柔纱帐内,让兰陵的意识又恢复了不少。 她沾起里头透明的稠状y体,伸手就要往兰陵的脸上抹,他马上厌恶的质问,「你想对我做什麽?」 虽然他的意识已经逐渐恢复清醒,但全身的麻痹感还在,只能等它慢慢退去,所以现在的他完全无法闪躲,只能用言语逼巫即停手。 「帮你上药。」巫即不畏他的瞪视,还是执意要帮他擦药,「你有办法,就自己避开我,我不会反对的。」 她明明就知道,现在的他是动弹不得,还敢这麽说?真是个嚣张该死的女人! 轻轻抹上他脸颊一条条被树枝给刮出的血痕,巫即指间抹过的伤处,都在下一刻马上愈合起来,痛感也随之消失不见,这让兰陵非常讶异,没想到她手中的药居然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啊……话说回来,几年前我也是拿出这罐药救回重伤的岳如,结果她就赖上我了,你该不会也来这一招吧?」 兰陵马上哼笑出声,「想要我对你心存感激?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也并没有要求你以任何形式回报我,你可以不必担心。」 她依旧保持着笑容,专心的替他上药,那认真的神情让兰陵忍不住困惑,对她的多样面貌有些讶异。 在众人面前,她是个妩媚有诱惑力的神巫,但此刻的她却又转变成另外一种气质,变得温柔且善良,像是一道清水,温暖的流进他心房,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对她慢慢放松了警戒。 「对了,你的手。」 她翻起他的右手,果然见到掌心满是伤痕,简直是触目惊心,这下子她再也维持不了笑容,反倒微蹙起眉的替他上药,好像受伤的人是她不是他一样。 一边轻而柔的上药,巫即一边柔声说着,「下次别再这麽逞强了。」 「你以为还会有下次?」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你没有必要对我这麽好,因为我并不会领情。」 「我也没有要你一定得领情。」巫即失笑的摇摇头,心想他的防心真的很重,难道这样子不累?「我只是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无论你是敌是友。」 她指尖的柔嫩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兰陵掌心轻轻拂过,那陌生却温柔的触感,让他的心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情潮,想收回掌心,却依旧完全使不上力,这让他第一次感到有种困窘的感觉,且不自在到了极点。 她这种兼爱无私的行为让他感到非常可笑,但此刻的他却奇怪的怎样都嘲笑不出来,只能故意冷下嗓音,浇她冷水。 「你总有一日会因为这样子而吃亏的。」 巫即一点都不以为意,倒是反问,「你会是第一个让我吃亏的人吗?」 「或许吧。」他自嘲的笑着,那笑中隐藏着太多秘密。 好不容易处理完他身上的伤口,巫即将陶罐收起,语气悠然的说道,「看来咱们俩得一起在这谷底度过一夜,明早再想办法离开了。」 兰陵动了动手脚,发现终於慢慢恢复知觉,可以动作了,「你明明可以自己离开的。」 她g本就不怕这沼气,之所以会停下脚步,完全都是为了他,这让他非常的不是滋味,只觉得在大自然的力量之下,他竟是显得如此脆弱,空有一身好功夫也难有用武之地。 巫即此刻倒是故意漾起美艳的笑容,逼近兰陵的脸,像是要魅惑他,「哦,该不会你是怕和我单独相处吧?」 他也毫不回避的直视她的眸,「该不会你是怕天黑,所以才不敢单独行动?」 「哎呀,被你猜对了,我是真的怕黑呀。」 她有些困倦的打着哈欠,可看不出来哪里害怕,之後居然大剌剌的把兰陵盘坐的大腿当成枕头,就这麽倒下,这出乎意料之外的举动让他完全反应不及,「喂,你……」 「我累了,你就借我当一晚靠枕,算是我帮你治伤的回礼吧。」 「我可从头到尾没说任何一句话要你帮我治伤。」 「那你可以把我推出柔纱帐外,我没话说。」 这是吃定他不敢动手? 兰陵马上眸一冷,伸手就要将巫即给劈出去,但他快速挥下的手却停在她洁白的颈项上方,再也没有接下去的动作,而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不知道他正在对她下手一样。 为什麽?她总是能够这样处之泰然的面对一切?兰陵非常明白,基本上,她并不怎麽信任他的身份,所以总是在试探他,但在试探之馀,她却也是信任他的,信任他并不会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很矛盾,但现在矛盾的人,到底是她……还是他? 内心第一次出现了犹豫,不确定到底该拿这一个神秘的女人怎麽办才好,虽然她是他的使命,虽然他并不是心甘情愿接下这个任务,虽然…… 犹豫了好一会,最後兰陵还是收回手,沉默不语的任由她躺着,内心的思绪百转千回,无法用任何言语清楚表达出来。 他为什麽会放过她?他说服自己,因为她是神巫,她是国主命令一定要得到的女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原因……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六章神巫22 一夜好梦,阳光从林梢洒落,带来久违的明亮,而原本弥漫的沼气,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 缓缓睁开眼,巫即发现兰陵已经离开柔纱帐,独留她一个人躺在地上,当她拉下柔纱坐起身时,兰陵便从林荫深处现身,手中已经抓了好几条小鱼。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漠的询问,「神巫也像人一样需要吃东西?」 她柔柔的一笑,「神巫也具备了人的特质,只是多了一种平常人没有的力量罢了,咱们只需要少少的蔬果裹腹就能够饱足,所以很多人以为,咱们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 与其说她们像神,倒不如说她们是介於神与人之间,一个不上也不下的特殊族类。 所以她的意思是,她不吃鱼?兰陵放下鱼,随即又转身往林中走,并不想和她多说话,不过巫即倒是站起身,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裳,一边开口说道,「别走得太远。」 兰陵微偏过头,冷笑着嘲讽,「夜晚都已经过了,你怕什麽?」 「我怕你等会找不到我。」 他轻笑一声,一点都不以为意,「只要你不动,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你。」 「要不要打个赌?」 「没那种必要。」 兰陵继续往林中深处走去,一点也不在乎巫即到底会不会离开,看着他慢慢离去,巫即脸上的笑容倒是逐渐淡去,变得有些冷然。 她环顾四周一眼,不害怕,也不发火,只是用着一如以往般柔媚的声音开口,「有什麽事,就请出来吧,别再偷偷的了。」 「沙沙……」 话音一落,好几道人影就马上从树林上跳了下来,团团围住巫即,显然是来者不善,面对他们来势汹汹的气势,她终於收起始终玩笑的态度,就连眼神也锐利了起来。 「想对我做什麽,就趁现在赶紧放马过来吧!」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不好意思,因为每一篇的篇幅大小都非常不一定 今天的篇幅比平常的特别少一些 不过明天的篇幅又会变多哦,请大家能够见谅 56 欲望文 7-8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 作者:簪花司命 78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七章心动23 「叮铃……叮铃……」 手腕上的铜铃环不经意响起,在密林深处清楚的回荡着,这让兰陵猛然一惊,马上回头往来时的方向望去。 这铜铃环很诡异,无论他如何晃动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假的一样,唯一一次有作用的时候,就是巫即摇动她手上的铜铃环,让他手上的铃环也有了同样的感应。 「该死!那个女人……」 有种不好的预感突然从心底窜出,让兰陵马上回头狂奔,总觉得似乎有什麽事情发生了,再想到刚才巫即那似有暗示的话语,他就更是不安了起来。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原本两人休息的所在地,果然早已见不到巫即的身影,地上只留下她披在身上的柔纱,四处还有不少陌生人的足迹,显然是有人趁他离开的时候找上她了! 难道她被劫走了?这怎麽可能,她是神巫,自保的能力绰绰有馀,只要她不愿意,任谁都动不了她一g寒毛的,就算人再多,他也不相信她应付不过来。 但又为什麽,此刻他腕上的铜铃环却响个不停,就像是在告诉他,她遇难了一样? 「可恶!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捡起地上的柔纱,兰陵正苦恼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才能追上他们的脚步,他离开巫即的时间并不长,所以那一群人一定也离开没有多久,现在追上去或许还来得及。 但地上纷乱的足迹很明显是对方刻意弄出来,目的就是要扰乱他的行动,这让他只能停在原地,无法贸然行动,因为只要他一选错方向,一切就完了,他和巫即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该死的家伙!」 「叮铃……叮铃……」 就在兰陵完全无法决定自己的行动之际,铜铃环的铃声却给了他一种奇怪的灵感,指引着他往其中一个方向走,在他非常迟疑的那一瞬间,脑海里却出现了巫即曾经说过的话── 这一对铜铃环能够互相感应,无论我在什麽地方,只要我一摇手中的铜铃,你手上的铜铃也会有所反应,你也能够藉由铜铃环感应到我目前所在的位置。 这铜铃环真有这麽神奇的感应?兰陵虽然依旧存疑,但暂时只能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马上往有所感应的那一个方向追过去。 追了半个时辰,眼前景色豁然开朗,他居然已经从谷底回到山路上来了,这让他不得不相信两个铜铃环之间的感应能力,那感应的方向继续往山路前方延伸,看起来很有可能是昨日想抢巫即的那一帮青云寨人马! 他马上一吹口哨,响亮的声音回荡到远方,像是在传递某种讯息,过没多久,杜玉便迅速的出现在兰陵面前。 「杜玉在此,请将军吩咐。」 「杜玉,我要一匹快马,动作越快越好!」 「是的,将军!」 杜玉领命离去,没过多久就牵了一匹快马出现,兰陵马上跳上马,拉紧缰绳就要狂奔而去,杜玉又在此刻开口,「将军,还是让属下一起跟过去帮忙吧。」 「不必,你只要继续在远处待命就够,小小一个青云寨我还看不上眼。」 一吩咐完,兰陵马上策马狂奔,将杜玉给彻底甩在後头,一心只想着要赶紧追上巫即,虽然明知道她g本就不会有事,他还是忍不住担心起她的情况,因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一路往上,前头的山路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的三岔口,就像是迷g一样,普通外人一闯入绝对会在山里迷路,但兰陵却毫不犹豫的凭着感应顺利上山,完全没有丝毫的差错。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终於见到前方出现了山寨的身影,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他马上弃马躲入密林中,无声的快速逼近,最後一鼓作气跳上木造高围墙,引起了望台守卫的注意。 「警戒状态!有敌人闯入,大家提高警觉,拦下入侵者!」 警笛的声音响起,山寨内马上出现一大群手握武器的大汉往兰陵的方向冲了过去,但他只是眼一眯,身形如电的快速打倒跑最前头的几个人,借力使力跳上屋檐顺利侵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快!别让他在寨内作乱,快抓住他!」 「站住!别想跑!」 兰陵甩都不甩後头的追兵,直接往山寨後浓密的树林迈进,只因铜铃环的铃声告诉他,巫即不在山寨的任何一间屋里,而是在密林的深处。 越往林中深处走,一股奇怪的气味马上扑鼻而来,而且还伴随着若有似无的雾气越来越浓,当他终於冲出密林,来到一座峭壁前时,才发现峭壁下居然有个不断冒出热气的温泉池,而他拚了命寻找的巫即,此刻居然……一脸轻松惬意的泡在温泉池里? 他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置信,她不是被人给抓到山寨中了,怎麽……却一点都没有俘虏的样子? 只见巫即舒服的趴在池边的平滑大石上,香肩裸露,美背半露在池面之上,在披散的长发之下若隐若现,池面下的玲珑身段也是隐约可见,再加上雾气弥漫,眼前的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更是引起人们无限的遐想。 「快追,那人闯入温泉池内了!」 发现後头的追兵有要闯入温泉池的意图,兰陵马上用剑鞘挑起一团碎石,甩袖猛力往後一击,那些碎石马上以强劲的力道将闯出的人全部打回林子里,不让他们有机会看到温泉池内任何一个景象。 「谁敢再从林子里踏出来一步,就别怪我杀无赦!」 「兰陵,你来了?」 虽然身上不着寸缕,巫即却一点都没有扭捏的样子,偏过头对他漾起了笑容,「我还以为,你必须再过一段时间才有办法追到这呢。」 此刻在池内的巫即脸上艳妆尽褪,倒是露出原本清秀纯真的样貌,气质和之前是迥然不同,这让兰陵又是一阵困惑,不懂哪一面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暂时抛去内心的困惑,他冷着嗓音质问,「你给我好好的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就如你现在所看到的,我被『抓』来青云寨当个『阶下囚』了。」 他冷哼出声,「有哪个阶下囚可以像你一样,舒舒服服的泡温泉的?还有,除非你愿意被抓,我就不相信有什麽人能抓得住你。」 「神巫大人!」尉律在接到有人入侵的消息之後便匆匆赶了过来,但碍於巫即现在正一丝不挂,他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走出林子,「神巫大人别担心,我马上想办法……」 「尉律,你不必费心了,我不会有事的,顺道把你那些手下都给遣回去吧。」 「为什麽?」 「因为他是我的人,并不会伤害我的。」 尉律虽然有所怀疑,最後还是将所有手下都给遣走,独留自己在林内待命,不怎麽信任兰陵,这让巫即忍不住失笑出声,「尉律,你站在那边,是怕我跑走呢,还是也想过来瞧瞧?」 他赶紧表明,「神巫大人,我并没有任何亵渎你的意思。」 「既然没有,那你就回去吧,不必担心我会逃跑,我答应过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 「那……好吧,我这就马上离去。」 直到尉律离去,这附近只剩巫即和兰陵两人之後,她移动自己的身子,来到正对兰陵的池边,好整以暇的趴着面对他。 「我不已经说了,走太远,你会找不到我的。」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淡淡的诱惑,牢牢抓住兰陵的视线,没有一刻放过,他讶异於她的大胆不羁,但却没有因此而被迷得神魂颠倒,反而开始在猜测她的意图到底是什麽。 发现兰陵并没有被自己的美色所惑,巫即的笑容倒是更灿烂了,「看来你的定力很好。」 「你常常对男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应该问你,你常常在女人沐浴的时候闯进来偷得春光?」 兰陵的双眼一眯,恨不得马上掐死这个存心挑衅的女人,「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她耸耸肩,「我知道你没什麽不敢的,这一点我并不质疑。」 这个女人,g本就是存心耍着他玩! 明明知道兰陵已经快被她惹恼了,巫即却像是个不知好歹的小鬼似的,继续开口,「兰陵,我似乎泡太久温泉了,头有点晕呢。」 兰陵双手环x,冷眯着眼瞪她,看她还想玩什麽花招,「然後?」 她朝他伸出白晰无瑕的手,笑得柔媚,「我要你……抱我上池。」 他彻底沉默下来,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双眼依旧死瞪着她,她不怕死的继续说道,「你再不动作,我要是昏倒在池里,看你怎麽办。」 两人继续僵持,没有任何一方的态度先行软化,最後倒是兰陵先有动作,他把巫即放在一旁的衣裳全都甩到她面前,还把缠在腰间的柔纱解下,直接往她的头上甩,将她整个人都给罩在柔纱里。 「要昏倒在池子里,也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无关。」他再也不看她任何一眼,马上转身离开,「女人,你自求多福吧。」 「即。」 他顿下离去的脚步,并没有回过身,回避的意味十足,她没想到他这麽君子,难止的笑意漾在她脸上,倒是让她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我有名字,你可以唤我『即』。」 「神巫的名讳,岂是可以容人随意乱唤的?」 「我不介意,我允许你可以这样唤我,如何?」 「女人,看来你的意识还清楚得很,一点都不像快要昏过去的模样。」 他不打算理她,继续迈开步伐往前走,直到进入林内之後才停下脚步,不再远远的只是当个旁观者,而是在她身旁,以守护者的姿态,不容任何人靠近她半步。 巫即将覆盖在头上的柔纱缓缓拉下,脸上的笑意始终没有退去,只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有趣,让她更是期待两人接下来的相处。 他是第一个不买她帐的人,让她印象深刻,却也猜不透他难以捉的意图……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七章心动24 泡完温泉,洗尽一身疲累,巫即任由着未乾的长发披散在身侧,就连脸上也不施脂粉,保持一身素净,那圣洁高雅的气质让人望而生敬,不敢有所亵渎。 尉律也一转之前强抢她时那跋扈之气,转而对她是异常的恭敬有礼,将她奉为上上之宾,还在寨内准备出一间清雅的院落让她休息,任何细节都不敢怠慢。 始终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兰陵不由得挑眉,不懂现在到底是在演哪一出戏,而巫即曾在温泉池告诉尉律,她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会做到,到底……她是答应了他什麽? 「哇,有水果……」 看到几上摆的新鲜水果,巫即马上漾起笑颜,一把将盘子捧在怀中,来到就靠在门边的兰陵面前,「你和我一样,从一早醒来都还没吃半样东西,要吗?」 兰陵只是冷瞪了她一眼,完全不看她怀中的水果,就像是一点都不想接受她的好意。 她早就预料到他会不甩她,已经很习惯自接自话了,「吃不惯清淡蔬果?要不然,我唤人帮你备一些荤食。」 「不必,我并不像你一样。」 她不解的皱起眉,「像我怎样了?」 「挑食。」 他没好气的抓过一颗桃子,满不情愿的往嘴巴塞,像是这水果会毒死他一样,巫即只是淡淡的笑着,就随着他坐在门槛上,看着远方青山,也拿起一颗桃子慢慢品嚐。 吃着吃着,巫即突然有感而发,轻声询问,「你认为,这世上有什麽东西比自己的x命还要重要?」 兰陵不懂她为什麽会突然蹦出这一句话,沉默了好久,才回答,「没有。」 「你没有,那为什麽其他人就有?」 「那你有吗?」 她愣了一下,才笑着摇摇头,「似乎也没有呢。」 对呀,就是因为她没有,所以她才会为了这个问题感到困惑,许多人想尽各种办法想保存自己的x命,也有许多人不顾x命的豁出去想得到其他东西,这其中的差别到底在哪里? 「那你没有的原因,是什麽?」 「因为这世上,没任何事情能让我看得上眼。」 他无所畏惧,却也无所依恋,心中没有任何可以牵挂的东西,也就不觉得这世上有什麽事情值得他拚上x命,不惜一切代价。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冷漠、寡情,桀骜不驯,难以有人控制得了他。 「也就是说你没有任何在乎的东西?」 他的沉默她就当他是默认了,所以继续询问,「为什麽没有?」 兰陵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女人,吃你的水果。」 「好吧,不问就不问。」她这会倒是乖乖的闭上嘴,好好的将桃子给吃完,两人不再多说话。 直到终於填饱肚子,巫即才将盘子放在一旁搁着,起身走向廊外,警戒的兰陵马上询问,「你要去哪里?」 「去寻找刚才的答案。」她微偏过头,对他勾起了好看甜美的嘴角,「要一起走吗?」 她也不等兰陵的答覆,马上回过身继续往前,像是不在乎他到底有没有跟上一样,他斟酌了一会,还是耐着x子跟上她的步伐,等着看她又想搞什麽鬼。 在偌大的山寨里走着,经由下仆的指示,巫即好不容易才来到一处景致优雅的院落当中,当她一踏进屋内,就见到尉律一脸担心的坐在床榻旁,对躺在榻里的一名女子柔声轻喃。 「若水,你再等一会,我相信,这次你一定会有救的……」 躺在榻上的女子病气沉重,像是已经一脚踏入棺材内了,对尉律的话语也没有任何回应,他一看到巫即出现在屋内,马上激动的站起身,「神巫大人!」 「先让我看看她,好吗?」 尉律随即让到一旁,「请。」 巫即坐上榻,看着沉睡女子的样貌,发觉她早已病入膏肓,再撑也撑不了多久的日子,而兰陵只是站在远处,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等待谜底解答。 「她就是你的娘子秦若水?」 「是的。」尉律马上朝巫即跪下,「神巫大人,请你用你的能力『祝福』我病重的娘子,让她能够痊愈吧。」 「你该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这是有『代价』的,你考虑清楚了吗?」 「这种事情g本就不需要考虑,我心甘情愿用自己所剩下来的寿命,分一半给她,帮她续命,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容我再提醒你一点,你把自己的命分给她,代表也把自己命中的祸福分一半给她,虽说有福同享,却也有难同当,这样你也不怕?」 「所有的苦难我都会帮她挡去的,我不怕。」 「让我再问最後一个问题。」巫即此刻的笑容中带有一种温暖的慈悲,是真心怜悯这一对夫妻,「为什麽……你把她看得比你自己的x命还重要?」 只见尉律扬起一抹柔情的微笑,诚恳的回答,「因为我是真心爱着她的。」 就是因为有爱,所以对尉律来说,他能活多久一点都不重要,如果能拿自己的命换回心爱的娘子,他死而无憾。 然而就是因为没有爱,兰陵才不觉得这世上有什麽东西能比x命还要重要,而巫即……则是因为不懂情爱的滋味…… 听到了尉律真挚的回答,巫即微微点头,爽快的允诺他,「尉律,你的愿望,我允你。」 她的周身在此刻突然发出一股暖而缓的气场,让尉律和兰陵是讶异不已,紧接着她额上淡粉色的弯月印记逐渐加深,转变成为鲜红色,在洁白的肤色上是异常的显眼,并透露出一股难言的神秘之感。 巫即凝聚心神,伸出食指及中指按住榻上女子的眉心,轻启樱唇,「尉律享寿七十一,现年三十五,折未尽阳寿一半予秦若水,从此两人祸福与共,生死相随,祝言在此,天地同证。」 话一说完,尉律马上发现自己像是被什麽无形力量给抽去了部分力气,有些气虚无力,但秦若水脸上原本的死气却慢慢淡去,转而越来越红润,就连微弱的呼吸也开始有力了起来。 巫即一收起双指,额心的鲜红印记也以最快的速度回复成淡粉色,就连周身的气场也迅速消散,一切都回复原样。 过没多久,久病不醒的秦若水终於虚弱的睁开双眼,浑然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麽事。 「我……这是怎麽了……」 「娘子!」 巫即让出床榻,让他们夫妻俩终於能够团聚,不多加打扰,她来到还没从讶异中回复过来的兰陵面前,笑得有些虚弱,「才这样子就看呆了?」 他终於回过神来,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原来你的慈悲是有代价的?」 「有得必有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巫即率先往外走,不忘催促他,「你还想留在那打扰他们夫妻久违的恩爱?」 兰陵马上僵着脸迈开步伐,随着巫即往回程的路上走,内心还是有不少困惑,「为什麽有些人救,有些人你不救,而不是一视同仁?」 「有些能救,有些不能救,有些值得救,当然也就有些……不值得救。」 前头缓步行走的娇小身影突然顿了一下,之後居然像是体力不支般虚软的要倒了下来,兰陵眼见情况不对,赶紧快步向前从後扶住她。 「该死!你现在到底是怎麽了?」 只见巫即唇色苍白的漾着笑,「真是糟糕……似乎用太多力量了……」 「你……啧!」 兰陵恼火的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继续往尉律帮她所准备的院落走,巫即的头始终非常昏眩,也就无法介意两人现在这过份亲密的状态,「你在担心我?」 「你少自以为是!」他怎麽可能会担心这种女人,他只是不希望她在找到鬼王之前出任何差错罢了! 巫即直接把他当成嘴硬,笑得可开心了,「你不必担心,我只是一下子失去太多气力罢了,只要让我休息一会,我就会复原的。」 他不知不觉的皱起眉,「你每动用一次力量,都会这样子气力丧尽?」 「不一定,有些祝福容易办到,是耗损不了我多少气力,但以命续命这种事情可是非同小可,才会耗损掉我大半力气,差点就在他们面前出糗。」 幸好她撤退得快呀,也幸好有兰陵在,要不然她要是真在半路上昏倒,可就丢了神巫的名声了。 舒服的躺在他怀中闭眼休息,这陌生的温暖居然让巫即感到有种甜甜的感觉在心中滋生,也让她完全卸下心防,只想好好感受这会让人上瘾的感觉。 好奇怪,为什麽就只是这样单纯的拥抱,却会让她有种满足感?她不是很明了自己的思绪,但却贪求着一时的舒服,就算晕眩已经退去许多,她还是任由兰陵抱着她,穿过重重穿廊,回到暂时休息之处。 一回到原本的院落,兰陵毫不犹豫的将她抱进房,来到床榻前,在他要将她放下榻的那一刻,巫即却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抬起头,双眼灿亮的看着他。 「我有一个问题,你会老实回答我吗?」 她又在想些什麽?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问,「什麽问题?」 「就你和尉律都曾说过的话,人人抢神巫都是有理由的,而你的理由……到底是什麽?」 兰陵眼中马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神色,但他还是力持镇定,「我并没有什麽理由好说。」 果然她还是没有彻底相信过他,总是在找机会试探他,不得不防! 「真的?一般抢我的人图的有两种,一种是我『言灵』的能力,另一种就是我的『美色』,但我发现你对我的美色不为所动,所以……其实你的目的还是在我的言灵身上?」 兰陵依旧面不改色,给她同样一个答案,「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 「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目的及兴趣,你的态度就不会从彻底漠视变成现在这样,大可以一走了之,完全不管我的死活,不是吗?」 要认真说起来,真正对她有兴趣的人并不是他,他只不过是个得到她的居中帮手罢了。 「不管你再如何逼问,我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不会改变。」 面对兰陵的守口如瓶,巫即有些气馁的微抿着唇,不过那模样没过多久就马上淡去,她又换上自己最常展现的柔媚笑颜。 「算了,不管怎样,还是得谢谢你刚才帮了我一把,我该怎样回报你呢?」 只见兰陵轻嗤一声,显得非常不屑,「没那个必要。」 「我不喜欢欠人情,所以一定要还,既然你没有任何意见,那就由我自己作主来决定回报你的方法了。」 「你……」 兰陵才正想开口再次拒绝她,没想到她却突然迎向他,出人意料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这让他彻底呆愣住,双眼睁得老大,完全无法相信她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出来! 她的吻,很轻、很淡,但却是真真实实的贴在他唇上,没多久就移开了,只见她在「得逞」之後却微皱起那一双柳眉,像是有什麽问题无法理解一样。 「什麽感觉都没有……是哪里出了差错吗……」 她常常见到人世间的情呀爱呀的,暗地里都喜欢用吻来表达,她本以为这滋味应该会非常特别的,谁知道……她的期望太高,失望的感受也很高呀。 听着巫即的喃喃自语,兰陵的脸一沉,牙一咬,大有将她给碎尸万段的冲动! 她……她居然拿他来试吻? 「奇怪……啊?哎呀!」好痛! 兰陵突然一松手,直接让巫即一屁股跌坐在床榻上,害她痛得马上惊呼出声,她虽然是神巫,但还是有痛觉的,他怎能在她完全没防备的时候丢下她? 「原来神巫也是会有痛觉的呀。」兰陵咬牙冷笑,完全不觉得有什麽心虚愧疚感,「你就尽情的休息吧,保证没有人会来打扰你。」 话一说完,他马上转身走出房间,来到外头的小庭院里,原本难看的脸色此刻却染上了一抹可疑潮红,透露出他极度不想让人知道的真实情绪。 抬手抹掉唇上残留的柔嫩触感,脑海却早已深深记住四唇相贴时那让他有些心魂荡漾的感觉,她这试探x的举动没想到会触动起他的心弦,让他对她有了不该有的感觉,这完全就在计画之外,是绝不该出现的情况! 「那个任x妄为的女人,哪里有神巫的样……」 他忍不住低咒出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时错觉,他g本不会对这样的女人感到心动,但心却开始一步步背叛他,对她的情感一萌芽冒出头,就再也阻止不了它生g、茁壮,迅速在心头蔓延开来。 对别人来说,或许她是个如神只般的神圣人物,但对他来说,她却是个祸害,开始侵袭着他的心,让他慢慢的……沦陷……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八章诡局25 离开了尉律的青云寨,他们俩继续往旬国边境前进,要去传说中有鬼王侵扰的城镇里,在这一路上,兰陵是理都不理巫即,只负责在前头带路,也不管他的步伐她到底跟不跟得上。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巫即第一次有一种浓浓的挫败感,只觉得这个男人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居然完全对她不为所动,连她主动奉送上珍贵的吻也不行,这让她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该不会她的容颜已经开始衰退了吧? 不对呀,她的样子始终保持在十八岁时的样貌,几乎是不会有任何改变,难道是……他看过她素颜时的样子,知道她其实也不是真的那麽美艳,所以才会对她现在美艳的妆扮完全免疫? 然而巫即又怎麽会知道,其实兰陵对她的不为所动,只是表面上的假象罢了,他的心早就浮动不已,面对她不时的刻意勾引,他都得花好大的心力才能勉强克制住自己,不让她发现他真正的情绪。 她是个妖女!灵山十神巫中的异类,非常有祸国殃民的狐媚本事! 「兰陵……」 听到後头的女人又故意用柔媚的嗓音喊着他的名字,兰陵先是咬牙,之後才板着脸回头瞪她,「你又有什麽事?」 「我累了,咱们先休息一会吧。」 巫即也不管兰陵答不答应,马上在路旁的大石坐下,轻吐了口气,她们神巫下灵山是有非常多禁忌的,为了不让大家认出她们的身份,基本上她们不会在人世间轻易使用力量,尽量让自己像个普通人一样,所以她只能乖乖的随着兰陵赶路,完全不能偷懒。 越接近目的地的城镇,他们就越容易在路上遇到其他陌生的路人,只见路人们一看到巫即的样貌,马上是惊艳不已,然後就和身旁同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没办法,她的模样实在是太抢眼了,要人不注意也难,而巫即像是早已见怪不怪一样,依旧轻松的休息赏景,完全不当一回事。 但她不当一回事,并不表示兰陵也不当一回事,他的内心像是有把火在烧,而且越烧越旺,这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让那些想上前搭讪的人马上退避三舍,完全不敢靠近。 「怎麽了?」巫即刻意勾起笑,「你故意不让他们靠近我,是为了什麽原因,吃醋吗?」 他依旧是说着违心之语,「我劝你少做一些白日梦。」 「让我开心一下也不行?」她故意嘟嚷着,始终对他不受她诱惑的事情非常的介意。 「如果休息够了,咱们就继续往前走吧。」 现在倒过来换兰陵不管她到底休息够了没,直接往前行走,没给她任何抗议的机会,她只好无奈的站起身,将柔纱盖在头上,彻底遮断那些窥探她的眼神。 他是真的不在乎吗?她的内心有些闷闷的,像是非常不满意他的反应一样,但她又为什麽会为了这一点小事而感到不舒服,甚至还有些气恼呢? 内心的困惑得不到解答,她只好暂时搁在心里,继续跟上兰陵的脚步,免得真的被他给甩下不管。 他还真是她遇过最狂妄的男人,明明知道她神巫的身份,却一点都不尊重她,完全不怕她要是一不高兴,会故意让他灾难连连,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但他要是像其他人一样对她又敬又畏,她反倒是会对他没有任何兴趣,也就不会这样一路试探他、挑逗他,想探探他的忍耐底限到底在哪里。 呵……还真是矛盾的心思呀…… 好不容易,他们终於来到目的地的边境城镇,此时夕阳即将西下,兰陵便马上找了一间客栈,让彼此都能先好好的休息一顿。 掌柜的一看到有客人上门,马上笑嬉嬉的招呼,「客倌请进,需要住宿吗?」 「给我两……」 「兰陵……」 洁白似雪的一双手突然从後勾住他的臂膀,看起来是异常亲密,巫即刻意在他身旁撒娇,让别人误会他们俩的关系,「你要放我自己一个人?你应该很清楚,我最怕天黑的呀。」 这个讲谎话也脸不红气不喘的女人,又在玩什麽花招?「你……」 「掌柜的。」巫即对掌柜抛了一记非常柔媚的笑颜,「真是对不住,咱们『小俩口』在这路上起了点争执,他还在生我的气,才会这样欺负我,你可别帮他一起欺负我呀。」 被她这样媚眼一抛,还用娇滴滴的声音恳求,掌柜的心都酥了,主动把她所说的「小俩口」解释成夫妻关系,爽快的回应,「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小俩口就一间吧,有什麽话好好讲开嘛,别再吵下去了。」 「多谢掌柜的。」 不让兰陵有反驳的机会,巫即马上拉着他随店小二的脚步上二楼,来到两人休息的房间前,在给了点小费之後,店小二马上开心的离去,不打扰他们「小俩口」好好休息。 他们这一路上除了在青云寨的几天之外,几乎都是露宿野外,可辛苦了,好不容易看到有床有被,巫即的笑容更是开心了。 「哇,好久没睡到床,今晚终於能睡得像样点了……」 「女人!」 兰陵马上抓住巫即的手,就是不让她如愿躺上床,语气是冷寒到了极点,「你到底是在打什麽主意?」 「那你又是在避些什麽?」 这一路上,兰陵很明显的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像是她是什麽会传染人的瘟疫一样,她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麽,但她不喜欢他这麽做,所以才会故意阻止他要两间房,她就是刻意要和他在同一间房,看他能怎样。 「我能避些什麽?」 「这得问你呀。」 兰陵抿唇不语,他会避开她当然是有理由的,越是和她靠近,他会越来越无法克制自己的思绪,想要拥有她的念头由淡变浓,然後一发不可收拾。 他是第一次有这种想要一个女人的感觉,但偏偏她的身份特殊,是他碰不得的人物,所以他现在只能努力压下躁动的心,期待任务赶紧结束,只要不必再和她在一起,他相信自己可以顺利抛去这不必要的情感羁绊,再也不受到她一举一动的影响。 她是个危险的女人,他不能靠近,绝对不能…… 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思,兰陵只好说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孤男寡女本来就不该独处一室,这种人世间的规范,就算你是神巫,也该避免这种情况。」 「为什麽?」她非常有好学的j神继续询问。 「因为很危险。」 「危险?呵……」她突然笑得天真,「能有什麽危险的?」 「你就不怕我侵犯你?」 「你敢吗?」 「你……」 巫即像是故意挑衅般,主动移步来到他面前,笑得妩媚,「连靠近都不敢靠近我的人,我还需要怕什麽,嗯?」 她的确是在故意挑衅,她想知道他真正的心意,而不是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就是要故意激怒他,把他真正的那一面给激出来,让他再也无法隐瞒。 没想到兰陵倒是双眼微眯,真被她的话给激得失去冷静,「女人,你会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唔?」 她还来不及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就见他突然紧抓住她双肩,俯下身狠狠吻上她的唇,害她吓了一大跳,他并不像她只是让彼此的双唇轻轻贴住,而是带有侵略x的含住她的唇瓣,让她的心激烈跳动着,被唇上陌生的纠缠感给彻底震撼住。 「等等……兰……」 她心慌意乱的想叫他停止,结果却被他逮住机会长驱直入,侵入到她的嘴里,肆无忌惮的与她唇舌交缠,带个她更大的震撼,抓住她双肩的手转而抚上她背脊,将她给紧紧压入他的x膛,不让她有机会逃开。 他本来只想吓唬她一下,让她知道害怕之後就停止的,但他太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了,从主动碰上她唇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想停下来,他想彻底拥有这个爱玩火的可恶女人,管她是什麽身份,他都不想放手! 这一路上他一忍再忍,她却不知死活的主动送上门来,他又何必再继续违背自己的心意当个君子? 巫即被他这狂野霸道的吻给搅得思绪混乱,意乱情迷,原本的抗拒逐渐无力,几乎要沉沦在他的爱抚之下,但脑海之间突然闪过一句话,让她彻底从迷乱之中清醒过来,忍不住心惊胆跳── 即,你这次下山有情关大劫,要小心应付,要不然……你会被毁掉的。 「天!」 她慌乱的马上凝聚力气推开兰陵,踉跄的退後好几步,捂住红唇忍不住拚命喘气,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来一样,让她完全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冷静。 她本来不信巫咸在她下山之前对她叮咛的这一段话,因为她g本就不懂哪样的情感叫做情爱,所以才在这一路上试图想了解情爱到底是什麽,一方面是她的个x使然,别人要她不要碰的东西她就偏想去碰,另一方面,她也以为自己并不会对哪一个凡间男子心动,才敢这样大胆的任x妄为。 但现在这慌乱无措的思绪、刚才沉沦在他吻下的那迷醉恍惚感,又是什麽?还有之前在乎他的一举一动,在乎到会因此牵动到自己的情绪,又算什麽? 被巫即这样狠力推开,兰陵原本狂乱的心终於有了冷静的空间,才惊觉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麽该死的事情,他差点就不顾一切的要了她,在两人都不理x、意气用事的时刻,险些铸下大错! 幸好她在最後一刻推开他,让彼此都脱离失控的边缘,能够冷静下来,兰陵马上转身出门,无法再多留在屋内一刻,就怕自己又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来。 「这下子你还认为我不会对你有威胁x吗?」 丢下了这一句话,他马上踏出房门,迅速消失在巫即面前,直到他离去之後,她才四肢无力的跌坐在地,一颗心还是不受控制的飞快跳动。 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也会有羞赧的时候,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她就开始对他微微动了心,然後慢慢陷入情感的泥沼当中,只是当时的她还没意识出那就是所谓的情爱,直到这一刻才豁然明白。 但现在才明白已经太晚了,她无法顺利抽身,将对他萌生的情感给马上抛掉,脑海中想的尽是刚才两人之间的浓热,几乎是难以忘怀。 她不由得自嘲的笑着,明明巫咸已经警告过她,她还是偏不信邪的自己去招惹这种麻烦,这下子倒是吃到苦头,该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了。 「我的劫难……就是他吗……」 现在的她到底该如何是好?她又该怎样面对兰陵?她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候再说了……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八章诡局26 离开客栈,兰陵拚命的往外走,想离巫即越远越好,免得自己的心再继续因为她而失控。 他必须赶紧冷静下来,免得自己一错再错,彻底打乱所有计画,他和她是不同世界、不同立场的两个人,所以本来就不该有任何瓜葛,也不能有任何牵绊! 「该死!」 狠狠搥了身旁的土墙一记,他发现自己的心居然冷静不下来,已经彻底失守,就算已经离她这麽远了,他的脑海里想的还是她的身影,怎麽甩都甩不开。 她那多变的样貌、x子,在不知不觉间早已充满他的心房,任x的霸占住他,让他简直是无可奈何,但他们俩是不可能会有未来的,对她的迷恋再深,也只是让自己之後更是痛苦罢了。 但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他的心还是义无反顾的深深陷入,再也回不了头…… 「将军!」 就在这时,杜玉突然出现在他身旁,脸上尽是兴奋之情,「果然不愧是将军,顺利让神巫到达这里了,计画只差最後一步就要完成,属下们已经在暗中待命,只要将军一下令,咱们就能马上行动。」 终於要结束了吗?兰陵竟然开始出现强烈的犹豫感,甚至还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这让他只是沉默不语,并没有回答杜玉的话,整个人陷入凝思当中。 当她知道实情之後,她会怎麽看他?他不敢想像。从前的他做事从来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但这次他却该死的在意起来,因而由原本的果断变得犹豫不决,变得完全不像他自己。 如果她不是神巫就好了,或许该说,如果她不是「当年出现的」那一个神巫就好了,这样她就不会…… 「将军?」 发现兰陵迟迟都没有出声,杜玉只好疑惑的再次开口询问,这让兰陵终於回过神来,意识到现在早已是骑虎难下的状况,已经没有机会走回头路了。 也罢,就让她恨他吧,这样就能断了两人之间的情愫,他也可以恢复回从前那一个什麽都不在乎的人,不再被任何事情给牵绊住心魂,完全不像是自己! 一下定决心,兰陵马上黯下眼眸,不带感情的发出命令,「今晚就行动,誓必要成功抓住巫即。」 「遵命!」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不好意思,今天又遇到特别短的段落了ap;ap;gt;”ap;ap; 请大家多多包涵 明天的段落又会变长,而且是重要剧情哦!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八章诡局27 「兰陵没有回来……」 夕阳已经完全隐没,月亮也已经高升,但离开的兰陵却迟迟没有回到客栈内,这让巫即的心有种说不出的失落,第一次嚐到了思念所带来的酸苦。 如果他真的是她命中注定的大劫,那他们俩之间到底会发生什麽事?她明知道不该再对他有任何想念,免得自己越陷越深,最後逃不过劫难,但她的心早已不受控制,他一离开,她就开始想着他,没有一刻断过。 推开面向大街的窗户,四处还有家中灯火闪烁着,就像落在地上的星星一样,天空的圆月灿亮无比,天上地下互相辉映,她就这样靠在窗旁,看着夜景发愣,心不在焉。 「不知道兰陵此刻会在哪……」 「铃铃铃铃铃……」 一阵急而快的铃声突然在远方响起,清楚的回荡在城镇里,原本的灯火通明在此刻突然一一熄灭,速度快得惊人,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整座城镇彻底暗下,只剩月光继续照耀,带来一种奇怪的诡异感。 「这是怎麽一回事?」 「铃铃铃铃铃……」 铃声再度响起,透过月光,她看到大街远处似乎弥漫起一阵浓雾,而在浓雾之中,一个骑着马的身影若隐若现,透露出一股神秘气息。 是传说中的「鬼王」吗? 巫即马上凝眸远望,发现骑在马上的高大身影脸上带着一张鬼面具,身穿染血战袍,气势果然惊人,但她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到任何鬼气,可以确定,这一定是人扮的! 「想装神弄鬼?那就等着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吧!」 她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鬼王,所以她暂时抛下对兰陵的挂记,独自一人从窗户翩然跳下,迅速的往鬼王方向走去。 然而巫即才把两方的距离拉近一半而已,鬼王却又在一阵浓雾之中消失身影,无声无息的像是真的鬼魅一样,这让她困惑到了极点,难怪人们会畏惧他,将他当成真正鬼物,而且深信不移。 「铃铃铃铃铃……」 宁静过後,熟悉的铃声又响起,这次却是在大街更远处,像是鬼王瞬间转移到那里去一样,同样的一阵浓雾漫起,鬼王又现身在浓雾之中,鬼面具正对着巫即,就像是在对她挑衅一样。 「真是有趣……」她漾起一抹淡笑,显得兴致高昂,「这样飘忽的行动,你到底是怎麽办到的,我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巫即再度迈开步伐向前,鬼王同样在两人的距离只剩一半时在浓雾中消失,然後又在更远之处神秘现身,接连不断,却完全没有攻击她的举动,就好像只是单纯要引她到什麽地方一样。 巫即虽然感到有些困惑,却还是紧追不舍,慢慢远离了城镇,来到城郊外一处空旷的草原上,就见鬼王这次不跑了,就停在草原中央,一动也不动,月光由上一洒而落,轻风一扬,就将他及肩的发丝吹起,多了一股魔魅之气。 她也走到草原中间,笑意盎然的和他对峙,「说吧,把我引到这来到底是有什麽目的,毕竟你们还大费周章的捏造了谎言把我给请下灵山,我很想知道,你们为的到底是什麽?」 「铃铃铃铃铃……」 响亮的铃声接连不断从身後响起,巫即一回过头,才发现後方站了一排身穿同样染血战袍、脸戴鬼面具、甚至连身形都相像的一群鬼王,她这下子才明白,原来就是有这麽多的鬼王在各处埋伏,才营造出他飘忽不定的假象,误导人们,让大家彻底误会。 後头的鬼王群很明显的是要断她的後路,巫即回身瞪着独自立在草原中央的这一个鬼王,才赫然发现,他後方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长排燃烧的火光,像是正在焚烧什麽东西一样,经过风的吹送,火烟马上弥漫在草原之上,让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鼻尖一闻到烟雾的特殊气味,巫即马上狠狠的一惊,赶紧捂住口鼻,却依然抵挡不住强烈的虚软无力感开始向她袭来,她踉跄的後退几步,差点就跌坐在草原之上,却也在这时发现,她脚上所踩的草并不普通,而是── 是神巫忌讳的其中一样东西,神醉草! 她什麽都不怕,但就怕神醉草的气味,这会让她四肢发软,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气,虚弱得就和普通人没什麽两样,这一群人居然会知道神巫的弱点,她在不知不觉间彻底掉入他们的陷阱里了! 神醉草烧出的烟不断袭来,让巫即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她赶紧拿起披在身上的柔纱想自保,没想到眼前的鬼王却突然有所动作,用长鞭打上她的手,让她吃痛的放开柔纱,随即再用长鞭卷起柔纱,勾回自己手中,像是知道她想做什麽一样。 手臂上的痛麻感让巫即赶紧拉开袖子,发现臂上已经出现一圈红痕,痛感还在持续加重,这才让她惊觉,鬼王手中拿的鞭子并不寻常,正是特别针对她,用神醉草做出来的长鞭! 他们果真是有备而来的,知道用普通的方法g本抓不住她,所以设下了这麽大的一个诡局,让她狠栽了下去! 巫即马上转身就跑,被神醉草的烟给笼罩,她完全使不出任何的能力,只能像个普通人般狼狈逃命,守在後方的鬼王群也在这时驭马接近,每个人手中都拿着长鞭,团团包围住她,让她想逃命也难! 「唰──」 四面八方的长鞭破空而来,巫即一边跑、一边躲,简直是狼狈不堪,她一跌在草原上,神醉草那带有细毛的枝叶就会刺痛她的手,逼得她不得不赶紧起身,继续找空隙想办法脱逃。 众鬼王接二连三的在她身旁狂奔而过,长鞭一记记狂打在她身上,让她疼痛得无力反击,他们像是在捉弄她,不马上抓住她,反而选择慢慢的折磨她,像是要等她自动倒下一样。 巫即愤恨的咬牙切齿,不甘就这麽栽在他们手里,「别想我会轻易屈服,你们等着瞧吧!」 「唰──」 一记长鞭又朝巫即挥了过来,这次她一改刚才的态度,不逃不躲,伸手硬是让长鞭缠上了她的手,她咬牙承受着痛苦,另一只手死抓住长鞭不放,用全身的力气往草原一倒,狠狠的将其中一个鬼王从马上给扯下,让他也狼狈的倒在草原上。 紧接着她马上扑过去,夺过他腰间的长剑,毫不犹豫的拔出剑鞘,向下一个朝她冲过来的鬼王挥出利剑,一剑狠厉划过马匹的肚子,只见哀号的马叫声大起,鬼王就和马匹一起倒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 她像是杀红眼一样,愤怒的咆哮,「放马过来呀,我绝对奉陪!」 第三个鬼王毫不犹豫的朝着她狂奔过来,巫即依样画葫芦,要往马腹上挥剑划过去,但这一个鬼王却先使鞭打向她手背,让她痛得松开持剑的手,紧接着跳下马朝她扑过去,两人倒地猛力的在草原上翻滚,滚了好一段距离才终於停下。 巫即想挣扎起身,没想到却被这一个鬼王给狠狠压制在下,几乎动弹不得,他掐住她脖子,让她痛苦的呛咳出声,神醉草的烟雾让她越来越没有力气挣扎,快要失去所有反抗的力量,只有等着束手就擒的份。 但她还是不甘心,她不想就这麽被抓住,她痛恨这一群人,她要让他们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存着最後一丝希望,巫即摇起手中的铜铃环,盼着兰陵能够在最危急的时刻出现救她,但她却发现,当她摇起手中的铃环,另一道呼应的铃声却是马上从她脖子处响起,就好像另一个铜铃环此刻就在掐住她的鬼王手上一样,让她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瞧着眼前这狰狞可怕的鬼王面具。 她错愕的伸起双手,使尽最後的力气扒下他脸上的面具,只见面具下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俊美脸庞,只不过这张脸此刻却有着挣扎神情,像是痛苦的被逼着做自己极度不愿做的事情一样,但他掐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却依旧不减,理智和内心分裂成两半,造成他现在表情和举动是极端矛盾的两种存在! 她像是傻了一样,愣愣的看着他,就连挣扎也放弃了,试了好一阵子,才哑然的轻吐出声,「……兰陵?」 是的,掐住她的正是兰陵,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就怕一回答了,他的私心会彻底压下理智,让最後的行动功亏一篑。 「……真的是你?」 她突然笑了,从一刚开始的轻笑,慢慢转变成凄厉的苦笑,紧接着疯狂的大笑起来,原来她最後是栽在让自己心动的男人手上,正好应了巫咸的预言,她的劫难难逃,她注定栽在这个男人手里! 「兰陵,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我恨你──」 ap;ap; end if ap;ap;gt; 78 欲望文 9-11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 作者:簪花司命 911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九章苍颜28 被擒住的巫即,全身无力的暂时被关在城镇内的一个小厢房中,房外无时无刻都有人监视,让她过着被软禁的日子。 屋里一直烧着由神醉草制成的薰香,将她的力量给压制住,没有力气脱逃,这种气味闻久了,让她整日意识都是昏昏沉沉的,难以清醒的思考任何事情。 他们像是在等,等着什麽人到来一样,所以才暂时将她给安置在这,没有任何动作,只有预防着她,避免她有机会逃跑。 身上被神醉草打出来的伤,好痛好痛,痛得她几乎夜不成眠,任由全身的痛麻感不断侵袭,像是没有止境一样,他们背後的那一个主使者真狠,g本就是彻底透她们神巫的弱点,才有办法让她变成现在这狼狈样。 躺在榻上,她任由全身的疼痛继续蔓延,已经没有力气管,现在的她只是苟延残喘的活着罢了,g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咿……」 轻轻的,一记开门声缓缓传入她耳中,但她无力理会,也不想理会,直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来到她的榻旁,她才慢慢睁开眼,看清了来人到底是谁。 是兰陵!内心被欺骗、被背叛的怒火又起,她马上冷瞪着他,语气尽是怨怒,「你来做什麽?」 现在的兰陵身穿黑底金边的盔甲,威风凛凛,更显得霸气十足,好不容易能够恢复真正的身份,他该松一口气的,但此刻的他却是双眉深锁,对巫即出现了不该有的……怜惜。 看着她憔悴的脸,条条伤痕始终没有淡去,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罪恶感突然朝他袭来,让他感受到一种锥心之痛,但他必须强忍下这样的痛苦,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神巫也会死吗?」 「要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们可以长生不老,但要是遇到危险,还是会有x命之虞,这世上没有可以永远存在的人、事、物,当然她们神巫也是一样。 兰陵拿出放在袖中的小陶罐,就搁在榻旁,「你的药,应该不会只对人类有效用吧?」 巫即被活逮时,全身早已伤痕累累,身上的衣裳也已经破败不堪,因此一来就被侍女换上另一套普通衣裳,侍女本要将换下的衣拿去丢掉,却被兰陵拦了下来,找到她之前曾经帮他涂抹过的那一罐药。 「你这是在做什麽?可怜我?」巫即硬撑着疼痛坐起身,冷笑着,「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我才不需要你的任何施舍!」 是他亲手抓住她的,现在还有脸拿药过来给她?她现在是连看都不想看到他的脸,别想她会接受他的好意! 「我不管你把我这样的举动解释成什麽,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够替你做的,就算你不领情,我也无话可说。」 但他深深的希望,她不要因为恨他而宁愿折磨自己,这样做不只於事无补,苦的还是她自己,g本就不值得。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巫即愤恨的咬牙切齿,「你到底是什麽身份,绑我的目的又到底是为什麽,该不会连名字都不是真的吧?」 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兰陵乾脆老实回答,「我是『旬国』的将领,兰陵。」 「旬国?」不是辰国? 巫即对旬国似乎有点印象,但却无法立即想起她和旬国到底有什麽牵扯,这时又从门外走进了一个y柔的年轻男子,开口解答她心中的困惑。 「的确,他是旬国人,并不是辰国人,而神巫大人,你是否想起了自己和旬国之间的恩怨?」 「你……」看到这面貌偏y柔的男子,巫即的记忆终於被唤起,「你是旬国的司祭『苍颜』?」 苍颜淡扬起一抹笑,「很高兴,神巫大人还没忘记在下。」 「原来是你……」巫即冷声哼笑着,「原来你还在对三年前的事怀恨在心,所以才这样设计我,你对旬国后还真是『忠心耿耿』啊,为了她,居然能够让你做到这种地步。」 面对她的嘲讽,苍颜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但很快就恢复镇定,「兰将军,可以让我和神巫大人单独谈谈吗?」 兰陵对苍颜的反感依旧,口气也就好不到哪里去,「有什麽话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讲的?」 「国主已经下了道手谕给我,在我确认你们擒到的真的是巫即後,马上准备启程将人给带回旬国,在这一路上,任何事情一切由我作主,违我令者,就等於违抗国主之令,我可以当场问罪。」 又拿国主来压他!兰陵双眼冷眯,硬是要和苍颜杠上,「那你现在打算问我什麽罪?」 「兰将军,我并不想问你的罪,我只希望你能遵照国主的指示,马上准备回国事宜,好让这件事情能够尽快结束。」 「我并不想再见到你。」巫即也趁这个时候对兰陵嘲讽的说着,「去吧,反正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不是吗?」 「你……」 有苍颜在,兰陵不好再多说些什麽,以防苍颜会发现他极力隐藏的心思,他只能不甘的暂时离开,迅速转身离去。 等到兰陵终於离开之後,苍颜才又开口,「神巫大人,如果当年你肯出手救小殿下,你就不会有今日的劫难,追g究底,这是你自找的。」 苍颜本是辰国的司祭,後来因为辰、旬两国的联姻,随着辰国公主嫁到旬国,而变成旬国的司祭,辰国公主在成为旬国后之後,生下小王子旬毓,但旬毓天生就是个病骨,从一出生开始,好几回都在生死边缘徘徊,让旬国主和旬国后皆是心疼不已。 面对自己暗中倾慕的公主整日愁眉不展,苍颜是感到异常心痛,便开始寻找能治愈旬毓天生病骨的方法,就在三年前,巫即恰巧下灵山在人间游历,被苍颜派人找到,请入王g,希望她能对旬毓「祝福」,换给他一身健康,没想到巫即却不允他们的恳求,紧接着便翩然离去。 为此,旬国后终日以泪洗面,旬国主对巫即怀恨在心,而苍颜也对她非常的不谅解,便开始了他的报复计画,他想尽办法才找到神巫害怕的神醉草,开始在这边境城镇大量种植,准备出一个能将她顺利捕获的绝佳舞台,让她c翅也难逃! 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後,他再联合辰国主,以辰国的名义请下巫即,让她降低戒心,再慢慢将她给引来这特地为她准备好的陷阱,想尽所有办法也要将她给顺利逮住! 「你怪我不救他?该怪的人是你们!」巫即简直是怒不可遏,「我说过,祝福是要有代价的,你们要让旬毓有个健康的未来,那势必要拿另一个大富大贵的命格来牺牲给他,这样的代价是非同小可!」 旬毓是王子,如果拿普通一般人的命换给他,他往後就只能是个普通人,无法成为王者,必须要有另一个身带王者之命的人甘愿让命给他,但又有哪个符合这种条件的人会「心甘情愿」的把命给让出来?就算有,也一定是被逼的,因此巫即和他们说完这利害关系之後,便只能说自己无能为力,然後离开旬国王g。 她只会让心甘情愿自己付出代价的人如愿,像是尉律,但旬毓的这种情况,她是绝不会出手的,就像她之前曾告诉过兰陵的一样,有些能救,有些不能救,有些值得救,当然也就有些不值得救。 然而苍颜g本听不进巫即的话,只是一个迳的认定巫即有能力救,却不肯出手帮忙,为了旬国后心爱的儿子,他不惜一切代价,说什麽都要让巫即嚐到苦头! 「总而言之,你现在已经落到咱们旬国手上,你没有任何胜算,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了。」 「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有机会得逞的!」 「你不肯帮忙,我自有其他的方法,一样能够达到我的目标。」 苍颜把握十足的话让巫即狠狠一震,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突然浮上心头,「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等回到旬国之後,你就会知道的。」 苍颜扬起了一抹奇怪诡异的笑容,之後就不再多话,转身离去,让巫即不得不隐隐不安了起来……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九章苍颜29 边境城镇的邻国就是旬国,在苍颜到达的隔天,他们就马上动身将巫即带往旬国,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王都。 坐在马车内,颠簸的路况让巫即非常不舒服,另一方面也是受到始终缭绕着她的神醉草薰香影响,让前行的队伍不得不放慢步伐,好减缓她难受的程度。 她是个重要的人物,在回到王都之前绝对不能有任何状况,所以苍颜就算再心急,也是只能按捺下情绪,以巫即的身体状况为第一优先,不敢有所怠慢。 赶了好长一段路,车队终於在一处郊野停下休息,侍女马上捧了一碗水,半掀开马车的帘幕,恭敬的开口,「神巫大人,请喝点水,解解渴吧。」 靠在马车里侧的巫即完全没有接过手的意思,用着虚弱的嗓音回答,「我不想喝,你拿走吧。」 「但……神巫大人您……」 这一路上,巫即几乎是滴水未沾,原本红润的双唇早已出现乾裂的痕迹,但她始终不肯屈服,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她。 她是个爱恶分明的人,有必要的时候,为了不让对方得逞,她会宁愿选择毁了自己,让谁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侍女劝了好久,却始终无法劝动巫即喝下水,只能无奈的向苍颜回报这件事,苍颜马上来到马车旁,掀开车帘,「神巫大人,你用这种消极的抵抗是没有任何用处,只会害得你自己难受罢了。」 「有本事,你就强灌我呀。」巫即是打定主意和他唱反调唱到底,「反正我现在是你们的阶下囚,做什麽事情都身不由己,只要你不怕日後会有任何报应,你大可以对我动手。」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苍颜很清楚,神巫并不是绝对不会死的,如果巫即在到旬国王都之前就故意让自己死去,那他筹备了这麽久的计画就会完全功亏一篑,所以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马上夺过侍女手中的碗,想要强惯巫即喝下,但马上有另一只手猛力掐住苍颜的手腕,不让他轻举妄动。 「苍颜,你这是在做什麽?」 「兰将军?」 不知何时,兰陵也来到马车边,口气不善的阻止苍颜有任何逾举动作,「她不想做的事,你再勉强她,也只是会得到反效果罢了。」 「兰将军,请你不要干预我做任何事情。」苍颜的口气也好不到哪去,「如果她要是真有什麽万一,你认为你承担得起吗?」 这一路上,兰陵对他的话是再三违逆,就像是故意存心反他一样,这让他已经非常的不是滋味,要不是这护送巫即的一行人马都是兰陵的属下,他又怎麽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只差没彻底把话挑明了撕破脸? 他们俩本来就不合,这一路上的磨擦更是让他们之间的关系雪上加霜,越来越糟糕。 「就怕你的强硬逼迫,才是促使她真有什麽万一的最大因素,我也想反问你,你承担得起吗?」 「你……」 「这一路上,你也吃过她不少硬钉子,难道还不了解她的x子?越是强迫她,她就越是不如你的意,甚至会不惜伤害自己让你得不到任何一点好处,这你还看不出来?」 「这……」 兰陵的话苍颜无法反驳,只能气恼的收回自己的手,将碗放回侍女手中,不甘的转身离去,侍女眼见水碗又回到自己手中,还真错愕的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彻底呆愣在原地,似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看出了她的无奈,兰陵倒是接过她手中的碗,替她解决她的窘境,「你下去休息吧。」 「是的,将军!」侍女开心的赶紧离去,心想终於可以喘口气休息了。 巫即冷眼看着兰陵和苍颜之间的对峙,不懂他们到底在玩什麽把戏,她已经不再信任兰陵,对他是彻底的敌视,「不管你们俩在我面前演什麽戏,我都不会相信的,你和他可以省下这份力气。」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的确是和他不合。」 「笑话,你是他计画内的帮凶,是你让他的计画能够顺利成功的,要说你和他不合,我死也不相信。」 「我并不是听命於他,而是听命於国主,咱们俩只是因为同一个国家,才会勉强凑合在一起。」 「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事实上,你们俩的确是狼狈为奸。」 「你硬要这麽想,我也无可奈何。」 兰陵把碗放在帘幕的里侧板上,这举动像是也在劝巫即喝下水一样,她马上嘲讽的笑着,「讲了这麽多,结果你的目的还不是和他一样?」 「我并不想强逼你,水放在这里,你喝或不喝,由你自己决定。」 「我的决定不是已经早就表明得非常清楚了?」 「你只是在意气用事。」兰陵眼神凝重的直视着她,「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别把自己给一股脑逼往死路上走,让自己能够继续活下去,你才有离开的机会,不是吗?」 苍颜抓住她,只是要拿她来救旬毓罢了,她可以拿着这个筹码让自己在事後能够安然离开旬国的,不是吗,又为什麽要这样伤害自己,硬要和所有人过不去? 兰陵是有私心的,他效忠旬国,却也不希望巫即有任何万一,所以他希望她不要再这样自我折磨下去,两败俱伤的最後局面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巫即不由得哼笑出声,「你真这麽认为,我还有活着离开的机会?」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她拿起碗,看着碗内清澈的水波,眼神倒是越来越黯然,「这一路上,他对我的态度你也都看在眼里,别人看在我神巫的身份,对我都还存有一份尊敬,但是他却没有,你认为这是为什麽?」 兰陵困惑的皱起眉,不明白她这个时候提这件事是想证明些什麽? 「他如果希望我能出手救旬毓,就应该像其他人一样,对我存有一份尊敬,这样我才有可能答应他的请求,不是吗?再往前推,如果他真要我心甘情愿的出手救旬毓,就不会用这种最糟的方法,设个陷阱把我抓住,让我彻底的怨恨他、怨恨旬国,让我死都不会出手相救,不是吗?」 巫即这一番话让兰陵忍不住心惊,才发现这其中诡异的地方,苍颜这个计画的确是一种最糟的方法,但他那种心思深沉的家伙,怎麽可能会没想到这麽做会造成巫即对旬国的强烈反感? 「他摆明不在乎我对旬国的态度、想法,只是想得到我这个人,或许该说……只是想得到我的『力量』,就是因为还没得到,所以他才这麽担心我在途中出任何差错,但一得到力量之後,你觉得……他还会在乎我的生死吗?」 在这一路上,她的意识虽然昏昏沉沉,但还是拚了命的思考,终於在混沌的思绪中理出一些头绪来,也知道自己目前正身陷在生死危机当中,会失去x命也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兰陵越听越是心惊,僵着嗓音询问,「难道这世上有任何方法可以夺走你身上的力量?」 巫即沉默不语,眸中的神色更是黯淡了,只因的确是有方法可以夺走她身上的力量,而且还不只一种,只不过鲜为人知罢了,但既然苍颜有办法挖出神巫害怕神醉草这个弱点,她想,他大概也知道取走她力量的方法,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 现在的差别只在於,苍颜到底是知道哪种夺去她力量的方法,以及他什麽时候才要真正行动罢了。 所以,她还有什麽好顾忌的?早死晚死都是要死,既然如此,她宁愿自己选择死去的方法,也不要受到苍颜的摆布。 「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你的『好搭挡』吧……」 她将手中的碗当着兰陵的面缓缓往下倒,任由清水沾湿裙子下摆,连眨都不眨一眼,这就是她的答案,从前不变、现在不变、往後也不会变。 她不会让苍颜有机会得到她的力量的,死也不会!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十章分裂30 「苍颜,你脑中到底在想些什麽?」 到了夜晚,一行人在旬国境内的小城镇落脚休息後,兰陵马上闯入苍颜房内,狠声的质问着他。 巫即说的没错,苍颜g本就不在乎她对旬国的反感,所以很有可能,苍颜的确知道夺去神巫力量的方法,这样的话,巫即的处境就真的危险了! 「兰将军,你这是什麽意思?」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闯入,苍颜显然是非常不高兴,「中午时和我作对还不够,现在还想来找我麻烦?」 「我问你,你到底想怎样处置她?」 他绝不允许巫即受到任何伤害,如果苍颜的计画会对她造成任何伤害,那他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你的任务只是把巫即安然送回王都而已,该如何处置她是我的事情,这你并不需要多管。」 「如果我硬是要管呢?」 「你凭什麽?」 兰陵冷眯起双眼,身上出现若隐若现的强大压迫感,就像是在面对敌人一样,「就凭她在我手上,你也在我手上。」 苍颜暗暗心惊,只觉得自己的x命堪虞,「我是有王命在身的。」 「国主只说要巫即安然回王都,应该没有特别吩咐你也要安然回王都吧?」 「兰陵,你……」苍颜不得不流下冷汗,只因他相信,必要的时候兰陵真的会不眨眼的把他解决掉,「咱们俩为的都是同一个国家,你为什麽就是一定要处处针对我?」 「因为你的做法我无法苟同。」 苍颜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自从他来到旬国之後,就连旬国主也受到他的影响,只要能达成目的,任何手段都会毫不犹豫的使出来,不管这麽做到底会付出怎样的相对代价。 旬国主对苍颜越是信任,兰陵就对他越是反感,这样的嫌隙只怕永远都会存在着,除非……某一个人彻底从这一个世上消失。 「我的做事方法,你没有资格批评,只要国主信任我,你就该信任我,要不然你就是不信任国主。」 「国主信任了你什麽?我完全不清楚,你要我怎麽信任你?」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苍颜乾脆豁出去了,反正巫即已经在他们手中,他就不信兰陵会违背王命让自己成为叛徒,「等到回到王都之後,咱们就会立刻夺去巫即『言灵』的力量,让她彻底成为普通人。」 兰陵忍不住震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让巫即说中了,「这世上真有能够夺走她力量的方法?」 「当然有,只要能夺了她的处子之身,她的力量就会转移到那个男人身上。」 就因为这样,苍颜才会让巫即始终处於神醉草的控制之下,让她无力反击,这样他们才能顺利的夺走她的处子之身,拿到她的力量,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兰陵不敢置信的瞪着苍颜,从没想过要夺去巫即的力量,竟然是用这种卑劣到了极点的做法。 「你说……处子之身?」 「没错,国主已经决定要亲自夺取她的处子之身,拿到她的力量,当她变成普通人之後,再让她成为旬国的阶下囚,永不见天日。」 他们是绝不可能放巫即离开,让她有机会回来报仇,苍颜本来建议旬国主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在得到力量之後直接杀死巫即,但旬国主担心杀了神巫会遭天谴,才改而将她囚禁,饶她一条x命。 「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居然想这样折磨她!」兰陵怒不可遏的紧紧揪住苍颜的衣领,「是你蛊惑国主这麽做的?你到底存什麽居心?」 这些人全都疯了!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巫即受到这样的伤害羞辱,说什麽他都要阻止! 「兰陵,你是怎麽了?」苍颜赶紧抓住他的手,非常错愕他这突然失控的奇怪反应,「要夺她的力量,就必须要用这种方法,你凭什麽生气?」 「你这个妖言惑众的家伙,真是该死!」 苍颜讶异的一愣,似乎察觉了兰陵之所以会愤怒的原因,「该不会你……喜欢上她了?」 「如果我回答是,你想怎样?」 「你绝不能喜欢她!」 「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难道你想为了一个女人而背叛旬国、背叛国主?兰陵,你疯了,你快点彻底清醒过来吧!」 「真正疯的人是你!」 兰陵狠狠甩开苍颜,脑海中已经有了另一个想法,「反正国主只是要巫即的力量为旬国所用罢了,只要不违背这个前提,也就没什麽背叛不背叛的问题存在。」 他的回答让苍颜莫名心惊,总觉得计画似乎要开始走调了,「兰陵,你想做什麽?」 只见兰陵扬起一抹冷而狂野的笑,「你终究会知道的,在我完成了我的打算之後。」 「等等,兰陵──」 话一说完,兰陵马上转身快步出了房门,意志强烈且坚决,不容许任何人有机会阻止。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保住巫即、护住她,不让其他人有机会囚禁她,碰她任何一g寒毛!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第十章分裂31 原本寂静的夜,却突然出现了奇怪的骚动,弄得人心惶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兰陵像是一阵风般快速来到关禁巫即的房门前,今夜负责守卫的杜玉困惑的询问,「将军,这麽晚了你怎麽还不休息?」 「让开,我要进去。」 「可是苍颜司祭说过,不准任何人……」 「你到底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兰陵冷着眼眸瞪向他,「我再说一次,让开,我要进去。」 「不能让他进去!」苍颜从远处急急忙忙的跑来,「别让他有机会碰到巫即,别让他坏了大事!」 兰陵狠瞪了後方的苍颜一眼,马上强硬的推开杜玉,不容人阻挡的闯了进去! 「啊?将……将军?」 在榻上休息的巫即马上睁开眼,虚弱的撑起身子,不明白兰陵想做什麽,「你这是在干什麽?」 「我只想保你的命。」 他用布巾迅速包起散发着神醉草香气的薰炉,然後马上打横抱起榻上的巫即,让她忍不住错愕。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你只需要乖乖的跟我走就对了。」 「将军!」 杜玉一闯进房内,没想到兰陵居然要劫走巫即,简直不敢置信,兰陵趁着他错愕来不及反应之际,逮住这个空档马上离开房,快速的往马厩方向移动。 「兰陵!」苍颜气急败坏的大喊,「来人,快把兰陵给拦下,不能让他有机会带走神巫!」 他的计画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绝对不能让兰陵因为儿女私情而彻底破坏,功亏一篑,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拚全力阻止! 听到叫唤而赶过来的侍卫各个无所适从,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兰陵的下属,并不是苍颜的,现在他们到底该听谁的话,他们完全是没有任何主意。 他们的将军劫走巫即?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现在到底是什麽情况? 「你们还愣在原地做什麽?」苍颜恼火的威胁,「你们要是寻不回神巫,全部就等着一起陪葬吧,如果你们还不想死,就马上给我追,一定要把兰陵和神巫都给追回来!」 一听到会死,他们都慌了,赶忙应声,「是!」 兰陵迅速的来到马厩,毫不犹豫的以最快速度在其他马鞍上动了手脚,之後就带着巫即骑上自己的马匹,即将扬长而去,一小批赶过来的侍卫马上冲上前阻挡,结果马匹一扬蹄嘶叫,他们马上就忌惮的退到两旁,让兰陵顺利的冲出马厩去。 「快,快骑上马去追将军!」 他们赶紧替马放上马鞍,却发现马鞍被动了手脚,g本无法固定在马背上,一时之间他们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兰陵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苍颜像是发了狂一样,拚了命的嘶吼命令所有人,而兰陵也像是发了狂,不计一切後果带走巫即,即将失去踪影,他们却依旧处於一团雾水当中,不明白这两人之间到底出现了什麽摩擦,才让两人彻底反目成仇,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 「该死的你们,还愣在那做什麽,想办法快点追,一定要追上──」 众人对兰陵和苍颜都所有顾忌,所以行动并不果决,都有些迟疑,就因为这样的迟疑,让兰陵顺利带着巫即骑马冲离暂居的院落,彻底扬长而去。 巫即坐在兰陵的前方,被他给一手紧紧扣在怀中,像是怕她会摔下马,却也像是怕她会趁机离去,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危险气息,让她不得不担心,他到底是想对她做什麽? 背後的混乱及怒吼声越来越远,最後只剩狂风呼呼吹过的声音在耳畔响着,兰陵带着巫即远离城镇,马不停蹄的往郊外跑,最後来到一处早已没人居住的荒废村落,兰陵才缓下马匹速度,左右观望,像是在寻找什麽东西一样。 他看中了一间形状最完好、几乎没有什麽毁损的屋子,便在这间屋子前停下,将巫即给抱下马,不知道为什麽,她突然有些心惊胆战,害怕等会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情,内心有种强烈的不安感瞬间袭来。 她紧抓住兰陵的领口,语气虚弱的质问,「兰陵,回答我,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想做什麽?」 他的眼神是异常坚定,任谁都撼动不了他心中的决定,「落在苍颜他们手上,你是死路一条,所以……你只能落在我的手上。」 他不会把她让给别人的,他只能属於她,他无法忍受她被其他人所占有,所以他只能先下手为强! 他的回答让巫即心惊,内心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快放开我,让我离开,我不想落在任何人手上!」 「这我办不到。」 踢开其中一间房门,点起火摺子,只见房内除了灰尘遍布之外,倒还算是整齐乾净,兰陵将披风甩放在床榻,便将巫即放在披风上,不再紧抱着她。 一重新得到自由,巫即本想马上跳下榻,没想到兰陵却打开布巾,将散放着浓烈香气的薰炉移到她面前,让她一闻便立刻出现强烈晕眩感,她马上捂住自己的口鼻,艰困的开口,「别让那薰炉……靠我太近……」 那薰炉只需要远远放着,就足够控制巫即,让她使不上任何力气,要是放这麽近,神醉草对她的影响会更深,她更是无法抵挡。 结果兰陵就刻意把薰炉放在榻旁,让浓浓的香气持续缠绕着两人,巫即终於不敌香气全身虚软的趴在榻上,用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瞧着兰陵,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对付她。 「你……到底……」 兰陵轻而柔的在她额心落下一吻,低哑的嗓音透露出了想要她的欲望,「即,把你的力量给我。」 「什麽?」 「他们只要你的力量,得到力量之後就会毁了你,与其这样,你倒不如把力量给了我,由我来保护你。」 「不……」 他的吻接二连三落在她的眉、她的颊、她的耳,这让她的心因为诱惑而越跳越快,却也害怕不已,「兰陵,你疯了……」 「我很清醒,只有这麽做才能保全你,也只有这麽做……你才能永远留在我身边,无法离开。」 她是神巫,终究会回到灵山,但如果她被夺去力量,成为普通人,那她是不是就回不了灵山,而能永远的留在他身边? 他的私心越来越多,他对她的渴望越来越大,为了留下她,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只要能达到最後的目的,他在所不惜! 「即,你是属於我的,放心把你自己交给我吧,我不会让别人有机会伤害你,绝对不会。」 「不……唔!」 他毫不犹豫的吻住她的唇,掠夺着她的甜美,让她无法抵抗,他的双手在她身躯上四处游走,一点一滴想挑起她的欲望,让她同样渴望他、想要他,跟他一同沉醉在欢爱之中,并且回应他的火热情感。 巫即无力反抗,娇弱的轻喘着,只能任由他在她的脖子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火热的印记,然後蔓延到雪白的x前,喘息越来越深,思绪越来越混乱,几乎要彻底失守。 她仅存着最後一丝理智,揪着兰陵的衣领,却早已没有任何力气推开他,他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得到她,不管她现在说什麽、做什麽,都无法阻止他的行动,让她完完全全的成为她的人! 不该是这样的!不行、绝对不行,这不是她想面对的结果! 「不要……兰陵,不──」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一章怨生32 神醉草的香味缭绕在室内,像是迷香,迷得巫即无力抵抗兰陵的爱抚,只能在他身下不断的暧昧娇喘,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不该是这样的,她无助且微弱的抗拒,全都被兰陵给一一化去,他非常有耐心的慢慢挑起她的欲火,要她一步步慢慢弃守,彻底为他而绽放。 「不……兰陵……」 「即,你必须属於我,让我好好的疼你……」 他一扯开她的腰带,上衣的领口就松开,露出诱人的雪白肌肤,他轻轻一剥开衣裳,她无瑕的曼妙躯体就在昏黄的火光之中显现,彻底吸引住他的目光。 他低下头,一路从她的锁骨往下舔舐,引起她敏感的抽气轻颤,在品嚐着她美好的浑圆同时,他的手也解开她的下裙,一步步由下往上爱抚,侵入她最私密的部位,那异样的刺激让她的喘息声瞬间变浓,拚了命的摇头抗拒。 「不……不要……」 她的身体变得好奇怪,像是有把火在烧,那把火烧到之处都让她感到莫名的空虚难耐,像是少了什麽能令她满足的东西一样,她被这陌生的欲望给折磨得失去理智,不自觉的抓住他手臂,忍不住低泣出声。 兰陵在这时解开自己的衣裳,再度俯下身,在她耳边哑声的低喃,「即,再忍耐一下,一下子就好。」 她g本没心思听他到底说了些什麽,只知道自己的唇再度被他占领,欲望的舌尖交缠着她的,两方难分难舍,像是要吞噬掉彼此一样,激烈、浓深,像是永无止境一样。 就在巫即彻底意乱情迷的时刻,兰陵一个猛力挺入,体内强烈的涨痛撕裂感马上让她痛苦的紧皱起双眉,原本昏乱的意识也清醒了不少,她挣开他的唇,疼痛的掐住他肩膀,试图挣扎着。 「不要……停下来……痛……」 「听我的话,再忍耐一会。」 极度渴望她的欲望让兰陵已经无法停下来,开始深埋在她诱人的体内律动着,他一一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不断的轻哄,「相信我,这些疼痛会过去的,往後就不会这麽痛了。」 她像是没听到他说什麽,依旧一边低喘一边落泪,抓住他的力道时而强烈、时而松下,过了好一阵子,她的低泣声消失了,激烈的喘息声多了一种异样的娇吟,像是疼痛感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又酥又麻的的奇怪感受。 知道她已经度过最痛苦的时刻,他终於能够肆无忌惮的和她纠缠着,听着她娇喘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他对她的爱欲更是高涨,几乎要将两人给一并吞没。 他们终於成为一体,她终於是他的人了,从此以後,再也没人抢得走她,他会彻底霸占着她! 就在这时,一股奇怪的力量慢慢的从巫即身上转移到兰陵身上,让他感到体内有种热力进驻,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烈,而她额心的弯月印记也慢慢的变淡,随着力量的彻底失去,她额上的印记也完全消失,完全不留半点痕迹。 在她被一波波高潮给刺激得即将失去意识之前,她眼中看到的最後一个影像,就是兰陵眼中对她的迷恋及狂热,还有…… 她的弯月印记,完全转移到他的额心,正映着明显的鲜红色泽……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一章怨生33 天空微亮,搜寻了一夜的侍卫们还是不知道兰陵将巫即给带到哪里去,这让站在路口的苍颜简直是恼火到了极点,已经有种大势已去的感觉。 他大概猜得出兰陵想做些什麽,如果他早一步知道兰陵已经喜欢上巫即的话,他就绝不会透露出真正的计画,也就不会激得兰陵将巫即给劫走,让他所有的打算最後是功亏一篑。 就在这时,远方出现了一抹骑马的身影,并且直朝着苍颜慢慢靠近,果然马上坐的正是之前遍寻不着的兰陵,还有被他带走的巫即。 此刻的巫即被裹在兰陵的披风里,侧坐在马前,倒在他怀中,疲累的沉睡着,还没有苏醒过来,因此兰陵只是缓缓的驭马前行,免得让怀中心爱的女人睡得不安稳。 苍颜就站在原地等着他靠近,在看到他刘海下隐约可见的弯月印记後,苍颜的心一凉,忍不住咬牙切齿。 「兰陵,你还有胆敢回来?就不怕我禀明国主治你的罪?」 他果真是早一步夺去巫即的力量了,这下子他手中可是握有一个不得了的强大筹码,任谁都奈何不了他。 苍颜虽然算得出巫即会栽在兰陵手上,却没想到兰陵也会先一步把她的力量给夺去,是他失算,真是可恨到了极点! 在还没得到力量之前,兰陵就已经不怕他,现在又有了力量,他更是不把苍颜的威胁给看在眼里。 「我是效忠旬国的,力量到了我身上,也就是等於到了旬国的手上,你想请国主治我罪,随你去,就看国主会不会答应。」 「你现在倒是有恃无恐了,是吗?」 「就算是,那又如何?」他冷笑出声,「反倒过来,国主或许会对你治罪,因为你保护巫即不力,反倒让她的力量落到我手上。」 「兰陵,你……」 他捂住巫即的耳,不想要让她被吵醒,「你现在再大吵大闹也是於事无补的,我劝你还是省掉这些力气,别白费唇舌。」 现在的情况可不同於以往,完全主宰在兰陵手中,苍颜只能咬牙暗恨在心,把想说的话全都吞回去。 巫即现在身体虚弱,不适合继续赶路,兰陵便轻声下令,「大家忙了一夜都没有休息,今天还是在这再休息一日,明日再上路吧。」 面对苍颜和兰陵两人之间的纷争,侍卫们没有c话的馀地,只能够尽自己的本份,一切听命行事,「是。」 「苍颜,我要你明明白白的认清一件事。」兰陵居高临下的冷瞪着他,「我不管你身带什麽王命,那对我来说是没有任何用处,你如果能够安份的跟着队伍回王都,咱们俩都能相安无事,但你如果又想拿王命来挑战我对你的容忍度,那我就只能对你说抱歉了。」 苍颜忍不下这一口气,还是出言顶撞,「我可是旬国的第一司祭,你敢拿我怎样?」 「有多的是想取代你第一司祭地位的其他司祭,不是吗?」 「你……」 「苍颜,才过了这麽一点时间而已,你就已经忘了我刚才给你的忠告?」 苍颜不甘的紧咬下唇,还是只能忍耐下来,现在的他的确处於绝对弱势,和兰陵抗争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还有,从现在开始,巫即的事情由我全权处理,她一路上的情况就由我来负责,不劳你费心了。」 他对巫即的执念还真是强烈又可怕,此刻的苍颜除了暗自心惊之外,也对他无可奈何,只有听从的份。 他总有一天会毁在这个女人手里的!苍颜默默诅咒着,等着看他们俩的最後下场!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一章怨生34 失去力量之後的巫即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像是将她的心给彻底封闭住一样,不管任何人对她说什麽、做什麽,她都没有回应,选择彻底漠视。 她很茫然,很无所适从,只是木然的面对这一切,像是心死了,也像是认命。 心死?不,她的心还会疼痛,所以并不是死了。认命?她还感觉得到自己的怨愤,所以也并没有认命,但面对自己被夺去力量的这一切,她除了不甘之外,却也没有任何办法改变事实。 除非……她有机会再度抢回来…… 夜晚,一行队伍在旬国热闹的某个城镇歇息,她被安置在一间非常舒服的房间里,只见她一如以往的坐在榻上发愣,不发一语。 众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受不了打击才会放空思绪,但只有她自己明白,其实她一直在思考,自己往後的处境。 下意识的抚着自己双臂,兰陵抱过她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上头,久久都不肯散去,她一直以为,他是对她没有任何感觉的,但到最後她才知道,他对她的渴望是如此的强烈,让她意外、心惊,甚至感到有些……害怕。 他不计任何代价的掌控她所有一切,让她成为他的专属物,她第一次碰到这麽强烈的情感,这让她无所适从,只能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不让他靠近。 她到底该怎麽做才好?现在的她是孤立无援,没有人可以给她意见,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她…… 「咿……」 轻轻的,推门声响起,走进的正是巫即现在最不愿面对的人,兰陵後头还跟着一位端着盘子的侍女,她都视而不见,假装没有他们的存在。 兰陵坐在榻边,接过侍女手中的盘子,便吩咐她,「这里我来就好,你可以下去了。」 「是的,将军。」 兰陵瞧着始终不肯正眼看他的巫即,内心有一阵刺痛,但他并不後悔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因为这是他所选择保护她的方法,只要能保护她、将她给留在自己的身边,无论这方法会让她多痛恨他,他也会照做不误! 就算她现在恨他也不要紧,得到了她的人之後,他会想办法慢慢得到她的心,让她最後是心甘情愿的陪着他。 拿起盘内的碗,兰陵柔声的开口,「即,我让人煮了清淡好入口的粥,你试试看,如果吃不习惯的话,我下次再让人换其他的配料,直到你习惯为止。」 巫即没有回话,依旧不把他当一回事,他这麽做的意图很明显,他开始一点一滴逼她习惯人间的生活方式,第一件事,就从她的吃食开始。 「即,我知道你有听到我在说些什麽,我只希望你能乖乖配合,把粥吃下去,别再和自己过不去,故意折磨自己。」 她这一阵子瘦了许多,素颜的脸上始终苍白憔悴,既然他已经得到了掌控她的所有权力,那他就不会再继续任由她绝食下去,折磨她自己,也一并折磨了他。 她的态度很坚决,他的态度也不会比她软到哪里去,如果她逼得他非得强硬起来,那他也是不会心软的。 「即……」 「你已经没有资格这麽唤我了。」巫即依旧不看他,虚弱的口气带有强大的疏离感,「别想我会顺从着你做任何事,这是不可能的。」 这是多麽讽刺的一个称呼,当初她就是因为相信他,所以才允许他这麽叫她,他却不肯,结果现在她是这样的恨他,他才唤着她的名,把她当成他的禁脔,让她痛恨之极。 然而兰陵却像是没听到她刚才所说的话一样,又把碗移近她一些,「即,试试看,再不吃粥就要凉了。」 「你──」 巫即故意挥手想打翻粥碗,没想到兰陵早料到她会有这种动作,快她一步将粥碗移开,让她扑了个空,紧接着他顺势抓住她挥过来的手,轻轻一使力便将她给拉到自己怀中,牢牢扣住她的腰。 「你想做什……唔?」 兰陵含了一口粥在嘴里,马上唇抵唇喂入她口中,逼着她吞下去,她虚弱的抵抗完全没有任何效用,只能把粥囫囵吞下,完全嚐不出粥的味道,他一松开口她就忍不住呛咳出声。 「咳咳咳……」她捂住自己的唇,半带泪光的瞪向兰陵,眸里尽是不甘。 他不让她离开他的x膛,语气是异常坚定,「要我这样一口一口的喂你,还是你想自己来?」 「我才不……」 「即,我说到做到,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这样糟蹋自己,你懂吗?」 兰陵的坚决态度让巫即心惊,她相信他是真的会说到做到,现在的他简直是陌生得可怕,没有任何人敢反抗他,甚至就连她……也被逼着不得不臣服。 现在的他,像个魔,所有人都对他心存畏惧,而她却是让他变成这样的关键所在,她无言以对,他果然是她的劫难,而她……有可能就毁在他手里…… 不,她才不想毁在他手上,她要跨过这个劫难、她要回到灵山、她要战胜这样的命运,重新做回自己的主宰! 只要她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在,她一定等得到机会将他反噬的,她要他在她手上败得一遢糊涂,永远翻不了身来! 就凭着这一股怨怒,巫即终於接过兰陵手上的粥碗,一点一滴慢慢的将粥给吞了下去,她不管这到底是什麽味道,她需要的只是填饱肚子,好有力气继续和他相抗衡,其他的她一点都不在乎。 看到她终於肯主动吃下东西,兰陵好不容易可以暗暗松了口气,就算她会突然振作的原因是要反他也不要紧,他都可以暂时忍下,只要她不再伤害自己就好。 一边看着她吞下粥,兰陵一边对她说道,「再过几日就会回到王都,我不会让国主有机会囚禁你,到时候你就随我住在兰若殿吧。」 等回到兰若殿之後,他再要人好好的替她补补身子,这一路上的舟车劳顿,怕是早已累坏她,让她不堪负荷。 现在的她不同以往,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就像个柔弱的普通人一样,所以他更是要好好的照顾她,完全不能马虎。 这是他第一次想这样不顾一切的疼宠一个女人,只要她能安稳的待在他的羽翼下,就不会受到任何的迫害与折磨。 勉强吞下最後一口粥,巫即终於抬起头,对他漾起一抹冷笑,「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你会後悔留下我的。」 无论他现在如何温柔的待她,她都不会再相信他的,她对他刚萌生出的爱已经夭折了,现在的她对他只有恨、只有怨,她的苟延残喘就只是想要报复他,让他自食恶果! 「怎样的後悔法?」兰陵轻抹去她嘴角的残渣,不以为意的回以一笑,「无论如何,我拭目以待。」 让她离开,他才会真正感到後悔莫及,所以无论她现在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他都不会放手的!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一章怨生35 三天之後,兰陵他们一行人终於回到旬国的王都,旬国主一听到他们回来,马上要他们带着巫即上殿,急着想得到她的力量。 拖过三年,旬毓的病骨是越来越虚弱,再撑也撑不了多久时间,在这之前,苍颜早已经在王室血脉当中找到一个拥有最接近王命的孩子,打算拿这孩子的命给旬毓续命,现在就只差巫即的力量而已了。 这麽做很残忍,是彻底剥夺了另一个孩子活下去的机会,但为了能让始终郁郁寡欢的旬国后再度展开笑颜,要他双手沾满鲜血他也在所不惜! 三人一上大殿,兰陵和苍颜马上恭敬的躬身行礼,独独巫即没有任何动作,依旧站得直挺挺,这让旬国主非常不开心,马上开口,「巫即,你已经成为本王的阶下囚了,还不向本王下跪求饶?」 巫即是毫不畏惧的哼笑出声,「这世上只有别人向神巫下跪求饶的份,旬国主你怎麽本末倒置,连这一点规矩都给忘了?」 「在这种节骨眼上,没想到你还有那种胆子敢说大话,难道你还不清楚,你已经……呃?」旬国主错愕的一顿,现在才发现她的异样,「你额上的印记呢?」 那弯月印记就是力量的象徵,现在却在巫即额上消失无踪,那意思不就是…… 旬国主马上愤怒的质问苍颜,「苍颜,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苍颜马上惭愧的跪地请罪,「国主,臣下办事不力,请国主治罪。」 「本王问你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解释都没解释,就直接跪地请罪,要本王如何处置?」 没想到兰陵也接着在这时单膝跪地,「国主,臣下有罪,也请国主治罪。」 「兰陵?你也要本王治罪?你们两个到底是怎麽了,给本王说清楚讲明白!」 「国主,巫即额上弯月印记之所以消失的原因,那是因为……」兰陵微微拨开额前的刘海,露出覆盖住的弯月印记,「印记已经转移到臣下身上了。」 「什麽?」旬国主不敢置信的狠抽一口气,「苍颜,你说,为什麽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原本早已决定,是由他控制巫即的力量的,为什麽会被兰陵捷足先登,他又为什麽会知道夺去神巫力量的方法? 苍颜低下头,语气是万分愧疚,却是暗地里咬牙切齿,「国主,是臣下一时不察,才让兰将军知道夺取神巫力量的方法,让他有机可乘,坏了国主大事,臣下难辞其咎。」 听到苍颜的回答,旬国主简直是震怒不已,「兰陵,你──」 兰陵倒是不慌不忙,坦然应对,「国主,臣下有理由上禀,希望国主能听完臣下的理由,再来考虑如何处置臣下。」 旬国主虽然感到愤怒不已,但心中转念一想,巫即的力量现在都在兰陵身上,他不得不有所顾忌,只能按捺下情绪,开始想着应对方法,「你说!」 如果这个时间兰陵想谋反,夺了他的国主之位,也未必不可能,所以他一定要小心应付,不能太过意气用事。 「当臣下听到苍颜司祭说国主要亲自取走巫即的力量之後,臣下就觉得不妥,这件事情使不得。」 「为什麽使不得?」 「臣下想询问司祭,司祭单单知道夺取神巫力量的方法,但知不知道,这种夺取方法会不会有不良的後遗症出现,反而害了国主?」 苍颜错愕的一愣,暗自心惊,「这……」 「看来司祭是完全没顾虑到这一点,如果不会有後遗症便罢,要是真有万一,司祭这便是害了国主、害了旬国,死万次都不够赎罪。」 听到兰陵这麽说,旬国主的心也慌了一下,当时的他一心只想着要得到巫即的力量,也就没考虑到这麽多,现在想来才真是觉得有些莽撞不计後果。 「再来,司祭有没有想过,这样强硬的夺取神巫力量,会不会遭受天谴?毕竟这麽做是违逆上天的事情,罪孽深重,如果贪图一时的威风力量,却种下往後遭到天谴的祸g,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苍颜无言以对,虽然明明知道兰陵大半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架构出最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旬国主没有立场处置他,但他的确也掌握到人x弱点,顺利削弱旬国主的气势。 旬国主内心的忌惮更是深了,一听到有可能会遭受到天谴,他反倒开始埋怨起苍颜提的这什麽烂提议,存心陷他於万劫不复当中! 「就因为这些原因,臣下才以身犯险,先一步夺去巫即的力量,免得国主受到司祭的怂恿而让自己陷入危机当中,让旬国岌岌可危。」 兰陵一连串针对人x弱点的解释,已经让旬国主对他慢慢解除了愤怒,但想是这麽想,对於无法亲自得到巫即的力量,他还是觉得有一些可惜。 「那兰陵,难道你就不怕自己遭到天谴?」 「臣下的命不及国主之命重要,能为旬国死去,这也是臣下的荣幸,况且臣下对旬国忠心耿耿,现在力量在臣下身上,也就等於是在国主手上,国主不必担心受到任何谴责,而又能c控这股力量,这不是个非常完美的局面?」 「那本王又怎能确定你不会因为拥有了这个力量而趁机谋反,乾脆取代掉本王的位置?」 「如果主上真的有疑虑,臣下愿意用身上的言灵力量诅咒自己,如臣下有谋反之心,马上天打雷劈,让臣下死无葬身之地。」 「好,好一句死无葬身之地!」旬国主满意的点点头,终於彻底对兰陵卸下心防,「兰陵,快起身吧。」 然而兰陵还不打算起身,再度开口,「国主,请容臣下有一事相求。」 「还有事情你就说吧。」 「请国主允许臣下带走巫即。」 「什麽?」旬国主讶异的愣了一下,忍不住迟疑,「这……」 「国主,巫即现在虽然已经和一般人并没有两样,但毕竟她还是拥有神巫的身份,囚禁她并不是个好方法,咱们何不拿出泱泱大国的气度,好好善待她?」 旬国主微皱着眉,显得有些犹豫,「你说的不无道理,但她……」 「臣下知道国主和巫即之间有过节,将她留在王g内,只会让国主感到不快,倒不如就让臣下带走吧,毕竟关於言灵力量的使用,臣下还有许多地方不甚了解,需要她的开口指点。」 现在力量都已经在兰陵手上,旬国主还能说些什麽?兰陵之前已经摆出那麽长的台阶让他下,他要是不顺势走下,岂不是失了他一国之主的颜面? 「罢了,你要带走就随你。」旬国主摆摆手,只能互退一步,「兰陵,还是快快请起吧。」 「多谢国主。」 「苍颜,你也起身吧。」旬国主转眼便对苍颜有些不满,「念在你也是一心为国的份上,本王就不和你计较这些了。」 苍颜虽是非常不甘,却还是只能暗暗忍住,「谢国主。」 始终冷眼看着三方对峙的巫即,此刻终於对兰陵扬起嘲讽的笑容,「真是好口才,连我都不得不佩服。」 现在的兰陵g本就是有恃无恐,连旬国主也要礼让他三分,也难怪他敢当着众人的面要下身份特殊的巫即,不怕有任何人非议。 兰陵对她的嘲讽是毫不在意,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她现在是归他所有,他不急在这一时要她对他改观,「马车已经在外等候,请吧。」 「我还能说个不字吗?」 虽然现在的她身不由己,但她还是保持着傲气转身离去,姿态依旧优雅,绝不让自己出现任何一丝俘虏的狼狈模样。 她知道,现在的忍辱负重,等的是未来反击的那一刻出现,她不会轻易认输的! ap;ap; end if ap;ap;gt; 911 欲望文 12-14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 作者:簪花司命 1214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二章恨逃36 兰若殿,一座华美的殿阁,阁外有着人工雕砌出的美丽亭池,并且种着四时花草,次第开放,像是人间仙境一样。 殿阁内,雕饰j致的家俱、花色繁复的布幔,打造出雍容贵气的殿阁景象,但这对巫即来说,却都是虚幻的,她眼中看到的不是美轮美奂的g室屋庐,而是一座禁锢着她的……牢笼。 殿里,时时刻刻有侍女守在她身边,几乎寸步不离,并且从不间断的燃烧着神醉草薰香,让她无力抵抗,殿外,始终有侍卫守着每一处出入口,防得滴水不漏,让她连离开的机会都没有。 她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但她却只能选择沉默以对,一日度过一日。 「在看什麽?」 兰陵无声的进到殿里,就看到巫即坐在窗边的榻上,眼神往外望,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就连听到他的声音,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彻底漠视他的存在。 对她这消极反抗的举动,兰陵早已见怪不怪,他让跟随进来的侍女把一只小盒子放在一旁,就要她们全都出去,别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俩。 他跟着坐上榻,着她有些冰凉的手,非常有耐心的磨着她的反应,「十二月天冷,虽然旬国不会冷到下雪的地步,但你久坐在窗边,还是会受凉的。」 现在的她,冷若冰霜,素颜的脸蛋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她在其他侍女面前多多少少还有淡淡的反应,就独独面对他时,彻底的冷心绝情,始终不肯让他能够更靠近她。 但就算她是这样子隔开两人的距离,他还是有办法逼出她的反应的,不管那个反应到底是好、还是坏。 他把一旁的小盒子打开,拿出里头漂亮的紫色织锦衣,艳丽的红紫色泽搭配上银色花纹绣线,更衬托出这件衣裳的华美感觉。 兰陵把衣裳轻披上她的肩,柔声说着,「旬毓小殿下终於有了健康的气色,日渐恢复当中,国主大喜,就赐了不少锦缎给我,我知道你很喜欢紫色,看到这块锦缎,就要人做了这件衣裳给你,衬着你白晰的肤色,果然很适合你。」 巫即微微一顿,终於偏过身冷瞪着他,「你除了替他换命之外,还拿我的力量做了些什麽?」 「你认为,我还能做什麽?」 「这得问你自己,你心里有数。」 她虽然被软禁在这里,但还是不经意的从侍女那听到不少事情,旬国这一阵子迅速扩张,并吞掉身旁许多小国,而且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为什麽?因为旬国主先派使者去招降,要他们主动归附旬国,而不从的那一个小国,没过多久,国主便像是被控制了一样,主动前来旬国投降,将自己的国土双手奉上,前後态度差异之大,让大家是非常的不敢置信。 如果只有一个小国这样子就算了,但却是接二连三的出现这种情况,简直诡异到了极点,不知从什麽时候就开始流传着,旬国有神巫的力量守护,是天命所归,敢不服从旬国者,总有一日会国破家亡,死无葬身之地! 「听你的口气,你大概也知道这一阵子到底发生了些什麽事。」 瞧着自己隐隐散发着力量的手,兰陵淡扬起一抹笑,「即,虽然你始终不肯说出如何善加使用言灵能力的方法,但倒是让我索出一些端倪,而这就足够我使用了。」 他发现,使用这个力量并不是每种情况都得付出所谓的「代价」,有些g本就不必,例如──命令别人照着他的话做。 那些不肯臣服旬国的小国,就是他用这种方法让他们的国主主动投降的,但无论是哪种方法,都会耗去不少气力,所以并不能常用。 但就算知道这种使用方法,他也不想用在巫即身上,他要她是真心的向着他,而不是因为言灵能力的影响,才不由自主的臣服於他。 看着他眸中异样的光彩,巫即不得不开始心惊,只让他索出一点言灵的使用方法,他就能让旬国迅速扩张成现在这样,那如果再继续让他拥有这些力量下去,到最後会变成怎样一个可怕的情景? 那大概会是一场灾难吧,她不敢想像,这世界到底会变成什麽样子,她会成为助纣为虐的罪人,就算这g本就并非她的本意! 将肩上的华服狠狠甩到地上,巫即急切的走下榻,往後退了好几步,就像是把他当成什麽瘟疫一样,她指着殿门的方向,毫不留情的开口,「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快给我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兰陵依然是端坐在榻上,不为所动,「你可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当然有自由来去的权力,没有人能够命令我。」 「好,你不走,那换我走总行了吧,这个地方你爱待就留给你!」 「即!」 话一说完,巫即马上往殿门的方向疾走过去,兰陵也在此刻从榻上起身追了过去,他从後紧紧抱住她,不让她离开,语气是说不出的丧气,「你就一定得这样逃开我才行吗,你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的存在?」 「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你的存在!」 「你说谎!你的心里不可能没有我,只是你不敢承认而已!」 他知道,至少在他的真实身份曝光前,她对他是有情的,所以才会没有任何顾忌的靠近他、挑逗他,勾起了他对她意料之外的情感,然後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的她只是强逼着自己在排斥他、抗拒他,但这还是抹灭不掉既定的事实,他不会让她继续忽视,甚至是打压这样的情感,他一定要逼她面对! 巫即猛一转过身,愤怒的面对着他,「你凭什麽这麽认为?」 兰陵伸手轻抚过她殷红的唇,眼神散发出一股迷恋神色,「你的唇会说谎,但是你的反应并不会说谎,你知道吗?」 她想要躲开,但他的臂牢牢勾住她的腰,让她退後不了,只能选择接受,「我的……什麽反应?」 他的举动让她心慌,他的抚又勾起她对男女之事的熟悉感,他总是这样,在她想离开的时候,他就偏不让她走,反倒紧紧抓住她,和她火热的缠绵,要她一再沾染上他的气息,习惯他的存在、他的一切。 发现了他的意图,她更是想逃了,但兰陵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步,他马上将她拦腰扛起,脚步迅速的往内殿走,这让她更是心慌意乱,努力在他肩上挣扎。 「快点放我下来!」 「相信我,等会你就会如愿的。」 「不要,我……啊!」 兰陵的手一放,巫即就马上往後仰倒在床榻上,他随即将她压在身下,对她的渴望是毫不隐藏。 「即,你知道什麽时候的你是最吸引人的吗?」 她使力想推开他,结果双手反倒被他用一只手就给抓住,反扣到头上,「我并不想知道!」 「那也不要紧,只要我知道就好。」 他低下头,吻住让他始终醉心不减的柔唇,她发狠的反咬他一记,就听见他闷哼着声顿住,停止了所有动作,她本以为已经成功打坏了他对她的欲望,结果没想到情况完全相反,他先是轻笑出声,像是她做出什麽顽皮的举动一样,之後继续封住她的唇,比刚才更加狂热的吻着她,让她完全无法招架。 她嚐到了他的血,那淡淡的血腥味交融在彼此的唇舌之间,反倒像是另一种媚药,勾起了两人体内的欲望之火,让她错愕不已。 兰陵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熟练的解开她的腰带,翻开她单薄的两层衣裳,露出隐藏在内的美丽胴体,之後就像是个虔诚的信徒般,一寸寸的吻着她每一个地方,从纤细的脖子开始,之後一路往下,接着是她坚挺的双峰、平坦的小腹,然後…… 「不……别这样,我……」 双手一被松开箝制,巫即马上紧紧抓上他宽厚的背,在上头留下一道道爪痕,她想要抗拒,但他对她深刻的爱抚却每每都让她陷入欲望和理智的拉扯当中,身体有着难耐欲望的痛,心也有种痛在蔓延,快将她给撕裂成两半。 矛盾,身体的欢愉及脑海中的罪恶感强烈的冲击着她,让她无所适从,所以每次都沉沦在他的诱惑之下,从一开始的反抗,之後慢慢软化,被他饱含着情欲的嗓音轻哄,随着他深埋在她体内的动作本能的回应着他,接受着他的所有,并且也把自己完全奉献出去。 他熟悉她身体上的每一处,知道怎麽做能让她彻底疯狂,他每每逼得她几乎要忍受不了体内的空虚难耐感,才狂热的进入她,引出她蚀人心魂的忘我呻吟,一阵强过一阵。 「啊……兰陵……」 攀附在他背上的双手,从一开始的抓扯,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已经转变成紧紧抱着他,承受着他的重量、他不曾间断的占有,也只有在这意乱情迷的时刻,她才会忘情的喊出他的名,用着极端魅惑的音调,刺激着他,让他更是不想放开她。 他吻着她汗湿红热的脸颊,在早已神智迷乱的她耳边沙哑的低喃着,「即,这就是你最真实的反应,你懂吗?」 他只有在和她欢爱时才能看得到她强烈的反应,爱恨交织,怨恨之中却又夹杂着强烈的爱欲,她深陷其中没有任何自觉,但他却清楚的看到了。 他们这麽做其实是在互相伤害、互相毁灭,面对这种毁灭式的情感,他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只能任由自己继续沉沦下去,直到最糟糕的那一刻来临为止。 在高潮之後,两人都拚命的喘着气,久久无法从刚才的纠缠中回过神来,紧接着巫即就因为疲累感而陷入昏睡,再也没有力气及j神顾虑任何事情。 兰陵将沉睡的她给拥在怀中,陪着她躺在榻上,感受这难得的平和时刻,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会乖乖的依偎在他怀里,彻底松下戒备及心防,让两人的身和心都处於最靠近的状态。 但只要她醒来之後,她又会开始翻脸不认人了,她对他的坦白只会出现在欢爱时刻,平常时候,她的狠心绝情总是在考验着他的忍耐力,让他只有强大的落莫与无奈。 「唉……即,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麽办才好……」 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兰陵的心也在挣扎,他知道这麽做,他们俩绝对不会有什麽好结果,但他无法控制自己,只能让僵局继续下去,不知道什麽时候才有办法改变。 或许永远都改变不了,就算真变成这样子,他也认了,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要他变成她最恨的人,他也不会有第二句话……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二章恨逃37 兰陵总是会在巫即醒来之前离去,不管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或是还在晚上。 他很清楚她不愿在醒来之後还看到他,所以他总在欢爱完之後只抱着她再温存一会,便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让她自己一个人继续在榻上休息。 一开始的她,总是会在醒来之後出现强烈的怨恨感,但久而久之,她的心像是麻木了,却也像是变质了,睁眼看到身旁空洞冰凉的床榻,她的心就好像空了、凉了,一行无声的泪也慢慢落了下来。 她到底是怎麽了?她越来越不懂自己,不懂内心为什麽会出现一种强烈的寂寞感,尤其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躺在榻上,身上还残留着属於他的气息,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刚才欢爱过的味道。 她的心,像是迷失了,迷失在这间漫布着神醉草气味的牢笼之中,而她的身体早就背叛了自己,深深记住了被他疼爱的感觉,对他的狂热索求无法抗拒。 她是个罪人,明知如此,她却还是沉沦了,而且无法自拔。 一夜的失眠,好不容易终於等到天亮了,侍女一进到内殿,看着榻下凌乱的衣裳,马上就知道昨晚又发生了什麽事,她随即要人准备一桶热水让巫即净身,没有多馀的话语。 洗完一身的黏腻,重新换上乾净的衣裳,巫即思绪缥缈的坐在妆台前,任由侍女帮她梳理秀发,不经意之间,她看到自己腕上的铜铃环,原本放空的脑袋又冒出了兰陵的影像,她完全无法控制。 这是她亲自替两人扣上的牵绊,但现在的她不要了,她马上打开铜铃环,丢到妆台上,就像那是什麽可怕的东西一样,让她避之唯恐不及。 她不能再和他有更多的牵扯了,再和他纠缠下去,她会越来越不像自己,完全成为他c控在手心的傀儡! 看着巫即这反常的举动,侍女关心的询问,「神巫大人,怎麽……啊?」 巫即突然转身推了侍女一把,害侍女狼狈的跌倒在地,紧接着她便往神醉草薰炉的方向走,越靠近薰炉,她的脑袋就越是昏沉,就连脚步也开始踉跄起来。 「神巫大人!」 她咬牙的努力靠近薰炉,用自己所有力气将薰炉给推倒,顿时香料洒了满地,而巫即也终於不支的跌在地上,拚命呛咳着,却还是不肯放弃。 她要出去,她不能再留在这了,她绝对要出去! 「天哪……」 侍女吓得赶紧出殿去找人来帮忙,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让薰炉恢复原状才行,只因兰陵特别吩咐过,薰炉的火绝对不能熄,不能让巫即有任何离开的机会! 「咳咳咳……我不能倒……我绝不认输……」 「不好了!失火,仓库失火了,大家快点来救火呀!」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出现吵闹慌乱的声音,是不远处的仓库突然冒出大火,大家都赶着要去救火,同一时间,一抹身影突然迅速的闪入殿里,目标正是巫即。 「即大人!」 巫即讶异的转过头,原本涣散的眼眸突然泛起一丝光彩,「岳如?」 「即大人,你真的在这里!」岳如马上来到巫即身边,赶紧扶起她,「再撑着点,我马上带你出去!」 因为尉律的捣乱,岳如和巫即失散之後,她就一直在寻找巫即的行踪,好不容易才得到巫即被兰陵带到旬国的消息,她千辛万苦的追到旬国,才听到巫即被兰陵软禁在他的兰若殿里,还失去了力量,这让她愤怒不已,说什麽都一定要将巫即给救出来才行! 她花了好一阵子才弄清楚兰若殿内的各楼阁位置,选择在最角落的仓库放火,好把所有人都引到那边去,她就可以趁机进来救巫即了。 有了岳如的帮忙,巫即非常顺利的便离开囚禁着她的兰若殿,在呼吸到外头自然清新的空气後,她原本昏眩的神智马上清醒了一半,可见那神醉草对她的影响是多麽可怕。 几乎所有的人都赶往仓库救火,所以她们一路穿过长廊、小桥,都没有遇到阻碍她们的人,当她们以为终於可以顺利脱逃成功时,前方小屋的转角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恰恰好就挡在她们面前! 「站住!」 一道锐利的长剑直指巫即,让她们俩不得不停下脚步,巫即定睛看着挡她路的人,「杜玉?」 「你们想去哪?」 杜玉冷眼瞪着巫即,「我就想好端端的为什麽仓库会着火,原来就是有人在搞鬼,想把你给劫出去。」 杜玉讨厌巫即,因为自从她出现後,兰陵的行为就越来越奇怪,完全和他之前追随的那个人完全不同,所以他恨不得她能消失在这个世上,这样或许兰陵就会恢复正常的。 「杜玉,让我走。」巫即试着想要说服他,「我知道你不希望我留在他身边,不是吗?那就请你睁只眼闭只眼,让我离开吧,这样不就能达到你的目的?」 「什麽?这……」 「咱们只有这次的机会而已,如果逃脱不成,他一定会更加严密的看守住我,这是你乐意见到的情况吗?倒不如现在就让我走,也好过留下我,让他的行为继续变质下去,不是吗?」 杜玉的心动摇了,只因为巫即所说的的确切中了他的想法,他希望兰陵能够恢复正常,而一切的关键点就是在巫即! 挣扎、犹豫了好一会,最後杜玉还是放下剑,将脸蛋偏过一边,「你们快走,就当作我从没见过你们。」 一听到他的回答,巫即终於可以松一口气,「杜玉,我会永远感激你的。」 听着她们离去的脚步声,其实杜玉的心还是有所犹疑,如果他这样放她们走,她们却还是被兰陵给找到,那结果不就还是一样? 依兰陵现在这无人能敌的情况,她们真能顺利逃脱兰陵的掌控吗?倒不如……他就趁这个机会杀掉巫即,一了百了,只要她在这一刻死了,不就什麽问题都解决掉了? 「是呀……只要她死了……」 一时的邪念爬上心头,杜玉又提起了剑,从後方追上她们,直朝着巫即的心口刺过去,岳如一听到背後有奇怪的脚步声,马上回过头,正好就发现杜玉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袭过来了! 「即大人,小心!」 岳如奋力推开巫即,杜玉的剑就硬生生c入她的x口,让她当场吐出血来,巫即踉跄的跌倒在地,好不容易爬起身,就看到岳如被刺的那一幕,马上惊叫出声,「岳如!」 她咬牙抽出环在腰间的长鞭,使尽最後的力气朝杜玉的方向一甩,狠狠缠住他的脖子,要让彼此同归於尽,他马上痛苦的拉着她的长鞭,想将鞭子给扯下,结果只是让长鞭越缩越紧,他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 「即大人……快……快走……」 巫即心痛的拚命摇头,想要靠过去,「不!岳如……」 「别靠过来!」 岳如拚死撑着,用剩馀的力气说道,「即大人,快走……再不走……我的心血就白费了……」 只要能让巫即离开,她这条小命没了也不要紧,反正她的命也是巫即救的,只不过在这个时候还给她罢了。 发现巫即始终不肯离开,岳如只好努力嘶喊着,「快走!」 巫即狠狠抽了口气,最後只能狠下心来,咬牙转身离开,不能浪费掉岳如好不容易替她制造出的离开机会。 她痛恨自己,恨自己这一刻无能为力的软弱,更恨促使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兰陵!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二章恨逃38 一接到消息,兰陵马上就从王g赶了回来,他完全不管仓库的损失,第一个念头就是冲进兰若殿里。 只见神醉草薰香洒了一地,已经不再燃烧出香味,巫即也彻底失去行踪,这让他愤怒不已,脸色也越来越沉重。 「将军,不好了!」 侍卫着急的冲进殿内,将另一个震撼的消息带给兰陵,他马上跟侍卫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就见杜玉和岳如都已气绝身亡,杜玉是被长鞭扭断脖子而亡,而岳如则是因为x前剑伤流血过多而死。 他认得岳如,大概知道今天的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了,虽然失去杜玉让他非常惋惜,但现在并不是伤心的时刻,他得赶紧找出巫即的下落。 深吸了口气,他马上吩咐身旁的侍卫,「吩咐下去,要好好妥善处理他们的遗体,懂吗?」 「是的,将军!」 「你们继续善後仓库,而我……必须出去一趟。」 兰陵马上照着巫即可能逃出的路线追出去,一路上询问大家有没有看到巫即的行踪,或许是因为她急着逃命,顾不得什麽了,因此大家都对她踉跄逃离的身影印象深刻,让兰陵有了很明确的追寻线索。 「即!」 追了好一段路程,他终於在贫民聚集的破败民居路上发现巫即的身影,在前头的她一听到兰陵的声音,马上狠狠震了一下,不敢相信他居然这麽快就追来了。 她回过头,看着远方的兰陵正迈开步伐,迅速拉近彼此的距离,她马上心慌意乱的窜入小巷道中,继续争取时间。 只要再一下子就好,她就能够完全控制自己,她就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她的要求不多,只需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就够,拜托上天一定要帮她! 「即,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快回来!」 她死都不会再回去那座牢笼了,她要彻底结束这一切,她不能辜负岳如的一番心意,现在的她只为自己而活,绝不再受到任何的控制! 慌忙逃离之间,巫即发现到一间空无人住的屋子,她马上开门进去,拚命的喘气,暂时让自己有冷静下思绪的机会。 她环顾四周一眼,里头没什麽家俱,只有一张破草席掉落在一个角落,不过这样也就够了,她只要一个能让两人独处的空间而已,其他的g本就不重要。 握紧自己的双手,她发现神醉草的效力终於完全从她身上退去,她已经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力气,这让她轻笑出声,终於可以实行最後的计画,而且即将不会有任何阻碍。 她不会让他好过的,只要他敢追过来,她就会毫不犹豫亲手夺下他的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三章诅咒39 兰陵追着巫即的身影进到小巷道里,却发现没了她的身影,他错愕的暂时停下脚步,不知道该往哪一个方向走才好。 他慢慢的向前,猜测着她到底会躲在哪里,总而言之,她走不了多远的,只要他能冷静下来,别自乱阵脚,他相信,绝对能找得到她! 「即,我知道你在这里,快点出来跟我回去,好吗?」 他对她的执着,是超乎其他人想像的,他什麽都可以不要、什麽都可以舍弃,就唯独她是他放不开手的,唯一的执念。 他不管别人怎麽想、怎麽看待他这种行为,那些他都不在乎,只要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那就够了。 「即,你这麽做只是在耗时间罢了,我只要……」 「喀!」 突然之间,一间小屋子里传出了突兀的声响,马上抓住兰陵的注意力,他毫不犹豫的靠近那间屋子,推开门急急冲进,不顾一切。 「即!」 他一进到屋子後,马上就有人关上门,刻意将他给困在这里面,他随即回身,才发现巫即背靠着门,和他四目相对,那眸中有一种奇怪的流光,像是正在算计些什麽。 兰陵一心只想着要找到她,所以g本没注意到她那奇怪的神情,看到她不跑,他心中的大石终於落下,不需要再追着她的身影跑了。 「即,跟我回……」 巫即突然主动靠近他,双手勾上他的肩膀,让他讶异不已,现在的她虽然素着颜面,但眉、眼、唇却散发着一种妩媚的感觉,牢牢勾住他的心魂,让他忘了该如何反应。 现在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为什麽会主动迎向他,甚至还在……勾引他? 兰陵心中的困惑还没机会解开,没想到巫即就主动吻上他的唇,一反常态的狂放不已,他虽然觉得非常奇怪,但还是难以抵挡她主动的投怀送抱,紧紧扣住她的腰,与她更加紧密的贴合,深刻且肆意的激吻着。 这次的她由被动转为主动,不让他主导一切,她在他逐渐失去戒心,被她给迷惑心魂之际,顺势将他给推倒在草席上,自己则大胆的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对他笑着,那笑容是异常的妖媚绝美。 兰陵看着她绝美的笑容,虽承受不住她主动投怀送抱,仅存的一点理智还是在困惑着。 「即,你到底……怎麽了?」 她不给他有继续思考的机会,再度俯下身和他唇舌交缠,并且双手开始探入他的衣襟内,在他强力起伏的x膛上游走,以最快的速度挑起他体内的欲火,让他对她起了强烈的反应。 这样的挑逗太过刺激,他想推开她,却被她压着不放,硬是要他承受这极度甜蜜的痛苦,接着她的双手转而向下,以他意想不到的大胆解开他的裤头,释放出他的欲望之源。 他讶异的推起她的肩,勉强和她拉开一些距离,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对他这麽做。 「等等,即……」 他这麽做完全无法阻止她要他的决心,她主动沉下身,用自己的身体接受了他的欲望,当两人亲密结合的那一刹那,两人都被这前所未有的刺激给震撼着心魂,下意识的深吸了口气,几乎要浑然忘我。 做到这样的程度,巫即双颊泛着潮红,媚眼如丝,已经拚命的低喘着气,「兰陵……帮我……」 她的恳求像是魅惑,让兰陵马上扶住她的腰,不顾一切的深深侵入她让人醉心的身体里,一次又一次,随着她柔媚的娇喘而越来越激烈。 她的上衣完好,裙摆因为跨坐在他身上而撩起了一大半,露出洁白的大腿,这样隐讳暧昧的画面反倒更是能够引起他体内的欲望之火,要她的渴望更是强烈,像是要将两人一起袭卷吞没一样。 她在他身上彻底陶醉着,第一次毫不保留的忘我呻吟,她那娇媚的声音更是刺激着他,让他快速的带着她一起来到最销魂的高潮点,一同感受那极致的快感在体内扩散开来。 就在那高潮的最後一刻,一股热气突然从兰陵体内溢出,迅速的被巫即给吸收过去,直到这时他才猛然惊觉,原来她正用同样的方法抢回在他身上的言灵能力,这才是她主动和他欢爱的真正目的,但已经来不及了,他身上的力量正快速流失当中,他g本无力阻止! 在没有了神醉草的抑制之後,巫即顺利的抢回属於自己的能力,当源源不绝的热力充满在她的体内,额心弯月印记重现,她的神智完全清醒之後,她的眸光马上一变,原本的妖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累积已久的愤怒。 她毫不犹豫的掐住他的脖子,那力道之强,就连男人也抵挡不了,兰陵下意识的反抓住她的手,却阻止不了她继续加强力气,让他越来越痛苦,几乎无法呼吸,就快要死在她手里。 他看着她的瞳眸,里头尽是对他的怨恨,没有半点怜惜,这让他终於知道,他们俩从一开始就不该相识,他g本就不该爱上她,因为结局注定是悲惨的,他们互相伤害的结果,就是有一个人必须死,才能让两人从这爱恨的深渊中彻底解脱。 所以……最後该死的人……是他吗? 兰陵勉强扯起一抹淡笑,之後就闭上双眼,不再试图挣扎,就让他死在自己最爱的女人手上吧,或许这对他来说,也是另外一种幸福。 他是个罪人,把神巫给逼到这种几乎发狂程度的罪人,所以他死不足惜,只要他一死,她就解脱了,她的生活可以回到正轨上,不再需要像只被禁锢的凤凰,只能在笼里挣扎,回不了它该回去的天空。 是该放手的时候,能死在她手上,他死而无憾…… 兰陵闭上眼等待着死亡那一刻的到来,但之後却突然发现她掐住他的力道变轻了,紧接着,一滴滴温热的y体落在他脸上,让他讶异的又睁开双眼。 只见巫即看起来似乎非常挣扎、痛苦,眼泪控制不住的拚命滑落,原本坚决的眼神中却出现了矛盾、犹疑,让她停下自己的手,终止了对他的磨难。 她咬牙切齿的开口,「你为什麽不反抗?」 他淡淡一笑,「这是我欠你的,所以……我还给你……」 就让他们俩之间的恩怨在这一刻结束吧,他对她的诸多伤害,就用他自己的命还给她,之後再也互不相欠。 他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别再犹豫了,亲自取走他的x命吧…… 兰陵再度闭上双眼,等着巫即重新掐上他的脖子,彻底终结他的x命,但在看到他这从容赴死的神情後,她原本狠下的心肠软了,原本强烈的恨意也跟着碎了,再也使不出力量亲自掐死他。 她痛哭失声,却也疯狂的笑着,直到这一刻她终於明白,为什麽她的内心始终有着矛盾存在,因为她虽然恨他,却也同样爱着他,她对他的恨意有多深,所衍生出来的爱就有多深,她对他的爱和恨是缠绕在一起的,纠结难理,并存并生,是无法分开来看待的。 所以她心中的爱和恨一直在拉扯,让她疼痛、挣扎,却怎样都逃不出爱恨交缠的迷瘴之中,才会在这最後一刻停下手,因为杀了他,她的心也会死掉一半,她也会亲手扼杀了自己! 「呵……呵呵……哈哈哈……」 泪流乾了,她自嘲的狂笑出声,心想自己果真是情劫难逃,逃不了就算了,她也不在乎,但她对苍颜和旬国主的怨恨还在,她下不了手杀兰陵,但这并不表示,她就会放过始作俑者的他们俩! 在狂笑之中,巫即缓缓起身,脚步飘忽的转身离去,再也不管兰陵是生是死,现在她的脑中只有一种想法,她要让苍颜和旬国主悔不当初,只恨自己不应该觊觎她的力量,反而搞到最後家破人亡! 兰陵没想到巫即最後竟然没有杀他,反倒舍下他自己一个人离去,他想起身追上,但他全身的力量刚被抽走,g本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他的视线内,内心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笑声很奇怪,像是有什麽可怕的事即将要发生一样,这让他心惊胆颤,恨不得能马上追上她的脚步,阻止她做任何无法挽回的傻事。 「别走……冷静下来……即!」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三章诅咒40 巫即一路往回走,目标明确,没有任何人阻止得了她,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有疯狂的一面,不过她完全不在乎别人怎麽看待现在的她,因为她已经完全豁出去了。 来到王g门前,侍卫马上伸手拦下她,不让她随意闯入,「慢着,谁准你进王g的,站……啊!」 那侍卫连碰都没碰到她,就被巫即甩袖所旋出的强劲风力给震得老远,狼狈的跌倒在地,其他侍卫不信邪,接二连三的朝她扑过去,结果每个人的下场都是一样狼狈,没有人碰得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长驱直入,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快!快传话进去,派更多人手过来,不能让她继续往王g深处走了!」 一声令下,更多的侍卫们手持武器朝巫即冲了过去,她只是冷冷的瞧了他们一眼,再次振袖一挥,更强大的风势马上朝他们袭卷过去,风势所到之处不仅人跌得七零八落,花草更是被摧折得厉害,可见那风势的力量是多麽大。 「哼,不自量力!」 巫即对他们g本就是不屑一顾,继续往王g深处走,来多少人阻挡她,她就让多少人倒下,现在的她可不是被兰陵夺走力量时的脆弱不堪一击,人世间g本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她想做的事情! 一路来到大殿的广场前,已经没有任何人敢再接近她,旬国主和苍颜从殿内走出来,看到她额心重新出现的弯月印记,都是震惊不已,只觉得自己似乎……要大难临头了! 「巫即,你怎麽会在这里?」旬国主内心虽然害怕,却还是强撑住气势,开口质问,「兰陵呢?他为什麽……会让你出来?」 「旬国主,你很讶异我出得来?」巫即冷笑出声,「你们有胆子敢算计我,就要有为此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苍颜,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旬国主急着追问苍颜,「她的力量不是已经被夺走了,又怎麽会让她给夺了回来?」 「这……我……」 苍颜也没有料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原来被夺去的力量她还是有办法再夺回来的,这是他的失策,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个层面。 巫即继续朝着他们冷笑,「现在再後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你们对神巫的情况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会让我夺回力量也是你们自找的,认命的接受事实吧!」 「你……你到底想怎样?」反正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了,旬国主便不顾一切的挑衅,「难不成杀了我?哈,高高在上的神巫能做这种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的事吗?」 「哈哈哈……为什麽我不能?」巫即疯狂的大笑出声,「我就偏要让你们自食恶果,因为自己的愚蠢而招致毁灭!」 一时之间,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风云大起,浓密的云雾覆盖住太阳,光线马上暗了下来,就连气温也瞬间低了不少,巫即额上的弯月印记散发着鲜红色泽,在洁白的肌肤上是异常抢眼,任谁都无法不注意到。 旬国主和苍颜惊惧的看着这一幕,完全束手无策,面对这像是彻底发了狂的巫即,他们除了害怕,什麽事都完全不能做,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 「我诅咒你们旬国,诅咒你们──」 巫即撕心裂肺的吼着,像是要让她的咒言上达青天一样,「我要旬国一月天降大雪、二月炎日高灼、三月百物枯萎、四月瘟疫横行、五月死尸遍野、六月全国覆灭,并且我还要让狼狈为奸的辰国也跟着一同遭殃,无人能够幸免!」 没想到巫即居然会对旬国和辰国降下这麽狠毒可怕的咒语,苍颜愤恨的骂着,「巫即,你疯了!」 「疯了又怎样?是你们逼我的,你们咎由自取!」巫即毫不犹豫的说出最後收语,「咒言在此,天地同证!」 「轰隆──」 响彻云霄的雷声回荡在浓云里,让所有的旬国百姓都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紧接着,细小的雪花开始从天际坠落,让从没见过雪的旬国百姓讶异不已,大家也因为这异常的气候而开始慌乱起来。 旬国主和苍颜震愕的看着白雪从天降落,简直不敢相信,巫即则伸手接下片片雪花,任由雪片停驻在她的发上、衣上,慢慢融化,变成清水渗入衣裳里。 「哈哈哈……你们等着瞧吧,我就是要让你们一步步的受到折磨,感受着我曾经遭受到的痛苦,我不会让你们太简单就死去的,这样太便宜你们,g本就不算是惩罚!」 狂笑之际,巫即的喉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气息,让她瞬间呕出一滩血来,看着鲜红的血y滴落在地,她的身体微微踉跄着,但她还是硬撑着不倒,原本疯狂的笑声又多了一丝苍凉,就像她此刻的心境一样。 明明顺利报了仇,为什麽她却连一点喜悦都感觉不到,她只觉得自己真是可悲又可笑,上天给了她这样一个考验,将她给愚弄到了极点,最後让她的双手沾满血腥,不只其他人的,还有……她自己的。 身体好痛,像是要四分五裂了一样,这强烈的诅咒已经大大超出她所能够负荷的程度,她再度呕出了一滩血,无力的呛咳出声,咳到最後,只剩下虚弱的喘息表达出她所剩无几的气力,就算她要再撑,也已经撑不了多久。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她对这一个人世间已经没有任何留念,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想待下去了,就让旬国和辰国自己慢慢走向灭亡吧,她不想再理,她只想抛去在旬国的所有一切,不再被爱与恨所干扰。 她已经累了,她想回到灵山上去,回到她最熟悉的地方,再也不下人间了…… 「即!」 就在此时,好不容易才追回来的兰陵拚命喘着气,看着在大殿广场中巫即孤单的身影,他想靠近她,但此刻她的四周却出现了一股强大气流将她给笼罩住,让他完全无法前进。 「即,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回答我!」 他知道她想离开,他内心有一种会彻底失去她的恐惧感,与其眼睁睁看着她离去,他倒宁愿自己先死在她手上,这样他也就没有任何牵挂了。 听到兰陵的声音,巫即微偏过头,眼眶中的泪又不断的滑落,她脸上尽是哀伤的神色,只因为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又勾起她内心爱恨交杂的痛苦酸楚,让她对人间又有了一丝执念。 不,她要抛去这样的执念,她不想再这麽痛苦的活下去了,她要让自己的心彻底死去,脑海中不再有这些让她又爱又恨的记忆,彻底割断她和人间的所有牵绊! 这一次,她漾起了一抹凄凉的笑容,轻声的吐出最後话语,「我恨你……」 狂风大起,树木沙沙狂响起来,也卷起了满地风沙,众人都因为这阵狂风而不得不闭眼掩面,几乎快站不住脚,狂风持续了好一阵,之後才慢慢变弱下来,当四周又恢复平静时,广场上已经看不到巫即的身影,只留下地上一滩艳红的血迹,述说着她曾经存在过的事实。 雪花继续飘下,一步步开始慢慢应验巫即所留下的咒语,而兰陵的心也像是缺了一块,随着巫即的离去,开始淌出血、疼痛一阵强过一阵,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他终於……彻底失去她了吗? 「不──即──」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三章诅咒41 「芷幽!」 腕上的铜铃环在不经意之间响起,兰陵才发现君芷幽消失在热闹的大街之上,他马上顺着感应带薇儿进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巷道,来到一间幽静的小屋前。 他毫不犹豫的推开门,本来以为会遭遇到什麽阻碍,没想到却异常顺利的就将门给打开了,一进到屋内,他就看到君芷幽倒在地上,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无意识的挣扎着,而她身旁则趴着另一名紫衣女子,她也痛苦的喘着气,似乎再过不了多久就要气绝身亡了。 「芷幽!」 兰陵马上蹲下身抱住君芷幽,但她对他的叫唤完全没有反应,全身发着烫,意识模糊不清,还呓语连连,这让他不得不担心,她是不是被那紫衣女子给下了什麽毒手? 「你──」 兰陵狠厉的瞪向那名女子,却在看清她的容貌同时错愕的一惊,「你是……岳如?」 这怎麽可能,她不是已经在十八年前死了,怎麽又会出现在这,而且还是十八年前的样貌? 岳如勉强抬起头,她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但她还是扯起一抹嘲讽的笑,「怎麽,看到我还活着,很讶异?」 他讶异她还活着,难道她就不讶异他为什麽也还活着,并且还和她一样保持十八年前的样貌? 当年巫即在旬国王g下完诅咒消失之後,兰陵也跟着失去踪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大家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事实……并不然。 兰陵虽然非常困惑岳如为什麽没死,但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君芷幽的情况,连忙质问,「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麽?」 「我做了什麽?呵……我只不过是把她的一魂一魄还给她罢了……」 岳如的回答让兰陵不由得错愕万分,「她遗落的一魂一魄在你身上?这是为什麽?」 「为什麽?还不都是因为你!」 岳如愤恨的对他怒骂出声,「是你逼得她把对你爱恨交缠的情感和记忆都遗留在这一魂一魄当中,选择抛弃在人间忘却,是你逼得她撕裂了心魂,让自己变得不再像是自己,转世之後的她才会傻气十足,完全没了从前的灵气!」 当年巫即在下完诅咒,吐血离开的同时,也把对兰陵有关的爱恨全都从身上抽离出来,锁在一魂一魄当中,遗落在人世间,想要彻底忘却,而她在人世间飘荡的一魂一魄,因为无所依归,凭着之前对岳如的悔憾,便来到她身边,进驻到她的身体里。 原本已经死去的岳如,就因为巫即灵魂的进驻,在即将被埋入土里的前一刻又复活回来了,她强烈的感受到巫即对兰陵的所有爱与恨,对兰陵更是怨恨至极,她本想亲手帮巫即报仇的,结果那时的兰陵已经失去行踪,再也没人找得到他。 她代替巫即,亲眼看着从没下过雪的旬国被大雪冰封,冻死好多人,接着升起火辣辣的太阳,几乎要把大地烧灼了,所有的农作物都长不起来,遍地荒野,饿死不少人,紧接着开始瘟疫蔓延,到处都见得到饿死、病死的人们,然後旬国几乎被灭,成为了一个死寂的国家。 但这样还是不够,因为还是有少数人避过了这场灾难,她相信离去的巫即总有一天会再回到这个人世,给这些幸存者最後的惩罚,所以她要好好守护着这一魂一魄,等到巫即再出现时,她再还给她,让她亲自手刃这些罪人! 听到岳如说出巫即之所以会遗落一魂一魄的真正原因,兰陵的心也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简直疼痛不已,他知道当年的他伤得她很深很深,却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选择遗忘,让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我将一魂一魄还给即大人,她的灵魂即将完整,就连前世的记忆也会完全回笼,想起你从前对他的所做所为。」 岳如幸灾乐祸的笑着,「之前的她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全心的信任你,但在她记忆恢复之後,你再也欺骗不了她,等着被她怨恨吧!」 此刻兰陵更是紧抱着君芷幽,眼神是异常的沉痛,但也有着不变的坚定,「这是我欠她的,我会坦然的面对,并不会因此而放弃她、逃开她,让她永远都怨恨着我。」 他这次从黄泉回来,就是要对她赎罪的,所以他不会逃避,不管她醒来之後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变成怎样,他都会坦然接受。 「哈……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呀……」 岳如嘲讽的笑容越来越无力,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我真想亲眼看着你最後的下场,可惜……已经没时间了……」 将一魂一魄物归原主,她原本早就该死的躯体也要消失了,她终於彻底趴倒在地,心满意足的笑着,「即大人……我的任务终於完成,容我……先走一步……」 能对巫即有所贡献,她死而无憾,她可以安心的瞑目了…… 闭上眼,岳如的身体就以最快的速度风化,成为一团灰色的粉末,轻风从门外吹入,就带走了一切,让岳如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对於岳如对巫即的强烈执着,兰陵有种感同身受的伤感,他们俩都是为了同一个人,只不过立场不同,所执着的点不同,才会出现这样的对立。 薇儿始终在一旁观看着这一切,似乎完全不讶异他们这些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她赶紧趁机转换表情,看起来是非常的担心,「爹爹,娘娘怎麽了,娘娘为什麽都不醒?」 兰陵马上从感伤中回过神来,看着怀中的君芷幽,她的情况还是像刚才一样,不管他怎麽唤她都没有任何反应,这让他非常心急,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 只是将一魂一魄回归而已,为什麽会出现这麽奇怪的反应,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爹爹,怎麽办,娘娘会一直睡下去不起来吗?」 「薇儿,别担心。」兰陵赶紧安慰她,「爹爹会找出办法,让娘娘醒来的。」 然而现在他唯一能想得到的办法,就是──上灵山,找灵山第一神巫「巫咸」帮忙!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四章崩溃42 灵山,一座终年飘散着薄雾的神秘之境,一般没有缘份的普通人是进不来的,但如果和灵山十神巫有相关联的人,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兰陵他们顺利的进到灵山,一路往山上走,看着薄雾不时飘过的山路,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因为十八年前他曾经闯过一次灵山,知道只要不顾一切的往上头走,就能够遇到他想见的人。 来到一处碎石遍布的草丛中,他终於发现了那一抹身影,她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出现一样,从草丛中回过头,对他淡而柔的微笑。 「兰陵,十八年不见,近来可好呀?」 她额上有着一抹弯月印记,身上散发出一种古典沉静之感,和巫即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而她正是兰陵要找的神巫──巫咸。 「巫咸,很抱歉又来打扰你,但我真的是想不出任何办法了,只好带着巫即转世的君芷幽上灵山来寻求帮助。」 对於薇儿的存在,巫咸似乎一点也不讶异,像是知道所有事情一样,她看了他抱在怀中的君芷幽一眼,随即轻叹了口气,「她的劫难还没历完,也难为你了,随我过来吧。」 她将他们给引入一间石室当中,里头的摆设简单,非常朴实,这就是灵山上的生活习惯,简单、单纯,没有多馀的华靡奢侈。 兰陵将君芷幽给放在床榻上,就和薇儿退在一旁,让巫咸观看君芷幽的情况,她坐在榻边,只是轻碰了君芷幽的脸颊一会,就收回手,眼神也沉了下来。 「巫咸,芷幽她……到底怎麽了?」 「很简单的一个原因,适应不良。」 「适应不良?什麽意思?」 「经过十八年之後,她所抛去的一魂一魄才又重新回到体内,却和原本就存在的灵魂产生抗拒,无法顺利融合,所以她才会一直发着热,然後昏迷不醒。」 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兰陵马上紧张的问,「那咱们该怎样帮她?」 巫咸摇摇头,「这种事情,没人能帮得了她,只有靠她自己,就算我是神巫,我也无能为力。」 除非靠君芷幽自己的力量将被分成两半的灵魂重新融合,她的灵魂才有可能完整,如果用任何外力介入,只怕非但帮不了她,还会害了她,所以他们都不可以轻举妄动。 「现在咱们只能等,等着她自己醒来,但她醒来之後又会变成什麽样子,说实话,我也不敢向你肯定。」 「那如果她……永远醒不过来呢?」 巫咸只是无奈的淡笑,然後便起身离榻,准备离开石室,「在她还没能醒来之前,你和那个小娃儿就暂时留在灵山吧,在这段时间,你们可以随处走动,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 没想到连巫咸也无能为力,兰陵的心瞬间凉了下来,但还是勉强的道谢,「多谢。」 「你不需要谢我,这是你们俩互相缠绕出的情劫,最後到底能不能走过,就得看你们互相的造化了。」 巫咸将石室留给他们,便一个人翩然离去,暂不多管,兰陵则坐到榻边,握住君芷幽的手,眼神不由得黯淡下来。 「芷幽,答应我,你一定要醒过来……」 之前经历了那麽多波折及磨难,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她绝对不能在这最後一刻被击败,她一定要撑过来才行!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你再度睁开眼,到时候你骂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会接受的,好吗?」 他不怕她恨他,只怕她再也不愿意醒来,这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所以只要她能够清醒过来,他怎麽样都好,不管得背负着什麽罪孽,他都不在乎,而且是心甘情愿的接受。 看着兰陵眼中深情但又落寞的神情,薇儿的心微微刺痛着,她伸手抓住兰陵的手,对他漾起了甜美的笑容,给他鼓励,「薇儿也会陪着爹爹和娘娘,薇儿和爹爹一起等娘娘醒来。」 她那有些神似君芷幽的笑容让兰陵的心宽慰不少,也随她扬起一抹笑容,「乖薇儿。」 这一刻的他,并不是一个人,还有薇儿陪伴在他身旁,所以他要坚强、振作,绝不能率先低头认输。 他相信,上天会给他弥补的机会,会让君芷幽醒过来的……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四章崩溃43 君芷幽一连昏睡了几天,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而兰陵和薇儿就在一旁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毫不马虎。 但薇儿毕竟还小,很快的体力就透支了,而灵山上只有简单的蔬果能让他们裹腹,兰陵是不在乎,不过薇儿可不行,况且她现在还小,要是饮食不均衡,可是会阻碍她成长的。 因此,兰陵特地请求巫咸的谅解,想去河边抓些鱼填饱薇儿的肚子,因为基本上灵山是不杀生的,听到他的请求,巫咸倒是轻笑出声,只说天地万物也各有他们的命运,他可以不必顾虑那麽多,孩子的健康要紧。 得到了巫咸的应允,兰陵终於松了口气,马上带着薇儿来到灵山唯一的一条河流旁,好替她补补身子。 「爹爹,你瞧!」 随着兰陵坐在河边,薇儿指着河对岸的密林里,里头有好几双鹿眼正好奇的和他们大眼对小眼,「这里的动物好奇怪,都不怕人呢。」 「那是因为这里没有人会伤害它们,它们当然不怕人。」 「那这里除了咸姨她们之外,就没有外人了吗?」 「是呀,很少有外人能走进这里,要进来的人都必须看有没有那种缘份。」 虽说这里是十神巫居住的地方,但她们并不一定会一直待在山上,而他就算进来了两次,也只见过巫咸出现而已,其他的神巫都不见人影,难以窥见她们神秘的样貌。 而薇儿也完全不怕生,一来就和巫咸处得非常好,就像是她们早已相识一样,虽然她们那太过融洽的相处情况让他感到有些纳闷,但总比薇儿适应不来得好,他也就没那麽在意了。 「那……等娘娘醒来,咱们三人就住在这里,不要下山了,好吗?」 「为什麽?」 「因为山下好多坏人。」薇儿马上嘟起了小嘴,「坏义爹对娘娘不好,只有爹爹对娘娘好,只要咱们待在这里,坏义爹就上不来,娘娘就能安全了。」 没想到她这小小的心思,却也会顾及君芷幽的安危,这让兰陵欣慰的拍拍她的头,「好呀,等娘娘醒来,咱们再一起问她要不要住在这里,好吗?」 「嗯!」她马上开心的点点头。 兰陵笑开了嘴,有她在身旁,他内心的苦闷就散去不少,眉间的愁绪也能被她所化去,「不知道巫咸会不会後悔收留了咱们这些麻烦呢……」 「要是咸姨不开心,薇儿就去逗咸姨开心,让她答应咱们留下来。」 「真的?你哪来这麽大的本事,可以左右你咸姨的想法?」 「不试试看,又怎麽知道薇儿不行?」 真是天真的孩童想法,但她这开朗乐观倒是感染了他,让他的心情舒坦不少,虽然他知道,其实他……g本不可能永远陪在她们俩身旁。 他知道大司命和少司命是不会放过他的,他在黄泉的代价还没偿还完,总有一天还是得回去的。 「兰陵,原来你们俩跑到这来了!」 结果说人人到,少司命就在这一刻从薄雾中现身了,兰陵马上起身面对他,有些惊讶他会这麽早就出现。 「少司命,我还不能回黄泉,芷幽她到现在都还没脱离险境,我不能在这时离开她。」 「我知道我知道,不见到她醒来,你是不会认命的,是吧?」少司命没好气的扁着嘴,「我这次出现,主要的目的不是你,而是……你身旁的那个小鬼。」 一被点到名,薇儿马上躲到兰陵背後,讨厌的瞪着少司命,「坏人!」 「喂,我到底哪里坏了,你两次见到我都这麽『诬赖』我?」 「你的目标是薇儿?」兰陵不解的询问,「她并没有做什麽事,你为什麽要找她?」 「我在黄泉查不出她的身份,怀疑她的来路不明,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大哥要我把她带回黄泉去,好好弄清楚她真正的身份。」 这种状况他们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不得不小心提防,就怕薇儿是什麽可怕的妖物,趁机埋伏在人间,准备找机会好好作乱一番。 一听到自己要被带走,薇儿马上紧紧抓住兰陵的手,抵死不从,「爹爹,薇儿不要离开!」 「你想带她下黄泉?」兰陵马上将薇儿护在身後,坚定的回绝,「不行,我不能让你带她走!」 少司命忍不住气呼呼的威胁,「兰陵,我已经通融你暂时留在人间,结果你还想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女娃跟我作对,难道你就不怕我马上命令你回黄泉?」 他这个黄泉司命神做到这种程度也太窝囊了吧?要人要不回,还得拚命讨价还价,这一回他一定得把薇儿带走,省得再继续让其他人骑到他头上,以为他好说话兼好欺负! 兰陵对薇儿有着不同於平常人的情感,他很疼惜这个孩子,早在不知不觉间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所以他绝不能让少司命带走她。 「少司命,这其中一定有什麽误会,她绝对不会危害人间的,请相信我!」 「你凭什麽要我相信你?总而言之,今日不是你跟我回黄泉,就是她跟我回黄泉,你自己选一个吧!」 「这……」 薇儿更是紧抓住兰陵不放,「不要,薇儿和爹爹都不要和坏人回黄泉!」 「小鬼,你又叫我坏人──」 就在这时,另一道温柔婉约的嗓音回荡在林间,而且越来越靠近,「少司命,久不见你入灵山,怎麽你一出现就吵吵闹闹的,存心要扰得我不得安宁呢?」 下一刻,巫咸的身影也从迷雾中走出来,举止典雅的带着笑容,缓和下两方之间的冲突气氛,「对了,麻烦代我向大司命问声好,我也许久没见到他了。」 「咸姨!」 一看到巫咸出现,薇儿马上躲到巫咸身後,非常聪明的拿她当庇护,这下子少司命更是生气了,打定主意非得带走这个小鬼不行。 「巫咸,你出现得正好,帮我评评理,看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 巫咸轻拍着薇儿的头,柔声开口,「你们刚才的争执我都听到了,少司命,可以容我问个问题吗?」 「当然,你问。」 「你们黄泉是凭什麽认定薇儿来路不明,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才要拿她下黄泉的?」 「因为大哥的生死簿上没有她的资料,所以咱们才会怀疑她的来路有问题。」 「哦,是这样啊……」这下子巫咸的笑意更是深了,「但她的确是君芷幽的孩子,并不是来路不明呀。」 少司命马上哼笑出声,「她是半路乱认爹娘吧,你怎麽能把她的话当真呢,这也太可笑了吧?」 「少司命,你真的认为……她是半路乱认爹娘?」 「呃?」 巫咸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少司命莫名愣住,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赶紧从怀中掏出自己所掌管的子嗣簿,翻开写有君芷幽名字的那一页,紧接着忍不住错愕的瞪大双眼。 「君芷幽,与兰陵育有一女,名为……兰薇?」 兰薇?薇儿?少司命不敢置信的瞪着薇儿,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子嗣簿里发现她的名字,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少司命,你说什麽?」 兰陵讶异的冲向少司命,抢过他手中的子嗣簿观看,同样不敢置信,这让少司命感到有些丢人,堂堂司命神的簿子居然就这麽被轻易抢走,这会让人笑话的,因此赶紧伸手抢回东西。 「喂,那是我的子嗣簿──」 少司命虽然马上抢回子嗣簿,但兰陵已经清楚看到簿内记载的事情,完全处於震撼当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和君芷幽之间……有孩子,而且孩子就叫……兰薇? 「薇儿!」 兰陵来到薇儿身旁,激动的蹲下身,着她小巧j致的脸蛋,他从一见到她时就觉得她神似君芷幽了,可从没想过,她真的会是他和君芷幽的孩子? 他眼中有着激动、喜悦、还有一点点的迟疑,像是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一样,薇儿看出了他眼中的最後一丝迟疑,马上漾起笑容,甜甜的开口。 「爹爹。」 她柔嫩的叫唤化解了兰陵心中最後一丝疑虑,珍惜的将她给紧抱在怀中,内心的喜悦之情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表达了。 「乖孩子,爹爹绝不会让你被带走的。」 他相信,这的确是他和君芷幽之间的孩子,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不能让她被少司命给带到黄泉去! 巫咸笑看着还是不敢置信的少司命,「少司命,既然已经确定了薇儿的身份,你应该就没有必要再把她给抓入黄泉了吧?」 「这……这怎麽可能?」少司命马上质问兰陵,「兰陵,难道你已经碰过君芷幽了?」 他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那……那这孩子怎麽蹦出来的?从石头里吗?」 「我也不懂。」但兰陵还是紧紧的抱住薇儿,就是打定主意要护她了,「不过就连巫咸也说了,她的确是君芷幽的孩子,你的子嗣簿上也有记载,这样你还能再说什麽?」 「但既然你都还没碰过君芷幽,而大哥的生死簿上也还没有兰薇的记载,表示她g本就还没出生,那现在这一个小鬼又是怎麽回事,自己提前偷跑蹦出来?」 不对呀,他怎麽想都很奇怪,这完全不合常理,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少司命,我可以担保,薇儿在人世间不会出什麽乱子的。」巫咸也是打算袒护薇儿到底了,「请你回去转告大司命,要是未来出了什麽差错,尽管找我负责,我会担起一切的。」 「你……啊啊啊……诸事不顺,真是诸事不顺!」少司命真想抱头抓狂一番,快被灵山的这一群人给搞疯了,「算了,她的事我就不管了,反正真要有什麽乱子出现,你得负全责!」 「这是当然。」 「话别答应得这麽爽快,要是到时候真的出了事情,就有你好受了!」 少司命没好气的转身离去,没过多久就消失在薄雾弥漫的森林之中,再也不见踪影,好不容易等到麻烦走了,巫咸也偷偷松一口气,替薇儿捏了把冷汗。 她低下眸,和依然还被兰陵抱在怀中的薇儿相视一笑,所有话语尽在不言中,她是知道薇儿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只是现在还不是适合公开的时候。 再过不久,一切都会雨过天晴的,她诚恳期盼着那一日能早日到来……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四章崩溃44 君芷幽像是陷入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恶梦一样,不时会紧皱着眉,还无意识的呓语,说着断断续续的话。 她这种情况让他们非常担心,她身上的高热始终没有散去,兰陵很怕,怕她再这样昏迷下去,她的身体会先承受不住折磨。 「不……不要──」 她在榻上挣扎着,双手狂乱的挥舞,兰陵马上坐在榻旁,想要制住她的手,以免她在无意识之下伤害了自己。 「芷幽,怎麽了,你梦到了什麽?」 没想到兰陵的身体一靠近,君芷幽马上抓住他的臂膀,而且力量非常强大,就像是溺水的人拚死抓住浮木一样,她忍不住低泣出声,让他听了心酸不已,却没有任何能力替她分担一些痛苦。 现在的她g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所以他的双臂都传来了阵阵痛麻感,但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一点折磨,反倒将她给抱在怀里,让她可以好好的发泄情绪。 他柔声的在她耳边轻唤着,希望她能够听到,「不管你梦到了什麽,有我陪着你,就尽情的哭吧……」 她在他怀中痛哭了好一阵子,带有一种心碎的感觉,让兰陵也忍不住心痛,没过多久,她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又陷入恍惚的呓语当中,像是非常不安一样。 这样子反反覆覆,像是永无止境,他不知道她的磨难什麽时候才会结束,只能焦心的在一旁等待,陪着她度过难关。 一刚进来的薇儿看到的就是兰陵紧紧抱着君芷幽的情景,他对她的深情是表露无疑,她想了一会,又无声的走出石室,不知道想干什麽。 没过多久之後,她又进到石室来,而且手中多了一块沾水的手帕,她马上来到榻旁,笑容甜美的把手帕递给兰陵。 「爹爹,擦擦。」 「薇儿,你这手帕来得刚好。」 兰陵马上接过手,结果却是往君芷幽的脸上擦去,经过刚才的挣扎哭喊之後,她的肌肤都渗出汗来,如果不赶紧帮她给擦乾,他就怕她会因此而受到风寒。 他的动作是异常轻柔,就怕太过用力会弄疼她,让她不好受,也像是把这件事当成多麽重要的一件事,异常的专注认真。 在一旁的薇儿感到好笑的微扯了下嘴,她原本的用意是要给兰陵擦汗的,大概是因为刚才制止君芷幽别伤到自己,所以他也流了不少汗,结果没想到他完全都不顾自己,一心只注意君芷幽而已。 薇儿又再走出石室,回来时手中又多了一块沾水的手帕,她爬上榻,亲自帮兰陵擦掉他脸上的汗,这贴心的举动让他一愣,内心出现了从不曾有过的欣慰感受。 这样贴心的孩子怎麽能不让人怜爱?他很庆幸这一路上有她的陪伴,要不然他一定会陷入绝对的痛苦当中,她像是上天赐给他的宝贝,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继续振作下去的希望,让他不被挫折所打败。 擦完兰陵脸上的汗,薇儿才用着甜嫩的嗓音开口,「爹爹也不能太累哦,薇儿可一次照顾不了两个大人。」 他失笑出声,就算再疲累,听到她的童言童语,他也能够继续强打起j神的,「你放心,爹爹绝对不会替你添麻烦的。」 「那就好。」 「唔……」 就在这时,在兰陵怀中的君芷幽突然呻吟了一声,眼睫毛眨了一下,似乎有苏醒的迹象,他们俩马上紧张的瞧着她,就怕这只是错觉,徒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只见她稍微挣扎了一会,终於缓缓睁开双眼,神色还有些迷蒙,像是无法马上回过神来一样,这让他们俩开心的扬起笑容,终於盼到她苏醒的这一刻,终於不必再胆战心惊的继续等待下去了。 「娘娘!」 「芷幽,谢天谢地,你可终於醒了,咱们等了你好久……」 君芷幽的耳旁传来一男一女呼唤她的声音,让她慢慢的抓回自己的神智,当她清楚的看到将自己给拥在怀中的男人时,她马上讶异的一愣,震愕的赶紧将他给推开。 「啊──别碰我──」 「芷幽?」 君芷幽退到床榻内侧,彻底拉开她和兰陵之间的距离,痛苦的抚头低喘着气,前世今生的记忆在她脑海中错乱开来,让她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什麽情况,不懂为什麽害她那麽惨的男人还会出现在她的身旁? 兰陵本来早已有心理准备,她在醒来之後会转而开始恨他,但在真正面对她排斥他的情形之後,他才知道,其实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那麽坚强。 「芷幽,我是兰陵呀……」 「你别靠近我、别靠近我──」 君芷幽马上抱头尖叫痛哭,回忆的冲击让她陷入半疯狂状态,完全无法接受过往的一切,现在的她心中充满了各种杂乱无章的情感,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选择彻底逃避。 「芷幽,你醒了?」 听到了君芷幽的声音,巫咸也马上出现在石室里,看到巫咸的出现,君芷幽立刻崩溃的向她求救,「呜……咸姊姊,救我……」 巫咸来到床榻边,君芷幽马上扑到她怀中,痛苦的大哭出声,她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怜悯君芷幽必须受到这样的折磨。 巫咸一碰到她的身体,就知道她g本只是勉强醒来而已,体内分裂的两边灵魂依旧存在,像是有什麽关键阻碍着,让她无法顺利让灵魂完整融合,这样的她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因此而彻底疯狂,再也无法恢复。 而现在会让君芷幽崩溃的最危险人物就是兰陵,巫咸只好对兰陵说着,「现在的她不能再继续受到刺激,要不然她会彻底被毁了,所以……可以请你暂时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有一段时间好好冷静吗?」 看到君芷幽这麽痛苦的模样,兰陵的心也跟着备受折磨,但现在的他却只能选择心涩难耐的回答,「我知道,在她不想主动见我之前,我……是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 他知道,这是他应得的惩罚,所以他……只能坚强的面对,没资格逃避…… ap;ap; end if ap;ap;gt; 1214 欲望文 15-16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 作者:簪花司命 1516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五章折磨45 醒来之後的君芷幽,在巫咸的安抚之下,情绪终於逐渐稳定下来,但她却变得不哭不笑,只是坐在榻上发愣,像是一尊空有躯壳却没有灵魂的娃娃一样,让大家担心不已。 兰陵虽然不再出现在君芷幽面前,但他并没有离开灵山,只是暂居在另一处,靠着薇儿了解君芷幽的状况,始终挂心着她的情形。 「娘娘,你想出去到外头晒晒太阳吗?」 薇儿跪坐在榻上,替君芷幽梳着长发,并且试着和她说话,但总是这样,薇儿自顾自的说,君芷幽却不曾回过任何一句话,但她并不泄气,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下去,总有一天君芷幽会回头看她,对着她微笑,回复从前的生气。 「咸姨说,娘娘一直待在屋内不好,要出去外头透透气,所以等薇儿帮娘娘梳完头发,咱们出去走走,好吗?」 君芷幽还是没有回应薇儿,她只好顺势诱拐她答应,「如果娘娘不回答的话,薇儿就当娘娘是答应罗?」 很好,没有任何反应,她就当她是答应了! 帮君芷幽梳完头发後,薇儿就拉她下榻,她倒也不反抗,就跟着薇儿走出去,两人来到一片粉色花丛里,吹着凉风,呼吸着新鲜空气,好转换心情。 「啊,那边有白色小兔兔!」 薇儿看到花丛内有兔子出没,马上开心的迈开步伐追过去,「娘娘等薇儿,薇儿抓小兔兔让娘娘开心!」 兔子离去的动作很快,不知不觉间薇儿的身影也远了,四周只剩下君芷幽一个人,除了风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她渐渐有了动作,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她流下了两行泪,她知道之前被伤透心的自己一心只想着要回到灵山,就算撕裂灵魂也在所不惜,但为什麽在真正回来之後,她却一点都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内心还是有着那麽多的感伤? 人世的一切,她始终抛不下的……是吗? 「我知道你已经恢复了理智,为什麽还要装傻装这麽久,是因为……你的内心还做不出抉择吗?」 巫咸的询问在背後淡淡响起,君芷幽马上转过身来,神情落莫的看着她,「咸姊姊……」 巫咸来到她身边,无奈的轻叹出声,「这是你的情劫,所以你不能逃避,这样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知道吗?」 「我知道,但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前世和今生的记忆在脑海中清楚呈现,她知道今生的兰陵一直在对她赎罪,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但她前世对他的恨真的是太过强烈,这样的恨意一时半刻无法平息,所以她g本还无法冷静的面对他。 况且……还有一个问题,她一直无法解决…… 「咸姊姊,我体内的『君芷幽』,她沉睡了……」 巫咸讶异的一愣,「你的意思……难道是……」 君芷幽着自己的心口,淡然的解释,「现在支撑着这副躯体的,只有後来才回归的一魂一魄,上一世的我坦然接受了这一世的记忆,所以巫即已死,现在在你面前的已是君芷幽,但另一边这一世的我拒绝接受上一世痛苦的记忆,所以她选择沉睡逃避,因此两边的灵魂才无法顺利融合。」 「那……你有办法唤醒『她』,让她面对上一世的恩怨,不再逃避吗?」 「我一直在试,但是……很难,这一世的我太过单纯,无法承受那一段爱恨交织的过往,除非她能释怀、谅解,接受一切,要不然她很有可能会永远沉睡,你面前的『君芷幽』就永远无法完整。」 原来一切的症结点在另一个「君芷幽」身上,这让巫咸微皱起眉,感到非常棘手,不希望让情况继续僵持下去。 「所以……在另一个我愿意苏醒面对一切之前,我暂时不会去见他,还请咸姊姊能够体谅。」 巫咸点点头,「我知道,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他知道的。」 「谢谢咸姊姊,还有……我想离开灵山,到人间去一趟。」 「为什麽?」 「我想去会『一个人』。」 她在这一世的记忆里看到了那一个可疑的身影,她一直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厌恶感,所以她想去会会他,揭开他的真面目,看他到底是在搞什麽鬼,对这一世的她是有什麽意图? 巫咸马上担心的询问,「你一个人下山,行吗?」 「这是灵山神巫的习惯,不是吗?」她对着巫咸漾起淡笑,「咸姊姊,别担心我,要是真会发生什麽事,一切都是命运,不是吗?」 看着她坚定的神情,巫咸虽然依旧担心,还是只能舒展下眉,回以笑容,「一路上小心。」 「我会的。」 「等你想让他见你时,你又打算怎样让他知道?」 君芷幽从怀中拿出铜铃环,再次扣在自己的左手腕上,表现出她的决定,「当我想见他的时候,他就会知道的……」 轻风扬起,浓雾袭来,将眼前的世界渲染成一片白,当浓雾渐渐淡去之後,花丛内就只剩下巫咸一个人驻立,再也看不到君芷幽的身影。 薇儿此刻才抱着小白兔跑回来,没看到君芷幽,她马上困惑的询问,「咸姨,娘娘呢?」 「她走了。」 「走了?」她错愕的松开手,小白兔马上就从她手中逃脱开,「走去哪里?」 她那种状况怎能轻易下灵山呢?g本就是要让人担心嘛! 「她走去哪里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巫咸转身面对薇儿,眼神是无比的凝重,「薇儿,咱们俩得想办法,让那一个『君芷幽』正视过往的一切,不再继续逃避下去。」 她们有帮不了的事情,但也有帮得了的事情,所以她们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丝机会的!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五章折磨46 你们两人之间有「牵绊」,当她想见你时,她会用牵绊告诉你的。 经过巫咸的解释,兰陵才了解君芷幽始终不肯见他的原因,所以他只能被动的待在灵山上,等着君芷幽愿意见他的那一刻到来。 他本以为自己必须等上好长的一段时间,可没想到,几日之後,他手上的铜铃环就响了。 「叮铃……叮铃……」 「爹爹,你的铃铃响了耶!」 听着铜铃环的声响,兰陵的内心奇怪的没有丝毫兴奋、快乐,反倒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开始蔓延,他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但他就是觉得,铃声在此刻响起,其中所隐含的意义并不单纯。 「薇儿,走,咱们去见巫咸。」 将薇儿给带到巫咸面前,兰陵马上恳求,「巫咸,我现在必须单独下山一趟,可以请你暂时收留薇儿一阵子吗?」 巫咸听着他腕上的铃环响着,不明白他为什麽要独独将薇儿给留下,「你不是要去见君芷幽,为什麽不连薇儿一起带上?」 「不知道,我只觉得……事情似乎有什麽不对劲,当我亲眼见到她,确定她安然无恙之後,我会再回来接薇儿的。」 其实巫咸也有些讶异,没想到他手上的铜铃环会那麽快响起,因此对於他内心的不安,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是保持认同态度。 「那好吧,薇儿就暂时留在我身边,你放心下山吧。」 「多谢。」 而薇儿也不哭不闹,非常乖巧的待在巫咸身边,「爹爹,要早点回来哦。」 兰陵欣慰的拍拍她的头,淡扬起一抹笑,「乖孩子。」 告别了巫咸和薇儿,兰陵马上启程离开灵山,重新回到人世,靠着铜铃环的指引,他一路往熟悉的方向走,没想到最後居然回到了──旬国。 走在王都大街上,大家正热热闹闹的准备迎接一件好事情,这让兰陵非常的纳闷,马上拦下其中一名中年男子询问,「请问一下,你们大家这是在忙些什麽?」 「你是从外地来的,是吧?」中年男子非常爽快的回答,「咱们的新国主即将要大婚了,所以咱们正在准备要热闹的庆祝呀。」 「新国主要大婚?他大婚的对象是谁?某一国的公主吗?」 「不是,听说是一个很平凡的姑娘,好像叫……君芷幽吧?」 「君芷幽?」 这怎麽可能?他不敢置信的马上往王g的方向走,这时才发现,铜铃环给他的感应也正是王g的方向,这让他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深,总觉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喂,你是什麽人?别想擅闯王g……啊!」 不顾侍卫的拦阻,兰陵强硬的闯入王g,将阻拦他的人全都打倒在地,其中一些侍卫对他上次闯进来的印象记忆犹新,一看到他又出现,马上吓得不敢反抗,倒是让他顺利的进到王g深处。 一来到某一处华美的偏殿,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莲花池旁的凉亭内传了出来,「呵呵……兰陵,你这一次似乎有点慢耶……」 「芷幽?」 在凉亭内的正是君芷幽,但此刻的她却身穿华美的紫红色拖地衣裳,脸上画着艳丽的粉妆,身上妖媚的气质尽现,就像是当年的巫即重现一样,这让他是错愕万分,不懂君芷幽到底怎麽了? 「芷幽,你……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我变成怎样了?这本来就是原本的我呀。」君芷幽离开凉亭,来到兰陵的面前,笑得妩媚,「你不也是被这样的我所吸引,才彻底爱上我的?」 不,不对,现在的她虽有当年巫即的魅惑感,之中却似乎又多加了一股若隐若现的邪气,原本的纯真完全失去了,g本就不是当年的她! 兰陵没时间细想这其中怪异的地方,他只想先把君芷幽给带离王g,「芷幽,快点跟我走,我带你回灵山吧。」 「我才不要离开!」 君芷幽拍掉他伸过来的手,退後几步,态度非常坚决,「我即将嫁给旬毓,成为旬国的国后,为什麽要和你离开?」 兰陵没想到她居然会拒绝他,简直不敢置信,「你是认真的?」 「当然,而且再认真不过了,哈哈……」她笑得异常狂妄,「当神巫有什麽好的,看看我现在,锦衣华服,要什麽有什麽,还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又何必回去当那个任劳任怨的神巫呢?」 听到从她口中说出这麽世俗的话,兰陵的心就一阵恶寒,不敢相信从前那个清高神圣的女人会堕落成现在这个样子。 「芷幽,告诉我,这完全不是你的本意!」 「是,这就是我的本意!」 君芷幽突然收起笑意,转而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以为我用铜铃环把你给引来这里,用意是为了什麽?」 他沉痛的回答,「我不知道。」 面对这一个已经完全陌生的君芷幽、或者是巫即,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读她的行为,他已经不清她真正的意思了。 「因为我恨你!」她咬牙切齿的说着,「如果不是你,我g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所以我已经用尽一切方法在对你做弥补了。」 「不够,这样g本不够,你以为你做的这一切就可以填平我心中对你的强烈怨恨吗?哈……想得美!」 「要不然你说,你到底想要我怎麽做,才可以平息你心中的怒火?」 「我要你痛苦!」君芷幽又狂笑出声,变得有些疯狂,「我就是要嫁给旬毓,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成为别人的妻子,让你永远都得不到我!」 「你可以用其他方法折磨我,并不需要用到这种会伤害自己的方法。」 「哈,谁说我这麽做是在折磨自己了,请你搞清楚一点,我是自愿要嫁给旬毓的。」 「不,我绝不相信!」 这其中一定有什麽问题存在,他不相信君芷幽会心甘情愿的嫁给旬毓,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你不想相信也得信,因为再过几天,这就会变成事实了!这样子折磨你还不够,我要你留下来,成为让我使役的仆人,向我赎罪,要不然我对你的恨是不会有消除的一天的!」 兰陵悲痛的瞧着她,内心的刺痛感是越来越强烈,「而这……就是你用铜铃环引我出现的原因?」 「没错,我就是要你成为我的仆役,跟在我身边,眼睁睁看着我和旬毓幸福快乐的在一起,而你……永远都得不到我。」 他听着她狠心的话语,沉痛感也越来越深,他不懂他所爱的女人为什麽会变成这麽疯狂,连对他仅有的爱都不见了,只剩下满腔的怨恨。 「我这麽做,你……就真的会快乐?」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那是当然。」 「那好吧,我答应你。」他对她扬起一抹落莫心涩的笑容,给了她允诺,「我会绝对的服从你,供你使唤,直到你……再也不恨我为止。」 如果这样折磨他,真的能让她的心好过一点,那他不在乎自己即将承受怎样的锥心痛苦,他会咬牙一一忍下,就像她说的,这是他对她的……赎罪。 「你……」 看到他那极度落莫的神情,君芷幽的心没来由的一痛,思绪开始有些恍惚,像是有什麽东西在她体内挣扎一样。 她抚住有些疼痛的头,害怕的赶紧转身往偏殿里冲,像是要找什麽救兵一样。 「芷幽?」 君芷幽像是没有听到兰陵的叫唤,只是拚了命的往一个目标前进,「痛……我的头好痛……义爹……」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五章折磨47 「义爹……义爹……」 脚步踉跄的冲进偏殿里,君芷幽急急忙忙的寻找君寻的身影,只见他马上从一扇屏风後现身,赶紧走向君芷幽。 「芷幽,怎麽了?」 君芷幽虚弱的跪倒在他脚旁,他马上蹲下身扶住她,她便抓住他的臂膀,有些痛苦的说,「义爹……我的头好痛……」 「你头痛?」 君寻抚住她的额,发现他在她身上下的控制有松动的迹象,他马上捂住她的双眼,温声轻哄,再次加强催眠的强度,「没事的,睡一会就没事的,等你再度醒来之後,一切又会恢复原样的。」 君寻的话语像是一种暗示一样,让君芷幽马上以最快的速度陷入沉睡,不再挣扎,这时兰陵也从殿外追了进来,就看到君芷幽倒在君寻怀中沉睡着,对他是前所未有的信任。 这下子兰陵更是困惑了,他非常清楚,之前的君芷幽和君寻g本不亲,她甚至还想逃离他,为什麽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 再度看到兰陵,君寻是冷笑出声,「兰陵,咱们终於又见面了。」 「你到底是谁?」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是猜不出来?」 「少罗嗦!」 兰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开他头上覆有纱帐的笠帽,终於第一次看到他真正的样貌,这让兰陵陷入极度的错愕当中,没想到他居然是,「……苍颜?」 「我没从那一场灾难中死亡,你很讶异?」 苍颜的面貌已老,大概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但银白的头发却是六十岁以上才应该拥有的,相当的不协调。 「难怪你要覆上纱帐,你是怕转世後的巫即还对你这张脸有印象,是吗?」 「没错,为了达成我的目的,我不惜一切都要得到转世後的巫即!」 十八年前的那场诅咒灾难,苍颜耗尽了所有方法,才勉强保住少数的人民逃过劫难,而他也因为耗尽所有心神而一夜白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因诅咒而死的人是从王g开始向外蔓延,讽刺的旬国主便是第一个,苍颜不在乎旬国主的生死,他只希望他的公主、旬国的国后能够顺利逃过这场灾难,但她却选择陪着旬国主一同殉国,不肯独自苟活。 苍颜,替我好好保住毓儿,一定要帮他重新恢复旬国的光荣,一定…… 就因为这一句托孤的话,苍颜拚死保下了旬毓和少部分百姓,然後开始计画他的复国大计,他日夜不停的观星象、频占卜,终於发现巫即转世降生的事情,这让他想起当初兰陵使用言灵力量时的情景,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其他国臣服在旬国的脚下,那正是他所需要的力量! 所以他才找到转世的君芷幽,将她给带在身边,等着她长大,但他发现她身上少了一魂一魄,这样她身上的言灵力量也不完整了,他才会带着她四处游历,想要找回她遗失的一魂一魄,让灵力完整,这样取走她身上的力量才有办法完全。 本来计画都进行得好好的,没想到当两人回到旬国之後,一切都开始变调,君芷幽甚至还跟着兰陵离开了,这让他愤恨不已,不甘心自己筹备多年的计画就这麽付之一炬! 後来没想到,事情又出现了转机,他占卜到,君芷幽会主动回来找他,这是他再次控制她的好机会,因此他就在王g内等着,果不期然,君芷幽一个人出现了。 你到底是谁,你对我到底有什麽意图? 我的意图难道你还不清楚?我就是要你嫁给旬毓,彻底成为他的人! 看到君芷幽重新出现,他很惊讶、更是开心,因为他感觉得到,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君芷幽有着完整的力量,原本所遗失的一魂一魄已经重新回到她身上了,这就是他最希望得到的结果! 他早已设下完备的天罗地,只等着君芷幽自己掉入陷阱而已,当他顺利抓住她之後,他马上催眠她的意识,对她下暗示,要她彻底服从他的指示,心甘情愿的嫁给旬毓为妻。 「你想让旬毓夺走她的言灵能力?」一知道他就是苍颜,兰陵马上可以确定他想做什麽,「难道你还没记取教训,你有办法夺走她的力量,她也就有办法再度抢夺回来,这并不是不可逆转的。」 「我当然知道这麽做是有缺点的,所以……我也花了好一段时间,终於知道避开这一个缺点的办法了。」 看着苍颜那x有成竹的模样,兰陵不由得暗自心惊,「你说……什麽?」 「你知道你当年做错的地方在哪里吗?那就是你是用『抢夺』的方式得到她的力量,而不是她所『自愿』给出来的,所以我只要让她自愿和旬毓缔结婚约,自动给出言灵能力,就不怕她再抢回去,重蹈十八年前强夺能力又被夺回的错误。」 苍颜冷笑的看着兰陵,「所以现在的情况已经和十八年前完全不同,你已经没有机会得到她了,她现在的心是向着旬毓的,她不会让你有碰她的机会,她只是想好好的折磨你而已。」 苍颜非常恨,恨当初的兰陵破坏他的计画,才造成後来那麽多的悲剧,所以他在君芷幽身上下了另一个暗示,要她用尽一切方法折磨兰陵,让他在痛苦中永不翻身,吃尽苦头! 兰陵在震惊之馀,也终於弄清楚了一些疑点,「所以……她现在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被你所控制?」 如果不是这种原因,他不相信君芷幽会变得这麽邪恶,这一定都是苍颜在背後搞鬼! 「怎麽,你想杀了我吗?」苍颜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他给杀害,「杀了我,她就永远不会有清醒的机会,你可要想清楚。」 「什麽?你……」 「哈哈哈……兰陵,你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这麽一天吧?」 苍颜狂笑的站起身,将还在昏睡的君芷幽给留在地上,「距离大婚的时间只有两日了,你就趁这最後的两日慢慢挣扎吧。」 他一边大笑,一边离开偏殿,疯狂的程度不下当年的巫即,那刺耳的笑声让兰陵难以容忍,恨不得能不顾一切的马上解决掉他。 等到苍颜彻底离去之後,兰陵才跪下身,轻而柔的抱起君芷幽,内心第一次出现深深的无力感。 现在的他到底该怎麽办才好?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旬毓,但他却无力阻止她这麽做,除非她能摆脱苍颜的控制,要不然……一切都完了。 「芷幽,告诉我,我该怎麽做才好,我不想失去你……」 沉痛沙哑的嗓音回荡,述说着他内心的强烈酸楚与悔恨,只剩下两天的时间而已,他如果不能让她恢复成从前那一个君芷幽,那他的赎罪之路,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行,现在的他还不能放弃,他得坚持到最後一刻,绝不轻易放手!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六章悔悟48 她沉睡在一个非常黑暗的地方。 这里没有任何过往画面,没有任何声音,是完全的黑暗宁静,她一个人睡在这里,让脑袋停止,知觉麻痹,只是一直沉睡着,像是要睡到天荒地老一样。 这里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这是她最想要的结果,完全将自己给放逐,再也没人碰得到她…… 「……芷幽……君芷幽……」 恍惚之间,这黑暗的世界似乎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试图想要把她叫醒,她本来不想理会的,但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靠近,让她完全无法忽略。 「君芷幽!」 突然之间,有一个力量在摇晃着她的肩膀,逼得她不得不睁开眼,就见完全黑暗的世界当中,一个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女人形体出现在她面前,她完全看不到白光之内的女人轮廓,但从白光的形体、还有那清灵的声音,可以大概猜得出来,这女人应该在十六、七岁左右。 「你到底是谁,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应该只有她一个人沉睡而已,怎麽又会出现另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是怎麽进到这来的? 「我是谁现在并不重要,我为什麽会出现在这也并不是重点。」白光女人蹲下身,好和坐着的她平齐视线,「我来到这里,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的。」 「什麽事?」 白光女人有些吞吞吐吐,像是在斟酌该用什麽词比较妥当一样,「你可以……试着考虑一下,接受你的……『过去』吗?」 「什麽过去?」 「哎呀,你一定要我把话说白了才行吗?就是……你的『前世记忆』。」 「前世记忆?」 她的这句话,马上引起君芷幽的强烈反感,让她抱住头,拚了命的摇头,「不要,我不想再去触碰那一些记忆了!」 她无法接受她的前世被兰陵给欺骗得这麽惨,她拒绝相信这一切,所以她完全不想再想起那一部分的记忆,她要全部都抛弃掉! 「哎呀,等等、等等,你的反应不要那麽强烈啦!」 白光女人拉住君芷幽的手,非常努力的想要说服她,「你不能逃避兰陵,因为这是你和他的情劫呀,你应该要好好面对他,给他弥补过错的机会,这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她还是拚了命的挣扎,「不要,我好痛苦……我不想面对那样残酷的事情,请你放过我好吗?」 「你要我放过你,但你却不放过兰陵,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逃避的举动,已经带给他多大的伤痛和折磨了?」 「你不要告诉我这些,我不想听……」 「你不想听,我就偏要告诉你!难道你已经不再爱他了吗,所以才狠得下心这样折磨伤害他,还是这就是你对他的报复,要让他生不如死?」 「不,我并没有这麽想!」 「你没有这麽想,但你逃避的举动却已经造成这样的效果了,这样有什麽样的差别吗?」 她痛苦的流下眼泪,几乎要泣不成声,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永远不要得回这可怕的前世记忆,这样她就能像从前一样,一心相信着兰陵,对他是完全的信任,两人可以快乐的继续在一起。 但现在的她不行了,她脆弱的心无法承受那样的过往,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所以她只能逃得远远的,完全蒙蔽自己的心和眼,让自己什麽都不要想,回到最原始、最单纯的状态。 「我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我好难受……心也好痛……」 「看到你们俩这样,难道我的心就不痛吗?」白光女子轻叹了口气,「没办法了,我只好拿出最後手段,好让你看清所有的事情。」 「你这是……什麽意思?」 「我可以带你的灵魂回到十八年前,让你亲眼瞧瞧,当年的你没有机会看到的其他事情。」 「呃?回到十八年前?」 「是呀,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白光女子拉住君芷幽的手,她就被一种奇怪的力量给往前拉扯,跟着白光女子往没有尽头的黑暗行走,隐约之间,她身旁开始起风,又好像是空气不断的往後流动,越来越快,让她是讶异极了。 不知道什麽时候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个白色光点,白光女子就拉着她继续往那个光点前进,渐渐的,光点越来越大,那强烈的光芒让她不由得闭上双眼,只能下意识的跟着白光女子往前不断的行走。 唰的一声,前头的脚步停了,身旁气流快速过去的感觉也消失了,君芷幽才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刚才一片黑暗的地方,来到旬国大殿前的广场。 「这……怎麽会……」 她看着自己,发现自己呈现半透明的状态,而且似乎没有人察觉到她的存在,天空正缓缓的飘下雪花,而广场中央,则有一滩鲜红的血渍。 她顿时明白了,这是十八年前巫即下完诅咒後离去的最後一刻,而她……居然回来了? 君芷幽还无法从这匪夷所思的情况回过神来,就听见白光女子在她身旁说着,「请你先静下心,看完最後的发展,我想……看到最後,你的心境会转变的。」 「为什麽你会这样认为?」 「那我反问你,难道你从来不觉得奇怪,你现在遇到的兰陵,和十八年前的兰陵没有什麽两样,好像时间在他的身上停止了,这是为什麽?」 「呃?这……」 白光女子一提,君芷幽才觉得奇怪,终於想到其中无法解释的地方,兰陵似乎也认识黄泉之神少司命,但凭他普通人的身份,又怎麽可能会认识黄泉的神只? 「想知道答案吗?那就请你有耐心的看下去吧。」 「不──即──」 兰陵沉痛嘶吼的声音让君芷幽马上将视线转向他,就见他冲向广场中央,看着地上那一滩血,紧接着自嘲的苦笑出声。 「哈哈……为什麽……为什麽你要用那麽悲哀的眼神说恨我,为什麽不乾脆把我的命给夺去,好过让我面对这痛苦的一刻?」 眼睁睁看着她离去,而他却什麽挽留的事情都无法做,这对他来说,是多麽残忍的一件事情? 他知道,她虽然恨他,却还是对他有爱的,所以最後离开之前的眼神才会那样的矛盾悲哀,就连说恨他的嗓音,也是那样的凄凉伤痛。 不,他不要让她带着恨意回到灵山,他必须向她赎回,求得她的谅解,要不然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就算到死都不会瞑目! 「对了,辰国的迷雾森林……那里是通往灵山的其中一个入口……」 兰陵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像是彻底发狂了般,离开王g、离开旬国,异常执着的往辰国走去,他不顾一切的闯入迷雾森林之中,不管自己会不会迷失在这可怕的迷林里,失去了自己宝贵的x命。 他走了一天一夜,身旁的景色却一点都没变,就是永无止境的树林和迷雾,但他并不放弃,除非自己已经没力气再走了,要不然他绝对不会停下脚步的! 「即,你到底在哪里?即──」 他累了,就直接倒在树下休息,醒了再继续走,就算看到地上有曾经误闯进来而迷路到死的可怕白骨,他也无所畏惧,因为他连死都不怕了,只想再见到巫即一面,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要他拿自己的x命交换他也在所不惜! 到了第三天,他终於发现自己身旁的景物有了微妙的变化,原本始终平坦的路开始有斜度,而且是向上延伸,就像是在爬坡一样,四周始终一成不变的林木也开始有变化起来,奇石怪竹次第出现,甚至远方还出现不曾有过的流水声,让他更是不肯放弃的继续往前走。 难道说,这里已经是传说中的灵山了? 兰陵抱着一丝希望,试着大喊,「即,如果你听到我的叫唤,请你出来见我一面,好吗?即──」 他的声音回响在山中,渐渐远去,却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回应他,他不死心的继续往上爬,除非没路可走了,要不然他绝对不会放弃! 「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再见你一面好吗?即──」 声音再次消失在山的远方,然後无声无息,彻底安静下来,当兰陵打算再一次开口时,缥缈的远方终於传回了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很可惜,她是不会回答你的任何恳求的。」 「是谁?」兰陵困惑的四处张望,因为这个声音并不属於巫即,而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我?」 就见前方迷蒙的山路上,终於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对着兰陵淡淡一笑,「我是灵山的神巫『巫咸』。」 「巫咸?」没想到他还没见到巫即,倒是先遇上第一神巫了。 「我不得不说,你的勇气可嘉,凭着强烈的意志力上到灵山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兰陵马上对她恳求着,「请你让我见巫即,说什麽我都要再见到她一面!」 「就算你能够再次见到她,一切还是於事无补,你对她的伤害已经造成了,不是吗?」 「不,只要你能给我机会,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弥补的!」 「你真以为自己弥补得了?」巫咸惋惜的摇摇头,「说实话,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为什麽?」 「因为她现在g本不在灵山,而是在……黄泉。」 兰陵不敢置信的紧皱双眉,「你说什麽?黄泉?」 他不懂,凭她神巫的身份,为什麽会到黄泉去,那g本就不该是她去的地方,不是吗? 「这是她自己造的孽。」巫咸苦笑着,「因为她滥用自己的能力,对旬国和辰国下了恶毒的诅咒,即将害死千千万万无辜的百姓,所以她已经被黄泉使者给押下去受苦了。」 这是巫即自作自受,所以她完全无法c手,只能让巫即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该承受的磨难,直到她的罪都赎清了为止。 「你说她……在黄泉里受苦,因为她所造的那些孽?」 兰陵突然狂笑出声,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来到灵山,巫即却早就已经不在这里,那他上灵山还有什麽意义存在? 狂笑声慢慢止息之後,兰陵眼中有了另一抹坚定,毫不犹豫的说,「巫咸,可以请你也让我下黄泉吗?」 「你的大限还没到,是下不了黄泉的。」 「所以我才想请你帮忙。」此刻兰陵的眼神更是坚定无比,「无论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见到她,要不然绝不放弃!」 「你……」巫咸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最後还是被他的执着所打败了,「好,我可以帮你下黄泉,但下去黄泉之後会发生什麽事,我不能向你保证,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谢谢,之後的事情,我一个人负责,绝对不会拖累到你的。」 「希望如此,现在的我只能祝你……一路顺风,能够逢凶化吉了……」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六章悔悟49 有了巫咸的帮助,兰陵毫无阻碍的下到黄泉,眼前所面对的又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环境。 环顾四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到处生长着密集且高大的枯木,地上有着像状般的水流,静静的蔓延,像是没有尽处一样。 这里的视线非常昏暗,眼前尽是暗黄色调,越到远处也就越看不清景象,像是即将迈入黑夜的黄昏,而且枯木林内,还有不少半透明的魂魄站立不动,像是没有任何知觉一样。 不要迟疑,一直往前方走,你就能够见到巫即了。 巫咸的声音回荡在兰陵的脑海当中,指引着他该走的方向,他内心并没有任何的害怕,马上遵照巫咸的指示,笔直的往前走。 穿过林树,踩过清而浅的水流,兰陵眼前慢慢出现一座不小的独立湖泊,越靠近那一座湖泊,他才慢慢发现,湖泊的中心似乎有一个人几乎完全被泡在湖内,只剩下肩膀以上的部分露在湖面上,就这样静静的停在湖心不动。 等他来到湖岸旁,才终於有办法清楚看到湖心那人的样貌,他马上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喊着,「即!」 在湖心的巫即,表情木然,对兰陵的叫唤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一副没有灵魂的空壳一样,不管他是如何卖力的嘶吼,也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即,我来找你了,你听到了没有,我是兰陵呀!」 她不对他有任何反应,那就换他过去!他马上一脚踩入湖里,却发现那湖水像是用冰刺所积聚而成的一样,他陷入湖里的双脚马上刺痛不已,而且那种刺痛感像是慢慢从表皮深入骨髓一样,几乎要让人难以忍受。 但为了要接近巫即,兰陵还是咬牙承受着这种非人的痛苦,继续慢慢往湖心走去,湖水一寸寸往上侵蚀着他的身体,就让他痛得流出一身冷汗来,这让他不敢想像,几乎被湖水覆盖住全身的巫即是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要不然巫即不会犯下这样的罪孽,而必须来到黄泉这种鬼地方受苦! 「前面的男人,我奉劝你不要再继续往湖心走了,因为这只是让你自己白白活受罪而已。」 没想到此时背後居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兰陵马上回过头,就见岸旁站了一位青衣男子,他看起来二十四、五岁,带有一股沉稳斯文的气息,还带有一种淡淡的神秘感。 「你闯入的是关禁重大罪行犯人的水牢,那湖中的冰针你忍耐不了多久的,还是赶紧起来吧。」 兰陵不管他的劝告,倒是反问,「你是谁?」 「大司命。」 是黄泉掌管生死的司命神!兰陵马上向他恳求,「请你放了她,她所犯的一切罪过就由我来承受。」 「由你?一个普通的凡人?」大司命不由得轻笑出声,「你认为,你有办法待在水牢里多久?我可以保证,不出一日,你就会生不如死,恨不得主动结束掉自己的x命。」 「那也不要紧,反正我的这条命,本就该还给她,只是她最後还是无法狠下心取走罢了,如果我的一条命,能换她从水牢中自由,那我在所不惜!」 「你对她的执念,还真是深得可怕。」 大司命失笑的摇摇头,「巫咸那个狡猾的女人,她处理不了的棘手麻烦,倒是丢给我苦恼了。」 「请你答应我的请求,由我代她受过,让她回灵山去吧,无论接下来我会承受怎样的苦痛,我都接受,绝不会有第二句话!」 这是他唯一能替她做的事情了,让她回到灵山,脱离黄泉折磨的苦海,以此来代替对她的赎罪。 不管事後她领不领情都没关系,这是他自愿承担下来的苦,他就会咬牙承受,直到生命尽头的最後一刻! 面对兰陵的恳求,大司命倒是陷入一阵沉默当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没过多久,他终於又开了口,「这样好了,咱们换个另一种交易。」 「什麽交易?」 「因为巫即的诅咒,即将有无数冤死的魂魄会来到黄泉,这对咱们来说是一种意料之外的负担,目前现有的黄泉使者g本无法负荷这样的负担,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 他并不了解大司命的意思,「什麽力量?」 「就是你身上的杀气,在人世间,你是一个将领,上战场杀敌无数,所以身上累积了不可忽视的杀气,这种杀气不只人类会怕,就连鬼也会害怕,所以,未来的黄泉非常需要这种能够镇压群鬼、让他们臣服的气势。」 「所以,只要我留在黄泉,替你们镇压那些即将冤死的魂魄,你就会答应我放巫即回灵山?」 「只要你肯留在黄泉帮忙,直到那些冤死的魂魄冤气尽散,全都转世投胎的那一刻为止,我就放你自由,在这之前,你会暂时维持现在的年纪及样貌,直到你重回人间的那一日到来为止,当然,只要你答应了这一场交易,我允诺你,我会让巫即马上『离开黄泉』。」 大司命的话中留了一手,所以此刻的兰陵g本不知道,此後的巫即g本就没有回到灵山,反而是转世投胎重回人间去,继续历完她尚未结束的劫难。 现在的兰陵一心只想着要让巫即离开这折磨人的水牢、这冷酷无情的黄泉,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便答应大司命的交易,不管在这之後,他必须在黄泉待上几十、甚至几百年。 「好,我答应你。」 「够爽快,我只希望未来的你不会後悔。」 只见兰陵扯开了一抹黯然的笑容,「其实我已经没有什麽可以後悔了……」 他最後悔的事,就是为了旬国而欺骗巫即,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痛苦当中,现在她的苦难终於可以结束,然後重新回到灵山,不再受到人世间任何恩怨的侵扰。 从此以後,他们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遥不可及,想到这里,他就感到有些怆然,就连笑容也苦涩了起来。 不要紧的,只要她能在灵山活得好好的,他就心满意足,也就了无遗憾……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六章悔悟50 兰陵和大司命达成交易後,巫即就被黄泉使者带离水牢,护送着离开黄泉,兰陵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而大司命则给兰陵一次回到人世间的机会,让他有什麽事情非得完成的,或是还有什麽留恋的,就趁这个机会一次解决掉,要不然……未来不知道什麽时候他才可以再次重回人间。 跟着黄泉使者重新回到兰若殿,因为他的失去行踪,殿里的所有侍卫及仆人也都被撤走,变得空无一人,凄凉到了极点。 说实话,对於人间,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牵挂的东西,唯一让他还想再回来的地点,就是这间巫即曾经住过的兰若殿。 站在房内,神醉草的味道早已没有任何残留,空气中只剩孤寂清冷的气息,但他似乎还看得到一些残影,都是巫即的身影,而且在房内的每一处都有。 但他却看不到任何一个她是漾起笑容的表情,这让他忍不住自嘲苦笑,直到现在蓦然回首,他才发现自己是多麽的自私、可怕,难怪巫即会那麽恨他。 在这里的她并不快乐,但他却选择忽视,才会让悲剧逐渐扩大,到了最後……一发不可收拾…… 「兰陵,时间到了,咱们差不多该回黄泉了。」 身旁的黄泉使者出声叮咛,兰陵才发现原来时间已经到了,他马上割破自己的指头,在房内的墙上,写下他或许永远都无法磨灭的遗憾── 上碧落兮伊人杳,下黄泉兮伊人遥。 恩怨深兮终难解,恨无穷兮永难消。 她终有一天会不再恨他吗?他不敢有这样的奢望,只能慢慢的等待,等着这一日能有出现的时刻。 希望上天能够怜悯他和她,让她心中的恨能够慢慢淡去,走出这一切磨难…… 回到了黄泉,大司命马上将一张鬼面具交给兰陵,「我不得不说,你的样貌太过俊美,这样镇压群鬼的效果是会减半的,所以我要你戴上这张鬼面具,成为众鬼害怕的『鬼王』,从此之後,『兰陵』这个名字将不会出现在黄泉当中。」 兰陵接过大司命手中的鬼面具,才发现这面具居然和他们当初设计巫即时所戴的面具是那样的相似,这让他忍不住自嘲的笑着,总觉得这张面具是在嘲笑他,说他不该那样子欺骗巫即。 深吸了口气,就当兰陵即将戴起面具时,大司命又说了话,「在戴上面具前,你还有什麽话想说的?」 他顿了一会,之後才轻声的回答,「她曾经问过我,这世上有什麽东西会比自己的x命还要重要的,当时的我回答她,没有。」 「然後呢?」 「然後如果现在她再问我同样的问题……」他扬起一抹淡而温柔的微笑,「我会回答她……我有。」 他终於找到了比自己x命还要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他所深爱的巫即,所以为了她,他可以不顾一切、甚至舍弃掉自己正常的人生,就只为了守护这一样最珍贵的东西。 就像尉律一样,甘愿让出x命,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她不会再问我同样的问题了……」 戴起鬼面具,兰陵正式抛弃了他原本的身份,成为黄泉鬼王,面对着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这是他的选择,所以他没有任何怨言,是心甘情愿的接受。 在巫即离开黄泉之後,兰陵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回到灵山之後过得好不好,每回问大司命或少司命,他们也只是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完全不让他知道巫即真正的情况,就这样一过过了十八年,直到……他腕上的铜铃环再一次的响起…… 而始终在一旁看着的君芷幽,终於忍不住泪流满面,痛哭出声,她终於知道兰陵到底承受着怎样的苦,也知道他为了这一个错误,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她的心好疼,为了他而心疼着,她终於知道自己错了,她不该这样抗拒着前世的一切,他们俩都有错,也都为此付出了代价,不该再互相折磨了。 「呜……我对不起你……兰陵……我错了……」 ap;ap; end if ap;ap;gt; 1516 欲望文 17-18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 作者:簪花司命 1718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七章苏醒51 大婚的当日,再过几个时辰,婚礼就要开始进行了。 「呵呵……真是喜气洋洋的衣裳,兰陵,你觉得穿在我身上好看吗?」 在君芷幽所住的偏殿内,此刻摆满了许多大婚要用的东西,一套红色嫁衣镶上金色的绣线,看起来富贵逼人,她将衣裳披在肩上试了一下,笑容洋溢,故意问兰陵会让他心痛的问题。 只见他站在一旁,始终双眉紧锁,让她灿烂无比的笑容折磨着他的心,将他给割得伤痕累累。 「你一身素净的样子,才是最好看的时候。」 在他的心里,并不是她妩媚的模样吸引他,而是她妩媚表相下的那一抹纯真自然深深牵引住他的心,让他彻底臣服,所以面对现在这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他除了心痛之外,已经感受不到她的美,无论她身上穿着再华美的衣服,也是一样。 「在我大婚的日子,你要我一身素净?」君芷幽冷笑出声,「你是不甘心我嫁的人是旬毓,才这麽说的吧,不过我喜欢你现在的表情,像是生不如死,正合我的心意。」 她让他待在她的身边,就是要故意折磨他的呀,所以看到他越是痛苦,她就越是开心,越有报仇的快感! 兰陵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透露出内心强烈的酸楚,「不管你嫁的是谁,我的回答都是一样,你一身素净时的气质才是最吸引人的。」 她有些恼火的反问,「那你的意思就是,现在的我俗艳难看,g本入不了你的眼吗?」 「相由心生,只要有着纯真善良的心,无论你的外表如何,都会让人觉得好看的,反之亦然。」 他在暗讽她现在的内心很丑陋?「你──」 「国后。」 就在此时,侍女恭敬的进入偏殿内,「已经准备好让国后沐浴更衣的热水了,请国后移驾。」 君芷幽哼了一声,随即将嫁衣交给一旁的侍女拿着,接着就要走出偏殿,兰陵回避着停在原地没有跟上前,没想到君芷幽却故意顿下脚步,转过身命令他,「兰陵,我要你随侍在一旁。」 他马上回绝,「有侍女在一旁伺候你沐浴更衣,并没有我存在的必要。」 「我要你跟,你就得跟,难道你忘了,是你自己亲口许下承诺,会绝对的服从我的。」 她这是存心要折磨他!兰陵暗暗咬牙,最後还是顺了她的心愿,与她一同往浴池的方向前进。 浴池内雾气弥漫,还散发着阵阵香气,君芷幽泡在洒满各色花瓣的浴池当中,与一旁的兰陵只有一扇屏风相隔。 她故意屏退所有服侍她的侍女,要兰陵代替她们,侍女们虽然感到讶异,但碍於准国后的命令,她们也只能听命退下,独留君芷幽和兰陵在浴池里。 「好熟悉的场景,是不是?」舒服的泡在热水当中,君芷幽轻笑着,「当年我随着尉律回到山寨,舒服的在泡温泉,结果你就没头没脑的闯进来,还看尽了我的身子,那时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呢,结果没想到之後……哼……」 熟悉的回忆涌上心头,像是昨天才刚发生过一样,但现在人事已非,兰陵只能苦笑,「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但那时的我真的是无意冒犯。」 原来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在意着她了,明知她不会有事,他却还是以最快的速度闯上青云寨,找到她的身影,就怕她有什麽万一,虽然事後明知道她是刻意在用自己的美色试探他,完全就是胡闹一场,他还是放不下心,还是在一旁守候,直到她从温泉起身穿衣为止。 那针锋相对的过往,现在回忆起来竟是意料之外的美好,只可惜,已经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了,当年的巫即,也已经彻底消失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最後一次证明的机会。」 「证明什麽?」 「证明你真的是正人君子呀。」她恶劣的漾起笑容,「我要你亲自抱我上池,亲自帮我穿上嫁衣,亲自把我送到旬毓面前,让婚礼顺利进行。」 她就是要这样折磨他,让他亲手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妆扮成别人的新娘子,亲手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给送到另一个男人手中,这世上还有什麽事是比这个还要更加残酷的? 在屏风後的兰陵深深吸了口气,就像是在压抑强大的痛苦一样,「为什麽一定要逼我这麽做?」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这种事情怎麽可能有男人做得出来?君芷幽恶劣的轻笑出声,也像是在嘲笑兰陵一样,她就不信他能卑躬屈膝的做到这种程度,这简直比直接在他身上刺下一刀还要更加疼痛呀。 他越是痛苦挣扎,就越是掉入她的陷阱里,让自己万劫不复,是他自己承诺过的,他会服从於她,没有第二句话,这g本就是他自找的! 正当君芷幽还在池内轻笑不停时,屏风後竟然出现了移动行走的声音,她讶异的转过头,就见兰陵不再回避,从屏风後来到浴池前,对有些错愕的她伸出手。 「你泡得太久了,再不起身梳理,会赶不上大婚的吉时的。」 君芷幽非常震惊,不敢相信他真的做了,「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强忍内心的刺痛,努力扬起一抹笑容,虽然那笑容中,带着藏不住的落莫,「我欠你的,我心甘情愿偿还。」 不顾君芷幽的震惊呆愣,兰陵亲自将她从浴池中抱起,态度是无比虔诚,没有丝毫的邪念,他替她将身上的水给擦乾,亲手为她披上一层层大红嫁衣,没有任何迟疑,像是将这当成了神圣的一个使命,务必做到最完美的地步。 君芷幽傻傻的看着他擦拭自己全身肌肤,却不含任何情欲,轻而柔的替她穿上里衣、外衣、层层衣物,好像她要嫁的人是他一样,他的眼神内看不到任何不甘、怨恨,这反倒让她手足无措,原本恨他的心……似乎出现了动摇。 为什麽?她顺利折磨了他,为什麽连自己的心也出现疼痛的感受,她应该要高兴才对,但看着现在这诚恳无比的他,她内心的刺痛感却越来越强烈,有种不受控制的慌乱感。 为什麽他要选择默默承受这一切?她宁愿他同样的反过来恨她、怨她,这样她会更好受、更快乐,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她的心……乱了,为他默默承受痛苦的举动开始心软。 「够了!」 君芷幽马上拍开他的手,踉跄的退後几步,不敢再让他靠近,「我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你到底还有没有尊严?啊?」 她的心一乱,头也跟着隐隐作痛,让她有些难受,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还觉得有些心闷,像是渐渐要喘不过气来一样。 兰陵无奈的苦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我说过,我会绝对的服从你的。」 「够了、够了、停止!」 她又後退了几步,开始觉得这一切都荒谬到了极点,「呵呵……我到底在做些什麽,这简直太可笑了,让人不敢置信……」 「芷幽,怎麽了?」发现她的意识似乎有些涣散,兰陵马上向前扶住她,「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难道她有摆脱苍颜控制的迹象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有希望,能唤回君芷幽真正的一面! 她揉着太阳x,眼神有些迷蒙,像是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麽一样,「我……我……」 「芷幽!」 苍颜严厉的叫唤声马上让君芷幽的神智变回清醒,她看着就站在浴池门口的苍颜,随即脸色大变的推开兰陵,脚步有些虚浮的来到苍颜面前。 「义爹。」 「时辰快到了,你还没上妆,头发也没梳理,赶紧回偏殿去做最後的准备。」 「是的义爹。」 君芷幽像是在逃避些什麽,马上走出浴池,完全不敢再回头看兰陵一眼,就怕自己又会失控,这让兰陵情急的想要追出去。 「等等,芷幽!」 「慢着!」苍颜立刻伸袖挡住兰陵的去路,「你还想再继续挣扎?我劝你还是赶紧放弃吧,因为这是没有用的。」 「既然没有用,你又为什麽怕我追出去?」兰陵瞪视着他,「还是你已经感到有危险,发现你在她身上所下的控制有逐渐减弱的迹象,所以才不敢让我再继续靠近她了?」 的确,苍颜就是发现了这一点,他对君芷幽所下的催眠够强烈了,但还是无法抑制催眠有渐渐失效的情况发生,他没想到他们俩之间的牵绊有那麽强烈,他怎麽斩都斩不断! 虽然他对兰陵的怨恨还是很深,觉得这一阵子君芷幽对他的折磨还是不够,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暂时收手,在婚礼完美结束之前,要暂时拉开他们俩之间的距离。 「我不管你怎麽想,总而言之,等会的大婚仪式你可以不必在场,要麻烦你暂时休息一会了。」 兰陵毫不畏惧的哼笑出声,「你以为凭你拦得下我吗?」 「以我这麽文弱的身手,当然拦不下你,所以……我早就有其他准备了。」 「什麽?你……」 一阵强烈的昏眩感突然向兰陵袭来,让他不由得踉跄跪下,抚着额头,努力摇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错愕的瞪向苍颜,「你……在衣袖上下迷香?」 「你果然还是人类,人类该有的弱点,你的身上还是有。」苍颜得意的扬起嘲讽的笑,「你就乖乖的等着,等今晚一过,君芷幽成了旬毓的人,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哈哈哈……」 在苍颜身後,此刻多出了好几名身手矫健的侍卫,不敢大意的包围住兰陵,完全封死他的路,要他没机会捣乱,他气恼的低喘着气,努力强逼自己不能再继续意识昏沉下去,要是在这个时候认输,那君芷幽就完蛋了! 他知道她的意志已经开始在动摇,已经有摆脱控制的迹象了,所以他绝不能放弃这最关键的时刻,一定要让君芷幽彻底清醒才行! 兰陵单手狠狠的紧掐上自己的大腿,鲜红的血色开始蔓延开来,让疼痛感强压过昏眩感,勉强保持清醒,不能就这麽倒下去。 他们别想拦住他,他不会让苍颜的诡计得逞的!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七章苏醒52 吉时的礼乐声响起,让君芷幽的心猛然一跳,莫名的开始不安起来。 「国后,吉时已到,请移驾礼殿成婚。」 耳旁侍女的催促声响起,让她内心的不安感更加强烈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搞的,从刚才回来之後就非常的魂不守舍,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完全没有任何意识。 她只知道,心中好像有一处原本沉睡的地方开始动了起来,而且那一股骚动还逐渐变大,像是有什麽情感要从内心深处挣扎、涌出,充满她心中的每个角落。 发现君芷幽还是坐在妆台前呆愣着,没有任何反应,侍女马上再度开口,「国后?」 「呃?」 这一次君芷幽终於回过神来,她勉强压下逐渐发热、变快的心跳,起身跟着侍女走,「咱们走吧。」 跟着引路的侍女来到礼殿,殿内两侧已经站满观礼的王室及官员们,礼殿最里处是摆放着祭祀旬国历代先祖的祭坛,同样一身大红喜服的旬毓就站在祭坛前,而君寻则站在右侧第一位,确保婚礼能够顺利进行。 她往四周望了一眼,除了旬毓和苍颜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她不认识的,她遍寻不着另一个她所熟悉的身影,这让她的心竟然有些……慌乱。 兰陵呢?他为什麽没有出现,他不是一直都该待在她身边的吗? 看到君芷幽一直停在礼殿门外,始终没有进去的动作,身旁的侍女只好催促,「国后,请入礼殿。」 她再一次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终於迈开步伐踏入礼殿,但每走一步,她的心就会隐隐的刺痛一下,那股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强,像是要阻止她前进一样。 她的心开始出现抗拒感,而且越来越强烈,这让她前进的脚步开始迟疑、变得越来越缓慢,脸上的困惑神情也越来越明显,就像是有什麽事情想不通一样。 她应该会非常高兴的嫁给旬毓才对,可为什麽现在的她,内心却开始出现了怀疑,甚至还有一种不明白自己为什麽必须要这样做的困惑存在。 她真的喜欢他吗?但义爹就是要她嫁给他,所以她听义爹的话,穿上嫁衣,成为他的新娘子,然後要主动把自己的力量在大婚之夜奉献给…… 「芷幽!」 突然之间,兰陵的声音居然从殿外响起,让君芷幽马上回过身来,就见兰陵的膝盖有着一大片血渍,身上还有轻微的剑伤,脸上流着冷汗,像是非常勉强才保持清醒一样。 靠着脚上深入骨髓的疼痛感,兰陵花了一段时间才打败那些看住他的侍卫冲到这里,就是要阻止婚礼进行,他必须让君芷幽完全摆脱苍颜的控制才行! 「芷幽,快点醒醒,不能嫁给旬毓,不能把力量交给他!」 苍颜咬牙切齿的赶紧命令,「侍卫们,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进礼殿来!」 「是!」 一大群侍卫马上挡住礼殿大门,开始对他攻击,兰陵因为迷香的效力,能使出的力气只剩下一半不到,刚才又已经先和其他侍卫打过一场,所以现在抵抗得非常辛苦。 「该死,你们赶紧让开!」 「芷幽,你还愣在那干什麽?」苍颜转而命令君芷幽,「快点到国主身边,完成婚礼仪式,赶紧照着我的话做!」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脑海中出现了抗拒意识,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前,来到旬毓身边,旬毓马上把祭坛上的小礼刀在自己指尖划下一小口,将血滴在交杯酒内,然後就把小礼刀递给君芷幽,要她也照着做。 「不!芷幽──」 下意识的接过小礼刀,她略微颤抖的同样在指尖划下一小口,看着血珠慢慢的渗出来,越来越大颗,却迟迟没有将自己的血滴在交杯酒里。 苍颜不由得气急败坏的吼出声,「芷幽,你还在迟疑些什麽?」 她好像听到了脑海内有其他的声音,她好像看到了一些不曾看到过的景象,好像有另一个她在内心哭喊着,并且还说自己错了。 情况越来越奇怪了,旬毓乾脆自己抓过君芷幽的手,要把她指上的血给倒到交杯酒内,没想到她却突然反应强烈的挣扎开来,并且抱头尖叫,「不要──别再进来了──」 这些画面是什麽?是前世?谁的前世?为什麽她会看到这些事情? 她曾经问过我,这世上有什麽东西会比自己的x命还要重要的,当时的我回答她,没有。 她的头好痛,心却好热,像是有什麽东西要融合在一起一样,这让她踉跄的跌坐在地,继续抱头挣扎,依旧痛苦。 然後如果现在她再问我同样的问题……我会回答她……我有。 这是属於兰陵的记忆吗?但为什麽她却觉得自己好像是亲眼见到了一样,内心还出现了强烈的悲哀伤痛。 只可惜……她不会再问我同样的问题了…… 「呜……我对不起你……兰陵──」 突然之间,心上的热度突然扩散全身,让君芷幽彻彻底底的苏醒过来,另一部分原本沉睡的君芷幽魂魄,终於接受了前世的记忆,主动和剩下的一魂一魄顺利融合,也顺势破坏掉苍颜在那一魂一魄上所下的催眠控制。 她像是如梦初醒般睁开双眼,拚命喘着气,眼眶中还带有泪波,看到被阻挡在外的兰陵,她马上激动的大喊,「兰陵──」 「芷幽──」 她的眼眸终於恢复成属於君芷幽该有的纯真神韵了,这让兰陵终於可以松一口气,庆幸上天还是没有抛弃她。 苍颜眼见情况不对,马上下令,「快,快把君芷幽给抓住,不能让她有机会离开这里!」 「是!」 在殿内的侍卫一涌而上,想要将君芷幽给团团包围住,她使力振袖一挥,马上出现一道强劲的风势将殿内所有人都给吹倒在地,让大家是错愕不已。 「兰陵!」 君芷幽跑出礼殿,再次振袖一挥,就将包围住兰陵的其他侍卫给吹到两旁去,看到他疲累万分的半跪在地上,君芷幽马上蹲下身紧紧抱住他,终於忍不住泪流而下。 「呜……兰陵……对不起……」 兰陵也紧紧的回抱住她,语气有着微微哽咽,「芷幽,我等你等了好久。」 痛苦了这麽长一段日子,他的君芷幽终於回来了,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没有让苍颜的诡计得逞! 「兰陵,我不会再逃避你了,无论你从前做过些什麽,我都已经不恨了,真的不恨了……」 他对她的赎罪从十八年前就已经开始了,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已经超过太多,多到让她心疼,她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怎麽会不感动? 他对她无悔的深情,她是永远都回报不完的,过往的一切就让它们过去吧,重要的是未来,只要他们未来能够好好的相守在一起,互相弥补上一辈子的缺憾,这样就够了。 兰陵没想到能听到她亲口说出不再恨他的话语,这让他难掩激动,抱住她的双臂更是微微紧缩。 「芷幽……我以为我永远都等不到你原谅我……」 「不会的,我已经原谅你了,咱们一起离开这里,然後重新再来吧,这一次不会再有上辈子的恩怨情仇所牵绊,咱们一定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好吗?」 「好,咱们就一起离开这里。」 「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苍颜跑到了门边,愤怒的大喊,「给我抓住他们俩,一个都不准放过,快!」 他绝不允许,他蕴酿了这麽久的计画再次被破坏,他一定要得到言巫的力量,任谁都不能阻止他! 然而大家在见识到君芷幽刚才御风的能力之後,都没有人敢再靠近他们俩,就怕自己下一刻就会被吹到老远去,这让苍颜更是气愤之极,像是要濒临疯狂一样。 「好,你们不动手,就我自己来,我绝对要亲手抓住他们!」 兰陵马上扶起君芷幽,准备带着她离去,「芷幽,咱们快走。」 「等等,兰陵,让我再做一件事。」 君芷幽回身面对狂奔过来的苍颜,态度是异常的沉稳,并且还隐隐带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像是融合了今生的君芷幽和前世的巫即一样,这让苍颜有些忌惮的在她面前停下脚步,不敢继续靠近。 「你想怎样?」 君芷幽先是对他深深的一鞠躬,之後才开口,「义爹,虽然你将我给带在身边是有目的的,但我还是得谢谢你,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 「你谢我?哈哈……」他狂笑出声,「你恨我都来不及了,居然还谢我,你是不是疯了?」 「我很清醒,所以才会谢你,过去的事情我已经释怀了,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抛下执念,别再将自己给困住。」 「你住口!你凭什麽这样教训我,你g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他的执着已经往越来越可怕的路上走了,如果再不阻止的话,他可能就会像当年的巫即一样,做出可怕且无法挽回的事情,所以君芷幽一定要阻止,别再让悲剧继续发生。 「义爹,我不管你认为我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但有一件事,我想我是一定要做的。」 「什麽事?」 只见她的脸上有了一抹怜悯的微笑,「给你『祝福』。」 「什麽?」 苍颜直觉的想後退,然而君芷幽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伸指触碰到他的额,让他突然完全不能动弹。 她额心的弯月印记也慢慢变深、变红,周身也散发出一股温暖的气场,让其他人看得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 「我要你忘掉所有的仇恨、算计,单纯快乐的过完剩下的日子,从前的恩恩怨怨,就由我替你收走,这就是……我对你的『祝福』。」 他无法放下的仇怨,就由她承担吧,这就是她对他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报答,给他一个全新的人生,重新活在这个世界上。 「祝言在此,天地同证。」 她的手一放开,苍颜马上往地上倒去,昏迷不醒,旬毓紧接着奔到他身边,担心他会因此而长睡不醒。 在他的父王、母后都相继离去之後,就只剩苍颜陪在他身边,苍颜就像他的第二个父亲一样,所以苍颜要他做什麽,他都没有第二句话,所以他不希望苍颜有什麽万一,像他的双亲一样抛下他,让他真正变成孤单的一个人! 旬毓愤怒的瞪向君芷幽,「君芷幽,你……」 「旬国主,请你放心,不久之後他就会醒来的。」 君芷幽拆下头上漂亮的发饰,将最外一层最华美的嫁衣给脱下,披散着长发,没有了妩媚,却更是清灵高贵,「只要你有心,凭你自己的力量,想要复兴旬国,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靠你自己力量所复兴起来的国家,才是有价值的。」 力量并不是一切,强迫得来的东西总有一天还是会失去,就像过往的那些恩怨一样,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没有一样留下来。 她衷心的期盼着,未来的旬国是以自己的力量爬起来,这样才有意义,也才能长久不灭,持续兴盛下去……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八章缠绵53 君芷幽和兰陵两人一离开王g,兰陵的j神一放松,终於因为迷香的效力不支倒地,吓得君芷幽赶紧找了间屋子安置他,手忙脚乱的帮他擦汗、处理伤口,急得都快掉出泪来。 十神巫里善於用药的并不是她,看着心爱的男人沉睡不醒,还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一样,她就慌了手脚,还兼笨手笨脚,弄了好一阵子才把他脚上的伤给处理完毕。 坐上床榻,她非常轻柔小心的把他的头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不间断的帮他擦掉脸上渗出的汗,只希望他能够赶快清醒过来。 「兰陵,答应我,咱们好不容易才度过难关的,你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我一个人离去……」 她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水,不敢哭出声,就怕让他听到,她不能让他担心,要不然他就无法好好休息,这就会拖累他复原的速度。 等了一天一夜,一直沉睡不醒的兰陵终於有了反应,他轻皱着眉缓缓的睁开双眼,像是脚伤的疼痛让他非常不舒服一样,这让君芷幽既是开心却又心疼,脸上终於又漾起了笑容。 「兰陵,你还好吗,有什麽……」 他声音沙哑的发出微弱声音,「水……」 「哦,水……要水……」 君芷幽马上放下他,不顾双脚的麻痹感有些脚软的去把水取过来,半扶起他的身体,帮忙他把水给喝下去。 喝完了水,兰陵的意识才恢复不少,他看着君芷幽那清澈的双眸,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还不敢真正确定他的君芷幽是真的回来了。 「你……怎麽看着我都不讲话呢?」这下子君芷幽又开始紧张起来,「是脚很疼吗?之前那可以让伤口马上复原的药,其实是其他灵山姊妹给我的,我g本不会做,所以只好请你忍耐几天,可以吗?」 这纯真的言语,还有那淡淡的傻气,真的是他所盼望的人儿呀,他马上紧紧的将她给抱在怀中,感受她真实存在的温暖,好让自己的心能够安定下来,不再怀疑不定。 她真的是他所熟悉的君芷幽,不是他在作梦,他的恶梦已经醒了,他的内心充满着感动,感些上天终於又将她还给了他。 君芷幽就这样毫不抗拒的被他给紧拥在怀中,虽然她g本就不懂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兰陵,怎麽了?」 「没事,我只是好想你,好怀念你身上的香气……」 听着他柔情的话语,君芷幽脸上浮现了淡淡潮红,漾起了甜蜜的笑颜,她也伸手回抱住他,两人静静的相拥,不需要任何多馀的言语。 她好喜欢他的拥抱,她希望自己能够永远在他怀中,感受着这样的甜蜜,任谁都不能拆散他们。 没有上一辈子的算计、苦难,也就没有这一辈子的追寻、相守,所以她必须面对过往的一切,她的人生才算完整,她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情劫到底历完了没,但她相信,他们绝对能够一起走过的,再也没有任何困难能够阻碍他们。 一想起他在黄泉替她受的苦难,君芷幽就忍不住感到心疼,真想骂骂他,「兰陵,你真傻。」 难怪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是戴着鬼面具,身上还散发着足以镇压群鬼的可怕气势,也把她给吓坏了。 兰陵不解的微皱起眉,他好不容易才从昏迷中醒来,结果就被骂傻?「为什麽这麽说?」 「因为……算了,不告诉你。」 直到现在,君芷幽还是想不透,那一个神秘的白光女人到底是谁,不管是她前世或今生的记忆里,都没有那个女人的印象,况且那女人又是如何进入到她内心,带着她看到那些过往的? 而在她终於悔悟,对过往彻底释怀的同时,那个白光女人也就功成身退,消失无踪,完全没留下关於她的任何线索。 那女人可是他们俩之间的大恩人,只可惜,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她也就没有机会报答她。 种种的困惑无法解释,所以君芷幽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向兰陵解说那一切,乾脆就不说了,省得麻烦。 「芷幽……」 发觉兰陵似乎打算质问她,她马上从他的x膛退离,半哄半强硬的将他给推回榻上躺好,继续休息。 「兰陵,你才刚醒,需要多多休息,身体才会好得快。」 「你……」 「嘘……」她马上用食指抵住他的唇,就是不让他开口讲话,「现在你该听我的,别挣扎,快闭上眼睛休息吧。」 兰陵讶异的瞪着身旁的小女人,发觉她有些微的转变,或许是因为那一魂一魄还保存着过往巫即的个x,所以在两方的灵魂完全融合之後,今生君芷幽的x格还是属於绝对强势,但在若有似无间,属於巫即的那一面也会隐隐出现。 他原本单纯的傻姑娘心思似乎变复杂了,这到底算好,还是不好呢? 兰陵不由得失笑出声,看来他得重新适应这一个不太一样的君芷幽,要不然,或许他会反过来被她给制得死死的也说不一定。 这下子倒是换君芷幽非常纳闷,「你笑什麽?」 「不告诉你。」礼尚往来。 「什麽?你……」 兰陵马上带着笑意闭上双眼,存心捉弄着她玩,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一样,真心的快乐着,是打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真实笑容。 看到他在笑,而且还是笑得那样的好看,君芷幽原本微噘起的嘴也慢慢放下,跟着他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暂时可以不计较他捉弄她的恶劣行径。 她握住他的手,就趴在床榻旁,心满意足的守候着他,就只是单纯的静静陪伴而已,却让她感到异常的满足,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时间能够静止在这一刻,让他们永远保持着这幸福圆满的感觉……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八章缠绵54 待兰陵的伤好得差不多,两人就启程离开旬国,彼此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密,就像是一对神仙眷侣一样。 君芷幽快乐的跟着兰陵的脚步,走在一处城镇的热闹大街上,来个夫唱妇随,虽然他们这一世并没有结为夫妻,但……至少两人前世还是有不少亲密关系的。 脑海中闪过前世那些欢爱的画面,君芷幽倒是不争气的害羞了起来,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那麽狂放妩媚的一面,和现在的她个x完全不合,怎麽想都觉得……有些奇怪。 走在前头的兰陵回过身,看着脚步突然慢下来的君芷幽,不懂她为什麽头要低低的。 「芷幽,你在想什麽?」 「呃?啊,没……没什麽……」她用傻笑掩饰着脸上的羞赧,「只是觉得走了那麽一段路,似乎……有点累了。」 「累就要马上说,懂吗?」兰陵马上牵住她的手,更加放慢自己的步伐,好让她不会更加疲累,「再走一段路,咱们就找个地方暂时休息,好吗?」 她柔顺的点点头,「嗯。」 低头看着两人十指交握的手,君芷幽的脸上又漾起了甜蜜幸福的笑容,但隐隐约约又觉得似乎少了什麽,让她不由得又困惑的微皱起眉头。 对了,这一世的他们,似乎除了拥抱、牵手之外,就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动作了,就连唯一的一个吻,也是因为薇儿的原因两人意外之下吻上的,再更进一步的就……没有了! 「奇怪,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照理来说,依兰陵对她深爱的程度,这一点点的亲密程度对他来说应该是绝对不够的,要不然上一辈子他也不会那样,将没有抵抗能力的巫即给留在自己的兰若殿里,贪恋着她的一切,像是没有餍足的时候。 那为什麽现在的他……突然变得这麽「清心寡欲」?是现在的他「有问题」,还是问题在她身上,因为她不比上辈子妩媚,所以引不起他的兴趣? 「天哪,这到底该怎麽办才好……」 「芷幽,你又在嘀咕些什麽?」 「呃?」 君芷幽一回过神来,才发现兰陵早已停止前行的脚步,还一脸狐疑的瞧着她,她只好选择赶紧转移话题,「啊……哈哈……我只是在想,咱们是要去哪里,你似乎都没有说呢。」 兰陵先是迟疑了一下,之後还是坦承,「我得护送你回灵山。」 「咱们还需要回灵山吗?天地这麽大,咱们可以四海遨游,到处为家,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跟……」 「芷幽,你听我说,灵山才是你该回归的地方,你懂吗?」 君芷幽後知後觉才发现兰陵所说的话似乎怪怪的,「你……这是什麽意思?」 只见兰陵无奈的扬起一抹笑,「这就是我一开始守护你的目的,等到你在人间找回自己遗失的一魂一魄後,我就会将你给送回灵山,远离人世一切的纷扰,让你重新过回神巫的生活。」 「你把我送回灵山去,那你呢?」 他的笑容此刻更是染上了一抹怅然,「而我……还有未尽的罪业该偿还。」 这是他在一开始就已经和少司命讲好的约定,他不得不遵守,就是因为想和她再多偷得一些时光,他才会选择缓慢的往灵山前进,让自己能够再多得到一些美好的回忆。 君芷幽错愕的瞪着他,没想到他居然忍心将她一个人给丢回灵山去,「难道你不希望和我在一起?」 「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 「为什麽你连试都没有试过,就先否定了咱们俩可以在一起的可能?」 「因为……这是我和黄泉的承诺。」 一开始的他,并不抱着她会原谅他的打算,所以只要能帮她找回一魂一魄,让她能够重回灵山,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但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恨他,反而想和他继续在一起,这让他的心出现了挣扎,却又不能不遵守和少司命之间的协议。 「所以……你就真能忍心丢下我?」君芷幽难过的眼眶泛泪,「在咱们好不容易能够互相谅解之後,以为未来即将一片美好的时候?」 她一直以为,他们能够顺利的继续走下去的,她一直以为,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拆散他们的,结果她的美梦才没作多久,就又要被现实的残酷所打醒了? 兰陵虽然看到了她眼中的哀伤,却还是只能强忍心痛,不舍的回答,「芷幽,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 君芷幽奋力甩开兰陵的手,转身便跑入人群中,再也不想理他,兰陵马上迈开步伐追赶,就怕会失去她的踪影。 「等等,芷幽!」 君芷幽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离开的速度是又快又坚决,没过多久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让他不由得着急起来。 「芷幽,你跑到哪里去了?芷幽──」 他一直担心她会无法接受这件事,所以才迟迟没有告诉她,果不期然,她马上出现了强烈的反感,以为他是要抛弃她。 他何尝不想和她在一起,但情势所逼,他不得不如此,就算他想和她一起逃到天涯海角,难道黄泉的人会找不到?这是不可能的事,他们绝对还是会被找出来,最後还是得面对这一件事情。 「芷幽──」 兰陵茫无头绪的在城镇内乱闯乱寻,希望能找到君芷幽的行踪,他腕上的铜铃环始终不响,就像是要故意躲他一样,让他遍寻不着,没有任何一点线索。 他不希望她伤心,不希望她去做傻事,她要打他也好、骂他也罢,都行,但就是不要像现在一样,故意躲开他,让他一颗心痛苦的悬着,就怕她会出什麽事情! 「芷幽,别再躲我了,出来好吗?芷幽──」 太阳渐渐往西边走,已是夕阳即将西下的黄昏时刻,然而君芷幽的行踪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这让兰陵越找越心慌,不知道她能躲到哪里去,等到太阳真的下山之後,她又能在哪里落脚呢? 「芷幽──芷……」 突然之间,他在河岸边看到了一抹小身影就坐在柳树下的石头上,看着河岸对头的夕阳馀晖,无声的拚命抹着泪,这让他的心像是狠狠被人给掐住一样,简直是疼痛不已。 他慢慢来到她背後,弯下身轻柔的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喃,「芷幽,天晚了,咱们先找一处地方落脚,好吗?」 君芷幽没有回答他,还是默默的抹着泪,但也没有推开他,两人继续僵持着。 「芷幽,你现在还在生气也不要紧,我只要你跟我走就好,有什麽事情,等之後再说,好吗?」 君芷幽依旧没有回话,这让兰陵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该拿她怎麽办才好,他试图拉起她的手,她没有拒绝,那他就再进一步带起她的身体,让她默默跟着他一同离开。 君芷幽慢慢的止住泪,看着前头那沉默不语的背影,内心的酸涩更是严重,她不相信他真舍得放开她,他只是不敢彻底拥有她而已,现在的他,g本就是一个缩头乌g! 但她不是,她想和他在一起,而且那样的念头是非常强烈,不管有任何人想阻拦他们,她已经完全豁出去了,所以她也要想办法逼兰陵抛去那层顾忌,也随着她一起豁出去! 她的未来一定要有他,她不要自己一个人孤独的继续走下去,所以她不会就这麽认输的!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八章缠绵55 在这之後,他们找了一家客栈投宿,两人各住一间房,暂时冷静下心情。 兰陵只担心,君芷幽最後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们俩即将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或许要等他彻底把罪业给赎完,他们俩才有重新相见的机会。 而那会是多少年之後?他不敢去想,就怕想了自己的心会更痛,因为那将会是一个非常遥远的距离,远到他怀疑,自己真的有等到那一日出现的机会吗? 隔壁的灯早早就熄了,代表君芷幽早已躺上榻休息,兰陵也熄灯上榻,虽然现在的他g本就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一直在苦恼、挣扎,只因为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贪心了,从一开始的只要君芷幽能顺利回到灵山他就能心满意足,到现在想要和她多一点相处的时间、多一点、再多一点,再加上她强烈的拒绝反应,更是让他的内心出现强烈拉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即将分离的痛苦,一并煎熬着他们俩,让他们都是痛苦难眠…… 夜深了,万物都沉沉的睡去,再也没有任何声息,隐约之间,兰陵房门的门闩被某种力量给无声的拉开,紧接着一抹纤细的身影便从外推门而入,无声无息的踏入房里。 她慢慢的来到床榻旁,看着兰陵沉睡的面容,迟迟没有任何动作,最後她还是伸出双手,朝他的x膛靠近,下一瞬间兰陵就警戒十足的抓住她手腕,睁开防备的眼。 「是谁?」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来的人居然是君芷幽,她披散着长发,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闯进来,让兰陵是大感讶异。 「芷幽,你……怎麽了?」 只见她突然勾起一抹笑容,像是巫即的妩媚人格突然变浓一样,全身散发着强烈的诱惑力,她马上俯下身吻上兰陵的唇,主动挑逗着他,让他又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十八年前「惨痛」的教训让他非常清楚,她会主动勾引他,绝对是想做什麽事情,这让他必须非常努力的强压下自己的欲望,冷静面对她,才不会又因此而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兰陵非常克制的推起她的肩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芷幽,有什麽话可以好好说,你并不需要……」 「兰陵,我不想和你分开……」 君芷幽不理他的回避,更是变本加厉的爬上榻,跨坐在他的身上,她看过自己上辈子这麽做过,所以她打算依样画葫芦,要让兰陵再度臣服在她的魅力之下! 「等等,芷幽……」 她赌气的松开自己衣上的绑线,让前襟半敞,美好的躯体若隐若现,紧接着开始上兰陵的衣襟,「我要永远跟着你,不再回灵山去了,就算黄泉的人会来带你回去那又如何,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咱们可以一起面对这一个困难。」 兰陵强逼着自己不要去注意她渐露的春光,赶紧制止她不安份的手,免得让自己继续心痒难耐,「这并不像用嘴巴说说的一样那麽容易。」 他越是要制止,她就更是赌气的和他拚了,说什麽都要挑起他的欲火,「我知道那并不容易,但没有试过你又怎麽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呢?」 「芷幽,别冲动……」 「我这并不是冲动!还是你……其实g本就不爱我?」 哽咽的嗓音之下,一滴滴清热的泪接连不断的滴上兰陵的脸,让他讶异的停住自己的动作,就见君芷幽难过的忍不住低泣出声,而且还越哭越是凄惨,已经完全成了泪人儿。 她的泪水刺痛了他的心,也让他难受到了极点,他不想害她哭泣的,她一哭,他的心也像是跟着要碎了一样。 「我再问你一次,这世上有什麽东西会比你自己的x命还要重要的吗,你到底有吗?」 兰陵没想到她会在这时问出这麽一句对他来说意义深重的话,顿时眼眶泛起了一种湿热感,觉得感慨不已,「……我有。」 「既然有,那你就回答我,那一样东西……到底是什麽?」 他还能自欺欺人吗?他所认定的东西只有一个,从来就没变过,「那样东西,就是……你。」 他用尽生命所爱的人呀,为了她,要他死他也在所不惜,她比他的x命还要重要,这是无庸置疑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抛下我……好吗……」 看到她带着哀伤的泪眼说出这样的话,兰陵的心终於屈服了,他心疼的伸手将她给抱在自己怀中,让她在他的肩窝上痛哭着,彻底发泄自己的情绪。 「芷幽,对不起……我不会再放开你、让你伤心落泪了,对不起……」 他终於决定要豁出去,和黄泉争上一争了,不管结果是好是坏,他都要为了君芷幽拚命,再也不让她像现在这样为了分离而伤心! 她是比他x命还要贵重万分的东西,所以要是失去了她,他的心也像是死去一样,生命便不再有任何意义,他活下去也像是没有感觉的行尸走r一样。 想起在黄泉担任鬼王的那十八年,他的心是麻木没有任何感觉的,的确就是行尸走r呀,直到现在他终於懂了,没有她的陪伴,他g本就活不下去…… 好不容易终於等到兰陵不离不弃的承诺,君芷幽哭得更是大声了,她是泪中带笑,紧紧的回抱着他,像是不让他再有机会将她给抛开一样。 「呜……兰陵……抱我……」 他怜悯的吻上她的脸颊,将她颊上的泪水给一一含落,珍惜万分,紧接着一个翻身换她躺在榻上,让他的重量都由她所承担,她毫无所惧的攀住他宽厚的肩,感受着他的爱抚,将自己的身和心全都交付给他。 这美好的躯体,总是让他魂牵梦萦,始终都忘怀不了,直到今天他终於又能再度拥有她,让两人紧密的结合,感受着身与心都彻底融合的极致欢愉感受。 听着她急促且暧昧的喘息,全身肌肤都发烫着,他知道她已经为了他而准备好了,当他终於要进到她体内时,他突然有所顾忌的一顿,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 君芷幽媚眼如丝,困惑的瞧着他,「兰陵,怎麽了?」 抚着她额上淡粉色的弯月印记,兰陵实在不忍心她又再受到那样伤害,「难道你不怕,你的力量又会被我……」 她伸手拉下他的手,放在自己颊边,淡淡的一吻,「只要你不存夺取的心,什麽事情都不会发生的,相信我。」 这只是夺去她身上力量的其中一种方法,但只要兰陵没有这种意图,这就只是最寻常的男女欢爱罢了,并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这下子兰陵终於抛去了所有的顾忌,让两人合而为一,甜蜜的缠绵在一起,这次不再是爱恨交缠,痛苦中又带着快感,而是被彼此之间深情的爱给包围着,完全的满足快乐。 欢爱过後,两人都是全身湿汗,喘气不休,久久还无法从刚才甜美的馀韵中回过神来,兰陵一如从前习惯般将君芷幽给继续拥在怀中,感受这甜美祥和的一刻。 被他怀中的温暖与安全感薰得眼皮越来越沉重,脑袋的反应也越来越慢,君芷幽还是强撑着最後一丝清醒,说什麽都要说完那一句话才行。 「兰陵……」 他吻着她的发顶,低哑的嗓音还有尚未完全退去的欲望,「什麽?」 她在他怀中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心满意足的轻喟了口气,开始迷迷糊糊的说,「希望……明日一早醒来……我还是在你的怀中……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你……」 这是当年巫即从没说出口过的矛盾,也是兰陵从不敢奢望的憾,这一次,她会让一切都圆满的,不会再让两颗心中间出现永远跨越不了的距离,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 兰陵的鼻头一酸,内心深处有一块被压抑住的遗憾彻底融化了,她的话语救赎了他的灵魂,让他的心再也没有任何悔憾,所有的伤痛都被她给抚平,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点伤痕了。 抱住她的手忍不住微微紧缩,虽然她已经渐渐睡去,他还是在她的耳旁允诺,用着微微哽咽的激动嗓音,「我答应你……一定……」 这是第一次,他可以看着心爱女人安心满足的睡颜,没有任何顾忌,一直到东方黑暗的天空泛起鱼肚白,然後带来一室的光明,两人一同迎接新一日的到来…… ap;ap; end if ap;ap;gt; 1718 欲望文 19-20完结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 作者:簪花司命 1920完结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九章黄泉56 「什麽?你说……薇儿真的是咱们的孩子?」 虽然君芷幽已经决定不回灵山,要和兰陵一同去云游四海,不再沾惹人世间的纷扰,黄泉的人要来找他们就来,他们俩再一同面对,但还是得回灵山一趟去「领回」寄放在巫咸身旁的薇儿。 然而在回灵山的路上,兰陵就提了看到少司命子嗣簿的事情,让君芷幽是不敢置信,没想到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小女儿了? 自己平坦的肚子,她和兰陵有肌肤之亲也才是几天前的事情而已,怎麽可能就蹦出了那一个小女娃来? 但一想到如果自己的孩子真的像薇儿一样,小巧可爱又贴心,她倒是漾起了甜美的笑容,很高兴能有这样的孩子,那是她和兰陵的福气。 「但不管怎麽想,我还是不懂,如果真照你所说的那样,薇儿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出生才对,那她又怎麽会提早出现?」 「这件事情,咱们就在领回薇儿的同时,顺便问问你的咸姊姊吧。」 「咸姊姊她会知道?」 「我猜,十之八九,她应该知道其中的内情。」 从兰陵一开始带薇儿上灵山,巫咸就对她的出现没有任何讶异反应,甚至还和她相处得非常融洽,就像是早已认识一样,再之後少司命出现要抓薇儿,也是巫咸率先指出薇儿的身份,让少司命哑口无言,甚至还愿意替她的存在担保,这一切在在都显示,巫咸早就知道薇儿的来历,所以才敢这样袒护她。 听了兰陵的解释,君芷幽点点头,也肯定他的假设,「咸姊姊总是这样,行事比咱们其他姊妹都还神秘难猜,或许她真的知道些什麽,只是她始终没有说出口罢了。」 兰陵也觉得巫咸是一个神秘难猜的角色,但她对其他灵山姊妹的照顾,倒是无庸置疑,不负第一的称号。 一想到了小薇儿,君芷幽倒是开始发挥母爱的天x,不得不重新考虑之後的行动。 「兰陵,既然咱们之後还要带一个孩子,那还是先不要云游四海的好,咱们应该先找个地方隐居,好好教导她,等她长大之後再……」 听着君芷幽开始计画三人未来的生活,兰陵不自觉的就扬起了温柔笑容,他从来不敢奢望自己能有妻子儿女,能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然而现在他却一点一滴慢慢得到了。 或许是上天的怜悯,所以让他能得偿所愿,此生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他一定要好好守护君芷幽现在这灿烂甜美的完美笑容,守护两人之间得来不易的幸福,不让任何事情再来拆散他们! 然而两人才一踏上灵山的山脚,就感到有股沉重的压力向他们袭来,内心马上出现不安感,果不期然,在前方的浓雾彻底散开之後,就看到少司命站在山路的中间,像是已经等他们等很久了一样。 「兰陵,我不得不怀疑,你是故意在拖延时间,才会花这麽久的时间才带君芷幽给回到灵山。」 他已经等着带人回黄泉去等很久了,甚至该说是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天知道因为他上次擅自允诺兰陵暂时留在人间,回黄泉就被他大哥瞪了一眼,说兰陵这一去恐怕就是有去无回了。 所以无论如何,今天他都一定得把兰陵给带回去才行,要不然他可惨了,黄泉那些数量惊人的众冤鬼就变成他得处理的烫手山芋! 「现在好啦,君芷幽的一魂一魄已经顺利回归融合,而你也安全的护送她回到灵山,现在是不是该乖乖跟我回黄泉去了?」 君芷幽马上紧紧抓住兰陵的手,表明两人绝不分开的意图,兰陵也回握着她,态度是异常坚定。 「少司命,咱们可以打个商量吗?」 「什麽商量?」 「只要别再逼我回黄泉当鬼王,你们开出的任何条件都好商量,我和芷幽会尽可能达到的。」 「哈哈,你说话可要凭良心一点,当年是大哥逼你当鬼王的吗?不是,是你自愿换巫即离黄泉的条件。」 兰陵知道自己理亏在先,所以语气只能尽量的恳求,「我知道当年的确是条件交换,所以我现在想请你们更改条件,就是别拆散咱们俩。」 君芷幽也低声恳求着,「少司命,咱们就求求你了。」 「我老实告诉你们,你们求我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少司命斩钉截铁的回答,「大哥已经说了,无论如何都得带兰陵回去,没得转圜,所以你们还是尽早死了这条心吧。」 兰陵只好再降低自己的语气及态度,「少司命,请你大发善心通融一下,咱们俩往後一定会永远感激你的。」 「哼,我要你们的感激做什麽,又没半点实质的好处,所以免了吧。」 眼看少司命是打定主意绝对不会通融,君芷幽难以忍下心中的一口气,乾脆威胁,「少司命,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柔柔弱弱,不会使用任何力量的君芷幽,你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唷唷唷,巫即的人格上身了?你别忘了,虽然你是灵山神巫,但我也是黄泉司命神,要比力量,我还不一定输你。」 「你──」 「芷幽,别冲动!」 「看来咱们注定是无法好好说话,最後只能用强的了。」 看到少司命的眼神突然一黯,君芷幽马上警戒的挡在兰陵面前,就怕他对兰陵不利,「你想做什麽?」 「哎呀呀,你挡在前面刚刚好,因为我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你!」 「什麽?」 少司命的话才一说完,君芷幽的两旁马上出现面貌模糊的黄泉使者,一左一右扣住她的手,将她给制在原地动弹不得,双手还传处阵阵的痛麻感,连一点力量都使不出来! 「少司命,你──」 「芷幽!」 兰陵着急的想马上冲上前去解救她,没想到另外两个黄泉使者却突然从後现身牢牢抓住他,让他完全无法靠近君芷幽。 「不,快放开我,我不会跟你们回黄泉的!」 「那可由不得你!」少司命冷笑一声,马上吩咐黄泉使者,「你们先把他给带入黄泉内,免得节外生枝,我随後就追上。」 黄泉使者点头领命,马上奋力将兰陵往後拉,由不得他挣扎,就迅速随着黄泉使者消失在後方的一片迷雾当中了。 「芷幽!」 「不,兰陵!」 君芷幽愤怒的对着少司命破口大骂,「少司命,这里是灵山,不是你们黄泉,你在别人的地盘上作乱,不怕被咸姊姊怪罪?」 「我并不觉得我在作乱,我只不过是带回本该属於咱们黄泉的人罢了。」 该带的人已经带走,少司命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他也马上退到迷雾里,跟着回到黄泉。 「君芷幽,恭喜你回到灵山,我就先走一步啦。」 「站住,少司命!」 直到少司命离开好一阵子,抓住君芷幽的黄泉使者才最後一批撤退,很明显的是在拖延时间,她在好不容易终於恢复行动自由之後,完全没做多想,直接动身追到黄泉去,她有不好的预感,如果她的动作再不快一点的话,或许就有无法挽回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无论如何,我绝对要带回兰陵,不计一切代价!」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九章黄泉57 一从灵山落到黄泉,君芷幽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只见枯木林内放眼望去都是半透明的魂魄,而且还不断散发着怨气,挣扎的、哀怨的、咆哮的,让原本宁静的黄泉是呻吟声不断,让人听了直接从内心深处开始发毛。 这就是当年巫即所造下的孽?真的是太过残酷、可怕了,亲眼见到这千千万万无辜x命正在黄泉痛苦挣扎着,君芷幽虽然感到非常愧疚,但现在的她g本没有多馀的心思理会,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愧疚感,赶紧找到兰陵要紧! 但在这广阔的黄泉世界,兰陵到底是被带往哪一个方向了?这让她非常的茫然无措,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走才好。 只要走错方向,那一切都完了,如果有人可以指引她那不知道该有多好,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她只能自己想办法,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找线索。 「兰陵,你在哪里,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兰陵──」 她的心在狂跳着,毫无目标的慢慢往前行走,希望能得到兰陵的任何一句回应都好,只要有回应,她就能找到他的! 「兰陵,回答我,你到底在哪里?兰……啊──」 突然之间,她的脚被不明的东西给绊住,害她狠狠的跌倒在地,无法前行,就见盘g错节的枯树g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缠绕着她的脚,紧接着是她的小腿、大腿,像是要将她给完全吞没,让她动也不能动! 果然黄泉的人早料到她会不甘心追上,才用这种方法绊住她,不让她找到兰陵的所在之处! 「该死!才这一点小技俩就想困住我,想得美!」 额心的弯月印记一转红,君芷幽马上伸手一抓,被她碰到的枯树g随即化作一团灰洒落在地,连带的整棵枯树都倾倒、灰化,让其他蠢蠢欲动的树g都赶紧缩了回去,再也不敢动她一g寒毛。 君芷幽马上站起身,对着四周叫喊,「来呀,你们还有什麽花招,就一块使出来吧,省得麻烦!」 「即……即大人?」 「呃?」 一个熟悉的女人嗓音在背後响起,让君芷幽马上转过身来,看到身後站的一个再眼熟不过的半透明魂魄,「你……岳如?」 「即大人,我没想到……真的会是你?」 她怎麽会来到黄泉里呢?这g本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不是吗? 「岳如,你来得正好。」君芷幽像是看到了一丝曙光一样,赶紧询问,「你有见到兰陵吗,你知道他被带到哪一个方向去了吗?」 「兰陵……你还找他做什麽?」 一听到兰陵的名字,岳如的表情马上变得有些狰狞,彻底的排斥他,就连死後也是一样!「他早就该下黄泉来受罪了,他应该遭受到千刀万剐,他就算死一千次都不足惜!」 「岳如,为什麽你对他的恨意还是这麽深呢?」君芷幽悲痛的瞧着她,「他的确是曾经犯过错,但他也已经付出极大的代价在弥补了,没有任何人是永远不会犯错的,所以……你为什麽不能试着原谅他呢?」 她看得出来,岳如的灵魂也是积满了怨怒,像其他的魂魄一样,这会阻碍她无法顺利转世投胎,除非她能主动放下这些执念,要不然……或许她永远都离不开黄泉。 君芷幽不希望她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岳如彻底放下执念才行! 「我为什麽要原谅他?你又为什麽要原谅他?难道你忘了,他是怎样欺骗你,把你害得那麽凄惨,你对他的强烈恨意我都感受得一清二楚,所以我是永远不可能原谅他的!」 当巫即的一魂一魄在她身上时,她也被那强烈的爱恨所感染,再加上她原本就不喜欢兰陵,更是对他反感厌恶到了极点! 「过往的一切我都没忘,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怎样的恨他,那你应该也知道,其实……我恨他有多深,反过头来,对他的爱也就有多深,不是吗?」 巫即对兰陵的爱与恨是一体两面的,分割不开,岳如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却选择只看巫即对兰陵的恨,而不看对兰陵的爱,这才使她对兰陵的恨意更加深刻。 「岳如……你应该懂我的,不是吗?」君芷幽哀伤的瞧着她,「我并不是不恨他,他也并不是不爱我,会造成悲剧的原因,其实是人x的贪婪、记恨,他只是其中一个被牵连的受害者罢了,你能懂吗?」 岳如抗拒的摇着头,拒绝接受,「即大人,请你不要帮他说话!」 「你知道,为了这一个错误,之後的他付出了多少代价?他的苦是说不出的,他对我的赎罪,够了,我已经不忍心再让他受苦了,你了解这种心疼的感受吗?」 她激动的也泛起了眶中泪,「我当然懂心疼的感受,就是因为心疼,我才不希望你再继续和兰陵有任何牵扯呀。」 她的即大人,是不该受到任何伤害的,所以对她来说,兰陵是罪大恶极,因为他害巫即受伤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上…… 看着岳如那依旧疯狂的眼神,君芷幽不由得难过的落下泪来,「岳如,我对不起你……」 「即大人,你并不需要向我说对不起呀。」 「其实……我也害你受伤了吧……」她轻轻将岳如给拥在怀中,「对不起,是我让你活得这麽痛苦。」 面对君芷幽的拥抱,岳如显得有些慌乱,就连鼻头也酸涩了起来,「即大人,别这样……」 「我知道,恨一个人是很辛苦的,从前的我,就是恨到累了,才会用那种方法让自己解脱,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再继续陷入那痛苦的深渊当中,无法逃脱出来。」 「即大人……」 被君芷幽温暖的怀抱所笼罩着,她固执冰封的心像是出现了裂缝,随着眼泪的流出,那裂缝也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现在的我,不恨了,或许该说,不想再让自己这麽痛苦,我想面对一个全新的人生,而不是依旧深陷在过去的爱恨情仇,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和我一样彻底释怀,放自己一条生路吧。」 君芷幽用着温柔、哽咽的嗓音,一再的安抚她,「你的心很累了,是不是?那就放自己一马,好吗?我的好岳如……」 没想到岳如却在这时推开君芷幽,拉开两人的距离,她强停住泪,语气依旧强硬,「即大人,我想问你一句话。」 「什麽话?」 「你真的确定,在现在的兰陵身上,你能找到你想要的幸福?」 君芷幽没有回答,只是给她一抹非常温柔甜美的笑容,述说着自己的决心,她这一辈子,就只认定一个兰陵,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他。 看到她那坚定不悔的微笑,岳如终於再度默默的流下泪,心防彻底瓦解,只因这样满足的笑容,她从没在过往的巫即身上看到过,但是现在的兰陵却办到了。 她知道,自己真的不该再执迷不悟,是该放开过去了,虽然她还是不怎麽喜欢兰陵,但兰陵能带给现在的君芷幽幸福,她……没有理由破坏这一切…… 伸出手,岳如指着其中一个方向,「他被带往那一个方向去,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你如果真的要追,动作就该快一点。」 好不容易终於得到兰陵的行踪,君芷幽满怀感激的道谢,「岳如,谢谢你。」 只见岳如深深的对君芷幽一鞠躬,虽然依旧泪流不止,还是漾起一抹祝福的笑容,「即大人,希望……你能顺利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而她,也该试着释怀了,让自己重新开始,往另一条全新的路迈进……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十九章黄泉58 「你们快放开我!」 兰陵一路被拖下黄泉,来到黄泉深处一块没有枯木以及流水的处所,而大司命也在那等待已久,表情是异常冷淡。 「兰陵,久违了。」 来到大司命面前,黄泉使者还是继续扣住兰陵,让他无法反抗,「大司命,我知道这麽要求会让你为难,但是希望你能考虑考虑,让我用其他的代价来赎完剩下的罪孽。」 「小弟应该也对你说过了,除了『鬼王』之外,其他我什麽都不要。」 「难道你就真的无法通融?」 「我已经通融过你一次了,这一次,我可不会再心软,让你有挣扎的机会。」 「是呀,大哥绝不能心软。」此刻少司命也从灵山回来了,「这段时间黄泉没有鬼王镇压,那些冤鬼吵都快把黄泉给吵翻了,为了大家的耳g子清静,大哥你还是赶紧让他变回鬼王吧。」 兰陵奋力挣扎着,不放弃任何可以挣脱的机会,「不,我再也不想重新过着鬼王的生活了!」 他可以用任何代价做交换,就是不想要再继续和君芷幽分开了,在这y暗的黄泉里,没有她的存在,他再继续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可由不得你。」大司命的手掌一往上摊开,掌心就出现了那张鬼王面具,「你是要自己戴上,还是要我亲自帮你给戴上?」 「很可惜的,这两者我都不要!」 「小弟,看你替黄泉给带来了什麽麻烦?」大司命冷瞪了少司命一眼,「让他回人间一趟,他的心就回不来了,更糟糕的是,他还生出了反抗之心,这样就算他重返鬼王之列,也不会再臣服咱们,善尽鬼王职责,这损失会有多大?」 「我……我知道错了嘛。」 少司命鼻子,无奈的承受着责骂,反正被骂过就算了,总是会有其他解决办法的。 兰陵轻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所以你还想强留下我吗?就算你勉强我继续当鬼王下去,我也不会再听命於你了,留下这样的鬼王,对黄泉能有任何帮助?只会成为另一个祸害而已。」 「我为什麽不留下你?」只见大司命也扯起一抹淡笑,「既然你有反抗之心,那我就把你的反抗之心给『消除』掉,这样,你还是会成为一个听话的傀儡,对黄泉的二心也会消失无踪的。」 看到大司命的笑容,兰陵的心一寒,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虽然我很不想用,但到了这种万不得已的时刻,我还是会用的。」大司命此刻的笑容更是多了一抹说不出的y冷,「只要把你所有的记忆抹去,你的心中将不再有巫即、不再有君芷幽,这样你也就不会反抗我了。」 兰陵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不,你不能这麽做!」 「为什麽不能?只要我想,在这黄泉里,没什麽事情是我不能做的。」 大司命举高手中的鬼王面具,只见面具表面上散发着像幽火一样的青光,看起来是异常诡异可怕。 「为了预防你再度自行拆下鬼王面具,这次,我要将鬼王面具直接烙在你的脸上,让你永远都拿不下来,而烙上面具时所产生的痛苦,也会一并抹去你脑海中所有的记忆,让你再也想不起君芷幽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你绝不能这麽做!」 「有本事,你就阻止我呀。」 黄泉使者强力的扣住兰陵,让他g本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司命将鬼王面具逐渐拿高,并且慢慢靠近他的脸,即将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他不要忘记巫即、忘记君芷幽,他不要成为黄泉的傀儡,任谁都不能剥夺掉属於他的一切! 「兰陵──」 就在这时,後方的枯木林突然传来了君芷幽的声音,紧接着她的身影就冲过来了,少司命马上伸手想挡下她,没想到她振袖一挥,硬是将少司命给打开,那速度快到让他完全无法反应。 「哎呀!」痛! 「住手,放过兰陵!」 「芷幽!」 君芷幽一踏入没有枯木流水的那一块领域,马上有一种力气被完全抽乾的奇怪感觉,她才顿了一下脚步,随即就有好几名黄泉使者出现在她面前,将她给狠狠压制在地,让她完全挣脱不开来。 「该死!」她死力的在地上挣扎,却还是一点用也没有,「为什麽会这样?」 少司命没好气的揉揉发疼的肩膀,「因为你现在踏入的是黄泉最y的极地,在这块地方,只有黄泉司命及使者能够使得出力量,其他的就算你是灵山神巫,在这个地方也是毫无用武之地。」 「什麽?」没想到黄泉还有这种地方,她该怎麽办才好? 大司命暂时停下动作,笑看君芷幽,「君芷幽,我没想到你这麽快就出现了,本来想说,经过重重拖延,你应该是赶不及的。」 「大司命,请你手下留情!」君芷幽不顾一切的哀求出声,「不管怎样都好,请放过他吧,我求求你!」 「芷幽!」 他们俩明明已经这麽靠近了,却又像是天和地一样的遥远,君芷幽明明已经快要到兰陵身边了,但现在的她却被狠狠压在地上,和兰陵只有五步之遥,却连伸手都构不到彼此。 为什麽,他们好不容易都已经走到最後一步了,为什麽还是有人不放过他们,硬是要将他们给拆散呢? 对於君芷幽的哀求,大司命是g本不打算理会,「这麽好的一个人才,我可不想放过,所以君芷幽,我只能对你说抱歉了。」 「大司命,求求你──」 「你再求我多少遍也是没用的,我就让你亲眼瞧瞧他烙上鬼王面具後的模样,好让你彻底死心吧。」 兰陵看着散发青色幽火的鬼王面具再度逼向自己,不由得冷汗直流,但现在的他g本逃避不了,硬是被逼着面对。 眼睁睁看着鬼王面具越来越靠近兰陵,自己却没有半点阻止的机会,君芷幽拚命摇着头,悲怆的泪水不停滑落,就连心也快碎了。 结果他们还是躲不过分离的命运?终究是要天地遥遥相隔,难有见面的机会? 「不……不……兰陵──」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二十章祝福59 「不……不……兰陵──」 君芷幽悲怆的哭喊着,却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鬼王面具一步步逼近兰陵,一切即将无法挽回,她就要彻底失去他了! 不要,有谁能救救他们俩,再慢一点就要来不及了呀! 「住手!」 就在此时,一个非常娇小的身影突然从枯木林迅速跑了出来,因为没料到还有人会出现,所以大家完全都反应不及,就见那娇小的身影也进到黄泉极地,猛力朝大司命的方向扑,在最後一刻抢走了他手上的鬼王面具,让他是错愕不已! 大司命马上命令黄泉使者,「快,快把面具给抢回来!」 好几位黄泉使者顿时出现在极地内,对着娇小身影大抓出手,但她滑溜得很,连番躲过追捕,之後趁机逃回枯木林里,没有半个黄泉使者奈何得了她。 紧接着她将鬼王面具给放在地上,提起气狠狠踩了下去,顿时之间鬼王面具便四分五裂,之後就化成一团灰烬,什麽影子都见不到了。 大司命简直是不敢置信,鬼王面具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破坏的,而这个娇小的女娃却机灵的回到枯木林内,用自己蕴含的能力将面具给破坏掉,表示她并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可说是深藏不露。 然而兰陵和君芷幽在看清那娇小身影的面容之後,虽然和大司命同样惊讶,但更是惊喜无比,「薇儿?」 「薇儿?」少司命瞪大了双眼,没想到她也会有出现在黄泉的时候。 亲眼看着鬼王面具彻底灰飞湮灭,薇儿才松一口气,不由得喃喃出声,「幸好来得及时。」 「你就是薇儿?」大司命沉下脸,冷声询问,「你是怎麽下黄泉来的,没有人帮你,你应该不可能这麽顺利下来的。」 薇儿虽然一副小娃儿的样貌,但此刻所说出的话却是异常老成,「我也不怕你知道,是咸姨送我下来的。」 她本来在灵山上等着君芷幽和兰陵回来,结果人都还没等到,却变成巫咸告诉她,君芷幽和兰陵有难,都下黄泉去了,她一急之下,就麻烦巫咸也将她给送入黄泉,一路追过来。 「又是巫咸,她可真是特爱和黄泉唱反调。」大司命没好气的微皱起眉,「就算你将鬼王面具给破坏掉,也别想我会放了他,我还是有别的方法可以控制他,让他为黄泉所用。」 薇儿毫不气馁,继续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想办法,「大司命,可以容我问一个问题吗?」 大司命瞧着这个表面看似单纯,其实是古灵j怪的小女娃,倒是对她的问题非常好奇,「你想问什麽问题?」 「你之所以一定要将爹爹留下来,目的是为了什麽?」 「当然是镇压那些冤死的灵魂,维持黄泉的秩序,他必须待到那些冤死的灵魂怨念消除,都转世投胎之後才能解除惩罚,这是咱们十八年前就做出的协议,所以他没有理由反悔,必须遵守。」 「那照你所说的这样,爹爹必须当多久的黄泉鬼王,才能等到这些冤魂都全部转世投胎完毕?」 「要等这些人怨气主动消散,并不是简单的事,少说也要几百年的时间。」 听到这麽久,兰陵、君芷幽、薇儿的心都凉了一半,几百年是多麽漫长的一个岁月,g本不是普通人所有办法忍受的呀。 薇儿气恼的微嘟起嘴,说什麽她都要想办法救出自己的爹娘,「那我只要能够提出同样效果的代价,是不是就能放我爹爹回来?」 「哦?」 这下子大司命倒有兴趣了,就不知道这小女娃能想出什麽好办法来,「你能提出怎样同等效果的代价?」 「这……这个……」 君芷幽的思绪一转,马上开口,「我拿我的所有言灵能力交换。」 兰陵不由得震惊不已,没想到她想放弃自己所有的能力,「芷幽?」 大司命把视线转到君芷幽身上,倒是想听听看她怎麽说,「怎样个交换法?」 「我可以拿我所有的力量,祝福那些冤死的灵魂,好渡化他们,让他们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消除怨念马上顺利投胎去,这总比等着他们自己慢慢消除怨念要来快得多了。」 这是她所造的罪孽,理应由她自己承担,以此向这些冤魂赎罪,她不要再拖累兰陵,害他离不开黄泉,要在这里赔上几百年的时间! 听了君芷幽的建议,大司命倒是沉默了,开始斟酌哪一边对他比较有利,「就算这麽做会耗尽你所有能力,让你变成普通人,你也不在乎?」 「如果能以这样的能力换回兰陵,我在所不惜,而且绝对不会反悔!」 她也有比自己x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呀,那就是她所深爱的兰陵,他可以为了她抛去那麽多东西,受尽了那麽多苦难,她为什麽不能为他舍去这一身的能力,只要能够换回他? 她g本不在乎自己还有没有神巫的力量,她只要兰陵就好,只要能和他平安幸福的度过一辈子,这就是她最珍贵的东西,什麽都没办法比得上呀。 「大司命,我求你……况且这麽做,你的黄泉能更快恢复宁静,这不就是你正想要的吗?」 君芷幽说到重点了,大司命的确是想让黄泉尽快恢复原本的宁静,所以她的提议他很心动,在权衡了两方的利与弊之後,他也很快的做出决定。 「好,我就答应你的交换,你把能力留下,我就解除兰陵鬼王的禁锢,让你们回到人间去。」 盼了好久,好不容易终於盼到大司命让步了,君芷幽忍不住喜极而泣,感激的回答,「大司命,谢谢你。」 「你不需要谢我,我只是为黄泉的安定做出最好的抉择罢了。」 大司命一摆手,扣住兰陵的黄泉使者马上退离,让兰陵重新获得自由,而压制住君芷幽的黄泉使者也全部离开,兰陵马上冲向君芷幽,两人激动的紧紧相拥,终於不用怕两人y阳相隔,可以顺利继续相守在一起。 兰陵心疼着君芷幽的牺牲,哽着嗓音开口,「芷幽,委屈你了……」 她在他怀中拚命摇头,早已哭成了泪人儿,「真正委屈、痛苦的人是你呀,我这一点都没什麽,真的……」 她知道他所承受过的所有痛苦,所以为他做出这样的牺牲,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麽,因为他为她做的,已经超过她太多太多了,她永远都追赶不上的。 为了弥补他,她会用她接下来的日子,好好的对他偿还,用一颗爱他的真心,回报他的不变深情,永不後悔…… 看着历经诸多磨难的两人终於跨过情劫,能够相生相守在一起,一旁的薇儿也替他们开心着,脸上漾着灿烂甜美的笑容,真心的祝福他们。 未来,就真的是海阔天空,没有任何阻碍了……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二十章祝福60 大司命在取走君芷幽的言灵能力之後,就让黄泉使者护送他们三人回人间,将他们放在灵山的山脚,便回到黄泉覆命去。 事情圆满解决,也是薇儿功成身退的时候,她才正打算向兰陵和君芷幽告别,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却散发出白色光芒,然後在光芒中快速的抽长身子,才一眨眼的时间,就恢复成自己真正的样貌了。 「哎呀,咸姨设在我身上的法力消失了。」 兰陵和君芷幽讶异的看着薇儿,只因为当白光退去之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居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娇俏少女,就像小薇儿一下子瞬间长大了十岁,让他们完完全全的无法做出反应。 兰陵比君芷幽早一步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询问,「你……真的是薇儿?」 「是呀爹爹。」薇儿俏皮的对他眨眨眼。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是怎麽来的,又为什麽会变成小女娃的样子?」 「其实很简单呀,我继承了娘娘一半的血统,所以我一出生也有神巫的特质,而我的特质让我变成了独一无二的──时巫。」 时巫,就是可以自由穿越时空的神巫,因为她知道自己爹娘从前的情路是多灾多难,一时心痒,所以才偷偷的跑回来,东帮点忙、西帮点忙,希望他们的劫难能够顺利度过。 因为她并不是纯然的神巫,因此额上的弯月印记只会在她使用力量的时候才会显现,她当初刚回到这个时间点时,就是落在灵山,遇到巫咸,因此巫咸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来历。 当薇儿正在苦恼该怎样接近兰陵和君芷幽,并且不会被怀疑的时候,巫咸一时兴起,就把她变成六岁小女娃的模样,说是小孩子的模样大人比较不会心存戒心,要她装傻跟在他们身边,这样不就成了? 因此,薇儿就用小女娃的样貌偷偷跟在他们俩身旁,找机会接近他们,并且开始暗中帮助他们,苍颜丢了君芷幽的铜铃环,她就去把它给捡回来,之後也是巫咸送薇儿的魂魄到君芷幽心里,让她带着君芷幽的魂魄回到十八年前,看清过往的一切前因後果。 终於把事情都交代完全,也是到薇儿该离开的时候了,她有礼的对君芷幽和兰陵躬身,笑得甜美。 「爹爹、娘娘,薇儿该回去了,就在此向你们告别吧。」 君芷幽不舍的抱住薇儿,一听到她要离去,她马上感到有些感伤,「薇儿,你一走,咱们就瞧不见你了。」 「不要紧,因为总有一日,咱们会再度相见的……」 他们的缘份是在未来呀,所以只要耐心等待,她最终还是会回到他们身边的,从婴儿开始,慢慢的在他们眼前成长、茁壮,陪着他们云游四海,一家三口和乐相伴。 那一日不会等太久的,就在不久的将来,即将到达…… ap;ap; end if ap;ap;gt;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二十章祝福完 三年之後── 这三年之间,兰陵和君芷幽像神仙眷侣般的遨游四海,再也不去沾惹人世间的纷乱,遗世独立,过着美满祥和的宁静生活。 站在山巅之上,眺望山下的云海,凉风接连不断的吹来,将他们的衣袖吹得纷飞起舞,兰陵怕君芷幽会受凉,马上将她给拥入怀中,替她挡着风。 「芷幽,会冷吗?」 她笑着摇摇头,「不会,我好得很,你别老是大惊小怪的。」 他总是这样,小心保护她几乎快过了头,好像她是什麽受不得半点苦的千金大小姐一样,这常常让她感到哭笑不得,却还是拿他没任何办法。 「不会就好。」 兰陵瞧着她被风吹乱的刘海,突然有些讶异,伸手将刘海给剥开,「芷幽,你的额上……」 一抹非常淡的粉色弯月印记重新出现在君芷幽的额上,让兰陵看了不敢置信,因为当三年前大司命取走君芷幽的力量之後,她的额心就已经没有弯月印记的存在了,怎麽会在三年之後,又重新出现在上头? 君芷幽自己的额头,一脸的不解,「我的额头怎麽了?」 「弯月印记,它重新出现了。」 「弯月印记?」她顿了一下,紧接着恍然大悟,「原来那场梦是真的。」 「什麽梦?」 「大概是一个月前吧,我梦到了大司命,还以为那只是单纯的梦罢了,所以我也并没有多去在意……」 梦里,大司命告诉她,当年因为巫即而出现的黄泉众冤魂在接受了渡化之後,已经陆续散去怨念,转世投胎去了,而她的言灵能力也所剩无几,剩下的能力他用不着,所以便拿来归还给她。 因此,君芷幽现在额心才会又出现非常淡的弯月印记,那表示力量真的回到她身上了,只是因为非常微弱,而她也没有多去在意,所以迟迟始终没有发现到。 一确定梦中大司命所说的事情是真的,君芷幽马上开心的回抱住兰陵,心中一直挂心的愧疚终於能够放下。 「兰陵,黄泉已经恢复宁静了,而我的罪业也已经赎清了。」 「是呀。」兰陵欣慰的微笑,「咱们终於等到这一日了,真是好不容易……」 他们衷心的期望,希望那些转世投胎的冤魂能够有一个全新幸福的人生,一路顺遂的过完一辈子,不再受到任何苦难。 然而原本安稳在兰陵怀中的君芷幽突然难过的捂住嘴,忍不住乾呕出声,这让兰陵马上担心起来,焦急的问,「芷幽,你怎麽了,为什麽会突然……」 她努力止住反胃的不适,开心的漾着笑,「不……不是的,是薇儿……」 「薇儿?」 她将他的手放在她依旧平坦的肚子上,内心的喜悦是藏也藏不住,「我感受到了,薇儿要来陪咱们了……」 「真的?」 听到心爱的妻子终於怀孕,兰陵更是开心的紧抱住她,心中的兴奋喜悦早已无法用言语形容,能得到这样的妻、女,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他再也别无所求了。 紧握住兰陵的双手,君芷幽温柔而甜美的笑着,「兰陵,既然大司命把剩下的能力还给我,我想用这剩下的能力,许下最後一个『祝福』。」 「是吗?什麽祝福?」 「那个祝福……就是……」 她在他耳旁轻喃着,以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音量,许下了来生的承诺── 希望他们俩能一世又一世的相遇、相爱、相守,直到无穷无尽的来世,再也不要有分开的时候……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谢谢各位朋友一路的陪伴 《恨情咒之上穷碧落下黄泉》已经顺利完结了 从明天开始,会连载《百世,千年》 也是个深情的故事 敬请期待~~~ 1920完结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