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芋》 分节阅读(一) 呆芋 作者:土豆空空 分节阅读(一) 楔子 从偏远山村来到大城市里求学的男孩,看起来默默无闻,不和人打交道,却总是透着股神秘的气息。 带着唯的“家人”——只看不出品种的白色大狗来到离家千里之外的大都市里,姜欲除了要来上大学以外,还有个远大的目标——那就是,赚大钱,而他赚钱的方式却是很不般的。 “学费和住宿费都太贵了,稍微松懈点就会饿死的。” “有钱什么都好商量。” “我只收现金,支票什么的没有安全感。” “会做饭的话就好好活着吧。” “厨房是女人的事,这是爸爸说的。” “不想再死次的话就干活吧。” “爸爸说不能让女人哭。” “有妈妈味道的人都不会是坏人。” “没有胸部的女人可以忽略不计。” “不是所有纸币都是可以用的,这是用来烧的。” “虽然血浆包不好吃,可是偶尔也要吃吃素,有益身体健康。” “蛇什么的太麻烦了,会怀孕的。” “想要跳下去快点跳,我要收工了。” “楼梯比电梯有气氛吧?” “大人,我还不想死。” “我怕痛,所以还是杀他吧。” “太早结婚生出的孩子质量不会高的。” “将军,还没付钱。” “爸爸说,没领证不能做这种事。” “没菜就酱油拌饭吧。” “漂亮不能当饭吃,把鸡腿还我。” “出家人就不要对女生的内裤颜色那么好奇。” “抱歉,我只能召中国的,西方的我还没试过。” “我佛慈悲,所以,这个苹果让我吃了不介意吧。” “我虽然最近胖了,但是我不是肉包子,不要乱咬。”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那个什么……再说吧。” “你让我吃饱饭,我可以考虑让你小小地咬下。” “……” 主人公性格天然呆占了大半,除了对某些东西要命的执着,看上去不话的小孩,但是经常出口让人(也许不是人)气得吐血,为了不让自己和狗狗饿肚子,在大都市里努力拼搏——本该是励志的故事,却因为他用来养家糊口的工作的性质,这个故事就不只是励志了。 本文风格不属于淡口味,其中可能掺杂搞怪灵异悬疑玄幻穿越bgbl种种,不过本文确实不虐,也确实是属于耽美文的范畴,毕竟主人公是个男生,这个大可以放心。这是我第次尝试的风格(其实之前有试过bg的,可惜后来弃了),只要有人看,这篇是不会弃的——看文的同学会有福利,试着些不被和谐的肉吧,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有意见尽管提。 第卷:缘起 第章:叔叔,三百怎么样? “同学,这是你的资料袋,里面有要用到的资料文件,包括班级资料,宿舍资料还有卡通和银行卡之类的东西。”登记处的学姐把土黄色的资料袋递给姜芋。 姜芋低头直接把资料袋给打开了,伸手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拿起那枚寝室钥匙放回桌子上,“这个不用了。” “同学,这是寝室的钥匙,没有的话你进不去寝室的。”学姐哭笑不得地提醒。 “我不住寝室。”姜芋说,“住宿费太贵了。” 学姐抽抽嘴角,“其实我们学校的住宿费还好了,比起外面租房肯定是要划算些的,而且被褥什么的也是配好的。” “被褥的费用是包括在住宿费里的吗?”姜芋问。 “不是,这个是包在杂费里面的……” “那就把被褥也退掉可以拿回些钱吧。” 学姐流汗,“……应该是的。” “嗯,就这样。”姜芋又把银行卡放到桌子上,“银行卡我已经有了,这个不用了。” “同学,这个银行卡你交学费退学费都是可以用的。”个早上学姐还是第次遇到这么难缠的新生。 “用别的银行卡就不行了吗?”姜芋看着她。 “……也是可以的。”学姐补充道,“不过这些都是要去行政楼那边申请的。” “行政楼?”姜芋不解。 “就是从学校正门进来右拐的那幢楼就是行政楼。” “哦。”姜芋把其他的东西重新放回资料袋,“谢谢。”这才转身离开。 原本排队在他身后等待领资料袋的新生以及家长们都在窃窃私语,无外乎就是“这个同学看起来不大好相处”“好像很计较”“阴阴的”,也有势力点的人就评价姜芋的穿着打扮了——“穿得真寒酸”“对啊,听口音也带着乡土腔”“土死了”“还好身上没有奇怪的味道”云云—— 学姐原本还因为这个特别的新生有些郁闷的,但是听到那些不中听的话时也忍不住皱眉——现在的小孩子怎么就光凭外表判断人呢(忘记了自己也只比他们大个两三岁),有些家长也是…… 不过,这些姜芋都不知道,他现在正抱着资料袋匆匆地去“办正事”。 等姜芋在行政楼办公室里填好表格办好手续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他从行政楼里出来,又去指定的教室领了新书,这才拿着堆东西来到了校门口……的门卫室里。 “同学你回来了。”坐在门卫室里的是个扎拉着胡子五六十岁的男人,因为脸上的疤痕看上去有点凶,而此时笑起来又有些狰狞。 “嗯。”姜芋对他点头,然后转头对蹲在门卫室角落唤了声,“酱油仔。” “汪。”那只白色大狗马上跑到他的脚边,在他的裤脚直蹭。 早上姜芋来的时候还带着自己的狗,才来到门口就被拦住了——而今天守门的梁大叔虽然外表上不近人情了些,其实内心还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大叔,所以他建议姜芋把大狗寄托在自己的门卫室里,连带着姜芋的大行李箱。 “同学,你这只狗真是听话啊,你走以后它就在角落里趴着,服帖得很……就是我看了这么久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品种,看头像是做过美容的美式博美又像是松狮,就是脑袋大些,四肢有点像阿拉斯加雪橇犬,但是毛发又比较浓密,还是纯白色的,最重要的是,个头也实在太大了吧。”梁大叔见姜芋看着他,讪讪地笑道,“抱歉,我家也养狗的,所以对狗就研究了些。” “嗯。”姜芋弯腰摸了摸酱油仔的脑袋,然后对梁大叔说,“大叔,我走了,再见。” “嗯,再见。”梁大叔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见姜芋冷淡的样子,也就把话给咽了回去。 姜芋把书装进背包里,然后拖着行李箱往校门外走,酱油仔跟在他身后。 ****** “酱油仔,饿不饿?”姜芋回头问跟在他后面的酱油仔。 “汪。” 姜芋从包里掏出根香肠,沿着口撕掉外皮,弯下腰送到酱油仔嘴边,酱油仔口咬下,只剩下小截,姜芋拿起来塞到自己嘴里——“先忍下饿,我们得先找房子。” “呜……” “好了,酱油仔,我们再努力点,你看看哪里会比较适合呢……” “汪汪……”酱油仔突然撒腿向个方向跑去。 “那边吗?”姜芋看着前方会儿,才迈动脚步,“酱油仔,等等我。” 两层居民房出租,设施齐备,月租金500块。 姜芋看着贴在电话亭上的白色招租单,嘴角勾起。 “汪汪。”那头,酱油仔正向姜芋叫着。 姜芋抬头,看着面前的两层居民房,这是幢单独的民居房,从外面看,大概有十几年的历史了,不算新,但是并不破旧——只是笼罩在居民房外面的那似有若无的黑色雾气,实在碍眼啊。 姜芋拿出自己那个很有年代感的黑色半旧手机,正准备拨打上面的电话—— “小伢儿,你不会是想要租那个地方住吧?” 姜芋回头,见是个提着菜篮子的普通中年妇女,她正脸怪异地看着自己。 “嗯。”姜芋点头,“租金便宜。” “小伢儿,可不能贪便宜啊。”中年妇女瞄了那幢居民房眼,有些畏惧的样子,“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还是去别的地方租吧。” “阿姨,我看过了,这里的租金是最便宜的,而且地方也大,看这里的样子,应该是不介意我养酱油仔的。”姜芋摸了摸蹭过来的酱油仔。 中年妇女皱眉,“小伢儿,看你的样子,年纪轻轻的,为了这么点钱,不值得啊……”然后又瞪着那张招租单,恨恨道,“夭寿啊,这种阴损的事情还要做……” “臭娘们,说什么呢?” 粗鲁的声音出自个穿着西装的半秃头男人,他拿着公文包,还戴着副眼镜,本该是斯文的形象,但是配上他那小眉小眼的样子,再加上此时略显狰狞的表情,就只觉得可恶—— “我就说,为什么我这么好的房这么便宜的租金,到今天还是没有人上门来租,原来都是你这好管闲事的……”男人上前来就推了中年妇女把,那力道点也没有收敛,对方差点就摔倒了。 姜芋见此皱了下眉,酱油仔的喉咙里也发出了低低的咆哮声,就等着姜芋声令下,它就可以扑上去撕咬。 “阿月妈,在这里干什么,家里还等着你做饭呢。”这时,另个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拉住中年妇女。 “阿月爸,这个人又要……”阿月妈正要说却被打断—— “好了,别管闲事了,家里的事情都忙不完,走吧走吧,这种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阿月爸又补充了句,“各人有各人的命,走吧。” 阿月妈叹口气,才跟着丈夫走了——夫妇两离去之前还看了姜芋眼,带着不忍和无奈。 秃头男人望着夫妇两的背影,往地上啐了口,等转过头来看着姜芋的时候已经是满脸堆笑了—— “小伙子,是不是你要租房啊?” “嗯。”姜芋点头,边安抚着酱油仔。 “那你真是赚到了,我这幢房各方面条件都很好,里面设施可都是全的,周边交通也方便,外面像是这样的房子没有个五六千是不可能的,五百块那是真的便宜到家了。” “嗯。”姜芋顿了下,“可是刚才那阿姨说……” “你别听那神经病乱说,”男人咬牙切齿,“那就是疯子,自己有病还阻挠我做生意,活该女儿是个哑巴。” 姜芋挑眉,“那你这边的条件这么好,为什么房价这么便宜呢?” 男人马上说,“我这不是要出远门,所以急着把房子给租出去吗?这是低价快销啊。小伙子,看你的年纪不大,还是中学生吧?” “不,我是大学生。”姜芋低头,“所以我也没有太钱。” “所以了,我的这个房子最适合你了。”男人把目光放在酱油仔身上,“你看,这个房子租了,你也可以养宠物,好啊。” “它是酱油仔,不是宠物。”姜芋说。 男人看到酱油仔对自己龇牙咧嘴,咽了咽口水,“是……酱油仔啊,真,真可爱。” “嗯。”姜芋转头看房子,“那你先带我去看房吧。” “看房……”男人擦了擦汗,“看房……我今天还有事,没时间看房……那个,我们差不就把合约给签了吧……” “这太草率了。”姜芋拨了拨额前的头发,“我还没看里面是什么样子呢。” “里面你放心,绝对是精装修,不会有差的。”男人再保证。 “是吗?”姜芋歪头,咬着自己的手指,“但是我还是觉得个月500太贵了……” “个月五百还贵?”男人脸都扭曲了,“这样的价钱这样的房你上哪去看啊?” “我以前听村里的人说,城里有些房东很缺德,会把是吗阴房啊凶房啊什么的低价标出,专门去骗刚进城的外地人租着住……”姜芋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好好,那四百怎么样?”男人忍痛道。 “四百啊……四百好像不是个什么吉祥的数字……” 男人咬牙——你个小孩子还什么吉祥不吉祥的啊—— “咦?我刚才怎么好像看到二楼的窗口那边有白色的人影……”姜芋突然指着居民房说,“叔叔,你不会是骗人,那里面根本就还有人住着的吧……” “怎么会?”男人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钥匙,“这钥匙在我这里,那里哪会有人住……好吧好吧,三百五三百五……” “叔叔,三百怎么样?”姜芋微笑着看着男人。 “你……”男人都要吐血了——“好好,三百就三百!快,把这个合同给签了!” 姜芋接过那支笔,也没有看合同是什么内容,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已经饿死了,看到文字就头晕。 “好,那你先交个月房租。”男人催道。 姜芋不紧不慢地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三张红色的给他。 男人接过钱,摸了摸,就拿着钱匆匆离开了。 姜芋把钱包放回背包里,然后对酱油仔说,“酱油仔,我们有新家了,走吧。” 酱油仔“汪汪”叫了几声,很开心。 姜芋从口袋里摸出枚铜钱,“酱油仔,我们来算下,如果是正面的话我先进去,如果是背面的话,那就你先进去。” “汪。”酱油仔明显很乐意。 姜芋抛起铜钱,铜钱在上空翻滚,最后落在姜芋手心上—— “是背面哦,酱油仔。” “汪!” 第二章:你,那个胸是真的吧? 姜芋在门外,听着里面酱油仔的咆哮声伴随着似有若无的惨叫声。过了大概十分钟,酱油仔从里面出来了,跳跃的样子好像很开心—— “汪汪。”酱油仔想要舔姜芋的手被姜芋躲开,“太脏了不要碰我。” “呜……”酱油仔发出沮丧的声音。 “走啦。”姜芋拉着行李箱直接走进去。 房门打开,姜芋就看到了正对着门口的楼梯——这样的设计在风水上是不怎么让人喜欢的——姜芋眨眨眼,如果自己刚才没有看错的话,是有道红色的影子在楼梯间闪过吧…… 红色果然是个有意思的颜色。 “汪!”酱油仔对着那个方向又吼了声。 “别叫了,刚才还没叫够吗?”姜芋捏捏他竖起来的白色耳朵。 姜芋把背包放下来,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个铜铃,用红线穿着,他把铜铃挂在门横上,把门关上的时候,铜铃就振动个不停,不只是风声的缘故,倒像是被什么激烈撞击,但是很快,铃声就停下来了,直至消失——整个房子里片安静,酱油仔喉间发出的咕噜声,反而加衬托房子的死寂。 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是外面本来就是阴天,再加上门窗紧闭,房子里光线不足,从玻璃窗透进来的微微光亮给这个房子添加了几分恐怖。 姜芋倒是没有点影响,又拿出包东西,打开是传统的红色香烛,姜芋拿出根棒香用打火机点着——当点着的瞬间,整个房子里的气息好像都变了,似乎有什么在伺机而动—— “酱油仔,香吗?”姜芋把香凑到酱油仔面前让它闻。 “汪。”酱油仔别开了脸,明显不感兴趣。 “比起这个,你应该想要吃别的东西吧。”姜芋笑道,“不过,有‘人’会喜欢的。这个香是从家里带来的,质量比般的要好,据说根的量比寻常捆的香都要足。” 姜芋好像听到了在房子角落里发出的吞咽声,还有指甲划玻璃的刺耳声。 “看来还有不少。”姜芋低头看着酱油仔,“酱油仔,你还没吃饱吧?” “汪!” 姜芋把那根燃着的香插在墙上的缝里,然后对酱油仔说,“走,我们先上楼,看看房间。” “汪。”酱油仔跟上。 人狗踩着木质的楼梯上楼,木楼梯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姜芋在楼梯转口往楼下墙上原本插着香的位置看了眼,那里的香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是空气里弥漫着的微微香气还在。 二楼的房间有好几个,姜芋直接就去开了靠近楼梯的房门,门开的瞬间,姜芋感觉阵冷气扑来,伴随着股霉味。 姜芋打开房间里的灯,但是那灯闪闪的,闪烁间似有白色的东西在上方摇晃。 “汪!” 姜芋皱眉,然后从包里拿出个八卦镜,八卦镜拿出的瞬间那灯就下子亮了,也不闪了。 “真是不安分。”姜芋不耐烦地说,“我现在肚子饿,没有太耐心,要出来的快出来,不出来的只有让酱油仔去请了。” “汪汪!”酱油仔十分积极,就等着姜芋下令。 姜芋只感觉背后阵阴气,但是他并没有动作,而酱油仔已经飞速地扑上去了——又是阵惨叫,是女人尖细的叫声。 姜芋转过身,见被酱油仔咬住扑在地上的是道红色的身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样子,只是凭身形是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 “虽然有红衣厉鬼之说,但是酱油仔也不是吃素的,而且,看你的样子‘鬼龄’也不深啊。”姜芋说着从背包里抽出把小木剑,飞向天花板—— “啊——”又是凄厉的惨叫声,不过这次是男声。 姜芋抬头,那是个被缠着脖子吊在天花板上的男鬼,此时他的胸口插着小木剑,发出“呲呲”的声音,整个身体不断扭曲,青色的脸显恐怖。 “我这里东西不少,是想要我试验吗?”姜芋说着手里已经是叠黄符了——“这可不是骗人的家伙,想要试试吗?” “不要不要。”是小男孩怯生生的声音。 “我们就出来。” 然后姜芋看见了在房间各个角落里,大大小小共有四个,加上被酱油仔扑倒的只和天花板上的只,共有六只,六只鬼龄不,死法看起来也不样。 “好了,过来排队。”姜芋拍拍手道。 “排队?”穿着高中生校服身上滴着水的男生发出疑问的声音。 “对啊,排好队让我个个收掉啊。”姜芋理所当然地说。 “收掉?”拄着拐杖的脸是血的老爷爷声音颤抖。 “这里我已经租下来了,就是我和酱油仔的家,谁会喜欢自己家里有这么莫名其妙不熟的鬼啊?”姜芋不耐烦,“快点,我时间宝贵。” “爸爸,好可怕……”六七岁的小男孩单论外表还挺可爱的,就是脸色青灰得可怕,她扑进同样脸色青灰的男人怀里。 姜芋的目光在父子两身上停顿了下,然后移开了视线。 “救命啊……”这是天花板上的那个吊死鬼发出的悲鸣声,吊死鬼是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穿着六七十年代的那种蓝色中山制服——虽然这座民房好像也就十几年的历史,但是这鬼的年龄却不止。 “你早就死掉了。”姜芋冷淡地说。 “不要,救我,它会吃掉我的……”被酱油仔扑倒的女鬼开始现形,原来是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本来面容和身材都是姣好的,只是额头正中央有个窟窿,看起来是子弹穿过的痕迹,此时被压着动弹不得,脸色扭曲得可怕。 “酱油仔吃东西很挑的,不是什么都吃的。”姜芋拿出个黑色的小瓶子,“好了,这里的东西每人喝口,很快就没事了,不会很痛苦的。” 众“鬼”闻言后退步——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男孩子不好惹了,本来以为今天可以饱餐顿—— “反正你们也死了啊,死了这么久想投胎也不大现实了,这样下去也痛苦,我帮你们解脱好了。”姜芋抛着瓶子,“我说过我没有什么耐心,我还要去填饱我的肚子。那就从你们开始好了。”姜芋向离自己最近那对父子走去,停在他们面前—— “谁先开始?” 男人抱紧了儿子,瑟瑟发抖——他看着姜芋,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那个,你不是,不是说你饿了吗?我,我可以帮你做饭的,我以前是个厨师,我的厨艺很好的……可不可以放过我和我儿子?” 姜芋挑眉。 “对,我爸爸做菜很好吃很好吃的……”小男孩马上道。 “会做饭……”姜芋摸着下巴,想了想,“好,会做饭的话就好好‘活’着吧,如果你做的饭不好吃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其他鬼见此马上积极地举手,“我,我也会做饭,做饭肯定比他好吃!” 姜芋冷声道,“厨师只要个就够了,那还带着个拖油瓶,你们就不要凑热闹了。”说着他走到穿着高中制服的男生面前,“那就你吧。” “等等等等,”男生连忙磕磕巴巴地道,“你看,这个房子这么大,你如果要打扫的话肯定打扫不过来,我可以帮忙打扫啊,还可以帮你搬东西,做做家务什么的,这个你应该需要的吧。” “家务……”姜芋看了看房间里翻倒的桌椅,再闻到那股霉味,点头,“好吧,那你就做家务吧。” 姜芋再走到老爷爷面前,打量了他番,“老爷爷,你看你年纪都这么大了,做家务什么的还真不需要你,所以……” 老爷爷有些激动,咳嗽了几声,才说,“小伙子,你看,这房子后面有小块院子,那院子里可以种花花草草的是不是?也可以种些蔬菜水果什么的,这个交给我就没有问题了,我以前就是搞园林和农业研究的,这些东西我很在手的,真的。” “蔬菜水果……”姜芋的关注点在这里——如果自己家种了东西的话,应该可以省不少钱吧,而且就算没钱的时候也不用担心完全没有吃的东西——想到这里姜芋微微笑,“好吧,从今天开始老爷爷你就是园丁兼菜农了。” 老爷爷擦汗——有技之长还是有用的。 “那么剩下的两位……”姜芋抬头看着还被钉在天花板上的人——“现在家里的活差不都分配好了,你就安息吧。”姜芋说着就要去拔那个木剑。 “等等!”制服男人慌忙叫道,“你应该还是学生吧?我是x大的大学教授,虽然可能年代上有些问题,但是我在学业上还是可以帮到你很忙的,很省事的……” “教授……”姜芋偏着头想了想,才伸出手,“收——”然后那把木剑就在他的手里了,制服男人摔在了地上。 “那你就先留下吧。”姜芋转身走到酱油仔和女鬼旁边——“酱油仔,你让开。” 女鬼从酱油仔的爪子下挣脱,才得以喘气,但是她现在已经被姜芋给震慑住了,她只想着怎么找到个合理的理由—— 姜芋打量了女鬼番,最后视线停在女鬼饱满的胸口,然后问出句谁也没想到的话,“你,那个胸是真的吧?” “是真的。”女鬼呐呐回答。 “哦。”姜芋扭过头,对酱油仔说,“酱油仔,等着吃饭吧。”然后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样,把木剑塞回包里。 “你、你不收我了?”女鬼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想被我收啊?”姜芋反问。 女鬼连忙摇头,然后又问了句,“难道是因为我的胸?”好纠结——这个男生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脑子里都是那种思想的人吧? 姜芋又看了她的胸眼,才说,“只是就收你个没意思,而且,女人是应该享有些优待权的……重要的是,我现在真的饿了。” “那我马上去做饭。”那对父子立刻有所行动,但是还没走出房间,就停住了——“好像房子里没有什么食材……” “我记得后面的院子里有些自己长出来的野菜,可以吃的。”老爷爷说。 “厨房里上个住户有留下来小袋米在冰箱里。”高中生跟着说。 “那就这样吧。”姜芋在已经被教授摊上报纸的沙发上坐下,“快点,我和酱油仔都饿了。” “汪!”酱油仔回应。 “不想再死次的话就干活吧。”姜芋声令下,房间里的鬼立刻找到自己的角色分配,各自忙碌起来。 姜芋看着正在擦窗户的高中生和铺床的女鬼,微微笑,低头对趴在自己脚边的酱油仔说,“这样也好。” ****** 按出场次序。 红衣女鬼:花黎,上世纪二十年代人,死于四十年代战争期间,死时年龄25,死因:枪击,子弹穿脑而过。 教授:桑南生,上世纪五十年代人,死于六十年代文革初期,死时31,死因:上吊自杀。 厨师父子:父亲薛青,儿子薛易,死于十年前,死时父亲32,儿子6岁,死因:煤气中毒。 高中生:杜舟,死于八年前,死时18岁。死因:割腕自杀。 老爷爷:施齐安,死于上世纪末,死时65岁,死因:楼梯上摔下来脑出血。 至于具体的死因,后面的故事中会涉及到。 第三章: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酱油仔,你要肉包还是香菇菜包还是三鲜包还是豆沙包还是芝麻包?”姜芋看着早餐铺前面的招牌,问酱油仔。 “汪汪!”酱油仔回应。 “哦,你要肉包啊。”姜芋语气平淡,“但是肉包块钱只有两个,香菇菜包和芝麻包块钱有三个。” “呜……”酱油仔发出低低的声音。 “嗯,我明白了,那我们就吃香菇菜包吧。”姜芋点头,然后对正等着的店主说,“老板,要三块钱的香菇肉包,块钱的芝麻包。” 旁边的人听着都觉得黑线——那只狗应该只是叫了几声,怎么这小孩就知道人家说的是什么,还有它叫第二声的时候明显是不乐意的吧,他就自作主张做了决定——既然这样开始就不用问的啊。 “同学,要豆奶或者饮料吗?”店主微笑着问。 “不用,我自己有水。”姜芋的目光只放在包子上面。 接过热乎乎的包子,姜芋拿出个香菇菜包扔给酱油仔,酱油仔口吞下,然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巴,叫了声,姜芋又给他塞了个包子—— 姜芋自己吃了个包子,“酱油仔,我们人半,你不爱吃甜的,那这六个香菇菜包就是你的,剩下的是我的。” “汪汪!” 姜芋叹口气,“我知道你吃不饱,我也是啊……酱油仔,你知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吗?就是钱啊钱,昨天房租去掉了三百块,本来身上就没有什么钱……今天还要去菜市场买点菜啊米啊什么的回去……酱油仔,我们真的要快点赚到钱呢……” “汪汪。”酱油仔咬咬他的裤脚,示意他再给自己个包子。 ****** 开学第节课也没有上什么课,刚开始是自我介绍,后来就是老师和同学之间的互动,而这切对于姜芋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他单手撑着脑袋,就直在想要怎么赚钱的事情——其实来到这个学校他也看到了不少非人“物体”,只是对于不妨碍到他的他也懒得管,不过,如果有人以此委托他工作的话,他倒是很乐意的,可惜没有。 再说,姜芋给班上其他同学留下的印象,第天来学校的时候也就是去学姐那里领资料袋的时候排在他身后的就有不少他班上的同学,所以对他的印象开始就不好了,再加上姜芋不是个话的人,他对人也没有什么热度,加加深了他身上的阴沉气息,虽然说不上被孤立,可是确实没有人要搭理他——当然,姜芋也没有要和其他人说话的意思。 “那个,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梁定?”坐在姜芋后面位置的两个人在对话。 “梁定?就是那个看上去挺有品味的帅哥?” “是啊,人家可不止是有品味而已,”另个人说,“人家可是真正的豪门出身。” 豪门?正在神游的姜芋抓到了这个重点词汇——那就是很有钱了? “豪门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豪门呢……” “他是梁氏的少爷,听说我们这所学校都有他们家不少股份呢。” “又有钱,长得又帅,那就是现实中的白马王子了……那做他的女朋友不是很幸福……” “别想了,人家肯定早就有女朋友了。” “……” 梁定—— 姜芋像是突然找到了生活目标,他抬起头眼睛在班级里的各个同学身上游移——刚才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叫梁定的到底是哪个……终于,姜芋的目光停在了个靠在桌旁正在和别人说话的男生身上—— 确实副有钱人的样子,不过…… 姜芋的眼中,梁定的周身有层黑雾,紧紧包围着——就像他想的那样,有钱人和帅哥是非都不少啊。 姜芋的心情大好,他整整高兴了节课,然后下课的时候,在看到梁定去厕所的时候,他也跟了上去。 等梁定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姜芋堵住了他,“梁定同学,你好。” “……你好。”梁定看着眼前的小个子男生,好像有待你眼熟——拜托,他是你同班同学。 “我是姜芋,和你个班的。”姜芋脸上带着笑。 对于被个陌生的男生拦住这件事,梁定心情也不爽,“有什么事吗?” 姜芋抬头盯着他的脸看,“梁定同学,我看你身上有股黑气,而且印堂发黑,气色也不好,你最近肯定会遇到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雇我为你消忧解难,价钱优惠,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梁定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生会说出这么番话来——其实就算姜芋对他告白他也不会这么压抑——拜托,现在是二十世纪好不好?怎么还会有人说出这种话,还是个和他同龄的大学生——梁定脸色并不好看,“谢谢,不用了。” “真的不用吗?”姜芋确认道,“我怕你后悔。” “真的不用。”梁定咬牙切齿——这个到底是神棍还是神经病? “那好吧,”姜芋也不强求,“如果你什么时候有需要了可以找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梁定接过姜芋递过来的……纸条,确实是纸条,而且看就是从作业本的边角随便撕下来的纸条,上面的阿拉伯数字也不好看,只是可以分辨得出来而已——梁定很想直接扔掉。 “我希望你不要扔掉,也许你真的有用到的时候。”姜芋还是脸笑容。 梁定含糊地应了声,然后就走了。 姜芋看着梁定的背影,也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他知道,梁定迟早会来找自己的。 ****** 第二天早上没课,姜芋本来就不喜欢早起,现在他是乐得赖床。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抗战的天来到了抗战的天来到了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咱们中国军队勇敢前进看准那敌人,把他消灭把他消灭冲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杀——”激昂的音乐响起,打破了卧室内的安静。 “汪汪!”躺在床边的地毯上的酱油仔先被铃声给吵醒,他见姜芋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干脆跳上了床,直接压在了姜芋身上—— “咳咳……”姜芋胸口被压,咳嗽了几声才醒过来,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酱油仔,有些郁闷地剥开它大大的脑袋。 酱油仔叼着手机送到姜芋面前,姜芋拿起手机,上面的显示是陌生的来电。 姜芋接起电话,“喂?”声音还睡意朦胧的。 “是姜芋同学吗?”那边很急切的样子。 “是,谁啊?”姜芋感觉那边的声音有点耳熟。 “姜芋,我是梁定,我现在有急事找你,你可不可以出来下?” 梁定——姜芋的脑子浆糊了下,立刻清醒——是小财神! “可以啊,那我们要在哪里见面?” “这样吧,你家在哪里,我去接你好了。” “那好,你到城关路口等我吧。” “好。” 挂了电话,姜芋难掩心里的高兴,抱着酱油仔蹭了蹭,“酱油仔,我们在这里的第笔生意找上门了,马上就可以大吃顿了。” “汪汪!” 姜芋穿好衣服,就带着酱油仔出门。 正窝在厨房门口的父子两见到姜芋,马上迎上去,“早饭已经做好了……” “不吃了,每顿青菜泡饭吃得胃难受,”姜芋道,“我和酱油仔要出去吃大餐了,就这样,我们先走了。” 薛青和薛易望着姜芋和酱油仔的背影,很是无奈——厨房里只有青菜和大米,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啊…… 第四章:大家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 “想要吃什么尽管点。”梁定把菜单递给姜芋。 “那我就不客气了。” 姜芋确实不跟梁定客气,他看菜单页页地看也麻烦,再加上那上面的菜名都华而不实,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是什么菜,所以姜芋也不麻烦了,直接就让把招牌菜都上来了,点就是二十几道菜,加上甜点和饮料,个桌子都快摆不下了—— 梁定在旁看着都感觉没有胃口了,再看到蹲在高椅上自己在进食的酱油仔,是无语—— 到底这人宠物是有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啊——其实梁定应该说他们是有久没有吃过好东西了——为了省钱,姜芋和酱油仔除了吃火腿肠,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吃过肉了。 等姜芋吃得差不已经差不是半小时之后了,姜芋往嘴里边塞着布丁,才对梁定开口,“好了,你要和我说什么就说吧。” 梁定清了清嗓子,才说,“姜芋同学……” “叫我姜芋就好了。” “好,姜芋,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梁定抱歉地说,“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昨天晚上就……” “出现了?”姜芋舔舔嘴唇,看着他。 “姜芋,真的被你料到了。” 梁定大概说了遍——昨天晚上梁定和朋友出去玩,快到十二点才回家,而他在回家的路上,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但是他去寻找那个视线却又没找到——直回到了家里,本来以为会好些,但是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却萦绕不去,梁定是个大男生,即使心里有点疑虑,可是不至于想太。梁定本来是要直接睡觉的,然而他就是睡不好,整个人都不对劲,关了灯以后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还在——梁定实在受不了,开台灯,没想到就看到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天花板上看他,脸惨白——梁定当时就傻了,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消失—— 梁定想到那个场景脸色又白了白,“我当时就想到了你,可是那个时候太晚了,所以就等到今天早上给你打电话。”那个时候梁定当然再也睡不着了,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太过荒唐,说给家里人听也没有用,所以自己就开着灯过了晚。 “那个天花板上的女人,是你认识的人吗?”姜芋问。 “她当时披着头发,五官我也没看清,只知道脸色白得吓人……”梁定咽了咽口水,“是不是……那个?”梁定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灵异事件。 “可能吧。”姜芋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姜芋,你应该有办法吧?”梁定其实也对姜芋没有大的把握,毕竟看姜芋的样子瘦瘦弱弱的,副中学生的样子,如果不是昨天姜芋提前提醒了他,他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就来找他。 “办法,当然是有的。”姜芋放下小勺子,表情严肃了些,“不过,你知道的,只要是工作肯定是要有报酬的。”这才是他的目的。 “这个我知道,”梁定想了想说,“十万够不够?” 姜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少?” “十万。”梁定想想现在这种驱鬼捉鬼的工作市价也不知道是要少——不过那些他以前直认为是骗人骗钱的,向来是十分不屑的,现在……“如果不够还可以加……” 姜芋干咳声,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镇定道,“够了,我说过同学是可以打八折的嘛。”十万啊,那可是十万啊……那是有几个零?……本来姜芋以为梁定会说两千的,没想到开口就是——果然是有钱人。 “那好,那你什么时候帮我……” “不用担心,我既然接下你这个工作,肯定是会好好负责的。”姜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个护身符和张黄符,“这个你带在身边。” 梁定接过来,看着手里的东西,“这个有用吗?” “你不相信我?” 梁定始终觉得这件事太玄乎了——“没有,我相信你。” 姜芋知道他心里有所怀疑,“好吧,从现在开始,我就跟着你,这样你放心了吧?” 梁定知道自己的表情泄露了想法,有些尴尬地笑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个委托人,我当然要尽心尽力了。”姜芋笑笑,“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跟班和保镖了。” 保镖?梁定目光放在姜芋的身上,就这样小孩子的样子还当保镖? “你看不起我?”姜芋微抬下巴。 “我没有。”梁定看到姜芋睁大的眼睛,觉得有点像是兔子的眼睛,只是瞳孔是琉璃色的——其实从开始他就没有好好看清姜芋的五官,现在仔细看,他的五官端端正正的,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不过那双眼睛就不样了,姜芋的刘海挺长的,很容易就遮住眼睛,但是露出来的时候给原本的五官增添了不少光彩。 “走吧。” 梁定回过神来,“去哪?” “你不去上课吗?我们下午不是有课吗?”姜芋拍拍酱油仔的大脑袋,“酱油仔,你自己回家吧,放学的时候来找我。” “汪!” ****** 姜芋和梁定起出现的时候,班上的同学没有不讶异的——才天时间,怎么那个阴沉沉的家伙就和梁家少爷在起了?还挺亲密的样子?记得昨天两个人完全不像认识的样子啊。 “没想到你上课还挺认真的嘛。”梁定看到姜芋不停地记着笔记, “嗯,要拿奖学金没办法。”姜芋在记笔记之余答道。 奖学金——“姜芋,你很缺钱吗?” “当然了,我最缺的就是钱。”姜芋说,“当然,这个对大少爷你没有什么问题。” 梁定直觉得姜芋这个人挺奇怪的——“姜芋,你为什么这么缺钱?你的父母呢?你……” 姜芋扫了梁定眼,“你问太了吧,这个不属于我的工作内容。” 梁定以为自己踩中了姜芋的地雷,所以有些尴尬地住了嘴,没再说话。 其实姜芋只是觉得梁定太吵了,他要认真听课记笔记都被他给打扰了。 ****** “这就是你家啊,”姜芋看着面前的白色建筑物,感叹道,“果然是豪门啊。” “姜芋,你能不能不要口个‘豪门’的。”梁定听着有些刺耳。 “这不是事实吗?”姜芋说,“好了,我不说就是了,那是有钱人,对不对?” 梁定无语。 “少爷,回来了。” 迎面来的男人恭敬地说。 “嗯。” “这就是少爷说的同学?”男人对着姜芋点头,“已经准备好了客房……” “不用客房了,”梁定道,“今天晚上姜芋和我起睡,我们有事要商量。” “这个……”对于梁定的话男人没有想到。 “今天我爸和我妈不回来,就不用麻烦了,待会儿把餐桌移到我的房间。” “是。”男人看到跟在姜芋后面的大狗,“少爷,那这只狗……” “它叫‘酱油仔’,跟我起。”姜芋说。 “嗯,晚上酱油仔也在我房间里休息了。”梁定自己都觉得荒唐,可是只能这么说。 “……是。”男人觉得今天自家少爷实在古怪,他可是有点洁癖的啊—— ****** 吃完了饭,房间也收拾干净了。 “今天她会不会不来了?”梁定看了看窗外,“也许就因为你在……” “不定。”姜芋往嘴里塞了个桔瓣,“等着吧。” 两个人等到了点,也没有什么动静。 “也许今天真的不来了。”梁定打了个哈欠,“我去冲个澡,就睡觉了。” “要不要我和你起进去?”姜芋也打了个哈欠。 “不用,我还没那么胆小。” “哦。”姜芋靠在了趴在地毯上的酱油仔身上,昏昏欲睡。 其实梁定本来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刚才姜芋提醒,心里也有疙瘩,所以在浴室里洗澡也是草草的冲了遍——幸好,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出来了。” 梁定走出浴室的时候看到姜芋靠坐在浴室的门口,见他出来才抬头看他,眼睛雾蒙蒙的。 “你不用这样的。” “以防万嘛。”姜芋起身,“好了,可以睡觉了。” 梁定见他向床走去,拉住他,“你就这样睡?” “要不然嘞,怎么睡?”姜芋奇怪地看着他。 “你不……洗澡?” “洗澡?”姜芋抬起自己的手,“我不怎么出汗的,也没有臭味。” “可是……”梁定确实是有点洁癖的。 “就知道,公子哥就是麻烦。”姜芋抓了抓头发,走到另边的桌前,拿起自己的背包,“幸好,我有所准备,带了换洗的衣物。” 梁定见此松了口气,“那你快去洗吧。” “酱油仔,走,去洗澡。”姜芋从来不会忘记带酱油仔。 “汪。”酱油仔也昏昏欲睡,爬起来慢慢地走过去。 进了浴室,姜芋看到里面的设施,摇摇头,“确实,跟我们的小破屋没法比。”应该是小破屋没法跟它比吧? “来,酱油仔,今天我们就好好奢侈下。”姜芋边扒自己的衣服,边对酱油仔说。 当姜芋正在兴致勃勃地给酱油仔抹精油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异样的声音——好像是……东西翻倒在地的声音—— “姜、姜芋!” 梁定的呼声! 姜芋惊,马上拿起给浴巾往腰间裹,就冲了出去—— 冲出去的时候,姜芋看到梁定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而那个白色的东西正抓住他的脚往他身上爬——梁定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俊脸涨得通红。 “出鞘,去!”姜芋喝令,然后从他放在桌上的背包里飞出木剑,直直向那个白色的东西飞去——突然姜芋看到了什么,及时叫停,“回来!” 木剑在离那东西只有厘米的位置停住,然后飞回姜芋的手里—— 那白色的魂状物体被刚才那把剑的威势吓了跳,再看到姜芋,马上就从窗口飘走了—— 姜芋盯着它离去的窗口看了秒,才走到梁定面前,蹲下,“怎么样,没事吧?” 梁定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他急急喘息了会儿,才回道,“没事。” “没事就好。” 梁定看着姜芋手里的木剑,“刚才这把剑本来要射到那个女鬼身上的,为什么你又阻止了呢?” 姜芋拉着他起身,“那个,根本就不是鬼。” “那是什么?”梁定惊魂未定,“我都看见她是个女人的样子,还是飘飘状的,刚才抓住我的脚,冰冷得可怕。” “那个只是生灵,肉体还没有死掉。”姜芋看看手里的木剑,“如果刚才木剑刺穿她,她真的会死掉。” “什么生灵啊……”梁定拧眉,“跟鬼那么像……不过,个生灵缠着我干什么?” “那就要问你了。”姜芋怀疑地看着他,“到底那个人你人不认识?” “我也不知道……”梁定摸摸自己的下巴,“不过刚才看到她的眼睛,好像有点眼熟……” “我就知道。”姜芋道,“明天再说吧。” “对不起啊,姜芋,害你澡都没有洗好……”梁定有些抱歉地说。 “哦,没事。”姜芋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嗯,那……”梁定的笑容在往下看到姜芋的下半身时顿住——“你,你浴巾掉了……” 姜芋低头,看到原本匆忙裹在腰间的浴巾刚才动作间掉在了地上,现在他全身真的没有丝毫遮蔽了——“哦。”姜芋弯腰,把浴巾捡起来,再抬头看梁定脸的时候,皱眉,“你怎么了?你干吗脸红?” “没有,我只是……”梁定的话被姜芋打断—— “我知道,你害羞嘛。”姜芋下了结论,“不过,大家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我有的你也有啊……好了,我继续去洗澡了,现在那个灵暂时不会回来的。” 梁定望着姜芋的背影,想到刚才他那种“你很奇怪,反应过度”的语气,就有冲动上前去敲他的脑袋。 第五章:很像鬼屋是不是? “姜芋,你这狗什么品种啊?”梁定边开车边问坐在旁边豆酱油仔玩的姜芋。 “上古品种。”姜芋不咸不淡地说。 “上古?”梁定惊了下,“这还是神兽啊?” “汪!”酱油仔低低咆哮了声。 “开玩笑的。”姜芋摸摸酱油仔的脑袋,“酱油仔只是普通的大狗,长得特别点而已。” “哦。”梁定还是觉得怪怪的,“你家是住在这里吗?” “对,就是前面的那幢民房。” “姜芋,你家的位置……有点奇怪,”梁定看着前面的那幢屋子说,“孤零零的幢不说,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 “很像鬼屋是不是?”姜芋突然说。 梁定被他这么说,再看前面的屋子,浑身震,“你怎么这么说……” “好了,就在这里停吧。”姜芋说,“你就不用进去了。” “我……”梁定想要说些什么。 姜芋横了他眼,“我是为你好。” 都这么说了,梁定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逞强了。 “你等等,我去拿了换洗的衣服就来。” “好。” 姜芋带着酱油仔起进了门—— “主人,你回来了。”薛青从楼上飘下来,恭敬地对着姜芋鞠躬。 姜芋听了阵恶寒,“不要用这么恶心的称呼叫我,你从哪里学来的?” “我看到电视里的仆人都是这么叫的。”薛青有些怯怯的,“是不是小青说错话了?” “小孩子不要老哭丧着脸。”姜芋皱眉,伸手像是摸酱油仔样摸摸薛青的头发,“以后直接叫我‘小芋’就好了,其他人也样。” 薛青好奇地张大眼睛看着姜芋,“主……小芋,你可以碰到我哎?” “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姜芋把个袋子从背包里拿出来,“这里的脏衣服你去拿给花黎,让她快点洗干净。” “这点事情小青也可以做的。”薛青脸讨好。 “你啊,你跟你爸爸只要负责厨房里的事情就好了,这种洗衣服的事就交给女人做,不然,花黎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是,我这就去把衣服给花黎。”薛青刚想往楼上走,想起了什么又停住了,“小芋。” “怎么了,什么事?” “小芋,这两天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难道自己不在家几天就有什么事? “我听施爷爷说最近外面有吃人的妖怪,所以这两天到晚上外面就鬼哭狼嚎的。”薛青露出有些害怕的表情。 “吃人的妖怪?”姜芋疑惑道,“我点都不知道……能是什么呢?” “不知道,听说这两天新鬼变了。”薛青见姜芋沉思,说,“小芋,那我先走了。” “嗯。” 姜芋还想着薛青说的话,转身去了后院,他看到施齐安正蹲着在大棚下翻土。 “施爷爷。” 施齐安起身,笑眯眯地看着姜芋,“回来了。” 姜芋走到他面前,“我听小青说最近外面气氛不对,有什么吃人的妖怪,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也是听附近的鬼友说的,不过说是吃人的妖怪只是说给小青听的,其实应该说是吸血的怪物,那些新鬼是被吸血而死。” “不会是吸血鬼吧?”姜芋摸摸下巴,“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收过这种东西。” 施齐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 等姜芋回到梁定的车上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怎么这么久?” “听到了件有趣的事情,就晚了些。”姜芋让酱油仔在后座蹲好。 “什么有趣的事?”梁定也来了兴趣。 “你真的想听?” “真的啊……怎么了?”梁定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对。 “那我就告诉你吧。”姜芋清了清嗓子,“最近这个地方突然了些新鬼。” “新……鬼?”梁定知道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嗯,这带好像了个专门吸血的怪物,那些人就是被吸血致死的。” “吸血……怪物?”梁定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了,“我怎么都没有听说过……” “你听说了那就说明事情大了。”姜芋看了梁定眼,“你还不开车?” “哦。”梁定这才开车,“你刚才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啊?” “不信我这几天陪你在这儿逛逛?”姜芋有些坏心地说。 “还是,不用了。”梁定只是个普通男生,虽然也会有些好奇心,可是那也是因为以前什么都不信,现在自己都撞到了那种东西,当然知道那些东西还是有的,他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啊——“对了,你刚才说听说了这件事,你刚才就是回家了,是你的家人和你说的吗?” “我个人住。” “那……是听谁说的?”梁定觉得奇怪。 姜芋望着他,“你说呢?” 梁定咽了咽口水——自己怎么这么的疑问呢?他连忙转开话题,“姜芋,你说那个袭击我的那个东西会不会就是那个吸血的……” “都说了你那个是生灵,这个是吸血怪,不是个种族的。”姜芋双手枕在脑后,“现在先把你那个生灵的事情给解决了,然后再看看有没有机会碰到吸血怪。” 你还真是有兴致——梁定黑线——不过,不要口个“你那个生灵”,他真的和那个东西没有关系啊——不过,他也真的觉得那个东西的眼睛有些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梁定开着车来到自己家,停下车的时候,转头看到姜芋已经歪着脑袋睡熟了,长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平时总是说些让人想要吐血的话的嘴巴现在紧闭着,倒是显得那张不大的脸小了,只是……好像脸颊上的肉少了些,下巴就衬得尖了——这小子的皮肤还真是好,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发育的缘故,点长过痘的迹象也没有,因为皮肤白透,所以细看有几丝血管微微可见——这小子不说话的时候确实有几分可爱。 “汪!” 梁定的思绪被后座的大狗给叫醒了,只是看姜芋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他只好伸手去推姜芋—— “姜芋,姜芋,醒醒。” 姜芋被叫醒的时候神情很是不耐,“干吗啊?” 梁定看到姜芋皱着脸的样子觉得好笑,“姜芋,到我家了,可以下车了。” “到了……”姜芋揉揉眼睛,“哦,酱油仔,我们下车吧。” 梁定看着姜芋下车,因为困顿,在车前还差点绊到花盆摔倒,还好酱油仔及时挡住了——看到这幕,梁定加觉得好笑,突然他脑中灵光闪,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姜芋疑惑地回头看他,“你说什么啊?谁啊?” “我直觉得那个东西的眼睛眼熟,原来是她。” “真的是你认识的人。” “嗯。” 第六章:所以你必须对人家女孩子负责任哦 “她叫郑雪瑶,是我高中时候的学妹。” “只是学妹吗?”姜芋边咬着吸管边问。 “我说了我和她真的不是很熟,在我的印象里只是碰到过几面而已。”梁定重申。 “只是碰到几面你对她好像印象挺深的,而且还记得学妹的名字……”姜芋怀疑。 “那是因为那几次见面印象几乎都很深刻啊。”梁定有些无奈,“第次见面的时候她撞到我的车前,摔倒了差点被我的车撞到。”所以在看到姜芋差点摔倒的时候梁定才会想起来。 “她是不是喜欢你啊?”那个生灵对梁定纠缠不清,但是很明显她对他并没有恶意,要不然梁定早就出事了。 “应该是吧。”梁定感情生活这么丰富,怎么会看不出那个女孩子的眼神中包含着什么呢。 “现在看来不只是喜欢那么简单,她对你的执着很深……”姜芋看着前方,“就是这个医院吗?” “老郭查到的,说郑雪瑶就住在里面。” 梁定知道那个生灵是郑雪瑶以后,就派人去调查郑雪瑶的事情,查到她在个星期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晕过去,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了。 “姜芋,你说,郑雪瑶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然后变成了生灵?”梁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本来如果她是因为什么意外出事昏迷,再加上对你的执着,变成生灵来找你也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突然昏迷的话……”姜芋咽下珍珠团子,“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上次看到她的时候,发现她生灵的气息比较弱,如果再不回到肉身上,可能就真的死掉了。” “那怎么办?”虽然梁定和郑雪瑶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经过姜芋这么说,梁定觉得这件事自己也是有点责任的。 “先去看看她吧。” 姜芋和梁定在医院的门口,正要进去的时候,姜芋转过身来对酱油仔说,“酱油仔,医院好像不会让你进去,你不进去也好,省得里面的气息让你控制不住自己,闹腾得太厉害就不好了。” “汪。”酱油仔虽然有些沮丧,可是对于姜芋,它向都是言听计从的,但是在看到跟在姜芋身边的梁定,它就有些不爽了——为什么最近小芋和这个家伙这么亲密呢? “姜芋,里面的什么气息会让酱油仔控制不住啊?”梁定又好奇了。 “你觉得医院里最的是什么呢?”姜芋斜眼看他。 “是……”梁定知道自己又问了个余的问题——他还真的不想知道答案。 “是死人和……” “好了,我知道了。”梁定打断他,他现在就感觉浑身凉飕飕的,“我们进去吧。” “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不是那种东西故意让你看到,你是很难看到的,而且就算你不小心看到了,假装看不到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姜芋说。 “我知道了。”梁定心想:自己如果不是碰到了姜芋,他可真的是个无神论者——他在之前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东西——所以,自己应该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 “走吧,怎么这么慢吞吞的。”姜芋嫌弃梁定走得慢。 “嗯。” 梁定已经从老郭那里知道了郑雪瑶的病房号码,也知道了现在这个时间是允许探病的,就算不能进去,但是隔着窗户看也还是可以的。 在从楼梯往上走的时候,梁定看到个穿着粉色连衣裙,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妹妹在楼梯上玩皮球,突然皮球往下滚了,小妹妹反射性地去捞皮球,结果整个人就直直地往下掉—— “小心!”梁定连忙伸出手想起抱住那个往下掉的小身子。 小妹妹睁大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梁定,梁定只想抱住她不让悲剧发生,但是……梁定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臂——穿、穿过了?! 姜芋把梁定拉到边,皱着小小的眉头不满地道,“你干什么管闲事?” “我……”梁定已经冷汗直冒了——他、他居然见鬼了!见鬼了!! “好了。”姜芋打断他,“以后看清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救的。小心这些东西缠上你。” 梁定咽了咽口水,转身望着刚才小妹妹摔下的地方——让他心里发毛的是,那个小妹妹正抱着皮球,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姜芋叹气,从怀里拿出小包东西,扔给那个小妹妹,“拿了香灰就滚吧,他是我现在罩的人,不是你能惹的,要不然我把你变成香灰。” 小妹妹眨眨眼,然后下子就消失了。 所幸,现在这个时间,这个楼道口比较偏,没有什么人经过,要不然被人看到这幕,肯定会把人吓死。 “那个香灰……” “就是那种东西最喜欢的食物。”姜芋扫了梁定眼,“这笔账我先记下了,那个香灰可不是免费的。” “我知道了。”梁定苦笑。 两个人来到郑雪瑶的病房外,刚好看见个穿着素净的中年女人从里面提着热水瓶出来。 “你们是……” “阿姨,我是郑雪瑶以前的学长,听说她住院了就来看看她。”梁定不指望姜芋开口,先回答了。 “是小瑶的学长啊。”女人露出微微笑意,只是那双红红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勉强,“真是谢谢你们,有心了。我现在要去打水,你们进去看小瑶吧,医生说不能触碰身体,但是看看还是可以的。” “好的,谢谢阿姨了。” “姜芋,我们进去吧。”梁定转头看姜芋,发现他盯着那个女人离开的背影发呆,“怎么了,你认识?” 姜芋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妈妈这么好,小孩再让妈妈操心就太过分了。” 梁定觉得姜芋的表情有些不样,但是又看不出什么。 “好了,我们进去吧。” 两个人进了病房,看见郑雪瑶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人还在打点滴,看得出来她是个长得挺清秀的女孩子,只是此时看来脸色太过惨白了。 “姜芋,你看出什么了没有?”梁定问姜芋。 “她的气息太弱了,好像生命体正在逐渐抽离的感觉。”姜芋拧眉,“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梁定也盯着郑雪瑶看,然后他疑惑道,“怎么郑雪眉心那里有颗那样的痣……我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呢?” 被梁定这么说,姜芋想到了什么,蹲下身凑近看那颗眉心痣——这颗痣远看只是很普通的痣,但是近看,却类似于某种符号—— “原来是这样。” “姜芋,你发现了什么?”梁定忙问。 “有趣的东西。”姜芋冷笑,“她被咒给反噬了。” “咒?”梁定有些糊涂,“是诅咒的那个‘咒’吗?” “嗯。” “那她为什么要做这种诅咒的事情……”梁定很难想象这个每次见面都害羞地叫自己学长的学妹会和诅咒这种诡异的事情联系起来。 “咒并不定是诅咒,并不都是指对于某个人或是群人做出伤害的事情,也有是想要实现什么愿望,做出的种自我牺牲。”姜芋抬头看着梁定,“梁少爷,就凭她变成生灵以后也要找你的行为,我有理由相信,这个咒和你有关,所以你必须对人家女孩子负责任哦。” 梁定扯扯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七章:男生不可以太八卦的知不知道? “阿姨,请问郑雪瑶她在出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啊?”姜芋问郑妈妈。 “小瑶这个孩子向是很乖巧懂事的,上学的时候都是放学就回家的。”郑妈妈想到此眼泪又有要泛水的意思了,“我们这是单亲家庭,家里负担也不小,我白天要上班,晚上有的时候还要加夜班,小瑶放学以后也都是个人呆在家里的,这么年了,都是这么过的,我最近因为夜班,所以对小瑶关心是少了些……没想到那天早上我下班回来,却发现小瑶她、她晕倒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掉眼泪了。 姜芋和梁定对视了眼,姜芋并不擅长应付这种场景,梁定只好先开口了,“阿姨,你不要难过,学妹她是个好女孩,我相信她会很快醒过来的。” “今天你们能过来真的很感谢,”郑妈妈抹抹眼泪,“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 “阿姨,那我们也不打扰了。”姜芋说。 “嗯,阿姨,我们改天再来看学妹。” “好的,两位同学,那么再见了。”郑妈妈并没有什么精神。 姜芋和梁定没有得到什么线索,都有些沮丧。两人脚才刚跨过病房的门,就听到身后郑妈妈的叫声—— “两位同学,等等。” 姜芋和梁定转身,看见郑妈妈在自己的包里翻了阵,然后抱着个东西走过来—— “两位同学,我识字不,这里有本书,是小瑶昏迷的时候我看到掉在地上的,我看了,但是里面的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文字,不像是汉字,你们可不可以帮我看看是什么字,我不知道是不是小瑶有在上面写了什么东西。”郑妈妈手里的是本黑色封皮的书,书不厚,但是明显有些年头了。 姜芋看到那本书的时候露出有些奇怪的表情,“阿姨,让我看看。” 郑妈妈把书递给了姜芋。 姜芋翻开第页的封皮时,就感觉碰到书的手指有微微的灼热感——原来是在这里……刚才竟然点都没有察觉。 梁定也凑过来看那本书,他还真没看出来什么,上面确实记着些文字,但是那些文字也确实不是汉字,甚至不是他所见过的任何种文字——看样子,有点类似于中国古代的象形文字—— 梁定用手肘碰碰姜芋,“怎么样?” 姜芋把书合上,抬头看着郑妈妈,“阿姨,这本书可不可以让我带回去?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头绪,不过我有认识的人懂这种东西。” 郑妈妈本来也只是因为觉得这是自己女儿的东西才想要了解下,现在姜芋说愿意帮她找出答案,她当然是高兴的,所以马上就答应了。 姜芋和梁定从医院里出来,早在外面守候的酱油仔马上扑了过去,被姜芋躲过—— “我这里有重要的东西,小心碰坏了。” “汪。”酱油仔的声音里有些委屈。 “乖乖的,晚上梁少爷请我们吃烤肉。”姜芋安抚道。 梁定微挑眉,他好像没有说过吧?梁定干咳声,“姜芋,这本书到底什么名堂?” “你学妹昏迷的关键就在这里。”姜芋回答。 “但是……这就是本书啊。”梁定不大相信。 “这可是本会杀人的书哦。”姜芋微笑。 梁定后退步,“真的假的。” “先上车再告诉你。” 两人狗上了车。 姜芋摸着黑皮书的封面,“这是本魔书,只要和它达成契约,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据说还有些其他神秘的功能,只是想要深入发掘的人都先死掉了。我以前听我爸爸提到过,没想到今天会让我真的遇到。” “你的意思是郑雪瑶和它定了契约了?” “应该是这样,只是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错,愿望还没有出现,就先被反噬了。”姜芋低着头看着书,“须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得到的越付出的代价就越,为什么有这么人还是前仆后继呢……” 姜芋后面的话几乎是呢喃了,但是梁定还是听到了。梁定对于他突然的深沉很是不习惯,他习惯了姜芋没心没肺和爱财贪吃的形象了。 “姜芋,你刚才说到你爸爸,你爸爸现在在哪儿啊?”梁定岔开话题。 “爸爸……”姜芋停下来,横了梁定眼,“你怎么这么爱打听别人家里的事呢?男生不可以太八卦的知不知道?”脸严肃状。 被姜芋这么说,梁定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只是不想看到你那样子,找了个话题啊。 “快开车啊,说好了要去吃烤肉的。”姜芋催促道。 听到“烤肉”两个字,本来懒懒地趴在后座的酱油仔就激动地叫了起来了——“汪汪!” 真是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徒弟——不过,到底是什么时候说好的啊??? 姜芋想到晚饭,心情也大好起来,起劲地催促着梁定开车。 晚餐的那顿烤肉又是在姜家主人宠物的大快朵颐狼吞虎咽梁定无奈无语中度过。 吃得肚皮圆滚,才从烤肉店里出来。 回梁家的车上—— “梁定,放张cd听听嘛。”姜芋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声音慵懒地下命令。 “是,姜老爷。”梁定没好气。 “你要听什么风格的?” “就经典歌曲吧。”姜芋补充,“我手机那个‘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就不错。” 梁定抽了抽嘴角,“抱歉,我这里没有这种风格。” “没有?”姜芋有些鄙夷地哼了声,“你怎么这么没有古典情怀啊,算了,那来个茉莉花吧。” “没有。”咬牙。 “浪奔的那个,叫上海滩的是不是?” “我说了没有。”梁定无奈道,“你就不能挑个通俗流行歌曲之类的?” “那些我不听,乱七八糟的。”姜芋掏掏耳朵。 “你……”梁定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从抽屉里拿出张算是年代比较久的cd,转头拿给姜芋看,“这个怎……啊,那个……”梁定指着窗外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了?”姜芋皱着眉看他,“见鬼了?”漫不经心的。 “那个……”梁定咽了咽口水,“就刚才,有个女的在那里走,然后,不知道被什么给、给拖进去了……那速度很快,根本就不像、不像……” 姜芋往窗外看,那个小巷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因为离路灯有些远,月光又被挡住,再加上窄窄的条……“这你都看得到?视力太好了吧?” “不是,刚才那女生好像在打电话,手机亮光很亮……” 姜芋看,那个地上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发亮。 “好了,我出去看下,你在这儿呆着。”姜芋马上起身道。 “我……” “不用担心,我让酱油仔在这陪着你。”姜芋说完就开车跑过去了。 “我没说我害怕啊。”梁定喃喃说,看着姜芋消失在巷口的背影,心里倒有些担心——虽然知道姜芋挺有本事的,可是那个东西到底是…… 梁定转过头看后座的酱油仔,那家伙正趴在那里不动弹,“酱油仔,你不担心你的主人吗?” 酱油仔只是抬起眼皮施舍般看了他眼,然后又闭上眼睛养神了。 梁定再次无语。 再说姜芋,进入小巷就闻到了股浓重的血腥味—— “不会是遇到那东西了吧。”姜芋心里想着。 低低的呻吟声——姜芋顺着声音往小巷里走,幸亏在这个角度,小巷里不至于漆黑片——然后他看见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孩子,之所以认得出是女孩子,因为她头长发,还穿着裙子。 姜芋伸手去探她的颈动脉——还有生命迹象。 “小姐,你……”姜芋刚想把她叫醒,就感觉到背后不对劲,他眯了眯眼睛,转过头—— 是个倒立着的“人”,因为他转头,所以那张看不清五官的脸和自己几乎贴在起——不过,没有呼吸。 姜芋的手伸进口袋里,那里有黄符,但是还不等他有所行动,就感觉人被撞击了下,然后脖子被用力地咬住,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尖利的牙齿穿破脖子那里的皮肤探进血管—— 那个东西大口吸着血,手,也许是爪子还钳制住姜芋不让他动—— 姜芋微微叹口气,然后吐出平淡的句话,“你,不想再死次吧……” 那个东西吸血的动作停顿了下,然后吸得起劲了—— “啊——” 坐在车里的梁定听到从小巷里传来的惨叫声,浑身震。 第八章:我怕痛,你来吧。 梁定冲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姜芋正在用脚踢着躺在地上的某物体。 “姜芋……”梁定稍微放心了些。 姜芋看了他眼,“不是让你呆在车里吗?” “我听到惨叫声。”梁定走过去看着被姜芋踩在脚下,缩成团的东西——“这是……” “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吸血怪物。”姜芋回答。 “汪!”酱油仔想要去咬那个东西,却被自己的主人瞪了眼,“别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万生病了怎么办?” 酱油仔只好闭上嘴巴。 梁定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吸血怪,“真的是那个……那刚才的惨叫声……” “是他啊。”姜芋说,“你以为是我?” “毕竟是未知的东西。”梁定问道,“他怎么了?” “他吸了我的血,痛昏过去了。”姜芋说得漫不经心。 “你被吸血了?”梁定担心地上下打量姜芋,但是他没有看出姜芋哪里不对劲。 “嗯。”姜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血迹也干了。 “那为什么你没事,他却……痛昏过去了?”梁定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以为我的血是随便可以吸的吗?” 梁定噎住。 “报个警吧,那个女孩晕倒了,再不送医院可能就有性命危险了。”姜芋指的是躺在另边地上的女孩。 梁定这才注意到那个女孩子,“好。”他刚拿出手机想要拨号码就被姜芋阻止了—— “你用自己的手机打那就等着警察来找你吧。” 梁定明白过来,才接过姜芋用手机包住的手机——那是刚才女孩掉下来的手机—— 直等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姜芋他们才离开,而那只吸血怪是让酱油仔叼着上车的。 “姜芋,为什么你要带着这东西……”梁定边开车,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个东西,实在嫌弃。 “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东西呢,当然要带回去好好研究番。”姜芋说,“放心吧,不会带去梁家的,待会儿在前面的路口停下,我让酱油仔把它送到我们家。” “姜芋,那个东西是不是还没有死啊?”梁定回想起刚才那个女孩子不住淌血的样子,就心有余悸。 “他已经死了,只是有副活死人的身体。”姜芋想了想说,“这种东西,在西方类似于吸血鬼,在东方,就是僵尸族了。” “僵尸?”这不是电影里才有的东西吗? “是啊,僵尸。”姜芋摸着下巴,“现在这个时代僵尸可不见,爸爸和我说起的时候还是举了三十年前的例子呢。那个时候有几只僵尸在w市神出鬼没的害人,后来被道人给收拾得干二净,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了。” “那这只……” “这只也是有本事的,不知道以前是被封印在哪里,逃出来之后就四处吸人血恢复神元,不过还没等到满月的时候就被我先拿下了……”想到这里,姜芋就有些得意。 梁定现在只觉得匪夷所思,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和僵尸共处车的天。 ****** “别看了。”姜芋见梁定还是拿着手电筒往后座看,翻了个白眼,“那只僵尸还是有点人性的,和那种没有思想的丧失不样,没有脏。” “那可是僵尸……会不会有什么病毒啊……” “婆婆妈妈的……走啦。”姜芋拉着梁定往里面走。 “姜芋……”梁定有些无奈,突然他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姜、姜芋,那种被人看着的感觉又……” “我知道,忽略它。”姜芋脸上神情不变,“我们现在就去你的房间。” “嗯。” 进了梁定的房间,姜芋就抱着那本书在书桌前坐下,认真地看了起来,看了分钟,他对梁定说,“梁定,去拿碗水还有根针来。” “针?”梁定不解。 “用剪刀和小刀太残忍了,你快去找根针来。” 见姜芋神情严肃,梁定马上去找梁家的保姆要了她针线的针,再从厨房端了杯水回来——期间他尽量忽略了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姜芋,给。” 姜芋看了看那根针,眉头纠结了会儿,然后伸出食指,扭过头去,“我怕痛,你来吧。” 你怕痛还伸出手让我来扎?梁定无语——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人打针打点滴的时候都没有关系,就是怕看到针头刺进自己肉里的样子,这个道理应该是样的。 梁定给姜芋扎了针,血马上汨汨地冒了出来,姜芋连忙往水里滴血,滴了两滴,他才收回手,往嘴里含了含,手再拿出来的时候,血已经止了。 “这个用来干什么的?”梁定指着那碗水。 “别话。” 然后梁定看着姜芋端起那碗水,直接就泼在了那本魔书上,只听到“嗞嗞”的像是东西在煎的声音,那本书就开始冒烟了——让梁定觉得头皮发麻的事情是,他居然听到了那本书在叫“救命”—— “不说废话了,你把你现在的契约给解除掉,否则我继续倒了。”姜芋威胁得很直接。 “不要不要,我解除就是了……”魔书声音都沙哑了。 梁定咋舌地看着魔书发出光芒,直接射到了房间角落的位置,然后他就看见了那里现形的……郑雪瑶……的生灵,那只生灵呆呆地看着自己,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抬起头望着梁定,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越来越轻,身体已经又变成像雾般的形态了—— 姜芋拿出张符,在上面画了个天南星的形状,“去——”那张符就飞向了郑雪瑶,贴在了她的额头,然后郑雪瑶就消失了—— “她……” “她已经回去了。”姜芋看了梁定眼,“不过你放心,她会忘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嗯。” 姜芋把那本魔书拎起来,血水不挺往下淌——“我挺好奇的,到底她和你做了什么样的契约?老实点哦,不要说谎。” “她……她想要和自己喜欢的学长在起,我接受了这个契约内容。” “那条件呢?” “条件是失去另个她重要的东西。”魔书颤着声音说,“她刚开始是答应了的,但是后来知道那样东西是什么之后就反悔了。” “所以,才会咒才会反噬?” “当然了,契约从定好开始就不能违背,要不然咒会反噬。” “那那样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梁定问。 “她妈妈的健康。”魔书回答。 难怪……难怪郑雪瑶要反悔,那可是她唯的亲人了—— “幸好她反悔了,要不然我可就后悔帮这个人了。”姜芋道,“不过,都说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真是愚蠢。” “姜芋……”梁定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你居然用这个来作为契约的条件……真是不可原谅,不知道‘妈妈’这两个字有么微妙的含义吗?”姜芋冷笑着把魔书扔在了地上,那碗剩下的水眼看就要倒下去—— “不要不要,会没书命的……”魔书不停翻着页,“主人,主人,我从此追随你好不好?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姜芋的动作停住,然后笑了,蹲下身把地上的书捡起来,“那好吧,给你次机会。” “好好!”抓到救命稻草了—— “把你上面的文字翻译给我听。” 魔书没声了。 梁定愣愣地看着姜芋,“姜芋,你不认识上面的文字?”那他之前的神秘莫测是什么意思? 姜芋抓抓自己的头发,“我看了很久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那书页上的东西我爸爸讲给我听过。要不然,刚才我就直接自己解咒了,才不会浪费自己的血来威胁它了……” 魔书颤抖了,不过这次不是害怕—— “混蛋,你吓死书了!!!” 第九章:我怎么感觉你挖着坑等我跳呢? “姜芋,我已经把十万块钱打进你的账号里了。”梁定说。 “我看到了。”姜芋也是刚从银行那边回来,“那从今天开始这个任务结束,我们的合作关系也结束了,下次有生意再联系我哦。”姜芋刚想要挂电话,就听到梁定说—— “姜芋,那个僵尸还有那本魔书怎么样了?”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姜芋想到了件事,“对了,你去看过郑雪瑶了吗?” “看过了,不过,她好像不记得我了。” “难道你不高兴?”姜芋反问。 “怎么会不高兴?本来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呢。”梁定说。 “郑雪瑶醒过来了,郑妈妈就忘记了还有这本书的存在,也省得我再造本假书还回去了。”姜芋想到这里还是高兴的。 “那明天要不要我去接你上学?” “当然不要了,这次的任务结束了,我们的合作关系也结束了,当然就不会有交集了啊。”姜芋这个还是分得很清楚。 “可是我们不还是同学吗?” “我们是同学啊,但是我们也就是因为金钱交易才联系在起的啊,在那之前,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姜芋说的是实话。 金钱交易……这怎么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呢?不过梁定很快抓住了重点,“那这种关系不是应该要交流加深合作关系吗?这样子下次的合作不是顺利?” 姜芋顿了下,“你说的好像也对了……”这时,姜芋听到了地下室传来的嘈杂声,皱了下眉,“我这里有事,待会儿再说吧。”不等梁定回应,他就挂了电话,然后冲到了地下室—— 姜芋看到酱油仔正冲着个方向狂吠,而那个方向……原本被绑着的僵尸已经挣脱了,眼睛血红地盯着酱油仔——这两只搞不好都把对方当做了食物,却不知道对方都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 几只鬼都躲在远处观望着,没有敢上去的。 “行了,都停下来。”姜芋出声。 酱油仔听到声音,乖乖地停止了和僵尸的对峙,跑到姜芋腿边蹭蹭。 现在那只僵尸找到了目标,转过身来对着姜芋亮出自己尖利的牙齿,以示威胁。 姜芋冷笑,“还真是不知道教训啊。” 僵尸歪着头盯着姜芋看,看了会儿,像是认出了他就是昨天晚上那个人——“嗖”地声,僵尸已经跃至姜芋面前,人僵尸贴得很近,姜芋也不动,僵尸观察着姜芋,并不时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然后他伸出手,想要碰姜芋——姜芋后退步—— “太脏了,不要碰我,先去洗澡。” “小芋,你还真的要养它啊?”花黎问,看着僵尸的样子有些害怕又有些嫌弃。 “我是想要好好研究下。”姜芋并不隐瞒自己的目的,“这个搞不好就是这个年代最后只僵尸了,可是难得的收藏品,放他出去乱晃,还会制造社会动荡,倒不如我来收了。” “小芋,它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杜舟也说,“搞不好什么时候就狂性大作,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就不好了……” “他还能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现在也已经有不少人死在他嘴下了,还是你们怕他对你们怎么样?”姜芋扫了其他鬼眼,“你们放心,僵尸和鬼从来都不对立,他不能对你们怎么样,而且,他现在离完全清醒还有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会好好调教他的,就算不能让他‘吃素’,也可以让他变成有教养,有文化的僵尸。”姜芋很有信心——这只僵尸都吸了他的血了,还想不听他的话? “汪汪!”酱油仔觉得小芋实在是忽略了自己——之前是那个少爷,现在是这只僵尸。 姜芋低头理顺酱油仔的毛,“酱油仔,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和他和平相处,不要闹矛盾,知道了吗?” 酱油仔再不满,但是是小芋的命令,它还是会乖乖听话的——“汪……” “乖,今天晚上给你加餐,现在我们钱了,晚上给你煎块猪排吧,你再听话些,就加牛排,知道了吗?”姜芋还是知道恩威并用的。 “汪!”这次是比较有精神的。 姜芋抬头对着地下室里的鬼说,“你们也是,现在开始就不要再排斥他了,和他好好相处,到时候香灰也少不了的。” 听姜芋这么说,鬼们都为之振——不说别的,姜芋的那个特制香灰真的很美味,只是姜芋直说材料太贵,只会偶尔给他们吃点,还是分量很少的——馋死鬼了—— “知道了。” 姜芋最后才看向仍在研究自己的僵尸,“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僵尸片茫然的样子。 “好吧,那么我给你个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疆’了,万寿无疆的疆,我是姜芋,这个是酱油仔,我们都从‘jiang’音,算是家了。”姜芋根本没有思考几秒钟。 “小芋,其实你是懒得想名字,因为人家是僵尸所以就这么叫了是不是?”桑南生忍不住吐槽。 “名字本来就是叫着顺口的,要太复杂的干什么?”姜芋觉得自己还挺有创意的——他对疆说,“疆,懂了没有?” “疆……”僵尸嘴巴蠕动了下,才用低哑的声音吐出这个字。 “看来你是认同了,好了,跟我来,我带你去洗澡。” ****** “小芋,就算是鬼也要休息的好不好?”杜舟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边瞪了眼窝在姜芋旁边沙发上的那只僵尸——现在他身上穿着姜芋的运动服,对姜芋来说宽大的运动服在他身上却显得束手束脚,姜芋就干脆把扎紧的地方给拆线了,就当做七分袖七分裤好了——“这只僵尸晚上也不知道干什么,在自己屋子里乱转就算了,还老是在我们窗口晃,还老是玩倒吊,他以为他摆钟啊——” 疆蹲在沙发上,微红的眼睛盯着电视看,目不转睛——这副表情倒是和趴在姜芋脚边的那只大狗模样。 “小芋,都已经好几晚了,我的美容觉全被毁了……”花黎抱怨道。 “小芋,你说他是不是不习惯睡床啊?”薛易道。 薛青马上举手,“我看到电视里的僵尸都是躺在棺材里的……” “那是吸血鬼吧?”桑南生说。 “僵尸也是啊,还会跳跳的。”薛青辩解道。 “会跳的僵尸,那是低级的僵尸。”施齐安开口。 姜芋揉揉自己的眉心,“你们就是说疆的睡眠有问题是不是?”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因为半夜总是会被酱油仔给吵醒,然后看到倒吊在自己窗口的疆。 “我觉得他是不习惯那样子躺在床上。” “对啊,小芋,干脆买个棺材给他躺好了啊。” 姜芋白了他们眼,“你们以为个棺材有便宜啊?而且现在要找个棺材难,这里又不是我们那种偏远乡下……” “只要小芋你舍得花钱就行……”施齐安放下手里的茶杯说。 “嗯?”姜芋挑眉。 “我知道有家,是专门做死人生意的,那里有棺材,而且质量不错。” 姜芋望着施齐安,沉吟半晌,“我怎么感觉你挖着坑等我跳呢?” 第十章:酱油仔,你说里面有什么呢? “你好,我想问下探花弄567号在哪里啊?”姜芋在这条街上转了好会儿了,都没有看到567号。 那个正在门口乘凉的大叔有些奇怪地看着姜芋,“这里没有567号啊,也只是到566号而已。” “没有?”姜芋皱眉——难道施爷爷年纪大了记错了? “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其实是其他的门牌号或者是别的弄?”大叔问。 “应该……不会吧。”姜芋心想施爷爷已经被困在宅子里死了十几年了,不过他看起来并不像是记性差的样子,而且他和自己说出那个门牌号的时候像是在心里默念了很遍的感觉。 “汪……”酱油仔也很无聊。 “大叔,你真的确定这里没有567号?”姜芋再次确认。 “我都在这里住了十年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弄堂的事情……”大叔正说着,从隔壁出来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 “你们说什么呢?”老爷爷嗓门倒是不小。 “老陈,这个年轻人好像来找人,不过他记错门牌号了……”大伯对老爷爷说。 “你要找什么人啊?”老爷爷手里还拿着把扇子。 “我只知道他住在探花路567号,其他的也不知道……” “你说几号?”老爷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样。 “567号啊,这个大伯告诉我说没有这个号。”姜芋看着老爷爷,觉得有些希望了。 “是没有这个号啊,”大伯转头看着老爷爷,“老陈,你说是不是?” 老爷爷只是盯着姜芋,“567……你真的要找567号?” “是啊,老爷爷,你知道吗?” “我是知道567号在哪里,可是那里……”老爷爷有些犹豫。 “老爷爷你只要告诉我在哪里就行了,我真的有急事。”姜芋脸恳求。 “汪……”酱油仔不爽了——小芋都是为了那只僵尸才会这样子恳求别人的…… 姜芋扫了酱油仔眼,让他安静些。 “其实567号是有的,只是那户比较偏远,被高楼遮蔽着,又因为常年荒着,所以近十年搬来的人可能并不知道。”老爷爷声音低沉了些。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大伯很是惊讶。 “因为那户……本来做的就是那种生意,而且自从十五年前出了事后,店也关了,自然就荒废了。”老爷爷指着前面的方向,“你往那里面走,再拐弯,绕过正在施工的大楼就可以看到户人家,可能破了些,但门牌什么的还是看得清的。” “好的,谢谢老爷爷了,也谢谢大伯。”姜芋道谢以后,就带着酱油仔往前面去了。 老爷爷望着姜芋的背影发呆。 “老陈,那户人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探花路567号……”姜芋念着门上的门牌,虽然门牌已经掉漆了,但是还是看得清字的——“不过,这里都这样了,哪里还能做生意啊?” “汪汪——”原本懒散的酱油仔突然警觉地叫起来了。 姜芋看着眼前刷着暗红色油漆的门自动打开了,像是为了迎接自己—— “酱油仔,你说里面有什么呢?”姜芋说着已经迈步往里面走了—— 酱油仔跟上。 现在天已经黑了,本来里面也是黑通通的,但是姜芋踏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灯就亮了——不过,姜芋细看,不是灯,而是灯笼,那种纸扎的专门用在以前灵堂上的白灯笼,只因为有两排的灯笼起点亮,所以看起来像是灯开了般。最扎眼的是放在屋子中间的……几副棺材。 姜芋上前用手摸了摸棺材板——上面有不少灰尘,不过——“确实是好木头,这在我们那边也是要花不少钱的。” “有见识。” 随着道声音,姜芋看到了突然出现在另副棺材的花胡子老头,穿着灰色的唐装,袖子和裤腿都卷起来,目光精烁,副老顽童的样子—— “你是老板?”姜芋也在他对面的棺材上坐下。 “是啊。”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烟斗,啪嗒啪嗒地吸了起来,“不过,这么年我还是第次看到你这样的年轻人来我这里。” “我就是来这里跟你做生意的。”姜芋摸了摸手下的木板,“这个就不错,我就要这个了。” “我可没说要把这个卖给你。”老头笑得脸狡黠,“我不会轻易和人做生意的。” “反正你也死了,只用睡副棺材就可以了,这里这么,卖我副又能怎么样?”姜芋看了看房间的四周,“刚才你让我进来不就是有和我交易的意思吗?如果你要纸钱或者是香灰,我可以给你准备些。”反正给你钱也没有用,本来还想着要花钱,姜芋还心疼,现在对方不是人,就省很事了。 “要纸钱要香灰我这里也足够了,我本来就是做这个生意的。”老头放下烟斗,“要棺材也是可以,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找个人。” “什么人?” “施齐安。” 如果姜芋现在嘴里有水的话,早就喷出去了—— “小芋,棺材买着了吗?”姜芋走进家门,薛青就跑过来问了。 其他几只鬼也在旁等着他的消息。 “别说买了,根本连那个地方都找不到。”姜芋看向施齐安,“施爷爷,你是不是记错了啊?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 “怎么会没有呢?”施齐安有些紧张,“明明是那里啊……” “施爷爷,你想想,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早就物是人非了,我去那边看的时候,很老宅子都拆掉了,我去那边,还刚好看到有个工地正在建高楼,就是在那边拐弯处,真是太吵了……”姜芋抱怨道。 施齐安听到姜芋这么说,后退了步,“难道真的……没了……” “算了,想想现在这个年代哪里还有棺材店啊,还是先委屈那只僵尸睡床了。”杜舟插嘴道。 “不过……后来有个老人家指导,我还真的找到了地方。”姜芋慢慢道。 施齐安松了口气的样子,“那你进去了?” “对啊,进去了,还看到了里面的棺材和灯笼。” “还有其他的吗?”施齐安追问。 “其他的……”姜芋停顿了下,然后拿出了样东西,给施齐安看,“施爷爷,这个你认识吗?”那是那个烟斗。 施齐安看到那个烟斗浑身震,接过来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小芋,这个你是怎么……” “既然这个东西认识,那么这个‘人’你也是认识的……对吧?”随着姜芋的话,个人开始现形——最后变成了个老头。 “齐安……”老头看到施齐安的时候很高兴。 “政岳……” “好了,他们好久没见,我们就先上楼吧。”姜芋招呼众鬼上楼。 到楼上,众鬼就开始八卦了—— “小芋小芋,刚才那个老头是什么人啊?” “对啊,看来施爷爷和他认识很久的样子……” “怎么我感觉有奸情,像是老情人的样子啊……” “可是他们都是男的啊。” “老古董,谁跟你说男的和男的就没可能啊?” “……” “别吵了,”姜芋打断他们,“你们安静点,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 众鬼安静。 姜芋环顾周才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不过老头也不敢不和我说实话,要不然我就不回带他来了。总之呢,原本施爷爷和那个老头在年轻的时候就是战友,同个军营的,时间久了就有了感情了。不过后来退伍以后,两个人回到了家里,因为种种关系,分开了没有怎么联系,不过对彼此还都是有所牵挂的。老头和我说,他被家里人逼着结婚,但是都顶着压力挨过去了,终于来到了本市想要找施爷爷,那个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四十岁了,老头找到施爷爷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结婚并有小孩了,所以也没有要打扰他的意思,就自己开了个店生活。期间施爷爷和他也有见面,不过和以前还是不样了。就这样又过去了十年,两个人都老了。那天晚上,老头自己在家里的时候,来了个小偷,他发现了,就和小偷搏斗起来,毕竟是老了,小偷狗急跳墙,就给了他几刀,反正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死掉了。” “还有这么段故事。”薛易沉吟,“这样真的是个悲剧。” “不过那老头太深情了,这样看来,施爷爷是无情了些。”花黎评价道。 “我说不是这样。”桑南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其他人不知道,我们几个在这里呆得比他久的人还不知道吗?施爷爷那个时候会从楼梯上掉下来不就是因为听到某个人的死讯急着下楼,才不小心跌下楼梯死掉的吗?那个时候他可是连我们的威吓都不怕的,结果就这样死掉了。” “如果两个人都有情,那么也只是生的时候悲剧,现在看来,却可能大团圆结局了。”薛易点头道。 “总之,这件事我算是尽力了,”姜芋伸伸懒腰,“等事情完结,就把棺材运过来。” 花黎走到姜芋身边,推推他,“小芋,你能够把老头带过来,说明你有能力让横死的人离开死的地方,那我们……” “他可以,你们却不可以。”姜芋看了他们眼,“这个地方可不是般的地方,我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里确实阴气太盛了,等我把这里的情况搞清楚再说。” “小芋……” “别吵了,这么晚我都要睡觉了,你们也洗洗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姜芋说完就打着哈欠去他自己的房间了,酱油仔迈着优雅的步伐跟在他身后。 众鬼有些哀怨地看着那被关上的门。 第十章:我是姜芋,葱姜蒜的姜,芋头的芋。 因为下午二节就有课,所以姜芋就也不坐车回家了,直接在学校小卖部买点东西当做午饭了——其实本来是要从家里带便当来的,可是早上去开冰箱的时候发现里面的东西都在昨天半夜被“狼狈为奸”的酱油仔和疆给吃了,鸭血和猪血归了疆,其他的肉类还有鸡蛋就被酱油仔当了宵夜,所以早上的时候只剩下几棵青菜,姜芋就没让薛易做菜了,连早餐都是在街边随便买来的—— 真是的,那两只真的要好好管管的了,酱油仔本来就胃口大,疆对血类也是没有抗拒性,现在都让他呆在个没有生命气息的地方,他也是都憋坏了。 姜芋刚从教室里出来,就听到有人在叫他—— “小芋!” 在学校里能够这么叫他的人就只有个了—— 姜芋转过头去就看到梁定在对着自己挥手,而他旁边着几个看就是和他路人的人——姜芋只是对着他点头,没有要走过去的意思。 梁定见此就走了过来。 “小芋,你现在要去哪里?”梁定脸上带着笑。 “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当午饭啊。”姜芋看着他,“我又不像你,每天可以大鱼大肉的……” “我……”梁定顿了下,“小芋,我记得你上次不是刚刚收了十万的任务金吗?” “那也只有十万好不好?我还要付书费付房租,还要买菜买生活用品,这些不都是要钱吗?而且,现在要养家的只有我个人,花钱的可不止有我个……这样子十万块根本就不算什么了,你这种大少爷不会懂的了。”姜芋说的是实话,他自己要吃不少东西,酱油仔胃口大,而现在了只僵尸,疆要吃的东西他都还要筹划筹划,另外家里的那几只要吃的香灰也是需要“材料费”的—— 梁定听了有些尴尬地笑笑,“小芋,那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姜芋挑眉,“你是在施舍我?” “怎么会?”梁定马上说,“小芋,上次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同学,是朋友,也可以是长期的合作伙伴啊。” “长期的……合作伙伴?” “对啊,就算我个人没有,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客源啊。”梁定往自己身后瞟了眼,“那些都是我的朋友,和他们打好关系,难道你还愁以后没有生意上门吗?” 梁定的朋友不用讲肯定也是金光闪闪的了。姜芋这么想着就干脆地点头了,“好吧,今天中午我就接受你的邀请了。”果然,扩大业务比较重要。 “那走吧。” 梁定领着姜芋向自己那群伙伴走去。 “他是我们班的同学,也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姜芋。”虽然大家都是朋友,梁定也没有和他们说过自己那段离奇的经历,毕竟传开了对姜芋也不见得是好事,也会引起些风波。 “你们好,我是姜芋,葱姜蒜的姜,芋头的芋。”姜芋也很直接地进行自我介绍了。 对于梁定那群人来说,姜芋这样的还是比较少接触的存在——姜芋外表上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个子不高,身材清瘦,穿着也很普通得很,那件衬衫和长裤看就是地摊货,只是既然梁定副看重他的样子,那么他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这样想着,众人也开始打招呼了。 “你的名字真有意思,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呵呵,你好,我是简璎,你可以叫我璎子。”首先说话的是穿着红色连衣裙,梳着马尾的俏丽女生,她是他们中的唯个女生,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性格还蛮开朗。 “我是赵奕扬,叫我奕扬就好了。”赵奕扬是个长得很干净的男孩子,五官算不上特别出众,但是身上就像是有股难以言表的贵气,笑容温和,只是温和间却有着丝疏离之感。 “我叫张璟,王景的那个璟。大家都叫我小璟。”第三个是个看起来就挺运动挺阳光的大男生,笑起来那口白牙特别晃人,这样的男生在大学生中向是比较受欢迎的,何况人家外表和家世都不错。 姜芋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把目光移向最后个人—— “我是谢流。”留着半长头发的男生漠着张脸,看就不是话的人,不过最吸引人的就是他那张漂亮得近乎张扬的五官,眉目有着种古典的气质。 “果然是谢流长得太好看了啊,小芋你都盯着人家不放了。”简璎掩着嘴笑。 其他人也笑,不过大家都看得出姜芋看简璎的目光并不是那种惊艳或者是有所企图的样子,而是比较平和的态度。大家只是说笑惯了,只是梁定见姜芋这样盯着谢流看,心里有些许不安——不会是小芋又看出什么了吧——(说起来,本来梁定对姜芋直是叫全名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改了称呼了) “不好意思,我很少见到样子这么出色的男孩子,就看了会儿。”姜芋笑笑,并没有什么尴尬。 “嗯。”谢流也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 “不过,你是不是最近睡得不好啊?”姜芋对着谢流道,“黑眼圈好浓啊。” 经过姜芋这么说,其他人都盯着谢流看—— “对哦,谢流,你好像真的黑眼圈挺严重的。” “最近你都没跟我们出来玩,自己个人怎么搞成这样的?” “难道是瞒着我们找到新的游戏了?” “……” 梁定只是看着姜芋,用眼神询问,姜芋只是笑,笑得梁定觉得瘆得慌。 谢流干咳了声,“没什么,只是最近失眠梦了些。” 姜芋道,“失眠还好,梦可就是某种预兆了。” “什么预兆?”梁定连忙问——现在他对这些敏感得很。 其他人也脸好奇。 “就是身体不好的预兆了。”姜芋不紧不慢地说,“谢流,你去看看医生吃点药可能会好些。” 听姜芋这么说,谢流像是有些失望的样子,只是点头,“嗯。” 其他人不以为意—— “好了,快去吃午饭吧,都饿死了。” “走走走。” 姜芋和谢流并排走在最后,两个人步伐都比较缓慢,都落其他人大截了。 “谢流,我很想知道你最近都做的什么梦啊。”姜芋用聊天的口吻问。 “梦……也没什么梦啊。”谢流神情有些不自在。 “梦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姜芋说,“梦里的事情经常与现实中的混合,产生交错,所以有人会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有些梦呢,却会和很久以前的记忆联系起来,可能自己都忘记的记忆又复苏了,像是回忆般。有些梦呢,又离奇得很,光怪陆离,什么都有,有自己渴望的,也有自己害怕的,有生离也有死别,有悲有喜,跟电视剧样。最玄妙的就是,有些人可能会连着段时间都做着类似的梦,类似的场景类似的对象,像是处在另外个时空上演另出戏,这个的话,就代表……”姜芋打住。 “代表什么?”谢流问得有些急。 “代表前程往事或者是你未尽的个约定哦。”姜芋说得神秘,然后小声对谢流说,“如果你认为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可是很乐于助人的。”当然是在有偿的情况下。 谢流怔愣间,姜芋以前往前走了。 前程往事……未尽的约定…… 谢流看着姜芋的背影发呆。 “你和谢流说什么了?”梁定轻声问姜芋。 “没什么啊,随便聊聊,看看有没有做生意的可能性。”姜芋漫不经心。 梁定扯了扯嘴角——和你谈生意不就是代表…… 第十二章:我就喜欢能填饱肚子的 “梁定,有件事想要问你。”姜芋下车之前想起了件事,重新又坐了回去。 “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医院里的血袋要怎么才能买到?”想着疆已经很久没有喝过稍微质量好点的血了,他本来是直接吸血的,现在给他些猪血和鸭血他委屈得不行,现在想办法帮他弄些血袋也好的。 “血袋?”梁定愣了下,“医院的血袋只能在医院里输血,如果卖了那就是违法了……你是为了那只僵尸。” “他现在叫‘疆’。”姜芋说,“我想偶尔也要给疆点甜头。” “如果你真的要血袋的话,我可以帮你拿到。”梁定想到赵奕扬家就是开医院的,这么点小事还是可以办到的。 “血袋贵不贵啊?”姜芋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这个我也不清楚,应该也就几百块吧。”梁定确实不清楚。 “几百块……很贵的好不好?”姜芋拧眉,“这样要个几袋千百块就没了……” “你放心,我会和奕扬说的,打个四五折没问题。”梁定想,如果说是免费给他的,姜芋不定会要,不如低价些。 “为什么和赵奕扬说?” “奕扬家就是医院,这种事情就方便些。” “原来是这样。”果然都是少爷小姐,“那你和他说声,给我先拿三袋过来吧,到时候再付钱。” “嗯,好。” “你是说可以在这空白的上面写上年份和地点,然后就能时空移动?”姜芋很是稀奇地看着面前的魔书。 “我骗你干什么?”魔书嚷嚷着,“我自己有什么能力我不知道?不过,当然了,这也需要有缘人的……” “有缘人?”姜芋微眯起眼睛,“我可是你的主人,你不要告诉我连我都不行……” “虽然、虽然是主人,可是这个功能真的需要有缘人才能开启的,我都等了千年了,都没有遇到这个有缘人……”魔书见到姜芋脸色不对就想要躲了,可是姜芋抓着它不放它也躲不了。 “那什么样的才知道是有缘人呢?”姜芋问。 “这个……”魔书停顿了下,“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姜芋咬牙。 “我说了我等了千年了啊……”魔书有些委屈。 “千年老妖怪,不要给我用这种语气说话,怪恶心的。”姜芋撇撇嘴,“你真的不知道怎么样的才是有缘人?” “要不小芋你试试?”魔书笑道,“你试着在上面写东西,看看能不能……” “小芋,你的手机响了。”这时,个小小的身影飘进来,正是薛青。 “给我吧。”姜芋接过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却是自己不认识的。 “喂,哪位?” “是姜芋吗?”那边传来道有些熟悉的男声。 “是,你是……”姜芋回忆中。 “我是谢流。” 谢流?姜芋听就知道自己又宗大生意上门了—— “是谢流啊,”姜芋满脸是笑,把自己的腿抬起放在凳子上,“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好吧,他是明知故问。 “你可以出来吗?我想和你谈谈。”谢流语气里都是恳求。 “好啊,地点呢?” “在永福街和百灵街的交界处,那里有家茶楼,叫跃然茶楼,你知道吗?” 谢流不是梁定,如果是梁定姜芋肯定会让他来接自己,但是对象是谢流,姜芋可就命令不起来了——“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嗯,我等你。” 姜芋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就散不去,他瞄了魔书眼,“等我回来再和你说。” “汪!”这时,酱油仔凑过来了,又直蹭着姜芋的裤脚。 “酱油仔,这次可不能带你去,那可是我的新客户,咱们不能吓到人家不是?先等我过去探探风,以后再带你出门。” “汪……”酱油仔很是失望。 “等我回来,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你带回来。”姜芋知道酱油仔惦记着的是什么。 听姜芋这么说,酱油仔原本垂下去的耳朵又竖起来了,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姜芋走了几步转过身来问薛青,“对了,疆现在在做什么?” “在看电视呢,最近他都在看个电视连续剧,马上就要大结局了好像。”薛青老实回答。 “小青,你帮我看着他,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其他的事情酱油仔会看着的。” “嗯,我知道了,小芋。”每次姜芋吩咐薛青做什么事,薛青都会高兴得不得了。 “那我走了,拜拜。” “拜拜。” “谢流。”姜芋上了茶楼,跟着服务员来到小包厢里,然后看到了正在捧着青色的瓷杯品饮的谢流,果然谢流的气质十分适合这种古风的感觉。 “姜芋,你来了。”谢流放下瓷杯,起身让姜芋坐下。 “嗯。”姜芋坐下来,“这里我还是第次来。”他们那里是乡下,山上也种些茶叶,都是用来卖的,而他们自己喝茶当然不会怎么讲究,喝茶就是喝茶而已,而这里看就是用银子堆出来的风雅享受,这里的装潢高级,茶具也精致,光是看着就是种享受。 “你想要喝什么茶?”谢流问。 “我对这个不讲究,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吧。” “那就上些点心吧,这里除了茶点还有水果点心,另外的咸点心也别有风味。”谢流与第次相比热情了不少,果然是对姜芋有所求。 “好啊,我就喜欢能填饱肚子的。”姜芋也不掩饰自己的“俗气”。 谢流笑笑,“好。”然后嘱咐了服务员,很快,那些点心就都上来了。 姜芋满足地吃着苹果酥,抬头望着谢流,“好了,谢流,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 谢流点头,“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昨天,你和我说了那些话,我就觉得你有些不样,后来我问了阿定,他说了些,我就知道找你是没错的。” “嗯,我本来就是做这种生意的。”姜芋才不会含蓄,先把“生意”这个事情说清楚——“只要交易成立,我自然会尽全力做事的。” “好。”谢流本来也不喜欢和人家绕绕弯弯的,“现在我就把我这个任务委托给你了,我会先付你两万的定金,等这件事完成以后,剩下的八万也会打进你的卡里。” 那就是十万——怎么,这些大少爷开口都是十万呢——姜芋不知道的是,谢流是专门事先去问过梁定的,这种价钱的事情也是比照梁定的来。 谢流见姜芋没有回话,以为自己的价钱低了,马上说,“我知道我的任务可能比阿定的要复杂些,等到时候事成以后会再加价的。” “好,可以,这个任务我接了。”姜芋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事情了。” 谢流抿了抿唇,“切都从个月之前开始,那个时候我第个梦开始……” 第十三章:这都是我吃饭的家伙,能不带吗? “你是说梦里的你是在另个时空?”姜芋只手撑着下巴,眼里满是兴味。 “是,虽然总是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可是确实是穿着古装。”谢流叹气,“本来我也不会在意,可是这种梦都已经差不连续个月了,我晚上也睡不好,这样下去……” “你能告诉我你梦里的情形都是怎么样,还有你看到的都有什么人吗?” “那些情景也是很乱,就像是片段截取般,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就像是平时古装的电视剧样,幕又幕……” “那人呢?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别的人都还好,只是有那么个人……”谢流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住没有再说下去。 姜芋觉得谢流的脸色有些古怪,觉得有蹊跷,盯着他看,“谢流,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都已经提到了这个人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谢流很是犹豫,“那种梦实在是很奇怪……” “谢流,既然我说已经接了你这个任务了,那么你就应该相信我,如果你不和我说清楚的话,我也帮不上你。”姜芋语气诚恳。 “我……”谢流抿了抿唇,再看看周围,然后才咬牙压低声音说,“在梦里,我经常看到那个人和那个与我长得模样的人在床上……那个……” 姜芋愣了下,然后笑了,“其实你是在做春梦吧?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谢流听姜芋说出这种话,又看看他那张格外显小的脸,觉得实在不搭—— “你觉得正常,但是问题是那个也是男人,我看得很清楚,那个……在古代根本就是叫断袖分桃好不好?”谢流想到自己在梦里看到的那些就很不是滋味——他从小到大就因为长得太漂亮了,总是有不长眼的人来戏弄自己,被男生告白和示爱也是常有的事情——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对这种事特别反感——可问题就是,自己在梦里看到那个场景,好像没有那么特别强烈地排斥…… “这样啊。”因为在家里看到过施齐安和文政岳那样子,所以也没觉得怎么样——“你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 “记得。”都那样的情况了,还能不记忆深刻吗?而且,在梦里,容貌最清楚的就是那个人了。 “你会画画吗?”姜芋问。 “你是想要让我把那个人的样子给画下来?” “嗯。”姜芋点头。 “刚好,我学的专业就是美术。”谢流道,“不过我在这里没工具画,等我画好给你看。” “嗯。” “姜芋,你说那些梦只是偶然还是有所预兆?或者说……”谢流顿了下,“姜芋,你说有没有可能那是我前世的情景?” “前世今生……这也是个有意思的说法。”姜芋点头,“不是不可能。你先把画给画好,我帮你看看。” 谢流不知道姜芋要怎么看,但是他既然要看他就只能照做了。 下午上课的时间,谢流就已经画好画送过来了。 “这是什么?”梁定好奇地问。 “跟你没有关系。”姜芋看向谢流,“你知道有什么安静的地方吗?” “我们那边有个画室是我和另外个师兄起用的,现在那个师兄不在学校,现在不会有人的。”谢流回答。 “那你带我去吧。” “你们要去哪?我也要去。”梁定见他们问答的,自己被排斥在外,马上说。 “都说了跟你没有关系了。” “好歹我也算是你们的牵线人吧?这样就要撇下我了?”梁定知道现在姜芋在和谢流“做生意”,只是直不知道内容,所以加好奇了。 “好吧,你要跟就跟来吧。” 然后,三个人就来到了谢流的画室。 关上门以后,姜芋把那张画展开,摊放在桌子上。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香烛、香炉、摇铃、红线 “姜芋,你怎么带着这些东西在身上的?”梁定和谢流都觉得很神奇。 “这都是我吃饭的家伙,能不带吗?” 姜芋先把红线拉好,在桌子四角固定,分别在四角缀上铃铛,再在桌子上摆好香炉,插上香烛,点上。 “你们让开些,不要在房间里的四个角落里,坐在窗户对着的椅子上就好。”姜芋回头嘱咐。 梁定和谢流知道不能问什么,乖乖在椅子上坐好,看着姜芋行动。 姜芋面对着香炉,绕着那张桌子向左向右分别转了三圈,然后摇了三下摇铃——“众灵退开,勿扰。” 梁定和谢流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听到绑在桌角的四个铃铛作响,同时感觉到阵风过——是冷风,两个人不由打了个冷战——现在窗门紧闭,没有点透风。 姜芋把摇铃放下,从香炉里抓了把香灰撒在桌子周围,又用手蘸着灰在那张画像上画出串符文的样子。姜芋对着香炉鞠了三个躬,念道,“姜家二百八十九代子孙姜紫苏有请地仙帮忙寻求宿主,四海天涯之内生气现。” 梁定和谢流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等了大概五分钟,两个人刚要开口询问,就看到那红线似乎被拉扯,铃铛也不停地响动——最后红线扯断,切又安静下来了——姜芋看着桌上的画像皱起了眉。 “姜芋,怎么样了?” “你们过来看。” 梁定和谢流走过去,看到姜芋原本弄在画像上的符文已经糊掉了,只是堆灰。 “这是、什么意思?”谢流问。 姜芋看了他眼,“这个人,不在人世间。” “不在人世间的意思是?” “就算是投胎也没有。”姜芋咬了下唇,“难道是天上地下拘着?还是孤魂野鬼?” “那怎么办?” “只能等你再做梦了。”姜芋望着谢流说。 “再做梦?”谢流不明白。 “对,所以要‘入梦’。” 梁定看着他们两个,突然问,“姜芋,姜紫苏是谁啊?” “就是我。” “你不是叫姜芋吗?怎么又叫姜紫苏了?”梁定奇怪地问。 “都说过了男生不要太八卦了。”姜芋给了他个白眼。 第十四章:你不知道我的胃是上通碧落下至黄泉的吗? “你怎么把它给带来了?”梁定看到跟在姜芋身后对着自己呲牙咧嘴的酱油仔,稍微后退了步——任谁看到那么大只的大狗对着自己摆出极具威胁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能不慌吗? “我入梦的时候还要它守着呢,当然要把酱油仔带来了。”姜芋伸手,酱油仔的爪子搭上来,人狗阵闹。 “不是说了我会守在旁边吗?”梁定说。 “你守在旁边?”姜芋瞄了他眼,“你能守着什么?人也许还可以,但是其他东西呢?” 梁定没话说了——确实他没有办法。 “姜芋,这是你养的宠物狗吗?”谢流走过来,看到酱油仔有些好奇地问。 “它是酱油仔,不是宠物。”姜芋对酱油仔说,“酱油仔,这是谢流,我的新客户,和他打个招呼。” “汪汪……”酱油仔对着谢流叫了两声,然后就继续在姜芋身旁蹭,也没有要和美人谢流亲近的意思。 “这家伙很拽的。”梁定对谢流小声道,“惹不起啊。” “看来你吃过他的亏。”谢流笑道。 晚饭是在谢流家里吃的,谢流家里的厨师和梁定家的不是同个菜系的,梁定家的是浙菜系的,谢流家的则是粤菜系的,相比浙菜的精致和清鲜,粤菜内容口味要些,这天晚上,光是那只烤乳猪就足够让姜芋和酱油仔开心了,另外那盐焗鸡、烧鹅,还有各种卤味,顿饭下来,主宠吃得不亦乐乎,直到肚子都塞不下了才停止。幸好谢家爸妈都在国外不在,要不然非被吓到不可。 “姜芋,你们是不是今天都没有吃饭啊?”谢流觉得很不可思议——今天厨房的大厨都做了三倍的晚餐才足够,平时就那样顿饭,自己个人五分之都吃不完。 “吃了啊,我和酱油仔都不会饿着自己的。”姜芋给酱油仔塞了瓣橘子。 “谢流,我早就见识过了,他们两个胃口本来就好得惊人。”梁定每次和姜芋他们起吃饭都感觉倍受打击——同样是男生,而自己从外表看,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是比姜芋吃得要的,可是事实却相反。 吃完饭以后,三个人只狗在谢流的房间看最新上映的文艺片,酱油仔对电影没什么兴趣,只是窝在旁舔舔爪子顺顺毛,姜芋看电影只看搞笑片和恐怖片,什么文艺片他不感兴趣,他窝在沙发上直打哈欠。 “小芋,你要睡就去睡吧,不要勉强。”梁定转头道。 “那可不行,我得等到谢流睡觉的时候和他起睡,然后才能顺利入到他的梦里。”姜芋撑着眼皮,“有没有东西让我嘴里嚼嚼,清醒清醒。” “你还吃得下东西啊?”梁定觉得不可思议。 “你不知道我的胃是上通碧落下至黄泉的吗?”姜芋懒洋洋地道。 “我还真不知道。”梁定汗颜。 “姜芋,这是水果干,你要吃吗?”谢流从自己的储物柜上拿出个透明的盒子递给姜芋。 “要,谢谢了。” 谢流有了睡意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姜芋早就昏昏欲睡了。 姜芋在床的四周点上蜡烛,然后对酱油仔说,“不要让任何灵体靠近。” “汪!”酱油仔精神抖擞的样子。 姜芋又转头对梁定说,“这些蜡烛足够燃烧到天亮,在蜡烛未燃尽时,它灭的时候就重新点燃。” “如果蜡烛灭了不及时点上会怎么样?”梁定好奇地问。 “这是我的引路蜡烛,如果蜡烛灭了的话谢流不会怎么样,但是我可能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姜芋道。 “有这么危险吗?”谢流说,“要不就不要入梦了,万……” “对啊,小芋,怎么会这么危险呢?你之前都没有说过啊。”梁定也说。 “也没有那么危险,我以前并不是没有做过。”姜芋倒是无所谓,“我不会让自己真的陷入危险的,我的小命宝贵着呢。好了,快点,时间可不。” 见姜芋这么坚持,谢流和梁定只能照做了。 姜芋把红线给谢流系上,另端绕在自己的手腕上,两个人并排躺在了床上。 谢流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很快就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的,他感觉自己又来到了那个地方——古色古香的房间,绛红色的装饰,层层的丝幔垂帘—— “不要走这么快啊。” 谢流听到声音,转过头见到姜芋在那里,他低头,看到了自己和他连在起的红线—— “你真的跟来了。” “就是这个地方吗?”姜芋往周围看了看,“确实不是现代的建筑。” “这是其中个房间,那层青色帐幔后面就是卧室了。”谢流对这里确实很熟悉。 “你知道是谁的房间吗?”姜芋问。 “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就是那个和我长得模样的人住的。”谢流摸摸放在架子上的古筝,“我看到过他弹古筝。” “好风雅啊。”姜芋看到了摆在书桌上那副还未干的水墨画,那是幅鲤鱼戏青莲图,“谢流,这个你画画也很不错。” “我学的是油画,水墨画可窍不通。”谢流不以为意。 “现在怎么没有半个人?”姜芋看看窗外,现在的时间应该是白天吧。 “他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偶尔会有仆人送饭进来,来的最的就是……那个人。” 谢流说的那个人就是他画中的人,那个和他在梦中极尽缠绵的人。 “谢流,你说,那个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看屋子里的摆设,非富即贵。 “我……我觉得他可能是……是男宠之类的身份。”谢流说出来的时候脸别扭。 “男宠?”姜芋皱了下眉,“古代这个流行吗?” “他和那个男人纠缠至深,又像是金丝雀般被人关在笼子里……我除了这个想不到别的。”谢流停顿了下,“他最后……是被人剑杀死的。” “剑杀死?”姜芋看着他,“你看到了?” “那个场景重复了三四次了,只是我直只看到那把剑,杀人的是谁根本看不到。”谢流叹气,“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差不时候了,就是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他待会儿会从床上下来,正在梳头的时候,有人闯进来,然后剑毙命。” 姜芋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到那帐幔后面传来响动,然后就看到帐幔掀开,个削瘦的身影从里面慢慢走出来——披着月白色的衣服,头青丝垂下,风情异常,而他的五官——姜芋看了看旁边的谢流,确实是模样。 那人看不到他们,经过他们的身边,来到镜前,拿起了那把象牙梳…… “开始了。” 姜芋听到谢流平静无波的声音。 第十五章:也许真的是前世吧。 当那把剑刺过来的时候,那个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手里的梳子掉在了地上,血溅出来,那把象牙梳被染成了鲜红色—— 谢流推推姜芋的手,“你看到了吗?” “我是在你的梦里,你看不到的东西我也看不到,不过不是那个人,如果是我见过的我会有所感觉。”姜芋看着躺在血泊里的“谢流”,皱起了眉——那把剑插在他心脏的部位——姜芋转身,伸手探向谢流的胸口,“这里有胎记吗?” 谢流愣了下,才说,“本来是没有的,可是从个月前我做梦开始,这里就有了浅浅的痕迹,虽然很淡,但是确实有痕迹。” 姜芋收回手,“也许真的是前世吧。” 这时,两人所处的环境变了——眼前是片火海,火红的火舌四处乱窜,到处都是惨叫声…… “这里是哪里?”姜芋问谢流。 “我也不知道,每次我梦到这里只是片火,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然后这个情景就闪过了……” “殿下!殿下!你在哪里?殿下……”这时,两个人听到有人在叫喊。 “谁在叫?”姜芋只能问谢流。 “我不知道。”谢流摇头,“以前从来没有梦到这个……” 两个人看到个穿着青色素服的男孩捧着盆水,边跑边喊,“殿下!殿下,你在哪里?应声啊,殿下!” “他叫的殿下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梦到这个?”姜芋疑惑道。 “我不知道。” “小叶子……”弱弱的如同小猫般的声音。 然后姜芋和谢流看到了个大概十二三岁的男孩子从角落里慢慢走出来——身紫色的袍子,头上束着金玉发冠—— 姜芋从男孩子的脸上移开目光,然后看着谢流的脸,“原来你小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殿下,你在这里啊,小叶子找了你好久……”那个叫小叶子的男孩看到他松了口气。 “谢流,原来你以前是殿下啊。”姜芋语气里带着调侃。 “殿下……” “小叶子,外面怎么样了?”男孩子问小叶子。 “宫人们能逃的都逃走了,再过会儿,大军就要破城了,殿下,我们快跑吧。”小叶子抓着男孩子的手。 “跑去哪里啊?”男孩子低下头,“父王和母后都自缢了,外面都是敌军,那些宫人可以逃,我是神月唯的王子,怎么样都是逃不出去的……” “殿下,这样好不好?我跟你对换衣服,我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会就快点逃……” “不行,这样子你会死的。”男孩子摇头。 “殿下,我只是个小太监,等他们发现我不是真正的殿下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啊,但是殿下就不同了,殿下是神月国仅剩的希望了,只有殿下不能出事……” “小叶子……” “还真是个忠心的仆人啊。”姜芋摇头,“不过这种话还真是骗小孩子,就因为是个小太监,被发现只有死路条。” 谢流望着那两人的身影,脸上出现些微的动容,“小叶子……” 这时,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两人这次是在了个花木丛生的院子里—— “姜芋,你说后来怎么样了?”谢流侧头问姜芋。 “你说呢?”姜芋反问,“殿下后来还活着的话,总得有人代替他死的,毕竟,那可是亡国之君的血脉。” “可是……”谢流突然看着个方向顿住了,他抓住姜芋的手臂,“姜芋,那个人……” 姜芋顺着谢流说的方向看去,看见个穿着铠甲的高大男人走过来,那个男人身形魁梧,走路也是步步生威,浑身自带着股凛冽慑人的气势,他的那张脸相较般东方男人要英气得,即使外貌并不是十分出众俊俏,只是那气势摆在那儿—— “这样看他比在画上的要生动了。”姜芋道,“这个人看来是个武将,而且官位不低……” “我之前梦到他的时候他都是穿着比较随意,并没有穿着军装。” “难道是那个你被救下了?这个人是那个神月国的将士?”敢情不是真正的亡国? “我只怕不是那么简单……”谢流看着那个男人经过他们走进了院子里的房间。 “我们跟进去看看。” 姜芋和谢流跟着走进了房间,因为他们现在是灵体,所以可以穿墙穿门而过。 “将军。”里面还有另外的几个人,但是因为谢流看不清那些人的脸,所以姜芋也看不清。 “怎么样了?”男人在床边坐下,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姜芋和谢流凑过去看,不是别人,正是殿下。 “只是受了皮外伤昏迷了,并无大碍。”其中人回答。 “那就好。”男人的手轻抚着殿下的脸颊。 “将军,还是把他送走吧,”另个人说,“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将军把敌国的遗脉留在身边恐怕……” “我都不怕了你们怕什么?”男人沉声道,“而且此事知道的人也就几个,难道我不相信你们?” “可是将军,他毕竟是神月国的王子殿下,那就是我们秦苍国的敌人,把他留在身边日,恐怕将军……” “都啰嗦什么?”男人很不耐烦,“你们太吵了,都给我滚出去。” “……是,将军。” 姜芋看向谢流,“这样看的话,他算是那个你的仇人,你们在以后会那样纠缠,这还真是冤孽啊。” 谢流别开脸,“我只想知道,那个我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被杀……还有,为什么我会直陷在这个梦里。” “恐怕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姜芋道,“他是你唯能看清楚的人,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 姜芋感觉心中动,“时间差不了,我们该回去了。” 谢流低头,他和姜芋连在起的那根红线正在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梦要醒了,自然这联系就要断了。”姜芋微笑,“放心,你会自然醒,我会有引路的烛光指引……” 谢流听不到姜芋接下来的话,他已经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梁定担心的眼神。 “谢流,你醒了。” 谢流转头,看到旁边的姜芋还闭着眼睛——“姜芋……” “叫我吗?”姜芋慢慢睁开眼睛,琉璃般的眸色很是吸引人——“饿死我了,有没有早饭可以吃啊?” 谢流笑了。 第十六章:就这么点烫不会把你烫熟的 “找到了吗?”姜芋从书堆里抬起头来,问正在电脑前搜寻信息的梁定。 “没有。”梁定抬头,只手按着自己的眉心,“根本就没有神月国和秦苍国的信息,你那里呢?” “别提了,历史书地理书我都翻遍了,连那些杂记游记都大致翻了,什么都没有提到。”姜芋支撑着下巴,眼睛里满是疲倦。 “就连同音的字我们也找过了,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载。”谢流也有些泄气——“难道真的只是梦而已?” “如果只是梦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姜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的酸疼处,“中国的历史几千年,王朝替不说,大国小国数不胜数,不定每个都记载在册,而且历史本来就掌握在当权者的手里。” “你看起来小孩般的模样,这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挺不相称的。”梁定笑道。 “小孩般的模样?你不就是说我个小人小吗?”姜芋给了他个白眼,“你们那些有钱人的弯绕肠子我是不懂,但是这些东西你们倒不定比我知道得。” “是是,你确实是才高八斗的资优生。”梁定愣了下马上接话道。 “说话拗里拗气的……”姜芋别开脸,“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回家趟。” “这就要回家了?不是要起吃饭吗?”梁定问。 “对啊,我还和厨房打过招呼,说要加菜呢。”谢流道。 “不了,我都已经两天没回去了,不知道家里怎么样,我和酱油仔就回去了。”如果是以前,姜芋和酱油仔直在外面都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家里还有个危险系数不定的疆在—— “那好,明天再见吧。” 姜芋带着酱油仔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 “小芋,你回来了。”薛青蹦蹦跳跳地过来了。 “嗯。”姜芋往楼上看了看,“疆呢?” “他还在看电视。” “他对电视倒是乐衷得很,”姜芋知道没事就放心了,“那天我拿来的血袋他喝了几袋了?” “晚上的时候就喝完了。” “全喝完了?”姜芋脸色变,“我不是说过那是个星期的份吗?” 薛青缩了缩头,“我们有想要控制他的食量的,可是……”虽然他们是鬼,但是疆力量都比他们要强…… “我就知道……”姜芋心疼——那可都是钱啊……“算了,除了这个,他这几天还有没有哪里不对?” “其他的也还好,就是疆他……他都不肯去洗澡……”这就是他们所烦恼的了,姜芋临走前再交代要让疆每天去洗澡保持清洁,酱油仔在的时候还可以压制下,可是后来这里就完全是疆的天下了,谁也不能也不敢违逆他…… “他还真的是反了。”姜芋咬牙切齿,“我去楼上看看。” 姜芋来到楼上的时候,疆还在盯着电视看—— “疆!”姜芋出现的时候气势汹汹的,杜舟几个看到姜芋回来都松了口气——总算是回来了。 疆听到姜芋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姜芋时眼睛亮,然后就扑过去了——“小、小芋……” 还没有碰到姜芋的身体,就因为横在眼前的木剑而后退了——疆瞪着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姜芋,“小、小芋……” “我说过了,不干净的时候不要碰我。”姜芋冷着脸,“我临走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要每天洗澡,你那个时候不是还点头了吗?”即使是酱油仔,姜芋自己每天洗澡的时候都会带着它起洗,而疆是只僵尸,姜芋心里就加觉得他有每天把自己打理干净的必要了,要不然就是脏兮兮的丧尸了—— “我……”疆下面的话因为姜芋凌厉的眼神而吞了回去。 “行了,跟我去浴室,我要看着你洗澡。”姜芋用木剑指着疆,抬着下巴逼着他进浴室。 看到疆有些委屈地缩进了浴室,酱油仔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嚎了几声——谁让他抢走小芋的注意力的……(画外音:酱油仔,现在他也是在吸引姜芋注意力啊) 浴室里,疆望着浴缸里已经放好的热水皱着眉,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怎么也不肯靠近—— “干什么?快点脱衣服下去。”姜芋不耐烦地催促。 “小芋,这、这个很烫……”疆说话还是不那么顺,但是对于自己的意见还是表达得很清楚的。 “烫怎么了?当然是要热水才能洗得干净了。”姜芋用木剑戳戳他的背,“快点,下去。” “小芋,我、我不喜欢热、热水……”对于身为僵尸的疆来说,切热的东西(除了热血)之外,全都是十分可恶的。 “你放心,就这么点烫不会把你烫熟的。”姜芋撇嘴,“我都陪着你洗澡了,你有什么不满的?” 疆听到姜芋这么说,扭过头盯着他,“小芋,你、你要和我起、起洗吗?” 姜芋的反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眼,“怎么可能?你身上那么脏,要我和你起洗澡?” 疆听了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可、可是你每天都和、和那只禽兽起、起……” “禽兽?”姜芋愣了下才明白过来他是指酱油仔,不由拧了拧眉,“酱油仔不是禽兽,我和酱油仔从小就是起洗澡的,酱油仔可比你干净了。”再次对疆表示了嫌弃。 “汪汪!”酱油仔本来就是扒在门口边沿的,本来他听到疆称呼自己“禽兽”的时候就龇牙咧嘴了,如果不是姜芋在里面,它早就扑上去跟疆撕咬番了——后来听到姜芋对自己的肯定,那心里都美得冒泡了——小芋还是和自己好。 “酱油仔,你去把我们买过来的菜交给薛厨,让他处理下。”姜芋转过头对酱油仔命令道。 “汪!”酱油仔十分得意地扭身就跑了。 疆望着酱油仔离去的方向,神色阴沉——这只禽兽,最碍眼了。 “别磨蹭了,现在水应该凉了些了,可以下水了。”姜芋把木剑扔到边,然后挽起自己的衣袖,“你乖乖下水,我帮你搓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姜芋还是看出了疆在别扭——有的时候酱油仔也会别扭,但是只要自己给点甜头就没事了,所以姜芋也就拿同样的方法来对付疆了。 听到姜芋要给自己搓澡,疆乐了,也顾不得什么烫不烫了,马上扒掉自己身上属于姜芋的外套,结果因为扒得太急了,硬是把那件衣服给撕了大条口子—— 听到那个“刺啦”声,姜芋就皱眉了——“怎么又这样了?这都是第三件了……你知不知道衣服很贵的啊?”姜芋,你这套衣服是地摊货,加在起百都不到…… 疆看着手里的衣服条,表情无辜——他也没想要撕破的,可是就是这样破了,说到底是衣服太脆弱了…… “算了,下去吧。”姜芋也懒得计较了——捡了这么个东西回来,就知道是花钱的货,偏偏自己还不能再丢掉…… 疆下水时碰到热水还颤抖了下,但是对上姜芋的目光,咬咬牙还是下水了—— “这才乖。” 姜芋在浴缸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把沐浴露往他身上倒,“以后自己学着点,抹好沐浴露,然后就搓啊搓的,全身上下搓得差不了就可以弄掉,然后再放缸水泡澡……” 疆听着姜芋的话,趴在浴缸上,享受着被搓澡的感觉—— 二十分钟过去了,姜芋才把疆给收拾好—— “对了,手拿出来我看看。”姜芋想到了什么说。 疆乖乖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给他看,姜芋握住他的手,然后碰碰他的指甲,“把你里面的指甲伸出来。” 疆听就释放了里面的指甲,那是黑色的长指甲,足足有寸长,而且每根都很锋利,根本就是杀人的宝器嘛——当姜芋去摸那指甲的时候,疆反射性地要缩回,却被姜芋阻止—— “别闹,我帮你修剪下。”姜芋说着拿起了放在旁平时专门给酱油仔修理指甲的大指甲剪。 “不、不能剪……”疆听马上缩回了自己的手——疆知道这是自己不能缺少的部分。 “你放心,我没有要剪掉,只是修剪,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修剪啊?”姜芋翻了个白眼,“就是帮你修得漂亮干净些,还有里面隐藏的污垢也弄干净……平时我都是这么帮酱油仔的,你看他抓人的时候不也是没有什么影响?” 疆听到平时那只禽兽也有这种待遇,而且姜芋的脸色也不耐烦,犹豫了下他才伸出自己的手,“给……” “真乖,乖点才有糖吃。”姜芋笑眯眯地道。 我不喜欢吃糖……疆没有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他只是盯着姜芋的脸看——人僵尸现在靠得很近,他自己是没有呼吸的,可是他能感受到姜芋温热的呼吸不时喷在自己的脸侧……姜芋低着头给他修剪指甲,垂着眼睑,不算特别长但是挺有弧度的眼睫毛投在下眼睑的小小阴影不知道为什么让他的心颤动了下——疆移开视线,目光放在了姜芋的脖子上,白白的细细的脖子——那个时候,自己是在这里咬下去的吧…… “好了,大功告成,修剪好了。”姜芋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僵了下,“你那什么表情啊?傻呆傻呆的,快起来穿衣服了。” 第十七章:我知道,这种事不可以勉强的 “神月国和秦苍国?”桑南生重复道。 “是啊,教授,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两个国家的名字?”姜芋知道桑南生知道的东西。 “神月我不知道,但是秦苍,我大概知道点。”桑南生放下手里的古籍,“其实这也是我直遗憾的事情。” “遗憾?”姜芋不解。 “我本来就是考古学的教授,对于考古界来说,个小小的新发现可能都会颠覆历史的认识,何况是对个被历史埋没的国家的挖掘呢。”桑南生叹口气,“可惜发现的不是时候啊。” “为什么这么说?” “小芋,你知道的,我所处的那个年代,很和文化有关的东西都受到了破坏。那个时候我和另外几个教授收到了件文物,上面就是记载了和秦苍国有关的事情,我们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文字给破解了些,还做了详细的记录……但是最后那些资料都被人为毁掉了,连带着其他的研究资料,就连那件文物也在辗转间流失了……”桑南生悠悠道,“我们想要挽救都来不及,连自己都护不了,别说那些文物和资料了……” 姜芋见桑南生有些难过的样子,停顿了下,才问,“那个文物上到底是怎么说的,教授你还记得吗?” “那是件祭祀品,是古铜器,刻在上面的内容就是说秦苍国出征前祭祀祈祷保佑军队大胜平安归来之类的话。”桑南生回答。 “那就是说真的有秦苍国存在了……”姜芋低头沉思,“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出征的就是神月国……” “小芋,你到底从哪里听来这个秦苍国还有什么神月国的事情?”这么年过去了,如果不是姜芋提起,桑南生自己也快要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姜芋就把谢流的事情大概说了遍。 “你是说谢流的前世可能是神月国的亡国王子?”桑南生觉得很不可思议。 “嗯,所以我想知道神月国和秦苍国的事情。” “这些事情在书上是找不到的……”桑南生想了想说,“小芋,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上次带回来的那本魔书?” 姜芋恍然大悟,“对啊,还有那本书呢。” “神月国……秦苍国……”魔书沉吟半晌,“你等等啊。” 姜芋看着魔书的书页不停地翻动,房间里都是翻书的唰唰声——最后停在了页上……原本是空白的页上慢慢显示出了字…… “这是有关神月国和秦苍国的内容。”魔书说。 “上面说的是什么,你翻译下。” “神月国和秦苍国都是西南部的国家,那是在五代十国期间所存在的小国,那时候边远些的小国并没有被大国吞并,只是相互间战争不断,而神月国和秦苍国是实力相当的两个国家,秦苍国的野心较大,直处心积虑要吞并周边的小国,终于在筹划了二十年以后才发兵攻打邻国神月国。那个时候,神月国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突然遭受到攻击,神月的军队兵败如山倒,城门破的那天晚上,神月国王宫起了大火,国王和王后还有王子全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真的全死掉了吗?”姜芋怀疑道。 “那个时候发现了他们的尸体,虽然后来有些传闻说神月的王嗣还尚在人间,可是那么年时间过去了,王嗣也没有再出现,原本还想着复国的人没了希望,渐渐也就放弃了。” “那个王子叫什么名字?” “叫瑛。” “你继续说。” “从征服了神月国以后,秦苍国势力大了,这里必须提到秦苍国个赫赫有名的将军——郯庚,郯庚年纪轻轻却对演兵之术,屡破奇兵,可以说,秦苍四处征战能够这么顺利有郯庚大半的功劳,而神月国是他带兵全力攻下的。只是可惜,他死得太过惨烈,秦苍国的民众都相信,如果郯庚在的话,最后秦苍国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北方的大国给吞并。” 姜芋再次打断它,“郯庚是怎么死的?” “他杀了秦苍国的王女,被处以极刑,五马分尸而死。当时秦苍国也有些风言风语,说是当时秦苍国的王担心郯庚拥兵权自立,找了个借口正大光明地杀了他。” “那他杀了王女没有?” “杀了,其实那个王女是当时秦苍国王的异母姐姐,和秦苍国王感情本来就不和睦,甚至屡起冲突,如果为了这么个王女杀了当时对国家有大用处的大将,怎么看都是有些勉强。”魔书顿了下,“至于这个王女,是先王在世的时候许给郯庚做了妻子,两个人成婚也已经有好几年了……” “郯庚为什么杀她?” “这个并不清楚,我所知道的只是当时的官方事件,至于具体的真相是怎么样,我不知道。” “其他的呢?” “郯庚死了以后不到年,北方的大国就攻打过来了,然后在三年以后,秦苍国灭亡。” 姜芋没有说话,大概过了分钟,他才说,“魔书,之前你说如果有缘人在你的书上写字,可以穿越到具体的年代和地方?” “对啊对啊,你还不相信我?” “好,那我试试看。”姜芋说着就去找笔。 “那个……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有缘人……”魔书连忙声明,就怕没有成功,姜芋拿自己出气。 “所以,我才说试试看啊。”姜芋找到了笔,“我知道,这种事不可以勉强的,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魔书大大松了口气。 “要怎么写呢?写具体的年份和地点?” “嗯,也可以直接写你知道的人的所在地和某事件的发生时间段,比如说你说要回到十分钟前,你就在上面写十分钟前,家里……” “我知道了。”姜芋在上面写上:神月国破城当晚,神月王宫。 直守在门口的酱油仔趴在地上,眯着眼睛看着姜芋,而就在那瞬间,它只看到阵刺眼的白光,然后姜芋就……不见了—— “汪!——”酱油仔惊恐地跑过去,扑上桌子,用爪子把那本书拨来拨去,想要找到姜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汪汪!”小芋,你去哪里了? “你不要咬我啊,把我咬坏了小芋才真的回不来了……”魔书连忙叫道——没想到小芋真的是有缘人,现在他就不止主人这么简单了——不过,自己刚才忘记和小芋说了,不能做什么破坏历史啊…… 酱油仔叼着魔书往外跑,直跑到外面客厅桑南生那里,桑南生看到它叼着那本魔书,有些不解——“酱油仔,小芋呢?” “汪汪!”酱油仔的意思是:小芋不见了,被魔书给吃了。 桑南生听不懂酱油仔的话,而魔书的话只有姜芋这个主人听得到,所以他现在很是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酱油仔很是焦急,在房间里团团转,他叫的意思房间里的鬼都不懂,众鬼头雾水—— 这时,疆从里面出来了—— “你说什么,小芋不见了,被魔书,吃掉了?!”没错,疆居然听得懂酱油仔的话,所以平时他和酱油仔为了姜芋闹的别扭不是没有内容的。 “汪!”酱油仔高兴地叫了声——总算有人,不,有僵尸听懂他的话了。 “就是这本书吗?”疆拿起那本魔书,拧着眉,在想着要怎么办——不过,小芋怎么会不见,还被这种书给吃了? 不要啊……魔书感觉到疆伸出来的锐利指甲,吓得尖叫——不过,这屋子里的都听不到罢了。 “怎么可能?小芋那么厉害,不会被吃掉的。”薛青不相信地说。 “对啊,那可是小芋。”花黎也道。 “那小芋到底去哪里了啊?”杜舟疑惑道。 “……” 突然,酱油仔咬着疆的裤脚,把他往门口带。 “你要带我去、去哪里?”疆不喜欢这个禽兽的碰触,只是现在正在为小芋的事情烦恼,所以也就由他了。 “汪!” “要去找小芋的、同学?” “疆,我们出不去,你就跟着酱油仔去吧,酱油仔这么坚持,可能真的有办法。”施齐安说。 疆除了姜芋的话其他人的话都不会搭理,但是现在为了姜芋,所以也就没那么所谓了。 在这个房子这么久以后,疆终于出门了。 第十八章:人不都得有死? 好热…… 姜芋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面前的火海,和在谢流梦里见到的样——果然来了。只是不知道现在那个王子殿下在哪里。 姜芋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里还拿着那本魔书——那书自己带过来了?那也就方便自己了,本来还想着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呢。 现在和在梦里不样,在梦里其他人看不到自己,可是这种情况下,自己是突然闯入的,被人看见了就不好,幸亏现在整个神月宫大乱,也没人会管自己。 “你放手!放手!——”男孩子惊恐的叫声。 姜芋听到有声音靠近,看了看身边的大树,很快爬上了树,并且使了小小的隐身法,这个隐身法不是真的让自己隐形,主要是隐藏自己的气息。 因为大火,所以现在宫前的这块地儿被照得通红,所以下面的情况姜芋看得清二楚——只见个高大的男人迈着大步走过来,腋下还夹着个直在挣扎的男孩子——姜芋看清那两人的样子,不由觉得有趣,那个男人就是谢流画上的男人,如果他猜得没错,应该就是那个郯庚将军,而那个男孩子,不是小谢流——王子殿下是谁?原来这两人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的…… “你个坏蛋,放开我……”王子瑛见郯庚像是没有听到样,就恨恨地张嘴,在那箍住自己的手臂上用力地下口了—— “嘶……”郯庚吃痛才松手,王子瑛屁股坐在了地上——“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刚才要不是我,你就被我手下的兵给杀了。” “不用你管!”瑛瞪着他,凤眼睁得大大的,就像快要冒出火般——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是秦苍国的大将,是他们杀入自己的国家,害死自己的父王和母后,那就是自己的仇人! “倒是倔得很。”郯庚弯下腰盯着瑛的脸看,“小家伙,其他的宫人早就跑了,你这个时候还在宫里乱闯乱撞……你到底是什么人?” 瑛抓着自己的衣服,咽了咽口水,才说,“我、我是、是个小太监。”他现在身上确实穿着太监服。 “太监?”郯庚微微笑,然后伸手到他的身下捏了摸个物事把——“这个还是太监吗?” “啊——”瑛反应起来大叫。 树上的姜芋也有些黑线——这算是猥亵未成年少年吗? “别叫了。”郯庚挖挖耳朵,“你不是太监却装作太监,实在可疑……” “你……” “将军,我们抓到了神月的王子。”这时,个穿着白色盔甲的将士跑过来对郯庚说。 “神月的王子?”郯庚挑了挑眉,看了瑛眼,才说,“把人带过来。” “是,将军。” 瑛的小脸已经惨白了。 姜芋看着,那些士兵架过来的人是个穿着黄袍和瑛同岁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似乎被殴打过,脸的伤,此时疼得直喘气——这应该就是那个叫小叶子的太监了,看他的样子,浑身瘫软,似乎没几口气了。 “小、小叶……”瑛开口,正要跑过去就被郯庚给箍住了—— “这个就是神月的王子瑛?”郯庚冷笑,“出征前王已经说过了,神月王宫的人个不留。” “不、不要……”瑛下面的话因为被郯庚捂住嘴巴而没有说出来。 小叶子睁着眼睛,看着瑛轻轻地笑了。 旁边的将士抽出自己的刀,刀刺入小叶子的腹部,刀抽出的时候,鲜血撒了地,在月光下尤其触目惊心—— 姜芋看着这幕,忍不住皱眉——他是见惯了生死的,何况这还是注定的事情……只是看到人被杀却不能救,姜芋做不到无动于衷。 被郯庚捂住嘴巴的瑛睁大了眼睛,看着小叶子倒在了地上,鲜血直涌——瑛脑子发昏,眼前黑就倒在了郯庚的怀里—— 梁定再次看到疆的时候,时还认不出来,待认出来的时候,后退了好几步——小芋怎么就把这东西给放出来了? 谢流见梁定失色,有些奇怪,“阿定,怎么了?” “汪汪!”酱油仔咬咬疆的裤脚,示意他说话。 疆不喜欢生人,他认定的人类也就只有姜芋。但是他对姜芋为什么失踪的事情无所知,既然这只禽兽带着自己来找这两个人,肯定这两人知道些事情—— 疆把魔书递给梁定,“这只禽兽说,说小芋不见了,被、被魔书给吃掉了。” “什么?!”梁定和谢流同时惊呼。 “怎么可能?”谢流看着那本书,“这什么魔书啊?阿定,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梁定就把魔书的事情大概说了遍,然后补充了句,“不过,这本魔书,小芋和我说过有关咒和契约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因为姜芋说了很事不要乱打听,所以梁定把很疑问都放在心里。 “汪汪!”酱油仔叫道。 疆听明白了,说,“它说在门口的时候听到小芋说什么在书上写字,还有穿越的事情……” “写字?穿越?”谢流拿过那本书,打开,翻到某页的时候看到了行字——神月国破城当晚,神月王宫。 “这个是……”梁定也看到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姜芋可能为了我的事,穿越到了以前的神月王宫。”谢流说。 “这本书真的有这种功能?”梁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小芋怎么回来啊?……” “快看,这本书自己显字了!”谢流突然叫道。 只见在那行字的下面出现了这么几个字:神月国灭五年后,瑛所住的地方。 “瑛是谁?”梁定喃喃道。 “瑛就是……就是那个神月国的亡国王子。”谢流记得在梦里的时候那个男人是这么叫自己的。 “那这行字会不会是小芋自己写的,他想要去寻找答案?”梁定猜想道。 “可能吧。” 两个人只僵尸只狗守着魔书等了大概半小时,那上面又出现了行字:瑛死亡前刻钟,瑛的住所。 姜芋看着眼前拿着剑的年轻女人,这是个身贵气脸高傲的女人,而她把剑刺入瑛胸口的动作非常爽利,像是演练了十几遍般——她看着躺在地上的瑛冷笑,“贱人,你早该死了,死在本公主手里是你的幸事。” 公主……那么这个就是郯庚的妻子,那个王女了?她杀了瑛,那么郯庚杀了她…… 公主走了以后,姜芋才从屏风后面现身走出来——瑛在被剑刺穿心脏的时候就断气了。只是现在看到已经雾状的他望着自己的尸体发呆就觉得可怜—— “你、你是什么人?”瑛没想到会看到个打扮奇怪的人从自己屏风后面走出来。 “你不要哀叹了,待会儿引魂使就会来,你跟着他们走就是了。”姜芋道。 “不要,我要等,等郯庚回来……”瑛摇头道。 “你等他回来也没有用,你已经死了,他只会对着你的尸体伤心,看不到你摸不到你,倒不如你跟着引魂使去地府接受审判,再好好去投胎。”姜芋道,“你放心,郯庚应该很快会去陪你了。” “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瑛瞪大眼睛。 “人不都得有死?”姜芋说,“你与郯庚如果真的有缘的话,总有再遇的机会,此生是不可能了。” “你……” “总归是相识场,我不想让你变成地缚灵投不了胎,就帮你把吧。”姜芋在瑛发呆间把道符贴到他脸上,念了几个字那道符就消失了,然后瑛坐在了地上,脸上是片茫然。 望着引魂使带着瑛的魂魄离开,姜芋叹了口气。 郯庚死时,刑场。 郯庚墓地。 “郯庚是……”梁定看着谢流。 谢流沉默了下,说,“那个男人的名字。” 书上的最后行字是:现实时间,谢流家。 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姜芋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咦,你们都在啊?”姜芋有些惊讶。 “汪汪!”酱油仔先反应过来,跑过去蹭姜芋的小腿。 “小芋!”疆是第二个跑过去的,他直接就抱住了姜芋。 “疆,你怎么在这里啊?”姜芋被他抱得太紧,不舒服地推开他——不是说了不让他出门的吗? “你突然不见了,酱油仔,还有这个……僵尸先生担心你,才带着魔书来找我们的。”梁定开口道。 “啊?”姜芋低头看魔书,才发现原本放在手里的魔书不见了,侧头看见那本魔书此时正拿在谢流的手里——难道原本自己拿着的不过是魔书的分身? “姜芋,你是不是……去了我梦里的地方?”谢流问。 “对,我来你家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姜芋甩开酱油仔和疆,走到谢流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谢流,你跟将军的故事根本就是部凄美的电影啊。” “嗯?” “准确地说,是王子瑛和郯庚将军。”姜芋顿了下,“对了,有什么吃的吗?我饿死了,我边吃边跟你们说吧。” 果然,还是吃的比较重要。 第十九章:我不要和尸体起睡 “五马分尸?”谢流重复着——“为什么要……” “好像是他们的国师说郯庚活着的时候戾气就太重,死后不能留全尸,就连他葬的墓地都进行了些仪式,所以……”姜芋咽下嘴里的东西,“所以郯庚的魂魄被封印住,他就直投不了胎。” “这么狠毒?”梁定皱眉。 “主要是秦苍国王心里有愧,郯庚活着的时候他就对他十分忌惮,死后怕他阴魂不散,所以才让国师想办法封住他。”姜芋转向谢流,“说起来你能够那么顺利地投胎也是因为我在其中做了手脚,也不知道因果循环到底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那郯庚那边……” “我知道这种事不能做太改变,要不然历史有所变化的话,遭殃的是现世的人。”姜芋说,“你放心,我当时特意去了趟郯庚的墓地,在那里加了道净化符,不至于让郯庚的魂魄怨气和阴气太盛,以致成魔。而且我还记下了地点,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去找到那个墓地,放郯庚出来再度化他。” “那地点是在哪里?”谢流问。 “有点远,是t市个叫红栗村的地方,也不知道现在那个村的名字有没有改变……”姜芋咬着筷子说。 “你说什么村?”谢流又问了遍。 “红栗村啊,怎么了?” 谢流压制住心里的激动,“如果你说的是红栗村的话,那就是了,它现在还是叫红栗村。” “谢流,你怎么知道的?”梁定问。 “就在个月前,我和同学起去t市写生,我就去了那里的红栗村,因为有人介绍我说那里的风景很不错。” 姜芋撑着下巴,“我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你是从个月前开始做那种梦了……” “这次我要出远门,家里的事情就由施爷爷来管了,你们都安分点,不要随便吓人了。”姜芋说,“酱油仔和疆就跟我出门……” “我也想要去……”薛青举手。 “都说了现在你们暂时离不开这里,就安分点吧。”姜芋说,“我带酱油仔是因为它直跟着我,而疆,我可不保证我和酱油仔都不在的时候,他会做出什么事,所以还是跟着我比较保险。” 薛青有些失望地嘟嘟嘴。 “好了,你们几个,等我这次的任务结束,我再好好想办法让你们摆脱这个房子的束缚。”姜芋实在受不了那种哀怨的目光了,只好说。 “那小芋,你要早点回来啊。” “你们要保证这次我请假不会影响到我最后评奖学金啊。”姜芋不放心地重申。 “小芋,你相信我们了,这种小事肯定会轻松搞定的。”梁定的手刚搭上姜芋的肩膀就被疆给拨开。 “好啊,如果我因为这种事评不上奖学金,最后那笔奖学金的钱你出。”姜芋抬着下巴说。 “好好好。”梁定直点头。 姜芋抬腿放在趴在他身前的酱油仔身上,“对了,大概要久才能到t市啊?” “如果有直达的飞机的话两三个小时就可以了,可是坐火车的话可能就要十个小时了。”谢流说,“坐火车的好处就是带酱油仔上来没那么麻烦。” “小芋,上面有卧铺,你困的话就上去睡会儿。”梁定道。 “好吧,我上去睡会儿。”姜芋刚要爬上床就看到疆跟着自己起身——“你干吗?” “我要和你起睡。”疆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不要,我不要和尸体起睡。”姜芋很嫌弃。 “我不是尸体。”疆有些委屈。 “没有温度不是尸体是什么?”姜芋翻了个白眼,“我宁愿和酱油仔睡也不要和你睡。” “汪……”酱油仔听了这话马上做出回应——不过,想想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如果把那个“宁愿”去掉该有好啊。 “去,要睡觉睡到那张床上去,我个人睡都嫌挤呢。”姜芋才不理他,自己爬上了床。 疆悻悻地坐回了原座,他身上的阴气太盛,梁定往旁边挪了挪——对于这个僵尸,他还是很忌惮的——他可是看到过他吸血的那个女孩的惨状的—— “汪!”酱油仔咬住谢流递过来的鸡腿,大口吞下。 姜芋是被饿醒的,在梦里他正在吃着烤鸡,但是不管怎么吃怎么咬都感觉吃不饱,还越来越饿…… 姜芋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酱油仔贴过来的大狗头,他皱眉,把它的脑袋推开,“酱油仔,走开。” “唔……”酱油仔本来就是扒在床头的,被姜芋给推开,身体往后仰,但是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安稳地落地——“汪!” 姜芋坐起身,伸了伸懒腰,“现在几点了,有饭吃了吗?” “我们已经叫饭过来了,待会儿服务生会送饭过来。”梁定抬头道。 “哦。”姜芋从床上翻下来,把谢流和梁定吓了跳——“睡得人都累死了,也该祭祭我的五脏庙了。” “小芋,给……”疆走过来递给姜芋个苹果。 “乖。”姜芋越来越觉得疆被自己调教得越来越好了——“对了,谢流呢?” “他去厕所了,也去了会儿了,怎么还不回来呢?”梁定嘀咕了句。 姜芋咬着苹果的动作停下,他看着门口,脸上的神情严肃起来——“我出去下,你们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小芋……”梁定还要说什么,就见姜芋已经拉开门走出去了,门关上的声音伴随着阵从外面吹来的冷风,梁定有种战栗的熟悉感觉…… 姜芋走出去,外面的那节车厢是空的——他们上车的时候,这节车厢还是坐着几个人的,现在不止人不见了,而且这节车厢安静得诡异,只能听到车轨的拖拉声—— 姜芋能够感受到从脚底和从头顶逼近的寒意,他冷笑,从内口袋里摸出几张符纸,微微吐出舌头舔湿其中张符纸,待拿开时,那张符纸竟然就燃烧起来了,姜芋把符纸抛到空中,符纸在上方起烧起来然后变成了火圈…… 空车厢里的气氛大变,似有惨叫声和哭泣声,但是在符纸烧尽时,什么也没有了——姜芋再次睁眼,车厢里又坐回了那几个人,伴随着细碎的说话声—— 姜芋大步往前走,在车厢门口抓住正像没头苍蝇般乱撞的谢流的手,“谢流。” “姜芋,我……我好像见……”见鬼了。 “我知道,你跟我走。”姜芋拉着谢流往回走,直到两个人走进他们的车厢里,姜芋才松开他的手。 “小芋,谢流,怎么了?”梁定见谢流脸色不好,姜芋那么严肃,问道。 “我刚才去上厕所,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回来的时候……”谢流平复自己的呼吸,“回来的时候我却怎么也回不到我们的车厢,我明明看到就在对面,但是走不过去……而且中间车厢里满满的都是……‘人’,根本就不是我之前看到的……” 姜芋拿出另道符纸,“我烧道符纸给你喝下,鬼遮眼就没了,你也就不会看见那些东西了。” “真的……见鬼了?”梁定本来就有了些猜想——没想到不过出门坐趟车,竟然就遇到了…… “旅途的车少少会点问题,我们旁边的那辆车厢应该以前是辆遭过意外的车所留下来的残件,被拿来接车道的,刚才看到的也只是亡灵而已。”姜芋边烧符边说,“我待会儿去超度下他们,应该就没事了。” “怎么最近老是遇到这些东西啊……”梁定想到外面的车厢都是鬼就鸡皮疙瘩直起。 “汪!”酱油仔倒是很有精神。 疆也很有兴致地看着那道门。 “你们两个,给我规矩点,呆在里面,不要出去乱闹。”姜芋瞪了两只眼,就提着自己吃饭的家伙出门了。 这路,总算,接下来也还算平安地到达了。 第二十章:纸钱也有假的 “这里的风景果然是不错。”梁定从小面包车上下来,环顾了下四周,说。 “嗯,就是因为这里风景好,山水如画我那时候才来这里写生的。”谢流说。 姜芋看了看四周,说,“这里已经被开发得差不了,有很人工的痕迹,就像那边的山坡……本来应该是比较陡的,生生地被铲掉了大半。” 梁定和谢流对视眼,道,“现在很地方都是这样的,很难找到那样完全天然风景又不错的地方了。” “我们那边的村子就是纯天然的,风景比这里要好了。”姜芋低头问酱油仔,“酱油仔,你说是不是?” “汪!”酱油仔回应。 “那小芋,什么时候我们就去你们村子里那边玩好了。”梁定很有兴致地说。 “对啊,写生应该不错吧。”谢流也说。 “你们?”姜芋撇了下嘴,“还是算了吧,我们那里,不能随便去的。” 谢流听到他这么说就没有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了,而梁定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谢流制止——他现在也开始对这种事情忌惮了,当姜芋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应该继续了。 “小芋,我饿了。”疆拉拉姜芋的手。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不是喝过了吗?”姜芋拧眉。 “只有半袋……” “好了好了,待会儿找个地方把行李放下,再给你喝剩下的半袋。” “嗯……” 姜芋他们下榻的地方是红栗村的民房,说是民房其实就是个装修还挺有特色的小旅馆,姜芋对住处的要求只要干净些就行,而梁定和谢流两个公子哥儿的要求当然要高些,可惜既然要住在这里,不管怎么样是没办法和城里的酒店相比的,而现在他们的要求也没那么了,只要…… “小芋,这里面……干净吗?”梁定在门口,问已经走进去的姜芋。 “干净?”姜芋很快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你们放心,这个民房还算可以,况且有酱油仔和疆在,他们出现,那两只早就躲开了。” 梁定和谢流这才放心地进了门—— “小芋,是不是这种地方那种东西会点?” “谁说的?”姜芋扫了他眼,“城里人,死人就,当然是城里东西了。何况,正常死亡的人死后会马上离开人间去地府,只有那些横死怨气深或者心愿未了的人才会留在人间不走。你们说,这种人是城里还是乡下?” 梁定和谢流沉默。 “你们也不用担心,”姜芋把背包放下,“只要你们不惹到人家,人家没道理会浪费那个时间搭理你们。” “小芋,我和你个房间。”疆紧跟着姜芋。 “你和我……”姜芋看了眼梁定和谢流——现在也就两个房间,梁定肯定不敢和疆起住,谢流他是不放心疆和他起住,所以也只能这样了——“嗯,就这样吧。” “姜芋,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个墓?”谢流关心的是这个。 “这个现在不急。”姜芋看了看窗外,“现在还是白天,我们光明正大去找墓会招人注意,反而不顺利,不如等晚些……” “那是要等晚上了?”梁定皱眉,“晚上去找墓……是不是不大好……” “晚上才好办事,不引人注意,二嘛,我的那个符等到了晚上阴气盛的时候才效果明显,我们也好找些。”姜芋道,“我今天过来的时候,有感应到净化符,看样子那个墓还没被人发现,埋在地下,也没有被屋宅给镇住,这样我们就好找了许。” “阴气盛……不就代表……”梁定的嘴角抽了抽。 “梁少爷,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小了。”姜芋鄙夷地道。 “我以前不怕是因为我不信,可是现在我不止信了还看见过了,我能不怕吗?我可是正常人。”梁定辩解道,“而且我觉得自己胆子是变大了才是,小芋你也不想想身边都有个非人的家伙我都……”下面的话因为疆望过来的眼神而吞回了肚子——这家伙,每次看到他的眼神,都觉得像是会扑过来咬住自己样。 “疆现在不咬人了,你放心。”姜芋说着从背包里拿出剩下的半袋血递给疆,“有充足的血源就行。” 晚上十点半,村子里的人几乎都在自己的房子里休息了,睡觉的睡觉,看电视的看电视,外面已经看不到人了。 “这个给你们。”姜芋拿出几叠纸钱,“这个等到了荒地你们边走边撒,这样那些灵体会比较听话,也不会干扰我们。” “小芋,这个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梁定有些不可思议——总觉得姜芋的那个背包里什么都有。 “这个在城里也很难买到,我是之前在网上买的。”姜芋回答。 “网、网上买的?”梁定黑线——网上还有这玩意儿卖。 “嗯,我之前从家里买的那些已经剩的不了,就去网上买,这个店是百年老店,这些东西我看就知道真假,所以可以放心用。” “这个还有假的吗?”谢流问。 “当然了。纸钱也有假的,假的鬼是不收的,搞不好还会触怒他们。”姜芋收拾好东西,“我们走吧。” “嗯。” 姜芋给疆和酱油仔各自个灯笼,疆是拿在手里,酱油仔则固定在脑袋上,跟在身后的谢流和梁定手里捧着纸钱,边走边撒,姜芋手里拿着铃铛,不时轻摇下,只是这轻轻摇,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却特别响亮—— “阴灵散开,勿挡吾路——引领散开,勿挡吾路……” 原本无风的夜里突然起了阵阵的风,寒气让梁定和谢流直起鸡皮疙瘩,只能给自己催眠,撒纸钱的速度也加快了—— “找到了。” 第二十章:这是公费,你记着啊。 “找到了。” “汪!”酱油仔是最先做出反应的,只见它后退曲,向着姜芋指的方向飞快跑了过去,跑到目的地以后就扭过头来对着姜芋叫,边吐着舌头,像是在等待姜芋的夸奖。 对酱油仔的所作所为疆表现出自己的不屑,在他心理,疆这只禽兽最会的就是装乖卖巧讨好小芋,他最鄙视它的这种行为了——尤其是看到小芋之后对这只禽兽做出的亲昵行为…… “那里……应该不只是荒地吧……”梁定看着前方,嘴角抽了抽。 “那里明显就是坟地吧……”谢流有些无语——他知道是来找墓,可是他没有想到还真的来坟地找啊……难道这坟地经过了那么年还是不变? 姜芋走过去,蹲下身敲了敲地面,然后转过头来说,“是这里了,挖吧。” “挖?!”梁定和谢流都愣住了——这种挖坟的事…… “我不是和你们说过要找出坍庚的尸骨吗?不挖坟怎么找出尸骨啊?”姜芋说,“我连工具都准备好了……看,这就是我带来的土铲……虽然小了点,但是折叠起来挺方便的,你们勉强就用用吧。” “小芋,这是儿童用的玩具铲吧?”梁定握着手里的塑料铲,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是玩具铲啊,怪不得这么便宜。”姜芋脸上满是正经,扭头又对谢流说,“谢流,这是公费,你记着啊。” 谢流也有些无奈,“既然是公费,为什么不买好用点的啊?” “那种铁铲,又大又不好带,重点是我们带着这样的铲子,你们想想人家会把我们怎么看?搞不好以为我们是盗墓的,那我们什么都做不成了。”姜芋说,“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挖。” “我们挖,你干什么?”梁定看到即使是疆手里都有把铲子,而酱油仔是亮出了自己的爪子,准备刨地了— “我要去打探下这边的情况。”姜芋晃着手里的铃铛。 “现在这个时间,你要向谁打探啊?”梁定嘀咕。 姜芋对他冷笑,“你说呢?” 梁定都已经看到他身后的森森鬼火了,他马上低下头,努力地挖……坟—— 个小时以后—— 梁定和谢流感觉自己握着铲子的手都已经又酸又麻又痛了——别说他们是用金玉养着的大少爷了,就是般的年轻人,这样拿着这种塑料小铲,不间断地挖了个小时的坟地,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挖到现在什么也没有……”梁定轻声道。 “我们根本就没有挖少啊。”谢流也很是泄气——他的手是拿惯了画笔的,现在要拿着……玩具塑料铲子挖地……这落差得有大啊。 “你们记住要小心点,不要把挖到的异物给弄破了,要不然可得要倒大霉的。”姜芋在旁凉凉地开口。 “异物是指什么?”梁定总是很“适时”地说出自己的疑问。 “比如陪葬品啊坛子啊骨头啊什么的,总之小心点。” “可是你不是说这里就是郯庚的墓吗?他死得那么惨还有什么陪葬品?”谢流问。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里就是郯庚的墓了?而且这里埋的也不止郯庚个啊,你们挖了那么大块的地方,那可是好几个的归宿啊。”姜芋又加了句,“不是我花了那么钱供着他们,他们可不止像现在这样在旁边干瞪着你们了……” 梁定吞了很大口的口水,谢流挖地的手很明显地抖了下——这都是什么事啊? 疆和酱油仔倒像是在比赛般,个用铲子挖,个用爪子刨,别说努力了——说到僵尸狗确实是在较劲,而这劲当然是为了姜芋而较的…… “小芋……东、东西……”疆突然叫起来了。 “汪汪!”酱油仔也叫上了。 姜芋从树上跳下来,走过去的时候,疆已经把那东西给挖出来了—— “还真的是个坛子。”梁定和谢流也稀罕地看着。 姜芋看看旁边,那些阴灵看到了那个坛子都往后避开了—— “给我吧。”姜芋从疆手里接过来,“就是这个东西了。” “难道这个里面就是郯庚的尸骨?”梁定打量着,“也太小了吧?难道是骨灰?” 谢流盯着那个坛子发呆。 “不是,这里面是郯庚的魂魄,就是这个东西封住了他,让他无法投胎转世。”姜芋回答。 “那么把这个坛子打破了是不是就可以了?”梁定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如果你想要让他魂飞魄散的话就试试。”姜芋叹息,“幸而那个国师还有点良知,只是把他的魂魄封住,没有直接打散,要不然就万劫不复了。” “那,现在怎么办?”谢流担心地问。 “坛子带回去再说,至于郯庚的尸骨定得找到,他是被五马分尸的,要把尸骨拼全才能完整。” “可是都已经过去千年了,那尸体……” “我说了我设了净化符,当然也能保证他的尸体不会毁得厉害,至少骨头还是在的。”姜芋说,“找到了这个坛子,说明尸体也埋得不深了,快点挖。” 等梁定他们把郯庚的尸骨全都挖出来,天已经亮了大半了,几个人赶忙把挖出来的坑给填回去,然后带着郯庚的尸骨返回了旅馆——至于等天亮以后,村里人发现坟地里随处可见的纸钱惊恐不已那就是另回事了。 那个人骑在红色的马上,黑色的披风随风飘扬,身的银色盔甲衬得那张坚毅的脸英俊非常,他对着自己笑,然后微微弯腰,向自己伸出手—— “瑛……” 谢流猛地惊醒,张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失魂落魄。 “谢流,做恶梦了?”坐在谢流对面的梁定正在指导姜芋玩电脑游戏,听到动静抬头问他。 “我梦到……郯庚了。”谢流拿起桌子上的水,大大灌了口。 “放心,等回去我就让你真的见到他。”姜芋头也不太,手按着鼠标点个不停。 “见到以后呢?”谢流有些茫然。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管任务,以后怎么样你们自己想吧。”姜芋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才不会管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只要不妨碍到自己就行。 “……”谢流望着放在旁边的坛子发呆。 “小芋,我也想……”那边,疆刚伸出手就被姜芋给挥开了—— “得了吧,就你,万把电脑给弄坏了,电脑贵啊,赔得起吗?”姜芋提到钱有关的事情就小气吧啦了。 “……”疆对电脑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只是看姜芋玩他才想和他起玩的,现在被姜芋拒绝了,只能沮丧地窝到边,抽空又瞪了梁定眼。 梁定当做自己没看到——经过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的心理素质真的变得无比强大啊。 第二十二章:只要他不惹事就让他呆在这里好了 “就是这个房间了?”姜芋走进房间,先看了看四周。 “嗯,这个房间我已经让阿姨打扫干净了,也已经搬空东西了。”谢流说,“还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不用准备什么了,只是不要让其他人靠近就好。”姜芋拿出叠符纸,递给梁定和谢流,“把这些贴在墙上,贴满。” “小芋,我呢?”疆上前询问——他现在很是积极。 姜芋把剩下的符纸给他,“你上去把这些贴在天花板上,死角定要贴。” “好。”疆接过符纸,个纵身就上了天花板,动作迅速地把符纸贴在了天花板上—— 谢流看到这幕,才真正意识到疆非人的身份——虽然梁定告诉过自己疆是僵尸,可是因为和疆认识这段时间来,疆除了喝血以外,其他的没有什么不样,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件事了。 姜芋把坛子放在房间中央设好的桌案上,再把香炉放在前面,点上——“箱子呢?” “汪汪!”酱油仔推着黑色的箱子进来,箱子里面就是郯庚的尸骨。 姜芋在地上摊上块大红色的布,然后打开酱油仔推过来的箱子,打开,刚想动手,想到件事,抬头对谢流说,“你来捡骨,再把它排列好。” “我?”谢流愣了下,“为什么要我来?” “你来他应该比较高兴吧。”姜芋笑道,“这种事情是比较郑重的,亲人来做的话比较适合,对他来说,你应该算是他的亲人吧。” 谢流听姜芋这么说,把剩下的符纸交给梁定,走到箱子前面,蹲下身,戴上手套,开始捡骨——如果是别人的尸骨,谢流绝对是不屑也不敢去捡的,可是这个人是郯庚,谢流就没有什么排斥的感觉了…… “好了,你们在旁边不要发出声音。”姜芋对他们说。 两个人只僵尸只狗马上在旁,保持沉默。 姜芋拿起放在桌上的碗,喝了口水喷在那个坛子上,只见在昏暗的房间里,那个坛子发出了幽幽的光,姜芋揭掉现形出来的绿色符纸——那就是自己贴上去的净化符。然后拿起坛子在线香上绕了几圈,嘴里念念有词——接下来梁定就看到姜芋把坛子的盖子打开了——他记得之前在车上的时候他还试图去打开坛子,可是不管他怎么开都打不开……如果不是姜芋之前警告过不能把坛子给砸破他真的会气到把它给砸了——不过就是绕了几圈,也太神奇了吧…… 揭开坛子盖的时候,姜芋就看到了里面的黑色符纸——那是国师用来镇住郯庚魂魄的符纸,这个符纸是用七七四十九只黑狗的血浸过的,只是天长日久,红色符纸已经变成了黑色,只是它的效用只增不减。姜芋皱了下眉,抬手放到嘴边用力咬了口,有血腥味的时候才松开,然后往那张符纸上滴了滴血,符纸马上燃烧了起来,烧尽的时候房间里的人都听到了嘶嘶声,接着道光从坛子里飞出来,在房间里四处乱撞,但是因为墙和天花板上都贴着符纸,所以它逃不出去,每次都撞了回来—— “郯庚,生于庚辰年正月初三,死于乙卯年三月十五,聚神!” 那道光震,然后飞到摆在红布上的白骨上,接下来就看到那架白骨竟然摇摇晃晃地了起来——不管怎么样,看到白骨起来正常人都会惊恐吧——不过,在房间里的……姜芋不用说了,酱油仔和疆不是人,谢流此时根本就没有半点惊恐的感觉,所以唯有正常人情绪的就只有梁定了——但是房间里的其他“人”都表现得很正常,他就算害怕也只能暗吞口水。 姜芋看了看自己已经愈合了的手指,觉得自己今天牺牲大了——咬咬牙又咬了口把血滴入郯庚的头顶骨,连滴了三滴姜芋才缩回手,扭头对谢流说,“谢流,我今天可费了不少血哦,记得加钱。” 谢流只是看着郯庚的骷髅,然后看到那骷髅从头顶开始现形,那些骨肉就像自己生长出来般,慢慢地从上往下,他的身体出现了,大概过了三十秒,完完整整的郯庚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郯庚睁开眼睛,晃了晃自己的头,好像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 “好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谢流。”姜芋伸了伸懒腰,“我去补充点食物。” 姜芋走了,酱油仔和疆马上跟上,梁定当然也很识相,重要的是即使郯庚已经不是人了,可是他觉得郯庚身上的煞气真的太重了,自己在这里也觉得很有压力—— 门关上了,谢流看着在前方的郯庚,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里有种难以莫名的情绪像要喷涌而出—— 郯庚已经看到了谢流,他迈着步子向谢流走过去,在他面前,看着他的时候目光深邃得像要把他吞进去—— “瑛……”郯庚伸手紧紧把谢流拥在怀里,低喃道,“我终于,终于见到你了……” 谢流以为自己会排斥,他知道千年前的自己和郯庚的那段纠缠错综的感情,可是那毕竟不是现在的自己,也已经过去了千年了,他也不记得那么了,何况现在郯庚不过是个亡魂,但是,当郯庚抱住自己的时候,他有种回归和失而复得的感觉……原本紧绷着的身体下子都放松了下来,只想要抱住这个身体……即使这个身体其实不过是具骷髅,而且冷冰冰的很不好抱——在过去的将近二十年时间,谢流从来没有对其他任何人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好像……好像这二十年,或者说这千年都是为了等这么个人—— “郯庚……” “小芋,以后郯庚会怎么样?”梁定问正在啃鸡翅膀的姜芋。 “他啊,他反正已经被地府放逐了千年了,暂时那边是不会来找他了,那只要他不惹事就让他呆在这里好了。”姜芋喝了口果汁说。 “那他的身体……” “他现在要学的就是怎么做只鬼,再继续修炼的话他想要和谢流在起也不是问题啊。”姜芋抬头,“当然我也可以帮忙了,前提是谢流把帐给结了,该付的钱都付了,我当然也会把我的工作完成啊。” 梁定就知道,担心这种问题根本就没有意义,对于姜芋来说,最重要的问题还是酬金…… 第二十三章:次不,就两百块好了 姜芋带着酱油仔回到家就迎上了众鬼热切的目光——平时他就算回来最也就只有薛青只那么热络地过来迎接自己,今天怎么了——难道真的是离开太久了? “小芋,这个我帮你拿。”杜舟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旅行袋。 “小芋,把包放下来吧,我给你拿到你房间。”桑南生也上前来说。 “小芋,酱油仔我们来照顾,你去休息好了。”施齐安和文政岳也看着姜芋。 “还是先吃饭吧,我和小青已经做好了晚饭,过来吃饭吧。”薛易又加了句,“有你喜欢的红烧鱼和口水鸡。” “这么好……”姜芋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圈,“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想要干什么?” “小芋,你忘记了你在走之前对我们说的话了?”花黎走上前来,望着姜芋,媚眼如丝。 “我对你们说的话……”姜芋回想了下,才恍然大悟,“是说那个啊……” “怎么样,小芋,你想到办法了没有?”众鬼眼睛都亮了。 姜芋打了个哈欠,“我上次也就是说回来以后再插手这件事,可没有说回来以后就有办法了。” “可是……” “你们在这里也呆过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感觉得出来,这里很不样。”姜芋慢慢道,“我也没有厉害到有问题马上就可以解决,我需要时间来整理。” “那大概需要久?”薛青先开口问。 “这个可说不准。”姜芋双手环胸,“不过你们放心,我说过的话是不会食言的,会帮你们就定会帮。” “小芋,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桑南生和其他人都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从现在开始,你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其他的事我会处理。”姜芋又道,“然后你们回去给我每个人写份报告交上来,上面给我列出来不管是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以后你们所感觉到异样的事情或者发生的奇怪事情。” “好。” “走了,酱油仔,我们去吃晚饭。”姜芋又对疆说,“你今天就不要再给我吃东西了,马上去洗澡,然后睡觉。” “……好。”疆有些沮丧——他知道姜芋还在生气之前发生的事情——回来的时候,本来梁定要送他们回来的,可是他家里临时有急事,就先回去了,所以他们是乘坐公共交通回来的,下车以后还要走段路才回到家,结果在路口的时候和几个喝醉的小混混撞上,那几人就撒泼了,说的话也难听,还动手动脚的,姜芋还没说什么,疆的獠牙就已经出来了,如果不是姜芋见此景及时拦住,恐怕又有场血案了—— 姜芋生气的就是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是会忍不住拿自己的尖牙招呼人家的脖子——可是疆自己知道,其实他现在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了,要不然在外的那几天,他都是和梁定还有谢流两个大活人呆在起,就算不是他们,也有接触到些生人,可是自己并没有那种特别强烈的欲望要去吸他们的血,他想的也只是姜芋放在包里的那几包血袋——只是刚才他看到那几个人动手碰到小芋的身体才忍不住就生气了,生气了就……自己以后定要记得,不管怎么样,在小芋面前不能露出那副样子,要不然小芋会不高兴—— “姜芋,你为什么要我把郯庚带来你家?”谢流没有想到姜芋会提出让自己去他家,还郑重表示定要带郯庚起——听梁定说,姜芋的家很神秘,他不会随便带人回去——当然,梁定也说过,姜芋的这个家里面似乎有些……东西…… “我想要证明些事情。”姜芋看向郯庚,“郯将军,你觉得我家怎么样?”现在他们不过是来到了房子的门前。 “你叫我郯庚就好了。”郯庚对着姜芋点点头,然后说,“你家有些老旧,也不大,但是我觉得地气不错,我挺喜欢的。” 谢流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郯庚——别的不说,郯庚真的是个挺挑剔的人,估计是以前锦衣玉食惯了,吃的不说,单就是住,他家被他嫌弃个彻底,什么朝向不好,地势不好,装修不好,甚至连墙壁什么的颜色都不好……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家那样在本市也确实是豪宅了,也比眼前的老房要好了,但是郯庚却说——难道古人真的就是比较喜欢有历史的东西? 姜芋嘴角弯了弯,对谢流说,“谢流,可以麻烦你先呆在外面吗?我带郯庚进去。” 如果是别人提出这个请求谢流绝对会不高兴——哪有请人来却不让人进家门的道理——可是问题这个人是姜芋,他现在觉得姜芋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道理,所以他现在也会按他说的做,不会去问太。 谢流在房子外面自己的车里呆了大概二十分钟,姜芋和郯庚还没有出来,他有些想要闯进去了的时候,房门却开了——郯庚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姜芋跟在后面。 “郯庚,怎么样?”谢流走上前去询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现在郯庚的精神比之前好上了许,气势也变强了。 “我没事,就是在姜芋的家里走了圈。”郯庚没有和谢流说自己在里面遇到的那些“同类”,他没有说谎,确实是逛了圈——郯庚转身笑着对姜芋说,“你家,确实不错。” “你愿意的话可以常来。”姜芋想到了什么,说,“不过,这可不是白来的,谢流,记得每次来是要收费的,次不,就两百块好了。” 谢流还不明白——不是说参观家里吗?怎么现在倒是搞得跟博物馆样要买门票了? “这里到底……” “你就当这里是来做spa的好了,做次spa不都得付钱吗?”姜芋抬高下巴,“我可是收的同学价加上友情价,才两百,如果是般人可能就要收两千不止了。” “spa?”谢流加糊涂了。 “你只要问问郯庚‘疗效’好不好就行了。”姜芋也不罗嗦。 “瑛,我回去再告诉你。”郯庚对他微微笑。 姜芋在门口,看着这对驱车离开,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姜芋转身返回屋里,门口众鬼加上只僵尸只狗早就守在那里了—— 姜芋关上门,才神情严肃地开口,“这个房子里面,有东西。” 第二十四章:这个……不便宜吧? “这个房子里面,有东西。” “有什么东西?”花黎问。 “我让郯庚来就是为了验证这件事。”姜芋环顾四周说,“本来我只是觉得这个房子阴气过剩,只是因为风水而已,但是你们的报告中全都说明了自从你们住进这里,就频繁有怪事发生,如果说后来的人住进来都是因为之前的亡灵作怪,那么来得最早的花黎却可以证明在她之前没有别的亡灵存在……另外,你们死了之后,却都没有引魂使来引渡你们,除去自杀的人被困,至少像是施爷爷这样意外而死的是必须在死后由引魂使引渡到地府报道的,可是却没有。” “那这是为什么?”桑南生问道。 “所以我认为这房子里有什么,直束缚着亡灵,同时也使你们避开了引魂使以及鬼差的追索。”姜芋看向花黎,“花黎,你说,你是怎么死的?” “我……”花黎苍白的手碰触自己眉心的黑洞——“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有个人拿枪指着我,然后我就不知道了……”花黎是在房子里的所有鬼中唯个不记得自己生前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死因的鬼。 “是不是找出花黎的死因就可以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了?”杜舟灵机动,“小芋,我们不是有魔书吗?可以借魔书回到那个时候啊。” 其他鬼听来也觉得可行,直点头。 姜芋扫了他眼,“不行,我试过了,就是这个房子,它排斥着外界对它的探索,在这里我根本就回不到以前的时候。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找到另外的线索。”姜芋摸着自己的下巴,“花黎,你以前就是叫花黎吗?” 花黎愣了下,然后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个名字还是我自己取的……那个时候我醒过来,就看到自己的尸体躺在地上……那个时候的房子还不是现在的样子,我记得那个时候是个洋楼,房子是这么几十年来改了又改,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所以,也就是说这房子里和你有关的东西都已经不在了?” “嗯。”花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 “什么事?” 花黎飘到了楼上,不到分钟时间又飘了下来——“这个。” 姜芋接过来低下头看,原来是张黑白照片,上面的正是花黎,照片里的花黎脚蹬尖头的扣环高跟鞋,穿着和现在类似的旗袍款式,只是身上装饰品了些,肩上披着的是白色的皮草,露出的领子可以看到串珍珠项链,坠子应该是宝石的,和耳朵上的耳坠是同样的款式,而头上戴着的是顶简单却别致的贝雷帽——花黎本来就是个美人,打扮起来加不得了,比现在年代戏里面的那些女主角们要好看了—— “这是我唯留下的张照片,我把它收起来所以还留着。”花黎缓缓说。 “花黎,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可能还有你的亲人?”文政岳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的亲人?”花黎拧眉,“会吗,都过去了这么年也没有看到有人来……” “你不是不知道,之前那几十年战乱纷纷,外战结束了就是内战,建国以后也乱了那么段时间,人事变迁得厉害,就算有亲人,时半会儿可能也难找到,但是不是说就没有了。”薛青插嘴道。 “是这个道理。”施齐安点头。 “现就这样吧。”姜芋抿抿唇,把照片收下,“这个照片放在我这里,我会想办法的。” “这个是……”姜芋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东西。 “这是我送给你的笔记本电脑。”谢流微笑,“本来想买台式的,不过笔记本携带方便些,你有的时候出去还可以带着。这个是谢礼,另外的酬劳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了。” 姜芋摸着笔记本线条流畅的边角,“这个……不便宜吧?”他之前在柜台看过,这种笔记本电脑贵得不行,他还在纠结着要不要买台呢。 “这台就是谢叔叔从德国带回来的珍藏?”梁定好奇地看了几眼。 “嗯,我自己那台也是今年刚换的新款,没必要换得这么勤,本来我就想过要送姜芋个什么东西,这就是现成的了。”谢流笑道,“姜芋,你还喜欢吗?” “喜欢啊。”姜芋性格本来就直接,他也不委婉推拒,只是说,“不过这是德国的……我怕我不会用……”本来他就不习惯太高科技的东西,在学校里上的电脑课,对于电脑的接触也不过就是老师教的那些东西,课上的东西死板,当然和平时玩的东西不样。 “这里的系统还有软件什么的都已经改过了,是中文的,也简单,你用起来还方便些。”谢流说——他还是让人专门改造的,就怕姜芋用得不方便。 “谢流,那就谢你了。”姜芋大方地收下,“对了,郯庚怎么样了?” “他现在已经比原来好了,不知可以现形,而且能保持人形比较长的时间,不再像原来样过了段时间就消散了。”谢流说到郯庚就有些无奈,也不是小孩了,还是个将军,怎么现在就这么会别扭呢——“只是他本来要跟着我来学校,我拒绝了,他就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也不定就把他关在房间里。”姜芋翻翻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两样东西,“这把黑伞,可以遮挡阳气,你撑伞让他在伞下白日也不是问题,这伞是用符水浸过的,这个呢,可不是般的保温杯,郯庚可以进去这里面,你就可以带着他去任何地方,呆在这里面也对郯庚的修炼有帮助。” 谢流接过两样东西,“真的吗?那真是好东西。” “这么好的东西……应该要不少银子吧?”梁定玩笑道。 “不用钱。”姜芋白了梁定眼,“本来是想要收钱的,可是人家谢流都这么够意思了,我再收钱都不好意思了。”自己还不至于那么死爱钱。 梁定被姜芋这么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小芋,我们今天下午放学后有个聚会,你要不要起来?” “不去,我还有事。”姜芋口拒绝。 “什么事啊?小芋你不要‘开拓业务’了?”梁定又开始“诱哄”了。 “开拓业务以后也行,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姜芋现在正因为花黎的事情烦恼——他现在只有花黎的照片,其他的无所知——都过去了那么年了…… “姜芋,你又有新的案子吗?”谢流好奇地问。 “差不吧。”姜芋想起来就觉得头疼,“先把这件事给了结了,其他的事先搁着。” “什么案子啊,能让你这么烦恼?” “现在是要找个……人……”姜芋也不好说找个鬼。 “什么人?你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上忙。”梁定马上说,“这里我们认识的人绝对比你要。” “你们?”姜芋摇头,“你们怎么可能帮得上忙?”姜芋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去公墓看看,找几个老鬼问问。 梁定和谢流对视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这样好了,你们在这里人脉确实广,不如帮我把这张照片传达开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讯息?”姜芋拿出花黎的照片。 “这照片有点年代了,还是黑白的。”梁定瞄了眼说。 “很有上海滩的感觉啊。”谢流拿过照片细看,“……咦,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姜芋震,心里激动不已——“谢流,你认识她吗?或者认识和她相像的人?!” “阿定,你看看。”谢流把照片递给梁定。 梁定仔细看了看,然后拍了拍头,叫道,“这不就是小璟的奶奶吗?” 第二十五章:想唱歌自己嚎几声就行了 “这不就是小璟的奶奶吗?” “小璟的奶奶不是在瑞士吗?”谢流疑惑道。 “不是那个奶奶……”梁定抓了抓头发,“就是上次我们在小璟家里看到的那张放大的照片,放在那个房间里的那张——” “那个啊……”谢流想起来了,“什么奶奶啊,那应该是曾祖母吧?” “那就是曾祖母了,反正我搞不清楚,你们明白就好。”梁定笑道。 “你们确定是照片里的这个人?”姜芋心想:有没有这么巧啊? “我们看到的也是照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张照片上的人和小璟曾祖母的照片很相像。”谢流说,“不过为了确定下,你还是亲眼去看看比较好。” “那好,下午的这个聚会我也去。”说完以后,姜芋又问梁定,“下午的聚会,张璟应该也会来吧?” “张璟他肯定来,每次的聚会他都不会缺席的。”梁定脸保证。 梁定他们这次的聚会地点是在ktv的豪华包厢里——说起来,姜芋还从来没有来过ktv。 “这里就是唱歌的地方啊。”姜芋走在打着莹蓝灯光的走廊上,好奇地东张西望。 “小芋,你没有来过ktv吗?”梁定问。 “嗯,我们那没有这种地方。”姜芋老实回答,“而且花钱来这里唱歌挺浪费的,想唱歌自己嚎几声就行了。”姜芋的概念里,花钱就是要花实在的钱,吃饱穿暖是最重要的,而他现在还要供学费供房租。 梁定和谢流早就习惯了他的思维方式,所以也释然了。 “既然你是第次来,那就玩玩。”谢流道。 “下次再说吧,这次我还有别的事。”姜芋本正经道。 三个人走进包厢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简璎和张璟人个唛正在飙歌,赵奕扬则在旁玩纸牌。 “你们来了,快来陪我玩纸牌,那两个人飙歌飚疯了。”赵奕扬起来,向他们招呼道。 “小芋,来来,跟我起唱歌。”简璎看到进来的姜芋眼前亮,马上对着他叫道,因为是用麦克风叫的,所以那声音响彻包厢,又是她极具特色的高分贝,震得姜芋耳朵疼。 “我不会唱歌……”姜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说。 “不要谦虚了,小芋快点过来起唱吧。”张璟也招呼着。 姜芋看到对着自己笑得灿烂的张璟,只是顿了下就走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和张璟打好关系。 “这姜芋好像对小璟比较亲近,本来说不会唱歌的,怎么小璟说就过去了……”赵奕扬见此扭头对坐过来的谢流和梁定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谢流微微笑。 “想当初小芋对我也很好啊……不过那时是那时,这时是这时……小芋在乎的可不是人。”梁定说起来就感慨不已。 “你们这话里是什么个意思?”赵奕扬总觉得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本来嘛,姜芋这个人,看就不是和自己伙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梁定起了,然后就是谢流,他和谢流认识这么些年,知道谢流的脾性,谢流性格比他都要冷,不爱搭理人,可是和这个姜芋认识不过几天,就和他熟稔了,话里话外还挺信任他的——这就是让赵奕扬不解的地方了——到底这个姜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没什么意思,反正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梁定不置可否。 赵奕扬往姜芋那边看了几眼。 姜芋坐在简璎和张璟中间,那两人本来还会把话筒送到姜芋嘴边,不过后来见姜芋真的不会唱,也就不勉强,首歌结束就没再唱了,只是放着歌围坐着开始吃东西—— “这里吃的东西不可以外带,我们叫的都是ktv自己自助餐厅的东西。”张璟说。 “不过这自助餐厅的东西也不难吃,小芋你快尝尝。”不知道怎么的,简璎对姜芋就是很有好感——简璎虽然性格豪爽,但是因为从小出身的关系对人也是有所防备的,而遇到姜芋以后,尽管姜芋对人也不热情,总是淡淡的,可是她就是觉得姜芋是个不错的人,值得深交,所以总会逗他说话。 “嗯,谢谢。”姜芋接过简璎递过来的块慕斯蛋糕。 “你对我说谢谢,可是眼睛怎么老看着小璟呢?”简璎撇撇嘴,戏谑地看着姜芋。 姜芋转过头来,很认真地对简璎说,“谢谢。” 简璎“扑哧”笑出声,“小芋,你太可爱了。” 张璟虽然神经粗些,可是还是有感觉到姜芋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瞄,被简璎指出来,姜芋虽然没什么所谓,可是他就加不自在了—— “姜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张璟干脆挑明了。 姜芋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在场的人黑线——这也太明显了吧? 姜芋见都说出来了,那也不掩藏了,从兜里掏出那张照片,“张璟,你看看,这张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 张璟拿过来看,眨眨眼,“这……这不是我曾祖母吗?” “你确定是你曾祖母?”姜芋眼睛亮。 “我从小到大看我曾祖母的照片看了没有上百也有几十遍了,当然认得出来了。而且,我曾祖母的样子和气质都很出众,也不难认……不过,姜芋你怎么有我曾祖母的照片?”张璟现在满是疑惑。 “张璟,我可不可以去你家里看看你曾祖母的照片?”姜芋没有回答,而是询问道。 张璟没有犹豫,“好啊。” 张璟家和梁定还有谢流家的别墅不同,而是个具有西洋风格的宅子,看年代,也是有将近百年的历史了——难得的是,这样的房子还能保存得这么完好。 “张家可算是名门望族,这房子算是祖宅,原本在建国后是捐掉的,但是后来又买了回来,就直住着了。”谢流见姜芋盯着张家的宅子看,解说道。 “嗯,这房子风水很好。”姜芋点头。 对于姜芋开口就是“风水”的事情,梁定和谢流是习惯了,可是张璟三人却觉得怪怪的——现代大学生说什么风水,能不怪异吗? 跟着张璟进了张家,路来到了原本张家老太爷居住着的房间,进入这个房间就觉得和房子的装修风格不符,这房间古朴干净,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家具也不,而放在床头的老式留声机和挂在墙上的黑白年代照片是让人仿佛来到了某个年代—— “就是这张照片吗?”姜芋走到床边,抬头看着那张照片——照片里,和花黎长得模样的女人斜坐在椅子上,只手的手肘放在椅背上,托着脸颊,另只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两只手都戴着镯子,只是只是白玉镯,只是金镯子,另外还戴着宝石戒指,除去这些,她耳朵上的耳扣和脖子上的项链全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石,而这些首饰戴在她身上也不觉得太过俗气和奢靡,只是衬着那张美艳的脸庞加不可方物—— 不管怎么样,姜芋都知道生前的花黎是个有钱人。 “小璟,我每看你曾祖母次,就自惭形秽次,也太漂亮了吧。”简璎摇头道,“她那身旗袍真精致。” “璎子,穿旗袍可是要有气质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穿的。”梁定笑道。 “阿定,你这什么意思呢……不就是说我没气质嘛……”简璎不依道。 “我可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 那边他们在闹,姜芋却盯着照片发呆。 “怎么了?”谢流问。 姜芋转头问张璟,“这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你曾祖母吗?” “是啊,怎么了?”张璟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姜芋又说,“小璟,这照片是放大的,那原的有吗?” “你要看原的?”张璟也不推脱,“是有原,我给你去拿。” 张璟去拿来的是本书,应该说是本圣经,绿皮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封皮都磨破了——张璟把圣经打开,从里面拿出张照片,“这是我太爷的圣经,他就把照片夹在这里面。” 姜芋接过来,看了看,然后翻到背面,“月玫摄影馆……” “应该是拍这张照片的摄影馆吧。”张璟说,“姜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姜芋抬头,“张璟,这张照片可不可以借我?还有,你太爷的照片也可不可以给我张?” “这个……”张璟有些犹豫——这是太爷的珍藏,平时长辈都不随便拿出来的——只是,看姜芋的样子,好像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他顿了会儿,才点头,“好,我借你,不过你要尽快还我,我还怕我老子揍我呢。” 姜芋笑,“放心,明天就还你。” 姜芋是坐梁定的车回家的,谢流也坐在车上—— “姜芋,刚才在小璟家你好像有些话没有说啊。” “什么话?”姜芋问。 “就是你问小璟照片里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他的曾祖母,看起来表情怪怪的,到底怎么了?”谢流是个比较敏感的人。 姜芋低头看着那张照片,“跟你们说也没关系……我只是看那照片,再看张璟,觉得他们不像有血缘关系的样子。” “小芋,这个你都看得出来?”梁定不可思议地道。 “我说的也不定准。” 第二十六章:我爸爸说了,不能让老婆压过自己 “这个……是我?”花黎看着姜芋带回来的照片,有些不敢相信——照片里的人她当然是认得的,她是没有想到姜芋会这么快带回来消息,她自己都已经准备要放弃了。 “对啊,你连自己都不认得了?”姜芋靠在沙发上,边咬着苹果。 “小芋,你真的找到了花黎的亲人?”薛易问道。 “只是有了线索,现在还不确定。”姜芋拿出另张照片,“花黎,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姜芋给花黎的是张璟的太爷爷张朝。 “这个人是……”花黎看着那张照片发呆——这个人,她确实是没有见过的,可是看着他……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吗? 姜芋就把整件事情都说了遍——“张璟说这个人是他的曾祖母。” “如果说花黎是那个张璟的曾祖母,那花黎不也就是这个男人的老婆了?”杜舟看了几眼那张照片——“花黎,你不亏啊,这也是个美男子啊。” “嗯,他家很有钱。”姜芋的重点是这个。 “小芋啊,我说你这么在意钱,以后干脆找个富家小姐入赘好了。”文政岳玩笑道。 “不行。”姜芋摇头,本正经的,“我爸爸说了,不能让老婆压过自己。”姜芋电视剧可没少看,如果入赘到女方家里,那地位首先就低了大截了,何况人家还那么有钱呢。 “小芋,你这方面还挺顽固的。”施齐安也说。 “当然了,所以我要赚钱,以后再娶个漂亮又听话的老婆。”姜芋把果核扔到垃圾桶里。 “漂亮又听话……”桑南生摇头,“小芋,这方面你真的是传统得不行啊。”说实话,很难想象,这个外表小孩样的姜芋娶妻的样子。 “嗯,还有就是身体要好,能够生小孩。”姜芋又补充了句。 房间里的人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最后薛易咳嗽声,开口,“小芋,你不会也重男轻女吧?” “重男轻女?”姜芋皱皱眉头,“不会啊,男孩子和女孩子学的东西都不样,可以继承不同的东西。而且,我们那男孩子太了,还是女孩子比较宝贝。” 还真的这么认真地回答上了—— 姜芋在说话的时候,疆听得很认真,他想了想,问,“小芋,你、你要和、和人生小孩吗?” “当然要啊,要不然姜家的香火怎么传下去?”姜芋理所当然道,“不过现在还太早了,我钱都没挣够,要先立业再成家。” 还真的是很有计划的。 疆听不懂姜芋说的什么成家立业是什么意思,只是在姜芋肯定以后,他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想起来小芋要和别人生小孩疆就高兴不起来。 “小芋,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还有亲人在世?”花黎直没说话,是因为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真的很难相信这个事实。 “你别管是不是真的,总之我已经找到和你有关的线索了。”姜芋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张璟过来,和你见下面。” “……”花黎难得的有些紧张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有些事还是得当面说清楚的好。” “姜芋,你是说请我去你家做客?”张璟靠在走廊栏杆上,对于姜芋突然的提议有些反应不过来——梁定明明说过姜芋家很神秘的,怎么现在突然就邀请自己去了?还有上次姜芋来自己家里也是,神神秘秘的他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谢流听了心里倒是有些计较——他想起上次姜芋请他过去的事情,当然主要是请他“带”郯庚过去,他连姜芋家的门都没进去呢,后来回去以后他问郯庚,郯庚跟自己也含含糊糊地说了些,反正大概意思他明白了——姜芋家,有鬼,而且不止个。这次姜芋邀请张璟去他家究竟是干什么呢?上次姜芋说什么找人,然后又去了张家,问他的时候他也没有真的回答,现在想来,有太的疑问需要解答了,而这答案——应该就在姜芋家。 “小芋,你怎么就邀请张璟去啊?我都还从来没有去过你家呢。”梁定插嘴道。 姜芋给了他个白眼——你还真的敢去啊? 梁定明白姜芋眼中的威胁意味,可是他自己知道,要和姜芋真的做朋友,光有钱可不行,还必须学会去面对那些“东西”,胆子也要比般人大,要不然什么都没用。 梁定对张璟使眼色,张璟和梁定认识这么年,这眼神里的意思哪有不明白的,他马上会意道,“那阿定,这次你就陪我起去姜芋家吧。” 姜芋见此,也没办法,只好答应,“好吧。” “既然这样,那姜芋,我也起去吧。”谢流乘机道,“反正郯庚说也想再去你家次。” “那就这样吧。” “哎,谢流啊,郯庚是谁啊?”张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郯庚啊,有机会你会见到的。”谢流只是笑笑。 张璟加摸不着头脑了——总觉得梁定和谢流现在和以前不大样了,有什么事好像只有他们知道样——这还都是从姜芋出现了以后开始的——谁能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姜芋啊,你家倒也不算小,只是我觉得太背阴了些。”张璟在姜芋家门口,评价道。 “不只是背阴吧。”梁定心里想:根本就是阴气冲冲吧。 “不过这样子夏天还是挺凉爽的。”姜芋笑眯眯地说,“我们进去吧。” 四个人才走到门边,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把除了姜芋以外的人吓了跳。 “姜芋,你家这个是自动感应门吗?”张璟怔愣过后问。 “算是吧。”姜芋心想,不是警告过他们,不要把人给吓到吗? 梁定和谢流倒是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他们自己也吓到了。 “姜芋,你家里打扫得真干净。”张璟走进屋子,环顾了下四周,终于想到了这个形容词——没办法,屋子里的气氛太诡异了,而且那灯光也亮得奇怪,而屋子里的摆设览无遗。 “嗯,我有专门的清洁工的。”姜芋扭头看见往这边飘过来的果盘,个眼刀过去,那个果盘掉在了地上——再次把那三个人吓了跳。 “怎么了?” “没事,我家的酱油仔调皮了些,把果盘弄翻了。”姜芋说。 守在楼梯口的酱油仔正准备扑过来,听到小芋这么冤枉自己,发出呜呜的委屈声。 张璟现在心里也感觉到不妙了,他眼角瞄到了楼上有什么东西闪而过——不由后退了步——“姜芋,你、你楼上是不是有人啊?” 姜芋真想翻白眼——算了——“张璟,我今天找你来,是因为有个人想要见你。” “见我?”张璟奇怪道,“什么人啊?” “她在楼上等你,你上去就知道了。”姜芋微笑道,脸良善。 张璟望了有些黑的楼上眼,咽了咽口水——他可不可以不去啊??? 第二十七章:我在想去瑞士的话要怎么才能最省钱。 张璟望着面前的人,有种自己是在做梦的感觉,而且还是噩梦—— “你、你、你……”连着说了三个“你”下面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应该认出来了吧,她就是你的那个‘曾祖母’。”姜芋在旁提醒道。 “可是曾祖母不是、不是已经……”张璟感觉自己后背湿了大片——妈呀,曾祖母当然是已经不在了,就算在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年轻的模样啊——那眼前的这个……张璟转头去看梁定和谢流,那两个,个扭头不知道盯着墙在看什么,个则抱着个保温杯在说些什么——两个都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可是他们难道点都不觉得奇怪和可怕吗?这个女人长得和自己的曾祖母模样啊,而且就算自己想把她当成正常人,但是她额头上的那个子弹孔也太明显了吧…… “你……就是张璟?”花黎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有些颤抖——毕竟这么年来,花黎不记得自己生前的事情,现在却告诉她还有亲人,还真的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是……张璟。”不能怪张璟太紧张,对他来说,从走进这个房子开始就不对了,他神经再大条也知道面前的这个事非人的存在了——虽然说是自己的曾祖母,可是毕竟他对曾祖母的概念就是黑白照片上人,现在死去的人竟然在自己的面前—— “不要干着啊,坐下说话好了。”姜芋倒是很有主人的风范。 几个人坐下以后,花黎和张璟时都无话——花黎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张璟是紧张得说不出话。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开头好了。”姜芋打破沉默,“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很疑问,现在你们都来了,那我就直接说了。”姜芋就把花黎的事情说了遍,至于这个房子的事情就隐去不说。 “就是说你是在帮花黎寻找在世的亲人?”谢流抓住了关键。 “是啊。”姜芋点头,“没想到这么巧就是张璟。”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啊。 “那该有巧啊。”梁定不可思议道。 “总之呢,张璟,你先把你所知道的关于你曾祖母的事情告诉我们吧。”姜芋道。 张璟偷瞄了花黎眼,见她也正盯着自己,虽然心里发憷,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我记事的时候我太爷爷就已经不在了,只是偶尔从我爷爷那里听说了些关于太爷爷的事情,当然也就会提到曾祖母。” “小璟,我说你家的称呼挺怪的,为什么个是太爷爷,另个却是曾祖母呢?不是应该统下吗?”梁定插嘴道。 “反正直都是这么叫的,我都习惯了。”张璟继续说,“我家的事业都是太爷爷的那个时候奠定下来的,太爷爷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不过他本来只是个留洋回来的学生,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意愿从商。” “那为什么后来会弃文从商呢?” “这都是因为曾祖母的缘故。”张璟又看了只是坐在那里的花黎眼,“我听说是家里人反对太爷爷和曾祖母在起,太爷爷和家里人置气,想着要拼出自己的番事业才那么努力地学习经商的……” “为什么要反对?”姜芋不明白了——“总不会是嫌弃花黎不够漂亮吧?”花黎外表上应该至少有九十分吧…… “那个年代的话应该比较的是嫌弃家境和出身背景吧?”谢流道。 看张璟的样子,梁定拧了拧眉,“不会是说中了吧?” 张璟点头,“这个爷爷也没有说得很清楚,只说是身份背景太过悬殊,我看过曾祖母早些的些照片,那个时候她也没有和太爷爷在起,可是看照片上的样子,应该不是金钱的缘故……” “花黎是有钱人,却被嫌弃……为什么?”姜芋加不懂了。 “会不会是因为身份的关系?”梁定猜想道。 谢流加了句,“或者是职业?”他是看过那些照片的,总觉得照片的里的人在那个年代的话那样打扮未免太花枝招展了些…… “你们什么意思?” “你们认为我是那种卖笑的?”直沉默着的花黎开口。 张璟三人不说话。 姜芋看着花黎,说,“花黎,难道你想起什么了吗?”潜台词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花黎倒不是很在意,反正她已经死掉了,而且现在的年代不同了,现在这种“卖笑”的职业倒是挺吃香的—— “我觉得吧,那个年代,好像交际花或者舞女歌女之类的工作挺流行的……”姜芋又说,“感觉花黎你还是挺适合做这种工作的。”身材又好,胸又大……这句话没有说出来。 花黎不搭理姜芋,盯着张璟说,“我死的时候年龄应该也不到30,那么这个时候我是已经和你太爷爷结婚还生下小孩了是吗?” 张璟摇头,“我只知道曾祖母死的时候还很年轻,后来太爷爷就没有再娶妻了,爷爷跟我说他是奶娘带大的,其他的爷爷都没有说。” “你太爷爷真是痴情啊。”梁定叹道,“想想,就算现在这个时代老婆死了再娶的比比皆是,何况是那个时候还是富贵人家呢。” “我看倒不定,”姜芋凉凉地开口,“花黎你和张璟的血缘关系好像挺稀薄的。” “什么意思?”张璟不明白了——花黎确实和自己的曾祖母长得模样啊。 “你是说他和我没有关系?”花黎同样不解——明明姜芋是说找到她亲人了啊。 “花黎你已经不是人了,所以什么高科技验证是不可能了。”姜芋转身看着张璟,“借你的血用。”说完不等张璟反应在他手上就扎了下,滴血流出来,姜芋接住那滴血然后把那滴血抹到花黎的人中…… “姜芋,不带这么偷袭的。”张璟把自己还在喷血的手指放入嘴里吸吮。 “花黎,怎么样?”姜芋问花黎。 花黎怔愣了下,然后摇头,“没有……” “什么没有啊?”梁定好奇地问。 “花黎对张璟的血没有反应,他们两个果然没有血缘关系。” “小璟,难道你是被抱养来的?”梁定睁大眼睛道。 “瞎说什么呢。”张璟瞪了他眼。 “不要想得太复杂。”姜芋说,“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爷爷不是花黎亲生的。” “那你太爷爷就有别的女人了?”谢流也插脚。 “你们乱说什么呢……”张璟觉得现在心里很乱。 “好了,其实张璟,我说的话也许你听了觉得不舒服,但是,我看你太爷爷的照片,和你好像也不像是有血脉相连的感觉……所以……” “你是想说,我爷爷才是被抱养来的?”张璟觉得乱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张璟,不介意的话,能让我们见见你爷爷吗?”有些事情应该张璟的爷爷知道的比较清楚。 “那你要失望了,我爷爷三年前就不在了。”张璟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就是我奶奶,现在也是在瑞士住着。” “小芋……”花黎望着姜芋——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要怎么形容了。 梁定见姜芋不说话,拉拉他的衣服,“想什么呢?” “我在想去瑞士的话要怎么才能最省钱。”姜芋本正经道。 无语…… 这家伙,真的是执着得过分啊…… “好吧,其实个星期以后我爸爸生日,我奶奶很有可能会回来。”张璟最后说。 “真的吗?”姜芋眼睛发亮,他高兴的是可以省大笔钱了。 张璟被他那眼神看着眼角抽了抽,“我只说‘可能’。” 第二十八章:如果你能变成人就好了 “嗯……” 姜芋皱着眉看着躺在棺材里身体痉挛的疆,“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疆他是自己个人呆着的,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杜舟说。 “小芋,疆他是怎么了?会不会是直没吸人血才变得不对劲的?”薛易问。 “和这个没关系。”姜芋拿起湿毛巾擦擦疆脸上的汗,却被他抓住手——姜芋没有挣不开,只能让他抓着,“在这之前他吃了什么东西没有?” “我看到疆喝了昨天喝剩的半袋血。”薛青举手报道。 “总不会是血过期了吧?”桑南生猜测道。 “不会吧?那是我前天才买来的。”姜芋道,“他有没有吃别的东西?” “疆只喝血,其他的他都不会要吃。” “小芋,你说会不会是疆开始觉醒了?”施齐安道,“你之前不是说疆因为受到了重击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所以意识里的那个嗜血性格被隐藏了吗?现在会不会开始觉醒了?” “也许吧。”姜芋撇嘴,“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他。” “小芋,会不会就是那个藏在房子里的东西?”文政岳说。 “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东西。”姜芋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疆,“希望疆快点清醒过来。” 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看到坐在自己棺材旁边的姜芋,他的手和自己的握在起—— “小芋……” “你醒了。”姜芋皱了皱眉,“可以放手了,手酸死了。” “小芋……我怎么了?”疆乖乖地放了手。 “我才想问你怎么回事呢,怎么会突然就昏迷了?僵尸应没有这么脆弱吧?”姜芋揉揉自己的手腕,道。 疆坐起身,抓抓自己的头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人就很不舒服,然后就不知道了。” “醒过来就好。”姜芋打打哈欠,“我是困死了,先去填饱肚子再去睡觉好了。” “小芋……你直、直陪着我?”疆望着他。 姜芋抬起头,看着他,表情认真地说,“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本来带疆回来就是为了研究僵尸,后来,时间久了也就会有些别的东西了。 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原本干枯的心好像被什么给湿润了,他的嘴巴动了动,想要说很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他才说,“小芋,我、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倒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你不要给我惹事。”姜芋语气淡淡的——要呆在自己身边,就必须忘掉自己非人的面。 “我知道,小芋……”上次小芋就因为自己差点咬人那么生气,疆才不会再犯让他不开心。 “好了,你要么好好休息,要么去花园里散步,或者在房子里逛逛都行,我先走了。”姜芋说着起身往外走了。 疆看着姜芋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他从棺材里跳出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白色的月光泄了地,当身体接触到月光的时候,疆觉得自己的身体舒服了许——果然,比起日光,他喜欢月光。感觉到眼睛有些痒痒的,疆伸手揉了揉,等放开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睛竟然变成了妖艳的红色—— “这是给我的?”疆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眼前的套白色休闲服。 “你穿来穿去也就是我的衣服,对你来说太小了,这套大些,应该比较合适。”姜芋补充了句,“这可是我用我的酬劳买的,你小心点穿,不要给我弄破了。” “小芋,我很,高兴。”疆拿着那套衣服,有些激动的样子。 “那快去换上吧,我们要出门了。” “出门去干什么?” “去参加张璟爸爸的生日宴会。”姜芋说,“带你出去逛逛,省得你闷在家里。” “小芋,参加宴会的话这样穿是不是太简单了些?”杜舟在旁说——姜芋自己穿的也就是衬衫和牛仔裤,现在带上疆也是身休闲服。 “没关系,张璟说了随便点没关系。”姜芋看向花黎,“花黎,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花黎点头。 “汪!”酱油仔趴在姜芋脚边,谄媚地叫唤。 “酱油仔,对不起啊,这次就不带你去了,我已经带了疆个了,再带上你太招摇了……如果你能变成人就好了……”说完可惜地摇摇头。 “唔……”酱油仔的前爪搭上自己耷拉下来的耳朵,十分沮丧的样子。 “好了,我会记得给你打包东西回来的,不会委屈你的肚皮的。”姜芋蹲下森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乖……下次就带你去。” 酱油仔眼睛水汪汪的,声音也可怜得不得了,心里却把疆恨得要死——本来嘛,小芋去哪里都带着自己,现在这个僵尸在,小芋就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连这种好事也不带自己去了……唔…… 疆接收到酱油仔满含恨意的眼神,加得意了——看来,现在在小芋心里,还是我比较重要。 酱油仔艰难地别过脸——不行,忍住忍住,不能在小芋面前扑上去咬僵尸,要不然小芋会不高兴的…… 这局,僵尸完胜。 第二十九章:难道你家的人都长得模样吗 “疆,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的嘛。”姜芋扭头对疆说——从他和疆出现开始,那些差不年纪的女孩子的视线都往疆身上瞄,很明显疆的外表还是挺吸引她们的—— 疆以前的样子确实比较吓人,但是打理干净以后,那张脸皮肤是那种少见阳光的白,显得五官愈加俊美,那双黑色的眼睛像是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般——再加上米八的身高,还有阴郁颓废的气质——倒是很符合现在受大众欢迎的美少年形象。 “受欢迎?”疆有些不明白地眨眨眼。 “总之你皮相不错,以后就算不学其他的也可以靠外表来养活自己啊。”姜芋想着,网上说现在是男色时代,男色消费可是相当高的,如果可以,自己倒是可以利用这个资源…… “小芋!”梁定几个人走过来了。 “你们都在啊。” “小芋,这个帅哥是哪位啊?”简璎好奇地打量在姜芋旁边的疆。 “他是疆,我的……我的家人。”姜芋想了想说。 家人……疆听到的时候心里又是动——每次小芋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开心得不得了。 “姜芋,他和你长得倒不怎么像。”赵奕扬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段时间以来,梁定向自己买血的事情——梁定说是姜芋有用…… “难道你家的人都长得模样吗?”姜芋看了他眼说。 “对啊,奕扬,疆确实是小芋的家人,谢流,你说是不是?”梁定看向谢流。 谢流点头,“对啊……难道你们不觉得姜芋和疆气质上还是有相似之处的吗?” 其他人看——如果真的要说什么相似之处的话,那就是两个人身上都有那种难以莫名的……阴郁之气。 “对了,张璟,你奶奶来了吗?”姜芋问在旁的张璟。 “奶奶现在在楼上休息。”张璟回答,“我和奶奶提过说有几个朋友想要见见她,她答应了,我们现在就可以上去。” “你们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做事都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干什么。”简璎抱怨道。 “璎子,我相信他们不说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有必要的话他们会告诉我们的,是不是?”赵奕扬含笑看着几个好友。 梁定三个人对视,只能选择沉默。 张奶奶是个看就知道是非常慈祥的人,头银丝,脸上虽然皱纹不少,但是还是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笑起来非常温婉,穿着身青色绣银花的中式改良旗袍,整个人很有气质。 “奶奶,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的朋友姜芋。”张璟介绍道。 “张奶奶好。”姜芋面对长辈的时候从来都不缺礼貌。 “姜芋……姜倒是个好姓啊,那可是中国上古的时候就流传下来的姓氏。”张奶奶微笑着,“我看小芋倒是和我们家小璟以前交往的朋友不大样,看就是那种比较乖巧的孩子。”张奶奶对自己的孙子还是了解的,他认识的朋友虽然不坏,但是也都是起玩得厉害的那种。 “我和张璟也是通过另个朋友认识的。”姜芋并不准备绕弯子,“张奶奶,我也就开门见山了,这次来找您是有些事想要问您。”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张奶奶说。 “但是这些事可能涉及到张家的秘密,这个张奶奶您也不介意吗?” “张家的……秘密?”张奶奶愣了愣,本来想要去端茶的手也顿住了——“你是想要和我说什么?” “我先让您看看这张照片吧。”姜芋把那张花黎自己收藏的照片给她,“这张照片上的人您应该认识吧?” 张奶奶接过照片,摸出自己的老花眼镜戴上才去看照片——然后她的手就微微发抖了——“这、这张照片,你是哪来的?” “这张照片,是我的个朋友给我拜托我帮忙找到她的亲人,也就这么巧,我找到了张璟,然后,才来找您。”姜芋看着张奶奶脸诚恳,“张奶奶,您放心,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要个答案。” 张奶奶叹口气,擦了擦自己的眼镜,缓缓说,“其实这件事,我也藏在心里很年了,再藏着,也许就要带进棺材里了……” “奶奶。”直在旁边的张璟走过去,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小璟,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些事了。”张奶奶握住张璟的手,“这件事,我连你爸妈都没有说过,还是你爷爷告诉我的,我就直藏在了心里。” “奶奶,究竟是怎么回事?”张璟自己也是满腹疑问,之前姜芋就说过,可能自己和太爷爷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 “这张照片上的人,你是叫曾祖母的,可是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事实上,从你爷爷这代开始,我们张家人都是欠她的……” 花黎原名叶湄,是当时有名的交际花,她另个名字比较有名,叫“黑珍珠”。叶湄与张家少爷的故事就是那么老套,佳人才子,见钟情。叶湄喜欢张少爷的才智和青涩,张少爷喜欢叶湄的风韵和豪爽。张少爷要娶叶湄进家门,遭到了父母的额反对,他原本要带着叶湄走私奔这条经典之路,被叶湄拒绝了,叶湄要的是光明磊落,不是偷偷摸摸。在叶湄的鼓励之下,张少爷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并努力经营着——就这样过去了三年,张少爷没有娶妻,叶湄也没有在舞厅工作,自己开了个小店——张家父母在儿子的坚持下,有些松动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战争蔓延过来,城中动荡,张少爷彼时去了另个小城做生意已经将近年了,而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婴儿回来,张少爷说那是自己的孩子,已经失去母亲的孩子——叶湄知道了以后,和张少爷大吵了架,张少爷本来要接她回张家的,这样只能耽搁了——后来,那天晚上,叶湄个人在家里喝酒,结果被入室抢劫的暴徒闯入,枪毙命了——张少爷痛不欲生,他后悔自己那时没有告诉叶湄,那个孩子是他死去好友的孩子,只是想让孩子冠上自己的姓氏好好养育而已——就这样,张少爷,就是张老太爷后悔痛苦了辈子,终生未娶,只把心思放在生意上和培养那个孩子上。 “……你爷爷告诉我这件事,他临死前还是觉得对叶湄愧疚不已,因为自己,让他的父亲终生懊悔。而我没有告诉你们,也是因为不想让你们背负着和你爷爷样的内疚……”张奶奶又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是知道了……” 姜芋沉默——如果花黎知道这件事,心里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吧,本来就是很不容易可以在起了,结果就因为个误会…… “哎,疆,你和小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外面,简璎还在逗弄疆开口说话。 “家人。”这两个字疆说得理直气壮的。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人呢?”简璎继续问。 疆冷冷地看了她眼,没应声。 梁定拉了拉简璎的手臂,“璎子,你别招惹他……” “小芋不是我们的朋友吗?疆是小芋的家人,那和我们不也是朋友?怎么就叫招惹他了?”简璎翻了个白眼,“我那是关心他好不好?” “璎子,我是为你好……”梁定冒冷汗——璎子啊璎子,如果你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是会吸人血杀人的僵尸,你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 “谢流,到底他们在里面说什么呢?还不出来?”赵奕扬问抱着保温杯的谢流。 “别好奇了,我也不知道。”谢流低头对保温杯,其实是对里面的郯庚说,“待会儿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大白天的,赵奕扬感觉自己脊背阵阵发凉——这到底都是怎么了啊——怪瘆人的啊…… 第三十章:你们以为是去免费旅行啊? “花黎,你有没有想起什么啊?”薛青趴在椅子上,睁大着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花黎,小声问。 花黎轻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小芋,你说为什么花黎会想不起自己生前的事情呢?”薛易奇怪道,“她又没有喝过孟婆汤,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会不会是那个东西的缘故?”桑南生说。 姜芋的手有下没下地抚着酱油仔的背,“总之我们现在找到了和花黎有关的信息,也就有希望找到那个东西了。” “对啊,我们可以利用魔书……” “小芋小芋,你带我起去吧,我也想去那种年代去看看——”杜舟马上举手道。 “我也要去!”薛青连忙跟着说。 “你们以为是去免费旅行啊?”姜芋翻了个白眼,“你们忘记了自己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房间里的人沉默。 “那小芋,我和你起去。”疆非常积极。 “汪!”酱油仔适时叫出声表达自己的意愿。 “行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了还会生出麻烦事。”姜芋是不可能带疆和酱油仔起去的,但是不管带谁去另个都会吵闹,还是自己个人去清净些。 “就是这本书啊?”张璟凑近看魔书,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嗯,不要乱碰,它也是有脾气的。”姜芋提醒道。 张璟刚刚伸出去的手立刻缩了回来——亲身经历以后,他也开始对姜芋的话深信无疑了。 “小璟,我也警告你,这本书还是不要乱碰好。”梁定在张璟耳边说——想当初自己就是因为这本书陷入了灵异事件。 张璟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碰到书。 谢流走过来,把套衣服递给姜芋,“姜芋,这套衣服是仿照那个时候年轻男人比较普遍的衣服,你试穿下。” “嗯。”上次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想到衣服的事情,这次谢流他们帮忙租来了衣服,自己在白天行动的时候也方便些。 姜芋很快换好衣服出来了—— “这件衣服好像大了些。”谢流说。 “不过小芋穿挺可爱的……”梁定接话道。 姜芋瞄了他眼,不说话,只是把自己的袖子和裤腿稍稍挽起来。 “我说要去那个时候,要不要带点防身的工具啊?”张璟提议道。 “对哦,小芋,那个时候刚好战乱,花黎也是受枪伤而死的……”梁定也很担心。 “难道你们要我带枪去?”姜芋觉得好笑,“我说你们有枪吗?” “我们没有,可是璎子应该有办法弄到……”谢流笑道。 “简璎吗?” “对啊,璎子家是警察世家,还有好几个叔伯是在部队的,枪这种东西,璎子从小就摸的。”张璟点头道。 “原来简璎是警察世家出身啊,怪不得她身上有股正气。”姜芋说。 “这你都看得出来……” “好了,我不需要枪支,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姜芋走向魔书,拿起笔,在上面写下——叶湄死前个小时前的张家老宅。 在写下句号前,姜芋说,“你们两个还是出来吧,不要躲着了。” 谢流几个还有些莫名,却在看到姜芋消失的同时听到了惊呼声—— 三个人转身才看到趴在窗外的赵奕扬和简璎。 “不见了!”简璎先冲了进来,围着那本魔书直转。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赵奕扬跟在简璎身后,出身医生世家的赵少爷是个无神论者,乍看到这个情景受到的冲击很大。 “奕扬,璎子,你们怎么在这里啊?”张璟问。 “你们神神秘秘的,就隐瞒我和奕扬,我们当然想要知道真相了。”简璎指着那本魔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吧。” 谢流三人对视眼,见隐瞒不下去了,才把这件事情给从头到尾说了遍。 姜芋出现在张家老宅的后院里,把正在哄摇篮里的小孩睡觉的奶妈给活活吓晕过去了——姜芋无奈,只得给奶妈下了忘咒,忘咒不是让人忘记什么,而是让对方把这切给虚梦化,以为这些只是自己的梦而已,即使怀疑也没办法—— 姜芋看到摇篮里正吮着大拇指的奶娃娃,小家伙肉呼呼白嫩嫩的,可爱得紧,双眼睛大大的正盯着自己——这应该就是张璟的爷爷吧。姜芋伸手捏了把小家伙的脸蛋,然后手覆在小家伙的眼睛上,待拿开后,小家伙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呼吸浅浅的,小家伙已经睡熟了。 姜芋从张家的后门离开,凭着记忆向花黎的洋楼走去——现在他才想起来自己只写了个小时有点勉强,本来嘛,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是乘坐交通工具去张家,那都需要二十几时间,可是现在却是走路——好在,姜芋熟悉这之间的小巷和捷径,穿梭间,总算在四十几分钟后赶到了洋楼—— 姜芋刚要进去,却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住了,那守卫看起来应该是刚刚从后面巡逻回来,看到姜芋死活不让姜芋进去,等到姜芋摆脱他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十几分钟了——姜芋上了树,爬进了洋楼的窗户,进去以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叶湄在哪个房间,还要去各个房间寻找—— 姜芋是听到枪声以后才循声过去的,等来到叶湄的卧室的时候,刚好看到叶湄中枪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而窗户大开——那人已经消失了—— “靠!晚了步。” 姜芋只好拿出魔书,在上面写上:现世时间,张璟房间。 魔书的个缺点,在过去的时间里不能再进行穿越,只能先回到现世—— 第三十章:挖得越干净越好,把那个东西找出来。 “姜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找到了?”张璟迫不及待地问道。 姜芋拉拉自己的衣服,“去晚了,我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叶湄死掉的幕,那个犯人连看都没有看到,看来我应该再早点去,至少也要见到那个犯人,然后找到那个东西。” “这样再去几次都成月光宝盒了。”梁定说。 “月光宝盒?”姜芋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姜芋,你不知道月光宝盒?”谢流惊奇地看着姜芋——他们这代倒是对这电影没有不熟悉的。 姜芋有些迷茫地摇头。 “那小芋,下次我们带你去看这个电影好了。”简璎现在已经回复过来了,虽然还是觉得太难以想象,可是看谢流他们几个都那么淡定,她也接受了。 “嗯。”姜芋点头,“这次为了以防万,还是提前两个小时好了,可以埋伏在那里。” 姜芋说完在魔书上重新写字—— 这次姜芋还是在张家老宅的后花园,不过现在这个时间,这里没有什么人就是了——也省得再把人给吓到,只是在通往后门的路上,姜芋碰到了张家的两个仆人,幸亏现在是大白天,人家也不至于把他当做闯入的歹人,只是好奇地看了他几眼。 姜芋按照之前的路线来到了叶湄的洋楼,这个时间那个守卫也不在——说实话,叶湄住所的安全性也太差了,自己不说,那个犯人就是这样进入的,叶湄到死都没有人发现异常——不过叶湄家也不小,竟然没有什么佣人,只是她个人住着,看来这少和叶湄喜欢清静的性格有关。 姜芋来到叶湄的房间,却没有见到叶湄——这个时间她会在哪里,难道是还没有回来? 姜芋在叶湄的房间梁上呆了会儿,就听到有动静,往下看,看到穿着风衣的叶湄慢慢走进来,她进来以后就甩掉脚上的黑皮高跟鞋,脱掉那件火红的风衣,看她的样子人已经有些醉熏熏了,但是她在铺着毛毯的藤椅上坐下以后还是拿起放在桌上的红酒,自斟自饮,那样子已经不像是在品酒,而只是灌酒了——姜芋看着那杯红酒已经没了大半了,叶湄才停止灌酒,她趴在了桌子上,刚开始是动不动,后来就哭起来了,只是这哭声被压得很低,断断续续的,透过灯光看到她那只还涂着红色指甲的手紧紧抓着桌子上的印花桌布,几近扭曲—— 她应该很痛苦吧——姜芋其实有的时候很难真正完全体会人家的痛苦,因为他自己并没有那么激烈的情绪,就算不高兴也只是心里不舒服居——而叶湄,不,花黎在他之前的印象里,是个喜欢占嘴上便宜的漂亮姐姐,她爱说爱笑,很难看到她脸上的负面情绪——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消失——对于失去记忆几十年的花黎来说,生前的牵绊应该真的比较重要吧——而现在的叶湄,也正是为情所困的时候—— “哐当——”,有声音,但不是房间里的声音,好像是在外面—— 姜芋听到了,而已经醉了的叶湄也听到了,她浑身震,抬起头的时候,脸上似乎还有些激动——她这个房子不会有其他人,应该也就只有……那个人吧…… 叶湄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口,打开门,走出去——姜芋从梁上跳下来,掩住气息跟在她身后——叶湄循着声音来到另个房间,才走到门口——姜芋看到叶湄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下子惊醒了,转身就跑,而跑的方向就是她自己的房间——姜芋动作很快,在叶湄转身的瞬间就藏在了柱子的后面,慌乱中的叶湄也不会注意到柱子阴影后面的人—— 姜芋本来是要马上跟过去的,但是想到了那个让叶湄恐惧的东西,他选择暂时不要动,然后大概过了二十秒,姜芋看到了,那个穿着黑色披风的男人,他戴着刺眼的白手套,而他脸上还戴着个面具,那是个狰狞恐怖的鬼面具,正常人在这样个晚上看到这样个人,都会感到恐惧的——最让人心悸的是,他的手里还拿着把手枪——他直追着叶湄过去,犹如索命的夜叉—— 在经过姜芋身边的时候,姜芋的心动,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那个人好像停顿了下—— 在姜芋怀疑的几秒,他就听到了叶湄房间的门被踢开,然后几乎就是瞬间的……枪声—— 姜芋追过去的时候,和上次样,叶湄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而那个人已经跳窗离开了—— 姜芋走过去,看到叶湄的眼睛还是大睁着,从她的眼睛中似乎还能看到残存在视网膜里最后瞬的恐惧阴影,因为害怕,脸上的表情几乎已经是扭曲了——姜芋叹口气,拉过旁边的桌布,盖在她的脸上——对于女人来说,生命的最后刻不是美丽的,也是种遗憾吧。 而在低头的瞬间,姜芋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刚才是枪声吧,叶湄的眉心也确实是弹孔的痕迹,可是……子弹呢?穿过头部不见了?姜芋最后在椅子的旁边看到了小颗的……豆。姜芋的脸色下子就沉下来了—— 忘川豆——据说,孟婆汤就是以其作为其的原料…… 那个鬼面人,究竟是…… 姜芋走出房门,看着右边不远处的那个房间——就是那个房间,刚才…… 楼下传来嘈杂声,脚步声—— “挖吧。”姜芋在房间门口,对着房子里的几只鬼说。 “怎么会是这个房间啊……”杜舟皱着眉说。 “不管是地板还是墙面,挖得越干净越好,把那个东西找出来。”姜芋面无表情。 “小芋,那我的床……”疆指的床就是他的棺材,而这个房间也就是疆的房间了。 “你把棺材先抬出去。”姜芋指示道。 “所以,如果真的在这里,那么之前疆的反常也不是毫无道理的了。”文政岳说。 “待会儿不管挖到什么东西,你们都不要乱动。”姜芋现在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好。” 半个小时以后—— 薛青惊叫起来,“小芋,这里有些奇怪——” 姜芋走过去,那是在个陈旧的书架后面,书架被搬开以后,就是大片的墙面,而薛青指的奇怪的地方就是右下角的地方—— 众鬼围过来,薛易和薛青起把那块墙小心地砌下来,其实就是几块砖被拿下来,那些砖似乎是后来被弄上去的,所以倒是比较容易—— “是个盒子。”薛青刚要伸手去拿,却被姜芋阻止,姜芋走过去,自己去拿出那个盒子——只是个其貌不扬的普通灰色盒子,颜色已经斑驳,材质类似于铜质—— 姜芋摸摸盒子上面的花纹——其实说是花纹,还不如说是某种文字—— “是古董吗?”花黎问桑南生。 “就算是古董好像也不是上面值钱的,除非是有什么特殊含义的,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 姜芋犹豫了下,才小心地打开——才微微地打开条缝,就感觉到阵阴寒之气溢出来——房间里的异类都在瞬间感觉到了那股气,他们的表情也有那瞬间的痴态,似乎被迷惑了—— “啪嗒”声,姜芋把盒子给合上——众鬼和僵尸清醒过来—— “小芋……” “不要说了,全部回去休息吧。”姜芋拿起盒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汪!”酱油仔在第时间跟上。 第三十二章:你以为百鬼夜行那么容易啊? “冰糖猪蹄,酱排骨,干煸五花肉,可乐鸡翅,烤鱼,小芋,这都是你爱吃的菜,怎么今天好像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啊?”梁定奇怪地看着正拿着筷子戳白饭的姜芋。 “可能是天热吧。”姜芋用筷子沾了沾猪蹄的汁,放在嘴里含了含——甜度刚好。 “天热?”谢流看看窗外的阴雨天气——现在的天气应该算是比较凉吧。 “就是从那天开始吧?”张璟问,“姜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没什么事,就算有事也不用你们操心。”如果是别人这么说话,在座的几个人肯定都会不高兴,但是这个人是姜芋——他们倒是早就习惯了姜芋的说话方式了,他般来说对人都是比较冷淡的,只有“特殊情况”的时候才会比较热情——而已经过期的“客户”对他来说就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因为知道姜芋的工作至上性格,其他人也都不会介意了。 “姜芋啊,我们家在邻市有个医院准备在下个星期剪彩,在此之前,想要请你先去医院那边先看看……”说话的是赵奕扬——他邀请姜芋,其实也就是想要真的再见识下姜芋的能力,另方面他也接收到梁定他们的眼神暗示,有新的任务姜芋应该能够提起精神来—— 让众人意外的是,姜芋只是淡淡地看了赵奕扬眼,才幽幽地说,“再说吧,我现在没时间。对了,最近,你们在外面小心点,晚上能不要出去就不要出去了。” “姜芋,难道是百鬼夜行?”简璎眼睛发亮,她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你以为百鬼夜行那么容易啊?”姜芋放下筷子,“只是点小事故而已。你们记住就好了,我有事,先走了。” 几个人看着他的背影—— “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小、小芋,这个是什么啊?”薛青躲在门口,看着姜芋在房间里摆弄着东西。 “这是阴阳八卦。”姜芋只是低着头在地上摆设八卦阵,“不是说了让你们都不要过来吗?现在全都回去自己的房间,没有我的话都不要出来。” “哦。”薛青也知道最近姜芋是越来越严肃了,所以他加听话了。 “汪!”酱油仔在姜芋旁边,只是乖乖地蹲坐着,不敢打扰姜芋。 “对了,酱油仔,疆呢?” “汪汪!”酱油仔回应。 “不知道吗?他又不知道去哪里睡觉了,算了,别管他了,我待会儿入定以后,你就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姜芋嘱咐道。 “汪!”酱油仔点头。 姜芋从桌子上拿起那个铜盒子抱着它坐在八卦阵的中间,他盘着腿,闭上眼睛,动也不动了。酱油仔起身,绕着姜芋慢慢地转圈,他知道现在姜芋很需要自己,所以他也很尽责——酱油仔想到那个总是和自己争抢小芋注意力的僵尸,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小芋还是指望我比较可靠……这样想着,酱油仔就得意了许—— 姜芋的身体渐渐出现了若有似无的蓝色光环,而那只铜盒子也散发着黑色的气息——蓝光与黑气交叠在了起——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酱油仔打了个哈欠——早知道白天的时候就睡会儿了—— 突然,酱油仔浑身的毛竖立了起来——他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在偷窥着这个房间——酱油仔的鼻子动了动,似乎有道奇怪的气息—— “汪!”酱油仔听到了窗外的异动,冲到了窗口,在破窗的时候它的牙齿确实是已经咬到了什么东西,但是那个东西十分狡猾,闪就消失了——酱油仔吐出嘴里的东西,然后就追着那个黑影跑了—— 分钟以后,疆扶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走进了姜芋的房间,他本来是敲门的,但是没有人回应,他就推门进去了——他看到姜芋坐在个奇怪的阵中间,而他的手里正抱着那个诡异的铜盒子,疆当然也注意到了姜芋和铜盒子之间气息的交换——看着黑色的气越来越,疆有些恐慌了—— “小、小芋——”疆走到姜芋面前。 没有回应。 “小芋,你没事吧?”疆蹲下身,近距离地看着姜芋。 姜芋还是闭着眼睛,身体动也不动。 疆伸手去碰姜芋的身体,姜芋就往后倒了——“碰”地声,姜芋躺在了地板上—— 疆吓了跳——“小芋,你没事吧?小芋?” 姜芋还是没有反应,只是那个铜盒子从他的怀里滚了出去—— 疆想到姜芋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这个铜盒子,虽然他本来就对这个盒子心有忌惮,但是现在他想要姜芋马上醒过来——疆伸手捡起那个盒子,当他碰到盒子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盒子给黏住了般——疆吞了吞口水,才把那个盒子给打开——打开的瞬间,他什么也来不及看清楚,就只是感觉到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气,那股强烈的邪恶之气包围住他——疆整个身体被黑气给包裹住,黑气全部进入了他的身体里面,直至消失—— 几秒以后,疆才睁开眼睛,而他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红色,黑色的指甲也已经探出来了——疆转过身看了躺在地上的姜芋眼,那眼没有了平日里的热度和渴望,除了冷漠还是冷漠……然后疆走到窗口,跳出窗外,月光下黑影闪过,月亮似乎染上了些许的红色—— 酱油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姜芋躺在了地板上,而那个铜盒子已经打开了—— “汪汪!”小芋,你怎么了? 姜芋是感觉到刺痛才清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的是酱油仔的大头——他正咬着姜芋的肩膀,企图把他叫醒—— “酱……酱油仔……”姜芋才刚开口,就感觉喉间股腥甜,有什么东西从嘴角流出来,姜芋摸摸自己的嘴角,举起手指看——红色的…… 姜芋咳嗽了几声,才坐起身,看到了那个已经打开的盒子,姜芋知道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汪……”酱油仔知道是因为自己护卫不当才发生这种事,他难过地认错—— 姜芋伸手摸摸它的脑袋,“算了,不怪你,咳咳……” 当房子里的鬼都知道姜芋受伤了的事情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同时他们也发现,疆不见了—— “难道是疆暗地里……”杜舟的话在其他人的目光中被收回—— “疆不会的。”姜芋只是这么说。 有些事情,开始不样了。姜芋知道。 第三十三章:没有委托人难道我要白做工吗? “这么大个蛋糕?”姜芋的视线从桌上的蛋糕往上移,看着梁定,“怎么想到要给我买这个蛋糕?” “你不就是爱吃这种蛋糕?”梁定笑道,“喜欢就吃点。” “我怎么觉得……”姜芋微微眯起眼,“觉得你们最近都对我越来越好了……” “这不是因为你最近情绪比较低落吗?”说这话的是走进来的谢流。 “我情绪比较低落,有吗?”姜芋解开蛋糕的带子,“只是最近事情了些……对了,有没有什么好赚的生意介绍给我啊?” “好赚的生意?”谢流笑道,“不是上次奕扬和你说了医院的事情?可惜你那个时候太忙,就推掉了。” “有这件事吗?”姜芋都忘记了——“医院,应该不是什么小生意……是太可惜了……” “这个生意没了不还有别的吗?”张璟走了进来,把手里的红包递给姜芋,“这是我奶奶给你的谢礼。” “谢礼?”姜芋看着那个红包,薄薄的——“我不收支票的。” “不是支票。”张璟说,“你打开看看,是实用的东西。” “哦。”姜芋这才接过来——硬硬的张,像是什么卡——不会是银行卡吧?姜芋打开红包,抽出来——原来是几张购物卡—— “每张的金额是1000块,共有5000块,我奶奶说了,钱是不,就是让你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买得方便些,有空也来我家走走。” “果然很实用。”姜芋点头,“替我谢谢你奶奶。”本来这次自己不过是帮房子里的几只而已,这个倒真是额外的谢礼。 “对了小璟,你刚才说什么别的生意……不会就是说这些卡吧?”梁定见姜芋还是没笑,说。 “当然不是。”张璟在姜芋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也是听说的。” “听说什么?”姜芋问。 “最近不是有部宣传力度很大的新片《花开三度》正在拍摄吗?”张璟看了看四周,声音压低了些,“听说,这几天停拍,拍不下去了。” “为什么?”梁定和谢流都是听说过这部电影的,网上片热闹的讨论之声,男女主角都是近来呼声很高的偶像明星。 “因为摄影棚出现了灵异事件。”张璟声音压得低了。 “灵异事件?”姜芋提起了精神,“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小璟的妈妈就是个金牌制片人,这部电影好像就是小璟妈妈制片的。”谢流解释道。 “这么说这件事就是可信的了。”姜芋嘴角弯,“不过,总得有委托人吧,没有委托人难道我要白做工吗?” “当然有了。”张璟笑着说,“现在导演正在想办法找能人之士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好继续拍戏呢。” “价格呢?”姜芋继续问。 “定金是五万,剩下的钱会在事成之后付给你。”张璟说,“怎么样,有兴趣吗?” “当然了。”姜芋点头,“那你帮我牵线下。” “没问题。” 在场的人见姜芋露出笑容,也感觉轻松了许。 谢流想起件事,对姜芋示意了下,让他跟自己出去—— “什么事啊,还不能让我们知道……”梁定有些不满地说。 “别管了,这个蛋糕不错,我们来分着吃吧。”张璟的手还没碰到蛋糕就被梁定的手挥开了—— “这是给小芋的,你要吃自己买去。”梁定脸认真。 “小气,不过就是蛋糕嘛。”张璟撇嘴,“也偏心得过分了吧……姜芋又不是你女朋友,还要见色忘友?” 梁定听了张璟的话,居然没有用话反驳——张璟去看梁定的脸——居然发呆了? “谢流,你找我有什么事啊?”门外的角落里,姜芋问道。 “有件事……”谢流欲言又止,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姜芋不喜欢太过拐弯抹角的。 “那我……就直说了。”谢流咬咬牙,就说出口了,“姜芋,我想问问你,就是现在的郯庚如果和人接触过于亲密,会不会对他的灵体有损?” “过于亲密?”姜芋盯着他,“怎么样个亲密?” “就是……”谢流话还没说出口,脸就有些红了。 姜芋看着他有些明白过来,“你是说你和郯庚合体的事情?” 合体——这个说法也实在……不过,是这个意思——谢流点头。 “这个啊,对他是没什么关系的,毕竟要在阳间生活,和生人接触是没有坏处的。只是,你该问的也是会不会对你有什么损害,毕竟,你是人。” “会有什么损害吗?” “也还好。”姜芋补充道,“只是,要节制点,毕竟阳精还是不要泄得太,对人体无益。” “……”谢流加不好意思了,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都过去了这么些天,你们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吗?”姜芋坐在沙发上,看着在客厅里的几只鬼——“以前不是想着要离开这里想得不行吗?现在自由了倒是不要去了?” “外面的世界变了太了,我们又是鬼,能去哪里啊?”桑南生手里捧着书,“还不如买几本书静下心里在这里读几本书。” “是啊,我和小青也还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去外面走的话搞不好还会被鬼差抓。”薛易说。 薛青点头。 “我刚买了游戏机,在家里玩玩游戏还不错。”杜舟咧着口白牙。 “我和齐安去外面公园逛逛都累了,在家里休息也挺好。”文政岳手里捧着茶杯说。 “我出去也不知道去哪里,还是看看杂志吧。”花黎的半个身体陷入沙发里,语气慵懒——现在她的精神已经恢复了。 “我说,你们都是什么时候去书买杂志买游戏机的?” “就是晚上的时候去买的,那个时候人家也不回察觉到我们不是人。”杜舟回答。 “那么,我还想问下这些钱都是哪来的?”姜芋冷笑道。 “就是从小芋你的抽屉里钱包里拿的啊——”薛青脱口而出。 话出口,众鬼都觉得不妙——果然—— “我说,我什么时候允许你们拿我的钱了?”声音冰冷地犹如从地狱里传来的…… 第三十四章:你语文是不是不好?不要乱用词语。 “小芋,酱油仔最近好像胖了些。”梁定看着趴在自己车后座的酱油仔说。 “是吗?”姜芋手伸到后面摸摸酱油仔的毛,“我就是觉得酱油仔的毛浓密了些……” “唔……”酱油仔被姜芋摸得很舒服,发出咕噜声。 “酱油仔最近伙食不错吧,倒是小芋你,原本长了些的肉又回去了。”梁定伸手捏了捏姜芋的脸颊。 “不要捏……”姜芋伸手去推的时候梁定已经缩回了手——“我说过了,不要随便捏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梁定好笑地看着他,“不过你这个样子倒是挺像小孩子的。”脸颊还微微地鼓起来。 “你们干吗呢?调情还是打情骂俏啊?”张璟大大咧咧的声音出现在车外。 “怎么说话呢?”梁定白了他眼。 “你语文是不是不好?不要乱用词语。”姜芋也不咸不淡的。 “好了,你们就不请我上车啊?怎么说今天我也算半个主角吧?” “你从后面上就好了。”梁定说。 张璟往车后座看了眼——那里趴着只大狗,就是他在姜芋家里看到的那只狗——本来张璟是比较喜欢大型的狗,但是这只——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很危险——危险的狼狗藏獒他也不是没见过,可是这只,光是那眼神就觉得—— “可不可以不坐这里啊?”张璟咽了咽口水说。 “拜托,这辆车的座位也就三个,你不坐那里难道还要坐在车顶盖上,或者是躺在车后箱里?”梁定吐槽道。 “可是……” 姜芋往后看了看酱油仔,然后扔了块巧克力给它,才说,“放心,酱油仔不会轻易咬人的。” 张璟也觉得自己似乎显得胆子太小了,他咬咬牙还是坐上了后座,但是在坐下的时候不小心就坐在了酱油仔的尾巴尖部——酱油仔很快缩回了尾巴,但是它的喉部发出威胁意味的咆哮声,虽然声音很低,但是也足够让张璟冷汗直冒了。 终于,在张璟的暗自盼望中,在小时以后,才到达了那个摄影棚——其实,这是在个古色古香的度假小镇里,因为最近这部戏的原因,二分之的小镇都被租用了,也正是因为租金的高昂,现在出问题了如果停下不拍,那么损失的费用就是天价了。 “是古镇啊。”姜芋下车,看着前面的建筑物,“这种地方,确实容易出事。” “你这说,我现在也感觉背脊发凉了。”梁定道。 “这条河挺长的啊。”姜芋注意到了旁边的河,河水呈现碧绿色,给人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是啊,这条叫‘半月河’,是这个小镇的母河,贯穿了整个镇,也是古镇的重要卖点之。”张璟介绍道。 “你倒是挺清楚的啊,张导游。”梁定调笑道。 “这里我三年前来玩过次。”张璟摸着下巴,“不过那次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啊。” “也许是这戏太好看了,所以连那种东西也被吸引了。”姜芋说着玩笑话,但是脸上却没有笑意。 “说起来也是,好像像这种摄影棚拍戏点特别容易发生些莫名其妙的事。”张璟道。 “有的时候,也许是人心作祟吧。”姜芋往前走。 “姜芋,难道你的意思是这里根本就没有……那个东西……”张璟和梁定追上去,而酱油仔跑得快,早就跟在姜芋脚边了。 “我没有这么说啊。”姜芋的目光停在了河面上的处,似笑非笑。 梁定和张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有,那河流平静无波,只是在现在的气氛衬托下,两人还是觉得不寒而栗。 “小芋,你看什么呢?”梁定僵着脸问。 “没什么。”姜芋转过头来笑着看着他们,“我们有时间不如来划船吧。” “还是算了吧。”张璟敬谢不敏。 酱油仔突然对着河吠了几声。 “酱油仔,走了。”姜芋下面的话让那两人忍不住就想了——“不要管闲事。” 梁定和张璟往那里看了眼——确实什么也没有啊——两人快步跟上姜芋。 “陈导,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人,他叫姜芋。”张璟介绍道。 穿着黑色风衣背心和长裤的矮胖男人把姜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番,脸上满是怀疑——“这,小璟啊,你妈妈和你说过的吧,我是要找那种有本事来解决这种事情的人……这个也……” “陈导,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是姜芋,你绝对可以放心,我打包票有姜芋在,就不会有问题。”张璟现在也成了“姜芋党”。 张璟都这么说了,陈导也不好太驳他的面子,只好点头,“那好吧,就先试试吧。” “陈导,你放心,如果我帮不上忙,那么我分文不收。”姜芋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陈导比较着急的是时间的问题,拖延点时间就要花钱,时间就是金钱,就是这个道理。 “我人来到这里了,当然是从现在开始了。”姜芋摆出自己的招牌微笑,“陈导,那么你就先回去吧,给我天时间,明天你就可以带着摄影组过来进行正常拍摄了。” “这么快?”陈导很是惊讶。 “我当然是以效率优先的。”姜芋继续微笑。 “好,那我先走了。” 看着陈导离开,姜芋才问张璟,“出事的摄影棚在哪里?” “就在后面的那个阁楼里,那是女号扮演的角色的房间,他们第次在那里拍戏的时候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第二次去的时候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张璟说,“那天晚上,女号正在和女二号对戏,女二号没来由地就哭了,哭得撕心裂肺,恐怖得不得了,然后灯光起熄灭,众人听到了撞墙的声音,等灯亮了以后,大家本来以为有人受伤,可是事实上没有人出事……还有其实不止是摄影棚,就连女号休息的房间也有异常的情况,她睡觉前都没事,可是睡醒以后,却发现自己白色的床单还有被子上满是血手印……” “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去阁楼上看看吧。” 第三十五章:死人的味道。 这个阁楼和小镇样,看就知道很有年代感,只是栏杆门窗的颜色被新漆漆得过红艳了,否则就有味道了。推门进去,就闻到股沉淀的檀香味,不刺鼻,但是这种味道不习惯的人闻了会有些头晕。 “果然是年代戏的拍摄地点,摄影棚搭得不错。”梁定说。 “这里面的摆设是原来就这样的,管理员说了不能随便移动这里面的东西,些角色要用到的小道具倒是拍摄组自己带来的。”张璟道。 “这样倒是严厉过分了,毕竟这里的大数东西都是仿造的。” 两个人看着姜芋——“不会吧?怎么会是仿造的。” “如果是前人用的旧物,会有种不样味道。”姜芋回答。 “什么味道,我怎么没有闻到?”梁定说着还用力地嗅了嗅。 姜芋回过头来对着他阴阴地笑,“死人的味道。” 梁定个吸气过猛,就被呛到了,咳嗽得张俊脸涨得通红。 张璟本来是想笑的,可是想起姜芋刚才说的话就笑不出来了——果然,和姜芋呆在起还是要有很高的心理承受能力。 姜芋走到放在面盆架上的铜面盆,“不过,这个东西倒是有历史的。” 姜芋说完,梁定和张璟的第反应就是后退了步,动作致得像是被同时下了军事命令般。 “汪汪……” 三个人看过去,酱油仔正在挠墙,似乎想要抓什么东西样—— “酱油仔,别闹。”姜芋出声,“你和他们两个先出去吧。” 梁定和张璟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们确实看到了那面墙上似乎浮现了类似人影的东西。 “小芋,你个人……”梁定有些不放心。 “我做事不想要人打扰。”姜芋十分干脆。 “阿丁,姜芋你还不放心?他才不会那么容易有事呢,反倒是我们在才会干扰到他……”张璟拉着梁定往外走。 “你不要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小芋样……” 梁定、张璟还有酱油仔在外面等了大概半小时了,姜芋才出来,本来,那两人还以为会有什么大动静,可是结果里面点声响都没有—— “小芋,你没事吧?”梁定关心地走上前问。 “没事。”姜芋派轻松。 “姜芋,抓到了吗?”张璟显得有些激动的样子。 “抓到什么?”姜芋不明所以。 “抓到……”张璟靠近压低些声音,“鬼啊。” “我干吗要抓它?”姜芋反问。 “可是不抓那拍摄不就是继续不下去了?”张璟以为姜芋不明白自己找他来的意思。 “如果真的要抓,那这里这么我抓上几天几夜也抓不完啊。”姜芋环顾下四周说。 大白天的居然感受到了阴风阵阵——梁定和张璟都觉得不好过。 姜芋拍拍张璟的肩膀,“你放心,我的工作自然会负责完成,我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你通知下那个陈导,明天正常来开工。” “……可以吗?”张璟也开始怀疑了。 “不放心的话明天拍摄的时候我会在旁边守着。”姜芋伸了伸懒腰,“好了,现在还有时间,不如我们去划船游河吧。” “……还是,不要吧?”梁定当然不会忘记刚才的事。 “难得来下这种景区,不游下船可惜啊。”姜芋看了他们眼,“你们不愿意就算了,来,酱油仔,我们走。” “汪!”酱油仔倒是十分兴奋。 见他们走了,梁定和张璟在原地呆着就感觉不对劲了,两人对视眼,连忙跟上——“姜芋(小芋),等等我们!” 姜芋带着酱油仔上了停在河边的渡船,这是只显得有些破旧的乌篷船,木桨摆着,也没有人划。 姜芋蹲在船边,看着河水,低低地自言自语了几句。 梁定和张璟才刚踏上船,什么话也来不及说,就感觉到船在动了——两人看着那两只桨—— “这个是自动的吗?”梁定皮笑肉不笑地问。 “应该……不是吧。”张璟僵着脸说。 “你们坐下来啊,不要着,都挡着我的光了。”姜芋靠在酱油在身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梁定和张璟只感觉现在自己像是在另个时空—— 现在,是白天吧? 第二天陈导带着剧组还有演员们来拍戏了,本来陈导还有些担心,但是在连拍两场都没有出现问题以后,陈导才放心下来,全身心投入到拍摄当中。 中午休息了,陈导还邀请姜芋他们去古镇里最高档的饭馆里吃饭——对于这种只进不出的事情姜芋向是赞成的。 “姜同学还真是年轻有为啊,昨天是我看清你了。”陈导因为喝了些酒,脸都红了。 姜芋本来就埋头苦吃,听到陈导好像在和自己说话,把头从烤猪排上抬起,意思意思地点头,“我只是做我的工作而已。” “姜同学,以后我们也许还有合作的机会,你放心,你的酬劳方面我是绝对不会亏待的……”陈导说着打了个嗝。 姜芋听到这句话就满意了,他用油油的手指从自己的包里抽出张纸,上面是他早就写好的银行卡号,“陈导,这是我的卡号。” 陈导对于姜芋的直接倒也是挺欣赏的,他接过那张纸,放在自己的兜里,“好好,我会很快……哎,小齐,璇璇,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快过来坐。” 姜芋看过去,原来是这个戏的男女主角齐城和陆璇,还有个,就是女二号杨央——齐城和陆璇是偶像明星出身,而杨央本身就是电影学院出来的,资历相对丰富,只是因为出道时机不对,才会稍逊些,不过气质却比陆璇要好些——这些都是张璟说的。 “陈导,这几位是你的客人吗?”齐城和张璟样,属于阳光派,但他的皮相确实比张璟要俊美些,有张明星脸。 “对对,”陈导马上介绍,“这是汪制片人的公子张璟,这位是梁氏的少爷,至于这位……就是我新交的小朋友了,叫姜芋。”陈导当然不会在这么人面前说穿姜芋的身份,看得出来,姜芋并不喜欢过于张扬。 说到张璟和梁定,三人就已经很感兴趣了——毕竟对于明星来说,与有钱人有交往总是有好处的。至于姜芋,他们也看得出姜芋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不过陈导说是新交的小朋友,他们也就看了几眼,但是姜芋低着头在吃东西,并没有要理他们的意思,他们也就放弃与之交流,不过—— “哎,这只大狗好可爱啊。”杨央看到了姜芋旁边的酱油仔,脸上露出了笑容,刚想走过去逗逗它,却在酱油仔抬头对她龇牙的时候猛地止住了脚步——这只外表可爱的大狗是危险的。 陆璇看到杨央脸上的尴尬表情,扭过头,嘴角的微微的笑意却还是被姜芋给捕捉到了。 第三十六章:零食和正餐怎么能比? “什么,不走了?”梁定几乎是吼出声的——他本来以为吃完饭就回去,可以远离这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地方了,没想到姜芋竟然说要留在这里过夜—— “对啊,我说过工作要负责到底的,今天晚上当然要守夜了。”姜芋瞄了他们眼,“你们怕有什么的话就回去吧,我和酱油仔留下就行了。” 姜芋这么说,就算梁定和张璟原本有想要离开的心,也不好真的走掉了—— “那我也留下来陪你好了。”梁定转头又对张璟说,“小璟,那你先回去吧。” “我回去?我怎么会丢下你们自己个人走?”张璟看看四周,“其实,想想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是你们自己要留下的……”姜芋说完这句话就带着酱油仔往前走了。 梁定和张璟连忙跟上。 晚上剧组还有场夜戏要拍,地点就在河上的石桥上——姜芋三个人就在旁看,姜芋和酱油仔倒是挺悠闲,边看还变吃东西,真的是在看戏啊。至于张璟和梁定,他们现在对这条河可是忌讳得很,毕竟白天的时候那自己会动的船确实把他们给吓到了——说实话,当时他们是感觉,那船好像被人在推着动的……想起来水下面有“人”推船的场景,两人都浑身起鸡皮疙瘩——现在他们看着那条在两岸红色的路灯下闪着微光的河面,就有种会有什么东西突然钻出来的错觉—— 那座石桥是男女主人公重逢的地点,所以晚上的戏很重要,已经ng了十几次了,陈导还不是很满意,终于在第十九次的时候,陈导才喊了“卡!ok!收工!”在场的人不管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好了,那我们可以回去了。”梁定是高兴,终于可以离开这条河了。 “回去?”姜芋露出疑惑的表情,“都这个时候了,我肚子都饿了,应该去吃点夜宵才对。” “可是姜芋,你不是刚才直在吃东西吗?”张璟指了指姜芋脚边的个塑料袋,里面全是瓜皮果壳,满满的。 “那些只是零食啊,零食和正餐怎么能比?”姜芋低头对酱油仔说,“酱油仔,你说是不是?” “汪汪!”酱油仔表示十分赞同——它和它主人是个德行,吃的东西从来都不嫌少。 “姜芋啊,是不是要娶吃夜宵啊,刚好我们也要去,要不要起去?”陈导边擦汗边走过来,问道。 “好啊。”姜芋口答应,“不过,陈导,是你请客吗?”有便宜可占当然是最好了。 陈导失笑,“当然是我了,好歹你也是在帮我做事。” 于是姜芋就带着酱油仔光明正大地去蹭吃蹭喝,梁定和张璟无奈就跟过去了——起吃夜宵的除了陈导比较得力的几个助手以外,也就只有男女主角齐城和陆璇了,齐城性格比较大方,也很能聊得来,和陈导他们也说话也没有什么拘束,而陆璇就像般的女孩子样,有梁定和张璟这两个金帅哥在,她当然是主动找机会和他们两个聊了——而梁定和张璟不是冷漠的谢流,直以来也是很会和女孩子玩的人,陆璇外表出众,谈吐虽然称不上么优雅气质,但是俏皮有趣,所以三个人聊得也算是开心—— 姜芋和酱油仔是负责吃吃喝喝的,除此之外姜芋并不怎么搭理人,只是陈导偶尔会和他说话,姜芋对于“客户”还是要意思意思地应酬几句的,何况陈导这个人并不让他反感,所以他也不排斥他。 夜宵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四十五分了,众人也各回各屋了。 “小芋,我晚上和你起睡吧。”梁定在姜芋的房门口,说。 “阿定,是我先来的,当然是我和姜芋个房间了。”张璟也不客气。 姜芋看看梁定又看看张璟,才说,“那好,这个房间留给你们睡好了,反正我也要出去巡视。酱油仔,我们走吧。” “汪!”酱油仔在跟着姜芋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给那两个已经呆掉的人鄙视的眼神。 居然被只不知道是不是狗的物种给鄙视了——梁定和张璟都觉得丢脸,但是—— “小芋,等等我!”不管怎么样,跟在姜芋身边都是安全的。 他们住宿的地方是古镇最中心的客栈,而为了保证明星的休息质量也为了不让剧组的消息泄露,所以这个客栈他们是包下来的,并没有其他游客居住。 三个人只狗走在客栈的走廊上,走廊是木质的地板和扶廊,人走在走廊上能清晰地听到脚步声还有木板发出的“吱呀”声——两边两排都是灯笼,是黄色的灯笼罩,里面是灯泡,所以灯光是那种橙黄色,营造的是古式的氛围——只是在此时梁定和张璟的心里,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只是感觉自己像是鬼片里的主角—— “小芋……”梁定想要说些什么缓解下凝重的气氛—— “啊——”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在宁静的夜里尤其让人毛骨悚然。 梁定和张璟心跳都漏掉了半拍——开始……了吗? “走!”姜芋带着酱油仔往声音的源头跑去。 “小芋(姜芋)等等我们啊——” 姜芋和酱油仔跑到走廊的拐弯处,差点和跑过来的人撞上——是陆璇,不过现在看她的样子很是狼狈,已经换了睡衣,脸上的妆似乎才卸到半,也正因为卸到半,加上惨白的脸色,所以看在跟在后面的梁定和张璟眼里,还真的跟见了鬼样—— “怎么了?”姜芋是最镇定的,他扶住陆璇,感觉到她浑身都在打冷战—— “有、有鬼……”陆璇都快发不出声音了。 “在哪里?”姜芋问。 “我的房间里……”陆璇看向梁定和张璟,她当然觉得姜芋没有他们两个可靠—— 姜芋看得出她需要那两个人,所以放开手,“在这里呆着,我过去看看。” 说着就和酱油仔往前走了。 “梁……”陆璇才说了个字,就见梁定和张璟像后面有什么追着自己样,跟着姜芋跑了——陆璇留在原地,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姜芋来到陆璇的房间,外面的房间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姜芋想到刚才陆璇应该在卸妆——他来到卫生间,眼就看到窝在角落里的黑衣小鬼,但是看到对方苍白脸上满是无辜的样子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化妆台上的东西散落着,陆璇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姜芋走回外面,就看到陆璇丢在地上的化妆包——如果刚才陆璇是找不到某样东西回来拿,正准备…… 他看到了对着自己大开的窗户,走到窗户前……会不会是……姜芋探出头来往上面看了看…… 梁定和张璟才走进陆璇的房间,就差点和跑出去的姜芋撞到—— “小芋……” “他怎么跑这么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张璟猜想道。 “都是你,介绍小芋来这里……” “那姜芋本来的工作内容就是这个啊……”张璟觉得自己很无辜。 第三十七章:这样子上上下下的你都不累吗? “好了,别跑了。”姜芋看着前面的白影说,“再往前面就没路了,还是你要跳下去?” 那个白影停住,但是没有回头。 姜芋半蹲下身,摸摸酱油仔的背,“这大半夜的,女孩子不都是要睡美容觉什么的吗?这样子上上下下的你都不累吗?” 白影着不动。 “小芋(姜芋)!”梁定和张璟已经追过来了。 “你们过来干吗?我这边的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回去。”姜芋头也不回说。 梁定和张璟也看到了那个白影,他们心惊,又听到姜芋语气严肃,所以只是停顿了下就往回走了。 “好了,人也都走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先把我的任务给了结了。”姜芋说,“我记得,你是……叫杨央对吧?” 那白影震了下,转过身来,在月光下,那张惨白的脸确实触目惊心,活像是从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不过,撇去别的不说,仔细看五官,是杨央没错。 “你……怎么知道是我……”杨央的声音颤抖。 “我刚开始只是猜的,看来我没有猜错。”姜芋起身,走到她面前,“你本来就住在陆璇隔壁,今天没有你的戏,你早早就在房间里休息了,可是刚才陆璇叫那么大声,其他住在另边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不说,你应该会听到动静出来的,可是你却没有……还有,那次和陆璇对戏出事的就是你,别人都没事只有你有问题,我当然会有所猜想了。” “就因为这个?”杨央望着姜芋。 “还有就是……如果根本就不是什么灵异事件,那么不就是人为的了……” 杨央冷笑,“别人都说有鬼,你就不怕?” “有没有鬼是回事,是不是鬼怪作祟是另回事……”姜芋挑了挑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不能随便装鬼吓人的吗?那可是很危险的……” 杨央冷哼,“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我就是看那女人不爽,她……” 杨央的话突然打住,她的眼睛盯着姜芋背后的某处,刚开始只是吃惊,渐渐地转为惊恐—— “鬼、鬼啊——” 那天晚上,陆璇还不算是被吓得惨的,杨央是直接吓晕过去了——她本来就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自己扮鬼吓陆璇也就算了,可是真的看到鬼了就不样了—— 其实姜芋是有些纵容的意味的,要不然那些鬼也不敢现身——这里的鬼其实都是安分的,只是因为看到杨央扮鬼才会生气的——而那天姜芋去了那个阁楼遇到了阁楼里的女鬼,那女鬼看到姜芋就知道姜芋不是般人,她以为他要收自己,吓得不行,直说自己从来没有害过人只是会恶作剧戏弄游客云云,从她口中姜芋知道那天拍戏的时候她只是在旁边看,后来也只是在大家被吓到的时候弄熄了灯,就连那撞墙也不干她的事—— 后来,姜芋从剧组那些人私下闲聊中才知道,本来定了杨央为女号的,可是陆璇和投资商私下有关系,人家就“钦点”了陆璇为女号,所以杨央降为了女二号,本来也就算了,可是陆璇脾气骄纵些,对别人还好,就是看不惯杨央,大概也是因为本来杨央是女号的缘故,她看到杨央心里不舒服,没少在众人面前讥讽杨央,和杨央对戏的时候也故意出错ng,话里都是说杨央的错,为这事陈导和其他工作人员没少烦恼,在私下里对杨央就“指导”了几句,也就是让她能少和陆璇碰到就少点。就连陆璇现在住着的房间都是本来杨央住的,可是陆璇句话就让杨央和她换了房。杨央只是面上沉稳些,其实脾性没有那么大方,早就把那些点点滴滴记在心里了。那天和陆璇对戏,也是因为陆璇ng了好几次,杨央心里不舒服,想到之前在人家嘴里听到古镇“不干净”的流言,时冲动就演了那么出被鬼上身的幕,后来没想到那么应景,灯熄灭了,她见此还故意弄出些声响衬托气氛。至于之后那次因为陆璇故意打翻杨央的化妆盒,杨央就故技重施那天晚上在陆璇睡熟以后从窗户那里进入陆璇的房间用道具血弄的——说起来,杨央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她还练过段时间的功夫,所以身手比较灵活,而陆璇晚上睡觉习惯开着半扇窗,刚好给了杨央机会——那天也是,她用绳子系在身上,吊在杨央窗前吓她,没想到会被姜芋发现,那个时候也是因为听到酱油仔的吼声,心里慌得不行才跑到楼顶,想要躲藏下的,其实她本来是想要躲到自己房间里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的房门居然从里面锁了,钥匙还打不开…… “还真的是人吓人……”梁定边开车边说。 “现在杨央退出剧组了,陈导刚才还说要再找女二号,很麻烦什么的。”张璟道,“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陆璇如果之前不是那么过分的话,也不会惹出那么事,不过看她的样子,以后应该会收敛点吧。” “管那么干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姜芋双手枕在脑后,“我只要收我该收的钱就行了。” “对了,小芋,刚才那个齐城好像和你说了什么话,他说什么了?”梁定好奇地问——刚才离开前,那个齐城和姜芋在边好像是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他就问了我的手机号码。”姜芋看着窗外说。 “要你手机号码?”张璟失笑,“他要你的号码干什么啊?要也是问女孩子要啊,难道是看上你了?” “什么?!”梁定拧眉,“那个齐城是同性恋?!” “我只是说说而已,”张璟翻了个白眼,“也没听说齐城喜欢男生啊,也许,他就是看姜芋顺眼,和人家交际下……不过,他倒不是个光看外表的人……” 姜芋横了他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璟陪着笑。 姜芋勾勾嘴角,声音温和,“你小心我让酱油仔咬你。” 威胁,明显的威胁—— 张璟往旁边看了看正抬着脑袋盯着自己眼睛放冷光的酱油仔,打了个冷战——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小芋!”姜芋回到家里,薛青就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 “今天没出去玩吗?”姜芋摸摸他的脑袋。 “出去了又回来了。”薛青脸上满是笑容,虽然实际年龄已经不小,但是直呆在这里的薛青还是小孩子脾性。 “他这几天玩得倒是开心,听说在外面交了什么朋友。”花黎靠在楼梯旁,边拿着锉刀修自己的指甲。 “交朋友了?”姜芋边脱鞋子边问,“是哪里的小鬼啊?” “是……”薛青欲言又止。 姜芋看了他眼,见他有些纠结又害怕的样子,笑笑,“难道不是小鬼,是人?” 薛青低下头,声音如蚊子般,“是……” “那也没关系,反正你也不会有害他的心,只要不要吓到人家,重要的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就好了。”姜芋也觉得,薛青是这个屋子里唯的小鬼,他也是最孤单的,不管是人是鬼,有“人”陪都是好的。 “真的没关系吗?”薛青眼睛发亮——他以为姜芋会生气或者是阻止他。 “有什么关系?”姜芋无所谓地笑笑,“不要被人欺负了,人心可是最要警惕的。” “知道了,小芋。” 薛易围着个围裙在厨房门口,往这边看,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对他来说,儿子开心他也就开心了,都已经变成鬼了,想的不过是能开心天是天。 “薛易,做了什么没有,肚子饿死了……”姜芋带着酱油仔走过去。 “有有,”薛易笑道,“我做了几个小菜,还炖了只蹄髈,已经好几个小时了,现在应该炖得很烂了,刚好可以出锅。” “有蹄髈啊,快点快点,我要吃……” “汪汪!”酱油仔表达的是和主人样的意愿。 第三十八章:不是说,和尚都是要戒酒色的吗? 雨下得越来越大,形成了层又层的雨幕,人走在里面都看不清其他人的样子了——每个人都撑着伞行色匆匆,也不会去注意其他人怎么样了。 姜芋手里提着从超市买来的生活用品,慢慢地往家里走,与周围匆忙赶路的行人相比就像是在散步般。 “当啷”声——虽然雨声大得可以掩盖掉很声音,但是那个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姜芋还是听到了那清脆的声——他身上有股很特别的味道,幽幽的像是长年被什么香熏的味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姜芋就是感觉得出来这不是什么寻常人—— 两个人擦身而过,走了四五步,姜芋才转身去看那人的背影——身的白衣,有点像是那种长袍,只是在现在的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关注,他没有撑伞,是带着个斗笠样的帽子,肩上是个暗色的褡裢包——他走路看起来不快,但是姜芋才停了会儿,他人已经变成个白点,然后消失了—— 姜芋收回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人应该还会遇到。 姜芋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那几只鬼包括酱油仔都在电视机前看电视新闻,而且很专注的样子—— “在看什么呢?”姜芋出声,那电视就关掉了。 姜芋眯了眯眼睛,“别在我面前搞鬼,有什么东西是不想让我看到的?” “小芋,没什么了,只是画面太血腥了……”杜舟说了个最蹩脚的理由。 “有什么血腥画面是我不能看的?”姜芋冷笑,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确实是新闻,不过现在新闻里在播的是说某某食品被检验出某添加剂超标的事情—— 众鬼松了口气。 “你们忘记了还有网络这回事吗?”姜芋道,“新闻里能播报的东西那上面就加不用说了。” “还是说吧。”文政岳开口,“小芋总会知道的。” “说吧。”姜芋在沙发上坐下,脚抬起放在酱油仔的身上。 “刚才的新闻是说最近我们市出现了几起凶杀案,手法相同,但是却直找不到犯人。”花黎说。 “是什么样的凶杀案?” “那些人都是晚上单身夜行的人,他们尸体都是在第二天被发现的,那些尸体都很难看,浑身都皱皱的,像是身体里被抽走什么东西样……” “抽走什么……是血吧。”姜芋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让自己知道了——“这种事以前不也是发生过吗?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曝光出来,应该是上面不想要民众受到惊吓,但是现在估计是隐瞒不住了……”姜芋想到最近学校里那些同学是在八卦什么案件,就连梁定还有谢流和自己说话也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芋,我们觉得这次的事情和以前不样,这次的受害者身上还有奇怪的抓痕,可是以前并没有……”薛易说。 “对啊,不定和疆有关系的……”薛青也跟着说,但是在他说完以后,就被其他的几只给瞪了。 “我当然知道。”姜芋起身,“最好和他没有关系……我会找到他的……”说完以后,姜芋就回了房。 “汪!”酱油仔追上去,却差点被猛关上的门板给撞到脸——“呜……”酱油仔发出有些委屈的声音。 房间里,姜芋坐在电脑前,开始寻找这个案件的信息——现在网上已经开始热议这个事件了,有些人说是有变态杀手借此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有些人说是有什么地下组织在做什么秘密的实验,也有些人说是有人在报复社会——当然,也有人猜想说是有异类生物存在袭击人类——这其中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人猜是僵尸,本来有僵尸这个传闻在民间就有流行过阵,现在看来又开始了……估计这段时间想不人心惶惶也难,应该也是因为纸包不住火了,新闻才会播放消息提醒市民注意安全—— 姜芋看到有人偷偷拍下那些尸体的照片,虽然不清晰,但是还是看得出那恐怖的样子,死者生前应该是受了巨大的痛苦的——姜芋想到之前疆犯下的那些案子,那些人倒没有这么惨—— 姜芋知道,自己私心里是十分不希望这次事件的犯案者是疆的。 “你们最近这段时间直古里古怪的,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僵尸杀人的传闻?”起吃饭的时候,姜芋直接就问了。 知道疆存在的梁定和谢流都知道姜芋知道了,有些尴尬地点头。其他人倒有些莫名,只是之前被梁定和谢流警告过不要在姜芋面前提起这件事,看来今天应该差不可以知道答案了。 “你们也认为是疆做的?”姜芋的筷子慢慢地卷着面条。 “我们没有这么想。”梁定马上说,谢流也是摇头——他们知道,疆的事情在姜芋心里已经是根小刺了。 “你们会这么想是正常的。”姜芋脸色不变,“毕竟他是目前出现的唯只僵尸。” “僵尸?!”张璟三人都发出惊奇的声音——幸好他们所在的是个包厢,没有其他人听到。 姜芋扫了他们眼,才说,“你们放心,如果是疆做的,我会把他抓回来的。” “小芋,其实疆跟了你这么久,他已经变了,应该,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梁定其实想起来疆瞪着自己的样子,还是感觉到恐怖的。 “对啊,姜芋,我和疆也相处过段时间,他看起来很正常。”谢流也说。 “那是他在我身边……而且,”姜芋停顿了下,垂下眼睑,“而且,他那时的本性被压抑住了,记忆也没有觉醒……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我也不知道……”姜芋知道,那件东西应该就是在疆身上,那个时候他昏迷过去了,但是总觉得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只是直醒不过来——后来想想,那叫自己的应该就是疆了—— “这么说真的是……”梁定想着那个疆没有恢复本性就那么可怕了,那要是恢复了不就…… “到底你们说的那个疆是什么人啊?”简璎好奇得不行,女孩子总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不是什么人,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姜芋的语气冷冷的,“你们先吃吧,我去下厕所。” 姜芋从厕所出来,却和个摇摇晃晃的醉鬼撞到,那醉鬼身上满是酒气,即使酒气那么浓,姜芋还是闻到了……那股味道。 酒鬼知道撞到了人,抬起头来看着姜芋,嘴角勾起抹笑,“要……起喝酒吗?” 双桃花眼,再加上里面的醉意朦胧,般人见了,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会被吸引进去吧。 姜芋看到男人手腕套着的串红色香珠,再抬起头来,脸上也是淡淡的笑意,“好啊。” 男人倒是露出些微讶异,他没想到自己会邀约成功。 两个人坐在馆子的角落位置,个喝酒个倒酒,倒酒的当然是姜芋,而喝酒的就是那个男人,他喝得都打嗝了但还是在喝,姜芋倒杯他喝杯。 “那个妞的腿真长。”男人的目光在进进出出的饭馆女人上流连,“那个穿牛仔裤屁股真翘……这个的胸也够大够圆……旁边的就不行了,太平了……对了,你喜欢大胸的还是小的?” “大的。”姜芋的回答也很直接。 “了解。”男人对姜芋露出暧昧的神情,“男人差不都爱这个……嗝……”又打了个嗝。 姜芋把重新满上的酒杯递给他,然后凉凉地开口,“不是说,和尚都是要戒酒色的吗?” “酒肉穿肠过,美人……”男人打住,转过头来望着姜芋,“你……怎么知道的……”说着摸了摸头上戴着的帽子。 “有些东西是很难去掉的……”姜芋单手撑着脑袋,“你不会是因为破戒被逐出山门的吧?” 男人失笑,神情倒是正经了些,向姜芋伸出自己的手,“你好,我是印流。” 姜芋也伸出自己的手,两只手交叠在了起,“姜芋,我的名字。” 第三十九章:我从来不喜欢和人家分的,要的话也是独吞。 “我是来捉妖的……”印留晃着酒杯说。 “什么妖?”姜芋很感兴趣。 “蛇妖。”印留并不隐瞒。 姜芋眨眨眼,“不会是白蛇吧。” “是啊,它叫白素贞。”印留含笑,然后在姜芋皱眉的时候才笑出声,“开玩笑的了,那只是条青蛇而已。” “小青……”姜芋开口。 这下轮到印留拧眉了——要不要这么配合啊。 “那是条大蟒蛇,可不是你想的什么美女蛇,张开嘴都能吞下两个成年人了。”印留扶额,“对了,你怎么对这个故事这么执着呢?” “我只是对民间传说比较熟而已。”姜芋说,“那只蛇妖你捉到了吗?” “没,”印留有些郁闷地灌了口酒,“蛇妖就是狡猾,再加上偷了我师父的宝贝,连妖气都隐掉了。要不是为了把宝贝给拿回来,我也用不着到处跑了……” “是什么样的宝贝?”姜芋好奇。 “帮助增加妖力的,也就那些妖怪用得上了。”印留说。 “那你师父又用不到,干脆就给那妖怪好了啊,大不了让妖怪用钱买。”姜芋觉得自己用不到的东西那就转给别人好了——又不浪费资源,也可以赚钱。 “都说了是宝贝了,那可是镇寺之宝,平时师父连碰都不让别人碰下,要不是那只蛇妖耍诈……” “耍什么诈?” 印留看了姜芋眼,才说,“这个是内部事情,不方便透露。” “都已经被偷了,还不方便透露……”姜芋嗤笑,“你们师徒也真够逗的。” “我发现你嘴上真是不客气。”印留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桃花眼弯弯的,“不过,很对我的味,来,我们喝酒……” “我不喝酒。”这点姜芋倒是坚持,“再叫几个菜吧。” “随便叫。”印留很大方。 姜芋也不跟他客气,连叫了四五个菜,还都是大菜。 “对了,小姜啊,你有没有听说你们这个市里最近的凶杀案?”印留问。 姜芋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下,“听说了,怎么了?” “很人说是僵尸干的,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毕竟谁也没有见过这只僵尸,对吧。”姜芋神色不变。 “你相信这个世上有僵尸的存在吗?”印留又问。 “我相不相信和它存不存在有什么关系。”姜芋语气淡了。 “小姜,我觉得你……好像点都不怕僵尸。”印留微笑着看着他。 “这你又是哪里看出来的?” 印留的话题却像是岔开了——“其实我第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般人,你好像……没有般人身上的那种……生气,却又是个生人,而且有种很特别的气息……” “你知道我们第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姜芋反问。 “知道……”印留神情严肃了起来——“我对你有种熟悉感……应该是,前世吧。”说完印留哈哈大笑,很明显他是在开玩笑。 “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装傻。”姜芋冷笑,“那天下雨的时候,我们在街上擦肩而过……我都记得你身上的气味,你没道理对我印象全无。”印留自己也说了,他能感知到姜芋身上不般的气息。 “是吗?”印留修长的手指刮着杯沿,“可惜,我下雨天从来不出门。” “是吗……”这次轮到姜芋了——“那真是,天知道了。” 印留笑笑,并没有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在我抓蛇妖之前,有没有兴趣和我起抓僵尸?” “我为什么要和你起抓僵尸?”姜芋态度冷漠。 “我们两个合作的话应该成功率会比较高吧。”印留说,“而且我是受人之托的,跟我起合作,分你半酬劳,超过五十万……” “算了。”姜芋起身,“我从来不喜欢和人家分的,要的话也是独吞。” “要不三七分,我三你七?”印留见姜芋要离开,又拉住他,“要不二八分,我二你八……总不能九分吧,太说不过去了……” “我说了我喜欢单独行动。”姜芋盯着他,“对了,介不介意告诉我那个雇你的人是什么身份?” “这可不行。”印留摇头,“这可是商业机密……” “你说你个和尚,现在又有另个任务了,还想着赚外快干什么?”姜芋道。 “我吃饭喝酒还有陪美人都不要花钱吗?当然钱还是要的……”印留说得十分理所当然。 “我说,你死了,不,就算你‘圆寂’了,也去不了西方极乐世界的,估计只有地狱向你开着大门了。”姜芋说完转身就走了。 “小姜……”印留停在原地,望着姜芋离去的背影,笑了,喃喃道,“也不知道是谁先下地狱,地狱的门是向谁开着的。” 姜芋回到家的时候,薛青就扑上来了—— “小芋!小芋!” “怎么了,有什么话慢慢说……” 薛青平复下来,才紧张兮兮地说,“小芋,我,我今天,今天看到疆了——” 姜芋的脸马上像是蒙上了层冰霜,“在哪里看到的?” “在……” 分节阅读(一) 欲望文 呆芋(一) 呆芋 作者:土豆空空 呆芋(一) 楔子 从偏远山村来到大城市里求学的男孩,看起来默默无闻,不和人打交道,却总是透着股神秘的气息。 带着唯的“家人”——只看不出品种的白色大狗来到离家千里之外的大都市里,姜欲除了要来上大学以外,还有个远大的目标——那就是,赚大钱,而他赚钱的方式却是很不般的。 “学费和住宿费都太贵了,稍微松懈点就会饿死的。” “有钱什么都好商量。” “我只收现金,支票什么的没有安全感。” “会做饭的话就好好活着吧。” “厨房是女人的事,这是爸爸说的。” “不想再死次的话就干活吧。” “爸爸说不能让女人哭。” “有妈妈味道的人都不会是坏人。” “没有胸部的女人可以忽略不计。” “不是所有纸币都是可以用的,这是用来烧的。” “虽然血浆包不好吃,可是偶尔也要吃吃素,有益身体健康。” “蛇什么的太麻烦了,会怀孕的。” “想要跳下去快点跳,我要收工了。” “楼梯比电梯有气氛吧?” “大人,我还不想死。” “我怕痛,所以还是杀他吧。” “太早结婚生出的孩子质量不会高的。” “将军,还没付钱。” “爸爸说,没领证不能做这种事。” “没菜就酱油拌饭吧。” “漂亮不能当饭吃,把鸡腿还我。” “出家人就不要对女生的内裤颜色那么好奇。” “抱歉,我只能召中国的,西方的我还没试过。” “我佛慈悲,所以,这个苹果让我吃了不介意吧。” “我虽然最近胖了,但是我不是肉包子,不要乱咬。”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那个什么……再说吧。” “你让我吃饱饭,我可以考虑让你小小地咬下。” “……” 主人公性格天然呆占了大半,除了对某些东西要命的执着,看上去不话的小孩,但是经常出口让人(也许不是人)气得吐血,为了不让自己和狗狗饿肚子,在大都市里努力拼搏——本该是励志的故事,却因为他用来养家糊口的工作的性质,这个故事就不只是励志了。 本文风格不属于淡口味,其中可能掺杂搞怪灵异悬疑玄幻穿越bgbl种种,不过本文确实不虐,也确实是属于耽美文的范畴,毕竟主人公是个男生,这个大可以放心。这是我第次尝试的风格(其实之前有试过bg的,可惜后来弃了),只要有人看,这篇是不会弃的——看文的同学会有福利,试着些不被和谐的肉吧,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有意见尽管提。 第卷:缘起 第章:叔叔,三百怎么样? “同学,这是你的资料袋,里面有要用到的资料文件,包括班级资料,宿舍资料还有卡通和银行卡之类的东西。”登记处的学姐把土黄色的资料袋递给姜芋。 姜芋低头直接把资料袋给打开了,伸手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拿起那枚寝室钥匙放回桌子上,“这个不用了。” “同学,这是寝室的钥匙,没有的话你进不去寝室的。”学姐哭笑不得地提醒。 “我不住寝室。”姜芋说,“住宿费太贵了。” 学姐抽抽嘴角,“其实我们学校的住宿费还好了,比起外面租房肯定是要划算些的,而且被褥什么的也是配好的。” “被褥的费用是包括在住宿费里的吗?”姜芋问。 “不是,这个是包在杂费里面的……” “那就把被褥也退掉可以拿回些钱吧。” 学姐流汗,“……应该是的。” “嗯,就这样。”姜芋又把银行卡放到桌子上,“银行卡我已经有了,这个不用了。” “同学,这个银行卡你交学费退学费都是可以用的。”个早上学姐还是第次遇到这么难缠的新生。 “用别的银行卡就不行了吗?”姜芋看着她。 “……也是可以的。”学姐补充道,“不过这些都是要去行政楼那边申请的。” “行政楼?”姜芋不解。 “就是从学校正门进来右拐的那幢楼就是行政楼。” “哦。”姜芋把其他的东西重新放回资料袋,“谢谢。”这才转身离开。 原本排队在他身后等待领资料袋的新生以及家长们都在窃窃私语,无外乎就是“这个同学看起来不大好相处”“好像很计较”“阴阴的”,也有势力点的人就评价姜芋的穿着打扮了——“穿得真寒酸”“对啊,听口音也带着乡土腔”“土死了”“还好身上没有奇怪的味道”云云—— 学姐原本还因为这个特别的新生有些郁闷的,但是听到那些不中听的话时也忍不住皱眉——现在的小孩子怎么就光凭外表判断人呢(忘记了自己也只比他们大个两三岁),有些家长也是…… 不过,这些姜芋都不知道,他现在正抱着资料袋匆匆地去“办正事”。 等姜芋在行政楼办公室里填好表格办好手续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他从行政楼里出来,又去指定的教室领了新书,这才拿着堆东西来到了校门口……的门卫室里。 “同学你回来了。”坐在门卫室里的是个扎拉着胡子五六十岁的男人,因为脸上的疤痕看上去有点凶,而此时笑起来又有些狰狞。 “嗯。”姜芋对他点头,然后转头对蹲在门卫室角落唤了声,“酱油仔。” “汪。”那只白色大狗马上跑到他的脚边,在他的裤脚直蹭。 早上姜芋来的时候还带着自己的狗,才来到门口就被拦住了——而今天守门的梁大叔虽然外表上不近人情了些,其实内心还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大叔,所以他建议姜芋把大狗寄托在自己的门卫室里,连带着姜芋的大行李箱。 “同学,你这只狗真是听话啊,你走以后它就在角落里趴着,服帖得很……就是我看了这么久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品种,看头像是做过美容的美式博美又像是松狮,就是脑袋大些,四肢有点像阿拉斯加雪橇犬,但是毛发又比较浓密,还是纯白色的,最重要的是,个头也实在太大了吧。”梁大叔见姜芋看着他,讪讪地笑道,“抱歉,我家也养狗的,所以对狗就研究了些。” “嗯。”姜芋弯腰摸了摸酱油仔的脑袋,然后对梁大叔说,“大叔,我走了,再见。” “嗯,再见。”梁大叔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见姜芋冷淡的样子,也就把话给咽了回去。 姜芋把书装进背包里,然后拖着行李箱往校门外走,酱油仔跟在他身后。 ****** “酱油仔,饿不饿?”姜芋回头问跟在他后面的酱油仔。 “汪。” 姜芋从包里掏出根香肠,沿着口撕掉外皮,弯下腰送到酱油仔嘴边,酱油仔口咬下,只剩下小截,姜芋拿起来塞到自己嘴里——“先忍下饿,我们得先找房子。” “呜……” “好了,酱油仔,我们再努力点,你看看哪里会比较适合呢……” “汪汪……”酱油仔突然撒腿向个方向跑去。 “那边吗?”姜芋看着前方会儿,才迈动脚步,“酱油仔,等等我。” 两层居民房出租,设施齐备,月租金500块。 姜芋看着贴在电话亭上的白色招租单,嘴角勾起。 “汪汪。”那头,酱油仔正向姜芋叫着。 姜芋抬头,看着面前的两层居民房,这是幢单独的民居房,从外面看,大概有十几年的历史了,不算新,但是并不破旧——只是笼罩在居民房外面的那似有若无的黑色雾气,实在碍眼啊。 姜芋拿出自己那个很有年代感的黑色半旧手机,正准备拨打上面的电话—— “小伢儿,你不会是想要租那个地方住吧?” 姜芋回头,见是个提着菜篮子的普通中年妇女,她正脸怪异地看着自己。 “嗯。”姜芋点头,“租金便宜。” “小伢儿,可不能贪便宜啊。”中年妇女瞄了那幢居民房眼,有些畏惧的样子,“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还是去别的地方租吧。” “阿姨,我看过了,这里的租金是最便宜的,而且地方也大,看这里的样子,应该是不介意我养酱油仔的。”姜芋摸了摸蹭过来的酱油仔。 中年妇女皱眉,“小伢儿,看你的样子,年纪轻轻的,为了这么点钱,不值得啊……”然后又瞪着那张招租单,恨恨道,“夭寿啊,这种阴损的事情还要做……” “臭娘们,说什么呢?” 粗鲁的声音出自个穿着西装的半秃头男人,他拿着公文包,还戴着副眼镜,本该是斯文的形象,但是配上他那小眉小眼的样子,再加上此时略显狰狞的表情,就只觉得可恶—— “我就说,为什么我这么好的房这么便宜的租金,到今天还是没有人上门来租,原来都是你这好管闲事的……”男人上前来就推了中年妇女把,那力道点也没有收敛,对方差点就摔倒了。 姜芋见此皱了下眉,酱油仔的喉咙里也发出了低低的咆哮声,就等着姜芋声令下,它就可以扑上去撕咬。 “阿月妈,在这里干什么,家里还等着你做饭呢。”这时,另个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拉住中年妇女。 “阿月爸,这个人又要……”阿月妈正要说却被打断—— “好了,别管闲事了,家里的事情都忙不完,走吧走吧,这种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阿月爸又补充了句,“各人有各人的命,走吧。” 阿月妈叹口气,才跟着丈夫走了——夫妇两离去之前还看了姜芋眼,带着不忍和无奈。 秃头男人望着夫妇两的背影,往地上啐了口,等转过头来看着姜芋的时候已经是满脸堆笑了—— “小伙子,是不是你要租房啊?” “嗯。”姜芋点头,边安抚着酱油仔。 “那你真是赚到了,我这幢房各方面条件都很好,里面设施可都是全的,周边交通也方便,外面像是这样的房子没有个五六千是不可能的,五百块那是真的便宜到家了。” “嗯。”姜芋顿了下,“可是刚才那阿姨说……” “你别听那神经病乱说,”男人咬牙切齿,“那就是疯子,自己有病还阻挠我做生意,活该女儿是个哑巴。” 姜芋挑眉,“那你这边的条件这么好,为什么房价这么便宜呢?” 男人马上说,“我这不是要出远门,所以急着把房子给租出去吗?这是低价快销啊。小伙子,看你的年纪不大,还是中学生吧?” “不,我是大学生。”姜芋低头,“所以我也没有太钱。” “所以了,我的这个房子最适合你了。”男人把目光放在酱油仔身上,“你看,这个房子租了,你也可以养宠物,好啊。” “它是酱油仔,不是宠物。”姜芋说。 男人看到酱油仔对自己龇牙咧嘴,咽了咽口水,“是……酱油仔啊,真,真可爱。” “嗯。”姜芋转头看房子,“那你先带我去看房吧。” “看房……”男人擦了擦汗,“看房……我今天还有事,没时间看房……那个,我们差不就把合约给签了吧……” “这太草率了。”姜芋拨了拨额前的头发,“我还没看里面是什么样子呢。” “里面你放心,绝对是精装修,不会有差的。”男人再保证。 “是吗?”姜芋歪头,咬着自己的手指,“但是我还是觉得个月500太贵了……” “个月五百还贵?”男人脸都扭曲了,“这样的价钱这样的房你上哪去看啊?” “我以前听村里的人说,城里有些房东很缺德,会把是吗阴房啊凶房啊什么的低价标出,专门去骗刚进城的外地人租着住……”姜芋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好好,那四百怎么样?”男人忍痛道。 “四百啊……四百好像不是个什么吉祥的数字……” 男人咬牙——你个小孩子还什么吉祥不吉祥的啊—— “咦?我刚才怎么好像看到二楼的窗口那边有白色的人影……”姜芋突然指着居民房说,“叔叔,你不会是骗人,那里面根本就还有人住着的吧……” “怎么会?”男人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钥匙,“这钥匙在我这里,那里哪会有人住……好吧好吧,三百五三百五……” “叔叔,三百怎么样?”姜芋微笑着看着男人。 “你……”男人都要吐血了——“好好,三百就三百!快,把这个合同给签了!” 姜芋接过那支笔,也没有看合同是什么内容,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已经饿死了,看到文字就头晕。 “好,那你先交个月房租。”男人催道。 姜芋不紧不慢地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三张红色的给他。 男人接过钱,摸了摸,就拿着钱匆匆离开了。 姜芋把钱包放回背包里,然后对酱油仔说,“酱油仔,我们有新家了,走吧。” 酱油仔“汪汪”叫了几声,很开心。 姜芋从口袋里摸出枚铜钱,“酱油仔,我们来算下,如果是正面的话我先进去,如果是背面的话,那就你先进去。” “汪。”酱油仔明显很乐意。 姜芋抛起铜钱,铜钱在上空翻滚,最后落在姜芋手心上—— “是背面哦,酱油仔。” “汪!” 第二章:你,那个胸是真的吧? 姜芋在门外,听着里面酱油仔的咆哮声伴随着似有若无的惨叫声。过了大概十分钟,酱油仔从里面出来了,跳跃的样子好像很开心—— “汪汪。”酱油仔想要舔姜芋的手被姜芋躲开,“太脏了不要碰我。” “呜……”酱油仔发出沮丧的声音。 “走啦。”姜芋拉着行李箱直接走进去。 房门打开,姜芋就看到了正对着门口的楼梯——这样的设计在风水上是不怎么让人喜欢的——姜芋眨眨眼,如果自己刚才没有看错的话,是有道红色的影子在楼梯间闪过吧…… 红色果然是个有意思的颜色。 “汪!”酱油仔对着那个方向又吼了声。 “别叫了,刚才还没叫够吗?”姜芋捏捏他竖起来的白色耳朵。 姜芋把背包放下来,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个铜铃,用红线穿着,他把铜铃挂在门横上,把门关上的时候,铜铃就振动个不停,不只是风声的缘故,倒像是被什么激烈撞击,但是很快,铃声就停下来了,直至消失——整个房子里片安静,酱油仔喉间发出的咕噜声,反而加衬托房子的死寂。 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是外面本来就是阴天,再加上门窗紧闭,房子里光线不足,从玻璃窗透进来的微微光亮给这个房子添加了几分恐怖。 姜芋倒是没有点影响,又拿出包东西,打开是传统的红色香烛,姜芋拿出根棒香用打火机点着——当点着的瞬间,整个房子里的气息好像都变了,似乎有什么在伺机而动—— “酱油仔,香吗?”姜芋把香凑到酱油仔面前让它闻。 “汪。”酱油仔别开了脸,明显不感兴趣。 “比起这个,你应该想要吃别的东西吧。”姜芋笑道,“不过,有‘人’会喜欢的。这个香是从家里带来的,质量比般的要好,据说根的量比寻常捆的香都要足。” 姜芋好像听到了在房子角落里发出的吞咽声,还有指甲划玻璃的刺耳声。 “看来还有不少。”姜芋低头看着酱油仔,“酱油仔,你还没吃饱吧?” “汪!” 姜芋把那根燃着的香插在墙上的缝里,然后对酱油仔说,“走,我们先上楼,看看房间。” “汪。”酱油仔跟上。 人狗踩着木质的楼梯上楼,木楼梯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姜芋在楼梯转口往楼下墙上原本插着香的位置看了眼,那里的香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是空气里弥漫着的微微香气还在。 二楼的房间有好几个,姜芋直接就去开了靠近楼梯的房门,门开的瞬间,姜芋感觉阵冷气扑来,伴随着股霉味。 姜芋打开房间里的灯,但是那灯闪闪的,闪烁间似有白色的东西在上方摇晃。 “汪!” 姜芋皱眉,然后从包里拿出个八卦镜,八卦镜拿出的瞬间那灯就下子亮了,也不闪了。 “真是不安分。”姜芋不耐烦地说,“我现在肚子饿,没有太耐心,要出来的快出来,不出来的只有让酱油仔去请了。” “汪汪!”酱油仔十分积极,就等着姜芋下令。 姜芋只感觉背后阵阴气,但是他并没有动作,而酱油仔已经飞速地扑上去了——又是阵惨叫,是女人尖细的叫声。 姜芋转过身,见被酱油仔咬住扑在地上的是道红色的身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样子,只是凭身形是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 “虽然有红衣厉鬼之说,但是酱油仔也不是吃素的,而且,看你的样子‘鬼龄’也不深啊。”姜芋说着从背包里抽出把小木剑,飞向天花板—— “啊——”又是凄厉的惨叫声,不过这次是男声。 姜芋抬头,那是个被缠着脖子吊在天花板上的男鬼,此时他的胸口插着小木剑,发出“呲呲”的声音,整个身体不断扭曲,青色的脸显恐怖。 “我这里东西不少,是想要我试验吗?”姜芋说着手里已经是叠黄符了——“这可不是骗人的家伙,想要试试吗?” “不要不要。”是小男孩怯生生的声音。 “我们就出来。” 然后姜芋看见了在房间各个角落里,大大小小共有四个,加上被酱油仔扑倒的只和天花板上的只,共有六只,六只鬼龄不,死法看起来也不样。 “好了,过来排队。”姜芋拍拍手道。 “排队?”穿着高中生校服身上滴着水的男生发出疑问的声音。 “对啊,排好队让我个个收掉啊。”姜芋理所当然地说。 “收掉?”拄着拐杖的脸是血的老爷爷声音颤抖。 “这里我已经租下来了,就是我和酱油仔的家,谁会喜欢自己家里有这么莫名其妙不熟的鬼啊?”姜芋不耐烦,“快点,我时间宝贵。” “爸爸,好可怕……”六七岁的小男孩单论外表还挺可爱的,就是脸色青灰得可怕,她扑进同样脸色青灰的男人怀里。 姜芋的目光在父子两身上停顿了下,然后移开了视线。 “救命啊……”这是天花板上的那个吊死鬼发出的悲鸣声,吊死鬼是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穿着六七十年代的那种蓝色中山制服——虽然这座民房好像也就十几年的历史,但是这鬼的年龄却不止。 “你早就死掉了。”姜芋冷淡地说。 “不要,救我,它会吃掉我的……”被酱油仔扑倒的女鬼开始现形,原来是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本来面容和身材都是姣好的,只是额头正中央有个窟窿,看起来是子弹穿过的痕迹,此时被压着动弹不得,脸色扭曲得可怕。 “酱油仔吃东西很挑的,不是什么都吃的。”姜芋拿出个黑色的小瓶子,“好了,这里的东西每人喝口,很快就没事了,不会很痛苦的。” 众“鬼”闻言后退步——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男孩子不好惹了,本来以为今天可以饱餐顿—— “反正你们也死了啊,死了这么久想投胎也不大现实了,这样下去也痛苦,我帮你们解脱好了。”姜芋抛着瓶子,“我说过我没有什么耐心,我还要去填饱我的肚子。那就从你们开始好了。”姜芋向离自己最近那对父子走去,停在他们面前—— “谁先开始?” 男人抱紧了儿子,瑟瑟发抖——他看着姜芋,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那个,你不是,不是说你饿了吗?我,我可以帮你做饭的,我以前是个厨师,我的厨艺很好的……可不可以放过我和我儿子?” 姜芋挑眉。 “对,我爸爸做菜很好吃很好吃的……”小男孩马上道。 “会做饭……”姜芋摸着下巴,想了想,“好,会做饭的话就好好‘活’着吧,如果你做的饭不好吃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其他鬼见此马上积极地举手,“我,我也会做饭,做饭肯定比他好吃!” 姜芋冷声道,“厨师只要个就够了,那还带着个拖油瓶,你们就不要凑热闹了。”说着他走到穿着高中制服的男生面前,“那就你吧。” “等等等等,”男生连忙磕磕巴巴地道,“你看,这个房子这么大,你如果要打扫的话肯定打扫不过来,我可以帮忙打扫啊,还可以帮你搬东西,做做家务什么的,这个你应该需要的吧。” “家务……”姜芋看了看房间里翻倒的桌椅,再闻到那股霉味,点头,“好吧,那你就做家务吧。” 姜芋再走到老爷爷面前,打量了他番,“老爷爷,你看你年纪都这么大了,做家务什么的还真不需要你,所以……” 老爷爷有些激动,咳嗽了几声,才说,“小伙子,你看,这房子后面有小块院子,那院子里可以种花花草草的是不是?也可以种些蔬菜水果什么的,这个交给我就没有问题了,我以前就是搞园林和农业研究的,这些东西我很在手的,真的。” “蔬菜水果……”姜芋的关注点在这里——如果自己家种了东西的话,应该可以省不少钱吧,而且就算没钱的时候也不用担心完全没有吃的东西——想到这里姜芋微微笑,“好吧,从今天开始老爷爷你就是园丁兼菜农了。” 老爷爷擦汗——有技之长还是有用的。 “那么剩下的两位……”姜芋抬头看着还被钉在天花板上的人——“现在家里的活差不都分配好了,你就安息吧。”姜芋说着就要去拔那个木剑。 “等等!”制服男人慌忙叫道,“你应该还是学生吧?我是x大的大学教授,虽然可能年代上有些问题,但是我在学业上还是可以帮到你很忙的,很省事的……” “教授……”姜芋偏着头想了想,才伸出手,“收——”然后那把木剑就在他的手里了,制服男人摔在了地上。 “那你就先留下吧。”姜芋转身走到酱油仔和女鬼旁边——“酱油仔,你让开。” 女鬼从酱油仔的爪子下挣脱,才得以喘气,但是她现在已经被姜芋给震慑住了,她只想着怎么找到个合理的理由—— 姜芋打量了女鬼番,最后视线停在女鬼饱满的胸口,然后问出句谁也没想到的话,“你,那个胸是真的吧?” “是真的。”女鬼呐呐回答。 “哦。”姜芋扭过头,对酱油仔说,“酱油仔,等着吃饭吧。”然后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样,把木剑塞回包里。 “你、你不收我了?”女鬼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想被我收啊?”姜芋反问。 女鬼连忙摇头,然后又问了句,“难道是因为我的胸?”好纠结——这个男生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脑子里都是那种思想的人吧? 姜芋又看了她的胸眼,才说,“只是就收你个没意思,而且,女人是应该享有些优待权的……重要的是,我现在真的饿了。” “那我马上去做饭。”那对父子立刻有所行动,但是还没走出房间,就停住了——“好像房子里没有什么食材……” “我记得后面的院子里有些自己长出来的野菜,可以吃的。”老爷爷说。 “厨房里上个住户有留下来小袋米在冰箱里。”高中生跟着说。 “那就这样吧。”姜芋在已经被教授摊上报纸的沙发上坐下,“快点,我和酱油仔都饿了。” “汪!”酱油仔回应。 “不想再死次的话就干活吧。”姜芋声令下,房间里的鬼立刻找到自己的角色分配,各自忙碌起来。 姜芋看着正在擦窗户的高中生和铺床的女鬼,微微笑,低头对趴在自己脚边的酱油仔说,“这样也好。” ****** 按出场次序。 红衣女鬼:花黎,上世纪二十年代人,死于四十年代战争期间,死时年龄25,死因:枪击,子弹穿脑而过。 教授:桑南生,上世纪五十年代人,死于六十年代文革初期,死时31,死因:上吊自杀。 厨师父子:父亲薛青,儿子薛易,死于十年前,死时父亲32,儿子6岁,死因:煤气中毒。 高中生:杜舟,死于八年前,死时18岁。死因:割腕自杀。 老爷爷:施齐安,死于上世纪末,死时65岁,死因:楼梯上摔下来脑出血。 至于具体的死因,后面的故事中会涉及到。 第三章: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酱油仔,你要肉包还是香菇菜包还是三鲜包还是豆沙包还是芝麻包?”姜芋看着早餐铺前面的招牌,问酱油仔。 “汪汪!”酱油仔回应。 “哦,你要肉包啊。”姜芋语气平淡,“但是肉包块钱只有两个,香菇菜包和芝麻包块钱有三个。” “呜……”酱油仔发出低低的声音。 “嗯,我明白了,那我们就吃香菇菜包吧。”姜芋点头,然后对正等着的店主说,“老板,要三块钱的香菇肉包,块钱的芝麻包。” 旁边的人听着都觉得黑线——那只狗应该只是叫了几声,怎么这小孩就知道人家说的是什么,还有它叫第二声的时候明显是不乐意的吧,他就自作主张做了决定——既然这样开始就不用问的啊。 “同学,要豆奶或者饮料吗?”店主微笑着问。 “不用,我自己有水。”姜芋的目光只放在包子上面。 接过热乎乎的包子,姜芋拿出个香菇菜包扔给酱油仔,酱油仔口吞下,然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巴,叫了声,姜芋又给他塞了个包子—— 姜芋自己吃了个包子,“酱油仔,我们人半,你不爱吃甜的,那这六个香菇菜包就是你的,剩下的是我的。” “汪汪!” 姜芋叹口气,“我知道你吃不饱,我也是啊……酱油仔,你知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吗?就是钱啊钱,昨天房租去掉了三百块,本来身上就没有什么钱……今天还要去菜市场买点菜啊米啊什么的回去……酱油仔,我们真的要快点赚到钱呢……” “汪汪。”酱油仔咬咬他的裤脚,示意他再给自己个包子。 ****** 开学第节课也没有上什么课,刚开始是自我介绍,后来就是老师和同学之间的互动,而这切对于姜芋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他单手撑着脑袋,就直在想要怎么赚钱的事情——其实来到这个学校他也看到了不少非人“物体”,只是对于不妨碍到他的他也懒得管,不过,如果有人以此委托他工作的话,他倒是很乐意的,可惜没有。 再说,姜芋给班上其他同学留下的印象,第天来学校的时候也就是去学姐那里领资料袋的时候排在他身后的就有不少他班上的同学,所以对他的印象开始就不好了,再加上姜芋不是个话的人,他对人也没有什么热度,加加深了他身上的阴沉气息,虽然说不上被孤立,可是确实没有人要搭理他——当然,姜芋也没有要和其他人说话的意思。 “那个,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梁定?”坐在姜芋后面位置的两个人在对话。 “梁定?就是那个看上去挺有品味的帅哥?” “是啊,人家可不止是有品味而已,”另个人说,“人家可是真正的豪门出身。” 豪门?正在神游的姜芋抓到了这个重点词汇——那就是很有钱了? “豪门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豪门呢……” “他是梁氏的少爷,听说我们这所学校都有他们家不少股份呢。” “又有钱,长得又帅,那就是现实中的白马王子了……那做他的女朋友不是很幸福……” “别想了,人家肯定早就有女朋友了。” “……” 梁定—— 姜芋像是突然找到了生活目标,他抬起头眼睛在班级里的各个同学身上游移——刚才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叫梁定的到底是哪个……终于,姜芋的目光停在了个靠在桌旁正在和别人说话的男生身上—— 确实副有钱人的样子,不过…… 姜芋的眼中,梁定的周身有层黑雾,紧紧包围着——就像他想的那样,有钱人和帅哥是非都不少啊。 姜芋的心情大好,他整整高兴了节课,然后下课的时候,在看到梁定去厕所的时候,他也跟了上去。 等梁定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姜芋堵住了他,“梁定同学,你好。” “……你好。”梁定看着眼前的小个子男生,好像有待你眼熟——拜托,他是你同班同学。 “我是姜芋,和你个班的。”姜芋脸上带着笑。 对于被个陌生的男生拦住这件事,梁定心情也不爽,“有什么事吗?” 姜芋抬头盯着他的脸看,“梁定同学,我看你身上有股黑气,而且印堂发黑,气色也不好,你最近肯定会遇到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雇我为你消忧解难,价钱优惠,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梁定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生会说出这么番话来——其实就算姜芋对他告白他也不会这么压抑——拜托,现在是二十世纪好不好?怎么还会有人说出这种话,还是个和他同龄的大学生——梁定脸色并不好看,“谢谢,不用了。” “真的不用吗?”姜芋确认道,“我怕你后悔。” “真的不用。”梁定咬牙切齿——这个到底是神棍还是神经病? “那好吧,”姜芋也不强求,“如果你什么时候有需要了可以找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梁定接过姜芋递过来的……纸条,确实是纸条,而且看就是从作业本的边角随便撕下来的纸条,上面的阿拉伯数字也不好看,只是可以分辨得出来而已——梁定很想直接扔掉。 “我希望你不要扔掉,也许你真的有用到的时候。”姜芋还是脸笑容。 梁定含糊地应了声,然后就走了。 姜芋看着梁定的背影,也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他知道,梁定迟早会来找自己的。 ****** 第二天早上没课,姜芋本来就不喜欢早起,现在他是乐得赖床。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抗战的天来到了抗战的天来到了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咱们中国军队勇敢前进看准那敌人,把他消灭把他消灭冲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杀——”激昂的音乐响起,打破了卧室内的安静。 “汪汪!”躺在床边的地毯上的酱油仔先被铃声给吵醒,他见姜芋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干脆跳上了床,直接压在了姜芋身上—— “咳咳……”姜芋胸口被压,咳嗽了几声才醒过来,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酱油仔,有些郁闷地剥开它大大的脑袋。 酱油仔叼着手机送到姜芋面前,姜芋拿起手机,上面的显示是陌生的来电。 姜芋接起电话,“喂?”声音还睡意朦胧的。 “是姜芋同学吗?”那边很急切的样子。 “是,谁啊?”姜芋感觉那边的声音有点耳熟。 “姜芋,我是梁定,我现在有急事找你,你可不可以出来下?” 梁定——姜芋的脑子浆糊了下,立刻清醒——是小财神! “可以啊,那我们要在哪里见面?” “这样吧,你家在哪里,我去接你好了。” “那好,你到城关路口等我吧。” “好。” 挂了电话,姜芋难掩心里的高兴,抱着酱油仔蹭了蹭,“酱油仔,我们在这里的第笔生意找上门了,马上就可以大吃顿了。” “汪汪!” 姜芋穿好衣服,就带着酱油仔出门。 正窝在厨房门口的父子两见到姜芋,马上迎上去,“早饭已经做好了……” “不吃了,每顿青菜泡饭吃得胃难受,”姜芋道,“我和酱油仔要出去吃大餐了,就这样,我们先走了。” 薛青和薛易望着姜芋和酱油仔的背影,很是无奈——厨房里只有青菜和大米,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啊…… 第四章:大家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 “想要吃什么尽管点。”梁定把菜单递给姜芋。 “那我就不客气了。” 姜芋确实不跟梁定客气,他看菜单页页地看也麻烦,再加上那上面的菜名都华而不实,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是什么菜,所以姜芋也不麻烦了,直接就让把招牌菜都上来了,点就是二十几道菜,加上甜点和饮料,个桌子都快摆不下了—— 梁定在旁看着都感觉没有胃口了,再看到蹲在高椅上自己在进食的酱油仔,是无语—— 到底这人宠物是有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啊——其实梁定应该说他们是有久没有吃过好东西了——为了省钱,姜芋和酱油仔除了吃火腿肠,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吃过肉了。 等姜芋吃得差不已经差不是半小时之后了,姜芋往嘴里边塞着布丁,才对梁定开口,“好了,你要和我说什么就说吧。” 梁定清了清嗓子,才说,“姜芋同学……” “叫我姜芋就好了。” “好,姜芋,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梁定抱歉地说,“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昨天晚上就……” “出现了?”姜芋舔舔嘴唇,看着他。 “姜芋,真的被你料到了。” 梁定大概说了遍——昨天晚上梁定和朋友出去玩,快到十二点才回家,而他在回家的路上,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但是他去寻找那个视线却又没找到——直回到了家里,本来以为会好些,但是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却萦绕不去,梁定是个大男生,即使心里有点疑虑,可是不至于想太。梁定本来是要直接睡觉的,然而他就是睡不好,整个人都不对劲,关了灯以后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还在——梁定实在受不了,开台灯,没想到就看到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天花板上看他,脸惨白——梁定当时就傻了,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消失—— 梁定想到那个场景脸色又白了白,“我当时就想到了你,可是那个时候太晚了,所以就等到今天早上给你打电话。”那个时候梁定当然再也睡不着了,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太过荒唐,说给家里人听也没有用,所以自己就开着灯过了晚。 “那个天花板上的女人,是你认识的人吗?”姜芋问。 “她当时披着头发,五官我也没看清,只知道脸色白得吓人……”梁定咽了咽口水,“是不是……那个?”梁定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灵异事件。 “可能吧。”姜芋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姜芋,你应该有办法吧?”梁定其实也对姜芋没有大的把握,毕竟看姜芋的样子瘦瘦弱弱的,副中学生的样子,如果不是昨天姜芋提前提醒了他,他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就来找他。 “办法,当然是有的。”姜芋放下小勺子,表情严肃了些,“不过,你知道的,只要是工作肯定是要有报酬的。”这才是他的目的。 “这个我知道,”梁定想了想说,“十万够不够?” 姜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少?” “十万。”梁定想想现在这种驱鬼捉鬼的工作市价也不知道是要少——不过那些他以前直认为是骗人骗钱的,向来是十分不屑的,现在……“如果不够还可以加……” 姜芋干咳声,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镇定道,“够了,我说过同学是可以打八折的嘛。”十万啊,那可是十万啊……那是有几个零?……本来姜芋以为梁定会说两千的,没想到开口就是——果然是有钱人。 “那好,那你什么时候帮我……” “不用担心,我既然接下你这个工作,肯定是会好好负责的。”姜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个护身符和张黄符,“这个你带在身边。” 梁定接过来,看着手里的东西,“这个有用吗?” “你不相信我?” 梁定始终觉得这件事太玄乎了——“没有,我相信你。” 姜芋知道他心里有所怀疑,“好吧,从现在开始,我就跟着你,这样你放心了吧?” 梁定知道自己的表情泄露了想法,有些尴尬地笑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个委托人,我当然要尽心尽力了。”姜芋笑笑,“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跟班和保镖了。” 保镖?梁定目光放在姜芋的身上,就这样小孩子的样子还当保镖? “你看不起我?”姜芋微抬下巴。 “我没有。”梁定看到姜芋睁大的眼睛,觉得有点像是兔子的眼睛,只是瞳孔是琉璃色的——其实从开始他就没有好好看清姜芋的五官,现在仔细看,他的五官端端正正的,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不过那双眼睛就不样了,姜芋的刘海挺长的,很容易就遮住眼睛,但是露出来的时候给原本的五官增添了不少光彩。 “走吧。” 梁定回过神来,“去哪?” “你不去上课吗?我们下午不是有课吗?”姜芋拍拍酱油仔的大脑袋,“酱油仔,你自己回家吧,放学的时候来找我。” “汪!” ****** 姜芋和梁定起出现的时候,班上的同学没有不讶异的——才天时间,怎么那个阴沉沉的家伙就和梁家少爷在起了?还挺亲密的样子?记得昨天两个人完全不像认识的样子啊。 “没想到你上课还挺认真的嘛。”梁定看到姜芋不停地记着笔记, “嗯,要拿奖学金没办法。”姜芋在记笔记之余答道。 奖学金——“姜芋,你很缺钱吗?” “当然了,我最缺的就是钱。”姜芋说,“当然,这个对大少爷你没有什么问题。” 梁定直觉得姜芋这个人挺奇怪的——“姜芋,你为什么这么缺钱?你的父母呢?你……” 姜芋扫了梁定眼,“你问太了吧,这个不属于我的工作内容。” 梁定以为自己踩中了姜芋的地雷,所以有些尴尬地住了嘴,没再说话。 其实姜芋只是觉得梁定太吵了,他要认真听课记笔记都被他给打扰了。 ****** “这就是你家啊,”姜芋看着面前的白色建筑物,感叹道,“果然是豪门啊。” “姜芋,你能不能不要口个‘豪门’的。”梁定听着有些刺耳。 “这不是事实吗?”姜芋说,“好了,我不说就是了,那是有钱人,对不对?” 梁定无语。 “少爷,回来了。” 迎面来的男人恭敬地说。 “嗯。” “这就是少爷说的同学?”男人对着姜芋点头,“已经准备好了客房……” “不用客房了,”梁定道,“今天晚上姜芋和我起睡,我们有事要商量。” “这个……”对于梁定的话男人没有想到。 “今天我爸和我妈不回来,就不用麻烦了,待会儿把餐桌移到我的房间。” “是。”男人看到跟在姜芋后面的大狗,“少爷,那这只狗……” “它叫‘酱油仔’,跟我起。”姜芋说。 “嗯,晚上酱油仔也在我房间里休息了。”梁定自己都觉得荒唐,可是只能这么说。 “……是。”男人觉得今天自家少爷实在古怪,他可是有点洁癖的啊—— ****** 吃完了饭,房间也收拾干净了。 “今天她会不会不来了?”梁定看了看窗外,“也许就因为你在……” “不定。”姜芋往嘴里塞了个桔瓣,“等着吧。” 两个人等到了点,也没有什么动静。 “也许今天真的不来了。”梁定打了个哈欠,“我去冲个澡,就睡觉了。” “要不要我和你起进去?”姜芋也打了个哈欠。 “不用,我还没那么胆小。” “哦。”姜芋靠在了趴在地毯上的酱油仔身上,昏昏欲睡。 其实梁定本来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刚才姜芋提醒,心里也有疙瘩,所以在浴室里洗澡也是草草的冲了遍——幸好,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出来了。” 梁定走出浴室的时候看到姜芋靠坐在浴室的门口,见他出来才抬头看他,眼睛雾蒙蒙的。 “你不用这样的。” “以防万嘛。”姜芋起身,“好了,可以睡觉了。” 梁定见他向床走去,拉住他,“你就这样睡?” “要不然嘞,怎么睡?”姜芋奇怪地看着他。 “你不……洗澡?” “洗澡?”姜芋抬起自己的手,“我不怎么出汗的,也没有臭味。” “可是……”梁定确实是有点洁癖的。 “就知道,公子哥就是麻烦。”姜芋抓了抓头发,走到另边的桌前,拿起自己的背包,“幸好,我有所准备,带了换洗的衣物。” 梁定见此松了口气,“那你快去洗吧。” “酱油仔,走,去洗澡。”姜芋从来不会忘记带酱油仔。 “汪。”酱油仔也昏昏欲睡,爬起来慢慢地走过去。 进了浴室,姜芋看到里面的设施,摇摇头,“确实,跟我们的小破屋没法比。”应该是小破屋没法跟它比吧? “来,酱油仔,今天我们就好好奢侈下。”姜芋边扒自己的衣服,边对酱油仔说。 当姜芋正在兴致勃勃地给酱油仔抹精油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异样的声音——好像是……东西翻倒在地的声音—— “姜、姜芋!” 梁定的呼声! 姜芋惊,马上拿起给浴巾往腰间裹,就冲了出去—— 冲出去的时候,姜芋看到梁定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而那个白色的东西正抓住他的脚往他身上爬——梁定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俊脸涨得通红。 “出鞘,去!”姜芋喝令,然后从他放在桌上的背包里飞出木剑,直直向那个白色的东西飞去——突然姜芋看到了什么,及时叫停,“回来!” 木剑在离那东西只有厘米的位置停住,然后飞回姜芋的手里—— 那白色的魂状物体被刚才那把剑的威势吓了跳,再看到姜芋,马上就从窗口飘走了—— 姜芋盯着它离去的窗口看了秒,才走到梁定面前,蹲下,“怎么样,没事吧?” 梁定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他急急喘息了会儿,才回道,“没事。” “没事就好。” 梁定看着姜芋手里的木剑,“刚才这把剑本来要射到那个女鬼身上的,为什么你又阻止了呢?” 姜芋拉着他起身,“那个,根本就不是鬼。” “那是什么?”梁定惊魂未定,“我都看见她是个女人的样子,还是飘飘状的,刚才抓住我的脚,冰冷得可怕。” “那个只是生灵,肉体还没有死掉。”姜芋看看手里的木剑,“如果刚才木剑刺穿她,她真的会死掉。” “什么生灵啊……”梁定拧眉,“跟鬼那么像……不过,个生灵缠着我干什么?” “那就要问你了。”姜芋怀疑地看着他,“到底那个人你人不认识?” “我也不知道……”梁定摸摸自己的下巴,“不过刚才看到她的眼睛,好像有点眼熟……” “我就知道。”姜芋道,“明天再说吧。” “对不起啊,姜芋,害你澡都没有洗好……”梁定有些抱歉地说。 “哦,没事。”姜芋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嗯,那……”梁定的笑容在往下看到姜芋的下半身时顿住——“你,你浴巾掉了……” 姜芋低头,看到原本匆忙裹在腰间的浴巾刚才动作间掉在了地上,现在他全身真的没有丝毫遮蔽了——“哦。”姜芋弯腰,把浴巾捡起来,再抬头看梁定脸的时候,皱眉,“你怎么了?你干吗脸红?” “没有,我只是……”梁定的话被姜芋打断—— “我知道,你害羞嘛。”姜芋下了结论,“不过,大家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我有的你也有啊……好了,我继续去洗澡了,现在那个灵暂时不会回来的。” 梁定望着姜芋的背影,想到刚才他那种“你很奇怪,反应过度”的语气,就有冲动上前去敲他的脑袋。 第五章:很像鬼屋是不是? “姜芋,你这狗什么品种啊?”梁定边开车边问坐在旁边豆酱油仔玩的姜芋。 “上古品种。”姜芋不咸不淡地说。 “上古?”梁定惊了下,“这还是神兽啊?” “汪!”酱油仔低低咆哮了声。 “开玩笑的。”姜芋摸摸酱油仔的脑袋,“酱油仔只是普通的大狗,长得特别点而已。” “哦。”梁定还是觉得怪怪的,“你家是住在这里吗?” “对,就是前面的那幢民房。” “姜芋,你家的位置……有点奇怪,”梁定看着前面的那幢屋子说,“孤零零的幢不说,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 “很像鬼屋是不是?”姜芋突然说。 梁定被他这么说,再看前面的屋子,浑身震,“你怎么这么说……” “好了,就在这里停吧。”姜芋说,“你就不用进去了。” “我……”梁定想要说些什么。 姜芋横了他眼,“我是为你好。” 都这么说了,梁定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逞强了。 “你等等,我去拿了换洗的衣服就来。” “好。” 姜芋带着酱油仔起进了门—— “主人,你回来了。”薛青从楼上飘下来,恭敬地对着姜芋鞠躬。 姜芋听了阵恶寒,“不要用这么恶心的称呼叫我,你从哪里学来的?” “我看到电视里的仆人都是这么叫的。”薛青有些怯怯的,“是不是小青说错话了?” “小孩子不要老哭丧着脸。”姜芋皱眉,伸手像是摸酱油仔样摸摸薛青的头发,“以后直接叫我‘小芋’就好了,其他人也样。” 薛青好奇地张大眼睛看着姜芋,“主……小芋,你可以碰到我哎?” “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姜芋把个袋子从背包里拿出来,“这里的脏衣服你去拿给花黎,让她快点洗干净。” “这点事情小青也可以做的。”薛青脸讨好。 “你啊,你跟你爸爸只要负责厨房里的事情就好了,这种洗衣服的事就交给女人做,不然,花黎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是,我这就去把衣服给花黎。”薛青刚想往楼上走,想起了什么又停住了,“小芋。” “怎么了,什么事?” “小芋,这两天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难道自己不在家几天就有什么事? “我听施爷爷说最近外面有吃人的妖怪,所以这两天到晚上外面就鬼哭狼嚎的。”薛青露出有些害怕的表情。 “吃人的妖怪?”姜芋疑惑道,“我点都不知道……能是什么呢?” “不知道,听说这两天新鬼变了。”薛青见姜芋沉思,说,“小芋,那我先走了。” “嗯。” 姜芋还想着薛青说的话,转身去了后院,他看到施齐安正蹲着在大棚下翻土。 “施爷爷。” 施齐安起身,笑眯眯地看着姜芋,“回来了。” 姜芋走到他面前,“我听小青说最近外面气氛不对,有什么吃人的妖怪,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也是听附近的鬼友说的,不过说是吃人的妖怪只是说给小青听的,其实应该说是吸血的怪物,那些新鬼是被吸血而死。” “不会是吸血鬼吧?”姜芋摸摸下巴,“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收过这种东西。” 施齐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 等姜芋回到梁定的车上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怎么这么久?” “听到了件有趣的事情,就晚了些。”姜芋让酱油仔在后座蹲好。 “什么有趣的事?”梁定也来了兴趣。 “你真的想听?” “真的啊……怎么了?”梁定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对。 “那我就告诉你吧。”姜芋清了清嗓子,“最近这个地方突然了些新鬼。” “新……鬼?”梁定知道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嗯,这带好像了个专门吸血的怪物,那些人就是被吸血致死的。” “吸血……怪物?”梁定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了,“我怎么都没有听说过……” “你听说了那就说明事情大了。”姜芋看了梁定眼,“你还不开车?” “哦。”梁定这才开车,“你刚才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啊?” “不信我这几天陪你在这儿逛逛?”姜芋有些坏心地说。 “还是,不用了。”梁定只是个普通男生,虽然也会有些好奇心,可是那也是因为以前什么都不信,现在自己都撞到了那种东西,当然知道那些东西还是有的,他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啊——“对了,你刚才说听说了这件事,你刚才就是回家了,是你的家人和你说的吗?” “我个人住。” “那……是听谁说的?”梁定觉得奇怪。 姜芋望着他,“你说呢?” 梁定咽了咽口水——自己怎么这么的疑问呢?他连忙转开话题,“姜芋,你说那个袭击我的那个东西会不会就是那个吸血的……” “都说了你那个是生灵,这个是吸血怪,不是个种族的。”姜芋双手枕在脑后,“现在先把你那个生灵的事情给解决了,然后再看看有没有机会碰到吸血怪。” 你还真是有兴致——梁定黑线——不过,不要口个“你那个生灵”,他真的和那个东西没有关系啊——不过,他也真的觉得那个东西的眼睛有些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梁定开着车来到自己家,停下车的时候,转头看到姜芋已经歪着脑袋睡熟了,长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平时总是说些让人想要吐血的话的嘴巴现在紧闭着,倒是显得那张不大的脸小了,只是……好像脸颊上的肉少了些,下巴就衬得尖了——这小子的皮肤还真是好,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发育的缘故,点长过痘的迹象也没有,因为皮肤白透,所以细看有几丝血管微微可见——这小子不说话的时候确实有几分可爱。 “汪!” 梁定的思绪被后座的大狗给叫醒了,只是看姜芋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他只好伸手去推姜芋—— “姜芋,姜芋,醒醒。” 姜芋被叫醒的时候神情很是不耐,“干吗啊?” 梁定看到姜芋皱着脸的样子觉得好笑,“姜芋,到我家了,可以下车了。” “到了……”姜芋揉揉眼睛,“哦,酱油仔,我们下车吧。” 梁定看着姜芋下车,因为困顿,在车前还差点绊到花盆摔倒,还好酱油仔及时挡住了——看到这幕,梁定加觉得好笑,突然他脑中灵光闪,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姜芋疑惑地回头看他,“你说什么啊?谁啊?” “我直觉得那个东西的眼睛眼熟,原来是她。” “真的是你认识的人。” “嗯。” 第六章:所以你必须对人家女孩子负责任哦 “她叫郑雪瑶,是我高中时候的学妹。” “只是学妹吗?”姜芋边咬着吸管边问。 “我说了我和她真的不是很熟,在我的印象里只是碰到过几面而已。”梁定重申。 “只是碰到几面你对她好像印象挺深的,而且还记得学妹的名字……”姜芋怀疑。 “那是因为那几次见面印象几乎都很深刻啊。”梁定有些无奈,“第次见面的时候她撞到我的车前,摔倒了差点被我的车撞到。”所以在看到姜芋差点摔倒的时候梁定才会想起来。 “她是不是喜欢你啊?”那个生灵对梁定纠缠不清,但是很明显她对他并没有恶意,要不然梁定早就出事了。 “应该是吧。”梁定感情生活这么丰富,怎么会看不出那个女孩子的眼神中包含着什么呢。 “现在看来不只是喜欢那么简单,她对你的执着很深……”姜芋看着前方,“就是这个医院吗?” “老郭查到的,说郑雪瑶就住在里面。” 梁定知道那个生灵是郑雪瑶以后,就派人去调查郑雪瑶的事情,查到她在个星期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晕过去,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了。 “姜芋,你说,郑雪瑶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然后变成了生灵?”梁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本来如果她是因为什么意外出事昏迷,再加上对你的执着,变成生灵来找你也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突然昏迷的话……”姜芋咽下珍珠团子,“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上次看到她的时候,发现她生灵的气息比较弱,如果再不回到肉身上,可能就真的死掉了。” “那怎么办?”虽然梁定和郑雪瑶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经过姜芋这么说,梁定觉得这件事自己也是有点责任的。 “先去看看她吧。” 姜芋和梁定在医院的门口,正要进去的时候,姜芋转过身来对酱油仔说,“酱油仔,医院好像不会让你进去,你不进去也好,省得里面的气息让你控制不住自己,闹腾得太厉害就不好了。” “汪。”酱油仔虽然有些沮丧,可是对于姜芋,它向都是言听计从的,但是在看到跟在姜芋身边的梁定,它就有些不爽了——为什么最近小芋和这个家伙这么亲密呢? “姜芋,里面的什么气息会让酱油仔控制不住啊?”梁定又好奇了。 “你觉得医院里最的是什么呢?”姜芋斜眼看他。 “是……”梁定知道自己又问了个余的问题——他还真的不想知道答案。 “是死人和……” “好了,我知道了。”梁定打断他,他现在就感觉浑身凉飕飕的,“我们进去吧。” “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不是那种东西故意让你看到,你是很难看到的,而且就算你不小心看到了,假装看不到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姜芋说。 “我知道了。”梁定心想:自己如果不是碰到了姜芋,他可真的是个无神论者——他在之前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东西——所以,自己应该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 “走吧,怎么这么慢吞吞的。”姜芋嫌弃梁定走得慢。 “嗯。” 梁定已经从老郭那里知道了郑雪瑶的病房号码,也知道了现在这个时间是允许探病的,就算不能进去,但是隔着窗户看也还是可以的。 在从楼梯往上走的时候,梁定看到个穿着粉色连衣裙,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妹妹在楼梯上玩皮球,突然皮球往下滚了,小妹妹反射性地去捞皮球,结果整个人就直直地往下掉—— “小心!”梁定连忙伸出手想起抱住那个往下掉的小身子。 小妹妹睁大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梁定,梁定只想抱住她不让悲剧发生,但是……梁定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臂——穿、穿过了?! 姜芋把梁定拉到边,皱着小小的眉头不满地道,“你干什么管闲事?” “我……”梁定已经冷汗直冒了——他、他居然见鬼了!见鬼了!! “好了。”姜芋打断他,“以后看清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救的。小心这些东西缠上你。” 梁定咽了咽口水,转身望着刚才小妹妹摔下的地方——让他心里发毛的是,那个小妹妹正抱着皮球,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姜芋叹气,从怀里拿出小包东西,扔给那个小妹妹,“拿了香灰就滚吧,他是我现在罩的人,不是你能惹的,要不然我把你变成香灰。” 小妹妹眨眨眼,然后下子就消失了。 所幸,现在这个时间,这个楼道口比较偏,没有什么人经过,要不然被人看到这幕,肯定会把人吓死。 “那个香灰……” “就是那种东西最喜欢的食物。”姜芋扫了梁定眼,“这笔账我先记下了,那个香灰可不是免费的。” “我知道了。”梁定苦笑。 两个人来到郑雪瑶的病房外,刚好看见个穿着素净的中年女人从里面提着热水瓶出来。 “你们是……” “阿姨,我是郑雪瑶以前的学长,听说她住院了就来看看她。”梁定不指望姜芋开口,先回答了。 “是小瑶的学长啊。”女人露出微微笑意,只是那双红红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勉强,“真是谢谢你们,有心了。我现在要去打水,你们进去看小瑶吧,医生说不能触碰身体,但是看看还是可以的。” “好的,谢谢阿姨了。” “姜芋,我们进去吧。”梁定转头看姜芋,发现他盯着那个女人离开的背影发呆,“怎么了,你认识?” 姜芋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妈妈这么好,小孩再让妈妈操心就太过分了。” 梁定觉得姜芋的表情有些不样,但是又看不出什么。 “好了,我们进去吧。” 两个人进了病房,看见郑雪瑶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人还在打点滴,看得出来她是个长得挺清秀的女孩子,只是此时看来脸色太过惨白了。 “姜芋,你看出什么了没有?”梁定问姜芋。 “她的气息太弱了,好像生命体正在逐渐抽离的感觉。”姜芋拧眉,“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梁定也盯着郑雪瑶看,然后他疑惑道,“怎么郑雪眉心那里有颗那样的痣……我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呢?” 被梁定这么说,姜芋想到了什么,蹲下身凑近看那颗眉心痣——这颗痣远看只是很普通的痣,但是近看,却类似于某种符号—— “原来是这样。” “姜芋,你发现了什么?”梁定忙问。 “有趣的东西。”姜芋冷笑,“她被咒给反噬了。” “咒?”梁定有些糊涂,“是诅咒的那个‘咒’吗?” “嗯。” “那她为什么要做这种诅咒的事情……”梁定很难想象这个每次见面都害羞地叫自己学长的学妹会和诅咒这种诡异的事情联系起来。 “咒并不定是诅咒,并不都是指对于某个人或是群人做出伤害的事情,也有是想要实现什么愿望,做出的种自我牺牲。”姜芋抬头看着梁定,“梁少爷,就凭她变成生灵以后也要找你的行为,我有理由相信,这个咒和你有关,所以你必须对人家女孩子负责任哦。” 梁定扯扯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七章:男生不可以太八卦的知不知道? “阿姨,请问郑雪瑶她在出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啊?”姜芋问郑妈妈。 “小瑶这个孩子向是很乖巧懂事的,上学的时候都是放学就回家的。”郑妈妈想到此眼泪又有要泛水的意思了,“我们这是单亲家庭,家里负担也不小,我白天要上班,晚上有的时候还要加夜班,小瑶放学以后也都是个人呆在家里的,这么年了,都是这么过的,我最近因为夜班,所以对小瑶关心是少了些……没想到那天早上我下班回来,却发现小瑶她、她晕倒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掉眼泪了。 姜芋和梁定对视了眼,姜芋并不擅长应付这种场景,梁定只好先开口了,“阿姨,你不要难过,学妹她是个好女孩,我相信她会很快醒过来的。” “今天你们能过来真的很感谢,”郑妈妈抹抹眼泪,“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 “阿姨,那我们也不打扰了。”姜芋说。 “嗯,阿姨,我们改天再来看学妹。” “好的,两位同学,那么再见了。”郑妈妈并没有什么精神。 姜芋和梁定没有得到什么线索,都有些沮丧。两人脚才刚跨过病房的门,就听到身后郑妈妈的叫声—— “两位同学,等等。” 姜芋和梁定转身,看见郑妈妈在自己的包里翻了阵,然后抱着个东西走过来—— “两位同学,我识字不,这里有本书,是小瑶昏迷的时候我看到掉在地上的,我看了,但是里面的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文字,不像是汉字,你们可不可以帮我看看是什么字,我不知道是不是小瑶有在上面写了什么东西。”郑妈妈手里的是本黑色封皮的书,书不厚,但是明显有些年头了。 姜芋看到那本书的时候露出有些奇怪的表情,“阿姨,让我看看。” 郑妈妈把书递给了姜芋。 姜芋翻开第页的封皮时,就感觉碰到书的手指有微微的灼热感——原来是在这里……刚才竟然点都没有察觉。 梁定也凑过来看那本书,他还真没看出来什么,上面确实记着些文字,但是那些文字也确实不是汉字,甚至不是他所见过的任何种文字——看样子,有点类似于中国古代的象形文字—— 梁定用手肘碰碰姜芋,“怎么样?” 姜芋把书合上,抬头看着郑妈妈,“阿姨,这本书可不可以让我带回去?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头绪,不过我有认识的人懂这种东西。” 郑妈妈本来也只是因为觉得这是自己女儿的东西才想要了解下,现在姜芋说愿意帮她找出答案,她当然是高兴的,所以马上就答应了。 姜芋和梁定从医院里出来,早在外面守候的酱油仔马上扑了过去,被姜芋躲过—— “我这里有重要的东西,小心碰坏了。” “汪。”酱油仔的声音里有些委屈。 “乖乖的,晚上梁少爷请我们吃烤肉。”姜芋安抚道。 梁定微挑眉,他好像没有说过吧?梁定干咳声,“姜芋,这本书到底什么名堂?” “你学妹昏迷的关键就在这里。”姜芋回答。 “但是……这就是本书啊。”梁定不大相信。 “这可是本会杀人的书哦。”姜芋微笑。 梁定后退步,“真的假的。” “先上车再告诉你。” 两人狗上了车。 姜芋摸着黑皮书的封面,“这是本魔书,只要和它达成契约,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据说还有些其他神秘的功能,只是想要深入发掘的人都先死掉了。我以前听我爸爸提到过,没想到今天会让我真的遇到。” “你的意思是郑雪瑶和它定了契约了?” “应该是这样,只是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错,愿望还没有出现,就先被反噬了。”姜芋低着头看着书,“须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得到的越付出的代价就越,为什么有这么人还是前仆后继呢……” 姜芋后面的话几乎是呢喃了,但是梁定还是听到了。梁定对于他突然的深沉很是不习惯,他习惯了姜芋没心没肺和爱财贪吃的形象了。 “姜芋,你刚才说到你爸爸,你爸爸现在在哪儿啊?”梁定岔开话题。 “爸爸……”姜芋停下来,横了梁定眼,“你怎么这么爱打听别人家里的事呢?男生不可以太八卦的知不知道?”脸严肃状。 被姜芋这么说,梁定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只是不想看到你那样子,找了个话题啊。 “快开车啊,说好了要去吃烤肉的。”姜芋催促道。 听到“烤肉”两个字,本来懒懒地趴在后座的酱油仔就激动地叫了起来了——“汪汪!” 真是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徒弟——不过,到底是什么时候说好的啊??? 姜芋想到晚饭,心情也大好起来,起劲地催促着梁定开车。 晚餐的那顿烤肉又是在姜家主人宠物的大快朵颐狼吞虎咽梁定无奈无语中度过。 吃得肚皮圆滚,才从烤肉店里出来。 回梁家的车上—— “梁定,放张cd听听嘛。”姜芋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声音慵懒地下命令。 “是,姜老爷。”梁定没好气。 “你要听什么风格的?” “就经典歌曲吧。”姜芋补充,“我手机那个‘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就不错。” 梁定抽了抽嘴角,“抱歉,我这里没有这种风格。” “没有?”姜芋有些鄙夷地哼了声,“你怎么这么没有古典情怀啊,算了,那来个茉莉花吧。” “没有。”咬牙。 “浪奔的那个,叫上海滩的是不是?” “我说了没有。”梁定无奈道,“你就不能挑个通俗流行歌曲之类的?” “那些我不听,乱七八糟的。”姜芋掏掏耳朵。 “你……”梁定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从抽屉里拿出张算是年代比较久的cd,转头拿给姜芋看,“这个怎……啊,那个……”梁定指着窗外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了?”姜芋皱着眉看他,“见鬼了?”漫不经心的。 “那个……”梁定咽了咽口水,“就刚才,有个女的在那里走,然后,不知道被什么给、给拖进去了……那速度很快,根本就不像、不像……” 姜芋往窗外看,那个小巷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因为离路灯有些远,月光又被挡住,再加上窄窄的条……“这你都看得到?视力太好了吧?” “不是,刚才那女生好像在打电话,手机亮光很亮……” 姜芋看,那个地上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发亮。 “好了,我出去看下,你在这儿呆着。”姜芋马上起身道。 “我……” “不用担心,我让酱油仔在这陪着你。”姜芋说完就开车跑过去了。 “我没说我害怕啊。”梁定喃喃说,看着姜芋消失在巷口的背影,心里倒有些担心——虽然知道姜芋挺有本事的,可是那个东西到底是…… 梁定转过头看后座的酱油仔,那家伙正趴在那里不动弹,“酱油仔,你不担心你的主人吗?” 酱油仔只是抬起眼皮施舍般看了他眼,然后又闭上眼睛养神了。 梁定再次无语。 再说姜芋,进入小巷就闻到了股浓重的血腥味—— “不会是遇到那东西了吧。”姜芋心里想着。 低低的呻吟声——姜芋顺着声音往小巷里走,幸亏在这个角度,小巷里不至于漆黑片——然后他看见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孩子,之所以认得出是女孩子,因为她头长发,还穿着裙子。 姜芋伸手去探她的颈动脉——还有生命迹象。 “小姐,你……”姜芋刚想把她叫醒,就感觉到背后不对劲,他眯了眯眼睛,转过头—— 是个倒立着的“人”,因为他转头,所以那张看不清五官的脸和自己几乎贴在起——不过,没有呼吸。 姜芋的手伸进口袋里,那里有黄符,但是还不等他有所行动,就感觉人被撞击了下,然后脖子被用力地咬住,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尖利的牙齿穿破脖子那里的皮肤探进血管—— 那个东西大口吸着血,手,也许是爪子还钳制住姜芋不让他动—— 姜芋微微叹口气,然后吐出平淡的句话,“你,不想再死次吧……” 那个东西吸血的动作停顿了下,然后吸得起劲了—— “啊——” 坐在车里的梁定听到从小巷里传来的惨叫声,浑身震。 第八章:我怕痛,你来吧。 梁定冲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姜芋正在用脚踢着躺在地上的某物体。 “姜芋……”梁定稍微放心了些。 姜芋看了他眼,“不是让你呆在车里吗?” “我听到惨叫声。”梁定走过去看着被姜芋踩在脚下,缩成团的东西——“这是……” “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吸血怪物。”姜芋回答。 “汪!”酱油仔想要去咬那个东西,却被自己的主人瞪了眼,“别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万生病了怎么办?” 酱油仔只好闭上嘴巴。 梁定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吸血怪,“真的是那个……那刚才的惨叫声……” “是他啊。”姜芋说,“你以为是我?” “毕竟是未知的东西。”梁定问道,“他怎么了?” “他吸了我的血,痛昏过去了。”姜芋说得漫不经心。 “你被吸血了?”梁定担心地上下打量姜芋,但是他没有看出姜芋哪里不对劲。 “嗯。”姜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血迹也干了。 “那为什么你没事,他却……痛昏过去了?”梁定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以为我的血是随便可以吸的吗?” 梁定噎住。 “报个警吧,那个女孩晕倒了,再不送医院可能就有性命危险了。”姜芋指的是躺在另边地上的女孩。 梁定这才注意到那个女孩子,“好。”他刚拿出手机想要拨号码就被姜芋阻止了—— “你用自己的手机打那就等着警察来找你吧。” 梁定明白过来,才接过姜芋用手机包住的手机——那是刚才女孩掉下来的手机—— 直等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姜芋他们才离开,而那只吸血怪是让酱油仔叼着上车的。 “姜芋,为什么你要带着这东西……”梁定边开车,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个东西,实在嫌弃。 “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东西呢,当然要带回去好好研究番。”姜芋说,“放心吧,不会带去梁家的,待会儿在前面的路口停下,我让酱油仔把它送到我们家。” “姜芋,那个东西是不是还没有死啊?”梁定回想起刚才那个女孩子不住淌血的样子,就心有余悸。 “他已经死了,只是有副活死人的身体。”姜芋想了想说,“这种东西,在西方类似于吸血鬼,在东方,就是僵尸族了。” “僵尸?”这不是电影里才有的东西吗? “是啊,僵尸。”姜芋摸着下巴,“现在这个时代僵尸可不见,爸爸和我说起的时候还是举了三十年前的例子呢。那个时候有几只僵尸在w市神出鬼没的害人,后来被道人给收拾得干二净,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了。” “那这只……” “这只也是有本事的,不知道以前是被封印在哪里,逃出来之后就四处吸人血恢复神元,不过还没等到满月的时候就被我先拿下了……”想到这里,姜芋就有些得意。 梁定现在只觉得匪夷所思,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和僵尸共处车的天。 ****** “别看了。”姜芋见梁定还是拿着手电筒往后座看,翻了个白眼,“那只僵尸还是有点人性的,和那种没有思想的丧失不样,没有脏。” “那可是僵尸……会不会有什么病毒啊……” “婆婆妈妈的……走啦。”姜芋拉着梁定往里面走。 “姜芋……”梁定有些无奈,突然他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姜、姜芋,那种被人看着的感觉又……” “我知道,忽略它。”姜芋脸上神情不变,“我们现在就去你的房间。” “嗯。” 进了梁定的房间,姜芋就抱着那本书在书桌前坐下,认真地看了起来,看了分钟,他对梁定说,“梁定,去拿碗水还有根针来。” “针?”梁定不解。 “用剪刀和小刀太残忍了,你快去找根针来。” 见姜芋神情严肃,梁定马上去找梁家的保姆要了她针线的针,再从厨房端了杯水回来——期间他尽量忽略了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姜芋,给。” 姜芋看了看那根针,眉头纠结了会儿,然后伸出食指,扭过头去,“我怕痛,你来吧。” 你怕痛还伸出手让我来扎?梁定无语——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人打针打点滴的时候都没有关系,就是怕看到针头刺进自己肉里的样子,这个道理应该是样的。 梁定给姜芋扎了针,血马上汨汨地冒了出来,姜芋连忙往水里滴血,滴了两滴,他才收回手,往嘴里含了含,手再拿出来的时候,血已经止了。 “这个用来干什么的?”梁定指着那碗水。 “别话。” 然后梁定看着姜芋端起那碗水,直接就泼在了那本魔书上,只听到“嗞嗞”的像是东西在煎的声音,那本书就开始冒烟了——让梁定觉得头皮发麻的事情是,他居然听到了那本书在叫“救命”—— “不说废话了,你把你现在的契约给解除掉,否则我继续倒了。”姜芋威胁得很直接。 “不要不要,我解除就是了……”魔书声音都沙哑了。 梁定咋舌地看着魔书发出光芒,直接射到了房间角落的位置,然后他就看见了那里现形的……郑雪瑶……的生灵,那只生灵呆呆地看着自己,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抬起头望着梁定,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越来越轻,身体已经又变成像雾般的形态了—— 姜芋拿出张符,在上面画了个天南星的形状,“去——”那张符就飞向了郑雪瑶,贴在了她的额头,然后郑雪瑶就消失了—— “她……” “她已经回去了。”姜芋看了梁定眼,“不过你放心,她会忘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嗯。” 姜芋把那本魔书拎起来,血水不挺往下淌——“我挺好奇的,到底她和你做了什么样的契约?老实点哦,不要说谎。” “她……她想要和自己喜欢的学长在起,我接受了这个契约内容。” “那条件呢?” “条件是失去另个她重要的东西。”魔书颤着声音说,“她刚开始是答应了的,但是后来知道那样东西是什么之后就反悔了。” “所以,才会咒才会反噬?” “当然了,契约从定好开始就不能违背,要不然咒会反噬。” “那那样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梁定问。 “她妈妈的健康。”魔书回答。 难怪……难怪郑雪瑶要反悔,那可是她唯的亲人了—— “幸好她反悔了,要不然我可就后悔帮这个人了。”姜芋道,“不过,都说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真是愚蠢。” “姜芋……”梁定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你居然用这个来作为契约的条件……真是不可原谅,不知道‘妈妈’这两个字有么微妙的含义吗?”姜芋冷笑着把魔书扔在了地上,那碗剩下的水眼看就要倒下去—— “不要不要,会没书命的……”魔书不停翻着页,“主人,主人,我从此追随你好不好?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姜芋的动作停住,然后笑了,蹲下身把地上的书捡起来,“那好吧,给你次机会。” “好好!”抓到救命稻草了—— “把你上面的文字翻译给我听。” 魔书没声了。 梁定愣愣地看着姜芋,“姜芋,你不认识上面的文字?”那他之前的神秘莫测是什么意思? 姜芋抓抓自己的头发,“我看了很久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那书页上的东西我爸爸讲给我听过。要不然,刚才我就直接自己解咒了,才不会浪费自己的血来威胁它了……” 魔书颤抖了,不过这次不是害怕—— “混蛋,你吓死书了!!!” 第九章:我怎么感觉你挖着坑等我跳呢? “姜芋,我已经把十万块钱打进你的账号里了。”梁定说。 “我看到了。”姜芋也是刚从银行那边回来,“那从今天开始这个任务结束,我们的合作关系也结束了,下次有生意再联系我哦。”姜芋刚想要挂电话,就听到梁定说—— “姜芋,那个僵尸还有那本魔书怎么样了?”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姜芋想到了件事,“对了,你去看过郑雪瑶了吗?” “看过了,不过,她好像不记得我了。” “难道你不高兴?”姜芋反问。 “怎么会不高兴?本来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呢。”梁定说。 “郑雪瑶醒过来了,郑妈妈就忘记了还有这本书的存在,也省得我再造本假书还回去了。”姜芋想到这里还是高兴的。 “那明天要不要我去接你上学?” “当然不要了,这次的任务结束了,我们的合作关系也结束了,当然就不会有交集了啊。”姜芋这个还是分得很清楚。 “可是我们不还是同学吗?” “我们是同学啊,但是我们也就是因为金钱交易才联系在起的啊,在那之前,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姜芋说的是实话。 金钱交易……这怎么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呢?不过梁定很快抓住了重点,“那这种关系不是应该要交流加深合作关系吗?这样子下次的合作不是顺利?” 姜芋顿了下,“你说的好像也对了……”这时,姜芋听到了地下室传来的嘈杂声,皱了下眉,“我这里有事,待会儿再说吧。”不等梁定回应,他就挂了电话,然后冲到了地下室—— 姜芋看到酱油仔正冲着个方向狂吠,而那个方向……原本被绑着的僵尸已经挣脱了,眼睛血红地盯着酱油仔——这两只搞不好都把对方当做了食物,却不知道对方都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 几只鬼都躲在远处观望着,没有敢上去的。 “行了,都停下来。”姜芋出声。 酱油仔听到声音,乖乖地停止了和僵尸的对峙,跑到姜芋腿边蹭蹭。 现在那只僵尸找到了目标,转过身来对着姜芋亮出自己尖利的牙齿,以示威胁。 姜芋冷笑,“还真是不知道教训啊。” 僵尸歪着头盯着姜芋看,看了会儿,像是认出了他就是昨天晚上那个人——“嗖”地声,僵尸已经跃至姜芋面前,人僵尸贴得很近,姜芋也不动,僵尸观察着姜芋,并不时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然后他伸出手,想要碰姜芋——姜芋后退步—— “太脏了,不要碰我,先去洗澡。” “小芋,你还真的要养它啊?”花黎问,看着僵尸的样子有些害怕又有些嫌弃。 “我是想要好好研究下。”姜芋并不隐瞒自己的目的,“这个搞不好就是这个年代最后只僵尸了,可是难得的收藏品,放他出去乱晃,还会制造社会动荡,倒不如我来收了。” “小芋,它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杜舟也说,“搞不好什么时候就狂性大作,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就不好了……” “他还能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现在也已经有不少人死在他嘴下了,还是你们怕他对你们怎么样?”姜芋扫了其他鬼眼,“你们放心,僵尸和鬼从来都不对立,他不能对你们怎么样,而且,他现在离完全清醒还有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会好好调教他的,就算不能让他‘吃素’,也可以让他变成有教养,有文化的僵尸。”姜芋很有信心——这只僵尸都吸了他的血了,还想不听他的话? “汪汪!”酱油仔觉得小芋实在是忽略了自己——之前是那个少爷,现在是这只僵尸。 姜芋低头理顺酱油仔的毛,“酱油仔,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和他和平相处,不要闹矛盾,知道了吗?” 酱油仔再不满,但是是小芋的命令,它还是会乖乖听话的——“汪……” “乖,今天晚上给你加餐,现在我们钱了,晚上给你煎块猪排吧,你再听话些,就加牛排,知道了吗?”姜芋还是知道恩威并用的。 “汪!”这次是比较有精神的。 姜芋抬头对着地下室里的鬼说,“你们也是,现在开始就不要再排斥他了,和他好好相处,到时候香灰也少不了的。” 听姜芋这么说,鬼们都为之振——不说别的,姜芋的那个特制香灰真的很美味,只是姜芋直说材料太贵,只会偶尔给他们吃点,还是分量很少的——馋死鬼了—— “知道了。” 姜芋最后才看向仍在研究自己的僵尸,“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僵尸片茫然的样子。 “好吧,那么我给你个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疆’了,万寿无疆的疆,我是姜芋,这个是酱油仔,我们都从‘jiang’音,算是家了。”姜芋根本没有思考几秒钟。 “小芋,其实你是懒得想名字,因为人家是僵尸所以就这么叫了是不是?”桑南生忍不住吐槽。 “名字本来就是叫着顺口的,要太复杂的干什么?”姜芋觉得自己还挺有创意的——他对疆说,“疆,懂了没有?” “疆……”僵尸嘴巴蠕动了下,才用低哑的声音吐出这个字。 “看来你是认同了,好了,跟我来,我带你去洗澡。” ****** “小芋,就算是鬼也要休息的好不好?”杜舟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边瞪了眼窝在姜芋旁边沙发上的那只僵尸——现在他身上穿着姜芋的运动服,对姜芋来说宽大的运动服在他身上却显得束手束脚,姜芋就干脆把扎紧的地方给拆线了,就当做七分袖七分裤好了——“这只僵尸晚上也不知道干什么,在自己屋子里乱转就算了,还老是在我们窗口晃,还老是玩倒吊,他以为他摆钟啊——” 疆蹲在沙发上,微红的眼睛盯着电视看,目不转睛——这副表情倒是和趴在姜芋脚边的那只大狗模样。 “小芋,都已经好几晚了,我的美容觉全被毁了……”花黎抱怨道。 “小芋,你说他是不是不习惯睡床啊?”薛易道。 薛青马上举手,“我看到电视里的僵尸都是躺在棺材里的……” “那是吸血鬼吧?”桑南生说。 “僵尸也是啊,还会跳跳的。”薛青辩解道。 “会跳的僵尸,那是低级的僵尸。”施齐安开口。 姜芋揉揉自己的眉心,“你们就是说疆的睡眠有问题是不是?”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因为半夜总是会被酱油仔给吵醒,然后看到倒吊在自己窗口的疆。 “我觉得他是不习惯那样子躺在床上。” “对啊,小芋,干脆买个棺材给他躺好了啊。” 姜芋白了他们眼,“你们以为个棺材有便宜啊?而且现在要找个棺材难,这里又不是我们那种偏远乡下……” “只要小芋你舍得花钱就行……”施齐安放下手里的茶杯说。 “嗯?”姜芋挑眉。 “我知道有家,是专门做死人生意的,那里有棺材,而且质量不错。” 姜芋望着施齐安,沉吟半晌,“我怎么感觉你挖着坑等我跳呢?” 第十章:酱油仔,你说里面有什么呢? “你好,我想问下探花弄567号在哪里啊?”姜芋在这条街上转了好会儿了,都没有看到567号。 那个正在门口乘凉的大叔有些奇怪地看着姜芋,“这里没有567号啊,也只是到566号而已。” “没有?”姜芋皱眉——难道施爷爷年纪大了记错了? “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其实是其他的门牌号或者是别的弄?”大叔问。 “应该……不会吧。”姜芋心想施爷爷已经被困在宅子里死了十几年了,不过他看起来并不像是记性差的样子,而且他和自己说出那个门牌号的时候像是在心里默念了很遍的感觉。 “汪……”酱油仔也很无聊。 “大叔,你真的确定这里没有567号?”姜芋再次确认。 “我都在这里住了十年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弄堂的事情……”大叔正说着,从隔壁出来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 “你们说什么呢?”老爷爷嗓门倒是不小。 “老陈,这个年轻人好像来找人,不过他记错门牌号了……”大伯对老爷爷说。 “你要找什么人啊?”老爷爷手里还拿着把扇子。 “我只知道他住在探花路567号,其他的也不知道……” “你说几号?”老爷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样。 “567号啊,这个大伯告诉我说没有这个号。”姜芋看着老爷爷,觉得有些希望了。 “是没有这个号啊,”大伯转头看着老爷爷,“老陈,你说是不是?” 老爷爷只是盯着姜芋,“567……你真的要找567号?” “是啊,老爷爷,你知道吗?” “我是知道567号在哪里,可是那里……”老爷爷有些犹豫。 “老爷爷你只要告诉我在哪里就行了,我真的有急事。”姜芋脸恳求。 “汪……”酱油仔不爽了——小芋都是为了那只僵尸才会这样子恳求别人的…… 姜芋扫了酱油仔眼,让他安静些。 “其实567号是有的,只是那户比较偏远,被高楼遮蔽着,又因为常年荒着,所以近十年搬来的人可能并不知道。”老爷爷声音低沉了些。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大伯很是惊讶。 “因为那户……本来做的就是那种生意,而且自从十五年前出了事后,店也关了,自然就荒废了。”老爷爷指着前面的方向,“你往那里面走,再拐弯,绕过正在施工的大楼就可以看到户人家,可能破了些,但门牌什么的还是看得清的。” “好的,谢谢老爷爷了,也谢谢大伯。”姜芋道谢以后,就带着酱油仔往前面去了。 老爷爷望着姜芋的背影发呆。 “老陈,那户人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探花路567号……”姜芋念着门上的门牌,虽然门牌已经掉漆了,但是还是看得清字的——“不过,这里都这样了,哪里还能做生意啊?” “汪汪——”原本懒散的酱油仔突然警觉地叫起来了。 姜芋看着眼前刷着暗红色油漆的门自动打开了,像是为了迎接自己—— “酱油仔,你说里面有什么呢?”姜芋说着已经迈步往里面走了—— 酱油仔跟上。 现在天已经黑了,本来里面也是黑通通的,但是姜芋踏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灯就亮了——不过,姜芋细看,不是灯,而是灯笼,那种纸扎的专门用在以前灵堂上的白灯笼,只因为有两排的灯笼起点亮,所以看起来像是灯开了般。最扎眼的是放在屋子中间的……几副棺材。 姜芋上前用手摸了摸棺材板——上面有不少灰尘,不过——“确实是好木头,这在我们那边也是要花不少钱的。” “有见识。” 随着道声音,姜芋看到了突然出现在另副棺材的花胡子老头,穿着灰色的唐装,袖子和裤腿都卷起来,目光精烁,副老顽童的样子—— “你是老板?”姜芋也在他对面的棺材上坐下。 “是啊。”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烟斗,啪嗒啪嗒地吸了起来,“不过,这么年我还是第次看到你这样的年轻人来我这里。” “我就是来这里跟你做生意的。”姜芋摸了摸手下的木板,“这个就不错,我就要这个了。” “我可没说要把这个卖给你。”老头笑得脸狡黠,“我不会轻易和人做生意的。” “反正你也死了,只用睡副棺材就可以了,这里这么,卖我副又能怎么样?”姜芋看了看房间的四周,“刚才你让我进来不就是有和我交易的意思吗?如果你要纸钱或者是香灰,我可以给你准备些。”反正给你钱也没有用,本来还想着要花钱,姜芋还心疼,现在对方不是人,就省很事了。 “要纸钱要香灰我这里也足够了,我本来就是做这个生意的。”老头放下烟斗,“要棺材也是可以,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找个人。” “什么人?” “施齐安。” 如果姜芋现在嘴里有水的话,早就喷出去了—— “小芋,棺材买着了吗?”姜芋走进家门,薛青就跑过来问了。 其他几只鬼也在旁等着他的消息。 “别说买了,根本连那个地方都找不到。”姜芋看向施齐安,“施爷爷,你是不是记错了啊?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 “怎么会没有呢?”施齐安有些紧张,“明明是那里啊……” “施爷爷,你想想,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早就物是人非了,我去那边看的时候,很老宅子都拆掉了,我去那边,还刚好看到有个工地正在建高楼,就是在那边拐弯处,真是太吵了……”姜芋抱怨道。 施齐安听到姜芋这么说,后退了步,“难道真的……没了……” “算了,想想现在这个年代哪里还有棺材店啊,还是先委屈那只僵尸睡床了。”杜舟插嘴道。 “不过……后来有个老人家指导,我还真的找到了地方。”姜芋慢慢道。 施齐安松了口气的样子,“那你进去了?” “对啊,进去了,还看到了里面的棺材和灯笼。” “还有其他的吗?”施齐安追问。 “其他的……”姜芋停顿了下,然后拿出了样东西,给施齐安看,“施爷爷,这个你认识吗?”那是那个烟斗。 施齐安看到那个烟斗浑身震,接过来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小芋,这个你是怎么……” “既然这个东西认识,那么这个‘人’你也是认识的……对吧?”随着姜芋的话,个人开始现形——最后变成了个老头。 “齐安……”老头看到施齐安的时候很高兴。 “政岳……” “好了,他们好久没见,我们就先上楼吧。”姜芋招呼众鬼上楼。 到楼上,众鬼就开始八卦了—— “小芋小芋,刚才那个老头是什么人啊?” “对啊,看来施爷爷和他认识很久的样子……” “怎么我感觉有奸情,像是老情人的样子啊……” “可是他们都是男的啊。” “老古董,谁跟你说男的和男的就没可能啊?” “……” “别吵了,”姜芋打断他们,“你们安静点,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 众鬼安静。 姜芋环顾周才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不过老头也不敢不和我说实话,要不然我就不回带他来了。总之呢,原本施爷爷和那个老头在年轻的时候就是战友,同个军营的,时间久了就有了感情了。不过后来退伍以后,两个人回到了家里,因为种种关系,分开了没有怎么联系,不过对彼此还都是有所牵挂的。老头和我说,他被家里人逼着结婚,但是都顶着压力挨过去了,终于来到了本市想要找施爷爷,那个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四十岁了,老头找到施爷爷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结婚并有小孩了,所以也没有要打扰他的意思,就自己开了个店生活。期间施爷爷和他也有见面,不过和以前还是不样了。就这样又过去了十年,两个人都老了。那天晚上,老头自己在家里的时候,来了个小偷,他发现了,就和小偷搏斗起来,毕竟是老了,小偷狗急跳墙,就给了他几刀,反正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死掉了。” “还有这么段故事。”薛易沉吟,“这样真的是个悲剧。” “不过那老头太深情了,这样看来,施爷爷是无情了些。”花黎评价道。 “我说不是这样。”桑南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其他人不知道,我们几个在这里呆得比他久的人还不知道吗?施爷爷那个时候会从楼梯上掉下来不就是因为听到某个人的死讯急着下楼,才不小心跌下楼梯死掉的吗?那个时候他可是连我们的威吓都不怕的,结果就这样死掉了。” “如果两个人都有情,那么也只是生的时候悲剧,现在看来,却可能大团圆结局了。”薛易点头道。 “总之,这件事我算是尽力了,”姜芋伸伸懒腰,“等事情完结,就把棺材运过来。” 花黎走到姜芋身边,推推他,“小芋,你能够把老头带过来,说明你有能力让横死的人离开死的地方,那我们……” “他可以,你们却不可以。”姜芋看了他们眼,“这个地方可不是般的地方,我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里确实阴气太盛了,等我把这里的情况搞清楚再说。” “小芋……” “别吵了,这么晚我都要睡觉了,你们也洗洗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姜芋说完就打着哈欠去他自己的房间了,酱油仔迈着优雅的步伐跟在他身后。 众鬼有些哀怨地看着那被关上的门。 第十章:我是姜芋,葱姜蒜的姜,芋头的芋。 因为下午二节就有课,所以姜芋就也不坐车回家了,直接在学校小卖部买点东西当做午饭了——其实本来是要从家里带便当来的,可是早上去开冰箱的时候发现里面的东西都在昨天半夜被“狼狈为奸”的酱油仔和疆给吃了,鸭血和猪血归了疆,其他的肉类还有鸡蛋就被酱油仔当了宵夜,所以早上的时候只剩下几棵青菜,姜芋就没让薛易做菜了,连早餐都是在街边随便买来的—— 真是的,那两只真的要好好管管的了,酱油仔本来就胃口大,疆对血类也是没有抗拒性,现在都让他呆在个没有生命气息的地方,他也是都憋坏了。 姜芋刚从教室里出来,就听到有人在叫他—— “小芋!” 在学校里能够这么叫他的人就只有个了—— 姜芋转过头去就看到梁定在对着自己挥手,而他旁边着几个看就是和他路人的人——姜芋只是对着他点头,没有要走过去的意思。 梁定见此就走了过来。 “小芋,你现在要去哪里?”梁定脸上带着笑。 “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当午饭啊。”姜芋看着他,“我又不像你,每天可以大鱼大肉的……” “我……”梁定顿了下,“小芋,我记得你上次不是刚刚收了十万的任务金吗?” “那也只有十万好不好?我还要付书费付房租,还要买菜买生活用品,这些不都是要钱吗?而且,现在要养家的只有我个人,花钱的可不止有我个……这样子十万块根本就不算什么了,你这种大少爷不会懂的了。”姜芋说的是实话,他自己要吃不少东西,酱油仔胃口大,而现在了只僵尸,疆要吃的东西他都还要筹划筹划,另外家里的那几只要吃的香灰也是需要“材料费”的—— 梁定听了有些尴尬地笑笑,“小芋,那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姜芋挑眉,“你是在施舍我?” “怎么会?”梁定马上说,“小芋,上次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同学,是朋友,也可以是长期的合作伙伴啊。” “长期的……合作伙伴?” “对啊,就算我个人没有,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客源啊。”梁定往自己身后瞟了眼,“那些都是我的朋友,和他们打好关系,难道你还愁以后没有生意上门吗?” 梁定的朋友不用讲肯定也是金光闪闪的了。姜芋这么想着就干脆地点头了,“好吧,今天中午我就接受你的邀请了。”果然,扩大业务比较重要。 “那走吧。” 梁定领着姜芋向自己那群伙伴走去。 “他是我们班的同学,也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姜芋。”虽然大家都是朋友,梁定也没有和他们说过自己那段离奇的经历,毕竟传开了对姜芋也不见得是好事,也会引起些风波。 “你们好,我是姜芋,葱姜蒜的姜,芋头的芋。”姜芋也很直接地进行自我介绍了。 对于梁定那群人来说,姜芋这样的还是比较少接触的存在——姜芋外表上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个子不高,身材清瘦,穿着也很普通得很,那件衬衫和长裤看就是地摊货,只是既然梁定副看重他的样子,那么他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这样想着,众人也开始打招呼了。 “你的名字真有意思,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呵呵,你好,我是简璎,你可以叫我璎子。”首先说话的是穿着红色连衣裙,梳着马尾的俏丽女生,她是他们中的唯个女生,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性格还蛮开朗。 “我是赵奕扬,叫我奕扬就好了。”赵奕扬是个长得很干净的男孩子,五官算不上特别出众,但是身上就像是有股难以言表的贵气,笑容温和,只是温和间却有着丝疏离之感。 “我叫张璟,王景的那个璟。大家都叫我小璟。”第三个是个看起来就挺运动挺阳光的大男生,笑起来那口白牙特别晃人,这样的男生在大学生中向是比较受欢迎的,何况人家外表和家世都不错。 姜芋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把目光移向最后个人—— “我是谢流。”留着半长头发的男生漠着张脸,看就不是话的人,不过最吸引人的就是他那张漂亮得近乎张扬的五官,眉目有着种古典的气质。 “果然是谢流长得太好看了啊,小芋你都盯着人家不放了。”简璎掩着嘴笑。 其他人也笑,不过大家都看得出姜芋看简璎的目光并不是那种惊艳或者是有所企图的样子,而是比较平和的态度。大家只是说笑惯了,只是梁定见姜芋这样盯着谢流看,心里有些许不安——不会是小芋又看出什么了吧——(说起来,本来梁定对姜芋直是叫全名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改了称呼了) “不好意思,我很少见到样子这么出色的男孩子,就看了会儿。”姜芋笑笑,并没有什么尴尬。 “嗯。”谢流也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 “不过,你是不是最近睡得不好啊?”姜芋对着谢流道,“黑眼圈好浓啊。” 经过姜芋这么说,其他人都盯着谢流看—— “对哦,谢流,你好像真的黑眼圈挺严重的。” “最近你都没跟我们出来玩,自己个人怎么搞成这样的?” “难道是瞒着我们找到新的游戏了?” “……” 梁定只是看着姜芋,用眼神询问,姜芋只是笑,笑得梁定觉得瘆得慌。 谢流干咳了声,“没什么,只是最近失眠梦了些。” 姜芋道,“失眠还好,梦可就是某种预兆了。” “什么预兆?”梁定连忙问——现在他对这些敏感得很。 其他人也脸好奇。 “就是身体不好的预兆了。”姜芋不紧不慢地说,“谢流,你去看看医生吃点药可能会好些。” 听姜芋这么说,谢流像是有些失望的样子,只是点头,“嗯。” 其他人不以为意—— “好了,快去吃午饭吧,都饿死了。” “走走走。” 姜芋和谢流并排走在最后,两个人步伐都比较缓慢,都落其他人大截了。 “谢流,我很想知道你最近都做的什么梦啊。”姜芋用聊天的口吻问。 “梦……也没什么梦啊。”谢流神情有些不自在。 “梦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姜芋说,“梦里的事情经常与现实中的混合,产生交错,所以有人会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有些梦呢,却会和很久以前的记忆联系起来,可能自己都忘记的记忆又复苏了,像是回忆般。有些梦呢,又离奇得很,光怪陆离,什么都有,有自己渴望的,也有自己害怕的,有生离也有死别,有悲有喜,跟电视剧样。最玄妙的就是,有些人可能会连着段时间都做着类似的梦,类似的场景类似的对象,像是处在另外个时空上演另出戏,这个的话,就代表……”姜芋打住。 “代表什么?”谢流问得有些急。 “代表前程往事或者是你未尽的个约定哦。”姜芋说得神秘,然后小声对谢流说,“如果你认为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可是很乐于助人的。”当然是在有偿的情况下。 谢流怔愣间,姜芋以前往前走了。 前程往事……未尽的约定…… 谢流看着姜芋的背影发呆。 “你和谢流说什么了?”梁定轻声问姜芋。 “没什么啊,随便聊聊,看看有没有做生意的可能性。”姜芋漫不经心。 梁定扯了扯嘴角——和你谈生意不就是代表…… 第十二章:我就喜欢能填饱肚子的 “梁定,有件事想要问你。”姜芋下车之前想起了件事,重新又坐了回去。 “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医院里的血袋要怎么才能买到?”想着疆已经很久没有喝过稍微质量好点的血了,他本来是直接吸血的,现在给他些猪血和鸭血他委屈得不行,现在想办法帮他弄些血袋也好的。 “血袋?”梁定愣了下,“医院的血袋只能在医院里输血,如果卖了那就是违法了……你是为了那只僵尸。” “他现在叫‘疆’。”姜芋说,“我想偶尔也要给疆点甜头。” “如果你真的要血袋的话,我可以帮你拿到。”梁定想到赵奕扬家就是开医院的,这么点小事还是可以办到的。 “血袋贵不贵啊?”姜芋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这个我也不清楚,应该也就几百块吧。”梁定确实不清楚。 “几百块……很贵的好不好?”姜芋拧眉,“这样要个几袋千百块就没了……” “你放心,我会和奕扬说的,打个四五折没问题。”梁定想,如果说是免费给他的,姜芋不定会要,不如低价些。 “为什么和赵奕扬说?” “奕扬家就是医院,这种事情就方便些。” “原来是这样。”果然都是少爷小姐,“那你和他说声,给我先拿三袋过来吧,到时候再付钱。” “嗯,好。” “你是说可以在这空白的上面写上年份和地点,然后就能时空移动?”姜芋很是稀奇地看着面前的魔书。 “我骗你干什么?”魔书嚷嚷着,“我自己有什么能力我不知道?不过,当然了,这也需要有缘人的……” “有缘人?”姜芋微眯起眼睛,“我可是你的主人,你不要告诉我连我都不行……” “虽然、虽然是主人,可是这个功能真的需要有缘人才能开启的,我都等了千年了,都没有遇到这个有缘人……”魔书见到姜芋脸色不对就想要躲了,可是姜芋抓着它不放它也躲不了。 “那什么样的才知道是有缘人呢?”姜芋问。 “这个……”魔书停顿了下,“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姜芋咬牙。 “我说了我等了千年了啊……”魔书有些委屈。 “千年老妖怪,不要给我用这种语气说话,怪恶心的。”姜芋撇撇嘴,“你真的不知道怎么样的才是有缘人?” “要不小芋你试试?”魔书笑道,“你试着在上面写东西,看看能不能……” “小芋,你的手机响了。”这时,个小小的身影飘进来,正是薛青。 “给我吧。”姜芋接过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却是自己不认识的。 “喂,哪位?” “是姜芋吗?”那边传来道有些熟悉的男声。 “是,你是……”姜芋回忆中。 “我是谢流。” 谢流?姜芋听就知道自己又宗大生意上门了—— “是谢流啊,”姜芋满脸是笑,把自己的腿抬起放在凳子上,“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好吧,他是明知故问。 “你可以出来吗?我想和你谈谈。”谢流语气里都是恳求。 “好啊,地点呢?” “在永福街和百灵街的交界处,那里有家茶楼,叫跃然茶楼,你知道吗?” 谢流不是梁定,如果是梁定姜芋肯定会让他来接自己,但是对象是谢流,姜芋可就命令不起来了——“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嗯,我等你。” 姜芋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就散不去,他瞄了魔书眼,“等我回来再和你说。” “汪!”这时,酱油仔凑过来了,又直蹭着姜芋的裤脚。 “酱油仔,这次可不能带你去,那可是我的新客户,咱们不能吓到人家不是?先等我过去探探风,以后再带你出门。” “汪……”酱油仔很是失望。 “等我回来,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你带回来。”姜芋知道酱油仔惦记着的是什么。 听姜芋这么说,酱油仔原本垂下去的耳朵又竖起来了,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姜芋走了几步转过身来问薛青,“对了,疆现在在做什么?” “在看电视呢,最近他都在看个电视连续剧,马上就要大结局了好像。”薛青老实回答。 “小青,你帮我看着他,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其他的事情酱油仔会看着的。” “嗯,我知道了,小芋。”每次姜芋吩咐薛青做什么事,薛青都会高兴得不得了。 “那我走了,拜拜。” “拜拜。” “谢流。”姜芋上了茶楼,跟着服务员来到小包厢里,然后看到了正在捧着青色的瓷杯品饮的谢流,果然谢流的气质十分适合这种古风的感觉。 “姜芋,你来了。”谢流放下瓷杯,起身让姜芋坐下。 “嗯。”姜芋坐下来,“这里我还是第次来。”他们那里是乡下,山上也种些茶叶,都是用来卖的,而他们自己喝茶当然不会怎么讲究,喝茶就是喝茶而已,而这里看就是用银子堆出来的风雅享受,这里的装潢高级,茶具也精致,光是看着就是种享受。 “你想要喝什么茶?”谢流问。 “我对这个不讲究,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吧。” “那就上些点心吧,这里除了茶点还有水果点心,另外的咸点心也别有风味。”谢流与第次相比热情了不少,果然是对姜芋有所求。 “好啊,我就喜欢能填饱肚子的。”姜芋也不掩饰自己的“俗气”。 谢流笑笑,“好。”然后嘱咐了服务员,很快,那些点心就都上来了。 姜芋满足地吃着苹果酥,抬头望着谢流,“好了,谢流,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 谢流点头,“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昨天,你和我说了那些话,我就觉得你有些不样,后来我问了阿定,他说了些,我就知道找你是没错的。” “嗯,我本来就是做这种生意的。”姜芋才不会含蓄,先把“生意”这个事情说清楚——“只要交易成立,我自然会尽全力做事的。” “好。”谢流本来也不喜欢和人家绕绕弯弯的,“现在我就把我这个任务委托给你了,我会先付你两万的定金,等这件事完成以后,剩下的八万也会打进你的卡里。” 那就是十万——怎么,这些大少爷开口都是十万呢——姜芋不知道的是,谢流是专门事先去问过梁定的,这种价钱的事情也是比照梁定的来。 谢流见姜芋没有回话,以为自己的价钱低了,马上说,“我知道我的任务可能比阿定的要复杂些,等到时候事成以后会再加价的。” “好,可以,这个任务我接了。”姜芋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事情了。” 谢流抿了抿唇,“切都从个月之前开始,那个时候我第个梦开始……” 第十三章:这都是我吃饭的家伙,能不带吗? “你是说梦里的你是在另个时空?”姜芋只手撑着下巴,眼里满是兴味。 “是,虽然总是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可是确实是穿着古装。”谢流叹气,“本来我也不会在意,可是这种梦都已经差不连续个月了,我晚上也睡不好,这样下去……” “你能告诉我你梦里的情形都是怎么样,还有你看到的都有什么人吗?” “那些情景也是很乱,就像是片段截取般,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就像是平时古装的电视剧样,幕又幕……” “那人呢?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别的人都还好,只是有那么个人……”谢流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住没有再说下去。 姜芋觉得谢流的脸色有些古怪,觉得有蹊跷,盯着他看,“谢流,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都已经提到了这个人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谢流很是犹豫,“那种梦实在是很奇怪……” “谢流,既然我说已经接了你这个任务了,那么你就应该相信我,如果你不和我说清楚的话,我也帮不上你。”姜芋语气诚恳。 “我……”谢流抿了抿唇,再看看周围,然后才咬牙压低声音说,“在梦里,我经常看到那个人和那个与我长得模样的人在床上……那个……” 姜芋愣了下,然后笑了,“其实你是在做春梦吧?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谢流听姜芋说出这种话,又看看他那张格外显小的脸,觉得实在不搭—— “你觉得正常,但是问题是那个也是男人,我看得很清楚,那个……在古代根本就是叫断袖分桃好不好?”谢流想到自己在梦里看到的那些就很不是滋味——他从小到大就因为长得太漂亮了,总是有不长眼的人来戏弄自己,被男生告白和示爱也是常有的事情——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对这种事特别反感——可问题就是,自己在梦里看到那个场景,好像没有那么特别强烈地排斥…… “这样啊。”因为在家里看到过施齐安和文政岳那样子,所以也没觉得怎么样——“你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 “记得。”都那样的情况了,还能不记忆深刻吗?而且,在梦里,容貌最清楚的就是那个人了。 “你会画画吗?”姜芋问。 “你是想要让我把那个人的样子给画下来?” “嗯。”姜芋点头。 “刚好,我学的专业就是美术。”谢流道,“不过我在这里没工具画,等我画好给你看。” “嗯。” “姜芋,你说那些梦只是偶然还是有所预兆?或者说……”谢流顿了下,“姜芋,你说有没有可能那是我前世的情景?” “前世今生……这也是个有意思的说法。”姜芋点头,“不是不可能。你先把画给画好,我帮你看看。” 谢流不知道姜芋要怎么看,但是他既然要看他就只能照做了。 下午上课的时间,谢流就已经画好画送过来了。 “这是什么?”梁定好奇地问。 “跟你没有关系。”姜芋看向谢流,“你知道有什么安静的地方吗?” “我们那边有个画室是我和另外个师兄起用的,现在那个师兄不在学校,现在不会有人的。”谢流回答。 “那你带我去吧。” “你们要去哪?我也要去。”梁定见他们问答的,自己被排斥在外,马上说。 “都说了跟你没有关系了。” “好歹我也算是你们的牵线人吧?这样就要撇下我了?”梁定知道现在姜芋在和谢流“做生意”,只是直不知道内容,所以加好奇了。 “好吧,你要跟就跟来吧。” 然后,三个人就来到了谢流的画室。 关上门以后,姜芋把那张画展开,摊放在桌子上。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香烛、香炉、摇铃、红线 “姜芋,你怎么带着这些东西在身上的?”梁定和谢流都觉得很神奇。 “这都是我吃饭的家伙,能不带吗?” 姜芋先把红线拉好,在桌子四角固定,分别在四角缀上铃铛,再在桌子上摆好香炉,插上香烛,点上。 “你们让开些,不要在房间里的四个角落里,坐在窗户对着的椅子上就好。”姜芋回头嘱咐。 梁定和谢流知道不能问什么,乖乖在椅子上坐好,看着姜芋行动。 姜芋面对着香炉,绕着那张桌子向左向右分别转了三圈,然后摇了三下摇铃——“众灵退开,勿扰。” 梁定和谢流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听到绑在桌角的四个铃铛作响,同时感觉到阵风过——是冷风,两个人不由打了个冷战——现在窗门紧闭,没有点透风。 姜芋把摇铃放下,从香炉里抓了把香灰撒在桌子周围,又用手蘸着灰在那张画像上画出串符文的样子。姜芋对着香炉鞠了三个躬,念道,“姜家二百八十九代子孙姜紫苏有请地仙帮忙寻求宿主,四海天涯之内生气现。” 梁定和谢流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等了大概五分钟,两个人刚要开口询问,就看到那红线似乎被拉扯,铃铛也不停地响动——最后红线扯断,切又安静下来了——姜芋看着桌上的画像皱起了眉。 “姜芋,怎么样了?” “你们过来看。” 梁定和谢流走过去,看到姜芋原本弄在画像上的符文已经糊掉了,只是堆灰。 “这是、什么意思?”谢流问。 姜芋看了他眼,“这个人,不在人世间。” “不在人世间的意思是?” “就算是投胎也没有。”姜芋咬了下唇,“难道是天上地下拘着?还是孤魂野鬼?” “那怎么办?” “只能等你再做梦了。”姜芋望着谢流说。 “再做梦?”谢流不明白。 “对,所以要‘入梦’。” 梁定看着他们两个,突然问,“姜芋,姜紫苏是谁啊?” “就是我。” “你不是叫姜芋吗?怎么又叫姜紫苏了?”梁定奇怪地问。 “都说过了男生不要太八卦了。”姜芋给了他个白眼。 第十四章:你不知道我的胃是上通碧落下至黄泉的吗? “你怎么把它给带来了?”梁定看到跟在姜芋身后对着自己呲牙咧嘴的酱油仔,稍微后退了步——任谁看到那么大只的大狗对着自己摆出极具威胁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能不慌吗? “我入梦的时候还要它守着呢,当然要把酱油仔带来了。”姜芋伸手,酱油仔的爪子搭上来,人狗阵闹。 “不是说了我会守在旁边吗?”梁定说。 “你守在旁边?”姜芋瞄了他眼,“你能守着什么?人也许还可以,但是其他东西呢?” 梁定没话说了——确实他没有办法。 “姜芋,这是你养的宠物狗吗?”谢流走过来,看到酱油仔有些好奇地问。 “它是酱油仔,不是宠物。”姜芋对酱油仔说,“酱油仔,这是谢流,我的新客户,和他打个招呼。” “汪汪……”酱油仔对着谢流叫了两声,然后就继续在姜芋身旁蹭,也没有要和美人谢流亲近的意思。 “这家伙很拽的。”梁定对谢流小声道,“惹不起啊。” “看来你吃过他的亏。”谢流笑道。 晚饭是在谢流家里吃的,谢流家里的厨师和梁定家的不是同个菜系的,梁定家的是浙菜系的,谢流家的则是粤菜系的,相比浙菜的精致和清鲜,粤菜内容口味要些,这天晚上,光是那只烤乳猪就足够让姜芋和酱油仔开心了,另外那盐焗鸡、烧鹅,还有各种卤味,顿饭下来,主宠吃得不亦乐乎,直到肚子都塞不下了才停止。幸好谢家爸妈都在国外不在,要不然非被吓到不可。 “姜芋,你们是不是今天都没有吃饭啊?”谢流觉得很不可思议——今天厨房的大厨都做了三倍的晚餐才足够,平时就那样顿饭,自己个人五分之都吃不完。 “吃了啊,我和酱油仔都不会饿着自己的。”姜芋给酱油仔塞了瓣橘子。 “谢流,我早就见识过了,他们两个胃口本来就好得惊人。”梁定每次和姜芋他们起吃饭都感觉倍受打击——同样是男生,而自己从外表看,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是比姜芋吃得要的,可是事实却相反。 吃完饭以后,三个人只狗在谢流的房间看最新上映的文艺片,酱油仔对电影没什么兴趣,只是窝在旁舔舔爪子顺顺毛,姜芋看电影只看搞笑片和恐怖片,什么文艺片他不感兴趣,他窝在沙发上直打哈欠。 “小芋,你要睡就去睡吧,不要勉强。”梁定转头道。 “那可不行,我得等到谢流睡觉的时候和他起睡,然后才能顺利入到他的梦里。”姜芋撑着眼皮,“有没有东西让我嘴里嚼嚼,清醒清醒。” “你还吃得下东西啊?”梁定觉得不可思议。 “你不知道我的胃是上通碧落下至黄泉的吗?”姜芋懒洋洋地道。 “我还真不知道。”梁定汗颜。 “姜芋,这是水果干,你要吃吗?”谢流从自己的储物柜上拿出个透明的盒子递给姜芋。 “要,谢谢了。” 谢流有了睡意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姜芋早就昏昏欲睡了。 姜芋在床的四周点上蜡烛,然后对酱油仔说,“不要让任何灵体靠近。” “汪!”酱油仔精神抖擞的样子。 姜芋又转头对梁定说,“这些蜡烛足够燃烧到天亮,在蜡烛未燃尽时,它灭的时候就重新点燃。” “如果蜡烛灭了不及时点上会怎么样?”梁定好奇地问。 “这是我的引路蜡烛,如果蜡烛灭了的话谢流不会怎么样,但是我可能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姜芋道。 “有这么危险吗?”谢流说,“要不就不要入梦了,万……” “对啊,小芋,怎么会这么危险呢?你之前都没有说过啊。”梁定也说。 “也没有那么危险,我以前并不是没有做过。”姜芋倒是无所谓,“我不会让自己真的陷入危险的,我的小命宝贵着呢。好了,快点,时间可不。” 见姜芋这么坚持,谢流和梁定只能照做了。 姜芋把红线给谢流系上,另端绕在自己的手腕上,两个人并排躺在了床上。 谢流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很快就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的,他感觉自己又来到了那个地方——古色古香的房间,绛红色的装饰,层层的丝幔垂帘—— “不要走这么快啊。” 谢流听到声音,转过头见到姜芋在那里,他低头,看到了自己和他连在起的红线—— “你真的跟来了。” “就是这个地方吗?”姜芋往周围看了看,“确实不是现代的建筑。” “这是其中个房间,那层青色帐幔后面就是卧室了。”谢流对这里确实很熟悉。 “你知道是谁的房间吗?”姜芋问。 “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就是那个和我长得模样的人住的。”谢流摸摸放在架子上的古筝,“我看到过他弹古筝。” “好风雅啊。”姜芋看到了摆在书桌上那副还未干的水墨画,那是幅鲤鱼戏青莲图,“谢流,这个你画画也很不错。” “我学的是油画,水墨画可窍不通。”谢流不以为意。 “现在怎么没有半个人?”姜芋看看窗外,现在的时间应该是白天吧。 “他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偶尔会有仆人送饭进来,来的最的就是……那个人。” 谢流说的那个人就是他画中的人,那个和他在梦中极尽缠绵的人。 “谢流,你说,那个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看屋子里的摆设,非富即贵。 “我……我觉得他可能是……是男宠之类的身份。”谢流说出来的时候脸别扭。 “男宠?”姜芋皱了下眉,“古代这个流行吗?” “他和那个男人纠缠至深,又像是金丝雀般被人关在笼子里……我除了这个想不到别的。”谢流停顿了下,“他最后……是被人剑杀死的。” “剑杀死?”姜芋看着他,“你看到了?” “那个场景重复了三四次了,只是我直只看到那把剑,杀人的是谁根本看不到。”谢流叹气,“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差不时候了,就是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他待会儿会从床上下来,正在梳头的时候,有人闯进来,然后剑毙命。” 姜芋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到那帐幔后面传来响动,然后就看到帐幔掀开,个削瘦的身影从里面慢慢走出来——披着月白色的衣服,头青丝垂下,风情异常,而他的五官——姜芋看了看旁边的谢流,确实是模样。 那人看不到他们,经过他们的身边,来到镜前,拿起了那把象牙梳…… “开始了。” 姜芋听到谢流平静无波的声音。 第十五章:也许真的是前世吧。 当那把剑刺过来的时候,那个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手里的梳子掉在了地上,血溅出来,那把象牙梳被染成了鲜红色—— 谢流推推姜芋的手,“你看到了吗?” “我是在你的梦里,你看不到的东西我也看不到,不过不是那个人,如果是我见过的我会有所感觉。”姜芋看着躺在血泊里的“谢流”,皱起了眉——那把剑插在他心脏的部位——姜芋转身,伸手探向谢流的胸口,“这里有胎记吗?” 谢流愣了下,才说,“本来是没有的,可是从个月前我做梦开始,这里就有了浅浅的痕迹,虽然很淡,但是确实有痕迹。” 姜芋收回手,“也许真的是前世吧。” 这时,两人所处的环境变了——眼前是片火海,火红的火舌四处乱窜,到处都是惨叫声…… “这里是哪里?”姜芋问谢流。 “我也不知道,每次我梦到这里只是片火,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然后这个情景就闪过了……” “殿下!殿下!你在哪里?殿下……”这时,两个人听到有人在叫喊。 “谁在叫?”姜芋只能问谢流。 “我不知道。”谢流摇头,“以前从来没有梦到这个……” 两个人看到个穿着青色素服的男孩捧着盆水,边跑边喊,“殿下!殿下,你在哪里?应声啊,殿下!” “他叫的殿下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梦到这个?”姜芋疑惑道。 “我不知道。” “小叶子……”弱弱的如同小猫般的声音。 然后姜芋和谢流看到了个大概十二三岁的男孩子从角落里慢慢走出来——身紫色的袍子,头上束着金玉发冠—— 姜芋从男孩子的脸上移开目光,然后看着谢流的脸,“原来你小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殿下,你在这里啊,小叶子找了你好久……”那个叫小叶子的男孩看到他松了口气。 “谢流,原来你以前是殿下啊。”姜芋语气里带着调侃。 “殿下……” “小叶子,外面怎么样了?”男孩子问小叶子。 “宫人们能逃的都逃走了,再过会儿,大军就要破城了,殿下,我们快跑吧。”小叶子抓着男孩子的手。 “跑去哪里啊?”男孩子低下头,“父王和母后都自缢了,外面都是敌军,那些宫人可以逃,我是神月唯的王子,怎么样都是逃不出去的……” “殿下,这样好不好?我跟你对换衣服,我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会就快点逃……” “不行,这样子你会死的。”男孩子摇头。 “殿下,我只是个小太监,等他们发现我不是真正的殿下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啊,但是殿下就不同了,殿下是神月国仅剩的希望了,只有殿下不能出事……” “小叶子……” “还真是个忠心的仆人啊。”姜芋摇头,“不过这种话还真是骗小孩子,就因为是个小太监,被发现只有死路条。” 谢流望着那两人的身影,脸上出现些微的动容,“小叶子……” 这时,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两人这次是在了个花木丛生的院子里—— “姜芋,你说后来怎么样了?”谢流侧头问姜芋。 “你说呢?”姜芋反问,“殿下后来还活着的话,总得有人代替他死的,毕竟,那可是亡国之君的血脉。” “可是……”谢流突然看着个方向顿住了,他抓住姜芋的手臂,“姜芋,那个人……” 姜芋顺着谢流说的方向看去,看见个穿着铠甲的高大男人走过来,那个男人身形魁梧,走路也是步步生威,浑身自带着股凛冽慑人的气势,他的那张脸相较般东方男人要英气得,即使外貌并不是十分出众俊俏,只是那气势摆在那儿—— “这样看他比在画上的要生动了。”姜芋道,“这个人看来是个武将,而且官位不低……” “我之前梦到他的时候他都是穿着比较随意,并没有穿着军装。” “难道是那个你被救下了?这个人是那个神月国的将士?”敢情不是真正的亡国? “我只怕不是那么简单……”谢流看着那个男人经过他们走进了院子里的房间。 “我们跟进去看看。” 姜芋和谢流跟着走进了房间,因为他们现在是灵体,所以可以穿墙穿门而过。 “将军。”里面还有另外的几个人,但是因为谢流看不清那些人的脸,所以姜芋也看不清。 “怎么样了?”男人在床边坐下,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姜芋和谢流凑过去看,不是别人,正是殿下。 “只是受了皮外伤昏迷了,并无大碍。”其中人回答。 “那就好。”男人的手轻抚着殿下的脸颊。 “将军,还是把他送走吧,”另个人说,“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将军把敌国的遗脉留在身边恐怕……” “我都不怕了你们怕什么?”男人沉声道,“而且此事知道的人也就几个,难道我不相信你们?” “可是将军,他毕竟是神月国的王子殿下,那就是我们秦苍国的敌人,把他留在身边日,恐怕将军……” “都啰嗦什么?”男人很不耐烦,“你们太吵了,都给我滚出去。” “……是,将军。” 姜芋看向谢流,“这样看的话,他算是那个你的仇人,你们在以后会那样纠缠,这还真是冤孽啊。” 谢流别开脸,“我只想知道,那个我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被杀……还有,为什么我会直陷在这个梦里。” “恐怕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姜芋道,“他是你唯能看清楚的人,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 姜芋感觉心中动,“时间差不了,我们该回去了。” 谢流低头,他和姜芋连在起的那根红线正在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梦要醒了,自然这联系就要断了。”姜芋微笑,“放心,你会自然醒,我会有引路的烛光指引……” 谢流听不到姜芋接下来的话,他已经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梁定担心的眼神。 “谢流,你醒了。” 谢流转头,看到旁边的姜芋还闭着眼睛——“姜芋……” “叫我吗?”姜芋慢慢睁开眼睛,琉璃般的眸色很是吸引人——“饿死我了,有没有早饭可以吃啊?” 谢流笑了。 第十六章:就这么点烫不会把你烫熟的 “找到了吗?”姜芋从书堆里抬起头来,问正在电脑前搜寻信息的梁定。 “没有。”梁定抬头,只手按着自己的眉心,“根本就没有神月国和秦苍国的信息,你那里呢?” “别提了,历史书地理书我都翻遍了,连那些杂记游记都大致翻了,什么都没有提到。”姜芋支撑着下巴,眼睛里满是疲倦。 “就连同音的字我们也找过了,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载。”谢流也有些泄气——“难道真的只是梦而已?” “如果只是梦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姜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的酸疼处,“中国的历史几千年,王朝替不说,大国小国数不胜数,不定每个都记载在册,而且历史本来就掌握在当权者的手里。” “你看起来小孩般的模样,这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挺不相称的。”梁定笑道。 “小孩般的模样?你不就是说我个小人小吗?”姜芋给了他个白眼,“你们那些有钱人的弯绕肠子我是不懂,但是这些东西你们倒不定比我知道得。” “是是,你确实是才高八斗的资优生。”梁定愣了下马上接话道。 “说话拗里拗气的……”姜芋别开脸,“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回家趟。” “这就要回家了?不是要起吃饭吗?”梁定问。 “对啊,我还和厨房打过招呼,说要加菜呢。”谢流道。 “不了,我都已经两天没回去了,不知道家里怎么样,我和酱油仔就回去了。”如果是以前,姜芋和酱油仔直在外面都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家里还有个危险系数不定的疆在—— “那好,明天再见吧。” 姜芋带着酱油仔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 “小芋,你回来了。”薛青蹦蹦跳跳地过来了。 “嗯。”姜芋往楼上看了看,“疆呢?” “他还在看电视。” “他对电视倒是乐衷得很,”姜芋知道没事就放心了,“那天我拿来的血袋他喝了几袋了?” “晚上的时候就喝完了。” “全喝完了?”姜芋脸色变,“我不是说过那是个星期的份吗?” 薛青缩了缩头,“我们有想要控制他的食量的,可是……”虽然他们是鬼,但是疆力量都比他们要强…… “我就知道……”姜芋心疼——那可都是钱啊……“算了,除了这个,他这几天还有没有哪里不对?” “其他的也还好,就是疆他……他都不肯去洗澡……”这就是他们所烦恼的了,姜芋临走前再交代要让疆每天去洗澡保持清洁,酱油仔在的时候还可以压制下,可是后来这里就完全是疆的天下了,谁也不能也不敢违逆他…… “他还真的是反了。”姜芋咬牙切齿,“我去楼上看看。” 姜芋来到楼上的时候,疆还在盯着电视看—— “疆!”姜芋出现的时候气势汹汹的,杜舟几个看到姜芋回来都松了口气——总算是回来了。 疆听到姜芋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姜芋时眼睛亮,然后就扑过去了——“小、小芋……” 还没有碰到姜芋的身体,就因为横在眼前的木剑而后退了——疆瞪着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姜芋,“小、小芋……” “我说过了,不干净的时候不要碰我。”姜芋冷着脸,“我临走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要每天洗澡,你那个时候不是还点头了吗?”即使是酱油仔,姜芋自己每天洗澡的时候都会带着它起洗,而疆是只僵尸,姜芋心里就加觉得他有每天把自己打理干净的必要了,要不然就是脏兮兮的丧尸了—— “我……”疆下面的话因为姜芋凌厉的眼神而吞了回去。 “行了,跟我去浴室,我要看着你洗澡。”姜芋用木剑指着疆,抬着下巴逼着他进浴室。 看到疆有些委屈地缩进了浴室,酱油仔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嚎了几声——谁让他抢走小芋的注意力的……(画外音:酱油仔,现在他也是在吸引姜芋注意力啊) 浴室里,疆望着浴缸里已经放好的热水皱着眉,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怎么也不肯靠近—— “干什么?快点脱衣服下去。”姜芋不耐烦地催促。 “小芋,这、这个很烫……”疆说话还是不那么顺,但是对于自己的意见还是表达得很清楚的。 “烫怎么了?当然是要热水才能洗得干净了。”姜芋用木剑戳戳他的背,“快点,下去。” “小芋,我、我不喜欢热、热水……”对于身为僵尸的疆来说,切热的东西(除了热血)之外,全都是十分可恶的。 “你放心,就这么点烫不会把你烫熟的。”姜芋撇嘴,“我都陪着你洗澡了,你有什么不满的?” 疆听到姜芋这么说,扭过头盯着他,“小芋,你、你要和我起、起洗吗?” 姜芋的反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眼,“怎么可能?你身上那么脏,要我和你起洗澡?” 疆听了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可、可是你每天都和、和那只禽兽起、起……” “禽兽?”姜芋愣了下才明白过来他是指酱油仔,不由拧了拧眉,“酱油仔不是禽兽,我和酱油仔从小就是起洗澡的,酱油仔可比你干净了。”再次对疆表示了嫌弃。 “汪汪!”酱油仔本来就是扒在门口边沿的,本来他听到疆称呼自己“禽兽”的时候就龇牙咧嘴了,如果不是姜芋在里面,它早就扑上去跟疆撕咬番了——后来听到姜芋对自己的肯定,那心里都美得冒泡了——小芋还是和自己好。 “酱油仔,你去把我们买过来的菜交给薛厨,让他处理下。”姜芋转过头对酱油仔命令道。 “汪!”酱油仔十分得意地扭身就跑了。 疆望着酱油仔离去的方向,神色阴沉——这只禽兽,最碍眼了。 “别磨蹭了,现在水应该凉了些了,可以下水了。”姜芋把木剑扔到边,然后挽起自己的衣袖,“你乖乖下水,我帮你搓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姜芋还是看出了疆在别扭——有的时候酱油仔也会别扭,但是只要自己给点甜头就没事了,所以姜芋也就拿同样的方法来对付疆了。 听到姜芋要给自己搓澡,疆乐了,也顾不得什么烫不烫了,马上扒掉自己身上属于姜芋的外套,结果因为扒得太急了,硬是把那件衣服给撕了大条口子—— 听到那个“刺啦”声,姜芋就皱眉了——“怎么又这样了?这都是第三件了……你知不知道衣服很贵的啊?”姜芋,你这套衣服是地摊货,加在起百都不到…… 疆看着手里的衣服条,表情无辜——他也没想要撕破的,可是就是这样破了,说到底是衣服太脆弱了…… “算了,下去吧。”姜芋也懒得计较了——捡了这么个东西回来,就知道是花钱的货,偏偏自己还不能再丢掉…… 疆下水时碰到热水还颤抖了下,但是对上姜芋的目光,咬咬牙还是下水了—— “这才乖。” 姜芋在浴缸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把沐浴露往他身上倒,“以后自己学着点,抹好沐浴露,然后就搓啊搓的,全身上下搓得差不了就可以弄掉,然后再放缸水泡澡……” 疆听着姜芋的话,趴在浴缸上,享受着被搓澡的感觉—— 二十分钟过去了,姜芋才把疆给收拾好—— “对了,手拿出来我看看。”姜芋想到了什么说。 疆乖乖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给他看,姜芋握住他的手,然后碰碰他的指甲,“把你里面的指甲伸出来。” 疆听就释放了里面的指甲,那是黑色的长指甲,足足有寸长,而且每根都很锋利,根本就是杀人的宝器嘛——当姜芋去摸那指甲的时候,疆反射性地要缩回,却被姜芋阻止—— “别闹,我帮你修剪下。”姜芋说着拿起了放在旁平时专门给酱油仔修理指甲的大指甲剪。 “不、不能剪……”疆听马上缩回了自己的手——疆知道这是自己不能缺少的部分。 “你放心,我没有要剪掉,只是修剪,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修剪啊?”姜芋翻了个白眼,“就是帮你修得漂亮干净些,还有里面隐藏的污垢也弄干净……平时我都是这么帮酱油仔的,你看他抓人的时候不也是没有什么影响?” 疆听到平时那只禽兽也有这种待遇,而且姜芋的脸色也不耐烦,犹豫了下他才伸出自己的手,“给……” “真乖,乖点才有糖吃。”姜芋笑眯眯地道。 我不喜欢吃糖……疆没有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他只是盯着姜芋的脸看——人僵尸现在靠得很近,他自己是没有呼吸的,可是他能感受到姜芋温热的呼吸不时喷在自己的脸侧……姜芋低着头给他修剪指甲,垂着眼睑,不算特别长但是挺有弧度的眼睫毛投在下眼睑的小小阴影不知道为什么让他的心颤动了下——疆移开视线,目光放在了姜芋的脖子上,白白的细细的脖子——那个时候,自己是在这里咬下去的吧…… “好了,大功告成,修剪好了。”姜芋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僵了下,“你那什么表情啊?傻呆傻呆的,快起来穿衣服了。” 第十七章:我知道,这种事不可以勉强的 “神月国和秦苍国?”桑南生重复道。 “是啊,教授,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两个国家的名字?”姜芋知道桑南生知道的东西。 “神月我不知道,但是秦苍,我大概知道点。”桑南生放下手里的古籍,“其实这也是我直遗憾的事情。” “遗憾?”姜芋不解。 “我本来就是考古学的教授,对于考古界来说,个小小的新发现可能都会颠覆历史的认识,何况是对个被历史埋没的国家的挖掘呢。”桑南生叹口气,“可惜发现的不是时候啊。” “为什么这么说?” “小芋,你知道的,我所处的那个年代,很和文化有关的东西都受到了破坏。那个时候我和另外几个教授收到了件文物,上面就是记载了和秦苍国有关的事情,我们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文字给破解了些,还做了详细的记录……但是最后那些资料都被人为毁掉了,连带着其他的研究资料,就连那件文物也在辗转间流失了……”桑南生悠悠道,“我们想要挽救都来不及,连自己都护不了,别说那些文物和资料了……” 姜芋见桑南生有些难过的样子,停顿了下,才问,“那个文物上到底是怎么说的,教授你还记得吗?” “那是件祭祀品,是古铜器,刻在上面的内容就是说秦苍国出征前祭祀祈祷保佑军队大胜平安归来之类的话。”桑南生回答。 “那就是说真的有秦苍国存在了……”姜芋低头沉思,“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出征的就是神月国……” “小芋,你到底从哪里听来这个秦苍国还有什么神月国的事情?”这么年过去了,如果不是姜芋提起,桑南生自己也快要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姜芋就把谢流的事情大概说了遍。 “你是说谢流的前世可能是神月国的亡国王子?”桑南生觉得很不可思议。 “嗯,所以我想知道神月国和秦苍国的事情。” “这些事情在书上是找不到的……”桑南生想了想说,“小芋,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上次带回来的那本魔书?” 姜芋恍然大悟,“对啊,还有那本书呢。” “神月国……秦苍国……”魔书沉吟半晌,“你等等啊。” 姜芋看着魔书的书页不停地翻动,房间里都是翻书的唰唰声——最后停在了页上……原本是空白的页上慢慢显示出了字…… “这是有关神月国和秦苍国的内容。”魔书说。 “上面说的是什么,你翻译下。” “神月国和秦苍国都是西南部的国家,那是在五代十国期间所存在的小国,那时候边远些的小国并没有被大国吞并,只是相互间战争不断,而神月国和秦苍国是实力相当的两个国家,秦苍国的野心较大,直处心积虑要吞并周边的小国,终于在筹划了二十年以后才发兵攻打邻国神月国。那个时候,神月国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突然遭受到攻击,神月的军队兵败如山倒,城门破的那天晚上,神月国王宫起了大火,国王和王后还有王子全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真的全死掉了吗?”姜芋怀疑道。 “那个时候发现了他们的尸体,虽然后来有些传闻说神月的王嗣还尚在人间,可是那么年时间过去了,王嗣也没有再出现,原本还想着复国的人没了希望,渐渐也就放弃了。” “那个王子叫什么名字?” “叫瑛。” “你继续说。” “从征服了神月国以后,秦苍国势力大了,这里必须提到秦苍国个赫赫有名的将军——郯庚,郯庚年纪轻轻却对演兵之术,屡破奇兵,可以说,秦苍四处征战能够这么顺利有郯庚大半的功劳,而神月国是他带兵全力攻下的。只是可惜,他死得太过惨烈,秦苍国的民众都相信,如果郯庚在的话,最后秦苍国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北方的大国给吞并。” 姜芋再次打断它,“郯庚是怎么死的?” “他杀了秦苍国的王女,被处以极刑,五马分尸而死。当时秦苍国也有些风言风语,说是当时秦苍国的王担心郯庚拥兵权自立,找了个借口正大光明地杀了他。” “那他杀了王女没有?” “杀了,其实那个王女是当时秦苍国王的异母姐姐,和秦苍国王感情本来就不和睦,甚至屡起冲突,如果为了这么个王女杀了当时对国家有大用处的大将,怎么看都是有些勉强。”魔书顿了下,“至于这个王女,是先王在世的时候许给郯庚做了妻子,两个人成婚也已经有好几年了……” “郯庚为什么杀她?” “这个并不清楚,我所知道的只是当时的官方事件,至于具体的真相是怎么样,我不知道。” “其他的呢?” “郯庚死了以后不到年,北方的大国就攻打过来了,然后在三年以后,秦苍国灭亡。” 姜芋没有说话,大概过了分钟,他才说,“魔书,之前你说如果有缘人在你的书上写字,可以穿越到具体的年代和地方?” “对啊对啊,你还不相信我?” “好,那我试试看。”姜芋说着就去找笔。 “那个……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有缘人……”魔书连忙声明,就怕没有成功,姜芋拿自己出气。 “所以,我才说试试看啊。”姜芋找到了笔,“我知道,这种事不可以勉强的,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魔书大大松了口气。 “要怎么写呢?写具体的年份和地点?” “嗯,也可以直接写你知道的人的所在地和某事件的发生时间段,比如说你说要回到十分钟前,你就在上面写十分钟前,家里……” “我知道了。”姜芋在上面写上:神月国破城当晚,神月王宫。 直守在门口的酱油仔趴在地上,眯着眼睛看着姜芋,而就在那瞬间,它只看到阵刺眼的白光,然后姜芋就……不见了—— “汪!——”酱油仔惊恐地跑过去,扑上桌子,用爪子把那本书拨来拨去,想要找到姜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汪汪!”小芋,你去哪里了? “你不要咬我啊,把我咬坏了小芋才真的回不来了……”魔书连忙叫道——没想到小芋真的是有缘人,现在他就不止主人这么简单了——不过,自己刚才忘记和小芋说了,不能做什么破坏历史啊…… 酱油仔叼着魔书往外跑,直跑到外面客厅桑南生那里,桑南生看到它叼着那本魔书,有些不解——“酱油仔,小芋呢?” “汪汪!”酱油仔的意思是:小芋不见了,被魔书给吃了。 桑南生听不懂酱油仔的话,而魔书的话只有姜芋这个主人听得到,所以他现在很是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酱油仔很是焦急,在房间里团团转,他叫的意思房间里的鬼都不懂,众鬼头雾水—— 这时,疆从里面出来了—— “你说什么,小芋不见了,被魔书,吃掉了?!”没错,疆居然听得懂酱油仔的话,所以平时他和酱油仔为了姜芋闹的别扭不是没有内容的。 “汪!”酱油仔高兴地叫了声——总算有人,不,有僵尸听懂他的话了。 “就是这本书吗?”疆拿起那本魔书,拧着眉,在想着要怎么办——不过,小芋怎么会不见,还被这种书给吃了? 不要啊……魔书感觉到疆伸出来的锐利指甲,吓得尖叫——不过,这屋子里的都听不到罢了。 “怎么可能?小芋那么厉害,不会被吃掉的。”薛青不相信地说。 “对啊,那可是小芋。”花黎也道。 “那小芋到底去哪里了啊?”杜舟疑惑道。 “……” 突然,酱油仔咬着疆的裤脚,把他往门口带。 “你要带我去、去哪里?”疆不喜欢这个禽兽的碰触,只是现在正在为小芋的事情烦恼,所以也就由他了。 “汪!” “要去找小芋的、同学?” “疆,我们出不去,你就跟着酱油仔去吧,酱油仔这么坚持,可能真的有办法。”施齐安说。 疆除了姜芋的话其他人的话都不会搭理,但是现在为了姜芋,所以也就没那么所谓了。 在这个房子这么久以后,疆终于出门了。 第十八章:人不都得有死? 好热…… 姜芋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面前的火海,和在谢流梦里见到的样——果然来了。只是不知道现在那个王子殿下在哪里。 姜芋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里还拿着那本魔书——那书自己带过来了?那也就方便自己了,本来还想着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呢。 现在和在梦里不样,在梦里其他人看不到自己,可是这种情况下,自己是突然闯入的,被人看见了就不好,幸亏现在整个神月宫大乱,也没人会管自己。 “你放手!放手!——”男孩子惊恐的叫声。 姜芋听到有声音靠近,看了看身边的大树,很快爬上了树,并且使了小小的隐身法,这个隐身法不是真的让自己隐形,主要是隐藏自己的气息。 因为大火,所以现在宫前的这块地儿被照得通红,所以下面的情况姜芋看得清二楚——只见个高大的男人迈着大步走过来,腋下还夹着个直在挣扎的男孩子——姜芋看清那两人的样子,不由觉得有趣,那个男人就是谢流画上的男人,如果他猜得没错,应该就是那个郯庚将军,而那个男孩子,不是小谢流——王子殿下是谁?原来这两人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的…… “你个坏蛋,放开我……”王子瑛见郯庚像是没有听到样,就恨恨地张嘴,在那箍住自己的手臂上用力地下口了—— “嘶……”郯庚吃痛才松手,王子瑛屁股坐在了地上——“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刚才要不是我,你就被我手下的兵给杀了。” “不用你管!”瑛瞪着他,凤眼睁得大大的,就像快要冒出火般——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是秦苍国的大将,是他们杀入自己的国家,害死自己的父王和母后,那就是自己的仇人! “倒是倔得很。”郯庚弯下腰盯着瑛的脸看,“小家伙,其他的宫人早就跑了,你这个时候还在宫里乱闯乱撞……你到底是什么人?” 瑛抓着自己的衣服,咽了咽口水,才说,“我、我是、是个小太监。”他现在身上确实穿着太监服。 “太监?”郯庚微微笑,然后伸手到他的身下捏了摸个物事把——“这个还是太监吗?” “啊——”瑛反应起来大叫。 树上的姜芋也有些黑线——这算是猥亵未成年少年吗? “别叫了。”郯庚挖挖耳朵,“你不是太监却装作太监,实在可疑……” “你……” “将军,我们抓到了神月的王子。”这时,个穿着白色盔甲的将士跑过来对郯庚说。 “神月的王子?”郯庚挑了挑眉,看了瑛眼,才说,“把人带过来。” “是,将军。” 瑛的小脸已经惨白了。 姜芋看着,那些士兵架过来的人是个穿着黄袍和瑛同岁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似乎被殴打过,脸的伤,此时疼得直喘气——这应该就是那个叫小叶子的太监了,看他的样子,浑身瘫软,似乎没几口气了。 “小、小叶……”瑛开口,正要跑过去就被郯庚给箍住了—— “这个就是神月的王子瑛?”郯庚冷笑,“出征前王已经说过了,神月王宫的人个不留。” “不、不要……”瑛下面的话因为被郯庚捂住嘴巴而没有说出来。 小叶子睁着眼睛,看着瑛轻轻地笑了。 旁边的将士抽出自己的刀,刀刺入小叶子的腹部,刀抽出的时候,鲜血撒了地,在月光下尤其触目惊心—— 姜芋看着这幕,忍不住皱眉——他是见惯了生死的,何况这还是注定的事情……只是看到人被杀却不能救,姜芋做不到无动于衷。 被郯庚捂住嘴巴的瑛睁大了眼睛,看着小叶子倒在了地上,鲜血直涌——瑛脑子发昏,眼前黑就倒在了郯庚的怀里—— 梁定再次看到疆的时候,时还认不出来,待认出来的时候,后退了好几步——小芋怎么就把这东西给放出来了? 谢流见梁定失色,有些奇怪,“阿定,怎么了?” “汪汪!”酱油仔咬咬疆的裤脚,示意他说话。 疆不喜欢生人,他认定的人类也就只有姜芋。但是他对姜芋为什么失踪的事情无所知,既然这只禽兽带着自己来找这两个人,肯定这两人知道些事情—— 疆把魔书递给梁定,“这只禽兽说,说小芋不见了,被、被魔书给吃掉了。” “什么?!”梁定和谢流同时惊呼。 “怎么可能?”谢流看着那本书,“这什么魔书啊?阿定,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梁定就把魔书的事情大概说了遍,然后补充了句,“不过,这本魔书,小芋和我说过有关咒和契约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因为姜芋说了很事不要乱打听,所以梁定把很疑问都放在心里。 “汪汪!”酱油仔叫道。 疆听明白了,说,“它说在门口的时候听到小芋说什么在书上写字,还有穿越的事情……” “写字?穿越?”谢流拿过那本书,打开,翻到某页的时候看到了行字——神月国破城当晚,神月王宫。 “这个是……”梁定也看到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姜芋可能为了我的事,穿越到了以前的神月王宫。”谢流说。 “这本书真的有这种功能?”梁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小芋怎么回来啊?……” “快看,这本书自己显字了!”谢流突然叫道。 只见在那行字的下面出现了这么几个字:神月国灭五年后,瑛所住的地方。 “瑛是谁?”梁定喃喃道。 “瑛就是……就是那个神月国的亡国王子。”谢流记得在梦里的时候那个男人是这么叫自己的。 “那这行字会不会是小芋自己写的,他想要去寻找答案?”梁定猜想道。 “可能吧。” 两个人只僵尸只狗守着魔书等了大概半小时,那上面又出现了行字:瑛死亡前刻钟,瑛的住所。 姜芋看着眼前拿着剑的年轻女人,这是个身贵气脸高傲的女人,而她把剑刺入瑛胸口的动作非常爽利,像是演练了十几遍般——她看着躺在地上的瑛冷笑,“贱人,你早该死了,死在本公主手里是你的幸事。” 公主……那么这个就是郯庚的妻子,那个王女了?她杀了瑛,那么郯庚杀了她…… 公主走了以后,姜芋才从屏风后面现身走出来——瑛在被剑刺穿心脏的时候就断气了。只是现在看到已经雾状的他望着自己的尸体发呆就觉得可怜—— “你、你是什么人?”瑛没想到会看到个打扮奇怪的人从自己屏风后面走出来。 “你不要哀叹了,待会儿引魂使就会来,你跟着他们走就是了。”姜芋道。 “不要,我要等,等郯庚回来……”瑛摇头道。 “你等他回来也没有用,你已经死了,他只会对着你的尸体伤心,看不到你摸不到你,倒不如你跟着引魂使去地府接受审判,再好好去投胎。”姜芋道,“你放心,郯庚应该很快会去陪你了。” “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瑛瞪大眼睛。 “人不都得有死?”姜芋说,“你与郯庚如果真的有缘的话,总有再遇的机会,此生是不可能了。” “你……” “总归是相识场,我不想让你变成地缚灵投不了胎,就帮你把吧。”姜芋在瑛发呆间把道符贴到他脸上,念了几个字那道符就消失了,然后瑛坐在了地上,脸上是片茫然。 望着引魂使带着瑛的魂魄离开,姜芋叹了口气。 郯庚死时,刑场。 郯庚墓地。 “郯庚是……”梁定看着谢流。 谢流沉默了下,说,“那个男人的名字。” 书上的最后行字是:现实时间,谢流家。 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姜芋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咦,你们都在啊?”姜芋有些惊讶。 “汪汪!”酱油仔先反应过来,跑过去蹭姜芋的小腿。 “小芋!”疆是第二个跑过去的,他直接就抱住了姜芋。 “疆,你怎么在这里啊?”姜芋被他抱得太紧,不舒服地推开他——不是说了不让他出门的吗? “你突然不见了,酱油仔,还有这个……僵尸先生担心你,才带着魔书来找我们的。”梁定开口道。 “啊?”姜芋低头看魔书,才发现原本放在手里的魔书不见了,侧头看见那本魔书此时正拿在谢流的手里——难道原本自己拿着的不过是魔书的分身? “姜芋,你是不是……去了我梦里的地方?”谢流问。 “对,我来你家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姜芋甩开酱油仔和疆,走到谢流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谢流,你跟将军的故事根本就是部凄美的电影啊。” “嗯?” “准确地说,是王子瑛和郯庚将军。”姜芋顿了下,“对了,有什么吃的吗?我饿死了,我边吃边跟你们说吧。” 果然,还是吃的比较重要。 第十九章:我不要和尸体起睡 “五马分尸?”谢流重复着——“为什么要……” “好像是他们的国师说郯庚活着的时候戾气就太重,死后不能留全尸,就连他葬的墓地都进行了些仪式,所以……”姜芋咽下嘴里的东西,“所以郯庚的魂魄被封印住,他就直投不了胎。” “这么狠毒?”梁定皱眉。 “主要是秦苍国王心里有愧,郯庚活着的时候他就对他十分忌惮,死后怕他阴魂不散,所以才让国师想办法封住他。”姜芋转向谢流,“说起来你能够那么顺利地投胎也是因为我在其中做了手脚,也不知道因果循环到底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那郯庚那边……” “我知道这种事不能做太改变,要不然历史有所变化的话,遭殃的是现世的人。”姜芋说,“你放心,我当时特意去了趟郯庚的墓地,在那里加了道净化符,不至于让郯庚的魂魄怨气和阴气太盛,以致成魔。而且我还记下了地点,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去找到那个墓地,放郯庚出来再度化他。” “那地点是在哪里?”谢流问。 “有点远,是t市个叫红栗村的地方,也不知道现在那个村的名字有没有改变……”姜芋咬着筷子说。 “你说什么村?”谢流又问了遍。 “红栗村啊,怎么了?” 谢流压制住心里的激动,“如果你说的是红栗村的话,那就是了,它现在还是叫红栗村。” “谢流,你怎么知道的?”梁定问。 “就在个月前,我和同学起去t市写生,我就去了那里的红栗村,因为有人介绍我说那里的风景很不错。” 姜芋撑着下巴,“我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你是从个月前开始做那种梦了……” “这次我要出远门,家里的事情就由施爷爷来管了,你们都安分点,不要随便吓人了。”姜芋说,“酱油仔和疆就跟我出门……” “我也想要去……”薛青举手。 “都说了现在你们暂时离不开这里,就安分点吧。”姜芋说,“我带酱油仔是因为它直跟着我,而疆,我可不保证我和酱油仔都不在的时候,他会做出什么事,所以还是跟着我比较保险。” 薛青有些失望地嘟嘟嘴。 “好了,你们几个,等我这次的任务结束,我再好好想办法让你们摆脱这个房子的束缚。”姜芋实在受不了那种哀怨的目光了,只好说。 “那小芋,你要早点回来啊。” “你们要保证这次我请假不会影响到我最后评奖学金啊。”姜芋不放心地重申。 “小芋,你相信我们了,这种小事肯定会轻松搞定的。”梁定的手刚搭上姜芋的肩膀就被疆给拨开。 “好啊,如果我因为这种事评不上奖学金,最后那笔奖学金的钱你出。”姜芋抬着下巴说。 “好好好。”梁定直点头。 姜芋抬腿放在趴在他身前的酱油仔身上,“对了,大概要久才能到t市啊?” “如果有直达的飞机的话两三个小时就可以了,可是坐火车的话可能就要十个小时了。”谢流说,“坐火车的好处就是带酱油仔上来没那么麻烦。” “小芋,上面有卧铺,你困的话就上去睡会儿。”梁定道。 “好吧,我上去睡会儿。”姜芋刚要爬上床就看到疆跟着自己起身——“你干吗?” “我要和你起睡。”疆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不要,我不要和尸体起睡。”姜芋很嫌弃。 “我不是尸体。”疆有些委屈。 “没有温度不是尸体是什么?”姜芋翻了个白眼,“我宁愿和酱油仔睡也不要和你睡。” “汪……”酱油仔听了这话马上做出回应——不过,想想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如果把那个“宁愿”去掉该有好啊。 “去,要睡觉睡到那张床上去,我个人睡都嫌挤呢。”姜芋才不理他,自己爬上了床。 疆悻悻地坐回了原座,他身上的阴气太盛,梁定往旁边挪了挪——对于这个僵尸,他还是很忌惮的——他可是看到过他吸血的那个女孩的惨状的—— “汪!”酱油仔咬住谢流递过来的鸡腿,大口吞下。 姜芋是被饿醒的,在梦里他正在吃着烤鸡,但是不管怎么吃怎么咬都感觉吃不饱,还越来越饿…… 姜芋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酱油仔贴过来的大狗头,他皱眉,把它的脑袋推开,“酱油仔,走开。” “唔……”酱油仔本来就是扒在床头的,被姜芋给推开,身体往后仰,但是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安稳地落地——“汪!” 姜芋坐起身,伸了伸懒腰,“现在几点了,有饭吃了吗?” “我们已经叫饭过来了,待会儿服务生会送饭过来。”梁定抬头道。 “哦。”姜芋从床上翻下来,把谢流和梁定吓了跳——“睡得人都累死了,也该祭祭我的五脏庙了。” “小芋,给……”疆走过来递给姜芋个苹果。 “乖。”姜芋越来越觉得疆被自己调教得越来越好了——“对了,谢流呢?” “他去厕所了,也去了会儿了,怎么还不回来呢?”梁定嘀咕了句。 姜芋咬着苹果的动作停下,他看着门口,脸上的神情严肃起来——“我出去下,你们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小芋……”梁定还要说什么,就见姜芋已经拉开门走出去了,门关上的声音伴随着阵从外面吹来的冷风,梁定有种战栗的熟悉感觉…… 姜芋走出去,外面的那节车厢是空的——他们上车的时候,这节车厢还是坐着几个人的,现在不止人不见了,而且这节车厢安静得诡异,只能听到车轨的拖拉声—— 姜芋能够感受到从脚底和从头顶逼近的寒意,他冷笑,从内口袋里摸出几张符纸,微微吐出舌头舔湿其中张符纸,待拿开时,那张符纸竟然就燃烧起来了,姜芋把符纸抛到空中,符纸在上方起烧起来然后变成了火圈…… 空车厢里的气氛大变,似有惨叫声和哭泣声,但是在符纸烧尽时,什么也没有了——姜芋再次睁眼,车厢里又坐回了那几个人,伴随着细碎的说话声—— 姜芋大步往前走,在车厢门口抓住正像没头苍蝇般乱撞的谢流的手,“谢流。” “姜芋,我……我好像见……”见鬼了。 “我知道,你跟我走。”姜芋拉着谢流往回走,直到两个人走进他们的车厢里,姜芋才松开他的手。 “小芋,谢流,怎么了?”梁定见谢流脸色不好,姜芋那么严肃,问道。 “我刚才去上厕所,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回来的时候……”谢流平复自己的呼吸,“回来的时候我却怎么也回不到我们的车厢,我明明看到就在对面,但是走不过去……而且中间车厢里满满的都是……‘人’,根本就不是我之前看到的……” 姜芋拿出另道符纸,“我烧道符纸给你喝下,鬼遮眼就没了,你也就不会看见那些东西了。” “真的……见鬼了?”梁定本来就有了些猜想——没想到不过出门坐趟车,竟然就遇到了…… “旅途的车少少会点问题,我们旁边的那辆车厢应该以前是辆遭过意外的车所留下来的残件,被拿来接车道的,刚才看到的也只是亡灵而已。”姜芋边烧符边说,“我待会儿去超度下他们,应该就没事了。” “怎么最近老是遇到这些东西啊……”梁定想到外面的车厢都是鬼就鸡皮疙瘩直起。 “汪!”酱油仔倒是很有精神。 疆也很有兴致地看着那道门。 “你们两个,给我规矩点,呆在里面,不要出去乱闹。”姜芋瞪了两只眼,就提着自己吃饭的家伙出门了。 这路,总算,接下来也还算平安地到达了。 第二十章:纸钱也有假的 “这里的风景果然是不错。”梁定从小面包车上下来,环顾了下四周,说。 “嗯,就是因为这里风景好,山水如画我那时候才来这里写生的。”谢流说。 姜芋看了看四周,说,“这里已经被开发得差不了,有很人工的痕迹,就像那边的山坡……本来应该是比较陡的,生生地被铲掉了大半。” 梁定和谢流对视眼,道,“现在很地方都是这样的,很难找到那样完全天然风景又不错的地方了。” “我们那边的村子就是纯天然的,风景比这里要好了。”姜芋低头问酱油仔,“酱油仔,你说是不是?” “汪!”酱油仔回应。 “那小芋,什么时候我们就去你们村子里那边玩好了。”梁定很有兴致地说。 “对啊,写生应该不错吧。”谢流也说。 “你们?”姜芋撇了下嘴,“还是算了吧,我们那里,不能随便去的。” 谢流听到他这么说就没有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了,而梁定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谢流制止——他现在也开始对这种事情忌惮了,当姜芋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应该继续了。 “小芋,我饿了。”疆拉拉姜芋的手。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不是喝过了吗?”姜芋拧眉。 “只有半袋……” “好了好了,待会儿找个地方把行李放下,再给你喝剩下的半袋。” “嗯……” 姜芋他们下榻的地方是红栗村的民房,说是民房其实就是个装修还挺有特色的小旅馆,姜芋对住处的要求只要干净些就行,而梁定和谢流两个公子哥儿的要求当然要高些,可惜既然要住在这里,不管怎么样是没办法和城里的酒店相比的,而现在他们的要求也没那么了,只要…… “小芋,这里面……干净吗?”梁定在门口,问已经走进去的姜芋。 “干净?”姜芋很快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你们放心,这个民房还算可以,况且有酱油仔和疆在,他们出现,那两只早就躲开了。” 梁定和谢流这才放心地进了门—— “小芋,是不是这种地方那种东西会点?” “谁说的?”姜芋扫了他眼,“城里人,死人就,当然是城里东西了。何况,正常死亡的人死后会马上离开人间去地府,只有那些横死怨气深或者心愿未了的人才会留在人间不走。你们说,这种人是城里还是乡下?” 梁定和谢流沉默。 “你们也不用担心,”姜芋把背包放下,“只要你们不惹到人家,人家没道理会浪费那个时间搭理你们。” “小芋,我和你个房间。”疆紧跟着姜芋。 “你和我……”姜芋看了眼梁定和谢流——现在也就两个房间,梁定肯定不敢和疆起住,谢流他是不放心疆和他起住,所以也只能这样了——“嗯,就这样吧。” “姜芋,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个墓?”谢流关心的是这个。 “这个现在不急。”姜芋看了看窗外,“现在还是白天,我们光明正大去找墓会招人注意,反而不顺利,不如等晚些……” “那是要等晚上了?”梁定皱眉,“晚上去找墓……是不是不大好……” “晚上才好办事,不引人注意,二嘛,我的那个符等到了晚上阴气盛的时候才效果明显,我们也好找些。”姜芋道,“我今天过来的时候,有感应到净化符,看样子那个墓还没被人发现,埋在地下,也没有被屋宅给镇住,这样我们就好找了许。” “阴气盛……不就代表……”梁定的嘴角抽了抽。 “梁少爷,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小了。”姜芋鄙夷地道。 “我以前不怕是因为我不信,可是现在我不止信了还看见过了,我能不怕吗?我可是正常人。”梁定辩解道,“而且我觉得自己胆子是变大了才是,小芋你也不想想身边都有个非人的家伙我都……”下面的话因为疆望过来的眼神而吞回了肚子——这家伙,每次看到他的眼神,都觉得像是会扑过来咬住自己样。 “疆现在不咬人了,你放心。”姜芋说着从背包里拿出剩下的半袋血递给疆,“有充足的血源就行。” 晚上十点半,村子里的人几乎都在自己的房子里休息了,睡觉的睡觉,看电视的看电视,外面已经看不到人了。 “这个给你们。”姜芋拿出几叠纸钱,“这个等到了荒地你们边走边撒,这样那些灵体会比较听话,也不会干扰我们。” “小芋,这个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梁定有些不可思议——总觉得姜芋的那个背包里什么都有。 “这个在城里也很难买到,我是之前在网上买的。”姜芋回答。 “网、网上买的?”梁定黑线——网上还有这玩意儿卖。 “嗯,我之前从家里买的那些已经剩的不了,就去网上买,这个店是百年老店,这些东西我看就知道真假,所以可以放心用。” “这个还有假的吗?”谢流问。 “当然了。纸钱也有假的,假的鬼是不收的,搞不好还会触怒他们。”姜芋收拾好东西,“我们走吧。” “嗯。” 姜芋给疆和酱油仔各自个灯笼,疆是拿在手里,酱油仔则固定在脑袋上,跟在身后的谢流和梁定手里捧着纸钱,边走边撒,姜芋手里拿着铃铛,不时轻摇下,只是这轻轻摇,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却特别响亮—— “阴灵散开,勿挡吾路——引领散开,勿挡吾路……” 原本无风的夜里突然起了阵阵的风,寒气让梁定和谢流直起鸡皮疙瘩,只能给自己催眠,撒纸钱的速度也加快了—— “找到了。” 第二十章:这是公费,你记着啊。 “找到了。” “汪!”酱油仔是最先做出反应的,只见它后退曲,向着姜芋指的方向飞快跑了过去,跑到目的地以后就扭过头来对着姜芋叫,边吐着舌头,像是在等待姜芋的夸奖。 对酱油仔的所作所为疆表现出自己的不屑,在他心理,疆这只禽兽最会的就是装乖卖巧讨好小芋,他最鄙视它的这种行为了——尤其是看到小芋之后对这只禽兽做出的亲昵行为…… “那里……应该不只是荒地吧……”梁定看着前方,嘴角抽了抽。 “那里明显就是坟地吧……”谢流有些无语——他知道是来找墓,可是他没有想到还真的来坟地找啊……难道这坟地经过了那么年还是不变? 姜芋走过去,蹲下身敲了敲地面,然后转过头来说,“是这里了,挖吧。” “挖?!”梁定和谢流都愣住了——这种挖坟的事…… “我不是和你们说过要找出坍庚的尸骨吗?不挖坟怎么找出尸骨啊?”姜芋说,“我连工具都准备好了……看,这就是我带来的土铲……虽然小了点,但是折叠起来挺方便的,你们勉强就用用吧。” “小芋,这是儿童用的玩具铲吧?”梁定握着手里的塑料铲,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是玩具铲啊,怪不得这么便宜。”姜芋脸上满是正经,扭头又对谢流说,“谢流,这是公费,你记着啊。” 谢流也有些无奈,“既然是公费,为什么不买好用点的啊?” “那种铁铲,又大又不好带,重点是我们带着这样的铲子,你们想想人家会把我们怎么看?搞不好以为我们是盗墓的,那我们什么都做不成了。”姜芋说,“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挖。” “我们挖,你干什么?”梁定看到即使是疆手里都有把铲子,而酱油仔是亮出了自己的爪子,准备刨地了— “我要去打探下这边的情况。”姜芋晃着手里的铃铛。 “现在这个时间,你要向谁打探啊?”梁定嘀咕。 姜芋对他冷笑,“你说呢?” 梁定都已经看到他身后的森森鬼火了,他马上低下头,努力地挖……坟—— 个小时以后—— 梁定和谢流感觉自己握着铲子的手都已经又酸又麻又痛了——别说他们是用金玉养着的大少爷了,就是般的年轻人,这样拿着这种塑料小铲,不间断地挖了个小时的坟地,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挖到现在什么也没有……”梁定轻声道。 “我们根本就没有挖少啊。”谢流也很是泄气——他的手是拿惯了画笔的,现在要拿着……玩具塑料铲子挖地……这落差得有大啊。 “你们记住要小心点,不要把挖到的异物给弄破了,要不然可得要倒大霉的。”姜芋在旁凉凉地开口。 “异物是指什么?”梁定总是很“适时”地说出自己的疑问。 “比如陪葬品啊坛子啊骨头啊什么的,总之小心点。” “可是你不是说这里就是郯庚的墓吗?他死得那么惨还有什么陪葬品?”谢流问。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里就是郯庚的墓了?而且这里埋的也不止郯庚个啊,你们挖了那么大块的地方,那可是好几个的归宿啊。”姜芋又加了句,“不是我花了那么钱供着他们,他们可不止像现在这样在旁边干瞪着你们了……” 梁定吞了很大口的口水,谢流挖地的手很明显地抖了下——这都是什么事啊? 疆和酱油仔倒像是在比赛般,个用铲子挖,个用爪子刨,别说努力了——说到僵尸狗确实是在较劲,而这劲当然是为了姜芋而较的…… “小芋……东、东西……”疆突然叫起来了。 “汪汪!”酱油仔也叫上了。 姜芋从树上跳下来,走过去的时候,疆已经把那东西给挖出来了—— “还真的是个坛子。”梁定和谢流也稀罕地看着。 姜芋看看旁边,那些阴灵看到了那个坛子都往后避开了—— “给我吧。”姜芋从疆手里接过来,“就是这个东西了。” “难道这个里面就是郯庚的尸骨?”梁定打量着,“也太小了吧?难道是骨灰?” 谢流盯着那个坛子发呆。 “不是,这里面是郯庚的魂魄,就是这个东西封住了他,让他无法投胎转世。”姜芋回答。 “那么把这个坛子打破了是不是就可以了?”梁定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如果你想要让他魂飞魄散的话就试试。”姜芋叹息,“幸而那个国师还有点良知,只是把他的魂魄封住,没有直接打散,要不然就万劫不复了。” “那,现在怎么办?”谢流担心地问。 “坛子带回去再说,至于郯庚的尸骨定得找到,他是被五马分尸的,要把尸骨拼全才能完整。” “可是都已经过去千年了,那尸体……” “我说了我设了净化符,当然也能保证他的尸体不会毁得厉害,至少骨头还是在的。”姜芋说,“找到了这个坛子,说明尸体也埋得不深了,快点挖。” 等梁定他们把郯庚的尸骨全都挖出来,天已经亮了大半了,几个人赶忙把挖出来的坑给填回去,然后带着郯庚的尸骨返回了旅馆——至于等天亮以后,村里人发现坟地里随处可见的纸钱惊恐不已那就是另回事了。 那个人骑在红色的马上,黑色的披风随风飘扬,身的银色盔甲衬得那张坚毅的脸英俊非常,他对着自己笑,然后微微弯腰,向自己伸出手—— “瑛……” 谢流猛地惊醒,张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失魂落魄。 “谢流,做恶梦了?”坐在谢流对面的梁定正在指导姜芋玩电脑游戏,听到动静抬头问他。 “我梦到……郯庚了。”谢流拿起桌子上的水,大大灌了口。 “放心,等回去我就让你真的见到他。”姜芋头也不太,手按着鼠标点个不停。 “见到以后呢?”谢流有些茫然。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管任务,以后怎么样你们自己想吧。”姜芋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才不会管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只要不妨碍到自己就行。 “……”谢流望着放在旁边的坛子发呆。 “小芋,我也想……”那边,疆刚伸出手就被姜芋给挥开了—— “得了吧,就你,万把电脑给弄坏了,电脑贵啊,赔得起吗?”姜芋提到钱有关的事情就小气吧啦了。 “……”疆对电脑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只是看姜芋玩他才想和他起玩的,现在被姜芋拒绝了,只能沮丧地窝到边,抽空又瞪了梁定眼。 梁定当做自己没看到——经过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的心理素质真的变得无比强大啊。 第二十二章:只要他不惹事就让他呆在这里好了 “就是这个房间了?”姜芋走进房间,先看了看四周。 “嗯,这个房间我已经让阿姨打扫干净了,也已经搬空东西了。”谢流说,“还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不用准备什么了,只是不要让其他人靠近就好。”姜芋拿出叠符纸,递给梁定和谢流,“把这些贴在墙上,贴满。” “小芋,我呢?”疆上前询问——他现在很是积极。 姜芋把剩下的符纸给他,“你上去把这些贴在天花板上,死角定要贴。” “好。”疆接过符纸,个纵身就上了天花板,动作迅速地把符纸贴在了天花板上—— 谢流看到这幕,才真正意识到疆非人的身份——虽然梁定告诉过自己疆是僵尸,可是因为和疆认识这段时间来,疆除了喝血以外,其他的没有什么不样,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件事了。 姜芋把坛子放在房间中央设好的桌案上,再把香炉放在前面,点上——“箱子呢?” “汪汪!”酱油仔推着黑色的箱子进来,箱子里面就是郯庚的尸骨。 姜芋在地上摊上块大红色的布,然后打开酱油仔推过来的箱子,打开,刚想动手,想到件事,抬头对谢流说,“你来捡骨,再把它排列好。” “我?”谢流愣了下,“为什么要我来?” “你来他应该比较高兴吧。”姜芋笑道,“这种事情是比较郑重的,亲人来做的话比较适合,对他来说,你应该算是他的亲人吧。” 谢流听姜芋这么说,把剩下的符纸交给梁定,走到箱子前面,蹲下身,戴上手套,开始捡骨——如果是别人的尸骨,谢流绝对是不屑也不敢去捡的,可是这个人是郯庚,谢流就没有什么排斥的感觉了…… “好了,你们在旁边不要发出声音。”姜芋对他们说。 两个人只僵尸只狗马上在旁,保持沉默。 姜芋拿起放在桌上的碗,喝了口水喷在那个坛子上,只见在昏暗的房间里,那个坛子发出了幽幽的光,姜芋揭掉现形出来的绿色符纸——那就是自己贴上去的净化符。然后拿起坛子在线香上绕了几圈,嘴里念念有词——接下来梁定就看到姜芋把坛子的盖子打开了——他记得之前在车上的时候他还试图去打开坛子,可是不管他怎么开都打不开……如果不是姜芋之前警告过不能把坛子给砸破他真的会气到把它给砸了——不过就是绕了几圈,也太神奇了吧…… 揭开坛子盖的时候,姜芋就看到了里面的黑色符纸——那是国师用来镇住郯庚魂魄的符纸,这个符纸是用七七四十九只黑狗的血浸过的,只是天长日久,红色符纸已经变成了黑色,只是它的效用只增不减。姜芋皱了下眉,抬手放到嘴边用力咬了口,有血腥味的时候才松开,然后往那张符纸上滴了滴血,符纸马上燃烧了起来,烧尽的时候房间里的人都听到了嘶嘶声,接着道光从坛子里飞出来,在房间里四处乱撞,但是因为墙和天花板上都贴着符纸,所以它逃不出去,每次都撞了回来—— “郯庚,生于庚辰年正月初三,死于乙卯年三月十五,聚神!” 那道光震,然后飞到摆在红布上的白骨上,接下来就看到那架白骨竟然摇摇晃晃地了起来——不管怎么样,看到白骨起来正常人都会惊恐吧——不过,在房间里的……姜芋不用说了,酱油仔和疆不是人,谢流此时根本就没有半点惊恐的感觉,所以唯有正常人情绪的就只有梁定了——但是房间里的其他“人”都表现得很正常,他就算害怕也只能暗吞口水。 姜芋看了看自己已经愈合了的手指,觉得自己今天牺牲大了——咬咬牙又咬了口把血滴入郯庚的头顶骨,连滴了三滴姜芋才缩回手,扭头对谢流说,“谢流,我今天可费了不少血哦,记得加钱。” 谢流只是看着郯庚的骷髅,然后看到那骷髅从头顶开始现形,那些骨肉就像自己生长出来般,慢慢地从上往下,他的身体出现了,大概过了三十秒,完完整整的郯庚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郯庚睁开眼睛,晃了晃自己的头,好像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 “好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谢流。”姜芋伸了伸懒腰,“我去补充点食物。” 姜芋走了,酱油仔和疆马上跟上,梁定当然也很识相,重要的是即使郯庚已经不是人了,可是他觉得郯庚身上的煞气真的太重了,自己在这里也觉得很有压力—— 门关上了,谢流看着在前方的郯庚,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里有种难以莫名的情绪像要喷涌而出—— 郯庚已经看到了谢流,他迈着步子向谢流走过去,在他面前,看着他的时候目光深邃得像要把他吞进去—— “瑛……”郯庚伸手紧紧把谢流拥在怀里,低喃道,“我终于,终于见到你了……” 谢流以为自己会排斥,他知道千年前的自己和郯庚的那段纠缠错综的感情,可是那毕竟不是现在的自己,也已经过去了千年了,他也不记得那么了,何况现在郯庚不过是个亡魂,但是,当郯庚抱住自己的时候,他有种回归和失而复得的感觉……原本紧绷着的身体下子都放松了下来,只想要抱住这个身体……即使这个身体其实不过是具骷髅,而且冷冰冰的很不好抱——在过去的将近二十年时间,谢流从来没有对其他任何人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好像……好像这二十年,或者说这千年都是为了等这么个人—— “郯庚……” “小芋,以后郯庚会怎么样?”梁定问正在啃鸡翅膀的姜芋。 “他啊,他反正已经被地府放逐了千年了,暂时那边是不会来找他了,那只要他不惹事就让他呆在这里好了。”姜芋喝了口果汁说。 “那他的身体……” “他现在要学的就是怎么做只鬼,再继续修炼的话他想要和谢流在起也不是问题啊。”姜芋抬头,“当然我也可以帮忙了,前提是谢流把帐给结了,该付的钱都付了,我当然也会把我的工作完成啊。” 梁定就知道,担心这种问题根本就没有意义,对于姜芋来说,最重要的问题还是酬金…… 第二十三章:次不,就两百块好了 姜芋带着酱油仔回到家就迎上了众鬼热切的目光——平时他就算回来最也就只有薛青只那么热络地过来迎接自己,今天怎么了——难道真的是离开太久了? “小芋,这个我帮你拿。”杜舟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旅行袋。 “小芋,把包放下来吧,我给你拿到你房间。”桑南生也上前来说。 “小芋,酱油仔我们来照顾,你去休息好了。”施齐安和文政岳也看着姜芋。 “还是先吃饭吧,我和小青已经做好了晚饭,过来吃饭吧。”薛易又加了句,“有你喜欢的红烧鱼和口水鸡。” “这么好……”姜芋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圈,“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想要干什么?” “小芋,你忘记了你在走之前对我们说的话了?”花黎走上前来,望着姜芋,媚眼如丝。 “我对你们说的话……”姜芋回想了下,才恍然大悟,“是说那个啊……” “怎么样,小芋,你想到办法了没有?”众鬼眼睛都亮了。 姜芋打了个哈欠,“我上次也就是说回来以后再插手这件事,可没有说回来以后就有办法了。” “可是……” “你们在这里也呆过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感觉得出来,这里很不样。”姜芋慢慢道,“我也没有厉害到有问题马上就可以解决,我需要时间来整理。” “那大概需要久?”薛青先开口问。 “这个可说不准。”姜芋双手环胸,“不过你们放心,我说过的话是不会食言的,会帮你们就定会帮。” “小芋,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桑南生和其他人都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从现在开始,你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其他的事我会处理。”姜芋又道,“然后你们回去给我每个人写份报告交上来,上面给我列出来不管是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以后你们所感觉到异样的事情或者发生的奇怪事情。” “好。” “走了,酱油仔,我们去吃晚饭。”姜芋又对疆说,“你今天就不要再给我吃东西了,马上去洗澡,然后睡觉。” “……好。”疆有些沮丧——他知道姜芋还在生气之前发生的事情——回来的时候,本来梁定要送他们回来的,可是他家里临时有急事,就先回去了,所以他们是乘坐公共交通回来的,下车以后还要走段路才回到家,结果在路口的时候和几个喝醉的小混混撞上,那几人就撒泼了,说的话也难听,还动手动脚的,姜芋还没说什么,疆的獠牙就已经出来了,如果不是姜芋见此景及时拦住,恐怕又有场血案了—— 姜芋生气的就是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是会忍不住拿自己的尖牙招呼人家的脖子——可是疆自己知道,其实他现在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了,要不然在外的那几天,他都是和梁定还有谢流两个大活人呆在起,就算不是他们,也有接触到些生人,可是自己并没有那种特别强烈的欲望要去吸他们的血,他想的也只是姜芋放在包里的那几包血袋——只是刚才他看到那几个人动手碰到小芋的身体才忍不住就生气了,生气了就……自己以后定要记得,不管怎么样,在小芋面前不能露出那副样子,要不然小芋会不高兴—— “姜芋,你为什么要我把郯庚带来你家?”谢流没有想到姜芋会提出让自己去他家,还郑重表示定要带郯庚起——听梁定说,姜芋的家很神秘,他不会随便带人回去——当然,梁定也说过,姜芋的这个家里面似乎有些……东西…… “我想要证明些事情。”姜芋看向郯庚,“郯将军,你觉得我家怎么样?”现在他们不过是来到了房子的门前。 “你叫我郯庚就好了。”郯庚对着姜芋点点头,然后说,“你家有些老旧,也不大,但是我觉得地气不错,我挺喜欢的。” 谢流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郯庚——别的不说,郯庚真的是个挺挑剔的人,估计是以前锦衣玉食惯了,吃的不说,单就是住,他家被他嫌弃个彻底,什么朝向不好,地势不好,装修不好,甚至连墙壁什么的颜色都不好……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家那样在本市也确实是豪宅了,也比眼前的老房要好了,但是郯庚却说——难道古人真的就是比较喜欢有历史的东西? 姜芋嘴角弯了弯,对谢流说,“谢流,可以麻烦你先呆在外面吗?我带郯庚进去。” 如果是别人提出这个请求谢流绝对会不高兴——哪有请人来却不让人进家门的道理——可是问题这个人是姜芋,他现在觉得姜芋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道理,所以他现在也会按他说的做,不会去问太。 谢流在房子外面自己的车里呆了大概二十分钟,姜芋和郯庚还没有出来,他有些想要闯进去了的时候,房门却开了——郯庚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姜芋跟在后面。 “郯庚,怎么样?”谢流走上前去询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现在郯庚的精神比之前好上了许,气势也变强了。 “我没事,就是在姜芋的家里走了圈。”郯庚没有和谢流说自己在里面遇到的那些“同类”,他没有说谎,确实是逛了圈——郯庚转身笑着对姜芋说,“你家,确实不错。” “你愿意的话可以常来。”姜芋想到了什么,说,“不过,这可不是白来的,谢流,记得每次来是要收费的,次不,就两百块好了。” 谢流还不明白——不是说参观家里吗?怎么现在倒是搞得跟博物馆样要买门票了? “这里到底……” “你就当这里是来做spa的好了,做次spa不都得付钱吗?”姜芋抬高下巴,“我可是收的同学价加上友情价,才两百,如果是般人可能就要收两千不止了。” “spa?”谢流加糊涂了。 “你只要问问郯庚‘疗效’好不好就行了。”姜芋也不罗嗦。 “瑛,我回去再告诉你。”郯庚对他微微笑。 姜芋在门口,看着这对驱车离开,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姜芋转身返回屋里,门口众鬼加上只僵尸只狗早就守在那里了—— 姜芋关上门,才神情严肃地开口,“这个房子里面,有东西。” 第二十四章:这个……不便宜吧? “这个房子里面,有东西。” “有什么东西?”花黎问。 “我让郯庚来就是为了验证这件事。”姜芋环顾四周说,“本来我只是觉得这个房子阴气过剩,只是因为风水而已,但是你们的报告中全都说明了自从你们住进这里,就频繁有怪事发生,如果说后来的人住进来都是因为之前的亡灵作怪,那么来得最早的花黎却可以证明在她之前没有别的亡灵存在……另外,你们死了之后,却都没有引魂使来引渡你们,除去自杀的人被困,至少像是施爷爷这样意外而死的是必须在死后由引魂使引渡到地府报道的,可是却没有。” “那这是为什么?”桑南生问道。 “所以我认为这房子里有什么,直束缚着亡灵,同时也使你们避开了引魂使以及鬼差的追索。”姜芋看向花黎,“花黎,你说,你是怎么死的?” “我……”花黎苍白的手碰触自己眉心的黑洞——“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有个人拿枪指着我,然后我就不知道了……”花黎是在房子里的所有鬼中唯个不记得自己生前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死因的鬼。 “是不是找出花黎的死因就可以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了?”杜舟灵机动,“小芋,我们不是有魔书吗?可以借魔书回到那个时候啊。” 其他鬼听来也觉得可行,直点头。 姜芋扫了他眼,“不行,我试过了,就是这个房子,它排斥着外界对它的探索,在这里我根本就回不到以前的时候。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找到另外的线索。”姜芋摸着自己的下巴,“花黎,你以前就是叫花黎吗?” 花黎愣了下,然后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个名字还是我自己取的……那个时候我醒过来,就看到自己的尸体躺在地上……那个时候的房子还不是现在的样子,我记得那个时候是个洋楼,房子是这么几十年来改了又改,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所以,也就是说这房子里和你有关的东西都已经不在了?” “嗯。”花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 “什么事?” 花黎飘到了楼上,不到分钟时间又飘了下来——“这个。” 姜芋接过来低下头看,原来是张黑白照片,上面的正是花黎,照片里的花黎脚蹬尖头的扣环高跟鞋,穿着和现在类似的旗袍款式,只是身上装饰品了些,肩上披着的是白色的皮草,露出的领子可以看到串珍珠项链,坠子应该是宝石的,和耳朵上的耳坠是同样的款式,而头上戴着的是顶简单却别致的贝雷帽——花黎本来就是个美人,打扮起来加不得了,比现在年代戏里面的那些女主角们要好看了—— “这是我唯留下的张照片,我把它收起来所以还留着。”花黎缓缓说。 “花黎,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可能还有你的亲人?”文政岳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的亲人?”花黎拧眉,“会吗,都过去了这么年也没有看到有人来……” “你不是不知道,之前那几十年战乱纷纷,外战结束了就是内战,建国以后也乱了那么段时间,人事变迁得厉害,就算有亲人,时半会儿可能也难找到,但是不是说就没有了。”薛青插嘴道。 “是这个道理。”施齐安点头。 “现就这样吧。”姜芋抿抿唇,把照片收下,“这个照片放在我这里,我会想办法的。” “这个是……”姜芋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东西。 “这是我送给你的笔记本电脑。”谢流微笑,“本来想买台式的,不过笔记本携带方便些,你有的时候出去还可以带着。这个是谢礼,另外的酬劳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了。” 姜芋摸着笔记本线条流畅的边角,“这个……不便宜吧?”他之前在柜台看过,这种笔记本电脑贵得不行,他还在纠结着要不要买台呢。 “这台就是谢叔叔从德国带回来的珍藏?”梁定好奇地看了几眼。 “嗯,我自己那台也是今年刚换的新款,没必要换得这么勤,本来我就想过要送姜芋个什么东西,这就是现成的了。”谢流笑道,“姜芋,你还喜欢吗?” “喜欢啊。”姜芋性格本来就直接,他也不委婉推拒,只是说,“不过这是德国的……我怕我不会用……”本来他就不习惯太高科技的东西,在学校里上的电脑课,对于电脑的接触也不过就是老师教的那些东西,课上的东西死板,当然和平时玩的东西不样。 “这里的系统还有软件什么的都已经改过了,是中文的,也简单,你用起来还方便些。”谢流说——他还是让人专门改造的,就怕姜芋用得不方便。 “谢流,那就谢你了。”姜芋大方地收下,“对了,郯庚怎么样了?” “他现在已经比原来好了,不知可以现形,而且能保持人形比较长的时间,不再像原来样过了段时间就消散了。”谢流说到郯庚就有些无奈,也不是小孩了,还是个将军,怎么现在就这么会别扭呢——“只是他本来要跟着我来学校,我拒绝了,他就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也不定就把他关在房间里。”姜芋翻翻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两样东西,“这把黑伞,可以遮挡阳气,你撑伞让他在伞下白日也不是问题,这伞是用符水浸过的,这个呢,可不是般的保温杯,郯庚可以进去这里面,你就可以带着他去任何地方,呆在这里面也对郯庚的修炼有帮助。” 谢流接过两样东西,“真的吗?那真是好东西。” “这么好的东西……应该要不少银子吧?”梁定玩笑道。 “不用钱。”姜芋白了梁定眼,“本来是想要收钱的,可是人家谢流都这么够意思了,我再收钱都不好意思了。”自己还不至于那么死爱钱。 梁定被姜芋这么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小芋,我们今天下午放学后有个聚会,你要不要起来?” “不去,我还有事。”姜芋口拒绝。 “什么事啊?小芋你不要‘开拓业务’了?”梁定又开始“诱哄”了。 “开拓业务以后也行,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姜芋现在正因为花黎的事情烦恼——他现在只有花黎的照片,其他的无所知——都过去了那么年了…… “姜芋,你又有新的案子吗?”谢流好奇地问。 “差不吧。”姜芋想起来就觉得头疼,“先把这件事给了结了,其他的事先搁着。” “什么案子啊,能让你这么烦恼?” “现在是要找个……人……”姜芋也不好说找个鬼。 “什么人?你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上忙。”梁定马上说,“这里我们认识的人绝对比你要。” “你们?”姜芋摇头,“你们怎么可能帮得上忙?”姜芋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去公墓看看,找几个老鬼问问。 梁定和谢流对视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这样好了,你们在这里人脉确实广,不如帮我把这张照片传达开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讯息?”姜芋拿出花黎的照片。 “这照片有点年代了,还是黑白的。”梁定瞄了眼说。 “很有上海滩的感觉啊。”谢流拿过照片细看,“……咦,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姜芋震,心里激动不已——“谢流,你认识她吗?或者认识和她相像的人?!” “阿定,你看看。”谢流把照片递给梁定。 梁定仔细看了看,然后拍了拍头,叫道,“这不就是小璟的奶奶吗?” 第二十五章:想唱歌自己嚎几声就行了 “这不就是小璟的奶奶吗?” “小璟的奶奶不是在瑞士吗?”谢流疑惑道。 “不是那个奶奶……”梁定抓了抓头发,“就是上次我们在小璟家里看到的那张放大的照片,放在那个房间里的那张——” “那个啊……”谢流想起来了,“什么奶奶啊,那应该是曾祖母吧?” “那就是曾祖母了,反正我搞不清楚,你们明白就好。”梁定笑道。 “你们确定是照片里的这个人?”姜芋心想:有没有这么巧啊? “我们看到的也是照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张照片上的人和小璟曾祖母的照片很相像。”谢流说,“不过为了确定下,你还是亲眼去看看比较好。” “那好,下午的这个聚会我也去。”说完以后,姜芋又问梁定,“下午的聚会,张璟应该也会来吧?” “张璟他肯定来,每次的聚会他都不会缺席的。”梁定脸保证。 梁定他们这次的聚会地点是在ktv的豪华包厢里——说起来,姜芋还从来没有来过ktv。 “这里就是唱歌的地方啊。”姜芋走在打着莹蓝灯光的走廊上,好奇地东张西望。 “小芋,你没有来过ktv吗?”梁定问。 “嗯,我们那没有这种地方。”姜芋老实回答,“而且花钱来这里唱歌挺浪费的,想唱歌自己嚎几声就行了。”姜芋的概念里,花钱就是要花实在的钱,吃饱穿暖是最重要的,而他现在还要供学费供房租。 梁定和谢流早就习惯了他的思维方式,所以也释然了。 “既然你是第次来,那就玩玩。”谢流道。 “下次再说吧,这次我还有别的事。”姜芋本正经道。 三个人走进包厢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简璎和张璟人个唛正在飙歌,赵奕扬则在旁玩纸牌。 “你们来了,快来陪我玩纸牌,那两个人飙歌飚疯了。”赵奕扬起来,向他们招呼道。 “小芋,来来,跟我起唱歌。”简璎看到进来的姜芋眼前亮,马上对着他叫道,因为是用麦克风叫的,所以那声音响彻包厢,又是她极具特色的高分贝,震得姜芋耳朵疼。 “我不会唱歌……”姜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说。 “不要谦虚了,小芋快点过来起唱吧。”张璟也招呼着。 姜芋看到对着自己笑得灿烂的张璟,只是顿了下就走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和张璟打好关系。 “这姜芋好像对小璟比较亲近,本来说不会唱歌的,怎么小璟说就过去了……”赵奕扬见此扭头对坐过来的谢流和梁定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谢流微微笑。 “想当初小芋对我也很好啊……不过那时是那时,这时是这时……小芋在乎的可不是人。”梁定说起来就感慨不已。 “你们这话里是什么个意思?”赵奕扬总觉得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本来嘛,姜芋这个人,看就不是和自己伙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梁定起了,然后就是谢流,他和谢流认识这么些年,知道谢流的脾性,谢流性格比他都要冷,不爱搭理人,可是和这个姜芋认识不过几天,就和他熟稔了,话里话外还挺信任他的——这就是让赵奕扬不解的地方了——到底这个姜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没什么意思,反正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梁定不置可否。 赵奕扬往姜芋那边看了几眼。 姜芋坐在简璎和张璟中间,那两人本来还会把话筒送到姜芋嘴边,不过后来见姜芋真的不会唱,也就不勉强,首歌结束就没再唱了,只是放着歌围坐着开始吃东西—— “这里吃的东西不可以外带,我们叫的都是ktv自己自助餐厅的东西。”张璟说。 “不过这自助餐厅的东西也不难吃,小芋你快尝尝。”不知道怎么的,简璎对姜芋就是很有好感——简璎虽然性格豪爽,但是因为从小出身的关系对人也是有所防备的,而遇到姜芋以后,尽管姜芋对人也不热情,总是淡淡的,可是她就是觉得姜芋是个不错的人,值得深交,所以总会逗他说话。 “嗯,谢谢。”姜芋接过简璎递过来的块慕斯蛋糕。 “你对我说谢谢,可是眼睛怎么老看着小璟呢?”简璎撇撇嘴,戏谑地看着姜芋。 姜芋转过头来,很认真地对简璎说,“谢谢。” 简璎“扑哧”笑出声,“小芋,你太可爱了。” 张璟虽然神经粗些,可是还是有感觉到姜芋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瞄,被简璎指出来,姜芋虽然没什么所谓,可是他就加不自在了—— “姜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张璟干脆挑明了。 姜芋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在场的人黑线——这也太明显了吧? 姜芋见都说出来了,那也不掩藏了,从兜里掏出那张照片,“张璟,你看看,这张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 张璟拿过来看,眨眨眼,“这……这不是我曾祖母吗?” “你确定是你曾祖母?”姜芋眼睛亮。 “我从小到大看我曾祖母的照片看了没有上百也有几十遍了,当然认得出来了。而且,我曾祖母的样子和气质都很出众,也不难认……不过,姜芋你怎么有我曾祖母的照片?”张璟现在满是疑惑。 “张璟,我可不可以去你家里看看你曾祖母的照片?”姜芋没有回答,而是询问道。 张璟没有犹豫,“好啊。” 张璟家和梁定还有谢流家的别墅不同,而是个具有西洋风格的宅子,看年代,也是有将近百年的历史了——难得的是,这样的房子还能保存得这么完好。 “张家可算是名门望族,这房子算是祖宅,原本在建国后是捐掉的,但是后来又买了回来,就直住着了。”谢流见姜芋盯着张家的宅子看,解说道。 “嗯,这房子风水很好。”姜芋点头。 对于姜芋开口就是“风水”的事情,梁定和谢流是习惯了,可是张璟三人却觉得怪怪的——现代大学生说什么风水,能不怪异吗? 跟着张璟进了张家,路来到了原本张家老太爷居住着的房间,进入这个房间就觉得和房子的装修风格不符,这房间古朴干净,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家具也不,而放在床头的老式留声机和挂在墙上的黑白年代照片是让人仿佛来到了某个年代—— “就是这张照片吗?”姜芋走到床边,抬头看着那张照片——照片里,和花黎长得模样的女人斜坐在椅子上,只手的手肘放在椅背上,托着脸颊,另只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两只手都戴着镯子,只是只是白玉镯,只是金镯子,另外还戴着宝石戒指,除去这些,她耳朵上的耳扣和脖子上的项链全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石,而这些首饰戴在她身上也不觉得太过俗气和奢靡,只是衬着那张美艳的脸庞加不可方物—— 不管怎么样,姜芋都知道生前的花黎是个有钱人。 “小璟,我每看你曾祖母次,就自惭形秽次,也太漂亮了吧。”简璎摇头道,“她那身旗袍真精致。” “璎子,穿旗袍可是要有气质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穿的。”梁定笑道。 “阿定,你这什么意思呢……不就是说我没气质嘛……”简璎不依道。 “我可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 那边他们在闹,姜芋却盯着照片发呆。 “怎么了?”谢流问。 姜芋转头问张璟,“这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你曾祖母吗?” “是啊,怎么了?”张璟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姜芋又说,“小璟,这照片是放大的,那原的有吗?” “你要看原的?”张璟也不推脱,“是有原,我给你去拿。” 张璟去拿来的是本书,应该说是本圣经,绿皮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封皮都磨破了——张璟把圣经打开,从里面拿出张照片,“这是我太爷的圣经,他就把照片夹在这里面。” 姜芋接过来,看了看,然后翻到背面,“月玫摄影馆……” “应该是拍这张照片的摄影馆吧。”张璟说,“姜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姜芋抬头,“张璟,这张照片可不可以借我?还有,你太爷的照片也可不可以给我张?” “这个……”张璟有些犹豫——这是太爷的珍藏,平时长辈都不随便拿出来的——只是,看姜芋的样子,好像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他顿了会儿,才点头,“好,我借你,不过你要尽快还我,我还怕我老子揍我呢。” 姜芋笑,“放心,明天就还你。” 姜芋是坐梁定的车回家的,谢流也坐在车上—— “姜芋,刚才在小璟家你好像有些话没有说啊。” “什么话?”姜芋问。 “就是你问小璟照片里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他的曾祖母,看起来表情怪怪的,到底怎么了?”谢流是个比较敏感的人。 姜芋低头看着那张照片,“跟你们说也没关系……我只是看那照片,再看张璟,觉得他们不像有血缘关系的样子。” “小芋,这个你都看得出来?”梁定不可思议地道。 “我说的也不定准。” 第二十六章:我爸爸说了,不能让老婆压过自己 “这个……是我?”花黎看着姜芋带回来的照片,有些不敢相信——照片里的人她当然是认得的,她是没有想到姜芋会这么快带回来消息,她自己都已经准备要放弃了。 “对啊,你连自己都不认得了?”姜芋靠在沙发上,边咬着苹果。 “小芋,你真的找到了花黎的亲人?”薛易问道。 “只是有了线索,现在还不确定。”姜芋拿出另张照片,“花黎,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姜芋给花黎的是张璟的太爷爷张朝。 “这个人是……”花黎看着那张照片发呆——这个人,她确实是没有见过的,可是看着他……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吗? 姜芋就把整件事情都说了遍——“张璟说这个人是他的曾祖母。” “如果说花黎是那个张璟的曾祖母,那花黎不也就是这个男人的老婆了?”杜舟看了几眼那张照片——“花黎,你不亏啊,这也是个美男子啊。” “嗯,他家很有钱。”姜芋的重点是这个。 “小芋啊,我说你这么在意钱,以后干脆找个富家小姐入赘好了。”文政岳玩笑道。 “不行。”姜芋摇头,本正经的,“我爸爸说了,不能让老婆压过自己。”姜芋电视剧可没少看,如果入赘到女方家里,那地位首先就低了大截了,何况人家还那么有钱呢。 “小芋,你这方面还挺顽固的。”施齐安也说。 “当然了,所以我要赚钱,以后再娶个漂亮又听话的老婆。”姜芋把果核扔到垃圾桶里。 “漂亮又听话……”桑南生摇头,“小芋,这方面你真的是传统得不行啊。”说实话,很难想象,这个外表小孩样的姜芋娶妻的样子。 “嗯,还有就是身体要好,能够生小孩。”姜芋又补充了句。 房间里的人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最后薛易咳嗽声,开口,“小芋,你不会也重男轻女吧?” “重男轻女?”姜芋皱皱眉头,“不会啊,男孩子和女孩子学的东西都不样,可以继承不同的东西。而且,我们那男孩子太了,还是女孩子比较宝贝。” 还真的这么认真地回答上了—— 姜芋在说话的时候,疆听得很认真,他想了想,问,“小芋,你、你要和、和人生小孩吗?” “当然要啊,要不然姜家的香火怎么传下去?”姜芋理所当然道,“不过现在还太早了,我钱都没挣够,要先立业再成家。” 还真的是很有计划的。 疆听不懂姜芋说的什么成家立业是什么意思,只是在姜芋肯定以后,他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想起来小芋要和别人生小孩疆就高兴不起来。 “小芋,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还有亲人在世?”花黎直没说话,是因为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真的很难相信这个事实。 “你别管是不是真的,总之我已经找到和你有关的线索了。”姜芋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张璟过来,和你见下面。” “……”花黎难得的有些紧张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有些事还是得当面说清楚的好。” “姜芋,你是说请我去你家做客?”张璟靠在走廊栏杆上,对于姜芋突然的提议有些反应不过来——梁定明明说过姜芋家很神秘的,怎么现在突然就邀请自己去了?还有上次姜芋来自己家里也是,神神秘秘的他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谢流听了心里倒是有些计较——他想起上次姜芋请他过去的事情,当然主要是请他“带”郯庚过去,他连姜芋家的门都没进去呢,后来回去以后他问郯庚,郯庚跟自己也含含糊糊地说了些,反正大概意思他明白了——姜芋家,有鬼,而且不止个。这次姜芋邀请张璟去他家究竟是干什么呢?上次姜芋说什么找人,然后又去了张家,问他的时候他也没有真的回答,现在想来,有太的疑问需要解答了,而这答案——应该就在姜芋家。 “小芋,你怎么就邀请张璟去啊?我都还从来没有去过你家呢。”梁定插嘴道。 姜芋给了他个白眼——你还真的敢去啊? 梁定明白姜芋眼中的威胁意味,可是他自己知道,要和姜芋真的做朋友,光有钱可不行,还必须学会去面对那些“东西”,胆子也要比般人大,要不然什么都没用。 梁定对张璟使眼色,张璟和梁定认识这么年,这眼神里的意思哪有不明白的,他马上会意道,“那阿定,这次你就陪我起去姜芋家吧。” 姜芋见此,也没办法,只好答应,“好吧。” “既然这样,那姜芋,我也起去吧。”谢流乘机道,“反正郯庚说也想再去你家次。” “那就这样吧。” “哎,谢流啊,郯庚是谁啊?”张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郯庚啊,有机会你会见到的。”谢流只是笑笑。 张璟加摸不着头脑了——总觉得梁定和谢流现在和以前不大样了,有什么事好像只有他们知道样——这还都是从姜芋出现了以后开始的——谁能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姜芋啊,你家倒也不算小,只是我觉得太背阴了些。”张璟在姜芋家门口,评价道。 “不只是背阴吧。”梁定心里想:根本就是阴气冲冲吧。 “不过这样子夏天还是挺凉爽的。”姜芋笑眯眯地说,“我们进去吧。” 四个人才走到门边,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把除了姜芋以外的人吓了跳。 “姜芋,你家这个是自动感应门吗?”张璟怔愣过后问。 “算是吧。”姜芋心想,不是警告过他们,不要把人给吓到吗? 梁定和谢流倒是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他们自己也吓到了。 “姜芋,你家里打扫得真干净。”张璟走进屋子,环顾了下四周,终于想到了这个形容词——没办法,屋子里的气氛太诡异了,而且那灯光也亮得奇怪,而屋子里的摆设览无遗。 “嗯,我有专门的清洁工的。”姜芋扭头看见往这边飘过来的果盘,个眼刀过去,那个果盘掉在了地上——再次把那三个人吓了跳。 “怎么了?” “没事,我家的酱油仔调皮了些,把果盘弄翻了。”姜芋说。 守在楼梯口的酱油仔正准备扑过来,听到小芋这么冤枉自己,发出呜呜的委屈声。 张璟现在心里也感觉到不妙了,他眼角瞄到了楼上有什么东西闪而过——不由后退了步——“姜芋,你、你楼上是不是有人啊?” 姜芋真想翻白眼——算了——“张璟,我今天找你来,是因为有个人想要见你。” “见我?”张璟奇怪道,“什么人啊?” “她在楼上等你,你上去就知道了。”姜芋微笑道,脸良善。 张璟望了有些黑的楼上眼,咽了咽口水——他可不可以不去啊??? 第二十七章:我在想去瑞士的话要怎么才能最省钱。 张璟望着面前的人,有种自己是在做梦的感觉,而且还是噩梦—— “你、你、你……”连着说了三个“你”下面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应该认出来了吧,她就是你的那个‘曾祖母’。”姜芋在旁提醒道。 “可是曾祖母不是、不是已经……”张璟感觉自己后背湿了大片——妈呀,曾祖母当然是已经不在了,就算在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年轻的模样啊——那眼前的这个……张璟转头去看梁定和谢流,那两个,个扭头不知道盯着墙在看什么,个则抱着个保温杯在说些什么——两个都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可是他们难道点都不觉得奇怪和可怕吗?这个女人长得和自己的曾祖母模样啊,而且就算自己想把她当成正常人,但是她额头上的那个子弹孔也太明显了吧…… “你……就是张璟?”花黎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有些颤抖——毕竟这么年来,花黎不记得自己生前的事情,现在却告诉她还有亲人,还真的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是……张璟。”不能怪张璟太紧张,对他来说,从走进这个房子开始就不对了,他神经再大条也知道面前的这个事非人的存在了——虽然说是自己的曾祖母,可是毕竟他对曾祖母的概念就是黑白照片上人,现在死去的人竟然在自己的面前—— “不要干着啊,坐下说话好了。”姜芋倒是很有主人的风范。 几个人坐下以后,花黎和张璟时都无话——花黎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张璟是紧张得说不出话。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开头好了。”姜芋打破沉默,“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很疑问,现在你们都来了,那我就直接说了。”姜芋就把花黎的事情说了遍,至于这个房子的事情就隐去不说。 “就是说你是在帮花黎寻找在世的亲人?”谢流抓住了关键。 “是啊。”姜芋点头,“没想到这么巧就是张璟。”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啊。 “那该有巧啊。”梁定不可思议道。 “总之呢,张璟,你先把你所知道的关于你曾祖母的事情告诉我们吧。”姜芋道。 张璟偷瞄了花黎眼,见她也正盯着自己,虽然心里发憷,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我记事的时候我太爷爷就已经不在了,只是偶尔从我爷爷那里听说了些关于太爷爷的事情,当然也就会提到曾祖母。” “小璟,我说你家的称呼挺怪的,为什么个是太爷爷,另个却是曾祖母呢?不是应该统下吗?”梁定插嘴道。 “反正直都是这么叫的,我都习惯了。”张璟继续说,“我家的事业都是太爷爷的那个时候奠定下来的,太爷爷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不过他本来只是个留洋回来的学生,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意愿从商。” “那为什么后来会弃文从商呢?” “这都是因为曾祖母的缘故。”张璟又看了只是坐在那里的花黎眼,“我听说是家里人反对太爷爷和曾祖母在起,太爷爷和家里人置气,想着要拼出自己的番事业才那么努力地学习经商的……” “为什么要反对?”姜芋不明白了——“总不会是嫌弃花黎不够漂亮吧?”花黎外表上应该至少有九十分吧…… “那个年代的话应该比较的是嫌弃家境和出身背景吧?”谢流道。 看张璟的样子,梁定拧了拧眉,“不会是说中了吧?” 张璟点头,“这个爷爷也没有说得很清楚,只说是身份背景太过悬殊,我看过曾祖母早些的些照片,那个时候她也没有和太爷爷在起,可是看照片上的样子,应该不是金钱的缘故……” “花黎是有钱人,却被嫌弃……为什么?”姜芋加不懂了。 “会不会是因为身份的关系?”梁定猜想道。 谢流加了句,“或者是职业?”他是看过那些照片的,总觉得照片的里的人在那个年代的话那样打扮未免太花枝招展了些…… “你们什么意思?” “你们认为我是那种卖笑的?”直沉默着的花黎开口。 张璟三人不说话。 姜芋看着花黎,说,“花黎,难道你想起什么了吗?”潜台词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花黎倒不是很在意,反正她已经死掉了,而且现在的年代不同了,现在这种“卖笑”的职业倒是挺吃香的—— “我觉得吧,那个年代,好像交际花或者舞女歌女之类的工作挺流行的……”姜芋又说,“感觉花黎你还是挺适合做这种工作的。”身材又好,胸又大……这句话没有说出来。 花黎不搭理姜芋,盯着张璟说,“我死的时候年龄应该也不到30,那么这个时候我是已经和你太爷爷结婚还生下小孩了是吗?” 张璟摇头,“我只知道曾祖母死的时候还很年轻,后来太爷爷就没有再娶妻了,爷爷跟我说他是奶娘带大的,其他的爷爷都没有说。” “你太爷爷真是痴情啊。”梁定叹道,“想想,就算现在这个时代老婆死了再娶的比比皆是,何况是那个时候还是富贵人家呢。” “我看倒不定,”姜芋凉凉地开口,“花黎你和张璟的血缘关系好像挺稀薄的。” “什么意思?”张璟不明白了——花黎确实和自己的曾祖母长得模样啊。 “你是说他和我没有关系?”花黎同样不解——明明姜芋是说找到她亲人了啊。 “花黎你已经不是人了,所以什么高科技验证是不可能了。”姜芋转身看着张璟,“借你的血用。”说完不等张璟反应在他手上就扎了下,滴血流出来,姜芋接住那滴血然后把那滴血抹到花黎的人中…… “姜芋,不带这么偷袭的。”张璟把自己还在喷血的手指放入嘴里吸吮。 “花黎,怎么样?”姜芋问花黎。 花黎怔愣了下,然后摇头,“没有……” “什么没有啊?”梁定好奇地问。 “花黎对张璟的血没有反应,他们两个果然没有血缘关系。” “小璟,难道你是被抱养来的?”梁定睁大眼睛道。 “瞎说什么呢。”张璟瞪了他眼。 “不要想得太复杂。”姜芋说,“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爷爷不是花黎亲生的。” “那你太爷爷就有别的女人了?”谢流也插脚。 “你们乱说什么呢……”张璟觉得现在心里很乱。 “好了,其实张璟,我说的话也许你听了觉得不舒服,但是,我看你太爷爷的照片,和你好像也不像是有血脉相连的感觉……所以……” “你是想说,我爷爷才是被抱养来的?”张璟觉得乱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张璟,不介意的话,能让我们见见你爷爷吗?”有些事情应该张璟的爷爷知道的比较清楚。 “那你要失望了,我爷爷三年前就不在了。”张璟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就是我奶奶,现在也是在瑞士住着。” “小芋……”花黎望着姜芋——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要怎么形容了。 梁定见姜芋不说话,拉拉他的衣服,“想什么呢?” “我在想去瑞士的话要怎么才能最省钱。”姜芋本正经道。 无语…… 这家伙,真的是执着得过分啊…… “好吧,其实个星期以后我爸爸生日,我奶奶很有可能会回来。”张璟最后说。 “真的吗?”姜芋眼睛发亮,他高兴的是可以省大笔钱了。 张璟被他那眼神看着眼角抽了抽,“我只说‘可能’。” 第二十八章:如果你能变成人就好了 “嗯……” 姜芋皱着眉看着躺在棺材里身体痉挛的疆,“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疆他是自己个人呆着的,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杜舟说。 “小芋,疆他是怎么了?会不会是直没吸人血才变得不对劲的?”薛易问。 “和这个没关系。”姜芋拿起湿毛巾擦擦疆脸上的汗,却被他抓住手——姜芋没有挣不开,只能让他抓着,“在这之前他吃了什么东西没有?” “我看到疆喝了昨天喝剩的半袋血。”薛青举手报道。 “总不会是血过期了吧?”桑南生猜测道。 “不会吧?那是我前天才买来的。”姜芋道,“他有没有吃别的东西?” “疆只喝血,其他的他都不会要吃。” “小芋,你说会不会是疆开始觉醒了?”施齐安道,“你之前不是说疆因为受到了重击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所以意识里的那个嗜血性格被隐藏了吗?现在会不会开始觉醒了?” “也许吧。”姜芋撇嘴,“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他。” “小芋,会不会就是那个藏在房子里的东西?”文政岳说。 “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东西。”姜芋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疆,“希望疆快点清醒过来。” 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看到坐在自己棺材旁边的姜芋,他的手和自己的握在起—— “小芋……” “你醒了。”姜芋皱了皱眉,“可以放手了,手酸死了。” “小芋……我怎么了?”疆乖乖地放了手。 “我才想问你怎么回事呢,怎么会突然就昏迷了?僵尸应没有这么脆弱吧?”姜芋揉揉自己的手腕,道。 疆坐起身,抓抓自己的头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人就很不舒服,然后就不知道了。” “醒过来就好。”姜芋打打哈欠,“我是困死了,先去填饱肚子再去睡觉好了。” “小芋……你直、直陪着我?”疆望着他。 姜芋抬起头,看着他,表情认真地说,“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本来带疆回来就是为了研究僵尸,后来,时间久了也就会有些别的东西了。 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原本干枯的心好像被什么给湿润了,他的嘴巴动了动,想要说很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他才说,“小芋,我、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倒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你不要给我惹事。”姜芋语气淡淡的——要呆在自己身边,就必须忘掉自己非人的面。 “我知道,小芋……”上次小芋就因为自己差点咬人那么生气,疆才不会再犯让他不开心。 “好了,你要么好好休息,要么去花园里散步,或者在房子里逛逛都行,我先走了。”姜芋说着起身往外走了。 疆看着姜芋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他从棺材里跳出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白色的月光泄了地,当身体接触到月光的时候,疆觉得自己的身体舒服了许——果然,比起日光,他喜欢月光。感觉到眼睛有些痒痒的,疆伸手揉了揉,等放开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睛竟然变成了妖艳的红色—— “这是给我的?”疆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眼前的套白色休闲服。 “你穿来穿去也就是我的衣服,对你来说太小了,这套大些,应该比较合适。”姜芋补充了句,“这可是我用我的酬劳买的,你小心点穿,不要给我弄破了。” “小芋,我很,高兴。”疆拿着那套衣服,有些激动的样子。 “那快去换上吧,我们要出门了。” “出门去干什么?” “去参加张璟爸爸的生日宴会。”姜芋说,“带你出去逛逛,省得你闷在家里。” “小芋,参加宴会的话这样穿是不是太简单了些?”杜舟在旁说——姜芋自己穿的也就是衬衫和牛仔裤,现在带上疆也是身休闲服。 “没关系,张璟说了随便点没关系。”姜芋看向花黎,“花黎,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花黎点头。 “汪!”酱油仔趴在姜芋脚边,谄媚地叫唤。 “酱油仔,对不起啊,这次就不带你去了,我已经带了疆个了,再带上你太招摇了……如果你能变成人就好了……”说完可惜地摇摇头。 “唔……”酱油仔的前爪搭上自己耷拉下来的耳朵,十分沮丧的样子。 “好了,我会记得给你打包东西回来的,不会委屈你的肚皮的。”姜芋蹲下森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乖……下次就带你去。” 酱油仔眼睛水汪汪的,声音也可怜得不得了,心里却把疆恨得要死——本来嘛,小芋去哪里都带着自己,现在这个僵尸在,小芋就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连这种好事也不带自己去了……唔…… 疆接收到酱油仔满含恨意的眼神,加得意了——看来,现在在小芋心里,还是我比较重要。 酱油仔艰难地别过脸——不行,忍住忍住,不能在小芋面前扑上去咬僵尸,要不然小芋会不高兴的…… 这局,僵尸完胜。 第二十九章:难道你家的人都长得模样吗 “疆,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的嘛。”姜芋扭头对疆说——从他和疆出现开始,那些差不年纪的女孩子的视线都往疆身上瞄,很明显疆的外表还是挺吸引她们的—— 疆以前的样子确实比较吓人,但是打理干净以后,那张脸皮肤是那种少见阳光的白,显得五官愈加俊美,那双黑色的眼睛像是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般——再加上米八的身高,还有阴郁颓废的气质——倒是很符合现在受大众欢迎的美少年形象。 “受欢迎?”疆有些不明白地眨眨眼。 “总之你皮相不错,以后就算不学其他的也可以靠外表来养活自己啊。”姜芋想着,网上说现在是男色时代,男色消费可是相当高的,如果可以,自己倒是可以利用这个资源…… “小芋!”梁定几个人走过来了。 “你们都在啊。” “小芋,这个帅哥是哪位啊?”简璎好奇地打量在姜芋旁边的疆。 “他是疆,我的……我的家人。”姜芋想了想说。 家人……疆听到的时候心里又是动——每次小芋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开心得不得了。 “姜芋,他和你长得倒不怎么像。”赵奕扬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段时间以来,梁定向自己买血的事情——梁定说是姜芋有用…… “难道你家的人都长得模样吗?”姜芋看了他眼说。 “对啊,奕扬,疆确实是小芋的家人,谢流,你说是不是?”梁定看向谢流。 谢流点头,“对啊……难道你们不觉得姜芋和疆气质上还是有相似之处的吗?” 其他人看——如果真的要说什么相似之处的话,那就是两个人身上都有那种难以莫名的……阴郁之气。 “对了,张璟,你奶奶来了吗?”姜芋问在旁的张璟。 “奶奶现在在楼上休息。”张璟回答,“我和奶奶提过说有几个朋友想要见见她,她答应了,我们现在就可以上去。” “你们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做事都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干什么。”简璎抱怨道。 “璎子,我相信他们不说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有必要的话他们会告诉我们的,是不是?”赵奕扬含笑看着几个好友。 梁定三个人对视,只能选择沉默。 张奶奶是个看就知道是非常慈祥的人,头银丝,脸上虽然皱纹不少,但是还是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笑起来非常温婉,穿着身青色绣银花的中式改良旗袍,整个人很有气质。 “奶奶,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的朋友姜芋。”张璟介绍道。 “张奶奶好。”姜芋面对长辈的时候从来都不缺礼貌。 “姜芋……姜倒是个好姓啊,那可是中国上古的时候就流传下来的姓氏。”张奶奶微笑着,“我看小芋倒是和我们家小璟以前交往的朋友不大样,看就是那种比较乖巧的孩子。”张奶奶对自己的孙子还是了解的,他认识的朋友虽然不坏,但是也都是起玩得厉害的那种。 “我和张璟也是通过另个朋友认识的。”姜芋并不准备绕弯子,“张奶奶,我也就开门见山了,这次来找您是有些事想要问您。”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张奶奶说。 “但是这些事可能涉及到张家的秘密,这个张奶奶您也不介意吗?” “张家的……秘密?”张奶奶愣了愣,本来想要去端茶的手也顿住了——“你是想要和我说什么?” “我先让您看看这张照片吧。”姜芋把那张花黎自己收藏的照片给她,“这张照片上的人您应该认识吧?” 张奶奶接过照片,摸出自己的老花眼镜戴上才去看照片——然后她的手就微微发抖了——“这、这张照片,你是哪来的?” “这张照片,是我的个朋友给我拜托我帮忙找到她的亲人,也就这么巧,我找到了张璟,然后,才来找您。”姜芋看着张奶奶脸诚恳,“张奶奶,您放心,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要个答案。” 张奶奶叹口气,擦了擦自己的眼镜,缓缓说,“其实这件事,我也藏在心里很年了,再藏着,也许就要带进棺材里了……” “奶奶。”直在旁边的张璟走过去,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小璟,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些事了。”张奶奶握住张璟的手,“这件事,我连你爸妈都没有说过,还是你爷爷告诉我的,我就直藏在了心里。” “奶奶,究竟是怎么回事?”张璟自己也是满腹疑问,之前姜芋就说过,可能自己和太爷爷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 “这张照片上的人,你是叫曾祖母的,可是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事实上,从你爷爷这代开始,我们张家人都是欠她的……” 花黎原名叶湄,是当时有名的交际花,她另个名字比较有名,叫“黑珍珠”。叶湄与张家少爷的故事就是那么老套,佳人才子,见钟情。叶湄喜欢张少爷的才智和青涩,张少爷喜欢叶湄的风韵和豪爽。张少爷要娶叶湄进家门,遭到了父母的额反对,他原本要带着叶湄走私奔这条经典之路,被叶湄拒绝了,叶湄要的是光明磊落,不是偷偷摸摸。在叶湄的鼓励之下,张少爷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并努力经营着——就这样过去了三年,张少爷没有娶妻,叶湄也没有在舞厅工作,自己开了个小店——张家父母在儿子的坚持下,有些松动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战争蔓延过来,城中动荡,张少爷彼时去了另个小城做生意已经将近年了,而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婴儿回来,张少爷说那是自己的孩子,已经失去母亲的孩子——叶湄知道了以后,和张少爷大吵了架,张少爷本来要接她回张家的,这样只能耽搁了——后来,那天晚上,叶湄个人在家里喝酒,结果被入室抢劫的暴徒闯入,枪毙命了——张少爷痛不欲生,他后悔自己那时没有告诉叶湄,那个孩子是他死去好友的孩子,只是想让孩子冠上自己的姓氏好好养育而已——就这样,张少爷,就是张老太爷后悔痛苦了辈子,终生未娶,只把心思放在生意上和培养那个孩子上。 “……你爷爷告诉我这件事,他临死前还是觉得对叶湄愧疚不已,因为自己,让他的父亲终生懊悔。而我没有告诉你们,也是因为不想让你们背负着和你爷爷样的内疚……”张奶奶又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是知道了……” 姜芋沉默——如果花黎知道这件事,心里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吧,本来就是很不容易可以在起了,结果就因为个误会…… “哎,疆,你和小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外面,简璎还在逗弄疆开口说话。 “家人。”这两个字疆说得理直气壮的。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人呢?”简璎继续问。 疆冷冷地看了她眼,没应声。 梁定拉了拉简璎的手臂,“璎子,你别招惹他……” “小芋不是我们的朋友吗?疆是小芋的家人,那和我们不也是朋友?怎么就叫招惹他了?”简璎翻了个白眼,“我那是关心他好不好?” “璎子,我是为你好……”梁定冒冷汗——璎子啊璎子,如果你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是会吸人血杀人的僵尸,你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 “谢流,到底他们在里面说什么呢?还不出来?”赵奕扬问抱着保温杯的谢流。 “别好奇了,我也不知道。”谢流低头对保温杯,其实是对里面的郯庚说,“待会儿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大白天的,赵奕扬感觉自己脊背阵阵发凉——这到底都是怎么了啊——怪瘆人的啊…… 第三十章:你们以为是去免费旅行啊? “花黎,你有没有想起什么啊?”薛青趴在椅子上,睁大着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花黎,小声问。 花黎轻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小芋,你说为什么花黎会想不起自己生前的事情呢?”薛易奇怪道,“她又没有喝过孟婆汤,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会不会是那个东西的缘故?”桑南生说。 姜芋的手有下没下地抚着酱油仔的背,“总之我们现在找到了和花黎有关的信息,也就有希望找到那个东西了。” “对啊,我们可以利用魔书……” “小芋小芋,你带我起去吧,我也想去那种年代去看看——”杜舟马上举手道。 “我也要去!”薛青连忙跟着说。 “你们以为是去免费旅行啊?”姜芋翻了个白眼,“你们忘记了自己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房间里的人沉默。 “那小芋,我和你起去。”疆非常积极。 “汪!”酱油仔适时叫出声表达自己的意愿。 “行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了还会生出麻烦事。”姜芋是不可能带疆和酱油仔起去的,但是不管带谁去另个都会吵闹,还是自己个人去清净些。 “就是这本书啊?”张璟凑近看魔书,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嗯,不要乱碰,它也是有脾气的。”姜芋提醒道。 张璟刚刚伸出去的手立刻缩了回来——亲身经历以后,他也开始对姜芋的话深信无疑了。 “小璟,我也警告你,这本书还是不要乱碰好。”梁定在张璟耳边说——想当初自己就是因为这本书陷入了灵异事件。 张璟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碰到书。 谢流走过来,把套衣服递给姜芋,“姜芋,这套衣服是仿照那个时候年轻男人比较普遍的衣服,你试穿下。” “嗯。”上次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想到衣服的事情,这次谢流他们帮忙租来了衣服,自己在白天行动的时候也方便些。 姜芋很快换好衣服出来了—— “这件衣服好像大了些。”谢流说。 “不过小芋穿挺可爱的……”梁定接话道。 姜芋瞄了他眼,不说话,只是把自己的袖子和裤腿稍稍挽起来。 “我说要去那个时候,要不要带点防身的工具啊?”张璟提议道。 “对哦,小芋,那个时候刚好战乱,花黎也是受枪伤而死的……”梁定也很担心。 “难道你们要我带枪去?”姜芋觉得好笑,“我说你们有枪吗?” “我们没有,可是璎子应该有办法弄到……”谢流笑道。 “简璎吗?” “对啊,璎子家是警察世家,还有好几个叔伯是在部队的,枪这种东西,璎子从小就摸的。”张璟点头道。 “原来简璎是警察世家出身啊,怪不得她身上有股正气。”姜芋说。 “这你都看得出来……” “好了,我不需要枪支,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姜芋走向魔书,拿起笔,在上面写下——叶湄死前个小时前的张家老宅。 在写下句号前,姜芋说,“你们两个还是出来吧,不要躲着了。” 谢流几个还有些莫名,却在看到姜芋消失的同时听到了惊呼声—— 三个人转身才看到趴在窗外的赵奕扬和简璎。 “不见了!”简璎先冲了进来,围着那本魔书直转。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赵奕扬跟在简璎身后,出身医生世家的赵少爷是个无神论者,乍看到这个情景受到的冲击很大。 “奕扬,璎子,你们怎么在这里啊?”张璟问。 “你们神神秘秘的,就隐瞒我和奕扬,我们当然想要知道真相了。”简璎指着那本魔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吧。” 谢流三人对视眼,见隐瞒不下去了,才把这件事情给从头到尾说了遍。 姜芋出现在张家老宅的后院里,把正在哄摇篮里的小孩睡觉的奶妈给活活吓晕过去了——姜芋无奈,只得给奶妈下了忘咒,忘咒不是让人忘记什么,而是让对方把这切给虚梦化,以为这些只是自己的梦而已,即使怀疑也没办法—— 姜芋看到摇篮里正吮着大拇指的奶娃娃,小家伙肉呼呼白嫩嫩的,可爱得紧,双眼睛大大的正盯着自己——这应该就是张璟的爷爷吧。姜芋伸手捏了把小家伙的脸蛋,然后手覆在小家伙的眼睛上,待拿开后,小家伙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呼吸浅浅的,小家伙已经睡熟了。 姜芋从张家的后门离开,凭着记忆向花黎的洋楼走去——现在他才想起来自己只写了个小时有点勉强,本来嘛,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是乘坐交通工具去张家,那都需要二十几时间,可是现在却是走路——好在,姜芋熟悉这之间的小巷和捷径,穿梭间,总算在四十几分钟后赶到了洋楼—— 姜芋刚要进去,却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住了,那守卫看起来应该是刚刚从后面巡逻回来,看到姜芋死活不让姜芋进去,等到姜芋摆脱他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十几分钟了——姜芋上了树,爬进了洋楼的窗户,进去以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叶湄在哪个房间,还要去各个房间寻找—— 姜芋是听到枪声以后才循声过去的,等来到叶湄的卧室的时候,刚好看到叶湄中枪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而窗户大开——那人已经消失了—— “靠!晚了步。” 姜芋只好拿出魔书,在上面写上:现世时间,张璟房间。 魔书的个缺点,在过去的时间里不能再进行穿越,只能先回到现世—— 第三十章:挖得越干净越好,把那个东西找出来。 “姜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找到了?”张璟迫不及待地问道。 姜芋拉拉自己的衣服,“去晚了,我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叶湄死掉的幕,那个犯人连看都没有看到,看来我应该再早点去,至少也要见到那个犯人,然后找到那个东西。” “这样再去几次都成月光宝盒了。”梁定说。 “月光宝盒?”姜芋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姜芋,你不知道月光宝盒?”谢流惊奇地看着姜芋——他们这代倒是对这电影没有不熟悉的。 姜芋有些迷茫地摇头。 “那小芋,下次我们带你去看这个电影好了。”简璎现在已经回复过来了,虽然还是觉得太难以想象,可是看谢流他们几个都那么淡定,她也接受了。 “嗯。”姜芋点头,“这次为了以防万,还是提前两个小时好了,可以埋伏在那里。” 姜芋说完在魔书上重新写字—— 这次姜芋还是在张家老宅的后花园,不过现在这个时间,这里没有什么人就是了——也省得再把人给吓到,只是在通往后门的路上,姜芋碰到了张家的两个仆人,幸亏现在是大白天,人家也不至于把他当做闯入的歹人,只是好奇地看了他几眼。 姜芋按照之前的路线来到了叶湄的洋楼,这个时间那个守卫也不在——说实话,叶湄住所的安全性也太差了,自己不说,那个犯人就是这样进入的,叶湄到死都没有人发现异常——不过叶湄家也不小,竟然没有什么佣人,只是她个人住着,看来这少和叶湄喜欢清静的性格有关。 姜芋来到叶湄的房间,却没有见到叶湄——这个时间她会在哪里,难道是还没有回来? 姜芋在叶湄的房间梁上呆了会儿,就听到有动静,往下看,看到穿着风衣的叶湄慢慢走进来,她进来以后就甩掉脚上的黑皮高跟鞋,脱掉那件火红的风衣,看她的样子人已经有些醉熏熏了,但是她在铺着毛毯的藤椅上坐下以后还是拿起放在桌上的红酒,自斟自饮,那样子已经不像是在品酒,而只是灌酒了——姜芋看着那杯红酒已经没了大半了,叶湄才停止灌酒,她趴在了桌子上,刚开始是动不动,后来就哭起来了,只是这哭声被压得很低,断断续续的,透过灯光看到她那只还涂着红色指甲的手紧紧抓着桌子上的印花桌布,几近扭曲—— 她应该很痛苦吧——姜芋其实有的时候很难真正完全体会人家的痛苦,因为他自己并没有那么激烈的情绪,就算不高兴也只是心里不舒服居——而叶湄,不,花黎在他之前的印象里,是个喜欢占嘴上便宜的漂亮姐姐,她爱说爱笑,很难看到她脸上的负面情绪——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消失——对于失去记忆几十年的花黎来说,生前的牵绊应该真的比较重要吧——而现在的叶湄,也正是为情所困的时候—— “哐当——”,有声音,但不是房间里的声音,好像是在外面—— 姜芋听到了,而已经醉了的叶湄也听到了,她浑身震,抬起头的时候,脸上似乎还有些激动——她这个房子不会有其他人,应该也就只有……那个人吧…… 叶湄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口,打开门,走出去——姜芋从梁上跳下来,掩住气息跟在她身后——叶湄循着声音来到另个房间,才走到门口——姜芋看到叶湄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下子惊醒了,转身就跑,而跑的方向就是她自己的房间——姜芋动作很快,在叶湄转身的瞬间就藏在了柱子的后面,慌乱中的叶湄也不会注意到柱子阴影后面的人—— 姜芋本来是要马上跟过去的,但是想到了那个让叶湄恐惧的东西,他选择暂时不要动,然后大概过了二十秒,姜芋看到了,那个穿着黑色披风的男人,他戴着刺眼的白手套,而他脸上还戴着个面具,那是个狰狞恐怖的鬼面具,正常人在这样个晚上看到这样个人,都会感到恐惧的——最让人心悸的是,他的手里还拿着把手枪——他直追着叶湄过去,犹如索命的夜叉—— 在经过姜芋身边的时候,姜芋的心动,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那个人好像停顿了下—— 在姜芋怀疑的几秒,他就听到了叶湄房间的门被踢开,然后几乎就是瞬间的……枪声—— 姜芋追过去的时候,和上次样,叶湄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而那个人已经跳窗离开了—— 姜芋走过去,看到叶湄的眼睛还是大睁着,从她的眼睛中似乎还能看到残存在视网膜里最后瞬的恐惧阴影,因为害怕,脸上的表情几乎已经是扭曲了——姜芋叹口气,拉过旁边的桌布,盖在她的脸上——对于女人来说,生命的最后刻不是美丽的,也是种遗憾吧。 而在低头的瞬间,姜芋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刚才是枪声吧,叶湄的眉心也确实是弹孔的痕迹,可是……子弹呢?穿过头部不见了?姜芋最后在椅子的旁边看到了小颗的……豆。姜芋的脸色下子就沉下来了—— 忘川豆——据说,孟婆汤就是以其作为其的原料…… 那个鬼面人,究竟是…… 姜芋走出房门,看着右边不远处的那个房间——就是那个房间,刚才…… 楼下传来嘈杂声,脚步声—— “挖吧。”姜芋在房间门口,对着房子里的几只鬼说。 “怎么会是这个房间啊……”杜舟皱着眉说。 “不管是地板还是墙面,挖得越干净越好,把那个东西找出来。”姜芋面无表情。 “小芋,那我的床……”疆指的床就是他的棺材,而这个房间也就是疆的房间了。 “你把棺材先抬出去。”姜芋指示道。 “所以,如果真的在这里,那么之前疆的反常也不是毫无道理的了。”文政岳说。 “待会儿不管挖到什么东西,你们都不要乱动。”姜芋现在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好。” 半个小时以后—— 薛青惊叫起来,“小芋,这里有些奇怪——” 姜芋走过去,那是在个陈旧的书架后面,书架被搬开以后,就是大片的墙面,而薛青指的奇怪的地方就是右下角的地方—— 众鬼围过来,薛易和薛青起把那块墙小心地砌下来,其实就是几块砖被拿下来,那些砖似乎是后来被弄上去的,所以倒是比较容易—— “是个盒子。”薛青刚要伸手去拿,却被姜芋阻止,姜芋走过去,自己去拿出那个盒子——只是个其貌不扬的普通灰色盒子,颜色已经斑驳,材质类似于铜质—— 姜芋摸摸盒子上面的花纹——其实说是花纹,还不如说是某种文字—— “是古董吗?”花黎问桑南生。 “就算是古董好像也不是上面值钱的,除非是有什么特殊含义的,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 姜芋犹豫了下,才小心地打开——才微微地打开条缝,就感觉到阵阴寒之气溢出来——房间里的异类都在瞬间感觉到了那股气,他们的表情也有那瞬间的痴态,似乎被迷惑了—— “啪嗒”声,姜芋把盒子给合上——众鬼和僵尸清醒过来—— “小芋……” “不要说了,全部回去休息吧。”姜芋拿起盒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汪!”酱油仔在第时间跟上。 第三十二章:你以为百鬼夜行那么容易啊? “冰糖猪蹄,酱排骨,干煸五花肉,可乐鸡翅,烤鱼,小芋,这都是你爱吃的菜,怎么今天好像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啊?”梁定奇怪地看着正拿着筷子戳白饭的姜芋。 “可能是天热吧。”姜芋用筷子沾了沾猪蹄的汁,放在嘴里含了含——甜度刚好。 “天热?”谢流看看窗外的阴雨天气——现在的天气应该算是比较凉吧。 “就是从那天开始吧?”张璟问,“姜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没什么事,就算有事也不用你们操心。”如果是别人这么说话,在座的几个人肯定都会不高兴,但是这个人是姜芋——他们倒是早就习惯了姜芋的说话方式了,他般来说对人都是比较冷淡的,只有“特殊情况”的时候才会比较热情——而已经过期的“客户”对他来说就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因为知道姜芋的工作至上性格,其他人也都不会介意了。 “姜芋啊,我们家在邻市有个医院准备在下个星期剪彩,在此之前,想要请你先去医院那边先看看……”说话的是赵奕扬——他邀请姜芋,其实也就是想要真的再见识下姜芋的能力,另方面他也接收到梁定他们的眼神暗示,有新的任务姜芋应该能够提起精神来—— 让众人意外的是,姜芋只是淡淡地看了赵奕扬眼,才幽幽地说,“再说吧,我现在没时间。对了,最近,你们在外面小心点,晚上能不要出去就不要出去了。” “姜芋,难道是百鬼夜行?”简璎眼睛发亮,她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你以为百鬼夜行那么容易啊?”姜芋放下筷子,“只是点小事故而已。你们记住就好了,我有事,先走了。” 几个人看着他的背影—— “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小、小芋,这个是什么啊?”薛青躲在门口,看着姜芋在房间里摆弄着东西。 “这是阴阳八卦。”姜芋只是低着头在地上摆设八卦阵,“不是说了让你们都不要过来吗?现在全都回去自己的房间,没有我的话都不要出来。” “哦。”薛青也知道最近姜芋是越来越严肃了,所以他加听话了。 “汪!”酱油仔在姜芋旁边,只是乖乖地蹲坐着,不敢打扰姜芋。 “对了,酱油仔,疆呢?” “汪汪!”酱油仔回应。 “不知道吗?他又不知道去哪里睡觉了,算了,别管他了,我待会儿入定以后,你就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姜芋嘱咐道。 “汪!”酱油仔点头。 姜芋从桌子上拿起那个铜盒子抱着它坐在八卦阵的中间,他盘着腿,闭上眼睛,动也不动了。酱油仔起身,绕着姜芋慢慢地转圈,他知道现在姜芋很需要自己,所以他也很尽责——酱油仔想到那个总是和自己争抢小芋注意力的僵尸,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小芋还是指望我比较可靠……这样想着,酱油仔就得意了许—— 姜芋的身体渐渐出现了若有似无的蓝色光环,而那只铜盒子也散发着黑色的气息——蓝光与黑气交叠在了起——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酱油仔打了个哈欠——早知道白天的时候就睡会儿了—— 突然,酱油仔浑身的毛竖立了起来——他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在偷窥着这个房间——酱油仔的鼻子动了动,似乎有道奇怪的气息—— “汪!”酱油仔听到了窗外的异动,冲到了窗口,在破窗的时候它的牙齿确实是已经咬到了什么东西,但是那个东西十分狡猾,闪就消失了——酱油仔吐出嘴里的东西,然后就追着那个黑影跑了—— 分钟以后,疆扶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走进了姜芋的房间,他本来是敲门的,但是没有人回应,他就推门进去了——他看到姜芋坐在个奇怪的阵中间,而他的手里正抱着那个诡异的铜盒子,疆当然也注意到了姜芋和铜盒子之间气息的交换——看着黑色的气越来越,疆有些恐慌了—— “小、小芋——”疆走到姜芋面前。 没有回应。 “小芋,你没事吧?”疆蹲下身,近距离地看着姜芋。 姜芋还是闭着眼睛,身体动也不动。 疆伸手去碰姜芋的身体,姜芋就往后倒了——“碰”地声,姜芋躺在了地板上—— 疆吓了跳——“小芋,你没事吧?小芋?” 姜芋还是没有反应,只是那个铜盒子从他的怀里滚了出去—— 疆想到姜芋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这个铜盒子,虽然他本来就对这个盒子心有忌惮,但是现在他想要姜芋马上醒过来——疆伸手捡起那个盒子,当他碰到盒子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盒子给黏住了般——疆吞了吞口水,才把那个盒子给打开——打开的瞬间,他什么也来不及看清楚,就只是感觉到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气,那股强烈的邪恶之气包围住他——疆整个身体被黑气给包裹住,黑气全部进入了他的身体里面,直至消失—— 几秒以后,疆才睁开眼睛,而他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红色,黑色的指甲也已经探出来了——疆转过身看了躺在地上的姜芋眼,那眼没有了平日里的热度和渴望,除了冷漠还是冷漠……然后疆走到窗口,跳出窗外,月光下黑影闪过,月亮似乎染上了些许的红色—— 酱油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姜芋躺在了地板上,而那个铜盒子已经打开了—— “汪汪!”小芋,你怎么了? 姜芋是感觉到刺痛才清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的是酱油仔的大头——他正咬着姜芋的肩膀,企图把他叫醒—— “酱……酱油仔……”姜芋才刚开口,就感觉喉间股腥甜,有什么东西从嘴角流出来,姜芋摸摸自己的嘴角,举起手指看——红色的…… 姜芋咳嗽了几声,才坐起身,看到了那个已经打开的盒子,姜芋知道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汪……”酱油仔知道是因为自己护卫不当才发生这种事,他难过地认错—— 姜芋伸手摸摸它的脑袋,“算了,不怪你,咳咳……” 当房子里的鬼都知道姜芋受伤了的事情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同时他们也发现,疆不见了—— “难道是疆暗地里……”杜舟的话在其他人的目光中被收回—— “疆不会的。”姜芋只是这么说。 有些事情,开始不样了。姜芋知道。 第三十三章:没有委托人难道我要白做工吗? “这么大个蛋糕?”姜芋的视线从桌上的蛋糕往上移,看着梁定,“怎么想到要给我买这个蛋糕?” “你不就是爱吃这种蛋糕?”梁定笑道,“喜欢就吃点。” “我怎么觉得……”姜芋微微眯起眼,“觉得你们最近都对我越来越好了……” “这不是因为你最近情绪比较低落吗?”说这话的是走进来的谢流。 “我情绪比较低落,有吗?”姜芋解开蛋糕的带子,“只是最近事情了些……对了,有没有什么好赚的生意介绍给我啊?” “好赚的生意?”谢流笑道,“不是上次奕扬和你说了医院的事情?可惜你那个时候太忙,就推掉了。” “有这件事吗?”姜芋都忘记了——“医院,应该不是什么小生意……是太可惜了……” “这个生意没了不还有别的吗?”张璟走了进来,把手里的红包递给姜芋,“这是我奶奶给你的谢礼。” “谢礼?”姜芋看着那个红包,薄薄的——“我不收支票的。” “不是支票。”张璟说,“你打开看看,是实用的东西。” “哦。”姜芋这才接过来——硬硬的张,像是什么卡——不会是银行卡吧?姜芋打开红包,抽出来——原来是几张购物卡—— “每张的金额是1000块,共有5000块,我奶奶说了,钱是不,就是让你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买得方便些,有空也来我家走走。” “果然很实用。”姜芋点头,“替我谢谢你奶奶。”本来这次自己不过是帮房子里的几只而已,这个倒真是额外的谢礼。 “对了小璟,你刚才说什么别的生意……不会就是说这些卡吧?”梁定见姜芋还是没笑,说。 “当然不是。”张璟在姜芋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也是听说的。” “听说什么?”姜芋问。 “最近不是有部宣传力度很大的新片《花开三度》正在拍摄吗?”张璟看了看四周,声音压低了些,“听说,这几天停拍,拍不下去了。” “为什么?”梁定和谢流都是听说过这部电影的,网上片热闹的讨论之声,男女主角都是近来呼声很高的偶像明星。 “因为摄影棚出现了灵异事件。”张璟声音压得低了。 “灵异事件?”姜芋提起了精神,“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小璟的妈妈就是个金牌制片人,这部电影好像就是小璟妈妈制片的。”谢流解释道。 “这么说这件事就是可信的了。”姜芋嘴角弯,“不过,总得有委托人吧,没有委托人难道我要白做工吗?” “当然有了。”张璟笑着说,“现在导演正在想办法找能人之士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好继续拍戏呢。” “价格呢?”姜芋继续问。 “定金是五万,剩下的钱会在事成之后付给你。”张璟说,“怎么样,有兴趣吗?” “当然了。”姜芋点头,“那你帮我牵线下。” “没问题。” 在场的人见姜芋露出笑容,也感觉轻松了许。 谢流想起件事,对姜芋示意了下,让他跟自己出去—— “什么事啊,还不能让我们知道……”梁定有些不满地说。 “别管了,这个蛋糕不错,我们来分着吃吧。”张璟的手还没碰到蛋糕就被梁定的手挥开了—— “这是给小芋的,你要吃自己买去。”梁定脸认真。 “小气,不过就是蛋糕嘛。”张璟撇嘴,“也偏心得过分了吧……姜芋又不是你女朋友,还要见色忘友?” 梁定听了张璟的话,居然没有用话反驳——张璟去看梁定的脸——居然发呆了? “谢流,你找我有什么事啊?”门外的角落里,姜芋问道。 “有件事……”谢流欲言又止,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姜芋不喜欢太过拐弯抹角的。 “那我……就直说了。”谢流咬咬牙,就说出口了,“姜芋,我想问问你,就是现在的郯庚如果和人接触过于亲密,会不会对他的灵体有损?” “过于亲密?”姜芋盯着他,“怎么样个亲密?” “就是……”谢流话还没说出口,脸就有些红了。 姜芋看着他有些明白过来,“你是说你和郯庚合体的事情?” 合体——这个说法也实在……不过,是这个意思——谢流点头。 “这个啊,对他是没什么关系的,毕竟要在阳间生活,和生人接触是没有坏处的。只是,你该问的也是会不会对你有什么损害,毕竟,你是人。” “会有什么损害吗?” “也还好。”姜芋补充道,“只是,要节制点,毕竟阳精还是不要泄得太,对人体无益。” “……”谢流加不好意思了,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都过去了这么些天,你们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吗?”姜芋坐在沙发上,看着在客厅里的几只鬼——“以前不是想着要离开这里想得不行吗?现在自由了倒是不要去了?” “外面的世界变了太了,我们又是鬼,能去哪里啊?”桑南生手里捧着书,“还不如买几本书静下心里在这里读几本书。” “是啊,我和小青也还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去外面走的话搞不好还会被鬼差抓。”薛易说。 薛青点头。 “我刚买了游戏机,在家里玩玩游戏还不错。”杜舟咧着口白牙。 “我和齐安去外面公园逛逛都累了,在家里休息也挺好。”文政岳手里捧着茶杯说。 “我出去也不知道去哪里,还是看看杂志吧。”花黎的半个身体陷入沙发里,语气慵懒——现在她的精神已经恢复了。 “我说,你们都是什么时候去书买杂志买游戏机的?” “就是晚上的时候去买的,那个时候人家也不回察觉到我们不是人。”杜舟回答。 “那么,我还想问下这些钱都是哪来的?”姜芋冷笑道。 “就是从小芋你的抽屉里钱包里拿的啊——”薛青脱口而出。 话出口,众鬼都觉得不妙——果然—— “我说,我什么时候允许你们拿我的钱了?”声音冰冷地犹如从地狱里传来的…… 第三十四章:你语文是不是不好?不要乱用词语。 “小芋,酱油仔最近好像胖了些。”梁定看着趴在自己车后座的酱油仔说。 “是吗?”姜芋手伸到后面摸摸酱油仔的毛,“我就是觉得酱油仔的毛浓密了些……” “唔……”酱油仔被姜芋摸得很舒服,发出咕噜声。 “酱油仔最近伙食不错吧,倒是小芋你,原本长了些的肉又回去了。”梁定伸手捏了捏姜芋的脸颊。 “不要捏……”姜芋伸手去推的时候梁定已经缩回了手——“我说过了,不要随便捏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梁定好笑地看着他,“不过你这个样子倒是挺像小孩子的。”脸颊还微微地鼓起来。 “你们干吗呢?调情还是打情骂俏啊?”张璟大大咧咧的声音出现在车外。 “怎么说话呢?”梁定白了他眼。 “你语文是不是不好?不要乱用词语。”姜芋也不咸不淡的。 “好了,你们就不请我上车啊?怎么说今天我也算半个主角吧?” “你从后面上就好了。”梁定说。 张璟往车后座看了眼——那里趴着只大狗,就是他在姜芋家里看到的那只狗——本来张璟是比较喜欢大型的狗,但是这只——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很危险——危险的狼狗藏獒他也不是没见过,可是这只,光是那眼神就觉得—— “可不可以不坐这里啊?”张璟咽了咽口水说。 “拜托,这辆车的座位也就三个,你不坐那里难道还要坐在车顶盖上,或者是躺在车后箱里?”梁定吐槽道。 “可是……” 姜芋往后看了看酱油仔,然后扔了块巧克力给它,才说,“放心,酱油仔不会轻易咬人的。” 张璟也觉得自己似乎显得胆子太小了,他咬咬牙还是坐上了后座,但是在坐下的时候不小心就坐在了酱油仔的尾巴尖部——酱油仔很快缩回了尾巴,但是它的喉部发出威胁意味的咆哮声,虽然声音很低,但是也足够让张璟冷汗直冒了。 终于,在张璟的暗自盼望中,在小时以后,才到达了那个摄影棚——其实,这是在个古色古香的度假小镇里,因为最近这部戏的原因,二分之的小镇都被租用了,也正是因为租金的高昂,现在出问题了如果停下不拍,那么损失的费用就是天价了。 “是古镇啊。”姜芋下车,看着前面的建筑物,“这种地方,确实容易出事。” “你这说,我现在也感觉背脊发凉了。”梁定道。 “这条河挺长的啊。”姜芋注意到了旁边的河,河水呈现碧绿色,给人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是啊,这条叫‘半月河’,是这个小镇的母河,贯穿了整个镇,也是古镇的重要卖点之。”张璟介绍道。 “你倒是挺清楚的啊,张导游。”梁定调笑道。 “这里我三年前来玩过次。”张璟摸着下巴,“不过那次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啊。” “也许是这戏太好看了,所以连那种东西也被吸引了。”姜芋说着玩笑话,但是脸上却没有笑意。 “说起来也是,好像像这种摄影棚拍戏点特别容易发生些莫名其妙的事。”张璟道。 “有的时候,也许是人心作祟吧。”姜芋往前走。 “姜芋,难道你的意思是这里根本就没有……那个东西……”张璟和梁定追上去,而酱油仔跑得快,早就跟在姜芋脚边了。 “我没有这么说啊。”姜芋的目光停在了河面上的处,似笑非笑。 梁定和张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有,那河流平静无波,只是在现在的气氛衬托下,两人还是觉得不寒而栗。 “小芋,你看什么呢?”梁定僵着脸问。 “没什么。”姜芋转过头来笑着看着他们,“我们有时间不如来划船吧。” “还是算了吧。”张璟敬谢不敏。 酱油仔突然对着河吠了几声。 “酱油仔,走了。”姜芋下面的话让那两人忍不住就想了——“不要管闲事。” 梁定和张璟往那里看了眼——确实什么也没有啊——两人快步跟上姜芋。 “陈导,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人,他叫姜芋。”张璟介绍道。 穿着黑色风衣背心和长裤的矮胖男人把姜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番,脸上满是怀疑——“这,小璟啊,你妈妈和你说过的吧,我是要找那种有本事来解决这种事情的人……这个也……” “陈导,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是姜芋,你绝对可以放心,我打包票有姜芋在,就不会有问题。”张璟现在也成了“姜芋党”。 张璟都这么说了,陈导也不好太驳他的面子,只好点头,“那好吧,就先试试吧。” “陈导,你放心,如果我帮不上忙,那么我分文不收。”姜芋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陈导比较着急的是时间的问题,拖延点时间就要花钱,时间就是金钱,就是这个道理。 “我人来到这里了,当然是从现在开始了。”姜芋摆出自己的招牌微笑,“陈导,那么你就先回去吧,给我天时间,明天你就可以带着摄影组过来进行正常拍摄了。” “这么快?”陈导很是惊讶。 “我当然是以效率优先的。”姜芋继续微笑。 “好,那我先走了。” 看着陈导离开,姜芋才问张璟,“出事的摄影棚在哪里?” “就在后面的那个阁楼里,那是女号扮演的角色的房间,他们第次在那里拍戏的时候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第二次去的时候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张璟说,“那天晚上,女号正在和女二号对戏,女二号没来由地就哭了,哭得撕心裂肺,恐怖得不得了,然后灯光起熄灭,众人听到了撞墙的声音,等灯亮了以后,大家本来以为有人受伤,可是事实上没有人出事……还有其实不止是摄影棚,就连女号休息的房间也有异常的情况,她睡觉前都没事,可是睡醒以后,却发现自己白色的床单还有被子上满是血手印……” “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去阁楼上看看吧。” 第三十五章:死人的味道。 这个阁楼和小镇样,看就知道很有年代感,只是栏杆门窗的颜色被新漆漆得过红艳了,否则就有味道了。推门进去,就闻到股沉淀的檀香味,不刺鼻,但是这种味道不习惯的人闻了会有些头晕。 “果然是年代戏的拍摄地点,摄影棚搭得不错。”梁定说。 “这里面的摆设是原来就这样的,管理员说了不能随便移动这里面的东西,些角色要用到的小道具倒是拍摄组自己带来的。”张璟道。 “这样倒是严厉过分了,毕竟这里的大数东西都是仿造的。” 两个人看着姜芋——“不会吧?怎么会是仿造的。” “如果是前人用的旧物,会有种不样味道。”姜芋回答。 “什么味道,我怎么没有闻到?”梁定说着还用力地嗅了嗅。 姜芋回过头来对着他阴阴地笑,“死人的味道。” 梁定个吸气过猛,就被呛到了,咳嗽得张俊脸涨得通红。 张璟本来是想笑的,可是想起姜芋刚才说的话就笑不出来了——果然,和姜芋呆在起还是要有很高的心理承受能力。 姜芋走到放在面盆架上的铜面盆,“不过,这个东西倒是有历史的。” 姜芋说完,梁定和张璟的第反应就是后退了步,动作致得像是被同时下了军事命令般。 “汪汪……” 三个人看过去,酱油仔正在挠墙,似乎想要抓什么东西样—— “酱油仔,别闹。”姜芋出声,“你和他们两个先出去吧。” 梁定和张璟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们确实看到了那面墙上似乎浮现了类似人影的东西。 “小芋,你个人……”梁定有些不放心。 “我做事不想要人打扰。”姜芋十分干脆。 “阿丁,姜芋你还不放心?他才不会那么容易有事呢,反倒是我们在才会干扰到他……”张璟拉着梁定往外走。 “你不要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小芋样……” 梁定、张璟还有酱油仔在外面等了大概半小时了,姜芋才出来,本来,那两人还以为会有什么大动静,可是结果里面点声响都没有—— “小芋,你没事吧?”梁定关心地走上前问。 “没事。”姜芋派轻松。 “姜芋,抓到了吗?”张璟显得有些激动的样子。 “抓到什么?”姜芋不明所以。 “抓到……”张璟靠近压低些声音,“鬼啊。” “我干吗要抓它?”姜芋反问。 “可是不抓那拍摄不就是继续不下去了?”张璟以为姜芋不明白自己找他来的意思。 “如果真的要抓,那这里这么我抓上几天几夜也抓不完啊。”姜芋环顾下四周说。 大白天的居然感受到了阴风阵阵——梁定和张璟都觉得不好过。 姜芋拍拍张璟的肩膀,“你放心,我的工作自然会负责完成,我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你通知下那个陈导,明天正常来开工。” “……可以吗?”张璟也开始怀疑了。 “不放心的话明天拍摄的时候我会在旁边守着。”姜芋伸了伸懒腰,“好了,现在还有时间,不如我们去划船游河吧。” “……还是,不要吧?”梁定当然不会忘记刚才的事。 “难得来下这种景区,不游下船可惜啊。”姜芋看了他们眼,“你们不愿意就算了,来,酱油仔,我们走。” “汪!”酱油仔倒是十分兴奋。 见他们走了,梁定和张璟在原地呆着就感觉不对劲了,两人对视眼,连忙跟上——“姜芋(小芋),等等我们!” 姜芋带着酱油仔上了停在河边的渡船,这是只显得有些破旧的乌篷船,木桨摆着,也没有人划。 姜芋蹲在船边,看着河水,低低地自言自语了几句。 梁定和张璟才刚踏上船,什么话也来不及说,就感觉到船在动了——两人看着那两只桨—— “这个是自动的吗?”梁定皮笑肉不笑地问。 “应该……不是吧。”张璟僵着脸说。 “你们坐下来啊,不要着,都挡着我的光了。”姜芋靠在酱油在身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梁定和张璟只感觉现在自己像是在另个时空—— 现在,是白天吧? 第二天陈导带着剧组还有演员们来拍戏了,本来陈导还有些担心,但是在连拍两场都没有出现问题以后,陈导才放心下来,全身心投入到拍摄当中。 中午休息了,陈导还邀请姜芋他们去古镇里最高档的饭馆里吃饭——对于这种只进不出的事情姜芋向是赞成的。 “姜同学还真是年轻有为啊,昨天是我看清你了。”陈导因为喝了些酒,脸都红了。 姜芋本来就埋头苦吃,听到陈导好像在和自己说话,把头从烤猪排上抬起,意思意思地点头,“我只是做我的工作而已。” “姜同学,以后我们也许还有合作的机会,你放心,你的酬劳方面我是绝对不会亏待的……”陈导说着打了个嗝。 姜芋听到这句话就满意了,他用油油的手指从自己的包里抽出张纸,上面是他早就写好的银行卡号,“陈导,这是我的卡号。” 陈导对于姜芋的直接倒也是挺欣赏的,他接过那张纸,放在自己的兜里,“好好,我会很快……哎,小齐,璇璇,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快过来坐。” 姜芋看过去,原来是这个戏的男女主角齐城和陆璇,还有个,就是女二号杨央——齐城和陆璇是偶像明星出身,而杨央本身就是电影学院出来的,资历相对丰富,只是因为出道时机不对,才会稍逊些,不过气质却比陆璇要好些——这些都是张璟说的。 “陈导,这几位是你的客人吗?”齐城和张璟样,属于阳光派,但他的皮相确实比张璟要俊美些,有张明星脸。 “对对,”陈导马上介绍,“这是汪制片人的公子张璟,这位是梁氏的少爷,至于这位……就是我新交的小朋友了,叫姜芋。”陈导当然不会在这么人面前说穿姜芋的身份,看得出来,姜芋并不喜欢过于张扬。 说到张璟和梁定,三人就已经很感兴趣了——毕竟对于明星来说,与有钱人有交往总是有好处的。至于姜芋,他们也看得出姜芋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不过陈导说是新交的小朋友,他们也就看了几眼,但是姜芋低着头在吃东西,并没有要理他们的意思,他们也就放弃与之交流,不过—— “哎,这只大狗好可爱啊。”杨央看到了姜芋旁边的酱油仔,脸上露出了笑容,刚想走过去逗逗它,却在酱油仔抬头对她龇牙的时候猛地止住了脚步——这只外表可爱的大狗是危险的。 陆璇看到杨央脸上的尴尬表情,扭过头,嘴角的微微的笑意却还是被姜芋给捕捉到了。 第三十六章:零食和正餐怎么能比? “什么,不走了?”梁定几乎是吼出声的——他本来以为吃完饭就回去,可以远离这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地方了,没想到姜芋竟然说要留在这里过夜—— “对啊,我说过工作要负责到底的,今天晚上当然要守夜了。”姜芋瞄了他们眼,“你们怕有什么的话就回去吧,我和酱油仔留下就行了。” 姜芋这么说,就算梁定和张璟原本有想要离开的心,也不好真的走掉了—— “那我也留下来陪你好了。”梁定转头又对张璟说,“小璟,那你先回去吧。” “我回去?我怎么会丢下你们自己个人走?”张璟看看四周,“其实,想想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是你们自己要留下的……”姜芋说完这句话就带着酱油仔往前走了。 梁定和张璟连忙跟上。 晚上剧组还有场夜戏要拍,地点就在河上的石桥上——姜芋三个人就在旁看,姜芋和酱油仔倒是挺悠闲,边看还变吃东西,真的是在看戏啊。至于张璟和梁定,他们现在对这条河可是忌讳得很,毕竟白天的时候那自己会动的船确实把他们给吓到了——说实话,当时他们是感觉,那船好像被人在推着动的……想起来水下面有“人”推船的场景,两人都浑身起鸡皮疙瘩——现在他们看着那条在两岸红色的路灯下闪着微光的河面,就有种会有什么东西突然钻出来的错觉—— 那座石桥是男女主人公重逢的地点,所以晚上的戏很重要,已经ng了十几次了,陈导还不是很满意,终于在第十九次的时候,陈导才喊了“卡!ok!收工!”在场的人不管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好了,那我们可以回去了。”梁定是高兴,终于可以离开这条河了。 “回去?”姜芋露出疑惑的表情,“都这个时候了,我肚子都饿了,应该去吃点夜宵才对。” “可是姜芋,你不是刚才直在吃东西吗?”张璟指了指姜芋脚边的个塑料袋,里面全是瓜皮果壳,满满的。 “那些只是零食啊,零食和正餐怎么能比?”姜芋低头对酱油仔说,“酱油仔,你说是不是?” “汪汪!”酱油仔表示十分赞同——它和它主人是个德行,吃的东西从来都不嫌少。 “姜芋啊,是不是要娶吃夜宵啊,刚好我们也要去,要不要起去?”陈导边擦汗边走过来,问道。 “好啊。”姜芋口答应,“不过,陈导,是你请客吗?”有便宜可占当然是最好了。 陈导失笑,“当然是我了,好歹你也是在帮我做事。” 于是姜芋就带着酱油仔光明正大地去蹭吃蹭喝,梁定和张璟无奈就跟过去了——起吃夜宵的除了陈导比较得力的几个助手以外,也就只有男女主角齐城和陆璇了,齐城性格比较大方,也很能聊得来,和陈导他们也说话也没有什么拘束,而陆璇就像般的女孩子样,有梁定和张璟这两个金帅哥在,她当然是主动找机会和他们两个聊了——而梁定和张璟不是冷漠的谢流,直以来也是很会和女孩子玩的人,陆璇外表出众,谈吐虽然称不上么优雅气质,但是俏皮有趣,所以三个人聊得也算是开心—— 姜芋和酱油仔是负责吃吃喝喝的,除此之外姜芋并不怎么搭理人,只是陈导偶尔会和他说话,姜芋对于“客户”还是要意思意思地应酬几句的,何况陈导这个人并不让他反感,所以他也不排斥他。 夜宵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四十五分了,众人也各回各屋了。 “小芋,我晚上和你起睡吧。”梁定在姜芋的房门口,说。 “阿定,是我先来的,当然是我和姜芋个房间了。”张璟也不客气。 姜芋看看梁定又看看张璟,才说,“那好,这个房间留给你们睡好了,反正我也要出去巡视。酱油仔,我们走吧。” “汪!”酱油仔在跟着姜芋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给那两个已经呆掉的人鄙视的眼神。 居然被只不知道是不是狗的物种给鄙视了——梁定和张璟都觉得丢脸,但是—— “小芋,等等我!”不管怎么样,跟在姜芋身边都是安全的。 他们住宿的地方是古镇最中心的客栈,而为了保证明星的休息质量也为了不让剧组的消息泄露,所以这个客栈他们是包下来的,并没有其他游客居住。 三个人只狗走在客栈的走廊上,走廊是木质的地板和扶廊,人走在走廊上能清晰地听到脚步声还有木板发出的“吱呀”声——两边两排都是灯笼,是黄色的灯笼罩,里面是灯泡,所以灯光是那种橙黄色,营造的是古式的氛围——只是在此时梁定和张璟的心里,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只是感觉自己像是鬼片里的主角—— “小芋……”梁定想要说些什么缓解下凝重的气氛—— “啊——”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在宁静的夜里尤其让人毛骨悚然。 梁定和张璟心跳都漏掉了半拍——开始……了吗? “走!”姜芋带着酱油仔往声音的源头跑去。 “小芋(姜芋)等等我们啊——” 姜芋和酱油仔跑到走廊的拐弯处,差点和跑过来的人撞上——是陆璇,不过现在看她的样子很是狼狈,已经换了睡衣,脸上的妆似乎才卸到半,也正因为卸到半,加上惨白的脸色,所以看在跟在后面的梁定和张璟眼里,还真的跟见了鬼样—— “怎么了?”姜芋是最镇定的,他扶住陆璇,感觉到她浑身都在打冷战—— “有、有鬼……”陆璇都快发不出声音了。 “在哪里?”姜芋问。 “我的房间里……”陆璇看向梁定和张璟,她当然觉得姜芋没有他们两个可靠—— 姜芋看得出她需要那两个人,所以放开手,“在这里呆着,我过去看看。” 说着就和酱油仔往前走了。 “梁……”陆璇才说了个字,就见梁定和张璟像后面有什么追着自己样,跟着姜芋跑了——陆璇留在原地,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姜芋来到陆璇的房间,外面的房间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姜芋想到刚才陆璇应该在卸妆——他来到卫生间,眼就看到窝在角落里的黑衣小鬼,但是看到对方苍白脸上满是无辜的样子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化妆台上的东西散落着,陆璇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姜芋走回外面,就看到陆璇丢在地上的化妆包——如果刚才陆璇是找不到某样东西回来拿,正准备…… 他看到了对着自己大开的窗户,走到窗户前……会不会是……姜芋探出头来往上面看了看…… 梁定和张璟才走进陆璇的房间,就差点和跑出去的姜芋撞到—— “小芋……” “他怎么跑这么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张璟猜想道。 “都是你,介绍小芋来这里……” “那姜芋本来的工作内容就是这个啊……”张璟觉得自己很无辜。 第三十七章:这样子上上下下的你都不累吗? “好了,别跑了。”姜芋看着前面的白影说,“再往前面就没路了,还是你要跳下去?” 那个白影停住,但是没有回头。 姜芋半蹲下身,摸摸酱油仔的背,“这大半夜的,女孩子不都是要睡美容觉什么的吗?这样子上上下下的你都不累吗?” 白影着不动。 “小芋(姜芋)!”梁定和张璟已经追过来了。 “你们过来干吗?我这边的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回去。”姜芋头也不回说。 梁定和张璟也看到了那个白影,他们心惊,又听到姜芋语气严肃,所以只是停顿了下就往回走了。 “好了,人也都走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先把我的任务给了结了。”姜芋说,“我记得,你是……叫杨央对吧?” 那白影震了下,转过身来,在月光下,那张惨白的脸确实触目惊心,活像是从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不过,撇去别的不说,仔细看五官,是杨央没错。 “你……怎么知道是我……”杨央的声音颤抖。 “我刚开始只是猜的,看来我没有猜错。”姜芋起身,走到她面前,“你本来就住在陆璇隔壁,今天没有你的戏,你早早就在房间里休息了,可是刚才陆璇叫那么大声,其他住在另边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不说,你应该会听到动静出来的,可是你却没有……还有,那次和陆璇对戏出事的就是你,别人都没事只有你有问题,我当然会有所猜想了。” “就因为这个?”杨央望着姜芋。 “还有就是……如果根本就不是什么灵异事件,那么不就是人为的了……” 杨央冷笑,“别人都说有鬼,你就不怕?” “有没有鬼是回事,是不是鬼怪作祟是另回事……”姜芋挑了挑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不能随便装鬼吓人的吗?那可是很危险的……” 杨央冷哼,“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我就是看那女人不爽,她……” 杨央的话突然打住,她的眼睛盯着姜芋背后的某处,刚开始只是吃惊,渐渐地转为惊恐—— “鬼、鬼啊——” 那天晚上,陆璇还不算是被吓得惨的,杨央是直接吓晕过去了——她本来就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自己扮鬼吓陆璇也就算了,可是真的看到鬼了就不样了—— 其实姜芋是有些纵容的意味的,要不然那些鬼也不敢现身——这里的鬼其实都是安分的,只是因为看到杨央扮鬼才会生气的——而那天姜芋去了那个阁楼遇到了阁楼里的女鬼,那女鬼看到姜芋就知道姜芋不是般人,她以为他要收自己,吓得不行,直说自己从来没有害过人只是会恶作剧戏弄游客云云,从她口中姜芋知道那天拍戏的时候她只是在旁边看,后来也只是在大家被吓到的时候弄熄了灯,就连那撞墙也不干她的事—— 后来,姜芋从剧组那些人私下闲聊中才知道,本来定了杨央为女号的,可是陆璇和投资商私下有关系,人家就“钦点”了陆璇为女号,所以杨央降为了女二号,本来也就算了,可是陆璇脾气骄纵些,对别人还好,就是看不惯杨央,大概也是因为本来杨央是女号的缘故,她看到杨央心里不舒服,没少在众人面前讥讽杨央,和杨央对戏的时候也故意出错ng,话里都是说杨央的错,为这事陈导和其他工作人员没少烦恼,在私下里对杨央就“指导”了几句,也就是让她能少和陆璇碰到就少点。就连陆璇现在住着的房间都是本来杨央住的,可是陆璇句话就让杨央和她换了房。杨央只是面上沉稳些,其实脾性没有那么大方,早就把那些点点滴滴记在心里了。那天和陆璇对戏,也是因为陆璇ng了好几次,杨央心里不舒服,想到之前在人家嘴里听到古镇“不干净”的流言,时冲动就演了那么出被鬼上身的幕,后来没想到那么应景,灯熄灭了,她见此还故意弄出些声响衬托气氛。至于之后那次因为陆璇故意打翻杨央的化妆盒,杨央就故技重施那天晚上在陆璇睡熟以后从窗户那里进入陆璇的房间用道具血弄的——说起来,杨央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她还练过段时间的功夫,所以身手比较灵活,而陆璇晚上睡觉习惯开着半扇窗,刚好给了杨央机会——那天也是,她用绳子系在身上,吊在杨央窗前吓她,没想到会被姜芋发现,那个时候也是因为听到酱油仔的吼声,心里慌得不行才跑到楼顶,想要躲藏下的,其实她本来是想要躲到自己房间里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的房门居然从里面锁了,钥匙还打不开…… “还真的是人吓人……”梁定边开车边说。 “现在杨央退出剧组了,陈导刚才还说要再找女二号,很麻烦什么的。”张璟道,“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陆璇如果之前不是那么过分的话,也不会惹出那么事,不过看她的样子,以后应该会收敛点吧。” “管那么干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姜芋双手枕在脑后,“我只要收我该收的钱就行了。” “对了,小芋,刚才那个齐城好像和你说了什么话,他说什么了?”梁定好奇地问——刚才离开前,那个齐城和姜芋在边好像是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他就问了我的手机号码。”姜芋看着窗外说。 “要你手机号码?”张璟失笑,“他要你的号码干什么啊?要也是问女孩子要啊,难道是看上你了?” “什么?!”梁定拧眉,“那个齐城是同性恋?!” “我只是说说而已,”张璟翻了个白眼,“也没听说齐城喜欢男生啊,也许,他就是看姜芋顺眼,和人家交际下……不过,他倒不是个光看外表的人……” 姜芋横了他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璟陪着笑。 姜芋勾勾嘴角,声音温和,“你小心我让酱油仔咬你。” 威胁,明显的威胁—— 张璟往旁边看了看正抬着脑袋盯着自己眼睛放冷光的酱油仔,打了个冷战——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小芋!”姜芋回到家里,薛青就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 “今天没出去玩吗?”姜芋摸摸他的脑袋。 “出去了又回来了。”薛青脸上满是笑容,虽然实际年龄已经不小,但是直呆在这里的薛青还是小孩子脾性。 “他这几天玩得倒是开心,听说在外面交了什么朋友。”花黎靠在楼梯旁,边拿着锉刀修自己的指甲。 “交朋友了?”姜芋边脱鞋子边问,“是哪里的小鬼啊?” “是……”薛青欲言又止。 姜芋看了他眼,见他有些纠结又害怕的样子,笑笑,“难道不是小鬼,是人?” 薛青低下头,声音如蚊子般,“是……” “那也没关系,反正你也不会有害他的心,只要不要吓到人家,重要的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就好了。”姜芋也觉得,薛青是这个屋子里唯的小鬼,他也是最孤单的,不管是人是鬼,有“人”陪都是好的。 “真的没关系吗?”薛青眼睛发亮——他以为姜芋会生气或者是阻止他。 “有什么关系?”姜芋无所谓地笑笑,“不要被人欺负了,人心可是最要警惕的。” “知道了,小芋。” 薛易围着个围裙在厨房门口,往这边看,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对他来说,儿子开心他也就开心了,都已经变成鬼了,想的不过是能开心天是天。 “薛易,做了什么没有,肚子饿死了……”姜芋带着酱油仔走过去。 “有有,”薛易笑道,“我做了几个小菜,还炖了只蹄髈,已经好几个小时了,现在应该炖得很烂了,刚好可以出锅。” “有蹄髈啊,快点快点,我要吃……” “汪汪!”酱油仔表达的是和主人样的意愿。 第三十八章:不是说,和尚都是要戒酒色的吗? 雨下得越来越大,形成了层又层的雨幕,人走在里面都看不清其他人的样子了——每个人都撑着伞行色匆匆,也不会去注意其他人怎么样了。 姜芋手里提着从超市买来的生活用品,慢慢地往家里走,与周围匆忙赶路的行人相比就像是在散步般。 “当啷”声——虽然雨声大得可以掩盖掉很声音,但是那个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姜芋还是听到了那清脆的声——他身上有股很特别的味道,幽幽的像是长年被什么香熏的味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姜芋就是感觉得出来这不是什么寻常人—— 两个人擦身而过,走了四五步,姜芋才转身去看那人的背影——身的白衣,有点像是那种长袍,只是在现在的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关注,他没有撑伞,是带着个斗笠样的帽子,肩上是个暗色的褡裢包——他走路看起来不快,但是姜芋才停了会儿,他人已经变成个白点,然后消失了—— 姜芋收回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人应该还会遇到。 姜芋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那几只鬼包括酱油仔都在电视机前看电视新闻,而且很专注的样子—— “在看什么呢?”姜芋出声,那电视就关掉了。 姜芋眯了眯眼睛,“别在我面前搞鬼,有什么东西是不想让我看到的?” “小芋,没什么了,只是画面太血腥了……”杜舟说了个最蹩脚的理由。 “有什么血腥画面是我不能看的?”姜芋冷笑,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确实是新闻,不过现在新闻里在播的是说某某食品被检验出某添加剂超标的事情—— 众鬼松了口气。 “你们忘记了还有网络这回事吗?”姜芋道,“新闻里能播报的东西那上面就加不用说了。” “还是说吧。”文政岳开口,“小芋总会知道的。” “说吧。”姜芋在沙发上坐下,脚抬起放在酱油仔的身上。 “刚才的新闻是说最近我们市出现了几起凶杀案,手法相同,但是却直找不到犯人。”花黎说。 “是什么样的凶杀案?” “那些人都是晚上单身夜行的人,他们尸体都是在第二天被发现的,那些尸体都很难看,浑身都皱皱的,像是身体里被抽走什么东西样……” “抽走什么……是血吧。”姜芋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让自己知道了——“这种事以前不也是发生过吗?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曝光出来,应该是上面不想要民众受到惊吓,但是现在估计是隐瞒不住了……”姜芋想到最近学校里那些同学是在八卦什么案件,就连梁定还有谢流和自己说话也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芋,我们觉得这次的事情和以前不样,这次的受害者身上还有奇怪的抓痕,可是以前并没有……”薛易说。 “对啊,不定和疆有关系的……”薛青也跟着说,但是在他说完以后,就被其他的几只给瞪了。 “我当然知道。”姜芋起身,“最好和他没有关系……我会找到他的……”说完以后,姜芋就回了房。 “汪!”酱油仔追上去,却差点被猛关上的门板给撞到脸——“呜……”酱油仔发出有些委屈的声音。 房间里,姜芋坐在电脑前,开始寻找这个案件的信息——现在网上已经开始热议这个事件了,有些人说是有变态杀手借此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有些人说是有什么地下组织在做什么秘密的实验,也有些人说是有人在报复社会——当然,也有人猜想说是有异类生物存在袭击人类——这其中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人猜是僵尸,本来有僵尸这个传闻在民间就有流行过阵,现在看来又开始了……估计这段时间想不人心惶惶也难,应该也是因为纸包不住火了,新闻才会播放消息提醒市民注意安全—— 姜芋看到有人偷偷拍下那些尸体的照片,虽然不清晰,但是还是看得出那恐怖的样子,死者生前应该是受了巨大的痛苦的——姜芋想到之前疆犯下的那些案子,那些人倒没有这么惨—— 姜芋知道,自己私心里是十分不希望这次事件的犯案者是疆的。 “你们最近这段时间直古里古怪的,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僵尸杀人的传闻?”起吃饭的时候,姜芋直接就问了。 知道疆存在的梁定和谢流都知道姜芋知道了,有些尴尬地点头。其他人倒有些莫名,只是之前被梁定和谢流警告过不要在姜芋面前提起这件事,看来今天应该差不可以知道答案了。 “你们也认为是疆做的?”姜芋的筷子慢慢地卷着面条。 “我们没有这么想。”梁定马上说,谢流也是摇头——他们知道,疆的事情在姜芋心里已经是根小刺了。 “你们会这么想是正常的。”姜芋脸色不变,“毕竟他是目前出现的唯只僵尸。” “僵尸?!”张璟三人都发出惊奇的声音——幸好他们所在的是个包厢,没有其他人听到。 姜芋扫了他们眼,才说,“你们放心,如果是疆做的,我会把他抓回来的。” “小芋,其实疆跟了你这么久,他已经变了,应该,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梁定其实想起来疆瞪着自己的样子,还是感觉到恐怖的。 “对啊,姜芋,我和疆也相处过段时间,他看起来很正常。”谢流也说。 “那是他在我身边……而且,”姜芋停顿了下,垂下眼睑,“而且,他那时的本性被压抑住了,记忆也没有觉醒……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我也不知道……”姜芋知道,那件东西应该就是在疆身上,那个时候他昏迷过去了,但是总觉得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只是直醒不过来——后来想想,那叫自己的应该就是疆了—— “这么说真的是……”梁定想着那个疆没有恢复本性就那么可怕了,那要是恢复了不就…… “到底你们说的那个疆是什么人啊?”简璎好奇得不行,女孩子总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不是什么人,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姜芋的语气冷冷的,“你们先吃吧,我去下厕所。” 姜芋从厕所出来,却和个摇摇晃晃的醉鬼撞到,那醉鬼身上满是酒气,即使酒气那么浓,姜芋还是闻到了……那股味道。 酒鬼知道撞到了人,抬起头来看着姜芋,嘴角勾起抹笑,“要……起喝酒吗?” 双桃花眼,再加上里面的醉意朦胧,般人见了,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会被吸引进去吧。 姜芋看到男人手腕套着的串红色香珠,再抬起头来,脸上也是淡淡的笑意,“好啊。” 男人倒是露出些微讶异,他没想到自己会邀约成功。 两个人坐在馆子的角落位置,个喝酒个倒酒,倒酒的当然是姜芋,而喝酒的就是那个男人,他喝得都打嗝了但还是在喝,姜芋倒杯他喝杯。 “那个妞的腿真长。”男人的目光在进进出出的饭馆女人上流连,“那个穿牛仔裤屁股真翘……这个的胸也够大够圆……旁边的就不行了,太平了……对了,你喜欢大胸的还是小的?” “大的。”姜芋的回答也很直接。 “了解。”男人对姜芋露出暧昧的神情,“男人差不都爱这个……嗝……”又打了个嗝。 姜芋把重新满上的酒杯递给他,然后凉凉地开口,“不是说,和尚都是要戒酒色的吗?” “酒肉穿肠过,美人……”男人打住,转过头来望着姜芋,“你……怎么知道的……”说着摸了摸头上戴着的帽子。 “有些东西是很难去掉的……”姜芋单手撑着脑袋,“你不会是因为破戒被逐出山门的吧?” 男人失笑,神情倒是正经了些,向姜芋伸出自己的手,“你好,我是印流。” 姜芋也伸出自己的手,两只手交叠在了起,“姜芋,我的名字。” 第三十九章:我从来不喜欢和人家分的,要的话也是独吞。 “我是来捉妖的……”印留晃着酒杯说。 “什么妖?”姜芋很感兴趣。 “蛇妖。”印留并不隐瞒。 姜芋眨眨眼,“不会是白蛇吧。” “是啊,它叫白素贞。”印留含笑,然后在姜芋皱眉的时候才笑出声,“开玩笑的了,那只是条青蛇而已。” “小青……”姜芋开口。 这下轮到印留拧眉了——要不要这么配合啊。 “那是条大蟒蛇,可不是你想的什么美女蛇,张开嘴都能吞下两个成年人了。”印留扶额,“对了,你怎么对这个故事这么执着呢?” “我只是对民间传说比较熟而已。”姜芋说,“那只蛇妖你捉到了吗?” “没,”印留有些郁闷地灌了口酒,“蛇妖就是狡猾,再加上偷了我师父的宝贝,连妖气都隐掉了。要不是为了把宝贝给拿回来,我也用不着到处跑了……” “是什么样的宝贝?”姜芋好奇。 “帮助增加妖力的,也就那些妖怪用得上了。”印留说。 “那你师父又用不到,干脆就给那妖怪好了啊,大不了让妖怪用钱买。”姜芋觉得自己用不到的东西那就转给别人好了——又不浪费资源,也可以赚钱。 “都说了是宝贝了,那可是镇寺之宝,平时师父连碰都不让别人碰下,要不是那只蛇妖耍诈……” “耍什么诈?” 印留看了姜芋眼,才说,“这个是内部事情,不方便透露。” “都已经被偷了,还不方便透露……”姜芋嗤笑,“你们师徒也真够逗的。” “我发现你嘴上真是不客气。”印留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桃花眼弯弯的,“不过,很对我的味,来,我们喝酒……” “我不喝酒。”这点姜芋倒是坚持,“再叫几个菜吧。” “随便叫。”印留很大方。 姜芋也不跟他客气,连叫了四五个菜,还都是大菜。 “对了,小姜啊,你有没有听说你们这个市里最近的凶杀案?”印留问。 姜芋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下,“听说了,怎么了?” “很人说是僵尸干的,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毕竟谁也没有见过这只僵尸,对吧。”姜芋神色不变。 “你相信这个世上有僵尸的存在吗?”印留又问。 “我相不相信和它存不存在有什么关系。”姜芋语气淡了。 “小姜,我觉得你……好像点都不怕僵尸。”印留微笑着看着他。 “这你又是哪里看出来的?” 印留的话题却像是岔开了——“其实我第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般人,你好像……没有般人身上的那种……生气,却又是个生人,而且有种很特别的气息……” “你知道我们第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姜芋反问。 “知道……”印留神情严肃了起来——“我对你有种熟悉感……应该是,前世吧。”说完印留哈哈大笑,很明显他是在开玩笑。 “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装傻。”姜芋冷笑,“那天下雨的时候,我们在街上擦肩而过……我都记得你身上的气味,你没道理对我印象全无。”印留自己也说了,他能感知到姜芋身上不般的气息。 “是吗?”印留修长的手指刮着杯沿,“可惜,我下雨天从来不出门。” “是吗……”这次轮到姜芋了——“那真是,天知道了。” 印留笑笑,并没有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在我抓蛇妖之前,有没有兴趣和我起抓僵尸?” “我为什么要和你起抓僵尸?”姜芋态度冷漠。 “我们两个合作的话应该成功率会比较高吧。”印留说,“而且我是受人之托的,跟我起合作,分你半酬劳,超过五十万……” “算了。”姜芋起身,“我从来不喜欢和人家分的,要的话也是独吞。” “要不三七分,我三你七?”印留见姜芋要离开,又拉住他,“要不二八分,我二你八……总不能九分吧,太说不过去了……” “我说了我喜欢单独行动。”姜芋盯着他,“对了,介不介意告诉我那个雇你的人是什么身份?” “这可不行。”印留摇头,“这可是商业机密……” “你说你个和尚,现在又有另个任务了,还想着赚外快干什么?”姜芋道。 “我吃饭喝酒还有陪美人都不要花钱吗?当然钱还是要的……”印留说得十分理所当然。 “我说,你死了,不,就算你‘圆寂’了,也去不了西方极乐世界的,估计只有地狱向你开着大门了。”姜芋说完转身就走了。 “小姜……”印留停在原地,望着姜芋离去的背影,笑了,喃喃道,“也不知道是谁先下地狱,地狱的门是向谁开着的。” 姜芋回到家的时候,薛青就扑上来了—— “小芋!小芋!” “怎么了,有什么话慢慢说……” 薛青平复下来,才紧张兮兮地说,“小芋,我,我今天,今天看到疆了——” 姜芋的脸马上像是蒙上了层冰霜,“在哪里看到的?” “在……” 呆芋(一) 欲望文 分节阅读(二) 呆芋 作者:土豆空空 分节阅读(二) 第四十章:有那么空还是陪陪女朋友吧。 “小芋,晚上起去谢流家吃饭吧,谢流家里请了个新厨师,做的川菜味道很不错。”放学了,梁定对姜芋说——本来以为这种事姜芋肯定会口答应,但是没想到—— “不了,下次再说吧,我今天有事。”姜芋拒绝了。 “有什么事等吃完饭也可以啊,饭总得吃的吧。”梁定说。 “下次吧。”姜芋往外面走,“我得走了。”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看这天气,很有可能会下大雨。”梁定追上去。 姜芋停住脚步,转身道,“我发现你最近真的很闲,有那么空还是陪陪女朋友吧。”说完也不等梁定说话,就走了。 梁定在原处,看着姜芋的背影,目光幽深——他也知道自己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当然,也只是……面对姜芋的时候,他对姜芋……明知道不应该,可是还是……偏偏那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对其坦白,要不然…… “阿定,发什么呆呢。”肩膀被人用力地拍了下——是从楼上下来的张璟。 “阿定,姜芋呢,不是说去我家吃饭的吗?”谢流手拿着保温杯,走过来。 “他有事先走了。”梁定回答。 “稀罕啊,有这种事情姜芋会不凑热闹。”赵奕扬和简璎前后地走过来。 “那看来小芋是真的有事了,要不然至少还会搭个顺风车的。”简璎也很是可惜——本来她对姜芋就很感兴趣,现在又知道了姜芋的特殊能力,她加想要探究姜芋这个人了。 “不会是接了什么新的任务吧。”张璟猜想道。 “没听小芋说过啊。”梁定摇头说,“最近不是还有疆……” “对了,那会不会是和疆有关呢?” “……” 因为要下大雨的关系,天已经阴下来了,看上去就和晚上差不了,再加上呼呼的风声,气氛被衬托得有些诡异——街上也没有了什么人,本来现在这种天气很人都不愿意出门,再加上这段时间那个僵尸传闻,天黑的时候是没有什么人会在街上溜达。 姜芋坐在花店的屋顶,因为旁边横生出来的大树枝桠的遮挡,所以下面的人也看不清他的样子,何况现在下面就没有少人,就算有人也脸严肃,行色匆匆——姜芋手里拿着个肉松面包,有口没口地啃着,目光在来往的人中移动—— 他想到昨天小青就是说在这里看到疆的,虽然知道疆两天同时出现在同个地方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他还是想要试试—— “光啃面包没味啊,来,给你加菜。”道声音突然出现在身边,姜芋却没有感觉惊讶——他早就说过了,有些味道是遮掩不住的—— 姜芋扭过头来,看了脸笑意的印留眼,然后不客气地从他手里的饭盒中拿起个烧鸡腿啃起来,这只手早已经把面包给丢了——他是不会要委屈自己的胃的。 “你倒是点都不惊讶。”印留拿起另只鸡腿吃起来,吃相和他这张斯文优雅的脸点都不符。 姜芋边吃边说,“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要干扰到我。” “这么无情啊,小姜,你忘记我们之前把酒言欢的情景了?”印留有些受伤的样子。 “有吗?”姜芋语气冷淡——说起来,他那个时候会接受印留的邀请,只是好奇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而且,如果真的要说感兴趣,他还是对那天在雨中碰到的那个第次见到的印留比较感兴趣。 印留摇头,他看着前方,突然嘴角勾了勾,“小姜,你看,那两个人是不是有些奇怪……” 姜芋顺着印留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对亲密地靠在起的男女,那女的穿着皮衣皮裙,光看背影就知道这是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而那个男的——姜芋拧眉——他的背影好像……疆! 远远地看到那两个人拐进了条小巷,姜芋马上从屋顶跳了下来,虽然没把人吓到,但是只正在下面的猫差点被他踩到,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姜芋管不了那么,追着那两个人而去—— 印留摇头,“差点就犯杀戒了啊……”然后也跟着跃下,跟上去。 姜芋追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正在热吻的两人——那个男人背对着他,正把女人压在墙上亲吻——不对! 姜芋看到了女人缠绕在男人颈后的手——那只手与其说是缠绕,不如说是死扣着,她的红指甲已经没入了男人的后颈—— 股血腥味…… 姜芋察觉到道红光向自己袭来,他翻了个身躲开——刚才太大意了,差点中招。 男人的身子软了下去,倒在了地上,姜芋看到了他的正面——不是疆,是个长相般的人类,只是现在他的脸毫无血色,脸上皮皱在了起,看上去像是缺少水分,只是嘴边的血证明他缺的不是水分…… “妖孽,总算让我找到了。”印留也出现了,他冷笑着看着另个人,手里拿着的是个类似于法杖杖头的东西,动就发出当啷声——那天姜芋听到的也就是这个声音发出的。 “小和尚,你还真是穷追不舍……” 姜芋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样貌,画着烟熏妆,涂着大红的口红,如果是在平时看到只会觉得妖艳,但是现在看着怎么都觉着恐怖,别说那张已经在变形的脸了——脸上长出了细细的青色鳞片,鳞片上是发着银光的纹路…… 直到那张脸完全变成了蛇头,对着姜芋和印留展现血盆大口,姜芋才明白过来——这就是那只印留说过的青蟒。 “不想被我打得元神都散掉的话就把东西交出来。”印留晃着手里的杖头,“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和尚,你以为我傻的,真的交出来那我就只有死路条了——”说着那个人,不,已经是蛇了,向印留扑过来。 看着印留在那里和巨蛇缠斗,姜芋走到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面前,蹲下身检查他身上的痕迹——他身上皱皮的现象确实和新闻上的照片样,和以前被疆袭击的人也有相似之处,姜芋给他翻个身,看他颈后的伤痕——那抓痕也和图片上的很像——看来,这段时间来,直在袭击人类的就是这只蛇妖了——姜芋想到昨天印留和自己说的那番话,他故意提起僵尸的话题,可是他明明知道这件事是他在追踪的蛇妖干的,竟然…… 滴滴的水滴落下来,姜芋抬头,开始下雨了。 再转头看那人蛇的战斗,本来印留是处于上风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气势弱下来,那只蛇妖加嚣张,那大口似要把印留活活吞下,只是他手里的杖头似乎使它有所忌惮。 姜芋起身,向另边巷子的出口走去。 “小姜!”印留的声音有些焦急——“快来帮忙——” 姜芋当做自己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反正也死不了,谁让你骗我的…… “小姜,你帮我,帮我抓到它……我就告诉你,告诉你僵尸的事情——”印留的声音传入姜芋的耳中。 姜芋猛地停住脚步,转身,“说话算话。” 姜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样东西,是个弩状的工具,不大,像是小孩子的玩具般——“这是我新拿到的工具,就拿你来试试效果……” 姜芋拿起箭头,舔了舔,上箭,对准蛇妖的七寸位置,射去—— “咻”地声,箭头就没入了蛇妖的七寸位置——那只蛇妖被印留给缠着,竟然来不及躲避,就被姜芋给后袭了——它的大脑袋扭动了下,尾巴弹了弹,蛇身就软倒在地——和刚才被她吸血的男人样躺在地上,动也动不了了。 印留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杖头,直喘气。 “原来你这么没用。”姜芋撇撇嘴,走到印留面前,“我的箭可是很贵的,本来要收钱的……好了,可以告诉我了吧。” 印留低着头,“告诉什么?” “你还真装傻了?”姜芋翻了个白眼,“现在雨越下越大了,你的结界威力也弱下去了,再待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快说,你知道些什么?” “我……”印留抬起头来,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流淌,他的眼镜似乎发出不样的光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姜芋指着蛇妖,“我跟你说,那支箭只要拔出来,那只蛇妖还是活蹦乱跳的,你知道出尔反尔是什么样的结果吗?”姜芋摆明了就是威胁。 印留转头看了看蛇妖,“是你帮忙抓住……它的……” “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印留起身,走到蛇妖青色的身体前,然后低头对着那个杖头念了句什么咒语,那杖头就变成了把剑——姜芋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那把剑插入了蛇妖心脏的部位,撕开了蛇皮——接着他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个红色的珠子,徒手…… 姜芋从来没有见过拿剑的和尚,还动作如此利落地扒蛇皮取东西——问题是这和尚面不改色的,就像是自己剥桔子样——什么人呐。 印留把那个箭头拿出扔给姜芋,“还给你。” 姜芋看着那只蛇咬在剑拔出去的时候变成了粉末被雨水冲散——这蛇妖看样子也有个千把年的道行了,和尚也忒心狠了—— “今天谢谢了,就此告别。”说完印留转身,挥挥衣袖,只带着他的杖头和红珠就走了——他大步向前走着,对于身上的雨水像是毫无感觉,只几秒钟的时间,人就消失在了雨幕中—— 姜芋突然想起了昨天印留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他提到了句—— “可惜,我下雨天从来不出门。” 姜芋觉得现在自己像是吞了颗苍蝇——这都是什么事啊。 第四十章: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类似的案件再也没有发生,“僵尸事件”也渐渐不了了之——毕竟警方也找不到任何实在的证据,找不到个嫌疑犯,他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诡异性,既然没有再发生同样的惨剧,这个案子也就被列入了神秘档案,封在了档案库里。这个城市也恢复了以往的繁华与喧嚣,人们逐渐地就把这件事情给淡忘了,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是偶尔会当做谈资说说而已。 梁定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姜芋说过,如果是疆做的,他会把他给抓回来,但是现在事情好像是解决了,姜芋却没有什么表示,疆也没有回来—— 这天,有个人来学校找姜芋—— “小姜——” 姜芋才走出教室就看到了在树下对着自己招手的……印留。 姜芋皱了皱眉,不去看他,往另个方向走了—— “小姜,这儿呢——”印留还对着他招手。 梁定走在姜芋身后,“小芋,那个人是在叫你吗?” “我不认识他。”姜芋语气冷漠。 姜芋和梁定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却看见印留已经等在那儿了—— “他是从哪儿过来的,怎么我都没看见……”梁定十分奇怪——明明从教室那里过来只有条路,他们走过来也没看见这个人跟过来,怎么就在他们之前了…… 姜芋也知道躲不过,直接走过去对印留道,“你倒是厚脸皮,还好意思过来找我……” “小姜,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啊……”印留陪着笑脸,“那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啊……” “不是故意骗我的……你根本就是有计划地利用我吧……”姜芋冷笑,“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印留看着他。 “忘记了你曾经许诺过我的事情……”姜芋斜眼看他,“或者那也不过就是个空头支票,是另个谎言?” 印留想了下,才说,“你是说那个僵……” “你直接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 “是不是我说不知道你就不会搭理我了?”印留盯着姜芋说。 “当然。”姜芋也干脆。 “好吧,”印留抓抓自己的帽子,“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兑现我的承诺。” “那好,我们找个地方谈吧。”姜芋的脸色缓和了些,转头对梁定说,“我和他有事要说,就不去你家了。” “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梁定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姜芋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虽然自己确实不怎么了解姜芋,可过去也就算了,现在他想要地了解姜芋…… “你真的想知道就跟来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和梁定认识这么久,姜芋觉得自己并不怎么排斥他,和他在起也不会不舒服。 梁定本来以为姜芋会拒绝,现在他竟然同意了,梁定反而愣了下,才追着姜芋过去——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受人之托捉僵尸的事情吗?”印留开口,“这个我可没骗你,是真的。” “什么人?”能委托人去捉僵尸就说明这个人真的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僵尸的存在——到目前为止,能够确定这件事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 “是个神秘的雇主,他和我师父有点交情,只是这种事他却来委托我,不过既然他愿意出钱,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没有拒绝。”印留补充道,“不要问我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每次他出现都是在光线很暗的房间里,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是听声音是个男人,年纪并不小。” “难道你就不好奇吗?”姜芋问。 “我可不是那种好管闲事的人,他出钱我出力,并没有什么矛盾……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隐秘的面,没必要强硬要去挖掘出来。” 印留这么说的时候,姜芋想起了那天的那个印留——或者说自己第次看到的那个印留和那个剥蛇皮的印留…… “小姜,如果你认识那只僵尸,我劝你不要和他有所瓜葛。”印留原本笑嘻嘻的脸变得严肃,“那只僵尸并不是般的僵尸,以前的他就具有制造僵尸的能力,现在加不用说了……我感觉到他在计划着什么……” “你想太了。”姜芋直接否决。 梁定举手,“我能提个问题吗?什么叫‘制造僵尸的能力’?” 印留看了梁定眼,“就是只要他想,他可以把人类变成僵尸……” “是像电影里那样被他咬过的就变成僵尸吗?”梁定问。 “差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加复杂些。” “不可能。”姜芋摇头,“之前疆只是吸人血,那些是变成了尸体,而不是僵尸。” “我说的之前是指加之前。”印留望着姜芋,“你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丢失了部分东西了不是?” 姜芋停顿了下,“这些也是那个神秘人跟你说的?” “那倒不是,这是我自己查出来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是吗?”印留微笑。 “我现在倒是好奇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把你给教出来。”姜芋冷哼,“好了,你介不介意告诉我那个神秘人在哪里?” “怎么可能,那是我的雇主。”印留靠在椅子上,“我以为你好奇僵尸的下落。” “我是好奇,不过如果你知道的话早就去捉他去换钱了,不会在这里和我周旋。” 印留自嘲地笑,“这个任务还真是想放弃啊……” “你就这么点胆量。”姜芋嘲笑道。 “你想要我去捉那只僵尸?” “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姜芋起身,“对你今天的话做下评价——说了和没说样。好了,再见,不,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说完姜芋就走了,梁定看了看坐在位子上发呆的印留,转身跟了上去。 姜芋在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感觉头隐隐作疼。 第四十二章:再不叫醒你们,你们估计都睡到黄泉路上了。 “越来越冷了……”姜芋呼出口气,全是白气。 “汪!”酱油仔跟在姜芋身后,不停地摇着尾巴。 “酱油仔,还是你好,全身毛这么长都不怕冷了。”姜芋拉了拉自己的大衣——这件大衣还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那个时候也是花了百块大洋买来的,颜色是深灰色的,样式很简单,其实不知道是几年前的款式了,当然姜芋才不会在乎这些,总之,只要穿着暖和就行了——可是,现在想来他是低估了这个城市的冬天,比自己在家里的时候要冷了,自己在里面还加了件羊毛衫和件毛衣——说起来姜芋就是比较怕冷——姜芋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买几件衣服了。 “今天想要吃什么,肉包还是大烧饼?”姜芋问酱油仔。 “汪汪!” “好了,你要吃什么都随便你吃,反正现在我们吃的方面是不用紧着了。”姜芋又说,“不过,我好想是有段时间没接什么任务了,这段时间还真是荒废掉了。” “汪!”酱油仔想着,谁让你这段时间都因为那只僵尸的事情忙得团团转,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了。 “你啊,也不知道在怨念什么,我是饿着你了还是冻着你了?”姜芋摸摸酱油仔的脑袋,“走了,先去解决吃饭的问题,再去想别的了。” “汪!” “泡温泉?”姜芋重复了遍。 “对啊,现在这个天气最好的活动就是泡温泉了。”张璟坐在桌子上,“这个温泉还是新开发的,我们是第批客人……反正周末也空着,姜芋,起去玩吧。” 姜芋想了想,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生意,自己也从来没有去泡过温泉——“我可没有钱。” “放心,是阿定提议的,哪里会让你出钱的道理。”谢流笑道。 “那好吧。” 这次的温泉之行,本来是有六个人的,但是简璎家里有事去不了,所以只有五个人,还要加上酱油仔。 由张璟开车,几个人坐在大房车里,向位于临市的温泉出发。车要经过片树林才能到达临市,本来另条路是要过高速的,但是张璟选择了抄小路,不过即使抄小路也要两三个小时,所以除了在开车的张璟,在打游戏的梁定,其他几人还有只大狗都睡着了。 赵奕扬睁开眼,看到的是片红色的树顶,他眨了眨眼,自己不是在车上吗,怎么会看到树顶?赵奕扬起身,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他看看四周,这是片树林,树木茂盛,地上都是斑驳的阳光。赵奕扬爬爬自己的头发,从地上起身——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在睡着之前还是在车上——那么现在其他人去哪里了,车也不见了……总不至于自己被抛弃了,或者说这只是次恶作剧——那几个人——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张璟和梁定都是爱玩的性格,谢流骨子里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至于姜芋,不用说了,他倒是挺会看戏的。 “阿定,小璟,你们快出来,别玩了,都大的人了——”赵奕扬边说边往前走。 可是他喊了好会儿都没有人回应他,感觉周围很安静,不过会听到偶尔的鸟叫声,可是只是声音,他也没看到只鸟飞过—— “哈哈哈……哈哈哈……” 赵奕扬皱了皱眉——怎么听到了小孩子的笑声——难道有小孩子来这里玩? 赵奕扬往声音的方向走去——他好像是看到了几个小孩子绕着树在转圈,似乎玩得很开心—— “哥哥,哥哥,起来玩啊,哥哥……” 小孩子娇嫩的声音。 赵奕扬再看,不是只有几个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很个小孩子,小的只有三四岁那么大,大的有十岁的……每个都对他露出真诚的笑脸,本来如果只有几个,赵奕扬并不觉得不对,但是那么个孩子绕着自己看着自己——赵奕扬只觉得毛骨悚然。 “哥哥,起玩啊哥哥……” 很只手向赵奕扬伸过来——赵奕扬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的大腿被直到他膝盖的几个小孩子死死抓着,怎么也挣脱不掉—— 赵奕扬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都被淹没掉了,想要呼喊出声却发现脖子都被箍住——呼吸困难…… “哗——” 冰冷的液体浇在了身上,赵奕扬却感觉那种窒息感瞬间消失了——再睁开眼睛……是姜芋的脸。 “怎么了……”赵奕扬起身,发现旁边的梁定也是脸茫然。 “再不叫醒你们,你们估计都睡到黄泉路上了。”姜芋把手里的啤酒瓶扔到边。 “睡到黄泉路上……”梁定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我只记得我刚才做了个梦,那个梦太真实了,原来只是梦啊……” 赵奕扬盯着梁定,“你做了什么梦?” “就梦到我个人在个雾很大的树林里啊,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太恐怖了……” 原来和自己的那个梦并不是样的——赵奕扬还没松口气就听到梁定接着说—— “……然后我就看到那些小孩子,刚开始只是几个对着我笑,让我和他们起玩,然后就变成周围都是小孩子,差点没把我给挤死……真是恐怖……” 赵奕扬背脊发凉,“你也梦到小孩子了?” “也?”梁定愣了下,然后脸就僵住了——“你也梦到的话……难道是……”又撞鬼?!自己最近是什么霉运啊—— 赵奕扬看向前面的谢流,“谢流,你呢?你梦到了吗?” 谢流摇头。 “他当然不会梦到了,他有厉害的东西护身,那些东西不敢入梦。”姜芋翻了个白眼,“你们倒是先看看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吧。” 几个人看向外面,他们的车停在片林子里,虽然他们刚才是经过树林,可是现在的这个林子……未免也太安静了吧…… “小璟,都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我们怎么还会在这里,你是怎么开车的啊……”梁定抱怨道。 “我也不知道啊……”张璟很无辜,“明明这个方向是对的啊,可是不管我开久都离不开这片树林,刚才如果不是酱油仔咬了我口,我都差点把车开撞到树上,那样的话搞不好我们真的整辆车都开去黄泉路了呢……”想起来就捏把汗——自己明明看到前面是大路,但是等酱油仔咬醒自己的时候,再看,才发现前面是棵四五个成年男人才能合抱起来的大树。 “小芋……”梁定看向姜芋。 “不管怎么样,先下车吧。”姜芋说着,就打开车门,带着酱油仔下了车。 谢流也跟着下车,而在谢流下车以后留在车上的人才看见在谢流旁边的高大男人,除了梁定以外,其他两人虽然知道谢流身边有异类存在,可是看到郯庚还是第次——虽然觉得有些恐怖,但是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也顾不得那么了—— 三个人也跟着下了车。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姜芋停住脚步。 “什么……声音?” “小孩子的笑声。”姜芋回答。 沉默在瞬间蔓延。 第四十三章:你再靠近点,我现在就不让你安全。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张璟动了动嘴角,说。 “你到现在才有不祥的预感?”姜芋白了他眼。 “还是不要过去了吧,那些根本就不是人……”梁定说。 “你知道了?”姜芋望着他。 “能入我们梦的能是人吗……”梁定嘀咕。 “如果我们走高速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了……”张璟现在很后悔,虽然说去泡温泉是梁定提出的,可是这路却是他选择的。 “那可不定。”姜芋目视前方,“命中注定的事情,该遇到的还是会遇到……还有,你以为高速就很安全?” 张璟无话。 “姜芋,你说为什么这些东西要缠住我们呢?”谢流疑惑道,“也没听说之前经过这条路的人出事啊。” “要么只是偶然,要么是有什么潜在的原因。”姜芋回答。 “这不是跟没说样吗。”赵奕扬说。 “重点是我们都没有见过他们,而你和梁定两个人是切切实实地在梦里看到了他们,那说明他们两个已经缠上的是你们两个。”姜芋的话里摆明了就是威胁。 “就是说我和奕扬两个是怎么都逃不掉的了。”梁定说着往姜芋那边靠了靠。 “你靠这么近干什么……”姜芋嫌弃地把他给推开,“那边那么大块地儿呢。” “这不是,跟着你,安全嘛。”梁定笑得比酱油仔还要狗腿。 “你再靠近点,我现在就不让你安全。”姜芋说着对酱油仔打了个手势,酱油仔非常配合地微微抬起前爪,做出要扑过去的动作,再配上龇牙咧嘴的表情——梁定马上识相地后退了几步——他相信,它真的会咬他的…… 郯庚突然停住脚步,“在前面。” 姜芋加快了脚步往前面走,酱油仔紧跟在后。其他人也跟在后面,可是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树林里的雾下子大了起来,本来只是看不清前面的人,慢慢地前面人根本就看不到了,低下头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大清楚…… “这雾也太大了吧。”梁定抱怨。 “嗯,是有点大了。”张璟回应。 “我们刚才下车的时候应该把手电筒带来的啊。”谢流也说。 “不是有带手机吗?我们把手机都拿出当做手电筒就行了啊。”赵奕扬反应倒是很快。 “对哦,有手机。” 众人也都纷纷拿出手机,打开——在浓浓的大雾中,手机的光亮起来,众人才感觉自己呼吸似乎顺畅了些,但是等看清周围的情景时,他们还宁愿自己没有打开手机——他们的身旁都是小孩子,得让他们感觉很不真实,而恐怖的地方就是那些小孩子如果是般小孩的样子也就算了,偏偏他们个个面无表情,脸色惨白,瞳仁大得几乎要挤满整只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们—— “这、这些都是哪儿冒出来的……”梁定还从来没有像这刻觉得小孩子这么恐怖过。 “你们说是回事,可是亲眼看到是另回事啊……”张璟看到那些小孩子白得像是面粉样的皮肤,浑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都起来了—— “姜芋他们呢?”赵奕扬看了圈,也没有看到姜芋,谢流还有那个郯庚。 “刚才还听到他们的声音的,怎么下子就不见了……”梁定抓抓头发,“靠,还真的被缠上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张璟看着那些逐渐靠拢过来的小孩,也有些慌了。 “那个,鬼最怕什么?”梁定问道。 “鬼怕什么……我怎么知道,不过,”赵奕扬道,“姜芋那么厉害,肯定能把这些小鬼给制服……” “我知道了。”梁定马上拨打姜芋的手机号码—— 终于拨通了—— “小芋,你们在哪里啊……”梁定着急地问。 “我们已经回到车这里了,你们现在在哪里?”姜芋也知道了不对劲——只是现在在这个树林里,很东西并不是他能控制的,这里的磁场和外面的世界根本不样,人有人界,鬼有鬼界,这里不止有阴气,还有怨气…… “我们被那些小鬼缠住了,根本走不出去……小芋,怎么办……” “小鬼……”姜芋想了想说,“你开扩音,把喇叭对着外面。” 梁定马上照做。 很快就听见手机里传来姜芋冷淡的声音—— “上请五方五帝斩鬼大将军官十万人降下,主为某家同心并力,收摄村中巷陌家中宅内行客魉魉之鬼,伏尸刑杀之鬼,次收门户井灶之鬼,次收五虚六耗凶吹恶逆之鬼,次收童男童女之鬼,次收殃拜土长之鬼,次收独歌自舞喜笑之鬼,次收蛊毒野道之鬼,次收山精崖石百魅之鬼,次收八部行病之鬼,次收唤人魂魄之鬼,次收各有名字之鬼……” “姜芋在念什么,有用吗……”张璟小声问赵奕扬。 赵奕扬表情严肃,“你看,那些小鬼……” 张璟看,那些原本聚过来的小孩虽然神情还是不变,可是慢慢地竟然散去了,直至消失—— “真的可以啊……”张璟觉得不可思议。 “那是,也不看那是谁,可是小芋啊……”梁定语气里带着骄傲。 “那也是姜芋的事,你别搞得像是‘你家的’样……”张璟翻了个白眼。 “好了,走吧,现在雾散了,我们再不上车还要在这里过夜吗?”梁定说。 张璟撇撇嘴,转头看到赵奕扬盯着个地方像是在发呆——“奕扬,怎么了你?”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个人……”赵奕扬道。 “你确定是人?”梁定说。 赵奕扬看了他眼,摇头,“不知道,只是看到个人影晃过,但是不是小孩子,是个成年人,下子就不见了,连样子都看不清……” “别说了,这个树林诡异得很,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反正不要再回来就是了。”张璟催促着他们。 三个人往前面走,赵奕扬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真的有道视线往这边看——他就有些在意了。 三个人离开以后,道似有若无地叹息声在树林里回荡。 第四十四章:你知不知道很事情是不能管的? “好舒服啊……”泡在温泉里,梁定发出长长的吁声。 “现在感觉之前的事情也都是值得的了……至少现在这刻感觉很爽啊。”张璟往嘴里塞了颗草莓。 “要不要来杯?”赵奕扬倒了杯酒问旁边的姜芋。 “我不喝酒。”姜芋直接拒绝。 “姜芋,我直好奇,你是不能喝酒啊还是不想喝酒呢?”赵奕扬好奇道。 “你觉得呢?”姜芋反问。 “难道你喝了酒以后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赵奕扬猜到。 “你可真会猜。”姜芋低头帮酱油仔顺毛,“要喝酒去找想喝酒的人去。” 赵奕扬看向离他们有段距离的谢流和郯庚——如果是以前,他们都很乐意闹谢流,可是现在他身边有这样的个存在,真的是想不开才去招惹他——而且人家现在正你侬我侬的,去打扰他们加危险了—— “阿定,小璟,还是我们三个来喝吧。” 那三个人倒是喝得开心,谢流和郯庚两个人感情好,打得火热,而姜芋和酱油仔自成派,人狗主要就是来泡澡的,再吃点水果点心,好不惬意。 “这次回去怎么说也不要经过那树林了,还是绕高速好了。”张璟说。 “如果你还想经过那里,我们是不坐你的车了。”梁定道。 赵奕扬想到了什么,扭头问姜芋,“姜芋,你之前说我们被那些东西给缠上了,那现在是不是过去了就没事了?” 姜芋的视线从酱油仔身上移到赵奕扬身上,“怎么问我这个问题?你不会还想着那个吧?我告诉你,有些东西不要想太,想太了就变成了意念,反而会吸引某些东西变成真的了……” 赵奕扬没有说话,他又想起来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个人影。 “想什么呢?”姜芋手动,泼了他点水。 赵奕扬清醒过来,看向姜芋,就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和姜芋说了。 “你是走的时候你还看见了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影子?” “对,就是不知道他和那些小孩子有没有关系。”赵奕扬说。 “你真的对这件事很在意哎。”姜芋盯着他看,“你知不知道很事情是不能管的?” “可是你不也说了,既然我们能遇到这些,就说明是有定因由的,如果真的不管,会不会不好?” “奕扬,不像你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梁定过来勾住赵奕扬的肩膀,“以前的你可不是好管闲事的。” “我只是不想被件事给挂着。”赵奕扬拨开他的手,说。 “你知道的,我不做善事的。”姜芋说得很直接。 “钱我来付。”赵奕扬笑道。 “真是大方。”姜芋也笑了,“不过之前你也帮过我的忙,而且这个案子也有我自己的份……这样好了,这个学期接下来时间还有下个学期我的午饭都由你们家的厨师负责了。”姜芋吃过次赵家厨师的菜,味道确实不错——说起来他们几个公子小姐家的厨师都很有手,而赵家是他最中意的。 “这个容易。”赵奕扬其实是有些意外的,还是第次姜芋不要实在的报酬。 其他人也是感到很惊奇。 “说起来,那个林子原本不是林子。”中年男人道。 “那是什么?”姜芋问。 “那里本来是有个儿童福利院,很被遗弃的还有孤儿都在里面,只是有天孤儿院着了火,里面的小孩子都被火给烧死了。” “儿童福利院?”几个人面面相觑——难道他们看到的那些小鬼都是葬身火海的鬼魂? “对,那个福利院在那个时候还是十分有名的呢,捐助者就是市里的个地产大鳄,那场大火毁了福利院,后来就在福利院上移种上了树木,和原本就有的树就连在了块儿,树林茂盛得很,渐渐地,这个福利院也就被忘记了。” “被烧死的只有小孩子吗?”赵奕扬突然问。 “也不是,那个福利院本来是有阿姨照顾小孩子的,只是那天刚好是中秋节,那些工作人员就放假了,只剩下个在那儿做志愿者的大学生,那天不幸也被烧死在里面了。”说完中年男人叹了口气。 “大学生……”赵奕扬很直接就想到了那天看到的那个身影。 “那场火引起的原因呢?”谢流问。 “说是小孩子玩火,没有人看着就出了事。” “真的是这样吗……”姜芋想着——如果只是意外,没理由那么的亡魂留在那里,怨气还那么盛…… 第四十五章:你这张脸还真容易让人误会。 “那个什么地产大鳄你们认识吗?”姜芋问坐在车上的其他几人。 “要说地产大鳄也没有几个,这位蒋先生也是有名的,只是现在他比较低调了,生意什么的几乎都交给了儿子,自己就投身到些慈善事业上去了。”谢流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 “那还有那个福利院的院长,还能找到他吗?”姜芋又问——总是觉得很在意。 “这个也不难,只要他还在这里就找得到,如果他去了别的城市的话,需要费些时间,至于那几个阿姨,恐怕难度要大些,毕竟她们只是照顾小孩的阿姨,流动性也大些。”梁定说。 “还有那个大学生志愿者也要调查下……”姜芋看向赵奕扬,“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你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个影子。”毕竟死在那场火里的就只有这么个大人——他是不是想要告诉他们些什么…… 赵奕扬点头。 “好了,那今天就先这样,在这里停车吧,我和酱油仔要下车了。”姜芋对开车的张璟说。 “送你回去不是方便?”梁定道。 “我要去买些东西回去,在这里停车就好了。” “好吧。” 车停下来,姜芋和酱油仔下了车,其他人乘坐张璟的车离开了。 “明天早饭要吃什么,我们去买了让薛易明天做给我们吃。”姜芋对酱油仔说。 “汪!” 便利店里,姜芋应酱油仔的要求拿了两根大香肠,又往篮子里放了盒鸡蛋—— “这个酸奶在减价,要喝酸奶吗?”姜芋询问酱油仔的意见。 “呜……” “不要喝就算了,我自己喝。”姜芋只拿了两盒酸奶——“对了,我们走的时候我记得冰箱里的番茄汁没了,去买瓶吧。” “汪!”酱油仔摇着尾巴回应。 姜芋和酱油仔起来到调味品的柜架前,结果看到个人在那里—— “汪汪!”酱油仔有些激动起来。 那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姜芋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有些怔愣——他几乎都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再遇到他…… 和以前穿着休闲服的散漫样子不样的是,他现在是身红色的风衣,虽然说男人穿红色很容易显得娘或者是恶俗,可是穿在他身上,却只觉得有种别样的气质—— 疆和姜芋的目光对上,却没有过的反应,只是对着他露出个笑脸,这个笑脸只是笑脸而已,也没有什么余的东西,就像是路上遇到的两个陌生人礼貌性地打招呼—— “疆。”姜芋直接走到疆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在叫我?……我的话,是来买东西的啊,有什么不对吗?”疆笑眯眯的。 姜芋拧眉——他从来没有看过疆露出这样的笑容,现在他给自己的感觉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 “买东西?”姜芋看到他手里的番茄酱,“你买番茄酱干什么?”姜芋可是记得疆能吃愿意吃的东西没有几样,那个时候为了让他吃猪血和鸭血作为代餐就费了好大的功夫。 “吃啊,这不是调料品吗?”疆微笑,“要不然我买来干什么?” “你吃这个?!”姜芋挑眉,“虽然这个颜色相近,但是毕竟和你的食物是不同的。” “我的食物?我的食物是什么?”疆不解的样子,“这不也是我的食物之?” “汪!”酱油仔看到疆就很不爽,他最不舒服的是疆对姜芋的态度,好像完全不在乎的样子——虽然以前它是不喜欢疆亲近小芋,可是不是要他现在这么忘恩负义——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救了他,还供他吃穿住—— 疆扫了酱油仔眼,“你的狗啊,养得不错嘛。” 酱油仔很不满他的语气,可是姜芋在,也没有命令,他不好扑上去咬他—— 姜芋沉下脸,上前拽住他的领子,“你想要做什么?” “我没想要做什么啊。”疆从上往下看着姜芋,“倒是你,这样突然和我搭讪,还动手动脚,你不知道我可以叫保安过来带你走的吗?” “保安……”姜芋松开疆的领子,再上下打量了疆番,“你,不是疆?” “我从来没说我是你说的那个人啊。”和疆长得模样的人笑着,“是你自己走过来和我说话的。”表情十分之无辜。 “你……”姜芋其实是在他身上没有感觉到疆的气息,虽然有些事不确定,但是这个人和疆是有很不同——“你是什么人?” “就是般人啊。”那人嘴角微扯,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看不出来吗?” “名字?”姜芋的表情也冷淡了下去。 “郑唐。”那人也爽快,直接就报出了名字。 “郑唐……”姜芋喃喃着,“倒是好记。” “你还没报你的名呢。”郑唐说。 “我是姜芋,羊女姜,草于芋。”姜芋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你这张脸还真容易让人误会。”姜芋发现,以前疆不笑的时候,他还想要训练疆笑,现在这个和疆长得模样的人老是动不动就笑,姜芋反而觉得厌烦。 “是吗?不至于长得有碍市容吧。”郑唐玩笑道,但是语气里满是对自己皮相的自信。 姜芋没有笑,只是看了他眼,转身拿了瓶番茄酱,就带着酱油仔走了。酱油仔走了几步,转头对着郑唐吠了几声,才跟着姜芋离开。 留在原地的郑唐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手上抛玩着那瓶番茄酱,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酱油仔,你能不能感觉得出那个人是不是疆?”走出了超市,姜芋问疆。 “汪汪!”酱油仔回应。 “你也感觉不出来吗?”姜芋有些泄气,“算了,就先这样吧,是与不是,总有天会知道的。”姜芋本来就是比较豁达的人,不会在件事上死脑筋。 “汪!” “好了,我们回家吧。” “汪汪——” 姜芋和酱油仔起往家里的方向走,其实走路也就十分钟的路程——而在路口的时候,姜芋远远地就看到路边有微微的火光,走过去才看到是有人在烧纸钱—— 走近了,姜芋才看清那人的脸,就是那个在他第次来租房时,那个劝阻自己的中年妇女,好像是叫阿月妈吧。现在她正在边烧纸钱边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神情很是专注。 “如果是烧给自己的亲人,在自己家里烧或者在墓前烧比较好,如果是烧给别人,还是不要在有月亮的晚上出来烧的好。”姜芋开口道。 阿月妈听到声音,刚开始是吓了跳,后来看清是姜芋,才松了口气—— “小伢儿,是你啊。”阿月妈起身,“我只是随便烧些东西,没有什么别的意思……都这么晚了,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说完,阿月妈提着东西离开了。 姜芋总觉得阿月妈刚才的神情有些怪怪的,像是要遮掩什么,连笑容都是僵硬的——他在路边小鬼怨念的目光中,蹲下身,灭了火,从中抽出未烧完的张纸,用手机照—— “真安……” 姜芋拨了梁定的号码—— “小芋,什么事啊?”梁定的语气似乎有些意外,也有些高兴。 “我问你,那个儿童福利院的名字叫什么?” “叫什么……”梁定想了想,“对了,是叫真安,真安福利院……你打电话来就是问这个问题啊……” “我想我找到点线索了。”姜芋说——没想到,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或者说,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第四十六章:我可是要为了等奖学金奋斗的。 早上,姜芋来到教室的时候还在打哈欠,突然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拍了他的肩膀下,姜芋口气差点没顺上来,咳嗽了下,才转过身瞪着那人,“干吗呢?”会这么做的也就是梁定个了。 “打招呼啊。”梁定笑着,“对了,昨天你打那个电话给我是怎么回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说。”姜芋又打了个哈欠。 “怎么这么困啊,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梁定关心地问。 “昨天回去以后整理书包我才发现我今天要交的作业还没有写好呢,就为了赶作业直到十二点才睡……”姜芋从来睡觉都是十点就上床的。 “作业?作业什么的不用那么在意吧。”梁定并不在乎。 “你当然没关系了。”姜芋给了他个白眼,“我和你又不样,我可是要为了等奖学金奋斗的。” 梁定苦笑——说到底还是银子的事。 “说起来这个学期也是要结束了。” “对啊,所以现在这段时间是关键期。” “我想说的是要放寒假了。”梁定觉得自己是属于普通学生的心理,而姜芋估计在乎的不是放不放假,而是放假可以给他带来少盈利吧。 果然—— “放假好啊,我的空余时间了,也就可以接些任务了。” “寒假不是应该为过年做准备吗?”梁定想了想问,“姜芋,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姜芋愣了下,“这个再说吧。”语气淡淡的。 看姜芋这个反应,梁定对姜芋的家好奇了,只是这好奇……总感觉透着隐隐的危险。 到了中午的时候,几个人在谢流的画室里吃饭,姜芋的午饭是由赵家的厨师准备的。 “姜芋,阿定说你好像查到了什么,快跟我们说说吧。”张璟说。 姜芋吃了口焗虾,才把昨天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就是说,那个阿月妈很有可能就是以前真安福利院的阿姨?” 姜芋点头。 “那我们去找她,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可是人家未必会说啊。”谢流道,“要说的话早就说了,不用等到今天,而且,照姜芋说的样子,她好像也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倒不这么认为。”姜芋开口道,“阿月妈既然会在这么些年过去以后还会给真安福利院的人烧纸钱,说明她心里至少还是有所芥蒂的……而且,我和她虽然就接触过几次,可是她给我的感觉并不坏,所以如果是她,我觉得我们找到答案的几率还是挺高的。” “这是个好消息。”谢流道,“不过我这边有个消息,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什么?” “那个童院长人已经找到了,不过他现在已经半身不遂了,躺在病床上,人也痴痴呆呆的。” “那不是有跟没有样的……”张璟有些泄气。 “虽然痴痴呆呆的,但是我听说他经常会说些‘走开’‘不是我’‘和我没有关系’‘救命’之类的话,肯定是做过亏心事没错了。” “我想我们怀疑的方向是没有错的,那个晚上的火灾不是意外,甚至可能还有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姜芋说,“算算时间,我们经过那片树林的那天刚好是火灾发生的五年后,因为是祭日,所以阿月妈会烧纸钱。” “嗯。” “奕扬,你知道那个大学生的信息了吗?”梁定转头问赵奕扬。 “嗯,我从那个时候的新闻上找到的。他叫祝嘉海,家庭背景般,也正是因为没有什么背景,所以当年的事情,只是以赔偿了十万块就了结了,他家里还有个妈妈与个双胞胎弟弟。”赵奕扬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张照片,那张脸虽然不出众,可是有种青春干净的气息,新闻上说他是主动申请当志愿者的,没想到就这样,个鲜活的生命……赵奕扬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产生了同情心——还真的不像自己啊。 “双胞胎……”姜芋抓住了重点,“那是不是长得很相像?” “那个时候他的同学都有把他的些照片放上去,有张就是他和他弟弟的,两个人可以说是模样。” 谢流和姜芋对视笑,“还真是个可以好好利用的消息啊。” 梁定和张璟才发现,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气场这么合的啊…… 当阿月妈看到祝嘉天的时候,整张脸都变了,但是惊讶比恐惧要—— “小、小海……” 阿月妈果然是认识祝嘉海的,而且她之前和祝嘉海的关系应该也还不错。 祝嘉天本来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跟着那几个人过来的,但是现在看到阿月妈的反应觉得自己这趟是来对了。 “你认识我哥?”祝嘉天开口。 “你哥?”阿月妈愣了下,“你是小海的弟弟?” 祝嘉天点头,“可是我从来没有听我哥提过你……” “因为她和你哥的关系……最也只是曾经的同事关系而已。”在旁的姜芋说。 “同事?”祝嘉天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阿月妈听到姜芋这么说,脸色白——她知道有些事是瞒不了了—— “你们今天来找我……是想要知道什么?” “很简单,我们就是想要知道五年前真安福利院着火的真相。”赵奕扬盯着他,目光坚定。 “既然你们都查到我这里了……我再想隐瞒什么,也是不可能了……”阿月妈叹口气,“都过去了五年了,我的良心直都在不安……想起来,如果不是我那个时候太怕事,报应也不会来得这么快,那个时候也是为了我女儿,可我女儿都说不了话了,我也……好了,你们先进来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第四十七章:‘如果’这两个字,是最没有意义的。 “……那些孩子被领养了,我们几个阿姨其实都是高兴的,毕竟有家庭的小孩和没有家庭的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可是时间久了,就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张璟问。 “有些孩子今天刚被带走,第二天又被送回来了,我们给他们洗澡换衣服的时候会发现他们身上些针孔之类的痕迹,但是小孩子都没有说什么。有些小孩子被领养了,说着很快会回来看我们的,可是却个都没有回来……如果说只是两个这样,我们都会理解,但是有几个孩子跟我们感情特别好,走了以后连电话都没有打个……有个阿姨担心就去问院长,可是院长反而对她发了脾气,那个阿姨不到个星期就走了……” “如果感到有不对的地方,为什么不报警呢?”梁定说,“就算报警可能没用,但是现在的媒体这么厉害,只有有点苗头都会挖掘下去的啊。” “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那种怕事的人,自己生活都艰难了,也不想再惹是非,何况也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时间久了,渐渐地,大家都觉得做不下去,很人也辞职了,而我如果不是因为为了给女儿看病,而福利院的工资可观,我也不会坚持那么久……后来,小海就来了。” “是我哥?”祝嘉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情这么紧张——五年前他哥哥出事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什么,但是那个时候因为哥哥的事情妈妈生了场大病,他也就顾不上那么了——现在想来,只觉得后悔。 “你哥在福利院里做志愿者其实是很辛苦的,也没有什么报酬,只是吃顿午饭而已。”阿月妈说到这里叹口气,“但是你哥心好,本来说志愿者只是做个星期就够了,可是你哥却做了好几个月……而讽刺的是,如果你哥不是那么好心,我想他最后也不会……” “既然这样,阿月妈,你也真的没必要隐瞒什么……就算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也应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姜芋神情严肃。 阿月妈沉默了下,才说,“我确实是有怀疑,我怀疑这个福利院根本就不是什么慈善机构,而是在利用小孩子做些非法的事情。” “具体的呢?”赵奕扬问。 “我觉得,”阿月妈顿了下,“那些小孩子应该都已经不在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梁定问。 “我猜他们把那些小孩子拿去做实验或者……把他们的器官给卖了……”阿月妈声音低哑,“当时我们看到他们身上的痕迹根本就不是正常情况下会有的,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我就直怀疑……后来,小海来了以后,他应该也有所发觉了,经常神神秘秘地做些事,现在想想,如果那个时候我阻止他或者我能够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那么也许现在就都不样了。” “‘如果’这两个字,是最没有意义的。”姜芋道,“阿月妈,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真安福利院这个地方肯定有什么秘密的地方,以前院长经常把我们支走,然后带着几个人在里面不知道做些什么……小海也应该是发现了……只是他还来不及就……说实话,那场火我从来没有觉得是意外,那些小孩乖巧听话得很,怎么会玩火?还有那里的防火设备是很好的,就算着火了小海个人也是可以及时灭火的,就算火真的太大了,也不至于他和所有的小孩都葬身在里面……” “所以……我们应该回去那里看看?”姜芋对着众人说。 “回去?”梁定想到那些小孩乌黑的瞳仁就起鸡皮。 “不是说了要找证据吗?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也许我们还真的能找到什么东西呢?” “姜芋,你不是有那本书吗?”谢流想起了这件事。 “不行了,它说最近是它的休息期,轻易不工作……想想,也不是没有它就不行了,我们还是自力生吧。”姜芋其实直觉得人不能过度依赖某种东西,要不然就太没意思了。 “那就这样吧,我们快走吧。”张璟倒是干脆。 “你要不要跟我们起去?”赵奕扬问在发呆的祝嘉天。 祝嘉天愣了下,才轻轻点头。 第四十八章:这种奇迹总是在最后出现的。 “为什么不像上次那样撒纸钱呢?”梁定小声问正在摇铃铛的姜芋。 “对于小孩子来说,你说是钱重要还是吃的东西重要?”姜芋翻了个白眼,“把你手上的东西捧好,做祭的时候要用的。” “哦。”梁定和张璟他们手里捧着的是些糖果点心,都是他们特意去购买来的精致吃食,是姜芋特意交待的。 “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要镇静,不要表现得太过惊讶。”姜芋嘱咐道。 “知道了。” 虽然这么说,在进入那片大雾时,眼看着个个小孩子拥挤过来,个个脸色惨白,乌黑的瞳孔里毫无神采,嘴里发出冰冷的声音——“哥哥,起玩,哥哥,起玩……”除了姜芋以外的人都咽了咽口水,感觉很不自在——被这么非人物种围绕着,怎么都舒服不到哪去。 “把这些东西放下吧。”姜芋说完,众人忙把手里的糖果点心放置在了地上,并在姜芋的示意下散开。 姜芋拿出准备好的鸡血,洒在剑上,然后拿着剑在地上画阵,画好个简单的八卦阵以后,众人听到他在那里念念有词,只是不知道在念些什么,不过分钟不到的时间,那个八卦阵竟然自动扩散开来,直到把那些小鬼给包围住,其实是把他们给困住了——只是那些小鬼被吃食给吸引了,再加上并没有感觉不舒服,所以也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 “好了,开始找吧。”姜芋对其他人说,“既然地上已经没有什么痕迹,那我们就在地下找。” “又要挖啊……”梁定想起了那次在红栗村,挖郯庚尸骨的时候,他们可是挖了不少人的坟,也被不少鬼给怨上了,如果没有姜芋在,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不过想起来,如果没有姜芋在,谁会没事找事去挖坟呢。 “当然要了,这次可不是什么玩具铲了,应该比较好用,快开始吧,等他们注意力回来了,就麻烦了。”姜芋说话的时候,酱油仔已经从车后箱咬着好几把的铁铲过来了,然后顺利地得到姜芋赞赏的眼神和温柔的抚摸。 “好了,我们动手吧。”赵奕扬是最先拿起铲子的,他自己拿起来把,把另把给了祝嘉天,“给。” 祝嘉天接过来,脸上的神情表明他还没有从眼前的诡异情景中回过神来——他现在……是见鬼了没错吧……不过看其他人的样子,只是惊讶而已,好像很正常——难道自己落伍了?可是……祝嘉天想起了件事,抬头望着赵奕扬道—— “我哥,我哥是不是也在这里……如果这些小孩都在的话……”没错,他哥是和这些小孩起被烧死的,既然他们都现身了,那他哥应该也—— “如果你想要见到你哥的话,先帮我们找到线索再说。”姜芋打断他说。 祝嘉天也看出了,虽然眼前这个男孩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事实上,在这群人里,他确实应该是有些本事的,而且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就像是有种不样的魅力,让人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去相信他,听他的话—— 几个男生在树林的地上挖,挖来挖去也就是斩断了杂草和树根,或者是挖出了断截了的蚯蚓…… “我们现在这样子如果被人看到,估计是要因为破坏林木被抓了。”梁定玩笑道。 “放心,已经打过招呼了,这里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不会被人发现的。”谢流说,“不过,我们挖了这么久,什么也没有挖到,会不会真的没有……” “这种奇迹总是在最后出现的。”姜芋回道。 听到姜芋这么说,其他人好像也有了些信心。 “哎,这里怎么有朵花,刚才都没有看见啊……”张璟因为突然发现的朵红花而被吸引过去——“这花倒不像是自己长出来的……” 姜芋盯着那朵花看,然后走过去,指着那片地说,“就是这儿,往下挖。” “怎么突然这么肯定了?”梁定奇怪道。 酱油仔倒是姜芋说就扑过去了,在那块地上用力刨—— “因为这朵花啊。”姜芋撇撇嘴,“别废话了,快点。” 几个人接下来就在那块地上拼命往下挖了,好在这块地只是空地,不用刨根什么的——挖啊挖啊,突然谢流叫了起来—— “这、这个……我们好像挖出什么了……” 姜芋先蹲下身去看,然后用手拨开泥土,从里面拿出小节白色的东西,“是人骨。” “人、人骨?” “再往下挖。” 他们继续往下挖,慢慢地挖出了越来越的骨头,当挖到第二个头骨时,气氛加沉郁了—— “还是小孩子的骨头。”姜芋神情严肃,“我想大家应该都猜到了,应该是被人偷偷埋在地下的,下面应该还有很,就不要往下挖了。” “为什么?” “要留作证据啊,不能破坏掉。”姜芋说,“今天我们是来这里栽树的,没想到挖出了这些东西……好了,报警吧。” 张璟拿出了手机拨打了110的电话,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几个人再往后看,那些小孩子已经不见了,只是树林里回荡着小孩子似有若无的笑声—— 祝嘉天拿起那朵红花,发呆。 “这朵花刚开始是不在的,是突然出现的。”姜芋对着他说。 祝嘉天抬头四处寻找某个身影——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哥哥,你出来好不好?哥哥,我来看你了,哥哥……”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赵奕扬的眼角扫到了不远处棵树上闪过的白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第四十九章:喂,这件事,赵少爷好像热情过头了啊。 新闻上播放着则关于前房产大鳄现在有名的慈善家蒋xx被捕的消息,罪名是买卖器官虐待儿童等等,这件事在城市舆论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姜芋拿起自己的背包,转头向酱油仔招呼了声,酱油仔就跟了上来。人犬出了门,坐上了车,辗转着,四十分钟以后,姜芋和酱油仔下了车,然后步行着来到了树林里,晚上的树林很安静,已经入冬了,也没有虫鸣声,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今晚的月光如既往的亮,没有黑云的遮掩,洒在了树林间,月光不至于像日光那么强烈,但是朦朦胧胧的,另有种美感——当然,是在忽略那些挂在树间的小鬼们的前提下—— 姜芋停下了脚步,看到了在林间的人穿着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的男生,他在那里,看着树上的小孩子微笑,笑容温和干净,整个人和溶溶的月光就像是融合在了起。 “汪!”酱油仔先叫出声。 “你来了。”男生转过头来看了姜芋眼,并没有什么意外。 姜芋走过去,“你知道我要来?” “我感觉得到,既然你已经开始帮我们了,自然会把这件事给了结了。”男生,也就是祝嘉海脸上还是不变的笑容,只是他的笑不像赵奕扬那样带着淡淡的疏离,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微笑——虽然和他接触不久,但是姜芋感觉到这个人,不,这个鬼身上有种让人心安的东西。 “那你知道我要来做什么了。”姜芋看了看周围,那些小鬼没有了之前的死气沉沉,显得有活力了许,在这个只属于他们的林子里玩得开心,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每个都很是自在,姜芋和酱油仔的到来只是让他们停顿了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 “知道。”祝嘉海点头,“这里,我们已经呆得够久了……以前,是有所牵绊,现在,都了结了,是时候了,他们也该有新的开始了。” “嗯。”姜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张报纸,月光下,上面的大标题就是“伪慈善家落网被捕”—— 祝嘉海看了眼,嘴角弯了弯,“我确实没有找错人。” 姜芋把那张报纸给抛起,在空中,报纸被鬼火燃起,瞬间就被烧成灰烬。 “你很聪明,也幸好你聪明,没有让那些小鬼真的对他们不利,要不然我也是不会留情的……而且,你们如果真的伤到人,就算以后到了下面,也是要重判的,到时候不知道是受什么样的刑罚了。”姜芋说。 “我问你,他们……以后会怎么样?”祝嘉海看着那些小孩的神情有些不舍。 “小孩子总是会宽容些的,这你倒是可以放心,另外,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罪孽。”姜芋停顿了下,说,“你就不担心你自己?” 祝嘉海愣了下,然后摇头,“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来的总会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你倒是看得开。”姜芋道,“依我看,你确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嗯?” “那天你弟弟来了,为什么你不见他?”姜芋好奇地问。 “见了只会让彼此都不好受,我们已经在不同世界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所瓜葛了,早点从我的事情摆脱出来,对他也是好事。”祝嘉海虽然语气淡淡的,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有着难舍与伤感。 “也是,你马上就要离开了。”姜芋说着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工具”,“好了,开始了。” 当赵奕扬和祝嘉天赶到的时候,却只看到从树林里往上飞的白色光点,承载着个个的灵魂,像是被什么引导着向个方向而去—— “哥哥、哥哥——”祝嘉天追过去,那些光点慢慢地消失,在最后的时候,祝嘉天似乎看到了哥哥的身影—— 祝嘉天对他露出笑容,然后渐渐消失在空中—— 姜芋念完最后句超度亡灵咒,才睁开眼睛,摸了摸凑过来的酱油仔的脑袋,起身看到了赵奕扬和祝嘉天,祝嘉天眼睛都湿润了——姜芋走过去,对祝嘉天说,“你哥哥说,他希望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他说他想要做医生是因为你们爸爸的死对他有所打击,至于你,不能把对音乐的天赋给浪费掉。”姜芋现在看到祝嘉天的样子,想到祝嘉海虽然相见家人却避免去见,总不能见面的时候兄弟两个抱头痛哭吧…… 祝嘉天眼里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我看到了新闻,本来想去找你问你如何了结这件事,在路上碰到了他,起去你家的时候,你家里那个……叫小青的孩子告诉我们你来这里了。”赵奕扬还是觉得对于自己和个鬼对话的事情有点别扭,虽然撇去那小鬼的身份不谈,还是有些可爱的。 “嗯,总算结束了。”姜芋看了赵奕扬眼,“喂,这件事,赵少爷好像热情过头了啊。” 赵奕扬噎了下,“我就不能有善心大发的天?”现在,赵奕扬也会和姜芋开玩笑了。 “我看你是对那个祝家哥哥感兴趣吧。”其实姜芋只是随便说说,但是他的话让赵奕扬再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会儿才说,“你也有想太的天。” 姜芋的心思早就移到另边了,他蹲下身,对摇尾巴的酱油仔说,“夜宵想吃什么,赵少爷请客哦。” “汪汪!”提到吃的,酱油仔和他主人样感兴趣。 “喂,我什么时候说要……”赵奕扬脸无奈。 五个男生面对着桌子上的盘东西,表情十分致的苦大仇深。 “这是什么啊?”姜芋看到那盘的黑色可疑东西,筷子就在手上,可是怎么都下不了手。 “这是璎子做的菜,她今天就是让我们来品菜的。”梁定小声说。 “这是菜啊……”姜芋脸都扭曲了,“颜色就不说了,光闻味道我就下不了口。”姜芋说着放下了筷子。 “可不能不吃,那丫头说了,说要尝菜就是要动口的,要不然她可不会放过我们。”张璟对于简璎的脾气还是挺了解的,虽然简璎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很好相处的样子,但是固执起来就完全发挥了她女性的“本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个几乎从小和她起的男生这个时候就都没办法了。 “红烧鱼来了。”说着,简璎又端了道菜上来,脸上都是得意和期待。 当菜上桌的时候,众人看到那道红烧鱼,觉得加难下口了——那条鱼……根本连鱼鳞都没去好不好?他们可以想象,那鱼肚子里面的情况—— “今天就先做这两道菜,你们几个快吃啊,不用客气。”简璎脸笑容地看着他们——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姜芋把视线从菜上移开,看着简璎,“你怎么突然想到要给我们做菜,你好像说过不喜欢进厨房的啊。” “那璎子现在是为了某人洗手作羹汤啊。”谢流替简璎回答了。 “某人?”姜芋狐疑地在他们几个中看了看,“总不至于是你们中的其中个吧。” “你怎么不说是你啊?”赵奕扬犯翻了个白眼——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维持本人的优雅形象了。 “我?!”姜芋瞪大眼睛看着简璎,“现在还太早了吧?” 简璎本来还做娇羞状的,听到姜芋的话,在看到他脸上明显的嫌弃,气得牙痒痒,“说什么呢,谁说是你了?!” “哦。”姜芋明显松口气的样子。 梁定笑着在姜芋耳边说,“璎子看上了个男生,准备去追他,听说人家喜欢会做菜的女孩子,才学这个的……” “什么叫看上啊……”简璎不满地娇嗔,“我是恶霸吗?” 几个男生听了都扑哧笑。 姜芋却在心里嘀咕:被简璎看上的,那人真倒霉。 第五十章:本来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小芋,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看到个人……”坐下梁定就小声对姜芋说,“那个人长得和疆模样,可是两个人的感觉又完全不样……”梁定看到的时候都是被吓到了——那个疆失踪了这么久,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了。 “他叫郑唐。”姜芋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样子,缓慢道,“如果他还在这个市的话,大家见面的可能性是很大。” “你知道这个人?他不是疆吗?”听到姜芋这么说,梁定才比较惊讶——本来以为告诉姜芋以后他会激动,没想到姜芋会是这个反应。 “不知道。”姜芋撑着下巴,“上次我在超市遇到了他,他说他叫郑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难怪你后来都没有提到疆了。”梁定皱眉说,“不过就算是我,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疆……两个人虽然长得那么像,可是给人的感觉就相差太大了,完全和那个沉默不好相处的疆不是回事,人性相差得不行啊……”这个郑唐,总是笑眯眯的,和谁都能说上话,八面玲珑的感觉,宴会的时候,那些女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 “沉默不好相处?”姜芋转过头去,“原来你是这么想他的。” “要不然我该怎么想……”梁定撇嘴,“你想想看每次我们和疆在起的时候,疆是怎么样的,他看我也很不顺眼吧,就是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他的。”如果是般人也就算了,偏偏这个是僵尸,他根本得罪不起。 “他的个性就那样吧。”姜芋嘴角弯了弯,“应该是你和他不熟吧,他对我就不是这样。” “他对你看就知道跟对别人不同啊。”梁定始终觉得疆对姜芋有种特别的感情……种难以说明的……其实说实话,看到姜芋和疆亲密的时候,他也不舒服。 “是吗?”姜芋淡淡道,“大概是雏鸟情节吧,他醒过来的时候第眼看到的就是我,跟我接触比较,自然对我不样了……谁知道在那之前……”姜芋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住。 “怎么了?”梁定见他脸色不对。 “性格大变……”姜芋看着梁定,“我说是你怎么见到郑唐的?” “昨天晚上我叔叔家有个宴会,邀请了不少人,然后我就在那里我看到了他,我还打听了下,他是个古董商人,从b市过来的新贵,我叔叔最近有个生意和他谈,所以跟他有所交往。” “古董商人?”姜芋皱了皱眉,“如果是古董商人的话,年轻了点吧。” “是啊,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我叔叔和我爸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话里话外没少拿这个刺激我……”梁定语气里带着不满——“你说他到底是不是疆啊,如果是疆不是人那我心理还平衡些。” “本来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梁定望着姜芋,笑了,“确实,是你我就比较服气。” 姜芋挑眉,“为什么是我就服气了?” “因为你不样啊。”意味深长的语气。 “我哪里不样?不跟你样两只眼睛张嘴吧。”姜芋转回头,“上课了,好好看。” “小芋,我发现你对我好像特别冷淡。”梁定语气有些哀怨。 “冷淡?”姜芋扫了他眼,“你没有发现你对我过于热情了吗?”姜芋并不习惯和别人过于亲近,关系什么的,差不就好。 “我……”被发现了?梁定正在想下面要怎么说的时候,姜芋早就注意力转移了。 期末考试期间,姜芋其他的事情都不会搭理,只顾着考试的事情,梁定和张璟他们本来没少叫他出去玩,但是律被他拒绝了——这种情况直延续到考试结束—— “小芋,今天晚上起去吃个饭吧。”梁定对姜芋说,“是新开的火锅店,据说味道非常不错,我请客。” “哦,那……”姜芋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自己刚开机的手机响了——“等等。” 姜芋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是,姜芋吗?” 姜芋听声音像是在哪里听过,可是时间想不起来了。 “是,我是姜芋。你是……” “我们两个月前见过的,就在那个古镇,我是齐城。”声音干净剔透。 “齐城……是你啊,找我有事吗?”姜芋几乎已经忘记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帮忙。”齐城语气诚恳。 “拜托我帮忙?”姜芋问,“是和工作有关的吗?” “没错,”齐城道,“可以过来谈谈吗?” “既然是工作,那就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只要保证了报酬就行。”姜芋很干脆。 “这是当然,我知道规矩。” “那要我去哪里?”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过来我的寓所。” “好,地址。” “……” “好的,我这就过去。” 梁定在旁听着,就知道今天起吃饭是无望了,对于姜芋来说,当然是工作比较重要。 姜芋挂了电话,“今天就不和你吃饭了,我有新的委托。” “我知道了,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坐车过去挺方便的,你回去吧。”姜芋又说,“吃饭就下次吧。” 梁定知道姜芋不喜欢和人走得太近,也不着急,说,“好。” 姜芋来到齐城的寓所,是在西城郊外,那片住着不少明星,治安好,环境也安静——本来外人是不能随便进的,但是齐城提前打过招呼,姜芋也就顺利进去了。 姜芋按了门铃,很快齐城就来开门了,他穿着羊毛衫和棉质长裤,很是家居。 “你来了。” “嗯。” 姜芋跟着齐城进了屋,他的房子设计简单大方,家居摆设看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别有番味道,看得出来,这齐城是个懂得生活的人。 “要喝茶还是饮料?”齐城问。 “有橙汁吗?” “鲜榨的要吗?” “嗯。” 齐城榨了杯橙汁拿过来递给姜芋,“给。” “谢谢。”姜芋喝了口才说,“说吧,是什么事?” “我知道你是有神通的,我这里有件事本来那个时候就想说了,可是之前的戏在拍,杀青我就想到找你来了。” “嗯,说吧。”怪不得那个时候问自己要电话号码。 “我给你看样东西。”齐城说着起身,然后动手脱掉自己的上衣。 姜芋看着他脱衣服,好奇地盯着看,见齐城脱掉衣服,露出小麦色的肌肤——身材不错,比自己的要好了。 齐城背过身去,让姜芋看自己的后背——他的背部没有什么伤疤,只是中间竟然密布着些青色和绿色交叠的……鳞片—— 姜芋起身,盯着那鳞片细看,然后伸出手去触摸——硬硬的冰冰的,倒有点像是鱼鳞,再细闻,有淡淡的海水咸味—— “这个东西刚长的时候我还是担心的,而因为我的身份,我不好正大光明去看医生,再加上本来这件事就诡异,所以我也就拖着,后来见它长得也慢,并不,除了长出来不痛不痒的——之前在拍的是年代戏,不用露出上半身……那个时候看到了你,就想着你也许有办法……” 姜芋拧眉,“先穿上衣服吧。” “嗯。” 两个人再坐下的时候,姜芋问,“你这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长的?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吗?” 齐城抿唇,才说,“确实有诡异的事情发生,这还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 第五十章:既然你委托了我,我不会让你变成鱼的。 齐城抿唇,才说,“确实有诡异的事情发生,这还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 齐城说的事情是他三个月前去海岛度假的事情,因为他难得有假期,所以齐城还是挺开心的,他是个人出行,订了船票就出海了。那个海岛据说是新开发的,比较原始,人工的痕迹比较少,齐城就想找个人比较少自然风景不错的地方度假,因为朋友推荐,所以也就去了。 来到那个海岛以后,齐城也没有失望,这个海岛确实很不错,他来到那里感觉自己的疲惫感都没了,身心都觉得放松了。他特别喜欢那里的海,虽然他不是没有见过海,可是总觉得那海岛附近的海特别的蓝,特别漂亮,海水的味道也让他舒服,所以他经常去海边散步。而那天晚上,齐城又是个人在海边散步,突然他看到了在块礁石后面有奇怪的光亮——齐城是个正常的男生,有种探险精神,所以他就过去看了,结果看到了……条金色的鱼—— “金色的鱼?”姜芋打断,“是什么样的金色鱼?” “鱼身长长的,除了鱼鳞的颜色很特别之外,其他的并没有异样。”齐城回答。 “然后呢?” 齐城在看到那只鱼以后,加好奇了,于是蹲下身去碰那条鱼,但是手都还没有碰到,金光闪,他被什么打了下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只鱼就不见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长鱼鳞了?”姜芋问。 “不只是这样。”齐城神色凝重,“本来这件事情过去我也就忘了,但是没想到在我回来之前的那天傍晚,我去海边拍照,但是拍着拍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失去意识了,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就是第二天下午了——我还是躺在海滩上,可是我所在的地方竟然是另个小岛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在我失去意识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你的意思是这中间有发生什么事情……” “具体的说,我觉得和那条金鱼有关。”齐城很肯定的样子。 “可是是金鱼,为什么你身上的鳞片却是青色和绿色的?”姜芋觉得这个很奇怪。 “这个我也不清楚。”齐城问,“你能看出我身上的是什么鳞片吗?” “这鳞片是海底生物的鳞片倒是没错,只是我对海生物并不了解,看不出是什么生物……”姜芋顿了下,问,“能不能把你的鳞片弄片给我?” “可以。”齐城把衣服撩起,背过身去让姜芋直接撕鳞片。 “应该会疼,你忍下。”姜芋动手很干脆地撕下片鳞片,而齐城还是忍不住“嘶”了声——确实,撕鳞片可比拔毛要痛了。 “要不要撕几片?”齐城问。 “可以了。”姜芋把鳞片用纸包住,放进包里,“最近你的活动还是少些比较好,万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我知道。”齐城点头,“这段时间我对外称自己养病就没有接什么戏了。” “嗯。”姜芋看了看齐城放在桌上的大杯水,“你的水杯挺大的。” “这是最近才买的,说实话,从那以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需要水了,每天要喝很水,而且还特别喜欢泡澡……”齐城说着抚了抚额,“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自己变成鱼了。” 姜芋“扑哧”笑出声,“你放心,既然你委托了我,我不会让你变成鱼的。好了,那我先回去了,有消息再联系你。” “嗯,那谢谢了。” “不用谢,反正我也是拿钱做事。” “这是……”桑南生看到姜芋拿出那个纸包,打开以后,里面片类似于鳞片的东西。 “你看看,是什么生物的鳞片?”姜芋问桑南生。 桑南生拿过来,用放大镜看,“这样的鳞片,应该是海生物吧。” “嗯,那你知道是具体哪种海生物吗?” 桑南生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这应该不是什么小型生物吧,而且这颜色……要真的说是哪种生物我也说不准……” 姜芋又问,“教授,你知道有没有什么鱼是金色的?” “金色的鱼……那就是锦鲤了,锦鲤有个品种就是金黄的,叫黄金。” “锦鲤……那不是淡水鱼吗?”姜芋喃喃道。 “怎么,你指的不是淡水鱼?”桑南生摸着下巴,“如果是海水鱼,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小芋,你问这个干什么?” 姜芋也不隐瞒,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 “原来是这样。”桑南生也很感兴趣的样子,“我看,倒不如小芋你亲自去那里看看,也许会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亲自……” “对啊,光是凭片鳞片,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而且也许那个岛就有古怪,想要找到那个齐城身上长鳞片的秘密,我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 “话,是这样没错了……” “什么,你要出海?”梁定很惊讶——本来他就在想要怎么和姜芋说,让他和他们起去哪里玩—— “嗯,任务需要。” “出海好啊。”张璟走过来,“我们不也要想想去哪里玩吗?我们好像也有段时间没出海了,与搭飞机相比,我还是比较喜欢坐船。” “对啊,谢流,你爸不是最近投资了家船公司吗?帮我们订什么票应该方便的吧。”赵奕扬问谢流。 “这当然没问题了。” “太好了,出海出海——”简璎很兴奋。 “可是,我记得,阿定,你是不是晕船的啊?”张璟神色古怪地看着梁定——他记得上次乘船以后,梁定可是发誓再也不坐船了。 梁定倒是无所谓,“我也不定每次坐船都晕船啊,而且做好防护措施应该就没关系了,就这样定了啊,我们起出海吧。” “……”姜芋实在无语,他只是说自己要去那个海岛,从来没有说要和他们起出游啊—— 这些人,真是……会擅作主张—— 第五十二章:蟑螂和人类本来就是共同生存的啊 “对不起,先生,宠物是不能带上船的。”姜芋被检查船票的工作人员给拦住了。 “酱油仔不是宠物。”姜芋纠正道。 工作人员看了眼在姜芋脚边正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酱油仔,咽了咽口水,“不管他是不是宠物,他不是人不是吗?” 姜芋看到另边位穿着华丽的胖女人抱着只贵宾上了船,指着她说,“那那个阿姨不是就带着宠物上船了?” 工作人员也看到了,有些尴尬地说,“那位女士她是为她的宠物订了船位的……”其实重要的是,那是某位和船公司有关联的富家太太。 “就是说有钱就可以了?”姜芋本正经地问。 “这个……”其实说到底是这么个意思,可要是承认的话就…… “小芋,不是说让你和我们起的吗?你怎么个人就走了?”远远地,那几个人就过来了。 姜芋转过头去看了他们眼,“我是要做事的,你们是去玩的,当然是分开比较好。” “那你个人出行孤单啊。”简璎说。 “谁说我个人?” “难道你说酱油仔?”赵奕扬看了眼酱油仔。 “不是啊,我确实有人陪。”姜芋的目光看向往这里走来的另人。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几个人看到身黑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没错,正是齐城。 “对不起,我来晚了。”齐城这次出来只跟他的经纪人打过招呼,而且还要躲着那么的媒体,所以出来比较辛苦。 “没事,反正我也没上去。”这次的船票还有切费用当然是齐城全包了,姜芋也就抱着顺便理由的心态了。 检票的工作人员下子看到了聚集了这么人,而且有几个还挺面善的——身为豪华游轮的工作人员,必须会“认脸”,省的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什么重要人物,自己倒霉不说还连累整个船公司——眼前的这几个年轻人——别的不说,那个走在最后面的男孩子他昨天晚上才看到过,当然不是看到本人,而是看到之前船公司宴会时的照片,那上面有张就是船公司最大的投资方谢先生的公子——不用想,也知道是不能得罪的——另外,还有个人,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怎么感觉有点像是那个现在当红的偶像明星……不管怎么样,刚才被自己拦住的男孩子和他们几个在起,那肯定也是什么得罪不起的人物了…… “我们远远看见你在这里停了很久,怎么了?没带船票吗?”谢流奇怪地问姜芋。 “不是,是因为酱油仔……”姜芋简单说了些事情的经过,也提到了那个带着贵宾上船的女人,语气倒是淡淡的。 那个工作人员脸都要僵掉了,心里想着自己这次不会就这样中招了吧…… 而当两分钟以后,他们伙人上船了之后,他长长松了口气——幸好,只是说了几句,没有要把自己怎么样的意思——看来以后还真的是要长几个心眼了,要不然被炒了鱿鱼也是活该—— “这个房间是几个人睡啊?”姜芋走进房间,问。 “这是单个人的房间。”齐城说,“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 “小芋,其实我不介意和你个房间的……”梁定插嘴道。 “可是我介意。”姜芋白了他眼,“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汪!”酱油仔也很配合地冲着梁定叫。 “小芋你真是无情啊。”梁定摇头道,“不过住你隔壁也是样的。” “对了,什么时候可以吃晚饭啊?”姜芋转头问在门口的谢流。 “晚饭时间还早吧们,应该要等到七点。”谢流说,“不过有下午茶,现在时间差不,要的话可以点份过来。” “当然要了,不过份够吗?”姜芋看了眼仰头望着自己的酱油仔,“酱油仔也要的。” “这个你放心吧,这份绝对会让你们两个吃饱的,挨到晚饭时间应该是够了的。”谢流对姜芋两只还是了解的。 “那就好。” 晚餐前的时间,梁定、张璟、赵奕扬还有简璎四人起在阳光充足的甲板玩扑克,很是悠闲,谢流带着郯庚逛轮船,当然,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个人在那里闲逛。齐城的身份摆在那里,再加上他这次是秘密出行,所以当然尽可能不会在公共场合路面。至于姜芋和酱油仔,这主仆两个,最享受的还是美食,吃饱喝足以后,就窝在房间里睡觉休息——也是他们休闲的种方式了——所以,对于姜芋来说,旅游什么的,其实意义还真是不大。 终于,到了姜芋期待的晚餐时间。伙人来到船上的餐厅(除齐城外),惹眼得不行,再加上姜芋带在身边的大型宠物酱油仔——餐厅里的人们都注意到了这群人。 姜芋和酱油仔就是负责来吃饭的,所以他们就只看着餐桌上的东西了。 “果然是豪华轮船啊,上面的东西样比样好吃。”姜芋低下头去给酱油仔的盘子里加了块牛排,“对吧,酱油仔?” “汪!”酱油仔抬起头来,兴奋地叫着,嘴巴那里全是酱汁。 “我觉得,其实这个菜我应该可以回去试做下。”简璎指的是那个奶油焗大虾,“到时候你们定要捧场啊。” “还是算了吧。”其他人只是心里想想,姜芋是直接说出口的。 “我做菜给你们吃你们还不乐意啊?”简璎沉下脸。 “那要看是什么菜了。”姜芋说,“你那双手还是弹吉他吧。”简璎最擅长的就是吉他了,拿着吉他弹奏的她就像是个女王样。 “什么意思啊……” “吃饭就不要吵了吧……”张璟插嘴。 “吃饭就是要热闹啊。”梁定反驳道。 “……”赵奕扬是不想插嘴了,他就想好好吃个饭。 “啊——”这桌正热闹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道尖叫声,是女声。 “叫得这么尖利,不会是看到蟑螂了吧。”简璎嘀咕——女生嘛,肯定是怕这些东西的,但是简璎他不是般的女生,而她对于这些女生是不屑的。 “这船上会有蟑螂?”赵奕扬把叉子放下,有些嫌弃地看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那这些……”他是有些微洁癖,家族影响。 “蟑螂和人类本来就是共同生存的啊……”姜芋倒是看得开,他手下的动作就没停过。 “快来人了,有人死了——”外面片嘈杂,听到叫声,里面也变得片嘈杂了。 “死人了!” “死人了!” “……” 几个人对视眼——才出来片,又遇到事了……这种事情不是只有侦探片里才有的吗???? 第五十三章:哪有那么不是人啊 死者是个年轻的女人,虽然她现在身狼狈,白色的裙子都沾满了血,表情也有些扭曲,但还是看得出是个漂亮的女人—— “这么血,不会是活活流血死的吧。”张璟远远地看到,说。 “才这么点血,怎么可能。”简璎不屑道,“女人每个月要流的血都比这,也没见怎么样。我看她明明是活活痛死的。” 梁定几个听了,时不知道该接什么——倒是姜芋先开口了,他对赵奕扬说,“你不是学医的吗?你看她的死因是什么?” “我是学医,但不是法医。”赵奕扬嘴里这么说,但还是稍微靠近去看,看了会儿说,“不是流血死的也不是痛死的,我看她是窒息而死的,脸都青了……” “窒息而死……”谢流说,“难道是被人掐死的?” “那倒不是,她脖子上没有掐痕。”赵奕扬也觉得奇怪,明明像是窒息而死,为什么脖子上没有痕迹——难道她有什么病? “小芋,会不会不是人……”梁定在姜芋耳边说。 姜芋白了他眼,“哪有那么不是人啊……” “现在已经在海上了,报警警察也不能马上过来啊。”周围有人说。 “对啊,才出海就遇到这种事,真晦气。”另人说。 “这个女的是什么人啊?怎么突然就死在这里了……”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船那边却走来了伙人—— “是什么人啊?” “哎,那不是……”梁定眼就看到了。 姜芋看去,走在那群人中间的那个身红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郑唐,和疆长得模样的人。 “他怎么会来这里?”谢流奇怪道。 “我也想知道。”姜芋看到郑唐的时候表情就严肃了——他出现在船上,是怎么回事呢——而在接下来,他看到了郑唐所带着的那伙人停在了那具女尸前面。 “他不会和那个女的有关系吧。”简璎很感兴趣的样子——毕竟,郑唐也是个帅哥,而且还是气质很独特的帅哥,女生嘛,总是爱看的—— “看来是的。”赵奕扬虽然没有见过疆,但是当他看到郑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的,“那个女的应该是和他们起来的,而且好像和那个红衣的男的有关系。” 梁定看了郑唐眼,在姜芋耳边说,“他都出现了,我就说不是人了。” 姜芋没有做出回应。 郑唐让人带着那个女尸离开了,而竟然也没有人阻挠。郑唐没有走,他转过身,走到姜芋面前,“又见面了。” 姜芋似笑非笑,“你还记得我。” “印象深刻。”郑唐笑道,“你们也是去吉谷岛玩的吗?” “是啊。”姜芋说,“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没什么,小愿只是遇到了潜在船上的小偷,被袭击了。”郑唐轻描淡写道。 “只是?”姜芋冷笑,“她是你们的人,她的死你好像并不怎么在意。” “我在意了她就能活过来吗?”郑唐还是微笑着,“我要做的是帮她找出凶手。” “凶手?”姜芋斜眼看他,“你不是说是小偷吗?” “是啊,但是现在小偷在逃啊。”郑唐靠过来,贴在姜芋的耳边说,“你们也小心点,那个小偷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姜芋觉得他的呼吸冷冷的,让他很不舒服——在他要推开郑唐的时候,郑唐已经退开了,“好了,那我先走了,你们自己小心点。” 看着郑唐离开,姜芋口气呼出来——这个人,真是讨厌。 “小芋,他刚才和你说什么了?”梁定刚才看到郑唐和姜芋间的亲密动作,心里也不舒服,也很好奇郑唐对姜芋说的话。 “没什么,就是让我们小心‘小偷’。”姜芋走上前去,伸手沾了沾那地上还留着的血,手指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然后皱眉—— “怎么了?”谢流上前问。 其他几人也走过去看着他。 姜芋环顾了下四周,见别人没有过来,才轻声说,“这不是人血。” 第五十四章:笑得真难看,还是不要笑了。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齐城问进来的姜芋。 “有人死了。”姜芋回答。 “什么人?” “个女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姜芋说,“你在房间里呆着也好,有什么事就叫我。” “我知道了。”齐城看看外面,“怎么会死人呢?” “谁知道呢。”姜芋看着他,“对了,你背部的鳞片有没有再长出来?” “有,我早上觉得有些痒痒的,应该有长出来些……你帮我看看是不是……” “你把衣服脱掉我看看。” 齐城刚把衣服脱掉,姜芋正探头去看他的背部,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梁定—— “小芋,你……”梁定看到齐城光着上身,姜芋正准备伸手去摸的样子,脸就僵掉了——“你们……” “我们?”姜芋回头瞄了他眼,“倒是你,怎么进来连门都不敲,你以为这是你家啊?” “我……”梁定顿了下,“你们在干什么?”有些质问的口气。 “你那是什么语气啊?”姜芋翻了个白眼,“我在看齐城的状况有没有变差。” 梁定这才想起来姜芋说过齐城的情况,才发现自己想了,脸上马上堆起笑容——“小芋,我来是要告诉你,我们查到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了。” “什么人?” “她叫‘薛愿’,确实是跟着郑唐他们起上船的,据说是作为郑唐的新女伴来的。” “女伴?”姜芋想着如果是以前的疆,很难想象他和什么女人亲密地在起——“那郑唐呢,他为什么上船?” “也说是去度假。”梁定说,“想想他个古董商,那个岛上只是刚开发的自然景区,也没有什么宝贝等他挖掘啊。” “我倒是奇怪,怎么就是他的人出事了呢。”姜芋冷笑,“他们这群人注意点,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就要小心。”虽然也不能肯定郑唐是不是疆,但是姜芋知道郑唐这个人不简单,他肯定是有什么秘密。 “我们有让人注意他们。”梁定道。 姜芋想起来问,“赵奕扬有没有检查出来那是什么血?” “奕扬说那血不像陆上生物的,有种特别的腥味,像是……像是海洋生物的。”梁定觉得奇怪,那个薛愿个女生,不好好地享受船上时光,怎么和什么海洋生物搅在起了? “海洋生物?”姜芋拧眉,“什么海洋生物,总不至于去捕鱼了吧?捕鱼……”姜芋像是抓到了什么重点,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捕鱼怎么了?”梁定不解。 姜芋转过身去,去看齐城背上的鱼鳞,“到处都是鱼啊……” “姜芋,你是说有关系吗?”齐城有些激动起来。 “是有这个可能。”姜芋点头,“你的鳞片颜色好像变红了。” “其实,我还有种发烫的感觉。”齐城有些担心,“姜芋,你看是不是变得严重了?” “还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海上的缘故,你的鳞片长得也嚣张了些,看来要快点找到那条鱼了。” 在轮船的附近区域,有些人陆续下了水,他们是在游泳潜水——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这里的水温却是相对温暖的,所以很人觉得好玩就下了水。 “姜芋,下来起玩啊。”张璟在下面叫姜芋的名字。 姜芋只是看了眼,不感兴趣地抬头,“不去。” “小芋,不冷的,真的,还挺舒服的。”梁定也在劝。 “都说了不去了。”姜芋嘀咕。 “小芋,我个女孩子都下水了,你矜持什么啊?”简璎也在叫嚷。 “我看你是好不容易解放了吧,之前可是装得比谁都矜持。”赵奕扬说的之前,是指在学校的时候,简璎在她喜欢的人面前刻意做出的种种淑女行为。 “赵奕扬,你最近怎么老拆我台啊,现在重要的是把小芋拖下水。”简璎扬着下巴道。 姜芋看着他们在水里胡闹,靠着栏杆,只手抚着酱油仔背上的长毛。 突然,他的身边的栏杆趴了个人,姜芋还没看见是谁,就听到他的声音—— “你不下水是……不会游泳吗?”是郑唐。 “你怎么无处不在呢。”姜芋翻了个白眼。 “不都是条船上的嘛。”郑唐笑盈盈的。 姜芋瞄了他眼,“笑得真难看,还是不要笑了。” 郑唐的笑僵了下,“我真的感觉姜芋你特别讨厌我哎。” 姜芋嘴角弯,“被你看出来了。” 气氛……尴尬。 “汪汪汪!”酱油仔突然狂叫了起来。 姜芋奇怪地向它看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在离梁定他们大概百米的地方,蓝色的水波似乎出现了异样,刚开始是出现了水纹,然后……似乎有什么银色的东西在水面冒了下—— “不好……”姜芋忙对着那几个人大喊——“快上来!危险——” 没想到郑唐喊道,“不要动——”然后他个跃身,竟然就跳了下去! 姜芋眼睁睁地看着郑唐跳了下去,下面的人都还片茫然,姜芋看到郑唐直接向那个方向游了过去—— “他要干什么?……”姜芋喃喃着。 第五十五章:我还以为你就是来捉鱼的呢。 姜芋看着海面上扩散开来的红色液体,眉皱得紧了——郑唐并没有上来。 梁定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道,“这郑唐倒是胆大,也不知道下面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他是没有什么好担心,我倒是比较担心那个未知生物。”姜芋语气冷冷的,“而且,我看那郑唐是有预谋性的,他应该等这个东西等了很久了吧。”动作那么快,下子就跳下去了,他可不认为这个人那么热心下去救人,目标那么明确,下子就游向了那个东西。 “小芋,你是说这个东西就是郑唐的目标?”梁定也有些兴趣了,“难道是什么宝贝?” “你要的话你下去看看啊。”姜芋说。 “还是算了吧,不说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那个郑唐就够可怕的,我下去还不知道被谁收拾呢。”梁定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小芋,其实你可以去看看什么东西,郑唐也动不了你。” “要下去你自己下。”姜芋不去看他。 梁定奇怪地看了姜芋眼,“小芋,你不会是不会游泳吧?” 姜芋撇嘴,“关你什么事。” 梁定笑,“原来你也有不会的……” “我是人,当然有弱点了。” “他要上来了。”旁边的赵奕扬突然叫道。 姜芋看过去,果然郑唐冒出水来了,正游向轮船的扶梯——而他的手里拖着什么银色的东西—— “哎,果然……”姜芋看到原本跟着郑唐的几个人跑过去迎接他了,那些人还拿着个玻璃的箱子,果然是有准备的。 “那到底是什么宝贝啊?”张璟探头去看。 姜芋对简璎示意了下,简璎拿着照相机对着那个银色的生物猛拍—— “话说回来,应该是条鱼吧,就是颜色特别了些,也大了些。”谢流道。 “他们抓鱼来干什么?总不至于拿来吃吧。”张璟觉得奇怪——在水里那么久就是为了捉这条鱼,而且看刚才水里那么血,而郑唐不像是受伤的样子,那就是鱼的血——那个郑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个人,就那么勇猛地下水和这种来历不明的生物搏斗了,不能小觑。 “我看这鱼这么漂亮,搞不好有毒。”赵奕扬凉凉地开口。 周围有很人聚过来,想要看那条鱼,但是看那群人的样子,到底没有人敢过去细看,也只有简璎那么嚣张地大拍特拍了。 姜芋犹豫了下,还是带着酱油仔走了过去—— “姜芋。”郑唐披着人递过来的大衣,见姜芋走过来,对他露出笑容。 “我看看这东西。”姜芋弯腰低头去看玻璃箱里的银色生物——果然像是鱼那样长身,头也是尖尖的,只是那腮边的须长了些,银色的身体,那鱼鳍是透明的,有些红色的血丝——奇怪的是刚才流了那么血,现实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姜芋觉得有趣的是,这像鱼的生物竟然是闭着眼睛的,腮鼓鼓的,就跟里面有东西样—— “姜芋,你对它感兴趣?”郑唐见姜芋盯着看,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没见过这样的鱼,想着这种东西煮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味道。”姜芋说得似真非真的。 “这东西可不好吃。”郑唐笑道,“如果姜芋你想吃好吃的鱼,我待会儿可以让他们送些烹调好的美味海产给你。” “不必客气了,我也就那么随便说。”姜芋起身,“原来不好吃啊,那你捉它来是观赏的吗?” “我也就是觉得新鲜。”郑唐回答。 姜芋冷笑,“哦,我还以为你就是来捉鱼的呢。” 郑唐的脸僵了下。 “你们说奇怪不奇怪,这船上死了人,船继续开也就算了,竟然没有警察来船上调查。”简璎往嘴里塞了个桔瓣,所。 “要我看是那个郑唐来头大,和船公司的人有交情,也能够遮下天,要不然按正常程序,这船早就停了。”赵奕扬喝了口咖啡。 “我烦的是这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信号这么差,刚开始的时候我上网特别流畅,现在网络没了,连打电话都有问题了。”张璟埋怨着。 “你们没有发现外面天气变差了,雾气越来越浓了,我看行驶都快有问题了。”谢流的手里捏着枚白色的棋子,而他的对面坐着的是呈雾状的郯庚,手里是黑色的棋子。 “我倒是想起了部电影,”梁定放下手里的psp,“泰坦尼克号,那天气刚开始也是好的,慢慢的就出现问题了。” “别乌鸦嘴。”简璎眼角上扬,“你还嫌事情不够啊。” “泰坦尼克号……”姜芋低喃着,“就是那搜1912年撞上冰山的豪华客船?” “没错。”谢流点头笑道,“不过我们记得是电影,就你,记得的是历史。” 姜芋起身,看了看外面的雾气,“不管怎么说,雾都不是什么好让人高兴的事,开车开船开飞机,出门也是样,遇到雾天都是要小心的。” 梁定也起来,在他旁边看着窗外,“我就是觉得奇怪,这雾像是突然起的,在这雾里,船应该都分不清方向了吧。” 简璎叹气,“凭我女生的直觉,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样。” “富贵虽然不由天,但是生死却是有命的。”姜芋语气平缓,“从我们坐上同艘船开始,命运就已经开始连在起了,只是谁会到岸而已。” 突然,众人感觉脚下的地方摇晃了下,桌子椅子也移动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船摇了……”张璟声音有些颤抖。 “乌鸦嘴!”简璎瞪了梁定眼。 “起风了……”姜芋转头对着几个人说,“你们在房间里呆着,不要出去,我去看看。” 姜芋带着酱油仔出门,在拐弯处却撞到了个人,是戴着墨镜的齐城—— “你要去哪?” “我想去看看那条银色的鱼……你给我看过照片,那就和我上次看到的金鱼样,只是颜色不同,我心里放不下,就想要去找那个郑先生……” 姜芋皱了下眉,“我跟你起去。” 姜芋和齐城在船上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郑唐他们所在的房间门口,却看到房间门大开,里面却没人—— “早上我还送过早餐的,怎么现在人就都不在了?”工作人员很奇怪。 姜芋听到船上人们有些惊慌的声音,加心烦意乱。 到底,那个郑唐,想要做什么? 第五十六章:水天生是克我的。 “请大家不要慌张,船没有出问题,刚才只是风大了些,船摇了下而已。”大厅里,船长对着众人宣布。 “什么风大不大的,我不管,马上准备小艇,这船我也不坐了,我要返岸。”有人大声叫道。 这人起头,其他人也闹起来了,都说要坐小艇回去——船长真是个头两个大,这班船他也不是第次开航了,怎么这次这么奇怪呢,感觉就很不顺,现在乘客竟然都焦躁起来了,眼看就不可收拾了—— “要不我也跟我爸说声,让他弄个小艇过来接我们回去,在这船上呆着我就感觉心慌,哪里都不对劲。”张璟道。 “我也觉得,就怕还没到那个什么岛,我们还把自己的人给搭上了。”梁定也说。 “你们倒是想抽身,”姜芋看着窗外,“也要看情况允不允许。” “怎么了?姜芋你看出什么了吗?”谢流问。 “我只知道有东西不想要我们前行。”姜芋说。 “反正有小芋你在,我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简璎倒是很悠闲。 “那你倒是想错了。”姜芋回过头来,“在水上我什么办法都没有,水天生是克我的。” “小芋,你开玩笑的吧?”梁定盯着姜芋。 “我干吗开玩笑?”姜芋蹭蹭酱油仔的大头,“现在指望我是不可能了,先找到郑唐才是正理。” “郑唐他们也不可能下子就失踪了啊……” 他们正说话间,郑唐带着几个人竟然就这样走进来了,没有丝毫异样。 姜芋从郑唐进来以后就盯着他,面无表情。大概是姜芋的眼神过于执着,郑唐进来就注意到了,他对上姜芋的视线,笑,然后向他走过来——“姜芋。” “你去哪里了?”姜芋直接问道。 “我?我只是出去逛逛而已。” “是吗?” 其他人还在吵吵闹闹,船长满头大汗,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他虽然说没事,但是他心里清楚,这次的事情实在诡异,他们现在还找不到可以冲出大雾的办法,只能等待。 姜芋转头看坐在自己身边的郑唐,“你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郑唐老神在在的。 “你是不知道担心还是因为已经有了把握?”姜芋继续问。 郑唐笑笑,“有些事就算担心了也没有什么用。” 姜芋还要再说什么,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是齐城的来电显示,他接起手机,“喂,怎么了?” “姜、姜芋,我、我又看见那条金鱼了——”齐城的声音带着惊喜又有些恐慌。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二甲板这里。” 姜芋挂了电话,和梁定他们说了声,就走了,酱油仔跟在他身后。 姜芋来到二甲板那里,却没有见到齐城,他跑过去,见到了齐城的落在那里的墨镜,再往水里看,有道水波像是直线般往远处划去,还可以看到只偶尔扑腾的手——是齐城。齐城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拖走了,他挣扎着要出水面,在探出头的时候他看到了岸上的姜芋,连忙呼救——“姜芋,救命啊——姜芋——” 姜芋见到这个情景,犹豫了下,就准备下水,但是被酱油仔咬住裤脚——酱油仔不让他下去。 “没事,就是下水,我很快就回来。”姜芋摸摸酱油仔的头,在它松开的时候,就跳了下去—— 郑唐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姜芋下水的情景,他摸着下巴,“不是会水的吗,还以为他怕水呢。” 酱油仔听到郑唐的声音,转过头来对他龇了龇牙齿,喉咙里还发出低低咆哮的声音——这个家伙,这张脸,这个皮囊,反正他就是很讨厌——以前是因为占据了小芋的注意力,现在是因为这家伙做的那些事让小芋伤脑筋了—— “看我干什么,你要看的是你的主人。”郑唐语气漫不经心的。 酱油仔回过头来,看到姜芋飞快游向齐城,而在靠近大约三米的地方,却忽然沉了下去—— 再说姜芋这边,他游泳还是挺快的,很快就接近了齐城,他也看清了拖着齐城前进的东西,那是条金色的大鱼,跟郑唐捉到的那条银鱼相比,体积比较大,也不知道它怎么做到的,用水草缠着齐城不让他脱离,那水草看起来好像很坚韧,不管齐城怎么挣扎都摆脱不掉—— 姜芋的到来那条鱼已经察觉了,它却不动声色,而在姜芋接近的时候,调转头,对着姜芋呼出口气,在姜芋看来也就是小阵水波,然而在水波过来的时候,他感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整个人往下沉了——如果是岸上,姜芋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被放倒,可是在水里—— 完了,难道这次就……中招了…… 姜芋的意识迷迷糊糊的。 “姜芋!”齐城大呼。 “汪汪!”酱油仔吼叫着,就要冲下水。 “行了,你看就不会水,下去救不到他,还会影响他,我下去好了。”郑唐抬腿把酱油仔踢到边,然后跳下了水。 郑唐到了水中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往下沉的姜芋,再远是那条拖着齐城走的金鱼,他眸色深,犹豫了下,才游向姜芋,抱住姜芋…… 姜芋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嘴巴那里怪怪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郑唐放大的脸,脑子呆滞了下,才意识到郑唐在干什么,但是他还来不及动作,郑唐就已经退开了—— “醒了,那就说明没事了。”郑唐神色自然。 姜芋擦了擦自己的嘴,坐起身,“你干什么?” “人工呼吸啊。”郑唐说,“如果不是救护措施做得妥当,你也没那么快醒——话说回来,你看起来挺厉害的,没想到到了水里会这么弱。” 姜芋没有反驳,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他们现在是在个陌生的小岛上——“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救了你以后,想要返回船上,却发现找不到那艘船了,也不知道是我们迷路了,还是那船迷路了,我就只好带着你上了最近小岛的岸。”郑唐拿出自己的手机——“这手机虽然防水现在还可以用,但是却没有什么信号。” 姜芋摸摸自己的口袋,自己的手机早不知去哪里了——“这岛上有人吗?”姜芋问。 “应该没有,我都看过了。” 姜芋刚要开口就听到自己的肚子里传来阵咕噜声——原来是饿了。姜芋脸上没有丝毫尴尬,抬头问郑唐,“有什么吃的东西吗?” 郑唐抬头看了看天空,“这里海鸟好像不少。” “我要肥点的。”姜芋提要求。 郑唐挑眉,“你这是要指挥我的意思吗?” 姜芋的小下巴抬高,“你是要我个身体虚弱的病人去打猎吗?” “身体虚弱?”郑唐摇头,“还真看不出来。”话这么说,他还是起身去捉鸟了。 郑唐回来的时候,手里的领带已经捆了七八只鸟了,左手还用外套包着几个看不出类别的水果。 “辛苦了。”姜芋微笑。 “你知道感恩就好,不要再像防贼样防着我。”郑唐把水果给他,然后开始处理那些鸟。 姜芋转头去看二十米外的海,叹道,“这个时候如果有碗温暖的鱼汤就好了。”无限感慨,无限期待,无限憧憬—— 郑唐的额角跳了跳,“你的要求还真不少。” “我只是说说而已。”姜芋笑眯眯的。 郑唐起身,“服了你了。”慢慢向海走去。 姜芋看看那几只被开膛破肚的鸟,再看看郑唐手里的鲜血,拧眉—— 到底是…… 等郑唐把鸟烤好,把鱼汤给炖好——盛鱼汤的容器还是姜芋找到的,是只陶罐,看得出使用痕迹,也不知道之前是什么人用过的,已经是个小时以后了,姜芋的肚子早就叫翻了—— 姜芋满足地喝了口鱼汤,抬头见郑唐正在啃鸟腿,说,“你吃热食的啊。” “我不吃热食还吃生食啊?”郑唐道,“我都做了那么了,你还不让我吃?” “我只是说说而已。”姜芋看到郑唐大口吃肉的样子,想起疆那个时候对点热的东西都忌讳得不行—— 这切究竟是…… 第五十七章:只是我要讨老婆的,也要生孩子。 “哇,没想到这里还别有洞天。”姜芋看着面前的水潭,笑道。 本来还以为今晚要在外面挨冻了,没想到却被他们找到这个洞,洞里面温暖如春,比外面要好太了。 “这个洞确实不错。”郑唐说。 姜芋来到那个水潭边,蹲下身,看着那个水潭——这个水潭大概有正规游泳池半大,因为绿色的水草,所以眼倒是看不到潭底,姜芋注意到在潭边的东西——那是些青色和绿色的鳞片——姜芋想到了齐城背后的那些,和这些很像。 “这是鱼换下的鳞片。”郑唐也在姜芋身旁蹲下,说。 “这鳞片不小,这鱼应该也不小吧。”姜芋说。 “应该是。” 姜芋转过头去盯着郑唐,“郑唐,你也别和我装神弄鬼了,你这次上船的目的也不单纯吧,之前就抓了那条银鱼……当然你的目的应该也不只是鱼,还有大的目的吧。” “你认为我有什么目的?”郑唐笑着反问。 “你不想说就算了。”姜芋翻了个白眼,“我说过了,你笑起来很讨人厌,你知道吗?” “怎么就讨人厌了?”郑唐脸不解,“难道以前你认识的那个人都不笑的吗?” 姜芋听到他提起疆,心里就很不舒服,他瞪了他眼,“你和他根本就不样,不要把你和他相提并论。” “生气了?”郑唐凑近他,道,“不让我提他……是说明他在你心里很重要吗?你那么在意他是因为……他和你关系不寻常吗?” “关系不寻常?”姜芋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是不是和那个人是情人关系……”郑唐说。 “情人……”姜芋眉皱得紧了,“他是男的。” “男的和男的有什么关系?” 姜芋顿了下,“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我要讨老婆的,也要生孩子。”姜芋身边就有同性恋的例子,他当然也可以接受。 对于姜芋这么直接地说出娶妻生子的话,郑唐再对比下他小孩子般的外表,其实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他只是说——“你还真是有计划。” “当然。”姜芋又说,“听说你是古董商。” “没错。经营些古物而已。” “是有钱人就不要谦虚。”姜芋不理他,从地上收集起几片鳞片,放在兜里。 “拿这个干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 郑唐无言。 姜芋正准备起身,就听到阵水声,是由远及近的——姜芋看到了水波的动静,他知道,有什么东西正游进来——姜芋转头去看郑唐,见他目光矍铄,正盯着那水潭口,似乎十分期待那东西的到来—— 这家伙,果然有问题。 姜芋没想到的是,那游进来的是个小孩,大概七八岁——不对,不是小孩,姜芋看到了那长长的鱼尾——以前他只是听过,没想到这个世上还真的有人鱼这种生物的存在! 那小人鱼优哉游哉地游进来,点危险意识都没有,待他看清里面出现的陌生人时,再想要逃走已经来不及了——姜芋并没有行动,而是郑唐,他动作十分迅速,在那只小人鱼掉头要跑的时候,郑唐已经跳下水,把他给捉住了—— 姜芋看着被郑唐扔在长着青苔的地上可怜地挣扎不停的小人鱼,说,“你捉他干什么?” “自然是有用,而且我们想要出去,应该也需要个领路人吧。”郑唐回答。 姜芋蹲下身,看着那小人鱼说,“我说你也够呆够笨的,这么不小心才会被我们捉到,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保证。” 小人鱼听到姜芋的话,不知道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反正他的挣扎幅度变小了。 其实姜芋最后的那句话是说给郑唐听的,他的潜在意思是他不会让郑唐随心所欲的,定时候,他会阻止他。 郑唐当然也听出了姜芋话里的意思,他笑笑,“你倒也不用防备得这么深,我做的事并不会妨害到你。” “那会妨害到谁?”姜芋冷哼,“那你告诉我,和你起来的那个女的是怎么死的?我可是知道她身上有不少鱼的血,那鱼应该也不是般的鱼吧。” “好吧,我承认,薛愿的死是和什么小偷无关,不过,也是她任性妄为,她私自行动,结果被大鱼给杀死了,准确的说,她是被毒死的,那毒让她呼吸不顺,窒息而死,而她身上的血是那条鱼的。” “那问题唷又回来了,为什么要捉鱼?” 郑唐看到那个小人鱼在他和姜芋说话的时候偷偷往水潭那边滚,也没有阻止,笑笑说,“其实我就是想要吃鱼了,特别是那种比较珍惜的鱼,比如说人鱼……” 郑唐这么说的时候,那条小人鱼身体僵了下,有点不知道要继续爬还是停住—— 姜芋也注意到了企图逃走的小人鱼——“不要开玩笑。” “被你发现了。”郑唐笑笑,“其实我是想要他们带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知道哪些银鱼和金鱼是长居在哪个地方的吗?”郑唐反问。 “你说。” “就是有金银所在的地方,这银鱼和金鱼就是和真正的金银联系在起的。” “就是说……”姜芋眼睛亮,“这海底有哪个地方有宝贝?” “是这个意思。”郑唐点头,“我想要它们带我去而已。” “原来是这样。”姜芋抬头看着他,“没想到你也是爱财之人啊。” 郑唐只是笑,但是姜芋觉得他的笑里有些意味深长的东西——这个人,总是有给人露半藏半的感觉。 “那这个人鱼又是怎么回事?”姜芋看看地上正在竖耳听着他们说话的小人鱼。 “人鱼是智慧生物,他们应该知道不少东西,而且人鱼和那种金银鱼关系好像还不错……” 姜芋探究地看着他,“你好像知道得不少……” “做古董的嘛,总是要学点东西的。”郑唐笑眯眯的。 “不止点吧。” “你叫什么名字?”姜芋问小人鱼。 “……” “你不会说话吗?”姜芋转头问郑唐,“人鱼是不会说话的吗?” “只要有舌头就会说话,除非是哑巴。”郑唐说,“你看看他有没有舌头就知道了。” 姜芋听他这么说,还真的凑过去准备去看小人鱼的舌头——小人鱼还是比较害怕郑唐的,再看到姜芋靠过来,就有些害怕自己如果不开口的话会被拔掉舌头,连忙说话——“我、我是秋秋。” “没想到是会说中文的。”姜芋有些惊讶,“我还以为美人鱼是西方的生物,说英文的呢。” “他的外表是偏向东方人。”郑唐也跟着他研究。 姜芋继续说,“我问你,大概三个月前,你有没有见过个男人,大概有米八高,长得还挺好看的。” 小人鱼秋秋摇头,“没有,我见到人……是在年前。” “那我问你,你周围有没有人鱼是和你样,鳞片的颜色也是这样的?” 秋秋想了想说,“只有我妈妈还有我哥哥是这样的。” “你妈妈和你哥哥……”姜芋想了想又问,“你有没有见过条金色的鱼,挺大只的。” 秋秋说,“你是指金吗?” “看来还真是认识,”姜芋说,“你和它熟不熟?现在它绑架了我的朋友,我想快点找到他。” “它和我们关系不好的,尤其是我哥哥,它和我哥哥还打过架。”秋秋说起来还有些愤慨的样子。 “还有这样的事。”姜芋开始觉得有趣了——“那你知道它的住所是在哪里,我们要快点找到它。” 秋秋马上摇头,“不可以的,我不能带你们去,爸爸说了,不能给人类带路,虽然金和我们关系不好也不行的……” “如果你不带路,那我就不客气了。”郑唐说,“反正也没有用处了,只好吃掉了。”郑唐是笑着说的,但是那口白牙看在秋秋眼里实在恐怖。 秋秋睁大了蓝色的眼镜,身体抖得不行。 “你带我们去,我们也不会告诉别人是你带我们去的。你只要带到差不的地方就可以放你走了……那个金和你们人鱼家族关系也不好,带我们去对你没有什么坏处不是吗?”姜芋也学起了郑唐的那套,“如果你不乖乖照做的话,那我也阻止不了他对你下手了……”姜芋还是白脸的。 秋秋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在郑唐的笑脸中投降——“那、那好吧。” 第五十八章:果然带着你还是有好处的。 “这是……船?”姜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虽然有些老旧了,但是完全可以想象它当初的豪华和奢侈—— “这船至少也有500年的历史了……”郑唐说。 “500年?”姜芋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不会是和三宝太监有关吧,他那时候下西洋带的宝贝可不少。” “如果是就太好了,现在找到宝贝的是我们。” “那是……”姜芋转过头看郑唐,“话说你就这样告诉我还带我来,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吧?”这些东西不是独享才是最好的吗—— “如果是你,我倒是无所谓。”郑唐笑得暧昧。 姜芋翻了个白眼,“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该是我的还是我的。”想用好话来蒙蔽他,怎么可能。 郑唐无奈,“我没有这个意思。” “别说废话了,”姜芋转头对躲躲闪闪的小人鱼说,“带我们进去吧。” “说了到了差不的地方就可以放我走的。”秋秋怯怯地说。 “差不……”姜芋微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当然是由我们说了算的。” “你们……”秋秋蓝色的大眼睛里蓄起了水——“你、你们欺负小孩……” “那是因为我们不傻,”姜芋看看那艘船,“如果我们就这样闯进去,估计宝贝还没有拿到,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了吧。”那可是装着宝贝的船,难保里面就有些千奇百怪的机关。 “可、可是我也没有进去过……”秋秋咬咬粉nen的嘴唇说。 “没关系,那大家都可以进去参观下。”郑唐微笑着说。 “看这样子,那金鱼不在……”姜芋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说。 “是像不在,但是也搞不好它就躲在什么地方等时机攻击呢。”郑唐说。 “金他不在。”秋秋小声说。 “你怎么知道?”姜芋转头看他。 “金身上有种很特别的味道,我们人鱼是闻就闻得出来,现在没有这种味道。”秋秋解释道。 “果然带着你还是有好处的。”郑唐说着用手抓了抓秋秋黑色的头发。 秋秋的反应是吓得往后窜了窜。 “我是手上还是身上有毒?”郑唐挑眉道。 “你整个心都是有毒的,小人鱼当然感觉得到。”姜芋把拉过小人鱼,“走,秋秋,我们进去看看。” 小人鱼现在对姜芋是十分感激和依赖的,他虽然不懂人心善恶,但是很敏感,知道什么人可以接近什么人不可以。 郑唐苦笑,跟在他们身后。 船因为沉船年,船身的颜色早就不是原来的颜色了,有些变成了黑色,有些则布满了绿色的铜锈—— “秋秋,你几岁了?”姜芋低头问秋秋。 “两百五十六岁。”秋秋老实回答。 “在人鱼界,确实应该还是小孩子……那么这艘船你以前就看到过了?” “嗯,秋秋很小的时候就来这里玩过,不过金很小气,从来不让其他鱼进去。” “那以前这个船也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比这个要好看点,那个长长的帆也没有破的。” 绕着大船圈,姜芋才看到船的小门,正欲推门进去却被郑唐阻拦——“不是说里面可能会有机关吗?你就这样进去?” 姜芋松开了手,“这是个问题。” “要不然就让这个小家伙先进去?”郑唐的目光往下,看着秋秋。 秋秋瞪大了眼睛——这个、这个人……没见过这么欺负鱼的…… 姜芋还真的认真地打量了小人鱼番,最后在小人鱼惊恐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他还挺听话的。” 秋秋心里咯噔了下——如果自己之前不听他的话是不是现在就把自己给推进去了——爸爸,妈妈,人类好可怕…… 十分钟以后—— “哪有什么宝贝啊……”姜芋有些沮丧,“找了这么久连只铜器都没有。” “也许是在哪个我们没有发现的地方。”郑唐说。 姜芋抬头看着他,“你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我说呢,这种好事你会告诉别人,不定存着什么坏心眼呢。” “那我可真的是冤枉,我不告诉你你认为我有太秘密,我告诉了你又是我的不是了。”郑唐脸无辜。 “你反正自己心里清楚……” “那、那个……”秋秋突然指着个方向叫了起来。 姜芋和郑唐看过去,在块木制地板的缝隙中,隐隐透出金光—— “原来是在这里。” 姜芋走上前去把那木板给掀开,那金光就像炸开了半泄出来,瞬间,眼睛都睁不开——最显眼的当然是那些黄金了,另外也有不少珍珠玛瑙翡翠之类的宝贝,从这个角度看并不能看到全部——姜芋可以想象,地板下满满的都是宝贝的情景—— “看吧,确实有宝贝。”郑唐对正拿着个小金锭咬的姜芋说。 “嗯,是真的。”姜芋满意地道,“好吧,你这次做得不错。” “那我呢?那我呢?”秋秋也挤过去积极“领取”表扬。 姜芋点头,满足了他,“嗯,秋秋也不错。” 秋秋嘻嘻笑着,刚才心里的不自在都没了。 “这么些宝贝,要拿还真是不容易。”姜芋说。 “用艘船来运就好了啊。”郑唐很干脆地说。 “你倒是不客气,你还真的想把这里的东西都运走?”姜芋斜眼看他。 “为什么不可以?”郑唐笑着反问。 “你没听过句话吗?人是不可以太贪心的,你把这些都拿走,不说那只金鱼,你会惹怒亡灵。” “惹怒亡灵?”郑唐倒是很淡然,“这个我倒是不在乎。我既然来到这里,就要把我想做的事情做完。” 姜芋瞄了他眼,“我看你的目的应该不只是这些宝贝吧。” “为什么你这么说?” “感觉而已,你……”姜芋的话被秋秋打断—— “不好,金回来了——”秋秋闻到了金的气味——“怎么还有股熟悉的味道……” 这时候想要离开是不可能了——两人鱼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观察外面的动静—— 姜芋看到了那只金鱼驮着个大型物体飞快地游进来——那个大型物体就是齐城了——此时他没再挣扎,像是晕过去了——而让姜芋觉得惊奇的是紧随其后的……人鱼,那是和秋秋外表很像的人鱼,撇去银色的头发不说,简直就是大号的秋秋——当然,五官上偏向俊美。那只人鱼神情严肃,似乎还有些紧张—— “哥哥——”姜芋听到秋秋这么叫。 这小家伙——好了,这下暴露了…… 第五十九章:应该,不会吧。 姜芋看着眼前两条激烈缠斗的“鱼”,有些无语——这都是什么事啊…… 秋秋蹲下身,戳戳躺着的齐城——“他还活着哎。” “当然要活着了,不活着我向谁要酬劳啊。”姜芋说。 “酬劳是什么?”秋秋抬头好奇地问。 “就是钱。”姜芋指指后面的船,“那下面那些宝贝也是可以换成钱的,所以也可以当做酬劳……你不知道人世间的钱,那你们都是怎么进行交易的?” 秋秋摇头,“什么是交易?”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姜芋想到件事,说,“对了,你给我们用来避水的那个珠子可不可以送给我啊?” “不行的。”秋秋很认真地摇头,“这是爸爸给我的宝贝,爸爸说是要我以后给我最重要的人的,不能给你。” “不能给……那他身上为什么有?”郑唐指着的是齐城,齐城嘴里像是含着什么东西,郑唐打开他嘴巴的时候看到了。 “咦……我的在这里,那那个……就是哥哥的了。”秋秋眨了眨眼睛,“哥哥为什么要把珠子给这个人呢……” 那边正在和金鱼激斗的大号人鱼空隙间见郑唐对齐城做出的行为,个水波射过来——郑唐反应快,个闪身就避开了—— “真是危险啊。”郑唐擦擦脸说。 “你哥哥好像很在意齐城啊。”姜芋对秋秋说,心里想着——难道人鱼也流行同性恋…… “好像是唉……”秋秋弯下腰再次开始观察齐城。 姜芋觉得看鱼打架虽然刚开始挺有趣的,但是渐渐地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但是那两只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总不至于是为了齐城打架吧…… 姜芋在心里吐槽的时候,眼角瞄到郑唐转身向那大船走去,他连忙追上去—— “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那些宝贝啊。”郑唐回答。 “总觉得你是要做什么坏事。”姜芋嘀咕,紧紧地跟着郑唐。 “我真的是冤枉了。”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到了船里,那个被他们打开的木板就那样放着,里面的光芒怎么看怎么诱人—— “你说,这么宝贝在这船里,怎么却没有人的踪迹呢?船沉的时候应该是有人的,就算死了也有白骨,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姜芋感觉奇怪——只有亡灵的气息在。 “因为那金鱼和银鱼除了喜欢呆在有宝贝的地方,还喜欢吃腐肉和骨头。”郑唐回答。 “怪不得这么肥……不过也不是经常腐肉和骨头的啊。”姜芋想到齐城和自己说,那个时候遇到金鱼,后来他去沙滩的时候被袭击——难道…… “所以有的时候,它们也会袭击活人。” “怪不得,那么现在看来,齐城能好好活着已经算是幸事了。” 姜芋和郑唐起把木板给撬开,那些宝贝点点地露出来——姜芋的眼中,这些就是钱,而在郑唐的眼中…… “你找什么?”姜芋皱着眉看着郑唐。 “就是随便看看。” 姜芋眯起眼睛,还要说话,就听到阵音乐声—— “什么声音?”姜芋愣了愣。 郑唐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机响了……电话竟然在这个时候通了。” “快接电话。” 二十分钟以后—— 水上传来声音,姜芋跑出去看的时候,发现那只金鱼早就不知所踪,水中满是血腥味,还散落着金色和青绿色的鳞片,而那大号人鱼也受伤了,秋秋正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 那大号人鱼对秋秋不知道说了什么,秋秋点点头,然后跑过来对姜芋说,“那个珠子我先借给你,到时候要还给我的。” 姜芋点头,转头看那个大号人鱼却没有要拿走齐城嘴里的珠子的意思,只是盯着他看了会儿,才起身,然后就和秋秋起离开了—— “就这样走了?” 姜芋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走过去把齐城给扶起来,那家伙还是昏迷着。姜芋转头,却见郑唐不在身后——他没有跟着自己出来!姜芋觉得不好,刚要返回就看到郑唐出来了—— “你在里面干什么了?”姜芋瞪眼——这家伙鬼鬼祟祟的…… “没干什么啊。”郑唐摊手,表达自己的无辜。 几分钟以后,潜水艇下来了——有两个潜水艇…… 姜芋知道,这艘船的秘密已经被发现了……那些宝贝……算了吧。 姜芋看到从其中个潜水艇下来的人,是梁定。 姜芋和梁定起扶着齐城上了潜水艇,转头看见郑唐上了另个潜水艇——看来那是他自己人的——这些家伙对那些宝贝没有什么留恋的样子——姜芋想到郑唐单独在那艘大船里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被耍了…… 那家伙,下次不要让他遇到他! 姜芋拿出那个避水珠,突然想到,避水珠在自己身上,而郑唐身上没有,难道自己个人带着,就可以让两个人在水里都没事?—— 姜芋越想越觉得…… “姜芋,你救了我,我身上的鳞片消失了,这次谢你啊。”齐城非常感激。 “不用谢我,你只要把该付的酬劳付了就好。”姜芋眼下两个黑眼圈——昨晚都没有睡好,想起船下那原本唾手可得的宝贝就不好受,块金子也好的啊——现在全被收走了—— “嗯,我已经把15万汇到你的卡里了,只是……”齐城拿出那颗红色的避水珠,“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这个啊,你只要收好就行了,到时候应该会有人来拿的,如果没人拿,就是你的了。”姜芋就是觉得那大号人鱼对齐城有所企图,至少会来把珠子拿回去——“如果有什么事你还是可以找我的。”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齐城有点担心。 “应该,不会吧。”那个大号人鱼不像是会对齐城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第六十章:猪肉馅饺子是基本款…… 姜芋对面食、粉食是不怎么追求的,但是有样东西他却是十分执着,那就是饺子。他执着到不轻易吃饺子,因为他觉得吃饺子是件很神圣的事情,所以他真的吃饺子的时候,就是非常隆重的“时刻”了,这个时候,谁要阻止他吃饺子,那真的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了。本章就是和这吃饺子相关。 “小芋,今天晚上火锅,起来吧。”梁定邀请道。 “不去。”姜芋口回绝。 “那可是火锅啊,免费的。”梁定重申。 “都说了不去了,你们自己吃吧。”姜芋语气冷淡,“我还有事,拜拜。” “……” 梁定话还没有说完,姜芋就已经挂了电话。 那姜芋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现在正在超市里,购买包饺子的材料—— “这个皮太薄了……这个又太厚了……”姜芋对着那些饺子皮十分挑剔的样子,看得旁边的家庭主妇都觉得纠结。 好不容易姜芋挑好了饺子皮,又走向肉类区—— “饺子嘛,猪肉肯定是要的,猪肉馅饺子是基本款……”姜芋像是自言自语,“要哪边的猪肉呢……” 停顿了下,姜芋又像是自己回答了——“要七精三肥的五花肉,嗯,这块不错。” “猪肉馅的话也可以加韭菜或者白菜……对了,还要虾肉馅和鱼肉馅,芹菜馅也要的……”姜芋停住,“有这么馅,这些皮会不会不够啊……” 在外人看来,姜芋就是直在自言自语,自问自答——“那还是去再买些饺子皮吧……” 等姜芋从超市里出来已经是个小时以后了,他提着的袋子里除了装着饺子皮和馅料材料,还有姜芋挑选了很久搭配饺子的酱油、醋、酱料、香油、蒜泥等等——今天晚上的饺子大餐,姜芋真的是要大吃顿的。 “饺子真的是好东西,就层薄薄的皮包裹着食材,味道就变得精致起来,咬口嘴里满是汤汁,鲜香四溢……搭配上各种调料,那味道就美了……”姜芋想起来就忍不住大吞口水。 “你如果要吃饺子的话,以前就可以和我说啊,又不是吃不到。”这时,在别人看不到的靠墙位置,出现了模模糊糊的影子,正是薛易。 这次姜芋是要亲自来超市购买食材的,薛易跟着他方便进行指导,当然,他的存在不会让别人知道。 “那不样。”姜芋摇头,郑重地说,“饺子才不能随便吃吃,吃饺子是很隆重的件事,我要以最好的状态,最好的时候,好好地吃饺子。” “没想到你对饺子这么执着。”薛易觉得这个时候的姜芋感觉特别孩子气,和他的外表就十分相符了。 如果要说厨房里有什么事是姜芋愿意做的,那就是包饺子了。姜芋包饺子的动作是十分熟练的,几下个就包好了,漂漂亮亮、完完整整的个摆在白色的盘子里,好看得很。 “小芋,你包饺子很熟练嘛。”杜舟稀罕道。 “那是当然,这都是练出来的。”姜芋又把个包好的饺子放好,有些得意地道,“包饺子的功夫也都是我爸爸教的。”在家里时,虽然吃不到什么虾肉饺子,鱼肉饺子,就连猪肉饺子也少见,就算有,那猪肉饺子里,肯定是白菜比猪肉得,那猪肉几乎都是丁了——即使是这样,姜芋和他爸爸父子两个还是吃得很高兴,大碗的饺子,大概有三十几个,下子就解决掉了,饺子汤也被喝得干二净。 “你爸爸?”花黎说,“你爸爸不是告诫你厨房是女人的事情,君子远庖厨吗?为什么会教你包饺子?” “饺子不样啦。”姜芋回答。 “哪里不样了?”文政岳笑问。 “不样就是不样。”姜芋的观念很都是他爸爸灌输的,他虽然聪明,可是对爸爸的话也是言听计从,所以说,现在的姜芋,是他爸爸言传身教的成果。 其实几只鬼对姜芋那个爸爸真的挺好奇的,包括他从小生活的那个地方,总觉得很有神秘感——重要的是,姜芋虽然话里话外经常提到他那个爸爸,可是却没有十分想家的样子,像是这种假期,也没有想要回家——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但是好奇归好奇,没有鬼会想去探寻答案,有的时候,有些事不知道会比较好。 这个房子里除了只有爪子没有手的酱油仔之外,个人七只鬼都帮忙包饺子,包好的饺子被分在了成两种,包得漂亮的和包得失败的——那些包得漂亮的自然是属于姜芋的,姜芋吃饺子也是要挑好看的。 百张左右的饺子皮都包上了馅料,完美完工,接下来就是下锅了——负责烧水的就是酱油仔了,其实也就是看水。水沸腾以后,姜芋把饺子放进滚水里,个个白白胖胖的饺子就在水下游开了,欢腾得不行。 其他鬼都去休息了,姜芋在旁看着火——在饺子熟之前,他是不会离开这锅了。 当第锅饺子煮熟以后,姜芋迫不及待地把饺子捞上来,然后再把生饺子放下去——煮好的饺子大概有二十个,在浮着青葱的汤立沉沉浮浮,像小枕头般,十分可爱,那薄薄的皮晶莹剔透,可以看到里面或粉色或白色的馅。 “好香啊……”姜芋拨了十个饺子在酱油仔面前的碗里,还不忘在旁边的小碟子上倒上香油和酱油,这是酱油仔喜欢的吃法。 姜芋捧着自己的那碗饺子,用筷子夹起个最透明的饺子,正要往嘴里送,却听到楼下门铃响了—— 姜芋皱眉,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吞下那个饺子,转头对窝在沙发上的几只鬼说,“你们谁,去楼下开门去。” 众鬼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后,年龄最小的薛青下去开门了。 姜芋吃着饺子,嘴里犯着嘀咕,“这个时候,到底是什么人啊……” 第六十章:你觉得是你吃亏还是我吃亏? 姜芋窝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大碗饺子,但是却没有吃,他的目光放在坐在他对面地板上的那团黄色——那家伙正捧着碗饺子(当然是那些卖相糟糕的饺子了)狼吞虎咽着,活像被饿了十天半月的样子 ——看着他那个样子,姜芋用筷子夹起来个饺子又掉回了汤里…… “这家伙是哪来的,怎么跟个饿死鬼样……”杜舟小声说。 “照这形势,不用会儿,整锅饺子都得进他的肚子了……”花黎也说。 听到这话,姜芋转过头来瞪了他们眼,才把碗放下,起身走到那个家伙面前,“够了没有?可以说了吧。” 他把大碗高高捧起,昂着头,把最后滴汤给喝完,放下碗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地舔舔自己的嘴唇——“好好吃啊……” 姜芋不耐烦了,伸手把把他给提起来,“小胖子,你给我差不点,小心我把你当球给踢出去。” 眼前的家伙其实说起来也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黄色的外套,白白胖胖的,配上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确实讨喜——但是对姜芋来说,这个家伙是吃了自己饺子的人,十分碍眼。 “你好凶……”小胖子扁扁嘴巴,副很委屈的样子——不过很明显,在场的人(鬼)没有个买他 的帐。 “我还可以凶……”姜芋皮笑肉不笑的。 “我错了……”小胖子马上服软。 “哼,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姜芋能够感觉得出来,面前的这个小胖子根本就不是人,也不是鬼。 “我不是坏人……”小胖子后退步,然后转身就想要跑,姜芋伸手去抓他,结果抓到他的几根头发,有种奇怪的感觉,姜芋低头看,那头发竟然变成了类似于植物根须的东西——姜芋愣了愣,然后笑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了……” 小胖子是自投罗网,在这里,他怎么可能逃脱得掉,下子就被几只鬼合力给抓了回来—— “小芋,他是什么?”薛青好奇地问。 姜芋把几根须小心地交给离他最近的施齐安,“这可是宝贝啊,根就是了,何况是这么大个……呵呵……”笑得极其阴险。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小胖子使劲挣扎,也没能逃过被架到姜芋面前的命运——“我、我不好吃的……”开口就是这句话。 姜芋看了架住小胖子的杜舟和薛易眼,“轻点,这个整个就是活宝贝,这么大的人参精,我还是第次看到啊……” “人参精?!”屋子里的鬼都发出了惊奇的声音。 “这个你们还看不出来?”姜芋看着小胖子的眼睛里都发光了,“看这白白胖胖的样子,不止值钱肯定也好吃……” 人参精浑身发抖——这是不止要吃他,而且还要卖掉……呜呜,他好倒霉啊——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饿得不行,在外面闻到食物的香味,忍不住敲门,现在也不会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啊……人类好恐怖啊……都是那个人的错,把自己丢在路上……呜呜…… 想着想着,小胖子就哭了起来,而且哭得那不是般的惨烈,刚开始只是掉金豆子,后来就哭得惊天动地了—— 姜芋只觉得自己头皮都被他哭麻了……这人参精未免水分太足了吧……不止姜芋,房间里的鬼还有酱油仔都觉得那哭声很让他们受不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姜芋示意杜舟和薛易把小胖子放下,有些不耐地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也不定会把你怎么样。” 小胖子虽然哭声小了点儿,但是还是抽抽搭搭的,委屈十足的样子。 “行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可以了吧?”姜芋硬声硬气地说。 小胖子这才止住了哭声,只是意思意思地抽抽嗒嗒——“那、那我可以,可以走了吗?……” “当然是……不可以。”姜芋口回绝。 “你、你不是说不会对我怎么样嘛?”小胖子睁大了红红的眼睛,“你、你骗人……”副又要大哭的样子。 “我是说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并不是你就可以走了。”姜芋扫了眼放在地上的那口空空的大碗,“你吃了我大碗的饺子,难道就这么走了?” “我、我没钱……”小胖子嗫喏道。 就知道你没钱,有钱还会饿到来敲我家的门啊——姜芋动了动嘴巴,说,“既然没有钱,就用劳力来支付吧。” “劳力?”小胖子不明白地眨巴眨巴眼睛。 “对啊。”姜芋点头,“说说看,你会做什么?” “我、我会……”小胖子想了想说,“我会做饭……”因为经常要做饭给那个人吃。 “会做饭?”姜芋皱了皱眉——这房子里会做饭的已经有个薛易了。 薛易笑笑,搂住自己儿子的脖子,说,“正好,我决定在年前带着小青回家乡走走,本来还发愁怎么 交接呢,现在刚好,做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薛青有些意外地看着爸爸——爸爸还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哎——不过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去了,想起来也是开心的,就是要和自己的新朋友说下…… “那好。”姜芋点头,“就这么决定了,在薛易和小青回来之前,就由你做饭给我和酱油仔吃了。” “那、那是要有久?”小胖子也不傻,不会贸然地答应。 “这个,也不清楚,反正是在年前。”薛易回答。 “那……”小胖子掰掰手指,“那要好久的,只是碗饺子……” 姜芋龇龇牙齿,“‘只是’?你知道饺子是什么吗?那么碗饺子我给你吃了,我就少吃碗了,而且你那碗饺子里面有猪肉馅的,虾肉馅的,鱼肉馅的,什么都有,你知道外面要卖少钱吗?看你这样子,还没有成年吧,雇佣童工是非法的,我都愿意承担这个风险了,你难道还要有什么意见?而且,我现在是收留你,包吃包住的,你觉得是你吃亏还是我吃亏?……” 姜芋的话连珠带炮的,小胖子都被他绕晕了,好像是对的……但是又像是哪里不对……算了,反正现在自己哪里都去不了—— “好吧。”就这样,这个小人参精就被姜芋给套住了。 酱油仔吞着自己盘子里的饺子,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其他鬼也是各做各的事,忽略小人参精被拐的事实。 其实,说到底,别看姜芋有的时候挺呆的,但是旦和吃、和钱,和他的利益挂钩,姜芋就会变得无比精明。 “齐安,你看他们父子两都出门了,我们也找个时间出去逛逛吧。”文政岳对施齐安说。 施齐安点头,“是有段时间没有出门了,现在是春运时间,我们也凑个热闹好了。” 桑南生听到他们这么说,目光落在面前报纸上的条新闻——“邻市好像有什么古墓被挖出来了,倒是个参观的好机会。” “古墓有什么好的?”杜舟扭头对正在卷头发的花黎说,“花黎姐,要不我们就凑合凑合,去哪里玩玩吧。” “谁要跟你凑合了?”花黎细长的眉毛挑,长长的指甲挑了点红色脂膏,抹在手心,慢慢地在脸上匀开,“我已经有约了。” “你能和谁约啊?” “跟你无关。”花黎看也不看他眼。 杜舟只好转回来,对桑南生说,“教授,那你就带我个吧。” 桑南生眼睛看着报纸,凉凉地开口,“你不是说古墓没什么意思吗?” “教授,你不要这样嘛,我现在也就只能和你搭伙了,你就捎上我吧……”杜舟死皮赖脸的。 “随便你,只要不打扰到我。” 姜芋在旁边听着,眼角直抽——敢情就这么来,房子里只有他和酱油仔了……不是,还有个,呆头呆脑的人参精……还是不能吃不能卖的那种…… 第六十二章:就你这样,要修道还是有些困难的。 姜芋用筷子戳戳又白又胖的大包子,问在旁口水直流的小胖子,“这是你自己做的?” 小胖子的视线没有从包子上移开,“是我做的,包子是昨天晚上包好的,早上五点起来蒸的。” 姜芋笑了,“做得不错,来,坐下来起吃。”小胖子还真的有用,看来让他留下来也是个正确的决定。 “嗯!”小胖子很开心地坐下来,然后十分自觉地帮姜芋倒好蘸酱,“给。” “嗯。”姜芋对于他的服务还是很满意的——“今天想不想出去啊?” “想!”小胖子很积极地回应。 “好,小胖子,看你今天表现得不错,就带你起出门了……”姜芋说。 “太好了——”小胖子欢呼之余说,“不要叫我小胖子,我有名字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原来还有名字的。 “道真。” “道真?”姜芋好笑道,“这名字还真特别,像是道士的名字。” “我才不是道士……”道真马上反驳。 “我也没说你是啊,就你这样,要修道还是有些困难的。”姜芋并不以为意。 “你看不起我?”小胖子圆乎乎的眼睛努力睁大着。 “那你到底是要我怎么想你呢?”姜芋咬了口包子,说。 道真扁扁嘴,闷闷地哼了声,才开始吃早餐。 “姜芋,这谁啊?”梁定稀奇地看着跟在姜芋身边的小胖子。 “他叫道真,我的新厨师加跟班。”姜芋如是回答。 “姜芋,你还雇佣童工啊?”赵奕扬看这小胖子年纪应该不会超过十五岁。 “我只是适时发挥下善心,帮助迷失少年而已。”姜芋理直气壮的。 张璟低头问道真,“你给了他少钱啊?” “钱?”道真看看姜芋,然后摇头,“我没有给他钱,是我欠他的。” “你欠他?”谢流好奇地问,“你欠他什么?” “欠他……”道真刚想说就被姜芋给打断了—— “也没有什么,小事而已。”如果说出那碗饺子的事情,那肯定要被他们给笑死的—— 道真瞪眼——只是小事还要自己在他家里卖身样…… “看来他很有意见唉。”梁定注意到道真的表情说。 “话说回来,在你的那个房子里的……”谢流摸着下巴,“姜芋,这位大白天的跟你出来,是什么来历啊?” “他啊……”姜芋才张嘴,这次是反过来被道真给打断了—— “我没什么来历,我就是个人……”道真陪着笑。 “说自己是人……”赵奕扬挑眉,“那很有可能就不是人了……” “我是人……”道真还要说什么,姜芋阻止他,对众人说,“他现在是我的人,你们就不要欺负他了,管他是不是人啊。” “你的人?!”梁定提高了音量。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姜芋白了他眼。 其他人闷笑。 梁定抓抓头发,“我只是好奇他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是说了吗?”姜芋很不耐烦,“他现在住我家,我接下来的生活都要靠他了,你们不要欺负他啊。” “……” “小芋,我要上厕所。”道真拉拉姜芋的衣袖。 “哦,我带你去。”姜芋带着道真起身,还不忘对他们说,“我点的那几个点心上来了,不许偷吃啊。” “好了,我们知道了。” 看着姜芋和小胖子离开,赵奕扬戏谑地对梁定说,“阿定,有危机哦。” “说什么呢?什么危机啊。”梁定喝了口咖啡,并不在意的样子。 “你看,这个道真出现,姜芋对他可真的是好,你看他对你什么态度?”谢流也说。 “这个和那个有关系吗?”梁定低头看着趴在毯子上的酱油仔,“酱油仔,你说是吧?” 酱油仔懒洋洋地抬头,看了梁定眼,那眼里满是轻蔑。 梁定的嘴角抽了抽,“刚才,他鄙视我了是不是?” “好像,是的。”张璟点头,在心里偷笑。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 “你们都在啊。”听到声音,众人抬头,见到简璎挽着个男孩的手进来,那男生斯斯文文的。 姜芋和道真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简璎离去的背影—— “那是简璎吗?她怎么走了?”姜芋问在座的人。 “是啊,她说和她男朋友有约,就先走了。”梁定叹息,“女大不中留啊。” “不要用这种老头子的语气了。”张璟很是嫌弃。 姜芋注意到跟简璎在起的男孩,简璎在他身边很是小鸟依人——那样的简璎,还真的有人治得了她—— 不过,为什么他觉得那个男孩……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呢……到底是哪里…… 第六十三章:要你承认事实就这么难吗? “小芋,那边有卖菜的!”道真拉着姜芋往前走。 “嗯,这些小摊贩卖得会便宜点,而且菜也新鲜。”姜芋点头道。 “那我们快去买点。”道真兴致很高。 “还是算了吧……”姜芋想到了件事。 “为什么?”道真不解。 “没什么,那我们快去买菜吧。” 个四十岁的中年大妈看到两个人过来,马上招呼,“小伙子,来看看我的菜,都是自家种的,绝对新鲜。” “真的唉,上面还有露珠。”道真拿起了颗水灵灵的白菜说。 “这个白菜少钱?”姜芋问。 “五毛钱斤。”大妈笑着回答。 “五毛钱……好便宜啊。”道真转头对姜芋说,“小芋,那我们买这个吧。” “嗯。”姜芋弯腰又拿起个又大又圆的番茄,问,“这个番茄呢?” “番茄是块钱三个。” “好便宜啊……”道真惊叹道,“小芋,我们买几个番茄吧。” “好。” “小哥儿,买几斤草莓回去吧,我的草莓又大又甜。”旁边大概六十岁的大爷对姜芋他们边说边从自己面前的篮子里拿出两颗大草莓递过去。 道真接过草莓,递给姜芋个,然后把另颗塞进自己的嘴里,边吃边说,“好吃……” 姜芋也吃了草莓,发现确实很甜美,刚要开口就听到那边阵尖锐的哨声——他就知道不好了……转头,果然见到辆白色的车开过来,十分威风的样子,车身上写着“城管”两个字——车上穿着制服的男人还对着这边吹哨子—— 几个小摊贩见到城管来了,惊慌失措地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走,有车的几个骑着车就跑了,没有车的只能靠脚力跑——刚才那个刚给姜芋他们称菜的大妈现在连钱都来不及收,慌忙推着自己的三轮车跑了——而原本在她旁边的大爷面前的两大篮草莓都是他自己用扁担挑过来的,他似乎腿脚也不是很好,却舍不得丢下自己的草莓,艰难地挑起那两篮草莓,晃晃悠悠地才走了几步,就被那个跑过来的城管给推倒在地—— “老家伙,还想跑……不是说了这里不能摆摊的吗?”那个城管最也就四十岁,但是脸凶相,那神情活像是个夜叉,手里是他随时都可以捏死的蝼蚁—— “我、我只是想把这两篮草莓卖完,卖完了我就走了……绝、绝对不会碍事的……”大爷声音也有些哆嗦,被这么用力地推倒在地,他的身体肯定受不了,何况看到自己那两篮翻倒在地的草莓,心里是疼上加疼——那可是他辛苦种出来的草莓,也是辛苦挑来这边卖的啊…… “卖完?”那城管脸都扭曲了,眼睛瞪得像是要暴出来样——“谁允许你们来这边卖的?你当我们城管是死的吗?” 姜芋注意到其他几个城管也各自抓到了想要逃掉的小贩,每个都摆出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而他们对待那些小贩的态度可以说根本就不把他们当人了,打人的手下点都不留情,骂人的趾高气扬得仿佛自己是上帝,其他人是狗屎,的是把那些小贩们的东西都给收缴了,大模大样的似乎凯旋归来的大将——完全不顾刚才面对自己的不过是些可怜的妇人,瘦小的小孩和虚弱的老人—— 姜芋拧眉,双手握拳——这些家伙,真是…… “汪汪汪!” 姜芋愣了下——他没有带酱油仔出来,刚才也没有看到任何只狗——姜芋转过头看到那个欺负老人的城管神情痛苦地捏住自己的脖子,很是不敢置信的样子——张口又是“汪汪”声——原来刚才的声音是他发出的——可是好好的他干吗学狗叫? 姜芋低头看在自己旁边的道真,见他在偷笑,就明白了——原来是这小子搞的鬼—— “你倒是挺有本事的啊。”姜芋冷眼看着面前的道真。 “什么本事啊?”道真装傻。 “今天在外面,你对那个城管动手脚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认为是我,是那个城管自己的问题……而且就算是别人搞的,也不定是我啊,现场搞不好还有别的高人在……”道真本正经的。 “要你承认事实就这么难吗?敢做不敢当。”姜芋冷哼,“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对那个大爷,对那些小贩并没有什么帮助,反而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吗?” “我只是教训下他而已……”道真脱口而出,说完以后才知道自己亲口承认了…… “那样的教训只会让那些城管加变本加厉,他们恼羞成怒,会把丢人的事情算在谁的头上?”姜芋提醒他。 “可是……” 姜芋看着他,然后笑了,“做事,就得做得彻底。” “什么意思?” “你要制止他们,就必须真正地让他们恐慌,有所认识。”姜芋盯着他说。 “……本市城管队长姚xx昨晚回家途中遇害,被发现时情况十分惨烈,警方正在调查这起事件,希望最近市民晚上不要频繁外出,避免遭遇到意外……” 正在吃泡面的道真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手抖,筷子掉在了地上,还没到嘴里的面条也落在了桌面上—— 那个,新闻上贴出来的照片……不就是那天自己教训的那个城管吗?……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提着袋子的姜芋,他刚从超市回来,看到姜芋的时候,道真咽了咽口水—— 姜芋看到道真,皱眉——“你那个什么表情?” “你、你、你杀人了……”道真声音颤抖——虽然、虽然自己觉得那个城管很可恶,但是没有想过就那样杀了他——师傅说过,不能滥开杀戒的…… 姜芋挑了挑眉,“你说什么?” 第六十四章:就算当时痛快了,也是迟早要还的 “干什么?”姜芋皱眉,“有东西吃不吃老看着我干什么?” 道真咽了咽口水,忙把头给缩了回来——“没、没什么。” “你还是认为我是杀人凶手?”姜芋翻了个白眼说。 “没、没有。”道真是不敢说实话的。 “我和你说过了,我没有,那就是没有。”姜芋说,“杀人这种事,就算当时痛快了,也是迟早要还的,而且,为了那种人,也不值得。” “可是……”可是那个人确实死了啊,而且之前姜芋还说什么“必须真正地让他们恐慌,有所认识”,现在人真的死了,自己还能怎么想…… “可是什么?”姜芋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扔过去,“你明明是人参精,怎么脑子里都是棉花吗?就那种人,得罪的人能少吗?这次出事肯定是有人早就盯上他了,也是他的命数。” “真的不是你?”道真半信半疑的。 “你爱信不信,如果你认为我是杀人犯,那你就快走吧,省得我把你这人参精也给解决了。” “我也没说不相信你……”道真扁扁嘴,“那到底谁呢,如果不是你的话……” “敢情除了我就没有别的嫌疑人了啊……”姜芋没好气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道真觉得自己再说错话,小芋真的很有可能踢自己出门了…… “这个世界上凶恶之徒有之,侠义之士有之,意外的事情,谁知道那人是犯在哪个的手里……”姜芋看着窗外说。 “听说昨天晚上又有个城管死了……” 听到隔壁桌的人在讨论,道真抬头对姜芋说,“昨天晚上你和我在起……” 姜芋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和你起所以我就没有杀人嫌疑了呢?” “是……”道真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摇头,“我没这个意思……” “哼……” “什么杀人嫌疑啊?”梁定端着盘子过来,好奇地问。 “问他。”姜芋很是无语。 道真断断续续地事情的前后说了遍,又补充道,“我真的只是说说而已,绝对没有怀疑小芋的意思……” “没有那个意思……”姜芋冷哼,“那是谁昨天晚上把房门紧闭,还躲在床底下……”没想到这么胆小。 “你怎么知道?!”道真睁大眼看着姜芋,“你昨天晚上进过我房间……” 姜芋咬咬牙,“我有钥匙的好不好?早上如果不是我去把你叫起来,你现在还窝在床底下呢。”这家伙…… “……”道真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是迷迷糊糊地被姜芋叫醒的,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居然怀疑小芋是杀人犯……”梁定笑出声转头看姜芋,“小芋,你是不是哪里吓到他了?” “我哪里吓到你了啊?”姜芋看向道真,语气威胁。 “没……” “姜芋,你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梁定问姜芋。 “我怎么知道,你应该问凶手。”姜芋拿起个蛋挞吃。 道真以为姜芋还在生自己的气,软声道,“小芋,对不起了,我真的不是……” “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啊?”姜芋瞪了他眼。 道真连忙住嘴,咬住汉堡。 “小芋,奕扬说那死掉的城管死相很惨……” “怎么个惨法?”姜芋喝了口橙汁,问。 “听说浑身都被烫烂了,也可以说是被炸烂的……”梁定压低声音,“就像是在油里炸的那样……” “那不就是像下油锅吗?”道真插嘴。 “下油锅……”姜芋沉吟,“下油锅是第九层地狱里面的刑罚,其中的惩罚对象就是生前欺善凌弱的鬼……” “难道他是受了‘下油锅’的刑罚?”梁定感觉不可思议,“可是,那不是死了以后才执行的吗……” “那也许就是有人借此来报复了……”姜芋说。 “那就是说是人做的,跟什么非人类无关了?”梁定道。 “我这里指的‘人’是泛指,没有说就是人类了。”姜芋看了他眼说。 “……” “你干什么去?”姜芋双手抱胸,双脚交叠,看着蹑手蹑脚,想要溜出去的人—— 道真吓了跳,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姜芋,“你、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了不就看不到你了吗?”姜芋冷哼,“这么晚,是要你杀人呢还是放火呢?” “我不是——”道真连忙替自己辩解,“我只是……” “只是怎样?”姜芋走过去,“你胆子不小啊……” “小芋,我只是想要出去看看,有没有可能抓到凶手……”道真睁大眼睛说。 姜芋拧眉,“那些城管你不是很讨厌吗?现在又想抓到凶手了?” “我只是好奇那凶手是什么样的人……”道真抿唇,“我还挺佩服那个凶手的,这就像、就像古代里的那种行侠仗义的大侠……” “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好奇心杀死只猫’啊?”姜芋说,“就你这个小人参精,好好保住你的命就可以了。” “我……”道真扁扁嘴,然后眼珠子转了转,拉住姜芋的手臂,“要不,小芋,你跟我起去看看吧。” “这么晚了,我跟你出去挨冻吗?”姜芋说,“而且,我做事可不是白做的……” 然而,十分钟以后,两个身影出了门,不,是三个,最后个当然是酱油仔了—— 第六十五章:警察叔叔,没有规定说不能在外面散步吧? “这么晚了,别说什么凶手了,那些‘养尊处优’的城管也未必会出来……”姜芋打了个哈欠,说。 “再看看好了。”道真说,“那两个城管就是这个时间段被杀的啊……我们现在就在城管局前面,他们的动静我们就很清楚了。” “好好,你看着,我眯会儿。”姜芋拉紧了自己的大衣和帽子,靠在酱油仔身上闭上了眼睛。 姜芋说是眯会儿,可是很快就真的睡过去了,没办法,身上穿着暖和,酱油仔也是暖呼呼的——姜芋睡过去以后,道真还是提着100分的精神,睁大眼睛盯着那城管局门口看——大概过了半小时,道真自己也要撑不住了,眼皮直打架—— 突然,道真看到前方道身影,有些熟悉…… 酱油仔抬抬眼皮,看到道真离开的背影,又闭上了眼睛—— 姜芋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伸了伸懒腰,扭头却没有看到道真的身影,皱了皱眉—— “酱油仔,道真呢?” “汪……”酱油仔回答。 姜芋挑眉,“跟着个人走了?什么人啊……该不会真的是凶手吧?” “汪……” “道真好像认识的人?难道是家里人找来了?不过,小人参精的家人……难道是老人参精……想想都觉得好值钱……”姜芋起身,“算了,我们走吧,跟着道真也胡闹够了,回去吧。” “汪!”回去酱油仔还是积极的——要不是因为道真那个小胖子,小芋和自己就不用大晚上的在外面挨冻了——小芋对那个小胖子也太好了吧。 姜芋就带着酱油仔慢慢地往家里的方向走,边走边打哈欠—— “酱油仔,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去吃个早餐吧……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有早餐店开门的吧……”姜芋想得是反正也是要吃早饭的,回去以后道真不在还没有人做早饭,干脆在外面吃了。 “汪汪!”酱油仔也饿了。 “我先看看,有没有带钱啊……”姜芋翻了翻自己大衣的口袋,“有十块钱,也够我们吃早餐了啊。” “汪!” 姜芋找着早餐摊,突然他停住脚步——“酱油仔,你有没有闻到股肉烧焦的味道?” 酱油仔的鼻子当然是很灵敏的——“汪!” “这么早的时间,有人在烧肉……”姜芋顿了下,“难道是……酱油仔,跟我来——” 姜芋和酱油仔循着那股味道来到了个深巷——这块地方都是老民宅了,房子在本市都是比较破旧的,住在这里的人很都搬走了,剩下的不过也是些孤寡老人或者是贫困人家。 “就是这里了。”姜芋看着面前的破门说。 “呜……”酱油仔还是知道的,这个时候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 姜芋推门,发现门是被锁住的,他对酱油仔示意了下,酱油仔蹲下,姜芋踩在它的背上,估计了下高度,然后跃身而上,上墙头的时候,他的手还是免不了被上面的瓦片给划伤了—— “嘶……”痛啊。 下面的酱油仔动作就加灵活了,只见它个纵身,已经从墙外翻到墙里面了,还仰着脑袋似乎在催促姜芋下来——姜芋抽了抽眼角,从墙上跳了下来——还好,跳下去比跳上去要轻松了——不过…… “哐当……” 姜芋看着被自己踢翻的水壶——完了,白受伤了。 等姜芋和酱油仔跑进那个房子的时候,里面只有个人,那个人就是身体扭曲被放在热锅里的男人……的尸体——看着地上散落着的制服,姜芋拧眉—— 又个城管。 酱油仔在那个房子里转了圈,却没有什么发现。 “别找了,窗户开着,已经跑了。”姜芋说——动作挺快的。 “汪!”酱油仔看到锅里的男人,很感兴趣。 “别过去,你没闻到尸臭吗?”姜芋这方面的洁癖就没改过,“我们又不是警察,把他搬出来的事情跟我们无关,走吧。” “汪汪——”酱油仔听到了门外嘈杂的声音。 姜芋皱眉——“不会吧,这么倒霉?” 分钟以后,姜芋听到那门被踢开的声音—— “里面的人马上出来,你已经被包围了,出来束手就擒……” 姜芋很想骂人。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警察甲神情严肃地问姜芋。 “我说过了,我只是路过,”姜芋神态自若,“我闻到了奇怪的味道,想到最近发生的案子,时好奇进去看看而已。” “还有呢?现在这个时间,你是刚出门呢还是要回家?如果是刚出门,你又要到哪里去?如果是要回家,那你之前在哪里?”警察乙马上问。 “我是要回家,之前我就没事在街上散步而已,警察叔叔,没有规定说不能在外面散步吧?”姜芋想着,如果说自己因为好奇案子,出来调查,那加说不清了——因为确实这事和他没有关系,般人躲都来不及了,哪有人还主动和这种事情搅在起的。 “是没有规定。”警察甲觉得这个小孩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你有没有人证证明你在外面,只是在散步?” “……”当然有证人了,那就是道真啊,还是他把自己给拉出来的——说起来都是道真那小子,好奇心那么大,现在他不知道去哪里了,把自己倒给兜进去了——“警察叔叔,要说人证,我是没有,不过,酱油仔直和我在起,它可以给我作证。”把道真给说出来也未必有用,现在那小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而且本来道真就不是人,其他的不说,身份证什么的都没有,把他说出来,反而加麻烦。 “酱油仔?” “哦,就是跟着我的那……那只大狗,白色的那只。” 两个警察脸僵了下,“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 “没有,我是认真的,酱油仔就是我的‘人证’。” 这个时候,姜芋听到外面混乱的声音——不会儿,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进来,头大汗—— “外面那只大狗闹得厉害,我们都不敢过去,就怕它咬人……” “可以带它过来吗?酱油仔怕生的。”姜芋说。 “怕生……都快把我们派出所搅得人仰马翻了……”年轻警察嘀咕。 “好了,带过来吧。”警察甲看起来比较有威严。 很快,酱油仔就被带过来了,看到姜芋,它高兴地奔过来,在姜芋脚边直蹭,与刚才在外面的狂暴模样截然不同。 “真乖。”姜芋捏捏它颈部的肉,微笑道。 这对主仆,确实不好审。 “算了,先把人给拘了吧,等去他家搜到身份证明原件再说。” “累死了,先眯两个小时再说。” 于是,姜芋就被关起来了,当然还有酱油仔—— 道真,你小子你失踪就算了,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 “你这狗挺特别的啊……不知道卖不卖?” 突然听到道声音,姜芋转头,看到在这个小拘禁室的隔壁还有个人——穿着白色的套头羊毛衫,搭配条灰色长裤,看上去清清爽爽的,看五官,不超过三十岁,不算太出众,干净并不女气,尤其是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自有段风情——这样个人物,搁在派出所的拘禁室里确实是突兀了点—— 姜芋眼就看到了他戴在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有钱人呐。不过,就算是有钱人也…… “抱歉,我不卖。”怎么老是有人打酱油仔的主意呢?姜芋顺着酱油仔的毛,让它安分点。 “看来,它对你来说很不样。”男人习惯性地摸摸自己食指上的戒指,说,“看你年纪轻轻的,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杀人,侮辱尸体。”这是他们给自己的罪名。 男人挑挑眉,“是吗,不像啊。那你……”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为什么进来的。”姜芋倒是真的有些好奇。 “非法持枪。”男人笑眯眯地说。 “……” 第六十六章:差点的我可是不吃的。 “小芋,你有没有怎么样啊?”梁定看到姜芋出来,就东摸西摸,以确保他没事。 “松手,我没事。”姜芋虽然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但是身体这样被接触,还是很不舒服的。 “阿定,你看姜芋的样子就知道他没事了,又不会有人打他。”张璟笑道。 “汪汪!”做出回应的是酱油仔。 “对啊,有人敢打姜芋,那当酱油仔是死的啊。”谢流说。 “就算没有酱油仔,姜芋那本事,谁动得了他啊。”赵奕扬也说。 “你们过来就是来消遣我的?”姜芋凉凉地开口。 “我们来,当然是接你出去的。”谢流拉住他的手臂说。 姜芋听他们这么说,心里舒坦了,“还是你们有办法。” “那是当然了,”张璟道,“不过你也不是般的倒霉,被卷进这种事情。” “我倒霉?还不是……”姜芋下面的话因为看到进来的警察而吞了回去——“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那你就得感谢阿定了,是阿定早上去找你,结果撞到了那些警察,才知道你被抓的事情。”赵奕扬拍拍梁定的肩膀说。 姜芋对上梁定热切的目光,说,“你大清早的来找我干什么?” “我有几张篱笆的优惠券,所以去拿给你。”篱笆是本市家算是比较出名的中式餐馆,环境好不说,最重要的是里面的菜式,味道好,姜芋去过次很是喜欢,所以梁定拿到那些优惠券就准备给姜芋了。 “什么优惠券?”张璟在梁定身上扒,“怎么就不想着哥几个,光给姜芋了?” “别拉……”梁定推开张璟,“你们要自己拿不到啊,这是我给小芋的……” “算了,谁不知道你就对姜芋个人好啊。”赵奕扬笑道,“在姜芋面前,我们就都什么都不是了。” “无聊吧你们。”梁定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姜芋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对梁定摊开手,“优惠券呢?” 梁定马上把那些券拿出来,给姜芋。 “不少嘛。”姜芋看着那些优惠券,挺开心的。 “我记得篱笆的优惠券不好拿啊,”张璟疑惑道,“阿定,你是怎么拿到这么的啊……” “我……” “怎么,还聊开了?” 随着道声音,姜芋看到了个穿着笔挺的警察制服的高个男人走了进来——看那气势,应该是比其他警察要高级的样子,大概三十出头,是枚帅哥,只是姜芋看那人眉眼间——似乎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简二哥。” 没想到那几个人都规规矩矩地叫人了。 原来是熟人啊。 “姜芋,这是璎子的二哥。”谢流对姜芋说。 “你好。”姜芋觉得自己像他们这样叫人家“二哥”是有些困难的,所以只是打了个招呼。 简丞走到姜芋面前,打量了他番,然后笑道,“你就是姜芋吧,璎子和我提起过你。” “提起过我?”姜芋问,“提起我什么?” “璎子说,你是个能人。”简丞拍拍姜芋的肩膀,“今天这件事,是我们所里没弄清楚,让你受委屈了。” “那现在弄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吧?”姜芋也不想问。 “不可以。” 简丞说完,梁定几个马上说—— “简二哥,不是说的好好的吗?这件事和小芋没关系。”梁定说。 “对啊,简二哥,你也说是所里的问题,怎么现在姜芋还不能走了?”张璟道。 “简二哥,那户人家不过是废宅,姜芋他也不算私闯民宅吧?”谢流也说。 “简二哥,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赵奕扬。 “好了,你们几个小子还没完了?”简丞无奈道,“我说不让姜芋走,并不是说他有罪,我只是想要让他在这里留点时间。” “为什么?”姜芋皱眉,“你们还要请我吃饭吗?差点的我可是不吃的。” 简丞看着姜芋说,“如果你帮了我们这个忙,这饭我们肯定是请你吃的,到时候你还会有奖金的,算是协助警方……” “奖金少?”姜芋打断他。 现场安静了下。 简丞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五万。”这原本是为了市民协助警方办案的奖金。 “那好吧。”在派出所呆着,什么也不干就可以拿到五万,不做的是傻子。 “……那我先去把那桌饭席给退掉。”顿了会儿,梁定说。 这天,报纸上的头条新闻是:城管杀手落网,竟是名大学生!!! 新闻的内容是经过警方几天几夜的巡逻与搜查,终于在xx月xx日凌晨四点半在孩儿巷45号抓到了正在虐待被害人尸体的犯人。经调查,此犯人是某校的大学生,与校方联系以后得知,该生为大新生,平时性格沉默寡言,交友甚少,但是学习成绩特别优秀,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学生会是个变态杀人狂魔,对此,校方表示十分遗憾和沉痛……本是个前途光明的优秀大学生,到底为什么会堕落成今天的凶犯呢,请期待进步的调查…… “沉默寡言、交友甚少、变态杀人狂魔、还堕落……”姜芋看着那张报纸,气得牙痒痒——到底这个“校方”是哪个啊?还遗憾和沉痛??? “别看了,来,吃点水果。”简丞给姜芋个苹果。 姜芋接住,说,“我这牺牲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你放心,很快你就可以洗清罪名的。”简丞微笑道。 “得了吧,我现在都恶名昭彰了。”姜芋咬了口苹果说,“你们就这么有信心那个犯人会来自首?” “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百分之五十?”姜芋咬牙。 “对啊,凡事总有例外的嘛。”简丞神色自若,“这个犯人对城管下手,再看他的手法,分明是在报复,那报复城管的,就像是在模仿古代侠士的行为……这种人,本性并不坏,很有可能,他是在所谓‘行侠仗义’,而他现在逃了,顶罪的是你这么个前途光明的大学生,他知道了,来自首的可能性就大了……” “你就会说‘像是’、‘可能’,万没有呢?” “那……就听天由命吧。” “我要出去。” “不行。” 姜芋看着简丞,心想——这妹妹就是小恶魔了,哥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披着“人民警察”的外衣…… 不知道是不是姜芋的运气比较好,两天以后,还真的有人来自首了——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不是什么小摊贩,他是个只是个刚刚失业的工人。他之所以对那些城管下手,是因为那天他去买菜的时候,看到了那些城管对那些小摊贩的所作所为,他心情气愤之余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以前也是个摆摊的小贩,因为次被城管追逐的时候受伤从此再也没有起来。男人失业承受的压力本来就大,那天晚上他在街上乱逛,遇到了白天欺负小贩的城管,那城管喝得醉醺醺的,和他撞在了起,说话也不客气,像是个霸王,男人当时头脑热就把那个城管给杀了,至于为什么把人给炸了,是因为以前看过关于十八地狱的描述,他就按照那里说的把人给油炸了——至于那个废宅,其实就是他以前住过的地方,说起来他那个已经去世的父亲以前就是个卖油条烧饼的,那废宅里倒是留着不少废油——竟然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事后他把人给抛弃在了外面,故意让人发现了。有就有二,也许是因为真的无所谓了,也许真的是想要“行侠仗义”,他就这样放倒了个又个城管……而在第三个的时候就被姜芋给发现了。当知道那个顶罪的是个无辜大学生,他才清醒过来,来到了派出所自首…… “好了,总算没事了。”梁定看着姜芋出来,高兴道。 “困死了。”姜芋抱怨道。 “怎么,在里面还不让你睡觉?”谢流问。 “在里面,我怎么睡得着?回去以后定要好好睡觉。”姜芋说。 “那饭就先不吃了?”张璟说。 “那就先吃饭。”姜芋觉得得先吃饱喝足再美美睡上觉,那才是人间美事。 “好了好了,快走吧,为了等你这顿饭,我们中午也没吃好。”赵奕扬意有所指地看看梁定。 几个人往外走的时候,看到警察押了个中年男人进来,他们知道,那是真正的罪犯。 擦肩而过了,姜芋停住脚步,转身对着那人说,“哎,你知不知道报复犯罪,死后是要受什么刑罚的?” 那人停顿了下。 “那是要进入铜柱地狱,被烧红的铜柱烫身的。” 警察已经押着人走远了,姜芋小声说,“所以了,为了报复不必要的人,过于冲动,真的没有必要。” “小芋,你说的真的假的?”梁定好奇地问。 “真真假假,你以后不就知道了?”姜芋把双臂枕在脑后,“去吃饭了吃饭了,饿死人了……” 第六十七章:我可是姜家独苗。 女孩有头柔顺乌黑的长发,五官是那种很精致的柔美,具体的说,就是那种让人心怡的古典美,美人坐在窗边,面前是盘意大利面,她拿着叉子,慢慢地吃着面,只是让人侧目的是,她边吃,如珍珠般的眼泪却不停地掉下来—— “这面有这么难吃吗?如果不好吃可以不吃啊。”姜芋托着下巴看着那个美人垂泪,很是不解地说。 “我看不是面难吃,是心里难受。”谢流说。 “心里难受就不要来吃饭了啊,吃饭本来是开心的事情,这样吃东西浪费那盘面啊。”姜芋可是十分珍惜食物的。 “你看人家这样边吃边哭,这画面有美感啊,光看就很美。”谢流倒像是在欣赏美景般。 姜芋看了他眼,“我还以为你在可怜人家美女呢。” “我是可怜啊,可是我的同情心也没有太过泛滥啊,这样的美人肯定是有不少人疼的。”谢流本来就不是个心热的人。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美人太过瘦弱了,太单薄的不好生养……”姜芋评价道。 谢流无奈地笑,“你啊,这想法……到底是都在哪里泡出来的……” “我可是姜家独苗。”姜芋说。 “我还真想见见你的家人。”谢流是真的好奇姜芋从小生活的环境究竟是怎么样的,怎么会培养出姜芋这样的“奇才”—— “以后有机会吧。”姜芋看到那边那个美人起身,“嘘”了声,“她要走了,那面都没吃完呢,真浪费。” “她是去洗手间,”谢流看到那女孩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女孩子嘛,出门在外就喜欢往洗手间跑,不是为了方便,半是为了自己的妆容打扮什么的。” “嗯。”姜芋点头,“所以交女朋友什么的很费钱。” “你以为娶妻生子不费钱?那女朋友用的还是少的,养老婆不用说了。”谢流笑道。 “我知道。”姜芋郑重地点头,“所以我要努力赚钱了。” “哎,姜芋,我们都很好奇,你赚钱也算是厉害的,那么钱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你还是整天嚷着缺钱啊缺钱的?” “我是赚钱不假,但我缺钱也不假啊。”姜芋神秘兮兮地撇嘴,“钱我自然都是有用的。” 谢流知道姜芋的性格,所以也不计较。 “怎么那个美女还不出来啊。”姜芋看着洗手间的方向说。 “怎么你对这个美女这么感兴趣啊?不是还嫌弃人家‘单薄’吗?” “反正现在也没事做,吃饭的同时看看别的东西不也挺有意思的?”姜芋喜欢吃东西的时候看电视,除了读书的时候他都是喜欢心二用的。 “哎,出来个人。”谢流小声道。 姜芋看,“不是……那个……”姜芋没有说下去。 “怎么了?” “是她。”姜芋盯着那个方向,“虽然外表有所改变,可是身上的那种气息却没变。” “这你都看得出来。” 谢流看着从洗手间出来的人——件红色的连衣裙,外罩着件黑色的皮草,很是艳丽,脚上是双黑色的细跟皮鞋,女人味十足。头烫卷的红色挑染短发,脸上画着烟熏妆,眼角的黑色泪痣和红色口红相得益彰,显出格外的风情。不管是怎么看,都和刚才那个古典美人相差甚远,气质神韵完全不同…… “啧啧,这也差太了吧。”谢流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是假发吧,和真的好像啊。”姜芋说,“还有那颗泪痣,应该是后点的,点得真漂亮。” “女人可真会搞。”谢流摇头道。 “谢流啊,你说她为什么要变装呢?”姜芋压低声音,“难道她是个卧底,有任务在身?” “你最近是不是就警匪片看了?”谢流笑说。 “被你猜中了。”姜芋眨眼,“不过,到底这美女是做什么的呢?” “看外面。”谢流指着窗外说。 姜芋看到那个美女走出门外,然后停在辆黑色宝马前面,有个男人下车替她开了车,美女上了车,然后那辆宝马驱驰而去—— “那辆车不便宜吧,敢情是个有钱人?”姜芋转头,却见谢流看着那离去的车发呆,“谢流,你怎么了?” “那个男人……我见过。”谢流表情有些奇怪。 “别说,有钱人,你们都是认识的。”姜芋并不惊讶。 “不是,”谢流看着姜芋,微笑,“我想,我知道,那个美女是做什么的了。” “做什么的?”总是和“钱”挂上钩的。 谢流看看周围,然后凑过去轻声道,“她是个……小姐。” “小姐?” 姜芋带着酱油仔散步回来,就看到了窝在自己家门口的团不明物体—— “汪汪!”酱油仔对着那个物体吼叫。 那个“物体”抬起头来,看到了姜芋和酱油仔—— “小芋!”个纵身扑过来。 姜芋错身闪开,“再过来,让酱油仔咬你。” “汪!”酱油仔马上叫道。 “小芋,是我了……”可怜兮兮的声音,然后姜芋看到了张张白白胖胖的脸—— 姜芋微笑,“酱油仔,咬他!” “汪——” “啊——不要咬我!不要咬我!——小芋——小芋——救我!……” 姜芋倚在门边,语气很是悠哉,“酱油仔,咬到口就块红烧肉哦。” “汪汪!”酱油仔追得起劲了。 哼,谁让你得罪我的…… 第六十八章:酱油仔可是陪着我吃了不少苦 “小芋,奶茶。”道真捧着杯热腾腾的奶茶过来,小心地放到姜芋手里。 “我要块草莓慕斯和个焦糖布丁。”姜芋拿到奶茶,喝也没有喝口,就开始了下个命令。 “好的,我马上去买。”道真转身跑了。 “哎,对他够严厉的啊。”赵奕扬喝了口咖啡,说。 “没把他赶走就可以了。”姜芋恨恨道,“如果不是他,我会被抓起来,在派出所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 “可是你不是赚了五万块了吗?”张璟说,“那他也变相帮你赚钱了。” “所以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五万块,我才不会让他继续留下来。”姜芋冷酷十足地说。 “说起来,这小胖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啊?”梁定好奇地问,“他就没有家人吗?怎么会成了你的佣人了?” “他的家人……应该在山上吧。”人参是长在山上的。 “山上?”谢流说,“不会是你的同乡吧。” “当然不是。”自己有这样的同乡那不是发财了……姜芋转移话题,“对了,简璎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都没见到她人。” “她还能忙什么,不就是忙着和她的男朋友亲亲我我吗?”张璟叹道,“以前也不见得她是个那么粘 男朋友的啊,现在天天和她那个男朋友在起。” “她男朋友什么人啊?我还次都没见过。”那次也只是看到个背影,因为有种奇怪的感觉所以其实会有些在意。 “是在我们学校附近c大的学生,是美术专业的。”谢流回答。 “那哥们气质是真不错,外表也无可挑剔,怪不得璎子会中意他。”梁定说,“就是人好像不怎么好相处。” “怎么说?” “人家是走冷酷帅哥路线,不爱搭理人。”赵奕扬解释道。 “简璎不是说现在流行美少年,不流行酷哥了吗?”姜芋可是记得简璎经常在他们耳边说的那些歪论。 “那是流行,她说她不走寻常路。”张璟撇嘴,“我都怀疑那个许景阙是不是给璎子下了什么药,让 璎子那小妮子对他千依百顺的……” “小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梁定故意停顿住。 “像什么?” “像是在吃醋啊。”梁定嘲笑道。 “我吃醋?!”张璟脸都变了,“你说什么呢……就璎子那个疯丫头……” 那两人打打闹闹的时候,姜芋问谢流,“许景阙?” “就是璎子男朋友的名字。” “哦。” “小芋,这是慕斯和布丁。”道真把自己排队买到的东西放在姜芋面前,还直陪着笑,“小芋,你还要不要别的什么东西?” “先这些吧。”姜芋看着道真坐下,说,“到目前为止还不错,不过还需要给你的考核。” “我知道我知道。”道真白胖的脸上几乎写上两个大字了:“狗腿”。 “知道就好,待会儿酱油仔的牛排吃完以后,再给他买两块。”姜芋摸摸酱油仔昂起来的脑袋,“那 几天在派出所里,酱油仔可是陪着我吃了不少苦,看看,它都瘦了……” 其他人低头去看舒舒服服地趴在毛毯上吃着牛排的酱油仔——那光亮的毛皮……还真是看不出来,它到底是哪里瘦了…… 道真连连点头,他想到因为自己姜芋被抓进派出所“受苦”的事情就愧疚不已——小芋还差点被冤枉成杀人犯了…… 姜芋这才满意地点头——说实话,这种压榨人的感觉可真不错。 谢流等人当然也看出姜芋的小心思,但笑不语。 “姜芋,我想起来件事。”赵奕扬开口,“听说那个时候你被关在里面的时候,好像和另个人成了‘邻居’啊。” “另个人?”被他这么提醒姜芋就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非法持枪’的家伙?”虽然只是几个小时而已,但是姜芋对他还是印象深刻的,毕竟是他开口问自己买酱油仔的,而且那人的外表也太引人注目了—— “‘非法持枪’只是个借口而已,把他抓进去是想要查大的案子,给他定个大的罪名……”赵奕扬笑说,“不过,到了最后还是把人给放了,那所谓的‘枪’也被证明只是‘高仿枪’,只是罚了钱而已。” “你们说的是哪个啊?”张璟问道。 “还能是哪个?和你同姓的那个。”梁定也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哪个了。 “应该不只是同姓吧。”谢流望向张璟,“小璟,你们好像祖辈有过关系的吧。” 他们这么说,张璟也明白过来了——“张秦对吧?他家确实以前和我家有过关系。”看张璟的样子有些不屑。 “张秦?到底是什么人啊?”姜芋很是好奇。 “就是俗称的黑社会了,张秦他们张家的势力都是黑道上的,不过人家家族很会漂白,慢慢地在商界也是有了不小的名气,本市有好几个娱乐产业都是他们家的。”梁定回答。 “姜芋,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在吃饭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美女?”谢流突然说。 “记得啊,怎么了?”那样变装反差大的姜芋没那么快忘记。 “我不是跟你说过,她的职业吗?”谢流缓缓道来,“我是看到了那个来接她的男人,才想到的。那个男人就是本市个娱乐会所的经理,这个会所也就是张秦经营的,我是知道这个会所的经营内容,所以才猜出她的职业。” “娱乐会所?”赵奕扬说,“你是说丽都啊?” “丽都的女孩子质量都挺不错的。”张璟道。 梁定问姜芋,“你们是在哪里看到的啊?” 姜芋看着他们,挑眉,“看来你们队这个什么‘丽都’挺熟的啊。”似笑非笑的。 “姜芋,你可别想歪了,我们只是去过而已。”谢流可不想让“另个”不高兴。 “对啊,小芋,那都是以前的时候……”梁定还想要解释—— “什么时候带我去玩玩吧。”姜芋兴致勃勃。 沉默。 第六十九章:我记得我可是赚了五万块钱。 “小芋,我们不是舍不得花钱,实在是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去。”梁定向姜芋讨好解释着。 “怎么就不适合了?你们就可以去我就不能去了?”姜芋很不服气。 “其实我们是无所谓的……”张璟小声说——反正都是去玩嘛,和谁玩不是样的,想当初他们第次去那种地方的时候也是觉得新奇无比。 姜芋听到他的话,“那你们无所谓,我也无所谓,为什么就不能去了?” 梁定瞪了张璟眼,说,“其实那地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你不会喜欢的。” “我喜不喜欢我自个儿知道,你干吗替我做决定啊。”姜芋翻了个白眼。 “阿定,我说如果小芋真的很想去的话,那就带他去看看好了,也就图个新鲜。”谢流倒是很支持的——他知道梁定的心思,同时也比较了解姜芋,姜芋想做的事情还是不要阻拦的好。 “谢流你……”梁定没想到总是在旁看戏的谢流会拆自己的台。 赵奕扬把手搭在梁定的肩上,“阿定,不见得事事顺你意,姜芋这么想去,我们就带他去好了,现在满足他总比他直想着的好。” “你就会说风凉话。”梁定恨恨道。 “那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姜芋的小下巴抬得高高的。 “……去。” 看着梁定吃瘪的样子,那三人心里倒是爽快。 赵奕扬拿出手机,拨通了联系人的号码—— “小安,帮我安排下,今天我们几个要去丽都玩……” “丽都?赵少爷,这丽都还是不要去了吧。” “怎么了?怎么不要去了?”赵奕扬听他的语气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丽都死人了,那边都乱成锅粥了,赵少爷还是不要搀和进去的好。” “死人了?什么时候的事?”赵奕扬皱眉——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丽都啊,虽然丽都确实做的不是什么干净生意,但是张秦那个人,不会允许自己旗下的产业出什么问题,丽都是娱乐产业,这种事情肯定是要避免的。 “就是昨晚啊,这个消息还是暂时封锁的,我这是内部消息,如果不是赵少爷你,我还不告诉呢。” “行了,知道你机灵。” 赵奕扬又问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对姜芋说,“不知道该说巧还是不巧,丽都出事了,去不了了。” “你刚才说丽都死人了,是怎么回事?”谢流好奇地问——丽都向顺风顺水,这种事还是第次啊—— “死人了?”张璟冷笑,“最近张秦那小子还真是祸事不断啊。” “我看你挺幸灾乐祸的啊。”梁定说。 “有那么明显吗?”张璟不以为然。 “那个丽都死了什么人了?好像挺大事的样子。”姜芋比较好奇这个。 “小安说是里面的个小姐,那个小姐好像是最近挺红的,经典的是这个小姐死的时候那个样子太过诡异了,所以才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赵奕扬回答。 “死得诡异……”姜芋明显很感兴趣的样子,“怎么个诡异法?” “这个我也不清楚,这个消息本来就是内部消息,能让小安说诡异那肯定是有些内容的。” “既然那边都出事了,也就没有什么好玩的了,那就不去了吧。”梁定对姜芋说。 “那就要去了。”姜芋想着:张秦是个有钱人,又是个不喜欢太曝光的人,那他的钱就好赚了。 丽都的建筑风格非常有特色,就像是条豪华大船,晚上看上去,金色的灯光和蓝色的光束打在起,是为这个“大船”增添了不少质感。 “每来次丽都,我都对它的设计很感慨,撇去别的不说,如果张秦不去做大哥,当个设计师也能混口饭吃。”谢流感慨道。 “张秦?” “这个丽都是张秦自己设计的,从里到外都是他亲自来规划的。”梁定解释道,“张秦这个人从小就被称作‘天才’,只是没想到他长大以后会真的继承他老子的事业。” “天才?”姜芋想到那天在派出所看到张秦时的情境,他也觉得这个人和监狱格格不入,整个人的气质倒是偏向于“艺术家”。 “所以他在道上的称号是‘艺术屠夫’。”张璟语气不屑。 “有这‘屠夫’两字就说明他的本质是什么了,再艺术,也不过是后面两字的点缀。”姜芋说,“这样的人最可怕了。” “你都说他可怕了还要和他做生意?”梁定奇怪地问。 “那是另回事,我做生意的原则是‘钱’,二是‘钱’,三……” “三不会还是钱吧?”张璟吐槽。 “三……”姜芋对着他们笑,“三是我高兴。只要没惹我不高兴,有钱我都没关系啊。” 确实,姜芋直以来贯彻的原则就是这个——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真的惹他不高兴,让他连钱都不赚了的。 “这里已经被封锁了,不能进去。”在丽都门口,姜芋伙人被穿着制服的警察给拦住了。 “为什么不能进去?”姜芋明知故问。 “里面警察在办案,闲人免进。”语气坚决。 “办什么案子啊,还不能进了……” “对啊,我们就是想来丽都喝酒的,不会打扰到你们警察办案的。” “这大门开着,总归是要做生意的,不是吗?” “……” “吵什么呢?”从丽都里面出来伙人,带头的警察…… “简二哥!”几个人对着那个人叫道。 被几个人“福星”般的眼神看待,简丞挑眉,“你们几个来这干什么?要玩去别的地方玩,这里暂时不会开张了。” “我们不是来玩的。”姜芋郑重道。 “姜同学,怎么你也跟他们来这里玩了?这个时间点不是应该在家看电视,等着睡觉吗?”简丞对姜芋可是印象深刻。 “我又不是小孩子。”姜芋看了看里面,“简警官,里面出什么事了?你们在里面办案,是不是死人了?” “姜同学,我发现你的好奇心不是般的重。”简丞摇头,“你忘记了之前因为这个被关进去的事了?点都不引以为戒?” “我记得我可是赚了五万块钱。”姜芋笑眯眯地说。 “这次可没有什么钱让你赚了。”简丞看看几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男生,“你们几个,快点回去,别在外面瞎逛了。” 我们倒是想回去啊,可是这个主——众人看看姜芋。 姜芋瞄到另堆人从里面出来,笑笑,对简丞说,“简警官,我啊,就是对这种特殊的案子感兴趣,你也别这么不相信我,搞不好你这次破这个案子也还得靠我呢。” “瞧这口气大的,”简丞拍拍姜芋的肩膀,“好了,等我有需要会去找你的。” “简警官,你这是在敷衍我吗?”姜芋脸冷,“你不相信我可是会后悔的哦。”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了。 “小芋(姜芋)!”其他人觉得他不对劲,还以为他不高兴了,都追了上去。 从丽都里出来的张秦,望着姜芋的背影,若有所思。 姜芋感觉到那股追随着自己的视线,嘴角弯——很好,吸引到注意力了……等着上钩。 第七十章:如果是人类的话,不是屠夫就是医生 “又见面了啊,小朋友。”温和的声音。 姜芋看着坐在对面摇晃着高脚杯的男人,说,“我不是小朋友。” “呵呵。”张秦示意房间里的其他人出去,才说,“我第眼看到你就觉得我们有缘,果然,我们又见面了。” “嗯。”姜芋点头,“那你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啊?”姜芋当然知道是有什么事了。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张秦向他伸出手,“我是张秦,丽都的老板。” 姜芋也伸出手,“你好,我是……” “姜芋,对吧?” “看来你调查过我嘛。”他们这种人,疑心重,会调查自己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他调查出来什么了…… “我只是好奇而已。”张秦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姜芋,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查到你的消息是少之又少啊……” “我不过就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也没有什么好调查的,而且……”姜芋浅浅笑,“我行事低调。” “昨天晚上在丽都门口,你说的话可是点都不低调。”张秦记忆犹新,“你说那帮条子办案还得依靠你,这样的大话……难道只是随便说说的吗?” “你……应该有钱的吧?”姜芋觉得还是得把前提给说好。 张秦愣了下,说,“我想,丽都还是能赚钱的。” “那你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吧?”姜芋又问。 “我想这个问题丽都的任何个人都可以回答你。”张秦微笑——这个小朋友还真有意思。 “那就没问题了。”姜芋正襟危坐,“开始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张秦算是有些了解这个“小朋友”了,看来是个小财迷——不过,他就是喜欢这种直率的。 “可是我确实对你不是很了解啊。”张秦摇头道,“我要怎么放心你呢。” “你想知道我什么?”姜芋直接说,“你问我答好了。” “关于你的来历……” “我没有什么来历啊,和你说过了,我就是个来自乡下的穷大学生,没钱二没权三没势。” “就这样?” “就这样。” “那好,下个问题,你个‘穷大学生’是怎么和张璟那几个富家公子少爷认识,还当起朋友来的?”那几个人张秦也是听说过的,他们的圈子可不好进去。 “我帮了他们的忙,慢慢地也就认识了。” “帮什么忙?” “就是他们遇到了麻烦,我帮他们解决麻烦,不过这是客户的隐私,我不能随便透露。”姜芋直视着张秦,“如果你是我的客户,我也绝对会维护你的隐私的,这是我工作的原则之。” “这点我倒是挺欣赏的。”张秦双手抱胸,“可是对于你的能力我还是……” 姜芋想了想,说,“手借我看看。” 张秦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伸出手。 姜芋拉过他的手,凑近去看他的手掌心—— “不要告诉我,你是在看手相?”张秦有些不可思议。 “差不吧。”姜芋看着他的掌心说,“看手相也是门学问。你的话……” “我怎样?”张秦也来了兴趣。 “按手相来看,可不大好哦。” “怎么不好了?” “我的话可能不大好听,你听听就好。”姜芋也不客气,“你是孤星命,克父克母,再以后的话,还会克妻克子。” “确实不好听。”张秦皮笑肉不笑,“不过,你说克父克母,可以从其他人嘴里知道我父母已亡,你说克妻克子,我还没结婚也没小孩,这就没的说了。” 姜芋对他笑,继续说,“你命中有三劫,都是生死劫,两劫已过,劫来源于本身,劫则是人为,我说的有错吗?” 张秦愣了下——姜芋没有说错,他八岁的时候生病,差点病死。第二次就是那次意外了,确实是人为,在那次意外中他失去了父母,自己也差点死掉——不管是第次还是第二次,外人都很少知道,第次也就算了,第二次的意外,就算知道的,也只知道他父母去世的事情,并不知道其实那时候他也在…… “好了,这不过是小伎俩。”姜芋放开他的手,“如果张先生你相信我的话,那我可以帮上大的忙。” “那我暂时就相信你好了。”张秦喝了口酒,“这么年轻的江湖术士我还是第次看到。” “只要相信我就好。”姜芋双手枕在脑后,“说说看吧,是怎么回事?” “画皮,这个故事听说过吗?”张秦问。 “聊斋的话,我从小听得了。”姜芋回道。 “画皮里面的鬼用美丽的人皮装饰自己,那些人皮自然是从美人身上剥下来的。”张秦拿出个信封递给姜芋。 姜芋接过信封,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照片——说实话,很血腥。皮肉分离,只是片血肉模糊,外皮却没有了,很难想象,这具身体在之前还是个美女…… 姜芋张张地看过去,看完评价道,“这么熟练的剥皮手法,如果是人类的话,不是屠夫就是医生,只是要花费些时间罢了。” “条子也是这么说的。” 姜芋看着靠在沙发上的张秦,“你好像不这么认为?” “十分钟时间。”张秦放下酒杯,神情凝重,“苏眉只消失了十分钟时间,然后被发现的时候就变成了这样。” “十分钟……”姜芋沉吟,“还真是个麻烦。” “有困难?”张秦挑眉。 “还好,不过这种事情很容易引起社会恐慌。”之前的僵尸事件就是如此。 “所以那些条子才会想尽办法隐瞒情况。” 姜芋把照片放回信封里,“那么,现在我可以去你的丽都里面看看吗?” “当然可以。” 张秦已经对姜芋刮目相看了——那些照片就是他看了也觉得血腥与恶心,可是姜芋没有—— 分节阅读(二) 欲望文 呆芋(二) 呆芋 作者:土豆空空 呆芋(二) 第四十章:有那么空还是陪陪女朋友吧。 “小芋,晚上起去谢流家吃饭吧,谢流家里请了个新厨师,做的川菜味道很不错。”放学了,梁定对姜芋说——本来以为这种事姜芋肯定会口答应,但是没想到—— “不了,下次再说吧,我今天有事。”姜芋拒绝了。 “有什么事等吃完饭也可以啊,饭总得吃的吧。”梁定说。 “下次吧。”姜芋往外面走,“我得走了。”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看这天气,很有可能会下大雨。”梁定追上去。 姜芋停住脚步,转身道,“我发现你最近真的很闲,有那么空还是陪陪女朋友吧。”说完也不等梁定说话,就走了。 梁定在原处,看着姜芋的背影,目光幽深——他也知道自己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当然,也只是……面对姜芋的时候,他对姜芋……明知道不应该,可是还是……偏偏那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对其坦白,要不然…… “阿定,发什么呆呢。”肩膀被人用力地拍了下——是从楼上下来的张璟。 “阿定,姜芋呢,不是说去我家吃饭的吗?”谢流手拿着保温杯,走过来。 “他有事先走了。”梁定回答。 “稀罕啊,有这种事情姜芋会不凑热闹。”赵奕扬和简璎前后地走过来。 “那看来小芋是真的有事了,要不然至少还会搭个顺风车的。”简璎也很是可惜——本来她对姜芋就很感兴趣,现在又知道了姜芋的特殊能力,她加想要探究姜芋这个人了。 “不会是接了什么新的任务吧。”张璟猜想道。 “没听小芋说过啊。”梁定摇头说,“最近不是还有疆……” “对了,那会不会是和疆有关呢?” “……” 因为要下大雨的关系,天已经阴下来了,看上去就和晚上差不了,再加上呼呼的风声,气氛被衬托得有些诡异——街上也没有了什么人,本来现在这种天气很人都不愿意出门,再加上这段时间那个僵尸传闻,天黑的时候是没有什么人会在街上溜达。 姜芋坐在花店的屋顶,因为旁边横生出来的大树枝桠的遮挡,所以下面的人也看不清他的样子,何况现在下面就没有少人,就算有人也脸严肃,行色匆匆——姜芋手里拿着个肉松面包,有口没口地啃着,目光在来往的人中移动—— 他想到昨天小青就是说在这里看到疆的,虽然知道疆两天同时出现在同个地方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他还是想要试试—— “光啃面包没味啊,来,给你加菜。”道声音突然出现在身边,姜芋却没有感觉惊讶——他早就说过了,有些味道是遮掩不住的—— 姜芋扭过头来,看了脸笑意的印留眼,然后不客气地从他手里的饭盒中拿起个烧鸡腿啃起来,这只手早已经把面包给丢了——他是不会要委屈自己的胃的。 “你倒是点都不惊讶。”印留拿起另只鸡腿吃起来,吃相和他这张斯文优雅的脸点都不符。 姜芋边吃边说,“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要干扰到我。” “这么无情啊,小姜,你忘记我们之前把酒言欢的情景了?”印留有些受伤的样子。 “有吗?”姜芋语气冷淡——说起来,他那个时候会接受印留的邀请,只是好奇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而且,如果真的要说感兴趣,他还是对那天在雨中碰到的那个第次见到的印留比较感兴趣。 印留摇头,他看着前方,突然嘴角勾了勾,“小姜,你看,那两个人是不是有些奇怪……” 姜芋顺着印留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对亲密地靠在起的男女,那女的穿着皮衣皮裙,光看背影就知道这是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而那个男的——姜芋拧眉——他的背影好像……疆! 远远地看到那两个人拐进了条小巷,姜芋马上从屋顶跳了下来,虽然没把人吓到,但是只正在下面的猫差点被他踩到,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姜芋管不了那么,追着那两个人而去—— 印留摇头,“差点就犯杀戒了啊……”然后也跟着跃下,跟上去。 姜芋追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正在热吻的两人——那个男人背对着他,正把女人压在墙上亲吻——不对! 姜芋看到了女人缠绕在男人颈后的手——那只手与其说是缠绕,不如说是死扣着,她的红指甲已经没入了男人的后颈—— 股血腥味…… 姜芋察觉到道红光向自己袭来,他翻了个身躲开——刚才太大意了,差点中招。 男人的身子软了下去,倒在了地上,姜芋看到了他的正面——不是疆,是个长相般的人类,只是现在他的脸毫无血色,脸上皮皱在了起,看上去像是缺少水分,只是嘴边的血证明他缺的不是水分…… “妖孽,总算让我找到了。”印留也出现了,他冷笑着看着另个人,手里拿着的是个类似于法杖杖头的东西,动就发出当啷声——那天姜芋听到的也就是这个声音发出的。 “小和尚,你还真是穷追不舍……” 姜芋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样貌,画着烟熏妆,涂着大红的口红,如果是在平时看到只会觉得妖艳,但是现在看着怎么都觉着恐怖,别说那张已经在变形的脸了——脸上长出了细细的青色鳞片,鳞片上是发着银光的纹路…… 直到那张脸完全变成了蛇头,对着姜芋和印留展现血盆大口,姜芋才明白过来——这就是那只印留说过的青蟒。 “不想被我打得元神都散掉的话就把东西交出来。”印留晃着手里的杖头,“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和尚,你以为我傻的,真的交出来那我就只有死路条了——”说着那个人,不,已经是蛇了,向印留扑过来。 看着印留在那里和巨蛇缠斗,姜芋走到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面前,蹲下身检查他身上的痕迹——他身上皱皮的现象确实和新闻上的照片样,和以前被疆袭击的人也有相似之处,姜芋给他翻个身,看他颈后的伤痕——那抓痕也和图片上的很像——看来,这段时间来,直在袭击人类的就是这只蛇妖了——姜芋想到昨天印留和自己说的那番话,他故意提起僵尸的话题,可是他明明知道这件事是他在追踪的蛇妖干的,竟然…… 滴滴的水滴落下来,姜芋抬头,开始下雨了。 再转头看那人蛇的战斗,本来印留是处于上风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气势弱下来,那只蛇妖加嚣张,那大口似要把印留活活吞下,只是他手里的杖头似乎使它有所忌惮。 姜芋起身,向另边巷子的出口走去。 “小姜!”印留的声音有些焦急——“快来帮忙——” 姜芋当做自己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反正也死不了,谁让你骗我的…… “小姜,你帮我,帮我抓到它……我就告诉你,告诉你僵尸的事情——”印留的声音传入姜芋的耳中。 姜芋猛地停住脚步,转身,“说话算话。” 姜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样东西,是个弩状的工具,不大,像是小孩子的玩具般——“这是我新拿到的工具,就拿你来试试效果……” 姜芋拿起箭头,舔了舔,上箭,对准蛇妖的七寸位置,射去—— “咻”地声,箭头就没入了蛇妖的七寸位置——那只蛇妖被印留给缠着,竟然来不及躲避,就被姜芋给后袭了——它的大脑袋扭动了下,尾巴弹了弹,蛇身就软倒在地——和刚才被她吸血的男人样躺在地上,动也动不了了。 印留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杖头,直喘气。 “原来你这么没用。”姜芋撇撇嘴,走到印留面前,“我的箭可是很贵的,本来要收钱的……好了,可以告诉我了吧。” 印留低着头,“告诉什么?” “你还真装傻了?”姜芋翻了个白眼,“现在雨越下越大了,你的结界威力也弱下去了,再待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快说,你知道些什么?” “我……”印留抬起头来,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流淌,他的眼镜似乎发出不样的光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姜芋指着蛇妖,“我跟你说,那支箭只要拔出来,那只蛇妖还是活蹦乱跳的,你知道出尔反尔是什么样的结果吗?”姜芋摆明了就是威胁。 印留转头看了看蛇妖,“是你帮忙抓住……它的……” “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印留起身,走到蛇妖青色的身体前,然后低头对着那个杖头念了句什么咒语,那杖头就变成了把剑——姜芋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那把剑插入了蛇妖心脏的部位,撕开了蛇皮——接着他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个红色的珠子,徒手…… 姜芋从来没有见过拿剑的和尚,还动作如此利落地扒蛇皮取东西——问题是这和尚面不改色的,就像是自己剥桔子样——什么人呐。 印留把那个箭头拿出扔给姜芋,“还给你。” 姜芋看着那只蛇咬在剑拔出去的时候变成了粉末被雨水冲散——这蛇妖看样子也有个千把年的道行了,和尚也忒心狠了—— “今天谢谢了,就此告别。”说完印留转身,挥挥衣袖,只带着他的杖头和红珠就走了——他大步向前走着,对于身上的雨水像是毫无感觉,只几秒钟的时间,人就消失在了雨幕中—— 姜芋突然想起了昨天印留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他提到了句—— “可惜,我下雨天从来不出门。” 姜芋觉得现在自己像是吞了颗苍蝇——这都是什么事啊。 第四十章: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类似的案件再也没有发生,“僵尸事件”也渐渐不了了之——毕竟警方也找不到任何实在的证据,找不到个嫌疑犯,他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诡异性,既然没有再发生同样的惨剧,这个案子也就被列入了神秘档案,封在了档案库里。这个城市也恢复了以往的繁华与喧嚣,人们逐渐地就把这件事情给淡忘了,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是偶尔会当做谈资说说而已。 梁定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姜芋说过,如果是疆做的,他会把他给抓回来,但是现在事情好像是解决了,姜芋却没有什么表示,疆也没有回来—— 这天,有个人来学校找姜芋—— “小姜——” 姜芋才走出教室就看到了在树下对着自己招手的……印留。 姜芋皱了皱眉,不去看他,往另个方向走了—— “小姜,这儿呢——”印留还对着他招手。 梁定走在姜芋身后,“小芋,那个人是在叫你吗?” “我不认识他。”姜芋语气冷漠。 姜芋和梁定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却看见印留已经等在那儿了—— “他是从哪儿过来的,怎么我都没看见……”梁定十分奇怪——明明从教室那里过来只有条路,他们走过来也没看见这个人跟过来,怎么就在他们之前了…… 姜芋也知道躲不过,直接走过去对印留道,“你倒是厚脸皮,还好意思过来找我……” “小姜,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啊……”印留陪着笑脸,“那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啊……” “不是故意骗我的……你根本就是有计划地利用我吧……”姜芋冷笑,“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印留看着他。 “忘记了你曾经许诺过我的事情……”姜芋斜眼看他,“或者那也不过就是个空头支票,是另个谎言?” 印留想了下,才说,“你是说那个僵……” “你直接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 “是不是我说不知道你就不会搭理我了?”印留盯着姜芋说。 “当然。”姜芋也干脆。 “好吧,”印留抓抓自己的帽子,“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兑现我的承诺。” “那好,我们找个地方谈吧。”姜芋的脸色缓和了些,转头对梁定说,“我和他有事要说,就不去你家了。” “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梁定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姜芋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虽然自己确实不怎么了解姜芋,可过去也就算了,现在他想要地了解姜芋…… “你真的想知道就跟来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和梁定认识这么久,姜芋觉得自己并不怎么排斥他,和他在起也不会不舒服。 梁定本来以为姜芋会拒绝,现在他竟然同意了,梁定反而愣了下,才追着姜芋过去——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受人之托捉僵尸的事情吗?”印留开口,“这个我可没骗你,是真的。” “什么人?”能委托人去捉僵尸就说明这个人真的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僵尸的存在——到目前为止,能够确定这件事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 “是个神秘的雇主,他和我师父有点交情,只是这种事他却来委托我,不过既然他愿意出钱,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没有拒绝。”印留补充道,“不要问我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每次他出现都是在光线很暗的房间里,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是听声音是个男人,年纪并不小。” “难道你就不好奇吗?”姜芋问。 “我可不是那种好管闲事的人,他出钱我出力,并没有什么矛盾……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隐秘的面,没必要强硬要去挖掘出来。” 印留这么说的时候,姜芋想起了那天的那个印留——或者说自己第次看到的那个印留和那个剥蛇皮的印留…… “小姜,如果你认识那只僵尸,我劝你不要和他有所瓜葛。”印留原本笑嘻嘻的脸变得严肃,“那只僵尸并不是般的僵尸,以前的他就具有制造僵尸的能力,现在加不用说了……我感觉到他在计划着什么……” “你想太了。”姜芋直接否决。 梁定举手,“我能提个问题吗?什么叫‘制造僵尸的能力’?” 印留看了梁定眼,“就是只要他想,他可以把人类变成僵尸……” “是像电影里那样被他咬过的就变成僵尸吗?”梁定问。 “差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加复杂些。” “不可能。”姜芋摇头,“之前疆只是吸人血,那些是变成了尸体,而不是僵尸。” “我说的之前是指加之前。”印留望着姜芋,“你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丢失了部分东西了不是?” 姜芋停顿了下,“这些也是那个神秘人跟你说的?” “那倒不是,这是我自己查出来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是吗?”印留微笑。 “我现在倒是好奇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把你给教出来。”姜芋冷哼,“好了,你介不介意告诉我那个神秘人在哪里?” “怎么可能,那是我的雇主。”印留靠在椅子上,“我以为你好奇僵尸的下落。” “我是好奇,不过如果你知道的话早就去捉他去换钱了,不会在这里和我周旋。” 印留自嘲地笑,“这个任务还真是想放弃啊……” “你就这么点胆量。”姜芋嘲笑道。 “你想要我去捉那只僵尸?” “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姜芋起身,“对你今天的话做下评价——说了和没说样。好了,再见,不,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说完姜芋就走了,梁定看了看坐在位子上发呆的印留,转身跟了上去。 姜芋在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感觉头隐隐作疼。 第四十二章:再不叫醒你们,你们估计都睡到黄泉路上了。 “越来越冷了……”姜芋呼出口气,全是白气。 “汪!”酱油仔跟在姜芋身后,不停地摇着尾巴。 “酱油仔,还是你好,全身毛这么长都不怕冷了。”姜芋拉了拉自己的大衣——这件大衣还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那个时候也是花了百块大洋买来的,颜色是深灰色的,样式很简单,其实不知道是几年前的款式了,当然姜芋才不会在乎这些,总之,只要穿着暖和就行了——可是,现在想来他是低估了这个城市的冬天,比自己在家里的时候要冷了,自己在里面还加了件羊毛衫和件毛衣——说起来姜芋就是比较怕冷——姜芋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买几件衣服了。 “今天想要吃什么,肉包还是大烧饼?”姜芋问酱油仔。 “汪汪!” “好了,你要吃什么都随便你吃,反正现在我们吃的方面是不用紧着了。”姜芋又说,“不过,我好想是有段时间没接什么任务了,这段时间还真是荒废掉了。” “汪!”酱油仔想着,谁让你这段时间都因为那只僵尸的事情忙得团团转,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了。 “你啊,也不知道在怨念什么,我是饿着你了还是冻着你了?”姜芋摸摸酱油仔的脑袋,“走了,先去解决吃饭的问题,再去想别的了。” “汪!” “泡温泉?”姜芋重复了遍。 “对啊,现在这个天气最好的活动就是泡温泉了。”张璟坐在桌子上,“这个温泉还是新开发的,我们是第批客人……反正周末也空着,姜芋,起去玩吧。” 姜芋想了想,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生意,自己也从来没有去泡过温泉——“我可没有钱。” “放心,是阿定提议的,哪里会让你出钱的道理。”谢流笑道。 “那好吧。” 这次的温泉之行,本来是有六个人的,但是简璎家里有事去不了,所以只有五个人,还要加上酱油仔。 由张璟开车,几个人坐在大房车里,向位于临市的温泉出发。车要经过片树林才能到达临市,本来另条路是要过高速的,但是张璟选择了抄小路,不过即使抄小路也要两三个小时,所以除了在开车的张璟,在打游戏的梁定,其他几人还有只大狗都睡着了。 赵奕扬睁开眼,看到的是片红色的树顶,他眨了眨眼,自己不是在车上吗,怎么会看到树顶?赵奕扬起身,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他看看四周,这是片树林,树木茂盛,地上都是斑驳的阳光。赵奕扬爬爬自己的头发,从地上起身——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在睡着之前还是在车上——那么现在其他人去哪里了,车也不见了……总不至于自己被抛弃了,或者说这只是次恶作剧——那几个人——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张璟和梁定都是爱玩的性格,谢流骨子里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至于姜芋,不用说了,他倒是挺会看戏的。 “阿定,小璟,你们快出来,别玩了,都大的人了——”赵奕扬边说边往前走。 可是他喊了好会儿都没有人回应他,感觉周围很安静,不过会听到偶尔的鸟叫声,可是只是声音,他也没看到只鸟飞过—— “哈哈哈……哈哈哈……” 赵奕扬皱了皱眉——怎么听到了小孩子的笑声——难道有小孩子来这里玩? 赵奕扬往声音的方向走去——他好像是看到了几个小孩子绕着树在转圈,似乎玩得很开心—— “哥哥,哥哥,起来玩啊,哥哥……” 小孩子娇嫩的声音。 赵奕扬再看,不是只有几个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很个小孩子,小的只有三四岁那么大,大的有十岁的……每个都对他露出真诚的笑脸,本来如果只有几个,赵奕扬并不觉得不对,但是那么个孩子绕着自己看着自己——赵奕扬只觉得毛骨悚然。 “哥哥,起玩啊哥哥……” 很只手向赵奕扬伸过来——赵奕扬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的大腿被直到他膝盖的几个小孩子死死抓着,怎么也挣脱不掉—— 赵奕扬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都被淹没掉了,想要呼喊出声却发现脖子都被箍住——呼吸困难…… “哗——” 冰冷的液体浇在了身上,赵奕扬却感觉那种窒息感瞬间消失了——再睁开眼睛……是姜芋的脸。 “怎么了……”赵奕扬起身,发现旁边的梁定也是脸茫然。 “再不叫醒你们,你们估计都睡到黄泉路上了。”姜芋把手里的啤酒瓶扔到边。 “睡到黄泉路上……”梁定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我只记得我刚才做了个梦,那个梦太真实了,原来只是梦啊……” 赵奕扬盯着梁定,“你做了什么梦?” “就梦到我个人在个雾很大的树林里啊,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太恐怖了……” 原来和自己的那个梦并不是样的——赵奕扬还没松口气就听到梁定接着说—— “……然后我就看到那些小孩子,刚开始只是几个对着我笑,让我和他们起玩,然后就变成周围都是小孩子,差点没把我给挤死……真是恐怖……” 赵奕扬背脊发凉,“你也梦到小孩子了?” “也?”梁定愣了下,然后脸就僵住了——“你也梦到的话……难道是……”又撞鬼?!自己最近是什么霉运啊—— 赵奕扬看向前面的谢流,“谢流,你呢?你梦到了吗?” 谢流摇头。 “他当然不会梦到了,他有厉害的东西护身,那些东西不敢入梦。”姜芋翻了个白眼,“你们倒是先看看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吧。” 几个人看向外面,他们的车停在片林子里,虽然他们刚才是经过树林,可是现在的这个林子……未免也太安静了吧…… “小璟,都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我们怎么还会在这里,你是怎么开车的啊……”梁定抱怨道。 “我也不知道啊……”张璟很无辜,“明明这个方向是对的啊,可是不管我开久都离不开这片树林,刚才如果不是酱油仔咬了我口,我都差点把车开撞到树上,那样的话搞不好我们真的整辆车都开去黄泉路了呢……”想起来就捏把汗——自己明明看到前面是大路,但是等酱油仔咬醒自己的时候,再看,才发现前面是棵四五个成年男人才能合抱起来的大树。 “小芋……”梁定看向姜芋。 “不管怎么样,先下车吧。”姜芋说着,就打开车门,带着酱油仔下了车。 谢流也跟着下车,而在谢流下车以后留在车上的人才看见在谢流旁边的高大男人,除了梁定以外,其他两人虽然知道谢流身边有异类存在,可是看到郯庚还是第次——虽然觉得有些恐怖,但是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也顾不得那么了—— 三个人也跟着下了车。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姜芋停住脚步。 “什么……声音?” “小孩子的笑声。”姜芋回答。 沉默在瞬间蔓延。 第四十三章:你再靠近点,我现在就不让你安全。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张璟动了动嘴角,说。 “你到现在才有不祥的预感?”姜芋白了他眼。 “还是不要过去了吧,那些根本就不是人……”梁定说。 “你知道了?”姜芋望着他。 “能入我们梦的能是人吗……”梁定嘀咕。 “如果我们走高速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了……”张璟现在很后悔,虽然说去泡温泉是梁定提出的,可是这路却是他选择的。 “那可不定。”姜芋目视前方,“命中注定的事情,该遇到的还是会遇到……还有,你以为高速就很安全?” 张璟无话。 “姜芋,你说为什么这些东西要缠住我们呢?”谢流疑惑道,“也没听说之前经过这条路的人出事啊。” “要么只是偶然,要么是有什么潜在的原因。”姜芋回答。 “这不是跟没说样吗。”赵奕扬说。 “重点是我们都没有见过他们,而你和梁定两个人是切切实实地在梦里看到了他们,那说明他们两个已经缠上的是你们两个。”姜芋的话里摆明了就是威胁。 “就是说我和奕扬两个是怎么都逃不掉的了。”梁定说着往姜芋那边靠了靠。 “你靠这么近干什么……”姜芋嫌弃地把他给推开,“那边那么大块地儿呢。” “这不是,跟着你,安全嘛。”梁定笑得比酱油仔还要狗腿。 “你再靠近点,我现在就不让你安全。”姜芋说着对酱油仔打了个手势,酱油仔非常配合地微微抬起前爪,做出要扑过去的动作,再配上龇牙咧嘴的表情——梁定马上识相地后退了几步——他相信,它真的会咬他的…… 郯庚突然停住脚步,“在前面。” 姜芋加快了脚步往前面走,酱油仔紧跟在后。其他人也跟在后面,可是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树林里的雾下子大了起来,本来只是看不清前面的人,慢慢地前面人根本就看不到了,低下头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大清楚…… “这雾也太大了吧。”梁定抱怨。 “嗯,是有点大了。”张璟回应。 “我们刚才下车的时候应该把手电筒带来的啊。”谢流也说。 “不是有带手机吗?我们把手机都拿出当做手电筒就行了啊。”赵奕扬反应倒是很快。 “对哦,有手机。” 众人也都纷纷拿出手机,打开——在浓浓的大雾中,手机的光亮起来,众人才感觉自己呼吸似乎顺畅了些,但是等看清周围的情景时,他们还宁愿自己没有打开手机——他们的身旁都是小孩子,得让他们感觉很不真实,而恐怖的地方就是那些小孩子如果是般小孩的样子也就算了,偏偏他们个个面无表情,脸色惨白,瞳仁大得几乎要挤满整只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们—— “这、这些都是哪儿冒出来的……”梁定还从来没有像这刻觉得小孩子这么恐怖过。 “你们说是回事,可是亲眼看到是另回事啊……”张璟看到那些小孩子白得像是面粉样的皮肤,浑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都起来了—— “姜芋他们呢?”赵奕扬看了圈,也没有看到姜芋,谢流还有那个郯庚。 “刚才还听到他们的声音的,怎么下子就不见了……”梁定抓抓头发,“靠,还真的被缠上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张璟看着那些逐渐靠拢过来的小孩,也有些慌了。 “那个,鬼最怕什么?”梁定问道。 “鬼怕什么……我怎么知道,不过,”赵奕扬道,“姜芋那么厉害,肯定能把这些小鬼给制服……” “我知道了。”梁定马上拨打姜芋的手机号码—— 终于拨通了—— “小芋,你们在哪里啊……”梁定着急地问。 “我们已经回到车这里了,你们现在在哪里?”姜芋也知道了不对劲——只是现在在这个树林里,很东西并不是他能控制的,这里的磁场和外面的世界根本不样,人有人界,鬼有鬼界,这里不止有阴气,还有怨气…… “我们被那些小鬼缠住了,根本走不出去……小芋,怎么办……” “小鬼……”姜芋想了想说,“你开扩音,把喇叭对着外面。” 梁定马上照做。 很快就听见手机里传来姜芋冷淡的声音—— “上请五方五帝斩鬼大将军官十万人降下,主为某家同心并力,收摄村中巷陌家中宅内行客魉魉之鬼,伏尸刑杀之鬼,次收门户井灶之鬼,次收五虚六耗凶吹恶逆之鬼,次收童男童女之鬼,次收殃拜土长之鬼,次收独歌自舞喜笑之鬼,次收蛊毒野道之鬼,次收山精崖石百魅之鬼,次收八部行病之鬼,次收唤人魂魄之鬼,次收各有名字之鬼……” “姜芋在念什么,有用吗……”张璟小声问赵奕扬。 赵奕扬表情严肃,“你看,那些小鬼……” 张璟看,那些原本聚过来的小孩虽然神情还是不变,可是慢慢地竟然散去了,直至消失—— “真的可以啊……”张璟觉得不可思议。 “那是,也不看那是谁,可是小芋啊……”梁定语气里带着骄傲。 “那也是姜芋的事,你别搞得像是‘你家的’样……”张璟翻了个白眼。 “好了,走吧,现在雾散了,我们再不上车还要在这里过夜吗?”梁定说。 张璟撇撇嘴,转头看到赵奕扬盯着个地方像是在发呆——“奕扬,怎么了你?”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个人……”赵奕扬道。 “你确定是人?”梁定说。 赵奕扬看了他眼,摇头,“不知道,只是看到个人影晃过,但是不是小孩子,是个成年人,下子就不见了,连样子都看不清……” “别说了,这个树林诡异得很,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反正不要再回来就是了。”张璟催促着他们。 三个人往前面走,赵奕扬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真的有道视线往这边看——他就有些在意了。 三个人离开以后,道似有若无地叹息声在树林里回荡。 第四十四章:你知不知道很事情是不能管的? “好舒服啊……”泡在温泉里,梁定发出长长的吁声。 “现在感觉之前的事情也都是值得的了……至少现在这刻感觉很爽啊。”张璟往嘴里塞了颗草莓。 “要不要来杯?”赵奕扬倒了杯酒问旁边的姜芋。 “我不喝酒。”姜芋直接拒绝。 “姜芋,我直好奇,你是不能喝酒啊还是不想喝酒呢?”赵奕扬好奇道。 “你觉得呢?”姜芋反问。 “难道你喝了酒以后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赵奕扬猜到。 “你可真会猜。”姜芋低头帮酱油仔顺毛,“要喝酒去找想喝酒的人去。” 赵奕扬看向离他们有段距离的谢流和郯庚——如果是以前,他们都很乐意闹谢流,可是现在他身边有这样的个存在,真的是想不开才去招惹他——而且人家现在正你侬我侬的,去打扰他们加危险了—— “阿定,小璟,还是我们三个来喝吧。” 那三个人倒是喝得开心,谢流和郯庚两个人感情好,打得火热,而姜芋和酱油仔自成派,人狗主要就是来泡澡的,再吃点水果点心,好不惬意。 “这次回去怎么说也不要经过那树林了,还是绕高速好了。”张璟说。 “如果你还想经过那里,我们是不坐你的车了。”梁定道。 赵奕扬想到了什么,扭头问姜芋,“姜芋,你之前说我们被那些东西给缠上了,那现在是不是过去了就没事了?” 姜芋的视线从酱油仔身上移到赵奕扬身上,“怎么问我这个问题?你不会还想着那个吧?我告诉你,有些东西不要想太,想太了就变成了意念,反而会吸引某些东西变成真的了……” 赵奕扬没有说话,他又想起来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个人影。 “想什么呢?”姜芋手动,泼了他点水。 赵奕扬清醒过来,看向姜芋,就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和姜芋说了。 “你是走的时候你还看见了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影子?” “对,就是不知道他和那些小孩子有没有关系。”赵奕扬说。 “你真的对这件事很在意哎。”姜芋盯着他看,“你知不知道很事情是不能管的?” “可是你不也说了,既然我们能遇到这些,就说明是有定因由的,如果真的不管,会不会不好?” “奕扬,不像你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梁定过来勾住赵奕扬的肩膀,“以前的你可不是好管闲事的。” “我只是不想被件事给挂着。”赵奕扬拨开他的手,说。 “你知道的,我不做善事的。”姜芋说得很直接。 “钱我来付。”赵奕扬笑道。 “真是大方。”姜芋也笑了,“不过之前你也帮过我的忙,而且这个案子也有我自己的份……这样好了,这个学期接下来时间还有下个学期我的午饭都由你们家的厨师负责了。”姜芋吃过次赵家厨师的菜,味道确实不错——说起来他们几个公子小姐家的厨师都很有手,而赵家是他最中意的。 “这个容易。”赵奕扬其实是有些意外的,还是第次姜芋不要实在的报酬。 其他人也是感到很惊奇。 “说起来,那个林子原本不是林子。”中年男人道。 “那是什么?”姜芋问。 “那里本来是有个儿童福利院,很被遗弃的还有孤儿都在里面,只是有天孤儿院着了火,里面的小孩子都被火给烧死了。” “儿童福利院?”几个人面面相觑——难道他们看到的那些小鬼都是葬身火海的鬼魂? “对,那个福利院在那个时候还是十分有名的呢,捐助者就是市里的个地产大鳄,那场大火毁了福利院,后来就在福利院上移种上了树木,和原本就有的树就连在了块儿,树林茂盛得很,渐渐地,这个福利院也就被忘记了。” “被烧死的只有小孩子吗?”赵奕扬突然问。 “也不是,那个福利院本来是有阿姨照顾小孩子的,只是那天刚好是中秋节,那些工作人员就放假了,只剩下个在那儿做志愿者的大学生,那天不幸也被烧死在里面了。”说完中年男人叹了口气。 “大学生……”赵奕扬很直接就想到了那天看到的那个身影。 “那场火引起的原因呢?”谢流问。 “说是小孩子玩火,没有人看着就出了事。” “真的是这样吗……”姜芋想着——如果只是意外,没理由那么的亡魂留在那里,怨气还那么盛…… 第四十五章:你这张脸还真容易让人误会。 “那个什么地产大鳄你们认识吗?”姜芋问坐在车上的其他几人。 “要说地产大鳄也没有几个,这位蒋先生也是有名的,只是现在他比较低调了,生意什么的几乎都交给了儿子,自己就投身到些慈善事业上去了。”谢流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 “那还有那个福利院的院长,还能找到他吗?”姜芋又问——总是觉得很在意。 “这个也不难,只要他还在这里就找得到,如果他去了别的城市的话,需要费些时间,至于那几个阿姨,恐怕难度要大些,毕竟她们只是照顾小孩的阿姨,流动性也大些。”梁定说。 “还有那个大学生志愿者也要调查下……”姜芋看向赵奕扬,“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你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个影子。”毕竟死在那场火里的就只有这么个大人——他是不是想要告诉他们些什么…… 赵奕扬点头。 “好了,那今天就先这样,在这里停车吧,我和酱油仔要下车了。”姜芋对开车的张璟说。 “送你回去不是方便?”梁定道。 “我要去买些东西回去,在这里停车就好了。” “好吧。” 车停下来,姜芋和酱油仔下了车,其他人乘坐张璟的车离开了。 “明天早饭要吃什么,我们去买了让薛易明天做给我们吃。”姜芋对酱油仔说。 “汪!” 便利店里,姜芋应酱油仔的要求拿了两根大香肠,又往篮子里放了盒鸡蛋—— “这个酸奶在减价,要喝酸奶吗?”姜芋询问酱油仔的意见。 “呜……” “不要喝就算了,我自己喝。”姜芋只拿了两盒酸奶——“对了,我们走的时候我记得冰箱里的番茄汁没了,去买瓶吧。” “汪!”酱油仔摇着尾巴回应。 姜芋和酱油仔起来到调味品的柜架前,结果看到个人在那里—— “汪汪!”酱油仔有些激动起来。 那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姜芋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有些怔愣——他几乎都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再遇到他…… 和以前穿着休闲服的散漫样子不样的是,他现在是身红色的风衣,虽然说男人穿红色很容易显得娘或者是恶俗,可是穿在他身上,却只觉得有种别样的气质—— 疆和姜芋的目光对上,却没有过的反应,只是对着他露出个笑脸,这个笑脸只是笑脸而已,也没有什么余的东西,就像是路上遇到的两个陌生人礼貌性地打招呼—— “疆。”姜芋直接走到疆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在叫我?……我的话,是来买东西的啊,有什么不对吗?”疆笑眯眯的。 姜芋拧眉——他从来没有看过疆露出这样的笑容,现在他给自己的感觉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 “买东西?”姜芋看到他手里的番茄酱,“你买番茄酱干什么?”姜芋可是记得疆能吃愿意吃的东西没有几样,那个时候为了让他吃猪血和鸭血作为代餐就费了好大的功夫。 “吃啊,这不是调料品吗?”疆微笑,“要不然我买来干什么?” “你吃这个?!”姜芋挑眉,“虽然这个颜色相近,但是毕竟和你的食物是不同的。” “我的食物?我的食物是什么?”疆不解的样子,“这不也是我的食物之?” “汪!”酱油仔看到疆就很不爽,他最不舒服的是疆对姜芋的态度,好像完全不在乎的样子——虽然以前它是不喜欢疆亲近小芋,可是不是要他现在这么忘恩负义——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救了他,还供他吃穿住—— 疆扫了酱油仔眼,“你的狗啊,养得不错嘛。” 酱油仔很不满他的语气,可是姜芋在,也没有命令,他不好扑上去咬他—— 姜芋沉下脸,上前拽住他的领子,“你想要做什么?” “我没想要做什么啊。”疆从上往下看着姜芋,“倒是你,这样突然和我搭讪,还动手动脚,你不知道我可以叫保安过来带你走的吗?” “保安……”姜芋松开疆的领子,再上下打量了疆番,“你,不是疆?” “我从来没说我是你说的那个人啊。”和疆长得模样的人笑着,“是你自己走过来和我说话的。”表情十分之无辜。 “你……”姜芋其实是在他身上没有感觉到疆的气息,虽然有些事不确定,但是这个人和疆是有很不同——“你是什么人?” “就是般人啊。”那人嘴角微扯,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看不出来吗?” “名字?”姜芋的表情也冷淡了下去。 “郑唐。”那人也爽快,直接就报出了名字。 “郑唐……”姜芋喃喃着,“倒是好记。” “你还没报你的名呢。”郑唐说。 “我是姜芋,羊女姜,草于芋。”姜芋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你这张脸还真容易让人误会。”姜芋发现,以前疆不笑的时候,他还想要训练疆笑,现在这个和疆长得模样的人老是动不动就笑,姜芋反而觉得厌烦。 “是吗?不至于长得有碍市容吧。”郑唐玩笑道,但是语气里满是对自己皮相的自信。 姜芋没有笑,只是看了他眼,转身拿了瓶番茄酱,就带着酱油仔走了。酱油仔走了几步,转头对着郑唐吠了几声,才跟着姜芋离开。 留在原地的郑唐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手上抛玩着那瓶番茄酱,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酱油仔,你能不能感觉得出那个人是不是疆?”走出了超市,姜芋问疆。 “汪汪!”酱油仔回应。 “你也感觉不出来吗?”姜芋有些泄气,“算了,就先这样吧,是与不是,总有天会知道的。”姜芋本来就是比较豁达的人,不会在件事上死脑筋。 “汪!” “好了,我们回家吧。” “汪汪——” 姜芋和酱油仔起往家里的方向走,其实走路也就十分钟的路程——而在路口的时候,姜芋远远地就看到路边有微微的火光,走过去才看到是有人在烧纸钱—— 走近了,姜芋才看清那人的脸,就是那个在他第次来租房时,那个劝阻自己的中年妇女,好像是叫阿月妈吧。现在她正在边烧纸钱边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神情很是专注。 “如果是烧给自己的亲人,在自己家里烧或者在墓前烧比较好,如果是烧给别人,还是不要在有月亮的晚上出来烧的好。”姜芋开口道。 阿月妈听到声音,刚开始是吓了跳,后来看清是姜芋,才松了口气—— “小伢儿,是你啊。”阿月妈起身,“我只是随便烧些东西,没有什么别的意思……都这么晚了,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说完,阿月妈提着东西离开了。 姜芋总觉得阿月妈刚才的神情有些怪怪的,像是要遮掩什么,连笑容都是僵硬的——他在路边小鬼怨念的目光中,蹲下身,灭了火,从中抽出未烧完的张纸,用手机照—— “真安……” 姜芋拨了梁定的号码—— “小芋,什么事啊?”梁定的语气似乎有些意外,也有些高兴。 “我问你,那个儿童福利院的名字叫什么?” “叫什么……”梁定想了想,“对了,是叫真安,真安福利院……你打电话来就是问这个问题啊……” “我想我找到点线索了。”姜芋说——没想到,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或者说,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第四十六章:我可是要为了等奖学金奋斗的。 早上,姜芋来到教室的时候还在打哈欠,突然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拍了他的肩膀下,姜芋口气差点没顺上来,咳嗽了下,才转过身瞪着那人,“干吗呢?”会这么做的也就是梁定个了。 “打招呼啊。”梁定笑着,“对了,昨天你打那个电话给我是怎么回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说。”姜芋又打了个哈欠。 “怎么这么困啊,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梁定关心地问。 “昨天回去以后整理书包我才发现我今天要交的作业还没有写好呢,就为了赶作业直到十二点才睡……”姜芋从来睡觉都是十点就上床的。 “作业?作业什么的不用那么在意吧。”梁定并不在乎。 “你当然没关系了。”姜芋给了他个白眼,“我和你又不样,我可是要为了等奖学金奋斗的。” 梁定苦笑——说到底还是银子的事。 “说起来这个学期也是要结束了。” “对啊,所以现在这段时间是关键期。” “我想说的是要放寒假了。”梁定觉得自己是属于普通学生的心理,而姜芋估计在乎的不是放不放假,而是放假可以给他带来少盈利吧。 果然—— “放假好啊,我的空余时间了,也就可以接些任务了。” “寒假不是应该为过年做准备吗?”梁定想了想问,“姜芋,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姜芋愣了下,“这个再说吧。”语气淡淡的。 看姜芋这个反应,梁定对姜芋的家好奇了,只是这好奇……总感觉透着隐隐的危险。 到了中午的时候,几个人在谢流的画室里吃饭,姜芋的午饭是由赵家的厨师准备的。 “姜芋,阿定说你好像查到了什么,快跟我们说说吧。”张璟说。 姜芋吃了口焗虾,才把昨天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就是说,那个阿月妈很有可能就是以前真安福利院的阿姨?” 姜芋点头。 “那我们去找她,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可是人家未必会说啊。”谢流道,“要说的话早就说了,不用等到今天,而且,照姜芋说的样子,她好像也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倒不这么认为。”姜芋开口道,“阿月妈既然会在这么些年过去以后还会给真安福利院的人烧纸钱,说明她心里至少还是有所芥蒂的……而且,我和她虽然就接触过几次,可是她给我的感觉并不坏,所以如果是她,我觉得我们找到答案的几率还是挺高的。” “这是个好消息。”谢流道,“不过我这边有个消息,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什么?” “那个童院长人已经找到了,不过他现在已经半身不遂了,躺在病床上,人也痴痴呆呆的。” “那不是有跟没有样的……”张璟有些泄气。 “虽然痴痴呆呆的,但是我听说他经常会说些‘走开’‘不是我’‘和我没有关系’‘救命’之类的话,肯定是做过亏心事没错了。” “我想我们怀疑的方向是没有错的,那个晚上的火灾不是意外,甚至可能还有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姜芋说,“算算时间,我们经过那片树林的那天刚好是火灾发生的五年后,因为是祭日,所以阿月妈会烧纸钱。” “嗯。” “奕扬,你知道那个大学生的信息了吗?”梁定转头问赵奕扬。 “嗯,我从那个时候的新闻上找到的。他叫祝嘉海,家庭背景般,也正是因为没有什么背景,所以当年的事情,只是以赔偿了十万块就了结了,他家里还有个妈妈与个双胞胎弟弟。”赵奕扬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张照片,那张脸虽然不出众,可是有种青春干净的气息,新闻上说他是主动申请当志愿者的,没想到就这样,个鲜活的生命……赵奕扬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产生了同情心——还真的不像自己啊。 “双胞胎……”姜芋抓住了重点,“那是不是长得很相像?” “那个时候他的同学都有把他的些照片放上去,有张就是他和他弟弟的,两个人可以说是模样。” 谢流和姜芋对视笑,“还真是个可以好好利用的消息啊。” 梁定和张璟才发现,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气场这么合的啊…… 当阿月妈看到祝嘉天的时候,整张脸都变了,但是惊讶比恐惧要—— “小、小海……” 阿月妈果然是认识祝嘉海的,而且她之前和祝嘉海的关系应该也还不错。 祝嘉天本来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跟着那几个人过来的,但是现在看到阿月妈的反应觉得自己这趟是来对了。 “你认识我哥?”祝嘉天开口。 “你哥?”阿月妈愣了下,“你是小海的弟弟?” 祝嘉天点头,“可是我从来没有听我哥提过你……” “因为她和你哥的关系……最也只是曾经的同事关系而已。”在旁的姜芋说。 “同事?”祝嘉天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阿月妈听到姜芋这么说,脸色白——她知道有些事是瞒不了了—— “你们今天来找我……是想要知道什么?” “很简单,我们就是想要知道五年前真安福利院着火的真相。”赵奕扬盯着他,目光坚定。 “既然你们都查到我这里了……我再想隐瞒什么,也是不可能了……”阿月妈叹口气,“都过去了五年了,我的良心直都在不安……想起来,如果不是我那个时候太怕事,报应也不会来得这么快,那个时候也是为了我女儿,可我女儿都说不了话了,我也……好了,你们先进来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第四十七章:‘如果’这两个字,是最没有意义的。 “……那些孩子被领养了,我们几个阿姨其实都是高兴的,毕竟有家庭的小孩和没有家庭的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可是时间久了,就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张璟问。 “有些孩子今天刚被带走,第二天又被送回来了,我们给他们洗澡换衣服的时候会发现他们身上些针孔之类的痕迹,但是小孩子都没有说什么。有些小孩子被领养了,说着很快会回来看我们的,可是却个都没有回来……如果说只是两个这样,我们都会理解,但是有几个孩子跟我们感情特别好,走了以后连电话都没有打个……有个阿姨担心就去问院长,可是院长反而对她发了脾气,那个阿姨不到个星期就走了……” “如果感到有不对的地方,为什么不报警呢?”梁定说,“就算报警可能没用,但是现在的媒体这么厉害,只有有点苗头都会挖掘下去的啊。” “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那种怕事的人,自己生活都艰难了,也不想再惹是非,何况也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时间久了,渐渐地,大家都觉得做不下去,很人也辞职了,而我如果不是因为为了给女儿看病,而福利院的工资可观,我也不会坚持那么久……后来,小海就来了。” “是我哥?”祝嘉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情这么紧张——五年前他哥哥出事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什么,但是那个时候因为哥哥的事情妈妈生了场大病,他也就顾不上那么了——现在想来,只觉得后悔。 “你哥在福利院里做志愿者其实是很辛苦的,也没有什么报酬,只是吃顿午饭而已。”阿月妈说到这里叹口气,“但是你哥心好,本来说志愿者只是做个星期就够了,可是你哥却做了好几个月……而讽刺的是,如果你哥不是那么好心,我想他最后也不会……” “既然这样,阿月妈,你也真的没必要隐瞒什么……就算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也应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姜芋神情严肃。 阿月妈沉默了下,才说,“我确实是有怀疑,我怀疑这个福利院根本就不是什么慈善机构,而是在利用小孩子做些非法的事情。” “具体的呢?”赵奕扬问。 “我觉得,”阿月妈顿了下,“那些小孩子应该都已经不在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梁定问。 “我猜他们把那些小孩子拿去做实验或者……把他们的器官给卖了……”阿月妈声音低哑,“当时我们看到他们身上的痕迹根本就不是正常情况下会有的,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我就直怀疑……后来,小海来了以后,他应该也有所发觉了,经常神神秘秘地做些事,现在想想,如果那个时候我阻止他或者我能够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那么也许现在就都不样了。” “‘如果’这两个字,是最没有意义的。”姜芋道,“阿月妈,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真安福利院这个地方肯定有什么秘密的地方,以前院长经常把我们支走,然后带着几个人在里面不知道做些什么……小海也应该是发现了……只是他还来不及就……说实话,那场火我从来没有觉得是意外,那些小孩乖巧听话得很,怎么会玩火?还有那里的防火设备是很好的,就算着火了小海个人也是可以及时灭火的,就算火真的太大了,也不至于他和所有的小孩都葬身在里面……” “所以……我们应该回去那里看看?”姜芋对着众人说。 “回去?”梁定想到那些小孩乌黑的瞳仁就起鸡皮。 “不是说了要找证据吗?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也许我们还真的能找到什么东西呢?” “姜芋,你不是有那本书吗?”谢流想起了这件事。 “不行了,它说最近是它的休息期,轻易不工作……想想,也不是没有它就不行了,我们还是自力生吧。”姜芋其实直觉得人不能过度依赖某种东西,要不然就太没意思了。 “那就这样吧,我们快走吧。”张璟倒是干脆。 “你要不要跟我们起去?”赵奕扬问在发呆的祝嘉天。 祝嘉天愣了下,才轻轻点头。 第四十八章:这种奇迹总是在最后出现的。 “为什么不像上次那样撒纸钱呢?”梁定小声问正在摇铃铛的姜芋。 “对于小孩子来说,你说是钱重要还是吃的东西重要?”姜芋翻了个白眼,“把你手上的东西捧好,做祭的时候要用的。” “哦。”梁定和张璟他们手里捧着的是些糖果点心,都是他们特意去购买来的精致吃食,是姜芋特意交待的。 “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要镇静,不要表现得太过惊讶。”姜芋嘱咐道。 “知道了。” 虽然这么说,在进入那片大雾时,眼看着个个小孩子拥挤过来,个个脸色惨白,乌黑的瞳孔里毫无神采,嘴里发出冰冷的声音——“哥哥,起玩,哥哥,起玩……”除了姜芋以外的人都咽了咽口水,感觉很不自在——被这么非人物种围绕着,怎么都舒服不到哪去。 “把这些东西放下吧。”姜芋说完,众人忙把手里的糖果点心放置在了地上,并在姜芋的示意下散开。 姜芋拿出准备好的鸡血,洒在剑上,然后拿着剑在地上画阵,画好个简单的八卦阵以后,众人听到他在那里念念有词,只是不知道在念些什么,不过分钟不到的时间,那个八卦阵竟然自动扩散开来,直到把那些小鬼给包围住,其实是把他们给困住了——只是那些小鬼被吃食给吸引了,再加上并没有感觉不舒服,所以也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 “好了,开始找吧。”姜芋对其他人说,“既然地上已经没有什么痕迹,那我们就在地下找。” “又要挖啊……”梁定想起了那次在红栗村,挖郯庚尸骨的时候,他们可是挖了不少人的坟,也被不少鬼给怨上了,如果没有姜芋在,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不过想起来,如果没有姜芋在,谁会没事找事去挖坟呢。 “当然要了,这次可不是什么玩具铲了,应该比较好用,快开始吧,等他们注意力回来了,就麻烦了。”姜芋说话的时候,酱油仔已经从车后箱咬着好几把的铁铲过来了,然后顺利地得到姜芋赞赏的眼神和温柔的抚摸。 “好了,我们动手吧。”赵奕扬是最先拿起铲子的,他自己拿起来把,把另把给了祝嘉天,“给。” 祝嘉天接过来,脸上的神情表明他还没有从眼前的诡异情景中回过神来——他现在……是见鬼了没错吧……不过看其他人的样子,只是惊讶而已,好像很正常——难道自己落伍了?可是……祝嘉天想起了件事,抬头望着赵奕扬道—— “我哥,我哥是不是也在这里……如果这些小孩都在的话……”没错,他哥是和这些小孩起被烧死的,既然他们都现身了,那他哥应该也—— “如果你想要见到你哥的话,先帮我们找到线索再说。”姜芋打断他说。 祝嘉天也看出了,虽然眼前这个男孩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事实上,在这群人里,他确实应该是有些本事的,而且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就像是有种不样的魅力,让人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去相信他,听他的话—— 几个男生在树林的地上挖,挖来挖去也就是斩断了杂草和树根,或者是挖出了断截了的蚯蚓…… “我们现在这样子如果被人看到,估计是要因为破坏林木被抓了。”梁定玩笑道。 “放心,已经打过招呼了,这里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不会被人发现的。”谢流说,“不过,我们挖了这么久,什么也没有挖到,会不会真的没有……” “这种奇迹总是在最后出现的。”姜芋回道。 听到姜芋这么说,其他人好像也有了些信心。 “哎,这里怎么有朵花,刚才都没有看见啊……”张璟因为突然发现的朵红花而被吸引过去——“这花倒不像是自己长出来的……” 姜芋盯着那朵花看,然后走过去,指着那片地说,“就是这儿,往下挖。” “怎么突然这么肯定了?”梁定奇怪道。 酱油仔倒是姜芋说就扑过去了,在那块地上用力刨—— “因为这朵花啊。”姜芋撇撇嘴,“别废话了,快点。” 几个人接下来就在那块地上拼命往下挖了,好在这块地只是空地,不用刨根什么的——挖啊挖啊,突然谢流叫了起来—— “这、这个……我们好像挖出什么了……” 姜芋先蹲下身去看,然后用手拨开泥土,从里面拿出小节白色的东西,“是人骨。” “人、人骨?” “再往下挖。” 他们继续往下挖,慢慢地挖出了越来越的骨头,当挖到第二个头骨时,气氛加沉郁了—— “还是小孩子的骨头。”姜芋神情严肃,“我想大家应该都猜到了,应该是被人偷偷埋在地下的,下面应该还有很,就不要往下挖了。” “为什么?” “要留作证据啊,不能破坏掉。”姜芋说,“今天我们是来这里栽树的,没想到挖出了这些东西……好了,报警吧。” 张璟拿出了手机拨打了110的电话,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几个人再往后看,那些小孩子已经不见了,只是树林里回荡着小孩子似有若无的笑声—— 祝嘉天拿起那朵红花,发呆。 “这朵花刚开始是不在的,是突然出现的。”姜芋对着他说。 祝嘉天抬头四处寻找某个身影——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哥哥,你出来好不好?哥哥,我来看你了,哥哥……”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赵奕扬的眼角扫到了不远处棵树上闪过的白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第四十九章:喂,这件事,赵少爷好像热情过头了啊。 新闻上播放着则关于前房产大鳄现在有名的慈善家蒋xx被捕的消息,罪名是买卖器官虐待儿童等等,这件事在城市舆论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姜芋拿起自己的背包,转头向酱油仔招呼了声,酱油仔就跟了上来。人犬出了门,坐上了车,辗转着,四十分钟以后,姜芋和酱油仔下了车,然后步行着来到了树林里,晚上的树林很安静,已经入冬了,也没有虫鸣声,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今晚的月光如既往的亮,没有黑云的遮掩,洒在了树林间,月光不至于像日光那么强烈,但是朦朦胧胧的,另有种美感——当然,是在忽略那些挂在树间的小鬼们的前提下—— 姜芋停下了脚步,看到了在林间的人穿着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的男生,他在那里,看着树上的小孩子微笑,笑容温和干净,整个人和溶溶的月光就像是融合在了起。 “汪!”酱油仔先叫出声。 “你来了。”男生转过头来看了姜芋眼,并没有什么意外。 姜芋走过去,“你知道我要来?” “我感觉得到,既然你已经开始帮我们了,自然会把这件事给了结了。”男生,也就是祝嘉海脸上还是不变的笑容,只是他的笑不像赵奕扬那样带着淡淡的疏离,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微笑——虽然和他接触不久,但是姜芋感觉到这个人,不,这个鬼身上有种让人心安的东西。 “那你知道我要来做什么了。”姜芋看了看周围,那些小鬼没有了之前的死气沉沉,显得有活力了许,在这个只属于他们的林子里玩得开心,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每个都很是自在,姜芋和酱油仔的到来只是让他们停顿了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 “知道。”祝嘉海点头,“这里,我们已经呆得够久了……以前,是有所牵绊,现在,都了结了,是时候了,他们也该有新的开始了。” “嗯。”姜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张报纸,月光下,上面的大标题就是“伪慈善家落网被捕”—— 祝嘉海看了眼,嘴角弯了弯,“我确实没有找错人。” 姜芋把那张报纸给抛起,在空中,报纸被鬼火燃起,瞬间就被烧成灰烬。 “你很聪明,也幸好你聪明,没有让那些小鬼真的对他们不利,要不然我也是不会留情的……而且,你们如果真的伤到人,就算以后到了下面,也是要重判的,到时候不知道是受什么样的刑罚了。”姜芋说。 “我问你,他们……以后会怎么样?”祝嘉海看着那些小孩的神情有些不舍。 “小孩子总是会宽容些的,这你倒是可以放心,另外,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罪孽。”姜芋停顿了下,说,“你就不担心你自己?” 祝嘉海愣了下,然后摇头,“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来的总会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你倒是看得开。”姜芋道,“依我看,你确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嗯?” “那天你弟弟来了,为什么你不见他?”姜芋好奇地问。 “见了只会让彼此都不好受,我们已经在不同世界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所瓜葛了,早点从我的事情摆脱出来,对他也是好事。”祝嘉海虽然语气淡淡的,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有着难舍与伤感。 “也是,你马上就要离开了。”姜芋说着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工具”,“好了,开始了。” 当赵奕扬和祝嘉天赶到的时候,却只看到从树林里往上飞的白色光点,承载着个个的灵魂,像是被什么引导着向个方向而去—— “哥哥、哥哥——”祝嘉天追过去,那些光点慢慢地消失,在最后的时候,祝嘉天似乎看到了哥哥的身影—— 祝嘉天对他露出笑容,然后渐渐消失在空中—— 姜芋念完最后句超度亡灵咒,才睁开眼睛,摸了摸凑过来的酱油仔的脑袋,起身看到了赵奕扬和祝嘉天,祝嘉天眼睛都湿润了——姜芋走过去,对祝嘉天说,“你哥哥说,他希望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他说他想要做医生是因为你们爸爸的死对他有所打击,至于你,不能把对音乐的天赋给浪费掉。”姜芋现在看到祝嘉天的样子,想到祝嘉海虽然相见家人却避免去见,总不能见面的时候兄弟两个抱头痛哭吧…… 祝嘉天眼里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我看到了新闻,本来想去找你问你如何了结这件事,在路上碰到了他,起去你家的时候,你家里那个……叫小青的孩子告诉我们你来这里了。”赵奕扬还是觉得对于自己和个鬼对话的事情有点别扭,虽然撇去那小鬼的身份不谈,还是有些可爱的。 “嗯,总算结束了。”姜芋看了赵奕扬眼,“喂,这件事,赵少爷好像热情过头了啊。” 赵奕扬噎了下,“我就不能有善心大发的天?”现在,赵奕扬也会和姜芋开玩笑了。 “我看你是对那个祝家哥哥感兴趣吧。”其实姜芋只是随便说说,但是他的话让赵奕扬再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会儿才说,“你也有想太的天。” 姜芋的心思早就移到另边了,他蹲下身,对摇尾巴的酱油仔说,“夜宵想吃什么,赵少爷请客哦。” “汪汪!”提到吃的,酱油仔和他主人样感兴趣。 “喂,我什么时候说要……”赵奕扬脸无奈。 五个男生面对着桌子上的盘东西,表情十分致的苦大仇深。 “这是什么啊?”姜芋看到那盘的黑色可疑东西,筷子就在手上,可是怎么都下不了手。 “这是璎子做的菜,她今天就是让我们来品菜的。”梁定小声说。 “这是菜啊……”姜芋脸都扭曲了,“颜色就不说了,光闻味道我就下不了口。”姜芋说着放下了筷子。 “可不能不吃,那丫头说了,说要尝菜就是要动口的,要不然她可不会放过我们。”张璟对于简璎的脾气还是挺了解的,虽然简璎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很好相处的样子,但是固执起来就完全发挥了她女性的“本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个几乎从小和她起的男生这个时候就都没办法了。 “红烧鱼来了。”说着,简璎又端了道菜上来,脸上都是得意和期待。 当菜上桌的时候,众人看到那道红烧鱼,觉得加难下口了——那条鱼……根本连鱼鳞都没去好不好?他们可以想象,那鱼肚子里面的情况—— “今天就先做这两道菜,你们几个快吃啊,不用客气。”简璎脸笑容地看着他们——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姜芋把视线从菜上移开,看着简璎,“你怎么突然想到要给我们做菜,你好像说过不喜欢进厨房的啊。” “那璎子现在是为了某人洗手作羹汤啊。”谢流替简璎回答了。 “某人?”姜芋狐疑地在他们几个中看了看,“总不至于是你们中的其中个吧。” “你怎么不说是你啊?”赵奕扬犯翻了个白眼——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维持本人的优雅形象了。 “我?!”姜芋瞪大眼睛看着简璎,“现在还太早了吧?” 简璎本来还做娇羞状的,听到姜芋的话,在看到他脸上明显的嫌弃,气得牙痒痒,“说什么呢,谁说是你了?!” “哦。”姜芋明显松口气的样子。 梁定笑着在姜芋耳边说,“璎子看上了个男生,准备去追他,听说人家喜欢会做菜的女孩子,才学这个的……” “什么叫看上啊……”简璎不满地娇嗔,“我是恶霸吗?” 几个男生听了都扑哧笑。 姜芋却在心里嘀咕:被简璎看上的,那人真倒霉。 第五十章:本来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小芋,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看到个人……”坐下梁定就小声对姜芋说,“那个人长得和疆模样,可是两个人的感觉又完全不样……”梁定看到的时候都是被吓到了——那个疆失踪了这么久,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了。 “他叫郑唐。”姜芋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样子,缓慢道,“如果他还在这个市的话,大家见面的可能性是很大。” “你知道这个人?他不是疆吗?”听到姜芋这么说,梁定才比较惊讶——本来以为告诉姜芋以后他会激动,没想到姜芋会是这个反应。 “不知道。”姜芋撑着下巴,“上次我在超市遇到了他,他说他叫郑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难怪你后来都没有提到疆了。”梁定皱眉说,“不过就算是我,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疆……两个人虽然长得那么像,可是给人的感觉就相差太大了,完全和那个沉默不好相处的疆不是回事,人性相差得不行啊……”这个郑唐,总是笑眯眯的,和谁都能说上话,八面玲珑的感觉,宴会的时候,那些女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 “沉默不好相处?”姜芋转过头去,“原来你是这么想他的。” “要不然我该怎么想……”梁定撇嘴,“你想想看每次我们和疆在起的时候,疆是怎么样的,他看我也很不顺眼吧,就是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他的。”如果是般人也就算了,偏偏这个是僵尸,他根本得罪不起。 “他的个性就那样吧。”姜芋嘴角弯了弯,“应该是你和他不熟吧,他对我就不是这样。” “他对你看就知道跟对别人不同啊。”梁定始终觉得疆对姜芋有种特别的感情……种难以说明的……其实说实话,看到姜芋和疆亲密的时候,他也不舒服。 “是吗?”姜芋淡淡道,“大概是雏鸟情节吧,他醒过来的时候第眼看到的就是我,跟我接触比较,自然对我不样了……谁知道在那之前……”姜芋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住。 “怎么了?”梁定见他脸色不对。 “性格大变……”姜芋看着梁定,“我说是你怎么见到郑唐的?” “昨天晚上我叔叔家有个宴会,邀请了不少人,然后我就在那里我看到了他,我还打听了下,他是个古董商人,从b市过来的新贵,我叔叔最近有个生意和他谈,所以跟他有所交往。” “古董商人?”姜芋皱了皱眉,“如果是古董商人的话,年轻了点吧。” “是啊,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我叔叔和我爸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话里话外没少拿这个刺激我……”梁定语气里带着不满——“你说他到底是不是疆啊,如果是疆不是人那我心理还平衡些。” “本来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梁定望着姜芋,笑了,“确实,是你我就比较服气。” 姜芋挑眉,“为什么是我就服气了?” “因为你不样啊。”意味深长的语气。 “我哪里不样?不跟你样两只眼睛张嘴吧。”姜芋转回头,“上课了,好好看。” “小芋,我发现你对我好像特别冷淡。”梁定语气有些哀怨。 “冷淡?”姜芋扫了他眼,“你没有发现你对我过于热情了吗?”姜芋并不习惯和别人过于亲近,关系什么的,差不就好。 “我……”被发现了?梁定正在想下面要怎么说的时候,姜芋早就注意力转移了。 期末考试期间,姜芋其他的事情都不会搭理,只顾着考试的事情,梁定和张璟他们本来没少叫他出去玩,但是律被他拒绝了——这种情况直延续到考试结束—— “小芋,今天晚上起去吃个饭吧。”梁定对姜芋说,“是新开的火锅店,据说味道非常不错,我请客。” “哦,那……”姜芋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自己刚开机的手机响了——“等等。” 姜芋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是,姜芋吗?” 姜芋听声音像是在哪里听过,可是时间想不起来了。 “是,我是姜芋。你是……” “我们两个月前见过的,就在那个古镇,我是齐城。”声音干净剔透。 “齐城……是你啊,找我有事吗?”姜芋几乎已经忘记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帮忙。”齐城语气诚恳。 “拜托我帮忙?”姜芋问,“是和工作有关的吗?” “没错,”齐城道,“可以过来谈谈吗?” “既然是工作,那就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只要保证了报酬就行。”姜芋很干脆。 “这是当然,我知道规矩。” “那要我去哪里?”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过来我的寓所。” “好,地址。” “……” “好的,我这就过去。” 梁定在旁听着,就知道今天起吃饭是无望了,对于姜芋来说,当然是工作比较重要。 姜芋挂了电话,“今天就不和你吃饭了,我有新的委托。” “我知道了,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坐车过去挺方便的,你回去吧。”姜芋又说,“吃饭就下次吧。” 梁定知道姜芋不喜欢和人走得太近,也不着急,说,“好。” 姜芋来到齐城的寓所,是在西城郊外,那片住着不少明星,治安好,环境也安静——本来外人是不能随便进的,但是齐城提前打过招呼,姜芋也就顺利进去了。 姜芋按了门铃,很快齐城就来开门了,他穿着羊毛衫和棉质长裤,很是家居。 “你来了。” “嗯。” 姜芋跟着齐城进了屋,他的房子设计简单大方,家居摆设看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别有番味道,看得出来,这齐城是个懂得生活的人。 “要喝茶还是饮料?”齐城问。 “有橙汁吗?” “鲜榨的要吗?” “嗯。” 齐城榨了杯橙汁拿过来递给姜芋,“给。” “谢谢。”姜芋喝了口才说,“说吧,是什么事?” “我知道你是有神通的,我这里有件事本来那个时候就想说了,可是之前的戏在拍,杀青我就想到找你来了。” “嗯,说吧。”怪不得那个时候问自己要电话号码。 “我给你看样东西。”齐城说着起身,然后动手脱掉自己的上衣。 姜芋看着他脱衣服,好奇地盯着看,见齐城脱掉衣服,露出小麦色的肌肤——身材不错,比自己的要好了。 齐城背过身去,让姜芋看自己的后背——他的背部没有什么伤疤,只是中间竟然密布着些青色和绿色交叠的……鳞片—— 姜芋起身,盯着那鳞片细看,然后伸出手去触摸——硬硬的冰冰的,倒有点像是鱼鳞,再细闻,有淡淡的海水咸味—— “这个东西刚长的时候我还是担心的,而因为我的身份,我不好正大光明去看医生,再加上本来这件事就诡异,所以我也就拖着,后来见它长得也慢,并不,除了长出来不痛不痒的——之前在拍的是年代戏,不用露出上半身……那个时候看到了你,就想着你也许有办法……” 姜芋拧眉,“先穿上衣服吧。” “嗯。” 两个人再坐下的时候,姜芋问,“你这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长的?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吗?” 齐城抿唇,才说,“确实有诡异的事情发生,这还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 第五十章:既然你委托了我,我不会让你变成鱼的。 齐城抿唇,才说,“确实有诡异的事情发生,这还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 齐城说的事情是他三个月前去海岛度假的事情,因为他难得有假期,所以齐城还是挺开心的,他是个人出行,订了船票就出海了。那个海岛据说是新开发的,比较原始,人工的痕迹比较少,齐城就想找个人比较少自然风景不错的地方度假,因为朋友推荐,所以也就去了。 来到那个海岛以后,齐城也没有失望,这个海岛确实很不错,他来到那里感觉自己的疲惫感都没了,身心都觉得放松了。他特别喜欢那里的海,虽然他不是没有见过海,可是总觉得那海岛附近的海特别的蓝,特别漂亮,海水的味道也让他舒服,所以他经常去海边散步。而那天晚上,齐城又是个人在海边散步,突然他看到了在块礁石后面有奇怪的光亮——齐城是个正常的男生,有种探险精神,所以他就过去看了,结果看到了……条金色的鱼—— “金色的鱼?”姜芋打断,“是什么样的金色鱼?” “鱼身长长的,除了鱼鳞的颜色很特别之外,其他的并没有异样。”齐城回答。 “然后呢?” 齐城在看到那只鱼以后,加好奇了,于是蹲下身去碰那条鱼,但是手都还没有碰到,金光闪,他被什么打了下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只鱼就不见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长鱼鳞了?”姜芋问。 “不只是这样。”齐城神色凝重,“本来这件事情过去我也就忘了,但是没想到在我回来之前的那天傍晚,我去海边拍照,但是拍着拍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失去意识了,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就是第二天下午了——我还是躺在海滩上,可是我所在的地方竟然是另个小岛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在我失去意识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你的意思是这中间有发生什么事情……” “具体的说,我觉得和那条金鱼有关。”齐城很肯定的样子。 “可是是金鱼,为什么你身上的鳞片却是青色和绿色的?”姜芋觉得这个很奇怪。 “这个我也不清楚。”齐城问,“你能看出我身上的是什么鳞片吗?” “这鳞片是海底生物的鳞片倒是没错,只是我对海生物并不了解,看不出是什么生物……”姜芋顿了下,问,“能不能把你的鳞片弄片给我?” “可以。”齐城把衣服撩起,背过身去让姜芋直接撕鳞片。 “应该会疼,你忍下。”姜芋动手很干脆地撕下片鳞片,而齐城还是忍不住“嘶”了声——确实,撕鳞片可比拔毛要痛了。 “要不要撕几片?”齐城问。 “可以了。”姜芋把鳞片用纸包住,放进包里,“最近你的活动还是少些比较好,万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我知道。”齐城点头,“这段时间我对外称自己养病就没有接什么戏了。” “嗯。”姜芋看了看齐城放在桌上的大杯水,“你的水杯挺大的。” “这是最近才买的,说实话,从那以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需要水了,每天要喝很水,而且还特别喜欢泡澡……”齐城说着抚了抚额,“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自己变成鱼了。” 姜芋“扑哧”笑出声,“你放心,既然你委托了我,我不会让你变成鱼的。好了,那我先回去了,有消息再联系你。” “嗯,那谢谢了。” “不用谢,反正我也是拿钱做事。” “这是……”桑南生看到姜芋拿出那个纸包,打开以后,里面片类似于鳞片的东西。 “你看看,是什么生物的鳞片?”姜芋问桑南生。 桑南生拿过来,用放大镜看,“这样的鳞片,应该是海生物吧。” “嗯,那你知道是具体哪种海生物吗?” 桑南生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这应该不是什么小型生物吧,而且这颜色……要真的说是哪种生物我也说不准……” 姜芋又问,“教授,你知道有没有什么鱼是金色的?” “金色的鱼……那就是锦鲤了,锦鲤有个品种就是金黄的,叫黄金。” “锦鲤……那不是淡水鱼吗?”姜芋喃喃道。 “怎么,你指的不是淡水鱼?”桑南生摸着下巴,“如果是海水鱼,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小芋,你问这个干什么?” 姜芋也不隐瞒,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 “原来是这样。”桑南生也很感兴趣的样子,“我看,倒不如小芋你亲自去那里看看,也许会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亲自……” “对啊,光是凭片鳞片,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而且也许那个岛就有古怪,想要找到那个齐城身上长鳞片的秘密,我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 “话,是这样没错了……” “什么,你要出海?”梁定很惊讶——本来他就在想要怎么和姜芋说,让他和他们起去哪里玩—— “嗯,任务需要。” “出海好啊。”张璟走过来,“我们不也要想想去哪里玩吗?我们好像也有段时间没出海了,与搭飞机相比,我还是比较喜欢坐船。” “对啊,谢流,你爸不是最近投资了家船公司吗?帮我们订什么票应该方便的吧。”赵奕扬问谢流。 “这当然没问题了。” “太好了,出海出海——”简璎很兴奋。 “可是,我记得,阿定,你是不是晕船的啊?”张璟神色古怪地看着梁定——他记得上次乘船以后,梁定可是发誓再也不坐船了。 梁定倒是无所谓,“我也不定每次坐船都晕船啊,而且做好防护措施应该就没关系了,就这样定了啊,我们起出海吧。” “……”姜芋实在无语,他只是说自己要去那个海岛,从来没有说要和他们起出游啊—— 这些人,真是……会擅作主张—— 第五十二章:蟑螂和人类本来就是共同生存的啊 “对不起,先生,宠物是不能带上船的。”姜芋被检查船票的工作人员给拦住了。 “酱油仔不是宠物。”姜芋纠正道。 工作人员看了眼在姜芋脚边正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酱油仔,咽了咽口水,“不管他是不是宠物,他不是人不是吗?” 姜芋看到另边位穿着华丽的胖女人抱着只贵宾上了船,指着她说,“那那个阿姨不是就带着宠物上船了?” 工作人员也看到了,有些尴尬地说,“那位女士她是为她的宠物订了船位的……”其实重要的是,那是某位和船公司有关联的富家太太。 “就是说有钱就可以了?”姜芋本正经地问。 “这个……”其实说到底是这么个意思,可要是承认的话就…… “小芋,不是说让你和我们起的吗?你怎么个人就走了?”远远地,那几个人就过来了。 姜芋转过头去看了他们眼,“我是要做事的,你们是去玩的,当然是分开比较好。” “那你个人出行孤单啊。”简璎说。 “谁说我个人?” “难道你说酱油仔?”赵奕扬看了眼酱油仔。 “不是啊,我确实有人陪。”姜芋的目光看向往这里走来的另人。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几个人看到身黑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没错,正是齐城。 “对不起,我来晚了。”齐城这次出来只跟他的经纪人打过招呼,而且还要躲着那么的媒体,所以出来比较辛苦。 “没事,反正我也没上去。”这次的船票还有切费用当然是齐城全包了,姜芋也就抱着顺便理由的心态了。 检票的工作人员下子看到了聚集了这么人,而且有几个还挺面善的——身为豪华游轮的工作人员,必须会“认脸”,省的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什么重要人物,自己倒霉不说还连累整个船公司——眼前的这几个年轻人——别的不说,那个走在最后面的男孩子他昨天晚上才看到过,当然不是看到本人,而是看到之前船公司宴会时的照片,那上面有张就是船公司最大的投资方谢先生的公子——不用想,也知道是不能得罪的——另外,还有个人,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怎么感觉有点像是那个现在当红的偶像明星……不管怎么样,刚才被自己拦住的男孩子和他们几个在起,那肯定也是什么得罪不起的人物了…… “我们远远看见你在这里停了很久,怎么了?没带船票吗?”谢流奇怪地问姜芋。 “不是,是因为酱油仔……”姜芋简单说了些事情的经过,也提到了那个带着贵宾上船的女人,语气倒是淡淡的。 那个工作人员脸都要僵掉了,心里想着自己这次不会就这样中招了吧…… 而当两分钟以后,他们伙人上船了之后,他长长松了口气——幸好,只是说了几句,没有要把自己怎么样的意思——看来以后还真的是要长几个心眼了,要不然被炒了鱿鱼也是活该—— “这个房间是几个人睡啊?”姜芋走进房间,问。 “这是单个人的房间。”齐城说,“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 “小芋,其实我不介意和你个房间的……”梁定插嘴道。 “可是我介意。”姜芋白了他眼,“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汪!”酱油仔也很配合地冲着梁定叫。 “小芋你真是无情啊。”梁定摇头道,“不过住你隔壁也是样的。” “对了,什么时候可以吃晚饭啊?”姜芋转头问在门口的谢流。 “晚饭时间还早吧们,应该要等到七点。”谢流说,“不过有下午茶,现在时间差不,要的话可以点份过来。” “当然要了,不过份够吗?”姜芋看了眼仰头望着自己的酱油仔,“酱油仔也要的。” “这个你放心吧,这份绝对会让你们两个吃饱的,挨到晚饭时间应该是够了的。”谢流对姜芋两只还是了解的。 “那就好。” 晚餐前的时间,梁定、张璟、赵奕扬还有简璎四人起在阳光充足的甲板玩扑克,很是悠闲,谢流带着郯庚逛轮船,当然,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个人在那里闲逛。齐城的身份摆在那里,再加上他这次是秘密出行,所以当然尽可能不会在公共场合路面。至于姜芋和酱油仔,这主仆两个,最享受的还是美食,吃饱喝足以后,就窝在房间里睡觉休息——也是他们休闲的种方式了——所以,对于姜芋来说,旅游什么的,其实意义还真是不大。 终于,到了姜芋期待的晚餐时间。伙人来到船上的餐厅(除齐城外),惹眼得不行,再加上姜芋带在身边的大型宠物酱油仔——餐厅里的人们都注意到了这群人。 姜芋和酱油仔就是负责来吃饭的,所以他们就只看着餐桌上的东西了。 “果然是豪华轮船啊,上面的东西样比样好吃。”姜芋低下头去给酱油仔的盘子里加了块牛排,“对吧,酱油仔?” “汪!”酱油仔抬起头来,兴奋地叫着,嘴巴那里全是酱汁。 “我觉得,其实这个菜我应该可以回去试做下。”简璎指的是那个奶油焗大虾,“到时候你们定要捧场啊。” “还是算了吧。”其他人只是心里想想,姜芋是直接说出口的。 “我做菜给你们吃你们还不乐意啊?”简璎沉下脸。 “那要看是什么菜了。”姜芋说,“你那双手还是弹吉他吧。”简璎最擅长的就是吉他了,拿着吉他弹奏的她就像是个女王样。 “什么意思啊……” “吃饭就不要吵了吧……”张璟插嘴。 “吃饭就是要热闹啊。”梁定反驳道。 “……”赵奕扬是不想插嘴了,他就想好好吃个饭。 “啊——”这桌正热闹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道尖叫声,是女声。 “叫得这么尖利,不会是看到蟑螂了吧。”简璎嘀咕——女生嘛,肯定是怕这些东西的,但是简璎他不是般的女生,而她对于这些女生是不屑的。 “这船上会有蟑螂?”赵奕扬把叉子放下,有些嫌弃地看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那这些……”他是有些微洁癖,家族影响。 “蟑螂和人类本来就是共同生存的啊……”姜芋倒是看得开,他手下的动作就没停过。 “快来人了,有人死了——”外面片嘈杂,听到叫声,里面也变得片嘈杂了。 “死人了!” “死人了!” “……” 几个人对视眼——才出来片,又遇到事了……这种事情不是只有侦探片里才有的吗???? 第五十三章:哪有那么不是人啊 死者是个年轻的女人,虽然她现在身狼狈,白色的裙子都沾满了血,表情也有些扭曲,但还是看得出是个漂亮的女人—— “这么血,不会是活活流血死的吧。”张璟远远地看到,说。 “才这么点血,怎么可能。”简璎不屑道,“女人每个月要流的血都比这,也没见怎么样。我看她明明是活活痛死的。” 梁定几个听了,时不知道该接什么——倒是姜芋先开口了,他对赵奕扬说,“你不是学医的吗?你看她的死因是什么?” “我是学医,但不是法医。”赵奕扬嘴里这么说,但还是稍微靠近去看,看了会儿说,“不是流血死的也不是痛死的,我看她是窒息而死的,脸都青了……” “窒息而死……”谢流说,“难道是被人掐死的?” “那倒不是,她脖子上没有掐痕。”赵奕扬也觉得奇怪,明明像是窒息而死,为什么脖子上没有痕迹——难道她有什么病? “小芋,会不会不是人……”梁定在姜芋耳边说。 姜芋白了他眼,“哪有那么不是人啊……” “现在已经在海上了,报警警察也不能马上过来啊。”周围有人说。 “对啊,才出海就遇到这种事,真晦气。”另人说。 “这个女的是什么人啊?怎么突然就死在这里了……”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船那边却走来了伙人—— “是什么人啊?” “哎,那不是……”梁定眼就看到了。 姜芋看去,走在那群人中间的那个身红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郑唐,和疆长得模样的人。 “他怎么会来这里?”谢流奇怪道。 “我也想知道。”姜芋看到郑唐的时候表情就严肃了——他出现在船上,是怎么回事呢——而在接下来,他看到了郑唐所带着的那伙人停在了那具女尸前面。 “他不会和那个女的有关系吧。”简璎很感兴趣的样子——毕竟,郑唐也是个帅哥,而且还是气质很独特的帅哥,女生嘛,总是爱看的—— “看来是的。”赵奕扬虽然没有见过疆,但是当他看到郑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的,“那个女的应该是和他们起来的,而且好像和那个红衣的男的有关系。” 梁定看了郑唐眼,在姜芋耳边说,“他都出现了,我就说不是人了。” 姜芋没有做出回应。 郑唐让人带着那个女尸离开了,而竟然也没有人阻挠。郑唐没有走,他转过身,走到姜芋面前,“又见面了。” 姜芋似笑非笑,“你还记得我。” “印象深刻。”郑唐笑道,“你们也是去吉谷岛玩的吗?” “是啊。”姜芋说,“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没什么,小愿只是遇到了潜在船上的小偷,被袭击了。”郑唐轻描淡写道。 “只是?”姜芋冷笑,“她是你们的人,她的死你好像并不怎么在意。” “我在意了她就能活过来吗?”郑唐还是微笑着,“我要做的是帮她找出凶手。” “凶手?”姜芋斜眼看他,“你不是说是小偷吗?” “是啊,但是现在小偷在逃啊。”郑唐靠过来,贴在姜芋的耳边说,“你们也小心点,那个小偷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姜芋觉得他的呼吸冷冷的,让他很不舒服——在他要推开郑唐的时候,郑唐已经退开了,“好了,那我先走了,你们自己小心点。” 看着郑唐离开,姜芋口气呼出来——这个人,真是讨厌。 “小芋,他刚才和你说什么了?”梁定刚才看到郑唐和姜芋间的亲密动作,心里也不舒服,也很好奇郑唐对姜芋说的话。 “没什么,就是让我们小心‘小偷’。”姜芋走上前去,伸手沾了沾那地上还留着的血,手指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然后皱眉—— “怎么了?”谢流上前问。 其他几人也走过去看着他。 姜芋环顾了下四周,见别人没有过来,才轻声说,“这不是人血。” 第五十四章:笑得真难看,还是不要笑了。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齐城问进来的姜芋。 “有人死了。”姜芋回答。 “什么人?” “个女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姜芋说,“你在房间里呆着也好,有什么事就叫我。” “我知道了。”齐城看看外面,“怎么会死人呢?” “谁知道呢。”姜芋看着他,“对了,你背部的鳞片有没有再长出来?” “有,我早上觉得有些痒痒的,应该有长出来些……你帮我看看是不是……” “你把衣服脱掉我看看。” 齐城刚把衣服脱掉,姜芋正探头去看他的背部,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梁定—— “小芋,你……”梁定看到齐城光着上身,姜芋正准备伸手去摸的样子,脸就僵掉了——“你们……” “我们?”姜芋回头瞄了他眼,“倒是你,怎么进来连门都不敲,你以为这是你家啊?” “我……”梁定顿了下,“你们在干什么?”有些质问的口气。 “你那是什么语气啊?”姜芋翻了个白眼,“我在看齐城的状况有没有变差。” 梁定这才想起来姜芋说过齐城的情况,才发现自己想了,脸上马上堆起笑容——“小芋,我来是要告诉你,我们查到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了。” “什么人?” “她叫‘薛愿’,确实是跟着郑唐他们起上船的,据说是作为郑唐的新女伴来的。” “女伴?”姜芋想着如果是以前的疆,很难想象他和什么女人亲密地在起——“那郑唐呢,他为什么上船?” “也说是去度假。”梁定说,“想想他个古董商,那个岛上只是刚开发的自然景区,也没有什么宝贝等他挖掘啊。” “我倒是奇怪,怎么就是他的人出事了呢。”姜芋冷笑,“他们这群人注意点,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就要小心。”虽然也不能肯定郑唐是不是疆,但是姜芋知道郑唐这个人不简单,他肯定是有什么秘密。 “我们有让人注意他们。”梁定道。 姜芋想起来问,“赵奕扬有没有检查出来那是什么血?” “奕扬说那血不像陆上生物的,有种特别的腥味,像是……像是海洋生物的。”梁定觉得奇怪,那个薛愿个女生,不好好地享受船上时光,怎么和什么海洋生物搅在起了? “海洋生物?”姜芋拧眉,“什么海洋生物,总不至于去捕鱼了吧?捕鱼……”姜芋像是抓到了什么重点,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捕鱼怎么了?”梁定不解。 姜芋转过身去,去看齐城背上的鱼鳞,“到处都是鱼啊……” “姜芋,你是说有关系吗?”齐城有些激动起来。 “是有这个可能。”姜芋点头,“你的鳞片颜色好像变红了。” “其实,我还有种发烫的感觉。”齐城有些担心,“姜芋,你看是不是变得严重了?” “还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海上的缘故,你的鳞片长得也嚣张了些,看来要快点找到那条鱼了。” 在轮船的附近区域,有些人陆续下了水,他们是在游泳潜水——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这里的水温却是相对温暖的,所以很人觉得好玩就下了水。 “姜芋,下来起玩啊。”张璟在下面叫姜芋的名字。 姜芋只是看了眼,不感兴趣地抬头,“不去。” “小芋,不冷的,真的,还挺舒服的。”梁定也在劝。 “都说了不去了。”姜芋嘀咕。 “小芋,我个女孩子都下水了,你矜持什么啊?”简璎也在叫嚷。 “我看你是好不容易解放了吧,之前可是装得比谁都矜持。”赵奕扬说的之前,是指在学校的时候,简璎在她喜欢的人面前刻意做出的种种淑女行为。 “赵奕扬,你最近怎么老拆我台啊,现在重要的是把小芋拖下水。”简璎扬着下巴道。 姜芋看着他们在水里胡闹,靠着栏杆,只手抚着酱油仔背上的长毛。 突然,他的身边的栏杆趴了个人,姜芋还没看见是谁,就听到他的声音—— “你不下水是……不会游泳吗?”是郑唐。 “你怎么无处不在呢。”姜芋翻了个白眼。 “不都是条船上的嘛。”郑唐笑盈盈的。 姜芋瞄了他眼,“笑得真难看,还是不要笑了。” 郑唐的笑僵了下,“我真的感觉姜芋你特别讨厌我哎。” 姜芋嘴角弯,“被你看出来了。” 气氛……尴尬。 “汪汪汪!”酱油仔突然狂叫了起来。 姜芋奇怪地向它看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在离梁定他们大概百米的地方,蓝色的水波似乎出现了异样,刚开始是出现了水纹,然后……似乎有什么银色的东西在水面冒了下—— “不好……”姜芋忙对着那几个人大喊——“快上来!危险——” 没想到郑唐喊道,“不要动——”然后他个跃身,竟然就跳了下去! 姜芋眼睁睁地看着郑唐跳了下去,下面的人都还片茫然,姜芋看到郑唐直接向那个方向游了过去—— “他要干什么?……”姜芋喃喃着。 第五十五章:我还以为你就是来捉鱼的呢。 姜芋看着海面上扩散开来的红色液体,眉皱得紧了——郑唐并没有上来。 梁定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道,“这郑唐倒是胆大,也不知道下面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他是没有什么好担心,我倒是比较担心那个未知生物。”姜芋语气冷冷的,“而且,我看那郑唐是有预谋性的,他应该等这个东西等了很久了吧。”动作那么快,下子就跳下去了,他可不认为这个人那么热心下去救人,目标那么明确,下子就游向了那个东西。 “小芋,你是说这个东西就是郑唐的目标?”梁定也有些兴趣了,“难道是什么宝贝?” “你要的话你下去看看啊。”姜芋说。 “还是算了吧,不说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那个郑唐就够可怕的,我下去还不知道被谁收拾呢。”梁定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小芋,其实你可以去看看什么东西,郑唐也动不了你。” “要下去你自己下。”姜芋不去看他。 梁定奇怪地看了姜芋眼,“小芋,你不会是不会游泳吧?” 姜芋撇嘴,“关你什么事。” 梁定笑,“原来你也有不会的……” “我是人,当然有弱点了。” “他要上来了。”旁边的赵奕扬突然叫道。 姜芋看过去,果然郑唐冒出水来了,正游向轮船的扶梯——而他的手里拖着什么银色的东西—— “哎,果然……”姜芋看到原本跟着郑唐的几个人跑过去迎接他了,那些人还拿着个玻璃的箱子,果然是有准备的。 “那到底是什么宝贝啊?”张璟探头去看。 姜芋对简璎示意了下,简璎拿着照相机对着那个银色的生物猛拍—— “话说回来,应该是条鱼吧,就是颜色特别了些,也大了些。”谢流道。 “他们抓鱼来干什么?总不至于拿来吃吧。”张璟觉得奇怪——在水里那么久就是为了捉这条鱼,而且看刚才水里那么血,而郑唐不像是受伤的样子,那就是鱼的血——那个郑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个人,就那么勇猛地下水和这种来历不明的生物搏斗了,不能小觑。 “我看这鱼这么漂亮,搞不好有毒。”赵奕扬凉凉地开口。 周围有很人聚过来,想要看那条鱼,但是看那群人的样子,到底没有人敢过去细看,也只有简璎那么嚣张地大拍特拍了。 姜芋犹豫了下,还是带着酱油仔走了过去—— “姜芋。”郑唐披着人递过来的大衣,见姜芋走过来,对他露出笑容。 “我看看这东西。”姜芋弯腰低头去看玻璃箱里的银色生物——果然像是鱼那样长身,头也是尖尖的,只是那腮边的须长了些,银色的身体,那鱼鳍是透明的,有些红色的血丝——奇怪的是刚才流了那么血,现实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姜芋觉得有趣的是,这像鱼的生物竟然是闭着眼睛的,腮鼓鼓的,就跟里面有东西样—— “姜芋,你对它感兴趣?”郑唐见姜芋盯着看,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没见过这样的鱼,想着这种东西煮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味道。”姜芋说得似真非真的。 “这东西可不好吃。”郑唐笑道,“如果姜芋你想吃好吃的鱼,我待会儿可以让他们送些烹调好的美味海产给你。” “不必客气了,我也就那么随便说。”姜芋起身,“原来不好吃啊,那你捉它来是观赏的吗?” “我也就是觉得新鲜。”郑唐回答。 姜芋冷笑,“哦,我还以为你就是来捉鱼的呢。” 郑唐的脸僵了下。 “你们说奇怪不奇怪,这船上死了人,船继续开也就算了,竟然没有警察来船上调查。”简璎往嘴里塞了个桔瓣,所。 “要我看是那个郑唐来头大,和船公司的人有交情,也能够遮下天,要不然按正常程序,这船早就停了。”赵奕扬喝了口咖啡。 “我烦的是这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信号这么差,刚开始的时候我上网特别流畅,现在网络没了,连打电话都有问题了。”张璟埋怨着。 “你们没有发现外面天气变差了,雾气越来越浓了,我看行驶都快有问题了。”谢流的手里捏着枚白色的棋子,而他的对面坐着的是呈雾状的郯庚,手里是黑色的棋子。 “我倒是想起了部电影,”梁定放下手里的psp,“泰坦尼克号,那天气刚开始也是好的,慢慢的就出现问题了。” “别乌鸦嘴。”简璎眼角上扬,“你还嫌事情不够啊。” “泰坦尼克号……”姜芋低喃着,“就是那搜1912年撞上冰山的豪华客船?” “没错。”谢流点头笑道,“不过我们记得是电影,就你,记得的是历史。” 姜芋起身,看了看外面的雾气,“不管怎么说,雾都不是什么好让人高兴的事,开车开船开飞机,出门也是样,遇到雾天都是要小心的。” 梁定也起来,在他旁边看着窗外,“我就是觉得奇怪,这雾像是突然起的,在这雾里,船应该都分不清方向了吧。” 简璎叹气,“凭我女生的直觉,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样。” “富贵虽然不由天,但是生死却是有命的。”姜芋语气平缓,“从我们坐上同艘船开始,命运就已经开始连在起了,只是谁会到岸而已。” 突然,众人感觉脚下的地方摇晃了下,桌子椅子也移动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船摇了……”张璟声音有些颤抖。 “乌鸦嘴!”简璎瞪了梁定眼。 “起风了……”姜芋转头对着几个人说,“你们在房间里呆着,不要出去,我去看看。” 姜芋带着酱油仔出门,在拐弯处却撞到了个人,是戴着墨镜的齐城—— “你要去哪?” “我想去看看那条银色的鱼……你给我看过照片,那就和我上次看到的金鱼样,只是颜色不同,我心里放不下,就想要去找那个郑先生……” 姜芋皱了下眉,“我跟你起去。” 姜芋和齐城在船上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郑唐他们所在的房间门口,却看到房间门大开,里面却没人—— “早上我还送过早餐的,怎么现在人就都不在了?”工作人员很奇怪。 姜芋听到船上人们有些惊慌的声音,加心烦意乱。 到底,那个郑唐,想要做什么? 第五十六章:水天生是克我的。 “请大家不要慌张,船没有出问题,刚才只是风大了些,船摇了下而已。”大厅里,船长对着众人宣布。 “什么风大不大的,我不管,马上准备小艇,这船我也不坐了,我要返岸。”有人大声叫道。 这人起头,其他人也闹起来了,都说要坐小艇回去——船长真是个头两个大,这班船他也不是第次开航了,怎么这次这么奇怪呢,感觉就很不顺,现在乘客竟然都焦躁起来了,眼看就不可收拾了—— “要不我也跟我爸说声,让他弄个小艇过来接我们回去,在这船上呆着我就感觉心慌,哪里都不对劲。”张璟道。 “我也觉得,就怕还没到那个什么岛,我们还把自己的人给搭上了。”梁定也说。 “你们倒是想抽身,”姜芋看着窗外,“也要看情况允不允许。” “怎么了?姜芋你看出什么了吗?”谢流问。 “我只知道有东西不想要我们前行。”姜芋说。 “反正有小芋你在,我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简璎倒是很悠闲。 “那你倒是想错了。”姜芋回过头来,“在水上我什么办法都没有,水天生是克我的。” “小芋,你开玩笑的吧?”梁定盯着姜芋。 “我干吗开玩笑?”姜芋蹭蹭酱油仔的大头,“现在指望我是不可能了,先找到郑唐才是正理。” “郑唐他们也不可能下子就失踪了啊……” 他们正说话间,郑唐带着几个人竟然就这样走进来了,没有丝毫异样。 姜芋从郑唐进来以后就盯着他,面无表情。大概是姜芋的眼神过于执着,郑唐进来就注意到了,他对上姜芋的视线,笑,然后向他走过来——“姜芋。” “你去哪里了?”姜芋直接问道。 “我?我只是出去逛逛而已。” “是吗?” 其他人还在吵吵闹闹,船长满头大汗,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他虽然说没事,但是他心里清楚,这次的事情实在诡异,他们现在还找不到可以冲出大雾的办法,只能等待。 姜芋转头看坐在自己身边的郑唐,“你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郑唐老神在在的。 “你是不知道担心还是因为已经有了把握?”姜芋继续问。 郑唐笑笑,“有些事就算担心了也没有什么用。” 姜芋还要再说什么,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是齐城的来电显示,他接起手机,“喂,怎么了?” “姜、姜芋,我、我又看见那条金鱼了——”齐城的声音带着惊喜又有些恐慌。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二甲板这里。” 姜芋挂了电话,和梁定他们说了声,就走了,酱油仔跟在他身后。 姜芋来到二甲板那里,却没有见到齐城,他跑过去,见到了齐城的落在那里的墨镜,再往水里看,有道水波像是直线般往远处划去,还可以看到只偶尔扑腾的手——是齐城。齐城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拖走了,他挣扎着要出水面,在探出头的时候他看到了岸上的姜芋,连忙呼救——“姜芋,救命啊——姜芋——” 姜芋见到这个情景,犹豫了下,就准备下水,但是被酱油仔咬住裤脚——酱油仔不让他下去。 “没事,就是下水,我很快就回来。”姜芋摸摸酱油仔的头,在它松开的时候,就跳了下去—— 郑唐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姜芋下水的情景,他摸着下巴,“不是会水的吗,还以为他怕水呢。” 酱油仔听到郑唐的声音,转过头来对他龇了龇牙齿,喉咙里还发出低低咆哮的声音——这个家伙,这张脸,这个皮囊,反正他就是很讨厌——以前是因为占据了小芋的注意力,现在是因为这家伙做的那些事让小芋伤脑筋了—— “看我干什么,你要看的是你的主人。”郑唐语气漫不经心的。 酱油仔回过头来,看到姜芋飞快游向齐城,而在靠近大约三米的地方,却忽然沉了下去—— 再说姜芋这边,他游泳还是挺快的,很快就接近了齐城,他也看清了拖着齐城前进的东西,那是条金色的大鱼,跟郑唐捉到的那条银鱼相比,体积比较大,也不知道它怎么做到的,用水草缠着齐城不让他脱离,那水草看起来好像很坚韧,不管齐城怎么挣扎都摆脱不掉—— 姜芋的到来那条鱼已经察觉了,它却不动声色,而在姜芋接近的时候,调转头,对着姜芋呼出口气,在姜芋看来也就是小阵水波,然而在水波过来的时候,他感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整个人往下沉了——如果是岸上,姜芋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被放倒,可是在水里—— 完了,难道这次就……中招了…… 姜芋的意识迷迷糊糊的。 “姜芋!”齐城大呼。 “汪汪!”酱油仔吼叫着,就要冲下水。 “行了,你看就不会水,下去救不到他,还会影响他,我下去好了。”郑唐抬腿把酱油仔踢到边,然后跳下了水。 郑唐到了水中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往下沉的姜芋,再远是那条拖着齐城走的金鱼,他眸色深,犹豫了下,才游向姜芋,抱住姜芋…… 姜芋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嘴巴那里怪怪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郑唐放大的脸,脑子呆滞了下,才意识到郑唐在干什么,但是他还来不及动作,郑唐就已经退开了—— “醒了,那就说明没事了。”郑唐神色自然。 姜芋擦了擦自己的嘴,坐起身,“你干什么?” “人工呼吸啊。”郑唐说,“如果不是救护措施做得妥当,你也没那么快醒——话说回来,你看起来挺厉害的,没想到到了水里会这么弱。” 姜芋没有反驳,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他们现在是在个陌生的小岛上——“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救了你以后,想要返回船上,却发现找不到那艘船了,也不知道是我们迷路了,还是那船迷路了,我就只好带着你上了最近小岛的岸。”郑唐拿出自己的手机——“这手机虽然防水现在还可以用,但是却没有什么信号。” 姜芋摸摸自己的口袋,自己的手机早不知去哪里了——“这岛上有人吗?”姜芋问。 “应该没有,我都看过了。” 姜芋刚要开口就听到自己的肚子里传来阵咕噜声——原来是饿了。姜芋脸上没有丝毫尴尬,抬头问郑唐,“有什么吃的东西吗?” 郑唐抬头看了看天空,“这里海鸟好像不少。” “我要肥点的。”姜芋提要求。 郑唐挑眉,“你这是要指挥我的意思吗?” 姜芋的小下巴抬高,“你是要我个身体虚弱的病人去打猎吗?” “身体虚弱?”郑唐摇头,“还真看不出来。”话这么说,他还是起身去捉鸟了。 郑唐回来的时候,手里的领带已经捆了七八只鸟了,左手还用外套包着几个看不出类别的水果。 “辛苦了。”姜芋微笑。 “你知道感恩就好,不要再像防贼样防着我。”郑唐把水果给他,然后开始处理那些鸟。 姜芋转头去看二十米外的海,叹道,“这个时候如果有碗温暖的鱼汤就好了。”无限感慨,无限期待,无限憧憬—— 郑唐的额角跳了跳,“你的要求还真不少。” “我只是说说而已。”姜芋笑眯眯的。 郑唐起身,“服了你了。”慢慢向海走去。 姜芋看看那几只被开膛破肚的鸟,再看看郑唐手里的鲜血,拧眉—— 到底是…… 等郑唐把鸟烤好,把鱼汤给炖好——盛鱼汤的容器还是姜芋找到的,是只陶罐,看得出使用痕迹,也不知道之前是什么人用过的,已经是个小时以后了,姜芋的肚子早就叫翻了—— 姜芋满足地喝了口鱼汤,抬头见郑唐正在啃鸟腿,说,“你吃热食的啊。” “我不吃热食还吃生食啊?”郑唐道,“我都做了那么了,你还不让我吃?” “我只是说说而已。”姜芋看到郑唐大口吃肉的样子,想起疆那个时候对点热的东西都忌讳得不行—— 这切究竟是…… 第五十七章:只是我要讨老婆的,也要生孩子。 “哇,没想到这里还别有洞天。”姜芋看着面前的水潭,笑道。 本来还以为今晚要在外面挨冻了,没想到却被他们找到这个洞,洞里面温暖如春,比外面要好太了。 “这个洞确实不错。”郑唐说。 姜芋来到那个水潭边,蹲下身,看着那个水潭——这个水潭大概有正规游泳池半大,因为绿色的水草,所以眼倒是看不到潭底,姜芋注意到在潭边的东西——那是些青色和绿色的鳞片——姜芋想到了齐城背后的那些,和这些很像。 “这是鱼换下的鳞片。”郑唐也在姜芋身旁蹲下,说。 “这鳞片不小,这鱼应该也不小吧。”姜芋说。 “应该是。” 姜芋转过头去盯着郑唐,“郑唐,你也别和我装神弄鬼了,你这次上船的目的也不单纯吧,之前就抓了那条银鱼……当然你的目的应该也不只是鱼,还有大的目的吧。” “你认为我有什么目的?”郑唐笑着反问。 “你不想说就算了。”姜芋翻了个白眼,“我说过了,你笑起来很讨人厌,你知道吗?” “怎么就讨人厌了?”郑唐脸不解,“难道以前你认识的那个人都不笑的吗?” 姜芋听到他提起疆,心里就很不舒服,他瞪了他眼,“你和他根本就不样,不要把你和他相提并论。” “生气了?”郑唐凑近他,道,“不让我提他……是说明他在你心里很重要吗?你那么在意他是因为……他和你关系不寻常吗?” “关系不寻常?”姜芋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是不是和那个人是情人关系……”郑唐说。 “情人……”姜芋眉皱得紧了,“他是男的。” “男的和男的有什么关系?” 姜芋顿了下,“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我要讨老婆的,也要生孩子。”姜芋身边就有同性恋的例子,他当然也可以接受。 对于姜芋这么直接地说出娶妻生子的话,郑唐再对比下他小孩子般的外表,其实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他只是说——“你还真是有计划。” “当然。”姜芋又说,“听说你是古董商。” “没错。经营些古物而已。” “是有钱人就不要谦虚。”姜芋不理他,从地上收集起几片鳞片,放在兜里。 “拿这个干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 郑唐无言。 姜芋正准备起身,就听到阵水声,是由远及近的——姜芋看到了水波的动静,他知道,有什么东西正游进来——姜芋转头去看郑唐,见他目光矍铄,正盯着那水潭口,似乎十分期待那东西的到来—— 这家伙,果然有问题。 姜芋没想到的是,那游进来的是个小孩,大概七八岁——不对,不是小孩,姜芋看到了那长长的鱼尾——以前他只是听过,没想到这个世上还真的有人鱼这种生物的存在! 那小人鱼优哉游哉地游进来,点危险意识都没有,待他看清里面出现的陌生人时,再想要逃走已经来不及了——姜芋并没有行动,而是郑唐,他动作十分迅速,在那只小人鱼掉头要跑的时候,郑唐已经跳下水,把他给捉住了—— 姜芋看着被郑唐扔在长着青苔的地上可怜地挣扎不停的小人鱼,说,“你捉他干什么?” “自然是有用,而且我们想要出去,应该也需要个领路人吧。”郑唐回答。 姜芋蹲下身,看着那小人鱼说,“我说你也够呆够笨的,这么不小心才会被我们捉到,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保证。” 小人鱼听到姜芋的话,不知道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反正他的挣扎幅度变小了。 其实姜芋最后的那句话是说给郑唐听的,他的潜在意思是他不会让郑唐随心所欲的,定时候,他会阻止他。 郑唐当然也听出了姜芋话里的意思,他笑笑,“你倒也不用防备得这么深,我做的事并不会妨害到你。” “那会妨害到谁?”姜芋冷哼,“那你告诉我,和你起来的那个女的是怎么死的?我可是知道她身上有不少鱼的血,那鱼应该也不是般的鱼吧。” “好吧,我承认,薛愿的死是和什么小偷无关,不过,也是她任性妄为,她私自行动,结果被大鱼给杀死了,准确的说,她是被毒死的,那毒让她呼吸不顺,窒息而死,而她身上的血是那条鱼的。” “那问题唷又回来了,为什么要捉鱼?” 郑唐看到那个小人鱼在他和姜芋说话的时候偷偷往水潭那边滚,也没有阻止,笑笑说,“其实我就是想要吃鱼了,特别是那种比较珍惜的鱼,比如说人鱼……” 郑唐这么说的时候,那条小人鱼身体僵了下,有点不知道要继续爬还是停住—— 姜芋也注意到了企图逃走的小人鱼——“不要开玩笑。” “被你发现了。”郑唐笑笑,“其实我是想要他们带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知道哪些银鱼和金鱼是长居在哪个地方的吗?”郑唐反问。 “你说。” “就是有金银所在的地方,这银鱼和金鱼就是和真正的金银联系在起的。” “就是说……”姜芋眼睛亮,“这海底有哪个地方有宝贝?” “是这个意思。”郑唐点头,“我想要它们带我去而已。” “原来是这样。”姜芋抬头看着他,“没想到你也是爱财之人啊。” 郑唐只是笑,但是姜芋觉得他的笑里有些意味深长的东西——这个人,总是有给人露半藏半的感觉。 “那这个人鱼又是怎么回事?”姜芋看看地上正在竖耳听着他们说话的小人鱼。 “人鱼是智慧生物,他们应该知道不少东西,而且人鱼和那种金银鱼关系好像还不错……” 姜芋探究地看着他,“你好像知道得不少……” “做古董的嘛,总是要学点东西的。”郑唐笑眯眯的。 “不止点吧。” “你叫什么名字?”姜芋问小人鱼。 “……” “你不会说话吗?”姜芋转头问郑唐,“人鱼是不会说话的吗?” “只要有舌头就会说话,除非是哑巴。”郑唐说,“你看看他有没有舌头就知道了。” 姜芋听他这么说,还真的凑过去准备去看小人鱼的舌头——小人鱼还是比较害怕郑唐的,再看到姜芋靠过来,就有些害怕自己如果不开口的话会被拔掉舌头,连忙说话——“我、我是秋秋。” “没想到是会说中文的。”姜芋有些惊讶,“我还以为美人鱼是西方的生物,说英文的呢。” “他的外表是偏向东方人。”郑唐也跟着他研究。 姜芋继续说,“我问你,大概三个月前,你有没有见过个男人,大概有米八高,长得还挺好看的。” 小人鱼秋秋摇头,“没有,我见到人……是在年前。” “那我问你,你周围有没有人鱼是和你样,鳞片的颜色也是这样的?” 秋秋想了想说,“只有我妈妈还有我哥哥是这样的。” “你妈妈和你哥哥……”姜芋想了想又问,“你有没有见过条金色的鱼,挺大只的。” 秋秋说,“你是指金吗?” “看来还真是认识,”姜芋说,“你和它熟不熟?现在它绑架了我的朋友,我想快点找到他。” “它和我们关系不好的,尤其是我哥哥,它和我哥哥还打过架。”秋秋说起来还有些愤慨的样子。 “还有这样的事。”姜芋开始觉得有趣了——“那你知道它的住所是在哪里,我们要快点找到它。” 秋秋马上摇头,“不可以的,我不能带你们去,爸爸说了,不能给人类带路,虽然金和我们关系不好也不行的……” “如果你不带路,那我就不客气了。”郑唐说,“反正也没有用处了,只好吃掉了。”郑唐是笑着说的,但是那口白牙看在秋秋眼里实在恐怖。 秋秋睁大了蓝色的眼镜,身体抖得不行。 “你带我们去,我们也不会告诉别人是你带我们去的。你只要带到差不的地方就可以放你走了……那个金和你们人鱼家族关系也不好,带我们去对你没有什么坏处不是吗?”姜芋也学起了郑唐的那套,“如果你不乖乖照做的话,那我也阻止不了他对你下手了……”姜芋还是白脸的。 秋秋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在郑唐的笑脸中投降——“那、那好吧。” 第五十八章:果然带着你还是有好处的。 “这是……船?”姜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虽然有些老旧了,但是完全可以想象它当初的豪华和奢侈—— “这船至少也有500年的历史了……”郑唐说。 “500年?”姜芋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不会是和三宝太监有关吧,他那时候下西洋带的宝贝可不少。” “如果是就太好了,现在找到宝贝的是我们。” “那是……”姜芋转过头看郑唐,“话说你就这样告诉我还带我来,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吧?”这些东西不是独享才是最好的吗—— “如果是你,我倒是无所谓。”郑唐笑得暧昧。 姜芋翻了个白眼,“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该是我的还是我的。”想用好话来蒙蔽他,怎么可能。 郑唐无奈,“我没有这个意思。” “别说废话了,”姜芋转头对躲躲闪闪的小人鱼说,“带我们进去吧。” “说了到了差不的地方就可以放我走的。”秋秋怯怯地说。 “差不……”姜芋微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当然是由我们说了算的。” “你们……”秋秋蓝色的大眼睛里蓄起了水——“你、你们欺负小孩……” “那是因为我们不傻,”姜芋看看那艘船,“如果我们就这样闯进去,估计宝贝还没有拿到,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了吧。”那可是装着宝贝的船,难保里面就有些千奇百怪的机关。 “可、可是我也没有进去过……”秋秋咬咬粉nen的嘴唇说。 “没关系,那大家都可以进去参观下。”郑唐微笑着说。 “看这样子,那金鱼不在……”姜芋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说。 “是像不在,但是也搞不好它就躲在什么地方等时机攻击呢。”郑唐说。 “金他不在。”秋秋小声说。 “你怎么知道?”姜芋转头看他。 “金身上有种很特别的味道,我们人鱼是闻就闻得出来,现在没有这种味道。”秋秋解释道。 “果然带着你还是有好处的。”郑唐说着用手抓了抓秋秋黑色的头发。 秋秋的反应是吓得往后窜了窜。 “我是手上还是身上有毒?”郑唐挑眉道。 “你整个心都是有毒的,小人鱼当然感觉得到。”姜芋把拉过小人鱼,“走,秋秋,我们进去看看。” 小人鱼现在对姜芋是十分感激和依赖的,他虽然不懂人心善恶,但是很敏感,知道什么人可以接近什么人不可以。 郑唐苦笑,跟在他们身后。 船因为沉船年,船身的颜色早就不是原来的颜色了,有些变成了黑色,有些则布满了绿色的铜锈—— “秋秋,你几岁了?”姜芋低头问秋秋。 “两百五十六岁。”秋秋老实回答。 “在人鱼界,确实应该还是小孩子……那么这艘船你以前就看到过了?” “嗯,秋秋很小的时候就来这里玩过,不过金很小气,从来不让其他鱼进去。” “那以前这个船也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比这个要好看点,那个长长的帆也没有破的。” 绕着大船圈,姜芋才看到船的小门,正欲推门进去却被郑唐阻拦——“不是说里面可能会有机关吗?你就这样进去?” 姜芋松开了手,“这是个问题。” “要不然就让这个小家伙先进去?”郑唐的目光往下,看着秋秋。 秋秋瞪大了眼睛——这个、这个人……没见过这么欺负鱼的…… 姜芋还真的认真地打量了小人鱼番,最后在小人鱼惊恐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他还挺听话的。” 秋秋心里咯噔了下——如果自己之前不听他的话是不是现在就把自己给推进去了——爸爸,妈妈,人类好可怕…… 十分钟以后—— “哪有什么宝贝啊……”姜芋有些沮丧,“找了这么久连只铜器都没有。” “也许是在哪个我们没有发现的地方。”郑唐说。 姜芋抬头看着他,“你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我说呢,这种好事你会告诉别人,不定存着什么坏心眼呢。” “那我可真的是冤枉,我不告诉你你认为我有太秘密,我告诉了你又是我的不是了。”郑唐脸无辜。 “你反正自己心里清楚……” “那、那个……”秋秋突然指着个方向叫了起来。 姜芋和郑唐看过去,在块木制地板的缝隙中,隐隐透出金光—— “原来是在这里。” 姜芋走上前去把那木板给掀开,那金光就像炸开了半泄出来,瞬间,眼睛都睁不开——最显眼的当然是那些黄金了,另外也有不少珍珠玛瑙翡翠之类的宝贝,从这个角度看并不能看到全部——姜芋可以想象,地板下满满的都是宝贝的情景—— “看吧,确实有宝贝。”郑唐对正拿着个小金锭咬的姜芋说。 “嗯,是真的。”姜芋满意地道,“好吧,你这次做得不错。” “那我呢?那我呢?”秋秋也挤过去积极“领取”表扬。 姜芋点头,满足了他,“嗯,秋秋也不错。” 秋秋嘻嘻笑着,刚才心里的不自在都没了。 “这么些宝贝,要拿还真是不容易。”姜芋说。 “用艘船来运就好了啊。”郑唐很干脆地说。 “你倒是不客气,你还真的想把这里的东西都运走?”姜芋斜眼看他。 “为什么不可以?”郑唐笑着反问。 “你没听过句话吗?人是不可以太贪心的,你把这些都拿走,不说那只金鱼,你会惹怒亡灵。” “惹怒亡灵?”郑唐倒是很淡然,“这个我倒是不在乎。我既然来到这里,就要把我想做的事情做完。” 姜芋瞄了他眼,“我看你的目的应该不只是这些宝贝吧。” “为什么你这么说?” “感觉而已,你……”姜芋的话被秋秋打断—— “不好,金回来了——”秋秋闻到了金的气味——“怎么还有股熟悉的味道……” 这时候想要离开是不可能了——两人鱼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观察外面的动静—— 姜芋看到了那只金鱼驮着个大型物体飞快地游进来——那个大型物体就是齐城了——此时他没再挣扎,像是晕过去了——而让姜芋觉得惊奇的是紧随其后的……人鱼,那是和秋秋外表很像的人鱼,撇去银色的头发不说,简直就是大号的秋秋——当然,五官上偏向俊美。那只人鱼神情严肃,似乎还有些紧张—— “哥哥——”姜芋听到秋秋这么叫。 这小家伙——好了,这下暴露了…… 第五十九章:应该,不会吧。 姜芋看着眼前两条激烈缠斗的“鱼”,有些无语——这都是什么事啊…… 秋秋蹲下身,戳戳躺着的齐城——“他还活着哎。” “当然要活着了,不活着我向谁要酬劳啊。”姜芋说。 “酬劳是什么?”秋秋抬头好奇地问。 “就是钱。”姜芋指指后面的船,“那下面那些宝贝也是可以换成钱的,所以也可以当做酬劳……你不知道人世间的钱,那你们都是怎么进行交易的?” 秋秋摇头,“什么是交易?”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姜芋想到件事,说,“对了,你给我们用来避水的那个珠子可不可以送给我啊?” “不行的。”秋秋很认真地摇头,“这是爸爸给我的宝贝,爸爸说是要我以后给我最重要的人的,不能给你。” “不能给……那他身上为什么有?”郑唐指着的是齐城,齐城嘴里像是含着什么东西,郑唐打开他嘴巴的时候看到了。 “咦……我的在这里,那那个……就是哥哥的了。”秋秋眨了眨眼睛,“哥哥为什么要把珠子给这个人呢……” 那边正在和金鱼激斗的大号人鱼空隙间见郑唐对齐城做出的行为,个水波射过来——郑唐反应快,个闪身就避开了—— “真是危险啊。”郑唐擦擦脸说。 “你哥哥好像很在意齐城啊。”姜芋对秋秋说,心里想着——难道人鱼也流行同性恋…… “好像是唉……”秋秋弯下腰再次开始观察齐城。 姜芋觉得看鱼打架虽然刚开始挺有趣的,但是渐渐地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但是那两只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总不至于是为了齐城打架吧…… 姜芋在心里吐槽的时候,眼角瞄到郑唐转身向那大船走去,他连忙追上去—— “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那些宝贝啊。”郑唐回答。 “总觉得你是要做什么坏事。”姜芋嘀咕,紧紧地跟着郑唐。 “我真的是冤枉了。”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到了船里,那个被他们打开的木板就那样放着,里面的光芒怎么看怎么诱人—— “你说,这么宝贝在这船里,怎么却没有人的踪迹呢?船沉的时候应该是有人的,就算死了也有白骨,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姜芋感觉奇怪——只有亡灵的气息在。 “因为那金鱼和银鱼除了喜欢呆在有宝贝的地方,还喜欢吃腐肉和骨头。”郑唐回答。 “怪不得这么肥……不过也不是经常腐肉和骨头的啊。”姜芋想到齐城和自己说,那个时候遇到金鱼,后来他去沙滩的时候被袭击——难道…… “所以有的时候,它们也会袭击活人。” “怪不得,那么现在看来,齐城能好好活着已经算是幸事了。” 姜芋和郑唐起把木板给撬开,那些宝贝点点地露出来——姜芋的眼中,这些就是钱,而在郑唐的眼中…… “你找什么?”姜芋皱着眉看着郑唐。 “就是随便看看。” 姜芋眯起眼睛,还要说话,就听到阵音乐声—— “什么声音?”姜芋愣了愣。 郑唐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机响了……电话竟然在这个时候通了。” “快接电话。” 二十分钟以后—— 水上传来声音,姜芋跑出去看的时候,发现那只金鱼早就不知所踪,水中满是血腥味,还散落着金色和青绿色的鳞片,而那大号人鱼也受伤了,秋秋正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 那大号人鱼对秋秋不知道说了什么,秋秋点点头,然后跑过来对姜芋说,“那个珠子我先借给你,到时候要还给我的。” 姜芋点头,转头看那个大号人鱼却没有要拿走齐城嘴里的珠子的意思,只是盯着他看了会儿,才起身,然后就和秋秋起离开了—— “就这样走了?” 姜芋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走过去把齐城给扶起来,那家伙还是昏迷着。姜芋转头,却见郑唐不在身后——他没有跟着自己出来!姜芋觉得不好,刚要返回就看到郑唐出来了—— “你在里面干什么了?”姜芋瞪眼——这家伙鬼鬼祟祟的…… “没干什么啊。”郑唐摊手,表达自己的无辜。 几分钟以后,潜水艇下来了——有两个潜水艇…… 姜芋知道,这艘船的秘密已经被发现了……那些宝贝……算了吧。 姜芋看到从其中个潜水艇下来的人,是梁定。 姜芋和梁定起扶着齐城上了潜水艇,转头看见郑唐上了另个潜水艇——看来那是他自己人的——这些家伙对那些宝贝没有什么留恋的样子——姜芋想到郑唐单独在那艘大船里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被耍了…… 那家伙,下次不要让他遇到他! 姜芋拿出那个避水珠,突然想到,避水珠在自己身上,而郑唐身上没有,难道自己个人带着,就可以让两个人在水里都没事?—— 姜芋越想越觉得…… “姜芋,你救了我,我身上的鳞片消失了,这次谢你啊。”齐城非常感激。 “不用谢我,你只要把该付的酬劳付了就好。”姜芋眼下两个黑眼圈——昨晚都没有睡好,想起船下那原本唾手可得的宝贝就不好受,块金子也好的啊——现在全被收走了—— “嗯,我已经把15万汇到你的卡里了,只是……”齐城拿出那颗红色的避水珠,“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这个啊,你只要收好就行了,到时候应该会有人来拿的,如果没人拿,就是你的了。”姜芋就是觉得那大号人鱼对齐城有所企图,至少会来把珠子拿回去——“如果有什么事你还是可以找我的。”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齐城有点担心。 “应该,不会吧。”那个大号人鱼不像是会对齐城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第六十章:猪肉馅饺子是基本款…… 姜芋对面食、粉食是不怎么追求的,但是有样东西他却是十分执着,那就是饺子。他执着到不轻易吃饺子,因为他觉得吃饺子是件很神圣的事情,所以他真的吃饺子的时候,就是非常隆重的“时刻”了,这个时候,谁要阻止他吃饺子,那真的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了。本章就是和这吃饺子相关。 “小芋,今天晚上火锅,起来吧。”梁定邀请道。 “不去。”姜芋口回绝。 “那可是火锅啊,免费的。”梁定重申。 “都说了不去了,你们自己吃吧。”姜芋语气冷淡,“我还有事,拜拜。” “……” 梁定话还没有说完,姜芋就已经挂了电话。 那姜芋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现在正在超市里,购买包饺子的材料—— “这个皮太薄了……这个又太厚了……”姜芋对着那些饺子皮十分挑剔的样子,看得旁边的家庭主妇都觉得纠结。 好不容易姜芋挑好了饺子皮,又走向肉类区—— “饺子嘛,猪肉肯定是要的,猪肉馅饺子是基本款……”姜芋像是自言自语,“要哪边的猪肉呢……” 停顿了下,姜芋又像是自己回答了——“要七精三肥的五花肉,嗯,这块不错。” “猪肉馅的话也可以加韭菜或者白菜……对了,还要虾肉馅和鱼肉馅,芹菜馅也要的……”姜芋停住,“有这么馅,这些皮会不会不够啊……” 在外人看来,姜芋就是直在自言自语,自问自答——“那还是去再买些饺子皮吧……” 等姜芋从超市里出来已经是个小时以后了,他提着的袋子里除了装着饺子皮和馅料材料,还有姜芋挑选了很久搭配饺子的酱油、醋、酱料、香油、蒜泥等等——今天晚上的饺子大餐,姜芋真的是要大吃顿的。 “饺子真的是好东西,就层薄薄的皮包裹着食材,味道就变得精致起来,咬口嘴里满是汤汁,鲜香四溢……搭配上各种调料,那味道就美了……”姜芋想起来就忍不住大吞口水。 “你如果要吃饺子的话,以前就可以和我说啊,又不是吃不到。”这时,在别人看不到的靠墙位置,出现了模模糊糊的影子,正是薛易。 这次姜芋是要亲自来超市购买食材的,薛易跟着他方便进行指导,当然,他的存在不会让别人知道。 “那不样。”姜芋摇头,郑重地说,“饺子才不能随便吃吃,吃饺子是很隆重的件事,我要以最好的状态,最好的时候,好好地吃饺子。” “没想到你对饺子这么执着。”薛易觉得这个时候的姜芋感觉特别孩子气,和他的外表就十分相符了。 如果要说厨房里有什么事是姜芋愿意做的,那就是包饺子了。姜芋包饺子的动作是十分熟练的,几下个就包好了,漂漂亮亮、完完整整的个摆在白色的盘子里,好看得很。 “小芋,你包饺子很熟练嘛。”杜舟稀罕道。 “那是当然,这都是练出来的。”姜芋又把个包好的饺子放好,有些得意地道,“包饺子的功夫也都是我爸爸教的。”在家里时,虽然吃不到什么虾肉饺子,鱼肉饺子,就连猪肉饺子也少见,就算有,那猪肉饺子里,肯定是白菜比猪肉得,那猪肉几乎都是丁了——即使是这样,姜芋和他爸爸父子两个还是吃得很高兴,大碗的饺子,大概有三十几个,下子就解决掉了,饺子汤也被喝得干二净。 “你爸爸?”花黎说,“你爸爸不是告诫你厨房是女人的事情,君子远庖厨吗?为什么会教你包饺子?” “饺子不样啦。”姜芋回答。 “哪里不样了?”文政岳笑问。 “不样就是不样。”姜芋的观念很都是他爸爸灌输的,他虽然聪明,可是对爸爸的话也是言听计从,所以说,现在的姜芋,是他爸爸言传身教的成果。 其实几只鬼对姜芋那个爸爸真的挺好奇的,包括他从小生活的那个地方,总觉得很有神秘感——重要的是,姜芋虽然话里话外经常提到他那个爸爸,可是却没有十分想家的样子,像是这种假期,也没有想要回家——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但是好奇归好奇,没有鬼会想去探寻答案,有的时候,有些事不知道会比较好。 这个房子里除了只有爪子没有手的酱油仔之外,个人七只鬼都帮忙包饺子,包好的饺子被分在了成两种,包得漂亮的和包得失败的——那些包得漂亮的自然是属于姜芋的,姜芋吃饺子也是要挑好看的。 百张左右的饺子皮都包上了馅料,完美完工,接下来就是下锅了——负责烧水的就是酱油仔了,其实也就是看水。水沸腾以后,姜芋把饺子放进滚水里,个个白白胖胖的饺子就在水下游开了,欢腾得不行。 其他鬼都去休息了,姜芋在旁看着火——在饺子熟之前,他是不会离开这锅了。 当第锅饺子煮熟以后,姜芋迫不及待地把饺子捞上来,然后再把生饺子放下去——煮好的饺子大概有二十个,在浮着青葱的汤立沉沉浮浮,像小枕头般,十分可爱,那薄薄的皮晶莹剔透,可以看到里面或粉色或白色的馅。 “好香啊……”姜芋拨了十个饺子在酱油仔面前的碗里,还不忘在旁边的小碟子上倒上香油和酱油,这是酱油仔喜欢的吃法。 姜芋捧着自己的那碗饺子,用筷子夹起个最透明的饺子,正要往嘴里送,却听到楼下门铃响了—— 姜芋皱眉,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吞下那个饺子,转头对窝在沙发上的几只鬼说,“你们谁,去楼下开门去。” 众鬼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后,年龄最小的薛青下去开门了。 姜芋吃着饺子,嘴里犯着嘀咕,“这个时候,到底是什么人啊……” 第六十章:你觉得是你吃亏还是我吃亏? 姜芋窝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大碗饺子,但是却没有吃,他的目光放在坐在他对面地板上的那团黄色——那家伙正捧着碗饺子(当然是那些卖相糟糕的饺子了)狼吞虎咽着,活像被饿了十天半月的样子 ——看着他那个样子,姜芋用筷子夹起来个饺子又掉回了汤里…… “这家伙是哪来的,怎么跟个饿死鬼样……”杜舟小声说。 “照这形势,不用会儿,整锅饺子都得进他的肚子了……”花黎也说。 听到这话,姜芋转过头来瞪了他们眼,才把碗放下,起身走到那个家伙面前,“够了没有?可以说了吧。” 他把大碗高高捧起,昂着头,把最后滴汤给喝完,放下碗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地舔舔自己的嘴唇——“好好吃啊……” 姜芋不耐烦了,伸手把把他给提起来,“小胖子,你给我差不点,小心我把你当球给踢出去。” 眼前的家伙其实说起来也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黄色的外套,白白胖胖的,配上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确实讨喜——但是对姜芋来说,这个家伙是吃了自己饺子的人,十分碍眼。 “你好凶……”小胖子扁扁嘴巴,副很委屈的样子——不过很明显,在场的人(鬼)没有个买他 的帐。 “我还可以凶……”姜芋皮笑肉不笑的。 “我错了……”小胖子马上服软。 “哼,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姜芋能够感觉得出来,面前的这个小胖子根本就不是人,也不是鬼。 “我不是坏人……”小胖子后退步,然后转身就想要跑,姜芋伸手去抓他,结果抓到他的几根头发,有种奇怪的感觉,姜芋低头看,那头发竟然变成了类似于植物根须的东西——姜芋愣了愣,然后笑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了……” 小胖子是自投罗网,在这里,他怎么可能逃脱得掉,下子就被几只鬼合力给抓了回来—— “小芋,他是什么?”薛青好奇地问。 姜芋把几根须小心地交给离他最近的施齐安,“这可是宝贝啊,根就是了,何况是这么大个……呵呵……”笑得极其阴险。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小胖子使劲挣扎,也没能逃过被架到姜芋面前的命运——“我、我不好吃的……”开口就是这句话。 姜芋看了架住小胖子的杜舟和薛易眼,“轻点,这个整个就是活宝贝,这么大的人参精,我还是第次看到啊……” “人参精?!”屋子里的鬼都发出了惊奇的声音。 “这个你们还看不出来?”姜芋看着小胖子的眼睛里都发光了,“看这白白胖胖的样子,不止值钱肯定也好吃……” 人参精浑身发抖——这是不止要吃他,而且还要卖掉……呜呜,他好倒霉啊——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饿得不行,在外面闻到食物的香味,忍不住敲门,现在也不会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啊……人类好恐怖啊……都是那个人的错,把自己丢在路上……呜呜…… 想着想着,小胖子就哭了起来,而且哭得那不是般的惨烈,刚开始只是掉金豆子,后来就哭得惊天动地了—— 姜芋只觉得自己头皮都被他哭麻了……这人参精未免水分太足了吧……不止姜芋,房间里的鬼还有酱油仔都觉得那哭声很让他们受不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姜芋示意杜舟和薛易把小胖子放下,有些不耐地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也不定会把你怎么样。” 小胖子虽然哭声小了点儿,但是还是抽抽搭搭的,委屈十足的样子。 “行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可以了吧?”姜芋硬声硬气地说。 小胖子这才止住了哭声,只是意思意思地抽抽嗒嗒——“那、那我可以,可以走了吗?……” “当然是……不可以。”姜芋口回绝。 “你、你不是说不会对我怎么样嘛?”小胖子睁大了红红的眼睛,“你、你骗人……”副又要大哭的样子。 “我是说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并不是你就可以走了。”姜芋扫了眼放在地上的那口空空的大碗,“你吃了我大碗的饺子,难道就这么走了?” “我、我没钱……”小胖子嗫喏道。 就知道你没钱,有钱还会饿到来敲我家的门啊——姜芋动了动嘴巴,说,“既然没有钱,就用劳力来支付吧。” “劳力?”小胖子不明白地眨巴眨巴眼睛。 “对啊。”姜芋点头,“说说看,你会做什么?” “我、我会……”小胖子想了想说,“我会做饭……”因为经常要做饭给那个人吃。 “会做饭?”姜芋皱了皱眉——这房子里会做饭的已经有个薛易了。 薛易笑笑,搂住自己儿子的脖子,说,“正好,我决定在年前带着小青回家乡走走,本来还发愁怎么 交接呢,现在刚好,做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薛青有些意外地看着爸爸——爸爸还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哎——不过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去了,想起来也是开心的,就是要和自己的新朋友说下…… “那好。”姜芋点头,“就这么决定了,在薛易和小青回来之前,就由你做饭给我和酱油仔吃了。” “那、那是要有久?”小胖子也不傻,不会贸然地答应。 “这个,也不清楚,反正是在年前。”薛易回答。 “那……”小胖子掰掰手指,“那要好久的,只是碗饺子……” 姜芋龇龇牙齿,“‘只是’?你知道饺子是什么吗?那么碗饺子我给你吃了,我就少吃碗了,而且你那碗饺子里面有猪肉馅的,虾肉馅的,鱼肉馅的,什么都有,你知道外面要卖少钱吗?看你这样子,还没有成年吧,雇佣童工是非法的,我都愿意承担这个风险了,你难道还要有什么意见?而且,我现在是收留你,包吃包住的,你觉得是你吃亏还是我吃亏?……” 姜芋的话连珠带炮的,小胖子都被他绕晕了,好像是对的……但是又像是哪里不对……算了,反正现在自己哪里都去不了—— “好吧。”就这样,这个小人参精就被姜芋给套住了。 酱油仔吞着自己盘子里的饺子,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其他鬼也是各做各的事,忽略小人参精被拐的事实。 其实,说到底,别看姜芋有的时候挺呆的,但是旦和吃、和钱,和他的利益挂钩,姜芋就会变得无比精明。 “齐安,你看他们父子两都出门了,我们也找个时间出去逛逛吧。”文政岳对施齐安说。 施齐安点头,“是有段时间没有出门了,现在是春运时间,我们也凑个热闹好了。” 桑南生听到他们这么说,目光落在面前报纸上的条新闻——“邻市好像有什么古墓被挖出来了,倒是个参观的好机会。” “古墓有什么好的?”杜舟扭头对正在卷头发的花黎说,“花黎姐,要不我们就凑合凑合,去哪里玩玩吧。” “谁要跟你凑合了?”花黎细长的眉毛挑,长长的指甲挑了点红色脂膏,抹在手心,慢慢地在脸上匀开,“我已经有约了。” “你能和谁约啊?” “跟你无关。”花黎看也不看他眼。 杜舟只好转回来,对桑南生说,“教授,那你就带我个吧。” 桑南生眼睛看着报纸,凉凉地开口,“你不是说古墓没什么意思吗?” “教授,你不要这样嘛,我现在也就只能和你搭伙了,你就捎上我吧……”杜舟死皮赖脸的。 “随便你,只要不打扰到我。” 姜芋在旁边听着,眼角直抽——敢情就这么来,房子里只有他和酱油仔了……不是,还有个,呆头呆脑的人参精……还是不能吃不能卖的那种…… 第六十二章:就你这样,要修道还是有些困难的。 姜芋用筷子戳戳又白又胖的大包子,问在旁口水直流的小胖子,“这是你自己做的?” 小胖子的视线没有从包子上移开,“是我做的,包子是昨天晚上包好的,早上五点起来蒸的。” 姜芋笑了,“做得不错,来,坐下来起吃。”小胖子还真的有用,看来让他留下来也是个正确的决定。 “嗯!”小胖子很开心地坐下来,然后十分自觉地帮姜芋倒好蘸酱,“给。” “嗯。”姜芋对于他的服务还是很满意的——“今天想不想出去啊?” “想!”小胖子很积极地回应。 “好,小胖子,看你今天表现得不错,就带你起出门了……”姜芋说。 “太好了——”小胖子欢呼之余说,“不要叫我小胖子,我有名字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原来还有名字的。 “道真。” “道真?”姜芋好笑道,“这名字还真特别,像是道士的名字。” “我才不是道士……”道真马上反驳。 “我也没说你是啊,就你这样,要修道还是有些困难的。”姜芋并不以为意。 “你看不起我?”小胖子圆乎乎的眼睛努力睁大着。 “那你到底是要我怎么想你呢?”姜芋咬了口包子,说。 道真扁扁嘴,闷闷地哼了声,才开始吃早餐。 “姜芋,这谁啊?”梁定稀奇地看着跟在姜芋身边的小胖子。 “他叫道真,我的新厨师加跟班。”姜芋如是回答。 “姜芋,你还雇佣童工啊?”赵奕扬看这小胖子年纪应该不会超过十五岁。 “我只是适时发挥下善心,帮助迷失少年而已。”姜芋理直气壮的。 张璟低头问道真,“你给了他少钱啊?” “钱?”道真看看姜芋,然后摇头,“我没有给他钱,是我欠他的。” “你欠他?”谢流好奇地问,“你欠他什么?” “欠他……”道真刚想说就被姜芋给打断了—— “也没有什么,小事而已。”如果说出那碗饺子的事情,那肯定要被他们给笑死的—— 道真瞪眼——只是小事还要自己在他家里卖身样…… “看来他很有意见唉。”梁定注意到道真的表情说。 “话说回来,在你的那个房子里的……”谢流摸着下巴,“姜芋,这位大白天的跟你出来,是什么来历啊?” “他啊……”姜芋才张嘴,这次是反过来被道真给打断了—— “我没什么来历,我就是个人……”道真陪着笑。 “说自己是人……”赵奕扬挑眉,“那很有可能就不是人了……” “我是人……”道真还要说什么,姜芋阻止他,对众人说,“他现在是我的人,你们就不要欺负他了,管他是不是人啊。” “你的人?!”梁定提高了音量。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姜芋白了他眼。 其他人闷笑。 梁定抓抓头发,“我只是好奇他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是说了吗?”姜芋很不耐烦,“他现在住我家,我接下来的生活都要靠他了,你们不要欺负他啊。” “……” “小芋,我要上厕所。”道真拉拉姜芋的衣袖。 “哦,我带你去。”姜芋带着道真起身,还不忘对他们说,“我点的那几个点心上来了,不许偷吃啊。” “好了,我们知道了。” 看着姜芋和小胖子离开,赵奕扬戏谑地对梁定说,“阿定,有危机哦。” “说什么呢?什么危机啊。”梁定喝了口咖啡,并不在意的样子。 “你看,这个道真出现,姜芋对他可真的是好,你看他对你什么态度?”谢流也说。 “这个和那个有关系吗?”梁定低头看着趴在毯子上的酱油仔,“酱油仔,你说是吧?” 酱油仔懒洋洋地抬头,看了梁定眼,那眼里满是轻蔑。 梁定的嘴角抽了抽,“刚才,他鄙视我了是不是?” “好像,是的。”张璟点头,在心里偷笑。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 “你们都在啊。”听到声音,众人抬头,见到简璎挽着个男孩的手进来,那男生斯斯文文的。 姜芋和道真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简璎离去的背影—— “那是简璎吗?她怎么走了?”姜芋问在座的人。 “是啊,她说和她男朋友有约,就先走了。”梁定叹息,“女大不中留啊。” “不要用这种老头子的语气了。”张璟很是嫌弃。 姜芋注意到跟简璎在起的男孩,简璎在他身边很是小鸟依人——那样的简璎,还真的有人治得了她—— 不过,为什么他觉得那个男孩……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呢……到底是哪里…… 第六十三章:要你承认事实就这么难吗? “小芋,那边有卖菜的!”道真拉着姜芋往前走。 “嗯,这些小摊贩卖得会便宜点,而且菜也新鲜。”姜芋点头道。 “那我们快去买点。”道真兴致很高。 “还是算了吧……”姜芋想到了件事。 “为什么?”道真不解。 “没什么,那我们快去买菜吧。” 个四十岁的中年大妈看到两个人过来,马上招呼,“小伙子,来看看我的菜,都是自家种的,绝对新鲜。” “真的唉,上面还有露珠。”道真拿起了颗水灵灵的白菜说。 “这个白菜少钱?”姜芋问。 “五毛钱斤。”大妈笑着回答。 “五毛钱……好便宜啊。”道真转头对姜芋说,“小芋,那我们买这个吧。” “嗯。”姜芋弯腰又拿起个又大又圆的番茄,问,“这个番茄呢?” “番茄是块钱三个。” “好便宜啊……”道真惊叹道,“小芋,我们买几个番茄吧。” “好。” “小哥儿,买几斤草莓回去吧,我的草莓又大又甜。”旁边大概六十岁的大爷对姜芋他们边说边从自己面前的篮子里拿出两颗大草莓递过去。 道真接过草莓,递给姜芋个,然后把另颗塞进自己的嘴里,边吃边说,“好吃……” 姜芋也吃了草莓,发现确实很甜美,刚要开口就听到那边阵尖锐的哨声——他就知道不好了……转头,果然见到辆白色的车开过来,十分威风的样子,车身上写着“城管”两个字——车上穿着制服的男人还对着这边吹哨子—— 几个小摊贩见到城管来了,惊慌失措地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走,有车的几个骑着车就跑了,没有车的只能靠脚力跑——刚才那个刚给姜芋他们称菜的大妈现在连钱都来不及收,慌忙推着自己的三轮车跑了——而原本在她旁边的大爷面前的两大篮草莓都是他自己用扁担挑过来的,他似乎腿脚也不是很好,却舍不得丢下自己的草莓,艰难地挑起那两篮草莓,晃晃悠悠地才走了几步,就被那个跑过来的城管给推倒在地—— “老家伙,还想跑……不是说了这里不能摆摊的吗?”那个城管最也就四十岁,但是脸凶相,那神情活像是个夜叉,手里是他随时都可以捏死的蝼蚁—— “我、我只是想把这两篮草莓卖完,卖完了我就走了……绝、绝对不会碍事的……”大爷声音也有些哆嗦,被这么用力地推倒在地,他的身体肯定受不了,何况看到自己那两篮翻倒在地的草莓,心里是疼上加疼——那可是他辛苦种出来的草莓,也是辛苦挑来这边卖的啊…… “卖完?”那城管脸都扭曲了,眼睛瞪得像是要暴出来样——“谁允许你们来这边卖的?你当我们城管是死的吗?” 姜芋注意到其他几个城管也各自抓到了想要逃掉的小贩,每个都摆出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而他们对待那些小贩的态度可以说根本就不把他们当人了,打人的手下点都不留情,骂人的趾高气扬得仿佛自己是上帝,其他人是狗屎,的是把那些小贩们的东西都给收缴了,大模大样的似乎凯旋归来的大将——完全不顾刚才面对自己的不过是些可怜的妇人,瘦小的小孩和虚弱的老人—— 姜芋拧眉,双手握拳——这些家伙,真是…… “汪汪汪!” 姜芋愣了下——他没有带酱油仔出来,刚才也没有看到任何只狗——姜芋转过头看到那个欺负老人的城管神情痛苦地捏住自己的脖子,很是不敢置信的样子——张口又是“汪汪”声——原来刚才的声音是他发出的——可是好好的他干吗学狗叫? 姜芋低头看在自己旁边的道真,见他在偷笑,就明白了——原来是这小子搞的鬼—— “你倒是挺有本事的啊。”姜芋冷眼看着面前的道真。 “什么本事啊?”道真装傻。 “今天在外面,你对那个城管动手脚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认为是我,是那个城管自己的问题……而且就算是别人搞的,也不定是我啊,现场搞不好还有别的高人在……”道真本正经的。 “要你承认事实就这么难吗?敢做不敢当。”姜芋冷哼,“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对那个大爷,对那些小贩并没有什么帮助,反而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吗?” “我只是教训下他而已……”道真脱口而出,说完以后才知道自己亲口承认了…… “那样的教训只会让那些城管加变本加厉,他们恼羞成怒,会把丢人的事情算在谁的头上?”姜芋提醒他。 “可是……” 姜芋看着他,然后笑了,“做事,就得做得彻底。” “什么意思?” “你要制止他们,就必须真正地让他们恐慌,有所认识。”姜芋盯着他说。 “……本市城管队长姚xx昨晚回家途中遇害,被发现时情况十分惨烈,警方正在调查这起事件,希望最近市民晚上不要频繁外出,避免遭遇到意外……” 正在吃泡面的道真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手抖,筷子掉在了地上,还没到嘴里的面条也落在了桌面上—— 那个,新闻上贴出来的照片……不就是那天自己教训的那个城管吗?……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提着袋子的姜芋,他刚从超市回来,看到姜芋的时候,道真咽了咽口水—— 姜芋看到道真,皱眉——“你那个什么表情?” “你、你、你杀人了……”道真声音颤抖——虽然、虽然自己觉得那个城管很可恶,但是没有想过就那样杀了他——师傅说过,不能滥开杀戒的…… 姜芋挑了挑眉,“你说什么?” 第六十四章:就算当时痛快了,也是迟早要还的 “干什么?”姜芋皱眉,“有东西吃不吃老看着我干什么?” 道真咽了咽口水,忙把头给缩了回来——“没、没什么。” “你还是认为我是杀人凶手?”姜芋翻了个白眼说。 “没、没有。”道真是不敢说实话的。 “我和你说过了,我没有,那就是没有。”姜芋说,“杀人这种事,就算当时痛快了,也是迟早要还的,而且,为了那种人,也不值得。” “可是……”可是那个人确实死了啊,而且之前姜芋还说什么“必须真正地让他们恐慌,有所认识”,现在人真的死了,自己还能怎么想…… “可是什么?”姜芋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扔过去,“你明明是人参精,怎么脑子里都是棉花吗?就那种人,得罪的人能少吗?这次出事肯定是有人早就盯上他了,也是他的命数。” “真的不是你?”道真半信半疑的。 “你爱信不信,如果你认为我是杀人犯,那你就快走吧,省得我把你这人参精也给解决了。” “我也没说不相信你……”道真扁扁嘴,“那到底谁呢,如果不是你的话……” “敢情除了我就没有别的嫌疑人了啊……”姜芋没好气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道真觉得自己再说错话,小芋真的很有可能踢自己出门了…… “这个世界上凶恶之徒有之,侠义之士有之,意外的事情,谁知道那人是犯在哪个的手里……”姜芋看着窗外说。 “听说昨天晚上又有个城管死了……” 听到隔壁桌的人在讨论,道真抬头对姜芋说,“昨天晚上你和我在起……” 姜芋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和你起所以我就没有杀人嫌疑了呢?” “是……”道真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摇头,“我没这个意思……” “哼……” “什么杀人嫌疑啊?”梁定端着盘子过来,好奇地问。 “问他。”姜芋很是无语。 道真断断续续地事情的前后说了遍,又补充道,“我真的只是说说而已,绝对没有怀疑小芋的意思……” “没有那个意思……”姜芋冷哼,“那是谁昨天晚上把房门紧闭,还躲在床底下……”没想到这么胆小。 “你怎么知道?!”道真睁大眼看着姜芋,“你昨天晚上进过我房间……” 姜芋咬咬牙,“我有钥匙的好不好?早上如果不是我去把你叫起来,你现在还窝在床底下呢。”这家伙…… “……”道真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是迷迷糊糊地被姜芋叫醒的,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居然怀疑小芋是杀人犯……”梁定笑出声转头看姜芋,“小芋,你是不是哪里吓到他了?” “我哪里吓到你了啊?”姜芋看向道真,语气威胁。 “没……” “姜芋,你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梁定问姜芋。 “我怎么知道,你应该问凶手。”姜芋拿起个蛋挞吃。 道真以为姜芋还在生自己的气,软声道,“小芋,对不起了,我真的不是……” “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啊?”姜芋瞪了他眼。 道真连忙住嘴,咬住汉堡。 “小芋,奕扬说那死掉的城管死相很惨……” “怎么个惨法?”姜芋喝了口橙汁,问。 “听说浑身都被烫烂了,也可以说是被炸烂的……”梁定压低声音,“就像是在油里炸的那样……” “那不就是像下油锅吗?”道真插嘴。 “下油锅……”姜芋沉吟,“下油锅是第九层地狱里面的刑罚,其中的惩罚对象就是生前欺善凌弱的鬼……” “难道他是受了‘下油锅’的刑罚?”梁定感觉不可思议,“可是,那不是死了以后才执行的吗……” “那也许就是有人借此来报复了……”姜芋说。 “那就是说是人做的,跟什么非人类无关了?”梁定道。 “我这里指的‘人’是泛指,没有说就是人类了。”姜芋看了他眼说。 “……” “你干什么去?”姜芋双手抱胸,双脚交叠,看着蹑手蹑脚,想要溜出去的人—— 道真吓了跳,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姜芋,“你、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了不就看不到你了吗?”姜芋冷哼,“这么晚,是要你杀人呢还是放火呢?” “我不是——”道真连忙替自己辩解,“我只是……” “只是怎样?”姜芋走过去,“你胆子不小啊……” “小芋,我只是想要出去看看,有没有可能抓到凶手……”道真睁大眼睛说。 姜芋拧眉,“那些城管你不是很讨厌吗?现在又想抓到凶手了?” “我只是好奇那凶手是什么样的人……”道真抿唇,“我还挺佩服那个凶手的,这就像、就像古代里的那种行侠仗义的大侠……” “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好奇心杀死只猫’啊?”姜芋说,“就你这个小人参精,好好保住你的命就可以了。” “我……”道真扁扁嘴,然后眼珠子转了转,拉住姜芋的手臂,“要不,小芋,你跟我起去看看吧。” “这么晚了,我跟你出去挨冻吗?”姜芋说,“而且,我做事可不是白做的……” 然而,十分钟以后,两个身影出了门,不,是三个,最后个当然是酱油仔了—— 第六十五章:警察叔叔,没有规定说不能在外面散步吧? “这么晚了,别说什么凶手了,那些‘养尊处优’的城管也未必会出来……”姜芋打了个哈欠,说。 “再看看好了。”道真说,“那两个城管就是这个时间段被杀的啊……我们现在就在城管局前面,他们的动静我们就很清楚了。” “好好,你看着,我眯会儿。”姜芋拉紧了自己的大衣和帽子,靠在酱油仔身上闭上了眼睛。 姜芋说是眯会儿,可是很快就真的睡过去了,没办法,身上穿着暖和,酱油仔也是暖呼呼的——姜芋睡过去以后,道真还是提着100分的精神,睁大眼睛盯着那城管局门口看——大概过了半小时,道真自己也要撑不住了,眼皮直打架—— 突然,道真看到前方道身影,有些熟悉…… 酱油仔抬抬眼皮,看到道真离开的背影,又闭上了眼睛—— 姜芋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伸了伸懒腰,扭头却没有看到道真的身影,皱了皱眉—— “酱油仔,道真呢?” “汪……”酱油仔回答。 姜芋挑眉,“跟着个人走了?什么人啊……该不会真的是凶手吧?” “汪……” “道真好像认识的人?难道是家里人找来了?不过,小人参精的家人……难道是老人参精……想想都觉得好值钱……”姜芋起身,“算了,我们走吧,跟着道真也胡闹够了,回去吧。” “汪!”回去酱油仔还是积极的——要不是因为道真那个小胖子,小芋和自己就不用大晚上的在外面挨冻了——小芋对那个小胖子也太好了吧。 姜芋就带着酱油仔慢慢地往家里的方向走,边走边打哈欠—— “酱油仔,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去吃个早餐吧……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有早餐店开门的吧……”姜芋想得是反正也是要吃早饭的,回去以后道真不在还没有人做早饭,干脆在外面吃了。 “汪汪!”酱油仔也饿了。 “我先看看,有没有带钱啊……”姜芋翻了翻自己大衣的口袋,“有十块钱,也够我们吃早餐了啊。” “汪!” 姜芋找着早餐摊,突然他停住脚步——“酱油仔,你有没有闻到股肉烧焦的味道?” 酱油仔的鼻子当然是很灵敏的——“汪!” “这么早的时间,有人在烧肉……”姜芋顿了下,“难道是……酱油仔,跟我来——” 姜芋和酱油仔循着那股味道来到了个深巷——这块地方都是老民宅了,房子在本市都是比较破旧的,住在这里的人很都搬走了,剩下的不过也是些孤寡老人或者是贫困人家。 “就是这里了。”姜芋看着面前的破门说。 “呜……”酱油仔还是知道的,这个时候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 姜芋推门,发现门是被锁住的,他对酱油仔示意了下,酱油仔蹲下,姜芋踩在它的背上,估计了下高度,然后跃身而上,上墙头的时候,他的手还是免不了被上面的瓦片给划伤了—— “嘶……”痛啊。 下面的酱油仔动作就加灵活了,只见它个纵身,已经从墙外翻到墙里面了,还仰着脑袋似乎在催促姜芋下来——姜芋抽了抽眼角,从墙上跳了下来——还好,跳下去比跳上去要轻松了——不过…… “哐当……” 姜芋看着被自己踢翻的水壶——完了,白受伤了。 等姜芋和酱油仔跑进那个房子的时候,里面只有个人,那个人就是身体扭曲被放在热锅里的男人……的尸体——看着地上散落着的制服,姜芋拧眉—— 又个城管。 酱油仔在那个房子里转了圈,却没有什么发现。 “别找了,窗户开着,已经跑了。”姜芋说——动作挺快的。 “汪!”酱油仔看到锅里的男人,很感兴趣。 “别过去,你没闻到尸臭吗?”姜芋这方面的洁癖就没改过,“我们又不是警察,把他搬出来的事情跟我们无关,走吧。” “汪汪——”酱油仔听到了门外嘈杂的声音。 姜芋皱眉——“不会吧,这么倒霉?” 分钟以后,姜芋听到那门被踢开的声音—— “里面的人马上出来,你已经被包围了,出来束手就擒……” 姜芋很想骂人。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警察甲神情严肃地问姜芋。 “我说过了,我只是路过,”姜芋神态自若,“我闻到了奇怪的味道,想到最近发生的案子,时好奇进去看看而已。” “还有呢?现在这个时间,你是刚出门呢还是要回家?如果是刚出门,你又要到哪里去?如果是要回家,那你之前在哪里?”警察乙马上问。 “我是要回家,之前我就没事在街上散步而已,警察叔叔,没有规定说不能在外面散步吧?”姜芋想着,如果说自己因为好奇案子,出来调查,那加说不清了——因为确实这事和他没有关系,般人躲都来不及了,哪有人还主动和这种事情搅在起的。 “是没有规定。”警察甲觉得这个小孩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你有没有人证证明你在外面,只是在散步?” “……”当然有证人了,那就是道真啊,还是他把自己给拉出来的——说起来都是道真那小子,好奇心那么大,现在他不知道去哪里了,把自己倒给兜进去了——“警察叔叔,要说人证,我是没有,不过,酱油仔直和我在起,它可以给我作证。”把道真给说出来也未必有用,现在那小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而且本来道真就不是人,其他的不说,身份证什么的都没有,把他说出来,反而加麻烦。 “酱油仔?” “哦,就是跟着我的那……那只大狗,白色的那只。” 两个警察脸僵了下,“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 “没有,我是认真的,酱油仔就是我的‘人证’。” 这个时候,姜芋听到外面混乱的声音——不会儿,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进来,头大汗—— “外面那只大狗闹得厉害,我们都不敢过去,就怕它咬人……” “可以带它过来吗?酱油仔怕生的。”姜芋说。 “怕生……都快把我们派出所搅得人仰马翻了……”年轻警察嘀咕。 “好了,带过来吧。”警察甲看起来比较有威严。 很快,酱油仔就被带过来了,看到姜芋,它高兴地奔过来,在姜芋脚边直蹭,与刚才在外面的狂暴模样截然不同。 “真乖。”姜芋捏捏它颈部的肉,微笑道。 这对主仆,确实不好审。 “算了,先把人给拘了吧,等去他家搜到身份证明原件再说。” “累死了,先眯两个小时再说。” 于是,姜芋就被关起来了,当然还有酱油仔—— 道真,你小子你失踪就算了,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 “你这狗挺特别的啊……不知道卖不卖?” 突然听到道声音,姜芋转头,看到在这个小拘禁室的隔壁还有个人——穿着白色的套头羊毛衫,搭配条灰色长裤,看上去清清爽爽的,看五官,不超过三十岁,不算太出众,干净并不女气,尤其是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自有段风情——这样个人物,搁在派出所的拘禁室里确实是突兀了点—— 姜芋眼就看到了他戴在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有钱人呐。不过,就算是有钱人也…… “抱歉,我不卖。”怎么老是有人打酱油仔的主意呢?姜芋顺着酱油仔的毛,让它安分点。 “看来,它对你来说很不样。”男人习惯性地摸摸自己食指上的戒指,说,“看你年纪轻轻的,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杀人,侮辱尸体。”这是他们给自己的罪名。 男人挑挑眉,“是吗,不像啊。那你……”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为什么进来的。”姜芋倒是真的有些好奇。 “非法持枪。”男人笑眯眯地说。 “……” 第六十六章:差点的我可是不吃的。 “小芋,你有没有怎么样啊?”梁定看到姜芋出来,就东摸西摸,以确保他没事。 “松手,我没事。”姜芋虽然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但是身体这样被接触,还是很不舒服的。 “阿定,你看姜芋的样子就知道他没事了,又不会有人打他。”张璟笑道。 “汪汪!”做出回应的是酱油仔。 “对啊,有人敢打姜芋,那当酱油仔是死的啊。”谢流说。 “就算没有酱油仔,姜芋那本事,谁动得了他啊。”赵奕扬也说。 “你们过来就是来消遣我的?”姜芋凉凉地开口。 “我们来,当然是接你出去的。”谢流拉住他的手臂说。 姜芋听他们这么说,心里舒坦了,“还是你们有办法。” “那是当然了,”张璟道,“不过你也不是般的倒霉,被卷进这种事情。” “我倒霉?还不是……”姜芋下面的话因为看到进来的警察而吞了回去——“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那你就得感谢阿定了,是阿定早上去找你,结果撞到了那些警察,才知道你被抓的事情。”赵奕扬拍拍梁定的肩膀说。 姜芋对上梁定热切的目光,说,“你大清早的来找我干什么?” “我有几张篱笆的优惠券,所以去拿给你。”篱笆是本市家算是比较出名的中式餐馆,环境好不说,最重要的是里面的菜式,味道好,姜芋去过次很是喜欢,所以梁定拿到那些优惠券就准备给姜芋了。 “什么优惠券?”张璟在梁定身上扒,“怎么就不想着哥几个,光给姜芋了?” “别拉……”梁定推开张璟,“你们要自己拿不到啊,这是我给小芋的……” “算了,谁不知道你就对姜芋个人好啊。”赵奕扬笑道,“在姜芋面前,我们就都什么都不是了。” “无聊吧你们。”梁定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姜芋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对梁定摊开手,“优惠券呢?” 梁定马上把那些券拿出来,给姜芋。 “不少嘛。”姜芋看着那些优惠券,挺开心的。 “我记得篱笆的优惠券不好拿啊,”张璟疑惑道,“阿定,你是怎么拿到这么的啊……” “我……” “怎么,还聊开了?” 随着道声音,姜芋看到了个穿着笔挺的警察制服的高个男人走了进来——看那气势,应该是比其他警察要高级的样子,大概三十出头,是枚帅哥,只是姜芋看那人眉眼间——似乎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简二哥。” 没想到那几个人都规规矩矩地叫人了。 原来是熟人啊。 “姜芋,这是璎子的二哥。”谢流对姜芋说。 “你好。”姜芋觉得自己像他们这样叫人家“二哥”是有些困难的,所以只是打了个招呼。 简丞走到姜芋面前,打量了他番,然后笑道,“你就是姜芋吧,璎子和我提起过你。” “提起过我?”姜芋问,“提起我什么?” “璎子说,你是个能人。”简丞拍拍姜芋的肩膀,“今天这件事,是我们所里没弄清楚,让你受委屈了。” “那现在弄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吧?”姜芋也不想问。 “不可以。” 简丞说完,梁定几个马上说—— “简二哥,不是说的好好的吗?这件事和小芋没关系。”梁定说。 “对啊,简二哥,你也说是所里的问题,怎么现在姜芋还不能走了?”张璟道。 “简二哥,那户人家不过是废宅,姜芋他也不算私闯民宅吧?”谢流也说。 “简二哥,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赵奕扬。 “好了,你们几个小子还没完了?”简丞无奈道,“我说不让姜芋走,并不是说他有罪,我只是想要让他在这里留点时间。” “为什么?”姜芋皱眉,“你们还要请我吃饭吗?差点的我可是不吃的。” 简丞看着姜芋说,“如果你帮了我们这个忙,这饭我们肯定是请你吃的,到时候你还会有奖金的,算是协助警方……” “奖金少?”姜芋打断他。 现场安静了下。 简丞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五万。”这原本是为了市民协助警方办案的奖金。 “那好吧。”在派出所呆着,什么也不干就可以拿到五万,不做的是傻子。 “……那我先去把那桌饭席给退掉。”顿了会儿,梁定说。 这天,报纸上的头条新闻是:城管杀手落网,竟是名大学生!!! 新闻的内容是经过警方几天几夜的巡逻与搜查,终于在xx月xx日凌晨四点半在孩儿巷45号抓到了正在虐待被害人尸体的犯人。经调查,此犯人是某校的大学生,与校方联系以后得知,该生为大新生,平时性格沉默寡言,交友甚少,但是学习成绩特别优秀,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学生会是个变态杀人狂魔,对此,校方表示十分遗憾和沉痛……本是个前途光明的优秀大学生,到底为什么会堕落成今天的凶犯呢,请期待进步的调查…… “沉默寡言、交友甚少、变态杀人狂魔、还堕落……”姜芋看着那张报纸,气得牙痒痒——到底这个“校方”是哪个啊?还遗憾和沉痛??? “别看了,来,吃点水果。”简丞给姜芋个苹果。 姜芋接住,说,“我这牺牲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你放心,很快你就可以洗清罪名的。”简丞微笑道。 “得了吧,我现在都恶名昭彰了。”姜芋咬了口苹果说,“你们就这么有信心那个犯人会来自首?” “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百分之五十?”姜芋咬牙。 “对啊,凡事总有例外的嘛。”简丞神色自若,“这个犯人对城管下手,再看他的手法,分明是在报复,那报复城管的,就像是在模仿古代侠士的行为……这种人,本性并不坏,很有可能,他是在所谓‘行侠仗义’,而他现在逃了,顶罪的是你这么个前途光明的大学生,他知道了,来自首的可能性就大了……” “你就会说‘像是’、‘可能’,万没有呢?” “那……就听天由命吧。” “我要出去。” “不行。” 姜芋看着简丞,心想——这妹妹就是小恶魔了,哥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披着“人民警察”的外衣…… 不知道是不是姜芋的运气比较好,两天以后,还真的有人来自首了——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不是什么小摊贩,他是个只是个刚刚失业的工人。他之所以对那些城管下手,是因为那天他去买菜的时候,看到了那些城管对那些小摊贩的所作所为,他心情气愤之余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以前也是个摆摊的小贩,因为次被城管追逐的时候受伤从此再也没有起来。男人失业承受的压力本来就大,那天晚上他在街上乱逛,遇到了白天欺负小贩的城管,那城管喝得醉醺醺的,和他撞在了起,说话也不客气,像是个霸王,男人当时头脑热就把那个城管给杀了,至于为什么把人给炸了,是因为以前看过关于十八地狱的描述,他就按照那里说的把人给油炸了——至于那个废宅,其实就是他以前住过的地方,说起来他那个已经去世的父亲以前就是个卖油条烧饼的,那废宅里倒是留着不少废油——竟然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事后他把人给抛弃在了外面,故意让人发现了。有就有二,也许是因为真的无所谓了,也许真的是想要“行侠仗义”,他就这样放倒了个又个城管……而在第三个的时候就被姜芋给发现了。当知道那个顶罪的是个无辜大学生,他才清醒过来,来到了派出所自首…… “好了,总算没事了。”梁定看着姜芋出来,高兴道。 “困死了。”姜芋抱怨道。 “怎么,在里面还不让你睡觉?”谢流问。 “在里面,我怎么睡得着?回去以后定要好好睡觉。”姜芋说。 “那饭就先不吃了?”张璟说。 “那就先吃饭。”姜芋觉得得先吃饱喝足再美美睡上觉,那才是人间美事。 “好了好了,快走吧,为了等你这顿饭,我们中午也没吃好。”赵奕扬意有所指地看看梁定。 几个人往外走的时候,看到警察押了个中年男人进来,他们知道,那是真正的罪犯。 擦肩而过了,姜芋停住脚步,转身对着那人说,“哎,你知不知道报复犯罪,死后是要受什么刑罚的?” 那人停顿了下。 “那是要进入铜柱地狱,被烧红的铜柱烫身的。” 警察已经押着人走远了,姜芋小声说,“所以了,为了报复不必要的人,过于冲动,真的没有必要。” “小芋,你说的真的假的?”梁定好奇地问。 “真真假假,你以后不就知道了?”姜芋把双臂枕在脑后,“去吃饭了吃饭了,饿死人了……” 第六十七章:我可是姜家独苗。 女孩有头柔顺乌黑的长发,五官是那种很精致的柔美,具体的说,就是那种让人心怡的古典美,美人坐在窗边,面前是盘意大利面,她拿着叉子,慢慢地吃着面,只是让人侧目的是,她边吃,如珍珠般的眼泪却不停地掉下来—— “这面有这么难吃吗?如果不好吃可以不吃啊。”姜芋托着下巴看着那个美人垂泪,很是不解地说。 “我看不是面难吃,是心里难受。”谢流说。 “心里难受就不要来吃饭了啊,吃饭本来是开心的事情,这样吃东西浪费那盘面啊。”姜芋可是十分珍惜食物的。 “你看人家这样边吃边哭,这画面有美感啊,光看就很美。”谢流倒像是在欣赏美景般。 姜芋看了他眼,“我还以为你在可怜人家美女呢。” “我是可怜啊,可是我的同情心也没有太过泛滥啊,这样的美人肯定是有不少人疼的。”谢流本来就不是个心热的人。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美人太过瘦弱了,太单薄的不好生养……”姜芋评价道。 谢流无奈地笑,“你啊,这想法……到底是都在哪里泡出来的……” “我可是姜家独苗。”姜芋说。 “我还真想见见你的家人。”谢流是真的好奇姜芋从小生活的环境究竟是怎么样的,怎么会培养出姜芋这样的“奇才”—— “以后有机会吧。”姜芋看到那边那个美人起身,“嘘”了声,“她要走了,那面都没吃完呢,真浪费。” “她是去洗手间,”谢流看到那女孩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女孩子嘛,出门在外就喜欢往洗手间跑,不是为了方便,半是为了自己的妆容打扮什么的。” “嗯。”姜芋点头,“所以交女朋友什么的很费钱。” “你以为娶妻生子不费钱?那女朋友用的还是少的,养老婆不用说了。”谢流笑道。 “我知道。”姜芋郑重地点头,“所以我要努力赚钱了。” “哎,姜芋,我们都很好奇,你赚钱也算是厉害的,那么钱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你还是整天嚷着缺钱啊缺钱的?” “我是赚钱不假,但我缺钱也不假啊。”姜芋神秘兮兮地撇嘴,“钱我自然都是有用的。” 谢流知道姜芋的性格,所以也不计较。 “怎么那个美女还不出来啊。”姜芋看着洗手间的方向说。 “怎么你对这个美女这么感兴趣啊?不是还嫌弃人家‘单薄’吗?” “反正现在也没事做,吃饭的同时看看别的东西不也挺有意思的?”姜芋喜欢吃东西的时候看电视,除了读书的时候他都是喜欢心二用的。 “哎,出来个人。”谢流小声道。 姜芋看,“不是……那个……”姜芋没有说下去。 “怎么了?” “是她。”姜芋盯着那个方向,“虽然外表有所改变,可是身上的那种气息却没变。” “这你都看得出来。” 谢流看着从洗手间出来的人——件红色的连衣裙,外罩着件黑色的皮草,很是艳丽,脚上是双黑色的细跟皮鞋,女人味十足。头烫卷的红色挑染短发,脸上画着烟熏妆,眼角的黑色泪痣和红色口红相得益彰,显出格外的风情。不管是怎么看,都和刚才那个古典美人相差甚远,气质神韵完全不同…… “啧啧,这也差太了吧。”谢流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是假发吧,和真的好像啊。”姜芋说,“还有那颗泪痣,应该是后点的,点得真漂亮。” “女人可真会搞。”谢流摇头道。 “谢流啊,你说她为什么要变装呢?”姜芋压低声音,“难道她是个卧底,有任务在身?” “你最近是不是就警匪片看了?”谢流笑说。 “被你猜中了。”姜芋眨眼,“不过,到底这美女是做什么的呢?” “看外面。”谢流指着窗外说。 姜芋看到那个美女走出门外,然后停在辆黑色宝马前面,有个男人下车替她开了车,美女上了车,然后那辆宝马驱驰而去—— “那辆车不便宜吧,敢情是个有钱人?”姜芋转头,却见谢流看着那离去的车发呆,“谢流,你怎么了?” “那个男人……我见过。”谢流表情有些奇怪。 “别说,有钱人,你们都是认识的。”姜芋并不惊讶。 “不是,”谢流看着姜芋,微笑,“我想,我知道,那个美女是做什么的了。” “做什么的?”总是和“钱”挂上钩的。 谢流看看周围,然后凑过去轻声道,“她是个……小姐。” “小姐?” 姜芋带着酱油仔散步回来,就看到了窝在自己家门口的团不明物体—— “汪汪!”酱油仔对着那个物体吼叫。 那个“物体”抬起头来,看到了姜芋和酱油仔—— “小芋!”个纵身扑过来。 姜芋错身闪开,“再过来,让酱油仔咬你。” “汪!”酱油仔马上叫道。 “小芋,是我了……”可怜兮兮的声音,然后姜芋看到了张张白白胖胖的脸—— 姜芋微笑,“酱油仔,咬他!” “汪——” “啊——不要咬我!不要咬我!——小芋——小芋——救我!……” 姜芋倚在门边,语气很是悠哉,“酱油仔,咬到口就块红烧肉哦。” “汪汪!”酱油仔追得起劲了。 哼,谁让你得罪我的…… 第六十八章:酱油仔可是陪着我吃了不少苦 “小芋,奶茶。”道真捧着杯热腾腾的奶茶过来,小心地放到姜芋手里。 “我要块草莓慕斯和个焦糖布丁。”姜芋拿到奶茶,喝也没有喝口,就开始了下个命令。 “好的,我马上去买。”道真转身跑了。 “哎,对他够严厉的啊。”赵奕扬喝了口咖啡,说。 “没把他赶走就可以了。”姜芋恨恨道,“如果不是他,我会被抓起来,在派出所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 “可是你不是赚了五万块了吗?”张璟说,“那他也变相帮你赚钱了。” “所以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五万块,我才不会让他继续留下来。”姜芋冷酷十足地说。 “说起来,这小胖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啊?”梁定好奇地问,“他就没有家人吗?怎么会成了你的佣人了?” “他的家人……应该在山上吧。”人参是长在山上的。 “山上?”谢流说,“不会是你的同乡吧。” “当然不是。”自己有这样的同乡那不是发财了……姜芋转移话题,“对了,简璎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都没见到她人。” “她还能忙什么,不就是忙着和她的男朋友亲亲我我吗?”张璟叹道,“以前也不见得她是个那么粘 男朋友的啊,现在天天和她那个男朋友在起。” “她男朋友什么人啊?我还次都没见过。”那次也只是看到个背影,因为有种奇怪的感觉所以其实会有些在意。 “是在我们学校附近c大的学生,是美术专业的。”谢流回答。 “那哥们气质是真不错,外表也无可挑剔,怪不得璎子会中意他。”梁定说,“就是人好像不怎么好相处。” “怎么说?” “人家是走冷酷帅哥路线,不爱搭理人。”赵奕扬解释道。 “简璎不是说现在流行美少年,不流行酷哥了吗?”姜芋可是记得简璎经常在他们耳边说的那些歪论。 “那是流行,她说她不走寻常路。”张璟撇嘴,“我都怀疑那个许景阙是不是给璎子下了什么药,让 璎子那小妮子对他千依百顺的……” “小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梁定故意停顿住。 “像什么?” “像是在吃醋啊。”梁定嘲笑道。 “我吃醋?!”张璟脸都变了,“你说什么呢……就璎子那个疯丫头……” 那两人打打闹闹的时候,姜芋问谢流,“许景阙?” “就是璎子男朋友的名字。” “哦。” “小芋,这是慕斯和布丁。”道真把自己排队买到的东西放在姜芋面前,还直陪着笑,“小芋,你还要不要别的什么东西?” “先这些吧。”姜芋看着道真坐下,说,“到目前为止还不错,不过还需要给你的考核。” “我知道我知道。”道真白胖的脸上几乎写上两个大字了:“狗腿”。 “知道就好,待会儿酱油仔的牛排吃完以后,再给他买两块。”姜芋摸摸酱油仔昂起来的脑袋,“那 几天在派出所里,酱油仔可是陪着我吃了不少苦,看看,它都瘦了……” 其他人低头去看舒舒服服地趴在毛毯上吃着牛排的酱油仔——那光亮的毛皮……还真是看不出来,它到底是哪里瘦了…… 道真连连点头,他想到因为自己姜芋被抓进派出所“受苦”的事情就愧疚不已——小芋还差点被冤枉成杀人犯了…… 姜芋这才满意地点头——说实话,这种压榨人的感觉可真不错。 谢流等人当然也看出姜芋的小心思,但笑不语。 “姜芋,我想起来件事。”赵奕扬开口,“听说那个时候你被关在里面的时候,好像和另个人成了‘邻居’啊。” “另个人?”被他这么提醒姜芋就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非法持枪’的家伙?”虽然只是几个小时而已,但是姜芋对他还是印象深刻的,毕竟是他开口问自己买酱油仔的,而且那人的外表也太引人注目了—— “‘非法持枪’只是个借口而已,把他抓进去是想要查大的案子,给他定个大的罪名……”赵奕扬笑说,“不过,到了最后还是把人给放了,那所谓的‘枪’也被证明只是‘高仿枪’,只是罚了钱而已。” “你们说的是哪个啊?”张璟问道。 “还能是哪个?和你同姓的那个。”梁定也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哪个了。 “应该不只是同姓吧。”谢流望向张璟,“小璟,你们好像祖辈有过关系的吧。” 他们这么说,张璟也明白过来了——“张秦对吧?他家确实以前和我家有过关系。”看张璟的样子有些不屑。 “张秦?到底是什么人啊?”姜芋很是好奇。 “就是俗称的黑社会了,张秦他们张家的势力都是黑道上的,不过人家家族很会漂白,慢慢地在商界也是有了不小的名气,本市有好几个娱乐产业都是他们家的。”梁定回答。 “姜芋,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在吃饭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美女?”谢流突然说。 “记得啊,怎么了?”那样变装反差大的姜芋没那么快忘记。 “我不是跟你说过,她的职业吗?”谢流缓缓道来,“我是看到了那个来接她的男人,才想到的。那个男人就是本市个娱乐会所的经理,这个会所也就是张秦经营的,我是知道这个会所的经营内容,所以才猜出她的职业。” “娱乐会所?”赵奕扬说,“你是说丽都啊?” “丽都的女孩子质量都挺不错的。”张璟道。 梁定问姜芋,“你们是在哪里看到的啊?” 姜芋看着他们,挑眉,“看来你们队这个什么‘丽都’挺熟的啊。”似笑非笑的。 “姜芋,你可别想歪了,我们只是去过而已。”谢流可不想让“另个”不高兴。 “对啊,小芋,那都是以前的时候……”梁定还想要解释—— “什么时候带我去玩玩吧。”姜芋兴致勃勃。 沉默。 第六十九章:我记得我可是赚了五万块钱。 “小芋,我们不是舍不得花钱,实在是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去。”梁定向姜芋讨好解释着。 “怎么就不适合了?你们就可以去我就不能去了?”姜芋很不服气。 “其实我们是无所谓的……”张璟小声说——反正都是去玩嘛,和谁玩不是样的,想当初他们第次去那种地方的时候也是觉得新奇无比。 姜芋听到他的话,“那你们无所谓,我也无所谓,为什么就不能去了?” 梁定瞪了张璟眼,说,“其实那地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你不会喜欢的。” “我喜不喜欢我自个儿知道,你干吗替我做决定啊。”姜芋翻了个白眼。 “阿定,我说如果小芋真的很想去的话,那就带他去看看好了,也就图个新鲜。”谢流倒是很支持的——他知道梁定的心思,同时也比较了解姜芋,姜芋想做的事情还是不要阻拦的好。 “谢流你……”梁定没想到总是在旁看戏的谢流会拆自己的台。 赵奕扬把手搭在梁定的肩上,“阿定,不见得事事顺你意,姜芋这么想去,我们就带他去好了,现在满足他总比他直想着的好。” “你就会说风凉话。”梁定恨恨道。 “那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姜芋的小下巴抬得高高的。 “……去。” 看着梁定吃瘪的样子,那三人心里倒是爽快。 赵奕扬拿出手机,拨通了联系人的号码—— “小安,帮我安排下,今天我们几个要去丽都玩……” “丽都?赵少爷,这丽都还是不要去了吧。” “怎么了?怎么不要去了?”赵奕扬听他的语气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丽都死人了,那边都乱成锅粥了,赵少爷还是不要搀和进去的好。” “死人了?什么时候的事?”赵奕扬皱眉——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丽都啊,虽然丽都确实做的不是什么干净生意,但是张秦那个人,不会允许自己旗下的产业出什么问题,丽都是娱乐产业,这种事情肯定是要避免的。 “就是昨晚啊,这个消息还是暂时封锁的,我这是内部消息,如果不是赵少爷你,我还不告诉呢。” “行了,知道你机灵。” 赵奕扬又问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对姜芋说,“不知道该说巧还是不巧,丽都出事了,去不了了。” “你刚才说丽都死人了,是怎么回事?”谢流好奇地问——丽都向顺风顺水,这种事还是第次啊—— “死人了?”张璟冷笑,“最近张秦那小子还真是祸事不断啊。” “我看你挺幸灾乐祸的啊。”梁定说。 “有那么明显吗?”张璟不以为然。 “那个丽都死了什么人了?好像挺大事的样子。”姜芋比较好奇这个。 “小安说是里面的个小姐,那个小姐好像是最近挺红的,经典的是这个小姐死的时候那个样子太过诡异了,所以才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赵奕扬回答。 “死得诡异……”姜芋明显很感兴趣的样子,“怎么个诡异法?” “这个我也不清楚,这个消息本来就是内部消息,能让小安说诡异那肯定是有些内容的。” “既然那边都出事了,也就没有什么好玩的了,那就不去了吧。”梁定对姜芋说。 “那就要去了。”姜芋想着:张秦是个有钱人,又是个不喜欢太曝光的人,那他的钱就好赚了。 丽都的建筑风格非常有特色,就像是条豪华大船,晚上看上去,金色的灯光和蓝色的光束打在起,是为这个“大船”增添了不少质感。 “每来次丽都,我都对它的设计很感慨,撇去别的不说,如果张秦不去做大哥,当个设计师也能混口饭吃。”谢流感慨道。 “张秦?” “这个丽都是张秦自己设计的,从里到外都是他亲自来规划的。”梁定解释道,“张秦这个人从小就被称作‘天才’,只是没想到他长大以后会真的继承他老子的事业。” “天才?”姜芋想到那天在派出所看到张秦时的情境,他也觉得这个人和监狱格格不入,整个人的气质倒是偏向于“艺术家”。 “所以他在道上的称号是‘艺术屠夫’。”张璟语气不屑。 “有这‘屠夫’两字就说明他的本质是什么了,再艺术,也不过是后面两字的点缀。”姜芋说,“这样的人最可怕了。” “你都说他可怕了还要和他做生意?”梁定奇怪地问。 “那是另回事,我做生意的原则是‘钱’,二是‘钱’,三……” “三不会还是钱吧?”张璟吐槽。 “三……”姜芋对着他们笑,“三是我高兴。只要没惹我不高兴,有钱我都没关系啊。” 确实,姜芋直以来贯彻的原则就是这个——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真的惹他不高兴,让他连钱都不赚了的。 “这里已经被封锁了,不能进去。”在丽都门口,姜芋伙人被穿着制服的警察给拦住了。 “为什么不能进去?”姜芋明知故问。 “里面警察在办案,闲人免进。”语气坚决。 “办什么案子啊,还不能进了……” “对啊,我们就是想来丽都喝酒的,不会打扰到你们警察办案的。” “这大门开着,总归是要做生意的,不是吗?” “……” “吵什么呢?”从丽都里面出来伙人,带头的警察…… “简二哥!”几个人对着那个人叫道。 被几个人“福星”般的眼神看待,简丞挑眉,“你们几个来这干什么?要玩去别的地方玩,这里暂时不会开张了。” “我们不是来玩的。”姜芋郑重道。 “姜同学,怎么你也跟他们来这里玩了?这个时间点不是应该在家看电视,等着睡觉吗?”简丞对姜芋可是印象深刻。 “我又不是小孩子。”姜芋看了看里面,“简警官,里面出什么事了?你们在里面办案,是不是死人了?” “姜同学,我发现你的好奇心不是般的重。”简丞摇头,“你忘记了之前因为这个被关进去的事了?点都不引以为戒?” “我记得我可是赚了五万块钱。”姜芋笑眯眯地说。 “这次可没有什么钱让你赚了。”简丞看看几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男生,“你们几个,快点回去,别在外面瞎逛了。” 我们倒是想回去啊,可是这个主——众人看看姜芋。 姜芋瞄到另堆人从里面出来,笑笑,对简丞说,“简警官,我啊,就是对这种特殊的案子感兴趣,你也别这么不相信我,搞不好你这次破这个案子也还得靠我呢。” “瞧这口气大的,”简丞拍拍姜芋的肩膀,“好了,等我有需要会去找你的。” “简警官,你这是在敷衍我吗?”姜芋脸冷,“你不相信我可是会后悔的哦。”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了。 “小芋(姜芋)!”其他人觉得他不对劲,还以为他不高兴了,都追了上去。 从丽都里出来的张秦,望着姜芋的背影,若有所思。 姜芋感觉到那股追随着自己的视线,嘴角弯——很好,吸引到注意力了……等着上钩。 第七十章:如果是人类的话,不是屠夫就是医生 “又见面了啊,小朋友。”温和的声音。 姜芋看着坐在对面摇晃着高脚杯的男人,说,“我不是小朋友。” “呵呵。”张秦示意房间里的其他人出去,才说,“我第眼看到你就觉得我们有缘,果然,我们又见面了。” “嗯。”姜芋点头,“那你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啊?”姜芋当然知道是有什么事了。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张秦向他伸出手,“我是张秦,丽都的老板。” 姜芋也伸出手,“你好,我是……” “姜芋,对吧?” “看来你调查过我嘛。”他们这种人,疑心重,会调查自己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他调查出来什么了…… “我只是好奇而已。”张秦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姜芋,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查到你的消息是少之又少啊……” “我不过就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也没有什么好调查的,而且……”姜芋浅浅笑,“我行事低调。” “昨天晚上在丽都门口,你说的话可是点都不低调。”张秦记忆犹新,“你说那帮条子办案还得依靠你,这样的大话……难道只是随便说说的吗?” “你……应该有钱的吧?”姜芋觉得还是得把前提给说好。 张秦愣了下,说,“我想,丽都还是能赚钱的。” “那你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吧?”姜芋又问。 “我想这个问题丽都的任何个人都可以回答你。”张秦微笑——这个小朋友还真有意思。 “那就没问题了。”姜芋正襟危坐,“开始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张秦算是有些了解这个“小朋友”了,看来是个小财迷——不过,他就是喜欢这种直率的。 “可是我确实对你不是很了解啊。”张秦摇头道,“我要怎么放心你呢。” “你想知道我什么?”姜芋直接说,“你问我答好了。” “关于你的来历……” “我没有什么来历啊,和你说过了,我就是个来自乡下的穷大学生,没钱二没权三没势。” “就这样?” “就这样。” “那好,下个问题,你个‘穷大学生’是怎么和张璟那几个富家公子少爷认识,还当起朋友来的?”那几个人张秦也是听说过的,他们的圈子可不好进去。 “我帮了他们的忙,慢慢地也就认识了。” “帮什么忙?” “就是他们遇到了麻烦,我帮他们解决麻烦,不过这是客户的隐私,我不能随便透露。”姜芋直视着张秦,“如果你是我的客户,我也绝对会维护你的隐私的,这是我工作的原则之。” “这点我倒是挺欣赏的。”张秦双手抱胸,“可是对于你的能力我还是……” 姜芋想了想,说,“手借我看看。” 张秦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伸出手。 姜芋拉过他的手,凑近去看他的手掌心—— “不要告诉我,你是在看手相?”张秦有些不可思议。 “差不吧。”姜芋看着他的掌心说,“看手相也是门学问。你的话……” “我怎样?”张秦也来了兴趣。 “按手相来看,可不大好哦。” “怎么不好了?” “我的话可能不大好听,你听听就好。”姜芋也不客气,“你是孤星命,克父克母,再以后的话,还会克妻克子。” “确实不好听。”张秦皮笑肉不笑,“不过,你说克父克母,可以从其他人嘴里知道我父母已亡,你说克妻克子,我还没结婚也没小孩,这就没的说了。” 姜芋对他笑,继续说,“你命中有三劫,都是生死劫,两劫已过,劫来源于本身,劫则是人为,我说的有错吗?” 张秦愣了下——姜芋没有说错,他八岁的时候生病,差点病死。第二次就是那次意外了,确实是人为,在那次意外中他失去了父母,自己也差点死掉——不管是第次还是第二次,外人都很少知道,第次也就算了,第二次的意外,就算知道的,也只知道他父母去世的事情,并不知道其实那时候他也在…… “好了,这不过是小伎俩。”姜芋放开他的手,“如果张先生你相信我的话,那我可以帮上大的忙。” “那我暂时就相信你好了。”张秦喝了口酒,“这么年轻的江湖术士我还是第次看到。” “只要相信我就好。”姜芋双手枕在脑后,“说说看吧,是怎么回事?” “画皮,这个故事听说过吗?”张秦问。 “聊斋的话,我从小听得了。”姜芋回道。 “画皮里面的鬼用美丽的人皮装饰自己,那些人皮自然是从美人身上剥下来的。”张秦拿出个信封递给姜芋。 姜芋接过信封,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照片——说实话,很血腥。皮肉分离,只是片血肉模糊,外皮却没有了,很难想象,这具身体在之前还是个美女…… 姜芋张张地看过去,看完评价道,“这么熟练的剥皮手法,如果是人类的话,不是屠夫就是医生,只是要花费些时间罢了。” “条子也是这么说的。” 姜芋看着靠在沙发上的张秦,“你好像不这么认为?” “十分钟时间。”张秦放下酒杯,神情凝重,“苏眉只消失了十分钟时间,然后被发现的时候就变成了这样。” “十分钟……”姜芋沉吟,“还真是个麻烦。” “有困难?”张秦挑眉。 “还好,不过这种事情很容易引起社会恐慌。”之前的僵尸事件就是如此。 “所以那些条子才会想尽办法隐瞒情况。” 姜芋把照片放回信封里,“那么,现在我可以去你的丽都里面看看吗?” “当然可以。” 张秦已经对姜芋刮目相看了——那些照片就是他看了也觉得血腥与恶心,可是姜芋没有—— 呆芋(二) 欲望文 分节阅读(四) 呆芋 作者:土豆空空 分节阅读(四) 第百三十六章:他们要抓我…… “想要吃什么?”戟问刚醒过来的姜芋。 “奶油蛋糕……”姜芋回答,声音还是有些不清不楚的。 “这里没有奶油蛋糕,等我们回去以后再买给你吃好不好?”梁定语气温柔。 “回去以后……”姜芋垂下眼睑,“也许再也吃不到了……” “说什么呢?”戟拍拍他的脑袋,“回去你要吃少我都买给你。” “小芋,没有奶油蛋糕,就吃爸爸做的小点心吧。”姜爸爸笑着把放在饭盒里的小点心放在姜芋面前,“是你以前喜欢吃的花生酥和凉豆糕。” 姜芋点头,“谢谢爸爸。” “还要久?”戟问在开直升机的青。 “按这个速度到梨香镇还要个小时。”青回答。 “就要到了,小芋,你很快就会没事的。”梁定见姜芋总是闷闷的样子,安慰他。 姜芋抬头看了他眼,还是没有什么高兴的样子,“嗯。” 姜爸爸见姜芋这样子,摸摸他的头发,“小芋,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舒服就告诉爸爸。” “我没事,爸爸。”姜芋接受姜爸爸很快,也许是那种天生的牵绊吧——姜芋转头对梁定和戟说,“我们玩联机游戏吧。” “好啊。” 然后是姜芋跟戟组用戟的手机和梁定对打,不管姜芋以前是怎样的数码白痴,但是现在却是很乐衷于这种游戏。 个小时过得很快,转眼直升机就到了梨香镇的上空,只是梨香镇周围山,事实上很难找到着陆的地方,好不容易青勉强找到了块较大的平地来着陆,直升机触地的时候,因为地面不是很平所以还是晃荡了几下,姜芋有些不舒服,下机以后蹲在边蹲了好会儿,虽然没有吐出来,但是脸色也是苍白得很。 “大人,接下来的路还是要走的,这里叫不来车。”墨对戟说。 戟转点头,转过头问被梁定和姜爸爸扶着的姜芋,“小芋,还行吗?” “没事,只是刚才晕了点儿。”姜芋笑着,虽然有点勉强。 “要不还是我背你吧。”梁定说着就要蹲下去。 “不要了,”姜芋拒绝,“我现在不累,等累了再让你背。”姜芋说着就拉着姜爸爸往前走,“快走吧。” 梁定和戟对视眼,也跟了上去。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他们才走到梨香镇,进梨香镇,姜爸爸就让戟带着他们去那个女娲庙看看。戟原本以为姜爸爸会想去那个血池,没想到他第个要去的地方会是那个女娲庙——难道姜爸爸也觉得那个女娲庙不对劲了? 他们这群外地人,长相气度上又不般的,这样在梨香镇里出现,确实吸引了不少目光。他们直奔女娲庙,踏进女娲庙的殿门,里面就有几个香客在进香,那个庙祝老头看到他们,马上过来要好好招呼,却在看到戟和姜芋的时候愣了下——他们两个他还是记得的,也是不久前的事,虽然也会有些外地人来女娲庙参观,可是很少有像他们样在女娲庙里待就是下午,明显对女娲庙很感兴趣的,而且让他印象深刻的是,那个年纪看起来小点的小伙子第二天早上还被发现昏迷在女娲庙——这样的事情他想忘记都很难。 “是你们啊。”老头说话的对象是戟和姜芋。 戟只是点点头,姜芋却是有些莫名,在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看这个小伙子没事了,今天也是来拜女娲娘娘的?”老头问。 “算是吧。”戟看看四周,道,“我们想要稍微做点法事,可不可以让其他人先离开?” 老头犹豫了会儿,才点头,“好吧,我明白,这些都是镇上的人,我和他们说说看吧。” 很快,老头,脸上带着笑容,“他们都表示能理解,马上就离开了……需要我帮什么忙吗?”老头看姜芋除了脸色苍白点,也真的没什么事,他们现在来谢女娲娘娘也是应该的。 “不用了,我们是有备而来的。” 老头看看他们好像也没带什么东西,心里觉得奇怪不过也没说什么,离开了女娲庙还帮他们带上了门。 姜爸爸抬头看着那女娲像,目光深沉——“是……你吗?” 姜芋也抬头去看,当他看到那个女娲像时,心里有很奇怪的感觉——那种熟悉的感觉来了,而再看到她身后那条尾巴时,脑中好像又闪过几个片段——尾巴、尾巴、尾巴…… 这样想着姜芋就说出来了——“尾巴、尾巴……” “小芋,小芋,尾巴怎么了?”梁定几个人都担心地看着他——又魔怔了吗? 姜芋只是盯着女娲像看,可是眼中看到是回事,脑子里像是自动回放般——“动了!动了!女娲动了——啊……”姜芋突然伸手抱住自己的脑袋,神情痛苦地蹲下了身—— “小芋,你怎么了小芋??”梁定、戟和姜爸爸都是焦急万分。 青和墨抬头看那女娲像,明明女娲像还是女娲像,点变化都没有——为什么姜芋会说动了呢? 几人见姜芋这么痛苦却无计可施,姜爸爸起身,走到女娲像前,低喃着,“你想要做什么……他是小芋啊……是……紫苏啊……你知道吗……” 戟和梁定见姜爸爸在对女娲像说话,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知道里面肯定有些他们不知道的内情在,姜芋口口声声说女娲动了,姜爸爸却对着这泥塑像说话——难道这女娲真的是有灵? “要不要带小芋先走?”梁定问。 “等等。”姜爸爸拿了女娲像前案台上的只酒杯,把酒给倒掉,然后拿着空酒杯回来,在软到在梁定怀里的姜芋面前蹲下,从自己的包里摸出把匕首,“小芋,忍忍。”然后在姜芋的指尖划了小刀,血涌出来,很快把那酒杯滴满,然后用手指按住那只手指,放开后姜芋的手指已经愈合。 梁定等人虽然觉得奇怪,可是也没问什么。 姜爸爸拿起那杯血,走到案前,把血浇在了香灰缸上,血瞬间就像是被吸引了般,没有了点痕迹。姜爸爸叹口气,“不管怎么样,不要让他有事。”再转过身来,“我们走吧。” 姜芋迷迷糊糊的,感觉身子在晃荡,脑子里也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突然,脑子里的画面清晰起来—— 很人,有很人向自己挤过来——那些人很奇怪,穿着的衣服也奇怪,他们全都红着眼睛,脸色灰白,张着嘴巴,嘴角也都是血,两只手不停地向前做抓东西状,手上的指甲又尖又长,还带着血肉,他们全都向自己围过来,明明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但是那空洞的眼睛都盯着自己,盯着自己,就这样把自己给围住,那些手都往自己的身上抓——好恐怖……身上好疼好疼…… 听到姜芋不住的呻吟声,梁定等人都很不好受,可是他们都帮不了姜芋,只能抱着他…… “啊!”尖叫声,姜芋终于醒过来了,脸上全是惊恐。 “怎么了,小芋?” “好人……好人……”姜芋喃喃着。 “好人怎么了?”梁定问。 “那些人围着我,好恐怖,每个都向我伸出手,他们的指甲好长好尖,都是血……他们的嘴巴也都是血……他们要抓我……”如果是现实中,姜芋到不定害怕,因为这些对他来说肯定不算什么——可是在那个梦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感觉到自己那种深深的恐怖——其实在那个画面后面,他还看到了隐约有幕,但是那个画面比较模糊,而真正让他醒过来的是后面的画面,他只感觉眼前花,有人抱住他,然后就感觉很难过很难过…… 听到姜芋的描述,其实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了计较——要说姜芋所描述的那些所谓的“人”应该不是人了,倒是很像是僵尸,看到姜芋这么害怕,戟以为姜芋是害怕僵尸,心里凉,不过很快就顾不了那么了。 “好痛……”姜芋抱紧双臂。 “哪里痛?” “身上痛,手臂还有胸口,还有背……”姜芋苦着脸。 姜爸爸狐疑,把他的衣服给撩起来,然后在场的都被惊住了——只见姜芋白皙的身上都是狰狞的抓痕,虽然抓痕不深,也没有见血,可是那痕迹却是真的存在的—— “怎么回事?”梁定叫起来。 “明明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还没有的啊……”戟道。 “小芋说的明明是梦……为什么……”姜爸爸若有所思。 第百三十七章:上人救命啊 姜芋怎么也没想到,怎么就是夜的事情,什么都变了——明明是伙人来抓僵尸的,可是现在……姜芋看着下面互相撕咬的人,从来没觉得这么恐惧过——原来恐惧是这种感觉,以前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只是现在他真实地感觉到面临死亡的无可奈何。 “不要怕。”耳畔传来七川的声音,只是此刻他的声音也有些虚弱。 姜芋转过头去,“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七川回答。 “可是你……”姜芋看着眼前的七川,原本超然脱俗的人现在也是有些狼狈,看脸色因为直压抑着什么而惨白——姜芋握着他的手,都感觉到手心不停冒出来的汗——其实七川会这样都是因为他,是他拿了那湖里的水烧了给七川喝,如果不是他,七川也不会被僵尸毒侵袭,现在要压抑身体里的毒法力也失了大半。 “内疚了?”七川微笑着摇头,“是我要你烧水,也是我喝的水,是我自找才是。” “不是……本来上人你好好的,都是我,是我要来这里的,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来,现在也不会搞成这样……” “那也是我自己要来的。”七川说,“我们现在应该想想怎么摆脱这种窘境,不要再说这些了。”说起来,从开始到现在,七川现在对姜芋的态度是最柔和的了。 “嗯。”姜芋看着下面,那些昨天还仙风道骨的法师此时都已经变得癫狂——有些法力高些的努力想要把毒给逼出来,现在也是渐渐力不从心—— “啊——那个……”姜芋眼睛瞄到了被几个法师给围住的人——“他们两个……”姜芋看见的是姜红药和那个疑似女娲的女人,那些法师僵尸毒发作的时候,就他们两个不在,昨天晚上姜芋见到那幕的时候,被姜红药发现了,姜红药倒是想解释,可是好像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姜芋也没说什么,打了水就匆匆离开了——后来也没见姜红药和那个女人回来——想想,他们干脆不回来也就算了,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他们也算是倒霉了。”七川淡淡道。 姜芋看到姜红药苦苦在与那些法师缠斗——他确实很强,在这个时候,那些法师都已经失去理智了,只知道进攻,姜红药还算是能够勉强招架住,只是为了护住他身后哦女人,自然有些牵绊,不能心意对付那些僵尸法师,逐渐落于下风—— 七川见姜芋担忧的样子,微皱眉,“你真的挺在意他们。”他当然也看得出来,姜芋在意这两个人并不是有什么其他暧昧的意思,他的眼里有着些自己不明了的复杂情感——也许姜芋自己也不清楚。 姜芋的手握成拳,“他们……”不管怎么样,他都放不下,他恨自己现在这么弱,点忙都帮不上,不管是对七川还是对…… 七川拍拍他的肩膀,“我可以帮下他们……” “不行,你现在自己也……” “那个姜红药挺有能力的,也许结成同盟还有利于我们。”七川笑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暂时帮忙还是可以的。” 姜芋咬咬唇,“你小心点。” 七川见姜芋副很担心自己的样子,只感觉心里是柔软了几分,点头,“嗯。” 七川飞身向姜红药两人的方向而去,因为七川过来,那几个法师眼睛加红了,攻击也加犀利,不过就像七川自己说的那样,他虽然现在虚弱点,可是还不至于毫无战斗能力,他和姜红药起倒是应付得游刃有余——姜芋见到形势有些改变,心里高兴了些,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低头却看到张正对着自己狞笑的老脸——他双手攀在树干上,已经爬上来了——在看到那只枯瘦的手向自己伸来的时候,姜芋惊,身体往后仰——“吧嗒”声,整个人已经摔倒在了地上——在摔到地上的时候,姜芋还来不及呼痛,却在看到向自己围过来的人时忍不住叫出声—— “上人救命啊——” 七川听到姜芋的呼救声,回转过头来,见此,连忙飞身过来,把那些已经僵尸化的法师给踢开,然后抱起姜芋飞到边—— “没事吧!” 其实姜芋在自己叫出那句话的时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也有这天啊—— “……没事。” 七川注意到那边又有些僵尸涌过来了,那分明是从那镇上来的,他们肯定是闻到了味道赶来的——不妙! 七川把姜芋放下,“姜芋,你听我的,现在你马上走,有远走远,这里我先挡着。” “这怎么行……”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你看,你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还不如你先走,差不我就跟过去……”七川神情很是严肃。 “……好吧。”姜芋再看看姜红药身后的女人,想了想说,“我带她起走,这样你和姜红药也可以专心点。” 本来七川见姜芋要带拖油瓶离开,自然不怎么乐意,可是姜芋说的也是有点道理,而且现在时间紧急,他也管不了那么了,随便点点头就让姜芋快点离开。姜芋扶起那个身体软趴趴的女人,“跟我走吧。” “我……”女人看向姜红药。 “风妹,你快走。”姜红药马上道,边挡住那刺过来的利剑。 女人无奈,只得跟着姜芋离开。 姜芋扶着女人,其实走路也走得不是很快,耳中听到身后那尖利的叫声以及皮肉被划开的声音,心里再不安也只得加快了脚步。 “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的。”女人喘着气说。 “这怎么行?我定要带你离开的。”姜芋道,“你肚子里……不是有宝宝吗?” “宝宝?” “就是你的孩子,你的骨肉。” 女人低头看看自己的腹部,苦笑,“这个时候……它不该这个时候在的……” 姜芋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喜欢你的孩子吗?” “我自己的孩子我当然喜欢,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不对……”女人停下脚步,“我有我应该做的事……我有我的使命……” “你的使命?”姜芋愣了下,“你要干什么?” 女人突然用力抓住姜芋的手,“帮我个忙。” “什么忙?” “把孩子拿出来。” 姜芋惊,“不行。” “为什么拒绝?” “这是条性命,他还小,会死的……”条性命是很珍贵的,姜芋不喜欢不惜命的人,既然是从她肚子里掉出来的,那也是她生命维系的部分才对。 “不会。”女人声音淡淡的,“他是我们女娲族的血脉,没有那么脆弱。” “他在叫我……他需要我……”姜芋抓住梁定和戟的手,神色和慌张。 “谁叫你?谁需要你?”梁定忙问。 “他……他直在叫我……他要我过去……”姜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小芋,小芋,爸爸在这儿……有什么事对爸爸说……”姜爸爸也是焦急万分——从昨天开始,姜芋直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好像他现在处于另个世界中,和他们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他被困在那里痛苦不堪。 “小芋……小芋……”姜芋突然睁大眼睛,“是小芋在叫我!小芋在叫我!!” 这是什么话?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姜芋为什么在说自己在叫自己? “小芋很难过,他现在很伤心,他需要我……”姜芋还在不断喃喃着。 姜爸爸望着姜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伸手遮住姜芋的眼睛,伏在姜芋耳边对他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姜芋便闭上了眼睛,整个人软到在床上。 其他人只能看着姜爸爸动作。 姜爸爸拿出根红线,系住姜芋的手腕,然后套在自己手上,闭上眼睛,过了半晌儿,他才睁开眼睛,脸已经白了—— “姜叔叔,怎么样?” “少了,小芋的魂魄少了。” 第百三十八章:上人,你休息下 姜芋从来没有像现在感觉这么冲击过——他本来以为这次自己死定了,不是丧在这些僵尸手中就是变成他们的同类,可是最后还是七川救了他——但是他分明看到那道黑色的光柱穿透了七川的背——贯穿的时候,七川抱紧了姜芋,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呻吟。 “上人,上人,你怎么样了?”姜芋抓紧了他的手。 “咳咳……”七川咳嗽了几声,吐出来的是黑色的血——他想要和姜芋说些什么,但是现在张口就不停地吐血出来,根本什么话都说不了—— 姜芋眼睁睁地看着七川的头发变白,脸上手上都长出白色毛发,渐渐变得浓密,遮盖住原本的五官和皮肤,然后脸和四肢开始变形……看着面前的七川变身,姜芋不可谓不惊讶,但是因为他早就有所怀疑,所以也只是刚开始有些惊讶而已——真的伤得这么严重吗?都已经维持不了人形…… “原来是个妖怪。” 是熟悉的声音。 姜芋抬头,就卡看到了在树上的“人”,和戟长得模样的“人”。他就是戟千年来的使命——僵尸王。 看见姜芋挡在七川的面前,僵尸王冷笑,“放心,直受伤了妖怪我不感兴趣,我要的食物不是这个……” 姜芋注意到僵尸王的视线所在,那是他让正在生产的风姝躲避的地方——他出现就是因为风姝吗……他刚才说到食物…… “听说,女娲族人的新生胎儿可是什么仙丹妙药都比不上的。”僵尸王说着舔了舔嘴唇。 这个人用和戟样的脸说着这样的话,姜芋心里加觉得愤怒—— 他看到僵尸王往风姝所在的位置走去,想要阻止,但是这边七川的处境也很危险,现在的七川受了重伤,已经显了原形,那些僵尸虎视眈眈…… 姜芋从来没想像现在这刻感谢这么绝望这么痛苦过,他已经是可以降妖伏魔,可现在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能看着自己周围的人受到伤害——姜芋看到已经伤痕累累的姜红药用剑刺破自己的手,让自己的鲜血浸染那把木剑,以最后的点力量来组织逼近的僵尸王,但是那些僵尸像是不要命样前仆后继,虽然被他的血剑弄得惨叫连连也还是不断向前,而僵尸王只是加坚定了往哪个方向而去…… 怀里的七川奄奄息,姜芋从来没有像此刻般绝望这般痛苦——他握紧了双拳……为什么药这样……我需要我的能力,我需要变回以前的姜芋…… “小芋他背负了太……最不该背负姜家职责的是他……而现在姜家却要靠他才能继续下去……”姜爸爸望着已经陷入昏睡的姜芋,眼里满是痛苦与怜惜。 “姜叔叔,你不好难过,我们相信小芋会很快好起来的。”梁定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可是现在他必须要安慰比他难过的姜爸爸。 “小芋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为了不让我难过,也从来不问什么,很事都隐藏在心里……”姜爸爸继续说,“小芋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在白子村里面的,他和外面直没有什么联系,就算是后来在外面上了中学,也还是个人独来独往……所以看到你们的时候我还是很高兴的……” 姜爸爸说的是实话,姜芋没有上过小学,直接进入了中学,海华丝寄宿学校,在学校里姜芋也不怎么和别人交往——和在大学里的原因样,姜芋自己也不和别人交往,别的同学对于姜芋这种阴沉类型的也不会想要接触——何况那个时候大家都还是比较幼稚的,没有去集体欺负姜芋就已经很好了——虽然没有人能够欺负到他。姜芋在大学里,可以说是从认识梁定开始的,谢流这些人被他当做朋友,这里面姜芋的心理历程可以说是很长的。 戟和梁定都感觉得出了姜爸爸话里包含了太东西,但是姜爸爸没有主动说,作为“晚辈”的他们也不好问什么,只是他们没想到姜爸爸对他们这么坦白…… “你们是小芋的朋友,我看得出来你们很关心小芋,小芋也很信任你们……我私心里希望你们是小芋辈子的朋友……有些事小芋不对你们说,有些事小芋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不能直陪着小芋,有些话就让我和你们说吧……”姜爸爸叹口气,“小芋没有妈妈,这是小芋不会再我面前提起的话题……我直都知道小芋他心里是想要妈妈的,他对于母亲这个概念比很人都要深刻,虽然……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妈妈的爱。他从小就知道要照顾我,要背负姜家的所有责任,因为姜家他要守护整个村子,要为维持村子的存在而做出努力……可是他从来没对我说过辛苦,他子啊我面前永远是最贴心的小孩……有些事他自己都不知道,本来这切都不是他的包袱……小芋根本就不是姜家的后人……” “不可能。”戟先否定了,“他身体流着姜家的血。”所以自己那个时候吸了他的血会承受不住。 “因为我把我的血给他了,他的身体里确实是有姜家的血,但是他也确实不是姜家后人。”姜爸爸的手轻抚着姜芋的手,“我本来只是想要救他的,可是却让他这么受苦……” “救他?”梁定疑惑。 “他直是姜家的秘密,个被掩藏了两千年的秘密……” 当感受到身体里凝聚起来的力量,姜芋震,双手合十——“北帝敕我纸,书符驱鬼邪,敢有不伏者,压入酆都城。急急如律令!”念毕,只见从姜芋身上升起两道纸符墙,纸墙把那些僵尸给困住,试图推开纸墙的僵尸都被符纸的力量给弹回,接触到的身体表面都如火灼般疼痛,时又是阵阵惨叫声—— 姜芋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七川的额头上快速画了护灵符,“上人,你休息下。” 姜红药早就要支撑不住了,只是靠着意念,苦苦应付那些僵尸,又要阻止僵尸王的逼近,整个人已经紧绷到了极致,就在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发生了这变故,待他看到姜芋拿出的桃木剑和那些符纸时也是惊——这分明是……自己内力耗尽,已经使不出的招数这个小兄弟竟然全数使出来,并成功困住了那些僵尸……僵尸王本来就不把受伤的姜红药放在眼里,何况是这个弱得几乎可以被忽略的姜芋,可是就在转眼间,他竟然像是变了个人般,拥有了强大的力量,足以让他警戒的力量——再对上姜芋的眼神时,他不由也敛神起来,在人类中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狠戾的眼神,他像是在凝聚所有的力量,满是要与他对抗,并要打败他的信念——随着姜芋的靠近,他可以感觉到他逼人的气势——这个人类,不简单。 姜芋现在只有个念头——打败他!打败他! 手中的木剑变成了火剑,直直向僵尸王身上刺去——僵尸王身体往后退,避开那把火剑,同时掌心中聚集起来的白色球团伴随着噼啪作响的声音向姜芋身上飞去,姜芋手指的火剑分为二,把向僵尸王追去,把被姜芋横在胸前,挡住球团的攻击——那个球团属冰,火剑属火,碰在起的时候,发出刺啦的刺耳声音,姜芋只感觉手心发麻——那力量实在够强大,他几乎拿不出那把剑——而飞出去的那把剑攻势急厉,又聚集了姜芋几乎所有的能量,虽然没有刺穿僵尸王的心脏,也斜斜地刺过了僵尸王的手臂——这把桃木剑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是姜芋从小起陪着修炼的工具,与姜芋心灵相通,姜芋对僵尸王的恨意都传到了桃木剑上面,所有僵尸王被桃木剑刺中手臂的时候,那种疼痛却是瞬间蔓延到心脏,让他无法抑制地吼叫出声——随着僵尸王的受伤,那些僵尸也像是受到了打击,行动似乎也受到了限制—— 姜芋收回了桃木剑,趁此机会,正要上前去补上剑,却蓦地听到了声啼哭—— “哇哇哇……” 出生了—— 姜芋顿了下,也顾不了那么,正要上前继续刚才的动作,没想到身体却下子似被冻住了般,他能感受到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被生生地撕成了两半,体内的力量再逐渐消失——姜芋跪在了地上,身体颤栗着,眼睁睁地看着手里的桃木剑消失,身体虚软—— “呼啦”声,姜芋感觉到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扫到,然后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狼狈地跌到在地上,疼痛,除了疼痛还是疼痛…… “姜芋!”七川的声音。 姜芋看到了如从牢笼里放出来的僵尸潮水般涌过来,他浑身无力——意识逐渐飘离,最后看到的是黑压压的云……滴滴滴在身上的是什么……下雨了吗?…… 第百三十九章:我是不是……醒得不是时候? “你是……谁?”七川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他身上的服饰打扮都和他们不样,倒是和自己第次看到姜芋的时候姜芋身上的穿着很相像——他脸上蒙着黑布,所以七川看不见他的样子。 男人弯下腰把姜芋给抱起来,“我是谁不重要,我是来带他走的。” 七川喘着气想要抓住男人的裤脚,但是伸出去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变回了原型,手也变成了爪子—— “不行……” “你想要他死吗?”男人问道。 “我怎么……怎么会想要他死……”七川声音有些苦涩,“我希望他好好活下去……”就是这个人,让自己原本平静无波的心起波澜,且再也没平静过——他还想着,如果是他,就这样直陪着自己百年千年的过去也好…… “那我就必须带他走。” “你究竟是什么人?”七川能够感觉到这个人的气息并不般。 “我说过我是谁并不重要……”男人俯视着七川,对他说,“如果你还想见到他,就……跟着那个孩子吧……”男人望着的方向是抱着孩子的姜红药的方向。 七川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抱着姜芋走远了——而居然没有僵尸阻拦或者攻击他——七川觉得这切就像是场梦,入梦的时候,他遇到了姜芋,待梦醒的时候,姜芋就化作了泡沫,什么都没有了…… 眼前,那些僵尸乱成团,空中,僵尸王正和半人半蛇的风姝激战…… 七川觉得很累,从来没有这么累,他闭上眼睛,想要就这样放纵自己睡过去——可是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听到了孩子不算响亮可是贯穿了他的耳朵的啼哭声——七川打起精神,睁开眼睛,抬起眼皮却看到了那个被姜红药抱在怀里的小孩在哭,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那个孩子是看着他的方向……他想起了方才那个男人的话…… 跟着他吗?…… 僵尸王与女娲后人激战天夜,虽然女娲后人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僵尸王同样受伤了,最后女娲后人以己身做武器封住僵尸王的灵力,以血肉之躯化为封印符,把僵尸王封印了,最后在清醒过来的法师们的帮助下,僵尸王被封血池。在梨香镇少数几个存活下来的镇民传说中,是人首蛇身的女娲娘娘从天而降,帮助他们免除了灭顶之灾,让他们的血脉可以延续下去,所以他们修建了女娲娘娘庙供奉女娲娘娘,而这个庙却真正成了封印之门。在灵界的传说中,是众法师齐心协力,在与僵尸王大战几天几夜以后,把僵尸王封印在血池中。不管怎么样,人类记住的是眼睛看到的东西,散播传言的幸存下来的人,有些人有些事就算存在过发生过,也是会被时间掩埋掉的。 梨香镇战以后,当时参加的那些法师在事后几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隐退,其中又以据说是炎帝后人的姜氏族隐退得最彻底,接下来的几千年时间里,在法师灵界姜家人几乎再也没有出现过踪影。有人传言姜家会如此隐退是因为他们拥有了某种“灵物”,为了独占它才选择消失在历史中,而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所谓的“灵物”,其实只是个婴儿。而成为姜家秘密的“灵物”在姜家就这样存在了两千年。 “噗……”姜爸爸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弯腰,口里吐出了鲜红的血。 “姜叔叔,你怎么样?”梁定和戟担心地问。 “别管我,你们看看小芋……” 梁定和戟看向躺在床上的姜芋——他已经昏迷了快天了,姜爸爸说把他给带回来,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像是听到了梁定和戟心里的冀望,姜芋的眼睫毛颤了颤,真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梁定和戟的时候,他开口叫道,“戟,梁少爷。” 这样的说话语气他们不陌生——就是这段时间来和他们相处的姜芋的说话方式,可是…… 姜爸爸擦拭嘴角的血,转过身来,看着姜芋,“小芋,你怎么样?” “爸爸?”姜芋在梁定的帮助下坐起身,“我没事……爸爸,我这次睡了久了?” 姜爸爸也看出来了,这还是这个姜芋,不是原来的那个姜芋……他脸白—— “怎么会,我明明把小芋给带回来……为什么会……”难道其中出现了什么差错?如果自己没有把小芋带回来,小芋还是在那个时空,那他肯定会……姜爸爸都不敢往下想。 梁定和戟见姜爸爸脸色变差,也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爸爸,戟,梁少爷,你们怎么了?不高兴吗?我是不是……醒得不是时候?……姜芋的声音怯怯的。 “没事,小芋……”姜爸爸搂住姜芋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其实很勉强。 小芋……你在哪里啊…… 与此同时,女娲庙前—— 月亮的清辉洒在了整座女娲庙上,显得整座庙宇尤其得神圣不可侵犯。 怎么会忘记那个晚上,自己也是这样来到这里,然后进去,然后……感觉是不久前的事情,可是明明这中间发生了很很事……恍然如梦,可是却比所有的梦都要清晰…… 姜芋往前走,推开门,走进殿里。 点满蜡烛的女娲殿里,高大的女娲像就这样正对着自己——再看到这座女娲像,姜芋的心情早就已经不同了。 姜芋走上前,手碰触到女娲像的裙摆,嘴唇动了动,才轻轻地唤了声,“妈妈……” 怎么还会不明白呢?这种种巧合,切的不可思议……那个时候,风姝让自己帮忙的时候,那样温柔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肚子里的孩子说,已经为他取好了名字,叫“苏”……就像是有所感应般,他感觉自己的心不可抑制地跳快了…… “苏”……自己直奇怪的“苏”这个字的由来……明明应该是“姜紫芋”的,却是“姜紫苏”…… 女娲像就在他眼前发生了变化,金色的光晕散发开来,从女娲像上飘出了个黑色的身影——正是不久前还和自己在两千年前遇到的风姝……只是,现在,她面对自己,眼中有了太复杂的情感…… “紫苏……”那只纤细的手抚上姜芋的脸,“我终于听到了你叫我声……” “妈妈……”姜芋又叫了声。 “我等了两千年,终于等到了你……在我离开之前,我终于见到了你……我的苏……”两行清泪从风姝的眼睛里流出来,“明明你和我血脉相连,明明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切,可是看不到你,听不到你的声音……” “妈妈……”姜芋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我在这里,妈妈……”他想了久了,想要妈妈…… “紫苏……是妈妈的错……我自己都控制不了,我身上的磁场发生了变化,与我生时的时空交接,你才会回到那个时候……”风姝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的笑容,“原来……我和你,那么久以前就见过的……其实,那个时候,我见到你的时候,直觉得你身上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妈妈……”姜芋紧紧地抱住她,“我终于见到你了……妈妈……” “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能够再见到你,看到你成长到今天……就和般的人类样……这就够了……” 姜芋听出风姝话里的离别之意,又想起她刚才说的“离开”,心紧,盯着风姝,“妈妈,你要去哪里?” “时至今日,我的使命也差不了,我也已经心力交瘁……再也支撑不下去了……”风姝脸上是温柔的笑容,“我也应该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去该去的地方”,直是姜芋超度亡魂之前对那些亡魂说的话,可是现在听到风姝说出这种话,姜芋就知道很不妙了——他紧紧抓住风姝的手,“妈妈……不要离开……我好不容易见到你的……妈妈……” “紫苏,”风姝把姜芋的头发给抚顺,“你学道学法这么年,知道什么是人间的法度,什么是天象法则,注定的是改不了的……我说过了,再见到你我已经没有遗憾了……只要你好好地活下去,像正常人样……妈妈就可以放心了……” “妈妈……”姜芋看到风姝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睁大了眼睛,想要抓住风姝,却抓不到…… 风姝对着姜芋笑,“小芋,要好好的……也感谢姜家……不管是红药还是你的爸爸,或者是姜家任何代人,他们都守护着你,保护着你……把你交给姜家,妈妈很放心……紫苏……从现在开始,你就真的是姜家的人了……忘记我,也忘记你身体里的女娲血脉……像正常人样……紫苏……妈妈走了……” 姜芋只感觉自己被道强力给推出了女娲庙外,直跌在了庙外五十米外的地方……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女娲庙瞬间倒塌,变成了堆废墟——看着在废墟上升起慢慢消失的白光,姜芋的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这是他从小到大第次流泪…… “妈妈……” 远处,座山上,道红光升起,黑气围绕…… 变天了。 第百四十章:马上把时间调回去! 梁定见到祝嘉海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你来……干什么?”他是知道的,祝嘉海现在是做什么的。 “来接魂。”祝嘉海往房间里看,“姜紫苏……我原本只以为是同名同姓……看到你,我就知道原来真的是……怎么会这样,姜芋并不像是……” 梁定知道里面的姜芋昏昏沉沉,不大对劲,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他声音有些干涩——“不可能的……小芋不会……”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算算时间也差不了。”这时,姜爸爸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祝嘉海也不惊讶,脸上只看不出来表情,“我竟忘了……时间过得好快……我借给小芋的寿元也到了……” “借……寿元?”梁定吃惊道。 “小芋本来虽不死,但也不生,是我借了他人间的寿元才让他像正常人样长大……” “如果是这样,我也可以借寿元的。”梁定马上说。 “不行的。”姜爸爸摇头,“除非是歪门邪术。我当年也是好不容易凭借姜家的法术才把寿元给他……但是也才二十余载……你不行的……” “这个我知道,也只有姜家能够做到了,否则真的很难……”祝嘉海点头。 梁定看到戟出来,“戟,你有办法吗?”他那么厉害…… 戟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很想说自己有办法,可是事实上,他也筹莫展。 祝嘉海看看时间,道,“本来是这个时辰了……我帮你们拖拖,你们务必要在天内想到办法,要不然……我也帮不上你们。” “姜叔叔,你放心,我会想到办法的。”戟看着姜爸爸,保证道。 梁定却默然了——他能帮上什么忙?…… “大人!大人!”这时,青和墨赶来了。 “有事再说。”戟本来就不知道为什么心神不宁,又知道姜芋有危险,现在整个人很是烦躁,只是在姜爸爸面前不好表露,可是他的两个手下却在这个时候打扰…… “大人!”青上前在戟耳边耳语了几句,神情很是兴奋。 “什么?!”戟却是脸色变,并没有他们预想的那么开心。 “大人,那我们……”墨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了。 戟转身对姜爸爸说,“姜叔叔,我有事先走了,很快就回来。” “嗯,你去吧。” 戟他们离开以后,姜爸爸见梁定心神不宁的样子,叹口气道“梁定,你也去休息会儿,天亮了再说。” “……好。”梁定答应了,转身离开,只是在姜爸爸没有注意的时候,他的方向却由回房改变到了大门口—— 梁定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赵奕扬的号码—— “阿定啊,怎么……”赵奕扬的声音迷迷糊糊的。 “奕扬,马上给我在x市搞到辆直升飞机,我要马上回去!” “哎,你……” “别废话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梁定挂了电话,眼神是从来没有的坚决。 第二天早上,姜爸爸却发现梁定的房间不见人,而戟也没有回来,等到了晚上,那两个还没回来,姜芋已经陷入了昏迷,身体渐渐发冷,二十四小时眼看就要到了,姜爸爸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他们把他已经残缺的魂魄带走——只是,没想到奇迹在最后刻出现了……当看到姜芋身体回温,睁开眼睛的时候,姜爸爸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 “小芋——”姜爸爸紧紧地抱住他,犹如抱着最后的希望。 “爸爸……”姜芋还有些不清醒,声音里带着困惑——明明前刻他的魂魄还在混沌世界里飘荡,下刻竟然就回来了…… “小芋……”在门口的是戟,他看到姜芋醒来也是脸惊喜。 姜芋的反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眼,然后收回了视线。 戟怔了下,捏紧了手里的东西,才低声说,“你好好休息,好好保重。”然后转身离开了——来去不过分钟。 姜芋看着门口发呆。 姜爸爸拍拍他的头,“戟其实很关心你的,你不要对他这么冷淡。” “我知道……”姜芋把头埋在姜爸爸颈边,声音闷闷的。 “对了,爸爸,酱油仔呢?”他已经很肯定酱油仔就是七川,没想到他真的在自己身边这么久…… 姜爸爸望着姜芋,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在姜芋询问的目光中说出来了,“他走了。” “走了?走去哪?”姜芋不明白了。 “本来是让他闭关好恢复过来的,但是等我去看他的时候他不见了,村西的于老和萧先生都说看到他自己走的,至于走去哪我也不知道……”姜爸爸叹气,“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后来你也出事了,我早就慌了,其他的再也顾不得了。” “爸爸,我知道,酱油仔说过要直陪着我的,我相信他会回来的。”姜芋不知道是说给姜爸爸听还是在说服自己。 “爸爸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看见你好好的爸爸也开心……”姜爸爸现在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好。 “爸爸……梁定呢?”虽然姜芋的魂魄分离,可是记忆却是有的,这段时间来的事他都知道,他记得梁定是和自己起的…… 姜爸爸摇头,“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以为他回房间了,可是他就没有再出现……”姜爸爸心牵挂在姜芋身上,其他的哪里管得了呢。 姜芋皱眉,拿了自己放在床头的手机,拨了梁定的号码—— “没人接。” 姜芋有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姜芋回到白子村,跟着姜爸爸去祭拜了“玉茭”——玉茭就是二十年前带着刚刚“醒”过来的姜芋出村,然后让他登记有了正常身份的女人——玉茭是个很聪明漂亮的女孩子,她很想要出去,像正常人类样生活,她明知道自己出去以后她的生命之花很快就会枯萎,也在所不惜。她遇到了那个男人,跟着他出去了,还很幸运地怀上了孩子,可是……她的命运还是样,她的孩子生命很短,她自己也支撑不下去,而她为白子村做的最后件事就是带姜芋出去,给了他个身份。 姜芋拜完玉茭以后,却接到了赵奕扬的电话—— “阿定不见了。” 姜芋赶回去的时候,看到的是谢流几个人垂头丧气的样子。 “那天他就很不对劲,我们问他他也不说,还让我们离开,早知道这样我们怎么会让他个人呆着……”简璎咬着唇说。 “我查过了,不管是汽车还是火车,就算是飞机,也没有阿定的踪影,可是……他就是不见了……”赵奕扬说。 “跟人间蒸发了样。”张璟道。 姜芋注意到薛青在偷看自己,知道有事,让他们先走了。 他们离开以后,薛青对姜芋说,“那天梁少爷过来,呆在你的房间里好久,后来他怎么走的我们也不知道……” “我的房间?” “还有魔书。”桑南生提醒。 姜芋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别烧我!别烧我!我什么都说!”看到姜芋,原本在休息的魔书马上招了。 “说。” 从魔书口中,姜芋知道,那天梁来到这里,是要和魔书做交易——准确的说,是他召唤出了魔书里面的那只魔鬼,和他做了交易……这个交易内容就是“以命换命”…… “那……梁少爷死了?!”薛青叫道。 “梁少爷太痴情了吧……”花黎叹道。 姜芋听了浑身发凉——他用尽了办法,也感觉不到梁定的踪迹……如果他还活着,那么…… “小芋主人,你不要难过啊……梁定不是死了……只是……”魔书马上道。 “只是什么?” “以命换命,不是性命,而是生命……”魔书说,“梁少爷把他的生命给了你……他自己就变成不生不死,六道之外的怪物了……不过,梁少爷本来也是以为会没命,但是他还是答应了,后来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人了……” “那他现在呢?现在去哪里了?”姜芋追问。 “不知道……” 姜芋眼中冷光闪,抓住它,“马上把时间调回去!” “不可以的……在他和那个魔鬼做交易的时间就是魔鬼的时间,我改变不了的……”魔书怯怯地道。 “好,我要召唤他!” “那……再等十年?……不要啊……真的,他沉睡周期是十年……如果是我,我可以改变,可是他不行的……啊啊……小芋主人,你就算烧了我也没用的……啊啊” 无论姜芋怎么懊恼,已经发生的事情却再也改变不了了。 酱油仔走了,梁定不见了……戟再也没来找过他,姜芋去那个别墅,才发现那里早已空了,等待入住的是对陌生的新婚夫妻…… 好像就是瞬间的事情,身边的人都不在了——来这里上大学就像场梦,梦里有梁定,有戟,可是梦醒了以后,都没了……就连从开始就陪着自己的酱油仔也走了……真的什么都不给自己留下吗?拥有这样的生命……意义是什么?…… 笨蛋,都是笨蛋,就这样走了,不负责任……你们,最好不要再给我出现!…… “小芋,走了……小景请客,烤肉伺候!”那边,穿着白色淑女连衣裙的简璎对着姜芋大力地挥手,全无淑女的样子了…… “来了!”姜芋把自己的背包背上,大步跑了过去—— 也许,还有朋友吧。 差不,也要重新开始了。 ——第卷·缘起·完—— 第二卷:缘续 第章:你想白吃白喝吗? “开张大吉,开张大吉啊!”张璟在新饭店门口,笑得跟只大型的招财猫似的。 “哪有人自己的店开张自己不听说这句话的?”简璎有些嫌弃。 “你们句话都没有,我自己乐乐不行啊?”张璟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开个店吗?谁家都没有店啊?你乐什么啊?”赵奕扬只手搭在姜芋肩上,不屑道。 “我这店可是完全是靠我自己,完全由我自己的资金……”话还没收完就被打断—— “还有我的十万块钱。”说话的是直默不作声的姜芋。 “实施。”张璟忙道,“忘记谁也不会把祖宗你给忘记啊,这不是咱两合资开的嘛。”虽然是我投进去七十万,你好说歹说拿出十万块。 姜芋不理他,“饿死了,去吃饭吧。” “正好,俺们自己开了点,以后想吃饭就来这里,要吃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吃就怎么做,方便啊……”张璟继续套近乎。 姜芋的反应却是冷冷的瞟了他眼,“你想白吃白喝吗?” 张璟被他说,感觉喉咙里面就被什么东西堵上了,时还说不出话来——谢流等人就很没道义的偷笑了——当初他死皮赖脸地揣掇姜芋入伙的时候不就是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吗?…… 被几个人这样看着,张璟无奈道,“怎么回事白吃白喝呢?全记在账上记在账上……” “记在账上?”姜芋斜眼看他。 “记在我的账上……这样可以了吧?”张璟嬉皮笑脸。 “那就去吃饭吧。”姜芋说完就大步往店里走去。 其他人只能对张璟报以同情的目光,然后撇下她也跟着姜芋进了饭店。 张璟摇摇头,无奈地跟上。 其实说起来姜芋拿出十万块钱“投资”——其实根本毛钱都没出——事实上是这样的,张璟说要开店,新店就请姜芋看风水选地址,在开幕的时候还做了法,这来往的,姜芋是什么人,就算是朋友打个友情折扣,也要收十万块钱的——张璟就动了心思,他也是时冲动下,就对姜芋说,这十万块钱就当做姜芋入伙投资的钱好了——要说姜芋这样的人怎么会答应呢?姜芋当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钱进就是死钱了,如果把它活用下,来来去去的,也许还能生钱……当然,如果最后挣不了钱,他也是有的办法让张璟把钱给吐出来——这样的如意算盘,姜芋是打得噼啪响,他眼明心亮,就答应了,张璟还高兴得很,至于他之后的郁闷也只能说是他活该。 忘了说了,这家店的店名叫“玉京堂”,曲子姜芋和张璟的谐音了,看把姜芋的字放在前面就知道张璟对姜芋的讨好之意了。 在饭店的贵宾雅座里坐定,简璎就对话了,“这里的出自擅长做哪个菜系?” “这是个粤菜出自,就是在我们之前常去的那家红挖过来的。”里里外外都是张璟打理的,张璟当然比较清楚——“其实我还想找两个厨师,个川菜,个鲁菜,有必要的再招也行。” “小芋,你喜欢什么菜系的?”谢流转头问姜芋——他就坐在姜芋旁边,二他的另边就是那个般人看不见的郯庚。 “都行啊,好吃就好”姜芋确实不挑,而且那些什么菜系的他也没有那个概念——除了川菜辣点之外。 “小璟,我看姜芋好歹也是这个玉京堂的老板之,也不用什么事都你忙,不如找厨子的事情你交给他好了……反正好不好吃他的舌头知道。”赵奕扬介意道——虽然有些看好戏的心眼在。 姜芋确实对食物的直觉非常准,虽然他也是吃的粗茶淡饭的,虽然对于好吃的东西他也确实只有两个字——“好吃”…… 张璟有些犹豫。 “小璟,你是不是说让小芋当二老板是随便说说的?”简璎火上添油,“或者只是想要少拿出十万块钱?” 这可真是冤枉啊——张璟见到姜芋真的盯着自己,连忙道,“当然不是了,好,那小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姜芋最近也确实没有什么案子,再加上这个饭店他还是有些重视的,再经过赵奕扬他们这撩拨,当然就口答应了——反正只要能做出手好菜就行,嗯,是让他满意的好菜。 看着姜芋脸认真的样子,张璟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 “找厨师?”杜舟重复道。 “是啊,我们饭店缺几个厨师。”姜芋已经把玉京堂归到了“我们”上面。 “上面时候开业?” “现在已经开了,不过出于试吃阶段,正式开业是下星期三,黄道吉日。”姜芋回答。 “要不让薛青去你那里好了。”文政岳提议道。 “薛青去了谁给我做饭?”姜芋说,“我要另外找你们也帮我留点,定要会做菜的,能留客的。” “要不在网上发个帖子招人?”花黎提议。 “现在网上什么人都有,到时候牛鬼蛇神乱七八糟的,而且现在不管什么帖子出来以后,口水实事少。”桑南生摸摸眼镜说。 “这个我同意。”杜舟举手。 “那还有什么办法?” “你们不是有很关系网吗?就帮我做做宣传也好啊?”姜芋给电视又换了个台。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网……那些都不是……”都不是人。施齐安说。 “没关系啊,只要会做手好菜,不要露面把我的客人吓跑就好。”姜芋倒是很看得开——反正张璟直说要找会做好菜的厨师,又没有说只要人类……(小芋,问题是人家张璟是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思考的,如果他知道会怎样吐血你知道吗……) “你确定?”桑南生以为姜芋在开玩笑。 “很确定啊,反正你们快点帮忙就是了,下个星期我就要‘交答卷’了。”姜芋眼睛还是盯着电视,“谁找到我满意的厨师,我也可以给他高级的食物奖励……”这里的“高级的食物”,自然不是人类的食物,而是灵体喜欢的食物。 话说完,他们马上行动了,客厅里只剩下姜芋,不是,还有薛青小鬼枚—— “小芋……”生硬软软的。 姜芋转头,“干吗?” “你真的是要找厨师吗?” “对啊,你有人选了?” “你跟我来。” 姜芋挑挑眉,件薛青挺认真的样子,还是跟着他走了。 薛青带着姜芋去的地方是栋怎么看怎么破旧的二层楼平房,看样子应该很久没有人住了——当然了,里面闹鬼呗。 其实要说这个鬼也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搁谁家厨房里的东西三天两头动不动就消失,就算心里够强大,但是也是很郁闷的啊。 “你让我来就是来看着饿死鬼的?”姜芋看着楼上窗口啃着树叶的饿死鬼,皱眉。 “小芋,你不是要找厨师吗?他,他就是啊。”薛青拉着姜芋的衣服,“之前我看他可怜给他些吃的,他还让我拿来些食材做过菜给我吃的,虽然我没真的吃进去,但是味道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真的很好吃……” 楼上那只饿死鬼看到了薛青,好像还挺高兴,就要下来,但是下秒注意到了薛青身旁的姜芋,又瑟缩了回去,然后直接把窗户给关上了。 “小芋,你吓到他了。”薛青说。 “胆子这么小……不是饿死鬼是吓死鬼吧。”姜芋和薛青起推开房子的门,那门却没有锁,只是上面似乎泼上了什么红色的东西,姜芋细看——是狗血。 “阿三,阿三,你下来,下来。”薛青对着楼上喊。 “……” “阿三,我带小芋来了,小芋,我和你说过的啊,他不会上海你的……”薛青继续叫,“你不是吃东西都吃不饱吗?小芋又办法的啊。” 姜芋抱着双臂,“这么不识相,干脆收掉算了。” “呼”地声,道白影就从楼上飘了下来—— “你,你们好……” 姜芋近看眼前的饿死鬼,前额没有头发,拖着长长的辫子,身上穿着的白色的单衣,看样子,应该是只清朝鬼。他脸色青灰,脸颊有些凹进去,嘴唇发白,眼圈发黑——确实食指饿死鬼。其实撇去他身上鬼气森森的气质和那种憔悴的样子,皮相还是不错的,属于清瘦书生型的——知识,这样书生样的人,小青说是自己要找的厨子? “听说……你会做菜?”姜芋盯着他。 “就是点小、小手艺……”饿死鬼声音有些结巴——他还是看的出来,姜芋和那些徒有其表没什么本事的道士和法师不样,光是在他身边,自己就很有压力。 “小手艺?”姜芋低头看了薛青眼。 “阿三,你说实话了,要不然我也帮不了你……”薛青劝道,“小芋他不喜欢没用的鬼的……”其实这么说是有点威胁的意思在了。 这只叫“阿三”的饿死鬼还挺识相的,马上道,“我会、我会做菜的!我以前就是出自,在大酒楼里做的!” 姜芋看他也不像是敢骗自己的,点头,“收拾收拾,跟我回去考试。” “考试?!”阿三不明白。 薛青用力扯阿三的手臂,“笨蛋,小芋愿意收下你了啦。” 其实看着个字小小的薛青叫比自己高尚那么的青年“笨蛋”,这画面还是有些搞笑的。 姜芋横了薛青眼——他什么时候说过收下了?明明是说考试好不好?? 阿三还在纠结着“收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收了自己??又是阵脸白…… 第二章:你五行缺木,这个名字可以了 “哪有会把自己饿死的厨子啊……”杜舟在厨房门口,不时往厨房里看眼。 “你们不要不相信,阿三做菜真的很好吃的……”薛青马上说。 “小青,你不会就是因为想要得到小芋的奖励,就随便拉了只过来吧?”花黎拍了拍薛青的脑袋。 “才不是!”薛青瞪了她眼。 “有这样对待姐姐的吗?”花黎捏捏他的脸颊。 “什么姐姐啊……明明就是阿姨!”薛青也毫不客气的反击。 “你说什么?!”花黎脸都黑了。 没想到薛青下句加夸张,“没有叫‘奶奶’就不错了……” “薛青!”现在花黎的脸是红了,她想要抓住薛青,可是薛青早就跑远了—— “小青,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呢?过来,向花黎道歉!”说话的是薛青的爸爸薛易。 薛青不甘不愿地回来向花黎道歉,“对不起了……”然后被花黎各种蹂躏。 姜芋才不管他们怎么闹,他看看时间,对着厨房的方向喊,“最后五分钟,快点!” “没说有时间限制啊……”薛青在北花黎“虐待”的时候还不忘说。 “规矩是我来顶的。”姜芋回道,“我点餐我现在就是客人,有让客人等的吗?” “小芋……”薛青鼓着脸,然后被花黎又捏了好几下。 这时,厨房里传来阿三的声音……“快好了,马上!” “我闻到味道了,好像不错。”桑南生转头对姜芋说。 “味道这关还不错。”姜芋煞有介事。 很快,阿三就端着盘……蛋炒饭出来了。蛋炒饭是姜芋出的题目……这还是姜芋之前看那些美食电影,听里面说的“蛋炒饭”对于厨师的锻炼能力,所以他才出了这个题目……其实对他来说,好吃就是好吃了,其他的没什么。 姜芋盯着蛋炒饭看,外表看,蛋炒饭就是蛋炒饭,什么二米饭和鸡蛋的比例啊,什么米粒和蛋的形状……他还真看不出来——算了,还是吃吧。 姜芋舀了勺蛋炒饭,放进嘴里,咀嚼,又吃了口,沉默了几秒,才抬头,对阿三说,“好了,你够格了,我决定起用你了。” “这么快?”杜舟不相信,“你指吃了两口……就算、就算蛋炒饭好吃也不代表其他的东西就好吃了,小芋,你应该测试……” “不用试了,蛋炒饭够了。” “为什么就盘蛋炒饭就可以了?真的这么好?”文政岳问。 “电影里说了啊,能不蛋炒饭做得好吃的绝对是个好厨师。”姜芋说完,抱着那盘蛋炒饭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你们帮我安排下他,我回房做作业了。” 就这样,姜芋的第个厨师找到了。 ****** “同学,同学,同学……”姜芋正在图书管里找书,就听到道声音那边轻声叫着,因为直没有人回应,拿到声音就叫个不停。 姜芋抬头,看到那边的书架梯子上有个男生坐在那里,正对着自己的方向叫,他转头看看,好像这个位置只有自己——他指指自己,“你叫我啊?” “嗯嗯。”那个男生直点头。 “你知道za的书放在哪里吗?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你知道在哪里吗?” “za?”姜芋重复。 那个男生见姜芋没有直接回答,说,“对哦,你也是大新生,应该对图书馆也没有那么熟悉……” 姜芋嘴角弯,“不好意思,我大三了。” 那个男生脸僵了下,“对……对不起……学长……”实在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生比自己看起来还要小,所以才会误以为是同年嘛。 “没事。”姜芋继续说,“这层的图书馆里根本没有za这个编号的书,za俗语外文原文书,是在楼上图书馆西侧三的暑假,你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嗯……谢谢学长”那个男生讪讪的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不用。” 男生件姜芋也没有追究,继续找他的书,本来拿了自己的东西,想了想,还是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样东西,递到姜芋面前,“学长,这个是红豆饼,我自己做的,给你。” 姜芋结果那个小塑料饭盒,“你做的?” “是的,学长,你放心,味道不会太差的,我最擅长的就是做甜点,我以后就是要做甜点屋的,这次我要找的外文书就是关于甜点的。”男生说起自己i感兴趣的东西,眼睛里的神彩就了好。 “是吗?那就谢谢了。”反正有吃的不要浪费。 “那学长,再见。” “再见。” 姜芋见他走了以后,从小饭盒里拿出块红豆饼,先闻了闻——还挺好闻的,然后才放进嘴里,才要了口,姜芋就来不及吧剩下的给吞下去就拿着那小饭盒追了出去——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什么,你要请我做厨师??”听到姜芋的请求,男生有些措手不及。 “是啊,学弟。”姜芋脸诚挚,“大学生嘛,打工啊兼职啊都是需要的,丰富自己的人生阅历,为你的简历也添上精彩的页,而且,可以勤工俭学啊,经济上独立宽裕,有利无害啊。学弟,作为学长,这是我对你最好的建议。”完全是副诱骗无知小学弟的表情——姜芋在和自己利益无关的时候,谁也不要搭理,但是旦扯上关系,他要可亲有可亲,要和善有和善。 “好像听起来不错……”男生点点下吧,“可是……” “待遇从优,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姜芋连忙说——甜点师傅肯定少不了的。 “我现在还是学生,时间上的安排……” “这个我来安排。”姜芋既然看上他了,其它的也顾不得了——至于后续的事情其实全都由张璟来负责了。 “那好吧,以后就拜托学长了。”男生挺郑重其事的——其实说起来,他直想要有个实践机会,可是在家里他爸妈肯定是不同意他做这个的。而在外面,那些店家都想要的是经验丰富的甜点师傅,自然不会邀请他,现在终于有个机会了——而且这个学长看起来也挺可信的。 “好,就这样,到时候我联系你。”姜芋喜滋滋的就要离开了。 “等等,学长。” “怎么了,学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姜芋笑眯眯的问。 “你……”学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还没问我要联系方式呢?……你连我的名字都没问……” 姜芋才想起来,脸上倒是点尴尬都没有,说,“那同学,报上你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吧。” “我是杨诺诺,承诺的诺……”说完杨诺诺看了眼姜芋,视乎想要看他的反应。 “怎么不说下去了?”姜芋不解。 杨诺诺抓抓头发,“不好意思,是因为每次那些人听到我的名字,都要笑……” “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我的额名字……很像女生的名字……”从小到大不知道被人家小了少次,他都麻木了,可是这次学长竟然毫无反应? “名字有什么关系?你五行缺木,这个名字可以了。” “……” “联系方式?” 杨诺诺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但是报完以后,缺不见姜芋要做记录的动作,“学长,你……不记下来吗?” “我已经记住了啊。”姜芋点头,“好了,就这样,我先走了,拜拜。” 看着姜芋潇洒离去的背影,杨诺诺脸上的表情很是无奈——“学长,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姜芋高兴的是——找到第二个厨师了,这还是个甜点师。收获不小啊。继续努力…… 第三章:可惜,不能吃啊。 “姜芋,最近厨师找得怎么样了啊?”张璟问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挺好的啊,已经找到了两个了。”姜芋回答得漫不经心。 “这么快?”张璟本来已经做好了姜芋说“没找到”或者“找不到”的准备了,可是他现在居然说已经找到了,还是两,能不让他惊讶吗? “时间不是很紧吗?我自己的店我自己知道啦。” 件姜芋这么轻松的样子,张璟加不放心了,“小芋,你找到的是……哪个菜系的厨师啊?要不让我先见见?” “不是什么菜系的啊,不是你说只要做出来的东西好吃就行了吗?”姜芋抬眼看他,“喂,你这个反应不会是不放心我吧?……” 张璟连忙道,“怎么会?我就是好奇,好奇……”在姜芋的目光中说得有些没有底气。 “行了,到时候会把他们介绍给你的。”姜芋继续低头吃面。 张璟越来越觉得担心了——你说他年纪轻轻,干吗要跟个老头似的整天愁这个愁那个啊……实在是姜芋经常不按理出牌,他不放心——当然,在姜芋看来,他的牌还是挺规矩的,只是他的理和他们的理不样而已。 旁边的赵奕扬见此,嘴角勾,颇有些坏心眼地道,“小芋,你这么喜欢则加店的面,不如去看看人家厨师怎么样?” 张璟停了狠狠的砍了赵奕扬眼——有这么做兄弟的吗?净落井下石!……他想要的是往高级饭店发展,哪有这个随随便便的出自都往店里拉的??——张璟现在这么想,如果被他知道姜芋找的那些厨师的真面目……天知道他会不会疯掉。 姜芋听赵奕扬这么说,还真的认真考虑了会儿,“确实可以,现在很人爱吃面的……” “依我看,这面虽然味道不错,但是我吃过逼着好吃的面……”谢流插嘴。 “真的啊?”简璎抬头问。 张璟看向谢流——觉得这才是好兄弟啊,知道不拆自己的太——“谢流,说说,是哪家酒楼的?” 姜芋也看着谢流,他现在可不光是想这吃本身了,还有就是“他们”饭店的利益。 谢流回答,“不是什么酒楼啊,只是家路边摊,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我饿得不行,看到家面瘫那边那么人等着,觉得有意思,就去那边排队买了碗面吃,真的是我吃过的面里面最好吃的,比那些加了什么高级食材的要有味了……” “是不是你饿极了,好吃不好吃不是罪,是胃吧。”张璟撇嘴道。 谢流转向身旁的空位置,“郯庚也跟我起去的,那天晚上他也尝了些,他可不会饿,他的嘴巴总没有问题吧?”人家郯庚还是将军呢,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张璟件那个位置上隐隐的人形,点了点头,然后又没了——“你说什么郯庚哪里会有什么不样的意见啊……”个路边摊上的面,如果真的引起了姜芋的兴趣,那还得了?自己的饭店直接变和路边摊样的档次了。 “路边摊也是可能有美味的啊。”简璎倒是十分赞同的,“那些大酒楼里面的都吃腻了……” 姜芋听他们说,终于开口了,“那那家小面摊是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只是……”谢流脸上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 “只是什么?” “只是在个星期前,我还想去吃面,结果去了听旁边的摊贩说起,才知道,那个坛子已经没了,原来半个月钱的晚上,有伙小混混突然来收什么保护费,那面瘫老板不答应,就动起手来……后来就出事了……面瘫老板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时伤得重了些,就没挺过来。”谢流很是可惜。 “现在的小混混也太嚣张了些……”简璎说。 “那些警察管普通老百姓倒是像虎狼样,可是真的面对这些不法分子,就跟虾子笼子似的。”赵奕扬嘲讽道。 简璎听了这话,倒是不满了,“不是所有的警察都这样的。” “是是。”赵奕扬知道自己在简璎面前说这话确实不合适——人家就是警察世家出身的。虽然她自己没有这个志愿,但是那也不能说到她的家人。 谢流转头看姜芋,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觉得里面肯定有文章。 几个人随随便便把午饭解决了,就回答学校,大家下午都有课。谢流还没回到教室,就收到姜芋的短信——“谢流,告诉我那个面瘫的地址。” 到了晚上,姜芋个人出门,来到了谢流所说的那个面瘫的地址——今天晚上天昏风大,月莲也是不是被云给遮住,天有些闷,看着好像是要下雨了。谢流所说的那个面瘫其实位置还是比较偏的,但是这旁边有座山,那座山上市场会有天文爱好者或者是浪漫的情侣上去玩,也有些赛车经过,所以说起来生意也不会少,平时这里会有几个坛子,但是今天这样的天气来玩的人少,几个摊子陆陆续续地都收走了,姜芋过去刚看看到最后个小摊在收摊。 “年轻人,要碗馄饨吗?”那位大叔看到姜芋,以为最后单生意。 姜芋看了看他还在冒的锅,点头,“嗯,来碗吧,醋点,辣椒也要些。” “好嘞。” 姜芋在其中条横凳上做下,“老板,我听说这里原本有个面瘫,那面挺好吃的,现在那摊子撤走了吗?” 大叔听姜芋这么说,手上的动作滞了滞,叹口气道,:也是有不少和你样的狂人想要来赤他家的面……可惜啊,老杜太衰也太倔,就这样送了条命……哎……“ “这样啊。”姜芋往后面看,看到不远处颗属下还支着的架推车,上面还有口锅……现在看过去也是萧条——“就是那里吗?” “是啊,老杜家里没有人了,尸体还有他邻里和我们几个帮忙简单给烧灰葬了,他留下的东西,没有人整理也就在那里了,我们几个老伙计就想着有个念想。” “是这样啊。” 大叔动作麻利,很快馄饨烧开了,他舀了慢慢大碗给姜芋,“这最后碗就是你的了。” “好大碗,谢谢了。” 姜芋吃完了那碗馄饨,大叔 也收拾好馄饨摊准备离开了—— “年轻人,看天好像要下雨了,你这么晚还在这溜达啊?”大叔问。 “我待会儿就走,大叔你先回去吧。” “嗯,那我先走了。” 大叔骑着三轮车离开了,姜芋买着步子往前走——在他面前,那个面瘫已经铺陈开来,锅里的热水烧着,冒着热气,个六七十岁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在擀面杖就擀着白白的面皮——姜芋就在他面前,看那老头很快吧面皮擀薄了,然后动作熟练的叠起来,拿起放在旁的到把那面皮切成细细的条状,每刀都很均匀。老头边切边问,“要碗面吗?” “要。”姜芋在条登上坐下。 老头把面下到烧开的锅里,自己在旁开始拌酱料,每个动作看起来随意,其实却很细致…… “很像。”姜芋说。 “待会儿下到面里,你要拌面也可以,要做浇头也行。”老头道。 “嗯。” 面熟以后,老头把面捞上来,再舀了勺清汤,最后把酱料浇上,最后才放葱。他把那碗面放在姜芋面前,“客人,吃吧。” 姜芋看着面前的面,旁边挑起的灯光照下来,看到的是白白的面条,红色的浇头和绿色的葱末,确实很美味。 “看起来很好吃。”姜芋没有接过他的筷子,“可惜,不能吃啊。” 老头看着姜芋,然后嘴角掀,眼前的灯光却是没了,那面摊又回复了原来的简陋和粗糙,别说那碗面了——那碗被姜芋称赞的面现在确实凭空消失了。面前的老头跟刚才的干净整洁不同,确实满脸的血,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在夜晚除了恐怖还是恐怖。 “你不是普通人。”老头开口,“你来这里……看来是和我有关。” “我就是来找你的……”姜芋也不绕弯,“有没有兴趣来我的饭店当厨师?” “什么?”老头没有想到姜芋的答案是这个。 “你做得手好眠,我很感兴趣,所以请你来当厨师。” “可是……我已经不是……”老头觉得还是不可思议——这个呃年轻人看到自己i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是无所畏惧,现在居然说出这个要求…… “你不是人,我知道。”姜芋微笑,“这个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你的面很好吃。” “我……不回去的。”老头拒绝了。 “为什么?” “我有事要做。” “我知道你有事要做,你既然没有去下面投胎,那肯定是在人间还有牵挂,不过……在人间有人间的规矩,有些事你可不好做,如果你相信我,就交给我来办吧……我会帮你教训那几个小混混的……” “不,不。”老头摆手,“我说的事不是要报仇,我都已经死了,不想要再生太事……而且,那天其实我也冲动,那些小混混会做什么我是知道的,我不想再追究……只是……” “什么?” “他们拿走了我的样东西,我要拿回来。” “什么东西?” “我家老婆子的遗物。” 第四章:我是有始有终的人 “姜芋?”张泰看到姜芋的时候有些惊讶,“好久不见。” “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姜芋看着他,“听说你逃亡到国外了。” 张泰的嘴角有些抽抽——有这样说话的吗?不过也就是姜芋了,其它人别说他们不敢,就是被自己听到,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没有,只是去国外……拓展业务而已。” 气氛顿时有些冷滞…… “咳咳。”张泰干咳声,说,“姜芋,你今天来……是来找我的吗?”他回来到丽都,又是“单枪匹马”,应该不是来玩乐的吧? “不是,我……”姜芋想到了什么,蹲了下,说,“张泰,这丽都还是你家的吧?” “确实是在我的名下。” 姜芋继续问,“那这x市的黑道势力 也是你管辖的了?” “可以这么说。” “那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人?” “有你找不到的人?”张泰挑眉。 “反正越快越好……你帮不帮?”姜芋也很干脆。 “帮,你难得向我开口,我怎么可能不帮?”张泰说。 当那几个小混混被抓到张泰和姜芋的面前时,他们还以为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了——他们不知掉自己哪里惹到了那位,但是他们做过的坏事也不少,所以吓得不行——但是,最后,张泰只是开口问了他们那个面摊老板的事,然后让他们把拿走的东西交上来——然后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了。 “为什么而不说让我教训他们?”张泰转头问姜芋。 “我只是被拜托找回这个东西,其他的不管我的事。”姜芋话锋转,“不过,他们根本不需要我来教训。” 张泰觉得姜芋这话奇怪,不过几天以后他就知道了——那几个小混混晚上喝醉酒开车,结果在弯道的地方不知掉使他们真的太醉了还是之前下雨地太滑,最后连人带车掉下了悬崖——无生还。 只是现在的张泰不知道,只是觉得奇怪。 “跟你说话只觉得你话里有很玄机。”张泰道。 “是你想太了吧。”姜芋看看眼前的老银镯子,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对老杜来说确实意义深重——“好了,我该走了,下次请你吃饭吧。” 张泰愣了下,“请我吃饭?”这话不像是姜芋说的吧——姜芋居然请人吃饭?他虽然和姜芋接触不,但也知道姜芋是只进不出的…… “怎么了,不愿意啊? “不是。”张泰摇头,“我很荣幸……” “那我先走了……” 张泰突然想到了什么,道,“说起来之前我还见到了梁少爷……” 姜芋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住——他转过身,“你说谁?” “梁少爷啊,那个和你老是形影不离的梁少爷。”张泰见姜芋神色右边,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姜芋盯着他,神色凝重,“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是不是梁少爷,只是那个时候觉得长得像,但是我和他打招呼,也没有得到回应……”张泰说,“那还是在南海的船上看到的,那个时候长得像梁少爷的人在另辆游船的甲板上。” “南海?”姜芋喃喃着。 “姜芋,难道梁少爷真的去了南海?可是他去那里干什么?”张泰觉得奇怪,“他不是应该呆在你的身边吗?” 姜芋看了他眼,“为什么他就要呆在我身边了?” “我只是看那梁少爷和你形影不离,他呆在你身边也还挺配的。”张泰阅人无数,看人的眼光还是i有的,所以在见到梁定看姜芋的眼神就知道了梁定的那点心思,只是他不好点明罢了。 姜芋也懒得因为他话里的那点意思纠结,只是问,“你知道……他的穿是开往哪个方向吗?” “方向……我当时是达成回来的穿,看样子梁少爷的穿合我的方向倒是差不的。”张泰w望着姜芋,“难道哪个真的是梁少爷?梁少爷怎么会在那里?” “你问我我问谁?你想知道你自己去问他吧。”姜芋转身,“我走了,再联系!” 张泰看着姜芋的背影,磨着下巴若有所思。 ****** “小芋,找到几个厨师了?”终于起吃饭的时候,谢流问姜芋。 “三个了。”姜芋回答。 “小芋,你做事果然有效率。”简璎把卷成团的意大利面往嘴里送。 姜芋喝了大口牛肉汤,对谢流说,“谢流,你的推荐不错。” “什么推荐?”张璟开口,“这家饭馆还是我推荐的啊,和谢流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面。”姜芋道。 谢流怔了下,嘴巴动了动,才说,“不会是……你找到了?” “嗯。”姜芋点头,“味道确实不错,值得推荐。” “谢流,我记得你推荐给姜芋的是……”赵奕扬也下子明白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过再想想却只觉得很同情张璟。 简璎很聪明,前后联想也了解了——姜芋的能力她能不知道? 被几个人看着不自在,“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看我干什么啊?我还不知道姜芋的话里什么意思呢?什么面……什么推荐……谢流他推荐了……啊???”张璟的的记忆也回放了下——那天,谢流说的是有家面摊的面很好吃,他是喝姜芋说的,可是……可是那个面摊的老板不是…… 姜芋看着张璟惨淡如鬼,“干吗你?吃饭不好好吃,鬼叫什么?” “姜、姜芋,你不要、不要告诉我你请的那个厨子是……是那个……” “其中个就是那个面摊老板啊,我帮了他的忙,他就答应来我们饭店里了。”姜芋还衣服不要太感激我的样子。 “你、你……”张璟都要说不出话来了——“还有,那还有两个,你不要告诉都是……都是那个……” “还有个是我们学校里的个学弟,我吃过他做的红豆饼,味道真是不赖,以后你们就可以尝到了……” 不管怎么样,总算还是个人。张璟微微松口气,但是下刻他感觉自己又要喘不过气来了—— “那姜芋,还有个厨师呢?是什么个来历?”赵奕扬唯恐天下不乱的问。 “那个啊,那还是小青推荐给我的呢。”姜芋老实回答,“他本来是只孤魂野鬼,还是只饿死鬼,我吃了他做的蛋炒饭,觉得不错就把他给收下了……” “三个里面两个就是……”简璎倒是乐不可支,她拍拍张璟得手,“小璟,你家饭店的出自果然不同凡响啊,能有哪个饭店会有这么特别的厨子啊。” “对啊,小璟,我相信你们饭店以后肯定会生意兴隆的。”赵奕扬也说。 “别的不说,我倒是相信姜芋的眼光。”谢流说的恳切,只是,对于张璟来说,只觉得又被刺了刀。 “我想想,还要再找个……”姜芋话还未说完,张璟就打断他—— “不用了,姜芋,”张璟僵着脸,“你已经找了三个了,剩下的不用你费心了,还是我来吧。” 姜芋吸溜了口面条,摆摆手,“放心吧,我是有始有终的人,你就安心等着开业吧。” 张璟的脸已经苦得不能在苦了。 其他人都在憋着笑。 姜芋想着再找个厨师,没想到运气就这么好,还真的自动送上门来个—— 姜芋回到家里,就听到里面的笑声,挑挑眉,走汲取,就背个红红的身影扑了上来—— “小芋!!!” 姜芋看清怀里的人——还真是熟人——小人参精道真,不过与之前的额样子相比,现在看起来大些,只是还是有着不少孩子气。 “你怎么来这里了?” “小芋,你收留我吧收留我吧。”道真在姜芋怀里扑腾。 “收留你?”姜芋的眼睛亮,“好啊,收留你不是问题,不过……你得给我打工。” “打工?"道真愣了下,但是很快头就点个不停,”好啊好啊。“这娃儿就没什么心眼。 姜芋心情愉悦——又是个廉价劳力…… 第五章:物以稀为贵,就限量供应好了。 不管怎么样,金玉堂还是正式开业了。从开门到剪裁,张璟的脸就没有松弛过——想到厨房里的那四位……他就牙痛——两只鬼只小妖怪,唯的人类还是看就觉得很菜的家伙——自己这家饭店,明显前途堪忧嘛。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他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啊—— 其实说实话,撇去张璟心里的各种愤怒不说,第天玉京堂的生意还是不错的——毕竟,他们几个的人脉还是有的,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随便招呼,就回来堆,而看到这么人来这家店,自然好奇光顾的人也不少。 “今天就些你们几个来捧场了,这局就让我们的老板小璟来请了。”赵奕扬是帮忙照顾生意的。 “奕扬,你那么客气干嘛?都是兄弟,应该的应该的。” “对啊,不说客气话,你们这里的菜味道是真心不错,我们可不亏啊。” “哎,那张璟人呢?怎么不见影子了?”有人问。 姜芋看了看外面,回答,“他……牙疼。”从早上到现在都捂着自己的脸,不是牙疼是什么。 赵奕扬憋着笑,又是同情张璟又是觉得好笑。 “说起来,如果梁少爷还在就好了,他可是很会搞气氛的。”说话的是个穿着热辣的女孩子。 “对啊,只要梁少爷在的肠子都冷不了……” “梁少爷现在到底……” 下面的话因为同行人的可以咳嗽声给咽了回去——虽然对于事情的真香他们不知道,但是梁定的失踪总是个不好说的话题——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赵奕扬看着姜芋,见他面沉如水,似乎不怎么在意,忙说,“来来来,吃饭吃饭,这么才上来不吃光说话浪费啊。” 于是,刚才这段小插曲就被忽略了,众人再次热络起来。 退出包厢,赵奕扬对姜芋说,“姜芋,他们这些人说话没有防头,你别往心里去……” “他们说什么了吗?”姜芋看了他眼,“你想太了。好了,我去厨房看看,你自便。” “赵奕扬望着姜芋的背影,心里叹气——他不是不知道,阿定的失踪,不只是他们几个心里难过,姜芋心里的疙瘩大,每次说到阿定,姜芋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可是有感觉的都能察觉到他周身的气场都冷了几分……果然,还是放不下吗?其实就算没有什么信儿,他们还是相信,阿定还在人世,有天……阿定肯定会回来的……毕竟,姜芋在这儿。 玉京堂的厨房有两个,个是张璟原先请来的正宗厨子工作的地点,学弟杨诺诺也在那里,另个就是姜芋的那些所谓的”脸颊劳动力“——张璟怎么说也得要有正宗厨子坐镇才放心的,而如果在同个厨房,那非得出事不可——姜芋来到自己的那个厨房,看到个字占据自己的”小天地“忙碌着的几只——阿三在剁肉泥,旁边的锅上蒸着荷叶鸡;老杜在擀面条,热水也烧得差不了;道真正围着小猪围裙在炒着小龙虾,衣服热火朝天的样子。 “不错不错。”姜芋满意地点头,“继续加油啊。” “小芋夏鸥,你来了,快来尝尝我的小龙虾!”道真看到姜芋永远是这么激动——他对姜芋总是种难以莫名的崇拜感。 姜芋走过去,看着道真刚刚盛到盘子里的小龙虾——颜色红亮红亮,重点是走近就是慢慢的香辣味,很刺激食欲啊——姜芋捻起个小龙虾,轻松的拨壳,放进嘴里,“嗯,好吃……你的厨艺精进不少嘛。” “小芋你喜欢就好。”道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被热气熏得,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都变成了星星眼。 “不是我喜欢就好,是客人喜欢就好。”姜芋现在很有这种做生意的意识,他把那盘小龙虾放到传送带的位置传出去,厨房外面有服务员送菜。 “知道了,小芋。”道真还是高高兴兴的。 姜芋转头走到阿三旁边,“早上做了几个菜了?” “六、不、是五道。”阿三改口得很快啊 “是啊,五道,还有道被你吃了是不是?”姜芋看向那个空了还没有洗的盘子,再指指他的嘴角,“还有番茄酱呢。” 阿三尴尬的擦擦嘴角,“小芋,我……” “你啊,明知道这些东西是吃不饱的还吃……”姜芋摆摆手,“算了,反正在抵做你的工资了。只要不耽误给客人上菜就行。” 姜芋左转右转在老杜那边停住,“老杜,今天战绩不错啊,有好几个人对我说你的面很劲道,下次还要来。” “这都是客人们捧场。”老杜笑笑,“我准备再研究几种新式面条。” “好,要的就是这种追求创新的精神。”姜芋郑重的点头,副领导人的样子。 “不过可能晚餐的时候面条不能及时供应了……”老杜有些为难。 “没关系,物以稀为贵,就限量供应好了。”姜芋还是有点生意头脑的。 “那就好。”老杜其实刚来那么大那么高档的厨房其实是有些不适应的,只是后来发现食材什么都是随手可及,方便了许,也就慢慢适应了。 姜芋出了这边的厨房赖到了那边的厨房。李明建的两个老师傅个在烤鸡,个在熬汤,件姜芋进来,他们也打了打招呼。姜芋来到另个里面的小厨房,那是杨诺诺的甜点坊。 “怎么样,学弟?” “叫我阿诺就好了。”杨诺诺说,“还可以,只是开始可能那些甜点没处理得太好……” 姜芋点头,“可以理解,刚开始嘛,慢慢来,我相信你。”这种说话的调调姜芋可能吧电视里的那些老板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这种感觉还真是不赖啊。 “谢谢学长理解。” “嗯。”姜芋拿了块票粉膏,“软糯适口,就是甜度查了点,给小孩子吃可能不够讨喜,但是老人家还是可以的。”姜芋还是i套套的。 “些学长指教。”杨诺诺也表示十分受教 ****** 最近因为开店,姜芋额算是春风得意——能挣钱,谁不开心啊。 这天,姜芋来到教室,还没坐下,就见几个男生推推攘攘的赖到自己面前。 “有事?” “姜芋……可以谈谈吗?”他们推来推去,最后把长得最高的个男生推了出来。 “好啊,有事你们就说吧。”姜芋老神在在。 “可以出去说吗?”很为难的样子。 “……好吧。”姜芋看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就上课了,有什么事你们快点说完。” 姜芋跟着他们几个来到了教室外面走廊尽头,这边比较安静,也没有什么人经过。 “说吧。” “姜芋,你真的、真的会那些神通?”脸上有不好青春痘印记的男生开口。 “神通?什么神通?” “他们都说你会那些般人不知道的……神通……”其实那些人说得难听就说是“邪术”,甚至又收拾“黑魔法”——天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个属性。 “他们是谁?”姜芋抱着双臂,“而且我会不会和你们要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我们想要请你帮忙!”最瘦小的男孩子急切地说,眼睛里满是种企图抓住救命绳的渴望。 “帮什么忙?”在他们开口前,姜芋又说,“我事先声明啊,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要我帮忙,你们得付出代价。”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胖胖的男孩子说,“事成以后,我们肯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姜芋撇嘴,“好了,先说是什么事吧。” “我们被恶鬼缠上了……” “怎么缠上的?” “我们……”高个子男生说,“都是三天前,那天晚上,我们在寝室里……玩碟仙……” “你们胆子真大……其实也可以说是你们运气真好,玩这个不定能招来什么东西的,被你们碰上了。”姜芋语气凉凉的,“然后呢?” “那天晚上就不对劲了,但是我们以为是我们心了,第二天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就在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怎么了?” 几个男生这是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快说,时间不了。”姜芋不耐烦。 “是这样的……我们昨天晚上……就起,起看片,你知道的,男生嘛,都这样……”青春痘男生抓抓头发。 “结果变成恐怖片了……”瘦小男生神情恐惧,“你不知道有恐怖……明明之前我看过遍的,是正常的毛片,可是竟然会变得那么恐怖……我们想要关掉却怎么都关不掉……” 姜芋盯着他们,半响才憋出几个字“毛片是什么片?” “……” 第六章:你看这个会觉得恐怖吗? 姜芋说要请他们起看碟片的时候,他们都是有些受宠若惊的——也有被姜芋请的天啊,虽然只是窝在谢流的画室里面用他的那台笔记看着碟片。 “姜芋,是什么片子啊?”张还非常配合气氛的买了爆米花、薯片还有汽水。 “不知道,也许看了就知道了呢。” “你不知道怎么会买来呢?”赵奕扬问。 “不是买的,问别人拿的。”姜芋回答。 “要你问别人拿的应该是经典的片子吧……”谢流猜想道。 “可惜了,今天璎子那小妮子没有来……”张遍往嘴里塞爆米花边说。 “别说话,开始了。”姜芋道。 于是,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于是的于是,除了姜芋的人在看到开头的那段就知道不妙了。当画面进行到第三分钟,活塞运动已经很激烈的时候,谢流才想到要去关电脑,可是…… 姜芋拍掉他的手,“还没看完呢。” “姜芋,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个是……”赵奕扬有些艰难地开口。 “黄片啊,反正我没看过。”姜芋从旁边已经惊得不知道把嘴里的薯片给咽下去还是吐出来的张,手里拿过薯片,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张好不容易把薯片给吞下去,呐呐道,“我是该庆幸璎子那丫头没有起来吗?”要不然非尴尬死不可——也不是说没看过,只是毕竟还是感觉怪怪的…… “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这就是交配啊。”姜芋喝了口汽水,说。 相对于姜芋这个第次看得人,他们几个是尴尬了。 “你们都看这种片子?”问话的是郯庚,而他问话的对象自然就是谢流了,当然了,谢流和他在起后肯定是不会看黄片了。 谢流看了他眼,“以前会看。”然后被郯庚用力地捏了下手。 “男人嘛,难免的。”谢流眼眸转,横了他眼,“你自己以前不也是三妻四妾的?” “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每次说到这个话题,郯庚都对谢流心怀愧疚。 “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谢流冷哼了声。 “好了,这次都是我的错……” “……” “得了,你们这样打情骂俏是把我们几个都当成摆设吧?”赵奕扬吐槽道。 “孤家寡人伤不起啊。”张也附和。 姜芋才不管他们怎么闹,他盯着屏幕看得很认真,神情认真得就像他不是在看黄片,而是部史诗大片。 “姜芋,你到底在看什么啊?”谢流好奇地问姜芋,看姜芋的样子,不像只是消磨时间而已。 “看看有没有哪里恐怖的地方。” “恐怖?”张挑眉,“难道这种片子对你来说刺激太大,感觉到恐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姜芋的心性确实还是属于小孩子啊。 姜芋给了他个白眼,“你看这个会觉得恐怖吗?” 张讪讪的笑,“当然不会。”就算他第次看到的时候是有点吧诶吓到的意思啦,但是男人这种事透露出来会被人笑的。 “那你觉得我会吗?”姜芋对他笑,露出口森森的白牙。 张连忙摇头,“肯定不会。” “知道就好。”姜芋转过头继续盯着屏幕。 其实看着姜芋副这么郑重其事的神情看黄片,几个人都有些汗颜,不过,姜芋说什么“恐怖的地方”,又是什么意思? “说到黄片和恐怖的事情……我倒是想起了前几年网上流传的段视频,不知道是真是假。”赵奕扬靠在椅背上,慢慢地说,“那段视频的内容开始是两男女在激烈性爱,很是火爆,但是在这段视频的最后那两个男的合力把这个女的给杀死,并残忍地给肢解了,当时最后个情景就是那个女的的头颅的放大镜头,那张原本白白的脸上全部都是血,诡异的是,那女的脸上还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 “假的吧。”张皱眉,“这种视频怎么可能会在网上流传开来,也不看现在网络么和谐……除非是小电影什么的。” “现在网上什么人没有啊,真真假假的还真是说不清。”谢流道。 姜芋倒是被这段话提起了兴趣,“然后呢?” “然后那段时间是人心惶惶了阵子,不过后来也没有查出个究竟,警察那边是说只是恶作剧,至于真相怎样就不知道了。” “又是桩无头案。” 姜芋看着赵奕扬,“你看过那个视频吗?” “本来想看来着,但是等我要去看的时候已经被删掉了,再也没有流传出来。”赵奕扬副很可惜的语气。 张嫌恶的皱眉,“果然,医生都是变态生物,这还没当医生呢,就已经充分展现出本质来了。” “不会啊,如果是我我也会想要去看。”谢流说。 “谢流,你故意的吧?”张很不满。 赵奕扬的手搭在了张的肩上,“小张,依我说,是你太胆小了。” “你说谁胆小了?”张瞪大了眼睛。 “小张从小就生长在女人堆里,神经纤细敏感点是正常的。”赵奕扬不遗余力的挖苦张,谁让他说自己色情的? “去你妈的!”张推开赵奕扬的手,“赵奕扬,你再给我说遍试试看!” 见张真的生气了,赵奕扬识相地道,“小张,这不是开玩笑嘛……” “张你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的?”姜芋倒是挺感兴趣,他去过张家里,见过张家的些人,确实 发现张家的女人好像挺厉害的,张的奶奶年纪大,却派雍容华贵,作为金牌制作人的张奶妈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女强人,好像张的几个堂姐妹也是那种御姐型的,关于“御姐”这个词还是家里的那几只教自己的呢。 “姜芋……”咬牙。 “好啦,你们就别……那都是什么?”谢流本来想劝他们的,但是眼睛在瞄到屏幕的时候被瞬间出现的东西惊得叫了起来。 其他人都看向屏幕,但是屏幕上的男女还是在做着活塞运动,而且还是后背式。 “没什么啊,怎么了,谢流?”张奇怪的看着谢流。 谢流抓住郯庚的手,“郯庚,你看到了吗?刚才的那个……” 郯庚摇头,“我刚才分神了下,没看到。” “谢流,你看到什么了?”姜芋问谢流。 “刚才的画面抖动了下,然后我看到只女人的手臂在屏幕上摇晃了下。”谢流脸色难看。 “谢谢,会不会是你看错了?他们床戏也许太激烈了,镜头晃了下?”赵奕扬道。 “我很肯定我真的看到了……那根本不属于这个场景的……那只手上还有紫红色的指甲油……”谢流很肯定,“虽然只是瞬间……”谢流是学美术的,对于色彩他是很敏感的,那只手很白,所以紫红色的指甲油尤其刺激人的视觉。 “紫红色的指甲油……”赵奕扬看着屏幕,“这片子的女主角没有涂指甲油。” “不会是鬼怪吧……”张咽了咽口水。 姜芋摇头,“不会,我没有感应到任何东西……郯庚,你呢?” 郯庚再次摇头,“我也没有。” 姜芋对于灵体是很敏感的,郯庚本身就是厉鬼,有他在,那些小鬼也是不敢放肆的。 姜芋手指按了放在后进的按键,影片往后退了分钟。 四人鬼盯着那屏幕,此时片子里的男女做的再怎么激烈对他们来说也只是背景了,就在那个男主角抬起女主角的腿准备再次进入的时候,他们清清楚楚的看到画面晃荡了下,然后真的如谢流所说,有只属于女人的手出现在了画面上,手也涂着紫红色的指甲油,持续时间最只有秒就没了。 “真的有?”张喃喃道。 接下来的时间,姜芋盯着屏幕眼睛都没离开过,但是类似这样的异象再也没有出现过,从头到尾只有那个地方…… “是不是这个片子当时在录制的时候就出现问题了?那只是片场的失误?”赵奕扬猜想说。 “那只手太突兀了……”姜芋转头看着他们,“有没有可能残留之前的影响……”谢流把那张双盘取出来看了看,“这不像是原的碟片。” 赵奕扬也看了看那张碟片,“上面都没有什么标志……” 姜芋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个号码,“告诉我,你们的这个碟片是哪里来的?” 第七章:我是不会让我的顾客少根头发的。 “这个可是绝……”青春痘男生——王靖抓紧了那张碟片。 “那你是想要命还是想要这个绝啊?”姜芋凉凉地开口。 “当然是……要命……” “说吧,从哪来的?” “其实我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 “别人是什么人?” “就是我住的地主旁边有个书报亭,那个老板有很这种绝的碟片,但是他不卖也不租,我还是陪他喝酒,在他喝醉以后才借来的……” “这应该已经算是偷了吧?” “我和他说过的,他点头了的!”王靖马上辩解。 “好了,我问你,你是先拿到碟片再玩碟仙的还是先玩碟仙再拿到碟片的?”姜芋继续问。 “应该是……”王靖回想了下,“是先拿到碟片……其实我自己在之前已经看了遍,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啊……后来才玩的碟仙,玩碟仙玩到半,小四说不想玩了,我们就没玩下去了。” “我是因为感觉很不对才不想玩的。”这个小四就是那个瘦瘦小小的男生,名叫蔡彭俊。 “如果不是我看到这个绝,你还不乐意给我们看是吧?”有些不满地开口的是那个胖胖的男生李思河。 “不是最后还是看了嘛……”王靖撇嘴,“大家起看不是看得挺精彩的嘛……”都看出鬼来了…… “姜芋,是不是和这个碟片有关系啊?”高个子男生毕远问姜芋。 这么说,王靖连忙把手里的碟片给丢在了旁的桌子上。 “我是想说你们招来的搞不好还真的是‘碟仙’……不过不是那个碟子的碟,而是这个碟片的碟……”姜芋看向王靖,“现在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吧?以后看你们还敢不敢乱玩……” “姜芋,这么说,你真的有办法把这个……碟仙给请走?”蔡彭俊拉住姜芋的袖子,都要热泪盈眶了——他是胆小没错,但是谁不怕死啊?虽然这个所谓的“碟仙”也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可是还是很恐怖的啊……以前那些恐怖片里,几个主角到最后都会惨死的……(这是个看过了恐怖片的娃) “她是你们招来的……”姜芋看了他们几个眼,然后拿起那张碟片,“那么,不如我们再来玩次吧。” “还来?”四个人脸都白了。 ****** “那天晚上就是这样子了……”王靖指着面前的纸和碟子,说。 “姜芋,你、你就在这旁看着啊……”蔡彭俊看到姜芋靠在边的墙上,很是自在的样子。 “当然是起玩了。”姜芋今天晚上特意穿上身黑衣,还自己贴上了符纸压抑自己身上的气息。 “你起玩我们还安心点。”李思河点头说。 “你们是在几点玩的?” “十点,网上是这么说的。”毕远回答。 姜芋看看时间,“差不了,我们坐下吧。” “真的没问题吗?”蔡彭俊还是很担心——已经经历过次了,还是明知道会出事的情况下—— “你们是我的顾客,我是不会让我的顾客少根头发的。”姜芋给他们每人颗红豆,“含在嘴里。” 四个人接过去放在嘴里,结果蔡彭俊个紧张就吞下去了,他苦着脸——“怎么办,我吃下去了——还有没有?我……” “别紧张,不会有什么事的。”姜芋心里主:确实没有什么事,只是事后会拉肚子而已——“好了,开始了,别说话了。” 五个人把手指起放在倒扣着的碟子上,就像那天晚上样,由王靖开口,“碟仙请出来。” 寝室里没有丝毫的声音,几个人连大气都没有出口,只有不知道是谁的闹钟的指针声直在寝室里回荡。就这样过去了大概有二十分钟之久,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来说,如果有事的话,都是不会超过十分钟就会有情况的—— 姜芋心想难道是自己什么地方没有弄好? “要、要不要开灯……”蔡彭俊小声问。 姜芋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能说,“开灯吧。” 蔡彭俊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灯,白色的光钱泄了室,除了姜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她没有出现……是不是说明她已经走了?”毕远问姜芋。 姜芋没有回答。 “走了就最好了……”蔡彭俊去拿热水瓶,“我去打瓶水……” “啪嗒”声,有什么声音从蔡彭俊身上掉下来。 “这是什么?”离他最近的李思河从地上捡起来,蔡彭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王靖凑过去看,“你什么时候也戴这种观音了,没见你戴过啊……” 姜芋走过去,接过来,挑了下眉,“开过光的……难怪……” “小四,原来是你戴着这个东西……”毕远皱眉,“不是说过晚上就是要招碟仙的吗?你这样我们……” “我、我害怕才让我妈给我求来的……”蔡彭俊低着头,“这样子说明那、那女鬼怕这个,那样她就不会来了……这不是很好嘛……我也可以让我妈给你们求个……” “没用的。”姜芋把那玉观音扔还给他,“这个保不了你辈子,只是普通开光,只能避得了时,等这玉观音碎掉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蔡彭俊抬起头望着姜芋,“要、要不,我把这个扔掉,我们再来次?” “算了,还是另外想办法吧,有没有二。”姜芋看向王靖,“你明天带我去这个碟片的主人那里去趟。” “那我先回去了,今天没事了,你们好好睡觉吧。”姜芋转身走出了寝室,打开门的时候,姜芋停顿了下,然后用手在门上抚了下才离开—— 如果王靖他们先出来的话,他们定会看到米色的门上残留着个血手印状的痕迹。 ****** “姜芋,你知道我今天早上看见谁了?”说话的是张璟,他有些神秘兮兮的样子。 “看见谁了?”姜芋吃着干炒牛河,漫不经心地问。 “郑唐。” 姜芋的手顿了下,“你说谁?” “郑唐,就是那个郑唐啊,本来住你家里的后来做了古董商的那个僵尸郑唐啊!”张璟以为他想不起来了,重申道。 “他……”姜芋看着他,“你在哪里看到他的?” “就是在马路上,我开车,等红灯的时候,我看到旁边隔了辆车的位置停着辆白色宝马,车窗摇下来的时候我瞄了眼,就是那个郑唐!虽然很快就看不见了,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是他——” 姜芋收回视线,继续吃他的牛河,“是他又怎么样?他和你又不认识,你这么热情干什么?” “姜芋,我不认识可是你认识啊。”张璟说,“我记得你们那个时候的关系也不差啊……” 姜芋斜了他眼。 张璟在姜芋旁边坐下,双说,“我总觉得,如果这个郑唐也再现了,那么……阿定是不是要求回来了?” “他们两个有关系吗?”姜芋放下筷子,起身。 “不吃了?” “吃不下了。”姜芋说完转身走出了休息室。 张璟看着姜芋的背影,心里有些后悔:自己真不该提到这个话题的。 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吃饭的时间,饭店虽然刚开张不久,但是因为里面的饭菜可口,种类丰富,不只是新客,回头客也不少,这个时间正是饭店忙碌的时候。姜芋个人慢慢走着,就晃荡到了后院,在块青石上坐下——其实,现在姜芋感觉挺烦的。 本来都已经被自己压在心里的事情,现在昨天这个告诉自己看见那人了,今天这个告诉自己看见这人了——明明都是那样突然失踪了的,现在竟然又这样莫名出现了——虽然自己没有见到,但是总是有种感觉……好像他们真的要回来了。对于那三只,姜芋的心情很复杂。当初那个时候哪怕留下个,这两年来,姜芋的心都会好过点,可是偏偏三个同时离开了。而现在,毫无预兆地又回来了—— 张泰说看到了梁定,张璟说遇到了戟——张璟说得没错,如果戟出现了,也许梁定也会回来,如果他们两个都出现了,那么也许酱油仔哪天也回来了,搞不好过不了久就有人和自己说看见酱油仔了——姜芋也是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他们既然几乎同时失踪,也许会起回来也说不定……他直是这么想着的——可是真的有人说看见他们了,他又觉得很不真实。 他、梁定、戟、酱油仔,究竟是谁欠谁的呢?好像自己还没有吃亏过…… 第八章:如果我是警察的话早就该请你去喝茶了 “就是这里?”姜芋看着眼前门都没开的报刊亭。 “是这里啊。”王靖四处张望,“本来这个时间他应该在的啊……难道又是喝醉酒了?” “那他家住哪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般都在这里的,有的时候还会睡在里面……” “这么小的空间,又是密封的,会闷死的吧?”姜芋道。 “不是,他睡觉的时候里面会开个小窗的,就在后面。”王靖带着姜芋转到报亭后面,然后就要去拉那个小窗,结果还没碰到窗那窗就从里面推开了,吓了他跳—— 从报刊亭里面探出顶着有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的男人,大概三四十岁,脸上有些坑洼——他抓抓头发,“干吗,你们?” “老林,找你有事……”王靖有些尴尬地笑笑。 “什么事?”他很不耐烦。 “这个……”王靖把那张碟片拿出来。 老林眼睛亮,伸手就抢了过去,“原来是被你小子拿走了,怪不得我怎么都找不到……” “那不是你自己借给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借你了?” “就是那天和你起喝酒的时候……” “没有这回事!” “……” 姜芋上前步,打断他们的话,“这么说,这张碟片真的是你的了?” 老林看到姜芋,皱眉,“这谁啊?” “这个是我同学,关于这张碟片他有事要问你。”王靖说。 “怎么了?还有事问我,你是警察要问我话吗?”老林的语气很不好。 “老林,不是这个意思……”王靖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他们遇鬼是因为和这张碟片有关吧? “如果我是警察的话早就该请你去喝茶了,这可是盗黄色光盘。”姜芋说。 “这哪里盗了?这是我自己刻录下来的,我又没有拿去卖!”老林瞪大了眼睛。 “你刻录下来的?你从哪里刻录下来的?” “个朋友那里,他可是从·国那里买的正碟片,我就是用自己的盘子刻录了下,这也犯法啊?” “这个盘子是你自己的?” “不是我的还是你的?” “原来那上面是什么东西?”姜芋追问。 “原来……”老林脸色变,“关你什么事?”说着就要关上窗。 “你不说没关系,那我就要报警了。”姜芋说着拿出手机。 “你报什么警?我没犯法!”老林急了。 “可是你这张碟片和宗命案有关。”姜芋其实只是猜测,如果那次请碟仙请来的是碟片上的“仙”,那说明这个碟片有问题……而之前赵奕扬曾经说过的那件事提醒了他——大胆猜下,也许这张碟片曾经记录下个命案现场,所以亡魂与它有所联系。 “你!”老林涨红了脸,过了会儿才有些泄气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就坐下来和聊聊吧。” ****** “其实那张碟片本来就不是我的,是我捡到的……” “在哪里捡到的?” “我以前是开出租车的,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天晚上我本来已经下班要回家了,但是车开到良山路北的时候,有两个男的拦住我的出租车,要我送他们去汽车,我想想汽车和我家是样的方向就答应了,送他们到地方以后,我开回了家,然后在整理车的时候看到了他们落下了个纸袋,里面就有那张光盘,我那个时候就打开看了,刚开始觉得很刺激,后来吓了跳……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个光盘很特别,所以……” “所以怎样?” “所以后来我去网吧上网的时候就把那段视频传上去了……本来只是分享给我自己群里的人看的,但是后来就转发开了……事情闹得比较严重,那些警察也在找传视频的人,我有些害怕,就没再开出租车,躲起来了,直到事情平静下来,我才敢回来,但也只是这样开个报刊亭。” 老林说的这件事和赵奕扬告诉自己的结合就应该是件事情了——姜芋倒没有惊讶。 “那这张光盘就是原盘了?”姜芋指着他拿在手上的光盘。 “是这张……我后来觉得不好,就把里面的东西给弄掉了,那次去刻录的时候,随手拿了张,没想到就是这张……”老林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自己不就是爱看点“小电影”,也是好奇心太强嘛。 “老林,为什么你那个时候不干脆去派出所,你解释清楚不就好了?”王靖奇怪地问。 “这哪里解释得清楚的?那个时候那两人说去汽车,那肯定是远走高飞了啊,找不到他们,最后兜兜绕绕的高不好把我自己给绕进去……我可不想背黑锅坐牢。”老林道。 “那原来的视频真的没有了?”姜芋问。 “我这边反正没有了……”老林拿出根烟抽,“网上也被弄光了,就算当时有人下载下来,可是都过去三年了,谁知道哪里有……反正那些警察手里肯定有的……” 姜芋起身“那两个男人你还认得吗?” “这么久时间了,而且那个时候还是晚上,哪里还记得那么清楚……不过,我记得其中个男人脸上有颗黑痣,我想想……当时我是这么看的……是在左脸上,靠近下巴的位置,当时前面的束灯光打过来,我看到的。” “好了,那就先这样吧。”姜芋,“不过这张光盘你得先给我。” “为什么?” “老林,你给姜芋吧……”王靖在旁劝道,“你拿了会倒霉的……”又不能说里面有鬼。 老林想了想还是给姜芋了。 姜芋和王靖起离开了报刊亭—— “姜芋,那接下来要怎么办?”王靖总觉得这件事是由他引起的,如果不是他接了这个光碟那就不会闹出这种事。 “我会处理,你们不用操心了。” “那我……” “你不相信我?”姜芋停下脚步看着他。 王靖连忙摇头——他现在能相信的就只有姜芋了。 “那你先回学校吧,我有事要做。” “嗯。” 王靖走了以后,姜芋转身去了家花店,不为别的,家里的小花妖这几天太吵了,只好顺着它的意给它换个花盆。 这家花店开在街的转角处,不注意是很容易忽略的,姜芋会愿意光顾,是因为他家的店门口上的小木板上写着几个大字:凭学生证可打半折。 推门进去,门上的铃铛声随即响起——这家店主倒是有浪漫情怀。 只是推门进去姜芋没走几步,就感觉嘴角抽动,想要转身离开——谁能告诉他,现在的社会风气真的有这么开放吗?大白天的,两个大男人就在窗明几净的店里厮磨调情——明明听到开门声了啊,那个跨坐在高大男人腿上的稍显瘦削点的阴柔男子扭过头来对姜芋笑,那笑用文艺点的话来说,就是媚态横行啊——“来客人了啊。” “如果打扰到,那么对不起,你们继续吧。”姜芋转身就要走,但是才刚转过身,脚都还没有迈开呢,就看到原本坐在男人身上的那人竟然瞬间在了自己的眼前—— “客人,不要急着走嘛。” 姜芋挑眉,“这样太明目张胆了吧?在人类的社会不就应该尊重人类的生存规则吗?” “被看出来了。”男人撩撩自己披肩的长卷发。 “这样的速度看不出来的是白痴吧。”姜芋道,“也不怕把人给吓死。” “那是因为客人你比较特别啊,在你面前用不着掩饰那么。”男人还是那样柔柔地笑着。 “那也太不掩饰了吧?”姜芋凉凉道,“这样白日宣淫?” “啧啧,”男人脸上的笑容加深,“还真是有趣啊……姜紫苏……” 姜芋神色凛,“你怎么知道……” “我来x市都个月了,到现在终于见到你了。”男人摸着下巴,“确实很特别……季乐(yue),你说是吧?” 那个坐在椅子上叫季乐的男人起身,走过来,帮男人整理了下衣领,才点头,“嗯。”是个话不的人。 “难怪……七川这样念念冰忘……”男人笑得意味深长。 姜芋感觉自己的呼吸滞——“七川?”虽然早就想过了,但是真的…… “看来你还记得他,”男人对他狡黠地笑,“那也枉费他对你心心念念了……” “他人呢?”姜芋也不绕了,直接问。 “不知道。”男人回答得干脆。 “你们是什么人?”姜芋眯起眼睛。 “就像你看到的啊,我们不过是妖物罢了。”男人神色不变,“忘了介绍了,他是季乐,我是荆楚,算是……七川的朋友吧。” 第九章:身为人民的公仆,这样也叫尽责? 娇美的女人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身体正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闭上眼睛还在平复着呼吸,却没注意到把明晃晃的斧子出现在了上方,斧子砍焉的速度很快,就算是正清醒着的人也可能反应不及,何况是身体已经被麻药麻痹了的人——所以女人还来不及呼痛,头颅已经和身体分开了,鲜血洒落在她的身上和脸上,溅在了白色的床单上……屏幕前的人都似乎能感觉到那溅开来的鲜血似乎喷到了自己的脸上——其实只是染色了镜头…… 姜芋只是盯着屏幕,神色凝重。 另外两人没有叫出来已经很好了,张璟不用说了,脸都发白了,就算是见惯了死人尸体的赵奕扬此刻也感觉很大冲击——这可是实打实的杀人镜头,就连电影里也没有这么逼真,这么不加遮掩的——这可比那天晃而过的雪白手臂要让人惊吓了。 而很快他们就知道了那只雪白手臂的镜头是怎么样来的——镜头被擦干以后,肢解还在继续,只手臂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被扔在了镜头前面,这就造成了那个闪而过的镜头由来——直到最后那个头颅放大的镜头…… ****** “呕……”张璟已经冲出去吐了。 赵奕扬虽然脸也白了,但是不愧是未来的医生,还是坚持下来了。 为了恢复光盘上的数据他也算是出了份力,本来姜芋都在想着要不要去派出所了,赵奕扬知道了以后就帮他找到个技术专家,花费了些功夫才反上面的数据大致恢复了焉,张璟出于好奇,三个人也就起看了。 “你怎么看?”姜芋问赵奕扬。 “那两个男的心理素质非常强。” “何止是强,简直是强暴了。”姜芋说,“他们的动作并不是十分麻利,说明他们并不经常做这种事情,但是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停顿过,甚至能感觉到他们很兴奋……” “要不要报警?”赵奕扬问。 “没用的,如果有用的话三年前就能抓到人了。”姜芋看着定格在最后幕的屏幕,女人对着镜头,脸上还着方才的微笑——而现在看来真的是诡异之极——“从头到尾,那两个男人的脸都没有出现过,只有这个女人是全裸出镜的,镜头也直对着她……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女的哪里怪怪的……” “她好像……嗑药了。” “吸毒?” “她人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而且也看得出很high,不寻常的high。” 从外面吐完回来的张璟叫道,“还开着啊,快关掉关掉了……太恶心了……” “我还想你们帮忙找人呢。”姜芋说,“你们看看,有没有可能是认识的?” “怎么可能这么巧啊……个死人我们就认识了?……”张璟靠着墙,说。 “其实……”赵奕扬有些犹豫。 “奕扬你不是吧?你认识她??”张璟不敢置信地看着赵奕扬。 “也不是说认识……”赵奕扬道,“刚才她的脸放大了,虽然还有血,但是我还真觉得有点眼熟……” “你好好想想。”姜芋觉得看见了希望。 赵奕扬回想着,“好像就是最近……最近什么时候见过的……” 张璟脸白了,“奕扬,你也见鬼了?……” “你才见鬼了呢。”赵奕扬瞟了他眼,“我认真的……真的是在哪里……是在哪里呢……是……是她?!可是……” “你想到谁了?”姜芋忙问。 “上个星期天晚上,我爸妈带我去参加个晚宴,其实是金家大小姐的生日宴……对了,小,那天晚上不是也邀请你了吗?你怎么没去?”赵奕扬看向张璟。 “明知道是他们金家给自己女儿选pantnen,我去干吗?还不如在家里玩游戏呢。”张璟说,“他们这个大小姐好像直在国外念大学的,才回来没久吧?” “嗯,我也是第次见到……”赵奕扬看向张璟,“我说的就是她,金淼淼,她长得……和这个碟片的女主角……倒是有那么几分想像……只是几分而已……尤其这个眼睛……” “那她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姜芋问。 赵奕扬摇头,“金家也就这么个宝贝疙瘩,没有别的继承人了,就连堂姐妹和表姐妹也是少之又少,我见过的,都和金淼不怎么像,反而是这个……” “你对金淼淼这么了解,不会真的想要和他家扯上关系吧?”张璟吐槽。 赵奕扬只是笑,“如果说是联姻对象的话,金淼淼确实是很不错……不管是外表还是她的家世……” “金家……”姜芋沉吟,“金家很有钱吗?” “不是很有钱。”张璟道,“是非常有钱。” ****** “突然请我吃饭,还真是受宠若惊啊,从来没有过的待遇啊……”简丞在包厢里坐下,笑道。 “简二哥,要喝什么酒?”张璟问。 “不喝酒,喝茶吧,待会儿还要回局里。”简丞回答。 “简二哥,点菜吧。”姜芋把菜单递给简丞面前。 简丞看着姜芋,“我说这顿饭不单纯……我说你们,要我做什么就直说吧,这样我吃饭也吃不安稳……”总感觉有个阴谋等着自己,能吃得好吗? 赵奕扬和姜芋对视眼,说,“简二哥,今天找你过来……确实是有事……” “我就知道你们这群小子就没好事,何况……这中间还有姜同学的事……”简丞把那个菜单放下,“好了,吃饭先搁着,先说到底是什么事吧。” 姜芋在他旁边坐下,“简二哥,你在这边的局里也有人四五年了吧?” “不不少,刚好五年。”简丞心里打着鼓,不会是和自己局里的事有关吧——这姜芋鬼着呢,天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了—— “那么这五年来的案子你应该都是清楚的吧?” “我向很尽责。” 姜芋微微笑,“这就好……那么三年前的案子你应该也还是有印象的吧?” “三年前……”简丞有不好的预感,“你先说说看。” “三年前,有个案子,是和段在网上流传开来的视频有关,那个视频上传的地点就是在x市,所以这个案子应该就是由x市警局接手的……” “视频?”姜芋说到视频,还说到三年前……简丞的记忆下就拉回来了o——该不会是……那个吧? 姜芋他们见简丞的脸色有点古怪,就知道有谱—— “简二哥,你想起来了?”赵奕扬问。 “想起什么?”简丞装傻。 “·片杀人视频啊。”姜芋盯着简丞,“简二哥,你明明想起来了,不要装傻。” 简丞拧眉,“你们想要干吗?” “你就当我们好奇好了。”姜芋说,“简二哥,这个案子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最后证实只是场闹剧……有什么好好奇的?”简丞明显企图蒙混过关。 “可是确实死人了。”姜芋靠在椅背上,“简二哥,身为人民的公仆,这样也叫尽责?”姜芋拿他说过的话堵他。 “这个案子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这都已经过去三年了。” “简二哥,其实我们也没想要你做什么。”姜芋道,“只是想要跟你确认下。” “确认什么?” “那个死者的身份。” 简丞被姜芋盯得有些心虚——毕竟这件事,就算已经过去了三年,他还是有些耿耿于怀——“都说过这个案子……” “简二哥,你看我们都来给你确认了,那你就干脆点好了……”张璟说,“姜芋要知道的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瞒住的……” “简二哥,你看,就算我们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只是想要个答案而已。”赵奕扬也道。 “简二哥你也不用直说,那就我问你答好了,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有还是没有,其他的你可以不用说。” “好。” “这个案子是杀人案件吗?” “是。” “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 “这个案子被压下去是因为有其他压力吗?” “是。” “那个死者的身份……你是知道的吧?” “是。”简丞心里想,反正只是回答“是还是不是,有还是没有”,问自己那个人的身份的话自己不能回答,没想到姜芋的问题是—— “这个死者和金家有关系?” 简丞抬头吃惊地看着他。 “简二哥,你回答是还是不是就好了啊。”赵奕扬笑道。 “简二哥,你答应了要回答的。”这是张璟。 简丞叹口气,无奈道,“是。” “好了,问题问完了。”姜芋起身,对赵奕扬和张璟说,“你们谁陪我去金家?” 简丞抚额——他就知道不好…… 第十章:我和你之前可是有太的东西要算…… 要说金家就和它的姓氏样,整个金家就是金子的代称。金家有钱,在寸土寸金的x市也是排在前五的家族财团。虽然说金家在x市并不是世代的王族大家,也没有和官场上有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他们家的金子确实可以压死人。 姜芋从车窗往外看,看到金家的大门,叹道,“真是有钱啊。” “金家本来就是用钱堆出来的,就算他们别的没有,钱都是有的。”赵奕扬边开车边说。 “你今天这样就带我过来了……你就不怕人家真的以为你对他们女儿感兴趣?”姜芋可是从张璟口中知道这金家人最近可是非常热切为女儿找对象——很明显,赵奕扬绝对是个好对象——家世好,长相好,还是未来的医生。 “本来就是人家邀请我的,我说带个朋友过来也没有什么不对啊。”如果不是张璟跑得太快,他也不愿意来金家啊——上次的时候他就有种感觉被盯上了……可是现在姜芋都开口了,他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说起来到底他们邀请你干什么时候?” “其实也就是以金淼淼为主角的party,也是另外种性质的联谊会。”赵奕扬回答。 “看起来你还真的挺有市场的啊。”姜芋笑道。 “我相信,如果阿定在的话会比我有市场,人家看上的也绝对是他比较……”赵奕扬脱口而出。 姜芋顿了下,“那也要他在才行。” 赵奕扬没有接话。 停好车子,赵奕扬和姜芋在金家佣人的引领下往客厅走去,途中那个佣人看了姜芋好几眼——没办法,姜芋的外在形象实在是太朴素了,他就在暗暗猜测人家的身份。 姜芋扯了扯赵奕扬的衣袖,赵奕扬会意,问那个佣人,“金先生今天在家吗?” “在的,不过金先生今天在书房里会客,可能要晚点才能露面。” “那金太太吗?” “金太太身体有点不舒服,在房间里休息。” 赵奕扬看了姜芋眼,意思是:现在要怎么办? 姜芋开口,“请问下洗手间在什么地方,我要方便下。” “洗手间在后面回廊转角的地方……”佣人东张西望想要找个人带姜芋去,可是这个时间却没看到什么人——“不好意思,要不……” “没关系,你带赵奕扬去好了,你说的地方也不远,我先过去了,待会儿看到人我再让人带我过去,不行打赵奕扬电话也行。”姜芋笑得很得体。 “……那好,我带赵少爷过去再过来吧。” 金家的佣人都是比较敬业的,这也是因为主人比较严厉的缘故,如果对客人有点轻慢,被主人发现了那搞不好就会面临被炒的局面。 “嗯。” 赵奕扬给姜芋个“你自求福”的眼神。 姜芋往他们反方向的地方走——他刚才有注意到,那个佣人在说到金先生和金太太的时候,眼睛都是往个方向看的,看来金先生会客的书房和金太太休息的地方都是在……那个位置。 姜芋拐个弯,来到后面的幢小洋楼前面,这桩小洋楼不大,没有前面的建筑那么富丽的样子,不过却是很别致,前面的小花园也有园丁在修剪花木。 姜芋想着自己如果这样走过去,肯定会被他们“好心”地领回客厅,想了想还是拐回了洗手间,现在洗手间没人,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已经很久没有出卖的纸鹤,摸摸它的头——“小鹤,把你的耳目借我吧。” 白色的纸鹤身体亮了亮,然后翅膀扇了扇,就从姜芋手中飞起来,对着姜芋点点头,然后飞了出去—— 纸鹤路飞着,寻找书房和卧房的位置,姜芋借着纸鹤的眼睛看到了金家这幢小洋楼里面的摆设——依姜芋来看,这里面摆设的古董都是正品,而且最晚的也是清末明初的了,别说那些有来历的了,而且姜芋了解的还只是中国的,像是些西洋玩意儿他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是那质感那周身的气派还真不是般二般——金家果然是用金子堆出来的,这里面任何件得了都可以发财了。 纸鹤避开洋楼里的人,探索着每个房间,终于在二楼接近走廊尽头找到了金太太休息的卧房,之所以确定是这个房间,是因为有个女佣在那门口敲门,恭敬地说,“金太太,药来了。” 待佣人开门的瞬间,纸鹤从间缝里小心地飞了进去——那个金太太看起来确实精神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偶尔小小咳嗽声——“放在桌上就好了。” 金太太虽然气色不好,可是还是看得出是个美人,此时就是个病美人了,姜芋没见过金淼淼,不知道金淼淼长什么样,赵奕扬那个碟片里的女主角长得像金淼淼,其实准确地说,应该是长得像眼前的金太太,不止眉眼,连嘴唇的形状也像…… “是。” 佣人离开以后,金太太却没有要喝药的意思,还是坐在窗前吹风,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整个人就是有种哀愁的感觉——过了会儿,她才起身,却不是去桌子那边拿药,而是慢慢走到了床头,把床头柜最下的抽屉拉开,从里面拿出本心经,她坐在床上,翻着心经,翻到某页,露出了几张照片,最上面的那张是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个年轻女人抱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在逗弄的画面,女人和小女孩看就是母女,而上面的女人正是眼前的金太太,毕竟眼下的小痣还是挺显眼的。 金太太看着眼前的照片,眼泪就掉了下来,再翻到第二张照片,这是个十八九岁女孩子的照片,女孩穿着牛仔衣和牛仔裤在头大象旁边拍照,整个人显得娇俏可爱——而这个女孩子……姜芋相信自己的眼睛,正是碟片的女主角,虽然照片里的她和碟片里的她给人的感觉很不样,毕竟个青春朝气,个妩媚动人,但是这张脸是没错的。 金太太抚摸着照片上女孩子的脸,眼泪掉得凶了,嘴里也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当她把照片按在胸口的时候,姜芋听到了她低低的叫声——“池池……” 池池就是那个人的名字?……她和金夫人,和金家到底…… “姜少爷!” 姜芋心神定,把纸鹤快速召唤回来,收在手心,才走出洗手间——在外面的是刚才那个带路的佣人—— “姜少爷,对不起刚才有点事耽搁了……” “没关系,那我们走吧。” “嗯。” 姜芋跟着佣人往前走,却在拐角处迎面撞上了人—— “阿奇,怎么走路不看人的?”说话的是另个穿着同样款式但是不同颜色制服的男人,看就是这个叫阿奇的佣人的上司。 “对不起,屈管事……” “这是要去哪儿?” “这位姜少爷是大小姐的客人,我现在带他去客厅。”阿奇回答。 姜芋抬头,却在对上在屈管事身后人的眼睛时,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是你……”戟看到姜芋,眼睛亮。 戟的话让姜芋回过神来——他感觉这个戟好像不是那个……“好久不见。” “郑先生和姜少爷认识啊?”屈管事本来看姜芋好像不是什么入流的人,但是没想到金先生的贵客郑先生居然和他认识——难道真的是什么重要的客人? “是旧相识。”戟点头,说,“不介意儿这位姜少爷说几句话吧?” “好,我们先去那边等好了。” 于是,就只剩下姜芋和戟两个人了。 “你怎么会回来?”姜芋的第句话是这个。 “我怎么会回来……”戟微微笑,“这是个不好说的问题。” “他……呢?”姜芋的声音有点干涩。 “他?”戟脸上的笑意加深,“你说的他……” “不要装傻,他是戟,你那个三分之的尸魂。”眼前的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着太隐藏的东西,正如当初疆变成郑唐以后面对自己那样…… “既然是我三分之的尸魂……自然还是在我身上。” “你把他……”姜芋睁大了眼,“你把他吞噬了?” “他本来就是我,我让他回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戟盯着姜芋,眸色加深,“说起来还是你的功劳……” 姜芋脸色冷下来,“你什么意思?” “本来……他不是那么情愿回到我身体里的,但是……”戟停顿了下,“但是为了让你复生,要借我的内丹,要不然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呢……” “你说他……”姜芋回想起那时匆匆赶到,分明是急着要做什么,但是最后…… 姜芋怔愣的时候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他,两个人贴得很近,“不是样吗?他本来就是我的部分,现在回来了,我和他就是体的……你可以把我当做他……而且,我可比他要强了……” 姜芋往后退步,警戒地看着他,“你和他根本就不样……哼,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两千年前,你做了什么……我和你之前可是有太的东西要算……” 戟神情也冷下来,“你定要提醒我吗?……我可是记得,你那剑可是要刺穿我的心脏……还有这两千年来我被封印在那里……我完全有理由……杀了你……”最后三个字是压在喉咙里,但是姜芋听得清二楚。 姜芋看着他,毫不畏惧,“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我有本事……”戟往迈了步,在姜芋有所动作之前,手已经箍住了他的纤细的脖子,“我是很想……杀了你就再也不用……可是,我身体里的那个却舍不得……他对你的情有深……现在这个身体就有深……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他这么舍不得,让我……” 姜芋分明感觉到他刚开始的力道是要杀了自己,但是后来却慢慢放松,那低低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回荡,像是要进入他的心里——姜芋拉回自己的神智,正要动手制服他,却没想到被他下个动作给完全惊住了—— 姜芋被压在了墙上,身体无法动弹,头也被固定住,那薄唇贴上来的时候,明明是冰冷的,可是打开他的牙关窜进来的舌头却是火热的…… 呼吸完全被控制住,姜芋的脑袋迷迷糊糊的—— 僵尸是有温度的吗?…… 第十章:我开工向是十万起价的。 “姜芋,姜芋……” 姜芋回过神来,见张璟在旁看着自己。 “干吗?”姜芋不耐烦。 “我叫你那么声你都没反应,想什么呢?”张璟难得见到姜芋发呆的样子。 “你说你叫我干什么?” “还不是你让我去查金夫人的背景,呐,这个给你。”张璟把个黄纸袋给姜芋。 姜芋接过来打开黄纸袋,“动作挺快的嘛。” “那不是你急着要嘛。”张璟盘腿坐在了沙发上,“你自己看看吧。” 姜芋从里面拿出资料看,“这金太太好查吗?” “怎么可能好查?”张璟道,“也不看看金家是什么身份,而且开始查到的只是皮毛,官面上说说的,后来还是拜托了我认识的 个私家侦探才调查了内部的消息。” 姜芋看着看着说,“原来这金太太是二婚的。” “在金家这样的人家二婚这种事可是不会公开的。” “这金太太的故事算是精彩的……”姜芋边看边说,“她原来是有家庭的,因为那个时候金老先生病卧在床,她来金家做护理,然后 ……认识了金先生……后来……后来她就嫁给了金先生?那她自己的家庭呢?” “她能和金先生结婚,那肯定和那个离婚了啊。”张璟随手捻了颗提子吃,“我看过了,她原来的那个丈夫下岗在家,脾气也不好, 金先生有钱,而且对她好,那聪明人都知道选择哪个了。” “可是……”姜芋的手划着资料上的几个字,“这上面说金太太和她原来的丈夫还有个女儿?” “是吗?我没看清楚。” “她的女儿叫……叶池……”姜芋抬起头,“叶池……叶池……池池……原来是这样……” 张璟奇怪地看着姜芋,“原来是哪样啊,你想到什么了?” “那叶池的死也是金家压下来的……” “你是说碟片里的那个女主角就是金太太的另个女儿叶池?”张璟也明白过来——“金太太的身份直是被金家掩藏了大半的, 当初金太太还是已婚身份就和金先生有来往,然后抛夫弃女嫁给了金先生,这件事……确实是件不小的丑闻,至少对直在积累金 氏声名的金家来说是……” ****** 碗白米,香烛点其中,碗清水,香秋撒其中,姜芋把符纸贴在香案四角,并绑上红线,系上铃铛。 “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排,千里拘魂症,速归本性来。”姜芋手牵红线,嘴里念念有词,“姓叶名池,癸亥年乙丑月初四女,勿 再游荡,速归速归。” 随着阵阴风吹来,道青绿色影子在夜幕中飘移而来…… “是你叫我吗?” ****** “喂?” “请问是金太太吗?” “是我,你是哪位?” “金太太,我想要和你谈谈关于你女儿的事。” “淼淼?淼淼怎么了?” “不是金淼淼,是你的另个女儿叶池。” “……” 三十分钟以后,玉京堂的小雅间里。 “是你……找我吗?”金太太脸上也没有化什么妆,素着张脸就来了,可见她有么焦急。 “是的,金太太请坐。”姜芋笑着说,“你要喝什么?” “不用了。”金太太看姜芋的样子,不像是什么有坏心的人,但是心里还是很不安,“你在电话里跟我说池池的事……” “嗯,我找你就是为了叶池。”姜芋也直接说了,“三年前,叶池被人谋杀,而且死得很惨。” 金太太的脸色白了,肯中也满是沉痕,“为什么……你要和我说池池的事?” “叶池死了三年,可是她的亡魂却滞留人间,不得归处……” “你在说什么?”金太太觉得姜芋的话太匪夷所思了,她为什么说…… “叶池怎么死的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知道。”女儿死得那么惨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在路上被人抢劫然后就被……” “这就是你知道的?” 金太太不解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金太太,接下来我对你说的话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 于是,姜芋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和她说了。金太太听完以后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怎么可能……池池怎么可能……”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金太太,我想问你是从哪里知道你女儿叶池的死讯的?” “是……我先生和我说的,他带我去警察局认尸……” “那你看到尸体了?” “看到了,那张脸是池池的,我不会认错的……”金太太苦涩地笑,“虽然这么年过去,我也没敢去看她,可是我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这么说你只看到她的脸……”金先生应该对金太太隐瞒了很东西,他不想让金太太难过,只说是被抢劫杀死,却没说实话。 “是……”金太太也想到了什么,心里也顾不得伤心了,“你刚才说……说什么池池的亡魂还滞留人间……是什么意思?” “说实话,我来找你也是叶池的意思,她想要见你……叶池,你出来吧。”姜芋语音刚落,在雅间的角有团模模糊糊的灰影慢慢现形…… “池、池池……”金夫人捂住自己的嘴巴。 姜芋起身离开,把这里留给这对年不见却对彼此都很想念的母女。 门外,张璟靠在墙上,道,“太不可思议了,本来那么恐怖的开始,难道结局要以温馨收场?” “温馨不温馨我不知道,至少见这面,金太太会释然点,至于叶池,她对她这个妈妈的心结可不是点半点的,当然金太太这样丢下丈夫女儿跟别的男人结婚,这么些年叶池也受了不少苦,她爸爸死了以后,才会变得堕落起来,认识了不三不四的人也是这么开始的,最后才会死得这么惨。就算叶池嘴里说的怎么恨抛弃她的妈妈,可是还是想着她的,要不然我问她最后的愿望不会是想要见她妈妈,相信这次见面她面两上谈谈,她也会安心点。”姜芋继续说,“最重要的是,叶池对人间的怨恨少些,我也好给她超度,那么这个案子我也就了结了。” “那凶手呢?” 姜芋斜眼看他,“抓凶手是警察的事,只要叶池愿意给我超度,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 “不要这样看我,我又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姜芋又道,“不是什么账都可以辈子算清的。叶池这辈子被那两人杀死,焉不知上世是怎么样的因缘,又不知下辈子谁吃谁的恶果。” “你还入佛了?” 姜芋给了他个白眼,“佛不佛的我可没那么好的悟性,只是我看得开。” “……” ****** 第二天早上,金太太在金先生的陪同下去了警察局领走了叶池在那里呆了三年的尸体,并重新立了案。当天下午,老林被两个警察带到了派出所,录了口供并罚了两千块钱就让他走了——老林本来吓得不行,结果只是破财就完好无损地出来了,心里别提乐了—— 整个人放松了不少,还高兴地送了王靖几盘经典碟片……不过王靖拒绝了,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呢。到了晚上,在金太太面前,姜芋给叶池进行了超度……这件事总算是有了个比较完整的结果。 “姜芋,这次真是谢谢你啊。”胆子最小的蔡彭俊感动得都要哭了。 “对啊,姜芋,你真厉害。”李思河倒是满是佩服。 “姜芋,我们找你真是明智的选择啊。”毕远道。 “姜芋,你说我们要怎么感谢你呢……”王靖也很开心。 姜芋摊开手,“钱呢?” “……” 他们本来还想要说要去哪里吃个饭什么的,姜芋这么直接几个人下子就怔住了。 “不用感谢我什么,只要钱就好了。”姜芋淡淡地说。 “那……要少钱?” “我开工向是十万起价的。”姜芋说的倒是实话。 “十万?!”四个人起喊,“这也太贵了吧……” “呐,你们是我同学,打个折。” “那是打几折?” “九五折吧。” 王靖的嘴角抽了抽,“那也是要九万五啊。” 姜芋看了他们眼,“看你们的样子也不是有钱人,那再便宜点吧。” 四个人同时黑线——这也太直接点了吧。 “再便宜少?”李思河小心地问。 “不会又是九几折吧?” “分成四份,每人少万吧,你们就每人给我11250块人民币。”姜芋板眼地说——他感觉自己这次怎么就这么好心呢? “算得真快。”毕远道。 “我怎么觉得这万万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不是什么事啊。”蔡彭俊说。 王靖抓抓自己的心口,“我的小心肝儿还蹦跳的……好贵啊……我哪来那么钱啊?” “没关系,可以欠着,再付我利息就好了,月息分利。”姜芋想了想说,“对了,还有别的偿还方法。” “什么?” “我有个饭店,叫玉京堂,般节假日会比较忙,你们来打工帮忙的话,可以慢慢还的。” “……” 四个人看着他——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他这副资本主义嘴脸呢? 第十二章:你对自己的金库没有信心吗? “这个博物馆是新开放的,里面陈列的全部都是从汉王墓里出土的宝物。”张泰说。 “我看今天来的很人并不像是只是来参观那么简单。”姜芋道。 “当然不是,三天之后,有件宝贝叫‘红宝琉璃灯’将会进行拍卖,今天它先会在这个博物馆里展出。” “红宝琉璃灯……是个什么样的宝贝?” “我也不知道,进去看了就知道了。” “那你找我来究竟是干什么?就是来参观博物馆?” “我想要把这件宝贝拍下来当我新店的镇店之宝,所以要你帮我相宝。”张泰笑道。 “相宝?”姜芋挑眉,“这种事你不是应该找那些鉴定大师吗?找我干什么?” “对于这种东西真假好坏你不也能感觉得出来?”张泰说,“而且如果我拍下来了,这件宝贝里面要是有什么东西,后续工作不也要你帮忙?” “你算盘倒是打得好。”就爱你关于说,“记得准备好报酬就好……我之前案子的钱还没有拿到,怎么说也要进点帐。” “这个我知道。” 姜芋和张泰起进了博物馆,这家博物馆其实就是为了这次汉王墓出土的文物展示临时改建的,其实里面的设计和装潢是有些粗糙的,不过来参观的人都只顾着里面陈列的宝贝,谁也不会在意这架子好不好看,玻璃精不精致。 “红宝琉璃灯呢?”姜芋四处张望也没有看到。 “这红宝琉璃灯是今天的重头戏,现在还没有展示出来,要等到十点整的时候在大厅中央展示。”张泰解释道。 “这么正式啊……”姜芋看看四周,有不少人明显都没什么心思看其他的宝贝,只是在那边盯着大厅中央那块被红布盖住的位置看,眼里全是探究——“这些人看起来也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这红宝琉璃灯可是这些年来唯进行公开拍卖的极品文物,所以这次来x市的可是有不少从外地赶来的。”张泰说着压低了些声音,“听说还有个什么国的公主也来了,就为了这件宝贝。” “什么国的公主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个小国公主,不过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公主啊。” “公主……我还没见过公主呢,这点要见见。”姜芋很感兴趣的样子,“如果她真的是为了这琉璃灯,拿进太难应该会来的吧。” “应该吧。” 两人正说话间,听到门口处阵喧哗声,虽然很快压下去,但是说明还是发生了异动。 姜芋和张泰往门口看去,先见到了四个彪形大汉走进来,像是在开路,然后才听到轻微的铃铛碰撞声,随之慢慢走进来的是个身材娇小曼妙穿着彩色异装的女孩子,那声音是发自她戴在手上和脚上的银色铃铛,让人感觉郁卒的是这个女孩子却是用红纱蒙着面的,除了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露出来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人遐想连篇啊。 张泰在姜芋耳边说,“光是身材确实不错,眼睛也有味道,美女无疑。” “你说话小声点,没看到人家还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保镖啊……”姜芋说,“后面好像还……”下面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张泰也看向女孩的身后,有些惊讶,“那不是……梁少爷吗?” 没错,跟在女孩身后的人就是已经两年没见的梁定。他穿着身黑色的竖条纹西装,头发往后梳得油光发亮,把整张脸露出来——这张脸如果两年前是用帅气来形容,那么两年后就要用“英俊”来形容了,脸上没有什么余表情,看上去已经是非常成熟的男人了。而那身西装行头是把高大颀长的身材显露无遗,早已不是两年前那种年轻男孩子的青春年少感觉,光从外面看好像就可以想象他脱掉衣服以后每块坚实的肌肉。 整体来说,如果不是这张脸印在脑海里已经很深了,咋看,也许还真的要怔愣会儿才认出来他就是梁少爷梁定。 “姜芋,发什么呆啊,我们去打招呼吧。”张泰拉着姜芋就要上前。 姜芋却不动。 “怎么了?”张泰不明白——听说,梁少爷已经失踪了两年了,姜芋和他两年未见,应该会比较热情才是——虽然“热情”两个字放在姜芋身上是怪了点。 “没看到人家在忙吗?”姜芋转身往另个方向走了。 张泰看到那边那个异国女孩正转头和梁定说话,两个人靠得好像是……近了点儿。张泰嘴角弯了弯,转身追上姜芋—— “姜芋,你说那女孩和梁少爷什么关系啊?” “要知道自己去问啊。”姜芋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我看他们两个的关系不寻常……”张泰继续说,“那女孩看就是高高在上不是什么普通人,但是对那个梁少爷的态度就不样了……靠这么近,啧啧……” 姜芋给了他个白眼,“你是来看琉璃灯的还是看八卦的?”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关心我什么?”姜芋凉凉道,“真的关心我就给我闭嘴。” “啊,对了。”张泰突然轻呼声。 “又怎么了?” “你说……那个神秘的女孩子是不是就是那个什么国的公主啊?”张泰猜测道。 姜芋停顿了下,“难道你看上人家不准备和人家争宝贝了?” “怎么会?”张泰笑得不羁,“美色是美色,利益是利益,这个我分得清。” “哼。” “你真的不准备和梁少爷相认?”张泰又问。 “认什么?” “认……哎哎,梁少爷看过来了!” 姜芋反射性地顺着梁定的声音看过去,正好和梁定的目光对上——那眼神是以前见到的深邃,只是里面的情绪看不出来——梁定和姜芋的视线对上了几秒,姜芋先移开了视线,继续看眼前展出的八宝鼎, 张泰“咦”了声,“梁少爷看到你了为什么不过来?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啊……” “……”姜芋不理他。 “各位参观者,请过来,今天最受瞩目的宝贝马上要揭红了。” 随着馆长的声音,众人都向大厅中间拥挤过去,其中就有那个神秘的女孩和梁定,不过因为有那几个保镖的缘故,他们伙所立的位置没有人敢靠近,倒是空出来了大截,是显出来他们这群人的独特。至于张泰和梁定的却是他们对面的位置,因为在最前面,所以也不愁看不清楚。 在所有人聚集过来以后,馆长见时间差不了,就揭了红布——不知道是光线打上去的关系,还是真的那琉璃灯有什么神奇,揭开的瞬间,在场的人好像都看到了泄出来的红光,只是很快就消失了。 “真的是宝贝啊宝贝。” “这样的宝贝我还是第次看到。” “好精致的琉璃灯,我好喜欢啊……” “听说三天后就要拍卖……肯定很贵的吧……” “这可是无法用价钱来衡量的宝贝,有钱人谁在乎啊……” “是啊。” “……” 张泰推了推姜芋,“姜芋,你看出什么了?” “确实是个宝贝。”姜芋摸着下巴,“红宝琉璃灯……这样的灵物也是少见。” “那真的值得我拍下来了?”张泰早在看到琉璃灯的时候眼睛就发亮了,现在也是摩拳擦掌。 “值,只要你有钱,买座下来当然好。”姜芋轻声道,“只是上面附着的灵气太强,怕你压不下去。” “这不是还有你吗?”张泰对姜芋那是十万分的有信心。 “可是人与物之间都是要看缘分的,你和它有没有缘可不定……” “有没有缘,我看到了就是有缘。”张泰信心十足,“姜芋,你会帮我的吧?” “你给钱,我出力。” 张泰心满意足,抬眼看到在对面的人,“他们好像也很感兴趣。” “他们感兴趣是他们的事,你对自己的金库没有信心吗?”姜芋冷冷道。 张泰嘴角抽了抽,“怎么可能?”还以为他说是对自己没信心呢。说起来还是金子的事情。 “走了。”姜芋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我。”张泰跟上,“走那么快干什么……” 姜芋大步往外走,因为这里也没有他的事了,也因为……那道不时扫向自己的目光…… 梁定,回来了。 第十三章:让你遇到了还真是抱歉啊。 午餐时间,和往常样,姜芋来到谢流的画室,那里早就有赵奕扬准备好的精美午餐——没办法,人家欠他的。 但是今天有些不对劲,姜芋跨进画室的门,就见那几个家伙脑袋挨脑袋的,聚在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发现自己进来,马上噤声,各坐各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是眼睛却还是偷偷瞄了自己几眼——这群家伙,又怎么了? 姜芋也不动声色,在座位前坐下,打开饭盒就兀自吃起来,也没有要和他们搭话的意思。 终于,唯的女生简璎忍不住开口了,“小芋。” “什么?” “你……每天晚上回去都要看电视的吧。”明显在迂回。 “嗯。” “那,昨天的市里的新闻你看了没有?” “新闻怎么了?”姜芋抬眼反问。 这么问就是没看了——张璟和简璎对视眼,说,“昨天晚上的新闻你真的没看?” 姜芋把筷子放下,“你们要说什么就说,这样吐句吞句的烦不烦啊?” “其实,我们是有件事想要跟你说……”谢流也有些犹豫。 “说。” “昨天我们看新闻……”谢流开口。 “是我看新闻才对吧,我看了告诉你们的。”张璟颇有些抢功的意思。 “好,是你的功劳……”谢流无语,“我现在可以说完了吧。” “说吧说吧。” 谢流继续说,“其实那则新闻也只是八卦新闻了,据说是某国的皇室成员也有说是公主的,来x市想要拍买件稀世珍宝……” 姜芋大概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了,打断他的话,“如果你们要说的是梁定回来了的话,那么我已经知道了。” “姜芋,你看了那个新闻了?”赵奕扬问。 “没有。”姜芋不咸不淡地说,“只是我昨天已经见过他了。” “开玩笑吧……”简璎觉得不可思议。 “亏我们还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呢……”张璟觉得泄气,本来他还想着能从姜芋脸上看到什么不样的表情呢——敢情人家早就知情了…… “你见过阿定了?”谢流看着姜芋,“那小子回来不回家也不来找我们,第个竟然是去看你了?” “也太重色轻友了吧。”简璎嘟囔。 赵奕扬看姜芋的表情,倒是觉得不像是这么回事。 “让你们失望了。”姜芋冷冷地扫了他们眼,“我只是无意间在博物馆看到人家来参观而已。” “这么说……”张璟喃喃道,“阿定真的是和那个什么公主起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张璟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致性地选择了沉默。 在张璟偷偷看姜芋的时候,姜芋冷冷地斜了眼,“看我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 “姜芋啊,那你遇到阿定,阿定和你说什么了吗?”赵奕扬还是很想这个哥们儿的。 “……”在大家都以为姜芋不会回答得时候,姜芋才吐出两个字,“没有。” “是不是阿定没有看到你啊?”简璎猜想道,“照理说,阿定再看到你肯定很激动的啊,怎么会不说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你们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姜芋继续吃他的午饭,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不应该啊……你们说,会不会是……”张璟用他的大脑袋想了想,才说,“会不会是失忆了?不记得姜芋了?那个时候姜芋不也是失忆了,谁都不认得了吗?” “对啊,阿定两年没见了,搞不好真的遇到了什么事就失忆了……”简璎也说。 赵奕扬嘴角抽抽,“难道现在失忆就跟大白菜样那么简单?” 姜芋不说话,他心里明白,梁定给他的感觉并不像失忆那么陌生,至于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了。 “我说阿定不来找我们,我们也可以去找他啊,反正他人现在在x市。”张璟提议道。 谢流看了张璟眼说,“阿定现在和那个据说是公主的人起,我们想要见人家我看不容易,而且……” “而且什么?”简璎忙问。 “而且阿定和我们两年未见了,这两年他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谁也不知道,也许……他不出现是有什么苦衷呢……” “对啊,我刚看到阿定的时候还没敢认出来,变化太大了吧。”张璟啧啧称奇。 “对啊,如果两年前阿定有这么man的话也许我还会动点心思呢。”简璎嘻嘻笑着。 “你还真是会想。”赵奕扬突然转了个话锋,“你们说阿定该不会是被那个什么公主扣押住了吧。”赵奕扬玩笑道。 姜芋翻了个白眼:扣押?他还真没看出来。 姜芋再见到梁定的时候是在红宝琉璃灯的拍卖会上——那个据说是公主的神秘女孩带着帮子人入场了,其中就有梁定,看梁定和女孩的举动倒是不像是那些般保镖之类的,女孩似乎挺信任他的。 “梁少爷还真是艳福不浅啊。”张秦双手枕在脑后,很是悠闲,“那个公主算得上是绝色了。 “人家脸都没有露出来呢。”姜芋喝了口果汁,“而且,你怎么确定人家是公主的?”连媒体也只是猜测而已。 “那公主身上有标记呢。” “哪呢?” “她手上脚上的铃铛就是标记。”张秦小声说,“我去过那个国家,他们国家的女孩子都戴铃铛,但是这银铃铛只有公主身份才可以佩戴,而他们国家……这代好像只有个公主。” “那还真是身份尊贵。” “你看,那公主喜欢梁少爷啊,就让梁少爷和她起坐,其他人全都在旁。”张秦看得有趣。 姜芋懒得理他。 很快拍卖就开始了,会场人坐得满满当当,全都是准备砸大钱来换宝贝的。 这红宝琉璃灯起步价倒是不高,才十万块,可是接下来加的价钱却不是以万和十万来计,而是百万。张秦倒是不急,手旁的牌子次都没有举起来过,就看着那些人在那里争相抬价。那个公主似乎也是打着样的主意,都是在冷眼旁观。 直到半个小时以后,张秦才把自己的牌子举起来,“两千五百万。” 安静了会儿,那边公主举起了牌子,“三千万。” 很人已经打了退堂鼓,剩下的都在垂死挣扎——很明显,现在才是真正开始。 姜芋看这些人砸钱跟倒水般,觉得没有意思,和张秦说了声就离开了会场借着尿遁来到了中心庭院——他走了几步就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只是不动声色。 直走到音乐喷泉那边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来人,“跟着我干什么?” “小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两年未见的梁少爷梁定。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姜芋冷笑。 梁定走上前,望着姜芋,眼神看似沉静,其实里面积压着太的情绪——“对不起,上次我看到你了,但是……” “我不要听‘但是’。”姜芋打断他,“现在呢,现在你主动来找我是什么意思?想要相认了?”说完以后,姜芋自己都觉得别扭,“相认”这个词怎么这么耳熟? “都是我不好。”和两年前样,面对姜芋的时候,梁定认错倒是快,不管是不是他的错——“那天看到你的时候,我有惊讶,我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你了……” “我人在x市,你也回到了这里,让你遇到了还真是抱歉啊。”姜芋说话向都会带刺,而梁定倒是完全不介意—— “听到你说话真好……”梁定笑了,直板着脸像是冰雕般的脸这笑,说是破冰也不为过——不过很好看就是了。 “拜托,我没变哑巴。”姜芋没好气。 梁定注视着眼前的姜芋,心里直压抑着的情感好像再也压不住了,他往前靠近他,然后用力把姜芋抱进了怀里——抱着他的这刻,好像这两年来的离别都没有发生,飘飘荡荡了两年的心也下子安定了下来…… 靠!把我当抱枕啊??! 姜芋挣扎着要推开他,却发现,这家伙两年没见不止外表成熟了不少,力气也见长啊——胸膛和肩膀宽阔了,这推还丝毫无法撼动,像是铁壁般锁着…… 这个个是要怎么样?就他们变得厉害了,难道自己变弱了吗? “放手,你再不放手小心我……”姜芋放狠话了。 “让我再抱抱……”梁定低哑着嗓子,脸还在姜芋的颈侧蹭了蹭(姜芋打了个激灵)——“小芋,我好想你……想了你两年了……小芋……你在真好……” 还说成熟了,这说话又傻气了…… 姜芋在心里吐槽,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也没有那么想要推开他了—— 算了吧,就由着他吧——姜芋自我催眠:我现在是抱枕,我现在是抱枕,是抱枕,是抱枕…… 第十四章:你忙你的,我凑什么热闹。 “久别重逢,感情真好啊。” 突然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姜芋推开梁定,抬头看到在另边楼梯口往这边看的人——戟,或者该叫他“僵尸王”。 “你怎么会在这里?”姜芋想,难道他也是准备要拍那个红宝琉璃灯的?也不是不可能,人家身上挂着的可是“古董商”的牌子——可是刚才没见到他啊……难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啧啧。”戟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过来,“难道你不知道吗?这次合作挖掘汉王墓的合作商其中之就是我,而红宝琉璃灯的拍卖也是由我的人来主持的。” 姜芋心里想:还真是冤家路窄。 戟的目光对上在姜芋旁边的梁定,“梁少爷,两年未见,从里到外都不样了啊。” “还好,我不管怎么变,我和小芋的感情都不会变。”梁定意在嘲讽戟在身份改变以后受姜芋冷待的事情。 “是啊,都不会变。”戟也聪明,他指的是梁定和姜芋之间的感情不变,但是就是跨不过那个坎。 两只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如果是二次元世界,都可以看到激烈迸发的火花了。 姜芋在旁边看的眼角直抽抽,摇摇头,“那你们忙,我先走了。” “小芋!”梁定连忙拉住姜芋的手,“你去哪儿?” 戟本来也反射性地伸出了手,但是最后还是握握拳头,状似无意地收了回来。 “回去啊,都出来这么久了,那边也许都拍卖结束了。”姜芋没有去戟——那天的事他还记着。 “姜紫苏,你还准备就这样躲着我吗?”戟冷冷地开口。 姜芋的脚步硬生生地止住,转过头来瞪着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躲你了?”这家伙……“还有,不要叫我姜紫苏,叫我姜芋!” “好,姜芋。”戟见他对自己终于有表情了,虽然是生气的表情,但自己心里还是高兴的,“不就是从那天开始,我打你电话你不接,看到我也当做没看到,这不是躲在是什么?” 梁定看看戟又看看姜芋,心里倒是不安了,“那天……是怎么了?” 姜芋横了他眼,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看着戟,“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接电话浪费钱浪费时间……而且我又不知道你是来找我的,你忙你的,我凑什么热闹。” “那好啊,现在我们面对面,你也看到了,我没有什么事,这下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戟走近姜芋。 “我不要。”姜芋口拒绝,“你没事我有事,走了。” “不就是亲了下嘛,用得着躲那么紧?” “亲?”这下梁定不淡定不了了,他上前把拽住戟的衣领,“你亲他了?!”眼睛里都快结冰了。 “亲了,怎么样?”戟冷笑,“还是法式深吻呢……梁少爷,应该没有享受过吧?”那上挑的眼角都要赶上狐狸了。 梁定压抑心里的怒火,转头问姜芋,“小芋,是不是真的?” “如果你问的是他有没有亲我,那确实是亲了。”姜芋回答得直接——只是他心里恨得牙痒痒——这只僵尸,自己失心疯想不开,干嘛要扯上自己啊。 戟心里正得意着,眼睛却瞄到梁定另只手心聚集起来的蓝色火焰,心下惊,连忙避开,不过那瞬间在脸侧擦过去的灼热感觉还是让他有些心有余悸——太大意了,自己都忘记了眼前这个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了,再加上个姜芋,他对自己可是威胁十足。 那团蓝色火焰在遇到水后就无影无踪了,姜芋愣了下,再看他们两个摆好了架势,要干架的模样,不禁黑线—— “拜托,你们看看场合好不好?现在是大白天,这里随时有人经过的……”他们很想被人当做怪物吗? “小芋,你放心,普通人看不到这些。”梁定道。 “不过在这里确实不尽兴,”戟嘴唇勾,眼角也聚起了寒意,“梁少爷,敢不敢跟我去个地方?” “有什么不敢的。”梁定也不认输——如果两年前他对戟还是有所忌惮的话,那么现在那点忌惮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姜芋眼看着那两人消失,其实很想骂脏话——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能用嘴巴进行交流吗?算了,不管他们了,让他们打得你死我活……还以为两年没见成熟了呢,还是那样……点长进都没有…… 好在现在这个时间,这里的楼层又比其他的楼层高太了,现在其他人在的话都在会场里,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看到。 姜芋叹口气,转身往会场里走,结果拐了个弯刚要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不断涌出的人群……结束了?这么快? 姜芋只好在边,等张秦出来,可是人都要集合了,张秦还没出来,姜芋刚要走进去,却和人撞上,只黑壮的手臂横过来就要把自己给推开,姜芋身手矫捷,早步退开了——仔细看,原来是公主那伙人。 “%#¥#……”最前面的保镖对姜芋说了串话,可惜姜芋个字都没有听懂。 姜芋挑挑眉,不说话,他想应该也就是让自己长眼睛看路之类的话——人家是皇室,不和他们计较。 本来以为教训完就离开了,可是却没有。 姜芋看着在自己眼前盯着自己看的公主——自己脸上长花了吗?看那么认真干什么? “人呢?” 姜芋愣了下,才回过完神来——%¥%#人家说的是中文,是中文!虽然不是很正宗的,但是还是听得懂的啊。 “什么人?”姜芋反问。 “梁,他和你起去的。”公主的眼睛里除了认真还是认真。 姜芋知道他说的是梁定,不过他怎么知道梁定是跟自己走的……“我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梁定跟着戟去了哪里。 公主再次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盯着姜芋看,然后在姜芋要忍不住开口的时候,才吐出几个字:“你,讨厌。” “我……”姜芋呆了几秒,眼看着公主带着她的保镖大步流星地离开——她说什么?我讨厌???姜芋咬牙:靠!他招谁惹谁了啊??姜芋没有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确实是有几分扭曲的。 “那个公主和你说什么了?”这个时候,张秦才晃悠悠地出来了。 姜芋正不耐烦,冷冷地看了他眼,“你这么慢,在干什么呢?” “签名盖章啊。”张秦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把宝贝拍下来了当然是要填个证明什么的,晚上手续还有的办呢。” “你果然有钱。”连人家公主都赢过去了。 “哪里是我有钱……分明是那个公主后来心不在焉了,都懒得和我抢了……”张秦意味深长地道,“她对梁少爷可是在乎得很呢。” “关我什么事。”姜芋也不看他,转了个身往门口走去了。 张秦追上,“哎,姜芋,不会刚才人家公主在和你宣战吧?或者是让你不要勾引人家情人?……” “你脑壳坏掉了?”姜芋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刚才我也看到了,你出去,那梁少爷马上坐不住了,跟着你就走了,回头看眼都没有,那公主那眼巴巴地看着啊……真让人心疼……”张秦声音里带着怜惜。 “心疼啊,心疼就把那红宝琉璃灯送给人家当礼物啊,好啊,千金难博美人笑,搞不好你就抱得美人归了。”姜芋不冷不热地说。 “那还是算了吧。”张秦回道,“人家美人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我花再钱也是枉然,还是抱着我的琉璃灯比较实际点,琉璃灯对我来说也是个美人啊。”张秦就是这点好:识时务。 “哼。” 姜芋在心里冷笑:好啊你,话里话外老是撩拨我,想要看好戏是吧?想要抱美人是吧?我让你抱个够! 张秦不知道,自己时的好玩之心会让自己后来吃尽了苦头——美人啊美人,千金而来的美人是那么好抱的吗? 第十五章:就算是她的床也会让你上的…… 姜芋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才刚拉开浴室的门,就因为看到坐在自己床上的“人”愣了下,然后拧眉,“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坐在床上边拿着姜芋的书在看的“人”就是梁定。 “看看我?”姜芋扫了眼挂在墙上的老式时钟,“现在都快十点了,你来看看我?” 梁定起身,“我想你了。” 其实梁定的话是有些肉麻的——说次就够了,这样每次都说,而且全都是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当然,如果说的对象换做其他人可能会好点,可是姜芋的话—— “你在拍肥皂剧吗?”姜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地擦着自己的头发,“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从哪里……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梁定指指已经关上的窗子,“那里。” “我都忘记了,”姜芋扯扯嘴角,“你现在能耐大着呢……那天和戟大战最后谁输谁赢啊?” 梁定顿了下,表情很认真地看着姜芋,“小芋,你想要谁赢?” “随便啊。”姜芋不在乎地说,“你们谁输谁赢对我都没有好处,我只是好奇而已。” 姜芋的答案也在梁定的意料之中,只是还是忍不住失望——当然,如果要让姜芋说出个准确的答案,那个答案还是说希望他赢,他也知道这有难了。 姜芋见他不说话,在床上坐下,继续擦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也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不累吗?……” 梁定拿起那块毛巾,在姜芋旁边定,给他擦几乎全湿的头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和那只僵尸是为了谁你还不清楚吗?” 姜芋斜眼看了他眼,“你想说为了我?” 他也不是完全不明白嘛——“除了你还能为了谁?” “是我让你们打架的吗?”姜芋反问。 “……” “不要做无用功了,我又不会因为你们谁打架赢了就……”下面的话没有说了。 “就怎样?”梁定追问。 “没什么。”语气冷淡。 梁定却是知道了姜芋并不是没有什么感觉,他刚才脱口而出的内容才是自己想要的……梁定低低笑了。 姜芋听到他的笑声,皱眉,“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心里却是愉悦的。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姜芋拉拉他的衣角。 “听到了。” “反正你不要再和戟斗了,他那家伙阴晴不定的,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不怕他。”梁定道。 “是,我知道你现在厉害了。”姜芋冷下声,“那你就和那只僵尸斗得你死我活好了。” 梁定在擦头发的时候还摸摸姜芋的脑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这话暧昧的…… 姜芋也意识到了,拍开他的手,“不要说得我跟你有什么样,只是朋友场,不想你出什么事,而且,你现在这样也是因为……” 梁定的脸沉下来,“为什么要这么,这是我做的选择,而且对我来未必不是件好事。” 姜芋终于说出口了——是的,这两年来他直耿耿于怀,梁定为了他失去了正常人的生活,离开了父母离开了朋友远走他乡……这是事实,虽然他直没有表现出来,梁定出现以后他也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样,可是事实上,他是在意的。 “真的好吗?”姜芋起身,和他对视,“那你两年前为什么要离开,这两年你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被姜芋的眼神逼得有些狼狈,梁定别过视线,“这都过去了。” 虽然个子不及梁定高,姜芋还是拽住了他的衣领,“梁定,我告诉你,你根本就不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擅作主张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你以为你是谁……”这个家伙,害自己这两年来,每每想起这件事心里就不安,就难过……凭什么…… 梁定握住他的手,黑色的眼眸里深沉得像是酝酿着股凶猛的情绪,“我不是谁,我只是想成为你的‘谁’。姜芋,我再重申次,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要和你在起。” “什么‘喜欢’,什么‘爱’……这些话是随便说出口的吗?”姜芋瞪着他,“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要对你以身相许了吗?” “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梁定语气坚定,“我只是不想要你受伤,不想要你难过,想要……就这样守着你护着你……就算你现在不接受也没关系……” 这样的话直白煽情,又是梁定这样的人说出口,真的很打动人……姜芋也承认自己在那瞬间晃了下神,但是他很快意识清醒过来,从梁定的手里抽出手,“可是我不要。” “为什么?我不需要你做出什么回应,只要你愿意让我呆在你的身边……”现在的自己应该已经足够有资格也足够有能力呆在他身边保护他了吧。 “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姜芋转过身,很是烦躁——乱了乱了,都乱了——“我现在的生活很简单,已经可以了,我不要其他意外的因素打扰到我……” “……真的像戟说的那样,你是在逃避吗?”梁定盯着姜芋的后脑勺。 “谁说我在逃避了?”姜芋猛地转身瞪着梁定,才刚转过身就被梁定拉进了怀里,腰被扣住,头也被按住—— 又来…… 姜芋愣了秒就想到了梁定是要干什么——只是梁定的动作太快了,再加上本来他们两个就是在好好说话,下子就发生了变化姜芋确实反应不过来……总之,是被梁定得逞了。 说起来梁定和姜芋不是第次接吻了,第次的时候是那次午休姜芋睡觉,梁定偷亲的,不过被姜芋发现了,然后才有了后来姜芋跟戟去梨香镇失忆的事情,这次梁定算是强吻了,都不是姜芋自愿的情况下……只是,本来依梁定的性格,是不至于胆子那么大的,但是过去了两年,梁定对姜芋的心加确定了,再加上有个僵尸王刺激他,他爆发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倒霉的还是姜芋,他过去的二十几年才有过三次经验,次偷亲,两次强吻,还是被不同的人……姜芋的性格从来都是不吃亏的,也就是这件事情上,真的是吃亏了,而且是吃大亏了…… 就像戟说的,他和姜芋的是法式深吻,梁定的当然也丝毫不逊色。他算是把自己过去所有的经验都折腾上了,般人早就晕晕乎乎了,姜芋也是个菜鸟,脑子晕乎了会儿,但是他是谁啊,回神得快,这次他不客气了,在梁定的舌头再次窜进来要勾自己的时候,不客气地把牙关合上…… 有经验的亲都知道不小心咬到舌头是什么感觉了,何况是这种用力地咬下去……所以梁定的痛苦可想而知…… “嘶……”梁定就算不是肉体凡胎也受不了这痛,退开了步,捂住自己的嘴巴,表情那是个痛苦。 姜芋微微喘着气,擦掉嘴角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梁定的口水,“活该……再有下次就不是这里了……”姜芋还用眼角的冷光瞄了瞄他的下体。 姜芋啊姜芋,这个时候你应该这么说话吗?“再有下次”怎么都感觉不像是么凶恶的威胁,倒像是还真的会有下次样…… “小……芋……”因为舌头被咬,梁定的发音有些不清楚,只是眼神和语气都有些可怜兮兮——这样的梁定才是两年前的梁定,会在姜芋面前示弱,博取同情。 姜芋看他这样子,却是有些得意,“你滚不滚?不滚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姜芋手伸,那把桃木剑出现在了手里。 姜芋啊姜芋,现在你的反应真的应该只是这样吗? “我没地方去……没地方睡觉……”继续示弱。 姜芋用桃木剑指着他,冷笑,“我相信你那个公主会非常欢迎你,就算是她的床也会让你上的……” 这话是酸话吗?是酸话吗? “可是我只想呆在这里……”梁定在姜芋的床上坐定。 “滚——” 阵噼里啪啦。 房子里的众鬼……真把我们当“死”的啊?这么激烈……久别重逢也不带这样的啊…… 第十六章:我家的植物不懂欣赏太高级的东西。 “既然阿定回来了为什么不来见我们啊?”张璟不解地问。 “他说他还有事。”姜芋靠在椅子上,只脚翘在桌上,手里还在剥着个橘子。 “阿定还有什么事?” “不会是和那个公主殿下有关的吧?”简璎猜想,可是看姜芋的脸色,好像也没什么事。 “不会阿定有什么把柄在那公主殿下手里吧?连家都不回了?”赵奕扬先前探过梁爸爸和梁妈妈的口风,两个人都不知道梁定回来了——当然,也是因为他们没看过那天的新闻,要不然,肯定要追过去了——唯的儿子,两年没见了。 “姜芋你说话啊,你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谢流推推姜芋。 “他只说了他欠人家老爸个人情,现在就在还人情啊。”这都是昨天晚上梁定在他耳边巴拉巴拉说的话。 “阿定欠他人情?该不会是要他娶人家女儿来还吧?”简璎撑着下巴,“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不过说实话,那个公主看起来阿定的,长相身材都不错,又是公主的身份,虽然是小国了,阿定和她也不委屈啊。”赵奕扬说这话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看姜芋的反应,可是他失望了,姜芋脸上的表情真没什么起伏。 “公主是很好啊,梁少爷娶了公主就是驸马,以后你们去人家国家应该都是国宾了吧。”这话冷的……张璟等人都阵鸡皮。 “姜芋,你认真的?”谢流看着他。 姜芋把橘子皮准确无误地扔进垃圾桶,“你们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像。”致的回答。 空气凝滞了几秒钟—— “换个话题。”简璎举手,话题确实转得很快,“最近我们班里的女生老在嚷嚷,说医务室来了个帅哥医生,虽然他只是报到的时候露了个面,人还没来。” “切,这种话题也就只有你们女生感兴趣了。”张璟不屑。 “你懂什么啊……”简璎又叹了口气,“不过好可惜,帅哥医生不能说话……” “开玩笑吧?医生不能说话?”张璟惊奇道,“我们学校也不缺钱啊,怎么就请了个这样的医生坐镇医务室啊?” “那也许人家医术好呗。”简璎道。 “医务室的医生医术是有好啊。”张璟不信,“我看搞不好人家有后台有关系。” “随便你怎么想,人家是长得帅是事实。”简璎反驳。 “他不是说只是听你们班的女生说,你没见过怎么知道真的是个帅哥呢。”赵奕扬道。 “就我们班那些女生,眼光高着呢,她们见过都说帅了那还能有假?” 姜芋觉得他们的对话实在没营养,起身,“你们继续吵,我出去转转。” 姜芋走了以后,谢流开口,“你们觉得他今天是不是心情好点了?” “看出来了。”赵奕扬的回答。 “有吗?”简璎。 “我怎么没看出来?”张璟。 姜芋双手插在口袋里,在街上慢慢溜达,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和车辆,姜芋突然有些恍惚——以前,他的身边都有酱油仔陪着,从白子村来到这个繁华的城市在自己身边的也是酱油仔,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应该算是相依为命了吧。开始的时候他们吃饭都成问题呢,根香肠都要分着吃,早餐买包子都要掂量着……可是,就算是现在想起来,也不会觉得辛苦,那个时候,生活单纯开心,心只想着:挣大钱挣大钱…… 过去两年了,现在的自己生活可以说是衣食无忧,甚至竟然还入股了个饭店,可是身边却没有了那只的身影……如果说自己最抱歉的人是谁,那么就是酱油仔……七川,他陪了自己不只是自己有意识的二十年,还有自己没有意识的两千年……本来只是萍水相逢,是自己赖上了他,他那个时候高高在上的,在那个封建王朝有着自己的权威和势力,可是……那个时候差点被自己害死……爸爸说,在自己沉睡的两千年时间里,陪着自己沉睡的就只有酱油仔……因为后来他醒过来了,拥有了人类的寿命,酱油仔也以畜牲的形态跟随在自己左右,陪着他长大,形影不离……他没有再变成人,不管酱油仔是不是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他都是陪着自己的,就算姜芋离开了家,也没有觉得孤单…… 可是,在切形势好转的时候,酱油仔却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姜芋想到了那个花店里的两只妖怪——季乐和荆楚……那两只的态度摆明了他们认识酱油仔,而且知道他的行踪……可是…… 不知不觉姜芋的脚步已经来到了街角的这家花店,在花店门口,其实有些纠结——该不会这次进去又看见那两只没节操的妖怪这个那个吧? 姜芋正在犹豫间,花店的门打开了,在门口的就是那个阴柔的男人荆楚。 “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荆楚看到姜芋好像也不怎么意外,“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姜芋瞟了他眼,“我怎么听你说话这么别扭呢?” 荆楚干咳了声,说,“最近看了电视剧……进来吧。” 姜芋跟着他进了花店,看见那个季乐在那边浇水……总算是在做正常的事情了……可是他们那水壶里浇出来的水怎么是……黑色的??? 姜芋起了些鸡皮疙瘩——为那些植物默哀—— 荆楚注意到姜芋的视线,说,“怎么样?这可是我自己配的方,很有营养的……你不是说你家也有植物吗?要不我送你些?”还挺热情的。 姜芋抽抽嘴角——如果他拿回去那小花妖肯定要哭死——“不用了,我家的植物不懂欣赏太高级的东西。” 荆楚听着他的话觉得别扭,也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你今天过来我这里不会又是来买花盆的吧?” “你说呢?” 荆楚笑笑,“如果是为了七川的事情,那么我真的无可奉告。” “他……还好吧?”姜芋顿了下问。 荆楚以为姜芋会纠缠,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下才点头,“你放心,他很好。” “那就好。”姜芋也不勉强他,只是说,“如果你见到他,你就对他说,他要回来我随时欢迎……也希望,他早点回来。” 荆楚盯着姜芋看,“你真的不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姜芋奇怪地看了他眼,“不是你说,无可奉告的吗?” “但是你好歹也意思意思纠缠我下,搞不好我就受不了吐出真言了呢?” 姜芋的反应是抬头对看过来的季乐道,“他直都是这么别扭的吗?” 季乐倒是想说什么,但是被荆楚瞪,觉得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和你说实话吧。”荆楚双臂抱胸道,“那个时候我来到x市我就想见见你,如果你是个讨厌的人,我干脆为七川除害,杀了你省的你坏他的……事。但是没想到见了你以后,发现你这个人和般的俗人确实不样,我觉得还是有待观察的。” “我应该感到高兴吗?”姜芋眯起眼,“而且,你认为我是随便任你宰杀的人吗?” 荆楚笑笑,“你确实不简单,不过如果我和季乐联手,也未必伤不到你……” “那你就继续观察吧,我走了。”姜芋转身准备离开。 “喂。”荆楚在后面叫了声。 “什么?”姜芋没有回头。 “其实你不用担心。”荆楚声音里虽然有些不甘还是说,“七川放不下你,他不管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迟早还是会回来的。”从来没见过七川这样在乎谁,还是个人类,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类不是般的人类。 “谢谢。” 姜芋走出花店的时候,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就像荆楚说的,他也相信,七川迟早会回来的。 想了想,姜芋决定去那边小巷里的卤味店买点菜回去加菜,而就在他拐进那边的小巷的时候,道白色的身影从公交车上下来,慢慢往花店走来…… 第十七章:教练,要不你陪我打几场吧? “我今天去了医务室,见到了那个帅哥医师了。”吃午饭的时候,简璎挺兴奋地说。 “你还真的去见了?”张璟本来还以为那天简璎只是随口提到,没想到她还付诸行动了。 “其实呢,我也不是特意跑去看的了,是我们班上的几个女生要去看,装作肚子痛去医务室,然后拉着我去,我当然也勉为其难了。”简璎说着又叹口气,“这去还真是值得了……帅哥啊帅哥……” “你们女生还真是无法理解。”张璟吐槽。 “哎,你们男生知道有美女不也会去看几眼啊,而且……”简璎不屑地道,“而且脑子里的思想比我们要龌龊太了。” “璎子也没说错啊。”谢流倒是比较支持,“那璎子,那个医师到底什么样的?” “很帅啊,穿着白色医生袍,斯斯文文,风度翩翩的,笑起来特别的温柔……”简璎想起那个情景又副无限憧憬的样子。 “璎子,你现在比较欣赏这种类型啊。”赵奕扬记得之前简璎喜欢的都是冷酷型的啊——难道是那次被打击到了? “你们不会懂得了,对女生来说……温柔的帅哥有大的吸引……”简璎颇有些幽怨地看了眼他们,“你们以为光有副好看的皮曩就够了吗?” “我看你最好先搞清楚那个医师是不是人类,要不然再出事……”张璟道。 简璎抬腿踢了他下,“怎么说话的呢?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有这么非人类吗?我遇到个个就不是人啊?小芋,你说是不是?” 姜芋埋头吃他的饭,“你们吵你们的,不要扯上我。” “可是这里就小芋你有资格谈论这件事啊。”简璎道。 “我反正没见过人,我怎么知道。”姜芋明显对他们的话题还不如碗里的肉丸感兴趣。 “要不小芋你跟我去看看?”简璎把赵奕扬推开,自己坐在姜芋身边。 “不去。”姜芋口拒绝。 “为什么?” “浪费时间。” “……” 下午又是姜芋不喜欢的体育课。以前上体育课的时候,姜芋跟着梁定上篮球课,梁定走了以后,姜芋篮球课也不会去上了,后来几个学期选择的课程都是比较轻松的羽毛球课,之所以说羽毛球课轻松,并不只是不用像篮球那样要花费那么体力,重要的是羽毛球课的教练人很随和,采取自由练习自愿练习的策略,选他的课的学生上课确实比较轻松。 姜芋穿着运动服,拿着羽毛球拍在无聊地挥拍——都没有人愿意和他搭伙打——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打得太烂了,发球老是失误,接球又接不到,好不容易接到个球,回个两回还总是慢得不行——再好的耐性也没了。 姜芋是个运动白痴,不管他其他方面有厉害都不能抹杀这个事实。 “姜芋啊,光是练挥拍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找个人陪你练的好。”这个时候,年轻的教练走过来对姜芋说。 “我知道啊……”姜芋撇嘴,“可是没有人陪我练……教练,要不你陪我打几场吧?” 姜芋这么有“天分”的学生教练怎么会没印象,而且之前他教过姜芋打羽毛球,那真的是怎个痛苦了得啊——教练有些尴尬地扯扯嘴角,“姜芋,我还是帮你找个陪练吧。” “……” 看着教练快步离开的背影,姜芋叹口气,放下拍子拿起放在旁的水,打开盖子慢慢地喝。 突然姜芋好像感觉到道视线投在自己身上,顿了下,转头往视线的方向看去,结果却只看到道拉上的窗帘——那个房间是……医务室? 刚才是有人在那里看自己吗?……好奇怪的感觉…… 姜芋正在疑惑间,听到有人在叫他—— “姜芋!姜芋!”叫他的人就是王靖——王靖选的课程好像都是网球课。 人家都指名道姓了,姜芋了也不好躲开,只好慢慢走过去,“怎么了这是?” “姜芋,小四受伤了,你过来帮帮忙。” 这个小四就是蔡彭俊。 姜芋走过去看到蔡彭俊坐在地上,捂住膝盖,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小四刚才要接球的时候摔倒在地了,然后膝盖好像擦到了……” “起得来吗?”姜芋问蔡彭俊。 蔡彭俊摇头,“太痛了,起不来……” “所以姜芋我让你过来帮我,人搀边,带他去医务室看看。”王靖说。 “……”姜芋想到刚才那道窗帘,点头了,“好吧。” 姜芋和王靖起送蔡彭俊去医务室——这里的医务室还是挺大的,个医生三个助理医生还有四个护理,他们三个过去就被护理带去助理医生那里看了—— “那个办公室是谁的?”姜芋指着靠东的房间问。 “那是江医生的办公室。” “江医生?” 护理以为姜芋不认识,马上说,“江医生是接替原来的章医生,是这个星期刚来的。” “哦。”那这个就是简璎口中的帅哥医生,“为什么不让江医生来看蔡彭俊的伤?” “是这样的,像他这样的伤口助理医生就可以处理了……不过如果你们要江医生来看也是可以的。”护理心想,这几天有不少女生来这里看病,都是指名找江医生,而江医生向好脾气,如果不是太忙都不会拒绝。 姜芋看了眼蔡彭俊,蔡彭俊说,“我想要那个江医生看,毕竟这样体育受伤,如果弄不好可能就伤筋动骨了。” 护理表示理解,就去敲那个办公室的门,“江医生,有个同学打球受伤了,可以进来看伤吗?” 姜芋听到里面传来按铃的声音,想到简璎说过江医生是不会说话的。 护理开了门,侧过身,“你们进来吧。” 那个江医生背对着他们,在忙着什么,姜芋和王靖搀扶着蔡彭俊坐在椅子上。 “江医生,这位同学是在打网球的时候摔倒在地上,把膝盖给擦伤了,你来看看吧。”护理对江医生说。 江医生转过身来,因为逆着光,时间样子有些看不清,待他走近…… 姜芋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个情况下……见到酱油仔。 那张脸就算两年没见,姜芋也不会忘记…… 白色的袍子,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往上看那张脸确实如简璎形容的那样斯文俊秀,脸上的笑容也是温柔如春风——这是这张脸从来没有过的表情——如果说古代是那种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后来在现代变为人形以后虽然也是很温和柔顺的样子,但那也是对自己,而且和现在的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平和和温柔气息……那是以前没有看到过的…… 江医生给蔡彭俊检查以后,然后就给他的伤口进行清洗,上药再进行简单的包扎——动作挺熟练的。然后他走到桌前,开了药方给护理。 “好了。那你们跟我去拿药吧。” “好。” 王靖见姜芋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自己扶着蔡彭俊去拿药了。 姜芋把门给关上,看着江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医生只是对着姜芋微笑,没有发出声音。 姜芋走近他,“不要装了,为什么要装不会说话?” 江医生轻轻摇头。 姜芋皱眉,“你是什么意思?装哑巴还要装不认识我吗?刚才,你明明还在窗口看我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江医生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摇头。 姜芋觉得很烦躁,瞪着他,“你真的……不能说话了?” 江医生点头。 姜芋拧眉,“你……是酱油仔吗?” 江医生的反应是目前抓住姜芋的手,点头。 “酱油仔……”虽然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眼前这个人是酱油仔的人形却是没错的…… “为什么你会来这里?”姜芋问。 酱油仔拉起姜芋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其意不言自喻。 “为了我?”姜芋眉皱得紧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 酱油仔转身写了张纸条给姜芋看—— 我需要个身份。 “……那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江医生江七川。 “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酱油仔……” 江医生笑笑,然后在姜芋的注视下,身体周身出现白色的光圈,瞬间个高大的帅哥就变成只大型的白色大狗……如果被般人看到了肯定会吓死了吧。 看着眼前熟悉的大狗,姜芋脸上终于绽放出笑容,然后在酱油仔贴上来的时候,笑着弯下腰,接住酱油仔的脖子,在他身上不停地蹭啊蹭,两只又和以前样抱成了团…… “哈哈,酱油仔,你终于回来了……” 第十八章:我是比较习惯酱油仔的那种形态了…… “小芋,你和那个江医生认识的吗?感觉你们两个好熟好熟的样子……”简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江医生是……我的个亲戚。”姜芋想了想回答。 对于姜芋的说法张璟他们还是熟悉的——他以前说的那些住在他家的亲戚结果证明……都不是人。 简璎的嘴巴张了张还是选择不问下去,心里却在哀怨——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呢,好不容易这个看上眼点……又不是人…… “原来是姜芋你的亲戚啊,怪不得也姓‘姜’。”谢流笑道。 “他那个是‘江水’的‘江’,和我的不样。” “……” 于是,这个话题好像继续不下去了。 姜芋吃完最后颗卤蛋,抬起头,“对了,下个星期我要出门趟,就不起吃午饭了。” “出门?”赵奕扬道,“你又有案子了?” “不是,是我们导师给的几个课题,我选择的那个需要实地进行考察。” “你那个到底什么课题啊?”张璟问。 “我的课题是和墓穴研究有关的,我们这里又没有什么古墓,我刚好听说有个新挖开的古墓,所以就决定去那里了。”其实这也是桑南生告诉他的,这些他最有研究了,这次的课题很重要,是为了毕业论文做准备,做得好的话还可以加分,姜芋反正在课业上凡事做到最好,导师给的那几个课题,这个是最难而且花费时间最,姜芋选择这个自己有他的心思。 “墓穴研究?”张璟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如果是以前,什么都不知道那当然不会害怕了,可是经历了那么事,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他想想墓穴里的东西都不敢想下去…… “那是去哪里啊?” “xx省的个村庄,说了你们也不知道。” “好像挺有意思的。”谢流转头对旁边没有现形的郯庚说,“郯庚,你说是吧?” 郯庚轻轻点头。 “我还没去看过古墓呢。”简璎举手,“要不,小芋,你带我个?” “我也想要去看看,反正这个学期都没什么课,实习也得等到下个学期才开始。”赵奕扬也赞同。 张璟瞪着他们,“你们不是吧?” 姜芋撇嘴,“你们不要凑热闹好不好?我是去完成我的课题,不是去玩。” 这个情景好熟悉啊,记得那次他因为齐城的案子出海,这几个人也跟着凑热闹。 “反正我们也是自费,不会碍着小芋你什么的。”简璎笑嘻嘻地说。 “小璟,那我们就跟姜芋起走吧。”赵奕扬拍拍张璟的肩膀。 “可不可以不要啊……”张璟觉得自己摊上这群家伙真倒霉——连命都不要了啊…… “小璟,你反正也没什么事,大家就当做出去玩,不是很有趣吗?”谢流笑着说。 “我没觉得有趣啊……” 姜芋无语的看着他们——这群人又自顾自讨论起来了,他们能不能顾下他这个当事人的意愿啊?…… “你要出远门?”七川的字打得很快。 “嗯,有个课题要实地考察。” “那我起去。”七川继续打字。 “你也要起去?” “也?” “就是谢流他们也要去啊。”姜芋说,“你不是校医吗?你怎么跟我去啊?” “可是我可以请假啊,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姜芋想想也是,校医请假肯定比自己要方便了。 “那好吧。” 七种听了转过身,起来,笑着拉住姜芋的手。 姜芋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摸着下巴道,“要不这样吧……” “?”七川疑惑地看着他。 姜芋伸手摸摸他柔顺的黑发,“不如……不如你变成酱油仔的样子跟我出去吧?” 七川看着他没说话。 “你不会生气吧?”姜芋心想,自己这样要求会不会太过分了——当然,以前他想要酱油仔做什么,酱油仔都会听他的话,他也觉得理所当然,但是现在酱油仔变成了七川,想起自己以前和七川的关系……算是主仆吧,这样想来,好像自己对七川的要求不能太过分。 七川摇摇头,转身在电脑上打字,“你是不是比较喜欢我的原形?” 姜芋见了,说,“说真的,我是比较习惯酱油仔的那种形态了……” 七川转过身,对着姜芋点头。 “你答应了?!”姜芋不敢置信——他以为七川不会答应的…… 然后七川在姜芋面前再次化为原形……姜芋高兴地抱住酱油仔——果然还是这样最好了。 其实只要姜芋开心,不管是酱油仔还是七川都是高兴的,而且……小芋是依赖自己的,自己的优势都要比那两个要大…… “你怎么在这里?”姜芋看到在门口的梁定,皱眉——他真的很闲吗?不用陪那个公主吗? “我来找你……”梁定看到姜芋身后的俊秀男人时也皱起了眉——“他是谁?” 梁定认识的只是兽形的酱油仔,却没见过人形的七川。 “他是江七川,我们学校的校医,也是我的亲人。”姜芋回道。 这校医梁定不管,但是后面的——“你的亲人?”梁定可是记得在白子村里看到姜芋所谓的亲人也就姜爸爸个,其他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个都没有啊…… 七川上前,在姜芋的旁边,对着梁定点头微笑。 梁定看到他,不禁愣——总有种熟悉的感觉……“你……认识我?” 七川还是只是笑。 “你好。”梁定才不会相信姜芋说的“亲戚”什么的话,他很肯定的是,这个江七川对自己有威胁,而这“威胁”所围绕的对象就是眼前的姜芋。 姜芋见他们两个的视线不对,让他想起了那天在拍卖会所外面梁定和戟碰面的那个情景——怎么那么相似呢?虽然七川现在还是笑得派温柔,可是面对梁定凌厉的目光时却丝毫不退却,甚至有步步相逼的意思…… “哎,我说你们累不累啊……你们不累我都累了,那你们要看就继续在门口看好了,我先进去了。” “小芋,等等。” 三个人就要进去的时候,听到有车开过来的声音。姜芋看到那辆车的时候,就觉得不好—— 果然车停下来的时候,从车上下来的人让在场的三人脸色都变得不好。 “你来干什么?”姜芋问向自己走来的戟——这个两个也就算了,第三个也来了。 “我是来送帖子的。”戟自然也看到了梁定和七川,梁定和他的梁子结下来可不是天两天了,上次虽然打了架,可是怎么可能尽兴……而现在,眼前的陌生男人,只是第次见面,戟却能强烈地感觉到种难解的敌意,这种敌意……好像很熟悉……可是他不记得以前见过这个人啊……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在这两只的过往中,确实是有不少过节的——当初可是个“僵尸”只“狗”……当然也是因为被夹在中间的姜芋。 “什么帖子?” “这个星期六晚上,我有个新居乔迁的庆祝宴,想要请你参加。”戟忽略来自梁定和七川的敌意,说。 “新居乔迁?”姜芋想起他原来的别墅好像卖给别人了——“抱歉,我去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要出远门,星期六出发,所以那天晚上不能去了。”其实就算自己在也不想去。 “出远门?”同时发出声音的是戟和梁定。 “小芋,你要去哪里?你怎么没有和我说过?”梁定瞪了戟眼,问。 “因为有个课题要完成,所以得去实地考察下。”姜芋回道。 “我记得小芋你是考古系的吧?”戟脸上的神色恢复了些,“这次的课题也是和考古有关的吗?” “小芋你什么时候转到考古系了?”梁定很惊讶——因为大他和姜芋同个班,明明是在经贸系的。 “想转就转了。”姜芋看了他眼,“我转个系还要通知你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关心你。”梁定讪讪道。 “小芋还是比较适合考古系。”戟笑道。 梁定觉得这个戟确实很讨厌。 “那小芋你这是要去哪里,要去几天?”戟比较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我要去xx省的个村子,那里有个古墓刚刚被发现,至于去几天就不定了,看实际情况了。”姜芋也不想要说太。 “那小芋我和你起去。”梁定马上说。 “不要。”姜芋拒绝得很快。 “为什么不要?” “你不陪你那个公主吗?” “这个不是问题。” “原来梁少爷还有个公主啊。”戟调笑道。 “公主只是我的朋友,有问题吗?”梁定皮笑肉不笑。 “没问题,只是我觉得梁少爷也太三心二意了,又要陪公主又要陪小芋……” 七川说不了话,只是听着他们说话,倒是饶有兴趣的样子。 又来了—— 姜芋拉起七川的手,“七川,我们进去吧。” 看到此景,梁定和戟也顾不上了,忙跟上去,“小芋……” 姜芋只觉得个头两个大,怎么就这么混乱呢?…… 第十九章:他说有生命迹象 “这不是……酱油仔吗?”张璟看到跟在姜芋脚边的酱油仔,很惊讶。 “真的是酱油仔啊……”简璎走过来,蹲下身,对酱油仔说,“酱油仔,好久不见啊,你还认得我吗?” 酱油仔只是懒洋洋的抬头看了她眼。 “姜芋,酱油仔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赵奕扬靠在车旁,问。 “刚回来。”姜芋说,“我说你们不要用这种对小猫小狗的态度对酱油仔,好好说话。” “好了,快上车吧。”谢流在车上道。 这次选择的是自驾游,因为去那里没有直达的飞机,加麻烦,火车也不方便,所以就选择开车去——反正赵奕扬刚买了辆吉普正要试驾呢,而且现在看来,带了酱油仔还是开车比较方便,像是上次坐火车就费了些周折,而且对于姜芋来说,省钱也是件高兴的事。 说起来他们自驾行也不是第次了,那次去泡温泉就是自驾的,不过……途中遇到了些事就是了……而这次会路平安吧?那还真的很难说……这也是张璟不愿意和姜芋起出行的原因,因为每次起出去都会遇到什么事……虽然姜芋是很厉害没错了,可是他就像是灵异事件吸引体样,总之很招那什么……如果说开始他不知道还算了,现在他知道了却还是被这帮损友逼着起来…… 座位的分配是这样的,赵奕扬开车,张璟是副驾驶座,简璎和谢流坐在中间,当然还有个隐形的看不见的郯庚,最后面是姜芋和酱油仔,酱油仔的体积算是庞大的,好在赵奕扬这辆吉普真的够宽敞,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璟上了车以后,就在玩psp,耳朵里塞着耳机,谁叫他都听不见;谢流侧坐着——其实是靠在郯庚身上在补觉,看那张脸就知道睡得很熟;简璎正拿着平板看最近在追着的青春都市电视剧,不时发出几声傻笑;后面的姜芋正拿着桑南生给他的考古笔记本看,不时用笔勾勾画画,脚下,酱油仔趴着在假寐,气氛也是十分的和谐——前座唯在工作的赵奕扬除了开车和听音响里放出来的抒情音乐还真的是什么都做不了。 车上了高速,这样大概过去了两个小时,外面下起了雨,天灰蒙蒙的,车里的几个人也渐渐有了睡意,不知道什么时候,除了开车的赵奕扬,大家都睡着了……(不得不说,这个情景很眼熟) 当车猛地刹车停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惊醒了—— 张璟抓抓头发,声音不耐烦,“奕扬,你搞什么……怎么开车的啊……” 简璎抱着自己带过来的抱枕,还没有完全清醒——“怎么了嘛……” 谢流靠在郯庚身上,打了个哈欠,“出事了?……”这话真是…… 酱油仔探起脑袋往外看,姜芋脸色也不是很好,睡的正香呢…… “前面好像……发生车祸了……”赵奕扬看着前方说。 张璟的脸都青了……不会吧?又来? “车祸?”姜芋往前面看去,只看到几道刺眼的灯光,还有有些杂乱的喇叭声,应该是有警察在处理了。 “我下去看下。”赵奕扬解开安全带,出去看情况。 很快赵奕扬就回来了—— “没事,只是小车祸,两辆私家车追尾了,车上的人也只是受了点小伤,不过这边过不去了,只能从那边的高速路口拐下了。” 听到赵奕扬这么说,张璟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小车祸……不过,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安心呢? “那只能这样了。”谢流说,“我们走吧。” “下雨天又是晚上,是要小心点。”简璎道。 “好好开车,我再睡觉。”姜芋说着闭上了眼睛。 张璟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小璟,你精神那么好,不如你来开车吧,我休息下。”赵奕扬对张璟说。 “又是我?”张璟道。 “什么又是你啊?” “那个时候去泡温泉不也是我开车的,结果不是……”真是不好的回忆。 “这都是久以前的事了,你还草木皆兵啊?”赵奕扬看着张璟,“小璟,以前没觉得你胆子这么小的啊……” “我这是谨慎好不好?……” 最后,还是张璟替代了赵奕扬来开车——张璟这车开的稳了,之所以说稳是因为他开的慢而且小心翼翼,对于车上的其他乘客来说,也确实适合睡觉…… 张璟慢慢开车……渐渐他觉得不对劲……在高速上,为什么好像只有他这辆车,没有别的车了呢…… 眼望不到尽头的高速公路上,两边的路灯昏黄,辆车在高速公路上慢慢行驶,前面除了路还是路……突然前面窜出道白色的影子…… 张璟不得不承认,这个画面在他脑中盘旋了好久,怎么想都觉得恐怖好不好?好吧,他是恐怖片看了…… 等等……滴冷汗从张璟额头上滴下来——喂喂,那前面突然出现的人影是什么?虽然不是白影,可是……灯光打过去的时候……明明能看到脸上和身上的鲜血好不好?那步履蹒跚的样子…… 姜芋再次因为刹车惊醒过来的时候,真的很想揍人——搞什么啊!!就不能让他睡个安稳觉吗? 酱油仔扬起脑袋,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姜芋的手指。 “赵奕扬……” 赵奕扬也是惊醒过来的,“哎哎,不关我事,现在是小璟开车。” “小璟,你又是怎么了?我正做着好梦呢。”简璎也很不满。 “小璟,你不会睡着了吧?”谢流问。 张璟指着前面,声音颤抖着,“那,那个……” 众人往前面看去,也看到了那个身是血的人往这边而来…… “不是吧?”简璎喃喃道。 “这么邪门?”赵奕扬说。 姜芋打开车门下了车,酱油仔跟上。 那道身影在姜芋面前趴倒在地,嘴里说着,“救……救命……” 姜芋由上往下俯视着他,没有说话。 那只带着鲜血和泥土的手抓住姜芋的裤脚,“救命……救救她……救救她……” 姜芋在酱油仔伸出爪子的时候阻止了它,他弯下腰看着那人,“救谁?” “救救她……她还在下面……救救她……”不断哀求。 “下面?” “姜芋,怎么回事?”谢流等人也走了过来。 姜芋看了眼那人走来的方向,说,“好像是有人掉在前面的山崖下了。” “啊?!” 眼前是黑压压的片,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好像能把人给吞噬掉的黑。 “就在那下面……” 姜芋看了身边的那人眼,然后招呼过酱油仔,覆上他的背,然后就在众人的面前酱油仔背着姜芋直往崖下冲,倒是把简璎等人吓了跳——这也太刺激了吧?也就姜芋敢这么做了…… 崖下也是片漆黑,酱油仔停在块还算平稳的岩石上面,姜芋听的耳边因为风吹过崖缝发出的呜呼声,只觉得空气中股浓浓的汽油味夹杂着血腥味……应该是整辆车翻下来了…… “姜芋。” 听到声音,姜芋转头感觉到束灯光,原来是郯庚带着谢流下来了。 “这只手电筒给你,从奕扬车上拿来的,比手机好用了。”谢流把只手电筒扔给姜芋。 “嗯。” “好像就在前面吧……那里有烟……”谢流凭借手电筒看清了目前的处境。 “酱油仔,走。” 这是辆普通的私家车,原本的底色已经看不清了…… “这样摔下来很难活下来吧?”谢流道。 “汪汪那个!”酱油仔叫了几声。 “他说什么?” “他说有生命迹象。”姜芋从酱油仔身上下来,酱油仔已经跑过去了。 “郯庚,我们也过去帮忙。” “嗯。” 最后在酱油仔和郯庚的合力下,原本翻倒在地的汽车被小心地翻转过来,打开车门,看到里面的情景时,谢流愣了下,“这是……” 车上有两个人,男女,男的压在女的身上,准确的来说,男的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那个女的…… “你们总算上来了,怎么样了?”简璎看见他们上来松了口气。 “我们没事。”姜芋从酱油仔身上下来,而酱油仔身上还有个人,看样子是个女孩子,只是此时女孩身上也是血肉模糊…… “那个……不会是尸体吧?”张璟问。 “奕扬,你过来看看。”谢流对赵奕扬说。 赵奕扬过来,帮女孩做了简单的检查,才说,“还好,心跳和呼吸都还在,我帮她做下急救处理,叫救护车应该来得及。” 简璎听到这话,马上拨打了120。 “幸好没事,幸好没事……”那个在张璟旁边,自己就伤痕累累的男人说。 “你那么紧张,这是你女朋友啊?”张璟问。 男人看了张璟眼,微微点头。 “这女孩子身上这么血,可是好像都不是她身上的……她没怎么受伤啊……”赵奕扬抬头对姜芋说,“难道还有别的伤者?” 姜芋对酱油仔点点头,酱油仔会意再次冲下山崖,不到分钟时间,他背着另个人上来了—— “应该是他的。” 男人被放在地上,赵奕扬过去检查,手顿了下,摇头,“来不及了,呼吸心跳都停止了……他的身体这么变硬变冰了,死亡应该超过十二个小时了……”打完电话的简璎胆子挺大,凑过来看了眼,“咦?你们不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吗?” “眼熟……” 张璟瞪大了眼,汗毛立刻竖了起来……他僵硬的扭过脖子,往旁边看……没、没了?! 如果这个尸体是真的,他已经死亡超过十二个小时,那么刚才直在自己身边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谁?…… “他确实已经死了。”姜芋声音很平淡,“其实刚才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但是他说要救人,我就忘记说了。” “忘记说了?!”张璟觉得如果自己心脏不够坚定,那肯定会心肌梗塞——刚才自己……好像还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是吧?是吧?……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是半小时以后了,跟着救护车起来的是警车——于是,他们被迫去了派出所做笔录…… 开车的时候,张璟往后视镜看了眼——心脏又是猛地顿——在后面不远处的地方,那个人影在那里,微笑着对着自己……挥手????你妹啊啊啊啊—— 张璟的惊吓还没有这么快结束,到了派出所以后,警察叔叔又是顿好问—— “你们这几个年轻人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x省,这里是国道,必经的……” “那条高速明明有禁止通行的牌子,为什么要走那条道?” “没看见禁止通行啊……而且另条不是车祸堵塞了吗……” “车祸?什么车祸?那条高速好好的,我们就是从那里过来的……你们几个年轻人别磨叽了,说实话……” 下面的话张璟都听不进去了……没有车祸……没有车祸……没有车祸……究竟今天晚上他们经历的都是什么啊什么啊…… 第二十章:睡觉了,别闹了 姜芋伙人好不容易上路的时候,中间已经浪费了两三个小时,还是通过关系才出来的……当然,事先他们确认了那个女孩子已经没事了。 “小璟,这什么啊?”赵奕扬看到张璟往自己的车上挂东西,奇怪地问。 “我刚才在那小店里买的平安符,路平安。”张璟是路过的时候看到的,就买了好几个,全都挂上去了。 “不是吧。”简璎觉得好笑,“小璟,这样都行?”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再遇到这种事了。”张璟道。 “别再废话了。”姜芋说,“快开车吧。”他的时间可是有限的。 “好了好了,上路了。”谢流先上了车。 接下来天的车程,除了中午在中途的服务里休息了会儿,车就没有停下来过,也不知道是张璟的rp变得比较好了还是怎么的,还真的没有再发生什么事,连天气都是阳光灿烂的——张璟的心情好了许。 到了晚上大概十点钟,总算是到了那个叫“青萝村”的村子所在的镇上,因为实在太晚了,而且这个时间进村的话肯定不会受到欢迎,搞不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所以他们决定在镇上住个晚上明天再出发。 因为剩下的只有个标间和三个普通间,姜芋和酱油仔当然是个房间,最后决定张璟和赵奕扬住了唯的个标间,简璎是女孩子,个人个房间,谢流和郯庚也是个房间。 姜芋把行李往床上随便的扔,就往浴室走去,酱油仔紧随其后,姜芋走了几步,转过身把酱油仔堵住,“你干吗?” “汪汪!”当然是和小芋起洗澡了。 “不行,以前就算了,现在我要和你分开洗。”姜芋脸认真。 “呜……”酱油仔的耳朵垂了下来。 “呐,以前是因为你只是酱油仔啊,可是现在不样了……”姜芋这点自觉还是有的,“你还有‘七川’这个身份,要我和酱油仔起洗澡当然没关系了,可是和七川的话……”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啊。 “汪……”七川就是酱油仔啊——哪有什么不样……虽然七川不得不承认,自从他恢复七川的记忆以后,对姜芋的那份感情深了……而这还是现在的他和姜芋的第次可能的亲密接触……好开心啊。 “别闹了……”姜芋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七川,你出来吧,如果你要洗澡,那你先洗好了。” 酱油仔抬头看看姜芋,见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无奈的低下头,身体四周光晕出现,转眼间,酱油仔变成了七川,七川直身体,和姜芋对视,当然现在换成他俯视姜芋了——毕竟身高超过米八的他和身高不足米七五的姜芋,差距还是目了然的。 姜芋见他似乎有些沮丧,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此时怎么看都有点垂头丧气的意思——如果这表情出现在酱油仔身上,他是不觉得哪里突兀的,毕竟酱油仔是经常向他撒娇的,可是七川的话……不得不说,那个时候身为“上人”的七川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了,有的时候看到七川对着自己笑得温柔的脸就会觉得有些违和,别说撒娇了。 姜芋想了想拍拍他的头,“那你要不要先洗澡?” 七川抓住姜芋的手,然后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才缓缓摇头,示意姜芋先去洗澡。 姜芋洗澡向很快,而且这里是淋浴喷头,不是浴缸泡澡,所以才十几分钟姜芋就出来了,姜芋出来见七川已经放好了自己的行李,正在用他的笔记本不知道在做什么—— “七川,你去洗澡吧。” 七川也乖乖去洗澡了,姜芋擦了擦自己的头发,看到七川没有关的笔记本,就走过去看了眼,发现那上面竟然是篇医学方面的论文——他原本以为七川只是找了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而已,没想到他这么认真……那论文他看了眼都觉得看不懂,那些医学术语让人头晕……看来七川真的是想要以这个身份在人类社会生活下去了。 姜芋又看了几眼七川的这个电脑,然后郁闷的发现——七川这台笔记本好像很高级……他看到赵奕扬似乎也有台,好像很贵的吧……至少比自己那台老机子要贵了……很明显,七川的生活过得比自己要好了…… 姜芋进步想——七川现在是不是挺有钱的啊?…… 七川洗澡也挺快的,说起来,他在现代的很生活习惯都是被姜芋同化的,毕竟他们两个算是起长大的。七川从浴室出来,看到姜芋坐在自己的笔记本前面,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姜芋转过头来看着七川,“洗的挺快的嘛,过来,我帮你擦头发。”本来,以前都是他给酱油仔洗完澡,然后帮它把身上的毛发给擦干,这也是种乐趣,只是现在只能帮他擦头发了。 七川指指姜芋的头发。 姜芋挑了下眉,“你也要帮我擦头发吗?” 七川点头。 “好吧,你先帮我,我再帮你。” 姜芋和酱油仔的相处方式,如果说以前是那种主仆间的亲密无间,现在就有种温情脉脉的感觉了——而这种感觉,却是梁定还有戟没有的。 到了睡觉的时候了,姜芋先上床,看到七川也跟着上床,皱眉,“你也要睡在上面?” 七川点头。 姜芋还从来没有和谁个床上睡过——“要不,你……变成酱油仔?” 七川望着姜芋,黑色的眼眸很清澈,然后向很听姜芋话的他竟然摇头了,很明确地表达了“不愿意”的意思。 姜芋心想:怎么这么坚持呢?明明他不排斥变成酱油仔的啊,难道睡觉就不变了? 七川脱衣服,在姜芋旁边躺下来,拍拍旁边的枕头,示意姜芋也躺下来。 姜芋只好躺下来,七川就侧过身来,盯着姜芋看。 姜芋也侧过身,回望着他,“看什么?” 七川伸手去碰姜芋的脸,嘴角露出浅笑。 姜芋又觉得别扭了——可是以前酱油仔和自己也是很亲密的啊,不过和兽形的酱油仔亲昵磨蹭自己是不觉得哪里不对了,但是旦变成人形…… 姜芋感觉到七川热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抓住七川的手,不让他摸,“睡觉了,别闹了。” 七川笑笑,听话的把手从姜芋脸上移开。姜芋按掉台灯,躺好闭上眼睛,没想到只手臂就箍在自己的腰上…… “喂。”姜芋不知道七川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爱碰自己啊。 黑暗中看不到七川的表情,但是姜芋感觉到七川把自己抱得紧了——他好像很高兴。 “酱油仔……” 七川的头颅靠过来,在自己身上又蹭了蹭,手还拍了拍自己的背,好像在安抚自己,让自己安稳点…… 姜芋无奈——七川说不了话,现在只觉得可恶……不过,算了,他要抱就让他抱吧,反正想到对方是酱油仔,又没有那么排斥了,睡觉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姜芋发现自己是整个人滚在七川怀里——那个姿势暧昧至极,只是姜芋只觉得古怪。 在旅馆用过早饭之后,他们再次出发,往青萝村而去—— 其实姜芋要去的那个古墓并不在青萝村里面,而是青萝村外的片荒地,这片荒地因为直荒废着,所以本来这里的村民起商量,准备开挖荒地,进行耕种,但是那天他们挖掘的时候,竟然从那里挖出了道门——后来才知道是墓门。然后村长就叫来了镇上的人,镇上来看的人觉得是件大事,就上报了,天以后,考古专家和工程师就来了,然后这座古墓才正式曝光。 大概因为最近村外来人太了,所以对于姜芋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关注。最后姜芋他们在两户连在起的农家空房里住下——当然是要花钱的,包吃包住,天百块,也算是实惠了。 于是,这次的古墓之行,正式开始。 第二十章:你们淡定点,不要被吓到就好。 “不能进去?”姜芋看着拦住自己的保安。 “没错,这里暂时不对外开放。”那个保安大概三十岁的样子,高高壮壮的,看起来还挺有几分威慑力。 “那什么时候才能开放?”谢流问。 “这个要等上级的批示,”保安板着脸说,“反正现在是不行的。” 简璎瞄到分明从墓穴入口处出来的伙人,指着他们说,“你不能区别对待啊,那些人怎么就可以了?” 保安回头看了眼,脸上的神色不变,“那几位是来勘探的考古教授,他们当然可以进去。” “保安叔叔,你看我们大老远的过来了,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我们的课题。”赵奕扬马上说。 “课题?” “对,我是xx大学考古系的学生,这次我们导师布置了课题要完成,我就是为了完成我的课题才来到这里想要看下这个新挖掘的古墓的。”姜芋说着把自己的学生证都拿出来了。 “学生也不行。”保安看也没看那学生证,“我们都是按照上级的指示,这带都是重点保护区,不能让闲杂人等进入。” 张璟在几个人的眼神示意下,不得不上前小声说,“保安叔叔,就是让我们进去下,很快就出来的,事后我们定会好好谢你的……”这里面的意思,应该是个成年人都懂的,何况张璟连钱包都亮出来了…… 保安目不斜视,“我说了这是上级的指令,你们走吧。” 很明显,金钱利诱失败。 几个人无奈,只好返回车上—— “汪汪!”酱油仔咬咬姜芋的裤脚,而姜芋正盯着某个地方看得出神。 “看什么呢?姜芋?”谢流回头叫。 “没什么。”姜芋收回视线——说实话,刚才那瞥瞥到的人影……有点眼熟呢。 车上—— “怎么办?”张璟苦着脸,“总不能白来趟吧。” “当然不能了。”作为当事人的姜芋好像却没有么失望,“反正明路不通就走暗路好了。”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暗路是什么?”简璎很感兴趣。 “你们说呢?” 晚上十二点半,外面漆黑片,姜芋几人却开始行动了—— “我可不可以不去啊?”张璟扒着门,很不情愿的样子。 “我也没让你们跟去啊。”姜芋不耐烦地说,“你们去了挺碍事的。”说话也刻薄。 “小芋,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简璎抱住姜芋的手臂,副很亲昵的样子,“我们这次出来就是要帮你完成课题啊,现在你都要深入虎穴,我们当然也要起了。” 酱油仔看到简璎和姜芋的姿势,突然低头在简璎的脚腕上咬了口——其实这口很轻,恐怕连牙印都不会有,毕竟如果真的伤害到这几个人,姜芋是不会高兴的——不过,好好地突然被咬肯定会惊吓到的——简璎轻呼了声,忙松开姜芋的手臂,退后步检查自己的“伤口”了—— “酱油仔,怎么了嘛……”简璎确定自己的脚没有受伤,还是忍不住抱怨。 姜芋拍了拍酱油仔的大脑袋,说,“不要玩了。” “汪汪……”我不是在玩。 “璎子,你就不要去了,留在这里吧,我们几个男生去就好。”赵奕扬对简璎说。 “为什么?你们性别歧视啊?”简璎当然不满。 姜芋凉凉地开口,“也是为了你好,这些墓刚挖出来,里面不知道有少细菌和病毒,万侵蚀到你的身上,你的皮肤出什么状况可没有人负责。” 不得不说,女生对自己的外表都是很在意的——就算是简璎这么彪悍的都不能例外——她摸摸自己光滑白皙的脸,想了想还是退却了——“那……好吧,你们记得拍几张照片回来。” 张璟还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谢流玩笑道,“难道小璟你也和女孩子样担心自己的皮肤状况?” 张璟咬咬牙,还是妥协了——“好吧,我去。”明明是你们要去,为什么就要拖着我去啊,人家姜芋也没要自己跟着去啊——其实赵奕扬和谢流纯粹是见如此避之不及的张璟,觉得有趣,故意定要捎带上他的。 农村里般都会养不少的狗,如果晚上有生人出现,肯定会出现震耳欲聋的狗吠声,不过酱油仔出现,那些狗马上都变成了哑巴,声也没有吭过。 “姜芋,酱油仔不愧是你的神兽啊,都要成王了。”赵奕扬笑道。 姜芋摸摸酱油仔,没有应声。 经过了片蛙田,穿过了座桥,他们才来到了那片墓地——虽然是晚上,但是墓地外面搭起的帐篷还是亮着灯,而且可以看到晃晃的光亮,应该是有人在巡视—— “现在怎么办?” “呐,你们淡定点,不要被吓到就好。”姜芋说完从口袋里小心地拿出三张纸,其实与其说是纸不如说是纸人,是用纸剪出来的小人,只是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姜芋把纸人抛在空中,等他们看清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三个人——应该说是三个人形,因为这三个人只是拥有人的形体,却没有五官,连手都是跟动画里的小叮当样只是团,没有手指的—— 乍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三个人,张璟三人都往后退了步。 “就靠他们了,他们来帮我们稍稍分散那些保安的注意力,我们就可以潜进去了。” 姜芋的计划其实很简单,也没有大的技术含量,只是,这样的计划实施起来却足够了。大晚上的,发现突然出现的人影,谁看得清是不是人啊,那几个保安赶着去追了,现场免不了混乱点——而那个今天遇到的保安动作最快,追得那个起劲啊……于是,姜芋他们顺利来到了古墓入口—— “还是小心点吧,万有什么红外线呢?”张璟道。 “小璟你电影看了吧。”赵奕扬低声说,“这个墓是刚发现的,很设施都没有齐备,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顺利进到这里了……不过有警铃倒是可能的……” 说话间,刚才消失了会儿的酱油仔回来了,嘴里叼着只崭新的警铃。 “干得漂亮。”姜芋握住酱油仔递过来的爪子,满意地说。 “这门是石门……”赵奕扬本来去推门的,但是发现推不开。 姜芋敲了敲门,门竟然从里面开了,张璟和赵奕扬正发呆间,看到了门里面现出人形的郯庚—— “我让郯庚进去开门的。”谢流笑道。 张璟和赵奕扬不得不感叹,有只神兽只鬼再加上姜芋这样的存在,做起事来真的跟开了外挂样……毫无压力啊…… 古墓里面的味道其实并不好闻,而且空气也浑浊,姜芋本来想转头叮嘱他们几句的,结果看到了张璟三人已经戴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携带式氧气罩……无语——有钱人真好啊。 “姜芋,我这里还有个,你要不要?”谢流说着就要从包里拿出来。 “我不用。” 随着他们往墓穴深处走,发现墓道越来越宽敞,刚开始的门其实只够他们个人侧身进来,酱油仔都是缩着身体进来的。 姜芋摸着石壁上雕刻着的画,点着的灯根本就不够看清楚,姜芋用手电筒照着仔细地看了看,说,“看起来像是明清时候的壁画。” “好漂亮啊。”谢流拿出自己的相机拍得起劲——作为个美术系的学生,这种艺术作品绝对是他的大爱,而郯庚就在旁帮他拿着手电筒,并做好切“后勤”工作。 “还是彩色的壁画啊。”张璟也附庸风雅下。 “如果能够拓下来就好了。”姜芋说,“可以带回去研究,还能在黑市上卖不错的价钱……可惜,拓片的技术早就已经失传了。” “姜芋,你还真是离不开‘钱’字啊。”赵奕扬无奈道。 他们继续往前面走,发现墓道竟然又变窄了——不知道当初设计这墓道的人是有什么样的心思……走着走着,走在最前面的姜芋停住了。 “汪!” “怎么了?”谢流问。 “不对。”姜芋动也不动,只是严肃地看着前面。 “哪里不对了?”张璟的心都提起来了——难道又有那种东西?! “有血腥味。”说话的是郯庚。 “血腥味?”谢流奇怪地说,“可是这墓里的主人应该都死了那么年了,怎么会还有血腥味呢?” “是新鲜的血腥味。”姜芋低头,看着脚下,“就在这里,有人流血了。” “不会是有什么机关吧……”赵奕扬说,“电影里都是这样的。” “不该吧,那都是电影里的……”张璟突然顿住了——“你们有没有听到……下面……好像有什么声音?……”张璟脸都僵住了。 “好像地面在动……”赵奕扬也感觉到了。 “还是回去吧——”张璟后退了几步,就要往外走—— “张璟,不要——”姜芋想要阻止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哇啊——” 几个人眼睁睁地看到张璟脚下出现了大洞,然后张璟掉下去了,洞口封上。 酱油仔咬住姜芋的衣服,把姜芋往后扯,才没有让扑过去的姜芋的手被那快速合上的洞口给夹住…… “靠!”姜芋用力地捶了下地面。 第二十二章:这点东西我还是躲得开的…… “这里面真的有机关……”赵奕扬不敢置信,“小璟掉下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我们要快点找到机关,把小璟救出来。”谢流也很着急。 “我看这里的隐藏机关可能还有,张璟是掉到了下面,而这里又有其他人受过伤,我们还是小心点。”郯庚分析道。 “汪汪!”酱油仔蹭着沉着脸不说话的姜芋,安慰他。 “你们先走吧。”姜芋低声说——原本以为只是般的墓,但是有机关却是没有想到的——张璟已经不知所踪了,其他不能再有事了。 “姜芋,你觉得我们会这样走掉吗?”赵奕扬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肃,“小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会这样丢下他不管,也不会让你个人留在这里的。” “你们会碍事。”姜芋说话并不客气,再加上他冷冰冰的语气,如果换做是别人这么说,赵奕扬肯定会生气,但是姜芋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点的,他知道姜芋也是为了他们好。 “姜芋,就算我帮不上忙,但是我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的,我这点自保能力还是有的。”赵奕扬脸坚持。 “我没关系,有郯庚在。”谢流举手说。 姜芋见他们这样子是不会走了,只得答应他们先留下来。 姜芋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击着地面,可是不管他怎么叩击,地面还是地面,也没有什么异样。 “我记得刚才小璟就是跑到这里的时候,地面出现了洞……然后掉下去的啊……”谢流也蹲下来敲着地面。 “那是哪里有问题啊?”赵奕扬说,“这样的机关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难道是随机的?” 姜芋看向郯庚,“你怎么看?” “我对机关没什么研究。”郯庚回答。 姜芋起身,“刚才张璟是怎么跑的呢……我想想……”姜芋回忆刚才发生意外的瞬间,身体往后退两步,右转,快步走了……三步…… 就在姜芋脚在那个地方踩下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地面动了几下,他正要用力再踩几下的时候,却被跑过来的酱油仔给阻止了—— “汪!” “放心,不会有事……”这个“事”字话音未落,就听到后面的墙那边有声音,“咻”地声—— 着的姜芋被酱油仔扑倒,谢流也被郯庚给抱开,赵奕扬倒不是反应快,而是运气好,他那个时候正蹲着在翻背包,想要找什么工具——直到射过来的东西碰到了墙面落地,他们才看清——原来是十几只箭。 “不是吧……”赵奕扬心有余悸。 “这里怎么这么机关啊,我们现在是在做梦吗?还是这里有什么隐藏的镜头?”谢流喃喃道。 姜芋推开身上的酱油仔,“你用不着特意保护我,这点东西我还是躲得开的……”姜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真不是般的痛,要知道这地面可是砖块啊。 “汪……” 姜芋起身,看看四周,“这个墓到底是什么墓啊……” “对啊,搞这些机关,难道是什么大人物啊……”赵奕扬看向姜芋,“姜芋,你能感觉到什么吗?” 姜芋摇头,“这里片死气,除了我们几个人,估计都没有什么活物了……我怀疑这里的墓其实并没有真的挖掘出来,这里有人受伤可能就是被这些机关给阻止了。”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谢流说,“我担心如果再找不到小璟小璟会出事。”张璟毕竟是个凡人,这里这么封闭而且也不知道那机关下面有什么,万……谢流都不敢往下想——他很后悔,张璟不要来自己为什么还硬要把他拉来…… 姜芋没有回答,他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墙上,边走手边摸着墙壁—— “他在干什么?”赵奕扬奇怪道。 “不要说话。”谢流看着姜芋行动,不管怎么样,他就是相信姜芋。 姜芋感觉着手心碰到的地方,那些壁画其实并不是整体的,而是不同的内容,深深浅浅的刻痕,使每块砖块都变得不般——在摸到块砖的时候姜芋感觉到不同的触感,好像有那么下,往里面陷进去了点……姜芋并没有按下去,另只手也在摸索——如果不仔细的话,这么点凹陷根本感觉不出来,何况还是雕刻着画的墙壁——果然在另个地方也摸到了凹陷处——可是他也不知道按下去会出现什么样的效果,可能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也可能是打开扇墓门—— “姜芋……”赵奕扬见姜芋停在那边不动,轻声询问。 “酱油仔,你呆在赵奕扬旁边。”姜芋对酱油仔说。 “汪!”酱油仔只能听姜芋的话。 郯庚也有所动作,紧紧守在谢流旁边。 姜芋先按下左手的那块砖,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反应,他转而按右边的砖,但是他失望地发现还是没有反应,难道这只是两块普通的砖?或者……姜芋想了想同时按下去—— “卡啦——” “开了?”赵奕扬看着面前的墙壁突然出现了扇门,应该是墙壁向两边分开,变成了可进入的门。 “果然是这个。”姜芋笑了,但是他才刚松开手,那扇门就又闭合了——姜芋只好重新把手放上去。 “不能放手吗?”谢注也发现了。 “我看看里面有没有机关。”郯庚先进了那扇石门,但是很快他又出来了——“不行。” 姜芋想了想转身对赵奕扬说,“赵奕扬,你来。” 赵奕扬上前,然后停住,“那我不就不能进去了?” “那你就呆在外面。”姜芋面无表情地说。 张璟觉得自己倒霉,而且不是般的倒霉。最不想来这里的是他,结果出事的也是他。这次从出发开始,他就开始倒霉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他从地上起来,脑袋又晕又疼,疼的是手臂,毕竟是用手臂护住了自己的后脑勺,所以现在他还可以清醒地思考。 这里好暗啊……根本就没有光线嘛。 张璟在地上摸索,摸到了自己摔下来拿在手上的手电筒,按按开头——幸好,没有摔坏,还可以用。有了光线,他稍微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这些都是什么啊……箱箱的……张璟现在也顾不得害怕了,走上前去打开其中个箱子看—— 然后他睁大了眼睛——“哇……好……”没错,箱子里都是金银珠宝,凭他年的眼力,应该都是真的…… “不是吧?难道这次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我的奖励?”张璟又去开其他几个箱子——纵然他是个富家少爷,但是这么珠宝下子出现在眼前,也是眼花缭乱。 张璟想起了什么,去掏裤袋里的手机——果然找到了手机,屏幕被摔花了,但是还是可以用的,可是……为什么信号显示为0??? 张璟看着眼前的珠宝皱眉——就算找到了这么珠宝,被困在这里也没用啊,别说花不出去了,还不能吃不能喝的…… 其实……他还是倒霉的是不是? 张璟泄气了以后,又重新振作,不能找人救命,他还是自救吧。他拿着手电筒往前走——这里好像挺大的,这里……张璟又想起了自己现在是在个古墓里……想到这个,他又是身的鸡皮疙瘩……墓……就是死尸呆的地方,搞不好还有……那种东西?……还是不要想太了,往好的地方想,搞不好自己在古墓里还能遇到小龙女呢……还能成个现代杨过…… 不得不说,张璟往好的地方想就往太好的地方去想了——所以,接下来他遇到的惊悚事情也是他活该。 张璟看到了副棺材,没错,就是副棺材。 张璟的嘴角扯了扯——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没看到……继续往前走…… “咔哒”声,棺材盖打开了,白色的身体坐起来了——坐起来了…… 张璟僵在原地,他现在该怎么做? 侧头,慢慢往张璟的方向看过来…… 张璟咽了咽口水——那是什么眼神啊……还有,那个是……全身都缠着白色的类似绷带的东西……是木乃伊吧?是木乃伊吧?…… 当张璟被那只“木乃伊”追着在墓道里跑的时候,他欲哭无泪啊——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啊……为什么…… 第二十三章:醒了就不要装死。 当张璟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张惨绿的脸,吓得他恨不得马上晕死过去—— 只手拍着他的脸—— “喂,张璟,醒了就不要装死。” 这个声音很耳熟……是……姜芋? 张璟重新睁开眼睛,仔细看发现那张惨绿的脸原来是姜芋。 “姜芋,你不会也死了吧?……”张璟咽着口水。 “死你个头啊。”姜芋没好气,把他拉起来,“你先看清楚我们现在在哪。” 姜芋手上的东西晃了晃——原来还是在那个墓道里,周围除了手电筒的光就是片漆黑。 “我还以为这次我死定了呢……”张璟看到姜芋心安了不少,“你不知道,我刚才都遇见……遇见……啊啊——”张璟看到某个东西时叫了起来。 “又鬼叫什么?”姜芋不耐烦。 张璟指着直立在墙边的影子——如果他没看错,就是刚才追着自己跑差点杀了自己的木乃伊…… “放心吧,他现在动不了。”姜芋四处张望,想要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出路。 “汪!”张璟看到了趴在地上的酱油仔,听声音有些可怜—— “酱油仔怎么了?” “他受了点伤。”姜芋道。 “受伤?” 就在不久之前,姜芋和谢流他们进了那道门,本以为找到门路了,没想到走到半,那地面突然出现了断层,与张璟之前的那个洞相比,根本就是地裂了,那么大的条裂缝,姜芋本来也不至于掉下去的,只是为了躲避又不知哪里射来的箭,就这样踩空了,而酱油仔为了救他就垫在了他的身下,那地缝里的气流太强,他和酱油仔时间都无法使出什么招式,落地的时候,酱油仔难免就受伤了。 “那谢流和赵奕扬呢?” “赵奕扬在外面,谢流有郯庚护着,他们应该都是安全的。”姜芋看了眼张璟,“你怎么回事,怎么被这个……木乃伊缠上的?”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看到有副棺材,他从里面爬出来,然后就追着我跑了……”张璟说,“还真是谢谢你啊,姜芋,没有你的话,搞不好我真的死定了。” “我看他好像四肢不是很协调……你应该庆幸这点。” “姜芋,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张璟指着那木乃伊——虽然他现在不能动,可是那双眼睛竟然还很灵活地转动,重点是——他为什么老是盯着自己啊——太恐怖了,估计回去以后自己想到这双眼睛都能做噩梦。 “我也不知道,又不像是僵尸,没有僵尸那种攻击力,可是也不完全是死物,至少他还能行动,暂时就把他当作般的木乃伊吧。” “难道他就是这个墓里的主人?”张璟问。 “我看过他睡着的墓室了,不像是主墓,而且他的棺材也很简陋,没有任何葬品和装饰,与其说是墓主,不如说是守墓者。” “那你看到那些金银珠宝了没有?”张璟说,“就是在他的那个墓室里有好箱的……” “当然看到了。”姜芋叹口气,“可惜动不了。” “为什么?” “那些箱子应该是压地的,移动都有可能触动什么机关,搞不好就想电影里那样整个墓穴都塌掉。”姜芋虽然喜欢钱,但是比钱,还是命比较重要。 “幸好我刚才只是看了看没有碰。”张璟很庆幸——不过他之所以没有动就是因为还困在这里,想要找到出口——结果就先被那只木乃伊追了。 “汪汪……”酱油仔突然叫起来。 “他说什么?”张璟紧张地问。 “他说……听到了水声……”姜芋摸着下巴,“有水搞不好可以找到出口。” “酱油仔。”姜芋蹲在酱油仔身边,“还可以走吗?” “汪!” “好,那我们走吧。” 张璟跟上姜芋,突然停下来,“那他怎么办?”他指的是那木乃伊。 “你就带着吧,也许有用。” “怎么带?”张璟奇怪——不是不能动吗?“你要让酱油仔背着啊?” “当然不是,酱油仔都受伤了。”姜芋转头对着张璟笑,张璟只觉得昏暗中姜芋的牙齿好好像挺白的——“不如……你背他吧。” “啊?!”张璟觉得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不是吧,我背他?他万会动了我不就完了?而且,搞不好身上还有那种细菌毒素……” “好了,手伸出来。” 张璟照做。 姜芋把根线缠在他的手腕上,“呐,现在他和你行动致了,你走到哪,他会跟到哪,你也可以不用碰到他。” “这是什么啊……”张璟抬手,确实是根线,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问题怎么这么……你就当你是在赶尸好了。” “……” “这里面是水吗?怎么还冒泡的?黑乎乎的……不会都是化学毒品吧?”张璟看到眼前的黑池就往后退,而被他牵引着的木乃伊也做出了往后退的动作。 姜芋用手电筒照着那池,不是死水,有在流动——但是仔细看,之所以会流动,是因为有个长长的竹筒,它是可移动的,上面的水流下来,通过它的时候,当里面的水满了,它又会倾斜过来,水空了又倾向了另个方向,这样反反复复,其实池里的水没有改变,只是直在来回地动而已…… 突然,姜芋看到了黑色的水池动了动,在它中间的地方水泡变得密集起来,有雾气冒上来,像是水下有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啊——”张璟道,“姜芋,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搞不好下面有什么怪物……”现在张璟是草木皆兵。 “我们连出口都找不到,如果真的有什么,你以为能跑到哪去啊?” “真的有东西出来了……” 姜芋回头瞪了张璟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真的很适合去拍恐怖片——因为很会制造那种气氛…… “汪汪!”酱油仔叫起来。 姜芋挑眉,“像是……把剑?” “喂喂!你干什么——”张璟会叫是因为突然那条线动起来了,原来那只木乃伊不知道怎么回事动了起来,还搞的他被牵制着走——“就爱你关于,救我啊!” 姜芋见木乃伊好像是要冲去那把剑那里,反应这么大,连他的符纸都要镇不住了,姜芋干脆把他和张璟之间的线弄断了,这才让张璟免除了被拖着走的命运。 张璟坐在地上喘气,看到那木乃伊游向水池中间,明显是为了护住那把剑。 “这么宝贝,难道是绝世好剑?”武侠片里的情景。 “谁知道呢?”姜芋见那木乃伊也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意思,只是守着那把剑,移开视线,“别管他了我们还是找出路要紧。”这次真是出师不利啊,本来只是想要研究下古墓的文化,完成自己的课题,结果差点赔上性命——当然不是他的,而是张璟的——还好,现在人没事。 “不好,手电筒好像要变暗了。”张璟摇了摇自己的手电筒说。 “我的还好,但是如果再找不到出路,估计也支撑不了久。”姜芋四处去看,发现除了墙壁还是墙壁,不管他怎么敲都没有什么异常。 “怎么办、难道出不去了?”张璟苦着脸,“我现在都感觉呼吸困难了。”氧气瓶那个时候就弄丢了。 姜芋撑着下巴,“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会不会入口就是出口……”姜芋眼睛亮,“我们回去,就回那个发现他的墓穴!” “对啊,姜芋你真聪明……”这个“明”字没有出口就因为头顶突然的巨响打断了。 “汪!” “地震了吗?”张璟还没有反应过来——上面有石碎屑不断地掉下来…… “有人在炸墓。”姜芋神色凛,“酱油仔,我们走!” “汪!”酱油仔反应很快。 姜芋往前跑了几步,停下来,转头看到还呆在池里抱着剑的木乃伊,拧眉,“算了,捎上他吧……酱油仔!” “汪——” 张璟直到被姜芋拉着跑了段路,才意识恢复了些—— 不是吧,他不会就这样葬身在个不知道是谁的古墓里吧?? 第二十四章:我是你父亲的朋友,那我们应该也算是朋友了。 “我说姜芋,为什么要把这怪物带回来嘛……”张璟对于姜芋还带着木乃伊出来心里很是抵触。 “现在古墓毁了大半,就当这个是意外的收获吧……”姜芋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木乃伊,憋嘴,“把他留在那边,被发现了以后不定会出什么事呢,不是上到别人就是自己被抓走送到实验室,那还浪费了呢。” “可是把他带走也没什么用吧……”张璟现在当然不怕这只木乃伊了——“也许就他手里的那把宝剑还有用点……” “先别管他了。”姜芋转头看着在旁形容有些憔悴的谢流,“就是说赵奕扬现在被扣押了?” “嗯,我们跑出来的时候发现奕扬已经被那些保安发现带走了。”谢流回答。 “被保安带走总比出事好。”姜芋说,“有没有和那些人交涉过?” “没,我们本来还担心你和小璟会出事呢,现在看你们没事,就放心了。”简璎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去见见那些人。” “又是你们?”那天那个保安看到姜芋伙人,脸就沉了下来。 “保安叔叔,我们是来找我们的个朋友的。”姜芋说。 “朋友?”保安脸色难看了,“是昨天被抓到的那个人吧……你们这群人太胡闹了,什么都敢玩,昨天要不是及时发现,你们那个朋友可能就被炸死了。” “保安叔叔,为什么要把古墓给炸了呢?不是应该保护起来的吗?”谢流说出自己的疑问。 “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保安呢,“你们那个朋友已经被带去当地的派出所了,你们自己去找他吧。”说着就不打算再去理他们。 这时,姜芋他们听到了另边有吵闹声—— “你们怎么搞的?是谁下的命令?这里面可都是文物,你们竟然就这样炸毁了???”吵得最大声的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他现在情绪很激动。 “桑教授,这不是直找不到入口吗?昨天又有几个人受伤了……”个人辩解着。 “你们这样和盗墓有什么差别?……”中年男人脸都气红了,“我定要向上级反映……” “教授,其实这就是上面的指令……” “你们在说什么?!” 姜芋盯着那个桑教授看——原来真的是…… “你们还不快走?!”保安不耐烦了。 “我们看到个熟人。”姜芋对他说完,就不顾他的阻拦往桑教授走去—— “姜芋看到哪个熟人了?”简璎问。 “不知道啊,如果真的有熟人,我们昨天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张璟想起昨晚古墓惊魂的事情就还有些后怕。 “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谢流快步跟上去。 如果酱油仔在的话,肯定就知道了姜芋是看到哪个熟人了——酱油仔现在还在守着那只木乃伊。 “桑教授。”姜芋叫了声。 那位桑教授回过头来,看到姜芋他们,拧眉,“你们是谁?”他不记得自己认识他们几个。 “桑教授,可不可以问你件事?”姜芋笑盈盈的。 “什么事?” “可以去那边谈吗?” 姜芋过来打断了桑教授与那些人的争执,其他人巴不得现在桑教授可以转移注意力,所以听姜芋这么说谁也没吭声,桑教授正在气头上,也不想再面对这些人,所以停顿了下,同意了。 姜芋和桑教授走到了离其他人比较远的地方—— “你要问我什么事?”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有个亲戚,叫桑南生?”姜芋第天来这里的时候看到这位桑教授,就觉得他和自个儿家里的桑教授长得很像。 “你说谁?”桑教授以为自己听错了。 “桑南生,桑树的桑,南方的南,生活的生,应该就是这三个字了。”姜芋见他的反应就知道有戏。 “桑南生……”桑教授脸上的神情又变得激动起来,“桑南生是我的父亲,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他的父亲早在那场大却难中就自杀死掉了,都这么年过去了,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再提到父亲的名字,还是从个这么年轻的男孩嘴里…… “那就没错了。”姜芋笑道,“我呢,认识你的父亲,我是你父亲的朋友,那我们应该也算是朋友了。” “你说什么?你认识我的父亲,还是我父亲的朋友?!”这太匪夷所思了吧?父亲亡故了那么久,这个年轻人比自己的儿子年纪看起来还要小,竟然那么大口气说认识自己的父亲?!…… 姜芋见他明显不相信自己的话,倒也不意外,他拿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样东西——就是桑南生给自己的笔记本,“你看看这个,认识吗?” 桑教授接过来看,翻着翻着脸色又变了——“怎么会?……这个……虽然这个笔记本我没见过,但是这笔迹……这笔迹……分明是我父亲的笔迹!你哪来的?” “桑南生自己给我的啊。”姜芋解释道,“我是x大学考古系的学生,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来考察这个古墓,完成我们导师布置下来的课题,而这个笔记本,就是桑南生给我做个参考的。” 桑教授对于姜芋口口声声说的桑南生和他的种种,实在觉得诡异——但是这笔记本又是很有力的证据——他直视父亲为偶像,所以继承父亲的遗志,做了个考古学者,父亲留下来的笔记他也是遍遍地翻着拜读,对父亲的笔迹他比谁都要熟悉——但是,仔细看,这些笔记却并不是什么年代久远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最近学就的……这到底是…… “我知道你有很疑问,如果你帮我完成我的课题,那么你的所有疑问我都可以帮你解决的。”姜芋脸上的笑容大了,“这也算是等价交换是不是?” 桑教授盯着姜芋年轻的连看,终究还是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什么险恶用心,再加上这是关于自己最敬爱的父亲,所以他还是决定破次例,帮他找个忙。 于是,姜芋这次又下对了棋了。 “姜芋,小璟,谢流,你们没事啊?”赵奕扬看到姜芋几个人的时候,脸上是掩不住的高兴。 “我们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怎么会被抓到的啊?”张璟问。 “你们直不出来,我担心死了,后来听到外面有人声,加不能走了,万你们要出来出不来怎么办?然后那些人进来发现我了,他们要把我拉走,我说里面有人他们还不相信,我再想要打开那个门就不能了,然后就被抓到这里了……” “你下次不要管我们,还是把自己管好就行了。”谢流说。 “那昨晚那么惊险,小璟突然那样了,我能安心自己逃跑吗?”赵奕扬翻了个白眼——“算了,早该想到的,你们能有什么事啊……” “我也是因为姜芋救我,要不然早就被那只木乃伊给杀死了……”张璟抓抓自己的头发。 “木乃伊?怎么回事啊?你去拍欧美大片了?”赵奕扬调侃道。 “算了,回去以后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当赵奕扬回去以后看到躺倒床上动弹不得的木乃伊,也是惊讶万分——这还是第次看到真人的啊。 到了吃饭的时候,张璟端着自己的饭碗,在床头看着那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的木乃伊。 “喂,你会说话吗?” 不吭声。 “你是人是鬼啊?”张璟继续问。 还是不吭声。 “你都不会饿的吗?你已经天没有吃东西了。”张璟不死心,还晃了晃自己的饭碗——在这里的饭菜虽然没有在家里那么丰盛,但是农家菜,就是量足管饱,而且偶尔吃吃这些真的挺香甜的——现在他碗里就是大米饭和芋头红烧肉,满满的碗。 还是没有回应。 “我说小璟,你别闹人家了,你之前还不是怕得要死。”简璎看张璟这样子,很无语。 “那我好奇不行啊……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居然抓到了只木乃伊……” “那是你抓到的吗?”赵奕扬也忍不住吐槽了。 “那也是因为我姜芋才抓到的啊。” “……” 这时,姜芋从外面回来—— “姜芋,你回来了正好,我们吃饭呢。”谢流招呼道。 “待会再吃。”姜芋径直走到床边,盯着那上面的木乃伊,神情严肃,“我问你,墓里的主棺是空的,墓室主人呢?” 木乃伊瞪着姜芋,没错,是瞪,可以看出他是生气的。 姜芋伸手去拿被他抱在怀里的宝剑,“你不说的话我就把这把剑给拿走了!” “唔……”那木乃伊张张嘴,然后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在姜芋手碰到那把剑的时候嘴巴张开了,“唔……不、不要……” “啊!他说话了!” 第二十五章:我不想自己留下个祸害。 “主人?”姜芋摸着下巴,“你是说你在等你家主人?” 床上的木乃伊点头。 “那那座墓就是你家主人的墓?” 继续点头。 “你知不知道你在里面呆了久?” 摇头。 “至少也有五百年了。” “他五百年都没死,有没有那么长寿啊?”张璟在旁嘀咕。 “他是没有那么长寿,他应该在进墓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 “啊?!”张璟后退步,“那还是不是人啊!” “那姜芋,他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已经死了还能说能动的,该不会真的是木乃伊吧?”简璎好奇地问。 “应该说是活死人。”姜芋说,“有人在他身上施邪术,让他替死,但是那人还不至于做绝,只是换了他的寿,却留了手,留下了他的命,只是名姓在生死簿上早就没了而已。” “如果这样不是和阿定样?”谢流道。 “某种程度上是样的。”姜芋说,“这没主的墓……估计能让那些人猜想好阵子了……”不过,还好,自己的课题已经完成得差不了——那个桑教授还真的很配合啊。 “那这把宝剑是怎么回事啊?”张璟指的被木乃伊抱在怀里的宝剑。 “这是主人的。”木乃伊抱得紧了。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姜芋的话,你是替死鬼啊,也就是你是替你家主人的。”张璟看着那木乃伊皱眉,“你干吗还老想着你家主人啊?” “不许你说我主人!”木乃伊难得那么激动地说话。 “啧啧,真是愚忠啊。”知道这木乃伊的来历以后,张璟对他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哎,你叫什么?”姜芋问。 “叫……” “不会不记得了吧?” 木乃伊瞪了张璟眼,才说,“慈文,我叫慈文。” “慈文……”姜芋念了遍,说,“你就跟我走吧。” “不要,我不能走,我要在这里等我们家主人。”木乃伊很固执的样子。 “你们家主人现在应该早就烂在土里了,等个鬼啊……”张璟凉凉地说,“鬼也许都不来,搞不好都已经投胎了……” 木乃伊狠狠地瞪他——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张璟说话是难听,但是他说的也是实话。”姜芋望着慈文,“你留在这里被发现肯定就会被弄去做实验的,而且,我也不会把你留在这里的,我不想自己留下了祸害。” “……”慈文抬头看着姜芋,“主人……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不会。”姜芋回答得很决绝。 “……那好吧。”反正已经无家可归了。 “可是姜芋,他这样样子出去肯定会引人注目的。”谢流指着慈文,他身的绷带,跟欧美恐怖片样。 “能不能把那些绷带去掉啊?”简璎也说。 “他这些应该是纱布……”姜芋说,“先不要拿,回去再说吧。让他外面穿上外套,再带上帽子和眼镜,应该也是可以的,反正我们是开车的。” “嗯,这样也可以。” “好了,最后部分也完成了。”姜芋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笔记本——现在只要回去整理下打到电脑上就好了。 “那好,我也帮你到底了。”桑教授扶扶自己的眼镜,“你答应我的事应该也差不可以说了。” “好,我向说话算话。”姜芋把笔记本给合上,“关于桑教授……我说的是桑南生教授,他以前的事情我也许不知道,但是他现在的事你问我我都是知道的。” “到底你和我父亲……”桑教授现在是心急如焚。 “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姜芋脸认真,“下面我说的话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先不要打断我,让我说完。” “好。” “这件事得先从我上大学以后租了个房子开始。”姜芋慢慢会说,“我租的那个房子租金很便宜,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里面闹鬼。” 桑教授听到这句话张嘴正要说什么,但是想到刚才姜芋的话就又闭上了嘴。 “而且那个房子里闹的不只是只鬼,而且有六只鬼,还是年代不同老幼不等的鬼……呐,其中有个博学斯文大概三十岁的男鬼,他就叫桑南生。” 桑教授睁大了眼。 “我们都叫他‘桑教授’,我知道他是wenge时期自杀的只鬼,是个考古教授,具体的事情呢我也没有那么八卦去问……不过他都已经死了那么年了,很事情他自己不想去追究,我们当然也不会问。如果不是这次来这里看到你……对了,你和他长得是有那么六七分相像,所以我看到你就怀疑你和他有什么亲属关系,没想到我猜中了,你竟然是他的儿子……好了,我说的也就这么,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你是说……你见到了我父亲的鬼魂?”桑教授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啊,你父亲去世的地点是不是……x市十香街56号……十香街的名字没有变过,应该就是这个了。” “是,那是以前分配给我父亲办公的地点,本来我和母亲也是住在那里的,但是后来……因为些原因我和母亲就搬走了,也是怕母亲触景生情,后来再也没有回去过,三年前我母亲去世了,这三年我人都在新疆,最近才回来,本来也是打算去趟那里祭奠下父亲……”桑教授提到父母就有些伤感。 “那你现在是相信我了?”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能见眼我父亲。”这么些年,桑教授走南闯北的,见过的事情不少,虽然姜芋说的是有些离奇,但是他心里隐隐期待与父亲的再见,所以他还是选择相信他——至少去趟,他心里安些。 “好。不过我明天就要去了。” “我这里还有些事要处理,三天后我自己过去。” “嗯。” “哇——这个是什么东西啊?”杜舟围着坐在沙发上的慈文看。 “他身上没有点活人的气息啊。”花黎在他身上嗅了嗅。 “可是又不是僵尸。”薛易补充道。 “难道是传说中的活死人?”桑南生也很有兴趣的样子。 “他暂时先住在我们这里。”姜芋扭头对薛易说,“薛易,有没有什么吃的啊?我饿死了。” “好好,我知道你今天回来,早就蒸好了米饭,还有炖了半天的冰糖肘子和红烧肉。”薛易笑着说。 “好久没吃你做的红烧肉了,想死我了。”姜芋说着,就看到薛青从厨房里端着饭菜出来。 “小芋,小芋,吃饭了。” “小青你真乖。”姜芋摸摸他的脑袋。 “呵呵。”每次被姜芋夸薛青都很高兴。 “酱油仔,来,吃饭了。”姜芋招呼趴在脚边的酱油仔。 “汪!” 姜芋刚想把空碗放下去,想到了什么,对酱油仔说,“还是变回来吧,我们起吃。” “汪!” 说话间,酱油仔已经变回了人形的七川,他起身在姜芋旁边坐下。 对于酱油仔能变成人形的事情,屋子里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姜芋把饭分了半给七川,又给他夹了几筷子的红烧肉,“你以前也很喜欢吃这种红烧肉的。” 七川点头——其实姜芋喜欢吃什么他就喜欢吃什么,他给姜芋也夹了块红烧肉,却是送到姜芋嘴边。 姜芋顿了下,张嘴吃掉——“七川,你知道吃就好,别管我了。” 七川笑笑。 “小芋,他是活死人,是不是就不用吃东西啊?”薛青在旁看慈文。 “不知道。”姜芋啃着肘子,转头说,“不过他没有说过要吃东西。” “他怎么都不说话啊?”杜舟奇怪道。 “他不想说就不说了。”姜芋又说,“不过你们别动他那把剑,他会发飙的。” 这么说,原本好奇要去碰那把剑的薛青马上缩回了手。 “小芋小芋!你回来了!”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个热,正是道真。 “下班了。”姜芋看到跟在道真身后的人,嘴角勾,“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在道真身后的是已经很久没见的道觉。 第二十六章:原来是郑先生啊。 “学长。” 今天中午七川不在,姜芋正抱着饭盒往画室走,听到声音,转头就看到了同样拿着饭盒的杨诺诺。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学长,我这里有些新式点心,这几天你都不在,我今天带过来想让你试吃,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杨诺诺表情很诚恳。 “好啊。”姜芋想了想说,“要不,你跟我起吃饭吧,边吃边说。” “嗯。” 姜芋带着杨诺诺走进画室,那里面的几个人正在聊天,看到姜芋,再看到他身后的杨诺诺,也没有大的反应——这个学弟是玉京堂的甜点师,他们还是认识的。 “今天他和我们起吃饭,这些是新的甜点,你们帮忙试吃下。”姜芋简单地说。 “好啊好啊。” 杨诺诺倒是很有礼貌,个个学长地叫了,才在姜芋旁边坐下。 “还有个呢?”姜芋问的是简璎。 “打过电话了,说马上过来,这些甜点味道不错,给她留点好了。”赵奕扬回答。 等他们甜点试吃得差不,评价得也差不的时候,简璎才姗姗来迟。 “璎子,怎么变熊猫了?”简璎脸上却带着浓浓的黑眼圈。 简璎打了个哈欠,“昨晚两点才睡的,困死我了……” “你又去哪里疯玩了?不是已经很久没玩那么晚了吗?”赵奕扬调侃道。 “谁去哪里疯玩了,我晚上都呆在家里。”简璎在沙发椅上坐下,身体后仰着,“昨晚直和人聊天,是聊到那么晚的。” “和谁那么有的聊?”谢流随口问。 “就是和帮群里的人……”简璎打开自己的盒饭,把里面的青椒都给挑出来,拨到边,“我最近新加了个群,叫‘志灵社’,这几天最热的话题就是翻找灵异记忆。” “翻找什么?”张璟以为自己听错了。 “翻找灵异记忆啊。”简璎说,“就是我们过去的几十年的记忆里,有没有和灵异有关的事件,说出来大家分享下嘛,然后起分析分析。” “你们真无聊。”姜芋吃完整块的炸鸡排,才做出评价。 而屏边的杨诺诺也是挺感兴趣地听着。 “好玩嘛。”简璎含着筷子,“我最近对这个特别感兴趣,这个群也是上次去论坛的时候人家推荐给我的,可好玩了……哎,你们要不要也加进去?” “抱歉,我不感兴趣。”赵奕扬第个说。 “璎子,我也没有那么时间。”谢流也说。 张璟吐出骨头,“得了吧,我的人生已经够灵异了。”这是实话。 姜芋以沉默表示否定。 杨诺诺不好发表意见。 “算了算了,也不指望你们了。” 见简璎不高兴的样子,赵奕扬笑道,“不如说说你们昨晚说的那个话题精不精彩了,有没有什么爆点的。” 谢流等人也副“感兴趣”的样子。 “其他的也没什么了,和我在网上看到的鬼故事差不,倒是有个我挺感兴趣的。” “什么样的?” “那个人说话的语言很简单,只是他说的事情却是很诡异的……” “是什么?”简璎这样突然停下来,张璟倒是提起了些兴趣。 “他说他小的时候举行过阴婚……” “什么婚?”张璟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阴婚啊,也就是冥婚。” “冥婚我听过,不过不是给死人办的婚礼吗?”赵奕扬道,“也许他只是为了博彩。” “对啊,难道你又见鬼了?”谢流笑道。 “可是他说的有模有样的……” “不定的,冥婚可以是双方都已经死去,也可以是活人和死者起进行的婚礼。”姜芋慢条斯理地说,“这里面的原因可以使方横死,两人生前感情深厚,也可以是其他倒外的原因……像是古代有些有钱人,为了自己死了却未婚的子女或者亲人能够安宁,就会买穷人家的孩子举行冥婚……或者说是冲喜之类的原因……总之,这种事过去比较,现在就算偶尔有也是在些封闭的农村里,已经非常少见了。” “对啊,那个人就是说自己小时候是生活在农村里,那个时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他和个和他年纪差不的小女孩进行了冥婚的仪式,当然,那个小女孩是已经死掉了的,他说自己还是抱着人家的牌位进行仪式的呢。”简璎道,“我还专门去网上搜索了下关于冥婚的照片,是有点吓人啊,感觉气氛沉重得像是古时候的葬礼,可是偏偏又挂红挂绿的,那些什么供桌啊喜饼啊香案啊应俱全,不过看起来有些恐怖,尤其是那红色的棺材……啧啧……” “谁让你大晚上的看这些的啊。”张璟嗤笑。 杨诺诺直不说话,姜芋偏头,却看到他做在那里,脸色发白。 “喂,你怎么了?” 其他人也发现杨诺诺神色不对,简璎咬着杨诺诺做的点心,“学弟,你不是吧,这样就吓到了?” “这种程度应该还好吧。”赵奕扬也道。 “对啊,学弟,也就是说说,你不要想了。”谢流笑着说。 “得,我‘真人’都见过了啊。”张璟道。 “我……我……”杨诺诺咽了咽口水,“刚才,你们说的时候……我脑子里好像闪过些片段……” “什么片段啊?”简璎好奇。 “我好像、好像……也举行过冥婚的那个仪式……” “啊?!” 姜芋轻敲了敲门,听到“请进”两个字才扭转门把进去。 “姜芋啊,来了。” 姜芋看到坐在办公室桌前花白着头发,戴着眼镜的老人,倒是十分恭敬,“沈老师,你今天找我来是和谈论文的事吗?”眼前这个就是姜芋的论文指导老师沈老师——这位沈老师可不轻易收徒,只是当初姜芋的选修课就是他上的,那个时候他就相中了姜芋,觉得这个学生深合他意,才亲自去找了姜芋,两人交谈了下午以后,姜芋才决定转系来到考古系,而他的论文和课业指导也就是这位沈老师了。 “这个以后再谈。”沈老师笑眯眯的,越看眼前的学生越满意,“姜芋啊,今天找你来,是想要向你介绍个人。” “介绍人?”姜芋这才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个人,那人背对着在窗前,身形高瘦挺拔,穿着身烟灰色西装,看起来配的上“器宇轩昂”四个字——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这个背影那么熟悉呢? 当那人转过身的时候,姜芋很想掉头就走——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 沈老师起身,走到姜芋和那人的中间,“姜芋,来来,这位是我的个朋友,叫‘郑唐’,这位郑先生可了不得,关于古物,相信郑先生比我还要有见识,以后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想郑先生请教。” 在姜芋面前的正是戟,此时他正笑盈盈地看着姜芋,脸上的笑容让姜芋只觉得欠扁。 “原来是郑先生啊。”某种程度上,姜芋的笑也有些扭曲。 “好久不见啊,小芋。”戟走过来,想要拍姜芋的肩膀,却被他躲开。 “原来你们两人认识啊,那好了。”沈老师脸上的笑容深了,“这样以后交流起来也加便宜了。” “我们只是见过几面。”姜芋看向沈老师,“沈老师,怎么突然介绍这位……郑先生给我认识?” “是这样的。”沈老师神色正了正,”我明天要去yy参加次会议,时间大概要半个月,而你那篇论文我就没时间指导了,有些细节上的修改可以等我回来,但是内容上的偏差,我觉得郑先生倒是可以帮上忙。“ 姜芋就不明白了,沈老师到底被这郑唐灌了什么迷魂汤,这论文的事情不是老师和学生之间的事情吗?就算他没空找其他老师也可以啊?为什么偏偏就拜托了这位“郑先生”呢?而且,话说回来,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啊?有交集吗?…… “老师,其实我认为位考古教授,他对于这些也是很有经验的,我想我就不用拜托这位郑先生了……”姜芋想,不管是大桑教授还是小桑教授,都是不错的导师啊。 “这个不是问题。”沈老师摆摆手,“这种学术上的东西,端的就是严谨,请教极为前辈没错的,而且那个是教授,郑先生是古物方面的专家,不冲突啊,我看蛮好蛮好……”沈老师越说越满意。 姜芋咬咬牙,不想驳回这位老师的好意,只好暂时应承下来。 出了办公室,姜芋还是觉得牙痒痒——那家伙绝对是有阴谋!绝对! 手机突然响了,姜芋拿出来看——是张璟。 “什么事啊,张璟?” “姜芋,你知不知道,那个杨诺诺学弟已经两天没来玉京堂了!” “啊?” 第二十七章:什么话,什么事,不记得了。 “还是打不通吗?”简璎盘腿坐在姜芋对面,支着下巴问。 “嗯,直说不在服务区内。”姜芋看着手里的手机,“到底去哪了呢?” “学弟到底去哪里了啊?还不在服务区内?”张璟也说。 “会不会是和上次他说的那个冥婚有关啊?”简璎猜想道。 “对啊,他那天脸色都不对……”张璟看向简璎,“都是你,说什么冥婚啊……” “关我什么事啊?”简璎觉得冤枉,“那还不是你们好奇我才说的啊。而且我也没有编瞎话,是有个网友说到这件事的嘛。” “你们说学弟会不会出事了啊?”张璟道。 姜芋看了他眼,“乌鸦嘴。” “要不,我们去学弟的宿舍和班级看看吧。”简璎提议,“你们知道学弟在哪个班或者在哪个宿舍吗?” “……” 姜芋对额外的事情不会关心,张璟也不是那么细心的人。 不过,如果真的要找个页不是那么难,何况就是在个学校里的。 “杨诺诺啊,他已经两天没来上课了,好像请假了吧。”杨诺诺班上的个同学说。 “是请假了,不过不知道是什么事。” “杨诺诺啊,他回家了,前天回来宿舍收拾了点东西就走了,具体什么事他也没说。” “这是通讯录,上面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还有通讯地址。” “……” 于是,还算是顺利地知道了杨诺诺的行踪以及他家的地址。 “现在又没有什么长假,又接近期中考试了,怎么突然就回家了啊?”张璟觉得奇怪。 “总之就是很奇怪了。”简璎也说。 “那现在要给杨学弟的家人打电话吗?”张璟问正在看通讯录的姜芋。 “我来打好了。”姜芋拿出自己的手机,才按了五个数字,自己的手机就响了——看来电显示,是杨诺诺。 “喂?杨诺诺,你现在在哪?” “学长,对不起,之前有点事……就走得比较匆忙,忘了跟你说了请假的事了。”杨诺诺的声音虽然有些疲惫的样子但是说话还挺清楚的。 “这样啊,你没事就好。”姜芋的语气也柔和了许。 “我看到手机的来点显示了,嗯……这边的信号不太好,所以没有接到……让学长你担心了。”杨诺诺语气很诚恳。 “嗯,下次注意就好了。”姜芋说不来那么安慰的话,“那什么时候回来?” “我现在就在火车上了。”杨诺诺回答,“估计晚上七点就能到学校了,明天可以去上班。” “你自己调节就好。”姜芋说,“那就这样吧,有事再找我。” “好的,学长。” 姜芋挂了电话—— “杨学弟的电话?”简璎问。 “嗯。” “这么说他没事了。”张璟送口气——不管怎么样,没事就好啊,他现在老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够坚强。 “他说今天晚上回来,明天可以来上班。” 虽然杨诺诺好像是没有什么事……但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这节课是考古概论课,因为面临期中考试,所以这节课也是复习课——复习课对于姜芋来说就是自习课,不管台上老师讲的激动,台下的姜芋都在自己整理自己的笔记——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要复习什么。不过,这节课也不安稳,因为老有人发短信过来……姜芋也懒得看发信人是谁,直接就把手机给关机了——这样的后果,就是到中午放学时…… 姜芋在收拾自己的书包,听到教室外就有些骚动,也不知道那些人在做什么,他拿着自己的饭盒出去的时候,却看到在门口对他笑的人—— “你怎么来了?”姜芋的脸色并不好看。 “来接你啊。”戟说得理所当然。 “你不是很忙吗?”姜芋挑眉——这家伙是不是太闲了?次两次地出现在自己的学校里。 “再忙也不能忽略你啊。” “你还是快滚吧,我点都不想看见你……” 实在因为他们之间的对话太暧昧,给人太对遐想空间了,原来在旁偷听的八卦女们此时都副焕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姜芋同学…… 姜芋也很快意识到了,不过他意识到的不是自己和戟的话引人误会,而是他觉得这样和这只僵尸在教室门口说话被那么人听着怪怪的,于是丢下句“我走了,你自便”就快步离开了。 “小芋,等等我。”戟跟上去,两个人往人少的地方走,才避免了再被人听八怪。 “喂喂,你跟着我干什么啊?大中午的,你可以不吃饭,我这肉身凡胎还要吃东西呢。”姜芋十分嫌弃他。 “小芋,我不是和你说过,中午请你吃饭的吗?”戟道。 “你有臆想症吗?”姜芋翻了个白眼。 “我给你发了很条短信,就是你没会就是了。”戟解释道。 姜芋这才想起来,只手饭盒只手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开机才看到条又条短信,大概有十几条吧,都是来自眼前的僵尸。 姜芋的嘴角抽了抽,“你发那么骚扰短信干什么?” “反正无聊嘛。”戟微微笑,“总之,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就是这样。” “”我不要,我有饭吃。姜芋拒绝,“还有你,转变得太快了吧,之前还副要杀了我的样子……” “你是不是忘记我那个时候对你说的话和做的事了?”戟眯起眼睛。 “什么话,什么事,不记得了。”姜芋才不要想起那个时候的事。 “好,你不承认算了,我现在就用行动来证明好了……” 戟话音未落,姜芋就往后退了步,瞪着他,“你想干嘛?”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干什么……”戟脸上的笑容恢复,“我只是想要说,我现在正式追求你。” 姜芋盯着他,才吐出几个字,“你又有什么阴谋?” “我能有什么阴谋?”戟去拉姜芋的手,“走,我们吃饭去。” “说了不要了……”姜芋皱着脸。 “你这是害怕吗?”戟轻笑。 “激将法对我没用的。”姜芋摇头道。 “我只是觉得你不是这么扭捏的人,不过就是吃顿饭。”戟说,“你别忘了,你那个沈老师不也让你和我交流,那我们就在饭桌上交流好了。” 姜芋想到自己的论文……沈老师走了,本来大桑教授和小桑教授也是很好的指导老师——可是……想起昨天晚上来敲门的小桑教授,这父子两终于见面了,那个亲热的……难得看得到大桑教授那么失持的样子……果然是血浓于水啊……不过这父子两碰面的结果就是……今天早,大小桑教授就起离开了,大桑教授是跟着小桑教授去了他们现在住的家,为了祭奠已故的桑夫人……所以,也就是说,现在自己暂时是没有什么好依靠的了…… 戟见姜芋的脸色变了又变,心里加有底了,“怎么样?只是吃饭,还可以完善你的论文,你点都不吃亏吧?” 姜芋抬眼横了他眼,“要我跟你走也可以,除非……” “除非什么?”戟马上问。 “除非你亲自下厨。”姜芋的眼睛发亮。 戟愣了下,“你是说让我给你做饭做菜?” “没错。”姜芋立刻补充道,“我要亲自监督,不许任何人帮忙。”反正能不能吃最后入不入得了他的口,那是他自己的事。 说实话,这个要求对于戟来说是挺苛刻的,不过…… “好吧。”戟点头。 姜芋露出笑容,“那好,我们走吧。” 就是故意要整你…… 姜芋难得的恶趣味。 第二十八章:你是男人吗? “你家里有材料吗?”姜芋侧头看着正在开车的戟——这只僵尸,其实说起来五官确实是十分出色的,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天修炼的……鼻挺唇薄的,眼睛不是七川那种狭长的凤眼,形状也是好看的,眼神深邃,笑的时候勾人,不笑的时候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毕竟是僵尸王,气势在那里。 “材料?什么材料?” “你做菜不用材料的吗?难道你想要凭空变出来?”姜芋无语。 “这样啊。”戟倒是没有丝毫尴尬,“我那里是有厨房,不过人类的食物比较少做,我待会儿让人送过来。” 姜芋才会让他这么自在,“食材当然要自己挑选的才好了。” “放心,既然都要自己做菜了,选择食材也是料理的部分内容啊……还是你想出尔反尔?” 姜芋都这么说了,戟也不好和他计较,只好载着他去超市。 “去菜市场啊,超市的菜贵,又不定新鲜。”姜芋说。 “菜市场我的车不好开进去。”戟淡淡地说——就算他再怎么不在乎世人的眼光,要他去菜市场和那些大妈大婶挤着买菜讨价还价他也做不出来——何况,他是知道姜芋故意想要在自己身上使坏的。 “那超市你就可以开车进去了?”姜芋反驳。 “超市有专门的停车场。” 最后还是去了超市,毕竟开车的是戟。 “想要吃什么?”戟推着购物车问姜芋。 “随便啊,只要你觉得出来的就行。”姜芋怕他糊弄自己,补充道,“至少要四菜汤的,食材不带重样。” “知道了。” 说实话,戟对于挑选食材那是完全没有经验的,他只是看哪个比较顺眼就拿了哪个—— “喂喂,羊肉和竹笋同食会中毒,黑鱼跟茄子同食会腹痛,罗卜和木耳同食会皮肤发炎,螃蟹跟南瓜起吃也会中毒……”姜芋冷眼看他,“你是故意报复想要毒死我吗?” 戟看着自己刚才放进购物车里的食材,“是这样的吗?”他确实无所知——他又不怎么吃人类的食物,就算吃也是人家烹调好的食物,怎么知道什么和什么相克啊——他把相克的食材放回去半,“你看看,还有没有哪里有问题?” 姜芋看看,好像差不——“对了,你家厨房调味料什么的应该都有吧?” “……应该吧。”他又不去厨房,怎么知道? “算了,去买些调味料吧。” 经过番折腾,总算东西买得差不了,姜芋还从图书区拿了几本食物,还是配图的,让戟自己参考。 姜芋坐在戟的车上,发现戟开车的方向还是往以前别墅的方向看,“你不是说你搬家了吗?” “是搬了啊。”戟说,“只是还是在那块地儿。” 姜芋想,也是,城西那块地根本就是有钱人聚集地,所谓的富人区,梁定和张璟他们家也在那片…… 不到二十分钟,就到达目地了。 这座别墅比原来的别墅要大点,是蓝白相交的墙面,看起来很清爽。只是,外面照旧种着排排桃树。 姜芋直到下车的时候才发现了些不会劲——“戟。” “怎么了?” “其实僵尸呢?”这就是问题所在——怎么空荡荡的。 “刚才你不是看到了吗?”他们开车进来的时候,那些守卫的僵尸有行过礼。 “不是那些,是你那些名字带颜色的手下呢?”那几个是高级僵尸吧。现在想想,这几次见面,他看到的戟都是个人,本来,他身边至少会有个手下在的。 “墨和青替我办事去了。” “还有两个呢?是叫……蓝和紫对吧?”那两个是对自己意见最大的两只,特别是那个紫,唯的女僵尸,对自己那叫个厌恶啊,每次看到自己都跟看到仇敌样,从没给自己好脸色看过。 “死了。”轻描淡写。 “啊?”姜芋愣了下,“僵尸也会死的吗?” “他们身上流着我的血。”潜台词就是他决定他们的生死——“好了,别管这些了,我们进去吧。” 姜芋觉得这个话题戟好像不怎么想要提起,不过想想那是人家的手下,他还管人家僵尸的家务事吗? 姜芋跟着戟去厨房——说实话,僵尸的厨房真的挺阴暗的,竟然是在地下室…… “喂,不会不卫生吧?”姜芋道。 “怎么会?” “感觉里面就是会有很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地下室哎。 “放心,这里那些小东西还不敢来。”戟对他笑,“我保证。” “大人。”两个穿着厨师袍的“人”恭敬地对着戟点头。 “你们出去吧,谁都不准进来。”戟命令道。 “是。”临去前他们偷瞄了在戟旁边的姜芋眼——这个……是人类吧?不过,他身上的气息……好像是危险的人类…… 进去厨房,姜芋发现这个大厨房确实是尘不染的,连异味都没有。 “不错,厨具都是齐全的。”姜芋记得以前在戟的住处,他的这些厨师没少给自己做点心吃——自己失忆的那段时间,也没少被戟以点心来安慰。 “好,那就开始吧。”戟挺有自信的样子。 姜芋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只有两个小时时间,我下午三四节还有课的。” “知道了。” 姜芋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小本子,上面是些自己的重要笔记,刚好现在可以打发时间。 看着看着,姜芋闻到股焦味…… 他皱皱鼻子,起身,走到戟旁边,“怎么搞的,什么东西焦了啊……” “鸡排啊。”戟回答,边用铲子想要翻弄鸡排,“好像黏住了……” “喂喂,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放油啊。”这只僵尸真的是没有什么生活常识哎——(不过,只僵尸要什么生活常识?)“不是食谱吗?你看食谱的步骤来进行啊。” “炸鸡排啊……”戟拿起食谱看,“哦,刚才没看清楚,要先放油的……”语气里毫无懊恼,非常之悠闲。 姜芋关掉火,把鸡排倒掉,“你重新来,做菜肯定是要放油的啊,然后盐、酱油、酒什么的都是要的啊……” “你会做菜?”戟看着姜芋——以前和他起住的时候,也没见他下过厨啊。 “不会。”姜芋抽开手,双手环胸,“厨房是女人的战场,我凑什么热闹?” 戟手拿着铲子,“那你还要我做菜?” 姜芋抬起下巴,语气不咸不淡,“你是男人吗?” 戟低下头,凑近他,“你是在挑衅我吗?还是你想要……验证下?” 姜芋后退步,“你是僵尸,肯定不归于人类的属类好不好?”他承认,他在挑语病。 戟盯着姜芋,姜芋也回盯着他,两只不甘示弱——最户戟微微笑,“好,不纠结这个话题了……有什么事,等喂饱你再说。” “我还指望你喂饱我……”姜芋瞟了眼被倒进垃圾桶里黑了半的鸡排——自己哪根神经错乱了,跟他来这里……吃他做的饭? 接下来的事情,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只会泡泡面的姜芋也不忍看下去了—— 拜托,鱼应该要先外内脏的好不好?土豆是要先洗干净再削皮的好不好?猪肝的血丝总得去除吧?螃蟹要先让它把沙吐干净的吧?切丝和切块总是有界限的吧?还有……蒸饭是要放水的好不好??? “咦……不要!”姜芋推开戟埂夹过来的块黑色不明物体——据说是红烧牛腩——“我就算没被那些相克的食物给害死,吃了你做的这些东西也得化学中毒进医院。” “怎么会?我看还不错啊。”戟把那块“牛腩”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脸上闪过丝怪异,“嗯……作为初学者应该还是不错的……” 姜芋唾弃,“你能再这么昧着良心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味觉?” “你既然来了,怎么说也得好好品尝下吧?”戟不死心地把另盘还带着血丝的羊内骨端到姜芋面前。 “不要不要……” “啪”地声—— “什么声音?”姜芋看向发出声音的微波炉……“炸了?你放了什么进去?” “鱼啊。” “用什么装的?” “盘子啊。”理所当然。 姜芋低头看,扶额,“拜托,这种搪瓷不能放进去的好不好?” “是吗?”无所谓…… “你……”姜芋正咬牙的时候,手机响了,他瞪了戟眼,才接电话—— “喂?” 戟刚才瞄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杨诺诺”——能存在姜芋这支手机里的……是什么人?于是,大方地“偷听”…… “学长……” “杨诺诺,怎么了?”姜芋听那边的声音好像不对。 “学长……救我……救……” 挂断—— 姜芋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果然,不对劲了。 第二十九章:八字也不算轻啊 “他就没有醒来过?”姜芋问杨诺诺的室友。 “没啊,昨天晚上他回来倒头就睡,我们以为他太累了就没吵他,早上有课的,他也没起来,我们叫他怎么都叫不醒,吓死我们了……”室友甲说。 “对啊,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我们真的以为出事了。”室友已道。 “如果不是学长你过来我们就准备带他去医院了。” “恩恩。” “学长,你说怎么办?” “这样吧,你们下午也有课,他我带走吧,你们留个号码给我,有事我联系你们。”姜芋说。 “好的,那谢谢学长了。” 就这样,姜芋带着杨诺诺回到了自己家里——当然,背夫和车夫都由张璟来担当——本来戟是要跟过来的,但是姜芋拒绝了,而且他好像临时有事也就没有加纠缠,至于七川,最近他不知道在忙什么——要说熟悉度的话,杨诺诺也是玉京堂的人,身为老板的张璟当然要做点事了。 “姜芋,你说这睡不醒是怎么回事啊?”张璟看着躺在床上的杨诺诺,觉得很奇怪。 “对啊,你不是说他不久前还给你打了电话求救吗?可是那个时候他还在昏睡中,怎么给你求救啊?”简璎很有好学精神。 “我说你有事什么时候来的?”姜芋指的是简璎。 “嘿嘿,刚才跟小璟通电话,知道了就赶过来了啊。”简璎现在对这类事情就非常感兴趣。 “我也奇怪了,你不是说下午有个什么姐妹团的沙龙吗?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你管我?”简璎斜眼白了张璟眼。 “小芋,你这个学弟没有魂哎。”蹲在旁观察着的薛青突然叫道——他本来是拿着只铃铛在杨诺诺的脑袋上晃,但是只得不到回应。 “我知道,他魂魄分离了。”姜芋觉得扶额,“怎么搞的啊,八字也不算轻啊。” “小芋,我就说嘛,肯定是和那个冥婚有关。”简璎很肯定地说。 “怎么可能?”张璟不同意,“杨学弟之前说的冥婚也是人家小时候的事啊,有毛线的关系啊。” “但是杨学弟他就是因为知道冥婚的事情才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啊,要不然他突然回家干什么?回来以后又变成这样?” “好了,你们别吵了。”姜芋只觉得头疼——这两个什么时候变成冤家了?“都出去。” “不出去好不好?”简璎马上——她还想看看呢。 “不好。”决绝。 “走了走了,姜芋都说让我们出去了。”张璟拖着简璎往外走。 “你干吗啊你……” “璎子,你就识相点吧,把姜芋惹恼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张璟眼睛瞄到了端坐在沙发上的“人”——“怎么你还在这儿?” 这个“你”就是不久前被姜芋带回来的“木乃伊”慈文。 慈文怀里放着那边宝剑,此时正端着杯茶慢慢地喝,那姿态就喝专心品茶的老人般郑重,听到声音他扭过脑袋,第眼就看到了张璟——这个人真讨厌。丢过去个鄙视的眼神他回过头来继续喝他的茶,边看着面前正在播放苦情戏的电视机。 他刚才那是在“鄙视”我吗?明明全身都缠着纱布只露出眼睛,张璟还是抓住了他要表达的意思——于是,他丢下简璎,大跨步走到慈文的面前—— “喂喂,你有没有礼貌啊?看到人也不打招呼吗?” 慈文嘴里吐出冷冰冰的字眼,“你挡到电视了。”现在他已经开始学习现代社会的知识了——而电视就是他最感兴趣的。 张璟觉得自己用力地拳打过去只打到棉花上,心里实在不爽,但是如果自己再纠缠好像是蛮不讲理了点……只好让开身体,让他看电视——真是,好歹自己也算是把他救出来了,怎么看他对姜芋好像就好好的,对自己就百般不顺眼呢? 简璎见张璟吃瘪,心里爽快了些,她走到沙发那里,在慈文的旁边坐下,开始行搭讪之实,“哎,你是叫‘慈文’对吧?” 没有回应。 简璎大概知道他的性格,继续说,“哎,你的名字是你爸妈,恩,你爹娘取的吗?你原来姓什么?总不至于姓‘慈’吧?” “不要不搭理人嘛。”简璎看向他直盯着看的电视——这部戏她之前在姥姥家那几天陪奶奶从头到尾看完了,因为剧情狗血,她倒是印象深刻——“这少爷喜欢的那个丫鬟,其实是他的亲生妹妹,都是那个二夫人的小孩,不过二夫人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才百般虐待那个丫鬟,她直以为自己只正了个孩子……其实都是那管家搞的鬼……” 听简璎这么说,慈文才转过头来看他,“你知道?” “当然,我看过嘛。”简璎又说,“你在电视上看,天最两集,还不如上网看口气看完才过瘾呢。” “上网?”慈文还不懂这个词语。 “就是用电脑啊……你等等啊。”简璎拿起自己刚才随便搁在沙发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自己的粉红超级本,“这是笔记本,也是电脑的种,携带起来比较方便,呐,我教你用啊……” 张璟在旁看成功用电视机和电脑吸引到“木乃伊”的简璎,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简璎这么聪明呢? 很快,沙发上的人木乃伊气氛和乐融融,张璟觉得自己真正余了。 房间里,姜芋低头看到还是兴致勃勃地蹲在那里的薛青——“小青,你也出去。” “为什么?小芋……我不会妨碍到你的……”薛青扬起小脸,白白的脸上双眼睛就像嵌上去的黑葡萄,直在发亮…… “你现在是不听我的话了吗?”姜芋面无表情。 “我听话,我听话……”薛青不情不愿地飘了出去。 姜芋在床边,看着闭着眼睛的杨诺诺——真是麻烦啊……算了,还是亲自去趟吧。 姜芋把窗门给锁好,点上香炉。画了黄黑的两张符纸,各贴在自己和杨诺诺的天灵盖上,然后和杨诺诺并排躺在床上,手和手交握,闭上眼睛…… 姜芋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腾空在气流中行进,耳边的声音似鬼哭狼嚎,刺耳之极……等声音逐渐消失的时候,他才感觉身体有所知觉,脚也踏在了实地之上——睁开眼睛,眼前是道赤色大门,两旁立着的却不是石狮,而是石夜叉,那夜叉等着眼睛,张牙舞爪,像是随时会不过来般……而门上却贴着红色双喜,上悬两只大红灯笼,灯笼上各有字,脸起来就是“千秋”两字——周围片寂静。 姜芋打量间,门自动打开,只听到浑厚的笑声——“贵客临门,请进请进。” 姜芋踏步进去,身后门自己关上,然后源源不绝的声音充塞入耳,乐器吹打之声,鞭炮轰响之声,宾客谈笑之声,鸡犬叫吠之声……如是进入了另个世界,与外面完全不同的世界。往前走,眼前的景象也越加清晰起来,真的像是来到了古代热闹的婚礼现场,到处是人,到处是声音,只是每个人的脸都模糊不清,怎么都看不清样子。 “公子公子。” 听到声音,姜芋低头,原来是个只到自己膝盖的侏儒,身上裹着红色的衣服,看起来身材娇小如孩童,只是那脸完全是四五十岁的大叔脸,且有些狰狞,只是此时满脸堆笑。 “公子,请跟我来。”侏儒笑道。 “去哪儿?”姜芋问。 “我家主人吩咐,公子是贵客,也将是见证人,让我好好招待公子。” “你家主人是哪位?我不记得我认识这样个人,怎么就成贵客和见证人呢?”姜芋俯视着侏儒,眼神清明。 “公子是不认识我家主人,但是却识得我家未来夫人,今日有缘来了,自然是上宾了。” “哦?”姜芋心里已经有了大概——“既然如此,不如先带我去见你家夫人?” “那公子请跟我来。”侏儒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 “为何不拒绝?” “这是主人的吩咐,公子相见夫人就带公子去见即可,不可问。” “你家主人倒是有见地。”姜芋冷笑。 姜芋跟着侏儒往前走,只是不管是旁边还是眼前都是白茫茫片,看不清路,往回看也是什么都没有,只是那侏儒红色的身影却是怎么都忽略不掉的。 停在个房间门口,说是个房间,其实在姜芋的眼中,真的只是道门,周围到底有没有别的建筑也看不见。 侏儒推开门,“公子请进。” 姜芋走进去,慢慢眼睛才适应了里面的昏暗,眼看去,墙角似乎蜷缩着白色的身影—— “杨学弟?”姜芋试探地叫。 “……学长?” 第三十章:你觉得那只是个梦吗?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到这里的……明明已经到了寝室了的……在火车上就觉得不对劲……”杨诺诺抓住姜芋的手,“学长,到底这里是什么地方?” “算是另外个世界吧。”姜芋看着他,“你现在就好好跟我说下,你那个冥婚的事情。” “其实……”杨诺诺顿了下,“其实我本来已经完全不记得了的……是那次和学长学姐们吃饭的时候听到简学姐说才有了那么点记忆,我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就回家去问我爸妈,想要把事情搞清楚……” “然后呢?” “本来我爸妈都不想提的,后来实在没办法才告诉了我。” 杨诺诺在七岁以前是住在农村里的,后来才搬到城里。而也就是在他七岁时发生的件事情才促使了这次搬家。杨诺诺自小身体就不好,杨妈妈听了老人家的话,就把他当做女孩子来养,扎了耳洞,梳了羊角辫,衣服也都是女孩子的花衣裳花裙子,就这样,杨诺诺也算是平平安安地长大了。开始,村里的小孩子们都以为杨诺诺是女孩子,后来知道他原来是男孩子,起玩的同伴们都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于是杨诺诺就被疏远了……杨诺诺觉得即委屈又伤心,有天,和几个男孩吵起来了,杨诺诺被激到,决定个人去后山的山洞“探险”——这个山洞村里人是严禁自家小孩去,就连大人自己也不会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山洞就成为了村里的个禁忌了。当时杨诺诺真的是被激到了,点都不害怕……要说杨诺诺究竟在山洞里看到了什么,他是不记得了,只是后来那些男孩子等不到他回来。才觉得不对劲,跑去告诉了大人——等大人们赶到时,找到的是已经昏迷过去的杨诺诺。那个时候杨诺诺的父母都在城里工作,杨诺诺是放在老家给老奶奶照顾的,也就是留守儿童。杨奶奶就和农村里的很老人家样,很信些神鬼的东西——这次遇到了这种事,早就吓着了,杨诺诺回到家怎么也醒不过来,杨奶奶认为肯定是撞到鬼神了,于是她请人给杨诺诺叫魂,这叫别说还真的有效,杨诺诺很快就清醒过来,边到处求神拜佛,后来居然问到了个邻村的个神婆,那神婆说同里有大仙。杨奶奶就拜托村里几个青壮年人去洞里看,还真的在洞里挖出了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牌位。后来的事也就神婆教的,神婆说杨诺诺冲撞了大仙,要想大仙息怒,就得跟大仙结上亲家——杨爸爸和杨妈妈对于这件事肯定是反对的,他们认为还是带杨诺诺去看病比较重要,而且杨诺诺还只是个小男孩啊,这种事太不可思议了。可是杨奶奶很坚持,奶奶认为,自个我的孙子变成这样就是和洞里的大仙有关,如果不照做唯的孙子可能就会丧命。杨家爸妈没法,想想也就是个仪式,杨诺诺能好是最好,不能好也让老人家死心,他们再带杨诺诺回城里。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场奇怪的冥婚才进行了。七岁的杨诺诺和个牌位举行了场不算盛大但是冥婚。也不知道真的是如神婆说的大仙显灵还是怎么的,杨诺诺第二天竟然就痊愈了,杨家家人都很高兴。但是经过了这件事,杨爸爸和杨妈妈再也不放心把杨诺诺放在村子里,他们决定带儿子还有杨奶奶去城里过活,但是杨奶奶死活不肯跟他们去城里,只让他们孙子带走——她也是怕了,就算孙子不能再留在身边,平安就好。 “……我跟你爸妈在b城生活,也很少回老家,直到四年前我奶奶去世了,回去就少了。”杨诺诺叹口气,“那件事我本来是真的忘了的……” “你上次回家的时候回去过?”姜芋问。 杨诺诺点头,“这件事太诡异了,我心里老觉得很不舒服。我回家以后,从我爸妈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我跟他们说回老家祭拜奶奶……其实我去祭拜奶奶以后偷偷地去那个山洞看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我就觉得那个山洞里面好像有种神秘的力量在引我进去……我有点吓到了,马上就离开了,直接回了学校……没想到后来会……” “其实那个神婆让你们那么做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进行冥婚是可以保全你,让你不受阴邪侵扰,但是冥婚也是婚礼的种,既然举行了仪式,那它肯定是有定的效应的……就算当时没能怎么样,总有天必须要兑现……” “学长,这是什么意思?……”杨诺诺现在只能信任姜芋了。 “还不明白吗?你现在就是兑现当日的婚事,真的要举行婚礼了。”姜芋说。 “怎么可能?那个、那个就是个牌位……”杨诺诺急忙道。 “那个是牌位,可是你和牌位举行过仪式了,那它就不只是单纯的牌位了,它是你的另半了。”姜芋看着他。 “学长……那怎么办?”杨诺诺他只记得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房间了,不管他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周围点声音都没有,屋子里又很昏暗,这种感觉太恐怖了…… “如果只是般的小鬼我还好应付,但是这个……”从进来这里开始,姜芋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好好劝我的夫人成亲的吗?” 随着道威严的声音,门被推开,在门口的人像是被周围的灯光齐打在身上样,特别地显眼——身的大红色新郎服(当然是古代的)穿在将近两米的高大身体上,那视觉效果还真的不好形容——来人的脸如果只看左边的话确实俊美非常,但是右边却因为交错的两道伤疤显得狰狞,两边脸组合在起,只觉得让人觉得加恐怖——尤其是对杨诺诺来说。 “为什么要劝?你这样算是强娶吧?”姜芋丝毫不惧,“人家可是非常不愿意。” 那“人”大踏步走进来,他行动的时候,似乎地面都在震动——杨诺诺往姜芋身后缩了缩。 他停在姜芋和杨诺诺面前,却是看着杨诺诺,“为什么不愿意?” “杨学弟,你要说什么就说吧。”姜芋转头对杨诺诺说。 杨诺诺咽了咽口水,仰视眼前的“人”,“首先,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其次,我是人呢,你……你不是人!”他的眼神好恐怖啊…… 他盯着杨诺诺,突然哈哈大笑,“这有什么问题?我与你,本来就是有十世情缘,这是第十世,不管你我是不是人,是什么人,这些都不是问题……而且……”这次他是看向姜芋,“这是东方鬼帝亲自许的婚……” 姜芋怔——连五方鬼帝之的东方鬼都搬出来了,这家伙绝对不是般“鬼”,而且,人家都说了是十世情缘,这种事自己这个凡夫俗子确实没有办法来插脚…… “学长……”杨诺诺拉扯姜芋的手臂——什么十世情缘,什么东方鬼帝啊…… “那个杨学弟啊,你跟我过来。”姜芋拉着杨诺诺走到角落里,两个人小声讨论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了,杨诺诺才不情不愿地被姜芋拉过来—— “说好了?”他看着他们,态度散漫。 “你先报上姓名吧。”姜芋说,“再说下你是干什么的。” “我叫程傲,是东方鬼帝所治桃止山的守山神。”其实这里的守山神就是山鬼头头。 “桃止山的守山神……那为什么你的牌位会在杨学弟老家的山洞里?”姜芋问。 “我的墓在那山洞之下。”简单解释了下。 “呐,反正只是个仪式,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姜芋把杨诺诺推到眼前,“我们的意思是,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怎么说也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吧。” “什么意思?” “杨学弟和你不管前几世怎么样,但是这世却毫无接触,就像人间的夫妻样,肯定是要彼此熟悉的吧。”姜芋继续说。 杨诺诺脸别扭。 “你是想让我取消婚礼?”程傲挑眉。 “当然不是……”姜芋微笑道,“婚礼可以举行啊,只是正式婚礼以后,你们应该给彼此个熟悉对方的机会,要不然……这和山贼抢压寨夫人有什么差别?” 程傲沉默了会儿,才看向杨诺诺,声音放柔了些,“你怎么想?” 杨诺诺张了张嘴,最后才十分别扭地说,“我同意学长的话。”反正现在已经赶鸭子上架了。 程傲点头,“那好,就这样决定了。”说着,他向杨诺诺伸出手。 “学长……”杨诺诺回头看姜芋。 姜芋看他的表情好像自己是要推他进火坑样,只得叹气,“去吧去吧……” 杨诺诺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姜芋的视线—— “学长……” “总算醒了。”姜芋道,“怎么样,还好吧?” 杨诺诺起身,发现自己是在个陌生但是看就是真实的世界里,他松了口气,抬头对姜芋说,“学长,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做了个好恐怖好恐怖的梦……” 姜芋对他露出微笑,“你觉得那只是个梦吗?” “……” 第三十章:你以为是张生来找莺莺啊?…… “你怎么又……”姜芋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优哉优哉地坐在自己床上的梁定——这位少爷怎么又来了…… “我每次来你都在洗澡。”梁定抬头道。 “那是因为你每次都是这个时间来……”姜芋皱眉,“我说你这算什么,你下次来能不能挑下正常点的时间啊?你以为是张生来找莺莺啊?……”姜芋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马上发现了自己话里的不对劲——这意思好像太…… “好,我是张生没关系,只要你是崔莺莺。”梁定笑道。 “神经病。”姜芋把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向他扔过去。 梁定接过那块毛巾,起身走到姜芋面前,“小于,这么久没见,你都不想我吗?” “有很久没见吗?”姜芋不以为然——其实他是在意识到梁定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只是梁定那家伙现在本来就行踪不定的,又和那个什么公主有扯不清的关系…… “差不半个月了……从你去那个什么村去看古墓开始……”梁定看着他,见姜芋不为所动,叹口气,伸手抱住姜芋,“小芋,我好想你啊……” “又来……”姜芋推开他,“不要老是动手动脚的。” “这还不是因为太想你了,只是语言无以表达我对你的思念……”梁定道。 “你脑袋里装的就是这些肉麻话吗?”姜芋翻了个白眼,“说吧,来这里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是因为想你……” “stop!”姜芋瞪他,“你回来也这么长时间了,不回你自己的家,也不跟熟人见面,只跟着那个公主四处溜达……你到底是在做什么,想要做什么?” 梁定注视着姜芋,才说,“终于还是问了啊。我不回家是因为……不想让爸妈觉得儿子终于回来了,让他们开心以后再失望……至于小景他们,只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他们现在应该知道我平安,这就够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是公主的贴身保镖,公主去哪我就要跟到哪,所以我有很的不确定性。” 姜芋眉皱得紧了,“你脑子坏掉了?好好宝贵大少爷不做,要去做人家的保镖?你真的看上人家公主,想要做驸马?” 姜芋的话梁定倒是没有半丝恼意,反而大笑,“小芋,你不会真的是吃醋了吧?” “你能正经点吗?”姜芋从他的手里拿过自己的毛巾擦头发,“算了,懒得理你。” “别啊,你理我吧。”梁定在身后拉位姜芋的手臂。 姜芋转过身,“你说不说,到底这切是怎么回事?”刚见到的时候就想要问的,但是后来被他忽悠过去了…… 梁定叹口气,“简单地说,就是我当初在经过他们国家的时候出了事,是公主的父亲也就是国王帮忙,我才没事……所以,也就是我欠他们个人情……” “所以你就成了公主的贴身保镖?” “是啊。” “那复杂点说呢?”姜芋才不会再次被他糊弄,“我要知道细节,你是出了什么事呢?” “这个……” “好了,又不说了。”姜芋把他往外推,“不说算了,我要睡觉了,你快走吧。” “小芋……” “走走走……” “好了,我告诉你。” 姜芋停下动作,看着他。 “其实,自从两年前那件事情以后……”梁定偷看了姜芋眼,发现他神情正常,继续说,“我的身体就不对劲,就像中毒样,发作起来的时候就变得很恐怖,也会很不好过……那个时候我路过那里,刚好发作……当是就是x国的国五用他们王室特有的宝贝才让我暂时度过了难关。” “你说变得恐怖和不好过……是什么意思?” “总之就是不好就是了。”梁定笔带过,“我答应过国王,要等到公主结婚之前都在公主身边做她的贴身保镖。” “结婚之前?”姜芋冷笑,“我看干脆公主直接嫁给你,那么公主开心,你也解脱了。” “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梁定神色正了正,“我不可能结婚的。” “为什么?” 梁定抓住姜芋的手,“你知道为什么的。” 姜芋避开他的视线,“谁管你结不结婚啊。” “我知道你明白。”梁定其实对姜芋的反应已经很满意了,如果是以前的姜芋,开始就会赶他走了——而且他每次和自己说话都会提到公主……当然了,他对公主肯定没有想法,所以……他对自己不是完全不在意的。 “你明白个鬼啊。”姜芋不理他,去桌子旁倒了杯水喝。 “小芋,我大后天就要走了。” 姜芋正在喝水,差点被呛到,他顺了顺气,转过头,看着梁定,“大后天?” “嗯,明天和后天要陪公主逛街买东西,所以不能来见你了。” “是要去……x国?” “嗯。” “那……”姜芋停顿了下,“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姜芋问自己的归期,梁定笑了——果然还是在乎自己的——“这个还不定,但是我会尽快回来的。” “你还是祈祷公主快点结婚吧。”姜芋凉凉道。 “其实这次陪公主回去就是因为国王要给她相亲。” “我看公主早就相中了你……”姜芋吐槽。 “可惜我名草有主……”梁定笑着上前搂住姜芋的胳膊。 “你不要太过分哦……”姜芋眯起眼。 “让我抱下嘛……唔,痛!你又打我……” “你活该……” “你这是……”姜芋看着眼前的人摘下墨镜,觉得不可思议。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张秦抚额,原来好好的个斯文帅哥现在那叫个憔悴啊。 “张秦,你怎么搞的……我们是有半个月没见,不是半年没见,变化也太大了……”姜芋看看四周,压低声音,“你被抄家了还是被通缉啊?” “如果是那样我还不至于这样……”张秦声音低沉,“现在是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啊……” 姜芋边吃着焦糖布丁边问,“好了,说吧,到底怎么搞的?” “我的身体呢,我好像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是什么?” “是……欲求不满。” “哦……”姜芋拖长声音,“可是你不是不缺女人吗?” 张秦看了他眼,继续说,“但是我的精神上……” “精神上又怎么了?” “精神上我是……纵欲过度……” 姜芋笑出声,“这个逻辑真有意思……” “你就别笑了,我找你是让你帮忙的。”张秦难得灰头土脸的。 “我要怎么帮忙?”姜芋支着下巴,“你欲求不满,我又不能帮你找女人,你纵欲过度我又没有药给你补精。” “其实……”张秦低声道,“其实我觉得这都是那八宝琉璃灯的缘故。” “八宝琉璃灯?”姜芋心里在觉得好笑,但是脸上还是副疑惑的样子,“那不过就是盏灯,跟你的情欲有什么关系?” 张秦口气,“自从我收了那琉璃灯以后,我就开始……开始整晚做春梦,每天都不停歇……这样做梦到天亮,我想要不纵欲过度都难,但是觉醒来以后,白天的时间,我就算有欲望,但是却完全纾解不了……所以才欲求不满……” “哦。”姜芋继续问,“对了,那你春梦的内容是什么?” “春梦就是春梦啊,除了ooxx还能是什么啊。” “我是说你春梦的对象啊。”姜芋提醒他。 “说到这个……”张秦眼中竟然出现了些许波荡,“那真的是个美人啊,从来没见过的美人……可是,明明在梦里看到了样子,知道是个美人,但是醒过来却老是想不起来美人的模样……” 姜芋心里暗笑——让你那个时候乱说话……“不会是你色迷心窍了吧?” “那也至于每天都这样吧……”张秦盯着姜芋,神情认真起来,“我觉得我撞鬼了。” 是啊,撞鬼,还是艳鬼呢…… 第三十二章:这些日子你也折腾得差不了吧? “出来吧。”姜芋看着那个八宝琉璃灯。 语音刚落,道红色的光从琉璃灯里射出来,投射在地上,然后现出道红色的身影——长身玉立,自有段风情,那张脸是娇艳邪魅,像是画上的妖精—— “叫我出来何事啊?”他双手抱胸,神情淡然。 “什么事?”姜芋冷笑,“这些日子你也折腾得差不了吧?” “什么意思?”他眼角上挑。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姜芋说,“我不管你是鬼还是妖,张秦是我的客人,以后你还是不要再骚扰他了。” “不可能。”他嘴角勾,“我看上他了,以后他就是我的了。” “你说看上就看上啊。”姜芋说,“之前我放任你是因为想要给他个教训,现在教训得也差不了,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去……要不然别怪我收了你。”这是摆明了威胁。 “你以为你能这么简单就收了我?”他冷笑。 “看来你还是有点本事的……”姜芋说话间,手里已经出现了那他把桃木剑,“这么说你想要试试了……” 张秦在房外等,但是也没听见房间里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心里有些着急——但是姜芋说过不准他进去,他也只能在外面等了——就这样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姜芋才从里面出来,手里提着那个八宝琉璃灯。 “怎么样了?”张秦忙上前问。 “解决了啊。”姜芋很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琉璃灯让我拿回去,过几天还你吧。” “什么叫‘解决了’?” “你说你撞鬼,这鬼就在这琉璃灯里,那你找我来,我当然就来驱鬼了啊。” “你驱鬼……”张秦看着姜芋手中的琉璃灯,“你驱鬼……怎么驱的啊……” “驱鬼……顾名思义就是把鬼给驱走啊……不过,”姜芋补充道,“这只鬼太顽固了,所以我的手段难免就激烈点……” “怎么个激烈法啊……” “他不走我只好就让他消失了。”姜芋回答。 “消失……”张秦睁大眼,“你说你把他杀了?” “什么杀了?他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只是魂飞魄散,真的消失了而已。” “魂飞魄散……”张秦有些激动地拉住姜芋的手,“谁让你让他魂飞魄散的……” “不是你说让我解决这件事的吗?”姜芋奇怪地问。 “我只是让你……让你……”张秦时说不出话来。 “你不会是舍不得了吧?”姜芋挑眉。 张秦拿过他手里的琉璃灯,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舍不得……舍不得又怎么样……都没了……都没有……” “你还真有点‘日夫妻百日恩’的样子啊。”姜芋取笑他。 张秦不理他。 姜芋见张秦这个样子只觉得好笑,“真的这么舍不得干吗还要我来啊?” “我就是想要你把那鬼给弄出来,不要让他呆在琉璃灯里,光明正大点……” “你怎么不早说啊?”姜芋摇头,“早就不就没这出吗?” “……”张秦不想理他。 姜芋笑了,转身对着房门说,“好了,你也听到了,出来吧。” “和谁说话呢?”张秦抬头,却看到从门里飘出来的红色身影,他张大了嘴,手里的琉璃灯差点掉在地上,“你……你……” 红色身影飘到张秦面前,凌上去就是深深吻——“还是第次在白日见面……介绍下,我叫云深。” 张秦还没有缓过来。 “看,满意了吧?”姜芋说,“那你们好好开心吧,记得把我的报酬打到我的卡上啊。” 姜芋才不管他们两个怎么样,自己走了出去——他怎么觉得自己跟人家的红娘样啊……不过,这次还是挺划算的,没费什么心力,报酬照样有…… 姜芋从张家出来,外面天已经黑了——姜芋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又是满月啊……” 姜芋摸摸自己的肚子,还是空的——刚才应该在张家蹭点吃的啊,怎么说也该供饭的……不过张秦估计没那个心思…… “算了,还是回去让薛易给我做点吃的吧。”姜芋这样想着往公交车的方向走,结果走着走着,被突然冲出来的个人撞了下,他退了几步——“走路小心点。” “不是……”那个惊惶不定的样子,“前面……前面有怪物……很恐怖……”说着溜烟就跑了。 “怪物?”姜芋摸着下巴,“满月就是事……” 不过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条街上硬是没有什么人…… 要去公交车肯定要往前面走……算了,遇上我是你倒霉。 姜芋所说的前面其实也就是知比较窄的巷子,其实也可以走大路,但是走大路就得绕,穿过这条巷子就可以直接到那个公交车。 这条小巷其实还是有路灯照着的,不过路灯嘛,总是亮不到哪去的。 往小巷里面走,姜芋耳朵听到有低低的嘶吼声,像是压抑着痛苦般——还真的有东西。 姜芋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晚上,自己也是在类似的个巷子里,然后遇到了狂化的僵尸,也就是现在的戟。 当那股阴风扑面而来的时候,姜芋手上的桃木剑已经准备出鞘了,只要过来,桃木剑就会不客气地刺穿对方的心脏……可是,在对方接近的时候,他闻到了股熟悉的味道,动作停顿了下,那只爪子已经捏住了他的脖子,那力道,似乎下刻就可以捏碎他的脖子—— 姜芋仰着下巴,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脸——那张脸……已经不能算是脸了,虽然还有脸的形状,但是上面布满了青白色的鳞片,额头两边有类似鹿的角,前额凸出,眼睛爆出如铜铃般大,眉心和鼻子交接的地方皱成团,耳朵也是尖尖的,只有嘴巴还是嘴巴的样子,可是嘴唇的颜色已经变成了黑色,还有两只下弯的獠牙——这张脸已经不能只是用恐怖来形容了。而他伸出来的那只手也是布满了鳞片,指甲尖利,扣住自己的脖子可以感受到那又冰又硬又刺的感觉…… 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红红的,像是要突出来样…… 姜芋不说话,也只是回看着他。 他盯着姜芋看了会儿,喉咙里发出嘶嘶声,突然他眼睛闪了闪,放开了姜芋,转身,就要离开—— “梁定!你要去哪?” 那道身影停顿了下,大步往前走了。 “不要装不认识,我都认出你了。”姜芋继续说,“你身上的味道我还是知道的。” 见他还是往前走,姜芋跟上去,边走边说,“你在躲什么?梁定,你和我说过的,你说了你会发作……是指满月吗?你说你发作会变得不样,这些我都知道,既然这样,你现在又躲什么?” “……” 梁定突然靠在了墙上,姜芋听到了他用手指抓墙的声音,忙上前去看——只见他似乎很痛苦的样子,瞪着眼睛,张开嘴,那獠牙尤其扎眼…… “吼——”他发出嘶吼声,眼睛红了——“别……过来——” “你搞什么啊?”姜芋皱眉。 “走开……我会……会控制不了……”梁定声音已经在颤抖了。 “控制不了?你现在不是控制得很好吗?”姜芋拉住他,“这不是第次了?你那次不也好好的吗?” “小……小……”梁定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整个人呻吟着,“我……我要……杀人……我忍不住……小……”梁定感觉那种欲望越来越强烈,他咬牙想要忍住那种痛苦。 姜芋看着他这样自残,想要掰开他的手却掰不开,他拉住梁定的手臂,直接就亲上去了—— 第三十三章:不是只有面无表情才叫‘面瘫’ 七川边对着姜芋招手边往他走来,但是看到他扶着的人时,愣了下。 “先过来搭把手,重死我了。”姜芋大大喘了口气——刚才本来想要拦出租的,但是好不容易拦了辆,人家看到梁定的脸,连车门都没关上,溜烟地把车开走了——这种情况别说坐公交车了。所以姜芋只好打电话求救,刚好七川的电话过来,于是姜芋就让七川来接自己了——真的要他这样把梁定弄回去,他可吃不消。 七川走近了,却盯着姜芋的嘴唇,姜芋的嘴唇红红的,而且似乎有被咬过的痕迹,七川再看靠在姜芋身上的梁定,明白过来,心里当然不高兴。 姜芋见他看着自己,意识到他在看什么,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发什么呆,快帮忙。” 七川过来,接过了梁定,不过别看他斯斯文文的,但是那动作却不怎么温柔,应该说完全跟“温柔”搭不上边,姜芋是扶着梁定的,而他直接就是拖着他走的——姜芋眼看着七川拖着梁定走到自己的车后面,然后……打开了车后盖—— “喂喂。”姜芋忙叫道,“车后盖怎么可以放人……嗯,就算他现在不像是正常的人类,也不能当做死尸来对待啊。” 七川看向姜芋,眨眨眼,然后看了眼被自己拖着的梁定,才似乎有些遗憾地往前走,打开车门,把梁定扔进了车后座,没错,是扔,而且是非常粗暴地扔。 姜芋黑线——他又在别扭什么啊? 七川再转身姜芋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并给他打开车门,让他上车——完全是两个态度。 姜芋上车以后看见梁定完全是趴在了车后座上的,当然半个身体是耷拉下来的,而且……很明显他的两只角撞到了车门上啊——都弯曲了……那得疼啊疼啊…… 七川把姜芋拉回来,让他坐好,给他系上安全带,然后贴心地找开抽屉,里面都是零食——据姜芋目测,都是他喜欢吃的。七川又打开另个抽屉,让姜芋挑选播放的cd,全是老cd,这些古董歌曲还真的很对姜芋的味…… 姜芋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而车后座的梁定已经忘记了…… “哇!好酷啊!”薛青盯着床上的梁定,伸出手副想摸又怕被姜芋骂的样子。 杜舟摸着下巴,“我说梁少爷这副造型,是该去演西文魔幻片还是东方恐怖片呢?” “如果把这照片传到网上去,应该会……”花黎则是拿着自己刚换的手机猛拍。 “你们别玩儿了,小芋要生气的。”最后顾全大局的薛易说。 “这梁少爷到底怎么回事啊?”施齐安说。 “对啊,这才久没风啊……”文政岳道。 姜芋听到这些鬼的对话就头疼,他们能不能安静点啊? 他转头看到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玩着笔记本的慈文,黑线——“你这笔记本哪本的?”难道是花黎他们借他的? “简小姐借我玩儿的。”慈文老实回答。 “简小姐?”姜芋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简璎,“她借你这个?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简小姐说她有好几个,这个借我玩儿。” 姜芋想想,简璎确实不缺这些东西,但是要把笔记本借给别“人”,般人还真没这样的交情——也不知道简璎和慈文什么时候看对眼了……简璎那妮子最近老弄些古古怪怪的东西,难道就是因为慈文的身份? “那你现在在玩什么?”姜芋问他。 慈文侧过身体人,让他看屏幕,“泡泡龙……不过我动作不灵活,老是输。” 姜芋看看他还缠着纱布的手,心下了然,“你放心,我会很快帮你去掉这些的。” “这些……”慈文马上抱住自己的头,睁大了眼睛,“不行的,会痛的……” 姜芋之前曾经试过,但是慈文的皮肤只有点露出接触到光线就疼痛难忍,所以只好暂时放弃了—— “还记得道真吗?”姜芋说,“道真的那个师弟道觉有点本事,他那里有可以帮助你的符水,等拿到那符水就可以帮你了。” 慈文眨眨眼,呐呐道,“真的吗……” “我骗过你吗?” 慈文摇头。 这时,七川从厨房里出来,端着已经切块的栗子蛋糕。 “你买的?”姜芋问他。 七川点头。 “刚刚吃了面,是该用些饭后甜点了。”姜芋拿了块蛋糕,咬了口,“挺香的,比我上次吃的栗子蛋糕要好吃了,没那么腻人……七川,你真好。” 听到姜芋夸赞,七川的眉眼马上变弯了,但是姜芋的下句话—— “对了,刚才你也看到梁定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本来的好心情完全因为姜芋对那位的关心消失殆尽。 七川脸上虽然还是维持着笑容,但是那眼睛里可是点笑意都没有。 姜芋盯着他的脸,拧眉,“你脸抽筋了?” 这次真的是要抽筋了。 姜芋把栗子蛋糕口吞下,边摇头,“不是说了吗?不想笑就不要笑,不是只有面无表情才叫‘面瘫’。” 七川敛了笑容,往前走了几步,示意慈文往旁边坐点就在姜芋身边坐下,然后拿出手机,打完了几个字给姜芋看—— 姜芋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讨厌他。 讨厌……他? “我是看得出你不喜欢梁定,但是还不至于讨厌吧。”姜芋想想梁定和七川好像是没有什么仇啊。 七川把姜芋的身体扳过来,让他和自己面对面,然后抱住他—— “你又怎么了?……”姜芋脸莫名其妙,但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七川把下巴搭在他的颈侧,无声地说着“我看你”。 慈文看着他们两个抱在起,有些不知所谓。姜芋给了他个眼神,他乖乖地背过身去继续玩游戏。 花黎靠在门口,看着他们的互动,啧啧道,“还以为会把抱住亲起来呢,结果只是这样啊……” 姜芋听到她的声音,瞪了她眼,然后微微推开七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告诉我,我不喜欢猜的。” 七川眼睛闪烁了下,低头,在手机上打出来:你们接吻了。 姜芋愣了下,突然感觉有些尴尬——话说,“尴尬”这种情绪真的很难在他身上出现哎—— 他干笑,“其实吧,我也不想的……” 七川眯起眼睛,打字:“也就是说,他强吻你了?” 感觉到七川身上那种要杀人的气势,姜芋摇头,“其实也不全是那样……”至少今天晚上是自己主动的,虽然,虽然自己是为了帮他……不过,那瞬,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脑中闪过……是什么呢……姜芋的思维下子就分散了…… 七川握了握拳,继续打字:“也不全是……这么说你们不止接吻过次了?还有,你是自愿的了?” 姜芋从来没觉得七川这么咄咄逼人,这么强势过,如果此时画面二维世界化,就可以看到姜芋后脑勺大大的滴冷汗—— 气氛很诡异……原本在房间里的鬼都探出脑袋来看热闹——酱油仔终于爆发了啊…… 姜芋放缓自己的语速,“其实呢,有些事……” 七川直直地盯着姜芋看,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丝表情的变化。 “啊——”房间里突然爆出惨烈的叫声——是梁定。 “小芋,梁少爷醒了!”薛青的声音。 姜芋飞快起身,往房间里跑去。 七川看着姜芋的背景握拳,脸上都快结冰了。 其实姜芋不只是因为梁定醒了要去看他的情况,重要的是—— 刚才的气氛实在实在是太尴尬了啊……那种情况……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这样被七川盯着,突然有种耳热的感觉啊……再这样下去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第三十四章:想看热闹的话个月都不用供香火了 姜芋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那是梁定的手机,当碰到开锁键的时候,姜芋看到了手机的墙纸,愣了下——上面的人分明就是自己——依靠在车窗上,背景是窗外的片的桃花,脸上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笑靥如花。不过,会露出这种表情的自己……这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姜芋想了下,才想起来,是两年前,自己魂魄分离的时候,梁定和戟带着半的自己回家,在去桃源镇的路上,自己让梁定拍下来的……现在看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确实挺开心的啊,完全没有什么烦恼的样子…… 没想到,他还留着……不过,作为墙纸也太…… 姜芋看着折腾了晚上终于在床上昏睡过去的梁定,神情有些复杂。 姜芋走出房间,关上门,出来以后却没见到七川—— “七川呢?”姜芋问。 “他先走了。”花黎回答。 “不是说起回学校的吗?”姜芋奇怪道。 “他留字条说帮你请假,让你好好休息。”杜舟把那张字条递给姜芋。 七川会留着张字条也是因为姜芋晚没睡,是要休息下。 “今天有测验,我定要回去的。”姜芋在饭桌旁坐下,“今天早饭是什么?” “熬了鱼片粥,还有蒸包子。”薛易回答,“对了,还有昨晚没吃完的栗子蛋糕。” 说到栗子蛋糕姜芋就想起昨晚那个尴尬的气氛,回想起来还是——“那个栗子蛋糕不用了,我要粥和包子。” “好。” 姜芋正在喝粥,楼下就传来敲门声。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啊?”杜舟丢下psp,不情不愿地起身去开门。 “如果是人,不要吓到人家。”姜芋说。 “知道了。” 不到半分钟,杜舟就飘回来了—— “小芋小芋!”很兴奋的样子。 “又怎么了?”姜芋不耐烦。 “有个看起来很大牌的女人带着几个保镖上门来了!”如果不是姜芋说过不要听到人家,杜舟才不会这么快撤回来。 “大牌的女人……保镖……”姜芋大概猜到了是哪位了——他放下包子,“你们都回房去。” “让我们呆在外面吧,小芋,我们不会现身的。”薛青也很想看热闹。 “想看热闹的话个月都不用供香火了。”姜芋语气十分冷淡。 此话出,所有的鬼眨眼间就消失了。 “慈文,你也回房。”姜芋对已经在沙发上玩了通宵游戏的慈文说。 慈文乖乖地抱着自己的电脑回到临时收拾出来的小书房,也就是他的卧房里继续玩他的电脑——什么热闹,对他来说都不如泡泡龙有吸引力。 很快,人就上来了——这些人不知道知不知道,他这幢房子,可是有名的鬼楼。 果然,来是有带着保镖的公主。能够打听到他这儿,这个公主也是有本事的。 姜芋悠哉地吃着自己的包子,看到有人上来也只是抬眼瞥了眼。 “人呢?”公主上来就直奔主题。 “什么人?”姜芋明知故问。 “梁,他在哪?”公主看起来是笃定了梁定在姜芋这儿,当然她也没有猜错。 “这儿是我家,就这样上门来要人……”姜芋的筷子拨着粥里的鱼片,“虽然你会说中国话,可是很明显你对中国的礼仪点都不了解……还是说在你们国家得人都是习惯了这样蛮横无理的呢?” “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公主回头对几个保镖说了句话,几个保镖马上开始在姜芋的房子里地毯式搜人了。 姜芋也不动,就看他们搜,他们个个房间地找,如果真的撞到了什么也是他们倒霉——不过很明显,薛青他们谨记姜芋的话,姜芋让他们不要吓人,他们真的乖乖地躲起来,那些保镖冲进房间的时候他们也是隐身起来—— 在个个房间找过没有找到人之后,他们把目标锁定在姜芋的房间,但是…… 高大的保镖用力拉了拉门,却怎么都拉不开。 公主眼睛亮,对他们下了新的指令,他们马上开始撞门了——作为主人的姜芋自始至终不发表点言论,就看着他们闹腾—— 很明显,这里的门都不是很坚固,那些保镖个个又高又壮,很快就把门撞开了,不过……门撞开以后还有扇门——公主皱眉,让他们继续——但是不管他们把几扇门撞开,面前依旧还有扇紧闭的门——到最后,几个保镖轮流来也是精疲力尽,气喘吁吁…… 公主涨红了脸,走到姜芋面前,漂亮的大眼睛瞪着他,“开门!” 姜芋看了她眼,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个计算机,啪啪按起来,然后把最后结果给公主看,“你们撞坏了我十五扇门,墙面也有龟裂现象,我要买门装门,还要维修……看在我们在两面之交的份上,给你打个9.999折,那就是三十万块钱,人民币好了。”姜芋确实不客气。 公主对他的话不是全部都理解,但是还是明白他是向自己要赔偿,心里想这个中国人也是个贪财的,心下有些鄙视,然后让个保镖过来,拿了张支票,在上面刷刷刷地写下了十万美金的金额,丢到姜芋面前的桌上。 姜芋把有个角浸在了粥里的支票给捡了起来,看到上面的数字,脸上露出了笑容,“果然是公主啊,真大方,不过我没有零钱找你啊,我知道,余的钱是补偿我的精神损失的……那就谢谢公主了。” 公主双手抱胸,“你把梁交出来……我再给你张。” 姜芋小心地把支票收好,才说,“什么梁?我有说我这里有个叫‘梁’的人吗?” “你!”公主气得额角都冒出青筋了,差点就让几个保镖动手了——但是好在她还有理智,知道不好动手,而且这个讨厌的家伙好像有点本事……她忍住火气道,“你就不怕我告诉你们国家的政府你绑架我的贴身保镖?这可是重罪……” “可以啊,你想告诉就告诉吧。”姜芋支着下巴,“我本来就不认识你的什么贴身保镖,你们的那个国家我个人都不认识,我绑架来干什么?” “梁才不是我们国家的人,他的国籍和你样,你们根本就认识……”公主道。 “公主说话真好笑,如果他是中国人,又是怎么变成你这个外国公主的保镖了?而且我们认识的话,我干吗要绑架他?……” “你——”公主这次出行本来就是秘密的,也没有要宣扬的意思,如果出什么意外上升到国际邦交问题,确实会变得麻烦——“你……知不知道他如果没有我的药会变成什么样子吗?你想要看着他痛苦吗?” 姜芋脸色冷,“你是在威胁我吗?” 有瞬间,公主觉得眼前的男孩子有种不可形容的恐怖感觉,但是也只是瞬间而已…… 姜芋起身,伸伸懒腰,“公主你想要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我这里没你要的人……你已经付了维修房子的费用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了,要走要留,请便。” 公主正咬牙切齿,气氛正十分诡异的时候,铃声响起,保镖上前递过只手机,公主接过来,和那边叽里呱啦地说了堆话,脸色变了又变,挂了电话以后,恨恨地瞪了姜芋眼,才带着几个保镖气势汹汹地离开了——真是来去匆匆啊。 姜芋冷眼看着他们离开,转身来到自己的房门口,那房门还是原来的房门,打开以后,里面还是原来的样子。姜芋走到床前,看着不省人事的梁定,皱着眉道: “喂,你快点醒过来啊,这公主和你的事你自己去解决,不要带累我……” 梁定依旧没有反应。 姜芋从口袋里拿出那张10万美金的支票,眼神晦暗不定,顿了下,把那张支票折成了只纸飞机,拿到嘴边吹了口气,往墙那边飞掷而去,飞机在空中旋转了几下,最后在梁定的枕头边落下—— 姜芋双手枕在脑后,“算上,上学去了。” 第三十五章:你在把我当小孩哄吗…… 般来说,常年不生病的人旦生起病来那是很严重的…… 可以想象姜芋这样的人生病吗?确实是很难想象的——但是,这次姜芋真的生病了,倒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感冒而已,不过对于从来没生过病的姜芋来说,这感冒也成了大病了。 “咳咳咳……咳咳咳……”姜芋整个人蜷缩咋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声声地咳嗽着。 房间里的吊灯没有开,只开着床头的盏小台灯,灯光就那么橙黄的块。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灯打开了,道高大的身影走过来,来到姜芋的床边,把手里的托盘小心地放到床头柜上,才把姜芋给扶起来,“来,吃药吧。” “咳咳……不要……吃……”姜芋抗拒着。 “不吃药怎么会好?”梁定轻声说,“那天就让你吃药,你不吃,结果这个星期感冒都没好,还越来越严重了。” “你烦不烦啊……”姜芋申请沙哑,“不吃……就是不吃……没用的……” “你这是肉体凡胎,生病了当然要吃药。”梁定说,“你说不吃西药,嫌胶囊不好咽,药片又难吞,这是中药,炖了个下午了。” 中药难闻又难喝……姜芋又咳嗽了几声,扭过脑袋,“你好烦啊……不管……中药还是西药,我都不要了……” “不能再由着你了。”梁定虽然语气温柔,但是态度强硬,“你咳嗽得厉害了……来,乖,喝药。” 姜芋杜宇他哄小孩样的语气此时倒也没怎么察觉,他就只顾着躲那碗药了……“走开了……咳咳,不喝……不喝……咳咳……”典型的顽固派。 梁定只觉得听着他的咳嗽声揪心……这人从来都是健健康康,能吃能睡的,这次圣币in个吃足了苦头……平时被他指使做这做那都觉得理所当然,现在他病怏怏的耍脾气,觉得心疼……怎么就生病了呢……说起来,都怪那个…… “要不这样吧,我喝口,你再喝口,我陪你喝好不好?”梁定打着商量的语气。 姜芋抬起脸,脸蛋红扑扑的,当然是因为污在被子里捂久了,再加上生病……姜芋斜着眼看他,其实是想要表示“鄙视”,但是此时眼睛水汪汪的,怎么看都觉得是在撒娇了……“你是把我当小孩哄吗……咳咳……” “怎么会?”梁定知道姜芋最不喜欢人家把他当“弱势群体”来对待了,他笑着说,“其实啊,为了让你的病好得快点,也为了让这药的味道好点,里面加了几味药材,价格可都不便宜,如果不喝的话……那真的是太浪费了。” 说到跟“钱”有关的事情,姜芋往那碗中药看了几眼,“不便宜的药材……里面加人参还是加灵芝了?” “人参和灵芝这些药可不敢给现在的你用,反正是中药材,我懂的也不,只知道价格不便宜就是了。”梁定笑咪咪的——把姜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已经。 “咳咳……你拿过来我看看。”姜芋道。 梁定把那碗药端起来……药还冒着热气,碗底其实是很烫的,但是对于梁定来说没有什么就是了——姜芋凑近又很快撤开——他捂着鼻子—— “好难闻啊……阿嚏……阿嚏……”说着打了几个喷嚏,结果梁定很快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他吸了吸鼻子+好像直不通气的鼻子爽快了些…… “怎么样?”梁定问。 姜芋把鼻涕擦干净,才说,“我只喝几口啊……” “好,好。”梁定已经很满足了。 在梁定把勺药送到嘴边的时候,姜芋又犹豫了——“你先喝。” 梁定很爽快地送到自己的嘴里,脸上带着笑,“味道竟然还不错。” “又演戏……”姜芋这么说着,但在梁定把药再次送过来的时候还是口喝了下去,喝了之后,“好难喝啊,你个骗子……” “再喝口。” 姜芋皱着脸,只得又喝了几口,然后就扭过头不要喝了,“够了啦。” “还剩最后口了。”梁定道。 “不喝。” 梁定笑笑,自己把最后口给喝了……梁定转过来看,却突然被梁定封住嘴巴,待那股液体顺着喉咙而下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心里恼怒,去推梁定,但还是被他按着纠缠了会儿,直到…… “梁少爷的字典里就没有‘节制’两个字吗?”走进来的是同样端着托盘的七川。 梁定放开姜芋,帮姜芋把嘴角的药汁擦干净,“我只是在喂药。” 姜芋瞪了他眼——你那叫‘只是在喂药’吗?摆明了趁机占他便宜嘛。 梁定对姜芋笑,眼角倒有些狡黠的意思。 “梁少爷最好收敛点,小芋现在生病了,不要骚扰到他。”七川声音冷冷的。 姜芋看向七川,“咳咳……你不是说天都有手术,不回来了吗?” 七川转向姜芋的时候眼睛柔和了许,“晚上的手术取消了,我就回来吃晚饭,吃完饭还要回去的。” “咳……你跑来跑去……咳咳,不累的吗……” “反正也不是很远。”七川坐到姜芋床边,当然是先把梁定给挤开了,“我给你买了点小点心,你要吃吗?” “要,刚才的药……咳咳,苦死了……”姜芋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 “在这里,我喂你吃。” “嗯。” 梁定看着七川的目光很是不屑——这家伙就是会做“好人”,想了法的讨好小芋,各种狗腿,就他们都是红脸,他个白脸啊。 “哎,你上来的时候看到那只僵尸了没有?”梁定问七川。 “看到了,正在厨房忙活着呢。”七川淡淡道,“这白粥和小菜局势他让我拿上来的。” 姜芋早就瞄到了那粥和小菜——“我不要吃,太素了……”都吃了个星期的粥菜了,他觉得自己的肠胃都是清汁了。 “虽然我们也不想你出他做的东西,”七川说,“可是你现在只能吃这些,外面买的不放心,他既然都用心做了,你就吃了吧。” 姜芋不情不愿,拿起筷子拨了记下那碟小菜,连点虾米和点肉丝都没有,除了菜还是菜,不管是咸菜笋干蘑菇,是菜就是菜,再好吃都不能改变它们不是肉的事实。 见姜芋鼓着脸,七川伸手在他的脸颊上小捏了把,“都瘦了,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你少吃点,别把自己饿着,等你好点,让那只僵尸给你做各种大餐吃,他最近可练了不少手。” “他那不叫活该叫什么?”梁定冷哼,“那个时候不是他带着小芋去跑温泉,小芋会感冒……也不知道怎么泡的,是泡温泉又不是跑冰泉,怎么就感冒了呢……”梁定认定了就是戟的错。 坐在床上的姜芋没说话,其实他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起那时候的事,确实不应该只怪戟个,他也有责任,最大的责任就是那天的月亮太好了,两只都喝了酒,酒后拿什么……也是难免的,情动起来就有些忘乎所以了……而这些,他当然不好和这两只说的…… “哇……好香啊……”姜芋的鼻子动了动,感觉自己口水直流,忍不住叫道,已经塞在嘴里的点心也好像没了滋味。 “过来了。”七川说。 门再次被推开,第三个“人”进来了,除了戟还有谁,不过他的手里也有个托盘。 姜芋眼睛都瞪直了,人都要跳起来了,迫不及待地道,“是什么?是什么?好香啊好香……”连咳嗽都不咳嗽了。 戟笑盈盈地托着托盘走到床边,七川再不情愿也得让座,因为姜芋已经在推他了—— “小芋,这是我给你炖的鸡汤。” “真的好香啊……我要喝我要喝!”姜芋眼睛从戟进来就是亮着的。 “喂,他能喝鸡汤吗?”梁定推了推戟。 “鸡汤……”七川摸着下吧,“好像是有研究表明对感冒是不错的……我没有研究过就是了……” “可以的,我是听了中医的话才炖的。”戟说,“小芋这几天都没有胃口,在这样下去感冒是没怎么呀,人就要饿出毛病了。” 姜芋喜滋滋地接过勺子,自己就舀了勺鸡汤喝,因为烫舌头吐了吐,但还是连喝了好几口,他舔着嘴唇,“真的好好喝……戟,你真好……” 这话出口,戟脸上是得意加点胜利的笑容,梁定和七川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他们也喂了东西啊,虽然个是喂药,个是喂点心,可是也不差好不好?……这只僵尸真实太狡猾了……明明害小芋生病的就是他啊…… 所以说,这次的喂食战役戟大获全胜——不过,这三只的战争围绕姜芋的争夺战那是永不停歇的,这次的结束呢就代表新的开始了…… 第三十六章:那我还吃亏呢…… “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姜芋没好气。 “我给你惹了麻烦。”梁定是知道姜芋讨厌麻烦的…… “你自己知道就好。”姜芋靠在椅背上,“那个公主不是什么好惹的,你自己把她给搞定了。” “这件事我定会解决的。”梁定信誓旦旦。 “好了,现在你先告诉我,你说的发作是不是就是像昨晚那样?”姜芋盯着他,不容他回避这个问题。 “……是。”梁定低下头,避开姜芋的眼神。 “你在怕什么?”姜芋咬牙,“昨天晚上你就在回避我……难不成你还怕我收了你吗?” 梁定沉默了会儿,才叹气,“我这个样子……我不想……不想被你看到……” “你那个样子怎么了?”姜芋道,“我什么样的没看过?你觉得那样就可以把我吓到吗?” 梁定抬头,望着姜芋,“小芋,你还是不明白吗?无论是谁,都不想被自己爱的人看到自己最难看最恶心最狼狈的面……你知道吗?” 姜芋愣住了,时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过了会儿,他才干咳声说,“我才不会在乎这些……你想什么呢……” “就算你不在乎,我自己也……” 姜芋有些粗鲁地打断他,“喂,你这家伙是不是存心提醒我想让我内疚啊?我当然知道你是因为谁才会变成这样……” “不是,小芋,我没有这个意思……”梁定听马上改口,“我只是……” “别再说了。”姜芋道,“我问你,你昨天说自己……想要杀人……也是种症状吗?” “是。”梁定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老实回答,“那个时候我就是控制不住身体里那种想要杀生的欲望……尤其是杀人……” 姜芋挑眉,“你杀过人?” “没有。”梁定口否认,“我直在控制压抑自己,刚开始还好,只是后来那种欲望越来越强,也就是在我来到x国的那次月圆之夜,爆发初来……所以他们的药牛奶歌让人冷静下来,我才觉得不可思议,我试过很方法都不能成功……” “那种药是需要每次服用吗?” “是。” “既然这样,为什么昨天晚上你要个人在那种地方,公主有那种药的话你不是应该跟她在起的吗?”这是姜芋觉得奇怪的事。 梁定再次沉默。 “哦,原来和公主有关的事是不能和我说的……”姜芋语带嘲讽。 “不是……”梁定忙拉住姜芋的手,“只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怎么了?” 梁定咬咬牙,还是把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姜芋说了遍。 姜芋听完以后,乐得不行——“你是说,公主昨晚想要色诱你,还说是带你回去做她的驸马,你拒绝了又威胁你……你才跑出来的?……”姜芋联想到早上公主的样子,乐了——“怪不得早上公主的脸色那么臭,原来是……欲求不满啊……太好笑了……” “小芋……”梁定见到姜芋笑成这样,倒是挺尴尬的。 姜芋看着他,调侃道,“说起来那公主不错啊,身段儿好,早上那张脸我也看了,挺漂亮的,点都不比电视上的明星插,还有些异域风情,你和她……不吃亏啊……” “怎么不吃亏,我亏大了……”梁定咬牙。 “这种事传统理论上也是女孩子吃亏啊,人家巴巴送上来,你吃什么亏啊?难道你还是雏?……不对啊,张景他们和我说你交过那么女朋友,该做的肯定都做了……那你还吃亏什么?” 梁定听了不乐意了,“他们几个都跟你说什么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还是在认识你以前……而且,我说的吃亏又不是指这个……” “那是什么?” 梁定望着姜芋的脸,“我又不是鸭子,随便谁谁都可以的……我只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如果是你的话我就……” 姜芋抽回自己的手,翻了个白眼,“你想什么呢?那我还吃亏呢……” 梁定怔了下——他本来以为姜芋反驳的话应该是“我还要讨老婆呢”之类的话,没想到却不是…… 姜芋起身,“好了,看你也没事了,我去吃饭了。” “小芋。”梁定叫住他。 “什么?” “昨天晚上……在那巷子里,你是不是亲了我?” 姜芋停顿了下,“那是为了救你,是权益之计。”说完姜芋人就已经出去了。 梁定靠在床上,原来不是梦……嘴角已经弯起。 中午时间,姜芋拿着自己的饭盒来到医务室,敲了敲七川办公室的门,没有回应。 “姜同学,江医生不在。”从对面办公室出来的护理对姜芋说。 “他今天不值班吗?”姜芋问。 “他好像有事,请假走了。”护理回答。 “哦。” 姜芋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七川发了条短信,让他晚上来吃饭,薛易说了今天晚上会煮饺子吃。 但是,这条短信,直到姜芋下午上课了都没有得到回复,姜芋看着自己的手机发呆——从那天早上七川离开了以后两个人就没见过面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哎,如果是以前的酱油仔,自己哪里用得着想那么啊,酱油仔就是应该跟自己起的啊……可是七川毕竟和酱油仔不样……也只有他变成酱油仔的时候自己可以随意妄为下…… “姜芋,你听说了吗?”王靖他们突然凑过来。 “听说什么啊?”姜芋度他们说的八卦点兴趣都没有,除非能让自己进银子。 “就是大二个学妹啊。”蔡彭俊说。 “大二学妹关我什么事啊?”姜芋把玩着手机,“她很有钱还是她撞鬼了?” “不是……”毕远说,“大二的学妹据说还是他们系的系花呢……” “别说系花了,就算校花市花国花也不关我事。”姜芋觉得他们老是凑在起讨论哪个女生身材妖哪个女生脸蛋靓,真的挺无聊的,他是绝度不想去搀和的。 “重点不是那个学妹,是那个学妹最近大张旗鼓地宣扬……” “宣扬什么?” “宣扬要追个人……” “然后呢?”姜芋兴趣怏怏。 “你就不好奇她要追的是谁?” “谁啊?” “就是江医生啊。” “对啊,那个和你关系不错的江医生,不会说话的那个……” “江七川?”姜芋的表情下子就紧绷起来了。 “对度,就是他。” 王靖有些酸溜溜地说,“这个江医生魅力大着呢,别说学妹了,还有好学姐额对他印象很好呢,说人家帅,温柔,气质好……” “就我们的那几个女生昨天还讨论他呢……” “……” 姜芋没听他们在讲什么,兀自沉思着——七川真的那么受欢迎?…… 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姜芋还是没有收到七川回复的短信,他干脆拨了个电话过去,结果竟然是关机状态…… 要说姜芋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本来嘛,在七川还是酱油仔的时候,酱油仔就是他个人的酱油仔啊,度他千依百顺的,他需要酱油仔的时候他就在自己神百年,可是……现在总是感觉七川捉摸不定,人也行踪成谜了……自己不去问为什么他不能开口说话,也没去问他失踪的这段时间究竟去了哪里,那是因为他心里有种感觉,七川身上有着他不能知道的秘密,他的世界里有块地方是自己到不了的……所以,自己总是装作切和以前样,酱油仔还是酱油仔…… “这个时候,手机响起了,姜芋马上接起来—— “喂?” “这么快接电话啊,看来接到我电话挺开心的啊。”那头传来的却是戟带着笑意的声音。 “怎么是你?”姜芋的声音马上热情度全无。 “那你在等谁的电话?”戟知道自己“自作情”也没有恼。 “废话少说,找我干吗?还想让我吃你做的那些会死人的东西啊?”姜芋没好气。 “没,就是看懂啊了件有趣的事,想要跟你分享下……”戟漫不经心的。 “说。” “就是看到在你家里见到的那个哑巴,我看到他和只狐狸精在起……”戟补充道,“给你发张照片吧。” 不会儿,姜芋收到了条彩信—— 上面的照片里,个身段妖娆的美艳女人倚靠在七川身上,只拍到七川的侧脸,但是已经足够看得出是他了…… 第三十七章:我又不是死人,当然有感觉了。 “无聊。” “我以为你会感兴趣的。”戟说,“我直在想……明明从来来见过那个哑巴,为什么会有那么熟悉的感觉呢……后来,我终于想到了……他就是那只截点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了。”姜芋道,“如果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个,那么说完了我就挂了。” “别挂,还有件重要的事没说呢。” “如果是无聊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和你那篇论文有关。” “说吧。” “你那篇论文不是有部分关于民国初年的墓葬内容不够完善吗?我这边刚好有几件那个时期墓里出来的东西,还有些照片……你要不要来看看?” “又要我过去?”姜芋并不情愿。 “那些照片也就算了,可是那些东西,不好随便搬动和曝光的,我保证,你看了绝对不会后悔。”戟其实很有把握,和姜芋的论文有关,他肯定会妥协。 “好了,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我知道你晚上都是没课的。我开车去接你。” “那好吧。” 姜芋挂了电话以后,才发现有个短信进来了,点开,发现是七川发来的,姜芋顿了下子才打开看—— 对不起,小芋,我关机没有看到你的信息。 姜芋回他的短信:没事。 晚上我不能过去了,有事情。有条七川的短信。 恩,知道了。姜芋想了想又加了句话:你现在在干什么? 七川的短息过了大概分钟才汇过来:我在找我的论文的资料。那明天见了。 姜芋盯着手机上的那行字——他在骗他。 心情差了,还有些烦躁——为什么要骗他啊? 酱油仔竟然骗他…… 姜芋的坏心情直持续到了放学后回到家里,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心情不好了,就连他最喜欢的饺子也好像没提起他的精神。 “小芋,你怎么了?”唯敢问出来的就是梁定了。 “我怎么了?”姜芋看了梁定眼,十分冷淡。 “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梁定点都没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是谁惹到你了?”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高兴了?”姜芋翻了个白眼,“吃你的饺子吧,不吃就不要再饭桌这边晃,回房间呆着去。” 众鬼无语——这还不是不高兴啊?从头到尾语气没有丝情绪……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梁定笑道,“到底怎么了?总不是我哪里不对,让你说生气了?”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总不会错吧? 姜芋抬眼看他,“是,就是你让我生气的……看着你就来气,你,现在马上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你们都样,真让人烦……” “你们?”不只是梁定,其他鬼也抓到了重点了——这“们”字里面包含的…… 这时,楼下传来敲门声,薛青最有颜色,嗖地下飞了下去,很快就开门回来了—— “僵,不,是那个戟来了。”薛青报道。 果然,下刻戟已经出现在了楼上——其实人家根本就不用敲门等人开门,只是因为是姜芋家,不能太随便了。 “呦。吃完饭呢。” 梁定看到戟心情也变差了,“你来干什么?” 戟也看到梁定了,他冷笑,“我来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不要副自己是这里的主人的语气,梁少爷可是有家的,而且不是还有个随时愿意接纳你当驸马的公主吗?” 梁定瞄了姜芋眼,见他脸上没有什么不对,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叹气——他正色对上级的眼睛,“这里就算不是我家,也绝对不是你的地盘。” “吵什么,吵什么,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姜芋不耐烦道。 “我们没吵,只是许久不见,寒暄几句而已。”戟倒是转得快,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 “是啊,就是寒暄而已。”戟都已经下台阶了,梁定当然也见风使舵了,他知道姜芋挺不待见他们针锋相对的样子。 “原来是在吃饺子啊,本来还想请你去吃海鲜的。”戟笑着对姜芋说。 “你……”姜芋这才想起来和戟约好的事情,“哦,我吃好了,那走吧。” 看着姜芋起身,梁定拧眉,“小芋,你真的药跟他去吃海鲜啊?我也可以带你去的啊……” 不等姜芋回答,戟已经说了,“不好意思,小芋是要去我家。只要吃不吃海鲜,都看小芋的意愿了,我都随他。” “小芋,你要去他的僵尸窝?”梁定马上说,“太不安全了,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小芋,我和你起去……” “我是去弄我的论文啦,你去干什么啊?”姜芋再次翻白眼。 “你的论文……和他什么关系?”梁定纳闷。 “反正就是论文的事,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姜芋说完拿起自己搁在旁的包就跟着戟走了。 戟临走前还回头看了梁定眼,那眼颇为挑衅——梁定肯定,什么论文的,肯定是他的阴谋……那只僵尸真是……太狡诈了…… 还有个,就是那个哑巴,都说不会叫的狗会咬人,虽然比在他身上是可能损人了点,但是……那家伙也是千方百计缠着小芋,吸引他注意力,看着小芋的那个眼神就像他们有么亲密么旁若无人般……就算小芋看不出来,他也知道那严把对小芋有企图啊——不过,话说出来,为什么老觉得那哑巴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呢……是在哪里见过呢…… “怎么样?”戟问正在认真看着珐琅缠枝花瓶的姜芋。 “这是真的。”姜芋把花瓶放下,转头看着他,“不过你是故意诓我的吧?这玩意儿明显是清廷御制的东西,怎么就流落到民国时期的个孤墓里了?” “我知道你的本事,怎么会骗你?”戟笑道,“这确实是民国的墓,只是这墓的主任是个在清朝灭亡之时从宫里被赶出来的个老太监,他那里自然是有些宝贝。” “宝贝是好宝贝,但是你给我看这些干吗?我要研究的是民国初年般人家的陪葬品……难不成没加都有这些啊?”姜芋没好气。 “这不是也给你提供些个例嘛。”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闲了,故意给我找事啊?我很忙的好不好?” 戟摸着下巴,“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火气似乎特别大呢?” 姜芋挑眉,“有吗?” “有。” “我没觉得。”姜芋转过身继续看其他的东西。 “从我去你家接你,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脸是黑的……怎么了,今天心情这么不好?”戟副很关心的语气。 “我说了没有。” “不会是……是因为我告诉你的那件事?”戟猜想道。 “不是。”姜芋回答得很快。 戟望着他,“你真的那么……在意他?” “我……”姜芋转过身看他,“我在意他怎么了?他是我的家人,我为什么不能在意他?” “如果是作为家人,那我是没关系,不过,如果是其他的……”戟拖长尾音。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戟轻轻笑,眼睛里的东西变得晦暗不明起来,“我不是都和你说过吗?我要你跟我在起,我要你只想着我,只看着我,当然不想再有其他的什么占据着你的心,哪怕是颗沙子。” “这些话你还是借给那些言情剧的编辑用好了。”姜芋冷哼,“我很明确地跟你说,我跟你,不可能。” “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我是男的,你……就算是雄性吧。” “就因为这个?” “这个还不够理由啊?” “你认为自己不会喜欢上同性?” “当然。”姜芋抬着下巴。 “那你有喜欢的异性吗?” “……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 “你确定?” “我……”姜芋眯起眼睛,“你这是逼问我吗?” 戟笑,“怎么会?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你只是还没开窍,也许你开窍了,你自己也没有发觉……总之,这和性别无关。”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姜芋嗤之以鼻。 “不说别的,那次我们接吻你……不是没有感觉……” “你强吻,我又不是死人,当然有感觉了。”姜芋反驳。 “你对女人有性欲吗?”戟问得很直接。 “我……”姜芋顿住——他看过最火辣的脱衣舞,看过艳舞,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再以细想,自己唯吻过的人竟然都是同性…… “没话说了吧?”戟有些得意,“小芋,要不要打下赌?” “我从来不和人打赌。” “说到底,你还是不敢接受事实……”戟摇头。 “你想激我?” “那你是敢还是不敢?这决定权不都在你身上?” 姜芋心里是有很困惑的地方——最近奇怪的事情太了,他自己身上是有些地方…… “好。”锤定音。 第三十八章:男人是不能用‘可爱’来形容的 “女朋友!”异口同声叫起来,姜芋的耳朵差点聋掉。 “你们干吗啊?”姜芋揉揉自己的耳朵,脸嫌弃。 “小芋,你开玩笑的吧?”简璎把自己的下巴给合上。 “开什么玩笑?” “你说你交女朋友?“张景坐在姜芋对面,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对啊,我交女朋友很奇怪吗?”姜芋咬着鸡肉。 “很奇怪。”再次致回答。 “大学谈恋爱不算早恋。”姜芋把骨头吐在桌上。 “不是,重点是那个谈恋爱的是你……”赵亦扬很感兴趣的样子,“说说看,是什么样的绝色美人能够吸引到你……真的是匪夷所思啊,你说是不是,谢流?” 谢流点头,“姜芋啊,你是认真的?” “我像是不认真的样子吗?”姜芋反问。 “可是以前也没听你说过,怎么就这么突然……” “这种事还要预告的吗?” “那个你的那个……”赵亦扬说起来还是觉得怪怪的额,“那个女朋友在哪儿呢?” “在上班啊。” “什么?那就是姐姐……是姐弟恋?” “原来姜芋你喜欢姐姐啊。”谢流说。 “嗯,姐姐成熟,不麻烦。”姜芋补充道,“重点是,身材不错。” 众人的嘴角抽抽——姜芋果然很……直接。 “那小芋,什么时候让我们看看你的那个女朋友?”简璎马上恢复了热情。 “哦,放学后她会开车来接我。” “开车来……还是个富姐啊……” 到了放学的时候,简璎他们特意陪在姜芋,就是为了看姜芋的那个“女朋友”。 姜芋背着书包,嘴里含着奶糖,身后还跟着那几个人,往校门口走去—— “小芋!”个穿着粉紫色套装的女人靠着白色宝马车旁对着姜芋招手。 姜芋往她那边走过去,张景他们走近了也看清了那个女人的样子——头黑色中分的直发直留到腰际,戴着副红色边框的眼镜,却有种妩媚的感觉,她的五官不是那种小家碧玉的感觉,而是那种很刺激视觉的艳丽感觉,配上精致的妆容,是让人看就舍不得移开视线,当然是指对男生而言……别说她那在粉紫色套装修凹凸有致的身材了…… “啧啧,姜芋可真是有福气啊。”张景小声对其他人说。 “哎,我在为阿定悲哀,遇上这么强的对手……”赵亦扬道。 姜芋走到女人的面前,“安穗,让你等久了。” “没关系,我也没等久。”安穗看到跟在姜芋身后的人,微微笑,“你的同学啊?” “哦,他们是我的朋友。”姜芋简单介绍了下,“这是安穗,我女朋友。” “你们好啊。”安穗笑得落落大方。 “你好,我们听姜芋说过你……” “安穗,我们走吧。”姜芋说。 “好。”安穗上车前对着张景几个又是笑,“各位,再见了。” 车开走了,张景还在叹息,“真是温柔的美女啊……” 车上 “小芋,想要去哪里吃饭?”安穗边开车边问姜芋。 “随便啊。”姜芋翻翻自己的书包,确定自己的作业本还在书包里。 安穗笑着说,“小芋,你果然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女孩子这么问不能这么回答哦。” “哦,那要怎么回答?”姜芋倒是很好学的精神。 “你应该回答,‘你想要吃什么我们就去吃什么’或者是‘只要你喜欢吃的都可以’。这样子女孩子听了肯定会开心。”安穗说。 “这样啊,我知道了。”姜芋道,“那你想吃什么?” “我们去吃川味火锅吧。” 姜芋看着安穗,“我以为你会说去吃日本料理或者法国大餐之类的。”看起来安穗是和这些比较配。 “我很喜欢吃火锅,而且是越辣越好。”安穗笑说,“不过,和其他人起吃得不畅快,所以想要和小芋起去吃啊,和小芋的话怎么吃都没关系的。” “哦。” 要说姜芋和安穗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要从那天姜芋和戟的赌约有关,赌约的内容就是姜芋好好的和个女人交往,看看这段感情能不能正常化……至于安穗,她是戟介绍的——本来姜芋是不相信戟的,但是后来他看到了安穗,安穗是个人类,而且看外表的话,安穗确实没有什么号挑剔的——所有,虽然对戟的用意有所保留,姜芋想想自己也没有损失,所有就答应和安穗交往了。安穗是个职业女性,是家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她和戟认识是因为次公司的宴会,生意上有所交往,戟是这么说的。 到了火锅店,安穗进来还是吸引了很男人的目光,而看到安穗身后的姜芋时,大家也只是把他当做安穗的弟弟,谁会知道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呢? “我们坐这里吧。” “嗯。” 两个人在窗边坐下,姜芋这边还在看,安穗已经点了大堆东西——果然是爱吃火锅的。 姜芋在那儿剥着花生,剥颗往嘴里放颗。 安穗看着他笑了,“这个是不是应该你剥花生给我吃的吗?” 姜芋愣了下,“哦。”然后就真的剥了颗花生递到安穗眼前。 安穗扑哧笑,低头红唇张,衔着吃了,“小芋,你真可爱。” 姜芋脸色正,盯着她说,“男人是不能用‘可爱’来形容的。” 安穗笑得跟开心了——“你真的比郑先生说的还要可爱。” “他说我什么了?”姜芋觉得那个戟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 “他说了很啊……” 姜芋和安穗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个小时了—— “小芋,你前襟这边被溅到了。” “哦,擦不掉……那我去下厕所。” “嗯。” 姜芋才离开,他的手机就响了,安穗想了想就接起来了—— “喂……” 姜芋回来以后,就听到安穗说—— “刚才你有个电话进来。” “哦,谁啊?” “你那边来电显示上是梁少爷。” “他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问我是谁,我就说了,问他什么事,他又不说。”安穗想起刚才那个人明显很不高兴,而且就算隔着手机,也闻得到那边的醋味——再想起那个郑先生,安穗想说,这小芋的桃花运算是好还是不好呢? “哦。”姜芋看看时间差不了,说,“吃好了,那我们走吧,我还有作业要做。” 安穗摇头,“吃完饭我还以为你有别的节目呢。” “别的节目?什么节目?” “只要你想,什么节目都可以啊。”安穗看着他,眼媚如花,“做作业和跟我起,你想要哪个啊?” 姜芋脸认真,“做作业,明天要交的。” 安穗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笑——如果是别的男人,哪里还会想着什么作业或者是工作啊,早就抛到脑后,只知道跟着她转了。 姜芋回到家里,就见梁定坐在沙发上等他了—— “回来了。” “嗯。”姜芋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见梁定还是坐在那里,还是那个姿势——“你干吗?打坐啊?” “刚才……我给你打电话了。” “知道啊,安穗和我说了。” “安穗……就是她的名字?”梁定声音干涩。 “是啊,她就是我的女朋友,就是她接了你的电话。” “这么说,是真的了……你真的交女朋友?”梁定起身。 “对啊。”姜芋说,“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写作业了。” 梁定走到他面前,“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天的事。” “前天……那你们……认识久了?” “前天啊。” 梁定愣了下,“你们才认识就交往了?你真的很喜欢她?” “不是,是因为……”姜芋打住。 “因为什么?”梁定觉得姜芋下面的话很重要。 “没什么、”那个赌约好像不怎么光彩。 梁定见姜芋要回房,拉住他的手,“小芋……” “我要做作业……” “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梁定当然不能再淡定了,姜芋都已经和女人交往了。 “没什么事,反正我现在定要和安穗交往。”姜芋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先去做作业了。” 看着姜芋的背影,梁定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做些什么事了。 第三十九章:女孩子还是要自己珍爱自己的 姜芋走在路上,只感觉眼前片迷雾,看不清前面的路,他知道要往前走,不停地往前走,周围片寂静,没有丝声音,突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声音,想要听清那声音,他加快了脚步——终于,他听清了那声音,是—— “爸爸……爸爸……” 前面出现道光,瞬间的刺眼,姜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待眼睛适应了些,他松开手,却看到前面不远处着个小孩,大约五六岁的样子,头细碎柔软的短发服帖在脑袋上,大大的眼睛跟黑葡萄般,小巧的鼻子,红红的嘴巴,正对着他笑得灿烂,两个小酒窝深浅,十分招人疼爱—— “爸爸……”小孩子向姜芋伸出小小的手,想要抓住他。 姜芋心中动,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就在两只手要我到起的时候,身体猛的个落空—— 姜芋睁开眼睛,原来是场梦。 姜芋坐直了身体,发现自己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本来脑袋是搁在本字典上,刚才头从字典上往下偏了下…… “姜芋,男的看到你在自习课的时候趴着睡觉啊。”旁边的毕远说。 “……”姜芋看了眼窗外,“下课了吗?” “还没有,快了……”毕远正说着,下课铃声响了——“下课了,……应该是放学了,下午没有课,真好啊。” 姜芋很快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书包,走出了教室,往校门口走去。 突然肩膀被拍了下,姜芋回头是七川。 七川对姜芋笑笑,拿出自己的车钥匙晃了晃,意思是他送姜芋回去。 姜芋看着已经几天没有看见的七川——那天他虽然说第二天见,但这几天他度没有出现。 “不了,我还有事。”姜芋说。 七川露出疑惑的表情,打手势问姜芋是什么事情。 简单的手势姜芋还是看得懂的——“我和我女朋友要约会去。” 七川愣了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遍。 “哦,你不知道,我交了个女朋友,她叫安穗。”姜芋看着外面停车的地方,“她待会会接我。” 七川脸上的笑容面具再也撑不下去了,几乎龟裂——姜芋的话听在他的耳中就如突然出现个噩耗,就像是平底飞个惊雷—— 姜芋见他奇怪的表情,说,“这几天你不在,我就没有和不说。如果要见安穗的话,待会儿她来了你就可以见到了。” 七川拿出手机很快地打字给姜芋看——“你是认真的吗?” “你是说和安穗交往的事?” 七川点头。 “认真的啊,这有什么好不认真的?”他现在确实是在认真地做好和安穗交往的事——对女朋友要好他都知道,安穗说的话都记在心里。 “你喜欢她?”七川现在浑身冰凉——他只是把那两只当做威胁,想尽办法超越他们占据姜芋的心,但是就在现在他和姜芋没见面的几天时间里,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个女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 “她是我女朋友,我……”姜芋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阵鸣喇叭声,转头看见了安穗的车停在了不远处——“她来了,我先走了,有事明天再说。” 七川看着姜芋快步往那辆白色的车走去的背影,心里的波涛汹涌掩藏在平静无波的表情下,在看手里的那只黑色的钢琴烤漆手机此时却已化作了堆粉末…… “你哭了。”姜芋看着后视镜里安穗的脸,说——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安穗沉默了下,“很明显吗?” “你的眼睛红了,眼妆也没有了。”姜芋回答。 安穗扶了扶自己的眼睛,“对不起,本来是要补妆的,但是想到小芋,就想要以最自然的状态来面对啊……” “哦。”姜芋继续看着窗外。 “难道你都不关心你的女朋友是为什么哭泣的吗?”安穗声音柔柔的。 姜芋拉回视线,“你……为什么要哭?”非常懂得“学以致用”。 安穗“扑哧”笑,然后说,“要不要起喝几杯?” “不要,我不喝酒。”姜芋口拒绝。 “陪女朋友喝酒也不行吗?女生邀请男孩子起喝酒,可是全身心信任对方的哦。”安穗声音带着引诱,别说是琴瑟的男孩子了,就算是个中老年的男人也难挡这样柔美的声音。 “你要喝酒,肯定有很人愿意陪你喝酒。”姜芋顿了下说。 “小芋,难道你不知道喝醉酒的n年孩子最容易出事的吗?你愿意自己的女朋友这样吃亏吗?” 姜芋想了想说,“我可以陪你喝酒,只是陪而已。” “真是坚持啊。”安穗叹息,“那好吧,去我的公寓怎么样?我那里有各种各样的酒。” “随便,反正是你喝。”姜芋点都没有第次去女孩子住所该有的心态。 对于姜芋的反应安穗倒是早有预料。 安穗住的是单身公寓,还是那种比较高级的单身公寓,看得出安穗的收入确实不错。里面空间对于个人来说,已经很大了,何况其实里面并没有太东西,设计虽然精妙摆设的东西却很简单,看上去是空旷,整个客厅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大酒柜了——就像安穗自己说的,她家有各种各样的酒,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大酒柜里从上往下是按照酒的浓度来摆的,从左到右则是按年份。 回到家,安穗真的是让季颖陪着她喝酒了,季颖也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陪着她,自己滴酒不沾。安穗刚开始还只是偶尔调笑几句,但是喝了以后,话就起来了,人也是越靠越近—— 安穗抓着季颖的领口,盯着他的脸,“男人都是说套做套的混蛋……床上是禽兽,床下连禽兽都不如了……呵呵……小芋,你和他们样……你比他们明白了……可惜……哈哈……” “可惜什么?”姜芋问。 “可惜……”安穗口气喷在姜芋脸上,满是酒味,姜芋只是皱了皱眉头——安穗涂着紫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姜芋的下巴滑动着,“可惜……你……太不样了……来……我们喝酒……” 姜芋推开他送过来的酒瓶——没准,刚开始安穗还是杯杯地喝,最后直接就是拿瓶酒对着瓶口喝了——“你自己喝吧。” “好……哈哈……不喝酒的男人是好男人……”安穗说着自己又笑了起来,“喝醉酒的男人真的……很恶心……哈哈……”说着有关了大口喝酒。 姜芋看着安穗在那儿个人边喝边笑,笑着笑着竟然有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了……最后她像个小孩子样抱着酒瓶子哭起来了,不是电影里美女那种默默流泪的唯美的样子,而是真的嚎啕大哭……但是哭到半,又哈哈大笑起来了……又是顿乱灌…… 明明在外面还是优雅温柔的气质女神,但是现在脸上全是眼泪和鼻涕,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红的,全无形象可言——看着这样的安穗,姜芋只想叹气——难道女人都是这样善变吗?……不过看她喝醉酒以后所说的话,在联想到刚才在车上她的异样,姜芋觉得她肯定有不少心事,而且百分之两百和男人有关,女人最容易被感情困住了……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把安穗这样的女人给搞成这样…… 姜芋现在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才是安穗的男朋友这件事。 这样过去半个小时,姜芋看到安穗抱着酒瓶子在那儿打瞌睡,现在才有了“男朋友”的意识,决定先把人给弄到床上去,现在的天气就算盖着被子,在地上睡觉,难保不会生病什么的。可把人抱起来才放到床上,安穗就闹起来了,死活不肯躺下去——她说定要先洗澡才能睡觉。姜芋没法,只得又把人给移到浴室里面去——到了浴室里,安穗自己不肯脱衣服,定要姜芋帮她脱——换成任何个正常男性,这个时候真的要没有半点七年那肯定不只是柳下惠的问题喽,但是姜芋是谁?他愣是把个毫无抵抗能力的美女脱衣服这件事情当成自己做作业样板眼地完成了,对于人家美丽的裸体愣是很有道德精神地不看眼—— “好了,水也放好了,你自己洗吧。”姜芋说完就要出去,但是却被安穗给拉住了,转身的时候,安穗整个身体倚进了他怀里,边微微地扭动—— “小芋,你就……这样走了吗?……”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魅惑。 “不然呢,我不会给人洗澡。”姜芋声音没有起伏——他只给兽形的酱油仔洗过澡。 “呆瓜……”安穗低低笑,此时又不像是真的醉到不行了,只手缠住姜芋的腰,只手抚上姜芋的脸颊,呼吸喷在姜芋的颈间——“小芋,低头看我……” 只有姜芋的眼睛往下滴点,就可以看到安穗胸前的波涛汹涌,是男人都会血脉迸张,不过—— “这样不太礼貌。”姜芋平视。 “你是我男朋友,怎么不礼貌了?我想让你看……”安穗把他搂得紧了。 姜芋此刻是温香暖玉啊。 安穗见姜芋没有动作,干脆踮起脚尖,红唇贴在姜芋的耳边,含住他的耳朵,只手是探进了姜芋的衣服里—— 姜芋拧眉,握住她的手,拿开,坚决地把她推开了,盯着安穗的眼睛,神情无比认真,“不管怎么样,女孩子还是要珍爱自己的,我是你的男朋友,我跟你之间应该首先是感情的交流,不是肉体,可以无责任地只顾着肉体交配。你先洗澡吧,我回去了,门会帮你关上。” 安穗看着姜芋转身离开,帮她关上了浴室的门,直到听到外面房门关上的声音,安穗眼睛的眼泪再次落下来,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弯下腰蜷缩着身体,再没有人的空间里面放肆的大哭…… 女孩子要珍爱自己……这句话开始是谁和自己说的呢…… 姜芋离开了安穗的家,现在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好在城市里面永远不缺路灯。 冷风吹过,姜芋呼出口浊气。 他从口袋里面摸出手机,犹豫了下拨通了个号码—— “小芋?” “爸爸,是我。” “小芋,有什么事找爸爸吗?” “爸爸,你说过,我的生命里该是无子孤星,是不是真的?” “……” 第四十章:那还和男人生啊? “昨天晚上……对不起。” 姜芋看着眼前难得没有化妆,素着张脸的安穗——这样的她看起来似乎小了好岁,没有那么妖娆,身上也不再是让人曲线毕露的紧身套裙,而是简单的碎花连衣裙,增添了几分清婉的感觉。 “没关系,你喝醉了。” “我是喝醉了,可是我自己在做什么我还是知道的。”安穗声音有些低靡,“我那个时候是有想要放纵的意思……” “你是因为感情的事心情不好吗?”姜芋问。 安穗抬起头,柔柔笑,“我们之间应该没问题吧?” “我指的不是我们,你心里明白的。” 安穗的眼神闪烁了下,才说,“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你还是放不下。” 安穗笑,“我已经决定放下了,你说得对,我还是要对自己好点。” “恩,你明白就好。”姜芋道,“那么,我们分手吧。” 安穗愣了下,苦笑,“还是因为昨天晚上……” “不是,我发现这件事从开始就是非常没有意义的事情。”姜芋说,“我和你会交往,不是因为我和你有感情交往,而只是因为个幼稚的赌约……所以,还是就此打住。” “我没关系的。”安穗说,“这种感情本来就是要培养的,只要你不讨厌我……” “难道你没有发现我哪里不对吗?” 冷不防的句话让安穗有些反应不过来,“哪里不对?” “我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没有个正常男性该有的反应。”姜芋说得很坦然,“所以我并不适合交往,对我对你都是。” 安穗没想到姜芋会这么说,她望着姜芋,过了会儿才点头,“好,我答应……不过,我们还是朋友……是不是?” “……是。” “那今天我们起出去玩吧。” “去哪?” “游乐园。” “听说你和安穗分手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姜芋语气淡淡的。 “好歹这也是我们的赌约,我当然要关心下了。”戟笑看着他,“那现在,算是我赢了。” “怎么算是你赢了?” “你和安穗没有交往成功,安穗那么有女人味的女生你都没有什么感觉,那说明你不喜欢女人……” “我就算不喜欢女人,也不代表我就是喜欢同性。”姜芋咬着吸管,“所以,这次不输不赢,我们算是打平了,赌约就此结束。” “小芋,我记得我们开始不是这么说的吧?” “这个世界上不是不喜欢女人就定喜欢男人的。” 戟盯着他的脸看,“你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了?” “是那个安穗哪里做的不对,让你不舒服了?”戟眼底有些阴影——开始和姜芋打这个赌就是为了让姜芋认清自己,不要老想着和般男人样讨老婆生孩子,后来知道了安穗和姜芋那么亲密心里当然也不会高兴——他选中安穗是因为安穗是个识相的明白人,自己又和她先说了些话,安穗不管怎么样,也会做好自己的本分……如果安穗真的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也有计较…… “不管安穗的事。”姜芋扫了戟眼,“安穗是你介绍的人,她怎么样你不是清楚吗?其实这个什么赌约是你提出的,从头到尾差不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早该想清楚的……” “你想清楚什么了?”戟总觉得姜芋沉静的脸下有太东西。 姜芋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你说的没错,我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女生,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真的能够结婚生子。但是我并不是定要喜欢谁,定又和人在起谈情说爱不可的……我觉得无所谓,也许我就在河阳个人辈子也说不定……” “不喜欢女人也没有什么啊,”戟马上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陪着你的……” “你能给我生孩子吗?”姜芋翻了个白眼。 戟顿了下,“你不是说辈子个人不结婚生子了吗?” “我是说可能……如果是你的话,如果你能生小孩搞不好我还可以考虑下……”姜芋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别说不是人了,就算是人,那男人生子也不可能啊。 “哼,不难我就不说了。”姜芋道,“安穗现在是我的朋友,这个赌约也是我自己要结束的,你不要找她的麻烦。” 戟眯起眼,“你挺在意她的嘛……” “都说了事朋友了。”戟跳过这个话题,他不喜欢喝姜芋谈其他女人的事——“刚才你说小孩……你真的那么喜欢小孩?” “……”姜芋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骑士姜芋对人的感情直是不怎么浓烈的,虽然直说讨老婆生孩子,可是在他的意识里,就像是固定的东西,本来就该有的——平时看到小孩他也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想起梦里看到的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孩,回忆起他软乎乎地叫“爸爸”的声音,自己的心里也有种很不样的感觉——“小孩子……好像还不错。” “如果你真的喜欢小孩子,不定要和女人生的。”戟想着姜芋要做的事别人还真的拦不了,如果他真的那么喜欢小孩子,那就满足他……小孩子就小孩子吧,小芋喜欢就好——说实话,戟想得还真的很远,只是姜芋不定领情就是了。 “那还和男人生啊?”姜芋瞪了他眼,“等你能生孩子再说吧。我要回去了,这段时间浪费了我不少时间,我的论文还没定稿呢。” “论文的事不是应该找我帮忙?”戟道。 “得了吧,桑教授回来了,我还是找他帮忙吧,”姜芋努嘴,“谁知道你肚子里憋着少坏水呢。” “哪能呢……” 这次见面,戟算是满意的——至少姜芋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他对安穗,对女人没兴趣……至少自己可以不用想着把他给掰弯了…… 姜芋回到家却没有见到每次都登自己回来的梁定,而是趴在沙发上假寐的酱油仔——不管如何,现在每次看到酱油仔总是很开心,七川的事情也不会去向它了。 听到声音,酱油仔跃下沙发,往姜芋这边跑来,到脚边的时候就直蹭蹭——酱油仔永远是最会向姜芋撒娇的了。 “梁定呢?” “汪汪!” “没回来?”姜芋撇嘴,“算了,不管他。” 姜芋带着酱油仔在沙发上坐下,酱油仔跳上沙发,在姜芋身边不停地蹭着,表示亲昵。 姜芋抱住它毛茸茸的身体,低头埋在它的颈背,做着以前长做的动作,然而…… 姜芋闻到了酱油仔身上股奇怪的味道,不属于酱油仔的味道,那是……狐狸的味道…… 他想起那次戟和自己说的事——七川和狐狸精在起,那是真的狐狸精。 酱油仔见姜芋放开自己,不想要和自己亲密的样子,不解地昂起脑袋,“呜呜”了几声,以示疑惑。 “去洗澡。”姜芋把它凑过来的大脑袋推开。 虽然不明所以,酱油仔还是乖乖进了浴室,在进浴室前它还转头对姜芋叫了几声,想要让姜芋帮自己洗,姜芋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脸看也不看他眼—— 酱油仔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姜芋,只能姜芋说什么就做什么。 姜芋看着浴室的门,心里想:酱油仔和七川,七川和酱油仔,总归是有不样的地方…… 不过,七川为什么会和狐狸搅在起?七川的原形类似犬类,难道是因为同是妖怪?想到那个花店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妖怪的那两只,他们摆明了和姜芋挺熟的样子,可是在七川的口中,却从来没有提到过他们—— 到底七川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七川突然变成了哑巴,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关系呢…… 第四十章:是不是所有的狐狸身上的狐臊味都是样的? “好了,只要不要出去暴晒就好了。”姜芋把自己的“工具”给收好,“你到底做了什么?把鬼体搞得这么虚弱?” “还不是那个和尚……”云深靠在张秦身上,“我就是来秦的店里玩啊,结果遇到了那个和尚,差点被他给收了……” “对啊,幸好我及时发现不对,阻止了那个和尚。”张秦现在还心有余悸,本来他要常出门,云深直鬼在家里当然不安稳了,张家最近直在传闹鬼,张秦没法只好带着云深起,丽都是云深最喜欢的地方,他搬来就是只艳鬼,这种爷爷笙箫的生活他最喜欢了——没想到在这里还会遇到和尚…… “和尚?”姜芋听他这么说,想起来会来这种地方,自己认识的还真有个——“那个和尚是不是叫印留?” “他是让人叫他印先生……”张秦说,“其实如果不是云深说,我还真不知道那是个和尚……想想怎么会有和尚来丽都,而且他来这里也不是次两次,真看不出是个和尚……” “果然是他。”姜芋想想也是有段时间没见过印留了,也就是两年前那个鬼面人的事情以后,印留就没再出现在他面前了——“这应该叫什么呢?‘狗改不了吃那个啥’?” “你认识他?”云深忙道,“如果你认识他就喝他说说,不要想着收我了,我又没做什么……” “行了,他的性格,要真的做正事也没那么容易,只要下雨天别碰到他就好了。”姜芋说,“下次再有事再来找我吧。” “姜芋,幸亏有你。” “幸亏不幸亏我不知道,你只要把我该得的钱打到我账上就好了。”姜芋说着背着包就要走。 “不再这里玩吗?”张秦说,“我说过了,你在丽都吃喝玩乐都是免费的。” “算了,在这里我没什么好玩的。” 张秦笑,“我这里的女孩子身材长相都不错,就算是光看着也是赏心悦目,你以前不也是挺感兴趣的吗?” “以前是以前。”姜芋撇嘴,“我走了。” “我们送你出去。” “不用了,我认识路。”姜芋临走前转头又道,“记住,不管是人和人,还是人和鬼,都忌纵欲过度。”云深身上人气太强了。 “我知道分寸。”云深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倒是张秦,难得有点尴尬。 姜芋走出房间,自己往丽都的门口走,没想到中途却和伙“人”撞到—— “姜芋?” 姜芋看着这群“人”中自己唯认识的荆楚和李乐——“你们娱乐生活挺丰富的嘛。” “没想到你也会来这里……”荆楚看了看他身后,“就你个人?” “我喜欢单独行动,来这种地方,当然是个人比较快活。”姜芋似是而非地说,眼睛却瞄向荆楚身后的几只——他们身上没有丝人的气息,团妖气,果然是物以类聚。 “如果被七川知道你来这里,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荆楚像是想到了有趣的事,嘴角勾起,眼睛里全是坏水,若论妖艳,这只妖精和那只艳鬼云深倒是挺像的。 “他知道不知道和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姜芋不想与他们纠缠,“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你就是姜芋?”非常冷漠的声音。 姜芋顺着声音看去,是个身白衣的少年,说是少年,五官却是雌雄莫辩,虽然他声音冷漠,但是眼睛里却像是燃着火焰般,当然,很明显,这火焰是针对姜芋的。 姜芋侧了侧头,“是不是所有的狐狸身上的狐臊味都是样的?” “你说什么?!”眼睛里的火焰明显了。 “下次问候人前,先介绍下自己。”姜芋面无表情,“不了解人类的规矩在人类里可是很难生活下去的。” “姜芋,这是胡吟。”荆楚介绍道,“我们都是七川的朋友哦。” “朋友……”姜芋看了那个胡吟几眼,“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 胡吟瞪着他。 “姜芋你见过胡湄?”荆楚倒是挺好奇的。 “那就是有了。”姜芋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那张照片上的那个狐狸精跟眼前的胡吟长得几乎模样,只是妖娆罢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谈得来,不如进包厢起玩?”荆楚很是热络地伸手勾住姜芋的肩膀,李乐见了,把荆楚的手拨开,把人拉到边——摆明了是占有欲作祟。 “哪里谈得来了?”姜芋淡淡道,“我先走了,你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姜芋走的时候,还能感受到胡吟投在自己身上冷冰冰的目光。 姜芋倒是没想到,会那么快见到胡吟。 “就是那个啊,那个……” “男的女的啊?长得可真漂亮……” “对啊……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 姜芋走在路上,见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不只是那些八卦的女生,就连男生也在引颈以望——他们都盯着个方向……姜芋出于无聊也看了眼—— 怎么是他? 胡吟也看到了姜芋,然后就向他走过来了。 “姜芋。” “有事?”不管什么时候,他眼里都是赤裸裸不加掩饰的厌恶。 “可以聊聊吗?” 姜芋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十分钟,我还有吃午饭还要午休。” “……好。” 姜芋跟着胡吟来到了学校后花园的亭子里。 “说吧。” 胡吟盯着姜芋,粉色的唇动了动,“你这个人,真讨厌。” 姜芋挑眉,“我不是第次被人这么说了。”第次还是那个公主呢。 “你有什么号的,长相般,性格也不好……” “我长相般也就算了,你又是哪里看出我性格不好了?”姜芋顿了下,“不是是七川这么对你说的吧?”七川竟然敢…… “不用七川说,”胡吟瞪着他,“你对七川点都不好,七川却那么在乎你……” “我对七川不好?”姜芋沉下脸,“我对他好不好喝你有关系吗?七川在乎我跟你没有关系吧?” “哼,如果你不需要他,就放开他,不要霸主他……”胡吟说得激动了。 “喂喂,你怎么说话的?”姜芋翻白眼,“我放开他,还不要霸主他……难道我拿绳子绑住他了吗?还有,着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啊?你直狐狸精,不去做你该做的事,老管着别人的事干什么?” “我就是看不过去……如果不是因为你,七川才不会现在在人间游荡,浪费时间……他为了你做了这么事,你却点都不懂得珍惜……他在你身上的感情都白费了……” “我们从小起长大,这种感情你说白费就白费啊?”姜芋看看手机,“时间差不了,我走了,你自便啊。” “你说这种话加证明了我刚才的话……”胡吟在姜芋身后,道,“你连七川喜欢你都不知道,七川对你的感情根本就不值得——” 姜芋的身体顿了顿,继续往前走,脚步加快了不少。 “汪汪!” 姜芋看到守在家门口的酱油仔,有瞬间的怔忡,酱油仔已经跑过来了—— “汪汪!”很热情地舔着姜芋的手指。 姜芋带着酱油仔回到家里,关上门以后,他低头对酱油仔说,“你变回人形吧。” 话音刚落,酱油仔前掌抬起,转瞬间变成了人形的七川。 七川对着姜芋笑笑,脸讨好。 “你不用在我面前就变成原形的,你可以变成人形的。” 七川拿出手机,打了行字给姜芋看,“你喜欢我的原形。” 姜芋看着他的脸,在自己面前的他总是温温柔柔的,明明在两千年前的他对人都是冷漠高傲的样子…… “你……是不是喜欢我?” 七川错愕地抬起头,看着姜芋。 第四十二章:其实你这样挺好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 姜芋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七川第次觉得这么紧张—— 他低头打字,“你怎么会这么问?” “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就好了。”姜芋道,“我这里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不用我解释吧。” “是,我是喜欢你。”七川想了很自己和姜芋坦白地情景,但是眼前这种情况确实没有想到的——因为他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主动的。 姜芋迎视着七川的目光,感觉喉咙也有些干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萌芽的,在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放不下你了。我并不想要只做家人。”七川打字很快,“在我能变成人形以后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跟你在起,能够离你近步。后来我想起了两千年前我沉睡以前的事,你回到了以前,然后和我认识,也许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吧。” 姜芋心里想:这确实算是段孽缘……可是,如果是酱油仔的话,直以来,也就是在酱油仔能够变身之前,他和酱油仔之间的相处模式都是很自然很正常的啊,他把酱油仔当亲人,酱油仔对他……想想都觉得别扭……不过如果换成七川的话……脸上却很沉静,“你有没有像过我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七川的手颤抖了下,才继续打字,“想过,所以我直在犹豫,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犹豫了,我迟早要说的,那只僵尸和梁少爷已经先我步了,我如果直不说,也许能够继续好好呆在你身边,可是你永远不会把我放在我想要的位置上去。” 姜芋眼神闪烁了下,“就算别人不知道我……你和我从小起长大的,我是怎么想的你会不知道?” “我知道,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就是想要跟你在起。小芋,给我次机会好不好?” 姜芋看着脸诚恳的七川,摇头,“你会后悔的……我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喜欢人的那种能力,别说爱人了……” “不试过怎么知道?”打完着几个字,七川抬头望着姜芋,目光灼灼,已经不只是恳求了。 姜芋叹口气,“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我是没有什么好的啊,长的普通,性格也不算好,根本就没有什么优点嘛……”这都是那只狐狸说的,其实仔细想想,自己还是挺认同的。 七川当然明白他说的“你们”是指谁,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了——虽然那两个是比自己要提前行动,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和小芋的牵绊都比他们要深。 “个月时间。” 七川望着姜芋,有些没明白过来。 “我给你个月时间,这个月里,我们就当做是……恩,正是交往的情人关系,如果这个月过去以后,我对你还是没有那种感情,那么,我们还是继续当家人吧……你同意吗?” 姜芋的回答对于七川来说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他本来就已经做好了被姜芋拒绝的准备了,也准备好了以后再接再厉,没想到姜芋竟然给出了“个月时间”的承诺…… 姜芋见七川没有回应,说,“个月也不算短啊,不愿意就算了。” 七川终于有了反应了,他把姜芋拉进怀里,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以行动表示他的兴奋与激动。 姜芋能感觉到器官直线上升的情绪,“有那么开心吗……” “你们在干什么?”阴沉的声音来自突然出现的门口的梁定。 姜芋打了个哈欠,眼角有些湿润,揉了揉。 “姜芋,你昨晚干吗了?把自己高得这么累?”张璟都已经看到他打了好几个哈欠了,人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我干什么……你应该去问下你的好兄弟干什么了。”姜芋没好气。 张璟眼睛亮,“不会吧,阿定终于出手了?” 姜芋眼睛斜,“把你脑子里的有色垃圾给清除掉。”昨晚,梁定知道自己和七川交往个月的事情,就开始闹——说的都是小孩的话,说自己偏心,他要公平待遇什么的……这种事情哪里还有什么偏心不便宜的,难道要自己把自己给劈成两半,再分他半?然后临睡觉时,他要和自己个房间还要起睡,七川也不乐意了,两只你来我往,差点把房顶给掀翻了——这样的情况下,姜芋怎么可能有个好眠,最后还是忍无可忍拿着桃木剑把两只都给轰出去了才落得个干净——好吧,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些后悔了,这个月,没错,是把七川给安抚了,可是麻烦就来了,梁定还算是好想与的,那只僵尸知道了,天知道会怎么样——昨晚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跟鬼压床样,早上因为有课不得已勉强起来了,出来看到客厅里在沙发上和地毯上睡得熟的两只,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本来嘛,你们如果在起好啊。”张璟双手枕在脑后,“阿定那么喜欢你,你们这样兜兜转转两年了,终于又见面了,按照电影里的请节,不正是应该大团圆结局吗?” “那是电影。”姜芋看了脸悠闲的张璟眼,“那个时候……梁定失踪了,你们是他的好朋友,难道就没有半点怪我的意思?” “怪你干什么啊?”张璟道,“那是阿定自己的选择,而且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想他会加痛苦,朋友就是应该在对方的角度上来考虑啊,而且……你不也是我们的朋友?啊啊,想起来真的不可思议,大的时候我们刚见面,我觉得你就是个有些阴郁和孤僻的奇怪男生,没想到还真的会变成朋友……” 姜芋腹诽——你想不到我想不到好不好?——“其实你这样挺好的。” 张璟不解地看向姜芋,“我怎么了?” “你们几个当中,其实你是最看的看的人,很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烦恼的事情不会再心里逗留太就……” “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啊……”张璟得意得还想再说几句,就听到姜芋说—— “虽然是胆小了点,很时候没有男子气概了点,比人家女孩子简璎都弱了点……” 张璟嘴角抽抽,“你这是在夸我还是贬我啊?”虽然前面的话是听着挺顺耳的,而是后面的话怎么都听都觉得很伤男人的自尊哎—— 姜芋笑笑,不经意间,眼睛瞄到那边凉亭的情景—— 个穿着身黑的女声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杯奶茶在喝,边对着对面在笑,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是她的对面却没有个人,只是,也放着杯奶茶,还有块蛋糕。 “看什么呢?”张璟顺着姜芋的目光看去,只看了眼——“是她啊。” “你认识?” “我们分院的学妹了,在我们学生会里当助手的,其实也就是打杂的,不怎么爱说话,只是看人的眼神总是有些让人发怵。那次还打翻了我的茶杯,所以我记住了。”张璟回答,“还有啊,她老爱穿着身黑,让人想想忘也忘不了。” “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吗?”姜芋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意味深长。 “你没看她在和‘人’交谈吗?” 张璟看过去的时候,那个女生刚好看过来,那眼睛乌黑的,因为眼黑的部分比较,所以看起来就算是白天也有些诡异的感觉。女生看见了他,嘴角扯起个有些奇怪的弧度,但是很快就把自己的东西给收了起来,还从对面的作为上拿起了样什么东西,就匆匆离开了…… “阴沉挂的真是恐怖啊。”张璟叹道。 “你刚才不也是说我很阴沉吗?”姜芋凉凉道。 “那你不样嘛……”张璟说,“我们海华丝快走吧,我饿死了。” 姜芋往回看了眼那个女生的背影——她刚才拿在手里的东西……不过,竟然有人在学校里玩这个……最好不要出什么事的好…… 事实证明,姜芋的预感真的很灵。 第四十三章:他们家还搞限量供应…… “干吗呢?”吃完午饭,姜芋回教室,远远地就看到群人围在幢教学楼的下面,抬着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有人跳楼哎——”简璎眼就看到了。 “跳楼?”姜芋抬头,果然看到那幢至少有七层的楼顶上,是有个人影在那里,看样子像是个女生。 “不是吧?有什么想不开的药在学校里跳楼啊?”张璟说。 “我们过去看看。”简璎拉着姜芋和张璟过去。 “那上面是谁啊?”简璎问围在下面的同学。 “不知道啊,好像是外国语分院的个女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不开要跳楼了。” “同学,同学,你冷静点,有什么问题可以下来解决嘛。”拿着喇叭在叫的是个中年半秃顶的老师。 “楠楠,你不要冲动啊……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有什么事你和我们说,我们会帮你的……”另外几个在叫的好像是她的同学。 姜芋抬头看着那个女生,她就在那天台边沿,那栏杆只到他的小腿处,只要她稍稍跨就可以跳下来了——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她的脸和表情,只是从下面往上看,她动也不动的,单薄的身体在风中,似乎锤就可以吹倒了——这才是让人觉得恐怖的。 “她在上面久了?”姜芋转头问旁边的人。 “有二十来分钟了吧,就在那里,要跳不跳的,看起来真揪心啊。” 这时,随着警车鸣叫声,警察终于来了,他们分头行动,在下面的铺救生垫的铺救生垫,拿喇叭谈判的谈判,还有几个人已经跑上楼了—— 姜芋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转头往个方向看去,却看到身黑衣的女孩在人群外面,抱着个包仰头楼顶上的女声,嘴角扯出诡异的角度,眼睛里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狂热——似乎意识到了姜芋的视线,女孩看了姜芋眼,然后变得面无表情,转身走了——姜芋可没有忽略她看着自己时眼里的厌恶。 “看什么,小芋?”简璎拉拉姜芋的手。 “没什么。” “她直脚迈出来了!”人群里有人叫嚷。 姜芋抬头,果然看见那个女生只脚已经踏空了—— 姜芋闭上眼,“清心归魂,各归各位。” 这道声音般人听不到,只是却准确无误地传入了楼上那人的耳中——那女生睁开眼睛的瞬间,就看到了眼前什么都没有,自己直脚已经踏空,她惊呼声,忙后退步,这时,她后面的警察已经把她给往后拉了—— “差点就掉下来了……”下面的人惊呼,然后就是片叽叽喳喳。 那个女生被带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是惊喜过度还是怎么的,整个人虚软无力,是被扶着上了救护车的。 “哇,刚才真是太惊险了。” 简璎他们离开的时候,还在讨论这件事。 “小芋,你说那个女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在学校里跳楼啊……” “肯定是为情所困了,现在的学生不是很这种情况吗?”张璟说。 “这个还真说不准,照那个女生的同学说的,她之前还好好的,突然这样子肯定有什么原因……”简璎,“有什么事必死的原因呢……” “张璟,你们学生会的那个女生……也就是穿黑衣的那个,是什么样的人,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姜芋突然说。 “你怎么会突然说到她啊?”张璟虽然奇怪,但还是所,“其实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她啊,是个很阴沉的人,孤僻不和人接触,我只是偶尔在学生会看到她啊,学生会的人都不怎么把她当回事,而且,有的时候……” “有的时候怎么样?” “有的时候我觉得他们会故意欺负她,有些不想做的杂事都会让她做,言语上可能会不怎么让人愉快,我听到过几次。”张璟说,“其实那些人也是太无聊了,见到有个人可以欺负,当然不会放过了。” “如果说在学生会里时这样,那么……是不是在学校里的其他地方也是可能被人欺负?” “有这个可能啊。” 姜芋正坐在沙发上打字,突然阵香气飘来,然后碗热腾腾的面出现在了眼前——“是牛杂粉……唐记的?” 七川笑着点头。 “唐记离这里有好段距离呢,还冒着热气……”姜芋抬头看着七川,“还以为你刚才去看病了呢,你是去买这个?” 七川点头,把筷子和勺子递给他。 “写了好几个小时的东西了,中午吃的早消化了。”姜芋高高兴兴地接过来,“唐记的东西想买都难买,上次吃牛杂粉还是半个月前呢……七川,还是你最懂我。” 看着姜芋高兴,七川也开心。 姜芋吃了几口,“我的在这里,你的呢?” 七川摇头,表示自己不饿。 “你跟我这么久我还不了解你吗?”姜芋撇嘴,“我记得你也很喜欢吃牛杂粉的,牛肉的你都喜欢……” 七川拿过姜芋的笔记本,在上面打字:“我去的时候只有份了。” “忘记了,他们家还搞限量供应的……”姜芋把筷子分给他,“起吃吧。” 七川看着那双筷子,没有拒绝——这种分食的行为应该也是情侣的种吧。 “呐,他们家的牛杂很大块的,你吃点。”姜芋舀起块牛杂,想要让七川夹起,但是七川却张开了嘴,姜芋顿了下,把牛杂塞进他张开的嘴里——“以前,我也是这么喂酱油仔的,你还记得吗?” 七川的反应确实摇头,脸严肃。 “怎么了?” 七川打字,“是七川,不是酱油仔。” 姜芋愣了下,明白过来七川的意思——他们现在是情侣关系,自己是和七川起,不是和酱油仔。 “知道了,吃吧。” 份牛杂粉就算再怎么打,两个人起吃,碗也很快见了底。 正在这个时候,有学生来医务室看病,七川出去了。 姜芋继续看他的电脑,上面有封新邮件显示,他打开看,是张璟传过来的,上面是那个黑衣女子温子琪的个人资料。温子琪出身在个单亲家庭里面,她的父亲早逝,家里只有个身体不好的母亲,因为从小家庭的关系,她的性格比较孤僻,直都收到周围同龄人的欺负——就算到了大学,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排挤和冷落。上面查到的东西确实不,有点吸引了姜芋的注意力——上面说,温子琪很沉迷于灵异相关的东西。 手机响起,是简璎打过来的—— “怎么了,有什么信息?” “那个跳楼的女声叫谭楠楠,她做的笔录里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顶楼,她明明记得之前还准备去学校的报亭买杂志的,中间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等再有意识地时候人已经在那种情况下了。” “其他人的笔录呢?” “她的同学也证明之前谭楠楠还好好的,没有点自杀的征兆,而且有个女生说她和谭楠楠约好帮她买杂志然后碰面的。”简璎说,“小芋,你看这件事……” “我知道了,简二哥有问什么吗?”姜芋是让简璎向简丞打探这次跳楼事件的。 “他问得可了,不过知道是你要问,还能说什么呢?”简璎道,“依我的推断,这次事件根本就是灵异事件……对了,你之前问小璟那个黑衣女生的事,不会是和她有关吧?” “好奇心能杀死猫。你啊,收起你的好奇心。” “……知道了。” “你好啊。”姜芋在图书挂的桌子旁坐下。 对面正在翻看书籍的女声抬头,看到姜芋以后,眼睛里看似没有波纹,可是姜芋依旧看出了里面对自己的厌恶——和那天样——她合上自己的书,起身就要离开—— “养小鬼……好玩吗?”姜芋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念书般。 温子琪闻言,停顿住,重新坐了回去——“你胡说什么?” “你脖子上戴着的那个小瓶子里……是小鬼的指甲和头发吧?” 温子琪双手握拳,脸色阴沉至极。 第四十四章:会说话的小鬼? 姜芋捂着自己的手臂,没想到那小鬼那么凶狠,那口咬下来,虽然不至于真的伤到自己,可是那牙印真是不浅,不知道有没有毒…… “你活该……谁让你管闲事……”温子琪坐在地上,虽然有些狼狈,但是脸上是得意和阴狠的笑。 姜芋心想,自己确实活该,本来嘛,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也没有人雇佣自己来做事,可是心里总觉得好像自己不管不行似的,才做了那么事—— 这里是学校废弃的停车场,之所以被废弃也说是闹鬼,因为这里没有人,所以姜芋才和她起来这里的——没想到才刚停下脚步,连话都没说句就被袭击了——那只小鬼确实厉害,瑞然自己反应那么快,还是中招了。这么凶悍的小鬼看起来倒不像是眼前这个普通女孩养得出来的…… “这小鬼,你是哪来的?”姜芋问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温子琪起身,刚才小鬼被姜芋的木剑伤到了,身为主人的她也难以避免受了些伤。 “虽然养小鬼养对了确实可以帮到你,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现在小鬼已经脱身了,说明你没有照顾好他,到时候他回来找你,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姜芋把自己的木剑收好,“有的是养小鬼最后反而自己被小鬼给吃掉的例子。” 温子琪脸色有些发白。 姜芋继续说,“我看那小鬼精力不错,白白胖胖的,你每天给他喂了不少‘食’吧,除非你身上的血流光,否则他都会跟着你的。你最好告诉我,要不然会怎么样连我都不知道。” 温子琪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手腕,那里还被绷带缠着,因为每天要喂定量的血,她本来就是缺血的人,身体也确实变差了,有的时候还会出现精神恍惚的情况。 “你真的很厉害,我以前听过你的传闻,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些本事……”温子琪低着头,“其实……那是我捡的……” “捡的?”姜芋皱眉,“在哪捡的?” “在我家后巷的垃圾堆里……我经过的时候看到了,想到了在网上看到的小鬼,就带回家了。” 晚上十点半,对于学生族以及些上班族来说,正是该休息的时候,但是对城市里的很大部分人来说,此时正是夜生活的开始,各种娱乐场所现在都是人满为患,除了夜市,在街上走的人倒是渐渐地少了。而姜芋此时,却还在街上走,只是他走的都是些小道窄巷。 “哈哈哈……哈哈哈……” 姜芋的耳中传来小孩子的笑声,只是这笑声在他听来没有半点天真无邪的感觉,反而邪恶无比—— “在这里啊……”姜芋往里面走,穿过巷子以后发现是片老住宅区,准确地说,是片即将拆掉的老房——姜芋看着眼前没有丝灯光的房子,却同时感觉到来自不同方位的邪恶气息—— “嘻嘻……” “哈哈……” 姜芋惊,看清周围的情况时,滴冷汗流下来——“不是吧,这么……” 没错,在姜芋的前后左右都有小鬼,这些小鬼有的黑黑瘦瘦如骷髅,有的白胖似普通孩童,只是眼睛里全都有着幽幽绿光。 姜芋听到吹笛子的声音,虽然只是声,但是就在这声以后,那些小鬼就开始攻击姜芋了,他们的攻击其实算不上灵活,但是胜在“人”,这么起,你来我往,姜芋还是免不了吃亏点,他那把桃木剑剑过去,看准能下刺中两三个,搞得跟串烧样,只是说实话,如果忽略这些小鬼的本质,外表的话倒是挺骗人,姜芋此时的行文倒是有点残忍了…… 姜芋见他们还是前仆后继的,咬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桃木剑划过手指的时候,姜芋的血已经染上了剑尖,痛是痛了点,不过现在顾不上了。 有个小鬼正面扑过来,姜芋眼神凛,桃木剑刺过去,穿透小鬼心脏部位,只听“吱吱”声,小鬼已经倒在地上,萎缩成团,然后变成了干尸。其他小鬼还是扑上来,但是在姜芋再刺中两个以后,剩下的马上预感到不好,纷纷逃窜开来—— 姜芋才不会让他们逃走,虽然知道可能幕后还有人,但是现在最重要是抓住这些小鬼,以防他们闹出什么事—— “需要帮忙吗?” 姜芋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梁定。 “你怎么在这儿?” “我见你直不回来就出来找你啊。”梁定看到姜芋的手,皱眉,“那些小鬼伤到你了?” “别说废话了,你帮我把他们给抓回来,尽量不要伤到他们。”姜芋命令道。 “好。”梁定马上行动了,他动作很快,下子抓回了两个小鬼,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麻袋,把小鬼塞在里面。 姜芋轻松了许,见到那边有个小鬼飞快逃走了,他马上追归去了。这只小鬼很机灵,姜芋追着追着认出来,不就是温子琪的那只小鬼吗? 那只小鬼拐进了另条小巷,那小巷的路灯只有边亮着,还是闪闪的那种。姜芋还没踏进小巷,就听到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搞什么?”姜芋走进去,就看到了扭打成团的两只“小鬼”,直就是刚才那个无疑,另只看不清样子,打扮得倒是整整齐齐的,搞不好也是哪家养的小鬼——只是不知道这两只为什么会打起来?就算起内杠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姜芋看着两只打架,最后还是拿出两张符纸走过去手抓起只,温子琪的那只小鬼被贴住以后,马上不动了,姜芋就要把 符纸往另只身上贴—— “不要!”软嫩嫩的声音。 姜芋惊讶地挑了挑眉,“会说话的小鬼?” “我不是小鬼……”他马上说,“我是红豆。” “红豆?”姜芋俯视着那小鬼,“你主人给你取的?” “我真的而不是小鬼,没有主任啦……”叫“红豆”的小鬼拉拉姜芋的手,让他摸自己的脸,“是热的,热的。” 姜芋捏捏他的脸,嫩嫩软软的,很有弹性,“还真的是热的……确实不是小鬼,可是……你看起来也不是普通人啊……对了,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 “吞吞吐吐的,我也不管你是什么来历,只要你不碍着我的事,就随便你了。”姜芋抓着那只小鬼就要离开。 红豆忙跟上姜芋的脚步,“等等,我跟你起走。” “你跟我走干什么?想要被我收吗?”姜芋瞄了他眼。 “被、被你收也没关系……只要你让我跟着你……”红豆软糯的声音很是恳切。 “跟着我干什么?小鬼,不要得寸进尺哦。”姜芋的声音压低。 红豆擦着眼睛,“小芋、小芋,你不要丢下我啦……” 姜芋愣了下。“你……叫我什么?” “小芋啊。”理所当然。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姜芋眯起眼睛。 “我、我……”又吞吞吐吐了,“你就是小芋啊……” 姜芋觉得眼前的这个小鬼古怪难缠,眼下事情又,路灯下,小鬼的脸看不真切,只是那双眼睛因为眼睛里的水汽亮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丢不下这小鬼。 “……好吧,你先跟我走吧。” “小芋你最好了。”又是这种撒娇的语气。 姜芋往前走,红豆小跑着跟在姜芋身后,姜芋也不管他,兀自迈着步子往前走,突然他感觉自己空着的那只手被双柔软的小手给碰到,姜芋因为吃惊没有拒绝,那手指就钩缠住姜芋的手指,紧紧地抓住,好像已经很习惯这种动作了。 姜芋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本来他应该甩开小鬼的手的,但是听到旁边小鬼开心的轻笑声,也就随便他了。 “这小鬼是谁啊?”梁定眼就看到了姜芋身边突然出现的小鬼——这小鬼好像有些不样。 “我也不知道,都抓到了吗?” “恩,都在这儿了。” “那我们回去吧。” “恩。” “小芋,这小鬼哪来的啊?和其他的小鬼好像不样啊。”杜舟观察者安然坐在沙发上小口地啃着苹果的红豆,觉得这小鬼太坦然了,来懂啊陌生的地方这么快就适应了,完全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 “在外面碰到的,他定要跟我来。”姜芋剥了颗花生抛进自己的嘴里。 “不会是流浪儿吧?”薛易说,“现在也有些流浪儿在街上流浪的。” “不会吧?我看这小鬼的穿着打扮,肯定有人照顾的啊。”花黎说。 “你叫什么名字?”施齐安问红豆。 “我是红豆。”小海地额声音脆生生的,好像吃了东西精神就已经恢复了般。 “红豆,这个名字好记。”文政岳继续问,“红豆啊,你家在哪里啊?” “我家……”红豆低下头,不说话。 “看,他就在河阳,问道关键的事情,就支支吾吾的。”姜芋又抛了颗花生进嘴,地下已经有不少花生壳了——这些花生都是姜爸爸从家里寄过来的。 “红豆,你爸爸妈妈呢?有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们?”桑南生也对这小孩气了兴趣。 “爸爸……妈妈……”红豆抬起小脸,白嫩的脸上有些委屈,小心翼翼地看了姜芋眼。 梁定在旁,盯着红豆看,摸着下巴,“我怎么老觉得这小鬼有点眼熟呢?” 薛青也盯着红豆看了许久了,他突然眼睛亮,跑到姜芋身边,拉拉姜芋的手。 姜芋低头,“怎么了,小青?” “小芋,红豆跟你长得有点像哎!”薛青为了自己这个重大发现而高兴。 姜芋拧眉,看向红豆,正对上红豆可怜巴巴地眼神,他心下动,眉宁得紧了。 第四十五章:喝咖啡也是人模人样的 “这小鬼谁啊?你现在兼职给人当保姆了?”戟本来看见姜芋的是还是笑着的,但是看到紧紧跟在姜芋身边的红豆时,皱了下眉。 姜芋看了眼红豆,发现小孩抓紧了自己的衣角,还躲在了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些害怕的样子——姜芋抬头看向戟——红豆不会是害怕这只僵尸吧,他不像是怕陌生人的害羞小孩啊,在家里的时候,跟那几只鬼,甚至是慈文也挺有话说的,昨晚要和自己起睡,还跟梁定对上了,那个是他还庆兴七川不在呢。 “别管它了,他现在跟我住在起。”姜芋拉着红豆,让他坐到里面的椅子上,自己才在外面坐下。 “跟你住起?”戟挑眉,“小芋,我记得你不是那么有耐心和爱心的人啊。”姜芋家的那个薛青,姜芋算是对他好了,可是也不至于随时带在身边。 “我只是日行善。”自己确实日行善啊,昨天可是无偿去抓那些小鬼。 戟低头看到记忆缠着纱布的手,皱眉,“手怎么了?” “没事,点小意外。”姜芋不想说——因为自己这个伤,昨天梁定差点把那些小鬼都给解决了,还是自己阻拦着才放弃。 “要吃什么,先点吧。”因为知道姜芋爱吃甜食,戟特别预定了这个级甜品店的位子,姜芋说可能要带个人,他本来以为是那只禽兽或者是梁定,已经做好了应付的准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小不点儿。 姜芋拿过单子,先给红豆看,“要吃什么?” 红豆接过来,也不客气,胖乎乎的手指点点的,就点了十几样,然后对等在旁的服务生说,“要双份的额,小芋也要吃点。” 姜芋看,他点的那些果然也是自己比较偏爱的甜品。 “这小鬼是比较了解你,海华丝该说你们两个口味致?”戟开口道,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红豆。 红豆避开他的目光,桌子下的手抓住了姜芋的手臂。 姜芋微挑眉,望着戟,“你不要吓到他了。” “我什么也没做啊。”戟倒是无辜,然后笑眯眯地看着红豆,“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红豆。”小红豆的声音怯生生的。 “人家说小孩子的感觉最敏锐,知道分辨邪正,这样看来,果然如此,红豆对别人可不见得这么害怕。”姜芋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戟笑笑,不置可否。 很快,甜品道道上来了,戟对于这些没有兴趣,只是喝着咖啡,还是不加糖的黑咖。 “你在人类社会挺适应的嘛,喝咖啡也是人模人样的。”姜芋边把小叉子分给红豆,边说。 “不是说适者生存吗?这可不只是人类的自然规律。”戟对姜芋接二连三的讽刺点都没有生气,“还以为今天你不愿意出来呢。” “今天天气这么好,刚好有人请我吃甜品,还是这种级店,我没道理不来的。”其实还有个原因就在红豆身上,红豆早饭和午饭都没怎么吃,只是昨晚吃蛋糕的时候好像挺开心的,姜芋想想他可能比较喜欢吃甜食,刚好戟打电话过来,姜芋也就顺水推舟了。 “小芋,吃。”红豆自己吃了几口慕斯,又舀起勺送到姜芋嘴边,小小的手举着勺子还颤颤的。 姜芋顿了下,还是低头吃了,“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哦。“红豆笑得眼睛成了月亮。 戟坐在对面,看看红豆又看看姜芋,“你们两个,说实话,吃东西的样子像,握叉子的手势也很像……你们不会是亲戚吧?” “你也发现了?”姜芋抬头,“我倒没怎么觉得,只是小青他们都说红豆和我长得挺像的。花黎还说,如果不是和我这么熟了,都怀疑红豆是不是我的私生子了……” 戟听到“私生子”三个字的时候眼睛眯了下,然后又看了红豆几眼、 红豆听到姜芋这么说,睁大了眼睛,“什么是私生子?” “别问东问西,吃你的东西。”姜芋拍了下他的脑袋。 红豆嘟了嘟嘴巴,继续吃东西。 “最近和安穗还有来往吗?“戟突然问。 “我们那个赌约已经结束了,所以我和谁交往不用向你汇报吧?” 戟笑了,“我是关心你。” “我说我和安穗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我们现在只有朋友这种关系。” “你这么想,安穗未必会这么想。”戟意有所指。 “你什么意思?”姜芋有些郁闷,“安穗有喜欢的人的。” “那个啊,对她来说早就是过去式了,听说人家想要吃回头草,安穗可是连门都不让人进……她的心里只怕有了别人了。”戟见姜芋不满地看着他,笑笑,适时转移了话题,“呐,这个给你。” 姜芋接过他递过来的本子,“这是什么?” “民国陪葬品考察笔记。” 姜芋打开笔记本,上面的笔记苍劲有力,又不失潇洒风度,人说“字如其人”,看到这样的字就会想到写字之人的风采——“这么详细,还有细节标注……你从哪拿来的?” “我自己整理的。”戟回答。 “你?”姜芋不吃惊是不可能的,“这都是你写的?” “有什么问题吗?”戟觉得姜芋脸上的表情很有趣。 “你……不是很忙吗?哪来的美国时间写这些东西?”有时候看他比那些大老板还要忙。 “你不是需要这些东西吗?” 姜芋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戟看着他的目光太炙热了,他都觉得不对劲了—— 红豆的目光在姜芋和戟之间游移,他咬着小勺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而就在这个时候—— “这不是姜芋嘛。” 道有些轻佻的声音。 姜芋转头,看到荆楚和季乐,只是这两人身后还有人——不是别人,正是七川。 “七川。” 七川走过来,对姜芋笑笑,然后和戟目光对上,这两只,真有点宿敌的意思。 “姜芋,不介绍下,这位是……”荆楚对眼前的事明显很感兴趣,其实他就是八卦,兼唯恐天下不乱。 “这是戟,戟这是七川的朋友荆楚和季乐。”姜芋简单介绍下。 戟看看七川,又看看荆楚和季乐,嘴角勾,颇有些讥讽的意味,“果然是物以类聚。”都是妖精。 此话出,现场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荆楚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方之人,季乐明显事事都以荆楚为先,戟的话明显是在挑衅——倒是七川,神情淡淡的,好像不怎么把戟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下刻他的动作—— 戟眼看着七川弯下腰低下头在姜芋额头印下吻,手中的咖啡杯瞬间变成碎片,里面的咖啡溅洒出来,姜芋及时把红豆给拉开,没有被咖啡烫到,而摊开的片碎片却直直飞向七川的脸,七川伸手,只手把那碎片收在手心,握住,却没有丝血流出来,只是等他把手放下的时候,细细的粉末从她手里洒在地板上—— “戟,是把?”景创皮笑肉不笑的,“不要做得太过分去,我们什么都不做不代表不敢,只是好歹看下这里的场合。”他现在乐得享受人类世界的生活,暂时不想出什么意外。 戟不理他,却是看向姜芋,“不要告诉我,你和他都是这样……亲昵的。” 姜芋还没开口,荆楚就已经说了,“姜芋和七川是情人,这样有什么不对?” “情人?”戟的脸马上变得很难看,他盯着姜芋,“他说的是真的?” 姜芋点头——本来就是事实,没什么好隐瞒的。 “为什么?”戟的脸色倒是出乎意料地变得平静下来。 七川从头到尾没说句话,但是他的眼神摆明了是挑衅——不管他能不能说话,和小芋最契合的还是自己。 “你说我和七川?”姜芋道,“这件事其实说见到也没那么简单,说复杂也没,只是那么回事,总之现在我和七川在起,这是没有好质疑的额,不过,我们在起也就是……”“就是个月的契约”,这句话还么说完,本来紧挨着姜芋坐的小红豆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哇——” 这小孩子的哭声下子把现场冷凝的气氛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红豆,怎么了?” 红豆个劲地往姜芋的而华丽钻,“呜呜……小芋,抱……呜呜……小芋抱……” 姜芋无奈,只得把他抱在怀里,他扭头问刚才得最近的三只,“你们对他做什么了?” 荆楚和季乐很无辜,他们刚才根本就没发现这小孩的存在,只顾着在那只僵尸面前摆气势了。 倒是其次脸上露出稍许尴尬的神情——他刚才也就只是看了这小孩几眼。 几眼觉得问题可能出在七川的身上,边哄着红豆,边想着:这小鬼怎么回事……他害怕戟也就算了,怎么遇上七川竟然还哭起来了呢…… 第四十六章:你刚才哭得那么惨不会是哭假的吧? “为什么害怕戟?” 小孩低着头,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床单,两条小腿悬空不安地晃荡着,“我没……” “说实话。” “他讨厌,是坏人。” 话虽然短,但是却把他的情绪表露无遗—— “你以前见过他?”姜芋想,不会是那只僵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了什么坏事了吧? “……没……” “那你又说讨厌他,坏人?”虽然根本就不是人。 又不说话了。 “那七川呢?七川又怎么了?你刚才哭得那么惨不会是哭假的吧?”姜芋没好气。 “就是……就是……”“就是”接下来就没下文了…… “你在怕什么?”姜芋冷着脸。 “小芋……” “从开始,你就对我隐瞒了很。”姜芋神情严肃地看着红豆,“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来这里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你身上有太的问号……我知道你听得懂,红豆,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小芋,我……” “好吧。”姜芋见他又卡住了,“就从最简单的开始,你告诉我,你的姓名是什么,我说的是全名,也不是小名,你老老实实告诉我。” “我……我叫……”红豆偷看了姜芋眼,才说,“我叫姜红豆。” “姜红豆……”姜芋怔了下,“你说……你叫‘姜红豆’?” 不是说“姜”这个姓氏么少见,实在是因为这个红豆出现得太蹊跷了,——而这个“红”字辈不就是有个姜家子孙的轮回吗?自己的后面确实就是“红”字辈了……难道说……难道说…… 姜芋望着姜红豆,神情复杂——难道说,姜红豆是姜家的后人?可是据他所知,姜家到姜爸爸这代,只有姜爸爸这个唯的继承人,那些远点的旁支早就另起族谱了,而自己是“紫”字辈,下辈才是“红”字辈,可是没有听说有“红”字辈的啊……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遗留旁支? “小芋……”红豆见姜芋不说话,有些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为什么你定要跟着我?” “……” “好,我再问你,你是不是我们姜家的人?”姜芋继续问。 “……是。”不能说再了。 姜芋神情复杂地看着红豆,最后叹口气,“好,你先在我这里住着,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 红豆没想到就这么结束了,他眨眨眼,“……嗯。” 姜芋从房间里出来,梁定迎上去,“那小鬼怎么说?” 姜芋白了他眼,“不要口个‘小鬼’,他有名字,他叫‘红豆’。” “你这是在帮那个小……嗯,红豆?”梁定觉得之前姜芋对小鬼好像还没有这么好。 “你今天不用出去吗?这么有空?”姜芋转移了话题,“对了,那个公主怎么样了?她最近也没来找我麻烦了,你不用去陪她了吗?” “公主回国了啊。” “回国?”姜芋挑眉,“她走了你怎么不走?你不是她的贴身保镖吗?” “我是有送她回国啊。” “你……”姜芋顿了下,说,“公主肯放你回来?” “公主下个月,也就是十天以后结婚,我还有婚礼邀请函,想要起去吗?”梁定笑道。 “不会吧?”姜芋觉得不可思议,“公主肯和除了你以外的人结婚?”看公主上次的架势摆明了是“非君不嫁”啊。 “那是他们国家内务大臣的长子,也是她的表哥,不是很配吗?” “那不是近亲吗?” “他们皇族的规矩就是这样,要保持皇族的血统纯正。”梁定说,“所以,公主是不可能跟我怎么样的。” 姜芋看着梁定,总觉得哪里不对——“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啊。”梁定望着他,眼里带着宠溺,“你以为有复杂?”当然不会简单,自己要和姜芋起,就得先解决掉自己身边所有的阻碍,不惜任何代价。 “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姜芋说,“待会七川会过来,你就不要和他再闹了,我去下店里,晚饭前回来。” 虽然知道七川要过来,梁定不高兴,可是在姜芋面前还是维持副笑脸,“知道了。” 姜芋离开家里,就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爸爸。” “小芋,打电话回来有什么事吗?” “爸爸,我问你,姜家还有什么比较近的旁支,是按照族谱上来排名的吗?” “没有了,你知道的,就算有旁支也早就不在现在的族谱上面了,我这辈就只有我个,我叔叔也就是你叔公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连个后代也没有留下,所以现在族谱上的名字只到你为止。” “也就是说……没有‘红’字辈了?” “‘红’字辈?”姜爸爸疑惑道,“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只有等到你有了子嗣以后才会有‘红’字辈。” 姜芋喃喃道,“难道真的是我想太,搞错了?” “怎么回事,小芋?” 姜芋就把红豆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跟姜爸爸说了。 “这么说,这个小孩是挺特别的。”姜爸爸说,“不过,我可以确定我们姜家现有的族谱上确实没有‘红’字辈,没有姜红豆这个人。” “好,我知道了,爸爸。” 姜芋放下手机,心想,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 将于离开家里以后,七川果然来了,只是跟着他起来的还有戟。 梁定给他们开门的时候,脸色除了古怪还是古怪,“你们两个怎么起来的?” 七川神情很淡然——其实心里想:谁想和这只僵尸起来啊——不过,梁定怎么还没走啊? “我是来找小芋的,路上碰到他。”戟说。 “小芋出去了,你们回去吧。”梁定说着就要关门——姜芋刚才说的是回事,做是另回事。 戟和七川同时用手抵住门——说实话,以他们的力量,完全可以把那道木门给摧毁,但是,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被姜芋知道,那么倒霉的只是他们。 “梁少爷,你不要把自己当作这里的主人。”戟皮笑肉不笑地说。 七川则是直接越过他,大步走了进去——要说主人,自己才应该是这里的主人——撇去现在他和姜芋的关系不说,就是从开始,自己和姜芋是起进驻这里的。 梁定看着他们两个相继进来,心里真是不爽——尤其是对七川,虽然不会说话,可是好像局势都是他掌握的样,姜芋还要和他交往个月——想起来都很不痛快。 “小芋去哪里了?”戟问的是坐在沙发上的慈文。 “去店里了。”慈文老实回答——撒谎是不对的。 “慈文,会房间里去。”梁定对慈文说。 慈文马上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本,回房间了——慈文确实是很听话,在这个房子里,就连资格最小的薛青都能差事他。 七川对梁定的行为嗤之以鼻。 戟环顾四周,“那小鬼也跟着去了?” “小鬼在小芋房里。”梁定觉得戟似乎从开始就不大对劲,虽然还是副很不喜欢他和七川的样子,但是似乎真的有事么事。 戟闻言就要去姜芋的房间——梁定拦住了他—— “小鬼你不要碰,没弄清小芋的心思之前,不能动他。”梁定看得出来,姜芋还真的有些在乎小鬼。 七川刚才就看到戟拿在手里的黄色牛皮纸袋,他指着那个纸袋,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戟。 “这是我要给小芋看的东西。” 梁定也起了兴趣,“什么东西?不会和小鬼有关吧?” 戟看看七川再看看梁定,想了想说,“给你们看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们也不是不能知道。” 戟说着打开牛皮纸袋,“这是刚拿到的检验结果。” “这是……”梁定读着上面的字——“亲子检验结果报告……什么意思?”梁定错愕地看着戟。 七川直接拿过那份报告,翻到最后结果页,看到上面的数据和文字,脸色变得晦暗不明。 “那天我看到小鬼,心里有所怀疑,”其实就是对切和姜芋有关的事情都要探究到底——“我就取了小鬼和小芋的毛发拿去医院检验。”当时其实的是时兴起,没想到结果会是……想到这里,戟脸色也不好看。 梁定还是不敢置信——“小芋和小鬼……是父子?!” 第四十七章:不会是骗子吧? 姜芋回来的时候,看到梁定三人居然起坐在沙发上喝茶,气氛……貌似很和谐,不过……这个情景也太……让人惊悚了吧? “你们在干吗?”姜芋奇怪道。 “等你回来啊。”梁定理所当然地说。 “很少看到你们三个这样和平地坐在起啊……”姜芋看向戟,“对了,你怎么来了?”他只知道七川要过来吃饭。 “是这样的,”戟笑着说,“我之前遇到了对正在寻找走失小孩的夫妻,等他们的描述跟你身边的红豆挺像的,所以我带人过来看看,你却不在。” “那现在人呢?” “你不在我就让他们见了红豆,没想到真的是他们的小孩。”梁定马上说。 “不要告诉我,他们已经带红豆走了?”姜芋皱着眉。 “是啊,他们夫妻两是外地来这边旅游的,因为要赶飞机,所以急着就带孩子走了,对了,”戟把个信封交给姜芋,“这里面是他们的酬金。” 姜芋拿过来粗粗看,里面至少有二十几张红的——“你们就这样让人带走,不会是骗子吧?”虽然有钱,姜芋还是觉得不好。 “不会,我们问过红豆了,红豆也承认那是他的父母,我们才让他们把小孩给带走的。”梁定看向七川,“对吧,七川?” 七川点头。 姜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虽然感觉哪里不对,可是这三只联合在起的可能性也太小了……他们不久前还斗得要死要活的,而且,红豆这件事他们欺骗自己也没有半点好处—— “算了,下次有什么事先打我电话好了,好歹得先让我知道吧。” “知道了。”三只非常致地回答。 姜芋心里咯噔下——这三只今天怎么回事啊…… “我先回房放东西,你们自便。”姜芋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空荡荡的床,想起自己离去之前还坐在床上的红豆,心里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却说那次的小鬼事件,姜芋虽然把那些小鬼的尸身都送回,而且都超度了,可是直找不到幕后的操纵者,姜芋总是有些耿耿于怀。 “真的很烦恼吗?要不要我帮你?” 看着七川打在电脑上的字,姜芋摇摇头,“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来解决吧,你忙你自己的事……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论文研讨会的事情吗?有没有什么问题啊?” “没事,我只是去旁听而已,而且我已经做足功课了。” “你觉得可以就好。”姜芋说,“说实话,你的学习能力挺强的嘛,医生……这得难啊,就连个接受正规教育的学生也不定能顺利走上医学之道,可是你却做到了……果然就是不样。” “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而已。” “对了,今天放学后去约会吧。”七川正式进行邀约。 “约会?好啊。”姜芋没有拒绝,“去哪里约会?” “就按照般情侣约会的模式,你想要看电影还是看话剧?” “电影吧,太高雅的艺术我欣赏不来。”姜芋回答。 “那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 “这个随便了,就在最近上映的电影里挑选部受欢迎的热片就好了。” “好。” 姜芋是随便,七川倒是不敢马虎,毕竟是两个人的第次正式约会。他已经计划好了,放学后先去吃饭,电视家广受好评的港式茶餐厅,然后去附近的家电影院看电影,这挑选电影的时候,他也很谨慎,首先恐怖片排除,因为这些对于姜芋来说都是太幼稚无稽了,喜剧片,姜芋说实话,并没有那么的喜剧细胞,跟他起就算看最好笑的综艺节目,他也只是看看而已,脸上也不会有余的笑容。最后七川想了想,两个人既然是情侣,那么就去看爱情片好了,不过为了配合姜芋,还是要爱情加剧情的好了。七川比较来比较去挑选了部最近在网络上引起激烈讨论的片子,看海报挺干净的,内容简介却没什么东西,七川想既然那么受欢迎应该也不至于太坏。 等来到电影院以后,气喘就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在电影院的都是以女性居,而且都是十几岁到三十岁的女性,男性进这个场子那是少之又少,如果不是引导员再坚持,他还真以为他们走错了——就算是爱情片也应有男性的参与啊,虽然大数都只是陪女友看而已。姜芋和七川进来以后,才发现他们两个几乎成了焦点。 “怎么了,我们有什么不对吗?”姜芋也察觉出来了。 “没有什么不对啊。” 等电影开场十分钟以后,他们才知道是哪里不对——因为,这部电影是讲述关于男同性恋的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十分钟以后,两个男主角就开始“坦诚相见”了,那个激烈啊,也不知道现场的女性看了会不会怎么样……反正七川看了以后,再转头看向姜芋的时候,那眼神就有些异样了——在说姜芋,他已经猜到了这是部什么电影,心想,怪不得刚才那么人看着他们,原来是把他们当作现实生活的原型啊……虽然,他们也没有想错,他们确实有那种关系,虽然只维持短短的个月。 姜芋释然得很快,马上就拿起爆米花吱嘎知噶地吃了起来,旁边的座位下,黑暗中,七川握住了姜芋的手—— 姜芋感觉握住自己手的那只手温暖修长,触感是真心不错——刚开始摸过来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的意思,后来见自己没有拒绝,干脆地过来了,和自己十指相扣—— 虽然想想,觉得是肉麻了点——但是,在那种手扣手的交扣以后,姜芋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真的有那么点悸动……虽然,是那么点,那么小点…… 在场将近两分钟的吻戏开始以后,姜芋和七川明显看到前面椅子上坐着的两个竟然也引颈交缠在块儿,看样子,应该是火辣辣的热吻——别说电影院光线暗看不清楚,说实话电影院的灯光投射下来,还是能看个大概的。 七川看着这幕,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啊,自己和小芋,也就是拉拉小手的阶段,连个kiss都没有——这些不都是应该是交往期间的福利吗? 电影散场以后,姜芋和七川顶着巨大的压力出了电影院,还没有松口气,就听到后面的声音—— “这不是七川和姜芋吗?你们也来看电影啊。” 姜芋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荆楚和季乐——有的时候,这两个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是啊。”姜芋回答,“你们是……”姜芋看到他们是从里面出来的。 “我们也是看电影啊,就是刚才的那部电影,因为很有名,所以我和季乐今天就来看看。” 姜芋想了想说,“能问下,你们刚才坐的位置是几号吗?” “位置啊……”荆楚回想道,“哦,是5排17c和17d。” 姜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这两只妖精就算在人类世界也是不宣扬下不会死星球人啊。 七川拉拉姜芋的手,然后对那两只点点头,就不管不顾地拉着姜芋离开,也不管人家那两只是什么样的表情。 “哎,我们在七川心里本来也就是个米粒的位置,现在连米粒都没有了,直接变成沙尘了。”荆楚摇头叹息。 车上,姜芋先放了音乐,再拿起包零食拆开,正准备往嘴里放,却见七川点开车的意思也没有—— “你怎么了啊,七川?” “小芋,我们情侣最基本的事情还没有做过。”七川打字很快。 姜芋看,心想——最基本的事情是……他挑了挑眉,“你不会是被荆楚和季乐给刺激到了吧?” 七川竟然很认真地点头了。 姜芋觉得好笑,但是此刻面对七川无比认真的样子,又笑不出来了——“你真的要……” 七川点头,又低头打字,“我们是情侣,这个月都是……而且,你和那两个都曾经……”他都是知道的,这么想,心里加不平衡了,好歹自己也是正牌男友啊,个月的正牌男友。 “好吧。” 姜芋说了马上就行动,他把薯片撤走,然后转向七川那边,他盯着七川的嘴唇——七川的嘴唇没有戟和梁定那么薄,却是形状最好看的,颜色淡的,有那么点粉,其实看上去,有点透明,好像是可以口咬下去的果冻…… 被姜芋这么盯着自己的嘴巴看,七川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 姜芋把头压过去,就像自己刚才想的那样含住他的嘴唇,轻轻咬了下——别说,还真的有那么点果冻的触感,当然,不吃糖果的七川不会有果冻的味道,他喝茶,所以有股茶香味——姜芋不会排斥的味道。 七川被动只是时的,姜芋对于接吻没有什么经验,毕竟之前不是被强吻就是意思意思地亲下,可是这次却是想要认真接吻的意思,他回忆着少得可怜的经验里面,探出舌头想要试着顶开七川的牙齿——到了这步,七川再没有什么反应,那真的很差劲了,所以在姜芋尝试要加深这个吻的时候,七川已经做出行动了,他反被动为主动,先步张开嘴,却不是让姜芋的舌头进来,而是自己的舌头窜进了他那里——七川本性还是带有侵略性的。姜芋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没经验,这种事情他也没有什么摸索的想法,顺其自然吧……有人带着也好—— 不过,仔细想想,七川的经验又是哪来的?他好像是比自己要懂很……而且,戟和梁少爷也是…… 好像自己真的是比较吃亏哎…… 第四十八章:你喜欢当沙发土豆就随你吧。 “你是不是很有经验?” 姜芋这么问出口的时候,七川还呆愣了下,打字:“什么经验?” “接吻,当然还有……”姜芋想想,用个比较“流行”的词汇,“zuo爱。” 七川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姜芋的意思是什么,但是万他的答案让小芋不高兴了……七川想了又想,打字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确实很久了,那都是他还是上人时候的事了。 姜芋倒是想起件事,这件事本来他差不已经忘记了,但是现在这个话题让他重新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说还是两千年前的那个时候,你是上人,我是你的小厮,那天晚上……还记得吗?” 七川怎么可能忘记?他点点头,如果是这件事的话…… “我就是好奇,你那个时候到底和那些女的在做什么?”姜芋的表情有些八卦,“难道真的像我猜想的那样,你真的和那些女的起……” 七川马上摇头,手指按得飞快,“我只是在修炼,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说用女人修炼?” “我需要补充阴气,所以才让人找来那些年轻女人来,帮助我修炼,当然我都是给过她们钱的,因为消除了她们的记忆,她们也只记得来过我这里,却不记得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啊。”姜芋看着他,“你真的没有和她们发生关系?那和你那个的是谁啊?我好像没有看到什么女人出入……难道你喜欢的就是男人?”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个时候那个安先生那么不喜欢自己了,安先生喜欢七川…… “不是,我不喜欢男人,我只是不和人类结合……”和人类结合可能会有很不堪设想的后果。 “不和人类……那你是和……”姜芋脑中好像闪过了什么,他望着七川,“这么说你直以来都是有‘伴’的了?” “只是床伴……那也是以前的事了。” “是……狐狸精?”姜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就冒出来了。 七川抬头看着姜芋,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姜芋想到那狐狸精的样子……怪不得那么讨厌自己……不过……“是男狐狸精还是女狐狸精?还是……两个都是?” 七川听姜芋这么说就猜到姜芋肯定是见过那对双胞胎了——“是胡湄。” “胡湄……我看那胡吟也挺中意你的。”那胡吟对自己的敌对态度他可不认为是因为他姐姐。 七川皱眉,“胡吟找你麻烦了?” “那倒不至于,我还不到被人欺负的地步。”姜芋话锋转,“那你现在和那个胡湄……” 姜芋话还没说完,七川手机已经放在了他面前——“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姜芋挑眉,“真的?” 七川非常慎重地点头。 姜芋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那张戟传给自己的照片,“那上面的……你怎么解释?” 七川看到那张照片,脸色都变了,“这是哪来的?” “是戟看到拍了发给我的。”姜芋回答。 七川暗自咬牙——那只僵尸…… “你不是说你和胡湄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吗?那么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总不至于是合成的吧?”姜芋现在的语气虽然好像不咸不淡的,但是说话的内容明显是质问。 “那天胡湄找到我,我们只是在起聊天,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我和胡湄已经说清楚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以后,我们最只是朋友……这张照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下来的。” 姜芋看完手机上的字,“那就是说你和胡湄已经是过去式了?” “就算是过去式也只是床上关系,我们没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七川很肯定的样子。 “那是你认为的吧?”姜芋拿过自己的手机,“不过既然你说了,那我相信你。”说完他把那张照片给删除了。 七川看着姜芋脸上的表情——小芋算是在吃醋吗? 姜芋删完照片,道,“不管你之前和其他人什么关系,在你和我交往期间,也就是这个月,你如果有任何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忠的事情,那这个约定马上停止。 七川点头——自从遇到姜芋以后,他喜欢的人也就姜芋个,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月的约定,他当然要小心经营了,其他什么的哪里还有工夫去想啊。 “好,就这样约定了。”姜芋再把视线移到他的下半身,“如果呢,我们的感情升级的快,我是不排除跟你有亲密点的行为的……” 七川眼睛亮,快速打出两个字,“真的?” “这种事我骗你干什么?不过,是如果,也就是有条件的。”姜芋想了想,“先给你个鼓励奖吧。” 姜芋贴过去在他的唇上印下个吻。 七川早就乐坏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雄性,对于喜欢对象的身体还是有欲望的,越喜欢这种欲望也就越强烈。 “救我……小芋救我……小芋救我……” 姜芋是在种让他窒息般的梦里惊醒过来的,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后背片冷汗,额头也是汗湿片——这个梦很奇怪,他竟然想不起来梦里的情节是什么,只是耳边好像还盘旋着句话“小芋救我……”——这种没来由的不安是怎么回事……姜芋觉得口干舌燥,起身去倒水,发现房间里没水了,只好出去厨房里倒水—— 沙发上片莹绿的亮光,姜芋仔细看,盘腿坐在沙发上的人,除了慈文还能是谁? “慈文,你怎么还在这儿?”姜芋有些无奈。 “玩电脑。”慈文回答。 姜芋都觉得他有些走火入魔了,摇头,“就算你不用睡觉,也是要休息的啊。” “我不累。”慈文回答,手指还是没有在鼠标上离开。 “你如果玩电脑回房间玩好了。怎么老在客厅里呢?” “客厅里的沙发舒服。”慈文倒是实在。 姜芋扶额,“算了,你喜欢当沙发土豆就随你吧。”幸好自己这里都不是正常人,要不然大晚上出来的,肯定会被吓死——个类似木乃伊的物体坐在沙发上,除了手指,动也不动…… “沙发土豆?”慈文不解。 “自己去百度。” 姜芋倒了水从厨房里出来,正往自己的房间走,就听到慈文说—— “小芋,有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 “那天,红豆……”慈文有些犹豫的样子。 “红豆怎么了?他不是被爸妈接走了吗?”姜芋觉得慈文的表情有些古怪。 “其实那天我看到……” “看到什么?” “我看到红豆被奇怪的人带走……”因为他把充电器落在沙发上了,所以打开门正要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那幕,因为觉得奇怪只是躲在里面偷看。 “奇怪的人?” “嗯,是不认识的,好几个,都是穿黑衣服的……”慈文继续说,“红豆好像不愿意……可是还是被带走了。” “怎么可能?梁定他们明明说是被他爸妈带走的啊。”姜芋拧眉。 “他……他们三个都看到了的,他们就在旁看……红豆不知道为什么,发不出声音,他挣扎着,但是被那个不会说话的人拍了拍脑袋,就闭上眼睛不动了……然后就被带走了……” 不会说话的人……除了那个人还有谁?姜芋阴沉着脸,“为什么,那天你不告诉我?” “我觉得……我说了,你可能会不高兴……而且,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慈文低下头,“我其实刚才有闭上眼睛睡了会儿,但是不知道问什么,我梦到了红豆那天看我的眼神,我觉得很不舒服……所以我想我还是告诉你吧……” “……好,我知道了。” 姜芋回到房间,把水杯放在边,转身来到自己床前,在自己的床底下拿出个盒子,已经尘封了两年的盒子,拿出来放在桌上,盒子上已经有了不少灰尘,把封条揭开,打开盒盖,灰尘还呛得他咳嗽了几声—— 里面,是那本魔书。 当姜芋的手碰到那本魔书的时候,魔书亮了下,然后道声音传出来—— “小芋!小芋!你终于愿意放我出来了!”无比兴奋。 第四十九章:你们三个狼狈为奸…… 姜芋眼睁睁地看着红豆被带走,他很清楚,如果说戟是主谋,那么七川和梁定就是帮凶——那些黑衣人都是戟的手下。 根本就没有什么来找小孩的父母—— 姜芋握紧了拳头——这几个人到底在干什么啊?明明之前的反应也不看他们认识红豆的样子,红豆哪里惹到他们了——这三个竟然有这么团结的天…… 姜芋刚才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红豆,戟他们是后来进来的——只有在房间里,他能够隐藏的住自己,他们三个肯定会发现自己的—— 姜芋回到现实世界中,他现在十分肯定,是戟带走了红豆,至于原因是什么,还是个疑团,姜芋想了想还是直接去找那三只比较好,先找的那个就是戟。 姜芋主动来找自己,戟当然是很高兴的,只是姜芋这样冷着脸,大有来势汹汹的样子——戟有种不好的感觉。 “红豆呢?”姜芋开门见山。 戟心里惊,但是面上还是笑盈盈的,“什么红豆?我不知道。” 姜芋冷哼,“别装了,是你把红豆带走了,红豆根本就不是跟着自己父母离开的。” 戟眯着眼睛,“谁说的?” “谁说的……”姜芋冷笑,“你们三个狼狈为奸……也不用说谁,我自己知道。说吧,你们把红豆弄哪去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他?你们不是刚认识的吗?”戟反问。 “我关不关心他是我的事,问题是你们在做什?”姜芋语气严厉。 “我们这么做自然有我们的原因,”戟说,“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姜芋是有想过这件事会不会和自己有关系——因为说实话,他知道,能让这三个联合在起的原因不——“你们到底知道什么?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的吗?” “……” “好,你不说我去找七川和梁定,总有个那里我会得到答案的。”姜芋说完就要走,戟及时拉住他—— “等等。” “要说了?”姜芋斜着眼看他。 “其实这件事你知道未必会高兴。”戟阻止他去找七川和梁定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七川本来就已经和姜芋进了很大步,梁定现在又是和姜芋住在起,而且因为两年前事,姜芋对梁定直有很不样的感情——反正自己开始就是准备告诉小芋的。 “我只知道我被瞒着肯定会不高兴。”姜芋道。 “你等等。” 戟很快回来,手里拿着的就是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姜芋拿出来张张地看了,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这个是……真的吗?” “是,我是拿了你和红豆的毛发去检验的。” “怎么会……”姜芋之前猜想过很,也只到红豆是姜家后人的地步——没想到,结果会是自己的……“不可能。” “我们都知道,按照常理来说,红豆不可能是你的儿子。”戟慢慢说,“七川,也就是酱油仔是从小跟在你旁边的,你的事情他没有不知道的,也就是这两年……可是红豆至少也已经五岁了。” 姜芋看了他眼,说,“我没有和女性或者说雌性交配过,不可能有小孩……红豆怎么会……” “其实……我们都有种猜想……虽然不可思议……”戟道,“如果说,以前不可能,那,有没有可能是以后,也就是未来……” “你是说,红豆可能是来自未来的……也就是我以后的孩子?” “除了这个,找不到别的解释了。” “红豆是……”姜芋目光凛,“红豆现在在哪?” “……你跟我来。” 姜芋再看到红豆,红豆却是被缚在床上的——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姜芋快步走了过去,去解绳子才发现那绳子是用法力汇聚而成的。 “小芋,他虽然年纪小,可是力量可不小,如果不是我用这个束缚住他,他早就逃脱了,而且后来甚至有控制不住力量伤到自己的行为,我也是为了他好。”戟顿了下说,“你看下他的脚。” “脚?”因为红豆的下半身被包裹在被单里,没有露出双腿,所以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样。姜芋伸手到被子里去摸红豆的脚,在摸到片冰凉微刺的感觉以后,姜芋愣了下,然后从他的腰部往下又摸了遍,嘴唇动了动,才说,“是尾巴。” “对。”戟说,“这也是我加肯定你和他的血缘关系的证据……你是女娲族的后人,你的后代应该也是带着女娲族的血统的。” 姜芋沉默——他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变身的情况,只是以前看过她的妈妈的原形,女娲族人都是人首蛇身,其实这里的蛇身也只是跟美人鱼般下半身而已——而红豆现在的情况正好是如此。 姜芋把他的被子掩好,转头,“解开吧。” 戟闻言马上照做。 “什么时候会醒来?”姜芋问戟。 “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就闹了会儿,已经睡了差不十个小时了。”戟见姜芋看着红豆的眼神,里面有些他平时很少流露出来的温柔,他是该想到的,姜芋虽然平时看起来对人冷淡,但是对于血缘向很重视,姜爸爸和他即使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是从小的情分在那里,姜芋还是对姜爸爸亲得不得了,何况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呢…… “你放心,我没有亏待他。”戟可不想姜芋因此对自己有芥蒂——虽然,知道姜芋以后会和什么女人有子嗣的事情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你出去吧,我在这里陪陪他。”姜芋伸手摸摸红豆白白的小脸。 “……嗯。” 戟出去了以后,青就已经候在外面了。 “怎么样?”戟问。 “大人,没有找到相匹配的dna。” “继续找。”戟神情严肃——定要找到那个人。 红豆醒过来,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却在看到面前的那张脸时,猛地睁大眼睛,“小、小芋!” 姜芋扶着他坐起身,“怎么样,还好吗?” 红豆摇头,“我没事……”他抓住姜芋的手,“小芋……你怎么来了……” “这件事是戟他们不好,把你弄来这里。”姜芋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什么……事?” 姜芋点点他的鼻尖,伸手到被单下面,摸着他的小尾巴,“这个……这个你怎么解释?” “啊……”红豆这才想起来,他抓紧被单,“这……这个……” “你要隐瞒什么?”姜芋道,“你说你叫姜红豆,‘红’字辈是在我的‘紫’字辈下面,你是姜家的人……而这条尾巴,说明你身上有女娲族人的血,你跟我的关系不言而喻……何况,亲子鉴定报告也证明我们是父子……这些,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红豆抬起头,看着姜芋,眼睛里慢慢积蓄起了泪水,然后在泪水要喷涌而出的时候,扑到了姜芋怀里——“小芋……爸爸……爸爸……呜呜……爸爸……” 姜芋是第次感觉自己的心在那样颤动着,那声声“爸爸”让他感觉到难以言语的温暖和感动,这样个生命竟然是自己创造出来的……真的很难想象,自己也会有孩子——明明爸爸说了自己是无子孤星命……而怀里的小孩都这么大了,竟然可以长大这么大…… “红豆真乖……”姜芋伸手摸着他头上软乎乎的毛发,心里也是软软的。 “爸爸……我好喜欢你抱着我……真好……”红豆说着又在姜芋怀里蹭了蹭——爸爸的怀抱还是这么舒服,虽然不是那么宽厚,那么强健,但还是那么温软,让他那么安心……只要和爸爸在起,他什么都不在乎…… 第五十章:红豆随我,胃口大。 片安静—— 满满的桌菜,明明桌旁坐着不止个人,但是餐桌上却十分安静。 “你们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姜芋开口了。 “其实呢,这件事……”梁定不知道该怎么说——本来瞒着小芋,小芋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怎么说红豆也是他的儿子……他喜欢小芋是回事,可是这个儿子…… “这件事怎么样?”姜芋把舀给红豆的鸡汤放到红豆面前,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红豆再怎么样,也只是小孩子,你们这样是在犯罪,知道吗?” “我先声明啊,我真的点都没亏待这小……嗯,红豆。”戟马上为自己辩解。 “红豆,他对你做什么了吗?”姜芋转头问红豆。 正在卷面条的红豆听到姜芋问自己,抬头,正对上戟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的目光,心跳,忙别过眼,“没有……没有。” 姜芋还是觉得红豆的反应有问题,但是红豆都说没事了,他也只能说,“没被欺负就好。” “看吧,我就说,我怎么会欺负小孩子。”戟脸讨好。 姜芋给了他个白眼,“你倒是敢……我说你们,戟,梁定,还有你,七川,你们把红豆绑走是要怎么样?亏你们编得出来。” 戟因为之前就被姜芋数落了不少,现在已经坦然很了,梁定神情尴尬,七川是觉得愧疚——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骗小芋,他最不想骗的就是小芋了,所以很事他宁愿不说。 “那不是……这件事本来就奇怪,我们不想影响到你的生活。”梁定没说的是,他们的私心,如果姜芋知道自己有个儿子,也就是未来有个孩子,那他可能就不会给他们任何个人个机会,他会在自己原来的路上走下去,就像他原来想的那样,有天结婚生子,有个完整简单的家庭。 “你们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姜芋脸色点都没有缓和,“还三个人联合起来……戟,我记得你向独来独往的啊,梁定,你不是也不屑于和他们两个起的吗?还有你,七川,你也跟着他们骗我……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句话,很重。最受打击的是七川——七川不说话了,他只能看着姜芋,双眼睛幽深异常——看在姜芋眼里,在想想原形的酱油仔,如果是酱油仔,估计现在两只耳朵耸拉下来,圆着眼睛看着自己,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估计如果是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酱油仔肯定会蹭到自己脚边撒娇了。 姜芋低头看着红豆,红豆正在用自己的小胖手剥着虾壳,动作很是笨拙,剥了半天都没有剥下来,那虾都被他捏扁了——姜芋摸摸他的头,拿掉他手里的虾,帮他重新拿了个,给他剥好放到碗里,“吃吧,我再给你剥几个。” “谢谢小芋。”红豆声音甜甜的。 “真是,待遇真好,果然是不样啊。”梁定酸溜溜的。 姜芋白了他眼,“等你也生儿子就知道了。” “我生儿子……你给我生啊?”梁定接的倒挺顺。 桌下,姜芋脚踢过去,直接就踢他的小腿上了,还是小腿上最疼的位置,梁定痛觉还是有的,姜芋这脚也不轻,梁定痛呼声,弯腰捂住自己的小腿——“小芋,你真狠啊。” “你活该。”姜芋冷笑。 七川看看姜芋又看看梁定——其实他挺羡慕梁定的,不管是什么情况,梁定都可以以最好的姿态摆好自己,配合小芋,两个人总能够相处融洽,不会有突兀的感觉。 “你们这是在打情骂俏吗?”戟虽然是笑着,但是明显笑容里带着森森的冷意。 姜芋没说话,梁定先开口了,“你嫉妒啊?”摆明了是挑衅。 “你们闹什么,就不能像七川样安安静静吃饭吗?”姜芋无奈道。 “他安静?”梁定冷哼,看了正在喝汤的七川眼,“他那是哑巴,说不了话。” 七川眼里寒光闪,如果不是姜芋在,他早就不让梁定自在了——不过如果姜芋不在,他们也不会坐在块吃饭。 “他就算哑巴了也比你们好。”姜芋说。 “他怎么好了?”梁定反驳,“那红豆的事也是他提出来的啊。” 七川对于梁定的“出卖”倒是早做好准备了,只是就这样在姜芋面前被揭穿,七川还是忍不住看向姜芋,姜芋皱眉瞪了他眼,他心下又是阵心虚—— 姜芋决定还是不要理他们了——“红豆,还想要吃什么?可乐鸡翅要吗?” “要。”脆生生的。 姜芋才抬头,那边戟已经把那盘可乐鸡翅递过来了,姜芋看也不看他眼,拿过那盘鸡翅就放在红豆面前了,“红豆,吃吧,还想吃什么?那个红烧肉不错,要不要?” “要。” “狮子头呢?” “也要。” “烤鱿鱼?” “要的。” “……” “这么,这小鬼吃得完吗?”梁定见姜芋都给小鬼夹了满满碗菜了,自己都没顾上吃。 “红豆随我,胃口大。”姜芋倒是挺开心的。 “你适应的还真快。就这么大的个儿子突然冒出来,你就没有点膈应?”戟道。 “那确实是我儿子啊。” “小芋,你就没想过,你这个儿子是怎么来的?”梁定问。 “怎么来的?不就是我生的吗?精子卵子结合,生理课不是教过的吗?”姜芋说着又摸摸红豆的脑袋,“红豆都这么大了啊……” “那卵子呢?”问的是戟。 “卵子……”姜芋沉默了——到自己知道红豆的存在以后到现在,他丝毫没有想过红豆的另个“制造者”…… “现在想到了?”梁定看向红豆,“红豆,你妈妈呢?” 红豆抬头,小嘴周围都是油,圆圆的眼睛眨了眨,“妈妈……没有……” “没有……什么意思?”戟眼睛亮。 “我没有见过妈妈。”红豆有些黯然。 “为什么没有见过妈妈?”姜芋也觉得不对。 “不知道。”红豆摇头,“爸爸没说过。” “难道已经死了?”戟猜想——这个答案还是可以的。 “乱说什么?”姜芋不悦,又转向红豆,“红豆,爸爸真的什么都没有说过吗?” “没有说。”红豆摇头。 “红豆,你告诉爸爸,你是怎么过来的?”姜芋觉得这个问题是个关键。 “我……我偷偷用了爸爸的魔书……”红豆低下了小小的脑袋。 “有这样玩的吗?真是调皮。”梁定评价道。 红豆的小胖手捏着筷子,特别委屈的样子。 姜芋看了梁定眼,“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管教。” “我那不是替你管教嘛,我也没说错啊,小孩子还是乖点,不要给大人找麻烦的好。”梁定就是不喜欢红豆——只要想到这是姜芋和别的女人生出来的,他就很不爽。 “小孩就是麻烦。”戟也说——难得同意梁定的话。 姜芋看向七川,见七川也流露出对红豆的不满表情,皱眉,“你们干吗呢?” 梁定看着红豆,“我说这小鬼也奇怪,好像特别怕僵尸和七川,你们怎么他了?” “我可不敢,这是祖宗。”戟的神情淡淡的。 七川不予置评。 姜芋望着红豆,脸上露出笑容,“红豆啊,和爸爸说,你为什么要突然跑这里来,是来玩的吗?” “不是玩……”红豆扑进姜芋的怀里,也顾不上小油手和小油嘴擦在姜芋的衣服上了,“我想爸爸了……” “这是什么话?你在未来见不到你爸爸啊?”梁定嗤之以鼻。 “爸爸躺在床上……起不来了……”红豆的声音开始抽泣了,“呜呜……我叫都叫不醒……爸爸醒不来……呜呜……都是我害的爸爸……爸爸要死了……梁叔叔不理我,戟叔叔讨厌我……七川叔叔说要杀了我……呜呜……” 被红豆这样个个点到名,梁定等人都是胆战心惊,姜芋的脸是越来越黑,他狠狠地瞪了梁定三个眼——你们都做什么啊…… “这个不能怪我,如果这小鬼真的害得你出事,还想要我好好对他?”梁定道。 “所以说,小鬼就是麻烦。”戟也冷着脸。 七川望着红豆的眼神都是冰的——如果说未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定要快点找到那个女人,不要让这个小鬼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生死有命,谁能害的了谁?”姜芋安抚地拍拍红豆的背,“红豆还是小孩子,他能做什么?” “呜呜……爸爸……对不起……爸爸……”红豆哭得伤心了。 “乖,别哭了……” 第五十章:难道你的师妹比你还要大牌? “姜芋,好久不见。” 姜芋拉着红豆的手走进来,看到个高瘦的男人起来,仔细看,原来是旧相识——“齐城?好久不见……你坐这里……难道今天陈导说的客人就是你?” “我也是受人之托……是我的个师妹有事要请你帮忙,她是找的陈导,我听到了知道陈导打算找你帮忙,就过来了,我们已经差不两年不见了吧。” “听说你这两年因为部大片直在国外拍戏,前途片光明啊。”姜芋难得客套几句——他想起两年前齐城的事情,“嗯,你这两年没有再碰到什么事吧?” “没有啊。”齐城摸摸自己的脖子,那里的银链子上穿了颗珠子,“只是最近这个,经常会发热。” “哦。”姜芋想起那时秋秋的哥哥说过差不时间会来找他,想想也过去了两年了,难道时间差不了。 齐城的目光落到姜芋牵着的小孩身上,“这是谁家小孩啊,挺可爱的。” 其实这算是客套话了,虽然红豆确实很可爱,但是这话在小孩的爸爸听来,真的很顺耳——姜芋眼睛弯了弯,“我家的小孩。” “是……你的弟弟……侄子还是……”齐城猜测。 “我儿子。” 齐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你儿子?!”别说齐城有什么偏见,实在是姜芋太孩子气了,两年前是这样子,根本很难把他和成熟联系到起,两年后,看他的样子,还是样——可是,他这个儿子又是怎么蹦出来的啊…… “对啊,我儿子。”姜芋蹲下身,和红豆的脸贴在起,“怎么样,像不像?” 红豆脸上的笑容甜甜的,眼睛成了弯弯的月牙,脸颊两侧深浅的酒窝,可爱得紧。 “这么看,确实挺像的。”齐城忍不住伸手轻捏了红豆的脸颊把,“太惹人疼了。” “我儿子嘛。”姜芋起身,“我们坐下谈吧。” 齐城先把菜单给了红豆,“小朋友,你先点吧。” “我叫红豆。”红豆结果菜单,对着齐城又是甜甜的个笑容。 “嗯,红豆乖。”齐城也笑了,小孩子的笑容确实能给人种净化心灵的感觉。 “你的那个师妹呢?她什么时候过来?”姜芋问。 “她……她现在不方便出现。”齐城有些为难。 “连你这样的红星都出现在这里了,难道你的师妹比你还要大牌?” “不是……只是最近她的事……狗仔追得比较紧……所以她不方便出现在外面。”齐城道,“她的事我先和你说说吧,如果你觉得你可以接下来,然后把这件事解决了,那我再带你去见她。” “这么神秘?”姜芋挑眉,“最近事的大牌女星……哦……” “你想到谁了?” “没什么,就是昨天在家里的时候,电视里看到则娱乐新闻,因为那女星是我最近在追的电视剧的女主角,我看了眼……”姜芋回想,“是叫……任筝?” 齐城叹气,“还真没有你不知道的。” “真的是她?”姜芋摸着下巴,“她不是马上就要嫁入豪门了吗?怎么,婚事告吹?新闻上没播啊。” “那能找你,肯定是不是般的事情……” “小芋,我点好了。”红豆转头对姜芋说。 “有给我点吗?”姜芋问。 “点了双份的。” “姜芋,他怎么叫你名字呢?” “名字本来就是给人叫的,他喜欢这样叫就让他叫呗。”姜芋把菜单递给齐城,“你再点吧。” “我没什么胃口,你们点的就够了。” 服务员拿走了菜单,姜芋说,“那是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是这样的,小筝最近整天心神不宁,晚上也夜不成寐的,她和我说,总是听到有人在叫她……她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是时间久了,她就有些精神恍惚了……问其他人,其他人谁也没听到那声音,她婚期近了,这样根本就不行,她是和陈导说的……陈导呢,我和小筝都是他带入这行的,陈导也帮了小筝很,所以小筝挺信任他的,而且她也听说过陈导以前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才找他说的。”因为以前就有些八卦杂志乱写,说任筝和陈导之间有暧昧关系,扯上了潜规则黑幕之类的事情,齐城还是挺维护那个师妹的。 “你后面那些话不用和我说。”姜芋撑着下巴,“她说有人在叫她,是怎么叫她的?” “这个……” “你知道的,我定要知道实话。” 齐城只好说,“小筝说那个声音在叫她‘妈妈’……” “妈妈?”姜芋顿了下,“她以前打过胎吗?” “没有,这个小筝和我保证过,她从来没有打过胎,她的男朋友都只交过两个,第二个就是她现在的未婚夫。” “就是豪门了。”姜芋沉吟,“没有打过胎……妈妈……难道……”姜芋脑中闪过道光,难道是…… “怎么了?” “你还是带我去见你师妹吧,有些事我要当面问清楚。” 红豆听姜芋这么说,马上说,“爸爸,我们现在就要走了吗?菜还没有来……” 姜芋笑,摸摸他的头,“吃完午饭我们再走。” “嗯。” “又是这个……”姜芋离开了任筝的别墅,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本来那天的事以为没有线索了,没想到还是有后续的……到底是谁……哪来的那么小鬼…… 想到刚才任筝说的话,任筝虽然不是在垃圾堆捡到小鬼的,但是也是意外得来的——她是某天在拆影迷的礼物时发现那只小鬼的,因为上面附有信封,她只是时好奇,刚好也是因为她那时贪心,就把小鬼给养起来了——而这个贪心自然是和这次的嫁入豪门有关——其实直以来她都是很不安的,接近了现在的太子爷男朋友以后,她如愿和其交往,甚至谈婚论嫁,路都是顺风顺水的,但是事情越顺她就觉得越不安,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阴影,真的受不了以后,她才决定把小鬼给丢掉的——可是把小鬼丢掉以后,麻烦事就来了—— “爸爸,你在想什么?”红豆拉着姜芋的手。 “想这次的案子啊。”姜芋说,“还记得之前的那些小鬼们吗?” “记得。”红豆回答,“他们不是被爸爸给超度了吗?” “但是幕后操纵者还在,不管超度了少也还会有新的小鬼出现。”姜芋低头又对红豆说。“不过,红豆那天好厉害啊,帮爸爸抓到了那只小鬼。” “是爸爸厉害。”红豆小脸红扑扑的,“爸爸最厉害了,爸爸教红豆抓鬼,红豆笨,都学不好……戟叔叔他们骂红豆的时候,只要爸爸句话,他们就会对红豆好好好好……”红豆想到爸爸还醒着的时候,自己在家里,虽然会因为被骂觉得委屈,可是只要爸爸在,都是很开心的。 姜芋顿了下,他觉得哪里红豆话里的信息透露出来的——“红豆,爸爸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红豆,你老说戟他们对你怎么样,为什么不说别人呢?” “因为戟叔叔、梁叔叔和七川叔叔都和我们住在起啊。”红豆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住在……起?”姜芋的声音干涩了点。 “是啊,住在起。”红豆嘟了嘟嘴,“梁叔叔老说我碍眼,是余的,不过他不敢在爸爸面前说,因为爸爸生气就会让他睡地板。”想到梁叔叔憋屈的样子,其实红豆挺爽快的。 “红豆,那爸爸和……和那三个叔叔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姜芋继续问。 “爸爸,你都问红豆好几个问题了。” “那红豆要不要回答?” “要。”红豆举手,“爸爸和三个叔叔的关系……我知道叔叔们都很听爸爸的话……爸爸高兴就会和他们睡觉……” 这话……姜芋怎么觉得自己像是那古代帝王样,高兴就临幸妃嫔啊……不过,自己和戟他们三个……不会吧……那可是三个啊……但是红豆的话里…… “小芋!”姜芋听到声音,是不知道从哪里开了车过来的梁定。 姜芋弯腰在红豆耳边说,“红豆,记住刚才爸爸问你的话不要和别人说,如果其他人问也不要说,知道了吗?” “红豆最听小芋的话了。”红豆直点头。 姜芋满意地拉着红豆往梁定走去。 有些事,难得糊涂。 第五十二章:日为师,终生为父。 姜芋是第次看到七川被人打,当然重点是,七川都没有反抗。 “喂,干嘛呢?”姜芋走过去,挡在七川和那人的中间。 “小芋,你先回去。”七川脸上的表情有些勉强。 姜芋对于七川突然会说话心里虽然怪异,但现在也没那个时间问他,他瞪了他眼,“你有被虐症吗?” “你就是姜芋?”那人打量着姜芋,目光里满是高高在上的不屑。 “我是姜芋。”姜芋对上他的目光,“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应该由这小子来告诉你。” “这小子”是指七川——姜芋看了眼七川,好像七川对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很敬畏的样子——这是什么人啊。 “他谁啊?”姜芋问七川。 “他是……我师父。”七川回答。 “你师父?”姜芋真没想到七川还有“师父”,他转过头又看看面前的男人,穿着的也是般人穿的衬衫和牛仔裤,可是还是不能遮掩他身上的出尘气质,还有他那头白发——他刚开始还以为是染出来的,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那样的头发即使扎起来也将近及腰了——重要的是,姜芋感觉不到这个人身上的气,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人还是…… “没错,我是七川的师父徵奚。” “日为师,终生为父。”姜芋道,“你确实有责罚七川的资格……只是,总得有原因吧?我倒想知道,为什么打他?” 徵奚轻笑,但也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那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的?” “我,”姜芋拉住七川的手臂,“我是七川的男朋友,应该有资格关心下他吧?” “男朋友?”徵奚看向七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 “难道和人交往也是要向师父你报告的吗?”姜芋冷笑,“没听过管得这么严的师父。” “我自己的徒弟我知道要怎么教。”徵奚看姜芋加不顺眼了。 “你教徒弟就教徒弟,我关心我的男朋友是我的事。”姜芋拉起七川的手,“七川,我们走。” “小芋……”七川看向徵奚,那模样分明是在犹豫。 “七川,你不听师父的话了?”徵奚眯起眼。 “七川,你不跟我走的话,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姜芋难得说话有着赌气的意味。 边是师父边是情人——要说七川这个选择,也确实是两难。不过,这个选择要说哪个比较划算,也不是那么难抉择的——毕竟,这个情人是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师父,我先跟小芋回去,事后再来请罪。”七川说完就跟着姜芋离开了。 徵奚气得咬牙,但是气过以后倒是笑了,“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师父。” “小芋……”七川见姜芋直不说话,有些担心。 “可以说话了?”姜芋凉凉道。 “嗯。” “那现在可以说为什么不能说话了吧?” “我……之前被师父惩罚,三年不能开口说话。”七川低着头。 “三年?”姜芋算算时间,“差不是三年了……为什么要罚你?” “因为我违背了师父的话,没有好好修炼。” “修炼?”姜芋想到那个胡吟说过七川修炼的话,“你修什么炼?” “是修仙。” “修仙?你要做神仙?” “这本是两千年前的修行,只是拖拖到了现在。” 姜芋想想这“拖”不就是和自己有关吗?他撇嘴——难怪人家师父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你师父以前不管你,现在来管你修不修仙了?” “师父他已经闭关了两千年,那个时候他出关来找我,才知道这两千年发生的事……” 先不说闭关两千年的概念,姜芋就是觉得那个徵奚不是般人——“那,那个时候你突然失踪,和你师父有关?” “是,师父来找我,我跟师父回去了。” “那现在呢?你师父打你又是为了什么?”刚才他可是看到了徵奚的鞭子,那鞭子银白色的条,还冒着寒气,抽在身上看似没有造成伤口,但是他可以想象能让七川痛得流汗的会是怎么样的疼痛。 “师父他……”七川偷偷看了姜芋眼,“认为我太不成器。” “不成器?”姜芋脑中来回想了遍,冷哼,“难道是跟在我身边就是不成器吗?修仙?当神仙有什么好的?你师父想修就自己去……”姜芋忽然停顿了下来,奇怪地看了七川眼—— “喂,你的那个师父……是不是本来就不是凡人?”怪不得觉得哪里奇怪了,那不是人不是妖不是怪,恐怕是上面的…… “你看出来了。”七川苦笑。 “怪不得觉得你不成器。”姜芋说,“你那师父其实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古板的老神仙……不过不喜欢我就是了,还是因为你。” “小芋,师父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七川对自己这个师父还是了解的——要说自己自从师父闭关以后的所作所为,可以够得上背叛师门的罪了,毕竟自己没有听从师命,直追随在小芋身边。 “算了,你师父怎么想我和我没关系。”姜芋看着七川,“重点是你怎么想我的。” “我只想直陪在你身边。”再的东西就要靠自己来追求了。 这样的话梁定说过次,戟倒是没说,只是戟那只僵尸直强势惯了,他倒是说过要好好追求自己的话。姜芋其实每次只要想到这个方面的事就觉得头疼——个已经够他烦恼了,还有三个,而且明显都不是省油的灯,不管是强势的还是直采取柔情攻势的。 姜芋拿出自己的手机,“还记得已经过去久了吗?” “?”七川时没有反应过来。 “个月啊。”姜芋提醒他。 七川心里惊,“已经……半个月了。” “半个月……”姜芋摸摸下巴,“我怎么觉得这半个月过下来,好像没有什么进展哎。” “……”这半个月事情不少,首先就是那个红豆——他分散了姜芋不少注意力。 “好了,今天红豆在家里,我们去……” “约会?”七川接他话。 “不是,是去抓鬼。”姜芋摸摸七川的脸,“走吧,酱油仔。” 七川在心里叹气,转眼间已经变回了原形。 姜芋伏在他耳边说,“等抓完鬼以后我们就去约会。” “汪汪!” 要说抓鬼还是去抓小鬼,只是这次姜芋有报酬,不是做无用功。 “听到了吗?”姜芋停住脚步。 “汪!” “是在那边,走。” 姜芋声令下,酱油仔就跟着姜芋往前跑。 这跑竟然跑到了郊外,姜芋是追着小孩的声音跑的,但这次很强烈地感觉到幕后操纵者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姜芋同时感到有股不样的气息涌动在空气中—— 很快姜芋有了答案——前面的火光中,分明是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和那些小鬼们纠缠—— “怎么会是他?”姜芋挑眉。 酱油仔有所警觉,向那边黑乎乎的方向扑过去——然后就是接连的打斗声。 姜芋根本什么事都没做,这边和那边都在纠缠打斗中,他倒是乐得清闲了。其实他是想帮着酱油仔的忙,可是酱油仔根本就没给自己插手的机会,看的出来他今天很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他师父给激的——其实只是因为这“捉鬼”之后的内容让酱油仔兴奋而已。 那边火光中,小鬼都被解决了,那人才迈着步子走过来,手里的权杖咣当响。 “姜芋。” “印留,真是好久不见。” 印留看了眼酱油仔那边的动静,“看来我们今天的目标致啊。” “怎么,你也要分我杯羹?”姜芋轻笑。 “不敢,我知道你的。”印留也笑道,“只是,可不可以把人交给我?” “你要干什么?” “那是我饿个师弟,师父让我捉他回去接受惩罚。”印留这么说其实也是变相地要求姜芋放人马。 姜芋看了印留眼,“如果让你带回去,他的处罚是什么?” “至少50年紧闭。” “佛门也有紧闭的吗?” “有没有我们自己知道。” 姜芋想到自己曾经欠印留个人情,既然人家都开口了,道,“好,我答应……有时间真该去会会你的师父。” “有机会。” 最后,人印留带走了,小鬼也被超度了,姜芋这次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这次的事情从跳楼事件开始,其实拖了挺长段时间,只是中间蹦出来个红豆,姜芋也得到了笔不少的酬金,收获颇丰。 “汪!” 酱油仔摇身变回了七川,他向姜芋伸出手—— “小芋,去约会。” 姜芋见他脸上难掩的笑意,自己也笑了,“好。” 什么事,都要慢慢来——做天和尚撞天钟,也未尝不可。 第五十三章:把肉麻当情趣啊? 任筝如愿嫁入了豪门,在与太子爷结婚的那天晚宴上,也邀请了姜芋来参加。本来这种场合张璟他们也应该是要出席的,只是他们几个这段时间都不在这里,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想到去哪里玩就去了,本来是要姜芋起的,可是姜芋那个时候刚跟七川定了月之约,再加上他那篇复杂的论文,他就没有去。这么大规模的晚宴,姜芋还是第次参加,他会参加也是因为最近不知道为什么,那三个老是呆在他的家里,这样来,难免家里就“热闹”些,红豆在家里那是连大气也不敢喘声,姜芋自己也觉得郁闷,于是带着红豆起来参加这个宴会了,对于这父子俩来说,宴会也就是吃大餐的代名词。 “爸爸,这个好好吃啊。”红豆满足地吃着大块的牛排——这里的牛排和他在西餐厅里吃的就是不样,好吃得感觉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吃这个,这个好贵的,也只有在这里可以放心地大吃特吃。”姜芋把盘松露鹅肝放到红豆面前——好东西他还是知道的,且不说这鹅肝如何,这松露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了,太子爷结婚就是不般。 “你们父子俩还真是个样子,也就你们两个把这里当作餐厅了。”说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齐城。 “宴会本来就是吃东西的啊。”姜芋看看周围的言笑晏晏,虽然每个人都是笑着的,但是就像标准化的笑容面具,人手张,“该吃饭的时候不吃饭,累啊。” 齐城摇头,果然像是姜芋的风格——而那个,据说是他儿子的小孩真的继承了他爸爸的秉性。 “姜芋,要不要喝酒?”齐城手里拿着两杯红酒。 “不要。”姜芋口拒绝。 “刚才小筝还说待会儿来敬你酒,谢你对她的帮助。” “我是拿钱做事,用不着那么虚应的东西,现在有那么好吃的,已经很好了,我不喜欢应酬。”姜芋切好烤羊肋骨,分成两半,放到红豆和自己的盘子里。 “那好吧,我去和她说声。” 齐城走了几步,又走回来,“那个,是你认识的人吗?他直看着这里。” 姜芋抬头,顺着齐城的目光看去,原来是戟——他怎么会来这里?他当然不会以为戟是跟着自己来的,这个宴会上的是有权有势有钱的人,这才是戟的圈子。 戟对上姜芋的目光,眼睛闪烁了下,然后往这边走过来—— “小芋。” 姜芋看着戟,觉得他今天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你怎么这么看人啊?” “没,只是觉得你……脸颊鼓鼓的样子也挺可爱的。”戟笑道。 姜芋瞪他,“你老毛病又犯了,不说肉麻话会死吗?” 戟看着姜芋那眼睛上挑的样子,心下觉得有些痒痒——他看向边小口地吃着布丁边不时偷看自己几眼的红豆——“你,在这里等着,我和你爸爸有事要说。” “哦,知道了。”红豆乖乖道。 “又有什么话要说啊?”姜芋无奈,被戟拉着走,只得跟着他。 红豆本来是低着头吃布丁的,但是他很快抬起头来,眼里有些奇怪的东西——刚才戟叔叔说的话怎么这么耳熟呢,好像以前戟叔叔对自己说的话,他如果想要独占爸爸的时候就会把自己撇在边,如果不是爸爸反对,戟叔叔估计连搭理都不愿意搭理自己。 花园里,戟才停下脚步。 “要说什么……唔……” 姜芋没想到戟会这么直接,根本就是太直接了——明明说的是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才停下来,就把自己拉到怀里肆意亲吻……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还是精虫上脑了?……戟下面的动作证明他真的是精虫上脑了—— “唔……”戟的手居然从姜芋的下摆探进去,在他光滑的背部游移探索,甚至有往前的趋势。 姜芋拧了拧戟的腰间肉,要推开戟的时候,发现他根本不为所动—— 他好像越来越强了。姜芋心想。 这亲就亲了三分钟,姜芋感觉两个人的口水似乎都交换了,有种淫靡的感觉。而戟是扣紧他的腰,把他的下半身贴近自己的下半身,所以姜芋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戟对自己强烈的欲望——只是…… 现在两个人不是都是来参加别人的婚宴的吗?这样子也太…… 姜芋效仿自己以前对梁定做的事,用力去咬戟的舌头——可是,这招好像根本就没用,戟的那只魔手都已经在他的裤腰部位徘徊了,姜芋心想他不会是喝酒了,酒后乱性了吧? 戟终于放开姜芋,是因为有“人”的出现—— “做这种事不是应该要考虑下场合吗?难道想要野战?” 姜芋听到熟悉的声音,平复了下自己的呼吸,才看过去,看到的是沐浴在月光中的青年,嘴角带着浅笑,眼里片柔情,让人想到了“拈花笑”这个词语。 “梁定,你怎么来了?” “我来得不巧了吗?”梁定的声音带着讽刺,“难道应该等你们发泄完才出场的吗?” “乱说什么……”姜芋本来还是想要驳斥番的,但是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和戟的姿势有么暧昧,连忙分开——搞什么,现在感觉像是被捉奸在床样?他的脸青了青,瞪了笑盈盈的戟眼,看向梁定,“喂,你又是怎么来的?”梁定现在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上层人的公共场合吗?他连自己爸妈都没有要见的意思…… “我来找你的。”梁定走过来,手伸,把姜芋从戟那边圈到了自己怀里,大有宣誓所有权的意思,同时也是在挑衅戟——“小芋,好想你。”说着把脸埋在姜芋的颈边,蹭了蹭——说起来,这个动作梁定不是第次做了,而且他好像越做越习惯了,而且那种撒娇的意味越来越浓——也不知道他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是怎么做到这步的。 姜芋感觉到颈边的颤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能够感觉到,梁定是真的动了感情的,那种很深切的想念是无法遮掩的——可是,他们不是早上才见过面的吗?早饭还是梁定买来吃的呢。 “你们个个是怎么样啊?把肉麻当情趣啊?”重要的是,姜芋觉得他们现在真的很奇怪,那看自己的眼睛里面好像都是包含着很不可言喻的东西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受刺激了——不过,现在来了两个,幸好那个还没有来,要不然,都可以凑桌麻将了。 姜芋这么想着的时候,那边传来脚步声,是两个人的,虽然个脚步比较轻。 “小芋小芋!” 这么热切的叫声,除了姜红豆小朋友还能是谁? 姜芋看到了今天特别买了新衣服打扮得很帅气的小红豆,同时也看到了牵着红豆手的人——七川,好吧,这下麻将可以开桌了。 姜芋接过扑过来的红豆,闻到他身上浓浓的蛋糕味道,“吃了少蛋糕了?” “就三块。”不过都是大块,反正是自己切。 姜芋起身,看向七川,“你呢,你又是来……喂!” 姜芋这声“喂”是因为七川凑过来在他的额上印下了吻,虽然只是轻轻吻,姜芋因为之前的事情,现在十分敏感——这个个调戏他上瘾了啊?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哈…… “小芋,你还是这么可爱。”七川笑起来,片温柔。 红豆有些不安地拉拉姜芋的手,他…… “怎么了,红豆?” 红豆收到来自三个方向的视线,有冷有热,但是表达的都是同个意思,他咬咬唇,摇头,“没事。” 姜芋点点他的额头,“你怎么也变得怪怪的?” 红豆“嗷呜”声,抱住了姜芋的大腿,“小芋……小芋……小芋……” “又怎么了?” “抱抱……可以吗?”红豆的声音很别扭。 姜芋弯下腰抱住他,“怎么了,冷了?” 红豆摇头。 “姜芋,你过来下!”那边大厅的门口,齐城在叫姜芋。 “嗯。”姜芋转头看了他们几个眼,“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过去下,有事待会说。” “……好。” 姜芋大步往客厅那边走过去,只听到身后红豆的叫声—— “爸爸,你快点……我会想你的……” 这话其实有些古怪,姜芋回头看了他眼,“小孩子说话就是没有逻辑。” “小芋,我们看着红豆,你……你快点回来。”说话的是七川,其他两只也那样专注地看着姜芋。 姜芋只觉得嘴角抽抽,搞什么啊—— 那四道视线直定在姜芋的身后。 齐城找姜芋也只是那边任筝的老公定要见下姜芋,齐城只好让姜芋过去稍微应酬下了。 等姜芋从大厅里出来,回到花园,也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可是,花园里个声音都没有了。 姜芋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戟。 “小芋,你在哪?要我去接你……和那个小鬼回家吗?” 姜芋心里惊,“你说什么?你不是也过来了吗?” “过来哪里啊?”戟不解。 “……你现在在哪里?”姜芋迟疑了下,问。 “刚从你家里出来,知道我要去接你,那只和梁少爷本来也是要跟的,被我甩掉了。”戟的语气里有些许得意——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会有点孩子气。 “你是说……你们都在我家?没有出来过?”姜芋抓紧了自己的衣摆,怎么会……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姜芋的脑中闪过刚才的个个画面,戟、梁定、七川、红豆…… 他眼神冷——难道是…… 第五十四章:你说谁带绿帽子了? “其实……那小鬼回去也不是件坏事。”梁定见姜芋很沮丧的样子,只能想尽办法安慰。 “对啊,他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留在这里,并不合适。”七川也说。 姜芋还是不说话,戟开口了,“那小鬼有事就只知道逃避,难道他能躲在你这里辈子吗?” 姜芋瞪了他眼,“比你厉害的人要杀你你还在原地等死吗?” 这话被刺到的是七川,因为红豆说过要杀他的只有他——“如果要杀的话早就杀了,还等着他跑掉吗?”这是实话,就那个小鬼,就算有点本事,杀他不说易如反掌也是跟捏死只蚂蚁样。 “早知道我也应该跟你起去了,也能看到我未来是长得什么样,是不是比现在要帅……”梁定颇有些自恋地说。 姜芋横了他眼,有些无趣地起身。 “小芋,你要去哪里?”七川问。 “去把红豆的东西收起来。”姜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姜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梁定转头看向戟—— “喂,老僵尸,怎么样,查到什么了没有?” 对于梁定“老僵尸”的称呼,戟额角抽抽,吸口气还是回答,“还没有消息。” “你的消息网什么时候这么差了?正经时候要用就掉链子了。”七川不冷不热地说。 “既然这样你怎么不自己去查?”戟反驳。 “我?”七川从沙发上起身,脸上满是笑意,看得梁定和戟心里只是发麻——“我最近可是忙着和小芋约会,其他的事只能先放放了。” 这“约会”两字又刺激到梁定和戟了——他不说他们还真的差点把姜芋和戟之间的“月之约”给忘记了呢——这家伙,摆明了是在向他们炫耀! “什么‘放放’?”姜芋的声音。 七川他们三个转头,看到姜芋抱着红豆的那只大个唐老鸭玩偶在房间门口,皱着眉看着他们。 “没什么。”七川走过去,“小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姜芋把手里的玩偶递给他,“把这个放到阁楼上的大柜子里去。” “遵命。”七川喜滋滋地接受命令。 “狗腿。”戟和梁定难得这样异口同声——虽然是小声说的,但是姜芋和七川都听到了。 姜芋早就对他们之间的争斗习以为常了,而七川,他们火气越大,他心情就越爽快。 “我那天好像看到你和个小孩子牵手走在路上……本来想打招呼的,但是因为有个会议赶着要参加,就没顾上。”安穗手里的银匙子慢慢地搅动着精致白瓷杯里的咖啡,上面的白色泡沫转着小小的圈儿。 “哦,我没看到你。”七川面前的小碟子是白色底镶着金边的搪瓷质地,碟子里装的也是同样华丽风格的蓝莓奶油蛋糕,撇去蓝莓不说,那奶油厚厚的层又层,不惯吃奶油的人眼看了就会觉得腻,可是姜芋切下去,叉起块蛋糕,大半都是奶油,放进了嘴里,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奶油就是好东西啊。 “那小孩挺可爱的,长得和你倒是有几分相似,是你亲戚家的小孩吗?”安穗问。 “是我儿子。”姜芋舔了舔沾着奶油的嘴唇。 “儿……”安穗错愕了下,才恢复了笑容,“是干儿子对吧?” 姜芋不想提红豆的话题,只是含糊地说,“算是吧……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去法国进修吗?什么时候走?” 闻言,安穗的眼神暗了暗,“不知道……再说吧。” “怎么了?你不是说很想去吗?”姜芋再来口蛋糕,那蛋糕就只剩下最后小口了,“我想着你什么时候给我带甜点回来呢,法国可算是甜点王国啊。” 安穗笑了,“我有朋友就在法国,你想吃的话我让他寄过来。” “这么好?” “小事桩。” 姜芋把最后口蛋糕吃掉,抬头望着安穗,“刚才的话题还在呢,为什么不去法国了?” “有……有点事情……我要先处理好。”安穗端起咖啡杯,小小地喝了口。 “哦。”姜芋见她不想说,只道,“如果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我不是只会吃蛋糕的。” 安穗“扑哧”笑,“知道了……有事我自然会麻烦你……” “好。”姜芋转头对服务生说,“我这边还有两个蛋糕没上来。” “先生稍等,马上就来。” 姜芋转过来,“安穗,你真的不要吃蛋糕吗?女孩子不都是喜欢甜食的吗?” “不了,最近在减肥。”安穗捏捏自己的腰部,“这里了好赘肉……” 姜芋撇嘴,“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孩子,那么点肉,跟长了毒瘤样……” “这个比喻虽然奇怪,可是某些程度上也确实是有可比性的。”安穗笑道。 “徒弟,这里有位置。”道清亮的声音。 “师父,你慢点。” 这个声音姜芋倒是十分熟悉,抬眼,果然看到道熟悉的身影跟着另道白色身影往这里走过来。 “……这不是姜芋吗?”狭长的桃花眼扫过来,在安穗身上停顿了秒,“这是在和女生约会?” 七川接收到徵奚的目光,心里无奈地叹气,对着安穗点头,“安小姐,你好。” “你好。”其实七川,安穗不是很熟悉,只是知道他是姜芋要好的朋友,貌似是挺斯文的个人,只是,她有时候似乎能从他眼中看到隐隐的寒意。 “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甜食啊。”姜芋是对七川说的。 七川笑笑,“师父喜欢。” 姜芋嘴角扯了扯,“真听话。” “当然了,这是我徒弟。”徵奚笑着搭住七川的肩膀,只是那笑没到达眼底。 “是啊,你们师徒感情真好。”姜芋不咸不淡道。 七川对于师父和亲人之间的矛盾很无奈,上次自己那么明显偏向了姜芋,师父别提气恼了,再见面时,那天寒鞭没少抽。 “不介意起坐吧?”虽然好像是善良的语气,可是人已经在姜芋旁边坐下了了。 “师父,那边有位置。”七川想要避免他们两个再起冲突。 “这个位置通风。”徵奚说——其实这里又不靠窗,也不是门口,根本丝风都没有——而且现在都入冬了,谁要通风啊。 安穗看出了他们之间古怪哦气氛,只是她也没搞清楚状况,而且好像现在自己在这里似乎很不和谐—— “我还要赶回去把计划书做了,那我先走了。”安穗起身,“小芋,下次再聊吧,我先走了。” “哦。”姜芋现在也没心情顾及安穗了。 “你们也再见。”安穗还是挺有礼貌地向七川师徒两道别,徵奚没什么反应,七川对她笑笑。 安穗离开以后,徵奚说,“你桃花运倒是不错,这个,在人类女性中也算是极品了。”自己那样反应冷淡,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你的眼睛里告诉我我你很不屑,不要说那么违心的话。”姜芋冷冷道。 “我只是客观评述……”徵奚话锋转,“你还是比较喜欢女人?” “我喜不喜欢女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姜芋瞟了他眼,“反正我不会喜欢你。” “你就算喜欢我我也不好意思跟徒弟抢人……”徵奚还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徒弟,是吧?” “师父,小芋和安小姐只是朋友而已。”七川早知道会这样,就不为了让师父消气请他来这里吃甜点了——话说,仙姿翩翩的徵奚最爱的是人间的甜食,两千年过去了,人间的甜品种类加丰富了,徵奚别提爱了。 “就你这样……”徵奚斜飞入鬓的眉毛拧起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被戴绿帽子也是活该。” “你说谁戴绿帽子了?”姜芋挑眉。 七川看看徵奚再看看姜芋,叹气—— “戴绿帽子”的说法是指夫妻之间——他倒是想要有这么个身份,可惜……师父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还有那两只……估计师父知道了,又要给自己顿好骂了,也许还有顿好鞭…… 师父啊师父,你就体恤下徒弟我吧,要是真的惹恼了小芋,自己那个月之约未满期就得提前作废了……那不是又回到了原点了吗? 第五十五章:周瑜打黄盖,个愿打个愿挨 “小芋!小芋!你等等我!”七川急急地追上去,现在除了焦急还是焦急。 姜芋走在前面,脚步很快,虽然面无表情,可还是看得出他此时心情不快。 七川很快追上了姜芋,他急切地解释——“小芋,刚才真的是误会,我什么也没做……小芋……你相信我……” “你跟着我出来干什么?呆在里面好啊。”姜芋不冷不热,看也不看他眼,“左拥右抱,那双胞胎可是艳绝。” “小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七川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刚才只是在里面喝酒,胡湄和胡吟都喝醉了,荆楚他们闹着玩呢……真的……” “闹着玩?”姜芋冷笑,“都贴得快黏合在起了,还闹着玩,衣服都脱了半了。” “不是,小芋,衣服是因为他们拉扯的时候弄乱的……我是想要推开他们……”其实本来七川怎么会让人近自己的身——主要是他那个师父在场,荆楚玩的时候还是拉着师父,他自然会有所忌惮了。 “你想要推开……如果你不想人家靠近人家能碰到你?”姜芋直击重点——他可没忘记那个时候胡吟投过来挑衅的眼神还有徵奚不怀好意的视线——明明说好今天起去吃饭的,亏他从玉京堂里过来找七川,接过推那门进去就看到那么幕,他想无动于衷都不能。 “小芋,之前本来没那么过分的,刚才玩游戏的时候,我输了才……”师父啊师父,你不要这样害徒弟啊,还偏偏被小芋给看到最暧昧的幕…… “好啊,那你继续回去玩啊。”姜芋大步往前走。 “小芋……”七川忙拉住姜芋的手,“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姜芋停顿住——我是在“生气”吗?我干嘛要生气啊?不就是看到七川和那对双胞胎暧昧亲密的样子吗?那是他的事,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虽然说是个月的情人……可是,按理说我也不该这么激动啊……我这是怎么了…… 见姜芋不说话,神情不明,七川有些不安地叫了声,“小芋……” 姜芋回过神来,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七川,他此时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姜芋心里动,原本的怒火似乎下子驱散干净了——姜芋叹口气,“算了,吃饭去吧。” 突来的转变让七川有些莫名,但是只要姜芋不要生气了就好了——“好,你想要吃什么?” “吃……”姜芋抬头看到黑压压的天——今天温度骤降,不会下雪吧——“我要吃火锅。” “好。” “川味火锅。”姜芋有些任性的要求——七川不爱吃辣的食物。 “好。”七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 姜芋指着他的上身,“就穿了这么点?” “刚才出来太匆忙,外套没带出来。”七川见姜芋关心自己了,心里安心了不少,“没事,我不畏寒的。” “随便你。”姜芋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你的车呢?” “车在停车场那边……”七川摸摸自己的口袋,“钥匙放在外套里了……我这就去拿。” 姜芋拉住他,“算了,别去了,坐……”本来姜芋是想说坐公交的,但是想到这附近连公交车都没有,自己还是搭赵奕扬的顺风车来的,现在赵奕扬都已经走了——“坐出租车吧。” “嗯。” “你不要告诉我你钱包也在那件衣服里?” “……是的。” “也就是说这打车的钱还有火锅的钱都是我出的了?” “……那我还是回去拿吧。” 姜芋话锋转,“不用,偶尔请你次好了。”就是不想让他回去。 “谢谢小芋。” “嗯。” 不远处,徵奚在那里,看着姜芋和七川的互动,摇头——这个本徒弟……真是被人吃得死死的…… 姜芋冷连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徵奚——“有什么话就说吧。” 这老家伙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突然约自己出来,还不让自己和七川说,不知道搞什么鬼。 徵奚手里的茶杯缓缓放下,“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找你自然是和我那个本徒弟有关。” 姜芋非常不喜欢他用“我的”两个字来给七川贴上标签——要知道,以前七川还是酱油仔的时候,那也是他家的,而现在,又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不喜欢徵奚这么说话了。 “怎么,你觉得我刻薄他了?”姜芋讥讽道。 “恐怕不管你怎么刻薄他,他都甘之如饴。”徵奚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那个笨徒弟真是完全陷进去了。 “那就是了,周瑜打黄盖,个愿打个愿挨,关你什么事?” 某种程度上,姜芋和徵奚的心理样,自己的人,自己怎么欺负都行,被人却是想都别想。 徵奚脸上还是维持着那面具般的笑容,“听说,你们有个‘月之约’?” “看来他还是什么都跟你说。是又怎么样?” “现在还剩下少时间?”徵奚继续问。 “他没和你说吗?还有最后三天时间,不,是两天半。”今天星期五,双休日过,到下星期就结束了——为此,这两天,七川别说有紧张。 “接下来就是周末,有什么计划吗?”徵奚现在完全是副聊天的语气。 “暂时没有,你想说什么就干脆点。”姜芋总觉得这“老家伙”有什么阴谋。 “不如这样,再给七川个机会。”徵奚现在是真心为自己的徒弟打算。 “什么机会?”姜芋挑眉。 “我帮你们订了个山间温泉之旅,你们两个起去。” “你不会以为就这样去个两天就会有什么化学反应了吧?”姜芋冷哼。 “当然,还有附加条件。” “说。” “这两天,你们两个就是普通的人类,不能使用点的法术,做两天的普通情侣。”徵奚补充了句,“这样不是很简单吗?最后的机会,就两天。” 姜芋本来应该反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七川对自己百般讨好的样子,心下子就软了——“好,就两天。” 徵奚原本以为姜芋会拒绝,还想着说服的话,没想到姜芋倒是干脆的接受了—— “好,那就由我封掉你们的法力和灵力吧。” 于是,最后的温泉约会之旅开始了。 “温泉?”梁定马上道,“我也要去!” “刚好我周末也有时间。”戟也非常积极。 姜芋懒洋洋地抬眼,“谁让你们去了?都说了是两个人。” “那个算是人吗?”梁定撇嘴道。 “出去玩不是越热闹越好的吗?” “这是我和小芋的情人之旅,外人还是不要插足的好。”七川说着从后面揽住姜芋。 梁定和戟看了都十分刺眼,但是看姜芋并没有推拒的样子,两只觉得不爽。 “算了,也就是两天嘛。”梁定这是在安慰自己。 “对啊,两天还能起死回生吗?”戟见扭转不了姜芋的心意,道,“小芋,我等你回来。” 这两只现在不知道是真乐观还是怎么样,现在这么释然,等他们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姜芋和七川在挂着红灯笼的木门前,七川手里还拎着两个旅行袋,个半是姜芋的,只有半个是他的。 “我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呢?”姜芋说。 “别想了,现在我们什么也没感觉不到,既然来玩就安心来往吧。”七川倒是挺自在的。 “嗯。”姜芋上前去正欲敲门,门就开了,而在门内的“人”——身黑色的长衣,把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长发披下来,前面的刘海把眼睛都给遮住了,露出大半张脸,嘴唇竟然是青紫色的,跟那张青白的脸衬在起,不只是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 “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 第五十六章:跟鬼片现场样…… “累死了。”姜芋趴在床上--还算柔软,味道也是刚洗过的洗衣粉和阳光味――“只是灵力和法力没了嘛,怎么坐个车爬个山也搞得这么累……” 对于姜芋的抱怨,七川笑道,“是那车颠簸了些,没想到说在山间,上山连交通工具都没有,还要自己来爬山,山路也不是很平稳。” “如果你能变成原形好,可以背着我上来。”姜芋现在就是犯懒。 “嗯,可惜我现在只能维持人形。” 姜芋有些气恼地捶了捶枕头,“也不知道你那个师父安的什么心,怎么找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跟鬼片现场样……还有,刚才那个人你也看到了,阴阳怪气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哪有开门做生育的这样的……”七川也点头称是,边把行李都给整理好。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只是不知道是姜芋的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这敲门声都有点诡异――“咚、咚、咚”的三声,却不是接连敲的,而是非常有规律地间隔敲响,再加上,并不是敲在门上,而是拉起那铁制的门环敲的,此时在安静的空间里,愈加诡异。 姜芋给七川使了个眼色,七川起身去开门,在门口的正是刚才迎接他们进来的女人,还是那副阴暗的样子,只是此时她的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有个茶壶,两个茶杯。 “客人,这是茶水。”女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低低的,像是压抑着喉咙发出来的,明明看身形似是年轻女子,偏偏声音如老妇。 “放在桌上吧。”回答的是姜芋。 女人把茶水放在桌上,“客人还有吩咐吗?” “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姜芋问的都是实际的问题――在车上的时候,开始还抱着那些饼干薯片吃的,但是后来坐着坐着人就晕乎乎的,几个小时没有吃东西,现在当然饿死了。 “我马上去准备。” 撇去外表不说,服务还是不错的――“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人转过头,幽幽地道,“阿若。”说完就出去了,那身形跟飘着样。 姜芋起了身的鸡皮疙瘩,“好好的名字,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那么让人毛骨悚然呢?” 七川倒了杯茶,自己先喝了口,确定没有问题以后再倒了杯送到姜芋面前,“这茶还挺香的。” “山里嘛,茶天然的,煮的水不深溪水就是泉水,味道肯定是清甜的。”姜芋就着七川的手喝了口,觉得好喝就口饮尽了――而这个茶杯两个人起用的,间接接吻这个问题就忽略不计了 姜芋伸了伸懒腰,他在床上眯了会儿了,睁开眼看时间才知道睡了三个小时――可是那阿若说过的饭菜却到现在都没有送过来。 “搞什么啊,又不用做什么高级大餐,就弄几个小菜而已,炒饭炒面也行啊,要不要这么久啊?”姜芋抱怨着。 七川刚才也陪他趴着,现在意识也有些迷糊――他抓抓自己的头发――怎么就觉得这么累呢?整个人有些酸软,有些提不起精神――“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嗯。” 打开门,姜芋和七川都被从门外吹进来的寒风给刺得差点把门给摔上去―― “这么冷,明明之前还是阳光普照的啊。” 七川看了看天色说,“天暗了,本来山上天晚的时候就比较冷。” “我们还是快点吃饭去泡温泉吧。”姜芋现在只有这个想法。 “好。”七川看看周围,“这里好安静,今天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好像都没有什么人……” “所以我才说,你那个师父古怪,还说什么给我们订了两天的温泉之旅,这还用得着订吗?根本就是直接给我们指个路,就把我们丢这里了。”姜芋对微奚真是怨言颇――偏偏七川还不说他师父半点坏话,这让他加不爽了。 “这件事师父是考虑不周,”不过只要和姜芋在起,就像他师父说的,他“甘之如饴”。 “你就护着吧。”姜芋撇嘴,继续往前走。 可是他们两个绕来绕去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喂。”姜芋突然出声。 “怎么了?” “你说,我们该不会真的进了鬼屋了吧?点人气都没有。”姜芋拧眉,“你师父把我们的灵力和法力给封掉该不会就是故意整我们吧?” “……”应该不会吧? “那里有烟,会不会是厨房?”姜芋眼睛亮,就来着七川往前走――只是直到那门口,姜芋才知道自己打错特错了――看着眼前点着蜡烛的房间里,门打开着,可以清楚的地看到那摆在正中的桌案,桌案上两个牌位端端正正地放着,香炉水果摆在前面,而在那桌案的上方,是两个裱好的黑白遗照――乍看到那惨白的遗照,姜芋的心抖――怎么这么人呢,他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明明想着的是里面有好饭好菜等着自己的啊。 “这是灵堂,小芋,我们走吧。”七川也感觉到了那种森森的寒意――现在作为普通人的自己可是没有大的战斗力的。 两“人”转身,结果正好对上张青白青白的脸,要说不怵人那是不可能的。 姜芋咽咽口水,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到平常,“嗯,我之前不是让你给我们做饭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弄好?饿死人了。” 七川也说,“你弄好以后送到我们房间,我们先回房。” “嗯,那就这样。”姜芋拉着七川往回走――事实上,他们刚才绕来绕去,他时间还真找不到回去的路。 “客人,不要急。”那沙沙的生意再次响起,“让你们收到惊吓是我不对,如果不介意等我烧完纸钱再带你们去吃饭。” “不介意,不介意,那你烧吧,我们先回去,到上海再叫我们吧。”姜芋直觉觉得这里危险。 “没有我带路你们回不去的。”又是这种幽幽的像是从空洞里发出来的声音。 姜芋咬牙,和七川对视眼,才说,“那……我们等你。” “嗯,麻烦客人了。”阿若慢慢走近灵堂,蹲下身,在火盆里点上火,然后开始张张地烧纸,她是慢条斯理,不紧不慢,旁的姜芋和七川在门口,只觉得那穿堂风吹得他们直打颤―― 姜芋拉紧了自己的衣服,边在心里咒骂微奚――那老家伙,肯定是早知道会这样,他绝对是故意的! 七川见姜芋冷,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就要往姜芋身上披。 “不要,你现在跟我样,也会冷,给我穿了你准备自己冻死啊?”姜芋恶声恶气道,“穿回去。” 七川只好自己把衣服套回去,边楼主了姜芋的肩膀,给他提供温暖。 阿若抬眼看了他们两个眼,嘴角扯起奇怪的弧度――也许她是想要笑吧,但是怎么看都不自然――“两位感情真好。” “我们本来感情就好。”姜芋回答。 “能再看到这样对情人来,我……很高兴。”阿若缓缓说。 “再?”姜芋抓住了他话里的字眼,:“以前很情人来这里的吗?”那为什么现在这么冷清啊?照理说,以温泉作为卖点,冬天肯定会有不少人过来的啊。 “是很……不过,同性情人,以前只有对。”不等姜芋他们再问什么。阿若继续说,“你们知道我在给谁烧纸钱吗?” 姜芋抬头看着那两张遗照――刚才只是匆匆瞥,现在看清了,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个看起来阳光帅气,个清秀内敛――说实话,这样年纪的两个人就这样死了,还真是可惜。 “不会就是照片上的两个人吗?”姜芋说。 “对,就是他们。”阿若叹口气,“他们也是对情人,也是在你们之前来的唯对同性情人。” “同性情人?”七川问道。 “哎,他们不是你的亲戚吗?”姜芋问 阿若看了七川眼,才转向姜芋,“他们不是我的亲戚,我和他们也不是很熟。” 姜芋挑眉,“那为什么他们的遗照摆在这里,你还要给他们烧纸钱?” “因为……”阿若停顿了下才说:“他们就死在这里啊。” 阿若语毕,姜芋和七川同时感觉到阴风阵阵。 “死……死在这里?”姜芋的嘴角抽抽——命案现场最邪门了。 “他们怎么死的?”七川问。 “他们双双殉情自杀,哦……就是在你们住的那个房间里,喝药死的。”阿若的语气很淡很淡。 “那你还让我们住在那里?”姜芋无语。 “你们也是同性情人,我忍不住就这样安排了。”阿若居然笑了,还是那么恐怖。 “为什么他们会……自杀?” “据说那是他们的毕业旅行,他们要分开了,同时也是因为家人都知道了,强硬要他们分开,他们承受了太大的压力,就起来到了这里……然后约好两个人起自杀……”阿若话锋转,“很凄美的故事,是不是?” “这么想不开?”姜芋皱眉,“很事情,都是要认为的啊。” “也许是他们怨气太大啊,就算死了也在人世间徘徊……”阿若把最后张纸钱烧完,“因为他们的芒魂在这里闹得太凶,所以我这里的生意才变差了的……现在都没有人来了……幸好还有两位客人来关顾啊。” “还真的闹鬼啊……”姜芋瞪了七川眼,“都是你师父……定要离开这里……” “走不掉的……”阿若起身,抬头看看已经差不完全暗下来的天,“天黑了……走不掉的……对了,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烧那么纸钱吗?” 姜芋觉得定是很不好很不好的答案――“卫什么?” “因为今天是他们的忌日,也就是在这样个晚上,他们喝药自杀的……”阿若道,“好快啊,都已经七年了……” 七年的死忌…… “七”是个非常凶的数字。 这晚,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第五十七章:难道失去了灵力连胃都变小了? “打不通。”七川放下电话说。 姜芋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皱眉,“半点信号都没有。” “先吃点东西吧,你不是早就说饿了吗?”七川想要转移姜芋的注意力。 “对,吃饱再说。”姜芋有些自暴自弃了——能有什么办法,他们现在都是处于被动,主动权根本不在他们身上。 “这全是素菜,唯荤点的就是这韭菜炒鸡蛋了,你吃得惯吗?”七川知道姜芋,如果可以,他都是无肉不欢的。 “那总不能饿着吧。”姜芋边夹菜边说,“明明是开门做生意的嘛,又不是寺庙,还整得都是素菜……那有鸡蛋肯定有鸡啊,怎么不把鸡杀了给我们吃啊?……嗯,味道还不错。” “那就吃点。”七川给姜芋又夹了筷子的韭菜炒鸡蛋。 这样子顿饭算是解决了,那些菜味道也确实不错,所以最后每人两碗米饭,几道菜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吃饱了……”姜芋把饭碗放,摸摸自己鼓起来的肚皮,“就这么点东西……我的胃竟然就填饱了……难道是去了灵力连胃都变小了?” 七川道,“那阿若虽然看起来鬼气森森的,做饭做菜还是可以的。” 姜芋见他在收拾碗筷,阻止了他,“我们是客人,这些事当然不是我们来做了……走走,去泡温泉去。”大概是吃饱了饭的缘故,姜芋现在的担心好像也扫而空。 “好。”七川起身,把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两个人准备好的浴衣,“先换上吧。” 姜芋接过自己那件绿色的浴衣,正要脱自己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但是对上七川的目光,顿了下,“我去浴室换。” “怎么了?”七川不解。 “要么你去浴室换?”姜芋看着他。 七川大概明白过来姜芋应该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是他所乐见的,如果只是亲人,又是单纯的同性恋,自然无所谓,如果姜芋会介意的话,那是不是说明……他至少对自己还是有不样的感情吧。 “那我去浴室换,这里有空调,热点。”七川拿起自己那件蓝色的浴衣进了浴室。 两只换好了浴衣,来到了屋子后面的温泉——其实是有箭头指示的,再加上之前阿若说过,找到温泉也不是很难。 看着直冒着热气,白茫茫片看不清下面的温泉,姜芋高兴地很快把浴衣带子给解开,指示下半身围着条浴巾就下去了——在这个雾气蒙蒙的温泉里,其实如果不是离的很近,还真的看不清旁边人的脸。 “还温暖好舒服啊,七川,你快下来。”姜芋靠在温泉壁上,招呼着七川。 “来了。”七川开始脱浴衣,姜芋在温泉里面,七川看不到姜芋的样子,但是七川再上面,姜芋倒是把七川看得清清楚楚—— 姜芋暗暗咬牙——作为个男生,那样的身材应该都是羡慕的吧?七川就是属于那种穿着显瘦脱了有肉的类型,宽肩膀,窄腰,精瘦的大腿——那腹部还有几块不至于太夸张但是让人看着就是羡慕嫉妒恨的肌肉——姜芋摸摸自己在水下的肚皮——光光的片,平坦得什么都没有,就是摸着舒服了点…… 七川见姜芋扭过头不看自己,以为他是害羞,其实人姜芋就是觉得羞愧了。 阵柔和舒缓的音乐响起,姜芋转头看到七川竟然带来了cd机,此时正放在毛巾上播放—— “这种音乐最适合这种时候播放了。”七川笑着下了温泉,靠在了姜芋旁边。 “你准备倒是充足,怎么没想到准备点吃的啊?”姜芋吐槽。 “我准备了的。”七川微笑着回答。 “你准备……”姜芋马上想起来,他是准备了,但是都在车上被无聊的自己给吃光了——“好吧,其实应该由主人家准备的。” 七川看到在旁石壁上垂挂下条红线,线尾是只小铃铛——他游过去,拉了拉铃铛。 “那是什么?”姜芋好奇地问。 “不知道,我猜是不是叫人的。” 七川话音未落,已经换成了身白的阿若就这样“飘”了过来,恭恭敬敬地道,“客人,有什么吩咐?” “还真是神出鬼没啊。”姜芋道,“有没有什么点心零食之类的,我们想要边泡温泉边吃。” “可以,稍等,马上来。” 看着阿若离开,姜芋在七川耳边说,“真的,撇去别的不说,这里的服务是没花说。” 姜芋没有发现的是,两个人现在靠得非常近,他几乎是趴在七川的肩膀上,两人之间没有丝毫衣物的隔离,他的呼吸喷在七川的颈侧,七川的身体不可抑制得颤动了下,他的脑子里想着的就是+他们两个现在除了条勉强可以遮掩下半身的浴巾,什么都没有,可以说是坦诚相见…… 当然,以前的酱油仔和姜芋什么样的亲密动作没有啊,人犬还在同个浴桶同个浴缸里洗过澡呢,那个时候,姜芋给他抹沐浴露擦澡,酱油仔就把自己的沐浴露蹭在七川的身上,如果换成是现在的七川和姜芋,那想着就觉得情趣异常。 七川没有说话,姜芋也意识到了两人现在的动作太过暧昧了,他马上退回身子,恢复到刚才的姿势——又偷偷看了七川眼,他的脸其实是比较柔和的那种类型,所以戴上眼镜就斯文异常,可是此时,头发已经被水蒸气给弄湿了,服帖在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水汽从额上滴落下来——姜芋竟然就想到了两个字——“性感”,然后突然就有些脸热了。 这边七川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好像起来反应,有些尴尬,转头去看姜芋,却见他眼观鼻鼻观心,盯着那白白的温泉水面,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样的人生哲学问题。 “小芋,我……” “客人,点心来了,还有壶花茶,另外有给两位准备贴心的礼物哦。”阿若又神出鬼没了。 七川不知道是应该感谢阿若还是恼怒她。 “那就放那边吧。”姜芋开口。 “好。” 阿若放下东西就很快离开了。 姜芋伸手去拿托盘,点心和花茶放在上面,另外有个红色绣着牡丹的布袋子——“上面贴心的小礼物啊,我看看……咦……” 七川听到姜芋发出奇怪的声音,也转身去看,结果发现从里面倒出来的个粉色瓶罐子还有个蓝色的小盒子,他看到就大概明白了,“那个……” “这是什么,你知道吗?”姜芋先打开那罐子的盖子,里面是粉色膏状的东西,他凑到鼻尖,嗅了嗅,“味道还挺香的……是擦身体的吗?” “那应该是润滑膏。”七川说。 “润滑膏?干什么用的?” “般同性恋人用得比较……”见姜芋还是不太明白的样子,七川只得继续说,“是下面的那个涂在后面……” 姜芋再不明白就是傻瓜了,他意识到那后面是哪里,就很快把那瓶润滑膏给丢到边了——“那那个盒子……” “应该是保险套。” “这个就是什么贴心的小礼物?”姜芋拧眉,“谁要这些东西啊?” “是我们和阿若说我们是恋人的,她自然会认为我们用得到……” “恋人就定要……”姜芋停顿了下,然后问七川,“恋人就要做那种事吗?” “般来说……是这样的。”七川其实不知道这样回答对不对,万让小芋察觉到自己对他的那种情欲而排斥自己怎么办…… 姜芋沉默了会儿,才说,“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我记得你只说过你以前和胡湄……难道你还和男性做过……不会是胡吟吧?”姜芋脑子里的东西下子就铺陈开来——难怪胡吟老针对自己…… “不是不是。”七川忙解释,“那我是之前在荆楚和季乐家看到过这些东西……而且我现在的身份是医生,当然会知道这些东西了。” “是吗?”姜芋半信半疑。 “小芋,我不会骗你的……”七川望着他,“而且我和胡湄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只有你……” “那……我和你从来没做过,你也没泄欲过……”姜芋眼神变得凌厉,“你不会不满吗?” “不会。”很坚定的答案。 “真的?”姜芋挑眉。 “真的。”加坚定。 姜芋终于满意地唇角勾,然后仰着下巴,“亲我。” “什么?”七川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不乐意?”语调上扬。 “乐意之至。”七川眸色转为幽深,抱住姜芋的肩膀,凑过去,含住他的嘴唇。 其实说起来七川真的是幸福的,因为不用他强迫,对于和他的亲密,姜芋都不排斥,甚至偶尔会主动……就像现在,两只唇舌交缠,现在的情景,没有衣物的遮蔽,身体胶贴在起,又是这样静谧温暖的环境,真是情爱的最佳时刻啊——而他们两个都情动了,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不发生点什么都说不过去了——就这样,眼看着就要失控的时候,姜芋突然推开七川—— 七川有些受伤——还是不行吗? “七川。”姜芋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有没有听到……” “听到什么?” “音乐。” “音乐怎么了?”七川没反应过来——精虫上脑,别怪他。 “刚才,你明明放着的是轻音乐,可是现在……” 七川意识清醒过来,没错,现在的音乐已经变成了歌声,而且还是那种清唱的歌声,是男孩子的声音……歌声不算是优美,应该不是录制的歌曲…… “走!”七川拉起姜芋,也不管收拾其他的东西了,带着他就往走廊上走,边叫着阿若的名字,可是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不是吧……真的是……”姜芋抬头看月亮,虽然不是满月,可是今晚的月亮,红得有些妖异,姜芋突然觉得有些晕。 七川拉着姜芋跑回房,他们都忘记了阿若说的——这里才是那对苦命少年情侣自杀的地方。人在面对自己难以控制的危险时,理智上都会有些失常——七川关上门,边说着,“小芋,我们得想办法……你还记得,你之前画的符吗?我们要不画些驱鬼符……” 没有得到回应。 七川转过身,还来不及看到姜芋的样子,就被姜芋扑倒在了地上—— 后脑勺和背部很疼,七川咬着牙看着姜芋,“小芋?” 炙热的唇覆了上来,然后两只有些冰凉的手在七川身上开始游移,并路往下—— 分节阅读(四) 欲望文 分节阅读(五) 呆芋 作者:土豆空空 分节阅读(五) 第五十八章:你……不要我吗? 姜芋冰凉的手指碰到了七川的要害,七川却觉得欲火加高涨——别说姜芋现在趴在他性口舔舐了—— 可是,眼前的小芋太不对劲了,七川勉强拉回自己的几分神智,阻止了姜芋握住自己的手——“小、小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 姜芋没有回答,停止了动作,支起身子,然后就在七川面前,解开了自己浴衣的带子,松了松浴衣,浴衣从姜芋的肩头往下滑——在白炽灯下,白皙圆润的肩膀特别的诱人,姜芋的肩膀不算是长,但是细细白白的,让人看了就有想摸把的冲动,下面弯弯的两道锁骨,再往下就是片光滑平坦的胸膛,两颗淡粉色的茱茱萸带着难言的勾引力,腰部那纤细的弧度,引诱着人去碰触,就连因为吃饱了饭微微吐出来的腹部也是说不出的可爱……这样的美色还是自己心爱的人,可想而知,此时七川心里奔涌的欲望有强烈,他偏偏还有凭着游丝般的理智强撑着不抱住他再把人压倒,然后为所欲为…… “小芋……”因为压抑着疼痛的欲望,七川的声音沙哑低沉到了极点,“你冷静点……”这句话也是对知道说的。 姜芋俯下身,迷蒙的眼睛对上七川的脸,低声说,“你……不要我吗?” 明明是姜芋的那张脸,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分明是在引诱。 “小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七川已经在咬牙了——姜芋的手有意识无意识地在他的胸口划过。 “我喜欢你……我爱你……七川……”姜芋喃喃着,声音低低的,但是却准确无误地传入七川的耳中——而姜芋此时坐在七川的身上,他稍微动下就能碰到七川的要害。 七川现在是真的忍无可忍了,再忍下去可不是柳下惠的问题了,直接男性的尊严都没了——七川起身,楼主姜芋,翻了个身,就把姜芋压在了身下,接下来的事情也顺理成章了。 姜芋是在身火热中清醒过来的,他感觉身体酸软的,提不起劲,肢体的酸软让他的四肢百骸都烫得发麻,那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七川,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热情的七川,完全不像他之前那样的沉稳冷静,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面分明是赤裸裸的欲望。 “小芋……”七川低喃着。 姜芋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发不出声音,身体又动不了,只能任由七川动作——此时,姜芋的心里百转千回,他和七川两人,远的不说,近的也是二十年的感情,虽然在那之前都是亲情,而自己唯有正式的感情关系的就是和七川了,七川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呢?真的智商契约关系吗?可是他对七川并不排斥,就算是现在这种情况,他都没有……身体的反应最诚实——这就是欲望吗?这样如同焚烧的感觉…… 道冰凉,姜芋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七川说,“小芋,忍下。” 这“忍下”可不是就那么说,姜芋的腿被抬起,只觉得后面阵刺痛,那进入的感觉太过强烈——不知道有没有撕裂…… 七川疼惜地把姜芋额角的湿发拨开,亲亲他的唇,“疼吗?” 你说呢……姜芋吃痛,可是发不出声音——算了,米已成炊,木已成舟。 两人完全忘记了此时的处境——本来还在恐慌,可是后来的情势渐渐就不是人为所能控制的了…… 而奇怪的是,居然夜无事,只是晚上都是春色满室。 第二天,姜芋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想要再昏睡过去——因为,实在太痛了,尤其是下半身,后面那个地方实在是……这身体也太没用了吧…… “小芋,你醒了?”喜悦而又有些担忧的声音。 姜芋扭头看了坐在床边的七川眼,然后又转过去了,这个转身的动作,牵扯到后面的伤口,姜芋忍不住“嘶”了声。 “小芋,很疼吗?”七川现在是恨不得替姜芋去疼。 “走……开……”姜芋声音很干涩。 “小芋,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控制住……小芋,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身体要紧。”七川的语气满是讨好,“我给你煮了粥,你喝点吧。” “……”姜芋不理他——其实昨晚的事他记忆还是有的,那个时候确实诡异吗,开始是脑中片空白,后来有了意识,却无法动作,从头到尾的事他倒是记得——分明是自己诱惑他的,那个时候七川还是忍耐着没有动作,自己那个时候……是放荡了些——七川喜欢自己他知道,那样的结果也是无可厚非……可是不管怎么样,现在他的身体变成这样都是七川造成的——姜芋就是不爽。 “小芋,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可是不要让自己饿着,小芋,起来,我喂你吃点吧。”七川恳求道。 姜芋还是不作回应——其实还有点,就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七川了——有点怪怪的。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七川去开了门,就听到门口传来声音—— “那位客人还没醒吗?”阿若的声音。 “有事吗?”七川问。 “这是我准备的小菜,客人可以配粥吃。”阿若说。 “给我吧。” 七川关上了门,拿着小菜转回来。 “小芋,如果你不愿意喝粥,这些小菜看起来也不错,你不是说、阿若做菜的手艺还可以吗?”七川继续哄姜芋。 姜芋终于转过来,“我要喝水。” 七川喜出望外,“好好。”忙不迭地去倒水来。 倒了水,七川扶着姜芋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喂着他喝。 姜芋喝了杯水,感觉喉咙滋润了些,“粥呢?” “马上来,马上来。”现在只要姜芋肯说话,肯理自己点,要七川做什么都行。 本来姜芋在七川面前,就已经是个王了,现在都变成帝王了,说的话比圣旨还圣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姜芋就指使七川做这做那,想要吃什么吃什么,不想要吃的就让七川吃。 吃完了饭,七川要替姜芋洗漱穿衣,姜芋不让,这下七川倒是强硬了点,怎么说都要帮忙。姜芋鼓着脸,只得由他去了。 “哎,你刚才有没有问过阿若,她昨晚去哪里了?”姜芋坐在床上,让七川给他穿鞋。 “她说自己在给那两位守灵,哪儿也没去。” “说谎,我们昨晚叫得那么大声,那灵堂也不远啊,她怎么听不到……”姜芋自己说完这句话,觉得点歧义,没再说下去。 七川见姜芋脸色有些怪异,又说,“我也觉得她说谎。”其实是早上的时候,自己出去给姜芋煮粥时,阿若给了他膏药,那分明是给姜芋擦的,那就说明昨晚的事她知道…… “昨天晚上……”姜芋才起来头,就听七川说—— “都是我的错。” 姜芋翻了个白眼,“我是说昨晚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你那个时候……”七川犹豫道,“那个样子,可能是被俯身了,可是后来……” “我不知道,我也是后来恢复意识的……”姜芋瞪了他眼,“你还真下得去手,挺会抓住机会的啊……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小芋,我真的不知道……”七川冷汗冒出来了——那个时候确实诡异,那个润滑膏和保险套明明那时放在温泉那边了,后来竟然出现在了房间里……好像真的,昨晚上的事都是在计划之中…… 两日之游,第天昏昏沉沉,第二天因为前晚的荒唐情事,姜芋不能去玩,七川也陪着他——等姜芋休息得差不时,两人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然而,当他们正要出门的时候,迎面碰到了来这里玩的对情侣—— 姜芋和七川面面相觑——虽然年纪上有差异,可是明明那两张脸就个那遗照上的模样——不会吧?昨晚没碰到,大白天还遇鬼了? “阿若,我们又来看你了。” 姜芋见到他们两个和阿若热络的样子,瞧出了古怪,心里有了计较—— “阿若,这是怎么回事?”问话的是七川。 “这个……”阿若有些尴尬。 …… 几句话下来,事情的真相浮出来了。 “那个啊……”个高点的男人说,“其实那,只是年轻时做的件傻事……幸好,幸好当时阿若及时阻止了我们。” “对啊。”矮个的男人比较不好意思,“真的感激阿若,阿若帮了我们很。那个时候我们真的想不开,阿若救了我们,我们才活下来,也能够走到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既然你们还活着,为什么那遗照……”姜芋不明白了。 “是这样的,我们当时想通以后,为了纪念,也为了给自己警示,就让阿若帮忙,拍了照片,当做遗照摆在这里,算是告别过去的个方式,也为了我们两个重生……” “嗯,就是这样。” 姜芋冷眼看向想要避开的阿若,“阿若,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昨晚……”阿若见隐瞒不下去了,只好实话实说,“昨晚,只是我使了点法术……哎,你们不要这样瞪我啊,这都是仙人让我这么做的。” “仙人?”姜芋冷下了脸,“徵奚……” “师父……” 第五十九章:你们想要把我劈成三半吗? 姜芋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无奈地用被子蒙住了脑袋——他早就预想到会这样……自己七川发生了关系,那两个知道了怎么会安稳? 其实这个时候他很想当鸵鸟,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了……怎么会有这么窝囊的想法……都是那个徵奚的错——姜芋和七川回来就是去找徵奚的,可是荆楚和季乐告诉他们,徵奚有事要离开几日——分明就是在刻意都躲避他们——什么人啊,不是,什么神仙啊,这么卑鄙的事都做得出,亏七川话里外那么护着他。 阵手机铃声,姜芋探出脑袋去拿手机,还好,其实后面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了,昨晚的情事虽然激烈,可是七川还是控制得住的,而且前戏也很充足,要说出也没大伤,只是身体酸疼些。 来点显示上是安穗。 “喂,安穗,什么事?” 安穗那边顿了下,“小子,你感冒了吗?声音怪怪的……” “没,只是……只是刚刚在睡觉。”现在睡觉其实是早了点儿,但是他总不能说实话吧,“找我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小芋,明天,明天晚上可不可以见面?”安穗的声音很是恳切。 “明天晚上……”姜芋想想明天也没有什么事,既然安穗想要见他,当然不会拒绝,“好啊,是去你家吗?” “嗯。” 和安穗打完电话,姜芋正要继续休息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进来吧。” 进来的是薛青和慈文,他们手上都端着东西。 “小芋,你饿了吧?吃东西吧。” “我不饿。”姜芋说。 “不行的,你定要吃的,七川说你午饭没吃什么,晚饭也没有怎么吃,肯定要吃东西的,要不然梁少爷他们会怪我的。”薛青说。 “你们是挺我的话还是听他们的话……”姜芋坐起身,“他们在哪?” “出去了。”薛青小声道,“我看他们好像要打架的样子……” “打吧,让他们打。”姜芋看向薛青他们端进来的东西,“都是什么?” “我这个是鸡粥和灌汤包。” 慈文接着说,“这里还有干炒牛河。” “好像不错,我要干炒牛河,那个鸡粥也盛点。”知道那三个不在,姜芋觉得自己胃口好些了。 “快吃吧快吃吧。” 大早起来出门,就看到同样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三只,他嘴角抽了抽,“干吗?你们都很闲吗?” “小芋,我给你买了早餐。”七川举了举手里的早餐袋子,说。 “小芋,我也买了早餐,是你最喜欢的那家店的拌面,还有他们家有名的煎饼。”梁定笑眯眯的。 “小芋,这个是我们家的厨子做的点心,有甜的也有咸的,肯定符合你的口味。”戟居然也来凑热闹。 姜芋冷声道,“不用了,我出去吃早饭。” “小芋,你今天要上课,我送你去学校吧。”梁定不放弃,上前步说。 “我的车就在外面,当然是我比较方便。”这是戟。 “小芋,要去学校当然我送你了,我是校医,我也要去学校。”七川才不会把机会给别人。 “……”姜芋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争的,“我只有个人,你们想要把我劈成三半吗?” “小芋。”七川走近姜芋,讨好地问道,“你的身体好点了没?如果真的不好还是在家休息吧,我帮你请假。” 这句话不只是在关心姜芋,重要的是,向那两只示威——他是真正的得到了小芋。 这件事才对戟和梁定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本来嘛,终于姜芋和七川的月之约到期了,就是去了个什么两天温泉之旅,不过两天而已,竟然就发生了……他们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那个时候就算是跟踪也要跟去了。 “小芋,你说,是不是这家伙强迫你的,你没有了灵力,他就乘人之危?”梁定看着姜芋,说出自己比较想要的答案。 其实梁定猜的也有那么点边边,只是,说实话,那应该不算是强迫吧,那晚的情景,姜芋怎么也不会再提起,毕竟……真的是很丢脸。 七川倒是有些赧然,因为那晚他也是有些惭愧,当然的还是高兴。 “小芋,是不是他强迫你的?”戟见姜芋和七川都不说话,看出了些古怪。 在七川开口前,姜芋说,“怎么可能?” “那你是自愿的?”梁定声音变得干涩。 姜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总之,我怎么可能被人强迫……好了,我要走了,你们自便。” 姜芋觉得自己还是躲远点好,他还是先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再说吧——到底接下来要怎么办。 三只看着姜芋的背影,都有些泄气——不过,往好的方向想,这次的事情,算那是打开了姜芋身上某道门的缺口。 姜芋背着书包,走到安穗的门口,按了按门铃,很快,安穗就来开门了——她穿着宝蓝色的浴衣,头发还有些湿,看起来是刚洗完澡——不过,安穗不是第次这副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姜芋知道安穗在自己面前都是比较随意的,他也习惯了—— “来得正好,我叫的外卖已经到了,刚好外卖来享用。”安穗笑着说。 “嗯,我也饿了。”姜芋走进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天安穗家里特别有气氛,可能灯光加分不少吧。在桌子上,就是安穗说的外卖,其实如果安穗没说是外卖,倒像是家常做的。 “你知道的,我不会做菜,所以只好叫外卖了。”安穗说,“要喝什么吗?” “果汁都可以。”七川在桌边坐下,就等着开饭了。 “我刚买了种新的饮品,是进口的,味道比较特别,就涂个新鲜吧,怎么样?”安穗问。 “你都已经决定了,还问我干什么?”姜芋催促道,“快点,等不及了。” “好,好,就来。” 安睡拿着那瓶饮料出来,颜色上层是金黄色的,下层却是红色的。 “真的好特别啊。” 安穗笑着给他倒了杯,“喝喝看。” 姜芋接过来,喝了口,脸上露出漆面的表情,“真的很特别,我还没有喝过这样的饮料……” “是吗……” “小芋怎么还没回来?”七川看着窗外,“天早就黑了。” “对啊,这个时间应该早就放学了。”梁定瞪了七川眼,“哼,小芋肯定是因为不想见到你,才在外面拖着不愿意回来?” 七川转过身,冷笑看着他,“你以为他很相见你吗?梁少爷明明有家却不回,老是赖在这里,小芋肯定是相当厌烦了吧。” “……” 沙发上的慈文见两只又剑拔弩张了,抱着自己的电脑回房了——真是太恐怖了,他们。小芋不在,就这样…… 楼下转来敲门声…… “是不是小芋?”梁定起身。 “小芋应该有钥匙的。”七川下楼去开门。 在门口的是戟,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你怎么又来了?”七川当然不会有好语气。 “小芋呢?”戟问。 “小芋的行踪也要向你报告吗?” “小芋到底在不在?”戟压低了声音。 “他还没回来。”七川回答,“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那他去了哪里?”戟追问。 “小芋他没和我说。”七川有些不耐烦,“到底找小芋干什么?” 戟吸口气,“我刚才才得到消息,我派去查之前那件事有消息了……终于找到那个人了。” “是谁?”在楼上的梁定问。 “她叫安穗。” 第六十章:怎么你们今天都跟老妈子样了啊? 戟抬脚就把门给踹开了,冲进了房间,七川和梁定紧随其后。 房间里弥漫着股很浓烈的玫瑰香味,不知道是熏香还是精油的味道。等竟然是开着的,只是这灯光比较暗,昏黄的,倒是有些情调。只是现在他们三个根本不会管这个,外面客厅里没人,他们直接冲进了安穗的卧室,房间里也是开着灯,玫瑰味浓……这个片桃红的房间里,最显眼的是那张桃红色的大床,现在,床上明显躺着人…… 梁定先步上前,他掀开了被子,躺在床上的人……是姜芋。姜芋身上穿着的是件白色的浴袍,腰间的带子系得松松的,露出了片白色的肌肤—— 梁定目光沉,他拍着姜芋的脸,“小芋,小芋……” 姜芋没有反应。 七川上前,蹲在床边嗅了嗅,脸色加难看,“他身上有酒味,虽然不是很浓,但是确实是酒。” 姜芋不能沾酒,虽然直以来他也没有掩饰这件事,可是很少人知道,他是真的不能喝酒。 戟已经把所有的角落都看过了,“安穗不在了……她的东西也收拾过了,她已经走了……很明显,这是与预谋的。” “那个女人竟敢……”梁定咬牙切齿,相信如果此时安穗出现在他面前,他绝对会撕碎她——当然,其他两个的心思也差不—— 其实最愤怒的还是戟,本来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个时候也是他介绍安穗给姜芋,本来只是挖个陷阱让姜芋跳,没想到安穗会和姜芋结缘,变成朋友,姜芋对安穗没有那么戒心,现在竟然会…… “僵尸,都是你的错,那个安穗都是你弄来的!”七川恨恨地看着戟。 戟拿出手机,拨出串号码,“帮我把安穗找出来!” 梁定解开姜芋的衣带,他只是想要确认下……可是……“小芋身上没有痕迹……什么痕迹都没有……” 七川和戟也看到了——如果真的发生关系了,不可能什么也痕迹也没有留下的……为什么会…… 姜芋醒来的时候感觉头晕晕沉沉的,还有些痛——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敲了敲头,到底怎么了啊……难道被人给打破头了?…… “小芋。” 姜芋睁开眼睛,才看到聚在他床边的三只。 “你们怎么又在……”姜芋现在看到他们三个聚在起就觉得个头三个大,实在是他们三个起不是什么阴谋,就是在斗法。 “小芋,你觉得怎么样?”坐在床边的梁定把他扶了起来。 “怎么样……头痛啊……”姜芋坐起身,“怎么就这么痛呢……” “小芋,你还记得昨晚……”七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昨晚怎么了?”姜芋明显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昨晚……应该说是昨天放学后,你去了哪里……还记得吗?”戟提醒他。 “昨天放学后……”姜芋的意识慢慢清晰起来,“昨天……哦,是安穗,安穗前天晚上就和我约好了,让我昨天晚上去找她,所以我昨天放学后就去了……哎,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回来的?”为什么他完全想不起来。 梁定三个眼神交流了下——果然是早有预谋的。 “小芋,你还记得你去了安穗家里以后发生的事吗?”虽然对他不抱希望,但是他们还是想要知道真相的。 “我……”姜芋停顿住,瞪了他们眼,“怎么,审问犯人啊?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们?”真是管得越来越宽了。 “小芋,那你是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了?”梁定问。 “我当然记得……我在安穗家里和她起吃饭叫的外卖,还有喝饮料……”姜芋皱眉,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然后……然后……为什么下面的事情想不起来了?”不应该啊——就算自己困死了,也不会对下面的事情毫无记忆啊。 “喝饮料?”戟冷笑,“你确定你喝的是饮料?” 姜芋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还想要问你呢。”七川叹气。 “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姜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但是脑袋阵眩晕差点又躺回去了,还是梁定及时把他捞进了怀里—— “你要去哪里?” “穿衣刷牙洗脸吃早饭上学……”姜芋翻白眼,“你们还真把我当犯人啊?” “上什么学,你今天没课了。”七川是看过姜芋的课表的。 “怎么可能?我今天早上明明有两节鉴赏课的。”课业的东西,姜芋还是很注意的。 “早上?”戟指着挂在墙上那只大脸猫时钟说,“你看看时间再说。” 姜芋看——“两点……不会啊,外面明明已经天亮了……啊……是下午两点?!不会吧,我旷课了?!”对于向守时的姜芋来说是不小的打击。 “你下午没课,所以还是好好休息吧。”七川把他按回了床上。 “我干吗要休息啊?”姜芋嘀咕。 “你不是头痛吗?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行?” “对啊,就你现在这样子,想要做什么能有那个心吗?”戟也道。 姜芋奇怪地看着他们——“怎么你们今天都跟老妈子样子啊?” 三只差点忍不住咆哮出声——我们是在关系你! “算了,不管你们了。”姜芋拿出自己的手机,“我给安穗打个电话,谢谢她昨天的晚饭。” “你还要给她打电话?”这是梁定。 “你还想着她?”这是七川。 “别打了,她的手机号码已经停用了。”这是戟——他说的是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停用了?”姜芋疑惑,“难道是话费不够了……不过,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没有什么奇怪的,你放心,她的手机不是话费不够停机,而是这个号码她自己停用了,以后你用这个号码都联系不到她了。”戟抱着双臂,凉凉道。 “她怎么这么快就换号码了?怎么都没跟我说,太没义气了……”姜芋有些不满。 七川三个无语——你能再呆点吗? 戟真想摇醒他——“姜芋,你给我好好听着。安穗那个女人应离开这里了,她搬家换了号码,这说明她再也不要和以前的人有任何联系,所以你别想再联系她。”明明平时副很精明的样子啊,怎么这个时候就是不明白呢——那个安穗对他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搬家换号码……”姜芋低头想了想,然后自己把这个疑团给解开了——“对了,安穗定是去法国了!她之前说过要去法国进修的!” “法国?”戟皱眉,然后走出了房间。 “她去干什么?”姜芋问面前的两只。 “别管他。” 戟走出房间,马上打出电话,“你再查遍,确定下安穗有没有登机,尤其是往法国那边的方向。” 房间里,七川犹豫了下,问,“小子,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昨晚在你吃完东西喝完饮料以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奇怪的事情……”姜芋努力回想,脑子灵光闪……瞄了七川眼——最奇怪的事情就是他做了个春梦——就是那天他和七川做的事情……怎么会做这种梦呢?难道真的像是有些人说的,“开窍”了以后就不样了…… 七川被他看得有些莫名。 “小芋,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梁定马上问。 “没有。”姜芋很干脆地说。 “还是找不到吗?”七川靠坐在沙发上。 “那个女人明明没有什么太复杂的关系网……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竟然躲得这么干净……”要说戟不懊恼那是不可能的。 “那女人居心叵测你看不出来吗?她肯定早就计划好了……”如果不是顾及这房子里的任何样东西都是姜芋所有物,梁定手里的这只杯子早就被他捏碎变成粉了。 “居然选中了小芋……真是该死……”七川,面如冰霜。 “如果被我找到的话……”下面的话戟没有再说不下去,但是那未尽的意思却是有很大的空间。 这时,楼下传来开门声,三只马上把自己的表情整理好,恢复贯的互不理睬风格。 “冻死了!冻死了!”随着“蹬蹬蹬”的声音,姜芋上来来了,他边跑边叫——“薛易!小青,我让你们准备的火锅底弄好了吗?我要吃火锅!!!……咦?你们三个怎么又在了???”明显是非常嫌弃的语气。 “原来是吃火锅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戟笑眯眯地起身,走向桌边,桌上的火锅炉薛易已经摆好了。 “火锅真是冬天的必备物品啊。”七川把已经凉了的咖啡放下,恨着戟走向桌子。 “啊,好久没吃火锅了,真是想念啊。”梁定卷起袖子,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姜芋拧眉,指着他们三个——“你,只僵尸,吃冷食就算了,火锅跟你有毛线的关系啊?你,七川,我让准备的是辣火锅,你吃得了吗?还有你,梁少爷,你在我家白吃白喝那么久了,你怎么就那么厚脸皮呢……” 不管姜芋怎么叫,那三只还是笑嘻嘻的——好像默契了些。 姜芋在原地恨得牙痒痒——谁来把这三只给收走啊啊啊啊!! 第六十章:什么活都接不到……我得少赚少银子啊? “七川,你师父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姜芋趴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很是郁闷地道。 七川正在给姜芋剥刚买来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只见他剥颗放在盘子里,姜芋就拿走颗塞进嘴里——“不知道,师父没有和我说。” “就算是心虚了避开我们也得有个分寸吧?”姜芋咬着糖炒栗子,“我现在神马法力灵力都没有了,身体变得那么差,神马活都接不到……我得少赚少银子啊?” “荆楚和季乐只是告诉我师父说离开几天……” “离开几天?”姜芋那头撞着枕头,“都过去个星期了好不好?这几天到底是几天,三天是几天,三百天是几天,三千天难道不是几天?你肯定有办法联系到他的……快点把他给我找回来了!” “我……” 七川的话被敲门声打断。 “江医生,有位同学身体不舒服,想要你来看下。”是医务室护理的声音。 姜芋从床上坐起身,对着七川呲牙咧嘴,“又是女同学吧?你的桃花运倒是不少啊。” 七川露出苦笑,但是说心里话,其实看姜芋对这种事情不高兴,他心里反而有些开心——虽然姜芋不说,但是他感觉的出来,他们之间的变化不是点点—— “江医生,你在吗?”门口护理的声音再次响起。 姜芋不说话,七川也不动,姜芋起身下床,“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你去哪?”七川问。 “接下来都没课,我去玉京堂转转。”姜芋又说了句,“好好工作吧。” 然后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门外的护理看到姜芋倒不是很惊讶——这姜芋同学和江医生的关系好像很好,姜芋来医务室可不是般的勤。 “姜同学,要走了吗?”护理礼貌性地询问。 “嗯。”姜芋的视线落在护理身后的女同学身上——不得不说,是个小美人坯子,脸上还画着淡淡的妆,说实话他看不出这位同学身上有什么毛病。 姜芋往外走,听到女生柔柔的声音——“江医生……” 姜芋撇了撇嘴,招蜂引蝶。 因为太冷,姜芋在便利店里买了关东煮,边走边吃——本来学校门口就有公交的,但是因为最近在修路,公交给搁置了,只好到里外的公交去搭车。 辆白色的车在姜芋身边停下,姜芋心想不会是遇到哪位“贵人”可以搭个顺风车吧……车窗摇下来,姜芋看到张保养得宜风韵犹存的脸——还真的是熟人。 姜芋脸上有些许不自在,“梁阿姨。”是梁定的妈妈。 “小芋啊,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梁妈妈对姜芋说。 “不用了……”自从两年前梁定失踪以后,姜芋直觉得有愧于梁家夫妻,就算现在梁定回来了,但是梁定还是没有回家,也眉宇再和他父母见面——这都是因为梁定现在非人的身份——“我要去的地方不远的,在前面坐公交车几就到了,阿姨你有事就去忙吧。” “我没什么事。”梁妈妈摇头道,“我刚去医院给老梁送了饭,接下来就是回来……反正也是个人,没什么事。” “梁叔叔……生病了吗?”姜芋问。 “他的胃直不好,我劝也没用……尤其是两年前……他心里难过,工作忙得厉害,我劝也没用,胃的情况加差了……前天晚上就又因为胃穿孔住院了。” “梁叔叔经常住院吗?” 梁妈妈叹口气。“以前情况没那么严重,住两天就算了,可是这次严重点,我们已经决定做手术了。”梁妈妈见姜芋还在外面,忙道,“小芋,别在外面了,上车吧。” 姜芋见躲不过去,只好从另边上去,和梁太太并排坐。 “小芋,你要去哪里?” “玉京堂……就是xx百货那条马路对面……” “好。” 子啊接下来十分钟的车程里,姜芋难得整个人那么紧绷,虽然梁妈妈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姜芋还是觉得心里压力大。不知道梁妈妈到底知道少,她也不会刻意提起梁定的话题,只是会关心地问问姜芋现在的学习和生活状态,还问了他以后的打算什么的。姜芋就觉得这十分钟就这么长呢…… 终于,到地方了。 “那,梁阿姨再见。” “嗯,小芋,有时间来家里吃饭啊。” “好。” 姜芋脸上的笑容在梁妈妈的车离开以后才消失。 姜芋拿出手机,拨通了梁定的号码—— “小芋,怎么了?”梁定难得接到姜芋的电话,当然很高兴。 “……” “怎么不说话了?” “你爸住院了。”姜芋语气很平淡。 这次轮到那边沉默了,“你听谁说的?” “你妈说的。”姜芋道,“刚才我碰到你妈了,她提到的。” “我知道了。” “就这样?”姜芋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梁定,你是已经不是人了,可是你父母还在,你就想跳出人伦纲常?” “小芋,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又是我在管闲事了?”姜芋冷哼,“你到底都在做什么?还有你想要做什么?” “我早说过了。”梁定说,“我想要留在你身边,所以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个。” 姜芋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该怎么说,梁定会变成现在的状态是因为他,他的生活发生变化,他的家庭出现问题也是因为他,他说要留在自己身边,当时听到和现在听到的感觉又不样了…… “随便你吧。”姜芋匆匆挂了电话。 姜芋走进玉京堂的职工通道,来到休息室放包,刚好看到正在和人打电话的张璟,看他通电话的样子,对方应该是他阿德现任女朋友,两个人明显现在是小粉红你侬我侬…… 张璟看到姜芋进来,和那边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他小心地观察者姜芋的脸色,“怎么了,谁惹到你了?” “没谁。”姜芋把包扔在沙发上,不知道是刚才关东煮吃得太咸了还是气大了口干舌燥,他走到桌前,从饮水机那里弄了大杯的水,就口灌了下去,马上见底。 “我怎么觉得你这动作跟喝酒样……”张璟嘀咕,“到底谁给你气受了?” “都说了没谁了。”姜芋不耐烦。 “没有就没有吧。”张璟也不纠结。 姜芋想了想,问张璟,“你们最近有何梁定联系吗?” 张璟眼睛亮,“是阿定惹你了?”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是有联系。”其实张璟觉得阿定的事没有什么好隐瞒姜芋的,阿定的事就是姜芋的事,当然姜芋的事就不定是…… “他在做什么?” “他和我们起也就是跟以前样,聊天,也会打球……不过,他和奕扬联系得比较些,听说他们起在搞什么合作……” “什么合作?”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这段时间比较忙……” “忙着和女朋友约会?” “你怎么知道?” “把你那脸花痴的表情收起来吧。”姜芋不屑。 “能用花痴来形容男人吗……” 梁定晚上回来是窗户里飞身进来的,他进来就发觉了不对劲——虽然灯是关着的,但是电视机是开着的,而电视机前面的沙发上坐着个人。 “小芋?” 沙发上的确实是姜芋,他现在抱着抱枕坐在那里。 “你这么晚还不睡啊?明天没课吗?”梁定掩饰了眼里的惊讶。 “有课。”姜芋放下抱枕,走到他面前,在梁定惊讶的目光中凑过去闻了闻,“股药水味。” “你……是在等啊?” 姜芋看着他冷笑,“好好交代下吧。” 第六十二章:或者是你们误会了什么…… “阿姨好,叔叔好。”再次和梁家父母面对面坐着,姜芋还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是梁爸爸出院以后的第顿饭,而现在,在这个酒店的包厢里,坐着四个人:梁爸爸、妈、姜芋……还有梁定。 对于梁定真的和他爸妈减免这件事,姜芋还是有点惊讶的,不是说觉得不可能,而是没想到这么快——毕竟那个时候梁定的反应那么冷淡——不过那天晚上他就去医院看他爸了,然后还和父母相认——真的太快了。让他没想到的是,梁定会拉着他去接他爸出院,然后起吃饭…… “小芋啊,来来,这边坐。”梁妈妈很热情,看得出来,梁定的回来让她整个人精神了很,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的是难以言喻。 “好。” 姜芋还没坐下,那边梁爸爸就把菜单递过来了,“小芋啊,你先点菜吧。” “这怎么行?”姜芋该有的礼数还是懂的,“叔叔阿姨你们是长辈,叔叔你又是刚出院,这点菜的事情怎么样都不是该我先来的啊。” “小芋,跟我们客气什么?叔叔让你点就点吧。”梁妈妈笑着说。 梁定见姜芋纠结的样子,拿过那菜单,“我来吧,我知道你的口味。”说完就拿着菜单对着在旁的服务生报了串菜名,末了不忘再把招牌菜都给点上,然后才对姜芋说“差不了吧。” “还……可以。”姜芋总觉得他表现得太自然了。 梁爸爸和梁妈妈看到两人的互动,对视眼,其中的含义双方都明白。 点完了菜,梁妈妈对姜芋说,“小芋啊,我们家阿定这段时间来真是麻烦你照顾了。” “没什么……阿姨叔叔你们就别客气了。”姜芋现在不管是表情还是姿势都是有些端着的意思,“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什么“照顾”啊,最梁定在他家混吃混合,花了些银子而已。 “小芋,客气的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们家阿定可能还回不来呢。”梁爸爸也是副感激的刚子,“你真是我们阿定的贵人,不,应该锁是我们家的贵人。” 姜芋嘴角抽抽——这也太夸张了,如果不是他,你们家阿定什么事都没有呢……姜芋桩头看了梁定眼,那眼里的意思——你到底都和你爸妈说了什么啊…… 梁定只是笑笑。 这顿饭吃得奇怪,其实主要是针对姜芋来说,桌子的好菜好饭,姜芋竟然觉得味同嚼蜡。梁氏夫妻很热情,真的,对姜芋那叫个好啊,就算是对自己刚刚重逢的儿子都没有那么好——可以说,这是个完全以姜芋为中心的“宴会”——姜芋却只想到了“鸿门宴”。 要说梁定之前和姜芋交代了什么,他也就是说了自己合自个儿老爸老妈见面了,也说明了自己之前段时间确实是跟赵奕扬搞投资,是和赵家的医院相关的,他说要“自食其力”,这也不差。只是他没有和姜芋说自己合自己的爸妈到底是怎么相认的。 坐在姜芋左边的梁妈妈又给姜芋夹了筷子的烧鳗鱼,边说着,“小芋啊,以后我们家阿定就拜托你了……” 这话出,姜芋嘴里的橙汁差点喷出来——什么叫“拜托”他了?怎么这话的语气好像是那种丈母娘对新晋女婿说的话?拜托他干什么?这不是定要把自己合梁定绑在起吗? 梁定拿过张纸巾帮姜芋擦嘴,边说,“老妈,你别吓到小芋了。” “是是,”梁妈妈被儿子责备也不恼,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我只是高兴……高兴……” “对啊,阿定,你妈还有我都很高兴,你回来了我们高兴,你终于有了决定相伴的人我们也高兴……”梁爸爸倒是很理解老婆的。 姜芋扯过纸巾,不让梁定继续这暧昧的动作,边小心地看着梁氏夫妻,“叔叔阿姨,你们是不是太累了,没搞清楚状况……或者是你们误会了什么……” “怎么回事误会?”梁妈妈看看梁定又看看姜芋,“其实这件事……在两年前我们就有所察觉了……阿定对你可是不太样了,只是我们也不肯定……现在是阿定他亲口跟我们说的……小芋,虽然我们接触不,但是我们都看得出来,你是好孩子……” 姜芋腹诽: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啊?好孩子? “……那个时候,阿定失踪了,不管我们花费怎么样的人力财力都没找到他的踪迹,我和老梁……真的很痛苦……”梁妈妈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脸上有路出了阴郁的表情。 “老妈。”梁定叫了声。 梁妈妈又对梁定笑了,“现在好了,回来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高兴。没有什么比这个重要的了……看的出,阿定现在也很好,懂事了……他要和自己的喜欢的人在起,我们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呢?” 姜芋在心里说:太有立场来指责了!这是你们的儿子,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他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要飞走了。这样什么都没说就人间蒸发了两年,回来以后还不去和父母见面,太太太不孝了——当然这些话将于不会说出来——因为她也没有那个立场。 “阿定和你的事如果是两年前,也许我们还会有些想法,但是到了如今……很事情我们也看开了,儿子还在就比什么都好……”梁爸爸也是喝梁妈妈个口气,“就像你梁阿姨说的,是你的话,我们也放心。 姜芋不明白他们怎么就对自己放心了啊?到底自己是什么时候给他们留下那么好的印象的?…… “老爸老妈,谢谢你们。“梁定很是真挚地说。 直到从酒店离开,坐上车的时候,姜芋u还是觉得有些晕乎乎的——就这样,交代好了?人就“拜托”给自己了??有那么开明的父母吗?……好歹梁氏夫妻也是在有地位有头脸的任务好不好?…… 而且,怎么他们的半句都不提梁定这两年时间去了哪里的话…… 到底梁定和他们说了什么,还是给他们管了什么迷魂汤啊? 大串的疑问。 “为什么我要来你家?”姜芋看着面前的别墅,觉得有事阵无力。 “老爸老妈说让我今晚回家住。“梁定笑道。 “老爸老妈都把我‘拜托’给你了,你当然要陪我住晚了。”梁定笑得有些奸诈。 “……” 自从梁定离开以后,姜芋也再也没有来过梁家。 本来回到自己ide家里,梁定是有种难以莫名的感觉的,但是由于旁边有个姜芋,他都这姜芋好像注意力也转移了。 梁定走近梁家的门时,梁家原来的那些老佣人都有些激动——毕竟是少主人。 姜芋跟着梁定来到他的房间,打开门的时候,不只是梁定,就连姜芋都发现了,梁定的房间点都没有变化,那些家具的位置没有改变,因为怕脏,床上和沙发上都覆着白色的防尘布,房间的桌子上还放着花瓶,瓶子里的话是新鲜的梨花,白色的素,因为房间时关着的,所以打开,里面的梨花的清香就扑鼻而来,让人位置振。 梁定心里的感触不是那么点点——不见爸妈还好,不回家还好,但是旦回来,反而那种触动的感觉强烈。 “真好啊。”姜芋件梁定不动,先走进去,他摸了摸桌子,“点灰尘都没有……歧视说实话,如果不深i知道,我还以为这个房间直都有人住着的。” “怎么不进去啊,阿定?”梁妈妈的声音。 梁定回头,看到梁妈妈和她身后的李阿姨,两人的怀里都抱着被子和枕头—— “老妈,这我们自己来弄就好了,你去休息吧。”梁定就要去接被子,被梁妈妈躲过。 “这事不让妈妈做还谁做?”梁妈妈说,“这两条被子都是大被子,条是你以前惯睡的被子,另条是新被子,你和小芋刚好。” “梁阿姨,我和梁定起睡?”姜芋道,“我随便睡客房好了。” “这怎么行?客房没打扫,直关着门,肯定不行。”梁妈妈笑道,“而且,你和打定谁,不是正好吗?” 哪里正好了?!面对热情的梁妈妈,姜芋只好忍了。 “小芋啊,你待会洗澡就先穿阿定的衣服啊。”梁妈妈边和李阿姨起整理床被,边说,“阿定的衣服都有固定拿去洗的,都是干净的。” 姜芋还能说什么?…… 第六十三章:我必须交份完美的答卷 姜芋是活活被热醒的。要说这样的大冬天,还会被热醒,真的是很难得――其实主要是身边梁定这个大火炉。 还得从昨晚说起,昨晚,梁妈妈非常热情地让姜芋和梁定起睡,当然就是在张床上了。姜芋怕冷,凡是和姜芋熟点的都是知道的,晚上那不用说了,其实也是可以说是他体质偏阴,冬天容易手脚冰凉。自己睡觉的话他会裹紧被子,就算是从床头滚到床尾,那被子还是跟上了强力胶般贴在他身上――本来梁妈妈准备了两条被子,其中条就是姜芋的了。但是梁定定要说不够暖和,要两个人个被窝,盖两条被子――天知道还有空调,梁定本身又是个大暖炉――姜芋想反抗,结果被无力镇压――没办法,现在的姜芋对于梁定来说,就是只能随便摆布的蚂蚁。姜芋最后懒得跟他计较,钻进被窝背对着梁定就睡着了,他睡得很熟,加上现在也没有那么强的警戒心,当然不知道在他睡着之后,梁定把他揽在怀里,抱着他睡的事――姜芋除了感觉热还有就是身体被箍住的感觉,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那坚毅的下巴――拉着窗帘,但是外面的光亮照进来,姜芋还是看得清清楚楚――梁定的下巴上有微微的青渣,成年男性都会长胡子的――这就是姜芋最不喜欢自己这身体的其中个原因,好像长不大样,二十岁的人了,竟然都没有长过胡子――听说女娲族算是母系社会,难道是因为雌性激素比较强?……姜芋脑袋乱七八糟的,才想起来要推开梁定―― 梁定睡得挺舒服的,突然感觉胸口阵刺痛,如果不是鼻尖的味道太熟悉,他那只手可能都要使力把姜芋的要给捏断了。梁定睁开眼睛,对上姜芋明显不高兴的脸,脸上露出了笑容,“小芋,早。”声音比以往低沉,带着特有的磁性。 “早个鬼啊。”姜芋从他胸膛上把刚在使劲掐人的手送开,“放手,我要起来。” “天亮了啊……”梁定有些可惜的样子,“这夜也太短了吧。”其实这话有些暧昧,容易让人想歪。 姜芋瞪着他,“放不放?” “不想放。”梁定说着又搂紧了姜芋的腰,两人的身体贴得紧了。 因为这“贴紧”,姜芋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私密处贴着个可疑的火热物体――作为上过生理课,看过人流裸体,同时也有过那么次经历的人,要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那就奇怪了―― 姜芋的脸色变得奇怪,“喂,要上厕所就快去。”姜芋早上也会勃起,不过都是尿给憋的――而梁定,他就不确定了。 “这可不是上厕所能够解决的。”也许是抱着姜芋晚对他的身体熟悉了些,也许也是刚睡醒的缘故,梁定的胆子比较大,竟然在这个时候,有些恶劣地用下ti撞了姜芋下。 姜芋的脸色都变了,就要抬腿去踢那个“祸根”,梁定倒是反应很快,以最快的速度松开了姜芋,并跳下了床,全身上下只穿了条黑色的内裤,点都没有胃寒的意思,就这样往浴室走去――“我看,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姜芋气得牙痒痒,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现在毫无“自保”能力,他绝对会用桃木剑刺他剑――姜芋趴在床上,手用力地捶了床几下――而埋在枕头上的脸同时闻到了床上遗留下来的属于梁定的味道――有种奇怪的感觉。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姜芋脑子里突然浮起梁定在里面可能的情景……他及时制止了这荒唐的想象,拿自己的头往枕头上又撞了好几下。 姜芋出门才知道原来外面下雪了,怪不得天那么亮。 “小心点,地滑。”梁定对姜芋说,“你等等,我去把车开过来。” 梁定开车过来以后,发现姜芋在那里专注地看着雪,他从车上下来,“怎么了?想玩雪?” 姜芋神情很平淡,“我想吃雪糕。” 梁定的嘴角抽了抽,“……我带你去买雪糕。” “要红豆口味的。”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姜芋转过身看到那辆车,“这辆车……” “是我的车……有两年没开过了,直放在车库了,前几天老爸让陈叔送去美容车行重新检查美容了遍……”梁定的车在车顶拍了拍,“还真是怀念啊。” 姜芋啧啧几声,“又变回大少爷了啊。” “你不喜欢吗?”梁定笑问。 “关我什么事啊?”姜芋不以为然的样子。 梁定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怎么不关你的事?我老爸老妈都把我拜托给你了,那我就是你的人了,我的不是你的吗?如果我是大少爷,你不就是大少奶奶?” 姜芋阵鸡皮疙瘩,推开梁定,“你就恶心吧。”“大少奶奶?”亏他说得出来? 某种程度上姜芋是活该,因为他吃完了雪糕以后,看到冬天他挚爱的火锅店又忍不住拉着梁定去了,结果这冷热下来――姜芋就……拉肚子了。 “你怎么搞的?”七川不满地看着梁定,“这忽冷忽热的,你是没关系,可是小芋能和你样吗?” “这次是我的错。”梁定没没有想到会这样,直以来,姜芋对吃的都是毫无禁忌的,他只要吃着开心就好了。 其实也不能怪梁定,实在是姜芋现在的体质就是般人的体质,当然不能和以前相比――姜芋自己都没意识到何况是梁定了。 “梁少爷是大少爷,怎么会知道照顾人呢?”说话的是刚进来的戟。 梁定冷眼看着戟,“老僵尸,你怎么又来了?真把这里当你家了?” “我来探病不行吗?”戟手里还真的似模似样地提着水果篮和个食盒。 “谁告诉你小芋生病了?”七川也不待见戟――他们也是积怨已深。 “小芋告诉我的。”戟嘴角带着笑,还是那副挑衅的样子,“不要把你们自己当主任。” “小芋怎么会告诉你……”七川想想刚才姜芋还在卫生间拉个半死。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是……戟来了……吗……”姜芋的房间门被打开点,从里面探出半张苍白的脸,那声音真是无比虚弱。 “小芋。”戟越过七川和梁定,走进了姜芋的房间,在那两只跟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关上了门,还上了锁――虽然那锁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在姜芋的家,他们确实是没办法。 “他们干什么呢?”梁定问七川。 “谁知道啊、”七川拧着眉。 房间里,姜芋迫不及待地问戟―― “拿来了吗?” “拿来了。”戟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取出个u盘,“这就是我帮你整理好的那方部分资料,你引用进去就差不完整了。” “太好了。”姜芋苍白的脸上有了丝笑容。 “用得着那么赶吗?”戟伸手去摸他的脸,被姜芋躲开,他还是把手放在了姜芋的脑袋上,“你现在这样,不是应该好好休息吗?” “明天沈老师就提前回来了,我必须交份完美的答卷。”姜芋神情变得认真,“我自己知道可以不可以。” “交不上也没关系,沈蔽云又没让你回来就交上去,不用那么急的。” “你知道什么啊。”姜芋小心把u盘收好,准备待会再整理,“好了好了。谢谢你了,你有事就回去吧。” 戟咬牙,这下不客气了,直接伸手捏住姜芋的脸颊,用力地掐了下,“过河拆桥了啊。” “内不蛮门(你不忙吗)?”姜芋暂时忍了,自己确实利用了他。 “不忙,我陪你。”戟把水果篮和食盒给他看,“这水果都是新鲜的,特别是草莓,是时鲜水果,这食盒里面……你吃坏了肚子,所以是小米粥喝几道小菜,味道是清淡了点,不过适合你吃。” “你真以为是来探病啊……”姜芋探头去看那食盒,“不过那酱瓜好像不错……”拉了那么久的肚子,肚子早就空了。 “来,我喂你吃。” “你喂我?” “不喜欢?” “你愿意我没关系啊。”反正他现在是没什么力气。 里面两个在处于喂食和被喂食的状态,门外梁定和七川却是思绪万千。 第六十四章:就是我的镇店之宝 “真的可以吗?”慈文很不确定的问。 “你不相信我?”姜芋反问。 “我相信小芋。”他已经被薛青给传染了,对姜芋也开始无条件信任——虽然,还是把他家少爷摆在第位了。 “好了。”姜芋松开手,“自己把绷带给拆掉。” “我怕疼…….”慈文的声音可怜兮兮的。 “你还是不相信我……”姜芋皱眉。 “我拆我拆。”慈文先小心地把自己手上的绷带给拆掉,过程中他的手直在发抖,终于把那节绷带给拆掉了,小截手腕暴露在了空气中—— “疼吗?” 慈文摸摸自己露出来的手腕,摇头,“不疼……”很是难以置信。 “那就说明我没有骗你对不对?”姜芋其实也是松了口气——道觉给自己药还真是有效——“继续拆吧。” “嗯。” 等慈文把身上所有的绷带给拆掉——姜芋看着眼前我溜溜的少年,啧啧叹道,“其实你是骗我的吧,你根本不是书童,是个少爷对不对?” 慈文不好意思的用手盖住自己的下半hen,红着脸,“我、我怎么会骗你……” 看外表分明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可是又不像现在很小孩子那般强壮,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直被包着呆在古墓里,皮肤跟牛奶样白,虽然是显得没有精神弱了点,但是不碍于那美少年的外貌,就靠那张脸估计都可以去拍电视剧拍电影当个偶像明星了——以前姜芋只觉得慈文的眼睛有灵气,原来整张脸露出来是赏心悦目。 姜芋就这样摸着下巴盯着慈文看,慈文加不好意思了——“小芋,你……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要怎么好好利用……” “利用什么?” 姜芋回过神来,对着慈文笑,“没什么,来来,我给你准备了衣服,你先去洗个澡,头也要洗……会不会洗?不会我帮你?” “不用,我会我会。” 当姜芋带着洗完澡副翩翩美少年模样的慈文出来的时候,众鬼都不敢相信这个竟然就是之前的木乃伊…… “真是靓啊。”花黎先走过来,不客气的掐了美少年嫩的好似要出水的脸颊把,“姐姐就喜欢这样的美少年。” “走走,别捏坏了。”姜芋像赶苍蝇般把花黎赶走。 “什么叫捏坏了?”花黎娇嗔,“小芋,你怎么说得好像慈文是件宝贝样……” “他现在开始……就是我的宝贝。”在房子里的所有鬼都表情抽搐之时,姜芋又说,“就是我的镇店之宝。” “镇店之宝?!” 场景转换—— “直沉迷于游戏和网络是不对的,知不知道?”姜芋“语重心长”地教育着眼前抱着小笔电的慈文。 “为什么不对?”慈文还懂得提出反对意见了,“我没有做什么坏事。” “是,你没做坏事……”姜芋道,“这玩电脑呢,就跟你们以前玩游戏不务正业样……知不知道什么叫‘玩物丧志’?” “知道。”慈文点头,“以前老爷经常教训二少爷,说他‘玩物丧志’。”慈文对以前的事,确实都记得很牢。 “那你家少爷呢?他‘玩物丧志’吗?”姜芋觉得还是应该循循善诱。 慈文摇头,“我家少爷念书和武功都很厉害,不‘玩物丧志’的。” “这就对了。”姜芋满意地道,“那你现在知道‘玩物丧志’是不好的对吧?” 慈文点头。 “那你也知道什么叫‘自食其力’对不对?” “知道,”慈文继续点头,“我以前就是在府里给少爷当书童拿月钱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姜芋说,“那你看,你在我这里也那么久了,不能直玩对不对?是不是该做点事啊?” “是。”于是,就这样,慈文义无反顾地跳进了姜芋挖好的坑。 “呦,小芋,这美少年是谁啊?你哪来拐来的?”张景正从前面查视回来,就看到姜芋和慈文前后地走过来。 姜芋还没有开口,慈文就已经瞪了张景好几眼,张景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这美少年瞪着自己的眼神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 “你不认得他了?”姜芋拉着慈文上前,“他是慈文。” “慈文?!”张景惊讶地叫道,“那、那只木乃伊?!” “对啊。”姜芋说,“这是他的本来面目。” “……”张景看着慈文干笑——本来还以为那纱布下面不是面目可憎,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呢。 “张景,接下来就让慈文给我们当招牌好了。” “招牌?” “对啊,不是般酒楼都会有迎宾的人吗?就让慈文偶尔出去,也不用太久,比如说整点时间,出去个十分钟,再回来,换换服装,搞个什么主题,那不是挺新鲜的吗?”姜芋都已经想好了。 “这个提议不错……不过,”张景看了看慈文,“他可以出去吗?没问题吧?” “没问题,他就跟般人样,刚才我就带他这样来的,没事。” “那我们……这样算不算雇佣童工啊?”张景还是挺遵纪守法的。 “我十七了。”慈文马上睁大眼说——他从小就在府里做事,哪里有什么童工不童工的概念啊。 “十七只是零头。”姜芋提醒张景,“你别忘了他在下面少年了,那可是三位数的。而且,现在初中高中生出来兼职的也不少,我相信你能解决这个问题的。” “那好吧。”姜芋难得提出个什么建议,张景当然会尽量满足他, 接下来的时间,慈文就在玉京堂门口当招牌,其实说是门口,但是是在门里面的,里面开着空调,温暖得跟什么似的,也不怕冻着,别说慈文的体质也不怕冷。就像姜芋说的,整点时间出去了十分钟,再回来,这样倒是顺顺利利地过去了差不半天了。 姜芋正厨房里试吃杨诺诺做的点心,突然张景从外面冲进来—— “小芋,不好了!不好了!” 能让张景来找姜芋的“不好”是和慈文有关,姜芋跟着张景出来,看到慈文拉着个男人的手,很固执地在那里。 “也不知道这慈文是怎么了,就拉着这客人的手不让人家走,还叫着那人‘少爷’,你说他那个少爷怎么会还在呢……这里有那么人,出点事,我的生意都会受到影响……”张景在姜芋耳边直说。 姜芋走过去,“慈文。” “小芋。”慈文转过头来,看着姜芋时,眼睛里了些可怜。 “你在干什么呢?”姜芋皱着眉,“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对客人无礼……” “可是这是少爷……”慈文副要哭的样子——其实被那么人看着,他也不好意思,但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少爷…… 姜芋看向那个被慈文拉着手,所谓的“少爷”——这个男人挺高的,戴着副墨镜,看露出来的五官长得应该也不错,只是气质冷了点——正当姜芋这么想的时候,那个男人居然笑了,“你说我是你的‘少爷’?” “你就是……”慈文接下来的话被姜芋打断—— “不好意思,我表弟认错人了,你长得很像他的个朋友,那个人叫‘邵叶’,因为很久不见了难免想念……真是打扰到你了,很抱歉。”姜芋强行把慈文的手拉开,把他拉到身后,小声在慈文耳边说,“先听我的。” 那人唇角勾,扶了扶自己的墨镜,“没想到,我还长了张大众脸。不过……你表挺有意思的,叫什么名字啊?” “慈文。”不等姜芋回答,慈文自己报上名去了,边眼巴巴地满脸期望地看着那人。 “慈文……有意思……”他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张卡片,递过去,被姜芋先接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和我联系。” 姜芋非常镇定地说,“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名片。” “没关系,有机会会再见的。”说完,那人就离开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挺大牌的啊,我们店里真是什么人都有。”姜芋边嘀咕边把人往后面拉,免得直被围观。 回到休息室,姜芋才去看那张名片—— “左千秋……这名字也太嚣张了吧……”姜芋又看向慈文,“对了,你家少爷叫什么名字?” “傅渊……少爷改名了吗?”慈文奇怪道。 “笨蛋。”姜芋低声骂着。 “啊!”张景突然叫起来。 “你又怎么了,惊乍的?”姜芋翻白眼。 “我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了!”张景指着那张名片,“左千秋……就是zoeq,是从国外留学回来,刚刚拿了个国际大奖的新锐导演zoeq嘛,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来是他……” “很厉害吗?” “那是非常厉害好不好啊?我老妈早就想要和他合作了,可惜人家太忙,约不到……” “也不是没有机会啊。”姜芋看着那张名片,“主动给的名片,那不就是让人联系的嘛……” 慈文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终于见到少爷了,可是少爷变得怪怪的,还改了名字…… 第六十五章:你们还搞中西合璧啊? “左千秋?”戟的动作停顿了下。 “对啊,你认识吗?” “只是有个面之交。”戟说,“是个有点意思的人,你怎么问起他了?是你的新客户?……不对啊,你现在灵力和法力都没了,怎么还接生意?” “我句话都没说你就说了那么……我没接生意,他也不是我的客户,只是……”姜芋反扒在椅背上,“只是和慈文有关,我帮慈文而已。” “慈文?那个木乃伊?”戟对姜芋身边的人当然都是知道的,那个慈文……呆了点,而且没有威胁,不过……这样才好,留在姜芋身边也放心。 “别叫他‘木乃伊’,慈文就是慈文,你是没有见到啊,慈文的纱布拆了以后,可是个美少年啊,漂亮的不行。”姜芋接过戟递过来的酥糖饼。 “别人再漂亮我也不感兴趣,”戟在姜芋旁边坐下,“我只看人就够了。” 这‘人’所指,被戟那炙热的目光盯着,姜芋再傻也知道指的是谁,他假装不知道,马上转移了话题,“之前我交上去的稿子沈老师看了,他说差不可以定稿了,这次都亏了你帮忙,我得好好谢谢你。”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戟笑道。 “你想要怎么谢你?”姜芋挑眉。 戟只是看着姜芋笑。 姜芋嫌弃地后退,“你笑得好……淫贱……” “你这个词语是从哪学的?”戟可不喜欢从姜芋嘴里说出这些话。 “你管我从哪学的。”姜芋个酥糖饼吃完,起身,“走了,我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戟道,“你舍得?” “怎么不舍得?”姜芋很大方地说,“我们去玉京堂吧。” 戟失笑,“除了玉京堂以外的呢?” “有地方吃就不错了,还挑地方啊。”姜芋脸认真,“玉京堂也是很高级的,很受欢迎的,如果不是我是先把位子给定下来了,去晚了肯定没位子了。” “我知道你们玉京堂生意兴隆。”戟说,“不过,恐怕今天我们没机会吃到你请的这顿饭了。”戟说的是“我们”。 “为什么?” “你觉得我今天把你找过来干什么?”戟反问。 “干什么?你不是有事没事都来找我吗?”姜芋没觉得哪里奇怪。 “……对啊,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今天会这么愿意跟我过来?”戟可是记得姜芋不怎么喜欢来他这里——他可不认为自己现在魅力上升了。 “……”还能为什么?七川那边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偶尔暧昧的感觉太浓了,梁定——就是因为他说什么老爸老妈把他“拜托”给他了,而且,梁定表现得越来越露骨……所以,他既不呆在有七川的学校里,也不想那么快回到有梁定的家里——说实话,虽然戟也直言要追求他,但是因为戟直都是强势的,反而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不过,这些话不能和戟直说——“我想来就来了哦。好了,说,为什么今天不能去吃饭?” “不是说不能去吃饭,是有别的饭局。” “什么饭局?”姜芋说,“不会是你们僵尸局吧?” “不是,因为还有其他的参与者。” “我不要。”姜芋口回绝,“你知道我不喜欢的。” “你就不好奇我说的那个其他的参与者呢?” “肯定不是人。”姜芋不屑道。 “这个你没猜错。”戟对自己能够挑起姜芋兴趣很有自信,“真的不好奇吗?” “你说那么,到底是谁啊?” “你以前不是说过,你很好奇西方的僵尸吗?” “你是说吸血鬼?”姜芋眼睛亮,“那个其他的参与者就是吸血鬼?” “没错,感不感兴趣?” 姜芋点头,“你们还搞中西合璧啊?……不过,你们这种局应该不是那么公开吧?你告诉我没关系吗?” “对你,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戟说的真诚。 姜芋冷哼,“你可隐瞒了不少。” 等到了晚上,戟别墅里的饭局开始了——其实说是饭局,准确的,应该说是宴会。 “真有钱哪、”姜芋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下面那些僵尸手下在那里布置,吃食那是样样地摆放上来,看上去是搞自助餐的形式,中式何喜师饮食都有,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瓶瓶的红色饮料——姜芋可不认为那只是红酒那么简单。 “还有想要吃的吗?我吩咐厨师去做。”戟又出现在了姜芋身后。 “先就这样吧。”姜芋回头看了他眼,“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不是应该去接客人吗?” “他们来了青会通知我的。”戟对姜芋说,“记住我说的,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不要……” “放心,我不会客气的。”姜芋道,“不过,我可不会帮你招待客人。” 这时房顶传来铃声,戟微微笑,“来了,你是和我起下去还是……” “你先下去吧,我再看看。” 戟转头对守在楼梯口的僵尸手下说,“去搬把椅子来,再端奶茶和点心过来。” “是。” 确认姜芋这边没有问题了,戟说。“那我先下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姜芋摆摆手。 戟去接他的吸血鬼客人,姜芋就坐在楼上看楼下的情况,别墅里的僵尸对姜芋都已经很熟悉了,戟说的姜芋是这里的主人可不是随便说说的,青和墨对姜芋那么恭敬,其他僵尸不可能慢待了,所以只要姜芋有吩咐他们绝对会第时间去照办。 姜芋终于见到吸血鬼的真面目了,其实说实话,看起来也和般的西方人没什么两样,只是皮肤加苍白,眼睛加深邃,相貌上估计就是继承了吸血鬼美型的特征吧,最差的在西方世界里也是养眼的帅哥美女——如果不是戟说过,没有了灵力的姜芋感觉不出来他们有什么不同,毕竟他们没有露出獠牙。来的吸血鬼有五个,有男有女,最前面的那个吸血鬼看起来是头头,最有气势,和戟在起,都是架势十足的样子,他和戟笑着在交谈,用的是英文,无非就是寒暄之类的话,还没有进入正题,姜芋想要听得的时候,那个穿着玫瑰色蛋糕礼服的女吸血鬼抬头看向了姜芋,姜芋也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然后所有的吸血鬼都抬头看姜芋。 戟抬头对姜芋招招手。 姜芋想了想还是下楼去了——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戟牵住了姜芋的手,笑着用英文介绍道,“this my pantnen.” 众吸血鬼露出了悟的神情。 姜芋却是瞪了戟眼——别以为我不懂英文,居然用“pantnen”来介绍自己……算了。先不与他计较。 姜芋对着那几只吸血鬼点头微笑,他决定装哑巴——自己只是好奇吸血鬼,却没准备要与吸血鬼打交道。 领头的吸血鬼穿着紫色燕尾服,戴着顶高帽,帽子上还有根羽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鼻梁上架着半只眼睛,那镜链还是钻石的,露出来的那只眼睛可以清楚地看到是只紫色的眼睛——紫色的眼睛即使是在外国人中应该也不见吧,至少姜芋没有见到过。他其实光看样子像是个儒雅的绅士,五官上并不是最俊美的,却是最贵气——难道还是个吸血鬼贵族? “我是西雷?布莱恩?诺,你叫我西雷好了。” 姜芋没想到他说的会是中文——他点头,“你好,我是姜芋。” 西雷下个动作竟然是执起姜芋的手,在手背上印下吻——姜芋直以为这是向女士行的动作,不知道该说是礼貌还是不礼貌…… 西雷看着姜芋,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又对戟说了串英文,姜芋回神,只听到大概说什么“箱子”“照顾”之类的话—— “小芋,西雷想要请你帮他个忙。”戟有些抱歉地对姜芋说,“不过你不愿意也可以。” “帮忙?”拜托,才第次见面好不好??? 第六十六章:被那只吸血鬼当宠物太可惜了…… “就是这个箱子吗?”姜芋看着两只僵尸把只箱子给抬进来,问道。 “是。”墨回答,“这就是西雷公爵托付的箱子。” “里面是什么啊?还要我来看着……”姜芋踢了踢那只箱子,里面竟然还发出咚咚的几声,他往后退了步,“是活物?”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墨说,“那我们先出去,有事叫我们。” “哎,你们就把我留着,万里面有什么怪物出来我怎么办?”姜芋现在可是自身难保。 “如果有问题大人是不会答应的。”墨如是说,“门口就有守卫。” “好吧。”其实姜芋觉得自己是矫情了点。 他们离开了以后,门被关上了。姜芋在箱子前面蹲下来,用手指扣了扣箱口,里面又传来咚咚的声音,他伸手去碰前面的锁,发现是个活锁,拧几下就可以打开——姜芋想了想,既然人家西雷让他来看着,那肯定是不介意自己打开来看…… 姜芋把箱子打开的时候,愣住了——里面是个曲着身体窝在里面的人——没错,是个人。这个箱子虽然不算小,但是身体柔韧度不够的话肯定是躺不下去的——里面这个人……应该是人吧,因为它现在是人的形态,身上穿着青色的唐装,连鞋袜看起来身量比较纤瘦——是亚洲人没错啊,为什么吸血鬼的箱子里会有个亚洲人? 那个亚洲人侧头看着姜芋,乌黑的眼睛发亮,就那样盯着姜芋。 “你是……中国人嘛?”姜芋问。 他从箱子里坐起身,那张原本在阴影处看不清的五官此时全露了出来——他的五官很精致,是东方人的那种精致,与慈文那种美少年的感觉不样,也不是谢流那种阴柔美,不是云深的那种妖媚感,他却有种如画中人般的古典气质。 “中国人?” “不是吗?……不对,你说的就是中文啊。”姜芋奇怪地看着他,“华侨?华裔?混血儿?……” “你说什么?” “怎么呆呆傻傻的?”姜芋说,“你怎么会在箱子里啊?” “箱子?……”他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摇头,“不知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他努力回想,然后敲敲自己的额头,“名字……(g第声)……” “你叫‘铮铮’?” 他摇头,“忘记了……” “真的忘记了?”姜芋道,“你是不是……失忆了?”这个年头“失忆”真的很流行吗? “失忆?”他还是不明白的样子。 姜芋无奈,向他伸出手,“先起来。” 拉着姜芋的手,起身,踏出了箱子,好气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哪里?”铮铮问道。 “是……说了你也不知道。”姜芋踢踢那只箱子,“你和那个西雷是什么关系?” “西雷?” “就是那只吸血鬼啊,紫色眼睛的那个,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铮铮被姜芋这么说,想起来,:紫色的眼睛……哦,我知道,是那个奇怪的人……“ “那不是人啦。”芋说,“不过你都不知道人家是不是人,肯定其他的也不知道了。到底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我也不知道。”铮铮拧着眉说,“我只记得我开始不在这里的,是在船上,后来好像在另艘船上……我看到了那个紫色眼睛的人……就是你说的吸血鬼……” “那你直是在箱子里的吗?” “好像是……我不知道,就是晕晕沉沉的……那些人说的话我听不懂……不知道……”还是很迷糊的样子。 “你不会是被人给卖了吧?” “卖了?” “算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姜芋道,“你饿不饿?” “饿……”铮铮摸摸肚子,“好像是空空的。” “等等啊。” 姜芋走到门口,开门对在外面的僵尸说,“你们帮我去拿些吃的喝的过来,拿点。” “是。” 两只僵尸心里还嘀咕,这姜芋少爷的胃口真是大,刚才嘴巴就没停过,现在还塞得下,不愧是大人看中的人……(这两者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很快吃食都送过来了,两只僵尸进来的时候看到房间里出来的人,虽然惊讶,但是戟吩咐过,他们也没有问什么。 “吃吧吃吧,这里的点心真的不错,甜的咸的都有,中式西式任挑。”姜芋在桌子的另边坐下,“别客气啊。” 铮铮吃了块红豆饼,“好吃……哎,他们好像很听你的话,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不是啊。”虽然戟是说过让他把自己当做“主人”了。 “那你是……” “我叫姜芋,你叫我姜芋也行,叫我小芋也可以,我是……嗯,是这里主人的……朋友。” “哦。”铮铮大概真的是饿到了,点心吃了块又块,姜芋看他吃的急,给他倒了杯奶茶让他喝。 “谢谢,你真好,小,小芋。” “我也是受人之托啊,嗯,是受‘吸血鬼’之托,就是把你带来的那个吸血鬼头头西雷让我照看你的。”姜芋托着下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如果是朋友或者是亲人,为什么要把你装进箱子里啊……怎么感觉跟物品样,难道真的事买卖关系……” “不知道……”铮铮还在不停地吃。 姜芋看向他,“你真的不担心吗?你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是什么身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吗?” “可是我想不起来,那也没办法啊。”铮铮口奶茶口点心,“那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倒是乐观。”姜芋笑,“不过我喜欢……我不算是爱管闲事的人,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小忙我还是帮得上的,你以后怎么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的话我会帮你的。” “嗯,谢谢你。” “你说铮铮是西雷买的宠物?”;姜芋皱眉。 “是啊,那是他在金银船上买的,其实说是买,应该是人家送的人情,那些人为了讨好他就把这个新得来的宝贝半卖半送给了他。”戟回答。 “那那个铮铮到底是怎么来的?我看他好像不是般人……”姜芋在那儿沉思,“该不会是被拐卖的吧?我看像……” “怎么了,就和那个铮铮刚见面,怎么对人家那么关心了?” “觉得他这人不错……被那只吸血鬼当宠物太可惜了……”姜芋想起那个西雷——虽然看上去挺绅士挺有气质的,但是他直觉觉得西雷不像表面上那么好——“做‘宠物’是要做什么啊?个人被当做宠物,难道还能拉出去溜吗?”脑补下那个场景,眉皱的紧了。 “那还不至于,好歹西雷也是贵族。他们说什么‘宠物’,其实都是和‘性’有关的,也就是性玩具,偶尔带出去亮相而已。” “性玩具?”姜芋提高了音量,“你是说铮铮……” “对啊,就是那个意思。”戟晃了晃酒杯,“他们贵族就爱玩这个。” 姜芋想到那个如玉般的铮铮会那样,就觉得不舒服—— “不应该啊……”姜芋说,“不过吸血鬼都不是人了……也会有那种需求吗?” “当然有,吸血鬼在这方面和人类需求样,也许还会强。“ 姜芋狐疑地看着他,“吸血鬼和僵尸……应该也是差不的属性……如果吸血鬼有,那么你们僵尸呢?” “你说呢?”戟没有直接回答。 “对了,我记得以前……就是很久以前,那次我来找你,看到那个紫……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紫从你的书房里出来,衣衫不整的……你说那个时候,你们是不是就是在……” “紫?”戟挑了下眉,“我不记得了。” “别装了,你和紫关系明显不般。”姜芋道,“你不会也和西雷样,有这方面的‘宠物’吧?” “什么宠物……”戟走到了姜芋身边,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我现在想要的只有个人……” 姜芋移开了他的手,“你的私生活不用跟我说……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个西雷准备在这里呆久?” “西雷吗?他在这里至少也要呆半个月。” “哦……” “别想了,那都是西雷的事,除非西雷玩腻了,要不然那个铮铮他不会放手的……我看的出这个铮铮他还是挺满意的。” “……好吧,换个话题。”姜芋说,“那个左千秋的事……” 戟扶额,“怎么你和我的话题都是别人啊?” “那你想和我聊什么?”姜芋看着窗外,“聊天气还是聊学习?” “那就从……”戟似笑非笑的,“从你和那只禽兽开始。” “我和七川?怎么了?” “你们的月之约已经结束了吧?” “……是。” “然后呢?” “什么然后?”姜芋装傻。 戟贴近他,气息吹拂在他的耳后,“然后这个约定的结果呢?你们的关系是结束了,还是你准备接受他?” “……”这个问题七川没有直接点出来,姜芋就装作自己不知道。而七川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姜芋在逃避,还有就是那温泉之旅的事情是在意料之外,七川给姜芋这个缓冲的时间。 “你准备就这样拖下去吗?”戟的手指在姜芋腰间摩挲,“主动权在你身上,本来以开始就只是个约定……难道你已经动摇了?” “动摇?”他动摇了吗? “我知道的小芋向都是很干脆的,是以,二是二,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就那么犹豫呢?难道你是不舍得?”戟的手臂扣紧了姜芋的腰,让他贴近自己。 “我没有。”姜芋意识到自己此刻和戟靠的太近,有些危险,却挣脱不掉——自己怎么会忘记了呢,这只僵尸骨子里就是极具侵略性的。 “真的没有吗?”戟压低着声音,“还有,那个梁少爷,你招惹了个不够……你到底是对他心存愧疚还是……有别的生命呢……小芋,我说过,我要追求你……那是个委婉含蓄的说法,我要说的是……我要你,想要你属于我……几千年来,我都是个人,接下来,不管是千年万年,我都希望,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这就是戟和七川还有梁定之间的不同了,那两个说的都是“我陪在你身边”,而戟却是“你要陪在我身边。”如果说前者给姜芋的是压力,后者给姜芋的却是侵力——都是很难躲掉的…… 姜芋深吸口气,缓缓说,“我不知道,我哪点让你们看上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想过的事普通人的生活……” 戟冷笑,把姜芋的身体扳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你还想着过娶妻生子的生活?那个小鬼的出现让你对以后又有了希望?……”‘小鬼’是指红豆。 “……”姜芋别开脸,“什么希望……我是孤星命……红豆是怎么来的……谁知道呢……我只想要个人,个人就好……”孤星命,既然选择作为人来生活,那么久接受人类的命运吧。 “你觉得……”戟捧起姜芋的脸,嘴角勾起个弧度,“我会给你个人生活的机会吗……”说完,低下头,狠狠地咬下去。 感受到那股血腥味,姜芋皱眉——这只僵尸,就是这样,紧逼着不放,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可是,这种紧迫的感觉……久了以后,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难道真的事习惯了吗? 第六十七章:有什么好换的……你不就那几件衣服。 “现在去吗?” “对啊,你不想去?”姜芋边卷着饼,边道。 “没有……”慈文跑进了房间,边跑边说,“我去换件衣服。” “有什么号换的……你不就那几件衣服。”姜芋嘀咕。 “要带他去哪里?”七川是跟着姜芋起起来的,他本来以为周末嘛,可以约姜芋起出去,没想到姜芋已经有活动了。 “去见他家“少爷”。姜芋咬了大口鸡蛋饼。 “找到人了?” “是慈文说是他家少爷,我看还要看看。”昨天就和那个左千秋联系,说是今天起出来吃个饭,本来他计划是在玉京堂里的,但是那个左千秋说是自己那边有剧本要忙,所以请他们去他家里,也吃个“便饭”。 “要我送你们去吗?” “不用了,那个左千秋说怕我们不认识路,他派人来接。”果然是有派头的,做事就不样。 “就你们两个,会不会……” “我是没有了灵力和法力,但是不代表我变成了废人。”姜芋没好气,“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那好,有事你联系我。” “嗯。” 吃完了早饭,在左千秋派来的人就在楼下了等了,七川直看着姜芋和慈文上车,心里想:明明他们两个已经发生过关系了,怎么感觉小芋对自己还是不冷不热的,好像比以前疏远了呢? 左千秋住的是个高级小区,这个小区里面住着的以艺人居,而且都是圈里二流的明星,也有像是左千秋这样的名导,不过左千秋是因为刚从国外回来,这里的公寓只是他的临时住址。 “你们来了。” 姜芋和慈文进去的时候,左千秋正坐在沙发上边喝咖啡边看剧本,看到他们,才放下咖啡喝剧本,起身。 慈文跟在姜芋身后,其实很激动,但是真的在左千秋面前了,又变得紧张了。 “左先生,打扰了。”姜芋说。 “没关系,我早就说过了,我们还会再见的。”左千秋看向姜芋身后的慈文,“慈文是吧?” “是的,少爷,你不记得我了?”慈文睁大眼睛看着左千秋,眼睛里满是期待。 “又是邵叶?我怎么听着像是‘少爷’呢?”左千秋失笑“真的很想见见你口中的那个人。” “你……很的不是少爷吗?”慈文小心翼翼地问。 “我叫左千秋,我可以肯定,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左千秋笑道,“如果我以前见过你……绝对会记得你的。” “那……那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手臂?’ “手臂?“左千秋问,”左手还是右手,或者两只手都要?” “右手……” “好啊。”左千秋倒是随和,他卷起自己右手的衣袖,因为是穿着针织衫,所以很容易就卷上去了,直卷到了肩膀处,“可以了吗?” “嗯。”慈文走过去,拉起左千秋的手臂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遍,左千秋手臂上光滑片,什么都没有——慈文失望地松开了左千秋的手,低着头,“对,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 “没关系,”左千秋见慈文低下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理解。” 慈文被他摸,有些奇怪地看了他眼——这个动作以前少爷也经常做…… 姜芋见慈文呆了,上前把他拉回来,然后对左千秋说,“既然是场误会,那么我们就不打左先生了,先不打扰了。” “等等。”左千秋叫住了他们。 “怎么了?” “有件事想要和你们商量。”左千秋笑道,“本来想找个时间再说的,但是既然今天来了就次性说完吧。” “什么事?” “先坐下谈吧。你们要喝什么吗?” “果汁。”姜芋也不客气。 “我和小芋样。” 左千秋给他们拿了两杯果汁过来,然后自己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好,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姜芋喝了口果汁说。 “是这样的,其实我想问的是慈文。”左千秋看向直低垂着脑袋的慈文。 听到自己的名字,慈文抬头,依旧还是瞪大着眼睛看着左千秋,那副样子就像只兔子,左千秋心里觉得好笑。 “慈文怎么了?” 左千秋看着慈文。“你有没有兴趣当艺人?” “艺人?”慈文疑惑地转头看姜芋。 姜芋接收到他的视线,说“艺人如果弄得好的话,确实可以赚钱……” 左千秋也看出来了,慈文的事还是这个姜芋做主,所以把目标转到姜芋身上,“没错,现在可是有不少年轻人想要当艺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话是这样说没错。”姜芋话锋转,“不过,还是不用了。” “为什么?”左千秋以为刚才姜芋已经心动了。 “因为慈文还要上学,他没有那么时间。” 慈文拉了拉姜芋的手,“上学……” “他是中学生?” “准确的说,是‘准高中生’,明年九月份,我就准备让他进入高中学习。“这件事在姜芋的脑中绕了好久,反正现在离明年九月份还有半年时间,这段时间他准备让慈文恶补,然后就开始高中的课程,不定要好的高中,职高也行,重点是让他学到点什么东西。 “学生没关系,现在也有很学生另个身份就是艺人,高中生起步早。” “不行,他的时间有限。” 左千秋眼波转,扫了眼抓着姜芋衣袖的慈文,“你为什么不问问慈文的意见呢?这是他的事情不是吗?” 姜芋转头对上慈文的目光,“好,慈文,你怎么想?” “小芋,我听……” 左千秋打断慈文的话,“这种事慈文你应该自己来考虑,毕竟生活是你自己要过的,你不可能跟在他身边辈子……对不对?你要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这也是你对未来规划的个方面……” 慈文被左千秋那样看着,那张脸就和少爷模样,现在就这样望着自己,说话的语气也是和少爷样,少爷以前也是那样对自己说话…… 等慈文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说出了那句话——“好,我当艺人。” 姜芋惊讶地看着慈文,没想到慈文会答应——慈文对钱完全没有概念,也不是那种追求名利的人……不过看慈文的样子,早就被长着“少爷脸”得人给迷惑了……姜芋叹口气,算了——颇有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感觉。 “小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慈文很紧张地拉着姜芋的手。 “好了,你要做什么自己决定,不过上学的事情……” “这个没关系,他和我的公司签约的话,我会帮你安排好时间,不会影响到他的学业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芋也没有那么意见了。路是慈文选的,有些事也未必要循规蹈矩地来。 和左千秋约好下次正式谈签约的事情,姜芋和慈文起离开了左千秋的公寓。 还是左千秋的司机开车送姜芋和慈文回去,往停车场走去,在拐角处的时候,姜芋和个人擦肩而过,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走过去以后,他又回头看了眼,是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从背影看,身材苗条,风衣也显出了窈窕的曲线,波浪式的头发,貌似是个美女,刚才经过的时候她身上有种香水味,闻了有种晕晕的感觉。——不过,为什么会有种怪怪的感觉呢?……不认识的啊…… “小芋?怎么了?”慈文问道。 “没事,我们走吧。” “不去不去。”姜芋不耐烦地说。 “还生气呢?”戟声音温柔,好声好气地哄着,“我那天是气大了点……弄痛你了?” 姜芋撇嘴,“不要说那么暧昧的话。”搞得他们好像发生了什么似的。 手机那头的戟笑笑,“好了,我真的不会了,来我这里吧。” “都说了不要了,我不是小羊。”去那边肯定是“羊入虎口”,戟太直接了,想做什么就做了。 “你不想见那个铮铮了?”戟说,“是那个铮铮想要见你,你也知道,他在这里呆不久的。” 居然搬出了铮铮——姜芋觉得几真是卑鄙,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当然,他连人都不是—— “铮铮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整天关在房间里,难免心情会郁闷,他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还和我说到你,西雷也问我你什么时候能过来……怎么样,要不要过来?……你不想见我没关系,可是人家……” “好了,知道了。”姜芋觉得自己太没骨气,这样的就妥协了——实在是铮铮那个人,他真的觉得他不该那样当只吸血鬼的宠物,可是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他管不了人家的闲事……如果可以陪他段时间让他开心点也不是什么坏事……自己也挺喜欢铮铮的那种感觉的……这样想了又想,就算知道戟有所图谋,姜芋忍忍也就算了。 “那好,我让厨房准备些你喜欢吃的东西,今天空运来些海鲜和牛排,你会喜欢的。” “嗯……”好吃的算是另个福利吧。 第六十八章:搞不好你真的是什么音乐家…… 姜芋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是餐桌前面,铮铮坐在那只吸血鬼的腿上,喝着他喂的牛奶——这幕其实挺奇怪的——姜芋原本以为会看到铮铮被人家欺负的画面,这个场景也太…… “小芋,你来了。”原本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戟起身。向姜芋走过来,“饿不饿?要不要喝下午茶?” “小芋……”铮铮喝完牛奶,抬头看到姜芋,露出笑容,想要从西雷腿上下来,但是被西雷按住,西雷不说话,铮铮只好不动,只是招呼姜芋过去——“小芋,起喝下午茶。” 姜芋觉得自己的担心真是余了,他看这铮铮还挺自在的,就像他那天说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适应力很强,现在和这吸血鬼处的也不错…… 姜芋走过去,在餐桌旁坐下——他们的下午茶还真是丰盛啊,不只有点心,还有像是牛排、龙虾和鱼羹这些菜,也有中式的汤羹和面点。 “下午茶要吃这么吗。”姜芋问。 “嗯……因为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铮铮咬了口芝士蛋糕,说。 “你起床那么晚吗?”姜芋说,“睡太久不好。” “也没有睡久,凌晨才睡得。”说话的是西雷。 姜芋愣了下,“为什么凌晨才睡……”说到半姜芋瞄到铮铮只穿着睡袍露出来的光脚丫。心里大概才想到了,只得说,“那你吃点……” 厨房那边拿来了新的餐具,戟帮姜芋布置好,自己也在他旁边坐下,“小芋,可以吃了。” “我要那个……那个蛋糕。”姜芋自己够不到,指着那边的慕斯蛋糕说,蛋糕上的草莓很是诱人,非常诱人。 “好。”戟起来,也没让人帮忙,自己拿过来放在姜芋面前,“还要别的吗?” “还要龙虾。” “我帮你剥、”戟还真是有求必应了。 西雷见此,紫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郑先生对姜先生真实非常体贴啊。” “有吗?”姜芋不以为然。 “郑先生说姜先生是他的pantnen,是和对别人不样。”西雷又说。 “你别口个姜先生,叫我‘姜芋’就好了。”姜芋不喜欢和西雷说话,他切了慕斯蛋糕给铮铮,“铮铮。这个也很好吃,你吃吃看。” “嗯,谢谢小芋。”铮铮对姜芋又是甜甜的笑。 姜芋看到铮铮伸过来的手,说,“铮铮,你的手真好看,细细长长的,像是艺术家的手……” 西雷闻言握住铮铮的手,根根地抚着他的手指,“艺术家吗?” “铮铮,你会弹琴吗?或者是其他乐器?我看很钢琴家的手就和你差不。”姜芋要说真人看也没有,只是那次无聊在家里看电视,按到个频道,就是说个著名钢琴家的,当时,那个钢琴家的手有好几个镜头,还都是特写,所以姜芋也是印象深刻。 “乐器?”铮铮摇头,“我不知道什么乐器……” “想要玩乐器吗?”西雷倒是起了念头,“原来庄园里就有架钢琴,说起来那架钢琴都有将近百年没有用过了。” “如果需要,马上就可以让人送过来,其他乐器也行。”戟还是个非常周到的主人。 “不用,这种东西当然还是由我来送。”西雷低头在铮铮耳边说,“喜欢吗?” 铮铮脸茫然——他连钢琴是什么都不知道…… 姜芋觉得有钱人就是这个不好,老是自以为是,财大气粗是没错了,可是怎么说也不要自作主张好不好?——姜芋忘记了完全是自己起的这个头。 个下午茶就这样结束了,戟和西雷进了书房不知道商量什么事去了,外面冷,姜芋也不好带着铮铮出去逛,就在比较暖和的花房里呆着。因为姜芋喜欢看书,戟还让手下搬了大堆休闲的书到花房。 “小芋,这书好厚啊,跟砖头样。”铮铮举起本绿色封皮的书说。 “这是本关于古董收藏的书,也是难得精装本啊。”姜芋从那堆书里挑出本给铮铮看,“你看,这是本乐谱,蓝起来有些年代了,能再戟这边藏在,应该也是本有价值的了,你看看。怎么样?” 接过来,居然还是羊皮封面,摸上去很粗糙,打开以后,里面的个个蝌蚪符号窜入眼里,看着那些符号,铮铮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脑子里有什么浮动,不由自由地,铮铮就哼出声来了…… 姜芋对那种乐谱,那是窍不通,不过铮铮哼出来的曲子却是耳熟能详的,应该也是什么古典音乐,只是自己没研究罢了。 曲结束,姜芋拍掌,“铮铮,你真的会哎。” 铮铮反应过来,“会什么?” “我就说,你肯定懂这个……你会看曲谱,搞不好你真的是什么音乐家……”姜芋因为自己这个猜想有些兴奋——自己不会真的发现了什么吧? “小芋?”铮铮疑惑地看着他。 “你等等啊。”姜芋拿出自己的背包,里面放着的就是自己的笔记本,因为他今天的作业就是要用电脑完成的,所以他随身带着笔记本——“戟这里好像是无限的……” 姜芋打开笔记本,上网搜到了个钢琴演奏的视频,点开播放——这是首李斯特的《爱之梦》,也是由名著名钢琴师弹奏的—— 随着钢琴声的响起,姜芋发现铮铮的表情就变得很专注,当音乐进到30秒以后,铮铮的手指开始动起来,就像是他自己在弹奏样——凭姜芋的肉眼来看,铮铮弹琴的指动和视频里的好像是样的…… 视频结束了,铮铮没说话,分钟以后才开口,“这个……我好像会这个……” “你真的会啊?”姜芋笑了,“我就觉得你有种不样的气质……”姜芋是真把铮铮当做音乐家了——不过,姜芋,好像会弹钢琴的也不定就是音乐家吧? “小芋,我还想看……” “好啊,我帮你找找……” 等戟和西雷过来,就听到花房里传来钢琴声,僵尸和吸血鬼都是以愣——虽然说过钢琴的事,也没有这么快把,后来听发现不对,两个菜进去,看到的事铮铮抱着笔记本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而姜芋没有那么风雅,他抱着本《西行漫记》津津有味地看着——很明显,两个都自得其乐。 西雷手下的办事效率很高,当然,戟也帮了不少忙,到了晚上晚饭的时候,架新的白色钢琴已经送到了戟的别墅,铮铮摸着那架钢琴,眼里压不住的喜色,如果不是西雷不高兴了,估计他都要挨着钢琴吃晚饭了——其实西雷已经有些后悔了,因为铮铮被那架钢琴转移了注意力,明显忽略自己了。 晚饭还是如既往的丰盛,戟承诺过的海鲜和牛排样不少,吃的最开心的还是姜芋。西雷和戟边吃边谈,还是用英语交谈,姜芋就算英语不错,可是要顾着吃饭,二呢他们用的是标准式英语,那些词汇又是姜芋课上接触少的,姜芋想要听明白还得费不少心呢。而铮铮,心想着钢琴,对西雷不时喂过来的东西有口没口地吃着,自然没什么心思。 吃完晚饭,铮铮就去玩钢琴了,姜芋自然是跟着他了,等铮铮演奏了完几曲以后,也已经九点了。 “小芋,晚上在这里睡吧。”戟对姜芋说,“我让他们去准备被子。” “不要,我们还是回家去吧。”姜芋漫不经心地说。 “你好像还没有在我的别墅里住过呢,又不是外人,不用那么见外的。”戟笑道。 “见什么外啊。谁要住……”下面的三个字是“僵尸窝”,不过姜芋想想好像过分了点,改口道,“你家啊,我自己有家。” “你看,铮铮难得在这里,你就在这里住,你们呆起的时间也点。”戟还是那个“借口”,借口不需要少花样,只要有用就好。 “小芋,留下来吧。”铮铮喜欢姜芋,和姜芋起他很开心,而且,他有点小心思,姜芋在,袭击可以点自己的时间,不用直陪着西雷。 铮铮那么哀求的眼神,姜芋不由有些心软,脑子里千回百转,就要答应下来的时候,就见青从外面进来“大人。” “什么事?”戟对于青的打扰不大高兴。 “大人,外面又客人来了。” “客人,什么客人?”戟不记得有谁打过招呼。 “是……”青看了眼姜芋,才说,“是梁少爷……和江先生。” “梁少爷”是梁定,而这个“江先生”就是七川了。 戟沉下脸——两只煞星。 西雷倒是挺感兴趣,好像有意思的来了。 姜芋心里嘀咕——那梁定和七川跑来干什么?这三只又要聚首了,真是头疼啊…… 第六十九章:都来我房间打麻将啊? “小芋,那两个人是谁啊?”琤琤小声问姜芋——那边,四只(加上西雷)貌似都在悠闲地喝茶。 “别管他们。”姜芋觉得自己越来越淡定了。 “可是,那不是你的朋友吗?”琤琤也看出来了,姜芋对他们好像都挺冷淡的。 “什么朋友啊……”姜芋往那边瞄了眼,转过头来转移话题,“对了,你都不害怕的吗?” “害怕?怕什么?”琤琤不解。 “那只吸血鬼啊。”姜芋压低声音,以免让西雷听到,“你应该知道他是吸血鬼吧?看你的样子,也是个普通人类,难道就不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吸血鬼很可怕吗?”琤琤睁大着眼睛,加不明白了。 “你……”姜芋想想,现在的琤琤好像是没有什么常识的,他拭去记忆以后,就喝西雷他们在起,直呆在吸血鬼堆里,能有什么好怕的——“好吧,是我想了。” “西雷是吸血鬼的话……那那个郑先生是什么?他们好像关系还不错……他也是吸血鬼吗?” “他倒不是吸血鬼,只是他们是近亲。”僵尸和吸血鬼算是近亲吧?虽然和东西方的差别。 “哦。”琤琤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 因为琤琤是坐在钢琴前面,姜芋是着的,所以当他看到琤琤脖子和领口处斑驳的痕迹时,皱了下眉,“你痛不痛啊?” “痛什么?”琤琤的实现再次从琴谱上拉回来,扭头看着姜芋。 “这个啊。”姜芋指着他的脖子,“得大的力道啊……” “……”琤琤摸着自己的脖子,想起早上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他摇头,“这里不痛的,是我的皮肤关系,容易留下痕迹……痛的不是这里啦。” 姜芋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哪里,加压低声音道,“真的很痛是不是?” “其实也不是啊,第次会很痛,后来慢慢地就好了,与其说是痛,还不如说是酸麻呢,也会觉得舒服的了……”琤琤话锋转,“咦,你和郑先生没有做过的吗?他说你是他的伴侣……” “鬼个伴侣……”姜芋低咒,砖头去看那边的情况,发现那四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了楼上了——“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 书房里面—— “三个……那姜芋……用你们中文说,就是艳福不浅。”西雷看着面前的三只说。 “如果是说废话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梁定没有大的耐心,起身就要离开。 七川也有这个意思——这只吸血鬼明显是跟僵尸伙的,不要被算计了才好。 “等等,两位。”西雷叫住他们,“我只是觉得,你们三围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想要帮你们把。” “直接说吧。”梁定道。 “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赌把?”西雷问。 “又是赌?”七川挑眉,“难道西方人也爱玩这套?” “先听我说完。”西雷好像还挺热衷的,“你看你们现在的局面,挺僵的吧,我觉得那姜芋就不怎么领情……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从头开始呢?” “从头开始,什么意思?”戟也忍不住发问了。 “也是从零开始的意思,你们在同条起跑线上,进行场公平的竞争,最后花落谁家就各凭本事了。”西雷说话的与其除了语调怪了些,和中国人没有两样。 “也就是说我们以前做的努力都变成场空了?”七川问。 “你们觉得你们之前的努力有少成果吗?”西雷反问。 沉默。 “那你说的从零开始又是要怎样开始?”梁定问的是这个关键的问题。 西雷慢悠悠地喝了口红茶,才说,“就和琤琤样,琤琤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他什么都挺我的。” 戟眼中精光闪,“你是说让小芋失忆?” 两年前的那次姜芋魂魄分离,留下来的那个就等于失忆的状态,只是那个毕竟不样。 “差不。”西雷继续说,“但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应该说是选择性失忆,也有部分的记忆可以用替代的方式。” “继续说。” “我手下的梅丽会催眠术,再加上我们布莱恩家族的药水,就可以有你们想要的效果……” “你们也要睡在这里?”姜芋听到梁定和七川的话很吃惊,他原本以为他们是来带自己回去的。 “对啊,反正这里有空房间。”梁定笑着说。 “这边离学校比较近,明天会学校方便。”七川也说。 “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姜芋就觉得他们几个古里古怪的,又抱成团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姜芋洗漱出来,竟然看到那三个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皱眉—— “干吗?都来我房间打麻将啊?” “小芋,你个人睡会寂寞的,不如我来陪你啊。”梁定嬉皮笑脸的。 “寂寞你个头。”姜芋瞪了他眼,“定要赶你们出去吗?” “小芋,我来看看你睡得习不习惯。”戟作为主人,还是有主人样的。 “不习惯也得习惯啊。”姜芋伸手按了按床垫,“挺软的啊。” “小芋,温度还可以吗?”七川在调节空调的温度。 “恩,可以了。”姜芋打了个哈欠,“我困了,要睡了,你们走不走啊?” “好好,我们走。”戟走到姜芋面前,在姜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额上印下吻,“明天见。” 梁定和七川对于戟的行为都很不满,可是现在不好与他起冲突。 梁定笑着对姜芋说,“小芋,睡个好觉。” “……恩。” “小芋……明天起去学校。” “知道了。”姜芋不耐烦。 那三只终于离开了,姜芋舒了口气,仰面躺在了床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刚才他们三个说话总觉得乖乖的,虽然还是那样肉麻兮兮的,可是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之间互通的却是自己不知道的…… 而到了半夜,姜芋的房门开了,陆陆续续地有身影进来…… 琤琤这天早上起来还是挺早的,因为昨天晚上西雷什么都没做,他觉睡到天亮。醒来以后他就想到了姜芋,昨天晚上姜芋是在这里睡的,他起来准备和姜芋起吃早餐—— “不睡会儿?”西雷起来得比较早,他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个酒杯,被子里,是红色的液体,这是西雷的习惯,起来以后都会喝杯这种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琤琤也不知道。 “不了,我想和小芋起吃早餐。”琤琤边穿衣服边说。 “姜芋吗?他已经走了。”西雷说。 “走了?”琤琤看看时间,才七点啊,“这么早啊?” “他昨天晚上就回去了。”西雷补充道,“是他那两个朋友带他走的。” “不是说睡在这里吗?”琤琤有些失望。 西雷放下酒杯,走到窗前,在琤琤旁边坐下,看着他,紫色的眼眸不温不火,“你和姜芋认识不久,却很投机。” “恩,他很好。” 西雷的手摸着琤琤的脸,动作很慢,琤琤被他手指上的戒指硌到了点,有点不舒服,西雷注意到他脸上红痕显露出来,他停下动作,却笑了,“这个姜芋,惦记他的人不少。” 睁大着眼睛仰头看着西雷,眼睛圆得跟猫眼样。 西雷大概也觉得可爱了,脸上的笑意浓,“以后你再看懂啊姜芋,有些事不要问了,看戏就好。” “看戏?”琤琤喃喃着。 西雷凑过去在琤琤嘴角亲了下,然后就把人按在了床上。 第七十章:你看中哪个女生那女生肯定高兴死了。 早上,姜芋和平常样起床,出门去吃早餐的时候,发现慈文还有薛青他们都在餐桌旁—— “怎么都在,有事情吗?” 薛青把姜芋从上看到下,然后摇头,“没事。” “古里古怪的。”姜芋嘀嘀咕咕着在餐桌旁坐下,“早饭时什么啊?” “我煮了粥,做了几个小菜,还有买来的小笼包跟油条烧饼。”薛青回答。 姜芋接过桑南生递过来的根油条,吃了起来。 “小芋。”花黎开口。 “什么事?”姜芋喝了口粥,又夹了筷子的咸菜笋丝。 “你昨晚……睡得还好吧?”花黎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挺好的啊,觉睡到天亮。”炸得酥脆的油条在姜芋嘴里嘎吱响。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杜舟下面的话因为旁边施齐安桌下的拐杖敲过来而咽了回去。 “哪里不对了?”姜芋抬头,拧眉,“最奇怪的就是你们了……不会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吧?” “小芋,你还记得昨天……”这次开口的事文政岳了。 “昨天怎么了?”姜芋反问。 “没什么。” “不知道你们搞什么。”姜芋三口两口吃完了油条,又把粥给扒拉完了,“我要赶车,先走了。” “我看小芋都记得我们啊。”说话的事直默默坐在桌旁的慈文。 昨天晚上都半夜了,梁定和七川带着“睡着”的姜芋回来,然后跟他们交代了下情况,姜芋再醒过来的时候有些东西可能不记得,有些东西会记混,让他们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不要对姜芋对说什么——都这样说了,虽然心里有很疑问,让他们也还是选择配合。 姜芋从公交往学校走,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有辆车停在了自己旁边,车窗摇下来,看到了探出脑袋的赵奕扬,“姜芋早。” “早啊。”姜芋回应。 赵奕扬看着在打哈欠的姜芋,想到昨晚半夜把自己吵醒的梁定和自己说的话,觉得有趣——不过看姜芋的样子,也没有哪里不样——“要上车吗?” “不了,你们分院跟我们分院是隔得挺远的,我还是要走路,算了。”姜芋道。 “那好,我先走了。” “恩。” 今天早上满课,二节是商周青铜器研究课,三四节是考古学通论,都是重点课程,接近期末了,大家都是比较拼的,这拼也有拼的不样,有的只要过关就行,有的,比如姜芋,就是为了奖学金冲刺。 姜芋找到空位坐下,七十也就是第二排的位置,般来说,前三排都是没有人去坐的,不过今天居然也坐了不少人,姜芋坐下来把教科书和笔记本拿出来—— “我可以坐在这边吗?”道男声出现在身边。 “哦,坐吧。”姜芋头也没抬下。 那人就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了,“你在找什么?” “我的笔……明明记得放进去了啊……怎么找不到……”姜芋翻遍了自己的包都没有找到。 “我带了笔,借你吧。”说着支黑色水笔递搭配姜芋面前。 姜芋这才抬起头,它接过那支笔,“谢谢。”这也看清了那人的样子——说实话,以大众的目光来看,是属于“帅”的那种,五官上绝对出挑,而且目测来看,身材好像也是属于修长型的…… “你好,我是梁定。”它向姜芋微笑。 “你是我们班的吗?”姜芋怎么觉得好像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不是,我是旁听生。” “哦。”姜芋后知后觉地说,“我是姜芋。” “以后就指教了。” 姜芋对梁定的第感觉:笑起来挺温柔的,好像是挺好相处的人。 上课了,姜芋在记笔记,梁定的实现从数百年上移到姜芋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那么认真地握着笔写字的样子已经久没见过了,那抿着唇绷着脸的模样让他入住想要伸手去……梁定意识到得时候,手已经伸出去了—— 姜芋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到梁定向自己的脸伸出来的手,他疑惑地看着梁定,他疑惑地梁定,“怎么了?” “你脸上好像粘了东西……”梁定非常淡定地摸上姜芋的脸,手拿下来的时候指尖夹了点纸屑。 “哦,”姜芋对着梁定笑,“谢谢。” 看到姜芋的笑容,梁定强压下心里想要把人搂进怀里的欲望。 下课的时候,姜芋听到后面有女生在议论梁定—— “你好像挺受欢迎的。”姜芋随口对梁定道。 “是吗?我没觉得。”梁定的手把玩着笔,“我只是个旁听生。” “对了,考古课旁听的很少啊,你怎么会想到来旁听这个?如果感兴趣的话当初也可以转系的啊,我那个时候就是这样转过来的。” “我来旁听是因为个人。”梁定似是而非地说。 “因为谁啊?”姜芋顿了下,脑子转,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说,“你不会是为了哪个考古系的女生才追过来的吧?”也听说过这类事情。 “不是……”梁定话锋转,“差不吧。” “我看你挺优秀的个男生,你看中哪个女生那女生肯定高兴死了。” “你觉得我优秀?” “我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姜芋说。 梁定只是看着姜芋笑。 考古学通论是公开课,要去大教室上课,姜芋和梁定起走在走廊上—— “你原来是什么系啊?课很松吗?”姜芋问。 “我是经管系的,不过不是这个学校的,我们那个学校没有考古系。”梁定回答。 “哦。”姜芋道,“真想看看你喜欢的那个女生,让你追到了这里。” “你会看到的。” 这个考古通论课就是沈老师的课,沈老师是出了名的严厉,照理说选修他的课程的人不会,但是同时也是因为沈老师是真正的博学才,他的节课让人受益颇,倒是有不少人是真心来上课想要学东西的。 上课了,沈老师抱着他那本厚厚的笔记本进来了,只是这次他的后面还跟着个人。 台下的女生们有嘘声片——考古系的女生并不,不过近年来也在逐渐增加,考古系的女生看起来挺文静的,可是事实上能选择考古的专业也都是内心非常强大的,而且在书呆子堆的考古系男生中呆久了,难得看到两个扎眼的,当然会激动点了——所以梁定出现的时候,当然会议论番了。 跟在沈老师身后的是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身材颀长,尤其是跟矮胖的沈老师在起,那个对比强烈啊。男人气质沉稳,头黑发梳理得丝不苟,看上去似乎是挺严谨的人,而那张脸——和梁定的刚毅帅气不同,属于俊美阴柔型的,双桃花眼让身上的凌厉气息消减了不少,脸上直带着笑,却难掩骨子里的威势。 梁定看到男人的时候,直似乎似笑非笑的表情。 姜芋盯着看的人直是沈老师,沈老师在这个学校里是他最尊敬的师长。 “同学们,这位是我的朋友郑先生,接下来个星期的课是文物的考究课,我准备让郑先生代课,郑先生在这方面实践经验颇,相信你们能够学到不少东西。”沈老师补充道,“郑先生代课,我就是助教,你们有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沈老师布斯和第次这样上课了,为了让自己的学生接触到直接的东西,他偶尔也会让自己考古界的朋友来授课,这些事都是校方应允了的,不过像是这么个星期的课倒是少见,也说明沈老师对郑先生的信任。 相对于男生们的想法,女生高兴自然是为了养眼的帅哥了。 “大家好,我是郑唐,你们不用叫我老师,叫我郑先生或者直接叫名字都行。”郑唐在讲台上。说话倒是很随和。 然后台下就有女生问郑唐的联系方式了,要手机号码的有,qq号码的也有。 没想到郑唐也不别扭,很大方地在黑板上写下了手机号码。 梁定见姜芋也用手机在存号码,皱眉,“有什么好存的?” “沈老师说这位郑先生对文物很有研究,以后搞不好会有请教到他的时候。”姜芋边按键边说。 梁定冷哼了声。 第七十章: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姜芋同学。” 姜芋听到自己的名字,起来,看着在讲台上的戟。 “姜芋同学,这几张照片你也看到了,你就分析下这件明宣德青花瓷吧。” “好。”姜芋其实刚才看得挺仔细的——他边看着照片边说,“这胎质洁白,釉面光泽柔和温润,上面的龙纹牡丹细致活泛,边饰是点珠纹和仰覆莲瓣,画工精致,看得出画匠的技巧娴熟高超。另外那张足底的款识是‘大明宣德年制’,模仿晋唐小楷,笔法道劲有力,粗细适中,字体也很清晰,我觉得是真品。” “很好。”戟笑道,让姜芋坐下,“不过关于这款识,有点是必须要强调的,就是这六个字中,‘大’字般都是撇短捺长,而这‘德’字右下的‘心’字上面的横是没有的,这个是宣德瓷器的鉴定要点,同学们要记得,可不是错别字哦。” 说完,下面的同学们都笑了。 姜芋也觉得有意思,暗暗记下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花样倒是挺。”梁定很是瞧不上。 “不是啊,我觉得这郑先生的课真的挺有意思的,我看他年纪不大,但是懂的东西好啊。”姜芋对学问深的人就是比较尊敬。 “他也就会这些玩意儿。”梁定给声道。 姜芋奇怪地看着他,“你们认识?” “不认识。” 姜芋见梁定明显不喜欢戟的样子,心想:该不会人家抢了他的女朋友吧? (你想得差不) 中午放学了,那些女生还围着戟问问题,这边,梁定在问姜芋—— “小芋,中午起吃饭吧。” 姜芋对于梁定对他的称呼这么快变得亲密起来,竟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好啊。”姜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是出去吃吗?” “你想要吃什么?我请你好了。“梁定笑道。 “我想要……” “你们好啊。”说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撇开了那几个女生走过来的戟。 “郑先生好。”姜芋先打招呼——近看这郑先生,确实是个美男子,个子也高,和梁定两个倒是身形也差不,只是个穿着西装,个穿着休闲服,气势上似乎这郑先生强上些,不过对上郑先生的时候,梁定好像气势也变强了—— “姜芋,听说你是沈老师唯带的学生,你的论文也是有涉及到文物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来找我。” “好啊,那就请指教了。”姜芋想了想,客套下,“郑先生要不要和我们起吃饭?我们正要去吃午饭。” 本来姜芋想,这郑先生看就是有派头的人,档次好像还挺高的,想想也不会真的愿意和他们起随便吃饭,而且郑先生是沈老师请来的,肯定是有饭吃的,没想到—— “好啊。”戟口答应。 姜芋惊讶过后,对于这郑先生那么平易近人还挺开心的。 而梁定早就料到了戟的答案,他知道,就算姜芋不开口,戟肯定也会跟去的。 姜芋见梁定杵在旁,不怎么乐意的样子,他还是决定介绍下,“这个是梁定,我们班的盘听说。” “是梁定同学啊,你好。”戟也是笑的,副很和善的样子跟梁定打招呼。 “你好。”梁定也是笑着的,但是是皮笑肉不笑。 “你们认识啊?”姜芋再次提出这个疑问——怎么看,他们都是好像有点关系。 “不认识。“这次是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姜宇嘴角抽抽:真是有默契啊。 “小芋,这蜜汁火腿不错,吃吧。”梁定给姜芋夹了蜜汁火腿。 “小芋,这是椒盐虾,是招牌菜,吃点。”这边,戟也夹了几只虾给他,还是剥好的。 姜芋没有注意到,戟对他的称呼也已经改变了——好像就是那样,不知怎么的就习惯了。 “好吃。“姜芋啃完了大块的排骨,满嘴是油,心满意足。 梁定和戟看着姜芋的眼神里都是宠溺,但是在对上对方的目光时,又是阵“噼里啪啦”。 姜芋抬头,看着梁定有看着戟,“你们怎么都不吃啊,光看我吃了?” “我不是很饿。”戟说——他吃不吃东西都没有什么影响,本来平时吃这些人类的食物只是因为加融入人类社会。 梁定倒是夹了块蒜烤鲫鱼入口——冬天是鲫鱼最肥美的季节——“我已经吃了不少了。”其实于现在的梁定来说,这些吃的东西其实也是可有可无的了,只是他和戟不样,他本来就是人类,他也和薛青他们不样,他有肉身,能够感觉到食物,那些食物他想吃的时候就吃,不想吃的时候也不用为了填饱肚子就吃。 姜芋咬着筷子,“不过,原来我们的口味很像啊,你们点的菜也都是我爱吃的。” “这说明我们很合啊。“梁定笑道。 姜芋又说,“我们都是第次见面,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开始没觉得,后来相处起来很自如,什么障碍都没有。 “是吗?”戟给他舀了碗菱角瘦肉汤,放到他面前,“那说明我们很像啊。” “是挺有缘的。”姜芋说,“还是觉得我们现在的样子不像是第次见面的……” “啊,差点忘了。”姜芋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突然叫道。 “怎么了?”梁定问。 “我还是要去医务室拿药。” “拿药,什么药?你生病了?”戟问道。 “我……”姜芋顿了下,“我之前好像是有些头晕,就在医务室看了,要定期吃药,之前的药吃完了,所以说好今天去拿的。” “头晕……”梁定看了姜芋眼—— 姜芋又头晕的毛病吗?当然没有。梁定和戟都知道,这肯定是要安排那只禽兽出场而下的个小暗示——既然是在同个起跑线上,那出场时间当然那也是是差不了。 “我下午还有点事要办,吃完饭那我就先走了。”戟可不想和那只碰面,之前他们起的争执可不少。 “既然这样,那我也要先跟你说再见了,我下午……回学校趟,三四节的课赶不回来了,小芋,明天你可不可以借今天的笔记给我看?”梁定倒不是借口,他是真的有事情,既然他回到了梁家,有些责任还是要担起来的。 “好啊,没问题。”姜芋口答应。 “姜同学,你来了。”护理小姐看到姜芋进来,就笑盈盈地对它道,“江医生意见在里面等你了。” 姜芋心想:拿药还要去问医生拿的吗?而且,这江医生以前没有听说过啊,香芋点头,然后敲响了那个据说是江医生办公室的门。 里面传来声音,姜芋开门进去,眼就看到了办公室桌后面坐着的男人,穿着白色的医生袍,脖子上挂着听诊器,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身材瘦削,副温文儒雅气质脱俗的样子——又是个帅哥。 难道最近的男生的质量都变高了? “请坐吧。” 声音也是文雅如水。 “好。”姜芋在办公室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江医生,我是姜芋,我之前有头晕的毛病,直在吃药,今天是来拿药的……” “嗯,这个小王跟我说过了,我给你张单子你就可以去拿药了。不过,今天我要再给你检查遍。” “哦。” 七川起身,走到姜芋面前,先拿听诊意思意思地街道姜芋的胸口停顿几秒,然后移开,他又去拿了消毒过的体温计,让姜芋含在嘴里。姜芋张开嘴,含着体温计,只手拿着体温计不让他移走。 七川靠近的时候,姜芋闻到了七川身上的味道,没有医生身上普遍都有的消毒药水味,而是股很清爽的味道,不知道是香皂味还是香水味,反正蛮舒服的。 七川看着姜芋含着体温计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觉得万分可爱,以前的姜芋可是很少有这么乖巧的时候。 在姜芋含体温计的时候,七川自己倒了杯咖啡,倚在桌旁,就那样边喝咖啡边边看着姜芋。 姜芋觉得他是不是故意捉弄自己,体温计要含那么久吗?而且哪有医生这样,自己在旁喝咖啡的……不过,这江医生的样子好像还蛮正经的,可是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好像……好像有点复杂…… 大概过了八分钟,江医生才放下咖啡杯,从他嘴巴里抽搐体温计,“37。2°c,正常。” 当然正常了,自己又没有感冒。 姜芋嘴上还是乖巧地应着。 江医生走到办公桌,坐下,拿起笔,“刷刷刷”地在单子上就写了串的字——姜芋探着脑袋去看——看不懂,龙飞凤舞的,医生的字好像都是天书种。 “好了,那去吧。”七川把单子递给了姜芋。 姜芋接过来,“谢谢江医生。” “叫我‘七川。’” “啊?”姜芋愣了下,还是点头吗,“哦。” “明天再来我这里检查。”七川如是说。 “……哦。”很严重吗?要每天来检查? 姜芋是在七川含笑的目光中离开的。其实七川的眼神挺柔和的,但是姜芋却觉得有些烫人—— 后来,姜芋无意中从同学那里如是说,原来江医生是个“哑巴”,可是明明江医生和他说话了啊,那声音还怪好听的——为什么呢?不过,姜芋不是个事的人,跟他没有什么干系的事情他放在心里,也就算了。 今天,姜芋遇到了三个人,都是第次认识的人——但是不知为什么,都有种怪怪的感觉。 第七十二章:你家看就是贴着‘有钱人’的标签。 “就这样去好吗?”姜芋问梁定,“我要不要去买点什么东西?”姜芋想着第次去人家家里就这样空手去是不是不好? “没关系的。”反正也不是第次去,就是第次去的时候,姜芋也是空手去的。 “你爸妈都在家吗?”姜芋又问。 “在家啊。”以前的话,梁爸梁妈是经常不在家的,因为生意太忙,而自从两年前那件事情以后,夫妻两对于自己以前对儿子的忽略很是懊悔,也是有身体的缘故,生意渐渐又转回了本市,所以夫妻两和般的上班族样,朝九晚五,有的时候午饭都是回家吃的,晚饭那就不用说了。 “你是不是经常带同学回家啊?”姜芋想想,说起来,自己和梁定认识……也才个星期啊,竟然就去他家吃饭了……感觉太快了……还好自己不是女生,要不然这样跟男同学回家就显得太轻浮了。 “当然不是。”梁定笑道,“我不是什么人都往家里带的,别说吃饭了。” “哦。”姜芋心想,梁定这个朋友是没话说,对人体贴,想得也很周到,往往自己刚刚想到什么,他就为自己做好了——那叫个省事啊。 车开到了梁家的别墅前面,姜芋透过车窗看到那幢白色的建筑物,“你家看就是贴着‘有钱人’的标签。” “房子不都是用来住的吗?”梁定笑着把车开进去。 从车库里出来,姜芋就看到了草地上兽头喷泉,忍不住看了几眼。 “怎么了?”梁定在他旁边,问。 “好像……”姜芋抬头看向对面那个正对着这里的二楼,“那里……” 梁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了,“那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 姜芋刚才是感觉那个兽头喷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但是好像方位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看到了那个房间——感觉有点怪怪的。 “我们走吧。” 姜芋看到了梁定的爸妈,第印象是:这梁爸梁妈也太和蔼了吧?明明是第次见面,他们对自己很亲切,而且很热情……那样子,好像他们已经很熟了样…… 在梁爸爸梁妈妈转身的时候,姜芋用眼神询问梁定:你爸妈都是这么热情的吗? 梁定同样用眼神回答:可能是他们对你很有好感。 关于姜芋的事,梁定早就和梁爸爸还有梁妈妈交代过了,梁爸爸和梁妈妈完全在姜芋这边,只要自己儿子好,是无所谓。所以今天姜芋过来,他们也做好了准备。 “小芋啊,来来,我做了很你……”梁妈妈在儿子的示意下,及时改口,“我做了很你们这些小孩都会喜欢吃的菜。” 被梁妈妈称做“小孩”,姜芋也没觉得哪里不好。 上桌的时候,梁定也看到了梁妈妈做的那些菜,那道道还真的是他喜欢的菜色。 顿饭吃得还挺开心的,梁爸爸和梁妈妈都是和善的人,问话也是围绕着姜芋在学校的生活——不过他们都没有提到姜芋的父母和家庭。 吃完了饭,姜芋说要回去,可是梁爸爸和梁妈妈定要留他住宿——姜芋也不是矫情的人,想想,如果吃了饭拍拍屁股就走好像也没什么礼貌,而且在人家家里留宿,都是成年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梁爸爸和梁妈妈吃完饭就出去了,说是去看部老电影。 梁定带着姜芋去他的房间,两个人起玩游戏——这游戏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游戏,是般的赛车游戏,姜芋不喜欢搏击游戏,这种竞赛的他还是比较喜欢的,梁定倒是无所谓,只要姜芋高兴就好,这玩就玩到了十点钟。梁爸爸和梁妈妈还没有回来,而保姆李阿姨这个时候送上了夜宵,是花生薏米芋圆汤,姜芋也觉得饿了,连吃了两碗才够了。 姜芋打了个哈欠,“我想睡了……今晚我睡哪?” “你睡……”梁定看了看自己的床。“你睡我的床吧,客房那边的床铺可能会有点潮,睡着不好。” “我睡了你的床,那你呢?”姜芋疑惑地问。 “我去睡客房好了。”梁定非常有奉献精神。 “这怎么行,你都说了,客房床铺潮。”姜芋心想人家那么为自己着想,自己也不能太自私了——“你还是睡这里吧,我看你的床还挺大的,我们就张床好了。”两个男人嘛,又没什么关系。“ “好啊。”梁定也不推拒——他会推拒才怪! 梁定真的那么无私吗?他只是变得聪明了而已。 那次,他想要和姜芋起睡,可是还出动了自家老妈,那姜芋还是不情不愿,而现在,是人家姜芋主动提出来要和自己睡的。 “我想要洗漱下,可我没有换洗的……” “没关系,我有换洗的衣服。” “那谢谢了。” 等姜芋和梁定都洗漱完出来,已经差不十点了,姜芋趴在床上打着哈欠。 梁定见他在捏自己的肩膀,走过去,“怎么了?” “刚才打游戏都那个姿势,现在就觉得酸疼了。” “我帮你。” “嗯。” 姜芋感觉梁定的手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按压着,身体马上放松了下来,太舒服了,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意识早就飘远了。 “小芋。” 梁定轻声在姜芋耳边唤着,可是得不到回应。听着姜芋发出绵长的呼吸声,他的心里片柔软,手从姜芋的肩膀处移开,小心地把姜芋翻过身,让他以比较舒服的姿势躺好,这才收拾好自己,在姜芋身边躺下,只手圈在姜芋的腰上,脸贴在姜芋的脸侧,闻到了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是和自己身上样的味道——这种感觉让他很是满足。 “晚安,小芋。”梁定轻声说,“希望你的梦里有我。” 要说姜芋睡着了,他还真的做梦了。至于梦里有没有梁定……那,梁定要失望了。姜芋的梦里,是置身于片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混沌世界——他什么都看不清,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听到的只是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喘息声还有心跳声,他知道自己好像是在跑,直往前跑,可是为什么要跑呢……好像,好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直追直追……他只想要摆脱掉那个东西,他感觉到自己很恐慌……突然,道影子闪过,眼前是尖利似爪子的东西,然后就是片血红……接下来,这个梦直在循环往复…… “怎么了,好像精神不好。”七川问坐在椅子上萎靡不振的姜芋。 “好累啊……”姜芋按着自己的眉心,“应该是没睡好吧,昨晚做了晚上乱七八糟的梦……” “哦?”七川是知道姜芋般是不做梦的,而且他的梦也是有定的预兆性——“是做了什么样的梦?” “想不想来了,反正乱七八糟……”姜芋道,“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也许是认床,所以没睡好。” 认床……七川眼神凛,“昨晚……你没在自己家里睡?“ “嗯,昨天晚上去梁定……哦,他是我们班的个旁听生,你不认识,不是我们学校的。”姜芋继续说,“昨天我在他家吃饭了,然后就留宿在他家……应该是不习惯睡陌生的床吧……才会做那种梦…… “你和……那个梁定同学,关系应该很好吧。”七川双手插在口袋里,笑容淡淡的,“我看你不像是会随便去别人家里的。“ “梁定人不错了,虽然我们认识没久,可是他挺会照顾人的。”姜芋又说,“有机会江医生你可以和他认识下。” “不是说过了吗?让你叫我‘七川’。”七川再次纠正他。 “嗯,七川,我忘了。” “我看你也没休息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中午就在这里午睡吧,你下午二节好像是没课的吧。” 对于七川知道自己课程安排,姜芋也没有想,他点头,“好吧,我睡下,省的下午的课没精神。”说起来下午三四节还是那个郑先生代的课——应该是最后节课了吧,个星期了都。 “好,你睡吧,这张床是干净的。” “哦。” 姜芋躺在了办公室那张休息的床上,身上盖着条软被,很快就睡着了。 七川拣了本书,把自己的椅子搬到床边,就在床边坐下看书,偶尔抬头看着姜芋安静的眨眼,笑了笑,又低头看书。 中午温暖的阳光透过拉起的百叶窗洒落进来,室内的气息也变得温和起来。办公室里只有不时细微的翻书声,还有墙上的时钟指针移动的声音——这是个安静的午间。人在小床上安睡,人在床边看书,气氛是难得的融洽,也是只属于两人的时间。 第七十三章:这是个人喜好的问题,我有什么好排斥的。 “好啊……”姜芋蹲在宝格前面,看着上面的件件古器,觉得很是稀罕。 “不过都是些玩意儿,你可以尽情研究。”戟就是靠着这个借口把人给招来的。 姜芋拿起只镶宝的小玉匣子,拉了拉,还是有两层小抽屉的,“这个是干什么的?做工挺精致的,就是看不出是什么时候的……” “那件是别人送的,仿的民国小姐的梳妆匣,倒是那玉是好玉,宝也都是稀有的,如果放在市面上也是千金难买的。”戟靠在旁边,回道。 “那也是宝贝啦。”姜芋起来,“我看,你这里随便件宝拿出去换钱都能换不少钱。” “我本来就是搞这个的,能没几件拿得出手的宝吗?”戟说,“想不想要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吩咐去做。” “随便啦。”姜芋只顾着看那些宝。 “那好,你在这里看着,我先出去。” “嗯。” 戟离开了书房,在楼梯口的时候停顿了下,然后往楼下去了。 道橘色的身影原本待在拐角处偷看,在确定戟下楼了以后,才悄悄地走到房门口,想了想,轻轻地敲敲门。 “进来吧。” 姜芋正在端详件踏雪寻梅花鹿,听到有人敲门,就让人进来了。这门打开,他就看到了个看起来漂亮精致又很有气质的少年—— “你是?” “小……嗯,姜芋。”他走到姜芋面前,咬咬牙,好像是有些犹豫的样子,“我是铮铮。” “铮铮……”姜芋看到这漂亮少年副家常打扮的样子,身上穿的是家居休闲服,脚上的也是暖拖鞋,“你是郑先生的家人吗?” “家人?”铮铮连忙摇头,“我只是现在借住在郑先生家里。” “哦,你叫铮铮是吧?这个是你的名字还是昵称啊?你姓什么?”姜芋对这个少年还是蛮有好感的。 “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叫‘铮铮’。”铮铮看着姜芋,“你……你是来这里玩的吗?” “玩……算是吧。”姜芋小心地把花瓶放好,“郑先生之前在我们班代课,所以我认识了他,因为跟我的课业有关,这次我是来他家里看这些宝的。” “哦。”铮铮对那些宝不是很懂,相对于那些他宁愿看看乐谱——现在的姜芋,铮铮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聊天,怕自己错了话了闯祸。所以他只是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姜芋在那里摆弄东西。 姜芋觉得这少年有意思,看着自己的样子好像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可是又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呆在那里,像是要陪着自己…… 姜芋走过去,“你是个人在这里吗?” “不是。”铮铮摇头,“我和……” 这里,书房的门开了,姜芋转头,不是郑先生,是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那双紫色的眼睛很不样,气质上也挺高贵的,他那样子,摆明了是来找人的—— 西雷只是瞟了姜芋眼,就向铮铮走过去,“怎么不说声就跑出来了?” “我、我来看……姜芋……”铮铮有些心虚的样子。 姜芋眼看着那个外国人居然就那样打横把铮铮给抱起来,然后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姜芋发了会愣,心里猜想着那两人是什么关系,是亲戚关系吗?可是看外表差太了,但两人又那么亲密……姜芋的脑子转了几个弯,想到了——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发什么呆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戟已经回来了,还端着个托盘,上面是个奶茶壶和杯子。 “刚才……”姜芋心里还在想自己是不是想太了——“刚才有两个人进来,有个叫铮铮,还有个外国人……” “那是西雷,他们都是我的客人。”戟把托盘放下,边倒奶茶边说,“他们说了什么吗?” “说倒是没说什么……”姜芋看了看门口,然后小声说,“他们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那种关系?”戟挑眉。 “就是情侣啊。” “……算是吧。”其实准确地说,是“情人”,至少目前为止,西雷没有表现出点对铮铮的不喜欢…… “那我没有猜错。”姜芋道。 “你排斥吗?”戟问道。 “排斥什么?” “排斥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种关系。” “不会啊。”姜芋说,“这是个人喜欢的问题,我有什么好排斥的。” 戟微微笑,“来,喝奶茶吧,是刚煮好的。” “好香啊。” “出去玩?可以啊。”姜芋口答应。 “我和郑先生下午有点事,明天再去吧。”西雷说。 “这又不妨碍,我带铮铮出去就好了啊。”姜芋说,“你们办你们的事就好了啊。” “……那好吧。”西雷想想也就算了,“派几个人跟着你们吧。” 姜芋把桔子皮扔到垃圾桶里,“不就是两个人出去玩吗?为什么还要让人跟着啊,又不是囚犯,而且我们两个男生还怕不安全吗?” 姜芋的逻辑很正常——别说是两个男生了,现在就算是两个关系好点的女生出去逛街,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什么安全性根本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戟在旁听着,这时开口了,“其实小芋说得也没错,如果真的带人走出去,那也就不用玩了。” 西雷斜眼看着戟,“你确定?” “确定啊。”戟现在是不想让姜芋感觉到点的异样——就连西雷的身份,不到必要,他都不准备透露给姜芋听,至于铮铮那边,这催眠的事本来就是西雷起头的,该有的吩咐,西雷应该都已经吩咐过了。 “那好,你都没关系,我自然也没关系。”西雷还真不怕铮铮跑掉,至于安全性,在人类社会,自然有人类的规矩,大白天的不至于出什么事。 于是,姜芋和铮铮两个人,就这样出门了。 “那个是什么?”街上,铮铮边咬着热乎乎的芝麻烧饼,边指着广场那边围在起的人群,问。 “不知道,好像是有什么表演吧。”姜芋见铮铮挺感兴趣的样子,说,“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啊好啊。” 两人过去看,原来是街舞表演,看样子都是些学生,有几个还穿着中学生的校服,只是校服卷勒,都不像是校服了。 “好厉害啊。”看到其中个男生头顶地连着旋转了好几圈。铮铮忍不住赞叹。 “是不错。”姜芋吃完了个南瓜饼,又拿起只酥饺吃,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 两人看完了街舞表演,那边又有群小孩子在溜冰,铮铮又拉着姜芋过去看了——和铮铮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姜芋发现铮铮出来以后就跟放出笼子的鸟样——他好像对什么都挺感兴趣的,稍微有趣点的事他都能惊叹半天——姜芋觉得他好像不只是失忆那么简单—— “小芋,那么人往那边去干什么啊?”铮铮拉拉姜芋的手问。 姜芋回答,“哦,那边是电影院,应该是去看电影吧……对了,你要不要去看电影?” “电影?和看电视样吗?” “有样的地方,也有不样的地方。”姜芋想想出来之前,戟给了自己不少钱,就是出来花钱的,那自己也不用客气了,“我带你去看看有什么好看的电影。” “嗯嗯。” 姜芋和铮铮这天下午去看了部3d的动画电影,是最近比较热的片子,去看的不是家长带着小孩就是小情侣,像是他们两个还是比较少的——电影剧情不算复杂,也挺搞笑的,是姜芋喜欢的款,至于铮铮,看铮铮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眼睛眨也不眨就知道了,买来的两桶爆米花全是姜芋解决掉的。 看完了电影,已经四五点了,戟和西雷都有打电话过来,姜芋决定送铮铮回去。 “小芋,我想要上厕所。”铮铮对姜芋说。 “哦,那边有公共厕所,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姜芋说。 “好。” 铮铮很快上完厕所,出来却不见了姜芋的踪影。 “小芋!小芋,你在哪里啊?”周围都是陌生人,铮铮有些慌张。 正好在这个时候,西雷又个电话过来—— “铮铮,回来了吗?” “西雷……小芋不见了……” “不见了?是不是有事离开了?” “不知道……”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铮铮看了看四周,“我只知道这里前面有个xx银行,刚才我们就是从个电影院里出来……” “好了,我已经定位到你的位置,你就在那里,不要走开。” “嗯。” 西雷挂了电话,对坐在对面的戟说,“你那个姜芋,不见了。” 第七十四章: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现在是在哪里呢? 姜芋睁开眼睛,可是还是片黑暗,他伸手放到自己眼前,还是什么都没看到……不是吧,难道是眼睛看不见了吗?…… 姜芋回想自己之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是在公用厕所外面等铮铮,然后……然后好像有人在叫自己,他转身去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突然,姜芋好像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啪嗒”声,灯开了,姜芋的眼睛被灯光给刺到,他有好会儿都睁不开眼睛。 脚步声,由远及近,姜芋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双黑色的高跟鞋,视线往上,是紫红色的风衣,直停留在那人的脸上——那张脸,说实话,很美,脸上画着浓妆,但是并不会给人俗艳的感觉,是那种别有风情的美—— 这个人自己应该不认识吧?可是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而且,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是带着恨意。 “你……是谁?”姜芋开口。 “不认得我吗?这张脸……”她指着自己的脸,“应该是你认识的人吧?” “你说什么啊……”姜芋不明白,“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吗?”她冷笑,然后两只手抬起,放到自己的额头—— 姜芋瞪大了眼,就这样看着那个女人紫色的指甲划开了额头,就这样从额头,把自己的脸……应该说是皮撕开了——没错,就是撕开了,露出了里面血肉模糊的另张脸…… 如果可以,姜芋真的很想尖叫,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尖叫这种事不应该是自己做的,而这种事好像没什么好值得尖叫的—— 姜芋咽了咽口水,“是在拍科幻片吗……哪里有镜头在……” “科幻片……”女人冷笑,“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就算你不记得了,我却忘不了……你的样子……不如说你身上的味道……我怎么都忘记不了……你所做的事……”眼神变得阴冷。 姜芋发现自己直是坐在椅子上的,他身体微微往后仰,“我做了什么?” “因为你,我最爱的那个人……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女人伸手去碰姜芋的脸,此时他的脸上的皮半剥掉了,还有半挂着,看着,那叫个恐怖啊——姜芋想到他的手刚刚把自己的皮给剥掉,身体又往后仰了20个角度——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你啊……”她说的自己和她有那么大的仇,没道理自己会没有印象啊。 “不认识我?……好,没关系……这不妨碍……”女人笑着,只是笑声尖利,“我提醒你,许景阙人认识吧?” “是这里?”梁定看向旁边的七川。 “应该是这里,循着小芋的味道来的,可是到了这里……味道竟然没了……”七川向对自己的嗅觉很有自信,而且他对姜芋那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这个地方离市区挺远的,小芋为什么会来这里?”戟拧眉,“而且,这是个林子……” “这个林子……有古怪。”梁定道,“阴气很重。” “我们要快点找到小芋。”七川也觉得不妙。 等他们三个进去林子以后,发现这个林子真的不好走,因为他们就进去几十米,就觉得自己搞不清东西南北了,虽然林子里都是树是正常的,可是这里的树好像每棵都差不,栽种也是很有规律,而就是因为太规律就让人混乱了,而且现在是晚上,本来视力就有差别,幸好,他们三个都不是普通人就是了。 跑!定要跑! 姜芋不顾切地往前跑,仅凭着月光看路,可是还是免不了被地上的石头、落下来的枝桠给绊倒,还有那些顽固的杂草,姜芋已经不只次地摔倒了,他可以肯定自己现在身上肯定有不少伤口,都是自己折腾出来的——可是他刻都不能停下,因为——游戏已经开始了—— “我给你个小时时间,如果你还没有离开这里的话,那么,我会把你的皮慢慢地剥下来……我会看着你的……” 是的,这是个游戏,是性命相搏的游戏。姜芋觉得那个女人已经不只是恶趣味那么简单了,她操纵着游戏,就那样看着自己做着垂死挣扎,蝼蚁般…… 不知道是第几次摔倒了,姜芋心里想:她那么恨自己,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杀了自己算了—— 不过,姜芋是不想死的,很不想死的,就算死,这样死也太莫明其妙了,虽然她说得有名有姓的,好像自己真的害死了什么人样,可是他根本不记得有这么回事——而且,剥皮……那死法也太惨烈了,看她扒自己的皮,的觉得恶心,可是轮到自己就…… 想到这里,姜芋爬起来继续跑,个小时,现在都不知道过去久了,原本带着的手机不知道被那女人弄去哪里了,他只能凭感觉,半小时肯定不止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跑来跑去,好像都是同个地方,难道是迷失森林?这么大晚上,亏她想得出来这样整自己—— 姜芋觉得自己能够出去的可能性那已经不只是几万分之了。可是他还真的不想就这样放弃——明明感觉自己不应该就这样窝囊地逃命的,但是他确实无计可施…… 谁来救救他啊——难道他就要命丧于此吗?那也太惨烈了吧? “不跑了吗?时间快到了哦。”幽幽的声音好像隔得很远,又好像就在耳边…… 姜芋咽了咽口水,他倒是想跑啊,可是问题是跑不动了,而且要往哪里跑? “你……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姜芋最后还会要垂死挣扎下。 “……” 感觉到身后的阵阵寒意,姜芋猛地回头,就看到在月光下加惨白的脸——应该说是半张脸,还有半张……那叫惨不忍睹啊……好歹把脸给拉回去啊。 “你觉得呢?”阴阴的声音。 姜芋后背抵着树干,冷汗已经冒出来了,“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什么?” “可不可以不用剥皮这种死法?” “你说呢?”说话间,那只手已经摸到了姜芋的脸,指甲在姜芋的脸上滑动…… 姜芋觉得她的指甲好像下秒就会划破自己的脸—— “小姐……说真的,我觉得你会后悔。” “为什么?” “因为你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啊,我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人……” “是你在浪费时间吧。”她的声音里难掩的兴奋,“那我不客气了……” 姜芋想要摆脱她的手,却发现自己现在动不了。 指甲划破脸,那种尖锐的疼痛让姜芋感到深深的威胁,他忍不住叫出声——“不要!” “小芋!” “小芋!” “是小芋!” 梁定三个也听到了姜芋的叫声,他们只是停顿,就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飞身而去。 他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姜芋抱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而他周围,有不少的血,空气中股血腥味。 “小芋!” 他们很快聚集在姜芋身边,“小芋,你没事吧?” 姜芋还有些心有余悸,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才抬起头来,看到了熟悉的三“人”,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过—— “你们怎么来了……”说着已经抱住了自己面前的七川。 其他两只羡慕也没有用。 “小芋,你没有受伤吗?”戟问。 “没受伤啊……”姜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有些血,“就是脸上被划破了点。” 梁定摸摸他的脸,确定只是小伤,松口气,“那这些血……” “不是我的……”姜芋想起来,道,“那个女人跑了!” “什么女人?” “就是个奇怪的女人,把我抓来的……”姜芋又问,“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 “看到什么?” “刚才好奇怪啊,那个女人要剥我的皮,然后……然后我身上发光了……”姜芋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发光?” “对啊。”姜芋点头,“我还以为自己那么快升天了呢……” “……” 第七十五章:不要吃不要吃…… “她就那样,把自己脸上的皮给撕开了……太恐怖了……”姜芋坐在床上,抱着枕头,还是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没事,都过去了。”坐在床边的戟摸着他的头说。 “她说要剥我的皮,想到我身上的这层像那样被撕开……我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姜芋觉得自己能像现在这样安好地坐在床上,真是太太幸福了。 “剥皮……”七川沉吟,“倒是让我想起了件事……”那件事他也参与其中。 “难道是那个?”梁定也想到了。 “怎么,你们知道?”姜芋看着他们,“你们两个怎么知道的?这应该跟我没关系吧?她口咬定说得我和她有血海深仇般,可是我点都不记得啊。” “这件事确实跟你没关系。”七川说——据他所知,那人还是道真的那个师弟道觉处理的,小芋只是接了案子进行追踪而已。 “跟我没关系,为什么那个女人要杀我?她口咬定是我,敢情我就算死了也是个替死鬼、糊涂鬼啊?” “小芋,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们来处理……”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作为主人的戟先开口。 推门进来的是捧着托盘的青—— “小芋,我让人煮了些东西,你晚饭没有吃,还是先填饱肚子再休息吧。” “是什么啊?”姜芋探头去看,结果看到大碗的红烧肉炒饭——这红烧肉炒饭算是姜芋比较喜欢吃的了,有的时候不想吃面食,想要方便点,就会吃这个,薛易也是经常做给姜芋吃的,这个戟他们都是知道的,可是这次—— 姜芋快速把头给缩回来了,脸嫌弃地道,“不要吃不要吃……我现在看到肉就想到那个女人……还是红肉……不要吃那个……” “好好,不吃这个。”戟转头对青说,“做些甜食来吧,能吃饱的。” “是。” 七川三个看着姜芋——这次他确实受了不少惊吓——毕竟真的是差点被杀死—— 姜芋确实被吓到了,所以都忘记追究为什么他们三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会在起,还能找到自己。 “小芋,对不起啊,都是我害得你。”铮铮很是自责——这出去玩都是为了陪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小芋就不会出事了。 “你想了,那个女人明显就是针对我的,就算不是跟你出去她还是会来找我的,都样的。”睡了觉,姜芋精神明显已经好了,不过胃口还是没以前那么好,肉食不怎么碰,白肉稍微好点,红肉是看都不想看了,都是吃些点心,甜粥以及水果什么的,戟也都迁就他。 “小芋,照你说的那样,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啊。”铮铮道,“哪有人能把自己的皮剥下来还没事的?” “那肯定不是人啊。”姜芋点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 “太恐怖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出去好了。”铮铮又说。 “七川帮我请假了,现在我暂时住在这里……”姜芋撇嘴,“不过其实我觉得用不着请假了,难道那个女人还会跑我们学校去?” “还是要小心点。”铮铮神情很是郑重。 “还好现在是期末考复习阶段,我自己复习也是样。” “小芋啊,这么说你现在都是住在这里了?” “是啊,我说要回家,郑先生说让我先住在这里,七川和梁定也这么说,那我就先住这里好了,反正这里条件也不错……” “还右以陪我。”铮铮马上接着说。 姜芋把香蕉皮扔进垃圾桶,“对了,西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去?” “没说。”铮铮道,“他好像有什么事要忙,反正我喜欢在这里。” “你说西雷,他们那群吸血鬼来这里干什么啊?只是观光旅游吗?”姜芋八卦起来了。 “不知道啊,郑先生也许知道吧,你想要知道就问郑先生好了。”铮铮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切,问他,算了吧。”姜芋总觉得这郑先生挺神秘的,虽然感觉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啦。 要说西雷在忙什么,撇去他原定的计划不说,现在他就是在和戟他们合谋这件事了。 “在说什么呢。”说曹操曹操到,西雷和戟起从楼上下来。 “没什么啊。”姜芋回答。 西雷下来后,走到沙发前坐下,就把铮铮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现在他十分乐衷于做这样的事,而铮铮已经习惯了,而且他根本不知道反抗,某种程度上来说,铮铮要比姜芋省事了。 姜芋斜眼看着西雷和铮铮的姿态,心里有太的不满了——分明是把铮铮当宠物来看嘛。 西雷迎上姜芋的目光,带着笑,用他那始终摆脱不掉英式语音调的中文说,“姜芋,你有话要说吗?” 姜芋的嘴角动了动,才说,“没。” “难道你是羡慕铮铮有人抱着?”西雷看向不动声色地在姜芋旁边坐下的戟,“我想郑先生会很乐意的……” 姜芋看了戟眼,刚好对上他幽深的目光,他收回视线,说了句,“无聊。” 在卧房看书看得累了,姜芋想要去琴房找铮铮,铮铮吃完饭陪姜芋坐了会儿,就去琴房练琴了,如果没有人打断他,他可以整天都呆在琴房里,连吃饭睡觉都不记得了。戟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在外面也听不到琴房里的声音。姜芋在门口,决定不敲门就进去吓吓铮铮,结果推门进去的时候,反而把自己给吓到了—— 铮铮坐在白色的钢琴上面,面前,西雷在那里,抱着铮铮的身体,正在和他交颈接吻,他们吻得深姜芋这个角度看不到,不过铮铮的衣服已经脱了半,袍子滑下来,半边的身体都露出来了——姜芋看到西雷只手按着铮铮的臀部,让他的两条白皙光滑的大腿缠到自己的腰上,下体的动作看不到,但是那画面太有想象空间了——说实话,眼前的画面不至于么淫靡和猬琐,反而相当的唯美和诱人,只是对于姜芋来说,这冲击也够大了,知道是回事,看到又是回事…… 听到声音,西雷和铮铮都扭头来看,铮铮满面潮红,眼神迷离,西雷明显也是沉醉其中,看到姜芋,铮铮有些慌张,就想要推开西雷,只是西雷把他箍得紧了,根本摆脱不掉,他有些羞愧地把脑袋埋在西雷怀里,西雷倒是对姜芋露出笑容,非常自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姜芋深吸口气,“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然后关上门,转身就走了——只是此时他的脑袋里面的东西都变成了浆糊——太劲爆了,看见真人的了…… 那边戟刚从书房里出来,转个身就和慌张张走过来的姜芋撞上,当然那撞,对戟是绝对没什么大碍的,可是戟也有那么点小心思,如果是般人,稍微没有准备,不慎的话那么…… 姜芋个收不住,扑在戟怀里,然后就把人给“扑倒了”——没错,真的是扑倒了,戟后背朝地,姜芋在他怀里,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戟摸着后脑勺,副“吃痛”的样子—— 姜芋忙道,“你没事吧?” “还好……” 其实那边把自己当隐形僵尸的青嘴角抽抽——大人就这么摔就“还好”了——算了,他是隐形的,没有人看到他…… 姜芋想要起身,结果起得太急了,又撞回去了,当然,其中戟暗地使的小手段功劳不小——总之,这下他们两个是纠缠不清了…… 姜芋闻到戟身上的味道,现在他们两个这样暧昧情状,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又想起刚才那幕……耳根子就热起来了。 戟心里得意着,脸上还是副关心姜芋的样子,抱着姜芋起来,“小芋,怎么了?” “没怎么……”姜芋眼神有些飘忽,没有和戟的对上,“那个,我先回房看书了,明天见吧。”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不过姜芋是顾不得了,就这样“丢下”戟就快步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戟望着姜芋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青继续把自己当做隐形僵尸——他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第七十六章:那你们感情发展得真快。 “找到了?”戟看着七川和梁定。 “嗯。”七川说,“她真的很狡猾,开始我们找到的只是皮,早说金蝉脱壳了。” “能那么顺利地找到,说真的,还是有人帮忙的。”梁定道。 “谁?你们说的那个道觉?” “不是。”七川眉是皱着的,他不喜欢太超乎自己掌握的事情,当然,姜芋这个人就除外了——“那个人……其实我怀疑他是不是人。” “是不是人,你们还看不出来吗?”戟嗤笑。 “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梁定插嘴说,“那速度根本就不是人类的速度,别说是那只怪物,就连我们可能都无法超过……偏偏又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族类。” “你们刚才说人家帮了你……只要不是敌人就好。”戟也不想纠结这些未知的东西,“那那个怪物呢?” “已经死了,准确来说,应该魂飞魄散了。”七川回答,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丝心满意足。 “那么冲动,好歹把她给带回来再说。”戟想着,自己居然没掺上脚,太可惜了。 “不是我们,是那个人。”梁定回想着那时的画面,“那个怪物的命门就是她的心脏,那个人把她的心脏单手挖出来捏成粉末了……” 戟也沉下了脸,再没有刚才的嬉笑表情,“到底是什么人,他是真的帮忙还只是时兴起……难道是小芋认识的人?” “小芋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么个人。” “还记得长什么样的吗?”戟又问。 “样子没看见,他穿得严严实实,还戴着帽子,说实话他那身装扮不像是现代人。”梁定回道。 “我总觉得不安心。”七川靠在椅子上,“那个人临走前盯着我们两个看了好会儿,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 “还是要小心点……”戟又说,“如果是以前的小芋,还有自保的能力……” “你后悔了?”梁定挑眉,“如果现在让小芋恢复记忆,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姜芋最讨厌人家欺骗戏弄自己。 那么之前所做的切努力都白费了。 这个答案不言而喻。 这时,门敲响了,戟以为是自己的下属,有些不悦,说过了不要来打扰的,“进来。”语气很不好。 然后开门进来的是捧着果盘的姜芋——戟的脸色下子缓和下来了——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姜芋大步走进去,“你们说什么呢?老是这么神神秘秘的。” “没说什么啊,说是随便聊聊。”七川笑着说。 姜芋把果盘放到桌上,把他们三个扫了遍,“我现在才想起来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梁定边捻起颗红艳欲滴的草莓吃了。 “你们三个是怎么认识的?”姜芋道,“那个时候我就说,七川和梁定你是不是认识的,你们都否定了,现在加上个郑先生,你们明明熟得很啊,那之前为什么装不熟啊?” “其实不算是认识,只是有过面之缘……我们现在这么熟,也是因为你啊。”七川面不改色地说谎,“之前你不见了,郑先生不是去你家找你,刚好遇到我们两人嘛,那我们就起找你,然后才慢慢熟起来的。” “是这样的吗?”姜芋半信半疑,“那你们感情发展得真快。” “是挺快的。”戟似笑非笑的。 “哦,小芋,这是你们班这几天复习课上的些笔记,我记下来给你的。”梁定非常积极地把本笔记本递给姜芋。 姜芋接过来,“你真的记了笔记啊……真好……” 七川用眼神跟梁定交流——你装得也太好了吧……没有姜芋,这几天你有好好去上课吗? 我虽然没去上课,可是架不住我“人缘”好啊——梁定不动声色。 “小芋,你没和铮铮在起吗?”戟记得这个时候姜芋都会和铮铮起练琴,当然是铮铮练,他在旁看着。 “铮铮……”姜芋呐呐道,“他还没起来……” “还没起来?”戟了然地笑了,“西雷倒是会玩。” 姜芋听了,脸色加不好了——昨天晚上那幕又在他脑中回荡。 见姜芋好像有些不高兴,七川拉着姜芋的手,“怎么了,小芋?” “没什么。”姜芋决定把这件事忘掉,“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可以回学校上课?” “这里不好吗?”戟笑问。 “再好也不是我家。”姜芋说。 “只要你愿意,这里就是你家,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戟意有所指地说。 这话里面的意思,就算姜芋自己没想到里面去,梁定和七川哪有不明白的—— “要说‘家’这个概念,可不是随便下的。”梁定冷笑道。 “对啊,不是有房子就是家的。”七川跟着说。 姜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刚才还说他们感情好的,怎么现在看起来,这气氛又不太对呢,话里话外,好像都带着刺…… “哎,那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姜芋又问了遍。 “小芋,我是担心你的安危……”戟话还没说完,就被七川和梁定相继打断—— “郑先生,不是只有你家有住房的。” “小芋,我很欢迎你住我那里。” 姜芋对上三道殷切目光,皱眉,“我干嘛老要住在人家家里啊……我自己有住处。” 梁定脑袋转得快,他马上说,“那好,小芋,那你收留我吧。” 七川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让梁定个人趁虚而入,“反正我也是个人住,那就加我个吧。” 戟觉得这两个家伙太卑鄙了,为了不让自己和小芋住在起,什么招都想得出来——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我记得小芋你家还是有空房的。” 姜芋奇怪地看着他们,嘀咕,“我什么时候说让你们住到我家里去了……” “你真的要回去啊?”铮铮很舍不得姜芋。 “我也总不能直住在这里吧。”姜芋撑着下巴,“在这里生活挺不真实的。” “怎么不真实了?” “到处都是人,出去还有人跟着,真不舒服。” 铮铮心里说:其实那些都不是人,但是当然他不能说出口,“其实你可以当他们是隐形的,我看郑先生是为了保护你,怕你再出事。” “暂时也算了,直这样我才受不了。我可没那少爷命,个大男人,要让那么人保护着……想想都不对。” “哦。”铮铮叹口气,“可是,你走了的话我就……个人,没人陪我了。” “怎么会,不是还有西雷吗?我看他挺乐意陪你的。” 姜芋这么说,让铮铮想到那天晚上的窘境,他脸红,“西雷……跟你怎么样……” “当然不样了……”姜芋意有所指。 铮铮脸红了,“你明明知道我什么意思……我拿你当朋友的……” “好了,我知道了。”姜芋笑了,又看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铮铮,你有没有想过……难道你以后都要这样跟着西雷吗?” “什么意思?”铮铮睁大着眼。 “铮铮,你知道‘自由’是什么啊?” “自由?” 姜芋往窗外看,那棵榕树上还停着只麻雀在那里——麻雀耐寒,冬天的时候还会有那么三三两两地几只在外面觅食,这城西环境好,所以小动物也—— “就跟那只鸟样,要我说,那鸟儿虽然在外面要挨冻还要自己找食物,可是它肯定宁愿那样也不要被人关在金玉笼子里,当宝贝样养着。” “……”铮铮沉默了,良久在姜芋都要忍不住开口的时候,才说话,“其实,你说的我知道,我现在就是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雀儿,等待着主人的喂食和爱护,哪儿也去不了,没有……自由……可是……” “可是?” 铮铮对上姜芋的目光,“不管你相不相信,小芋,我觉得这样挺好,自由什么的……好像我的潜意识里就没那么在意……也许我就是只被困习惯了的雀儿,没有点要自己飞出去的想法……” “习惯了……”姜芋抓到这个字眼——照理说,人的思维就算是失忆了,可是种思维惯性在那里,如果说铮铮的意识里本来就没有“自由”的概念,那么……姜芋瞪大眼睛,“铮铮,你想不想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样的?” “嗯?” “好,你不用说了,这次我要帮你,不管帮不帮得上,就当最后次,帮你这个忙。”姜芋笑着拉住铮铮的手,“也不枉我们‘朋友’场。” 第七十七章:那是摸小孩的摸法,下次不许了 “铮铮的事?”戟挑眉,“怎么会想到查他的事?” “那铮铮是我朋友啊,我只想他活得明白点。”姜芋可是难得会这么主动帮忙的。 “这件事就不用查了。”戟道。 “为什么?” “你以为西雷会把个完全不知底细的人安心放在身边?”戟反问。 “你的意思是西雷早就知道了?” “你等下。”戟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什么东西,姜芋看,是张cd,他把cd放进cd机里面,按了播放键—— 这是首钢琴曲,姜芋都听过铮铮弹过那么次钢琴了,就算再不懂也知道了——不过,这首曲子……姜芋听着听着,就觉得耳熟—— 首听罢,戟按下暂停键,“听出什么了没有?” “这首曲子铮铮弹过……而且应该不止次。”这点记忆姜芋还是相信自己的。 “应该说,这首曲子就是铮铮的曲子,是他作的曲,他当然熟悉不过了,就算失去了旋律,手碰到黑白键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自然会回来。” “这么说,铮铮是个音乐家了?”姜芋觉得不可思议——那样没有点生活常识的铮铮竟然是音乐家——不过想起来,切又合情合理。 “不是,”戟想了又想说,“应该说,他是个幕后音乐家。 “什么意思?“ “像是这样的曲子他创作了很,也都被世人所知,不过,大家知道的曲子上面冠的名字可不是他。“ 姜芋摇头,他还是不明白。 戟笑笑,让他坐下,然后才叙述开来—— 铮铮确实是个很有天分的音乐少年,他很小就开始接触乐器,其中最喜欢的就是钢琴。还得从铮铮的家庭背景开始说起,铮铮的父母都是音乐学院的老师,家里出了他还有个大他八岁的姐姐。铮铮的父母是他8岁的时候因为瓦斯中毒双双去世,那个时候铮铮和姐姐去了外婆家里而幸免了这次灾难。可以说,铮铮是由他的姐姐带大的,但是父母去世以后,就的了自闭症和抑郁症,他不想出门,也不想去学校——而姐姐也不勉强他,就让他呆在家里,也是姐姐教他读书写字,姐姐对音乐没有铮铮那么好的领悟力,铮铮完全是靠自己的爱好和悟性去学习这块的东西……而到了后来,也就是铮铮十五岁,也就是姐姐二十三岁的时候,姐姐结婚了,姐夫是个作曲家,不得不说,他的姐夫在音乐上也帮助了铮铮很,引导他学习专业的音乐。姐姐和姐夫结婚不到两年,姐姐就因为难产去世了,孩子也没有活下来。不得不说,姐夫对铮铮很好,他没有抛下铮铮,继续把他当做自己的责任。本来应该都是没问题的,可是后来的事情开始不样了。作曲家的压力是比较大的,因为没有灵感的话,那么写出来的东西也只是堆垃圾。姐夫陷入了瓶颈期,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姐夫发现了铮铮作曲上的天赋,也许是时阴暗心理吧,姐夫拿了铮铮写的首曲子填上了词,给了位新的歌手演唱,结果这首曲子唱而红,不只是这个歌手,姐夫的名气也因为这首曲子而在业界传开来。这样有了第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铮铮是个自闭症患者,他不会愿意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中,姐夫想着自己这样做既可以帮到自己,也能让铮铮的才能实现该有的价值,虽然那上面的标签是自己……就这样,年复年,姐夫在业界的地位已经上升到定的高度了,也就是这个是,姐夫结识了现在的弃子,个连锁酒店总裁的千金,姐夫有了第二任妻子,可谓名利双收。不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姐夫现任的妻子知道了铮铮的存在,她也发现了自己的丈夫利用铮铮做的事,而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她同时发觉丈夫对这个前任小舅子存在着不该有的感情,她是个高高在上骄傲蛮横惯的大小姐,这样的忍耐是再次目睹酒后的丈夫亲吻睡着的小舅子时如火山般爆发了——再次丈夫去参加同行酒会的晚上,她让人把铮铮给扔进了海里——也就是那个时候,铮铮失忆了——然后他被那辆游轮给救起来,然后也就成了件等待买主的宝贝。 “竟然是这样……“姜芋眉皱得很紧,”那个人真可恶……“ “你指的是哪个人?” “铮铮的姐夫啊,那可是剽窃哎,而且还是欺诈……如果铮铮直落在他手里,不是直要被他利用下去……而且你刚才也说了,他对铮铮有那个什么心思,那铮铮还不被他欺负了去……”姜芋又说,“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什么轮船,铮铮成了等待买主的宝贝……那是什么意思?是人贩子吗?那后来铮铮又是怎么和西雷遇到的?” 被姜芋这么说,戟才想起来,姜芋不是以前的姜芋了,他不知西雷的身份,而自己现在跟他说的,铮铮和西雷是情人,姜芋自然不会想到两人是那种从属关系。 戟干咳声,说,“是,是人贩子了,后来呢,是西雷救了铮铮,所以铮铮直跟着西雷。”意思扭曲下,差不就这样了。 “哦,幸好铮铮遇到了西雷。”姜芋感慨道——自己是不是对西雷的态度太冷了,虽然那家伙是怪了点,但是他能救铮铮,说明人也坏不到哪去…… 戟心想:如果被姜芋知道真相,不知道会怎么样…… “现在这件事我告诉了你,你还准备查下去吗?” “都知道了还查什么。“姜芋撇嘴,”不过,真想教训下那个混蛋,当然他现在的那个老婆根本不把人命当人命看待,也太可恶了。“ “好好,你要教训他们,我可以帮忙。”只要姜芋高兴,戟有什么不好说的。 “嗯,我再想想。”姜芋又说,“郑先生……” “怎么还叫我‘郑先生’?”戟打断她,“叫我‘戟’吧,倒戟的‘戟’。” “为什么要叫‘戟’?你叫郑唐……难道这是你的小名吗?”姜芋不解, “算是把。” “哦……幸好你不是真的是我老师,要不然也太没礼貌了。”姜芋笑道。 戟看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忍不住伸手在他柔软的毛发上揉了把——触感真好。 姜芋愣了下,“你干吗?” “就是想要摸下。”戟和梁定的不同时,面对姜芋,戟般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的。 姜芋虎着脸,明显不高兴了,他的下个动作就是,伸长自己的手,然后再戟的头顶也抓了把,“那是摸小孩的摸法,下次不许了。” 这应该是第次有人敢这样摸戟的脑袋——估计被他的那些下属看到,眼珠子都会瞪出来吧。 戟只是愣了下,笑道,“好好。”下次……下次再说吧。 “我刚才想说神马来着……”姜芋发现自己忘记了原本想说的话,脸苦恼。 “你没说,我不知道。” 姜芋给了他个“废话”的眼神,他苦思冥想许久,才有了点印象,“差点忘了,郑……嗯,戟,就是本来你们说要去我家住的事……先缓缓吧,我想等铮铮走了以后再回去。”也省得这三位把自己的家给挤破——虽然确实有空房,别看家里只有两层楼,嗯,应该说是两层半楼,但是房子房间却是足够的。 “好啊。”戟哪里有说不好的道理,这是他想要的答案——这样子,小芋还是陪着自己,在自己的地盘,那两个能怎么样……还好,自己有铮铮这么个筹码。 姜芋不知道戟现在心中所想,他自己只想着到底要怎么教训那对夫妻呢…… 姜芋睡到半夜,突然听到楼下似乎有些嘈杂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打开房间的灯,结果差点被飞进自己窗户的黑色身影给吓死—— “……梁定?” 梁定起身来,看到姜芋正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微微笑,“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你搞什么?半夜过来……还从窗户进来……”姜芋镇定了些,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户那边,看了看楼下——灯都亮了,有些混乱的样子——“怎么了?” “找我的。”梁定回答。 姜芋回头,又是吓了跳——因为梁定离自己太近了,两个人都快贴上了,姜芋皱着眉推开他,“你……” 下面的话因为听到梁定的声闷哼而咽了回去,姜芋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黏黏的,低头看,才发现梁定的胸口那边好像流血了,血的颜色偏黑,不会是中毒了吧——姜芋把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收拾好,“你受伤了?” 梁定捂住自己的胸口,“点小伤。” “是他们弄的?” 梁定冷笑,“他们还伤不了我。” “那是谁……” 说话间,姜芋的房门被踢开了,在门口最前面的那个是随便披着件睡袍的戟,戟在看到梁定以后明显松了口气,但是脸上还是不大好看,他转头对下属吩咐几声,才走进来,关上了门—— “梁少爷,你这是私闯民宅吧。” 第七十八章:会不会得破伤风啊? “为什么这血止不住啊?”姜芋坐在床边,看着梁定直在冒血的伤口皱眉。 “没事,再等等它自己应该会止住的。”梁定倒是无所谓。 “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姜芋觉得这应该属于比较严重的伤吧,这样随便处理没关系吗? “不是已经让七川过来看了吗?”戟在旁,“梁少爷没那么容易死的。” 说话间,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七川。 姜芋看着穿着便装的七川,问道:“没有医药箱的吗?” 其实七川也就是过来看看而已,他可不认为梁定真的需要自己来治疗—— 七川正在想要怎么回答的时候,戟开口了,“我这里有该有的设备和药物都有的,我让他们送些东西上来。”他那个地下室就有个实验室,里面是有不少设备。 “哦,七川你来看看梁定。” 七川看到梁定的伤口时,挑眉——这可不像是般的伤口…… “小芋,我有些口干,你去帮我倒点热水来好不好?”梁定对姜芋说。 “刚好,厨房里有炖着些汤水,喝那个好了。”戟道,“我来协助七川,小芋你去厨房看看吧。” “好吧。” 对于这明显是要避开姜芋的行为,姜芋只是皱了皱眉,还是出去了。 门关上,七川就开口了,“我记得你的伤口是可以自动愈合的。” “是这样没错,”梁定低头,“不过,你也看出来了吧,这不是般的伤。” “你怎么搞的?”戟抱着双臂在旁,“不是得罪了哪个不该得罪的人吧?” 梁定抬眼,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了,“我看到那个男人了。” “哪个男人?” “就是上次帮了我们抓那只怪物的那个人……”梁定说,“我是无意中遇到他的,他个人走在街上,我直耿耿于怀,就想要跟踪他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没想到……竟然被他发现了……” “然后你就被弄成这样?”戟是和梁定交过手的,梁定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这下他也笑不出来了,“确实不是好惹的……” “这伤口是他用什么弄的?”七川问。 “他的动作太快了,没看清楚,应该是冷兵器,体积不会大,可能是匕首小刀之类的东西。” “看伤口的形状,像是刀伤,不过刀口很薄也很锋利……” “结果就是你受伤,还是无所获?”戟问。 “不是无所获……”梁定面有难色,“如果,如果不是看到他的眼睛,我不至于真的毫无防备,差点被杀死。” “样子?”七川说,“难道眼睛长得很可怕,把你给吓到了?梁少爷你不至于这么弱吧……” “当然不是。”梁定翻了个白眼,“如果是你们看到的,你们也不会比我好到哪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梁定停顿了下,才说,“他的眼睛和小芋的眼睛……可以说是模样……我都要以为是蒙着脸的小芋了……” “不会的,小芋直在睡觉,他不可能出去。”戟很肯定。 “我知道不是小芋,只是那双眼睛……我怎么都忘不了……” “那脸呢?”七川追问。 “都说了是蒙面的,而且他身材跟小芋也有差别,他比小芋要高些。”梁定叹气,“你们是不知道当时那下的冲击……” “不会是小芋的亲戚吧?”戟道,“姜爸爸应该不是,那是姜家的其他人?” “你们忘了吗?小芋身上流的姜家的血是姜爸爸为了救他给他换的血……他可不是姜家的后代。”对于姜芋的身世他们三个还是比较清楚的。 “那难道是女娲族的人?” 梁定突然说,“你们说,会不会是……小芋的父亲?我说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不会吧?小芋实际上有少岁了你们不知道?他的父亲如果活到现在肯定也是……”七川的话及时打住,“对啊,如果小芋的妈妈是女娲族人,他的父亲未必就是凡人啊……” “七川,你和小芋时间最久,你没有听说过他父亲的事?”戟问七川。 “我怎么可能知道?姜爸爸从来没有说过,小芋也是从那个时候知道的,可是那时我,应该说我们都没在小芋身边了,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难道说要让小芋恢复记忆才行?” “我看小芋自己也不定知道,这件事本来从开始就不清不楚的。”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死气沉沉,梁定倒是笑了,“其实可以这么想,如果是小芋的父亲的话,至少他不会伤害到他,不是吗?” “还记得之前在小芋记忆力植入的关于家庭的记忆是怎样的吗?”七川问。 “当然记得,在小芋的记忆里,他就是出生于个普通家庭的小孩,只是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个人在这里上大学,所以他才能无牵无挂。”这就是最简单的开始。 “你们应该感谢我及时和姜爸爸联系,要不然中间出什么差错,惹出事来……那以后姜爸爸那关就过不了。”七川说。 “既然如此,这次也就麻烦你和姜爸爸联系好了,你好好问下他这件事……” “问下什么事?”说话的是开门进来的姜芋。 梁定脑子转得快,“没什么,就是想要让七川问问你汤好了没有。” “还没呢。”姜芋瞪了戟眼,“那汤明明还要四五个小时才能好,你让我去看什么看啊?” “我忘记了。”戟笑着说——这汤本来就是炖到明日给姜芋喝的,当然不会现在就炖好了。 “你先喝水吧,这是刚烧开的开水。”姜芋捧着茶壶到梁定那边,给他倒了杯水以后让他喝。 戟看着姜芋为梁定服务,道:“真是让人羡慕啊。” “羡慕什么?”姜芋扭头看他,“羡慕他受伤?” “如果能让你为我端茶送水,我是愿意啊。”戟说的是真心话。 “你就是想要奴役我是不是?”姜芋低头看梁定的伤口,“不是说我去厨房,你们帮他包扎伤口吗?怎么还没弄好?” 七川似模似样地说,“刚才是在研究这伤口要怎么处理才好……我的结论是,就让它这样吧,不要包扎,免得不透气,捂出什么别的毛病,现在也不用怎么清洗,等它好了结疤以后再说吧。” “这样没关系吗?会不会得破伤风啊?”该有的常识姜芋还是有的,“而且他的血变黑了,不会是中毒了吧?” “怎么会,我是医生,小芋你不相信我吗?”七川又道,“而且你看梁少爷现在气色那么好,怎么会中毒,只是他天气血色如此,不要紧的……是吧,梁少爷?” “嗯,我现在很好。”梁定如是说。 姜芋虽然还是觉得很奇怪,但是当事人和医生都说没事了,他也没什么话说,“既然没事了,我回房去补个觉再说。” “我也有些累了,小芋,不介意分我半张床吧。”七川很快跟上去,但是被戟拦住,戟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会委屈客人的,我这里有足够的客房。” “不用了,我认床。”七川微笑道。 “那小芋的那张床相信你也没睡过,不是样的吗?”戟想着自己都还没有和小芋同床过呢。 “那怎么样,小芋是我认识的啊,有小芋在,我就不认床了。” 歪理!戟心里骂着,面上还是和缓的,“我这里的床个人睡还好,两个人可能会挤,影响到两个人的睡眠质量就不好了。”当然不是这样的,这个别墅里的床都是有定规格的双人床,别说两个人了,三个人都不嫌挤。 “没关系,贴紧点也是可以的,大冬天的,挺暖和的。”七川回过去。 贴紧点——戟咬牙切齿了。 姜芋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好吵的,正要开口的时候,梁定已经先步了—— “小芋,我觉得有点不舒服,要不今天晚上你陪我吧,就麻烦你照顾我了。” 这个理由好吗?肯定不是很好,但是相对而言却是合理的。 “小芋,这样不好吧,你在这也帮不上忙,也许还会打扰到梁少爷。”七川现在才发现什么叫“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对啊,小芋,其实没到要陪床的地步……” “可是他是伤患。”姜芋理所当然地说,“反正在哪里睡不样啊……” 当然不样了!! 于是这晚,准备了两床被子,梁定床,姜芋床,戟和七川为了孩子梁定趁人之危,也守在房间里,至于怎么解决睡觉问题就不研究了,反正他们也不需要睡眠——睡得最安稳最舒服的是姜芋,最得意最开心的是梁定,另外两……就忽略不计了。 这件事再次说明了个问题:在姜芋面前,来硬的是不行的,还不如服下软装下弱,这才是上上策。 第七十九章:我是学生,不上课干吗? “哐当”声,三个都被关在了门外。 “这是怎么了?”戟还有些莫名奇妙。 “谁知道怎么了……”七川扭头瞪着梁定,“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事惹他不高兴了?” 梁定那叫个“冤枉”啊——“我能做什么?你们两个跟防贼样盯着我,我就算想要做什么也没那个机会啊。” 这就奇怪了,昨天晚上都好好的,大早起来,姜芋脸色就很难看了,把他们三个都给赶出了房间——活像他们把他怎么了似的。 “不会恢复记忆了吧?”戟良久才开口。 七川和梁定两个心里都是“咯噔”下——不会吧……如果是这样,他们真的就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 房间里,姜芋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发呆——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姜芋脸纠结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明明睡前还是好好的啊,怎么会做那种梦……要说做的什么梦,当然是正常青年男性会做的春梦了——姜芋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了,不会以为自己梦里的那种上下翻滚“啪啪啪”的动作只是在玩游戏——好吧,他是个正常男性,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为什么,梦里的对象会是个男人呢?是个男人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熟悉的人,那也就算了——可以说是因为接触了什么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三个……三个……三个…… 姜芋把被子给推开,然后把自己的裤子给褪下来,睡裤和内裤起,然后扔到了地上,踢到了角,姜芋起身想要去衣柜那边找内裤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不是自己睡的房间。姜芋咬咬牙,从床头柜那里抽出干净的床单,裹在自己的腰间,才提着自己的内裤和睡库去卫生间—— 门外的三只还在忐忑不安的时候,姜芋却蹲在卫生间里洗内裤,洗干净以后才用卫生间里的吹风机慢慢地吹干——大概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内裤才差不干了,姜芋把内裤换上,想了想走到床前,把原来的床单也扯下来,提着床单到卫生间继续洗——虽然只是有那么点点痕迹,可是心理作用的关系,姜芋就是不舒服。 都洗好了以后,姜芋拿起吹风机又有些泄气——这要久才会干啊…… 外面的门被敲响了,姜芋点去开的意思也没有——他现在心里别扭得不行。他知道,自己不开门,他们是不会进来的。 姜芋手机响了,直响直响,不胜其烦之下,姜芋才接了—— “喂?”没好气。 “小芋。”七川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你没事吧?” “没事。”很生硬。 “小芋,如果我们哪里做得不对,你就告诉我们……” “都说了没事了,我想要个人好好休息,今天天都不要来打扰我了。”反正这个房间里有电视有电脑——他是得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 姜芋抱着抱枕发呆—— 自己明明和梁定他们三个没认识长时间,为什么……为什么总感觉好像认识了很久,很熟悉样,而且还梦到…… 没觉得自己有同性恋倾向啊——不会是因为那天看到铮铮和西雷的那幕刺激到了吧?可是也没刺激成这个样子的…… 于是,这天,姜芋就呆在房间里,除了三餐送来开门之外,门都是紧闭的,当然,也没让个人进来。 而那三个可以说是担心了天了。 早上起来姜芋做的第件事情就是去摸自己的内裤,确定什么都没有,才松了口气——姜芋坐起身来,他紧张什么啊,昨晚夜无梦,能怎么样啊…… 姜芋穿好衣服,在卫生间洗漱干净才出门,没想到门外居然着三尊门神—— “你们干吗?”姜芋道。 “等你起床啊。”梁定笑道,“小芋,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去吃早餐吧。” “梁少爷,不要副是你准备的早餐的样子。”七川转向小芋,说,“小芋,我给你买了煎包,刚出炉的。” “小芋,外面的东西不定干净,厨师刚做好的粥,还有几个可口的小菜,营养健康。”戟也不落下。 “我吃早饭你们吵什么啊。”姜芋越过他们,往餐桌那边走去——铮铮和西雷已经坐在那里了。 “小芋,我以为你会晚点起床的。”铮铮边啃着小笼包子边说。 “我早上还有课呢,当然要早点起床。”姜芋边说边来开椅子坐下。 “小芋,你今天要去上课?”七川在姜芋旁边坐下。 “我是学生,不上课干吗?”姜芋拿起筷子夹了块酱萝卜,咬了口,够脆,酸甜度也够了。 “那是,小芋,吃完了我们起去上课啊。”梁定心想:上课时间总该是他们“两人世界”了吧。 “那就起去吧。”戟也说。 “我记得郑先生的课不是已经上完了吗?难道是老年痴呆症忘记了?”梁定微笑着吐槽。 “难道不上课就不可以去学校了吗?”戟把盛好的粥放到姜芋面前,“我那里有熟人,会友不行吗?” “行行,这是你的事。” “小芋,快吃,这煎包凉了滋味就不好了。”七川把煎包放到姜芋面前的碟子上。 铮铮刚才没看到那煎包,这煎包是七川买的,自然没有他的份——他把小笼包子放下,转头对西雷说,“我也想吃煎包,小笼包子不够香……” “好,我让人去给你买。”西雷倒是顺着他。 “不用那么麻烦。”姜芋夹了四个生煎包,推给对面的铮铮,“吃吧。” “谢谢小芋。”铮铮喜笑颜开,张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光彩。 “跟我客气什么。”姜芋又说,“对了,我们学校门口有家西饼店里的华夫饼很好吃,我回来时给你带些吧。” “嗯嗯。”铮铮自然高兴。 西雷看着喜欢,捏了捏铮铮尖尖的下巴。 铮铮温顺,并不反抗。 姜芋看着铮铮和西雷的情况——其实这样子的铮铮挺好看的,至少他看铮铮还挺自在的,不会觉得不开心。西雷对铮铮也不差,并没有因为铮铮没有什背景就轻看他。 “想什么呢?快吃。”戟道。 “哦。” 其实七川三个看着姜芋的样子,好像也没什么事,是他们想了?可是小芋昨天确实怪怪的…… 很快,他们就发现姜芋到底哪里不样了——因为接下来的天,姜芋都没怎么理他们,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就是那样不冷不热,不咸不淡——这要是搁失忆前的姜芋,那是正常的,可是现在的姜芋就……难道真的恢复记忆了? 在西饼屋里买了华夫饼,姜芋又加了两块蛋糕,走出西饼屋的时候,见那三个又跟门神样着—— “我说了别跟着我。”姜芋皱着眉说。 “小芋,”戟走上前去,“说实话,我们做错了什么,你直说好了。” “没什么啊。”能说你们在梦里和我这个那个吗? “那或者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够好?”梁定讨好道,“你说我们改进……反正我肯定会改进。”其他两个就不关他的事了。 “都说了没事了。”姜芋不耐烦地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回家拿点东西,再过去。” “小芋,做我的车去吧。”七川很积极。 “都说了我个人了。”姜芋说,“你们直跟着我是想要监视我吗?” “怎么会……” 姜芋等到了公交车,上了车,只有个空位,姜芋走上前去坐下,往窗外看去,那三个还在那里看着自己这个方向—— 还是先冷静段时间,不能每天和他们在起,要不然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了…… “你好。” 听到声音,姜芋这才正视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个穿着深灰色风衣的男人,二十五六的样子,长相斯文儒雅,正对自己露出笑容。 姜芋点头,“你好。” 姜芋盯着他的眼睛看——为什么觉得在哪里见过呢? “我是风绛。” 公交车上的搭讪算是比较少见的吧……姜芋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像会随便找人大山的样子…… “嗯,我叫姜芋。” 第八十章: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你就住在这里?”风绛抬头看着眼前的两层民房。 “是啊。”姜芋心想:怎么就把人给带过来了呢?明明只是在公交上认识的人啊——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好像……很难拒绝的样子…… “可以请我进去看看吗?” “可以啊。”又应下来了。 “你个人住?”风绛边走边问。 “不是……”姜芋顿了下,“我先跟你说下,我怕你到时候看到什么会吓到……” “看到什么?”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相信。”风绛很快给出肯定的答案。 “那你怕鬼吗?” “你……”风绛看着那扇木门,“你的房子里养鬼?” “……我养那个干什么,只是……”只是什么姜芋却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对于为什么家里有鬼这件事他好像不是那么清楚……是因为什么呢?是自己搬到这里遇到的嘛?只觉得是理所当然,竟然也没有深想…… “不管里面有什么,我就是进去看看。” 姜芋带着风绛进门,姜芋先步进去,本来是想着跟薛青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回避下,没想到进去以后,却点声音都没有,里面安静的过分——不是吧,自己就是几天没有回来,全都走了?不会啊?…… “怎么了?”见姜芋着不动,风绛问。 “没事。” 两个人上了楼,风绛仔细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可以去你的房间看看吗?” “我的房间?”姜芋想想来我家已经太过了,现在还要去我的房间——这是个人隐私好不好? “如果不行就算了。”风绛也没有强求,只是说,“我有些口渴了,有水吗?” “哦,你等等。” 姜芋去厨房倒水,风绛坐在沙发上,眼睛瞄到右后方的房门有细缝,嘴角勾,手随意地往那边回了下,就听到那边传来哐当的声音,隐约有细碎的说话声—— “怎么了?”姜芋端着水出来,问他。 “没什么,”风绛道,“你家里是不是有老鼠啊,好像那边有点动静。” 姜芋往那边看了眼,心里知道了大概,说,“应该是……老鼠吧。” 风绛接过杯子,喝了口,道,“你是个人在这里吗?你的家人呢?” “家人?”姜芋回答,“我爸妈都去世了,只有我个人,我是xx大学大三的学生。” “去世了?”风绛停顿了下,“怎么去世的?” “因为场意外……”姜芋说,“没什么好说的。” “这杯水好像凉了……”风绛突然说。 “凉了?怎么会,明明是开水来着。”姜芋伸手去摸那杯子,结果还没碰到杯子,就被风绛握住了手—— 姜芋感觉风绛的手温温的,而那种温度是可以忽略的温度——“你干吗?”姜芋皱着眉要把手给抽回来,却失败了——看这风绛文质彬彬的样子,没想到力气还挺大。 “等下。”风绛握住姜芋的手腕,看样子不像是有什么恶意,只是他的脸色变的凝重起来—— “怎么了?你不会是会把脉吧?”姜芋道,“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病了吧?” 风绛松开了姜芋的手,神色恢复了,“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怎么还没有回来?”戟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红茶都已经凉透了。 “对啊,他就是说回家趟就过来的,现在都到晚饭时间了还没回来。”七川也不放心。 “我就说了,要跟着他的,让他个人行动怎么能放心。”梁定坐在沙发搭手上,双手抱胸。 “跟着他?那你怎么不跟?不就是怕小芋发现以后和你翻脸吗?”戟冷笑道。 “……” 那边,铮铮靠在西雷身上,吃着西雷喂过来的乳酪面包,小声在西雷耳边说,“怎么他们每次都要吵架呢?小芋在也吵,不在也还是吵……” “也许是他们的乐趣吧,别管他们了。”西雷只要看戏就好——说起来他们三个能聚在起也是某种形式上的齐心吧。 “哦……”铮铮咽下面包,“可是小芋还没回来啊……不会出什么事吧……会不会像上次那样……” “不会吧,他哪来那么仇家。” 那边,七川已经拨打姜芋的电话了—— “没人接。”七川拧着眉看着自己的手机。 “不行,我要去找他。”梁定再也坐不住了。 “起吧。” 戟也起身。 下子,客厅了的三个都走了,只剩下铮铮和西雷两个了—— “都走了啊,”铮铮胯下脸,“都没人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开饭?” “你想要吃饭就吃饭,用不着等别人。”西雷笑笑,对着厨房吩咐了声,“开饭吧。” “可是,小芋现在还没回来,郑先生他们都去找他了……我们吃饭不好吧?”铮铮有些犹豫。 “姜芋能有什么事?他们要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吧。”西雷拉着他在餐桌旁坐下,“没道理为了这些让你挨饿的。”他吃不吃东西倒是无所谓。 “哦……” 梁定三个来到姜芋家,是慈文开的门。 “小芋呢?” “在楼上。” 上了楼以后,他们果然看到姜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好像是没什么事——松口气,正要说话,却在看到那边走出来的人时,三个都觉得不妙了。 “你们好。”风绛对着他们笑。 梁定反应最大,因为他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风绛的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风绛并不回答,在姜芋旁边坐下。 看着两个那么亲密地靠在起,那三个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小芋,他是谁?”七川神色很镇定。 “你们就这样来我家,就是来质问我的吗?姜芋语气很冷。 不对,现在的情况明显很不对——就算是在下午他们分开之前,姜芋对他们是疏远,但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到底他们分开的这几个小时发生什么事了?姜芋怎么会变得…… “小芋,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戟笑道,“你直没过来,我们担心你,所以才过来找你。” “你们现在看到了,我没事。”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小芋,你是不是不高兴啊?”七川走到姜芋旁边,想要坐下的时候,姜芋却起身,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姜芋从桌子上拿了袋东西,递给戟,“这是给铮铮的,你带回去吧。” “你不回去?” “这是我家,我要回也是回这里,我住你家只是去做客而已。” “你不是说铮铮……” “在铮铮离开之前,我会经常去看他的。”姜芋如是说。 “……” 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梁定走到姜芋面前,“小芋,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不会是那个奇怪的人做了什么吧? “问我啊?”姜芋冷笑,“你们怎么不问问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感情我就是个玩具,任你们摆布啊?” “……” 好了,这下就都知道了。 梁定他们再不甘心,也不得不离开了——现在,姜芋摆明了不想理他们。 在车前,戟沉着脸,眼中晦暗不明,“怎么会突然……”明明那个时候西雷说过这个催眠只有催眠施与者才能解除的,怎么会…… 七川看向梁定,“你刚才脸色就不对,是不是你察觉了什么不对?那个男人有问题是不是?” “你看出来了吧,他就是我们遇到的那个男的,也是后来那次伤了我的那个人。”梁定沉着声。 “我也只是怀疑,没想到是真的是。”七川皱眉,“他怎么和小芋认识的?怎么会在小芋家里?” “小芋不会随便让人进他家的。”戟说。 “不定吧?”梁定冷哼,“那个时候小芋可就是把某只要杀他的僵尸给带回去了……还不够随便吗?应该说小芋这方面太松懈了,才会让人有可趁之机……” “梁少爷现在是要和我对着干到底吗?”戟看了他眼,“现在哪个才应该是第目标你不知道吗?还在玩小孩子的把戏?” “……” “没错,暂时停战吧,还是先把眼前阻碍给清除再说吧。”七川也同意了。 “……好。” 姜芋家里,风绛坐在姜芋旁边,边喝茶边轻声道,“真的生他们气了?” “我不该生气吗?”姜芋反问。 “该,不过,有时候……很东西会掩盖掉另些东西。”风绛意味深长。 “你到底是什么人?”姜芋转头看着他,“你解除了我的催眠,帮了我的忙……这个我谢谢你……” “不用谢我,至于我是什么人……以后你会知道的。”风绛低头,掩去眼睛里的东西,“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害你。” 不知道为什么,姜芋就是觉得,应该相信他。 第八十章:那你的食宿费也太贵了 “好了,已经解除封咒了。”徵奚松口气——这次本来就是为了自己那个徒弟好,可是这次回来好像看情况——也没有帮上七川什么忙……反而惹出什么怨了,徒弟那个脸色啊,真是难以形容。 姜芋握握自己的手,确实感觉身体里的那股气息回来了——“还以为你要躲久呢。” “躲?我只是刚好有事……”徵奚有些心虚。 “老神仙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有那么凡心可不好。”姜芋不冷不热的说。 “说到底我都是为了我那个笨徒弟……”徵奚忽略掉姜芋话里的那个“老神仙”三个字。 “你那徒弟可不笨,人家精着呢。”都知道和人共谋给自己催眠了。 “看样子,你们是吵架了?”徵奚猜测着。 姜芋因为他那副“你们小两口”的语气有些不自在,“谁和谁吵架啊,我没那些功夫。” “可是你们……”徵奚说话间,看到了出现的另个人,停顿住了——“这位是……” “他是风绛……算是我的朋友。”姜芋回答。 徵奚和风绛正面对上,这个人……明明是人的形态,可是那身体里的能量确实不容小觑的,只是即使是他,也还是有些看不透——好像有什么被隐藏起来了…… “这位风先生……还真是气质不凡。”徵奚道。 “谢夸奖。”风绛微笑。 出了门,徵奚就被自己的徒弟给拦住了—— “师父,你看到那个风绛了没有?” “看到了。” “那你有没有看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不知道。” “师父,你也看不出来?!”七川眉皱得紧了。 “他的身体形态是人,可是却有非人的能力……”徵奚又说,“不过你放心,依我看,他不会成为你的情敌,他对姜芋看来不是那个意思。” “师父,你以为我担心这个?”七川无语,“我只是不放心小芋,不想要不知来历的人呆在他身边。”当然,也是不想要再有其他人转移小芋的注意力。 “好好好,我会尽量帮你,查查这个风绛的来历。”徵奚心想:自己这个徒弟不肯好好修仙就罢了,还那么不让自己安生——“对了,有件事我以前就想问了,我在封住姜芋能力的时候,发现他除了法师的能力还有股不般的灵力,是怎么回事?难道不只是姜家这个背景?” “哦,那是因为杂交的关系,也许还不止……”七川解释道,“小芋的母亲是女娲族人,算起来他是女娲后人,只是他的父亲就不知道了。” “女娲族……”徵奚想到了什么,笑了,“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女娲族的族姓是什么?” “是……风?!” “小芋,你真的不要原谅郑先生他们了?”琴房里,铮铮问姜芋。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其实我也有错,我明知道你失忆了可是都没跟你说……”铮铮很担心姜芋会生自己的气。 “跟你有什么关系?”姜芋笑了,“你又没做什么,我不怪你。” “其实……”铮铮小心的观察着姜芋的神情,说,“其实我觉得,郑先生他们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就什么都可以做吗?”姜芋道,“居然给我催眠……” “那,我想,如果,如果他们真的不考虑你的感受……不是催眠你,直接让你喜欢他们就好了嘛?” 铮铮说的倒是实话,姜芋自己也知道,既然催眠了,他们大可以就让自己死心塌地的跟他们在起,用不着拐弯抹角,只是抹掉自己关于他们的记忆,让他们重新认识——也许,他们是想要和自己重新开始吧……其实,也就是因为想到这个,姜芋感觉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 “铮铮,这些你就别管了。”姜芋拉了把椅子坐下,“我问你,你真的准备和西雷起回去吗?” “是啊,怎么了?”铮铮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你到底明不明白啊?”姜芋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铮铮捂着自己的额头,故作疼痛状,“怎么了嘛……” “如果你跟他回去会怎么样你知道吗?”姜芋叹口气,真的为他担心了,“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戟,也就是郑先生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你是西雷的宠物……你被他带回去的话……那真的就……” “和现在相比呢?”铮铮打断他。 “什么?” “就是说我跟他回去以后的生活跟现在相比呢?” “应该……差不吧,不过,也许他找到新的宠物以后,那就不会对你那么宠爱了,你会受到冷落……” “是差不,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样的。”铮铮浅浅笑,不以为意,“现在这样的生活,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可以在琴房中弹琴……挺好的,冷落的话……再差也能吃饱饭吧,应该也能弹琴吧?生活还不是照样过……我以前也都是这样的,所以,都差不。” 姜芋想着,之前和我闲聊的时候,戟是说过,西雷这个人挺大方的,因为是贵族,该有的气度都有,不至于会亏待铮铮……这样想想,铮铮说的也没错……等等——姜芋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铮铮,“你刚才说……以前?” “是啊,以前。” “你……想起来了?”姜芋没想到,铮铮会恢复记忆——他是被催眠,催眠解除就想起来了,可是,铮铮是失忆,失忆这种事很难说的,也许触到了某个关键点,就想起来了,也许,那段记忆辈子都丢失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其实挺久了,应该是那个时候,我去厕所,出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你,我给西雷打了电话,在等他的时候,我个人在那里,周围个人也不认识,也不是我熟悉的环境……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就闪过些画面……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的记忆点点回来了……” “你怎么没和我说啊?”姜芋有些责怪道。 “我不准备瞒你的,只是那个时候你差点出事,后来又挺忙的,我想想就没说了……”铮铮对姜芋吐吐舌,“这事,除了我自己,只有你知道,连西雷也是,你可别说啊。” 姜芋点头,他是知道铮铮的事情的,“你……不想要报仇吗?” “报仇?”铮铮笑了,“报不报仇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还活着吗?以前发生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反正……我也不会回去了,那些人……也不会见到了。” “你真大方。”姜芋摇头,“可是,那些曲子,那些作品明明是出自你之手,就这样被其他人给剽窃了……想想都不甘心。” “对于我来说,那些曲子只是想到了,就写下来,我并不想用它们做什么,只是记下我自己的想法。”铮铮慢慢说,“拿走就拿走吧……他,毕竟直以来是他照顾我,就当……就当是食宿费好了。” “那你的食宿费也太贵了。”姜芋看着铮铮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他的姐夫暗恋他的事情——算了,知道不知道都是过去的事情,算了——“我从戟,郑先生那里知道的时候,本来还想着替你报复下他们的。” “不用了……我都不介意了,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吧。” 看着铮铮的笑容,姜芋也释怀了——当事人都不介意了,自己也别做余的事了……不过,这铮铮的性格也真是太淡泊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姜芋陪着铮铮在城中玩了几天,铮铮终于要跟着西雷走了,姜芋心里不舍,铮铮唯牵挂的也就是这个唯的朋友,又拖了两天,到底,铮铮和西雷伙人上了船—— 看着远去的轮船,姜芋叹气: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或者说,再也见不到了?说起来,自己来到这个城市以后,认识了个又个人,也结交到了不少朋友,如果是以前,真的很难想象自己会有这种离别情绪的天。 “如果你想要见铮铮,以后西雷应该还会来的,我们也可以去英国看他。”戟还是非常体贴的。 因为铮铮离开的事情,姜芋现在也忽略了自己和他们三个的别扭情绪,“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 “西雷的城堡里电话和电脑还是有的,你可以和铮铮经常联系。”戟话锋转,“而且,西雷不定对他没有感情。” 姜芋转头看他,“你知道什么?” “西雷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只是般的宠物他不至于那么上心,依我看,西雷对铮铮的宠爱里的宠和爱应该是同等的,而且有渐长的趋势。” “是吗……” 后来在铮铮跟着西雷走了以后大概半个月左右,姜芋在新闻上看到条新闻,说是某个著名作曲家不知道为什么发疯,竟然把妻子给砍了,自己也跳楼死了——这个新闻度成为了城中热闹。铮铮是看不到了,不过姜芋也不准备告诉他——想想,有些事,说不清到底是因果还是报应呢? 第八十二章:你们在怀疑什么? 只要是学生,期末考试的结束都是种解脱。 “小芋,考完试想要做什么?要不要去哪里玩?”梁定紧跟在姜芋身后——作为旁听生,申请了以后,他也参加了考试,虽然很明显,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姜芋捧着个热乎乎的大肉包子,啃得正香。“干吗?你要玩就去玩,我还有事情。” “什么事?你要回家吗?”毕竟是放寒假,寒假跟暑假的不同就是,寒假有个春节,出门在外不管是求学还是打工的人,都是要回家的。 “不回家了,我有别的事……”姜芋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慈文和那个左千秋签约了,要进行些特训,我现在暂时是他的经纪人,当然要陪着他了。” 梁定听了很不高兴,“怎么你就对那只……嗯,那个慈文那么上心了呢?他要去当艺人就让他去好了,还要你跟老妈子样守着吗?” “说什么呢?”姜芋白了他眼,“那也是工作啊,你以为我白干的?我陪着慈文,左千秋会给我发工资的。”而且工资也不低,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案子接,赚赚外快还能看着慈文没什么不好的。 “那我们出去玩,我给你钱……”梁定这话出口就后悔了。 姜芋把剩下的包子口塞进嘴里,狠狠地瞪了姜芋眼,大步往前走,再也不要理他了。 如果说梁定只是单纯是姜芋的顾客,姜芋当然是很乐意从他身上榨钱的,可是两个人熟了以后,他这样子的话……不就是像梁定养着他,他不劳而获了?……反正,姜芋觉得别扭。 “小芋小芋,”梁定追上去,讨好道,“我刚开玩笑的,我只是不想你太累……这你刚考完试嘛,又是放寒假,当然是要放松下了。” 姜芋看了他眼,“我已经很放松了。” “那……就当是出去游山玩水丰富下生活陶冶下情操好了。” 姜芋嘴角抽了抽,“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 “小芋……”梁定有些可怜兮兮的拉着姜芋的手。 “好了,再看了,”姜芋已经很妥协了,“先把慈文的事情安排好再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梁定心里已经在规划次“甜蜜”二人行了——当然,世界上没有这么如意的事情,就像现在—— “小芋。”第次出场的就是在同样在学校里的七川。 “你怎么还在学校里?”姜芋问他——按说现在都考完试了,学校里的学生也都赶着要回家了,那些老师没有监考的肯定都已经走了,何况是他个校医务室的医生。 “当然是等你考完试了。”七川说,“刚才我去你的考场去找你,没看到你。” “我提前交卷,刚才去食堂买包子了。”当然,现在包子是吃完了。 “包子肯定是不够的,那现在起去好好吃顿吧。”七川建议道。 “好啊好啊,吃什么?”姜芋想着如果他们不介意就去玉京堂捧场好了。 “刚好,我已经订好位子了,那就去吃饭吧。”说话的是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戟。 姜芋嘀咕,“你们可真闲啊。” 个陪他考试,还有两个在他考完试以后就又出现了,他点空隙都没有。 姜芋吸溜着粉丝,这边,七川帮他舀了骨头汤放到他面前—— “喝汤,这汤挺鲜的。” 姜芋放下粉丝,没有拿汤匙,直接捧起碗,就边吹边喝了——汤品,果然是冬天必备良品啊。 “要吃羊肉还是牛肉?”另边戟问姜芋。 “都要。”姜芋在吃食上般都是没有禁忌的。 没有及时抢到姜芋旁边的位置的梁定是坐在七川旁边的,他也是插着缝献殷勤,“小芋,烤鸡翅是现在上还是待会儿再上?” “就是现在。”姜芋是来者不拒的。 梁定也不叫服务生过来了,出了包厢自己去烤鸡翅了,不会就捧着大盘子过来了,“先吃这些,不够我再去拿。” “嗯。” 姜芋啃着鸡翅,看到他们三个都是看着自己的,他们却没动筷子,他皱了下眉,“你们干吗都看着我吃东西?你们也吃啊。” “我们吃不吃倒是无所谓,你吃的开心就好。”戟又给他舀了小碗的火锅菜。 姜芋吐出骨头,“你们三个是不吃东西没关系啊……跟你们吃饭真没意思。” “我可不样,我是要吃东西的。”七川马上道,边拿过只鸡翅啃,虽然动作可以粗犷,但是吃相却是优雅的。 梁定也夹了筷子涮羊肉放进嘴里,“我本来就是人类,吃东西就是本能。”虽然现在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戟直到他们这分明是排挤自己——自己不止不是人,还是不吃熟食的种族——他轻笑,拿起姜芋面前的汤碗,直接把里面剩下半的汤给喝了,“人类的食物习惯了以后也是挺有趣的。” 姜芋看着他手里的那只汤碗,再次皱眉,“那是我喝过的……” 戟对他笑,“我不介意啊。” “我介意。”姜芋咕嚷道。 “这最是……”戟的手指摩挲着汤碗的边沿,也就是姜芋喝过的地方,“间接接吻……我们不是亲密的也有过了吗?” 姜芋瞪他眼,继续啃鸡翅。 这和姜芋接吻的经历,三个人都有,而为亲密接触的当然是七川了——不过,七川可以在他们面前得意下,但是那都是在姜芋不在的情况下,如果被姜芋知道了,以姜芋的个性,他肯定会恼羞成怒,那个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所以,七川虽然心里不满,但还是选择沉默。 “小芋,”梁定突然开口,“你认识的那个人,叫‘风绛’的那个人,他是什么来历你清楚吗?” 突然提到“风绛”,姜芋愣了下,抬头望着梁定,“怎么了?” “只是那个风绛挺神秘的,突然冒出来,我挺好奇的。” “风绛和我也没认识久,他没说我也不会去问他的事。” “我觉得那风绛不简单。”七川没说徵奚说的话以及自己的猜想。 “他能够解除我的催眠,是有点本事。” 戟见姜芋不是很想谈风绛的问题,转移个话题—— “小芋,你妈妈是女娲族的人,那你的爸爸呢?我说的是你亲生的爸爸。” 姜芋奇怪地看着他,“你的话题转的好快啊,不是在说‘风绛’吗?怎么就提到我爸爸了?” “那他们关心那个‘风绛’,我关心你啊。”戟说得理直气壮,“所以想要了解你的事情。” 其他两个听了都觉得很不齿——这借口也太矫情了吧? 姜芋随口道,“不知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除了我妈妈应该没人知道了吧。” “你爸爸,我是说姜叔叔也不知道?”问话的是梁定。 “不知道吧?他没和我说过。”其实对于“爸爸”的意义,姜爸爸身上已经有了足够的定义,有没有血缘关系,姜芋没有那么执着,都是那么以前的事情了,纠结着也没有意义,只是“妈妈”的离开让他心里难过而已。 “小芋,你就不想知道吗?”七川问。 “应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啊。”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现在这样的状态挺好的。 “那,如果有天,小芋,我是说如果,你那个爸爸出现了,你要怎么办?” 姜芋眉皱的紧了,“你们说话都好奇怪,话题又转到我的‘爸爸’上面了?什么叫‘如果出现’?你们到底想要说什么?”姜芋也不吃东西了。 “小芋,只是闲话家常而已。” 姜芋坐在那里不说话,他不是傻瓜,把刚才他们的话都连结在起,好像渐渐地有些东西清晰起来——他沉着脸,“你们在怀疑什么?” 第八十三章:肉麻兮兮的。 姜芋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看,久久没有说话。 “怎么,你找我就是为了看我的脸吗?”风绛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姜芋绷着脸问。 “这个问题不是问过了吗?” “你说‘以后就会知道’……这以后是该有以后?”姜芋冷哼,“我现在就想要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不觉得只是偶然什么的,你分明就是有目的的。” 风绛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你认为我有什么目的?” “我想要知道……”姜芋顿了下,“你跟我到底有没有关系?” “为什么这么问?” “我第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有点眼熟……是这双眼睛吧,你的眼睛很我的很像。”姜芋继续说,“你姓风,风姓是我妈妈的族姓……你又无缘预估地帮助我……我没道理不怀疑什么。” “我记得你本来是没有这样的怀疑的……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这个你别管。”姜芋只是盯着他,“你只要和我说实话就好,我不想被蒙在鼓里。” “脱衣服。” “什么?”姜芋没反应过来。 “脱衣服,把手臂露出来,你穿成这样可看不到。”风绛嘴角含笑。 姜芋起身,把自己厚厚的羽绒服脱了,立面上件红色的毛衣,毛衣里面还有保暖衣,还好里面开着空调,不会挨冻,姜芋把袖子点点卷上去,卷到后来有点困难,还是直卷到了肩膀处才停下,“可以了吧?” 风绛起身,走到姜芋面前,“忍着点。”在姜芋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覆在姜芋的手臂上,画了个蛇形的图腾——这十字却是切切实实地划破了姜芋的皮肤,鲜红的血涌出来,却没有滴下来,只是那图腾红颜欲滴—— “你的血被换过了,我要把你属于女娲族的血魂给唤醒,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只要接受就好了。”这么说着,风绛用把薄如蝉翼的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把血滴到姜芋手臂上的图腾上面,嘴里念念有词—— 姜芋只觉得手臂灼热,像被烫到般,而那种灼热的感觉很快在全身蔓延开来,脑子里片模糊,最后那种难以言表的灼热感直聚集到下半身,下面好像长出了什么东西—— 姜芋低头,眼睁睁看到自己的裤子被挣破,两条腿变成了条布满紫色鳞片类似蛇类的尾巴——他瞪大了眼,张大嘴,“尾、变尾巴了……”他不敢置信地抬头去看风绛,却惊讶地发现,风绛的下半身同样也变成了尾巴,而且还是和自己的颜色样的尾巴,只是他的比自己的要长…… “看到了吗?”风绛盘着尾巴,脸上带着笑,“我们是样的……在女娲族,只有有血缘关系的才会有类似颜色的尾巴,而且血缘越近颜色也越相似……而且,这是从父亲的……我们什么关系你应该知道了吧?” “你是……” 正在这是,门口传来敲门声,不等他们回应,服务员就捧着点心开门进来,那个才二十出头的服务员看到了半人半蛇的两个人,手里的托盘掉在地上,张大嘴就要尖叫,但是下刻他的身体就被拖进了房间,门被关上—— 那个被风绛的尾巴摔晕过去的服务员就倒在了地上。姜芋见他目光阴沉地盯着地上的人,心惊,马上道,“他是无辜的,你不能杀他。” 风绛抬头对着姜芋笑,“谁说我要杀他了?” “你的眼神告诉我的。”姜芋虽然不大习惯,还是小心地用尾巴移过去,“我删除他的记忆就好了,让他出去吧。” “好,听你的。” 姜芋松了口气——就在刚才,风绛身上的戾气让他觉得也心寒。 “他真的是你的父亲?”七川靠在姜芋坐着的沙发旁,问。 “嗯。”姜芋抱着抱枕,“我看到我自己的下半身变成了尾巴,别说有惊悚了。”虽然他是知道这是女娲族人的特性——他的妈妈是女娲族人,现在看来自己的父亲也是来自女娲族,自己当然也样了。 “好想看看小芋的尾巴啊……”梁定双手枕在脑后,感叹道。 “应该很可爱吧……”戟接话道。 姜芋皱眉,“你们变态啊,那可是尾巴!” “可是,只要是小芋的都觉得很美好啊。”七川笑道。 “肉麻兮兮的。”虽然听惯了他们那些甜言蜜语,可以不得不承认,刚才那瞬间心里是有些异样感觉的。 “小芋,那你父亲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戟回归正题。 “说倒是没有说什么,他好像有事,就让我先回来……”姜芋突然沉下脸,“其实,那个时候,有会儿,我觉得他挺可怕的。” “怎么,他对你做什么了吗?”梁定忙问。 “”没有。姜芋把服务员的事情说了遍,“我感觉他是真的想要杀他。” “这有什么,如果是我,被人看到了不想被看到的事情或者是被打扰了,肯定也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戟倒是直言不讳——他并不会特别掩饰自己的冷血。 姜芋瞪了他眼,“不要跟你比啦……不过,还是不样,他是没有丝毫犹豫,好像就是本能的,如果不是我阻止,估计那服务员就没命了……” “这倒奇怪了,我记得我师父跟我说过,女娲族是上古神族遗留在人间的血脉,并不是嗜血的族类,也不杀生,特别是对人类……以前也直有女娲族救助人类的事迹,民间也确实有不少女娲救世的传说……”七川沉吟道。 “我知道,我妈妈就是牺牲自己……”说到这里,姜芋又瞪了戟眼——妈妈还不是因为这只僵尸……虽然妈妈的话里命里该有的劫数——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和这只僵尸纠缠不清呢? 说到这件事戟也有些心虚——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可是毕竟牵涉到小芋的至亲——只是讪笑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要不我去探个究竟?”梁定有些摩拳擦掌了。 “梁少爷还是悠着点,上次差点连小命都没了。”七川吐槽道。 “我都说了,上次是因为乍看到和小芋样的眼睛,我没反应过来才会被……” “上次?上次怎么了?”姜芋听到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那三个这才想到这件事小芋是不知情的—— 梁定摸摸鼻子,把那次跟踪风绛的事情大致说了遍,末了还附上句,“……小芋,你说是不是?我还不至于那么逊吧……”balabala。 姜芋沉默,按梁定说的那次,到底是双方都用了实力,还是父亲手下留情——这都吃不准,因为他也摸不清父亲的实力。 “小芋,风……嗯,你父亲有没有说他这几千年去哪里了?还有他是怎么找到你的?”戟问。 “他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都没有和我说,至于他怎么找到我的……”姜芋说,“还记得那个时候我跟你们说过的吗?那个女怪物抓到我想要剥我皮的时候,我说我身上有道金光……那是真的,他说就是因为这个感应到了我的位置,并知道我遇到了致命的危机……因为那是女娲族遇难时的本能自保反应。” “原来是这样……幸好有这个,要不然,那个时候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梁定想起来还是后怕,如果小芋连这点能力都没了,那真的是…… “小芋,怎么了?”七川见姜芋不说话,兀自沉思,问道。 “好了。”姜芋抬头道,“你们三个,还是小心点吧,我父亲知道你们的存在以后,好像不怎么高兴。”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和风绛也不是很熟,所以姜芋并不会去探究,但是相识以后,再提起的时候,他觉察出了不样的意思。 “放心,我们没那么弱。” “嗯,我去睡觉了,你们自便。”姜芋抱着抱枕往卧室走,还不忘把门关得严实——这也就是个意思,他们三个硬来道门那里是阻碍,只是他们都不想让姜芋不高兴。 三个在客厅里,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们可不需要睡眠。 “总想要找点事做啊。”梁定道。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七川看着窗外说。 “我得出去转转。”戟说完,从沙发上起身——至于去哪里转,另外两个都知道。 “起。” “加我个。” 三道身影从窗户窜了出去,“吱呀”声,窗户自己合上了。 而这去,姜芋就再也没见到他们了。 第八十四章:这大冬天的,哪里会有鱼啊。 “怎么没人接啊?去哪里了啊?”姜芋瞪着自己的手机——没道理三个都打不通啊? 本来,姜芋是不会主动找那三个的,但是连着三天没见到人,姜芋这才觉察到了不对——按理说,自己现在刚好是放假期间,他们肯定会来缠着自己的……三天都没见到也太奇怪了吧? “小芋,你看,我穿这件衣服好不好?” 姜芋放假,房子里的那些鬼也意思意思地给自己放假,都出去旅游了,整个房子里只剩下姜芋和慈文两个——而慈文,明天要去见左千秋并行试镜,所以今天直在镜子前面折腾自己。姜芋是想着带慈文去买几身衣服,所以要找人给他们当免费司机,顺便也给些审美的参考意见——结果,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 姜芋扭头看到慈文把前面额头留长的刘海往后捋扎了个小辫子,身上正套着件他以前穿的红色卫衣,看起来倒是喜气洋洋的。 “好了,就这套了,待会再带你出去买衣服。” “嗯!” 姜芋也管不了那么,带着慈文就出门了。正当他们在百货大楼里挑衣服的时候,姜芋的手机响了—— 姜芋靠在换衣间门口的镜子上,拿出自己的手机——本来以为是他们三个中的谁,结果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哪位?” “是姜芋吗?” 是熟悉的声音——“你是……” “我是青。” “是你啊,什么事?” 那个戟自己不接他电话,倒是让手下打电话过来——不知道搞什么。 “我想要问下,我们大人跟你在起吗?” 青的话让姜芋愣了下,“没有啊,他没在别墅里?” “没有,自从三天以前大人去找你了以后就没有回来了。”青语气很严肃,“既然这样,那我先挂了。” 姜芋看着自己的手机—— 怎么回事?戟现在不只是不接他电话,根本就是不见了…… 姜芋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他给梁爸爸和梁妈妈打了电话,张璟他们也个个联系了,梁定没有和他们在起……姜芋也去了荆楚的花店,荆楚也不知道七川的去向——至于七川的那个神仙师傅徵奚,那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姜芋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三个都失踪了,难道是起失踪的?……他们三个能在起干什么?…… 如果是从那天晚上就失踪的话……姜芋努力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然后越想心越凉……该不会是…… 姜芋再看到风绛的时候,风绛正在钓鱼——没错,是在钓鱼,那鱼饵垂入冰封河面上的小洞中,等待着上钩的鱼。 “父亲。”姜芋走过去。 “小芋,你来了。”风绛转头笑着看他,“过来,陪我起钓鱼。” 才不要在河边吹冷风呢。姜芋拉紧了自己的衣服,“父亲,我有话和你说。” “等等,等我的鱼儿上钩再说。”风绛转回头,盯着自己的鱼线看。 “这大冬天的,哪里会有鱼啊。”姜芋皱着脸道,“你要吃鱼去买好了,要什么鱼都有。” “这钓鱼只在过程,不求结果。”风绛还是副很执着的样子。 “可是也太难钓了吧。” “相信我,定钓得到的。” 姜芋无奈地蹲在河边,把自己卷得跟团球样,盯着河面看,心想:该是有笨的鱼才会在这个时候上钩啊。 事实证明,真的是有“笨鱼”上钩了——还是条肥肥的鲫鱼。 风绛笑了,把那条鱼扔进小桶里,说,“这条鲫鱼肚子圆滚滚的,里面有不少鱼子,小芋,晚上给你加餐了。” 姜芋听他这么说,吞吞口水——没错,他是钟爱鱼子的,道鱼子上来,他肯定先去翻鱼肚子,有鱼子的话马上就舀到自己得到碗里,把它吃光。 等等,正事要紧。 姜芋把思绪收回,“父亲,我真的有事找你。” “什么事啊?”风绛把鱼竿给收好。 “七川、梁定和戟失踪了。” “然后呢?” “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在哪里?”姜芋也不准备拐弯抹角了——虽然这样说话不太礼貌,可是现在也顾不得了——他是担心父亲对他们三个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是,我知道。” 姜芋没想到他会那么直接就承认了。 “那他们人呢?”姜芋急忙问。 风绛挑眉,慢悠悠道,“你很担心他们?” “他们是我的朋友。”姜芋道,“我说过的,不要动他们。” “不是我要动他们,是他们自己来找上门的。”风绛还是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而且,都是他们自愿的。” “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跟我来吧。”风绛提起自己的钓鱼工具箱和小桶,往前面走去。 姜芋跟上。他发现风绛不是往外面市区的方向走,而是往树林里走——直走到个小木屋里面。 “这是我临时居住的地方。”风绛说着开门进去。 “你不是住在市区的吗?” “都说了是临时的,我有时候来钓鱼……会在这里过夜。”风绛回答。 姜芋看到了小木屋里摆设——很简单,就是床和张凳子,还有些炊具和碗筷,算是整齐干净——不过,姜芋先注意到的是放在床头的个大盒子,是个木盒,外面的红漆已经有些剥落了,上面有些像是图腾的花纹。 “这里只有个凳子,你可以选择坐在凳子上还是坐床上。”风绛边放东西边说。 姜芋嫌凳子太矮,坐在了床上——“现在可以说了吧?” 风绛靠在墙上,看着姜芋,“那我再问遍,那三个,于你而言,真的只是般的朋友吗?” “……是。” 风绛轻笑,“那就好……不过,好像他们对你的执念很深啊。” “这个我知道。”姜芋说,“时间长,我相信他们自己会放弃的……父亲,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现在究竟在哪里?” “为了证明他们的爱,他们自愿去了个地方。”风绛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 “什么地方?” 风绛上前来到床边,拿起那个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个镜子,镜子是普通的镜子,除了红色木制的边框外,没有余的装饰。 “过来。” 姜芋起身,走到风绛旁边,看着风绛在镜子上不知道画了什么,那个镜子的镜面就发生变化了,原来明亮的镜面变黑,再然后黑雾散开,出现片被烟雾笼罩着的桑林情景,就像是放电影般,随着镜头的往前进,可以看到桑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鬼怪,还有恐怖的音效…… “这个什么啊?”姜芋皱眉。 “这是镜子里的世界,是个幻境,只要进去里面,不管在现实世界中是么厉害的族类,能力都会受到限制,能力越强,遇到的敌人也就越强……他们三个就在里面。” “你把他们弄到里面去了?!”姜芋生气道,“你怎么可以……” 镜子里的画面里出现了第个姜芋熟悉的身影,是七川,此时他身上的衣服不只是破了,还被流出来的血给沾满了,脸上也因为伤痕五官都看不清了,他蹒跚着走到树下,靠在树干上坐下,捂着自己的胸口,露出痛苦的表情——画面转变,现在是戟,戟正在和只巨型的蜘蛛搏斗,那只蜘蛛的每只脚上都有着锋利如刀刃的勾,还淌着晶莹的毒液,戟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又被蜘蛛的脚尖划到了手臂,手臂上出现了道大口子,血不停地往外涌,那只蜘蛛攻势加激烈……下面的场景就是梁定,梁定也是十分狼狈,此时正在不停地往前跑,因为他的身后是十几只眼中冒着幽绿的萤光的恶狼,那些恶狼边跑边流口水,梁定跑得太急,没注意到前面的不对劲,结果个踩空,掉入了万丈悬崖……镜面再次变黑,最后恢复正常。 “好了,到现在为止,他们的情况是这样。” “父亲,你太过分了!” “我说过了,是自愿的,他们自己要接受的考验……”风绛补充道,“在里面受伤只是会觉得痛苦,而只要他们出来了以后,就如场梦般,什么事都没有……只要他们愿意放弃,那我会让他们出来的。” “不行,你现在就让他们出来。”姜芋坚持。 “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他们对你的感情能执着到什么地步吗?” “不想。”姜芋要去拿那个镜子,却被风绛闪开—— “这个镜子只有我才能操控,你拿到了也没用了,如果不小心摔坏的话,他们就永远在那里受无止境的痛苦了。” 姜芋难以置信地看着风绛,“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他们三个哪里惹到你了?如果他们做得不对,我会跟他们说的……你放他们出来好不好?” 风绛狡猾地笑,“不好,小芋,你真的对他们只是朋友的感情吗?他们会扰乱你的心,会影响到你……不应该这样的,你不能对异族的人动感情,只有个女娲氏的人结合才可以至纯血统的后代……” “你在说什么啊?父亲?”姜芋对他的话不明就里,“什么异族?什么女娲氏?什么至纯?我喜欢谁,要和谁在起,是我自己的事……” “你现在是承认你对他们动了感情是不是?” 姜芋愣了下,“不是,我怎么可能对三个同性动感情?” “你没有直接反驳我……”风绛冷下脸,“小芋,你听我的……只要你有了至纯血统的后代,你就可以改变切你不喜欢的……只要你想……” 姜芋看到他眼中的疯狂,怔了下,“父亲,你疯了吗?你想要干什么?” 风绛望着姜芋,笑了,语气很是和缓,“小芋,我帮你选好了女娲族的新娘,你和她结合,然后生下我们女娲族最强大的灵童。” 第八十五章:你们偏偏要送上门去,活该…… “小芋,你真的不陪我了?”慈文拉着姜芋的手,很是不安。 “慈文,我还有事。”姜芋说,“让张璟陪着你吧,张璟的妈妈就是制片人,他对这个圈子熟悉点,有什么事他会帮你处理的。至于那个左千秋,你也不能全信,事情我都和张璟说好了,等我忙完再来找你吧。” 张璟早知道就说自己有事了,结果被抓来当车夫兼职保镖助理兼经纪人,还是全能型的。 “小芋,他又不说几岁的小孩……好了,我会帮你看着他的。” 慈文是不怎么喜欢张璟的,但是既然小芋相信他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了——“嗯,那好吧。” 慈文跟着张璟走了,姜芋在门口了会儿,关了门上楼。 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柜子里翻了翻,从最下面翻出了个木匣子,打开,匣子里躺着的就是那本魔书。本来他不准备再用这本书的——自从知道里面住着只魔鬼之外,他就不想再用这本书了。 “小芋主人,你终于让我出来了……”魔书发出声音。 “行了,做事吧。”姜芋拿出笔。 “小芋,你很急的样子……你要去哪里啊?”魔书问道。 “这个你待会儿不就知道了?”姜芋提起笔,又顿住了,“对了,你不是说回到过去的话不能改变历史,如果改变的话会怎么样?” “当然不行了,改变的话可能会产生蝴蝶效应,如果某个地方出错,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硬要你改变呢?” “小芋主人,如果牵涉到你的话,也许你就回不来了。” 姜芋的手放下。 “小芋……小芋……” 姜芋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顺着声音往前走——雾气拨开,姜芋看到了被青绿色的藤蔓缠住身体挂在树上的七川,他的脖子也被藤蔓缠住,藤蔓越缠越紧,七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原本的挣扎也变得微弱…… 姜芋往前面跑,想要把七川救下来,但是等他跑到前面的时候,发现情景已经换了,这次是戟,戟躺在地上,不停地喘息着,身上全是他的血,那只巨型蜘蛛慢慢地爬到他面前,毒液从身体里溢出来,它抬起最前面的那只蜘蛛脚,锋利的脚刃直直地往戟的心脏处刺去——姜芋记得伸出手想要阻止,可是画面再次变了,是梁定,梁定单手抓着悬崖边横出来的根树枝,可是那根树枝太细了,梁定那么大个人,根本支撑不了久,想要上去别说没力气了,上面还有那些饿狼虎视眈眈,饿狼的口水滴下来滴到了梁定的脸上……终于,那根树枝从中间慢慢地裂开,最后,“啪嗒”声——树枝断了,梁定的身体直直往下掉—— “不要!” 姜芋猛地睁开眼,抬起头,发现自己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如果,如果梦里的事情会成真,那么七川他们…… 姜芋再回想梦里的情景,身的寒粟。 他不会让他们三个在那个幻境里痛苦至死的……不应该是那样的,那三个……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试下……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姜芋把放在边的匣子打开,把魔书拿出来—— “小芋主人,有什么吩咐?” “总想要找点事做啊。”梁定道。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七川看着窗外说。 “我得出去转转。”戟说完,从沙发上起身。 “起。” “加我个。”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突然发出的声音,让本来准备跳窗飞出去的三只转头,竟然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里的姜芋—— “小芋?你不是回房睡觉了吗?”七川疑惑。 姜芋走到他们面前,“你们说要出去……是要去哪里?” “这不是你要睡觉了吗?那我们也不好打扰你,当然是各回各家了。”戟笑道。 “各回各家?”姜芋冷笑,“我看你们是要起去哪个地方才对吧。” “我们……”梁定赔笑,“我们回家前准备起喝几杯……就是这样。” “喝几杯?还起?”姜芋扫视了他们遍,“你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其实我们……”七川还想再说什么,被姜芋再次打断—— “七川,我记得你不喝酒的。” “……” “我不管你们要去哪里,今晚上,你们都给我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姜芋沉声道。 “如果小芋你要我陪你,我当然是乐意之至。”戟反应得很快。 另外两个让然也不会拒绝——本来他们就是想要陪姜芋的。 等他们都坐下来以后,姜芋看了看自己的房间的门,才说,“我再次警告你们,不要去找我父亲。” 三只对视眼——小芋怎么知道他们要…… “怎么会?我们怎么回去找你父亲?”梁定说。 “别装了。”姜芋翻了个白眼,“你们阳奉阴违的本事强着呢。我说让你们避着我父亲,你们偏偏要送上门去,活该……”下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活该什么?”七川问。 “没什么。”姜芋道,“反正,不要去找我父亲,如果你们想要我再也不理你们的话。” “好。”异口同声。 姜芋在沙发上坐下,叹口气,“我不是随便说说的,父亲……我不想和他起冲突,他要做什么你们别管,不要去找他,惹出没必要的事……” “小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戟笑道,“总感觉你话里有话,刚才你都没这个意思,怎么现在都说得好像严重起来了?” “对啊,小芋。”七川看着他,眼里满是柔意,“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小芋,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放在心里。”梁定倒是大大咧咧。 “没什么。”姜芋笑笑,“我不是说了吗?父亲的实力你们少少知道了点,我也说过,他不怎么待见你们,他知道你们对我……所以,你们就不要和他对上,我真的不想和父亲起冲突,也不想你们……有什么事。” 姜芋说到现在的意思都很明白,他不想他们和风绛对上,那样不只是他为难,也不想他们出什么事。 如果说前面的意思是为人子女的考虑,那么后面……不得不说,让那三个有所遐思了。 “小芋,你放心,为了你,我是不会和你父亲对上,让你为难的。”梁定第个表态。 “小芋,我不是会起事的,只要你没事就好。”七川握住姜芋的手——没想到姜芋竟然没有甩开。 戟挑眉,把手搭在姜芋的肩上,“我也是差不的意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是你的父亲,知道分寸的。” “说到做到才好。” 这个晚上,四个“人”竟然就这样在沙发上混了夜,虽然说戟三个确实是不需要睡眠的生物,可是姜芋陪着就是不样,还真的伴着姜芋入眠了—— 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本来在七川和梁定中间的姜芋不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床。 房门打开,姜芋从里面出来,看到他们三个在沙发上横七竖八的,皱眉,“不是吧?你们就在沙发上凑合了晚?还是三个起?” 七川愣了下,但是他的脑子转得最快,脸上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小芋,你昨晚睡得好吗?” “好啊,觉睡到大天亮,躺在自己的床上就是舒服啊。”姜芋感叹,又看向他们,“还以为你们昨晚就走了呢……”副嫌弃的语气。 “……” 姜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前是那本魔书。 “小芋主人,你回来了。”魔书看到姜芋很兴奋。 “我还在这里……”姜芋皱着眉,喃喃自语,“怎么会……明明改变了……我还在这里……不应该啊,如果他们没事,我没道理还会用魔书来穿越……” 姜芋拿起那本魔书,上面还是自己记得昨晚写的几个字…… 怎么回事?…… 第八十六章:辈分什么的都不及养育之恩。 “爸爸。” “小芋,好久没打电话回来了,还好吗?”姜爸爸的声音贯的温柔。 “还……好……” “七川他们怎么样?”姜爸爸还惦记着上次七川打电话给自己的事,其实七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倒不是那么在意同性之恋的问题,只要小芋开心,有人爱护就好了。 “他们也好。”姜芋并不想爸爸担心,所以自己的亲身父亲出现的时候,他也没有马上和爸爸说——幸好没说,要不然之后的事情爸爸肯定会担心。 “小芋,你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回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爸爸,我最近看书,看到女娲族的事迹……想到妈妈就是女娲族人,所以想要向爸爸讨教。” “女娲族……”姜爸爸沉吟半响,说,“你身上就流着女娲氏的血,会好奇也是正常的……我还以为都不会问我了呢。” “爸爸,那女娲氏现在的境况如何你知道吗?”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毕竟已经二十件没有出门了,二十年前,我倒是曾经与个女娲族人打过交道,不过也只是数面之缘……” “那是什么样的人?” “个……可怜人。” “怎么说?” “她与普通人相交,直都是隐瞒着身份的,后来珠胎暗结,被那个人类不小心看到了她的原形,吓得要死……那个人是个富家子弟,认为自己遇到了妖孽,就四处找法师和尚道士什么的区降妖……当然,她本来就不是妖,而且女娲族人都是有些本事的,才不会被人类给伤到……只是毕竟有了身孕,很事情有了限制,而且……也是被伤透了心……后来那富家子弟因缘际会找到了我,让我去捉妖。我原本听说是半人半蛇的妖怪,也只当是蛇妖,直到亲眼看到才知道原来是上古遗族的后代……当然,我就没接这个案子。” “那后来呢?” “后来……她在那个富家子弟面前打掉了自己的胎……据说,女娲族的子嗣珍贵,他们的族规中最重要的条就是要保护子嗣,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所以,她把孩子打掉,回去以后也肯定会受到严重的惩罚……她不会不知道这点,是真的伤得太深吧……可是,即使如此,也没有把伤自己心的人怎么样。再后来,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也许是回女娲族了,也许是继续流浪了。至于那个富家子弟,好像是疯了吧……毕竟那场景太血腥了。”姜爸爸又叹了口气。 “活该。”姜芋停顿了下,又问,“爸爸,那你知道女娲族人的聚居地在何处吗?” “这个真不知道了,他们那脉本来就很神秘,就算是在千年以前,也是不和外界打交道,何况是现今了。传闻倒是很,有说是在滇南仙山上,有说是北边雪山边,也有说是在海外的仙岛上……总之,哪里难道哪里就有穿闻了。” “这样啊。” “小芋,你是想要去找他们吗?” “没,我就是问问。” “还是什么想知道的吗?” “爸爸……妈妈当初和姜家先祖结缘,是怎么回事?” “当时,僵尸泛滥,些地方几欲灭顶。众法师结盟要起灭僵尸……先祖姜红药就是在途中认识了你妈妈风姝,只是其他法师都认为你妈妈是异族,不屑与其为证,先祖得知你妈妈有孕,也是感恩她的帮忙,才处处体贴,两人以兄妹相称……这样的话,算起来,小芋叫我‘爸爸’,辈分可不知道差了少呢。” “辈分什么的都不及养育之恩。”姜芋笑了,“爸爸是最好的爸爸。”“爸爸”和“父亲”虽然同义,对他来说却是不同的概念。 “小芋你最会讨爸爸开心了。”姜爸爸说,“有你这句话,爸爸就满足了……其实,在你见到你的妈妈以后,我还担心你会不会问我你亲身父亲的事……” “爸爸你知道?”姜芋本来就是想要知道这个。 “要说知道我能知道少呢?”姜爸爸道,“只是我曾经看过先祖的记事薄,里面有提到些,相信先祖知道的也不,毕竟这是你妈妈的私事,而且女娲氏的事情都说不好跟外人说道的。据那记事薄记载,你的父母都说女娲族人,只是不知道何缘故,你父母分离,你母亲出走,才认识了先祖。” “是这样。” “小芋,事情的始末要说最清楚的,肯定是你妈妈了,其他人就算知道些什么,也没有评说的权利。”姜爸爸再次叹气,“爸爸不想让过去的事情困扰你,日子还是要向前看的,你妈妈也是希望你做个普通人,好好生活就是了。” “爸爸,我知道的。”如果,如果父亲不出现的话……他也许就真的什么都不想了——可是这些话不能和爸爸说。 “小芋,依我看……女娲族好像是避之世外,不问世事,过着桃源生活,可是也不定就安定清平……你妈妈想要你忘记自己身上女娲氏的血,不想你跟女娲氏有所纠缠,不要背负你妈妈曾经背负的责任……这也是我所希望的,我也想要你过普通人的生活。”姜爸爸话锋转,“这几年你离开了白子村,却也是辛苦挣钱不断汇钱过来,你是想要守护白子村,让白子村不管是村里村外的人都生活安乐……可是,爸爸还是想要你生活简单点,这些年已经够了,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过得好就行……爸爸只要你平安,你好了爸爸也就没什么所求了。” 姜爸爸的话如既往地关系姜芋,姜芋想着自己做事真的要好好斟酌了,至少也要为了爸爸……有些事还是三思而后行,不能乱来了…… “今天来……是想通了?”风绛看到姜芋进来,笑眯眯的。 “父亲,我们好好谈谈。”姜芋脸严肃。 “好,你要谈什么?”风绛的语气分明是像在听小孩子说话般。 姜芋在他对面坐下,“父亲,撇去我沉睡的两千年时间不说,我在人间的年龄也有二十几岁了……这个年纪不说在古代,在现代也是成年人了。” “我知道。”风绛边喝了口茶,慢悠悠道,“然后呢?” “成年人了,就和小孩子不样了,小孩子的话,父亲怎么教育都是要听取的,也要听大人的话。而成年人,已经有自己的思想和考虑了,也应该有分辨能力和独立行为能力了。”姜芋循序而进。 “人类的教育是这样没错。” “父亲,恋爱和婚姻是成年人的事情了,现在恋爱都是自由的,何况是婚姻呢?” “说来说去,你就是反对我的决定了?”不温不火的,并不像生气,可就是感觉那声音有种不容让人忽略的态度在。 “父亲的决定太过专横,根本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没关系。”风绛笑了,“我看重的人你看不中没关系,我继续给你找,等你看中为止……只要是女娲氏就行了。” “父亲,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要我和女娲氏的人结合,我说过了,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普通人?”风绛脸上的笑意未减,只是已经变成了冷笑,“普通人的生活就算和那三个异族纠缠不清?!” “这是我的自由……”姜芋坚持。 “你就不怕我把他们三个……” “父亲。”姜芋沉着脸,对上风绛的眼睛,满是执着,“如果他们三个出什么事,就不要怪做儿子的不孝了。” “不孝?你已经很不孝了。”风绛本来阴下去的脸没想到很快又恢复了笑盈盈的样子,“不过,孝不孝是外面世界人的观念,我不兴这个,我只要……服从。” “父亲,其他的事情好商量,这件事,恕难从命。”姜芋没有想到自己有天会和自己的“父亲”为这个问题争论。 “好好……那你告诉我,你真的只是为了什么自由之说,还是……你对那三个异族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姜芋顿了下,也管不了那么了,他盯着风绛,说,“是,我确实喜欢他们,我不愿意他们受苦。”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真的不怕我把他们永远困在那无边环境里面?” “怕不怕,父亲的主意我看不是那么容易改变得了的。” 风绛放柔语气,“小芋,你肯定是时被迷惑了,怎么很能会对非我族类的三个‘人’动感情?你之前不是还说只是朋友吗?” “那父亲要不哟啊也把我放进那环境里面,检验下感情的真伪?”姜芋仰着脑袋,语带挑衅——他在赌,赌这个机会。 “你以为我不会?”风绛身体微微往后仰,笑看着他,“小芋,看来,我是对你太宽容了……” 第八十七章: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到尽头啊…… “这什么鬼地方啊……”姜芋走得脚都酸死了,四周什么都有没有,只有路,他除了往前走什么办法都没有——明明之前看幻境里面,梁定他们都是遭遇到了种种艰险,自己怎么什么都没有?……不会是父亲对自己手下留情,故意的? 姜芋抬头,天上轮弯月,应该是在晚上吧,只是这月亮的颜色是橙色的,看久了眼睛发昏。 “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到尽头啊……”姜芋边走抱怨——想要找根树枝当拐杖都不行。 姜芋走着走着,开始觉得不对劲——越走越冷,越走越冷,天却渐渐地亮起来——准确地说,不是天亮,而是周围的环境都…… 姜芋抬头,看着自己现在已经置身于片雪地之中,这个在外面世界的下雪天又有很大的不同,这里没有任何的遮蔽物,除了雪还是雪,没有丝毫遮蔽物——姜芋是怕冷的,还是非常怕冷,就算现在他穿得圆滚滚的,还是觉得冷,那个冷风吹过来,姜芋就直打哆嗦。 “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知道我怕冷……”姜芋牙关都在打颤——在这儿等着他呢…… 现在往左走往右走都是雪地,在这个地方,连方向感都没有了——姜芋拿出纸鹤,“小鹤啊小鹤,帮帮忙,帮我找找哪里有可以遮风当雪的地方……” 纸鹤在姜芋的手上,翅膀微微地动了动,脑袋转了转,却没有要飞的意思—— “怎么了……我的灵力减弱,你娿不行了?”姜芋皱着眉。 纸鹤试着飞起来,但是飞了不到十米又落了下来。 姜芋无奈把它收回兜里,只能靠自己继续往前走,也管不了什么方向了。 走了大概两个小时,现在姜芋不只是冷了,肚子也饿了——早知道,之前就应该吃点啊。 姜芋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不冷死也饿死了——虽然是在幻境里面——姜芋苦着脸,走路都没力气了—— 突然,姜芋闻到了股煮熟的米饭的味道——这种味道让他的精神为之振—— “好香啊……” 姜芋现在完全被肚子里的那食欲给控制了,他顺着那股味道坚定地往前走——不管怎么样,先填饱肚子再说。 走着走着,前面竟然有个小屋,那屋顶的烟囱里不断有青烟冒出,而那饭香也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姜芋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是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老太太边咳嗽边开门,眯着眼看着姜芋,“是谁啊?” 姜芋想着这也太生活化了吧——虽然,他是看不出在这冰天雪地中凭空出现的小屋和老太太是什么来历,但是现在可管不了那么—— “老婆婆。你好,我路过这里,肚子饿了,想要……” 姜芋还没说完,老太太就笑着让他进去,“进来进来,我刚做好了饭。” 老太太倒是热络,姜芋刚坐下,就给他盛了大碗的米饭,然后把菜也端上来了——竟然还有大碗的梅干菜扣肉、糖醋鱼和咸菜笋丝,还附上大碗的冬瓜虾仁汤——还真是丰盛啊。 “吃吧吃吧,我个人也吃不完。”老太太笑眯眯的。 “老婆婆,你客气了。” 面前的饭菜扑鼻,对于现在的姜芋来说,可不只是诱惑那么简单了。 “快吃啊。”见姜芋没动筷,老太太催促道。 姜芋拿去筷子,夹了块扣肉到碗里,再是筷子的鱼肉,咸菜笋丝也夹了些——“老婆婆,有没有小碗啊,我想要舀汤。” “好好,我给你拿。” 老太太拿了个小碗给姜芋,姜芋在舀汤的时候,在身后的老太太却从身后拿出把菜刀,脸上露出阴阴的笑容,那把菜刀直直往姜芋的脑袋上砍下去—— “小芋!”躺在沙石地上,半边身子浸在水里的梁定猛地睁开眼睛,眼神无比清明。 “小芋!”全身都是血窟窿,血人般倒在草丛间的戟的手动了动,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芋!”被吊在半空,因为脖子被缠住,脸色铁青的七川手扯把脖子上的藤枝给扯断,身体稳稳地落到地面上。 姜芋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不知道是恐怖片还是搞笑片了——被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拿着菜刀满世界跑……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嘛。问题是他现在吃不饱穿不暖,体力都要透支了,可是那个,跟外表完全不相符,跑了那么几圈都是带着笑容的。 “呼呼……救命啊……”姜芋边跑边往怀里摸符纸,好像是有放着的……终于摸出来张,姜芋看到那张符纸,忍不住骂道,“开什么玩笑?居然是招魂符……现在都这样了还招魂,我真是不要命了……” 姜芋真后悔没有带着桃木剑,虽然灵力受到了限制,有法器总比没有的好—— 姜芋实在跑不动了,腿软,就扑倒在了雪地上,脸埋进那雪里,也许脸都冰了,也没觉得怎么冷——难道要被砍死了??? 可是等了会儿,也没有等到疼痛——姜芋爬起身子,转头去看,那老太婆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难道是我跑太快把人给甩掉了? 姜芋支撑着身体起身,抬头看看周围,又是片雪白。 “小男孩你是好孩子,乖乖睡哦!小男孩的妈妈去哪了?穿越山头到村里了,收到村子里的土特产。乖乖睡,乖乖睡,乖乖哦。小男孩你是好孩子,躺下来睡哦——”(日文童谣,这是翻译) 姜芋听到由远及近的歌声,歌声幽怨——可是为什么是他听不懂的语言啊?好像是日语……可是就算是听不懂歌词,他听着听着,怎么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呢?…… 不是吧?逃离了砍人的老婆婆,现在进入了日本的恐怖世界?日本最就是这些传说了……下雪天……跟雪天有关的恐怖故事有哪些呢?姜芋最先想到的就是…… 姜芋的嘴角抽抽,因为他看到了远远向自己这边走过来的“人”——太远了,看不清样子,而且,因为是身白衣,几乎和雪地连成片了,只是那黑色的及膝长发让人怎么都忽略不掉,视觉效果强烈的是,竟然还撑着把鲜红色的日本和伞——好吧,应该是传说中的雪女了。 明明刚开始看到的还离自己挺远的,走得好像也是小碎步慢悠悠的,可是像是瞬间移动般,转眼就到了眼前—— 姜芋咽了咽口水。 和伞往上移了移,露出了伞下的脸,那张脸苍白得像是涂了层粉,嘴唇艳红,如果只看右边的脸只看五官,是个日本美人,可是左边的脸却是被灼烧得片红色疙瘩,看着骇人。 “孩子,跟我走啊。” “那个,我听不懂日语……”姜芋觉得没文化也未必是坏事。 雪女像是没听到般,继续说,“看着我。” 姜芋还是没听懂,不过雪女的声音还是挺温柔的,姜芋看了她眼,结果这看就移不开视线了——雪女的眼睛不是纯正的黑色,而是银灰色的,不算是漂亮的眸色,可是在她的脸色却是相得益彰的——当然是相对她右边的脸来说。姜芋就被她的眼睛给吸引,直勾勾地看着她—— “跟我走吧,跟我走吧,走吧……” 姜芋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在雪女撑着伞转身走的时候,姜芋摇晃着身体跟上了她的脚步,虽然身子有些晃,但还是步步地跟着雪女走了—— 那首歌再次响起: “小男孩你是好孩子,乖乖睡哦!小男孩的妈妈去哪了?穿越山头到村里了,收到村子里的土特产。乖乖睡,乖乖睡,乖乖哦。小男孩你是好孩子,躺下来睡哦——” 那边,;梁定、七川和戟三个终于会合了——本来他们来到幻境以后,就不是起的,落在了不同的地方,这会合也是不容易的,此时都是十分地狼狈——虽然是“不死之身”,可是该有的痛苦还是感觉得到的。 “我感觉到了小芋的存在。”梁定这么说的时候,以为另外两个肯定会喷自己——他也以为自己是太想小芋了。没想到那两个都皱起了眉—— “我也有这个感觉。”七川道。 “你们说……会不会,会不会小芋也进入了幻境?”戟问。 “不会吧?风绛是小芋的父亲,怎么会把他放入幻境受苦?” “可是,我那个时候在崖下昏迷的时候,我脑子里浮现了小芋在个奇怪的房子里,有把刀砍向了他……” “……我也看到了类似的画面。” 戟沉下脸,“如果小芋也来了,那么我们定要尽快找到他。” 第八十八章:因为他需要我。 好冷啊……好冷……想动却动不了……好难过…… “小芋!小芋!” 梁定三个看着被封在冰里的姜芋,都很担心。 “在这样下去,小芋定会被冻死的。” “如果用蛮力破冰,就怕伤到小芋。”戟皱眉说。 “我来试试用热力把冰慢慢融化吧。”七川说着上前,把自己的双手贴在冰上。 “只能这样了。” 姜芋只记得自己……好像遇到了雪女了……然后呢?然后就想不起来了…… 姜芋听到似乎有水滴的声音,可是睁不开眼睛……有人在叫自己……是谁呢?有股温暖的气流……姜芋的手指动了动,想要贴近那股气流…… 梁定三个交替着传输热力,他们这几天下来,体力本来就受到大大的影响了,而且在这个环境里法力都受到了限制。终于,在他们也都觉得体力不支的时候,冰破了,姜芋的身体直直倒下来,最前面的戟抱住了他,自己也向后退了步。 “他的身体都冰硬了。”戟说。 “先找个地方,这里都是雪。” 这环境应该是不同的地方和时空交替变换的,不知是他们和小芋的感应太强还是运气太好,竟然离开了他们原本所在的怪林幻境而来到了冰雪幻境。 这冰雪幻境到处都是雪,要真想找个没有雪的地方很难,他们带着姜芋直走直走,终于看到了个小屋,当然也就是之前姜芋来过的小屋。他们当然知道在这里看到的看上去正常的东西当然都不正常。不过,现在也管不了将来会遇到什么了。 敲门的时候,开门的还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十分钟以后,门再次打开,道身影被丢出门外,那把菜刀也被扔到她旁边,老太太闭上眼,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神妙的,但是随着雪下的越来越大,老太太整个人被雪覆盖着,最后融化了。 小屋里。 “好冷啊……好冷……”姜芋躺在唯的床上直在颤抖。 “看来是已经冻到里面了。”七川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转头看到梁定在脱姜芋衣服,他皱眉,“你干什么?” “现在要穿输热力是不可能了,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了。”梁定很是理所当然,就把姜芋抱在怀里。 “梁少爷,太趁人之危了把?”戟冷笑。 梁定边解开姜芋的衣服边说,“难道要看小芋冻死吗?” 七川虽然看到梁定碰姜芋的身体不乐意,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小芋的身体,他走上前帮梁定起脱衣服,“还好只是外面的羽绒服湿了。” “手脚都冰凉了。”梁定抓起姜芋的手塞到自己的怀里,他的脚也用自己的脚给暖着,所以姜芋整个人都缩在了梁定的怀里,那姿势脚个暧昧啊,看在七川和戟的眼里也是十分碍眼。 姜芋也感觉到了包围着自己的温暖,他本能的抱住自己的人缠得紧,脑袋也依偎在梁定的胸口,嘴里发出舒服的叹息声,梁定对于姜芋对自己的依赖当然是十分高兴。 戟在旁摸摸姜芋的脸,“还好,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戟向低温,所以姜芋是由七川和梁定起用体温来温暖,戟心里嫉妒,也没办法。 姜芋是流着汗醒过来的,结果醒过来就看到片小麦色的胸膛,凭他的感觉,自己现在和人是赤裸身体在起的,姜芋脑袋热,难道这幻境变成了情色的幻境?还好,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小芋,你醒了?”最先发现的是戟。 “嗯……”姜芋是被梁定扶起来的,“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们才想问你怎么来的呢。”七川说。 “我是来……”姜芋顿了下,然后就沉下脸,瞪着他们,“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说了不让你们去找我父亲,你们为什么偏偏要去找他?” “我们是觉得你不对劲,知道你和你父亲无关,所以我们才去找他。”梁定回答。 “对啊,最奇怪的就是……”戟望着姜芋,“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用魔书穿越过来了?说了那些话……这样我们就不放心了。”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你们被父亲弄进了这个环境里面,我怎么会特意穿过去嘱咐你们不要去找我父亲的?结果还是这样……亏我还……”姜芋气愤,亏他还冒着那样的危险。 “亏你还怎么样?”梁定问。 “没什么。”姜芋不想少,“反正现在都这样了,还是想想接下来怎办办吧。” “小芋,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是你偷偷进来的吗?” “不是,是父亲。” “他疯了?”戟冷着脸,“这里这么危险,你父亲让你进来干什么?” 姜芋就把自己和风绛的话大概说了遍,“……就是这样,父亲生气了,就让我进来了。” “小芋,你这样做太不值得了……”七川叹气,“如果直出不去的话……” “不会的,父亲他肯定会让我出去。”姜芋说。 “小芋,其实我觉得你的这个父亲,不是般的狠心。” “对啊,小芋,你就这么相信他?” “当然相信,因为他需要我。”姜芋很是肯定。 “需要你?”戟觉得姜芋说的话里面有别的意思在。 “小芋,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着我们?” 姜芋叹口气,终于还是说了风绛和他说的那些话。 姜芋说完以后,七川三个脸色都不好看。 “他果然是疯了。”戟说,“他是把你当儿子吗?这样想要什么后代,自己再去生个好了。” “什么叫纯正血统?还让你去和他选择的什么女娲氏新娘结合……”梁定也是十分鄙夷。 “我倒是觉得他说的话里有着奇怪的讯息。”七川望向姜芋,“小芋,为什么他说什么有了纯正血统的后代就可以改变切你不喜欢的事情?这是什么个意思?” “我怎么知道?”姜芋翻了个白眼,“每次我听我父亲说这些话都觉得他太过疯狂了,有些毛骨悚然……我才不要这样生下自己的后代呢……这样我……”姜芋突然打住,没有说下去。 “怎么了?”七川问。 “你们说,我会不会就是这样……有了红豆?”姜芋直以为自己真的是孤星命,不会有家庭,不会有后代的……可是红豆的出现让他觉得又有了希望,自己有了小孩……可是现在想来,红豆到底是怎么来的,她的妈妈是谁……该不会是…… “不会。”戟说的很笃定。 “为什么?”姜芋奇怪地看着他。 当然是因为他已经检验过红豆的dna,并知道了红豆的妈妈是哪个了……当然不会是什么女娲族人——不过这些,他不能跟姜芋说。 “你不是都说了,你不会这样和女娲氏结合的吗?难道你觉得自己会妥协吗?” “当然不会。” “那就是了。”七川笑着揉揉姜芋的头发。 姜芋因为七川的亲昵动作,再次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和他们的暧昧姿势,他干咳声,拉好自己的衣服,“快穿好衣服了,大冬天,怪冷的。” “幸好,你现在没事了。”梁定笑着,“你都不知道,刚才你那个样子,吓死人了。” “哦,对了,我刚才是怎么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你被封在冰里了。” “冰里?”姜芋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听不到外面传来有些悠远的声音。 “还都磨蹭什么?快点出来吧。” “是是师傅的声音!”七川先叫起来。 等他们出去的时候,外面却没有什么人。 “那里有道门!”姜芋指着前方凭空出现的道黑色的门。 “走!” 第八十九章:我就要吃泡面。 姜芋抱着抱枕趴在了桌子上,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七川把烤好的小饼干放到他的面前。 “你说……父亲为什么突然就这样走了呢?……”姜芋揉着怀里的企鹅抱枕,说。 “也许是有是吧。” 这里的疑问不只是姜芋有,七川也觉得十分奇怪——本来风降愿意把他们放出来已经很奇怪了,结果放出来以后也没有追究什么,就这样走了——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能有什么事呢……”姜芋始终觉得不安心,“你师父到底做了什么啊?” “这个师父也没和我说。” “想不通啊……明明父亲之前还那么坚持的……” “好了,都过去了。”七川安慰他,“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不要想太。来,吃点小饼干,你早饭都没有好好吃。” 姜芋拿起个小饼干,又放下了——“不行,你带我去找你师父。” 七川无奈,他又拖不过姜芋,只好带他去找微奚。 “我就知道你会来。”微奚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那你也知道我要问什么了。”姜芋大喇喇地在他面前坐下。 “先说说你们女娲族吧。”微奚道,“女娲族是上古遗族,拥有人的形态,同时拥有神的能力,只是直遵循先祖遗训,避居世外,般不现世。女娲族的另遗训就是要救世……不过,在眼看着人类子嗣延绵,而人类之间大小争斗不断,世情冷漠,人心不古,女娲族分裂开了,除了遵循古训守护人类救世族,还有股不小的势力,主张要先灭世后造世。” “灭世?造世?”姜芋皱眉——这完全不在他知道的范围内。 “而这灭世造世其中的关键就是……”微奚抬头,对上姜芋的眼睛,“灵童。” “灵童……”“灵童”两个字姜芋是记得的——因为他的父亲不止次说过要他和女娲氏结合生下纯正血统的灵童……难道…… “看你的样子你应该不是完全不知道……你父亲,也就是风降,他就是这脉的拥戴者……据我所知,早在两千年前,风降所带领的灭世脉就和救世脉产生了很大的矛盾,最后甚至大打出手,后来风降战败,被强行封锁在女娲族的禁地。至于你的母亲,应该是属于救世脉的,他们怎么走在起倒是件奇事。” 姜芋想到那时自己的魂魄分离,其中之回到两千年前的时候,就遇到了自己的妈妈风姝,那时的风姝怀孕即将临盆却离开了女娲族地,单独行动……可以想象其中的艰辛……只是,为什么妈妈要在那个时候离开呢?姜芋想到了那时妈妈刚刚怀孕,那个时候在妈妈肚子里的他……不也是个“灵童”?姜芋没有再想下去…… “我知道,父亲想要我与女娲氏生下的后代……可是,我觉得他把太的重点放在我身上了……照你那么说,只要是灵童不都行了?女娲族应该不只我个可以生下后代的吧……” “女娲氏人口非常的少,不只是因为女娲族里面的内部争斗导致元气大伤,也是因为后来很的女娲族人为了摆脱女娲族规的束缚,很族人都出世来到人间,当然也就有些族人和人类结合,不管结果如何,他们生下的小孩的血统也不纯正了……这里得说到女娲族个重要的繁衍子嗣特点:女娲族人的子嗣只能繁衍个,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都样,有了个子嗣以后就不再会有了。正是因为这些种种原因,女娲族人口变少,并日渐衰弱……相信这也是你父亲能够出来的原因。 “可是……为什么父亲会突然离开呢?他不是应该严密地控制我吗?”姜芋不觉得父亲是个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也许因为他发现你没有利用价值了。”说话的是突然开口的七川。 “你什么意思?”姜芋不觉得七川是用话刺自己或者随便说说的,他那话里分明就是有些意思的—— “七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微奚也是有丝疑惑的。 “没什么。” “七川,在师父面前说谎可就是欺师灭祖哦。”微奚微笑着说。 姜芋却是皱着眉,“我老觉得你和梁定还有戟三个有些时候说话奇奇怪怪的,你们是不是真的隐瞒着我什么?快说,不说的话以后都不要说了。” 这样两面夹击,七川背后冷汗滴下来,只得投降,“好吧,我只把我知道的说出来。” 七川确实是把他知道的说出来,包括那个时候他们怀疑安穗对姜芋做了的事也说了。 “不可能,”姜芋口否决,“那种事……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有感觉……”这倒是实话。 “这也是我们疑惑的地方……”七川看了姜芋眼,说,“其实后来,戟有怀疑,安穗用了某些……现代化科技道具……嗯,可能取走了你的精液。” 姜芋眉皱的紧了,“为什么你们定觉得安穗就对我做那种事了?” “因为……”七川顿了下,“因为戟提取了红豆的dna,后来去查红豆的妈妈身份,最后查到了……” “是安穗?!” 七川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安穗她……”就爱你关于从来没觉得安穗会对自己做出那种事。 “还有件事,”七川说,“我们后来调查到安穗的事情,发现,安穗得了乳腺癌,晚期。” “……” 气氛有些沉默,最后微奚开口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看还是尽快找到这个叫安穗的女人吧。”微奚道,“安穗的孩子如果有的话应该也有几个月了……风降这么着急离开,应该是为了找到她。” “为什么?安穗是人类,如果她有了孩子,那也不应该是灵童啊。”姜芋说。 “血统不纯是肯定的,但是不定就不是灵童,女娲族人结合生下的孩子定是灵童,可是混血的话也是有定几率会生出灵童的……而且,如果这个孩子是你的,那么他延续的也是风降的血脉,所以风降有所执着也就可以理解了。” “如果生出的是灵童……父亲会用灵童来做什么?” “应该是女娲族的恶搞仪式,到底仪式如何,天书上没有记载,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行。”姜芋越想越觉得不好,“定要找到安穗。” 飞机上。 “小芋,别生气了。”梁定脸讨好。 “小芋,我刚叫了鲜榨橙汁,你不是口渴吗?快喝吧。”戟倒是用实际行动来表示。 姜芋不会委屈自己,接过橙汁慢慢喝,但还是副不准备搭理他们的样子——他就觉得他们几个越来越会自作主张了,明明是他的事嘛,以前就说过,不要再隐瞒他什么事了,结果还是瞒着这么事,还是这么重要的…… “小芋,我保证,这是我向你隐瞒的最后件事,以后再也不会了。”七川表明态度。 姜芋转过头来,看着他们,“我说,你们每次聚在起都没有好事……” “小芋,能让我们聚在起,那不都是你的事吗?” “可是我的事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姜芋反问。 三只哑口无言。 “最好安穗和红豆没事,要不然我不会原谅你们的。”姜芋这口气,就好像是“最好我老婆孩子没事,要不然……” “小芋,那安穗都对你做出那种事了,难道你就点都不生气吗?”梁定觉得不公平。 “我当然不高兴了……可是……”姜芋抿唇,“都已经发生了……再生气也得等到见到她再说吧……想想她现在的处境也不好……又想到她肚子里的是红豆……希望红豆好好的……” “你就对那小鬼上心……”戟嘀咕,“我倒是想到小鬼说过的话……是他说的自己害了你……” “……”姜芋明显不高兴了。 “好好,不说不说。”戟马上改口,“我那不是都为了你好吗?”谁管那小鬼怎么样啊。 姜芋撇过头去,看看窗外,“我要吃泡面。” “泡面?你饿了可以叫餐,头等舱的飞机餐还是不错的……”七川笑道。 “我就要吃泡面。”其实是刚才机舱门开了那瞬间,外面泡面的浓烈香味飘进来,姜芋闻到了,有些嘴馋。 “好好,这就去叫泡面,”梁定是最顺着他的,“要吃什么口味?” “红烧牛肉。” 其实姜芋看着他们围着自己团团转,姜芋心里觉得有些别扭——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任性了?而且好像是越来越任性……特别是在他们三个面前……这样,好像不好吧…… 第九十章:我不是什么宽容大量的人…… 姜芋其实本来是准备个人去的,但是七川知道的肯定要捎带上他,他们两个订好了机票上飞机以后才发现他们所在的头等舱(想想也知道能订头等舱的机票肯定是七川订的)剩下的位置都被包下来了,而包机舱的自然就是那两个了。 姜芋心里叹气:自己看来真的是摆脱不了他们三个了。 飞机是开往新疆的——为什么是新疆呢?姜芋只测到安穗大概是在西北的位置,而徵奚帮了下忙,才找到了是新疆的喀什市——喀什市是中国最西部的座边陲城市,古称疏勒,历史上是著名的“安西四镇”之,是具有二千年历史的古老城市(来自百度,稍有改动)。安穗为什么会来喀什这么远的地方呢?据戟说,应该是和她小时跟着父母在这里生活过几年的经历有关,而且这里实在太远了,不熟悉的话也很难找到人。 飞机在喀什机场下降的,在机场里还好没觉得冷,但是出去,姜芋就很想退回机场里面——太冷了……那风啊……比在原来的城市还要冷…… 出了机场是有人开车来接的额,这些戟他们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包括住着的地方也不是酒店旅馆,而是独幢的民房,这民房原来的主人出国了,房子是空着的,戟的人缘面算是比较广的,毕竟那几年他是东南西北地走,又是打着做古董生意的招牌,戟拜托了朋友把这里给租了下来,可以免不少麻烦。 “累死了。”姜芋扑倒在床上。 “那你先好好休息。”七川说。 “不行,我要去找安穗。”姜芋说着从床上爬起来、 “这找人的事情不是你说去找就能找得到的,又是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所以急不得。”梁定在他旁边坐下。 “对啊,小芋,我已经拜托人去打听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戟道。 “很快是什么时候?” “他跟我说了,今天晚上之前会给我答复。”戟笑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怎么放心得下……万父亲已经先步找到了呢?”姜芋想想都觉得不安心。 “小芋,你这样想好了。”七川说,“你不是看到过红豆安安稳稳地在你面前吗?那说明他肯定会平安的,只是能够平安长大那么大,对吧?” 这么说,姜芋的神情才稍稍舒缓点——经过那次的经历,他总觉得有些事并不是想要改就能改得了的——红豆时他的儿子,肯定会平平安安的……只是安穗她…… 到了晚上吃饭的是,戟派出去的人就有了消息了。 “……嗯嗯,好,你先让人守着,很快就过去,好,就这样。” 戟挂了电话,姜芋丢下了羊腿,也不顾自己油腻腻的手,扒着戟的衣服问,“怎么样?是不是找到了?” “嗯,找到人了。”戟回答,“这几个月,安穗直租住在以前住过的小房子里,因为是以亲戚名义住在那户人家的租住房里,所以找起来确实费了番功夫。” “那她还好吗?” “人没有见到,不过她得了癌症,又怀孕,如果为了小孩的健康着想,就要停药停止治疗。” 梁定从后面圈住姜芋的脖子,“她做了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后果了……不知道她是聪明还是不聪明,要在离开人世前生个小孩……不过,最不该的是,她把注意打到了你身上……”说到后来声音就有些阴阴的了。 姜芋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肚子,“别那么废话……” “我已经让人监视着那里了,暂时没有发现你父亲的踪迹。”戟继续说。 “难道我们动作太快了,你父亲还没有找到安穗?”七川觉得奇怪。 “不管了,我们现在就去见安穗吧。”姜芋没看到安穗都不会放心。 “好,走吧。” 姜芋再见到安穗的时候,觉得安穗好像比之前要老上些了,其实与容颜倒是无关,只是她精神并不是很好,神情也显得比较憔悴,看来确实是受了些苦的。 安穗打开门,看到姜芋和他身后的三个时,露出苦笑,“还是找来了。” “安穗……”姜芋转头对七川他们说,“你们再外面等着,不要跟进来。” 姜芋都这么说了,他们当然是乖乖守在外面。 “小芋,坐吧。”安穗让姜芋在沙发上坐下,弯下腰去倒茶,却被姜芋阻止了,“我自己来就好。”边偷瞄安穗的肚子——因为身上穿的宽大,而且本来就没几个月,肚子也看不大出来。 姜芋能大老远的过来,安穗就知道姜芋是知道了——“没事,现在还没怎么显怀。” “你也坐吧。” 安穗在姜芋面前的沙发上坐下,刚坐下,她就开口了,“对不起。” 这个“对不起”在安穗的心里放了很久了,现在真的说出来也是松了口气。 “你知道‘对不起’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们明明只是单纯的朋友……”如果不是从七川那里知道这件事,姜芋还以为当初安穗是去了法国进修。 “我想要个孩子,真的……”安穗低下头,“我不想就这样死了,什么都没留下……” “据我所知,你父母都不在了,那你走了以后孩子怎么办?难道你想要把他送到孤儿院吗?”姜芋皱着眉问。 “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不会做那样的决定……但是,是小芋你……我知道的,你会愿意照顾孩子的,并且会把他照顾得很好……” 姜芋叹口气,“你全都计划好了是不是?” “其实,重要的点是……”安穗停顿了下,“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会和随便个男人生孩子的……虽然这种喜欢还不至于那么快发展成‘爱’,我的实惠已经不了……你曾经和我说过,你说你可能不会有家庭不会有孩子……后来我知道了自己得了那种病,就想着……隭,我可以生下我们两个的孩子,不管是对我还是你应该都不会是件坏事吧。”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我说了,你会答应吗?小芋,虽然有的时候你看起来比较孩子气,有的时候又有些冷漠,但是你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呢。”安穗幽幽地说。 “那你的病呢?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说?”其实那个是安穗明明表现出来不对劲,可是都被自己忽略了。 “我想对你说的……可是……想想也算了,你知道了对我的计划也没有好处。”安穗苦笑,“你应该很讨厌我把……利用了你……” “……”姜芋沉默了下,“我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可是,我懂得衡量……现在你好好养着身体,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作为男生……”安穗望着姜芋,笑了,“其实你很容易让人心动。” “那应该是你看到的都是我身上少之又少的缺点吧。”姜芋想起了另件事,说,“最近,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什么意思?” “那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找你啊?” “没有啊。”安穗摇头,“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姜芋想,难道父亲真的还没有过来?——“安穗,你跟我回去吧。” “……跟你回去?”安穗看了看门,“不好吧……” “我是孩子的爸爸,我当然也要照顾你,这个地方气候干燥,又那么冷,也不是你习惯呆的地方,回去的话你可以好地待产,也是为了你的病好。”姜芋的理由很。 “我的病我自己知道,在哪里都是样的。” “那孩子呢?不管怎么想都知道,医疗设备什么的这里肯定是比不上的。” “我……呕……”安穗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卫生间,姜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安穗干呕的声音,姜芋愣了下,马上跟到卫生间—— “安穗,你没事吧?” “没……呕……” 看到安穗偶得好像要把内脏都呕出来的样子,姜芋觉得难受,他想起还有个医生在,就去开门,让他们三个进来—— “七川,你快看看安穗。” 这屋子里片慌乱,而隔壁幢楼的房间里,铺着极具民族特色的格子纹花布的桌子放着壶冲泡好的罗布麻茶,桌旁,人在自斟自饮,神态悠闲。 第九十章:那我适合什么表情? 因为找到了安穗,姜芋总是是安下心来了。这还是他第次来心惊,于是戟安排在这里逗留几天,然后再起回去——安穗终于还是同意跟他们回去了,毕竟不管从哪方面来讲,回去比呆在这里对小孩都要好。 姜芋本来因为安穗的事情都没有好好吃饭,现在暂时没事了,他的胃口也回来了——新疆的美食并不算少,而且极具特色,姜芋自然不会客气。 “这个羊肉要十串,那个牛肉也要十串,先这样吧。”姜芋手里还抓着个烤包子吃,边对烤羊肉串的老板说。 “渴不渴?要不要喝点奶茶?”梁定在旁,还捧着个保温瓶,里面是热好的奶茶。 “等我先把包子吃完。”姜芋眼睛四处在看,看到旁边的那个小摊排了挺长的队—— “那是什么?” 烤羊肉串的老板回答,“那是香馕,我们这边很有特色的面食,也是主食,你们可以去尝尝。” 戟见姜芋感兴趣,说,“那我去排队号了。” 姜芋吃完烤包子,接过梁定递过来的奶茶,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才道,“好喝。” 姜芋自己吃饱喝足了,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些适合孕妇吃的小吃回来给安穗吃—— “安穗!我们回来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片安静。姜芋顿了下,觉得不妙,快步跑到安穗的房间门口,打开门,在看到安穗躺在床上的时候,松了口气,“还好,没事。”都是自己忽略了,怎么可以把安穗个人留在这里呢…… “不对。”七川大跨步走进来,在床边坐下,直接把手放到安穗的肚子上,然后眉月皱越紧。 “怎么了?”姜芋担心地问。 “她的肚子好像大了些。”说话的是在姜芋身后的梁定。 “是比我们走的是大上些。”戟也同意。 “她肚子里的孩子至少已经五个月大了。”七川开口。 “怎么会这样?”姜芋轻推安穗,“安穗,安穗,醒醒,醒醒。” 安穗没有反应。 “没用的,她已经昏迷了。” 戟皱眉,走到窗前,打开半掩的窗户,往外面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 “我看还是先回去吧。”七川对姜芋说。 “我去订机票。”梁定马上行动。 安穗的魂魄不知所踪,只留下空壳,而她的肚子像气球打了气般,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涨得很快。 姜芋的这个寒假过得很不好,徵奚的判断在元宵之前,安穗的孩子必定会落地,而旦孩子生出来,安穗就是真正意义上地死去了——姜芋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叹气——他可不觉得自己的小孩会有少异能,至少还在人家肚子里肯定不会怎么样,他再呆也大概猜到了其中有父亲的缘故……虽然说,安穗得了那种病,迟早是要离开人世的,只是姜芋还是觉得对不起她。 “怎么又叹气了?”梁定从外面进来,见姜芋又是无精打采的样子,道。 “只有孩子好好生下来,那安穗不也算是完成心愿了?”梁定还有另外两个算是已经接受了别的女人给姜芋生孩子这件事,毕竟木已成舟,而且之前经历了那么事,姜芋那个父亲又不好对付,现在只能如此了。 “嗯。”姜芋轻轻地应了声——其实这几天他也想了很,关于父亲,关于安穗,关于未来的红豆,其实,的还是他们四个的关系——他们三个对他好,可以说是掏心掏肺了,就算以前自己有所疑虑,现在也无法否定他们三个对自己的感情……至于自己,父亲说得对,自己怎么可能都是无动于衷呢?也许开始是习惯,后来就有些依赖了,这其中生出了少情愫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三个呢?就算自己再怎么离经叛道,再怎么我行我素,有些事情还是会纠结——他们三个这段时间在起,可以说是放下了之前的恩怨,完全围着自己的打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看上去是挺和谐的,也是风平浪静的,也只是少数时候会掩饰不住那股波涛汹涌——有些话他不能说,当做还是和以前样,被动地接受是另种逃避——只是也不知道能够躲避久了……他,非常不喜欢抉择,就当他胆小好了——情这种东西,还是不要沾上的好,可是,现在早已无法抽身。 “发什么呆呢?”梁定好笑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梁定。”姜芋抬头看着他,神情认真,“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以后?什么以后?” “你的以后。” “我的以后……”梁定浅浅笑,“我的以后,不也就是你的以后吗?我不是说过了,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这样……好吗?”姜芋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 “我觉得好。”梁定的手掌覆住姜芋的半张脸,“小芋,你不适合露出这种表情。” 姜芋移开梁定的手,“那我适合什么表情?” 梁定叹气,“你有没有发现,你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姜芋捏捏自己的脸,“有吗?” “有啊,以前的小芋,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在乎,都很轻松的样子,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成天皱着眉唉声叹气呢?”梁定道。 “你都说了是以前……”姜芋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自己也和以前样?以前的梁少爷啊,整体笑哈哈的,好像不知道人间疾苦般,看到灵体也能吓到不行……”是啊,梁定以前就是个平凡的人类,普通的大少爷,虽然没有现在这样的能力,可是和自己的狐朋狗友你来我往的,过着“单纯”的生活,却很开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应该说,他的人生就是从遇到自己以后发生变化的……开始,自己就想着从他身上赚钱养活自己,没想到会有如今的纠缠。 梁定见姜芋脸上的表情又僵了,马上说,“得,我现在看你翻个白眼也开心,你吐槽我骂我我也高兴……这才是姜芋啊。” 姜芋再次翻了个白眼,“喂,你是被虐狂吗?……” “那也得施虐者是你才行啊。”梁定笑道。 姜芋觉得这段对话有点耳熟……算了。 “对了,七川和戟他们呢?天都没见人,去哪里了?”现在他们还是住在戟的别墅里面,算是个大本营吧——现在这个时候,海华丝团结点好。 “他们啊,不就是为了今晚的团圆饭做准备?”梁定看了看窗外,烟花的声音还是隐约听得到的,“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啊。” “对啊,明天就是新年了。”姜芋好像现在才清醒过来。 “小芋,楼下在包饺子和汤圆,你想要什么馅的?” 在门外驻足许久的七川和戟在此时开门进去——他们是在梁定进来以后才上来的,说实话,开始听到他们两人的坦白是不怎么乐意的,但是后来见姜芋的情绪稍微被调高了些也就放心了——不管怎么样,他们谁也不希望姜芋不开心。 “饺子和汤圆?”姜芋精神又是为之振,起身来,“我要猪肉馅、菜猪肉馅、鲜虾馅、鱼肉馅还有牛肉馅……汤圆要芝麻、豆沙、枣泥、核桃仁的……都要……”那扬着脑袋的样子,像是要把所要报到的食物都吞进肚里样。 这才应该是姜芋啊,笑着的,还是那样嚣张地笑着的…… “好好,那我们现在就去下去准备吧。”七川也笑道。 “我要起包。”姜芋举手。 “当然了,怎么少得了你呢?”七川扭头对戟说,“郑先生,快去炒馅料吧。” “为什么是我?” “,你是主人;二,这里只有你的厨艺比较好;三……”七川本正经,眼里却有些狡黠,“我想小芋应该也是比较希望你去的吧?” 姜芋看向戟,副拜托他的样子,“那戟,你快去吧。” 戟咬牙——算了,小芋高兴比较重要——反正他的厨艺也就是为了这个,不过……让那两个得意还是觉得不爽…… 第九十二章:如果是蛋的话是不是还要孵蛋才能出来啊? 红豆是在戟的别墅里出生的,手术台设在别墅的地下室,而主刀人就是七川——按照安穗的情况,带到医院去反而会惹麻烦,也帮不上她。七川好歹是个医生,虽然不至于全能,但是学医本来开始各科都是要涉猎的。安穗剖腹产的时候,姜芋就作为助手守在旁。 关于安穗生产的时间,根据徽奚的推测,姜芋直在算着,不过最先发现安穗有生产迹象的却不是姜芋,而是七川,七川给安穗检查,然后才发现她的羊水破了——本来七川是准备带着姜芋出去玩的,但是姜芋定要他来先给安穗做完检查才出门——幸好及时发现,要不然别说现在的安穗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自然生产,就算她真的把孩子生出来了,没有人照顾新生儿也会出事。 女人生产是很痛苦的,只是现在的安穗毫无知觉,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为什么会是……” 姜芋看到七川捧在手里的东西,呆住了——那不就是个很大的鸟蛋……错了,应该说是蛇蛋才对,蛋身上还有着紫色斑驳的花纹——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复活节彩蛋才对吧。 “小芋?”七川见姜芋没有去接,叫了声。 姜芋这才后知后觉地接过来——本来他做好了功课,都知道了要怎么抱刚出生的小婴儿了,结果现在……抱着颗蛋也太…… “发什么呆啊,小芋。“梁定失笑,”这可是你的孩子,如果和般的孩子般才觉得奇怪呢。“ 姜芋想想:也对,自己是女娲族,女娲族的原形就是半人半蛇的形态。”哇哇——“突然手里的那颗蛋发出了婴儿的哭声,姜芋惊,差点吧那颗蛋给丢掉,还好在旁看的戟及时帮他稳住了那颗蛋——”小芋,这可是你的孩子。” “我……时没适应过来……”姜芋尴尬地笑笑——会哭的蛋……不过,他想起自己穿回两千年前的时候,妈妈生下自己的瞬间确实听到了婴儿哭啼的声音(这样的描述有点奇怪,忽略下吧),他也就释然了。 “来来,清洗下吧。”梁定的脚边放了个清洗盆,本来是为了新生婴儿准备的,现在就算是个蛋,应该也是要把上面的黏液给清洗掉的。 “那个……烫不烫啊?”姜芋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巨”蛋,“太烫的话放下去……会不会就烫熟了啊……”副苦恼的样子。 那三个都笑了。 “想什么呢?”七川手下的动作不停,“我看女娲族的基因不至于那么脆弱。” “对啊,小芋,自己的孩子,居然还用‘烫熟’这样的字眼……“梁定接过他怀里还在哭的蛋,小心的放到清洗盆里,哭声渐歇。 “他怎么没声音了?会不会是水太烫……”姜芋把那颗蛋给捞出来,结果没会儿蛋又发出哭声了—— “我看他是喜欢那热水吧。”戟说。 姜芋只好把蛋重新放回水盆里,果然哭声就停下来了。 姜芋送口气,但还是皱着脸,“本来我看了那么书,都大概了解了怎么照顾新生儿了,结果这样……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你就把他当般的小孩来对待就好了啊。”戟很随意地说。 “这怎么行……”姜芋盯着那颗在水里翻滚的蛋,“哎,如果是蛋的话是不是还要孵蛋才能出来啊?” “……” “爸爸……” “怎么了,小芋,你想要和我说什么?”姜爸爸就觉得姜芋欲言又止的,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爸爸……你说,蛋……是不是要先孵才能出来啊?”姜芋试探道。 “应该是吧,这是自然的法则。”姜爸爸如是回答。 “那是所有的蛋都这样了?”姜芋又问。 “也不定,像是蛇类,大部分蛇蛋都是不需要孵化的。”姜爸爸觉得奇怪,怎么就扯到蛋的问题上了?就算小芋学的是考古学,也不至于跟蛋扯上关系啊——总不会是捡到颗史前恐龙蛋了吧? “蛇蛋……那是哪些蛇蛋……” “小芋,你到底想说什么?”姜爸爸忍不住打断他。 “爸爸,我想知道……”姜芋停顿了下,“爸爸,那个时候我是怎么出来的?” “你?”姜爸爸突然笑了,“你拐了那么弯原来是想要问这个啊。” “爸爸……” “你应该知道你刚生出来是在保护壳,也就是蛋壳里的吧?” “嗯。” “那个时候先祖把你带回来,为了保护你,就把你封在姜家的冰塔里,无限期延迟了你的出世,等我把你从冰塔里拿出来没过几天你就从保护壳里出来了,应该是自然生长的过程。” “也就是说,根本不需要做什么了?” “应该不需要……”姜爸爸觉得姜芋的话里有些不对劲,“小芋,你为什么对这个问题那么关心?” “我就是想要对自己了解些……” “上次你打电话给我,是问女娲族的事情,还说到你的父亲,现在又问你出生的问题……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没。”姜芋马上道,“爸爸,我就算有什么事也只是些小事啊,如果有我解决不了的事肯定会告诉你的啊。” “嗯……你知道就好。” 好不容易把姜爸爸应付过去,姜芋挂了电话,马上转身去看被他小心地放在床中央的蛋,蛋还是被软软的鹅毛给围住的。他走到床边,趴在床上,手轻抚蛋壳表面—— “红豆,冷不冷啊?要不要把空调温度再给调高啊?”姜芋柔声说。 蛋身晃了晃,里面传出婴儿咯咯笑的声音。 姜芋也笑了,”红豆,爷爷说你很快就会自己出来了……爸爸等着你出来哦。“”咯咯……“还是在笑。 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样子,姜芋知道红豆开心也觉得高兴。 突然,姜芋的眉毛挑了挑,因为他感觉自己抚摸蛋壳的手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东西——他试着轻压了下,竟然有反弹的感觉——那是因为里面也有往外面压的力……姜芋的眼睛睁大了些,放开手,就看到那薄薄的蛋壳明显有块东西是往外面凸出了点,然后又退回去了——”红豆,是你吗?“ 姜芋试着再把手贴上去,然后感觉里面也有块凸出来,像是在和自己的手贴在起样——”咯咯咯……“又是阵笑声。 于是接下来的个小时时间,姜芋都乐此不疲地在玩这个”游戏“,直到戟捧着几块巧克力杏仁蛋糕和小壶红茶进来——”小芋,下午茶时间。“”戟,刚才红豆伸手了哎。“”伸手?爬出来了?“戟倒不是很感兴趣,他只关注姜芋个。”怎么从你嘴里出来就这么难听?“姜芋瞪了他眼,”是他的手贴在蛋壳上,和我的贴在起啦……算了,跟你说也没有意思。“”别管他了,来,吃东西吧,这是你早上说的巧克力杏仁蛋糕,还有给你解腻的红茶,这是刚送来的锡兰红茶,我喝过味道不错。“其实戟是看不惯姜芋门心思扑在那颗蛋上。”哦。“姜芋转身,对红茶倒没什么兴趣,只是盯着那蛋糕看,”才三块啊。“”楼下冰箱里还有,不够我待会再去拿。“”嗯。“姜芋拿了块蛋糕,吃了几口,又转头看蛋,”红豆在里面,他吃什么啊?会不会饿啊?“”不会。“戟面色不改,”你有听说过把自己饿死在蛋里面的生物吗?“ 姜芋想了想没有,又摸摸蛋,”红豆,乖乖的,等你出来以后你想吃什么爸爸都给你吃。“ 蛋又晃了几下,表示回应。 第九十三章:白痴才能做到真的无忧。 姜芋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安穗,现在她完全是依靠氧气罩和营养液来生活,和植物人没有什么两样。 “只要你说声,就可以停掉那些器械,她的呼吸也可以停止了。”七川在旁说。 “再等等吧。”姜芋说,“我想要把她的魂魄找回来再说。” “你决定就好。”七川拉住姜芋的手,“走了,不要为不必要的事情纠结。” “嗯。” 姜芋跟着七川走出地下室,“对了,你觉得红豆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来啊?” “你刚刚看完了大的,又心想着小的。”七川虽然是笑着的,可是语气还是不悦的,“就没有别的事情别的人可以让你上心了吗?” 姜芋瞄了他眼,“大的躺在床上,随时会丧命,小的尚未出世,随时有危险,这还不值得我上心吗?” “那也不能太过了。” 姜芋见他走得飞快,故意慢下脚步,七川也慢下来,以为自己走快了,姜芋不喜欢。 姜芋被七川握在手里的手勾了勾他的手指,“哎,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姜芋很少对自己做亲密的动作,七川愣了下,然后转过头来笑看着姜芋,“没有。” “你分明就是不高兴了。”姜芋挑着眉,“我还不知道你,笑归笑,高不高兴可不表现在脸上。” 七川只是笑。 姜芋继续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你和戟还有梁定都帮了我不少忙,本来……这些都只是我的事……” “说什么呢?”七川刮了下他的鼻子,“什么叫你的事?还说那么客套的话,你这样见外就说明之前我做的事都白费了。我和你,哪有彼此之分?他们两个不关我的事,但是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有件事让你烦恼,那我就要为你解决这些烦恼……可惜,好像我做得还不够好,应该说我的能力还不足够让你真的无忧。”七川是骄傲的,也许他的面上总是淡淡的,可是他的骄傲并不亚于戟,他对自己也很有自信,他本来以为自己的能力足矣,可是偏偏出来个风绛,风绛的能力如何他见识过了,何况,他的自份还是小芋的亲生父亲。 “无忧?”姜芋翻了个白眼,“白痴才能做到真的无忧。我有思想,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就无忧了,什么样的烦心事没有啊,只是……这次的事情复杂了点。”现在姜芋还在担心父亲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了,担心红豆受到什么伤害。 “不要皱眉了。”七川伸手抚平姜芋的眉,“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这个样子。” “我发现你们老爱说什么我应该怎么样,不该怎么样,不想看到我怎么样……”姜芋撇嘴,“我是怎么样了啊?你们要求真……” 七川眼底的笑意浓,“其实不管你怎么样,只要你开心就好。” “开心……”姜芋抚额,“这段时间事情太了啦……” “会好的。”七川摸摸他的头发,“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又是这样句话…… 每次听到姜芋都不能做到无动于衷,心里都是那样无法抑制地动,已经做不到开始那样听而不闻了——姜芋抬头,看着七川——七川的眼神很温柔,他的眼睛不笑的时候给人冷静的感觉,笑的时候就像是融化开来的薄冰,漾出了汪春水——当然,前提条件是面对的人是姜芋——姜芋对上七川的眼睛,就移不开了,好像陷入那深邃之中就无法自拔了…… 这种暧昧的气氛是七川喜闻乐见的,他也非常会利用这种气氛,在姜芋的意识没有及时跟上感觉的时候,他手揽住他的肩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义无反顾地吻了下去——这吻的甜蜜度和热度可以想见——这是从那次温泉之旅以后,他们两个第次如此亲密,之前他是小心翼翼,怕惹姜芋不高兴……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现在的姜芋已经软化了,不像以前那样浑身是刺了,现在的他好像愿意和他们融合在起了……所以他才变得胆大起来……而这因为姜芋现在的回应而热情了…… 姜芋刚开始时有些发愣的,但是后来意识回来了,本来是想要推开七川的,可是他感觉到七川紧拥住自己的力道,还有他的那种小心翼翼,突然就有些推不开了——唇舌间的交缠,口水间的交换,正常的男性,姜芋也渐渐情动了,也就有了回应。 而他们两个相拥而吻的画面看在另外两只眼中,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在二楼窗口的戟手里端着杯红茶,往近看,他手里的那杯红茶已经变成了“冰红茶”,完全结冰了,那个骨瓷杯也渐渐出现了裂缝。 靠在墙角双手抱胸的梁定面无表情地转向离开了,再仔细看他原本依靠着的墙壁,上面红色的瓷砖竟然有几块脱落下来,并有粉末飘下来…… 姜芋坐在足够五六个成年男子呆着的大浴缸里,他的手里捧着那颗“彩蛋”,慢慢地放进水里,才碰到水,蛋里就发出“啊啊”的声音,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但听得出那情绪是高兴的——姜芋都能够感觉到贴在蛋壁上的手脚欢快了,他放开手的时候,那只蛋就在浴缸里翻滚开了,姜芋看着左右上下不停翻滚的蛋,就想起自己在厨房里看到过的白煮蛋煮开时的情景——他很快把想象画面关掉——这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可以老想着食物呢…… “红豆,小心点啊,不要磕到浴缸,浴缸很硬的。”姜芋移动身体过去,护着蛋不让它受到伤害——当然他的小心是余了,这颗算是“神蛋”了,哪里有这么脆弱。 姜芋边焚身看蛋,边拿过沐浴露,往自己身上抹,抹着抹着白色的泡沫也越来越——也许是感觉到了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蛋本来还在浴缸那边的尽头,滚着滚着就滚到姜芋的向前来了,边在打着旋儿,边发出咯咯的笑声。 姜芋笑了,“红豆,你也想要洗白白吗??” “啊啊……” “好了,爸爸帮你洗吧。” 姜芋拿过沐浴露,倒在手心里,然后捧起蛋身,在上面细细地抹着,感觉到红豆伸出来的手在自己手心划过的感觉,姜芋的心暖暖的,他心情愉悦地哼起了小曲——不要期待姜芋哼么有情调么流行的歌曲,不过还好,今天他哼的是国民江南小调“茉莉花”,也没什么技巧,就是那么随便地哼哼,不过红豆看起来挺捧场的,不停地发出笑声——看着被白色泡沫包裹的蛋,姜芋笑了,“红豆,你现在就像个大雪糕。”原谅姜芋,想来想去还是吃的。 正当浴室里的气氛和乐融融的时候,门开了,在门口的是戟。 姜芋惊,手滑,结果蛋从手里滑出去了(当然也是红豆不老实的缘故),“扑通”声掉入了浴缸——而现在的浴缸——全部被白色的泡沫给覆盖了,这掉下去,就完全看不到了—— “红豆!”姜芋忙叫道。 “啊啊……” 只听得到声音 “小芋……”戟想要说什么,却被姜芋打断—— “愣着干什么啊,快过来帮我把红豆给捞出来。”“捞”这个字眼还是让人忍不住想到和食物相关的事情。 姜芋倒是想要自己来找,可是他现在浑身泡沫,又看不到浴缸下面的情形,他怕自己不小心踩到了红豆,如果再脚下滑,蛋没踩破也被踢破了——想到这个姜芋就身冷汗。 “哦。” 要找到红豆这个调皮鬼,对戟来说并不难,他凭着声音,几下就把那颗蛋给“捞”出来了—— “现在怎么办?” “给我啦。” 姜芋把蛋拿过来,“红豆,你没事吧?下次小心点啊……”边唠叨边仔细地把蛋身上的泡沫给清洗干净——这下就是白白净净……不对,只能说是干干净净的颗蛋了。 姜芋在蛋身上亲了口,得到红豆“咯咯”的笑声,才把蛋小心地交给戟,“你帮我把他放到床上去。” 没有话,抓着……在姜芋的眼神下,只好变成捧着蛋出了浴室。 姜芋舒了口气,开始收拾自己了——戟这里的设施条件就是好,浴缸都这么舒服…… 他抬起自己的脚,正准备按摩下的时候,看到戟又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条大浴巾—— “你干嘛?” 戟微笑,“起洗吧。” “你自己房间没有浴室啊?”姜芋嘀咕,见他把门给关上,竟然还上了锁,察觉到不妙,“喂喂,你来真的……” 第九十四章:你想反悔? 姜芋看着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他的动作不快,可以说是优雅,只是现在的情况下,怎么看都带着点引诱的意思——姜芋看待戟的衣服件件脱掉,露出光裸的胸膛,他是僵尸,皮肤比般人要白上许,但是也不会给人过分阴柔的感觉,配上他的脸,却有种禁欲的感觉,有着别样的诱惑力——姜芋在看到他脱下长裤,露出两条坚实的大腿,目光触及到他的两腿间位置,马上收回了视线——他为什么要避开视线——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看的…… 戟见姜芋低着头,笑了——在姜芋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戟已经踏入了浴缸—— “我已经在洗了……你也不嫌脏……”姜芋嘀咕,手拍着那些泡沫。 “我们又不是第次起洗。”戟面对着姜芋在浴缸里坐下。 确实,他们不是第次起洗澡,那个时候,姜芋可是经常帮他洗澡的。 “随便你啦。”姜芋自顾自地洗澡。 “小芋。” “干吗?” 姜芋抬头却见到戟突然贴近的脸,脑袋往后仰,“靠这么近干吗?” 戟抬手把他脸侧的泡沫撇掉,“有泡沫。” “洗澡难免要沾上的。”姜芋推开他,“说了别靠这么近啦……” 戟握住姜芋的手,反而贴得近,压低了声音,“难道……我就不行吗?” 姜芋被他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有些心慌,脑子还没有转过来,“……什么?” “小芋,我想要你。”戟不说“我爱你”,也不说“我想要陪着你”,他只是直接地表达着自己的欲望——所以他的下个动作也是意料当中—— 姜芋被压在了浴缸壁上亲吻,这个吻明显是饱含欲望的,戟本来就是极具侵略性的,而面对姜芋的时候,他般是不会遮掩自己的欲望的。 姜芋和戟的下体相贴,完全无缝——上身也就算了,现在两个都脱光了衣服,下半身贴在起的话……姜芋其实觉得很尴尬,可以想象,两个男性的性官碰触在起会是神马感觉……而且,他很明显地感觉到戟的已经……本来随着吻的深入他就有了感觉,而且再被这么刺激——姜芋觉得男生的生理反应真是要不得,以前还好,自己连情都不懂,别说欲了,可这懂了以后就不好了…… 对于姜芋的反应,戟是很高兴的,他的手往下探…… “喂!” 姜芋马上反应过来,及时制止了他的动作——“够了啊……”声音有些沙哑。 “不够。”戟坚持,手下惩罚性地施力。 “唔……你……”姜芋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会失守,他趁着理智还在,忙道,“现在不要……” 戟的头埋在姜芋的颈间,哑着声音,“现在不要……什么时候要……” 姜芋只手阻止他的手,另只手推着他的脸,“等这次的事情过去……再说……”不能被情欲给俘虏,现在还有那么烦心事,他们几个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理清吧。 “你确定……你不会再拖?”戟在姜芋的肩头咬了口。 姜芋觉得阵刺痛,这只僵尸下口就是不知的轻重,他把自己当食物来咬了吗……其实戟就是为了惩罚他的不干脆。 “不会啦。”姜芋说。 戟抬起脸,注视着姜芋,目光幽深,又低下头在他的唇上咬了口,才道,“那这次就放过你。” 姜芋心想,这对话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样呢? 姜芋见戟虽然没有再动作,但是他却还是压在自己身上——“你好重,走开了。” 戟伏在姜芋的肩头,低低地叹息道,“不行啊……它不听话……”说着下shen又往前顶了下。 姜芋皱眉,“你想反悔?” 戟轻轻笑,拉住姜芋的手,“不如……你帮我?”最后三个字是贴在姜芋耳边说的。 “……” 姜芋和戟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姜芋是脸带潮红,而戟则是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这情景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姜芋看到坐在床边,帮红豆做检查的七川时,愣了下,然后有种类似于被捉奸在床或者是被撞破奸情的羞愧感—— 七川从进来房间的时候,就听到了浴室里奇怪的声音,他知道戟在里面,本来他是准备破门而入的,但是在听到姜芋阻止戟的时候才没有行动,当然他也听到了姜芋说的,等这次事情解决了以后……还是要给小芋定的缓冲期,反正,那么长时间都等了,不差那么时半会儿,只要到时候小芋能够给个答复做个决定就好——而他,是很有把握,姜芋心里是有他的,至于其他的,暂时不去考虑。 “两个人洗澡,是要起擦背吗?”七川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姜芋尴尬地笑了笑,含糊地应了声,才说,“你进来怎么都不和我说声……” “你在忙,就没打扰了。”又是不冷不热的句。 姜芋加心虚,他走过去,“红豆还好吧?” “切正常,他很健康。”七川回答。 红豆以为姜芋是和自己说话,在床上弹跳了几下,又发出咯咯的笑声——说起来,红豆除了刚从安穗肚子里出来的时候哭了几声,就再也没有哭过了,他很爱笑。 “红豆,乖点,不要滚到地上了。”姜芋对红豆说。 “就算滚到地上也没关系。”戟在旁插嘴,“地上铺着毛地毯呢,够厚够软。” 姜芋给了他个白眼,嫌他太话——戟却觉得他这个白眼似乎在向自己撒娇,反而觉得可爱。 汽车是见不过他们这样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氛的,他冷笑了声,“这是当我吧存在吗?” “确实很碍眼。”接话的是戟。 来了,来了,这日子稍微安生点,他们又开始对峙起来了……姜芋觉得很无奈,偏偏他又不能说什么,现在还嫌不够乱啊—— “那个,我饿了,我下楼去看看有什么吃的东西啊,你们继续聊。” 说完,姜芋很没骨气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姜芋下了楼,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还有半个他早上放进去的红莓慕斯蛋糕,他从冰箱里拿出蛋糕,又拿了个小叉子,心满意足地准备找个地方大快朵颐,结果转身就和人撞了个满怀——现在,这房子里,主要就是他们几个了,别说其他僵尸了,就连青和墨般都不在,所以现在,也就只有梁定了。 “走路悄无声息的,吓我跳。”重要的是差点把蛋糕给摔了——姜芋责怪地瞪了梁定眼。 梁定不吭声。 姜芋这才发现梁定有些不对劲,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看人的眼神也怪怪的,姜芋把蛋糕放好,再看向梁定,见他手里拿着瓶啤酒——不喝喝醉酒了吧?不过,现在他这样的体质也会喝醉酒吗?姜芋也闻到了梁定身上的酒味,他对酒精是排斥的,于是他往后退了步—— “怎么了你?” 梁定上前步,空着的那只手伸出来,手指在姜芋的唇上摩挲了几下,“肿了。” 姜芋被他这么说,就想起来自己和戟在浴室里的荒唐事情,他脸微红,干咳声,“不小心磕到了……” 这个借口很蹩脚。姜芋自己也知道,只是这种事说破了除了尴尬还是尴尬,虽然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芋,我们三个都是样的吧……”梁定又说。 这三个是指哪三个,姜芋很快就明白过来——“什么样?” 梁定没有回答,却又来了没头没尾的句,“小芋,我能亲你吗?” 姜芋翻白眼,“我能说不能吗?”刚刚才进行过那么深入的激吻,现在又来……虽然是不同的人,但是自己是个人啊……姜芋知道自己是自讨苦吃了。 “不能。”梁定在姜芋面前,难得地霸道回。 姜芋被他给吻住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才想起来了—— “唔……不要……” 下面的话被梁定完全地封在了嘴里——姜芋越挣扎梁定把他锁得越紧,最后姜芋根本无法动弹—— 混蛋!你喝酒了啊——我不能碰酒精……笨蛋,你精虫上脑了啊…… 姜芋觉得自己这次真是亏大发了…… 第九十五章:没看过科幻片啊…… “怎么回事?红豆的蛋壳怎么变得这么软了?”姜芋脸担心地看着紫色的蛋。 “不只是变软吧,我看颜色也变得透明了些,手脚贴上来都看得到了。”戟在旁说。 “我检查不出什么问题。”七川说。 “会不会是要出壳了?”梁定插嘴。 “如果是出壳的话……”七川看了姜芋眼,说,“蛋壳变薄是对于孵化并不利,就举鸟类的例子来说,蛋壳变薄易碎,雏鸟出壳的时候会不停地翻动,如果壳轻易碎掉的话,外面的那些细菌就会感染到里面的胚胎,容易造成……死胎。” “不会的。”姜芋马上否决,“红豆很健康,他会笑,也会跟我打招呼……怎么会死胎……” 戟揽住姜芋的肩膀,“不要紧张,小芋,这可不是般的蛋,是女娲族的后裔,当然和寻常物不同。” “是啊,小芋。”七川也说,“女娲族的习性我们都不会很熟悉,而我之前的检查也证明红豆很健康,他在蛋壳里面,应该不只是个小胚胎了,搞不好都已经成型了。” “这样吧,小芋,我们把红豆放到类似医院里那种保温箱的环境里,这样既安全也卫生。”梁定建议道。 姜芋点头。 “好,我这就去安排。”戟说着就出去了。 “不要担心。”七川笑着对姜芋说,“就像我们以前说过的,你见过了未来的红豆,那么现在的红豆就不会有事,他会平安地出生,而且好好地长大。” 姜芋想了想安心了些,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蛋壳,现在的蛋壳很软,姜芋都不敢用自己的指甲碰到蛋身,就怕不小心给划破了——当然他的担心是余的,因为蛋壳里面的红豆自己都在折腾个没完,蛋身还是完好无损——“红豆,乖点啊,爸爸等你出来。” 红豆还是如既往地发出欢快的笑声。 这天晚上竟然下起了雷阵雨,这在冬天是比较稀罕少见的。姜芋是在半夜突然惊醒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因为如果没有人去强硬把他吵醒,他都是觉睡到大天亮的,可是这天晚上,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激灵就醒了过来,醒来以后他还是觉得莫名的恐慌——姜芋把台灯打开,想要去倒杯水来喝,但是在他从床上起来的时候,随意的瞥让他全身冰凉——那个透明的玻璃箱里铺着白色的毛毯,但是……除此之外,空无物! 姜芋冲到了没空,迅速地打开门,而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就在相邻房间里休息的戟三个人也马上清醒过来,透明很快套上衣服走出来,就看到姜芋慌张地在走廊上,正准备往楼下冲—— “怎么了?小芋?”七川走到姜芋旁边。 “红豆不见了!”姜芋很是慌张。 “不见了?”梁定看向姜芋身后的房间,“临睡前,我们都看过他的……” “刚才我醒过来去看红豆,红豆已经不见了!” 戟已经进了姜芋的房间,他四处检查了遍,然后发现窗户是半开着的—— “有人进来过。” “可是我点都没有察觉到。”以姜芋的能力,没道理毫无察觉的,如果姜芋真的没有察觉——是不是代表,那不速之客的能力是无法估量的…… “楼下是有守卫的,像是上次梁定进来就是被发现了。”戟道。 “我上次是因为受伤了……”梁定辩解道。 姜芋瞪大眼睛,“是父亲!父亲来了!他带走了红豆……” “终于来了吗……” 姜芋想要找到丰绛,却怎么都找不到他,他的临时居住点都没有他的踪影,而戟他们通过各种人际关系,也找不到风绛的存在——七川去找他师父,可是微奚却在这个时候又不知去哪里游历了——这是最糟糕的时候。 姜芋看着眼前的魔书发呆——真的要再次使用它吗? 姜芋刚把书打开,就被七川给按住了手,梁定把书给抽走了—— “你们干什么?”姜芋皱眉。 “小芋,不要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七川说,“这本魔书是可以穿越时空,可是你自己也清楚的,如果改变了历史,哪怕只是个小细节,都可能会对未来的沿轨发生影响,至于你自己,会有大的危险谁也无法预料。” “那你们说要怎么办?现在根本找不到父亲……” “小芋,如果说你父亲能够感觉到你的存在,那么你呢?你能不能感应到你父亲或者红豆呢?毕竟你们都是存在血缘关系的。”戟对姜芋说。 姜芋看了梁定眼,想起来什么,他拿起来支笔,随便找了张纸,在上面画了个图案,“你们看这个。” 戟三个靠近去看,那是个类似图腾的东西,图腾的形状是蛇形,蛇形扭曲,却头尾相连—— “这个图案我不止看过次了,第次父亲就把这个图形画在我身上……我猜想,这个可能就是我们女娲氏的图腾。” “你是想要……” “我想要试试。” 当梁定、戟和七川看到长出来尾巴,半人半蛇形态的姜芋时,都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他们是知道女娲族的原形如此,姜芋也说过了,但是亲眼看到又是另回事。 姜芋被他们盯得浑身不自在—— “有什么好看的,没看过科幻片啊……”姜芋嘀咕。 “这可不是什么科幻片……”梁定走上前去,笑道,“小芋,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 “就算我说不可以,你还是想要摸。”姜芋翻白眼,“算了,你摸吧摸吧,我可不是随便变身的。” 梁定伸手摸到姜芋原本大概是屁股位置的地方,“凉凉的。” “蛇本来就是冷血动物。”姜芋说。 “这样摸你有感觉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欺上姜芋腰部的戟问。 姜芋扭头瞪了他眼,“怎么你的话就这么下流呢?” “我只是随便问问。” 姜芋不理他们,他其实并不是很习惯现在的这种姿态,虽然用半蛇身立着并不会摔倒,身体本能性地找到了平衡点,可是姜芋就是没有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而且用尾巴的话,走路并不是直走的,腰部和下身位置都需要适当的扭动,这是蛇类行动的个特征——可是姜芋就是觉得扭pigu走路太奇怪了……可是戟他们却觉得这样“走路”的姜芋十分可爱,甚至有种难以言表的诱惑感…… 姜芋不能呵呵坐在沙发上,只能倒着身半靠在沙发上,“我觉得这样形态的我似乎有力量,而且身体里好像也有那种对于血缘的感应力……”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七川坐在他旁边问。 “我刚才感觉到父亲并没有离这里很远……”姜芋摸着自己手上刚才自己用血画下的蛇图腾说,“他应该还在市内。” “既然在市内就定找得到。”戟说,“我们会抓紧找人的。” 姜芋抬头,“你们还记得那个时候微奚说的什么女娲两派之争,救世和灭世之说?” “师父是说过。”七川点头。 “你师父还说着都需要灵童来进行个仪式……可是到底是怎么个仪式并不知道。”姜芋说,“我担心红豆有事,又怕如果这个仪式成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小芋,你是不是累了?你昨晚也没睡好,要不先睡下,吃晚饭的时候再叫你起来?”梁定是在姜芋面前的,他最先发现姜芋的疲态,开口道。 姜芋确实累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身的关系,整个人总感觉提不起劲儿,他点点头,“那我先睡下。” “那我们上楼……” 姜芋拒绝了,“不用了,在这里凑合下吧,我稍微休息下就好。”姜芋只想缓解下,并没打算真的休息。 那三个只好答应。 姜芋很快就睡熟了,可是,这又不是真的单纯地睡着了,没错,姜芋做梦了——而这个梦,像是有人牵引着般,姜芋往前走,然后看到了他的父亲,风绛。 风绛手里拿着他的那把薄薄的柳叶刀,刀锋闪过白光,然后姜芋看待他抬起那把刀网下划去—— 有什么东西滴下来了,滴答滴答,红色的…… 姜芋目光颤,他看到了那躺在桌上的……那小小的团,睁着圆圆的眼睛…… “红豆!”姜芋惊醒过来。 “小芋?”梁定三个马上围了过来。 “我要去找红豆。”姜芋脸上都是冷汗,但是眼睛满是坚决。 “可是你知道他在哪里吗?”七川问。 “我知道。” 第九十六章:他睡着了。 风绛所在之处,其实并不难找,因为这个地方就在市中心,但是也不好找,因为这是个轻易不对外开放的地方——天文台。 天文台日夜都是有工作人员的,但是最上面的两层楼因为有重要的设备在,别说晚上了,就是在白天也是封闭的,般人当然也是进不去的——所以说,这个地方如果不是姜芋有所感应,戟他们就算把全市给翻遍了,估计也不会想到这里来。 变身和感应花费的灵力太强,姜芋的状况并不是很好,还好有七川他们三个在,他们三个负责把风绛给引走,姜芋就来找红豆—— 姜芋没想到自己只是天没见到红豆,红豆竟然以及出壳了——红豆和般小孩成长的进度不样,就是在安穗的肚子里,也是短短几个月就出生——虽然不知道这是女娲族的特点还是父亲的杰作,而现在,红豆却是已经出来了——只是…… 姜芋快步上前,躺在白布上的红豆动不动,脸色发白——姜芋的手碰到红豆的小脸时,只觉得触及片冰凉,他把手小心地放到他的鼻下,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像是桶冰水从上面泼下来,姜芋现在不只是全身冰冷,心也凉透了—— 不行,要冷静,冷静……红豆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他定会活下来的,肯定又补救的办法,肯定有…… 姜芋平复自己的呼吸,他想起自己梦里的情景,执起红豆的小手看,在手腕处果然看到家愈合的伤口疤痕——姜芋想起来姜爸爸就是用换血的方法让自己以人类的形态生存下来,并把自己的寿命也渡给了自己…… 姜芋正在发呆间,听到外面竟有了雷电的声音——昨晚就是下起了雷阵雨……姜芋觉得这雷声不正常,他抱着红豆到玻璃窗前,只看到空中道道凌厉的闪电划过,颜色有青色的也有红色的…… 难道是父亲和戟他们打斗造成的? 很快外面下起了雷阵雨,雨很大,玻璃被雨水冲刷着,几乎看不见外面的情景。 “当当当……” 姜芋听到了铃声,他怔——这是招魂铃的声音……不会是为了红豆而来的吧……可是他都没有感觉到红豆灵体的存在…… 姜芋抱紧了红豆,他看到了空中飘过三三两两的白影,中间有自己熟悉的“人”—— “祝嘉海!” 祝嘉海本来赶赴执事地点,听到有人叫自己,顿了顿,循着声音而来,却发现了在天文台顶楼的姜芋—— “姜芋,你怎么在这儿?”祝嘉海看了眼他抱在怀里的婴孩,“这个是……” 姜芋听他这么问就知道他们不是奔红豆而来,安心了些,“这是我儿子。” 祝嘉海愣了下,“你儿子啊……可是他好像……”祝嘉海感觉不到红豆的呼吸。 “他睡着了。”姜芋转移话题,“外面死人了吗?” “有几个人被电线杆给砸到了,两个人被砸死,还有个是被电死的,我们是来做事的。”祝嘉海看了眼外面的天,“都是横死的,生死簿上都没有记录,我们是临时被派出来的,得3及时把亡灵引回地府再做审判。” “电线杆……是闪电造成的?” “嗯,闪电打到了电线杆上……”祝嘉海顿了下,“那边出事了,我们刚才经过的时候,看到了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在激斗,这雷电怕也是这样引来的,我们只是地府小差,管不了也不敢管。” “你看到了?是什么人你也看到了吗?”姜芋急问。 “挺乱的,没看真切,不过有红衣白衣打斗特别激烈,只怕再继续下去不只是变天这么简单了……”祝嘉海道,“不和你说了,我有事要做,先走了,下次再会。” “嗯。” 在祝嘉海面前,姜芋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心惊——白衣和红衣……今天戟三个的衣服不是灰色的就是黑色的,刚才他有看到父亲,父亲的衣服是白色的,那……红衣人是谁? 姜芋没有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雷电的关系,他听到外面有人上来的声音,他把红豆包进自己的衣服里,拿出张符纸贴在身上,念了飞身咒语,从十几层楼顶直直往下飞去—— 姜芋现在也联系不到那三个,又怕有变故,带着红豆拦了辆的士往戟的别墅而去——殊不知司机看到脸色难看神情古怪的姜芋,不小心瞥道他怀里脸色惨白动不动的婴儿时,心里生出什么样的恐怖之感…… 回到了戟的别墅,姜芋马上给姜爸爸打电话,但是却怎么都没人接,姜芋心里加不安——爸他去哪里了?姜芋看着躺在床上的红豆发愁——戟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都没有回来,本来的计划只要支开父亲拖延下时间就找机会脱身的……那个红衣人又是谁?不知道是敌是友……万…… “姜芋,厨房里做好了夜宵,要端上来吗?”青推门进来问。 姜芋只是盯着床上的红豆看,说,“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 “好。”青本来要转身离开的,想了想又说,“你不要太担心了。” “……嗯。”姜芋抬头看着青,“如果戟他们回来就告诉我。” 当然,这话是余了的,因为他们三个旦回来肯定第时间来找姜芋。 “好。” 这天晚上,依旧是雷雨阵阵,而这个城市在这天晚上,也出了不少事,雨夜,又是雷电交加的雨夜,意外总是会有的,只是这天晚上特别而已——还有些大胆的摄影师,甚至说这天晚上他们拍到了外星人和外星飞船的照片,而这也都是后话了。 这些姜芋当然不会关心,他关心的……没有了生命迹象的红豆躺在床上,戟、七川和梁定夜未归——姜芋就这样干坐了夜——这是他辈子里最难熬的个晚上,没有之。 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楼下传来了嘈杂声,姜芋身体动,马上从床上起来,可是因为同个姿势坐了个晚上腿脚早就麻了,而起得太猛,整个人摔倒在地,膝盖和小腿阵刺痛,他也顾不得那么,待恢复了 些,就打开房门,冲下了楼—— 楼下的情景让姜芋的呼吸滞了滞——他们三个都回来了,可是每个看起来都不是很好,虽然不至于说是鼻青脸肿,但是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受的伤并不是小伤,空气中有股血腥味,即使是他们露出来的皮肤都已经用绷带给包扎好了——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把自己打理好了,尽量安好的回来…… “你们……怎么样?”姜芋下了楼,走到沙发前面。 “你看,我们都还好好的。”梁定笑道,可是因为笑,扯动了他眼角的伤口,他发出嘶嘶的声音。 “好个鬼啊。”姜芋伸手就往他的肩膀按下去,这按并不重但是也不是随便按的。 这次梁定可不只是要“嘶”了,他倒是想忍,但是本能性的叫出声,眉也皱起来了。 “受伤了就不要逞强。”姜芋个个看过去,然后松了口气,“还好,都回来了。” 七川走到姜芋面前,“外面不是说了会回来的吗?” 姜芋翻了个白眼,“可是我说的是昨天晚上就回来。” “但是有些事情要花费点时间才能解决的啊。”戟道。 “解决……我父亲呢?” “你父亲……”七川往后看,“应该问的不是我们。” “?”姜芋顺着他的视线转过身,然后看到客厅里的另个人—— 个穿着红色斗篷长裙的女人,她的头发是褐色的,留得很长,扎着高高的马尾还是超过了屁股,她的五官很漂亮,也许用“漂亮”两个字形容还不够,可以说是“精致唯美”,但是她左边的脸上从左眼两端有两条长长的红色疤痕往下划开,直在唇角旁边交叉——这是两条恐怖的疤痕,尤其是对个美丽的女性来说。 姜芋看着她,“你是……” “我是风隐,女娲族的执法左使。” 第九十七章:我不是好好的吗 “我是风隐,女娲族的执法左使。” “执法左使?“姜芋楞了下,想起昨天晚上祝嘉海和自己说的话——“昨天晚上……你也在?” “如果不是我在,他们三个现在就不能这样安好地在这里了。”风隐顿了下,“当然,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忙,我也不能顺利完成我的任务。” “你的任务?”姜芋迟疑道,“和我父亲有关?” “是,我的任务就是带风绛回族里。” “那我父亲现在……” “在这里。”风隐晃了晃个黑色的布袋,那个布袋看上去很普通,从形状看得出里面应该是装了个球状的物体…… “那个……” “我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把人形的风绛带回去,而且,风绛也不可能自己跟我回去,所以这里面是他的原形。” “不可能,就算是原形,也不应该这么小的。”姜芋道。 “这里面的东西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女娲族的,只有原形才可以进去。”风隐回答。 “这么奇怪……又不是法海的钵……”姜芋伸手要去摸她的袋子,却被她避开——“可以让我看看吗?” “不行,”风隐面无表情,“这是历代执法使的法器。” “真小气。”姜芋嘀咕。 “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风绛出来,后果由你来承担吗?”风隐看着他,“还是说你想要放他出来?” 姜芋沉默——那是他的父亲,完全不动容是不可能的——可是…… “你可以跟我来下吗?” “可以。” 见他们要上楼,戟三个马上跟来,但是被姜芋给瞪了眼,“你们在楼下等。” 他们三个只好在楼下等。 进了房间,风隐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红豆——“那就是仪式里面的小孩?” “他是我儿子。” 风隐顿了下,“风绛就是风绛……还好这个仪式没有成功。” “如果没有成功,那红豆是怎么回事?他现在这样,他的魂魄也找不到。” “仪式是血祭,女娲族的魂魄与人类的魂魄不同,而且刚出世的婴儿的魂魄也只是刚刚形成,是最单纯的精魂,而这精魂也是仪式最需要的……” “那红豆的精魂……” 风隐从腰间拿出个蓝色的小瓶子,像是古代那种小药酒瓶,“这是我从风绛那里拿来的,里面装的是魂魄,除了你儿子还有个人类的魂魄。” “是安穗。”姜芋松了口气,“找到魂魄就好了。” 风隐冷冷笑,“你以为有了魂魄你儿子就可以活过来了?” “什么意思?”姜芋脸色变。 “你儿子的这可是肉身。”风隐看了眼苍白着脸的红豆,“他的血已经流干了,只有魂魄肉身却不完整,你觉得他还可以活过来吗?” “……”姜芋走到床前,摸了摸红豆的脸,“不应该的,红豆不应该有事的,他应该活下来。” “如果你真的想要他醒过来……也不是那么难的事。” 姜芋和风隐下楼的时候,七川就对姜芋说。“小芋,慈文来了电话。” “慈文?”姜芋接过电话——“慈文,有什么事吗?” “小芋,你爸爸来了。” “爸爸?!” 姜芋挂了电话,梁定马上问,“小芋,你爸爸怎么了?” “我爸爸来了。”姜芋想着,之前往家里打电话直打不通,没想到爸爸竟然离开了白子村来到了这里——爸爸除了那次为了自己的事出村,还从来没有出来过,这次出来,明显是为了自己——爸爸肯定也察觉到自己不对劲了,才会特意过来。 “你爸爸……是姜家的人?”风隐突然插嘴。 “嗯。” “可以见见你爸爸吗?” 姜芋对于风隐对姜爸爸的好奇没有问,现在他只想着怎么应付姜爸爸,以免姜爸爸太担心了。 “嗯。” 姜爸爸是被七川接到戟的别墅的,他来到这僵尸的老窝刚开始是有些不自在的,要是搁在二十年前,这些僵尸都是他的目标,不过现在他知道姜芋身边有个僵尸头头,想想也就释然了。 “爸爸。”姜芋迎上去。 “小芋。”姜爸爸仔细地看了看姜芋,确定他没事才露出了笑容。 “爸爸,怎么你过来了也不跟我提前说声?”姜芋庆幸现在事情差不也尘埃落定了,要不然爸爸过来也是片混乱,也许还会连累爸爸。 “我只是来看看,”姜爸爸摸摸姜芋的头发——在他的心里,不管姜芋长到大,姜芋都是他的孩子——“你啊,什么事都藏在自己的心里,也不跟爸爸说,我能不担心吗?” “我不是好好的吗?” “真的好好的?”姜爸爸叹气,“听说你好长段时间没有回家,你好像都很忙……你在忙什么?还有,你之前打电话跟我说的那些话,能让我不想吗?” “是不是慈文跟你说了些什么?” “慈文……你是说你家的那个少年?”姜爸爸说,“我看他说的是实话,今天酱,七川把我接到这里来,就说明他没说错,你是在忙着些什么事。” 姜芋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姜先生。”突然道声音插进来。 姜爸爸越过姜芋往他身后看,看到在不远处的人,愣了下,“你是……” “姜先生不认识我了?”风隐走上前来,脸上竟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也是,都已经那么年没见面了……或者是,这样你认得出来些?”说着风隐侧过身,把那半张完美的脸给姜爸爸看。 姜爸爸盯着风隐看,终于恍然大悟,“是你……” “姜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了。” 姜爸爸笑笑,“你怎么在这……”姜爸爸脸上的笑容突然凝滞住,他看向姜芋,皱着眉,“你真的找上女娲族的人了?” 姜爸爸知道风隐是女娲族的人——姜芋想起姜爸爸曾经说过自己在二十年前还在外面闯荡时,曾经遇到个被富家子弟伤害的女娲族人——难道他说的那个人就是……风隐?……如果这么说的,再看风隐脸上的疤痕,可想而知,这么些年来,她走到这步也是么不容易…… “爸爸,其实这件事……” “姜叔叔,有什么话不如坐下来再说吧。”梁定见状走上前道。 戟横了梁定眼——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怎么说这种话也应该由他来说啊——不过,说实话,他也不是这种会招呼的人。 “他就是红豆?”姜爸爸看着躺在床上的红豆,脸上满是动容。 “是啊,姜红豆,红字辈的。”姜芋道,“爸爸,你不怪我自己把名字给取了吧?” “不怪不怪,都是我们姜家的孩子。”姜爸爸伸手摸摸红豆的小脸,“他睡得真熟。” “嗯,他……太累了。”姜芋想还好,还好,没事了——其他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姜爸爸点点头,“那让他休息休息。” 姜爸爸知道的事实,其实是姜芋删减过并修改过的事实,有些瞒不过的姜芋就不瞒了,而有些会让姜爸爸担心的,姜芋就笔带过。 “小芋,”姜爸爸压低了声音,“你的那个父亲……他……”其实说到姜芋的亲生父亲,姜爸爸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能责怪他,因为那是姜芋的父亲,可是在私心里,他确实对他有很不满——因为他伤害到小芋了。 “爸爸,你放心吧。风隐会带父亲回去,该怎么做,都有女娲氏的族规在……父亲他被自己的欲望给迷惑了心智,我希望他能够好好的,也希望他能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姜爸爸叹口气,“小芋,以后你有什么事不要瞒着爸爸了。” “嗯。” “这次回去我会给红豆上族谱,有时间带红豆回趟白子村。” “好。” 第九十八章:为我儿子赚老婆本。 原本以为市区会朝无法收拾的方向发展,结果最后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大家都好好地,生活也还在继续。 “怎么夜之间就长这么大了?”梁定靠在墙上,看着床上的红豆,不可思议道。 “对了,如果按这种成长速度,那不用久他不就……”七川下面的话被姜芋瞪了回去。 “说什么呢?”姜芋的手轻柔地摸摸红豆因为睡熟而泛着红晕的脸颊,“红豆的身体情况比较特殊,长得快些,风隐说了,接下来他的成长速度就会……慢下来了。” “那个风隐确实厉害。”戟说,“听青说,那天你把红豆抱回来的时候他的情况并不是很好,现在看来时没事了。” “嗯,没事了。”姜芋喃喃道。 “嗯……”床上看起来已经五六岁的小红豆动了动,慢慢醒转过来—— “红豆。”姜芋高兴地唤着他。 红豆睁开眼睛,他看到姜芋的时候笑了,张开双臂,“抱……小芋……” 红豆能认出姜芋是因为气息二是因为感觉,而他叫姜芋“小芋”则是因为他常听到戟他们这么叫他。 姜芋刮了下他的鼻子,才把他抱起来,“叫‘爸爸’。” “爸……爸……”发音也不是很利索……红豆对着姜芋甜甜笑,“小芋……爸……爸……” “小芋”两个字是叫得很顺的。 姜芋想起自己那时见到的红豆,也是叫自己“小芋”的,他的眼睛阵酸涩,“小芋就小芋吧……” “小芋,这小家伙也醒了,你也别难过了,我唐厨房准备了些吃的,下去吃饭吧。”戟分散姜芋的注意力。 姜芋低头吻正窝在他怀里的红豆,“红豆饿吗?” “饿……”其实他不知道什么是“饿”,只是重复姜芋的话——不过在他还在蛋里的时候,就经常听姜芋说什么等他出来了给他吃好吃的东西。 “那我们下去吧。”姜芋笑着抱着红豆起身往门外走。 “小芋,他都这么大了,能自己走路了。”梁定见姜芋抱着红豆,说。 姜芋斜睨了他眼,“我抱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楼的餐桌上,满满的都是吃食,中式的西式的,主食点心小菜,总之姜芋喜欢的都有——说起来姜芋真的有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了——如果是以前,他会心扑在食物上,不过现在他的注意力很大部分都已经转移掉了—— “有没有适合红豆吃的食物?”姜芋扭头问这里的主人——戟。 “他现在又不是婴儿,我看牙齿也长得挺好的,应该也没有不适合吃的吧。”七川在旁说。 姜芋看看红豆,想想也是,抱着他在餐桌旁坐下。 红豆早就闻到了那些食物的味道,他吞了吞口水——离他最近的道菜就是冰糖酱肘子,那肘子油光发亮的,看起来就让人想咬口——他凑近去闻,“好香啊……小芋……” “先喝点粥垫肚子。”姜芋把七川给自己舀的碗小米粥给红豆吃——七川的表情有些僵掉。 姜芋对红豆那可是无微不至,他把自己喜欢吃的股脑儿喂给红豆吃,当然红豆也是吃得不亦乐乎,他和姜芋样,尤其喜欢吃甜点,蛋糕点心都是他的最爱,那个草莓慕斯蛋糕就是他和姜芋起解决掉的——所以说,吃这种东西还是要分享才吃得有味,尤其是和自己重要的人起分享——再说七川他们三个,如果说是很久以前的酱油仔,那姜芋是很乐意的,可是后来他们三个都对食物不是那么乐衷了,所以姜芋和他们起吃饭那就是吃饭,再好吃的东西也是自己个人默默享受……可是和红豆起吃东西就不样了,红豆非常的捧场,不时地发出惊呼声和赞叹声,诸如“小芋,这个好好吃”、“小芋,我喜欢那个”、“小芋,还要那个”……你说姜芋能不开心吗? 这顿饭,七川他们是想要献殷勤来着,可是这“殷勤”最后接收到的都是姜红豆,他们三个是真的被晾到边了,如果是以前,姜芋至少在吃的空档还搭理下他们,现在人家连看眼他们的时间也没有,心意地扑在自己儿子身上——所以再看姜红豆,虽然小孩外表跟个童子样,又长得和姜芋那么像,可爱得紧,可是现在看来,却是越看越碍眼…… 姜红豆小朋友沉浸在美食当中还没怎么感觉,可是等吃饱喝足以后,却发现——那三个叔叔看起来好可怕啊……虽然三个都是笑着的——小孩子的直觉还真是没话说。 “小芋……爸爸……”红豆抱着姜芋的腰,擦干净的小脸往姜芋的怀里蹭了蹭——好像冷了…… “怎么了?是不是困了?”姜芋语气温柔,“要不要上去睡觉?” “我……” “他要睡觉让青带他上去睡。”戟开口,“你都顾着喂他吃东西,自己都没吃几口呢。” “小芋,我不睡觉……”红豆抱得紧了,“我陪你……” “没见过这么粘人的。”梁定撇嘴,“小孩真麻烦。” “你们少说几句不行吗?”姜芋沉下脸,“你们是对红豆不满还是对我不满?” “小芋,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七川笑着说,“只是红豆是个男孩子,你不能太惯着他,这样吃饭要你喂,还要你时时刻刻地抱着,想什么话?” “那不管怎么样,红豆他事实上就是刚出生没久,按照心理上来讲,他就是个婴儿,婴儿不是需要人抱需要人喂的吗?” “……” 于是,针对红豆小朋友的第次争执就这样产生了——虽然,有火气的只要姜芋个。 正在这个时候,墨进来了,他看到气氛有些不对,犹豫着要不要推出去。 看到墨,姜芋目光闪烁了下,他低头对红豆说,“红豆,你先上楼好不好?我很快上去找你。” 红豆时天生会看眼色的人,他知道在这个房子里,唯真的对自己好的就是小芋,现在的气氛也有些不对——虽然舍不得小芋的怀抱,可还是乖乖点头,“好。” 姜芋见他这么乖巧的样子,喜欢得在他的脑门上印下吻,才对子啊旁把自己当隐形僵尸的青说,“青,麻烦你先带红豆上去。” “好。” 红豆上楼了以后,姜芋才看向墨,“怎么样?” “已经送走了,那位引魂使先生让我告诉你最快的审判在三日内可结束,按惯例半月后可投胎”墨如实相告。 “嗯,我知道了。” 戟示意墨离开,才对姜芋说,“现在安穗的事情算是了了,明日就可以送她的尸体去火化了,我已经选好了墓地,如果你没有异议,火化后就可以入葬。”戟主动做了这么,当然不可能是他对那个安穗有什么情谊,只是因为姜芋关系这件事他才会花费了些心思在这上面。 “就这样吧。她也没有什么亲人,给她找个清静的地方就好了。”不是姜芋不和红豆说他妈妈的事,实在是红豆现在心智都还小,很事情他不知道,现在他心里就只有他个亲人,所以有他陪着就开心,如果再跟他说另个已经不能再陪在他身边的亲人,反而让小孩子心灵有所伤害——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告诉他把。 “好了,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好好把饭吃了。”梁定说。 等姜芋吃好饭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吃完了饭,他把饭碗放,说,“有件事,我要说下。” “什么事?” “元宵过后就开学了,我想带红豆回家了去住。” 话音刚落,戟就开口了,“这里不好吗?怎么就要回去了?” “再好,也不是我家。” 旧话又重提了。 “这样好了,小芋你和红豆住我家里吧。”梁定说,“以后你要上学,我有事的话,我爸妈也可以帮你带红豆啊。”这话的语气完全就是夫妻两要上班,爷爷奶奶带小孩的意思。 “寄人篱下到底不好,还要靠家里……”七川冷哧,然后又对姜芋笑得灿烂,“小芋,你喜欢公寓还是别墅,我买了房就可以起住进去了。” “公寓……” “小芋,你喜欢公寓?”七川眼睛亮,“那你喜欢住几层楼的?” 姜芋看了他眼,他撑着下巴,“我想起了件事……” “什么事?” “公寓式的那种住宅房租应该不便宜吧?”姜芋问。 “小芋,直接买好了,为什么要组呢?”七川道。 “谁要买啊。”姜芋嘴角弯,“我决定了,我那套房子我准备买下来,然后改建下。” “改建成……”梁定的嘴角抽,“公寓?” 姜芋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就那幢房子改建成公寓得大的工程啊,而且要花少钱啊……我想要楼层上稍微加高点,里面也设计下,弄些空房出来,然后……出租。” “出租?!”三只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对啊,这个城市房价贵,房租也贵,那我的房子就租出去,房租稍微减点,应该会吸引不少外来人员……就这样吃租应该不错。”其实他是上次交房租的时候听出了房东的意思,他好像是要回老家,这里的房子要处理掉——谁都知道,这个房子……风评不好,房东急着脱手,自己再压下价的话,应该可以省不少钱——姜芋的算盘打得倒好。 “小芋,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把房子出租啊?”梁定问道。 “不是说了吗?赚钱。”姜芋说,“为我儿子赚老婆本。” 黑线—— 那得是久久以后的事啊——姜芋自己看上去还是个青葱少年呢……这都是哪跟哪啊……就那面团似的小不点儿,还老婆本…… “小芋,你开玩笑的吧?” 姜芋挑眉,“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第九十九章:我肾好着呢 半夜口渴,房间里没有水,姜芋只好下楼去厨房倒水,结果发现没有热水,他只好自己烧水—— “干吗呢?” 突然听到声音,姜芋回头见是戟——“没看见吗?烧水。” “小家伙睡着了?”问的当然是红豆了。 “嗯,看完动物世界才睡的。” “动物世界?”戟挑眉,“他看得懂吗?” “有眼睛都看得懂好不好?”姜芋翻白眼——“倒是你,这么晚了不在房间里呆着……你不会要出去‘猎食’吧?” “猎食?”戟愣了下,又笑了,“也可以这么说。” 姜芋瞪眼,“你真的要去祸害人民群众?” “我说的猎食……”戟往前几步,双手握住姜芋的肩膀,“那猎物应该是你。” 这次换姜芋挑眉了,“你还想吸我的血?” 戟低头就在姜芋的嘴上咬了口,“如果是这样吸的话我很乐意。” 姜芋看了眼窗口,“外面月圆了吗?直接变禽兽了?” “对你禽兽吗?” “……”姜芋撇嘴,“你好无聊啊,睡不着自己出去跑几圈?” “好不容易等到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戟眼神闪烁了下,“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 戟眼睛微眯,“你就把之前说的话忘得干二净?还是故意推脱?” “之前……”姜芋回想了下,想起了那个时候在浴室里…… 戟看得出姜芋的记忆回来了——“你说的,现在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红豆也好好的,你是不是该给我个回复了?” 姜芋对上他的眼神,“你就这么想要这个回复?” “如果你要闪避,也给了你够的时间了……”戟正色道,“我对你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你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用心,可是现在,我也够掏心掏肺了,我不相信你没有感觉……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是,你对我很好,我也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或许说是深的感情……”姜芋顿了下,“我也不否认,我对你也动心了……只是有点,我并不能确保我就对你有同等的感情……这样,你也可以接受吗?” 戟冷哼,“你还在犹豫?我、梁定、七川,我们三个,你就不能做个抉择?” “抉择?”姜芋冷笑,“这是我现在最讨厌的两个字。我向信奉宁缺毋滥,感情亦是如此。我本来可以说是无情无欲的个个体,结果呢,你们三个,把本来单纯的关系硬是要扭曲了,好了,你们成功了……时至今日,我也知道了,什么是人世间的情爱,却可笑的,是对三个不同的个体……” 戟没有应声。 姜芋推开他的手,继续说,“你们三个为了我的这份感情做过什么,我少少都知道了,不管你们是敌对或者是联合,也都是因为我,不管之前斗得厉害,在我出事的时候,你们都会联合在起帮我,你们也为了帮我认清自己的感情做了努力,那个时候催眠我就是想要我好好做个选择……结果呢,还是这样不清不楚……说实话,不是我不会做选择,而是我不要做选择……不管我选择了谁,对另外两个我都会牵挂也都会愧疚,最后,谁也不会开心,所以宁愿不要选择……我也宁愿不说出来……如果还是跟开始样,好,七川还是陪在我身边的酱油仔,梁定还是那个骄傲的梁少爷,而你,不管是疆还是戟,仅仅只是朋友,那简单……什么事都没有,大家都继续相安无事地生活……”姜芋眼神憧憬。 “可是,你也说了,那是如果。”戟打断她,“世界上没有如果,就算你有那本魔书,可是有些事,并不是说改变就改变,说没了就没了的。” “对,就是这样。”姜芋不去看他,“从我开始放不下你们其中的任何个开始,就已经不好了……所以……我的答案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你愿意的话,就还是朋友,你不愿意的话,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也可以。” 戟久久没有说话,然后笑了,刚开始低低低笑,后来笑得有些张狂了——“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朋友……老死不相往来……就这么句话,你就想要打发我了?” 姜芋知道他现在很生气,“那你想怎么样?” 戟逼近姜芋,直把他逼得抵在料理台上——“我想怎么样……我早就说过了,我想要你属于我,想要你陪我下个千年,直至生命枯竭……你怀疑我的时候,我说过了,要你明白我的心,我以为你明白了以后就会死心塌地陪着我……可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我不是人类,我不兴情啊爱啊这套,我要你,就这么简单。” “要我?”姜芋望着他,突然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然后凑上去,咬住他的嘴唇——他的唇就跟他的身体样,凉凉的,他没有七川和梁定的温度,可是在生理和心理的温度上升的时候,碰到这种触觉,就有些不愿意放开了——姜芋很主动,他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技巧用上,舌头描绘他的唇形,顶开他的牙齿,窜进去,缠住那此时显得薄情的舌头—— 戟从来不是被动的,而且姜芋现在这样挑逗自己,戟想到姜芋曾经和七川的那次,还有他亲眼看到他们两个的接吻情景,脑子里的那根神经也崩断了,他按住姜芋的后脑勺,加深吻,另只手包裹住他圆润的臀部,压向自己,让两人身上最火热的器官相贴……欲望开始就如同燎原,发不可收拾…… 姜芋本来只是有些赌气的意味,但是后来他也控制不住了,毕竟对于欲望的东西,他还只是生手,他是不知道这只老僵尸么有经验了,但是他确实让自己欲罢不能——虽然现在是大冬天,厨房里也没有开空调,可是就算睡衣被褪下,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面,经验还是感觉不到寒冷——明明老僵尸是冷血的,可是好像他身上也有了让自己想要贴近的温度…… 戟舔舐着姜芋颈间的白皙肌肤,留下个个深色的痕迹,厨房的灯光很充足,足够他看清被自己压制着为所欲为的人此时是怎样的风情,平如总是脸嘲讽和不屑的人现在就像是绽放开来的花瓣……在自己的揉搓下绽放的,那种成就感无可比拟……戟扫到姜芋迷离的眼神,身体里的那把火烧得愈加旺盛——真想就这样把人吞进肚子里,连骨头渣都不剩,血肉融为体……当然,这只是个比喻,虽然身体里有嗜血的本能,可是这个人……怎么也舍不得,就算缺血而死,也舍不得伤他分毫…… 下体摩擦着,姜芋的嘴里发出难以自己的呻吟,戟的手探进姜芋的腰间,往下,顺着肚脐眼……坏心眼地在肚脐眼那里打了个圈圈,惹来姜芋又是阵战栗,再往下……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 “咕咚咕咚……”阵声音。 姜芋的意识有瞬间的凝滞,拉回来拉回来——这个声音是—— “水开了!” 姜芋推开了戟,戟当然不乐意,但是姜芋用力地咬了他口,他愤愤地只好暂时放开他—— 姜芋关掉了火,松了口气——然后他发现自己现在上半身的衣服褪到了腰间,而下半身的裤子也被拉下,露出了半边……姜芋忙把衣服和裤子拉好—— 差点,差点就在厨房里…… 雄性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管是人类还是其他物种都是…… 戟走到姜芋身后,从后面拥住他,“小芋,我们回房里……继续……” “继续你个头啊。”姜芋直接就拿起烧好的水壶,往外面子——“各回各房,睡觉。”姜芋心里很懊恼:难道真的是因为有了经验的关系?这么容易被引诱?…… “小芋,你太无情了吧,都被勾起来了……对肾不好哦……”戟在姜芋身后亦步亦趋,还试图用手勾搭姜芋的肩膀,都被甩开。 “我肾好着呢,你……”姜芋下面的话因为看到在外面的人咽了回去——“梁、梁定……” 梁定阴沉着脸,瞪着戟挂在姜芋身上的手。 他就在厨房外面,姜芋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少听到了少……这还真是…… 另道视线—— 姜芋往上看,看到了在楼梯口的……七川…… 同样面无表情…… 姜芋现在是觉得个头两个大……,不,是三个大…… 第百章:这是我儿子,很奇怪吗? 姜芋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明明之前说的还是做普通朋友,怎么真的说开了以后,却变成…… 什么叫“做情人”——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确实也存在情人关系,可是,现在的情况适时对三啊……怎么想到觉得荒唐……偏偏这么荒唐的事情就发生了。 情侣和情人是字之差,可是国人就很喜欢研究文字,这字之差给人的感觉却不样,情侣这个情重点是放在这个感情上的,可是情人的这个情,不定要彼此间深的感情,可是实际上的“关系”肯定是要有的——而这种羁绊,偏偏说不清到底是谁比较吃亏。 姜芋应该拒绝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的,可是……在与那三个的对峙下,在那种强压的情况下——他竟然……同意了。 而现在,姜芋趴在窗口,饶是再后悔,都已经成既定的事实了——本来如果他咬住不松口,那么那三个也拿他无可奈何,可是自己已经点了这个头了,再要反悔……那吃亏的还是自己。 “小芋,牛奶。” 听到满是稚气的童音,姜芋转头,看到红豆端着大杯牛奶在他面前,正脸希翼地看着姜芋。 姜芋伸手摸摸他毛茸茸的头发,“红豆,乖,你自己喝吧。” 红豆低头看看那大杯牛奶,又抬起头,手递得高了,“小芋,牛奶。” 姜芋无奈,只得接过杯子,灌了大半的牛奶,才把剩下的给红豆,“现在可以喝了吧?” 红豆笑了,边的的酒窝愈加明显,他接过杯子,小口地喝了口,然后转身推着把椅子过来——他手端着杯子,手推椅子,拿辛苦的——姜芋看不过去,帮他把椅子搬到自己身边,红豆笑着爬上椅子,安安稳稳地坐在姜芋身边,然后学着姜芋的样子往窗外看了几眼,“小芋,花花……” 红豆说的是飘到窗台上的梅花——这个季节,能够怒放的也就只有梅花了,戟的别墅里,梅花开得尤其得艳,白的,红的,粉的,黄的,竞相争艳,很是赏心悦目——只要是有点文艺心思的,都是非常乐见的。 姜芋扭过头来,正好对上红豆大大的眼睛,红豆的眼睛并不是纯黑的,像是琥珀色的琉璃,非常剔透,让人欢喜——红豆见姜芋看自己,笑得眉眼都弯了——他是非常喜欢小芋关注自己的。 姜芋见到红豆的笑容,觉得自己的烦恼似乎都扫而空了,他伸手刮了刮红豆微微翘起的鼻子,正要说些什么,手机响了—— 姜芋看来电,是家里打来的——这个家是指这个城市自己真正的家——许久没回去,不知道花黎他们回来了没有…… “喂?” “小芋……”是慈文的声音,只是此刻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 “怎么了,慈文?” “小芋,有人来拆房子了……”慈文的声音夹杂着哭腔。 姜芋仔细听,那边是有些嘈杂——拆房子……很快,他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了——都怪他,只顾着自己这边的事情,没有思考周全—— “慈文,是我的错,我没有提前和你说清楚……”姜芋把自己准备整顿房子的计划和慈文大致说了下。 慈文沉默了会儿,“那、那如果这样……现在,我,我要住在哪里?” 姜芋其实那天只是和戟他们把自己的计划说,没想到他们行动得这么快——“咳咳,慈文啊,如果不不介意,要不你过来起住吧?我让戟给你安排……”姜芋本来觉得自己这样似乎喧宾夺主了点,但是细想,自己都已经把自己给出卖了,难道点做主得到权利都没有吗? “住过去?”慈文犹豫了下,“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姜芋说,“难道你要露宿街头吗?” 慈文听马上说,“当然不要!” “那就是了,住在哪里不是住啊,反正也只是暂时的。”姜芋道,“那就这样,我去找你,帮你搬东西……” “现在不行哎,我待会儿还有个面试……” “面试?什么面试?”姜芋心想,难道他重新找了个工作?怎么左千秋和张璟都没有和你说过? “有个新戏要拍,左先生推荐我,今天我要去那个剧组的导演那里面试……”慈文倒是融入得挺快,别看几个月前,他还是古墓人,现在他很快适应了现代生活节奏,不如不觉脱变了不少。 “新戏啊,那你是男主角了?” “不是,男主角早就定好了,是个叫‘张xx’的艺人,我只是去面试男三号,是女主角的弟弟。” “男三号……”姜芋皱了下眉,“算了,已经不错了,你才刚入行,也得混个脸熟,总比跑龙套来得好。”姜芋想着,有左千秋这个靠山在,还有张璟护驾,慈文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小芋,你今天有没有空?要不要陪你起去看看?” “今天……”姜芋扭头看捧着杯子貌似在喝牛奶,却竖着耳朵在偷听的红豆,“红豆,想不想出去啊?” “出去?”红豆的眼睛都发光了,“想!”回答得异常响亮。 “好。”姜芋对电话那头的慈文说,“行,我陪你起去。” 慈文当然很高兴——“太好了——对了,小芋,你刚才叫‘红豆’,你是在和谁说话啊?” “我儿子。” “哦……啊?!”后知后觉。 姜芋要出门,当然不会有人阻拦——七川去找荆楚他们了,梁定有事回家了,而戟和墨起出门了,别墅里,姜芋最大了。青想要开车送姜芋和红豆,可是被姜芋拒绝了——姜芋想着青毕竟是戟的人,让青跟在身边,总感觉有个会移动的监视器跟着样,还是算了——所以他还是决定找免费司机——张璟,反正张璟在电台给他老妈打工,要不然他也不会有那么时间陪慈文去电台—— 张璟家离这里还不算太远,所以他先来接姜芋—— 张璟看着姜芋牵着个小孩上了自己的车,两人亲昵得不行——他当然好奇了,“小芋,这小孩谁家的啊?看着挺讨人喜欢的。” 自家的小孩被夸奖,哪个父母不高兴的——姜芋笑着说,“我家的。” “你家的?”张璟露出了然的表情,“你的亲戚啊,这么说起来,好像是和你长得挺像的啊……” “什么亲戚?”姜芋看了他眼,“我儿子。” “你……儿子?!”这可不只是惊悚这么简单了——张璟咽了咽口水,“小芋,你开玩笑的吧?” “这是我儿子,很奇怪吗?”姜芋嘀咕,“大惊小怪。” “小芋,别的不说这小孩看起来都五六岁了,你也不过二十出头,难道你初中就和女孩子……想起来都不可能……” “你不相信?”姜芋眯起眼,“要不要我拿亲子鉴定报告给你看?” 张璟见姜芋这么认真,收起了笑容,“你说真的?” “反正不是煮的。”姜芋转向红豆的时候又是脸笑容,“红豆,这是张叔叔,你叫张叔叔。” 红豆很是乖巧,马上对着张璟甜甜笑,“张叔叔。” “……哎。”这生硬的——张璟苦笑,被叫叔叔也就算了,可是被姜芋的小孩叫叔叔也太…… 当慈文看到红豆的时候,只是愣了下,他认得红豆,电话里姜芋说到他儿子的时候,慈文还在想姜芋什么时候冒出来个儿子了——不过,看到红豆的时候,好像,也就这么回事了——很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到了电视台,慈文去面试了,这个面试是剧组内部的事情,姜芋当然不能去看,于是他带着红豆在电视台乱逛——然后就遇到个熟人了。 “齐城。” “姜芋?” 齐城刚拍完个广告,正被人围着准备去卸妆,就看到了带着小孩的姜芋——那小孩他也认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这次看到比上次看到的时候小了那么点点——当然,齐城也不会想。 因为是姜芋,齐城让他和红豆进了自己的专属化妆间,在化妆师给他卸妆的时候,他边和姜芋讲话,两个人有搭没搭地闲聊。 突然,红豆揪了揪姜芋的衣服,“爸爸,鱼……” 姜芋被红豆的话引走了注意力,这才注意到齐城的化妆间里有个挺大的鱼缸,那只鱼缸里就养着条鱼,那条鱼的鳞片比较特别,是蓝紫色的,在水里游来游去的时候,鳞片还发着光…… 姜芋微微眯起了眼——有点意思。 “那条鱼啊,是之前机遇下认识的个人寄养在我这里的。”齐城想到了那个人,思绪飘了飘。 “寄养?”听过猫阿狗阿寄养的,没听过鱼也寄养的,不过,能让齐城寄养条鱼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应该交情不错吧——事实证明,姜芋想错,齐城和“那人”的交情,不过“两面”之缘。 “对啊,刚好我想养条鱼开运,就养了,都过去两个月了,那人也没来取回,也许是不会来了吧。”齐城顿了下,“不过,这条鱼看起来也是稀奇品种,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来着。” 姜芋见红豆对那条“鱼”很感兴趣的样子,微微笑,“齐城,介不介意,我帮你养几天?” “你帮我?”齐城愣了下,很快爽朗地笑了,“好啊,反正这几天我要出外景。” “小芋,它在对我吐泡泡,向我打招呼呢。”红豆转头笑着对姜芋说。 姜芋看着不停吹泡泡的“鱼”,觉得“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第百零章:不要把自己的尾巴轻易给别人看 “你要和他住在起?”姜芋听了慈文的话至少皱眉。 “……嗯。”因为姜芋脸色不好,慈文有些犹豫地点头,“因为接下来的工作关系,左先生说住在他家会方便点……等家里改建好了,我再搬回去……” “你真的想好了?”姜芋说,“慈文,你知道的,左千秋根本不是你家少爷,他是另个人……” “我知道的,小芋,他是左先生,不是少爷……我已经想明白了,少爷不可能还在这个世上……现在,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只是工作而已。” “……”姜芋叹口气,“好吧,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总之,你知道分寸就好,现在是假期,你也别忘了,我让你上培训班的事,等这半年过去,九月份开学的时候,你就该去学校了。” “嗯,我知道的。” 因为慈文接下来还要很左千秋起洽谈合约的事情,姜芋也牵连着另件事,就带着红豆离开了电视台。 “小芋,这小鱼好凶啊,刚才咬了我口。”看周围没人,姜红豆跟自己的爸爸告状。 姜芋接过红豆手里的塑料袋,那袋子里盛满水,水里当然是那条鱼——姜芋对上鱼的眼睛,“敢咬我儿子,现在落在我手里,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呢?” “呜呜……” 红豆睁大了眼,因为他好像听到那条鱼发出了委屈哭泣的声音——“小芋……” “红豆,和他打个招呼,他叫‘秋秋’。”姜芋对红豆说。 “秋秋……” “红豆,这可是条神奇的鱼哦,还会变身。”姜芋对红豆眨眨眼,“回去以后让他变给你看。” “可以吗?”红豆眼睛里满是兴然,边伸手去戳袋子——隔着个袋子,这下咬不到他了吧? “当然可以了,我会让他听你话的。”姜芋笑得十分恶劣。 袋子里的鱼眼里满是恐慌,想要躲藏却无处可藏。 “红豆,饿不饿?爸爸带你去我们的店里吃饭好不好?”姜芋想着,也好久没去过玉京堂了。 “好啊好啊。”这也是个吃货。 进了玉京堂,王靖他们那几个“欠巨债”的人正趁着寒假在这里打工,看到姜芋带着个小孩进来,都凑上来问好,而当姜芋说这是他儿子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当做姜芋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姜芋先带着红豆去了厨房,当然是那个“特级厨房”——厨房外面只有老杜和饿死鬼阿三两个,老杜在擀面条,阿三正动作熟练得在杀鱼。 “小芋,你好久没来了。”阿三抬头道。 “小芋,这小娃娃是哪个啊?看着和你有几分像,你亲戚吗?” “我儿子姜红豆。”不等他们惊讶,姜芋低头对红豆说,“红豆,这是老杜,他做的面条很好吃,那个是阿三,阿三的菜也烧得不错,待会你都可以尝尝。” “你们好。”红豆很是乖巧地打招呼。 此时袋子里的小鱼异常地安静——他亲眼看到阿三在处理那条鲫鱼,“刺溜”声,鲫鱼下了烧热的锅,他闭上了眼睛,尾巴都不摆了。 “杨诺诺呢?” “在里面呢。”老杜注意力被转移,“不过,还有个‘人’在……”提起那个“人”的时候老杜神色有些古怪——毕竟,那可是个不得了的山鬼,鬼都分大鬼小鬼之分,只要是小鬼,都怕大鬼,何况还是个法力高强有品有阶的大鬼呢。 姜芋了然,“是程傲啊。红豆,你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嗯。” 姜芋推开面点房的门,也没敲——他不让红豆跟进去,是因为怕看到什么“情色”的东西——虽然是厨房,应该不会怎么样,但是谁说得准呢——他自己就差点成了受害者。 还好,进去的时候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小芋?!”杨诺诺看到姜芋也是很惊讶。 “我就是来看看,你继续。”姜芋目光转向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杨诺诺动作的程傲——“守山神的工作应该很轻松吧?” 程傲看了姜芋眼,“怎么说?” “看来你也不是第次来这里了,就这样在旁边干看着人家工作,这么有空,肯定是桃止山的工作比较轻松了。”姜芋似笑非笑道。 “如果不是事先把工作给完成了,我怎么可能抽出身来。”程傲道。 “够痴情的啊,就算是山神,桃止山离这里可不近,这样经常抽出身来来回回的跑,真是难得。” 杨诺诺在旁听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你说的吗?要给彼此个熟悉对方的机会,培养下感情。”程傲神情冷峻,但是看向杨诺诺的时候目光温柔。 “不错嘛。”姜芋微微笑,转向杨诺诺,“这里应该不是强制性加班的吧,你过年没回去?” “回去了,我初五的时候回来的,反正也没事做,就来这里上班了。”杨诺诺回答。 “为什么不待到元宵以后再回来?般不都是在家里过元宵的吗?” 杨诺诺张了张嘴,没说话,偷偷瞄了程傲眼。 姜芋明白了,肯定是和这程傲有关——反正是他们两个的事情,自己是局外人,知道太也没什么意思——“好了,不打扰你们了,诺诺,待会儿做几个甜品,我儿子要吃。” “哦。”门关了之后,杨诺诺才后知后觉道,“儿子?……” 姜芋和红豆在玉京堂吃了肚圆才离开——目的也达到了,吃了东西,也让红豆认识到了他的“产业”。 他们两个又在外面逛了下,在开放的游乐园里玩了会儿,才起搭公车回去,红豆学会了怎么搭乘公交,姜芋也适时教他节俭的时候还是要节俭——公交车直可到了终点,两人下车,里戟的别墅还有段距离,走回去的话也太远了,姜芋是没关系,但是红豆不行——姜芋又叫了辆出租车——偶尔还是可以“奢侈”把的。 回到了别墅,戟他们几个还是没有回来,姜芋就带着红豆回了房间。 “小芋,哪里有浴缸啊?”红豆那个袋子,很是兴奋地问。 “不用浴缸了,你去浴缸里放满水,再把它放进去。” 红豆马上去照做了。 姜芋把那条鱼放到浴缸里——浴缸很大,鱼下水,就高兴地游开了—— “秋秋,现在可以变身了吧。”姜芋凉凉道。 那条鱼停止了动作,然后随着道刺眼的蓝光,鱼身慢慢变大,而且开始变形,尤其是上半身的变化为剧烈—— 红豆睁大了眼睛,看着秋秋的下半身的弧度变得为优美流畅,而他的上半身,竟然变成了个七八岁的小孩模样——他整个身体的长度大概有米四五差不,而他的头发很长,直到了腰部,柔顺得让人想要抓把—— “嗷!”小人鱼痛呼。 没错,有人真的去抓他头发了,当然就是红豆了。 “是真的哎,不是玩具!”红豆转头看着姜芋,加兴奋了。 姜芋宠溺地摸摸他的头,“爸爸不是说过了吗?他会变身的。” 秋秋眼里泛着泪水,委屈地看着这对“无良”的父子——而这条小人鱼秋秋,也就是几年前,姜芋他们在海里遇到的那只可怜的小人鱼——当然,他现在也很可怜。 “小芋,他也有尾巴哎。”红豆的目标转到秋秋的尾巴上,他想伸手去摸,被秋秋给躲掉了——秋秋怎么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的鳞片给拔掉——红豆有些失落,但是很快他又高兴地对小人鱼说,“我也有尾巴啊,你要不要看?” “红豆。”姜芋神色严肃了起来,“爸爸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不要把自己的尾巴轻易给别人看,忘记了吗?” “哦。”红豆低下了头——声音闷闷的。 姜芋叹口气,没有马上安抚他,看向秋秋,“说吧,你怎么会到了齐城手里?” 因为是熟人,秋秋只是犹豫了下就开口了,“是哥哥把我交给齐城的。” “你哥哥?”其实齐城说到有个男人让他帮忙养秋秋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了——“你哥哥想要以此来接近齐城?不对啊,那他早应该出现了。” “不只是这样了……”秋秋含糊地道,“因为……我们族里出了……些事,所以哥哥让我先离开,等事情……了结了以后再来接我。” 姜芋想,肯定是人鱼族那里有麻烦了——不过,这也和他没有关系—— “好了,你先在我这里呆几天,我再把你送回齐城那里。” “嗯。”对于留下姜芋这里,秋秋还是比较乐意的,因为姜芋知道他的来历,在他面前他不用遮掩自己,还可以变回原形——当然在姜芋这里可能遇到的危险就忽略不计了。 姜芋见红的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笑了,捏捏他的脸,“好了,红的,允许你暂时可以变回原形。” 红的马上喜笑颜开——“谢谢小芋,谢谢爸爸!” 瞬间,红的就变成了半人半蛇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没有受到抑制的关系,红豆的变身可以自由地控制,不像姜芋,还需要靠符咒。 “你们先在这里,我出去下。” “嗯!” 等姜芋拿着当日秋秋留在他这里的避水珠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红豆和秋秋两个在那个大浴缸里游来游去的情景,不亦乐乎——秋秋是人鱼,在水里当然很自在,而红豆,可不像姜芋对水那么排斥,他在水里就变成了条“水蛇”。 大大的浴缸里,半人半鱼和半人半蛇的小孩在互相嬉戏,这幕如果在大部分正常人眼里,都会觉得惊悚——但是看在姜芋眼里,只觉得十分可爱—— 他靠在门旁,看在那两只追逐对方尾巴的样子,笑了。 第百零二章:我很累,也很困…… “今天去哪里了?” 吃晚饭的时候,戟装似无意地问道。 “你是在盘问我吗?”姜芋边喝着边问。 听出了姜芋话里的不悦,戟笑道,“我只是随口问问。” 姜芋冷哼声,“我现在只是暂时住在这里,不是被囚禁在这里的犯人。” “小芋,我真没有这个意思。”戟陪着笑。 “小芋,红豆呢?怎么不见他?”七川“适时”地插话——反正和姜芋说话,提到那个小鬼总没错。 “我还以为你们没发现少了个人呢。”姜芋说,“红豆今天下午吃了不少东西,晚饭先不吃了,饿了再吃宵夜。”对于吃的姜芋并不会强制红豆,只要他吃饱不饿着就好了。 “听说,你们还带了个什么东西回来?”梁定说。 姜芋本来是不准备和他们说太的,但是想想秋秋都在这里,他们迟早会知道的,还是把秋秋的事简单说了下,“……所以,这见天秋秋会呆在这里。” 姜芋要留谁下来,作为主人的戟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他有别的疑虑—— “那条小人鱼说是他们族里出事,把他留下来会不会有什么麻烦?”难得有几天平静日子,谁也不想破坏掉。 “你怕了?”姜芋挑眉。 “怎么会?”戟改口,“你觉得好就好。” 姜芋想到了另件事,“改建的事情开始了吗?你们怎么都没和我说?” “你不是直忙着红豆的事吗?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七川把剥好的虾放到他面前的碗里。 “现在慈文已经有了去处,那桑教授他们……” “我已经帮他们安排了暂时住的地方,他们也同意了。”梁定道。 “你们动作倒是快。”姜芋嘀咕了句,才说,“记得那个室内设计的图纸要给我看的。” “好,过几天就可以从设计师那里拿到了,定等你满意了以后才动工。”戟宠溺地笑道。 “嗯。”姜芋终于满意了。 顿饭差不吃完了,姜芋擦擦嘴,就要离席,却被梁定拉住—— “干吗?” “小芋,有些事我们要好好地商量下。”梁定微笑道。 姜芋看看他们三个,都是差不的神情——他拧眉,“你们有暗地里使什么坏了?” “小芋,这件事可定要和你商量商量。” 姜芋重新坐好,“说吧,什么事?” “小芋,以后,红豆就让他个人睡吧。”七川先开口。 “为什么?”姜芋反驳,“我和他起睡,挺好的。” “他也应该学会个人睡觉了。”梁定道。 姜芋冷笑,“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关心红豆的成长问题了?” “我们关心的不是他,是你。”戟笑得有些邪气,“谁管那个小鬼和谁睡,怎么睡,问题是在你……小芋,你不会是忘了我们那天说过的话了吧?” 戟这么说,姜芋怎么还会没有意识到他们是要和自己“商量”什么问题——那天能说什么话,不就是关于那个“情人”的问题……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要尴尬有尴尬——不过,他们三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本来都是那么骄傲的“人”,独占欲都那么强,居然最后会想出这么个办法——如果可以,他也想把自己劈成三半啊——想起那个时候,自己魂魄分离,也只是分成两个个体,个在古代和七川起,个留在现代……那个时候也比现在这样轻松啊。 姜芋正在胡思乱想,身边的梁定捏了把他的脸,“别发呆,说了‘正事’呢。” 姜芋还真不想说这个“正事”——“那你们想怎么样?” “既然是情人,情人的义务总是要有的。” 姜芋真难想象这句话竟然是从总是副“温和有礼”的七川嘴里说出来的——“义务?” “晚上分房的安排你有什么想法?”戟也问的很直接。 “没有想法。”他能有什么想法——在这个问题上,他为鱼肉,“人”为刀俎。 “那就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好了。”梁定说。 还有计划——那和我还商量个叉叉啊—— “我们三个间隔,每个两天,剩下的天,由你自己做决定。” 姜芋听了戟的话,嘀咕道,“那不得累死……” “你说什么?”七川问。 “没什么。”姜芋摇头。 其实他们三个都听到了姜芋的话,只是选择性没听到或者没听清而已。 “那就这样,就像之前说的,星期由我开始,然后星期二是梁定,星期三是七川,星期四重新开始。”戟宣布。 姜芋在旁听着,装作自己置身事外。 “小芋,怎么样?” 姜芋只是点头,含糊地道,“那就这样了……说完了吧?那我先上楼了。”这气氛太诡异了。 “嗯,晚上我等你。”戟如是说。 姜芋差点被椅子脚给绊倒,他扶着椅子,“晚上?不是从下星期开始吗?” “从今晚开始。”戟脸认真,“今天星期四,是我。” 另外两个没有说话——既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了,那么该学会忍耐的还是要忍耐——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总比彻底失去的好。 “……好了。”姜芋语气不耐,转身大跨步往楼梯走去——他那泛着红晕的脸倒是没有人看到。 姜芋心想:该来的总会来——不过,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要临幸妃子的帝王呢?就算不是帝王,那也是大户人家的大老爷,轮着日子去他的妻妾那里过夜——想到这里,姜芋又是阵恶寒。 姜芋身清爽地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戟坐在床头看书——他当然不是第次看到戟看书,但是这样在睡觉前看书却是第次看到——现在得是白天捧着厚厚本书装斯文装文艺的人,但是真正在晚上安静地好好看书的现在却是越来越少了。 姜芋走过去,“看什么呢?” “《菜根谭》。”戟回答。 “你还看《菜根谭》?”姜芋惊讶道——《菜根谭》进的是些修身养性为人处事的东西,这只僵尸还会看这个? “这样本古籍偶然看看也是好的。” “哦。”姜芋瞥到那本《菜根谭》的封面时,愣了下,“等等,你这本……不会是真正的古?” “这本啊。”戟笑了,“这只是本手抄本,应该是清初期的时候时人手抄下来的,因为保存实在太好,我就自己收下了。” “手抄才难得呢。”姜芋凑上去,“借我看看,借我看看。” 戟把那本手抄《菜根谭》交给姜芋,姜芋跪坐戟的侧面,就捧着那本书看起来了,神情非常地投入——对于个很认真的考古系学生来说,只要是古物都是很让人崇敬的。 戟望着姜芋,此刻他低垂着脑袋,小心地翻着那本书,眼睑微微下垂,眼下小片阴影,给人种沉静之感,而他秀气的鼻子和在浴后显得诱人的嘴唇,此刻看来,又平添了几分诱惑——不是第次看到他沐浴后的样子了,但是还是觉得那样勾人心魄——明明长得不是那么妖艳的个人啊…… 姜芋看书看得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戟情绪的变化,等他差不研究够了,抬头把书交还给戟的时候,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眸,有些心惊——自己怎么会忘记了……今天晚上,可是…… 在戟侧身把书放到床头柜的时候,姜芋慢慢地退离,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戟转过头的时候,看到姜芋已经钻进了他的被子里——他们两个是两条不同的被子,这当然是姜芋要求的。 戟怎么能不明白姜芋的小心思,他微微笑,“这么快就休息了?” “嗯,早睡早起身体好。”姜芋很快躺下并把自己的被子拉好,这可不只是上面拉紧,两侧的被沿也被紧紧地压在身下才算了事——做完这切,姜芋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偷眼看戟的时候,发现他也盯着自己看,姜芋含糊地说了句,“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就侧过身背对着戟闭上眼睛。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 姜芋不知道自己是该睡了呢还是该睡了呢还是给睡了呢……正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声音,姜芋的手紧紧地拉着被子——但是好像戟是起身,他下床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然后姜芋听到好像倒水的声音,是在喝水吗? 姜芋仔细地听着那边的动静,直到戟又回到了床上,他心里盼望着戟快点睡着——虽然,他不定需要睡眠……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姜芋感觉到股气息的靠近,他颤动了下,然后嗅到了股味道——是酒精,刚才他不是去喝水,而是喝酒了…… “睡了吗?” “睡了。”姜芋回答得很快。 戟低笑声,然后过去,在姜芋露出来的耳朵那里亲了下,亲了下不算,又咬了口,然后真的开始“耳鬓厮磨”了。 “我要睡觉了。”姜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困。 “没关系,在睡前,做些‘运动’,会睡得好。” 运动?能在床上做的“运动”,除了那个…… “啊……”姜芋叫出声,是因为戟的时候竟然探进了他的被子里——明明自己压着的,他怎么……在他才意识到要反抗的时候,整条杯子被掀起,戟高大的身体就钻了进来—— 戟把姜芋的身体扳过来,压在他身上,手臂微微撑起,“还记得……那天我们没有做完的事吗?” 那天?还能是哪天?厨房里的那天呗。 “我很累,也很困……”姜芋笑得很僵硬。 “没关系,累不累你待会就会知道,很快你就不困……”戟伸手去解姜芋的睡衣。 “我不要……”姜芋推拒。 戟没那么有耐心,姜芋睡衣上的扣子太,他直接就撕扯开了,纽扣个个崩开—— “我的衣服……”姜芋皱眉。 “不觉得这样很有情趣吗?”戟咬了他的下巴口。 “不觉得!喂……别脱……” 这“别脱”的当然是下本身的事了—— 于是,接下来房间里的声音就是—— “……够了……唔……别再……唔……”声音已经嘶哑了。 “不够。”此时的声音虽然是含笑的,却听起来有些冷酷。 “……你……好冰……出去啦……” “……” “……痛啦……嘶……会流血的……” “……放心……我不会让它流出来弄脏床单的……” “混蛋……谁是这个意思啊……猥琐……唔……你轻点……” “……这样吗?……” “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唔……七川都不像你……唔!”被压抑住的惊呼声。 “……看来,我不用再温柔了。” “……” “……” 省略百字吧。 “好……呼呼……唔……好了……不要再……够了啦……啊……”因为激烈的冲撞忍不住高昂的声音。 “……我是谁?” “唔……你精虫……上脑……连……唔……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啊……慢。慢点……” “我是谁?”顽固派。 “戟……你是……戟啦……唔……”咬着枕头压抑。 “……”稍微满意点的某只僵尸。 “……” “……” 再省略两百字。 “……不要再……唔……”混蛋僵尸,点都不知道节制……明明让他不要在里面的……唔……好累啊……好想就这样……睡过去……睡过去…… 夜长吗?对于某些“人”来说,太短了,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好长啊…… 第百零三章:那是我儿子,我自己会教育。 因为前天晚上的纵欲,第二天早上姜芋都没有按时起来—— 红豆是自己穿衣起床的——虽然以前和姜芋睡在起,但是除了开始姜芋帮忙,后来姜芋都是让他自己动手的——所以,虽然说戟他们都认为姜芋太宠红豆,可是在有些事情上,姜芋还是很有“原则”的。 红豆自己搬了条凳子在浴室里洗刷,用的是他专属的小牙刷和小毛巾,他刷得很仔细,刷完以后,漱了口还龇着牙仔细地看了看自己整齐洁白的小牙齿,然后满意地笑了—— “就用那种小刷子刷,牙齿痛不痛啊?”秋秋趴在浴缸里,支着下巴看着红豆,说。 “开始没刷好就会痛,还会流血,但是后来刷着习惯了,刷了牙齿干净,这样才卫生健康,吃得香。”当然这都是姜芋对他说的话,红豆全都记下来了——“秋秋,你都不刷牙的吗?” “不用啊。” “那不脏的吗?” “不脏啊,我们那里有种海草,如果觉得嘴巴不干净,只要嚼嚼那个就好了。”秋秋回答。 “真好,什么时候你也把那个什么海草送我些?”红豆转过头去说。 “你是人类,我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哎。” “哦,也是。” 秋秋看了看门口,“怎么你爸爸还不来啊?你不是说他每天晚上都和你起睡吗?可是昨晚就没有啊。” “爸爸说了,以后我要个人睡了。”对红豆当然有些失落,可是想想小芋说得也对,自己要学着不要那么依赖小芋…… 当然,红豆是不知道“始作俑者”根本就不是他爸爸。 “哦。”秋秋的尾巴动了动,“我今天想要吃新鲜的小鱼小虾,你待会可不可以帮我带些啊?”其实人鱼进餐并不是很频繁,他们次性吃下的东西可以维持挺长段时间——在被齐城收养的这段时间,齐城喂他吃的都是普通观赏鱼吃的那种鱼食,吃惯了鲜食的秋秋当然不喜欢了,可是时间长不吃也得吃,越吃越觉得讨厌…… “好啊,我待会和小芋说……”红豆顿了下,“小芋怎么还不来呢……” 红豆匆匆擦了下脸,跟秋秋说了声,就跑出了房间——他在走廊上,看了看左右的房间——这房间里住的是那三个“叔叔”,他当然不敢去敲门,三个叔叔不喜欢自己,让他们生气了怎么办? 红豆当然不知道他们起来了没有,他想了想还是往楼下走,看看爸爸是不是在楼下。 红豆蹑手蹑脚的,屏着呼吸下来楼,没有在客厅里看到人,他顿了顿,听到厨房里有声音,在厨房里的…… 红豆悄悄地往厨房走去,扒在厨房门口,小脑袋往里面探了探——没看到小芋,但是看到了其中位“叔叔,”在那里围着围着裙拿着勺子搅着粥锅,散发出食物的鲜香味——这个“叔叔”,当然就是戟了。 在红豆过来的时候,戟就感觉到了,这样弱的气息,也就只有那个小鬼了——戟转过身来,看着那小鬼,小鬼的脑袋还来不及缩回就被戟“锁定”了—— “戟……戟叔叔……”红豆呐呐地叫了声,直了身体,微垂着脑袋。 “干什么?”戟说——他的语气并不是很好,他本来就不是有耐心的人,也只对姜芋个,才会真心真意。 “我、我……小……嗯,爸爸……”红豆支支吾吾着。 “你爸爸还没起来,你也不要去吵他,自己找地方玩去。”戟道。 “哦。”红豆的脑袋就没有抬起来过。 戟见他缩着身体的样子,挑眉,“有早饭,要不要吃?” “嗯。” 戟给红豆的早饭当然不是他正在精心煮的粥,而是厨师本来准备的早饭,也算是丰盛,有油条有烧饼还有小笼包,另外也有买来的豆浆——这些吃的平时也就姜芋和红豆吃,其他的“人”都是可有可无。 于是,红豆就在餐桌上用起了他的早餐,再不敢问句姜芋的事。 这时,梁定和七川从外面回来——昨晚姜芋和戟同房,他们两个要说没膈应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吃完饭以后,他们也各自找了借口离开了别墅,直到早上才回来,起回来也只是刚好在门口碰到而已。 他们两个进来看到红豆坐在桌旁乖乖地吃着早饭,连咀嚼的声音都听不到,小口小口的,如果是在般人眼里,那当然是让人心疼得紧——只是在七川和梁定眼里,并不会太过关注罢了。他们两个的目光搜寻了圈,都没有看到本该在的姜芋—— “你爸爸呢?”七川问红豆。 红豆抬头看到又来了两个,没有姜芋在身边,他现在很紧张,张了张嘴说,“爸爸……还在睡觉……” 红豆说“还在睡觉”,那两个哪里能不明白呢?当下两个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在看到把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的戟时,眼神都带了冷意—— “也太不值得节制了吧?”七川说。 “‘节制’这两个字你这只大狗就知道了吗?”戟冷笑,“第个不知道节制的是哪个啊?还要我来提醒吗?” 七川没说话,梁定这边脸黑了——现在最“委屈”的是他——自己连肉味都没尝到呢…… “是啊,这‘节制’不‘节制’的话,不是最有资格说的是我吗?”梁定凉凉道。 “既然你说到了‘节制’……”戟停顿了下,笑了,“小芋现在还在休息呢,这样体贴他的话,今天晚上,你就让小芋好好睡觉,什么都不要做好了。” 梁定脸色加难看——自己已经落后了那么大截,敢情吃亏的从来都是他啊——他梁定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哼,谁也说不上谁,这关上门来就是各自的事了。”梁定眼睛瞥到餐桌旁的红豆把小笼包子的皮撕开,偷偷地放在碗旁——“不许挑食,你以为什么时候都有小芋帮你吃啊!”这确实有些迁怒的意思。 “哦……”红豆听马上把那包子皮塞进了嘴里,最后把自己面前的东西吃得干二净,连点葱花都没有留下。 吃完了以后,红豆爬下了椅子,“戟叔叔,梁叔叔,七川叔叔,我吃好了,先上去了。” “嗯。”应声的是七川。 红豆在往回走的时候就想起了还在浴缸里等着自己给他带食物回去的秋秋,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转回身去,“嗯……” 梁定看了他眼,“想说什么,说吧。” “我……”红豆还是鼓起勇气说,“秋秋要吃鱼和虾……我……我可以带些……给他吗……” “冰柜里有,自己去拿。”戟又说,“以后说话利索些,清楚点……” “那是我儿子,我自己会教育。” 突然的声音是来自二楼的楼梯口,姜芋穿着睡衣在那里,瞪着眼。 “小芋。”四道声音,都很激动,虽然激动的点不同。 姜芋下楼的时候姿势有点奇怪,这也是难免的。他下楼,红豆就跑过去,他不敢扑,只是抓住了姜芋的衣服。 “小芋,你睡醒了。”红豆顿时觉得安全感全回来了。 晚上的时间,应该是姜芋和梁定的时间。 姜芋在红豆的房间里陪红豆和秋秋玩了会儿,又看了会书,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梁定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的心焦,才跑到这边的房间来寻人。 “小芋……” “干吗?”姜芋不耐烦。 “小芋,差不是……谁家时间了。”梁定涎着脸。 “是啊,睡觉时间。”姜芋还是盯着书,“你要睡就去睡啊。” “小芋……”梁定抓住姜芋的手,低着声音,“那是我们两个的睡觉时间。” 红豆本来在旁喝牛奶,他很机灵地放下了杯子,跑回了浴室,还“贴心”地把浴室的门给关上了。 小鬼,算你识相。梁定心道。 “你的‘睡觉’和我的‘睡觉’意义明显不样。”姜芋冷哼。 “小芋,我……”梁定软下语气,“我都等了那么久了……” 姜芋斜眼看他,“你的脑子里就装着这些东西吗?” “那我真的忍了好久了……他们两个都行,为什么我……”梁定语气很“委屈”。 姜芋恼怒地瞪他眼,“你……你就不能再等等啊……个两个都这样……” 他,姜芋就算是破罐子破摔了,也得给了缓冲的机会好不好…… “小芋……”梁定抱住他,贴着他的脖子磨蹭——这是梁定博得姜芋好感的习惯动作了。 姜芋用手去推他的脸,“得得得……走了,别在这里胡闹……去你房间……” 梁定笑着伸手,却被姜芋打开—— “你敢那样抱我试试看。”威胁。 梁定露出了只有在姜芋面前才会有的傻笑,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姜芋在离开之前还扭过头来对着浴室的方向说,“红豆,早点睡啊。” “嗯。” 直到门关上以后,红豆才拉开浴室的门,探出脑袋,松口气。 “大人好麻烦,都不知道在纠结什么。”秋秋躺在浴缸里,鱼尾快活地摆动。 “嗯……”红豆也同意——因为他就是搞不懂啊……不过他看得出来,爸爸和三个叔叔起亲密的时候,自己不能插进去,要不然叔叔会不高兴——小孩子,还是乖点的好。 第百零四章:混蛋!不是说过了吗 姜芋趴在床上,不着寸缕,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红潮,神情迷离,他慢慢平息着自己的呼吸,只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身下的床褥像是团软软的棉花,四肢百骸的那种如电流袭击般的酥麻感还在,意识也还没有完全清醒。 “小芋,我带你去洗澡。”梁定同样也是全身赤裸,只是虽然共同经历了场情事,但是他此时却是神情气爽,虽然因为考虑到姜芋的身体,他并不是很尽兴,可是……到底还是真正地得到了自己的爱人,那种满足感是不言而喻的。 姜芋现在身体软软的,累得别说动根手指头,就是说句话也懒得说,所以他也没再拒绝梁定的“公主抱”——这可是他直很抗拒的。梁定抱着姜芋进了浴室,浴缸里早就放好了热水,连精油都兑好了,轻柔地把姜芋放进去——身体接触那热水的时候,姜芋发出声喟叹声,声音很轻,但是梁定听到了以后脑子里自动回放刚才在床上的时候,姜芋难以自己的呻吟声——为了以免自己性欲再起,惹恼姜芋,他放下姜芋以后,就出去了——床上的床单当然是要换的。 姜芋靠在浴缸上,意识慢慢地回笼——相对戟,梁定在床上还是温柔的,他小心翼翼,会照顾自己的感觉,这点和七川比较像,虽然自己和七川那次也是云里雾里的……当然,也说了是相对了,就算开始是很压抑了,但是后来“本性”就逐渐暴露了,越到后面,那激烈程度都不亚于戟了——其实在他自己意识分散的时候,间隙间,他看到两点的神情——梁定的脸是英俊的,早就已经是成年让你的那种英俊了,摆脱了以前那么几分奶油小生的意思——姜芋不得不承认,他动情的时候很……性感。那种充满“欲望”的表情,而的是那种内心的激荡——就那样被蛊惑了,忍不住就跟着他摆动身体——情爱这种事,本来就是由情而发……在梁定遍遍在他耳边说着“我爱你”的时候,姜芋的嘴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心里去回应了他——我也是。所以,后来,姜芋并不全是被动,他也变得主动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梁定会越来越失控的原因了。 姜芋拿起旁干净的毛巾,盖在自己的脸上——冷静冷静,刚才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点?男人真的很容易被自己的欲望控制啊,尤其是面对自己的…… “小芋,要我帮你按摩吗?”梁定换好了床单,又出现在了浴室里。 “不要。”姜芋觉得按摩这种事,其实现在于他,有些“危险”。 “小芋。”梁定坐在浴缸旁,“那我帮你把你后面的东西弄出来吧。” 姜芋愣了下,才后知后觉地把手伸到自己的后面——脸色马上变黑了——“混蛋!不是说过了吗,要戴套的吗!不戴套下次不要再上我的床!”小芋,乃太迟钝了…… “是是。”梁定赔笑——自己的下次还早着呢,这个问题等轮到自己的时候再说吧。 开学了。 热闹的元宵过后,终于开学了。 姜芋去学校的话,那红豆只能留在戟的别墅里了。姜芋是不放心的,因为他知道戟、七川和梁定都不怎么喜欢红豆,自己在的时候还好,自己不在的话……不过,至少,他们三个都不会真的虐待红豆,该吃还是给吃,该喝还是给喝,并不至于和个小孩计较那么——幸好,还有个秋秋在,能陪红豆起玩,红豆也不会太无聊。 姜芋早上去上课,红豆还特意起早了和姜芋起吃早饭,并送姜芋出了门——姜芋是撘乘七川的车起走的。 梁定很快也收拾收拾离开了,他现在就算不跟姜芋起上课,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忙,并不会太闲。所以,现在,客厅里只剩下戟和红豆两个了。 吃完早饭以后,整个餐桌都被打扫的僵尸给推去地下厨房清洁了。戟往楼上书房走的时候,看到红豆蹑手蹑脚的往厨房走去——肯定是给那条人鱼弄吃的去了——这小鬼老是这么缩手缩脚,也只有在小芋面前稍微好点,个男孩子,真让“僵尸”看不过去,也只有小芋才会那样心意地宠着了—— (僵尸先生,你好像搞错了点,红豆之所以那么缩手缩脚的,还不是因为你们三个对他个小孩那样“苛刻”?) 红豆把冰柜里的小鱼小虾装了大面盆(这是他能找到的最大容器,省得自己往楼下跑几趟),才辛苦地端着往楼上走去,他走进浴室的时候,看到小人鱼秋秋正动作熟练地点着平板电脑——这平板当然不会是他凭空变出来的,这是戟送给姜芋玩的,姜芋已经有了笔记本了,他见里面有游戏的热情和他老爸样有限,不过,没想到秋秋这条小人鱼竟然爱得不行,从他把这平板拿到手开始,从红豆教了他操作步骤开始,他就投身于电子游戏的行列了——当然,之前还有个人“慈文”为先例。 “秋秋,吃饭了。”红豆把大面盆放都浴缸旁的凳子上,刚好和浴缸的高度持平,方便秋秋进食。 “嗯。”秋秋吃饭的时候还舍不得放下平板。 “这有什么好玩的,你都玩了好几天了,都不和我玩了。”红豆有些抱怨的语气。 秋秋瞅了他眼,“玩游戏的乐趣当然是谁玩谁知道了……嗯,这虾真好吃,肉也鲜美,下次拿些给我啊。” “不行了,这是戟叔叔特意让人空运来,给小芋加餐的,我是偷偷拿了点过来,如果都给你吃了,被戟叔叔知道,肯定会很不高兴……” 秋秋听到红豆说“戟叔叔”的事,他马上闭嘴——别说他为什么那么怕戟,实在是威胁自己太了,从自己初次和他们在山洞中见面开始,他就被威胁了——这种记忆怎么可能忘记…… 这样子红豆和秋秋在房间里呆到了下午——中途红豆下楼去吃午饭,然后就关在自己房间里了。 红豆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觉得实在烦躁,他跑到浴室,看到秋秋还在玩游戏,“我想去找小芋……” “小芋不是早上刚去上课吗?” “那也想。”红豆看了秋秋眼,“你就知道玩游戏,我好无聊。” “你是不是想要出门啊?”秋秋问。 “想啊,可是戟叔叔不会让我出去的。”红豆可不敢有所忤逆。 “他不让……你可以偷跑啊。”秋秋眨着他那双异色的眼睛,“像我以前,家里人都不许我出去,我还是个人偷偷出去玩,然后按时回来,他们也不会知道的。”虽然有几次差点出事……嗯,有次确实出事了,因为他遇到了姜芋和戟他们两个,差点被吃掉(虽然是戟的威胁)。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秋秋手下不停,“你是去找自己的爸爸,又没有错。” 红豆想想也是——“秋秋,那你陪我起去吧。” “当然不行了。”秋秋抬起头,“我不能离开水的。”脸认真——事实上,当然是假的,秋秋还是可以化为人形的,那样就可以在陆地上段时间,当然不能太长就是了,他毕竟修炼不够——他这么说,还是因为手里的游戏。 红豆看了看秋秋的尾巴,叹口气,“好吧。” 红豆出了浴室,在房间里通好找,终于找到了姜芋给自己的零钱包——姜芋的学校地址虽然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名字——小芋教过他,如果想要去哪里却不知道怎么去,可以打的,当然,也可以在公交问人,搭乘公交——姜芋是比较推崇后者的了—— 红豆把零钱包塞进背包里,这才出门了——当然是偷偷的。 秋秋听到关门的声音,心想,就红豆这笨蛋,肯定没到门口就被人给押回来了…… 可是秋秋想错了,红豆就去不回了。 另个房间——戟在窗口,看着红豆那小小的黄色身影做贼般移到门口,东张西望番,才去碰触门把—— “不用拦了,让他走,跟个过去就好。”戟对着手机说。 “是,大人。” 戟挂了电话,看着红豆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嘴角勾——小鬼,真是不安分——让他吃点苦头,反正有“人”跟着,不怕有什么闪失,也不会没法和小芋交代。 第百零五章:现在处理得整个人都不见了! 课间,姜芋抽空给戟打了个电话—— “怎么,想我了?”戟笑道。 “别说废话,红豆呢?”姜芋会打电话还不是因为担心红豆。 “红豆啊……”戟拖长声音,“在午睡呢。” “午睡?现在都两点半了,还在睡啊?” “他吃完饭,和那条鱼玩到将近两点,刚刚我去看,他在睡觉……要我把他叫醒吗?” “不用。”听到红豆在睡觉,姜芋当然不会打扰他,又补充了句,“我跟你说啊,不要欺负红豆。” “欺负?”戟轻笑,“你觉得我会和个小家伙计较吗?” “会。”姜芋撇嘴,“如果我回去以后,知道你对红豆有点不好,我就……” “就怎样?”戟语气暧昧,“你也‘欺负’我?” “哼。”姜芋冷哼,“那你个月……都别想碰我。”后面的五个字是压低声音说的。 戟神色变——为了那个小鬼,小芋竟然用这种事来威胁自己——以前没有过也就算了,现在都尝过“滋味”了……那不是还便宜了那两个—— 戟软下语气,“小芋,你放心,我绝对会对你儿子很好的。” “知道就好。” 姜芋这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这边,戟马上给自己的手下打电话—— “小鬼到哪了?” “刚刚第辆车下来,准备搭乘第二辆公交。” “小鬼有点本事,还真的找到了路线。”戟的语气听不出是不是真的在夸奖了。 “不见了!大人,红豆少爷不见了!”僵尸手下有些惊慌地叫道。 “不是让你盯着吗?怎么不见了?”戟冷声道。 “明明刚才还……” “别废话了,马上去找,找到以后就把人带回来。” “是。” 僵尸手下急得在周围寻找,可是明明刚才还在那等公交的小人只是几秒没看,就……不见了! 红豆趴在树后,偷看着那个在到处寻找的“人”——幸好他机灵,发现了有人跟踪自己……他跟了自己这么久不知道是不是坏人——小芋说过,现在有好坏人会把小孩子当做目标,勾引小孩子卖掉或者去做什么坏事……虽然自己没有那么弱,但还是小心点好。 红豆转身走进身后的小路,准备另找出路,找不到公交的话干脆打出租车算了——小芋知道自己那么聪明从坏人手里逃出来肯定会夸奖自己的……想到这里,红豆加快了脚步。 这条路好长啊……红豆想着,拉紧了衣服——在这小巷里,风吹来就冻得不行—— “小朋友。” 听到身后有声音,红豆转身,看到个高个子,蓄着小胡子的叔叔正笑着看着他——红豆警戒起来——难道又来了个坏人?……不过,看这叔叔笑起来好像还挺和蔼的…… “有事吗?”红豆问。 “小朋友,怎么个人在这里啊?”男人笑道,“这里小孩子单独还是不要来的好……你没听说最近有好几个小朋友单独出来玩,然后再也找不到的事情吗?” 红豆摇头,“没听说啊……叔叔,这条巷子好深啊,我想要快点出去,找到车去找我爸爸。” “这条巷子的那头是死巷,堵住了,过不去的,你只有往回走,才能找到车。” “哦。”红豆对着男人露出笑容,“谢谢叔叔,那我先走了。” “小朋友……” 红豆转过头,“怎么了,叔……”红豆睁大眼睛看着手臂上的针筒——扎进去了……自己的衣服明明那么厚……不过,这是什么呢……为什么感觉……头晕乎乎的呢…… 红豆小小的身体软倒在早已准备好的怀抱。 姜芋正在记笔记,突然觉得脑子里阵电流滑过,脑袋麻麻的,又有些刺痛——那种感觉很快,下子就消失了—— 可是姜芋却忽略不了,因为在那瞬间,他好像听到小红豆的声音——“小芋……” 姜芋猛地起身来,倒是把正转过身来准备讲课的老教授吓了跳,再看眼前的学生,是另个很有资历的教授沈老师最得意的门生,原本责骂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 “姜同学,有事吗?” “老师,我尿急,可以上个厕所吗?”这话问得直接。 老教授不疑有他,点头,准许姜芋离开了——心想,这孩子好像性格有些急躁。 而姜芋这尿遁就再也没有回来,老教授后来没少在沈老师那里抱怨,只是沈老师都是笑了之——学生嘛,只要课业不懈怠,有个让人满意的成绩,其他的私生活,他是不准备管的。 再说姜芋,离开教室,马上给戟打电话—— “戟,红豆呢?” 戟听姜芋语气有些急切,心想那小鬼失踪的消息应该没那么快让小芋知道吧? 姜芋没得到回应,语气加不善,“不管红豆现在是在睡觉还是在做什么,马上让他来接电话。” 戟原本的侥幸心理也没了,见隐瞒不下去,只好坦诚了,“小芋,红豆不见了。” 红豆是在床上醒来的,他睁开眼就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有些心慌——这里阴森森的,看起来就觉得恐怖——自己到底怎么来这里的?红豆马上想到自己在那条小巷子里见到的那个小胡子叔叔,他去摸自己的手臂,用力压了下,有点痛。 自己真的遇到坏人了!小芋,你在哪里?…… “嘘嘘,嘘嘘嘘。” 听到异样的声音,红豆扭头看去,看到个穿着白色毛衣和紫色长裤的小男孩坐在墙边的柜子上,两条腿在空中晃了晃,看起来十分悠闲。 红豆起身,挪到他面前,“哎,你是谁啊?” “我?”小男孩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我来得可比你早,我叫亚亚。” “亚亚……”红豆记住了这个名字,“我是红豆。” “红豆……这个名字好记。”亚亚点头,“那我们就算认识了。” “嗯。”红豆点头,他又看看门口,小声在亚亚耳边说,“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吗?” “我?”亚亚的眼珠子转了转,“你是怎么来的,我就是怎么来的。” 红豆有些泄气,“那个小胡子叔叔不知道把我们抓来干什么?难道真的像小芋说的,他要把我们给卖掉?小芋还说过,有些坏人还会挖小孩子的内脏去卖……” 亚亚不置可否。 红豆奇怪地看着亚亚,“亚亚,你都不担心的吗?” “担心什么?” “担心坏人欺负我们啊。” 亚亚摇头,“那你担心了就没事了吗?” 红豆垮下脸,半响才道,“亚亚,那你先来了,你知道那个坏叔叔要做什么吗?” “你跟我来。”亚亚跳下桌子,然后拉着红豆来到墙边,他把挂在上面的画给移开,露出个小洞,示意红豆去看。 这个洞的高度和红豆差不,红豆只要踮起脚就可以看到了——他透过那个洞看到了隔壁房间的情景,然后飞快退开——因为墙那边的房间里竟然有好几个被泡在盛满“水”透明大容器里面的小孩——他再傻也知道那些小孩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看到了吗?”亚亚把画给弄好,才说,“来到这里的小孩都会被拿来做实验,你看到的那个小胡子叔叔,就是做实验的人。” “他用小孩子做实验啊——”红豆觉得很恐怖。 “他只能用小孩做实验……”亚亚说,“所以你自己要小心点,你是新来的……只有前面的实验品失败了,他才会找新的过来……”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要被用来做实验了?”红豆问。 亚亚顿了下,点头,“是啊,我后面就是你了。” “我说让你照顾红豆,结果呢?红豆怎么就不见了呢?”姜芋眼睛都红了。 “那小鬼要去找你,我想着让他受教训就会乖点,我还让手下跟着他保护他了。”戟此时也很后悔——不为了小鬼的失踪,而是自己时失策,让小芋生气了。 “那你为什么和我打电话的时候不和我说实话?” “你上课嘛,我这边会处理好,就没和你说……” “处理好?”姜芋冷笑,“很好,现在处理得整个人都不见了!” “小芋……对不起。”戟很是诚恳。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红豆。” “小芋,人已经派出去了。”七川给姜芋倒了杯茶,“先喝茶,降降火。” 姜芋没去接茶,“我知道你们对红豆都有很大的意见……我告诉你们,如果红豆出点差错,我……你们,好自为之。” 梁定瞪着戟,眼神里说:我无辜啊,居然被牵连了,还是连坐。 姜芋突然觉得自己整颗心脏都被搅动起来了,扭曲得只剩下疼痛——为什么会…… “小芋,救我,爸爸……” 姜芋平复自己的呼吸,起身就往外走。 “小芋,你去哪?” “找红豆。” 第百零六章:都过去了,红豆,不要想了。 “有尾巴……是变异人还是……”男人眼睛里满是疯狂,“这次真幸运,居然抓到了这样个……太好了……” 红豆蜷着身体,下半身已经变成了尾巴——红豆觉得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刚刚这个人又给自己打了针……他控制不住就变身了,只觉得加难受…… 看着那个坏人越走越近,红豆嘴里喃喃着:“小芋,救我,爸爸……” “就是这里,红豆少爷不见了的……” 姜芋看看四周,这个公交相对比较偏,等车的人也不是很,周围也没有什么店铺,店也只是小店,零零落落的几家,的是住宅区,而且都是些老旧破落的老房,在这个城市里,这样的地方般都是很容易被忽略的——也不知道红豆是怎么搭车到这里等车的……姜芋的视线移向那边的棵树,树后是条小巷,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就是深不见底……好像那里面有吸引自己的东西…… 看着姜芋向小巷里面走去,戟三个马上跟上。 红豆躺在个类似手术台的地方上面,浑身软趴趴的,想要反抗都不行,别说逃走了。 男人把工具箱打开,里面排的手术刀,看得红豆冷汗直冒——这些不会是用到自己身上的吧? 男人在工具箱里翻找了下,似乎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抬头,摸了摸红豆的尾巴,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红豆松口气,想要起身,支撑着也只能坐起身,但是也快又躺下去了—— “你怎么样了?” 红豆听到声音,侧脸,看到扒在门口的亚亚——他什么时候来的…… “骗子。”红豆说。 “是说我吗?”亚亚走过来。 “你不是说那个坏人先对付你再是我吗?可是你还好好的,他就来找我了……”红豆本来还想着找机会逃出去再来让小芋救他呢。 “我没骗你……只是……”亚亚皱了下眉,“只是,你太不样了,你对他的吸引力比较大……”亚亚看向红豆的尾巴,想要伸手摸的时候却被红豆瞪了眼,缩回了手。 “那个坏人去干什么了,你知道吗?”红豆问。 “他是去拿手术要用的溶剂了,”亚亚说,“我帮你逃出去吧。” “逃出去?”红豆奇怪地看着他,“可以逃出去为什么你自己不先逃出去?还帮我?” “别说那么了。”亚亚看了看门口,“那瓶溶剂虽然被我藏起来,但是他找找还是会找到的,快走吧。” “你藏起来……”红豆还没说完,就被亚亚扶了起来——他力气不小,虽然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少——“我没什么力气……走不了远的……你还是自己走吧。”虽然自己说亚亚是骗子,可是说起来他人还是不错的,还想着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 “这里是地下室,有好几个房间,这个房间和隔壁的房间都是实验室,般人就算找到这个地方,但是不知道地下室的位置还是没办法的。”亚亚说,“我知道从地下室上去的门在哪里,只要出了那个门,你就可以逃出去了。” 红豆觉得亚亚说话怪怪的,“你不是也是被抓来的吗?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还知道门在哪儿。” 亚亚带这红豆往前走,其实的是他拖着红豆走,两个身形差不的小孩这样扶持着出了房门,沿着昏暗的走廊往前走,亚亚看起来对这里的环境还是很熟的,拐来拐去的没有点犹豫—— 红豆觉得自己头晕晕的,大半个身体都倚靠在了亚亚身上。 突然,红豆个激灵,因为他听到后面传来了脚步声,步伐很大,也很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追来了。” 亚亚也加快了步伐,红豆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整个被托了起来—— “找到了,小鬼,跑得挺快的嘛。”如恶魔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红豆之觉得身旁空,整个人狼狈地倒在了地上——红豆回头去看,他的眼睛差不已经适应了这样昏暗的光线——刚才自己摔倒的地方,好像有个模糊的影子在那里看着自己……可是看不清样子——为什么坏人看不到亚亚?…… 当红豆被扔到了手术台上,他的身体因为疼痛扭曲了下,但是很快被粗鲁地拉直——尾巴上的鳞片甚至被刮到了,很痛。看着男人往自己身上不知道是抹了什么东西,冰冰黏黏的,很不舒服感觉,男人拿起把手术刀,手术刀很锋利,刀刃的光甚至在他的脸上闪了下—— “乖乖的,不会很痛的。”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但是是让人发毛的笑。 刀落下的时候,红豆睁大了眼睛,本能地大叫——“不要!” 意识离去之前,红豆好像看到了刺眼的金光。 红豆再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躺在了熟悉的床上,看到的天花板,也是自己熟悉的天花板,闻到了股每天伴随自己入眠和醒来的熟悉味道——这是自己熟悉的环境……红豆松了口气——那……是自己做梦了吗?…… 红豆脑子里还有些浑噩,就看到了凑近的脸——“红豆,醒了?” “小芋?”红豆眨眨眼。 姜芋笑了,把红豆抱坐起来——“红豆,你终于醒了,担心死爸爸了。” “小芋,我刚才……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红豆心有余悸地说。 “都过去了,红豆,不要想了。”姜芋摸摸他的脑袋——还有些汗湿,再往下,摸摸他的背,也是片冷汗,叹口气,姜芋把红豆抱起来,“红豆,我带你去洗澡。” “恩。”红豆倚在姜芋怀里,感觉无比地安心。 给红豆洗完澡以后,姜芋给红豆换了身新衣服,才带着他下楼吃东西——红豆都躺在床上天夜了,姜芋当然不会让他再睡下去。 “小芋,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吃了。”戟明显的脸讨好——这次是他失策,没错,红豆确实是受到了教训,但是教训太过火了,反而把小芋给惹恼了,自己可有的苦头吃了。 姜芋看也不看他眼,抱着红豆坐下,开始给红豆喂饭—— 红豆受宠若惊,毕竟小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给自己喂饭了——可是,那边,戟叔叔看向自己的眼神……太恐怖了……红豆往姜芋的怀里缩了缩。 吃得差不了,红豆口口地喝着姜芋喂给自己的鸡汤,眼睛瞄到那边小步小步往这边蹭过来的绿色身影——看清以后,红豆睁大了眼——“秋秋?” 没错,正式化身人形的秋秋,此时他捧着壶奶茶过来,同样脸讨好——当然,他讨好的对象是红豆了。 “红豆,这奶茶是我泡的哦,很好喝的。” 红豆看了看秋秋的腿,疑惑道,“秋秋,你可以变成人了啊。” “恩……红豆,对不起啦。”秋秋道歉,“是我不对,我那个时候就想着玩游戏,骗你说我不会变成人形,还跟你说了那些话,你才会跑出去的……对不起了……” “没事了。”红豆倒是大方,他很快接受了,但是脑子转,又觉得不对了——“跑出去……这么说,之前的那个不是梦?!” 姜芋扫了秋秋眼,才低头对红豆说,“不管是不是梦,红豆,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没事了,就不要想了。”自己就是凭着感应才找到那个地方的,可似乎只在地面上转悠,要不是红豆遇险发出那么强烈的感应信息,自己也不能及时找到那个地下室……幸好,红豆没事了…… 第百零七章:你是我儿子,有些东西你必须知道。 “也就是说,你看到了那个叫‘亚亚’的小孩,而那个男人却看不到?”姜芋抱着红豆坐在沙发上。 “恩,而且,他能瞬间就消失了……”红豆抱着姜芋的手臂,“你们真的没有找到亚亚吗?” 姜芋抱着他和自己面对面,“红豆,有些事情,爸爸还是要告诉你。” “什么事?” “红豆,你觉得……”姜芋顿了下,“你觉得自己和般的小孩样吗?” 红豆摇头,“不样啊,我有尾巴。”说着还有些得意的样子。 姜芋笑了,揉揉他的脑袋,“红豆,你是我儿子,有些东西你必须知道。红豆,你可不只是女娲族后人,还是姜家的下任继承人。” 红豆眨眨眼,“后人?继承人?” “女娲族的身份你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爸爸也不想要你介入女娲族的事太,也不用你背负什么,但是,姜家继承人,这点,你不能忘记……” “我不忘记……”红豆很郑重地点头,然后又道,“可是姜家继承人,要做什么吗?” “放心,爸爸会点点教你的。”姜芋继续说,也许有些东西般人看不到,但是我们肯定是看得到的……按照你说的,那个亚亚应该不是人,是灵体……而且,他能藏东西,也能带着你跑,说明他以灵体的形式存在已经有段时间了。” “灵体?”红豆还是不是很明白。 “灵体也分生灵和死灵,生灵只是灵魂暂时离开了肉身,只要灵魂回去,还是可以继续活下去的,但是死灵……用通俗的说法来说,就是‘鬼’。” “鬼?……”红豆的眼睛微微睁大,“我看电影……鬼是不是很可怕的……” “可怕不可怕也是看对谁而言了,毕竟是异类,而且有着神秘的力量,对般人来说,肯定是会十分顾忌的,但是,红豆,”姜芋微笑道,“红豆,对姜家的人来说,这些异类并没有什么可怕,他们反而会怕我们,因为,我们是法师世家,可以说,我们是天生克他的,姜家的祖祖辈辈都会捉鬼驱妖,就算不是以此为生,也是种‘兼职’。” “捉鬼?那……亚亚是不是鬼?我是不是要捉他?”红豆忙问。 “恐怕已经是了。不过,红豆,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法师,却不是那么没有职业道德的,不是什么鬼都要捉的,除非真的是恶鬼,这个是要自己斟酌的……你说的那个亚亚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他好像还想要救你,那你当然不用捉他。” “哦。”红豆又问,“小芋,那那个坏人呢?他是不是被警察叔叔给抓走了?” 姜芋点头,确实已经移交派出所了——只是在那之前他们对他的教训就忽略不计了。 “那个坏人太坏了……他还拿着手术刀想要杀我……还把我的鳞片给弄伤了……”红豆抱怨着。 “知道,警察叔叔会帮红豆教训坏人的。” “恩……” 红豆趴在姜芋的怀里,很是安心,很快就睡着了。 待他睡熟以后,姜芋把红豆轻柔地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又盯着他恬静的睡颜看了会儿,才离开房间。 姜芋走到了戟的书房,门也没敲,就开门进去了,书桌后面,戟坐在那里,沙发上,左右坐着梁定和七川。 “小芋……” “别说废话了。”姜芋打断戟的话,“直接告诉我,这件事的始末。” “还是我来说吧。”七川展期阿里,把手里的几张照片递给姜芋。 姜芋接过来看,那里面都是两个人的合照,大小,看张没有感觉,但是看了,就可以看出这大小之间肯定是有血缘关系的,再看那亲昵的样子,应该是父子关系——小的也才七八岁的样子,而大的,三四十岁,微笑着,看上去挺的和煦的,眼神也比较柔和——可是,不管怎么样,姜芋都不会认错,这个家伙就是绑架红豆并差点把红豆给杀死的男人——姜芋眼神变冷,“说吧。” “这个男人叫何文省,职业,兼职是个外科医生……” “兼职?” “没错,他主要是在家生物科研所工作,他在那里算是比较受重用了,对于个没有大社会背景的三十岁男人来说,他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了。可是……”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独子出事了。”七川继续说,“说到他的独子,就得说到他的家庭,他的前妻是和他同个医院的护士,比他要小五六岁,两个人结婚不久,就生下来了儿子,而他和妻子的矛盾就是因为这个儿子,他的儿子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而且是比较严重的那种,本来他的妻子怀孕做检查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孩子不太好,本来想要拿掉的,但是何文省死活不同意,到了孩子生下来了,经常出现心律不齐的情况,检查以后,确诊为心脏病……” 梁定接过话来,“像他儿子这样的心脏病,要说怎么治也是比较麻烦的问题,太小做手术也不好,再大些做手术到底不见好,只好用比较高级的外国进口药给吊着——这药当然不便宜,这样每天投钱进去,他和妻子也吵得越来越凶,终于走到了尽头……所以这么些年,他们父子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总不至于他压力太大,就绑架红豆了吧?”姜芋拧眉。 “不是,彻底击溃他的就是他儿子的死。”戟接话,“他的儿子到底没挨到成年,在七岁半的生日那天就心脏猝死。他儿子死后,他整日浑浑噩噩,工作自然也无法尽心,在差点接连造成两起医疗事故后,医院终于把他给劝辞了。” “那不是还有个正式的工作吗?” “那个科研所在他儿子死前的个月他就辞职了,其实也算是劝辞。”七川说,“起因也是和他的儿子有关……他在进行研究的时候,发现了有助于他儿子病症恢复的药剂,而这种药剂只是研究所里正在研究的项目内容,有很大的保密性……而他也是在被发现偷偷使用药剂和研究所的器具,几次劝说未果,最后才辞退了的,个月后,他儿子就去世了。” “打击不是般的大,工作没了,唯的亲人也死了。”姜芋的与其说不上有几分同情。 “儿子死后,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陷入了癫狂,竟然想要从同龄的小孩身上移植再生的细胞给他的儿子,让他的儿子复活……不知道是真的入魔了,还是看科幻小说看了……”梁定叹口气,“我们后来仔细看,发现其中个地下室房间里,有四个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幼儿尸体,年纪和红豆差不了少。” “都是……什么来历?” “其中两个是城中乞讨的流浪儿,还有个是和爸爸妈妈生气了,闹离家出走出来的……那么小的年纪,也不知道想什么……结果送了命。” “那还有个呢?” “那个……”梁定指着姜芋手里的照片,“就是这次事情的‘小主人公’了,他就是何文省的儿子,他的尸体是被保存得最好的,如果不是知道真相,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而已,看得出来,何文省对这个儿子倾入了少心血。” 姜芋低头看着那张照片,“这个小孩……叫什么名字?” “何启亚。” “爸爸,我们真的要给亚亚超度吗?”红豆紧跟在姜芋身后,手里还抓这小袋子的糖果点心。 “恩。”姜芋说,“红豆,从现在开始,就要开始好好学习了哦。” “恩!” 姜芋摇了摇手里的铜铃,铜铃响起的时候,阵风飘过,很快消失无踪。 姜芋边撒着纸钱,“阴魂勿扰,速速退散。”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红豆,害得你差点也和他们样了……”亚亚低着头,声音喏喏的。 “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红豆倒是豁达,经过姜芋的开解,他早就没事了。 “恩。”亚亚咽咽口水,“那你知道我是……” 红豆点头,“恩,你是灵体……恩,应该说是鬼吧……你骗了我好啊,我还以为你跟我样也是被那个坏人抓来的呢。” “是我的错,爸爸才会那样做的。”亚亚加愧疚。 “都说了和你没关系了。”红豆笑道,“那个时候你还想救我出去呢。” “恩,只有你看得到我,之前的几个小朋友,我也想帮他们的……可是他们看不到我……而且我也碰不到他们的身体,只有你……你是不样的……不过,还是失败了,我没救到你……” “如果不是你拖延时间,我早就死翘翘了。”红豆说,“亚亚,今天我爸爸和我起来,是为了超度你的,爸爸说,你没被超度都只能困在这里,所以要超度你,让你去……恩,该去的地方,然后投胎。”这些当然都是姜芋教的了。 “超度?”亚亚看向姜芋,再次咽口水,“超度……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恩。”姜芋点头,“现在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 “我想……我想见我爸爸。” “好。”姜芋没有丝毫犹豫。 那天,姜芋带着灵体的亚亚去警察局了,亚亚也终于见到了他的爸爸……而就在那天,坚持日的何文省终于完全认罪了,接受了审判,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晚上,红豆依偎在姜芋身边,看着那上升的星星点点,像是颗颗萤火虫——那是,被超度了的亚亚。 “爸爸。” 红豆难得叫自己次爸爸,姜芋低头,抱起了他,“怎么了?” 红豆认真地看着姜芋,“我终于知道了爸爸为什么做这种事了,捉鬼什么的……并不只是捉而已吧……看着亚亚这样满足地离开……真好。”其实红豆你也不要想象太美好了——你是没看到,姜芋出次手,收钱收到盆满钵满的样子了——姜芋也是难得这样不计回报地出手次了。 “恩。”姜芋抱紧了红豆—— 红豆,你定要学点啊,学快点啊……要能够保护自己…… 第百零八章:你说,我是不是该晾他段时间? 戟原本坐在书房里看书,听到外面有声音,抬头看窗外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在窗外转圈并上下折腾的纸鹤,而且不止只,红红绿绿的有十几只。他走到窗前,往楼下看,看到姜芋和红豆在院子里,是红豆在指挥那些纸鹤,姜芋只是抱着双臂在旁看,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姜芋感觉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抬头,对上戟的眼睛,他只是淡淡瞟了眼,就移开了视线——戟无奈,他知道,红豆那件事让姜芋“记恨”上自己了,这个星期以来,明明有两次是轮到自己和他同房的,他都被“轮空”了……就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也不带这样的吧——他也不是故意的,哪想到小鬼运气这么不好,出门就被坏人给盯上了,还差点小命不保……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小芋不生气了呢……戟看着那在他严厉笑得脸“白痴”的红豆——摸着下巴:看来还是要在小鬼身上下功夫…… 临近中午,戟通知厨师不用准备午饭了,特意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道姜芋喜欢吃的菜,而小鬼虽然口味和小芋差不,但是也是有自己个人特别偏爱的菜色的,戟虽然对这个不上心,但是他对姜芋的事都很在意,姜芋会经常把红豆挂在嘴里,他当然也听了不少——戟还做了道点心,点心倒不是复杂的高级点心,是红豆喜欢的椰奶冻糕,戟把分量给做足了,他记得姜芋也喜欢吃这种奶冻糕。最后戟还做了道鲈鱼汤——红豆很喜欢吃鱼,喜欢喝鱼汤,所以每天,厨房里都会有不同的鲜鱼供应着,毕竟鱼汤定要是鲜鱼炖的汤才够好喝——不得不说,姜芋的口味都是被他们给养刁的,连带现在红豆也是。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红豆看到桌子的菜,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全是自己最爱吃的,那鱼汤香得诱人,而那椰奶冻糕看起来也好好吃啊。 “好了,快上桌吃饭吧。”戟有点小心思,身上还围着围裙出来,看就知道,这顿饭是他做的了。 姜芋看了戟眼,这桌的菜虽然也是自己喜欢吃的,但是他看就知道这“攻略”对象是哪个了——自己这个星期对戟的刻意冷落,他还真的有所“领悟”了,他对红豆好,姜芋当然知道里面没有几分真心,是要借着红豆讨好自己……戟,还有另外两个不怎么喜欢红豆,姜芋都能理解——换做如果是自己,突然有天,他们三个任何个的小孩蹦出来了,要姜芋对小孩好,都不可能,甚至十有八九,这会成为他们感情的裂缝——姜芋知道,自己是比较自私,可是他就不是什么圣人——而现在,他也只是想要,他们三个对红豆好点,能够几分真心。 “红豆,这是戟叔叔炖给你喝的鱼汤,”戟舀了小碗鱼汤放到红豆面前,脸上带着笑,“你喝喝看,好不好喝?” 红豆现在的心情真不是个“受宠若惊”可以形容的了——戟叔叔竟然这样好声好气地和自己说话——还给自己炖了鱼汤…… “谢谢……戟叔叔。”红豆有些结巴。 姜芋摸摸红豆的脑袋,“红豆,快喝吧。” “恩。” 戟观察姜芋的脸色,好像挺温和的,他继续说,“来,红豆,再来个鸡腿。” 红豆这边刚喝了口汤,听到戟这么说,忙用碗接过那只鸡腿,看了戟眼,然后低下头咬了口,然后又咬了口,叫了起来,“啊,这鸡腿里面有糯米……”然后意识到自己叫得太大声了,红了脸。 “这个糯米鸡腿。”戟道。 “原来是糯米鸡腿啊。”姜芋用筷子扒拉了几下,然后抬头看了戟眼,“还真是费了心思啊。” 姜芋终于和自己说话了,戟心里那个雀跃啊,“这是我刚学的个菜,还有这两个,也是我第次做的,小芋……恩,还有红豆,你们都尝尝。” 戟把菜夹到姜芋碗里,姜芋也吃了,戟笑了。 红豆看看戟又看看姜芋,低头继续吃饭,偷偷笑了——他当然知道,因为自己,小芋和戟叔叔闹不愉快了——其实是他自己跑出去的,都是他的错……如果小芋和戟叔叔重归于好,他当然高兴了。 晚上,是轮到七川和姜芋同房了。 床上,姜芋趴在上面,七川给姜芋按摩。 “你最近把红豆抓得够紧的啊。”七川说的是最近姜芋训练红豆的事情。 “我是让红豆学些防身的东西,以后也可以继承我们姜家的事业……”七川按摩的力道正好,姜芋舒服地叹息了声。 “你之前,不是还说红豆还小吗?” “不是你们说的,我太宠红豆,应该让他独立吗?”姜芋反驳道。 七川笑笑,“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教他这些东西,我以为你会让他过段普通孩童的生活。” 姜芋沉默了下,“我知道,怎么样对他最好。” “当然了,那是你儿子,你最有决定权。”七川的手往下,开始按压他的背部,“对了,你和戟和解了?” “很明显吗?”姜芋反问。 “看晚饭你们的样子,戟给你夹菜你也接受了,他和你说话,你也会搭理他几句,不是和解是什么?” 姜芋支着下巴,“你说,我是不是该对晾他段时间?” “该。”七川说——姜芋和戟闹不和自己当然是很乐见了,最好和那个梁少爷也闹点什么,这样自己就可以独占小芋了——当然,他也知道,这种阴暗心理只是自己的妄想。 “算了,他这段时间直在示好,也够呛了,今天中午他还下厨了。” “他不是经常下厨吗?”七川嗤之以鼻——他也就这么招了,“他就会讨好你的胃。” “这次不是我,是红豆。”姜芋范转过身,面向着七川,说,“中午他做了那些菜,明显是讨好红豆的,他还对红豆亲昵了很。” 七川冷笑,“那也只是在你面前,屈膝来讨好你,做的都是表面文章。” 姜芋掐了七川的手臂把,冷笑,“可是他毕竟做了。你说,你们三个,谁不知道我在乎红豆,可是,你们真的愿意用红豆来讨好我的,到目前为止,也就戟做了。就算是表面文章,也比不做的好。” 七川失笑,压低了身体,“好好,你放心,我以后会对你儿子好点,只要你高兴,我做是那么都好。” “别说得那么委屈,”姜芋翻了个白眼,“让你对个人好就那么难吗?明明在学校里,我看你对那些护理还有女同学,好得可不得了,人家可不止把你当作‘好好先生’,简直是‘白马王子’了。” 七川望着姜芋,眼神深邃,“吃醋了?” “这样子就吃醋,那我都可以在醋池子里游泳了。” 七川把他的头发撩开,低声道,“你不是不知道,我对那些人的好是有几分真,那只是作为‘江医生’的手段而已……其他时候,我是懒得经营过的感情……也就只有你……” “肉麻话就算了啊,吞回肚子里。”姜芋说。 “好,那我不说,就用‘做’的。”说着,七川压下身体,吻住了他的嘴巴。 姜芋早就已经放弃了——跟他们同房同床,难道还想真的“盖棉被纯聊天”啊?他们不管在床下对自己么千依百顺,可似乎旦在床上……自己就没有点支配权了——最后,就干脆自暴自弃地顺从他们的,也顺从自己的欲望了——只是……自己这样几乎每晚都……应该算是纵欲了,亏得他们都有在事后照料自己的身体,也好在他不同寻常人,恢复力比较好,要不然…… 腿被抬起,姜芋推了推七川,“我明天还要带红豆出去,差不可以了不要太过分了……唔!”突然被进入,姜芋皱眉——算了,都进入“插入”状态了,希望他真的有听进自己说的话…… 第百零九章:这个姓氏还是个大姓呢。 房子装修终于完工,姜芋也已经带着红豆在戟的别墅里呆了差不两个月了——当然,七川和梁定也是。知道完工,姜芋就带这红豆回去,姜芋走,梁定和七川怎么可能留下来,而戟可不会看着那两只跟着姜芋“三宿三栖”,当然也是跟着了——而他们想要住在姜芋的房子里,当然也不能白住,姜芋照样收他们的租金,而且他也丝毫不客气,那租金贵的啊,就跟是住在市中心的高级公寓里样的价格——当然,这三个都是甘之如殆的。花黎他们再搬回来,房子里还有十个房间,慈文虽然还没回来,但是房间还是给他留下来的,所以空房还有十个,可以说,这幢房子就是专门为租房而设计的——姜芋是很满意的——虽然现在租客还不知道在哪里。 姜芋推开门,就看到红豆趴在窗口和那茶花小妖说话——说起这小花妖,确实是受了不少委屈,因为当初姜芋离开的时候很事情都顾不上,这盆茶花留在这里,而花黎他们早就出去游玩了,就慈文在这里,而慈文之后也因为很忙,再后来暂时搬走了,顾不上花妖了——所以,花妖就被孤零零地留在房子里,之前这个月时间,房子装修,装修的人把这些花花草草全堆放在了院子里——可以想象,这段时间。风吹雨淋,当然受了不少苦——所以,姜芋对他还是有所愧疚的,回来以后好好安抚了他番,而红豆也是很喜欢这只小花妖——自从上次把秋秋送回齐城那里以后,红豆少有些孤单,好在现在这里有不少“人”可以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陪他。 “红豆,洗漱好了就去吃饭了。” “哦。” 姜芋带着红豆去吃早饭,早饭是薛易和薛青做的,现在饭桌旁的还有杜舟和桑教授,花黎是不会这么早出来的,文政岳和施齐安年纪大,习惯晚起。至于七川他们,也就只有昨晚和他同房的梁定在,戟和七川昨晚都没在这里休息。 “那个招租广告怎么样了?”姜芋问坐在对面的杜舟,他正撕着油条。 “招租广告我都在各大网贴了几天了,也没有人联系我。”杜舟把油条撕下来都泡在了面前的奶茶里——这吃法这房子也就他了。 “不可能啊,房租定得不贵啊,而且还说明了可以当面议价……”姜芋托着腮——那招租广告还是自己亲自写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啊。 “会不会是这里的‘名声’太大了?”薛易插嘴。 “不会吧?这里就算有名点那也是小块区域的,我本来针对的目标就是外来人群,学生上班都好,不至于那么了解吧?” “小芋,要我帮你宣传下吗?”梁定把剥好的水煮蛋递给姜芋。 “你宣传?”姜芋瞄了他眼,“就你那圈子,都是什么人啊?人家稀罕我这块地儿?还是算了吧,我还是靠自己吧。” “其实我觉得吧,”桑教授开口了,“我们这里,如果真的要招租的话,不定就要是……人啊。” 不定是……人?姜芋脑子转了转——桑教授说得也没错啊……他们这房子里住着的大半都不是人……本来自己只想租给人,如果把范围给扩大的话……也许还真能成功招到租……只要收租金不是冥币就好了。 “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你句话,”杜舟马上说,“我立刻把招租信息发布到他们的网上去。” 这年代当鬼当妖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说到底还是要有文化啊,看人家的网文化繁荣啊…… “好,不过要加上些条件,”姜芋说,“第个条件就是要不惹事,身上也没背着什么事,总之越简单越好。这个你先审核了,然后可以的话再把‘人’找来我见见。” “好啊。” 就在当天晚上,就有“人”来敲门了。 客厅里也就只有姜芋和红豆在看电视,姜芋当然不可能让红豆开门,他自己下楼去开门。 在门内,姜芋就能感觉到门外那个“人”身上浓重的杀气——而且还是阴煞。既然都找上门来了,而且人家还是挺有礼貌的,选择了先敲门—— 姜芋打开门,看到了在门外的“人”——个穿着盔甲,手握着长长的大刀的凶鬼——他身上带着泥土的腥味,还有那刀上的血腥味——就算是外面下着那样的大雨也没有冲刷掉——难道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请问你找谁?”姜芋问。 凶鬼掏出张黑色的纸,上面红色的字迹发散着荧光,就算是这门口光线不足也看得清楚——这张纸说实话,如果是普通的人类荧光看不到,因为它并不是实体的纸,是属于灵界的亡灵邮件,也就是说只有灵体才能收得到,而能看到的除了灵体也就是有些灵力和法力的人了。 姜芋看着那张纸,上面就是自己的那则招租广告——他挑眉,他可不记得自己用亡灵邮件发过广告——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份邮件的?” “在街上,它飘下来的。”言简意赅。 姜芋想也知道是杜舟的杰作了,那小子鬼主意不少,估计是觉得网上不够,还利用了亡灵邮件扩大范围。 “那好,”姜芋笑眯眯的,“你也看到上面的条件了,说实话,看你的外表,好像并不怎么符合。” 凶鬼的那把大刀在地面上震了下,姜芋都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地面似乎也震动了下,但是他还是面不改色地看着凶鬼。 “我只是想要暂时找个住处,我是孤魂,不会惹麻烦。”凶鬼语气平淡。 “是吗?”姜芋摸摸下巴,还真的考虑了下,说,“那好,试住期个星期,也就是七天。” “试住期?” “对,我们需要个相互了解的过程,信任不是面对面就能建立起来的。”姜芋说得倒是诚恳。 “可以。”凶鬼也干脆,没有说。 姜芋侧过身,让他进来,才关上了门。 领着凶鬼上楼,红豆正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看懂啊爸爸领着个看起来很凶恶的男人上来——凭着这段时间的训练,他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是人类,应该是灵体,而且还是不好惹的灵体。 “小芋……” “你继续看电视吧。” 姜芋对红豆笑了下,从旁边的大立柜上拿了个本子,“介绍下,我是姜芋,是房东,那个是我的儿子姜红豆,另外还有几个室友,接下来的时间你也会见到,你和他们的关系也是试用期的的考虑范畴以内,当然,我并不是要你和他们相处得么融洽,这是个人的事情,只是,还是那么句话,不要惹麻烦。” “好。” “那么接下来,请问你的名字,还有些基本信息,我要登记下。”姜芋这个租房还是“正规”的——虽然登记鬼魂的信息好像跟现实的法律没有什么关系。 凶鬼只是顿了下,就说,“博敦。” “名字?姓氏呢?” 凶鬼看了姜芋眼说,“伊尔根觉罗。” “满族啊,这个姓氏还是个大姓呢。”姜芋想这个人身戎装,气势上又那么强,出身必定不平凡——“还有呢?年龄什么的,我说的是死时年龄。” “二十七。” 二十七在现在看来,可能也是刚踏入社会没久,但是在古代,应该是有些建树了。 姜芋见他也不准备说,也不勉强,“好了,暂时也这样。虽然说是试住期,但是还是要交些押金的。” 凶鬼,应该说是博敦了,他直接从怀里拿出小包东西,递给姜芋。 姜芋听到那叮当响的声音,觉得有点内容,打开看,里面东西很零碎,但是都是些宝贝,有珠宝也有玉石,金锭银锭也有,可都是宝贝——姜芋眼睛亮,不过还是只拿出颗珍珠,收下,“这个就够了。” 开玩笑,这样颗大珍珠,可已经是宝贝中的宝贝了—— 第百十章:可以提供三餐,不过要加餐补。”请问你想要住在哪层楼?楼有两个房间,二楼还剩下两个房间,三楼的房间点,有四个房间,另外阁楼和地下室也各有个房间,这两个房间会相对便宜点,不过放心,里面的设施都是齐备的,都有独立卫生间,至于厨房的话,楼二楼还有三楼各有个厨房,公用的,如果你想要自己有个独立厨房的话也没妨碍,可以再隔出个空间,这些都取决于你个人的喜好。“姜芋介绍道。 博敦看了看周围,“就这楼吧。” “那我带你去看看房间。” 姜芋带着博敦去看房间,两个房间都看了,刚好是对面,个房间有飘窗,比较大另个房间有阳台,因此比较小,房内的格局倒是差不,凶鬼选择了有阳台的房间——姜芋看的样子,对摆设什么也不是很讲究,只是看了几眼睡觉的床。 “刚才说到了厨房,你每日要用餐吗?”有些灵体是吃不到东西的,而有些却是可以的,这些也都是具体根据灵体的体质和性质而言,比如杜舟他们,是因为姜芋,才渐渐能够吃到人类的食物,而那只饿死鬼阿三,他就是有着对食物的执着,就算是死后也想要吃东西——“你愿意的话,可以提供三餐,不过要加餐补。”反正薛易做少做也都是要做饭的,餐补也是笔收入啊。 姜芋本来也只是随口提,没想到这只凶鬼点头了—— “好。” “房租的话等试住期以后我们再商量吧。”这凶鬼外表凶归凶,可是到目前为止,都是比较好说话的。 “恩。” 晚上戟他们都回来了,晚饭时间,花黎他们也在餐桌旁坐下了,桌子倒是差不满座了。 博敦出来就看出这个屋子里的都不是人,而那据说是房东还有房东儿子的两个倒是有点人的样子——而他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三个男“人”——他自己身上有煞气,而那三个,就那样懒懒地坐在那里,气势就已经很逼人了,偏脸上笑得都是云淡风轻的,不简单。 待大家都坐下了,姜芋起来,“现在就介绍下吧,这个是博敦,临时的新房客,最短的话个星期,长的话以后会有好段时间住这里了。”姜芋说着着又把其他“人”介绍了下,个个点过去,只有在说到梁定三个时,只是简单说个名字了事,看起来不甚在意,但是在博敦眼里,却看出了这四个之间不般的某种联系。 博敦现在身上已换了套衣服,是姜芋准备的休闲服,这衣服上有特制的符水,专门给无形的鬼怪准备的——当然,不会是免费的。坐在博敦对面的薛青看着他,“我看到了你的战衣和大刀,你以前是将军吗?”薛青想想,当兵的,看他的样子不应该是个小兵,因为那身衣服太帅气了,男孩子嘛,总会向往点的。 博敦看了薛青眼,算是默认。 “没想到还是个将军达人,真是越来越热闹了。”花黎撑着下巴说——如果不是这将军实在太威严,看起来也不太好惹,她真的可能会好好欺负和调戏下新来的。 “鱼汤差不,我去端出来。”薛易起身进了厨房。 “你可以尝尝薛青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姜芋对博敦说。 “恩。” “小芋,觉得那位什么将军可靠吗?”晚上,做完了“该做”的事,沐浴完以后,戟和姜芋躺在床上,戟问姜芋。 “有什么可靠不可靠的,只要他不惹麻烦,把该交的钱交了,其他的都和我没关系。”姜芋打了个哈欠,“而且现在还只是试住期。” “他身上煞气太重。”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姜芋说,“没必要事事都要计较。” “你不计较……”戟微微笑,“那颗珍珠我可看到了,不小啊,分明是埋在地下起码百年的古物,他给你的?” “押金不要吗?”姜芋翻了个白眼,“人家本来都给了我小袋的,你是没看到,那里面大小珠宝都有,值钱得很,也就我这么证人君子,没诓人家,只拿了这么颗珍珠。”当然,这颗珍珠的价格都够在他这里住上年了……也许还不止。 “是,你君子……”戟笑着把姜芋按到怀里,脸宠溺地揉了揉,“你真喜欢那些珠宝,不用人家给你,我明日就去给你找来,别说袋,就是……” 姜芋打断他,“算了吧,挖人坟拿到的东西我还真不是那么稀罕。” “现在这世上,流通在市面的古董珠宝,哪样不是挖出来的?又不会自己从土里钻出来。” “好了,如果你真的对那个将军感兴趣,就自己去查。”姜芋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我要睡觉了,别吵我。” 戟把姜芋对他来说稍嫌单薄的身体揽进怀里,身体密切相贴,只手搂住他的腰,这才闭上了眼睛。 院子里已经学会飞身术的红豆和薛青两个在树上飞来飞去,旁边,那盆六角大红摆放在花坛上,旁边放着个cd机,正播放着舞曲伴奏,小花妖自个儿陶醉着跳着舞,说实话,撇去是只花妖在跳舞的事实,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那边,施齐安和文政岳正在为那些花花草草松土施肥,自得其乐。再旁边,薛易洗好了衣服,正在晾衣服——因为姜芋的帮忙,再加上灵力的变强,白日薛易他们也可以行动,而且对于不是很强烈的阳光也可以忍受,现在是早上,再加上是冬日,阳光只能称得上和煦。看薛易的脚边,有好几个大盆,里面的衣服,都是男装,(花黎的衣服当然不会随便让人家碰,要是洗得刁了根丝,花黎都会心疼个大半天)——那些家伙太懒了,亏得薛易“贤惠和善”这些活儿都包揽了。 姜芋靠在阳台上看着院子里的情景,脸上带着笑容。他待要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和自己隔着个小阳台的阳台上着个“人”,正是将军博敦,他在那里和刚才的自己样看着楼下的情景,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姜芋就是觉得他此时心情还不错——感觉到了姜芋的视线,博敦扭过头来,对上姜芋的目光,他只是点点头,转身就回了房。 姜芋觉得这将军性格也太孤僻了点,其实用“孤僻”这个词语已经够客气了,观察他待人态度,完全是可以说他太有傲气了,看不起别人——难道将军都这样,那个郯庚对除了谢流之外的人态度也就那样,爱理不理的,这边的博敦也样…… 正在这时,姜芋的手机响了,是戟的来电。 “干吗?”面对戟他们,姜芋的语气要说好还真的有点困难。 “小芋,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其实也可以说是个新闻,前天晚上,也就是雨下得很大的晚上,城南那块正待开发的荒地突然被不知道哪来的雷电给击中,地表都几乎被劈成了两半,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早上,施工人员去看的时候,发现那块荒地下面竟然有个明清时期的大墓,等下午的时候科研和考古人员赶过去考察的时候,却没在那陵墓中找到墓主,还有里面的些贵重的陪葬品都不见了——根据分析,应该不是盗墓者所为,因为那墓里除了消失的尸体和部分陪葬品以外,那座墓并没有受到什么破坏。” 姜芋停顿了会儿,说,“你怀疑那墓主人就是博敦?” “不是怀疑,几乎可以肯定了,他那样突然地出现,没有任何征兆,而我得到的最近消息就是,墓主人应该是清朝早期的位皇亲国戚,而且凭着里面的壁画和陪葬的陶俑,猜测墓主人生前可能是个武将。” “好了,我知道了。” 第百十章:能够和你做‘生意’的也只有我了吧。 姜芋敲了敲门,不会儿,门就开了,微笑着看着在门的博敦,“可以谈谈吗?” 博敦顿了下,点头,侧身让他进来。 房间里和原来也没有什么差别,除了了床被子——被子被折叠得整整齐齐,虽然不至于说像军营里那样豆腐干样,但是还是比般人要整齐了——对姜芋这种早上懒得叠被子,只是随便掀的人来说,还是忍不住要侧目下——难道军人性格都是这么严谨的吗?不过这位貌似是挺有身份的…… “有什么事就说吧。” “伊尔根觉罗?博敦?” “怎么了?” “你应该不只是个将军吧?或者说……还和皇家沾点边儿?” “你从哪里听来的?” “这个你别管。”姜芋继续说,“城南有块荒地因为雷电被劈开了,竟然发现了地下的古墓,那个墓里的主人和些贵重的陪葬品却不翼而飞……据考察,这应该是清朝早年的座墓,看规制墓主人怎么说也应该是皇亲国戚……这件事就发生在前天晚上,这么巧,那天你就来我这里租房了。” 博敦锐利的视线盯着姜芋,半晌才点头,“没错,那是我的墓。” “可是……”姜芋上下打量着他,“可是你现在分明就只是灵体啊,又不是僵尸。” “那是座衣冠冢,我的肉身不在那儿。” “那你的魂魄为什么会还留在那里?”就算没有被抓去审判司审判投胎也不该还困在个墓里啊。 “我的魂魄是被招回来的,以免魂飞魄散,才让法师封在了衣冠冢里。“ 姜芋心想,不至于跟郑庚那么惨烈吧。 姜芋没接话,博敦自己说了,“我当时在战场上尸首异处,魂魄也飘荡无归,我的家人找来萨满法师才把我的魂魄召回,尸体却找不回了,这才立了个衣冠冢。” “这样啊。”姜芋眼珠子转了转,“那你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想要做的事?” “……”博敦看着姜芋,微微拧眉——没想到姜芋会这么问他。 “你看,你不过是个灵体,就算有些本事,可是还是有很事做不了的,不如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吧,我可以帮忙啊,只要你付了钱,就是我的客人了,秉着‘顾客至上’的原则,我会尽己所能帮你的。”姜芋本来也是不会管闲事的,可是耐不住他已经很久没接案子了,既然可能有赚外快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放过——而且也是个很好的教红豆的机会。 “你?”博敦眼底有些疑虑。 “这方面我经验丰富,凡是我所经手的案子,那些顾客没有不满意的,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姜芋信誓旦旦,“而且,能够和你做‘生意’的也只有我了吧。” 过了良久,博敦才发出个音节:“好。” “画好了吗?”姜芋在边,看着正在画符纸的红豆。 “好了。”红豆把画好了的符纸交给姜芋。 姜芋看了看,“很好,画得利落。” 这两天红豆的功课就是画各种各样的符纸,他现在连字都不会写几个,但是符纸倒是画得很顺了,而且脑瓜子也挺灵,不同符纸的功用都记在了心里。 “这张符纸是干什么用的?”姜芋考红豆。 “压灵符,可以压制灵体的气息,不易被察觉。”红豆回答,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姜芋笑着摸摸他的头,“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嗯!” 这张符纸是要给博敦用的,而之所以要给博敦用这张符纸,则是和他们要去的地方有关—— 姜芋看着面前的警察局,虽然说晚上比较安静,但还是有人值班的,而且该有的警戒设备样不少——博敦这样的凶鬼,这种地方到底是进不去的。 “你确定这里是你以前的府第?”姜芋问博敦。 “自己的家还会认错吗?” “可是按理说,像是这种有历史有背景的宅子怎么说也应该改建成纪念馆或者是旅游胜地什么的,怎么会变成了警察局?” “……”博敦只是看着前方,不做声。 “小芋,我们要去找警察叔叔吗?”红豆在姜芋旁边。 “红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可是相反的哦,不能让警察叔叔发现我们。” “嗯。” 姜芋转头看向博敦,“感觉怎么样?能够靠近吗?” 博敦摸摸自己贴着符纸的胸口,“好了,我们进去吧。” 只要博敦能靠近,他要进去当然就简单了,反正他是灵体,可以穿墙而过,姜芋看着红豆小小的身体飞过了墙,这才跟着飞身过去。 博敦真的很有目的性,他只是在原地停顿了下,辩明了大概的方向,就直直地往前面走路,姜芋和红豆跟上。最后博敦在个房间外面停下。 “还真会挑啊,别的房间都还安静的,就那里面是有人在值班的。”姜芋道。 这个房间就是值班室,里面还可以听到两道男声在闲聊。 博敦看向姜芋,“不过是两个人……”说着就要进去。 “你还是算了吧,不要吓着人。”姜芋低头对红豆说,“红豆,还记得三天前我们上的课吗?接下来,就是你的实践课了。” 红豆睁着圆圆的眼睛,很郑重地点点头,大步向前走去,走到门前,他踮起脚尖,把门给打开了——在那两个警察叔叔错愕的目光中,走进去…… “你给他上什么课了?”博敦难得有好奇心。 “用通俗的话来说,类似于催眠课,其实,只是用咒术暂停了被施咒者的记忆,让他们昏睡而已。” 等姜芋和博敦进去的时候,看到两个年轻的警察个坐在椅子上,个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副睡得正熟的样子。 “好了,你要找什么快找吧。”姜芋看看房间,“都被改造得这么彻底了,就算有什么宝贝,早就被有心人给拿走了。” 博敦没有理会姜芋,自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干什么,大概转了三四圈,才在办公桌前停下,他把办公桌推开——那样堆满文件和生活用品的桌子,他只是用手掌轻轻推就被推开了好几丈。博敦蹲下身,敲了敲地砖,红豆也跟着蹲在他旁边好奇地看。姜芋心里却想吐槽——将军是不是对现代的建筑结构不了解啊,这种房子建下去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肯定会被发现的—— “要挖地吗?”红豆问博敦。 “不用。”话音刚落,博敦就伸手拳下去,然后……没错,他的手连带着手臂穿透了地面直往下…… 姜芋却默念:太凶残了……幸好自己刚才拦截了他,要不然如果他真的进去,这两位人民警察天知道会遭遇什么不测…… 而和姜芋想的不样,等博敦的手缩回的时候,手心里已经抓了样东西——是个被布包着的东西,也就比巴掌大那么点儿,那包布看起来像是红色的,只是已经破破旧旧了,博敦把那块布拿掉,露出里面貌不惊人的方形铁制盒子,真的是貌不惊人呢,没有丝毫余的装饰——在姜芋和红豆的目光中,博敦把盒子打开了,打开的瞬间,里面的灰尘让红豆连着咳嗽了几下,姜芋上前把红豆拉起来父子两就着看那盒子里的东西——原来让博敦这样辛苦找来的应该是么珍贵的宝物,其实姜芋怎么看也只是块玉牌,玉牌倒不小,只是比盒子小点而已,应该是和田玉——其实也是个宝贝了,但是姜芋看来还不如博敦付给自己的押金——那颗大珍珠呢——别说,博敦身上还有着不少稀世珍宝。 博敦松口气,起身来,“走吧。” 然后大跨步出去了,姜芋只好靠自己把那桌子给搬回原位,在关上门的前秒钟,红豆对着房间里的两个警察下了解除的指令:“汤圆好烫啊。” 姜芋黑线:“这就是你下的指令?” “嗯,”红豆道,“小芋不是说指令可以自己发挥吗?” “……”姜芋摸摸他的小脑袋,“好了,回去让薛易给你煮汤圆吃。” “嗯嗯。” 话说,第二天警察局大扫除的时候,人民警察们终于发现了办公桌下面那个诡异的洞—— “上次都没发现啊,什么时候弄的?” “现在的老鼠这么厉害了,打这么大的洞?” “……” “老鼠冬天不是很少出来的吗?” “……” 这都是后话了。 姜芋和红豆跟在心满意足的博敦身后。 “博敦,现在你已经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回去付你报酬。”博敦道。 “那个……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定要找这个东西吗?我看这玉牌也不是什么珍宝啊。” 博敦看了脸八卦的姜芋眼,想了想才回答,“这是我阿玛的,原是先帝对功臣的赏赐,玛法传给了阿玛,算是我们家族的传家宝吧。” “那为什么会埋在地下的?” “那个地方……原来是属于我的院落,年少时因为气盛,做了些荒唐事,和阿玛闹得厉害,就把阿玛的宝贝玉牌拿来埋在自己的地下……没想到阿玛知道和我有关也没责怪,我过于心虚就装作不知道玉牌的下落,后来阿玛在战场上牺牲,我接替了阿玛的职位,也上了战场……” “这玉牌就直被埋在地下?” “嗯,那次战场之前,我的孩儿就快要出世了,我原本计划是等我回来以后让玉牌重见天日,送给他,没想到……”声音低了下去。 “没想到去不回……”姜芋想了想说,“哎,将军,你看,你还有没有别的事需要我帮忙?比如说寻找你的后代或者说你想见你现世的妻子,我都可以帮忙哦。”想想这次的任务其实太简单了点,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不用。”很干脆。 “为什么?你就不想看看他们吗?” “往事不可追。”博敦抓紧了那个铁盒子,“找到这个就够了。”算是唯的念想。 姜芋觉得很是泄气——本来以为是个大主顾的——不过,等回去以后,看到博敦给自己的那小袋宝贝,姜芋的心情又好了。 第百十二章:你好八卦…… 在博敦来了之后,陆陆续续也有些租客来租房,而且还不少,是杜舟那些宣传招来的,所以,是什么样的来路可想而知。不过也还是有普通人来租房的——姜芋经过“层层筛选”,最后确定了五个租客“人选”,租出去了五个房间,三个非人,两个人类——而这两个人类,个呢和灵体完全绝缘,不管有存在感的灵体都看不到,感觉不到,而另个呢就不同呢,他不只有阴阳眼,还能感觉到灵体的存在,体质阴得很,就好像是磁铁般吸引着灵体的靠近——偏偏胆小得不行——刚开始住进来的时候着实鸡飞狗跳了阵子,后来就只能自我催眠,让自己慢慢习惯——和姜芋样,之所以看中了这里的房子,他就是因为贪便宜。而三个非人类,两个是孤魂野鬼,个是树妖,总而言之,都不会是惹事的,才住了下来——至于,博敦,他当然已经“转正”了,正式成为这个房子里的租客。 而姜芋这段时间来,直在教授红豆自己的那些本领,红豆也没让他失望,已经学得像模像样了。 “在写什么呢?”梁定好奇地探头去看,姜芋“啪”地声把本子给合上—— “干吗?偷窥人隐私啊?”姜芋瞪着他。 “什么隐私不隐私的?”梁定失笑,“你还有什么隐私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这是我的事。”姜芋把那个笔记本收在柜子里,加上锁不算,还贴了符,设了咒语。 梁定蹙眉,“小芋,这样太见外了吧……你看,我有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你却……” “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姜芋起身,好整无暇地看着他,“那你告诉我,你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和每个女朋友发生过几次关系……” 梁定汗颜,“这些都过去了,也没什么……” “就是了,你也有些事情是不想提的。” “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我……” “算了,不勉强你了。”姜芋副很大方的样子,“薛易说煮饺子,煮好了没有啊?” “哦。”梁定这才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我来就是告诉你,饺子煮好了,可以吃了,你是要我端进来还是出去吃?” “出去吃吧。” 姜芋跟着梁定出去,还不忘把门给关好。 外面的客厅里,花黎和那新来的两鬼妖打麻将,红豆和薛青两个在玩塔防游戏,杜舟在旁做指导,施齐安和文政岳这对老夫夫出去公园散步了,桑南生这个时间还在房间里做他的研究——他刚把博敦的那块宝贝玉牌给借去研究…… 想到博敦,姜芋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看,“那位将军还真是乐此不疲啊。”看起来冷冰冰,副凶样,还老爱往厨房里晃。 “你还看不出来吗?”梁定搭着姜芋的肩膀,在姜芋耳边说,“将军是对在厨房里的‘人’感兴趣才对。” 厨房里的“人”…… 姜芋拧眉,“想了吧?那可是将军大人,在古代这叫什么?‘断袖之癖’……而且,人家以前有老婆还有孩子的……” “那都是过去式了不是吗?”梁定道,“而且,依我看,现在还只是萌芽阶段,要不然将军就直接‘进攻’了,不会还只是老在人家旁边晃,却点表示都没有。” 姜芋斜眼看了他眼,“你好八卦……” “……” “饺子已经好了,要吃的过来吃吧。”薛易先走了出来,而他手里捧着的是调好的酱料,而跟在他身后的博敦却是捧着个大碗盆出来,里面满满都是白白胖胖的饺子——如果是个月前,怎么也想不到会让将军大人做这种事…… “好香啊。”姜芋扭头对红豆和薛青说,“红豆,小青,别玩了,吃东西了。” 薛易对姜芋说,“要不要叫陈冬和蒋晓过来起吃?” 陈冬住在阁楼,他是天生灵体免疫的个“普通”大学生,而蒋晓就是住在地下室的那个胆小的灵体感应者,他是个公司小职员,而他之所以选择住在地下室的原因,除了地下室是最便宜的之外,还有就是地下室不会接触到那些异类,他们全都住在二楼和三楼,就算从门口进来,也不会去地下室。 “我刚才看见陈冬抱着篮球出去了,”姜芋说,“至于蒋晓,如果你想要吓死他的话就去叫他吧。” “要不打个电话?” “这个电话打了的话估计接下来的很长段时间他对电话都会有阴影。”姜芋可是见识过那位怕鬼的恐怖程度了,以前杜舟协同花黎无聊捉弄他的时候,那就跟拍搞笑恐怖片样——姜芋看着都觉得可怜,着实不忍心了,后来就不准杜舟他们恶作剧了。 “小芋,盛碗饺子我送到他房间给他吧。”红豆自告奋勇。 要说蒋晓在这个宅子里最不怕的是谁,也就是姜芋和红豆了,因为他觉得他们两个是同类——其实女娲族人生活在人世间,身上沾染的当然都是人气了,姜芋不说,他的身体里流着的就有部分人类的血,而红豆的妈妈就是人类,自然不用说了——估计,如果有天被蒋晓看到姜芋父子两的原形,那真的会吓晕吧。 “嗯,红豆真乖。” 红豆个人捧着碗饺子走了,姜芋看着红豆小小的背影下了楼,有点恍惚。 “怎么了?”梁定问。 “没事,就是想,红豆下子长这么大了。” “他现在可是和般小孩样长的速度了,如果按照那个时候的长法,现在估计都白发苍苍了……” 姜芋瞪了他眼,“怎么说话的呢?” “得得,每次提到你儿子点不好的东西你都要炸毛。” 姜芋翻了个白眼。 “‘五’假期有几天,要不要去哪里玩?”晚上时间,也就只有姜芋他们这“家五口”窝在客厅里看电视了。 “是有好久没有起出去了。”七川笑着看向姜芋。 “小芋,有没有什么想法?”梁定摇摇姜芋的手臂。 “没有想法。”姜芋的反应倒是冷淡。 “出去玩啊,怎么能没有想法呢?”梁定继续说,“只要你说个想去的地方……” “火星。” “……” “小芋,能不能提个现实点的地方?”饶是戟,这样听到说“想去火星”的事情,这马上要办的事,还是不能够的。 “那算了,我觉得呆在家里挺好的。”姜芋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板眼地说。 七川看了看乖乖坐在姜芋身边,貌似在看电视其实竖着耳朵行偷听之实的红豆,微微笑,低头问红豆,“小红豆,你呢?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说给爸爸和叔叔们听听。”姜芋那边没有突破口,找红豆准没错。 红豆没想到会突然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平时有这三个叔叔在的时候,他都只能把自己当透明人的……红豆偷看了姜芋眼,见他没有不让自己说的意思,才小声说,“游乐园。” “游乐园不是前个星期才去过吗?”梁定皱眉。 “对啊,放这种假的时候游乐园肯定人山人海……”戟道。 “是啊,五长假的时候哪个可以游玩的地方不是人山人海?”姜芋翻了个白眼,把红豆拉近自己怀里,说,“就这样吧,去游乐园。” “……那好吧。” 本来,其实那三个存着点不良心思,想着去哪个地方玩,然后可以找点有情趣的事情做……结果是游乐园……这游乐园他们还能怎么样? 红豆在被三个叔叔瞪的时候,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早知道就把自己当哑巴了…… 红豆没想到的时候,在这次游乐园之行中发生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偶然事件,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第百十三章:身体是我的,生死有命 对游乐园无爱的三只在下面,看着姜芋和红豆乘坐的摩天轮在慢慢转圈——他们倒是想上去,可是奈何那个小小的空间可是容纳不了那么人,而还有那么小朋友兴奋的拉着家长去乘坐摩天轮,还有些就是甜甜蜜蜜的情侣了,他们三个如果搭载个的话,那可不只是“怪异”两个字可以形容了——就在犹豫间,姜芋已经和红豆上去了……所以他们只好在下面看。 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当摩天轮下来的时候,切都会不样了。 “小芋,小芋,你怎么样了?”其他人都下了摩天轮,等在外面的人也准备排队上去,可是有两个人却没有出来—— 戟三个觉得不好,马上跑过去,看到红豆担心的摇着姜芋的手臂,而姜芋却坐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头发颤—— “小芋!!”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要不要叫救护车?……” “……”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小芋,你怎么了?”七川焦急地问。 “好难过……”姜芋呻吟着。 “怎么会这样?”梁定看向红豆,“怎么回事?” 明明只是几分钟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红豆涨红了脸,都快要哭出来了,“刚开始还没事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芋突然觉得不舒服了,就这样……” “先回去。”戟把姜芋抱了起来,往外走。 如果是平时,姜芋肯定是不喜欢以这种公主抱的姿势被人抱着的,但是现在他已经没得反抗了。 上了车,戟对开车的梁定说,“去我的别墅,如果有需要,我那里的设备齐全。” “嗯。” 自此以后,姜芋就像是被瘟神缠上了般,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意识也是时有时无的,精神好点也只是歪在床头和人说话,的是昏睡在床。 姜芋出事,梁定他们都如临大敌,他们根本查不出姜芋是哪里出问题了,之前明明毫无征兆啊,他们忙着找出姜芋的“病因”,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红豆就是被忽略掉了——如果不是这个别墅里面还有其他“人”在,估计红豆饿死都没人管——姜芋躺在床上,清醒的时候比较少,他就算想要管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还好墨和青知道按时准备好红豆的饭,并看着他吃完。 这天,姜芋精神好点了,七川把他抱到窗前晒太阳。 “外面天气真好啊。”姜芋看着窗外感叹,声音却有些无力。 “等你身体好点了,带你出去散心。”七川温柔道。 “好啊……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很快的,”七川不知道是向姜芋保证还是安慰自己,“师父那儿有的是仙草,等他云游回来就好了。”七川给姜芋做过检查,查不出原因,可是姜芋的身体确实天天损耗虚弱下去,身体的机能也变得越来越不好……渐渐的,就像是个常年缠绵病榻之人——他确实是有法力,可是这法力对上姜芋就……姜芋不是凡人,他的肉身本来就和常人不同,能够活到今日,期间不知道是少人的努力……他的寿命尽头在哪谁也不知道,何时停止都是未知数……此时,七川无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听师父的话,好好修仙,那么现在就……可是,他忘了,如果自己真的好好修仙,就不会遇到姜芋,成为个无欲无求的仙家怎会为姜芋的病苦而烦恼。 姜芋看着七川眉间的愁结,微微地笑了,伸出细瘦的手,抚平他的眉头,“不要皱眉啊,皱眉的话帅度就要减好几分哦。” 七川握住他的手,“什么帅不帅的,帅也是给你看的……”七川想要笑却笑不出来,看姜芋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仿佛夜之间瘦削下去了,眉眼间皆是疲累,他的心里片酸楚,“小芋,都是我,我不够强……” “和你没关系。”姜芋打断他的话,“身体是我的,生死有命……” “怎么说这么丧气的话?”梁定沉着脸走进来,手里捧着熬好的中药。 闻到那种味道,姜芋皱眉,“不要喝那个……” “这药对你的身体好。”七川说,“不敢给你吃西药,怕有什么冲撞,中药温和,这是位国医圣手开的补气的药,听话,喝了吧。” “是药还三分毒呢……”姜芋虽然声音虚弱了点,但是语气却强硬,“喝了也没什么用……不喝……” “小芋,”梁定在他面前蹲下,“就当让我们安些心……喝药吧。” 姜芋看着面前的两个,眼睛里满是乞求,喉咙里像是被什么给哽住了,最后点头,“嗯。” 姜芋想要端起碗,却被梁定端起来,梁定拿起汤匙,口口地喂给姜芋喝——姜芋明明很厌恶中药的味道,明明嘴里发苦的很,但是这碗药到底是喝得见底了。 七川拣了颗蜜糖塞进姜芋的嘴里,让他嘴巴舒服点。 梁定放下碗,又用干净的帕子把姜芋嘴边的汁液给擦拭掉。 姜芋含着蜜糖,心里百转千回,最后只是说,“戟还有红豆呢?” “戟在楼下给你做东西吃呢,知道你醒了他马上奔厨房去了。”七川回答,“红豆……他应该也在楼下吧。” “应该?”姜芋挑眉,“这个别墅就算是大,你们也不会不知道红豆的去向把?” “好,这就去帮你叫你的宝贝儿子。”梁定摇头,起身出去,在门口差点和端着饭菜上来的戟撞上—— “干嘛去?” “找那小鬼呢。” “哦。”戟并不关心,他进了姜芋的房间,“小芋,我给你做好吃的来了。” 姜芋闻到饭菜的香味,食欲被勾了起来,吞下蜜糖,“有汤吗?我想喝汤。” “有炖好的蛤蜊鲫鱼汤。”戟回答。 “我要喝碗。” 见姜芋的精神好像好了,三个都笑了。 姜芋喝了口鱼汤,点头,“很鲜甜,好喝,红豆有没有喝?” 姜芋问红豆是因为红豆是最喜欢喝鱼汤的。 戟做饭菜本来就是为了姜芋个人,何况是现在这种时候,他都不管红豆有没有吃饭,过得怎么样,怎么还会把自己专门给姜芋做的饭菜给红豆吃呢——他只是说,“……这是给你的……” 姜芋放下汤匙,“那,这碗留给红豆好了。” “别介啊。”戟忙道,“这碗你喝了吧,楼下还有。” 姜芋却没有再端起那碗鱼汤——他们三个的心思自己怎么会不明白?如果不是自己,他们怎么会管红豆……可是……他真的…… “小芋,来,我看看蛋羹不错,炖的嫩嫩的,卖相也好,要来点吗?”七川问。 姜芋点头。 “小芋,这道鸡肉卷也是你爱吃的,来,吃块。”戟夹起鸡肉卷,送到姜芋嘴边。 姜芋张嘴吃了。 “小芋,要吃虾吗?我帮你剥。” 姜芋看着他们对自己献殷勤,咬唇,“对不起……” 七川的动作顿了顿,“怎么突然说‘对不起’了?” “是我不好……让你们……辛苦了……”姜芋含糊地说,“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不过是给你做顿好吃的,喂你吃东西,怎么就辛苦了?还说什么自私?”戟揉揉他的脑袋,“知道我们辛苦,担心你,你就快点好起来……然后……报答我们……”最后的话戟是想要制造暧昧的效果,让气氛不要那么僵硬,可是看起来效果不是那么好。 姜芋低头,“嗯……” “小鬼来了。”梁定带着红豆进来了。 红豆有些畏缩的样子,偷偷看了姜芋眼,有些不知所措。 姜芋脸上露出了笑容,“红豆,快过来。” 红豆听话的走过去,“爸……爸爸……” 姜芋想要抱住他,到底没有力气,“红豆,怎么都见不到你……难道不想见爸爸吗?” 红豆听到姜芋温柔的声音,水汽早就凝聚在眼中了,再也忍不住抱住姜芋,“小芋……爸爸……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姜芋失笑,“你害了我什么?” “如果不是我想要去游乐园,爸爸你就不会……” 姜芋敲了敲他的头,当然力气很小很小,“傻话,跟你没关系……”姜芋抬头,对着梁定三个说,“你们先出去,我和红豆……有话要说。” 三只无奈,姜芋发话了只好照做。 门被关上了,姜芋看着红豆,抬起手臂,轻摸他的脸,“怎么瘦了……这么……” “小芋才瘦了。”红豆也摸摸姜芋的脸。 姜芋笑了,说,“这里有碗鱼汤,很好喝的,快喝了吧。” 红豆忙摇头,“小芋你喝。” “我喝过了,也吃了不少东西,这个是给你的,快喝。” 红豆这才端起那碗鱼汤,慢慢地喝了。 姜芋望着他,“还有这些菜,吃不完倒掉也浪费了……如果,你不嫌弃爸爸的口水,就吃了吧。” 红豆才不会嫌弃姜芋的口水,“……嗯。” 姜芋就这样看着红豆把东西吃完,神色温柔却复杂,直到红豆放下碗筷,姜芋才说,“红豆,接下来爸爸对你说的话,你都要记在心里。” “嗯。” 第百十四章:果然我不适合说这种话啊…… “红豆,接下来爸爸对你说的话,你都要记在心里。” “嗯”见姜芋神色严肃起来,红豆也正襟危坐。 “红豆,这段时间,爸爸直让你学这个学那个,你会不会……觉得爸爸太严厉了?” 红豆摇头,“我知道小芋是为了我好,小芋说,希望我独立。” “没错。”姜芋点头,“但是‘独立’这两个字不是随便说说的,我说的‘独立’是希望,希望红豆你就算爸爸不在了,也能够好好的生活,能够继续下去。” 红豆点头表示明白,可还是说,“小芋不会不在的。” “红豆,我不可能永远陪着你的,这点你要明白。”姜芋不去看红豆可怜兮兮的脸,“这点你必须要清楚。” “可是……” “我说的话你只要记在心里。”姜芋继续说,“红豆,我是你爸爸,我在的话你可以依靠我,可是如果我不在了,我希望你能学会依靠你自己……你,你觉得你七川叔叔他们对你如何?” “对我……挺好的。”红豆呐呐道。 “说实话。” 红豆摇摇下嘴唇,说,“我觉得……七川叔叔他们……不怎么喜欢我……” “我知道。”姜芋叹口气,“他们不喜欢是因为我……当然也和他们本来的性格有关……可是,你要知道,个人,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的,也不需要让每个人都喜欢,只要自己活得快活,活的问心无愧就好了……红豆,爸爸不要你成为么厉害么有作为的人……就像你爷爷以前和我说的,他只要我过得好,那我也是这么句话,只要你过得好,爸爸也放心了。” “爸爸……”红豆的眼睛都红了。 “这些话,其实够矫情的……”姜芋笑笑,“若是以前,我还真说不出口,可是,现在,我定要对你说,红豆,你记住了吗?” 红豆用力点头,“记住了。” “所以,就算你七川叔叔他们对你……不好,不管你身边的人怎么样,你自己要学会照顾好自己,这是爸爸最大的心愿。” “嗯。” “接下来,爸爸和你说些实际的问题。”姜芋伸手指着自己换下来放在床头的外套,“把那件衣服拿过来。” 红豆连忙起来去拿衣服。 姜芋接过衣服从自己上衣的内口袋拿出串钥匙,拉过红豆的手,摊开他的手下,把要是放到他的手里,“这串钥匙就是你的了,还有就是这把……”姜芋特别拽出把月牙形状的钥匙,压低了声音,“这把钥匙是我房间里床头柜抽屉的钥匙,在我的抽屉里,有我们租房的钥匙,还有关于租客的登记本,签约合同,也有玉京堂的账本复印件,另外,还有就是银行卡和存折,密码就是你的生日。” 红豆只是点头。 “最后是这把钥匙。”姜芋拿出另把比较小的银钥匙,“这把钥匙是书桌下面抽屉的钥匙,除了要是,还有就是有道符纸,这道符只有我知道怎么解,现在我告诉你……”姜芋在红豆的掌心画了符文,符文在红豆的掌心亮了亮,才暗下去,“记住了?” “嗯。” 姜芋摸摸红豆的脑袋,“这个抽屉里没有什么其他的,有个笔记本,那个笔记本是爸爸留给你的礼物……里面记录了些我还没有教给你的法术,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东西,都对你以后的生活有帮助,你随时翻翻,有用的。这些事……不要和别人说,红豆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嗯……”红豆抓住姜芋的手,“小芋……你要去哪里……” “要去……个很远的地方。”姜芋说。 “那是哪里?” “你去不了的,至少现在是。” “那……那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姜芋的眼神暗了暗,说,“不知道呢……红豆,你去把七川他们叫进来。” “……哦。” 红豆打开门,七川他们早就等在了外面,他们看也不看红豆眼,大步走了进来。 “小芋,怎么和小鬼说了这么久?”梁定嘟囔道,“你身体不好,休息。” “对啊,小芋,累不累?”七川蹲在他身边,“要回床上吗?” “不,我想再坐会儿。”姜芋看向窗外,因为外面有太阳,也没什么风,所以窗门是开着的,“我闻到了玫瑰的味道,院子里什么时候改种玫瑰了?” “是人家别墅里种的,种了大片,盛开的时候,花香也到处都是。”戟说,“你是不是不喜欢,不喜欢我设个结界……” “不,挺好的。”姜芋说。 戟话锋转,“如果你喜欢的话,我马上让墨他们把花园里的花都铲了,改种玫瑰?” “不用那么兴师动众的,现在这样,挺好的,挺好的。”姜芋连着说了两个“挺好的”,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七川他们见他神情安宁,也没有说话,或坐或或蹲,明明房间里片沉默,却没有丝毫尴尬,好像真的是派祥和…… 姜芋忽然转过头来,“我有没有对你们说过句话?” “什么话?” “我爱你……”姜芋顿了顿,“不好意思,还要加个‘们’。” “……” 三只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明明震惊过后是激动,可是却真的说不出来什么,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是不是太奇怪了?”姜芋笑笑,“我也觉得矫情,果然我不适合说这种话啊……” “怎么会?” 接下来,姜芋就被他们三个轮流着抱来抱去,好像怎么也抱不够似的,甜言蜜语是大堆。 小红豆本来是缩在门口的,可是后来也悄悄的走掉了。 姜芋闭上眼睛,“真舍不得啊……”只是这是句呢喃,很轻很轻的呢喃,过于激动的三只都没听清。 有句话叫“乐极生悲”,真的都是这样吗?还是因为因为后面的“悲”,所以前面才会先有个极致的“乐”呢? 当天晚上,姜芋沉睡过去以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梁定眼睛血红。 “我感觉不到小芋的魂魄,他的身体好像只是副空壳……”戟握紧了双拳。 七川拳打在了桌面上,那檀木桌瞬间粉碎——他眼睛的余光扫到畏缩在门口的红豆,神情凛,抓住了红豆,“你说,小芋和你说什么了?” 红豆脸色惨白,“没、没有……”最惨白的谎言——小芋说过的,不能、不能和别人说…… 梁定起身来,瞪着红豆,“你们还记得……还记得那个时候……穿越过来的小鬼说了什么了吗?……” 说什么了…… “爸爸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呜呜……我叫都叫不醒……爸爸醒不来……呜呜……都是我害的爸爸……爸爸要死了……” 戟眼神凛,“小鬼说得那么严重,他害的小芋……为什么这么说……如果只是因为去游乐园……不至于……那么……” “说,是怎么回事?”七川提着红豆的衣领。 红豆猛摇头。 “你们不觉得小芋很奇怪吗?”梁定说,“之前的这几天,小芋突然出事,他却好像点都不担心,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天……对,早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有天会出事?” “定和这小鬼有关!”七川阴着脸,“从这小鬼出世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不好,明明早知道是个祸胎,当初就不该……”手下用力,红豆的脸都变紫了,因为情绪激动,本能性的,下半身变成了尾巴。 “先把事情弄清楚。”梁定对七川淡淡的说了句。 七川这才松手,把红豆扔在了地上。 戟回想,“小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奇怪呢,到底是什么时候……” “大人。”青出现在门口。 “滚,不要进来!”戟已经很压抑了。 “大人,关于姜芋,有件事我想要说。”青是在门口待命的,刚才听到他们的话,犹豫再三才现身。 听到和姜芋有关,戟才点头,“说。” “大人还记得三个月前的那晚,大人,你们起出去救红豆的事吗?那天晚上,大人,你们三个没有回来,只有姜芋带着红豆回来。”青看了眼脸色惨白的红豆,虽然还是不忍,但是为了自家的大人,还是要说。 “继续。” “那天晚上,姜芋带着红豆回来没有半分高兴的神情,脸色也很难看,我后来去叫姜芋吃饭,在他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红豆,那个时候红豆还是婴儿的形态,却脸色灰白,动不动,我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如……死尸般,我那时心里想着应该是不好了。” “但是后来红豆还好好的活着,甚至长到了这么大?”梁定的嗓子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们再见到小鬼的时候……也是在第二天晚上,那个时候,小鬼还躺在床上……却只是睡熟了……”戟回想着,“而在这中间……” “风隐,是风隐。”七川口笃定,“在那中间,风隐去过小芋的房间,只有风隐和小芋两个人……” “如果说是风隐救了小鬼……而小芋为了这小鬼做出牺牲的话……”梁定已经大概猜想到了—— 红豆听到他们的对话瞪大了眼,他怎么会听不懂——脸色加惨白——爸爸真的…… 七川铁青着脸,神情冰冷如地狱使者,他步步走向红豆,“真的是因为你……小芋竟然为了你……” 看着七川扬起的手发出蓝色的电光,噼里啪啦响,梁定就知道他是真的想要毁了小鬼,他及时阻止了他,却不是对红豆有少的怜悯心—— “等等,还用得着小鬼,那个魔书……” 是的,魔书,既然红豆能利用魔书穿越到过去寻找过去的姜芋,那么,就说明他可以使用魔书——这本魔书在那之前除了姜芋,无人可以那样自如的发出指令。 可是,姜芋会留下如此的破绽,让红豆冒险改变过去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第百十五章:我才是魔书唯的主人 “你就不怕他们利用那本魔书回到过去改变了历史?”幽幽的女声。 “不可能。”姜芋靠在树上,“我才是魔书唯的主人,魔书只听我的命令,那个时间段已经被我封了,没有人可以通过魔书返回去。”留下魔书并赋予了红豆“使用权”也是为了让历史顺利进行。 “你还真的什么都筹划好了。”风隐捡起颗石子扔进镜池里,里面的镜像瞬间消失,“好了,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了,走吧,还有很事要做,新上任的执法右使。” 姜芋看了眼只能倒映出天空的池水,起身跟着风隐走了——都过去了,现在他还有新的事情要做…… 徵奚叹口气,说,“命中之事,何必强求。” “师父,我也不想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告诉我女娲族地在那里。”七川脸上满是恳求。 “女娲族地的事,我早跟你说过了,这是个谜团,也是个秘密,就算是我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徵奚看着七川,“七川,事已至此,你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接受?”七川自嘲的笑了,“师父,你让我接受什么?我怎么接受?我和小芋能够在起,期间经历了少事有么不容易师父你不知道吗?我等了这么久,终于能够和他在起了,他却这样人事不省了……怎么接受……” “七川,师父知道你的苦……可是,这女娲氏的事,不是我能够插手的……”徵奚再次叹气,“师父倒宁愿你爱上的是那只狐狸精,那样会轻松很。” “师父,你也说过了……”七川低喃道,“小芋,是我的劫。” “你们之间的情本来就与世俗不同,何况其间还牵扯了两个人,这四个男子的事……就当做是惩罚吧,是上神的考验,好事磨才会……” 七川听到徵奚话里的意思,好像抓住了什么,他猛地拽住徵奚的衣袖,“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考验,还好事磨……难道说,还……还有救?” “有救没救我不好说,反正我是无能为力。”徵奚看了看姜芋的房间,“反正姜芋的肉身还在不是?他的肉身没有毁坏,也没有消失,不就说明其间存在的转机?” “你说的是真的?!” 出声的是突然出现的梁定和戟。 徵奚看了他们眼,心里想着:这样的几个……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女娲氏的事情外人是参不透的,只是,女娲族人比较少,族人间就算争斗也不会轻易取对方的命,何况是你们所认为的交换条件呢。” “也就是说,小芋还是会醒过来的?”戟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依我看也是迟早的事……”徵奚也不知道是出于安抚的心理还真的是这么想的,“你们三个好像曾经都在姜芋的面前消失了两年差不的时间吧,难道你们就不能等他个两年?” “我定会等小芋醒过来的。”梁定说。 不得不说,徵奚的三言两语,让他们三个心里都重新燃起了希望——可是,徵奚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事情会如何发展下去…… “小鬼呢?”戟随口问道。 “不知道。”七川揉着自己的额间说。 “还好,七川你没真的把小鬼给杀了。”梁定道,“要不然等小芋醒过来可不好交代。”梁定是怕被七川给“牵连”到。 “对啊,你们说,小鬼几天都没见人,会不会……”戟抬起头,“会不会去了……那里?” “那里?”七川顿了下也明白过来,“你是说他用魔书回到了过去找小芋去了?” “小芋封掉了那个时间,却让红豆用书,说明他就是想要维持历史不变……” “可是,小芋说过,那个时候,是‘我们’,我们三个过去把小鬼给带回去的吗?”戟道。 “也就是说,我们还是可以回去的?……” “走,去找那本魔书。” 当魔书看到梁定三个时,松口气,“你们终于来了啊。” “你知道我们要来?”七川挑眉。 “小芋主人说过的啊,”魔书道,“在红豆回到过去以后,你们肯定回来找我,要去接红豆的。” “所以,我们还是可以回去的?”戟眼睛亮。 “嗯,这是小芋主人最后的吩咐,不过,”魔书道,“你们的时间有限,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因为这个任务以后我就要自封了……还有,最重要的点是,你们不能改变历史,只要你们妄图改变,发生了点的偏位,你们就会消失在时空的夹缝里面……小芋主人说了,除非你们愿意冒这个万劫不复的险。” “还真是什么都算计好了……”七川苦笑。 “也就是说还是什么都不能做了……”戟原本的热情被浇灭。 “乐观的点想,可以看到过去活生生的小芋,也是件好事不是?”梁定还真的挺乐观。 “……” 于是,历史还是按照原本的轨迹进行着…… 两年转眼就过去了,可是,姜芋没有醒过来。 日子,却还是要天天过下去。 戟、梁定和七川虽然不是每天都在,可是必定每天都会留下个人陪着姜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睁开眼睛了,谁都希望是自己陪着他的时候他醒过来了——可是都没有。姜芋像是植物人般躺在床上,可是他不需要氧气瓶和营养液存活,他本来就已经没有呼吸了——但是肉身还是丝毫没有损坏,看上去只是如睡着了般——每天,陪着姜芋的人都会给他擦身收拾干净,连头发也是隔几天洗次,这无疑是个比较累的事情,可是谁都甘之如饴。姜芋是爱人,谁都不会放手。 至于红豆,他从那次回去见过姜芋回来以后,就似乎成熟了许。看上去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却开始接手姜芋的事情了。姜芋的话他记在心里,不管是玉京堂的事还是这边的租房,他都会竭尽所能照管着,进账的钱也是存放在姜芋的卡里,平时能省则省,年纪小小的孩子,如果不是花黎他们心疼他,连几件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玩具也没有几样——有的都是之前姜芋买的,还有戟他们为了讨好姜芋买的。本来红豆外表上的年纪早就该去上学了——施齐安他们也提过,但是被红豆给拒绝了,红豆平时要学习姜芋教给他的东西,习字读书虽然也要学,可都是跟着桑南生学,当然桑南生学习渊博,红豆悟性高,学的东西不会比学堂里少,还要丰富深厚,只是在薛易他们看来,到底是可惜了。红豆很有主张,做派也越来越和姜芋样,轻易都不会请求别人,也不怕吃苦受委屈——只是虽然姜芋不在,还是有心疼他的“人”,当然不会是七川他们,他们碰到红豆的时候要么不搭理,如果说话的话,也是严厉督促的话——还好,他爸爸之前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结下的“善缘”不少,在外面还有玉京堂里,张景和简璎他们都会格外照顾,认识姜芋得人,像是齐城、张泰、道真、道觉这些人知道他是姜芋的儿子,都是能帮就帮,就算红豆并没有要接受他们的帮忙,可是好意这种东西并不是说拒绝就拒绝得了的——而在家里,桑南生他们不用说了,都是自家“人”,就连博敦这样冷性的,对红豆也是难得的和软,其他的房客对这个小房东也是很亲切——所以说,就像当初姜芋说的,因果这种事,真的很难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种下的因,什么时候就结了果。 这样过去了三年半,正是年节。而红豆,按照年岁,已经五岁了,而他的外貌,也是十岁孩童的样貌。年岁月大,红豆和姜芋的相貌就越来越相似,身材是偏瘦的,脸上婴儿肥的感觉早没了,小小的脸上,五官清秀,眉眼尤其柔和,眼睛和姜芋样是大眼睛——用花黎的话来说,红豆长得很“剔透”——只是,和他老子不同,他老子经常会有那种狡黠或者讥讽的神情,他却没有,的是和外表不符的冷漠——姜芋虽然在外人看来会有些冷,也不爱搭理人,但是到底是不同的。 红豆从玉京堂出来,身上穿着青色的羽绒服,戴着顶黄色的毛线帽(这还是花黎无聊的时候勾出来的,所以仔细看,还是比较粗糙的),背上背着红色的包——这还是当初姜芋买给他的,虽然年代久了,但是很干净,看得出来保护的很好——包里是玉京堂这半年来的账本复印本,他要带回去看。 红豆慢慢走着,遇到红灯停下,绿灯过马路,小小的身影在那些大人之间,几乎被淹没。 又是个红灯,红豆在原地,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神变了,眼睛睁大——也顾不上还是红灯,就往马路对面冲了过去——幸好车都过去的差不了,但还是有辆汽车差点撞到,那“刺啦”的尖锐刹车声,让行人都吓了跳,看到那个飞跑过去的小孩都心有余悸——这小孩谁家的……太危险了不是…… 红豆定,左看右看,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失望浮上眼底,眼睛泛红了,“爸爸……” 路人看到这么个称得上漂亮的小孩在那里,神情那么悲伤,看了几眼,可是谁也没有为他停下——别说这是年节,就算只是什么都不是的天,也没有几个会为了完全不相关的人停下自己的脚步……谁也管不了谁的闲事…… 第百十六章:不会是搭讪吧? 梁定从便利店里出来,手里拿着包云烟,他边走边抽出根叼着,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上——香烟这玩意儿,他本来是不碰的,也就是这两年……不知不觉就抽起来了,后来就变成习惯了,身上总要带两包,而如果进超市或者便利店,十有八九就是为了买烟。 吸了几口,梁定看了看手表——奕扬那小子怎么还不来?他自己的车抛锚了,让拖车拖走了,才会让赵奕扬来接他。梁定有些不耐烦,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到处可见的红——过年了啊,如果不是梁爸梁妈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他还真的忘记了这个对国人来说最重要的节日——从开始接受非人身份以后,对于这些都不怎么在乎了,而在三年前的那件事以后,是…… 突然,梁定抽烟的动作停住——他看到了大概二十米外的奶茶店门口着的个人——穿着米色的棉服,戴着紫色格子的围巾,背着个卡其色的双肩包,就那样在那里——可是,他的背影分明就是…… 梁定掐灭了烟,快步跑过去,手都快要搭上他的肩膀了,“小……”那个“芋”字还没出来,就见那人拿着奶茶转过身来——梁定的热情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不是小芋,这张脸不是小芋,只是那背影极其相似而已。 “先生,有事吗?”男孩对于梁定的举动有些疑惑不解。 梁定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买好了没有?”道不耐烦的声音。 梁定看过去,是个二十岁上下的男人——说是“男人”,可是说实话,他的那张脸安在男人身上是过分的漂亮了,就算是和谢流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明明是冷若冰霜的张脸,目光流转间,却是给人种“颠倒众生”的感觉,看到他很容易让人想到两个字“祸水”。 “阿右,我也给你买了杯奶茶,热呼呼的。”男孩迎上去,颇有些讨好道。 “浪费时间。”那个叫“阿右”的男人说,“和陌生人说什么?” “不是的,是这位先生认错人了……”男孩解释道。 阿右抬眼扫了梁定眼,“不会是搭讪吧?” “阿右,我又不是你,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搭讪……”男孩嘟囔。 “啰嗦什么,走吧。” “哦。” 看着那两人走远,梁定在原地——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嘀嘀——”喇叭鸣声。 梁定扭头,看到从白色宝马里探出头来的赵奕扬,“这里不让停车,快点。” 梁定上了车。 赵奕扬边开车边问,“刚才远远看到你和两个人手滑,谁啊?认识的?” “不是。”梁定又拿了根烟出来,点上——“刚才,认错人了。” “你会认错人?认错谁了?”赵奕扬道。 梁定沉默。 赵奕扬见他沉默,马上猜到了是谁——姜芋的事,他们几个虽然所知甚少,但是也知道姜芋成了类似植物人的存在——这件事对梁定的打击他们还是知道的,所以在梁定面前,都是很有默契地不去触碰这块禁地——就如当年梁定失踪的时候,他们不再姜芋面前说什么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果循环,这两个之间还真的是……赵奕扬在心里叹气然后说,“拜托,兄弟,说了不要在我的车上吸烟啊,这是我新买的车,你每次吸烟了以后我得辛苦才能把气味完全去除啊……” “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梁定讽道。 “我说你的烟瘾越来越大了,能不能戒戒啊?” “不能。” “……” “整天把自己埋在实验室里,你还真的想当个救死扶伤的人民声啊?”荆楚把杯长岛冰茶放到七川面前,半讽刺道。 七川灌了口,淡淡道,“有何不可。” “我该说你自暴自弃还是自甘堕落呢?”荆楚靠在沙发上,“你还真的想这样混下去?” “我做医生,而卖花草的你却说我自甘堕落?”七川不咸不淡地反驳。 荆楚气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吧,你师傅说得也没错……当初你就是为了那谁没好好修仙,现在已经这样了,不如你就……” 七川放下杯子,整整衣服,起身,“我有事先走了。” “七川,你——”荆楚气得脸都红了。 季乐把七川按坐下,还是那样面无表情,“酒还没喝完呢。” 荆楚深吸口气,面对这“油盐不进”的老友,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揍他还是要抽自己几下——“好好,我知道,就不该说那谁的事。现在就喝酒,闲聊可以了吧?” 七川沉默。 知道这个家伙面和心冷,可是以前他还会愿意“面和”下,现在却干脆“面冷心冷”了……荆楚心里哀叹:孽缘啊孽缘。 “说起来,这今天在这人间这城市也是个大节日,除夕啊,应该都在家团圆过节的,可是,看着酒吧里,人也不少,照样歌舞升平的……”荆楚看着面前的喧哗,说。 “……” 荆楚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扭头怒视着那两个,“你们说句话会死啊?” 七川不理他。 季乐倒是很“体贴”情人的,他用牙签串起个草莓送到荆楚嘴边,“吃草莓。” “不吃。”荆楚翻白眼,“原本来酒吧就是放松的,和你们两个起太没劲了,早知道我找胡湄他们起来了……” “哐当”声,现场人声安静了下,然后就是接连的东西摔碎声,酒吧闹事也算是种可看性很高的热闹,所以众人都盯着发声的地方看。 无聊之极的荆楚精神马上振奋了,他也探着脑袋去看—— “这么不老实……这只手留着也没用,不如就废了吧。”清冷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个男人惨绝人寰的叫声,说实话,那惨烈程度和杀猪猪叫差不了少,光听声音就知道有痛了。 “肯定是那个倒霉鬼咸猪手,可是惹上不该惹的人了……不过听声音,是个男生啊……” 七川和季乐对于此类戏码丝毫不感兴趣,还是继续喝酒。 突然听到荆楚叫道,“七川,七川!” “干吗?”七川不怎么耐烦。 “你快看啊,看啊。”荆楚转身直接把七川抓起来,“看那边,那个人的背影……是不是像是……姜芋?” 话音未落,手已经空了,七川已经走过去了。 “要不是阿右手下留情,你另只手也不要留下了。”男孩幸灾乐祸着,突然被人拉住了—— “小芋?” “怎么又是这个名字?”男孩皱着脸,“你又是谁啊?你认错人了啦,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小芋’。” 七川在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空欢喜场了,他松开了手,嘴唇动了动,“对不起。” “算了啦,我长得太大众了。”没好气。 荆楚和季乐过去的时候,也看到了男孩的样子,见七川那失望和失落的样子,都有些不忍。 “阿右,完事了我们就走吧。”男孩转身对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男人说。 男人拍拍手,穿着黑色皮靴的脚也从那正抱着手痛得眼泪的男人胸口上移开,那双笔直秀挺的腿包裹在黑色皮裤里真是性感异常啊——如果是在那之前,可能还有人有心思想要搭讪,但是现在还有谁敢啊,毕竟已经有个负面例子趟在那里哭爹喊娘不能了—— 荆楚自己本身长得也是阴柔美型的,看到这么个人,当然心下会有些比较的心思,然后他发现——他输了——这样个人,就算是在妖界也是难得见的,别说是在人界——他真的是人类吗?…… 男人在经过有些失魂落魄的七川身旁的时候,看了他眼,皱眉,才离开了。 荆楚轻声在季乐耳边问,“你看出来了吗?那两个什么来历?” 季乐摇头。 而此时,在幢别墅里,唯亮着灯的房间里,戟坐在床边,摸着躺在床上的人的脸,柔声道,“小芋,今天是除夕……你不是很喜欢除夕的吗?今天晚上外面有烟花,你听到了吗?很热闹的……小芋,你醒过来吧,醒过来我们起过除夕,守岁,迎接新年……楼下有买了的大烟花,还有,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饺子,还有汤圆……小芋,我们起吃吧……” 躺在床上的人,始终没有反应。 第百十七章:人不可貌相 红豆和薛青起买包子回来,却在看到在家门口的人时,手里的包子都掉在了地上,跑过去就抓住那人的衣服——“小……” “不要叫我‘小芋’啊。”那人转过身来,脸色有些不耐,“怎么到处都可以碰到认错的人啊?” 红豆慢慢松开手,“对、对不起……” “算了,和你这小鬼没的计较。”男孩扭头对靠在门边的男人说,“阿右,我们真的要住在这里吗?鬼气森森的……” “你有钱的话可以住到好的地方去啊。”男人懒洋洋地开口。 “这钱不是花完了吗……”男孩嘀咕。 “你们想要租房子?”红豆问。 “是啊,看到你们的广告……”男孩打量了红豆番,“你也住在这里?” “这个房子是我家的。”红豆回答。 “原来是房东家的孩子啊,去找你爸爸或者妈妈来,我们要租房子。”男孩道。 “我就是房东,要租房和我说就行了。”红豆也已经把心情给收拾好了,也就背影相似了——想到昨天在街上看到的,应该也是他吧…… “你是房东?”男孩愣了下,“小鬼,我们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红豆开门进去,“信不信随你们。” “真的假的啊,这小鬼也太……” “人不可貌相,走了。”男人先跟着红豆进去了。 “阿右,等等我。” 薛青在最后面,刚擦那个人他乍看,还真的以为小芋回来了——不过,他们两个好像不是般人,因为在说到“鬼气森森”的时候,那个像小芋的男孩明明看了自己这个方向眼,而那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眼角随便扫,扫到自己的时候,也停顿了下——自己根本就没有现形,居然看到了…… “姓名?” “风雎。” “姓风……哪个风?”红豆抬头看着男孩。 “能有几个风啊,风花雪月的风。”男孩好像没什么耐心,“姓风有什么问题吗?” 红豆摇头,“没问题。那你呢?”红豆问那个漂亮的男人。 “阿右,左右的右。”男人话不。 “姓呢?” “他就叫‘阿右’,怎么,没有姓还不能住了?”风雎道。 红豆在登记表上协商“阿右”,“可以看看身份证吗?” “你觉得我们能提供出身份证吗?”风雎左右环顾,“我看住在这里的租客没有几个能拿出身份证的吧?” “按个指印。”红豆把朱砂盒推到他们面前。 风雎和阿右照做。 “按惯例,试住期个星期,个星期以后再……” “什么试住期,我们个星期以后差不就要走了。”风雎拉起阿右的手,“走,阿右,我们去看看房间。” 红豆已经把钥匙给他们了,他看看那两人离开,上了楼,才回过头来,看那章简单的合约,上面的两个指印,深浅,其中个浅的几乎看不出来…… 红豆陪着姜芋,和他说了好会儿话——虽然都是他个人在自说自话,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才起身,戟已经进来了—— “戟叔叔,我先走了。”红豆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爸爸的事情可以说都是自己的错,戟叔叔他们讨厌自己是应该的,所以他尽量不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除了……固定时间来看姜芋的时候免不了会碰到陪着姜芋的他们…… “等等。”戟叫住他。 “戟叔叔,有事吗?”红豆很恭敬。 “听说,你们那里又住进来了两个人?”戟虽然会所是“听说”,但也是得了准确的消息的——他都会让人监视着那边的动静,那里是姜芋很重视的“产业”,别说还有个红豆在——虽然他是不待见红豆,但是始终相信姜芋有天会醒过来,有些事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是,是外地来的。” “什么来历?” “应该是人类。” “应该?”戟冷笑,“当年你爸爸教你的都是白教的吗?这个都看不出来?” “他们身上的气息是人类,可是他们又有非同寻常的灵力,我……我还要再看看。”红豆低垂着脑袋。 “再看看?难道点判断力都没有吗?”戟又道,“我记得那时你爸爸对住户都是筛选得比较严格的,来历也是弄得很清楚,你现在倒好,随随便便的人就往房子里拉……如果把你爸爸留给你唯的东西都毁掉了,就真成了废物了。” “是,我知道了。”红豆没有意思辩驳。 “行了,走吧。”戟真是眼不见为净。 红豆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戟叔叔。” “还有什么要说的快说。” “戟叔叔,那两个人中,其中个不清楚,但是另个,他说他姓风,叫‘风雎’。” “姓风……”戟顿了下——对于“风”这个姓,他不能不敏感——风是女娲氏的族姓,小芋本来也应该姓风的,而他的父亲风绛当初可是给他们吃了不少苦头,还有那个——“风隐”,就是因为他……小芋才……戟握紧了拳头。 红豆见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嘴,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听戟说—— “我送你回去。” “……是。” “阿右,吃点东西吧。”风雎从楼下上来,手里端着盘子的东西,“这是楼下那个叫‘薛易’的灵做的点心,那只灵下厨还真有手,就是旁边跟着的那恶鬼凶了点……你快吃吃看,这桂花糕很香的,和我们在家里时的味道有些不样了……我记得你不也是喜欢吃甜食的,快吃吧。” 阿右原本是坐在窗前看风景的,听到风雎的话,懒懒地走过来,捻起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眼睛眯了眯,吞了下去,然后又拿起了块。 “好吃吧?”见阿右满意,风雎脸上的笑容深了,“这房子虽然古怪了些,里面住着也尽是鬼鬼怪怪的,不过,说实话,还挺和谐的,难得看到鬼怪相处这么和谐的地方……” “这么喜欢你就留在这里住下去好了。”阿右凉凉道。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了,这里又不是我家,虽然是挺亲切的啦……”风雎缠上阿右的手臂,“阿右,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跟定你了……” 阿右把他的手臂拉开,冷笑,“你是偷跟着我出来的,不就是怕离了我过不下去也回不去吗?” 风雎讪讪地笑笑,“阿右,你看我回去也要受处罚,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带我玩玩嘛。” “还玩?任务完成的时候,就该回去了。” “什么嘛,”风雎扁嘴,“明明你自己也……” “扣扣。”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去开门。”阿右对风雎说,自己进了浴室,去把泡好的衣服给洗了。 风雎不情愿地去开门,看到了在门口的小不点,还有跟在身后的……好阴的气息啊……听说人间现在还有血族的存在,难道就是…… “小鬼,干吗?”风雎不动声色。 “风雎,这是戟叔叔,他想和你聊聊。”红豆说。 “聊聊?聊什么?”风雎看了那个沉默的男“人”眼,“又不认识……事先申明啊,我绝对绝对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叫‘小芋’的人,我叫风雎,风花雪月的风,万众雎雎的雎。” “小芋?”听到姜芋的名字,戟愣了下。 “好了,想说什么进来,快点说完,我没什么耐性的。”风雎听到“小芋”两个字就觉得头疼,不像再被纠缠,就让人进来。 在他转身往里面走的时候,戟才明白为什么会把他和小芋联系到起——他们的背影实在太像了……就像现在穿着休闲装的样子,也是。 戟进来的时候,就听到浴室里有声音,应该就是另个人了。 “说吧。”风雎大喇喇地坐在床上,问。 戟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你和女娲风氏有何关系?” 听到他提到“女娲”两个字,风雎的脸变,但是很快恢复了,“没关系。” 如果真的没关系,般人听到这个问题,肯定是先对女娲两字有所疑问,然后才是回答问题——而且,他的脸色变得快,也太明显了——戟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还真试出了点东西,“难道身为女娲族人是件很羞于口的事情?这么急着否认,还是女娲族确实不值提?” “喂,你咋么说话的呢……”风雎开口就等于变相承认了。 在浴室里的阿右叹口气——这小子真是……太嫩了。 “是不是女娲氏,于你个外人又有何干系?”阿右挽着袖子立在浴室门口,手里还有肥皂泡,不过,对他那张花容玉貌丝毫无损就是了。 戟倒是没想到这房间里的另外个人会是这样“”——他也只是愣了下,“这位是……” “我是谁不重要。”阿右走到风雎旁边,“当然,我也不关心你是谁。我们在这里也只是临时的访客,如果是……房东对我们有什么不满,我们搬走就是了,还犯不着这样盘查家底般的对待。” “小房东”红豆听到这话题有点转移到自己深山了,小心地看着戟,见他没有生气的样子——不过,就算是生气,戟也未必表现在面上——才说,“我没有要赶你们走。” 戟轻轻笑,“不好意思,是我逾矩了。”这样的伶牙俐齿,不管有理无理都不亏的样子,倒是和小芋有点像——自己真是想念小芋太甚了,遇到个背影神似小芋的,把另个也和小芋联系上了——“如果两位愿意,可以请两位吃个便饭。” “便饭……请客不是应该客气点吗……”风雎嘀咕。 “不用了,谢,那就不送了。”阿右神色淡淡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戟只好带着红豆离开,才走出门,那门就“哐当”声关掉了。 戟其实觉得在红豆这样的小鬼面前被这样对待有些丢脸——虽然姜芋在的时候,他们三个没有少“丢脸”,扭头见红豆却盯着那门看—— “发什么呆,走了。” “哦。” 红豆想的是:把门关得这么大力,如果门有损坏,定要他们两个赔偿…… 果然是有他老爸的遗传啊。 第百十八章:猜对了也没有奖。 “你们也碰到了那两个人?”梁定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 “刚看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小芋呢。”七川自嘲道。 “原来不是只有我个。”戟道。 “我们三个都遇到了……这还真不是般的巧合啊。”梁定靠在沙发上。 “你的意思……可能这不是巧合?”七川眯起眼。 “我只是觉得,如果真的是巧合,未免太巧了。”梁定说,“何况,现在人都住进了那里。” “我和他们正面交谈过,”戟说,“个叫风雎,个叫阿右,叫风雎的那个就是背影很像小芋的那个,我看来,他如果没装,真的很像涉世未深的少年,而另个,倒不怎么好对付了,话里话外也丝毫不客气。” “说到这姓风的……”梁定看着他们两个,“你们说会不会真的和女娲氏有关?” “99.9%的可能性,我几乎就可以肯定了。”戟道,“我说到女娲氏的人,他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甚至不喜欢我提到这个话题。” “如果我们想要找到小芋,看来就只有从这两个身上找到突破口了。”梁定觉得看到了希望。 “七川,怎么你不说话?”戟看向七川。 七川抬眼,“难道你们就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吗?” “奇怪?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他们的出现太过巧合了……可是我们也不能总是处于被动啊。”梁定心道:好不容易出来两个可能是女娲族的人,如果不抓住机会,恐怕就…… “我直都有种感觉,看到那两个人的时候,有种奇怪的熟悉感觉……”七川说。 “不就是那个叫风雎的人背影看起来和小芋很像吗?这个我们都知道……可是他毕竟不是小芋,难道你还想找个替身不成?” “替身?”七川冷笑,“这世上有谁可以替姜芋的身?” 戟因为七川的话陷入了沉思,过了会儿才说,“事实上,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以为自己只是因为太想念小芋,再看到和小芋相似的背影,才会有那么强烈的感觉……这三年来,事实上,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就好像……小芋真的在自己的身边……” “你们……说真的?”梁定看看七川又看看戟——他也不是毫无感觉……只是等了这么久……曾经也抱了很大的期望,可是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不过三年,是的,对他来说,三年时间算得了什么,可就是这三年,却度日如年,就算对姜芋的感情没有丝毫改变,但是那种信念还是受损了……“所以……你们的以is是……小芋,可能……回来了?”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七川道,“而这种感觉是因为那两个人出现……所以,我忍不住就怀疑……” “怀疑……”戟接下话去,“怀疑他们其中个就是小芋!” 当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房间里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戟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觉得荒唐——可是他,同事他和另外两个样,有种难以莫名的喜悦之感。 “你在干吗?” 男人早就察觉到细微的脚步声,所以也没有惊讶—— “看不到吗?在煮泡面。” 穿着黄色小鸭睡衣的红豆踩着毛茸茸的棉拖走过去,看了看那冒着热气的锅,同事闻到了泡面那股特有的香味,“是红烧牛肉面。” “猜对了也没有奖。”男人语气冷淡。 红豆望着男人看似纤弱的身影,眼珠子转了转说,“你使用了厨房,是要付使用费的。” “使用费?”男人微挑了下眉,“少?” “使用次10块钱,包月的话个月只要50块就好了,不过,”红豆顿了下,“如果你可以分我半的话,这次就不用收费了。” “太精明的小鬼很不可下去爱。”男人见泡面煮得差不了,上千掀起锅盖,搅拌了几下,又拿起旁的蛋,打了个下去,想了想,又打了个。 那盒鸡蛋还是红豆买来的——“已经很便宜了,这食材都没有另外i啊让你加钱,就当做公用的了。” “10块钱,明天给你。”男人看也没看红豆眼。 “阿右哥哥,男人不能太小气哦,特别是对小孩子,这样会没人爱的啦。”红豆暗暗咽了口水,“阿右哥哥,我吃不了少的,你分我小碗就好了。” 阿右看了红豆眼,“碗呢?” 红豆很机灵,马上转身去拿了两只碗过来,他还知道,给自己拿的那只碗要小点的。 阿右把泡面盛了两碗,其实,虽然红豆的那只碗是比较小的,可是阿右勺下去,面堆得比较高,相对而言,他那碗就很平了,所以也说不出两只碗里的面特别少。 红豆看着铺在自己那碗面条上的荷包蛋,眼睛亮,“谢谢阿右哥哥。” 接夏利,阿右也没回房,就在客厅里,捧着自己那碗泡面跟红豆起哧溜哧溜地吃——阿右长得漂亮,而吃面却难得很有男人味,点都不矫情,只是他坚持食不言就是了——当然,他平时也没几句话。 红豆把那个荷包蛋直剩到最后吃,吃完了面,才开始咬荷包蛋,但是咬着咬着,突然,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了——坐在他旁边的阿右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他皱眉看着红豆,“很难吃?”咬咬自己的荷包蛋,没问题啊。 红豆摇摇头,“不是……我是……是太高兴了……” 阿右眉皱得紧了,低头看这自己夹着的那只荷包蛋,想了想把自己要过的那边给弄掉,然后放到红豆的碗里,“吃吧。” 红豆忙擦眼泪,“我不是要……要阿右哥哥你的荷包蛋……” “给你吃就吃。”阿右捧起碗,把汤汁给喝了个干净,才放下碗,擦擦嘴,“男孩子不要婆婆妈妈的。” 红豆看看碗里的各自半的荷包蛋,眼泪又掉了下来。 阿右有些烦躁地看着他——怎么又哭了啊…… 红豆吸吸鼻子,把眼泪擦了个干净,转头看着阿右,“阿右哥哥……你,你真像我爸爸……” 阿右干咳了声——爸爸…… 红豆还在自顾自地说,“虽然我爸爸没有你长得这么好看,可是我爸爸也是很厉害的……最重要的是,爸爸对我很好很好,没有人像爸爸那样对我这么好了……我爸爸不会做菜,但是他也会煮泡面,他还会煮给我吃……虽然,爸爸总是跟我说,厨房是女孩子的领地,男孩子不能随便进去……” “那……你爸爸呢?”阿右问。 “爸爸……”红豆的眼神暗淡下来,“爸爸……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我好想爸爸啊……” 阿右看着低头伤心的红豆,手动了动,犹豫了下,最后把手放到红豆的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 红豆抓住阿右的手,抬头盯着阿右看,“阿右哥哥……爸爸也老师这样摸我头的……” “哦。”阿右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阿右叔叔……”红豆脸真诚地看着阿右,“可以文你个问题吗?” “恩。” “阿右叔叔,你有没有……恩,在你那里看到个长得和风雎叔叔身形差不的,卡起来年纪也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男人,他,他叫姜芋……他很厉害的……” 阿右抽回自己的手,“没有。” 红豆看着阿右起身,忙也起身捧着自己的碗跟在阿右的身后,“阿右叔叔,如果、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看到他了……你可不可以告诉他……告诉他,我,我叫红豆,是他的儿子,你告诉他我很好……也,也很想他……如果他有空的话,就回来看看就好了……” 听着小孩声音里的哭腔,声,阿右顿了顿,含糊地应了声,“恩。” 第百十九章:变漂亮了不喜欢吗? “阿右,我们可不可以再呆几天再回去啊?”风雎扒着阿右的手臂,脸祈求。 “不行,任务已经完成了,明天就起程回去。”阿右面无表情道。 “阿右,我好不容易才出来趟的……” “那你留下来,我自己回去。” “阿右……” 两人说着走到了门口,才刚拿出钥匙,那门就自己开了——在门内的是风雎和阿右都见过的三个“人”—— “真是冤家路窄啊。”风雎嘀咕。 这三“人”自然就是戟、七川和梁定了。不过此时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有点气势汹汹的意思,风雎和阿右到边,让他们先出去,同时他们也看到了跟在他们三个身后的红豆——红豆背着他的包,低着头,好像没什么精神头儿。 “小鬼,你去哪儿?”风雎随口问道。 红豆抬头看了风雎眼,这眼风雎吓了跳——小鬼眼睛红通通的,该不会是哭了吧? “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梁定没什么耐心地转头对红豆说。 风雎凑到阿右耳边,“那三个是什么人啊?不知道和小鬼什么关系,说是绑架吧,偏偏小鬼又自动跟着人家走……稀奇古怪的……” “别事。”阿右冷冷地说了声,大步往门里走了。 “等等我嘛,阿右……” 是夜。 因为是正月里,所以虽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街上还是张灯结彩,到处可以听到电视里传出的欢声笑语。 道瘦削的身影在屋顶间穿梭而行,动作轻盈如猫儿,几个跃身就已经是百米开外了。穿过了闹市区,最后来到了城西的别墅区域,似乎对这块地方很熟悉,没有丝毫停顿,就来到了目的地——几枚铜钱开路,符纸加镇,别墅周围的结界突破口就开启了——黑暗中,晶亮的眼眸观察着下面的守卫,却个也没有看到,皱了下眉,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别墅里面传来道小孩子尖利的叫声,顿了下,飞身往声音来源处而去—— 别墅的二楼有个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他探了下,没听到里面有动静,从窗户而入。落地稳,才看清了这个房间,怔忪了下,慢慢走到床前——床上躺着个人:仰卧着,双手放在腹前,双目闭着,深情安详,像是正在做场美梦,却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他伸手摸了摸床上人的脸,凉凉的,却不冰冷,也没有僵硬的迹象,靠近了,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似乎不久前才沐浴了场,连头发丝也是散发着洗发露的清爽味道……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动不动……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起来,走出房间——门外片寂静,静得就像根针掉地上都可以听闻,而刚才的那声尖叫好似就是他的幻觉—— 唯亮着光的房间是书房,里面有走动和交谈的声音。 “行不行得通啊?” “除非你有别的办法。”另人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这小鬼害的,自然要从小鬼身上讨回来。” “这是我偷看我师父的书,里面有记载这个方法……小芋没了,留着小鬼也无用……小鬼也是女娲族人,当初风绛也想要用小鬼血祭,现在不过是用了另个用处……” “你这刀……” “自然不是寻常的刀,也是从我师父那里顺来的……就算不亏待了小鬼……” “开始吧,小鬼已经麻醉了,不会有知觉的。” 当门被踢开的时候,三个“人”的嘴角都不约而同泛起了笑意。 “终于来了啊。”梁定道。 “是该叫你‘小芋’还是……‘阿右’?”戟望着他。 他冷笑,美丽的脸庞上显清冷,“在这里等着呢。” “不能怪我们设这个陷阱……”七川走上前,“我们实在太想你了……” “这副身体是怎么回事?”终于把所谓的“离愁别绪”说完的时候,梁定看着姜芋的脸问。 姜芋抓抓自己的头发,“怎么,不好吗?这副身体可比我原来的要美型太了。” “美型是美型……可是怎么看都……”梁定脸纠结。 姜芋上千,勾住他的脖子,贴近他的脸,那双桃花眼极尽诱惑,“变漂亮了不喜欢吗?” 梁定竟然忍不住脸红了,他忙微微推开姜芋,“这……怎么都感觉像是跟另外的个人……” 姜芋松开手,翻了个白眼,“就你这德行,给你出轨的机会也是白搭……” “我怎么会出轨?”梁定又黏糊上了,“小芋,我只要你个……” 戟对梁定的作风是有些鄙视的,他瞟了梁定眼,看着姜芋,“小芋,这以后不会都是这样了吧……” “你说呢?”姜芋斜眼看他——其实他真的只是斜眼而已,可是这张脸做这个表情,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在勾引人…… “还是不要吧……”戟抓住他的手吃小嫩豆腐,“我们也就算了,那你这样子在外面走,不知道被少人‘意淫’呢……”其实戟是想说他这样出去很容易勾搭人,当然他是不敢这么说的。 “那随便他们啊。”姜芋无所谓的样子。 “我记得,上次在酒吧里……”七川现在可没了之前那副被荆楚嫌弃的“死样子”了,“那老男人是不是对你动手了?”那是其他人,七川管他被人怎么样了,可是现在想到之前被咸猪手的是小芋,那就大大的不同了。 “那又怎样?你还想回去剁了他的手啊?”姜芋冷哼,“我都无所谓了,你操什么心?” “小芋……” “你们烦不烦呐?我得走了。”姜芋刚起身,又被梁定按了回去。 “走?你要走去哪里?” “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早动身回族里。” “怎么又要走了?好不容易才回来……”七川变了脸。 “我来这里是为了我的任务,仙子啊任务完成了当然得回去。”姜芋又变回了之前的冷面美人,“我本来就只是来做事的,如果不是你们逼得,我会现身?” “被我们逼?”戟也沉下了脸,“如果真的那么不想见到我们,凭你的本事,你会真的和我们面对面碰上?还偏偏要租了自己家的房子住?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还是什么?” 姜芋瞪眼,“那又怎么样?我就不能有个念想?现在人也见到了,我当然要去做该做的事情……” “什么该做的事情?”七川也火了,“这些事情是你该做的吗?你现在和女娲族绑到了起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个小鬼……我开始就应该杀了他了百了……” “你敢!”姜芋脸色加难看,“你动红豆根手指头试试。” “是,我不敢!”七川现在的样子跟他原本什么“斯文啊温柔啊亲切啊”完全沾不上边——“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我怕什么?那小鬼对我上来说就跟捏就死的蚂蚁样,我之所以这样容忍他的存在,是因为你!因为你姜芋,我怕自己动了他会伤你心,会让你离我而去!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早就说过了,我要陪着你,可是你呢?你为了小鬼自己的生死不顾了,把爱你的人都给抛下了……你的心就那么小,只容下那么个人,其他的就算小的跟沙子样的位置都不留?!” 片沉默。 姜芋看着七川,说不出话。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该笑还是该气…… 七川自己说完以后也觉得自己说得过分了——虽然这都是实话,他也真的没有责怪姜芋的意思,只是心里有些怨,有些苦…… 戟和梁定没有说话是因为,这些话同时也是他们的心里话,等了那么久,就算是圣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明明是最爱的人,明明爱到可以和其他人共享,可是那人却总是跟他们保持着距离,也不会回头看眼,不小心还消失了…… “最后次。” 姜芋说了四个字。 三只有些莫名,都盯着他。 姜芋叹口气,抬头,个个地看过去,“我说,这是最后次,我在女娲族里的最后次任务……作为执法右使的最后次任务。交接以后,这层皮我就会脱掉。” 三只刚开始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渐渐明白过来了——兴奋地围着他—— “也就是说,你很快就会回来?真正地回来?”梁定高兴地身体都忍不住发麻颤抖了。 “恩。”姜芋轻轻点头。 七川动作最快,把人直接就搂怀里了—— 姜芋靠在他肩膀上,掐着他的后腰,“刚才怎么说的……那样毫不留情地指责我……那些话我都记着呢……” “对不起,是我的错……” “有句你的错就算了?”姜芋推开他,“我告诉你,七川,以后再被我听到你说什么要对我儿子怎么样的话,就等着……” “跪搓衣板。”戟笑眯眯地接话。 姜芋挑眉,“跪搓衣板也太便宜你了,暂时先这样吧,以后我再好好想想,定些家规出来……” 七川现在可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姜芋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姜芋现在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也行——只是日后真的看到那些家规的时候,只怕想哭也哭不出来。 “……爸爸……” 姜芋正和他们说话的时候,听到门口传来弱弱的声音,转头看到在门口往里看的红豆,眼睛红彤彤的—— 姜芋笑了,走过去,“红豆……” “爸爸!小芋!”直接扑人怀里了。 …… 接下来就是父子相聚的温暖情节了。 “阿右,我不想走……” 美丽的青年看也不看那耍无赖扒住门口的男孩,自己转身就走了。 “阿右,你等等我……喂,你好歹哄我几句啊……” 青年理也不理他,兀自向前走。 在楼上窗口看着两人走远,红豆眼神忧郁:小芋,爸爸,你早点回来啊。 第百二十章:你好,欢迎光临寒舍。 “女王受……傲娇受……腹黑受……;冷淡受……s受……”姜芋看着网页上冒出来的字,眉越皱越紧,“这些女人怎么这么无聊啊……” “看什么呢?”七川凑过来——“这不是……” “酒啊好似那天在酒吧里啊,不知道被谁给偷拍下来了。” 屏幕上赫然有张放大的照片,照片里,在略微昏黄的灯光下,个算是衣冠楚楚的男人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神情痛苦,而只黑色的靴子正踩在他的胸口上,顺着那靴子往上是条笔直修长的腿,最后,是个弧线优美的侧脸,薄薄的唇,挺立恰到好处的鼻子,浓密卷曲的睫毛下是双嘲讽意味的桃花眼,明明是透着厌恶和不耐,可是那眉眼间的妖娆和风情还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那个时候也没发现,谁偷拍下来的……”对于姜芋被偷拍的事情,七川自然不会高兴。 “不管是谁,已经放到网上了。”姜芋刚才看的就是照片下的留言,有不少人在询问照片里的人是谁,然后就是片口水声——这是个腐女吧,当然留言的都是腐女——至于为什么他会知道腐女这个生物…… “你怎么发现这照片的?” “花黎发现的。”没错,就是花黎,她现在是在网络世界畅通无阻了,也不知道被谁带的,现在老和那群腐女混在起,腐女世界简直就是她的第二世界——明明已经是个“老太婆”了,还要赶这时髦……当然这话,姜芋是不会当面对花黎说的,她非发飙不可。 “这张不错啊……什么时候拍的?”梁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姜芋身后了。 “这就是你说的企图调戏小芋的老男人?”戟也看见了照片。 “就是他。” 姜芋见他们脸色都不善,把电脑给关掉,“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们少给我找事。” “小芋,他碰你哪了?”梁定问。 姜芋不理他,起身,“红豆呢?” “小芋,你就不能不要那么时时记挂着那小鬼?”戟道。 “不能,我记挂着他你们都这样对他了,我如果不记挂了,天知道你们会怎么他。” “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在,你想要我们怎么样就怎么样,对那小鬼也是。”戟搂住姜芋的肩旁。 “所以,小芋,”七川总结,“不要想离开我们。”现在他们已经习惯,把他们三个给绑在起来形容了,“我”变成“我们”。 “这就要看你们了。”姜芋眉眼挑,“不要让我失望哦。” 戟笑着捏捏他的脸,“还是这个样子的小芋比较可爱啊。” 姜芋拍开他的手,“别跟我说那张那么漂亮的脸蛋你们没有点感觉。” “那也得里面的芯是你才行啊。”梁定说。 “这么说漂亮的脸蛋也还是要的了?”姜芋微微眯起眼。 “我可没这么说。”七川撇清。 “哼,食色性也,可以理解。”姜芋冷哼声,往外走去。 “等等,小芋……” “姜芋大爷,怎么打不过年的也不让人清静啊……”张璟脸苦相,他昨晚玩到凌晨三点才睡觉,准备睡天的晚上八九点才出门的,接过早上十点就被叫起来去玉京堂。 “这三年来玉京堂的生意谢你照顾了,我看过那些账本了,逐年增长5%不错啊。” “那我也不能是吃干饭的啊,何况你那儿子是吃素的,有空就来监工,有点问题那电话就跟夺命连环催样……” 跟在姜芋身后的红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姜芋摸摸他的小脑袋,“红豆真乖。” “你叫我来不会是看你们父慈子孝的吧?”张璟打了个哈欠。 “我准备今年资金再投入十万,然后提议玉京堂的规模再扩大下,也要装修下。” 张璟抽抽嘴角,“这就是十万块。” “这十万块是我的份子钱,当然张少爷你也要出钱了。”姜芋笑眯眯的。 张璟就知道,这冤大头还是自己——“好了好了,知道了。”张璟有些自暴自弃。 “这是我设计的图纸,你可以参考下。”姜芋是早有准备——自家的产业当然是会花心思的。 “放这里就好了。”张璟随意道。 姜芋却拿在手里,点都没有放下去的意思。 张璟黑线——“你……该不会是想要这正月里就……动工吧?” 姜芋还是脸微笑。 “……大爷,这正月里你让我去上哪里找人弄啊?” “张少爷,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张璟咬牙,“得得得,我欠你的,欠你们全家的。” “红豆。”姜芋低头叫了声。 红豆上前,把直拿在手里的红色礼盒递给张璟,“张叔叔。” “这什么啊?”张璟脸狐疑。 “新年礼物。”姜芋道,“你可是唯个我亲自送的哦。” “……我很荣幸。”张璟皮笑肉不笑道。 “好了,红豆,我们走吧。” 姜芋牵着红豆的小手走出了玉京堂,手机就响了,是陌生来电,姜芋接起来—— “小芋小芋。”慈文的声音。 “怎么那么吵,你在哪呢?” “摄影棚里呢,他们在试音。”慈文回答。 “哦,过年都不休息的吗?” “还要赶两天的工,然后有个星期的休息时间。” “左千秋安排的?”姜芋拧眉,“慈文,我记得我可是跟他说过的,你现在已经在上学了,可也可是点都不能耽误。” “小芋,千秋有空就帮我复习的啦,接下来的个星期我会全心全意念书的……”慈文马上说。 “好了,你就袒护他吧,他就算把你卖了你还在帮他数钱,不长记性的笨蛋……”姜芋简直“恨铁不成钢”了——早知道当初慈文要搬去和左千秋起住他就应该坚决反对的——结果呢,羊入虎口,再吐出来是不可能的,自己只能希望这只笨蛋有点自觉,不要被啃得太干净…… “小芋,千秋就在旁边,要和他说话吗?” “算了吧,我和他没什么话说的。”姜芋没好气。 “小芋,我收到你的礼物了,还没拆呢,里面是什么啊?” “没什么,就是些土特产。” “刚才我遇到齐城了,他也收到你的礼物了,他急着去录音,知道我要给你打电话,让我给你说声谢谢,等抽出时间给你回电话。” “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姜芋就看到自己手机上好几条短信,第条就是慈文说的齐城——说起齐城,这样个大好青年,最后还不是被那人鱼大哥给拆吃入腹——人鱼大哥的攻势可是很猛烈的,当初就让自个儿弟弟打头阵,最后也终于如愿得逞了——据说,人家已经登堂入室了,为了“美人”,都已经转移到大陆上了,也算是其心可鉴了。 短信是来自杨诺诺,杨诺诺顾忌也是刚知道自己回来了——三年过去他早就毕业了,现在就算玉京堂的正经点心师傅了,也算是视线自己的大半梦想了——姜芋也给他送了礼物,不过是让去追“妻”的程傲捎去的,杨诺诺给自己发短信说明两个已经见面了——说起来他们两个也是好事磨,程傲会磨,杨诺诺性子本来就软,磨着磨着还真的磨出火花来了——不过到现在为止,他的家长都还不知道儿子已经“名草有主”了,而且对象还是打小就定好的这位——估计知道以后肯定会吓得不轻吧——不过,就这大鬼的本事,拿下是迟早的事…… 第三条断定是道真,这小人参娃这几年过去了,他是没见到人,不知道有没有长大少,不过心性的话,看来是没长少——和他那个师弟还是别扭不断,明眼人都看得出道觉对自个儿师哥的那点心思,他就不信道真点感觉都没有,只是还是如既往地任性就是了,点小事就闹着要“离家出走”,而姜芋家就成了他离家出走的落脚点——反正每次都会被找到抓回去,也不知道这闹个什么劲儿——这次还是说了他师弟堆坏话,然后最后加上句“小芋,等我啊,我去找你,你要收留我哦。” 姜芋揉揉眉心——这个两个怎么都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剩下的几条短信分别是谢流、张秦和简璎的,谢流和那郯庚将军自是不必说了,两个明明是异类,却情比金坚啊,是最稳定的对,至于张秦和他那个艳鬼情人,他们两个也算是“天造地设”,都是会玩的,那搞的情趣花样样样的,都是乐此不疲,张秦家里美人管得了他,只要张家产业还在,他把天反过来也没人管他,听说之前好几个晚上,他那情人在丽都里开“人鬼情未了”主题的panty,嗨得不得了,听名字就知道这重口味的程度了,张秦宠着,又能怎么样呢?反正也算是“琴瑟和鸣”了——至于唯的女孩子简璎,这小妮子做了个自由撰稿人,听起来是个文静的职业,偏偏她为了自己的稿子到处走,这两三年不说大江南北,也是转了不少地方,事业算是个小有成就了,偏偏感情这条路就是不怎么顺,好不容易,现在看上了比她小两岁的学弟,喜欢人脸嫩青涩,正准备把人拐回来呢——短信里她就说了,如果拐到人就第时间带给姜芋看——姜芋只能在此默默祝福她了——希望,这次好好的……算了,还是不要乌鸦嘴吧。 “小芋!” “小芋。” “小芋……” “回来了。”姜芋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三只,“礼物都送出去了?” “按你的吩咐,都送出去了,个没少。” 姜芋满意地点头。 “小芋,你说你才刚回来,干吗就要忙着送礼呢?你明明之前不兴这套的啊。”梁定奇怪道。 姜芋扫了他眼,“我这是感激人家这三年来的照顾。” 三年姜芋不在,这照顾,是照顾什么,照顾谁呢? 稍细想就明白了,三只很有默契地装傻沉默。 姜芋冷哼,“好了,回去了。” 三个高大出众的男人走在后面,前面,个清瘦秀气的男生牵着白嫩清秀的小男孩走着,明明应该是同性相斥的……可是,大街上,这幕却是异常和谐。 很事情,开始了就开始了,改变不了开始,就坦然接受结局吧。 “小芋。” “爸爸,过几天我带着红豆回白子村看你。” “好啊。” “红豆族谱还没上吧?” “没,等你们回来准备仪式。” “恩。” 姜芋挂了电话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客厅里的“乌烟瘴气”—— “小芋,来,打麻将。” “小芋,糖水煮好了,要喝吗?” “小芋小芋,起玩游戏了。” “小芋……” “吵什么?”姜芋板着脸,“招租启示写好了没有?不是早说了吗?这房子租不出去,你们谁也别想玩。” “我都在好几个网上发了。”杜舟举手。 “亡灵邮件是我发的。”薛青马上说。 “那人呢人呢?直鬼都没有!” “叮咚!叮咚!” 正在这时,楼下的门铃响了,所有“人”都往楼梯口看去—— “你们谁去开门?”姜芋挑眉。 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低头做自己的事。 就连七川三个都是看书的看书,看杂志的看杂志。 “爸爸……”红豆举手。 “算了,不用你。”姜芋咬牙,自己下楼了。 屋外,细雨绵绵。 姜芋慢慢开了门,微笑,“你好,欢迎光临寒舍。” 新的故事,又开始了…… ——正文完—— 番外:爱而不得 姜芋坐在栏杆上,对漂浮在天花板上的恶鬼说,“这样有意义吗?” “有没有意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他。”他看着地上抱着脑袋瑟瑟发抖的人,语气坚定,却又透着无奈。 “这样每隔段时间就来找我,你们这样重复着生活,我也得配合你们,你们没关系,我可是会累的。”姜芋说。 “我会给你报酬。”恶鬼说。 “也就是你给我报酬,如果只是他给我那点钱,我还真的不会陪你们这样玩下去。”姜芋打了个哈欠,“不过,我真的没有信心会这样直陪你们玩下去。” 恶鬼没有言语。 “个只记得自己怕鬼的事实,个却无论如何都要缠着对方,哪怕对方怕自己怕得要命……”姜芋冷笑,“你爱他,可是他永远都不会想起来自己爱你的事,只要他想起那么点,记忆又开始倒退了……下这个失忆咒的人还真的是抓住了你们的弱点啊……可怜了我,他记忆倒退,就只想起来要找我驱鬼,结果不管我当时在做什么,都会被他找过来……” 恶鬼眼中露出恨意,“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也不想别人得到,不计后果下了这个咒……如果不是她已经魂飞魄散,我定会……”下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姜芋看着下面害怕得都的跟筛漏样的人,觉得实在可怜——这样个普通的青年,只因为被个恶鬼瞧上,人鬼百般纠缠之下终于身心沦陷,却被爱其至深的女朋友疯狂报复……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只是活在自己固定的记忆里面,不可自拔…… “其实我该收了你的。”姜芋对恶鬼说。 “可是你没有。” “因为我知道爱而不得的痛苦。如果只是你单方面强求,我自然不会放过你。可如果我收了你,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就醒过来了,我可不想自己担条人命。”姜芋叹息,“可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你开始就那么执着,这切都不会发生,他还是过着自己单纯的生活,不会这样日日煎熬。” “我知道,可是我说了不放手就不放手,就算用铐链,也要把他给锁在我身边。”恶鬼语气坚定。 姜芋起身,“你太自私了,我不想要帮你,可是他太可怜,我当是救人命,也当是让自己解脱,断掉与你们的这段孽缘……” 恶鬼盯着姜芋,不说话。 “北方有座岐华山,有个道观,你去了以后只说找个叫道觉的人,他道术很好,应该可以帮到你,如果他不肯帮,你就找个叫道真的,只说是我的朋友,道觉答应了,那道真自然会帮你们。” 恶鬼在姜芋面前定,“你说真的?真的可以帮我们……” “自然是真的。”姜芋说,“只是那岐华山我也没去过,想来不会那么容易上去,何况你是阴盛之体,所以,结果究竟如何,还是要看你自己。” “好。”恶鬼点头,“你已经帮了我很了。” “我说了,我没要帮你,我只帮他。”姜芋跳下楼,从怀里掏出黑色的符纸,画了几下,在那人起来的时候,贴在了他的额间,他瘫软在沙发上。 恶鬼也下来了,把人抱起来,“他……” “你放心吧。他会陷入七天的昏睡,这七天,他会乖乖跟你走。” “谢谢你。” 姜芋离开了那座房子,外面的月亮很大,路上行人的脸都看得清二楚,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各人有各人的事,谁也不知道在自己经过的房子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经过自己身边的人是要去做什么,只是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姜芋松了口气——这个案子,到此为止,他也算是尽了全力了,现在的他,他自己都感觉得到,比以前要心软了,容易把自己的感情牵扯在内——就像是这个案子,他说的“爱而不得”,却不是说自己,而是那三个——他已经很幸运了,直很任性的做自己要做的事,而不管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要回头,总是有“人”在那里等着自己,还是三个,所以某种程度上,他也变得肆无忌惮了——姜芋啊姜芋,你们之间是剪不断理还乱,到底是谁在谁的圈套中,还真的说不清楚,如果是四个本来毫无交集的圆的话,就因为自己这个圆,都交集在起了。 姜芋回到家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他先去了红豆的房间,见他安稳的睡在自己的床上,小脸因为睡熟而红红的,姜芋微微笑,低头在他的脸上印下吻,给他盖好被子,才关灯关门出去。 今天是七川,戟和梁定都不在,这几年,大家都很有默契,也不是有刻意,只是调节的很好,他们三个也都是各有各的事,不会真的只围着自己转——这也是姜芋乐于见的,这样他才会没有压力。 进了房,七川正靠在床上看书,听到声音,他摘下眼镜,“回来了。” “嗯。” 七川下了床,“我给你放热水。” “嗯。” 他们之间不需要太的语言,这么年的默契,举动都彼此心熟。 姜芋把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裤子也脱了,只剩下件衬衫和短裤——房间的温度刚刚好——他们三个其实都不需要开空调,只是因为自己,冬天的时候他们习惯了把房间里的空调开着,让自己不会觉得冷。 浴室里,七川的声音传了出来,“小芋,我新买了瓶茶树精油,我试过了不错,你要用吗?” “嗯,好。” 姜芋走进浴室,见七川蹲着身在为自己试水,“你下个月要去x市开会?” “嗯,有个星期要呆在那里。”七川起身,“温度差不了,可以洗了。” “嗯。” 姜芋泡在水里的时候,七川给他按摩,从头到脚,他们三个中,七川的自制力是最好的,也只有他能够在沐浴的时候,坚持为自己服务到最后,单纯的服务,不像另外两个,总会借此大吃特吃豆腐——反正自己也是由着他们了。 洗好澡,姜芋和七川纠缠,七川才刚钻进被窝,姜芋就翻了个身把他压在了身下——七川挑眉—— “怎么了?” “如果我说要办了你,你愿意吗?”姜芋似笑非笑道。 “你说呢?”七川的手抚上姜芋的腰,往尾椎部而去。 姜芋颤了下——他的敏感带他们几个都是清二楚的——“你们三个,平时不是什么都由着我吗?就这件事上,那么坚持……” “是啊,其他的事情都由你,可是这件事,是我的底线。”七川按下他的脑袋,深深吻。 姜芋伸出舌头,和他的交缠,分开的时候,津液还连着细线,津液对着眼睛里已经出现了欲望的七川笑,“抱我。” “什么?”七川以为自己听错了。 “抱我,不愿意?” “不是……”七川翻过身,把姜芋压在身下,“只是没想到你这次会这么主动……” “主动点不好吗?”姜芋的下身往七川的腿中间蹭了蹭,感觉到那怒张的欲望,笑得加妖孽,“你……不喜欢吗?” “嗯……”七川闷哼声,按住他不老实的腿,“喜欢,怎么不喜欢?那我……就不客气了……” 姜芋的手还在七川腰间磨蹭,路磨蹭到他的臀部,惹得七川加速了进攻的速度和猛烈程度…… 姜芋被七川扣住腰冲刺的时候,抱住他的脖子,头有些困难的仰起,在他的耳边细语,“我爱你,七川……” 这下,如果说刚才只是燃烧起来的大火,现在是往这场火上浇了桶油了,那燃烧起来都能让血肉融合化灰…… 姜芋抱住七川的肩膀,爱而不得是悲剧,得其所爱是么幸运的事啊……到了今日,他开始感激上苍了,不管之前如何,现在,他们在起了,谁也离不开谁……这就够了…… 番外完 分节阅读(五)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