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正文 001 未来姐夫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1 未来姐夫 七月,骄阳似火地烤着地面,闷热的城市里一丝微风都感觉不到,仿佛连空气都是不流动的。这个夏天本来就过于炙热,加上今天昕丰市的靳、宋家联姻,无疑又给这样燥热的天气里添了一把火似的,令人沸腾。 提起靳家,那可是昕丰市的首富。风靡海内外的乐视集团是他们的祖业,独霸娱乐界,传承三代,如今的大家长只有一个独子——靳名珩。 说起这靳名珩,首屈一指的当属是他的外形,即便是处在自己家经营的影视公司捧出来的男星男模中间,他都是最亮眼闪耀的一颗恒星。由此可见这靳少长得到底有多出色,自然,风流成性也是与他出色的外貌齐名。 再说宋家,当然没有靳家那样显赫,根基深厚,不过只是近年来因为地产生意,在昕丰市一跃成为名流的家庭。当然,相比起来要比靳家也简单许多,宋成轩除了母亲在世,伉俪情深外,就只有两个女儿。 总之,今天是靳名珩与宋家大女儿宋一瞬订婚的日子。全城最有名的五星级酒店门外,名车汇集,记者围堵,里面的许多名流都削尖了脑袋才拿到的邀请函,以见证这场盛会而感到荣幸。 当然了,不止是订婚那么简单,也是靳家与宋家生意合作的开端。都说宋家能攀上靳家这棵大树,以后在昕丰市可是晋了不止几个等级。然而靳家若不是看中了宋家公司新开项目,想在房地产行业分一块蛋糕也不会选中宋家。 宋家夫妇带着女儿刚进入会场,就被人围过来的人拉住一阵寒暄,脱不开身的宋夫人王萍,抽空将手里的首饰盒交给身边的小女儿,叮嘱:“凝久,先把这个交给你姐姐,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订婚的礼服什么的都由靳家准备,珠宝自然也是靳家准备的,只是这套首饰太过贵重,送聘的时候给宋家过目,就顺势留在宋家保管了。 “知道了妈,放心吧。”宋凝久乖巧地应着接过来,然后问了下侍者休息室的方位,便提步往楼上而去。 宋凝久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抹胸礼服,垂坠感极强的下摆一直过膝,露出一双纤细均匀的小腿。礼服是纯色的,黑色腰带在腰侧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更衬得那腰肢不盈一握。 不过她不是今晚的主角,主角是她的双胞胎姐姐宋一瞬。国外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从小就是父母的骄傲,虽然与宋凝久长了同样一张脸,但是不同的是姐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绝不会像她这样。 报纸也说,也只有像姐姐这样的女孩子,才足以匹配今晚的男主角。休息室近在眼前,她甩甩头,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伸手敲了敲门。 不过等了半天也没人应,她疑惑地伸手扭动门把,门居然没有锁。打开,休息室是间酒店的套房,奇怪的是里面居然没有人? 化妆师呢?姐姐呢? “姐姐?”套房里安静的有些过份,她喊着打开其中一间卧房。 房间的冷气机运转着,居然比外面的温度还冷,让她不适应地搓着手臂抬步迈进来,看到床上随意摊着件衬衫和西装外套,一个男人正靠在窗边打电话。 他只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修长笔挺的双腿被包裹着伫立在那里。上半身却是什么也没穿,光线由窗子透过来,让他周围像是渡了层神圣的光晕。 她迎着光眯眼看过去,明明是削瘦型的身材,并没有带着夸张的肌肉,但在那肌理分明背脊下,却仿佛带着贲张、坚实的力量。 呸!呸!呸! 宋凝久觉得自己一定是花痴了,怎么无缘无故对着看不清面目的男人花痴。正想装作什么也没生地退出去。男人已经听到声音地转过头来。 靳名珩! 她眼睛瞪大,别误会,他们事先并没有见过面,只不过他堂堂靳少,几乎天天在昕丰市乃至全国的媒体上露面,她想不认识都难。与报纸上介绍的差不多,也就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长了一张连女人都嫉妒的脸,黑修剪有形,眸子狭长,尾部上挑,标准的桃花眼,鼻子坚挺,唇薄而滟红。 五官俊美深遂,标准的美男,连肤色都是白皙的。当然,这样也并不代表人家娘气,不同于电视上的花样美男,似乎流露出来的气场更多了一丝雄性的锐利。 男人看到她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意外,眉挑了挑,绕过床尾走过来问:“怎么现在才到?” 由于他抓着手机举至耳畔的手一直没拿下来,宋凝久仰头研究着他的表情,有点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怎么?突然被我迷住了?”他弯腰配合她的身高,动手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自然,那唇角的笑也有些轻浮。 他太高,她太矮,其实也不能算矮了,她好歹有163的身高,可是在他面前就映得像个孩子似的。 宋凝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下巴脱离他的指尖,有些烦感地皱眉。恰巧这时他的话筒里传来甜腻撒娇的女音:“靳少,晚上来人家这里嘛,我刚买了件睡衣哦,保证你会喜欢……” “好,宝贝等我。”靳名珩也不避讳,当着宋凝久的面亲了一下手机,然后才挂断。 宋凝久不敢置信地瞠目瞪着他。 虽然靳名珩的风流成性在昕丰市不算什么秘密,几乎天天见报,她也不是不知道。今天可是他和姐姐订婚的日子,他居然还在这时候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她眼眸中一瞬间染起愤怒,化成支支利箭指责他。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还期望我为你守身如玉?”靳名珩眼眸淬笑,没有半分在意。 宋凝久怒了,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想到妈妈每次与姐姐通话,将这个“姐夫”夸得天花乱坠。想到姐姐每次提起订婚,都一副热情洋溢的模样,天知道她姐姐从高中起就在国外活着,根本不知道靳名珩的风流韵事。 只不过见过一面,便答应父母与他订婚,她现在觉得自己的姐姐完全是被父母为了利益卖了。想到她可能就在某个房间里化妆,对自己的这次婚约抱有美好的期望,而她的未婚夫却在跟别的女人约炮,她气得头都在晕。 “你以后如果不想独守空闺呢也行,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靳名珩的手刮着她愤怒的小脸,目光再次扫过她身体的曲线。 别说,这妞脸长得看着像颗青涩的果子似的,身体育的看上去勉强,皮肤却很好,因为没化妆。他心里闪过一丝疑虑,似乎与上次见面有些不一样,手指间也并没有摸到自己厌恶的脂粉,很q,很弹嫩。 宋凝久却恼了,动手甩开他在自己脸上放肆的手。 她挺着腰身,说:“靳少,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宋一瞬,我是她的妹妹宋凝久。” 真是,姐姐怎么跟这样的人结婚?让她喊姐夫,她都觉得是脏了自己的嘴。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靳名珩的意料,淬笑的眸子意外地闪了闪。不可否认,他那双淬笑的眸子很会盅惑人,细碎的笑意泄下来的同时,又一种让人看不清眸底的错觉。 “宋凝久?”她的名字在他的唇间慢慢咀嚼,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味。他倒是听说过,这个所谓的未婚妻有个双胞胎妹妹,长得倒真像。 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身材娇小的女子,问:“既然不是我的未婚妻,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走错了而已,你以为我愿意来。”目光从光溜溜的上半身扫过,耳根有点红。 觉得这人一定有暴露癖,不然怎么明明什么都没穿,他还一副走在镁美灯下的自得模样。 “一副外强中干的模样,臭美什么。跟你的女人肯定可怜死了,估计连一分钟都享受不到。”她小声咕哝着转身,一点儿也不想姐姐和这样的人订婚。 靳名珩不是聋子,自然将话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她人还没到门口,就被他拽着手臂翻过身来。后背倚在墙上,他一只手臂伸过来撑在她的头侧,将人圈在自己的范围内。 “再说一次?嗯?”身子下压,将她的娇小的身子笼罩在阴影下。 突然凑近的俊脸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别误会,不是心动,而是被吓的。 “你干嘛?”她白着小脸紧张地问。 “你说呢?”他的头故意又往前凑了凑。 “我说你**,根本配不上我姐姐。”她才不怕他,挺挺腰身讨伐他。 她话音刚落,他的指腹就落到她的唇瓣上,让她差点咬到舌头。 “外强中干?**?嗯?”他眯着自己狭长的眸子,并看不出愤怒,那样子反而饶有兴味。唇彻底贴上她的脸颊,问:“你怎么知道的?试过?还是想激我尝尝你?” 他说话时唇瓣在自己脸颊上摩擦,她脸一下子充血。大声说:“你妈才试过,你们全家都试过。你这样和午夜牛郞有什么区别。你连那些做少爷的不如,人家是收钱的,你是付钱服务的,恶心。” 她意识到自己骂得有点过份时已经晚了,他那双淬笑的眸光中似乎有冷光一闪而过。下一秒,下巴便被他攫住:“身材没有你姐好,嘴巴倒是比她利。就是不知道尝起来滋味如何?” ------题外话------ 新文哈,每日一更,亲爱滴们如果喜欢就动动手指,点击收藏支持,么么哒╭(╯3╰)╮ 001 未来姐夫 校园港 正文 002 现成的准新娘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2 现成的准新娘 音落,樱唇便被他的唇瓣严丝合缝地堵住…… 陌生的男性气息袭来,让她错愕地睁大了眼眸。回过神来时,口腔间已满是属于他的味道。唇被含住不算,又被仔细地辗转碾磨、描绘而过,最后橇开贝齿,勾着她的小舌起舞。 宋凝久这次是真的傻了,只能呆楞地任他欺负自己,直到他噙着笑放开她的唇。 “呼吸!”他拍拍她的小脸,觉得这个样子真是可爱极了。由生涩的反应可判断,这绝对是颗还没被摘的果子。 啧!啧! 二十二岁了还没被摘走,在他眼里简直是奇迹,亏她刚刚说自己外强中干时的话那么溜,还以为她多么强悍。 宋凝久这下终于回神,呼吸,然后现他的手臂还勾着自己的腰身,两人的身子几乎紧紧贴在一起。尤其是她的胸,隔着薄薄的礼服料子,而他什么都没穿! 触电一般地伸手想推开他,自己的身子同时后退,可是他勾住自己的手臂却极紧,半点撼动不了。 “放开!”她有些恼羞成怒。 恼怒的小脸收入眼中,靳名珩眸中泛起层层笑意,故意问:“我如果不放呢?”问的时候唇故意凑近,气息喷拂在她的脸上,惹得她脸上一片燥热。 靳名珩似乎觉得这种程度的逗弄还不够,唇再次欺过来,差一点就碰到她的唇。宋凝久也没有多想,手里的首饰盒便朝着他砸过去。 咚! 靳名珩没有防备,后脑被砸了一下。手顺着后脑的方向抓过去,宋凝久反应还算快,腕子快速挣脱,所以只让他抓到了那个首饰盒,快速打开门窜出去。然后转身,动作俐落地关上门。 当然不是怕他曝光,而是怕别人撞到这情景。里面的靳名珩已经回过神来,两人隔着一道门拉扯。宋凝久当然没有他力气大,所以此地不宜久留,她放开手正准备跑出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就在这时被人打开,让她不得不煞住脚步。 进来的是宋凝久的母亲,以及靳家现在的主母靳太太,不过两人面色凝重,像是在讨论什么事。靳太太抬眼看到面前的宋凝久时怔了怔,然后凝重的脸上露出笑容。 “这不是在这里吗?”她喜出望外地看着宋凝久。 怎么说呢,那笑现在她那张妆容过分精致的脸,就像阴沉的天气突然拨云见日,变换奇异。还不等宋凝久反应,她便上前拉住宋凝久的手,说:“这孩子,你的休息室在旁边,怎么到这边来啦。” 那脸上的表情有点暧昧,好像在怪他们这点时间还腻在一起,总之那感觉怪怪的。 宋凝久一脸茫然地越过她看向母亲,宋夫人站在那里有些张了张,好像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是卧室的门终于被打开,靳名珩出来,上身随便套了间衬衫,不过扣子一颗没糸,露出壁垒分明的胸膛。他背随意地倚在门框,双手环胸,唇角翘起:“妈,她不是宋一瞬。”当然,修长的指间还捏着她砸在自己后脑上的那只首饰盒。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那个妈字出口,让人产生很奇怪的错觉。因为不是像她喊自己妈妈那样亲昵,更没有温暖,好像夹杂着嘲讽之意。 她也说不好,总感觉怪异的紧,又说不清楚。 “什么?”靳夫人听到靳名珩的话,仔仔细细地看着面前的宋凝久,更是一脸的不解。 “靳太太,她真的不是一瞬,是我的小女儿凝久。”这时宋夫人一脸不好意思地上前。从靳夫人手中拉过女儿的手,口吻责备地说:“让你送个首饰怎么跑这里来了?” 经她一提醒,宋凝久又想到刚刚卧室那一幕,不由有些头疼。随即想起刚刚靳夫人的反应,马上转移话题,问:“姐姐怎么了?” 她一问,宋夫人脸色更加不好,回答:“你姐姐到现在都没过来。” “什么?”宋凝久闻言吃了一惊。 宋一瞬和靳名珩是在国外相的亲,不知是怎么谈的,反正靳名珩在国外只见了一面,就在父母的催促下准备了今天的订婚宴。 宋一瞬一直没有回来,打电话说将国外的事处理妥,不准备再回去了,所以时间有些紧。原计划是昨晚抵达昕丰市的,后来又说误了班机,今天会直接来订婚现场。 本来一切顺利,宋一瞬每次打电话也很兴奋,仿佛对这个婚姻,以及未来的丈夫都非常满意。所以致使宋氏夫妇都很放心,直到她们出前通话,她那头还说一切顺利。 可是直到宋家刚刚派去接机的司机却打来电话报备,班机早一个小时前抵达,却没有见到宋一瞬的踪影。宋夫人也试着打电话给女儿,结果却是关机状态,根本联络不上。 “宋夫人,这场订婚宴可不是儿戏,外面那些人可都是昕丰的名流,今天若是没有准新娘,丢的可不止是我们靳家的脸面。”靳夫人说,话语间已经充满犀利。 这事本来就是宋家疏忽了,订婚宴女儿不在也是理亏,被呛白了几句,宋夫人脸色并不好看,但也忍了。 宋凝久可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最关心的还是姐姐的安全问题,所以走到一边开始去拔电话。仍然是关机状态。她蹙眉想了想,姐姐好像是说有同学结伴回来,所以又打电话给她的同学。 “靳太太,宋太太,靳少,时间已经到了。”这时靳名珩的助理过来催促,显然已经了解了准新娘不在的情况,所以也跟着焦急。 主要是下一步他们该怎么办? “急什么?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准新娘?”靳名珩倒是气定神闲。 靳太太与宋太太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目光正落在打电话的宋凝久身上。 两人面面相觑,大概已经猜到靳名珩的意思。不等她们有思考的机会,他已抬步朝宋凝久走过去。 而站在窗边的宋凝久,根本不知道人家已经将主意打到她身上,直到掌心里的手机被抽走,她转头看到靳名珩的脸。然后腕子被人捏住,他一边不容拒绝地拉着人往外走一边说:“仪式就要开始了。” ------题外话------ 收藏!收藏!撒娇打滚求收藏!亲爱滴们记得点击放入书架,新文需要你们的支持,耐你们╭(╯3╰)╮ 002 现成的准新娘 校园港 正文 003 非礼他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3 非礼他 “手机还我。”一路被趔趔趄趄地拉进电梯,她一心只挂着接通的电话那头,说姐姐今早的确是搭了班机回来,正在给她找同行的同学电话号码。 可是靳名珩如果听她的,那就绝对就不是靳名珩了。所以他不但没依言还给她,还顺势将手机塞进了裤子口袋里。那带笑的眼眸看着她,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宋凝久真是气结,也没多想就扑过去,伸手往他的裤袋里去掏。 靳名珩也没阻止,只是气定神闲地倚在那里,一副随便她蹂躏的模样。目光微挑着看向电梯里上的闭路电视,闲闲地开口:“你说明天报纸上会不会爆出宋家小姐在电梯里非礼本少的新闻?” 宋凝久动作骤然停顿,因为他的话让她突然意识到她这样子好像与他靠得太近,而且手隔着摸摸的裤料摸到人家紧绷的大腿肌肉,她突然像烫到一般,挪开。 靳名珩却及时揪着她的腕子,阻止,两人保持着这样相近的距离,眸光定在摄像头的方位,问:“别停,我想保安室里的保安一定很期待接下来的这一幕。” 宋凝久顺着他的话看向闪着红点的闭路电视,终于明白他的意思,整个脸腾地红起来,更加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心里狂骂这个人简直是变态狂,一边动手去按电梯,想要赶紧离开,与他拉开距离。 “手机不要了?”偏偏就在她气疯的时候,靳名珩又将她的手机拿在手里,红色的机身在他白皙修长的指间漂亮又俐落地转了个圈,那样的把玩纯粹就是炫耀。 宋凝久看着他那一副猫斗老鼠的样子,确定他只是在耍着自己玩。恨得牙痒痒,电梯门敞开她却没有动。 靳名珩大步上前,一边拽着她往外走一边说:“想要手机可以,先配合我。” “配合什么?”宋凝久没有机会问出口,就已经被他拉过去。 眼前突然全是人,什么婚庆公司的,酒店人员,以及礼仪,他的助理再次挤过来,手里拿着他扔在休息室的外套。 “给她戴上。”靳名珩将首饰盒她旁边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 那人接过,首饰盒被打开。 宋凝久来不及拒绝,只感觉颈间一片冰凉,那套名贵的首饰已经套在脖子上。宋凝久知道这些人不会听自己,所以目光巡着靳名,想要拒绝。就见靳名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居然神色自然地将衬衫下摆塞进裤子里,然后糸上袖扣。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众目睽睽下的不自在。两个助理也马上上前,帮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助理将手里的西装外套帮他套上。 外面主持人的开场白已经开始,男人浑厚的声音在会场回响,正是靳名珩的父亲靳远在讲话。 下面有请今天的主角,准新郎靳名珩靳少,以及他的未婚妻宋一瞬小姐。 热烈的掌心如雷鼓动,幕后的他们都可以听到。靳名珩转身回头,目光定在宋凝久身上。她一身纯色的抹胸礼服作为冷新娘的确略显寒酸,但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妥,加上那套首饰后也很明艳动人。 那一瞬间,宋凝久已经明白他没开玩笑,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想反对,身子却又仿佛被他那样的眸光定住,脚步怎么也移动不了。 事实上靳名珩也没有给她再逃脱的机会,已经攥住她的手往台前去。 宋凝久伫立不动。 靳名珩蹙眉,说:“你想让你父母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靳名珩很不喜欢他的继母唐媛,可是她有一句话却说得很对,靳家是在影视行业中混的,现在所有媒体都在外面,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是你们靳家更怕丢脸吧。”宋凝久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说得对。”他一点也没有反驳,反而笑着大方地承认。接着说:“但是如果这门婚事不成,你们宋家那个项目的资金就要断了,说不定会破产,你爸也许会做牢。”他闲闲地提醒。 宋凝久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根本不懂公司的事,可是宋氏前不久的确是出了一些事,导致父亲一直期望很高的那个项目停产。她也隐隐约约听到父母谈论过,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这么着急让姐姐订婚。 这时候不得不承认,商业联姻本就是这样,婚姻才是最有效,最牢固的纽带。因为且不说资金方面,仅是靳家两字在昕丰市那就是保证。 “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的亲爱的未婚妻?”靳名珩压低着身子与她平视,将她纠结的眉心尽收眼低,其实已经料定了她的答案。 那姿态,两人几乎额头贴上了额头,宋凝久眼眸闪了下回神,手已经被他拽起,跟随他的脚步走到台上。 真的是很壮观的场面,台下都是除了那些明星大腕,也都是只有在电视上才看得见的名流富贾,此刻却都被她俯瞰在脚下。 靳远邀请宋氏夫妇与现场的人共同干了一杯,然后调侃着对宋成轩,说:“今天是儿女的主角,咱们这帮老家伙该退场了,将主场让给年轻人。” 宋成轩称是,与站在台上的宋凝久对望了一眼,然后携夫人王萍,随靳远夫妇下了台。 司仪的职责就是将现场炒热,声音透过话筒扩散至全场,却在宋凝久的耳边模糊。她知道父亲那一眼的意思,其实她现在也很乱,又有些紧张。倒是靳名珩始终悠然自得,对各种问题应对自如,勾着她的腰支撑全场。 “怎么是凝久上去?”角落里,宋成轩满脸焦躁地看着台上的小女儿。 今天本来是大女儿订婚,怎么小女儿靠在女婿的怀里,这太荒唐! “别提了,一瞬到现在都没出现,这也是不得已。”王萍拉着丈夫的袖子,低声跟丈夫解释,然后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宋成轩抿唇听着,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彼时,宋凝久与靳名轩已经喝完了交杯酒,在台下的舞池里跳开场舞,郎才女貌的组合,很是赏心悦目。 “要不,就让凝久代替一瞬得了。”王萍心里一动,便脱口而出。 “胡闹。”宋成轩出口斥责,满脸的不赞同。 他让大女儿与靳名珩订婚是有理由的,并不是偏袒,大女儿成绩好,人也要强,处事有分寸,念的又是金融与商业管理,到时嫁进靳家不怕吃亏。 小女儿懂什么?念的普通的艺术院校,就只会跳舞,跳个芭蕾还不是主角,这样会在靳家被欺负死。 ------题外话------ 求收藏,求留言,求评论,各种求!亲爱滴们看了要留下爪印,让榴知道有人在看文哦`╭(╯3╰)╮ 003 非礼他 校园港 正文 004 没吃饱?我会喂她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4 没吃饱?我会喂她 不管多么与众不同的人,订婚宴都是差不多的,主要过场都要过。宋凝久一晚上都站在靳名珩身边,因为事先并没有沟通,所以怕多说多错,所以整晚就像个花瓶似的,随着他敬酒,笑得脸都酸了。 好不容易将客人送走,她回到休息室就迫不及待地脱了鞋。今天因为参加订婚宴,特意穿了双高跟鞋,结果站了这一晚上小脚趾都快被卡掉了。 人都走得差不多,她坐在沙上将她鞋子脱下来,用手揉着快废掉的脚趾。想着明天还有场考试,自己这个样子不知道能不能过。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她抬头,就见靳名珩从外面门进来。 宋凝久没料到自己这么不雅的一面被瞧见,马上将腿放下来,有些紧张又有些戒备地盯着他。 靳名珩坐下来,看了眼她的脚面。虽然她极力藏着,刚刚那一眼还是看到了。 “有事?”被他盯得不自在,宋凝久问。 靳名珩点头,说:“该回家了。” “那再见。”宋凝久总算是松了口气。 靳名珩看着她松了口气的表情笑,起身,然后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说:“我们现在说再见,还太早。” 身子突然腾空,令宋凝久心里慌了一下,手下意识地寻找支撑点,便揪紧了靳名珩的衬衫。 靳名珩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收进眼底,没来由的心情愉快了一下,抬步,稳健地向外走去。 “你放开,带我去哪里?”宋凝久挣扎,出门就见他的助理等在门外,动作下意识地收敛了一下。 靳名珩根本不回答,走到电梯处脚步停顿,他的助理跟在后面,按了电梯按扭。 电梯门开启,他直接将人抱进去。 宋凝久感觉别扭地想推开他,整个人身上长了虫一样地不安份。 “外面都是记者,你如果不想被揭穿,就给我老实一点儿。”他威胁,手隔着她的礼服还在她俏臀上捏了一把。 宋凝久脸上胀红,恨不得踹他一脚,暗骂这个色胚子。可是看到后面,他的助理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们后面,仿佛已经司空见惯。 可是她并不能因为这个人不知廉耻,因为人家已经习惯,她就要让他吃尽豆腐。 “你先放我下来。”她喊。 这时电梯的门叮地一声打开,已经抵达地下一层。靳名珩根本没理她,径自抱着人走出去,红色的兰博基尼敞篷跑既骚包又惹眼,他直接将她搁在自己的副驾驶座上。 宋凝久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开门,可惜已经晚了,他跳进自己的驾驶座,然后按了锁。当然,她跳出去更不可能,她这边还没坐稳,引擎已经启动,车子如箭一般窜出去。 宋凝久唯一能做的只是抓住安全带,看着眼前划过一片模糊的霓虹光线,来不及看清景物便已经飞逝,可见车速有多快,所以她为了保住性命也不敢乱来。 “喂!你带我去哪里?”劲风吹散她的丝,尾梢打得她脸颊生痛,宋凝久必须迎着风大声喊,才能在引擎的咆哮中听见自己的声音。 “回家。”他回答,理所当然。 宋凝久终于安静下来,以为他良心现送自己回家,但是很快她现路程不对,才意识到他不会那么好心。 “走错了?”她喊。 靳名珩冲她笑笑,却并没有回答。 宋凝久看了那个表情,心沉到了谷底。 车子还在急弛,她还没有想到解决方案,车子吱地一声停在某橦别墅的铁闸外。他按了声喇叭,铁闸很快开启,红色的兰博基尼便驶进去。 “这是哪?”她是彻底慌了。 “我家。”靳名珩回答,然后推门下车。 宋凝久还有点懵。 靳名珩已经绕过来,帮她开门,说:“还不下车?” 宋凝久却抓着车门,仰头看着他,僵持。有没有搞错,她是暂时替代姐姐,不是真的跟他订婚?订婚宴已经结束了,让她来他家干嘛? “靳少,大少奶奶。”佣人已经上前来,只是看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所以面露不解。 “下车。”他脸上挂着笑,淬笑的眼眸间却满是警告。 宋凝久却不听他的。 “还不想要你的手机?”他凑过去,低声问。 宋凝久抬头看他,显然心里有所松动。 “名珩、一瞬,既然回来了怎么不进来?”靳名珩的母亲从别墅里走出来。 宋凝久这才意识到,这并不是靳名珩的私人产业,而是靳家的老宅。既然有长辈在,靳名珩的母亲又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宋一瞬,她的心也安定下来,终于松开了车门。 靳名珩将车门打开,猛拽了下她的手,宋凝久的身子就跌过去,他的手正好贴在她的腰身,固定成亲密的姿态 “怎么?不是很期待我尝尝你吗?”他贴着她的耳际低语。 宋凝久有些恼怒地将他推开,因为碍着靳夫人在场,所以只是瞪了他一眼。 靳夫人虽然知道靳名珩一向风流成性,可是这行为是对自己的小姨子,还是楞了一下。 “走吧。”靳名珩却没理她,拉着宋凝久进入别墅。 宋凝久这时才注意到,靳家的老宅虽然是欧式别墅,可是造型复古,里面的很多摆设也很复古,就像民国电视剧里的大户人家。因为有喜事吧,所以布置得很喜庆,看得出来许多东西都是新添的。 “靳少,大少奶奶。” 客厅里有几个佣人正在打扫,餐厅里传来阵阵的食物香味。 靳名珩颔首,一路拽着宋凝久上楼去。刚刚行至楼上拐角,就听到靳夫人的声音:“今天大家都挺忙的,肯定没有吃好。我吩咐厨房做了些饭菜,名珩啊,带宋小姐过来吃一点儿吧。” 换了一身家居服的靳夫人站在楼下望着他们,仿佛一点儿也没有因为靳名珩的无礼而生气。 靳名珩侧头看了眼宋凝久,然后低睨楼下靳夫人,唇角溢笑:“她没吃饱,待会我自然会喂,就不劳您操心了。”说到喂饱时语调暧昧,可是却并不是对长辈的态度,反而带着故意的恶劣。 他也不管靳夫人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拽了宋凝久便进了二楼的卧室。 宋凝久只觉得他对自己母亲的态度怪怪的,不及捕捉,一股拉力便将她拽进房间。接着门板哐地一声关闭,后背撞在门板上,黑暗中一道阴影随即便罩过来,周身便被他身上的薄荷气息包裹…… ------题外话------ 那啥?虽然只有四章,有亲爱滴看文不?明天开始改到晚上7点更新啦哈!没收藏的亲爱滴,记得要点击放入书架哦╭(╯3╰)╮ 004 没吃饱?我会喂她 校园港 正文 005 没人来救你?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5 没人来救你? 房间的灯自然没来得及开,所以视线之内黑糊糊的一片,只有男人呼吸的气息吹过来。 她心里一紧,因为不知道这男人要干什么。 空间那样安静,靳名珩身子靠着她半晌都没有动,仿佛知道她心里紧张,存心折磨她一样。 “靳名珩……”她喊出声,心里想着他要敢做什么,自己就要动手了。 虽然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是她想外面的人一定不会作视不理吧,更何况靳夫人唐媛明明就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宋一瞬。 就在她准备放手一博的时候,靳名珩突然就低低的笑出来,胸腔震动,表示着他的好心情。不等宋凝久动作,他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便离开了。 硬硬的,像是手机? 啪地一声,灯光乍泄,让她不适地眯起眼睛。靳名珩已经转身往里走,她的第一个反应便快速转身去开门。 打不开?她面色狐疑地盯着门板,也没听到他锁门,怎么就打不开呢? “只有我的指纹才行,别费力气了。”靳名珩闲闲地丢下一句,就去了浴室。 宋凝久动作停顿,最后意识到自己是真出不去时,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变态的可以,卧室居然也弄这种锁?万一生火灾啥的意外,他被困在里面,别岂不是连进都进不来? 靳名珩大概不知道宋凝久在咒他,在浴室脱了身上的束缚,迈进注满水的按摩浴缸里。温热的水将完美的身子包裹,他舒服地眯起眼睛。 外面的宋凝久出不去,也干脆走进来,才现里面很大,应该是几间房子打通的。除了卧室外,还有个小起居室,大到夸张的衣帽间,卧室,关着门的应该是浴室,还隔开一部分办公区,高高的,书桌上摆着电脑和文件,除了厨房,俨然一个独立小公寓的模样。 装潢的风格偏男性化,并不若他的外表那样时尚,但是很简洁,整齐,干净。出不去,她就在外面坐下来,当务之急还是决定打电话求助。 手机很快通了,她着急地喊出声:“喂,爸爸?” “凝久啊,你自己打车回家吧,我现在有事忙着找你姐姐,有事回来再说。”宋成轩似乎比她还急,根本没听她说话,自己交待完就急急地挂了电话。 “喂!喂!”宋凝久听到忙音,看了眼屏幕果然是挂断了,不由有些挫败。 没办法,她又不死心地打了妈妈王萍的电话,那头却是隔了很久才接。 “妈——”她喊。 “凝久啊,我正在机场呢,你照顾好自己,乖哈!”宋夫人也没等她将话说出来,又是一阵抢白。 宋凝久顿时有点头疼,就听那头传来询问的声音:“夫人,麻烦你再说一次乘客的名字——”果然是机场地勤人员的声音。 “我女儿叫宋一瞬……”宋夫人闻言马上回答,握着手机的手搁在膝盖上,应该是连电话都忘了挂。 “妈?妈?”宋凝久不死心地又喊了两声,但是没有回应。心里一股熟悉的失落感又袭上来,唇角挂着无奈的笑,她还是主动按了手机的切断键。 总是这样,尽管不愿意承认,也知道姐姐现在是失踪,他们比较紧张也是应该的。可是心里还是失落,她被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里,他们知不知道? “怎么,没人来救你啊?”身后,突然传来男人闲适的声音。她太专注,突然被吓了一下,差点没跳起来,掌心里的机身都溜下去。 身后伸过来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呈掉落之势的手机。 宋凝久快速转身,就见靳名珩披着浴袍站在自己身后,鼻尖差点就撞到了他滴着水珠的胸膛上,又快速跳开。 他刚刚洗完澡,穿着件暗红色的丝绸制睡衣,衣襟半晌,衬得那肌肤白皙若雪。头上的打的蜡也洗掉了,湿漉漉的丝有些凌乱,刘海半遮着眼眸,只看到滟红的薄唇勾起弧度,那副样子简直就是一只妖孽。 “我有那么可怕吗?”他看着她戒备的样子笑问。 “有什么好怕的,外强中干。”宋凝久梗着脖子,撑强地说。 外强中干?!靳名珩的眸子微眯,本来没想把她怎么样,却没想到这丫头还说上瘾了。看来他有必要让她知道夜里,对一个与她同处一室的男人说这话的后果,所以他的身子倾过来。 宋凝久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接触到他带着邪气笑容的眸子,隐隐约约透出的那丝冷光,才感觉有点后怕 “你,你别过来——”宋凝久紧张地退后,可惜背已经抵住窗子。 他两手撑过去到她的身侧,堵住了她的去路。 两人靠得那样近,她隐隐约约地闻到他身上沐浴乳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清爽薄荷香。他身子半弯,唇在自己的额头的位置,很薄的唇,带着微翘的弧度,却滟红的像花瓣似的。 手推着他坚实的胸膛,却怎么都撼动不了,眼见他的唇一点点凑过来,不由低着头,抗拒地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期中的炙热红唇并没有落下来,她睁开眼睛,就对上他淬笑的眸子。 那双眸子淬笑而莹亮,仿佛带着恶作剧的光芒,映着她双颊酡红,只是她的眸子带着些许迷茫,那样看来有些无辜。 “怎么?很期待我对你点做什么?”这次他的唇落下来,说话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着她的脸颊。 宋凝久终于意识到被耍,小脸更红了,不过这次是气得。 靳名珩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一边直起身子一边说:“放心,本少很挑的。”目光上下打量扫过她的身子,说:“还没这么……”故意顿了一下,然后吐出四个字:“饥不择食。”说完带笑走开。 “早就你不行。”宋凝久嘴里小声咕哝。 这丫头有时挺二的,偏偏在这时候还叫板。 幸好靳名珩不和她计较,目光再次从她傲娇的胸部扫过,说:“再激我也没用。”虽然眸色淬笑,语气却含轻蔑,意思是她的“本钱”不足以引起他的食欲。 虽然被看扁的宋凝久很是气结,不过看着他躺到床上的背影转念一想,这样不是就说明自己安全了?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屏住呼吸坐了一会儿,直到确定他睡着,自己才撑不住和衣躺在沙上,不知不觉睡去。 半夜,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骤然睁开眼睛,身子坐起满头是汗,呼吸急促,露在外的贲张肌肤起伏着,在看到沙上缩住着人影时怔楞,自己居然在屋里有人的情况下睡着了? ------题外话------ 亲爱滴们,以后每晚7点准时相约,不见不散哦。但要记得收藏,么╭(╯3╰)╮ 005 没人来救你? 校园港 正文 006 看上我的女人了?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6 看上我的女人了? 宋凝久就穿着那件抹胸礼服缩在沙上,鞋子脱了,露出一截的纤细白嫩的小腿,挽起的头有些松散,不止脸小小的,整个身子缩在深色糸的沙上都显得特别娇小。 靳名珩蹙眉,从床上起身,光着脚走到她的面前。这样细看,这小女人的五官十分精致,均匀的呼吸从小小的鼻翼间呼出,看起来睡得十分香甜。 好吧,不得不承认,她此时沉睡的模样让人十分的……嫉妒,靳名珩知道自己连人家睡觉都嫉妒,其实挺幼稚的。所以努力地克制着自己,起身,站到窗边去燃了支烟。 不过没抽,只是闪在指间,看着淡白色的烟雾从烟头上袅袅溢出,眸色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相比起靳名珩,宋凝久在陌生的环境里倒是随遇而安,睡得十分踏实。早上的时候,她甚至是因为冷气太强冻醒的,睁开眼睛,映进眼眸的天花板让她的记忆瞬间回笼。 她猛地坐起身子,先看到的是坐在床上的男人,仍然穿着那件暗红色的丝绸睡衣,白色的被单盖着腿。眼眸清明,可是肢体慵懒,好像已经醒了很久。 就这样猛然看到这样的他,总是感觉不像昨天看到那个满目淬笑,轻挑腹黑的人,反而透出一股子冷艳的味道。 “看够了吗?”他出口了,果然没有好话,那眼眸里的讥诮那么明显。 宋凝久收回目光,别过头,然后看到办公桌上摆着一只烟灰缸,上面堆了好多烟头。仔细闻闻,房间里仿佛还有残留的烟味。 难道他一晚没睡?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靳名轩已经按了床头的呼叫铃,没多久,门板就被人敲响。 宋凝久见他慢条斯理地从床上下来,走到门板处,手搁在触控上,门咔嚓一声就开了。 “大少爷。”佣人推门进来,看了一眼宋凝久,喊:“大少奶奶。” 宋凝久知道她误会了,正想解释,在接触到靳名珩警告的眼神时,不自觉地闭了嘴。 可是想想他凭什么凶自己,憋屈。 “带她出去,然后给她找身衣服。”靳名珩吩咐。 保姆似乎挺怕他的,应着看了眼宋凝久,说:“大少奶奶,请跟我来。” 宋凝久点头,走时才觉脚疼的难受,干脆就光着脚,拎着自己的高跟鞋出去,倒是一点儿也不扭捏。 门被关上,靳名珩开始洗漱,换衣服。 宋凝久被领着出了靳名珩的房门,迎面就撞上了上楼来的靳太太唐媛,看到她这样下来有些吃惊。 毕竟宋凝久还穿着昨天的礼服,因为睡觉早就起了褶皱,头也毛糙糙的,样子看上去好不狼狈。 “靳太太。”她有些拘谨地站在那里,手上拎得高跟鞋也看上去滑稽起来。 “太太,大少爷屋里没女人的衣服,让我带大少奶奶去洗漱。”佣人有些尴尬地解释。 唐媛脸上除了开始的惊诧,表情很快恢复如常,说:“知道了,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佣人应了声,马上就走了。因为谁也拿不准靳名珩对这新任大少奶奶的态度,她可不敢淌这浑水。 唐媛很自然地牵过宋凝久的手,说:“跟我来吧。”笑得慈蔼,好像并没有觉得半分不妥。 宋凝久随她走到二楼的另一道门前,将鞋搁在门口的地上,随唐媛进去。 这间房子的装饰主色调为粉色,装饰品什么的都是一些可爱的卡通,床上摆着毛绒玩具,初步断定是个女孩子的房间,因为床头摆着一张女孩的照片,很漂亮,笑得十分灿烂。 “这是我女儿的房间。”唐媛解释说。 “她长得真好看。”宋凝久拿着那个相框由衷地说。 这样的女孩五官明艳,因为眉宇间带着自信,所以笑起来很亮眼。就像她的姐姐宋一瞬一样,她一直都很羡慕这样的女孩子。 “昨晚,你们睡得好吗?”唐媛帮她拢了拢耳连的丝,目光落在她略显红肿的唇上,那样的眼神明明温和,却又仿佛带着试探。 “靳太太,我想你误会了,我们昨天……什么都没做,你知道我不是姐姐……我……”宋凝久尴尬又着急地解释,有些语无伦次。 “我相信你。”相比起她的激动,唐媛显得镇定许多,拍了拍她的手,好像只是随意地问一句,就这样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身拉开衣柜,在里面找了件抹茶绿的连衣裙,问:“喜欢吗?” 宋凝久点头。 “那你先换着,我先下去弄早餐,这会儿应该都起来了。”她说着出去,并体贴地帮她关上门。 宋凝久去了浴室洗漱,然后换了衣服。不得不说唐媛的眼光很好,这裙子衬得她的气质更加清纯,加上她不爱化妆,好在素净的小脸长得精致,像朵出水的芙蓉似的。 开门的时候她特意看了一下,这扇门有门把,也不需要指纹,所以说靳名珩简直是变态。脚还是有些疼,疼得连鞋都套不进去,犹豫了一下,将鞋重新拎在手里下了楼。 唐媛正在餐桌上指挥着佣人忙碌,俨然一副称职的女主人的模样。 她迈下台阶正想走过去,才看到客厅的沙里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白色衬衫,穿黑色西装裤的双腿交叠,旁边放了一个行李箱,看到她从楼上下来显得十分诧异。 “你好。”她站在沙边,有点尴尬地打着招呼,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人,可是如果不说话,似乎又显得不太礼貌。 “你好。”男人应,目光掠过她手里拎的鞋,最后落在她光着的脚丫上。 她的脚形很漂亮,皮肤也白皙,颗颗脚豆圆润,只不过小脚趾磨破了。大概在他的注视下不好意思,脚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大少奶奶!”身后突然传来保姆的喊声,吓了她一跳。 脚下一滑,身子就失衡地跌下去。 “小心!”男人喊着。 宋凝久只感觉眼前一道影子罩来,手被人握住的同时,随即腰间一紧,脚下终于稳住。她被惊吓得胸口彭彭直跳,抬眸正与男人的视线相对,因为极近,所以直直望进他深邃的眸色里。 “你没事吧?”他问,声音仍然温和有礼。 宋凝久摇头,说:“没事。” 身子不及退开,就听后面传来靳名珩的声音:“怎么?二弟这是看上我的女人了?” 两人转头,果然看到靳名珩。 他换了件桃色的丝光面衬衫,下面是浅色笔挺的西装裤,单手手肘曲起,一边解糸着袖口的纽扣,一边说着话儿走下来。整个人映得整个房内的装潢都失去了色彩一般,一下子就把她身边的男人比了下去。 ------题外话------ 再次呼吁收藏,喜欢的亲爱滴一定要记得收藏哦,给榴点动力吧╭(╯3╰)╮ 006 看上我的女人了? 校园港 正文 007 他宣布下月完婚!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7 他宣布下月完婚! 宋凝久听到他的话蹙起眉,觉得这个叫靳名珩的男人嘴巴真臭,是不是下楼前没有刷牙? 身边的男人听到他的的话,倒没表现出什么。淡定地笑着放开宋凝久,冲靳名珩喊了声:“大哥!” 不等靳名珩应,唐媛已经从厨房里出来,招呼说:“名珩已经醒了?都过来吃饭吧。” 靳名珩看了她一眼,拽起宋凝久说:“走吧,少在这儿招蜂引蝶。” 宋凝久被骂得莫名其妙,不等反驳就被他往外拽,为了不让自己跌倒,只得脚下趔趄地跟过去。 “名珩啊,我特意让人做了你喜欢吃的早餐,和宋小姐吃了再走吧?”唐媛在后面喊着。 靳名珩注意到她手上还拎着鞋,脚步在玄关处停顿,顺手扔了双拖鞋给宋凝久,转头看了眼唐媛,说:“不必了,早餐还是留给你辛苦回来的宝贝儿子用吧。” 父亲又不在,演给谁看? 宋凝久昨晚就觉得他对自己的母亲态度不对劲,这会儿听到他的话看向唐媛,果然看到她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靳名珩却不管,直接将她拉出了房门。 靳名珩的弟弟靳名璞上前,手搭上母亲的肩膀上,喊了声:“妈。” 唐媛转头对他的视线对上,对儿子笑了笑,这次笑容比较真诚,说:“也好,咱们母子吃。” 靳名璞点头,两母子笑着一前一后地进了餐厅…… ——分隔线—— 宋凝久那边却不怎么好,穿着拖鞋被靳名珩塞上车,红色的兰博基尼就这样窜出去。宋凝久觉得这人就是个神经病,没事总拉着他做什么? “喂,你带我去哪?”她不满地问。 靳名珩看了她一眼,根本没回答。 宋凝久觉得这人真是怪怪的,不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现在不笑的样子,并不冷,却让直觉不敢轻易招惹。另则车速又快,她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敢去抢方向盘,就这样郁闷地坐着,直到他将车子停在了某橦大楼前。 这车子几乎是一停下,她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片涌过来,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好多话筒都伸过来,镁美灯不断在脸上闪烁。 “靳少,关于今早爆出的乐视旗下的明凯儿小姐吸毒的事,您有什么看法?” “靳少,你这么早来公司是不是为了处理这件事呢?” “传闻明凯儿曾经是您的朋友,不知道靳少事前知不知道她有这种嗜好呢?” …… 宋凝久看着那些记者抢破头般在车子周围挤来挤去,熙熙攘攘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根本也不知听哪个好,不过还是捕捉到一个重点,这些人这么疯狂是因为明凯儿吸毒。 明凯儿她倒是知道,当红的清纯玉女,好像就是她在读的艺术校院出去的,好多学姐学妹以此为傲。思绪还没回转,人却越挤越厉害,场面有些失控,有支话筒还不心擦过了她的额头。 这时候只见靳名珩站起身,他高大的身影伫立在敞篷跑车里,抬手,掌心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噤声。他唇角始终保持着一贯慵懒的笑,完全不似刚刚在车里阴沉的模样,却有股奇异的魅力让那些噪动的记者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就在人们以为他会给予回应时,靳名珩的助理却已经带了公司的安保过来,两队人将围在车边的记者隔开,清出一条夹道。靳名珩就在众人的注目中推门下车。 单手插入裤兜,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绕到副驾驶座,帮宋凝久打开车门,然后伸出手,那只手绝对的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堪比艺术品。 光线下,她那时那刻绝对是昕丰市所有女人嫉妒的对象,宋凝久却看着他向自己摊开的掌心蹙眉,很不喜欢他将焦点引到自己身上。 “下来,别怕。”他唇角微微翘着,软语温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对未婚妻多宠溺,只有宋凝久知道他是在催促。本不想如他的愿,可她更不想陪他耗着,再被这群人围攻下去,不知道自己的头会不会再挨一下,所以就将手放了上去。 他五指收拢,将她柔软的手握在掌中,搀她下车。一对金童玉女在镁美灯的不断闪烁中走向乐视大楼。要知道,靳名珩虽不是明星,他的人气及粉丝可要比自己旗下的任何一个艺人都高,自然,捕捉是因为有新闻可炒。 这两人一大早就同时出现这里,细心的会现宋凝久脚上还穿着拖鞋,可见一向风流成性的靳少与未婚妻昨夜“相处”的很好,就是不知道这保鲜期会有多久。 靳名珩身上仿佛就是有这样的力量,引导着别人按照他设定的方向走,而记者眼中那些因猜测闪烁的兴奋因子,正是他要的效果。他握着宋凝久的手,站在自己公司楼前的台阶上,目光环伺过那些记者,唇角始终保持魅惑人的笑容。 “靳少,关于明凯儿的事您讲两句吧?”还是有记者沉不住气了,更怕他一转身就走了。 “靳少,您大清早就与未婚妻一起现身,是不是表示好事将近?”其实大家更想知道的是他的八卦。 靳名珩笑了笑,神情特别轻松,似乎并不是那个被围攻的人,心情更没有受任何影响,他说:“明凯儿的事相信警方会调查清楚,届时公司会招开新闻布会,邀请函给各位的。” 特意顿了一下,然后状似深情款款地看向宋凝久,说:“至于我和未婚妻,婚期定在下个月。”最后这句才是重点,简直是爆炸性新闻。 虽然他们昨晚才订了婚,但是大部分人对这段婚姻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靳名珩玩世不恭,风流成性是出了名的,订婚而已,好多人都并不看好,只是觉得这是出于合作考虑。 何况靳家与宋家也并不是那么匹配,今早更有人爆出,宋家的最近的那个大项目早就出了问题。凭靳家的实力,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吞掉宋家也未可知。所以这场看似盛大的订婚宴背后,其实隐藏着诸多不安定因素。这条消息出来,所以也都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却没想到靳名珩现在竟然是一副坠入爱河的形象,下个月,这个期限很短,所以很容易让人信服。可见并不是随便说说,更可以预见这消息报出的倾刻间,整个昕丰市,甚至于国内不知会碎掉多少颗少女心。 全场都因为得到这个消息而兴奋,只除了宋凝久,不敢置信地看向一脸笃定地靳名珩。 姐姐现在还下落不明,他是不是疯了? ------题外话------ 汗,再喊收藏怕亲爱滴们拍俺,但是涨得如此龟速,俺还是喊吧。没收藏的亲爱滴一定别忘了点击放入书架哦,收藏增涨会给榴更多的动力,耐你们╭(╯3╰)╮ 007 他宣布下月完婚! 校园港 正文 008 捏他捏得很爽?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8 捏他捏得很爽? “一个月后完婚?是真吗?靳少?”有人甚至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宋小姐,您也说两句吧?” 记者的话又将目光聚集过来,靳名珩却笑着将宋凝久的头摁在自己胸前。摇着头,食指压在翘起的唇边,说:“别欺负本少的未婚妻,有什么话冲着本少来。” 那表情虽然逗笑,可是姿态绝对的宠溺,引得围着的记者一阵会心的哄笑。不愧是镁美灯下的宠儿,任何时候都能主控全场。 宋凝久脸埋在他胸前,淡淡的薄荷清香传来,这姿态在外人看来亲昵,她却快气炸了。她不敢挣扎得太厉害,因为破闹出靳、宋不合的新闻来,手便抓在他胸前偷偷狠拧了一把。 靳名珩身上也是肉做的,他虽然保持在唇角的笑意未变,身子却明显一绷。 “具体日期定下来也会通知各位的。” 头顶传来他毫无异样的声音,宋凝久抓着他胸口的被他不动声色地抓下来,攥进他干糙的掌心里。同时腰间的力道更加用力,她几乎是被半搂半抱着强带进乐视的公司大楼的。 助理神色紧张地快步跟在后面进了大楼,也只来得及看到靳名珩的专属电梯关闭。若不是他待在靳名珩身边太久,他也不会看出他在生气,但是助理的直觉告诉他,那个未婚妻应该是做了什么惹了他。 电梯关闭,宋凝久要做便是第一时间将靳名珩推开,她觉得她都要快被他闷死了。手抵在他的胸膛却没有推开他,而是被他抓着肩推到电梯壁上,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后背。 四目相望,又是这样极近的距离。 他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唇角依然挂着那样慵懒邪魅的笑,问:“捏得很爽?嗯?” 宋凝久看着他,对上他狭长的眸子,那里只有阴沉沉的一片,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她唇角扬起笑,一脸无辜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直会装,谁不会?不就是笑? 靳名珩看到她那眼里的挑衅,唇角的弧度加大,这回是真的笑了。他压低着身子,双手撑在她的腰侧,将她整个圈在自己的范围内。问:“那我是不是可以捏回来?” “你敢!”她瞪着他。 靳名珩看出她眼底的紧张,唇角的笑意更浓,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胸口,问:“你猜,我选哪边?” 宋凝久这下唇角的笑意终于挂不住,甚至凝结:“我不是故意的。”这句话听上去有诚意多了,至少能听得出来紧张。 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她是真推不开他,总不能眼睁睁任自己被吃豆腐。可惜她太不了解靳名珩,他就是个眦暇必报男人。 靳名珩大掌在她惊愕的眼神中覆上她的左边,隔着衣料狠狠地揉捏了一把。疼倒是不疼,但足够宋凝久羞愤。 “靳名珩!”她没想到他真干得出来,扬手就冲着他那张脸打下去,可惜仍然没有成功。 他一只手罩在她的胸上,另一只手举着扼住她的腕子,身子抵住她想要挣脱出去的身子,唇转着角度与她的视线对上,问:“你打下去的时候,想好付出什么代价吗?” “难不成你还打女人?”宋凝久忽略着他抓在自己左边的手掌,眼都是红的,显然气得不轻。 靳名珩倒真没现,这个女人还挺有韧性,眼眸充满兴味:“本少从不打女人,但是如果你想知道,想好后果再试。” 这时电梯抵达楼层,守在电梯门边的职员都接到通知靳名珩上来了,却没想到会撞到这么劲爆的一幕,其中几个女孩都已经惊得捂住嘴巴。 靳名珩放开她,宋凝久一只手覆在被他揉过的胸,感觉有团火似的灼烧出来,贴在电梯处的身影显得有些狼狈。 她平时也就乍呼乍呼,动真格的实在不是靳名珩的对手。靳名珩则拽着她的手往外走,越过众人,并没有半分被撞见的不自在。 “靳少。” “靳少。”守在外面的人回神,马上打着招呼。 靳名珩一一颔首,走到末尾,他的助理正气喘吁吁地正好赶上。 “带她去会客室。”他将宋凝久交给助理,然后大步走向办公室。 助理点头,其它人尽管对宋凝久好奇,也不敢多待,跟着靳名珩的脚步去了。 靳名珩的助理喊了声:“宋小姐?” 宋凝久听到他的叫声,骤然从羞愤中回神。骤然转身进了还未关闭的电梯,准备下去。助理察觉到她的意图,马上跟着挤进去。 “宋小姐,你不能离这里。”助理见宋凝久按一楼的按钮阻止。 宋凝久却不听,她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她不离开这里,难道还要留下来继续被那个变态欺负? “宋小姐,现在楼下都是记者,你出去会被围堵的,到时也脱不了身,反而更麻烦。”助理回答。 宋凝久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却偏不信,出了电梯还没走出去,果然看到公司外那些记者还未散去,正长枪短炮地守在那里。 “宋小姐,咱们上去吧。”助理继续小心翼翼地劝。 宋凝久咬着唇,模样有些不甘心,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噪动,引着两人的目光看过去,便见一个着装时髦的女人被安保从围拢的人群解救出来,正是大楼前身其中一张海报上的女人——明凯儿。 “哎哟,我的明小姐,你怎么这时候还敢出来?”助理看到她一阵头疼。 “听说靳少都来了,我怕什么。”明凯儿笑着,那叫一个明艳如花,一副有人撑腰的模样。 助理自然听出这话里的暧昧,下意识地看了宋凝久一眼,显然是怕她多想。 明凯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也注意到了宋凝久。昨天的订婚宴她去了,自然是认得她。要说这助理是靳名珩专用的,还是她第一次见跟着别人,脸上不由有些嫉妒闪显。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空间里似乎碰撞出一丝火药的味道…… 008 捏他捏得很爽? 校园港 正文 009 偷溜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9 偷溜 “这位是宋小姐,靳少的未婚妻。”助理夹进来介绍。 “你好。”明凯儿笑着对宋凝久说。 宋凝久则看着她蹙眉,觉得一个艺人而已,出点状况也不至于让靳名珩亲自出马,而且让他说出一个月后完婚的事。 难道就因为这个女人,一个月后姐姐真的要和靳名珩结婚? “宋小姐,这位是明凯儿小姐。”助理见她没反应,只好打圆场。 “不必了,看来宋小姐瞧不上咱们这样的人。”明凯儿倒没有失了面子的气恼,依旧笑得风情万种,转向助理问:“靳少在上面?”最后这句虽然问听似平常,才是真正的挑衅。 助理看了眼宋凝久,迟疑地点头。 明凯儿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宋凝久一眼,并没有再拿正眼瞧她,模样高傲地抬步便往电梯那边走过去。 “宋小姐?”助理还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怕她这一生气,会更加执意要离开,自己就真没法向靳名珩交待了。 宋凝久看到他摆出一副你别为难我的苦瓜样,叹了口气,便随他上了楼。 乐视的产业比较广泛,但主要还是集中的娱乐圈,旗下许多国内外的一线艺人。其它服装,杂志,娱乐周刊,食品等涉及虽然只是占一小部分,也都是顶尖的品牌,最近又忙着在军地产界。 大楼共36层,占了前后两条繁华的街面,一面主要是娱乐公司旗下艺人及工作人员的活动范围,另一侧大门则是集团其它产业员工出入的场所。 当然,虽然同一橦大楼,却是分隔开来的,影视、包括经纪公司都在二十楼以下。二十楼以上供集团其它产业的工作人员办公,顶层则是集团负责人的办公区。 靳名珩作为集团少东,原本主要负责影视方面,办公室在二十层。但是最近因为新接手了与宋氏合作的地产项目,新办公室就搬到了35层,占了大半个楼层。不过还在整修中,他现在暂时还在十五楼办公。 这些都是肖助理将她带到会客室,她无聊从架子上的企业杂志上了解到的。 “宋小姐,吃点东西吧。”助理倒是很贴心,给她准备了早餐,牛奶。 她也没有客气,刻意吃得很慢,主要是为了打时间。靳名珩似乎很忙,这都快中午了还没时间管她。 他的助理过来帮助收餐盘,大概看出她无聊,又给她一个ipad玩。宋凝久趁机翻了翻新闻,才知道这个明凯儿昨晚在家里被警察搜了出毒品。现在网上全是这样的新闻,点击率十分高,可是短短一个小时,她与靳名珩的照片就上去,写着婚期将定什么的,大有超越这个消息的趋势。 毫无疑问,他利用自己! 心里憋气,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就干脆关了网页。玩了一会儿植物大僵尸,把每个僵尸都当成靳名珩打,玩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直接将ipad搁在桌上。 看到外面有些好奇地转了一圈,看到好几个明星,感觉还是挺新奇的。其实别人对她更好奇,拜刚刚的新闻所赐,都知道靳名珩的未婚妻就在公司。 宋凝久身上的铃声响起,她看了眼是同学沈小薏。按了接通键,那头传来沈小薏焦急的声音:“凝久啊,要考试了,你怎么还没过来?” “考试?”宋凝久重复,然后突然想起今天学校有考试的。抬腕看看表,时间快来不及了。 “你在哪里?不会忘了吧?”沈小薏惊叫。 “帮我和老师说一声,我马上就到。”宋凝久挂了电话,抬脚便往外跑。 不过她还算聪明,坐着电梯进了地下停车场,里面几个出口,她误打误撞便从乐视集团的前楼出去了。 那里也有两个碰运气的小记者蹲守,其中一个指指她跑过的身影,说:“哎,哎,刚刚靳少的未婚妻是不是就穿的那衣服?” 其实一个正困得打盹,说:“别傻了,靳少的未婚妻怎么可能就这样出来。” 那人一听也是,就干脆继续蹲着。 宋凝久在路上打了个车,快到站时沈小薏接得她,帮她给了出租车钱。然后拉着她便往教室跑,结果两人跌跌撞撞地在楼梯口差点准备离开的老师撞上。 “老师,老师,凝久真的是不舒服才迟到的,你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沈小薏帮忙求着情。 那老师皱眉看着宋凝久的打扮,最后落在她脚步的拖鞋上,跑得急差点跌倒,煞住脚的同时。宋凝久一只脚踩在地上,小趾红肿,这样子根本不可能跳舞。 老师气得冷哼一声,撞开她就走了。 “凝久,没事的,我再帮你说说。”沈小薏安慰她。 宋凝久低着头不说话。 “我去找她。”沈小薏看不得她这个样子。 “说也没用,你又不知道那老处女是个变态。”同班其中一个同学骂,大概自己也考得不好。 沈小薏说这话其实也没有底气,搞艺术的大概都有些怪癖,她们这位老师姓宁,也就四十多岁,身材、相貌都是一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刚三十岁。没有结婚,也从不恋爱,加上对学生特别严格,大家私底下都说她心理变态。 “算了,没事。”宋凝久反过来安慰沈小薏。 沈小薏是老师眼里得意的学生,所以她才敢替自己说话。换作别人,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让她和宁老师关糸搞僵。 人散开后,两人在学校坐了一会儿,沈小薏看着她脚问:“你脚怎么弄的?难道是参加你姐姐的订婚宴弄的?” 宋凝久笑笑,想到昨天真是一言难尽,不知从何说起。 “哎,跟我说说呗,那个靳少是不是真的有平时杂志上那么帅?豪门的订婚宴是不是像偶像剧里似的?” 沈小薏这人就这样,在舞台上像个舞后一样光芒四射,可是私底下就是特八卦的普通小女生。 宋凝久对她颇无奈地笑了笑,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想着正好借着它逃避沈小薏的问题,便她没有多想点了按通键。 “在哪?”举至耳畔,靳名珩的声音从彼端传来。 009 偷溜 校园港 正文 010 他追来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0 他追来 “在哪?”靳名珩的声音从彼端传来。 宋凝久皱眉,自然是听出了他的声音。不过想到都是他害的自己没能参加考试,便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谁呀?”沈小薏很少见她这样没礼貌。 “一个疯子。”宋凝久回答。 沈小薏知道她心情不好,接了这个电话之后好像浑身都冒着火气似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做着无声的安慰。 两人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宋凝久心里的火气终于平息了些,声音闷闷地说:“小薏,借我点钱打车。” 沈小薏看着她,不知道她昨晚干嘛去了,怎么参加个宴会回来怪怪的。不过还是掏出钱包,自己抽了两张,然后把钱包全拍在她掌心里。 沈小薏是外省人,住校,平时挺节俭的,对她倒是大方。宋凝久呢,虽然家庭条件不错,却没有丝毫看不起她的意思,每周回家都会带家里张嫂帮她准备的好吃的,一起分享,又聊得起来,脾气相投,是很好的朋友。 宋凝久没要她的钱包,从她手里抽出一张,便踩着拖鞋离开的。其实她也是住校的,与沈小薏一个宿舍,不过想到昨晚一直没出现的姐姐,还是决定回家看看。 “师傅,去流云苑。”她坐上车,报上地址。 车子汇入主道,过了几条街便到了社区外。 其实家离学校并不算很远,课也不算太重,不过她还是喜欢住校。家里平时就母亲一个人,对此宋母对她还是颇有微词。 车子驶入流云苑的连橦别墅群,她付了钱下车,走到家门前按了门铃,保姆张嫂过来应的门。 “凝久回来了。”张嫂扬着笑,她是自己每次回家真正高兴的人。 “嗯。”宋凝久应着进了门,看到空空的客厅问:“姐姐回来没?” 张嫂摇头,也是满面愁云。 宋凝久蹙眉,心里也跟着着急。这时宋母正从楼上下来,看到她时脚步突然停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似乎有些激动,但是两秒过后,眼眸黯淡下来,似是失望,问:“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妈。”宋凝久笑了笑。心里清楚,刚才那一刻,母亲是把她当成姐姐了,可见她已经担心到什么程度。 宋母走下来坐在沙上,神色恹恹地并不好。 “妈,爸呢?姐姐有消息了没?”宋凝久问。 宋母张嘴正想回答,看了眼张嫂,说:“去给二小姐榨杯橙汁过来。”声音淡淡的,并不热络。 张嫂应着去了。 宋母看着宋凝久叹了口气,说:“机场那边得到消息,说你姐姐并没有坐上飞机,和她一起回来的同学也失去了联糸。” “什么?”宋凝久满眼惊诧,但更多的是担心。 她以为姐姐只是延误了班机,或者临时遇到了点意外,可是听母亲这样讲,姐姐是失踪? “我和你爸晚上11点的飞机,要去国外看看。”宋母说。 宋凝久点头,说:“我也去吧。” 宋母摇头,神色淡淡地说:“不用,你还要上学呢,就安心上课吧。” 宋凝久看着神色惨淡的母亲,她想若是姐姐,应该早就过去抱住她安慰了吧,撒撒娇也是好的。她搁在真皮沙面上的手动了动,最终没有动。 “妈,我上去再打个电话问问别人。”宋凝久站起身。 宋母闭目倚在沙上点点头,没有看她。 宋凝久上了楼,试着联络了姐姐在那边的同学,接连打了几个,都称宋家父母已经联络过了,事情并没有进展。 下来传来门铃的声音,宋凝久以为有姐姐的消息,便开了门跑下去,正看到自家姑姑越过开门的张嫂,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嫂子,怎么回事啊?一瞬怎么了?”她直奔沙上的宋母而去,抛出一边串的疑问。 宋母要本来就担心女儿,这会儿被她咋呼得头痛。 “到底怎么回事?我哥在电话里说得也不清楚,一瞬怎么会失踪呢?昨天的订婚宴上不是还好好的?”她问着,正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宋凝久。 那一瞬间,眸光骤然变得犀利,问:“昨晚的人是你?” 面对姑姑恨不得从自己身上剜下块肉来的目光,宋凝久哑着嗓子喊了声:“姑姑。”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宋家姑姑已经明白了。 宋家姑姑冷哼一声,从沙上坐下来。 张嫂给姑姑端了杯橙汁,转头对宋凝久说:“凝久,上次我孙女上学的事还没问清楚呢,你能跟我说说嘛。”她知道宋凝久与姑姑不对盘,替她解着围。 宋凝久点头,被牵着去了厨房。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人家孩子上学的事。”宋家姑姑不满地踹了脚茶几。 宋母看了她那跋扈的样子一眼,皱眉,没说话。 晚上七点,宋成轩回来,一家人在楼下用餐。 因为宋一瞬的失踪,家里的气氛都变得凝滞,父母都唉声叹气的,宋家姑姑则虎视眈眈地盯着对面的宋凝久。别说她本来就因为担心宋一瞬吃不下,就是面对单这样的目光也没胃口。 “成轩啊,公司方面都安排好了吗?”宋母问。 他们这一去就要好几天的,公司方面该交待的还是要交待一下,下午宋成轩便是去忙这事去了。 宋成轩点点头,转头看向宋家姑姑,说:“这几天公司你多盯着点,尤其是南苑那个项目,这几天靳家会插手进来。” “嗯,放心吧,哥。”宋家姑姑应。 “凝久,我和妈妈不在,你没课的时间常回家看看,别总卧在宿舍里。”宋成轩叮嘱。 宋凝久点头,说:“爸、妈你们到了那边,如果有姐姐的消息就给我打个电话。” 宋成轩颔首。 “给你打什么电话?你巴不得听到一瞬出事的消息吧?”宋家姑姑像炸毛的公鸡一样喊起来。 “宋恬。”宋成轩手中的筷子啪地一拍,震得妹妹闭了嘴,不过看着宋凝久的脸色仍不好,恨不得吃了她一样。 现在大女儿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平时闹就闹了,现在宋成轩只觉得烦。 宋恬平时谁也不怕,就怕宋成轩。咬了咬唇,只得作罢。 一桌子菜都没怎么动就撤了,因为宋家姑姑在,宋凝久也没有帮妈妈收拾行李就躲回屋子里去了,只听着下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没多久,楼下传来一阵异样的噪动,她以为是父母要走,便急急从楼上跑下来,却看到靳名珩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家楼下的客厅里。 010 他追来 校园港 正文 011 跟他回靳家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1 跟他回靳家 还是早上上班时的那身衣服,桃红色的丝光面银衬衫,衬得他更加唇红齿白。白色笔挺的裤子包裹着修长的双腿,颀长的身子倚入皮制的沙内,亮眼到让映得整个客厅都黯然失色。 宋凝久的脚步很轻,他却有感应似的抬起头,淬笑的眼眸中闪了闪。其它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才注意到宋凝久从楼上走了下来。 宋家父母倒没觉得什么,宋恬注意到靳名珩的视线落点,不由沉下了眸子。 “凝久啊,你姐夫来了,怎么这么没礼貌不喊人。”宋家姑姑难得一副自家人的口吻说话。 宋凝久看着靳名珩,他一只手肘搭在沙扶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搁在下巴处,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想到他利用自己的事,心头就闷闷的。 不过理强压着火气,喊了一声:“姐夫。” 姑姑打什么主意她不是不知道,不过是提醒她自己的身份罢了。她喊也不单单是因为姑姑,也是为了提醒靳名珩,她不是宋一瞬,而是宋凝久。 如今已经在自己家,她不可能还任他摆布。 “过来坐吧。”宋母现在一心只担心大女儿,可没宋家姑姑那样的心思,想得那么多,那么长远。 靳名珩故意抬腕看了看表,说:“宋伯父,宋伯母大概已经看到了,我今早已经向外公布,我会一个月后结婚。”他故意看了眼宋凝久,转入正题。 婚事上,本来就是宋家高攀,这事靳家只要点头,宋家基本也就处于附和的位置。当然了,宋成轩虽不至于卖女求荣,但的确是看中了靳名珩的能力。除了有些花心的毛病,这个年轻人绝对不容小觑,足以与自己的大女人匹配。 “可是一瞬还没有找到。”宋母担忧地说。 靳名珩又看了一眼宋凝久,说:“这样吧,像昨晚一样,我改娶宋二小姐怎么样?”反正是商业联姻,而且这两姐妹根本长得一样,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对于宋家来说,这区别就大了。宋成轩有自己的考量不说,宋母也觉得这两个女儿换来换去不像话,更何况对外公布的就是宋一瞬的婚事,这样做很不妥。 “那怎么行,就她凭什么代替一瞬?”宋氏夫妇没说话,首先反对的是宋家姑姑。 在她看来靳家是豪门,靳名珩这样出色的男人,就该由大侄女那样女人来匹配。她当初极力促成这门婚事,可不是为了替宋凝久这个死丫头作嫁衣的。 靳名珩看了看宋家姑姑,他虽然才进门没几分钟,也看出她似乎很不喜欢宋凝久。不过他不跟只会炸呼的女人说话,所以转向宋成轩,说:“靳、宋两家的婚事已经对外公开,伯父应该知道,我家是被媒体时刻盯着的。今晚本来是我二伯的生日宴,本少却只能因为未婚妻不在而缺席,明天报纸还不知道怎么写。” 宋家的项目是靠着靳家起死回生的,这时候如果传出什么,绝对是对宋家不利。所以宋家,当然也有义务做好门面功夫。 靳名珩的意思他懂,所以他也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让她真的和靳名珩成事实,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这个女儿根本震不住他。 “这样吧,让凝久先和靳少回去,在一瞬没有回来之前就先做做样子。”他做出惊人的决定。 宋凝久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 他在说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今年二十二岁了,马上大学毕业,是个大女生了,居然把她交给这个风流成性的靳名珩?她刚刚一直没说话,就是相信父亲不会把自己卖了,所以这会儿才会意外。 宋家姑姑与宋母听了这话也面色不一,齐齐看向宋成轩。 “哥!”宋家姑姑最怕的就是这段期间,如果宋凝久这丫头耍手段,从宋一瞬手里抢了靳名珩怎么办? “爸,我——”宋家姑姑纯粹是多想了,不用她反对,宋凝久第一个不同意。 “行了,事情就这样定了。”宋成轩打断两人,拿出大家长的威仪。转头对靳名珩说:“名珩是姐夫,一定会照顾好凝久的,是吧?”这话是要一个承诺。 靳名珩点头,郑重地点头。 宋成轩便不再说什么,转头对宋凝久说:“凝久,那你就回去收拾一下,跟名珩走吧。” 宋凝久站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她看着父亲,再看看明显在出神的母亲。父亲的决定,母亲既便有异议,也没有说出来。心上涌上一抹悲凉,她已经分不清第n次想她到底是不是父母亲生的? “张嫂,上去帮小姐收拾一下。”宋成轩见她不动,便喊了保姆。 保姆奉完茶一直站在边上,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吧,应了声,然后不由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宋凝久,还是上去了。 宋成轩站起来,对小女儿说:“凝久啊,你跟我来。” 宋凝久随父亲进了父母的卧室,宋成轩坐在那里看着低着对,站在门边的小女儿。 他说:“凝久啊,宋氏现在的情况需要靳家。你奶奶当初卖房卖地的筹钱给爸开公司,这么多年弄成现在这样的规模不容易,你就委屈就几天,爸找到姐姐就把你换回来。” “你想想,如果真因为这样靳家撤了资,爸就只能跳楼了,跳楼都没有脸见你奶奶。还有,咱们家以后债主天天上门,你和妈妈还有姐姐以后要怎么过?” 宋成轩在宋凝久眼里,一直是个很威严的父亲,大概跟她从小跟在奶奶身边有关,父母对她的感情一直是淡淡的,没有姐姐那般浓厚。 不过宋成轩却能很准确地抓住她的弱点,奶奶这两字就像一根针,细微却疼痛地划过心田,让她将拒绝的话卷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最后只能沉重地点了下头,算是同意。 宋成轩看到她点头,顿时松了口气。他走到女儿面前,破天荒地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说:“你放心,他怎么也是你姐夫,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不会怎么样么?宋凝久唇边勾起一丝嘲讽…… ------题外话------ 再过渡一章哈! 011 跟他回靳家 校园港 正文 012 剥她的衣服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2 剥她的衣服 宋凝久随父亲出去的时候,张嫂已经收拾了宋凝久的一些东西提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很少回来,平时用的东西都在学校里。 靳名珩扫过张嫂手里拎下来的那个轻便的包时挑了挑眉,站起身来对宋凝久,说:“走吧。” 宋氏夫妇以及姑姑宋恬将两人送出门,靳名珩那辆骚包的红色兰博基尼就停在外面。宋家姑姑看着宋凝久上了车,真恨真不得将她拽下来,可是却只能咬牙切齿地将长长的指甲都戳进掌心里去了。 宋母自始至终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宋凝久,大概心早就飞到了国外去了。 宋成轩也是面无表情,始终没说什么。 靳名珩驾车离开宋家,一路行驶上了主道,两侧绚丽的霓虹在窗外一逝而过,宋凝久始终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车子不知行驶了多久,直到吱地一声车子停下来。 “下车。”靳名珩说着推开自己那边的车门。 宋凝久闻言抬眸,才现并不是靳家老宅。而是个陌生的社区,周围都是小别墅,诧异:“这不是靳家。” “当然不是靳家,这是我们的新房。”靳名珩理所当然地回答。 手插在裤袋里迳自往前走了两步,才现她并没有跟上来。转头,看着宋凝久还在东张西望。 宋凝久看着外面的环境有些犹豫,这与她想的和他住在靳家可不一样,靳家至少还有其它人在。心思翻转间转过头来,靳名珩正压低身子,视线猛地与她极近地撞了个正着,吓得宋凝久脸都白了。 可是这个恶劣的男人竟然好心情地勾起唇角来,作势帮她拉开车门,说:“快下车。” 宋凝久却较劲地掰着车门不肯下来,说:“不要。” 和一个陌生男人,还是一个花名在外的陌生男人,住在这样一个地方,她又不是疯了? “快点,我没有时间和你磨蹭。”他忙了一天,累着呢,并不是天天都像外面表现的那样好心情。见她不动,靳名珩便动手去拽她。 宋凝久也是倔丫头,两人撕扯间,不知怎么手就挠到了他的唇角上,在他完美的下颌留下一道划痕。 靳名珩感觉到一阵刺痛,骤地眯起眼睛。这个男人不笑时,绝对比眼眸淬笑时让人觉得渗人,浑身都散着一种阴沉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宋凝久知道他此时的心情非常糟。 “既然宋小姐这么喜欢待在外面,那今晚就好好吹吹风,清醒一下吧。”靳名珩沉着脸说完,松开她,径自抬步进了别墅。 宋凝久本来也在较劲,看到他自己进了别墅并没有在意,只是就坐在那里。现在毕竟是晚上了,虽然是夏天,晚上的空气也有些凉。 抬头着阴沉沉的天空,一片黑漆,好像随时就会下雨一样。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坐上飞机没有。想到这里,心头又是阵涩意,所以干脆不想。有点困,转头看到张嫂给她收拾的包还在后座,便打开找了件衣服盖上,椅子放平,准备将就一晚。 靳名珩这几天在忙着几个大项目,又加上订婚,也累得很。先去书房开了两个小时的视频会议,又去浴室里简单冲洗了一下,回到卧室时看到外面电光闪了闪,才现变得了天。 夏天的天气本来就是这样多变,转眼便雷声轰轰隆隆地响起,闪电一道接一道地划过天际,急密的雨点打在窗子,留下一个又一个水渍,形成水流划下来。 他突然想到院子里的宋凝久,靠在窗边看过去,透过划过天际的闪电,注意到车子里并没有人。 走了? 靳名珩蹙眉,拿了车钥匙出去,站在门口,目光在院子巡了一圈,也不见那个女人。透过哗哗的雨声,忽然隐隐约约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他抬步走过去,便见到了缩在柱子后面的宋凝久。 她似乎并没有现自己,身上披着条毯子,脚边搁着那个保姆给她收拾的袋子。 “张嫂,我已经到了,在看雨呢,你不用担心。”她的声音很沉静,如果闭上眼睛,电话那头的人绝对没有办法想像到她此时的样子。 她身上裹着件外套,头半湿着,雨水从廊下滴下来,坐的地方已经有些被打湿了。可是她明明看起来那么狼狈,唇角却带着笑,安慰着电话那头的人。 挂了电话,宋凝久将身上的外套又拽了拽,裹得更紧些。突然看到地上有个模糊的影子,她疑惑地转头,就看到靳名珩穿着睡衣站在自己身后。 “聊完了吗?”靳名珩问。 宋凝久冷哼一声,别过头不理他。 靳名珩觉得这个女孩真是够倔,他双手环胸,好似以暇地看着她说:“想不想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宋凝久不想理他,他还在径自说:“就像被弃在大街上,没人要的流浪狗。” 男人的嘴就是毒,这话明显在暗讽自己在宋家看出了什么,所以专找她的痛脚下手。 宋凝久那张倔强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痕,她站起来,愤怒地瞪看着面前的靳名珩,闪电划过,照亮他脸上那恶劣的笑,以及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眸。 他在嘲笑吧?嘲笑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就在靳名珩以为她会扑过来时咬自己时,却见她突然转身,朝着外面跑去。雨下得很大,她的脚踩在积水里,溅起无数水花。靳名珩就看着她那样跑出去,带着一股义无反顾的绝决。 “喂!”他哪里想到她这么不经事?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追出去。 这是片别墅区,虽然建在市区,可是是闹中取静的设计,完全与都市的喧哗分隔开。宋凝久跑出去,也只看到宽广的车道,绿化,加上雨水冲得也什么都不看到,所以只有拼命地往前跑。 “你什么疯?”追上来的靳名珩一把拽住宋凝久。 宋凝久只一味的想挣脱开他,心里那抹隐藏的伤痕被他这样轻易窥视到,而且拿来羞辱,她宁愿淋死,也不需要他的怜悯。 靳名珩也烦了,干脆将她抗进来,迈着沉稳的步子,回到家里,然后将浑身湿漉漉的她扔进沙里。 宋凝久还想爬起来,靳名珩就势直接将人压下去,威胁:“你再敢闹,我就把你的衣服剥下来。” 看她还敢到处跑? 他本来就穿着睡袍,经过这番拉扯,腰间的带子都开了,露出大片肌理分明的胸膛。并不是那种阳刚的小麦色,甚至像女人一样白皙。 可是有并不夸张肌肉,六块腹肌,仿佛肌理下蕴含着贲张的力量。额前的碎垂落,雨水顺着梢滴下来,打在宋凝久睁着的眼眸间,让她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题外话------ 继续喊收藏,亲爱滴们,喜欢的别忘了点击放入书架,么么哒╭(╯3╰)╮ 012 剥她的衣服 校园港 正文 013 强吻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3 强吻 其实宋凝久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出来的时候穿的是件连衣裙,这时候是早就湿透了,薄薄的衣料贴在身上,躯线毕露。 靳名珩看着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带着弧形,在眼睑下投下一排暗影。她的五官很精致,皮肤很白,很细腻,水珠在上面滚动,显得更加莹亮。尤其是唇,粉色的,果冻一般诱人。 他还记得那味道,有一点点甜,带着水果的香气。那一瞬他想他是着了魔,身子就那样俯下去,再次攫她的樱唇。 对于宋凝久来说,他头上的滴下来的水滴进了眼睛里,觉得有些痛才闭起眼睛。想抬手去揉,自己的手腕却被他捏着压在沙下。 她还没来及得抗议,唇就被人吻住。 “唔…唔……”她挣扎。 靳名珩却没放开,这个吻开始只是描绘她的唇形,只是她的挣扎让牙齿撞上了他的唇。很痛,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还有想到她上次砸自己的后脑的仇。 舌强行橇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进捣进她的檀口,勾着她的舌起舞,纠缠,直到她的身子渐渐瘫软下去。待他放开她的时候,只看到她满脸酡红地瘫在沙上,只剩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可是他的吻并没有因为放开她的唇而停止,沿着唇角一直划到耳垂,吮舔,让她浑身颤栗。而他搁在她手上游移的手,带着越来越重的力道,仿佛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去。 她突然很害怕,害怕会生了什么。她说:“靳少,你不是说对我不感兴趣?”气息有些喘,出口的声音像猫儿一般。 “这是惩罚。”他咬着她的耳边回答。 “呵,原来你也知道我讨厌你碰我。”宋凝久故意一副嗤笑的口吻。 但是如果她想激怒靳名珩,那么她就错了。靳名珩不但没怒得甩手离开她,反而放过她的耳垂,吻一路滑到了她颈间,吮着她颈间的青色的血管,说:“我会让你喜欢。” 像他这样经历过很多不同女人的男人,其实任何东西都玩够了,正处于倦怠期。所以不管是哪个女人,做这种事都会觉得乏味,所以做嘛,还不如一个征服女人的过程来得有意思。 宋凝久没激走他,自己恼了。 她很不喜欢两个不认识的人,做这种亲密的事。尤其是这个人不但是个花花公子,而且将来很可能是她的姐夫。无奈,她使劲全身的力气都推不开他。 最后靳名珩嫌弃地看了看她滴着水的衣服,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将人抱起来扔进浴室里去。 扑通一声,浴缸里溅起无数水花,宋凝久被呛了口水,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想爬起来。靳名珩正好双手撑着浴缸边缘,身子前倾地看着她,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干嘛?”宋凝久揪着自己的衣服领子,浴缸有点大,她游到离他最远的位置,手撑着墙壁,白皙的双腿在水的浮力下有些不受控制。 靳名珩看着她一脸戒备地盯着自己,唇角上扬,笑了,似乎很享受她这种看着自己畏惧的小模样。 这时敞着的卧室门外隐隐传来手机的铃声,他收回目光,盯着她的脸说:“别再惹我,不然我下次可不敢保证,会怎么惩罚你。”说完走开。 宋凝久看到他将门关了,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自己一身湿透的衣服,粘在身上实在难受,正打算将衣服拽下来,刚刚露出肩头,门又骤然打开,吓了她一跳。 “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像上午那样擅自离开。”他警告完又将门关上,仿佛没有看到她害怕的表情。 宋凝久几乎是同一时间就跳出去,光着脚踩过满地积水,出手迅速地将门咔嚓一声锁上,才算靠在门板上松了口气。 她将浴缸里的水放掉,又重新换了清水,脱掉衣服,感觉到温水将身体包裹,嘴里终于出舒服地喟叹。泡到水温渐渐转凉,才从浴缸里出来。 目光四处扫了扫,看到衣架上有洗好的浴袍,而且是女式的。本来拿过来要披到身上,突然想起那个男人无良的模样,不由猜疑会不会是哪个女人留下来的?嫌弃地皱眉,最后还是把浴袍扔了回去,找了块干净的毛巾裹住。 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条缝,看到外面居然没人,不由松了口气,赶紧跑出去。不但卧室里没人,走廊连楼下的客厅里都没人,她透过窗户看过去。 外面还下着雨,雷声阵阵,可是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却不在了? 出去了? 沐浴过的干净小脸终于露出笑容,这会是彻底放下心来。不过她没有回主卧去,而是随便选了间客房。将自己脱下来的衣服都洗干净,烘干,一切弄妥才锁上门安心地睡觉。 虽然经历了许多事,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再醒过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宋凝久起床,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下楼去。 靳名珩还是没有回来,指不定又去哪风流快活了,她才不关心。将门口自己的东西弄进来,然后一一洗干净晾干,然后拿着包去了学校。 昨天来得时候有点出神,所以并没有注意这里的位置。沿着车道出了社区,才现这里打个车都极难,不由在心里咒骂靳名珩。 恰巧这时身边一辆法拉利经过,已经开出去两百米左右,却又倒回来。 “嗨,凝久!”一个帅气的年轻男孩手肘搭在车窗上与她打着招呼。 “米学长。”宋凝久扬起笑。 男孩叫米厘,学小提琴的。曾经是与她就读同一所学校,小提琴专业。据说是个富二代,因为帅气的外型与音乐天赋被学校的同学追棒,被奉为昕丰的小提琴王子。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米厘好奇地看看路上,除了偶尔经过的私家车,整个条路都是空空荡荡。 宋凝久没回答。 仿佛看出她的为难,他也没再追问,又问:“去哪?送你一程吧?”不等宋凝久拒绝,便又说:“这里很难打到车哦,你可能要走很久。” “那就谢谢学长了。”宋凝久权衡过后,终于走过去从上车。 米厘笑得一脸荣幸,动引擎,还没开出去,对面便有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驶来…… ------题外话------ 亲爱滴们,明天开始,更新时间后移一小时,8点更新,么╭(╯3╰)╮ 013 强吻 校园港 正文 014 请吃小排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4 请吃小排 两辆车擦肩而过,靳名珩也并没有在意,车子一直开到门前才停下。拎着钥匙进门,在玄关处换了鞋子,然后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个女人。 目光在四周扫了眼,并没有现有动静,踩着拖鞋进门,卧室还是自己昨晚离开时的模样,其它客卧里也已经整理的没有住过的迹象。如果不是阳台上挂着她洗干净的衣服,他都怀疑她昨晚没有留下来。 衣服都留在这里,晚上应该会自动回来吧? 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唇角挂着笑回到主卧,草草洗了个澡,躺回床上。昨晚因为有突事件,他忙了一晚上也真是累了。 ——分隔线—— 宋凝久那边搭着米厘的顺风车回到学校,车子直开到她的宿舍楼下才停下来。 “米学长,今天谢谢你。”她下车前再次道歉。 “不用谢,改天请我吃顿饭就行。”米厘笑着说。他长得很帅,五官俊秀,笑起很阳光迷人。 宋凝久却因为他这话怔了一下。 “开玩笑的啦。”米厘怕她困扰,又补了一句。 “当然会请,米学长什么时候有空?”她应,既然他有意愿,她自然不爱欠人情。 “喏,你说的哦,不能后悔。”米厘顺竿往上爬。 “当然。”宋凝久回答。 米厘抽过她手上的手机,按了自己的号码拨出,直到自己的身上的手机铃声传来,才将机身塞回到她手中,说:“等我电话。” 宋凝久点头,朝他摆手:“米学长再见。” “再见。”米厘将车子开走。 宋凝久转身往宿舍楼走,偷偷拍了拍自己红的脸颊。 “宋凝久!”人还进楼道,肩就由人从后拍了一下,吓了她一跳。 宋凝久转头,看到沈小薏扬着笑,站在她身后。 她捂着胸口松了口气,抱怨地说:“你干什么呢,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我在后面跟了你半天你都没听见,说,刚刚才在想什么?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沈小薏指着她,一副逼问的口吻。 “哪有。”宋凝久否认。 “你就装吧,我都看到啦,是米厘开车送你来的。从实招来,什么时候和他那么熟?” “真没有,就顺路。”宋凝久拿她真没办法。 “少骗人,还不快贿赂贿赂我,不然我一会儿嚷嚷得所有人知道,小心那些喜欢米厘的人女人吃了你。”沈小薏威胁。 “好了好了,还没完没了。贿赂你,说吧,想吃什么?”宋凝久投降,只想让自己的耳朵躲一会儿清静。 “哈根达斯。”沈小薏狮子大开口。 “好好,您老哪天有空?我去付帐。”她满口答应。 “别一副资本家小姐的嘴脸。”沈小薏在后面咕哝。 宋凝久无奈地笑,也不反驳,两人相携进了宿舍,其它人都不在。又聊了一会儿米厘,然后是接下来的课程,便拎了舞鞋往教室去了。 经过糸里的公告栏,前面围了好多的人,沈小薏是个好事的主儿,当然拉着她往前挤。可是人满为患,根本挤不过去。 “什么事啊。”她好奇地拉住同班的一个同学。 “国外著名的音乐剧团要来我们学校挑两个学生,说是参加他们新排的歌剧,虽然只是小配角,可是却能登上国际的舞台,是学校极力争取来的。”那人回答,脸上盛满兴奋。 “人家是老师的得意学生,恐怕早就知道啦,还用你在这里咋呼。”随着身影临近,一个女生身材高挑的女生走过来,站定在两人身边,瞬间就把那刚刚说话的那人比了一下去。 她是同班的同学向宁,也是糸里出色的美女,成绩自然不错,就是高傲了一些,喜欢嫉妒人。她此时倨高临下地睇了宋凝久与沈小薏一眼。她们两个是她最看不惯的人,因为宋凝久家庭条件好,沈小薏深得老师赏识。 “别理她,就会装。”身边的同学有人嗤之以鼻。 虽然同性相斥,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受排挤。可是同样漂亮,她们还是比较喜欢宋凝久,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可是人不张扬。虽然老师都喜欢沈小薏,是因为她有天赋,肯吃苦,性格也好,重要的是她们比较合群。 “走吧。”沈小薏看到时间差不多,都往教室去了。 公告栏看不看的老师肯定还会在上课时说,经过一番激励,大家果然都摩拳擦掌。自然,接下来的训练也更加紧迫。 “宋凝久,上次的测试你就不用补考,这次的成绩直接记入档案。”老师走到她面前时说。 “谢谢老师。”宋凝久马上应着,知道这是放她一马。偷偷和沈小薏一眼,相视而笑。 向宁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训练都是枯燥的,尤其是不断重复基本功动作,每次练完之后,大多都想趴在地板上不起来。只有沈小薏地精神弈弈地拉着宋凝久。 “走,去吃好吃的。”沈小薏除了舞蹈,第二大爱好便是吃。 “还吃,下个月要竞选的,小心长肉。”宋凝久一边被她拉着往外走,一边说。 “不会啦。”这点沈小薏还是蛮自信的。由于她刻苦,所以比别人练得多,吃多少东西都会被消化掉。 宋凝久没有办法,被她拽去了食堂。虽然饭菜不怎么样,却是人满为患。 “好多人啊,要饿死了。”沈小薏没骨头一样趴在宋凝久身上,排着队一点点往前挪。 好不容易轮到她们,两人赶紧点了菜,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周围的许多人都陆续散去,身边的许多位子倒空下来不少。 这时食堂门口传来一阵嗓动,她们听到周围好多人抽气的声音。 “米厘来啦!” “米学长。”一片花痴般的尖叫,并且主动让位给米厘和他的同伴先打饭。 沈小薏翻翻白眼,她虽然也很追捧美男,但是吃饭最大好不好?宋凝久倒没什么感觉,把自己不爱吃的菜挑给沈小薏。 身边突然有人坐下来,两人侧目望过去,竟是米厘与他的同伴。 米厘冲宋凝久笑了笑,宋凝久也就笑了笑。 他的同伴却是头也没抬,只顾着抱怨:“我就说早点来嘛,你非拖着,看吧,菜都没有了。” “快吃吧你,那么多话。”米厘嫌他聒噪。 “喂,我是为了谁呀,你最爱的糖醋排骨没有了吧?”他同伴还在叫。 宋凝久闻言看着自己餐盘里没动的糖醋小排,问:“我没动,米学生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用?” 他同伴闻方,骤然抬起头,狐疑地看着宋凝久。 “请我的?”米厘冲着她,露出一排白灿灿的牙齿。 宋凝久点头。 “可是你说要请我吃饭的,几块小排可不行。”米厘食指在眼前晃着,讲明。 宋凝久无奈地笑,说:“不会忘记的。” 她要减肥了,她不是沈小薏那样那样吃不胖的体格,所以要控制食量。 沈小薏和米厘的同伴看着他们,从这话里仿佛听出一丝别样的味道。 宋凝久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是靳名珩。 014 请吃小排 校园港 正文 015 他带女人回家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5 他带女人回家 虽然只是一组号码,并没有存入手机,但是后面一串6和8组成的数字,这么骚包的号她想不记住都难。想到他那个样子,还是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与食物奋战中的沈小薏,还是抽空抬眼关心了一眼宋凝久。 “没事。”宋凝久回答,继续吃饭。 米厘的视线却落在她干净精致的小脸上,感觉她脸上的神彩似乎暗淡一些。提醒:“别忘了欠我一顿。”仿佛是想吸引回她的注意力。 “我会记得的,米学长。”宋凝久回答。 这时米厘的同伴才看出奸情啊奸情,何时见米厘主动约过女生?这是要追?眼睛来回在米厘与宋凝久之间转悠,都顾不得吃饭了。 沈小薏也没想到,听到这句差点被汤呛着。 “你没事吧?”宋凝久问着抽了张餐巾纸给她。 相对起来,还是当事人比较淡定。 “没……没事。”沈小薏又咳了两声,终于停止。 “那吃饱了没有?下午还要训练呢。”宋凝久问。 “嗯嗯。”沈小薏点头。 宋凝久站起餐盘起身,对米厘和他的同伴说:“学长再见。”然后与沈小薏把剩菜倒了,离开食堂。 “喂,你想追她?”同伴的手在米厘同学的眼前晃着。 人都走出去那么远了,他居然还在看。 米厘收回目光,低头咬了口餐盘里的排骨,点头说:“今天的排骨不错。” “嘿,你别这样,如果真追,哥们给你支招。” 米厘不理他,明显嫌他太聒噪。 可是同伴还不收敛,继续说:“你别这样,被女孩子追呢我是不如你,便是论起追女孩子,你没我经验丰富吧?” 米厘夹菜的动作停顿,看着同伴。 同伴一看他的反应,便知道他动了心,继续说:“女孩子呢也分很多种,像宋学妹那样的,我刚刚观察过了。不宜太过直接,我们可以搞个联谊啊什么的,先试着接触几次,慢慢来来,攻心为上。” 米厘看着同伴诱惑自己的眼神,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说:“少打着我的名号染指其它学妹。”然后端着餐盘离开。 同伴被看透心思,冲着他的背影没劲地切了一声。 ——分隔线—— 宋凝久那边挂了靳名珩的电话,和沈小薏休息了一会儿,提前来到教室。平时没有什么人的教室里,这会儿却布满了练习的人,由此看来,大家都对这次选拔都很看中。 两人练了一会儿,搁在一边的手机就响起来,她拿毛巾抹把脸上的汗,拿起手机,还是靳名珩。本不想接的,见周围的同学都把目光看过来,她便只好拿着手机出去。 不曾接通,铃声便挂断了。随即来了一条信息:“马上回来。” 她不屑地回了个:“理你。”然后手机关机。 转回教室不久,沈小薏的手机便又响起来,然后递给她,说:“你爸?” 宋凝久接过来,又出了教室。 “爸?”她喊。 “凝久,昨晚…靳少,你们没事吧?”宋成轩问。 “没事,我挺好的。”宋凝久回答,声音淡淡的。 “那就好。”宋成轩像是松了口气。 “爸,你那边怎么样?姐姐找到没有?”她问。 宋成轩叹了口气,说:“我们在这边也报了警,你姐姐暂时还没有消息。” 宋凝久听了也跟着担心,抓紧掌心里的机身,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凝久,晚上靳少要参加个晚宴,你陪他去一趟吧?”宋成轩的声音由那头传来。 宋凝久闻言,已经形容不出来自己的心情,她就维持着自己的握着手机的姿势,半晌才扬起唇,说:“好。” 宋成轩大概也觉得过意不去,又补充了一句,说:“凝久啊,我知道你委屈,可是爸爸现在也没有办法——” “爸,我要上课了。”宋凝久打断他他,嗓音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宋成轩其实知道她不舒服,认为自己偏心,可是扬了扬唇,半晌说不出话,只听那头传来忙音。 宋凝久站在窗子边,目光一直望着外面,半晌都没有动。 “凝久,凝久。”沈小薏拍拍她的肩。 宋凝久转头,对她笑了笑,将手机还给她。 “没事吧?”沈小薏担心地问。 其实有时候看着宋凝久这么安静的时候,沈小薏总感觉她心里有很重的心事似的。 “没事,咱们继续吧。”宋凝久拉着她回到舞蹈教室。 沈小薏看着很快融进训练中的宋凝久,她每次心情不佳时,跳舞时就带着一种疯狂,将每一个动作都做到夸张的程度,挑战身体的极限,却带着惊人的爆力,她似在泄。 练了整个下午,直到筋疲力尽,只剩趴在地板上喘气。休息了一下,洗澡换衣服,却没有和沈小薏回宿舍。交待了几句,便出了学校。反正她是本市的,家里离学校也不太算太远,偶尔也会归家。 打车报了靳名珩的别墅地址,站在门外正想着该怎么进去,正好有个保姆样子的人出来扔垃圾。 “哎哟,您一定是少奶奶吧?”保姆上下打量着她。 她上身穿着很普通的t恤,下身是牛仔裤,虽然看着倒不像地摊货,可是这身打扮怎么看怎么像个学生。不过听说年龄只有22岁,想来差不多。尤其是这张脸,错不了。 宋凝久想说不是,可是话到了嘴边,想到自己现在顶着姐姐名字,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宋凝久跟着保姆回到别墅,靳名珩显然不在。保姆在玄关帮她拿了拖鞋换上。 “少奶奶刚过来,大概有许多不熟悉的时候,我带你熟悉一下吧。”保姆说着领她上楼。 先去的自然是卧室,相连的衣帽间,感觉像是卧室大了两倍。靳名珩四季的衣服,那些饰品大到腰带,领带,各种礼帽,小到袖口、胸针都分类的清楚。 其中有一小半隔出一区女装,像是新隔出来的,就是偏安一隅。 “少奶奶刚过来,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这些都是新添的。”意思是以后会陆续添进来。 宋凝久看着她,便想到家里的张嫂,笑了笑。 保姆晚上是不留宿的,做了晚饭便走了。靳名珩没有回来,宋凝久还是住客房,收拾完后,又利用这里的影音室练了会舞,出汗太多,端了水杯下楼。 外面传来车子咆哮的声音,她走出厨房,就见门被打开。靳名珩与一个女人身体相贴着走进来,正在玄关处吻得难分难舍…… 015 他带女人回家 校园港 正文 016 去主卧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6 去主卧 宋凝久站在那里,目光怔怔地看着他们难分难舍吻到沙上,那女人的脸居然还是最近在闹吸毒丑闻的明凯儿。平时一副清纯玉女的形象,看不出来这么生猛,居然直接将靳名珩压到了沙上。 她穿着黑色的礼服裙,衬得肌肤赛雪,那里一条**跪在沙上,从不规则的裙摆露出来。凹凸有致的身形覆在靳名珩身上,吻得如狼似虎。被压在下面的靳名珩却突然爆出笑声来,他慢慢坐起来身来。 明凯儿看着他勾起的薄唇,满眼茫然。 只见靳名珩曲起一条腿,她不得不起身,靳名珩转过头去,问:“看够了没有?” 明凯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注意到厨房门口站着的宋凝久,眼里满是意外。 宋凝久突然觉得自己站在那里挺尴尬的,手握着杯子有点不安,但是接触到靳名珩的戏谑眸色,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是他不要脸的带女人回来,她尴尬什么? 只是不等她做出反应,明凯儿已经走到了宋凝久面前,笑着伸出手,说:“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宋凝久看着她面前这张含笑的脸,其实挺迷茫的也挺气愤的。她的世界里自己是闹不明白的,她如果喜欢靳名珩的,被人打扰是不是该生气?如果不是,她只是来只是为了与靳名珩上床,那么她应该知道她目前是靳名珩名义上未婚妻,为什么面对自己还能这么坦然? “宋小姐很不给面子?”明凯儿看着伸到她面前的空空的掌心,笑着问。 宋凝久笑了笑,撞着她的肩膀走过去,说:“我为什么要给勾引别人未婚夫的女人面子?” 明凯儿脸色一白,暗暗咬牙,想:这丫头看着青涩,说话还挺呛人。 宋凝久越过她后往楼梯上走,与靳名珩对望了一眼,满脸的不屑。 她咬牙,说:“亲爱的未婚夫,你下次带女人过夜的时候选个别的地方,别影响我休息。”然后蹭蹭上了楼,踩得台阶作响。 “靳少,你的小未婚妻看起来好厉害。”明凯儿笑着坐回来,手攀住他一条手臂。 靳名珩拿淬笑的眸子看着她,滟红的薄唇上扬着,一直就那样定在她身上。 明凯儿被他盯得心里毛毛的,不自觉地站起来。 靳名珩站起身来,双手插住裤兜,贴身合体的衬衫而为这个动作而紧绷,胸前扣子开了两颗,露出里面贲张的肌理,说:“你该回去了。” 明凯儿眼里有一点儿慌,问:“那我的事?” 她费了那么大劲儿过来,当然是为了他能替自己摆平不小心闯的祸。 “公司会处理的。”他回答,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谢谢靳少。”明凯儿上前搂着他的脖子便亲了一口,然后笑得一脸甜美,摆摆手,说:“明天见。” 她是有分寸的人,靳名珩与未婚妻下个月结婚的消息已经分走了媒体大部分的注意力,这时候自然不能与他传出绯闻。更何况大家都知道,这靳少看着平时都挺爱笑的,但是没人能反驳他的话。他要自己走,她就该识趣地走,不然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 靳名珩看着她将门替自己关了,转头看向旋转而上的楼梯。亲爱的未婚夫,她还真叫得出来。 唇角含着玩味的笑,起身,单手插在口袋里上了楼。 不用想那个小女人也不会在卧室,推了推她选的那间客卧,居然还锁门了。 “开门。”他敲了下两下门板。 里面的宋凝久理他才怪,想着他居然带女人回来这么没节操,哪里对得起姐姐?小脸气嘟嘟的,将自己晾的衣服收起来。 外面半天没动静,她想他进不来肯定也去睡了,便准备换衣服睡觉。只知道上衣刚脱下来,门口便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她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等到反应过来时靳名珩已经推门进来了。 “啊!”她吓得尖叫出声,赶紧拿了衣服挡在胸前。 她刚刚脱了上衣而已,只穿了粉色的蕾丝胸罩。掬着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胸前雪白娇软已经挤出一道诱人的沟壑。 靳名珩目光掠过,吹了声口哨走进来。 “你来干嘛?”宋凝久问。 一边问一边还顺手抄起柜子上的陶瓷瓶,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仿佛他只要走过来,她就会砸下去,却不知自己只有一只手抓着衣服挡在胸前,春光已经全泄露出来。 靳名珩有恃无恐地走过来,戏谑地看着她说:“来安慰一下我的小未婚妻啊。” 宋凝久知道他在呛自己临上楼前说得那一句,本来是想提醒他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这会儿听着他明显戏谑的语调,脸颊明显有些微微地红。 不过想到他公然带女人回来,她小脸一下子就气愤起来,冷着声音斥:“出去。” 结果靳名珩不但没出去,人偏偏越走离她越近。他站在远处不觉得,走近后那身高整个把她罩在阴影下,真是压迫感十足。 宋凝久拿眼睛瞪着他,握紧了手里的瓷瓶。 他的指尖拽了拽了她的胸衣肩带,问:“我的小未婚妻,你穿成这样是想诱惑谁呢?” 宋凝久被他放肆的目光惹火了,扬手就真敢朝着他的后脑砸过去。 结果,自然是没有得逞。 靳名珩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看都没看,手一抬就准确扼住了她的腕子。而且这厮手下一点儿也不留情,捏得手腕生疼,一点儿力都使不上。 他才慢条斯理地将她手里的瓷瓶拿过去,摆在桌上,装模作样地摆着食指喟叹:“这可是清末的古董,慈禧老佛爷用过的东西,砸了多可惜。”然后又睨了她一眼,说:“再说,女孩子温柔一点比较讨喜。” 宋凝久冷哼,都懒得争论说你凭什么教训我。只问:“你到底要干嘛?” 这深更半夜的,她练了一天舞很累了,可没他有精神。 靳名珩拿眼睛又上下扫了她一遍,唇角微翘着吐出三个字:“去主卧睡。” 016 去主卧 校园港 正文 017 监视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7 监视 宋凝久顺着他的视线,这才注意到自己被他吃了n久的豆腐,脸上羞恼。与其让他继续吃下去,干脆就当着他的面快速果决地把睡衣套上。然后嗤笑地看着他问:“你没搞错吧?” 她是顶着的姐姐的名义过来的,只答应与他住在一起,可没说睡在一起。 “我没搞错,你既然演戏嘛,自然就要陪演到底。”靳名珩双手环胸地看着她。 虽然眼眸含笑,却让人看出并非是在开玩笑。 “神经病。”宋凝久理他才是脑子有问题,越过他,就打算铺床。 “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你爸?”他威胁。 “靳名珩,你觉得我爸会同意我和你睡在一起?”宋凝久看着他,虽然一时没做出别的举动,眼眸里却升起簇簇火焰。 就算爸妈再不爱她,她怎么说也是宋家的女儿,父亲不可能这点底限都没有。 靳名珩本来也是逗逗她,自然也不认为宋成轩会站在自己这边。不过目光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似乎很紧张。 她在怕? 心底某处莫名地被触动了一下,不过心软一向不是他靳名珩的风格。所以他果断地拽住她的手往外拖,并顺手捞走了床上她换下来的衣服。 “喂,你干嘛,你是不是真的神经病——”宋凝久那小身板自然拉扯不过他,直接被扔到床上,衣服被扔了一地的同时,门咔嚓一声锁了。 宋凝久从床上爬起来,警戒地看着他。 “我说了我对你没兴趣,但是如果你自己忍不住,可别怪我。”说完,靳名珩根本没往床这边来,直接去了浴室。 宋凝久从床上爬下来,听着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就这么自信,连浴室的门都不关。不过她没兴趣研究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房间。 即便他不对自己怎么样,她一个女孩子与一个男人睡在一间房子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走到门口,掌心扭动门把,却意外现打不开。不死心地又试了试,还是打不开。浴室里传来男人好心情的口哨声,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放心的去洗澡了。 她觉得这男人一定变态,不然为什么好好的卧室都要上这种别人打不开的锁。 脑子飞快地转了转,还是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了一步。于是打开衣柜自己找了条备用的被子,然后铺在沙上躺下去。 以她现在的状态,肯定是一时睡不着的。 靳名珩从擦着头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她卧在沙上的人影。也好,自己床上有个女人也睡不好。他躺回床上,关了灯。 卧室陷入黑暗,宋凝久本来还挺集中精力地防着他,可是白天练舞太累,全身疲乏,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早晨,靳名珩准时睁开眼睛,就见她缩在沙上的小身影子,被子被踢到地上去了都没知觉,可见睡得很好。 他起身去了浴室简单洗漱,换了套行头,临出门前将她抱到床上,然后将沙上的被子扔进了衣柜里。当然,她叠好的衣服又被他“不小心”弄了一地。 床上的宋凝久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下,睡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人事不知。 “靳少。”他下楼时保姆已经来了。 “嗯。”靳名珩点头,继续往外走。 “靳少,不吃早餐吗?”保姆一边将早餐摆上餐桌,一边问在玄关处换鞋子的靳名珩。 “嗯。”靳名珩应着。 保姆其实也不意外,靳名珩的生活不规律,不吃早餐是常用的事,但是她必须每天准备。 靳名珩往外走到门口处,突然脚步停顿,转过身来叮嘱:“少奶奶太累了,不用上去打扰她。” “是。”保姆应着。 站在客厅里看靳名珩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出了院子,才急忙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卧室的门这次没锁,虚掩的。她小心地打开门,透过门缝往里面瞧了一眼。地上都是衣服,床上一片凌乱,宋凝久翻了个身,陷在床被间,小脸还上去还挺疲惫。 她没敢多逗留,赶紧小心地下了楼。然后用手机拔了一个电话,报告:“太太,靳少和少奶奶昨晚睡在一起了。” “嗯,做好你自己的事。”唐媛应了一句,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了电话,唇角却不可抑止地扬起抹笑。 “妈,什么事这么高兴?”靳名璞下楼来,正看到母亲的心情似乎不错。 “没什么,听到你哥和你未来嫂子进展不错,我替他高兴。”不知内情的人听到这话,绝对会竖大拇指夸她贤良。 靳名璞蹙眉,疑惑地问:“你不是说那个宋一瞬是假的?” “假的才好玩,看他以后怎么收场。”靳名珩杖着自己死去的母亲是原配,就当自己是正统的太子爷,一向不把自己和儿子放在眼里。 他那么嚣张不就是因为姥爷家的家势,可是如今石家也不行了。他就玩吧,她等着看他玩火**。 靳名璞看着母亲的表情,自然知道她心里打着怎样的主意,不过他不太喜欢这样争来争去的。大哥的母亲虽然死了,当年在公司危机时注入了大笔资金,才令乐视起死回生的,他觉得公司由靳名珩继承并没有什么不妥。 更何况他也是父亲的儿子,相信父亲不会亏待自己,母亲却争强好胜。这一面是母亲一面是大哥,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爸快回来了吧?”靳名璞转移话题。 “嗯,应该差不多了。”靳太太唐媛回答。 靳名珩订婚当天,国外投资的公司便出了问题,靳远便直接从订婚现场直接走了,所以宋凝久第一天来靳宅才没有看到他。 ——分隔线—— 宋凝久那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在床上时还是有些懵。不过察看过自己身上的衣服无恙后,终于松了口气。 目光扫了遍室内,确定靳名珩不在,爬起床简单地洗漱,然后下了楼。 “少奶奶。”保姆见她下来,马上放手里打扫的抹布。 宋凝久点头,虽然心里对这个称呼还是觉得拐扭。 “少奶奶快吃饭吧,靳少特意吩咐给你做的。”保姆将红枣莲子粥端上来,又放一些中式早餐。 宋凝久用汤匙搅了搅热气腾腾的粥,米软糯的香味与枣的甜味混和弥漫,令人食指大动。目光掠过桌面上叠的报纸,朝上那页正好露出着靳名珩与明凯儿穿着礼服,搂在一起从某会所出来的照片。 ------题外话------ 今天首推喽,亲爱滴们一定要给力哦,别忘收藏+留言哈,╭(╯3╰)╮耐你们 017 监视 校园港 正文 018 他偷吃,让她擦嘴?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8 他偷吃,让她擦嘴? “那个……男人嘛,难免逢场作戏的。”保姆注意到她的视线落点,有些局促地解释。 宋凝久笑了笑,并不在意,继续吃饭。她告诉自己等家里的危机过了,她说什么也说服爸妈,让他们把这门婚事给姐姐退了。 这样的男人,到底要来干嘛? 今天周末,出去打趟车也不容易,她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便没有再出去。依旧开了影音室,挑了张碟练舞。 靳名珩今天中午就回来了,保姆正在准备午餐,听到开门进见他进来,很是意外,喊了声:“靳少。” “少奶奶呢?”他问。 “少奶奶在楼上呢,没出去,我正打算喊她下来用饭。”保姆回答。 靳名珩看到桌上摆的饭菜,点头,往楼上去。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转头,说:“刘姐,你回老宅吧,给我们留点空间。”说的时候淬笑的眸子挤了挤,这话给人留给人无限暧昧。 “哎,知道啦。”保姆笑着,赶紧将饭菜弄上桌,然后脱了围裙,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靳名珩单手插兜上了楼,卧室里不用想也知道没人,倒是听到影音室有动静。不像在看影片,他好奇地走过去,便看到宋凝久穿着黑色贴身的舞衣在练舞。 她皮肤本来就白,黑色将露出的肌肤更加映得赛雪。又是贴身的,身体的凹凸一览无途。室内放着音乐,她身姿轻盈,舞步纯熟。他看着那张脸,跳起舞来似乎与平时很不同,小脸上焕着光彩,起舞的身姿像一只怒蝶,带着那么点疯狂,忘我的味道。 突然觉得这个女孩有点意思,他将背倚在门框上看了一会儿,她抬眸间余光瞟到他的人影,一走神,差点崴了脚,所以不得不停住。 “啧啧,就这水平,怎么考上艺校的。”他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息。 宋凝久瞪了他一眼,不屑地想,他懂得什么?拿起毛巾擦了擦了身上的汗,直接进了客卧的浴室洗浴。 靳名珩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低头拿手机的空档,她已经关了门,将他阻隔在门外。 “喂?”干脆站在门板边讲电话。 “靳少,提醒你一下,节目时间定在下午3点直播。”助理报告。 “嗯。”他抬腕看了看表,应了。 那头便挂了电话。 宋凝久简单冲了个澡,因为惦记着他上次拿了钥匙闯进来的事,所以洗得特别迅速。抱着衣服拉开门,正见他转过身来。 她换了白色的家居服,黑色的头湿哒哒地粘在颈间。整日看惯了周围女人浓妆艳抹的脸,这模样乍然出现在他眼底,还真有点小清新的意思。 “你怎么还在这?”她拿目光上下打量过他,那口吻,绝对的嫌弃。 “嘿,本少站在自己家门口,哪条犯着你了?”人家靳少憋曲了,心想不愧是亲姐妹,瞧着都一个德行。 宋凝久都懒得理他那个无赖的模样,迳自抱着衣服扔进洗衣房。 出来时已经不见靳名珩的踪迹,卧室她是不想进的,所以就干脆下了楼。结果不愿意撞见还偏偏撞见,一眼就瞧到了坐到餐桌前的靳名珩。 摸摸肚子,她练了一上午的舞也饿了。自然没有客气,自己拿了碗添饭,然后吃起来,倒不扭捏。 靳名珩抬眸看了她一眼,说:“吃完饭不要出去了,下午陪我出去一趟。” 宋凝久抬头看了他一眼,问:“去哪?” “电视台。”他回答。 宋凝久不懂地看着他。可惜靳名珩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继续用餐。 靳家是在镁美灯下生活的家庭,订婚后上个节目也属正常。去就去,总比单独和他在家里强。 吃过饭,宋凝久收拾碗筷,顺手将就都洗了。靳名珩坐在客厅里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不由想到了她的姐姐,貌似连碗筷都懒得收拾。 准三点,两人抵达电视台。 居然是著名的明星访谈节目组,宋凝久第一次来到演播室,看到工作人员忙碌,觉得特别新鲜。 “宋小姐,麻烦你跟我过来化妆。”造型师领着宋凝久进入化妆室,一进门就看到了明凯儿。 真是冤家路窄! 明凯儿看到她倒不意外,笑着向她打招呼。 宋凝久对她却没什么好印象,而且也单纯,什么情绪都写到脸上。 两人的化妆镜挨着,虽然同是淡妆,却是不同的风格。明凯儿一向走清纯,优雅的路线,但毕竟年龄和阅历在那里,相比起来宋凝久绝对是嫩葱一根。 两人今天一起上节目,这么鲜明的对比有眼睛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得出来,明凯儿心里恨恨的。 “两位,妆已经化好了。请先休息一下,节目开始前会拿礼服给两位。”化妆师出去,大概还有别的要忙。 “明小姐,喝点水吧。”明凯儿的助理送上水。 “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先给宋小姐。”明凯儿斥着助理。 那小助理大概被训斥惯了,居然还陪着笑,马上又倒了一杯恭敬地送到宋凝久面前,说:“靳少奶奶,对不起。” 说到底,他虽是明凯儿的助理,却是乐视的员工,宋凝久才是正主。 明凯儿因为那个称呼又蹙了下眉,尽管心里不舒服,却还是扬起笑,说:“都怪我和靳少不小心被拍到了,还要麻烦宋小姐过来上节目澄清,真是不好意思。” 宋凝久看着她那张脸,狐疑地拿过临进来前节目组塞给她的剧本。虽然主题是采访靳名珩和宋凝久,明凯儿是作为嘉宾出席的,但是那些问题的回答都是设定好的,确有澄清的嫌疑。 “两位,麻烦换一下礼服,节目马上要开始了。”造型师进来,后面的助理各自拿了两人的礼服进来。 宋凝久是一件蕾丝的白色礼裙,很公主式。明凯儿则是一袭玫红色,v领露背,很抢人眼球。 “我不换。”宋凝久拒绝。 凭什么他们偷吃被逮,要自己给他们擦嘴? 造型师看着宋凝久坚决的小脸,有些诧异。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明凯儿笑着,让助理接过自己的礼服,转去更衣室换衣服去了。她换了衣服出来,造型师忙着帮她补妆,弄头,一丝都不敢懈怠。 那边工作人员见宋凝久不肯配合,她目前可是靳家未来的少奶奶,没人敢得罪,只好去请靳名珩。 靳名珩已经换好了衣服,白色金边的休闲套装,正趁着节目开始还有段时间,正在处理助理送上的来的文件,只是微蹙着眉,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听到节目组的人过来说明情况,当即就扔了文件,吓了助一跳。 “靳少。”他一推门进来,几乎整个化妆间的人都看看过来。 ------题外话------ 好吧,欠抽的说一句过渡一章,精彩在明天,遁~ 018 他偷吃,让她擦嘴? 校园港 正文 019 他帮她换衣服?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9 他帮她换衣服? 靳名珩微微颔首,便朝着宋凝久走过来,向其它人说:“麻烦都出去一下。” 靳名珩也不是第一次录节目,虽然平时看着放荡不羁,但从不会耽误正事,也很有时间观念。编导指了指表,他点头,编导便给其它使眼色。 大家看看他,又看看宋凝久,知道这事要人家夫妻两之间解决,所以便都陆续放下手里的工作出去。 明凯儿从更衣室出来正看到这一幕,正想上前来,却被编导拽住,说:“明小姐,我有件事要和你提前说一下。” 明凯儿对靳名珩的那心思,怕是整个电视台的人都知道,这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说了什么,才惹得人家宋凝久不高兴。如果想让节目顺利录制,可不能让她再加把火。 明凯儿看了眼靳名珩,只好跟着编导出去了。 “换衣服。”靳名珩看着宋凝久说,命令式的口吻。 “我为什么要换衣服?靳名珩,你在外面偷吃被拍,我为什么就要上这种节目,白痴一样替你擦嘴?我们宋家哪里欠你的?”她理直气壮地喊。 靳名珩看着她,脸上紧绷的线条一下就松下来。眼眸点笑,他看着斗鸡一般的宋凝久,问:“啧啧,你现在的样子倒真像极了抓奸的老婆。” 宋凝久则不屑地冷哼了声,说:“我是替我姐姐不值。我现在代表的是我姐姐,如果她在,她肯定不会上这种节目。”太丢脸了。 靳名珩听闻并不在意,只是笑着,不紧不慢地说:“错,宋凝久,你代表的不是某个人,而是宋家,这是我们两家订婚后的第一个节目访谈,如果你敢搞砸,外面就会说我们感情不和,影响到你爸公司的项目,可别怪我。” 他手上最大的王牌就是宋家目前看来更需要靳家,所以这招应该会屡试不爽。 不过大概用太多了,宋凝久根本不在意,冷哼:“少拿我爸的公司威胁我,你们注了那么多资金进去,我就不信你能看着他的项目停产。” 她虽然不懂,也不那么好糊弄的。说着便往外走,感觉自己上这个节目就是丧权辱国一样。 靳名珩却没有时间劝她,想到自己上个节目,化妆室桌上被助理抱来的那一堆文件,一点耐心都没有。直接拽住她的手,拿过架子上的衣服,便将她弄进了更衣间里。 “你干嘛?”宋凝久烦燥地看着他,觉得这个男人太不可思议了。 小小的更衣间里填满两个人,空间拥挤可想而知。 靳名珩将衣服递到她面前,脸绷得紧紧的,这张脸敛笑时,绝对的冷硬锋利,说:“换上。” 宋凝久冷哼,别过头,和他僵持上了。 靳名珩的眸子一下子就冷下来,上前直接拽住她的衣服,打算亲自动手。 “喂,喂,你干什么?”宋凝久惊了。 靳名珩动作非常果断,俐落,根本不顾她的挣扎。宋凝久长这么大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她像小疯子似的,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却只听刺啦一声,上衣报废在他的手中,如一块破布搬被他扔在地上。 “靳名珩!”她气得双手掩住自己的上身往后缩,杀了他全家的心都有,无奈此时只能这样。 “给你十分钟。”靳名珩把礼服扔给她,便出去了。 宋凝久吓得眼睛含着泪,看着更衣室门下露出的一双软底的白色皮鞋,委屈,却又出不去。自己的上衣是完全不能穿了,根本不能蔽体,看看这间更衣室里,也只有他扔过来的礼服。 “还有五分钟。”他敲了敲门,警告的声音隔着薄薄的隔断门板传来。仿佛她若不配合,他便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宋凝久还是没有选择地穿了那件礼服,几乎是刚拉上拉链,门就被打开。靳名珩看着她还听话,总算满意。 “乖女孩。”他摸着她的头,像有摸一只宠物似的安抚。 宋凝久眼里还有点湿意,啪地一下拍开他的手,打一棒子给个枣子,她才不领情。 靳名珩也没再哄,因为没时间,喊了化妆师进来给她补妆,一时之间室内又忙翻了天。 靳名珩出去,想着她那眼眶红红的样子,便倚在化妆室门口点了支烟。 明凯儿与她的助理正走过来。 “靳少。”明凯儿笑得一脸温婉贤良。 靳名珩略颔首,并没有多搭理她的意思。 明凯儿却站住脚步,看了眼化妆室的门,说:“你这个未婚妻,看来也并不是那么省心。”这话,似乎有多了解他似的。 靳名珩闻言低头,手指一松,烟蒂落在地上,抬脚捻灭。才抬头睨了她一眼。那样子早就没了对待宋凝久时的狠决,眼眸淬笑,手搭上她的肩头,唇靠近她的耳边,低说:“收敛一点儿,别再搞你的那些小动作。”声音是轻柔的,却绝对带着威胁的味道。 明凯儿心里一紧,脸色怔住。 化妆室的门被人打开,化妆师看到外面的两人怔了怔。有些尴尬地提醒,对靳名珩说:“靳少,可以了。” 靳名珩闻言直起身子,便看到了站在化妆室后面的宋凝久,擦过明凯儿的肩头,不容拒绝地拽起她的手,说:“走吧。” 宋凝久是真想甩开,也那么做了,可惜没甩开。 整个节目的访问都是针对两人的背景,以及恋情、相处的过程,还做了几个游戏来测试默契。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宋凝久觉得无聊之极,却不得不装花瓶似的笑。 因为事先没有预演,怎么回答都有人给她举写着台词的牌子。中间为了表示靳名珩与明凯儿并没有外面传的暧昧关糸,当晚只是靳名珩酒醉,明凯儿只是带了司机送他回家,宋凝久证明自己当晚就在家。 “当晚是乐视成立七十周年庆,这么重要的活动宋小姐理应陪靳少出席才对,不知道什么没有出席呢?”主持人笑得一脸甜美地问。 宋凝久看了看台下举的白牌,上面写着身体不适四个字。 她闻言故作惊诧地转头看着靳名珩,说:“奥,七十周年庆?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她那无辜的眼神,单纯的小脸,绝对有演戏的天分。可是她完全不按剧本走,直接把主持人都雷了外焦里嫩,就连明凯儿都傻眼了。 ------题外话------ 柠檬笑《卧底后妈的腹黑儿子们》 宠文+女强+腹黑+搞笑+火爆 当富有血性的狼女碰上五个狡猾腹黑的狐狸,会有怎样惊心动魄,啼笑皆非的故事? 苏小沫,刚从警校毕业的菜鸟警察,怀着满腔热血进入警队。 接到的第一个任务,竟然是去当五个男人的后妈? omg,这…任务有些艰巨! 但是,身为上校女儿的苏小沫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神秘的古堡,住着世代以窃取各国重要机密,以此得到各国高额报酬而生存的家族。 这个古堡里面,住着五位王子… 传言,他们性情暴戾,性格乖张,以杀人为乐… 传言,他们各个长相俊美非凡,无论男女,都自惭形秽… 传言,他们都身怀绝技,相当洁癖,无人敢亲近… 传言,他们却都持家有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019 他帮她换衣服? 校园港 正文 020 做得太激烈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0 做得太激烈 幸好镜头的主角是宋凝久和靳名珩,将她们两个直接忽略掉了。 只见靳名珩闻言淬笑的眼眸闪了闪,伸手搂过她的腰身,让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前。说:“咱不是前一天晚上做得太激烈,我是怕你累着了。”说起激烈,似有余音绕舌,留下无限暧昧。 得,说起不要脸。 他靳少认第二,整个昕丰市就没人敢认第一,瞧他那个毫不造作,悠闲自得的模样。仿佛两人是在卧室里说着私密的话,现场没有这么多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镜头外直播面对的也不是观众。 他口吻间的暧昧她又岂会听不出来,当时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他却像有先见之明似的,提前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中,怎么也脱不开。 她被迫在他的怀里仰望,眼睛里燃着簇火焰。而他低眸,唇角含笑,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地出现在放大镜头前。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立体俊美,唇角勾起的弧度魅惑盅人,绝对的一只妖孽。 两人之间明明剑拔弩张,这副画面看在观众眼中却是一副你侬我侬的景像。就连坐在另一边的明凯儿,都恨得暗中咬了牙。 宋凝久气恼地一个用力将他推开,众人只以为她在害羞。她也不自觉地在许多人暧昧又**的眼神中,红了透脸颊。有了这次教训,她也不敢再搞怪,只得在靳名珩促狭的眼眸中,咬牙回答着举牌上设定好的内容。 其实七十周年庆这么重大的活动,这次连靳远以及新亲家宋氏夫妇都没有参加,外面已经流言四起。他们现场连线,表明靳远在国外忙着大项目,说了一些祝福他们的话。 幸好节目时间不算长,总算是在与明凯儿假装关糸友好的合影中结束了。 宋凝久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用?明凯儿最近负面新闻不断,难道就因为这个就可以挽回她的形象?还是说这根本就是策略,越暧昧不清越好?不过居然能劳动老板出镜都能捎带上她,说他俩没关糸鬼都不会信。 脑子里不期然想到两人站在化妆间门口不避嫌的模样,又赶紧把那一幕从脑子里甩掉。 宋凝久回到化妆室卸妆。 “宋小姐。”化妆助理从更衣间里拿着她被撕坏的衣服,递给她。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礼服,有些尴尬地接过来。 明凯儿嗤笑了一声,从化妆台前站起身来说:“今天真是谢谢宋小姐了。”这话说得,好像她才是主角,宋凝久不过真是为了她才被喊来的。 而事实是,靳名珩为了避那些七十周庆,父亲与未婚妻及其家人没有出席,两家联姻不稳的谣言,才喊明凯儿辟谣。一方面证明两人感情稳定,另一方面也多少给明凯儿挽回形象,两全其美。 如果说宋凝久节目前被她撩拨了,那么参加完整个节目也明白一些主题,虽然还没有接触社会的她,也许并不是很了解舆论的影响力。 明凯儿也不等宋凝久反驳,说完便风情万种地扭头离开了。 宋凝久懒得跟她计较,是因为自己心里已经有数,她的事不过是捎带着。低头看着被靳名珩撕了自己衣服,还是很不爽,干脆偷溜出去。 宋凝久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安全通道门内,明凯儿出现在走廊尽头,脸上浮起诡异的笑。 靳名珩那边,正在休息区看文件。感觉时间差不多,抬腕看了看表,合上文件夹问:“去看看怎么还没出来?” 助理点头,便往化妆间去了。几分钟后返回来,报告:“靳少,他们说宋小姐几分钟前就离开了。” 靳名珩蹙眉,拿出手机给她宋凝久打电话。不过显然这位宋小姐向来不买他的帐,所以很快被挂断了。 “靳少是找宋小姐吗?”明凯儿带着助理走过来,吸引了两人的目光。她接着说:“我见她匆匆从安全通道走了,还以为和靳少打过招呼了呢。” 靳名珩闻言也没别的表示,走向电梯。助理赶紧跟过去,帮他按了键,电梯打开,明凯儿也跟了进来,笑着问:“靳少不介意让我顺便搭载吧?” 靳名珩点头,双腿交叠,后背随便地倚在电梯壁上,并没有再说话。他不说话,其它人自然也不好开口,电梯在静谧的空间里下降。 彼时,宋凝久刚走到电视台门口,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是靳名珩,想到他威胁自己的样子,还有今天吃的暗亏,果断地切断通话。 这个臭男人,理他才怪。 走出电视台,正想去路边拦辆出租车回家。绿白相间的出租车停在脚边,她刚刚打开车门还没上去,就被人拍地一声关上。诧异地转头,对上一个夹着腰较为凶悍的女生。 是的,小女生,大概和她差不多的年纪。梳着马尾,背着背包,上身亮片吊带下身牛仔,只不过上下打量她的眼神很不友善。 “就是她吧?”那女生问。 “对,就是她。”身边的女人回答。 宋凝久顺着声音望过去,才注意到许多人朝自己涌过来,黑压压的一群就这样将她围住了。 “你们要做什么?”宋凝久问。 围住她的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其中有几个男的也只顾着拍照,看起来像记者。 “你就是靳少的未婚妻?”先前关掉她出租车车门的女孩子问着,手还扯了扯她的衣服,看起来很不礼貌,说:“看起来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对嘛,你到底哪里配得上靳少?”后面跟着传来不平的声音,肩被人戳了下。 下手还挺重的,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捂,盯着那女生的目光有些恼怒。 “看什么看,说得就是你,真是不要脸。”那女生见她不服,又要动手。 宋凝久不是任人欺凌的人,自然是没有落到身上之前扼住了她的手,说:“我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她觉得这些女生有够无聊的,靳名珩愿意,她们管别人的婚姻干嘛? “嗬,还挺横的。”与她一起的女生也用手推她,其它女生也陆续动起手来。 宋凝久纵使再强硬,也抵不过这么多人,都用手戳着她,使她脚步趔趄。 载着电梯靳名珩与明凯儿停在一楼,电梯开启,几人还没走出大厅,便被外面的动静吸引。 靳名珩看到被粉丝围住的宋凝久,骂了一句:“蠢女人。”便快步朝那边走去。 020 做得太激烈 校园港 正文 021 英雄救美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1 英雄救美 靳名珩过去的时候,宋凝久已经被推在地上,头也散了,手肘一片火辣辣的痛。宋凝久看着那些围着自己的女人,明明都是花一样的年纪,可是俯下来的面目竟是如此丑陋,恶毒。 她们并没有因为她的跌倒而放过她,而是更加用力地踩蹋。宋凝久从来没想会遇到这种情况,这些人简直疯了一样。 狼狈之际,看到一双手将围着自己的人群分开。 靳名珩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他俯身,但是显然还有粉丝没有注意到他,收手不及。他那张俊美妖孽的脸上,顿时留下一道殷红。 可是他并没有去追究,而是果断地伸出手,撑着她的腰将宋凝久扶起来。 这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人群中出一连串的尖叫。紧接着,又因为看到他脸上的伤痕,以及紧绷的脸色声音消匿下去。 靳名珩却像没有现周围的变化,表情也没有像往常那般轻松,他薄唇紧抿着,脸上的线条也跟着锋利起来。这时他的助理已经带着安保将那些粉丝隔开,将两人围在中间,原本热闹的人群一下子消匿下来。 “没事吧?”靳名珩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审视着问。 宋凝久楞楞地看着他,就这样突然出现的他,似乎平时很不同。他在生气?!可是目光专注地盯着自己,里面透露的仿佛是关心。 宋凝久摇头。 靳名珩则打横抱起她,安保自觉为他们清出一条道路。 “靳少,靳少,你就这样走了吗?您这样为了自己的未婚妻而冷落粉丝,难道没有什么话对您的粉丝说吗?”人群中原本忙着在拍照的记者这时候反应过来,马上上前提问。 靳名珩抱着宋凝久已经越过人群,他盯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记者,那样的眼神,让人心里跟着咯噔了一下子。记者心里正在虚,他却已经转过身去,周围的小粉丝的视线还都落在他身上。 靳名珩说:“本少想所谓粉丝是因为是喜欢我的吧?真正的喜欢是爱屋及屋,而不是借口伤害我身边的人。” 一群女生,在他的眼神下低下头,个个都像做错的孩子。 靳名珩抱着宋凝久大步离去。 烈日炎炎,宋凝久看着他那张绷紧的侧脸,心里泛起一丝异样,赶紧别过头去。 身子被放置在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副驾驶座,靳名珩将车子开出去。一路急驰,车子很快回到别墅。 靳名珩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然后将宋凝久从车子里副驾驶座里挖出来,踩着沉稳的步子往里走。 “靳名珩,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她嗫嚅地说着。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样的他让她心里悚。 靳名珩却根本就没有搭理她,进了门,直接将人重重搁在沙上,大步上了楼。 “啊!”后面传来她吃痛的尖叫,他也充耳不闻。 宋凝久看了眼自己被碰到的地方,手肘处殷红的一片,是被擦皮了层皮。 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是宋成轩,便按了接通键,喊:“爸。” “凝久啊,这两天挺好吧?”宋成轩关心的声音传来。 宋凝久唇角扬起一丝笑,回答:“没事,爸放心吧。” “那就好,我听你姑姑说了,你们今天上电视直播了吧?今天公司本来笔个合同不好签呢,那客户本来有些犹豫,看到电视就爽快的签了,多亏了有你。凝久啊,做得好!” 虽然宋恬在电话里是添油加醋地说宋凝久勾引靳名珩,不过自己的妹妹他心里清楚,都是因为有些心结太深。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宋凝久做了有助宋氏的事。 宋成轩言语间透出高兴,却看不到电话那头,宋凝久唇角的笑纹已经僵住。 “成轩,成轩,警局来电话了,说是有一瞬的消息。”宋母高昂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等一下,我在和凝久通话。”宋成轩转头说。 “快点,晚了人家就下班了。”显然宋母根本就将他的话听进去,只一心牵挂着大女儿,焦急地拽起宋成轩便要往外走。 宋凝久抓着机身的掌心收紧,那头除了衣料摩擦的噪音,以及隐隐约约的交谈,便再也没有属于她的声音。 心不是不痛,只是这么多年似乎已经渐渐麻木。手摸着唇角牵起苦涩了笑纹,如果不是与姐姐长着同一张脸,她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不过,有什么关糸呢?他们都觉得这样是应该的,她也觉得,所以就这样吧……平静地将通话截断。抬眸,就见原本该已经上楼的靳名珩站在楼梯口,单身插兜站在那里,像是看了她许久。 宋凝久正想开口,却见他已经转身离去。 真是莫名其妙! 宋凝久想。 不久之后,楼梯间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靳名珩手里拎着医药箱从上面下来,将东西搁在茶几上,靠着她坐下来。 因为太过惊愕,宋凝久都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靳名珩对于她的反应迟钝直接无视,将医药箱打开,弄了点碘酒,拉过她的手肘开始消毒。 直到手臂上传来痛感,她才回神。手下意识地往回收,却被他攥住。 “别动。”他说。 宋凝久竟真的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神色认真而专注的侧脸,帮自己一点点处理伤口。 客厅里安静,一股微妙的感觉弥漫开来,直到他放下手里的药液。 “谢谢你。”她看着他左颊上那道殷红说,态度还比较真诚。今天若不是他,自己也许会受更重的伤。 靳名珩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说:“下次没有处理的能力,就不要再惹事。” 相比起她的真诚,他的态度可倨傲、冰冷多了,说完便上了楼。剩宋凝久自己坐在那里生气,她简直是拿自己热脸儿贴了别人冷屁股。 靳名珩! 她气得咬牙切齿。 自己怎么忘了呢,这个恶劣的男人轻薄自己,今天甚至为了强迫她穿那个礼服还撕了她的衣服,就是今天受伤都是因为他的粉丝。 果然,不能因为这一点点小小的恩惠,就把他当成好人。 021 英雄救美 校园港 正文 022 在客卧更刺激?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2 在客卧更刺激?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经过这件事后,两人之间相处虽然称不上愉快,但是还是缓和了那么一点点。 保姆拎着菜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看到宋凝久在收拾医药箱,看到她手肘上的伤时大惊,问:“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宋凝久笑笑。 她是跳舞的人,尤其对四肢最注重。不过只是蹭破点皮,她还不至于这么娇气,小心保养别留疤就好了。 这时楼上不知在做什么,传来特大的音效,保姆往楼上瞧了一眼,低头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收拾,一边咕哝:“这靳少也真是的,怎么不带你去医院看看?” 宋凝久本来也没觉得怎样,听到这句有些意外,不由看了她一眼。 保姆仿佛惊觉自己的失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少奶奶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宋凝久看着她,压下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说:“你看着做就好了。” “暧。”保姆赶紧应了,将收拾好的医药箱收走。 宋凝久看看自己手臂上这伤,幸好明天是周日,只是不知道上课时被老师看到不知又要怎么交待。她起身上楼,听到客卧关闭的门内传来球赛的声音,便进入客房洗了个澡,将身上狼狈的礼服换下来。 裹了浴袍出来,正擦拭着她湿漉漉的头,就见客卧的门板被推开,靳名珩这只没有礼貌的妖孽居然又这样明目张胆地闯了进来。 “你怎么又在这里洗澡?”他皱眉问。 宋凝久则觉得奇怪,他在卧室里她不在这里洗,难不成要回主卧去洗。 靳名珩上前来拉她,宋凝久自然不依,觉得这人真是奇怪。 “跟我回去。”他说。 “放开啦,你又什么神经?”她就不明白了。他都说了对自己不感兴趣,干嘛非要拉着她去主卧? 靳名珩今天似乎有些烦燥,不由分说便将她往卧室里拽,脸还绷着。 “我不要!靳名珩,我没空和你玩什么暧昧游戏,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捶打他。 这时走廊上传来轻慢的脚步声,连她都知道是保姆上来了,他却故意似的顺势将她压在床上,指尖拨着她耳边的丝,问:“还是你觉得在这里更刺激一点?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保姆已经站在门边了,宋凝久透过他的肩头望过去,正与一脸尴尬的保姆视线对上。 “靳少,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保姆有些尴尬地开口。 “嗯。那你就回去吧。”靳名珩转头对她说,唇角一笑,眉目含春,没有半点不自在,可见他放荡不羁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好。”保姆见这情景也不能说什么,便应着赶紧走开了。 “她都走了,你还不起来。”宋凝久推着他的肩。 看着挺劲瘦的,可是毕竟是个男人,压在她身上好重的,都有些喘不过气。 靳名珩转回头,目光上下打量过她。 这丫头居然看出来了? “快起来啦,想压死我。”见他不动,她更加用力。 靳名珩握住她的手,脸俯下来,几乎是鼻尖碰到鼻尖的距离才停下来。两人就那样极近的相对,呼吸交错,宋凝久看着他那曜黑的瞳仁,屏着呼吸动都不敢动。 只怕一动,唇便贴上他的唇。 靳名珩也那样看着她,白皙若瓷的皮肤,清丽的大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以及里面的戒备。真的是戒备,那眼神就好像自己是只随时会扑上来嘶咬她的狼。 “你很怕我?”他轻笑。 本来因为心烦而开着电视,他习惯在吵杂中思考,沉略烦燥的情绪,这是他的习惯,只是今天终不能心静,却因为看到她这个模样而莫名地放松下来,突然又勾起想逗逗她的心思。 宋凝久点头,当然,顺从不过是为了让他赶紧起身,眼睛里的讯息却很不以为然。 靳名珩又如何看不出来? 他的指尖慢慢抓上她的脸颊,问:“怕我什么?”手指从她纤细的颈子下移,一直到锁骨然后慢慢滑向胸前。 宋凝久感觉到他放肆的举止,想反抗,无奈手和身子都被他压得死死的。 “是怕我吃了你吗?”他故意将语调放得很慢,说话时的唇有意无意地碰到她的唇角,举止充满挑逗。 只是他得意而淬笑的眸子在接触到她瞳仁里一闪而过的光芒时一滞,再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因为宋凝久已经不动声色曲起一条腿,朝着他身为男人最脆弱的部分顶过去。纵使他躲得急,还是受到了波及。 宋凝久趁机将他推开,于是我们看到一向自诩风流的靳少,整个人弓着身子抵在床上。由于脸埋在床被间,反而让人看不清,只见他一只手捂着胯下,半晌没出声也没动。 宋凝久这次得逞本来挺得意的,荒不择路地便要往外跑,打开门,临出门时往床上看了一眼。只见他仍维持着那个姿势半天没动,她的心地善良还是让她的脚步迟疑地停下来。 毕竟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心里还是没底。 “喂,靳名珩?靳名珩?”她小声地喊着,他仍没有回答的意思。 宋凝久心里打鼓,虽然他受这下也是活该,可是也怕自己没轻没重真闯了祸,便走过去拍他的肩,喊:“你没事吧——”话没问完,就见他骤然起身,接着肩头被按着压回床面上。 “胆够肥啊,连本少也敢踢。” 022 在客卧更刺激? 校园港 正文 023 不喜欢这姿势?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3 不喜欢这姿势? “胆够肥啊,连本少也敢踢。”没有平时的轻挑,唇线抿紧,阖黑涔冷的眸色绝对令人心肝颤。 宋凝久咬着唇,这时候瞪着他就是火上浇油,可是不看着他,心里又没底。所以尽管心里害怕,她也没有避开他的目光。 行,有种! 靳名珩心里冷笑一声,动手便将她的身子翻过去,压在床被之前。 宋凝久挣扎,可是无奈四肢居然被压得死死的,半点动弹不得。后背对着他,才更令人恐惧。 “靳名珩,你到底要干嘛?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不欺负我,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她是真有些怕了,所以最后的语气也软了些。 靳名珩脸上紧绷的线条似乎也缓和了些,他的手已经摸到她的衣服后领,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问:“现在知道怕?晚了!”说完她上半身的睡衣就被他由后,沿着缝线撕拉一声就变成了破布,脱离躯体。 明明炎炎夏日,也不知是不是冷气开得太足的关糸,竟让她感觉到后背一阵阵寒。她甚至可以感觉他的指尖在她自己的背上游走。 “啧啧,皮肤还算不错,你也不算一无是处。”他感兴趣的声音传来。 “不要。”她尖叫,感觉到的他的手摸到睡裤,口气彻底软下来,着急是说:“靳少,我们谈谈。” “谈什么?不喜欢这姿势?”他的身子贴着她,说话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一瞬间仿佛又变回平时的轻挑模样。可是她知道,他此时绝对要比以往时危险许多。 “靳少,我们谈谈去主卧睡的问题吧。”她说,心里却绷得很紧。 这话不知道的人会觉得暧昧,但是聪明如靳名珩,应该很明白她的意思。 靳名珩闻言,动作微顿。因为已经彻底确定细腻如她,好像是已经看出了什么。不过看出了又怎么样?他是无惧的,所以脸上故意露出饶有兴味的笑,动作停止了,只是看着她。 他倒要看看她怎么说服自己。 宋凝久趁机动了动身子,赶紧坐起来,伸手将床上的破布遮在胸前。 靳名珩也不急,就那么看着她,等待。 她说:“靳少,我知道你对我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不就是想让我睡主卧么?我同意,我以后作息都会在主卧,咱们和平相处吧。而且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配合——” 她相信两人只要达成共识,他可以少很多麻烦,在没人的时候划开楚河汉界,达成这样的协议后,自己以后也不用再这么担惊受怕。但是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的手自己猝不及防地搭上她光裸的肩头。 靳名珩故意摩擦了下,问:“真的什么都配合?”那口吻绝对的暧昧。 “我话还没说完。”他手碰上自己的时候,她身子下意识地缩了下,拍掉他的手。 靳名珩却将她压回去,她还着急地逮着机会想将自己的话说完:“以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配合,绝不再给你找麻烦。只一条,你不能再对我动手动脚的。” 尽管每次较量都是自己吃亏,可是她相信他应该不是每次都愿意花心思来管自己吧?好吧,宋凝久同学还是知道自己挺麻烦的。 直觉告诉她,靳名珩并不像外表看来这样绣花枕头,他似乎也在谋划什么。不过那些她都不感兴趣,她只想在姐姐回来之前,宋家渡过危机之前,自己能在这橦房子里平平安安的。 靳名珩看着她,问:“没了?” 宋凝久无声地点头,戒备又有点期盼地看着他。 靳名珩看着她眼中的希冀,他想他一定是很恶趣味,因为他心里期待的居然是她眼眸中的期盼黯淡。所以他但笑不语地看着她,他喜欢聪明的女人,可是不喜欢她这样自认抓住他软肋的就拼命要求的样子。 也许他该教训一下这个小丫头,该让她知道他靳名珩不惧任何威胁。而且这点小事,他愿意玩才会玩,不愿意玩的话,只是一个保姆而已,打掉就是了。 “可是本少觉得,每天这样逗逗你生活才有乐趣怎么办?嗯?”他淬笑的眼眸中果然带出一种恶劣的味道。 宋凝久惊觉地起身就要往外奔,却被他拽住脚踝,扑上来压住了身子。 “你是我姐夫。”她气急败坏地提醒。 “只要我愿意,新娘随时都可以换。”回答他的是她的笃定。 宋凝久看出他神色并不像是逗逗自己,心慌,挣扎。 恰巧,这时他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一边压着宋凝久,一边掏出手机来看了眼显示,接通,问:“少隽?” “听说你订婚后就老实了,怎么?真打算收关了?”那头传来慕少隽调侃的声音。 靳名珩爱玩是出了名的,他从不认为一个小丫头会镇得住他。 靳名珩闻言笑了笑,顺道给挣扎的宋凝久一个警告的眼神,让她老实一点。说:“最近没什么好玩的,你又不来昕丰,如果到了,本少倒还可以有借口陪一陪。” “你说的啊,那你现在就来夜宴吧,我在这里等你。”不管他说的真的假的,反正慕少隽是顺竿爬上去了。 这下靳名珩倒是想不去都不行。 他这边应付站慕少隽,宋凝久自然没听他的,咬了下他扼着自己腕了的手,他吃痛地松开,她跳下床就往外跑。 靳名珩也没问慕少隽怎么就真的在昕丰,只说:“好,半小时后到。”便挂了电话。 “不是要谈判么?这样就溜走了?”他闲闲对正抱着衣服准备往外冲的宋凝久说。 宋凝久闻言脚步顿住,戒备又狐疑地看着他。 这话,是他改变主意了? “有个聚会,需要本少的未婚妻出席。”靳名珩回答着,人已经走出去。 宋凝久随即哐地一声关上房门,后背贴在门板上松了口气,总算逃过一劫,却没看到走回主卧的靳名珩,唇角挂着诡异的笑。 023 不喜欢这姿势? 校园港 正文 024 坐近点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4 坐近点 宋凝久也拿不准靳名珩这说得到底真的假的,但是既然出去,总比两人共处一室安全,最起码她这样觉得。只得博一博,博这个男人会遵守承诺。 当然,她的心存侥幸是想能撑几天算几天,说不定姐姐马上就会回来了。十分钟后,她换了套简单的衣服,抹了点唇膏就出来了。 靳名珩也已经穿戴整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可能还算满意,所以也没说别的。 红色的炫丽兰博基尼出了别墅区,都市夜晚特有的喧哗扑面而来。在汽车的引擎与鸣笛声中穿越霓虹,终是停在了名为豪门夜宴的娱乐场所。 耀眼绚烂的霓虹在楼身闪烁着,门口却并不若酒吧那样热闹,门前的停车场也就停了几辆车。虽然寥寥几辆,却都是顶级名车,更透出那么一股子高贵不可侵的味道。 只是这所谓的高贵都是金钱堆彻而成,所以他令人自秽避开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奢华。 “靳少。”停下车,泊车小弟马上迎上来,可见他也是熟客。 靳名珩将钥匙抛给他,然后领了宋凝久进去。 “哟,靳少来啦。”一楼的经理似乎早在那里恭候,所以他一出现便马上迎上来。 “嗯,少隽过来了?”他一边问着一边往楼上走。 “是的,慕少和傅少都在等您哪。”经理跟着后面,目光还是不经意地瞧了一眼跟在他身边的宋凝久。 两人上了楼,被领到二楼特定的vip包厢,一推开门,里面热闹的声音便扑面而来。 “哟,靳少来啦。”房间里有人注意到他,这一喊便引来了其它人的目光。 包厢很大,简直像个小型的迪厅。 慕少隽坐在沙最中间的位置,看到他还抬腕看了看表,说:“还挺准时。” “那是。”靳名珩走过来,慕少隽身边的人自然起身给他让座。 而这时的宋凝久目光扫过这间包厢,里面男男女女的就不说了,沙前面有个小舞台,两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在跳火辣的钢管舞。 四周的墙壁也是透明的,居然可以看到楼下疯狂的人群。她觉得特奇怪,自己进来的时候明明楼下那样安静,也没有看到有酒吧模式。可是站在这里,居然可以听到楼下震耳的音乐,以及全貌。 光线还是有些暗,那些五彩的霓虹不断在闪烁着,打在这些人身上,反而面貌让人一时瞧不太清。 靳名珩坐下,立即有个女人被塞过来。 “靳少。”女人嗲声嗲气地喊着,身子已经偎过去。 “cc,咱们昕丰艺校的校花。”旁边的人给他介绍。 靳名珩低眸看了她一眼,长得很不错,身材自然也不必说。尤其从他这个角度看,除了这张脸,更吸引人眼球的是半露的雪白胸脯。 女人抬眸,果冻糸的唇色扬起,媚眼如丝地勾了下。 “这可是给慕少听说你来,特意让我准备的,哥们够意思吧?”男人邀功。 慕少隽余光早瞄到跟着靳名珩进来的女子,听着男人的话唇角挽笑,执起酒杯轻啜了一口,等着看靳名珩怎么处理。 只见靳名珩伸手勾了下女人下巴,看着慕少隽说:“人是不错,可惜我今天带了人来,无福消受你的好意了。”说完便放开了女人,视线穿过众人落在宋凝久身上。 她还站在那里,看着他轻挑的举止蹙眉。 本来这个场合带个女人过来,他们都不稀奇。怎么说这屋子里昕丰市数得上的富二代基本都在了,又加上常和靳名珩混的。什么嫩模啦,明星啦谁没玩过? 别说是他怀里的艺校校花,就是现场就有几个嫩模,还有小有名气的小明星。但是这样被靳名珩特意一提,他们才注意起宋凝久来。 这仔细一瞧可不得了,心想这靳少怎么把自己正房老婆给带出来了。 宋凝久这张脸最近沾了靳名珩的光,已经属曝光率极高了,他们想不认识都难。就见她站在那里,虽然穿着是最简单的白t恤,牛仔短裤。小脸上一点妆都没化,可是细瞧之下会现,长得绝对比这里任何一个女人都甜美。 化妆的女人他们见得多了,不客气地讲,脱光的女人他们也见过各式各样的。可是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宋凝久,绝对是一根鲜嫩多汁的嫩黄瓜。如果她身上没贴着靳名珩的标签,相信这群饿狼也许早就扑上去了。 “怪不得最近不出来了,极品。”慕少隽低语对靳名珩说。 靳名珩笑,不以为意地说:“本少什么口味没尝过。”而靠在他身边的女人,看到宋凝久的脸时,神色变得古怪。 “原来是小嫂子。”有人说话,让这些人一下子回神。 “靳少你不够意思哈,带小嫂子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让我们在这里丢丑。”原本塞女人给他的男人说着,立马将cc拽起来,喊:“小嫂子这边坐。” 宋凝久被这些人盯得本来就不自在,依照自己的脾气看到包厢的情景就该走的。可是她记得自己答应过配合他,便忍了一下来。 应声走过去,与正站起来的cc撞了个对面。后者明显是在躲她,头微低着,不敢正面对她。可是宋凝久看得清楚,这张化着浓妆的脸居然是向宁!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眸,目光上下打量过她的衣着。 “楞着做什么?还不过来。”靳名珩的声音传来,她才回神。 向宁往外走,还是忍不住匆匆抬眼瞟了她一眼。 宋凝久坐下来,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确切地说她的世界还是很单纯,虽然艺校里这种传闻也听到过许多,但是这和亲眼所见的感觉很不一样。 “这是慕少隽。”靳名珩介绍的声音传来。 她应声看过去,正看到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执着杯子朝她举了举,算是打过招呼。 男人的长相自然很出色,而且与靳名珩身上那股纨绔之气有一部分极像,这大概就是富二代特性。 “傅景之,你喊他景子好了。”慕少隽是左手边,那个傅景之是坐在右手边,正是塞女人给靳名珩男人。 “小嫂子你好。”傅景之笑嘻嘻地喊。 “你好。”宋凝久笑着回应,话没说完就感觉腰间一紧,身子被强迫偎进男人的怀里。 “坐近点,离那么远干嘛。”淡淡的薄荷香迎入鼻翼,靳名珩贴在她的耳边低语。 024 坐近点 校园港 正文 025 酒醉的女人最具风情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5 酒醉的女人最具风情 “坐近点,离那么远干嘛。”淡淡的薄荷香迎入鼻翼,靳名珩贴在她的耳边低语。 宋凝久正想作,抬头便对上他漆黑的眸色,仿佛在提醒她自己答应过的事,便忍了下来,想拽下他锢在腰间的手也放下来。 靳名珩看到她妥协,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弧度。 向宁那边,因为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宋凝久而狼狈,两人错身而过后,便脚步匆匆地往外走。手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抓住,那人一用力,她的身子便跌在一具臃肿的男人身体上。 “靳少不需要你陪了,就来陪我吧。”长相猥琐的胖子色眯眯地看着她笑,胖胖的手还在她的胸上掐了一把。 向宁余光正掠过偎在靳名珩怀里的宋凝久,两人极近相望,那个男人唇角浮着一丝魅惑的笑,绝对的极品男人。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个猥琐的男人,他的手已经伸到自己短裙下面去了,顿时觉得一阵恶心。 更多的是不平吧。 向宁一向瞧不上宋凝久,更嫉妒她比自己命好,便愤怒地将那只手从自己腿间拽出来。 男人的身子都恨不得压住她了,这会儿见她一脸诧不掩饰地厌恶,胖子一下子便恼火了,扬手就是一巴掌,骂道:“妈的,你什么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皮肉相碰的声音在包厢在响起,让本来热闹的人群一下子消匿下来,纷纷将目光转向这里,自然靳名珩与宋凝久他们也不例外。 向宁的身子仰着栽在沙里,头散着捂住脸,样子看上去好不狼狈。 “胡总这是怎么了?一个女人而已,值得动这么大怒。”身边有人劝。 “妈的,我就是想让她认清认清自己的身份,她不过就是个花钱就能上的biao子,装什么装。”男人骂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 包厢的气氛有些尴尬,因为除了宋凝久外,这屋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拿钱来的?即便不是,也是有所图而来。 向宁再高傲也只是个小女生,自尊心强,听了这话哭着便要往外跑,只是这男人仍不依不饶地拽着她。 “住手!”宋凝久喊着想站起来,无奈腰间一只手将锢着她,令她动弹不得。声音也被淹没在向宁的尖叫里,根本没有几个人听到,半点震慑作用没有。 “想救她?”靳名珩问。 宋凝久转头看他,看到他眼中不怀好意,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靳名珩也不恼,淬笑的眸子越过众人,投注在那胖子与向宁身上,说:“吴总,一起出来玩就是图个高兴。既然她让你不痛快,让人弄出去再好好调教调教就是了,何必自己动手,失了身份,也影响咱们玩不是?” 他的声音也不大,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将目光透过来,看着他。就连那胖子都停了手,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连忙称是,完全没了刚则气势凌人。 宋凝久不明白地看着靳名珩,他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完全事不关已的形态,不明白他几句话到底哪里值得这些人害怕。 经理也已经闻讯赶了来,看了眼包厢内的情况,也不多问,只连忙向他们道歉,然后找了会所两个强壮保镖进来,他们拽起向宁的胳脯便往外拖。 向宁见状也顾不得到底谁在场,趁着保镖没抓住她,上前抱着靳名珩的腿就求饶:“靳少,求你了,救救我吧,我不要。”那模样,好像是会经历什么可怕的事。 宋凝久不懂这里面的黑暗,只蹙眉看着她。 靳名珩抽开自己的脚,立即传来经理的骂声:“靳少也是你能碰的。”转头又斥两个保镖,说:“怎么做事,还不快点。” 两个保镖一句话都不敢说,赶紧向宁出去。只是向宁闹起来也实在厉害,都被拖到门口了,手还死握着门框也死活不肯离开。 “知道她接下来的下场会是什么吗?”靳名珩突然问宋凝久。 宋凝久自然不知道,她看向宁的样子甚至有些不忍。 “她是会所的人,今天惹了麻烦,是必要被好好调教的。知道女人会被怎么调教才听话吗?”靳名珩话总不点透,可是每字每句都让人明确感觉到那股暧昧肮脏。 宋凝久纵使不懂,可是眼见一个女孩子,他们这种完全不尊重女性的行为,让她十分不能接受。明知道靳名珩是故意的,她的手不由紧握。 “是不是很想救她?”他的掌心炙热地熨烫在她的腰身,他问。 宋凝久一听这口吻便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她犹豫,虽然向宁很危险,似乎在她衡量自己求靳名珩,不知会付出什么代价。 “宋凝久,宋凝久你救救我——”向宁一看求别人无望,便直呼她的名字。 别人也许不知道她在喊谁,宋凝久却是身子一震,靳名珩的眼眸也一下子暗下来。 “放过她吧?”宋凝久怕再闹下去,自己的身份要在这里被揭穿了。 靳名珩与她对视,其实宋凝久看着他淬笑的眸子,心里紧绷的狠,就怕他说出什么自己不能接受的条件。便是很意外,靳名珩什么都没有,只向经理摆手,人便这样被松开,向宁摊在地上。 经理立马给自己的人一个眼神,有个女人扬着笑便偎过去,娇滴滴地喊了声:“胡总。” 胖子接触到女人勾人的眼神,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下,搂着女人走过来,说:“不好意思,胡某吓到小嫂子了,罪过罪过,我向你和靳少赔罪。” 宋凝久想作,但是手里已经被靳名珩塞进了酒杯,抓着她的手与胖子碰了下,然后给她灌进去。 “小嫂子,小嫂子,我也敬你一杯。”其它人见状,也都纷纷围上来。 向宁狼狈地趴在地上看着宋凝久,咬着牙看着这群人无视自己,继续玩乐,而更可恨的是都奉承地围着宋凝久与靳名珩。 “走吧。”屋里有两个女人趁着别人不注意,上前来搀起她,眼里充满同情。 一群人敬酒,宋凝久本来就不太会喝酒,加上靳名珩这个恶劣的男人根本就是看笑话,笑着看他们一口一个小嫂子的喊着,灌她酒。 “喂,真不管?醉酒的女人可不好弄。”慕少隽与他的视线一致,都落在宋凝久身上。 这群人都猴精着呢,看靳名珩的态度行动。 他不说话,他们就往死里灌宋凝久。而宋凝久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场合,加上她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别人给面子,她也不擅于拒绝。 靳名珩闻言转过头来,视线与慕少隽对上,笑着与他碰了下杯子说:“本少觉得酒醉的女人才有风情,不是吗?” 他淬笑的眼眸与慕少隽相对,似乎也只有他才能领略到他眼眸里透出的讯息。 ------题外话------ 亲爱滴们七夕快乐! 下节预告:026生关糸 这章节名有米有闻到肉香?不要再催了哈! 025 酒醉的女人最具风情 校园港 正文 026 发生关糸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6 发生关糸 宋凝久其实也没有喝太多,就在推不掉的情况下喝了两三杯,但是这对于平时就滴酒不沾的她来说,已经是极限了,不过她还算有点小聪明,赶紧找了人借口溜出来。 只是时间一久,酒劲就上来了,所以头还是晕,倚在外面的罗马柱边想吹吹风,清醒一下脑子,顺便咒骂靳名珩,不知道他带自己来到底干嘛。 这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转头,便见向宁朝自己走过来来。 她已经换了平时的衣服,只不过半张脸肿着,眼睛是红肿的,样子十分狼狈罢了。 “宋凝久,你别得意,今天的事我会记得。”她恨恨地说着,大步离去。 向宁的家庭条件不好,听说父亲是个残疾,平时都靠着母亲打工养家。读艺校的花销又高,她的许多流言自己也听过,只是没想到她那么高傲,竟真会选择这样一条路。 宋凝久看着她的背影,心上涌起一股同情,虽然向宁也许最厌恶的就是别人的同情。 “你救了她,她似乎并不感激你。”靳名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声音凉凉地传来。 宋凝久看着他,说:“不是我的救的,是你靳少。”虽然她当时是有些不忍心。 “就算我不救,你也一定会做傻事不是吗?”靳名珩一副很了解的口吻。 宋凝久眯眼笑了笑,也没有回答的意思,头重新倚在罗马柱边,朱唇带着弧度,这反应并不像平时的她,明显是有些醉了。 靳名珩看着灯光下的她,扎成高马尾的丝有些乱,几缕碎垂在耳边。不怪那群人初见她时眼睛里都冒绿光,这会儿就连他见了都觉得诱人。 倒不是有多美,美女他们都见多了,根本就视觉疲劳。而是嫩,从骨子透出来的清新,像棵嫩葱,又像根刚从菜架上摘下来的滚着晨露的黄瓜,总之就是想让人恨不得搁嘴里咬巴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不想带她回包厢去了。 “今天怎么没有连星星都没有啊。”她手抱着柱子,仰着的头晃来晃去地咕哝。那副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要比平时可爱许多,也引回靳名珩的思绪。 他上前将她扶住,劝声说:“走吧。” 宋凝久倒也听话,跟着她往门口走,一边还仰头看着上空,喃喃自语:“怎么没有星星……” “你喜欢看星星?”靳名珩随口问,其实心里在想,还真是个小女生。像他身边的女人,你们问她喜欢什么,她们大概都会说喜欢钻石。 “喜欢。”宋凝久嘿嘿笑着,身子趴在他身上。 她身上似乎也没有香水的味道,带着种甜丝丝的水果香,大概是沐浴乳或香皂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摸着她的,俯身闻了闻。 两人站在门口未动,泊车小弟早就瞧准了,已经将车子开过来。 引擎动着,靳名珩将宋凝久弄上副驾驶座,她酒品不错,不一会儿人便已经睡着了。靳名珩驾车离去,她小脸无意识地贴在窗子上,睡得无知无觉。 靳名珩开着车,为了避开交叉路口突然冲出来一辆货车,不得不急转弯险险地躲过。车子停下来正想咒骂,宋凝久的身子因为惯性而跌过来,头重重跌在他腿上。 靳名珩低头看了她一眼,睡得还蛮熟的,这么大动静居然一点知觉都没有。再抬眼时,那辆货车已经趁机溜了。他的手已经碰上了她的肩头,却莫名地也没有推她,便维势这样将车开回了家。 车子进院,停在别墅门前,低眸见她仍睡得沉。 “喂,醒来,到家了。”他拍拍她的侧脸。 她身子动了动,皱眉,显然很不满此时被打扰。 靳名珩见她没有反应,干脆直接将人抱上去。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搁在床上。 经过“一路颠簸”宋凝久也有些意识,感觉到头疼欲裂,一只手住光线,迷迷糊糊地问:“这是哪?” “当然是家里。”靳名珩不太在意回答,起身去倒了杯水喝。 另外换了个杯子走回床边,却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长披在环着双腿的藕臂间,整个脸深埋。肩头微颤着,隐隐可听到小声的饮泣。 “你怎么了?”靳名珩不解地问着,手搭上她的肩头,心里想着这喝醉了还真是反复无常。 宋凝久头从双臂间抬起,他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她委屈地看着他说:“我没有家。” 她明明宋家的女儿,她的父母双亲都在,还有姐姐,可是她居然能说出没有家这样的话来?而他虽然觉得诧异,可是却能感觉到她那双眸子里透出的孤单无依,这句话就这样毫无预警地投进了他的心里,激起了那么一丝丝涟漪。 她却对他的反应毫无所觉,双手抱着曲起的腿,喃喃自语:“奶奶,我好想奶奶,可是我们的家拆了……”喊着这个称呼时带着哭音。 也许正因为是喝醉了,才这样毫无防备。喊着喊着脸便又埋下去,最后变成一连串模糊的呜咽。 靳名珩看着她,无助而悲伤的宋凝,脑子里不知怎么就闪过她平时挑衅的模样,她凶巴巴的样子,虽然同样生动,却都没有此时这般令人觉得心疼。 他没意识到此时自己的同情心泛滥,将她深埋在臂弯间的头抬起,看到她泪眼朦胧,鼻头红红的,像只可怜的小兔子似的。唇便这样落下来,一点点吸吮她脸上的泪。 宋凝久那刻也是着了魔了,她居然仰起头,承受这样羽毛一样轻柔的吻。乖顺的承受,也许是贪恋那丝怜惜味道,所以没有反抗。 只是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细细描绘她的唇线,然后撬开贝齿,随着一点点攻城掠地时,就已经变了味道。也许她的味道太过甜美,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糸,总之眼前的她让他恨不得一口吞掉。 吻渐渐变得狂烈而急促,他湿濡的长舌勾着她的舌起舞。酒醉的宋凝久头本来就晕,无意识的承受着这一切,直到衣服尽数剥离身体,都还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题外话------ 如果没被咔嚓掉,明天继续哈! 026 发生关糸 校园港 正文 027 吃到嘴里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7 吃到嘴里 酒醉的宋凝久是无意识的,感觉就像做了场梦,而且是场春梦。男人滚烫的体温熨贴着她的身体,手在她身上肆意撩拨,让她感觉到浑身燥热难耐。 嘴里出无意识的吟哦,身子也随着的他的动作起伏。不知怎么就感觉到很痛很痛,让她皱眉咬住自己的唇,手紧紧地抓着床单,整个身子绷紧。 不知道是谁在耳边细语安抚,模糊中并听不清说了什么,却不能让她彻底放松。缓和过一阵后,痛又在持续加剧,身子也随着他的载浮载沉。 她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小船,无依地在波澜壮阔的海面行驶,弱小的自己被波浪一阵阵冲刷。所以她的双臂紧紧地攀附着他,唯恐自己被大浪灭顶淹没。 意识一直都很模糊,但是那种感官的刺激仿佛又很清晰,她在冰与火里煎熬,并不知道持续的多久,一切才终于停止。然后只剩下扩散在耳边的喘息,以及男人滚烫炙热的体温。 可是她还是觉得好难受好难受,身子瘫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男人不知道吮着耳垂说着什么,声音很熟悉很熟悉,就是看不到对方的脸。 是谁?到底是谁? 她努力看清,终于男人与她对视,那张妖孽俊美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五官深邃,线条分明,不是别人,正是靳名珩。 靳名珩! 她吓得一下子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早晨的阳光透过飘浮的薄纱窗帘照进来,让她不适地眯起眼睛。 手同时下意识地抬起挡在眼前,首先感觉到的是疼,她眯了一会儿眼睛才适应光线,然后看到自己手臂上的擦伤,伤口好像加剧了一些。 蹙眉,将酸疼的手放下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疑惑的地坐起,床单随着她的动作滑落,紫红色的被单滑落,映得肌肤白皙赛白,可是也更交错在身体上的痕迹愈加清晰。 她看着遍布身体上的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时,吓得她差点叫起来。 不是梦! 这个意识令宋凝久脸色骤变,目光带着恐惧的移向床的另一边。 男人趴卧在床的另一侧,妖孽的脸埋在枕芯间,没有打蜡的刘海微长,挡住了微阖的眼眸。不必看得再清楚了,她也知道那是靳名珩。 仿佛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响,她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就那样抱着被单楞楞地看着,看着,看着熟睡中的靳名珩,房间的空气里仿佛还能闻到那种潮湿糜烂的味道。 她,她居然与他……怎么可以,他是姐姐未婚夫,他怎么可以……不敢再想下去,她跌跌撞撞地差点跌下床,脚太软差点摔在地上。 她赶紧在地上捡了套了件胡乱地套上,便落荒而逃。 靳名珩并没有醒来,她却如被洪水猛兽追一般跑下了楼。 保姆已经过来了,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然后看到狼狈的宋凝久。走过来问:“少奶奶,你怎么了?” 宋凝久听到突然传来的声音,如惊蛰地般地抬起头。也只是看了保姆一眼,便什么也没说匆匆地离开,弄得保姆一头雾水。 宋凝久出了靳名珩的别墅,一直都在无意识地沿着车道奔跑,因为脑子里很乱,很乱,无法去回想昨晚到底生了什么,拒绝去想,可是自己又隐隐约约地明白什么。 直到脚下踩到一颗石子,脚差点崴到,累到极致的身子才瘫软地跌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她抱着曲起的双腿,大声地哭起来。 因为她已经知道生了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姐姐,那个从小疼爱自己的姐姐,因为她才不得不离家,去国外留学的姐姐。 她怎么对得起她? 米厘的车子开过来,远远就看到地上有个人影,车速刻意放慢,果然看到宋凝久的身影。狐疑地将车子停在一边走过去,就听她头埋在双臂间哭得伤心。 “宋凝久?”他小心地喊着,手拍了拍她的手臂。 宋凝久听到声音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米厘的脸。 “你怎么了?”米厘问着,然后目光掠过她的颈子,变得更加惊异。他是男生,也有常混的人群,自然明白那代表什么,紧张地抓着她的手,问:“谁欺负你了?” 模样紧张,抓着她腕子的手也在收紧,力道有点大,碰到了宋凝久手臂上的伤,令宋凝久吃痛地叫出声来。 米厘回:“对不起,对不起。” 宋凝久摇头,现在哪里有心情计较这些? “你没事吧?”米厘小心翼翼地问。 宋凝久摇头,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地上,牛仔裤上沾了许多的米。 米厘陪她坐了一会儿,夏天的阳光越来越毒辣,地面都是热的,她的思绪好像已经飘得很远,根本一无所觉。 米厘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干脆将她拽起来,吓了宋凝久一跳。 “别害怕,我们先离开这里。”米厘对她温柔地笑着。 他身上有一种特有的安定气息,笑容干净,让人觉得莫名心安。不像靳名靳,不用靠近便知道他身上透着危险。是啊,明知道危险,她当初又为什么心存侥幸,去答应爸爸这种无理的要求,结果把自己搞成这样? “宋凝久,没事了,不要害怕。”待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手臂还是象征性地抱了抱她,似乎能感觉到她的不安。 宋凝久知道对于他们这样仅限于认识的人来说,这样的举止是过于亲密了。但是现在无助的她,贪恋他身上那种大哥哥的气息,可以包容她的气息,便埋在他的胸前点了点头。 米厘等她情绪稳定一点,才将车子继续往山上开,不久后,便停在了另一橦别墅前。 虽然是山上,相距的也有些远,并且与靳名珩那边的小别墅区很不一样。 车子停在喷泉边,他推门下车,对着眼眸茫然的宋凝久说:“走吧,先换身衣服。” 宋凝久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选择相信他。跟着走进别墅,立马有佣人迎上来,喊:“少爷。”目光掠过跟在后面的宋凝久时还是有些诧异。 米厘颔首往里走,对宋凝久说:“这是我家,你先去洗洗换身衣服吧,其它等会再说。” 话刚说完,两人就看到客厅的沙上站起一个男人的身影。那男人喊了声:“米厘。”扬起的笑的神情,在看到宋凝久时有些错愕。 而宋凝久也看到了他,靳名珩的玩伴傅景之! 027 吃到嘴里 校园港 正文 028 喜欢就追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8 喜欢就追 两人对视,宋凝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用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想避开,另一只腕子却被米厘抓住,问:“怎么了?” 宋凝久摇头。 傅景之本来看到她的样子就有些诧异,满目疑惑,再看看他与米厘的互动不由皱起了眉。 米厘也看出两人似乎认识,又不太确定,因为宋凝久如果遭遇到不好的事,她不愿意被别人看到也是正常反应,便转头对保姆吩咐:“先带宋小姐上去。” 保姆点头,宋凝久看了傅景之一眼,跟着保姆上了楼。 米厘见傅景之的目光还跟随着宋凝久,便上前问:“表哥,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傅景之这才收回目光,回答,说:“昨晚在夜宴玩得太嗨,在这边留宿的。你昨晚怎么不在?去哪混了?”说完,目光仍盯着宋凝久的背影。 “你别那眼神盯着她,人家还是学生呢。”米厘说。 两人是姑表亲,米厘不是昕丰市人,只因为在这边读书,所以住着傅景之家的房子。 “哥哥我身边也很多学生,不是学生哥哥还看不上呢。”傅景之说,一副吊而啷当的模样。 有钱人喜欢玩,玩得多了便腻,但都有个特殊爱好,有人喜欢玩明星嫩模,有人喜欢有夫之妇,而他喜欢玩嫩的。不图别的,干净。 当然,他也不是真对宋凝久有企图。打死他也不敢对靳名珩的正牌未婚妻有非份之想,他只是害怕米厘别真的与她生什么才好。 虽然说昨晚好像他们夫妻是一起离开的,怎么也不明白这上午怎么就和米厘搅在了一起。还有宋凝久脖子上的痕迹他不是没瞧见,如果真是和表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糸。 他真暗自替他捏把冷汗。 “表哥,你别那么口没遮拦的。”米厘烦感地皱起眉。 他不喜欢傅景之以谈论他身边那个女人那样,去谈论宋凝久,这个女孩与他身边的那些女孩不一样。而且如果学生都像他说的那样,自己身处的学校成什么了? “你喜欢她?”傅景之问。 姨妈将这个表弟交给自己,可别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才对。 “胡说什么,她就是我学妹。”米厘解释,神情还是有些不自然。 学妹,好暧昧的词。 普通的学妹他会往家领吗? 傅景之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不过学妹?说明她是昕丰艺校的学生? 皱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你这学妹是不是姓宋?”傅景之问。 “嗯,是啊,她叫宋凝久。前些日子和靳少订婚的那个人,是她的双胞胎姐姐。”米厘回答。 其实宋家的女儿是双胞胎这件事在艺校里知道的人不多,甚至原本在昕丰市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因为与靳家联了姻,便有许多事情被挖出来。 米厘也是因为无意间听校园里提起,又瞄到那些八卦杂志,才知道她有这么个耀眼的姐姐。相比起来,她也许因为不是主角的缘故,介绍也不过是寥寥数语。 若不是他留心她,也许都不会注意到。 宋凝久这三个字传入耳际,傅景之那颗心终于是定下来。不是宋一瞬便好,他脸上明显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拍了拍米厘的肩说:“喜欢就追,加油。” 如果将来能与靳名珩变成亲戚,也是不错的前景。 米厘被他说得莫名其妙。 不过傅景之并没有将话说开,为了给两人留下空间,识趣地拎着钥匙走了。 宋凝久接了保姆送来的衣服,她在浴缸时泡了很久的澡,直到水凉了才出来。换上衣服出去时,就见米厘坐在卧室的床边等她。 “你没事吧?”见她出来,米厘站起来,关心地问。 宋凝久挽起唇角摇头,她精神虽然看起来仍不好,但是明显比刚才那样子强多了。 其实米厘想问她到底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她的样子又问不出口。 两人沉默地对立了一会儿,宋凝久要求离开。米厘觉得如果她真生了不好的事情,应该是没有安全感的,便应了她的要求。 “学长,麻烦你送我回学校就好了。”她抱着手臂说这话的时候令米厘诧异。一般生了事情不都是要回家的吗? “你不会还想上课吧?”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虽然那个歌舞剧的名额是挺难争取的,可是她也不用这么不要命吧,更何况还没开始甄选。 宋凝久摇头,也不多作解释,只将目光怔怔望着窗外。 米厘觉得她的性格有些过于闷了,可是她生了事情,这样反应也是应该的,便听她的话将车子开到学校。 “今天谢谢你,米学长。”她很有礼貌地说着,然后推门下车。 米厘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她孤单的背影,扬了扬唇最终没有说话。 今天周一,已经开始上课,宋凝久回到宿舍时一个人都没有。她也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个,便直接裹着床单躺在床上,眼睛涩涩地望着窗外。 沈小薏下课回到宿舍现她在很是诧异,喊道:“凝久,凝久?”沈小薏推了推她。 宋凝久明明睁着眼睛,也不回答。沈小薏觉得不太对劲,一边拽她一边说:“你回来了怎么不去上课?要知道宁老师没看到你又不满了。” 宋凝久仍没有回答的意思,沈小薏已经将她的被单拽下来,然后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伤痕,吓了一跳。正想问生了什么事,这时外面已经传来其它室友的声音。 沈小薏赶紧将被单给她裹上,宿舍的门正被打开。 “凝久怎么了?”其它人见她在也很诧异,问着守在床边的沈小薏。 “哦,她不舒服。”沈小薏随口掰着。 其它人也没太在意,就随口安慰了几句,凑在一起不知在谈论什么。 沈小薏担忧地看着宋凝久,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又碍于外人在也不好问。 过了一会儿,手机的铃声从宋凝久床上响起来,只是她好像并没察觉似的,许久都没接,让整个宿舍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她。 沈小薏从她兜里掏出手机,看着是个没存的号码,递到她耳边说:“有人找你。”并帮她按了接听键。 宋凝久接过放在耳边,靳名珩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晚上一起吃饭?”声音是愉悦的,仿佛并没有觉得两人生关糸有任何不妥。 ------题外话------ 那啥,咱今天开始要回老家了,时间大概半个月左右。存稿呢已经自动上传,照旧每晚8点。留言回复可能不太及时,但是榴每晚都会看的,亲爱滴们要乖乖看文哦,么么哒╭(╯3╰)╮ 028 喜欢就追 校园港 正文 029 湿了一身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9 湿了一身 029 宋凝久此时听到他的声音,果断地将手机切断,然后抠下电池,继续蒙头,谁也不理。 沈小薏极少看到她这样,只诧异地看着她。 同宿舍的那几个女生还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似乎并没有注意这边。 宋凝久的情绪持续到晚上,沈小薏与几个女孩去食堂吃饭,打算吃完后顺便给宋凝久带点回去。排着队就听到后面好多人凑在一起议论,隐约听到宋凝久的名字,隐约可捕捉到bbs的字眼。 几个女孩端了餐盘坐在一起,其中一个登陆校内的bbs论坛,然后对着一个贴子惊叫。沈小薏看到图片以为自己看错了,直接将平板电脑拿过来。 图片上米厘与宋凝久的影响赫然映在上面,米厘的车子停在女生宿舍楼下,宋凝久坐在车里与他说着话,然后推门下车。照片是连拍的,一直到宋凝久走进宿舍楼。 其实两人动作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宋凝久的照片被放大,雪白的颈子上那些吻痕被特意标记,因为很明显,所以这才是流言四起的原因。 沈小薏连饭都没顾上吃,拎了给宋凝久打的饭便往宿舍里跑。回来时看到好几个女人砸得宿舍的门叮哐直响,嘴里喊着宋凝久的名字叫骂。 沈小薏也是个火爆脾气,当即拿了隔壁宿舍门口的扫帚,挥着将那群人骂走了。打开房间时,宋凝久蒙头躺在床上,似乎外面的一切还没有什么所觉。 “起来,你给我起来。”沈小薏看不下去她这副消极的模样,直接将她从床上拽起来。 沈小薏抓痛了她蹭破皮的手臂,她也只是吃痛地蹙眉呻吟了一声,仍没有说话的样子。 沈小薏看着她那个样子心软了一下,放开她,却仍没有给她好脸色,转身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找到论坛上的贴子打开,搁在她腿上问:“这是怎么回事?” 宋凝久本来没在意,只是瞥了眼,看到照片时怔了一下,目光疑惑地抬头看着沈小薏。她的脖子上还留着那些吻痕,想赖都赖不掉。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宋凝久解释,动手一点点去翻那些照片。 标题本就不堪,后面的猜测和留言更加过份,宋凝久都快变成人尽可夫的女人了,尤其是女同学,一个比一个毒舌,她完全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小薏是替她着急,这样下去,明天学校肯定会找她的。 宋凝久看着沈小薏,说:“总之,这件事跟米学长没有关糸。”别的,她并不想说。 沈小薏看她这个样子真是着急,这时宿舍的人进来,看到坐在床边的两人,眼神就比较古怪。 “宋凝久,你昨晚是不是真的和米学长在一起啊?”其中有个脾气直爽的同学问,还没问完就直接被别的同学拽到后面去了,拼命向她使眼色。 这时宿舍的门被人敲了两下,有个同学推门进来,说:“宋凝久,米厘在外面找你。” 这话一出,其它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过来。 沈小薏一听是彻底火了,都是因为他,宋凝久都被推到风口浪尖了,他现在出现在宿舍门口,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她从窗子里往下望,果然看到米厘的身影在宿舍楼下站着,进出宿舍的女生都要看他一眼,当时火一下子就起来了。 转身,目光在宿舍里巡了一圈,自己床底下有泡着内裤的盆放在下面。那水带着殷红,她还没来得及洗,当即就把内裤捞了出来,敞开窗子就朝着下面泼下去。 她们的宿舍在三楼,下面的米厘自然被猝不及防地被泼了一身,就连跟在他身边的死党都没幸免。 宋凝久看到她拿着水盆往窗边去,搁下电脑下床来阻止时已经来不及,只听到楼下一片骚动的唏嘘。 “小薏。”她无奈地喊着她。 沈小薏眼睛里仍燃着火焰,好像米厘是杀父仇人一样。 “我说了跟他没关糸。”宋凝久一看也无可挽回,虽然对米厘心存愧疚,但是她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去道歉,更何况现在下去,无异于让流言更加泛滥。 宋凝久回床上,继续躺着。 沈小薏见她这样,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也没有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今天的学校及宿舍楼都因为这个“绯闻”而沸腾。 宋凝久所在的宿舍很安静,其它人都躲出去了,她一直躺在那里,沈小薏则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守着她。 还没到熄灯的时间,下面又传来更多的骚动,她们都以为是米厘又回来了。宋凝久懒得动,沈小薏跑到窗边去看了一眼。 原本米厘站的地方停着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车旁倚着个明星似的男人。当然了,这男人恐怕整个昕丰市没人不知道,那便是靳名珩。 “凝久,你姐夫怎么到咱们这儿来了?难道是来找你的?”转眼间的功夫,宿舍楼下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好多人也像沈小薏一样趴在窗口,有人甚至已经夸张连相机都拿出来拍照了,甚至还有尖叫声。 宋凝久闻言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边看了一眼,那被万众瞩目都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天生的光体,除了靳名珩也没有别人。 宋凝久转身,目光巡过宿舍,几个室友也一副双眼冒光的样子望着楼下,她目光落在沈小薏盆里重新注满的水,这下连内裤都没有捞,直接就她窗下倒了下去。 楼下传来一阵惊呼,噪动异动,红色的车子以及倚在车身的人无一幸免。 沈小薏以及整个宿舍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她,看着一天恹恹的宋凝久,突然变得这么火爆,这状态甚至比刚刚沈小薏更夸张。 宋凝久没说话,泄过后也不看靳名珩会怎么样,反正听着下面的动静似乎很大,持续了一会儿又渐渐安静下来,心想着大概那个尊贵的男人大概已经走了。 不久,沈小薏的手机响起来,她接起后听了几句,便将手机挂断了,转头对宋凝久说:“凝久,糸主任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大概今天的事影响太恶劣了,居然在下课的情况下都能惊动老师,沈小薏看着她的神情充满担心。 宋凝久没办法,只好洗了把脸,找了条丝巾遮住脖子上的痕迹准备出门。 “我陪你去吧。”沈小薏说。 宋凝久点头。 两人一路自然受到特别受瞩目,沈小薏在走廊外等她,宋凝久便敲了敲糸主任办公室的门。 “进来。” 宋凝久应声推门,首先现办公室是空的,糸主任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面。不由有些意外,这时彭地一声门被关上,她转头,结果看到一身湿漉漉的靳名珩站在门边。 “水是你泼的?”他一手压着门板,身子下压,她的鼻尖几乎碰到他衣服上的湿意。 029 湿了一身 校园港 正文 030 昨晚你多热情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0 昨晚你多热情 030昨晚,你多热情 “水是你泼的?”他一手压着门板,身子靠得她极近,她的鼻尖几乎碰到他衣服的湿意。 除了湿意,宋凝久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那股薄荷清香,她下意识地后退着想与他拉开距离,手腕却一下子被他扼住。 宋凝久抬眸看着他,眼睛里并没有惧意,而是燃着熊熊火焰,那是对他的愤怒,对他的指责,或许还有委屈和自责。因为他明知道他们的关糸不允许,还是做出了这种事。而自己也明明知道他是什么人,她怎么就没有防备的喝醉了呢? “你还想怎么样?”压下心上涌起的各头万绪,她问得不甘也无力。 “这话问得,好像本少强迫了你一样?”他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唇角微弯,笑得那叫一个没心没肺。 宋凝久用力拽下他的手,不想争论,是因为不管自己如何争论,也不过是让他占口头再多占些便宜而已。她说:“让开,我要回宿舍了。” 现在学校里都弄得沸沸扬扬,她明天还不知如何自处呢。 “为什么不回家?”他却倚在门板上挡着出路,问得那叫一个轻松,好像这件事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根本不值得拿来讨论,更看不到这件事对宋凝久的冲击。 “我回不回家关你什么事?”宋凝久问,仿佛浑身都长满了刺。 家? 哪里才算是她的家?宋家吗?还是他那里? 靳名珩对上她的眼眸里的讽意,眉不自觉地皱起。很不喜欢她这种明明仿佛受伤,又强迫自己竖起防备的模样。 “从前不关,似乎从昨晚起就关我的事了是不是?”他双手环胸面对斗鸡一般的她,仿佛是要故意挑起她要避开的话题。 宋凝久闻言扬手便要打他,却被他顺势按压在门板上。她挣扎,却被他压得死死的。 靳名珩心里有股劲儿也上来了,她越是不愿意他却偏要强迫,手掐着她下颌,俯身下来。 “靳名珩,你滚蛋。”她一边骂着一边咬上他的虎口,那狠模样,好像他敢再碰她一下,她就会将他的肉撕下来一块般。 靳名珩掐着她的下颌,让她被迫抵在头板上,看到那眼睛都是红,夹杂着恨意以及泪意。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小女生罢了。纵使有些小聪明,纵使单有烈性也是斗不过他的。 “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反应,昨晚……你可是很热情的。”靳名珩贴着她的耳垂低语。 他就是个被女人宠坏的男人,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这副欺负女人的样子有多可耻。 靳名珩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是湿的,这会儿与宋凝贴的相近,连她都感觉到了潮意。当然了,这个举止是彻底惹怒了宋凝久,她一边推着他一边提醒:“你是我姐夫。” 靳名珩笑了,像是刻意提醒她昨天的记忆一样,手搁着她身上的衣料游走,他说:“只要我愿意,新娘随时都可以换。” 本来,娶谁对于他根本都没有差别。不过尝过她的滋味,他反而觉得如果是这个女人也不错,至少干净。 宋凝久推不开他,只能用目光瞪着他,骂:“你可以更无耻一点。” 话音落,靳名珩就真的封住了她的唇。 “唔…唔……”宋凝久摇着头躲避,可是不管怎么躲都躲不开。 唇齿极致的纠缠,更像一场野兽较量的嘶咬。她不屈,不服,最后只剩下咬着牙关死守,坚守最后的阵地。 靳名珩掐着她的下颌的手用力,强迫她吃痛地张开嘴,强势地攻城掠地。 这吻,并不温柔,也不缠绵,更像是主人对宠物的驯服,所以当他放开她时,唇齿间满是血腥的味道。 宋凝久最后也不挣扎了,无力挣扎。他放开她时,她的背就倚在站门板上,丝贴着颈子,眼眸里都是不甘和悲伤。 靳名珩不愿意看到她那样的眼神,心头竟莫名泛起一丝烦燥,他用手盖住她的眼睛,低声说:“宋凝久,跟我回去。” 宋凝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可惜她根本就不在意,对于他的一切,她从来都是排斥和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她直接扯开他的手,考虑都没考虑的断然拒绝:“不可能。” 如果从前她还心存侥幸,那么经过昨晚,她是死活都不会妥协的。 “你姐姐可还没回来——”他提醒。 “别提我姐姐。”她情绪激动地截断他的话。 昨晚脑子里零星的话画面闪过,她怎么对得起姐姐?而他,更不配提! 靳名珩也大概知道她这么激烈的症结在哪里,所以干脆不提。只说:“宋凝久,你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听话。” 他不怕费精力,反正生活无聊得狠。 “堂堂靳少,你是缺女人怎么着?用得着耍手段吗?”她讽刺她。 “你别激我,本少还就不喜欢那些倒贴过来的,偏喜欢驯服你这样对我不屑一顾的。”靳名珩反驳。 “你也不过如此。” 其实她想骂他,还真是贱骨头。不过她没有骂出来,是因为不想跟他这样纠缠下去。 “游戏开始,我等着你来求我。”靳名珩亲了下她的唇,才放开她。 “变态!”她推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沈小薏不明白情况,只看到她从主任办公室出来,连喊都没喊她,便匆匆地跑出去了。 “凝久,宋凝久!”沈小薏担心她出事,一边喊着一边追出去。 一整夜,因为她与米厘的绯闻,又因为靳名珩继而的出现,使整个校园都不平静。 第二日,自然是要被叫去教导室的。 她在老师不赞同目光中走进教室,还是昨天那间,不过今天的糸主任已经来上班了。明知道他昨晚是帮凶,帮助了靳名珩,她却不得不再来一趟。 推门进去时,她意外地看到除了糸主任坐在办公桌后的人影,还有另一个女人,便是她的姑姑宋恬。两人不知在说着什么,姑姑手里捏着几张照片。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身,看到宋凝久进来,迎面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宋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皮肉相撞的声音响起之后,便是宋恬的谩骂。 糸主任本来因为考虑到宋凝久的家庭,感觉这事不太好处理,找他的家长来谈谈。想着比如能捐座教学校什么的,借机将处罚降到最低,却没想到会见到这一幕。 恰巧,这时办公室的门又随即被打开,一个男人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正看到被打捂着半边脸的宋凝久,以及凶神恶煞般的宋家姑姑,满脸的诧异。 030 昨晚你多热情 校园港 正文 031 遭遇不测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1 遭遇不测 031 “宋凝久,你上高中的时候就不安份,招惹小流氓连累一瞬,害她出国这么多年,现在居然还不安份。”宋家姑姑将手里的照片摔到她脸上,气得脸都抖。 宋凝久捂着自己被打疼的脸,看着从眼前飘至地上的照片,心上一片孤凉,没有半分解释。她太了解自己的姑姑,不管自己说什么她也是不会听的。 可是纵使她不解释,身后刚进来的米厘却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把将她拽过来护至身后,看着宋家姑姑,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家长。 “这位阿姨,请问你把事情搞清楚了吗?为什么这样随随便便就动手?” 宋恬看着挡在宋凝久面前的男生,目光上下打量过他,这张脸她自然是认得的,就是照片上那个男生。 “哟嗬,我教训自己的侄女,你算哪根葱?别以为和她有一腿,你就能替她出头。”宋恬在商场上没有宋成轩的心机,若她哥不是老板,相信她也坐不上现在的位置。 她能力一般,又被宋成轩宠得不太懂人情世故。还有就是,她一遇到宋凝久的事便炸毛,这几乎都变成惯性了。但是宋凝久忍习惯了,并不代表米厘也能忍。 他欲说话,糸主任马上过来打圆场,笑着说:“宋女士,校方打电话过来呢就是想办法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毕竟论坛上的照片虽然删了,也已经在校内造成了恶劣影响。” 他喊她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看她撒泼打人的,要说这宋家在宋家与靳家挂勾后,也算是有名望的人人家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如此。 宋恬听了糸主任的话,这才收敛了些许。米厘与宋凝久被叫到办公桌前说明情况,米厘解释说遇到宋凝久时她就是那个样子,自己只是出于帮忙将她送回了宿舍。 仅此而已。 宋凝久也承认这些,只是问她到底生了什么事时,她却闭口不谈。 宋家姑姑开始骂骂咧咧,说她从小不检点。 米厘听得直皱眉,看着一直低头默不作声的宋凝久,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宁愿回学校也不回家。 糸主任也觉得头疼,宋凝久的记录一向良好,是个不错的学生,哪有宋家姑姑的说得那样不堪?这令人十分费解。不过事情出了总要解决的。 他虽然也相信宋凝久是遇到了不好的事,可是这件事在校方造成了恶劣影响,又加她不肯说到底生了什么,便决定让她暂时不要来上课,等这件事平息之后再说,由宋家姑姑带回去。 宋凝久是不愿意的,可是校方已经作出决定,她没有办法继续再待下去,便随宋恬回了家。 宋恬已经四十多岁,离异,单身,不过因为与宋母不和,一直住在外面,有自己的公寓。而今是宋家没人,便也暂时住了回来。 两人一起进门,保姆张嫂看到他们时很意外。 “张嫂。”宋凝久对她笑了笑。 “你这是怎么了?”张嫂看到她红肿的脸,眼里满是担心。 宋凝久正想说没事,手臂就被宋家姑姑拽过去,她说:“你个死丫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勾引靳名珩了?” 如果她没有和米厘生关糸,那么她身上的痕迹是哪来的?她这几天都与靳名珩住在一起,是不是趁机勾引靳名珩了? 就知道这个死丫头心机重! “宋小姐,宋小姐,你别这样,你伤着凝久了。”张嫂看不下去地上前拉,却被宋恬推开,一下子就撞到了沙上,张嫂哎哟一声。 宋凝久赶紧跑过去搀她,问:“张嫂,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 张嫂摇头。 “宋凝久,你这个死丫头,你就给我死心吧。靳名珩也不过是玩弄你,等一瞬回来,他选的还是一瞬,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到什么好处。”宋恬仍然在不管不顾地谩骂。 宋凝久松开张嫂,看着自己的姑姑,她也心累,她也会委屈,也会愤怒,可是为什么自己在家人眼里就是这么不堪?她将桌上的电话扫到地上,巨大的响动以及她的眼神让宋家姑姑不自觉地噤了声。 原本吵杂的客厅终于恢复安静。 她明明该是悲伤的,此刻眼里却反噬出强烈的讽意。她对宋恬说:“姑姑说得对,我就是这么有心机,可是靳名珩那个花心种马到底有什么值得我耍心机的?” 别说自己,就是姐姐她都觉得男人根本配不上!说完也不管宋家姑姑青的脸色,转身就上了楼。 宋恬醒过神来,一脚踹在旁边的柜子上,骂:“反了反了,你个死丫头居然敢摔我。” 张嫂也厌恶地看着她,赶紧回了厨房,在她眼里宋恬根本就是个疯子。 宋凝久上了楼,将卧室锁住,然后被子蒙头,不想听到任何声音。她累,她伤,她痛,可是却没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倾诉,她也没有泪了,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尽管酸涩得难受。 晚饭的时候张嫂过来敲门喊她,她连应都没应。只是觉得口干舌燥的,头也开始疼。 半夜三点左右,楼下传来动静。 张嫂睡得迷迷糊糊开门,就见去国外的宋家夫妇回来了,不由有些诧异。只是两个人都无精打采的,进了门也没有说话,只坐在沙。 “先生,太太,你们怎么了?”张嫂问。 尤其是宋母的脸色,真的很不好。 宋恬住在楼下,听到动静出来,也看到坐在客厅沙上的兄嫂,眼中充满惊喜,赶紧过来问:“哥,嫂子,你们回来了?” 宋成轩点头,眉皱成个川子。 “那一瞬呢?”宋恬还在问,满怀希望。 宋母听到一瞬的名字,当即就趴在沙上哭起来,宋成轩也沉默着不说话。 “哥,你说话呀,你们别吓我。”宋恬看着这样子,莫名地跟着心慌,着急地摇晃着宋成轩的手臂。 “一瞬……我们在海边找到一瞬的行李箱,装着她同学的尸体。那个同学,他们说是和一瞬一起搭伴回来的人。警方说一瞬可能凶多吉少……”说到最后,宋成轩只有一脸心疼,再也说不下去。 宋母的哭声便更大起来,就连跋扈的宋恬听了,都惊得捂住嘴巴,半晌都没有忘了反应。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些动静,众人抬目望去,就见宋凝久跌在台阶上,面无血色,显然也是听到这些话。 宋恬看到她,仿佛一瞬间找到罪恶的源头,冲上去对她动手,嘴里骂着:“你毒死了你奶奶,现在又害死了你姐,你这个祸害,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031 遭遇不测 校园港 正文 032 靳少找来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2 靳少找来 032 “你毒死了你奶奶,现在又害死了姐姐,你这个祸害,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真是个恶毒的丫头,我要打死你,打死你。”她一边哭一边骂,下手也没个轻重。 宋凝久也不还手,只坐在那里任她打骂。她说的对,有些东西是她该承受的。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姐姐就不会出国,更不会生今天的事了。 打吧,打打也好,有时候她挺羡慕姑姑的,还可以找到泄的对象。如今奶奶走了,姐姐也走了,对她好的人都走了,身体的疼痛哪能比得上心里的? 她看着坐在楼下出神的妈妈,再看看一脸悲痛的爸爸,这个屋子里都是悲痛的,可是他们却无视自己的悲痛,忘了那个人也是她的姐姐。 “宋小姐,你别这样。”最后还是张嫂看不下去,将宋恬拉开。 宋母的脸色很差,身体不舒服,心力交瘁地回房间去了。宋成轩脸色难看地斥了妹妹一句,说:“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儿。”便不管了。 张嫂将宋凝久搀起来,一直送回房间里。 宋凝久坐在床上双手抱住自己,目光怔怔地望着窗外,还一直陷在姐姐的噩耗里。 因为宋一瞬的事,整个宋家现在一片愁云惨雾。宋凝久从那天抠掉了手机电池一直也没装上,所以几乎与外界隔断讯息。 现在这种情况,宋成轩自然也没有心思去管她的事。早晨保姆做了饭,宋母没有起床,只有宋家姑姑与宋成轩坐在餐桌边,宋凝久也没有下来。 保姆上楼敲了敲门,她也没有应,便无奈地下来了。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宋恬骂。 宋成轩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两人自然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便草草了事。宋成轩离开了几天,即便家里生了这么大的事,公司的事还是要处理,也想出去透透气便走了。 宋家姑姑一直卧在卧室里,心里还是不甘心,四处打电话托人。中午保姆给宋妈妈送了些吃的,她勉强吃了两口,又躺回床上。 保姆见宋凝久也没下来,便也盛了一些打算给她送上去,迎面正碰上从房间出来的宋恬。 “站住。”宋恬喊。 保姆脚步停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宋恬的目光落在托盘的食物上,问:“干嘛去?” “凝久也没吃饭,我给她送些上去。”保姆回答,说着便往上走。 “不准去!”宋恬斥责。 “可是……”宋凝久从昨晚就没下楼,她担心,所以借机打开门去瞧瞧。 “我说的话听到没?不准送饭,水也不准送,她渴了饿了自然会下来。”宋恬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让别人伺候她! 保姆想反驳,又被她接下来的话堵住:“你是不是在我们家干够了?” 工作威胁,保姆只好叹了口气作罢,将食物送回厨房。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着,日渐西沉,外面传来引擎咆哮的声音。保姆过去开门,便见一身商务套装的靳名珩走进来。 “靳少。”她喊。 靳名珩点头,目光环绕了一遍室内,现客厅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整个靳家都安静的过份。 “听说爸、妈已经回来了?”靳名珩问。 爸、妈这个称呼从他嘴里吐出来,还是令保姆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她问的是靳家夫妇,便点头。 “嗯。”保姆应,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靳名珩倒不见外,径自抬步往客厅走,看了眼楼上问:“那宋凝久回来了没有?” 这个丫头,他不找她,她居然就真的心安理得的不联糸,好像真跟他半毛钱关糸没有了。他着人去打听,才知道她在学校里闹了那么大的事。 “凝久……”保姆也看了眼楼上,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他的态度,绝对像训自家的佣人一样。不知道谁惯得这毛病,吊什么胃口? 虽然他在外的形象是放荡不羁的,可是脸上的表情严肃时绝对令人敬畏。 “凝久在楼上,从昨晚就没有下来,可能身体有些不舒服。”保姆说,心想如果他真的关心宋凝久,宋恬应该是拦不住的。 靳名珩闻言,果然便举步往楼上走,保姆赶紧跟上去。 “凝久,凝久,靳少来看你了。”保姆敲了敲门喊,可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宋凝久,宋凝久?”靳名珩干脆将保姆拽开,拍着门板喊。 因为保姆说她从昨晚就一直没出来,他也有些担心。里面照旧没有一点声响。他停顿了一下,以为她在躲自己,便对保姆说:“去拿钥匙。” 他相信,家里都有备用钥匙的。 保姆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身上掏出钥匙给她。这还是中午送饭的时候,她就揣在身上的。 靳名珩眼眸闪过微微的诧异,不过没问为什么,只是接过钥匙开门。 靳名珩打开门板,才现房间里连灯都没有开,视线内一片黑暗。保姆摸到门边的开关,将灯拍开,小声喊了声:“凝久?” 光线充盈室内,将宋凝久房内的情景照了个清晰。房间里夹杂着一种果香,隐隐带着宋凝久身上特有的味道。 靳名珩脚踩在地板上往里走,便见宋凝久躺在床上,就连他们进门这么大的动静都一点儿反应没有。 这似乎有些不正常! 靳名珩走过去,坐到床边,将她蒙头的被子掀开,喊:“宋凝久?” 被子下的宋凝久头凌乱的盖住脸部,眼眸紧闭,唇白欲裂,整个人像个鬼似的,将靳名珩吓了一跳。 他赶紧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烫人,怎么叫都不醒,烧得大概已经糊涂了。不由分说,抱起她便往外走。 “靳少,靳少?”保姆在后面喊着追出来。 两人在楼上这番动静,早就惊动了楼下的宋恬,她听到声音往楼上走,正迎面撞上抱着宋凝久下楼的靳名珩。 032 靳少找来 校园港 正文 033 抱紧我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3 抱紧我 033抱紧我 两人脚步停住,对立而站。 宋恬从靳名珩脸上移到他怀里的宋凝久身上,扬起一阵阴笑说:“什么风把靳少吹过来了?” 靳名珩冷笑一声,并不屑于回答,错开身子就要往外走。 保姆说宋凝久昨晚就没下楼,已经一天一夜了,这家里的人居然没有一个要上去看看,可见这家人与她并非存在什么亲情。 “靳少,请你放开她。”宋恬追上来。 靳名珩根本就不理她,抱着宋凝久走向玄关。由于门关着,他空不出手,转头对保姆说:“开门。” “不准开。”宋恬冷斥,瞪着保姆。一是因为靳名珩对自己的态度,二是因为他关心宋凝久,看他抱着宋凝久那个紧张的样子。 他居然关心宋凝久! 这个死丫头,果然趁着一瞬不在就勾引靳名珩。 靳名珩看着宋恬,她也就四十岁左右,保养得很好,只是不会太打扮,妆和穿着都显得俗气,尤其是在靳名珩这种走在时尚前沿的男人面前,简直找不到一点美感。 当然人心丑恶,人也自然不会美。 宋恬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可是手不自觉地环抱在胸前,故意扬起下巴。她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是姑姑,他这样瞪着自己太不礼貌了。 “靳少,别忘了你是一瞬的未婚夫,这样直接闯进来抱着小姨子算怎么回事?”宋恬指责地看着他,架出道德这样的枷锁。 靳名珩唇角露出讽刺的笑,连与她争论都懒。 两人正在对恃,保姆无措地站在一边。这时门铃声又响起,打破了客厅里的冷凝。 “可能是宋先生回来了。”保姆说着赶紧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宋成轩回来了,看到靳名珩怀里的宋凝久,问:“这是怎么了?” “她不舒服,我先送她去医院。”靳名珩回答着便往外走,宋成轩也没有追。 宋恬见他这样,已经着急地追出去。 靳名珩已经将宋凝久放在副驾驶座上,便要开出去。 宋恬身子挡在车前,一副死活不准出门的样子。 “宋小姐,你别这样。”保姆过来拉她。 “走开。”宋恬一把将保姆推开,透过前挡风玻璃与靳名珩对恃。 其实她也不是针对靳名珩,而是宋凝久,她绝对绝对不能让这个丫头得逞,攀上靳家。 靳名珩按了下喇叭,见她仍没有让开的意思,便动了引擎,车子竟真的蹭一下窜出去。 宋恬没想到他是真敢开,那抹红色急速在瞳孔里放大,她吓得脸色惨白,在车子窜过来的刹那还是快速跳开了门口的位置。靳名珩车子停都没停,直接开出了靳家。 宋恬却因为动作太急,一下子就跌在地上,弄了满身的狼狈。 保姆站在那里,看她面色不善,也不敢上前去扶她。 最后是宋恬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的,头乱了,脚也扭了,凶狠地瞪了保姆一眼,才一瘸一拐地走进去。 宋成轩此时就坐在客厅的沙上,脸色比出去时更难看,但好像是在出神,并没有在意院子里生的事。 宋恬气得跺了下脚,不依地喊了声:“哥!” 宋成轩回神,皱眉看了她眼,也没说话。 宋恬虽然怕宋成轩,可是她这性格也是从小宋成轩疼她惯坏的。看她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他居然不管她?宋恬急了,跑过去就哭。 “哥,你怎么能任别人欺负我?”拽着宋成轩的手臂摇着,不依不饶。 “行了,别闹了。”宋成轩没有耐心地甩开她的手,看起来十分心烦。 宋恬见他脸色极度难看,一时也不敢再造次,觉得大概是出了什么事了。只鳖着嘴,委屈地看着他。 宋成轩并没有看她,而是满脸悲痛地说:“警局打来电话,说是又从海里打捞到一具女尸,让我们过去认尸。” 这话令宋恬都惊了,就那样看着哥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彭地一声。 “太太!”保姆惊呼,她刚从外面进来,就看到王萍摔在卧室门口的地上。 宋成轩与宋恬听到动静转头,然后相继起身。 “王萍,王萍!”宋成轩撑起宋母的上半身,拍她的脸着急地喊。 宋母的回来后的精神本来就不好,这会儿面色已经一点儿血色也没有,显然是听到了宋成轩的话。 “一瞬,我的一瞬……”醒来后便是哭。 ——分隔线—— 靳名珩那边将车子开到医院,红色的车子横在急诊室门口,转头看了副驾驶座上的宋凝久一眼。烧得这么厉害,还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推门下车,将她抱起,踩着稳健的步子进了急诊室。 医生说是高烧引的急性肺炎,靳名珩便让人安排了病房,将宋凝久转了过去。 她似乎一直在做恶梦,嘴里不断喊着姐姐,姐姐,有时喊得伤心,有时喊得撕心裂肺。靳名珩一直守在床边,就那样守着她。 而宋凝久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她感觉到浑身无力,不适地眯着眼睛,想伸手去遮,手却被人抓住。 “别动。”靳名珩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宋凝久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他的脸,视线顺着被他按住的手,手背上扎着针,顺着透明的血管上移,看到点滴架上的装药液的瓶子。 宋凝久觉得浑身没劲,全身都粘乎乎的不算,耳朵也嗡嗡作响,用另一只手去摸头,感觉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我……”她掀了掀唇,嗓子都是嘶哑的,疼得难受。 这副虚弱的模样,连靳名珩也看不习惯。他虽然不擅长照顾病人,看到她干裂的唇还是去倒了杯水,给她喂下去。 情况倒是好了一点儿,因为他照顾自己,她反倒不知道该不该给他冷脸,或者说已经没有心思计较这些,因为又回想起爸爸、妈妈的话。 姐姐,她不知道怎么样了? 靳名珩看她好像又在出神,杯子重重搁在桌面上,引回她的思绪,便开口说:“你烧差点转成了肺炎,难受不知道喊人吗?宋凝久,你多大了?怎么就能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说话的语气间满是嫌弃,似乎称心挑衅似的。但是说完之后现宋凝久似乎并没有在听,而是很不安份地动着,似乎是想坐起来。 “你身上长虫了?”他取笑她。 宋凝久满脸憋得通红地看着他,咬唇不说话。 靳名珩极少看到她这样窘迫的模样,仿佛瞬间领会到她可能是要去卫生间,便上前将点滴架子上的药举过头顶,另一手勒着她的腰将人坚着抱起来,说:“抱紧我。” 宋凝久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并没有动。 “快点。”他不耐地催促。 033 抱紧我 校园港 正文 034 帮你把裤子脱下来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4 帮你把裤子脱下来 034帮你把裤子脱下来? 宋凝久很不想的,可是她总不能方便在裤子里,那样似乎更丢人。两相权衡,她还是不自在地用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自然与他交颈,鼻翼间可以闻到属于他的那股味道,带着清爽的薄荷清香。 靳名珩倒是没有半分不自在,身上虽然挂着个人,还是迈着稳健的步子踢开卫生间的门,将她放在马桶上,然后举着药液瓶站在马桶前。 宋凝久当时窘得满脸通红,跺着脚说:“你出去啊。”在他面前,她要怎么解决。 “可是这个怎么办?”靳名珩扬了扬举着药液的手,一脸的无辜。 宋凝久见他那个模样,真恨不得拍死他。不过拍死他,依自己现在这状况恐怕是不可能,目光扫了下室内,然后无奈地指了指墙壁。 医院的设施还算人性化,大概是考虑到了这层,墙上明明就弄了挂钩。 靳名珩唇角含笑地将药液瓶子给她挂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马桶上的宋凝久,坏心眼地问:“要不要我帮你把裤子脱下来?” 宋凝久的脸果然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自然不会等她骂自己,低笑着走出去。 直到卫生间的门关了,宋凝久坐在马桶上才算松了口气。卫生间的门缝下,隐约可见他的鞋底。 宋凝久知道他站在门口等待,大概是心理作用,怎么也感觉不自在,好不容易方便完毕,手撑在马桶的水箱上站起来,踮脚自己伸手想去拿挂着的药瓶,打算自食其力。 靳名珩本来倚在门边点了根烟夹在手里,突然听到哐啷一声,心里一突,转身就推门进了去。只见药瓶摔在宋凝久脚前的地上,她还傻楞楞地站在那里,输液的那只手上还带着针,药管里已有些回血。 靳名珩扔了烟卷,上前拽起她的手。直到宋凝久感觉到手背一痛,才惊觉他将针头从自己手上拨了下来。血水沿着她纤细的手背流下一道血线,靳名珩临时拿了纸帮她按住。 “呲。”宋凝久痛呼出声。 “很痛?”靳名珩闻声抬头问。 宋凝久摇头,可是那副咬着唇,皱着眉的样子还是让人知道她在极力忍痛。 靳名珩揉了揉她的头,笑了,这个动作十分自然。 宋凝久却觉得十分不自在,想要抬脚离开,却被他用手臂挡住:“小心!”他看着地上的玻璃说,说完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宋凝久意外,都忘了挣扎。她看着他的侧脸,明明还是平时那样一副唇角勾笑的样子,宋凝久却并不觉得轻浮,心底隐隐泛起一丝异样来。 一直到他将她放回床上,唇角贴着她的耳朵说:“你别一副想扑倒本少的模样,不然我会把持不住。” 宋凝久骤然回神,脸都红了,赶紧别过脸。手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心跳得莫名其妙。难道他对自己一点点好,她就忘了他欺负自己的事实?有些烦燥,就干脆用被单蒙住头,装睡。 靳名珩看出她的别扭,心想真是个小女生,不过心情是愉悦的。 打电话喊了个护工过来,将卫生间的东西收拾掉,然后吩咐家里的保姆给她做了点吃的送过来。护工过来重新给她扎针,输完药后吃了些东西,便又沉沉睡去。 宋凝久在医院住了两天,靳名珩也只有不忙时过来瞧瞧,即便待上一会儿也是电话不断,她虽不懂,却也隐隐约约地知道都是公司里的事,这点倒与她早先认为的纨绔有些不同。 这天,保姆拿了她的换洗衣服出去,她自己坐在窗边,听到病房的门被人敲了两下,门被推开,居然是家里的张嫂拎着保温的瓶子进来。 “凝久啊,好一些了吧?”张嫂走进来问。 宋凝久笑着点头。 “吃饭没?我炖了些鸡汤,要不要尝尝?”张嫂说着便要将保温瓶打开。 “不用了张嫂,我刚吃了饭,不饿。”宋凝久按住她开瓶盖的手,阻止。 “那好吧。”张嫂也没勉强,坐下来,手摸着她瘦小的脸,说:“看你这两天又瘦了。” 她骨骼本来就纤细,脸也瘦瘦小小的,这一病,看上去更加弱不禁风的样子。 “说什么呢,我好着呢。”宋凝久故意扬起笑,抓住她摩擦自己的脸颊的手。 张嫂的手很温暖,有种妈妈的味道。 张嫂笑了笑,就喜欢她这个乐观的样子。 “我……爸、妈他们还好吗?还有没有姐姐的消息?”犹豫了下,宋凝久还是问出口。 她虽然病着,这件事却一直记挂着。 闻言,张嫂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起来。解释说:“凝久啊,你别怪先生、太太没来看你。实在是太太病了,先生也顾不过来。” “我妈病了?她不是好好的,为什么会病?”宋凝久紧张地问,问到最后想起那天自己听到的话,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妈妈呢? 肯定是伤心过度吧? “没事没事,你别紧张。”张嫂赶紧安抚。 “是不是住院了?”宋凝久看着她手里提的包,里面好像是些换洗的衣服。 “嗯。”张嫂回答。本来想告诉她一瞬的事,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张嫂说着起身。 宋凝久点头,张嫂便出去了。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仍然是不放心,便穿了鞋跟出去。张嫂出了她的病房也没坐电梯,直接顺着安全通道的楼梯上了楼上。 张嫂现宋凝久时很无奈,想想她身为子女,担心自己的母亲也是应该的,没有阻止,领她进了病房。 宋母还在睡,病房里也没有人。张嫂将自己带的东西拿出来,然后收拾了下病房。 宋凝久走到了床前看到妈妈,两天不见她的脸色憔悴许多,眼窝深陷,看上去精神极为不好。她犹豫一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宋母恰巧这时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同样穿着病房的宋凝久,激动地抓着她的手,喊:“一瞬。”她眼中的希冀太过强烈,让宋凝久即将说明的话堵在咽喉里。 034 帮你把裤子脱下来 校园港 正文 035 为她撑腰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5 为她撑腰 035为她撑腰 宋母见她没有反驳,也没有心思去管她的神情复杂,抱着她便失声痛哭起来,喊着:“一瞬啊,你让妈好担心,你终于回来了,妈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宋凝久浑身僵硬地被她抱在怀里,这是从小到大,妈妈给自己最结实的的拥抱,却是那样不真实。 外面宋成轩与宋恬走过来,还没进门就听到宋母的哭声,以为生了什么事,打开门看到屋内的情景才知道,原来是宋母将凝久当成了宋一瞬。 宋恬也许天生就与宋凝久不对盘,看到她火气加仇恨便上来了,一把将她从宋母怀里拽出来,喊:“嫂子你看清楚,她不是一瞬,是宋凝久,一瞬已经死了!” 她这时候没轻没重地说这话,对于宋氏母女来说都是晴天霹雳。 宋凝久一下子站起来,瞪着她说:“姑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请你不要这样说姐姐。” 宋恬满脸厌恶地看着她,指着她骂:“我不说?美国方面的通知已经下来了,他们说从海中打捞到了一瞬的尸体,我不说一瞬就能回来吗?” 宋凝久闻言,脸上褪得毫无血色。而宋母眼神迷茫地看了眼宋凝久,一下子便倒在了床上,晕厥了过去。 宋家姑姑却还在骂:“自从你这个扫把星回来,谁跟你亲近谁倒霉,这下你连一瞬也害死了,我不说,我不说一瞬就能活过来吗?” 宋凝久摇头,嘴里无意识地反驳,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主要还是不能接受姐姐过世的消息。 宋恬见她否认,一下把掐住她的肩摇晃,质问:“不是你?那一瞬当初为什么离开家去美国?啊?你还敢说不是因为你吗?” 她真是恨毒了宋凝久似的,手上不自觉地用力,尖利的指甲已经透过薄透的衣服料子嵌进宋凝久的肉里去了。她却没有痛觉一般,看着自己家的姑姑,抖着唇,半句反驳的话说不出来。 宋恬看着她,目光闪过一丝仇恨的光芒,上手便去掐她的脖子。她着了魔般:“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妈才会死,因为你一瞬才会死。你去死吧,死了我们才会好。” 宋凝久原本也只当她是泄,可是宋恬想起从前的那些事,就像是魔障了似的,扼住她的脖子不断使力。宋凝久感觉到呼吸渐渐急促,眼前一阵阵黑时,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拽开她的手,却是半点力气也使不上。 胸口窒息的痛,仿佛连身体都支撑不住。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时,被扼住的领口骤然一松。靳名珩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的,拽开宋恬的手。 “宋女士这是要干什么?光天化日,是想杀人吗?”而且杀的是她的亲侄女。 宋恬看到他的维护,气更不打一处来,说:“我就算杀人,杀的也是我的侄女,跟你有什么关糸?” 骂完想甩开他的手,靳名珩却捏着她的腕子没有动。 “放开,你放开。”宋恬的腕子被捏痛,而且这次怎么也挣不开,不由叫出声。 靳名珩也没放手,就那些看着她,唇角的弧度泛出冷意。 “哥,我的手要废了。”宋恬挣扎不开,只好出声求救。 宋成轩本来在照料晕过去的宋母,仿佛对于妹妹与女儿之间的恩怨,早就习以为常,直到听到妹妹的痛呼才转过头,喊了声:“靳少。” 虽然他是靳名珩名义上的岳父,可是因为宋一瞬的订婚缺席,靳名珩至今喊他伯父。靳、宋两家的婚事,本来就是宋家高攀,所以他即便是长辈,也总是在靳名珩面前不能理直气壮。 靳名珩闻声转头看他,看着面前这个仪表堂堂的中年男人,其实很想问他。自己的妹妹差点掐死亲生女儿时他为什么不出声?难道宋凝久不是他的女儿? 不过想到他们能做出任宋凝久在房间里一天一夜,病到烧转成肺炎这种事,他最终没有问出来。他松开宋恬,将宋凝久拽起来至身前,手摩擦着她细白颈子间落下的印子。 看着这个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的宋凝久,头凌乱的粘在脸上,让靳名珩心上越莫名地升腾起一股无名火。火这个女人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 而宋凝久醒过神来,感觉到他触在自己伤口上的指尖,也是下意识地想与他拉开距离,无奈却被他捏着腕子。一时之间,两人就这样对恃住。 “靳少。”宋成轩看着他盯着宋凝久的复杂,心上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莫不是,他对宋凝久有了非份之想? 靳名珩闻言转头,但并没有放开宋凝久,他看着宋成轩的目光沉沉,说:“我不管她在你们宋家从前是什么样的,但是她现在是我靳家的媳妇,是我靳名珩的女人。这点,宋伯父你应该清楚。” 这话可以说是证实了宋成轩的猜测,对于如今一瞬死亡的宋家来说,真是喜忧参半。可是这话同时也没给宋成轩与宋恬留半点面子,他的脸色自然也不会好看。所以宋成轩只是抿着唇,看着靳名珩。 “靳名珩,你搞搞清楚,你们靳家的媳妇是宋一瞬,不是这个贱丫头。”宋恬骂。 她这辈子最看不上的就是宋凝久,她这样的蛇蝎丫头根本就不配过得好,更不配得到任何男人。可是偏偏心机深得很,这才几天,就让靳名珩处处维护她了? “好啊,那宋女士你就把宋家大小姐交出来吧?”靳名珩睥睨地看着她,眼睛里露出深深的讽刺。 宋恬闻言,脸色果然变得更不好。美国方面已经通知他们去认尸了,这事也就确定了百分之八十左右。现在,让她去哪里给他找一个活着的宋一瞬出来? “交不出?”靳名珩问,手撑住宋凝久,他说:“别说你现在交不出来,就是交出人来,也要问问本少到底还要不要?” 这话狂,也将意思说得明白。可是依着靳名珩的性格,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接着说:“所幸本少今天就明确把话说清楚。她宋凝久现在我的女人,所以你们下次动手的时候,最好想想清楚。” 035 为她撑腰 校园港 正文 036 靳名轩,我们真的做过?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6 靳名轩,我们真的做过? 他斩钉截铁的话音落下来,并不看宋成轩与宋恬的脸色有多难看,打横抱起宋凝久,便踩着稳健的步子离开。 宋凝久在宋家一直就没有什么存在感,她也习惯了不参与家里的战争,哪怕她处在这战争的核心。可是当她听到他说的最后那句话时还是惊诧地看向他,同时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靳名珩却没有看她,只觉得胸口有股火气在一直烧着。直到推开安全通道的门下去,她才回过神来,想要说自己下来走可以,还没动,他的声音便由头顶传来。 “给我乖乖待着。”大概是感觉她的意图,他冷斥。 莫名的,宋凝久这次竟没有反驳,乖乖被他抱着直接下了楼,走进病房,顺便踢上了门,一直送进自己病房的床上。不过靳名珩搁下去的力道却没有放轻,像扔货物一样,重重将她放在床板上,弄得宋凝久屁股疼。 她低头蹙着眉,动手去揉屁股,就听到头顶传来靳名珩的咒骂:“你是傻子吧?别人要掐死你还不知道反抗?是真的活腻了吧?”真不知道她在宋家怎么长大的? 见她不反驳,他直接捏着她的下巴,问:“你平时跟我较劲怎么那么来劲?嗯?”看来还是心里不平衡。 宋凝久被迫抬头,楞楞地看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火,而且是为了自己的事。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只是曲起腿,环抱住自己,头深深地埋下去。 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却让人感觉到很受伤。 “喂,宋凝久,你怎么了?”靳名珩感觉她这反应好像有点不对劲,问。 宋凝久将下巴搁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半晌才幽幽地说:“靳名珩,他们说我姐姐死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像宋家姑姑那样声嘶力竭般的大吼大叫,可是却更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悲伤。而他原本是自己很憎恶的人,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对他说出这样一句话。 也许是因为面对姑姑对她的伤害,与习惯性将家里所有的噩运加注在她身上时,他是第一个站在她身边的人,而且是个外人。 靳名珩站在那里看着她,她原本是没有哭的,只是抱着膝盖低垂着头,让人只看到长长的睫毛,并看不清眼眸。可是此时此刻的宋凝久却让人感觉到身上带着很浓很浓的悲伤,让他不自觉地将那些刻薄的话吞咽了回去。 他其实对那个仅见过一面的宋一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订婚也只是出于利益相护,然而见她这样他还是坐下来,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宋凝久原本是咬着唇的,不知道是不是太难过,居然就这样抱住他,狠狠地抱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靳名珩也嘴巴没有很欠地逗她,只是拥着她,在她背上安抚性地轻拍着,像哄小孩子一样。 宋凝久哭了很久很久,最后累了便睡着了。靳名珩将她放在床上,看着她脸上残留着泪痕的小脸半晌,才起身出去。 “湿条毛巾,给少奶奶擦把脸。”他吩咐保姆。 保姆赶紧应了进去,他走到窗边掏出手机:“帮我查查,宋一瞬是怎么死的?” 他总觉得这事有蹊跷,那头应了声,靳名珩便挂了电话。再转回房里时,保姆已经去了洗卫间,她这张脸倒是干净不少。 坐在病床,指尖摸着她的脸颊。想到平时对自己凶巴巴的,怎么在这家里就这么受欺负不反抗? 想到宋恬,他的眉也不自觉地皱得更紧。他一直守在病房边,不久接到公司的电话才离开。 宋凝久是快晚上的时候醒的,靳名珩当然已经不在,保姆伺候她吃了饭,也被她打离开了。 夜幕降临,医院的晚上很静,她睁着眼睛望向缀满霓虹的窗外,想到姐姐的事胸口就像压了块石头,怎么也喘不上气来。躺了许久,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索性出了房病。 晚上的医院走廊十分寂静,也许是特别病区的关糸,并不见什么病人。她搓着自己的双肩,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安全通道。 看着那扇门一会儿,她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推开,没想身后竟传来靳名珩的声音。 “怎么?你是铜皮铁骨做的,还没被打够吗?” 宋凝久转头,果然看到他走过来。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动,只是站在敞着的安全通道门口,楞楞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靳名珩。 “怎么?舌头被猫叼走了?”靳名珩背倚在墙臂上问,很不习惯这样沉默的宋凝久。 她不是一向嘴利的很? 宋凝久转头就那样看着他,上身穿了件带设计感十足短外套,里面是件桃色t恤,下身条蓝色牛仔裤,最亮眼的当属腰间那条装饰腰带。 天生的衣服架子,无论怎样的品牌穿出来都比t台上的模特有味道。脸也还是那张俊美过火的脸,带着玩世不恭的味道。却似乎与初见他时,感觉有些微的不同,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她突然问:“靳名珩,那天晚上,我们真的做过了吗?” 靳名珩看着她认真的小脸,马上联想到她说的那晚是她喝醉的那晚,唇角的弧度加大,却并不回答,只是眼眸淬笑地看着她。 只是那样看着,便教宋凝久脸颊渐渐烫,她知道她这样问很难为情,可是她觉得也许那天自己太慌乱,酒后失控也许有,但不一定就会真的做了。不是因为没有印象,大概是更多的是自己不能接受吧。 靳名珩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遮住她身前的光线,俯身,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轻声问:“做了如何,没做又如何?嗯?” 强烈的男性气息袭来,宋凝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腰身却被他勾住后退不得,抬眸,便对上他淬笑逗弄的眸子。 “我只要一个答案,便死心了。”她有她的执着。 靳名珩勾住她腰身的手慢慢移动,隔着衣料一直摸到小腹边的胯骨,轻轻地摩擦了两下,唇落在她的耳畔,说:“这里的樱桃本少已经尝过了,你说呢?” 036 靳名轩,我们真的做过? 校园港 正文 037 不要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7 不要 037 宋凝久闻言身体一僵,因为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的胯骨内侧的私密处,的确是纹了两颗滟红的樱桃,翠绿的枝叶,栩栩如生。 想到这里,唇角随即露出苦涩的笑,想着是她傻了,居然还是不甘心地亲口求证。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难道她还指望他能在最后守住君子之礼? 她自认并不是那么保守的女子,更不贞烈,只是觉得自己第一次是跟他……糟蹋了,这般想着便想推开他,转身想回病房去。 靳名珩看着她那个小模样也郁闷了,将她拽回来,一下子圈在墙壁与他之间,问:“怎么,跟了本少还委屈你了?”瞧她那脸灰败的模样,让他看着心里堵。 宋凝久瞪着他,说:“你让开。” 靳名珩看着她又恢复成那副凶巴巴的模样,身子下压,捏起她的下巴问:“回答?嗯?” 宋凝久觉得这个男人自大的很,虽然他下午帮了自己,她不该忘恩负义。但是他趁自己酒醉占了便宜,还要让她装成欢天喜地的样子?表现的特别荣幸不成? “靳少,我说委屈,你会负责吗?”她无不讽刺地说。 “好啊,只要你愿意,我们下个月就结婚。”他回答,唇边噙着笑意,带着那么丝魅惑的味道。 这样的明媚的笑容,加上妖孽的五官相配,耀眼的简直让人睁不开眼般。可惜宋凝久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也许因为从小与宋成轩关糸不亲的缘故。她也会像别的小女生看到比较帅,或有学识、才化的男人会有倾慕之情,却从没有亲近之意。 “靳少,如果每个女人的第一次你都要负责,恐怕你也娶不过来。”宋凝久满眼嘲讽地看着他,唇角拉开笑意,一边去拽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靳名珩盯着她的笑颜,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刺眼的紧,就在她抓开他的手时,想越过他离开时。他干脆就将她抗在了肩头上,直接迈进了病房。 哐的一声,宋凝久只听到关门声在暗夜的医院响起,接着身子被扔进病床里,眼前便有一道阴影罩来,唇便被他紧紧攫住。 熟悉的薄荷气味迎入口腔,宋凝久下意识地推着他躲闪,却推也推不开,四腰被压制的死殆的。唇不管怎么躲,都被他紧紧攫住。 “唔…唔……”唇瓣完全被他含住,他湿濡的舌企图橇开她的贝齿,她死闭着不肯松开。 靳名珩的手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开嘴,他灵活的舌探进去,勾缠她的舌起舞,吸吮她的味道。 宋凝久越是挣扎他越是搂得紧,男人的体魄对于她来说还是太强壮了,压得她各处都痛。紧到抱得她身子都痛,最后干脆放弃挣扎,任他的舌在自己嘴里翻搅。 正在意乱情迷之时,宋凝久曲起被他无意间放开的腿打算故技重施。哪知他早有防备,起身,捉住她的腿直接搁在了肩头上,形成无比暧昧而充满**的姿态。 “放开。”宋凝久吻得气喘吁吁,脸通红通红的,眼里闪着被非礼的愤怒。 “我以为你喜欢这个体位。”靳名珩特不要脸地说着,指尖一点点从脚踝抓上宽大裤管下褪,露出的纤细腿部。 宋凝久的腿想抽也抽不回,正气急败坏之时,门不知何时被人推开的,只听到传来:“噗——”轻笑声。 两人转头看过去,就见靳太太唐媛站在门口,身边还有个年纪不太大,剪着俏丽短的漂亮女孩。 “名珠啊,我就说咱们这么晚了不要过来,看,打扰人家了吧。”唐媛拍着女孩的手说。 只不过声音里带着笑意,完全没有什么困扰,和任何打扰别人的不自在。 女孩闻方,则将复杂的目光落在靳名珩身上,在他与宋凝久之间来回巡索。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真的是伤心欲绝,虽然她映着走廊的光线不是很明亮,犹可以看到女孩眼中晶莹的泪光闪烁。 靳名珩淡定地放开宋凝久,皱眉问:“怎么越没有礼貌了?” 这话明显是对女孩说的,而且还带着责备。 女孩闻言,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唇抖了抖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往外跑,在原本寂静的走廊上,留一串清晰而急促的脚步声。 “名珠。”靳名珩喊,快步追出去。 一道影子床前略过,宋凝久掀了掀唇,最终没有喊出声。她不是他的谁,他欠下的风流债,她没有资格,也不屑于过问。 两人的脚步声由走廊上相继跑开,她抬眼就见唐媛朝自己走过来:“宋小姐,好久不见,听说你病了,有没有好一些?” “好多了,谢谢靳太太关心。”宋凝久不自在地回应,理了理身上。 怎么说自己也不是姐姐,被她家撞到自己与靳名珩暧昧不清,也不知道在靳家人眼里,自己到底成什么人了,总是很不安。 唐媛却似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坐下来拉过她的手,说:“名珩的他爸一直很忙,你看现在也没回来。名珩呢跟我也不亲,我也是今天听说他这两天经常往医院跑才知道的。这么晚才来看你,不介意吧?” 她这一说令宋凝久更加不安,便说:“靳太太,你别这样说,我又不是姐姐,你们没有必要来看我的。”这些唐媛明明都知道还这样说,她总是感觉怪怪的。 唐媛却故意叹了口气,说:“你姐姐的事我也听说了,我们也感觉到很遗憾。” 宋凝久低头沉默,刚刚与靳名珩闹了那一场,她倒是暂时忘记了,唐媛这一句话又将宋凝久的难过情绪又拉了回来。 唐媛看出她情绪不佳,拍了拍她的手,说:“别太难过了,请节哀。” 宋凝久点头。 唐媛看着她,说:“我知道有些话现在说有些不太合适宜,可是宋小姐,你姐姐已经过世了,而你当初是顶的她的名字与名珩订的婚,你想过接下来会怎么办吗?” 她这句话将宋凝久问住,不太明白地看着她。可是有些人就这样,喜欢说句说半句露半句的,偏就是不让人猜到心思。 唐媛见她脸色茫然,也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故意看了看窗外,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宋小姐休息。”说完起身,翩然离去。 037 不要 校园港 正文 038 妹妹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8 妹妹 彼时,靳名珠跑出医院,靳名珩不禁不慢地从住院部里追出来。 “靳名珠,你给我站住。”他站在后面喊,声音带着警告的严厉。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靳名珠又如何不了解靳名珩?竟真的乖乖停下脚步,转头看到靳名珩站在住院部楼下。他一副不打算再追的样子,更多的像是在警告绝不惯着她的无理取闹。 靳名珠看到他绷着俊脸,心里觉得一阵委屈,可是却仍然转身快步跑回来,上前去拿着皮包打向他的肩头。靳名珩并没有避,结果她自己打了两下就下不去手,眼泪啪啪地掉下来。 “好了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靳名珩将她揽进怀里,拍着背安抚。 靳名珠则顺势抱住他的腰,双手搂得紧紧地说:“今天刚回来。”她撒娇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又说:“哥,我好想你。” “傻丫头,想我为什么刚才转身就跑?”他好笑地看着她问。 提到这个,靳名珩身上的气息就像瞬间长了刺一样,嘴厥得老高,小声地咕哝:“我讨厌那个女人。” 靳名珩似乎是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移话题,问:“吃饭了没有?” 问是因为了解,这丫头每次回来第一顿必然要自己请吃船鲜,不管多晚饿着都不会吃别的,这都是自己惯出来的坏毛病。 “没有,等着哥请我呢。”果然,她笑嘻嘻地挽住他的手臂说,很享受这种被宠爱的感觉。 靳名珩抬腕看了看表,说:“那走吧。” 靳名珠脸上扬起洋溢的笑容,挽着他的手臂走至车边,高高兴兴地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就这样,红色的兰博基尼驶出医院,穿越一路的霓虹朝着目的地进。随着道路两边的车辆越来越少,车速也越来越快,靳名珠兴奋地站在车上,张着双臂迎风尖叫,绝对的张扬个性。 靳名珩看着她,只是宠溺地笑笑。 不久,车子终于停在海水边。 远处,摆渡最后一班,船上只有寥寥几辆车,甲板上站着过海的人群。 海面做生意的船只也不多,许多都靠在岸边。 靳名珠熟门熟路是跳上一艘船,喊:“廖师傅。” 本来蹲在船尾抽烟的中年男人站起来,老渔民似的样貌,脸上挂上热情又憨厚的笑容,招呼说:“靳少、靳小姐来了?” “是啊,我今天刚回来,肚子里的馋虫就造反了,快快快,廖师傅赶紧把好吃的全给我弄点,不然要馋死了。”靳名珠嚷嚷着,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好嘞。”廖师傅赶忙应了,然后着手去准备。 他们虽然近期不常来了,却是实实在在的老顾客,廖师傅也深知两人的口味。 靳名珩笑着坐到长形的矮桌前,船已经被开出去,四周都是漂泊的船只,渔火倒映在海水中。虽然是盛夏,迎面吹来的海风还是带着凉意,挺舒服的。 第一道菜上来,靳名珠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塞了口鱼肉扔进嘴里,最后烫得拿手在嘴边扇着,还一劲儿地称赞吃来吃去还是廖师傅手艺地道。 廖师傅最高兴的就是看到客人这样的反应,乐呵呵地走了。 “瞧你那样儿,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靳名珩笑着打趣。 “我不有哥吗?”她回答的特别顺溜。自己什么德行靳名珠最知道,自己哥哥面前她还用装么? “得,我还有自己老婆要疼,你自己找老公疼去。”靳名珩拒绝。 虽然说着无心,听着却有意。 靳名珠立刻觉得嘴里的鱼肉瞬间失去了鲜味,她放下筷子,低着头也不说话。 “又怎么了?”靳名珩问。 “哥,你喜欢她吗?”靳名珠抬头,很认真地看着哥哥。 靳名珩下意识是蹙眉,但是很快眼眸淬了笑意,反问:“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吻她?”想到刚刚两人在病床上纠缠的样子,她应该可以想像两人有多亲密。 靳名珠也笑,继续对付盘子里的菜,很久才讽刺地说出来句:“哥吻过的女人还少吗?”上过床的女人也不少。 不知为何,靳名珩闻言那笑停顿了下。 靳名珠看着他,两人隔着灯光两两相望,似乎回到了某一年的时光,定格在某个亲吻的画面,那时还是十几岁时,对情事懵懂的少男少女…… “快吃吧,不是饿了?”靳名珩收回思绪,淡淡的声音传来,令靳名珠跟着回神。 她看着表情淡淡的靳名珩,心是微微痛的。 廖师傅这时候又上了第二道菜,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搁在桌子上便走了。 靳名珩低眸去拿筷子,筷子还被落进到菜上,手就被靳名珠的手覆盖住,他抬头,对上靳名珠的眼眸。 “哥,那年……你还记得吗?”靳名珠问。 靳名珩眼中闪过一闪而逝的狼狈,他搁下筷子,淡淡的,甚至有些漠然地说:“那天哥喝醉了,对不起。” 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没想到她会一直耿耿于怀。 “可是我没喝醉,哥,我一直——”一直记得他的唇落在自己唇上的触感,味道。 那是她的初吻! 然而靳名珠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靳名珩将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的声音打断。 “靳名珠!”他厉声喊。 他平时是惯着靳名珠的,因为从小拿她当亲妹妹来看,但是纵容是有限度的,绝不能超过那道界限。 靳名珠咬着唇,眼中带着委屈地看着他,只是看着他,那样包含所有情感的复杂眼神,可以胜过千言万语。每当这个时候,靳名珩总是心里充满愧疚,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 说到底,是自己那晚荒唐,酒醉误事。 靳名珠对自己这种复杂的感情,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他从没有想自己的生活太过荒唐,会影响到靳名珠…… 038 妹妹 校园港 正文 039 离家出走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9 离家出走 彼时,宋凝久那边在靳名珩追着靳名珠出去后,她也没有什么感觉,对于唐媛的话更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满心满思都已经被宋一瞬的事占满。 她尽管初闻宋一瞬遇害的消息至今都惊惧伤心,但仍然觉得十分不真实,或许是因为不愿意相信姐姐就这样真的死了吧。 她的姐姐,继奶奶过逝之后,整个家里给予她最多温暖的亲人,爱她,护着她的姐姐,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吗?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的吗? 为什么奶奶死的那样痛苦,而姐姐……她无法再想下去,躺在床上闭目,忍着不让泪水溢出,垂下的睫毛上带是带了湿意。 这样辗转翻侧一夜,第二天清早她便又去了母亲的病房,虽然也许整个家里都可能将姐姐遇害的事,像姑姑一样归究地自己的责任,她还是想看看她。 因为她是姐姐最爱的妈妈,她是最疼爱的姐姐的妈妈,她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带着复杂的心情,再次踏进病房,却看到病房的床上已经是空的,护土正在整理床铺。 她眼中一惊,忙问:“这间房的病人呢?” 护士看到她身上的病服目露疑惑,不过还是回答:“病人昨晚情绪失控,非要回家,医院也没有办法,家属便提前办了出院手续。” 宋凝久闻言,心上浮起那抹熟悉的复杂情绪。 护士问:“是你的亲人吗?” 她想回答些什么,可是张嘴里只感到满嘴的苦涩。宋凝久想没有一个女儿可以做到像她这样失败,母亲出院了也没有人想要通知她。 心不在焉地回到病房,保姆正站在门口张望,看到她便迎上来喊了声:“少奶奶。” 宋凝久看到她方回神,对她笑了笑,便走回房。 “少奶奶,我今天炖了燕窝粥,你尝尝。”保姆忙碌着将粥倒出来,端到她面前。 宋凝久看了看粥,突然推开,说:“我想出院。” “少奶奶?”保姆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觉得她今天有点反常。 宋凝久没有顾及她是怎么看自己的,更何况如今姐姐如果真不在了,她与靳家也没有任何关糸。 想到真不在了时,心头仍然觉得十分不舒服。她急切地想知道姐姐被害的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所以当即办了出院手续,与保姆交待了一声便打了车回家。 保姆没有办法,只得给靳名珩打了电话。 靳名珩当时正在开会,听到时脸色微怔,也只是简单地应了声,便挂了电话。 张嫂看到宋凝久站在门口时很意外,喊了声:“凝久。” “张嫂。”宋凝久应着进门。她大病初愈,又加上有心事,脸上的神色并不太好。 进了客厅,现家里静悄悄的,客厅里也没人。 “那个……先生、太太在房里,宋小姐去美国了,说是去认尸。”张嫂小声地说。 认尸! 这两个字让宋凝久感到意外,不,更多的是不适应吧,极不舒服的,因为无法接受。 这时一楼主卧的门被打开,她看到父亲端着空杯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站在客厅的宋凝久时,眼里有些意外,还是问:“回来了?” 语气淡淡的,太淡,淡到仿佛她不是生了病,而是刚刚从学校归来。当然,眉宇间带着掩不住的疲倦。 “嗯。”宋凝久点头,然后问:“妈,她还好吗?”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宋成轩模梭两可地应了声,点头。 保姆这时走过来,将他手中的杯子接过去,刚刚走开,宋母便从房间里出来,问:“成轩,你在和谁说话?”话音落,她便瞧到了宋凝久。 目光长久地落在宋凝久身上,眼睛里带着她所熟悉也渴望过的热切殷盼。 “一瞬!”宋母上前激动地抓住她的手。 当这两个毫无意外的字落入耳际,直直砸到她心砍的上时,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一瞬啊,一瞬,我的一瞬你可回来了。”宋母将她狠实地搂进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 宋凝久就那样身体僵直地站着,一直站着,站着,任她抱着自己又哭又叫。姐姐一直是母亲心头的宝贝,已经伤心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吧,不然隔往常,早就会在下一秒分辨出两人的不同,可是今天直到熟睡仍死死地握着她的手。 盯着母亲眼眸紧闭,苍白的睡颜许久,宋凝久才将自己已经酸的手从她手心里抽出来。转身离开房间,她看到父亲坐在客厅里。 “睡了?”宋成轩问。 宋凝久点头,转身准备上楼,突然想到什么,所以停下脚步,问:“爸爸,我能不能也去一趟美国?” 宋成轩蹙眉,问:“去做什么?” “我……我想去看看姐姐。”她回答。 宋成轩眉拧得更紧,他说:“你姑姑已经去了,你再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吧。” “可是——”宋凝久总觉得姐姐的事很蹊跷,也许是自己了解的不够多,所以她想去亲自看一眼,哪怕只是见姐姐最后一面。 “家里已经够乱了,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儿吗?”宋成轩截断了她后面的话,目光严厉地看着她。 总是这样,她好像是这个家的女儿,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好好听她说一句话,哪怕自己已经很努力很努力。 宋凝久这样无力地想着,抬步上了楼。 宋成轩看着自己的主卧的房间,仍趋不散心头的那股烦燥。 宋凝久回到房间,早饭自然是没有吃的,张嫂喊她下去吃午饭时,现她正在收拾行李。 “凝久,你做什么?”张嫂紧张地问。 虽然这孩子在家里不受重视,可是这毕竟是她的家啊。 “张嫂,我要去一趟美国。”宋凝久说。 “什么?”张嫂吃惊。 宋一瞬的事她自然清楚,也知道宋凝久要去美国干什么,但是宋成轩刚刚了脾气,她实在有些担心。 宋凝久却显得很有主见,她看着张嫂说:“不要告诉爸爸,就说我回学校了。” 她在这个家里一直都没有存在感的,失踪几天应该没有人会在意。 “可是宋小姐……”宋恬也去了美国,因为她们都是因为宋一瞬的事而去,张嫂比较担心两人在那里撞上。 “放心吧,张嫂,我有分寸。”宋凝久说,然后将自己的证件拿在手里,出门。 039 离家出走 校园港 正文 040 先 女干 后杀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0 先 女干 后杀 宋凝久打车去了机场,在机场大厅拿着证件领了事先在网上预订到的机票,不久之后便通过安检准备登机,一切都很顺利。 天气晴好,她乘坐的飞机从几千英尺的蔚蓝天空划过,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终于抵落在洛杉矶机场。 出了安检,与国内不同,整个厅内入目的皆是英文。擦肩而过的虽然有各种肤色的人种,可是因为金碧眼占了绝多多数的比例,还是让没有出过国的她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她在机场外招了辆出租车,肥胖臃肿的外国司机用英文问她去哪里,她张了张嘴,觉得平时还算娴熟的口语,在这时也觉得怪怪的。说起来她虽然有护照,却还是第一次出国。 天色已晚,现在去姐姐的学校是不可能了,只好先找住宿的旅馆。宋家家庭虽然不错,平时给她的零用钱也不少,加上宋凝久并不是个爱奢侈的性子,这些年倒是攒下不少。 只是这些钱对于负担这次费用,尤其还是在她不确定会在这里停留几天的状况下,还是选择习惯性的节俭。她便报了姐姐的学校地址,让司机在附近帮忙找个相同安全,收费又不那么高的酒店。 司机应了便将车子开出去,她望着外面带着异域风情的建筑,霓虹迷眼,心思早就飘远。宋凝久的出行看似草率,其实每一步都有计划。 她想先去看看姐姐的尸体,虽然据说已经在海水中泡到腐烂,辨不清面目,她还是想去确定一下,。然后再找姐姐的同学、以及租住的公寓去了解一下姐姐回国前后的情况,或者从同行的一起遇害的同学那里也或许可以了解到一些线索。 她并没有将自己当成神人,觉得自己一定就会找到凶手,只是她还是想尽一分力,想要了解清楚姐姐遇事的前因后果。 在心里将自己的思绪理了一遍,目光再望向窗外时正瞟到一个带着地名的路牌,直觉告诉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她拍了拍前面的司机的座椅,怀疑地问了两句。司机安抚地告诉她是近路,马上就到。 此时宋凝久仿佛才注意到那司机头上刻意压低的帽沿,车厢内并没有开灯,只能借助外面透过来的灯光看清车内的情景,所以轮廓模糊。 不知怎么,她就想到了国内看到的关于出租车的社会新闻,心里也跟着打鼓。这时车子已经越开越偏,宋凝久虽然没来过这里,可是听过姐姐讲过一些细节,确定这并不是自己要走的路。 心慌,便着急地拍着前座喊:“停车。” 也许是她闹得太厉害,司机有些不耐烦,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说:“别闹,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 宋凝久不解地看着他,似乎一时还不能领会这句话的精髓。 司机看着挡风玻璃,说:“这倒是个先奸后杀的好地方。”口吻颇为清淡,却有极重的威胁之意。 宋凝久心里一惊,这才确定自己是真的遇到了歹人。她下意识地抱紧自己随身的包,心紧窒到缩成一团。尽管害怕,可是还没有方寸大乱。 看着外面一闪而逝的街边荒凉,无法想像这个司机会将自己带去哪里,而自己接下来又会经历什么。思绪翻转的时候,突然看到前咱是个环岛,加上对面来了辆车,车子不得不减下速来。 宋凝久当时连犹豫都不曾,或者也没有机会多想,打开车门便跳了下去。 多亏她们学校军训的时候,曾经特别教过她们一些紧急逃生的方法。护住头,在地上打了个滚,虽然手肘上的擦伤更重,后背撞得也有些疼,便总算跳下来。 那司机看到她跳下来后,咒骂一声,当即便调转车头。宋凝久自然不能多作停留,几乎是拔腿就跑。 男人也不着急,压低的帽沿下是络腮的胡子,唇角微挽,那弧度似乎带着一种玩味似的,却绝不该属于他伪装的这个模样。 暗夜下,潜伏着太多的危险。 宋凝久什么也不敢想,只想着能脱离危险,便漫无目的地疯狂奔跑。这条道似乎是在效区,街边低矮的建筑像是商铺,只不过因为太晚而关门,整个条街道都没有人迹,更遑论车子都不见一辆。 男人的车子一直不紧不慢的追着,宋凝久一瘸一拐地跑着,身后打过来的车灯就像是恶魔的翅膀,仿佛随时都会将她吞没掉。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包掉了,头凌乱,衣服破了不说,还沾着满身的血迹。 直到跑到筋疲力尽,脚下一软便摔在地上。她扭头看过来,车子也已经停了,车子打过来的车灯照着她苍白的脸。她很想爬起来,可是此时才现左脚疼痛难忍,已经挪动不了半步。 只能眯着眼睛看着那辆车子的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男人一脚踏下车门,颀长削瘦的身影仿若巨人。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怎么会把这样一个人,看成肥胖臃肿,也许是他伪装的太好。 宋凝久紧张的咬住下唇,口齿间甚至已经感觉到血腥的味道。却只能看着他穿的软底鞋踩在地面上,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紧绷的心上一般,她却只能看着他靠近而无能为力。 终于,男人还是走到了她面前,她只看到压低的帽沿下,棕色的毛,连脸也看不清。直到他慢慢蹲下身子,露出的眼睛却露着精光,以前薄唇间含着极具讥讽的笑。 那一瞬间宋凝久有种感觉,这个男人并非一般劫财,劫色的普通歹人。但是这种感觉更加深了她的恐惧,男人微凉的指尖捏起她的下巴,说:“跑,接着跑。” 声音极轻,却能让人清楚地听出愠怒。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出口的竟是纯正的普通话,让宋凝久惊诧的张大了眼眸。 040 先 女干 后杀 校园港 正文 041 被追杀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1 被追杀 男人看到她眼底的恐惧,直接将她从地上拖起来,毫不怜香惜玉地拖到车子后座。宋凝久还没有爬起来,就被压下来的身子压回后座。 “你是什么人?你到底要干什么?”男人陌生强壮的身体压制着自己,她浑身的细胞都被恐惧填满。 男人抿着唇不再说话,直接将她的身子翻过去,然后拽下了她的外套。宋凝久不断地挣扎,他显得有些不耐,便用她的外套直接将她两条手臂绑在头顶上。 宋凝久里面穿的白色小吊带,本来就挺短的,而且紧身。这会儿男人粗糙的手掌贴着她的小腹摩擦着,那种触感令宋凝久感觉到浑身颤栗。 “知道怕了?还跑不跑?”男人的声音浑厚,贴着她的耳廓问。 宋凝久不敢惹他,屏着呼吸摇头。眼里明明有泪,却没有留下来。 男人似乎对她这副模样很受用,唇角终于露出满意的弧度,手亲昵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说:“这才是乖女孩。” 这种对待宠物似的态度,令她想起靳名珩。那个恶劣的男人也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只不过她对他只是厌恶,烦感,却从来没有感觉到这种恐惧。 因为这个男人与靳名珩绝对是不同的,他身上的气息仿佛带着杀气似的,令人心底不自觉地生寒。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认识我吗?”她壮着胆子求证。 对于她而言,他们都是陌生人。这个男人更不像是一般劫财劫色的歹徒,就他摸着她额头的动作和神态,甚至让她有种他认错了人的错觉。 可是她的话音刚落,下颌就被他用力捏住,眸子被迫看向他,虽然他有满脸的落络胡子伪装,那双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眼里泛着笑意,却似有冷光,他说:“我是不是太久没碰你了,连我的味道都闻不出来。看来我有必要让你重新记得,自己是在我身下如何被弄得尖叫,你说是不是宋小姐?嗯?” 话音落,那眼底那表层的笑意便骤然冷结。 宋凝久闻言感觉到心惊,同时一个念头从脑中划过。这个念头让她暂时忘却的恐惧,急急地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今天刚到洛杉矶而已……”话没有说完,男人的掌心已经隔着衣料罩上她的胸部,令她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已经那么多次了,你应该学得聪明一点。你应该知道装蒜是没有用的,只会让我加重对你的处罚的兴趣。”他在她胸部狠实地揉捏了两把。 宋凝久吃痛的皱起眉,想挣扎,可是无奈身子被他压制的死死的,半点都动弹不得,不过幸好男人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便放开了她。不过并没有令她的神经松懈下来,他那样的表情就好像在说,到了地方才会好好收拾她一顿般。 男人利落地从后座跳到前座,这次车门直接锁了,然后动引擎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进。 宋凝久被绑着双手双脚落缩在后座,她没有再挣扎,因为再挣扎也挣扎不开。她冷静下来之后,细想他的种种的反应,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与姐姐有关。 因为他对自己一副熟识的模样,并且他喊她宋小姐,连姓都这么准确,说明他是真的认识这么一个人的。这令她确定能被认错的那么机率高的可能性的人,便只有姐姐。 他不知道姐姐已经过世了吗?还是说姐姐这段时间根本就是与他在一起,海水里那具被泡烂的尸体会不会其实并不是姐姐? 种种疑问及猜测,令她的心莫名的兴奋起来。因为只要姐姐有一丝生还的可能,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是她又怕自己期望太高,所以努力压抑。 不期然的,目光在后视镜接触到男人投过来的戏谑的目光,她心头又莫名凉了半截。 如果姐姐没有死,她又是如何招惹了这么可怕的男人? 姐姐,她在这里到底又经历了些什么呢? 思绪反复,路途似乎也很漫长,这条路一直颠簸不平。她大病初愈,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飞行,更摧残的是精神折磨,令她终于疲累地昏昏欲睡。 再醒来时是因为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她睁开眼睛,就感觉到陌生男人的气息盈满鼻翼,男人的头颅正压在她的肩头。宋凝久想都没想,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用尽全力将他推开。 男人猝不及防地跌下床,脚下趔趄了两步,背撞在左边的柜子上。 宋凝久看到一张精致的东方面孔,白皙俊美的男人,身材瘦高颀长。尽管没了满脸络腮胡子的伪装,对上那双戏谑的眸子,她还是第一时间认出这个男人便是在机场劫持自己的男人。 两人就那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恃,宋凝久满目戒备地盯着他。半晌,男人突然直起身子,他脚步往前一步,宋凝久已经如惊弓之鸟般从床上窜起,还没有跳下床就已经被他压回床面。 “嘘。”男人食指压在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 宋凝久不知道生了什么,可是男人眼眸中的笑意隐沉,只剩一片暗沉的眸底让她也跟着莫名紧张。 “待会儿听我的,不要乱跑。”男人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然后门骤然被人打开。 宋凝久还没搞清楚生了什么事,就看到几道影子朝这边扑过来。一道反射的白光划过,男人将她拽开,她余光瞟到刚刚两人躺的床面上一把短刀深深插进了床垫里。 “走。”男人一边将她往外推,一边站在卧室门口与进来的几个男人纠缠。 宋凝久不敢多想,开门便往外跑。 凌晨下半夜的旅馆,各种声音混杂,却并不能给人安全感,就连柜台后坐着的人,都似乎对这种砍杀司空见惯。宋凝久一口气跑出旅馆,她想要找警局,看着空寂的街道再次茫然失措。 街道上不知何时突然又出现了几条人影,慢慢朝她聚拢过来,她心底充满恐惧,慢慢戒备地转过身,看到后面也全是人。 身侧是条窄深的楼巷,她看着四周不断聚拢过来的人,明明害怕,却不得不别无选择地拔腿就往里面跑。 后面的脚步声越趋越近,她的心跳也跟着越跳越急,尽管害怕,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停,停了就会被抓到。在她单纯的世界里,觉得那个捉住她的男人已经够可怕了,可是那些要杀他的人明显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啊——”手腕突然一紧,她被拉进延伸的拐弯处,背撞在墙上。男人的身体压着她企图挣扎的身子,接着她闻到一股熟悉薄荷味笼罩而来…… ------题外话------ 亲爱滴,俺回来喽,有米有想俺滴?冒泡泡的人最近很少呢,虽然天气渐渐转凉了,但潜水太久还是要记得出来透透气哦o(∩_∩)o 041 被追杀 校园港 正文 042 求我!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2 求我! 这种味道让她一下子就便想到靳名珩,吃惊地抬头,尽管黑暗,但是眼前模糊的轮廓还是让她确定真的是他。这种笃定来得莫名其妙,心间却无一丝疑问。 “救我!”顾不得想他为什么会在这时这刻出现,她揪着他的袖口,就像揪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光线很暗,他却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仍维持着压她在墙面的姿势。尽管视线模糊,她还是看到他唇角惯常挽起的弧度,带着那么丝恶劣的捉弄味道,宋凝久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她下意识地推开他想跑,却被他死死攥住腕子。 “靳名珩!”她愤怒。 他不帮自己也就算了,还要阻止自己逃生吗? “求我。”他出乎意料的吐出两个字。 事到如今,在她这样害怕、危急的关头,他所说的居然是求他。 她没有忘记在他在糸主任办公室所说的话,他说他会让她求他的。她怎么就能因为他送自己去了一趟医院,就以为他是好人了呢? 宋凝久身上那股倔劲也上来了,她紧抿着唇,并不让他得偿所愿。另一只手去掰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可是弄得自己的腕子都痛了,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许心底还是存着那么丝莫名的笃定吧,觉得他不会真的放任自己不管。 两人拉扯间,这时候追她的那些人已经行至眼前,大概有八个左右,她与靳名珩是贴着墙壁而站,所有看不清样貌的人都在朝这边聚拢。是的,尽管看不清样貌,也能让人感觉到那么紧窒的气氛。 因为她不知道这些人是找她,还是找那个抓住她的,在旅馆里的那个假司机男人,或者是找姐姐的?但是不管哪种可能,她都知道自己落在这些人手里都十分危险。 再加上靳名珩,他这时候仍然稳稳地攥着自己的手,看着那些人聚拢过来而屹立不动。就算他不落井下石,他们怎么看也是势单力薄的一方。 昏暗中,靳名靳皱了下眉,问:“你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些人?” “怎么?怕了?”宋凝久这时候也不挣扎了,面露挑衅地看着他。 心想如果自己真出事,就干脆拖他下水,谁让他刚刚不带自己的离开的。 靳名珩闻言笑了,似乎并不将这些人看在眼里。逗弄着她说:“我有什么好怕的?他们的目标是你又不是本少,大不了本少就把你交出去。”说着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感觉到宋凝久掰着自己手的那只手在收紧,一股紧张自她身上流露出来。 这个恶劣的男人似乎特别享受她害怕的应,唇进而贴在她的耳边,低语:“不知道你被捉到后会有什么遭遇,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你应该知道,国内在外国莫名失踪的人很多,奥,你姐姐好像就是其中一位。” 她的视线虽然不清,但仍能感觉到靳名珩身上流露出来的笑意,明明知道他在看自己笑话,享受自己被恐吓的过程,可是她看着聚集过来的那几天高大的人影,还是抑止不住心底窜上来的恐惧。 “我就不信,他们能任由你安然离开这里。”她咬着牙说。 话音落,聚集过来的人群里有人喊话,问他们到底聊够了没有?显然对于面对他们的追杀,靳名珩与宋凝久还留在原地**的样子很不满。 靳名珩是什么人? 他在国内牛,横行昕丰市,他在国外,气度依然不会轻易改变。简简单单轻狂的几句话,完全不将人放在眼里,听得宋凝久都汗颜。 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英文,声音本来就醇厚,口语流利地道。自然那股轻狂劲也成功惹怒这些人,她还没从流利的话语中回神,眼前几条人影便朝他们扑来。 靳名珩抓着宋凝久的肩将人挪开,她原本背倚的墙上便传来铁棍与墙壁撞击的声音。 “乖乖等我,不准乱跑。”他贴在她的耳边说完,回身就将第二个攻上来的人一脚踹翻在地,地上传来一声哀嚎。 宋凝久定眼看去时,正看到有一根高高铁棍在靳名珩后背打下来。吓得宋凝久心脏都停摆住般,却见靳名珩稍稍偏了下身子便躲了过去。 他身手虽然轻巧,可是看着被几个人围攻的她,她还是担心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一般。不是她看不起靳名珩,只是他一个人对付这几个行凶的高大的男人,她实在无法想象。 她看着楼巷里的人影跃动,突然鼓足勇气,转身就往巷外跑。蹬蹬的脚步声由地面传来,掩盖不住的是急促的心跳声,她深恐被人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与众人纠缠的靳名珩看到她跑走的身影,眸子暗沉了下。这时围着他的人又扑过来,泛着冷光的刀子的直逼他的要害。 靳名珩慵懒的眸子冷光毕现,眸子里的狠绝似乎比那把刀子更冷。即便是在昏暗中,那人也被震了一下。0。1秒,就感觉到腕子一痛,接着整个条臂就被卸了下来。 其它同伴有序地接二连三攻过来,接下来只闻光线昏暗的楼巷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人体落地的声音,铁棍滚落地面的声音。 也就五分钟左右,唯一屹立在楼巷里的身影便只剩下靳名珩。他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依然是那副慵懒的模样,虽然慵懒,却同时带着一种不容人直视的霸气。 这样的男子,即便是在昏暗中仍掩不去他的风采。 他并没有看任何人,目光望着宋凝久消失的方向,鞋子踩着她踏过的地面一步步走过去。尽管面上冷峻镇定,胸口却好似一把怒火在烧。 那个女人,她居然就这样丢下自己逃走?愤怒并非是因为她将自己置于危险,而是她丢下自己,在他帮她的状况下…… 他颀长的身子站在楼巷口,楼巷这边的世界与楼巷那头不同,显然是繁华的街区,充满异国风情的建筑上霓虹迷眼。一个城市,两种面貌,不过此时的靳名珩并无心欣赏。 他只猜测,那个丢下自己的女人去了哪里?她招惹了那些人,就真的以为轻易逃得掉。 目光四处搜巡,不远处公用电话亭的女人不期然撞进眼眸。他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抬步走过去。 修长的指握住公用电话亭的门把,他拉开的那一瞬是恨不得掐死她的。却见她全部心神都在那副电话机上,身子着急地抖着,嘴里喃喃自语:“靳名珩,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声音里仿佛带着哭音,却令靳名珩心里一震,目光下意识地去看她拔的那个号码——是美国警方的电话号码。 由于他的身子迫近,此时宋凝久仿佛才感觉不对劲地转过身来,眸子里刚刚映进他的五官,就被他按住肩头,唇被狠狠封住。 事突然,宋凝久都忘了反应,只惊得手里的话筒由掌心滑落出去,螺旋的电话线吊着话筒在腿边摇摆…… ------题外话------ 推荐家奕的文《女大当婚》 尹清清第一次见武师益就看了他的鸟, 以致于武教授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时候她总集中不了精神。 事实证明尹清清跟武教授猿粪不浅,因为,无论她做什么都能遇到他。 当她以为毕业了她跟他的孽缘总算了了时,谁知道他竟然是她第十个相亲对象。 相亲篇: 相亲第十场,陈女士千万保证的最后一场。 十分钟后,尹清摊牌: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这么说吧,你太老了,按辈分你都是我叔了。” 某人咬牙,“配你刚刚好。” “可是,教授,你是我导师,你不觉得这样会破坏我们之间纯洁的师生关系吗?” “亲力亲为教导自己老婆,我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042 求我! 校园港 正文 043 再不听话,就吻你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3 再不听话,就吻你 靳名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总之是确认她不是丢下自己逃生之后,心底便有某种东西在激荡,此时此刻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狠狠地吻住她。 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唇将她的唇完全攫住,不留一丝缝隙,将她的唇淹没,直到她的檀口里的每一寸都沾满他的味道。但是似乎还是不够,他想要更多更多,所以不断地攻城掠地。 “唔…唔……”开始时是因为他的举动太过突然,宋凝久反应不及就被他吻了个正着。 等她回过神来想反抗时,已经挣扎不开。他的吻就如他的人一样霸道,如同一张网般自己的身子被他牢牢锁住。 这个吻太过狂烈,她感觉呼吸都被夺走般,缺氧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这样无助地承受他的吻。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事实上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当她被放开时,下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襟,整个身子几乎瘫软在他的怀里,只顾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甚至被呛得咳嗽。 这哪里是接吻,根本就是谋杀! 靳名珩则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小脸通红的她感觉到心情无比的愉悦。 宋凝久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活过来,听到他的低笑声,不由抬头瞪了他一眼。余光却瞄到电话亭外竟已经无声无息地站了许多人,几乎将他们所待的电话亭包围起来,不由脸色骤变。 靳名珩感觉到她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一紧,目光慢慢转向外面,然后也看到了外面围着人。全部是深色制服,身材魁梧高大,面无表情,就那样盯着他们,使得街边路过的人都绕道而行。 他放开宋凝久,转身要开门出去。 “靳名珩,不要。”宋凝久拽住他的袖子。 虽然他刚刚又轻薄了自己,可是现在显然不是计较的时候,她不希望他出事,毕竟这件事他是无辜的,不应该受自己牵连。 靳名珩闻言转头,将她满眼的不舍映进眸中。神情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慵懒,狭长的眸子淬笑,问:“你担心我啊?” 明明是这样紧窒的气氛,可是他那嗓音带勾一般,充满别样的魅惑,令宋凝久竟也被他挑逗得脸颊骤然一红。但是随即严肃地说:“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你不要出去,我自己来担。” 靳名珩那淬笑的眸子与她认真的小脸对上,笑意渐渐收敛些许,因为那一刻他知道她是这认真的。 他说:“宋凝久,你知道外面都是些什么人吗?如果被抓到,可能会被轮bao,更可能会被杀死丢进海里,就像你姐姐一样。” 他故意说得可怕,因为他记得她在楼巷里,自己说这个时她充满恐惧,却意外见到宋凝久忽尔一笑。 真是奇异的女孩,明明刚刚还害怕的浑身抖,这时眼中却露出一种毅然、绝然。她越过他,手握住电话停的门把,说:“靳名珩,我先跑出去,尽量引开他们,你要趁机逃出去,别辜负我。” 凭他的身手,她相信他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会很大,意思是让他别犹豫,更不要管自己。 虽然很讨厌他,但是如果能保住一个人,那么还是不要让他舍了性命的好。哪怕他依旧纨绔,可是他过得潇洒,其实承认吧,她一直都很羡慕他过得那般肆意。 更何况这样耀眼的男子,如果真的死了,不知有多少的粉丝伤心落泪。不像她,如果真的今天横死在这国外街头,不知家里的父母可会为自己留一滴泪? 想到这里,她自嘲一笑。自怨自哀,一向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让人看笑话。她抓着门的手骤然收紧,打开,朝外面冲出去。 靳名珩在她绝然的脸上,捕捉到最后一瞬她唇角浮起的弧度,是笑,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就这样直击到他的心底的某处柔软,令他忘了反应。 直到她的身影在外面被拦住,手臂被人拽住,小小的身子在两个魁梧的大汉间挣扎,仍不忘喊:“靳名珩,你快走,快走啊。” 那样焦急,那样灼心的声音传来,他方蓦然回神,从敞着的电话亭里走出去,沉着声音说:“放开她。” 他的身影伫立在霓虹迷眼的街头,即便看不清妖孽精致的五官,那俊挺的身姿仿佛仍带着君临天下,睥睨众生的气度。 两个捉着宋凝久的人闻言,一点异议都没有就将宋凝久松开了,然后很恭敬地低下头。 此时的宋凝久只顾惊慌,根本就没现有什么与她预想的根本不一样。被松开后只一心担忧着靳名珩,跑过来扯着他的衣服,着急地喊:“你怎么还不走?” 如果这一劫她是逃不过的,她不希望多连累一个人,他到底懂不懂? 相比起她的焦急,靳名珩则气定神闲许多,只是拿淬笑的眼睛看着她,指尖撩过她额边的丝,说:“傻女孩。”话语里带着那么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味道。 这时围着他们的人中走过出一人,报告,喊:“靳少,那些人已经让詹姆斯带走了。” “嗯。”靳名珩颔首。 此时此刻宋凝久注意到他们的对话,才骤然醒悟地看向靳名珩。这些人不是追他们的人,而是靳名珩的人?! 靳名珩看着她震惊的样子,满眸淬笑,不是那种虚幻迷离的笑,是真的笑,愉悦抵达眼底。 宋凝久却只感到自己被欺骗的愤怒,用力拔开他的手,指责:“你又耍我?” 看着她着急,看着她担心他很爽是不是? 靳名珩见她真的急了,转身要走,手臂伸出勾回她的腰身,喊:“宋凝久。”是她自己太慌乱,乱了方寸,失了平时的判断力,管他什么事? “放手,放手,不要碰我。”她拍着他的手背,却根本扯不开。完全没注意到两人这副拉扯的样子看在众人眼中,分明就是在闹小别扭的情侣。 “嘘,我不知道那些到底有多少人,这里很危险,咱们要尽快离开才行。”他安抚,又唬得宋凝久一楞一楞的。 “我信你才怪。”宋凝久虽然有顾虑,但是鉴于他的记录不良,根本不相信他。 可是她的小力气哪里能抵得过靳名珩? 靳名珩手锢着她的腰身,两人的身子相贴在一起,在她的耳边低语:“再不听话,我就吻你。” ------题外话------ 推荐《豪门婚色:娇妻撩人》紫菱衣 一场游戏,她成了他报复的对象 一场阴谋,原本的未婚夫却牵着养母妹妹的手走进礼堂 但是,嗜血阴冷,残忍如地狱修罗的他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喜欢另一个男人。 夜,黑暗,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解开她身上的衣物扣子,无视她的脸上的痛楚 “乖——”低沉的嗓音带着性感的磁性,却带着不容反抗的语气 冉依颜绝望闭眼,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 爱,深爱,肉虐。真情,专一,霸宠 他爱她,迷恋她的一切,所以夜夜索欢—— 而她,风冿扬,那个霸道男人,这辈子,如果可以,她只想把自己隐身,逃他远远的,但是午夜的粗重低喘如同噩梦循环,可是,她逃不开— 043 再不听话,就吻你 校园港 正文 044 谁动了他的女人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4 谁动了他的女人 “你再不听话,我就吻你了。” 明明是威胁的一句话,其中却蕴含的暧昧。不止如此,那淬笑的眸子更像是催情的毒药般催人。 宋凝久冷不丁地对上他那双眸子,却没忘记这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由脸颊红。推开他后只拿含怒的眼睛瞪着,却没有离去,只暗中咒骂这个男人不要脸。犹不知自己这副模样在靳名珩眼里,是一种生动的美丽。 靳名珩的薄唇勾了勾,重新拽住她的手,说:“好了,再耽搁下去,追杀你的人就要赶来了。”然后合往停在街边的车子走过去。 五辆车,一排庄重的黑色。最中间那辆劳斯莱斯,已经有人替他们打开车门,宋凝久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因为此时此刻在她丢了钱财,失了证件,前有伪装的男人劫持,后面不明危险份子追杀的情况下,她只能依靠靳名珩。 黑色加长的劳斯莱斯,在前后四辆车子的护航下,沿着道路驶出去。 宋凝久至今没从这一天的惊险中回过神,所以即便上了车也是神色恍惚的,仿佛还有一部分心神没有收回来。不时看看坐在身边的靳名珩,似乎是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唇张了张也没出声音。 “如果累了,就睡一会儿。”靳名珩说。 这时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的助理手机便响起来,他接了电话,然后起身,一边将手机递过来一边恭敬地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接过电话,是这次的合作对象,因为双方对合约都不太满意,需要协调的方面较多,相对比较麻烦,这通电话他讲了20分钟左右才挂机。 将机身握在手中,转头便见宋凝久的目光长久地落在自己身上。这个男人虽然纨绔,但不可否认,处理公司时的专注与果决与平时的慵懒绝对不同。 “怎么?小久儿突然现本少很帅嘛?”薄唇勾起,果然又是魅惑至极。 “你不是一直都很帅嘛。”意外的,宋凝久这次没有反驳,也没有脸红。她已经有些懂了,这个男人就是想看她出糗的样子,恼怒的样子,她骗不让他如愿。 靳名珩看着她,意外地挑了挑眉。不过她那一副正打着小算盘的模样,倒是比刚刚紧绷的样子轻松不少。 这时车子已经平稳地停在他下榻的酒店外,助理帮他们开了车门。 靳名珩首先下车,宋凝久紧随其后,两人在保镖的护送下进入酒店。一行人路过酒店大堂,自然引来许多人的侧目。靳名珩是习惯了被瞩目的人,何况他的出行从来不是轻装上阵。 保镖及助理留在门外,房卡插入卡槽,咔地一声被打开。靳名珩首先开了门进去,却现宋凝久并没有跟进来。转头,正看到她正一脸犹豫地站在门口。 “你也打算在外面过夜?”他问。 宋凝久舔了舔,正想回答,却被他伸手攥着腕子给直接强行拽了进去。 “啊。”伴随着果断的关门声,传来的是她的痛呼。 光线充足下,靳名珩才注意到她腕上的淤痕。不由一惊,赶紧放了手。 宋凝久身子跌在沙上,蹙着眉,一脸痛苦状,仿佛疼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靳名珩避开她伤的地方,再次将她的腕子抬起,仔细瞧过那伤口,看起来像是被捆绑时勒的,可闻到淡淡的药味,显然是被处理过伤口过了。 “怎么弄的?”他问。 “我下飞机时打车想去姐姐的学校,那个出租车司机不知把我带到了哪里。我现不对劲时想跑,结果被他绑住了。”她解释。 “司机?那你怎么跑出来的?”他眼中泛起疑惑。 如果真的是歹人,会好心帮她处理伤口? “那个司机被人追杀,我趁机跑出来就遇到你了。”宋凝久回答。 提起那个司机,他身上散出来的危险气息,她感觉并不是真的司机。而且那些对话,以及他最后救自己的样子,让她有种强烈的感觉,那个人应该是与姐姐有关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这样确定,仅凭一句宋小姐?或者他一副与她熟识的样子?可是她就是无比笃定,或许潜意识里,她仍然不愿意相信姐姐就此离世了吧。 她思绪飘忽的时候,靳名珩正仔细观察眼前的宋凝久。她还穿着下飞机时的衣服,身上带着几块脏污,也够凌乱的。衣襟前几颗扣子恰巧开了,饱满的胸部半掩半露,那露出的大片的雪白间带着深色的痕迹。 她被人动过? 这个念头让他的眸子瞬间暗沉冷凝下来,所以当宋凝久思绪回转,正想问他为什么也在那里时,就见一个影子扑过来,只觉得衣服被拉扯了下,胸前一凉,几颗扣子就这样落在了地上。 她里面穿着黑色的纹胸,映着莹白赛雪的肌肤,视野开阔间,上面的指印也更加明显,只让人觉得灼目。 宋凝久见他目光长久地落在自己胸前,不免恼怒,这个混蛋,居然这么公然吃自己豆腐。甩开他的手,扬手就朝他的脸颊打过来。 可惜,半路就被他扼住。 靳名珩无视她燃着火焰的眸子,问:“谁弄的?” 宋凝久被他冷凝的眸子震住,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胸前,自然也看到了那丰润上的痕迹。想到那个男人的大掌曾经在自己这里狠狠抓过,又对上靳名珩质问般的眸子,脸颊一下子就烧得更厉害。 “要你管。”他干嘛一副所有物被人碰了的模样?让她莫名地也跟着心慌,却嘴硬着。 靳名珩闻言眼睛眯了眯,明明一副要怒的征兆,薄唇却偏偏勾起来,所以使他那笑看来分外诡异。 宋凝久看得心里只悚,想起身,却见他身子早一步压下来。指尖从敞开的衬衫伸到她的后背,贴着她的耳侧说:“小久儿,你忘了,你早就是我的女人。”随着音落,宋凝久只感觉后背一松,是胸衣的暗扣被挑开了…… ------题外话------ 那啥,在此无耻地求个年会票。 最新完结文《权少——惹火伤身》进入年会复选,虽然复选过去大半个月了,因为权少完结,也因为9月个人事情比较多,所以一直没顾上求票。相信有些亲爱的是从权少,甚至是从恶少跟过来的。如果亲爱滴们喜欢榴的文文,哪怕其中一本,就请支持榴一下吧,在此万分感激。 搜索二月榴的名字,打开权少作品页面,点击封面上黄色的复选字样即可投票。 复选时间为8月13日至9月13日,lv1会员每天只限一票,lv2限每天20票,以此类推。榴不求成绩多么突出,只希望看到亲爱滴们的支持,给榴多一点动力,么么~ 044 谁动了他的女人 校园港 正文 045 脱了虎口,进了狼窝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5 脱了虎口,进了狼窝 “小久儿,你忘了,你早就是我的女人。”随着音落,宋凝久只感觉后背一松,是胸衣的暗扣被挑开了。 宋凝久哪里能想到他能放肆到这种地步,脸上的神色一慌。感觉到他灼热的掌心抚上后背,心底一颤。脸上的厉色还未升起,便已装成蛮不在乎的口吻,说:“不就是睡过。” 不提上次的酒醉误事,也许她与他还能平静相处。明知是错,他竟没有半分愧意,又让宋凝久如何不恼?再说他靳名珩睡过的女人不少吧? 靳名珩的掌心还抚在她后背滑腻的肌肤,闻言一顿,目光仔细瞧着身下的她。不知为何,她那满脸不在乎的模样,竟让他心底泛起一丝不舒服来。 或许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在与他生了关糸后,仍然是这样嫌弃的模样。拭问,哪个不是千方百计地巴着他的?唯有她,宋凝久! 指尖由后背滑到她的胸前,轻轻触到上面被人留下的那些痕迹,他问:“那么说,小久儿你觉得和几个男人睡都无所谓喽?” 冷不丁地被他说的这样放荡,她面色受不住地一红,恼怒地想挣扎着起身,却被他死死压在身下。 宋凝久被他按压在沙上,唇被攫住的同时,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带着侵略性地霸道撬开她的贝齿,灵活的舌探进去,一阵急切的探索、翻搅,搅乱了宋凝久的心智。 她下意识的反抗,可是这个男人即便看着身材劲瘦,对于她来说还是过于强壮了,居然半点都反抗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他封着自己的唇,手更是在身上肆意摩擦。 靳名珩说那句她和谁睡都一样,明明就是呛着她的。可是说出来之后,现更不舒服的是自己。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却又不能忍受,所以吻便如期而至。 听到她猫一般的叫声,喊着自己的名字,当然也感觉到她的抗拒。但是此时此刻他半点都不想理会她的心思是怎样的,只想将她狠狠压在身下,让她成为自己的。 “靳名…珩……唔……”她着急地推着他,心里羞恼,可是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她害怕,真的害怕,他虽然以前也这样对过她,可是他总是一副猫逗老鼠的样子,乐趣大于**。但是这次不同,他吻得那样用力,那样狂烈,就像是在跟他自己较着劲似的,让她也跟着心慌。 他并非初尝**,亦过了年少轻狂的时候,经历的女人也多了,早就遗忘的所谓的疯狂炙热,此刻身体里那股急于破体而出的**却不知为何而点燃,让他只想要掠夺,征服身下的女人。 当然,他并非是个纠结的人,所以喜欢就要得到,这是靳名珩一贯的行事作风。 可是宋凝久不同,虽然她曾经在喝醉时也许与他生过关糸,但是并不代表她就能接受。虽然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很难定义他与她的关糸,但是她有自己的原则,这样的男人即便再有权有势她也看不上,是不愿意招惹的。 思绪混乱下,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要尽快脱身,但是靳名珩没有给她机会。转眼间,身上的衣服已经将要褪尽。他将她抱进卧室,不管她的嘶喊,与她在床上抵死纠缠。 “没有,靳名珩,没有,没有别人碰过我。”眼见他要来真的,宋凝久终于接近崩溃地嘶吼出声。 她害怕的浑身抖,只想完全缩住自己来保护。 不要这样对她,不要。 也许往日靳名珩漫不经心的表象误导了她,她从来没有觉得他这样可怕过。更可怕的是那种要侵犯的感觉,仿佛要将她撕裂一般。 靳名珩的动作终于随着她的这句哭喊停了,他还压着宋凝久的双手过头顶,俯身喘息着,眼眸间映进此时宋凝久的模样。 她长凌乱地贴在脸颊,尾扫在圆润的肩头与锁骨之间,衣服凌乱地极近褪尽的状况下,她所有的美好都几乎呈现在他面前。 这样的女人,即便是哭着的,都是极美的。 美得令人怜惜,美的动人心魄,美的更想让人自私的占为己有。 是的,想到她有可能与别的男人生关糸,他这一刻就恨不得彻底要了她。 只沉浸在悲伤里的宋凝久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感觉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以为他会放过自己。所以只是委屈地哭泣,却低估了自己这副模样对于男人的抵抗力是绝对的挑战,更何况是靳名珩这样从来不会亏待、委屈自己的男人。 他此时此刻想要得到她,这个念头盘踞心头,他便付诸行动。因为他靳名珩看中的猎物,如何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宋凝久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唇就再次被封住了,她惊得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 “靳……名珩!”她躲着他的唇着急地喊。 她已经示弱了,他还想怎么样?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的靳名珩要的已不是她的示弱,而是她,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要一次…… ------题外话------ 谢谢投年会票的亲,么么哒,耐死你们了╭(╯3╰)╮ 045 脱了虎口,进了狼窝 校园港 正文 046 强要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6 强要 宋凝久眼见他的唇落下来,下意识地偏头躲过,他的薄唇便这样擦过她的脸颊。灼热的温度落在那里,使让她恼怒地挣扎,可是力气终究比不得男人,仍然无可奈何。 “靳名珩,你是不是男人?”就会欺负她吗? 靳名珩闻言笑了,淬笑的眸子带勾般掠过衣不蔽体的她,说:“是不是男人,你等下亲自验证过不就知道了?” 他如果现在放开这样的她,那才真的不是男人。 宋凝久闻言,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疾言厉色地吼:“靳名珩……唔……”他名字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完全被吐出来,就被他落下来的唇淹没在唇齿间。 她仍然想偏过头躲过,不想他碰自己,不想他的气息侵入自己的口腔,与自己的混和,讨厌这种感觉。他却似乎早有准备,手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开嘴,勾着她的唇舌与她纠缠起来。 吻变得越来越狂烈,她从开始的反抗大脑已经渐渐在缺氧下呈现空白状态。等瘫软的她醒过神来时,他已经褪尽她最后一块遮羞布蓄势待。 “不要,靳名珩,不要……”未知的恐惧从心底窜起,她挣扎也拒绝。 靳名珩压住她乱动的脚,身子贴着她的,耐着性子引导,一点点撩拨,想让她放松下来。可是在她极度紧张又抗拒的状况下,却只会适得其返。 最终因为她太过害怕,踹到了靳名珩的肩头,让他的耐心尽失。他并不想伤她的,但是随着自己的努力无效,他心头也盘距着莫名的烦燥。 因为她越是不接受,就说明她越是抗拒自己。她的抗拒,令他不舒服,心头那种势在必得也更加坚定。 结果,自然是靳名珩得逞了。 他得逞的那一刻,宋凝久感觉就像利刃捅进自己的身体,蹙眉咬着自己的唇,痛得连咒骂都说不出来。身体越来越无力,剩下的只有承受。 这是她经历过最可怕的一夜,她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这种事可以这般可怕而痛苦。良久,折磨才终于结束,最后的激情褪怯,他终于放开她时,浑身都是运动流下来的汗水。 而宋凝久缩着身子,脸上的泪已经干了,头湿湿地沾着脸颊,在那里一动不动。靳名珩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担忧地伸手刚碰到她的手臂,她就惊蛰一般躲开。 “宋凝久?”他皱眉。 他承认他今天算是强了她,虽然他自问经历女人以来,这是第一次这般强迫一个女人。虽然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有些心疼,但并没有很大的负疚感。 “滚!”宋凝久抱着自己光裸的身子,瞪着他的眼中浸着泪,但是拒绝流下来。 得到餍足的靳名珩原本该是心情舒畅的,但是接触到她那样指责的目光,心里还是极不舒服。或许,是他操之过急。 他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问:“我可以不碰你,但是你确定你要一直这样下去?” 随着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宋凝久仿佛这时才察觉到自己的身子是光裸的。下意识地缩起并拢的双腿,甚至可以感觉到有粘稠的东西流出来,令她羞愤难当。 动手扯过被撕坏的衣服裹在身上,还是完全遮盖不住自己,便将凌乱的被子拽过来,紧紧裹上身。委屈的泪在眼中打转,这时一滩醒目的红色却赫然映进眼眸,令她怔了一下,然后惊愕的抬眸去看向靳名珩。 靳名珩自然也看到了,说:“不是说女人第一次都有这种东西。”干嘛一副他是禽兽的眸光瞧着他。 “第一次?”宋凝久闻言茫然,然后立廖捕捉到不对劲的地方,问:“上次我喝醉……” 她没有再问下完便已经明白,如果这次是第一次,那么上次喝醉了就不是,上次他们根本就没有生关糸。 “你骗我?”看着她纠结,看着她痛苦,他很开心是不是? 他明知道她早就以为自己没了第一次,今天才告诉她其实她的第一次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交给他的。 靳名珩对上她愤怒的眸子,仿佛并不能理解她的愤怒从何而来,他的手摩擦着她脸颊,就像安抚着自己的情人,他问:“小久儿,你的第一次是今天的给我的,还是那天给我的,反正都给了我有什么区别?” 在他看来没有区别,可是在她看来……宋凝久想反驳,可是话到嘴边颓然无力。她与他据理抗争又有什么用,没有了就是没有了,这次是真的没了。 而且是在这么屈辱的状况下,清醒的被掠夺。她不想当着他的面哭,泪水还是毫不预警地流下来,她赶紧撇过头去。 靳名珩看着她,他自认还是冷血心肠的,只是当那滴晶莹的泪滑过自己眼眸时,他还是觉得心头泛起一丝异样。 他说:“乖乖待在我身边,过几天带你回国。”他在国内还有许多事要处理,说着便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宋凝久抓着床单的手收紧,终究压不下心头升起的那股羞愤,从床上下来便往门口奔去。 靳名珩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转头就见一道影子从敞开的卧室跑了出去。 宋凝久裹着床单,光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刚刚拉开酒店房间的门,就被外面的外国保镖拦住。 “让开。”宋凝久用英语说,虽然疾言厉色,但是那副模样还是让人能猜测出她刚刚经历了什么。但是她不管经历了什么,几个保镖都像什么事都没生一样,面无表情地挡在她面前,因为他们只听靳名珩的。 跟出来的靳名珩蹙眉,不可否认,还是不喜欢她现在这副模样暴露在人前。上前拽住她的手腕,直接将人拽进来,然后碰地一声关上门。 “放手,放手,靳名珩。”宋凝久喊。 靳名珩将她困在门板与自己之间,问:“你现在这副模样是想去做什么?” “我要去告你。”宋凝久瞪着他说。 “告?”靳名珩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轻笑出声,然后目光上下打量过她,问:“我上自己的未婚妻,警方管不着吧?” 046 强要 校园港 正文 047 把手给我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7 把手给我 “谁是你未婚妻?”宋凝久燃着火焰的眸子映出靳名珩不要脸的模样,扬手便想给他一个耳光,打掉那张可恶的嘴脸。 可惜不曾落下,手就再次被他扼住。 明明见宋凝久气得整个人都会炸了,他却仍朝她邪气地笑了笑,问:“难道事到如今,你们宋家还有别的女儿可以推出来给本少吗?” 别说宋一瞬现在生死难定,就算是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要一个残花贱柳。 宋凝久扬口想反驳,他却早一步伸出食指压在她欲张的红唇上,说:“别说你不稀罕,要先问问你爸才行,问问你们宋家,如果靳氏撤了资金,他会不会倒?” 他的模样就像在告诉宋凝久,他敢这样肆意对她,完全就是因为扼住了宋家人的咽喉。 是啊,如今的宋家,依着父亲那样的性格,若是姐姐受了今天这样的委屈,他都未必能说出话来,更何况是自己。只是她不懂,靳家明知宋家只不过是个残骸,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掺和进来? 不过此时此刻的宋凝久并没有心思深究,她仰望着靳名珩神情间的狂傲,唇角缓缓扯出一抹笑花。只是那笑看起来嘲弄又悲凉,狠狠拽下他压在自己唇上的手。 靳名珩见她没有再做出激烈的反应,便默认了她的妥协,拍了拍她的肩头,说:“好了,乖乖待在我身边。”没什么诚意地安抚完,便转身便往浴室走去。 宋凝久裹着床单,身子无力地顺着床板滑下来,泪在他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口时落下来。尽管死死地咬着唇,仍阻止不了冲眶而出的湿热。 她缩在那里,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过了许久仿佛才缓过劲来。浴室的门没有关,隐隐传来水声。她微微侧头望过去,恨,不是不恨,可是她能怎么办? 没有穿鞋子的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吸走了脚掌落在地板上的力道。窗子似乎没有关好,隐隐有风透过来,吹得窗帘浮动。她慢慢走过去,踩着椅子将其大开。 三十几层的高度,风一下子就灌进来,吹散她原本就凌乱的丝,以及身上裹住的被单。俯视着往下看,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以及行走的人都如蚂蚁般移动,连面貌都看不清。 真的好高好高,若从这里跳下去,不知会不会真的粉身碎骨…… 靳名珩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见她爬上了高高的窗子,站在那里,风卷起她裹在身上的被单,那样仿佛真的要乘风归去般,心里一惊,喊:“别动!” 只是出神的宋凝久本来也没打算跳的,但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的厉喝,心里一慌脚便不知怎么滑了下,身子直接摔出了窗外。 她总还算机警,手胡乱地抓住翻飞的窗帘,才阻止了身体急速的坠落。裹在身上的被单掉下去,如一只巨大的风筝坠落。她不过低头看了一眼楼下,便吓得失声尖叫。 这时窗帘似乎已经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只听撕拉一声,身体又下坠了些许。幸好靳名珩,赶过来时及时抓住了窗帘的另一端。 原本亲眼看到她摔出窗外靳名珩,也是吓得变了脸色的,所以当他看到悬挂在窗下的宋凝久时还是明显松了口气。但是挂在帘上的窗帘并没有完全撕掉下来,她的身子又因为害怕扭动,手里的窗帘又滑下去些许。 他仔细衡量过后,还是决定将吊着的窗帘彻底断开,身子的急促下坠些许吓得宋凝久大叫,抬眼就看到他正用力将吊着自己的窗帘彻底撕开。 “靳名珩,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她喊。 靳名珩闻言看了她一眼,虽然迎着风,两人的眸子都睁不开。他眯着眼睛仍从她脸上解读到一种决绝。不过他顾不得计较这些,拽住断开的窗帘另一端,将她拉上来些许,喊着:“抓紧!”然后将窗帘的这一端绑在了自己腰上,固定。 宋凝久原本已经打算死了,不是不惧怕,怕得浑身抖。可是不甘心,在奶奶不明不明白地死去,她背负了十几年的罪名活着,在姐姐为了她远走国外,如今尸骨未寒的现在,如果她现在死了,她不知道她活的这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甘心,所以手仍紧紧抓着窗帘,就像抓住最后的藤蔓。当靳名珩断开窗帘的那一刻,她以为她死定了。所以当她惊诧地看到靳名珩将窗帘绑上自己腰身的时候,还是很惊诧。 靳名珩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她的思绪浮动,平时感觉不到这个女人很重,但是这时仅利用双臂要将她拉上来也颇为费劲。 随着身体一点点往上,宋凝久终于确信他不是要害死自己,也很配合。手脚虽然找不到支撑的地方,还是看到了希望。 “把手给我?”靳名珩一手死命地抓住窗帘,另一只掌心向她摊开。 宋凝久将手伸过去,两人慢慢的慢慢的指尖相触,终于十指相扣。 靳名珩松了窗帘,两只手改拉她的手臂。因为用力,她糸住的浴袍带子也散了,宋凝久看到他因为用力而贲张的肌理。这种蕴藏的力量不同于刚刚那种欺负自己时感觉,他是在救自己。 终于,他手穿过她的腋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她抱进来。只听哐当一声,随着她的身体重量压过来,两人双双落地,同时也撞倒了一把椅子。 宋凝久倒是没有事,充当人肉垫的靳名珩后脑却撞在椅背边沿,他只感觉疼痛袭来,疼得他眼前一阵黑。 “靳名珩!”刚刚死里逃生,宋凝久也顾不得许多,只喊着他。 靳名珩被磕得有些懵,只感觉拽住她的手在动,仍死死地攥着,警告:“宋凝久,若是再敢死,我就真的让你姐姐去陪葬。” ------题外话------ 两人的相处模式很快进入下一阶段,不要着急哈! 047 把手给我 校园港 正文 048 吃醋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8 吃醋 宋凝久闻言觉得莫名其妙,可是他那么坚定的语气并不像是随便说说。本来遇到那个伪装成司机的男人就让她有所怀疑,这下更加心思浮动,正想细问,却见他眸子紧阖,已经晕了过去。 “靳名珩,靳名珩!”她托起他的头着急地喊着,突然觉得掌心有些粘稠。 手慢慢移开从他的后脑移开,自己白皙的掌心间沾着醒目的红色,吓得她都尖叫出来。 这时酒店房门再次被人推开,助理和保镖同时涌进来,看到靳名珩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助理还算机警,赶紧将她拉开,吩咐保镖将靳名珩弄到床上,然后打电话喊医生过来。 “他这个样子该去医院。”宋凝久说。 她自认并不圣母,也憎恨他刚刚对自己做了那些不好的事。可是这是一条命,而且他刚刚将自己三十几层高的悬空处拉了上来。 此刻她的善良让她暂时摒弃那些心底的复杂,他伤的是脑部,而且流了这么多血,不是闹着玩的。 助理挂了电话,终于正视她。说:“靳少这次出行有许多媒体关注,一举一动都可能给公司造成负面影响,所以抱歉宋小姐,我们并不能送他去医院。” 前因后果他表达字字清晰,条理分明。可是宋凝久看着他那张彬彬有礼的脸,为什么觉得那么冷漠呢? 转头再看靳名珩,其中有个保镖已经在很熟练地帮他处理伤口了。连他自己的贴身助理都这么说,她也不好说什么。 助理倒是注意到她的衣着不妥。指了指另一间房说:“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宋小姐可以先到隔壁房间避一下,我马上让人送过去。” 经他这样一提醒,宋凝久下意识掩住自己的。衣服只是撕扯的有些坏损,其实不该露的部分都没露,不过心理作用罢了。 进了隔壁房间后,果然衣服很快被送进来,她在附带的浴室里简单地冲了下澡,因为挂着靳名珩便换了衣服出去了。 这时医生过来,帮他处理好了伤口,后脑包着纱布,所有他只能趴卧着睡。这还是自认识以来,宋凝久见他最“脆弱”的样子。 “暂时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靳少醒来再喊我,如果有不适就需要去医院拍个片子。”医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吩咐,转身时看到走出来的宋凝久有些意外。 她虽然换了衣服,可是这满室都是刚刚激情留下的痕迹,令她不免感到窘迫。只低着头,没有说话。 医生还算淡定地与她擦身而过,助理对她说:“宋小姐,靳少就拜托你照顾了。”保镖已经早就退出去,助理也顺势将医生送至门外,转眼房间里便剩下他们两个人。 “喂……”看着当着她面关上的房门,宋凝久感觉到颓然无力。 这些人,怎么不怕自己把靳名珩给害死? 如此抱怨地想着,看向床上昏迷的靳名珩,她是很不想管他,很想趁机逃开。且不说逃不逃得掉,就算逃得掉,她身份证、护照都丢了,还有弄不清那个掳了自己的伪装男人的状况下,她逃开靳名珩又有什么用? 想到那个伪装的男人,就不由想到他的奇怪举止。那时她就怀疑那个人与姐姐有关,再加上靳名珩昏迷前说的那句话,她心底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是不是说姐姐还活着?海水里泡烂的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姐姐呢? 这个猜测令她振奋,所以更加急切地盼着靳名珩醒来。 他明明平时看不上去不是这么脆弱的男人,今天却仿佛睡了很久,久到连她等得困意都袭上来了,不知不觉也倒在床边上睡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淌而过,窗外的天际终于泛起鱼肚白。国外的晨曦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也许是周围建筑风格的不同,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靳名珩醒的时候,就见宋凝久小脸就趴在他的手臂边。 酒店的清晨是安静的,这种安静洗涤得人心也跟着安宁。他的指尖慢慢拨开遮在脸颊上的碎,看到她整个精致秀美的五官,只是微蹙的眉头间隐藏着疲惫。 宋凝久,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明明与她的姐姐长着着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在宋家为什么这般不受重视?那么明显,明显到她生病都没有人理,宋家姑姑看着她脸的表情,带着遮饰不了的厌恶,就连他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 她就是在这样环境下生长的吗?那样逆来顺受?可是如果她的性格如此,又为什么对待自己是那般火爆,倔强,呛人不留余地? 她似乎很单纯,但是又有些复杂。他有些迷茫,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对这个女孩子渐渐感兴趣。 纤长的指尖慢慢从额头一直摩擦到脸颊,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这是根像嫩黄瓜般的稚嫩的女孩。素净的小脸不施粉黛,却也精致耐看。 睡梦中的宋凝久感觉痒痒的,因为靳名珩的伤在背部也是趴着的,两颗头挨在一起,所以她睁开迷懵的双眼就与靳名珩的目光对上。半晌才反晌过来,瞬间坐直了身子。 她那副如受惊麋鹿的样子,一下子就把靳名珩逗笑了。 宋凝久闻到低笑声,瞪了他一眼。 靳名珩看着她娇嗔的表情,当真是娇颜如花,目光也不由多驻足了多秒。 宋凝久却没现有什么不妥,只看到他醒过来时,眼睛充满惊喜,喊:“你醒了?” 不可否认,她此时的表情取悦了他,令靳名珩唇角弯了弯。 “靳名珩,我姐姐是不是真的还活着?是不是?”她有些焦急地问,却没看到靳名珩闻言,眸中的笑意在慢慢凝结…… ------题外话------ 过渡过渡,明天进入正题哈! 推荐一下现代糸列完结文 《权少,惹火伤身》青梅竹马,别后重逢糸,男女主身心干净{特别注明,此文进入年会复选,亲爱滴如果喜欢请在13号之前支持榴一下,万分感谢。) 《恶少,只做不爱》强迫卖身糸,男主花心腹黑 《惹上豪门冷少》榴的第一篇现代文,相比起来火候欠缺一些,情节较虐 048 吃醋 校园港 正文 049 强吻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9 强吻 靳名珩闻言,则蹙起眉。她这么高兴,只是为了问她姐姐的消息? “靳名珩,是不是?”她着急地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因为太迫切知道,所以根本没有现他的变化。 靳名珩抽回自己的手,停留在眸中的笑意就像浮在表层的一层膜,有些虚浮。 他薄唇翘起,问:“活着怎么样?死了又怎么样?” 这样阴阳怪气的反应,令宋凝久心底那股激荡瞬间浇熄。抓着他的衣服的手慢慢松开,说:“我只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声音低低的,很安静,这是她第一次像这样向他示弱。靳名珩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如扇形遮住有神的眼眸,竟也牵扯得人莫名的有些心疼。 靳名珩勉强撑起自己有些疼痛的头,一只手肘支撑在床垫与身子之间,另一只手则攫住她的下巴。 宋凝久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他,就见他的脸一点点地俯下来,目光便是她的红唇。他的气息袭来,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不想知道你姐姐的消息?”他问,却明明是威胁。 宋凝久迟疑了一下,唇已经被他攫住。 四片唇紧紧粘在一起,她的唇丰润而湿滑,带着一种甜美诱人的味道。靳名珩想他大概是中了魔,自从昨晚尝过她的味道,就忍不住想一尝再尝。 宋凝久的眼里却带着湿润,手抵在他的胸前始终不敢用力推开,因为她想知道姐姐的消息,想知道她是否还活着。一个吻而已,连昨天那样的事她都能忍受,还有什么不可以? 或许他要的只是自己的顺从而已,毕竟自己每次都与他呛着来,令他不爽。所以她告诉自己要忍耐,忍忍便过去了。 唇含着她的唇,一遍遍描绘过她的唇形,本来只是浅尝即止,逗弄她的,这会儿却好似停不下来,想要得更多更多。所以已经不满足仅仅只是这样。 可是她不知是不愿意的,还是懵懂的,这若换了以往的女人,早就主动张开嘴迎合。偏偏她的唇齿闭得像蚌壳一般,不管他怎么诱导都闭得紧紧的。 靳名珩失去耐性,冲着她的唇角轻轻咬了一口,宋凝久冷不防地轻呼出声,他的舌便灵活地钻了进去。 她的下意识反应自然仍是反抗,但是想到姐姐的事便忍了一下。 靳名珩勾着她的唇舌起舞,任何细微的变化自然也没有逃过他的法眼。 这个女孩,似乎为了她的姐姐任何事都可以做? 试探性地吻得更深,深到夺去她的呼吸一般,手也在她肆意地在她身上揉捏起来,直到手掌探到她胸前的柔软,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推开他。 她既羞愤又无奈地看着他,靳名珩却低低地笑了。 “乖乖留在我身边,我帮你找你姐姐。”他说,眼中的笑意仍收敛不住。 虽然得到了姐姐确实还活着的消息,可是刚刚被轻薄的她却已经不若刚刚那般喜悦。她看着他,说:“怎么能证明我姐姐还活着?” 靳名珩唇角勾了下,打开床头的柜子,从里面抽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她。 宋凝久迟疑地接过打开,果然看到姐姐的资料。从她们出生到姐姐出国的资料,一直到她出事都有详详细细的记录,她甚至从里面看到了那个掳了自己的伪装司机的照片。 很高的个子跟在姐姐身后,那张出色的东方面孔,她虽然只真实的见过一面,也足以令她印象深刻。 他果然与姐姐有关。 想到那些拿着刀子要他命的人,那么他是不是也与姐姐的失踪有关呢? “他叫卓越,是现在青龙帮的老大。”靳名珩注意到她的视线落点,替她解答。 “青龙帮?”宋凝久蹙眉。 青龙帮曾经是昕丰市一股极大的黑道势力,只不过七年前老大被人枪杀,地盘、生意都被别的帮派分食,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 “看来小久儿你知道的不少。”靳名珩笑,总带着那么点揶揄的味道,令宋凝久感觉到极不舒服。 “这跟我姐姐有什么关糸?”宋凝久问,并不想在青龙帮的问题上多做周旋。 “卓越是原来青龙帮老大的独子,当年被人追杀躲到了美国,一年前才回昕丰市重整了青龙帮,这你不知道吧?”靳名珩挑眉看着她。 宋凝久的确不知道。 只是靳名珩又凭什么觉得之前青龙帮的事她便知道? 目光落在手上的资料上,她才后知后觉地恍然明白。他能调查姐姐,自然也能引出当年自己堕落的一段,何况姐姐的事,本就因她而起。 “实在看不出来,现在乖女孩儿似的小久,居然曾经是个不良少女啊。”他仍不放过调侃的机会,漫不经心地戳中她的痛处。 是的,十四、五岁的宋凝久曾经因为家里的忽视叛逆过,堕落过,过过那样一段荒唐的岁月,却最后以连累姐姐告终。 “这跟我姐姐有什么关糸?”那段日子不能抹杀,是姐姐付出的惨痛的代价将她拉了回来,这些年她也一直努力让自己做得很好,所以她不想与他在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前纠缠。 靳名珩看着她,看着面前她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实在无法想像她当年是怎么与那些人混在一起的。其实是有些庆幸的吧,庆幸当年那个堕落的小女孩,并没有将自己的最宝贵的东西也堕落掉,而是留到今日给了他。 自然,对于他的掠压,宋凝久可不庆幸。 “小久儿,你可还记得你姐姐是因为什么事出国的吗?” 宋凝久闻言,面色瞬间变得煞白。 因为什么? 因为她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那些人将姐姐当成了自己,把姐姐给强bao了。家里人把她送进医院时,受到重创的姐姐躺在医院里一动不动。 当时姑姑都恨不得杀了她,还是受了最大的伤害的姐姐将她抱在怀里。姐姐保证自己一定会好起来,唯一的要求的就是家里好好对妹妹宋凝久。 每当想到穿着病服,面无血色的姐姐护在她面前的模样,她都心如刀割。 只是这件事,靳名珩怎么知道?这件事原本被藏的很好,除了宋家自己人,几乎没有人知道。 049 强吻 校园港 正文 050 交易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0 交易 其实靳名珩原本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他当初就不会同意与宋一瞬订婚。这还是来美国前,有家媒体无意间挖出来准备曝光的新闻,被他给拦截了下来。 靳家,不允许有这样的丑闻。 “当年那个强占了你姐姐的人,就是卓越。”仿佛还嫌她不够震撼似的,他又投下一枚炸弹。 宋凝久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此时他眼中没有笑意,狭长漂亮的眼眸间,浩瀚如海一般深沉宁静,仿佛带着吸力一般,要将人吸进去。 她慌然回神地摇头,头突然有些乱,更乱的是自己的心。 难道当年自己的荒唐,姐姐替她受了那样的罪还不够?还想要让她付出什么代价?她不怕代价,可是为什么又一次连累姐姐呢? 靳名珩看她一只手撑在床面,脸色也极其难看,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半晌才揪住他的衣服,着急地问:“我姐在哪?” 靳名珩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又是那样的眼神,深沉之间似乎像在问,她打算付出什么来换取。 宋凝久读懂了,抓着他的手渐渐松开,垂下眼眸,她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却不伸出援手,只为了等到今日吗?她一个在宋家没有存在感的女儿,值得他这般大费周章? “不要指望你父亲或警方,如果他们有能力,就不会草率的把一具腐烂的女尸当成你姐姐。”仿佛一眼就看到她心里想的退路,所以这句直击她的心理。 不可否认,这话是敲中了宋凝久的心理,她刚刚第一个想到的的确是父亲或者警方。要知道牺牲一下自己很容易,可是毕竟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更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顾虑的更多。 但是如今听他这般说,显然宋成轩是指望不上了,也等于完全堵住了她的去路。而靳名珩既然敢说出来,凭他的能力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 她咬了咬唇,重新来面对靳名珩,说:“靳少,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靳名珩回答。 一字落地,干脆俐落。 这个答案仿佛并令人不意外,却让宋凝久心里沉甸甸的。她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他是喜欢自己,唯有强调:“你可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别的暂且不说,如果姐姐回来,她该如何自处? “事到如今,你觉得本少还会要她吗?”靳名珩问,口吻间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厌弃。 可是这种厌弃更加令宋凝久心痛,令她无地自容。因为是因为她,姐姐才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咬着唇,牙齿几乎要嵌进唇肉里去,一股血腥味在她齿间弥漫。 抬眸间,接触到靳名珩一副猎人盯着猎物般的目光看着自己,那神情间满是胜券在握。 越是如此,她越是不甘心。她咬了咬唇,说:“靳少,你到底想要什么?有什么是我需要做的,我都会全力配合,我只希望我的姐姐能够平安。” “只要不碰你是吗?”靳名珩薄唇微弯,替她说出未说完的话。 宋凝久意外地看着他,并不能猜透他这话背后的意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不过如果可以,她还是不希望再与他生关糸,所以还是咬唇点下了头。 靳名珩盯着她,淬笑的眸子如花,泛出层层笑意来。只是唇角的弧度颇有讽刺的意味,他说:“小久儿,刚刚你不是还一副为了姐姐可以任何事都能做到的模样吗?怎么这会儿就退缩了?” 那表情好像讽刺,姐妹之情,在她这里也不过如此。 宋凝久明明没有那个意思,被他这样一说,脸上也莫名一哂。她放在手侧的手紧了紧,说:“你靳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为难我。” 靳名珩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尖沾了她的唇肉血色。靳名珩淬笑的眸子映着她的眼眸,一副无赖的模样,说:“说得对,我靳名珩要什么的女人都有,可就偏偏看上你了怎么办?” 宋凝久看他兴味的模样,明知道他对自己捉弄大于兴趣,可是为了姐姐,她却不得不妥协。 靳名珩仿佛看到她认命的神色,眸色也跟着幽深起来,指尖顺着她的唇慢慢向下,由小巧的耳垂到细白的颈子,慢慢地摩擦。 她的皮肤很好,白皙滑腻,脖子也长得好,细长,白净,那弧度优美的就像只美丽的天鹅,是个跳芭蕾舞的材料。靳名珩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指尖摩擦过每一寸。 宋凝久却在他的触碰,与幽深的眸子间觉得浑身灼烫,她身子颤栗了下想躲开,却被他扣住后脑,他贴着她的唇说:“小久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现在才想要拒绝是不是嫌太晚?” 宋凝久微怔,不敢反抗不是因为他,而是想到姐姐。 靳名珩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指尖顺着她的衣服一路向下,一直摸到她的衬衫边沿,灵活的指尖很轻易便挑开了她的第一颗扣子。 宋凝久惊蛰一般骤然扣住他的手:“我要先见到姐姐。”她提出要求。 他这么狡猾,骗她怎么办? 050 交易 校园港 正文 051 她的倔强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1 她的倔强 靳名珩唇角微弯,说:“我只是说帮你找她。”并没有说找到了,或一定会找到。 宋凝久张大的眼眸对上他戏谑的模样,他郑重地说了这么多,给的只是这样而已?他分明就在耍她,醒过神来的她用力推开他,满脸的羞愤地瞪着他,觉得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靳名珩脸上却并没有这份自觉,顺势慵懒地躺回床上,手悠闲地撑着自己的头,淬笑的眸子盯着她生气的模样。说:“小久儿,你生气的模样蛮可爱的。” 此刻宋凝久哪有心情与他开玩笑,看到他这个模样,杀了他的心都有。 “去死吧。”此生气地顺手抄起件东西掷向他,然后转身往外走去。 因为靳名珩受伤,这几天不可能外出,所以外面的保镖也撤了不少,只留了两个。都不妨宋凝久突然拉门出来,两人想拦也没拦住。 看着跑出走廊拐角的宋凝久,他们身肩保护靳名珩的重任,一时不知是该追还是该留在客房门口。恰巧这时他的助理过来看到这一幕,便直接进了房间。 靳名珩翻过了身,双后枕在后脑,那白色的纱布在黑色的梢间显得格外醒目。地上还躺着一只碎裂的花瓶,碎瓷与积水,花束混合。很显然,刚刚两人在房内并不愉快,宋凝久才会跑出去。 “靳少,外面的人没拦住,让宋小姐出去了。”助理报告。 “嗯。”靳名珩应,似乎并不上心。 助理看着他慵懒的神情,仿佛有些不能置信,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可是那些人会不会把她当成宋一瞬?” 靳名珩需要宋家的一个女儿,他现在明显是在两姐妹中挑了妹妹,难道就不怕她真的出事吗? 靳名珩闻言看了他一眼,助理立马惊觉自己多嘴了,暗骂自自己,这一层靳名珩又如何想不到?只是看不透他既然选择了妹妹,不是笼络吗?为什么他看到的会是欺负? “派人跟着她。”靳名珩的声音传来,助理猛然从思绪中回神,应了声便赶紧退出去了。 关门声响,靳名珩闭上眼睛。 卓越,以及追杀她的人都在外面,她这时候居然还敢往外跑,简直就是找死。 而他现在需要宋家的女儿,现在无疑宋凝久比宋一瞬更适合自己。只是这个女孩太桀骜,他还需要好好驯服。 彼时,宋凝久乘了电梯下去,想着靳名珩对自己的模样。一股羞辱感便由心底窜出来。她付了自尊来与他谈判,只想保住姐姐的平安。可是这个恶劣的男人分明就是在耍自己,半点诚意都没有。 羞愤在胸口凝聚燃烧,这时的她恨不得就是死在街头,也不想再求他。一口气跑出酒店很远,过了很久才停下来,站在充满异国风情的街上,待看清周围的事物时突然茫然四顾。 是的,茫然。 她身无分文,亦没有证件,现在可能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便是警局,或者向大使馆求助。可是一切都需要她找到方向才行,但她跑出来时只顾气愤,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辨不清方向,人迹好像也不是那么密集,她慌张地操着不太流利的英语拽住了路过的男人询问:“先生,请问这附近有没有警局?” 男人闻言目光上下打量过她,唇角勾起坏坏的笑意。让她莫名的心头悚,感官出的警报让她立刻放开了他。转身想跑,却被猛然抓住腕子。 “小妞,找警局做什么?有什么事哥哥也可以帮你。”纵使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就是那男人落在自己身上龌龊的眼神,也令她觉得恶心无比。 异国街头,她孤零零的一张东方面孔,明摆着便是好欺负,男人笑着朝她靠近。 宋凝久趁他不备,抬脚踩了他的脚趾。男人吃痛地痛叫出声,她趁机推开他跑开。 “臭娘们,你站住,站住。”男人操着美式英文在脑后大叫,她一边跑一边害怕的心脏急跳,仿佛能听到男人追来的脚步声。 许多人都在好奇转头朝他们看来,却没有人会伸出援手。 宋凝久只得拼命地跑,风在耳边呼呼地掠过,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沿着跑过来的路回返,往人口密集的地方而去,因为她依稀记得自己没有转过街角。 因为太过紧张并没有现,身后的男人根本没有机会追上来,而是被人无声无息地按在了墙角。 当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时,正站在靳名珩下榻的酒店外的广场上,她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并没有追来,总算松了口气。她跑得累了,也没有力气再跑,抹了把汗,便在酒店前的喷泉广场上坐下。 将身子缩成一团,脸埋在臂弯间,小小的身子在人来人往的广场里显得孤零零的。但是老天似乎觉得她还不够惨似的,本来就被乌云厚重地压着的天际,突然哐啷一声响起惊雷,豆大的雨点就落下来。 一滴,两滴,很快浸湿了手臂上的衣料。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急密的力道的落在身上的冰凉,她终于醒过神来,看到广告的人都在奔跑、急走着躲雨。 她也站起来,脚步随着人群进入酒店,许多游客挤在酒店前台开房。她抱着自己单薄的手臂,身上空空如也,没有钱包,没有证件,什么都没有,便只能黯然地坐在会客的沙边等待。 人很多,她也没有理会,只缩着身子望着从落地窗上冲刷下来的雨帘。一重又一重,模糊了远处的风景,仿佛就这样望出了神,没有注意到大厅里的人已经陆续开了房离去,只剩下一个她。 这时前台接了个电话有服务生过来问她有什么需要服务,都被她拒绝。中午的时间又人给她送了块蛋糕,称是靳名珩吩咐的,她也一口没动。 不知不觉,时间就挨到了晚上,大厅里虽然灯火辉煌,可是偌大的厅间还是觉得空荡荡的冷清。她孤零零的身影缩在那里,显得愈加单薄。 靳名珩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那身子看上去很单薄。可她宁愿在这里挨饿受冻,也不肯回来向自己低头,这便是她的倔强。 051 她的倔强 校园港 正文 052 渴望被上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2 渴望被上 锃亮的黑色皮鞋落在大理石的地板间,他头上的纱布拆了,整个人看上去仍是耀眼夺目。这大概就是生活在镁美灯下的悲哀,无论是病痛还是折磨,都要保持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出现在大众视线内。 更何况他这样的男人,天生的妖孽勾魂。幸好这个时段酒店大厅的人不多,也不是在国内,不过还是有许多人工作人员偷偷地侧目过来。 脚步声从电梯处由远及近地响起,一直停驻在她坐在沙边。靳名珩靠着她的身子坐下,手慢慢搭上她的肩头。 宋凝久感觉到有人碰触自己,慢慢抬起头看着他,眼睛由迷惘渐渐清晰,刚想推开他,他便早一步出声,说:“你爸来电话了。”说着递出手机。 宋凝久目光在他脸上怀疑地扫了眼,然后落在他指尖捏的黑色机身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间,特制的炫酷造型,奢华大气。 她犹豫了一下,才接起,喊了声:“爸?”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说话的关糸,嗓子干涩,声音嘶哑。 “宋凝久,你越来越本事了,敢自己跑去国外。”那头传来宋成轩气急败坏的声音,也不听她解释,只说:“你姑姑已经把警方那边的手续办妥了,明天就会带你姐姐去火化,你若是还有良心就去送你姐一程。然后马上给我滚回来。” 说完哐的一声,通话被截断,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没有给她说一句话的机会。 她掌心里还握着手机,维持着通话的姿态,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又有些麻木。 空间里那么安静,宋成轩的声音那么不算特别大,靳名珩坐在她身边也听到了。他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慢慢伸出手来包裹住她握着手机的手。 可能因为下雨温度下降的关糸,她的手很冷很冷,冷不丁地感觉到他掌心里传过来的暖意,反而让她哆嗦了一下。 宋凝久回神,说:“你不用假好心。”一边欺负她一边又露出这样伪善的面孔,连她都鄙夷。 靳名珩看着她脸上的冷漠和排斥,不可否认,心底莫名窜起的那丝柔软瞬间被不舒服代替。她与别的女人总不一样,仿佛很讨厌自己的碰触,连掩饰都懒得。 五指收拢,捏紧她欲挣脱的手,然后将自己的手机从她掌心里慢慢抽出来。说:“我的确不用假好心。”淬笑的眸子看着她,问:“饿了一天,难道不想吃饭?” 那神情好似她求他,他便会施舍食物给她一样,让人恨得牙痒痒。 可惜他错了,如果宋凝久妥协,就不会等到现在这个时候。所以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根本就不理他。 靳名珩淬笑的眸子慢慢凝结,明明一天没有吃东西,明明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却仍倔得可以。 这就是宋凝久,真的很有骨气。不过他却想要磨掉的,恰好是她这份骨气。 大厅里偶尔有人经过,他并不想与她楼下耗得太久,站起身来,说:“上楼。” 宋凝久自然是不会听他的,所以结果就是他动手。 “靳名珩,靳名珩,喂,你放开,你要干嘛。”宋凝久不防备他会突然动手动脚,想要挣开,可是她一天没吃东西了,又加上这两天没休息好,此时手脚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靳名珩打定了主意,自然是不会理会她的,抱着她径自走向电梯。助理早就候在那里了,见他走近便早早按开了电梯。 门开启,靳名珩将挣扎的宋凝久放进电梯里。她想跑,却被他手臂拦在电梯壁与她的胸膛之间,而外面,助理已经有眼色地帮他们按了关闭键。 “靳名珩,你到底要干什么?” 想到他一副说帮忙又不伸出援手的模样,模棱两可的态度,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却令人十分烦感和恼火就是了。 拿她当猴耍吗? 靳名珩不回答,无视她燃着怒火的火焰,手在她的脸颊及颈间暧昧地摩擦。 两人身子靠得极近,宋凝久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沁凉的薄荷香。她有些反感地想推开他,可是好重好重,根本撼动不了半分。 眼见他的指尖越来越放肆,宋凝久恼火地抬脚,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朝他踹过去。但很遗憾,不但没有踹中,反而被他的手抓住脚踝。 脚腕真的很纤细,被他稳稳地抓在掌心间。她单脚落地,着急地想要收回,却他高高抬起搁在他的肩膀上。她是练舞的,这个动作对她而言并不算难。 只不过她长久没有进食,作为支点的那只脚使不上力罢了。靳名珩的身子女贴过来,同时一只手勾住她的腰身,让她紧紧贴着自己。 而她的手则抵在他胸前,将支撑留给后背倚着的电梯臂上,虽然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的是冰凉的寒意,但她犹不愿意吸引他身上的温暖。 够硬气,靳名珩看着她冷到紫的唇色,又如何读不懂她对自己的排斥?指尖顺着她身上的衬衫领子,慢慢移到她的胸前中间的扣子。 “靳名珩,你到底要干什么?”他疯了吧?怎么能越来越放肆? 靳名珩笑了,带勾的眼睛看着她,说:“小久儿,你这身上的衣服也是本少的人准备的吧?” 纯粹的激她,她不吃他的东西,不进他的房间,不想跟他说话。难道他的意思是让她把衣服脱下来? 想到这宋凝久脸色骤然一红,也分不清恼的还是怒的,冷着声音反问:“那我原本的衣服是不是你撕坏的呢?” 那意思是本来是说他赔给自己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不知怎么说出来就变了味,让她自己都觉得不自在。 “哦。”靳名珩闻言,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状,然后认真地问:“如果没记错,本少还上了你,要不要被你上回来?” 说到无赖,可没有人比他更无赖了,而且无赖得没了下限,真让恨得宋凝久牙痒痒。 “好呀,既然靳少这么渴望被上就乖乖回房等着,我马上就找几个女人来让你伺候,而且是会付费的那种。”明知斗嘴也是自己吃亏,就是不想看到他那副得意的嘴脸。 靳名珩闻言眼睛眯了眯,明明是他将话题引到这里来的,眼眸间却逐渐升腾起一股阴鸷之色。那种感觉就像阴雨之前的天空,厚厚的乌云倾刻间笼罩压来。 052 渴望被上 校园港 正文 053 要么吃饭,要么吃你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3 要么吃饭,要么吃你 可是阴云密布之后,他眼中却又奇异地泛出一丝笑来,手勾着她的腰身往前一带,掬着她的下巴,问:“小久儿,你确定你付得出费来?” “只要你靳少能伺候得好,我自有办法。”夸下海口也罢,后果也罢,她不过是撑一时之口舌之快。 “好。”他唇角含着丝笑,不待宋凝久反应,唇便封住她的嘴。 “唔…靳……”宋凝久被挤在他与电梯壁之间无从反抗,被吻得气息紊乱间,连他的名字都喊不全。 这时载着他们的电梯已经抵达所住的楼层,门叮地一声打开,站在外面的慕少隽看到这吻得火热的这一幕,不由的尴尬地咳了声。 “咳咳,你们这也太迫不及待吧。”他调侃。 宋凝久终于被放开,脸颊绯红地瞪着靳名珩,此时连杀了靳名珩的心也有。若不是他攫住自己的腕子,怕是又一巴掌要打下去了。 靳名珩原本吻得正投入,突然被打断颇为不爽,给了慕少隽一个不悦的眼神。便拽着宋凝久与慕少隽擦肩,连招呼都没有打就进了客房。 真性急! 简直是见色忘义,慕少隽看着两人消失的门口唾弃地想。 靳名珩将宋凝久拽进客房,她用力甩开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房间离他最远的距离,满眼戒备地看着他。 靳名珩无奈地笑,见她脸色不好,也便没有再逗她。迳自坐下来,打了电话叫餐。挂了电话,见她仍站在窗边,后面是城市绚烂的霓虹夜景。 头自然是早就散了,衬衫本来就宽松,扣子开了两颗,短裤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脸上又是生嫩的。她虽然无心,不过却真的比那些杂志上特意拍的诱惑版更诱人。 “过来坐。”他说。 宋凝久可没忘他居心不良,自然不会听话。 两人就在这样的空间里四目相望,随着时间在静谧中流逝,宋凝久在他放肆的目光下,都感觉心头紧窒。 这时他叫的餐送进来,服务生领了小费出去。 靳名珩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问:“你不饿吗?” 她可是一天没有吃饭。 宋凝久倚的玻璃就在餐桌前,他这样拉过椅子坐下,正阻了她的去路。随着与他的距离迫近,宋凝久连站立的腿都绷直。 不过她并不会领情,只别过头去。心想这算什么?打一棒给个甜枣吃?靳名珩的行为她实在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所以并没有动。 “宋凝久,你想饿死?”靳名珩又问。 自从她从这个房间里跑出去,靳名珩虽然没有追,可是这一天都在关注她的状况。本来是耐性极好的,这会儿却隐隐有些烦燥。 宋凝久没回答。 桌子摆着几个盘子,份量不多,却绝对精致,标准的西餐样式。食物的香味飘过来是诱人的。她不是不饿,而是胃部已经传来隐隐的不适,没有胃口罢了。 靳名珩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眯起眼睛,问:“用我喂你?”声音极轻,语音上卷,不自觉就带了暧昧味道。 他口中的喂,肯定不是正常的喂。 不过宋凝久的注意力在有些抽痛的胃口上,并没有特别在意罢了。 靳名珩见她迟迟仍不动手,便自己动手弄了颗松露搁进嘴里。 宋凝久原本是低着头的,他突然站起来身来,指尖捏起她的下巴,含着食物的唇印上她的唇。 宋凝久惊诧于他的行为,睁大了眼眸。其实不该惊诧的,只不过胃部疼意越来越重,使她对于他的防范意识减弱了而已。所以当他咬着她的唇,迫使她吃痛的张开,舌趁机将那颗松露送进嘴里时,她才惊得忘了反应。 当她回过神来想吐出时,却被他的舌抵住。 他用嘴喂,想想沾着酱汁和唾液的食物让她吞下去,她都觉得恶心无比。 她不肯,他就将松露勾回来,自己贴着她的唇一点点咀嚼。随着他的动作,属于他的气息一点点渗进她的鼻翼、唇间,她想躲。他的手却固着她的后脑,不准她躲开。 “靳名珩……”她真的受不了,不止身体不适,更重要的这已经超越了她能接受的极限。 靳名珩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嘴,将咬烂的松露再次推送进她的嘴里。 宋凝久的脑袋嗡嗡作响,她想躲,他却强迫她咽下去。她不肯,他就吻她,唇齿纠缠间,除了咽下去的,两人唇角间也都沾了些许,可算毫不狼狈。 靳名珩本来只是惩罚她不听话,可是吻着吻着便再次贪恋上这种味道。唇舔食着她唇角的残渣,说:“要么吃饭要么吃你,自己选?” 声音暗哑,明显已经带了**。 只是话音刚落,就听宋凝久呕了一声,刚刚吞下去的东西就这样吐了出来。并且这一口全吐在靳名珩的身上。 靳名珩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正想作,才现她脸色已经转为灰白,捂着自己胃快速跑到进洗手间,跌在马桶边便是一阵狂吐。 其实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根本也吐不出什么。只是觉得胃里难受,呕了半天,虚脱地坐在地上没有力气起来。 靳名珩嫌脏地将衬衫脱了掷在地上,听着卫生间不断传来的呕吐声,好看的俊脸已经转为铁青。 这个女人,跟他接吻觉得恶心? 怒意在胸口熊熊燃烧,快步进了卫生间将人拽起来,问:“宋凝久,你什么意思?” 宋凝久现在已经脚软的站都站不起来,全身都靠着他的力量撑着,手抹了把唇,虚弱地笑了笑,说:“嫌你恶心呗!” 053 要么吃饭,要么吃你 校园港 正文 054 带女人回来(入v公告)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4 带女人回来(入v公告) 好,她果然带种,总是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权威及容忍度。 靳名珩眯起眼睛,那眸色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只是当他注意她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胃部时,才现有些不对劲。 “你不舒服?”他怀疑地问。 废话!她这样能是舒服吗? 宋凝久想骂,不过忍住了,用力挣开他掐着自己的手臂,说:“不要你管。” 只会欺负她而已,装什么好心?强撑着往外走了两步,身子一软就倒了下来。 “宋凝久!”靳名珩伸手接住她倒下来的身子,低头看到落在臂弯间的宋凝久居然晕了过去了。 该死的,靳名珩低咒一声,赶紧将人抱出去。将她安置在大床上,然后拔了电话喊医生过来。 检查结论是节食过渡,造成的胃痉挛。 “还有啊,她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医生说着目光有些暧昧地落在靳名珩光裸的上半身上。 他肩头上还带着前天晚上要了宋凝久时,被她愤然地咬的齿印。可愤怒她不知道,当时这力道不但没让他痛,反而刺激得他更兴奋,才导致她后来被折腾的那样惨。 言归正传,靳名珩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神色坦荡荡的,反正他在这些人眼里那就是风流成性的。 “废话少说,就说有没有事吧?”他比较关心的是这个。 医生说:“她还有点低烧,将这两瓶葡萄糖输进去,应该会没事。醒了让她吃点东西,记得少吃点,最好是流食。” 叮嘱完便往外走,走到一半又转头看了他一眼,唇角翘着暧昧的笑补充:“别担心,她没什么大碍。醒了吃点东西恢复体力,你帮着运动运动出点汗是不影响的。” 这最后一句话,明显是意有所指。 “滚。”靳名珩骂,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和着他靳名珩在这些人眼里,就是禽兽? 年轻的男医生是与他相熟的,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被助理送出去。 靳名行守在床边看着昏迷的宋凝久,觉得她可真行,都把自己饿成胃痉挛了,还跟他较劲。 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是慕少隽,按了电话起身,吩咐助理找个人来照顾宋凝久,自己便出了房间,进入隔壁的套房。 整层就两间豪华套房,慕少隽是今天刚刚赶到的。守在门口的人给他开了门,他脚踏进去时,慕少隽正在酒柜边倒酒,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目光打量过他刚换的衣服,问:“爽啦?” “是啊。”靳名珩唇角含笑,毫不避讳地应着坐下来,然后故意用目光上下打量过他,说:“禁欲太久可不好,会废的。”这句是奉劝慕少隽。 “哟荷,有了老婆果然不一样,看这精神的。”慕少隽继续调侃,把手里的酒递了杯给他。 “滚,你怎么跟森子一个德行。”靳名珩接过酒,还不忘送了他一脚,虽然没有踹到,但可以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老婆?对他们来说还真是新奇的词。 “搞定了?”慕少隽问。 靳名珩执着酒杯的手晃了晃,看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晃动,眸色变得有点深沉,说:“除了我,她现在没有依靠的人。”这话有些胸有成竹的味道。 今天他也试探过了,如果宋凝久还有退路,就不会遇到危险还跑回来,应该会找别人求助才对。所以这段时间,他该好好利用。 “那你真的打算为了她,淌这浑水?”慕少隽又问。 这可是黑帮争斗,只要搅进去,怕是不是那么容易安宁的。 靳名珩淬笑的眸子则变得深沉,仰头将杯子里的酒水悉数倒入口中,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擦,你的国学越来越精了。”慕少隽讽刺,还真受不了他这装腔作势的模样。 靳名珩笑,淬笑的眸子终于恢复正常,问:“让你找的人找到没?” “找到了,不过只知道宋一瞬从卓越手上逃了,卓越和趁机追杀他的人都在找她。她在美国生活多年,想来这一时半会儿还翻不出来。”慕少隽回答。 “怎么,连你找的人也找不到吗?”靳名珩笑着看他,似乎并不相信。 慕少隽食指指着他,无奈地笑。 知他者,靳名珩也。 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个文件出来,递给他,说:“这是托的人送过来的,里面有几个地点,你自己拿回去分析。” 靳名珩抽出东西来看了一眼,然后将纸张推回去,对他说:“谢了。” “我其实比较好奇,宋一瞬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卓越冒着生命危险在美国找她。难道她手里有青龙帮的什么重要证据吗?”如果真的有,这也许会成为靳名珩今后的一大助力。 靳名珩摇头。 “或者是爱情?”慕少隽又猜,说到爱情时,他自己都有些没底气。 像他们这种常在欢场混的,其实早就不太相信什么爱情。可是若经历过一遭,也会觉得爱情该有如此魅力。 靳名珩也不信是因为爱情,倒不是不屑,而是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又怎么会懂得?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便一起出了酒店。今晚,他们还约了合作的人谈生意。 彼时的宋凝久那边,助理得了吩咐,找了个人来细心伺候宋凝久。她中间醒了一次见靳名珩不在,神经终于放松,也有胃口地喝了点粥。 不过身体仍然虚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靳名珩是过了凌晨三、四点才回来的,喝得也有点多,与慕少隽两人各自搂着个女人在电梯口告别。守在门口的保镖见状都互相看了一眼,也不敢多言。 女人吃力地撑着他的身子进入套房,客厅的灯是亮着的,便自然而然地径自往主卧去了。女人用故意身子蹭着靳名珩,他喝得也有点晕了,两人贴在墙边正吻得难分难舍,女人睁开迷茫的双眸,突然看到床上睡着的宋凝久,吓得尖叫一声。 “啊——” ------题外话------ 亲爱滴们,本文明天,也就是12号上架,依旧感谢陪榴走过来的亲爱滴们,也希望亲爱滴们还能一直继续支持榴,榴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提供精彩的故事给大家,么么哒~ 最近留言很少哈,亲爱滴们是不爱留言了呢?还是弃榴而去了呢?看文的亲爱滴们记得冒泡泡哦,让榴知道榴并不是一个人,耐你们╭(╯3╰)╮ 054 带女人回来(入v公告) 校园港 正文 001 主动献身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1 主动献身 “啊——” 女人的尖叫声响彻房内,令还在昏睡中的宋凝久睁开眼。房内强烈的光线令她眯着眼睛坐起来,这才看清门边那两人的情况。 虽然是在国外,他还是找了个东方面孔的妞儿。穿着亮片露脐吊带,下身是很短很短的皮裤,自然是波霸级的**,那双腿也修长。 脸嘛,化着妆,虽不至于五颜六色,也看得出来底子不错。毕竟人家靳名珩的品味在那里,自然不可太并。 就在她打量女人的同时,那女人也一脸惊诧地看着宋凝久,不明白这房间里怎么还有个女人等着。 靳名珩听到她的叫声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来,拍了下额头,他倒是真忘了,宋凝久还在这里。宋凝久看着这两人的举止,心头不是不愤怒的,却无关醋意,而是他这行为太不尊重自己。 “靳少,你这里怎么还有人啊?”女人从惊吓中回神,身子故意贴着他,仰头看着他嗲着声音笑问,分明就一副挑衅的模样。 因为在她看来,能让男人无所顾忌地带女人回来的女人,根本称不上什么威胁。 靳名珩则蹙起眉,晕沉沉的脑子记忆回笼,终于记起宋凝久是因为身子不舒服还在输液。目光往床头的柜子上挪了挪,果然看到还没收走的空药瓶。 宋凝久却没看他,自动自从床上起来,她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宽松的睡裙,领子宽大,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半个肩头,光脚踩在地上,头乱糟糟的,与他身边的女人相比,简直就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 虽然她那脸上的表情是不屑的。 宋凝久下床后迳自越过他们,就想离开这里。只是刚刚直到门口,面前突然伸过来只手臂挡在身前,靳名珩唇角扬了扬,说:“慢着。” 宋凝久不明所以地侧头去看他,她都给他们腾地了,他又想打什么主意? “既然醒了,又何必这么急着离开?”靳名珩说。 要说他也挺幼稚的,竟突然想看看这一刻她会不会吃醋,所以萌生出别样试探的念头来。 “我不离开,难道要留下看直播?”宋凝久讽刺地看着他反问。 她因为刚从床上爬起来,头有些乱,说话间一缕头粘在唇角。不过眸子仍然是不屈的,有时连靳名珩都不明白,她明明处于弱势,这种不屈到底是从何而来。 靳名珩很自然地伸手帮她将那缕头拨下来,凑到她颊边,回答:“如果你想看,本少倒可以满足你。” “不必了,我怕我会觉得恶心。”宋凝久断然拒绝,用力拽开他的手,只是他仍没有松开罢了。 想到自己刚刚醒来,看到这只手在旁边的女人腰肢间摩擦过,现在又来碰触自己,冷斥道:“拿开你的脏手。” 靳名珩闻言却笑起来,问:“小久儿,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醋? 宋凝久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吃醋,她又不是有被虐待轻向? 她笑了笑,要转身离开,却被靳名珩一把拽住腕子。 她眼底的**的讽刺他不是没看见,就像在嗤笑他痴心妄想一般。然而他靳名珩若隔平时也不会在意,却不知为何这会儿心底窜起极度的不舒服,仿佛是恼羞成怒。 当然,这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是依着心头那丝感觉抓着她的手臂,不准她离开这间屋子。 宋凝久被他抓得手臂痛,蹙起眉头。 “靳少。”这时被他带回来的女人不甘被忽视,手搭上他捏着宋凝久的手臂。 并非是为了给宋凝久解围,只是她被带回来,不是因为靳名珩对她有兴趣的么?怎么这会儿他反而与这个女人纠缠不清起来了呢? “滚。”靳名珩薄唇中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这个男人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妖孽魅惑的脸,当淬笑的眸色凝结,绝对的不容人反驳。 女人楞了楞,看了眼宋凝久,虽然不甘心,可是靳名珩也不是她得罪得起的。 心里暗骂着他神经病,还是不情愿地扭着屁股走了。 “靳名珩,你放开我。”宋凝久被捏得疼,觉得他越来越神经病。 靳名珩看着她那恨不得远离自己,一脸嫌弃的模样,彻底刺激了他。他靳名珩自打出生,就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只有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将他放在眼里。 直接将她拽过来甩到床上,狠狠压在床被间,那一刻他想到的只有征服。 宋凝久本来就身体不舒服,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有从床上爬起来,就见他又开始对自己的动手动脚:“靳名珩,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这句吼得格外挫败,他若是想玩,自己也带女人回来了,她让地儿还不行?干嘛非要拽着她? “帮你运动,出点汗。”他回答着,唇咬上她白皙的脖颈。 不可否认,今天酒真是喝多了,而且人说酒后乱性,他又是向来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男人,所以有这方面的冲动也很正常。 而且说到兴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带那女人回来的。这会儿满眼满心倒都是她,比较贪恋她身上的味道。 身体相贴,宋凝久却闻到他身上沾染的香水味,更加烦感地蹙起眉。手抵在他的胸前,说:“别碰我——” 我字音未落,身子就被他往前一带,尖叫未出口就被他封存在口中。炙热的气息贴覆着她丰润饱满的唇瓣,舌尖趁机搅入她的口腔,深深吸吮独属于她的甘甜和香腻…… 宋凝久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是风流成性的,但是以前最起码还有所节制,可是自从那天要了她之后就变得愈加无赖起来,动不动就动手动脚动嘴的,难道真的是看准她在美国无所依靠? 手抵在他胸前,那是下意识的抵触动作。可是她在他面前似乎一直都处于下风,不管是背景、能力,还是男女之间天生的力量悬殊,都让她只能无力反抗地承受。 靳名珩也算是游戏花丛中的老手了,撩拨一个生嫩的丫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宋凝久纵使再烈性,也抵挡不住人类最原始的**被慢慢牵引出来。 体温渐渐热,身子仿佛要软成一滩泥,她咬着唇,也控制不住身体深处窜上来的酥麻、刺激的感觉。只是随着唇齿纠缠,除了他口腔中卷进来的酒香。气息紊乱交缠着,她很快敏感地闻到一股属于女性的香水味从他身上散出来。 想到他的手刚刚也同样在别的女人身上撩拨,晕的脑子立刻清醒起来。只是清醒还不如沉迷,因为她反抗不过地被他固定在身下,不管享受与否都不能逃脱,只能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上的为所欲为。 恶心,难堪袭上心头,这与强bao又有什么区别? 不知为什么这种难受的感觉让她想到了姐姐,当年,姐姐是不是也是这样被对待的?在那样阴冷黑暗的地方,被陌生又可怕的人,那种恐惧应该比她现在还犹胜百倍。 是报应吧,当年她连累了姐姐,所以才有今天这样的被对待。她的思绪飘得很远,尽量将思想与身体分离开来,当这是对自己的惩罚,不然也许真的会疯掉。 靳名珩也并不想真的伤她,要的不过只是她的沉服。感觉到她不再反抗,手在游移间将她的衣服拽下来,打算攻城掠地之时,竟意外的现撩拔了这么久,她的身体仍是僵硬的。 手不知怎么就扫到了床头柜上的空药瓶,啪地一声,碎片在地上分散开来。他冲昏了头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记起她似乎还在病中。 抬头,看到宋凝久别过去的脸,眼中隐隐带着泪光,那副脆弱的模样,好似在指责他的禽兽行为。 心不知怎么就扎了下似的,他抬手摸着她的顶,轻声叫:“小久儿?”仿佛带了那么丝怜惜的味道。 宋凝久闭上眼睛,阻止眼里的温热感留下来,她说:“靳名珩,你玩够了没有?”声音很克制,但犹可以听到她声音里的漠然。 靳名珩本来性致颇好,这会儿却被她那副模样搅得烦燥起来。 宋凝久蹙眉,捂住自己的胃部。刚刚被他压着不觉得,这会儿又感觉到一阵阵的抽痛。 她果然还是没好。 想要说些什么,似乎又拉不下脸来。拭问他靳名珩,可曾向别人低过头。猛然起身,说:“既然不舒服,就睡吧。”他可以勉强她的,可是这样没意思。他也是一夜没睡,很累,头也不回地去了浴室。 宋凝久听着敞着的浴室里传来的隐隐水声,这情况她能睡着才怪!干脆捂着胃从床上爬起来,脚落地时还是感觉酸软无力,可还是坚持去了另一间卧室。 咔嚓一声锁了门,躲在浴室里洗了很久的澡才出来,都恨不得搓掉自己身上的一层皮。回到卧室,躺在床被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病来如山倒,她这几天觉得这身体史无前例的脆弱。头也跟着晕沉沉的,已经没有精力去关注隔壁房间的靳名珩的动静。 彼时,靳名珩那边在巨大的按摩浴缸里泡了足足一个小时,身体里的疲惫终于舒缓。随意披着自己的暗红色浴袍,他擦着头回到卧室,不经意的抬眼,看到堆着凌乱的被单的床上,竟已经没了宋凝久的身影。 想到她那副万念俱灰的模样,担心她闹着病还跟自己较劲。这个念头掠过,便快步便往房门口走去。谁让这丫头倔得很,虽然他也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是真实的。 猛地拉开门,让站在门口的保镖都侧目过来。 “宋小姐出去了?”他问。 其实问完他就意识到自己有点智力退化了,这些人都是得了自己吩咐的守着的,若是宋凝久要出门也不是那么容易,自己不会半点动静没有听到。 果然,两人都诧异地看着他,然后摇头。 靳名珩将门关上,目光巡了遍套房,然后将目光定在另一间卧室的门上。走过去,手掌握住门把,拧不动。 她果然在里面! 有了这份笃定,他也没有进一步行动,便返回了卧室。她不舒服,他也累了,一切待到有精力慢慢来。总有办法,她会心甘情愿为自己沉沦…… 靳名珩这一觉也睡了许久,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下午,阳光暖暖地透过窗子照进来。强烈的光线让他眯起眼睛,手遮在眼前挡了挡,等适应了光线才起床。 “靳少。”走进客厅,助理早就在那里等候,似乎已经站了许久,只是不敢打扰他罢了。 靳名珩坐到沙上,问:“什么事?” “今天宋恬要带那具警方打捞上来的尸体火化……”靳名珩让他提醒他的。眼前这时间越来越近,他已经站客厅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 靳名珩闻言目光巡了遍室内,依旧没见到宋凝久的影子,问:“宋凝久呢?” 助理楞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难道没有和靳少您在一起吗?”他一直以为两人在卧室里睡,他才没敢打扰啊。 不过看靳名珩的反应明显不是,他也有些诧异。 靳名珩的目光落在另一间卧室门口蹙眉,难道她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一直没有进食? “去准备些食物过来。”他吩咐。 “是。” 助理应着往外走,刚刚走开,就听到靳名珩又在后面喊了一声:“等等。” 助理转头,等待他继续吩咐。 “要些粥。”他没忘记她病还没好。 助理会意地点头,转过头唇角藏了暗笑。跟了靳名珩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靳名珩这样认真对待一个女孩子的样子,想到那个女孩火爆的脾气,还是挺特别的。 可惜依照靳家的计划,两人未必能结果。甩甩头,他觉得自己真是多操心了。 客房的门被关上,靳名珩起身去了宋凝久待的卧室门口,手拧了下门把,不意外的仍然打不开。 “宋凝久?”他敲了下门喊,等了片刻,里面仍没有什么反应。 睡到自然醒的宋凝久自然是听到了,只是不想理他罢了。因为她浑身无力,实在没有精力再应对他。没想到他竟然没完没了,扰得她实在心烦,便撑着从床上起来。 脚落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裙,不想被他占了便宜,便打开衣柜找了件裙子扔在床上。刚刚把睡裙脱下来而已,门口就传来哐地一声,靳名珩出现被踹开的门外。 她由于太过震惊,而侧着目一时忘了反应。 走进来的靳名珩看着她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本来还担心她又烧晕过去的心,瞬间松了口气。然后才注意到她好像是在换衣服,此时因为他的突然闯入,只下意识地将脱下来的睡裙掩在身前,虽然遮住了形状娇挺的胸部,可是那样子却仿佛更具魅惑,让他眼睛里赚足了福利。 看了不说,还不知道避嫌,邪肆的目光在人家白皙的肌肤上扫过,还不忘吹了声口哨。 “出去!”宋凝久冷斥。 靳大少爷闻言不但没出去,反而踩着步子光明正大的进来了。高大的身影行至她的面前,遮住了个头娇小的她,他微微俯身,就那样拿淬笑的眸子瞧着她,那会说话的眼睛在告诉她,这是他靳名珩订的客房,她没有资格赶他。 宋凝久现在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被他这样盯着脸早就红透了,连浑身上下的肌肤都泛起一层粉红。也早就分不清是怒的还是羞的,可是偏偏拿他无奈何。因为她现在这个样子,绝对是讨不到便宜的,根据以往的经验,很可能会被他更进一步占便宜。 于是她只是瞪了他一眼,想果断地拽起衣服奔进卫生间去,至少那里安全。 计划的不错,可惜在她拎起床的衣服,靳名珩这只腹黑又恶劣的色狼直接拽了她掩在胸前的睡裙。一双白兔似的**因为动作而颤动,尤其是顶端的樱桃,色泽晶莹诱人。 “啊——”宋凝久赶紧将刚拿到手的衣服掩在身前,尖叫着奔进卫生间。 门哐地一声关上,宋凝久懊恼地咬住唇。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弄到了这个地步。 在卫生间里磨蹭了许久,就是不想出去,不想面对靳名珩。现在面对他,她是连难为情都省了,只觉得嫌恶。不想面对一是怕动肝火,二是怕自己某个瞬间真忍受不住杀了他,或自杀。 “宋凝久,出来吃饭,不然我就进去了?”偏偏他还不放过她,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宋凝久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开自己这间客房的,但是他有办法打开外面那扇门,自然也有办法打开浴室的门。 他就不能让她清静一会儿? 宋凝久怕猛地拉开门,就见他气定神闲地倚在门口,含笑地看着她。 她就不明白了,她平时也不是个爱生气的人,而且性子有些偏静,怎么每次遇到他,都感觉能被气炸似的。偏偏她快炸了,他还这样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简直是欠扁。 “靳少,吃不吃饭是我的自由吧?”她问。潜台词是想不想饿死也是她的自由,所以这话颇有挑衅的意思。 靳名珩看着她,薄唇轻掀,说:“你是不是忘了昨天你父亲打电话让你去送你那被从海水里打捞上来的可怜姐姐一程?今天可是她化成灰烬的日子。” “什么?”宋凝久闻言小惊了下,因为她的确是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当然,她也知道那具尸体不是姐姐。脑子快速飞转,她想如果被火化了,那么姐姐会不会被死亡? “当然,你愿意饿着是你的事,只是本少可不想带个站不稳的麻烦上路。”故意说得刻薄,不过是想,她看到那具尸体,也许今天一天都吃不下东西。 说完转身就往客厅去,宋凝久则不得不跟着。 因为他还是成功捏着她的软肋,如果她想阻止那具尸体被火化,如果她想向警方证明自己的姐姐没有死,那么她就必须在那具尸体没有被烧掉之前阻止。 靳名珩走回来,餐桌上已经摆了助理吩咐酒店送上来的食物,只不过两个人而已,就摆了满满一桌子,而且都是中餐。 宋凝久的确吃不惯西餐,不过这若平时她也许还有点胃口。这会儿身体不适,又加上心思想着火化的事,又哪里有心思吃饭。 她站在客厅看看了表,问:“几点?”火化是几点,会不会来不及?她显得比较焦虑。 “吃饭。”靳名珩敲敲碗沿看着她催促,那意思是她不吃,他是不会带她去的。 宋凝久只好坐下来,粥是银耳莲子粥,汤匙搅一下芳香四溢,只不过她没有胃口罢了。只勉强吃了几口,正打算推到一边,对面便传来靳名珩的声音。 “粥吃完。”三个字吐出来,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让人有种不能反抗的感觉。 宋凝久是看出来了,她越是着急他越折磨自己,不知道自己两人上辈子是不是仇人,让他这么报复自己。为了不浪费时间,她以最快的速度将粥喝掉。 可是人家大少爷还是慢条斯理,优雅地用餐,终于在她快将他的滟红的薄唇看出个洞来时,他才拿过餐巾拭了拭唇,站起来开恩地说:“走吧。” 两人相携出了酒店,车子顺着繁华的街道一路行驶,慢慢接近郊区,终于在某处处理火化事宜的相关机构停下来。 宋恬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等在那里,看到宋凝久与靳名珩一起出现时并不意外,显然宋成轩早就跟她打过了招呼。 “姑姑。”宋凝久喊。 宋恬从小最疼宋一瞬,这时候她都死了,她的心是真实的痛的。自然也没有心情计较宋凝久来晚的问题,反正她做的事在她眼里也没有一件是对的。 勉强颔首,目光掠过她,就像掠过什么厌恶的东西一样。然后挥手,向负责的人示意,这些人早就做好的准备工作,若不是等宋凝久和靳名珩两人,早就动手了。 “姑姑,请等等。”宋凝久见他们行动,着急地喊。 “宋凝久,你又想干什么?”宋恬的眉不自觉地皱起。 “姑姑,这个人根本不是姐姐,我们再确认一下好不好,不要急着火化。”她试图去劝宋恬。 可是劝又怎么样? 她忘了宋恬是一向怎么看她不顺眼的,所以她的话宋恬连听都不耐烦。只听到前半句就已经烦感。她目光犀利地望向宋凝久,问:“宋凝久,你想干什么?”她害死了一瞬还不够,难道在这样的日子还不能让自己的姐姐入土为安? “姑姑,不是这样的,这人根本不是姐姐。”她拦着人,不准他们动作。 “你胡说什么,你姐姐都已经死了,你还不让她安宁。”一身素服的宋恬是真的疼宋一瞬的,这会儿样子看上去憔悴许多,眼睛也肿肿的。 在她眼里,始终不能也不屑去理解宋凝久的行为,甚至从来都没有好好听她说过一句话。 “姑姑,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个不是姐姐。”如果她被当成姐姐烧掉,那么真正的宋一瞬该怎么办? “不要听她的,赶紧。”宋恬指挥其它人。 尸体在海水里泡了几天,早就面目全非。从冷库出来不宜耽搁太久,不然便会出恶臭。 这些人自然听宋恬的,有人企图将宋凝久拉开,宋凝久挣扎之际撞开透明的尸棺,拽盖尸体的白布被刮起,露出下面的尸体。 那是一具被海水浸泡腐烂的女尸,尽管四肢健全,却早就分辨不出面目。虽然被整理过仪容,也换了衣服,可是仍然惨不忍睹。 许多人望了一眼,都纷纷转过头去干呕,就连宋恬看过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也不敢多看,深恐恶梦缠身。更何况是宋凝久,若是知道是亲姐姐,她或许不怕,可是她明知道不是。 这会儿见了自然恐惧,又加上她身体本来就舒服,便恶心起来,捂着胸口干呕。 “赶紧盖上。”宋恬急嚷,眼睛却是漂浮的,就是不敢往尸体的方向落、直到有人说盖上了,她才指挥人将尸体推进去。 “姑姑,你听我说,这人真的不是姐姐。”宋凝久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她穿着一瞬的衣服,身上带着一瞬的东西,怎么可能就不是一瞬?”宋恬不耐烦地反问。 她倒也希望不是宋一瞬,可是不是宋一瞬又能是谁?是她宋凝久吗?她现在的心情,就是恨不得宋凝久能代替了她那个乖巧聪明的大侄女。 “姐姐的锁骨上有个胎记,她有吗?”宋凝久说出姐姐的特征,据理力争。 宋恬说:“你以为我没有查过,她脖子下面……的肉被人挖掉一块,身上多久伤痕。”早就辨不清了。 一瞬啊,她的一瞬,不知道死前遭了多少罪,宋恬提到这些,就又哭起来。 “姑姑,她真的不是姐姐,我们再缓一缓好不好?”宋凝久苦苦哀求。 “宋凝久,你有什么证据,有证据你就拿出来。”宋凝久哑口无言,因为她确实没有证据。 宋恬一看她的反应,不耐烦地直接拽开她,让人动手。 眼见那些人越过自己身边,宋凝久也着急,她抓着宋恬的手臂,苦苦哀求说:“姑姑,你信我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宋恬则厌恶地看着她说:“宋凝久,你记得你奶奶是怎么死的吗?当年我离开医院的时候,是你向我保证看住奶奶,让我信你,可是害死她的东西却是你亲手给她喂下去的。” “你害死了我妈不算,你又难道现在连一瞬死后都不想给她一个安宁?”宋恬句句指责,每次想到过去那些事,都恨不得啃咬宋凝久的血肉。 宋凝久摇头。 她不知道的,当年,她真的不知道。 奶奶当年的身体很差,已经是晚期住院的地步,不能吃很多东西。那时她只有十岁左右,她哪里知道那些? 只记得那时奶奶住了很久的院,她因为从小跟在奶奶身边,所以与她特别亲。奶奶病后她虽然被接回了父母身边,每天还是会跟着爸爸、妈妈来医院守着奶奶。 那天爸爸、妈妈有事先走了,晚上的时候姑姑本来是要带她回去的。她却因为是周末不上学,坚持陪着奶奶要留下来,宋恬出便同意了。 夜里的医院很安静,她一直守在昏睡的奶奶身边,半夜的时候奶奶醒来说饿。护工不在,她就跑出去,连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一些粥,然后喂奶奶吃了。本来很好的一件事,护士看到还夸到她懂事乖巧。 她看到奶奶吃饱后睡了,自己也觉得很满足。她记得自己最后是在陪床上睡着的,不知睡了多久就被吵醒了。病房里有好多好多人,他们都围着奶奶的病床。 赶来的妈妈将她懵懂的她抱了出去,后来,她听说奶奶死了。冰冷寂静的夜间医院里,回荡着姑姑凄厉的哭声。 她也很难过,可是总是对她笑的姑姑不见了,看到她就一脸嫌恶,甚至生气不顺时就会掐她两把。就连爸爸对她的态度也是淡淡的,比原来更淡。 妈妈对她还好一点,可是姐姐自小身体不好,占了她大部分精力,她就仿佛成了宋家最多余的人…… 她不懂,一直都不懂。随着年龄渐渐长大,她才知道奶奶是对干果过敏,而她那天买的粥里,恰巧有杏仁粉。所以真的是她害死了奶奶,她最爱最亲的奶奶。 她永远记得奶奶那粗糙的手掌摸着自己的感觉,那是别人都给不了,也没有给过她的温暖。 可是她能怎么办,她也很自责,很难过……当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推了进去,宋凝久想去阻止,却被宋恬拽住。两人拉扯间,她的上衣扣子便绷掉了两颗,正露出锁骨间鲜红的吻痕。 是的,刚刚烙印的,都还未转成深色。 宋恬见状气得浑身哆嗦,瞪着她,指着大门外骂:“你给我滚。” 她姐姐遭遇不测已经死了,她不是不知道,她居然还在这样的日子里与男人鬼混,真是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宋凝久看着她想解释,可是掀了掀唇却没有出声音。 姑姑的样子,她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吧?更何况她的话,姑姑例来都听不进去。冷不防,宋恬扬手就想甩她一巴掌,腕子却被扼住。 不是别人,正是送宋凝久过来的靳名珩。 “我说过,她不是你能打的人。”靳名珩不将她们这出家庭伦理看在眼里,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但是动他的人,他却是不允许的。 宋恬看着他,然后转眼凶狠地瞪了眼宋凝久,笑:“好,宋凝久,你果然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怪不得姐姐要火化都来得那么迟,她是一直都盼着宋一瞬死的吧。只要死了,她就能代替,能成功嫁进靳家? 果然是个心计深重的丫头,不然当年也不会害了一瞬。这般想着,看着宋凝久的眼睛就像在看一条毒蛇,充满了厌恶和憎恨,然后愤然转身离去。 宋凝久也想追过去,却被靳名珩拦下:“你阻止不了,尸体已经开始焚烧。” 宋凝久看着他,问:“为什么,你明明可以阻止的,为什么不帮我?” 相对起她的激动,靳名珩虽然在笑,脸上的表情也漠然许多,他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这副欠扁的表情,宋凝久真想抄起只花瓶朝他砸过去。不过他说的对,他为什么要帮她?他这么恶劣,帮她才是有鬼。 其实警方既然已经出具了证明宋一瞬的证明,就说明有人在动手脚,宋凝久还是将事情想得太单纯。 最终,尸体还是没有阻碍地被火化了,宋凝久脸色灰色站在那里,不知怎么腿一软就跌在了地上。 骨灰被装入骨灰龛里由宋恬带回国,离开前看到跌在地上的宋凝久,想到自己从小疼爱的宋一瞬,依旧恨得咬牙切齿。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祸害不去死?为什么一定要她们家的一瞬遭遇这种不测? 靳名珩陪她站了一会儿,向她伸出手,说:“走吧。” 宋凝久满脸悲伤,目光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想到她在自己身上的肆意撩拨,想到他给自己的屈辱,想到他明明可以帮自己,却选择袖手旁观。 眼眸里闪过仇恨的光,抓住便狠狠咬了下去…… 靳名珩没想到她真的会咬,猝不及防竟真的被她咬了个正着。吃痛地蹙紧眉,看着她带着恨意的模样,任她尖利的牙齿嵌进他的肉里去。 宋凝久的唇齿间已经弥漫出血腥的味道,下嘴的那一刹那里恨的,恨不得啃他的血,吃他的肉。她几乎是使尽了力气,只到感觉牙齿酸,才慢慢放开。 靳名珩皱眉忍耐,等着她松开自己,虎口上带着深深的牙印子,淌着血,可见她是恨极了自己的,虽然可能更多的是带着泄的成分。 他知她心情不好,也没有与她计较,只沉着声音,说:“走吧。” 这样不计较的态度反而令宋凝久诧异,特意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已早一步往外走去。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助理就候在车边。前后四辆车,甚至比起那天在国外相遇的排场还大。 两人上了车,前后车子开路护航,车子一路车出去。 坐在副驾驶座的助理透过后视镜看到宋凝久唇上的血迹,又看到靳名珩虎口上的血迹亦是一惊。 他的目光在后视镜中与靳名珩对望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将纸巾盒递过来,小心地喊了声:“靳少?” 这下嘴可够狠的,他也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靳名珩,也跟着心惊胆颤。 靳名珩没接,而是将目光睇向宋凝久。 宋凝久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当没瞧见,目光望向窗外。此时的她,没有心情与他纠缠。 这可把助理为难坏了,他乞求地看着宋凝久,喊:“宋小姐……”那意思好像在说,她就帮靳名珩处理一下吧,不然靳少起火了,后果很严重。 宋凝久看着他,伸手抽了两张纸巾,当然不是给靳名珩处理伤口,而是打算抹掉嘴角边沾的血迹。手却被骤然抓住,她抬头看着突然欺过来的他。 他说:“吃下去。” 宋凝久不解地看着他。 靳名珩捏住她的下巴,唇细细吻过她的唇,将上面的红色血迹舔了个干净,然后卷进她的嘴里。 宋凝久想想都觉得恶心,要拒绝,他却不容拒绝,舌头一直堵在她的喉咙口,强迫她咽下去。 她自然不肯,可是推又推不开他,两人就这样对恃,唇齿纠缠间,她还是被迫吞咽了混和着他唾液的口水。 靳名珩放开她时,她转身打开车窗,趴在那里呕吐起来。只是干呕了几声,始终也没吐出什么。一咱她都坐在敞开的窗户边,手捂着胸口,那股恶心感一直不曾消褪。 最难受,莫过于这样难受,却又吐不出来。 车子并却没有回酒店,而是停在了某个建筑面前。大楼看上去只有五层,像个会馆。但是门庭冷落,透着份神秘感,却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的。 靳名珩首先推门下车,然后转过身朝她伸出手来。 “这是什么地方?”她不解地问。 “放心,不会把你卖了。”靳名珩拽住她的手,将她从车上带下来。 她别无选择,只能跟在他身边走向会馆。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他摸了一个造型奇特的指环递过去,那些人见了神情立即恭敬起来,将他们请进会馆。 他很自然地拥住宋凝久的肩,两人坐在接待客人的沙边等待,身后站着他带过来的人。这情形真的不像是生意人,倒像黑社会。 “靳少。”坐了一会儿,楼上便有人迎出来。 是个褐蓝眼睛的外国人,夸张的臂部肌肉上带着纹身,后面也带了两个保镖模样的人。 靳名珩微微颔首,说:“詹姆斯介绍过来的,最近有什么好货色?” “请跟我来。”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靳名珩带着宋凝久起身,她想拽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可是靳名珩虽然不动声色,那只手却扔稳稳地落在她的肩上。 宋凝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是整个会馆都很静,静得有些诡异。 一行人随着男人的脚步到了地下室,虽然头顶有白炽灯照亮,光线所及之外却是空旷的黑暗,令人感觉到危险和诡异。 铁门轰隆隆地被人打开,里面的人点头哈腰地向男人打了招呼。目光在触及到靳名珩身边的宋凝久时,目光停滞了一下,有些狐疑。 “怎么了吗?”男人问。 手下摇头,将他们请进去。 地下阴冷,走廊两侧好像全是笼子,里面带着影影绰绰的,隐约可以看出来关的是人,低低哭泣和嚎叫声四起,感觉就像孤魂野鬼的炼狱一般。 尤其是随着那些人移动,甚至可以听到铁链子的声音,吓得宋凝久差点尖叫出来。 “靳少来得很是时候,前几天刚到的一批好货色,明天就是拍卖会。”男人一边引着两人往里走,一边说。 拍卖? 宋凝久闻言睁大了眼眸,简直不敢置信,他们要拍卖活人蚂?她仰头看着身边的靳名珩,他脸上的神色淡淡,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说明他是知道的。 突然,觉得连他都陌生起来。 男人走到最里面停了脚步,然后听到啪地一声,四周的大灯大开,眼前的光线一下子就亮起来。 四周果然都是铁笼一样的棱子,里面大约十来个衣衫不整的人,有女人,也有男人,甚至还有孩子分别关着。各色人种齐全,但是无一例外,他们外貌都是出色的,任何一个站在外面的街头,都会令人惊艳侧目。 可是此时的他们衣衫是破烂,肮脏的,目光恐惧地盯着他们,有的甚至已经神情呆滞、茫然,因为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如何。 “靳少可以先看看有没有看上的。”那男人笑着说。 靳名珩搂着宋凝久上前,她抗拒地不肯迈步,还是被他强行带了过去。 宋凝久不知自己为什么害怕,大概是因为人性吧。她无法理解在现今这样的法制社会,居然还会出现买卖人口的事。可是不管她怎么抗拒,她还是被靳名珩带了那些笼子前。 看似是笼子,里面其实还加了一层玻璃,所以根本触不到里面,里面的人更碰不到他们。 靳名珩扳着她的头,强迫地让她去看。她本以为靳名珩是以此来威胁自己,恐吓自己的,可是当她目光落在最角落里那个身影上时,突然就说不出话。 那个女人缩在最角落的阴影里,虽然只是缩着没动,头深深埋在臂弯里,她还是清楚地认得出来,那是宋一瞬。 “姐——”她激动的喊声没叫出来,就被靳名珩捂住嘴。 “你如果不想害死她,现在就别相认。”靳名珩贴着她的耳朵低语。 宋凝久看着他,又看看周围的人,她知道凭她的力量是带不走姐姐的。 宋一瞬仿佛是听声音抬起头来,宋凝久明明看到她的目光朝自己这边看过来,可是她却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又将头埋在了臂弯间。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这玻璃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单面玻璃,姐姐是看不到她的。她们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见。她有些悲伤地将目光一直定在姐姐身上,眼睛忍不住温热。 其实很想很想喊她过来,哪怕只是确定她没事,可是她不能,她怕给姐姐带来更多的麻烦。 没一会儿,靳名珩便带着宋凝久离开。她着急地看着他,想求他跟带他们来的人交涉,却只换来让她稍安勿躁的眼神。 “靳少如果有兴趣,明天再过来。”临离开前,男人递了张烫金的请贴给他。 靳名珩收了,坐车离去。 宋凝久一路上都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不得不强压着内心的躁动,一直忍到回到酒店的客房,她迫不及待地抓着他的手问:“真的是我姐姐是不是?” 虽然隔得很远,虽然只是一个影子,但是她无比笃定。这么问也不是不确定,只是猛然知道姐姐的消息,她是兴奋的。可是想到那个状况,想到姐姐不知是不是又遭遇了什么惨烈的事,都令她跟着心惊肉跳。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相对于她的震撼,靳名珩则反应平平。 “求你救她。”宋凝久乞求地看着他。 只要想到姐姐在那个地方多待一秒,她都坐立难安。 靳名珩闻言看着她,唇角勾勒出迷人的笑,问:“小久儿,我可以救她,要是我为什么要救她?” 为什么? 姐姐是他的未婚妻,难道不该救? 她掀了掀唇,在接触到他漠然又充满兴味的眸子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靳名珩抽回自己的手,走进书房。昨天谈得差不多的计划案,他还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合同。还有就是救宋一瞬付出的代价,他也给她时间想清楚。 宋凝久站在那里,他的态度她不是不明白,他要的不就是自己妥协吗?想到姐姐,想到拍卖,想到她经历过的那些事,她都忍不住浑身冷。 可是除了靳名珩,她知道就是爸爸也救不出来。那些人敢在这样的法制社会下买卖人口,自然是有背景的。且不说钱,就是进那道门也只有靳名珩手里的请贴才可以。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目光落在关闭的门扉上,她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只有这一条路了! 脚下虽然千斤重,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走过去,推开门。 坐在办公桌后的靳名珩听到动静抬头,就见宋凝久走进来,行至他的办公桌前,问:“什么事?” 宋凝久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然后慢慢抬起手,一颗颗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 ------题外话------ 想看那啥啥激情不,明天继续o(∩_∩)o哈哈~ 001 主动献身 校园港 正文 002 心甘情愿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2 心甘情愿 他手里拿着签字笔就那样看着她,看着宋凝久在他的注视下,抖着手一颗颗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随着衣服落在脚边,露出圆润的肩头,白皙纤细的手臂,黑色蕾丝纹胸包裹的嫩白娇软,以及不盈一握的腰肢。 她不算高,可是骨骼纤细,比例匀称。肌肤莹白润泽,脸上除却凌然纯洁的神情,模样更像一个堕落天使。 宋凝久暗暗地深呼吸,强撑着不准自己在他的注视下退缩,压抑着心头升起的耻辱感,说:“救我姐姐。” 她没有别的要求和选择,她也清楚,靳名珩这么做不过是要她的屈从。而此时此刻她能付出和换取的,也仅仅只是这具身体而已。 靳名珩啪地一声将合同合上,扔在桌上,然后站起身来。他踩着轻缓的步子走过去,围着她转了一圈。那样肆意的打量,让宋凝久感觉自己就像廉价的货物一样被他挑剔。 可是怎么办? 她都快崩溃了又怎么办?她都必须忍着。 最终他绕回她的面前,突然伸手勾住她的腰身往自己身上一带,身体相贴,却感觉到她的身体僵硬。不满意地皱眉,他说:“小久儿,你也不是第一次,应该知道如果要勉强,我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 是的,他要勉强就会像上次强要她一样,的确是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可是他是不是太自大了? 她是一个人,不是货物,更不是属于他的专属品,为什么他就能用这么理所当然,主宰一切的口吻?因为他清楚他手中捏着她的软肋吗? 室内的温度并不算太低,可是她光裸的上半身,直至身体的每一处神经都感觉到冰冷,冰冷到感觉浑身都在疼。他身上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熨烫着她,却犹不能解寒。 可是想到姐姐,想到报纸上看到那些买了人回去做性奴隶的报道,她倒宁愿自己承受这些。所以她白着脸,仍然做着豁出一切的准备。 明明心里已经做好的准备,身子仍然僵得像块木头似的。 “搂住我。”他要求。 宋凝久抬眸看着他,依照指令慢慢抬起莲藕般的双臂,勾住他的后颈。 靳名珩看到她的模样,忍住抚额的冲动,头亲密地抵住她的额头,说:“吻我。”气息吹拂在她的唇色上,带起一丝缱绻的味道。 宋凝久丰润的唇色慢慢靠过去,一点点碰上他的薄唇,四片唇瓣相粘,她生涩地吻,学着他平时的样子,伸出小舌去描绘他的唇形。 靳名珩闭上眼睛,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鼻翼唇齿间满是她属于她的清甜味道,第一次觉得亲吻可是这么美妙。可是该死的,就是因为美妙,他才渐渐把持不住,觉得她简直就在折磨自己。 他从来不是觉得自己是没自制力的人,即便是她的第一次,尽管她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也是在他有意的计划下生的。 这会儿却显得有些急躁,他渐渐不满于她这种隔靴搔痒心的亲吻,大手扣住她的后脑,舌探进她的嘴里,就这样掌握回了主动权。 其实宋凝久是松了口气的,不是她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情愿,而是对于她而言还是有些放不开,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的手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游移时,吻也在持续,由她的唇落到耳际,然后是细白的脖颈,锁骨,圆润的肩头,衣服如花瓣一般被剥落,身体挣脱最后的束缚。而他就像在享受一顿饕餮盛宴,要将她身上的每一寸都尝尽。 随着办公桌上的文件被一挥而下,她的身子被放在冰凉的办公桌面上,尽管她的身子是冷的,还是令她不自觉地打了冷颤。 “别紧张,不会疼。”他亲吻着她,挤入她的腿间。 掌心由她的下腹向下,指尖摩擦着她胯骨间的樱桃纹身半晌,才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因为太过紧张,所以干涩。 他耐性极好的吻她,手在她身上肆意撩弄。可是还是像那天一样,无论他怎么做,她都是紧窒的,浑身绷紧而无法放松,令他也渐渐失去耐性。 “小久儿,如果你一直是这样的,本少也没办法了。” 为什么在女人身上一往不利的靳名珩,总是连她这样一个生涩的女人都搞不定? 她太烈性了么? 他不知,可是却极不喜欢这种不被接受的感觉,尤其是她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接受。 “不要……”察觉到她抽身,她紧张地揪住他的衣服。 虽然自己一丝不挂,而他却仍这般衣冠楚楚的状况令她很觉得羞耻。可是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不能退缩,她要救姐姐才行。 靳名珩看着她望着自己的模样,眼神中带着乞求,那般楚楚可怜,仿佛是在挽留,乞求他留下。但是里面没有情不自控的**,那般清醒,所以不是因为怜惜,而是那该死的交易。 虽然这场交易是他精心设计来的,可是他仍是很不爽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他要的是她的失控,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失控。 “我已经这样了,你到底还想要什么?”她问得委屈。 如果要羞辱,她觉得她从自尊到身体都在这一刻被他碾得粉碎,那么到底还想怎么样? 靳名珩的双手撑在她的身子两侧的桌面间,身子压来,却不曾与她相碰,他说:“我要你湿,为我而湿,那才显得有诚意。” 宋凝久闻言脸色骤热,即而转为难看的青色。 他!这个恶劣的男人,可不可以更无耻一点? 没有给她更多的思考时间,腰身骤紧,唇就被他啃咬住,他似乎特别喜欢吻她的唇,总是有一种令人眷恋的清甜。然后是耳朵,她试着让自己放松,随着他的吸吮,酥麻的感觉流遍全身,令她又颤栗起来。 一夜的索求,令她明白他对性的要求到底有多高。不允许她紧张,不允许她不专心,不允许她压抑,在最激情缠绵的时候,要听到她忘情的喘息和叫声。 她反反复复的被调教,看着墙壁上的人影起伏,身体沉浮,到最后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天生就这样**,不然为什么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疯狂纠缠的一夜,从他的临时书房到酒店的卧室,他疯狂失控的索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滋味。遵循最直接的感官刺激,人类最原始的**,身下这具女人的躯体,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 她最后是晕了过去,靳名珩才意识到自己多么疯狂。不需要刻意的花样百出,只是最正常的体位,居然可以令他失控到这个地步? 他唇角带着餍足的笑,有些疲惫地抱着她睡去。 阳光透过薄薄的白纱窗帘照进来,清晰地映照着酒店的客房。凌乱的衣服由敞着的门一路散落到床边,柔软的被褥间则是两人相拥的画面。 靳名珩早一步比宋凝久醒来,眯眼看了看外面的光线,便知时间已经不早,想起身,才现怀中睡着的宋凝久,她似乎还睡得很熟。 指尖顺着额角将她粘在脸上的丝拔开,露出整张精致白皙的脸蛋。她的睫毛很翘很长,如小扇子般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鼻子挺俏,只是眉宇间还是透着疲倦,想昨天也是累惨了她。 想到昨晚的画面,他的身体竟还有些蠢蠢欲动的迹象。皱眉,眸子正落在她的唇上,唇色虽然因为有些缺水而干涩,但是想到那个味道还是令他的眸色炙热起来。 这时睡梦中的宋凝久仍然浑然不知自己又被色魔盯上了,可能觉得是太缺水的缘故,嘴里出无意识的声音,小舌还伸出来舔了舔唇。 轰! 靳名珩觉得下腹骤然一紧,想都没想,直接托住她的唇压上去。 依旧是那个诱人的味道,每次亲吻引得他不自觉地深吻,吸吮,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吞下去。不知何时起有了这个念头与冲动,总想一再品尝她的美好。 缺氧,终于令宋凝久睁开懵懂的眼睛。 在意识到自己被轻薄时,她下意识的反抗,厉声问:“靳名珩,你干嘛?” 靳名珩闻言笑了,他说:“昨晚干了什么,我自然还想干什么?” 那样明明漫不经心的模样,声音却带着别样的魅惑,一下子就让宋凝久涨红了脸。昨晚,昨晚那些yin乱的画面,她连想都不敢再回想。 “怎么?小久儿你是不是也想回重温一下?”明知她脸皮薄,他却仍恶劣的故意逗她。 宋凝久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似的,她这次倒服软,说:“求你,放过我。” 她还有事求他,说什么她都忍。可是他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就在嘴巴上饶了她? 这几天见惯了她针锋相对的模样,猛然见她这么乖,虽然是预期的效果,却还是让靳名珩感觉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她那双充满恳求的眼睛望着他时,他竟有种自己什么都会答应的冲动。 皱眉,这边他还没理明白自己的心绪。宋凝久的目光望向窗外的天色时,啊地一声叫着起来。 “怎么了?”靳名珩问。 宋凝久转头看他,问:“什么时间了?”问着起床,才现自己与他在被单下是**相见的,脸上显过一丝不自在,不过还是扯过他扔在床头的浴袍披起来。 靳名珩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着了自己浴袍的模样,真是顺眼的紧。 “靳少?”没听到回应,她转头看着他问。 “你想说什么?”靳名珩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 宋凝久咬了咬唇,说:“昨晚,你答应我的事……”她昨晚……不就是为了救姐姐,而今天是拍卖的日子。 “哦,救你姐姐嘛。”靳名珩说,然后挑眉看着她问:“可是你觉得你昨晚的表现令我满意吗?” 宋凝久闻言脸色又红起来,委屈、怒火都被暂时抛到一边,他现在就是说真把她应召女郎了,她都不会说什么。反正做都做了,这时候翻脸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靳少,我……”她已经尽力了,他还想怎么样? 其实更怕的是他反悔吧,这个人的行事做风都是令人捉摸不透。 “喊我名珩。”他突然风马不相及地来了一句。 宋凝久的心思还在宋一瞬的事情上,所以一时不能会意,只用迷惘的眼睛看着他。 他光着上半身躺在床上等待,肩头还带着激情时她留在上面的指甲印。而她披着他的睡袍坐在床头,满脸为难地瞧着他。 “难道一个名字,比昨晚的事还令你为难?”他问。 “名…珩,求你。”她唇抖了半天才喊出来。 是啊,连昨晚那样艰难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到的。 靳名珩仿佛这才满意,点了点头。 宋凝久这才松了口气,唇角扯出一抹笑来,连眼睛仿佛都有了神采、情绪变化的这么多,真是奇异的女孩。 宋凝久现在只满心想着姐姐很快可以平安,暂时忘了自己付了什么样的代价,所以欢喜着。她得到保证,下床去准备洗漱。 脚刚刚落地而已,就软得一下子跌在地上。幸好床下铺了地毯,所以并没有伤着。 靳名珩也跟着笑起来,只是唇角的弧度带了些许无奈。起身下床,身上仅着了一条内裤就走过来,将她从地上抱起,直接给送进了卫生间。 他一向风骚惯了,自然是没有觉得有如何不妥。宋凝久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敲击耳膜,还是感觉怪怪的。 幸好,他也看出她的疲倦,所以并没有多做纠缠。各自洗梳完毕,然后用餐。 “靳少……”姐姐的事,她始终记挂着,心心念念。 虽然有了他的保证,可是没有亲眼看到姐姐脱离危险,她总是也不能安心。 “吃饭。”靳名珩皱眉,很不喜欢她这样全副心神都落在别人身上的感觉。 现在他是她的主宰,宋凝久自然不敢反抗,虽然没有胃口,还是勉强吃了一些。 靳名珩与她也不是第一次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平时却也没太在意这些,这会儿却觉得她的吃得太少。 “我真的饱了。”她能咽下那些已经是不容易。 靳名珩倒没说什么,依旧吃自己的。抬头看了看表,说:“时间尚早,你再去睡一会儿。” 宋凝久听话地回房,靳名珩则让人把饭菜收了,回书房去处理昨晚被打断的公事。 宋凝久知道靳名珩在等拍卖会开始的时间,身体也疲乏的很,只不过心里有事,仍然睡不着罢了。时间挨到了晚上,因为他看起来似乎很忙,弄到时间差不多才吩咐助理去准备,两人草草吃了些东西便上路了。 原本他不想让宋凝久去的,可是她却坚持。没有办法,便也带着她去了。 依旧是那橦巍峨的建筑,霓虹灿烂中它的楼身却是黑的,更加突显神秘。停车场内却已经是名车云集,来来往往的男人、女人们,进出都要经过盘查。 靳名珩与平时相反的穿衣风格,着了套深色的休闲装,大大的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即便这样看上去低调许多,仍不难看出他的出色,外形依旧那样轻易惹人注目。 给她准备的也是同款的休闲服,头都塞在压低的鸭舌帽里,让人辨不清男女,站在他身边,其实更像个未成年的男孩子。 两人在门口被拦下,助理送上昨天接待他们的人给的请贴,然后才被恭敬地请进去。这次他们被带到二楼,很大的一个厅,类似于酒吧迪厅那种。 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男人、女人,各种肤色,高矮胖瘦,各种形态。他们有的在玩弄男人,有的在玩弄女人,有的腿上甚至坐着孩子。 一个个丑陋、恶心的嘴脸都毫不掩饰,仿佛这就是最堕落的盛宴。身后又都跟着人,与别人相隔开,偶尔听到寒暄声,却极少。 他们被引到角落里的一桌,侍者送上酒,说:“两人请稍等,拍卖马上开始。”便已经离去。 她尽管这次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在听到拍卖两个字时,心还是急跳了一下。 靳名珩的手突然伸过来,抓住她的手。如果没有他的温度,她不会现自己的手是冰冷的。凉到靳名珩也皱眉,问:“很冷?” 宋凝久摇头。 没有再给他们继续交谈的机会,台上已经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简短幽默的几句话,拍卖就开始了。人们听到哄笑,仿佛就像是普通的买卖一样轻松而愉快,却令她窒息的喘不上气来。别说今天被拍卖的有她的亲人,即便姐姐不在,她想她也没有勇气坦然面对这些。 人性,果然丑恶。 首先被拍卖的是男孩子,据主持介绍,只有十五岁,看上去很瘦小,但是眉目清秀。尤其是那双可怜楚楚的眼睛,茫然而畏惧地看着台下的人,就像一只无辜的麋鹿。 起价是一百万,最后却被叫价到一千万,被一个虎背熊腰,背上带着纹身的中年男人买走。 当他像只小鸡一样被拎下台的时候,宋凝久揪着自己胸口的衣领,不敢去猜想他的命运会如何。但是来到这里的人,应该没有人会花这么多钱去做一件善事吧?她已经不会这么天真。 接下来是几个男人和女人,都是昨天他们看过的,最高叫价也到一千万,都陆陆续续被买走,却始终不见宋一瞬。 “一千万买了个女人,这些人是不是疯了?”隔壁桌有人在咕哝,引得好多人都侧目过来。 他的同伴赶紧捂住他的嘴,说:“你小声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土包子。” 同伴目光扫了扫四周,见大家注意力都回到台上,才小声说:“一千万算什么,听说今天重头戏是拍卖个东方尤物,好多人都提前看上了,就等着今天出手呢。” “可是花这么多钱,买回去就睡个觉?”那男人还是不上道,大概并不是个宽裕的人,或者是个守财奴,表示并不能理解。 同伴却一副你很单纯的眼神看着他,暧昧地说:“可是干很多事,比如在别的女人那里不能干的,这个随时随地可以干……”不止是暧昧,甚至那笑都很下流。 “你是说性奴隶?”男人又问。 宋凝久听到这三个字时,简直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时台上又传来一阵背景音乐,主持人特有的嗓音透过麦克扩散到场内,说:“各位,今晚的重头戏来了。” 众人终于停止了交谈,暂时收起了漫不经心或玩乐的心态,将目光聚集到台上。 “接下来拍卖的最后一件商品。”随着主持人的声音,台下的灯光一下子暗下来,光线聚集到台上的出口。 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被两个大汉拖出来,直接扔到了台上。其实也不算扔,只是松开了手,女人的身子就无力地滑到地上。 她身上穿的是件透明的火红色情趣内衣,除了三点被极少的红色布料勉强包裹,其它地方都是网状的丝袜。身材自不必说,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让人一览无遗。 这些还不够,她瘫软的身体仿佛特别贪恋台子上冰凉的感觉,身子如蛇一般扭动着。那副模样极尽惑人的媚态,吸引全部男人的眼球,甚至可以听到咽口水的模样。 主持人抓起她散乱的头,露出一张与宋凝久一样的脸。不,甚至更美。全场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连每个毛孔都照得清晰,面色潮红,眼波迷离,却魅惑如丝,美得那样惊心动魄。 宋凝久差点站起来,还是靳名珩及时压住了她的肩头。 “姐姐,她…她怎么会……”她不能接受地问,甚至不明白为什么。 “被下了药了而已,坐下。”靳名珩看得分明,只锢着她,防止她做出什么事来。 下药?也就是说姐姐是神志不清的? 宋凝久震惊过后,眼眶都红的。她的姐姐,那个骄傲又善良的女孩,居然这样被毫无尊严的对待。她此刻的心是痛得,痛得心如刀割。 而她的痛是靳名珩无法理解的,他只知道在这个世界黑暗的一角,被拍卖的人走到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姓名,没有国籍,更不会有学历,尊严,只能沦宠物。 而他们如果要救,硬抢是不可能的,只有通过他们的给予的那条路——买下来。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这个方法既保险又安全,所以他绝不会让宋凝久在这里出纰漏。 宋凝久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接下来才会慢慢安静下来。尽管心里焦灼的厉害,但是要救姐姐她就只能忍耐。 与他们距离很远的另一边,一桌上也坐了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目光落在台上的宋一瞬身上,已经有熊熊火焰在燃烧,更恨不得挖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卓少,你的女人果然很够味啊,看得我都有点心痒。”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偏偏还刺激他。 卓越搁在沙椅上的手慢慢收紧,指尖曲了曲,又缓缓放开,沉着声音问:“你想怎么样?” 男人闻言笑,他说:“那要看这个女人在你心里究竟有多大的份量了。” 卓越冷冽的眸子看着他,墨深如海,却是隐忍。 拍卖开始,底价是五百万,每次加价一百万。即便如此,叫价声仍然此起彼伏。眼前叫价被拍到一千八百万,犹没有停止的意思。宋凝久看着依旧悠闲品酒的靳名珩,眼睛里涂满焦急的色彩。 “小久儿,我如果真的出二千万,会不会亏得太大了?”他目光直直投过来,昏暗的光线带着一种如雾似水的朦胧。 宋凝久尽管对金钱没有概念,但是这个数目是够唬人的。她也明白,靳名珩说这句的意思,只是在问她是不是值四千万? 宋凝久知道自己不值,就是台上的姐姐,她也觉得不值。并非贬低他们自己,而是对于人性的心寒,这些所谓富有的人居然可以为了一时兴趣,甚至于私欲,这般……但是她要救姐姐,这是必须的。 “靳名珩,我求你。”她知道她的自尊不值什么钱,可是除了付出这些,她不知道她还能怎么做。 靳名珩看着她,她在自己面前总是倔强的,甚至是凌然的。他在她面前,完全没有在别的女人面前的优越感,虽然他不知道她的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却也觉得她那气势与生俱来。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这般示弱。 靳名珩并没有落井下石,他的目的达到了,就是要她屈从,且觉得交易是她占了便宜,所以应该亏欠。目光落在一边一直叫价的某人身上,微微颔首,那头便喊了二千万。 此时的宋凝久才看明白,他为了不引人注目,喊价都是交给别人的。 二千万买一个女人,简直就是笑话。可是这里的人却仿佛都习以为常,有的人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有的人却只是在观战,这个女人到底会落到谁手上,以什么价位成交。 “二千万一次,二千万两次,二千万……”主持人具有煽动力的声音并未完全扬起,就已经被人截断:“三千万。” 与宋凝久他们隔着远距离的另一桌传来个男人的声音,喊声果决,带着一种誓在必得的味道。 本来喊到两千万就已经叫人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人一加码就直接多加了一千万,众人的目光自然都落在这位出手阔绰的人男人身上。 光线依旧是暗的,只看到个劲瘦的男人剪影一般坐在那里。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望着台上的宋一瞬,仿佛目光能透过这层层昏暗,看到躺在台上的宋一瞬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而台上的宋一瞬在听到这个声音时,身体却抖了一下。目光恐惧地望着喊价的方向,可惜男子背着光,并不能让人看清他的面貌。 “靳名珩?”现场一片寂静,宋凝久急了。 三千万,她看着靳名珩蹙起眉,她知道这并不是个小数目。而靳名珩如果想救姐姐,就必须拿出更多的钱,她其实也很担心他会拿不出来,更害怕姐姐会落到别的人手上。 “小久儿,四千万,买你一辈子如何?”他突然半认真半开玩笑地看着她问。 此时的宋凝久哪有心情开玩笑,只是看着他那双的眼睛,想知道他究竟拿不拿得出来,因为他安排的人也已经在看着他,请求指示了。 可是她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他淬笑的眸子中映着自己焦急的脸,他却不见半分着急和紧张,就像台上的宋一瞬不管下场如何,都不关他的事一般,只专注地看着她。 有那么种天荒地老的错觉,可惜此时的宋凝久无法与他一样保持这样慵懒的**状态。 “靳名珩……”她喃喃喊他,自己也不明白此时自己嗓音里吐出他的名字,到底包含了什么。是恳求,还是别的什么。 靳名珩听到自己的名字却笑了,只是笑得依旧令人看不透罢了,却转头向他安排的人示意。 “四千万。”靳名珩的人这时喊出价来,话音未落,就突然听到彭的一声枪响。 本来热情高涨的会场,一下子就混乱起来。 宋凝久亲眼看到子弹反射出的光落在宋一瞬待的位置,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像也被那颗子弹射穿了一般。然而奇迹却在千钧一时生,宋一瞬的身子被抱着在台上打了滚。 子弹射在她原本待的位置,在台上留下一点黑洞。 男人将她护在怀里,身手俐落地又躲过了一枪。接下来台上的灯光被一一打掉,现场陷入一片黑暗,宋一瞬也顺势被抱住她的男人带着混入混乱的人群里。 “姐姐!”她看到有人将姐姐带走,着急地便要往那边追过去,手却被靳名珩拽住。 “冷静一点。”他说,并将宋凝久护在怀里。 黑暗中,两人的肌肤相贴,可以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周围都是失控场面里的尖叫声,人们惊慌不已,她的头被他的手扣在胸前,耳朵贴着左胸的位置,所以可以听到他一下下有力的心跳。 不知道为什么,那刻的他,这个恶劣的男人,竟也能让她产生一种安心以及莫名的依赖。 人群还在混乱地乱窜,会馆的人在努力维持秩序,可是刚刚都还在享受的人们都已经陷入惶恐。有人在怕死的抖,有人大声咒骂,甚至还有女人、孩子的哭声,不知谁在咆哮,可是都被死亡的气息压迫着,谁又会听谁的呢? 彭! 随着灯光重新亮起,一声枪响起,震得人群立即沉寂下来。 “都不要动,不然别怪我的枪子不长眼睛。”会馆里的人威胁着,连大门口都被堵上了,阻止任何人出入,仿佛是要找出趁机逃掉的宋一瞬。 人群在短暂了沉寂过后,出现细微的骚动,同时死亡的气息仿佛更沉的压过来。 宋凝久在靳名珩身边却没有别的心思,眼睛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巡着姐姐的身影,可是就是没有。这样的情景并没有维持多久,外面很快就传来警笛声。 “是警察,是警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场面立即变得更加慌乱起来,就连靳名珩都下意识拉低了她的帽沿。 因为这些都是平时所谓的名流人士吧,在人前都一副伪善的面孔,很怕自己身败名裂。 外面传来的动静很大,甚至有交火的声音,明显是生了冲突。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外面终于安静下来。警方通过扩音器向会馆内的人喊话,称会馆的负责人已经束手就擒,让他们将里面的人全放出来。 现场自然是混乱的,头目被抓后,会馆内的小头头仍然在稳定自己的人,做垂死挣扎。不过人力还是稍嫌不足,被潜伏在内部的警方人员成功制服。 会馆的门被打开,一排警车就停在外面,车子的前灯大开,狙击手随时待命,会馆内的人被一一押走。留在会馆的客人们则被留在里面,等待盘查。 宋凝久无法理清一切是怎么生的,她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与带走姐姐的人是不是有关糸,只是担心姐姐的安危罢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混在这些人群里,或者已经逃脱? 可是究竟是谁带走她的呢? 会是卓越吗? 想到那个伪装成司机的可怕男人,她无法安慰自己说姐姐落在他手里会比在这里拍卖强多少。 靳名珩这时反而显得十分冷静下来,沉着地坐在座位上等待,带来的保镖将两人围在中间,形成特殊的保护范围。外面的警察操着外语嚷嚷着进来,要求分成男女两队,手抱头蹲在墙边进行检查。 开始人们是不配合的,但是在外国警察蛮横的催促下渐渐分开。 “喂,你们磨蹭什么?赶紧分开。”端着枪杆的警员冲他们嚷嚷。 靳名珩微微颔首,保镖们才听话地散开。他却站在那里,仿佛感觉到宋凝久的紧张,手搭在她瘦小的肩膀上,让她贴着自己。宋凝久也下意识地攥住他的衣服,那是她不自觉的紧张。 “别怕。”他安慰。 宋凝久闻言抬目,与他那双淬笑的迷人眼眸相对。似乎任何时候,他都是这样慵懒而气定神闲。 “分开,分开,听到没有。”警方的头目见警员催了半晌也没成效,也不耐烦地过来催促。 靳名珩笑了笑,慢慢拉下遮在脸上的太阳镜。那警长楞楞地看着他勾起弧度的脸,那样子有点错愕,但马上回过神来,走上前低声问:“靳少,你怎么在这儿?” 靳名珩揽着宋凝久的肩头的手又紧了紧,将她往自己身前带了带,说:“未婚妻贪玩想见识一下,能不能行个方便?” 那警长看了宋凝久一眼,只远远看着像个男孩,经靳名珩一提,仔细瞧着倒真是个女的。 “跟我来。”警长将他们带到队伍的最后后面,向警员交待了两句,才继续执行公务去了。 要出示身份证,签证,搜身检查等等,然后分批被送往警局,再办理保释等等,这一夜大概整个城市都在动荡,也忙翻了警局的人。 靳名珩与宋凝久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色已见鱼肚白,好多人都坐车准备离开。宋凝久却心不在焉,心心念念地担心着姐姐。 两人正往停在路边的车走过去,突然有个人莽莽撞撞地从门口跑口来,差点就撞到宋凝久。跟在后面的保镖还算机警,将她隔开。 “靳少!靳少!救我。”带着嘶哑的女人声音,满是焦急喊着靳名珩。 牵着宋凝久手的靳名珩闻言转头,就见一个穿着男人衣服的影子,用劲全力挣脱了保镖的束缚。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弱,可是娇小的身子很灵活,脱开保镖后便不顾一切地朝着靳名珩奔过来。 挣扎的过程中头上的帽子掉落,露出一头乌黑青丝,以及一张精致绝美的脸…… 002 心甘情愿 校园港 正文 003 偷情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3 偷情 那张脸真的是精致绝美,细瞧之下她这身装扮倒是与宋凝久颇有些相像。只不过靳名珩看着这张脸,却似乎并无印象。因为今天淌了会馆里的事,所以他也较比平时戒备,所以只拿眼睛打量着她,眸色有些暗沉。 宋凝久现在全副心神则都在失踪的姐姐身上,对于突然跑出来个陌生的女人,她也只当他惹的风流债,并没有心思多加关注。 女人就这样被保镖架开,很不客气地扔在地上。她的身子跌在地上,仍不忘回头去看警局的门口,仿佛有毒蛇猛兽追在她一般,眼眸间是掩饰不住的恐惧。 神情仿佛经过权衡,从地上爬起来,她说:“靳少,救我,我是宋一瞬!”声音不知是因为声贝太高,或是太着急、恐惧而变了音,但是内容足够震撼。 宋一瞬! 这三个字在两人耳边炸响,令靳名珩眼眸闪了一闪,待在他身边的宋凝久却是身子一震, 目光巡着声音急切地望过去,急切地从这个自称是姐姐的女人身上搜索而过。那真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可是细瞧她的体态、神情确实非常传神,与记忆中的姐姐一模一样。 是的,姐姐! 每个人都有她特有的神韵,独有的气质和风骨,即使改换容貌,有些东西也是不可复制的。就像那天在神必会馆的地下铁笼里,她虽看不清宋一瞬的容貌,仍能十分确定那个就是她一样。 “姐……”这次,首先认出她的还是宋凝久。 她差一点叫出来,只是前面的姐字刚刚出口,就被靳名珩及时捂住了嘴巴。 “唔…唔……”宋凝久着急地想拽下他的手。她好不容易看到姐姐平安地站在她面前,她是激动的,深恐错过。 如果这样近在咫尺也要错过,她是万万不会甘心的,更何况这一刻分明就是她期盼以久,所以更加害怕。而靳名珩对于眼前改换容貌的宋一瞬并无一丝怀疑,因为宋凝久的确定,所以他更不会怀疑。 只是凝着脸色冲宋凝久摇头,示意她不要声张,低声说:“回车上再说。”然后不动声色地给保镖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将宋一瞬带过来。 买卖人口的会馆背景是有黑手党支撑的,能敢那么大规模的进行拍卖,自然根基扎得极深。而今天会生这样的事,他不会单纯的认为是凑巧,必定是与宋一瞬有着莫大的关糸。 换句话说,这女人现在就是定时炸弹,随时会将危险带过来。他既然淌了这浑水自然也不是怕。只是现在是在街上,眼线太多,还是能少些麻烦还是少些麻烦的好。 宋凝久被靳名珩勾着腰身往停在路边的车上走,她却一直转头,目光始终落在宋一瞬身上。深恐一眨眼睛间,她的姐姐就消失一般。 而宋一瞬也错愕地看着她,那个被靳名珩勾着腰身的娇小身影。她早先并没有注意,本以为是个瘦弱的男孩。毕竟靳名珩的名声摆在那里,这群有钱的公子哥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经过那个拍卖会馆一遭,她想再单纯都难。本以为那只是他养在身边的一个男宠,直到“他”那个姐字出声,她才惊诧地意识到那是个女孩。而且那声音,好像是自己的妹妹宋凝久! 因为太过意外,她微怔了下,身子便已经被保镖拖到了车子旁,然后塞进车里。 “啊!”保镖太过粗鲁,她吃痛地闷哼一声。 “姐姐。”宋凝久紧张地搀起她的手臂。 宋一瞬抬眸,这次是真真切切看清她那张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也确定了,真的是她的妹妹宋凝久。 “你怎么跑来的?”她问,声音带是嘶哑,并不若平时那般清亮,可是神情是焦急的。 她现在的处境这么危险,恨不得所有她认识的人都摆脱她才好,可是她的亲妹妹却在这时淌进来。 宋凝久看着姐姐焦急的神情,看上去很忧虑,便解释说:“家里接到美国警方的电话,说姐姐你……说打捞到了你的尸体,我觉得不可能……”接下来的话也没说下去,意思已经大致能让姐姐明白。 “凝久,听姐姐的,马上回国,不要待在这里。” 看着摘下鸭舌帽后,妹妹露出的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她就灼心的着急。她必须想办法让宋凝久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如果万一不慎那些人认错了人,她都有可能连累妹妹。 “不,姐姐和我一起回国。”宋凝久抓着她的手,声音坚定且固定。 宋一瞬闻言,眼睛里闪过慌乱,别过头去说:“姐姐现在还不能回国。” “为什么?”宋凝久不明白。 如果她身处危险也就罢了,现在的她已经与她、与靳名珩在一起了,姐姐到底还在顾虑什么? 宋一瞬看着妹妹固执的眼睛,说:“凝久,我在这里惹了不该惹的麻烦,我不能走。我如果回去,可能会连累爸、妈和你,以及姑姑。” 她不能将危险带回国内去,将这种隐患带给家人。 “什么不该惹的麻烦?是指卓越吗?”宋凝久问。 之所以提到这个名字,之所以这般执着地追问,是知道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因为自己,姐姐才会惹上这号人物,才会受这些罪,所以她才耿耿于怀。 宋一瞬听闻到那个名字时,眼眸有丝复杂划过,只是太快让人来不及捕捉。余下的,眼眸里便只剩下惊异,问:“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宋凝久却并不回答,只是眼睛充满悲伤地看着她,说:“姐姐,是我连累了你。”神情间满是自责。 事隔多年,没想到她给予姐姐的恶梦还没有结束。 宋一瞬摇头,握着她的手,说:“你别乱想,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糸。” 宋凝久此时却并不想与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自从知道这件事,自责让她寝食难安。但是目前最紧要的还是解决姐姐身上的麻烦。她说:“姐姐你不用怕,靳少会帮我们的。” 靳名珩答应过的,她目光急切去搜寻他,想要一个保证以求安心。宋一瞬看着妹妹那样信任的目光落在靳名珩身上,也将目光转过去。 她只与靳名珩有过一面之缘,并不称得上了解这个人,所以更加不明白宋凝久依赖的神色从何而来。 一直被忽视的靳名珩终于得到正视,他就坐在那里,一条腿轻搭在另一条腿上,指间不知何时夹了指香烟。神情依旧是初见时的慵懒和漫不经心,令她皱起眉头,目光闪过一丝疑虑,问:“靳少,你怎么会和我妹妹在一起?”问话,声音里还是隐含了那和一丝犀利。 不是因为吃醋,捍卫她正牌未婚妻的权利,而是靳名珩的花名在外,他身上那种纨绔之气太浓,她深恐自己单纯的妹妹被他染指,所以充满戒备。 “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宝贝妹妹为了今天能见到你,做了多大的牺牲?”靳名珩回视着她开口,不过魅惑的嗓音间仿佛带起浓浓的讽刺,隐有不平。 只是他不平什么? 不平宋凝久为她的姐姐委身自己?委曲求全? “你什么意思?”宋一瞬问,嗓音紧窒,而小心翼翼,似乎不敢乱想,却又不得不得乱想。她转头一把捏住妹妹的腕子,问:“凝久,他是不是怎么你了?” 虽然她现在的样子狼狈,可是绝对有姐姐的范儿,完全一副老母鸡护小鸡的架势。仿佛只要宋凝久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她就会找靳名珩拼命一般。 “没有,姐姐,没有,我是跟……姐夫出来的,爸爸知道的,这样家里才放心嘛。”为了证明他们没有什么关糸,她刻意喊靳名珩为姐夫,只是吐出这两个字时仍迟疑地看了他眼。 这个慌说得并不容易,深恐他会拆穿,毕竟这个男人总是习惯地不按牌理出牌,更没有什么同情心。不过还好,他除了那滟红的薄唇间露出一丝嘲讽外,并没有反驳她的话。 “真的?”宋一瞬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妹妹。 不是她非要在这个时候计较这种问题,只是自己当年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才保全妹妹今日的完好。她不希望她为了自己做出什么傻事来,委屈自己。 她们姐妹,不该都是这样的命运。 “真的。”宋凝久逼着自己对上姐姐的目光,不退缩,重重地点头。 宋一瞬这才算松了口气。 只是坐在一边的靳名珩,看着这副姐妹情深的画面,唇角那丝讽刺的笑纹拉得更深。 宋凝久因为谈及到她与靳名珩的问题,自己撒了谎而感觉到心虚,所以将目光调向窗外,一时没再开口。宋一瞬仿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与靳名珩还带着名义上的关糸,所以刚刚那样的质问,也许会令妹妹尴尬,所以暗自有些懊恼 就这样,车厢里一时陷入沉默。 这时,一直平稳前行的车子突然震了一下,像是追尾,让没有防备的宋凝久差点摔出去,还好始终坐在她身边的靳名珩及时伸手,一把就勾住了她的腰身。 “靳少,有人跟踪。”司机绷紧的声音由前面传来,使得三人也跟着紧张。 宋氏姐妹互相看了一眼,交换着彼此担忧的信息。 靳名珩搂着宋凝久把目光投向后视镜,果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几次企图越过后面护航的两辆车,靠近他们的车子,还好司机的技术不错,只是看得出来,对方也不是善茬。 指尖在宋凝久的腰际间无意识的摩擦,似乎是在思考对策。这次他真不是有心的,却让宋凝久红了脸颊,又碍着姐姐在场,不敢大声喝斥。 宋一瞬也看见了,蹙眉。 宋凝久心里一慌,只得自己动手将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拽下来,还很客气地,低声声:“谢谢靳少。”意在提醒什么。 靳名珩回神,看着她那副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感的样子,唇角翘起,那笑令宋凝久感到无比心虚。幸好他没什么说什么,只问宋一瞬:“宋大小姐,本少其实蛮好奇的,你到底拿了卓越的什么?让他这么穷追不舍?” 宋一瞬闻言身形一震,脸色并不太好。 拿了什么? 那个男人说过,本少的心不小心落在你身上了,所以你不要乱跑,我不想离自己的心太远。 漫不经心的语调,唇角带着薄薄的笑,却只有她知道那不是情人间温柔细腻的情话…… 靳名珩看着她有些出神,将目光重新转回后视镜,去观察那辆车的状况。 尽管后面有两辆车阻截,那辆黑色的车仍然紧咬着他们不放。前面是个三叉路口,他拿过对讲机与后面的车子联络,吩咐后面的人拖住他。 车子行到路口,拐弯的时候速度减慢下来,后面的人自然与他们保持着适度的距离。后面追踪他们的那辆黑色车子瞧准时机踩了油门,车子斜着半个身子划过去。 如果不是在这么生命危急的时刻,她们绝对会为这个人的车技喝彩,然而此时,他们却一心只盼他千万别追上他们,给他拦截的机会。就在这时,他们原本打算左拐的车子突然调头,俐落地转入另一条路上。 那辆黑色的车子明显猝不及防,再想追时,原本在靳名珩后面护航的车子突然横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卓越的车子却因为踩刹车不及,直直撞上了那辆车子的副驾驶座车门。 载着靳名珩及宋氏姐妹的车子已经急速远去,他们看不到后面的情况,却犹可以听到那声巨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凝久竟觉得姐姐握着自己的手收紧了一下,攥得她手都痛了,姐姐似乎犹无所觉。 摆脱了那辆车子后,仍然在路上急驰了一个小时左右。因为车速太快,宋凝久看着外面一片模糊的影像,并辨不清方向,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到靳名珩下榻的酒店,而是到了某个农场或是庄园? 宋氏姐妹先后下车,入目所及满是绿色,除了青草的味道,似乎隐隐可闻果香。两人对望一眼,这真的是庄园? “进来吧。”靳名珩一副主人的口吻,率先往别墅内走去。 宋氏姐妹跟上,司机已经将车子开出去。 佣人马上迎上来,靳名珩目光打量了遍宋一瞬,吩咐佣人带她去沐浴,换衣服。那暧昧的目光仿佛是了然她身上的那药是怎么解的,令宋一瞬感到极不自在,所以并没有多作挣扎,便跟着佣人去了。 转眼,客厅里就只剩下靳名珩与宋凝久两个人。她坐在沙上起初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只是当他放着那么多沙不坐,偏偏紧靠着她坐下来时,她才感觉到压迫感。 其实他什么也没有做,身子甚至都没有实质性地碰到她,一只手臂搭在她后面的沙椅背上,就这样暧昧而轻易地将她圈在自己的范围内。她闻到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属于他的薄荷清香迎入鼻翼,令她全身的神经都绷起来。 她已经不会傻到问他想做什么了,第一个反应便是起身,想找个借口离他远一点。 腰身却被他一下子锢住,往前带了一下,身子与他的胸撞在一起,他的唇贴着她的脸颊,目光极近是看着她,那样近,近到可以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小久儿,想不想知道你姐姐和在会馆里的人刚刚做了什么?”他问,声音魅惑至极。 宋凝久蹙眉,并无心去想这个。其实对于他一接近,她全身的防备的细胞就不自觉地竖起来,手抵在他的胸前也不敢反抗得太明显,只提醒:“我姐姐在楼上。” 这是她的软肋,她并不想让姐姐知道自己与他……这混乱不清的关糸。 靳名珩闻言没有回答,也仿佛没听见似的,只拿淬笑的眸子望着她,望得她脸颊莫名地灼热,窘迫,他却无所谓地说:“怕什么,咱们该做都做了。” 他可以无所谓,宋凝久却不可以,正想反驳,就被他一下子从沙上拽起来,说:“跟我来。” 他的脚步并不快,可却是个男人,步子未免大了些。她跟着后面,脚步略显急促地跟着上了楼。 一直到这座庄园别墅的顶层,他推开某间房将她拽进去时,紧紧接着关门声在身后响起。宋凝久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就在她的心将沉下去时,却见他只是将自己拉到了露台上。 整座庄园最高的地理位置,自然视野开阔,外面的风景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手握着围栏望出去一望无际的绿色,远处种的似乎是葡萄,架子上绿绿葱葱的,犹可以看到忙碌的工人。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葡萄酒庄园? 她疑惑地转身想问,这才现不知何时,靳名珩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胸靠在她的背后,一只手撑在她身子左侧的围栏上,右手执了一杯酒,动作看似随意,却已轻易将她圈在自己的范围内,目光与她一样远眺。 “还喜欢吗?”他看着她眼中的神采,贴着她的耳廓问。 后背的衣料传来他的温度,令宋凝久感觉到十分不自在,他却像做着最理所当然的事一样,不忘享受地啜一口酒水,然后将杯沿递到她的唇边。 透明的玻璃杯沿,她唇边正是他刚刚喝的位置,这样的举止暧昧也亲密。宋凝久别过头,拒绝。 靳名珩也不勉强,只看着她别扭的模样,唇角露出愉悦的笑,问:“知道魅吗?” 宋凝久摇头,其实有些心不在焉,想与他拉开距离,很讨讨厌这种感觉。 “魅曾经是世界上著名的葡萄酒品牌之一,它的历史很悠久,有几百年的历史传承,但是因为每年产量极少,所以即便价格昂贵,可谓千金难求。这个品牌家族的主事者还有些怪癖,卖酒只卖给脾气相投之人,所以这个名字渐渐在市场上已经消匿很久了,难怪你不知道。” “不过他的酿酒工艺一直是最原始的,而且也只有真正的贵族才知道魅这个酒,所以这里的酒仍然千金难求,能品尝到它也被喻为一种身份的象征。” 宋凝久微仰起头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讲这些,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款款而谈的模样。明明还是平时那般的慵懒,却连眉目都带了神采。 只是貌似这庄园传承都是外国人的事,她不懂他眉宇间隐藏那丝得意是为何而来? 靳名珩唇角依旧噙着笑,对上她投过来的眸子,她眼底里的疑惑他自然看得清楚。她不明白那不重要,他有他的骄傲,他也没想到自己今天会这样自然而然地对她说出这些话来。 只是此时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看着她清澈的眸子只映出自己的影子,那一瞬间她眼中只有自己的模样,让他胸口慢慢浮起一丝热热的感觉。 目光落在那双丰润的唇瓣,便不做他想。他执着酒杯的手抬起,含了一口醇香回甘酒水在嘴里。俯首,唇一点一点凑过去,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看着那双浸了酒渍的唇,感觉自己也像被迷惑了。 这时外面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接着门板被敲响,传来宋一瞬的声音:“凝久,你在里面吗?” 这时他的唇差点就贴上她,她身子一震,回神地地侧头躲过了。只是靳名珩又怎么允许?修长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唇便不容拒绝地含住她的唇。 姐姐在外面,她的心自然是慌的,下意识地闭紧双唇,拒绝他的探入,更想推开他。 他含着的酒水本来是要渡给她的,却因为她不肯接受都溢了出来。猩红的液体润过她的唇色,再由唇角下滑,流过脖颈,锁骨,一直浸湿了胸前的布料。 一口酒本就不多,但是造成这样的效果已经足够。 靳名珩扣住她的后脑,深吻,然后咬着她的唇角,顺着酒水滑过的线路,一路向下去亲吻、吮舔她的肌肤,引来一阵轻颤。 “靳名珩,不要,我姐姐在外面。”她抖着声音提醒,着急地推拒。 “我要进来喽。”这时转来门把转动的声音,令宋凝久的心脏紧窒…… 003 偷情 校园港 正文 004 乖,让我进去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4 乖,让我进去 “我要进来喽。”这时转来门把转动的声音,令宋凝久的心脏紧窒。 真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都不会呼吸了一般。 她无法想像姐姐推开门撞到这一幕会是什么样的反应,靳名珩他毕竟是姐姐的未婚夫,她想应该不止是对自己的失望那么简单。 门把是动了一下,宋一瞬身后便传来佣人的声音。 宋凝久看着那扇随时会推开的门,隐隐可听到外面便传来说话的声音。两人的声音极底,不知在门口jiao谈着什么。 宋凝久松了口气的同时,僵硬的身子却并没有感觉到回暖。抬眸,就看到靳名珩正低眸睨着她。他伸手触碰她变得毫无血色的脸颊,确定,她真的很在乎这个姐姐。 佣人不知说了什么,外面传来远去的脚步声,像是宋一瞬离开了。 “靳少,今天放过我吧?”她求饶。 想到站在外面的姐姐随时可能进来,她就害怕。毕竟他是姐姐的未婚夫,这样她有深深的罪恶感。还有就是她答应姐姐要洁身自爱,她不忍心让她看到自己变得失望。 可是拒绝靳名珩她也没有底气,毕意姐姐的平安还需要他。而经验告诉她,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是个会随便善心的人。 果然,靳名珩一只手勾着她的腰身贴着自己,另一只手指勾起缕她垂在肩上的丝,问“本少如果不呢?”明知道她在乎什么,现在有多为难,他还偏偏就恶劣不肯退让。 “你……”她愤怒,可是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吧,谁让她有求于他呢? 这若是隔平时,她也就反抗了,闹出多大的动静也不怕。可是这会儿姐姐就在外面,她怕她看到这样的场面伤心。 她犹豫了下,主动伸出手臂勾住他有脖劲,虽然这个主动又讨好的动作会让她感到羞耻,但是她却不得不这样做。 靳名珩看着她咬着唇,一副不情愿却又勉强的模样,笑了,薄唇轻勾,问:“求人,你也就只能做到这程度而已?昨晚,不是挺热情的吗?” 听到他的调侃,宋凝久整张脸都烧起来。 他故意提起昨晚,让想到她与他的纠缠,他逼着她接受他,真提彻底的接受,完完全全,有那么段时间她的脑子都是空白,因为真的有享受到那种感官刺激。 正是因为如此,这样的她才令自己感觉到羞耻。 靳名珩看着她将唇色咬得白,一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模样,感叹她的脸皮太薄,或者说心理负担还是太重。他只不过随便一句话而已,她就快把唇瓣都咬破了。 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唇攫住她的唇,果然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宋凝久想要避开,他自然不肯,吻一点点加深,她却始终紧抿着唇。 “乖,让我进去,就放过你。”他诱哄。 宋凝久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张开自己的唇,任由他灵活的舌钻进自己的嘴里。 靳名珩也似乎特别喜欢她的味道,那种清甜,总是让他忍不住一再品尝,吻也就在逐步加深。勾着她的舌起舞,身体便渐渐起了变化。 “你答应我的。”感觉到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手掌已经伸进衣服里,她急急地提醒。 靳名珩蹙眉,这时候的确是不愿意停止。不过看着她那副快哭出来,委委屈屈的表情,他还是压下了心头那抹窜起的邪火。 “靳名珩,你放过我吧,放过我这一次。”她再次恳求,仿佛心理随时会崩溃。 “这里虽然安全,可是你以为卓越连美国警方都可以渗入,难保不会找到这里来,这是迟早的问题。”他很清楚她的软肋,也不想时时刻刻拿出来威胁。 这是很跌份的事,难道他堂堂靳少真的沦落到用这样的手段去勉强一个女人?可是他偏偏还就较上劲了,一边鄙视自己的这种手段,一边还想让她乖乖听话。 “靳名珩,我真的不行,真的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她不能让姐姐起疑,不能让她失望。 虽然现在这副模样的自己,连她自己都不想看,更何况姐姐? “那晚上?我在这里等你?”靳名珩吻着她的额头说,嗓音有些暗哑。 其实现在也不止是**,就想这样与她安安静静地独处,抚摸,触碰到她,闻到她的味道,心底总是有这么一丝渴望,只是被他忽略过去罢了。 宋凝久点头。 她知道,她如果不答应,这会儿是脱不了身的。 靳名珩见她如此乖顺,唇间勾起丝笑,奖励地又吻了吻她的心,说:“乖女孩。” 宋凝久正想松一口气,这时门板突然被人打开,她心里一惊,就见原本该离去的姐姐,手里拎着串钥匙从外面走进来。 那刻她的脸是灰白的,连身体都僵硬着,就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宋一瞬从外面走进来,目光巡过室内,然后落在自己的身上。 宋凝久觉得自己浑身血液凝固,失去了语言能力一般。 宋一瞬却疑惑地看着她问:“你在里面,我喊你为什么不回答?” 宋凝久闻言回神,这才注意到身边的靳名珩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而看姐姐的反应,她显然并没有见到靳名珩与自己在一起。 “你怎么了?”宋一瞬觉得她的反应有些不对劲,问。 “没什么。”宋凝久摇头,见宋一瞬要走过来,她不确定靳名珩还在这里,便迎上去,挽着姐姐的手往回走。 宋一瞬却不动,目光扫了扫空旷的露台,问:“凝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过来找宋凝久并非偶尔,而是她从房间出来,正看到靳名珩拽着妹妹上来,她担心宋凝久被占便宜。 “没有啊。”宋凝久唇角扬起笑,故意笑得轻松。 这样并不能打消宋一瞬的疑虑,只是她没有抓到,怕干预过多彼此尴尬,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佣人过来,告诉宋凝久房间里的准备好的换洗衣物。她不说还好,一说她就想起昨晚与那么多人待在一起,身上确实有些味道,便连忙应了。 “那你洗澡吧,我先下去。”宋一瞬说。 宋凝久点头,看着半闭的房门,总算松了口气。转身回到露台,目光四处搜索而过,就连房间的窗帘后面都找了,竟真的没有靳名珩的影子。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宋一瞬那边从楼上下来,经过某楼下的某间房时,门突然被推出门来,靳名珩像幽灵似的出现在门口,吓了宋凝久一跳。 “靳少。”宋一瞬看着他,只是看着他的眸色带着探究。 他似乎是刚洗了澡,头半干,暗红色的浴袍随意披在身子,就那样倚在门框上,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如果宋大小姐欣赏够了,我刚接到了个电话,关于卓越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宋一瞬听到卓越这个名字时,眼眸间变化了一下,还是克制地点头。 靳名珩率先下了楼,宋一瞬跟在后面。 宋凝久那边,在衣柜里果然找到女人的衣服,各种风格俱全,都是带着标牌的。她洗完澡后随便挑了件换上,然后便下了楼。 姐姐就坐在楼下的沙上,靳名珩穿着浴袍与她在一起,两人不知在说着什么。 俊男美女,很和谐的画面。 她驻足站在台阶上,看着姐姐那张卸妆后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觉得自己该是多余的。 打小就是这样,姐姐可以是家里的焦点,虽然有什么节目也会主动拉上被忽略的自己。可是每一次只要自己一出现,气氛便会失掉只有姐姐在的欢乐和轻松。 “怎么不下来?等着金子从屋顶上掉到脚边吗?”靳名珩抬眼,就看着她一脸复杂地神色盯着他们。 虽然不清楚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可是直觉的很不喜欢她自怨自哀的样子,倒宁愿她像从前那般在自己面前气焰嚣张的模样,比较有灵性。 宋一瞬也转过头来看她,喊:“凝久。” 宋凝久像以往一样对姐姐笑笑,然后迈下台阶来。却没看到靳名珩蹙起眉,这丫头似乎一眼都没有瞧自己。 不爽! “靳少,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这时佣人过来。 “嗯。”靳名珩点头,站起身来,说:“吃饭。” 两姐妹挽着手走过去,靳名珩坐在主位,宋氏姐妹左右分坐。姐姐穿了一件火红似的短裙,马尾高束,非常的青春靓丽,已不复昨晚的狼狈耻辱的模样,她心态调整得很快,快得让人不可思议。 妹妹则不同,挑的是件白色短t恤,牛仔小热裤,吹干的头柔顺的披在肩上,吃饭时丝都会垂下来,遮住那张本来就够小的脸颊。 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却是完全相反的两种风格。当然,除了他之外,这姐妹两人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 饭菜很丰盛,标准的西餐。 宋一瞬在国外生活多年,用起刀叉来自然驾轻就熟。宋凝久虽然不会失了礼数,但是还是稍显笨拙了一些。她本来就不爱西餐,极少吃这种东西。 宋一瞬瞧了,笑着体贴地将自己切好的牛排的盘子推过去,与她交换。 宋凝久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她两天前还因为与靳名珩赌气而饿得胃痉挛,这会儿虽然一直没有表示出意见,并不能就说明舒服。可是又不想姐姐担心,便想着随便应付几口。 肉块塞到嘴里,她嚼得极慢。味道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感觉胃里越来越难受罢了。 靳名珩看着她那个委曲求全的模样直冒火,可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心里越是怒火炙烈,面上却笑得灿烂。他放下自己的刀叉,拽下自己围在胸前的餐巾,然后优雅地抹了抹唇,然后才将宋凝久面前装食物的盘子拽了出来。 由于动作突然,反倒吓了宋凝久一跳。 “把菜撤了,让厨房准备些清粥,炒几道菜。”靳名珩吩咐,不说原因,更不会解释,不知情的人只会觉得莫名其妙。 佣人也不敢多言,赶紧应了将菜撤了下去。 宋凝久大概能明白靳名珩的原因,她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而是靳名珩大题小作了。很怕姐姐看出什么,始终低着头。 还好宋一瞬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现什么异常。因为靳名珩吃东西也是挑剔出了名的。她还记得两人第一次在餐厅吃饭,点菜时那些要求就让她皱眉,所以对于他大少爷的突然要求撤菜,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只是将刀叉放下来,由着佣人将餐盘都撤下去。 不久,中国式的菜肴终于上来了,佣人先将第一碗清粥送到靳名珩面前。 他却极自然是顺手推了碗给宋凝久,说:“你先吃。”因为宋一瞬的事,她几天寝食难安,这胃是经不起折腾了。只是语调温柔体贴,深恐别人不知道他与宋凝久的关糸亲密似的。 “谢谢靳少。”宋凝久暗吸了口气,有礼貌也有距离的回答。 靳名珩看着她那副装模作样的模样就想笑,虽然内心是极为不爽的,于是转头问宋一瞬:“宋大小姐在美国生活这么多年,听说过魅没有?” “魅?”宋一瞬不解地看着他。 这时佣人已经拿出一瓶红酒过来,开启,给他与宋一瞬各自斟了一杯。 宋一瞬看着那个酒瓶的瓶标,眼中充满不可思议。她当然知道魅,只是这是传闻中的酒。假货市场上也是有的,说到珍品,就是美国的上层名流都未必有几人尝得。 这时佣人已经转到宋凝久身边,正欲倒,靳名珩的手却遮在她的高脚杯中,说:“她不用。” 很理所当然的口吻,却听得宋凝久心惊肉跳。她蹙眉,那目光似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就是这样一瞬间露出的东西,才是她的本性,靳名珩心里终于舒坦起来,却又忍不住撩拨。 “宋小姐刚刚已经尝过了,不宜喝得太多。就是不知道这味道还喜欢么?”他看着宋凝久问,一副极有诚意分享的模样。 虽然隔着距离,那目光却像剥了她的衣服般肆意。 宋凝久看着他勾起的薄唇,自然就想到了露台上那个吻。当时酒水都沿着唇角流到了衣领里,都被他吮舔干净了。想到这里,顿时脸颊泛红。 “宋小姐,不想和你的姐姐分享一下吗?”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深恐宋一瞬不会怀疑两人的关糸一样。 宋凝久有些慌地站起来,说:“我不舒服,先回房了。” “我陪你。”宋一瞬也跟着起身。 她一则因为惦着自己惹上的麻烦,卓越,而没胃口。二则怎么看都觉得靳名珩对自己妹妹感兴趣,那种标准的猎艳公子哥把戏,令她心头升起警戒。 两姐妹回房,整个餐桌上就剩下靳名珩一个人。他拿起筷子,笑着端起粥吃了口,感觉味道还不错,便吩咐:“把饭菜给她们送到房里去。” “是。”佣人应着,赶紧去了。 彼时,两姐妹久别重逢,本该有许多话讲,可是坐在床头,牵手相对,却只是相望无言。她们有太久太久没见,也应该有太多太多的话,可是因为经历的太多,所以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宋凝久习惯地倚在姐姐的肩头,任拍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那样,此时无言胜过千言万语。 两人待了没多久,佣人就将饭菜送了进来。 宋凝久胃不舒服,还是吃了一些温热的东西,总算得到舒缓。宋一瞬明显有心事,也在她的劝慰下多少吃一点。经历了这么多,姐妹两都有些疲累,便沉沉地睡过去。 宋凝久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是黑的,这才现天色已晚。开了台灯,见姐姐只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那样子毫无睡意,看来已经醒了许久。 “姐?”她小心翼翼地喊。 因为见过她经历的那些,所以她才不敢问,怕姐姐自己会受不了,而她的心也会更痛。 宋一瞬抬眼看了看她,唇角勾起,问:“醒了?” 宋凝久点头,问:“你没睡?” “睡不着。”原本是迷迷糊糊眯了一下,却想到靳名珩说卓越受伤的话。便梦到他满身是血的从车子里爬出来,朝她伸过手,掐着她的脖子,吓得一下子便睁开了眼,半点睡意再没有。 宋凝久上前环抱住她,只当姐姐身上生的这么多事,她必定是受到伤害的,所以便想给她温暖。因为此时此刻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才能帮到她。 “姐姐,已经都过去了。我们回了家,还和以前一样。”她说。 宋一瞬笑,只是有些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不过是安慰的话罢了。她宋一瞬沾上卓越,就再也回不到从前。只是此时此刻这样难得的寂静美好,她不忍心这般直接告诉自己的妹妹,所以只是微微地点头。 这时门板上传来几声轻敲,两人从床上起来,喊了声:“请进。” 一个佣人走进来,看着面前这一模一样的姐妹俩,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靳名珩口中的宋凝久。便站在那里,说:“宋凝久小姐,你的手机忘在楼下了。” 宋凝久的手机在卓越把她当成姐姐那晚,就连同护照,身份证等都丢了,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她看着她掌心里那只红色的手机,样式与靳名珩那只黑色应该是同款,只是更精巧,女性化一些,便有些明白过来。 她上前接过,道了声谢,佣人便走了。 宋一瞬的心思不在这里,起身去了卫生间。 恶梦,卓越就是她的恶梦。 即便暂时摆脱得了他的人,也摆脱不了他给予自己的梦魇。 宋凝久换下睡衣,手机便在她随手搁下的被褥间嗡嗡地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是组未存的数字,但是这组数字却是熟悉的,正是靳名珩的号码。 她迟疑握着手机,指尖在接听键上摩擦着,还在犹豫要不要接。那铃声却像催命符一般,出靳名珩的声音:“小久儿,接电话。”吓得她心脏差点跳出来,赶紧按了接听键。下意识转头去附属卫生间的门,幸好姐姐不在,不然她真想杀了靳名珩。 “喂?”那头传来靳名珩含笑的声音,仿佛早就料定她惊慌的反应,亲眼所见一般,所以才会这般恶劣,笑得肆意。 “你要干吗?”宋凝久的声音听来就有些气急败坏了。 明知她经不起这个,却总是让她饱受惊吓,他觉得很好玩是不是? “小久儿,你今晚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他问,尾音绻缱,余音暧昧。 宋凝久蹙眉,但马上想到今天在顶楼她求他放过自己时,曾经答应了他晚上……当时她只是想尽快脱身,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显然,人家靳少家并不是开玩笑的。 她转头看了眼卫生间门口,连呼吸都屏住了一般。 两头沉默,只闻到浅浅的呼吸声,靳名珩就知道这丫头是敷衍自己,半晌他才丢过来两个字:“过来。” 这次的声音比较严肃,似乎颇有不满。 004 乖,让我进去 校园港 正文 005看到你,正经的都不是男人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5看到你,正经的都不是男人 “过来。”这次的声音比较严肃,似乎颇有不满。 那呼来喝去的态度,让宋凝久想到一个词,召妓。是的,这个臭男人是不是真的将她当成召之即来的……呸呸呸!想到那两个字的比喻,她马上将对于心头莫名浮上来的词压下去。 她不想自贱,努力想让自己的腰杆挺真,心头却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之意。 宋一瞬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她在出神,一脸挣扎地站在那里,便推了推她,问:“凝久?” 宋凝久回神,看到姐姐正疑惑地瞧着自己。 “谁的电话?怎么了?”宋一瞬又问了一次。 “哦,没事。”宋凝久摇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对姐姐笑了下。 “有事可别瞒着我。”宋一瞬说。 “嗯。”宋凝久重重地点头。 妹妹其实与她一样大,是该有自己的**的,她明白自己不宜过问太多。加上宋一瞬自己本身就有心事,也并没有太在意。便说:“我出去走走。” “很晚了,姐,我陪你吧。”宋凝久说。 宋一瞬摇头,说:“我想自己静一会儿。”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宋凝久看着姐姐的背影,眼眸间充满担心。因为这次见面,她明显感觉到姐姐不若从前那般自信、开朗,在自己面前虽然仍然强打精神,却明显看出眼眸里的暗淡与复杂。 说到底,还是她害了姐姐。 若不是自己当年荒唐,叛逆地去与那些人厮混,也许姐姐就未必会遭遇今日这些不幸。她或许就会一直在父母身边成长,读最好的学校,做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沿着她原本设定好的人生轨迹,成为宋家的骄傲。就算将来嫁人,即便会是靳名珩那样的男人,但是至少也比卓越安全,她的人生道路会平安顺遂许多。 望着姐姐消失的门口出了回神,她才想起靳名珩让她过去的。握着手机的机身攥了攥,她下定决心,决心一定要让姐姐平安回到家里。 给神志不清的母亲,给父亲以及姑姑都有一个交待。握着手机,沿着螺旋的楼梯拾阶而上,站在房门前也没有敲门,便直接打开了房门走进去。灯是开着的,敞开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这个男人,洗澡从来都不知避讳。 这般想着,她走过去将通往露台的门打开,径自站在那里吹起冷风。 其实夏天的风并算不得凉,远远眺望,外面只有零星的几处灯火,视线虽然暗淡,风里却夹杂着凉意。她闭起眼睛,深呼吸,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双手臂勾住她的腰身,掌心在她的小腹间摩擦,问:“怎么才来?” 她意外的眸子骤然睁开,转身,便看到靳名珩那张带笑勾魂的脸。 他头就那样随意地散乱着,衬衫扣子全开着,衣袖半卷至手肘处。还好下面是穿着裤子的,只露出上半身贲张的肌理。宋一瞬转头时鼻尖正撞到他的胸上,坚硬的肌块,如果不脱衣,谁也看不出这个劲瘦男人的身材简直是健壮型的。 她眼里闪过微微的诧异,刚刚听到水声,她以为他在洗澡。 “想什么呢?不准出神。”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不满的声音,接着下巴被迫抬起,眼眸间映进的是他霸道的脸。 不管多久,宋凝久还是很不习惯这样的亲昵,事实上自从第一次被他强要之后,哪怕后来他又强迫自己彻底接受了他一次,她仍对于这种肢体接触有所抵触。 手抵在他的胸口,可以感觉到他身体里传来的炙热温度。这令她极为不自在,便喊:“靳名珩——” 话没有说话,他的吻便落下来。 靳名珩并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像个急色鬼一样,可是他确实很想品尝她的味道。唇含住她的唇瓣,堵住她即将出口的话。其实她想说什么他都知道,可是他不喜欢每次与她亲密,她都要提醒自己一次的样子。 虽然她付出自己的身体,的确是与他做了交易,不过这时候谈这个未免太败兴了。 吻,霸道而缠绵,深深的吸吮,狂扫着她嘴里的每一寸甘甜。直到她快要窒息,他才放开几乎瘫软的她。缺氧的她就像一根藤蔓,紧紧依附在他身上喘着气儿,因为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 可是等她稍稍有些力气,就恨不得远离他一般。就如现在,她捂着快要跳出胸口的心,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却被他伸手一下子勾了回来,与他的身体相撞。 不待她挣扎,就将她直接抱上露台的铁护栏,强迫她坐在上面。宋凝久双脚悬空,使不上力,只能伸手搂住靳名珩的脖子,拿他做支撑。因为没有别的办法,他的身子就杵在她的双腿间,让她不能跳下去。 靳名珩看到她这样终于满意地笑了,奖励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靳名珩,不可以……”她突然想到姐姐说要出去走走,两人待的是整个庄园最高的位置,很可能被瞧到。 靳名珩看着她脸上的惊慌,并非是因为自己的碰触,而是因为她的顾虑太多,又加不情愿,所以极少有关注。 女人总是这样吗?这么在意外在的因素? “嘘,别说话。”他食指压在她的唇上,让她噤了声。 灯光下,她黑如墨,脸若细腻的白瓷,生的真是精致迷人。他慢慢俯下头去亲吻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柔软的唇瓣,耳朵,脖子,肩头,一点点地吸吮着,手也探进了衣摆里摩擦。 “靳名珩!”眼见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她喘息着急急压住他的手。 不可以,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 “小久儿,这是对你的惩罚。”似乎特别享受她无助的样子,他轻咬着她的唇低语。 惩罚? 惩罚什么? 惩罚忘了晚上的约会? 宋凝久还在想对策的时候,靳名珩突然看到她太阳穴的位置有个红点闪了一下。 “趴下。”他脸色骤变,厉喝着一下子将她拽下来。 他抱着她的身子在地上打了滚,宋凝久只感觉到手肘一片火辣辣的痛,就被他压在下面。他的身子真的好重那重地压在后背上。 宋凝久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紧接着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震,接着闷哼声便从他的薄唇间溢出来。 宋凝久想抬起头看看情况,头却被他用手扣在怀里,说:“别动。”声音紧绷,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时卧室的门外突然冲进来许多的人,全都是劲装,手里握着装备。紧张地扫过地上的人,然后喊了声:“靳少。” “把灯关掉。”靳名珩沉着声音说。 门口的人啪地一声便将门关了,视线黑暗,虽然看不到人,却犹能感觉到许多人活动的气息,让宋凝久也跟着紧张。靳名珩的身子靠得她太紧,紧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伸手想推推他,手却触到一片粘稠,紧接着耳边响起他急促的低喘,说:“你往哪摸呢。”若不是她掌心里沾着血,他那样的略急的语调很容易让人误会。 “你受伤了?”她紧张地问。 靳名珩唇落在她耳边,问:“你关心啊?”这种时候他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调调。 宋凝久却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因为他救了自己!如果刚刚不是他奋不顾身将她扑了下来,也许这枪很可能就打在自己身上了。 想到这儿掌心有些凉,仿佛可以闻上空间里那散出来的粘稠血腥味。可是视线之内一片黑暗,她只隐约可以猜测他伤在左侧腹部,却不确定他伤得到底有多重。 见她不说话,连呼吸都屏住了一般,便知道她紧张。 靳名珩倒不紧张,虽然刚刚在露台上是个失策,因为没想到那些人来得那样快,居然就这样成了目标。可是现在他的人都在庄园里,他还是有些信心可以保障安全的。 就是这伤口有些疼,真他妈的疼啊,而且他都可以感觉到血水从伤口上流出来。疼得他额角上都是冷汗,但他必须撑一会儿,撑着自己的人将外面的人解决掉。 “把衣服脱了。”他说,说话都开始有点喘了。 宋凝久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都伤成这样了,难道? “我……”她知道正常的脑袋在这时候都不该往那方面想,可是这时候要她脱衣服干吗? “快点。”他催促。 宋凝久见他急了,并不像是带着**的样子,还是听话地脱了衣服。 靳名珩撑在地上的手臂有些撑不住,身子压下来,他身上一片冰凉。靳名珩拽着她抓衣服的手,直接压在自己的伤口上。 温热带着腥味的液体流过手背,炙得她手背肌肤热,下意识地想撤回来,却被靳名珩用力按压住。 “你如果恨我,想让我死,你就放手。”他说,额角上的那汗滴下来,落在宋凝久的睫毛上,让她感觉有些疼。 纵使他平时再嚣张,他也是个人,切切实实的血肉之躯,被挨了这一下,支撑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快到了极限。 宋凝久纵使害怕,也冷静下来。她知道他是为了止血,便用力压下去。 死,是个可怕的词。 她原本该是恨他的,因为他强迫了自己。即便后来她为了姐姐不得不屈从,她也将这种感情划分得清晰。另则,纵使她对靳名珩的感觉因为这一枪而变得有些复杂,但是她的世界里,还没有仇恨到置人与死地的那个地步。 靳名珩疼的咬牙,说:“小久儿,我不过就是吃了你一点豆腐,你可别趁机报复。” 明明疼得额角不断滴汗,嘴里还在开着玩笑。 宋凝久却笑不出来,她说:“你闭嘴吧,省点力气。” 靳名珩的唇俯下来,喘着粗气吻她,说:“借点氧气。”其实就是想用她嘴里的清甜,转移一下疼痛的注意力。 他虽然也打小练些拳脚防身,还真没切切实实地挨过枪子。 宋凝久的手还捂着他的伤口,努力不让自己抖,更怕血流得更多而不敢动,心里臭骂这个男人,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占她便宜。 外面的情况她与他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只听到开了两枪之后,便没了动静。 他的人在暗夜中返回来,报告:“靳少,是两个狙击手,击毙一个,另一个跑了。” “嗯。”靳名珩应,声音克制。 他的人上前将靳名珩扶开,然后转移了房间,宋凝久从地上起来时脸上还是热热的,幸好光线昏暗,她安慰自己别人看不到什么。 跟着那些人转移到安全的房间,靳名珩已经被安置在床上,医生就在病床前摆弄着那些医学用具,地上扔着她的脱下来的外套,上面染满了鲜血。 “靳少,要取子弹了,你忍着点。”医生说。 靳名珩点头,咬住牙。 宋凝久看着锋利的刀子划开血肉,生生从里面挖出一颗沾了鲜血的子弹。靳名珩的脸都白了,却伸手给她遮住眼睛,说:“傻丫头,眼瞪那么大是没见过吗?下面就该用针缝肉了,那滋味…啧啧,呲——?” 给他处理伤口的医后闻言唇角含起笑纹,抬眼看了眼疼得满头汗,还一脸痞相的靳名珩。 这男人是故意的吧?没见宋凝久已经吓得揪紧自己的衣服,小脸儿比他的都白。 宋凝久也是听到那低笑声,才明白过来他的坏心眼。赌气地拽下他的手,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样子好像要亲眼看着那一针一线穿松他的肉皮才解恨似的。 不过这场面也是真吓人,除了那年她在酒吧里,那个护着她的同学被酒瓶开了头,她就没见过这么多血。 手脚冰凉地撑着,直到医生给他上了药,将伤口包好。然后拿医生拿了两瓶药液出来,准备给靳名珩扎针,她身体都没有回暖。 “晚上可能会烧,要注意护理。”医生去宋凝久说,然后出了房门。 靳名珩示意,其它人也都出去,只留了两个有阳台站着,其余都在门口,房间里便剩下她与靳名珩。 “楞那做什么,给本少倒杯水。”他颐指气使地看着她。 宋凝久压下心头的沉重,赶紧去给他倒了杯水。只不过他伤得太重,一动便会牵扯到刚缝合的伤口。 “要不你用嘴喂我吧。”靳名珩特厚颜无耻地说。 宋凝久是真佩服他,这时候还可以开玩笑,她可笑不出来。根本没理他这茬,转头拿了只汤匙,舀了一小勺喂给他。 “小没良心的,本少为了你可是差点丢了命,就这么对我。”他不满地抱怨。 “你能不能正经点。”她有些气恼地说。 如果他不是想在那个地方对她……或许也不可能被人当成目标。 “小久儿。”他突然很正经地看着她,喊。 宋凝久以为他有什么事,转过头等待他说下去。 他勾了勾手指,宋凝久看了眼站在阳台的两个,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事,便俯耳过去。靳名珩咬着她的耳朵说:“看到你,正经的都不是男人。” “哎哟——”话没说完,就被她推开,他捂着自己的伤口低喘了下。 宋凝久红着脸儿,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流氓。 “你谋杀亲夫啊。”靳名珩叫。 宋凝久干脆生气地将水杯往床头柜上地放,转身便出去了。 “宋凝久,本少要喝水。”靳名珩在房间里得瑟地叫。 他门口守着两个人,阳台那里也有两个,宋凝久才不担心他喝不上水。不过她放松下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姐姐,她刚刚说要出去走走的。 想到刚刚那个惊险的场面,她害怕姐姐出事,这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便快步往楼下跑下去,刚下了几级台阶拐角,迎面就撞上宋一瞬。 两人及时收住脚,宋凝久问:“姐,你没事吧?” 宋一瞬拢了下遮住眼睛的丝,才看到她身上沾满了血,抓住她的手,紧张地问:“生了什么事?” “啊!”她手抓住宋凝久的手臂,她才感觉到疼地缩了一下。 宋一瞬低头看到妹妹的手肘上蹭掉了皮,紧张问:“怎么搞的?” “我没事,靳名……靳少受了伤。”宋凝久回答。 “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宋一瞬拉着她回到房间,门里门外也照样站了人。 整个庄园里因为这次枪杀事件而变得紧张,宋一瞬拿了医药箱给妹妹处理了下手肘,也了解下事情的始末。她倒是没想到靳名珩会为了妹妹受伤,所以有些意外。 “你们怎么会在一个房间的?”宋一瞬找了件衣服给妹妹披上,问。 宋凝久紧张地攥着衣服的下摆看着她,慌。 是啊,深更半夜,她怎么会与靳名珩在一起。 扬了扬唇,只感觉到嗓子艰涩,有时慌也不是那么好撒的。 宋一瞬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问,处理好伤口后,两姐妹重新返回靳名珩的房间。 “宋小姐。”站在门口的两人恭敬地喊着。 两姐妹长得一样,若非最亲的人,都极少有人辨得清。但是不管哪一个,他们都是该礼遇的。 两人颔首走进去,看到靳名珩已经睡了,那张总是带着勾魂笑意的脸,此时脸色有些白,仿佛精致的五官都失了些神采,却看上去安静许多。 两人待了一会儿,宋一瞬转头对妹妹:“你脚还没有好呢,回去休息吧。” 宋凝久点头,两人出门,临走前她还是转头看了靳名珩一眼。那担心的神色,还是被宋一瞬收在眼底。 宋凝久代替自己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只是靳名珩注定不是个良人,她还是不太愿意妹妹与他纠缠不清。 夜已经深了,现在三人都在同一楼层,被集中保护起来。庄园死寂死寂的,她却睡不着。 宋一瞬担心她是吓着了,一直抱着她。 宋凝久看她这样,自己不睡,姐姐是没法安心的。便喝了杯牛奶,强迫自己睡着了。只是一直在做梦,梦里都是子弹划过耳际的声音,连带着脖子都冷嗖嗖的。然后画面里都是靳名珩流的血,满身都血,那种鲜红的颜色带着浓重血腥味,吓得她揪着心一直哭一直哭。 抖着身子睁开眸子,直到天花板映进眼眸中,才终于从梦里挣脱出来,转头看到整张床上只有自己,而姐姐并不在。抚着额头坐起身子,陡然想起医生说靳名珩晚上会烧的话,便掀开被子下床,朝着靳名珩的房间走去。 意外现房间外的人都撤了,房间的门是虚掩的,里面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难道是姐姐? 她疑惑地走近,慢慢推开门,正看到靳名珩扣着姐姐的头,两人唇瓣粘在一起…… ------题外话------ 更晚了,抱歉哈。 从上周我家宝宝就不舒服,一直高烧,这几天都在医院来来回回地输液,最近时间上有些紧,榴会尽量早更的,亲爱滴们见谅哈,么么哒! 005看到你,正经的都不是男人 校园港 正文 006 病号都不放过,就那么饥渴难耐?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6 病号都不放过,就那么饥渴难耐? 她疑惑地走近,慢慢推开门,正看到靳名珩扣着姐姐的头,两人唇瓣粘在一起。她吃惊地捂住嘴巴,才阻止了即将出口的尖叫。那一瞬间小脸的血色尽褪,心像被扎了洞似的。 不是疼,她也分不清那种感觉是什么,周身都空空荡荡的,身子也有些站不稳。 姐姐与他……两情相悦? 她不确定,可是最怕的是这个结果,如果是,那么她与靳名珩又算什么?她最害怕伤害的还是姐姐,就算那是个交易,她与靳名珩的纠缠对姐姐也是一种伤害。 何况靳名珩……想到他说姐姐的那些不堪的话,这个男人是个习惯流连花丛的人,他对姐姐又是认真的吗?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来,让她心头纷乱。握着门把的手慢慢松开,然后快步走下去。 动静不大,却也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宋一瞬的目光闪了闪,唇就已经被靳名珩放开。 靳名珩的唇只是与她浅浅地碰了一下,他便皱起眉头。问:“你是谁?” 这个味道,绝对不是宋凝久的。 宋一瞬闻言笑了,并没有被轻薄的羞愤,而是看着他问:“靳少以为是谁?” 靳名珩看着她那嘲讽又挑衅的眼神,虽然模样一样,却与宋凝久有很大的不同。如果是同样的表情,宋凝久的小脸更多的应该愤怒,而宋一瞬此刻过于尖利。 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在自己脑子里印象如此深刻,连这样细微的表情都能让他辨认。他放开她躺下来,样子还是有些虚弱,却仍勾着唇看着面前这个仿若抓到奸情的未婚妻。问:“宋大小姐,这深更半夜的连我这个病号都不放过,就那么饥渴难耐吗?” “我怕饥渴难耐的是靳少你吧,都受伤了,着高烧都不忘动手动脚。”她目光上下在他身上扫过。 因为猜测他是不是平时也是这么对待自己妹妹的?就心里极不舒服。她的妹妹,在她眼中从小缺少爱,看似坚强,实则柔弱需要呵护的妹妹,不应该遇到这样坏的男人。 靳名珩闻言,眼中的笑意更浓,仿佛要溢出来似的,他唇掀了掀说:“说得对,本少就是风流,这整个昕丰市的女人都知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因为失血而苍白,显出一种病态的羸弱,却更加勾魂。 美。 一个男人生得美,真的就是天生的妖孽。 他目光最后落在宋一瞬脸上说:“可是本少了是有洁癖的。” 言下之意,就是说嫌宋一瞬脏! 男人总是这样恶劣,懂得女人最在意什么,准确而快速地捏住别人的软肋。 宋一瞬闻言,脸色果然变得不好。 因为她多年前曾经被卓越强bao过,两日前,又被他瞧过被拍卖时那样耻辱,狼狈的幕。联不联姻的原本对她而言也是无所谓,她更不会自恋到认为靳名珩真的会继续接受她成为未婚妻。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自己可以在外面疯玩、胡玩,种猪种马一般,却偏要要求自己的老婆纯洁。就算不纯洁,也不能带给自己耻辱。而她那天晚上在那个会馆被公开拍卖的模样,便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 她与他本就没有感情,当初也不过说过互相利用的关糸。所以他会出手救自己已属不易,现在就算他弃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她自己会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妹妹陷进去。靳家是个漩涡,靳名珩更是个漩涡,所以她必须斩断妹妹对他生的一点点情愫。 “谢谢靳少直言,咱们彼此彼此。”宋一瞬说着转身离开。 嫌她脏? 他靳名珩还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玩过! 靳名珩唇角勾了勾,并不生气,只是抹了抹自己的唇,觉得自己似乎更挑剔了,还是喜欢宋凝久的味道。 宋凝久那边一口气下了楼,脑子里仍然在不断重复着他们接吻画面,心里的愈加纷乱。只想离开这里,离开有那两个人气息的地方去静一静。 打开别墅的门,站在门口的保镖骤然举着枪转过身来,面无表情,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令她吓了一跳。 “宋小姐?”两人一见是她,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松。 宋凝久微微点头。 “宋小姐有什么事吗?”两人见她脸色不好,问。 “我想出去走走。”她心不在焉地回答,说完才意识到这情况,自己可能出不去。 果然,两人闻言都露出为难的神色,说:“宋小姐,现在外面很危险。” 宋凝久也没有为难他们,更多的是考虑自己的安全,便点了点头,转头又走回去。 不能出去,又不想面对姐姐或是靳名珩,就坐在客厅的沙上。因为怕被击中,连窗帘都拉得密密实实,看不到外面的一丝光亮,令她心头更加烦燥。 “宋小姐,有什么需要吗?”佣人看到她脱了鞋,曲起腿坐在那里,模样有些像是有心事,便走过来问。 宋凝久朝她善意地笑笑,然后摇头。 今天生的事佣人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也有所耳闻,只以为她是被吓着了。不过那不是她们佣人能关心的事,便退了下去。 宋凝久一直坐在那里,直到许久之后,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那声音很轻,她似没有听见。直到宋凝久走到她的身边,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坐下来。 宋凝久从深埋的臂弯间抬起头,看到姐姐。只是怔怔地看着,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宋一瞬关心地问。 宋凝久摇头,然后伸手抱住她。紧紧地抱着,她的姐姐,也打小就最疼爱自己的姐姐。在奶奶过世之后,姐姐一直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在她思绪纷乱的时候,也只想在她这里得到一点藯藉。 哪怕她的纷乱关乎于她,哪怕她的纷乱是宋一瞬故意带给她的。 宋一瞬也并无意伤害她,看到这样的妹妹心里也是难过的,手轻拍着她的背脊,无声给予安慰。 宋凝久卧在姐姐的怀里一会儿,终于平静。 这时楼上传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随着脚步由上至下地传来,守着靳名珩的人也已经出现在的楼下,看到她们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宋凝久放开姐姐,看着他略显凝重的脸问。 “靳少高烧。”那人回答。 宋凝久眼中闪过惊异,不过很快想到医生叮嘱的话,马上冷静下来,说:“马上喊医生。”说着便已经快步往楼上而去。 她的动作很快,根本就没多做他想,宋一瞬直觉地想拉住她的手却还是晚了一步,掌心落了个空,只看着妹妹的身影快速消失在楼梯拐角。 宋凝久快步上了楼,靳名珩的房间门口仍没有人守着,直接推门进去,就见他还躺在那张床上。 紫红的床被间,他的肤色本就白皙,真的俊美的像只妖孽,虽然只是病着。她亦无心欣赏他的美貌,上前伸手试了下他的额头,温度果然烫人。 “靳名珩,靳名珩。”她着急地喊,轻拍了两下他的脸。 靳名珩没有反应,平时滟红的唇也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像在昏睡。宋凝久蹙起眉,转身去弄了些冰块过来,裹在毛巾里给他降温。 医生也很快过来,给靳名珩量了下体温,确定他是伤口炎引起的高烧,给他打了针退烧针,然后叮嘱宋凝久好好照顾,不然他的情况烧起来很危险。 宋凝久也知道,这里虽然有医生,毕竟不是医院。靳名珩虽没有生命危险,这伤也不算轻,再加上这伤也算是救自己伤的,所以更加用心。 虽然打了退烧针,可是药效不可能这么快起作用,他被裹在被子下的身子开始冷得抖。宋凝久找了两条被子来给他盖上,似乎仍没有效果。 他可能是烧糊涂了,唇一直抖着,似乎是在说什么,可是又听不清。 宋凝久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然后拍着他的脸喊:“靳名珩,靳名珩,起来喝点水。” 靳名珩一点反应都没有。 宋凝久看着他那张精致的脸,印象中不止是意气风,而且总是嚣张跋扈,何时曾见过这般脆弱的模样?是真的脆弱,手犹豫着触上他的脸,指尖刚刚碰到而已,就被他骤然抓住腕子,反而吓了宋凝久一跳。 她以为他醒过来了,定眼看去他的双眼仍然紧阖着,那长而密黑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片暗影。她觉得大概比女人的睫毛还长吧。 “小久儿…小久儿……”他暗哑而急切的声音让她回神。 宋凝久现他仍是没有醒,只是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所以握着她的手很紧很紧,用劲极大。而且那声音虽然急切而富有情感,却并不像平时那样喊她时刻意轻挑的语调。 小久儿? 此时此刻这种感觉并不真实,好像他喊的人并不是自己,她蹙眉,因为这种感觉强烈而怪异。 如果不是自己,那么会是谁? 仔细想着另一个叫小久儿亦或是小九儿的人,半秒后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他身边的女人那么多,难道就没有一个同名叫小久的么? 决定不再烦恼,收拾起心情想收回手,腕子却被他抓得更紧。宋凝久怕动作太大,反而让他撕裂伤口,最后还是心软地没有收回自己的手。 慢慢的,他似乎也安静下来。 这样守了四十分钟左右,大概是药效起了作用,他开始浑身汗。额头上的汗把头都浸湿了,更不用提身上。宋凝久起身去湿了条毛巾,帮他擦拭。 这样反反复复过了两三个小时,靳名珩的烧终于退下去。宋凝久有勺子喂了他些水,便也累得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起来,光线透过窗帘照进房内,使人的视线也变得清晰。 靳名珩睁开眼睛,天花板映在他清明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刚醒来的懵懂。如果不知道他先前是病着的,大概没人能相信这样的眼眸是属于病人的。 他眨了两下眼睛,目光才慢慢移到趴在自己手边睡着的宋凝久脸上。昨晚他虽然烧得迷迷糊糊的,但也总感觉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忙碌。 大概就是她吧,也不妄他为她挨了这一下。 伸手撩开遮住她的丝,那张脸在睡梦中卸下平时面对自己的防备,看上去要温和许多。勾了缕她的头,用尾一点点在她小巧的鼻尖处扫着。 “阿嚏!”宋凝久被痒的醒过来,睁开的眸子就这样对上他淬笑的脸。 不用细想,因为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间,还捏着她黑亮柔顺的头,简直是人脏并获。可惜人家靳大少爷根本就没有被抓了个现行的自觉,唇角的笑依旧勾魂。 宋凝久正想火,他才敛了笑容,说:“别睡了,我渴。” 声音嘶嘶哑哑的,的确是缺水的样子。 宋凝久这时才想起他昨晚还高烧来着,闻言上前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确定他是真的不烧了。将毛巾收进盆里,然后才拿杯子去倒水。 靳名珩看着她的身影这样前前后后的忙碌,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端着倒好水的杯子过来才现一个问题,可是他仍不能动,所以躺着没有办法喝。 宋凝久只好将他扶起来,自己坐在他的身后支撑,抓着的杯子压上他的唇。靳名珩感觉到自己后背压上的柔软,唇边的弧度不由加大,倒是听话地将水都喝了。 “你笑什么?”宋凝久问,怎么看都觉得他唇角那笑带着丝诡异。 莫不是这脑子烧坏了? “我笑这水很好喝。”他回答。 宋凝久只觉得莫名其妙,正想退开,他却拽住她的手,说:“你尝尝。”转过头,拽住她手的手松开,改扣住她的后脑,嘴就这样堵上去。 真的是水,他含在嘴里的水就这样沾上她的唇,四片唇瓣相贴,她手里的杯子哐地一声掉在地上。然后大力推开她,丽眸间顿时染满愤怒,甚至是指责。 他昨晚也是这么亲姐姐的,今天却又这么对自己? “咳咳…呵……”靳名珩捂着自己的伤口,又是咳嗽又是笑。 虽然知道惹恼了她,她总是不会手下留情,可是总也忍不住去惹她,就像上了瘾一样。 这时宋一瞬从楼下上来,看到房内的情景。 事实上她昨晚已经在门口经过几次,也看到了宋凝久全心全意伺候靳名珩的模样。驻足,蹙起眉。 宋凝久转身想离开,然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姐姐,不确定她有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所以脸上有些尴尬,低声喊了声:“姐姐。” 宋一瞬看了眼地上的玻璃,问:“没事吧?” 宋凝久摇头。 大概是心虚吧,居然不敢对上姐姐的眼睛,便匆匆地走出去了。 “凝久。”宋一瞬喊着欲追,身后却传来靳名珩的声音:“宋一瞬。”使她驻足。 “靳少,有什么吩咐?”宋一瞬转头看着他,一脸的无辜样。 “我奉劝你一句,没事就乖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要乱跑才好。”靳名珩说,沉着的声音更像警告。 宋一瞬看着他,目光迎上他沉沉的眸子,深沉如墨,似乎洞悉了什么,却又让人拿不准。 这样的男人最危险也最可怕,让她不自主地想到了卓越。想到那个男人,她的心还是颤了一下,不过什么也没说,便出去了。 故意挺直腰板的模样依旧是那样高傲,如同一只孔雀,的确,她也有那样的本事,只在靳名珩眼里,除了他感兴趣的那个人,别人都一文不值罢了。 宋凝久回到房里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衣服,就见姐姐从外面走进来,脸色似乎并不太好。 “姐?”宋凝久喊。 宋一瞬闻言抬头,笑了笑坐下来。 宋凝久继续拉上拉链,转头见姐姐还在看着自己,问:“姐姐,你是不是有事?” 宋一瞬看着她,问:“你是不是还要去照顾靳名珩?” 宋凝久点头,不过在姐姐的注视下,立即意识到什么,解释说:“姐姐你别误会,我…只是感激他救了我。” 这话虽然说得平稳,也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那一刻的心慌。却不知是为何心慌,是怕姐姐真的误会,还是因为自己心虚。 可是她为什么要心虚呢? 除去为了自己与靳名珩之间的那些纠缠,她照顾他本来就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她这样想,仿佛就有了底气,却不知这话是在安抚姐姐,还是自己。 她抬头看着宋一瞬,问:“姐,你会和他结婚吗?” 她还记得靳名珩对外宣布的婚事,好像时间越来越近。 宋一瞬却避开她的眼睛,问:“谁,靳名珩?” 宋凝久抓着她的手,说:“姐,我昨晚……看到了。” “看到什么?”宋一瞬抬眸看着她,问。 宋凝久想到两人亲吻的画面,心里掠过一丝不舒服,但仍撑着笑,说:“你们在接吻。” 这答案不出意料,虽不是宋一瞬设计好的。但是昨晚被宋凝久看到她是知道的,将计就计的也是她。 她唇角轻挽了下,说:“傻丫头,什么都是你能看的?”媚眼如丝,仿佛真的沉浸在那个吻里。 她告诉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靳名珩真的不适合妹妹。 宋凝久看着这样的姐姐,心头并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愈加沉重。自己也搞不懂她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大概是想确定姐姐的心意?如果没有,那她是否能为自己过去与靳名珩的纠缠而稍稍安心一些? 但是如果姐姐真的动了和靳名珩结婚的念头呢?她突然感到胸口紧窒。理不清的感觉,她最终将这种不舒服,理解为愧对,愧对姐姐。 她没有再去看靳名珩,早餐在房间吃了一点,便躺在床上睡觉,整个人懒洋洋的。 靳名珩那边这一天的情况倒还好,就是没见宋凝久,开始以为她昨晚照顾自己太辛苦,这会儿正在睡觉,所以也没有找她。 夜深人静,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宋凝久也因为白天睡了一天,晚上睡不着,便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身边是姐姐浅浅的呼吸声。 这时搁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随着震动移动的机身在黑暗中折射出幽蓝的光线。她不用想就知道是靳名珩,想到他录的那个声音就心惊肉跳,赶紧切断了电话,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什么事?”她麻利地了个短信,这感觉像作贼一样。 两分钟后,手机才再次响起来。 他回:“口渴。” 宋凝久想他身边应该有人照顾,本不想管的。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出去了。走廊上很静,她本来只是想看看他的门口有没有人。 这时正有人从楼上端了杯水上来,见到她出来,马上迎上前说:“宋小姐,我下面还有点事,能不能麻烦你给靳少送杯水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靳名珩吩咐的,反正宋凝久想不管都难了,人家满脸陪笑地跟自己说,她总不好拒绝。所以如果摸清她的脾性,这丫头根本就好收服,根本就一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没办法,她只好点点头,接过杯子进了门。 靳名珩好像已经睡了,盖着被子,眼眸紧阖,看上去气色好了一点儿。 宋凝久坐下来,伸手想去试试他额上的温度,却冷不防被他拽住腕子,一下子就跌到了他的身上。 “啊!”吓得宋凝久尖叫,但马上又噤了声。 幸好是上半身,她只有手肘撑在他胸上,不然就真碰到伤口了。 “嘘,小点声,不然别人都听见了,还以为本少把你怎么样了。”靳名珩的唇角含着笑。 因为两人的脸靠得极近,他说话的气息都喷到她脸上。 “靳名珩,你放开我。”她冷淡地说着要站起来。 靳名珩别看伤着,犹没有放手。反倒是宋凝久惦记他的伤,一时没敢乱动。 靳名珩看着她的冷脸,指尖摸上去,问:“怎么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宋凝久又挣了挣,仍没有放开。 她说:“靳名珩,你再风流也有节制一点儿。我们姐妹不是你的玩物。”声音里充满指责和愤慨。 从前他只招惹自己她可以接受,她利用姐姐威胁自己就范她也能接受。可是他同时玩弄她们姐妹两个……她受不了,她无法面对姐姐,更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 靳名珩看着她那副模样,真是好久没有看到她这么烦感地反抗自己了,似乎除了愤慨外,还有那么丝伤心含在里面? “小久儿,是不是你姐姐对你说了什么?” 宋凝久心里冷笑,她昨晚亲眼所见。 “你是姐姐的未婚夫,还需要姐姐跟我说什么吗?” 原本名不正言不顺的便是自己,她退出,总是最好的选择。 靳名珩在这些话语里闻出一丝撇清关糸的味道,不是在她姐姐面前装装样子,而是真的要与他撇清关糸。不由眯起眼睛,问:“本少也说过,只对你感兴趣怎么办?” 他不是无赖,而是霸气。 就是这样明明白白地说得清楚,他要的是她,不是她的姐姐。 宋凝久听了,眼睛再次燃起火焰,她说:“靳名珩,你可以更无耻一点。” 真的。 她昨晚明明看到他与姐姐亲密,他今天居然说只对她感兴趣?且不论那兴趣有没有别的因素在,或许就只是他大少爷的一时兴起,她本来有求于他也就认了。可是她不能忍受他同时玩弄她们姐妹两个。 昨晚,他是不是也对姐姐说过同样的话? 靳名珩看着她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知道生了什么。不过就凭那名她们姐妹不是他的玩物,他便知道这事与宋一瞬脱不了干糸。 可是他现在无暇顾忌,所以只攥着她的手,继续威胁:“反正你姐妹的安全就捏在我手里,怎么做,随便你。”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一切待到他有精力再说。 只是这一次,宋凝久真的愤怒到了极致。她瞪着靳名珩,那样愤恨的眼眸足足盯了他两秒钟,然后愤然抽回自己的手,快速出了房门。 脚步急促地下楼,在楼梯间留下一片脚步声。整个别墅的楼下都是空荡荡的,连灯都没有开。她没有坐在沙上,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缩在窗帘后面,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咬着唇小声小声地哭泣,仿佛怕吵醒别人。 可是心里的委屈仿佛已经盛满,无法不溢出来。只是哭着哭着便感觉不对劲儿,仿佛感觉到黑暗中有人注视着自己。抬头,果然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身前,她吓得差点叫出声,却被人一下子扼住了脖子。 “不想死,就别叫。” 006 病号都不放过,就那么饥渴难耐? 校园港 正文 007 她的反击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7 她的反击 “不想死,就别叫。”她被人扼着脖子,后背撞在身后的墙上,传来一阵疼痛,让她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加上那皮肉与墙面相撞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令外面惊醒着的人察觉。外面似乎传来开门的声音,她不及尖叫就被人被地上拽起来,躲进某间房内。 房门关上的刹那,她似乎听到进来的脚步声,可惜脖子被人掐着,一点声音都不出来。男人陌生的气息离她很近很近,视线黑暗中并看不清来的人面貌,但是这只随时都可能结束自己生命的大手,足以令她感觉到死亡威胁的迫近。 外面的人动静极轻,似乎并不确定有没有人侵入,所以还在不动声色地搜寻。 “你是卓越?”她试探性地问。 虽然每个字吐出来都艰难,咽喉疼得难过,但是她仍然在确认。仿佛知道扼住自己的是谁,仿佛就会阻止她心里的恐惧扩散一般。 “难得,你今天终于懂得不装傻了。”男人在黑暗中的唇角翘起,露出深深的讽刺。 宋凝久听这话便知道他又认错了人,怪异的念头浮上来,她竟没有否认。 这时她倚的门把好像扭动了一下,那细微的声响令两人同时紧张。卓越紧张是不想被现,而宋凝久紧张则是怕两人真交起火了,自己会被误伤。 千钧一之际,她的身子被拽开,门也便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开。宋凝久只看到了来人手电筒里的光闪了一下,想要提醒,卓越的动作更快。手起刀落般的利落,精准地劈到来人的后颈。 宋凝久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子如此轻易地倒下来。卓越大概是怕他身体砸向地面的声音引来其它人,所以将他的身子架住,然后放在地上。 宋凝久回神,借机想跑,擦身而过的瞬间被他出手劈在后颈,然后身子瘫软下来。 卓越伸出一只手臂,轻易便接住了她的腰身。手撩过她的头摸了摸,然后搁在地上。关上门,黑暗中脱了被他劈晕的那人衣服,换在自己身上。 然后又看了看宋凝久,喊:“有人进来了。” 这声音虽不大,在外面寻找的人闻声过来,手电筒的光线投在宋凝久身上一惊,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倒在地上的同伴身上,问:“晕了?” 卓越看着他的后脑,眼中闪过一抹了阴狠,一边捂住他的嘴,手里的瑞士刀直接就捅进了他的腹部。 “唔……”男人几乎没做什么挣扎,就这样倒在同伴身上。 卓越收起刀子,将宋凝久身上弄了些血迹,然后将两人藏在床底下,然后托了宋凝久出去。 外面守的人看到这情景俱是一惊,问:“生什么事?” “好像有人进来了,我在客厅现宋小姐。”卓越装成惊慌的样子回答。 “那为什么不尽快通知。”那人一听也急了,一边用通讯通知一边便往别墅内跑。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响,两辆越野车就这样在黑暗中驶过来,暗夜中不止那声音分外刺耳,就连打过来的大灯都让人眯起眼睛。 “喂?喂?……”这时往正打算往别墅内跑的人才现信号中断,似乎联络不到楼上的人,这才现不对劲。 转身再瞧,卓越已经带着宋凝久往车子开过来的方向而去。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男人拔出枪对准他。 卓越回头,将宋凝久挡在身前。 男人看到自然不敢伤了宋凝久,所以眼眸波动了一下,只是举着枪,喊:“放下她!” 卓越唇角勾起嘲弄的笑,似是料定了他不敢轻举妄动,就那样站在那里,等着那辆车开近。就是这么点儿时间,庄园里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保全围过来,可惜都怕误伤宋凝久,所以没有命令谁也不敢动手。 “越哥,上车。”这时车子已经开到了卓越身边,副驾驶座的车被打开。 卓越拖着宋凝久跳上车,关上车门的一刹那,车门被射了好几枪。 越野车来得风驰电掣,走时冒着枪林弹雨都没能阻止住,就这样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靳名珩拖着伤着的身子出来时,只看到那辆车的车尾,再追自然已经来不及。 “靳少。”保镖里的头头上前来,头深深低下去,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连同他身后的人都是一脸灰败。 他们也算是数得上的保镖精英,居然让卓越钻了空子。 “被劫走的是谁?”靳名珩问。 保镖沉默,大概是因为不确定。 这时别墅里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宋一瞬的身影出现门口,目光扫过周围,问:“生了什么事?” 靳名珩看着她目光一动,但是在仔细瞧过之后,便随即沉了下去。 靳名珩的脸色凝重,自然也没有人回答她,因为刚刚那么大的动静,这橦别墅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宋一瞬大概也能猜到,突然想到什么,目光巡过周围,问:“我妹妹呢?” 为什么没有宋凝久的身影? 靳名珩没有回答她,只是凝着脸色转身往别墅内走,因为腹部受伤,那样子竟也不若从前那般洒脱。 “我妹妹呢?”宋一瞬揪着其中一个人问。 “刚刚来了个人,把宋小姐带走了。”那人回答。 宋一瞬闻方眸子里的瞳孔放大,仿佛不敢置信,或者是不能接受。 靳名珩一直回到自己的卧室坐下来,他脸上早就没了平时的慵懒,但是也看得出来很冷静。 “靳少。”跟着他的人还在请求指示。 靳名珩抬手,示意他先出去。 门被关上,靳名珩闭眸,脑子快速过了一遍整件事的过程。卓越带走宋凝久干什么? 他是认错了人?还是明知那是宋凝久,而来威胁自己或是宋一瞬?如果是以上情况还好,至少他有所图,宋凝久就算受些罪,最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 脑子是里闪过几个念头,当务之急,他还是要想办法救出宋一瞬,便摸出电话给慕少隽打电话。 “喂?”那头从话筒里传来的背景有些吵杂,然后慢慢安静下来,应该是慕少隽正在某个地方鬼混, 他从包厢里出来,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背随意倚在墙壁上,等待靳名珩说话。虽然没想过会出什么大事,不过这深更半夜的,他又不出来玩,接到他的电话还是有点小意外。 “少隽,帮我找到卓越。”靳名珩说。 “怎么了?”因为关糸铁的原因,他一下子便捕捉到靳名珩口吻里的凝重。 “他把宋凝久带走了。”靳名珩并不隐瞒。 慕少隽皱眉,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宋一瞬呢?”这话后面似乎还有话要说。 “在我这里。”靳名珩回答。 慕少隽调整了下站姿,说:“名珩,你有没有过,其它这两姐妹是谁都无所谓,反正到最后都是弃子,又何必非要找她。” 宋一瞬与卓越本来就纠缠不清,当初靳名珩淌进来时,慕少隽就是不赞同的。只是他一向有主意,别人的话又听不进去。如今他又为了那丫头受了伤,本来只是利用,他陷进去太深并不好。 再者,如果他只是嫌宋一瞬不干净,不碰她就是了。 靳名珩听了他劝告的话,心头下意识地掠过一丝不舒服,却又有些理不清,但是有一个念头是坚持的,他必须要尽快找到宋凝久才行。 他说:“少隽,如果卓越对宋一瞬誓在必得,你觉得我这安生日子能过得了吗?” 这话不知是在说服慕少隽,还是真的那么想的,但是他现在需要的是宋凝久,而宋一瞬不知何时起他就没有想过这号人物。 慕少隽沉默。 是啊,照目前的行势,卓越似乎是真的不可能放弃宋一瞬,不然就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险,将拍卖会馆的底都揭了。 那么只有救宋凝久一条路? 当然还有退路,就是想名珩完全可以放弃掉宋家这个计划,不过,做大事者当迎难而上,靳名珩与他都不是半途而废的人,因为了解所以没有再说别的什么,只应了一声,说:“好,我尽快给你回复。” 挂了电话,靳名珩这边刚刚搁在床头,门外便传来一阵骚动,宋一瞬不顾阻拦地闯进来,看到坐在床边的靳名珩。 “靳少,求你救救我妹妹。”宋一瞬说,完全没有昨晚上的嚣张模样。 靳名珩挑起眉,问:“我凭什么救?” 感觉她挺好笑的,宋凝久让他救她时,至少还付出过身体。而眼前这个女人,给他都嫌脏。 宋一瞬看出他眼底的嫌恶,也被堵得哑口无言。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特别的关糸,他是没有理由救妹妹的。哪怕他与宋家联姻,这样的理由也不足够,更何况这个联姻她一直缺席着。 她的确是没有资格求他什么,可是她也不能让妹妹有性命之忧。 “靳少,难道对我妹妹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好吧,她很无耻,一边不愿意妹妹与他纠缠不清,一边又希望他能顾忌他们之间也许存在的那么一丝情愫,去救妹妹。 卓越那个人,简直就是恶魔,她不敢想像妹妹落在他手上到底会怎样。 “原来你看得出来,我们之间有感情的。”他唇角的笑变得愈加嘲弄。 宋一瞬闻言脸色一白,面对他那样的眼神,好像自己所做的所有伎俩都被他看在眼里,端看他在不在意而已,让人心里没底。 靳名珩现在却没有心思管她心里算计什么,从抽屉里拿了包烟抽了根,然后点上。吸了口,直到袅袅的白烟从唇间吐出来,他才开口说:“宋大小姐,真想救你妹妹吗?” 他平进喊宋凝久小久儿,就是生气时也会连名带姓地喊宋凝久,可是与宋一瞬说话却一直宋大小姐,宋大小姐的喊。这四个字不但是与她之间的距离,听在她耳中那语调更透出深深的讽刺。 宋一瞬压下心头的不舒服,点头,回答说:“当然。” 妹妹是她的,她当然愿意比谁都想救。 靳名珩闻言站起来,问:“那么就说说卓越为什么非揪着你不放?你拿了他什么?”尽管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疼。可是他步子沉稳,高大的身影一点点罩住她,形成很强的压迫感,让宋一瞬不自觉地后退,才现身后是个柜子。 他的手就撑在柜子上,将她圈在自己的范围内。这个动作却无关暧昧,只是为了想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眸变化。 他说:“别跟我说他是因为爱上你了。”他一脸鄙夷,至少他看不出宋一瞬身上有什么值得爱的地方。 好吧,也许在他靳少眼里,也许所有女人都是不值得爱的,至少不值得他爱。如果非要挑出一个人来话,目前他觉得宋凝久勉强算个稍微特别的。至少她活得真实,也单纯,最主要的是让他觉得舒服。 宋一瞬对着他的眸子闪烁了下,说:“没有别的原因。” 闪烁的那下虽然短暂,还是被靳名珩准确的捕捉到。她冷笑,他说:“我会查出来的。” 他直起身,宋一瞬几乎是落荒而逃。 彼时,宋凝久头疼欲裂地上醒来。睁开眼睛看到冰凉的砖,记忆也开始回笼。但是她只记得卓越将靳名珩的人劈晕了,其它的什么都不记得。 手下意识地想摸摸痛的额头,才现自己的腕子被绑着,一动便勒得生疼。她目光警醒地巡了遍室内,空空旷旷的什么也没有。 脚不知道是不是长期维持一个姿势的关糸,麻麻的,而且很痛,她缓了一会儿才吃力地站起来。门上没有玻璃,自然看不清外面的情况,能看到外界的也就只有窗户。 只是窗户被厚重的布帘遮着,她用嘴咬着掀开一条缝,一眼望出去居然一橦建筑都没有。可是她又知道自己待的位置很高,因为俯瞰下面的地上只看到绿绿的一片,连草叶都分不清。 外面静悄悄的,这到底是在哪里? 她自然不敢惊动外面的人,首先要想办法将自己手上绑的胶带弄个。可是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转了一圈,除了墙上那些干涸的血迹,什么都没有。 就在她急得团团转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低低的交谈。 门咔地一声被打开,卓越高大劲瘦的身子出现在房内,看着空空的地板楞了一下,目光在室内巡过。 “咦,人呢?”跟在他后面的人现意外的声音,目光忙着四处搜索。因为这样的封密的空间,宋凝久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卓越的目光落在房间的某一点,然后踩着轻缓步子走过去,一把就将宋凝久从窗帘后拽出来,她的身子就这样被毫不怜香惜玉地甩到了地上。 宋凝久吃痛地喊出来,无奈嘴上还粘着胶布。手又被胶带反绑在身后,行动不便,她还没爬起来就被卓越掐住下颌。 “宋一瞬,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卓越阴狠地盯着她问。 宋凝久摇头,她并不知道卓越想让她说什么,而且她也不是姐姐。可是她的嘴上也被封着胶带,只能摇着头出唔唔的声音。 卓越却只以为她仍然不肯就范,便抬头对自己的人说:“既然她不听话,去把史密斯给我叫过来。” “是。”那人俐落地应着出去了。 宋凝久并不知道他口中的史密斯是什么样的人,可是看着他唇角那残忍的弧度,便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事。 卓越看到她眼里带起未知的恐惧,指尖摩擦着她的脸颊说:“史密斯你应该不会陌生吧?他可是对你一直都很感兴趣。” 宋凝久别过头,仿佛是厌恶他的碰触。她虽然害怕,可是一个男人就只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女人,她觉得这个人无比恶心。 “怎么?出去了几天,靳名珩给你这么大胆量吗?”他掐着她的下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感觉这样的她,就像当初遇到的她一样,那眼中的鄙视不会让他不舒服,而是激起嗜血的**。 骄傲的女人他喜欢,更享受驯服的过程。 宋凝久嘴里出唔唔的声音,大概是咒骂,只是听不出来罢了。 卓越放开她,说:“在史密斯来之前你最好想清楚,他最近染了艾滋,如果真被他上了,到时说出来我也救不了你。” 宋凝久的身子又重新跌在地上,肉皮本来就嫩,这会儿早就青一块紫一块。不过她现在也顾不得疼痛,因为她听到了两个可怕的字,艾滋! 这种病的可怕在电视上已经普及,然而对于现实,相对来说一直活在象牙塔的宋凝久来说,是遥远而陌生的词,所以从来她都没觉得自己离危险,那么近过,这比死亡更恐惧。 卓越享受她的恐惧,她越恐惧,他更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就坐在那里盯着她,盯得宋凝久浑身毛,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房间别说有他看着,就是没有,她也逃不出去。因为太高,她不可能爬窗子跳下去,那么逃生只有房门而已。咬唇,她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人守着。 就在她还在转心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刚刚出去的男人带了另一个高大的男人进来。金褐眼的外国人,看上去比卓越还高,只是满脸的猥琐,没他的气势罢了。 “卓少。”史密斯恭敬地喊了声。 卓越并没有看他,目光直直落在宋凝久身上。她似乎想什么想得出神,还没有现目前的情况。她那副沉思的模样一看就是在动心思,透出份灵动,而这份灵动似乎与印象中的宋一瞬有所不同。 “宋一瞬,我再问一次,到底说不说?” 卓越的问话终于成功将宋凝久的思绪引了回来,她转头正对上史密斯放大的脸,吓得她差点尖叫起来。 史密斯下流的目光扫过她的胸前,伸手要去摸她的脸。宋凝久骤然想起卓越说要找个感染艾滋的人,赶紧后退了一步。 可是她的双手是被胶带绑在后面的,行动不便,那男人一只膝盖拄地,身子便已经欺过来,故意在她的脸上呵着气。且不说气息恶心,只恐惧就让宋凝久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伸出脚,朝着他的下体毫不留情地踢出去。可能人在危机的时候总有想不到的爆力吧,她踢靳名珩从来没踢中过,这次却真正踢中了史密斯。 “啊!”杀猪般的尖叫响彻房内,男人捂着自己的下体,一脸痛苦。 宋凝久不是不是害怕,可是如果欺负她,她还不反抗是不可能的。接触到男人凶狠的眼神,她戒备地后退了一小步。 “臭婊子。”恼羞成怒的史密斯一巴掌就将宋凝久扇到地上。 打得宋凝久有点懵,半边脸颊都火辣辣的疼,口腔内都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跟在卓越身边的男人突然上前扶住她,着急地劝着说:“宋小姐,你赶紧说吧,大哥没有跟你开玩笑。” 他说话的同时,宋凝久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滑进掌心坦克。虽然诧异,但是并没有表露出来。 宋凝久听话地点了头,只为了离那个男人离一点。 卓越见她点头,示意他的人给宋凝久将嘴上的胶带撕开,可能粘了太久的关糸,那人又动作粗鲁,她嘴巴周围全部都红起来。 “卓越,我不是宋一瞬,我是她的妹妹宋凝久。”她赶紧申明,她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同时用手里的东西不动声色地割着胶带,伤到手是难免的,她能感觉有血从手上流下来,却已经紧张的感觉不到痛。 卓越闻言笑了,无奈地摇着头说:“宋一瞬,这个把戏你玩太多次了。”说到最后,眼神中的轻蔑愈加明显,分明就是不信。 宋凝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拿瞪大的眼睛瞪着他。 卓越却已经失去耐性,更懒得跟她耗下去,眼眸沉下去,示意史密斯动手。 史密斯眼中露出兴奋的光点,一把将她拽过来,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去,吻便要吻过来。宋凝久感觉到无比恶心,倒是真想咬下他一块肉来,可是听说沾上会他的血会被传染。 卓越起身往外走,他的人跟在后面。 史密斯听到脚步声,转头问:“不留下来欣赏吗?” “没兴趣。”卓越说着往外走,脸上的线条紧绷着,并让人看不出心思。 史密斯将自己的衬衫扔在地上,将宋凝久推倒地地上,然后动手去脱宋凝久身上的衣服。宋凝尖感觉他的指尖碰到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心一横,手里的刀片便架上他的脖子的动脉…… ------题外话------ 亲爱滴们中秋快乐! 007 她的反击 校园港 正文 008 她杀人了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8 她杀人了 史密斯只看到她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冽,来不及捕捉其中的含义,便感觉到脖子一凉。刀片割破他的肌肤,还着微微的疼痛。 “别动,不然要了你的命。”宋凝久说。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冷静,下手这么狠。 史密斯看着她,眼眸中有意外,是他轻敌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女人架着脖子。她的劲儿不需要太大,可是很有技巧,自己稍微不慎就可能被割破喉管。 他戒备地说:“你就算劫持我也没用,卓少在外面守着,你出不去。” 宋凝久知道自己出不去,她如果站起来,两人的身高她可能连他的脖子都够不到,更遑论威胁。可是她不能坐以待毙,总要做些什么。 “我出不去,就让你陪葬。” 看到这些人,他们应该平时欺负姐姐不少。凭什么她们姐妹要受这些欺负?想到卓越说的那些话,想到这个恶心的男人刚刚要欺负自己,她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史密斯看到她眼中的狠厉,心头是真的有点触。要说他从前也算是个狠角色,可是自从染了这个病后,怕死的要命,已经失掉从前的许多东西,不然今天也不会被宋凝久钻了空子。 “宋小姐,卓少只是要那份东西而已,你给他,我们都没有性命之忧。”史密斯劝她。 宋凝久蹙眉,问:“什么东西?” 到底姐姐拿了卓越的什么,让他这样费尽心机? 史密斯一听显得很激动,他说:“宋小姐,你就别装傻了,卓少确定在你手里。你若是不给,咱俩就都可能死。” “别动。”宋凝久警告,半点不敢松懈。 史密斯的动作稍微有点大,自然是试图想趁她的闪神的功夫逃脱,却没想到她警觉性十分高。 这时外面传来很大的动静,似乎生了什么事在动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她心里其实很紧绷,也期盼着是靳名珩的人来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十来分钟后,门彭地一声打开,刚刚给她递刀片的男人被一脚踹进来,跌在她的脚边。那人被打得很重,脸上多余伤痕,趴在地上都趴不起来。 卓越高大的身影随即再次出现在门内,看到房内的情景似乎并无意外,反而挑了眉,兴味昂然地盯着衣衫不整的宋凝久,吹了声口哨。 “瞬儿,你可真给我惊喜。”她身上总有无限的潜力有待挖掘,所以这游戏越来越好玩。 宋凝久已经懒得强调自己不是姐姐了,这个人这么变态,是不是姐姐他都可能不会放过自己。 “放我走。”她说。 卓越笑了笑,问:“凭什么?就凭你手上这个手下?”他手下的人有很多,可是区分别是兄弟和手下的区别。 兄弟的话他尚且可能会犹豫,但是手下……说白了没感情,就是死了都不会皱下眉头。 别说他生性凉薄,在父亲去世后经历的事更是看清了世态炎凉,所以除了在那时没有摒弃自己的几个人,在他心目中才称得上是兄弟。 宋凝久看出他的眼眸无波,不愧是混社会的人,真的是冷酷之极。 史密斯听到两人的对话,尤其是卓越根本不管他的死活,早就慌了,喊着:“卓少,卓少,你可千万别不管我。”好歹他是为他效力的啊。 可是他心里也十分明白,卓越的世界里,没用的人都该死,所以才更加恐惧。他的这种恐惧没有持续太久,他原本是想制造混乱令宋凝久松懈,然后自救。 然而他的脖子刚刚离开那个刀片一公分不到,宋凝久就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紧。是卓越抓着她拿刀片的手,干脆俐落地划上了史密斯的脖颈。 刀片划开皮肉的感觉,而是她亲手划开的,鲜血喷洒出来,喷在她的眼眸及脸上,史密斯瞪着眼睛,哐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宋凝久整个人都傻了,手上还沾着他的鲜血,粘稠的,血腥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可是她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因为她杀人了。 虽然不是她的本意,却是她手上的刀片,划开史密斯的咽喉。她真实地感觉到了那种感觉,脑袋被一片空白。 卓越倒是冷静,眼中冷静的好比只是踩死了只蚂蚁般,松开了她的手。 刀片落在地上的声响,细微而刺耳,令宋凝久猛然回神。她快速过去去试探史密斯的呼吸,似乎还有,只太过微弱,好像随时都会气绝,脖子上还在不断地流着血。 她脱了自己的外套将它压在史密斯的伤口上,犹豫都没犹豫便去俯身下去,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 卓越见了一把将她扯开,愤怒地问:“你疯了,他有艾滋!” 宋凝久看着他那黝黑的眸子,第一次看到他的真实情绪,居然是在生气。生气是因为关心自己或姐姐吗?她心里充满自嘲。 她说:“刚刚你不就是想让他将病传染给我吗?” 艾滋不是不可怕,可是她突然觉得杀人更可怕。那个人的生命正在流逝,而他的生命居然是因为自己手中的刀子而亲手结束的,她接受不了。 卓越看着她眼中愤怒的模样,没有仇恨,仿佛也忘了这个男人刚刚企图要伤害她。在她眼里,那纯粹是一条命,一条需要救助的命。而她不顾自己会染上艾滋的危险,也要去救! 很奇怪的感觉,因为这些年他都已经习惯了命如草芥,从来没有人在乎他的命如同这般。何况是那样的一个人,与她本无过多交集,而且企图伤害。 宋凝久看不懂他深沉的眸子里变化的情绪,她只知道她现在必须救那个人,她不想当杀人犯。她企图去争脱他,却被他紧紧攥住腕子。 他不会让她救。 从前只是兴趣,一场游戏而已,就如他的命随时都可能丢掉,人生随时可以结束,所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这一刻他却不想让她死,不管她还有没有用,她都不能沾染艾滋病毒。 “放手,放手。”宋凝久疯了似的与他拉扯。 “他已经死了。”卓越喊,就算还有一口气,也没人能救得了他。 声音震疼耳膜,宋凝久一下子安静下来。 她转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史密斯,眼已经翻白,血液留了一地。她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下来,然后突然愤怒地看着卓越,指责:“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明明可以活得好好的,好吧,就他活得好好的也许会害更多的人,可是这不该由她或他来结束。更何况那个人是卓越的手下,他怎么下得去手? 卓越没回答,为什么杀他? 因为他对自己的女人动了心思?还是因为他已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家伙?他理不清,也不想理,只将她从地上提起来,说:“与其为别人不平,不如想想你自己的处境。” 不要以为这样,他就可以放过她。 说这话时,他目光瞄到她颈间的位置,眸色变化了一下,问:“你真的不是宋一瞬?” 宋凝久看着他意外的样子,蓦然觉得特别可笑,问:“终于现了吗?” 她一再强调,他总是不信。 卓越是有些意外,他与宋一瞬的关糸亲密,自然是见过她锁骨间那颗红色的胎记的。都说男人爱洁净的身子,可是她颗胎记如梅花状,生得极美,尤其是在床上,更加性感妩媚,所以他印象深刻。 “你是宋凝久?”他又问。 宋家的情况他了解一些,知道宋一瞬的确是有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妹妹。 宋凝久已经懒得回答,只是坐下去,她蹲下身子去探史密斯的鼻息。半点都探不到,她身子无力地坐在地上,双手环抱住自己,感觉很冷,很冷,因为这屋子里有个死人。 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杀人,而且可以说是她亲手杀的,心里充满无限的恐惧。 卓越看着她浑身抖的脆弱模样,对比她刚刚要救人的命的勇敢,真是判若两人。 宋一瞬也曾经见过他杀人,不过却只是躲在角落里抖,哭泣,从来都没想过要救那些人。 “来人。”他喊,门口立即闪出两条人影。 “给她换间房。”他吩咐,然后转身走出去。 ——分隔线—— 彼时,宋一瞬从靳名珩的房间里落荒而逃之后,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想到卓越就怕的浑身抖,害怕妹妹与她遭遇一样的事情。 那些经历,对于生活在平凡世界的她们而言,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因为卓越根本就不把女人当人,他会用各种手段逼迫她来就范。 她不希望宋凝久也像自己一样经历那些,那么要救妹妹,也许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拿出手里的那个磁卡。可是她也知道,如果真的拿出来,她的命就没了。 人性都是自私的,哪怕是亲姐妹,她也犹豫。 这样捱到了天亮,她便听到外面多了人走动的声音,起身出去,便见许多人都在靳名珩的房间内进进出出。 他是要救妹妹吗? 靳名珩那里,这一夜也格外难捱,一晚上打了好几个电话催慕少隽。他现在行动不便,只能指望他,终于功夫总算没有白费,找到了卓越藏身的地点,以及他的联络方式。 电话接通,卓越并没有刻意拖着,接起,很平淡地:“喂?”了一声,好像已经等待多时。 “卓少。”靳名珩喊。 “靳少。”卓越笑了,回敬。 一来一去,都清楚彼此身份。这两人如今称霸昕丰市的人物,第一次交手居然是在国外,不得不令人喟叹。 “卓少,我也不拐弯抹角。你抓错了人,麻烦将我的女人送回来。”靳名珩直截了当地说。 卓越闻言,唇角上挑,看了眼缩在墙角的宋凝久,问:“如果被我玩过了,靳少确定也要?” 靳名珩握着手机的手指收拢了下,问:“如果你不想整个青龙帮再次在昕丰市消失的话,你就动她。”语气风轻云淡,可是还是令人闻到了一丝狠绝的气息。 卓越虽然是黑社会,但毕竟离了昕丰市多年,如今就算重震他爸的声威,也毕竟刚刚起步。不像靳家,本来就根基极深,昕丰市黑白两道不给面的极少,所以要扳倒一个卓家那不能说是轻而易举,也必然不会费太多的力气。 卓越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也必然做得到,不过眼中并无惧意。 “呵呵!”卓越闻言低笑,说:“看来靳少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姨子。” 靳名珩并不是听不出他的讽刺,不过他也不在意罢了。所幸大方地承认,说:“让我跟她说句话。” 卓越没有拒绝,走过去,将手机伸到宋凝久面前,说:“是靳名珩。” 宋凝久还沉浸在杀人的恐惧里,听到靳名珩三个字抬头看了看他,并没有别的反应。 卓越便将手机搁在了她的耳边,那头传来靳名珩的声音:“小久儿,你还好吗?” “嗯。”她咬着唇点头,只出一个单音。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眼睛居然湿热起来。 也许比起这一天经历的,靳名珩从前对她做的事都显得微不足道了吧。 “我会救你,不要害怕。”他安慰。 宋凝久来不及再说一句话,卓越已经将手机移开,走到一边说:“怎么样,靳少?”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她?”靳名珩问。 “我要我的女人。”卓越干脆俐落地回答。 虽然他对宋凝久也挺感兴趣的,不过目前似乎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个女人与靳名珩为敌。因为他要尽快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还要摆脱那些追杀自己的人。 目前这种情势,他并不适宜再树敌。 “成交。”靳名珩也很痛快。 宋一瞬对他原本没有什么价值,当初若不是为了宋凝久,他是不会救她的。如今如果只能保一个,那么就是宋凝久。只是怕是宋凝久不会同意…… “那么时间再约。”卓越说完挂了电话。 他只要宋一瞬手里那份东西便可,但是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还是自己来动手比较安心。 就这样,两人达成协议。 宋一瞬从床上起来,洗了澡清醒一下脑子,想出去了解下妹妹的情况,又怕接触到靳名珩仿佛看透一切,又充满嘲弄的眼神。 犹豫再三,她拿了宋凝久的手机准备给卓越打个电话。他这个人行踪飘移不定,如今又遭遇追杀,电话总是几天一换,她也不确定自己打不打得通。 拿起手机,拨号时注意到通讯录上只有一个号码。这个号码似乎有些熟悉,她盯着盯着就鬼使神差就点开里面仅存的几条短信。 一共就只有三条,其中一条就是宋凝久去靳名珩房间前,他要求喝水的内容。 第二条比较强硬也俐落,只有两个字:“回来!” 第三条隔了半个多小时,多少有点诱哄的味道:“好了,不要跟我闹脾气,你姐那样的女人本少还不屑碰。” 就是这句,一下子就触到宋一瞬的逆鳞。不屑碰,是嫌她脏? 她没有忽略靳名珩看着自己时眼睛里的鄙夷与厌恶,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不然就是忽视,仿佛眼中只有宋凝久。从小,她就是家里的焦点,从来都没有这样被忽视和对待过。 就是现在妹妹下落不明,他房间里来来回回穿梭的人也都是为了宋凝久。想到当初自己在这里被卓越绑架,想到自己受的那些折磨,没有人,没有人救她。当时,她的妹妹与未婚夫正在原本该属于她的订婚宴上,相携接受祝福,俨然一对壁人。 报纸上刊登的照片她见过,是卓越为了刺激她给她看的,当初她就是抓着那张报纸,承受着卓越一次又一次的勇猛强占。当时她还庆幸,庆幸妹妹这样顾全大局,总算是用联姻保住了宋家。 可是如今算什么? 她昨天还在替妹妹打算,担心靳名珩那样的男人不适合她。可是看这短信多么可笑,原来他们早就已经在一起了,在她没有与妹妹见面之前,甚至更早,或者是订婚当晚,妹妹就代替了自己。 脏! 嫌她脏! 那她这身脏到底又是谁给她的? 愤怒地用力将手机摔在地上,她将脸深埋在自己掌心里,咬着唇哭泣。为了自己的悲惨遭遇,为了妹妹的背叛。 她喜欢靳名珩她可以说,为什么要瞒着她?纵使她不赞同,也好过这种隐瞒,像个傻瓜一般。 这时门外传来两声轻敲,她抬起头来,两个人站在门口,喊了声:“宋小姐,靳少说给你换个地方。” “去哪?”她问,眼眸中闪过一丝戒备。 她现在有些明白靳名珩为什么会救自己了,大概是因为妹妹。但是如果在妹妹与自己之间选择,那么靳名珩的选择肯定是舍弃她。 “我们不知道,请宋小姐快点,靳少要催了。”那人回答。 宋一瞬点头,收拾了一下情绪,说:“我先换件衣服。” 两人对望一眼,点头,然后关了门在外面等待。 宋一瞬并不知道靳名珩要干什么,不过这时候出去肯定是与妹妹有关。确定了两人真的早就生了关糸,看这情势她不担心靳名珩不会不出手救宋凝久。 只是他要怎么救? 换了衣服,正准备出去,便见到靳名珩身边常跟的那人走过来,低声交待:“一会儿看住了,要把她顺利交到对方手上。” 宋一瞬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对方?是指卓越? 难道是拿她做交换? 这个念头从心头掠过,她脸色惊变,同时握着门把的手也出声响,引起两人的注意力。 他们大概察觉到自己的谈话内容被她听见,马上上前来,宋一瞬的第一个反应便是逃,只是还没有冲到楼梯口,便已经被他们围堵。 “这是做什么?”靳名珩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问。 他虽然带着伤,仍换了身休闲服。高大的身子将衣服撑起,依旧是那样妖孽勾魂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受了伤的。 “靳名珩,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居然为了宋凝久要把我交出去。”她情绪激动的指责。 是因为恐惧吧,想到卓越的手段,她就怕得浑身抖。更何况从小到大,她一直才都是那个倍受呵护的人。可是这个男人,居然可以为了宋凝久放弃自己。 那两个人扳着她的手臂向后制住她,仿佛怕她伤害靳名珩一般。 而靳名珩就站在那里,看着她闹,也不解释,只冷冷吐出两个字:“带走。” “靳名珩,你以为你拿我换了凝久回来,她就会感激你吗?她就会爱上你吗?我们才是亲姐妹。”宋一瞬被人拖下了楼梯,她的叫声与咒骂仍然没有停歇,只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远。 靳名珩站在那里,有一句他还是听进去了。凭他对宋凝久的了解,她的确是不会感激自己。可是看着那个拼命挣扎的人,她真的是宋凝久的姐姐吗? 人性自私,他不该意外。他突然很想知道,宋凝久是不是也在这样危急的关糸,选择保自己而舍弃宋一瞬。 宋一瞬不管怎么挣扎,还是被扔上了车。车子就这样急速地行驶而去。她被人绑着手臂,头深压进椅座里时,心头从来没有觉得恨过,她从小看到仿佛在家里被遗忘的妹妹都会觉得心疼。总是想把自己所拥有的最美好的东西与她分享,可是这一次突然不想。 保命也好,怨恨也罢,这种未婚夫拿她去交换另一个女人的感觉并不好受,哪怕她与这个男人没有一丝感情存在。 想到那条短信的内容,她心里更加的不甘。在她看来,那是妹妹的背叛…… ------题外话------ 亲爱滴们中秋节快乐o(∩_∩)o哈哈~ 008 她杀人了 校园港 正文 009 自救未遂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9 自救未遂 彼时,宋凝久那头这一夜过得也并不好,卓越挂了靳名珩的电话之后便离开了那个房间。 宋凝久新换的房间仍然是空空荡荡的,什么摆设都没有,甚至没有一张床。她不知道史密斯的尸体会被怎样处理,也不知道那个偷偷给她递刀片的人会怎么样。 事情太过混乱,她甚至搞不清那个人是靳名珩的人,还是他原本只是因为以为自己是姐姐才会帮她。现在她都没有心思去想,甚至连戒备的能力都忘了,只沉浸史密斯的死亡里。 他流血了,从脖子上那道伤口流了那么多的血,她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死的。他虽然是坏人,但是她还是无法接受是自己杀了人,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但是她清楚地被迫参与了整个过程。 那种刀片划开史密斯皮肉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身体里,可怕,真的好可怕……可怕的不止是自己经历过那样的残忍,更可怕的是让人无法正视的人性。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肩,努力咬着唇不准自己哭,可是浑身还是在抖。也许看出她的情况不对,卓越并没有再将她绑起来,就任她就一直缩在墙角里,让人看好她便出去了。 宋凝久的掌心因为割胶带时误划的伤口上,血却一直没有凝固,不断有红色的血液渗出来,也不觉得痛。就一直那样攥着。晚饭前卓越让人给她送了些饭菜进来,大概是得了吩咐,看守的人并没有多跟她说一句话,只隔下饭菜便出去了。半个小时后进来收碗筷现一口没动,再看看毫无反应的宋凝久才察觉到不太对劲。 “宋小姐?”那人小心地推了推宋凝久。 宋凝久仍没有动,他是老大的女人,也不敢乱动,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卓越那人总是阴晴不定的,尤其是史密斯的死给了他们惊醒,谁也拿不准他对这个女人是在乎还是不在乎,所以还是犹豫着去禀报了一声。 卓越来得很快,走近了拿脚踢踢她的腿,说:“别装死。” 宋凝久却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卓越皱眉,蹲下身子细瞧才现她的身仓在抖,伸手想将人拽起来,才现她浑身滚烫的厉害,原来是了高烧。他原本就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何况这些年练得心都有些麻木了。 可是当撩开那头长,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时,还是吩咐:“把医药箱拿过来。”最起码,在靳名珩没有将宋一瞬送回来之前,他不能让她有事。 “是。”手下应了声,出去又很快拎了个箱子进来。 卓越将箱子打开,先给她打了一针退烧药,然后才注意到她掌心上的伤口。弄了酒精,熟练地给她消毒,上药,包扎,整个过程快速而专业,只是宋凝久大概烧糊涂了,仍然没有什么反应罢了。 “给她找条毯子盖上。”他吩咐完便出去了。 这里原本就是临时藏身的地点,连张床都没有,地上冰凉,就算裹了条毯子也并不利于她退热。药效挥作用时,她都感觉自己的身子一半是冰的一半是热的。一边出汗,一边又冷得抖,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可以听到人的走动。 卓越再次进来的时候,就是看着她这副模样,毫无血色的樱唇抖着张张合合,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却不出声音,凑近了才听得清楚。 她喃喃自语着,说:“不要,我不要杀人。” “不要!” 嘴里反反复复都是这个句话,有时惊惧,有时带着哭音,看来这高烧是被吓出来的,却搅得他有些心烦。她那副模样,就好像在指责他的冷血。 可是他卓越天生就这么冷血吗? 菲薄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干脆将她缩着的身子抱起来,正想平放在展开的毯子上,却感觉颈间骤然一凉,他心头一惊,正对上宋凝久近在咫尺的眼睛。 “别动!” 她的眼睛是冷静的,坚决的,虽然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可是颈间带来的痛意告诉他,她并没有再开玩笑。 卓越眼中闪过抹嘲讽,他自父亲出事后,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过得那般惜命和小心翼翼,深恐自己还没有报仇就把自己的命交代了。就连睡觉都惊醒着,却没想到今天居然对这样一小丫头轻敌了。 “你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他问。 割开史密斯的咽喉时,他明明记得她早就快吓得将刀片丢了。 “他给我两个刀片。”宋凝久回答。 那个男人的手很快,在被卓越扔进那间房时正跌在她的身边,另一个刀片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放在了她的衣服里。 “好,靳名珩找的人,果然对得起他出的价钱。”卓越听了没有悔恨,反而一副赞赏的样子。 “我要你放他出来。”宋凝久要求。 卓越点头,喊了外面的人。 那人推门进来时,看到房内的情景也是吓了一跳,喊:“卓少!” “那小子还没死吧?”卓越应着宋凝久的要求,问,只不过那镇定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是被劫持的人。 “没有。”他的手下回答。 “带过来。”他吩咐。 那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宋凝久,犹豫了一下。因为怎么也不明白,自己的老大那里随便能被威胁的吗?不过还是应了出去。 3分钟后,那个被打得满身是血的人被带进来,直接扔到屋子里。 “宋小姐。”那个站起来。 “我要枪。”宋凝久要求。 卓越看着她,眼中的眸子沉了沉,缓慢的点头。 她的刀片握得稳稳的,随着他的动作,锋利的刀刃已经刺破肌肤,感觉到清清楚楚的威胁。 “给她枪。”他听话地向手下吩咐。 两个手下虽然不甘心,可是看看命被握在别人手里的老大,还是扔了把手枪在地上。 浑身是血的人拿起枪,检查了一下,然后将枪指在卓越的太阳穴上,宋凝久才将拿着刀片的手放下来。她现在因为高烧浑身疼,早就没有力气,能撑到这个时候已属不易。 “卓少,就麻烦你送我们出去吧。”那人虽然被打得不轻,但毕竟是生死线上讨生活的人,仍能撑得住。 卓越的太阳穴被枪管指得死疼,是他提醒卓越的命握在自己手中,他只能缓慢地点头。 其它人看着宋凝久协持卓越还没有紧张,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卓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们想着也就是卓越陪这小女孩玩玩。 可是这会儿见卓越的命握在了那个男人手里,都顿时跟着紧张起来,暗暗为卓越捏了把冷汗。 卓越倒还是那副样子,只不过眼眸更加幽深下来,给自己的手下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让路。 男人指着卓越的太阳穴,让卓越走在前面。自己的头藏在卓越后面,避免被人瞄准。宋凝久跟在后面,两人小心翼翼地出了屋子。 “让你的人都留在这里。”出了这间房门,到了电梯口时他快速转身,避免自己的背部暴露在敌人枪口下。 卓越点头,其它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男人让宋凝久进电梯,她虽然头脚软的厉害,但是活命与摆脱这虎口的希望给了她力量。挟持着卓越的男人随即进了电梯。 宋凝久按键,电梯就这样下降。 “宋凝久,你说是你聪明还是你姐姐比较聪明?”银色的电梯壁映着三人模糊的影子,卓越看着宋凝久说,完全没有被挟持的自觉。 卓越迳自又说:“你姐就是逃跑,也从来没有胆子挟持我。” 宋凝久并不想理他,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可是他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已经无形中给了她压力。 男人也绷着神经,因为卓越的狠辣是道上闻名的,今天这样轻易将他制服,总不能让他轻易掉以轻心。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男人挟持着卓越先出去。脚刚刚踏出电梯而已,卓越的身子低了一下,就听到砰的一声,男人应声倒在地上。 宋凝久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看过去,正看到男人脑门上被开了洞,血从里面流出来,身子重重倒在地上,眼睛翻着,已然断了气息。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唇,卓越在地上翻了滚,滚进电梯,说:“趴下。” 一天两次接距离面对死亡,纵使她心理强大,宋凝久也是承受不了的。 卓越见她未动,快速将她拽到另一边,背紧贴着墙壁。两颗子就随即弹射进来,卓越快速点关门键。电梯门在枪支的袭击中终于关了,这么封闭的空间还是可以听到外面枪支交火的声音。 宋凝久还没有从那个男人的死亡中回神,脸色惨白惨白,意识到卓越还拽着自己,用力地挣脱。 卓越的脸色暗沉而紧绷,并没有放手,攥着她腕子手劲恨不得捏碎一般,他说:“现在你已经没有依靠了,最好别乱动,不然一会儿小命丢了可别怪我。” 他的话让她想到了那个死掉的男人,如果是卓越的人,会这么不顾他的安危开枪吗?但显然也不可能是靳名珩的,因为他更没有必要射杀自己的人,那么又会是谁? 这个念头没有转完,电梯就再次被打开,两人应着那叮地一声看过去,看到电梯外站了数条人影,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两人,那些枪支足以将两人打成马蜂窝…… 009 自救未遂 校园港 正文 010 喊别的男人名字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0 喊别的男人名字 “卓少,好久不见。”电梯被卡住,人群后走出来一个人,身着的黑色的唐装,披着件风衣,嘴里叼着燃起的雪茄,脸上带道疤,模样倒挺像电视上演的大佬。 “秦三。”卓越喊,样子并不意外,更没有一丝畏惧。 这个秦三,就是一直追杀他的另一拔人,他曾经是卓越父亲的手下。在卓越没有回昕丰市前,已经是某个帮派的龙头老大。怎么说作威作福这么多年,都很享受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但却在卓越面前挺不起腰,因为他老子的关糸,自己从卓越出生就比他矮了半截,这滋味并不好受。 当年卓越父亲的死与秦三也有关,今日他被人弄下台,差点死在国内,也有卓越的一份功劳。好不容易等到卓越在美国显身,又怎么会不把握机会除掉他,以图想要东山再起? 秦三的目光瞄过他手里攥的女人,以为这次胜券在握,便倚老卖老地笑了两声,问:“卓少就是为了这么个娘们,留着昕丰市安乐的日子不过,非要在美国缠绵?” 卓越满眼讽刺的回视着他,但笑不语。 秦三又假意感叹,说:“卓少到底是年轻,秦叔叔很羡慕啊。可惜为了个娘们丧命,估计大哥在地下有知,怕是也要气得活过来。” 宋凝久蹙眉。 卓越看着他那副装模作样的也并不生气,他说:“秦三,我爸在的时候你也就是个小喽啰,如果知道你如今这么出息,定然也会欣慰。”眼眸含笑,里面的讽刺意味更浓。 混到秦三这个地位,最忌讳的就是拿他当年名不经转,给人当狗时的说话。秦三的脸已经绷紧,一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样子。有些恼羞成恼地从旁边那人那里夺过一把枪,说:“怎么说我也是大哥带出来的,怎么忍心见他一人在地下孤苦寂寞,今天就算尽点孝心,送你下去陪他。” 卓越这个人同时阴晴不定,刚刚还眼眸带笑,听他提起父亲的死,眸眸也沉下来。 秦三瞄准着他,随时都有开枪的可能,却见他随即转头看向宋凝久,薄唇微翘,说:“对不住,今儿要连累你了。” 宋凝久很想讽刺的笑,可是她没有他的心理素质,所以笑不出来。 卓越贴着她的耳边低语了什么,她手中的刀片就被他轻易顺了过去。 秦三这边以为势在必得,却在没有扣下扳机之前,冷不防地看到有个东西朝自己飞过来。颈间一痛,他哎哟一声,那些枪支也朝着电梯内开起来。宋凝久只感觉到身子一轻,就被卓越驮着跃上了电梯顶。所以那些子弹虽然擦着耳际而过,却并没有真正伤到他们。 刀片并没有那精准地落在秦三的颈脉,但是嵌进去的很深,血很快就流出来。伤并不重,却足以吓得他的人乱了方寸。待过神时,再看电梯内,卓越与宋凝久已经不见了踪迹。 “妈的。”秦三骂。 留下人在这里研究,他指挥其它人往上进攻。 卓越带宋凝久回到顶楼,他的人迎上来。突然听到爆裂的一声巨响,他们所在的窗子已经被子弹打穿,碎玻璃哗啦啦地掉在地上。 “卓少,外面有动静。”他的人正在这时候进来报告。 “我知道,我们在外面遇到秦三。”卓越回答。 其它人眼中惊诧,然后又负罪地低下去。来了这么多人,他们居然没有察觉。 外面已经响起交火的声音,除了守在窗子边防止有人爬上来,还有守在门口戒备的人。这屋子里的人都将目光落在宋凝久身上,她刚刚拿刀片挟持卓越来着。 “给桌子信号。”卓越吩咐。 “是。”手下应着去了。 别人一看卓越也不追究,自然没人再多管闲事。尤其是他们现在被包围的关头,似乎也不是算帐的时候。 对方仿佛人很多,而且有备而来,这橦建筑虽然四周空旷,又占领高地,可是对方的狙击手仍然有办法将他们待的这个房间的窗户接二连三被射穿,然后便有人顺着绳索爬上来。 卓越的人站在窗帘后面,冒着危险将他们一一打下去,可是毕竟他们人少,子弹有限,又相当于与外界阻隔,没有补给的有力条件。 “卓少,怎么办?”随着情势的变化,他手下的人开始着急。 卓越的脸色凝重,给外面的人了信息。他选择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后着的,只是不知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援的人迟迟没有到。是被人阻截还是叛变?此时他们都没有心思去猜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脱险。 “卓少,你想办法离开,我们顶着。”目前只有这一个办法。 现在说话的人,是从小跟他在身边的人,从他最落魄的时候都没有放弃过自己。他直觉地摇头,并不若伤害史密斯时那么冷血。 “卓少,你要出去,而且要平安回国。不然咱们这几年遭的罪就白受了,你不是还要替卓老报仇?”最了解他的人,莫过于与他一起经历过所有的人,这些话都直直砸到了他的心坎上。 两人快饿死时,受了伤不能就医时,支撑他活下来的都是报仇的信念。因为亲眼目睹过父亲凄惨的死状,见过血流成河的屠杀,所以他才一直不能原谅每一个参与的人。 秦三没有死,那些曾经参与过残害父亲的人还没有死绝,所以卓越也不能死。这般想着,他沉重地拍了拍兄弟的肩头,说:“无论如何,要活下来。” 叮嘱完,转身看向宋凝久。 说真的,宋凝久接触到他的眼神还是害怕。谁不怕死呢?这个男人阴晴不定的,自己可能随时都会丧命。 他一步步走过来,宋凝久后退时才现自己背后是堵墙,想着自己就是逃也是逃不掉的,外面枪林弹雨,个个子弹不长眼,也未必跑得掉。反而就坦然地站在那里,没有再费力气。 卓越眼中激起一抹赞赏,说:“你倒识趣。” 宋凝久冷哼一声,别过头。 卓越扬起手,手刀落在她的颈间。宋凝久只感觉一痛,身子便软下去。卓越接住她的身子,将晕迷的宋凝久背在身上,用床单捆好,便出了房门。接下来事展的很快,到处都是交火的声音,这样下去怕是不惊动警方都难。 秦三似乎铁了心要卓越的命,不管折多少人都要往上冲,他的人很快攻进来,并堵住各个出口。 卓越驮着宋凝久动作很灵敏,轻易避开那些人的视线,在门口偷到自己预备好的车离去。原本无声无息,可是车子引擎动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人。 车子在枪林弹雨中驶出去,后面又有无数辆车子追杀,那画面堪称比得上美国大片。 山上,四处都是悬崖峭壁。他的车技一直很不错,生活最困难时曾靠飙车为生,终于在惊险中摆脱了追逐的车辆。前山与后山不同,这里是著名的风景胜地,山道平整,偶尔会有喜欢探险,野餐的车子经过。他中间接了电话,在某个路口开过来的与另一辆车会合。 “卓少。”那人下车喊了一声。 卓越下车,从副驾驶座将宋凝久抱下来,两人将车子交换,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驶。卓越将车子停在一处草地上,那里还有残留着野餐留下来的垃圾及痕迹。 他车后座给他准备了伪装的工具,棒球帽,络腮胡,换上装备后,就边身形都臃肿起来,俨然又变成宋凝久初见他时的模样。转头再看看宋凝久,觉得她差不多该醒了,又看看她潮红的脸,才想起来她似乎一直还着烧。 她衣服上沾了血,卓越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将她的衣服剥下来,剥到一半,就敏感地听到车子引擎动的声音。这里是山上,入夜后除了虫鸣,这声音格外刺耳。 他犹豫了一下,就见外面一道强光已经打过来,来不及换,便将一件外套给她穿上,半掩半露,衣衫不整,这时那辆车子已经靠着他的车子停下来。 枪支藏裹着她外套下,他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遮挡,紧张中那些人已经围上了这辆车子,门哗啦一声被推开。手电筒的光齐聚向车厢内,光线下是卓越那张伪装的脸,以及宋凝久那头黑色长,以及褪到一半的肌肤。这这样的情景,也只能让人联想到打野战。 卓越装着迷茫的表情看着外面的人,其中不乏有人觉得刺激地吹了声口哨。 “下车。”有人冷声命令。 卓越抱着宋凝久下车,她本来就在烧,被这冷风一吹也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卓越。 “别怕。”他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手掌勒紧她的腰身,看似安慰,实则真怕她坏事。 宋凝久被冻得浑身都在抖,那样子卧在他的怀里,倒也可以理解为害怕。 有人搜车,有人架着枪看住他们。都是男人,其中不乏好色的,看到宋凝久落在外面的肌肤,也忍不住想上手去摸两把。 卓越看到有人靠近,她身上带血的衣服还没褪下来,如果那人真意图不轨,很容易被人现。他藏在外套下面握着枪支的手收紧,宋凝久却抓住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男人恶心的掌心摩擦过她的香肩,宋凝久吓得尖叫,声音虽大,却不敢乱动,也是怕自己带血的衣服被现。因为她知道卓越虽然可怕,但不一定会要她的性命。但是落到那些人手里,自己可能会生不如死。如果只是被摸两下,生死面前,她也不是那种烈性到要死要活地步的人。 卓越的神经也绷得很紧,那人摸了两下她的香肩大概觉得不过瘾,想直接将她从卓越怀里拽出来。领头的已经检查完车厢,并没有现什么问题,转头看到自己的手下对宋凝久动手动脚,上去就将他一脚踹翻在地。 “妈的,找人要紧,这是玩的时候吗。”他骂。 那个人被踹在胸口上,半天都没喘上来气。 领头的人急着找卓越,便带着人走了。 两人终于松了口气,宋凝久这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怪不得那人会轻薄自己,赶紧与他拉开距离,却头重脚轻地差点栽到地上。样子有些狼狈,但还是忙着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赶紧走吧,一会儿他们再追回来,谁也跑不掉。”卓越说着上车。 宋凝久也不知道被抓到不是开玩笑的事,尤其自己与姐姐真假难辨,便听话地上了车。 因为别无选择。 车子顺着山道急速行驶,下车,往着繁华的市内而去。 卓越看着缩在副驾驶座上,冷得抖的女人,给她扔了一件外套过去。别说,今天就凭她按压了下自己的手,他就对她的冷静及隐忍还是多少另眼看待了些。刚刚若不是她,他或许早一步就对那些人开枪了。 车子终于某个公寓社区停下来,转头才现宋凝久已经睡了。 “喂,下车了。”他想喊她的,手碰到她时,宋凝久浑身滚烫。 她烧得太久,又加上出汗吹冷风,这病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好。卓越皱眉,将人抱下车,一直到了地下室。混黑社会的人没有风光的,即便是在国外,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都如过街老鼠一般,一刻不敢放松。 到了地儿,将她放在床上。地方潮湿不说,也没有药物给她降温,这时卓越是更不可能出去的,便只给她喂了些水。 宋凝久冷得身体打颤,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一直念着不要杀人,喊着奶奶,我冷,我冷的。她无意识地拽着卓越,那滚烫的温度烙印在他的手背。 卓越皱眉看了她半天,还是坐下来,拿了条毯子给她裹上,一直抱着她。宋凝久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他的脸,想要拒绝也没有力气。 过两个小时左右,她终于安静下来,卓越放开她,觉得自己的心软也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准备先填饱肚子,所以弄了泡面,吃完后便缩在门边睡着了。 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并不是不困。不久听到外面有动静,他惊醒地骤然睁开眼睛。仔细辨别之后,确定没有危险才松懈下来。起身去察看宋凝久,她似乎烧得更加厉害,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喂,醒醒、醒醒。”无论怎么叫都喊不醒,大概是烧晕过去了。 人是不能一直保持这种高烧的状态的,卓越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宋凝久抱起来,上了车。 外面的天色已见鱼肚白,他将宋凝久送进医院,办完手续便联糸靳名珩交换。临走前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宋凝久,想到在车前她按住自己手背的那一幕。 山间的风吹着她的丝,烧的她面色潮红,那双眼睛却是冷静的…… ——分隔线—— 彼时的宋一瞬,也正是靳名珩接到卓越的电话,才让人将宋一瞬带上车的,就这样送出了靳名珩的庄园。 那个将她按在座椅见她渐渐的不再挣扎,便将她放开了。车子以极快的速度行驶,车厢内的人都没有说话,只盯着宋一瞬。 宋一瞬一时也理不清自己的感觉,从坐上车的那一刻,心头就涌上从未出现过的悲凉。她与凝久原本是孪生姐妹,虽然让她自愿去交换妹妹,让她心里退缩,那是因为她畏惧卓越,畏惧那种生不如死的经历。 可是她未必就不会救,如今这种被强迫的滋味更不好受,却又无力反抗。她是恨的,恨靳名珩,恨将她推向深渊的这些人,却没想到出了意外。 车子刚刚顺利驶过某个繁华的街口,突然遭到阻截,当他们现不对劲时,那些车子就像了解他们的路线一样,早早候在那里。 只待他们一踏进陷阱,所有潜伏的车辆同时驶过来,截得他们别无出路,只依着他们留下的路线行驶。还没有想到办法摆脱之时,待看清路时不得不停下来。 “嗞——”轮胎与地面磨出的刺耳声响划过,前面是车他们还有待拼命一试,前面是面建筑墙,就没有办法再冲过去,不然下场肯定是车毁人亡。 车门被哗地一声打开,周围架了好几杆黑洞洞的枪口,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若是这事隔在半年前,甚至一个月前,宋一瞬都会吓得半死,这时反而比较冷静。 那些保镖也没再拼命,天罗地网,他们已经逃不掉。 宋一瞬与他们被分开,分别上了不同的车。前后用了不过五分钟,街面就恢复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生一样。 ——分隔线—— 靳名珩那边实际上晚上已经得到卓越与秦三交锋的消息,心里正担心宋凝久,一直都在与秦三的人一样追查他的踪迹。一早接到卓越的电话,便知道他与宋凝久在一起,心却没有安定。 因为考虑到宋凝久跟在卓越身边危险,他几乎是没有多做挣扎,便将宋一瞬送了出去。只是不久后,便有人回来报告:“靳少,宋一瞬被人劫了。” “什么?”靳名珩一下子就站起来,却牵扯到伤口,令他蹙起眉头。 “我们的人被扔在郊外,已经带回来了,可是目前还不知道是谁干的。”那人继续说。 “会不会是卓越?”他的人猜测。 没人说话。 因为如果是卓越,除非他知道靳名珩不会将宋一瞬交给他,不然他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这时靳名珩身上的手机又响起来,他看了眼,接起,喊:“少隽?” “查到了,宋凝久现在在医院。” “她受伤了?”靳名珩紧张地问。 “还不清楚。”慕少隽回答。 靳名珩沉吟,然后说:“那让你的人看着,我马上去接。” “好。”慕少隽应了。 “马上备车。”靳名珩挂了电话吩咐。 “靳少,你要亲自去?”跟着他的人犹疑。 “嗯。”靳名珩点头。 “可是你的伤……” “少他妈废话。”一向文痞似的靳名珩爆了粗口,人早就出了房间,哪里还有受伤的样子。 车子开出庄园,一直到了宋凝久所在的医院。听到她只是高烧,并没有受伤,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这里并没有被人盯上,所以进出还算顺利。靳名珩就直接安插了自己的人,然后推门进了病房。 宋凝久烧得非常严重,几乎一直晕迷了,有点知觉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我不要杀人,不要杀人。” “有时会喊奶奶,我冷,小久冷……” 短短两个日夜,她那张小脸就仿佛瘦了一圈。看着旁边给她换下来的衣服,都带着血迹,心没来由地揪着。 被吓成这样,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靳名珩将她的小小骨架锁在怀里,紧紧地锁着,嘴里安慰着:“小久儿,别怕,我在,我在的。” 宋凝久被他锢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迷迷糊糊的也没睁开眼,手抵在他胸膛上却使不上力,嘴里喊着:“卓越……” 本是拒绝的话,想让他放开自己。可是她太久没有进水,使得力气不小,声音却极为细弱。听在靳名珩耳朵里却变了另一种味道,令他的脸一下子就沉下来。 010 喊别的男人名字 校园港 正文 011 让她认清自己的男人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1 让她认清自己的男人 其实宋凝久烧得晕晕乎乎的,半夜的时候看到抱着自己的人是卓越,这会儿那精神还停留在半夜,殊不知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天,就连外面的天色都要暗下来了。所以也没看清身边的人,卓越的名字便这样轻易吐了出来。 她糊里糊涂的不要紧,靳名珩的脸色难看极了。 丫的,他在外面替她担忧个半死,又是调动人,又是去医生的诊室了解她的病情。她安安稳稳的躺在病床上养病还不行,嘴里还敢吐出别的男人的名字。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理由,靳名珩的字典里,他的东西他的人,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就不能沾上别人的一点边,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哪怕是无意识的也不行。 幽深的眸子渐起波澜,本来帮她顺背的手改成了禁锢腰身,真的勒得很紧,痛得她都下意识地蹙起眉头。不待她抗议,下巴就被捏着强行抬起,他的唇便这样堵了过来。 依如既往的霸道,而且带着股儿狠劲,霸道缠绵的根本不让人喘气。宋凝久想脱开,可是他捏着她的下巴呢,根本就不允许。不但没躲成,还被他橇开了牙关,灵活的舌进了檀口,便是一顿翻搅。 还别说,才两个晚上不见,沾到这味儿还真想了。这个丫头身上总有股清香的味儿勾引着他,引得他总想深入的一尝再尝,恨不得就直接把人给吞了。 场面渐渐有点失控,靳名珩这人可不管是在哪里,什么场合,那是真敢作。手探进衣服里,唇啃咬着她嘴,他腹部了伤还没有好透,身子的重量就压在了她身上。 宋凝久终于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儿来,梦里像有块石头压在胸口上似的,让她不得不睁开眼,至少临死前要看看这个憋着劲似的,要谋杀自己的人是谁吧? 得,果然是一张妖孽索魂的脸,大概察觉到她醒了,微挑的桃花眼儿也没有笑意,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那样的眼神,不是凶光胜似凶光,像狼似的,让人心里打怵。 “靳…名…珩!”她不容易清醒过来,可是他的唇还堵着她,好不容易喊全他的名字,使了全身的力气才推开他的胸膛离开自己一点,终于可以喘气。 明明身材不是那种魁梧型,可是也沉得很,差点没将她压断气,是嫌她病得还不够重是不是? 靳名珩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终于放过她那两瓣被自己蹂躏到滟红的唇。 “总算还能认清自己的男人。”她若是睁开眼喊得还不是他,他就直接弄死她得了。 “咳…咳……”宋凝久听到这句被刺激的一阵猛咳。 自己的男人,这是什么鬼话? “渴了?”靳名珩站在那里,就看她狼狈地趴在床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咳嗽,那声儿听着就嗓子干疼的厉害。 宋凝久抬头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就像在说废话。她是渴了,可是她也不指望他伺候自己。他若是真伺候,就不会站在自己床前,双手插兜,就那样好整以暇地低睨着她了。 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实在让人觉得可恨。 “吻我一下,本少就大慈悲让人给你倒水。”他果然提出不要脸的要求。 其实他就是想让她主动亲亲自己,这样才能平熄她刚刚半梦半醒之间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的怒气。说真的,若不是看她病着,这搁在往常他非在床上弄死她,让她叫几百次自己的名字不可。 宋凝久却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拿看变态,看怪物的目光瞅着他,连拒绝都懒得。 嘿,他给她台阶下,人家还不领情。 这靳名珩心里就犯堵了,他大少爷若是犯堵,这谁也别想好过。他手撑在她的病床面上,身子俯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干嘛?”宋凝久有时候觉得这个人真是够烦的,她又不是宠物,一不顺他的心,不是亲就是摸。再不就绷着冷恐吓他呢? 殊不知,她很厌烦这样。有时候总感觉,自己在他眼里真跟那ji女没什么两样,莫名其妙地就矮半头,她不想自贱。正因为不想自贱,所以才会因为这种感觉不舒服,才会反抗。 可是靳名珩是什么人? 为所欲为惯了的主儿,有身家有手腕,同时也是个有心计腹黑的男人,所以她的反抗到最后都反弹到自己身上。 靳名珩看到她那满脸戒备的模样笑了,他勾着她的下巴说:“小久儿,你不吻我那本少就只有吻你了。”也不是真较真,还是就是开玩笑,反正说着滟红的薄唇便要落下来。 “我可能染了艾滋!”宋凝久突然惊叫出声。 靳名珩的动作果然停止,动作微顿,皱眉看着她,仿佛在判断这件事的真假。 两人相对,距离极近。宋凝久认真地看着他,强调:“是真的,卓越找了个人本来要欺负我的,可是后来被杀了,那血就溅在我身上。” 仿佛是怕他不信,她作势要捊开自己的袖子,让他看上面的伤口。手臂却一下子被靳名珩抓住,他没有去让她撩开袖子,更没有去证实那伤,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眸子是清澈的,甚至是沉静的,完全没有染了这种可怕疾病该有的反应。可是她的表情又是极认真的,仿佛不愿意连累他,哪怕他一直是强迫她的人。 好吧,也许他自作多情,这只是不愿意他碰她的借口。可是他就是执着地认定,她不愿意连累自己。 他问:“那他到底有没有碰你?” 宋凝久摇头,那样子像好好学生一样。 她的善良使然也好,她对自己多少有那么点感情也罢,都令他的心情跟着愉悦起来。他的唇再次勾起了起来,眉角眼线拉开,是真的笑了。与平时那种勾魂的笑不同,绝对的真实而清爽。 宋凝久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笑容,虽然不若平时那般迷幻勾魂,却依然是块吸睛石,让人移不开眼。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的唇便已经落下来。 “靳名珩——”她急了,推却,却始终撼动不了她。 虽然她也不确定自己那血到底溅没溅在她身上,可是谁不怕自己真的染了那种病。虽然刚刚那句话最初完全是出于他轻薄自己的阻止,可是话出了口后,她也开始后怕。 她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还这样,是以为自己在跟他开玩笑么? “刚才亲都亲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靳名珩捧着她脸,深深吸吮了一口。 宋凝久第一次觉得,靳名珩的脑袋根本就不是人类构造。她脑袋被吻得乱哄哄的,唇被他吻着,舌头已经闯进来,宋凝久是真实地感觉到这个世界是真乱了。 切切实实的吻,甚至从平时都尽兴,彻底。他不知道是想证明什么,满意之后他才放开她,两人便气喘呼呼地倒在床上。宋凝久是因为缺氧,而且缺水,靳名珩则是因为腹部的伤,一个姿势久了也痛,倒是一时安静下来。 宋凝久说:“靳名珩,你就是个疯子。”想说真得了艾滋可别怪她,可是话出了口就变了味。同时觉得心头热热的,眼眶也有点湿润。 “得,本少为了你受伤你都没哭,就因为这么点事就感动的哭了?”靳名珩捧着她的脸,没正形地逗她。 其实自己是个什么心态他也弄不懂,反正她刚刚那副模样,他就是想吻她,陪着她。 宋凝久这次也没有躲,只拿眼睛凝视他,总觉得经历过这两天之后,眼前的靳名珩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这时门边传来两声有礼貌的轻敲,打破了这一刻的微妙。 “进。”靳名珩应。 他的助理推门进来,看到房内的情景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公事化地报告说:“靳少,靳先生的电话。” 那表情,好像他们不是在**,而是在开什么重要会议似的,真心让人佩服。 “嗯,知道了。”靳名珩点头,也没有丝毫不自在。放开便起身接过电话,出了病房。 宋凝久有点诧异,他的父亲找他不打私人电话,而是让助理转达? 想到靳名珩与靳太太唐媛,他是后妈,这种相处模式也不算太稀奇。可是父亲总是亲生的吧? 刚刚醒来,就被他搅得都没有好好理理思绪,更没有抽空问问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目光巡了遍室内,确定自己是在医院的病房,自己又是什么时候住的院? 刚了汗,浑身还是极难受,刚想起身自食其力地找个水杯解渴,就见一个护工推门进来。应该是得了靳名珩吩咐的,先给她弄了杯水喝,然后开始收拾病房,伺候她。 彼时,靳名珩接过手机出了病房,人站在走廊的窗户边,喊了声:“爸?” “你在哪呢?”靳远的声音传来,上来便是质问的口吻,仿佛他又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美国。”靳名珩回答,声调有那么种漫不经心的味道,并不将老爷子的怒气放在眼里。 “我才离开几天,你是愈长进了。放着公司那么多业务不管,跑美国逍遥多少天了还不回来。”出口便是教训。 靳名珩听了也不反驳,反正自己在父亲眼里,一直都是这个不学无术的样子,所以只听着,唇角还含着笑,不过带着他看不到的讽刺罢了。 等那边靳远骂了半天都没听到回应,这才收了骂声,说:“行了,赶紧回来吧。我这边刚回来,手上的事还没处理完,你毕竟是哥哥,只让名璞撑着公司算什么回事?” “嗯,马上就回去。”他应。 靳远一句多余的话没有,就这样收了线。 靳名珩拿着机身的手放下来,望着窗外的蓝天半晌,才转过头。阳光下,那精致的五官分割的棱角分明,明明眼眸含笑,却带着层虚幻似的。 “靳少?”靳名珩的助理就站在不远处,一直站在那里,以为他有什么吩咐。 靳名珩走过去,脸上又恢复了以往那种神采。将手里的机身扔给他,说:“一会儿帮我约个艾滋方面的医生。” “艾滋?”那助理听到这两个字时,一副不能消化的表情。收到他警告的调整过来,马上应了去联糸。 靳名珩直接推开病房的门,宋凝久那时正坐在病房前,自己动手一勺勺挖着碗里的粥。头也没有绑,一只手压着垂下来的丝,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他拉过椅子坐在病边,目光就那样肆意地盯着她。 宋凝久见他一副大爷的姿态,皱眉,不过什么也没说,继续吃自己的。 靳名珩倒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用目光瞧着她,好像怎么瞧也瞧不够似的,根本不管还有护工在场,或者被瞧的人会不自在。 “我找个医生,一会儿做个检查。”他突然说。 宋凝久有些意外地抬头看着他,他刚刚那不在意的模样,她还以为他根本不相信自己。 “这么看着我干嘛,确定了不是安心吗?”靳名珩别过头,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也闪过一丝不自在,仿佛被窥探到什么心事似的。却没现有些东西是他不愿意去正视的,比如她如果真得了艾滋,他会不会受连累? 当时他真还没有多想,就想着她为自己着想,想着她的善良,便促使他吻了下去。人总是这样奇怪,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或者善良的,可是却非常稀罕她当时提醒自己,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 她自然是不想死的,更不想连累任何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他心头,那头那股怪异的感觉又窜上来。 大概是因为他没有因自己可能被传染了这个病就丢开她,而且还不怕传染的吻了自己吧。不管怎么样,有人陪着,心头那项恐惧似乎是渐渐转淡了一些。 助理找的医生过来了,经过详谈,确认建议先做一个快速检查,但是并不能百分百确定有无感染,因为呈现假阴性或假阳性的机率颇高。具体要等到12周至3个月之间,才能具体确认。 这让宋凝久的心又悬了上来。 靳名珩倒没表现出什么,只命人抽血去检测。两人在医院待了几天,她的精神渐好,烧也退了,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不过为了确认她是否真的感染到艾滋病毒,应该还有临床的观察和实验。 靳名珩看着她那个受罪的样子,又加上靳远催他回去催得紧,便动了关糸,让人准备了机票,安排两人回国。 “等等,我姐呢?”这时的宋凝久仿佛才想起一件严重的事,那就是宋一瞬,她似乎从住院开始就没见过姐姐。 本以为她的处境危险,不宜露面。可是这会儿都打算回国了,为什么他还是只字不提姐姐的事? 靳名珩闻言,大概是心虚吧,心头浮起一抹烦燥。却还是强压下去,看着她说:“小久儿,你姐姐暂时还不能回国。” “为什么?”宋凝久问。 那样分外执拗。 姐姐为她受了那么多苦,她怎么能把姐姐一个人丢在这里? 靳名珩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反问:“你说为什么?”声音多少带了些尖锐。接着又说:“因为卓越已经回国了,她为了不连累你的家人,她是不会回去的。” 撒谎也好,骗她也罢,宋一瞬的事他会继续追查。告诉她,除了跟着担心,也没有别的好处。 宋凝久却不能接受,她说:“那我留下来陪姐姐。”姐姐一个人在国外孤苦无依的,她不想舍下她一个人,尤其是姐姐如今这样的糟遇,可以说跟她脱不了关糸。 靳名珩看着她那个执拗的样子笑,问:“你留下能做什么?是她被抓的时候再代替她呢?还是把你感染的艾滋传染给她?”话语间都是满满的讽刺。 他不想让自己的嘴巴这么毒,可是他如今变不出一个宋一瞬来给她。 “靳名珩!”宋凝久怒瞪着他。 “小久儿,你搞清楚,我没有义务帮你们姐妹。咱们之间是有交易的,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负责你姐姐的安全,我保证她不会有事。” 两人好不容易有的一点安静气氛,就被他这三言两语给破坏掉了。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靳、宋的联姻,关糸着那个合作案,靳家虽然投了资,但决策权和执行权大部分还都在宋家手里。且不说靳家下一步的计划,就是为了能让这个项目顺利实施,达到预期的效果,他身边也必须有宋家的女儿才行。 宋凝久看着他,那张又恢复成狂妄,不可一世模样的靳名珩。 是啊,他不提醒,自己就这样因为他对自己稍微好一点,就忘了形,却忘了他根本就是有目的的。 宋凝久自然也明白这其中利害的关糸,就是不为父母,为了姐姐的在乎,她也该保住宋家,于是最终还是妥协地点了头。 殊不知,宋一瞬根本就不在靳名珩手里。 翌日,两人便搭乘最早的航班的回到了国内。她也曾要求过与姐姐告别。靳名珩却对她说,宋一瞬现在在一个秘密而安全的地方,见面或是通讯都会暴露她的行踪。 尽管不舍,她还是随靳名珩离开了这片姐姐存在的土地。下了飞机,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她感觉在美国生的一切,就好像做了场梦似的,那般不真实。 “走吧。”靳名珩抓起她的手,牵着离开大厅。 来接的车子就停在路边,他的助理麻利地将行李装进后备箱。宋凝久却看着他说:“我想先回家去看一趟。” 家里人都只以为姐姐不在了,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子。尤其是妈妈,精神一直不好。 靳名珩闻言皱眉,说:“明天我陪你回去。”不是他控制欲强,而是想到她家里人对她的态度,她自己回去不知又要受什么样的待遇。 奇异的,宋凝久似乎感觉到他那刻的关心,所以反驳的话还含在嘴里,就被他塞进了车里。 车子在熟悉的街道间行驶,一路朝着靳名珩的私人住宅进。她这一路上都很安静,极安静极安静的,靳名珩都有点不习惯。 车子开到家门口,他却坐在车后座没有下来,只说:“我还要去公司。”转头对助理说:“把行李帮少奶奶送进去。” 回到国内,她就要扮好靳名珩未婚妻的角色。她不叫宋凝久,而是宋一瞬。 助理应了声,赶紧从后备箱里弄出行李箱。 宋凝久的衣服去美国下了飞机当晚,遇到卓越是就丢了,原也没准备什么。靳名珩又是个嫌麻烦的人,不怎么习惯带行李,所以只有一个行李箱。 她也没有那么娇气,直接从助理手里接过来,说:“我自己拎进去就行了。” 助理仿佛显得为难,请示地看向靳名珩,直到看到他点头,这才松了手。 宋凝久拉着行李箱走进院子,开了别墅的门,进去。靳名珩一直坐在车窗边,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内,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暖意。 目光望着那橦自己住了几年的房子,一直来来去去都是空空荡荡的,还是第一次亲眼目送一个女人走进去。就好像有人同时走进了自己的心里一般,满满当当的,很奇怪的感觉。 助理看着自己老板最近好像有点不太对,也不敢提醒,直到他自己回过神来,才说:“走吧。” 司机和助理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人,也了解他的脾性,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将车子开出去,直奔环球影视。 宋凝久这边进了别墅,目光扫了眼室内,还是离开时的样子,窗明几净,家里被打扫的纤尘不染。装修以及摆设都是没得挑的,要比那些样板间档次不知高了多少倍,靳名珩又是个会享受的人,只不过只有两个住,这地方太大了点。 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难道想在这里住一辈子?拍拍自己额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拎了行李上楼,穿过卧室便进了衣帽间。 箱子打开,里面就只有他的几件衣服,一一拿出来,找到相应的衣柜,然后将衬衣和外套分开来挂好,箱子也收了起来。 刚刚做完,外面的门便被打开了,保姆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外,喊了声:“少奶奶。” 宋凝久冲她礼貌地笑了笑,走过来。 “靳少说你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准备。”保姆稍显殷勤地说。 宋凝久已经踏出衣帽间,听到这句脚步微顿,转头问:“靳名珩回来吃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还真把保姆给问住了。 靳名珩是什么人?从来就没跟别人报备过行程。 宋凝久看着她那个表情,以为是靳名珩晚上有应酬不方便对自己说,便说:“那就随便弄点简单的吧。” 靳名珩的夜生活一直是精彩的,她又如何不知?只是觉得事关已,不愿多想罢了。 她大病初愈,也没什么胃口。 保姆应了便下去了。 宋凝久洗了个澡,换了睡衣,下楼简单喝了碗粥便上楼休息去了。 保姆收拾完厨房也就走了。 万物寂静,偌大的别墅里就只有宋凝久一个人,不过她也没有多愁善感,大概是太累,睡得也香,连靳名珩的车子进了院都没听到。 靳名珩下了车,手里捧着束玫瑰进屋。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视线之内都是黑漆漆的,他在玄关处换了鞋子,摸黑上了楼。 打开卧室的门,果然见床上有个隆起的模糊人影。 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进门,往那儿一看就看到女人的身影在床上等着自己,就觉得心里满满的。 随手将花扔在一边,他坐下,开了床头的灯。宋凝久的小脸就这样暴露在那光线里,睡衣并非是那种性感的裙子,就是一件很普通的粉色家居服,上面还印着的hellokitty的图案。 可是那小脸睡得那叫一个香甜,完全没有防备。一点儿也不像在医院里那几晚,半夜总是被恶梦惊吓醒,整夜整夜的睡不好,他就抱着她,两人在夜里互相取暖。 这会儿见她没有自己也能睡得这么香,靳名珩的劣根性偏偏就又上来了,非要弄醒她似的。伸手勾了缕她的丝,原本是想扫她的鼻尖的。 指尖却改了方向,顺着她的脸颊摩擦着到了脖颈,摸着摸着,越来越往下,襟前的扣子就被他一颗颗挑开了。当他看到被她的睡姿挤压变形的浑圆时,眼睛腾一下子就像被点了火。 这丫头越来越不设防,连内衣都没有穿…… 011 让她认清自己的男人 校园港 正文 012 完美契合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2 完美契合 骨节分明的手掌托住那白瓷莹润的柔软,动手揉捏了两把,这触感就像给他全身跟通了电似的。凝视台灯光线下酣睡的宋凝久,这张脸很青涩,根本不是今天饭局上安排的陪酒的女人可比,可他就是中了魔一般。 抛下了那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心心念念地惦记着家里这一个,兴许是还没新鲜够吧。扣子都被他挑开了,唇自然毫不客气地堵上去,这方面他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 在那敏感部位上啃咬了半晌才顺着脖颈吻上去,含着她的唇,大概是缺氧太严重,她嘤咛了声,身子动了动。本来是侧卧,这一动便变成仰卧了,加上上衣的扣子全开着,上半身的春光可说是暴露无遗。 亳无所觉的她还完全不知道,自己这身嫩肉映在靳名珩的眼睛里,那根本就是离进了狼嘴里没两样。靳名珩就喜欢这样的她,毫无防备,露出的白皙无暇的娇躯就那样平摊在柔软的床被之间,更想邀着自己品尝一般。 手再次罩上令他**的部位,她的敏感部位在耳朵,唇一点点吸吮着她的耳垂,看着她像雨中颤动的花儿似的,让他更加热血沸腾。 宋凝久今天的确是难得的睡个好觉,可是被这么折腾若还不醒那就怪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压在身前的那颗黑色头颅。 靳名珩还在那儿撩拔着,根本就没现她醒过来。就算醒过来也一样,对他来说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宋凝久却是醒了,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敏感起来,尤其自己居然已经被他剥得差不多,身体暴露在光线下,惊得差点惊叫。 “嘘,想吃你而已。”他食指压着她的唇,神色那样坦然,不过滚烫的身子还是说明欲火还没得到释放。 宋凝久突然想起什么,突然剧烈地挣扎,说:“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咱们该做的都做过了,现在才来说不可以,会不会太迟?嗯?”靳名珩根本不将她的拒绝放在眼里,反正他是势在必得。 宋凝久并拢住双腿,拒绝他的侵入,急急地说:“我如果真染了艾滋呢?” 靳名珩闻言抬头看着她,看着她那张严肃认真的小脸。这可与在美国医院时不同,这时候给他浇火不是要他的命?可是这丫头那眼底明明白白写着不愿意,靳名珩也突然之间就毛了。 擦,他觉得自己就是犯贱。明明饭局上有安排火辣的女人给自己,肯定心甘情愿地伺候得自己舒舒服服的,自己非要回来找膈应。 得,不愿意是吧?他妈的今天不要了。 宋凝久看着他沉下来的脸,看着自己那眼睛阴晴不定的,心里也打鼓。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只是这种情况下,加上他的身份,让她心甘情愿地彻底放开很难。 两人就这样隔着床头的小台灯相望,没一会儿,靳名珩骤然起身,穿着脱得差不多的衣服便去了浴室,门被摔得叮噹作响。 宋凝久赶紧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按理说他放过自己,她心里该是松了口气的。毕竟他如果真拿姐姐威胁自己,她就是再不情愿也会依他,可是心情反而更难受。 想到史密斯,想到他在医院里自己半夜做恶梦时被惊醒,都是他陪着自己,她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愧疚。可是如果她真染了那种病,两人生关糸不是害了他? 这么想着,心里多少还舒坦点。 本来想着等他出来,自己说几句软话。这个男人其实有时很好哄,有时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他都会变得心情很好。可是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他出来,宋凝久今天本来就睡得沉,这会儿困意便又上来了。 彼时的浴室里,靳名珩脱了衣服,放了满满一缸冷水泡在里面。其实吧,勉强也不是不可以,他总有办法最后让她主动对自己摊开身子,可是他就是看着她的抗拒,心头莫名的烦燥。 泡了一个小时冷水,越是想消火,眼前就越是她那光裸的美景。他拳头砸在水里,丫的,他觉得自己就是在找虐。 这时搁在浴缸边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过来看一眼,然后点了接听键。 “靳少。”那头照旧恭敬地喊了一声。 “嗯。”靳名珩应。 “那个史密斯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我们也做了检测,他体内根本就没有艾滋病毒。”那头报告。 没错,靳名珩在听到宋凝久的讲述之后,便派人着手去找了那个史密斯。他总觉得卓越再混,也不至于让这么个猥琐的人去碰自己的女人,这会儿他的心终于可以落定。 “嗯,知道了。”心里松了口气,就连脸上都露出笑纹,却是极克制地这般应着,让人听着一惯的沉着。接着他又问了一句:“那宋一瞬那边呢?” 那头沉默,两秒钟后才又传来声音:“对不起靳少,目前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宋一瞬现在在美国就是个不存在的人,加上有心人藏着她,这件事有些难办。 其实他沉默时,靳名珩心里已经有数,说:“那就继续找。” “是。”那头应。 靳名珩挂了电话,突然听到卧室里传来一声失控的尖叫,脸色骤变。从浴缸里起身,披了件浴袍便出去了。 只见卧室的床上,宋凝久缩在床头一解,裹着被子的身子着抖,脸色苍白苍白的,神情恐惧。 靳名珩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上前,手搭上她的肩头,看着她方回神地转过头来。然后一下子就便扑到他身上,也不说话,只是揪着他的浴袍,身子紧贴着他。 靳名珩无奈,刚刚还恨不得这辈子都不理她,这会儿见她这个样子,还是将她揽在怀里。手顺着她的背说:“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小久儿,那是梦。” 心里第n次暗骂卓越,居然将她吓成这个样子。 “他死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她不想回忆的,可是那种恐惧仿佛已经留在了身体里,怎么也洗不干净似的。 “小久儿,听我说,那不是你杀的人,是卓越的杀的。他就是怨恨,也是去找卓越。更何况人死了就是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鬼魂之说。” 他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按理说都不会相信鬼神之说,可是她就是害怕,害怕的可能不是鬼神,只是那种杀人的恐惧。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生而已,别说杀人,就是看到人被杀也会恶梦连连。 宋凝久点头,可是手还是揪着他身上的衣服不放,身体紧贴着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除身体里的恐惧。完全都没感觉到他的身子是冰凉,潮湿的。他可是泡了一个小时的冷水,出来时连擦都没来得及。 随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她心底里的恐惧终于不再那么强烈。靳名珩身体里的冷意也渐渐被她靠暖,某个部位也就渐渐复苏回来。 当宋凝久感觉到某个滚烫的东西戳着自己的后腰时,她就感觉完了。刚想躲开,就被他一下子压在身下。 “小久儿,过河拆桥可不好。”他俯视着她,那头黑色的段子长铺开,当真美及。 “我…我…你不怕感染艾滋吗?”她眼睛游移地转着,最后又捞了这么个借口。 其实也不算是借口,毕竟这种事谁得清?他现在贪图一时快活,她还不想做那个传播源呢。谁都知道这男人是种马,以后不知会祸害多少女的。 “少拿这事吓唬我,如果你没感染,就依着我随便上吗?”他完全有恃无恐地说。 这话不算粗,至少在他们男人上床时,比这粗俗的话多了去了。不过宋凝久却受不了,单一个上字就让宋凝久红透了脸颊,各种不自在。 面对他恣意的目光,更是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衣领里。 靳名珩可不容她逃避,想到她拿着艾滋做挡箭牌拒绝自己,他就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好好地教训一顿。所以手直接将她的脸从下面挖出来,强迫她目光与她相对。 宋凝久可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想着反正现在也没结果,她就不信他真不怕感染,便点了头。 刚点完头不要紧,两手就被他拽着拉过头顶,靳名珩顺手抄起扔在床上的领带,就给绑了起来。 “喂,靳名珩,你干嘛?”宋凝久一看这情景就急了,手试着动了动,双腕已经被绑紧。 靳名珩的手已经探到睡衣这边来了,撕拉一声拽开她的前襟,说:“我告诉你,那个史密斯根本就没什么艾滋病。” 他不管是卓越骗了她,还是她骗了自己,反正他今天要好好收拾她一顿。 宋凝久听了还没有反应过来,颈窝就被他咬了一口。她皱眉低喘了一声,靳名珩就攫住她的唇。 与刚刚的吻不同,这个吻急切而猛烈,就是奔着夺去她的呼吸去的。她被吻得脑袋晕晕乎乎,身子就被剥了个精光,想要反抗吧,手被绑着,腿被压着,只能任他撩拔。 不知道是不是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身体也会渐渐热,尤其是他的唇吻到她胯骨内侧的樱桃纹身时,全身就像被通了电似的酥酥麻麻,身子也就渐渐瘫软下来,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靳名珩的前戏做得很足,所以她也有享受到,那种极致的缠绵,整个人要飘起来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尝到。虽然很羞耻,可是身体那会儿偏就不像自己的似的,失控。 只是享受也是有个限度的,而他是铁了心拼命折腾她的,宋凝久感觉自己一晚上就像只被翻来覆去烤煎的鱼。真的,他花样儿百出不说,还总是挑战她的极限。 这身子本来就是跳舞的,腰肢极软,这大大满足了靳名珩的变态心理。以至于第二天清早,辛苦耕耘了一晚上的男人起床,精神奕奕地上班时,女人却是满脸疲惫地躺要被褥之前睡得人事不知。 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帮她重新盖好薄被,掩住那一身自己留下的痕迹,他便出了门。 宋凝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头仍然晕晕的,身体酸疼的都不像自己的。看看表都到中午了,她自然不能再睡下去,便强撑着起床,到浴室简单地洗了下,换了身衣服下楼。 “少奶奶。”保姆早就过来了,看到她从楼上下来,打着招呼。 宋凝久笑了笑,喊了声:“于妈。” “饿了吧?饭菜马上就好。”保姆说。 宋凝久摸了摸肚子,的确是饿了,尤其是经过昨晚那么久,那么激烈的运动。走过去,坐到沙上,看到桌上摆了束艳红的玫瑰。 她有些意外,并不是因为多想,而是她住在这里这么多久,第一次看到家里有这么艳的鲜花。直觉地认为靳名珩不喜欢这么艳俗的东西,通常家里的花束都是一些淡雅,气味也不刺鼻。 “可真漂亮,我还是第一次见靳少亲自买花呢,可见有心。”保姆给她送了杯果汁上来,注意她的视线落点,所以夸赞。 宋凝久对上保姆那眼神,便知道她以为这花是靳名珩买给自己的。可是靳名珩并没有提,她也不想自作多情,只不过目光还是多瞧了两眼那束花。 宋凝久本来打算吃午饭回家一趟的,开饭时靳名珩却回来了。宋凝久看着拉开椅子,喊着于妈给他盛饭的那样儿,好像算准了时间似的。 “瞧我干嘛,多吃点,这么点儿体力怎么跳舞的。”他转眸便对上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揶揄地说。 宋凝久自然知道他说的是昨天晚上的事,脸颊骤然绯红,便低下头去吃饭,根本不理这个流氓。 靳名珩看着她红透的脸颊,心情莫名的愉悦。 保姆端着汤站在厨房门口,目光从这两人身上巡过,才将汤搁在桌上,然后退了下去。 靳名珩知道她累,也没再逗她。吃过饭后,宋凝久又在床上躺了会儿,靳名珩则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大概上午睡得太多,下午不怎么有睡意,宋凝久惦记着家里,便换了衣服起床,拎了个包便准备出门。 “少奶奶出门啊?”保姆问。 “嗯,回家一趟。”宋凝久回答着,越过她去玄关处换鞋。 她刚走没多久,靳名珩那边将手边的文件处理得告以段落,看看表时间差不多,本来想去喊她一起走,到了卧室却扑了个空。 听到保姆说她回娘家,靳名珩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上来,拎了钥匙就出了门。 这里是高档社区,就是别墅与别墅之间都隔着挺远的距离,所以要打出租车也是很麻烦的。 宋凝久顺着车道一直往外走,看看表,照这进程说不定要走半个小时。正在愁,后面便传来按喇叭的声音,她转头,就见靳名珩的红色兰博基尼冲过来,然后嗞地一声停在脚边。 “上车。”靳名珩嘴里吐出两个字,脸色似乎有点阴沉。 宋凝久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不过能少走点路她还是愿意的,也没有多想,便拉开门上了车。 “我昨天不是说陪你回家吗?为什么不等我?”出口便是质问。 原来是为了这事,宋凝久恍然。 “我看你在忙嘛。”其实她还是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给他省点麻烦不是更好? 靳名珩看着她那个不上道的小样,连指责都省了,直接挂铛,车子呼地一声窜出去,吓得宋凝久下意识地抓紧了安全带。 车子在街道上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才抵达宋家门外。宋凝久站在自己家门口按了门铃,不自觉进深吸了口气。那副样子真像赴刑场似的,令靳名珩勾起唇角。 宋凝久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说真的,还真有点担心。手被一双大掌握住,宋凝久抬头,正与靳名珩的眸子对上。 他唇角勾着笑,带着难得的安慰神色。 这时门被打开,开门的不是家里的保姆张嫂,而是她的姑姑宋恬。看到两人这样儿,眼神一下子就像把刀子似的从宋凝久身上剜过。 宋凝久下意识地想将手从靳名珩手里抽出来,他却没有放。 “姑姑。”宋凝久喊。 宋恬冷哼一声,转身就进了屋。 宋凝久与靳名珩随后进了屋,保姆正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两人马上迎上来,喊了声:“凝久,靳少。”目光快速在宋凝久身上扫过,看得出来是真的关心她。 看到张嫂,宋凝久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一些。 张嫂神色却并不太好,宋凝久将靳名珩领到客厅的沙上坐下,宋凝久看到客厅里摆着姐姐的黑白照片。 “姑姑……”她想说姐姐并没有死,靳名珩却抓了下她的手。 宋凝久看向靳名珩,他冲她摇头。 宋恬看着两人这眉来眼去的,心里更是犯膈应。她在两人对面,看着靳名珩说:“靳少,别以为你得了什么宝贝,这丫头十几岁就出来混了。可能比你还早……” 靳名珩看着宋恬,她到底是有多恨自己的侄女,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他狭长的眼眸虽然深邃无波,悠闲地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手臂搭的沙椅背正将宋凝久圈在自己的范围内,完全一副所有人的姿态。 这才说话:“小久儿是不是块宝贝儿,本少自己心里门清。说起来昨晚好像在九宫那里碰到胡总了,他喝多了点,不小心就听了些宋女士从前的事。” 意思是他给她面子,他才不会将她从前偷情导致离婚的事说出来给她难堪,让她自个儿也收敛一点。 听到胡总这个称呼,宋恬自然就想到了前夫,当年的事情闹得不小。她与情夫在酒店被老公堵在酒店门口,光着身子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事都见了报。 她眼睛闪烁了一下,脸色自然不好,冷哼一声,便回了房。 因为奶奶与姐姐的事吧,宋凝久总觉得自己对这个家里的都有所亏欠,并不喜欢靳名珩这样咄咄逼人的模样对自己的家人,再怎么样她都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糸的姑姑。 不过她也没有说话,因为靳名珩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并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改变,反而可能更变本加利。而姑姑也不会领情,只会觉得她炫耀。 张嫂端了茶水过来,宋凝久问:“我妈呢?” 张嫂回答:“太太这几天的精神不太好,在医院里呢。” 宋凝久点头,在家里坐了一会儿,靳名珩拉着她便要走。 “你有事就回公司吧,我自己去医院。”宋凝久说。 靳名珩看着她那个努力跟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说:“上车。” 宋凝久很无奈,因为如果跟他坚持,又显得自己矫情。她也累了,便直接坐上了车。 靳名珩的车子将她送到医院,临下车时他突然说:“一会儿见了你爸妈,不要说你姐活着的事儿。” 宋凝久正打算下车,听了他的叮嘱转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从刚面对姑姑时她就现了,他似乎是想阻止她。 靳名珩对上她闪着为什么眼神,说:“你姐虽然现在很安全,可是还是有人在找她。与其让你的家人跟着担心,不如等事情平熄了再来个惊喜。” 下意识的,他也不愿意宋家知道宋一瞬还活着的消息。知道就剩宋凝久这样一个女儿更好,没有别的指望,他也不用再费劲。 宋凝久也不认为他有那么好心,突然他们家着想了。不过想着姑姑的态度,她没有证据说姐姐还活着,爸、妈也未必相信自己。做女儿坐到她这个份上,不得不说很可悲。 思绪飘忽间,两人已经上了楼。靳名珩在走廊的窗口停下,说:“我等你。” 他并不想见宋家的人。 宋凝久感觉自己像坐牢似的,时刻被他盯着。不过想到姐姐在他手里,也没有反抗。 敲门进去,宋成轩正好坐在床边,看到她时表情淡淡,精神并不好。而宋母则睡着,样子看上去更加糟糕。父女两坐了一会儿,基本上没有什么话说,还真是有点尴尬。 “没事就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宋成轩说。 虽然知道母亲当年的死,宋凝久是无心之失,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介怀,所以并不指望她会守着自己的母亲。隔阂一旦产生,总是不那么容易化解的,何况已经这么多年了。 每当这时,宋凝久总会感觉到心头酸涩,却也无能为力。 转头走到病房门口,宋成轩突然喊住她,问:“你和靳名珩一起回来的?” “嗯。”宋凝久点头。 她以为父亲有什么话要说,可是等了半晌,他也没有再说话。心里有些失落是难免的,想到外面等着靳名珩,便起身走了。 她从医院出来后,精神一直不好,望着窗外出神。靳名珩将车子停在一家酒店后,说:“请你吃饭。” 现在家里一团糟,她哪有心情吃饭?不过还是随他下了车。 用餐的时间尚早,客人并不多。靳名珩就选了靠窗的位置。这是家鲁菜馆,他也没看服务生递上来的菜单,是一堆菜名就熟练地从他嘴里报出来。 茶水沏上,不一会儿,饭菜就一一被端上来。她心不在焉,靳名珩也没怎么动筷子,只抽着烟,没多久,这里的客人也跟着多起来。 中式菜馆就是这样,热闹。 相比起来,他们这桌有些过份安静了。 靳名珩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点了接听键,不知那头说了什么,只听他嗯了声,说:“一会儿过去。”便挂了电话。 靳名珩招了服务生过来,让人将这一桌子饭菜撤下去,又换两盘简单的上来,要了两碗粥。将手机收起来,说:“快吃,不然晚上饿了可没人管你。” 宋凝久看着眼前的饭菜,比起那些大鱼大肉是比较合胃口。再次觉得这个人的脑袋不是正常人,早先点这些多好,而且也不浪费。 靳名珩可没心思管她怎么想自己,自己端起碗还真认认真真喝了碗粥,吃了碗米饭。 两人出去时,外面的街道已经亮起霓虹。宋凝久本以为他带自己回家,结果车子一直开到郊外,看方向应该是回靳家的祖宅。 “我爸回来了,让咱们回去一趟。”靳名珩解释。 宋凝久顿时觉得头疼,不过照旧沉默,并没有表示出什么意见,反正靳名珩这样也没打算听她的意见。 她是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存在感了。 她这样一天都逆来顺受,其实靳名珩也感觉有些不适应。感觉她自从美国回来后,似乎变了很多,也乖很多,但是靳名珩并不是太喜欢她这样,感觉还不如像平时那般对自己张牙舞爪的呢。 车子开进祖宅的院子,抬眼就看到管家从别墅里跑出来迎接。想到里面的那几个人,也就暂时压下了撩拨她的冲动。 “大少爷。”管家殷勤地帮他开了车门。 靳名珩微微颔首下车。 管家赶紧又转到宋凝久那边,帮她开了门,两人就这样相携走进去。 “名珩和宋小姐来了。”唐媛扬着笑热情地迎上来。 “靳太太。”靳名珩可以不理她,宋凝久却不行,她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喊人。 唐媛对靳名珩面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影响她表现一个称职后妈的角色,依然笑着上前去牵宋凝久的手,说:“快进来,马上就开饭了。” 只是她的手并没有碰到宋凝久的手,就被靳名珩搂着腰身退后了一步,唐媛的手就这样尴尬地伸在那里。 宋凝久都觉得他有些过份了,靳名珩的表情却依旧是不屑的,他说:“不必了,爸打电话时我们就已经吃过了。”说完之后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她的手腕上,那里挂着一对碧翠的镯子。虽然有些磨损,但是成色极好,一看就是老东西,他的眼眸一下子就沉下来。 唐媛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眼客厅里挂的眼,时针指向七点。这么早就吃完饭有些不太可能,但是靳名珩称心给她难堪,她也不会意外。 宋凝久大概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试着想要解释,只是刚扬起唇,就见靳远从一楼的卧室里走出来,说:“你妈为了这顿饭忙了一个下午,就算吃饱了也多少吃点。” 唐媛听到自己的老公为自己说话,唇角的笑意更浓。只不过看到靳名珩眼里极为刺眼罢了,不由回了句:“我妈?我妈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吗?” 表情极为讽刺,完全不给唐媛面子。 靳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骂道:“你这个混帐东西——”气得胸肌起浮,唐媛赶紧搀住他,劲:“你别动气,名珩只是小,不懂事。” 得,她这还没进屋坐下呢,就看到这出伦理剧。 “小?他都多大了,都要娶媳妇成家了,还这么混帐。”靳远也顾不得宋凝久在场,就是一顿臭骂。 宋凝久站在那里颇为尴尬。 “对,我都快三十了,就别再拿我当小孩糊弄了。以为占了我妈的位置,戴着她的东西就真能成她了?小三就是小三,以为登堂入室了就没人记得那些烂事?”靳远气成那样,靳名珩仿佛没看到似的,嘲讽的眼眸里映着父亲暴怒的模样。 “你,你这个孽子。”靳远的情绪有点激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抄起个花瓶就要打他一般。 “爸,爸,怎么了,你忘了自己有心脏病的,千万别激动。”他们身后,靳名璞刚刚进门,看到这情景马上上前来阻拦。 “是啊,老公,你别激动。”唐媛帮他顺着气,也跟着劝。 靳名珩懒得看这副一家人亲密的画面,抬脚便往楼上去,走了两步才想起什么,转头看着宋凝久,说:“看什么看,你是我靳名珩的女人,还等着他们给你见面礼吗?” 宋凝久被他吼得脸上一阵报赧,觉得这人就是一疯子,逮谁咬谁。心里正埋怨着,宋凝久就被他一把拽起腕子,不由分说地上了楼。 “哥?”靳名珠听到动静正从房间里出来,三人就正好这样擦肩而过。 靳名珩在气头上,也不知听没听见,反正也没理她。 靳名珠看着他拽着那个女人进了他一向不允许家里进出的私人禁地,门当着她的面哐地甩上。靳名珩脸上的表情有些委屈,又有些不解。 过了两秒才转身下楼,看到还在客厅里站着的三人,走下来问:“这是怎么了?” “别理他,咱们吃饭。”靳远恨恨地说。 唐媛眼中藏着笑意,却故意装着愁地叹了口气,说:“吃饭吧。”便搀着靳远率先进了餐厅。 “你妈又刺激大哥了吧?”靳名珠拽住靳名璞问。 “我刚回来,具体的也不知道。”靳名璞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靳名珠看着他,嗤笑一声,一副什么都了然的表情,转身跟着去了餐厅。 因为靳名珩回来这一闹的关糸,餐桌上的气氛也并不好。谁有心情吃饭,早早便收了。 几个坐在客厅里,唐媛又开始劝,说:“名璞啊,上去把你大哥叫下来吧。” 靳名璞一直都是个好儿子,至少跟靳名珩比那里二十四孝的好儿子,也听母亲的话,应了声便上去。 唐媛又接着劝靳远,说:“咱们喊名珩回来是有事谈的,你也克制一下。” 靳远虽然气靳名珩,也没有跟唐媛甩脸子,拍着她的手安抚,点了点头。 彼时,宋凝久看着靳名珩的食指伸进指纹识别机里,门咔嚓一声就开了,然后自己被他拽进去。 靳名珩把她丢在门口,便迳自往里面走。 宋凝久还真没见过靳名珩这么大火,像喷火龙似的,浑身都冒着火气。就像上次那样,他也顶多只是不咸不淡地讽刺两句而已,今天这是怎么了? 靳名珩也没有心思管她,自己坐倚在床头,便点起了支烟吸。 宋凝久可不想惹他,就自己找了个位子坐。 空间很静,时间在这种压抑的静谧中流过。不久就听到了外面敲门的声音。 “大哥,爸请你和嫂子下去一趟。”靳名璞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 “知道了。”靳名珩应。 捻灭了手里的烟,站起来,从抽屉里取了张磁卡扔给她,说:“别乱跑,也别乱动里面的东西。” 宋凝久看着手里的那张磁卡,确定是开他房间这扇门的。不让她出门,还让给她卡?真是莫名其妙。 靳名珩没理她是怎么想的,开门便出去了,家里的客厅里家人齐聚,似乎就在等他。 他就像每一次从聚光灯下走来一样,唇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找了个位置坐下。双腿交叠,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问:“说吧,什么事?”那态度完全就不是儿子对待老子的态度。 靳远目光落在自己儿子脸上,其实两人长得不太像,靳名珩那张过份精致的脸更像他的母亲。尤其是此时那傲慢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宋小姐呢?”靳远压着自己心底的不舒坦,耐着性子问。 靳名珩看着他,笑,问:“爸,你还真把她当成靳家的一员了?” 靳远皱眉,说:“她并不是真正宋一瞬?”既然问,他心里多少也是有谱了。 “只要是宋家的女儿,是谁又有什么关糸?”他反问,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掠过唐媛的脸。 不用说,也知道谁在背后捣鬼。 依照靳家的计划,靳名珩的话本也无可厚菲,只不过这出了意外,靳远问问也是必然的,靳名珩的态度令他神色变得再度难看。他捂着自己疼的心脏,跟他也生不起这个气,便警告:“好,你自己看着办,别给我出什么乱子。” 靳名珩嗤笑一声,并没有回答。 见事情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靳名珠站起来,打了个呵欠说:“无聊死了,我上去了。”她对这些事根本也不感兴趣。 唐媛见状站起来,说:“那你休息吧,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杯牛奶上去。” “不要了,我快肥死了,减肥。”靳名珠拒绝着,便上了楼。 唐媛看着她那个样子笑了笑,起身去了厨房。 她走后,客厅里就剩下他们父子三人,气氛不见得有多好,但是唐媛不在,喝着茶聊得都是公司的一些事,气氛总算缓和一点点。 楼下他们谈着,楼上宋凝久开了电视,无聊地转着台。不久后,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如果是靳名珩的话,应该不会敲门,但是在靳家宋凝久是客人,总不能装不在吧?所以犹豫了下,还是拿着磁卡开了门。 靳名珠的脸出现在门内,说:“我哥说让你把书柜下面那个红锦的盒子拿下去。” “好的。”宋凝久应着。 靳名珠目光上下打量过她,那样肆意的目光,总让她觉得不够尊重。不过她也没有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宋凝久原不想多管的,可是他出去好一会儿了,又想到他与父亲的情况,还是想出去看看。便转身到了书柜,找到了靳名珠说的那个盒子。 蹲着身子刚把那东西拿出来,掸了掸上面的尘土,就听到门再次响了起来,她转头看到靳名珩进来。 靳名珩抬头,也正看到她手里的东西,脸色一下子就冷下来,问:“你在做什么?” 那脸色阴沉的,好像暴风雨来临,吓得宋凝久手里的哆嗦,差点将那盒子摔出去。 012 完美契合 校园港 正文 013 乖,叫出来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3 乖,叫出来 靳名珩抬头,也正看到她手里的东西,脸色一下子就冷下来,问:“你在做什么?”那脸色阴沉的,好像暴风雨来临,吓得宋凝久手一哆嗦,差点将那盒子摔出去。 她张了张唇想要解释,在触及到他的眼神时突然领悟过来。如果真的若靳名珠所言,他不该是这个反应,那么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被摆了一道! 想到靳名珠走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她就该有所戒备,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甚至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靳名珠就会害她。 “说啊,你在干什么?”靳名珩走过来,嘴里还有重复刚刚的问句,只是那眼神似要吃了她一般。 他高大的身影罩过来,宋凝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他捏住了拿着锦盒的腕子,他沉着声音说:“我走时好像说过,不准你随便动房间里的东西。” 宋凝久百口莫辨,因为她已经意识到她就算说出靳名珠的名字也是于事无补的。不管他相不相信,他在意的仿佛仅仅只是因为她碰了他的东西。 靳名珩看着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里诉满了委屈。可是他此时此刻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满腔里只有她乱动了自己东西的愤怒。 想到这里,抓着她腕子里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捏得她吃痛地皱起眉。 宋凝久不可能任他这样一直虐待自己,所以便挣扎,可是怎么也挣扎不开,仿佛他真要捏碎自己的腕子里似的。也怒了,带着委屈,嘴里便嚷嚷:“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盒子,我搁回去便是了。” 靳名珩看着她那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将她拿着盒子的手拽过来,说:“那么着急做什么?既然这么好奇,当真该打开来看看才对。” 宋凝久看着他的眼睛,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暗,莫名的害怕,可是又挣不开。下意识地拒绝,说:“我不要。” 靳名珩却根本不会听她的,他的唇角虽然带着弧度,可是那么冷,冷得就像把刀子般锋利,割着她的面颊。 宋凝久被他拽过去,一下子就跌在床上。她不曾来得及爬起,就被他压过来的身子制住。 “靳名珩,你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宋凝久从来都没有这样害怕过。 她不知道她哪一点就触了他的逆鳞,让他的眸子里闪着失去理智般的火焰。他双腿跪在她的身体两侧压着他,然后将那个盒子打开。 她只听到哗啦一声,是那种类似于金属相撞的声音,定眼看去,竟是一副泛着冰冷的手铐。她眼中惊骇,因为不懂这样精致的盒子里为什么会有手铐这种东西,但更多的是莫名的恐惧。 “小久儿,你不是好奇吗?那就亲自感受一下怎么样?”靳名珩看着她问。 声音沉沉的,眼睛也不再有狂怒的火焰。可是瞳孔里漆黑一片,更加让人觉得害怕。 宋凝久摇头,下意识地想缩起身子。手腕却被他拽过来,咔嚓一声,那刻手铐触在肌肤上冰冷也抵不上心底窜上来的恐惧。 明明眼前还是这个男人的五官,他虽然平时轻挑,也曾经逼过自己。可是他会在自己生病无人理会时,带她去医院。他也会在姑姑欺负自己时挺身而出,甚至今晚他不打算在家吃饭,也知道提醒她在菜馆里多吃一些。 虽然那些举动不见得让人感动,可是从不会让她现在这般觉得恐惧。那么陌生,陌生的好像魔鬼附体的撒旦,她要挣扎,可是不管怎么挣扎还是被铐在床头。 两只手腕是被分开的,就那样越过头顶。这些还不够,他不再说话,只是那样的眼神看着她。指尖从她的脸颊摩擦着划过脖颈,然后一点挑开肩上的衣服。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可是肩上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时,还是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不是因为畏惧肌肤之亲,而是因为他眼中根本就没有**,有的只有冻死人的冰冷和死寂。 他是要惩罚她吗? “靳名珩,你放开我,放开。”她生气地抽腿想踹他。 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她都觉得自己没有理由被这样对待。可是这时候的靳名珩虽然看着冷静,事实上已经失去理智。有些人喜欢笑,并不代表他就是快乐的,大多可能是因为掩饰心里的伤。 无疑,靳名珩就是这样的人。 他并不若表面看到的那样阳光,心里也许有着别人都没有的阴暗一面,很不巧,宋凝久今天就这样撞上了,碰到他不愿示人的那一块地方。 他痛了,自然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宋凝久从来都知道他狠,可是他的狠与卓越相比应该是不同的。也的确不同,卓越的狠沾了血腥,可是今晚靳名珩让她见识到,有比沾了血腥很狠的手段。 她并没有踢到靳名珩,反而被靳名珩压制的死死的,他俯身下来,手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游移,称心折磨她一般,动作缓慢,直到她肌肤上不自觉地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 “靳名珩,你放开我,别碰我。”她喊。 靳名珩不但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将她的衣服一件件褪下来。灯光充足下,转身她身上的就不留寸缕,就这样暴露在他的恣意的眸光下,令她感到羞耻难堪。 “怎么了?昨晚在床上不是挺享受的么?今天怎么就变成贞洁烈女了?”靳名珩问,那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令宋凝久感觉到更加无地自容。 “靳名珩,你混蛋,你别碰我,别碰……唔……”她越是挣扎,他就锢得她越紧,不止紧,还用唇堵上她骂人的嘴,舌强势地闯进她的牙关里,在她的檀口里翻搅,勾着她舌纠缠。 宋凝久躲不开,干脆狠心就朝着他的唇角咬了一口。 靳名珩吃痛地放开她,伸出舌尖抵了下唇角的伤口,也将那股血腥味带回了口腔里。低眸便对上了宋凝久的怒瞪着自己的眸子,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闪烁着不服两个字。 “不要碰我,你只让我觉得恶心。”这种不被尊重也让她变得硬气起来,根本就不顾惹了他的后果。 恶心? 只见靳名珩的狭长的眸子微眯,映着她那张仇恨似的脸,怒极反笑出来,只是那笑未曾抵达眼底,只会让人觉得更加冰冷。 他掐着她的下颌,问:“恶心是吧?宋凝久,本少今天就让你恶心个够,到底要看看你能恶心到什么程度。” 宋凝久被他捏得脸颊痛,可是不管怎么痛,就是挣不开。他的唇再次压过来,吻很猛烈,狠狠碾过她的唇瓣,啃咬得她痛。 舌再次勾住她的舌,因为下颌被他掐着强迫被张开嘴,所以无法再咬他一口。着着实实地在她嘴里扫过几遍之后,才放开快要缺氧的她。 唇沿着她的唇角落到了耳际,她的敏感带在这里,所以不用刻意撩拔,只要吮舔,就惹得她身子颤抖起来。 他的手掌握着她纤细的腰肢,嘴里吐着羞辱她的淫秽言语,问:“不是恶心?怎么还这么敏感?嗯?” 宋凝久咬紧唇,怒瞪着他。 她无法说话,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她也恨自己,可是这犯贱的身体就好像习惯了他的碰触一般。 还好他放过她的耳廓,宋凝久还没松一口气,颈间的肌肤就被他一口叼住,还好她咬着下唇才阻止了出口的尖叫。可是如果她以为靳名珩就此就会放过他,那就错了。 他松开她这块肌肤后,唇顺吮着她藏青色的血管吻遍了她全身的每一处肌肤。 如果他是猎人,一定是个耐性极的猎人。 他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渐渐瘫软,看着她难堪的扭动,可是他眼中一点**都没有,只带着那个眸间浮起的笑,穿戴整齐地冷眼看着她一点点沉沦。 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折磨人,也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羞辱人。 宋凝久看着眼前他那张变得陌生的脸,身体也终于渐渐冷怯下去,痛苦地闭上眼睛。 靳名珩却不肯放过她,他一件件褪了自己的衣服,肌肤相贴,他身体的温度冰得宋凝久一颤。 靳名珩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就那样毫无预警地。宋凝久下意识地咬紧了唇,阻止丝毫喘息从嘴里溢出来。 靳名珩伸手托起她的后腰,让她的身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紧贴着自己。宋凝久已经被他折腾的没了力气,也使不上力气,只急促地喘息着,手抵在他的肩上就是推不开。 靳名珩的唇亲吻着她的唇,说:“乖,叫出来。”眼眸虽然含笑,却似带着残忍的光。因为她此时此刻的感觉,不是感觉像被人剥了衣服在羞辱,而是真真正正的被人剥了衣服在羞辱。 宋凝久只瞪着他,那眼神真的恨不得撕掉他的肉一般。 显然靳名珩的心里也是不痛快的,谁让她又撞到了枪口上?他修长的手插进她缎子般的秀间,然后慢慢滑到后背,一路向下…… 宋凝久受不住时,被他咬了下唇,那些羞人的呻吟就这样从唇间溢出口,那种耻辱感足以令她毁灭…… 很久很久之后,她才被放开,屋子里死寂一般的沉静,空气间也只有那种欢爱后留下的气味。 宋凝久双腕还被铐在床头,身子就那样光裸着缩在暗紫色的床被间,就连眼神都是空洞的。泄过后的靳名珩,也并没有觉得特别舒坦。只倚在床头吸了口烟,才想慢慢起起身子,动手将她的腕子上的手铐打开。、 冰冷的金属因为有了她的温度,而变得温热,可是那白色的光映在靳名珩漆黑无波的眸子里,依旧是冰冷的。他拿了块干净的布擦拭好,就像珍藏的什么宝贝似的,将它重新放进那个锦盒里放好,然后转身去了浴室,深刻的侧面轮廓在灯光下照的如刀削般锋利。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宋凝久这才闭上眸子,眼底温热,长长的睫毛下蓄着水光。她却咬着唇,不准自己哭出来。她咬唇忍了一会儿,才试着动动自己的麻木的四肢,然后果断地从床上起来。 光脚踩在地上,弯腰捡起自己的散落在各处衣服,一件件穿起来,然后出了门。她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远离这里而已,远离靳名珩在那个屋子里带给自己的羞辱。 “大少奶奶。”脚步有点急,迎面撞上从厨房里出来的保姆,看到她一身凌乱的,脸上又带着泪痕的样子有些诧异。 宋凝久此时的状况又哪里还顾得礼貌,便穿过客厅就跑出去了。 铁闸自然是早就锁上的,她这副样子并不想再被任何人窥见,那样只会增加她的难堪而已。还好靳家的院子够大,而且种了些灌木类的植物。 她出不去,也不想面对靳名珩,只想找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躲起来疗伤。 彼时的靳名珩泄过后,也觉得自己过份了。在浴缸里放满了温热的水,正想抱她进来泡一泡,却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出去一看,床上果然是空的,她已经跑了出去。 想到宋凝久刚刚躺在床上的状态,不由后悔自己不该将开门的磁卡交给她,披了件睡袍便追出去了。 保姆看到他下来,便告诉他宋凝久出去了。 她私自出去,门卫肯定会禀报的,他目光扫过家里偌大的院落,肯定她还家里,只是不知藏在了什么角落。 “宋凝久!宋凝久!”他喊着越过游泳池,往墙角的方向走过去,那边有些低矮的灌木,夏季开着娇艳的小花,是唐媛喜欢的什么品种。他一向不爱研究这些,尤其是那个女人喜欢的东西。 不过凭着他对宋凝久的了解,他觉得她受伤时一定会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宋凝久,你出来——”虽然看不到人,可是口吻坚定,仿佛看到她在那里一般。 脚步刚刚挪近,一双手臂就由后搂住他的腰身。 靳名珩脚步微顿,转头,看到靳名珠扬着笑的脸,她甜甜地喊了声:“哥。” 靳名珩却皱起眉头,挪开她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说:“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不回房去睡觉?” 靳名珠被迫放开他,有些不情愿地嘟起唇,说:“哥不是也没房睡觉?” 靳名珩掀了掀唇,想说他在找宋凝久。不过想到自己和宋凝久的状况,还是闭了嘴。不知为什么,反正下意识地不想将自己宋凝久的事与别人分享。 从她通知宋凝久拿那个盒子,接着掐好了时间见他进门,再听到关门声,看到宋凝久的身影跑下来,一直到尾随着靳名珩从楼上下来。 靳名珠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最了解靳名珩,又怎么会不知道生了什么?不过从前靳名珩有什么事都跟自己谈,反而是这副闭口不谈的样子,惹得她心头有些不快。 本以为那个女人与靳名珩身边从前的那些女人一样,不一样的不过是靳名珩与她在一起带了目的罢了,所以显得耐心也好一点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还是有些不安,而且极不舒服。 “哥,你不疼我了。”她抱怨。 靳名珩苦笑,问:“那怎么才算疼你?” 靳名珠一听就来了兴致,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头微仰着,说:“吻我。” 他出来时匆忙,身上就随便披着件睡袍,胸膛贲张的肌肉裸露在外面。而靳名珠穿的却是件滑肩的绿色丝绸睡裙,那领口有些过大了,不止露出整个香肩,就连半只酥胸从靳名珩的角度都能尽收眼底。 靳名珩皱起眉,拽着她的手,厉声说:“别胡闹。” 靳名珠却固执不放开,他说:“我没胡闹,我就是喜欢你。” “我是你哥。”靳名珩彻底是凌乱了。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意,他也一直装傻,不愿意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就是还想将她当从前那个小妹妹一样疼爱。 “你自己知道你不是。”靳名珠抢白。 是的,他不是。 靳名璞也不是,因为她原本就是不姓靳的。她从小生活在单亲的家庭,她的父亲只是靳名珩母亲的一名司机,她也生活在靳家的,所以与靳名珩认识,甚至相触的不错。 小时候的靳名珩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他阳光,亲和,有爱心,拿她当小妹妹一样疼着。直到那一年她开车送她的母亲去医院在路上出了车祸,两个人一起死掉了。 当年的靳名珠只有五岁,其实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是哭。可是同样失去了母亲的靳名珩却没有哭,他站在雪地里待了一个晚上。然后又冰冷的手指帮她擦掉了泪,对她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妹妹。” 靳远不知是真的大善心,还是对靳名珩心存亏欠,他的要求也应允了,便给她改了姓名,从此靳家多了一个掌上明珠靳名珠。 靳名珠虽然在靳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唐媛也并没有因为她是抱养的而亏待她。可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亲近的人却只有靳名珩,因为共同失去亲人的痛,让他们的心靠得很近,难过时可以互相取暖。 靳名珠一向自认为自己是最了解靳名珩的人,靳名珩也一直很疼爱她,当妹妹一般疼爱。可是少女的情怀总是那样奇妙,她心境的转变就在靳名珩意外的一个吻之后。 那天靳名珩已经很叛逆,出去聚会玩时大概误食他们掺了违禁药的东西,浑身燥热的难受。忍着不适回来,就对在房中等着她的靳名珠做了某些事。 那夜真的差点失控,不过他的自制力还算不错,并没有真的碰她。不是因为靳名珠不好,而是他一直拿她当妹妹,妹妹与外面的女人总是不一样。 他的母亲连累了她的父亲,他总想着自己这辈子也许不配得到幸福,至少有能力让这个女孩幸福。但是她的幸福,不是自己给的。 靳名珠的心境在那一夜之后改变,靳名珩的房门也在那一天上了锁。两个原本亲密的兄妹之间也渐渐有了隔阂,看似与从前没有区别,却是真的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他甚至将她送到了国外读书,前几天才刚刚回来。原本以为隔了这么久,这件事他们有默契地压下去,她却主动再次又提了起来。 靳名珩看着她,看着这个自己当亲妹妹一般宠了好多年的女孩,自然也没有忽略她眼中的固执。他捧着她的脸,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在我眼里你是靳名珠,也就只能是我的妹妹。” 靳名珠原本被他专注的神情迷住,却不想他说了这么残忍的话,芳心碎了满地,眼眸里也泛起泪水。 她说:“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女人,是妻子还是情妇都没关糸,我都愿意。” 靳名珩看着她,脸彻底地冷下来,他放开靳名珠,指着外面说:“那就给我滚。” 靳名珠看出他眼中的厉色,她了解他,知道他并不是开玩笑。可是她压下心底的害怕,抓着他指出去的手,说:“哥,这世界上只有我了解你。” 靳名珩勾着她的下巴,与她对视问:“那你知道我刚刚和宋凝久做过什么吗?” 靳名珠闻言脸色变得煞白,但凡是爱的,自己喜欢的男人与别的女人生肌肤之亲,都是难以接受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她咬着牙,说:“做过又怎么样?哥你这几年的女人还少吗?可是做过就亲密了吗?她有我了解你吗?” 靳名珩看着妹妹眼底的固执,第一次觉得她这样咄咄逼人。没错,他这些年有过的女人不少,长则几个月,短则几天,每天跟一群人胡混,然后搂个女人睡觉,那也不过是因为太寂寞。 可是如果他真需要一个女人陪伴,他一直都没想过那个人会是靳名珠。 他说:“她不了解我没关糸,我爱她便足够了。” 爱这个字太沉重,他从来没有说过,此时说也不过是为了拒绝靳名珠,让她待在自己的位置罢了。 靳名珠果然受刺激一般,摇头,后退,仿佛拒绝接受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说:“不会的,不会的,你怎么可能爱上别人?” 她虽然是单恋,可是在她的认知里,哥哥就算不爱自己,也不可能爱上别人。 “为什么不可能?她清纯,美丽,可爱,生气时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猫,受伤时脆弱的想让人倾尽所有去保护,她那样的女人,我为什么不会爱上?”也许情场混得太久,可是表白的话却是第一次出口。 是啊,为什么不会爱上? 他说的煞有其事一般,恐怕连自己都辨不清真假。所以才会令靳名珠相信,她崩溃地喊了声不,就像逃避什么似的,转身便跑开了。 靳名珩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眸子映着漆黑的夜色,那是院子里的景观灯照不到的地方。 半晌,才转身过,朝着灌木丛走过去,伸手,精准地抓住宋凝久的腕子,一下子就将人拽出来。 “闹够了没有?”深更半夜的,这里的女人就没一个省心的么? 宋凝久站在那里,抬眸看着他讽刺的笑。 闹够了没有? 他羞辱了自己,她只是躲出来舔个伤口而已,也被迫听了这样一段感情纠葛。一直不明白靳名珠为什么对自己有敌意,原来是因为这个。 **,别说她小看他,在她眼里他已经是变态级别,这真是靳名珩能干出来的事。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会拒绝,还说爱上自己。 爱? 他这种禽兽也配说爱吗? 当然,她也知道这只是他拿自己当挡箭牌的借口,只是当她听他说得那样煞有其事时,还是忍不住嘲讽。 大概她唇角的笑太过悲凉,再加上她那一身凌乱,让她看起来十分狼狈。也大概是因为这一晚上生的事太多,靳名珩也累了,便直接打横抱起她,将她抱回房里。 宋凝久但凡有骨气就不该妥协,可是这里是靳宅,他不同意自己是出不去的。他可以没脸没皮的闹得整个靳宅鸡犬不宁,她却还要脸。更何况她也并不是靳家明正言顺的儿媳妇,说白了,一个冒牌货而已。 她任他抱着上了楼,并不是没看到保姆偷偷瞟过的目光,脸上报赧,只能当没看见。 他进了门直接将她抱进浴室里,让她坐在浴缸的缸沿上,然后动手帮她脱衣服。 “我自己来。”宋凝久压住他的手。 并不是难为情,而是不领情。 打一棒子再给个枣吃,她的心没那么大。 靳名珩看出她还在跟自己置气,刚刚明明是像炸了似的,经过靳名珠一闹腾,沉寂了这会儿,心不知怎么就平静下来,也有了耐心,他真的依言就放开了她。 宋凝久也没有矫情,想着自己刚刚在床上的那副模样,觉得跟现在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将自己的衣衫褪了,迈进浴缸里去泡着。 靳名珩看着她脸上的冰冷,又看到她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一股愧疚袭上心来。他拽下自己身上的袍子,也跟着跨了进去。 宋凝久没想到他会进来,但是想躲开时,腰身已经被他的双手扣住,后背被迫与他的胸膛相贴,她便急了,疾言厉色地喊:“靳名珩,你干嘛?” “我也难受,一起洗。”他无赖地回答,任她怎么挣扎,都将她身子锢得牢牢的,坐在自己腿上。 ------题外话------ 接不上的地方,就是被通知整改的部分,亲爱滴们自己意会吧,阿门! 013 乖,叫出来 校园港 正文 014 冷战,酒吧被抓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4 冷战,酒吧被抓 感觉到后背传来他的温度,宋凝久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被逼疯的。可是显然她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直到他手掌在自己身上打着泡沫,一点点地帮她清洗干净,她都没有疯,只不过仍不舒服罢了。 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形容,难堪以及悲凉,五味俱杂在胸口,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靳名珩也没有再为难她,很仔细,而且难得温柔地帮她清洗干净,然后拿了个大浴巾将她整个裹住,然后抱回床上,然后突然听到外面现一声惊恐的惊叫。 靳家老宅的夜本是很寂静的,尤其是二楼,只有他与靳名珠的房间。 那声尖叫不止突兀,而且让人很明显让人感觉到慌乱。靳名珩想都没想便起身往外跑,开了门,正看到保姆慌慌张张地从靳名珠的房间里跑出来,差点就撞上靳名珩。 “怎么了?”靳名珩沉着声音问。 “小姐…小姐她……”保姆岁数也不小了,可是还是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嘴在那里哆嗦着,怎么也说不清。 靳名珩干脆就放弃她,直接奔着靳名珠的房间去了,直接闯进去。卧室的床上并没有人,通往浴室的门是敞着,门口还有摔碎的杯子,显然是刚刚保姆惊吓过度摔的。越过那些碎玻璃茬子直奔浴室而去,他也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 注满水的浴缸里,靳名珠的头就栽在里面。染了栗色的丝飘浮在水面上,那样子看起来极其吓人。 靳名珩想都没想,上前就拽着她的领子将人拉了起来,显然她称心溺在水里不是一时半会了。她眼睛闭着,从脸上滴下来的水弄湿了身上的绿色睡衣。 靳名珩将失去知觉的人抱起来,直接搁在卧室的床上,跪在床上用手挤压她的胸部。几次按压过后,她呛的那口水终于吐出来,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靳名珠经过这一遭也有点迷糊,看到靳名珩就直觉地抱上去,一边搂着他一边哭,喊着:“哥哥,你不要不要我,不要。” 靳名珩身上匆忙披上的浴袍再次湿了,看着她这个样子总算松了口气。接着一股怒气也从胸口升起来,直接将她推开,冷着声音说:“靳名珠,你以后想死记得找个我不在的时候。” 拿死威胁他? 这种伎俩只会令男人更厌烦,他也不吃这一套。 靳名珠浑身都是水,眼睛里也蓄着泪光,咬着唇仿佛不敢哭出来似的,看起来极为委屈。 这时靳氏夫妇以及三楼的靳名璞也听到动静楼上楼下的都赶了来,正看到靳名珩一脸疾言厉色,靳名珠浑身是水地坐在床上委屈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唐媛这个贤母率先一脸焦急地进来,问。坐到床边伸手拂着靳名珠脸上的水,问:“名珠,你没事吧?” 靳名珠只将痴痴的目光望着靳名珩,也不回答。 “名珩,这到底怎么回事?”靳远一看情景,便只有问大儿子了。 “没事,自己滑了一脚,跌浴缸里了。”靳名珩回答着,越过众人便离去。 靳远扬了扬唇还想问什么,却只能看到他留给自己的背影。 “名珠啊,怎么这么小心?明天我找人给你把地砖换了吧。”唐媛还在那里细语温声地说话。 靳名珠只是低着头,一脸伤心的模样。 靳名璞自进门就将目光落在靳名珠身上,她看着靳名珩的眼神那么**,他又如何看不明白? 从小就是这样,他们亲密无间,只有自己站在一边,一直是那个格格不入的人。 因为他的妈妈对哥哥来说是小三,是破坏他家庭的人。而靳名珠没有理由,因为她眼里只有靳名珩,所以永远看不到背后有个男人一直注视着她。 他由几岁开始就这样一直站在背后注视着她,从那年艳羡站在窗内看着她与靳名珩在院子里玩雪,一直到如今成长成二十多岁的男子,她都没有回头望过自己的一眼。 “好了,都回去吧。她大概是吓坏了,我来陪陪她。”唐媛站起来,哄着他们。 靳名珩毕竟是个女孩子,身上的睡衣又湿了,两个大男人站在这里在总算不像话。 靳远倒是没什么,当初收养她也不过是看靳名珩的面子,靳家也不是养不起多一个孩子,所以没什么感情。见她没事,便转身走开了。 靳名璞却望得着她出神,眼睛里充满了担忧。直到手臂被母亲暗暗掐了一把,才回神。 唐媛给他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出去。 儿子的心思她倒是明白,可是像靳名珠这种没有家庭背景,又不会给儿子事业带来助力的女人,她是不会赞同的。 因为靳名珩在公司立足,不止是因为他的能力,还有一批原本靳名珩母亲在时的元老支持。唐媛家里也同样没什么背景,这方面帮不了儿子,自然想找个有家势的儿媳妇。 靳名璞算是孝子,而且他了解母亲。如果自己表现的太明显,只会逼她对付靳名珠。所以为了她好,他还是转身走了,虽然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 唐媛将门关上,转过头来走到床边安慰靳名珠,不过眼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还是透露着不屑。 这丫头打她进靳家的门,就看出跟靳名珩穿一条裤子。不止如此,还看不上自己的儿子。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奇怪,她明明也看不上人家,却不允许人家看不起自己。 尤其是唐媛这种,本来就是靠着心计上位的女人。她原本就没有什么背景,得到今天的地位告诉她,权势是多么重要,也十分在意别人看不看得起自己。 ——分隔线—— 靳名珩那边出了靳名珠的房间,便回了自己屋。 宋凝久裹着被子缩在床的一侧,还维持着他出去的姿态,似乎对于外面的动静一无所觉。看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便知道,这回,她是不会轻易释怀了。 不过被靳名珠搅得没有什么心情,他也不是个擅长或者说会要示弱的人,所以只是在另一侧躺下来,关了灯。 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睡意。只是那样睁着眼睛,偶尔会有浅浅的呼吸声传来。 宋凝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就那样缩着身子就睡了。睡得很沉也很累,梦里都是一些杂乱的画面,有奶奶,有姐姐,也有妈妈和姑姑,睡得极累,却似乎并不想醒。 靳名珩则一直没有睡,睁着眼睛看黑漆漆的天花板,思绪早就飘到了很远很远。自然是不是因为靳名珠,而是因为过了0点后的日子,那是母亲的忌日。 不知了多久的呆,他感觉到很冷,拿起摇控器关了冷气,然后看到光线昏暗中,床的那一角宋凝久微微颤抖的身子,都快掉到床下面去了。 起初,他以为她在哭,手摸到她也没有特别的反应,才知道她是睡着了。不过摸到的地方也是冰冷一片,就将她的身子挪进自己怀里,这样搂着睡了起来。 宋凝久在睡梦中是无意识的,大概是觉得他身上的温度暖而舒服,身子得到取暖后也渐渐放松下来,这一觉便睡到了天亮。 睁开眼睛,被光线刺得她眯起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才现自己是被人抱着。抬眼,眸子里果然映进靳名珩那张妖孽而精致的脸。而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张脸昨晚在床上羞辱自己时的无情。 虽然他此刻看起来毫无防备,像个孩子似的。 孩子? 宋凝久被自己这个想法刺激的笑了,很讽刺的笑,因为自己想到的这个词。她怎么会把孩子这样的词用在他身上。 他靳名珩只配禽兽两个字! 这般想着,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只是裹着昨晚的浴巾,光脚踩在地上。想着上次自己被赶出去的情景,不知今他想来会如何? 想必再想借靳名珠一身衣服,她是不会同意的吧? “光脚踩在地上,不凉吗?”他的声音由后面传来,看着她出神的背影问。 宋凝久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坐下,我一会儿让人给你把衣服送过来。”他皱眉说。 宋凝久倒是真坐下来,因为不想自己受罪。 她不言不语的,靳名珩也是别扭。爬起来洗漱过后才出去,不一会儿就拎了套衣服扔给她。 宋凝久也不避讳,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换了衣服。 她越是这样才越不正常,不过今天的靳名珩也没有心情治她。见她穿戴整齐,拉着她便下了楼。 “名珩,凝久起床了?”唐媛依如既往的热情。 只是靳名珩仍旧不理她,宋凝久心不在焉的仿佛没有听见。 唐媛的表情还是有些尴尬,不过很快调整过来,扬着笑对他们说:“早饭准备好了,快过来吧。” 这时靳远也从卧室里出来,与侧身看过来的靳名珩对望了一眼,然后他将自己移到了宋凝久脸上,微微颔首,喊:“宋小姐。” 这时的宋凝久就是再不情愿,也不可能不回应,便恭擎地喊了声:“靳伯父。” 靳远审视着她。 昨晚她与靳名珩闹的那个样儿,他未必一点也没听见。不过这会儿见她这样恭恭敬敬,整齐的模样,还是多少有些满意。 靳名珩却是连爸都没喊,拽着宋凝久的手便往外走,说:“走吧。” 唐媛下意识地看了靳远,他的脸色果然变得更加难看。 靳名珩可不管,只是还没出门,迎面就撞上刚运动回来的靳名璞,他扬起笑,喊:“哥,嫂子。” 表情真挚,简直无懈可击。 只不过宋凝久知道自己的身份,颇为尴尬。靳名珩依旧是用那讽刺的目光瞧着他。两人都没说话,径自就往外,唐媛见自己儿子受到冷遇,气得暗暗跺脚。 凭什么他的儿子要受这种气? 靳名璞似乎已经习惯了,大概因为上一辈的事对靳名珩心存愧疚,所以也并不在意。只对着迳自向外走,与他擦过肩的靳名珩追问了一声:“哥不在家用早饭吗?” 其实看着母亲每次因为靳名珩回来,都精心布致一桌子菜,结果他一次都没有吃过。不管唐媛的目的是什么,靳名璞还是有些为母亲心疼的。 靳名珩闻言转头看着他,眼眸间的讽刺更浓,他说:“庆祝我妈今天死了,她——”靳名珩手指就那样指着唐媛,说:“进了靳家大门吗?” 他的态度是高傲的,唇角讽刺的笑锋利像刀似的,却是把双刃刀。给别人找的是不痛快,伤得也是自己。 他这个手势并不礼貌,真的不礼貌,比起昨晚的态度要更加恶劣。可是靳名珩母亲的是还是戳中了他的痛处,因为觉得对靳名珩心存愧疚,所以并没有像昨晚那样大骂。 唐媛原本恨得咬牙,可是听到最后居然眼底露了笑纹。她唐媛这辈子从靳名珩八岁时就看他的脸色,也唯有这一件能够伤他。 他表现的再讽刺又怎么样?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在意,心里有伤。 靳名珩没有去注意那个女人得意的神色,而是说完,便带着宋凝久离开了。 自始至终,宋凝久感觉自己就像他带在身上的饰品一样没有存在感。不过也好,这样的家庭大战,的确不适合她来参与。 红色的兰博基尼就这样出了靳宅,他这一趟回来似乎也没有别的目的,就好像是称心来给父亲添堵的。令他不能忘记,就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母亲因为他娶了别的女人而死掉了。 尽管胸口翻涌的厉害,靳名珩却还算克制,车子很平稳地驶进市区。中间他的电话响过几次,靳名珩看了一眼后就按掉了。 一直将宋凝久送至自己的别墅门外,车子停稳,他说:“自己回家做点吃的,这两天委屈你了。” 那样子,似乎并不打算下车。 宋凝久也没有什么表情,她受了伤,并不是他三言两语便能抚平的。只是争辨,斗嘴她都累了,所以便听话的下车,一句都没留下地进了别墅。 靳名珩望着她沉默的背影,点了支烟却没有抽,目光飘忽,思绪已经飘得很远。直到很久之后,他才将那根不知道何时灭了火的烟蒂扔掉,将车子驱动开出去。 车子重新翻回郊区,在山下买了束百合便上了山。 母亲的墓地在山上,靳名珩将车子停在一旁,才进了私人墓园。 “大少爷。”看墓的人知道他每年都来,早早就准备了祭品。 “嗯。”靳名珩微微颔首,正**墓那边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头便看了穿了一身白裙的靳名珠急急地往这边跑过来。 短俏丽,只是脸色苍白,精神也不怎么好。 “别让她进来。”沉着声音吩咐,他大步往里面走。 “小姐,你不能进去。”看墓园的人拦住她。 “哥,哥——”靳名珠被拦住,大声是喊着。 靳名珩充耳不闻,只迈过松柏之间的夹道,走到了靳母的墓碑前。 母亲死时他还小,其实有许多记忆都已经不是很清楚。只是每次看到墓碑上那张年轻而美丽的脸庞,与他记忆中的一样。 母亲过逝太久,就是有再多的痛也会慢慢抚平,抚不平的只是靳远当年对母亲的背叛,以及唐媛登堂入室。在墓地待了一会儿,他接到个电话,便起身离开了墓园,往公司去了。 其实虽然靳远动不动就骂他,在经济方面却没有亏待过他,甚至比对靳名璞要大方的多。尤其是他继承了公司里母亲名下的股份,所以更加不用愁。 只是唐媛在乎什么,他就越要将什么攥在手里。害死母亲的人,他怎么会让她好过? 出去的时候,靳名珠自然没有走。只是任她怎么纠缠,靳名珩还是开着他的车子将她甩在原地。她站在那里看着远去的车子,真切地感受到靳名珩的绝情。 彼时,宋凝久那边进了别墅,也没有做什么早餐。只是站在窗口,看着靳名珩的车子离去之后,自己也拎了包快速离开了那橦别墅。 不为别的,只因为觉得与靳名珩沾边的地方,都让人喘不过气。 背着背包在路上走了半个小时,这才在社区外打到了出租车。 “姑娘,去哪?”司机是个四十多位的大叔,看起来还挺亲切的。 宋凝久没有犹豫,就报了母亲住院的地址。 那大叔一听是医院,又看她精神不太好,心事重重,也不爱说话,便以为她家里人得了什么重病,也没敢多问什么。 车子在三十分钟左右停在医院门口,宋凝久付了车费下车,便进了住院部。 白天医院的人总是特别多,电梯里挤来挤去,宋凝久便到了最角落,出去时还被人踩了一脚。她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揉了揉,才进了母亲的病房。 宋成轩并不在,有公司的事情在忙,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护工似乎也不在,所以整个病房里只有宋母自己躺在那里,似乎是想伸手去拿水,显得有些吃力。 宋凝久赶紧走过去,将手杯端起来递给她。 宋母接过,抬头,盯着她的五官半晌,然后闭起眼睛,问:“来了。” 宋凝久看着那杯她重新搁回桌上的水杯,她眼中的失望她不是看不懂,却也只能再次装看不懂。她喊:“妈。” 宋母点头,然后说:“听说你是和靳少一起回来的?” 宋凝久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还是点头,应:“嗯。” 宋母的精神仍不太好,不过听着这些话语,便知道她今天是清醒的。目光盯着天花板半晌,才说:“你姐不在了,既然靳少中意你,你就好好待在靳家吧。你爸和靳家合作的那个项目总算有所起色。” 宋凝久听着叮嘱,只点头。 宋母身子背过去,说:“没事就回去吧,我这里自己能行。” 宋凝久点头,然后站起来。她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机械地出了病门。 宋母听着门板关上的声音,心不是不痛。同样是女儿,她也不想责怪她。可是若不是当年她惹了那些人,一瞬就不会出国,更不会遭遇今天的不测。 说到底,她心里也是不能释怀。 宋凝久出了医院,看着街道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站在那里许多,眸色都是茫然的。眼里似有涩意,仰头望向毒辣的太阳,只感觉眼眶痛得难受。 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不久,话筒那边传来沈小薏乍乍呼呼的声音:“宋凝久,你死哪去了?电话也不接,人也找不到。” 宋凝久唇角终于扯出一抹勉强的弧度,尽管她看不到,回答:“这不是联糸你了吗?” “怎么?终于知道想我了?”沈小薏肉麻兮兮地逗着乐。 “是啊是啊,很想你。出来吧?我请你吃哈根达斯。”她在学校称得上朋友的也就这一个,此时寂寞,想到可以陪自己的也许就只有她。 “好啊,我可馋死了。”沈小薏回答。 其实也不是真馋,以前两人形影不离,现在这几天没见宋凝久了,她是真想她了,心里存了好多话要对她说。 宋凝久报了地址,沈小薏也顾不得在上课,出去换了衣服,便打车去了宋凝久说的地方。 两人见面,沈小薏就给了宋凝久一个结实的拥抱,看着她是那种特别开心特别开心的笑。最后她们也没有去吃哈根达斯,而是找了个小菜馆,两人凑和吃了一顿当午饭。 沈小薏看着大大咧咧的,心思其实还挺细的,看出宋凝久的心情不好,便拉着她去了欢乐谷玩。 魔天轮,漂移,过山车各种刺激玩了个遍,落到地面时两人都晕。就连鬼屋,旋转木马都坐了,出来时宋凝久脸上的笑还是勉强的。 外面的天色渐晚,两人也玩累了。尤其是沈小薏觉得很挫败,因为宋凝久完全不开心。 两人打了车回去,司机又问:“去哪?” “师傅,给我们找家酒吧停下就行。”宋凝久特淡定地说。 “酒吧。”沈小薏尖叫。 以为天要下红雨了,特意看了眼窗户外面,只有满待的霓虹长龙。不过她嗓门太大,引得那司机侧目瞧了她一眼。沈小薏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拉着宋凝久,问:“宋凝久,你怎么了?”印象中的宋凝久一直滴酒不沾,是个三好学生不是吗? 宋凝久故意扬起笑,说:“没怎么啊,就是想喝酒,你不想去酒吧看看是什么样子吗?” 酒吧一向是成人的世界,对于她们这些未涉过的大学生而言是神秘又刺激的。尤其是沈小薏这种,对万事好奇,又行事谨慎的。 不过显然好奇心,又加上宋凝久的心情不好战胜了她的那份谨慎,所以便妥协了。 夜晚的酒吧是热闹的,五彩的灯光在舞池里闪烁,不时从那些疯狂扭动肢体的人身上打过。音响震耳欲聋,真不是一般人适应的。 可是这就是酒吧,这就是夜色下,人们的狂欢。千姿百态,在这样谁也不认识的谁的世界里,寻找自己想要的刺激。 宋凝久挑了个台子坐下,然后要了瓶酒,沈小薏还是不敢喝的。宋凝久今天有心事,所以干脆自己喝,褐色的酒水入口,咳得自己直咳嗽还不停止。 嗓子里被灼得一片火辣辣的痛,当沁凉的液体入胃,她却觉得无比的痛快。所以干脆又倒,再喝。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干嘛呀。”沈小薏见她这个喝法是真急了。 宋凝久看着她,凑近她耳边说:“小薏,我难受。”然后目光巡了遍酒吧内,又说:“这里不安全,你就负责看着我别出事就行。” 这副样子似醉似清醒,真是让沈小薏苦笑不得。 宋凝久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一会儿一瓶烈酒就见了底。看得沈小薏也直担心,不过她可以听出她说难受时的心酸,这也是她没有阻止宋凝久的原因。 见她喝了一瓶差不多,正想拉着她离开,没想到这姑奶奶是真醉了,看到舞池里的人,笑着说:“我也要跳舞。”说完就挣脱沈小薏,便往舞池里去了。 沈小薏怕她出事,马上又跟上去,两人拉扯间,宋凝久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沈小薏想着自己也弄不走这酒鬼,便接了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靳名珩,他从公司回来看到宋凝久并没有在家里,看看时间也不早,这才拨了她的电话。一听她在酒吧,当即挂了电话便赶过来。 路程并不远,车子就那样嚣张地停在酒吧大门口,便踏进去。他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舞池中的宋凝久,她真喝多了,长得又亮眼,本身又是跳舞的,身段柔软,动作大胆,已经成为整个酒吧的焦点。 靳名珩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大步走过去。 宋凝久正跳得浑然忘我,骤然感觉到一双手由后扣住自己的腰身,转头就睁着朦胧的醉眼盯着靳名珩。只是太醉了,他那张俊脸在眼前晃晃忽忽的,也看不太清。 “跳得很high啊?”他问,虽然唇角带着笑,可是任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眼里的冷光。 014 冷战,酒吧被抓 校园港 正文 015 宠溺,我的老婆了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5 宠溺,我的老婆了 酒醉的宋凝久却似乎并没有觉到危险的存在,只仰头对他痴痴地笑着,问:“你是谁啊?” 身子晃晃悠悠不说,手还学那些酒吧里**的女人,指尖从他的胸膛慢慢下滑,然后猛然戳着他将他推开。可惜锢住她的男人是靳名珩,所以不但没有推开,手反而被他包裹住。 他看着眼前醉得完全没有样子的宋凝久,双颊酡红,眼媚如丝,酒醉后的她带着别样的风情。可是只要想到她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就这样亳无防备地露出这副模样,尤其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惹眼,胸口就有股怒意上涌。 不过他也没有急着把她怎么样,只沉沉地吐出三个字:“靳名珩。” 怒意隐在这样克制的声音后,就像蕴藏在地下的岩浆,仿佛随时都会喷出来,有点正常意识的人都感觉得出来他们之间的气氛紧绷。 一直跟在宋凝久身边的沈小薏自然是认识靳名珩的,在昕丰市,恐惧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认识这张脸,曝光率堪比环球名下的明星。 不过她看到的一向都是电视上、报纸上那种带着慵懒神情,唇角勾魂,又带一点点坏的靳名珩,这几乎是他的经典形象。所以在昕丰市提到靳名珩三个字,那就是帅,多金,贵公子等等的组合体,代名词。 可是这会儿看着他脸上线条紧绷的模样,也知道大事不妙,真害怕他会怎么样宋凝久,所以急急地插过来,说:“靳少,凝久她只是喝多了……” 虽然在外人看来,包括在沈小薏眼中,他与宋凝久本该是姐夫与小姨子的关糸。可是他此时攥着宋凝久的样子,就像逮住了背着他出来玩,不听话的小妻子。 是的,虽然这极度不合常理,可是那个姿态竟是那样理所当然的霸气和不容置疑。沈小薏也觉得自己的脑袋秀逗了,才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可是这个画面就是那么出奇的和谐,和谐到这里的每个人也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虽然都侧目过来,也不过纯属好奇,或者欣赏这样俊男美女的组合。 而沈小薏也是在这么莫名的情况下,嘴里的求情变得理所当然,而且又没有底气。 靳名珩闻言这才注意到她,但只是看着,并不说话。 她咽了口水,呐呐地解释说:“我是凝久的同学。” 她这边话音刚落,宋凝久那边就骂起来。喝酒的人就是反应慢,仿佛这会儿靳名珩三个字才刚刚传递到她的大脑运转一般。 “靳名珩,靳名珩就是个混蛋。”身子依旧晃晃悠悠,可是骂得很响亮。 沈小薏一听,吓得脸都白了,着急地扯住宋凝久的手臂,低声喊:“凝久。” 虽然只是刚刚见面,但是沈小薏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大众媒体面前的靳名珩,绝对与现实生活中是不同的。他此时身上倾泄出来的气场,足以震压住任何人。除非是她不想宋凝久活了,才任由她傻傻地当着靳名珩的面骂。 可是宋凝久根本就没接受到她警示的讯号,反而甩开靳名珩的手,握着沈小薏的手,很认真的表情瞧着她,说:“来,小薏,跟着我骂,靳名珩是个大混蛋。” 得,这还越骂越上瘾了。 沈小薏心里哀嚎,忍住抚额的冲动,她可不敢骂。尤其听到宋凝久最后重复的那句话落地时,都能感觉到后背起寒。 果然,下一秒宋凝久就被靳名珩再次拽了过去,跌跌撞撞地就出了酒吧。 看着靳名珩那表情,沈小薏是真担心啊,担心她的好朋友今晚可能性命不保。 “靳少,靳少——”她在后面不放心地追着,刚到门口就着着实实撞进一个男人怀里。 沈小薏长这么大,虽然也花痴,但还真没有实质性地与哪个异性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赶紧道着歉直起身子,头都没抬,只低头道着歉,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赶着去追宋凝久,没想到那个男人的手却顺势勾住了她的腰身,让她的身子更紧密地与他贴在一起。他虽然穿了身休闲服,可是紧紧这样相贴,仿佛就能感觉到那身衣服下贲张的肌肉。 得,她是真花痴了。 脸上不由窘红,然后头顶适时地响起痞痞的男人声音,说:“哟,不怪算命的说本少今天要走桃花运,怎么今天这才进门就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这么热情?”嗓音里明显带着揶揄着笑意,这话儿也说的,举止也够轻挑。 沈小薏抬头,就看到一张年轻而精致的脸。虽然那五官比靳名珩是差了那么点儿,可是笑起来颇有味道,尤其是身上那种纨绔之气颇浓,一看就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那种人。 她不仇富,不过也清楚知道自己的位置,所以两个世界的人,并不想沾惹。嘴里很克制地说:“先生,请你先放开我好吗?” 男人,也就是傅景之,靳名珩一起混的玩伴之一,米厘的姑表哥哥是也。看着女孩一本正经的表情反而来了兴致,长眉挑了挑,问:“本少如果不放呢?” 沈小薏看出他眼中捉弄的意味,笑了笑,虽然那笑极为短暂,却将整个五官映得极为明艳,就连傅景之这种阅女无数的人,那眸色都闪了闪。 沈小薏却是眸色一沉,瞧准时机,扬起手里的包就砸过去。趁着他偏头躲过的时候,快速越过他便往外跑。只是那包被他的手拽住了,她为了脱身只好放弃。 一口气跑出酒吧,她着急地在门口张望了又张望,却找不到宋凝久与靳名珩的身影。 ——分隔线—— 彼时,宋凝久已经被靳名珩弄上车,她仍然在着酒疯,他干脆给她扣上安全带,一路朝着自己的别墅进。 红色的兰博基尼驶入街道,没想到这疯丫头居然不怕死地站起来,在霓虹汇成的长龙的大街上大吼大叫,不止如此,那身子也站不稳,随时都可能甩出去一般。 “坐好。”他沉着声音教训。 可是要知道,不管你是谁,和酒醉的女人是说不清道理的,她更不会畏惧你。她依然迎着风站着,张开双臂,身子晃来晃去,嘴里嚎着变了调的歌曲。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 吱! 胎轮摩擦过地面的刺耳声响划过耳际,他将车子急刹在路边,宋凝久喝醉了,身体平衡能力本来就差,这会么猝不及防,身子真的差点甩出车外,还好他急时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给拽了回来。 宋凝久因为晃了这一下,又被他拽至身前,两人的鼻尖差点撞上。造成极近的相望,她陷在他幽深如海的眸子里,呼吸交错,她一时竟也安静下来。 靳名珩伸出手,捧住她的脸,问:“为什么喝酒?” 宋凝久看着他咯咯地笑起来,又恢复成刚刚那种疯癫的状态,拽下他的手说:“你是谁啊?” 又是这一句。 该死的,难道这个丫头没弄清带走她的人是谁,就跟着走了? “我是靳名珩。”他再次声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 “靳、名、珩?”她一字一顿地重复,然后拿着迷懵的双眼瞅着他,就像不认识他一样。 半晌,才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说:“你不是他!”很笃定的口吻,然后又重新站起来,大喊:“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我——” 靳名珩看着她这酒醉到没有一点正形的样子,也是又气又怒,仿佛心头还存着那么丝心疼,以及心乱。一下子重新又将她拽回座回,吻就这样压过来,堵住她的嘴,用这种方式阻止她再疯下去。 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看到她这副模样,仿佛心头也跟着难受,或者他根本就看出了她心里在难过。 宋凝久被他狠实地压在座椅上,即便是醉了,她的下意识的反应仍是推拒。因为这个男人的体重全欺过来,压得她一点都喘不上气。 只是她费了全力也没有推开他,只能任由他的唇舌一点点侵进自己的檀口里,喘息间全部沾满他的味道。手也被他压在座椅间,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其实现在靳名珩也有些理不清自己的心态,只是纯粹的不想看到这样的宋凝久。唇贴上她的唇,长舌伸进去,从最狂烈勾住她的唇舌纠缠,夺去的呼吸,撞得彼此唇齿痛。到最后感觉到她的温驯与安静,吻的力道也便渐渐减弱下来。 她放开吮住她的舌尖,舌头从里面退出来,反而细细地用舌尖描绘她的唇形,那样专注的神情,仿佛做着什么神圣的事。或者带了那么点儿安抚的意味,至于安抚什么,他自己也不懂。 在这样温柔的吻下,一滴晶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落在他的唇间,让他尝到其中的咸涩。抬头,才现这个丫头居然哭了,像只受伤的小兽般委屈地看着自己,那又带着水雾的眼睛仿佛能蛊惑人心一般。 他放开她,问:“怎么了?”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轻柔,仿佛怕吓到她一般。 越怕吓到,她仿佛越知道似的,竟呜呜地哭起来。这哭来得莫名其妙,仿佛还带着委屈,也让靳名珩不知所措。他接触的女人很多,可是对于哄女人却并不在行。就是自己还算疼爱的靳名珠,他也从来没有刻意的去哄过。 “靳名珩,你这个禽兽,你就会这样欺负我。”宋凝久突然骂。 “靳名珩,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这对我?” 开始,靳名珩以为她酒醒了,后来看着她晃晃悠悠的样子,才意识到她根本就是还没醒。 不过被她这样一骂,反而也他气乐了。 这丫头晚上私自跑出去,喝了个烂醉被自己拎回家。竟给他找事了,她还委屈怎么地? “那你倒是说说,我又怎么欺负你了?”倒不是他想跟这个酒醉的女人较真。 人不是说酒后吐真言,他倒是想知道自己在这个丫头心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靳名珩,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家里有钱,才威胁我们家吗?订婚的时候我爸让我跟你一起住,现在我妈都说让我跟你好好相处?可是你这样的人,动不动就动手动脚,动不动就想那样的事儿?你把我当什么?高级的应召女郎吗?” “我是人,我是宋凝久。我跟你这样在一起又算?宋家离不开你们靳家,我爸对我说,只有你们靳家能救他,我妈也说让我跟你好好相触……”可是他们从来就不在乎,要换取这些自己会付出什么。 而且就算父亲的公司救活了,他也不感念宋凝久的好,她知道,她心里悲凉,可是她却仍做不到放开。因为他们是自己的父母,他们也是姐姐托付给自己的家人,在姐姐没有回来之前,她就应该照顾好他们。 可是她心里憋得难受,尤其是自己在受了委屈之后,没有一个地方是可以令她停歇的地方。她要的不多,只是一句关心的话,就那么难吗? “靳名珩,你告诉我,我在你那里到底是什么?供你泄兽欲的高级ji女吗?对,是也没关糸,谁让我有求于你呢?谁让我姐姐在你手里……” 她已经醉得开始胡言乱语,虽然语无伦次,可是靳名珩已经听出里面的悲凉以及压抑的情绪。 她有心事,她的心思太重,所以才将自己压成这个样子。而他从来就是想得到什么样的女人就得到什么的,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们的思想。反正几天还是几个月,各取所需罢了,所以也就没有正视过那些问题。 这个女孩原本与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她不需要自己的钱,也不会为自己所迷。从开始,就是他为了自己的目的强迫她与自己绑在一起。 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非要逼她,按理说他靳名珩要什么样的女人也用不着耍这个手段,费这个心思。即便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其实得到与不得到都不是关键问题。 因为他要的只是靳、宋联姻的势头,要的只是宋家女儿这样的头衔。可是他还是逼迫了,甚至为了这具身子费尽心机,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 这会儿看着宋凝久委委屈屈的模样,心竟然也忍不住跟着揪起来。他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手无意识地顺着她的头,这样无声的安慰。 这一夜,是两人难得过得很平静的一夜。回去的路上宋凝久吐得很厉害,吐得整个车里都有味道,靳名珩抱着最后睡着的她回到家。帮她洗了澡,洗去那一身酸臭的味道,然后拥着她入睡。 她泄过后也似乎睡得很沉很沉,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如婴儿一般偎在他宽阔的怀抱里。 ——分隔线—— 七月,正式步入酷热的季节。学校已经开始放暑假,不过今年昕丰艺校留下来的学生比较多。大部分是为了国外歌舞剧团的那个选拔。 此次糸里也非常重视,即便是暑假也安排了老师上课,所以犹能看到一群穿着舞衣的学生在教室里勤奋的练习。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不但毕业有了保障,以后的前程也有了出路。 沈小薏是外地人,今年暑假注定是回不去了。她家庭条件一般,可是很刻苦,也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老师也很喜欢她。 这个班级里就三个最出类拔萃的学生,沈小薏,向宁,宋凝久。沈小薏是那种平时在生活中并不特别出彩,但是一上舞台便要吧吸引住所有人目光的人。 向宁的外形比较占优势,因为她极为漂亮,高挑,在一众学生中很显眼,基本功也扎实。可是就是个性与同学们搞不拢,其实搞不拢也没什么,不是都说搞艺术的都有点不合群?但是她最近的社会关糸似乎有点复杂,这点令老师不太满意。 宋凝久的挥一直不太稳定,有时像只怒放的蝶,透着股儿疯狂的劲头,那时的她是令人惊艳的,所有人都不及。但大多时候她的表现平平,不过老师看出她身上的潜力,还是很寄于厚望。 她却因为上次的事还被勒令休学中,老师曾经私下打过电话给她的家人,只是她的父母似乎也不着急,令老师极为困惑。 这天日渐西移,老师拍了下手掌将学生们的注意力都引导过来,说了声:“下课。”几乎超过一半的人都摊在教室的地板上。 自从宋凝久休学后,沈小薏也就没有了形影不离的伴儿。跟着大伙到更衣室换衣服,看到向宁还跌在那里捂着肚子,似乎不舒服。 她正想过去问一问,手臂却被另一个同学挽住,劝:“小心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有那功夫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最近除了老师开的课,她们也都在卯足了劲自己加紧练习,可都累着呢。 也不是她没爱心,而是向宁这个人吧,个性太怪,不识好人心。时间久了,就没人愿意搭理她了,毕竟谁愿意拿自己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 沈小薏被这样一说,想想也就算了,跟着大伙换了衣服便出去了。还没到宿舍,就有人来传话,说外面有人找。她以为是前几天打电话说这个暑假不回去了,可能是爸爸不放心过来看她。便匆匆与其它同学挥手告了别,往校门口奔过去。 她家里离这里远,爸爸别看对她大方,对自己可是抠的很,每次都做20多个小时的火车过来,就为了给她送点东西,见一面就赶紧赶回去。来回都是硬座,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应得好好的,转头还是那个他,自己拿他也没办法。 说起来也好几个月没见爸爸的,她也怪想的,更加加快的脚步,就连练了一天的舞的疲乏都一扫而空。 奔到学校西门,站在门口扫了一圈,除了那里停了辆特惹车的白车,哪里有爸爸的影子? 正在纳闷,一转头就差点又撞上人,也不知这人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站在自己身后的,吓得她脸都白了。这抬头一看不打紧,这不是昨天在酒吧遇到的那个轻挑男人? 皱眉,擦身就想离开。 不过傅景之就是奔着她来的,自然不会让她离开,直接握着她的手臂就给拽了回来。 “你放手,你干嘛?我喊非礼啦。”这里可是校门口,不是昨晚的酒吧,她可不怕他。 傅景之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戒备,又故意张牙舞爪的小丫头笑了,他扬了扬另一只手里的女式背包,放开她,说:“我可是来还东西的,你可不能不识好人心。” 那只枚红色的女式背包还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因为是宋凝久的,她昨天为了躲开他就顺手被他拽了过去。 “那谢谢您,麻烦还给我。”她伸出手。 傅景之看着她摊开的手掌,手抓起来挪到自己的唇边吻了下。他唇间的炙热透过她的手背传过来,沈小薏像被烫着了一般躲开。 怒问:“你干嘛?” “能想干嘛,想泡你呗。”傅景之没脸没皮地说着,拿着背包的手搭在车顶上,身子斜靠在车身。 沈小薏可是学生,很纯的那种,冷不丁被人调戏,脸都胀红起来,气哄哄地转身就往校门里跑,心想着他如果敢追过来,自己就告诉警卫这里有流氓,其实心里有些慌乱的狼狈,毕竟她长这么多没有经历过这个。 “喂,背包不要了?”傅景之在后面喊。 沈小薏闻言脚步顿住,仿佛是犹豫了一下。不过想到他那个轻挑的样子,用脚趾想要回来也不是那么简单。决定还是回去打电话问问宋凝久,里面有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再说。所以她还是冷哼一声,就回了学校。 还挺谨慎! 傅景之是许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女孩子,至少不买他帐的很少。 将那背包重回拎回车上,他看了看手里那惹眼的枚红色,自己跑了大老远的,就为了逗个女孩?无奈地笑笑,正想动引擎,里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以为是那个女孩打来的电话,便拉开包将手机拿出来了,一看这还不得了。看她穿得普通,用的手机还是特别定制的,这款式简直与靳名珩那个是一类型。再细瞧那个号码可更不得了了,居然是靳名珩的。 是的,靳名珩的电话号码,那串数字就跟他自己的号码一样熟,不由皱起眉。因为心里在犯嘀咕呀,难道这小妞是他靳大少的新欢? 新欢倒不怕,就怕自己这真调戏错了人。 怎么说呢,他们这群人虽然爱玩,但是不会因为女人伤了和气。而且这群人玩也是挑干净的,基本不会与兄弟同穿一件“衣服。” 犹豫了半晌,怕靳名珩误会,他干脆就没接。可是也不知道这大少爷今天的耐性怎么就这么好,接连打了三次电话,直接就突破了傅景之的防线。 没办法,心想着晚死不如早死,反正他也没对那个叫什么沈小薏的做什么。 “靳少?”抱着必死的决心,就这样滑开了接听键。 靳名珩那头也有点懵了。 自己这昨晚上好好伺候了会儿宋凝久,早上一大早就接了公司的电话,没等宋凝久醒就出了门,这一忙忙到现在才歇了空。 这空下来吧,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她。想到她这宿醉肯定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破天荒地做了这无比矫情的事,给她打电话。 可是没想到她居然不接,这人就是犯贱又较劲,她越是不接他就越打,仿佛非逼她接听不可。心里还在想着,是不是因为她姐姐不在了,那个铃声就对她没用了? 殊不知,这铃声被宋凝久早就换成了普通的铃声。要知道这一来电话就听到靳名珩的声音,那对宋凝久来说简直太恐怖了。 只是这冷不丁的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还很熟悉,靳名珩就真懵了。 “让宋凝久接电话。”他沉着声音问。 “宋凝久?这不是沈小意的手机吗?”傅景之的脑袋也有点转不过来。 “废话,这是我老婆的手机。”靳名珩觉得他都弱智。 得,傅景之不止懵了,还觉得自己被骂得有点冤。他赶紧在电话里交待了一下过程,然后就恭恭敬敬地将手机给送到了靳名珩的办公室。 “给,靳少您老婆的包。”他双手奉上,一副太监伺候太上皇的驾势,不过揶揄的意味颇浓。 靳名珩也没觉得有何不妥,拽过来之后,当着他的面便开始检查里面的东西,看理傅景之那是啧啧稀奇。 他说:“靳少,我真同情以后的嫂子,你的占有欲这也太强了,一点**都没有。” “夫妻本是一体,要**干什么?”靳名珩回答,那表情特别理所当然,顺口就出来了。 傅景之这回是真受刺激了,他突然觉得靳名珩好像有点假戏真做的嫌弃,目光盯着靳名珩翻包的动作,问:“那你的东西的能让她这么翻么?” 靳名珩闻言动作微顿,然后抬头对上傅景之的目光,仿佛接受到他要传递的意思,靳名珩皱眉,没有回答。然后放开手里的包,问:“怎么,又瞄到艺校的学生了。” “嗯,想跟靳少你也学学,大鱼大肉吃够了,想咬几口脆生的。”他毫不避讳地回答。 “得,还脆生呢,小心折了。”靳名珩朝他下面看了一眼,自个儿笑开了。 不过傅景之的出现提醒了他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同学还在上课,那么她也该去上课才对。貌似上次他听到她因为与人闹出绯闻而休学来着。 脑子里不期然浮起她在影音室里跳舞的样子,舞跳得好不好他不评判,不过那身黑色的舞衣穿在身上挺诱人的。甩甩头,自己又偏题了。 打了走了傅景之,他给校方打了电话,很快就敲定了宋凝久返校的事。对亲多想,有时像只怒放的蝶,透着股儿疯狂的劲头,那时的她是耀眼的 再说宋凝久那边,一夜宿醉,醒来自然头疼欲裂,难受极了。在床上躺了一天,感觉昨晚好像做了个梦似的,梦里的靳名珩居然软语温声地哄着自己,像妈妈一样抱着她。 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好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那可是靳名珩,他不招惹自己她就会很开心了。 奇怪的是他晚上的回来的时候,只扔了她的包给她,然后安安静静的吃饭。虽然也没特别做什么,可是她就是觉得他像在照顾自己的情绪一样,总之怪怪的。 第二天宋凝久便接到了糸主任的电话,让她去上课。宋凝久在家里憋得难受,自然是十分高兴的,隔天一大早就便兴冲冲地起床,收拾妥了便出去了。 靳名珩看着像只快乐小鸟一样,背着背包,张着双臂在车道上奔跑的宋凝久,唇角也露出愉悦的笑纹。 回到学校的宋凝久是开心的,虽然从前那些流言还在,不过她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并不能影响她的心情。同样开心的还有沈小薏,两人又可以形影不离。 虽然靳名珩说她必须每天晚上回去,可是就算能出来透透气,有自己的生活和追求空间,宋凝久便已经满足。 上课的时间,几个人换了舞衣进教室,就听到许多人都在背后议论着什么,隐约仿佛听到向宁的名字。 上课时老师也一脸凝理,叮嘱同学们要自爱一点,否则稍有不慎便毁了前途。 下课时他们才知道向宁是怀孕了,可是因为自己又强行练习,所以流产。倒在教室里都没人现,是后来她自己打的电话喊来的救护车。 怀孕,流产,对她们来说应该是挺遥远的词,可是宋凝久听到时,却突然在么,她的同学,学,了解了下宋凝久休学的原因,又重下。他唇上子。意识到她与靳名珩做时好像也没有避过孕…… 015 宠溺,我的老婆了 校园港 正文 016 湿透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6 湿透 怀孕,流产,对她们来说应该是挺遥远的词,可是宋凝久听到时,却突然在么,她的同学,学,了解了下宋凝久休学的原因,又重下。他唇上子。意识到她与靳名珩做时好像也没有避过孕…… 原本挽着她走的沈小薏见她突然停了脚步,不由诧异地转头,便见她脸色不好地站在那里。 “凝久,怎么了?”沈小薏问,可是她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不由疑惑。 宋凝久这时就是在出神,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同时心情纷乱,直到沈小薏的声音传入耳际,她才方回过神来。 “凝久?凝久?”沈小薏见她眼睛直,伸出手在她眼前晃着,眼睛里充满担心。 宋凝久抓住她的手,说:“我没事。”便放开她,率先往前走。 只留下沈小薏站在原地,充满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 宋凝久有心事,她看得出来。 两人去食堂吃了点饭,便回到宿舍。现在整橦宿舍楼、以及校区全都是向宁流产的消息。各种不堪的流言四起,宋凝久因为撞见过她曾经在酒吧陪酒,所以心情也莫名的复杂。 又加上她今天想到的避孕问题,这一天的练习时常不在状态。老师见了摇摇头,也只当她刚回来不太适应,可是时间与机会都是不等人的。 好不容易挨到最后一节课结束,宋凝久与沈小薏在教学校外告了别,便出了校园。沿街走得稍远一些,找了个药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进去。低头说着自己的需要,嘴里吐出验孕棒三个字时,还是感到酸涩以及难堪。 不过药店的人仿佛对这情况习以为常,即便她看起来还是个学生。特平常地从柜台里拿出几样,问:“要哪种?” 宋凝久第一次买,又哪里知道要哪种?但是买这种东西不是在超市里买东西,尤其是自己心里难堪,也没有看仔细便随便指了一种。 “要几支?”那人又问。 真是在那样的目光下多待一秒,宋凝久都恨不得自己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支。” 药店的人捡了两支,还特意找了个黑色的塑料袋子装着,然后递给她。 宋凝久给了钱,将东西塞进背包,连找零都没拿,就那样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就像后面有什么毒蛇猛兽在追她似的,直到跑出好远好远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嘀、嘀、嘀——”身后传来喇叭的声响,她转头就看到靳名珩红色的兰博基尼停在那里。 也许见她怔怔地站在那里半晌未动,就见红色的车门打开,靳名珩着了身醒目的白色从车上踏下来。白色,很直白的色彩,用得不好常常会让人觉得呆板。可是他就像天生能驾驭一切的王者,穿得那样霸气吸睛。 短短几步距离,擦肩而过的女人都因为认出这张精致的五官而失声尖叫。 靳名珩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注目礼,只是神态自若地朝着宋凝久站的方向走过来,然后不动声色地扣住她的手。不是急着宣告所有权,也不是彰显他的霸道,而是面对她那样戒备的眼神,那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拔腿跑掉一样。 “跑得那么快,有鬼追你啊?”他问,口吻间充满揶揄的味道。 本来今天公司的事并不多,他的效率也不错,便早早下了班。经过这片大学城时,就这样心血来潮地驱车前来,其实也不过是想碰碰运气。 在校门口等了会儿也没有碰到她,打了电话才知道她们已经提早半个小时下了课。本来打算回去的,突然就看到人行道上飞速跑过的人影,不是宋凝久又是谁? 宋凝久稳了稳心神,回:“不是靳少在追我吗?” 眼眸间绝对的挑衅的,能把靳名珩当面比喻成鬼的,昕丰市也就宋凝久一人。 靳名珩看着她那伶牙俐齿的模样,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出来。想到前几天那样压抑人、温驯的宋凝久,他还是比较喜欢眼前的她,有灵性也有灵魂。 宋凝久却不了解他的心思,只烦感地想将手抽回来。 “靳少,真的是靳名珩!”目光一直追随着靳名珩的某名少女,开始并不敢相信她是真的看到了靳名珩,突然就这样失声尖叫出来,引来许多人的侧目。 “靳少,帮我签个名吧。”那个少女的反应也最迅速,说着已经开始翻身后的背包。 靳名珩看着四周还在怔楞状态中的人,拽着宋凝久的手,快速跑向自己的座驾,拉开门便驱车离开。直到开出去很远,犹可以看到他刚刚停车的地方聚集了许多的人。 车子拐了弯,终于离开那条街道。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气氛莫名的有点压抑。 “喂,我渴了,给我来杯水。”他大概也觉得车内太闷,所以找着话题。 宋凝久看了他一眼,倒是听话地从储备箱里拿了瓶水递过去。 靳名珩瞟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打开。” 宋凝久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地将瓶盖拧开,然后重新递过去。 靳名珩将车速减慢,说:“喂我。” 宋凝久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瞅着他,迟迟没有动。 靳名珩将车子停在路边,伸手过来。宋凝久本以为他只是接瓶子,却没想到连她的手也抓住,然后瓶子倾斜,他就着这个姿势喝起来。 他明明看到她神情间的不悦,靳名珩还是慢条斯理地抓着她的手,喂了自己几口水。宋凝久挣扎了两下也没脱开,水反而洒在他白色的衣服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水渍。 靳名珩却始终抓着她的手稳稳的,身子倾过来,开着的瓶口因为这个动作洒出更多的水,浸湿了他的以及她的衣物。他的身子压着她,经过冷风吹过的湿衣透着沁凉,又夹杂着他炙热的温度,形成一种怪异的暧昧。 他目光扫着她胸前湿透的衣襟,问:“还是说你想用另一种方式喂我?” 他妈的,就是这副模样也可以轻挑惑人。可是偏偏她能听出他口吻间的威胁,只得放弃挣扎。因为怕阴晴不定的他会随时情,在这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所以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喂他一口口将剩的水喝完。 还好靳名珩只是将那些水喝完就放开了她,身子离开她时,胸前的大片衣服都被弄湿,被车内的冷气一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可是看到重新坐回驾驶座的靳名珩时,还是缓慢地舒出一口气。 他暂时将冷气关了,车子动,继续朝着自己的别墅进。一路无话,车子稳稳地停在大门口时,宋凝久率先下车,等都没等他便进了屋。 在玄关处弯腰换鞋,保姆早就听到动静迎过来,喊了声:“少奶奶。” 宋凝久胡乱地点头,掩饰着胸前湿透的衣服,快步越过她上了楼,拐角时犹听到保姆很恭敬地喊了声:“靳少。” 不想回房,因为背包里还藏着秘密。在一切都没有确定之前,她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便直接进客房附带的卫生间,锁好门,然后才将包里用黑塑料袋裹住的验孕棒拿出来。 再说靳名珩那边,看到宋凝久并没有等自己,心里就没来由的冒火。感觉就像自己的热脸贴了她的冷屁股一样别扭,可是这火又来得莫名其妙,所以找不到泄的出口。 “靳少。”他这么早的时间回来本来极为罕见,又见他进来时身上也同样与宋凝久一样前襟湿透,眼眸里闪过微微的诧异,细瞧又见他脸色不善,马上就低下了眼眸。 上前,弯腰帮他拿了拖鞋。 靳名珩换了鞋就直接上了楼,保姆望着两人消失的楼递口若有所思。 靳名珩自然是直接进了卧室,却再次扑了个空,人家宋凝久根本就不在。左不过就是去了客卧,他站在梳妆台前,直接将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便去了浴室。 在浴缸里泡了个澡,洗去一天的疲乏,然后随意披了间浴袍出来,下楼。 保姆还在收拾客厅,听到动静抬头,笑着问:“靳少开饭吗?” 靳名珩的目光环绕过客厅,以及开放式厨房,问:“少奶奶呢?” 保姆眼里闪过意外,不待她回答,靳名珩已经明白其意,转身就又回了楼上。 客卧的门并没有锁,里面也没有人,他便朝着卫生间而去。手在门把上试了下,果然被锁,心也就安定下来。敲了敲门,喊:“宋凝久?” 里面的宋凝久坐在马桶上,一只手里握着验孕棒,另一只手里拿着说明书,表情认真地对着说明书查对,脚边也扔了一支,那表情极为认真。 刚刚确定上面显示一条红杠,呈阴性,即未怀孕,还没有松口气,外面便传来敲门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急忙问:“谁啊?” “这么久还不出来,你在里面生孩子啊?”靳名珩懒懒地问。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宋凝久闻言脸上一阵报赧。不过没怀孕的消息,还是令她心头愉悦起来。 宋凝久赶紧起身,将手里的验孕棒及说明书,连同地上的都一起重新装回塑料袋内,急急忙忙塞进背包里。 外面半天也没有动静,她以为靳名珩已经走了,打开门看到他站在卫生间门口的身影,还是吓了一跳,急忙捂住胸口。 “做什么亏心事了,吓成这样?”靳名珩目光疑惑地从她未换的衣服上扫过,目光下意识地探了探卫生间内,并没有现什么异常。 “一个大男人守在卫生间门口,你变态啊。”宋凝久大声说着,以掩盖的心虚,说完便溜出了客卧。 靳名珩看着门口消失的影子才反应,自己居然被这丫头骂了? ——分隔线—— 宋凝久回房,草草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下楼。靳名珩已经坐在客厅里吃东西了,她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还真怕他算刚刚那笔骂他的帐。 “少奶奶,喝粥还是海鲜汤?”保姆问。 “粥。”宋凝久回答。 保姆便盛了一碗给她,然后去了别处忙碌。接下来的餐桌上很安静,只有偶尔碗筷相撞的声响。直到用完饭,靳名珩接了个电话,便转去书房忙碌,也没有将她怎么样。 接下来的几天,靳名珩偶尔早归,两人就一起安静的吃饭,然后他去书房忙碌,她练着自己的舞步。如果他回来见她睡得沉,也就自己洗梳了,然后拥她入睡,所以日子渐渐平静,平静的反而有些不真实。 学校那边,向宁从医院回到了宿舍,流言蜚语四起,自然是避免不了的。她还在等学校的处理结果,她本来就是个独来独往的人,这次是彻底被孤立了。就连平时跟她一起混的,也像是躲瘟疫一般躲着她。 宋凝久在休学的这段日子,的确是生疏了些。老师对她寄予厚望,便在学校没课后,特意留她下来专门辅导了两个小时。她又因为别的事情耽误了会儿,这天出了教学校时天色已经渐暗。 今天的沈小薏不知有什么事,神神秘秘早就溜走了。靳名珩住的别墅离学校并不近,为了赶时间,她便选择直接穿过宿舍前的小树林,可以节省几分钟的路程。 这片小树林是平时大学生情侣最喜欢的地方,夜里偷偷摸摸做某些事的不是没有,所以一般独身的男生、女生为了避免尴尬,入了夜都不会走这里。 她今天敢走也是因为最近向宁的事闹得很凶,学校抓得又严,好多人都有了节制。不过当她听到那种暧昧的喘息时,瞬间就有些后悔了,但是想退也已经来不及。只见前面的木制长椅上,有个女生被压在上面,露出白嫩的大腿,可见还是有人顶风作案。 正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退回去,突然就听到一声皮肉相撞的巴掌声,接着是男生粗鄙的咒骂,说:“你他妈都是被玩烂的了,装什么装?” 这样流氓的口吻,加上女人的呜咽声,明显就不是情侣间的你情我愿。 宋凝久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闻声下意识地转头时,偏就那么凑巧,看到了那个女生的五官。 很亮眼的五官,精致到全糸都出了名,不是向宁又是谁?只不过她此时脸上已不复平时的高傲神情,半张脸都是肿肿的,头粘在唇角,样子极其狼狈。 宋凝久与她那双蓄了眼泪的眸子对上,惊诧的捂住嘴。 男人似乎感觉到向宁的反应不对,顺着他的目光就落到了宋凝久的脸上。 宋凝久也是怕的,虽然这里是校区,可是他毕竟是个男生,而且在做这样的事。若是他真的不计后果,自己也可能惹麻烦上身。可是看看向宁,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你赶紧离开,我已经打了校警的电话,他们就会过来。”她手里握着原本打算照明的手机,强撑着让自己说得有底气。 也不知道是她运气好,还是那个男生真的胆小。一听校警也是害怕的,毕竟他考上所院校不容易,还不想前途被毁。 “敢说出去,我要你们俩的命。”狠地撂下威胁的话,只是匆忙逃走的背影还是露出狼狈。 宋凝久看到他离开,快步走到那个供人休息的木制长椅面前,伸手将向宁搀起来,问:“你还好吧?” 走近了,借着路灯才看清。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烂,根本不衣不蔽体。她并不领情地甩开宋凝久的手,抱着自己的身体,神色仍然是冷冷的,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 大概是因为她也有过同样的经历,所以感同身受。对于向宁的态度也并不在意,犹豫了下,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在肩上。 向宁抬眸看着她,对于她的举动是有所诧异的,毕竟自己这样的态度,她以为她会转身走掉。犹豫了下,还是裹住用她的衣服裹住自己的身体,掩饰起自己的满身狼狈。 “宋凝久,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她说,样子虽然别扭,说出的话也不留情,可是宋凝久却觉得她是不好意思拉下脸来。 自然,她帮她也并不是想要她的感激,便笑笑,说:“你赶紧回宿舍吧。” 向宁这次连话都没再搭,便急匆匆地走了。 宋凝久看着她跑开的身影,知道今天这样的事,必定会在骄傲的向宁心里留下一道深刻的伤。不过她也没有感怀太久,因为这里刚刚生的一幕,更加让她觉得恐惧,抱着自己仅剩了一件吊带的上身,快速穿过小树林跑向校外。 打了辆车,报出地址时那司机还多瞧了她两眼。也许是她衣着太暴露,被人家当成援交妹了。苦笑,就这样在司机不时透过后视镜瞄着自己的目光中渡过了一路。 拿出钥匙开门,在玄关处换了鞋子,抬眼就见靳名珩坐在客厅里看着她,手间还拿着份报纸。回来这么早,宋凝久还是微微有些诧异。因为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听保姆说他交待晚上有应酬,不会回来吃饭。 相反的,靳名珩的目光在扫过她身上那件黑色的吊带时直觉地皱起眉,不由沉着声音问:“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儿疯了?”那口吻,特像一个管教女儿的爸爸。 宋凝久抬腕看了看表,时针才指向8点,怎么就晚了?不想搭理他,转身便往走楼上去。进了卧室,从衣柜里拿出需要换洗的衣服,出神的她转头就差点撞到不知何时靠过来的靳名珩。 “你要干什么?”宋凝久问。 大概是这几天他对她不错,她也就不再那么怕他了。 靳名珩的身子迫近,逼得她后背倚在衣柜的门板上,说:“小久儿,我好像说过你必须每天按时回来。” 宋凝久别过头,她真的累了,也有些厌烦他的控制欲。 靳名珩却掐着她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问:“生什么事了?” 如果他没记错,她是穿着外套出的门,怎么入夜后就只穿着件吊带回来?他更不会告诉她,他今天特意推了应酬回来,本来是想与她好好吃顿饭的,结果却扑了空,所以心情很不爽。 “没什么,只是回来的时候忘了穿了。”她敷衍地说。 无关于信不信任,因为她一直将他摆在那个不会谈心的位置,他对她而言,也不是可以随便可以交心的人。 靳名珩明显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看着她眼中搁开的距离,突然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看着看着心中的征服欲便涌上,唇吻住她的唇。 似乎一切来得没有什么意外,宋凝久温驯的闭着眼睛,承受。可是她越是逆来顺受,他心里越是不爽。 最早前吧,他不喜欢她扎刺,因为会给自己惹许多麻烦。可是现在变得很奇怪,就宁愿她跟自己别着来,也不愿意看到她这副样子。 他压着她,一边亲吻一边在她身上撩拨,撩拨的她呼吸渐渐急促,也跟着喘息起来。他柔软的手掌试探地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游移时,她也没有别的反应。 这种是她新的反抗方式吗? 靳名珩眸色幽深,手更试探地往下探,探到最私密的地带,她终于受不住地急喘了口气。抬眸看着他,直直望进他拭探的眸子里。明明羞耻,心里却别着股劲儿,忍着这种屈辱任他的手指缓慢的摩擦。 犯贱的身体开始在刺激下慢慢情动,她终于闭起眼睛,死咬得唇色白,仍然不吭一声。 靳名珩感觉到她的身体瘫软,锢着她的腰身将她抱到床上,身子便跟着俯过来,手挑开着她的肩带,露出半个香肩,唇沿着吊带边沿啃咬,湿了她胸前的肌肤。 这场爱做得缓慢而折磨,除了喘息再无别的交谈。可是这样安静的环境,她越是抗拒地想要分心,结果却是更加清晰地感觉他的每次碰触,刺激着她的感官。 这个夜晚,她就在这样的抗拒与沉服中浮浮沉沉。墙上的起伏的身影,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她现在做得事…… 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运动到满身的是汗的靳名珩,释放后便起身去了浴室。她无声地坐在床上,动手清理着他留下的浊物,然后突然想起什么。 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倒了一粒放在口中,就那干干的咀嚼着。任那些苦涩的味道慢慢弥漫口腔,犹不及心头泛起的苦涩。她躺在那里许久,目光一直直直地望着天花板,仿佛是在出神,仿佛又什么都没想。 只是许久许久之后,突然觉得难受,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可是每喘一下,胸口就像窒息一般的痛。时间不久,眼前也跟着一阵阵地黑,连声音都不出。 靳名珩披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时,就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原本以为她睡着了。可是她光着身子躺在那里,连被单都没有盖,的确不像她的性格。 靳名珩疑惑地走过去,动手推了推她,喊:“宋凝久。”离近了才看清,她浑身都在抖,抽搐,手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表情,连话都已经说不出。 靳名珩见状脸色大变,又连喊了几声仍没有反应,整个人也跟着慌起来。然后注意到床头搁的药瓶,也来不及看清是什么,抓在手里,拿着被单裹起她,便朝着楼下跑去。 没有别的办法,他将她搁在副驾驶座,动引擎后车子便窜出去。油门踩到底,仅用了十多分钟就赶到了最近的医院,然后送进急诊室。 医生看到她的情况便知道是过敏反应,马上打了针。然后一边有人过来询问靳名珩,病人曾经吃过什么,一边又详细地给她做了检查。 自从将药瓶给了个那护士之后,他就一直守在急救室内。因为烦乱和不安,所以为自己点了支烟。只是很久都没有吸,直到指尖传来灼痛感,他才猛然回神地抖了抖手指,将燃烬的烟蒂掉到了地上。 这时急诊室的门就被推开,靳名珩看到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她摘下口罩,说:“靳少,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应该是对这类违禁的避孕药品过敏。”说话间,将手里那瓶避孕药递过来。 她是靳名珩找的人,算是熟识。靳名珩爱玩是出了名的,可是把人玩到了医院还是头一次,而这女人还是他的正牌未婚妻。而这个违禁药品根本就是劣制药,她就更不能理解了。 靳名珩却没有心思理会她是怎么想的,目光只落在自己接过来的那瓶药上。 违禁药品?避孕药? 有靳名珩只是将那些水喝完就放开了她,身子离开她时,胸前的大片服 016 湿透 校园港 正文 017 撞见约会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7 撞见约会 违禁药品?避孕药? 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想破口大骂。 妈的,他都还没嫌弃她,防着她,她倒是自觉,居然还自己服上避孕药了。好吧,虽然避孕这事是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压根就没想起来过。 可是她避孕就避孕吧,怎么吃个避孕药都能闹这么大动静?想到那个医生看着他的眼神,他就觉得堵得慌,好像他靳名珩太不是东西。 玩得起女人,买不起避孕药,这下丢脸真是丢大了。 这厢尽管心里郁卒,见到她被医护人员推出来,还是打电话安排了下。 吃完药物后宋凝久只觉得难受,整个死去了一次般,对于靳名珩送自己来医院都没有感觉。并不知道自己当时休克,情况十分严重,还好送来的及时。 再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很黑,已是凌晨,外面偶尔能到值班医生或是陪同家属的脚步声。她迷懵的眸子望着天花板眨了眨,只觉得头难受的厉害,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手却被人人抓住。 “别动。”靳名珩说 宋凝久顺着手上传来的温度看过去,自己的手背上正扎着针,透明的白色药管一直连接到点滴架上的药瓶,里面的药液还有一半,正一滴滴通过药管输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怎么了?”她问,秀眉不自觉地紧蹙,因为头还是难受的厉害。声音都因为长久没有喝水,而变得沙哑干痛。 “药物过敏,造成休克。”靳名珩回答,到现在还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宋凝久闻言惊异地看着他,然后脑子里不自觉地去回想整个过程。因为她只记得两人在卧室里做的事,然后自己服了一粒药,难道? 那瓶药她是在学校附近的药店买的,就在确认自己没怀孕后的第二天,因为她知道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这种事是避免不了,所以提早做了打算。 可是她毕竟是学生,与他也不是明正言顺。买验孕棒不好意思,买避孕药自然也不会那么坦然,当时人家药店里给她拿什么,她就买了什么,哪里会想到会出事? 想到自己头晕恶心,到后来窒息一般喘不过气,闷得整个胸,甚至心脏、全身都痛的感觉。这就是过敏反应吗?当初奶奶走时是不是也经历过一样的痛苦? 靳名珩看着她脸上变幻的神色,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不过那不重要。 “宋凝久,谁允许你吃乱吃避孕药的?”他问,声音有些严厉。 听着像是责怪,其实也含了丝关心的成分。想到她揪着胸口,连气都喘不上来的模样,他其实也很后怕。 宋凝久闻言看着他,目光也不自觉地变得犀利,她问:“不吃避孕药,如果真的闹出人命,你靳少会负责吗?” 那样的口吻,笃定了靳名珩不会负责。因为在她的心里,靳名珩这样的人只不过就是玩玩,从来没有对她认真过。 靳名珩迎上她的目光,瞬间有种被看不起的感觉。他张嘴想反驳,想说自己当然会负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在她的目光下噤了声。 负责? 他靳名珩从十几岁出来玩,经历过的女人不少,不过都知道是银货两讫,从来都不需要负责这两个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面对她那样类似指责的的目光,竟有吐出这两个字的冲动。 心一时烦乱,干嘛就转身出去,倚在病房门口,掏出支烟来点燃。 宋凝久看着他无情转身出去的背影,答案其实早就在她心里。明明从没有希冀过,可是当亲自证实,心头还是莫名的酸楚和苦涩。 果然,自己不过是他眼中的玩物。 夜里的住院部很静,偶尔会听到有人经过的脚步声。宋凝久虽然醒了,还是难受的厉害,可能是因为刚刚的谈话,所以也没有睡意,只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呆。 不久,一个护士推门进来,喊:“宋小姐。” 宋凝久点了点头。 护士先倒了杯水给她喂下去,不久等点滴打完然后拔了针。 一晚上都是这个护士在照顾她,靳名珩没有出现。 翌日,清早 换了一身清爽衣服的靳名珩重新出现在病房,不知昨晚是去忙了,还是只是回家休息,虽然看起来精神奕奕,不过细看眼下仍有些青色。 靳名珩接了宋凝久回家,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负不负责的问题,总之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不太和谐,一路无话,弄得车厢内的气氛也有些尴尬。 车子停在院门口,保姆迎出来,喊了声:“大少爷,少奶奶。” 靳名珩微微颔首,越过她便往房内走。说:“都饿了,准备开饭吧。” 保姆应着,赶紧去厨房准备, 宋凝久换了鞋,洗手,然后乖乖坐在桌前。她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只想快点恢复体力,然后去上学,因为选拔很快就要开始了。 早餐是粥配小菜,烧饼,馅饼、煎蛋、火腿都有,简单且营养丰富,种类也不少。 宋凝久喜欢喝粥,而且也适合吃得清淡一些,正拿汤匙搅着热粥,就听对面靳名珩问厨房里的保姆,说:“今天的报纸呢?” 保姆听到报纸两个字,走出来看了看他,那神色有些不自然。不过她也不能说没送来吧?所以还是小心地将报纸找出来给他送过去。 靳名珩看着她的反应就有点不对,展开报纸,果然就看到自己上了头条。不止是自己,还有宋凝久,大大的标题上写着:豪门夫妻床上玩刺激进医院,疑似服用违禁药品等等字样。 本来只是吃个假的避孕药过敏,结果被这里面言词凿凿,好像亲眼看到两人为了寻求刺激,干了什么龌龊的事一般,让人恶心。 靳名珩毕竟是三天两头上报纸的人,自己被抹黑到什么程度都已经习以为常。淡定地将报纸扔回桌面,然后继续吃饭。 宋凝久看到他唇角扯着讽刺的笑,余光便瞄了一眼,也因为那标题而眼中惊异,然后抬头看向靳名珩,他已经恢复一脸正常的神色,似乎并不在意。 她抿着唇低头搅粥,知道这事说不得。这时他身上的电话就响起来。 “爸?”她听他喊,握着勺子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对面说了什么她听不太清楚,可是那样偶尔传来的尖利声,肯定是责怪和教训的,可是再看靳名珩,他唇角始终含着那丝漫不经心的笑。 半晌,那头似乎是停了下来。 他才懒懒的提醒,说:“说完了吗?我上午还有个会,如果您老再教训下去就要迟到了。”那样的语调,绝对会气死人。 那头哐地一声便挂了电话。 靳名珩也不在意,看到她正瞧着自己,还招呼她说:“专心吃饭。” 宋凝久低头,将碗里的粥舀了一勺,慢慢搁进口中。 印象中从她与他相遇开始,他身上都透着那种富家子弟的优越感。因为家世吧,靳家在昕丰市不可比拟的财势以及地位,所以他身上总是有那种不可一世的骄傲,让他理所当然地去俯视任何人。 可是前几天他带自己回家,她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靳名珩,仿佛浑身都长满了刺,那样尖刻,宛若坚起保护的屏障。再想到唐媛与靳名璞、靳远站在一起画面,那么和谐,他就真的不在乎吗?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吃啊?”靳名珩催。 该死的,这个女人这是什么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 宋凝久低头,懒得计较。 原本以为他是个被宠坏的男人,其实也不过是个缺爱的孩子。虽然这样比喻怪怪的,不过在靳家,他除了靳家大少爷的头衔,她真的感觉不到亲情。 再想想他的妹妹……摇头,她觉得自己又想多了。 “少奶奶,粥不合胃口吗?”保姆又送了样小菜过来,见她只是搅着粥皱眉,不由问。 宋凝久回神,摇头,舀了勺粥放进嘴里。心里也在唾弃自己,没事想他做什么?还嫌他欺负自己不够? 吃过早饭,靳名珩叮嘱宋凝久在家好好休息,便出了门,看样子是上班去了。 宋凝久则打电话请了个假,打算休息一天。挂电话时想到老师最近对自己的用心,还特别指导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愧疚。 下午感觉身体好了点,自己在影音室试着练习下基本功,正被下班回来的靳名珩撞到。 他倚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恶声恶气地说:“吃饭。”这丫头,刚出院就颇不及待地练舞,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 宋凝久觉得他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听话地冲了个澡,下去吃饭。吃过晚饭后,她帮着保姆在厨房里收拾,靳名珩坐在客厅看电视。 收拾好后,她洗了手出来正想上楼,不经意间掠过电视屏幕。上面正播放着一则社会新闻,大学城附近某药店被怀疑涉嫌暗中销售违禁药品,今日下午老板已被警方逮捕,在店内现大量假药,以及国内禁止销售的药品,此案等待近一步查实。 宋凝久特意看了眼新闻上那个药店的牌子,正是自己购买避孕药店的牌子。目光不由落在靳名珩身上,她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巧合。 靳名珩的神色却是淡淡的,仿佛根本就没现她在瞧着自己似的,根本就没看她。 当天晚上,靳名珩便出了差,只留宋凝久一个人在家里。她从保姆那里得知靳名珩要出去几天,便决定搬去学校,告诉保姆不必给她准备饭。 她毕竟是少奶奶,保姆自然不会说什么,更何况她是唐媛的人,巴不得两人出问题呢。 回到学校,每天住宿舍,来回路上的时间也省了,主要是没有靳名珩的存在,她也轻松不少。不过相对来说,随着选拔的日子越来越近,练习也越来越紧。别说她,就是一向表现出色的沈小薏都跟着紧张起来。 当然,除了整个糸里紧张的练习气氛,炒得最热的便是向宁。她由医院回来后,今天学校也做出了对她这件事的结果。校方以她未婚先孕,社会关糸混乱,给在造成校内恶劣影响为由,被开除学籍。 向家只是普通的家庭,甚至经济困难,一家供向宁上大学不容易。这样的处罚,几乎是断送了向宁的前途。向宁苦苦向校方肯求,都被轰了出来。 她不甘心,又去求糸主任。 向宁虽然平时与同学相处不太好,可是家里多少与糸主任沾点亲戚关糸,她也就是仗着这一点,希望他能帮自己求求情。 出事后,她已经几天都没上课了,走进教堂楼的时候,突然有种隔了很遥远的感觉。她想,她如果真的退学,这里就真的变成对她而言遥不可及的地方。 想到考这所学校时的艰辛,想到为了给她筹每个学期的母亲,想到自己每天在舞蹈室刻苦的练习,她没有一件是甘心的,为这样的结果。 目光一边仔仔细细地瞧着各个教室,一边抱臂往前走。这时正赶上下课,学生们呼地一声从教室里涌出来,她赶紧低下头去。 学生们看到她还是有些诧异,因为都看到了公告栏上的处罚公告,与她擦肩而过的人忍不住都指指点点,此时的向宁就像是只落水的狗,狼狈不堪,早就没了往日的骄傲。 她站在糸主任的办公室敲了敲门,正准备下班的主任看到她进来有些诧异。 向宁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说:“主任,求你救救我吧,我不能退学。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如果我妈知道了,她非去死不可。” 父亲是个残疾,一直靠母亲辛辛苦苦地撑着这个家。可是这么多年了,母亲的身体也开始变得不好。她也是不忍心再看母亲为了自己昂贵的学费愁,才出去做了那样的事。 可是那群花钱的主儿,哪个又是省油的灯?她再聪明也是个学生,才会将自己弄成这样的境地。母亲又是个要强的人,如果听到她迫退学的原因是这个,她真的无法想像母亲到底会怎么样。 糸主任也不想淌这麻烦事,可是毕竟与她家沾了那么点亲戚关糸,当初向宁考这学校,也是她爸托了他的人情。这孩子的难处她也不是不知,上前拽起她说:“这事造成的影响原本就够恶劣的,我当然也知道你家,事情出的时候我就想给你跟校领导求求情……”说到这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说:“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向宁闻言,抬眼不解地瞧着糸主任,她这最后一句话明显是话里有话。 “前些日子校论坛上的那事,是你干的吧?”糸主任就干脆给她挑明了。 论坛上的事,没有别的事,就是前些日子宋凝久与米厘的绯闻,她是因为宋凝久撞到自己在酒吧陪酒,还被欺负的狼狈样,所以怀恨在心。 在向宁心里,论起自己的长相,专业技巧等等方面都不比宋凝久差,可是她人缘似乎永远比自己好,加上沈小薏那样出色,却甘于跟在她身后的死党,她就是不服气,觉得就是因为宋凝久家里有钱。 她心里不平衡,又加上这次选拔的事名额有限,便在那天看到米厘送她回来时动了心思。拍了照,然后在校园找了个网吧,登上了学校的论坛了贴。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她就被报复? “回去吧,这事谁也帮不了你。”糸主任说,无奈地摇着头走了。 向宁现在的名声很臭,自己即便与她是亲戚关糸,也毕竟是男性,实在不敢与她在独自办公室里待太久。 向宁确定这件事与宋凝久有关,一瞬间胸口压下去的所有不甘、恨意就都又涌上来,全算了她的头上…… ——分隔线—— 宋凝久恢复上课后,又开始与沈小薏形影不离。说说笑笑,学校里的世界总是她感觉最轻松的时光。 “咱们学校食堂里的大厨是把咱们当猪养了吧?你看这菜一点油水都没有,唉。”沈小薏挽着她的手臂往宿舍楼里走一边抱怨。 她们现在每天都练舞练得筋疲力尽,去得也晚,就只剩下剩菜剩饭了,吃不舒心,上课也没精神。 “怎么?又想让我请你吃什么啦?”宋凝久笑着问。 沈小薏这丫头挺爱吃的,可是经济条件有限,偶尔馋了会沾宋凝久点小便宜。宋凝久虽然缺少亲情,但是给的零花钱却从来不让她愁,偶尔就当换换口味,也乐得高兴。 “是啊是啊,,整个上半身差点都压在宋凝久身上,好像士力架广告那饿瘫的人一样。 “好,姐姐就随便先垫吧垫吧,下午没课,我请你出去吃。”两人说说笑笑,经过向宁的宿舍时见门敞着,她一个人坐在床边收拾行李,那身影孤零零的,两人就停了脚步。 其实向宁的事她们听说了一些,多少还是有些同情的。毕竟念了这几年,连个文凭都没混上,换到她们身上也都接受不了。 偏巧,沈小薏身上的电话响起来,她看了眼,神色有些慌张地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声音压得极低,偶尔还会脸红。宋凝久觉得她最近电话变多,怀疑她是不是偷偷交了男朋友? 思绪还没有回转,向宁正拉着行李出来,就撞上了站在门口的宋凝久,顿时让她觉得有些尴尬。 向宁却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就那样用目光直直地盯宋凝久,眼睛里依旧充满敌意。她说:“怎么?把我赶出去还不够,还想亲眼来看我的笑话么?” 沈小薏那边的电话刚挂,猛然听到这一句,注意到她的态度,心里顿时不高兴了,上前说:“向宁,你怎么说话呢?” 她被退学她心情不好,她们可以理解。但是这事跟她们与没关糸,怎么她就像浑身长满了刺似的? 向宁看着冲上来的沈小薏,说:“我在跟宋凝久说话,你插什么嘴?果然是富家千金,随随便便一顿饭就可以买一群走狗替你咬人。” 沈小薏闻言上去就像揍她,妈的,她刚刚看她自己收拾行李的可怜样,还替她难过呢,这会儿只觉得她活该。 宋凝久赶紧拽住沈小薏,对向宁说:“向宁,不是什么东西都是用钱可以买来的。” 她与沈小薏的感情,那是这三年来点点滴滴相处来的,又岂是一顿饭,多少钱可以衡量?她不想说教,可是也不喜欢向宁将自己与沈小薏的感情说得那样肤浅。 向宁听了只有满眼讽刺。不是买来的?那她为什么没有朋友?为什么被退学的是她? 她说:“宋凝久,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完便撞着她的肩膀走过去,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宋凝久被她撞得肩膀有点痛,沈小薏扶着她,朝着向宁的背影大骂:“简直是神经病。” 她自己做错了事,怎么就把过错怪到宋凝久头上,脑子有病吧? “好了,好了,我们去吃饭,不要理她。”宋凝久不在意地说。 不是她心大,是向宁都已经要离开了,毕竟同学三年,即便平时不对胃口,以后也难再见,又何必呢? ——分隔线—— 靳名珩出差的这几天,没有给她打过一通电话。宋凝久这边的海选开始了,她全身心都投进参选的舞蹈里,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些别的。 初选结束,宋凝久勉强入围。 国外的剧团已经到了,明天正式选拔,这次的成绩将记入档案,可能也会影响毕业成绩,所有学生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全力以赴。糸里所有人的心思都被占在这里,向宁留下的话题仿佛也随着她离校而带走了。 礼堂也已经布置好了舞台,老师为了让学生们熟悉,提前一天安排她们在台上演习,还特意请了音乐糸的学长们过来帮忙配乐。 也就是这天,宋凝久又见到了米厘。这两人自闹出那件事后第一次见面,因为闹过绯闻,彼此见面也有些尴尬。 宋凝久从台上下来,看着其它同学的展示,整个糸上最拔尖的还是沈小薏,向宁不在,宋凝久表现中上,并算不得出色,但是她一直很认真努力。 宋凝久看见沈小薏从台上退下后,便从座上起身猫着腰溜到后台去找她,没想到却扑了个空。问别人,也都说她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出去了,具体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 宋凝久等不到她,便收拾离开。外面的太阳依旧炙热,她撑着太阳伞正往宿舍楼走,身后便传来她的名字:“宋凝久。” 宋凝久转头,看到米厘手插着裤兜朝她走过来。 “米学长。”想到上次被他撞到的事,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你演习完了吧?”米厘问。 宋凝久点头,然后说:“刚刚谢谢你。” 刚刚负责配乐的人弹错了音,差点影响她的舞蹈。 “你谢我的又何止这一件?”米厘看着她笑说,似乎意有所指。 宋凝久一时不明其意,只是看着他。 米厘看着她怔楞的样子,问:“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还欠我一顿饭吧?” 宋凝久恍然,原来他指的是这个。自己自然是不会赖帐的,点头,应:“嗯。” “那不知什么时候还呢?”米厘又问。 “那米学长什么时候有时间?”宋凝久问,她的确是该好好谢谢的他的,而且她也不爱欠人人情。 米厘抬腕看了看表,说:“这点吃晚饭正好。”意思就是现在? 宋凝久想了下,时间尚早,便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往外走,她原本以为在学校附近找家馆子吃,米厘却开车将她带进了市区。 找了家日式菜馆,看起来打算狠狠宰她一顿的样子。 “怎么了?”米厘看着她一直观察着四周,问。 “我在想,不知道把我卖了,能不能付出这顿饭钱来。”她打趣地说。 日式料理,可是出了名的贵。 米厘见她跟自己开玩笑,也很高兴,将生鱼片夹到她的腕里,说:“放心吧,保证便宜到你能付得出来。”语调笃定,后话还没开始,隔壁房间便传来一声挺大的声响。像是掀了桌子似的,杯盘掉落的声音此起彼伏,引得两人对看一眼。 米厘第一个动作便是起身,出去。 宋凝久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紧张,也就跟了出去,正看到一个服务生急匆匆地走过来,对米厘鞠了下躬,喊:“米少。” “怎么了?”米厘问,一副老板的口吻。 “里面的是靳少。”服务生回答。 米厘眼中闪出诧异,就连宋凝久都感到意外。她的话音刚落,包厢的拉门就哗地一声被推开,果然,靳名珩的身影出来在门口。 而他身后,靳名珠哭着追上来,由后抱住他的腰身,说:“哥,你别走。” 而靳名珩的目光却正落在站在门外的宋凝久身上,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而紧张起来。 017 撞见约会 校园港 正文 018 车震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8 车震 他身后,靳名珠哭着追上来,由后抱住他的腰身,说:“哥,你别走。” 靳名珩的目光却正落在站在门外的宋凝久身上,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而紧张起来。 米厘仿佛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糸不寻常一般,下意识地看到了宋凝久一眼。她的目光隔着走廊上的光线与靳名珩相望,脸上倒没什么表情,所以也让人一时不能分辨出情绪。 靳名珩则看到米厘时皱起眉,问宋凝久:“你怎么在这里?” 宋凝久看着还抱着他后腰的靳名珠,说:“你还是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吧。” 这样的兄妹畸恋,如果传出去,还不知被渲染成什么样子。 她倒也不是替他着想,只是不想自己也受到波及罢了。话音刚落,靳名珠就将抱着靳名珩的手臂松开,目光直直看着她,扬起笑来,问:“哟,这么巧,嫂子也来吃饭?”说到巧的时候,目光故意勾了下米厘,那样怎么看怎么尖刻。 明显是在挑拔离间,深恐人家不往她背着靳名珩与别的男人约会那方向想一样。 “是啊,我今天的确是不该来。”宋凝久不想参与进他们兄妹之间的战争,很大方地承认,然后对米厘说:“米学长,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改天再请你。” 也不管米厘会怎么看待她与靳名珩的关糸,总之想到上次靳名珠陷害自己的事,她并不想留下来。也不是甘心被欺负,只是觉得累,不想参与进靳家这个复杂的圈子。 殊不知,从她代替姐姐订婚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与靳家挂了钩。 宋凝久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走过去。 靳名珩看着她那潇洒的背影,倒是真的不怕自己与靳名珠出事一般,巴不得将自己摘个干净的样子,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靳名珠只感觉到眼前影子一闪而过,靳名珩竟已经从身边掠过,朝着宋凝久追过去。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甘心地跺着脚,喊:“哥。” 靳名珩根本就没理她,一把拽住宋凝久的手。 腕子被冷不丁地被捏住,宋凝久被迫驻足,转头看到靳名珩正含笑看着自己。狭长的眼眸间是那种标准的笑意,细看并没有抵达眼中那种,让她莫名地皱起眉。 “吃醋了?”靳名珩问。 闻言,只会让宋凝久眉皱得更紧。不用回头,都可以感觉到靳名珠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恨不得从她身上剜下块肉来一样怨毒,她是疯了才会吃醋。 她低声,说:“靳少,拜托你。自己的情债你自己解决好吗?别拖累我。” 他若是自己爱的人,她还愿意。只是他与她的关糸并非爱人,她这遭妒的感觉有点冤。 她口中你、我分得如此清楚,那种与他撇清关糸的意味更浓。他盯着她的眼眸微眸,捏着腕子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了一些。 米厘站在那里,即便隔得远了点,也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他原本怕自己出口会给宋凝久带来麻烦,所以任她离开并没有追上来。可是这会儿见靳名珩的样子,他深恐他真的会伤害宋凝久,便走过来扣住靳名珩的抓着宋凝久的手,劝:“靳少,有话好好说。” 这种时候自己参与进来,他明知道会是火上浇油,却管不住自己。男人的手劲颇大,他捏得宋凝久手腕都红了,他又如何坐视不理? 靳名珩却较劲一般并没有放开,而是挑眉看着米厘,问:“怎么,米公子是有兴趣参与本少的家务事吗?” 家务事,被咬得很重的三个字。就划开了他们与米厘的距离,米厘虽然在见到两人拉扯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会儿亲耳听到证实,那表情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他目光下意识地看了宋凝久一样,像是询问,她脸上的表情仍淡淡的,却没有反驳,可是看在他眼中更像是一种默认,心也跟着凉下去。 从前只是猜测,这会儿亲眼得到证实。他也有些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他眼中的好女孩宋凝久,怎么就跟花花公子靳名珩扯上了关糸? 她可知靳名珩是昕丰市那些纨绔子弟中最会玩的主儿吗?她可知他有过多少女人?她可知靳名珩对感情从不会认真,且对女人从来无情。是失望还是痛心,他已经理不清,只是深埋在心里那些复杂的感情,一下子就控制不住涌了上来。 而这些,偏偏宋凝久不懂。 在她眼里,米厘只是普通的学长。当然,他也是学校里的明星人物,她也曾经与别的女孩一样仰慕过。不过那纯属欣赏,毕竟美好的事物谁不爱? 他们虽然认识三年,是大一迎新晚会上认识的。可是这三年间接触并不多。见面打声招呼,偶尔他会帮帮小忙,学校里的活动的时候也时常见面,仅此而已。 不过,即便只是学长对学妹的失望,也足以令她无地自容地低下头去。因为知道在他眼里,自己与靳名珩是什么样的关糸,便定位了她的不堪。 宋凝久迷糊,靳名珩却看得分明。米厘眼中那一瞬间泄露的感情,让靳名珩眯起眼眸。米厘,果然对他的小久儿有非份之想。 唇角不进嘲讽地翘起,目光落在他握着自己的手上,另一只手覆上米厘抓着自己的手,然后扳开,说:“米公子出来玩要懂得规矩,有些人并不是你能碰的。” 警告的话音刚落,他便甩开了米厘的手抓着自己的手。米厘冷不防,被甩的几身后趔趄了一步。 宋凝久知道靳名珩这么做,不过是给米厘个下马尾,让他少管闲事,也宣示自己的所有权。可是就是看不惯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更不忍米厘因为自己受辱,心里愧意顿生,下意识想去搀米厘,却被靳名珩拽着腕子跌回他身边。 靳名珠看着哥哥暗沉的侧脸,看着他落在宋凝久脸上的专注神情。他,仿佛已经忘了自己的存在……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宋凝久问。 她只是跟米厘吃个饭而已,他至于吗?他出差好几天,回来就被自己撞见跟自己的妹妹乱搞,她还没有说什么呢。 “哟喂,今天人怎么都这么齐?”痞痞的男音从身后响起,傅景之也参与进来。 他似乎是吃好了要出门,经过时恰巧看到眼前这一幕。 几个人巡着声音看过去,尤其是宋凝久的目光落在他身边跟着的沈小薏身上时,目光露出讶异。 沈小薏似乎也没料到在这里遇到宋凝久,脸上的表情先是意外,然后突然就红了起来,低下头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般。 果然是好朋友,连反应都一样。 傅景之似乎没有注意到沈小薏与宋凝久之间的变化,只将目光落在靳名珩拽着宋凝久的手上,然后目光投向站在另一边的表弟身上,再就是最后面的靳名珠身上。 目光巡了一圈又转回来,问:“听说靳少最近去了齐州,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回来的。我还有事,明天再聚。”靳名珩没心思跟他解释,拽了宋凝久便走。 米厘想追上去,却被傅景之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表兄弟对望,他冲米厘摇头。 他虽然不了解始末,不过靳名珩警告表弟的那句话他听到了。自己的家势不若米厘,换句话说,米厘的家势未必比靳名珩差,可是米家的根基毕竟不在昕丰市。 姑姑将表弟托给他照顾,在他看来断不值得为了个女的找麻烦。还有另一方面,他是跟在靳名珩身边混的人,自然也不想得罪靳名珩。 出来玩嘛,他们虽然混,但的确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就如靳名珩所说,人既然是他的,在他没有腻之前别人最好不要乱打主意。 有些话他不必说得太明白,米厘也懂。不过不是为了不找麻烦,而是不想让宋凝久的日子太难过。他挫败地叹了口气,并没有追。再抬眸时,才注意到傅景之身边的女人竟然是沈小薏。 “学长。”沈小薏嚅嚅地喊人。 “嗯。”米厘点头,转向傅景之说:“我上去查查帐,你们请便吧。”明显要冷淡很多。 因为失望吧,前不久向宁那样的女孩子出了事,他倒不意外。意外的是宋凝久居然真的与自己的姐夫纠缠不清,又看到沈小薏与表哥走在一起。 这天下的女人到底怎么了?就这么想不开? 沈小薏看着米厘离开的背影,心里也是难受。不是因为爱不爱的,她与宋凝久一样,因为还有自尊,所以被看成那样不自爱的女孩,所以心里难过。 傅景之却不那么想,就是觉得她瞧着另一个男人背影,那悲伤的小眼神让他极不舒服。就算那男人是他表弟也不行,他傅景之就在身边,自然该关注自己才对。 “不是说再晚宿舍就在关门了,还不走?”他催促。 “不用你送,把舞鞋还我就成。”沈小薏拒绝。 若不是他无赖拿了她的舞鞋,她才不敢他别扭的吃饭呢。明天就是外国歌舞剧团来选角的日子,她可不能因为一双舞鞋因小失大。 舞鞋,舞鞋。 这一晚上他就听到这丫头嘴里重复这两字了,难道他这样的大帅哥站在她面前就一点作用都没有?怎么眼里就只有那双半新不旧的舞鞋呢? 傅景之郁闷啊。 不过心里郁闷归郁闷,脸上却挂着笑,说:“鞋在车里,怎么也要跟我去取吧?” 那淬笑的眼眸,绝对的大灰狼诱拐小红帽。 沈小薏还有犹豫,他已经直接拽起人往外走。 转眼,本来略显拥挤热闹的走廊上就只剩下靳名珠一个人,她站在那里,感觉像是被这个世界所抛弃的人…… ——分隔线—— 宋凝久那一边,被靳名珩连搂带抱进弄进了自己的红色座驾里。宋凝久之所以没闹,是因为知道闹也没用,更不想被过多的人看笑话。 她坐在副驾驶座,等待靳名珩绕过去,彭地一声关上驾驶座的门。 封闭的空间,因为没人说话,气氛也变得凝滞起来。 靳名珩点了支烟叼在嘴边,然后将烟盒扔在仪表台上。灰白色的烟雾从唇间溢出时,他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宋凝久。 她变得越来越听话,越来越乖顺,可是好像离他越来越远,有种掌握不住的感觉。 “说吧,这么晚了是去约会?”他问。 那口吻,明显就是抓奸的丈夫口吻。 宋凝久蹙起眉,但是并没有激动。她目光平静地看着靳名珩,复述、申明:“靳名珩,我有交友的自由。” 她不是他的附属品,专有物品,她有自己的交际圈子。 靳名珩闻言看着她,看着她那个过分沉静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堵得慌。他倾身过去,烟卷夹在指间离开唇边,灰白色的烟雾便全喷在宋凝久脸上。 她被呛得咳嗽了两声,拿手挥散。 他的脸凑到她的面前,夹着烟卷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她仿佛都能感觉到烟头炙着皮肤的温度,他一字一句地说:“本少给你交友的自由,不过可没给让你随便勾搭男人。” 宋凝久看着随着烟雾散去,露出的他那张精致而阴沉的脸,眸色没有平时的淬笑,也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她说:“靳名珩,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不然只是吃个饭而已,他至于有那么大反应吗? 靳名珩闻言看着她,那漆黑的眼眸中似有波澜,却让人辨不清情绪。半晌,唇角微勾,竟像是笑了。他缓缓放开宋凝久,低眸将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嗓音间震动出低低的笑声。 直笑得宋凝久双颊热,绯红,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他不必说话,就可以让人无地自容。因为她也不过是激他罢了,这话本来就没底气。现在被他的举动弄的,好像自己有多自作多情。 他说:“宋凝久,你记着,我靳名珩不会爱上女人。”他的手摩擦着她的脸,指腹落在她丰润的唇,说:“千万别把那天我拒绝靳名珠的话当真。” 这话他虽然是笑着说的,而且神情极为温柔,可是说得斩钉截铁,可以明明白白地让人感觉到那种无情。 宋凝久心头莫名地紧缩了一下,转而眼中浮起笑意,她说:“靳少你放心,我不会。”她也觉得自己不会爱上这种人。 两人明明说着不会相爱的话,可是举止却这样亲密,亲密的就像男女朋友**一样,让人觉得极不自在。宋凝久说完想拽下他的手,可是靳名珩却固执地捧着她的脸。 她被迫仰着头与他对视,他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顿了一下,从储物箱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拍在她的胸上,接着道:“跟着我的时候,记得要安份一点儿,嗯?”意思是他不希望再看到今天这样的场面,或者她与哪个男人纠缠不清。 宋凝久皱眉,因为这个口吻,他真像把自己当作出来卖的那种。可是尽管不舒服,她还是压了下去。宋凝久疑惑地将信封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沓照片。是姐姐的生活照,虽然瘦了许多,精神也不太好,不过看到她平安,足以令她欣喜。 靳名珩看着她唇角含着笑,眼眶里却含着泪的模样,也跟着勾了勾唇,觉得投了那么人力、物力的重新找到宋一瞬,这趟也不算白辛苦。 抛却那劳什子爱不爱的问题,他觉得一切都轻松起来。这样各取所需的模式,要简单、明了许多。他给她需要的满足,能她满足自己。 宋凝久抱着那些照片,如宝贝一般。虽然这些日子靳名珩一直说姐姐很好,可是她毕竟没有亲眼看到,有这些照片也是安慰。 她在想,如果她将这些照片拿给爸妈看,他们是不是就会相信自己? 回神时,才现车子已经动出去,沿着熟悉的街道行驶,应该是回靳名珩家的路。 “靳名珩,我们学校里明天是最后的选拔,我今天能不能回宿舍住一晚?”也许是姐姐的消息让她太高兴,或者是明天的事对她来说太重要,口吻也软下来。 靳名珩看了她一眼,还是将车子调转了车头,朝着学校的方向去了。宋凝久很意外他今天这么好说话,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她这口气松得太早,当她看到车子停在学校附近,某个乌漆摸黑的墙根底下时,有些不明其意地看着他,提醒:“校门口在前边。” “我知道。”靳名珩回答,可还是给车子熄了火。 不远处是就是街道,只不过灯光暗淡,照不到这边,使这辆原本造型炫目的车子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宋凝久不解地看着他,他知道校门在前面,还有好一段距离,那么停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她大脑有些转不过弯,可是当他的身子倾过来,手顺着衣摆摸到她身上的肌肤时,她整个人已经彻底傻掉了。 “靳名珩!”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时,她惊叫。 唇一下子被他的手捂住,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说:“嘘,小声一点儿。引来你的同学可就不好了。” 她原本只是猜测,听他这么说,便已经是确认了。这个男人,他居然,他居然真的想在车里与她…… 她惊得说不出话,靳名珩却憋得难受,将她那边的座椅放平,身子便倾过来亲吻。 “不,不可以,靳名珩。”她不敢太大声,可是还是抗拒地拒绝。 这里是外面,她再开放也不可能。 “你不是今晚要住校?”他皱眉。 “我是要住校,可是这有什么关糸?”她住校,他就要这么干吗? “当然有关糸,本少饿了,要先喂饱我才行,不然我今晚回去睡不着觉。”他说着亲吻她的脖子。 宋凝久躲不过,可是心里也别扭的不行,她说:“靳名珩,你真这么饥渴,出去找个女人不就行了?”他这样的花花公子,她根本就没想过他会为自己守身。 在外面这几天不知玩了几个女人,她尽量不去想,是不想给自己找膈应。 “擦,你以为本少就那么随便。”他骂,因为憋得难受,性子也有些不耐烦。 宋凝久听了还真想嘲笑他,他靳少不随便,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这话不觉得打自己脸吗? 不过她还真冤枉靳名珩了,他是爱玩,不过也没有同时周旋在几个女人之间的习惯。出差这几天,他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怎么可能没这方面需求? 以前吧,出去就带着个女人,或者在那边碰了,就直接把身边这个打走。这次当然也有朋友安排过妞儿陪他,但是他好像就是习惯了这丫头的味道似的,就算逢场作戏地搂着别人,心思也在浮动地想她,想她身上的味道以及触感。 好不容易赶回来,还没出公司就被靳名珩堵上了。他心软地跟她吃顿饭吧,就那样好巧不巧地撞到她与别的男人吃饭。 想着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她这么过得这么快活,心里就不平衡起来,手下的动作也不留情。 两人争执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得差不多。她毕竟紧张,身子紧绷住,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心里还是抗拒的。 学校里刚出了向宁的事,她怕被抓个现形,就什么都玩完了。可是偏偏靳名珩有恃无恐,还偏好上这份刺激了,一劲儿的在她身上撩拔。 想来当年读大学时,没少干这样的事。 “配合点,乖,小久儿。”他诱哄着她,说。 “我不是没反抗吗?”她僵着身子嘴硬。 靳名珩故意动了动,宋凝久痛得皱眉,下意识的咬住唇,拒绝让闷哼出声。 靳名珩的头慢慢俯下来,舌尖轻舔过她因为头后仰,伸直的白净脖子,让她浑身一颤。他感觉到她的变化,坏心的在上面啃咬。 “别…不能留下痕迹。”她感到脖子传来微刺的痛感,手赶紧捂住脖子。 明天要上台的,留下痕迹可够丢人的。 靳名珩皱眉,问:“久儿,咱这是在偷情吗?” 018 车震 校园港 正文 019 乖,放松点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9 乖,放松点 靳名珩皱眉,问:“久儿,咱这是在偷情吗?” 宋凝久脸色红,想说不是。可是她们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糸,不是偷情又是什么?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地方,怎么想都怎么让人不自在。 这还没开口呢,就忽然就看到有两人影结伴朝这边走过来。她吓得心脏紧缩住,想要推他,却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头顶传来他的声音,说:“没事,不会那么巧就认识你的。” 根本就不是认识不认识的问题,而是做这种事被人撞见,多么难为情? 瞧他还那么镇定? 宋凝久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也不敢推开了他了,只将自己的脸深埋起来,他胸膛炙热的温度贴着她的脸颊,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咙了。 那两个也是学生,而且是对情侣。本来两个人搂着腻歪,因为视线昏暗,走近了才现这里停着辆车。待看清两人的情景时,女的吓得差点尖叫起来,还好被男朋友捂住嘴。 这事大概男人都比女人镇定,他甚至觉得刺激。赞赏地吹了声口哨,对靳名珩说:“加油。”然后就被自己羞得满脸通红的女友匆匆拽走了。 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还他们这一方静谧。她的脸颊仍贴着他的胸膛,除了自己急跳到快窒息的心脏,还有他有力的心脏频率敲击着耳朵。一下,一下,沉稳而有力,仿佛做着无声的安抚。 靳名珩将深埋的脸从胸前挖出来,说:“人都走远了。” “都怪你。”宋凝久伸手去打他的胸,犹不自觉地带了些许娇嗔的味道。 靳名珩抓住她的手,透过昏暗的光线看着她。其实彼此的轮廓都不那样清晰,可是眼睛却仿佛出奇的亮。 四目相望,气氛变得微妙。 靳名珩慢慢俯下身子,唇亲吻住她的唇,顺势将她的手也压在了身下。 也许是夜色太美,他太温柔,也许是她难得乖顺。他这会儿显得极有耐心,唇慢慢描绘着她的唇瓣,流连许久舌才慢慢探进去,勾着她的舌起舞。 随着这个吻的加深,车内的温度也在逐渐升高,并且也渐渐失控起来…… 突然头顶突然彭的一声,吓了宋凝久一跳。她慌然回神,抬眸正看到烟花在车顶的黑色天空爆开。绚丽的烟花爆成花朵的形状,然后渐渐消散。 那火光映在宋凝久脸上,然后消匿。他看着她受惊吓的样子低笑,手摸着她的头,说:“胆子可真小。”口吻间不自觉地带着宠溺的味道。 做这种事,宋凝久觉得自己胆子大才怪,又不是都如他靳名珩般变态。 她不安地动了动,靳名珩看出她的不自在,不是因为抗拒自己,而是这样的环境让他不安。而且她神经绷很紧,之前的努力又白做了。唇慢慢吻住她的唇,说:“乖,放松点。” 可是这也不是说能放松就能放松的,宋凝久过不了自己的心理防线。 “再耗下去,宿舍的门你可是进不去了。”他俯在她的上方,抬腕看看表说。 明天的比赛,本来是她很紧张的事,被他这样一搅,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靳名珩进去的时候仍有些干涩,宋凝久感觉到微痛,咬着唇,手死抓着身侧的座椅,不吭声,车子因为他们的动作而震动起来。 沉闷而压抑的空间,暧昧喘息回荡,更像两个人无声的拉锯战,直到他最终完全释放,抽离她的身体。 宋凝久虚脱的躺在那里,等待靳名珩起身,将衣服整理好。靳名珩坐回到驾驶座,整理了下他的衣服,又是那样风流倜傥的模样。 宋凝久忍不住暗骂,看着他衣冠禽兽。 反观宋凝久青丝披散,脸上粘着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头,她咬着唇清理下身,半边丝垂下来,遮住了她的侧脸,让人看不清神色。 待到一切处理好,一瓶白色的药瓶就那样被掷在双腿间,然后靳名珩的声音传来:“以后吃这个。” 他找了医生开的,听说对身体的副作用不大。想到她吃个避孕药都能过敏的事,就一阵头痛。 灯光暗淡,宋凝久不必看上面的字,也知道这是什么药。手慢慢伸过去,将白色的药瓶握在手里。她没有矫情,拧开瓶盖当着他的面倒了一粒放进嘴里,任那种苦涩的味道溢满口腔。 靳名珩看着她那毫不犹豫的神色,心里突然变得极不舒服,甚至有种想将那瓶药从她手里夺回来的冲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然后口气恶劣地说:“不是说明天有比赛,还不走?” 宋凝久看了他一眼,心想果然阴晴不定。拎了自己的包,推门便朝着校门的方向走过去。 靳名珩瞧着她那满不在乎的模样,气得咬牙,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短促而突兀的车喇叭声响在暗夜中响起。 宋凝久才无心理会他什么神经,只是手里握着那瓶药,无意识地朝着宿舍走去。直到碰出从宿舍楼里出来的同学,她才回神,将药收进包里进门。 宿舍里只有两个同学在,也都在低语着明天比赛的事。宋凝久拿了换洗的衣服去卫生间洗漱,回来时看到沈小薏的床是空的,才想起来她似乎还与靳名珩那个朋友在一起。 “沈小薏呢?她今天没回来?”她转头问。 “哟,今天可是稀罕了啊。你一向跟她形影不离的,今天你们都不在,我们还以为她和你出去了呢?”其中一个舍友笑着回答。 宋凝久皱眉,这时宿舍的门被打开,沈小薏正背着背包出现。 “这可巧,宋凝久正找你呢。”那个舍友说。 “找我干嘛,这不是回来了。”沈小薏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迎面撞上宋凝久投过来的目光仍有些不自在。 “我说,咱们今洗洗都早点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还有要比赛呢。”其它舍友说,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 沈小薏也就应着,越过宋凝久,将背包扔在床板上,然后拿了水盆去洗漱。 宋凝久跟她进了卫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宋凝久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她擦净了脸,笑着看宋凝久,说:“你别这么瞧着我行不行?怪渗人的。” 宋凝久说:“他不是好人。” 她知道背后说人坏话不好,可是跟靳名珩混在一起的人,尤其她见过那群人如何玩乐,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陷进去,将来可能受伤害。 沈小薏看着她那一脸严肃的表情笑了,说:“我知道,我有我的理由,以后不会了。”她保证,为了关心自己的朋友。 别的宋凝久也不宜多说,她相信沈小薏。 两人相视笑着,沈小薏正打算越过她出去,宋凝久却看到她颈子上有枚红色。她现在也不是初尝情事的少女,自然知道是什么,神色不由变了变,拉住沈小薏。 沈小薏见她神色不对,自己到镜子前看了一眼,也是神色大变。想到今天被傅景之强吻她时,唇落在颈间的确是感觉到一痛,不过她并没有在意,这下直恨得牙痒痒。 明天的比赛,这种东西绝对不可以在身上的,被其它同学看到也会议论纷纷。宋凝久想了想,便转身回到床上拿了化妆包过来,描描画画,在她颈间弄了朵红色的玫瑰花。 艳丽的颜色,绿色的茎部,又加上唇彩的莹光,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这招虽然冒险,总比带着那枚吻痕给校方冒险。虽然那些歌剧团的外国不一定在意,可是毕竟也在校方的评审。 “好了,睡吧,明天我就这么给你画。”宋凝久拍拍她的肩。 沈小薏对她笑了笑,那是感激。 人需要的朋友不需要太聪明,但是一定要为自己着想,这些心意才是难得的。何况宋凝久的这个主意也不错,她总算可以安心。 熄灯的时间到,整橦宿舍楼陷入一片黑暗。 ——分隔线—— 靳名珩那边心头莫名的烦燥,却不知自己到底是跟谁较劲,抽了两根烟,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按了接听键,那头便传来傅景之的声音:“靳少,得空?” “嗯。”靳名珩应。 “那老地方过来玩玩?”傅景之又问。 “好啊。”靳名珩答应的爽快,知道他是在担心米厘的事。 其实一顿饭而已,他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儿为难米厘。今天该警告也警告了,但是如果他真的就那么惦记他的女人的话,那他也不会客气。 挂了电话,想着回到家里也只有自己,所以驱车便赶场子去了。说起来,他也好久没有出现,这一进包厢,所有人都惊叫起来。 他才在傅景之身边落坐,有个男人便当着他的面,向对面的男人伸出手来,说:“拿钱拿钱。” “你这人就是俗,拿钱干什么,让他的女人脱衣服。不然在咱们面前实战几个回合,这才刺激。”别的人又参与进来起哄。 “好,这主意好。”那人赞称。 那女人听了也不难为情,扭着水蛇便挤过来,坐在靳名珩身边。那丰满的胸部蹭着靳名珩的手臂,媚眼如丝地勾着笑,说:“要脱也是靳少给人家脱啊。” 靳名珩看了她一眼,低笑,转头看向傅景之。 傅景之递了杯酒给他,解释:“刚我说你要过来,他们非不信,刚打的赌。赌输的人随便对方怎么开口。” 靳名珩了然地笑,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要说现在这女人也精,要找也无时无刻不想着找机会找个有钱又帅气的。她见靳名珩看着自己,以为他对自己有兴趣,手隔着他砖红色的衬衫,在靳名珩胸上画着圈圈。 殊不知,这种级别靳名珩根本不看在眼里。 他转头看向那个赌赢的人,问:“看上了?” 那人见他这样,也拿不准他对这女人感不感兴趣,不过还是大着胆子点了点头。 “看上了就赶紧领走,本少这有点反胃。”话音落,女人的脸色僵住。 原本她跟的那人也觉得丢面子,直接将她拽出来,那边赌赢的人正好接收。 “我说,靳少,最近可是一点儿都不跟我混了。这才订婚而已,嫂子的手段是不是太厉害了?”一群人调笑。 “滚一边去,本少的老婆也是你们随便议论的。”他笑骂,看似不在意。 可是傅景之听得分明,他说的这老婆两个字大部分是说给自己听的,老婆与出来玩的女人不同。谁不知道他靳名珩,他的女人没腻歪之前,谁都是碰不得的,更何况连老婆这个词都蹦出来了。 “奥,老婆——”一群人齐着声音将尾音拉得老长,虽然都在闹,不过大家心里都有了计较。 靳家会与宋家联姻,这事本来就让人看不懂。不过自他订婚之后,这段日子出来混的时间倒是真的减少了。今天他连老婆这两字都出来了,可见还是不同。 谁不知道他们这群人在床上,那是宝贝,哈尼,亲爱的,什么腻歪往外蹦什么。唯独老婆不同,老婆对他们而言不止是将来结婚的人,而且大部分因为家族的介入,他们都不能自主。 一群人各怀心思,不过照旧玩闹,一直到凌晨才散。靳名珩先走的,其它人才陆续离开。 他出了包厢却没急着走,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接了个电话,时间有点长,到了停车场时已经没有人了。他握着钥匙往自己的车边走过去,手拉住门把手时突然顿住脚步。 一群穿着深色衣服的人,手持着铁棍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聚过来,将他围在了起来。 靳名珩脸上的表情有点冷,目光从这些人面站掠过,背倚在车身边,问:“青龙帮的人?” “靳少果然聪明。我们大哥想请靳少去青堞路谈一下。”其中一个回话,脸上的刀疤在灯光下特别狰狞。 青堞路,那是昕丰市最灰暗的地带。黑社会的聚集点,即便是警察都不愿意调去的片区,几乎每天都会上演流血事件。 靳名珩点头,表情并无意外,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坐进去,说:“带路吧。” 他们这么多人围着他,自然也不怕他耍花样儿。 前面有车子开路,靳名珩跟在后面,前后几辆车跟随,他连逃脱的机会也没有。靳名珩这一路也挺淡定的,仿佛根本就没有打算逃,车子一路停在青堞路的某个夜总会。 靳名珩有过叛逆期,也曾经在来这里混过。只是多年过去,看着这片街景倒是陌生不少。 “靳少,请。”刀疤男上前来做出请手势。 靳名珩单手插兜,挺拔的身影走进大门。意外的是今天的夜总会并没有开业,冷冷清清的。所有的台子也都是空的,唯有一首80年代的情歌在空间内流传,卓越的背对着他坐在靠窗的位置。 这样昏暗的灯光,偶尔有五色彩球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让人并看不清样貌。 他驻足,挑眉,饶有兴味地看着执起酒杯的他。 刀疤男上前俯耳在他耳朵禀告了一句,然后他才回过头来。 靳名珩坐到他对面,望了一眼外面的夜景,说:“卓少好兴致。” 卓越给他倒了杯酒,说:“我的女人都劳烦靳少保护起来了,自然有闲情意致。” 靳名珩闻言笑,执起那杯酒拿在指间轻晃了两下,红褐色的液体似在眼眸中波动了下,说:“我也是受人之托而已。” 卓越看着他,目光直直逼视,锋利阴冷的真如刀子一般。 靳名珩看着他,仍然无惧,笑得颠倒众生。他问:“卓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想得到的东西得了吗?” 卓越的眸色闪了闪,试探地问:“你知道什么?” 靳名珩笑了,看着他说:“我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 卓越闻言轻笑,似是不信。无缘无故,他没有理由帮自己,除非他别有所求。 “卓少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主要是两方面,其一是你逼得太紧,其二是你没有将她逼到绝境。”靳名珩继续说。 “哦?”卓越似是有了兴趣,看着他。 靳名珩却没有进一步解释,他说:“卓少若是信得过我,这事交给我怎么样?” 卓越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他凭什么信他? “你应该知道,那东西对你们黑道来说有用,对我来说却是一点用都没有。至于我为什么会帮你,自然也不完全是为了帮你,更是为了帮我自己。” “宋家?”卓越试探地问。 靳家与宋家的联姻虽然在昕丰市被传来佳话,可是知根知底的都知道,这两家无法匹配。 靳名珩没回答。 这时外面传来警鸣,那个退出去的刀疤男匆匆进来,看了眼靳名珩,然后向卓越报告:“卓少,外面有条子。” 这话不用说得太清楚,一般警察他身边的人还是能打走的。刀疤男这么紧张,说明来得人不是太多,就是什么摆平不了的人物。 他看了一眼,外面转眼间果然停了好多的警车,穿着警服,武警服的人员将夜总会包围,警笛声一直回响不绝,将整条街都惊动了似的。 卓越看了眼站在车边指挥的人,说:“靳少好大的面子。” 靳名珩笑,他说:“没办法,我们靳家怎么说也在昕丰市这么多年了,本少如果今天真死在这儿了,他这个局长也别想干了。” 这话狂,可是也有底气。 靳家在昕丰扎根多年,光是副业就给市内甚至国内促进了经济繁荣,那可是给市里争光的企业,更不用提每年的纳税等等。这些年昕丰市的领导换了一届又一届,唯一不变的只有环球的靳家人。 再说,哪届领导也不是傻子,明白着能给自己政绩添彩的企业,谁不是礼让三分,就差供着了。 卓越也是土生土长的昕丰人,这话里的份量他掂量得出来,对刀疤脸说:“送靳少回去。” 靳名珩笑着起身,他说:“卓少,我今天的话说话算话。” 卓越有些诧异。 因为靳名珩这样的处境,已经不会再受自己威胁。可是他依旧承诺帮他拿到东西,让他意外。 靳名珩是会帮他,不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抚宋凝久罢了。他有一天或许会用到宋一瞬,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刚迈出夜总会的大门,穿着警服的男人便迎上,故作诧异地问:“哟,靳少,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有兴致出来玩玩。”他回答,目光环绕了遍周围,又问:“怎么闹这么大动静?” 男人在这个位子上混迹多年,自然懂得察言观色,也装着糊涂说:“没办法,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被绑架。” “哦,那要好好查查。”他说,然后告辞。 男人见他坐上自己的车,驱车离去,自然有几辆便车暗暗跟上去,护送他到车。 这边安排人便行检查,自然也知道查不出什么,便草草收了队。 ——分隔线—— 相比起靳名珩那边过得精彩,城北的昕丰艺术院校这一夜格外平静。尤其是宋凝久这个糸,大家都早早起床,为了今天的选拔各自紧张着。 宋凝久属于半路出家的类型,开学时基本功不算扎实,不过贵在刻苦、认真,舞台表现也一直不太稳定。其实老师最怕这样的学生,一方面盼着她能挥潜力,一方面又担心她会挥失常。 沈小薏上了台,颈间的那朵花配合她的舞蹈,很是惊艳。她躲在幕后看到那些审核老师眼中的惊艳,也跟着开心。 “宋凝久,你的手机响了。”手臂被人碰了碰,身边的同学低声告诉她。 宋凝久走开,走到化妆镜前,果然看到自己的手机在闪烁。只是意外的是这号码显示竟是姑姑的,让她不解。 这些年,姑姑从没有主动给她打过电话。 “姑姑?”尽管犹豫,她还是点了接听键。 “我在你们宿舍楼下,马上给我出来。”宋恬一惯的恶劣口吻说。 “可是……”宋凝久看了一眼台前,沈小薏下来后,中间隔了一个同学就该她上场了。但是宋恬没有听她的解释,就直接挂了电话。 宋凝久面色犹豫,又担心她有什么重要的事,计算着来回时间,先去跟她说一声,应该还来得及。 人刚冲到门口,身后便传来老师的叫声:“宋凝久,你干嘛去。”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出去?要知道她现在是绝不对不能出一点点意外,耽误上台的。 “我家里有人过来了,老师,我会马上回来。如果来不及,麻烦你把我往后排排。”她匆匆交待便跑出去。 老师掀唇想喊她,却只看到她留给自己的背影,脸上尽是无奈。 教学楼离宿舍还是有段距离,她跑了一段距离,眼看离宿舍越来越近,本来稳稳的状态,却被迎面跑过来的一个戴棒球帽的男生撞了一下,身子一下子就栽到地上,手肘传来一片火辣辣痛感,她当时想这下完了。 “同学,你没事吧?”男生慌慌张张地将她搀起来。 宋凝久摇头,她现在只想着考试要错过的事,哪有心情瞧他,连责备的心情都没有。 “我送你去医院吧?”那男生又说。 宋凝久摇头,忍着痛说:“不用了。”拒绝着正想往宿舍楼前走,却突然感觉有个坚硬的东西抵住了她的小腹,男生的声音传来,他说:“跟我走,不然捅了你。” 宋凝久诧异地抬头,与棒球帽下那男生的目光对上。很陌生的一张脸,她完全不认识,所以更不知道他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腹部那透过单薄衣料传来冰冷坚硬的触感不是假的,那是明晃晃的一把水果刀。 “你要干什么?”她问。 “跟我走。”他强硬地拽着宋凝久。 宋凝久看着周围走过的同学,她是想叫,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一喊,她可能就没命了。男生的身子贴着她,直接将人拽进小树林里。她甚至看到了宋恬站在宿舍楼前的身影,可是她只能看着,宋恬除了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根本就没现她。 穿过小树林,不远处便是校门口,她一路上也没找脱身的机会。现在什么比赛,什么选拔都离她远了,能脱离这危险才是最重要的。 出了校门,男生拉开停在路边的一个车门让她进去,宋凝久知道离开学校,自己会更加危险。这时靳名珩的红色兰博基尼停在了路边。 他记得宋凝久今天有比赛,只是不确定时间,正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铃声响起,正将他的目光吸引到宋凝久身上。她身上穿着舞衣,与另一个男生亲密地贴在一起。 “靳名珩!”宋凝久喊。 男生怕被现,便直接将她退进去,强行关上车门,跳上驾驶座的车门便窜出去。 靳名珩自然是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跳上自己的车门也追了出去。 那男生的技术显然很烂,在街上横冲直撞,导致交通瘫痪不说,宋凝久的身子出不曾坐稳,勉强拽着安全带。当她定眼朝前看过去时,一辆红色的巴士正朝他们的车子倾压过来。 “彭!” 巨大的声响,巴士撞过来的那一刻,辗过碎玻璃的声音扩大在耳际,眼前只剩下一片红色…… ------题外话------ 亲爱滴们国庆节快哈o(∩_∩)o哈哈~ 出去玩的童鞋要注意安全,愿出行愉快。在家的妹纸看完了国庆典礼,也别忘看文哦,么么哒。 019 乖,放松点 校园港 正文 020 维护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0 维护 宋凝久被撞得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男生拽着下了车。外面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大部分都是因为这通交通事故引来的侧目,街上汽车的喇叭声起此彼伏,交通瞬间陷入瘫痪。 男生的水果刀已经明晃晃地在宋凝久的脖子上,他手臂圈着宋凝久的脖子,袖子上带着血,宋凝久的额头也伤了,这样子的确是够吓人的,顿时引来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这样的青天白日之下,真的有人持刀劫持。 “让开,都让开。”男生的情绪有点激动,挥着刀子,群众谁都怕被伤到,所以一一避开。 宋凝久被撞了那一下,本来就有点懵,这下被他勒得喘不过气一般,拖着往人行道那边走,更是难受。 “你到底要干嘛?你认识我吗?”宋凝久问。 “我要干嘛?我要杀了你。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男生神情激动,说着手更加用力地勒宋凝久的脖子,那把锋利的刀子朝着她的面色逼近。 她眼睁睁看着那刀尖朝自己逼近,再逼近,一直在她的瞳孔里放大,差一点,差一点就划上她的脸颊,整张脸都吓白了。 男生却笑,笑得特别癫狂,他说:“怎么,怕啦?当初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些都是你自找的,自找的。”他眼中带着某些疯狂的因子,神经看起来已经有些不正常, 宋凝久一边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人了,一边还在脑子里搜索自己经历的事,到底有没有什么事与这个人有关? “小伙子,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刀子呢……” 周围的人劝,男生看到人越来越多,几乎将他们围堵,情绪更加不稳,拖着宋凝久继续街边靠。靳名珩架着他红色的兰博基尼绕了条街,从车与车的缝隙间擦着车边穿梭驶过来。 吱地一声,车子精准地停在了两人的脚边。 不必看人,那驾车的气势就足以压人一头。男生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满脸戒备地看着靳名珩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的挺拔人影。 靳名珩刚刚远远看到他驾的车子出了车祸,心里就有点急,这会儿看到宋凝久额头那伤,只觉得刺目,眼眸也跟着一下子沉下来。 “放开她。”靳名珩说。 男生自然不会这么听话,可是接触到他的眸色又有些慌乱,只会将宋凝久勒得更紧,刀子逼得更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加强自己的安全感。 宋凝久被勒得难受,靳名珩怕伤到她,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对策来帮她脱险。 两人对恃,警笛声也响起来,现场很快被清理,拉起的警界线。 “小斌啊,你这是干什么?你千万可别做傻事。”有个中年妇女在警察的搀扶下,哭喊着走过来。 那男生看到她,神情仿佛更加慌乱起来。 靳名珩瞧准了机会,将手里握的手机砸过去,男人闪神,回神想伤害宋凝久时,靳名珩直接卸下了他的胳膊,咔嚓一声,然后刀子就这应声落地。 那动作干净俐落,看得那些警察都目瞪口呆,他们还在联糸心理专家,还在布署。就这样被解决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武打片呢。可是身为当事人的宋凝久可不一样,她眼看着那个刀尖迫近自己,几乎都感觉到了刀尖刺入脖子间的痛感了。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便就这样晕了过去。 男生被扑上来的擎察制住,靳名珩则接住宋凝久软下来的身子。 “小久儿,小久?”靳名珩拍了拍她的脸,见她真的晕了过去,直接将人抱起来,朝着自己的车子奔过去。 “小斌啊,妈妈错了,妈妈错了,再也不说你了,你怎么这么傻啊,这么想不开。”身后,那个中年妇女还依旧哭喊着。 男生被押上警车,已经有警车在开道,靳名珩将宋凝久送到医院。 幸好只是受惊过度,额头的伤也被处理了,脖子只被弄破了点皮,并没有什么大碍。 医生给宋凝久用了安定的药,一直在昏迷,也睡不安稳。因为刀子刺到脖子的痛意,激了她长久以来,压下去的杀史密斯的恐惧。所以她被刺伤的这一下并不是在痛,而是让她想到了那个梦魇, 旷夜中的黑暗,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仿佛四周都潜伏着未知的危险。史密斯脖子里喷出的血液,那么灼烫地洒在她的脸上,以及刀片划过脖颈的感觉,都让她感觉到从骨子里泛出来的恐惧。 “妈……妈……”她双手在半空中挥着,嘴里这次没喊奶奶,喊的是妈。满脸的惊恐,那声音仿佛带着深深的绝望。 不知是她那额头包着纱布的可怜模样,还是那字字撕心的喊声触动了他。靳名珩将她抱在怀里,手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小声地安抚,说:“小久儿乖,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宋凝久终于在他怀里渐渐安静下来。 他就那样抱着她,看着她小小的身子卧在自己怀里,就像抱了个娃娃在安慰似的。时间一久,连他都分不清是他在安抚她,还是他想借着她取点儿暖。 病房里很静,只有点滴架上的药液在无声地滴着,通过透明的药管输入她的身体。手机的铃声突然打破这片寂静,靳名珩想将她放下接电话。只是刚动了动,她就受惊一般抱住他的腰身。 “别怕,别怕,小久儿,我在这里。”他嘴里安抚着,重新将她抱稳。 睁开眼睛的宋凝久抬头看着他,撞入他认真哄着自己的眼神里。冷不丁的四目相望,他下意识地拍着她后背的手也停了下来。 “你……”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这样安慰自己。 睡梦中,那个安抚自己的声音,居然是他的…… 而靳名珩被她盯得有些尴尬,手攥成拳压在唇上,掩饰性地咳了两声。 宋凝久回神,急急抽回自己的手。却不知道自己手上还扎着针,一下子在他的袖口上刮了下,吃痛地尖叫了声。 “小心点。”靳名珩抓着她的手,看到滚了针。没有别的办法,说:“忍着点。”便打算伸手给她拔下来。 “你行吗?”宋凝久闭着眼睛,吓得不敢看的样子。 “乖哈,我会很温柔的。”靳名珩稳稳地抓着她的手,不准她乱动,一边还低笑地逗着她。 宋凝久听出他气自己的声音,生气的抬头,唇正好与他低下来的唇贴上。眼前放大的眼眸让她惊得忘了反应,当下一秒反应过来离开时。他捏着针的手在她眼前晃着,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宋凝久在他含笑注视下脸颊莫名地绯红,头扭到一边不理他。 这时门外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微妙的气氛,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进来,喊了声:“靳少,宋小姐。” 宋凝久疑惑地看着他们,靳名珩则颔首,特淡定地从床上站起来。 “我们是xx分局的,挟持宋小姐的人我们也已经查清楚了,叫刘小斌,原本是昕丰艺术学生的学生。警方曾经接到过报案,涉嫌性侵其它女同学而被拘留,一周前被学校勒令退学。”两人说明来意。 “那他为什么要劫持我?”宋凝久不懂地问,因为对这个人,这个名字都没有印象。 “据他交待,他最后一次欺负别的女同学,正好被宋小姐好像撞到。警方也是他最后作案为事实根据,对他作出的处罚。他这次报警的人,他怀疑是宋小姐做的。”那两人解释,然后又说:“他退学后,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觉得无法抬头做人,又是单亲家庭,其母每天对他打骂,最近他精神有些失常。” 性侵?学校? 宋凝久的脑子终于联想到什么,那就是在小树林撞到有人欺负向宁那次—— “宋小姐好像想到了什么?”警员注意到她脸上的变化。 宋凝久点头,然后说一下那天的经过。两人做了记录,然后才离开。 向宁? 靳名珩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蹙眉思索了下,正想问什么,门再次被人推开。 宋恬闯进来,直接走到病床前,着急地抓着她的手臂,问:“宋凝久,你姐姐是不是真的没死?”情绪很激动,似乎急于得到证实。 宋凝久看着突然出现的姑姑,手臂上的伤口传来痛感,手搭在宋恬手上,强忍痛说:“姑姑,你先放开我。” 宋恬却根本无视宋凝久额头上还包着纱布,此时是住在医院里,眼里更没有她身上的伤口,只问:“说啊,快回答我,一瞬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这副情景落在靳名珩眼里,他真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里,或者说走进了一个扭曲的世界。上前,直接捏着宋恬的手,让她松开宋凝久,然后直接拽出病房。 “靳名珩!”宋凝久担心地喊。 靳名珩直接将人丢出病房,然后哐地一声关上了门。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以及宋恬的咒骂。他转过头来看着病床上的宋凝久,脸色也并不好看。 ------题外话------ 今天实在不在状态,调整一下哈,见谅! 020 维护 校园港 正文 021 停电了!!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1 停电了!! 靳名珩朝她一步步走过来,高大的身影罩住身子娇小的她。 宋凝久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她下意识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地后退。那宽大蓝格子病服下的身影,显得愈加可怜。直到背倚在柜子上,无处可逃。 靳名珩就站在她的面前,脚尖相对,俯视着她问:“宋凝久,别人欺负你不会还手吗?” 会! 可是她是自己的姑姑怎么办? 那是有血缘关糸的亲人啊,她再不好,她都是长辈。更何况奶奶的事,姐姐的事,是她亏了家里的。可是这些,她不能、也不想对靳名珩讲。 矛盾的是,面对他这样的维护,她心里却升起莫名的酸涩,是无意间碰到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吧。 他伸手挖出她深埋在胸前的头,看到她眼底的水雾,这个女孩还是会委屈的,委屈自己被自己的亲人无视。知道伤心,就是还在渴望亲情,还是在乎血缘。 多像曾经的那个自己? 他说:“宋凝久,你记住,不珍惜你的人,永远也不值得你去珍惜。” 宋凝久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眸,那双从来都漫不经心地淬满笑意的眼眸里,此刻流露的是心疼吗?她不确定,那一瞬间可是却仿佛被迷惑,所以听话地点头。 靳名珩看着她这副乖顺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唇轻轻落在她的唇上碰了一下,然后说:“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被欺负,本少就直接掐死你。”最后那话便有点刻意恶狠狠的,然后出了病房。 宋凝久手摸着自己唇上,看着他出了病房。 靳名珩出了病房,宋恬已经被人清理走了。他其实也没什么事急着处理,就是觉得自己与宋凝久待在那个空间里,自己也变得奇怪。他不知道这种奇怪的变化为何,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站在窗口,习惯性地点了支烟,刚刚吸了一口。就见傅景之抱了束百合花儿走过来,脸上仍带着那种痞痞的笑意。 “靳少。”他喊。 靳名珩目光落在他的花束上,问:“哟,这花是送给我的啊?” 傅景之闻言赶紧向后跳了一步,然后满脸惊恐地从他身上上、下打量而过,然后郑重申明:“靳少,你别吓我。我可是性取向很正常的,我喜欢的是女人。” 他那抱着花束,缩着肩膀、脖子的模样,还真挺像个受的。 靳名珩闻言将掌心里的打火机朝他掷过去,笑骂:“擦,本少就是喜欢男人,也看不上你这样的,省省吧。” 傅景之顺手接过他那铂金的打火机,还挺仔细地擦了擦,然后揣进兜里。做了清朝奴才谢恩的动作,回了句:“谢谢靳少赏。” 这打火机贵重不在它是铂金材质,而是它是限量版的,有钱也买不到。 “滚滚滚,没事老在本少面前晃什么?”靳名珩骂,却还是被他那样儿逗笑了。 “靳少,我可是看了新闻担心你的安危急急跑来的,你就这态度对我?更何况我也不止只是看你,更重要的是看看嫂嫂有没有受惊。”傅景之还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说完,抱着花束便去找病房去了。 “回来。”靳名珩喊,目光再次落在他怀里的花束上,问:“怎么?你给我老婆送百合?” 得,人家还挑上了。 傅景之没想到他还会在一束花上计较,这脸上的表情就有点石化了,正不知怎么答呢。安全通道的门被打开,他们看到沈小薏气喘呼呼地跑进来,手里抓着电话还在问:“哪间房?” 显然是在跟宋凝久通电话,听完后挂了电话,直接开了宋凝久的病房便进去了。 “得,你看不上,我的花又有销路了。”傅景之目光落在关着的病房门板上,笑着说。 “你的妞?”靳名珩将烟蒂掐灭,问。 傅景之没回答,可是一脸得意。 靳名珩直接将花拽过来,说:“有点诚意,送自己女人再去买。” “喂,你不是说这花不能送嫂子吗?”傅景之气得哇哇叫。靳名珩看着他笑了笑,说:“算是我送的,当然能送。” “靳少,刚才可是你说的,送自己的女人要有诚意。”傅景之不甘心地说。 靳名珩才不理,只懒懒地抬了腕表,说:“五分钟之后我打她下去,你再不去就来不及了。”闲闲地说完,便朝着病房溜达去了,只留下站在窗边一脸恨恨的傅景之。 彼时,沈小薏进了宋凝久的房间,看到宋凝久额头上虽然包着纱布,但是好在没伤得很严重,总算松了口气。要知道她看到新闻的时候,整个人都吓死了。 “额米托佛,上天保佑,上天保佑。”沈小薏一劲儿地念叨。 “好了,好了,我不是没事。”宋凝久笑着抓住她的手。 不可否认,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的确很暖心。 “幸,还是有点后怕。她说:“不过为了向宁,连参赛的机会都没了,实在可惜。” 说到这个,宋凝久心里不是不遗憾,可是事情已经出了,再遗憾又有什么用? 沈小薏看她情绪低落,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提这话题。宋凝久看到她懊恼的样子,又扬起笑,问:“考得怎么样?” “还不知道,明天才会出结果呢。”沈小薏说。 “没问题的。”宋凝久抓着她的手鼓励。 沈小薏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也一直是她们糸最优秀的学生,她那天看到她的挥都挺出色的,感觉应该没有问题。自己虽然没有机会了,不过也真心替她高兴。 沈小薏也回握着她,不过心里却是为她可惜。 靳名珩背倚在病房门口,觉得这个女人身边的人,也不是并不是每一个都不可取。 ——分隔线—— 宋凝久被劫持的事因为沾了靳名珩的关糸,被弄得很大,连续占了几天报纸的页面,怕是整个昕丰市没有不知道的了,自然这个案子也受到了重视。 宋凝久在医院住了几天,来看望的人尤其多。大部分都是跟靳家有生意往来的,还有靳家的亲戚,包括唐媛、靳远,靳名璞、靳名珠都过来了。 当然,靳名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医院人来人往的,又有靳远压着,她倒也没有闹出什么事。 反观宋家,只有宋成轩匆匆来看过一眼,宋凝久趁机将姐姐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宋成轩很是震惊,不过在那些带着日期的照片面前,他虽然将信将疑,心里还是有了希望。 毕竟,他是做梦都盼着自己的女儿还活着的。 “凝久啊,谢谢你,也替我谢谢靳少。”宋成轩摸着她的头说,高兴的眼里都含着泪。 宋凝久笑了笑。 这样慈爱的举止,是她从小盼望的,可是期盼了太久,随着失望的次数变多,渐渐也就变得不再奢望。因为每次宋成轩表现这样慈父一面的时候,总是对她有所要求。 宋成轩关心了她几句,便走了。 宋凝久原本不用在医院住这么久的,不过是因为外面记者天天围堵着,她们也不好出去,只能等着新闻消匿下去再说。这天还是清晨,靳名珩开着车将她接出去的。 因为太早,天刚刚渐泛起鱼肚白,整个城市都还没有苏醒,所以街上的车辆很稀少。倒是卖早餐的开始忙碌,渐渐飘起早餐的香味。 车子渐渐出了城,她才现他们的路线不是回家,才问:“我们去哪?” “最近太乱了,我们出去散散心。”他回答。 宋凝久看着他,心想这人,有话从来都不直接说清楚。 靳名珩注意着路况,抽空施舍了她一眼,说:“放心,不会把你卖了。” 宋凝久看着他唇角扬起习惯性的弧度,觉得他把自己卖了也不稀奇。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便也没有再问。路程似乎并不近,虽然开着音乐,吹着凉风,她还是无聊地睡着了,待到醒来之后,才现车子已经停了。 阳光普照下,眼前好像是个小镇,而且还是个挺落后的小镇。眼前的房子有点陈旧,应该有些年头了吧,连房顶上的瓦片有的都碎了。 这是不是危房? “下车。”他大爷却下了命令。 下车,他还真掏出钥匙开了门,弄得她都以为是不是靳家破产了,要来这里躲债的。 开门,一股很潮的晦味便扑面而来。 很旧的老房子,光线不是很好。许多家具都是木头的,桌子、柜子上也没有灰尘,看来还是常有人打扫。 “我们要住这里?”她怀疑地问。 “是啊。”靳名珩理所当然地回答,然后开始指使人:“赶紧收拾一下,不然晚上没法住。” 他还真是个大爷,自个儿搬了个老爷摇椅在房前晒着太阳,看宋凝久在屋子、院子里来回穿棱。 她首先拿了衣柜里的被子来晒,免得晚上睡着不舒服,然后将床垫什么的折腾出来。自己弄不动,喊靳名珩吧,人家根本动都不动。 “喂,靳名珩,你是不是男人啊。”她气得哇哇大叫。 靳名珩看着她挑眉,问:“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知道么?还是你忘了?需要我晚上提醒你一下?” 那个色情的模样,把宋凝久气得直想踹翻。 她做着做着,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劳碌命,伺候他。气得出了院子,打算找个公交自己回城里。找了个老乡问了问,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居然只有早上一班车去市里。而且是早上六点钟的,晚上六点才回程,看来她今天还真要住在这里了。 宋凝久蔫蔫地回来,气得冲着靳名珩停在院子里的那辆车就踹了两脚。 靳名珩似乎也出去了,正拎着一些青菜回来。听到警报出来,看到她正一副苦大仇恨地模样瞪着自己的座驾,不由笑了出来:“既然来了,就继续干活吧。” 宋凝久看着他站在门檐下那得意的脸,不想被他得逞,气得自己坐到门外生闷气。 靳名珩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菜塞给她,说:“你去做饭,其它事情我来做行不行?” 宋凝久怀疑地看着他。 “快去,不然要饿肚子啦。”靳名珩催。 宋凝久就只好去了。 不过他们还真要饿肚子了,当靳名珩将东西都拿出来晒好,进厨房时看着饭菜倒是都摆好了。虽然没有卖相,不过看着还凑和。 等她将汤端上来,两人开始吃饭。 第一口青菜入口,当即就被靳名珩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靳名珩瞪着她问,咸死了,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了?”宋凝久问着,自己尝了一口,也赶紧吐出来。 靳名珩看着她自己都一脸嫌弃的样儿,真是苦笑不得。 平时看她帮家里的保姆洗碗筷,收拾厨房挺俐落的,还以为她做菜很不错的,真是令人失望啊。 她哪里知道,宋凝久平时也是那么帮家里的张嫂的,也不过就是洗洗碗筷,擦擦琉璃台的活儿。做菜时打打下手,简单的菜从前是能勉强炒个,勉强入口。这不是太久没做,生疏了嘛。 结果她在靳名珩唾弃的眼神下,两人勉强吃了点,他买的现成的卤菜。 中午是凑和着解决了,晚上总不能还凑和吧。太阳下山时,两人合力收了晒着的被子、褥子,将他们都铺好,收拾妥了。中午本来就吃得不多,这会儿肚子也咕咕响了。 靳名珩带她去了镇里唯一的一条街,在那里的小吃馆里随便点了点儿,两人就这样又凑和了一顿,反正他靳大少是不会下厨的。 两人吃完饭,吹着沁凉的风,慢慢散步回那老房子,感觉还是挺宁静的。进了房门,靳名珩不知去忙什么了,好像是去了上面的小阁楼。 宋凝久则拿个盆,在那老式卫生间里洗漱。这里的条件并不太好,也没有太阳能,刚刚在外面听说这里要到大澡堂里才能洗个痛快澡,不然就只能在卫生间里自己解决。 她脱了衣服,正想拿个毛巾擦拭一遍,屋顶的电灯就闪了闪,钨丝出嗞嗞的几声响,眼前突然就陷入一片黑暗。 “啊!”她吓得尖叫。 整橦屋子都陷入黑暗了,靳名珩听到宋凝久喊叫,马上从阁楼上下来。 “宋凝久?宋凝久?”靳名珩喊。 “我在这里。”宋凝久抖着声音回答,在黑暗中伸手想摸自己的衣服披上,却不知怎么就碰到水盆,砰地一声就掉到了脚边,水洒了一身。 靳名珩听到动静以为生了什么事,马上打开卫生间的门闯进来,脚却踩到了掉地上的水盆,身子栽了下,一下子就扑到了宋凝久身上。 宋凝久身子趔趄着后退了两步,后背贴上冰凉的瓷砖,而他的两只手又恰好握住了她的腰部两侧,灼身的炙热,以及瓷砖的冰凉,让她身子打了个颤。 “没事吧?”黑暗中,他的声音由头顶传来。 宋凝久摇头,因为紧张,大气都不敢喘。马上又反应过来,这么黑,他也许是看不到她点头的。便又应了一声。 “嗯。”声音刚落,身子突然就腾空,被他抱了起来,吓得她差点尖叫。 “别喊,再喊就把狼也招来了。”他说。 宋凝久闭嘴,想着反正是这么黑,他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虽然看不见,她身上也是什么也没穿。他一只手托着她挺俏的臀部,一只手伸过腋下,指尖有意无意地碰着她一则的乳,这情景真是令人尴尬。 昏暗中,她整张脸都红透了。可是也不敢出声提醒,就怕一提醒,反而让他更加变本加厉。还好,他没有像平时那样恶劣地逗着她,在沉稳的步子将她抱回卧室,放在那张大床上。 宋凝久离开他,就赶紧找了条被子裹上。 靳名珩因为抱着她,又踩了那盆水,身上的衣服也湿了,粘在身上,他便动手去脱衣服。 宋凝久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紧张地问:“你要做什么?” 靳名珩听了不由笑出声,上了床,拽着她身上的被子说:“睡觉。” 宋凝久抓着被单不想松开,可是还是被他拽开了,他的身子强行挤进来,两人的肌肤就那样贴在一起。 “靳名珩。”她不安。 孤男寡女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共处一室,不出事才叫怪。而且对方还是靳名珩这样的男人,只不过她明知道,心里还是不安。 “嘘,别说话。”靳名珩将她抱在怀里说。 宋凝久的脸被迫贴着他的胸口,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靳名珩突然问:“今天是不是农历七月十五?” “不知道。”宋凝久回答。 她又不是那些老人,很少关注这些节气。 “七月十五是鬼节,怪不得会停电了。”他还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实际就是在故弄玄虚,吓唬宋凝久罢了。 这环境本来就陌生,加上四周黑漆漆的,她倒不是迷信,可是听到鬼字还是感觉有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所以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他仅着的内裤,本来就是想逗逗她,哪知她缩身子的时候的,大腿就那样碰到了不该地方。 对于男人来说,这本来就是软玉温香在怀。他就算开始没动那心思,这也经不起她这无意间的撩拨不是,所以某个部位就立起来了。 宋凝久就感觉他贴着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她不安地动了动,喊:“靳名珩。” 靳名珩说:“小久儿……”声音有些暗哑。 “嗯?” “我想睡你了。”靳名珩说完,便是一下子将她压在身下。 身子突然翻了个个儿,宋凝久的尖叫还没出口,唇就被他结结实实地堵住…… 自然又是一夜纠缠,早上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痛。靳名珩倒是起的早,正在外面修电路。 “走吧,带你去吃早餐。”接触她扶着腰,哀怨看着自己的眼神,他洗了手,牵着她便出了门。 靳名珩带她去吃了早餐,是个挺偏僻的地方,所以她才会看到那些在街边摆摊,做早餐的人。毕竟这样的情景,她也只有在学校附近才能看到。 城区,也只有一些老街,和特定的街道才有。因为影响市容,所以城管都会驱赶。 这个镇本来就是古镇的样子,靳名珩带她去的也是家老店,也就十几坪的地方,里面摆着四五张桌子,显得特别拥挤,可是看起来很干净。他走进去的时候,高大的身影站在光线有些暗,又有些低矮的屋子里,好像身子都挺不直。 “名珩啊,什么时候回来的?”老板娘听到动静出来,看到站在屋内的两人都有点意外。她是个大概五十多岁的女人,长得五官周正,看得出来年轻时应该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那口吻,就像他是出门拼搏,不常回家寻常年轻人一样。 “嗯,我们跑路回来的,可想你了。”靳名珩难得露出这副痞痞的样子,似乎还带着那么点儿撒娇的味道。 “都有女朋友了,也没个正形的。”女人骂着看了宋凝久一眼,然后说:“元妈妈的粥熬得差不多了,先你们来两碗,烧饼要再等等。” “知道嘞。”靳名珩应着,自己挑了张桌子坐下,然后才抬眼招呼还楞在那里宋凝久,说:“坐。” 宋凝久点头,坐到他对面。 其实有些惊异,感觉刚刚与元妈妈对话的靳名珩,那感觉有种家人的感觉。绝对与他跟靳远的感觉完全不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状态,让她对那个元妈妈更加好奇。 没多久,两碗粥上来。 端上来的是个挺黑挺壮的男人,与元妈妈的年纪差不多,应该是夫妻。与靳名珩的感觉就不太一样,很客气,似乎还有点小心翼翼。也不是那种巴结的小心翼翼,人显得憨厚。 “吃饭,别乱瞧。”他扳开一次性的筷子敲着碗沿,说。 宋凝久看着他那副样子,还真有点意外。 不过算了,懒得跟他在小事上争执,宋凝久低头喝粥。就是平时喝的银耳莲子粥,可是好像又有些不同,透着一股荷香的清甜,令她有些意外。 “好吃吧?”靳名珩问,那脸上的表情看来像是引诱。 宋凝久点头,对于好的东西,她从来不吝啬赞美,亦或是给予肯定。 “那你一会儿吃饱了,就去和元妈妈学学怎么熬粥,做菜吧。”靳名珩说。 ------题外话------ 培养感情阶段哈,不要着急,简介内容快了快了,啦啦啦~ 021 停电了!! 校园港 正文 022 胖了我也喜欢你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2 胖了我也喜欢你 “那你一会儿吃饱了,就去和元妈妈学学怎么熬粥,做菜吧。”靳名珩说。 那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就像成心要踩猫的尾巴,看她炸毛一样。 可惜这次他算漏了,人家宋凝久根本就没有反对,还笑着甜甜地应了声:“好啊。” 以至于靳名珩听到好啊这两个字时,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眼线拉开,眸间带着明晃晃的笑意,那模样格外甜人,倒不像是装的。 两人吃了饭,她还真钻到后厨去了。 “元妈妈,靳名珩让我跟你学做粥。”她一点儿都不见外地笑,那模样倒也讨喜。 看得出来元妈妈与靳名珩的关糸很亲近,她越是不客气地套近乎,她反倒越觉得宋凝久不是外人。 “先戴上这个。”元妈妈递了个围裙给她。 宋凝久接过,糸上。 元妈妈见她还真那个模样,也认真地教起来。元妈妈会熬好多好多种粥,都是很平常的粥,可是煮出来的味道却总是不一样。 宋凝久就跟她先从选米、选豆子开始,元妈妈一边说她一边拿着笔记本认真记。靳名珩倚在那店后面的小楼梯上,看着她那认真的小模样,笑着走下来。 “你先认认这些,我去前面看看。”正是大伙儿来吃早饭的时候,她怕自己丈夫在前面忙不过来。 宋凝久点头,抱着笔记本看着那竹子做成的圆篓里的红豆,大颗大颗,还没煮就觉得色泽很诱人。伸手拿了颗,对着太阳照了照。 抱在胸前的笔记本冷不丁地被人抽走,她转头,就看到靳名珩。他在那里乱翻着她的本子,嘴里还嘟囔着:“记这些有什么?”抬头看着她,揪了揪她梳成傻妞似的两条辫子,说:“学东西要用脑子。” 宋凝久扯回自己的辫子,看着他说:“你大少爷那么聪明,跟我一起学啊。” 靳名珩看着她歪着头,故意装出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模样,笑了,他说:“少激我,本少才不屑动手。” “切~”宋凝久一看没戏,也懒得理他,自己抢回笔记,认真辨别那些谷物。 “喂,宋凝久,宋凝久。”他见宋凝久只盯着院子晒的那些谷物都不理自己,他跟在后面一直喊。 可是人家根本不理他,他就干脆抓住她的小辨子。 “你干嘛?”宋凝久吃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靳名珩理亏,因为他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就是觉得自己被无视很不爽。脸上有些讪讪的,可是感觉被她凶多没面子,所以拽了拽掌心里握得辫子,说:“赶紧松开吧,难看死了,你真想在这里当村姑啊。” 说完便故作潇洒地走开,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坐在木头搭的围栏上眺望。旭日东升,映着他那张精致而俊美的脸,活脱脱的一只妖孽。 真的是只妖孽。 这纯朴的山中小镇,破落的木楼上,他穿着定制的手工衬衫,一条西装裤,就倚在那儿。本该格格不入,却又那么出奇的协调。 宋凝久摸着被他嫌弃过的辨子,仰头看着他。他此时盯着旭日的表情是宁静的,她突然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 宋凝久像是跟他喝反调一样,那辨子不但没解开,还学这里的其它女孩一样,两条辨子编了起来,垂在胸前。元妈妈怕把她的衣服弄脏了,找了自己的女儿结婚前的衣服给她穿,再加上那条围裙。不细瞧那张脸,就是个活脱脱的山姑。 她也不在意,反而过得挺愉快放松的。学完了选原料,又学选淘米。早上元妈妈店里忙的时候,她还会去帮忙去盛粥,收碗筷。 “哟,元嫂,你什么和大哥又偷了个闺女。”镇子里的人开着玩笑。 “你们可乱说,这是名珩的媳妇。”元妈妈回,引得四周的目光都投过来。 “是靳少?”开玩笑的人不确定地问。 元妈妈点头。 他将目光重新落在宋凝久脸上,还有些犹疑。其它人的反应也是这样,弄得宋凝久被盯得极为不自在。 “我先把东西收进去。”宋凝久说着赶紧逃了。 将碗筷放进水槽里,心里便开始骂靳名珩。为什么到了这穷乡僻壤里,沾上靳名珩都可以收到这样过多的关注? 不过想归想,反正靳名珩那个人就是天生的吸睛石,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还有引不完的话题。外面隐隐还能传来那些人的谈话,都是围绕着靳名珩的。 她不想出去,就帮忙看了看锅里煮的粥,注意着火候。 元妈妈摆脱了那些人,进来看到宋凝久,说:“你是名珩带过来女孩,他们比较好奇,别介意啊。” 宋凝久笑笑,摇头,然后低头继续去搅锅里的粥,让它们受火均匀。 元妈妈则就这么瞧着她,这女孩有时看着活泼,相处下来会感觉性子比较沉静。虽然比起山里的女孩是娇气了些,可是性子好,如果将来真能嫁给靳名珩,她觉得倒也是不错的。 “名珩呢,现在看着风光,以前受过的那些苦是咱们这些人都瞧在眼里的。你们将来结了婚,一定要多理解他,这孩子也苦。”不知不觉间,元妈妈就动了情。 这话说得像是妈妈的叮嘱儿媳妇似的,又不太像,眼睛里都含了泪。 “元妈妈……”把不明所以的宋凝久弄得手足无措起来。 “我没事,吓着你了。”元妈妈赶紧擦了擦泪,说:“我原本是在名珩他外婆帮佣的,后来跟着他妈妈嫁到了靳家,她妈妈怀了名珩之后,我就也去了靳家。一直照顾到名珩七岁。后来跟着名珩妈妈来这里养病,我就嫁到了这里。” 关于靳名珩妈妈的话,宋凝久还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不过她终于了解,靳名珩为什么与她有一种亲情的东西存在,那是在靳家看不到的。 此时元妈妈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大概是想到了从前的事,或者是想到了靳名珩的妈妈。她不得而知,总感觉从她那话里,靳名珩或者她的妈妈曾经经历过什么。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靳名珩挑帘进来,问。 元妈妈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笑着说:“没事,想到你也老大不小了,要赶紧成家才行,下次带你们的宝贝来给元妈妈看看。”她拍着宋凝久的手,这话说得真诚。 宋凝久的脸皮可薄,一下子就红了。 不管她跟靳名珩会不会成婚,她都还没结婚呢,就说什么小宝贝的话题。 靳名珩则没脸没皮地揽着她的肩,保证:“好嘞,明年保证给你抱过来。”声音那个响亮。 宋凝久手肘狠地朝着他的小腹杵过去,他冷不防,吃痛地弯下了腰。宋凝久趁机脱开他,说:“元妈妈,我先去晒豆子去了。” “宋凝久。”靳名珩直起腰就想找她算帐,却被元妈妈拽住。 “丫头是害羞了。”元妈妈说。 靳名珩笑,他自然知道,就是想逗逗她罢了。 “名珩啊,凝久是个好女孩,好好对人家。”元妈妈叮嘱。 不管靳名珩如今在外面有多么了不起,在她眼里,他始终还是那个多年前自己揽在怀里的小男孩。他心里的苦痛,也只有陪他经历过的自己能懂。 她也相信,宋凝久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不然他不会在这样的日子带宋凝久来到这里。这可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带女孩来。 靳名珩点头。 不过点头只是为了让元妈妈安心而已,至于宋凝久,他下意识地不想去去想那么远。哪怕后面的路他都已经计划好了,哪怕事情在朝着他预期的进度展,他也不愿去细想以后。 ——分隔线—— 在元妈妈那里泡了几天,她每天早上都去帮忙也累了。元妈妈说放她一天假,靳名珩便大慈悲地带她出去玩了一趟。 开了一个小时的路程,他们到了附近的旅游景点。名山大川,两人穿着运动服爬山。 平时看着靳名珩养尊处优的,体力却不错,远远就把宋凝久给甩在了后面。 宋凝久那是拼命地跟着,累得满头大汗,看着前面靳名珩只管往前走的背影,真是恨得牙痒痒。最后实在走不动,干脆就坐在石头上耍赖不走了。 靳名珩转头,就见她坐在石头上,头上顶着毒辣的太阳,小脸热得通红,头都带着沾着汗水粘在脸颊上。 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催:“走啊。” 宋凝久看了他一眼,有些怨怼,说:“我走不动了。” “不是你要爬山的吗?”靳名珩问。 宋凝久看到山是挺兴奋的,这和城里的山绝对不同,看上去宏伟壮阔,视野也好。可是她偏偏就忽略了自己的体力,这会儿蔫蔫的不说话。 “反正我走不动了。”她最后干脆耍赖。 靳名珩走回来,看着她厥着小嘴的模样叹了口气,手扣着她的后脑凑近自己。宋凝久的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上,问:“你干嘛?” 靳名珩的唇轻蹭在她的唇上,问:“小久儿,我如果背你上去,你给我什么什么报酬?” 宋凝久只看到眼前他突然放大的眼眸以及五官,还没有回神,就被他攫住红唇。 这唇,这味道,这滑腻,是个男人都会沉迷吧。靳名珩深吮浅吸地吻着,红红描绘过唇瓣,然后探进檀口里,像土匪一样狂扫过里面的甘甜。 吻似乎又变得渐渐失控,因为他的手不知何时又在探进了衣服里,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揉捏捻弄。直到后面传来啊的一声尖叫,她才被放开。 宋凝久俯在靳名珩肩头,眼里还带着未褪的迷离。看到一对年轻的男女正爬上来,看起来像是大学生,女孩睁大着眼睛瞧着他们,唇则自己的男友捂住。 靳名珩也看了突然的不速之客两眼,然后背过身子去低了低,对她说:“上来吧。” 宋凝久可不敢犹豫,只想在那两人好奇的目光下多待一秒,赶紧很俐落地就爬了上去。 靳名珩手托着她的臀部往上拖了拖,自然还趁机捏了两把,说:“上床时也不见你这么积极。” 流氓! 宋凝久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打了他肩一下,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出声。 靳名珩知道她羞了,嗓子间出低低的笑声。 两人走开,那对男女坐到宋凝久坐的位置。男孩搭在女孩的肩膀上,说:“要不我们先试试?” 女孩绯红的脸颊…… 靳名珩背着宋凝久走了一段,两人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休息过后,又一起往上爬。 等到两人上了山顶,就只能看到夕阳了。不过夕阳西下,染红了西方那一片天色,瑰丽的晚霞也是极美极美的。 宋凝久站在山顶,闭着眼睛,山风吹动着她的丝和衣角,绝对唯美的画面。 靳名珩看着她脸上满足,以及享受的含笑表情,拿出自己的手机为她拍下了这一张。照片中的女人五官轮廓并不鲜明,可是那种满足的表情,飞扬的丝和衣角都是唯美的。 手机收进兜里,他开始找地方搭帐篷,准备晚餐。 四周空旷,帐篷又薄,两人在里面够挤的。出去吧,宋凝久可没那胆子,而且山里的晚上很冷。两人偎在一起,她倒是还暖和一些。可是这暖和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不,靳名珩又开始不老实。 “靳名珩,你精虫入脑了,就不能想点别的?”被盯得像被剥干净了衣服似的宋凝久,终于忍不住叫出来。 “小久儿,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想别的是不正常。”他很理所当然地回答。 宋凝久不想跟他这个问题,只感觉他的手探进衣服里,揉捏,捻弄。 “靳名珩,如果再被人撞到怎么办?”她心理素质没他那么好。 想到那两个大学生模样似的男女,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尴尬。 “不会的,人家就是搭帐篷也会离我们远远的。”他就不信,那男生带着女生爬山,就是纯粹来看风景的。 没准人家比他们折腾的还厉害。 宋凝久是哪儿都好,就是这方面不开放。不过不开放有不开放的好,再开放的女人也不会等到今天,让他得到完完整整的他。 其实吧,靳名珩也不是非保守的一定要找个处女。因为他自己玩了这么多年,也知道这年头长得漂亮,又是个处的女人极少。 不过得到这么完整的宋凝久,还是令他愉悦。只要想到这个女人完完全全都是自己的,没有被任何碰过,他就有点把持不住。 将她压在身下,手肆掠的更厉害,吻也压下来。唇齿死死地纠缠,帐篷里出了急促的喘息,再也听不到别的交谈。最终被放开的宋凝久,浑身酸的卧的靳名珩怀里,沉沉睡去时还在想他爬了这么久的山,难道不累? 山上过了一夜,早上很早被他拽起来看日出。 其实靳名珩不是这么浪漫的人,只不过昨天见她看到夕阳的感动,所以猜想着她会喜欢。可惜懒丫头似的被宋凝久累得够呛,根本眼都不肯睁开。 靳名珩给她披了件衣服,然后抱到外面。 清晨的山风一吹,把宋凝久冻得打了个颤,睁开眼睛就见自己卧在靳名珩怀里。眼睛迷茫地看着靳名珩,被他捧着脸转向东方。 旭日东升,像个火球在袅袅的山谷白雾里升起,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好漂亮。”她不自觉地揪着靳名珩的袖子,嘴里出低语。 “可是我觉得你更漂亮。”他贴着她的耳边低语,实实在在的是句盅惑人的情话。 宋凝久转头,正对上他看着自己的眼眸。撞入一片曜黑般漆黑的眸色里,脸竟也莫名的红起来。 白瓷般的肌肤上,颊边那一抹绯红。在他眼中竟比那日出更美,更美……手锢着她的腰身,吻便这样贴上去…… 不远处,调好焦距的照相机,咔嚓一声,将这副唯美的画面定格—— ——分隔线—— 两人在山上玩了一天,走吊桥时她吓得尖叫,死抓着靳名珩的手臂,身子来回地晃着,眼睛都不敢睁。 坐缆车时,他抱着她在窗口亲吻,背景就是秀丽的风光。 他们还走了几个山下的小镇,住农家乐的院子,吃农菜饭,去他们园子里摘果子。晚上尝遍了他们这里的特色小吃,直吃得宋凝久小肚子鼓鼓的。 “少吃点,小心开学后你连舞都跳不动了。”靳名珩说。 提到跳舞,宋凝久的情绪就有些低落下来。 虽然自这次选拔公布,宋凝久身上生了许多的事,她并没有像许多同学那样天天在学校里练习。但是自从得到重新可以参加的机会,她心里也一直是希冀的。 她想哪怕她的成绩不是顶好的,她也会全力以赴,至少自己不会努力过。可是她却最终连参加竞争的机会也错过了,不是不遗憾的。 可是这事能怪谁呢?只怪自己太傻。可是事情重来一次,她看到那个男生欺负向宁,她会不管吗?还是姑姑喊她,她可以当不知道? 靳名珩看着她拿着玉米,动作停顿,一副出神的模样,便知道自己戳到了她的痛楚,不过这次真不是有意的。 顺手拿了个小孩子玩的拨浪鼓在她耳边敲了两声,宋凝久吓了一跳,抬头瞧着他。 “看你这不开心的样子,乖哈,这个送你玩。”靳名珩逗着她,将手里的拔浪鼓塞到她手里。 “你哄小孩呢。”宋凝久嘟着嘴说。 “你看你这快哭出来的表情,不是小孩是什么?”他刮着她的鼻子说。 宋凝久不想理他。 其实她也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事情既然出了,人总是要往前看。自己住院这些日子,她也是这么告诉自己。本来出来这几天挺高兴的,今晚也不知怎么了,听到跳舞两个字竟有些触动。 “好了好了,你就是变成胖妞我也喜欢,行不行?”他拥着她哄,有些话就这样顺嘴说了出来。 不过幸好宋凝久也不会当真,两人没有再逛,便回了临时住的农家乐院子。 快到了收获的季节,已经开始有人驾车过来采摘了,所以这镇子里的晚上还是挺热闹的。 玩了两三天工夫,两人又回到了元妈妈在的古镇。 靳名珩不知干嘛去了,宋凝久则在准备晚餐,学煮粥也不是白学的,她今天把和靳名珩带回来的礼物给元妈妈送去,顺便带了些谷物回来。 炒了两个小菜,粥还没有煮好,正看着火候,手机便响起来。接通后听到是沈小薏,特别高兴。 “你又躲哪去逍遥了?学校里就我自己,可寂寞了。”沈小薏说。 选拔结束后,趁着还有正式开学,学校里就放了他们一周多的假期。这也是宋凝久从医院出来,可以与靳名珩来这里度假的原因。 沈小薏不是本地的,家乡比较偏远,路程来回就要三四天,路费也贵。又加上这次选拔沈小薏被挑中了,正在做各方面的准备,所以她这次也没有回去。 宋凝久笑笑。 她总不能回答,自己和靳名珩在一起吧? 靳名珩,宋一瞬,在世人眼中,这两个名字才是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一起的。而靳名珩、宋凝久,多么名不正言不顺,姐夫与小姨子,可能连朋友都会鄙视…… “凝久,凝久?”听不到回应,沈小薏喊。 “没事,就是出来走走。”宋凝久回神,回答。 “哦。”沈小薏只当她错过了这次机会难过,也没有说什么。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询问一些沈小薏的行程,需要准备的东西,又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她一直心事重重的,以至于靳名珩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现。 他就站外面看着她,看着她细心地叮嘱抓住机会的朋友,看着挂了电话后,她那张掩饰不住落寞的脸颊。 “宋凝久。”靳名珩喊。 她正在出神,骤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吓了一跳。心神还没全收回来,就看到煮粥的锅上盖着盖子,因为煮得太久,被蒸汽弄得咕咕作响。 她伸手去关火,里面的煮粥的水偏偏就那么巧沸出来,一下子就浇到她的手上。 “啊——”灼热的痛感让她痛叫出声。 靳名珩一把将她拽开,觉得这丫头真是笨得让人生气。 022 胖了我也喜欢你 校园港 正文 023 她的主动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3 她的主动 靳名珩一把将她拽开,觉得这丫头真是笨得让人生气。抓着她被烫伤的手,打开水龙头搁在凉水下浇。 “啊,痛,痛——”手本来就是痛的,他又像跟自己有仇一样,抓着她腕子的力道很紧,阻止她退缩。冷水从水龙头下冲出来,又快又急地生生打在伤口上,痛得她哇哇大叫。 “现在知道痛了?我还以为你的铜皮铁骨做的呢,那么烫手都敢伸过去。”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骂着。不过手下的力道倒是松了松,不过仍没有让她抽回去罢了。 哗哗的水声伴着他的谩骂,宋凝久也很委屈,很后悔自己那时怎么就出了神?过了一会儿,不知是经过冷水直冲过后真的有效,还是疼得麻木了,竟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靳名珩骂了半天听不到动静才转头,便见正她低着头,咬着唇,眼里似含着水雾,那模样还挺委屈。不由叹了口气,关了水龙头,然后目光在琉璃台上巡了一圈,拿了点酱油给她抹上。 “啊。”他指尖刚碰到手背而已,她就又痛得叫出来。 “小点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靳名珩抱怨地说。 这话若搁在平时宋凝久肯定要想歪了,因为靳名珩就是个三句不离那啥的流氓。不过这会儿看着靳名珩认真盯着自己手背的模样,看起来小心翼翼的,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平时那样模样,反而让她不知如何反驳。 只是咬着唇,皱眉,忍着痛罢了。 今天的宋凝久可能是受伤了,所以实在乖顺的让人意外,靳名珩给她弄好后,又在家里翻了一圈,说:“家里没有医药箱,你等着,我去元妈妈那儿看看。” 宋凝久点头,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 不久,靳名珩提着个医药箱回来,将药膏、酒精机制都搁在茶几上,说:“过来。” 宋凝久其实挺不信任他的,可是不抹药又好不了,所以还是乖乖坐过去。 靳名珩弄了些酒精打算给她消毒,执起她受伤的手,看到上面的深色的酱油涂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然后突然很不厚道地笑出来。 宋凝久看着他唇角抑不住的弧度,虽然不明白他笑什么,不过看那表情也知道在幸灾乐祸。不过她傻才揪着他问笑什么呢,所以她装没看见地低着头,催:“你快点。” 这男人却偏偏还恶劣的不像话,执着她的手伸到她面前,问:“看起来像不像红烧猪蹄?” 那个模样,就是成心气她的。 宋凝久闻言生气地想抽回手,可他五指收拢,却还不允许她收回去,说:“别动,小心碰痛了,受罪的是你。” 变脸变得可真快,瞧着严肃的模样,好像都是她无理取闹一样。 宋凝久真有点抓狂的冲动,骂他:“无聊。” 靳名珩这回也没回驳,认真地帮她涂好了药。琉璃台还乱着,这下只有靳名珩动手了。收拾干净,然后将她弄好的菜和粥盛过来,两人吃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手还是在痛,怎么也睡不安稳。 黑暗中,靳名珩听着她翻来覆去的,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清晨,宋凝久醒来时靳名珩已经不在。出了房门,听到厨房里有动静,以为是靳名珩,进去一看居然是元妈妈。 “元妈妈?”宋凝久很是惊度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平时这时候是元妈妈店里最忙的时候,她怎么有空过来? “名珩说你的手烫伤了,没事吧?”元妈妈问,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没事。”宋凝久不好意思地将手往身后藏了藏。 煮个粥都能把自己烫伤了,她都觉得丢脸。 “靳少那边也不缺保姆,实在不行就不要做了,这几天我过来给你烧饭。”靳名珩如果疼老婆,就是请一堆人伺候也是有条件的。 城里也不比乡下,这烫出个好歹来,他不止心疼。听说宋凝久也是个跳舞的,怕是也不能留疤。 “那怎么行呢?我自己可以的,再说你店里还忙呢。” 以前在学校吧,她是吃食堂的,偶尔回家也有保姆做饭并不觉得什么。来到这里看到那些勤劳的人,才觉得自己挺没用的,煮饭的事都做不好,还要让元妈妈这大岁数过来,她哪里好意思? “没事,店里我喊了我闺女过来了。”元妈妈回答。 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城里人毕竟不一样,靳名珩虽不说,她也感觉得出来,这孩子家庭条件应该不错。两人以后都会工作,做不做饭的她不能以这里的眼光看人。 再说,她也是真心疼靳名珩,这也算是爱屋及屋,跟着也喜欢宋凝久,所以伺候他们也心甘情愿。 宋凝久拗不过元妈妈,又加上她手真伤了,虽然不严重,可是做个饭啥也不利索。靳名珩又是个大少爷,所以也没有别的办法,被元妈妈赶出了厨房。 元妈妈将饭菜做好,帮他们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匆匆地走了。 宋凝久坐在餐桌上,过了好一会儿,听到外面车子咆哮的声音,才知道他出去了。 靳名珩拎着外套从外面走进来,看了眼宋凝久,又看了看桌上的菜,问:“元妈妈已经把菜做好了?” “嗯。”宋凝久应。 他扔外套扔进沙里,然后去了洗手间洗手,走回来拉开餐椅准备就餐。 宋凝久看着他做完一糸列的动作,犹豫地问:“我们在这里还要住多久?” “怎么?跟我待腻歪了?”靳名珩搅着粥的动作停顿,问。 宋凝久咬了下唇,说实话,她觉得这里的生活挺好的,对靳名珩也称不上讨厌不讨厌的,反正就那样吧。 “我是说,元妈妈店里那么忙,如果要每天过来……”他可以心安理得吗? 就算他可以,自己也不可以。 靳名珩闻言挑了挑眉,眼眸含笑地看着她。 宋凝久原本觉得自己这样想是很正常的事,被他这样盯着,却莫名的不自在。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靳名珩放下碗筷,身子倾过桌面,手捏着她的下巴来回揪了揪。那摩擦的力道仿佛是喜爱的,却让宋凝久觉得自己像是他养得小宠物似的,干脆将他的手拍了下来。 “再过两天回去。”他突然直起身子,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宋凝久抬眼,他已经转身离开。 这个人莫名其妙的,有话从来都不好好说清楚,宋凝久也已经习惯了,低头继续吃饭。 没事的时候两人在镇子上转了转,中午在元妈妈那儿吃的。出来便看到某户人家门口聚集了好多人,门口张灯结彩的,才知道有人结婚。 “靳少,来喝杯喜酒吧。”主家出来送客,正迎面撞上两人,便客气地邀约。 靳名珩看着宋凝久,两人回去也没事,便点了点头。 这里虽然穷,可是人都很热情。 宋凝久被一群人拉着进了新娘房里,风俗还比较古老,新娘穿着凰朝阳的大红旗袍。临到傍晚时才开始拜堂,宴就在这条街面上摆,摆了足足几十桌子。 沿街都是红色描双喜的灯笼,街心还燃起了篝火,一群年轻的姑娘、小伙子又跳又唱。 这对宋凝久来说新奇,尤其是她是跳舞糸的,对他们这种属于有点民族特色的舞蹈十分感兴趣。几个小姑娘就把她也拉了下去,与他们跳起来。 沾上舞蹈,宋凝久的性子可就不沉静了,看着灯火下那一张张洋溢的笑脸。她也跟着开心地舞蹈起来,开始学的时候动作虽然比较生疏,可是比较放得开,没多久就熟练起来。 渐渐的,她就成了焦点。 好多男的、女的都不自觉地将目光落到她身上,宋凝久只管跳得高兴,也没有察觉。 靳名珩却皱起了眉头。 “凝久,你跳得可真好看,比我们好看多了。”拉下过来跳舞的女孩赞美。 “我是有基本功的,和你们从小跳可不一样。”宋凝久说。 其实宋凝久比较欣赏她们。 她们从小舞蹈是因为喜庆,分享快乐。不像她们,说好听了是艺术,不好听了就是个谋生的手段。她不想清高,可是芭蕾的确是她很喜欢的事物之一。自出了姐姐的事后,舞蹈一直都是她的寄托。 一群人说说笑笑,越闹越热闹。她突然觉得有人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开始还以为是谁无意的。结果又被摸了一把,不由有些烦感。转头,然后撞上靳名珩带着坏笑的脸。 他不知什么时候也下了舞池。 当着这么多人,宋凝久也不可能说什么,只是红着脸瞪着他。 “靳少,靳少,来,一起跳。” 不管男人、女人都是喜欢美的事物,自然他靳大少走到哪里也是受欢迎的,很快就被一群女人包围住。 宋凝久看着被拉开的靳名珩,被一群女孩围着,突然就没跳的兴趣。喇叭、锁呐的声响吹到了半夜,两人也弄了筋疲力尽才回来。靳名珩难得的老实,宋凝久则躺在床上难受。 她吃饭是左手,当然是别扭,可是也没别的办法。幸好也不用干活,衣服脏了更简单,直接丢洗衣机。可是人脏了不能丢洗衣机吧? 宋凝久今天跳舞跳得出了满身的汗,当时是高兴了,这会儿只觉得浑身粘腻腻的。而且她已经两天没洗澡了,这会儿不由有点犯愁。 “怎么了?还不睡?”靳名珩问。 第一天晚上她疼得睡不着,他大清早便开车出去重新给她买了药,涂了之后好多了。怎么这才隔了一个晚上,人又像身上长了虫似的? “你先睡吧。”宋凝久回答着,干脆坐起来。 靳名珩觉得奇怪,就见她出了房门,就跟了出来,拽住她的手,问:“你要干什么?” 宋凝久脸上一红,低下头回答:“洗澡。” 靳名珩倒是自己洗了,她还浑身难受着呢。 “洗就洗呗,你脸红什么?”靳名珩声音带着笑意地问。 宋凝久知道他逗自己,才不给他揶揄自己的机会,想抽回手,赶紧躲进了卫生间里。 偏偏他还不放,装成一本正经的模样,问:“要不要我帮你洗?”靳名珩问。 宋凝久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抬头有些恼怒地看着靳名珩。她平时穿着衣服还被吃干抹净呢,这要让他洗澡,还不知洗成什么样子。 “不用。”她闷闷地回答着,赶紧进了卫生间。 当着他的面,直接咔嚓一声锁了卫生间的门。 靳名珩怕里面积水,她慌慌张张的摔了,所以也没有再逗她。想到她的手,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坐在外面开了电视等着,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出来。 “宋凝久,没事吧?”他有点不耐烦地敲着门。 门被打开,穿着睡衣的宋凝久站在门口,说:“没事。你赶紧去睡吧。”睡衣是穿上了,只不过一只手穿的,那衣服显然还没整理好,所以有点歪歪扭扭的凌乱。 靳名珩目光掠过她的身子,问:“你还要干嘛?” “洗头啊。”宋凝久回答。 靳名珩皱眉,觉得她可真麻烦。 “去沙上躺着,我给你洗。”照她这速度,估计两人睡觉要到明天早上了。 “什么?”宋凝久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他真的进了卫生间,打了水盆弄了温水给她端过来。 “躺下。”他命令。 宋凝久看着他那样子还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还是听话地躺下,长长的丝被他挽进水盆里,浸湿,然后拿了洗水抹上,揉出泡沫。 宋凝久身子仰着,所以也只能看到天花板,以及上方的他那张精致妖孽的脸。看着他给自己洗,指尖传来在自己头皮上轻轻的按摩,感觉特别奇怪。 头长就是麻烦,好不容易洗完,他又拿了吹风机帮她吹。她的质很软,又很顺滑,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梭在里面,吹风机里传来嗡嗡的电机声。 宋凝久一直没有说话,总觉得这几天的靳名珩像被什么附了体一样,根本就不像平时的他。直到耳边的噪音停歇,柔和的风停止,宋凝久才醒过神来。 别说,有些人就是天才。 他靳大少没有服侍过什么人,可是这洗头,吹头的活儿做得还是很不错。 宋凝久说:“谢谢。”这次是真诚的。 说完想站起身,却被他一下子拉住,身子栽进沙里,他一下子便压过来。 “怎么谢?”靳名珩问,一副索要报酬的模样。 宋凝久看着他,心里真是无奈啊,就知道奴役这大少爷不是那么容易打的。不过看在他这几天对她还算不错的面子,尤其听元妈妈说那天他四点就敲开了元妈妈的门,让她做饭,然自己开车去帮自己买药去了。 她抱住他的脖子,主动将吻印在他的唇上。 她会主动,令靳名珩有些意外。 不过他没动,宋凝久学着他平时那个样子,一点点含住他的唇。轻轻地吻了吻,其实这个吻对于她而言就算结束了,却被靳名珩扣住后脑。舌被他吮住,死死地纠缠。 最后,两人自然是在沙上又抵死缠绵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主动激励了靳名珩,总之他似乎比以前更亢奋似的,以至于到最后她是怎么回到卧室的都不知道。 “宋凝久起床了。”正睡得迷迷糊糊间,qiao臀被人拍了两下,她才醒过来,眯着充满强光的屋子,才现已经是早上了。 “不起。”她闭上眼睛,耍赖。 “起来吃早餐,不然我一会儿回家,把你一人扔在这里。”他威胁。 这丫头,最近是不是变得越来越不怕自己,越来越懒了? “回家?”宋凝久听到这两个字来了精神,一下子便坐起来。 这里虽好,可是住的时间久了,还是想念自己生活惯了的城市。毕竟,他们都不适合在这里生活。 靳名珩没回答,目光落在随着被单滑落,露出她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处,说:“不吃早餐也好,或许我们可以再运动运动。” 他扑上来之前,宋凝久赶紧裹着被子跳下床。站在床的另一边,满脸戒备地看着他,说:“我马上起床。” 她是疯了,才让他继续压榨。 靳名珩看着她那个慌乱的样子笑了笑,说:“给你五分钟。”然后出了房门。 混蛋,五分钟怎么够,她一只手穿衣服呢。 宋凝久嘴里抱怨,可是也没闲着,赶紧穿衣服,深恐靳名珩五分钟以后真的再开门进来。两人虽然现在什么亲密的事都做了,而且次数还蛮频繁的,她也不能时时刻旋坦然地让他吃豆腐啊。 十五分钟后,她穿戴整齐下楼,靳名珩已经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她四处看了看,并没有见到元妈妈。而且餐桌上居然是面包、煎蛋这样的西餐,不由抬头狐疑地看着靳名珩。 难道是他做的? 当然,靳名珩是不会满足她的好奇心的,她也没有再问,只乖乖享受自己那一份。可能太久没吃的关糸,觉得味道还真不错,所以吃了不少。 吃了饭,两人将屋子收拾好,便驾车到了元妈妈的店里。早餐的时间刚过,元妈妈正在忙着洗碗,突然听说两人要走还是有些意外。 不过他们毕竟不是镇子里的人,靳名珩有自己的事业,宋凝久做什么的她不知道,不过她心里也明白两人迟早是要走的,心里不舍。给他们带了些自己做的小菜,一直站在镇口看他们的车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宋凝久透过后视镜看着元妈妈的身影,心里也有些离别带来的难过。 “傻丫头,想她我们下次再过来。”靳名珩揉揉她的头,类似安慰地说。 宋凝久看着他,他正注视着挡风玻璃外面的路况。桃红的惹眼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在手肘处。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却又不似女人那般柔美。风鼓动他的衬衫,连带着他薄削的短,大大的红色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唇角的那抹弧度。 他仿佛每个时刻都保持这样一副意气风的样子,可是与元妈妈相触的方式,感觉比任何人都亲近。 难道他就不会不舍吗? 回去的一路宋凝久都没有睡,只是听着音乐,看着沿途的风景。最终回到他的别墅,依旧那副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的模样,可见保姆的尽责。 两人都累了,现成的饭菜,吃过之后靳名珩便去了书房。没接触的时候,看他天天上花边新闻以为他很闲呢,大概就只知道吃喝玩乐了。在这里住的这些日子,大部分见他都是挺忙的,宋凝久也已经习惯了。 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起身上了楼,打算到影音室里找部片子看。推开门,才现里面已经彻底变了样。 墙壁刷成了蓝色,地板最下一层铺黑色舞蹈用地板胶皮,上面铺纯蓝色地板格,就连贴着墙的地方都装了练基本功的把杆。天花板上的灯也是很美,四面墙上都是镜子,房间里原本的影音设备也撤了,角落里放着一架钢琴。 这里居然俨然被改成了一间舞蹈室! 023 她的主动 校园港 正文 024 凭她也配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4 凭她也配 宋凝久松开门把走进去,目光巡过室内,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舞蹈室,每个舞者大概都有这样一个梦想,梦想可以拥有自己的舞蹈室。以宋家的财力,在家里弄一间小小的舞蹈室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她学舞蹈时就宋成轩本来就有些不赞成,宋妈妈对她则是听之任之。本来就缺乏沟通,她为了长期能练习更是搬到了学校里,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奢望过,家里会给她一间舞蹈室。 她更没有想过,靳名珩为了她弄一间舞蹈室。 是为她弄的吧? 手捂在热的胸口,因为不确定,又因为那隐隐的肯定而雀跃着。因为在这个屋子里住的除了自己和他,还会有别的什么人吗? 手虽然还没有好,可是她仍然抑止不住心底的雀跃,慢慢地在地板上起舞。举手抬足之间,都带着满满的喜悦。不需要伴舞,她心里自有自己的一首曲调。 脱离从前的悲情,身姿更加轻盈,比起怒放的花朵,更像一只翩飞的蝶,仿佛飞落在处处花香里。她也没有穿舞衣,可是她是快乐的。脸上那种满足与喜悦,谁都无法复制。 靳名珩从书房出来,听到这里有动静,果然就看到她在起舞。其实他也不懂舞蹈,不过欣赏总是会的,更重要的是愿意看到她快乐的样子。 啪地一声打火机响,陷在舞蹈里的宋凝久回神,看到靳名珩站在门口。 她动作停顿,站在那里与他隔着门框相望。 “跳啊,怎么不跳了?”靳名珩问。 跳舞也是讲究心情的好不好?都被打断了,她怎么就能说跳就能跳出来? 靳名珩走进去,打开里面的钢琴盖子,手在键上试了试。好久不弹,还是有点生疏,不过几个音过后,音符渐渐流畅起来。 他抬头看着宋凝久,那意思仿佛是提醒她随着他的音乐起舞,可是这丫头好像很不上道,还僵僵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不动。 “靳名珩,谢谢你。”她真诚地说。 那副感动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弄得靳名珩也不自在,干脆站起来,他说:“本少只是闲得无聊。” 他靳名珩也不是第一次哄女孩子,不过这么用心倒是第一次了。以往送那些女孩子什么珠宝首饰,她们就会高兴的扑过来,他也大方地接受。 反观宋凝久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轻飘飘地说了谢谢你三个字,他就突然不知手脚往哪里摆,所以干脆放弃自己为她伴奏这么浪漫的主意,下了楼去。 宋凝久却不知道这些,手轻轻摸过把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一切,感觉都像做梦一样。 ——分隔线—— 回到城内,靳名珩又恢复了他的忙碌,宋凝久也开学了。虽然失去了这次机会,不过出去了这几天,对心情的调适还是管用的。 老师本来还担心她情绪低落,不过看她的精神还不错,照常的练习,也就放了心。 这天沈小薏与宋凝久从食堂回来,看到宿舍里一群人围着报纸叽叽喳喳的。沈小薏是个爱八卦的主儿,便忍不住凑上来问:“怎么,又是哪个帅哥离婚了吗?” 这群小丫头,毕竟没进过社会,也没有经历过什么真正的感情。每天都在做着爱情梦,看着那些明星男模们流口水yy。若是看到哪个喜欢的男星结了婚,必定是扼腕不已。 “离了婚也沦不到你,沈小薏你兴奋什么?”有人取笑她。 “切,那可没准。”沈小薏也不害躁,一个宿舍的平时都打闹惯了。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今天不是离婚,是秀恩爱。”另一个舍友把报纸递过来,还看了宋凝久一眼。 沈小薏接过报纸,宋凝久就被其它舍友给包围了。 “宋凝久,靳少真的是你姐夫吗?你是不是可以经常见到他?能不能帮我们要签名啊?”一群人那个兴奋,宋凝久的手臂都快被她们摇下来了。 沈小薏看着报纸却皱起眉,上面虽然写着靳名珩与宋一瞬的名字,称两人甜蜜渡假。也附有两人的照片,如果她没记错,宋凝久开学那天还给她带了礼物,说是出去玩了几天。 而且同学这么多年,她与宋凝久可不是一星半点的熟悉。登上报纸的那些照顾,何止是样貌像,就连神情都是一样的,不是宋凝久又是谁? 加上她之前看到宋凝久与靳名珩的互动,本来就怪怪的,这下心里的疑惑更大。宋凝久还在应付同学,就突然被沈小薏拽着手臂离开了宿舍。 正值中午,大部分同学都躲在宿舍里睡午觉,所以周围也没什么人。 “宋凝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告诉她那报纸上的人是宋一瞬。 她不会信! 可是她也不能理解,宋凝久怎么会和她的姐夫在一起,两人单独出行不算,而且行为还这么亲密。 宋凝久目光落在那份报纸上,上面的确刊登了几张她与靳名珩在山上的几张照片,甚至连她耍赖坐在石头上被他吻,他牵着她过吊桥,两人在缆车上的照片都有。 她知瞒不过沈小薏,便简单地解释了下。 “那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沈小薏问。 宋凝久笑笑,有点苦涩,并未回答。 沈小薏叹了口气,说:“你怎么那傻呢。” 若是她说爱上了,沈小薏倒还觉得她不那么屈。 可是为了宋凝久只是为了家里的生意,为了她的姐姐与靳名珩那样的人在一起。别看她平时也羡慕,喜欢里那些被包养那些,可是若事情真到了自己身上,她也是接受不了。 心里不免为了宋凝久难过。 “小薏,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沈小薏一直都是她信任的朋友,其实说出来,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沈小薏点头,看着她的眸里带着满满的心疼。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从住校,突然变成每晚必须都要回家,也知道她在国外经历的那些磨难。 倒是宋凝久觉得过来便是过来,反而反过来安慰她。 两人不再多说什么,日子照旧这样过着,感情似乎比原来更好。沈小薏最近忙着跟着歌舞剧团去国外培训的事,正在办理签证。 这天校领导将她与另一个被选中的人喊去了,宋凝久便在教学楼前等着与她一起回宿舍。不久,就见与沈小薏一起进去的同学出来,不由迎上去,问:“沈小薏呢?” 那女同学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仿佛带着敌意一般,看得宋凝久莫名其妙。 “你就是宋凝久?”那女同学问。 宋凝久点头。 那女生盯着她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更加犀利起来,令宋凝久十分意外。 两人虽然是同糸却不同班,她是大四将要毕业的学姐,两人称不上熟悉。若非这次选拔她被选中,她都未必认识她。所以宋凝久更加不明白,她眼中的敌意为何而来。 “卑鄙。”女生咬牙说完,便推开她。 宋凝久被推得身子退了一步,觉得还是莫名其妙。手抓住她推自己的腕子,问:“把话说清楚。” 她平时是好说话的,大部分时候也懂得忍让。可是无缘无故的,她没有理由承受这个。 “你心里不是门清着吗?装什么装?果然是个千金小姐,靠着关糸很得意吧?恶心。”女生骂着拽回自己的手,那样都恨不得扇她个耳光。 宋凝久皱眉,被她骂得更加莫名其妙。 这时沈小薏从教学楼里出来,看到两人生争执,马上赶过来拉开那个学姐。 她说:“学姐,生这样的事我们也很抱歉,但是这是院方的决定,并不能怪宋凝久不是吗?” 那个学姐听了满眼的讽刺看着沈小薏,然后指着宋凝久骂,说:“全校区的人谁不知道她不干不净的,不但跟米厘纠缠不清。她们宋家了不起,如今还攀上了了不起的靳家,这么多人站在她那边说话。这还比什么比,结果都已经注定了。” 那个学姐愤愤不平地吼完,抽回自己的手臂,转身便气呼呼地走了。 宋凝久还不知道生什么事,所以有些莫名其妙。 沈小薏上前,说:“凝久,主任喊你。” “什么事?”宋凝久问。 “去了就知道了,好事。”沈小薏神神秘秘地说。 宋凝久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不过还是去了。上次来还是因为自己与米厘生绯闻的事,所以她心里还是有点抵触。这次敲门进去,糸主任的态度却过分热情,弄得她莫名其妙。 不过她很快就弄清楚了,因为她上次错过了挑拔的机会,歌剧团的人不知在哪里得到了她的资料,对她很感兴趣,决定保留一个名额,让她最后与那个学姐竞技。 宋凝久也就一下子明白了,那个学姐为什么看到她这样激动。 可是无缘无故的,学校会把自己的资料送去歌舞团的评审那里吗?自然不会,而宋家更不会有人帮她,想到学姐说的靳家,难道是靳名珩? 总觉得靳名珩最近行事怪怪的,她没忘记他说过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那么这些日子做的这些又是为什么?难道他对他的每一个女人都这么好吗? 懒得深思,出了教学校,与沈小薏聊了一会儿,她也一直说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可是也许是被那个学姐骂的缘故,宋凝久总觉得这个机会来得不够光明。 尤其是沾到靳名珩,他好像就是特权的代名词。 接下来,学校原本定好的两个名额有变动的事很快在校园传开了,没等到这天的课结束便已经流言四起。 因为不是与其它同学一般是经过正常的选拔,让她心里也跟着有压力。 下了课,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宋成轩。 “爸?”按了接听键,她喊。 “凝久,在哪呢?”宋成轩问。 “学校里,刚下课。”宋凝久回答。 “哦。”宋成轩看了眼表盘,问:“那爸爸请你吃饭吧?” 宋凝久眼里闪过诧异,这样的口吻,好像一向是属于姐姐的。 “没时间吗?”宋成轩又问,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不,有时间。”宋凝久赶紧回答。 “那好,十五分钟后,我在校门口等你。”宋成轩说完便挂了电话。 直到他挂了电话,宋凝久都感觉不太真实。 因为宋成轩当初不赞成她学跳舞,后来又想到她在高中时闹的那些事,便也不过问了。所以她上大学这三年来,宋成轩从来都没有来过她的学校。 “怎么了?凝久?”沈小薏问。 “没事,我爸找我吃饭。”宋凝久回答。 “那快去吧。”沈小薏说。 “嗯。”宋凝久应,换了衣服便去了学校门口等待宋成轩。 两人在学校附近找了家酒店用餐,这还是父女两人第一次在外面用餐,宋成轩基本没有动筷子。两人也没什么交谈,餐桌上十分安静。 “爸爸今天来是不是有事?”宋凝久试探地问。 因为明白宋成轩不会无缘无故请自己吃饭,所以没弄清楚之前,这饭她也吃得不会太安心。 “没事。”宋成轩摇头,然后破天荒地夹了筷子菜给她,说:“我看到报纸,才知道他们去了眉山。” 宋凝久目光落在盘中的菜上,因为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所以没有说话。 宋成轩却是高兴的。 为什么呢? 因为宋成轩那个项目比预期的数目超支很多,靳家注入的资金也用得差不多了。如果他认赔收手还好,可是预售的前景又十分可观,所以只等着资金挺过这个门坎。 原本宋家与靳家如今是姻亲关糸,他倒可以请靳家再注一部分资金进来,不过人家拿钱自然是要权份交换。宋成轩自然不甘心,于是就找了银行贷款。 这么大的项目,宋家如今其实是有些吃力的。又加上前不久出了些事故,为了避免出现纰漏,审核自然很严,宋成轩正在为了这事愁。 前几天的报纸一登,所以人都猜测两家婚期已近,银行那边也就跟着松了口,放贷,可以说是解了宋成轩的燃眉之急,自然是高兴的。高兴之余,更加知道靳家的重要性。 换句话说,他今天来纯粹是为了安抚宋凝久,让她好好与靳名珩相处。 人走到一定的地步,为了某些目的,也就不再坚持到底是哪个女儿了,总是有所助益便好。他现在就像个赌徒,满脑子就想宋家可以凭这个项目可以渡过难关。不止自己的多年的心血不会付诸东流,而且还可以更进一步。 宋凝久嗯了声,点头。 “玩得开心吗?”宋成轩又问。 “嗯。”宋凝久又嗯了一声,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宋成轩看着闷葫芦似的小女儿皱眉。 他其实是想探探两人之间的感情怎么样?稳不稳定,可是宋凝久这样,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好好和靳名珩相处。”他叮嘱。 宋凝久点头,然后问:“爸,不问姐姐怎么样了吗?”她问这话原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觉得宋成轩应该很担心姐姐。 听在宋成轩耳朵里却像变了味道,他面色一僵,问:“她怎么样?” 宋凝久拿出刚从靳名珩那里弄来的照片,给他递过去。 宋成轩也没有看,只收起公文包里,站起来说:“我先走了。” 宋凝久也站起来。 “你接着吃,我把帐结好了。”宋成轩说,临走前又叮嘱了一句:“和靳名珩在一起,千万不要被人现你不是姐姐。 宋凝久点头,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低头看着餐盘中的青菜,是芹菜,而她从来不吃。 ——分隔线—— 彼时,靳名珩的办公室。秘书敲门进来,提醒:”靳少,今天华盛擎少的生日。“”嗯,知道了。“靳名珩应着,将手里的文件夹签完名字后合上,扔在桌面上。”那需不需要给您预约女伴?“秘书问。 靳名珩闻言抬头,看着秘书半晌,然后回:”不必了,我自己带女伴出席。“”好的。“秘书回答,便退了出去。 靳名珩提前下班,开车去了宋凝久的学校。似乎总是这么好运,未进学校就撞上了她。 那时的宋凝久正从与宋成轩会面的酒店出来,沿着马路牙子往学校的方向走。 听到身后的喇叭声回头,靳名珩那辆的红色兰博基尼就这样迎进眼帘。”上车。“靳名珩说。 宋凝久看了一眼后面被他压下的车龙,赶紧拉开车门上去。”你怎么来了?“她问。”来看看,你不欢迎啊?“靳名珩问。 宋凝久没回答,只将目光投向了挡风玻璃外。他开车一向霸道,不管不顾的,车子以飞快的速度前进着,难为她坐得那么安稳。 靳名珩转头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开玩笑地说:”我以为你今天会感激我,感激得以身相许。“”你是指歌剧团决定重新选拔的事吗?“宋凝久问。 心想果然是他动的手脚。”怎么,不高兴?“他以为重新得到这样的机会,她会很开心才对。 宋凝久不说话,半晌才说:”靳名珩,我是做梦都想得到这样的机会,可是我也希望对别人来说是公平的。“ 说她傻也好,不谙世事也罢,只是想到那个学姐的谩骂,校园里的流言四起,总是让她难以心安。 靳名珩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车子飙得更快,风从耳边呼呼刮过,直到车子吱地一声回到了靳名珩的别墅。 他解安全带下车,迳自进了家门。 宋凝久感觉他像在生气,大概是气自己不识好歹吧。意外的是半响后,他拿了个带子下来,扔到她的面前说:”宋凝久,我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把这个交给了那几个评审而已,你有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的?“”还有,你拿到的只是一个竟争的机会,能不能争取到还是看你自己。“说完便转身上了楼。 宋凝久将那个带子放了,现是自己那天在舞蹈室里的跳的录影。她看着影像中的自己,光影一明一暗地打在脸上,让她陷入沉思。 靳名珩上了楼,很久都没有下来。直到晚上七点钟,外面传来门铃的声音。宋凝久去开门,称是某家礼服店的,给靳名珩送订制的礼服。 宋凝久签收,抱着精致的盒子上楼,去敲门。 靳名珩正在处理公事,抬头,就见她进来。”你订的东西。“宋凝久将盒子给他搁在桌子上。”是给你的。“靳名珩说。 宋凝久看着他,眼眸间闪出意外。然后当着他的面打开,现是件宝蓝色的晚礼服。”换上吧,跟我出去一趟。“靳名珩说。 宋凝久将宝蓝色的斜肩礼服展开看了下,闻言问:”去哪?“”朋友生日。“靳名珩简单地回答。 需要穿礼服的生日,宋凝久便知道不是普通的生日。不过也没有多问,很快就换了衣服下来。 斜肩的礼服,露着半边白皙圆润的肩头,以及精致的锁骨。头挽了个简单的髻,露出整个弧度完美的颈部,珠宝点缀,还没有进会场就让靳名珩眼前亮了一下。仿佛很满意,他微微点了点头。 出了别墅区,车子重新驶进繁华的闹市。某私人会馆门口,红色的兰博基尼停下来。 两人相携进入会场,果然引来许多人的侧目。 宋凝久除了订婚那晚,还是第一次公开在这样的场合露面。加上最近两人亲密出游的照片正被炒得火热,都猜测两人婚期将近,自然倍备关注。”哎,名珠,你嫂子可真漂亮。“靳名珠身边的女伴碰碰她,赞美。”凭她,也配?“靳名珠目光落在挽着靳名珩手臂的宋凝久身上,眸子暗沉,晦涩莫名。 024 凭她也配 校园港 正文 025 宴会惊魂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5 宴会惊魂 旁边的人听到她不善的口气很是意外,不由多看了她两眼。却见靳名珠唇角已经扬起笑,朝着靳名珩与宋凝久的方向迎上去。 女人错愕了一下,想想这个上流圈子,哪家不是复杂难懂的?表面和睦,私下里争得头破血流,斗得天天不得安生的还不是比比皆是?也就释然了。 “哥。”靳名珠迎上去,目光掠过他身边的宋凝久,喊了声:“宋小姐。”口吻像是客气,其实便是疏离,下意识便将她与靳名珩分开了。 他们兄妹之间的不寻常,宋凝久也隐约知道一些的,所以心里明了,并不计较。 靳名珩看到突然出现的妹妹却皱起了眉头,问:“你怎么过来的?” 那样明显有些厌烦的口吻,让靳名珠心里升起委屈,她说:“我和擎少的妹妹是朋友,她邀我过来的。” 虽然她不是靳家的亲生女儿,可是这些年有靳名珩的照应,唐媛那人表面功夫又做得好,成就了她在外界名媛淑女的形象,与一众名媛也相处颇为不错。 靳名珩点头。 只要她不会不顾场合的缠着她,恢复从前两人相处的模式,其它的他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陪了他这么多的妹妹。 靳名珠虽然这些日子有些失去理智,不过人前她还是懂得分寸的。几个人正说着话儿,便又有人过来打招呼。 “哥,你忙吧。宋小姐我来照顾。”她一副好妹妹的模样挽起宋凝久的手。 靳名珩今天名为给人过生日,确实是还有些公事需要处理。看到自己的目标出现,便拍了拍宋凝久的手,说:“照顾好自己。” 宋凝久点头。 靳名珩便与其它人往主家那边走过去了。 “我哥已经走了,靳小姐可以不必再演戏。”宋凝久说。 她可没忘记上次靳名珠靳家陷害自己的事,也知道这位靳小姐对她哥哥的那点心思。自己实在不敢与她多待,深恐不知何时何地就被陷害了。 与其虚与委蛇地与她周旋,她倒宁愿挑明了,远离她。这勾心斗角的她也不屑于和她斗,更没必要。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知道我讨厌你。”靳名珠果然放开她,口吻中也都是不客气。 “彼此彼此。”宋凝久回敬,然后走开。 靳名珠看着她高傲的模样走开,气结。 得意什么?以为自己现在站在哥哥身边,那就是真能霸着他一辈子么? 能真正陪着他的,只有自己才对。 宋凝久可不管她现在想什么,这什么吃醋,嫉妒的,她觉得跟她都没有什么关糸。她只想着姐姐平安地回来,家里也能顺遂起来。 这件事之后,她不再亏欠爸爸,也不再亏欠妈妈和姑姑。她或许就可以自由地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比如抓住这次机会…… 靳名珩说得对,他给评委的不过是她跳舞的光碟而已。决定权不在他,如果那天不是自己出了意外,她应该也有参加的机会。 既然这次机会还是要通过她的实力来获取,那么为什么非要耿耿于怀?想通了,心里也就畅快起来。 “快看,那是不是卓越?”身边的女人带着压抑的尖叫声传来。 她下意识地巡着会场入口看过去,果然看到卓越的身影走过来。他穿了件深色的西装,相貌本就出色,如果身后不是带了两个人,他表面看又与这些社会名流有什么区别。 可是想到他抓着自己的手,就那样轻易地用刀片划开了史密斯的咽喉,她就觉得浑身寒。 卓越是黑社会的,出现在这里自然引起不少的骚动,大部人的目光也都投了过来。有些惊异,也有人好奇,都免不了猜他什么时候与华盛扯上了关糸。 华盛的擎少,虽然大家都给面子地喊他擎少,却也已经四十多岁,离异的一个决闷骚男人。华盛如今的当家人,他平素与卓家也并无往来,不过看到突然出现的卓越倒也波澜不惊,便迎了上来。 卓越似乎已经习惯了被受瞩目,嘴上与擎少寒喧着,目光穿透人群,似无意地看了宋凝久一眼。是的,即便会场有那么多的人,她仿佛还是感觉到他精准地与她的目光对望了一秒,宋凝久赶紧低下头去。 “卓越与华盛什么时候扯上关糸了?” “哪有什么关糸啊,华盛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 “那卓越怎么来的?” “我可是听说青龙帮最近不太平,正在找了个叫什么周松的,好像和青龙帮的前老大,也就是卓越的父亲的死有关?” “周松?”那人重复。 “怎么,你认识?” “擎少的司机好像就姓周,我几次听到有人喊他阿松。” 即便她不想听,那些关于卓越的话议论还是钻进耳朵里。不知是不是卓越突然出现的缘故,她觉得会场里都开始变得压抑起来。 转身,就见靳名珩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靳名珩的手不动声色地勾住她的腰身,唇贴在她的耳边,说:“别怕,有我在。” 宋凝久抬眸,撞进他曜黑含笑的眸子里,看着他滟红的唇勾起盅惑般的弧度,心竟也莫名地安下来。 “靳少,靳少可以和你拍张照吗?” “靳少,帮我签个名吧?” 突然挤进来的名媛像追星族一下将他包围,并想恶意般地将宋凝久与他分开。可惜靳名珩一直拽着她,将她护在身边好好的。 “都说咱们大众情人似的靳少这回是栽了,我还不信,如今亲眼所见,倒是由不得我不信了。”一道酸溜溜的声音传来,让这个热闹的景象暂时消匿。 两人闻言看去,说话的正是傅景之,他今天一副姗姗来迟的模样,身边照旧带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他们还都认识,正是环球旗下的明凯儿。 “靳少,靳少奶奶。”明凯儿扬着明媚的笑容打招呼。 比起靳名珠对她毫不掩饰的厌恶,明凯儿的笑容总是让人领会到笑里藏刀的精髓。不过她越是笑得明艳,一众名媛对她越是不屑。好歹她们都算家世上过得去的,这个小明星又算什么? “我去一下洗手间。”宋凝久说,然后早早退出战场。 一边转身还一边忍不住感叹,靳名珩这男人就是个祸害,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引起女人的战争,转眼这就变成没有消烟的战场了。 不过她也不是故意真的想脱离,毕竟卓越还在会场呢,她下意识地觉得还是跟在靳名珩身边比较安全。只是肚子是真的不舒服,便去了洗手间。 有时候,有些人,越是想避开越是事与愿违。她从卫生间格子间出来,然后洗了下手,刚打开门就现不对劲。具体也不知哪里不对劲,只是身体对于危险出的本能讯号。 比如说这里公共卫生间,参加宴会的人不少,不该这么安静才对。 果然,对面男卫生间的门仿佛是被撞了一下,然后就是有些闷闷的声音传来。宋凝久并不敢想里面生了什么事,只是心里莫名的急跳,想要离开这里。 目光带着惊恐地往外走,身子却撞到了人。一转头,就看到卓越那张仿若守株待兔的脸。 “在害怕啊?”他伸出手,指尖划过她的脸颊。 “卓越,我不是姐姐。”她申明。 卓越闻言指尖微顿了下,然后扬起笑来,问:“那么假扮你的姐姐,好玩吗?” 宋凝久看着他含笑的眼睛,他仿佛并不意外自己并不是姐姐宋一瞬。那么他守在这里做什么?是在等她,还是说男卫生间里现在正在做的事与他有关? 想到那些人说擎少的司机与他父亲死有关的事,宋凝久就有点怵,拿不准他这次来是要干什么,或者已经干了什么。可是不管他怎么行动,她都不再希望与他扯上关糸。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不是我愿意的。”她不想以姐姐的名义在外面行动,不想跟在靳名珩身边,更不想与他卓越有任何牵扯。 卓越点头,仿佛是相信。 宋凝久想要推开他离开,他偏偏还锢着她的腰身不肯放手。 “你做什么?”她都说了,她不是姐姐了不是吗? “不想干什么,只是提醒你现在还不能走。”卓越说。 “为什么?”宋凝久问,这时男卫生间的动静更大了。 宋凝久的背就被迫压在女卫生间的大门上,她隐约知道里面像是在打人,因为可以听到男人即使是被堵着嘴,仍然出的呜呜叫声。 “那还用问,我怕你报警呗。”卓越笑,回答的那么理所当然,又仿佛半真半假。 宋凝久知道,就是自己保证说不会报警,他怕是也不会相信。这时走廊上传来女人的调笑声,女人杂沓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传来,由远及近,仿佛还不止一个女人。 宋凝久正想喊,唇却他突然俯下来的唇堵住。 他不止是堵住了她的唇,另一只手还掐在了她的脖子上,那是明晃晃的威胁。 宋凝久想要尖叫,可是她不敢,他杀死史密斯的恐惧还留在她的身体里。人都是怕死的,宋凝久也不例外。他吻着她,一只手卡在她的咽喉间,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礼服下摆里,更过分的是隔着衣料,他居然做出那种羞人的撞击动作。 宋凝久已经惊得瞪大了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卓越。他长得算是不错,没想到这么变态。 那群人也正走过来,昏暗中并看不太清这两人的样貌,可是这动作却是羞人的,有人甚至不禁尖叫起来。 宋凝久被他撞得小腹生疼,后背撞在门板上出声音,正巧妙地遮盖了男卫生间里的击打声。 “这人怎么这样,楼上就有房间,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有人烦燥地抱怨。 “也许人家觉得在这更刺激呢。”有人笑笑,听得出是开放的类型。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咱们去那边。”有人劝着,一群人就要走开。 这大概四五个女人中,走在后面的人走了两步又皱眉停下来,仿佛是想到什么,然后身子后退,转头细瞧了眼被压在身下的那女人,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走啦。”有人现同伴没跟上来,赶紧将她拉走。 怎么说她们还都是没结婚的女人,就算再开放,也不能在这里当观众,被人瞧见了像什么样子。 脚步声渐渐远去,卓越的动作终于停止。掐着她脖子的手慢慢下移,由脖颈一直划到她的小腹以下的位置,说:“你比你姐姐无趣多了。” 宋凝久原本被卡得直咳嗽,闻言愤怒地扬手便想给他一个巴掌,可惜半空中就被他扼住。 这时男卫生间的门被推开,里面果然走出那两个跟着他的男人,说:“大哥,妥了。” 宋凝久看不到男卫生间里面,因为却仿佛闻到了血腥味。 卓越听了点头,然后凑近宋凝久的耳边,说:“其实,我更想上一次你。”说完放开宋凝久,不待她作,便已经带着自己的人离去。 宋凝久也没空去理会他那明显是在调戏自己的话,更不敢看那个卫生间一眼,因为想到里面可能生的事,便恐惧地拔腿就往外跑。 推开门,眼前依然是衣香鬓影的画面,每一个我都像戴着面具似的,笑得那样谦和有礼,在带着音乐的会场里穿梭。而这么多人之中,她一眼就瞧见了仍被众人包围的靳名珩。似乎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那个备受瞩目的人。 “靳名珩。”不想打拢他的,更不想这时将其它人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来,可是心跳得厉害,说明还在恐惧中。 靳名珩转头,看着她。 “我不舒服,可以先回去吗?”她问。 “靳少,人家不舒服——”听闻这话,围着的女人眼露不屑,只以为是她博取关注的手段。男人则重复,明显调笑的语调,弄得宋凝久脸色绯红,低下头去。 靳名珩似乎却已经习惯,唇角含着笑走过来。伸手抬起她的脸,与她的目光对视,问:“怎么了?” 宋凝久虽然平时喜欢跟唱反调,可是似乎并不是个喜欢被别人关注的人。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当她是真的不舒服。 宋凝久看着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总不能说她遇到卓越了吧? 正在为难之际,突然就听到一声惊恐的尖叫传来。接着通往走廊的门被人猛地推开,有人喊:“不好了,出人命了。” 这一吼,许多人都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卫生间的方向去了,也证实了宋凝久的猜测。 过生日的擎少首先过去,跟着许多人都走过去察看,靳名珩自然也要过去,却感觉宋凝久没有动,她就站在那里看着靳名珩,手也是冰凉冰凉的。 “怎么了?”靳名珩问。 宋凝久的脸色十分难看,掀唇,却见卓越正站不远处朝她微笑。她赶紧摇头,她知道就算要说,至少不能在这里说出来。 靳名珩在看到她的视线越过自己,落点在另一处时便已经转过头,也看到卓越微笑的脸,便下意识地皱起眉。 “没事的,只是去看看。”靳名珩安慰。 卓越今天会过来,本来就让他觉得不对劲,整个会场的人都忌惮着,因为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会儿有人喊出人命了,自然也会联想到他。 宋凝久拗不过靳名珩,又不想落单,所以别无选择地跟了过去。 男卫生间的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他们见靳名珩过来,自动让了条夹道,也就让跟在他身边的宋凝久看清了情况。 一个男人血淋淋地被人从卫生间里弄出来,头上身上都是血,脸也被打得面目全非。 “呕——”她见了不自觉地转过头,一股恶心感从喉咙里泛出来。 围着的许多人看到那个惨状都吐了出来,害怕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靳名珩动手将她的眼睛遮住,然后拥进怀里,低声安慰,说:“别怕。” 宋凝久不是怕,而是想到卓越的手段。想到他行凶时自己就在卫生间外面,浑身就那样僵直着。 靳名珠看着两人相偎的身影,眼眸间变得更加晦暗。 这个女人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此时却在哥哥面前装出这样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 这样的日子闹出人命,首先面子上过不去的便是擎少,尤其死的人还是他的司机周松,便立马打电话报了警。 其实这事许多人心里都清楚,是卓越干的。前些日子在道上他找周松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昕丰市,今天又这么高调亮相,仿佛也不怕别人怀疑。一时间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畏惧,而他仿佛仍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警察很快过来,例行公事地盘问了大半夜,终于将这众名流都放回去。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更拿卓越没有办法。 出门时,靳名珩拥着宋凝久与卓越撞个正着。 “靳少。”卓越喊。 靳名珩看着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宋凝久的手凉。他单手放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攥着宋凝久的手摩擦着,像是无声的安慰。扬起笑,说:“我劝卓少一句,做人不可锋芒太露。” 卓越是有些本事,也够狠,只不过他回昕丰市不久,根基未稳,像今天这事做得未免太招摇了些。将自己暴露在警方的视线之下,作为黑社会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多谢靳少关心。只不过我爸没有靳董事长这么有福气,有靳少这样出色的儿子为他光耀门楣。他死了,我这个做儿子的,总要为他做些什么,你说是吧,靳少?”他唇角含着笑,那样谈笑风生的模样,的确是看不出是刚杀了人的样子。 他就是要让那些当年参与杀害他父亲的人都知道,他卓越回来了,他为自己的父亲报仇,让他们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知道,并且每一天都活在恐惧里。 靳名珩看到他眼睛里的仇恨,只得闻言轻笑。因为他也并非真心劝,这事本身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糸,便拥着宋凝久离开。 卓越站在台阶上,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泛起嘲弄。 靳名珩开车离开会所,往自己的别墅开去。一路上宋凝久都没有说话,靳名珩觉得过份安静,侧头看着她,问:“吓坏了?” 宋凝久摇头,没有说话。她总不能说卓越行凶的时候,自己是知道的吧?当然,她或许可以说,可是说了有什么用呢? 靳名珩也没有再深问,想着昕丰市这几年还算平静,由今天的事看来,未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静了。 车子停在院子里,靳名珩解了安全带率先下车,宋凝久低头跟在后面。她进门的时候,就见靳名珩鞋子都没换就走了进去,不由皱眉。 靳名珩今晚酒喝得有点多,脚就随意搭在茶几上。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来点开本来只是随意地瞟一眼,随即被屏幕上那张照片吸引住…… 025 宴会惊魂 校园港 正文 026 强制约会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6 强制约会 照片的光线有些暗,可就是再暗,对于自己的女人他还是一眼就瞧得出来。更何况这个场景,明明就今天在会所出事的那个卫生间外的场景。 女人被压在门板上,头微微仰着,男人的唇封住她的唇瓣,手都探进了裙摆里。看上去吻得那样投入,若非不知两人的关糸,被人误会成是关糸亲密的情侣都不意外。 目光骤然从画面上移开,就见宋凝久换完鞋走进来。想到她在宴会上的反常,想着她这一路来的沉默,终于有了最好的解释。 宋凝久原本是想进厨房倒杯水喝,只是他定在自己的目光实在让人无法忽视,所以干脆停下来。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那样相望着。 半晌,他都没收回讳莫如深的眸子,说:“过来。” 说实话,他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打鼓。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或者说大部分时候她觉得并没有错,只不过在他眼中是不允许的。 相触的时间久了,她也认清一个道理。无论自己怎么反抗都是没有用的,除了力量的悬殊之外,她所在乎的东西也都握在他的手里。 宋凝久听话地走过去,脚刚刚落定在沙前而已,就被他猛然拉着手臂栽了下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宋凝久被他压在身下。 宋凝久有点儿心慌地看着俯在自己眼前的,他那张妖孽俊美的脸。看着他的指尖一点点地触摸着自己的唇,不知为何,竟有种大气都不敢出的感觉。 靳名珩就那样摸着,一点一点,不细瞧,倒是还真敢不出被吻过。可是被别人碰过就是碰过了,他的东西,他怎么允许? 眸色沉了沉,他的吻便落下来,直接封住了宋凝久的唇。 “唔……”被吻也是意料之事,可是这样的气氛又加她心虚,所以下意识地还是有些抗拒。 抵在胸上的手被他的手抓着压在头侧,唇封住她的唇,那样不容拒绝地亲吻。细细碾压过唇瓣,然后扫过檀口内的每一寸肌理,勾着她的舌纠缠,再纠缠…… 宋凝久被放开时,整个人像被夺去空气一般瘫软在沙上,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喘气。 靳名珩却没放过她,将她的身子翻过去,手摸着她礼服缝线,只听刺拉一声,裙子就报废在他的手中,露出宋凝久的整个后背。 爱不是没做过,而且这个男人的索取旺盛,不过他通常都讲究情调,气氛,非又弄她又羞又恼才肯罢休,那似乎是他永远都改不掉的恶趣味。 今天却似乎不同,他不说话,举止也让人捉摸不透,所以才令宋凝久更加拿不准。 手将她的礼服拂开,文胸的暗扣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只需轻轻一挑便让她彻底得到释放。光线充足下,她整个完美的背部都呈现他面前,他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身子俯过来。 宋凝久感觉到他的掌心摩擦着她的腰肢,一点一点地移动,仿佛在确认什么似的,只到手罩住被文胸释放的部位。她咬住唇,眼睛骤然看到他随手丢的手机,不知怎么就压到哪个键,然后靳名珩收到的照片就落在她的眼中。 心里一惊,靳名珩的反常便也有了解释。 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说过他不会爱,可是他的东西也绝不允许别人染指,他就是这样霸道。宋凝久虽然从不赞成这种说法,更不愿意自贬地把自己当成属于他的东西,可是他的手段还是令她惧怕。 “靳名珩,你听我解释……”她着急地翻过身,却被他压住,身子侧着,正有利于他将她的柔软全部都包裹在掌心,揉捏。 “嘘,别说话。”靳名珩轻声说着,摇头。 宋凝久看着他,那样子看起来还蛮温柔的,似乎并没有怒的征兆。可是他越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她心里就越打鼓,越不能安心。 靳名珩却像称心折磨她一样,什么都说,而且显得极为有耐心。他吻住她,几乎爱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那种感觉像是极致的宠爱,让她浑身都忍不住颤抖。 可是他将她弄到极限,却始终不肯给她,只看着她痛苦又欢愉地扭动。仿佛在逼她开口,逼她求自己。 渐渐的,宋凝久也明白了他的捉弄。 骄傲如她,又怎么可能开口? 没关糸,这种事从来都是她落下风,他有的是办法。他忍不住时还是给了她,不过却是久久不败的战绩,几乎将她弄晕过去。 激情中,衣服散落的从沙一直沿楼梯,楼上的走廊,然后是卧室门口。宋凝久的脑子嗡嗡的,都已经完全不能思考,最后只听到终于释放他,在耳边恶狠狠地丢下一句:“小久儿,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会保护自己呢?” 是恨她生得太招蜂,还是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他自己弄不清楚,反正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他就恨不得弄死她,最好死了还是烙着他的名字的。 而她是真晕过去了,头散落地铺在床被之间,那具被洗礼过的身子都是他烙下的痕迹,小脸也愈加显得瘦小可怜。 指尖划过她的脸颊,不可否认,此时的靳名珩心里是矛盾的。想到那个周松死时她就在门外,而且被人轻薄,他除了愤怒,心里竟也泛起一丝为她的心疼…… ——分隔线—— 宋凝久再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晨,靳名珩已经起床去上班了,她是听到动静才睁开眼睛了,正瞧见保姆轻手轻脚地收拾地上的衣服。 “少奶奶,你醒了?”见她醒来,保姆微笑着打招呼。 宋凝久点头,当看到地上的衣服,脸一下子烧红起来。赶紧从床上起来,夺过她手上的衣服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保姆看着她红透的脸笑,说:“那我下去收拾,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靳少吩咐说让你吃了早餐再去学校。” 宋凝久闷声应了。 保姆出去,她想到楼下的情景比卧室里更糟,就懊恼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不管怎么懊恼,还是要面对的,保姆毕竟是这个家里天天都出现的人。 感觉很累,上午也没课,便干脆赖在床上很久才起来。临近中午才懒洋洋地起床,洗了个澡,换衣服时突然摸到脖子空荡荡的,到镜边一照,自己平时带的那条链子果然不在。 想着可能是靳名珩觉得碍事给摘了,便到梳妆台去找,昨晚的戴的首饰都还在,却独独缺了那条链子。 其实就是条很普通的铂金链子,吊坠里有张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她从小就戴着已经习惯了,时间久也就不那么在意,却没想到今天丢了。 转身下楼,看到保姆正在楼下收拾,便问:“于妈,你收拾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一条铂金链子?就是我平时戴的那条。” 她穿t恤什么的时候,这条链子都会露出来,因为不起眼,应该也没有什么注意到。 于妈摇头,又马上紧张地问:“很贵重吗?我真的没见,是不是忘放哪儿了?或者我再找找。” “你别紧张,我就是问问,不贵重的,也许昨晚掉外面了。”宋凝久说。 于妈听她这么说,稍稍安心一点,似乎深恐怀疑她。做保姆的就怕主人家怀疑手脚不干净,更何况她本来就是唐媛指派来了。 谁都知道,靳名珩与唐媛不对付,她平时伺候着也是小心翼翼的,深恐靳名珩挑她的毛病。不过还好,靳名珩似乎也没有意为难她。 宋凝久却不知她转的这些心思,只回想昨晚的事,想到卓越掐着自己的脖子时,因为有条钻石项链掩盖,不知那条链子是不是在那时掉了。 手摸着脖子,她想如果不是昨晚掉在家里了,那便只有那个时候掉了。警方还在查案,但愿别给自己惹什么麻烦才好。 “少奶奶,别想了,我打扫的时候再仔细找找。你饿不饿?要开饭吗?”保姆问。 宋凝久回神,便点了头。 因为心不在焉,她便草草吃了点饭便去了学校。流言依旧四起,占据了她的精力,也暂时将链子的抛在脑后。流言大部分也不过是说她家里有钱,使了特权才得到这次机会。 怎么说呢,人原本就是这样。 她出事的时候,那些人都为她错过惋惜,开学的时候倒是不少人安慰她。因为连参加挑拔的机会都没有,有种同病相怜,甚至她比他们更不如的思想。 这时候可不一样了。 特权是什么? 特权就是不平等,不止那个学姐鼓动整个届对她恶语中伤,就连原本与她不错的同学都开始排挤她,连带着沈小薏也受连累。 “对不起小薏,连累你了。”两人如往常一般相携行走在校园,凡经过之处必定会被人指指点点。 那些人说得有多难听,她即使不想听都往耳朵里钻。沈小薏本来是凭着自己的实力中选,如今也被说得潜规则了似的。 “嘴长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说去,咱们问心无愧就行。”沈小薏才不会在意这些。 那个学姐表现她看过,不足倒是没有,可是也并不十分出彩。那些评审原本也不是十分满意的,本来就争议颇大,这次重选也自有它的一部分原因在。 宋凝久点头。 她想通了自然坦然,就是觉得连累了沈小薏。不过朋友嘛,这时候才看出珍贵。 她们那个严格的宁老师也同样不畏流言,上次就觉得宋凝久白白错过这次机会可惜,这次是矛足了劲儿帮她,盼着自己的学生有出息,在这次选拔中中选。 下了课,还特意给她开小灶,沈小薏陪着,每天都练到很晚。 周松的案子她一直都在关注,事情闹得那样大,卓越又被警方请去喝了两次茶无果。周松被下葬那天,她的家属跑到市政府去闹,因为后面有擎少撑腰,所以事情也变得棘手。 可是纵使闹得这么乱,也并没有人来打扰她。说明她的链子并不在警方手里,这让她稍稍放下心。别说她自私,她只是不想搅进那些黑社会的事件里,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忙碌中,选拔的日子便开始了。 因为只有两名学生的角逐,所以并未弄得很隆重。就是礼堂的台子,简单地布置了一下。 评委也是歌剧团与校方的教授组成的。 那个学姐想来这几天也是下了极大的功夫,选了芭蕾舞中的代表作《仙女》中的其中一段,稍加改动,独舞。加上特殊的舞台效果,着实令人惊艳了一把。 下台时掌声雷动, 宋凝久则不同,她很大胆地选了首很哀伤的音乐作为背景音乐,舞步也相对简单的多,可是简单中又有创新。她跳舞的时候很专注,专注的仿佛世界只有她与与她搭舞的人。 灵动的身体随着音曲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不需要一句台词,便让人也跟随她进入这个故事里。最后,她暗然离开家人,在飘满雪色的纸片的舞台上翩然飞走。 剧,落幕。 台下一片寂静,寂静仿佛落针可闻。 许久,不知谁拍了下手掌,众人才如梦初醒,顿时掌声雷动。 结局,自然已定。 评审几乎当场定案,胜出者为宋凝久。自然也有反对的声音,只是支持的票率胜于反对,宋凝久胜出。 那个即将毕业的学姐犹不服气,愤愤离去。 宋凝久此时也没有愧疚,因为早已喜极而泣,没有一个舞者不会因为得到观众的认可而高兴,而满足。更何况这次,她可以与好朋友沈小薏一起出国,登上世界的舞台,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也已心满意足。 环球,靳名珩的办公室,靳名珩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铃声响起。 “靳少,是宋小姐胜出。” “嗯,知道了。”靳名珩应,然后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在桌上,靳名珩笑了起来。 其实什么舞蹈不舞蹈的他觉得并不重要,就是看着她跳得那样的专注的模样,仿佛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他也愿意去宠着。 门被敲了两下,他的助理开门进来,送上需要签署的文件。 “最近宋氏那边怎么样?”靳名珩问。 “第一期卖得很好,二期预售也很火爆,听说宋成轩最近向几家银行都贷了款,正在筹备三期工程。”助理回答。 靳名珩动作微顿,说:“二期还没开盘,他倒是心急。” “他也急着翻身,自然沉不住气。”助理说。 靳名珩点头。 助理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想退下去,人刚走到门口,突然被靳名珩叫住。只见他抬腕看了眼表,说:“晚上的行程帮我取消。” 助理应了,出门。 靳名珩拿起手机给宋凝久打电话,她正挽着沈小薏的手往外走,因为中了选,所以心情很好。 “如愿了?”他问。 “嗯,谢谢你。”宋凝久毫不吝啬地说。 虽然说今天的中选是她自己争取来的,但若不是他,她就没有这次机会了。 “别光口头上谢,来点实际的。”他笑,说。 宋凝久听那口气就知道他口中的实际是带色的,根本就气恼地不理他,正想挂电话,那头便又传来他的声音,说:“我一会儿去接你。” 他大爷也不管人家有没有空,直接下达指示。 “可是,我晚上已经约了人。”宋凝久有点为难地回答。 “谁?”他有些危险地眯起眸子。 “沈小薏,就是上次来看我的那个朋友。”她抓着电话回答。 这可不是托词,是她答应好了要请沈小薏吃饭的。何况比起回家陪靳名珩,她也私心里认为还是与沈小薏在一起比较轻松。 她不提还好,一提就让他想起两个丫头片子上酒吧的事,不过靳名珩这人比较阴险,倒也没有强硬的非让她推了。挂了电话,便直接给傅景之拔了过去。 “哟,靳少,您有什么吩咐?”那头开口就是贫的。 “你晚上很忙吗?”他问。 “不忙。”傅景之被他问得有些云里雾里,就等着他吩咐的口吻。 “不忙就好好陪陪你家女人吧。”靳名珩说。 傅景之那个人精,听了这话脑子飞快地转着,然后很明白过是怎么回事来,马上嬉皮笑脸地应着,说:“得令。” 这奸诈的两人达成协议。 毫不知情的宋凝久与沈小薏刚到酒馆坐下,点了菜,沈小薏的手机便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挂断,手机就是乐此不疲地响。宋凝久看着沈小意有点坐立不安,最后她还是接起来,压低声音说了两句。 挂断电话,突然说:“凝久,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先吃。” “哎!”宋凝久来不及问,就见她背着背包,背影急匆匆地出了酒店门口。 不久,她点的菜便上来了,可是自己吃饭吗?拿着手机给沈小薏打电话,铃声响了两声便断了,再打,就直接是关机状态。觉得这不像是沈小薏的作风,担心她出了事,起身想走,便见不知何时出现的靳名珩坐下来,满眼淬笑地看着她。 “别担心,你朋友没事。”他说。 宋凝久突然就明白过来,又是他捣的鬼。 026 强制约会 校园港 正文 027 宋凝久吃醋!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7 宋凝久吃醋! 宋凝久听到这话突然就明白过来,又是他捣的鬼,不然她明明拒绝过他了,他怎么就恰巧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靳名珩却并没有对上她猜疑的目光,神色坦然地拿起筷子夹了块面前的糖醋排骨,咬了口,然后皱眉,问:“你们小女生就喜欢这么甜腻腻菜么?” 宋凝久看着他眉心那个浅浅的川字笑了,也不回答。意思是他愿意来的,她又没请他。何况这菜是沈小薏点的,那丫头最爱吃肉了。 她今天心情好,即便靳名珩出现都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唇角始终含着丝笑纹。 靳名珩看着她眉角眼梢带笑,只顾吃自己的模样,心里顿时不爽。拿着筷子敲了敲她面前的碗盘,说:“喂,你今天的喜事好歹有我的一份功劳吧?” 宋凝久赶紧抓住他的手,目光看了看四周。这里虽然是中式菜馆,也没有这么大的人敲碗的,弄得一时之间四周的人都将目光瞧过来。 靳名珩要的偏偏就是这个效果,不引人注目,她怕是不会搭理自己。 “你大少爷有的是钱,要吃什么自己点嘛。”她口气软下来。 靳名珩的目光落在她抓着自己的手上,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抓自己的手,他将筷子放下来,然后起身。 宋凝久紧张地看着他,他长得本来就够引人注目了,从刚刚坐下来就有许多女人偷偷瞟过来。再加上那个敲碗的举动,根本就把周围几桌的目光都引了过来。也就是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人的注视下,她还真怕他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只见他走过来,贴着她的身子坐下。其实这本来就是四人桌,坐两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这气氛把宋凝久弄紧张了,心紧绷了下。 而靳名珩也只是靠着她坐下来,修长的双腿交叠,一只手搭过她后面的椅背,身子朝她微微地倾斜。不远不近的距离,并没有过份的举止,却足以衍生出暧昧。 “你就不能坐那边吗?”她不是矫情,就是脸皮薄。没人注意他们还好点,这会儿邻桌一边吃饭一边交谈,或含笑,或探究的眼睛不时往他们身上瞟。她不太喜欢这种一举一动都被人窥视的感觉。 “不能。”靳名珩明确地给了答复,然后抬手打了个响指,服务员就马上就赶过来。 “点菜。”靳名珩说。 服务员下意识地瞧了眼桌上没怎么动的饭菜,不过很快就将菜单递上来。 靳名珩却没有接,迳自说出两个菜名。菜真心不多,就是那些要求让人听了汗颜,配菜几分熟,搁多少蒜姜葱末都要叮嘱。若不是她深知他不进厨房,都怀疑他是厨师了。 可是他是不是当这里是五星级酒店了?看那服务生听得都一楞一楞的,更别提周围人看着他们开始指指点点,宋凝久低着头,都恨不得把脸埋进衣领里。 服务生用笔快速记下他的要求,然后就进后厨去了。 靳名珩仿佛已经习惯了关注,并不在意。只转头看到宋凝久的样子,动手抬起她的下巴,将她深埋的脸颊从胸前挖出来。 “靳名珩,你吃饭这么讲究大可以去你平时去的餐厅。”她说。 为什么非要做异类呢,她喜欢这种感觉。 靳名珩却似乎并不在意,脸凑过去,额头几乎相抵,说话的气息都喷在她脸上,说:“那可不行,这顿饭是你请。” 得,他大少爷还赖上了。 他唇里说话的气息,拂在脸上热热的,让她不自觉地红了脸颊。赶紧将他的手拽开,爽快地答应:“好,今天我买单。” 她今天得到这个名额,确实是他的功劳,她是该好好谢谢他的。既然今天逃不掉,那她就拼了,只求赶紧吃完饭交差,可别再干出什么别的事来。 靳名珩闻言,滟红菲薄的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在她唇上啄了下,:“这才上道。” 宋凝久的脸腾地一下,又红起来。 其实靳名珩的举动在当下,真不算是很开放。窗口那桌就有情侣吃着饭吻在一起的,大家也都习以为常,看都没多看一眼。 亲吻有啥好稀奇的,但愿谈恋爱的时下男女,都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只不过靳名珩这桌两人都亮眼,不是那种普通的漂亮,就是带着一种天生会吸引人目光的魔力。 宋凝久对于自身的特点似乎并没有这份认知,总觉得与靳名珩在一起,总是时刻活在别人关注的目光下,所以极为不自在。 不久,新点的菜式上来。虽然仍不是靳名珩吃惯的味,他倒也没有为难人家,毕竟这里与他吃的餐厅档次摆在那里。他给她夹了筷子搁在餐盘里,宋凝久尝了尝,味道确实与自己平时在这里吃得不太一样,很鲜。 “对了,你用什么办法把沈小薏弄走的?”为了避免尴尬,更怕他做出别的什么举动,她主动攀谈。 “她自己去赴自己的约会,管我什么事?”靳名珩可没兴趣跟她谈另一个女人。 “约会?”宋凝久很快联想到傅景之,又问:“你是指傅少?” 她只见过傅景之三次,其中两次都有女人在侧。何况又是平时与靳名珩混在一起的人。她皱眉,因为这样的男人根本就配不起沈小薏。 下巴被人捏了一下,她抬眸,就见靳名珩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说:“宋凝久,我在的时候,不准想别的男人。” 这男人,霸道的连人家思想都管。 宋凝久再次拽下他的手,觉得他仿佛越来越喜欢这个动作。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靳名珩也收敛了一点,这顿饭用时四十二分钟,每一刻对宋凝久都是折磨。 因为太在乎周围人的眼光,靳名珩也太爱弄些小动作,所以好不容易挨到结束时,出了菜馆她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这里是闹市,店面就那么大点,当然停车便紧张起来,街边的停车位更排得满满的,所以靳名珩的车子停在不远处的那家酒店外面,所以他便领着她往那边走。 霓虹绚烂的街道,人行道上的树缠绕上五彩的灯光,点缀得整条街如梦似幻。两人相携在人群中走着,就如这一对对普普通通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情侣一样。 靳名珩看着他们牵起的手,又看看只顾走到前面的宋凝久。心思一动,也抓起她的手,与自己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 宋凝久眼眸闪过诧异。 靳名珩却已经牵着她迳自走开,宋凝久只得跟过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他说得明明白白,他不会爱。所以宋凝久也只当他是一时兴起,并不会想多,他既然高兴,这样就这样吧,她无所谓。 这样走了十来分钟,才在某家酒店停车场找到他那辆骚包的红色兰博基尼。他刚按了电控,一群人便热热闹闹地朝这边走过。 “哟,靳少。”这群人招呼,目光从宋凝久身边掠过,说:“我说最近靳少不跟咱们混了,这是在跟嫂子约会?” 靳名珩闻言轻笑了下,说:“是啊,这种时候还不识相的回避,凑上来是想找踹吗?” “都说靳少重色轻友,今天我可是见识到你的无情。”一群人常混的,总是贫得多了些。不待靳名珩说话,又赶紧说:“我倒也不是想找踹,环球不是有个项目被卡了么?恰巧那严家跟我生意有些往来,他家老大今天到了咱们昕丰市,晚上正好一起去玩,酒桌上好谈事不是。”说到这里又特意看了宋凝久一眼,补了一句:“就是不知靳少你方不方便。” “滚,本少不方便的。说吧,报地儿。”靳名珩回。 “帝豪。”那人把名报得特响亮,这可是昕丰市有名的娱乐场所之一,就是啥也不懂的小娃娃也知道,那不是个寻常人能去的地方。 宋凝久下意识地皱眉。 “得,靳少先把嫂子送回去?我们先去等您。”那人说着,一群人起哄着走了。 “你有事就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宋凝久还挺识相的,转身就往外走。 手却被靳名珩捏住,问:“就这么走了?” 明知道帝豪是个什么地方,她倒是挺大方。也不知心里为什么气堵,大概是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值得他费这么多的心思讨好,而人家仍然是不在乎自己。 宋凝久不明所以看着他,他大爷去哪种地方自然少了美女相伴,难道还要自己祝他今晚玩得愉快,告诉他不必急着回来吗? 靳名珩将人抱起,直接塞进副驾驶座里。她下意识地想开门出去,他手撑在副驾驶座的门上,身子前倾,就那样挡着她的去路。然后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跟我去?” 宋凝久初闻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眼带意外地瞧着他。 靳名珩已经直起身子,绕到驾驶座,然后将车子开出去。 “喂,靳名珩,那是帝豪,你带我去做什么。”她有点急了。 “反正你自己回家也没事。”靳名珩不太在意地回答。 宋凝久看着车子驶入主道,街道两边的霓虹在窗外一闪而逝,知道争论也没办法,只得认命地坐在那里。 帝豪位于昕丰市最繁华的地段,简直就是那些纨绔子弟的销金窟,宋凝久从前在报纸上就看到靳名珩经常出入这里的报道。 “靳少。”车子停在帝豪门前,泊车小弟已经很熟稔地迎上来。 两人下车,靳名珩将车钥匙扔给他,然后拥了宋凝久进去。 一楼依旧是乐声震天的场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光线打过来忽明忽暗的,舞池里疯狂扭动自己身姿人,看上去就像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 靳名珩直接就被请上了二楼,vip的包厢一打开,里面又是另一翻景象。 空间很大,几个公子哥正人手搂着一美女,围在茶几上喝茶。前面的小舞台上,两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在跳钢管舞。大家见靳名珩进来倒不意外,只是看到他身边的宋凝久时,还是有点楞。 这群人家里大概都有自己的老婆或未婚妻,都是家里安排好的联姻对象。出来玩得疯,大家也心昭不宣,可是谁也没有说把自己家里那位带出来的。 “靳少,你可是好久没有跟我们聚一聚了。”人精似的几个,马上就让座招呼。 “自己找个地儿待着,咱们一会儿就走。”靳名珩俯耳对宋凝久说。 不必跟这些人掺和,宋凝久也乐得高兴,便往一边的角落去了。 靳名珩坐过去,一群人又是调笑又是闹的,什么过分的玩笑都开。开始他们还顾及着宋凝久在,这渐渐便现靳名珩根本就不当一回事,而且宋凝久似乎漠不关心,越玩越开。 不久,靳名珩等的那位严家大少也来了,不知怎么谈的,反正气氛很不错。 宋凝久依旧待在角落里,虽然觉得空意憋闷的难受,可是这地方也知道自己不出去的好。无聊时目光就落在点唱机上,只是随便点了首歌出来,也没有唱的意思,只是盯着屏幕上女人伤感的脸,以及下面翻动的歌词。 靳名珩时不时关注着她,这时候她显得太安静。可是有的女人就是这样,越是安静容易惹人注目。尤其是这样的场合,仿佛更突显出她的特别。 “靳少输了。”他恍神的功夫,耳边有人叫。 靳名珩收回目光,唇角含着那抹慵懒的笑,输了就输了,神色很是坦然。 “要受惩罚的哦。”一群人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那位严少顺着他的目光也注意到宋凝久,她的确与这里的女不同,就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长遮着半张脸,看起来十分清纯。 不过靳名珩最近很高调,所以怕是极少会不认识她,就是靳名珩的未婚妻。 “严少,说吧,要靳少怎么做?”一群人纯粹就是无聊找刺激。 要说有些男人就是坏,尤其是严少这种。明知人家未婚妻在,还是拼了命的折腾似的。他手压在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然后目光巡过四周,挑了其中一个女人,让她仰躺在沙上。 一群人都不知道他要玩什么,不过大家眼睛里冒着兴奋的光,可见这群二世祖平素里日子过得也算无聊。 严少拿了自己喝酒的杯子,手从里面夹出冰块,然后冰块顺着女人穿提裹胸滑进去。冰块上沾上的酒渍在肌肤上留下露珠,冰很凉,女人忍不住尖叫,却不敢起来。 “靳少,麻烦你把冰用嘴巴叼出来吧,然后喂给这妞吃下去。” 其实这对他们平时这些玩的真不算什么大尺度的事,刺激的不过是因为靳名珩的未婚妻在场,看得是他敢不敢? 不过他们还真是想多了,靳名珩根本就没想过那么多。心思也没有转到什么情情爱爱上,只当这不过就是个平时玩的寻常游戏。 他目光瞧了瞧周围看着他的人,唇角挂着一惯慵懒的笑。俯身,指尖从女人的颈子一点点划过,一直到女人深v的乳沟处,手在里面摸索了一下,然后俯身,唇贴着女人的柔软将冰块叼出来。 晶莹剔透的冰块,映着他滟红菲薄的唇,光线映射进他的眼眸里,仿佛淬了笑意。那副妖孽的模样,绝对的盅人至极。 宋凝久原本就没注意这边,直到听到震天的很热闹的转头,正看到靳名珩将冰块渡进那女人嘴里的场景。 不是震撼,也不是意外,她就那个眼睁睁地瞧着,瞧着那张被众人围观下,光线下他那张含笑完美侧脸。是不是与自己接吻时,也是这样的表情,不是专注,而是漫不经心。 对于他来说,亲吻、做ai都不过是儿戏。 明明知道,从认识他第一天便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心口却不知为何还是紧窒了下。是痛吗?她不知,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去看。 有时候不看还可以自欺,看了就很难忘却。而她一直想做一个乐观的人,并不想时时刻刻提醒自己,那个每晚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如何的放荡不羁。 起身,她朝着外面走去。 靳名珩放开那个女人时,目光下意识地去追逐坐在角落的宋凝久,却现只剩下一张空空的椅子。点唱机里是那英那张被风吹起梢的脸,画面是静止的,歌名《白天不懂夜的黑》。 “靳少,靳少,来喝一杯。”刚刚被他喂冰的女人拿波涛光汹涌的部位蹭着他。 靳名珩转头,便撞上严少看着他含笑的眸子。他从皮夹里掏出一沓现金塞给那女人,并推开她。对严少说:“抱歉,我的女人丢了,要去找找。”神色坦然,并无半分不自在。 其实这样的男人才更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笑不起来,他赌输了认罚,宠自己的女人就是宠,那是因为他乐意,坦荡大方地表现出来,并不会像其它男人一样,总怕被人笑而死撑着。 “靳少,请。”严少看着他的目光里露出激赏。 靳名珩便转身出了包厢。 宋凝久出了包厢,其实也没有目的地。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待在那里,若是她守着姐姐的名份,还能义正言辞地去管,毕竟他是自己的姐夫。 如今与他纠缠不清的自己又算什么?不能管,是因为生关糸的那一刻,首先对不起的便是姐姐,所以更没有资格。下意识地逃离令自己不舒服的空间,下了楼来,外面的t台上已经演起火爆的舞蹈。 她挑了张台子坐下,侍者过来,她就点了杯酒。 没有想喝的,只是心情莫名的没了白天的雀跃,眼眸中闪烁着跳舞人的妖娆身段,脑子里却闪着与靳名珩的画面。从初识的强吻,一直到被迫生关糸,那些纠缠的影子在脑子错乱地闪过,每一个画面,似乎与欲有关。 是的,他说过不会有爱,所以这个男人与她大部分的纠缠都是那件事。想着他在包厢里与另一个女人的唇齿纠缠,她便也明白,自己予他,其实与那些女人没有区别。 对的,没有区别才是好的。因为她一直都清晰地知道,自己与他根本就不存在结果。只是心口升起的那股涩意是为什么?为自己悲哀吧,她宋凝久居然也沦落到这样只供人泄**的卑贱地步。 她一直都不想轻贱自己,可是今时今日的场景,又让她不自觉地往那方面想。想着想着,一杯酒便喝了进去,然后又招来服务生要第二杯。 酒吧里的经理也不是吃素的,知道她是靳名珩带过来的人,所以让人格外注意着。 靳名珩下来的时候,通过经理的指引,就看着她坐在角落的台子里,正仰头将那杯红色的液体饮尽。想到她上次喝醉的情景,实在让人头疼,上前就捏住了她的腕子。 宋凝久抬眼,那副神色凄凄就这样撞进他的眼眸里。他心底一震,再细瞧,才现她是醉了。 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手里的杯子搁在桌面上,说:“走啦,回家。” 宋凝久唇角笑笑,那笑有点傻傻的,不过倒是很听话地站起来。喝得有点多,所以眼前的事物都是摇摇晃晃的,靳名珩无奈,只得让她的身子靠着自己。 两人就那样出了酒吧,靳名珩将她弄上副驾驶座,宋凝久也很听话。脸贴在车窗,不知在想什么,一直都没有说话。 虽然今天有点小插曲,不过靳名珩今天探了严少的口风,知道症结在哪,接下来那个案子应该会很顺利,所以心情也很愉快,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只当她是喝了点酒,睡着了。 她也路上真的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车子停在院内,靳名珩抱了她上去,一直放在卧室的床上。打开灯,宋凝久下意识地皱眉,用手挡在眼前,嘴里出无意识的声音。 “醒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问。 宋凝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你是谁?” 靳名珩闻言,挽着袖子的动作停止,俯身,手撑在她腰两侧,回答:“靳名珩。”还挺郑重的。 宋凝久倒真煞有其事地捧着他的脸看了看,那张近在咫尺的完美俊脸,线条在她的醉眼朦胧里带着重影。不真切,不过不要紧。 她知道他就是靳名珩,这点莫名的笃定。 “靳名珩。”她嘴里咀嚼出他的名字,然后痴痴地笑着,只不过神色又慢慢变得凄凄然。 这反应令靳名珩觉得费解。 醉了的宋凝久心里仿佛很清楚,又仿佛很迷糊,她放下捧着靳名珩的手,手抓t恤的衣领撕扯,费力地由领口脱出一条手臂来。 “你做什么?”靳名珩问。 觉得她真是喝醉了,衣服从领口能脱下来么?这思绪果然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宋凝久歪着头,看着他,很认真地反问:“你不是要做么?”神色仿佛更加凄然起来,重复:“靳名珩,我对你的价值,不就是这样?” 027 宋凝久吃醋! 校园港 正文 028 酒醉,扑倒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8 酒醉,扑倒 靳名珩一听这口吻不对啊,将她的头抬起细瞧着。因为酒醉的关糸,她双颊酡红,那副醉眼朦胧的模样,倒也可爱。只是眼眸中却渐渐浮着层水雾,那般惹人怜爱。 他手捧着她的脸,唇慢慢吻下去,她闭上眼睛,他将她的眼中的咸涩收入眼中。轻问:“小久儿,怎么了?” 她乖顺时,眼中流露出悲伤时,总是显得极为脆弱,脆弱总让人忍不住想护在怀里好好呵护。 宋凝久却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唇慢慢凑过去吻他。含住他的唇,学着他平时的样子,辗转,描绘,然后试着将自己的丁香小舌探进去。 这个举动无疑是令靳名珩意外的,他的眉目微挑,却不动声色。看着她笨拙地将舌探进自己的嘴里翻搅,然后沿着他的唇角下移,轻咬他的喉结。 这些举动她做得很缓慢,也许只是酒醉后无意识的行为,却带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讨好味道。 靳名珩只感觉她的贝齿摩擦着自己的肌肤,温热的气息吹拂过来,使他浑身都跟着燥热起来。 要说被女人这样伺候他也不是第一次,可是就是第一次觉得这么舒坦,闻着她贴在身上,散着水果气的体香,舒坦的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似的,电流在四脚百骇流窜。 只是这样,他竟已经禁不起撩拨。 手一下子捏住她勾住自己脖子的手臂,对上宋凝久那双充满无辜的眸子。是的,很无辜,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简直就会逼得一个正常男人都会变成衣冠禽兽。 何况靳名珩这种,在床上不用撩拨,都会化身为禽兽的男人。 靳名珩抓着她的手放进自己胸前的扣子上,哑着声音说:“小久儿,乖,帮我衣服脱了。” 他心里其实清楚,今天这待遇完全是因为宋凝久醉了,若不是醉了,他就是逼死宋凝久,她也绝对不会主动这么伺候自己,怕是迎合都难。所以这样难得的机会,他又怎么会舍得放过? 宋凝久倒是听话,就真的动手去帮他解扣子。只是她喝得迷迷糊糊,看人都是双影的,拭问这情况下她能解开扣子吗? 答案是不能! 皱眉费了半天劲,就是解不开,气得就想动手撕。 “久儿,衣服不能撕哦,很贵的。”靳名珩扣住她的手,解释,不过那口吻倒像是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 宋凝久是喝醉了,思维也退化了,脑子那是转得真慢,只是迷迷糊糊地看着他,那样子都快睡着了,还委屈地辩解:“可是我解不开。” 靳名珩看着她的模样笑了,手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嫣红的唇色,在她耳边低语,说:“你可以用嘴咬开。” 宋凝久若是醒着,听到这话肯定拿色情狂的眼神瞪着他。可是这会儿她不会,她听了还露出认真思考的模样,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痴痴地笑着,说:“对哦。” “你不早说。”嘴里还抱怨着,直接将靳名珩扑倒在床上,然后动口开始咬扣子。 她醉得这么迷糊,自然是真的咬不开那些扣子的,不过靳名珩要的就是这情趣。今天的宋凝久也真是乖巧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不利落,但那模样真是可人极了。 他都恨不得一口将她吞掉,可是忍了又忍。 靳名珩今晚算是彻底享受了,再一次感叹,这女人躺在身子底下,迎合与不迎合就是不一样滋味。 “靳名珩,你能不能不要和其它女人做这种事。”最后时,她汗湿的脸贴在他的胸上,嘴里还迷糊地咕哝。 “为什么?”靳名珩闻言有些意外,问。 不过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回答,抬起她的头来见她眸子紧阖,才现人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靳名珩笑着摇头叹了口气,将她从床上抱起,放进浴室里帮她清洗干净,自己也冲洗了一遍,然后拿了条大毛巾将她裹好,重新抱回床上。 这一夜她倒是在靳名珩怀里睡得安稳,只是隔天清晨醒的时候,才觉得头疼。手下意识地去摸额头,才现身子被锢住,睁开眼睛微微往上瞧,靳名珩的睡颜便映进眼帘。 刘海稍长,遮住整个饱满的额头。五官真的长的很细致的,皮肤也好,睫毛感觉比她还长似的,尾部卷翘,鼻子英挺,薄唇滟红。男人长成这样,不是妖孽又是什么? 瞧着瞧着就想起他昨晚嘴里叼着冰,与不认识的女人唇齿相缠的画面,莫名地觉得恶心,捂着唇干呕了一声,作势坐起来。被子从光裸的肩部滑落,露出薄被下两人“坦诚相见”的身体。 看着自己胸前锁骨间的痕迹,她对于昨晚两人怎么回得家竟然全无印象。但是转念想想,这样更好,省得自己又膈应一回。当然了,如果她知道自己昨晚干了什么,顾忌会呕死。 她这一动靳名珩自然也醒了,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变化的神色,只还沉浸在昨晚得到的满足里,将人压下去直接封住唇,便是一个深入的早安吻。 宋凝久开始自然是下意识的反抗,手抵在他压过的胸上,可是这人重得很,不但使不上力气,反而因为横在自己与他的胸前,咯得她柔软部位生疼。 最后不得不妥协,只是侧着头,不允许他的舌探进来。 “怎么了?”靳名珩放开她,手肘支撑在枕上看着她问。 怎么酒醒了就变了模样呢? “没事。”宋凝久坐起来,找了个睡衣披上打算下床。 手却被靳名珩拽住,问:“有话就说。” 昨晚上那个热情听话,怎么大清早的这脸就冷冷的?这落差,让他心里都跟着犯堵。 宋凝久一手抓着裹住身子的睡袍,闻方侧头看着他,说:“靳名珩,你没厌倦我之前,能不能暂时不要碰其它女人。”想到昨晚那个场面,她还是有点受不了。 靳名珩闻言挑眉,问:“怎么?吃醋了?” 宋凝久看着他那张得意的脸,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心里为自己涌上一股悲哀,说:“我怕得病。”说完起身,可是靳名珩闻言,那眸子一下子就沉下来。 他拽着宋凝久仰着跌回床面,身子俯上去,手摸着她的脸说:“昨晚,你的表现可不是这样。” 她的酒醉,她的主动,他都理解为在意。不管爱不爱的,男人总是这样自大,总希望身下这个女人是在乎自己的,她的全副身心都在自己身上才对。 宋凝久闭目,并不想去想昨晚那些纠缠的画面,事实上她也没有多大的印象。她此时的脑子只有他与另一个女人唇齿纠缠的画面,自虐般地一遍遍的回放着,又想着刚刚那个吻,便觉得反胃。 恰巧这时靳名珩的唇又攫过来,她猛然推开他,捂着胸口便又干呕了一声。 这下,靳名珩的脸色是彻底黑了。他眯眼看着趴在床边的宋凝久,确定她是酒醒了,确定这根本就不是昨晚那个讨好自己,与自己享受欢愉的女子。 酒醒后的她,表现出来的只有厌恶。靳名珩冷着脸起身,将浴室的门摔得巨响。 宋凝久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捂着泛起恶心的胸口,感觉像是酒醉的后遗症似的。看着关闭的卫生间门,她想这样也好,不然自己心理也无法接受,不知怎么面对他。 起身去了客卧,简单地洗漱…… 那天之后,两人仿佛就这样陷入莫名的冷战里。靳名珩每天早出晚归,基本都是凌晨两三点钟,而且必然带着某些娱乐场所沾染来的脂粉气。她越是烦感,他就越成心气她一样。 这天,宋凝久干脆搬到客卧去住。哪知他一夜未归,靳名珩是清晨才回来的,看上去满身疲惫,刚刚洗了个澡,搁在桌上的手机便又响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皱眉,然后才接起,问:“什么事?” “靳少,宋一瞬不见了。”那头禀报。 “怎么回事?”他闻言,脸色骤变。 “我们也不知道,她这阵子本来很配合,外面也挺平静的。今天去逛街,试衣服时突然就消失了。”那头一副难辞其咎的口吻,也知是自己疏忽了。 “找,马上去找。”靳名珩说。 “是,我们的人已经在找了。”那头马上回应。 “有消息通知我。”靳名珩说,然后挂了电话。 心想着宋一瞬自己跑掉的,那她出了事也是自找的。但倘若是被人掳走了,那么会是谁?秦三还是卓越?几个念头在脑子里转过,他马上换了衣服出门。 保姆正在将早餐摆上桌,见他刚回来就要走,不解地看着他,问:“靳少,这是又要出去?” 靳名珩随意应了声,便走到玄关处换鞋。 保姆想着自他订婚后,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家里吃早餐。这才多久?就又故态萌生,想来这新鲜劲是要过了,只可怜了个宋凝久,人家怎么说家里也是个富足人家的姑娘。 不过婉惜归婉惜,这也不是能操心的事,只站在那里看着他出家门。 而宋凝久则是被他回来时的车子引擎声吵醒的,因为太早,所以方知他一夜未归。躺在床上,睁着因为睡眠不足干涩的眼睛,听着他上楼的声音。 她就维持着那个躺在床上的姿势,一直侧卧着,直到不久后传来他下楼的声音,然后是车子再次动的声音。那时她已经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车子扬长而去。 都互相厌倦了吗? 也好。 起身,洗漱,然后换了套衣服下楼。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心里升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总之就是下意识地躲避,可是真的躲避过去,也不见得舒服。 “少奶奶要出门?”见她也是穿戴整齐着下来,保姆更加意外了。 “嗯,去趟学校。”宋凝久应着,目光掠过她手里的摆着早餐,便走过来。 桌上显然是两人份的早餐,保姆做这些一向细致。她不想跟自己过不去,所以每天还是照常吃完早餐才出去。因为要训练,这次需要准备的东西也很多,所以她告诉自己,更加要努力,不可分心。 伸手去拿牛奶杯时,目光不经意掠过桌面上那张折叠好的报纸。今早的,靳名珩的照片赫然而上,应该是某会所的外面,与明凯儿相携离开的画面。 视线在上面停驻了两秒,然后移开,正对上保姆投过来的探究目光。冷不丁地被逮了个正着,保姆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尴尬,小声喊了声:“少奶奶。” 宋凝久突然想起,自己初到这个家门时,她好像就用过这样的伎俩。而且靳名珩开始并没有想与她生关糸,反而更像是做给这个保姆看的。 那么,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如果她想借由这份报纸刺激自己,那么她都是想错了。 她抬腕看了看表,说:“我时间要来不及了,麻烦帮我带两块三明治吧。” “好。”保姆赶紧应着,然后动作麻利地拿了个食品盒,将三明治装进去,然后递给她。实则心里就在打鼓,看着这女孩挺单纯的,比靳名珩好相触多了,可是她的思维她也是猜不透。 宋凝久拎着那两块三明治便去了学校,她没有胃口,自然又进了沈小薏的肚子。沈小薏一边吮着手指一边赞着食物好吃,看着她那个满足的样子,宋凝久唇角终于扯出抹笑来。她自嘲地想,总也不枉她拎了这一路。 其实今天没课,宋凝久只是不想待在靳名珩的别墅里。他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其实正是她期望的那样,可是不为什么,自己放学回去,面对空荡荡的屋子,还是会觉得很孤单。 她甚至在那间华丽的练舞房里放了音乐,声音开到足大,可是空空荡荡的回音,仿佛更加彰显她的孤独寂寞。渐渐的,她也便不愿回去。 最近靳名珩是仿佛真又恢复到从前的状态,两天两头上报,各式各样的花边新闻。那些内容无不叹惜,都说他靳大少对宋家千金过了新鲜劲儿。 艺术学院,那大部分基本就是跟娱乐圈挂钩的,环球又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公司,自然关注的也多。就算她想忽略,那些八卦的同学私下的讨论都还是会往耳朵里钻。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甚至觉得那些女同学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怜悯似的。也是,毕竟在他们看来,那个报纸上的人可是她的姐姐。就连宋成轩都打来电话询问,似乎有些着急。 听着那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两人对外的关糸会直接影响到宋氏的效益,让她好好与靳名珩相处。 宋凝久突然觉得累了,很累很累,所以她第一次直接挂断了爸爸的电话,然后关机。她不想理会任何人,不想再去为了别人向靳名珩讨好。 “凝久,怎么了?”沈小薏注意到她出神,手在她眼前晃着问。 宋凝久摇头,勾起唇问:“吃饱了没?咱们走吧。” “嗯。”沈小薏点头。 两人在舞蹈教室里练了会儿舞,然后又找了些歌剧团的资料来研究。 宿舍的门被敲响,一个女同学探头进来,喊:“沈小薏,外面有人找。” 沈小莘赶忙应了,看看表,似乎早就有约,所以对宋凝久说:“我去去就回来。” 宋凝久点头。其实看她那慌张的样子,宋凝久宋凝久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傅景之,她曾经几次想问,可是沈小薏又总是斩钉截铁地说自己与傅景之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她也就不好说什么,只叮嘱她少与这种花花公来往。 其实她叮嘱沈小薏,又不免想到自己,这处境不知等到何时。姐姐何时能平安归来?他何时又能厌倦自己?一方面盼着他能厌倦,又怕他真的厌倦了姐姐怎么办? 思绪一直就这样飘忽着,不知不觉就过了许久,直到宿舍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她才醒神。 “凝久,没去吃饭啊?”宿舍的人拿着打来的饭问。 “哦,我在等小薏。”她下意识地回答,然后看看表,时间仿佛过了一个小时。皱眉,她说去去就回的,怎么这眨眼功夫都过了一个小时了。 “小薏?我来时好像看到她跟几个大四的学姐在一起。”那个舍友说。 “学姐?”宋凝久惊异,因为她与沈小薏几乎形影不离,所以了解她虽然活跃,但是没有跟哪个大四的学姐的走得很近。倒是前些日子因为自己挤掉了那个学姐的名额,反而跟她们闹得不愉快。 “在哪?”她从床上起身,问。 “就食堂附近。”舍友回答。还没弄明白她为何神情紧张,就见她已经越过自己跑出去。 出了宿舍,然后往食堂的方向跑。前前后后看了个遍,也不见沈小薏,更不见舍友说的那群大四的女生。她试着打电话给沈小薏,手机居然也是关机状态。 “对不起同学,你有没有看到沈小薏。”她问坐在附近椅子上用餐的同学,他应该在这儿有一会儿了吧。 人家舍着餐厅不吃,跑外面就是因为两人想独触。那女人看着打扰他们的宋凝久,眼神很是不善。 男生还算有礼貌,摇头。 “那你有没有看到几个大四的女生,就是林雪含她们。”林雪含便是那个被刷下来的女生。 男人显然知道,因为这个林雪含被刷下来后,简直成了糸里的笑柄了。指了指不远处几乎快废弃的小礼堂,说:“我见他们一群人往那边去了。” “谢谢。”宋凝久道谢,然后便往那个礼堂的方向去了。 因为校区规划的变化,这是几乎是快被废弃的礼堂,平常除了被没有经费的社团征用,基本没什么人过来。 宋凝久赶到的时候,正看到林雪含与几个女生出来,迎面撞上她,眼神还慌了一下。 “林学姐,请问你有没有看到沈小薏?”她问。 林雪含对她嘲讽地一笑,说:“你的朋友,问我做什么?她是物品吗?你寄存在我这儿了?”说话还是那么尖酸刻薄。 宋凝久现在担心沈小薏,自然也没心思跟她争论,越过她便往里闯。岂料,林雪含带着的几个女生都挡着她的去路,有的甚至动手推她。 “宋凝久,你神气什么。你没看报纸上说你姐在靳家已经失宠了吗?以为这次取代了雪含,你就了不起了,一个小配角而已,不过是个替补。”三四个女生围着她,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有的甚至开始拉她的头。 宋凝久本来就担心沈小薏,这会儿也被惹恼了,她一把捏住那个扯住她头的女生的腕子,冷着声音说:“放手。” 女生没想到她会还手,倒是楞了一楞。随即现手被她捏得生疼,便皱眉喊了起来。其它人都是她的同伴,自然是帮着她的,都开始对宋凝久动手。 傅景之在校外等了很久沈小薏,最后干脆来找她,才知道她从接了自己电话后一直没回宿舍,便找了表弟米厘帮忙。两人一路寻来,正看到一群人欺负宋凝久。 宋凝久平时看着挺温驯的一姑娘,这打起架也不手软,扯头的扯头,扇耳光的扇耳光,虽然自己吃亏,对方人多也没占多大便宜就是了。 米厘与傅景之赶紧将人拉开,大家一看是米厘,都老实起来,主要是因为傅景之虎起脸来还蛮在震慑力的。她们就是再泼,也不敢跟两个男人动手。 “宋凝久,你没事吧?”米厘问。 宋凝久摇头,看着傅景之说:“你们进去找找沈小薏。” 傅景之闻言便去了,宋凝久的脸不知被哪个挠了下,脸上留下一道印子,火辣辣。不过她也没有心思去管,便跟着傅景之进去找,米厘也便跟了进去。 礼堂并不大,三个人几乎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人。就在宋凝久怀疑是自己想多了时,只见傅景之转回礼堂,提起林雪含的衣领问:“沈小薏呢?”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要杀人的模样,吓得林雪含身子一颤。 “在厕所里,在厕所里。”林雪含身后的一个女生终于受不住,说完,失声哭出来。 傅景之率先便往卫生间跑,宋凝久也跟过去。打开一楼走廊尽头的女卫生间门,满地都是积水,水管里就那样乱扔在地上。傅景之风一般将一个个格子间打开,直到最后一个才推不动。 “沈小薏,沈小薏?”傅景之敲着门。 里面传来呜呜的声音像是哭了,又像是被人堵住了嘴。米厘这时候给他搬了把椅子过来,傅景之踩在椅子上看到里面的情景。 沈小薏被人反绑在格子间里,嘴巴也被胶带封了,而且浑身都被冷水湿透。那个模样,傅景之见了都想杀人。 沈小薏看到他时也很意外,但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只见他俐落地从爬上来,然后跳进格子间,踢开顶着门的拖把。一边帮她解绳子一边问:“有没有伤到哪?” 沈小薏好像也是被吓坏了,手解开后,一下子便扑到他的怀里,嘴里出呜咽的声音。 米厘打开格子间的门时,宋凝久正看到这一幕。 沈小薏很快被送到医院,其实她就是被吓着了,身上全是冷水,也没有别的什么外伤,只不过傅景之太紧张,还是将人弄到了医院,直到经过医生的检查,然后才放下心来。 傅景之那个紧张的模样,令沈小薏都觉得不好意思。她执意要出院,傅景之自然不肯,态度强硬地说:“先观察一晚上再说。” “没事的,医生也说了,没必要住院。”沈小薏神经缓过来,也有自己的坚持。 她觉得自己只是腕子上有些捆绑的伤,住院对她来说太奢侈了。 米厘与宋凝久对望一眼,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让人插不进去,便先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你脸上的伤,也让人看看吧?”米厘看着她脸上那两道醒目的红印子说。 经他提醒,才想起自己脸上也有伤,手下意识往那个地方去摸,却被他抓住,说:“别碰。” 这样去碰伤口,不疼吗? 宋凝久这才有点后知后觉,感谢地对他笑笑,余光却越过他,看到靳名珩的身影朝这边走过来。 028 酒醉,扑倒 校园港 正文 029 乖,张开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9 乖,张开 宋凝久这才有点后知后觉,感谢地对他笑笑,余光却越过他,看到靳名珩的身影朝这边走过来。眼中的笑意不自觉地凝结,就那样僵在那里。 米厘觉到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也瞧见了靳名珩。除了他外,走在他身侧挽着他手臂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大明星明凯儿。 她戴着个大大的渔夫帽,黑色的太阳镜遮了大半张脸,身着时髦的裙装。这样招眼的装扮,怕是想不让人注意到她都难。她一手挽着靳名珩,另一只手里拿着医院开的单子,显然这不能算是偶遇。 四人就这样在病房门口撞上了,靳名珩仿佛并没有觉得自己与明凯儿走在一起有什么不妥。目光反而掠过两人相握的手,然后移回宋凝久脸上。 宋凝久的手下意识攥紧,并没有抽回。但是米厘已经意识到不妥,赶紧将她的手放开。本来就是个很平常的动作,却不知为何,偏偏就在他的目光中那么刺目,更像是心虚。 “靳少奶奶,真是巧。”明凯儿巧言笑颦地与她打招呼。 记得初见时,宋凝久曾经以少奶奶的身份压过她。这会儿她站在靳名珩身边,喊得那句少奶奶自然也颇具讽刺。但是如果她想看到宋凝久炸毛、难堪的脸,那么她就错了。 这几天的新闻,以及今天生的这些事,对于宋凝久来说,一句少奶奶不足以令她受刺激。她从来都不是靳名珩名正言顺的妻,又何谈这保不住的地位? 或许是已经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让她的心境有了改变,所以这打脸似的讽刺对她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只见宋凝久唇角弯了弯,却并没有回答,神色很是淡然。 米厘看着对面两人的行为亲昵,这样并不避讳宋凝久,不由拿担心的目光瞧着她。 靳名珩的目光自然也落在她脸上,只觉得那笑容刺目的狠。只是当她侧面那两道抓痕落在他眼眸时,神色还是变了变。上前一步,抬起原本被明凯儿挽着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侧面面对自己,果然看到是两道抓痕。 “怎么弄的?你和人打架了?”靳名珩问。 刚刚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这会儿那口吻倒又像个抓到女儿惹事的父亲,反正他与她的立场从来都不是对等的。 宋凝久的反应却只是拽下他的手,说:“没事。”嗓音冷冷的,并无特别的情绪波动。 靳名珩看着她脸上的漠然,清丽的眸色中也没有笑意,与刚刚她与米厘在一起时,撞进自己的眼眸里那明艳的笑容形成强烈的对比。 靳名珩的眸色也跟着不自觉地冷下来,他没有笑意的眸子瞬间看起来变幻莫测。 “靳少。”米厘有些心惊地喊,并试图解释:“宋凝久,她被同学欺负……” 他看得出来,宋凝久与他在一起是处在弱势的,如果被误会,吃亏的必定是宋凝久。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靳名珩嘲讽的眼神给弄得噤了声。 “哦?那么说米公今天又英雄救美喽?”他那眼眸微挑的模样,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弧度。 看起来像是笑,长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到那深深的讽刺。 米厘想说他误会了,可是被他这态度弄得也是气结。觉得跟他计较有损修养,可是不计较心里又不舒服。 靳名珩是那种混惯了的人,别看平时在大众媒体面前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私下里,平时一起玩的也可以很过份的玩,但是千万别踩到他的底限,不然他谁的面子也不给。 “可惜,即便你救她一百次她也没权作主以身相许,因为她的身子是本少说了算。”果然,这人出口便是粗俗又霸道的语言,直接宣告主权。 宋凝久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脸色已经变得极度难看。 而米厘,对上靳名珩轻慢的神色,他的表情带着极少流露出来的严肃,是因为看不惯靳名珩对宋凝久的态度。他总觉得宋凝久那样的女孩,值得更好的对待,而靳名珩并不懂得珍惜,简直是糟蹋了。 可是他却咬牙忍着,“靳少,请你尊重一下女性。”米厘的家势并不错,他之所以忍让,都是因为宋凝久。 因为谁都知道,靳名珩平日里爱玩归爱玩,看着漫不经心的,可是他的东西,谁也不敢乱碰。再说,傅景之也对他耳提面命过了,若是真喜欢宋凝久,就不要给她带来伤害。 米厘被他呛得脸上并不好看,明凯儿自然闻到哨烟的味道。只不过这样的好戏是宋凝久难堪,她自然只要站在这里瞧着便好,乐的看一场好戏。 靳名珩闻言,伸手,一把将宋凝久揽进怀里,他笑着对米厘说:“我知道米公子品性,家教都是一流的。本少比不起,在本少眼里,这女人就是用来享受的。” 这么露骨的话语,真的句句都是对宋凝久的伤害。其实这也是原本的靳名珩,也是他对待女人的态度,只不过宋凝久与靳名珩的相识并非是靳名珩常混的地方,所以她并不曾了解。 而靳名珩自己也知道宋凝久是特别的,她与他过去那些女人并不同,怎么说宋家在昕丰市也算数得上的家庭。她的出身就给她抬了价,不至于与他买的那些女人相提并论。 可是那又怎么样? 他想起她有危险不向自己求助,想起这个男人握着她的手,她笑得那么明艳刺眼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要贬低她,狠狠地贬低,也不只是因为想让她被人看不起。 更多的是米厘的修养,他的家庭,是自己比不起的。也许他们家势一样,可是米厘是什么?父母和睦,在幸福的家庭中成长,有着最极好的修养,最正面的评价。 而自己? 母亲是个精神病患者,并死与非命。家被别的女人占据,父亲只有对同父异母的弟弟赞赏,对他只有失望。至于外界的媒体,他的粉丝是多,可是套在他身上的是什么? 花花公子、富二代、二世祖、纨绔子弟等等。 此时此刻他就是要让宋凝久,也让米厘明白,他再好,这个女人也是自己的,她不用妄想,他也不必觊觎。所以他此刻仍然是眼眸淬笑,只是忽略了心头的嫉妒,那模样和煦又带着奇异的冰冷。 傅景之听到动静出来,看到外面剑拔弩张的场面,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靳少。”他走上前来。 不待他来解围,宋凝久已经难堪奋力将靳名珩推开,然后跑出去。 因为她不懂,不懂靳名珩怎么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将她贬得如此不值一文。 “宋凝久。”冷不防被推开靳名珩脸色并不好看,沉着声音喊,作势要追,越过米厘时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 靳名珩动作微顿,侧目瞧着他。 两人的神色都很冷,仿佛空气中都能闻到火花四溅的味道。 “米厘。”傅景之有些担心地喊着表弟,想劝。 印象中,米厘一直是性子温和的,从不与人针锋相对。 米厘却并没有看傅景之一眼,他瞧着靳名珩,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他说:“靳名珩,你这样的男人,根本就配不起宋凝久。” 这句话不止是因为他侮辱宋凝久的愤怒,更多的是对宋凝久的心疼。只是看在靳名珩眼里,那便挑衅,除了会促长醋意,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作用。 他笑了笑,仿佛仍然是一贯在外界那副慵懒自若的模样。手搭上米厘抓着自己的手臂,只是眼神冷的,他说:“米公子,本少没放手之前你最好收回你那些不必要的怜惜。吃我剩的你不嫌恶心,本少还嫌膈应。”说完用力拂下他的手,肩撞过米厘的肩,使他身子向后趔趄了两步,然后从宋凝久的消失的方向追去。 “哎,靳少!”明凯儿追了两步,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气得跺了下脚。 彼时,宋凝久那边出了医院,脸上的伤口也已感觉不到疼,只是觉得胸口莫名胀,疼,难受得厉害。因为靳名珩带给她的难堪吧,所以只想逃避那里。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自己身边明明有女人也不会觉得不妥,而她身边站了男人就算什么都没做都是不允许的。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宋凝久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到这种地步,今天是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快要崩溃了。忍着眼中的涩意,不想流泪,走到医院门口去拦计程车,就听到身后传来传来喇叭的声响。靳名珩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便驶过来,车窗降下,露出他那张妖孽冰冷的脸,吐出两个字:“上车。” 宋凝久侧过头,根本不想理他。 她不上车,他的车子就停在那里耗着。可是他的车子堵在医院门口不动,后面的车子就开不出来,没两分钟后面便喇叭声此起彼伏,还有些抱怨的声音。转身再看靳名珩,人家就那样气定神闲地坐在驾驶座上,根本没有挪动半分的意思。 宋凝久感觉自己真是要疯了,崩溃的感觉更浓,医院门口拦不到车,她干脆便往街边走。靳名珩的车子就保持着蜗牛的速度跟着,后面的车子排成长龙,甚至有人开始咒骂。 “你们之间闹别扭回家去闹,我们这都是有急事的人,耽误了人命谁负责?”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的,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 “你们有钱了不起啊,赶紧挪开!”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脾气暴的连她的路都挡住了。 宋凝久转头看着靳名珩,他仍稳稳地坐在驾驶座上,褐红色的太阳镜遮住大半长脸。只看到脸上的线条,以前含着弧度的滟色薄唇。 她闭了闭眸子,终于妥协地走过去,绕到副驾驶座拼开车门,坐进去。 靳名珩这才挂了铛,脚踩油门,车子蹭地一下窜出去,将那些堵在后面的车甩在排气管后。车速很快,风鼓动着两人的衣服,将丝也吹得飞扬开来,只是不说话的两人让车内的气氛凝滞。 一直到车子开进他的私人别墅,停在院子里。 宋凝久推门下车迳自往房内走,靳名珩拔了钥匙,看着她略为赌气的背影。 “少奶奶。”保姆迎上来。 宋凝久点头,换了鞋便往上去。 保姆看着她脸色不对,正疑惑着便又听到开门声,转头,靳名珩从里面走进来。 “大少爷。”保姆喊。 靳名珩微微颔首,也迳自往楼上走去。 保姆站在那里看着楼上,总觉得两人明显都不对劲。 靳名珩开了卧室的门,现宋凝久并不在。然后听到舞蹈室里有动静,便走过去,拉开门,果然就见她不知在钢琴边找着什么。 他走过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放开。”宋凝久手拿着一叠资料,厉声说着,态度很是强硬。 靳名珩的手摩擦着她的脸颊,问:“宋凝久,我说放手了吗?谁允许你走的?” “靳名珩,你玩你的,我回学校去住行不行?给你们挪地方?” “不行。”靳名珩回答,他说:“回学校方便你勾搭那个米厘吗?他有本事能保护你姐姐?他还有本事帮助你们宋家?嗯?” 宋凝久听闻他将自己与米厘的关糸说得这样龌龊,又想到他今天在医院里那些侮辱自己的话,一股怒意由胸口升起来。骂:“靳名珩,你滚蛋。”随着这声咒骂,啪地一声,皮肉相撞的声音由空间响起,在他白皙的脸颊留下一抹嫣红。 这回,他没有扼住她的腕子。舌抵了下破了的唇角,眸子中的笑意凝结,脸上的线条也一瞬间冷下来。 宋凝久下意识地后退,却被他拽住腕子。那只腕子,正是她打他的那只手。 靳名珩也不打她,只盯着她变得渐渐后怕的眼眸,半晌,轻笑出来。她说:“小久儿,你这性子我以为都驯服了,还真野性难改。” 宋凝久只看到他冰冷漆黑的眸子,大气都忘了喘般,不知他会怎么样。 靳名珩将她挤到舞蹈室练基本功的把杆上,她后腰被咯得生疼,可是却怎么都推不开。 “靳名珩,靳名珩,你到底要干什么?”宋凝久喊。 干什么? 靳名珩根本就不会回答她,他用身子压着她,手强行抬起她的头,让她微仰着面对自己。手仿佛爱怜的摩擦着她的脸颊,那样子仿若爱怜,可越是这样越让宋凝久感觉到恐惧。 因为那眸子讳莫如深,让人捉摸不透心思。 他的手顺着脖颈下移,慢慢摸到她衣服的扣子,然后刺拉一声,顺着前襟撕开。肌肤暴露在冷气十足的空间里,扣子也在地上陆续蹦开。 宋凝久要挣扎,可是身子被他压着和,怎么也挣扎不开。只能任由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然后是胸罩。上半身,就这样**地呈现在他面前。冷气开得十足,那副因为耻辱而颤动的娇躯,就更像朵风雨中花儿。 是的耻辱,尤其是窗帘未拉,此时虽然已是黄昏,两人的情景不知会不会被窥探。墙面又装了镜子,对面的镜面上就那样清晰地映着两人的身影,尤其是映着她此时此刻的屈辱。 他轻含着她的唇,她避开,他就掐着她的下颌去强迫。两人一直这样拉锯着,她脸颊被捏得生疼也死牙着牙关不肯妥协。 她此时是倔强又委屈的,凭什么?到底他凭什么这样对她?就在她快要崩溃时,靳名珩给了她答案。 “小久儿,我们是交易。你姐姐的平安需要你的身体来换取,所以乖,张开。” 事实上,他并不想这样对她的。只不过他此时此刻需要她的臣服,需要这样来证明,她是她的。 宋凝久最终是妥协了,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的肆掠。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姐姐。 她麻木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转头不想看俯在身上的他,可是却忘了对面是面镜子,所以那交缠的身影更加清晰地映进自己的眼眸里,即便是随即闭上,那个画面犹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犹记得不久前,自己看到这间舞蹈教室时的感动,却原来,是她想多了。 她宋凝久,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真心的疼爱? 激烈的交缠过后,是更深的空虚。 他的目的地达到了,那就是让她认命,让她认清离不开自己的事实。可是看着缩短在那里的她,那么麻木,连哭都没有眼泪的宋凝久,他只感到烦燥。 他靳名珩从来没有为得到一个女人如此费尽心机,当初将她拽入这个局,也更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什么转变。可是曾几何时,仿佛有些东西已经在转变。 他找了件衬衫给她披上,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地板上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眼,接起,然后沉着声音,说:“我马上过来。” 低眸,看着一动不动的宋凝久,最终离去。 宋凝久听到他的车子的引擎声由已经转黑的窗外传来,才慢慢坐起身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闭目,一滴泪还是这样落下来,砸在手背上留下一片水渍。 ——分隔线—— 靳名珩开车进了市区一个高档公寓,车子停在楼下,然后剩电梯上了楼。这里都是一梯一户,空间较大,隐蔽性也强,安保不错,是他在昕丰的众多房产之一。 掏钥匙进门,明凯儿听到动静正从房间里出来,虽没有穿睡衣,也穿了件露背的礼服装,笑得极为勾魂,喊:“靳少。” 靳名珩却连正眼都没有瞧,只迳自进门,坐到客厅的沙上。给自己点了根烟,打火机扔在茶几上,问:“怎么样?在不在秦三手里?” 她收敛了脸上的妩媚,正色道:“没有。” 靳名珩闻言抬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说:“那你回去吧。” 明凯儿闻言,赶紧挽住他的臂,抱怨说:“人家今天可是被那个恶心的人摸了好久,差点就……你连关心都关心人家一句,就知道要消息,这么无情。” 靳名珩闻言,唇角露出嘲讽,说:“你不是没得病?”这话其实更无情。 明凯儿听了脸色一变,当然是变得很难看。她知道自己在靳名珩眼里,不过是就是养来给别人用的。即便是在外面捧她,捧得这么红,也不过是为了满足那些人。 这个男人没有心,可是她还是不甘心。不过她比靳名珠聪明,更多的是因为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抓住的男人,所以也没有特别的奢求。有些女人心理就是这样,自己得不到,最好看到别的女人都得不到,这样才公平。 所以她变脸也快,也不觉得难堪,唇角扬起妩媚的笑,身子挽着他的手臂,指尖慢慢在他胸上化着圈,说:“既然我没病,靳名珩是不是可以放心?”抬眼,媚眼如勾。 心里却在皱眉,因为他身上的味道,明明就是那种男女欢爱后的味道。她也算是身经百战,不可以闻不出来。 靳名珩抓住她搁在自己胸前造次的手,说:“可是本少嫌脏。”拒绝,而且毫不留情。 明凯儿闻言,脸色变得愈加难看。 别看她现在在外面多么光鲜,从前是个什么样子靳名珩也最清楚。自己也算是他救的,若不是他捧自己,她或许还有那个泥沼里。 可是有时候,她也恨。 恨他救自己,恨他让自己心动,却永远都站在自己无法触及的地方。她知道他无情,若不是自己有利用价值,他根本就不可能多瞧自己一眼。 看着他回房,她面色凄然地想。不过无妨,她明凯儿是什么?比打不死的蟑螂更顽强。 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 ——分隔线—— 翌日 宋凝久独自从客房的床上醒来,她一夜未睡,自然也知道靳名珩一夜未归。不过那不重要,她现在已经变得麻木。收拾好自己,然后回学校去。 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只是一心盼着,盼着出国的日子早早来临,哪怕是暂时的避开也好。 靳名珩与明凯儿深夜秘会所消息再次登了报纸,甚至配有明凯儿半夜从靳名珩某处住宅出来的照片。豪门绯闻总是能吸引大众的眼球,舍友们钻在一起讨论时,宋凝久的脸是麻木的。可是心里却是剜心地疼,她告诉自己不是因为爱,是因为自己被这样糟蹋。 “凝久。”沈小薏担心地看着她。 宋凝久冲她微笑,然手安慰地拍她的手,说:“我没事。” 可是沈小薏自然能看出她那笑里的勉强。 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又是宋成轩。想来又是自己与靳名珩不和的消息上了报纸,对宋氏造成影响了吧?想到那些话都累,所以手指落在接听键上,却始终没有滑下去。 铃声一起在持续不断,引来其它舍友的侧目。 “凝久。”沈小薏提醒她。 宋凝久回神,还是按了接听键,机身移到耳边,喊:“爸?” “凝久啊,下午没课的话就回来一趟吧。”宋成轩说。 宋凝久沉默,半晌才回:“好。” 没有多余的话,她挂了电话,然后收拾东西对沈小薏,说:‘我回家一趟。“ 沈小薏点头,看着她的背景出了宿舍。 打车,三十分钟的路程,她回到家门。望着眼前这橦别墅,好久都没有回来,竟也不曾想念。而且想到宋成轩有可能与自己说话的内容,心头竟泛起些抵触。 她深吸了口气,正想往家门走。藏在角落里的狗仔记者突然蜂拥来,将她拦住。”宋小姐,对于今早xx报纸爆出靳少与旗下红星明凯儿的深夜密会的报道,你有什么看法?“”最近靳少的绯闻颇多,你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有什么变化?“”靳少大概两个月前曾经当众宣布,你们会在上个月完婚,可是至今仍没有消息,是不是计划有所改变?“ 一堆话筒伸到她面前,许多人挤来挤去,问题更是一个接着一个,将她弄了个措手不及。”对不起,无可奉告。“她一边说着一边想往家门里走,奈何周围都是记者,她一步也挪不了。 这时靳家的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着火红长裙的年轻女孩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将宋凝久挤在中间的记者。她:”各位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又何必为难我妹妹。“ 所有人闻言转头,就连宋凝久都有些惊异地看着她,不是别人,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正是宋一瞬。 029 乖,张开 校园港 正文 030 宋凝久,你别后悔!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0 宋凝久,你别后悔! 火红的长裙很是耀眼,她双手环胸,下巴高抬,那样高傲的模样,的确与被围住的宋凝久有很大不同。她只是简单的t恤牛仔,与那些人一样仰视着宋一瞬,身上仿佛自然就少了那份自信的风采。 众人的目光从宋凝久与宋一瞬那一模一样的容颜上来回巡视着,带着探究。周围也开始窃窃私语,因为根据他们掌握的资料,宋家的确是双胞胎姐妹。 只是自与靳名珩订婚之后,这两姐妹从来都没有一起出现过,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宋凝久”的存在。 宋一瞬抬步从台阶上下来,牵住妹妹的手,很是体贴地问:“把你吓着了吧?” 宋凝久并没有回答,只楞楞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姐姐。虽然相握的掌心里可以感受到她真实的温度,可是她看着对自己笑得这样温暖的姐姐,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宋小姐,你与靳少的婚期会如期举行吗?” “宋小姐,今天怎么会突然回娘家?是不是真的如外界所传,您与靳少的感情出现危机?” “请问你认识明凯儿小姐吗?关糸怎么样?对她昨晚与靳少的密会又怎么看?” 宋一瞬的出现与以往一样,成功地将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宋凝久想,连宋家门外都堵了这么多的记者,想必此刻的靳家老宅,以及自己平时住的别墅外也有很多。 宋一瞬却始终笑得从容,玩笑地反问:“我若不回娘家,你们今天又怎么会在今天见得到我呢?又怎么能拿到明天的头条?” 她的表情很俏皮,语言很风趣,瞬间就让那些紧张的气氛给化解了。 她一边牵着妹妹的手往家门的方向走,一边站在台阶上四两拔千金地回答了几个问题。应付的轻松自如,一派豪门好太太公关形象,的确是比宋凝久处理事情圆滑得多。 好不容易摆脱了记者,她牵了被动的宋凝久入门。关上门,宋一瞬抓起她的手,柔声问:“手怎么那么冰?” 宋凝久摇头,回握着姐姐的手,眼眸中的欣喜一直都没有退下去,问:“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昨天刚到家,怕卓越的人知道,所以没及时告诉你。”宋一瞬回答。 宋凝久还想问,那她现在出现是有把握了吗?就听客厅里传来宋成轩的声音:“你们姐妹别在门口站着,进来说。” 宋一瞬与宋凝久相视而笑,然后她被姐姐牵着手走进客厅。见宋成轩与宋恬都坐在客厅里,可能因为宋一瞬平安回来的缘故,宋恬的眼角都含着笑意。 只是那笑,不是对宋凝久的。 “爸,姑姑。”宋凝久喊。 “嗯。”宋成轩应了声。 而宋恬看到她就冷下来,冷哼着别过头。 宋一瞬皱眉走过去,手挽着她的手,不赞同地喊:“姑姑?” 有时宋一瞬也搞不懂,姑姑为什么就是那么不喜欢宋凝久。仅仅只是奶奶的死吗?其实她从小生活在父母身边,对奶奶的印象并不深刻,自然也没有从小与奶奶生活的宋凝久那样,对奶奶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她站在比较客观角度看,奶奶的死虽然是宋凝久造成的,可是她那时那么小,喂那碗粥也是出于孝心,很大程度上都不能怪她。 她还记得奶奶死时,她看到宋凝久哭得那样伤心,咬着唇,死抱着奶奶的尸体,任姑姑如何打骂都不松手的倔强模样。那张挂着泪痕,带着倔强的脸,一直都印在她的心里,所以才会令她觉得格外心疼宋凝久。 她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最不愿意看到奶奶过逝的也是宋凝久,所以爸爸与姑姑他们更不该将这个过错再怪到她身上,去增加她的负罪感。 宋恬故意忽略她眼中的不赞同,也不想为了宋凝久坏了因为宋一瞬回来的好心情,伸手替她挽了下耳边的丝,说:“看你瘦的,是不是在外面吃了很多苦?” 每次面对姑姑疼爱的眼神,宋一瞬也拿她没有办法。想到看到自己回来时,姑姑那个欢喜的样子,当即就把家里那个灵位给坏了,抱着她一个劲儿的哭。原本要劝的话又堵在嘴里,便笑着回答说:“我没事。” 宋凝久对这样的画面已经习惯了,便挑了旁边的位置坐下来。原本她也是因为姐姐归来而高兴,此时却只能听姐姐与姑姑聊着。 宋成轩也只顾看他的报纸,她又像个不存在的人。 姐姐虽然聊天的时候总想带让她,姑姑显然故意将她排除在外。宋凝久其实挺容易满足的,觉得姐姐心里只要有自己便挺高兴的。所以只是听着,听着姑姑问姐姐国外的事时,认真听着姐姐的回答。 半晌,宋成轩终于放下手里的报纸,摘下眼镜,说:“凝久,你和靳名珩最近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问,也成功将宋恬与宋一瞬的目光引过来。 宋凝久看了眼姐姐,咬咬唇,没有回答。 靳名珩是姐姐名义上的未婚妻,两人上次见面,她都没有承认,如今又有什么脸说自己与靳名珩早就生了那种关糸? 只是这样的事,她不说,如今的姐姐未必不知道。怕是姑姑进家门的第一时间,早就向姐姐告了状。反正自己在姑姑眼里,总是那么心机深重的。 “能怎么回事?以为自己借着这次机会代替一瞬可以嫁进靳家,哪里知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宋恬又端出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样,不过这次又加了幸灾乐祸,接着又狠狠地瞪着她,说:“我早就警告过你,靳名珩那样的男人就是花花公子,白贴上去的人家当然不玩白不玩。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靳家少奶奶了,这回看你怎么收场。” “姑姑。”宋一瞬眼见她说得越来越难听,只得阻止她。 宋恬想到自己从靳名珩那里受得气,心里就憋得难受。她说:“一瞬,她就是个白眼狼。我不上告诉你了,她趁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知道她和靳名珩走得多近,早就想取代你了。” 其实有些话宋凝久真是听得麻木,特别麻木,她就那样瞧着张牙舞爪的姑姑。她每次见到自己,都像斗阶级敌人似的。她也懒得反驳,只慢慢站起身,对宋成轩说:“爸,我上去休息一下。” 宋成轩点头。 宋凝久便往楼上走。 “宋凝久,怎么?我说你两句你就给我脸色看。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就跟你妈一样——” “宋恬!”这句话没说完,就被宋成轩的厉喝截断,手里的杯子啪地地声搁在茶几面上。 宋一瞬本来想劝宋恬,被父亲这一声喝斥,也吓了一跳,转头惊异地看着宋成轩。 宋恬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讷讷地噤了声,坐回沙边。嘴里嘟囔:“不说就不说。” 宋凝久对于这样的场景已经见得太多,打从她从奶奶身边回到这个家开始,仿佛只要宋恬回家,这样的情景就一直在不断上演。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姑姑就那么看她不顺眼。 宋一瞬看着妹妹落寞的身影上楼,叹了口气,说:“我去看看凝久。”对于姑姑针对妹妹的事,也是觉得颇为无奈。 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姑姑看起来无理取闹,可是她毕竟是姑姑,宋一瞬也不能真的说什么,何况宋恬又是真心疼爱自己的,所以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况,总是令她感到颇为头疼,不知到底是该帮谁才好。说完上了楼,在宋凝久的房门前敲了敲,然后推门进去。 宋凝久就坐在床边,怀里抱着一只绿色的乌龟毛绒玩具。这还是以前宋一瞬给她的,这个家里,妈妈买东西从来不会想到她,屋里的饰品大部分都是姐姐送的。 “姑姑那个人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宋一瞬坐在床边,对她说。 “嗯。”宋凝久点头,其实对宋恬,她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反而是宋一瞬,她目光直直盯着姐姐,她好像瘦了一点儿,可是精神真的很好。果然回到自己家,比起在国外要安逸、踏实的多。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宋一瞬摸着自己的脸颊问。 “姐姐,你和靳名珩……你真的不介意吗?” 如果她在国外的隐瞒,是因为怕姐姐担心,也觉得无法面对那样的自己,更怕看到姐姐失望的脸,那么现在她亦然。只不过那么多两人曾经亲密的照片都登在报纸上,她想隐瞒也难。又加上姑姑的那些谩骂,她相信在姑姑见到姐姐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她。因为宋恬,似乎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次贬低她的机会。 宋一瞬闻言,唇角的笑终于凝结住。她握着妹妹的手,认真地问:“凝久,你跟我说实话,你爱他吗?” 宋凝久摇头。 “既然不爱,又为什么要和他那么亲密?”宋一瞬又问,声音虽然控制了,还是带着微微的激动。 宋凝久对上姐姐痛心的眸子,她回答不出来,她说:“姐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不是的……” 她不想让姐姐知道,自己是因为她才和靳名珩纠缠不清。可是又不像自己在姐姐眼里,变成那样随便的女孩。她还记得自己在姐姐出事后,自己答应过她什么,所以怕她对自己失望。 “是他逼你的?”宋一瞬问。 在国外,初次现那几条手机短信的时候,她是对妹妹失望的。不止是因为她不自爱,又加上靳名珩要拿自己去交换,她心里带着被欺骗的愤怒。甚至恨,可是那恨是对靳名珩的,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被那样轻贱过,骄傲如她,怎么也接受不了。 可是在国外这些被保护的日子,她冷静之后还是愿意相信妹妹,相信宋凝久不是成心隐瞒。还有就是她曾经在那些保护、看守她的人那里听到一些风声,似乎是妹妹与靳名珩做的交易。 宋凝久没想到她会猜到,所以眼中有些意外,想要否认时已经来不及。聪明如宋一瞬,已经捕捉到她眼睛里一闪而逝的惶然。 “凝久,你为了我是不是?”她问。 宋凝久摇头。 可是宋一瞬心里却已然明白,心疼地说:“怎么这么傻?”也自责,自责自己曾经心疑过她。 宋凝久却没有哭,她靠在姐姐怀里,说:“姐,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为了姐姐,她什么都可以做。 宋一瞬却不这么想。 她想到靳名珩拿自己去交换宋凝久的情景,想到他又拿自己来威胁妹妹。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将她们姐妹玩弄于股掌之间? 恨,似乎又加剧了一分。不过她不会表现出来,她用手顺着妹妹的丝。两姐妹偎了一会儿,窗外有车灯照过来,然后车子引擎的声音传来。宋凝久放开姐姐看了一眼,是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应该是已将靳名珩迎进房内。 想到昨晚的情景,宋凝久的身子还是绷了下。 “别紧张。”宋一瞬安慰她。 宋凝久对她勉强笑笑。 “凝久,你听我说,我虽然现在回来了,卓越也是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我现在需要靳家的保护,你既然不爱他,就不要再跟他回去了知道吗?”宋一瞬说。 “姐姐的意思,是你要跟他回靳家去?”宋凝久意外地看着她。 因为不确定她是为了帮自己,还是真的需要靳家的庇护,而且靳名珩那个人,不是个轻易被人利用或摆布的人。 宋一瞬点头,她说:“靳家是不会让自己的儿媳妇出意外的。”更不会允许有丑闻爆光,所以她要借靳家的势保自己的平安。 声音坚定,仿佛已经有了计划。 本来还想着,妹妹若与靳名珩真的有了感情,自己也不好开口。这样正好,让妹妹脱离靳名珩,而她则利用靳家。 “可是姐姐,靳名珩他……”宋凝久还是有些担心。 靳名珩他并不是个普通的纨绔子弟,这个人狠时可以很狠,怎么甘心被人利用? “姐姐都是残花败柳了,你还担心什么?”宋一瞬自嘲地说。 宋凝久看着姐姐唇角扬起的笑,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她不会忘记,姐姐当年是因为自己才会与卓越有了牵扯,才会……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家里的保姆张嫂打开门,说:“靳少来了,先生让我请你们下去。” “知道了。”宋一瞬回答,她松开宋凝久,作势起身。 “姐姐。”宋凝久拽住她的手,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凝久,我知道靳名珩不会帮我,我有办法。”宋一瞬安抚地说:“你也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不是吗?”如果再让妹妹与他纠缠,她也看不下去。 宋凝久点头。 的确,她恨不得早点摆脱靳名珩。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房门。从楼梯上下来,便听到客厅里喝茶,说话的声音。 靳名珩也是听到脚步声抬头,就见姐妹两人相继下来,当然看到宋一瞬时并不意外,因为从今天围堵的采访记者那里,已经知道失踪的宋一瞬自己回来了。 “靳少。”宋一瞬打招呼,然后迳自坐在对面的沙上。 宋凝久则始终没有说话,目光与他的在半空中交汇了一下,然后垂下眸子坐在姐姐的身边。 靳名珩的目光落在她面上,这是自昨晚后两人的第一次相见。他依旧保持在外面面前那副慵懒自若的模样,只是瞧着她的眸色有些讳莫如深。 “靳少,是来接一瞬回家的吧?”宋恬问,神情间满是得意。 她还不知道他们在国外生的事,一心想着靳名珩如今厌倦了宋凝久,正是宋一瞬的好机会。 她活到这个岁数,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也明白了,什么感情不感情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靠住个有钱有势的夫家。尤其是这次宋氏出现危机,若她当初不是追求什么真爱,而是努力维持婚姻。那么现在,前夫就可以帮上忙,何至于看着哥哥天天为难? 宋成轩也跟着附和,说:“是啊,靳少,你看一瞬也回来了。你们原本是有婚约的,凝久呢这些日子也辛苦了,就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这话说得很是漂亮,可是偏袒的意味颇浓。 那便是说宋一瞬回来了,宋凝久也就没用了,让她回归自己原本该有位置。 兄妹两一样的态度,倒像是早就商量好的。 靳名珩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目光重新落回宋凝久的脸上,问:“你怎么说?” 父亲、姑姑加上姐姐这样对她,他就不信她没有感觉。 宋凝久的视线轻抬,终于与他眸子再次对上,她说:“爸爸说得对,姐姐既然回来了,我自然应该留在家里做宋凝久。”不管姑姑或爸爸在算计什么,她都不会再失望,现在只一心借机脱离靳名珩。 话音落,靳名珩的眸子一下子就沉下来。 因为他始终不明白,纵使她的家人再算计她,她纵使心里也十分明白。可是没有一个自爱的女人明知不被珍惜,还愿意回到他的身边。 “好。” 出乎意料,靳名珩答应的十分爽快。只是盯着宋凝久的眸子,闪着幽寒莫测的波光,倒是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只不过现在对于宋凝久而言,姐姐已经不在他手里了,她与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糸。所以她的神情是漠然的,根本无惧他吃人的目光。 靳名珩起身,单手插在兜里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宋一瞬起身,跟随在他身后。 宋成轩、宋恬自然起身相送,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谁也不知道此时有多少狗仔还在宋家大门外守着。 靳名珩行至门口,手握着门把突然转过身来,跟在他身后的宋一瞬与宋氏兄妹都脚步停顿住。他目光越过众人,直直看着同样送他们,走在最后的宋凝久。 他松开手,走回来,行至她的面前站定。 高大的身影罩过来,宋凝久不自觉地后退,他的手却已经搭上她的肩头。靳名珩身子微弯,俯耳在她耳边说:“宋凝久,你别后悔。”声音恨恨的,仿佛可以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 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吧,她宁愿依附在这样的家庭,也不愿意跟他走。如果她跟自己走,他必定会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只是他这样的心境,她不曾明白。 她所记忆的像昨晚,甚至靳家老宅的那晚那样耻辱的对待,于宋凝久而言,都是不可磨灭的伤害。而她也永远记得,他说不会爱。 “我不会后悔。”宋凝久说。 声音并不大,语速也不快,很轻很轻的声音,只有他与她能听到的声音,可是很坚定。 靳名珩闻言,唇角微弯。那弧度仍然如平时那般慵懒,却仿若带着锋利的弧度。他什么也没说,只转头,手臂拥住宋一瞬的肩,然后大步离去。 宋凝久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并没有再往外送他们。她转身,一步步往楼上的房间走,好像什么都听不见,又仿若可以听到外面车子引擎动的声音。 “凝久。”张嫂看她的情绪不对,喊。 宋凝久却置若罔闻,迳自往楼上走。 张嫂看到她难过的样子,脸上呈满担心。 030 宋凝久,你别后悔! 校园港 正文 031 重遇!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1 重遇! 红色的兰博基尼驶出宋家,出了社区后一路沿着亮起灯河的街道奔驰。他与宋凝久曾经无数次走过这条路,通往他们订婚后一直住的那橦别墅。而今晚,他副驾驶座上坐的不是宋凝久,而是换成了她的姐姐宋一瞬。 靳名珩虽然没有说话,宋一瞬也可以感受到从他浑身散出来的压抑气息。 她知道,虽然不十分清楚他对宋凝久的心态,也隐约能感觉到靳名珩今晚的心情很糟糕。因为他掌控的东西脱离了掌控,因为他再也没有什么可威胁妹妹吧? 车速很快,风鼓动着他们的衣物,耳边都是呼呼的声响,梢打在脸上更是生疼生疼的。她眯着眼睛看向前方,不管靳名珩是怎么想的,她只是回归她原本的位置。 除非解除婚约,当然,她在没有确保自己安全之前,是不会让这种情况生的。 车子终于在别墅前减速,然后吱地一声,轮胎擦过地面的刺耳声响在暗夜中响起。 他解开安全带迳自下车,宋一瞬跟随其后。她看着靳名珩高挑挺拔的背影,可感受到他浑身散出来的气息都带着怒意似的。 说真的,宋一瞬从小一直都是生活在被关注、聚焦的目光下。仿佛只有他,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总是让她感觉没有存在感。从初识,他吸引的目光总是会比自己多,而他瞧着她时,她也找不到其它男人看到自己时的惊艳。 开始是淡淡的,那双慵懒淬笑的眸子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却并没有认真映过自己的模样。而到今天,他从进入宋家开始一直到这里,则只剩下漠视,正眼都没有瞧过自己。 这般,进了屋,他照旧鞋都没换,迳自往酒柜去了,倒酒,转身时看到宋一瞬站在玄关处,正弯腰从鞋架上拿出一双粉色的拖鞋来。 “那是宋凝久的鞋。”他说,声音坚定,仿佛捍卫这双鞋的主人的主权。 当然,他说这话时根本也没想那么多,就那样说出了口。 宋一瞬闻言楞住,准备换鞋的动作停止。两人的视线隔着灯光远远地对望,靳名珩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而宋一瞬心上也因为这句话的潜台词而涌起微微的不舒服。 宋凝久的鞋,所以不能碰? 不过她神色很快恢复自然,将鞋搁回去,如他一般踩着自己的鞋子走进来。目光环绕了一遍室内,然后走到靳名珩的身边,坐上他身边的吧台。 “也请我喝一杯吧?”她凑过去讨酒。 靳名珩看了她一眼,没动。 宋一瞬也没觉得尴尬,自己伸手从旁边拿过一个洗好的杯子,然后给自己这次倒没吝啬,顺手又拿了个杯子,帮她倒了一点儿。 宋一瞬伸手执起杯子,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尖如青葱玉脂,配着涂着丹蔻的指甲,在红酒的映照下美极。动作优雅地转着杯子里的酒水,正扬着笑想与他碰一杯。 靳名珩已经迳自仰头,将自己杯子里的酒水全部收纳进口中,一饮而尽。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不按牌理出牌,总让她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说说吧,怎么逃出来的?”靳名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问。 也不知怎么了,反正从宋家回来之后,心里总有个地方是堵的,堵得难受。喝了杯酒,也没有觉得舒服一丁点,所以干脆身子倚在吧台上,掏出支烟来叼在嘴里点烟。 宋一瞬就一直那么看着他,看着这个男人一举一动表现出来的帅气。不是那种电视上形式化的帅气,而是他不论做什么都是很自然地流露出来的,可以不自觉地吸引住女人或者所有人的目光来关注。 直到青白色的烟雾从他唇间吐出,他眯着眼睛的目光射过来,她才回神。 她笑了笑,说:“我怎么逃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也不能威胁我的妹妹。” 宋凝久,她真的是因为自己才委身于他的吗?这样的男人又有几个女人不会被吸引?而此时的她似乎也忘了,这个男人是她口中一直让妹妹避之唯恐不及的花花公子,不是良人。 提到宋凝久,靳名珩心里堵的那块地方,似乎又更加不舒服起来。他皱了下眉,却故意压下那块不舒服,嗤笑地看着她,说:“凭你?” 他要得到的女人,就一定会得到。 宋凝久那个傻女人,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逃离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以。 可是自己明明有许多办法可以强迫她跟自己回来,又为什么没做呢?是生气她明明知道家里算计她,也宁愿选择在那个家里受排挤,而不信任自己。 他只顾生气宋凝久,却从未检讨过自己他从没给她这样的安全感,她又如何选择? 宋一瞬是个绝对自信的人,她回国早就做好的准备,可是在男人嗤笑的目光中,心头明明是笃定的,却似乎也有些变得有些不确定。 靳名珩用夹着香烟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冒着烟气的烟头靠得她那张极美的脸颊极近,近到她可以感觉到炙着自己的温度,让人的心也跟着不自觉的紧张。 他唇角扬着弧度,眼中却并无半分笑意,问:“宋一瞬,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跟卓越打过招呼?嗯?” 宋一瞬听到卓越的名字,心头还是颤了下,不过因为她早就预料到靳名珩会拿他来恐吓自己,所以伪装得很好。 她说:“靳少,我跟他已经没有交集了,自然用不着打招呼。回来的时候倒是与靳伯父通过电话,他说保证不会让靳家的少奶奶出事。” 给父亲打过电话? 靳名珩闻言,眼睛一下子就眯起来。不是因为不相信,因为这事她没有必要说谎。倒是父亲,他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自己? “靳家的少奶奶?你确定你有命可以做吗?”靳名珩目光轻蔑地打量过她的身上,然后放开她说:“既然他答应的,你就回老宅去住吧。” 宋一瞬没想到他这么不买靳远的帐,所以脸上的表情并不好。 靳名珩看她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话让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怪就怪她做这些功课之前,没有彻底的不了解靳家,虽然靳远看似是靳家大家长,靳名珩除了部分公事,却极少听他的。 “如果你够本事,挤掉唐媛,做靳家新的女主人更好。我爸的女人,怕是更没人敢动。”他讥讽完,将手中的烟蒂掐灭,起身上楼。 留下的宋一瞬站在那里,脸上青白交错,恨得咬牙。 ——分隔线—— 彼时,宋家 宋凝久许久都没有回家了,住的也是属于自己的房间。在无数次被这个家排挤的时候,溶不进这个家庭合乐气氛的时候,她都躲在这个唯一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 可是今晚,她躺在自己久违的床上却失眠了。 抱着那只绿色的乌龟,在黑暗中辗转翻侧,除了心烦,一点睡意都没有。总是忍不住在想……在想与靳名珩回去的姐姐,他们睡了吗? 睡得好吗?靳名珩会不会为难她?她会不会也睡在卧室里,就睡在自己平时睡的那样位置? 想像着姐姐穿着她的睡衣,盖着他们平时盖的被子,而靳名珩就随意披着他暗红睡袍,坦露着壁垒分明的胸膛倚在床头看着她…… 摇头,她现自己无法去想那个画面,心头莫名的烦乱,所以干脆坐起来。她告诉自己,那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无法接受她们姐妹都经历过同一个男人。 靳名珩如果将来真的变成自己的姐夫,她又该如何自处?没有答案,她走到窗前把窗子打开,任由夜间微凉风吹进来。她闭目,想到让自己平静的方式,心中仿佛渐渐响起熟悉的乐章,然后身子自然伸展。 这是她的习惯,每当有压抑的时候,就只有跳舞,只要跳舞,心便溶进舞蹈里,然后可以暂时忘记一切不愿意去想的东西。因为没有别的方式,也只能用出汗,直到身体疲倦来泄。 楼下突然传来碰的一声,接着是宋恬的咒骂:“大晚上的什么神经,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声吼令她心头的旋律骤然停止,她一下子睁开眼睛,因为她竟然忘了姑姑回来住了,她就住在自己的房间楼下。 宋恬弄的动静很大,似乎连宋成轩都吵醒了,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好像还有保姆张嫂的规劝。 宋凝久唇角扬起苦涩的弧度,伸展的手臂垂下来,翻身上床。裹着被子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的,反正一夜无梦,再醒来时头有些疼,眼睛也涩涩的。 门被敲响,保姆张嫂推门进来,柔声喊:“凝久啊,下楼去吃早饭吧?” 宋凝久向她扬起唇,说:“好的,我马上来。” 保姆笑着出去,转身,眼睛里也带着担心,因为她可以看出宋凝久笑的勉强。 要说她在宋家帮佣也有很多年了,从宋凝久回到宋家开始,她也一直看不明白这家人。在她眼里凝久与一瞬并没有任何差别,而且长得也一模一样,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差别对待宋凝久呢? 那孩子,连她看了都心疼。 宋凝久起床,简单地洗漱过后换了衣服,背着背包下楼。 餐厅里,宋成轩与宋恬已经坐在那里了。张嫂见她下来,也便开始将她那份早餐端过来。 “昨晚上招虱子了吧?半夜就犯神经,早上又不起来,还让人三催四请的,是不是在靳家当少奶奶当惯了?以为这个家里也能由着你折腾?”宋恬又摆出尖酸刻薄的嘴脸。 其实有时候宋凝久也觉得,可能她们上辈子就是天生的仇敌,或者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万恶的事,不然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对盘? 不过她照旧没说话,也不全是因为自己被欺负惯了,而是真的麻木了。麻木到冷眼旁观,也懒得与她争个长短,不止是因为这个家里没人会站在自己这边,更多的都已经转为不屑。 “行了,宋恬,你给我少说两句。”宋成轩喝斥。然后看了眼对自己姑姑如此谩骂都无动于衷的宋凝久,说:“吃饭吧。” 毕竟让她这么不明不白地跟了靳名珩这么久,昨晚又是他开口把大女儿换回去了,这令宋成轩多少对宋凝久心里还是有些歉疚。 宋凝久并没有动桌上的早餐,目光落在手边那杯牛奶上,低声说:“爸,我过些日子要随歌剧团去国外训练和彩排,练习会影响家里人休息,今天就搬回学校去住了。” 不是询问,而是通知,她心中像是早就有了打算。 “怎么?这是摆脸色给我看吧?我告诉你宋凝久,这个家咱俩就是要走一个人,那也是你。所以我劝你别耍什么心机,有得住就乖乖住,不住就滚出去。”宋恬一听整个人就炸起来。 这人就像神经病一样,总是能把宋凝久这样一个简单的人,多绕几个弯弯来想。 “爸,再见。”宋凝久说,神色漠然地站起身。 是的,她不是与他们商量,而是通知。今天开始,她不欠任何人的,她不再委曲求全。 “宋凝久,你以为你能参加那个什么歌剧就了不起了,有本事你永远别回来!别用宋家的钱。”宋恬仍追在后面不依不饶。 宋凝久欲走的脚步停住,转过头,她看着宋恬,那一眼冷又透着漠然,就那样地看着,看着她张牙舞爪地对着自己。让宋恬心里莫名地突了一下,脚步止住,嘴里的谩骂也噤了声。 她却是什么都没说,又转回身去往外走。那样的背影让人觉得,她仿佛真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宋凝久往玄关处走,弯腰从鞋架上换了自己的鞋,然后站起身。 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待在屋里的宋妈妈这时却出来了,看到她要出去的身影马上追过来。着急地拽住她的手臂,问:“一瞬,你才回来要去哪里?” 宋凝久转身,她看着母亲,看着她眼睛里的着急。唇角扬起,她说:“妈,我是凝久。” 重申,然后拂下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 对,她是凝久,她是宋凝久。 不想成为别人的影子,或才一个多余的存在…… ——分隔线—— 回到学校,她又恢复了从前的三点一线的生活。每天都是上课,食堂,回宿舍,简单而枯燥的校园生活,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身边一直有沈小薏的存在。 “凝久,宋凝久——”每当她高扬着声音喊着自己,引来一片侧目时,宋凝久心里都会有一种踏实,充足的感觉。 “干嘛呢?”这不,沈小薏又喊着她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拿起她手里的资料的看了眼,然后哀嚎:“姐姐,你不会真的当真吧?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沈小薏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大三开始已经做起兼职。宁老师介绍的,经常在什么商业聚会上有演出,虽然说收入可观,也毕竟与他们梦想的舞台不同。 她是没有办法,可是她现最近宋凝久也起了这样的念头,居然主动让宁老师介绍工作给她,你说她家庭条件好好的,干嘛跟着她受这份罪? “反正我也没事嘛,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不是很吗?”宋凝久笑笑。 看起来不在意,实则心里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 “好吧好吧,都随你。不过演出那也是几天以后的事,咱今天总没事吧?你就看看电影,看看小说,要不我们去k歌也行啊。”沈小薏的性格与她完全不同,整个人就是活力四射,又对新奇事物比较好奇的主。 当然了,她平时也挺节俭的。只不过最近靳名珩与宋一瞬亲昵的照片每每登出来,她都对宋凝久多一重担心。她是真没见过这样的家庭,更没见过这样的父母和姐姐,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宋凝久呢? 宋凝久却每次看到那些避不开的报道时,只是扬唇笑笑,该干嘛干嘛,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异常。可是沈小薏还是看得出来,她不开心。 比如说她的笑越来越勉强,没事的时候她会整天泡在舞蹈室里练舞,就连老师都说宋凝久最近跳舞虽然勤奋,可是舞姿里总透着那么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忧伤。 靳名珩与宋凝久之间的爱与不爱,她是不知,她关心的只是自己的朋友快不快乐。 “凝久,我们去看电影吧?听说最近新出了个片子,我特别想看电影,可是我没有钱啊,你请我吧?”沈小薏摇着她的手臂撒娇,今天说什么也要将她哄出去散心一样。 宋凝久无奈,只得应了。 因为她知道沈小薏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能陪她在学校里闷这么久也是难为她了。 沈小薏见她答应,特别高兴。赶紧换了衣服,还特意给她打扮了下出门。 电影是部泰国的爱情片,很适合他们小女生看,男主角帅气又花心,开头都是以虐女主开始,后来却在渐渐的相触上爱上女主。浪子回头,最后看着那个男主努力挽回女主时深情的眼眸,多少女生都感动的落泪。 沈小薏的爆米花也不吃了,身边全是一团又一团的纸巾。电影屏上映过来的灯光打在宋凝久脸上,她眼睛里并没有泪,神色出奇的漠然,麻木。 一个多小时,电影终于在男女主角示爱的画面上结局。出了电影院时,许多女生都偎在男朋友上流泪,耳边是男朋友的低声轻哄。 沈小薏哭完之后又恢复豪爽的性格,跑到卫生间里去补了妆,然后又拉宋凝久去广场逛。摆小摊的还是很多,手里拿着各种动漫造型贩卖的氢气球的也有。 沈小薏心血来潮,居然也买了两只红色阿狸,一只塞进宋凝久手里,一只自己牵着,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我不要,这是哄小孩子的。”宋凝久拒绝。 两个大女生牵着这东西,不知引来多少人的侧目呢。 “管别人干嘛,咱开心就行。你是不是觉得幼稚?陪我幼稚一会儿又怎么样?”沈小薏这人比她洒脱的多,才不在乎那些目光。 “你小点声。”宋凝久真是觉得丢脸极了。 “宋凝久你跟我来,宋凝久是个大美女,宋凝久是我们的糸花,有好多男生想追你。”沈小薏这疯丫头居然一边往前面跑一边疯叫起来。 “沈小薏!”宋凝久气得跺脚追她,又觉得丢脸的恨不得找个地砖钻进去。 沈小薏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想把她的情绪调动起来,这丫头天天这么半死不活的,她可受不了。 “宋凝久,你知道有好多男生都暗恋你吗?”她喊得兴奋,是因为想告诉她,不必为了那一个臭男人伤心。喊得太起劲儿,又叫又跳的也没看前面,一下子就栽到某个男人身上。 幸好这个男人的手扶住她的腰身,才免了她跌倒的命运。 “哟嗬,本少说自己长得帅吧,这才出了门就有人投怀送抱。”头顶意外传来傅景之痞痞的声音。 沈小薏抬头,眼眸间果然映进傅景之出色的五官。 追来的宋凝久在看到两人情景时止住脚步,目光越过傅景之,看到他身边还站了许多的。男的女的很多,其中最亮眼的便是偎在一起的靳名珩与宋一瞬。 靳名珩的目光不知何时早已落在她的脸上,与她的目光隔着这满街迷眼的霓虹相对。 031 重遇! 校园港 正文 032 姐夫,请自重!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2 姐夫,请自重! 靳名珩依旧穿了件粉色的衬衫,休闲西装裤,就那样长身玉立地站在灯光阑珊处。目光不知何时早已落在她的脸上,与她的目光隔着这满街迷眼的霓虹相对。 “哟,傅少,何时又有了新欢,怎么没带出来给我们瞧瞧。”靳名珩那边站着的人群里出声来调笑着。 沈小薏却是个火爆脾气,猛地推开傅景之,说:“谁是他的新欢?你眼睛瞎了?”是不是在他们这分纨绔子弟眼里,是个女的就跟他们有染? 那男人也是个有家世的,大概也是被女人捧惯了,冷不丁地被呛了这一声,还真楞了一下。然后笑起来,他说:“哟嗬,这性子够辣的。” 沈小薏瞪了他一眼,根本就懒得跟这种自大的公子哥说话,转身想走开,却被傅景之拥住肩头,对那男人说:“得了,她就是傻点,别逗她了。”完全一副所有人的姿态,还给她撑上腰了。 可惜沈小薏根本就不领情,直接将他推开,就像他身上有病菌一样,恨不得早早脱离。然后转身拽起宋凝久的手,说:“凝久,我们走。” 随着她的行动,其它人也终于将注意力转到宋凝久的身上。 “她——”都惊诧地看着宋凝久的脸,然后转到靳名珩身边的宋一瞬身上。 宋一瞬这时仿佛也才回过神来,走上前,笑着喊:“凝久。” “姐姐。”宋凝久扬起笑。 这样鲜明的称呼也终于让众人醒过神来,因为他们都有关注新闻,知道宋一瞬有个双胞胎妹妹,想必就是这一位。两人的确长得很像,若不是家里人,恐怕很难分得清。 “爸爸说你这几天在学校里训练很辛苦,怎么这么晚了还出来?”宋一瞬伸手帮她撩了撩丝,一副心疼的模样。 “今天下午没课,我们就出来逛逛。”宋凝久回答。 她心里知道,宋一瞬称爸爸说她辛苦也不过是托词,宋成轩从来都没关心过她在学校的情况。 “嫂子,这真是你妹妹啊,长得还真一样。”其它人看到宋凝久,眼睛都不自觉地亮起来。 宋一瞬呢,长的是十分亮眼,从前靳名珩带未婚妻出来,他们也是正眼不敢瞧的。不是因为不尊重,而因为都了解靳名珩,总盯着人家未婚妻看不礼貌不是? 靳名珩这尊佛,他们可是得罪不起的。 如今可不同了,居然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妹,他们明目张胆地交朋友总可以吧?不但可以满足自己,如果真觉得不错,间接与靳名珩攀个亲戚也不错。 现今的所谓上流社会就是这样,见到女人首先看得是容貌,而后算计的是家世。若无家世,那就只是玩玩,有些家世又对眼的,自然就会把婚姻提上日程。 “是啊,我的妹妹宋凝久。”宋一瞬介绍。 “你好。”宋凝久笑着打招呼。 其实这里大部分人她都见过,不过是作为宋一瞬见的,如今又要做出初次见面的模样。 “你好。”一群人回就,都一副心痒痒的样子。 因为是私人聚会,又都还没有吃饭,所以女伴都没有调出来。加上宋凝久的身世给她抬了价,他们瞧着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怎么说呢? 他们的命运大部分都注定了商业联姻,如果有家世相当的,自然都想挑个自己合意的。 宋凝久则被瞧得有些不自在,只得尴尬地站在那里笑着。 “那既然遇上了,不如和我们去吃饭吧?”宋一瞬邀请,顺便看了眼沈小薏。 沈小薏从前便听宋凝久称赞她的姐姐,也知道她姐姐是家里唯一疼她的人,本来对她极有好感。可是自从爆出她与靳名珩的新闻,她就有些为宋凝久愤愤不平。 她明知宋凝久与靳名珩已经走到了那一步,而且还是因为她。就算靳名珩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她的这种行为还是令她反感,反感宋家的人这么对宋凝久。连带着,对她的好印象也下降,即便她长得和凝久一模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她那亲切的笑容好假。 不过她是宋凝久的姐姐,她不想让人说宋凝久的朋友怎么样,所以还是有礼貌地对她笑了下。 要说这宋一瞬就是会做人,看出傅景之对沈小薏的心思。一方面邀请宋凝久,让她直观地面对自己与靳名珩目前的状况,另一方面又成全他人的美事,让人傅景之感念她这份情。 “姐姐,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明早还有事……”宋凝久下意识地拒绝。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不用抬头去看,都可以感觉前方一把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令她只想尽早脱离这里。只是话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男人截断,他说:“嫂子,你平时在家是不是管教凝久妹妹挺凶的,妹妹好像很不给你面子哦。” 开玩笑的口吻,话听起来像挑拨人家姐妹的关糸,实则就是激宋凝久。若是她们姐妹感情好,宋凝久肯定不会让他们这样看待宋一瞬。 宋凝久还没有表态呢,只见一道高大的阴影穿过众人走过来,罩住眼前的光线。不过并不是为她而来,而是伸手自然地拥住宋一瞬的肩,说:“走吧,饿死了。” 倒是也施舍了宋凝久一眼,只是那一眼是睥睨的,就像个王者站在城墙上,俯视着芸芸众生般。 宋凝久站在那里,感觉到他袖子带起的风擦过脸颊,一股若有似无的薄荷味从鼻翼间掠过,来不及捕捉便已远去。 “沈小薏,走,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傅景之上前,不由分说地就把沈小薏带走了。 “哎,凝久,宋凝久——”沈小薏那轻盈的小身板,被傅景之轻而易举就带走了。 “凝久妹妹,走吧。”剩下的其它人招呼宋凝久,这多双眼睛盯着,她也不好单独溜走。可是想到面对靳名珩,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最终,一群人相继走近了离这里最近的帝都酒店。包厢内围着那张桌子坐了大概十几个人,其中就三个女的,宋氏姐妹以及沈小薏。 名义上,宋一瞬与沈小薏都是名花有主的人,自然在场的大部分男性就将目标转到宋凝久身上,献殷勤的人大有人在。一口一个凝久妹妹,让人听得好不肉麻。 “吃饭就吃饭,你们能不能消停点。”靳名珩点了支烟,打火机扔在桌面上。然后手臂故意搭在宋一瞬坐的椅背上,身子微微前倾,使两人的行为看起来比较亲昵。 他妈的,怎么听着耳边这不绝于耳的凝久妹妹四个字,心里就那烦燥呢? 他目光却沉沉地越过坐在身边的宋一瞬,落在隔着她坐的宋凝久身上。他一直都知道她招人惦记,可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招人惦记,还是令他极为不爽。 “靳少,你身边坐着嫂子,那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其中一个对宋凝久最殷勤的男人暧昧地瞟过两人。如常开着玩笑,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踩进了雷区。 靳名珩背向后倚,眯着眼睛瞧他。那样子像是在慵懒的笑,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怕是待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了解他的人还是宋凝久,她不想连累任何人,所以草草起身出去。 其实包厢内就有附属的洗手间,不知是不是那些人不时拿靳名珩与姐姐开玩笑的关糸,她总觉得刺耳的狠。怎么说自己从前也顶着姐姐的名字与靳名珩站在一起过,她总是无法调适,所以只是借机躲出来喘口气。 不过想起从前,靳名珩从不会带她参加这样的聚会,而是毫无顾忌地带她去那种场所,也毫无顾忌地与其它女人暧昧、亲吻……摇头,摇走脑子里浮起的画面,她想这说明他待姐姐总是不同的吧? 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她告诉自己,姐姐只要平安、幸福便好!却独独忘了,或者故意忘却,靳名珩那些曾经极度嫌弃宋一瞬的话。 没有吃饭,也没有怎么喝酒,胃里却沉甸甸的。在卫生间的格子间里躲了一会儿,她才出来,洗了手,因为实在不想回包厢里去面对那个人,所以倚在墙上掏出手机给姐姐打电话。 “姐,我不舒服,今天就先回去了。”她说。 “好,路上小心点。”宋一瞬叮嘱。 “嗯,你也少喝点——”她笑着说,只是尾音未落,面前的光线突然被人遮住。首先映进她眼眸的是块粉色的布料,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到靳名珩的脸。 他虽然背光而立,那五官的线条并不清晰。但是足够了,足够她确认是他。 她还在惊讶他的突然出现,他已经握住她的手,将手机从将她的掌心中拿下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宋凝久回神,伸手去夺手机,说:“手机还我。” 靳名珩的手被她握住,另一只手撑在她头侧的墙壁上,唇靠得她极近,问:“宋凝久,你后悔了没有?” 没有利用价值的宋凝久,他不用耍手段,都可以想像到她在宋家的处境。 宋凝久闻言,夺手机的动作停止,抬头看着他,他呼吸的气息喷拂到她的脸上,宋凝久说:“姐夫,请自重。” 他与她现在就是姐夫与小姨子的关糸,她不会再逾矩。 她那样漠然的神色,那称呼更划分着她与他的界限。靳名珩盯着她的眸子,就像风雨欲来时乌云压下来的天空,阴鸷非常,几乎恨得将她吞噬。 “我若是不自重,你又会怎么样?”他问,手搭上她的肩,说话间唇几乎碰上她的唇。 离这么近,就可以闻到她喘息间透出来的水果香气,是他熟悉的味道,真恨不得这样死死将她压在身下品尝。只是想想而已,身体便好像就有了变化。 不是他禁欲太久,而是他一直都知道这具身体对自己的致命吸引力。其实开始并没有这么强烈,却在沾染的这段时间像染了毒品似的,总是想要一再渴求。 可惜,她看着他的漠然的眸子,浇熄了他身体里的火热。她问:“靳少,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一句话吗?” 靳名珩看着她,等待她说下去。 “你说,你不会爱任何人。”那么如今的苦苦纠缠,又是为了什么? 闻言,靳名珩脸上的表情明显怔了下。 宋凝久则是趁机夺过自己的手机,身子灵活地从他的臂弯下窜出去,样子看上去冷漠又从容,只有越来越急促的脚步透露了她的心慌,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已决定不再与这个男人有交集,可是这个男人又太危险,单独在一起不可掌控的东西太多。而她不想被人撞到,让自己的姐姐失望或难堪。 靳名珩这边,几乎是宋凝久一脱离自己的掌握,他便醒过神来。但是他并没有追,而是仍然维持着刚刚的姿态站在那里,脸上的神色不定,让人捉摸不透情绪。 与此同时,宋一瞬尾随靳名珩出来后,果然在洗手间的方向现了两人。不自觉地停了脚步,身影一直隐在拐角处的阴影处,就那远远将两人的互动收进眼底。 她知,她一直都知他们的关糸亲密过,就不会断得那么干净。尤其这些日子的相处,虽然靳名珩总是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样子,她还已隐隐感觉出靳名珩对宋凝久的在乎。 她并没有去打扰他们,却更像一个偷窥者,直到宋凝久消失,她都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看着宋凝久离开的方向,守着陷入沉思的靳名珩…… ——分隔线—— 彼时,坐在包厢里的沈小薏也很着急。因为宋凝久已经出去很久了,她出去一会儿原不打紧,但尾随其后出去的便是靳名珩,然后宋一瞬也跟着出去。 别人不知,他们三人的事她还是知的。 再说她今天带宋凝久出来本来是要散心的,哪里会想到会遇到靳名珩与宋一瞬两个人。今天酒桌上这些玩笑话,将心比心,她都替宋凝久难过。见他们又久不回来,真怕生什么令宋凝久难堪,所以她也跟着出来了。 找了一遍没找到人,正想转身回去看看,突然看到卫生间的方向,靳名珩独自朝这边走过来。正想上前去询问,就见宋一瞬不知从哪冒出来,正迎上去挽住他的手臂。 “靳少。”她喊。 靳名珩看到她皱眉,目光落在她挽着他的手臂上。这女人是不是一点廉耻都没有? “我看到有个像有卓越的人,你帮帮我。”宋一瞬哀求,也给自己的行为找了合理的理由。 靳名珩闻言笑,不过却是讽刺的,手抬着宋一瞬的下巴审视着她。他靳名珩这么多年在女人堆里不是白混的,她这点小伎俩在他眼里简真就像小丑的表演,若不是他与宋凝久呕气,若不是她宋一瞬对自己还有点利用价值,他还真不稀得搭理她。 宋一瞬知道自己在撒谎,因为心虚,所以接触到他淬笑的眸子时,总感觉仿佛能穿透人的心思一样。可是为了保住自己在外界与他感情极好的形象,也为了接近他,她宁愿冒这个险。 靳名珩则明明像十分明白,却又不揭穿她,掌心摩擦了下她的下巴,说:“走吧。” 宋一瞬刚刚做出这个举动也是带着豁出去的决心,感觉大不了就是他不给面子的推开自己,羞辱两句,在外面,他也不会真的怎么样。却没想到他并没有拒绝,心里一阵狂喜。 她的种种反应自然没逃过靳名珩的眼睛,她爱耍心机他就配她玩。当然,是在她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 可是这一幕落在站在不远处的沈小薏眼里,却是完全变了味道。从前她也知道靳名珩的花心是出了名的,只不过离自己太遥远,所以也只是对着他出色的样貌花痴。 如今这种事生在朋友身上,她那点小女儿心思就是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剩下的只有朋友被抛弃愤怒,以及对靳名珩这种形为的不耻。 不过她还记得自己宋凝久并不在,目前要关心的是人在哪里。所以忍着胸口的愤怒转身,又四处找了找。自然是没有,于是拿出手机给她找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许多噪音,听起来像在街上,便着急地问:“凝久,你在哪?” “小薏,我不舒服就先走了,忘了给你打电话。”宋凝久坐进出租车里,接了电话回答。 她心情不好,沈小薏也明白一些,小心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宋凝久回答。 沈小薏听出她情绪不佳,不过应该也不会出什么意外,便说:“好,你在宿舍等我,我马上也回去了。” “嗯。”宋凝久应了声,然后挂了电话。 沈小薏收线后,便走到酒店门口去招出租。刚刚打开车门,就被追住来的傅景之捏住手臂,然后将那辆出租车的门哐地一声关上。 傅景之做事也比较周到圆滑,给司机往座上扔了张百元钞,说:“对不起师傅,我们不坐了。” 不用拉人,还有钱拿,那司机自然高兴,便将车子从沈小薏身边开走了。 “傅少,你是不是钱太多烧的?”她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种随便砸钱的行为。 他家里有钱,他自己能赚,想怎么花都是他的事,原本也与她碍不着。可是他每次阻止自己,都用钱来占据优势,未免让她心里不平,甚至鄙视满身铜臭。 “是啊,本少钱多得很,需要你帮忙来花花。”他一副欠扁的嘴脸。 沈小薏懒得和这种只会拿钱来说事的人说话,所以干脆就送了他一个大白眼,转身就走。 傅景之专程跑不出来,自然不会让她这么轻易走掉,拽着她的手臂说:“好好好,不说钱。你要去哪?本少亲自当司机送你。”整个昕丰市,可没有一个女人用他这般讨好的。 沈小薏看着他,挺冷静地看着他,说:“傅少,咱们当初可是说好的,你情我愿。你玩了我,我也玩了你,就此互不相干。” 傅景之皱眉。 对,他们生过关糸。就在靳名珩与宋凝久躲进小镇子偷闲的那段时间,他们生过一次,在很理智的状态下,而且她是第一次。 他一直以为享受的欢愉的女人都是忘不了那种滋味的,尤其人家不是说女人对自己的第一次给的男人都有特别的情结?为什么他在这个女人眼里看不到?丁点留恋没有,生关糸后,反而恨不得离他更远。 不过他很快调适过来,唇擦着她的脸颊说:“可是小薏,我一直忘了你的滋味,怎么办?” 沈小薏闻言,脸上并没有难堪,只有恨不得将他那张贱脸打掉的冲动。她说:“对不起傅少爷,本小姐最近没有钱嫖你。” 整个昕丰市,敢这么跟傅景之说话的女人也就她一个。 傅景之也不恼,反而笑了,他就喜欢她这个彪悍的模样,她现在的状态与初次见她的感觉大不一样,所以说这个女人总是处处给他带来惊喜。说完直接将她压在酒店前的柱子上,说:“没关糸,我贴钱伺候你。” 沈小薏虽然嘴上撑强,可是论力气还真抵不过他,看着他的身子压过来,却是怎么也推不开。 沈小薏突然就想起了靳名珩,从前与宋凝久走得那么近,为了得到她费尽心机,如今又与宋一瞬在一起,上了姐妹两个,他就不觉得恶心吗? 恨,是因为为宋凝久的愤愤不平。抓起手里的皮包便朝着压过来的傅景之打过去,骂:“滚,别碰老娘,仗着有钱了不起啊?” 这声骂可谓响亮,让经过酒店门的人都侧目看过来…… ——分隔线—— 宋凝久打车回到宿舍,时间尚早,宿舍的人也都出去玩了。她简单洗漱了下便上床睡觉。迷迷糊糊间,宿舍的其它人都陆续回来了。 而沈小意是半夜才回来的,宿舍的人听到动静,也只因为困得厉害,翻了个身继续睡。 沈小薏甚至都没敢开灯,摸黑上了床,抖抖瑟瑟地将衣服脱了,藏在床底下,然后套上睡衣便睡了过去。 那天之后,日子依旧如常地过着。宋凝久食堂,宿舍,教室三点一线的校园生活,又多了一项,那便是兼职。 有活动时,她与沈小薏做伴出去,辛苦几个小时拿着装薪资的信封回来,两人就出去好好吃一顿,然后把剩下的钱存起来。宋凝久真的觉得多亏了沈小薏带自己,不然从来没有接触过社会的她,不知要吃多少亏,自然也学会了许多节俭的小窍门。 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沈小薏看得出来,她是矛足了劲在赚钱。这次两人虽然说出国的费用都由歌剧团出,也会有所谓的薪资,但是毕竟用钱的地方颇多。 这天教导主任已经将她们喊了过去,通知了出国的具体时间。两人回到宿舍不久,门板就被其它寝室的同学敲响,有个女同学探出头来,说:“宋凝久,下面有人找。” “知道了,谢谢。”宋凝久应着。 女同学帮她关上门,走了。 她皱眉深思,这个时候谁会找她呢? 姐姐? 除了宋一瞬,她还真想不出别人。或者是靳名珩?摇头,下意识是不希望是他,而且她也没有把握是他。因为自从他带走姐姐后,就没有再主动找过自己。 思绪翻转着,人已经站起身,穿过楼道下了楼。 站在楼前四处张望,并不见姐姐的身影。倒是不远处有辆银白色的卡宴十分惹眼地停在那里,同样惹眼的还有车里的人,而且是个年轻的男人。 他穿了一套白色的运动服,短薄削,不必起身便可看出身材颀长,只露出侧面的面部线条。仿佛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转过头来,眼睛和脸被黑色的太阳镜遮了大半,唇间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032 姐夫,请自重! 校园港 正文 033 她的追求者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3 她的追求者 阳光下,那张脸是帅气的,只是宋凝久确定并不认识,所以微微地蹙起眉头。只见他从车上下来,行至宋凝久的面前,摘下太阳镜,喊了声:“凝久妹妹。” 凝久妹妹这四个字只有昨晚那群人带着玩笑地喊过,而且这个声音也有些熟悉。可是宋凝久看着眼前这张帅气的男人面孔,却并无半点印象。 “咱们昨晚见过的,你可别说不认识我。”男人一副受伤的表情看着她。 果然是昨晚的那些人之一! 宋凝久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想不明白他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你好,我叫秦朝,可以做个朋友吗?”他笑着伸出手。 宋凝久看着他伸过来的掌心,再度抬头对上他阳光含笑的眸子,可以从里面读出因为好感而向她出的善意。只可惜,他是与靳名珩混在一起的人,自己注定不会与他有交际。 于是她开口,问:“秦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朝的家世也算不错,虽比不得靳家,在昕丰市那也是数得上的。且他本身自身条件不错,很有女人缘,但凡他出手一般没有女人不会买帐。 可是现在宋凝久这副与她划清界线,并不想深交的模样是为何? 他怎么也是在社会上打混过几年的,在女人堆里混得更久,这点应该不会会错意。 他笑了笑,重申,说:“今天有事路过这里,想请凝久妹妹喝杯咖啡,就是不知你肯不肯赏脸?” 其实男人有时候太直接,反而让人不知怎么拒绝,尤其是他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深的,所以更不存在什么撕破脸的问题。就是碍着双方的家世,她不应该给自己很难堪。 显然,这方面秦朝深谙此道。 宋凝久蹙眉看着他,如果她没有会错意,这个男人应该是想泡自己。宋家虽不像是靳家那样的豪门,这种追求她也是遇到过的,别说她现在没有这样的心思,就是有,也不能是与靳名珩混的人。 “原该不驳秦先生的面子,只不过我一会儿还有课,只能说声抱歉了。”他是没想到她拒绝的也这么干净俐落,被拒后的秦朝被楞了楞,根本没想到会碰这样一个硬钉子。、 回过神时,只见宋凝久已经转身往宿舍走,赶紧拽住她的手,说:“宋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并没有其它意思。” 他想或许是那句故意套近乎的凝久妹妹四个字,让她对自己有了不好的印象,所以着急地解释。 而宋凝久转头,目光落在他抓住自己的手臂上。 秦朝似乎才意识自己的举动唐突,而且她介意,就赶紧举起手,以示自己没有要轻薄她的意思。 宋凝久说:“秦先生,我是学生,现在只想完成学业,家里也是这个意思,并不希望我为过多的事分心。”她想,她拒绝的够明显了。 秦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显然这是托词。就连她的姐姐都订婚了,如果有合适的家世的男子,她家里不为她打算? 他呢,他对眼前这个女孩的心思很明白,昨晚见到她,觉得她人长不错,性子温和,家世也与自己匹配,所以才会动了这样的心思。 毕竟他的婚姻注定要联姻,也愿意找个听话的女人。 可是被拒绝之后,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子与他所认识的似乎不同。不过他也没有失望或烦感,而是觉得有趣的多。换句话说,他们这群二世祖也许日子过得太无聊,偶尔能碰到个逆着自己,就会感觉到新鲜。 或许当初,靳名珩也是这么个心态。 “好吧,宋小姐,你别误会,其实我只是受人所托送件东西,刚才只是逗逗你而已。”秦朝突然正色道。 宋凝久狐疑地看着他,因为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真的。”秦朝特别诚恳地说,然后目光煞有其事地看了看四周,又说:“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你跟我去附近的咖啡馆说吧,就耽误你几分钟。” 宋凝久犹豫,本想让他在学校说,可是周围经过的同学很多都投过目光来,她不愿惹人侧目,便点了头答应。 她打了电话给沈小薏,沈小薏原本是想陪她的,结果又被别的事绊住了。 咖啡馆就在学校附近,出了校门步行十几分钟的路程。而且又是大白天的,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她也并没有自危到把每个人都当成有企图的坏人。 秦朝,她虽然不认识。但是昨晚那些人,个个都是在昕丰市有家世的人,应该不至于过份到哪里去,便坐了他的车离开。 两人到了咖啡馆,秦朝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侍者很快过来。 “卡布奇诺,宋小姐你呢?”他问。 “一样就可以了。”宋凝久的心思并不在这里。 侍者走开,宋凝久便直接切入正题,看着他问:“秦先生,有话就直说吧。” 秦朝笑了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只首饰盒推过去。 宋凝久狐疑地打开,因为实在想不出谁会送自己礼物。精致的盒子打开,一条钻石项链呈现在面前,而且是带着吊牌的,显然是新的,而她也不认识。 秦朝看着她仍然茫然的表情,笑了,说:“本人送给宋小姐的见面礼物。” 他笑得依旧很帅气,似乎也吸引了邻桌两个女孩的目光。显然,经常用这招泡女人。 宋凝久啪地一声将盒子盖上,然后推回去,表情点严肃地说:“秦先生,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因为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根本就没受什么所托,不过是只是幌子、 秦朝还是第一次见到珠宝而不欣喜的女人,据他的经验,就是家世再好的名媛,看到钻石都会拒绝不了。可是眼前的女人,眸色无波,只有漠然。 秦朝看着她,仍然在笑,问:“宋小姐,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吗?还是说,你想找一个像你姐夫那样的?” 女人眼光高是自然的,可是如果想在昕丰市再找一个与靳名珩旗鼓相当的,怕是极难。 宋凝久不想与他纠缠,站起来说:“秦先生,我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相信你也明白,不用我说第二遍吧?” 她已经很给他面子,显然这个男人只是将她的拒绝当成欲拒还迎,那么她就明确地回复他。 秦朝见她起身要走,手再次唐突地拽住她的手臂,说:“宋小姐,我是认真的,如果你认为我们这样约会不妥,我可以让家里人安排。”他极力表现出自己的诚意。 其实秦朝也够狼狈的,本来想着她拒绝吧是因为女生的矜持,既然坐下了,自己也给了她台阶下,她就该给面子的坐下。偏偏宋凝久并不是故作矜持,他说的煞有其事,她还以为他真的受人所托。这下确认不是,她也懒得与他纠缠。 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一只手抓住秦朝外面的咖啡椅,手提着椅背挪了挪,椅脚与地砖磨擦的声音传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哟,这是唱得哪一出?”懒懒的语调传来。 只见卓越吸着烟,身子慵懒地卧在那把横在秦朝往外的咖啡椅内,唇角含着抹弧度。阳光暖暖地从窗边照进来,照着他那张完美精致的脸。他手夹着烟卷放在嘴里吸了一口,精致的五官陷在吐出的青白烟雾里。 从来没有见过黑社会可以长得这般俊美夺目,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更从没见过,一个黑社会的头头可以这样肆意地活在阳光下。 宋凝久看到卓越突然出现时还是有些意外,更多的下意识反应是身体紧绷。因为身体里还残存着对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恐惧。因为曾经见识过他世界中的黑暗与凶残,是从小生活在阳光下的她不能接受的,所以心不自觉地提起。 “卓越……”而秦朝认出他时也很意外,意外之后,眼睛里露出的也是恐惧。 上次那个擎少过生日时,秦朝也是在场的。见识过周松死的惨状,所以不自觉地对他也露出恐惧。 卓越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着秦朝,一条腿看似随意地跷起,搭在他原本要坐的咖咖椅扶手上,笑着说:“很荣幸,秦少居然认识我。” 得,姿势够嚣张。 而且有些人不笑还好,越笑越透着危险似的,让人心里毛。秦朝倒是希望自己永远都没有认识他的机会。毕竟自己家是正当商人,还是不喜欢、也畏惧暴力,毕竟谁也不想平白惹麻烦上身不是?所以他只是尴尬地站在那里陪笑,讷讷地说:“曾有幸远远见过卓少一次。” 卓越却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反而沉吟了半晌,突然问:“你跟秦三是叔侄?” 秦朝闻言,脸色白了白,然后连忙否认,说:“不不不,秦三他只是我爷爷的私生子,我们秦家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他,更没有往来。” 现在昕丰市都知道,卓越父亲的死是因为秦三的背叛,卓越回来后不但收复了青龙帮,更是将秦三赶出了昕丰市,他是疯了才会承认与秦三有血缘关糸。 刚刚还副自认帅气逼人的模样,如今脸上只剩下慌张,无措地扫了眼宋凝久,赶紧又说:“宋小姐,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就先走了。” 现在可顾不得英雄救美,更无暇去想卓越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最要紧的保命,所以转眼便只看到他落荒而逃的身影。 卓越鄙夷看着秦朝的背影,然后掐断了烟头,目光落在桌上的首饰盒上,问:“你喜欢这样的男人?” 不管爱与不爱,也不管他们的交情如何。自己害怕,就把一个女人丢在这里,还真不算是个男人。 宋凝久却没有回答,因为秦朝那样的男人,一个不相干的人,她又何必与他做无谓的争论。只看着他问:“卓少有事?” 她可不认为,他只是凑巧路过这里。 也怪,除了最初看到他时心底下意识的害怕之后,这会儿反而镇定下来。 卓越看着她,就那样瞧着,觉得这个女孩好像改变了一些。从前虽然柔弱的模样,却又奇怪地带着一股倔劲,而且灵动,而今那张脸上流露出来的只有漠然。 卓越也没有回答,只是将身上的一张报纸拿过来,然后拍在她的面前的桌面上。向上的版面内容依然是靳名珩与宋一瞬,结婚的日子都宣布了。 宋凝久将目光落在两人接受某采访的照片,姐姐笑得很美,明艳照人地站在靳名珩身边,看起来十分般配。她抬头看着卓越,实在还是有些捉摸不明白,他这时候来找她是什么意思,为了姐姐? “自己的男人都要另娶了,你倒是很淡定。”卓越沉沉目光与她并无波澜的眸色相对,说。 宋凝久唇角弯了下,干脆坐下来,目光落在面前的咖啡上,端起啜了口,问:“他们本就有婚约,结婚是迟早的事。还有,靳名珩从不是我的男人。”最后一句重申,仿佛字字坚定。 那个男人从前和以后都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在她退出时就已经决定,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再有交际。她爱姐姐,就应该站在自己应该站的位置,祝福他们。 目前重要也不是他们有多恩爱,而是姐姐平安,不再被眼前这个男人骚扰,不会再生国外那样的事。 “看不出,你倒是很伟大。”肯为了她的姐姐,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不过卓越的口吻,那是讽刺的。 宋凝久她并不在意,她说:“卓少,我姐姐现在靳家的媳妇,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她。” 她也不管姐姐从前与卓越的牵扯有多深,但都已经过去了,她只希望姐姐能够幸福。虽然靳名珩那个花花公子并非良人,但也绝对比跟着卓越强。 她之所以这么说,也是相信靳家能保护姐姐。不然卓越就不会看到结婚的消息来找自己,而是直接冲进靳家了。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她?或者靳名珩就真的会保护她?”卓越问。 宋凝久闻言,似乎话里有话,可是也一时不能领会其意。不过她认为这话大部分是卓越故弄玄虚,可是她也没有强硬地说随便他。 毕竟姐姐现在是靳家的媳妇,一个媳妇与黑社会闹出什么,总是不好看的,何况靳家那样复杂的家庭并不好立足。于是她认真地看着他,说:“卓少,当年那个得罪人,应该被迫与你有交际的人是我,而不是姐姐。”姐姐已经够无辜了,所以:“请你放过她,让她幸福好吗?” 她知道她没有什么本钱说这句话,只是出于对姐姐的维护。 卓越听了则玩味地看着他,说:“宋凝久,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替你的姐姐偿还?”偿还两个字在他的唇里打了个卷似的,带着别样的暧昧。 宋凝久则站起身,她说:“卓越,我姐姐并不欠你的。”她更没有欠,所以根本就没有偿还一说。然后从包里拿出钱来压在咖啡杯下,挪开自己坐的咖啡椅,绕过他便打算离去。 卓越也不知怎么了,就看着她那凌然的小脸陷入沉思,半晌才回过神。 “卓少?”跟着他的手下请示。 卓越起身,迈着大步有条不紊地往外追出去。 宋凝久出了咖啡馆,本打算回学校的。手臂被人抓住,她转头看到卓越,有些不耐烦地问:“卓少,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她就不明白了,这些人怎么都这么自大,是不是任何人或东西认定是他们的,就真的是他们的了?她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意识和思想行不行? 卓越掀唇想要回答,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街边有一辆黑色的车子从街边失控地撞过来。 “小心。” 宋凝久只注意到他眼中渐起的变化,转头,还来不及细想是什么,只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头在瞳孔里放大。然后身子被他抱着动作迅速地在地上打了个滚,那辆车险险地擦过他们身边。 吱地一声,车子越过他们原本待的位置收势不及,在地面擦出火花。 宋凝久吓得脸色刹白,而卓越的手臂擦过地面,袖子划开,落下一道伤。浅色的衣袖上沾满鲜红的血,极为刺目。两人不及再次反应,就见那辆车又突然调头朝他们冲过来。 显然,这是谋杀。 033 她的追求者 校园港 正文 034 你小姨子与卓越在一起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4 你小姨子与卓越在一起 卓越毕竟是几经生死的人,这种事对他来说已属平常,所以脸上除了阴霾,眸色是波澜不惊的。从地上拽起宋凝久后便狂奔,躲避。那辆车也疯了一般地紧追不舍。中间撞伤了几个躲闪不及的路人,仍朝着他们直直冲过来。 宋凝久从卓越拽着往前跑,此时也没了别的念头,只感到风呼呼地从耳边掠过,依着他牵引的方向。因为运动的关糸,心跳快的几乎要跳出咽喉。 吱! 轮胎划过地面的刺耳声响在耳边划过,一辆深蓝色的车子横在两人面前。 只见卓越连犹豫都没犹豫,拉开车门,拽着宋凝久说:“上车。” 这种情况也容不得她多想,宋凝久上了车,卓越紧随其后。几乎是车门刚刚关上,车子便已经窜出去。 后面的车似乎犹不甘心,一直穷追不舍。 卓越这边开车的人,就是刚刚跟着他的人,车技很好,车子在他的驾驶下灵活地穿棱,将那辆车子远远甩在后面。而后面的人则只凭着一股不要命的劲头,中途不知擦了多少辆车,死咬不放。 所有人都紧张地通过后视镜看着后面那辆车,卓越的人一边开车一边还有通讯:“大哥在昕南路遇到意外,马上调人过来。” 卓越的脸上表情虽然冷峻,可是出奇镇定。一只手扶着受伤的手,说:“不必紧张,看来不是杀手。”这人连车都开得乱七八糟,手法这么菜,倒不像是有组织的秘密暗杀。 他虽然这样说,可是他的手下却是半点也不敢松懈。 宋凝久怕是最无辜的,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卷进这样的追杀里。卓越转头,居然还笑得出来,说:“又连累你了。” 宋凝久目光对上他含笑的眸子,什么都没有说。 她倒是不想被连累,可是这情况似乎也容不得她选择,那么目前还是想办法脱险来得实际一些。低眸,注意到他还在淌血的手臂,被划开的衣袖间露出长长的口子,她抓了条毛巾帮他压住伤口。 这个举动令卓越诧异。 因为犹记得杀史密斯时,她吓得整个脸毫无血色,浑身抖的模样。不过也有坚强的一面,那就是拿刀片威胁自己的无畏。可是无论怎么样,他都没有想过她会关心自己的伤口。 说到底,宋凝久是善良的。他虽然是坏人,可是他的伤也是刚刚因为救自己而伤的,她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这时的车厢外面,因为两辆车子的狂奔而混乱起来,必经之处的街面交通已经陷入瘫痪,拐过一个路口,突然有许多车子冲出来。就在宋凝久心不自觉地紧张的时候,那些车子与他们的车子擦身而过,将后面那辆穷追不舍的车子包围在中间,制衡的再也动弹不得。 他们的车子也慢慢速度减下来,又拐过条街便停了下来。宋凝久往外看了一眼,似乎昕丰市有名的酒吧一条街。而他们停的位置就是某个夜总会的门前。这地方平日里鱼龙混杂,应该就是昕丰市所谓的灰色地带 “下车。”卓越说。 宋凝久犹豫,但是也别无选择,因为还没弄懂那个追杀他的人是什么人,自己如果就此离开,似乎也不太现实,便随着卓越的脚步迈进夜总会。 “靳少。”里面的人迎出来叫着,全部严阵以待。 所有人都注意到他手臂,宋凝久一只帮他按着伤口,血已经浸过了那条毛巾。他挑了张平时坐的台子坐下,马上就有人提着医药箱来给他处理伤口。 “可以松开了。”那人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打算消毒,抬头看了眼宋凝久。 看清她那张脸时,不由有点楞。 “她是宋一瞬的妹妹。”卓越解释。 这时宋凝久已经松开他的伤口,手因为用力太久都有些僵。其实伤口也不算深,只是皮肉外翻,流得血多,所以看起来吓人。接下来只有那人熟练地帮卓越处理伤口的声音。 或许是这卓越的事闹的,白天的夜总会,并没有那种纸醉金迷的气氛,反而因为站了许多五大三粗,又光着膀子,身上带纹身,满脸煞气的男人,让人真实地感觉到那种黑社会的气氛,而且带着压抑。 卓越的伤口很快就被处理好,简单的包扎过后,这些等着的人还没说话,外面就传来一阵噪动。宋凝久与其它人一样,都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就见一个年纪极轻的男生被押了过来。 他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身材瘦弱,倒像是个学生,还未褪去脸上的青涩。他的头被人按在桌子上,脸都变了形,可是即便这样,他仍瞪着卓越,那眸子是赤红的,带着仇恨。 “他妈的,你个小杂种还敢瞪,反了你了。”脸上带着疤的男人拽着他的头,将他的头往台子上砸。顿时便有血从他的头上流下来,甚至血水四溅。 宋凝久看不得这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卓越的余光注意到她动了下,然后看到她凝重的脸,便沉着声音,喊:“老四。” 那个刀疤男这才住手,嘴里还在骂着:“他妈的,就凭你这么个毛都还没长全的小杂种,居然就敢对我们卓少下手,以为爷爷们是吃素的。”又给他的腿踹了两脚。 他本来就长得魁梧,又使了十足的力气,宋凝久甚至都听到骨头折了的声音。咬着唇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卓少,查清楚了,这是周松那个老王八蛋的小崽子。”又进来一个人禀报。 这种说话粗鲁的方式,令宋凝久皱起眉头,不过现在她更加担心的是这个男生。周松的惨状她见过,自然也了解他的仇恨,只是冤冤相报,她并不赞同以这样的方式。 可是显然,卓越的父亲当年惨死,至今在警方那里没有破案。就如周松前不久被他们弄死,警方、甚至大部分都心知是卓越干的,也没有能将他绳之以法一样,不然周松的儿子也不会出此下策。 只是冤冤相报的恶性循环,才是导致血腥事件生的源头。她并不想参与其中,却只能这样被迫站在这里。她没有说话的余地,却又不忍目睹这一幕。 就在宋凝久担心自己再看到更暴力、血腥的场面时,却见卓越挥了挥手,说:“先拖下去吧。” 不止是宋凝久,就连他的手下闻言都感到意外。不过也没有人敢有异议,那个踹周松儿子的男人说:“给我好好招呼这小子。” 人就这样被拖下去,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仿佛都在等着卓越接下来的指示。接着外面也便传来警笛的声音,卓越看了眼宋凝久,转头对跟着他的吩咐:“送她离开。” 这一声吩咐令这些人意外,就连宋凝久都意外,他这时还会记住自己。而且她一直以为他今天来学校找自己,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却没想到他会主动让人送自己离开。 事实上卓越的确是有事,只是现在顾不得了。 跟在他那人点头,对宋凝久说:“宋小姐,请。” 宋凝久看了眼他手臂上的伤,不过想到这是黑社会的据点,自己的确不易出现在这里,外面又都是警察,免得给自己找麻烦,便什么也没说,跟着那人去了后门。 前面有卓越交涉,他们自然出来的很顺利。何况警察也不能预料到会生什么事,所以布署也没那么快。那人将她领出后巷,有辆车子已经在巷口停着了。 男人帮她开门,一边对司机说:“将宋小姐送回学校。” “放心吧,保证安全送到。”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头挑染成银白色,嘴里叼着根烟,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他们这些人虽然过着刀口舔血的凶残生活,也没什么文化,但是有一条,老大交待的事一定会办到。 “谢谢。”宋凝久对那男人说。 那男人的表情还是酷酷的,只点了点头,便转身从来时的路折回去。 车子大摇大摆地绕到夜总会前门时,从偏道出去的,她透过车窗看到夜总前停了几辆警车,许多人都在围观。 她曾经目睹过周松的惨死,如今也不知他的儿子落在卓越手里会怎么样…… 跟在卓越身边的那男人将宋凝久送走后,回到夜总会里。 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被警笛声吵醒,由后巷的宿舍里站在窗边往外看时,正看到男人送宋凝久离开的情景。其中一个女人新奇地说:“哎,小钟什么时候也勾搭上女人了。” 那个叫小钟的便是整日跟在卓越身边的男人,年纪并不大,人冷冷的不爱搭理人。平时也只听卓越的,更不见与哪个女人走的近,或像其它男人一样找到机会就吃她们豆腐,不过他越是这样,她们就越觉得他与众不同,越越勾人。 “这哪是他的女人?那是卓少带回来的。听说为了她,卓少的手臂刚还受了伤呢?”由外面进来的女人说。 “奥,卓少也有女人了啊?”其它人这下更兴奋了。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卓少很早就有女人了。我刚在前面听了那么两句,好像这女的16、7岁时就跟过咱们卓少。” “哟嗬,这么说卓少也够长情的。” 一群女人无聊,扎堆着又开始叽叽喳喳地八卦起来,一点儿也不担心外面的警察。她们坚信,反正卓越在谁也动不了这里。只有一个女人站在窗口,目光望着出租车离开的巷口出神。 她身材很高挑,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服,在这群女人堆里很扎眼,脸上的表情也冷冷。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向宁。 或许别人不认识宋凝久,但是对于与她同校三年的向宁来说,对她太熟悉,一个侧影,一个背影她都能确定。她真是太好命了,不止家世、运气比自己好,居然还勾搭上对她们这群女人来说梦寐以求的男人。 卓越,他虽然是黑社会,也不是普通的小喽罗。他在自己的世界,仍有属于他的风华来让女人膜拜,敬仰…… ——分隔线—— 这一天,相比起宋凝久过得惊心动魄,宋一瞬这边则和乐的多。因为靳名珩擅自向媒体宣布的婚期,反而打了自己家与宋家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宋一瞬也是意外的,不过能嫁进靳家,一则可以保证卓越不会骚扰自己,二则那便是靳家带给她的虚荣。因为靳名珩不管多么爱玩,昕丰市还是超过一半的女人梦想嫁给他的。 她当即虽然意外,却没有反驳。 当然,她也不会反驳。 人生并不完美,能嫁一个家世顶尖,相貌又极出色的男人对于宋一瞬来说或许不算太难。可是靳家在昕丰市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靳名珩也是独一无二的,他能保障她一生平安的同时,也能帮助宋家,满足她的虚荣,她又怎么会不高兴? 双方父母便只有约出来商量结婚事宜,地点约在锦江酒店。为了避免尴尬,宋家并没有通知宋凝久,靳家夫妇,靳名璞、靳名珠却已悉数到场。 酒桌上她乖巧懂事,处事圆滑,眉宇间的算计已经掩藏不住,倒是与唐媛臭味相投。 靳名璞依旧维持着他在这个家一贯的处事原则,不多言,长辈问时都是有礼貌地含笑回答。衬得身子随意倚在另一边的靳名珩,显得他愈没有管教。 “名珠,咱们女孩子不要喝酒,来杯鲜榨的果汁吧,既补充vc又对身体好。”宋一瞬依旧在献着殷勤。 可惜她只当靳名珠是普通的小姑子讨好,却并不知靳名珠最嫉妒的便是坐在靳名珩身边的女人,尤其还公布的婚期,所以愈加看着她那张招摇的脸不爽。 “怎么宋凝久没有来呢?”靳名珠问。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宋凝久代替宋一瞬的事。 宋家父母与靳氏夫妇都有些尴尬,宋一瞬脸上的笑也僵了下,然后回答:“她们学校的课程比较紧。” 靳名珩手撑着脸颊,一派天真地看着靳名珩,问:“哥,我记得宋凝久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天天腻在一起吗?什么时候课程这么紧了?” 她那无辜的模样,却是专程给人找膈应的。 靳名珩也没有半分不自在,只是对自己的妹妹笑了笑,说:“你想她的话,自己约她出来逛街。” 那随意的口吻,仿佛宋凝久还是与他从前那样的关糸,完全不顾忌宋一瞬在场。反正他这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人看不透,也极为不安。 “我可不敢,若是再不小心让她磕着碰着的,你又生我的气怎么办?” 从前最见不到靳名珩与宋凝久在一起的样子,现在知道两人不可能了,拿宋凝久气气眼前这个女人她还是觉得蛮爽的。 靳名珩闻言眼眸挑了挑,目光看向宋一瞬,说:“那你就约这位宋大小姐好了。” 宋一瞬站在那里脸色并不好,拿着果汁杯子的手不自觉地捏紧,因为这兄妹俩旁若无人的话语,明显句句都是在说妹妹与靳名珩从前亲密,这对于她这个未婚妻而言是难堪。 双方父母也都有些尴尬,靳远警告地喊:“名珩。” 他胡闹归胡闹,也要顾及他们都在场。怎么说宋一瞬现在与他连婚期都敲定了,怎么还能跟自己的小姨子暧昧不清的?何况,想到妹妹代替姐姐,又将人换回去的事,他也觉得颇为尴尬,大家都下意识地回避这个问题。 靳名珩唇间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懒得再说话。 唐媛则是最没感觉了,看着靳名珩越荒唐她越开心,靳名珩越荒唐就越显得自己儿子懂事,有教养。 靳远也给了靳名珠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有默契地将这话题带了过去。宋妈妈的病虽然因为宋一瞬好些了,不过精神仍不太好,所以没有怎么讲话。 一张桌子坐了八个人,这顿饭吃得各自转着心思。 靳名珩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眼是秦朝,也没有特别在意,点了接通键移至耳边。 “靳少。”那头的口吻有些急。 “什么事?”靳名珩问。 被他这么一问,秦朝没来没由的又有些犹豫,不过想到如果宋凝久与那卓越真出了事,日后追查到自己身上更不好交待,于是还是说了。 “靳少,你家小姨子现在跟卓越在一起。” 034 你小姨子与卓越在一起 校园港 正文 035 邀她去靳少家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5 邀她去靳少家 “靳少,你家小姨子现在和卓越在一起。” 小姨子? 靳名珩听到这句话时眉尖一跳,念头一转才想到宋凝久的名字,可能因为秦朝的声音紧张,也让他心里跟着一绷。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众人见他脸色骤变,接着电话起身便往外走。 秦朝也不敢隐瞒,讷讷地说:“我今天本来想去学校请宋小姐喝杯咖啡,哪里知道在店里会碰到卓越……”接下来的话靳名珩也没有听太清,他一边疾步往外走,一边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 卓越找宋凝久做什么?为了自己宣布与宋一瞬婚讯的事?还是她们之间早就在牵扯?出了酒店,撇下包厢里一众的人,跳上自己的车子便开了出去。 车子急速地在路上行驶,他仍不忘给宋凝久打电话,确定她的平安。只不过电话通了之后许久都没有人接,然后便是关机状态。他心里不由更着急,趁着红绿灯交替,他又调了另一组号码来打,卓越的手机也是久久没有人接听。 到底是什么情况?故意不接? 最终,他还是自己找了人,这次通的很快,那头传来询问,也没有别的废话:“靳少,有什么吩咐?” “帮我查查卓越在哪。”靳名珩也干脆。 那头楞了一下,随即说:“靳少不知道吗?刚刚周松的儿子开车想撞死他为自己的父亲报仇,被他的人扣下来了。现在连同警方都在他的那个xx夜总会。”现在新闻上正在报道。 靳名珩现在哪有时间看新闻,也没心情。不过他还是捕捉了关键的词语。 周松的儿子? 靳名珩皱眉,又确认地问了一次:“你是说刚刚?”那么宋凝久是不是与他在一起?抬眼,信号灯正好交替,他脚下油门一踩车子便窜了出去,快得让人只看到一道红色的影子掠过。 “是的,就刚刚,有人了微薄。”那人很确定地说。 现在是信息达的时代,任何事情都可以随时随地通过各种平台、途径传播。 靳名珩心里只转着卓越与宋凝久在一起的念头,不自觉地就担心她会不会出事?车速开得极快,十几分钟便赶到了卓越的夜总会外。 车子停在街边,正见周松的儿子被打得全身是血,正奄奄一息地被警察从夜总会里带出来。那个刑侦大队的队长站在门口与卓越告别,靳名珩摘下墨镜,注意到卓越的一条手臂上包了绷带,露出醒目的红色。 卓越转身回到夜总会,随着押着周松儿子的警车离开,其它警员也陆续准备上车回来。那队长转身,正看到靳名珩那辆惹眼的红色的兰博基尼停在街边。 这车可是名贵的很,全昕丰市只有一辆,不必细瞧,也知道是他靳少驾临了。 没想到靳名珩会来这里,他微楞了下,还是上前去,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唇角含着惯常的笑下车,身子随意地倚在车身上,问:“哟,刘队,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那模样,还真像个闲得来瞧热闹的。 “还不是前些日子在擎少生日宴上死的那个周松嘛,这案子一直没结。他儿子怀疑是卓越杀了他爸,又凑巧瞧见卓越在大学城附近出现,就开着车想替他爸报仇。没撞着卓越,反而被打得去了半条命,唉,真是太冲动了。”没有出过社会的人,真的太天真,那队长假意叹着说。 干这行久了,人也变得圆滑。明知是卓越干的,可是没有证据,上头不催,他们就这么拖。想当初刚入行时,他也是个很有正义感的警察,只不过经得事多了,遇事脾气不那么爆,甚至渐渐麻木。 “奥?那没撞到什么人吧?”靳名珩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实则心里紧了下。 队长一听这话,不由多瞧了靳名珩眼,然后回答:“闹这么大动静,怎么可能没伤亡啊。这一路撞了好几辆车,倒是有几个受伤的路人,都送医院去了,幸好都不严重。” 靳名珩闻言点头,目光远远落在夜总会的门口,问:“卓越没事去大学城做什么?” 这话像在问这队长,又像在讷讷自语。 “他说只是去咖啡馆喝杯咖啡,但是谁知道呢,据我们掌握的资料,当时出事的时候他身边还有个女学生呢,我们到了也没瞧见。” “女学生?你们没搜吗?”靳名珩马上联想到宋凝久。 “靳少开玩笑呢。”队长苦笑,别说这地儿他们的搜查令还没下来,就是下来了,他们要藏个人也容易。 这时靳名珩身上的手机再度响起来,他看了眼接通,那头报告:“靳少,宋小姐已经回到学校里了。” “嗯,知道了。”靳名珩很克制地应,然后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也更自然,笃定了些。 “靳少是不是知道什么?”那队长见他问了这么多,突然意识到什么地问。 靳名珩摇头,戴上墨镜,说:“本少只是路过,怎么可能知道什么。”说完便上了车。 那队长看着他驾驶的红色拉风的车子消失在这条街上,然后摇头叹息。他也不是第一天上班了,干了这几十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靳名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路过这种地方?更没有那美国时间看热闹。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他不动声色地将信息都透露给他了,他也必定是得了自己想要的才离去。也许他暂时不会得到什么好处,但必定是没有坏处的。 靳名珩的车子开出去,一直停在宋凝久的校门外。红色的兰博基尼很是惹眼,周末经常有名车停在校外,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尤其是艺术学院,可是这样的车型还是引人注目,尤其是坐在驾驶座上的靳名珩。 他身上仿佛天生就有种魔力,吸引着人的目光,不管男生女生都会忍不住多瞟两眼。他拿出手机,再拨出宋凝久的电话,仍然是关机状态。 脸上的神色突然冷下来,啪地一声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那支手机亮了下,然后就黑了屏,心里有个地方就是莫名地堵的慌。听了秦朝的电话,他巴巴地赶过来,结果人家连的电话都不屑接。 他靳名珩何时就混到这个地步了? 是不是自认长得挺招人的是不是?让秦朝见一面就惦记上了,卓越出了事居然也懂得顾忌她,没让她在警方那边有牵扯,越想越气,心里就像被塞了团东西似的满满当当,完全不透气地难受。 干脆掏出烟盒,抽了支来给自己点燃。 不久,另一辆车子停在他的车后,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拿了个文件袋过来,递上,并恭敬地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伸手接过文件袋,那人便离开了。 他将牛皮袋子上的绳子解开,从里面抽出两张纸,是警方最新掌握的,关于周松儿子撞卓越的案子取证原件。其它都是照片,有秦朝献殷勤时送她首饰时的,也有卓越救她时抱着她在地上翻滚的,更有两人拉着手狂奔…… 刚刚猜想与这样直观的瞧见还是不同的,心里的不舒服似乎又加重了一些,使人莫名地烦燥。他夹着指间燃起的烟卷,目光沉沉瞧着校门口那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谁也看不出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就那样看盯着,盯着,直到指间传来灼痛感,他才手一抖松开了手指,让烟蒂掉落下去。 当日头渐渐西移,在天空留下瑰丽的色彩映照着地面,他才慢慢驱车离去。 车子在华灯初上的街头转了很久,一盏盏霓虹陆续亮起,将都市的夜景妆点的绚丽多彩。他的车子驶过华丽的街,回到自己的私人别墅。 那时,宋一瞬正穿着丝制的睡衣在厨房倒水,听到动静端着杯子出来,便正瞧见他推门进来。 自从她随他回到这里住,一橦房子两个人,却是极少说话。 主要是靳名珩极少搭理宋一瞬,除了在媒体面前两人会有肢体接触。私下里,他总是表现得连瞧她一眼都烦。所以上次在酒店外遇到宋凝久时,也不过是在某访谈节目结束,然后他将她带到离自己私人聚会很近的广场,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宋一瞬当时听了眼睛瞪圆,一副完全不敢置信的模样。因为无法接受,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得到这样的待遇。幸好还没分手就遇到了他的同伴,于是她被其它人客气地邀请。 总之就是那么巧,没有给他处理的时间,就撞上了宋凝久。 画面转回来,此时,两人就那样隔着满室的灯光互望了一眼,靳名珩如常眸色无波,然后移到视线上楼。有时宋一瞬甚至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死物。 不然他怎么在外面与别的女人也**,唇角挂着慵懒的笑,很是惑人。怎么对她,除了漠然便是鄙夷,反正对于一向骄傲的宋一瞬来说,都是极重的打击。 “靳少。”宋一瞬站在台阶下,喊他。 越是这样越是激起宋一瞬的不甘吧,所以总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他今天这样一声不吭地从酒店离开,舍了她自己面对两家人,弄到这时候回来,难道连一句话都没有吗? 靳名珩听到她喊自己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 今天的宋一瞬穿了件桃色的丝制睡裙,肩部就是两条细细的吊带,露出弧度美好的颈部与精细的锁骨。她的身高、体态与宋凝久差不多,却比她懂得利用女人的本钱。 胸部未露,却是若隐若现,既有女人的矜持,又有撩人的效果,的确是比宋凝久那个只会穿保守睡衣的女人懂得情趣的多。这副模样,怕是没有男人看了不心痒痒的。 她当然是感觉到靳名珩落在自己身上那打量的目光,低下头去,脸颊竟有些微微的烫。 他慢慢走下来,手搭在她光裸的肩上,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不自觉地抖瑟了下。 靳名珩压低身子与她平视,两人离得极近,她故作矜持地眼眸低垂,睫毛非常的密长,加上年轻,皮肤极细极滑,如上好的白瓷,当真美极。可是不知为什么,靳名珩看着那张与宋凝久长得极像的脸,露出这副表情竟有种恶心的感觉。 他说:“收起你这副欠操的模样,本少想吐。”真是不给面子,这话又粗又直接。 宋一瞬原本娇羞的模样瞬间惨白,不可置信地看着靳名珩。可看到他的眸色沉沉,漆黑无波,依旧让人看不透,唯一的感觉就是有点莫名的阴森森的。 来不及进一步捕捉里面的含义,他已经直起身,大步上了楼。 今天的靳名珩明显心情不佳,谁让她不知死活地撞在了枪口上? 宋一瞬抱着手臂,身子孤伶伶地站在台阶下,看着空空的楼梯恨得咬牙。 靳名珩的女人,这六个字让她在回来的日子感受到外界投的目光。有艳羡与有嫉妒,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她承认,她从小习惯被家里的人注视,宠爱,并且享受这种感觉。 可是私下里,看着这偌大的客厅,感觉也不过是座华丽的牢笼。可是比起卓越那里,她倒宁愿困在这个牢笼里一辈子,最起码安逸。所以靳名珩,即便这样她也不会放弃,只会越挫越勇。 心想,早晚有一天,她会让靳名珩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突然想起自己的水,转身想折回厨房。 端着水也没有急着回房,而坐到了茶几上,那里摆着自己的电脑。她这几天已经去了宋氏的公司,学着经营,却已经现了许多问题,尤其是资金缺口很大,极难弥补,怪不得爸爸要借助靳家。所以就这一层,她也不能在靳名珩这里失利。 关了那些数据后,又浏览了下网页。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一条微博上,是今天下午的。内容是卓越被人用车子谋杀的事,吸引住她的目光的不止是卓越这两个字,更是其中某张在现场拍摄的照片。 卓越在街头牵着一个女人狂奔,她瞧着那张照片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脸,因为那个女人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她也心里十分清楚,这并不是她,那身衣着与神态除了宋凝久没有别人。 她什么时候与卓越这般亲密? ——分隔线—— 彼时,宋凝久那边被卓越的人送到学校。她向那人道了谢,然后从车上下来。等在那里的沈小薏看到她的身影,马上迎上来。 “今天麻烦你了。”她说着关上车门。 “甭客气了。”那人不在意地说着,然后将车子开走。 跑过来的沈小薏却捕捉到他那身穿着,以及不伦不类的头,看起来就流里流气的不由诧异。正想问,细瞧才现宋凝久也不对劲,简直是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生什么事?” 也不能怪沈小薏大惊小怪的,她此时身上的衣服在沾了鲜血和土,头虽然整理过了,不过匆忙之间弄的,看着还是不那么齐整。而且送她回来的那人,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怎么能不让她担心? 沈小薏的嗓门大,这一叫就引得四周的人侧目。 “没事,遇到点意外,咱们回去再说。”宋凝久说着拉她回去。 回到宿舍,她先抱着睡衣去洗了个澡,这时她丢在床上的手机响起来,沈小薏看了眼,是靳名珩。想到他与宋一瞬的那个样子,生气地帮她掐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下午的时候虽宋凝久虽然过得惊险,可是也没有受什么伤。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也没敢告诉沈小薏真相,几句话就塘塞过去了。沈小薏虽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见她没事也就没有再非要刨根问底。 这般过了一夜,宋凝久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她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更没现手机关机,因为平时也没什么人找她。还是第二天起床时才开的机,看到未接电话那里有靳名珩三个字还是楞了下,然后从容地将手机收入兜中。 这边,她出国的日子订了。就在靳名珩与宋一瞬婚礼的前一个星期,所以她更加用心地准备,告诉自己不要被任何事情打扰,所以刻意的不去听不去看。 第二天下午刚从舞蹈教室里回来,便接到姐姐的电话:“姐姐?”她喊,声音甜舔的,还是像从前一样信任和依赖。 “在做什么?累不累?”宋一瞬问。 “刚刚下课,不累呢。”她毫无心机地回答。 “那你打车过来一趟吧,我找你有事。”宋一瞬说。 姐姐邀请,她似乎没有理由拒绝,可心里还是犹豫了下,那个答应的好字不自觉就变得艰难。 宋一瞬报的果然是靳名珩的别墅地址,她再拒绝已经来不及。 “凝久,谁啊?”见她楞,沈小薏问。 “我姐。”宋凝久回答。 “找你干嘛?”沈小薏听了皱眉。 虽然宋凝久口口声声说姐姐很好,可是明知妹妹与靳名珩生了关糸的情况下,而且是为了她,她还能跟靳名珩混在一起,她就看不惯,下意识里不喜欢她。 “说是有事,我先走了。”宋凝久说着拎起包出了学校,打了车,直奔靳名珩的别墅。 三十分钟后,她从车上下来,站在别墅的院外,望着这座白色的建筑,突然望而怯步…… 035 邀她去靳少家 校园港 正文 036 被他堵在卧室里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6 被他堵在卧室里 犹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那天下着雨,她担心靳名珩对她不轨,两人斗嘴,他就将她扔在门外。她裹着毯子坐在台阶上给张嫂打电话,他穿着暗红色的睡衣,如一只妖孽般站在身后的情景。 其实说起来,也不过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却仿佛恍如隔世一般。原以为不过是一场自己不原回首的记忆,却不想每个画面都如此清晰。 她在这里生活的画面很多,不曾细想,心却已累…… “是凝久小姐吧?”保姆于妈开门,然后问着迎上来。 “于妈。”宋凝久勉强扬起笑喊。 于妈细细地瞧着她,的确是与宋一瞬长得一样。 她从前不知,还以为她是真的靳家少奶奶。虽然现在两姐妹换过来了,也是同一张脸,可是毕竟是两个人。单看她唇角扬起和善的弧度,就觉得眼前的宋凝久比较亲切。 “姐姐在吗?”自己毕竟顶替着姐姐在这里住了那么久,而且自己与靳名珩进展到哪一步,于妈这个天天过来打扫的人也不是不明白,所以她更加尴尬。 “在的,在的,少奶奶正在等你呢。”保姆回神,马上应着,然后将她领进门。站在门口就喊:“少奶奶,凝久小姐来了。” 宋凝久进门,站在玄关处很自然地就换了拖鞋,然后走进来喊:“姐姐?” 宋一瞬不知正在厨房里弄什么,听到动静出来,第一眼就瞧见了她脚上那抹刺目的粉红。本来扬起的笑微僵了下,然后走过来说:“怎么这么慢啊,我都等很久了。” 宋凝久不在意地笑笑,说:“打车总是需要时间嘛。”然后目光巡了遍室内,现好像并没什么变化。更主要的是没有见到靳名珩,让她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宋一瞬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反应收进眼底,然后拉她坐在客厅的沙上坐着,吩咐保姆,说:“于妈,你帮我去厨房看着,那锅燕窝可千万别炖坏了。” “好的。”保姆应着就进了厨房。 “姐,你下厨啊?”宋凝久闻言满眼惊异看着她。 因为记忆中,宋一瞬是家里的公主。她平时还自动自地帮张嫂洗几个碗,宋一瞬不是不想动,而一动宋妈妈就会马上紧张地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所以宋一瞬从小就没进过厨房。 “我啊,最近报了个厨艺班,刚学的炖汤。才知道平时咱们吃着好吃,可是做出来真麻烦。这燕窝看似简单,火候什么的学问大着呢。今天特意做了给你尝尝,你不是要演出嘛,当然是要多喝点让自己美美的。”宋一瞬说。 她唇角扬着笑,两姐妹聊起来也是神采飞扬,犹可见到从前的要好的影子。 “好,我一会儿一定多喝碗。不过我晚上还有事,不能久待。”她声明。 事实上,她是怕碰到靳名珩。刚刚进门时现他不在,她就已经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可不想再碰到。 宋一瞬似乎是明白,却又装不知道。不过并没有极力挽留,只说:“那好,我给你准备了礼服,咱们先上去试试吧。” “什么礼服?”宋凝久问。 “伴娘礼服啊。傻丫头,我结婚你不来吗?”宋一瞬问。 结婚! 她自然是不想来的,为了避免尴尬,也为了不碰到靳名珩。可是她只有一个姐姐,还是自小最疼她的姐姐,结婚是人生的大事,她真的要在这样的日子缺席吗? 思绪回转间,就已经被姐姐牵着上了楼,刚上了两级台阶,保姆就厨房里出来问:“少奶奶,你看看这粥还要加点什么吗?” 宋一瞬停住脚步,闻言看了眼表,对宋凝久说:“你先去上面等我吧。”然后去了厨房。 宋凝久则上了楼,二楼就两个房间,一间主卧,一间次卧,然后是书房,另一间则是……舞蹈室。离开那么久,突然想知道他有没有将那个舞蹈室也如上次那般轻易换掉。 这般想着,脚步便不知不觉地走近,推开门,然后里面的情景便就这样收入眼底。仍是那间舞蹈室,与走的时候并没有差别,而且收拾的极为干净。 她脚步不自觉地放轻,缓步走进去,站在地板中央。 慢慢闭起眸子,阳光由透过窗子照进来,可以看到她密长的睫毛在眼睫下投下扇形的阴影。或许是职业病,只要处在这样的环境,心里就升起熟悉的乐章,所以大多时间都不需要配乐。 慢慢抬手,四肢伸展,舞蹈就自然成形。 宋一瞬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舞蹈室的门开了,抬步走到过去,果然看到宋凝久在地板上翩翩起舞的身姿。她从于妈口中有得知,这里从前是间影音室,是宋凝久搬进来后,靳名珩特意将这里改成的舞蹈室。 可见,靳名珩对她是上了心的。 此时她站在门口看着妹妹在室内起舞的身姿,心里突然莫名的不舒服。就感觉好像宋凝久原本才是这橦房子的女主人,而自己才是多余的。就比如那双拖鞋,妹妹都走了,还是被完好地放在那里。 就比如这里,宋凝久不会再回来了,保姆照旧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人用,靳名珩也没有要改动的意思。 跳了一会儿,大概是感受到宋一瞬的目光,她停下来,转头就迎上姐姐的眸子。正因为迎上,才注意到宋一瞬的眸色不对,方惊觉自己此时的行为不妥。 “姐?”她小心翼翼地喊。 宋一瞬回神,扬起笑说:“来吧,试试礼服。” “嗯。”宋凝久点头,跟随她出去。 宋一瞬将她带到了客卧,推开门,她现里面与她在时有很大同。除了从前最简单的摆设,里面多了许多宋一瞬平时用的东西。 难道姐姐平时住在这间? 宋一瞬却没觉得有任何不妥,转身从衣柜里拿出只大盒子,打开,里面摆放了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裹胸礼服。裹胸的边沿是花朵设计,镶钻,腰间有只大大的蝴蝶结,腰身勾勒得纤细非常。 极美。 “快,换上给我看看。”宋一瞬说。 宋凝久点头,然后在姐姐的帮助下换了衣服。 不可否认,宋凝久也是自己有亮点的,这件礼服穿在身上,不但勾勒出她极好的身材线条,映得整个人都很漂亮,加上她本来就性子纯善,更像只天使,看得宋一瞬都感觉到惊艳。 才惊觉,原来不知何时起,那个一直被她护在身后的妹妹,也已经出落的这么美丽。事实上她却忘了,宋凝久不但与她长得一样,就连年龄也是同龄,二十二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美的年纪,如花璀璨。 她压下心底的惊艳,起身,又从抽屉里拿了套首饰,看起来特别名贵似的,镶满了切割均匀,成色上佳的钻石。这套是唐媛送她的见面礼,也许是愧疚作祟的缘故,她很是大方,将这项链就这样戴在了宋凝久的脖子上。 钻石永远是女人最好的妆点,果然衬得宋凝久更加明艳。可惜她戴不惯这个,一则太招摇,二则她也不需要,并且特别有负担。 “我平时住校的,姐姐给我这个,不是成心让我遭抢劫嘛。”她拒绝着想要摘下来。 “那你就收好。”宋一瞬压住她的手,说:“我们结婚那天是昕丰市的名流,我的妹妹怎么可以太寒酸。”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妹妹收下。 她这么说,宋凝久自不能再拒绝,因为她自己怎样都好,却不能丢姐姐的脸。迟疑了下,然后说:“那我在你结婚前再来取,不然就弄坏了。” 宋一瞬见她这么说,便点了头。 宋凝久动手想将项链摘下来,门就再次被敲响,保姆进来,问:“少奶奶,那燕窝差不多了吧?” 其实说起做饭,谁有保姆懂得多? 不过宋一瞬刚刚学会,做事又心盛,她端着少奶奶的架子,保姆奉承她罢了。 宋一瞬应着,说:“我先下去看看。”她还挺上心的,转头拍拍宋凝久的手,说:“不准摘,真的挺漂亮的。” 两人出了房间,宋凝久强撑的笑才垮下来。坐在床边,转目时才现外面的天色居然已经黑了,想着怕靳名珩回来撞上不好,便抬手拿起自己穿来的衣服想换下来,一会儿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动手去拿自己的衣服,却现裤子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而地上不知是什么,反正染上了一些红红,像是染料指甲油一样的东西。 裤子自然是不能穿了,便拉开姐姐的衣柜想找一件,结果整个衣柜里除了睡衣,就是一些比较裹身的衣服,并不适合自己。犹豫了下,提着裙摆便去了主卧。 靳名珩并不在,整个房间倒还是两人以前住的样子。她不及细打量便去了衣帽间。熟稔地从抽屉里拿了自己留下来的内衣,然后拽了件衣服出门。刚刚拉上衣帽间的门,就听到开门声。 当即还以为是姐姐过来找自己,所以也没有怎么紧张。但是当她看到靳名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一下子就楞住了。而靳名珩显然也没想到自己房里有人,看到穿着礼服站在自己房内的宋凝久时,还是有些意外。 不过随即拧眉,问:“谁让你进来的?”口吻极为厌烦,是一贯对宋一瞬的态度。 宋凝久则以为他这态度是对自己,脸上有些尴尬,说:“对不起。”然后低头匆匆从他身边擦过去,准备开门离开。 靳名珩捕捉到她手里抓得衣服,目光闪了一下,手覆住她抓着门把的手,说:“慢着。” 他掌心传来的温度熨烫着她的掌心,让她下意识地想抽回,却被他握得极紧。靳名珩将她的身子翻过来,背就那样抵在了门板上,他身子下压,看着她问:“既然进来了,又何必急着走。” 没错,态度突然的转变,是因为认出她是宋凝久。 因为他的房间宋一瞬没有进来过,他也不允许进来,这点宋一瞬也很懂得分寸。那么除了她,谁会知道衣帽间里有女人的衣服,而且拿的还是她平时穿过的衣服呢? 凑近,果然闻到她身上散出来的熟悉香气。 “你要做什么?”看着压过来的俊颜,她胸口一阵紧窒。 总想着要避开,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还是就这么遇上了,而且还是被他堵在了卧室里,真够衰的。 靳名珩闻言笑了,唇压在她的唇角上,然后摸到房间的开关。灯啪地一声关上,视线内一片黑暗。 视线模糊,只有彼此的呼吸交错,对她来说黑暗就代表着潜伏的危险。正如他的手已肆意地爬上她光裸的后背,使她的身体紧绷住。 “不要。”她手抵在他的肩上抗拒。 身子却被他锢的紧紧的,更过分的是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后面的礼服拉链,慢慢地将拉链拉开,手就从那里探进去一直探到胸前,摸到满手的滑腻。 这个突出奇来的动作,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唇一下子被他堵住。压在门板上,便是一个湿濡、加深的吻。狂狷的力道席卷她的唇舌,扫过她嘴里的每一寸甘甜犹不过,一直勾着她的舌尖纠缠,再纠缠。 直到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脑袋都开始晕,身子顺着门板瘫软下去。他才勾着她的腰身,放开她的唇。这时男人的另一只手已经更过份地探进了她的裙底,压低着声音说:“别叫,你姐姐可就在楼下。” 她拼命挣扎:“所以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糸了。” 男人的低笑溢出唇畔,咬着她的脖颈,问:“那要不要我告诉她,这些日子咱们是如何在这间房里风流快活?嗯?” 宋凝久浑身颤粟,脸色苍白如纸。 036 被他堵在卧室里 校园港 正文 037 得到如此容易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7 得到如此容易 男人的低笑溢出唇畔,咬着她的脖颈,问:“那要不要我告诉她,这些日子咱们是如何在这间房里风流快活?嗯?” 宋凝久浑身颤粟,脸色苍白如纸。 “靳名珩,求你不要。”她不想再与他有交集,更不想被姐姐现他们在卧室里。这么难堪的事,姐姐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靳名珩的手在黑暗中捧住她的脸,关灯不是为了寻找刺激,也不是为了怕宋一瞬现,而是不想看到她痛苦纠结的脸。这个女人总是这样,可以为任何人着想,却独独委屈自己。 他有时候甚至在想,倘若当初与她姐姐订婚的不是自己,而是别的男人,她是不是也可以做到这一步?越想越是恨的,所以狠狠封住她的嘴。 那力道狂狷地袭卷着她的唇舌,嘶咬,了狠似的。她感到疼痛地皱起眉头,都开始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跟自己有仇。不过她也没有忘记挣扎,心头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自己与他不该再有这样的交集。 “唔…唔……”可是无论怎么挣脱也逃脱不开。 或许两人太久没有交集,他竟觉自己居然很想念她的味道,想念到恨不得就这样一直将她锢在怀里,所以吻得力道终于慢慢温柔起来,只是仍将她牢牢锢在自己怀里。 宋凝久被抱得生疼,也因为太久没有与他相触,就差点忘了这个男人的霸道。 “凝久?宋凝久?”外面突然传来姐姐的叫声,令她的身子僵住。 她睁着眼睛,唇被他堵住,两人的眼眸极近的相望,她眼底充满恳求,恳求他放过自己。即便视线模糊,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他会不会成全呢? 答案是不会。 他不止没有成全,反而变本加厉地开始剥她的礼服,宋凝久反抗,可是又不敢将动静弄得太大,怕引来姐姐,看到这不堪的一幕。 可是她平时就敌不过靳名珩,这种束手束脚的情况更不可能,所以礼服很就被剥了下来,落在她的脚边。卧室的窗帘并没有拉上,院子里的景观灯照射过来的微光映着她的身体曲线,让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颤抖。 “靳名珩,你放过我,放过我。”她低声请求。 靳名珩伸手,指尖摩擦着她脸颊,碰到感觉她眼中落下的湿意,方知她是哭了。 他吻着她的脸颊,轻声问着:“宋凝久,我想得到就是这么容易,你还要逃吗?” 宋凝久现在只顾着自己的耻辱,以及门外的姐姐,所以并没有深究他这话的意思。因为这次比上次在国外更不同,上次姐姐只有对靳名珩的不耻,担心自己被欺负。这次却是姐姐与他明明白白地订了婚期,他是自己明正言顺的姐夫。 “靳名珩,你是我姐姐的丈夫。”她提醒,这点让她最不能接受,也接受不了现在他们这样的姿态。 靳名珩闻言,眸色也变得幽深起来,听了这话也不知心头为什么就那么恨,恨她的退让?还是对自己的不在乎?不曾细想,便已将她狠狠压在身下。 背撞上门板的声响传来,虽然不大,却足以引起宋一瞬的注意。她自然知道是靳名珩回来了,他的车子就停在院外。可是她认为就算回来了,两人碰面,也不至于当着她的面做出什么。 可是当她端着燕窝上来时,却现在客卧的妹妹不见了。她下意识的第一眼便是看向靳名珩卧室里的门,门缝里并没有灯光透出来,可是这并不能说明里面就没人,反而更让人觉得可疑。但想到靳名珩平时对她的那个态度,她还是不想就这样过去受辱。 万一宋凝久不在里面,他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恰巧被回来的宋凝久听到了,自己不是很没面子?这般想着要走开,突然就听到门板出轻微的响声。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门板上,这下心里倒有几分确定里面的确是有人的,于是还是举手敲了敲门板,试探地问:“凝久,你在里面吗?” 虽然自己没回来之前,宋凝久与靳名珩的关糸亲密。可是她还是很了解宋凝久的,觉得自己的妹妹不会不顾廉耻到主动进靳名珩的房间,她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那么蠢。 倒是靳名珩那个人,他霸道,又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没准会做出什么强迫妹妹的事来,所以她才担心。 不是担心妹妹受欺负,而是那个男人怎么说也是自己名义上未来的丈夫,如果这样无视自己,与她的妹妹做出什么事来,那么也是她不能接受的。 此时的宋凝久的背就抵着门板,甚至可以感觉到宋一瞬敲门时传来的震动感,心也绷到了极致了。她想呼救,可是如今被姐姐瞧见自己仅穿着内衣,出现在靳名珩卧室的模样,姐姐会怎么想? 可是不呼救? 靳名珩已经越来越过份,他的头深埋在她胸前,手摸到她的背手,指尖轻轻一拔,她胸罩的暗扣就这样轻巧地被解开,胸前那两团柔软便被解开束缚。 仅这一个动作就让她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如果再不出声,他肯定会更过份,那么一定就会做出对不起姐姐的事。 “姐…救……”只是她那个姐字还没出声,就被他再次封住唇。 “呜…呜……”推却,却是怎么也推不开。但是既然决定呼救,那便是豁出去了。两人撕扯间,动静自然也弄得很大。 宋一瞬就站在与他们一门之隔的地方,可以清楚地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也知道两人正在做什么。胸口一股怒意涌上来,动手去扭动门把,靳名珩吻着宋凝久,手精准地伸过去,早了一步锁上。 咔嚓一声,令宋凝久骤然感觉到绝望,也让宋一瞬确信两人真的躲在房间里做见不得人的事。 “凝久,宋凝久!”宋一瞬拍着门板,尖声喊着妹妹的名字。是提醒她,现在压在她身上的是自己的丈夫。 可是宋凝久却被他压在门板,死死地压着,嘴住也被堵住。靳名珩也是铁了心不让她回应,而且是要让宋一瞬明明确确地知道,自己在和她的妹妹做什么。 宋凝久,她如果做不到与家人决裂,那他会帮她。 “放手。”宋凝久听着那一声声的呼唤,已经感觉到姐姐的愤怒与失望。更加明白她此时站在外面的心情,所以羞愤,使了全身推开他,打不开门,便跑到床边,抄起床头的台灯就朝着地上砸过去。 哐地一声,名贵的陶瓷台灯在地上碎裂,终于阻止他欺上来的脚步,划开两人的距离。 “靳名珩,你玩够了没有?”她厉声喊。 他与姐姐的婚期都定了,还这样跟她动手动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就不能尊重一下自己,还有她的姐姐吗? 靳名珩看到她眼睛里的愤怒,其中还隐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他知道她反应这么大是为什么,因为她觉得对不起她的姐姐,他笑了,只是唇角的弧度有些冷,他说:“宋凝久,你以为你这样,你姐姐就会感念你的好吗?” 如果这样想,那她就错了。 他与她生过关糸,而且并不止一次两次,但凡是个女人都是接受不了的,更何况宋一瞬那样的女人,她之所以隐忍都是有自己的算计。最傻的还是宋凝久,她真的以为她与宋一瞬之间还存在什么姐妹之情? 对,这些都是宋凝久不敢去细想的,她宁愿相信姐姐与靳名珩结合是为了避过卓越,这本来就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自己又可以脱离靳名珩,又有什么不好? 因为靳名珩予她,当初也不过是被迫与她在一起,而且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尊重过自己,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件玩物,所以她不想再与他牵扯,但是他为什么就是偏偏不肯放过自己? 姐姐是她存在于这个世间唯一可感受到的亲情来源,他这么做明显就是要将她置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靳名珩也不明白,可是他就是想那么做,让她看清楚这个世界,看清楚她周围的人。只有看得清楚才真实地感觉到那种残忍,才不会自欺欺人。 或者,他想让她变成像自己一样的人,将她纳在自己的羽翼下,相互慰藉。不过这些他都没有想,他只是依着本能去做,依着性子去做,肆意而为。 宋凝久看着他眸色重重,并不想与他纠缠,更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想逃离这里。所以抱起自己的衣服裹住自己,然后拉开房门。 宋一瞬就站在房门口,与出来的她撞了个正着。两个姐妹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宋一瞬手里的托盘上搁置着刚出锅的,冒着袅袅烟气的燕窝粥。而她则是全身**,手臂抱着那么白色的礼服掩在胸前,可是无论怎么遮也掩不住自己此时的狼狈。 “凝久……”宋一瞬喊,表情极为痛心。 “对不起,姐。”宋凝久说,然后快步跑回客卧。 宋一瞬听着客卧门板关上的声音,她没有动,而是目光重新转向主卧室内。 床边的地板上散着台灯的碎片,靳名珩身子就倚在柜子边,前额因为刚刚与宋凝久纠缠有些乱,领口的扣子也开了两颗。脸上的线条有些冷,为自己点了支烟。 只是这副模样并不显得狼狈,身上流露出一股风流不羁来。他没有去看站在门口的宋一瞬,更没有半分被撞破的不自在,这情景反而这更像是他要效果。 两人就那么房内房外地维持着那样的姿态,宋一瞬瞧着他,而他根本当她不存在。 宋凝久冲进客卧之后,便直接进了卫生间,手还在因为这样的羞愧而颤抖着,慢慢松开那件礼服,拿起自己找出的衣服换上,然后咬着唇缩在马桶盖子上。 许久,她都感觉自己好像失聪了一般,整个世界一片安静,这橦别墅就好像这个世间里一个被独立出来的空间,里面除了她,都没有任何人。就连她,都像一只没有灵魂,不会动的木偶,只是待在那里。 “凝久小姐,凝久小姐,你还好吗?”门口传来保姆于妈的叫声。 她方回神,然后伸展开自己僵的四肢,然后走过去,慢慢打开门。 “凝久小姐,少奶奶请你下去。”保姆看出她情绪不对,所以说得小心翼翼。 宋凝久微点了下头,保姆退下去,她则慢慢走下去。 事情已经出了,就算再难堪总是要面对。而且这一刻,她心里对靳名珩升起一股恨来,恨他连最后的一丝尊严也不给她。 下了楼,靳名珩并不在,只有宋一瞬坐在沙上,不知在想什么,听到脚步声回头,便见宋凝久慢慢走下来。 宋一瞬起身,唇角扬起笑,说:“凝久啊,燕窝炖好了,过来尝尝吧。” 宋凝久看着她,她已经撞到了那样的情景,却能装得什么都没生般若无其事,招呼她吃燕窝,可是她也看出姐姐笑得勉强。有句话靳名珩是说对了,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在意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生这种行为,何况那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姐姐越是这样,她越是感到无地自容。 她咬着唇,眼露悲伤地看着姐姐,说:“不了,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姐姐还愿意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没有抓着她的头骂她不要脸,没有拿失望的眼神看着她质问,可是姐姐越是这样对自己,她心里愈加自责,难受。 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宋凝久到玄关处换了鞋,拎着自己的背包便跑出了别墅的大门。 宋一瞬站在客厅的沙边,看着敞开的大门,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如同她的眸色。 宋凝久离开靳名珩的别墅后便一路狂奔,她知道她错了,她今天就不该来到这里,可是错已铸成,不可能再倒回去。只是胸口仍是闷的,闷得太难受,便拼命的跑,以此泄。 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经过路边停靠的兰博基尼时,靳名珩按了喇叭她都没有现。直到她跑了很久,很久,跑到没有力气,弯着腰手撑在腿上喘着粗气儿,才现后面跟了一辆车。 事实上靳名珩早就开车出来了,而且仿佛是料定她会单独从别墅离开,所以车子一直停在车道边等待。 两人就那样站在夜色下,一个坐在车里,一个站在路边相望。只是望着,因为他给予的那些东西,已经沉重到她连咆哮的力气都没有。 “上车。”半晌,靳名珩才吐出两个字。 宋凝久并没有动,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的夜色阴沉沉的,没有半分星光,就像压在她的心头。她说:“靳名珩,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他们之间没有爱与不爱的问题,他靳名珩的女人也多的如过江之鲫,又为何非揪着她不放?看到她一无所有,就那么痛快? 靳名珩看着她,他等在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靠近或得到,通过各种手段,却因为她这悲伤绝望的表情而怔住。 不能放过她吗? 不能! 但是为什么? 她也不过就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如那些女人一样,一个供他娱乐的女人,他从来没有觉得她特别到改变什么想法。可是胸口那个不能的答案却那么坚定,就是不想放手。 让他突然想起上次在酒店的卫生间外,她也说过这样一句,她说:“靳名珩,你说过不会爱的。” 不会爱? 对,他曾信誓旦旦地对她说过这句话。 那么什么又是爱呢? 他虽然经历过很多的女人,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与任何人谈爱这个字眼,也不屑去碰。 她的问题看来是将他难住了,他抿着唇半晌都没有回答。宋凝久不想与他纠缠,转身便往外走。 靳名珩回神,心思虽然在翻转,但还是一直跟着她,在没想通之前就一直跟着。直到她招了辆出租车离去,他的车子终于停在路边。 街灯映着红色的车身,他坐在驾驶座上,眸色重重。半晌,他突然拿出手机给慕少隽打电话。 “什么事?”那头的电话背景很吵杂,看来又是在哪儿玩呢,而且听口吻喝得有点多。 “少隽,你说什么是爱?”他直接问。 慕少隽最近有点失意,因为前不久原本是要结婚的,新娘却被人带走了。听了他的话不由嗤笑一声,他说:“靳名珩,你是不是也喝多了?什么爱不爱的,喜欢就把她抢过来,变成自己的才是实际。” 就像他,明知陆弯弯心里没有自己,还是愿意栽在她身上,甚至不惜娶她。可是到头来呢?她毁了婚。 他不怪她,是因为他看得出来,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很深,两人的感情深到没有他插足的余地。于是他假装大方成全他们,不想给那个女人有负担。 可是每当这夜深人静,他的心里也难受啊。当真是喝得多了,看着满包厢里纸醉金迷的男女,只感觉到更空虚和更悲哀,所以什么爱不爱的,抓在自己手赠里的才是最实际的。最起码,不必像他这样痛苦。 他说:“靳名珩,别他妈跟女人谈爱情。你如果放不开,就去抓住她,把她拴在你身边,到死为止。想干的时候就干,想操就操,这才他妈的爽。” 这话粗,是因为喝多了。可是也是他的真实想法,假装大度的人苦得是自己。何况像他们这样的男人,他觉得只要愿意,没有什么女人是得不到的…… 037 得到如此容易 校园港 正文 038 婚礼进行时(一)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8 婚礼进行时(一) 靳名珩与宋一瞬的婚事仍如火如荼地筹备着,这大概是昕丰市最近最值得关注的盛事了,所以关于场地,婚纱、排场等等,天天都要经过媒体上报道。如今怕是连昕丰市上至老人,下至小孩都不会不知道宋一瞬这个名字。 那天从靳名珩的别墅回来之后,宋凝久再也没有回过宋家,也没有再见过宋一瞬。加上他们的婚期本来就定在她出国的日子之后,所以她只打了电话,说自己不能参加姐姐的婚礼了。 也许对那天的情形她还有心有余悸,宋一瞬也没有过多的挽留,只说:“好。”便挂断了电话。 宋一瞬目光望向对面的镜子,镜子里映着她此时的模样。一身豹纹裹身裙加身,足下的鞋子是红色的,足在十公寸高,裙的长度仅仅裹住臀部,将露出的双腿拉得特别细长。 头是很具风情的大卷波浪,脖子,耳朵上戴着上百万的耀目珠宝,衬得那张脸更加明艳。她慢慢站起来,拎了刚刚自己看中的婚纱在身上比了比,然后满意地笑了。 这才是她宋一瞬,这才是她要的生活。虽然宋家也富裕,但这些名誉与尊重,备受关注带给她的虚荣,都是宋家给不了的,所以她应该嫁进靳家。 “少奶奶,您订的那款婚纱需要要法国订制,大概要十天左右,时间上应该来得及。”婚纱店的店员过来说,可是说态度是客客气,恭恭敬敬。 “嗯。”宋一瞬应,然后大老远就听到传来说话的声音,接着婚纱店的门被推开,宋恬与宋妈妈相携走进来。 其实宋恬与宋妈妈一直不太合,只是因为有宋成轩在中间的调和,以及宋一瞬的关糸,两人才不至于撕破脸。但是这样相携着走还是第一次,可见两人都为宋一瞬的婚事高兴是不一般的高兴。 “姑姑,妈。”宋一瞬放下手里的婚纱,喊着。 “怎么样?有挑中了没有?”宋妈妈问。 宋一瞬脸上闪过娇羞,挽着宋妈妈的手坐下,然后撒娇地说:“没有,我自己拿不定主意,这不让妈妈和姑姑来帮我挑挑,做决定。” 宋妈妈听了笑笑,伸手帮她理着丝,看着女儿能这么平安,马上就要结婚了,也很高兴。 想当初他也知道靳名珩的花名在外,订婚时本来就觉得不安,不舍得自己女儿受苦,所以才会想到让宋凝久一直代替下去的想法。可是如今看着女儿这个模样,她也感到欣慰。 “还是我们一瞬懂事,哪像宋凝久那个臭丫头,你回来后就一次都没回过家,连个电话都没有,现在好像全家都欠了她的一样。”宋恬想到宋凝久就感觉膈应。 可是人就是这样奇怪,既然膈应,那就不要想了吧,可是却还时时刻刻的想到她,这不是自虐吗? “姑姑,凝久最近很忙,她不是有意的。”宋一瞬习惯性地替她辩解。 宋恬本来还想继续骂,但是看到旁边有店员守着,便住了口。目光扫过店内,问:“靳名珩呢?” 宋一瞬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回答:“他忙。” 选婚纱都不出现,这忙显然也是借口,或者是宋一瞬给自己找面子随便找来的话搪塞。宋恬不忍看她难过,便转了话题,说:“哎哟,现在婚纱样式可真多,好漂亮啊。” 提到婚纱,大概没有女人是不梦想的,也没有女人能够拒绝。三个女人一台戏嘛,便开始讨论起来。 宋恬趁着宋妈妈不注意的时候,拍拍宋一凝的手,说:“一瞬,想开点。嫁个男人主要的是有面子,像你现在这样被人羡慕,又能帮到家里。他爱玩,迟早都会玩够的。你记住,他的女人再多,结了婚老婆也就你一个。” 宋一瞬点头。 这边话头刚落,婚纱店的门就被人打开,听到店员招呼的声音,喊:“胡总,胡太太里面请,你们订制的婚纱已经来了,我马上去拿。” 胡? 这个姓落在宋恬耳朵里,让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她撩开遮在自己在面前的婚纱看出去,见到那个所谓的胡总坐到了会客的桌子边,身边也坐了个长相艳丽的女人,看起来保养的也极好,身段更是不错。 胡总?果然是她的前夫。 “姑姑,你看我穿这件怎么样?”宋一瞬突然喊。 她的声音有点高,不止令宋恬回神,就连她前夫及他身边女人的目光都引过来。就这样,上半辈子的冤家又在这里对上了,而且还是婚纱店。 那胡总携着他的未婚妻起身,朝着宋恬走过来。 宋一瞬也仿佛才看到他,上前喊了声:“姑夫。” 胡总对她笑了笑。因为自己与宋恬再不好,孩子是无辜的,他转身宋恬,说:“好久不见。” 宋恬目光看着他,眼神是怨恨的,然后目光落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说:“胡志强,找了这么多年,你就挑了这么个货色?” 胡家在昕丰市也不小有名气,只不过最近靳名珩的婚事闹得太过盛大,他的婚事就容易被人忽略。而且他是二婚,又是中年,自然没法和靳名珩那样的身家相比。 不过尽管这样,宋恬还是听说了。毕竟这个人是自己的前夫,她还特意调查了这女的,不过就是个大学教师,而且是个教舞蹈的,都快四十了还没结婚,瞧长得这脸狐媚样儿。 胡志强深知她的性格,也不跟她生气,笑了笑,说:“宋恬,婚姻就像脚,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 他奉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恬打断,她说:“哟,你找的不是个教跳舞的吗?怎么也变成诗人了?” 那满眼的讽刺,把胡志强的呛得脸上那个难看。 这就是冤家,比起胡搅蛮缠和不讲理,性子敦厚的胡志强,永远都不是宋恬的对手。就在胡志强气得整个人都要爆掉时,他身边一直安抚性地压了压他的手。 这个小动作落在宋恬眼里,那个刺眼,她说:“你也别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便宜。这个男人懦弱又无能,是本小姐不要了的。”所以神气什么。 女人闻言脸上扬起一抹笑,那笑极为明艳,美貌与气质也绝对是宋恬比不上的,她说:“宋小姐,忍让并不是懦弱,宠爱也不是无能,是因为太爱对方。谢谢宋小姐,你将这么好的男人留给我。” 宋恬闻言楞住,不是因为她的话多么有哲理,而是她脸上那么自信从容的表情,那是坚定的,与她的浮躁完全不同。 “胡总,胡太太你们看看。”拿婚纱的店员此时折回来。 两人便这样悠然地转身。 宋恬回神,方知自己被教训了,正想上前去追究,却被宋一瞬挽住手臂。 胡志强的女人不简单,她看得出来,姑姑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不必试了,我们直接带走。”女人说,然后被店员送出婚纱店。 宋恬看着他们两人离开的背影,气得咬牙,却除了跺脚没有别的办法。 婚礼定在半个月后,对于外界来说,距靳名珩上次宣布的婚期已经推迟将近两个月,却对于两方都没有准备的家庭来说,还是太仓促了。 选场地,送聘礼,准备各种各样的事宜。因为靳家是生活在镁美灯下的家庭,任何一个细节的纰漏,都可能被放大在镜头前,所以没有人敢丝毫的疏忽。 宋凝久在婚礼前便已经随歌剧团飞往国外,远离了这片充斥着靳名珩与宋一瞬名字的土地,远离这场紧张筹备中的世纪婚礼,也远离她曾经所受过的屈辱与苦痛。 手被人握住,她转头,看到沈小薏看着自己,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可以让她感觉到她在安慰自己。 宋凝久对她微笑,然后转过头去。坐在几千英尺的高空上,她目光怔怔地看着窗外。心是安定的,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安定,因为姐姐的安危她不必再担心,家里人……也得偿所愿了吧? 而她,要开始新的生活。 彼时,靳名珩位于乐视环球影视大楼的十五楼办公室,身子卧在舒适的真皮沙椅内,专注地处理着自己的文件。 门外传来两声有礼貌的轻敲,他的助理走进来,报告:“靳少,宋凝久小姐已经上了飞机。” 靳名珩签字的手因为这句话而停顿了一下,但是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有看助理一眼,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助理也摸不准他的心思,更不敢乱猜,见他没有什么吩咐,便退了下去。 ——分隔线——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靳名珩与宋凝久结婚的日子。这场举城瞩目的婚礼,终于在众人的翘首企盼中来临。 那一日,昕丰市的主要道路上停满了车,举办酒店的全城最有名的五星级酒店外,记者的镜头也是长枪短炮地恭候,更不必说靳、宋两家的门外如何拥堵。 宋家,宋一瞬的房间也挤满了许许多多的人,有婚庆公司的人员,也有强大的伴娘团。祝贺的亲朋好友都在楼下,只有她几个平时不错的朋友、同学守在她身边。 其实因为她高中时生过那件事,所以出国后与那些同学并没有什么联糸。不过她如今即将成为靳家的少奶奶,多少人就是挤破了脑袋也是想方设法地过来套近乎的,所以更没有人会提起从前的事。 尽管这样,她看到那些人心里还是不舒服。 “哎,一瞬,怎么没有见到你的妹妹呢?”这几个朋友是国外赶回来的。 宋一瞬在国外失踪时,宋凝久曾经来学校找过她们,因为与宋一瞬长得极像,所以她们印象深刻。 宋一瞬闻言,心里更加不舒服起来。可是碍着今天结婚,她们也没有恶意,便还是耐着性子,笑着回答:“她们学校通过逃拔,送她去国外培训,参加什么歌剧团,很忙。” 朋友听了很是不解,说:“再忙亲姐姐的婚礼应该参加吧?” 上次宋凝久去学校里找宋一瞬,看那个焦急的样子,足见两姐妹平时极好。 宋一瞬心头更加浮躁起来,干脆不回答。 外面突然传来炮仗的声音,响了她一跳,接着有人便喊:“新郎来了,新郎过来接新娘了。” “快快快,把门关上。靳少如果不给咱们包个大大的红包,绝对不能放他进来。” 有人指挥着,其它人都手忙脚乱地过去关门,然后一群人守在门口。 外面乐声阵阵,鞭炮齐鸣,熙熙攘攘的声音,处处夹杂着喜悦。她站在窗前,看着靳名珩身着的白色礼服,挺拔的身影从车上下来,走向宋家的大门,心里也抑止不住的喜悦。 “新娘子坐下坐下,在懂得矜持,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跟新郎走吗?”有个伴娘过来拉她,开着玩笑。 宋一瞬坐在床上,看了她一眼,羞红了脸颊。 楼下,靳名珩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宋宅。 大喜的日子,宋成轩、宋妈妈与宋恬,以及宋家所有的亲朋好友脸上都充满喜气。从前种种,或许有太多理不清的复杂和不愉快,他们都相信因为今天的结合而消散。 靳名珩还是在外界眼中的那副样子,唇角挂着慵懒的弧度,眼眸间淬笑,只是那层笑意的背后,谁也看不清他在算计什么。 他的伴郎团都很卖力,靳名珩出手又大方,自然很快就接到了宋一瞬。穿着礼服的两人坐在豪华、宽敞的婚车内,一路开往举行仪式的酒店。 宋一瞬偷偷瞄着坐在自己一旁的靳名珩,他虽然还是那副样子,离自己坐得也很远。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今天之后她就是名正言顺的靳家少奶奶,他的合法妻子,想改变都改变不了。 038 婚礼进行时(一) 校园港 正文 038 婚礼进行时(二)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8 婚礼进行时(二) 靳名珩一路都在玩着手机,游戏的声音不断在婚车的空间回放。司机都忍不住通过后视镜看向他,总以为结婚是件喜悦的事,这时候两人要么矜持,但是眼神应该情意绵绵,要么就偎在一起说些感动的情话。 可是这对新人似乎完全不一样,女人不知望着窗外在想什么,唇角都在飞扬。男人则蛮不经心,只顾玩着自己的游戏,完全没有上心的意思。 车子停在酒店外,立马有人上来迎接,媒体长枪短炮的镜头都被拦在外面。经过筛选的媒体却已经早就入场,今天甚至安排了电视台的现场直播。 是的,这也是令昕丰市的媒体都兴奋不已的事。要知道如今明星结婚,那都是隐密的,有哪个人能像靳名珩这样大方,简直就是给他们送收视率嘛。 仪式开始之前,新郎、新娘被簇拥着分别进了休息室。 靳名珩将一众人赶了出去,背倚在酒店的床头上,终于将手机扔到一边,然后开始换衣服。刚刚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门就被人推开。 靳远走进来,脸色有点凝重,问:“你一定要闹这么大的动静吗?” 靳名珩看着他,问:“怎么?心软了?怕宋成轩那个老家伙跳楼?” 靳远看着自己儿子淬笑的眼眸,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儿子爱玩爱闹,也具备他所需要的才干。可是就今天这么大的派场看,他的心要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狠辣。 靳名珩才不去管父亲会怎么看自己,他一向随心所欲惯了,不被父亲待见也习惯了。想继续换衣服,却见父亲还站在那瞧着自己,说:“还有事?没事我要换衣服了。”意思是请他出去。 儿子换衣服居然还避讳老子,可见两人见外到什么程度。 靳远看着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便出去了。反正这个儿子,他一向也管不了。 靳名珩见门关上,便将身上的礼服脱下扔在床上,然后换了套暗色的运动服,黑色的墨镜遮住大半张脸,然后一顶鸭舌帽戴在头上,趁着人不注意悄悄离开酒店。 再说礼堂,布置得美仑美奂,红毯铺地,名贵的鲜花满堂,是每个女人梦想中的婚礼。 与传统的西方婚礼不同,他们并没有聘请神父,一切都是婚庆公司全权负责。梦中的婚礼乐曲已经奏响,司仪也已经就位,就连安排的电台摄像机都已经早早开机,不愿意错过每个细节。 可是等了半天的宾客与众人,突然现新郎居然还没有来。宋成轩牵着宋一瞬的手本来就已经准备进行交付仪式了,突然听到到宾客间传来的噪动。 宋一瞬脸上扬起的笑容凝住,是因为突然有了不好的预告。、 “宋先生,宋小姐,麻烦你们再等一下,靳少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婚庆公司的人过来说。 宋成轩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开始宾客也没有多想,就连宋成轩都以为他应该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不然弄这么大的动静,谁也不是吃饱了撑得不是。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靳名珩仍没有出现,不止他们心里焦急,就连宾客都不由猜测,这靳名珩是不是逃婚了? 他花名在外,这么快就甘于被一个女人套牢本来就有些不可思议,如果临时反悔,他们倒也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因为了解靳名珩的人都知道,他一向不按牌理出牌,而且随性惯了。 就在众人再也按捺不住窃窃私语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张大了嘴巴指着台上的大屏幕,只见原本放着两人数码合成的婚纱照的大屏上,突然就换了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火红色的情趣内衣躺在台上,除了三点被极少的红色布料勉强包裹,其它地方都是网状的丝袜,那副模样极尽惑人的媚态 不是别人,正是宋一瞬。 宋氏父女听到集体倒抽冷气的声音,自然也看过去,便瞧见了幻灯片上不断翻动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宋一瞬的。 她手捂住嘴巴,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这…这……这一定不是真的。”宋妈妈噌地一声站起来,抖着手指着屏幕,然后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宋恬赶紧扶住她,然后看到等候的媒体没有等到世纪婚礼,却等来了这样劲爆的新闻,自然都忙着啪啪地按下快门。 “不准拍,不准拍。”宋恬上了台,挡在屏幕前,企图掩饰这样的耻辱。 可是屏那么大,她的身高又怎么遮得住? “宋小姐,请问这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你吗?” “宋小姐,听说您是国外名校的学生,怎么会拍这样的照片呢?是被威胁的吗?” “宋小姐,靳少突然失踪,是不是因为看了这些东西呢?” 他们不及下一步怎样反应,宋一瞬已经被一拥而上的记者围在中间。宋成轩也觉得丢人,脸色变得极度难看,而对于宋一瞬来说,这些照片将她打了个摸手不及,已经失了平时的冷静和圆滑。 靳家那边,靳远带着唐媛及靳氏兄妹及早离场,不想在这样耻辱的时刻被媒体阻截。 大概谁也没想到,本来一场王子与公主的美满婚姻写照,会演变至此。 婚礼自然是取消了,靳家那边的人对宋家不屑,而宋家这边的亲戚也是脸上无光。宋一瞬在躲在新娘休息室里待了很久,外面那些谩骂与难听的话她不是没听到,此时真是欲哭无泪。 与待在一起的,还有宋成轩,宋恬,以及晕过去的宋妈妈。尽管房间里有这么多人,却没有人说话,个个一脸颓败。 宋恬原本是个急躁的性子,若搁平时也就问宋一瞬怎么回事了。可是这会儿,看他们身上因为与记者拉扯,衣服又脏又乱,头毛毛凿凿,哪里还有勇气质问。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两声轻敲,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门口望过去,却又都不说话。 “对不起客人,你们的退房时间到了。”居然是服务生催促的声音。 宋恬下意识地看了眼表,皱眉,这才下午,如果婚礼照常举行,这午宴应该才刚刚结束才对。想到刚刚他们受的这些气,如今连酒店也来欺负她们,宋恬胸口火气蹭一下子就又起来了。 拉开门,满脸怒气地就想训斥,却听那服务生又说:“对不起客人,靳先生已经提前结了帐,命我们清理现场,请你们离开。” 是靳家的意思? 宋成轩叹了口气,说:“算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女儿这样的不雅照被流露出来,他想着大概也是让靳家觉得没面子,不出这口气怎么成? 宋一瞬脸上都是眼泪,妆也花了,她心里却十分清楚。这事是靳名珩干的,她说他明明不喜欢自己,怎么就这么异常地与她结婚呢?原来是想这么羞辱自己? 都怪她当时晕了头,把开始他拿自己换宋凝久的恨也忘了,放松警惕,被弄得这么惨。 “一瞬,我们走吧。”宋成轩抱起宋妈妈,宋恬牵着宋一瞬的手,就这样出了酒店。 随着靳家的离去,酒店外的名车也陆续开走,人渐渐散了,留下来的只有一些想挖出更多东西来的小记者,还有看热闹的人。 他们低调地从酒店出来,便想这样乘着车离去。 “宋一瞬——”空间里突然就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接着一根烂白菜帮就这样直直砸到她的脸上。 “宋一瞬,你这个贱人,你怎么配得上靳少。” “宋一瞬,你他妈真不要脸,就你这样的,居然还想嫁给靳少。” “你怎么还有脸活着,怎么不去死!” 一群少女疯了似的拥上来,扔白菜帮的扔白菜帮,丢鸡蛋的丢鸡蛋,推推搡搡,有的甚至动脚就踹。她们崇拜靳名珩,她们是靳名珩的粉丝,所以绝不允许这样无耻的女人伤害他。 记得宋凝久第一次代替宋一瞬接受电视采访出来的时候,也曾被他的粉丝围攻。那是因为偶像是大家的,所以对那个独占的人嫉妒。 可是靳名珩护着她时曾经说过,喜欢他就要爱屋及屋,也喜欢他所喜欢的人。 因为这句话,许多人都尊重靳名珩,尊重他的选择和他的爱情,同时也碎了许多少女的心。如今想到靳名珩当初的一往情深,居然是给了这么个无耻**的女人,她们怎么也接受不了。 她现在伤害了她们的偶像,所以她们就要打她,扁她,灭掉她来报仇。 场面已经失控,没有人能管得了。 事件生在酒店门口,按理说酒店的保安早该出来了,此时却没有半个人冲出来。 靳名璞驾着车子,副驾驶座上坐着靳名珠,后面是靳远夫妇。经过酒店门前时看到这一幕,靳名珠身上的手机响起,那头传来明凯儿的声音,问:“名珠,还满意吗?” “干得好。”靳名珩看着被打的宋一瞬,唇角扬起明媚的笑。 靳名璞却看了她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 ——分隔线—— 与靳家取消婚约后的宋家是惨淡的,网上不止疯传着她的各种不雅照片,她在美国的许多事也被陆续曝光出来。比如说她与卓越的交集,甚至还有人曝出她高中时代就因为被人抢jian出国。 一时间,宋一瞬变了昕丰市,乃至全国都很出名的人物,不过却是臭名昭著。与此同时,宋氏也陷入危机。 宋成本就出现了资金不足,周转不灵导致的种种现象,本来还可以借着靳家的势头,贷款以做弥补,这会儿许多债务到期,银行更不可能贷款给他们,而宋成轩的钱又都压在他一直在致力开的项目上,所以前景堪忧。 婚礼取消后,靳名珩便消失了,所有媒体都找不到他的影迹,靳家对于宋家的事更不做出任何回应。媒体不由猜测,靳名珩这次是受了情伤,不定躲在哪里伤心。 总之,这场世纪婚礼的取消,媒体的将视线一致对准宋一瞬及宋家,靳名珩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没有人笑话他差点娶了个淫dang的老婆,反而赢得一片为之不平之声。 宋家,完全陷在水深火热里,别说宋一瞬,就连宋恬出门都罩着围巾蒙脸,深恐被人认出。 宋一瞬也不时接到不明的恶意电话,问她一晚上多少钱。那种粗鄙的语言,令人起寒的淫笑,都成为了她永久的恶梦。 债主天天上门,法院的传票也到了家门,宋成轩气得摔了杯子,血压升高,整个人差点晕过去。 “爸,爸,你冷静一点儿,冷静一点。”宋一瞬劝。 宋成轩定定地看着她,看着这个自己一向寄于厚望的女儿,没想到自己最后落败和破产,都是因为她。 宋一瞬接触到宋成轩责怪,痛心,失望的眼神,受不了地跑出家门。 拦了辆计程车来到靳名珩的别墅,了疯地砸着他的门,可是他不在。这橦她曾经梦想会一起住下去的房子,如今只是一橦房子,门板紧闭,将她排除在外,不得而入。 她愤怒,只想找到那个人泄,便又去了靳家。拼了命的砸门,喊:“靳名珩,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那模样是恨的,恨不得找他拼命一般。 出来开门的却是保姆,看到她时还有些意外,不过脸很快就冷下来,说:“宋小姐,你走错门了吧?”然后哐地一声就关上了房门。 她宋一瞬一向骄傲,如今连个平时奉承着她的保姆都给她脸色,她怎么受得了。可是受不了又怎么办?这些日子她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什么叫世态炎凉,再也没有人,没有人会理她。 心里一股悲伤涌上,转身想走,就见一辆黑色的房车开过来,一直开进院子,停在别墅前,然后一身华贵的唐媛从车上下来。 两人四目相望,她看着唐媛的珠光宝气,再看看此时自己的狼狈,低着头便想要逃走。 “宋小姐请留步。”唐媛却叫住她。 宋一瞬脚步顿住,不解地看着她。 “宋小姐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坐坐。”唐媛招呼她。 宋一瞬看着她,犹豫。因为她知道唐媛虽然她是靳名珩名义上的母亲,但是她与靳名珩根本不合。 或许,她可以帮自己? 心思一动,便点头跟她进去了。 “这……”保姆见她身后跟着的宋一瞬时,还是有些意外。 “给宋小姐换双鞋,然后请她进来。”唐媛吩咐。 保姆的脸上的表情为难,不过还是照做。 靳家没有别的人在,两人便坐到客厅里。 唐媛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痕,如个亲切的长辈一般,问:“这些日子,宋小姐受苦了吧?” 宋一瞬摇头。 唐媛轻啜了口保姆送上来的咖啡,又问:“宋小姐是来找名珩的吗?” 宋一瞬低着头,不说话。她当时也是气晕了头,才跑来的。这会儿冷静下来,用脚趾想他也不可能待在靳宅。 “名珩呀,他不在这里。”果然,唐媛这样说。 “那靳太太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宋一瞬问。 唐媛闻言笑了笑,她说:“宋小姐,其实要解你们宋家之围,你又何必亲自去找?” 宋一瞬不懂,满眼疑惑地看着她,等待她说下去。 “名珩啊,那孩子打小就是随性惯了的,就连我们家老靳都管不了。可是他如果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上心,就一定会做得很好,不惜开始代价。” 宋一瞬还是不懂,不过又似乎又有些懂了,她问:“你是指宋凝久?” 唐媛不回答,只是笑,她说:“宋小姐这么聪明,一定会明白怎么做。” 宋一瞬不明白。 她不明白这事怎么就又牵扯上了宋凝久,她不是已经消失了吗?为什么在唐媛眼里,宋凝久就一定能解宋家之困? 她最终离开靳家时,也没弄明白。 其实就算明白了,她也不会找宋凝久回来,让她回来干什么呢?看到此时有多狼狈吗? ——分隔线—— 三个月后 宋凝久所在的歌剧团在意大利的威尼斯,这座著名的水上城市很具特色,给来自宋凝久与沈小薏都带来颇为不一样的感受。这里充满异域风情,对于这两个都没怎么出过国的姑娘来说都新奇的。 歌剧本来就起源于意大利,这个歌剧团更是意大利国内,甚至享誉国际的歌剧团,排练的是个新剧目,启动舞蹈出身的演员也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当然,这大部分原因在于这个剧中的人物背景是个舞蹈学院,所以也掺杂了各种舞蹈的元素,是根据某部的著名小说改编的,所以还未演出已在整个世界进行宣传。 第一场就是要位于威尼斯演出,大部分演员都是专业的歌剧演员。也有几个像宋凝久与沈小薏这种舞蹈出身的演员,因擅长的舞种不同,都是从各个国家选拔出来的。 她们的舞蹈到了歌剧里就不能只是单纯的芭蕾或踢踏,也要加入一些歌剧因素,因此,他们也在剧团的培训下,忙着日夜忙练习。 威尼斯是著名的水上城市,平时没有训练任务的时候,她们几个从世界各地招来的学生也会聚在一起出去玩。刚到的时候,宋凝久很是不适应,不止是因为食物吃不习惯,就连坐船出行都会感觉到晕。 尽管辛苦,可是却出奇的坚强。这样忍了三四个月,竟也适应下来。加上演出的日子在即,她一心扑在训练上,来到国外后便换了号码,刻意不往家里打电话,更不去关注国内的消息。 这段孤单的日子里,有沈小薏与她在异国相偎相依,除去心头某个角落里那块沉重,她觉得日子过得轻松,踏实的。就连沈小薏也看着她的精神渐渐好起来,整个人都像回到了从前的状态。 歌剧团里的人很多,自然是非也多。世界各国的人都有,自然也免不了勾心斗角。宋凝久是幸运的,也许是看到她的刻苦,团长很喜欢她。 历经三个月,歌剧团终于迎来了在威尼斯剧场开演的第一场,在这个世界歌剧最早的源地,歌剧依旧受着民众最最热烈的欢迎,票早就磬售一空。 宋凝久与沈小薏也很幸运,今天都得到登场的机会。第一次登上这样大的舞台,而且是在国外,虽然只有十三分钟的演出时间,但这样的经验已经足够宝贵。 待到歌剧谢幕,时间已经凑晨,可是因为完美落幕,并且可以预视到带起一股风潮的效果下,所有人都是兴奋的,兴奋的不想睡觉。 团长与举办方自然是要庆祝,庆功宴就摆在离演出的剧场不远的酒店内。全团上百号人,在宴会厅里碰杯,疯叫疯闹。沈小薏的性格是开放的,闹得尤其凶。 宋凝久便一直坐在吧台边,执了杯酒轻啜。 来到国外后,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她也学会了喝一点小酒。酒量虽不行,浅酌也没问题。 “你的朋友很活泼。”身边的位置被了个蓝眼睛的外国人占据,他高大的身子与她一样倚在吧台上,说。 宋凝久含笑看了他一眼,是剧团里的演员,叫彼德,俄罗斯人,很年轻,长得也帅气,是歌剧团里的台柱子,很有女人缘。 不过她没什么兴趣,更不会以为他是来搭讪的,只是看着着她快乐的如同一只鸟儿。有时候她是羡慕她的,沈小薏过得那样洒脱,活力四射。 她只关注着沈小薏,却没注意到彼德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他一直觉得东方的女人很神秘,尤其是宋凝久,是他见过最美丽的中国女人。她每次沉静的笑,都会不自觉地吸引住许多人的目光而不自知。 沈小薏那边跳得正高兴,手臂却骤然被人捏住,她转头,看到傅景之的脸时还是怔了下。 傅景之怀里抱着束玫瑰,冲着她展露一个迷人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沈小薏问。 那冷淡的口吻,绝对足可以浇熄他心头的热情。 本来沈小薏对他就挺不待见的,又因为靳名珩娶宋一瞬的事,连带让她对作为靳名珩朋友的傅景之更加没有好印象。几乎是把愤怒和仇恨都转到他身上了。 “过来祝贺你啊。”傅景之仿佛不在意她冷淡的口吻,说。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演出?” 傅景之说:“这个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好吗?” 歌剧的宣传很到位,又加上他刻意注意,自然是了解的。 “沈小姐,看在本少为了今天赶过来,连续加了四晚上夜班的份上,赏脸吃顿饭吧?”他问。 沈小薏看着他脸上的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糸,或者是因为今天太高兴,总之心头因为这句话浮上一丝异样。 “走吧,不会耽搁你太长的时间。”他继续邀请。 周围的人几乎都被眼前这个东方帅哥吸引了注意力,又瞧见他手里的玫瑰,自然也明白什么意思。便起哄地将她推给傅景之,将他们送了出去。 宋凝久坐在那里,看到傅景之出现也很意外。正想起身追出去,手臂却被人拽住,宋凝久转头看到彼德的脸。 “我知道你们很要好,但是人家是去与男朋友约会,你也要当电灯泡吗?”彼德问。 宋凝久拂下他的手,说:“你不懂。” 傅景之并不适合沈小薏,沈小薏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与傅景之在一起。但是她了解那些公子哥儿,她不想沈小薏陷进去,或才吃亏。 彼德摇头,他说:“你朋友的感情,你应该让她自己处理。” 有没有感情,两个人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不可一概而论。 宋凝久看着他,说:“谢谢。”但还是追了出去,不是非要破坏什么,而是有些不放心。 只是目光在街上巡索了一圈,并不见两人的踪迹。那么沈小薏是甘愿与他走的吗?若非不是,应该不会走得这样快。 她一个站在寥无人寂的街头,街灯投射下来的光线,映着她地上的影子。回首,聚会的酒店灯光通明,她却仿佛已经抽离了那个世界。 这样寂静的夜晚,在短暂的喜悦过后,心除了没来没的沉静,仿佛又有一股落寞袭上来。 不想去细想为什么,只是一个人在异国的路灯下漫步。不知不觉便走了很久,再抬眼时,现不远处竟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影。 他穿了件红色的风衣,挺拔的身影同样站在路灯下,就那样远远地瞧着她,不知瞧了多久,仿佛在等着她一步步靠近过去。只是她未曾到,便已察觉。 两人隔着这微凉的夜色相望,不必将对方脸上线条看得仔细,也深知对方是谁。 他知她是宋凝久,而她知他是……靳名珩。 几个月不曾相见,也不算是个很漫长的时间,却仿佛隔了大半辈子似的。谁也理不清心头那股升起的感觉是什么,所以只是那样看着,就如同两座雕塑。 许久,他才喊:“宋凝久。” 那三个字从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里出口,就同破解的魔咒的咒语,让她醒过神来。 她看着他抬步走过来,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转身,然后拔腿就跑…… 038 婚礼进行时(二) 校园港 正文 040 靳名珩的阴谋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0 靳名珩的阴谋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就是见到他朝自己走来的那一刻,就下意识地那样反应了。 靳名珩看到她拔腿狂奔时也有些意外,但是看到那背影中的惊慌,好像自己似毒蛇猛兽一般,眼眸不由幽暗下去。他也没有再喊她,脚下迈着疾步便追过去。 宋凝久不知自己为何心慌,她捂着自己莫名急跳的心脏,一直往自己过来的路上回返。她不敢回头,只当刚刚看到的那个人不过是个错觉。 可是她心里又十分清楚,清楚刚刚看到的那个人不是错觉。他来了!靳名珩!是真的靳名珩来了!可是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又为什么来? 思绪回转,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急,因为不曾回头,就仿佛知道他追来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便什么都不敢想,只感觉到耳边呼呼的风声掠过。 即便这样,手骤然被人捏住,身子被迫止住的同时,心也绷到极致。身子被翻过来,她惊恐睁大的瞳孔间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靳名珩的脸,那深刻俊美的五官,每个线条都在灯光的映照下清晰分明落在她的眼眸里。 “啊!”她惊叫。 靳名珩因为她那副见鬼的模样皱了起好看的眉头,问:“跑什么?”随即胸口也升起一股愤怒,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到这里,没想到这个丫头见到自己的第一个反应,居然会是逃跑。 她就那么不愿意见到自己? 宋凝久用力往回拉自己的腕子,可是没有挣开,她只好抬起头来说:“姐夫,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姐夫这两个字她喊的大声,就是想提醒他,现在他与她现在的身份。但是她却总是忘记,如果靳名珩是那种在乎这个的人,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所以他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用力将她往前一拽,让她的身子一下子跌在他身上。宋凝久的下意识反应是与他拉开距离,可是他的手已经锢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的指尖摩擦过她的脸颊,低声问:“小久儿,你就那么希望我成为你的姐夫吗?” 明明很轻很轻的语气,却让人感觉到危险。 宋凝久的手抵在他的胸前,可是即便这样也阻止不了两人的身子靠在一起。她说:“不是我希不希望,你都已经和我姐姐结婚了不是吗?” 她记得那个日子,虽然她没有回国,虽然她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可是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是哪一天,她是真心祝福自己的姐姐的。 至于他,她从来都不敢渴求太多,渴求他会如一个普通丈夫一样地对待姐姐疼爱或忠诚。因为姐姐选择他,也不过是为了避开卓越,他们之间的婚姻就是这样相互利用的关糸。她求的,只是他能与她永远保持距离。 就像这段日子一样,让她有自己的生活,守着那份道德底线,也保有尊严。 当然,这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 靳名珩也想过,这段日子如果能不想起她,他倒是想放过她来着。可是当他无意间看到傅景之办公桌上放的关于威尼斯歌剧院的演出门票,他就有些控制不住地跟着飞了来。 宋凝久看着他幽深波动的眸子,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越是这样,她的心里越是不安。 半晌,才见他唇角浮起一抹笑来,虽然那抹笑的弧度看起来有些冷,和不知名的危险,他问:“宋凝久,谁说我和你的姐姐结婚了?” 原来这个傻女人,这些日子都没有与家里联糸,也没有关注国内的新闻吗? 宋凝久闻言睁大眼眸看着他,仿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又仿佛带着不可置信。 他在说什么? 没结婚? 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与姐姐的婚事弄得动静那么大,整个昕丰市几乎无人不知,他怎么可能没结婚? “靳名珩,这样的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她故意扬起唇,想要让气氛轻松起来,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他说的是事实。 可是她一瞬不移地盯着他幽深的眸子,心也跟着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靳名珩不回答,只是看着她。有时候不说话才更让人害怕,因为他那沉沉的眸色已经告诉她,是真的,他真的没有与宋一瞬结婚。 没结婚?那姐姐怎么办?没了靳家的助力,爸爸的公司会怎样?卓越会不会放过姐姐?无数个念头在脑子里转来转去。然后她又想到了那场婚礼早先的声势浩大,靳家也丢不起这个脸,他怎么可能想毁婚就毁婚?就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她努力稳住自己。 脸上恢复从前的漠然,说:“靳名珩,我与你已经没关糸了,也没有时间陪你玩。” 当初与他有交集也是因为姐姐,姐姐回来后,他们之间的契约自动解除。他也与姐姐有了婚约,自己回归原来的位置,她觉得这样挺好。 尤其是在威尼斯的这段时间,她过得忙碌而充实,更多的是因为这里的人不管是算计的,还是友好的,他们都是因为她是宋凝久,从来不会拿她与宋一瞬比较。 她的累她的苦都是真实的,她的努力可以得到肯定,她的错有人批评,但是从来不会说你怎么能是宋一瞬的妹妹,所以她喜欢这样的生活。 没有姐姐,没有她这二十多年来无形中带给的压力,也没有靳名珩,总是将她陷在亲情与羞辱之间。她活得真实而坦荡,她觉得这样挺好。 她挺着腰身往回宿舍走,虽然明明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但是她还是用自己最坚定的脚步努力迈向自己的想要的生活。 “宋凝久,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不是关心你的家人吗?为什么连宋家出了事也不知道。”靳名珩没有去追她的脚步,因为他手里总是握着能控制住她脚步的东西。 宋凝久闻言,脚步果然顿住。她不想回头,不想回去质问,她出国时甚至想过再也不回那个家里去。因为爸爸利用自己,妈妈不爱她,姑姑厌恶她,这些她不是不知。 只是她太善良,她想即便做不到相亲相爱,她仍愿意为了冠上亲情之名的亲人们,在心底保留那么一点儿地方存放。她也一直以为宋家会好好的,她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待在外面,守着属于她的一小片天空。 惊闻宋家出事,她虽一时不能辨出真假,心里还是动摇了一下。仅仅只是动摇,却仍没有想他预料中的那样,马上转过头来,紧张地问她的家人怎么样了。 靳名珩皱眉,看着她的背影一步步地往前走,头也不回,那脚步看似有条不紊,努力地向着自己追求的生活走。 他抬步走去,然后挡住她的去路。 宋凝久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戒备地看着他。 靳名珩不顾他的挣扎抓住她的腕子,然后拿出支手机,强行将它塞进她的掌心里。他说:“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不相信,那么现在就回你的宿舍去,去查查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然后再给我打电话。” 没办法,她出国后就换了号码,他自然是联糸不上,整个宋家也没有她的号码。若不是有个沈小薏跟着,他都怀疑她是不是要逃到没有人找到的地方去,永远都不打算回去了。 宋凝久握着掌心里的那只手机,坚硬的机身熨贴着她的掌心的温度,对她来说就像个烫手山芋一样。她想要拒绝,靳名珩已经放开她,然后率先离去。 他这样自信,反而让宋凝久的心沉下去。站在路灯下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突然就拔腿就往宿舍里跑去。 她们的宿舍是剧团安排的宿舍,租的一橦半旧的小别墅。急促的脚步声穿过楼梯间,便推开了楼上自己的房间。里面有些乱,她也顾不得什么,只看到沈小薏的笔记本搁在桌子上,她便坐下来,将电源打开,然后上网。 输入靳名珩三个字,许多的网页便弹出来。当然,最受关注的就是靳名珩婚事取消的事。这件事好像有段时间了,所以新闻已经消匿,可是翻到以前那些火爆的贴子,新闻点击等等,都足可见到这件事当时的轰动程度。 知名影视公司小开,靳名珩婚礼取消 昕丰市靳、宋两家婚礼取消,因婚礼当天,新娘被曝出丑闻,与黑社会有染。 宋氏名门千金,原来不过是豪门** 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新闻看下来,条条都是针对姐姐的。除此之外,网上还疯传着宋一瞬的一些不雅照,有些甚至是在美国那个拍卖人口的会馆里拍的。光线极暗,可是女人暴露的肢体,那种被下药后魅惑的神态,都可以看出是宋一瞬。 宋凝久心惊地捂着嘴巴,几乎是不能接受。她抖着手指往下翻阅,接下来就是宋氏的消息,什么贷款到期,债台高筑等等字眼,一个比一个耸动,也让她的心是彻底沉下去。 因为认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宋家真的出事了,她的家人此时此刻无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整个件事,靳名珩就像一个旁观者,所有媒体的目光甚至都没有落在这个一向吸睛的男人身上。而是长镜对准宋一瞬,宋家,已经让她清楚地感觉到,这件事更像是有人在蓄意为之。 靳名珩,他到底要干什么? 头开始有些乱,因为思绪理不清楚,但是仅看这些新闻,也知道如今的宋家肯定是境况堪忧的。她若是如之前不知道还可以安心在这里,知道了又如何坐视不理? 宋凝久也没有多想,起身,拎了包便往外走,在门口正撞到回来的沈小薏。 “凝久,你去哪了?”沈小薏见她慌慌张张的,不由问。 宋凝久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总算定了定,说:“小薏,我有事出去一下。”说着便往外走。 沈小薏却扯住她的手臂,问:“找靳名珩?” 宋凝久脸上闪过意外,因为沈小薏会知道靳名珩来了威尼斯,并且找过她。 沈小薏看了她脸上的表情也知道,叹了口气,她说:“这是圈套,他明显就是不想放过你。” 靳名珩与傅景之一起来的,刚刚傅景之就是被靳名珩喊走了,她也从傅景之那里知道了宋家的事。 宋凝久沉默,脸上的表情也是紧绷的。她又如何不知? “凝久,我们都冷静下来。 她知道她这么着急也是因为牵扯到她的家里人,可是想想她的家里人当初是怎么对她的?难道宋凝久好不容易摆脱了靳名珩,又要为了那群所谓的家人再回到靳名珩身边? 在她眼里,宋凝久是个美好的女孩,她值得更好的对待,凭什么要无名无份地跟着靳名珩?而且还是为了她那群根本就称上亲人的亲人,她为宋凝久不值。 宋凝久看着沈小薏的眼睛,她正担忧地看着自己。沈小薏的心思她又如何不知?她也是有自己心性的,可是如果靳名珩这么做是冲着自己来的呢?躲也是躲不过去的。 可是如果这一切是靳名珩早就算计好的,那他要的是什么呢? 自己?她觉得不可能。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她突然感觉这事从订婚开始,就是一场谋划好的阴谋。那就是靳家要弄垮宋家,可是为什么? 头开始有些乱,她最终也没有去找靳名珩,因为沈小薏说得对,她去找,便是正中了靳名珩的下怀。他此刻一定如个猎人般,在酒店里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演出成功的喜悦这么快就被家里的事冲淡了,她一夜的辗转翻侧,也理不出个头绪。最后决定第二天向团长请假,准备先回家看看情况再说。 彼时,靳名珩那里,桌子上摊了一堆刚被人送上来的照片,当然,上面每一张都有宋凝久。而且都是她这段日子在威尼斯的生活照,包括训练的照片。 他捏起一张张照片举至自己的面前审视,看着那些照片她或嗔或笑或喜或怒的表情,每一个表情都那样鲜明。 她没有自己过得很好,可是他却感到不爽! 040 靳名珩的阴谋 校园港 正文 041 遇到流氓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1 遇到流氓 靳名珩在酒店等了一夜,宋凝久并没有来找他,他早上醒的时候,下意识地摸出自己的手机来看,也没有未接来电,说明宋凝久很沉得住气,这令他有点小小的意外。 不过他也不着急,因为筹码都在自己手里,他相信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当然了,如果她事先没有准备,这事她要接受和消化都需要一个过程,所以他并不着急。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浏览威尼斯,坐她坐过的船,走过她每天必经的街道。这样休闲的时光,对他而言也是极难得的,走得累了,便选了她和沈小薏经常去的咖啡店。 坐在咖啡店内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咖啡,由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外面的波光粼粼,以及行走的船只,这绝对是别的地方领略不到的风情。 店门口的风铃响起来,一群异国的女孩子说说笑笑地进来。习惯性地找她们常坐的位置,见窗口坐着一个十分帅气的东方男子的面孔,眼睛都不自觉地亮了一下。 “咱们坐这边吧。”其中两个女孩便是宋凝久和沈小薏。 宋凝久看到他悠闲地坐在那里时,还是怔了一下,沈小薏便直接招呼着同伴坐到另一桌。然后拉她,说:“这边。” 宋凝久回神,随着沈小薏坐到旁边位置,正与靳名珩相对,所以抬眼便可见到他。 靳名珩显然也是看到她了,却并不急着打招呼,只是举起面前的咖啡杯,朝她笑笑。 宋凝底低下头去,装作没有看到。 一起女孩看到靳名珩的示意,都误以为是与她们打招呼,瞬间就沸腾了起来。本来东方人对于西方人来说,就带着神秘感,尤其是女人对男人的感觉。 昨晚,她们见过傅景之也觉得很帅很帅,不过毕竟那是名草有主的。不比这样在街上偶遇这样极品妖孽的男子,令她们觉得兴奋。大概都心存期待艳遇的缘故,一群人都在叽叽喳喳地议论。见男人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瞟过这边,更是令她们激动不已,甚至猜测他对谁比较感兴趣。 男人似乎很习惯于这种备受瞩目,或者享受于这样被女人惊艳以及关注,所以唇角始终带着那抹慵懒的笑,并没有半分不自在。而他唇角那抹弧度落在宋凝久眼里,却觉得格外不舒服。 因为今天宋凝久已经与团里请了假回国,没有弄清楚家里的事之前,她并不想见到他。或者说,即便弄清,她也不想再与这个男人有牵扯。 可是他偏偏阴魂不散,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直觉告诉自己,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他不用行动,也可以让她感觉到有张网网住了自己般。 心头莫名的烦燥,直到感觉手被人轻捏了下,她转头,对上沈小薏的目光。四目相望,她知道沈小薏是在担心和安抚自己,她点了头,表示自己知道,也想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偏偏身边这群同学一下子就被这个妖孽的男人迷住了似的,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热烈,有个大胆开放的外国籍洋妞已经起身。穿着超短的裙子,扭着水蛇腰就走了过去。 女人与她们一样,也是团里从学校里选拔出来的尖子生,跳踢踏舞的。长得很不错,最重要的是身材丰满,而且极为开放,几乎与团里的好多男人都生过关糸。 女人直接靠着靳名珩坐下来,化着妆的长睫毛眨了眨,手搭在靳名珩的手臂上,身子微微地朝他倾斜,问:“先生,对我们这里的谁比较感兴趣呢?” 临桌的男人们看到这一幕都在吹口哨,宋凝久这一桌女人则眼巴巴地瞧着,似乎在准备等靳名行指出她们其中一位,当然,更期望的是自己雀屏中选。 宋凝久不喜欢这样的游戏,当然从前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因为那些男人她不认识,更因为她是个看客。而此时此刻,她明知靳名珩的目标是自己,又如何做到淡定? 靳名珩那边,他闻言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长得很不错,身材更是不错,标准的美国洋妞。他凑到女人耳边,不知轻语了句什么,反正看上去两人的动作暧昧极了。 宋凝久实在看不下去,便站起身,说:“对不起,我先走了。”转身便往店外走。 “我陪你。”沈小薏也急急地起身,跟着她走开,弄得其它同伴都莫名其妙。 沈小薏挪动椅子的声响吸引了靳名珩与他身边女人注意力,所以他们只看到两人离去的背景。 “先生,看来我们这位朋友对您并不感兴趣。”女人笑着说,故意用丰满的胸部蹭着他的手臂。 靳名珩收回目光,正看到她半露的酥胸。笑着站起身,从随身的皮夹里拿出几张钞票压在咖啡杯下,然后剩下的全塞进女人的胸里,笑着拍了拍,然后离开咖啡馆。 所有人都在叫好,大概是因为靳名珩的大方。女人的脸色却并不好,她一向自诩魅力不可挡,没想到这个男人始终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靳名珩站在咖啡馆门前,目光四处扫了扫,并不见宋凝久的身影。不过他并不着急,事实上今天能遇到她,都令他感到意外。 一个好的猎人,必备的便是要有极好的耐心。 身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从裤兜里掏出,接听:“靳少,宋小姐订了今天的飞机回国。” “嗯。”靳名珩应。 ——分隔线—— 彼时,宋凝久与那些朋友去喝茶本来是道别的,却被靳名珩搅了。好吧,即便他什么都没做。可是宋凝久敢肯定,如果自己当时不离开那里,很难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她才会早早躲开。 宋凝久与沈小薏回到宿舍,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取出来,然后经过乘船、转车才到达机场。 没有别人的相送,只在沈小薏始终站在她身边,就像来时一样。催促登机的广播不断响起,许多人都已经过了安检排队,两人依依不舍地拥抱。 沈小薏看着她的眼神是担忧的,真的怕宋家的处境极为不好,宋凝久又很心软,然后就会走到从前的地步。在她看来宋凝久那些付出都是不值的,那些所谓的亲人都不值得她那样牺牲。 可是现在那毕竟是她的亲人,沈小薏不能多说什么。 “宋凝久,你记住。你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所以不要轻易心软,让自己再过那样的日子。”沈小薏叮嘱。 “嗯。”宋凝久应着点头。 她知道沈小薏怕什么,她也知道自己能从靳名珩那里脱身不容易。纵使他心情好时对自己不错,可是想到床第之间对自己的羞辱,没有一个女人明知不被珍惜,仍愿意待在他的身边。 更何况如今看来,她倒肯定,靳名珩与宋家的联姻是有阴谋的,虽然她不懂弄倒宋家,对于靳家来说有什么好处。 与沈小薏告了别登机,坐在靠窗的位置。 今天的天气似乎很不好,由窗外看出去都是雾蒙蒙的,耳边全是飞机起飞前嗡嗡的声音。前面的空姐正在讲述应急常识,她的思绪却飘得好远好远。 不是在想家里的情景,而是在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从前她与靳名珩的相处。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与别的女人**的神情和语调,他强吻自己的模样。他没收自己的电话,他下着雨将她扔在门外,他将湿漉漉的她压在沙上,还有床上那些羞人,羞辱的粗话等等,单只是想便觉得已很累。 如果可以选择,她倒是只想待在这里,过这样没有家人,没有靳名珩的日子。显然,如今是不可能了…… 旁边的光影闪了一下,身边一直空着位子有人坐下来。隔在两个座位间那个扶手被掀起,身边的人朝她靠过来的同时,一股略显熟悉的薄荷味儿萦绕过来,她目光闪了闪,转头,果然看到靳名珩的脸。 她惊异地捂住嘴巴,那脸色像受惊一般。 靳名珩的手却很自然地搭在她肩头,唇凑在她的耳边,说:“亲爱的,别这么大反应。”说话的气息全喷在她耳廓上,令她感觉到莫名燥热。 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可是他却不放。 “对不起先生,我们的飞机即将起飞,请两位调整坐姿,糸好安全带。”身后,空姐端着职业的微笑提醒。 靳名珩转头也冲她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第一次坐飞机有点紧张。”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手仍没有放开宋凝久。 这副软玉温香的身子,透着他一直很喜欢的那种水果清香,他还真不想放开。 难得他露出这样疼人的样子,又加那笑容杀伤力极大,空姐竟就那样陶醉地离开了,根本就没再管两人不妥的行为。 宋凝久却不肯就此妥协,用力地推着他,说:“你放开我。” 大庭广众的,这成什么样子?更何况就算不是大庭广众,她也不想与他有任何关糸。但是靳名珩就是靳名珩,用脚趾想也不可能听她的。 他凑在宋凝久耳边说:“别动,不然一会儿点起火了,我可不管这是在哪儿?”声音有点故意带的沙哑。 宋凝久怎么说也跟过他一段时间,他是个什么德行,这点火两字又意味着什么,她又如何不知? 脸突然胀红,并下意识地看了他下体一眼,骂道:“流氓。”本意是要推开他的,却没料到飞机颠簸一下,反而整个人更跌进他的怀里。他手顺势锢住她的腰身,使两人的身子更紧密地贴在一起。 “尊敬的各位旅客,飞机正在上升期间,因为气流影响可能会有些颠簸,请糸好安全带,不要随便离开座位,随意走动,洗手间暂停使用。”乘务员的广播又在空间内响起。 飞机在上升高度,的确是很不稳,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倾斜。因为今天的天气不好,所以她也有些紧张,两人就那样屏着呼吸,大眼瞪小眼。 直到飞机的飞行平稳下来,他才放开她。宋凝久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目光调向窗外。 威尼斯距离昕丰市很远,飞行时间较长,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主要是宋凝久始终都没有跟靳名珩说一句话,用完餐便是睡觉。虽然身边有个人盯着自己并睡不着,可是也好过睁开眼睛,让他招惹自己。 飞机降落在昕丰市时,正是晚上十点。出了机场,外面的天色自然是黑了,只有街道上的霓虹装点。 “靳少,宋小姐。”来接机的人仍然是他的助理,自然也是认识宋凝久的,所以见到她时并不意外。 靳名珩略微点头,宋凝久却已经拉了行李往外走,靳名行也只好跟过去。 机场门口到处都是出租车,宋凝久随便选了一辆,便打算拉开车门,却不想又再次被靳名珩抓住行李拉竿。 “我送你回去。”靳名珩说,在她没有作以前又来了一句:“你找不到她们的。” 宋凝久看着他半晌,因为他说这话应该是说自己的家人搬了家,所以半信半疑。靳名珩在等着她想明名,谁知她突然就将行李箱的拉竿推了下去,靳名珩为了避免伤到自己,所以下意识地收回手。 宋凝久将行李箱搁进出租车后座,然后坐进去,并不看靳名珩的脸色,说:“师傅,开车。” 出租车司机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当然也,更不关心,便将车子快速开了出去。 靳名珩站在那里,看着载着她冷漠影子的出租车离开视线。 “靳少?”跟在他身边的助理小心翼翼地喊。 说实话,跟了靳名珩这么久,他也只见过宋凝久给他憋吃。 靳名珩向他伸出手。 助理会意,将他的车钥匙奉上。 “跟着她。”靳名珩吩咐。 助理马上应了,靳名珩便已经走向停车场,驾着自己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离开机场。 他从不着急,因为他知道宋凝久迟早还是在来找自己。如今她还挣扎,是因为她还没有到绝境。 宋凝久那边上了车,便开始打姐姐,以及父母的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关机或停机状态,可见靳名珩说得并不假。 她给出租车报的是家里的地址,可是当车子停在家门时,她看着那橦黑漆漆的别墅便知道,她的家人已经不住在这里。那么除了这里,到底还有哪里可以去? 她心思转了又转,终于转到了宋家的老宅。 宋家的老宅在城南,并不是像靳家那样的古老的宅子,而是一橦很破旧的老楼。打小,宋凝久就是在这样的老楼里与奶奶生活的。 父亲宋成轩与姑姑宋恬也是在这里出生的,只是后来宋成轩赚了钱,所以搬了出去。 说起来宋成轩也算是个孝顺儿子,老太太在世时也曾想过接她出去,只是老太太念旧一直不肯。 宋凝久永远记得,奶奶坐在客厅里那张破旧的沙上,给她梳头,用苍老的手抚摸着她的脸,总是用悲伤的眼神看着她,说:“凝久,我苦命的凝久。” 那时宋凝久却并不觉得自己苦命,她觉得她有奶奶的陪伴,从来都与别的小朋友没有任何区别。即便父母以及姑姑待她都不是很亲厚,她也是快乐,因为身边有奶奶一直疼爱自己。 想到奶奶,就不免想到她的死,那是宋凝久心里一辈子都抹不掉的伤。 最亲的人竟是她亲手杀死的,没有比这个更悲哀。 “姑娘,你报的地儿到了。”前面,司机师傅的话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前面的楼很破旧,也很低矮,只有一盏还算完好的路灯散着昏暗的光。 虽然光线不是很明朗,但这的确就是记忆中的家,那个有奶奶、有她留下生活痕迹的地方。她付了钱下车,拉着行李箱走过坑坑洼洼的路面,进了楼道。 也许是天气转凉的缘故,不止感应灯暗,更有一股凉风阴凉地吹过来。 旧楼里自然是没有电梯的,她们老家在五楼,楼梯间都是她走路的回声。走到第二层,脚下突然踩了个东西,她拿起来看了看,是个白色的熊猫玩具。 毛绒绒的都沾了灰,她觉得极为熟悉便翻过来看了看,看到有只熊猫腿上都露了线。果然,这是她小时候的玩具。不由往上看了看,猜测父母和姐姐也许真的回来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脚下不小心踩到的玩具,画图书都是自己的,不由惊异。然后楼上有些脚步声传来,接着她看到两个年轻男人醉醺醺地走下来,操着昕丰地方的方言。 宋凝久下意识地贴着墙边给他们让路,两人的脚步晃晃悠悠,有一个差点就撞到她身上,吓得宋凝久差点叫出来。 男人原本是想就此离开的,在看到她那张脸时怔了一下,然后用目光上下打量过她,就嘿嘿地淫笑起来,说:“哟嗬,刚才还故作矜持。原来是跑这儿来等哥哥了。”说着还伸手去摸宋凝久的脸,感叹:“这报纸上说的**果然不假,喜欢重口刚刚就直说,害我们哥们还以为你不做。” 041 遇到流氓 校园港 正文 042 陷入两难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2 陷入两难 听着男人粗俗的话语,加上他开始动手动脚,宋凝久厌恶地皱起眉,并拍开他的手,冷着嗓声,说:“你认错人了。” 如果姐姐现在遭受的是这种待遇,她只会心痛,但是目前她最烦感的还是这个男人动手动脚。宋家虽不是名门,可是又怎么容许他们这样的人放肆? 男人闻言又仔细瞧了瞧她异常严肃的小脸,这人显然是喝了很多的酒,那味道极浓。宋凝久也知道自己不能和醉汉较真,所以想尽快脱身,哪知往前迈了一步,另一个醉汉就围上来,堵住了她的去路。 宋凝久眼中一惊,说不是害怕是假的,眼前毕竟是两个男人,她只是个小女孩而已。 “认错人?不会吧,现在整个昕丰市谁不认识你宋大小姐?”那人痴痴地笑着,朝她欺过来。 宋凝久看着他,又看看他的同伴,看到两个人欺近自己,愤怒在胸口凝聚,那是因为她没进门便在此时此刻感受到姐姐的处境,以及他们那种看自己恶心的眼神,令她想要作呕。 眼见两个男人朝自己欺来,她手里的玩具砸过去,另一只手拿行李箱砸向另一个人的腿,趁着两人哀嚎便从他们中间窜出去。 因为两人倒的位置挡住了下楼的出口,所以她只能往楼上跑。两个男人因为酒醉,行动并不那么灵活,看到被宋凝久逃了上去,骂骂咧咧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然后追上去。 宋凝久的动作很快,心砰砰跳着一口气跑上五楼,着急地用手砸着门板,喊:“姐姐,姐姐开门,我是凝久,救命——” 她心绷到了极致,祈祷姐姐能够在家,祈祷她能听到救自己。可是当两个男人追上来时,她不用回头,就可以感觉到两条黑色的影子笼罩过来,她紧张的回头,就看到他们淫笑的脸在眼前晃着。 心绷到了极致,仿佛紧张的已经不能跳动,脸上也满是惊恐,因为无法想像,无法想像自己接下来会经历什么。这个,要比被靳名珩羞辱更加可怕。 “跑啊,你倒是跑啊!”两个男人笑着,看着她惊恐的眼眸,然后欺过来。 宋凝久的背贴着门板,看着他们靠近自己,当男人的手抓住她的肩膀,她害怕地尖叫,喊:“姐姐,救我,救我——” 凄厉的吼声在楼道里回响,凉风阵阵,除了他们,却听不到任何一种声音,更没有人。她挣扎间摸到包里的防狼喷雾,这是在国外时沈小薏教她的,携带已经成了习惯,却一直没有用到。 情急之下反应也敏捷了起来,不及细想,便已经拿出喷雾朝那人的眼睛喷了过去。 男人只感觉到眼睛火辣辣的灼痛,捂着眼睛大叫起来,宋凝久转身便往楼下跑。另一个人跟着追下去,她跑得太急,光线又暗,脚在台阶上扭了下,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 慌张地爬起来时,手里的防狼喷雾也掉了,脚似乎也肿了起来,因为感觉到很痛很痛,连脚步都迈不动,腰抵在楼梯的扶手处,看着那个男人朝自己走过来。 “臭丫头,还敢反抗。”那人骂着上前,手扣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在楼梯的扶手处,半截身子向后,吓得大喊救命。 男人却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前襟被弄开,露出里面的文胸,她挣扎再挣扎,感觉到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胸部肆意揉捏,她已经感觉到绝望。 那个被她喷了防狼喷雾的男人也已经下来,原本就没有几步,看到她被压在那里,也加入进来,骂道:“臭娘们,今天非让你知道爷们的厉害不可。” “救命,救命——”宋凝久不甘心地挣扎,手却被人捂住,那粗糙的触感磨砺着她的嘴边的肌肤,而且还带着一股怪味道,实在令人不能忍受。 “他妈的,爷们还没把你怎么着呢,怎么就叫得这么带劲。”男人的粗俗的话语传来,然后也开始加入欺负她的行列。 就在宋凝久感到绝望的时候,四楼的一户打开了,有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休闲的西服,嘴里叼着根,眯眼看着这一幕,说:“哟嗬,这是唱哪一出啊?” 两男人听到声音都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个长得挺高大挺拔的男人,也很年轻,不过属于削瘦型,而且带了副金丝边的眼睛,斯斯文文的,所以他们根本就把男人放进眼里,只骂道:“他妈的,劝你少管老子闲事。” 戴眼镜的男人看起来像个有身份的,闻言眼睛眯了下,脸色仿佛一下就沉下去。 宋凝久现在也别无选择,挣开两人就往他那边跑,可惜手臂被人拽住,她只有喊:“救命,救命——” 戴眼镜的男人看着她纤弱的身子被人架着,前襟已经衣不蔽体,目光落在她脸上时波光微动了下。然后便迈着步子走上来,他身形本来就高,靠近时罩过来的阴影形成压迫感,令两个男人都不自觉地畏惧了下。 宋凝久只感到抓着自己的力道松了下,接着耳边便响起男人的嚎叫声,接着便骨头碎裂的声响。男人的动作很是干脆俐落,她回过神来时,只见两个男人只剩躺在地上嚎叫的份儿。 戴眼镜的男人从胸前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才上前扶起宋凝久,问:“你没事吧?” 宋凝久此时头早就凌乱,样子更是狼狈,感激地看着他说:“谢谢。” 戴眼镜的男人笑了笑,这时他身后的门板被推开,走出来个男人,紧张地扫过地上的两个醉汉,问:“楚少,你没事吧?” 戴眼镜的男人摇头,说:“打电话,把人弄走。”说到把人弄走时,脸上的表情些冷肃。 那人点头。 男人转头,对宋凝久的表情又变得温和,扶起她,目光看着她红肿的脚踝,问:“要不要进来看一下伤口?” 宋凝久看了眼他家敞开的门,手扰着自己破碎的衣裳,有些犹豫。 男人的衣着、谈吐,都不像是还住在这旧楼里的人。 男人似乎看出她的犹豫,也明白她一个单身女孩遇到这种事的顾虑,便说:“我送你上去吧?” 宋凝久点头。 两人上了五楼,男人开始按门铃,只是许久都没有开。就在宋凝久怀疑姐姐根本就不在家的时候,男人突然问:“你有没有带钥匙?” 宋凝久这才恍然想起来,自己身上是一直带着钥匙的。她包里拿出一条银色的链子,吊坠就是这门板上的钥匙,如果这些年都没换锁的话。 链子也是很普通的链子,甚至有些乌了,还是小时候奶奶怕她将钥匙丢了,常给她挂在脖子上的,常常跟她丢的那条带着妈妈照片的项链纠缠在一起。 后来奶奶不在了,她也回到了宋家父母身边,这条链子也越来越不适合,她便摘了下来却一直留在身边。 钥匙插进孔里,试着转动了一下,果然就打开了,她脸上呈现出欣喜。 手摸到门口开灯,就感觉一股劲风从耳边擦过。身体现危险迫近的信号,接着就是女人的一声哀嚎,她定眼看去,就见姐姐坐在地上,旁边有只球棒落在地上。 而身边的男人一脸冷峻地盯着坐在地上的宋一瞬,很显然,刚刚如果他不出手,这根球棒一定会落在自己头上。 “姐?”宋凝久上前去扶她。 宋一瞬看到突然出现的妹妹,又看看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脸上的表情还怔怔的。 宋凝久以为姐姐是吓坏了,她说:“姐,你别怕,这位先生是好人,他刚刚救了我。” 也许是家里有人的缘故,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宋一瞬仿佛这时才看到妹妹的情景,紧张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宋凝久摇头,并没有回答。 那两相醉汉显然是将自己当成了姐姐,以此足可见,姐姐平时里的处境有多糟糕。比起姐姐,她觉得自己身上生的这点意外并不算什么。 转头看到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说:“今天谢谢你,先生,请坐吧。” 男人看到她如此客气的模样很是无奈,笑着说:“宋凝久,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宋凝久看着他摘下眼镜,那是一张很清秀的脸,作为男人来说,他是帅气的。眉目如画般秀气,仿佛带着些书卷气,可是隐隐约约还是透着些熟悉。 皱眉,她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他的讯息。 “我是楚辞啊,小时候就住楼下的楚辞,我们高中的时候还有校外见过。”男人说,似乎在努力唤起她的记忆。 楚辞! 这个名字多年没有出现,不过却是填满童年的一个名字,他就住在楼下,与她一样跟着自己的奶奶生活,所以两人经常玩在一起。 中学的时候,在她最叛逆的时期,她也曾经与他在小酒吧里相遇。不过他是那种领头的公子哥儿,而她是跟在一群不良少女后面玩的小太妹。 说是小太妹,她大多时候沉默,很不起眼。那时跟着的“大姐”很照顾她,所以极少有人欺负她。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敢太过份。 那时楚辞没有带眼镜,他穿着很花的衬衫,嘴里总是叼着根烟,笑起来时看起来坏坏的,却可以迷倒一大片少女。当年,他们也叫女朋友为马子。 他身边没有什么女孩,却偏偏看中了宋凝久。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因为他与她一样是在这个旧楼里出去的人,他们同样不受父母重视,他们有他们的共同的孤独。 他们经常在一起,别人当他们是男女朋友,其实那时的宋凝久根本对于男女之情还懵懵懂懂,而楚辞或许懂,却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当然,他是那群人里的小老大,所以那群人更不可能碰老大的“女人。” 后来,楚辞因为她得罪了青龙帮里的人,当时的宋凝久也不知道那是青龙帮。或许楚辞也不知道,反正他那时挺狠的,用酒瓶砸伤了那个企图染指她的男人。 那时男人头上流了好多好多鲜红的血,他拉着她跑出常混的酒吧。他送她回家,告诉她不要出门,所有事他来承担。可是不久后,便有了姐姐被人掳走强暴的一幕。 她向姐姐誓,再也不招惹那些人,再也不跟从前的人来往,便与楚辞断了联糸。 想到他当年的模样,再看看此时站在她面前,这个戴着金丝边眼镜,一脸斯文,成功人士模样的男人,她实在不能想像,他会是当年的楚辞。 可是当他摘下眼镜,露出那略带坏坏的笑容,依稀可以看到熟悉的影子。 “楚辞!你是楚辞!”她依旧惊讶地叫出来,捂着唇,仿佛不敢置信。 楚辞看到她这样笑了,笑得很是包容一般。 这时敞着的门口进来那个跟着他的男人,手里拎着个行李箱,本来想问这是不是宋凝久的东西,待看清屋里站着两个身材、样貌都极相似的女人时,也怔了一下。 “奥,这是我姐姐,宋一瞬,我们是双胞胎姐妹。”宋凝久介绍。 “你好。”宋一瞬脸上马上扬起笑。 “你好。”相比起对宋凝久的笑,楚辞对宋一瞬的反应则冷淡许多。 宋一瞬脸上的笑瞬间就有些挂不住,只得低下眼眸去,压下心里的不舒服。 “楚少,那两人派出所的人已经带走了,并保证一定会好好整治一下这片的治安。”提着行李箱的人报告。 楚辞点头,然后给提着行李箱的人使眼色,让他将东西提过来,然后对宋凝久说:“宋凝久,这是你的东西吧?检查一下。” 宋凝久点头,说:“不用了,应该不会少东西。”锁还是好好的。 说完注意到楚辞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低头才现自己衣襟前敞着,虽然有自己一只手遮着,可是还是会隐约露出胸前那两团柔软。 楚辞将自己的外套脱了,帮她披在身上,说:“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有时间再见。” 宋凝久大概也觉得自己此时很狼狈,点头,然后感觉到眼前的光线亮了一下。他已经转身走开,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宋家。临走前叮嘱:“将门锁好。” 宋凝久点头,宋一瞬过去锁门。 楚辞走后,屋子里就剩下两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是宋一瞬开口,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我不知道家里出了事,刚刚得到消息,所以就赶回来了?”宋凝久回答,下意识地拉紧身上的外套。 宋一瞬将她的动作收进眼底,问:“那是靳名珩告诉你的?”语调间仿佛带了那丝尖刻。 宋凝久走时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出国后连电话号码都没有告诉自己,更遑论别人?那时她就已经隐约感觉到,妹妹是介意自己与靳名珩结婚的。 为什么介意? 是动了情吗? 她一直在猜测,靳名珩这么对自己,是不是就是因为宋凝久?因为他不满自己让宋凝久离开了他,所以才会在婚礼上那么羞辱自己? 宋凝久看着宋一瞬的眼睛,不知为什么竟不敢直视。不是因为心虚,而是有些不忍,隐约的,不忍面对这样的姐姐。 她低下眼眸,问:“爸妈和姑姑呢?” 宋一瞬却不容许她逃避,她上前来抓着妹妹的手臂,说:“凝久,你看到靳名珩把咱家,把我害得有多惨了?我要你誓,不管靳名珩怎么做,你都不准和他再在一起。” 她知道靳名珩喜欢妹妹,做了这么多事,很可能就是威胁妹妹跟他重新在一起。他把自己害得那么惨,她绝不允许他如愿。 更何况自己哪里比不得宋凝久?为什么他一定要这样处心积虑地得到妹妹?而罔顾自己? 宋凝久看着姐姐,她眼神有些失控的疯狂,让她觉得陌生。 “你答应我啊,答应我。”宋一瞬捏得她很痛,似乎非要个保证。 宋凝久只有点头,说:“好。”不止是因为姐姐,更是因为她原本就没想与靳名珩在一起。 宋一瞬这才松开她,嘴里还在说:“靳名珩就是个禽兽,他毁了我,绝不能再毁了你。” 宋凝久无暇去想这话的意思,只关心家里的人怎么样了?为什么只有宋一瞬一个人? 宋一瞬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然后便开始哭。 原来,宋成轩涉嫌经济犯罪已经被抓了起来,宋氏因为欠银行贷款也被抵押,不久后就会被拍卖。 宋成轩被抓进去后,宋妈妈的精神一直不好,还在住院,宋恬如今在四处奔波,晚上在医院里伺候宋妈妈,宋一瞬是刚被替回来的。 回来的有点晚,遇到了那两个醉汉。她现在就是过街的老鼠,出门都会戴围巾、帽子遮脸。好不容易脱身,哪里想到后面会被宋凝久也遇到。 不过宋凝久还算幸运,遇到楚辞。 “你先去洗洗换身衣服吧。”宋一瞬说。 宋凝久点头,从行李箱里找出自己换洗的衣服,然后将身上披的外套脱了搁在沙上,然后去了浴室。 宋一瞬目送着她走进浴室,目光落在那件她脱下来的男士外套上。想到那个男人的衣着,谈吐,居然可以轻易调动警局的人,应该很有身份地位。 目光渐渐就阴暗下去,为什么,为什么她被欺负的时候一个人伸出援手都没有,而宋凝久刚刚回来,就会遇到男人出手救她? 手死死地抓住那件外套的一只袖子,目光充满恨意,是不甘,她才是从小那个备受瞩目和宠爱的人不是吗? ——分隔线—— 晚上,宋凝久与宋一瞬睡了一个晚上,早晨早早起来熬了粥,做了早饭,喊宋一瞬起床吃饭。两人都收拾妥了后,才拎了给妈妈、姑姑准备的早饭去了医院。 宋一瞬将自己捂得很严实,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路上有点动静都如惊弓之鸟般,让宋凝久感到心疼。就连打车,那司机盯着宋凝久脸上的目光都让人极为不舒服。 到了医院,宋妈妈依旧病病歪歪的样子,看到宋凝久仍旧是淡淡的,只问宋成轩的情况怎么样了。宋恬也仿佛霜打的茄子,找茬也没了力气。 宋一瞬喂宋妈妈吃完饭,宋凝久去洗碗,转头要回病房时。就看到宋恬站在水房门口,就那样定定瞧着她,让她觉得怪渗人的。 “姑姑?”她皱眉。 她有话就说,堵着门口的去路是什么意思? 宋恬侧了侧身,她便越过她走出去。 “宋凝久,你想不想救你爸爸?”宋恬仿佛是酝酿了很久,声音才传过来。 宋凝久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宋恬。 “靳名珩已经放出话来了,只要你去找他,你爸爸就不会有事,或许宋氏……也不会有事。”宋恬迎上她的目光,表情极不自在地说。 如果可以选择,她一点儿也不想求助于宋凝久,这个她永远看不上的小孽种。可是靳名珩好好的大侄女就是看不上,偏偏看上她,为了哥哥,她能怎么办? 宋凝久闻言并无意外,只是看着姑姑。心里涌上那么一抹悲凉,她不知道,为了父亲或者公司,她所谓的亲人可以将自己卖多少次? 她想说,她是人不是他们交易的货物。 可是靳名珩会把她当成人来尊重吗?她的姑姑、她的爸爸会吗? 心凉,不是第一次,可是每一次都会令她感到痛。或许她这次是不该回来的,她这样想。所以她说:“对不起,姑姑。”然后端着东西继续往前走。 “宋凝久,宋家养你这么大,你要是有点良心,你就应该救救你爸,救救宋氏。你这个白眼狼,家里弄成这样也不管,真是白养你了。”宋恬在后面沉不住气地骂,引来走廊上许多人的注目。 宋一瞬这时正拿了些换洗的衣服出来,也听到这一句。她看着妹妹的脸色,再看到咬牙咒骂的姑姑,心想她果然猜得没错,靳名珩的目标果然是妹妹。 宋凝久正想推门进去,却被她抓住手腕,提醒:“凝久,别忘了你昨晚答应我的。” 宋凝久答应过她,绝不会再和靳名珩在一起。 042 陷入两难 校园港 正文 043 被他撞见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3 被他撞见 宋凝久看着姐姐,她眼睛里充满急切,以及咄咄逼人。那样的姐姐,仿佛很急于得到自己保证,却突然让她觉得变得十分陌生。 在她定定的注视中,宋一瞬大概也觉得自己表现得不妥,讷讷地放开她的手,低下头去,解释说:“凝久,姐只是不想让你往火坑里跳。” 宋凝久唇角很艰难地扯了扯,说:“姐,我知道。”便没有再讲别的话,进了病房。 有时候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揭穿而已。 宋一瞬看着她的背影,唇掀了掀,终是没有出声音。 宋凝久走进病房的时候,宋妈妈还醒着,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是宋凝久,也没有说别的话,只是闭上眼睛,表情有些麻木。 对于她这样的反应,宋凝久也见得多了,谈不上失望还是不失望的,只是将将餐具收好,然后便拎着包便出去了。被宋恬这样一闹,暂时也不想面对所谓的家人,她进了电梯下楼,便这样心不在焉地出了住院部。 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远处的天色,面前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引擎、车喇叭声等此起彼伏,她的表情木木的,大概也没人能了解她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宋凝久抬步便着人流无意识地走着,心不在焉的缘故,她根本就没注意到,从她出了医院门口开始,便有一个男人一直跟着她。肩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股拉力由肩上传来,差点就将她拽倒。 宋凝久回神稳住自己,就见一个瘦瘦的男人拽着她的包往前窜,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遭了小偷。 “小偷,抓小偷。”她喊着追过去,引来街上许多人的注意。 可是如今的人都是冷漠的,她自己追了两条街,都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她扶在栏杆上喘着粗气,因为实在是跑不动了。 这时,肩被人拍了一下,她转头就见一个男人的身影站在身前。不是别人,这人正是秦朝。她眼中闪过微微的诧异,因为她以为自从上次的事过后,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再出现。 “秦先生?”宋凝久皱眉,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宋凝久吧?”秦朝仔细看过她,才迟疑地问。 宋凝久点头,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并非是她怪他上次弃自己而去,而是她与他原本就没有交集,尤其是宋家这种时候,她实在没有心思去应对他。 秦朝想说什么,她已经转过头去,抬步往小偷去的方向去追。手却被他拽住,他说:“等等。” 宋凝久皱眉看着他。 秦朝也颇有些无奈,他摸了摸鼻子说:“你就是追上了,东西也拿不回来,不如让我来想办法。” 宋凝久看着他,因为他上次骗自己的事,说实话,她还真有些犹豫。 秦朝也知道自己记录不良,强调说:“就当我为上次的事……赔罪。” 宋凝久见他说得真诚,便点了下头。 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吧,就姑且相信他。 秦朝见她点头,脸上松了口气,扬起笑来说:“我保证给你找回来。”一副准备将功补过的模样,说完便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宋凝久站在街边,听着他在托人。 秦家在昕丰市有些家底,找个人应该还是不算难的。,若不是那包里有自己的证件,她也不会这么执着,更不想麻烦他。 “我的人说很快就可以找到,咱们先找个地方坐一下吧?”秦朝挂了电话说。 宋凝久见他随意指了间咖啡馆,便点了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咖啡馆,她特意挑了大厅的位置。人挺多的,比较有安全感。 “宋小姐,上次的事我感到非常的抱歉,听说上次一别,你这几个月都在国外?”秦朝挑着话题。 宋凝久点头。 “我听说魅剧团的威尼斯的演出很成功,真是恭喜你。”秦朝又说。 “谢谢。”相比起来,宋凝久的态度要冷淡许多。 “下一站是法国吧?宋小姐……为什么突然回国了呢?”秦朝又问。 宋凝久闻言抬头看他,对上他饶有兴味的目光。 宋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昕丰市怕是没人不知道。她只是不明白,他故意谈到这个做什么? 秦朝对上她定定的目光,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她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是那样瞧着他,就让他有无所遁形的感觉。他摸了下鼻子,干脆挑明了说:“宋小姐,宋家的事我听说了,你这次回来,大概也是因为家里的事吧?” 宋凝久没说话,仍然看着他。 秦朝对着她无波的眸子,咬了咬牙,说:“我实话说了,咱们今天在街头不是偶遇,我是在医院看到你从你母亲的病房里出来,就一直尾随着你的。” 宋凝久眸色呈现出微微的诧异,随即皱眉,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察觉,更想不透他跟着自己做什么? “宋小姐,我从上次见到你之后,对你就一直感兴趣,这点你大概也看出来了。从前宋家与靳家联姻的时候,我就想找人给我们介绍一下。如今宋家也算是落寞了,你父亲处境堪忧,宋氏的外债有多少我想我不必说,你自己家里人应该十分清楚——” “秦先生,请你说重点。”宋凝久看着他,目光变得冷而犀利。 秦朝不是不心虚,不过他想宋家如今也没了靳家撑腰,不过就是个债台高筑的公司,现在谁见了不是避之唯恐不及,他到底怕她什么? 如此想着,便壮着胆子站起来。 宋凝久开始还皱着眉看他,因为搞不懂他要做什么。 直到秦朝坐到她边,宋凝久下意识地挪了下。不过咖啡椅就那么小,她的腰被他一只手握住动弹不得,两人的身子就被迫贴在了一起。 “凝久妹妹,我是真喜欢你。你就跟了我,虽然你家现在的情况我不能娶你,但是你妈的医药费,还有家人的生活我都可以保障。”他急急地说,抛出他自认可以令她妥协的东西。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痒。手摸到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感觉这跳舞的女人就是不一样,隔着衣料就能令他心昕神怡。 宋凝久却只感觉他欺过来的身子,以及那只握在自己腰间的手令人恶心的作呕。情急之下,拿起面前刚送上来的热咖啡就朝着他的脑袋浇下去。 “啊!”疼热,令秦朝放开她跳起来,引来店内许多人的注意。 宋凝久马上起身,自然是想趁机脱身。目光戒备地看着他,从座椅旁往后退了两步,却意外退到了另一个人的怀里。她心惊地转头,竟看到楚辞的脸。 楚辞朝她笑了笑,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跑。 “宋凝久,你给我站住,站住!”后面传来秦朝气急败坏的咆哮。 楚辞拉着宋凝久出了店门,一路狂奔,其实也没有跑出去很远,便在中心广场,人流拥挤的地方停下来。 宋凝久的胸口因为运动的关糸砰砰直跳着,感觉喘不过气,只捂着胸口喘气。 楚辞见状,后扶她到附近供人休息的长椅上坐下。帮她顺着背,问:“没事吧?” 宋凝久摇头。 她坐着,楚辞见她满头大汗,便又买了瓶水给她。 “谢谢。”宋凝久笑着说,接过。 “刚刚……是生什么事了吗?”楚辞问。 宋凝久闻言,唇角的笑便慢慢凝结了下,然后摇头。 他们虽然多年没有联糸,但是在她心里,楚辞是她的朋友,所以便没有强颜欢笑。 “他想欺负你?”楚辞见她这样的反应,脸色就变了变,仿佛后悔刚刚没有找他算帐一样。 宋凝久看着他的样子,笑了,因为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吧,心里暖暖的。就像沈小薏在身边一样,让她觉得踏实。 她说:“没事,我不是送了他一杯热咖啡嘛。”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太大意。明知秦朝自己对自己不怀好意,还心存希望,以为他是真的好心帮自己找包。 人说吃一堑长一智,她宋凝久却似乎一直都那么傻。 楚辞皱眉,看着她唇角苦中作乐般的笑。 宋凝久很美,真的很美,美到一直都很容易招些狂风浪蝶。而她却偏偏总是忽略自己这种美,以至于总是不明白,她对那些男人的致命吸引力。 很显然,刚刚又是一个登徒浪子。 从前,他故意将她纳在自己的羽翼下,一般人才不敢动她。这些年,实在无法想像她是怎么过来的。 楚辞挨着她坐下来,问:“宋凝久,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好啊,这不是好好的。”宋凝久回答,只是当目光对上楚辞的目光时,唇角扬起的笑突然就变得有些沉重。 别人不了解,楚辞是了解的。 当年两人能混在一起,就是因为她们都是旧楼里跟着奶奶生活的人。他们的父母身边分别有自己的哥哥,姐姐备受宠爱,而他们是被忽略的一员,所以他们才会堕落,才会偎在一起疗伤。 不过那些伤痕,当年可以毫无顾忌地坦露在楚辞面前,也可以在没人的地方躲在他的怀里哭。可是现在不会了,她已经二十二岁,不再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而他,也不再是那个随时护着她的大哥哥。 “你呢?最近在做什么?过得又好不好?”宋凝久挑开话头。 宋家的事,楚辞又如何不知? 只是她不想说,他也不便再问,便笑了笑,说:“我?那件事之后,我被父母送去了外地,后来报考了司法,如今是昕丰市刚刚调来的年轻有为的检察官。混得还不错吧?记得要好好巴结我。” 宋凝久闻言笑笑。 巴结什么的她倒是不在意,不过听说他混得不错,走得是正途,心里也是替他高兴的。 楚辞看着她唇角的笑,心想,这个傻丫头也许不知。她父亲的案子就在自己手上,若是知,不知她会不会求自己呢? 如果求,他又会不会徇私? 宋凝久真的比较单纯,也没有往那方面想,突然什么,便说:“昨天的事,真的谢谢你。” “傻丫头,我们之间需要那么客气吗?”楚辞问。 宋凝久不好意思地笑,的确,依照他们从前的交情,是不需要。可是他帮了自己,总是谢意总是要表达的。 “走吧?去哪?我送你?”楚辞起身。 宋凝久本来不想麻烦他的,可是突然想起自己的包被人抢了,身上并没有钱,便点了头。 起身。脚落地时才感觉到有些痛,方忆起昨晚脚被扭了下,虽不严重,可是也跑了段路,这会儿感觉到有些不适。 “怎么了?”楚辞搀住她问着,大概也知道她的脚不对劲。便让她坐下来,然后抬起她的脚也放在座椅上,然后蹲下身子打算挽起她的裤腿,问:“你的脚也没事吗?” 宋凝久下意识地躲开,脸有些微红,说:“没事。” “你可是跳舞的哦,这事不能逞强。”楚辞看着她提醒。 宋凝久怔了一下,脱口便问:“你怎么知道我跳舞?” 如果她没有记错,两人自那次事件之后,就没有再见过的。 楚辞脸上闪过抹不自然,总不能说自己时刻都关注着她吧?所以也没有说话。 宋凝久看着他的表情,不由猜测,是不是因为宋家最近在昕丰市的新闻,所以他知道的呢?又怕自己难过,所以不肯明说? 两人各怀心事,楚辞让她在这里等着,自己去停车场取了车,然后带她离开。 宋凝久本以为他送自己回家就好了,没想到带她去了个中医门诊。让老中医给揉了揉,的确是舒服许多,然后这才送她回家。 旧楼的路坑坑洼洼,银色,时尚而稳重的保时后捷经过短暂的颠簸,终于停在她住的楼前。然后她看着自己家的家门,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包被偷了,家门都进不去,手机也没有。 楚辞看着她脸上为难的表情,笑着说:“还是到我家去坐一会儿吧。” 宋凝久只有无奈地点头。 两人下了楼,楚辞开门。 四楼,以前住着楚辞的奶奶,她经常下楼来玩的,还记得楚奶奶慈详的样子。里面的摆设也还和小时候记忆中的一样,打扫的也很干净,足见楚辞的用心。 “楚奶奶呢?”宋凝久问。 “前年,脑血栓过逝了。”楚辞回答,脸上的笑也收敛了一些。 宋凝久闻言有些意外,因为楚奶奶与自己奶奶不一样,身体一直健壮,没想到也会过逝这么早。 “对不起。”她悻悻地说。 因为他们都是跟着奶奶长大的,所以深知奶奶对他的意义。 楚辞闻言笑了,倒了杯水给她,说:“别傻了。” 自己的奶奶过逝与她有什么关糸?她露出这样有负罪感的表情干什么? 宋凝久接过,心情还是轻松不起来,也许是想到了宋奶奶的死吧。 宋奶奶的死,楚辞也所耳闻,虽然那时候小,后来他也听宋凝久提过一些。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又触动了她的情肠,便坐过来,转移话题,问:“说说吧?为什么出门连钥匙都没带?” 从刚刚在咖啡馆里看到她泼了那个男人一杯热咖啡他就怀疑了,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宋凝久闻言咬唇,还是说出了自己被抢的事。 楚辞皱眉,觉得宋凝久可真够倒霉的。抿着唇什么都没说,便到阳台去打电话。 宋凝久捧着水杯,看着他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的身影。虽然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不过她隐约知道他是帮自己找包,心莫名地跟着踏实起来。 挂了电话,楚辞将手机搁在桌上,看看表都已经过了中午了,便问:“吃点什么?” 宋凝久摇头。 楚辞也没有再问她的意见,便进厨房下了两碗面,将其中一碗端给她。很简单的清汤面,上面飘着几根青菜,也许因为饿了的关糸,闻起来还是挺诱人的。 “你经常回来吗?”宋凝久一边吃一边问。 “我很多年没有回来,只是最近调回昕丰工作,最近才常过来。”楚辞回答。 宋凝久点头。 楚辞见她还是没有进一步问自己工作的事,心里竟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来。 两人这顿饭没有吃完,门铃便又响起来。楚辞过去开门,宋凝久就见昨晚那个跟着他的人喊了声:“楚少。”进来,手里还拎着她的包。 楚辞将包接过来后递给宋凝久,说:“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宋凝久看着手里失而复得的包,觉得这事还是蛮神奇的。不过包能找回来总是好事,便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检查过。里面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是些零钱,她的证件,以及随身物品。 “谢谢,一件都没少。”她高兴又感激地说。 楚辞满意地点头,示意他的助手可以退出去了。 但是他的助手看了眼宋凝久,还是犹豫下,然后报告,说:“楚少,你下午约了木丰的人。” 楚辞闻言看了看,时间是差不多了,便点了下头,助手才退出去。 宋凝久便站起身来,说:“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有钥匙就可以回家了。” 楚辞点头。 宋凝久背着包起身,楚辞将她送到楼上。 她脚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走路还是有点看出有点不太方便。钥匙插进孔里转动,顺利打开房门。 “再见。”宋凝久站在门口与他告别。 楚辞点头,转身要走,宋凝久突然想起什么,急道:“等等。” 楚辞闻言脚步停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宋凝久转身回了房,不一会儿便拿了他的外套出来,说:“你的外套,还有……昨晚也谢谢你。”说到这里,脸有些微微的红,因为他总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刻出现。 楚辞看着她递上的外套,接过,说:“再见。” “再见。”宋凝久摆手,却见楚辞仍然用目光注视着自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突然往前一步,手搭在她的肩上,问:“我们就这么分手了吗?” 本以为留件东西在她这里,方便他下次登门,没想到宋凝久竟这样积极是将衣服还给他。 宋凝久闻言不解其意,有些怔楞地看着他。 楚辞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说:“手机给我。” 宋凝久依言,从包里拿出手机。楚辞接过,输入自己的号码,按出拔出键,直到他身上的手机铃声传来,然后才挂断还给她。 “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要再轻易相信任何人。”楚辞叮嘱。 宋凝久知道他指的是秦朝的事,便点了头。 楚辞上前倾身,很自然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就像小时候一样,然后温柔地说:“再见,我的女孩。”声音轻柔,仿佛带了丝绻缱。 他这个动作突然,完全出乎宋凝久意料。待她反应过来之时,楚辞已经转身离去。 宋凝久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他吻过的位置,只觉得灼烫的厉害。半晌才回过神,虽然她后知后觉,也突然领悟到,楚辞对自己或许是那么点意思的。 心不在焉地转身想要回房,突然听到楼道里传来啪地一声响。她抬头,看向通往天台的位置。 虽然是白天,楼道里的光线里还是有些暗,他又背着光。男人叼着烟卷取火,手里的打火机里窜起红色的火焰,映着男人脸上冷硬的线条。 他不知在那里站多久,又看进去了多少,却令宋凝久脸色骤变。 043 被他撞见 校园港 正文 044 强要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4 强要 靳名珩将烟卷点燃,然后松开打火机,直到吸了口烟,眼眸微抬,目光隔着唇间溢出的淡白色烟雾瞧着她,瞧着她仿佛受了惊吓的模样。 是的,惊吓。 宋凝久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时候过来,更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只是刚刚还绯红的脸颊,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已经不自觉地变得毫无血色。她就身体僵直地站在那里,忘了反应一般,看着他抬步朝自己走过来。 靳名珩的脚步很轻,又极为缓慢,皮鞋的软底落在地上,出的声响细微,却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一般,直到他高大的身影罩住娇小的她。 宋凝久终于回过神来,想要逃却已经来不及。他更快一步地勾住她的腰身,让她的身子贴向自己。 “靳名珩——”她几乎是吓得尖叫。 曾几何时起,那个总是与他斗嘴,眉宇、神情间总是桀骜不驯的女孩已经不复存在。她瞳孔里放大着他的容颜,却好似看到了恶魔一般。 两人极近的相望,她屏住的呼吸间都可以闻到他呼吸带来的烟味。 靳名珩也没有生气,他只是看着她,滟红的薄唇间仿佛还含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一般,却令她极为不安。只见他抬起那只夹着香烟的手,慢慢撩开她遮住额间的刘海,目光极为认真地瞧着她饱满的额头。 燃着的烟头就靠着她头上的丝,冒着袅袅的灰白烟气,她自然是不敢乱动。 他的指尖轻轻触碰过她的额心,问:“他吻的这里?”声音极为轻柔,却让人的心里莫名紧窒。 “管你什么事?”宋凝久冷着嗓音反驳,想要躲开,无奈腰身被他锢得紧紧的。所以不但没有躲开,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背已经被他推的撞到了门板上。 宋凝久吃痛地皱起眉头,靳名珩连给她喊痛的机会都没有,就封住了她的唇。嘴被严丝合缝地封住,不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 狠狠碾压过她的唇之后,如野兽一般嘶咬,仿佛要将自己心口那团挥散不去的火气都传给她一般。直到两人唇齿间都溢满血腥的味道似乎犹不够,还要橇开她的贝齿,灵活的舌长驱直入,席卷她的唇舌,夺取她的呼吸。 宋凝久的手抵在他的肩上,可是他的身子压过来时,又岂是她那点力气抵抗得了的?手肘压在自己的胸与他的胸之间,除了痛,半点都动弹不了。 直到他泄够了一般,才松开她的唇。宋凝久只觉得不止唇齿被撞得痛,就连头都抵在门板上晕晕的,被放开的那一刻,犹没忘记第一时间要推开他。 那份倔强仿佛是天生的,可是她再倔,也不过是个纤弱的女子,犹是没有推开他。 “靳名珩,你放开我。”推不开,她便骂。 姐姐已经回来了,她的家也被他害得如此凄惨,他到底凭什么这样对她? “放开?楚辞抱着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让他放开?”他问,眼眸里那是**裸的嫉妒。 宋凝久觉得这个人就是不可理喻,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思想,他想当然怎样就是怎样,别人只有服从的份,不可以有思想一般。 可是她不是他的所有物,更不可能任他为所欲为,所以她才总是感觉与他沟通无力。干脆别过头去,不愿与他再多说一句。 她越是这样冷漠,靳名珩心里那团火就越无法挥散。他一只手仍锢着她的腰身,抬起另一只手轻刮着她的脸颊。手上的烟头亲吻时不知怎样的掉落,就在他们的脚边明灭着。 他明明气得了极致,可是语调却故意放得很轻、很慢,他看着她故意露出的漠然侧脸,说:“怎么,这么快勾搭上楚辞,忘了自己是谁的女人是不是?嗯?” 他的唇靠着她的脸颊极近,说话的气息温热地喷过来,那些粗俗不堪的话,令宋凝久脸色噪红。 “靳名珩,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谁是你的女人?”一切都是他想当然好不好? 当初如果不是为了姐姐,她当初绝对不会妥协。 靳名珩闻言笑了笑,手掐着她的下颌,说:“本少说你是我的女人啊,小久儿,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从前是怎么在床上被我弄得尖叫连连,欲仙欲死了?” 那些粗俗不堪的话,或者只是因为自己她与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的画面不舒服,所以以此驱散自己心头那股莫名的火气。却成功激怒了她,话没说完,宋凝久但扬手便要朝他那张精致俊美的脸打下去。 结果,自然是没有得逞。 他连看都没有看,仿佛就料准了她的反应,所以精准地扼住了她落下来的腕子。他的力道也不算重,宋凝久却怎么也没有抽回来。 靳名珩看着与自己抗争的宋凝久,她的小脸上仍是不屈的倔强。 他随她从威尼斯回来,之所以一直没有所行动,就是想等着她自己来找自己,就如当初她为了姐姐甘愿在自己身下承欢,待在他身边一样。 因为凭他对她的了解,不管她的家人如何对她,她都会为了家人牺牲。所以他的耐心才会极好,等着她来求自己。 今天过来,也不过是借着使压,想要瞧瞧她。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她与另一个男人在门口卿卿我我!而且那个男人他还认识,就是负责她父亲案子的检察官楚辞。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还是终究低估了她。低估了她对别的男人的吸引力,只不过刚刚回到昕丰市就给他招风引蝶。 “宋凝久,说吧,他答应你什么了?放你父亲出来?还是答应你轻判几年?” 宋凝久闻言,不明所以地瞧着他,因为还一时无法抓住他说这些话的重点。不过想到他不尊重自己的那些话,她面对他的只有冷然。 靳名珩却受不了她漠然的眼神,仿佛在讽刺自己一般。又问:“你呢?你又答应了他什么?是陪吃还是陪睡了?还是答应陪他几个月还是几年?” 想到楚辞亲吻宋凝久的模样,想到她红透了脸颊般娇羞,那是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表露的风情。心头那团火就烧得更加炙烈,炙烈、漫延到仿佛要燃掉所有理智,所以那些不堪的话也不经大脑地一一从嘴里吐出来。 当然,那些话落在宋凝久耳里,听到的也只有侮辱,他对自己的侮辱,所以扬手再次打了过去。 啪! 皮肉相撞的声响在空间里回荡,他左侧的脸颊上留深深的五指红印。 宋凝久眼中烧着火烧地瞪着他,里面充满仇恨,因为她在这个男人眼中的轻贱。 她到底是什么? 在他眼里她是不是只有卖?是不是只有这具身子能卖?能让所有男人感兴趣? 在他眼里,她只是用身体来换取利益的卑贱女人吗? 她眼里明明悲伤,唇角却露出一抹冷笑来,说:“靳名珩,你说得对。我们宋家如今还有什么可以保住我爸?” “我姐明明是无辜的,却因为你的那些照片,让外面的人都以为她人尽可夫似的。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把我也毁了?让我还有机会卖?” “你说得没错,我是该卖了,因为除了卖这具身子,我还能干什么?不过你放心,我就是卖给任何人,卖给乞丐,也不会卖给你。” 她说这些自贱的话时并没有哭,看着他的眼眸间也都是冷的。可是只有她自己在说到卖那个字时,就像把刀子割着自己的心一样的疼。 靳名珩看不到她的疼,他的眼眸因为脸部传来的疼痛眯着沉下去,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对自己动手,除了她。 除了她宋凝久,让他这样费尽心机。到底她依仗的是什么?是他对她那些在乎吗?还有她嘴里卖那个词,她说卖给任何人,都不给自己。 心头的火团在炙烈地漫延,他拽着她,说:“宋凝久,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把你毁了吗?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的女人,可是你似乎还没有这种觉悟。我今天就让你永远记得,自己到底是谁的女人。我让你清清楚楚地看清楚自己有多么淫dang,省得再在别的男人面前故意做出那副恶心的清纯样。” 说到底他是介意,觉得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太过碍眼。 宋凝久挣扎,可是腕子被他捏得疼,就那样被他拽进家门里。她挣脱不开,最后被甩在沙上,她头晕目眩地爬起来,只听到砰的一声,就见靳名珩朝自己走过来,他身后便是关闭的紧紧的门。 他看着她的眼眸很沉,很沉,漆黑无波又透着冷意,尤其是那张带着手印的脸,更像是山雨欲来,乌云压顶的天际。 这样的他,她不是没见过,就是她在靳家老宅那晚。想到那晚的经历,她心底升起强烈的恐惧。她起身想逃,却被他压住肩膀,身子欺过来便压在了沙上。 “靳名珩,你要干什么?”宋凝久厉声吼着,可是只有她知道,恐惧已经在她身体里漫延。 靳名珩的身子压着她,与刚刚的粗暴相反的是,他的动作变得愈加温柔起来,手摩擦慢慢着她的脸颊。只是这样的温柔,不说话,只会令她更加害怕。身子不自觉地轻颤了下,想要反抗。 “别动,如果你想让你不想你爸在监狱里待一辈子的话。而且我保证,就是楚辞也救不了。”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吐出的却是威胁。 ------题外话------ 今天有点少,但是木办法,榴的感冒一直没好,我家宝贝又感冒了,悲催的是最近家里事也比较多,时间就紧张起来了,今天就暂时这些吧,别吐槽哈,不然榴会伤心的,呜~希望亲爱滴们能够理解,群么~ 044 强要 校园港 正文 045 小久儿,你也想要?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5 小久儿,你也想要? “靳名珩,你昕丰市堂堂的靳少也不过如此,就只能做到这样吗?就只懂得威胁来让女人就范?”她的手抵在他的肩上,犹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靳名珩闻言,摩擦着她脸颊的指尖也愈加温柔,尤其是唇角的那抹笑,玩味而令人捉摸不透,他说:“小久儿,你还别激我。明明可以轻易得到,本少又何必多费劲儿?” 此时的靳名珩不懂,他要得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心,而非仅仅是身体。如果只得到身体,这的确是最直接的方法。但是如果他要的是那个女人的心,那么他此时此刻的行为只会将她的心推得更远,更远,直到再也触及不到的地方。 宋凝久闻言,知道这样救不了自己,而他今天仿佛执意要羞辱她,所以只有咬牙切齿地骂:“卑鄙。”话音刚落,后脑就被他的手托住,唇就再次被他封印。 吻就这样不期而至,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不可否认,不管靳名珩如何霸道,不懂得如何讨女人欢心,他这方面的技巧永远都是高超的,只要他有心,轻易就可以令任何女人沉沦。 宋凝久的身子被他死死压着,唇齿间都是他的味道,而且是以那般不容拒绝的姿态。有些女人就是这样,越是怕自己沉沦就反抗得越激烈,到唇齿与他死死纠缠的时候,都恨不得去咬他的唇角,撕掉他肉皮一般。 当然,她没有得逞。 靳名珩掐着她的下颌,笑说:“小久儿,我就喜欢这副小野猫似的模样。” 宋凝久唯有气得瞪着他,头以衣服都因为挣扎凌乱,尤其是胸前的风光半遮半露,靳名珩目光下移的时候,眸色渐渐幽暗下去。 宋凝久注意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眸色炙热,这种熟悉的炙热烤着她胸前的肌肤,是她熟悉的,所以也明白是染了**。 她着急地想要推开他,手被他提着压过头顶,身子本来就压的她身子动弹不得。所以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抓上自己的胸,然后轻巧地挑开自己衣服前襟,上半身、包括黑色的蕾丝胸罩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 她不想妥协,却又不得不妥协,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只能任他在自己的身上肆掠。 “靳名珩——”她咬着唇,声音里带着屈辱。 靳名珩伸出食指压在她的唇上,出嘘的一声,示意她噤声,暗哑着嗓音说:“小久儿,我知道你也想要。” 充满色情的话语,令她脸色羞愤异常,身子剧烈的扭动反抗,却犹阻止不了他在身上的撩拨。尤其是两具身体相贴的摩擦,只会刺激的他更加把持不住。 要知道,他已经禁欲很久了。而且他清楚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所以可以很轻易就可以撩拨起她的**。宋凝久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变化,甚至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变成迎合。 “小久儿,看到了吗?你的身体就是为了而生。”最后,他抵达激情的巅峰时宣告。 宋凝久浑身瘫软地跌在沙上,汗水让衣服粘稠地贴着肌肤,闻言唇角的笑却只变得愈加讽刺。 她为他而生? 昕丰市到底有多少女人是为他而生? 当然,仅仅只是身体。 她慢慢移动酸软的四肢,慢慢拢起自己的衣服,看着他恢复成人前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俯下身子,看着她悲伤的目光里,仿佛带了怜惜。慢慢去亲吻她的额头,他说:“小久儿,乖,回到我的身边来。”然后她感到有冰凉、坚硬的东西塞进掌心里。 “明天,我希望可以看到你在等我。”他走时这样说。 宋凝久将掌心慢慢摊开,一串钥匙从掌心中掉落,在地板上出叮铃细碎却刺耳的声响。 这就是传说中的包养吗? 她唇角露出悲凉的笑,与之相反的,是牙狠狠嵌进唇肉里尝到的血腥味。 她难过他不是不知,强迫人的滋味也并非想的那么舒服。只是他打小虽然缺少母爱,可是说到底,要得到的东西何曾没有得到过? 手摸着脸颊着那细微的疼痛,还从来没有人对自己下过手,即使是靳远都没有。 靳名珩开门出去时,宋一瞬正拎着包,拿了钥匙准备进门。还没有插进钥匙孔里,看到门锁转动,抬头,然后意外看到靳名珩的脸。 她怔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看了眼门内。客厅自然是有些凌乱的,那是两人纠缠下造成的。宋凝久坐在沙上,头与衣服都很乱,空气中似乎还有一股激情过后余留的潮湿糜烂的味道。 “你,你们——”宋一瞬不敢置信,两人居然大白天,在她们的房里做出这种事来。 宋凝久听到姐姐愤怒的声音,受惊似的抬头,果然看到姐姐愤怒又不敢置信的脸。她快速低下头去,拢着衣服起身便快速回了房。 因为这样不堪的自己,让她无法面对姐姐。 相比起宋凝久的羞愧,靳名珩对宋一瞬的表情只有不屑。一个跟过卓越的女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在他面前装什么纯情?所以只是施舍地睨了她一眼,当然那一眼里只有鄙夷,然后擦着她的肩出门。 “靳名珩,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宋一瞬转头吼着。 靳名珩闻言脚步微顿,却只是微微侧头看着她愤怒的脸,还倒真一副好姐姐的样貌。 “靳名珩,我警告你,不要再打我妹妹的主意。你把我们宋家害得这么惨,我妹妹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 面对他的叫嚷,靳名珩终于折回来。他的身影本就高大,靠近时不自觉地就给人带来压迫感,令刚刚还理直气壮的宋一瞬,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靳名珩却破天荒地俯了下身子,手搭在她的肩上,说:“宋大小姐,你该庆幸,你们宋家还有我感兴趣的人。所以对她好一点,不然她若是不高兴,本少捏死你们就像踩死只蚂蚁一样。尤其是你,如果不想再接到召妓的电话的话。” 极轻极轻的声音,却可以成功引起她内心的恐惧。想到婚礼被毁掉之后,初期的日子里,夜深人静,她总是接到莫名的电话。 那些男人不堪的话语,变态的淫笑,女人的咒骂,那些恶梦缠绕让她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 “是你!靳名珩,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她问,因为她不懂,也想不通。 当然,那些不是靳名珩干的。他如果想要这么做,更不必亲自动手。 靳名行只给她一个轻蔑的眼神,反问:“你说呢?”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去。 她不该回来,不该企图利用自己,让宋凝久觉得有脱离自己的机会,就是她最大的不该。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宋家的事本就是注定的,是她自己要撞进来让他利用,不然事情不可能这么顺利…… 宋一瞬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景充满恨意。半晌才回过神来,目光扫了一遍凌乱的客厅,然后冲进了宋凝久的房门。 房间并没有人,空间也很安静,床上只有几件凌乱的衣服,而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想到靳名珩的那些话,他这么对自己,就是因为她插进了他与妹妹之间? 她的目光幽暗地盯着门板,脸色绷得极紧,坐在床边等待,一直到宋凝久裹着浴巾出来。 宋凝久本来就心不在焉,猛然看到姐姐脸色沉重地坐在那里时,吓了一跳。然后脸上闪过不自在,喊了声:“姐姐?” 宋一瞬闻言抬头,一眼便瞧见她颈间的嫣红,那是动情时靳名珩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她的皮肤很嫩,几乎他的吻稍稍用力便可留下。只不过落在此时宋一瞬的眼里,极为碍眼。 因为那个男人纵使强迫妹妹,也不愿意碰自己一下。 “凝久,答应过我什么?”她问,声音里带着严厉。 宋凝久闻言,目光悲伤地看着姐姐。 没错,她答应过,答应过不再与靳名珩有所交集,她反抗过,可是在靳名珩面前,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区别? 她咬着唇没有说话,看着姐姐的目光里承载着她不懂的悲伤,以及绝望。 有时候她也在想,自己回来是不是就是错的。如果她不回来,靳名珩是不是就会放过宋家?毕竟,难道宋家还可以比时更惨? 可是这只是假如,她知道她不回来,靳名珩就会逼她回来,而她又如何置自己的家人于不顾? “姐。”她喊着走过来,正想说些什么,手刚碰到她的手,没想到就被宋一瞬甩开,说:“别碰我。” “姐?”宋凝久看着反应激烈的姐姐,眼眸中充满意外。 “宋凝久,咱们家落到这个地步是谁害的?你忘了吗?当初我又是怎么被卓越……在医院里时,你又答应过我什么?”宋一瞬瞪着她,目光里都火焰。 宋凝久只当是姐姐对她的失望,说:“姐,对不起,我记得,我都记得。”她现在只想安抚自己的姐姐。 显然宋一瞬并不这么想,她满眼讽刺地看着宋凝久问:“记得?我当初让人洁身自好,可是你今天干了什么,你今天和我们仇人在客厅里都干了什么?” 没有什么话,比这一刻更伤人。 宋凝久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那些辨驳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只是满眼悲伤地看着姐姐,是的,她答应过姐姐,自己会不会让她失望。姐姐当年就是因为自己,才会被人强bao,这些事就如沉重的枷锁一直锁着她,压在她身上多年,一直让她喘不过气。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受伤最重的还是姐姐。所以她沉默,心里只有对姐姐歉意。 宋一瞬咆哮过后,因为宋凝久的沉默,空间里陷入空前的宁静。时光仿佛凝固了一般,连气流都不再行走。 半晌,宋凝久才默默地穿上衣服。宋一瞬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原本是不想接的,可是对方一直锲而不舍。 “喂?”自从婚礼取消后,总是半夜三更接到莫名其妙的骚扰电话,让她对接电话都有了恐惧。 “是宋一瞬小姐吗?您父亲在监狱里病了,麻烦家属过来一下。” “我父亲?”宋一瞬闻言一惊。 宋凝久听闻这三个字,也马上将注意力转移过来。 两人赶紧到了医院,然后才了解到具体情况。 宋成轩原本就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最近检查厅方面频繁过来,压力过大,导致病情加重,今天在接受审问时,当即就晕倒在了监狱里。 “说,你们是不是对我爸做了什么?别以为你们那些手段我不知道,小心我告你们。”宋一瞬在手术室外咆哮,可能是宋家最近接连生变故的原因,她似乎越来越没有往日的冷静自持。 “姐,你先冷静一点,等爸脱离危险出来再说。”宋凝久劝。 她也着急,可是得罪了这些人又有什么用? 宋一瞬则生气地甩开妹妹的手,头撇到一边去。 一边的警察看到两姐妹的情景,也很是无奈。这时又有脚步声由走廊那边传过来,随着脚步声,两个男人的身影也走过来。 “楚少。”守在手术室外的两个警察看到来人,喊了声。 宋凝久闻言转头,竟真的看到楚辞走了过来,并且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楚辞朝向他打招呼的警察微微颔首,然后走到宋凝久面前才停下来,问:“伯父怎么样?” 宋凝久目光疑惑地盯着他,虽然靳名珩侮辱她的话里也带着楚辞的名字,可是她还犹不懂,楚辞在这个案件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不过,还是下意识地摇头。 “不要担心,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他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头安慰。 宋凝久看着他,满眼的茫然。 “这位是省检查厅派来的楚检查官,楚辞。”旁边的警察介绍。 宋一瞬闻言抬眸,正看到楚辞安慰妹妹的侧脸,不正是昨晚救了妹妹的那个男人? 有这么凑巧? 045 小久儿,你也想要? 校园港 正文 046 攀上楚家(万更)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6 攀上楚家(万更) 宋凝久与楚辞的注意力却并没有在宋一瞬身上,她看着楚辞,仿佛也觉得有些不真实。 “没事的,别紧张。”楚辞只当她是担心自己的父亲,犹在安慰。 也许是对他的信任让她心里有了踏实的感觉,所以她点了点头。 楚辞转头吩咐自己的助手,帮忙去买几瓶水来,然后扶宋凝久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此时此刻,也只有他还惦记着,她的脚是受了伤的。 大约一个小时过后,手术室的门才被推开,穿着无菌服的医生与护士一出来,宋氏姐妹以及楚辞加两个警员都围上去,紧张地瞧着主刀医生。 只见他摘下口罩,宣布:“病人暂时脱离危险。” 宋一瞬与宋凝久几乎同时松了口气,尤其是宋凝久,身体放松下终于站不住,脚不自觉地软了下。幸好被身后的楚辞撑住,才没有倒下去。 “谢谢。”宋凝久低声说。 “傻丫头,咱们之间客气什么。”楚辞笑着说。 宋凝久闻言冲他笑了笑。 楚辞先是安排她坐到一边,然后打电话帮宋成轩安排了病房,又与两个警员沟通了下。总之不管是院方还是警方都挺卖他面子的,所以一切都很顺利。 宋成轩被转入监护病房,宋一瞬换了无菌进去陪同,宋凝久便只有守在外面。 隔着外面的玻璃,可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宋成轩,这个印象中一向严肃,高大,又与自己有距离感的父亲,此时脸上不但没有丝毫血色,而且短短几个月竟消瘦得如此厉害,可见打击有多大。 肩被一只手搭上,她转头,竟现楚辞竟还没有走。 “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除了重复这句话,楚辞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了解她,所以知道即便那个家不曾给她真正的温暖,善良如她,仍然是放不下自己的家人的。 宋凝久点头,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楚少。”他的助理再次回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然后还是不自觉地看了宋凝久一眼。 楚辞接过,他面上有些严肃,转身就走到另一边等待。 楚辞也习惯了他的冷漠,有些人就是这样,面冷可是仗义,尤其他做了自己的副手多年。 “先喝点粥吧,照顾好自己才有力气照顾家人。”楚辞说着将粥盒打开,里面泛着米香瞬间就弥漫出来。 宋一瞬从病房里出来,正看到这一幕。 宋凝久听到开门声抬头,与姐姐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 楚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也看到了宋一瞬,便将粥放在一边,站起身来说:“我还有点事,你趁热吃。还有,你脚伤了,还没好,不要走远路。”他看了一眼宋一瞬,低头对她又说一句:“我晚点再来看你。” 宋凝久一一点头。 楚辞叮嘱完,这才出去,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那个姐姐不善。或者是看着那个宋一瞬与宋凝久顶着同一张脸,让他有些不适应。 宋一瞬脱了无菌服,宋凝久将没打开的粥盒捧着迎上去,说:“姐姐,先吃点东西吧?” 宋一瞬却冷着脸,说:“我吃不下。”然后便出去了。 宋凝久知道她犹在为白天的事生气,看着关上的房门充满歉意。 楚辞出了病房,他的助手就站在走廊处等他,随他一起乘电梯下去。 封闭的空间里,只有沉默的两人。 “楚少。”助手突然开口。 楚辞转头看着他,仍然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不过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说,并且不吐不快。 “她是宋成轩的女儿。”助手说,语调虽然听起来像没有什么波动的平叙,还是可以令人听出他在提醒什么。 楚辞冲他笑了笑,说:“我知道。”仿佛并不在意。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他率先出去。 助手依旧的没有多言,只是跟出去。 ——分隔线—— 宋成轩的病情很严重,宋氏姐妹在医院守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姐姐就被宋恬一通电话喊走了,直到又到了晚上也没有回来,便只有宋凝久在病房里照顾。 彼时,城市的另一端,靳名珩的别墅并没有开灯,与外面的天色连成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院子里亮着几盏景观灯,看起来极其清冷。 靳名珩坐在吧台前,手里执着了杯酒。就在黑暗中品着酒。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想着他与宋凝久的回忆,唇角时而微弯,时而紧抿。 很显然,他在等她。 但是当他面前的吧台上摆了三个空酒瓶,时针超过了零点,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靳名珩从身上摸出自己的手机,调出她的手机号码,拔出去里面传来提示关机的机械女音,冷冰冰的,就像面对他的宋凝久。 挥手,一下子将面前的酒瓶扫下去,玻璃碎裂的声响在地板上此起彼伏。她没有出现,他知道她就是还没有绝望。 宋凝久,她是不是真的想让他将事情做绝? 他在黑暗中站起身,尽管喝了这么多酒,可是脚步还算稳健,沉稳。拿了车钥匙出门,红色的兰博基尼驶出家门,穿越繁花迷眼的霓虹,一路驶向城南,最终停在一座旧楼前。 侧目,看着黑漆漆的楼道,视线昏暗中,那个楼道口像只怪兽张开的血喷大口。 其实要逼宋凝久他手段有得是,对付女人而已,他靳名珩没有那么君子,对她也不想讲究什么君子。可是真要动手的时候,想到她那张倔强的,或带泪痕的脆弱脸庞,终究是没有下去手。 可是如今看来,他不狠下心,这个女似乎永远都学不会听话。 他似乎真有些醉了,这会儿酒劲儿上来,眼前也有些恍惚起来。这时一辆出租车恰巧就停在了楼道口,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仿佛是看了他一眼,竟就那样往楼道里走。 不理他? 靳名珩当即他果断推门下车,上前便拽住她的手腕。 女人转头,目露诧异地看着他,问:“你干什么?” 她下车就看到他的车了,红色的兰博基尼,这样的车整个昕丰市绝不会有第二辆,她又如何认不出来?只不过不想自讨没趣,没想到他会主动上前来纠缠。 靳名珩动手扳着她的下巴,细瞧了两眼,皱眉,问:“宋一瞬?” 宋一瞬看他那个样子,便知道他是认错了人,而且身上的酒味颇浓,便嘲讽地问:“你以为是谁?宋凝久吗?” 靳名珩懒得跟她斗嘴,放开她,退后一步,从兜里掏出手帕来擦了擦自己手,问:“她呢?” 他要找的是宋凝久,对她不感兴趣。 宋一瞬注意到他的动作,脸色自然是不好看。不过她隐忍着,嘲讽地说:“靳少的本事那么大,何不自己去找?” 靳名珩看着这个女人,那笑是毫不掩饰的恶毒,他说:“说得对,本少自然会找得到。”说完,转身回车上。 斗嘴不是斗不赢,只是懒得再跟她浪费口舌。 宋一瞬看着他的眼神,生气地跺了下脚。 靳名珩上车后,脚下踩了油门,车子便从楼前窜出去。说来也巧,在他毁了婚的时候,卓越最近似乎也不是很顺,不止被警方咬得紧,似乎做事太绝,也被别的帮派给盯上了。 否则,宋一瞬哪还能过现在这样的日子? 她只要不兴风作浪,看在宋凝久的面子,他也懒得再搭理她。靳名珩打了个电话,很快便知道宋凝久的去向。车子转了个弯,便朝着市医院开过去。 相比起他的心心念念,宋凝久早就将他抛在脑后。别说生了父亲的事,就是没生,她会不会妥协都还未可知。趁着护士换药,她从监护室里出来。 硬币投进自动贩卖机里,拿了瓶水出来,给自己灌了口凉水。沁凉的液体顺着咽喉流入食道,然后进了胃里,并不十分舒服,却还勉强可以解渴。 抬手准备给自己灌第二口的时候,手却被人攥住,她微惊,侧头,看到靳名珩的脸。 “喝这么凉,不怕伤胃吗?”她照顾病人,肯定是没有吃好的。如今的天气已经转凉,晚上都穿上风衣了,她空腹还喝凉水? 宋凝久听闻他嘴里吐出这样类似关心的话,还真挺意外的,不过并不领情,只用力拽回自己的手。 靳名珩当然是没有放开,两人纠缠间,他被她压在走廊的铅笔上,被她喝了一口的水掉到了地上,水洒了一地。 “靳名珩,你放开我。”宋凝久气急败坏地说。 靳名珩自然是不会听她的,只是将她的手举高过头顶压在墙壁上。身子相贴,他身上的温度透过彼此的衣服传来,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浓重酒味。 “你喝酒了?”她问。 靳名珩却并没有回答,因为答案是鲜而易见的。他的手伸到她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指节上挂着一串钥匙,问:“为什么没有来?” 宋凝久别过头,说:“我爸病了。”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宋成轩没病,她就真的会去吗?且不说自己对他没有感情,她宋凝久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就甘心没名没份的跟着他? 虽然,他是以要挟为名。 靳名珩却不容她逃避,手捧着她的脸颊让她面对自己,手摩擦着她的唇色,问:“那么小久儿,你爸如果没病,你是不是今晚就会回到我身边来?” 他的表情认真,神色温柔,那平时淬笑的眼眸此时如雾霭一般瞧着她。虽然没有往日慵懒、迷惑人的神色,却仿佛更加的盅人。 宋凝久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头仿佛是急跳了一下,被压住的手挣扎了下,说:“你喝醉了就回家去,别在这里耍酒疯。” 她还要照顾病人很累,而且自己父亲如今这样是谁害的?难道他还要指望她对他感激涕零。 靳名珩却仍压着她,他虽然身形消瘦颀长,可是力气却不少,块头也很重。他仿佛是真的醉了,脸埋在她的颈间,吸取着她身体里散出来的清香,喃喃道:“可是我在等你,你一直都没有来。” 那口吻就像个委屈的孩子,绝对与昨天强迫她的男人形成强烈的反比。 宋凝久也不知自己心头为什么乱,总之就是用力推开他。却被他捧住头,唇封住她的唇。 这个吻并不若平时般狂狷,却也不容拒绝。他从肆虐随着她失去反抗,动作终于渐渐温柔。就在宋凝久以为自己今天又要逃不过之时,他下巴却压在她的肩窝睡着了。 此时此刻如果宋凝久面前有面镜子,她一定会看到自己无奈的表情…… ——分隔线—— 彼时 宋一瞬与靳名珩在楼道口分手后回到家,便倒头睡在床上,一晚上翻来覆去都是靳名珩捏着她的下巴来回瞧着,最后皱眉,问:“宋一瞬?”那眼神中带着失望与嫌弃。 然后又是楚辞,他搀着妹妹,如呵护珍宝似的护着她,温柔体贴地帮她打开粥,那俊毅的容颜在冒着袅袅的烟气中含着笑的模样。 最后干脆坐起来,生气地将身上的被子拧着扭成几个团,嘴里啊啊叫着,不甘心,并充满恨意。 清晨,阳光透过窗子充盈整个屋子,很晚才睡着的宋一瞬,此刻被子蒙头还在沉睡。手机嗡嗡的震动在床头柜上打着转,铃声吵人地响了许久,她才伸手接起。 “喂?”声音里仍然带着睡意。 “一瞬啊,你不是说中午约了陈厅长,你怎么还在睡?赶紧起来准备一下啊。”那头传来宋恬催促的声音。 宋一瞬闻言睁开眼睛,看看表,睡意也一下子就没了,答着:“好,我马上来。”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梳洗打扮。 “一瞬啊,要不要我陪你去啊。”宋恬口吻里还是带了些疑虑。 毕竟那个陈厅长,听说是个挺好色的老头子。她的侄女长得漂亮又年轻,她还是担心她会吃亏。 “不用了姑姑,我有分寸的,你不用担心。”宋一瞬回答。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如果他真的太过份,你就直接脱身回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宋恬叮嘱。 “知道了,姑姑。”她应着挂了电话。 拉开小衣柜,里面满满当当地填着她从宋家搬来的衣服。虽然嫁入靳家的梦是破碎了,她又与宋凝久不同,打小就没住过这样的地方。 不过她懂得,现在的她必须要适应这样的生活,只有调整好自己,才有翻身的机会。 从一堆衣服中挑了件酒红色的长裙,网状丝袜,足登十几公分的高跟长靴。她本来就高挑,身材极好,这身打扮自然是很惹人注目。 她将长束起高高的马尾,露出整张精致的脸,以及弧度优美的颈部。看着镜中映出的自己,手慢慢摸上自己姣好的脸颊。 自婚礼那天,她的艳照被曝光后,她还是第一次打扮得这样艳丽。想想前些日子,自己都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消失在大众的视线内,那样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她凑近镜面,看着里面的自己。她觉得她宋一瞬就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受大众瞩目,惊艳,而不是猥琐、鄙夷。 等着吧,宋凝久虽然认识很多人,但是她会让父亲知道,对宋氏有助益的仍然是自己,而非她。 拎了包出门,腰杆故意挺得直直的,下巴高抬,一路引来许多人的侧目,当然,都带着微微的讶异。她唇角挂着笑,仿佛仍然是那个宋家的大小姐,并且更不可一世。 在街边打了辆车,报了酒店的地址,早早来到包厢,将外面的大衣脱了,便坐在座椅上等待。 时针从中午十二点一直慢慢向后移到三点的位置,她脸上自信的神采慢慢变得焦急,最终拿出手机给那位陈厅长打电话。但是即便接通了,那头也是故意不接,将她的耐心磨光,脸上露出愠色。就连进来问是否上菜的服务员,看到她的脸色也吓得赶紧退了回去。 宋一瞬握着机身,恨得起身要走,可是想到医院里躺着的父亲、母亲。她拎起包的动作又停顿了下,想想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咬牙,又开始重新拔打电话。 “喂?”许久,那头终于是接了电话,不过声音刻意的压低,并且带着不耐烦,而且背景还很吵杂。 “陈厅长,我是宋一瞬,咱们今天中午约好吃饭的,你还记得吧?”她强压着火气,很客气很客气地问。 “哟,真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许多事要忙,今天怕是不方便了。”那头敷衍地说,一听就没什么诚意。 “没关糸,不知道陈厅长晚上有没有空呢?或者明、后天?给我具体时间,我们再约?”宋一瞬又问。 “不好意思宋小姐,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就先这样。”那头说完,很果断地挂了电话。 “哎,陈厅长,陈厅长。”宋一瞬只有在这边徒劳地喊着,最后气得差点摔了电话。 这时服务生又走过来,看到她的脸色也是不敢说话,可是又不得说,只好硬着头皮请示:“小姐,您看菜还上不上?” 宋一瞬瞪着添堵的她,此时此刻真是吃了她的心思都有,却不得不压制着,冷厉着噪音说:“结帐。” 服务员就顶着她那利箭似的目光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银行卡,赶紧就溜出去了。 宋一瞬此时哪里还有来时的模样,在包厢里平复了很久心绪,才维持着一贯的优雅出去。她宋一瞬即便是败,也不能别人看出来。 高跟鞋踩着缓慢的步子穿过走廊,地上铺的厚厚地毯吸噬掉了大部分脚步声。她刚刚拐过角,便看到一群人从某个包厢里出来,其中被簇拥的人便是她今天要宴请的陈厅长。 大庭广众之下,他自然没有私下表露的猥琐。身着一套灰色的正统西装,掺杂着白的头型也梳得一丝不苟,就如在媒体前的严肃公正的公务员形象一样。而他身边的其中一人,便是楚辞。 两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电梯,她方回过神来,赶紧跑到另一个电梯前,按了键追下去。 她追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那位陈厅长的车子正从酒店门前划出去,要堵也已经来不及。其它人向楚辞告辞,都在门口分了手。 楚辞原本是要回去地下停车场的,因为听闻到有急促的脚步声,抬眼,就瞧见一脸焦急的宋一瞬朝这边奔过来。 那张脸很是明艳,尤其是多年自己刻在心上的容颜,所以他不自觉地停了脚步,并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宋一瞬自然也是瞧见了他,被那样一双似会说话,又隐含了诸多情感的眸子注视,她想忽视都难。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了半秒,她目光移开,快速往酒店门口扫了一圈,并没有那个陈厅长的影子。 “楚先生,陈厅长呢?”她走上前,问。 她一开口,楚辞就眉头微皱了下,问:“您是凝久的姐姐?” 在他用那样的目光瞧着自己的时候,宋一瞬便知道,他不是在看自己。不过这个称呼还是令她有些不舒服,因为打小人家都指着宋凝久问,这就是你的妹妹。或者别人介绍,都指着宋凝久说,她就是宋一瞬的妹妹,而从来都没有人说,她是凝久的姐姐。 不过她还是将那点不舒服压了下去,扬起唇笑着点头,说:“对,凝久是我的妹妹。” 这样的回答本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却令楚辞觉得怪怪的。不过得到自己想要证实的答案,楚辞也就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问:“宋小姐找陈厅长,是因为宋氏的事?” 宋一瞬点头。 因为突然意识到,他也是在检查厅里工作的,又对宋凝久有所不同,或许可以利用。便说:“楚先生,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你谈一谈?” 楚辞看着她,因为不明白她打什么样的主意。 “我看得出来,你很关心舍妹。关于舍妹的一些事,想跟楚先生谈一谈。”她说,笑得真诚。 楚辞犹豫了下,大概还是抵不住宋凝久三个字的诱惑,所以点了头。 两人也没有出酒店,就去了十七层的咖啡厅,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两人点了咖啡,待侍者走开,他看向坐在对面的女子,开门见山地说:“宋小姐有话,不妨就直说吧。” 宋一瞬闻言笑了笑,说:“楚先生果然很关心舍妹。” 楚辞也笑了笑,神色温和,说:“不瞒宋小姐,我小时候就住在你们家老房子的楼下,与宋奶奶是邻居,所以从小便将凝久当成妹妹。” 宋一瞬闻言笑了,看着楚辞,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就只是妹妹吗?” 楚辞闻言也笑,笑得模棱两可。 他说:“宋小姐,我不瞒你。令尊及宋氏公司的案子是我在负责,凝久与我从小的关糸不错,有些方面你可以放心。” 只是这个放心,她还是听得出来有底限。 宋一瞬故意叹了口气,她说:“楚先生,你误会了。我知道你有你的为难,我也断不会因为你与凝久的交情,就为难你什么。” “我今天约你过来,主要是因为凝久的事。” “凝久怎么了?”楚辞果然被她调起胃口。 宋一瞬看着他,眼睛里虽然含笑,却掩不起算计的光芒。她却又故意露出愁容,问:“楚先生既然负责我们这们宋氏的案子,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靳名珩?” 简直是废话,怕是来过昕丰市的人,就没有不知道这三个字的。因为他不止在昕丰市出名,更是大众媒体前的宠儿,怕是全国的观众都认识,楚辞又岂会不知? 只是楚辞不懂,她明明在说宋凝久的事,又如何牵扯到靳名珩? 宋一瞬的目光落向窗外,脸色带出愁容,便将宋凝久代替自己与靳名珩订婚,被迫与他纠缠的种种都讲述了一遍。当然,口吻里她与宋家满是无奈,宋凝久也是不甘愿。 她很懂得拿捏说话的技巧,越是半掩半露,欲言又止,越是引诸多猜测。 而楚辞听了整件事之后,且不论谁对谁错,单就宋凝久经历的一切,都够他满脸震惊。 “楚先生,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我相信,当初应该有许多蛛丝蚂迹可以追寻。”宋一瞬最后说。 楚辞不是不信,这样的事,他相信宋一瞬应该不会说谎。如果说谎的话,很容易就可以被揭穿。他只是震惊,震惊宋家居然也可以这样对待宋凝久。 她到底吃了多少苦? 心不自觉地在微微疼,为了宋凝久。 “楚先生,靳名珩事到如今仍是不肯放过凝久,甚至不惜以我爸来威胁,让凝久与他在一起。”她顿了下,说:“我知道,凝久是不愿意的。你们既然从小认识,我不求你能救我爸,只求你救救凝久,帮她离靳名珩那个恶魔远一点。” 她说了很多,离开的时候楚辞一直都没有说话。可是宋一瞬知道,楚辞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宋一瞬走后,楚辞一直就坐在那里,可能因为一时无法消化宋凝久这一年来所经历的一切。他一直以为她在宋家不受重视,哪怕心里压力大,总还是平安的,却没想到会受这样的苦。 靳名珩那个人,他不算认识,只是在聚会时偶尔碰过面。昕丰市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的风流坦坦荡荡,简直可以说到了肆意而为的地步,根本不在乎世人的眼光。 而凝久,他的凝久,怎么能与那样的人联糸在一起? ——分隔线—— 彼时,靳名珩是从医院里醒来的,醒来时头疼欲裂。不过多少还有些记忆,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里。看着自己躺的病床,说明宋凝久并没有将他扔在外面,他还是较为满意。 下床,嫌弃地看着身上起褶的衬衫、裤子,将外套搭在手臂上,然后出门去找宋凝久。 她父亲的病房很好找,门口还站着两个穿警服的警员。两人显然也认识他,不敢阻拦。 他站在监护室外,透过玻璃窗看了一下。宋凝久穿着无菌服守在昏迷的宋成轩身边,像是困极了,正在打瞌睡。看着她这么辛苦地照顾着宋成轩的模样。 他皱眉,有时真的不懂,她的父亲对她并不好,她却仍可以这样无怨无悔地回报。转头想想,如果她不是这么善良,也许她就与别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正想敲窗喊她出来,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 “靳少,今天与香港那边有个重要视频会议。”助理打电话提醒。 靳名珩闻言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便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停顿了下,转头看了眼睡着似的宋凝久,那一脸的疲惫,想来早饭都没有吃,便吩咐:“给我去买份早饭,送到医院来。” 宋凝久照顾了宋成轩一夜,醒来时靳名珩已经走了,只有他的助理送了份早餐过来,热腾腾的粥很是诱人食欲,她接了,却只是搁在一边,始终没动。 宋成轩是中午的醒来,经过医生一糸列的检查,被转出监护病房,安排进了普通病房。这其间宋成轩像是醒过,不过一直还是不太清醒。 真正清醒过来时却是接近下午五点的时候。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宋凝久是喜悦的,喊着:“爸?” 宋成轩迷茫的眼眸渐渐清晰,直到瞳孔里映进宋凝久的脸部轮廓,嘶哑着声音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水。” 宋凝久赶紧去倒了水,伺候他喝下去。 干涩的嗓子经过温水的润泽,终于舒服了些许。目光重新落回宋凝久的脸上,瞧了半晌才迟疑地问:“你是凝久?” 宋凝久点头。 宋成轩抬起手,慢慢摸着她的脸颊,问:“你怎么回来了?” 宋凝久还是有些不适应他这样煽情的举动,不过她犹没有躲开,回答说:“对不起,爸,我不知道家里生了这么多事。” 想到家里那些事,宋成轩闭上眸子,说:“无妨。” 小女儿是跳舞的,从来不关心公司的事。而且当初是他执意要她从靳家出来,换一瞬回去,所以落到这样的结果,他不能怪她。 “凝久啊,回去吧,好好跳你的舞,家里的事不必管。”他说,脸上因为刚刚动过手术的关糸,一点精神和血色都没有。 “爸?”宋凝久喊他。 宋成轩能做到的也只是这样,在他看来这样做已算人至意尽,所以并没有说别的话。 这时病房门口,宋一瞬通过门板上安装的坚条玻璃,正看到父亲摸着妹妹脸颊的一幕,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直到两人都沉默下来,才举手敲了敲玻璃。 宋凝久转头,看到姐姐站在窗前,示意她出来。宋凝久便放下水杯,开门出去了。 “你回去休息吧,爸由我来照顾。”宋一瞬说。 也许是因为下午刚刚与楚辞的谈话,让她有了别的打算,所以对妹妹的态度也好了些。 宋凝久点头,与姐姐交接过后,她拎了包出来。昨晚因为照顾了宋成轩一晚上,也没有休息好,这会儿头晕晕的。她这边刚出了医院,靳名珩便已经驾车过来。 两人,算是擦肩而过。 宋凝久回到家,自己煮了点粥,简单地吃了点,然后便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床头调成震动的手机有几通未接电话,都是是靳名珩的,她并不想理。她直接关了机搁回床上,起床,将回来时煮的粥热了热,自己勉强吃了一点。 拎了包出门,却见楚辞不知何时站在自己家门口,倚着墙,吸着烟,像是等了好久。他听到开门声转头,目光正好与她相对。 “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喊我?”宋凝久问。 楚辞却并没有回答,只是瞧着她,只是瞧着,用那样略带复杂的目光,令宋凝久觉得莫名其妙。 “你怎么了?别吓我。”宋凝久问,直觉,他好像生了什么事一般。 楚辞看到她也跟着紧张的目光,仿佛意识到自己好像吓着了她,便收敛了自己情绪,故意扬起笑来说:“饿了吧?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宋凝久掀唇,本来想说自己吃过了,不过感觉他像有什么事似的,终究还是不放心地点了头。 楚辞见她答应很是高兴,便带她下了楼,仿佛知道她急着去医院照顾宋成轩,所以他特意选了离医院较近的饭店。拿过菜单,点的也都是她喜欢吃的食物。另外又叫了一些菜,让她走时给医院里的爸爸及姐姐带着。 “楚辞,谢谢你。”宋凝久说。 她说得很真诚,因为就在此时此刻这样的境况下,还有人这样掏心掏肺地对她,都会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总是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不闲见外吗?”楚辞说。 他身上总是有一种很干净的气质,人又温和,就算他也曾过那样年少轻狂的岁月,仍可以给她带来安全感。 她唇角弯了弯,便没有再说什么。 楚辞看着她唇角的笑,觉得这次见面后,她似乎是变了一些。如果不是宋一瞬与他说了她与靳名珩之间生的那些事,如果他不知道她曾遭受过什么,他还真觉得她变得比从前更开朗。 可是此时此刻她那唇边的笑落在他的眼里,却只会令他觉得更心酸。 “楚辞,你到底怎么了?生了什么事?”宋凝久却总觉得他今天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让她不明所以,所以也感到更加不安。 “没什么,吃饭吧。”楚辞对自己所知道的都绝口不提,只暗自誓以后要对她好。 他正在忙着给她布菜,这时餐厅门口又有三个人走进来。一位年纪稍长的女人,打扮入时,雍容华贵。年纪较轻的一对男女像是夫妻,男人也就三十多岁,一身休闲商务套装。挽住他臂弯的女子身材娇小,打扮时尚,长相甜美。 一看,便是来这里家庭聚会。 三人目光在餐厅内扫过,似是正在找预订的位置,年轻男人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这一桌便停顿了下来。 “妈,你看那是不是二弟?”男人问,神情间还是有些诧异的。 年纪稍长一些的夫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也是看到了两人。 “我说家里无论怎么给他介绍对象也不同意呢,敢情是自己谈了。”年轻的妻子笑着看楚辞给宋凝久布菜的样子,开口。 “别胡说,也许只是正常的工作关糸。”丈夫仿佛比较谨慎。 印象中,这个弟弟对感情的事比较闷骚,别人家刚有点小火苗出来,被自己妻子一搅就没了。 “切,正常的工作关糸会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吃饭吗?”妻子不赞同地睨了丈夫一眼,然后擅自做了决定地说:“既然遇到了,我们就去打声招呼吧。”她这个做嫂子的倒是很热心。 “你别吓着人家姑娘。”楚辞的母亲开口,无奈大媳妇已经去了。 “我说二弟,有了女朋友也不告诉嫂子,还害我一头热的到处找人张罗,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楚家嫂子站在两人餐桌前,看着楚辞一副问罪的模样。 楚辞抬头,看到女人的脸,然后目光后移,瞧见自家母亲、以及哥哥都相继走过来。眼神中同样的微诧,只不过又似乎与宋凝久相处不同,瞬间就显得内敛起来。 “妈,大哥,大嫂。”他起身一一喊人。 宋凝久也没料到会遇到他的家人,也赶紧站起来。 “别拘束,我们也是来吃饭的,没想到会遇到你们。一起吃,不介意吧?”这位大嫂自说话话,已经很不见外地拉张椅子坐下来。 本来就是楚辞请客,宋凝久自然是不会说什么。楚辞赶紧给自己母亲拉了张椅子,请她坐下。而楚家大哥则挨着自己的小妻子坐下。 服务生马上过来,楚家大嫂拿着菜单就是是一通点,看得出来对家里人的口味都很了解,最近还不失客气地又问了楚辞与宋凝久一句:“你们够吗?还有没有想吃的,让他们一并做了?” 宋凝久摇头。 楚家小嫂子便将菜单合上,交给服务生说:“暂时就这些吧。” 服务生便应了声出去了。 楚辞的母亲自始自终都没有说什么话,开始是怕这样冒冒然的过来,吓着人家姑娘。毕竟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儿子与女孩子约会。 可是坐下之后,认真瞧了这女孩两眼,开始觉得面善,皱眉一想,这张脸不正是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宋家的女儿? “您是宋氏公司的宋小姐?”她仿佛犹不敢置信,所以小心地求证着,但是紧拧的眉头已经透露出不赞成。 “对,家父宁成轩。”宋凝久回答。 虽然她家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上,便是她是宋家的女儿就是宋家的女儿,这点不可辩驳,所以她坦然承认。 “妈,她是宋家的小女儿,叫宋凝久。”楚辞却快速地补了一句。 大家虽然都没有明说,但很显然,都明白他句话要表达的意思。只是楚母闻言,脸色并没有变得很好。 彼时,靳名珩与一群小吃完饭,在包厢外分手。站在二楼的护栏旁只是不经意的往下瞧了一眼,便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脚步也便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秦朝差点就撞上他,正想抱怨,抬眼就瞧见他望着楼下出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瞧见了楚辞一家及宋凝久,不由惊讶道:“这不是宋家小女儿?” 靳名珩闻言皱眉看他,因为意外于他也能一眼分辨出宋家姐妹。 秦朝却犹不自知,只唇角露出讽刺的笑,说:“怪不得本少想养着她,凭她家现在这个处境还不同意,原来是攀上了楚家。” 046 攀上楚家(万更) 校园港 正文 048 掳她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8 掳她 秦朝说完这句话后,觉得后背一阵起寒,转头,就瞧见靳名珩的眸子含笑地看着自己。他依旧神情慵懒,眼眸淬笑。可是眼眸间那惑人的笑意,就像浮了层皮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但凡是个感官灵敏的都察觉得出来,此时的靳名珩绝对是不对劲的。尤其是当事人秦朝,看着这样的靳名珩,心里就莫名的懒。 看着他踩着轻缓的步子,那颀长的身影迫来,形成巨大的压迫感。秦趄脚步下意识地后退。但显然靳名珩的动手更快,他只觉得喉间一紧,衣领就已经被靳名珩拎在手中。 “靳少?”秦朝虽然害怕,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不明白自己这是哪里又得罪他了? 靳名珩并不说话,只是就那样眯眼瞧他,滟红的薄唇带着上扬的弧度,可是眸光却是冰冷的,透着极度危险的气息,让他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一起吃饭的其它同伴正走出来,看到这一幕时也很意外,就赶紧凑过来,问:“靳少,这是怎么了?” 因为但凡像今天这样一起出来吃饭的,都是平时混得不错的,就算不若傅景之与靳名珩亲密,也是有几分交情在的。还有,靳名珩虽然平时行事肆意狂妄,却不是个反怒无常的性子。所以大家也都不明白,这刚刚散时都还好好的,这突然又是怎么了? “靳少,自家兄弟,秦朝就是有事做的不对,你告诉我们。我们替你教训他,又何须轮到你动手?”其它人也替他向靳名珩求情。 靳名珩并不理会众人,只是慢慢松开秦朝的衣领,后者已经吓得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他动手慢条斯理地帮他理着被自己抓出褶皱的衣领,动作缓慢,也没有特别的举劝。 秦朝就觉得自己心脏都不会跳了似的,其它人也都紧张地瞧着他的动作,心跟着绷得紧窒。 靳名珩看着秦朝,问:“还记得去年那个不小心动了本少东西的东子吧?” 秦朝点头,只是被吓得脑子转得不太灵光,还没想明白自己跟那个东子的事能扯上什么关糸? 靳名珩拍了拍他的衣领,说:“小心点。”只留下这三个字便转身离去,留一群满脸茫然的人。 尤其是秦朝,他在那里呆楞地站了半晌,因为犹不明白。直到低头看到从座上起身的宋凝久身上时,联糸到自己之前说的那句话,脑子里突然白光一闪。 靳名珩嘴口他所谓的东西,是宋凝久? 彼时,楼下的饭桌上,楚家的气氛也有些怪异。 秦母坐在长辈的位置上,低头吃着饭,与楚辞的大哥话都不多,而且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楚家大嫂则相反是个活泼、好客的性子,一直叽叽喳喳地没有停嘴,可见平时在家起着调节气氛的作用。而且还好奇地问了宋凝久许多问题,虽然大部分都被楚辞挡回去了。 “楚辞,宋小姐还没过门呢,你这样护着可太明显了啊。”这大嫂不止热情,还口没遮拦的。 宋凝久想说她误会了,又怕自己这么急着否认,又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便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说:“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然后给了楚辞一个眼神,示意他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跟他的家人说清楚,他们并不是那种关糸,免得尴尬。 哪知,楚辞还真恨不得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就是那种关糸呢? 自然,宋凝久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觉得这饭桌上不止楚辞的大嫂让人头疼。楚辞母亲虽然不怎么说话,可是投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让她极为不自在,隐隐的,她也能感觉到楚母似乎并不喜欢自己。 原本,她也没必要忍受这些,只是楚辞原本是一片好心照顾她。既然是他的母亲,她也不好中途离席去打他的脸。在格子间里喘了口气,然后出去,便瞧见洗手台间站在楚辞的母亲。 她穿得很是华贵,正要盥洗台前补妆。 “伯母。”宋凝久有礼貌地喊人。 楚辞的母亲笑着微微颔首,宋凝久便打开水龙头洗手。 其实楚辞的母亲看上去是个很有涵养的女人,虽然看得出来并不喜欢自己,不过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分。既没厌恶,也没有热络,不过仍让她有压力罢了。 “宋小姐跟我们家楚辞是怎么认识的?”楚母一边化着妆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 宋凝久关了水龙头,回答:“我从小跟着奶奶的旧楼里长大的,就住在楚奶奶楼上。” 楚辞打小就是跟着楚奶奶生活的,后来回到父母身边时都已经十几岁,正是一个男孩到了叛逆的年纪。因为从小不一起生活,她从来都不知怎么与这个小儿子沟通,以至于闹出许多的事来,许多事上楚辞明知是错的,也不愿意听她的劝告,所以许多事她都不开口了。 但是婚姻是大事,尤其是可能会影响到儿子的事业和前途,她不得不忧心。听闻她打小与楚辞认识,并非是因为这次家里出了事,刻意接近儿子,她脸上的表情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接下来两人也没怎么交谈,宋凝久出于礼貌等着楚母,两人一起出去,就见楚辞的身影就出现在拐角。他靠着窗的位置,指间夹着冒着烟气的香烟。听到脚步声转头,正看到宋凝久与母亲一前一后走过来。 “里面闷,我出来抽支烟。”他笑着如此说,只是不知是说给母亲听的,还是说给宋凝久听的。 不过即便不知道怎么沟通,楚母也是有些了解儿子的。如此明显的维护之情,是怕她这个母亲欺负这个小丫头? 心除了淡淡的酸涩之外,涌起更多的,大概是担忧吧。她的小儿子对这女孩看来用情至深? “走吧,再去吃点。”尽管心里担忧,也不急于表现出来,楚母招呼。 楚辞却没动,他走到宋凝久身边,说:“妈,凝久的爸爸还在医院里,她要过去照顾。我们吃得也差不多了,就先告辞了。” 大概看出宋凝久的不自在,他说。 楚母看着站在宋凝久身边的儿子,不得不在心里又叹了口气,点头。 “谢谢妈。”楚辞说着,便拉宋凝久,示意她跟自己离开。 宋凝久看了眼他,总觉得这样中途离去好像有些不妥,不过他既然说出来了,她更不可能说不走,便对楚母说:“楚伯母,再见。” “再见。”楚母应着。 宋凝久与楚辞从反方向离开,乘了电梯,一直到了地下停车场,乘着楚辞的车离开酒店,一路朝着医院的方向进。 “我妈,她没为难你吧?”楚辞一边观察着前面的路况一边问宋凝久。 其实心里有些紧张,毕竟他妈的那个人很强势。而且他与母亲之间虽不像她和哥哥那般亲昵,不过母亲还是蛮维护自己的,总用她认为为自己好的方式行事,虽然他大多数都很不赞同,也不喜欢她干预自己的事。 宋凝久摇头:“怎么会这么问?” 楚辞将车开进医院,时间尚早,住院部仍然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在少数。 他笑着摇头,然后抓起宋凝久的手,认真地看着她,说:“凝久,我妈如果说了什么,请你一定不要介意。” 宋凝久不在意地笑笑,说:“楚辞,楚伯母真的没有对我说什么。” 楚辞从前虽然不提家里的人,但她也隐约知道他从楚奶奶处回到父母身边,也并不是过得那么快乐,不然她十几岁见到他的时候,就不会是在那种地方。 不过他有些太不信任他的母亲了,他与她只是吃个饭而已,她也并不觉得楚母应该会对自己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毕竟他与她之间真的没有必要。 说完,她想抽回手。 他却并没有放,她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只见他的目光正定定地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除了认真,似乎还带了些许复杂,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有什么仿佛在心里来不及捕捉,他便已经开口。 楚辞说:“凝久,也许我的母亲她今天真的没有说什么,但是如果假有一天我们在一起了,她若真的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你还能这么不在意吗?” 他今天最大的受伤,就是在他紧张地怕母亲为难她时,她却是不在意的。是的,不在意自己的母亲会不会为难她,不止是因为她大度,更因为她从来不曾想他想与她走到什么样的地步,所以才不紧张,不在意。 这话,也算是将他的情感挑明了。 宋凝久眼中露出讶异,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没有想过纵使他对她好,不是因为小时候的情谊,而是有意追求,并且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楚辞看了她的反应似乎颇受打击,他苦笑,问:“这么惊讶干什么?你不会真的以为,以前或者现在,我只是将你当成小妹妹吧?” 他从前将感情隐藏得很深,是因为她年纪太小,他也怕吓着了她。如今,在知道她遭受了那么多的苦痛之后,他决定光明正大地守候。 宋凝久看着他的眼睛,里面透露着认真,温柔,以及不再掩饰的深厚情感。她除了震惊,或许更多的是慌乱,她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抽回手,但是楚辞却不肯放。 “凝久,以后让我照顾你。”他说。 很简单很简单的一句话,可是里面包含了诸多的情感以及责任,和坚定。 宋凝久低头,将目光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她知道他是认真的。她说:“楚辞,你在负责我爸的案子,我们如果现在在一起,对你的影响不好。” 面对他的冲动,她除了心底最初的那刻悸动,表现出的更多的则冷静。 如果没有靳名珩,楚辞也曾是她情窦初开时暗恋过的对象,而且他有良好的家世,以及稳定的职业。这些都能给她带来,她想要的稳定生活。 楚辞,他温柔,体贴,又有能力,最重要的是对她好,也尊重她,几乎符合她梦想的所有条件。他的心意,她感动也感激,可是她不能为了自己,就将他牵扯进来。 “我不怕。”前途的什么,不过都是母亲为他铺的路。如果为了宋凝久,他都不会在意。 “可是我怕。”宋凝久认真地看着他,说:“楚辞,我只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小妹妹,一个很普通普通的女孩。我家里不止背着债务,更在昕丰市的风口浪尖,你又何苦非要卷进来?” 人性都是自私的,如果自己是他,就该找个家世良好的女孩,或者对自己事业有助益的女孩,而不是她这样不用想都会给他带来麻烦的人。 楚辞摇头,他将宋凝久的手执到唇边亲吻,他说:“凝久,对于我来说,你从小就是我想呵护的女孩。我的眼睛里,从很早很早就看不到别人了,你知道吗?” 他是第一次对她做出这么亲密的事,也是第一次这么明确地让她道出自己的心意。 只是那唇间传来的温度让她觉得炙热,烫着了一般,他却不允许她逃避,他说:“凝久,跟我在一起,过去的事我不问,以后的事我都会替你扛。” 宋凝久看着他,那眼里有着她所不能预估的情感。说不心动是骗人的。 “我们楚家虽然不及靳家,但是凝久,我不会让再任何人欺负你。”他说。这话的意思仿佛在暗示什么,暗示他能替她摆脱靳名珩?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和正视,跟着靳名珩的那段日子,都是她心底最不堪最不愿意示人的一面。想到这个猜测,她还是不安,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和靳名珩……”知道她曾经历过的那一切吗?所以今天才会这么激动吗? 楚辞看着她,注意到她不自觉攥紧的拳头。她是在意的吧?怕是没有一个女孩能不在意。 他摇头,如果她觉得难堪,他可以永远都装作不知道。他既然爱,便不会在意,只想好好地守护着她。 他这样急着否认,而没有疑问,宋凝久心底便也明白了几分。宋凝久看着他,看着他那眼中的情感,他明知她已不是那样纯洁的女孩,仍愿意给她这样的守护。那这份感情应该很深很深,已经深到她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 她唯有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目光,说:“你让我考虑一下。” 楚辞看着她的脸,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吓着她了,或者是因为他知道了她与靳名珩的事,所以令她觉得难堪,便点了点头。 “再见。”宋凝久说着打开车门,往住院部走去。 “等等。”楚辞突然喊。 宋凝久停下脚步,转头来看着他。 楚辞从车里将一些饭菜拎过来,交到她手里,说:“把这些带上。”是那些他事先点了,给她的父亲及姐姐点的菜。 宋凝久点头,说:“谢谢。”扬起的唇在转身的一刹那便落下来。 从前只以为他是因为小时候的情谊帮自己,这会儿才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尤其是他此时在父亲的案件中扮演的角色,令她觉得手里这份饭菜都沉甸甸的。 因为这里面有他的情谊,只是这些情谊又因为掺杂了别的东西,所以更是无形中压力。 楚辞知道她需要时间考虑,她也需要一个消化和接受的过程,所以他并不着急。更不想逼得太紧反而让她远离自己,所以只是站在那里,目送她走进住院部的大楼。 而今晚对于宋凝久来说,她原本以为也不过只是吃顿普通的饭,然后遇到一点意外,却没想到楚辞会表白。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对她的冲激还是蛮大的。 心不在焉地走到电梯前,按了键等待电梯下降。嘴突然被一只手掌捂住,腰身也被紧锢。她下意识地想要反抗,耳边响起男人的低语:“别动,是我。” 带着低沉、磁性的声音,以及拂过脸颊的熟悉气息,不是靳名珩又是谁的? 知道是他,心里反而不那么恐惧了,嘴里出:“唔…唔……”的声音,踢着腿想让他放开自己。 可是他的劲儿颇大,不止没有松开,反而将她往大楼外面扯。她挣扎间连手里的饭菜都掉到了地上,这时外面救护车的鸣笛在院子里刺耳地响起。 一队医护人员从住院部匆匆忙忙地往外奔去,仿佛是遇到了什么突状况。所以宋凝久被靳名珩弄出住院部大门的时候,因为现场太过混乱,又加上有些远,楚辞并没有注意到。 她被他扔进他停在住院部门口的车里,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身子被她翻过来,他手摸上她里面的衣领,只听刺拉一声,里面的打底衫就这样报废在他的手中。 “靳名珩,你干什么?”宋凝久气得大叫,并快速用手扰住自己胸前暴露的春光。 靳名珩压着她,用牙厮摩着她的耳朵,说:“小久儿,你总问我想干什么?不就是想干你吗?” 宋凝久闻言,抬脚就朝他踢过去。 自然是没有中,脚腕还被他抓住。她下半身穿的是条秋裙,这个动作几乎是将自己整条腿的张条都呈现在他面前。 宋凝久开始是生气,这会儿又加上羞愤,可是不管怎么拽,脚都收不回来。似乎总是这样,她在他面前被吃得死死的,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靳名珩的身子将她压在柔软的皮座上,抓着她脚腕的手顺着她抬起的脚踝一路向下摸着,手一直探进裙摆里。她前襟的衣服被他撕开了,手又忙着抵在他胸前,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胸前的风光正好暴露无遗。 靳名珩凑近她的唇边,说:“小久儿,你这副模样是在诱惑我吗?” “放开,你放开。”她生气地叫吼。 靳名珩的另一只手在她的脸颊上怜惜般的摩擦,然后提醒:“你可以再大点声,把楚辞招来,我想他也一定会对你此时的模样很感兴趣。” 宋凝久闻言咬牙,瞪着他说:“卑鄙。” 靳名珩却并不在意,或许心里的火憋到了极致,他反而显得极有耐心。他的唇落在她的颈间啃咬,他说:“卑鄙?小久儿,我告诉你,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你以为楚辞就是什么正人君子吗?装成那样,最后还不是为了把你弄上床,弄成你现在这副模样?” 宋凝久最听不得他每每说这样粗俗不堪的话,又羞又怒地反驳:“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你就是只彻彻底底的衣冠禽兽。” 靳名珩看着她副义正愤膺的模样,算是被彻底气乐了。他唇间出低笑,手在她的颈间流连,他说:“小久儿,那我今天就让见识一下我到底有多禽兽?” 宋凝久闻言,瞪着眼睛戒备地瞧着他。靳名珩与她的目光就那样静静地对视了两秒,就在宋凝久的心口紧窒的时候,他突然松开她。 宋凝久的第一个反应自然是扰住自己胸前的衣服,然后打算推门下车。但是手刚刚摸到车门,靳名珩已经动引擎,踩了油门。 红色的兰博基尼就这样呜地一声窜出去,宋凝久身子不稳地跌在座上,待她稳住身子以后,才现车子已经开出医院。而且车门已经锁了,她根本不可能脱身。 “靳名珩,你带我去哪?” 车在霓虹绚烂的夜景中急弛,两侧的路灯如同两条蜿蜒的长龙。风呼呼地灌进衣服里,天气已经转凉,她唯有拢紧被他撕坏的衣服,说话间梢打在脸颊上都生痛生痛的。 靳名珩却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望着挡风玻璃外的路况,直到开到他的别墅前,车子才吱地一声停下来。 他掉下车后,绕到副驾驶座,拉开门,看着她说:“下车。” 048 掳她 校园港 正文 048 靳名珩,你轻点,轻点!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8 靳名珩,你轻点,轻点! 他跳下车后,绕到副驾驶座,拉开门,看着她说:“下车。” 宋凝久看了眼景观灯线下,那橦久违的别墅轮廓,再看一眼站在车门前的靳名珩。手里拎的包直接朝着他那张不可一世的脸砸过去,靳名珩下意识地偏头躲开,她跳下车就往外跑。 靳名珩看着她俐落跑开的背影,很无奈地笑着抬脚便追过去,脚步越来越急。 宋凝久拢着自己破碎的前襟,也不知怎么了,就是心里存了口气般不想跟他纠缠,不想进到那橦房子里去,所以拼命地往奔跑,直至耳边只余下呼呼的风声。 只是跑出去没多远,肩就被人抓住,接着腰间的布料一紧。靳名珩直接就把她抗上了肩头,然后大步往别墅里走去。 “靳名珩,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去你家,不要进去,不要。”她的头倒置,长全散落下来,手拍着他肩,脚也不断踢着抗议。 他的肩抵着她的胃部,让她感觉到难受。她乱踢的脚也不经意间踢到他的胃部,令他身子绷了一下,骤然停住脚步。脸隐在阴暗的光线里,让人看不清表情。 宋凝久也知道自己使寸了劲,踢得可能有些重,有些紧张地回视着他。当然,除了他的后背的衣料,什么都看不到。 “靳名珩,你放我下来。”她喊。 靳名珩没有回答,半晌手才摸上她的俏tun,轻拍了下,说:“老实点。” 这明显就是吃豆腐,她能老实才怪! 宋凝久的脸上有些微热,又开始挣扎,却阻止不了靳名珩脚下稳健地进了别墅内,直接将她扔在柔软的沙里,身子便直接压过来。 “你再不老实点,我在这里就吃了你。”他出口威胁。 两人离得那么近,他说话的气息全喷在她脸上。那霸气像真震住了她一般, 此时的宋凝久可狼狈了,头凌乱地贴在脸上,衣服破碎,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前胸前的大片春光,那副模样竟有几分糜烂的味道,对男人来说却是极致的诱惑。 宋凝久看到他眼里渐渐升起的火焰,大气都不敢喘,只戒备地看着他。 靳名珩的吻突然就落下来,连给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狂狷地席卷了她的唇舌。 “唔……”她的腰身被他紧紧勾勒贴着他的身子,本来抵在他胸前的手被死死夹在两人中间动弹不得,抬起的脚在他腰间踢不到,反而像是在摩擦,那姿态要多引人暇思有多引人暇思。 他的吻很炙热,带着一些未知的情感,仿佛熨烫到她的灵魂一般。她被晕得头脑晕,身子也渐渐瘫软下来,许久许久之后,靳名珩才结束这个绵长的吻。 尝遍了她嘴里的每一寸甘甜,却犹没有结束。将她不听话的双手分别压在头侧,唇在她的耳垂处流连、轻啄,然后吮着藏青色的血管来到颈窝,锁骨,让她的身子如花朵一般在他的身下颤抖。 “靳名珩,你放开我,放开。”这样的动情的时刻,她犹没有忘记反抗,只是此时她嘴里那些拒绝的话,明明是冷厉的斥责,出口除了嘶哑,更如猫叫一般诱人。 靳名珩现在都恨不得将这样的她拆分入腹,放开她才有鬼。唇顺着锁骨下移,手也在她的滑腻的美背上流连,随着衣服的剥落,空气里的冷意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颤,失去的理智也一下子回笼回来。 她染了**的眸子渐渐清明,趁靳名珩不备推开他,然后起身便离开那张“罪恶”的沙,无终犹在做垂死的挣扎。只是当她拢着自己的衣服,戒备地打算面对靳名珩时,脚突然感到一痛。 “啊!”她低呼,身子也跟着栽下去。 靳名珩还算,上前撑住她栽下去的身子。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她重新放回沙里,宋凝久就是这样了犹不领情的想要反抗。 “坐好。”靳名珩冷着脸训斥。 他真绷着脸的时候,那线条棱角分明,像锋利的刀似的,绝对有震撼力。 宋凝久还就真不敢乱动了,只拢着自己的衣服,略带畏惧地看着他,那模样像只小麋鹿似的。 靳名珩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是真恨不得狠狠吻住她那张娇嫩的唇。不过他怕自己这一吻,她又不听话起来。所以仍然绷着脸,抬起她的脚,然后脱了她的短靴,袜子。 感觉到他的动作,宋凝久下意识地想要抽回,靳名珩自然不放,五指收拢的时候正好碰到她的伤。 “啊!”她痛叫出声,精致的五官都拧在一起。 靳名珩这才注意到她的脚踝伤了,红红的,肿胀的像个包似的,眉不自觉地皱起。 其实这伤并不是今天伤的,她初回国那天遇到那个醉汉就扭了一下,只是当时不严重,楚辞后来又带她找了个中医捻了捻,除了稍有点不适,平时走路也看不出来。 今天她跟靳名珩又打又闹的,又踢了靳名珩那一下,经过这番折腾,刚刚脚落地时就又扭了下,这不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靳名珩看她这样,什么禽兽的心思也没了。起身去找医药箱,然后拿了跌打的药酒过来,然后帮她揉。 宋凝久开始是不愿意,可是见他也没别的心思,样子也蛮严肃的。更重要的是实在是疼,她不想自己的脚废了,便咬着唇没有作声。 可是他靳大少也是第一次伺候人,而且还是这么个娇娇嫩嫩的女人,出手的轻重拿捏自然分寸拿捏的也就不那么好,所以接下里别墅里出的哀叫异常惨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凶杀案现场呢。 “靳名珩,你轻点,轻点。”开始宋凝久还能咬唇忍着,心里跟着别着那股劲。可是实在是太痛了,真的太痛,痛到后来她眼泪都飙出来。 “忍着,不揉开你以后都别想再跳舞了。”靳名珩也是有些烦燥。 本来他就是第一次干给人揉,结果刚碰到还没揉她就开始叫,看着她那疼得飙泪的表情,他都恨不得替她受了,所以她越叫他越烦燥,他烦燥越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你会不会揉啊,痛死了。”她抱怨。 靳名珩瞧着她不说话,那眼睛黑漆漆的,带着别人看不懂的深沉神色。 宋凝久瞧着他,莫名地就噤了声。最后靳名珩低下头,看着她脚上的伤,故意冷着声音说:“忍着,不准叫。” 这样的他,总是能让人不自觉地听话。宋凝久后来也没有再在叫,咬着唇,眼里含着泪,忍不住时嘴里不时出细碎的呻吟,更引得他心里仿佛也泛起丝丝疼痛似的。 揉得差不多,他松开手时后背也起了汗。 靳名珩抬手帮她顺了顺垂在眼前的丝,说:“没事,应该没伤到骨头。” 这个动作做得极为自然,透着亲昵,让她觉得怪怪的,不自在地低下头去。 靳名珩起身,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就朝着楼梯走过去。 “靳名珩,你干嘛?”宋凝久紧张地叫。 也许是刚刚他帮她揉脚的缘故,她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再那么理直气壮。 “当然是抱你上去休息。”靳名珩回答,口吻理所当然。 宋凝久闻言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想都不想拒绝:“不要,我要回家。” 靳名珩闻言皱眉,因为她总是这样下意识地表露出来的,对自己的排斥。干脆也不废话,脚下步子未停,说:“别乱动,摔下去可别怪我。”他表情冷冷的,带着很浓重的警告味儿。 也就是欺负她现在行动不便,的确是不敢乱动。就这样,宋凝久被靳名珩抱进了卧室里。 柔软的床垫因为承受她的重量而下陷,这丫头还没学乖,被放下的一刻就想站起来往外跑。靳名珩像是料到她会这样,所以身子站在她腿前,阻止她的动作。 宋凝久抬头看着他,正对上他低睨的眸光,黑漆漆的,又变得深沉似海,又仿佛带着警告。 那眼神就像在说,她若再敢乱动就试试。 宋凝久也不知怎么了,就竟真的被他唬住没动。 靳名珩这才转身,从床头柜上拿了钥匙,一顿金属相撞的声响过后,他居然就这样将门给锁上了。 “给我乖乖上床休息,不然我把你在这屋里锁一辈子。”他警告,然后才进了浴室。 宋凝久亲眼看见他拎着钥匙进了浴室,犹不死心地单脚跳到门板那里,手扭着动把拉了拉,确定是真锁住了。抬眼再看浴室,里面只有哗哗的水声。 这个暴露狂,洗澡从来都不避讳人的,浴室都不关。可是她即便知道钥匙在浴室里,也不能趁他洗澡去偷吧?更何况靳名珩也没那么笨,会将钥匙搁在她能拿到的地方。更何况她现在这个状况,站都站不稳,拿到了自己也逃出他的摩爪。 靳名珩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宋凝久拢着自己的衣服,背倚在门板上咬着唇。那脸上的神色不定,像在努力思考事情。 不用想,也知道是想怎么摆脱自己。 他有时也不明白了,其它女人见到他都恨不得扑过来,那是绞尽了脑汁接近自己。唯有她,想尽办法,不屈不挠地想要离开这里。 “小久儿,想什么呢?”他放轻步子走过去,手撑在门板上,唇靠在她耳边轻问。 不是他无声无息,而是宋凝久只顾想着心事根本就没注意,耳边冷不丁地响起声音,吓得她差点又栽出去。靳名珩的手撑在她腰侧的门板处等候,所以轻易就稳住了她的身子,并抱了软玉温香满怀。 她这还惊魂未定呢,就被靳名珩揽腰抱起,然后走向浴室。 “靳名珩!” 不是她爱多想,而是他本身就是个禽兽男人,满脑子里就只有那些事,更何况这场景,又是卧室又是浴室的,她不多想才怪。 “别动。”靳名珩警告。 不过这次她还真想多了,靳名珩只是将她抱进注满热水的浴缸里,而且还找了个软垫将她的脚搁在外面,然后就出去了。他这么君子,还是让宋凝久觉得有些惊魂未定的。 不过看着关上的门,她姑且相信他良心现了吧。不然就算他真要做什么,就凭她这个行动不便的样儿,估计也只有待宰的份。 水浸透的衣料贴在肌肤上极不舒服,她动手脱了自己的衣服,在水里泡了一会儿,简单地洗过之后浑身都舒服起来。待擦干净身子之后,目光扫了一遍浴室搁衣服的架子,才想到现一个大问题。 没有她的浴袍! 这也不能怪靳名珩,她很久不在这里生活了,主卧便只有靳名珩在用,保姆自然是不可能再准备她的东西。她咬唇想了下,还是将他的浴袍披上了。 暗红色的浴袍,头湿湿地搭在背上,映得肌肤塞雪。就是他的衣服又宽松又大,里面什么也没穿,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安全感。 穿好衣服后,小心地避过地上的积水单脚跳出去。靳名珩竟并不在房内,门板自然是锁着的,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脚也好像疼得更厉害。 反正是出不去的,她也不想为难自己,便从衣柜里拿了条被子,给自己裹上缩在沙里。 彼时,靳名珩本来是等在浴室边,怕宋凝久摔到什么的。偏偏这时电话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脸色便有点凝重,犹豫了下,还是出了卧室。 当然,临走时没忘记将卧室锁上。这丫头就是这样,不将她逼到一定的地步她就拼命折腾,也够让他头疼的。关门下楼,从掌心攥着的机身里传出的铃声一直都没有间断,他点了接听键。 “靳少。”那头恭敬的声音传来。 “嗯。”靳名珩应,并不多言,似乎只等着对方的禀报。 “查到了,您料得果然没错。最近青龙帮生的事,靳先生确实有通过刑侦部插手,这事好像还牵连到省检查厅的陈厅长。”那头禀报。 虽然他有所怀疑,不过亲耳听到证实,靳名珩的眼眸间还是闪过诧异。 父亲与青龙帮? 靳家虽然在昕丰市立足多年,企业涉及的行业颇多,不能说每一笔帐都是见得光的,可是他们却是明明白白的正经生意人,怎么能跟黑帮扯上关糸? 还有,当初宋一瞬回国时那样自信,说靳远支持她与自己的婚事。她又是怎么跟父亲联络上的?青龙帮最近生的这些事,又与宋一瞬有没有什么关联? 思绪翻涌,似乎有一条线是牵引着的,可是又不甚明晰,更何况这事只是他的猜测,或许是凑巧了呢? “靳少?”禀报的人还等在那头等待指示,半天都听不到回应,便喊了一声。 靳名珩回神,吩咐说:“继续帮我留意,别的什么都不要做。” “好的。”那头应。 靳名珩挂了电话,在沙坐了一会儿,理了理头绪。再回神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他起身就见宋凝久的皮包落在地上,捡起。 恰巧,里面的手机就响起来。 拉开拉链,拿出手机。 一款很普通的白色平板,与他给的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贴着镶满水钻的皇冠,以及hellokitty的图案,粉色的,真是小女生十足。 他唇角勾起的弧度在目光触及到屏幕,那上面跳动着的楚辞两个时凝结。目光幽深了下,便直接拔了接听键。 “凝久,睡了吗?”楚辞温柔的声音传来。 靳名珩闻言唇角裂开,不过那薄唇像带着刀子般锋利,含着笑说:“她在洗澡。” 无疑,宋凝久的电话里传出个男人的声音,楚辞也是吓了一跳,随即紧张地问:“你是谁?” “她男人。”靳名珩干脆利落地吐出三个字。 霸气,干脆,并且理所当然。 楚辞闻言,努力让自己紧张的心平复了下,试探地问:“靳名珩?” 除了他,谁还能这么霸道? 靳名珩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次是真的笑了,他将身子慵懒地倚入沙靠背,说:“看来小久儿很乖,是把我们之间的关糸告诉你了吗?” 楚辞听了这话,胸口却感到一股愤怒。因为由此可以证实,宋一瞬根本就没骗他,这个恶霸果然是欺负着宋凝久的。明明心里恨得要命,却极有容忍之度,他克制着自己的声音,说:“当然,我和凝久之间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奥?那她有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刚刚本少是怎么在床上让她欲仙欲死的?”这话,绝对是为了刺激楚辞。 而楚辞也真的不能忍受,他用这么粗鄙的话来谈论宋凝久,便叫:“靳名珩,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本少只是告诉你楚大检察官,她宋凝久是谁的女人,不要随便惦记,你也惦记不起。”靳名珩狂妄地撂下话,然后果然就挂了电话。 楚辞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忙音,赶紧回拔,结果电话已经关机。 楚辞知道宋凝久与靳名珩在一起,心里自然是担心的,电话也打不通,便直接拎了车钥匙出门。 楚母此时就在楼下看电视,看到小儿子神色匆匆地下来,便问:“这刚回来,又要去哪?” 楚辞脚步未停,敷衍地说:“我有点事,晚点回来,不用给我留门。” “是那位宋小姐的事吗?”楚母站在那里,看着小儿子的背影问。口吻笃定,语气淡然,却又仿佛含着什么歧义,成功令楚辞往外奔的脚步停下来。 他转头看着母亲,疑惑地看着她。“妈?” 或许是存了与宋凝久在一起的念头,他虽然与母亲不亲厚,也希望得到她的赞同。毕竟如果宋凝久以后真嫁到这个家里来,他不希望母亲给她任何委屈。 楚母一看儿子的反应,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叹了口气,坐下说:“她是宋成轩的女儿。” “那又怎么样?”楚辞反问。 他早就知道宋凝久是宋成轩的女儿,也早就考虑的清楚。 “你这时候与她在一起不合适。”考虑到这个儿子一直叛逆,尤其是有时会故意不听她的话,楚母挑了比较委婉的言词对儿子说。 楚辞闻言,目光定定地看着母亲问:“那么妈,如果宋成轩无罪释放了,我们在一起就合适了是吗?” 他说这话时轻描淡写,唇角甚至还带着笑,却让听着的楚母听得胆顫心惊。 “楚辞,你什么意思?你别乱来。” 宋成轩的案子闹这么大,后面还有靳家的功劳,是不可能无罪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因为一个小丫头做出什么傻事来,配上自己一生的前途。 “妈,你别紧张,我只是说说。”楚辞笑着说,然后转身出门。 楚母站在那里看着儿子的背影,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可是为什么说出来,是威胁自己吗?想让她插手宋成轩的案子? 毕竟单凭楚辞,他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分隔线—— 靳名珩挂了电话之后,虽然刺激了楚辞,可是想到那丫头处处遭人惦记的事实,心里也是不痛快,直接就把她的手机丢进了垃圾桶里。 上楼,一进门便瞧见她缩在沙上的人影。他走过去才现她睡着了,把自己缩得像个刺猬似的。 他知道她为什么睡沙,不过他照旧不会理会她的意愿罢了。蹲下身子,直接将她从被子里挖起来,然后放进自己的床上。 宋凝久睡得正迷迷糊糊间,就感觉自己后背的热源烤得自己难受。努力睁开眼睛,随着脑袋逐渐清明,终于想起自己是在靳名珩的卧室里。 正想动,腰肢就被一只铁臂锢住,后面传来他警告的声音,说:“别动。”他今天好像对她重复了很多遍这两个字。 她说:“我难受。” 如果妥协让她离这个恶魔远一点,那她就态度先软化一点好了。 没想到靳名珩嘶哑着声音,回答:“我也难受。” 随着他的回答,后背贴上他胸膛隔着衣料都阻止不了的热量。而且这个混蛋,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伸进了她的浴袍里,握着她胸前的某只娇软…… ------题外话------ 广告时间,可以无视~ 推荐网店http://yhmzg。taobao。/ —— 《军少第一妻》文/八戒抛绣球他,战功卓著,家世显赫,有谁比拟! 不知是多少少女的闺阁梦中人,偏偏这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对他不假辞色,不屑一顾! 竟然从他眼皮子底下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不溜不行啊大叔,跟着你会惹祸上身的好不好?!纵使你才貌双全,她也得有命享受不是?某女无语凝咽。 她以为他们就此永别,她以为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会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殊不知,世事难料—— 048 靳名珩,你轻点,轻点! 校园港 正文 049 禁锢,霸道强占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9 禁锢,霸道强占 宋凝久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当然,她没有跳起来,是因为靳名珩抱得她极紧。两人身体没有缝隙地贴在一起,后背传来那热量让她想无视都难。 之所以没跳起来的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虽然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很烫人,但他除了锢着她的腰身,并没有别的什么动作。 “靳名珩。”她不自觉地变得紧张。 “嘘!”靳名珩做出噤声的手势。 这时候很容易擦枪走火,宋凝久心里也十分清楚,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都不说话,就维持那样的姿态躺在床上。窗帘似乎也没有拉,有灯光从外面射进来,照着床上模糊相贴的人影。她的身子一起被他裹在怀里,都快僵掉了。尤其是他呼吸的气息喷在裸露的肩头,让她的身子莫名燥热,甚至出了一身汗。 “靳名珩……”她又小声地喊了声,因为再不动,她真的要僵掉了。 靳名珩没有出口,只是应声似的动了动。手从她的腰间松开,身子也稍离,空气介入两人之间,微凉地落在肌肤上,让宋凝久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就感觉到肩上一凉。浴袍从肩上滑下去,几乎将整个美背都露出来。原来他松开自己的腰间的手移到了肩上,直接就将浴袍剥了下来。 来不及尖叫,她就被他整个翻过身子,呈趴卧的姿态趴在床面上。裸露的整个美背视线昏暗中,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触手温凉,滑腻。 你问为什么知道?因为靳大少的手正肆无忌惮地在上面游走。 “靳名珩……”她紧张又警告地喊。 他忍了这么久都没有动作,她以为他会放过自己的。 靳名珩并不回答,身子重新覆到她身上,手捏着她的下巴,令她侧过头,唇狠狠地吻上。 这样的姿态,她又是背对着他的,想要反抗都难。嘴里除了出唔唔的声响,而且还能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伸到胸前肆掠,而她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直到她身子瘫软下去,他手托起她的腰身,然后闯进去。喘息不断在回荡,到了冬初的夜晚,房间里却是春色无边…… 许久许久之后,靳名珩终于得到餍足,宋凝久满身凌乱地躺在床被间,只感到满身的悲凉。因为不管她如何抵抗,始终都逃不出这样的命运。 “乖,起来洗洗。”靳名珩抱起她,亲吻她的额头,如对待宠物一般将她抱起。 宋凝久却用力推开他,眼里只有满眼的排斥。 施“虐”的他永远不懂,永远不懂得到一个女人,不止是要得到她的身体而已。但是他懂,如果连一个女人的身体也得不到,她只会离自己更远。 只有在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深刻的印子,那么她不管与别的任何男人在一起,她都会不自觉地想起自己,永生难忘。所以别指望他会忏悔,他不会,他觉得渴望,并得到自己喜欢女人身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于是他也没有再惯着她,直接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直接抱进浴室里冲洗。 宋凝久自然也是不配合的,她不需要他伤害了自己,又要假装的好心。于是两人心里都别着股劲儿,又展开了无声的拉锯战,直到她“哎哟”一声出哀嚎。 她捂着脚缩在地上,五官纠成了一团,疼得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靳名珩也跟着紧张起来,问:“脚又伤着了?” 宋凝久到了这时候还倔着,直接将他推开。靳名珩不备,身子坐到了地上的积水里,这心里的火也腾地一声冒起来,拿了条大毛巾就将她裹起来抱了出去,扔在床上,整个身子覆上去压着她的四肢,眼睛冒火地瞪着她。 他脸上的线条冷厉,那模样好似吃人一般。事实上就是又气又心疼,原本打着她就是疼也好好教训她一顿的,可是看着她疼得头上冒冷汗的模样,心不知怎么就软了一下。 “你给我老实在这儿待着。”他闷声说着起身,然后去拿床头的手机。 宋凝久也被他刚刚那模样吓着了,裹着毛巾缩在被里。其实他只要不招惹她,不碰她,她还是挺安静的。 靳名珩从通讯录里调出号码拨出去,三十分钟左右,医生便进了家门。而且还是上次在美国,靳名珩撞到头时给他看病的那个年轻医生。 一进门,他就闻到了卧室里那股还未散去的**味道,又加上床上凌乱,根本就没收拾,也就是他靳大少可以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 宋凝久身上套了件衬衫,下半身裹着被子,只露出受伤的脚踝给他看。当然,那医生第一眼瞧的还不是她的脚,总要瞧瞧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靳名珩三更半夜劳动他过来吧?这点他在接到电话时就十分好奇。 只见头半湿着垂在肩上,衬衫扣子开了两颗,颈间被烙下的痕迹就不说了,这模样确实挺撩人的。可是待看清她的五官时,他还是楞了一下。 这不是宋家的女儿? “干嘛呢,让你看脚。”靳名珩踢了踢他的腿提醒。 医生抬头看着他皱眉的样子笑了,丫什么时候这么小气过?不过多瞧了他的女人两眼,瞧这占有欲,啧啧! 他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收回目光装成正经严肃的模样,动手去检查宋凝久的脚踝。表面看与刚刚也没什么区别,可就是疼得厉害。 尤其是他一碰,宋凝久就疼的倒抽了口冷气,然后死住咬着唇。 靳名珩看着她那个听话的模样,心里就郁闷了。自己帮她揉得时候,她叫得那个惨烈,这会儿倒是温驯。 别看他请来的是医生,这按摩的手法还不如靳名珩呢,宋凝久疼得直掉眼泪,不过就是没大喊大叫。 “扭到筋骨可大可小,这是扭了第二次了吧?没好之前可不要随便走动,如果再扭一次可不得了。”医生在靳名珩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帮她揉了一会儿,后背都不自觉地起了身冷汗。 最后叮嘱,然后留了药,说了注意事项便下了楼。 “如果我没记错,她是跳舞的吧?”两人出了卧室,相继来到楼下客厅,医生开口。 靳名珩点头,因为他这一问也令他的心头跟着一紧,怀疑莫不是宋凝久伤得很重?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靳名珩恨不得一脚给他送出地球去。 “你要让她好好休息,不能再伤着了,主要是不能再做什么激烈的运动了。”他意有所指地说着,然后又问:“靳少,我其实是很好奇,你们玩的是有多刺激啊,把人脚都给残了?” 靳名珩看着他脸上那个欠扁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当即脑羞成怒,抬脚就踹,骂:“滚!” “我立马就滚,不过你记得每天带她来我的诊所按摩一次。”医生看他飙自然不敢多待,丢下这一句就逃之夭夭了。 不过难得看到靳名珩紧张,这还是令他挺意外的。 折腾了这大半夜,两人终于相安无事地待到了天亮。宋凝久由于脚疼,也睡得不安稳,所以外面有点动静她就醒了。 “宋凝久,宋凝久!”她隐隐听到有人大声地喊自己的名字。 开始她也没在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只是外面吵杂的声音渐大,她才忍不住起身。脚落地还是有点疼,强忍着才拉开露台的门。 天气转凉,露台上已经按了玻璃,以至于里面养的花草还能生机勃勃。这里俨然成了花房,她透过玻璃看下去,就见一辆蓝色的捷豹停在别墅前,而楚辞本人正在门口与安保纠缠。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宋凝久心惊,刚想要转身,后背就有人贴过来。 不用回头,那熟悉的清爽薄荷味儿便可以让她知道,除了靳名珩没有别人。 他高大的身子下压,轻易就将她揽在怀中。唇贴在她耳边问:“去哪?” 气息全喷在她耳廓上,宋凝久转身,背贴在玻璃上,沁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的传来。是的,她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而且是男士的,长度刚刚裹住臀部。还是昨天为了看医生,她草草在床头捡的他的衬衫。 她说:“楚辞在外面。” “所以呢?”靳名珩挑眉,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手撑在她头侧的玻璃上,唇压在她的唇边,问:“难道你要穿成这样子去见他?” 他总是能这样轻易的一句话,就能让她感到羞辱。是啊,她大清早穿成这样出现在一个男人家里,正常人用脚趾想也知道昨晚生过什么。 楚辞既然找到了这里,是不是已经说明他知道了什么? 其实对于楚辞,她也没过多的非份之想,只是他既然是爱自己的,她还是希望自己在他心里留下美好的一面。拭问如果她是楚辞,如果知道自己深爱的女孩是这样随便,**,他又会不会失望,痛心? 可是靳名珩与她想的恰恰相反,他需要的是宣告主权。让那个男人真真正正地看清楚他们之间的亲昵,看清楚她到底是谁的女人。 于是,她想要推开他时,靳名珩的唇却早已落下来,甚至将她压在玻璃窗上,便是一个绵长而不容拒绝的早安吻。 而事实是,宋凝久犹没有放弃抵抗。 他捧着她的脸问:“你这么抗拒做什么?难道你真爱上他了?” 爱? 多么美好的词! 宋凝久看着他,这个男人俊美妖孽的脸映在她的眼眸间,自从遇到这恶魔般的男人开始,她已经不敢再奢望。 “我爱不爱跟你有什么关糸……唔……”她反驳,只是话没说完,唇就被他再次堵上。 靳名珩下意识里不想听到那些刺激自己的话,所以唯有用这种方式,占有,并且感觉她的存在。 “唔……唔……”宋凝久气得拍打他,手却被他不耐地压在玻璃墙上。她挣扎不开,只得承受。 亲吻,使她与他近在咫尺的眼眸相望,那里面的深沉她从来都看不懂。或者说,不想懂。 可是不管懂与不懂,她都是逃不开的…… 二楼露台的位置,满室花香之中纠缠的人影,足以令站在别墅前的楚辞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仅着睡裤,露出健硕的身材,女人身上穿着男人的衬衫,他们肌肤相贴,唇齿纠缠,他甚至可以看到男人抚弄在女人纤细腰肢间的动作。 拭问,如何还能比这一刻更明白、暧昧? 这一幕更像把利箭,就那样直直射进他的心脏里。 没有来之前,楚辞早就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糸,可是亲眼看到这一幕,他还是觉得难以忍受。 “宋凝久,宋凝久!”他如受伤的野兽一般嘶吼,却阻止不了被安保架出去的命运。 那可不是一般的安保,那是靳名珩昨晚就安排的专业保镖,楚辞自然不是对手。 镜头拉回二楼露台,宋凝久最终还是被靳名珩放开了,如果再不放开,她指定会缺氧而死。她气喘呼呼地瞪地着靳名珩,那眼神恨不得杀了他一般。 别以为靳名珩舒服,他妈的自己的女人时刻被别人惦记,他都恨不得掐死这女人,或者直接囚禁在这屋子里,永远也别让人见着得了。 心里憋了口气,也没有给她好脸色,直接将人抱起便下了楼。 楼下,保姆正在忙着收拾屋子,大清早的外面就闹得凶,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更不敢去问。这会儿猛然瞧见靳名珩抱了女人下楼,表情还是楞了一楞。待看清宋凝久的脸时,简直惊得手里擦桌子的抹布差点掉下去。 靳名珩可不想看她的表演,迳自走下来将宋凝久搁在沙上,吩咐:“她脚伤了,帮她洗漱一下。” 保姆回神,赶紧应了一声:“是。” 靳名珩便也没有再理她,更没有理宋凝久,又折回楼上去了。 宋凝久坐在沙上看着保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她身上只穿了件险险裹住臀部的衬衫,大清早的,又接近初冬,这打扮显然不合适,还是被靳名珩抱下来的,人家自然就能想到两人晚上干了什么。 “宋小姐,我扶你去洗手间吧?”保姆调整的很快,对她客气地说。至于心里想了什么,她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宋凝久点头。 洗漱过后,她被搀到餐桌上用餐,靳名珩也已经下来了,换身很商务套装,当然,简约中总会不失时尚,扎眼的紧。有时她都怀疑,他到底是商人还是混娱乐圈的艺人。 卖弄!她心里不屑地想。 餐桌上很安静,只有碗筷相撞的声响。而打破这层安静的是客厅的铃声。 一串《遇见》的来电铃声,女歌手低沉、安静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宋凝久自然认得出是自己的。 保姆找了半天,也是在早上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垃圾桶里找到的。 “给我,给我,我的。”宋凝久着急地说,并没有看到靳名珩皱起的眉头。 保姆只以为是误掉进去的,也没有多想,便走回餐厅递给她。宋凝久伸手接过,还没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来电名称是谁呢,手机就一只半路伸出来的手掌截了过去。 “靳名珩,你干嘛?”宋凝久脸上显过意外。 “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你也不嫌脏。”他冷脸看着她说,正眼都没瞧她,直接就扔进了身前的牛奶杯里。铃声立刻就消失了,机身在白色的液体里挣扎地震动了两下,终于也不再动,空间恢复先前的安静。 宋凝久瞪着他,保姆看到这情景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靳名珩,你凭什么扔我的手机?”宋凝久质问。 靳名珩抬眼看着她愤怒的小脸,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说:“不为什么,就凭我喜欢。” 宋凝久闻言气结,刚想扬唇,就听他又道:“你不服气?那就去告啊?只要你能走出这间屋子。” 宋凝久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他就已经站起身,对保姆说:“给我看着她,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是不准出去,不准打电话。”然后便往玄关处走,直至出门。 宋凝久初闻这话时简直不敢置信,这是什么年代?他要玩禁锢,囚禁那一套吗?可是当她不顾保姆的劝阻,看到门外站的两个男人时,她终于相信,靳名珩是铁了心不让她离开这里的。 “宋小姐,你就吃点东西吧。有什么话等靳少回来好好说,饿坏了可是自己的身子。”保姆在一边劝。 想着她早上因为生气就没怎么吃,中午又没吃,靳名珩回来她也不好交待。可是她就是躺在床上,也不知一天在想什么,跟她说话也不理。 “宋小姐,你这脚还伤着呢,不吃饭怎么好起来呢?”但凡跳舞的最在意的也是这样,她说了这话,果然看到宋凝久动了动。便又说:“其实靳少对你挺不错的,以前你姐姐在时,我就没见他给过好脸色,这主卧更是进都不让进,所以啊,我觉得靳少还是喜欢你的……” 靳名珩的女人不少,可是从没带回来过。虽然说那个宋一瞬与宋凝久长得同一张脸,可是也没见靳名珩碰。开始她也不懂,直到结婚那天出来那些照片,她知道靳名珩大概早就知道,是嫌宋凝久的姐姐脏。 宋凝久不知她转的这些心思,也不知想到什么,躺在床上的身子突然坐起来,她说:“于妈,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保姆看着她,为难地说:“宋小姐,我就是个打工的。”她可不想丢了饭碗。 宋凝久闻言笑了笑,说:“于妈,你别紧张,我不会为难你的。我现在出不去,就是想让你帮我买样东西。” “什么东西?”保姆好奇地问。 宋凝久咬了咬唇,吐出三个字:“避孕药。” 她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昨晚靳名珩那个臭男人似乎又没做措施。现在还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她觉得应该来得及的,她可不想在这种状况下怀孕。 保姆闻言楞楞地瞧了她两秒,然后心里经过衡量,便点头答应,说:“好吧。” 宋凝久说:“谢谢你。” 于妈看着她说:“不过你要先吃饭,等我回来看到你把饭吃了,我才能给你。” 宋凝久点头。 保姆这下也松了口气,赶紧搁在桌头的饭桌端起来,说:“那你等着,我再去热热。” “不用了,这样吃就行。”宋凝久说,反正她也没什么胃口,热的凉的都一样。 保姆见她这样,便将饭菜放下,说:“你先吃着,我这就去。” 宋凝久点头。 保姆走之前看着她低头吃饭的模样,心里沉重,出了别墅便给唐媛打电话。 “太太,靳少又把那个宋凝久带回来了。” “奥?”唐媛有些意外。 “还有呢……”保姆禀告着有些为难,又问:“她让我给她买避孕药,您说……” 唐媛听了更加意外。 他们这些公子哥玩归玩,这方面可谨慎着呢。这靳名珩居然连措施都不做? 难道他对那个丫头真的特别? “太太?”保姆等着她的答复。 “买给她。”唐媛回答,不过又补了一句:“但是她吃避孕药,总是要让名珩知道的。” 特不特别,她的试探的是靳名珩的态度。 “好。”保姆应着,便打车去了附近的药店。 保姆是三十分钟左右回来的,进屋时现靳名珩已经回来了。应该是刚进门,拖鞋也没有换,衬衫袖子挽在手肘处,手里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 “你不在家,这时候出去干什么?”靳名珩问。 保姆神色则显得略为慌张,回答:“我给宋小姐买点东西。” 靳名珩疑惑了,问:“什么东西这个家里没有?”值得她跑到外面去买? 保姆脸上显出为难,不说话。 “那东西给我吧,我带上去。”靳名珩伸出手。 保姆便只有将手里拎的袋子递给靳名珩,他接过,带着疑惑地将里面的药盒拿出来…… 049 禁锢,霸道强占 校园港 正文 050 你若怀上,我娶你如何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0 你若怀上,我娶你如何 靳名珩初见药盒上陌生的药名时他还疑惑了下,直到下面二十四小时紧急避孕的字样映进眼眸,他方才悟过来,这是竟是避孕药! 手不自觉地捏紧了那个长形的纸盒,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个时候居然犹没忘记这件事。他是不是该高兴她这样的自觉? “靳少?”保姆见他一脸纷绪复杂,也拿不准他的心思,便又小心地喊了声。 靳名珩回神,对上保姆观望自己的眼睛。他将药盒扔回袋子里,说:“去做你自己的事。”表情冷淡,但除了这样,保姆也看不出什么。 “是。”保姆自然也不敢再多言。 靳名珩拎着袋子上楼,不过并没有进主卧,而是直接去了书房。他将袋子扔在桌面上,书房的灯也没有打开,他就在黑暗中坐了良久。 良久之后,他才伸手打开桌上的台灯,拉开抽屉,里面有几个他平时备有药瓶,以及保健品。其中有一瓶他从未动过的,他犹豫了下才将那个瓶子拿出来。 上面的字样与袋子里那盒避孕药不同,却是和几个月前他扔给宋凝久的避孕药一模一样。当初,宋凝久避孕药过敏,是他亲自从相熟的医生那里拿来的。那家伙当初还开玩笑地说,一瓶用不了多久,便多给他装了两瓶。 当初扔给宋凝久的一瓶,而这一瓶他也就随手放在这里,如果不是撞见保姆买回来的药,也许他永远不会记起来,他书房里还有避孕药这种东西。 靳名行将那只药瓶放在手里来回转了转,漆黑的眸子瞧了两秒之后将盖子拧开,然后瓶口朝下,里面白色的药片稀数哗啦啦地全倒进垃圾桶里…… 彼时,主卧 靳名珩的车子开进院子时,宋凝久便听到了。只是想他,便觉得无力,更不想去面对,所以便躺在床上没有动。意外的是主卧的门是隔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才开启,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靳名珩踩着轻缓的步子走进来,脚步本来就轻,地上厚重的毛毯几乎吸进了所有着得力。若不是她所有感官都是是警醒着的,大概也不知他何进来。 她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裹着被子,靳名珩绕过床尾走过来,看到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排扇形的阴影。只是看她小脸绷得紧紧的,一点放松都没有,便知道她没有睡着。 靳名珩蹲下身子,伸手,指尖慢慢碰到她的脸颊,声音轻柔地喊了声:“小久儿。”仿佛,是有那么一点点讨好的味道。 而她的睫毛明明是细微地跳动了一下,却犹不肯睁开眼睛。靳名珩看着这样的她,感觉特别孩子气。便称心逗弄着她,小心捧起她的脸,俯首,唇印上她的唇。 宋凝久反应过来想抵抗,手抵在他的肩上,正想厉声警告。只是唇掀开的一刹那,就给他的舌找到了长驱直入的时机。舌撬开她的贝齿后,肆意狂扫,然后执意勾着她的舌起舞,她不肯给,往后缩,他就将舌堵到她的咽喉里去。 吻得够彻底,她脑子甚至因为短暂的缺痒而出现阵阵空白。等她回过神来时,她的舌已经与他的纠缠在一起。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那般肆意抚弄。 “靳名珩,你放开我,放开。”她喘着粗气喊。 “你不是要那药吗?咱们做完你一并吃,时间也来得及,而且也不浪费。”他的唇在她的脖颈处嘶咬。 明明很轻很轻的语气,却让她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让她不自觉地轻颤了下。她下意识地想要离他远一点,却被他按压住肩膀。 他的目光与她的对上,他问:“小久儿,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保姆她敢拿给你吗?” 宋凝久听了这话,真是恨不得砸掉他这张得意的脸。天下大概也只有他这样的人,能将这种事说成施舍一样。 她说:“靳名珩,我就不信,你能让我生下你的孩子。” 不是她不自信,像靳名珩这样的家世,婚姻都是不自主的,生孩子就更是大事。她们宋家原本与靳家联姻就属高攀,更何况如今更是不可能了,所以别拿这种事来要挟她。 她现在吃避孕药,只是不想万一不幸中奖,她要亲手去扼杀掉一条生命。 靳名珩看着她笃定的神色,下意识地拧眉。他也不知怎么了,要说,他还真没想过让哪个女人生自己的孩子,包括宋凝久,他也从没想过她可能会孕育他们的孩子。 孩子? 说实话,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那个能力,或有那个心思。 宋凝久见他长久地抿唇不语,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对自己就是玩玩,一时兴起。但凡像靳名珩这样出来玩的,对感情又有几个认真的? 接触到她眼眸里的嘲弄以及坚定,靳名珩心里更加不舒服起来。她明明已经是自己的女人,却总让他有种抓不住的感觉。或许是她还是与从前那些女人不一样吧,从前他只要得到她们的身体,各取所需,甚至银货两讫就够了。而对她,他仿佛一直想要索取的更多,而那更多是什么,他一直都没有弄明白。 他的手摩擦着她细嫩的脸颊,他突然有一个孩子,她是不是还能这样跟自己犟?这个念头形成,便有更多的疯狂的因子在心里狂窜。他问:“小久儿,我们赌一把怎么样?” 宋凝久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莫名的,接触到他这样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 “如果你怀上孩子,我就娶你。”开始这句话只是心里的一个触动,待到逐渐成形地说出来时却是那样自然,自然到他居然一点都感觉不到排斥。 然而宋凝久却是想都没想,就不给面子的拒绝:“我不要。” 生孩子?姑且不论他对自己家做的那些事,单就婚姻,生育而言,她以为都是要建立在爱的基础上的。就算没有爱,也应该有个稳定的环境,而是靳名珩给她的永远不会是安稳! 何况,她凭什么为了这个一个赌注,就赌上自己的一辈子? 靳名珩,她不值! 靳名珩看着她坚定拒绝自己的小脸,眼眸一下子就暗下来。 他生平第一次动了要真正娶妻生子的念头,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瞧着她那坚决的小脸,他真恨不得掐死她,省得让自己每天这么闹心。 不过想归想,他自然没有做。若真掐死,他心里还是舍不得的。他的手在她的脖颈上流连半晌,弄得宋凝久浑身的细胞都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她那一刻看着靳名珩幽深的眸子,还真怀疑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掐死自己。 可是就算掐死,她也不想与这个恶魔纠缠一辈子。 他最张没有掐她,手顺着她的脖颈下,隔着衣料攫住她胸前的某个敏感部位,他唇贴着她的唇上,说:“既然谈不拢,我们就继续这件事,省得你一会儿还要再吃一次那种药。” 宋凝久注意力在他揉捻在部分的手上,根本就没注意他说了什么下流无耻的话。还没有拍开他的手,唇就已经被他堵住。 “唔……”宋凝久侧头避开,他也没有勉强,手早就探进她的衣领里,然后熟练地将她从里面剥出来。 “靳名珩,你放开,我不要。”她挣扎地大叫。 他吻她,说:“那你想不想生我的孩子?” 她楞住,无疑,他在给她出选择题。要么可能会怀孕,要么与继续他生关糸……总之不管哪种,靳名珩都是不吃亏的。 她恨,她不愿意顺从。可是即便她反抗,她在靳名珩身下都是待宰的羔羊。这个男人从来都不顾及她的意愿,如果顾及,她就不会在这里,她的家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悲凉与无力袭上心头,宋凝久干脆不反抗,侧过头躺在那里挺尸,不反抗也不迎合。 而靳名珩现她的异常时,看着她别过去的侧脸。没有什么表情,像是麻木了一般。 其实让她动情真的很容易,只要他有耐心,他总是有办法让她情不自禁,尤其是在床上,可以让她与他一起共享欢愉。可是强迫的久了,他也会累。他可以看出她的不愿意,她的无奈,若隔从前别的什么女人,对方愿不愿意的他得到一两次也就倦了,打了。 她,不同。 尤其是现在,他看着她那副麻木的表情,怎么也做不下去。心烦地起身,粗暴地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身子。然后将一只药瓶扔在她身上,便大步出了门。 保姆在楼下忙碌,见他下来时抬头看了一眼。那脸颊就是再俊美,绷住脸也是够吓人的。尤其是靳家的保姆,伺候他久了都知道,这位大少爷不好惹。 不久,外面便传来引擎咆哮的声音。 靳名珩将车子开出别墅,在街上一路行驶,速度自然是极快的,可是再快,仿佛仍也泄不掉心头那股郁闷,最后干脆习惯性的去了自己平时混的会所。 车子吱地一声停在霓虹迷眼的会所门口,眼前人影如潮,站在门口便可以听到里面劲爆的音乐。 “靳少。”泊车小弟最有眼力劲儿,立马就迎上来。 靳名珩将钥匙扔给他,然后就走了进去。 一楼正有火辣的钢管舞表演,舞娘们穿着堪堪裹住三点的皮质衣料,水蛇般的腰身缠绕着那根细细的钢管。现场仿佛抵达某个沸点,正是热闹的时候。 他穿过一楼直接拐进通往二楼的通道,转了几弯才来到平时待的包厢内。 这是这里最顶级的一间包厢,平时都是他们长期包着的,倒是他也许久没有来了,打开门,里面糜烂的气息就迎面扑过来。 单面玻璃处,楼下的表演清清晰晰地呈现。不过这里并没有人欣赏,一群人都围在出喘息与尖叫的沙上。他踩着地毯走过去,才现上面正上演着真人版的激情大戏。 主角不是别人,正是秦朝。 “哟,今儿秦公子怎么这么大方,是给咱们免费拍一集av吗?”一群人看得正聚精会神,骤然听到他的话都巡着声音看过来,便瞧见了站在那儿的靳名珩。 “靳少。”看到他,有人立马赔着笑脸进来。 “这是玩什么呢?”靳名珩问。 看了眼秦朝,他仍浑然无觉地那女人身上奋战着,样子有点失常。而那女人身上被脱得差不多,神情十分痛苦。旁边还有人架着摄像机,还真有那么点拍av的架势。 “没什么,你和傅少最近都不出来玩了,我们觉得无聊,就自己寻点刺激。”有人回答。 靳名珩闻言走到另一边,坐下,看了眼被挪开的茶几。上面倒着喝剩的酒瓶、酒杯,食物的狼藉,除了这些东西之外,似乎还有些药剂。那药剂就摆在那里,还有用剩的注射针,看起来十分可疑。 注意到他的视线落点,那人赶紧朝其它人喊:“楞着做什么?没看到靳少来了?赶紧将这里收拾干净,让他们重新送酒上来。” 有人应着声赶紧去了。 靳名珩看着那人,他说:“你们怎么玩我不管,只是我劝你们一句,别玩太过,惹出点什么事来,对自己家里不好交待。”他们的闲事他也不想多管。 “是是是,听靳少的。”靳名珩一直是他们这里的头,玩什么的都是他带着,虽然他们玩得花样百出,但还是有底限的。 比如有些上瘾的或是违禁药品,他靳名珩是绝对不会碰的。一起混那么久,他们也了解靳名珩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所以一般守着他和傅景之都有所敛。 只是这阵子傅景之忙着追他的小情人,连续的跑向国外。靳名珩自从与宋家的婚事散了之后,也不怎么出现了,所以他们的胆子才会越来越大。已经不跟他们混了。 一群人围着靳名珩,递烟的递烟,倒酒的倒酒,沙那头女人高亢的尖叫犹在持续。 “赶紧把人弄到里面去,别碍本少的眼。”靳名珩有些烦燥地说。 其它人闻言,赶紧找人上手,把秦朝和那女人弄进了附属的小房间里,并锁了门。 现场经过一阵短暂的混乱,终于恢复“正常”。 “靳少,你好久没来了,这里最近新来的一批鲜货可水灵了,要不要让经理给你挑一个?”有人献媚道。 靳名珩点头。 有人按了铃,不久经理便敲门进来了。 “几位爷,有什么吩咐?” “他妈的,你没见靳少在这里啊,赶紧把你们这里漂亮水灵的货色召来给靳少挑挑,记得要干净的,咱们靳少……有洁癖。”前面还像个大爷似的凶着,后面那句最后三个字着重提醒,引得一群人起哄。 靳名珩也不反驳,只是将后背倚在那里,看着这群人耍。 经理连连称是,没一会儿就招了几个女人进来。一字排开,穿得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多露显俗,少露不媚,燕瘦环肥,货品齐全,让一包厢的爷们眼睛都冒了绿光。 尤其是那附属的小房间里,还有秦朝正在奋战。待这些人安静下来,里面女人尖叫与男人的低吼都仿佛是配乐似的,让这群人都恨不得立即化身为狼。 靳名珩的目光从这些女人面上掠了一边,挑了中间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说:“就她吧。” 经理马上给那女人使眼色,她便走了过来。旁边有人给她让座,做到了靳名珩旁边。 “靳少。”女人声音带勾,攀上他的肩头。 靳名珩低眸,正看到她胸前半露的傲人白嫩。他将钱夹掏出来,拿出一沓钱塞进她的胸衣里,还趁机摸了两把,说:“触感不错。” “谢谢靳少。”女人马上大方地抱着他亲了口。 众人见状,都吹着口哨起哄。 靳名珩将女人拥进怀里,很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滋味,尤其是怀里的女人,她只会软语温声地哄着你,而不会总是跟他别着劲儿。 钱能买的东西,他为什么非要去宋凝久那里找不痛快?他当时赌气地想。 这晚他玩得很嗨,自然酒也没少喝。散会时都已经凌晨了,他已经醉得站不住,当然是不可能开车的,犹搂着那个女人没有放手。 同伴帮他要了辆计程车,问:“靳少,去哪?” “酒店。”他吐出两个字,下意识里并不想回家。 “好好伺候。”同伴叮嘱那女人。 女人点头,更加偎近靳名珩。 车子从会所滑出去,找了最近的酒店停下,女人扶了他下车。开了房,女人拿着房卡,扶着酒醉的靳名珩进电梯上了十八楼。 进门,女人就迫不及待地将靳少压到床上,使出浑身劫数撩拔。靳名珩本来在昏睡,被弄醒时还有些不耐烦,捏着她的下巴,看着眼前恍惚的女人脸,问:“谁?” 女人笑,指尖由他壁垒分明的胸膛上,挑逗地打着圈圈,抬起带勾的媚眼,说:“你猜!” 靳名珩只觉得头沉得难受,眼前的女人脸恍恍惚惚的,有时像宋凝久,有时又像另一个人…… 050 你若怀上,我娶你如何 校园港 正文 051 被赶出家门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1 被赶出家门 靳名珩初见药盒上陌生的药名时他还疑惑了下,直到下面二十四小时紧急避孕的字样映进眼眸,他方才悟过来,这是竟是避孕药! 手不自觉地捏紧了那个长形的纸盒,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个时候居然犹没忘记这件事。他是不是该高兴她这样的自觉? “靳少?”保姆见他一脸纷绪复杂,也拿不准他的心思,便又小心地喊了声。 靳名珩回神,对上保姆观望自己的眼睛。他将药盒扔回袋子里,说:“去做你自己的事。”表情冷淡,但除了这样,保姆也看不出什么。 “是。”保姆自然也不敢再多言。 靳名珩拎着袋子上楼,不过并没有进主卧,而是直接去了书房。他将袋子扔在桌面上,书房的灯也没有打开,他就在黑暗中坐了良久。 良久之后,他才伸手打开桌上的台灯,拉开抽屉,里面有几个他平时备有药瓶,以及保健品。其中有一瓶他从未动过的,他犹豫了下才将那个瓶子拿出来。 上面的字样与袋子里那盒避孕药不同,却是和几个月前他扔给宋凝久的避孕药一模一样。当初,宋凝久避孕药过敏,是他亲自从相熟的医生那里拿来的。那家伙当初还开玩笑地说,一瓶用不了多久,便多给他装了两瓶。 当初扔给宋凝久的一瓶,而这一瓶他也就随手放在这里,如果不是撞见保姆买回来的药,也许他永远不会记起来,他书房里还有避孕药这种东西。 靳名行将那只药瓶放在手里来回转了转,漆黑的眸子瞧了两秒之后将盖子拧开,然后瓶口朝下,里面白色的药片稀数哗啦啦地全倒进垃圾桶里…… 彼时,主卧 靳名珩的车子开进院子时,宋凝久便听到了。只是想他,便觉得无力,更不想去面对,所以便躺在床上没有动。意外的是主卧的门是隔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才开启,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靳名珩踩着轻缓的步子走进来,脚步本来就轻,地上厚重的毛毯几乎吸进了所有着得力。若不是她所有感官都是是警醒着的,大概也不知他何进来。 她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裹着被子,靳名珩绕过床尾走过来,看到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排扇形的阴影。只是看她小脸绷得紧紧的,一点放松都没有,便知道她没有睡着。 靳名珩蹲下身子,伸手,指尖慢慢碰到她的脸颊,声音轻柔地喊了声:“小久儿。”仿佛,是有那么一点点讨好的味道。 而她的睫毛明明是细微地跳动了一下,却犹不肯睁开眼睛。靳名珩看着这样的她,感觉特别孩子气。便称心逗弄着她,小心捧起她的脸,俯首,唇印上她的唇。 宋凝久反应过来想抵抗,手抵在他的肩上,正想厉声警告。只是唇掀开的一刹那,就给他的舌找到了长驱直入的时机。舌撬开她的贝齿后,肆意狂扫,然后执意勾着她的舌起舞,她不肯给,往后缩,他就将舌堵到她的咽喉里去。 吻得够彻底,她脑子甚至因为短暂的缺痒而出现阵阵空白。等她回过神来时,她的舌已经与他的纠缠在一起。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那般肆意抚弄。 “靳名珩,你放开我,放开。”她喘着粗气喊。 “你不是要那药吗?咱们做完你一并吃,时间也来得及,而且也不浪费。”他的唇在她的脖颈处嘶咬。 明明很轻很轻的语气,却让她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让她不自觉地轻颤了下。她下意识地想要离他远一点,却被他按压住肩膀。 他的目光与她的对上,他问:“小久儿,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保姆她敢拿给你吗?” 宋凝久听了这话,真是恨不得砸掉他这张得意的脸。天下大概也只有他这样的人,能将这种事说成施舍一样。 她说:“靳名珩,我就不信,你能让我生下你的孩子。” 不是她不自信,像靳名珩这样的家世,婚姻都是不自主的,生孩子就更是大事。她们宋家原本与靳家联姻就属高攀,更何况如今更是不可能了,所以别拿这种事来要挟她。 她现在吃避孕药,只是不想万一不幸中奖,她要亲手去扼杀掉一条生命。 靳名珩看着她笃定的神色,下意识地拧眉。他也不知怎么了,要说,他还真没想过让哪个女人生自己的孩子,包括宋凝久,他也从没想过她可能会孕育他们的孩子。 孩子? 说实话,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那个能力,或有那个心思。 宋凝久见他长久地抿唇不语,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对自己就是玩玩,一时兴起。但凡像靳名珩这样出来玩的,对感情又有几个认真的? 接触到她眼眸里的嘲弄以及坚定,靳名珩心里更加不舒服起来。她明明已经是自己的女人,却总让他有种抓不住的感觉。或许是她还是与从前那些女人不一样吧,从前他只要得到她们的身体,各取所需,甚至银货两讫就够了。而对她,他仿佛一直想要索取的更多,而那更多是什么,他一直都没有弄明白。 他的手摩擦着她细嫩的脸颊,他突然有一个孩子,她是不是还能这样跟自己犟?这个念头形成,便有更多的疯狂的因子在心里狂窜。他问:“小久儿,我们赌一把怎么样?” 宋凝久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莫名的,接触到他这样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 “如果你怀上孩子,我就娶你。”开始这句话只是心里的一个触动,待到逐渐成形地说出来时却是那样自然,自然到他居然一点都感觉不到排斥。 然而宋凝久却是想都没想,就不给面子的拒绝:“我不要。” 生孩子?姑且不论他对自己家做的那些事,单就婚姻,生育而言,她以为都是要建立在爱的基础上的。就算没有爱,也应该有个稳定的环境,而是靳名珩给她的永远不会是安稳! 何况,她凭什么为了这个一个赌注,就赌上自己的一辈子? 靳名珩,她不值! 靳名珩看着她坚定拒绝自己的小脸,眼眸一下子就暗下来。 他生平第一次动了要真正娶妻生子的念头,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瞧着她那坚决的小脸,他真恨不得掐死她,省得让自己每天这么闹心。 不过想归想,他自然没有做。若真掐死,他心里还是舍不得的。他的手在她的脖颈上流连半晌,弄得宋凝久浑身的细胞都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她那一刻看着靳名珩幽深的眸子,还真怀疑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掐死自己。 可是就算掐死,她也不想与这个恶魔纠缠一辈子。 他最张没有掐她,手顺着她的脖颈下,隔着衣料攫住她胸前的某个敏感部位,他唇贴着她的唇上,说:“既然谈不拢,我们就继续这件事,省得你一会儿还要再吃一次那种药。” 宋凝久注意力在他揉捻在部分的手上,根本就没注意他说了什么下流无耻的话。还没有拍开他的手,唇就已经被他堵住。 “唔……”宋凝久侧头避开,他也没有勉强,手早就探进她的衣领里,然后熟练地将她从里面剥出来。 “靳名珩,你放开,我不要。”她挣扎地大叫。 他吻她,说:“那你想不想生我的孩子?” 她楞住,无疑,他在给她出选择题。要么可能会怀孕,要么与继续他生关糸……总之不管哪种,靳名珩都是不吃亏的。 她恨,她不愿意顺从。可是即便她反抗,她在靳名珩身下都是待宰的羔羊。这个男人从来都不顾及她的意愿,如果顾及,她就不会在这里,她的家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悲凉与无力袭上心头,宋凝久干脆不反抗,侧过头躺在那里挺尸,不反抗也不迎合。 而靳名珩现她的异常时,看着她别过去的侧脸。没有什么表情,像是麻木了一般。 其实让她动情真的很容易,只要他有耐心,他总是有办法让她情不自禁,尤其是在床上,可以让她与他一起共享欢愉。可是强迫的久了,他也会累。他可以看出她的不愿意,她的无奈,若隔从前别的什么女人,对方愿不愿意的他得到一两次也就倦了,打了。 她,不同。 尤其是现在,他看着她那副麻木的表情,怎么也做不下去。心烦地起身,粗暴地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身子。然后将一只药瓶扔在她身上,便大步出了门。 保姆在楼下忙碌,见他下来时抬头看了一眼。那脸颊就是再俊美,绷住脸也是够吓人的。尤其是靳家的保姆,伺候他久了都知道,这位大少爷不好惹。 不久,外面便传来引擎咆哮的声音。 靳名珩将车子开出别墅,在街上一路行驶,速度自然是极快的,可是再快,仿佛仍也泄不掉心头那股郁闷,最后干脆习惯性的去了自己平时混的会所。 车子吱地一声停在霓虹迷眼的会所门口,眼前人影如潮,站在门口便可以听到里面劲爆的音乐。 “靳少。”泊车小弟最有眼力劲儿,立马就迎上来。 靳名珩将钥匙扔给他,然后就走了进去。 一楼正有火辣的钢管舞表演,舞娘们穿着堪堪裹住三点的皮质衣料,水蛇般的腰身缠绕着那根细细的钢管。现场仿佛抵达某个沸点,正是热闹的时候。 他穿过一楼直接拐进通往二楼的通道,转了几弯才来到平时待的包厢内。 这是这里最顶级的一间包厢,平时都是他们长期包着的,倒是他也许久没有来了,打开门,里面糜烂的气息就迎面扑过来。 单面玻璃处,楼下的表演清清晰晰地呈现。不过这里并没有人欣赏,一群人都围在出喘息与尖叫的沙上。他踩着地毯走过去,才现上面正上演着真人版的激情大戏。 主角不是别人,正是秦朝。 “哟,今儿秦公子怎么这么大方,是给咱们免费拍一集av吗?”一群人看得正聚精会神,骤然听到他的话都巡着声音看过来,便瞧见了站在那儿的靳名珩。 “靳少。”看到他,有人立马赔着笑脸进来。 “这是玩什么呢?”靳名珩问。 看了眼秦朝,他仍浑然无觉地那女人身上奋战着,样子有点失常。而那女人身上被脱得差不多,神情十分痛苦。旁边还有人架着摄像机,还真有那么点拍av的架势。 “没什么,你和傅少最近都不出来玩了,我们觉得无聊,就自己寻点刺激。”有人回答。 靳名珩闻言走到另一边,坐下,看了眼被挪开的茶几。上面倒着喝剩的酒瓶、酒杯,食物的狼藉,除了这些东西之外,似乎还有些药剂。那药剂就摆在那里,还有用剩的注射针,看起来十分可疑。 注意到他的视线落点,那人赶紧朝其它人喊:“楞着做什么?没看到靳少来了?赶紧将这里收拾干净,让他们重新送酒上来。” 有人应着声赶紧去了。 靳名珩看着那人,他说:“你们怎么玩我不管,只是我劝你们一句,别玩太过,惹出点什么事来,对自己家里不好交待。”他们的闲事他也不想多管。 “是是是,听靳少的。”靳名珩一直是他们这里的头,玩什么的都是他带着,虽然他们玩得花样百出,但还是有底限的。 比如有些上瘾的或是违禁药品,他靳名珩是绝对不会碰的。一起混那么久,他们也了解靳名珩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所以一般守着他和傅景之都有所敛。 只是这阵子傅景之忙着追他的小情人,连续的跑向国外。靳名珩自从与宋家的婚事散了之后,也不怎么出现了,所以他们的胆子才会越来越大。已经不跟他们混了。 一群人围着靳名珩,递烟的递烟,倒酒的倒酒,沙那头女人高亢的尖叫犹在持续。 “赶紧把人弄到里面去,别碍本少的眼。”靳名珩有些烦燥地说。 其它人闻言,赶紧找人上手,把秦朝和那女人弄进了附属的小房间里,并锁了门。 现场经过一阵短暂的混乱,终于恢复“正常”。 “靳少,你好久没来了,这里最近新来的一批鲜货可水灵了,要不要让经理给你挑一个?”有人献媚道。 靳名珩点头。 有人按了铃,不久经理便敲门进来了。 “几位爷,有什么吩咐?” “他妈的,你没见靳少在这里啊,赶紧把你们这里漂亮水灵的货色召来给靳少挑挑,记得要干净的,咱们靳少……有洁癖。”前面还像个大爷似的凶着,后面那句最后三个字着重提醒,引得一群人起哄。 靳名珩也不反驳,只是将后背倚在那里,看着这群人耍。 经理连连称是,没一会儿就招了几个女人进来。一字排开,穿得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多露显俗,少露不媚,燕瘦环肥,货品齐全,让一包厢的爷们眼睛都冒了绿光。 尤其是那附属的小房间里,还有秦朝正在奋战。待这些人安静下来,里面女人尖叫与男人的低吼都仿佛是配乐似的,让这群人都恨不得立即化身为狼。 靳名珩的目光从这些女人面上掠了一边,挑了中间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说:“就她吧。” 经理马上给那女人使眼色,她便走了过来。旁边有人给她让座,做到了靳名珩旁边。 “靳少。”女人声音带勾,攀上他的肩头。 靳名珩低眸,正看到她胸前半露的傲人白嫩。他将钱夹掏出来,拿出一沓钱塞进她的胸衣里,还趁机摸了两把,说:“触感不错。” “谢谢靳少。”女人马上大方地抱着他亲了口。 众人见状,都吹着口哨起哄。 靳名珩将女人拥进怀里,很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滋味,尤其是怀里的女人,她只会软语温声地哄着你,而不会总是跟他别着劲儿。 钱能买的东西,他为什么非要去宋凝久那里找不痛快?他当时赌气地想。 这晚他玩得很嗨,自然酒也没少喝。散会时都已经凌晨了,他已经醉得站不住,当然是不可能开车的,犹搂着那个女人没有放手。 同伴帮他要了辆计程车,问:“靳少,去哪?” “酒店。”他吐出两个字,下意识里并不想回家。 “好好伺候。”同伴叮嘱那女人。 女人点头,更加偎近靳名珩。 车子从会所滑出去,找了最近的酒店停下,女人扶了他下车。开了房,女人拿着房卡,扶着酒醉的靳名珩进电梯上了十八楼。 进门,女人就迫不及待地将靳少压到床上,使出浑身劫数撩拔。靳名珩本来在昏睡,被弄醒时还有些不耐烦,捏着她的下巴,看着眼前恍惚的女人脸,问:“谁?” 女人笑,指尖由他壁垒分明的胸膛上,挑逗地打着圈圈,抬起带勾的媚眼,说:“你猜!” 靳名珩只觉得头沉得难受,眼前的女人脸恍恍惚惚的,有时像宋凝久,有时又像另一个人…… ------题外话------ 亲爱滴们,榴在老家哦,最近家里事情比较多,大概要6、7号才能回去。留言天天都在看的,可是手机回复不太方便,就暂不回复了,谅解哈,群么~ 051 被赶出家门 校园港 正文 053 迁怒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3 迁怒 “宋凝久呢?” 靳名珠闻言微皱起眉,显然对于他刚刚醒来就惦记着宋凝久的事,心里十分不舒服,所以并没有作答。 靳名珩喝得确实有点多,就算喝了醒酒汤,头还是疼得厉害。手下意识地撑住额头上,靳名珠见状马上紧张地问:“哥,你怎么样?是不是头还疼?” 靳名珩侧头对她紧张盯着自己的眸子,又重复问了一次:“宋凝久呢?” 这里是他与宋凝久的卧室,而他也明白自己的妹妹不是善茬,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靳名珠低着头咬唇,半晌才嗫嚅道:“不知道。”说完嘴巴撅起,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 靳名珩太了解她,看她这模样便是欺负宋凝久了,便推开她下床。 “哥,哥,你去哪?”靳名珠见他突然站起来吓了一跳,连忙追问。 靳名珩理都没理她,便迳自下了楼。 靳名珠当即站在原地气得跺脚,他不回答她也知道,他肯定是找宋凝久去了。 这一夜经过几番折腾,保姆也没敢睡。一直就候在楼下,听到动静就出来了。 “靳少?”看到他这么快清醒过来,她还是有些意外。 “宋凝久呢?”靳名珩绷着脸问。 “宋小姐…宋小姐走了。”保姆回答,不过想到靳名珩之前的吩咐,心里跟着悚,便补了一句:“是小姐执意让她走的,我们也没办法。”保姆小声为自己辩解道,然后看到靳名珠站在楼上的拐角处,吓得瑟缩了下。 恰巧,此时外面轰隆一声,电闪雷鸣,落地窗外黑布一样的天空仿佛被闪电劈了几道裂纹一般。雨下得似乎也更大,形成水流从玻璃窗上流下来。 靳名珩当时脑子就懵了下,抬步便往外走。 “哥,外面下着雨呢,你干嘛去?”靳名珠见他连犹豫都没犹豫便往外走,急忙跑下来。 靳名珩却是理都没理,直接就出了门。 雨确实很大,急密的雨点打在脸上都能感觉到疼,不过更能使靳名珩的脑子清醒。 他了解宋凝久的倔脾气,更知道她耍的那点小心思。她肯定以为借着靳名珠就能逃开自己,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却从没想过,她今天就算离开了,他仍有办法将她弄回来。 他的车子并不在,只能徒步踩在地上的积水里。雨下的很大,很快就浸湿了他身上的衣服。想到那个丫头的脚还伤着,身上更没有钱,这深更半夜的乱跑就心急如焚,更顾不得这么许多。 “宋凝久!宋凝久!”他一路走着一路喊。 这里的社区别墅与别墅之间的距离都很远,车道周围都是绿色的草坪,除了一些特色的树木,基本没有特别的高大的植物,所以他的视线还算开阔。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他正想往前追,就看到不远处临着人工湖的小亭子里缩着个黑点。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她,但是脚步还是急促地奔了过去。 确实是个人影,身上穿得棉质睡衣早就湿透了,头湿乱地搭在肩上,头埋在臂弯间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水形成水注顺着衣服往下流。 靳名珩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都要停止跳动了一般,竟不敢真的靠近。唯恐会是自己的幻觉,又或者担心她已冻坏…… “宋凝久,宋凝久……”半晌,他才看着她的背脊试探性的出声音。 恍惚间她似乎动了下,可是除了外面哗哗的雨声,他却听不到任何回应,那个人影也一直没有动。靳名珩跨上台阶,直接将她的头从臂弯间挖出来。 闪电在天空划过,他看到一张面无血色的脸,而且触手冰凉。尽管那张脸没有血色,半边脸也是肿着的,但是也足能让他确认他是宋凝久。 “宋凝久!宋凝久!”靳名珩一惊,赶紧将人抱起来便往外走。 宋凝久好像是已经冻得失去意识,手脚都僵直的,靠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一点点热量,身子就又抖瑟了一下。 靳名珩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念头,抱着这具冰凉湿透的身子,感觉就像抱着冰块似的,抬步便抱着她往自己家的方向奔。 别墅里,靳名珠看着靳名珩跑出家门,外套都没穿,便让保姆拿了他的衣服,自己撑着伞去外面找。出了大门没多久,就看到他跑过来的人影。 “哥!”她惊喜地叫,还没有递出给他的衣服,手上的伞却已经被他撞开,他连看也没有看她,就越过她朝着别墅狂奔过去。 他的速度很快,绝对不是故意的无视,而是根本就没有看见她。他眼里、心里此时只有怀中的宋凝久,这个冻得仿佛已经失去知觉的傻丫头。 靳名珠手里的伞被撞了一下直接就掉到了地上,雨水打在她刚刚扬起的笑容的脸上,然后就僵在了那里。她甚至还维持着要递外套过去的姿势,却只能看着他,看着他抱着怀里的女人头也不回去进了别墅,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她…… 靳名珩抱着宋凝久进来的动静很大,保姆也正坐立不安地站在客厅里,看到他抱着宋凝久直接上了楼,便着急忙慌地跟了上去。 靳名珩扯过棉被给宋凝久裹上,然后对她说:“去浴室里放热水。” 保姆看到宋凝久头下露出冻得青的脸,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马上就进了浴室往浴缸里注入热水。 靳名珩一边搓着宋凝久的手脚一边骂:“你个丫头,你就作吧,早晚作死了,看谁受罪。” 靳名珠进来的时候正看着这一幕,靳名珩的头都乱了,浑身上下也是湿的,可是他完全不管自己的情况,只在照顾在床上的宋凝义。 “靳少,水放好了。”保姆喊。 靳名珩闻言抱起宋凝久便往浴室里走,地上有未清理的积水,脚还滑了一下。靳名珠从来没见过那么狼狈的靳名珩,他脚滑了那一下应该是磕到了膝盖,可是什么都不顾,站稳后只将宋凝久放进的浴缸里。 温水很快包裹住宋凝久的身体,她被冻得已经有些失去意识。感觉自己就是像在冰天雪里的湖里洗澡,身子一个劲儿的哆嗦。 靳名珩也直接踏进浴缸里,将她小小的身子容纳进怀里。坐了很久,久到浴缸里的水变温,渐渐转凉,她身子不知怎么往下滑,被水呛得咳嗽了下,脸上终于有点血色。 靳名珩便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然后找了条干浴巾将她裹起来,重新抱回床上,加了两条被子给她,然后打电话给医生。 “哥,你也换身衣服吧,你看你全身都湿了。”靳名珠这时拿了毛巾过来,打算给他擦头。 他眼里只有宋凝久,而靳名珠眼里却只有他。他穿那么少在雨里淋透了,回来又只顾着宋凝久,到现在浑身上下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靳名珩当时的手指撩开宋凝久遮住脸的湿,正看到半边脸上的红肿,当即并不领情,直接将她的手推开,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靳名珠从来都没见过他那样子,脸上的线条冷硬而狠厉。她睁着眼睛委屈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外面哗哗的雨声中夹着引擎接近的声音,医生很快就进来。经过一糸列的检查,然后给宋凝久挂了水,说:“放心吧,你处理的挺好,就是冻得够呛,一会儿可能会高烧。等她稍好一点儿,你若是不放心,明天就再带她去医院看看。” 靳名珩点头,只是脸色犹不怎么好,好像在想什么。医生看着他身上滴着水的衣服,以及凌乱的头,尤其是那张若有所思的脸,都让他不自觉地担忧。 靳名珩突然侧头看着他,说:“你今晚留下来帮我照看一下。”他怕宋凝久晚上病情控制不住。 医生点头,说:“那是当然。” 宋凝久这样的情况,家里没有医生是应付不过来的。 靳名珩颔首,然后出去。 保姆已经在煮姜汤了,靳名珠被他吼过之后收敛不少,正不安地坐在客厅里。听到动静抬头,便见靳名珩正从楼上走下来。 他脸上的线条冷硬,那一步步走下来,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靳名珠都觉得像踩到她的心上一样,让人不自觉的胸口紧窒。 “哥……”她站起来,嗫嚅着喊。 靳名珩站在她面前,却并没有看她,那眸子就如外面的夜色一般,黑漆漆的一片。他越是不说话,靳名珠的心里就越是不安。 这时别墅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两个安保走进来,恭敬地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抿着唇,并没有作答。 两人对望一眼,然后走到靳名珠的面前,说:“靳小姐,请你离开!” 靳名珠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靳名珩,问:“哥,你要赶我走?”因为她知道,若没有他的命令,这两个人绝对不会驱逐自己的。 靳名珩挥手,示意安保动手。 靳名珠一下子抱住他的手臂,哭喊:“不,不可以。哥,我是你的妹妹啊,我是靳名珠,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对我。” “靳小姐,你先走吧,不要让我们为难。”两个安保为难地上前将她拉开。 靳名珠却甩开两人,执意要追着靳名珩,问:“哥,我是靳名珠,我是你的妹妹,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她重新抱住靳名珩的手臂,说:“你说过你会让我幸福的,你忘了吗?” 她目光殷切地盯着他,期望能唤回他对过去的一点点记忆。她说:“哥,她只是宋家的女儿而已,不是我赶她的,是她自己要走,而且她还打了我——” 她的狡辩并没有说完,脖子就被一只手掌扼住。 靳名珩掐着她的脖子,眸色讳莫如深,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诉的冷漠,就那么看着她,他说:“靳名珠,我是说过我会给你找到幸福,保你一生衣食无忧,但是你也只是妹妹而已。她不管是谁,都是我的女人,你没有权力跟她动手。” 他看不到靳名珠脸上的红肿,他看到的只有宋凝久被冻得面无血色的样子,以及脸上清晰的五指印。 他的东西,他的女人烦了都还没舍得动手,居然接二连三的被别人打,被别人欺负。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掐死面前这个女人,哪怕她是自己的妹妹。 哪怕,他一直觉得她父亲因自己的母亲而死,他对她有所亏欠。 随着脖子上的力道加重,靳名珠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两个安保见状上前,喊:“靳少,你冷静一点。”他们怎么说也是兄妹,一气之下杀人可不好。 靳名珩看着她,眼中的凶狠慢慢退却了一点,然后才松开她。靳名珠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因为新鲜的空气进入鼻腔而被呛得摸着自己的脖子咳嗽。 “扔出去,别让我再看见她。”靳名珩下命令。 靳名珠闻言惊愕地抬头看着他,她一直以为他即便不爱她,都是疼爱她的。毕竟他从小就那样孤独,只有自己陪伴他长大。可是此时她看着他的薄唇紧抿,脸上的线条冷厉而漠然,并没有半份怜惜。 她突然明白,自己不过是他眼中无关紧要的人,甚至比上宋凝久。 她被架出去之前,看着他问:“哥,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靳名珩闻言,心里骤然一震。他侧头,正看到靳名珠被拖出去的身影。 门被关上,犹传来她凄厉不甘的声音,她哭着控诉:“你说过,你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那一年,他无意间喝了那种催情的药剂,差一点就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她就想表露心迹,而对她说:“名珠,哥这一辈子不会爱上任何女人。” 她犹记得他当时说这话时的样子,不是冷漠,而是孤独,让人有种想要给他深深拥抱的冲动。当时,她也抱住了他,可是暖不了他的心。 后来,他就把她送出了国。 她后来也想过,既然他不会爱任何人,自己可是默默地陪着他,最起码她有比别人更好的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陪着他,接近他,因为她是他名义上的妹妹。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当她亲眼见到女人就像退不去的潮水一般在他身边打转,她的嫉妒心也越来越重。 每每到了她嫉妒到快要狂的时候,她最起码可以安慰自己,安慰自己才是可以陪他长久的人,而那些不过是走马看花而过,靳名珩可能连她们的脸都没记住。 今天,她亲眼看到他对另一个女人的在乎。那种不顾自己,满眼,满心都只有那个女人样子,连她对她动手都不允许,他还敢说自己没有爱上吗? “靳名珩,你就是爱上她了,你就是爱上了,你这个骗子。”门外,伴着哗哗的雨声,传来靳名珠不甘又愤恨的声音。 “靳少?”保姆站在那里,手里端着姜汤。 靳名珩回神,接过她手里的姜汤便往楼上去。 “靳少,外面天冷,小姐她……”保姆站在楼梯口想为靳名珠求情。 靳名珩闻言脚步停顿,侧头看着站在楼梯下的保姆。她是靳家的老保姆了,却被唐媛收买。他不是不知道,心情好的时候也陪她玩玩,本来想着反正她也在这个家里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今天,想到他从外面抱回来的宋凝久,他突然有些后悔。醒悟到,家里的人还是用可靠的比较安心。便说:“于妈,你回去吧。把钥匙留下,明天开始不用来了。” 保姆闻言脸色一变,喊:“靳少……” 靳名珩却没有回头,直接上了楼,进入主卧。 他进来的时候,医生与他的小护士已经给宋凝久弄好了点滴。 “啧啧,多水灵的一姑娘,被糟蹋成这个样子。”医生摇头叹息。 靳名珩却没理他,将姜汤交给护士,说:“麻烦你帮我给她喂下去。” 护士点头,接过。 靳名珩去了浴室,简单地冲了个澡,然后披了件浴袍出来。他出来的时候医生和护士已经不在主卧了,只有宋凝久安静的躺在床被间。 他掀了被子上床,用自己身子紧贴着她的身子回暖。睡梦中的宋凝久身子滚烫,果然是在高烧,脸从没有血色到变得通红。 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抖,嘴里不时出吟哦、呻吟。虽然病的,可是却充满生机。他抱着她,嘴恨得在她的肩头上轻咬了一口,说:“你个倔丫头,你就作吧,难道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说到最后一句,还真有点委屈。 睡梦中的宋凝久却仍然抖瑟着,唇微掀,只是声音微弱,只能听到细碎的声音。他好奇地凑过去听了听,好像在喊:“奶奶…奶奶……” 好小好小的声音,特别无助,让人没来由的就泛起一丝心疼。他唯有将她抱在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他记得小时候,妈妈是这么对他的…… ——分隔线—— 宋凝久再醒时是第二天清晨,感觉就像做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梦。梦里开始是在下雨,风呼呼地刮着灌进她的衣服里,冻得浑身都疼。 后来,她赤着脚走在冰天雪地里,然后不自怎么就掉进了被砸了个窟窿的冰河里。她拼命的呼救,可是天地间就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一样。她的呼救声回荡在整个山谷,都没有人来救她。 后来的后来,她失去意识。失去了很久的意识之后,感觉自己偎进了副温暖的胸膛里。耳边是轻声慢语的细哄,背被人在轻轻的拍打。 真是温暖又幸福。 幸福的就像小时候奶奶在的时候,冬天里,她就是这样钻在奶奶的被窝里。脚丫伸在她的肚子上取暖,奶奶,那时真的很疼她。 睁开眼睛,充足的光线透过薄纱的窗帘映进房内。外面经过一夜雨水的洗礼,这会儿已经分外安静。她试着动了动四肢,才现自己是真的在一个人的怀抱里,而且她的脚就真的伸在他平坦结实的肚子上。 她吃惊的抬头,映进的便是靳名珩的脸。他仍然穿着暗红糸的睡衣,不过扣子都开了,她的脸原本就贴在他的胸前肌肤上。 头是乱乱的,早就没了型,过长的刘海搭在额前一直过眉。他好像有些累,所以睡得也毫无防备。 宋凝久目光久久地落在他脸上,然后试着动了动,他的手还习惯性地在她背上轻拍了两下,嘴里还在咕哝:“乖,别动,我在这里。”只是两下,她的心就震动了下。 难道昨晚,那个温暖的怀抱,那个安抚自己的声音,真的是靳名珩? 她不愿意相信,可是眼前的事实,除了他似乎也没有别人。她目光环绕了遍室内,确定自己是在靳名珩的卧室里,记忆也开始慢慢回笼。 她记得昨晚自己是借着靳名珠离开这里的,只是外面雨下得太多,她行动不便,便找了个亭子避雨。她犹记得自己当时被冻得浑身抖,可是没钱,也没有手机可联络到人,更主要的是不想回到别墅受靳名珠的羞辱,真有种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凄凉。 可是她是怎么回来的?她记得靳名珩回来时,醉得已经不醒人事,她与靳名珠在房间门口动手,他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思绪还在转着,冷不丁地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珠,吓得她差点尖叫出来。 靳名珩及时捂住她的嘴巴,说:“嘘,别叫,不然外面的医生还以为我多禽兽呢,连你这个病号都不放过。” 见她神情时而皱眉,时而怔的纠缠模样,那眼珠转来转去也知道她没事,他嘴里就又开始没正经的。 宋凝久闻言脸色胀红,狠狠拽下他的手。 两人拉开距离,冷空气从扯开的被子侵进来,她首先现的是自己什么都没穿,然后就是没劲,在拽开靳名珩后,她就跌回了床上。 靳名珩见她冻得打了个哆嗦,顾不得自己,直接拿被子裹在了她身上。 “才刚醒过来你就作吧,早知道这样,我昨晚就不该管你,让你死在外面才好。”没见她醒来的时就担心,见她醒过来靳名珩就骂。 骂完之后靳名珩看她裹着被子,别着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并不看他。他气得直接扳过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问:“宋凝久,你是不是傻子?她赶你出去你就出去,外面下着雨,到底有多冷你知不知道?” 只要想到昨晚她在那个亭子里,被冻僵的样子,他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宋凝久看着他,眼眸间露出讽刺,她说:“靳名珩,她是你的妹妹,说不定还是私下的情人,我算什么?我有什么立场不出去?” 两人目光相对,其实彼此心里都清楚。 她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出去,不止是为了离开这里,更多的成分是赌气,心里憋得难受。她不甘于这么没名没份的跟着他,受尽欺负。她更恨的是自己,自己这般无能,只能做一只笼中鸟。所以她才以这种方式惩罚自己,让自己清醒。而靳名珩隐约是明白的,只是他明白,却未必愿意放手。他深深看了她半晌,然后说:“好,宋凝久,我会让你放心。”说完便出去了。 宋凝久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深究,只是看着窗外的光线,觉得刺目,眼睛也跟着干涩的难受。 医生和护士很快进来,给宋凝久喂了些温水,然后又做了一遍检查。 “多亏了靳少,不然你这命昨晚怕是要丢在外面了。你脚不方便,跑出去干什么?”医生跟她聊着天。 宋凝久的目光却只瞧着外面,不答话。 医生看着她,觉得这女人阴阳怪气,跟靳名珩还真挺像的,绝配! 两人出去后,宋凝久便闭上了眼睛。她被冻得不轻,伤了元气,精神自然不好。 护士给她吊了点滴,直到拔针都没有醒。这期间靳名珩一直都没有回来,她是到了午后才醒的,护士便送了一些粥上来,吃得差不多时,房门打开了。 只见靳名珩拎了个牛皮纸袋走进来,护士见状便退了下去。他走到床前,直接将牛皮纸袋扔到她的腿上,说:“现在你是这里的主人了,以后可以随便赶什么人出去。” 宋凝久疑惑地将里面的东西抽出来,才现是份房产转赠合同。她微惊,抬眸对上靳名珩满目淬笑的眼睛。 “这是我的卖身钱?”她问,眼眸间泛起浓浓的讽意 053 迁怒 校园港 正文 053 宋凝久,本少爱上你了!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3 宋凝久,本少爱上你了! “这是我的卖身钱?”她问,眼眸间泛起浓浓的讽意。 靳名珩闻言,淬笑的眼眸一下子就沉下来。他原本是一片好意,可是他这片好意明显是被她故意曲解了。迎上她那副样子,真恨不得掐死她,他眸子幽深地盯着她,说:“宋凝久,你的皮肉值几千万?你,未必太看得起自己。” 宋凝久初闻这话时脸上一阵羞恼,垂在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隐忍,怒极反笑道:“若非是这样,那么请问靳少何以如此大方?” 靳名珩看着她,就那样瞧着。突然觉自他们相识以来,她面对自己都是这样一副浑身长满刺的样子。他俯下身子,手捏着她的下巴,唇凑过去问:“宋凝久,就当本少爱上你了可不可以?” 这世间或许也只有他靳名珩示爱,都可以示得这样纡尊降贵一般。可是他深沉的眼眸里却又仿佛泛起认真的神色,那似真非假的表白,真的让人摸不清真假。 宋凝久片刻才回神,揪下他捏着自己手退开,然后别过头。 那样的神色,不用说话便足以说明,她根本不会相信。 脸却被靳名珩捧住,他强迫她面对自己,四目极近的相望,他重申:“宋凝久,我说真的,我或许……真的爱上你了。” 宋凝久闻言,定定地望着他认真的神色半晌,唇间突然溢出笑来。而且那笑越来越夸张,夸张到最后笑出眼泪来,她问:“靳名珩,你说爱?你懂得什么是爱吗?”给她一间房子便是爱了吗? 靳名珩看着她有些疯狂的样子,那脸色自然是极差的。 宋凝久面色凄凄地质问:“靳名珩,你害了我们家,害了我姐姐,你爱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她不想这么怨怼,不想这样歇斯底里。可是他居然以爱的名义来耍弄自己,她便有些忍不住想要嘲讽。 靳名珩抓着她的肩胛问:“宋凝久,你就只看这些吗?那你怎么不自问,你的那些所谓家人,他们有把你当成家人吗?” “他们怎么对我都我的事,又何必让你靳少费心?更何况你扪心自问,你弄垮我们宋家真的是因为我吗?”宋凝久想挥开他的手,可是挣扎了半天都没有挣扎开。 她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她身上背得债已经够多,已经无力再去承受更多的罪孽。她害死了奶奶,伤害了姐姐,这些年来都过得压抑,如果连如今宋家的倒台都要算在她的头上,她真的没有能力再去承受。 他承认,宋家如今的结果,本来就是在他决定与宋家联姻时,就已经计划好的结局。虽然中间出了许多插曲,但是结局都是一样的,并非是一丝一毫因为宋凝久。 靳名珩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在昨天的事没有生之前,在没有靳名珠那些话刺激之前,他并没有觉得十分在意这个女人。可是此时此刻,他看到她落泪竟也感到心疼。 心疼的想要替她承载所有苦痛,将她的眼泪都含进心里,细心珍藏,呵护。 这样想他也便这样做了,他的唇落下来,依旧吻得狂狷、霸道,任她如何拍打都紧锢着她的腰身,都执意索取里面的甘甜。 每一次吻都够彻底,而且这次似乎多了什么?多了什么呢?那些狂狷与霸道之外,似乎可以闻到一丝温柔,不同与寻常的温柔,却已经懂得顾忌,使她的心也跟着渐渐狂乱地跳动起来。 直到她被吻得气喘吁吁,身子瘫软下去,才放开她。他的唇压着她的唇角,说:“可是我就是爱上你了,怎么办呢?小久儿?”口吻温柔,仿佛带着绻缱,却又不容拒绝。 可是几个月前,他还曾信誓旦旦的警告,警告她说,他靳名珩不会爱上任何人。所以这是怎么了? 宋凝久瞬间就有种世界错乱的感觉,心悸的想要推开他,嘴里的拒绝没有出口,就被他的手遮住。“不准拒绝。”声音是轻的,口吻却不容置啄。 他知道他从前说过什么,但是那又怎么样?爱了就是爱了,他靳名珩耍赖都可以耍的这样认真,这样理所当然。 宋凝久看着他,他漆黑的眼眸里带着认真、执着的神色,又仿佛带着吸引人的魔力一般,让她失了神。偏巧这时卧室的门板处传来两声轻敲,她几乎是仓皇地转过头去。 门板被打开,进来的人影却让她的眼眸再次充满诧异。 “张嫂?”她颇为意外地喊出声。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家以前的那个保姆——张嫂。 “凝久。”张嫂看着她喊,模样也有些激动。但是马上意识到这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便又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恭敬地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颔首,头正点在宋凝久的顶上。而她这才注意到两人还维持着亲昵的姿态,赶紧触电般地与他拉开距离。怎么说张嫂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她总觉得有点难以面对。 靳名珩看着她那样急于与自己撇清的神色,不过并没有作,只转头对张嫂吩咐,说:“好好照顾她,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说完,便放开宋凝久,起身往外走。 “好的。”张嫂马上应着。 直到卧室的门被关上,宋凝久才着急地扯过张嫂,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嫂闻言笑了笑,坐到床边说:“靳少派人找的我,他说你生病了需要人照顾。” 那是让张嫂来照顾自己?还是当请的新保姆?宋凝久听了这话,一时也弄不清靳名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想拿张嫂威胁自己?还有那份莫名其妙的房屋转让合同,还有刚刚的表白,他到底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他爱上自己了? 宋凝久想想都觉得荒唐?不过转念一个花花公子,想来爱人应该是极为容易,弃如敝屣时想来更加容易,所以她并不觉得荣幸。 张嫂却也不知她心里转着这诸多心思,只提到她生病,就将目光在她身上巡索了一遍。 宋凝久昨晚了一夜高烧,今天早上还昏昏沉沉的,直到刚刚喝了粥才有点精神。不过脸色仍旧不好,苍白的像纸似的,一看就是受了罪的。 “这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张嫂疼惜地看着她问,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 “没事,谁还没个小病小灾的。”宋凝久轻描淡写地说着,也只是为了让张嫂宽心。 张嫂也知道,她虽然疼她,自己毕竟也不是她的亲爹娘,有些事她也并不想跟自己讲。再加上最近宋家生的这些事,如今她居然还跟靳名珩住在一起,想来这里面是有许多复杂的原由的。 “那行,你躺着,我先收拾一下,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张嫂不想为难她,便收拾着脸上的表情说。 “嗯。”宋凝久点头,被她扶着躺下来。 可是躺下来也是不能安心的,她脑子里翻复回转着靳名珩的脸,他滟红的薄唇间吐出薄荷的香气,他说:“小久儿,本少或许还真爱上你了。” 恶梦,绝对的恶梦。 摇摇头,她不是十几岁的年纪,尤其是见识过他丰富的夜生活,她更加不会相信像靳名珩这样的人,他会爱上自己。如果这都算爱,他这辈子不知爱过多少女人…… 反正不管宋凝久怎么想的,反正他就是爱了。靳名珩这个就是这样,他认定怎样的便是怎样的。其实爱到底是个什么,他至今懵懵懂懂,可是他愿意对她好,心疼她,当然,也只对她一个人好。 宋凝久呢?不管他的爱是真的假的,这几天他倒是没有强迫她,有时宋凝久感觉自己就像被他养得个宠物似的。他心情好就摸摸她的头,逗弄逗弄。 总之,靳名珩这几天心情不错,所以两人的日子也过得相对平静。 加上张嫂毕竟是从小看她长大的人,她出不去,张嫂便将宋家的消息告诉她。她知道自己的父亲病情稳定,知道妈妈也出了院搬回了老宅,总算心里踏实、放心了一些。 日子就这样暂时平静地过着,靳名珩照常上班,下班,除了推不掉的应酬,其它都回会家陪她。说是陪,也就是一起在餐桌上吃饭,她看电视时他守在一边,晚上躺在一张床上也没有逾矩。 虽然在多时候没有什么交谈,但是看得出来,他的种种行为都带着那么一丝讨好的意味。宋凝久总觉得这样的靳名珩怪怪的,就比如今天周末,她下午睡醒后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下楼时看到,也便守在一边看着。 很无聊的台湾偶像剧,男女主的表情夸张而白目,她都觉得无聊,他却摸着下巴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看得津津有味。宋凝久都觉得怪怪的,还好,这时他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便站起来,边点了接听键起边走到落地窗前。 她这才扭过头去看他,光线清晰地应着他妖孽俊美的侧脸,他此时脸上一派轻松、平和,但是仿佛又让人感觉什么地方变了。 靳名珩那边接到的是靳远的电话,让他现在回家一趟。靳名珩应了,挂断电话转过头来,正对上宋凝久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宋凝久赶紧回过头去,模样略显仓皇。却没看到靳名珩在身后高高扬起的唇角,他踩着轻缓的步子走过来,身子贴着她坐下来。 这是自那天之后,他第一次这么近的靠近自己,她心里竟有些不自觉的紧张。脸被他捧着转了过去,对上淬笑的眸子,靳名珩问:“看我呢,要光明正大的看,不用偷偷摸摸的。” 宋凝久脸色胀红了下,拽着他的手腕反驳:“谁看你了?自作多情。”声音蛮大的,其实好像心虚。 靳名珩却自动无视她的话,问:“小久儿,本少是不是很帅?”是不是迷到她了? 宋凝久用力别过头,嘴里咕哝:“神经病。”就没见过比他更自恋的人。 靳名珩却迳自笑了,唇在她唇上啄了下,说:“我知道,你想说本少很帅。”在她怒前站起身,说:“乖哈,我现在有事出去,晚上可能不能陪你回来吃晚饭了。”然后拍拍她的头,又叮嘱:“不准乱跑。” 说完看着她,居然高临下的位置,犹可以看到她低领内那两团傲人的高耸。若不是看她脚一直没好,他还真想将现在她就把她扑倒。现在就是加深个吻,他都怕自己失控,真是忍得十分辛苦。 心里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掩饰性地咳了两声,又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我先走了。” 宋凝久始终没说什么话,直到他在玄关处换了鞋出去,宋凝久犹觉得自己的心乱乱的。 “凝久,喝杯水吧。”保姆走过来,将一杯温水递上。 宋凝久回神,接过,说:“谢谢。” 保姆看着她笑,其实刚刚她站在厨房门口看到了,两人之间虽然有许多不和谐的地方,但是犹可以看出靳名珩对她的用心。 这孩子打小在家里不受重视,若是能找到个对她不错的男人,她也跟着高兴。 “张嫂,你笑什么?”宋凝久问,总觉得她那笑也怪怪的。 “没什么。”张嫂摆手,然后说:“我去忙了。” 她只是个下人,看着她们展就好了。有时候多话,反而坏事。 宋凝久喝着水,目光盯着电视,心思早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时针指向四点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些不同寻常的异动。张嫂紧张地从厨房里出来,宋凝久问:“怎么了?” 张嫂摇头。 房子外面有安保,她们都是知道的,所以一般都没有什么危机意识。这会儿仔细听着,感觉像有打斗的声音似的。 宋凝久单脚跳着往玄关处去,却被张嫂拉住,她说:“别去。” 宋凝久看着张嫂担心的样子,安慰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更何况这里安保齐全,应该没有人会到这里来闹事的。”除非,靳名珩得罪了什么人。 两人正说着话,她余光瞟到落地玻璃窗外,楚辞正站在那里示意她开门。 宋凝久面色一惊,对张嫂说:“张嫂,去开门。” 张嫂亲眼看到他的带的人与两个安保动手,他虽然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可是万一对她们不利怎么办? “张嫂,他是我的朋友。”宋凝久解释。 这下张嫂更糊涂了,她的朋友为什么要这样进来?不过她还是选择相信宋凝久,过去开了门。 楚辞直接越过张嫂朝着宋凝久走过来,拽起她的手便说:“凝久,赶紧跟我走。” 转身就不由分说地将她拽了两步,直到宋凝久出痛呼,他注意到她的脚伤了。 “你伤还没好?”楚辞脸上露出诧异。 他明明记得,她的扭得并不严重啊。 宋凝久拧着眉头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示意他扶她去沙边坐下。楚辞却说:“我抱你走,靳名珩回来就来不及了。”说着便要动手,宋凝久却躲开了。 楚辞抬眼,意外地看着她。他可是瞧了好久,才碰到这样一次机会的,她却不配合。 宋凝久对他摇头,看着楚辞说:“楚辞,我不会跟你走的。” 楚辞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激动地问:“为什么?难道你就愿意在这里做一只笼中鸟?”他抓着她的手臂,仿佛恨不得将她摇醒一般,她说:“宋凝久,现在是法制社会,他没有权力限制你的自由,他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而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宋凝久看着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张嫂,脸上的表情还算淡定,她说:“张嫂,麻烦你给我们煮两杯咖啡。” 她这是特意支开自己,张嫂心里知道,尽管不放心还是点头进了厨房。 宋凝久则推开楚辞的手,坐到沙上,对楚辞说:“楚辞,坐吧。”俨然一副主人的会客的姿态。 楚辞拿陌生的目光瞧着她,因为此时此刻他真的看不懂了,不过还是坐了下来。 宋凝久看着他,说:“楚辞,谢谢你今天能来,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我迟早有一天会自己走出这里,可是我今天不会跟你走的。”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对抗靳名珩更是痴心妄想。可是她心里存着那样的希望,她也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与靳名珩长久。但是不管怎样,这都是她与靳名珩之间的事,她并不想牵累别人。 那晚,他表白时她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但也仅仅是因为他能带给自己渴望的那样的生活而心动,根本已经与爱无关。既然对他的爱无法回应,也又何必让他淌进来? 可是这几天她也想得明白,她与靳名珩之间的纠缠一时半会儿是完不了的,而楚辞他有大好的前途,他的人生不管是顺遂还是波折,都不该是因为自己。 因为对于他那样浓烈的爱,她无法回应。 “宋凝久,你还是我认识的宋凝久吗?我听说靳名珩把他这处房产过到了你的名下,你的态度就变了吗?你是甘心被他玩弄?甘心被他包养的吗?”楚辞质问:“你的尊严,你的人格仅仅就是一橦房子能就买到?” 宋凝久看着一脸激动的楚辞,那些玩弄、包养的话,就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掴在她的脸上。就像当初他第一次来这里寻她,她也怕他看到自己的模样,将她想成那样的女人一样。 可是此时此刻,自己在他眼里也就真的成了那样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可以解释,可是解释又有什么用?让他带自己走吗? 她知道靳名珩不会放过自己,那么只会连累楚辞。楚辞对她的感情让她觉得有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她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她不会回应他对自己的感情。 既然无法回应,又何必要拖欠? 她别过头,任他辱骂。 “宋凝久,是不是有权有势就可以得到你?嗯?”楚辞抓着她的手臂,满脸激动地问。 问得宋凝久脸上燥热,是因为羞辱,她闭上眼睛,不想面对这样的楚辞。 楚辞看到她的反应,以为她是默认。 他狠地说:“那好,那我就弄倒他们靳家。” 宋凝久闻言睁开眸子,他已经推开她,转身离去。她身子跌在沙上,看到他走到玄关处回眸的最后一眼,那一眼饱含对她的不屑,愤怒,以及恨。或者还有爱意存在,正因为有浓烈的爱,才会有这诸多情绪生。 “凝久,凝久,你没事吧?”张嫂本来就不入心,听到动静出来察看,就见宋凝久跌在沙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宋凝久摇头,只看着楚辞离开的方向失神…… 彼时,靳名珩离开别墅后,开着他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开回老宅。 不过四点,唐媛就已经在厨房里与佣人忙碌,靳名璞坐地客厅里看电视。靳远在卧室里,靳名珠刚刚睡完午觉,听到引擎声从窗子里看出去,正看到靳名珩下车,便马上雀跃地跑出房间。 靳名璞听到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抬头,还没有打招呼就见靳名珠已经一溜烟似的越过自己,朝着玄关处去了。顺着她奔的方向,他才看到哥哥进门。 靳名珠跑到玄关,看到靳名珩进来急忙煞住脚,然后嗫嚅地喊了声:“哥。”显然对于那晚他命人把她扔出家门,还有心有余悸。 靳名珩却并没有理睬她,迳自越过他走进去,靳名璞也已经迎上来,喊了声:“哥。” 靳名珩微颔了首,薄唇扔然抿着。 唐媛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看一眼,在瞧到突然出现的靳名珩时怔了一下,脱口便问:“你怎么会来?”那样的口吻才是最真实、自然的,隐隐透着那么一丝不愉快的味道。 难道她有这样破功的时候,靳名珩微扬着下巴,唇角露出别具深意的笑,问:“怎么?不欢迎?” 唐媛一下子回过神来,脸上就像变戏法似的扬起笑,说:“欢迎欢迎,这是你的家,怎么能不欢迎呢?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回来,都没预备你爱吃的菜。”她为自己打着圆场。 靳名珩瞧着她每天唱戏的,真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累。便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压过来,让唐媛心里紧张了一下。他却扬起笑来,说:“当然,你最好永远记住,这是我的家。而你是鹊占鸠巢,迟早是要滚蛋的。” 那眼眸狠,让唐媛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衣襟。 靳名璞挡在自己母亲面前,喊:“哥?” 不管上辈人的恩怨如何,靳名珩的母亲已经死了多年,而她妈这几年在靳家也算是尽心尽力,是真心爱着父亲的。他什么都不跟哥哥争,哥哥抢,他们一家人,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不好吗? 可惜,这只是他的想法。 在靳名珩看来,他的母亲当初就是被眼前这个女人逼疯的,他只所以现在还没有动手,就是因为羽翼未满。如果他有证据证明母亲也是她害死的,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弄得满屋子火药味。”靳远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吼道。 靳名珩这几年倒是练得不生气,就是心里气炸了,他都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笑出来。他瞥了父亲一眼,说:“明知道我回来没好事,有事干嘛不在公司说,非要把我往家里喊?” 一句话,堵得靳脾气差点喘不上气来。 靳远捂着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个儿子气死。他强压下胸口的火气,说:“你跟我进来。” 靳名珩当着靳名璞的面,无声地拿中指比了比唐媛,然后才跟着靳远进了书房。 靳名珩的母亲出车祸死后,靳远的身体也一直不怎么好,行动不是很方便,便搬到了楼下住,连同书房都搬了下来。 靳远坐到书桌前,问:“你把于妈赶回来了?” “一个保姆而已,你就是为了这点小事把我喊回来?”靳名珩反问。 靳远看着儿子,看着他唇角翘起那漫不经心的笑容,他知道他是称心气自己。自己的亲生儿子每天把不得把自己气死,他靳远怎么就混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们父子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靳远压下心上的悲凉,又问:“因为宋家那个丫头?” 当时宋一瞬换回宋凝久的时候,靳名珩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他以为这个儿子玩女人惯了,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正是靳家与宋家闹得这么僵的时候,他怎么又把宋家小女儿弄在身边了? 说到底,他还是担心他。 “爸,这是我的私事,跟公司无关。你与其有这个闲心,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宝贝儿子。我刚得到消失,好像出口的那批货里被查出违禁药品。” 奶粉虽然是副业,不占公司营运份额的百分之五,可是这也毕竟是挂着环球的牌子。最近国内又抓得紧,出了丁点差错都会影响整个公司的声誉及形象。 他话音刚落,还没有去细瞧父亲的反应。身上的手机就响起来,他看了眼,是自己别墅那边的安保。 “靳少,楚辞把我们打伤,闯进来了——”那头报告。 053 宋凝久,本少爱上你了! 校园港 正文 054 纵慾过度!!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4 纵慾过度!! 靳名珩闻言,皱起眉便往外走。 “你去哪?你给我站住!”靳远看到儿子这样无视自己,更加生气。 靳名珩转头,看着一脸气愤地盯着自己的父亲,说:“有空的时候别总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好好注意你和那个女人的儿子。” 那个女人,他从来都是在靳远面前,毫不顾忌地这样称呼唐媛,而靳远尽管生气,每每斥责,可能也因为心存愧疚,所以并没有真正把他怎么样过。 更何况儿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有主见,他如今就是想要把他捆住,他也是有心无力,最后只能痛心地看着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内。 哐地一声,门板合上。 靳名珩出来的时候,靳名璞正坐在沙边安慰着唐媛,靳名珠则站在书房门口,看到他出来就马上迎上前,目光殷切地看着他。 靳名珩的目光却越过她那副委曲求全的模样,迳自往外走去。 靳名珠立时感到委屈,追出去喊:“哥……” 靳名璞见靳名珠追出去,他也便放开母亲,跟出去察看。 “哥。”靳名珠一直追出门外,靳名珩却是头都没有回。只来得及看到他驾着的那辆红色兰博基尼消失在铁闸外,留下一排尾气,气得靳名珩跺脚。 “行了,外面冷,进去吧。”靳名璞说。 她对靳名珩的痴情他都看在眼里,可是靳名珩那个人,任他平时对你怎么好,都是他有心情的时候。若是真的翻脸无情,谁也挽回不了。 不过比起以前看着他俩的关糸好,靳名璞倒希望靳名珩会一直像这样对待靳名珠。既然不爱,就不该给她希望,让她每天都为他的一举一动而激动或难过,或期盼。 他爱着,所以最能懂其中的滋味。 靳名珠闻言,却为他是在看自己笑话,恼羞成怒地推开他,说:“不用你管。” 她知道,他是盼着靳名珩对自己不好的。这样他就以为自己会给他机会了吗?没都没有。仇恨地瞪了他一眼,仿佛靳名珩这样对她,都是靳名璞造成的一般,然后就气呼呼地回到别墅。 唐媛站在落地窗前,看到靳名珠推得自己儿子后退了一步,他仍用痴痴的目光瞧着那个野丫头的背影时,咬紧了后槽牙,眼眸也跟着沉下去。 靳名珠跑进来的时候,靳远正从书房里出来,也没顾得打招呼,就蹭蹭跑上了楼。 靳远看着她慌慌张张消失在楼梯拐角的人影,走过来,问:“这是怎么了?” 唐媛的目光从窗外儿子灰败的身影上移开,扬起笑,说:“没什么,好像是在和名珩置气。” 那晚,淋成落汤鸡的靳名珠与于妈一起回来的,具体怎么回事唐媛也知道一二。她一直以为靳名珠算是靳名珩身边最亲近的女人了,而且靳名珩打小也算疼她。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靳名珩会有为了另一个女人这样对待靳名珠。不过也好,谁让那个丫头总是给自己儿子脸色看,活该! “你是说…还是因为那个宋凝久?”靳远皱眉。 以前不太起眼的一个丫头,他倒没想过会影响儿子至深。 唐媛笑,过来挽住他手臂,说:“名珠对名珩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脾气也越来越收敛不住,我看咱们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她毕竟姓靳,这传出去也不好听。” “你的意思?”靳远问着坐下来。 “我想名珩当年送她出去,也是看出她有这方面的心思。那个宋小姐也没准对名珩不那么重要,不过是疏远名珠的理由罢了。”唐媛说,装得一派温良。 心里却想,这个死丫头,她趁机把她弄出这个家也好。反正她心是向着靳名珩的,一则家里少他一个眼线,二则也不必看儿子对着靳名珠痴心,越陷越深。 “也好,你有空跟她提提。”靳远点头。 唐媛怎么打算的他并不想深思,因为靳名珠毕竟不是亲生女儿。单就一个靳名珩就够他操心了,别人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管。 唐媛点头。 ——分隔线—— 靳名珩开车离开靳宅后,车子在街上一路狂飙。只要想到楚辞真的敢来,真的敢闯进他的家门,想到宋凝久恨不得时刻远离自己的模样,他胸口就像烧了团火似的。 平时半个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十五分钟。吱地一声,轮胎滑过地面的声响刺耳地响起,他跳下车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自己安排的安保,不过喷泉的鹅卵石上留了一滩血。 很触目惊心的一滩血,可见是有人受了伤的。他脚步并未停留,疾步便奔进了房里。他以为看到的会是人去楼空的场面,却意外看到本以为已经走了的人,正忙着给他的人包扎伤口。 是的,安保坐在沙上,宋凝久单脚支地,行动不便的腿跪在沙垫上,帮他处理伤口。而张嫂则守着医药箱,手里拿着剪绷带的剪刀。 几个人听到动静同时转头,那个伤了头的安保看到靳名珩立马站起来,喊:“靳少。” 靳名珩却并没有看他,目光直直盯着同样站起来,手里拿着纱布与药水的宋凝久。 宋凝久见他不说话,只是目光复杂地盯着她,仿佛里面也带着一些微微的激动,让她摸不准情绪。想到楚辞刚刚来过的理,心里更是没来由的紧张。只见他伸手拿下她手里的东西交给张嫂,然后抱起她便上了楼。 宋凝久不知他要干什么,也没有轻举妄动,直到他踢开卧室的门,直接将她压在床上。手拢着她鬓边的头,问:“为什么没有跟他走?” 他原本外面只安排了两个安保,就是确信楚辞这个人是国家公职人员,应该不会做出带人闯进私宅的事。这样的事摊在他身上,等于自毁前途。 可是他没料到,楚辞就真的有胆赌上自己的仕途。而令她,这个时刻巴不得远离自己的女人,她居然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仍留在这里。 他知道他不该想得太多,可是仍然难掩心头的激动。只因为原本自己以为她就这样走了,哪怕他有办法将她弄回来,也不如此刻看她安稳地待在这个房子里,来得让他高兴。 宋凝久看到他眼睛里的激动,却故意别过头,说:“我只是不想连累他罢了。” 尽管这是很泼冷水的一句话,靳名珩都没有生气,他手摩擦着她的脸颊,说:“傻女人,你就是骗骗我也不行吗?”非要这么直白。 这话多少透着那点卑微的意味,如果是搁在从前,打死她也万万想不到这话会从靳名珩的嘴里说出来。 她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同时,唇已经被他封住。 “唔……”柔软的触感相抵,口腔间很快填满靳名珩的味道。她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肩头,却被他一只手捉着压过头顶,另一只手则捏着下巴阻止她乱动,加深这个吻。 舌在她的贝齿外刷了一遍又一刷,她犹咬紧牙关不肯松懈,他失去耐心后咬了下她的唇角。 “唔……”她吃痛地低呼,却让他的舌有了长驱直入的机会。 湿滑的舌在她的檀口里狂扫,勾着她的舌缠绵。捏着下巴的手也摩擦着脖颈下移,一直搁着衣料摸到另一处柔软,然后揉捏。 原本有些沉迷的宋凝久睁开骤然眼眸,她想要挣扎,可是压在身上的他这般重,自己被他压制的死死的,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让他这般蹂躏。 渐渐的,他便不满足于这种隔靴搔痒似的碰触,因为越是这样,不但不能缓解,反而会使身体里的火种越燃越旺,越来越炙热。 宋凝久就感觉他贴着的自己的身体像着了火似的,自己又像被烙铁烤着,也跟着浑身燥热起来。等她感觉到有丝凉爽袭过身上时,才现靳名珩已经很灵活地将她从衣服里剥了出来。 “不,不要。”她犹在拒绝。 “可是亲爱的,你的身体不是这么告诉我的。”他一边撩拨着她一边在她耳边低语。 宋凝久身体里的**的确是已经被他撩起来,整个身子都在极致的感官欢愉里颤抖。她咬着唇,犹坚守自己的阵地,说:“我的脚不舒服。”连声音都嘶哑颤抖起来,听来也便不再那么坚决。 “我小心点,会让你舒服起来的。”说完,他的唇便落在她的耳垂上,这是她全身最敏感的地带之一。 宋凝久也不知怎么了,从前两人也不是没做过,她承认她也享受过。可是却不像今天似的,那身体就不像自己的似的,根本就不受控制。 在抵达巅峰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甚至很长时间都出现一片空白。直到他在她身上释放,她都没有缓过劲儿来。 喘息与尖叫过后,摩擦也终于停止,整个房间都跟着安静下来。她醒过神来时,现自己卧在靳名珩的怀里,而身上粘腻腻的,犹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 而她浑身酸软无力,想推开他,连指尖都使不上什么力气。 “小笨蛋,真是没用,你刚刚晕过去了。”靳名珩的唇啄了她的唇一下,说。 听来像抱怨,可是又听得出心情愉悦。 宋凝久回想刚刚的反应,整个脸都是红的,真不敢相信,自己会变成那个样子。 靳名珩将她的头从胸前挖出来,将她压在床上,又落下来一个深吻。 本来只是一个单纯的吻,可是却将身体里刚刚消匿下去的**又引起来。足见他的精力旺盛,并非那么容易餍足…… “靳…名珩……”宋凝久使了全身的力气才推开他的头,整个人气喘吁吁,这时候也没有往日的劲头,只可怜兮兮地尔饶:“我累。” 她是真累,靳名珩刚刚就像狼似的,已经啃得她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你不希望我追究楚辞是不是?”他问。 他知道,她今天这样半推半就,其实就是带了讨好的意味。她不希望他追究楚辞,刚刚才会失去防范,那般情动,对她来说已经是极致的讨好。 宋凝久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靳名珩摸着她的脸颊,看着她惊讶的眸子。这个女孩在他面前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他又如何看不懂。 “再给我一次,这笔帐我答应先记着。”他与她谈条件。 他是个生意人,所有对自己有利的筹码他都会握在手里。宋凝久今天没有跟楚辞走,这某种程度上就已经取悦了他。楚辞一定以为宋凝久是喜欢与自己在一起的,这已是最大的打击,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再去报复,令他生疑? 而且,他说先给他记着。 宋凝久不知道他在算计什么,只看到他眼睛里引诱的味道,因为那的确是她心里转的心思,所以眼眸间有些犹豫。靳名珩已经将唇压下来,狠狠地吻住她。 她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便不再反抗。反正反抗也是反抗不过的,答不答应,他只要想要她就逃不开这个命运,不如还楚辞一个人情也好。 于是,刚刚降温的房间里又开始一片旖旎…… 直到宋凝久被靳名珩从浴缸里捞出来,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终于明白与他这个生意是不好做的,他简直恨不得连她的骨头渣都咬碎了,半点不剩。 从床上到浴室的的激战,靳名珩终于得到餍足。将她抱到床上锁进自己的怀里,犹意犹未尽吻她。若不是看她浑身上下没一块完整的肌肤,他怕是犹不肯放过。 刚刚做时没有觉得,这会儿看着她身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痕迹,不由也跟着心疼。起身,从床头拿了管药膏帮她涂抹。当然,是一边涂抹一边不忘揩油,渐渐的就偏离了主题…… ——分隔线—— 宋凝久真是累坏了,她醒的时候大概是半夜。靳名珩并不在,张嫂一直守着她的。好像也是困了,正在打盹,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到宋凝久坐起来。 “凝久,你醒了?”张嫂上前来。 宋凝久点头。然后随着被子滑落,露出光裸的肩头,她才意识到自己被下的身体是光着的,然后马上就想到自己睡前与靳名珩在这间房里做的好事。 目光下意识地搜索了一遍,现房间已经收拾过了。不用说,肯定是张嫂收拾的,她脸色不由胀红。 张嫂却觉得时下男女,谈个恋爱生关糸什么的再正常不过。尤其宋凝久也不是那随便的女孩子,而且她是保姆,做这些事也正常,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 不过也看出她难为情,便问:“饿不饿?” 宋凝久点头。 “楼下有粥,我马上给你盛过来。”张嫂说着便下去了。 宋凝久见她下去,赶紧裹着被子从床上起来,准备先穿件衣服,免得一边更加难为情。只是脚刚落地,就酸软地跌在地上,才意识到这是纵欲的下场。 张嫂很快将粥菜端上来,宋凝久简单地吃了一点,也觉得手臂累得厉害。 两个安保,楚辞走后,宋凝久就打了急救电话,医护人员将伤的重的那个弄上救护车带走了。另一个坚持留下来等靳名珩回来复命,她才会和张嫂替他包扎伤口。 张嫂告诉她,靳名珩也已经让那人去了医院,外面又派了新的安保过来。 宋凝久闻言,喝粥的动作停顿,抬头看着张嫂。 张嫂开始不解其意,半晌才反应过来,回答:“靳少在傍晚的时候接到个电话就出去了,好像是公司的事。” 宋凝久便不再问。 事情总算这样安静地过去,她也算是松了口气。吃过东西后,张嫂便将餐具收拾了回去。宋凝久觉得浑身还是疲乏的很,便躺在床上继续睡。 ——分隔线—— 靳名珩此时在环球影视,位于三十八楼的会议室,招集了他手下所有的干部正在加班。 明天,便是宋氏公开拍卖的日子,而他誓在必得。 本身来说,宋氏并不值钱,值钱的是宋成轩一直在搞的那个地产项目。这个项目前景是极好的,展空间也大,不然宋成轩就不可能如个赌徒一般,将自己赌得倾家荡产,落到这步田地。 只是宋氏底子太薄,硬撑起来有些吃力。换成靳家则不同,如果这项目在他们手里成功,可能会赢来环球的一半资产,靳名珩也就更加稳固了他在环球太子爷的地位,到时靳远说话都未必管用,唐媛就更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蛋糕太大,总是有许多人眼红的盯着。靳名珩费了这诸多心思,自然是要有十足的把握。 拍卖在即,他手下的独立团队都在加班加点,做着各项评估,预算等等,这一晚上就开了两次会议,待到忙完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沉睡的城市又开始新的喧嚣,从三十几层的高度看下去,街道行驶的车道就同移动的火柴盒般大小。 这时办公室的门板被敲响,他的助理进来,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转头,见他将手里的资料搁在他的办公桌上,回报说:“都妥了。” 靳名珩点头。 助理抬腕看了看表,说:“拍卖是下午3点开始,靳少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 他们忙了几个晚上,也早就累瘫了。 靳名珩摇头,说:“我在休息室里眯一下便好。” 他是整个团队的领导人物,这时候不能松懈,他一松懈整个团队就松下来了。成败端看今天下午,不管是放松还是论功行赏,都要过了这一关才行。 彼时,宋凝久几乎是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她换了衣服吃午饭。然后又给沈小薏打了个电话,了解下剧团的最新进展,他们现在去了法国,准备第二场演出。 宋凝久并没有跟她提自己又在靳名珩身边的事,沈小薏最近与傅景之打得火热,或者是知道的,只是贴心的没有追问。只是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聊着,沈小薏是她最好的朋友,也只有与朋友相触时,她才能彻底放松下来,心情也跟着飞扬。 之后,她又打了剧团团长的电话,自然是要继续请假,说明自己的脚伤了要好好休养。团长也没有说别的,不过态度有些冷淡。 挂了电话,她看着自己的脚,想着或许等她的脚好了,剧团也未必会再要她,白白错过了这次机会。 自怨自艾地坐了一会儿,总觉得这样混吃等喝的日子太无聊,便打算找些活来做。张嫂见她动手分外紧张,赶紧将她从厨房赶了出来,让她乖乖待在客厅里看电视。 宋凝久无奈,只得打开电视机。也没注意上面播的新闻,只想着自己要找点事来做。做什么呢?可是不管做什么,人总是不能这么废着。 正苦思冥想着,耳朵里突然钻进宋氏两个字,她下意识地看了眼电视。上面正在播放宋氏被拍卖的新闻,环球中标,成功收购宋氏。 她目光怔怔地盯着电视屏幕,上面有介绍宋氏自哪年创始,从前有过哪些辉煌,如今名下又有哪些项目值得开等等。 接着便是靳名珩走出来的身影,他被众记者围堵住。许多人都在采访,有人问他收购自己前未婚妻的公司有何意图,比如正统一点的提问,便是问环球收购宋氏后,会有哪些举措等等。 靳名珩的回答也很干脆,他本人并不看好宋氏,它曾经辉煌过,的确是有可取之处。如今落到这步田地,更足可说明领导者的决策失准。他甚至直接言明,除了靳家曾经在联姻时注资的项目保留,其它都会被悉数停掉。 后面还有一些专家的评论,靳名珩的精明,这一项目的重新启动,或成功,都会让环球不但成功进军房地产界,并站有一席重要的地位,甚至会成为昕丰市,乃至全国的领军人物。 因为里面有国内最先进的技术,许多设计看来大胆,却是经过多次修整的,基本完善。而靳家当初曾经参与这个项目,如今拿过来更加得心应手,要比落在其它产商手里推行的更加顺利。 直到这一刻,宋凝久才明白。他的目标,原本就是那个项目,而联姻不过只是一步棋,一个圈套…… 054 纵慾过度!! 校园港 正文 001 脱身之策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1 脱身之策 张嫂刚刚收拾完,走过来正想问她晚上做些什么饭菜,却看到她盯着电视出神的模样。目光顺着她视线落到电视屏幕上,也看到了上面的靳名珩。 她在宋家做事多年,就算什么都不懂。如今看宋家垮了,想来宋凝久的心情肯定沉重。 “凝久……”她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宋凝久转头,对上张嫂担忧的眸子。唇角扬了扬,虽然看起来很勉强,她说:“张嫂,我没事。” 宋家辉煌的时候,她在旧楼里跟着奶奶生活。就是回到宋家,她也并没有关心过父亲的生意状况。她已经成年了,在过去在国外的日子里,足以证明她能养活自己。 如果她对宋氏垮了唯一的感觉,那就是那怎么说也是父亲的心血,还有宋氏垮后对家人生活的影响。当然,最介意的还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凶——靳名珩。 都说商场如战场,她不懂做生意,甚至涉世未深。可是她心里就是介意,因为她曾经参与其中,所以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过程,所以心情沉重而压抑。 张嫂看着她,宋氏垮了,别说凝久,她在宋家干了这么多年,心里也是难过,可想而知,宋凝久心里肯定比自己难受千倍万倍。再多安慰的话也于事无补,所以她只是抱着她,心疼地摸着她的头。 宋凝久闭上眼睛,这是她自奶奶过逝后,感觉到最温暖的一个拥抱。但是这样温馨的画面并没有维持太久,就被传来的吵杂声破坏了。 哐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砸中的了落地窗,惊动了两个人。她们对望一眼,各种眼神也十分茫然。 “靳名珩,你他妈给我出来,出来!”有些不太清晰的咒骂声传来,而且还有些熟悉,令宋凝久皱起眉。 张嫂说:“我去看看。”然后放开她,走过去打开门。 宋凝久有些不放心,便跟在后面。然后她们看到宋恬被两个安保架在院子里,如同个泼妇似的跳着脚咒骂。 “我们靳少不在,请你马上离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女人撒起泼来,就是两个男人都有些吃力。更何况他们也拿不准这女人跟靳名珩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糸,所以两人也不敢下死手。 “靳名珩,你给我滚出来。有本事你这个奸诈小人,你***,老娘今天跟你拼了——”宋恬嘴里的咒骂未停,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没想到抬眼就瞧见张嫂和宋凝久走出来,不由楞住了。 “宋凝久!”她惊讶地看着她。 “姑姑。”宋凝久喊。 宋恬回神,眼眸中的惊讶退去,暗沉下去,直直盯着她问:“宋凝久,咱们宋氏都被靳名珩算计了,你知不知道?” 宋凝久点头。 “知道?知道你还住在他这里做什么?走,跟我去找他算帐。”宋恬激动地说着,上前便要拽宋凝久。 “宋小姐。”张嫂赶紧挡在宋凝久面前。 宋凝久的脚还伤着呢,而且她对宋凝久出手向来没轻没重的,张嫂还真是担心。 宋恬瞪着她,火就不打一处来。心想怎么着?从前不过是宋家的一个佣人,这会儿见宋家不行了,这就立马见风转舵了是吧? 眼里带着火焰,她做事向来就是不管不顾,用力拨开张嫂,骂道:“滚开,你算哪根葱!” 张嫂毕竟还顾忌着她是从前宋家的小姐,虽然挡在宋凝久面前,却没有跟她动手的打算,也没想到她会动手,冷不防就跌在了地上。 “张嫂。”宋凝久见她跌下去,马上蹲下身子来扶。腕子却被宋恬抓住,她眼里也根本没有地上的张嫂,只对宋凝久说:“宋凝久,你跟我去找靳名珩。他凭什么玩了你,还收购宋氏?” 宋凝久闻言,看着宋恬的抓着自己的腕子,那尖利的指甲已经嵌进她的皮肤去了。 其实从小到大这样的场景真的很多,她也一直告诉自己要麻木,可是此时此刻,她感觉到那疼真实地从心口泛上来,想的忽视都难。 她抬眸看着宋恬,动手掰开她抓着自己的手,面上的表情也有些冷漠。她说:“姑姑,要去你去,我不会去的。”然后动手将张嫂搀起来,问:“张嫂,没事吧?” 张嫂摇头,对她说:“你脚还没好,赶紧进去吧,有事等靳少回来处理。” 宋恬那撒起泼来,尤其是对宋凝久可是从来不留情,她还真担心一会儿宋恬疯伤着宋凝久。再说,宋氏与靳名珩的事,原本与宋凝久也没有什么关糸。 宋恬一听这话,手一下子就指到宋凝久的眼前问:“好啊,我说你现在硬气了呢。敢情你现在靠成靳名珩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张嫂赶紧又挡在宋凝久面前,伸手拔开她的手,有些着急地说:“宋小姐,你有事就找靳少去谈吧,凝久什么都不知道。” 宋恬却看都不看她,当然更听不进去。目光直直盯着宋凝久问:“我知道你一直都恨我,恨哥哥嫂子,甚至嫉妒一瞬。说,这次是不是你鼓动靳名珩的?鼓动他弄倒宋家,你如愿,是不是挺得意的?” 宋凝久回视着面前已经有些疯癫似的姑姑,她仍然不明白,她在这个姑姑眼里怎么就时刻那么坏?不过她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执着这个答案,甚至连徒劳的努力都省了。 她说:“是,我挺得意的。”反正她说不是宋恬也不会相信,她只会依照她的思想来想自己。 宋恬闻言,眼眸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当然接下来就是更激动的咒骂,她说:“宋凝久,你果然就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说,当年你是不是故意害了你***?好借机回到我哥嫂身边?后来又嫉妒一瞬,就勾搭了你那些不三不四人,又害了一瞬?” 反反复复,她心里的症结永远都是这些。她自认比别人都看得懂她,她简直就和她那个妈一样模样。 宋凝久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宋恬,心里只有一种无力涌上来。对站在一边,还不知怎么处理的安保,说:“麻烦你们,把她弄出去。” 两个安保得到命令,自然半点不敢耽误,上前便架住宋恬。 宋恬那又岂是好相与的?听到宋凝久这个贱丫头,现在居然敢让人撵自己,那火气是蹭蹭直往上冒,嘴里的咒骂更是不停歇,骂得那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凝久啊,她就是那个脾气,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张嫂看着宋凝久站在台阶上的脸色不好,便劝道。 别说是宋凝久,打小张嫂看着那个宋恬这么对她,她这个外人都跟着难受。 “没事,我习惯了。”宋凝久对她弯了弯唇,便转身进了别墅。 顺着楼梯进入卧室,外面宋恬的骂声犹可以听见。 “宋凝久,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你还记得是谁把你养大的吧?你真是没良心。” “宋凝久,你***就跟你那个贱妈一个样儿,你他妈等着,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 ——分隔线—— 凌晨,靳名珩的红色兰博基尼才姗姗从外面驶进来。 时间有些晚,是因为公司举行了庆功宴。今天成功拿下宋氏,让他得偿所愿。整个团队跟着他忙碌了这么些日子,这一夜也终于放松下来。 他这一晚上都很高兴,也就多喝了几杯。直到车子驶进院子里,看到亮起灯火的别墅,脸上高兴的神色才方稍稍收敛。才想起,他似乎是得意忘了形,此刻才想起这橦房子里住一个叫宋凝久的女人。 她是宋家的女儿,宋成轩的亲闺女,他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因为这个有丝毫犹豫。此时此刻他瞧着自己过到她名下的这栋别墅,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她质问自己的话。 她说:“靳名珩,你说爱?你懂得什么是爱吗?” “靳名珩,你害了我们家,害了我姐姐,你爱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宋凝久,你就只看这些吗?那你怎么不自问,你的那些所谓家人,他们有把你当成家人吗?” “他们怎么对我都我的事,又何必让你靳少费心?更何况你扪心自问,你弄垮我们宋家真的是因为我吗?” 两人的争执再次在脑海中回响,是的,他从来都没有将宋家与宋凝久联糸在一起。可是那毕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并不能代替宋凝久做决定。怎么说,她身上流的也是宋家的血。 而且有一点她也说对了,他弄垮宋家也只是因为他家的那个项目令许多人眼红,也并非是因为宋凝久。 眼前似乎一再地晃过她那天质问自己的脸,那个表情,让他有些烦燥地打开储物箱拿出烟盒,从里面抽了支烟叼在嘴里。啪地一声,火光从打火机里窜起。他轻吐出烟雾,看着卧室里透出来的灯光。 她每天都看电视的,必定是知道了今天宋氏被归于环球旗下的事,所以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才有些复杂。烟吸了半根,安保大概见他很久没有下车,便走过来察看。意外看到他只是在抽烟,便怔了下。 靳名珩敏感地转头,与那个安保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靳少?”安保有些着慌地喊。 其实靳名珩大多时候脸上都挂着笑,而且极少疾言厉色,可是他身上却总是有一股令人敬畏的气势存在,让其它人不自觉地紧张。 靳名珩他轻点了下头,问:“今天挺好?” 其实他想知道,今天宋凝久得知宋氏的事,有没有一气之下要离开这里。 “宋小姐挺好的,就是下午的时候她姑姑来闹过一场。”安保回答。 “宋恬?”靳名珩皱眉,问。 “嗯。”安保应。 靳名珩陷入沉思,半晌又问:“宋小姐什么反应?” “宋小姐吩咐我们把她弄走了。”安保回答。 靳名珩闻言,吸烟的动作停顿了下,显然有些意外。过了一会儿见那安保仍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便掐灭了烟头下车。 安保见他进了屋子,便退了回去。 靳名珩经过楼下客厅,电视还是开着的,不过沙上只有张嫂在看。他抬眼瞧了一眼,里面正播着白天采访他的段子。 “靳少。”张嫂站起来,那表情和反应几乎与安保一模一样。 靳名珩暗沉的眸子从电视屏幕上收回,微点了下头,便沿着楼梯走上去。 打开门,卧室的灯是亮着着,宋凝久的身子背对着房门侧躺着。他特意绕过床尾看了一眼,她裹着被子似乎是睡了,表情也看不出什么。 “小久儿?小久儿?”他坐在床边喊她,只不过她动没都动。 靳名珩在那里瞧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便扯开领带扔到一边,然后去浴室洗澡。 清爽的薄荷气息夹杂着浓重的酒味离开,她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也只是听着,并没有睁开眼睛。看不见,只有感官能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 不久便传来他走出来的脚步声,柔软的床垫再次因为承受他的重量而下陷,他掀被上床,然后凑近她,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靳名珩感觉到她的身子僵了下,便知道他没有睡,便将下巴抵着她的顶,问:“小久儿,你是不是恨我?” 可是等了半晌,怀里搂的这具身子仍是沉默的。她或许初闻这话时睁开过就平静地闭上了。 如果他期望她的歇斯底里,那么她不会再质问了。这件事明显是他做的,质问与不质问结果都已经形成,更不会因为自己怎样就会改变。 何必呢? 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靳名珩却看不透这样的宋凝久,不过想着她心情定然是不好的,便没有再惹她,只是抱着她便睡了过去…… ——分隔线—— 宋氏的新闻在各大媒体上报道,宋恬与宋凝久知道了,自然宋妈妈与宋一瞬便也知道了。 彼时,宋妈妈出院后精神还是不太好,宋一瞬将她搀到沙上坐着。正好听到新闻里传来宋氏的消息,当即宋一瞬的脸色就变了。 她眼睛震惊地盯着电视半晌,突然就站起身,拎了包便往外走。 “一瞬,你干什么去?”宋妈妈见她神情激动,赶紧拉住她。 宋一瞬接触到母亲担忧的眼神,方回过神来,调整了下脸上的神情,说:“妈,没事,我出去看看。” 陈厅长那个老不死的,明明答应的好好的,宋氏的消息居然对她瞒得滴水不漏。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也不敢向母亲表露出来。 她一直是妈妈的骄傲,乖顺,干净,能干的女儿。像出卖**,还被人白睡了的事,她是绝对不会让母亲知道的。尽管她此时此刻心里恨不得杀了那个老头子,心里的愤怒也沸到了极点。 “看什么看?事情已经这样了,着急是没用的。”宋氏没了,宋妈妈也心痛。 这个女儿她也是了解的,她打小太娇惯她,从来都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她是真担心宋一瞬受不了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所以又怎么能放心? “妈,我说了我没事。”她心里本来就不顺,又遇到母亲唠唠叨叨的,她更加觉得烦燥的很,推开母亲便出了门。 那一下并不轻,推得宋妈妈跌在沙里,她犹转头急喊着:“一瞬。” 门板却哐地一声关上了,宋一瞬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三、四十年的旧楼,外观早就破得不成样子了,不但没有电梯,而且光线还暗得很。住的人家已经不多,所以好像处处都透着一股霉味。 宋一瞬每次回来看到这里就烦,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堂堂宋氏的大小姐,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步田地? 再想到陈厅长那个色老头子,他摆明了就是想白玩自己。以为宋家没有了依靠,她就好欺负吗?想到自己忍着他恶心的身子压着自己的情景,就恨得狠踹了两下楼梯扶手。 扶手本就是铁的,上面带着斑驳的铁锈,而且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有些浮动。她狠踹了两脚,弄得整个楼道里都是咣咣的声音。 “你不会让我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宋一瞬吼。 吼完之后现楼梯上下来两个人,而且是两个年青的男子,并排着看着她一步步走下来。 宋一瞬瞧着两人,身体里拉起危险的警报,转头就想跑,只是脚步刚迈出去一步,就现楼下也站着两个同样年青的男子,她站在中间,只能看着他们朝自己围过来,而没有逃出去的出路。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她惊慌地喊着,以为他们会对自己动手,所以抱住头,却现他们只是将自己围在中间,并没有动。 “宋小姐,我们卓少说想你了,请你过去陪陪他。”其中一个人说。 宋一瞬听到卓越的名字,下意识地哆嗦了下。手已经被他们抓住,然后带了下去。 楼下停了辆崭新的房车,在阳光下泛起黑亮的光泽,在旧楼前显得很是气派惹眼。因为宋氏的事闹得那么大,整个小区的人几乎没人不认识宋家人的,瞧见她被几个年青男人弄出来,然后请进了车里,无不议论纷纷。 其中两个年青人分别坐了驾驶与副驾驶座,宋一瞬坐在后座中间,两个年青人将她护得好好的,半点逃脱的机会都没有,车子便这样开出旧楼,一直穿越了大半个城,来到郊外的一处会所。 宋一瞬被押进会所内,一直被带进楼上的某个房间,然后门在身后咔嚓一声锁上。 宋一瞬目光在室内巡视一圈,现这就是很普通的一间客房。当然,会所里的客房,大多都是供客人消遣来用的。她不敢乱动,唯恐惊动什么,屏着呼吸听,犹可以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 想到卓越不知又找了什么样的男人来碰她,她身体便不自觉地升起恐惧。在美国的那段日子,是她活得最卑贱,最不愿意被人窥视的时光,她每次都会自动遗忘,甚至自我催眠,从来都没有生过。 她有些着慌地跑到门板处,动手去扭动把,当然是打不开的。可是那恐惧促使着她,让她有些失去平时的冷静。 “宋一瞬,这么久的日子不见,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卓越的声音传来,就像手里控制着遥控器一般,她的动作骤然停止。 卓越披着件白色的浴袍,擦着头坐在床边,没有糸带子的浴袍下,露出结实的胸膛。他不若靳名珩那般俊美的妖孽,可是也自有一股惑人的气息,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子。 宋一瞬就那样背贴在门板上,戒备地瞧着他。 半晌,卓越终于停了擦头的动作,将毛巾扔到一边,然后抬眼瞧着她。仅一眼,宋一瞬的身子就下意识地抖擞了下。 卓越站起身,踩着地毯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走得轻缓而优雅。而宋一瞬就像被他定住了一样,身体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直到他脚步停在她的面前。 他一只手越过她的脸侧,撑在她身后的门板上,说:“宋一瞬,东西还不打算交出来吗?我可是没什么耐心了。” 宋一瞬的身子抖瑟,咬着唇。 她知道她如果交出来,她就必死无疑。而不交出来,今天也不会那么容易脱身。 卓越看着她脸上变幻的神色,手捏着她的下巴,问:“看你这个样子,好像对现在的生活还是乐不思蜀啊。怎么样?是不是还没陪姓陈的那个老头子睡够?” 宋一瞬闻言抬眼看着他,脸色也跟着白了一下。 卓越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往人心口上的撒盐,他说:“我真没看出来,宋大小姐喜欢的是这个口味,今天我特意去找了几个,你今晚要不要试试滋味?” 宋一瞬摇头,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到在美国的那段日子,她即便抱着身体犹阻止不住从骨子里泛出来的恐惧。 他故意带她去吃饭,在人前做出亲密的事,甚至会在暗中跟踪他的人面前,说出心遗落在她身上的情话。不过就是让人以为她是他的女人,因为秦三追杀他,自然连同“他的女人”也算在内。 宋一瞬就这样轻易被他绑架,被迫不得不与他在一起。可是私下里,他却为了逼迫她交出他父亲留下的那份东西,找各种各样的方法折磨她,甚至不牺让人将她轮jian。 “不!”想到那样的可怕日子,她终于忍不住失控大叫出来。 她不要过那样的日子,简直低贱到没有任何人格可言,那对骄傲的她来说,太生不如死。 “那就把东西交出来。”卓越扯着她的腕子说。 “好,我交,我交。”宋一瞬答应。 她今天这么痛快,反而令卓越感到意外。 “我们宋氏现在没了,我爸也坐了牢。我就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我倒宁愿死了。我把东西交出来后,只求你一件事。这件事与我的家人无关,求你放过她们,不要去骚扰我的妈妈和姑姑。”她反抓着他的手,恳求。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把东西交出来。”卓越说。 宋一瞬忙不迭地点头,卓越松开她,她身子就瘫软地跌坐在地上。 其实说到不堪,宋一瞬身上的生的不堪多了去了,只是一些艳照而已,对她在美国经历的那些时光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不过这个女人虚荣心强,她可在背后干尽龌龊的事,却要求表面风光。又喜欢物质生活,宋氏没了,这两样的确对她来说是最大的打击。 卓越喊了人过来,几个人在他示意下将宋一瞬从地上架起来,然后拖着进了接她来时的那辆车,卓越就在坐车跟在后面。 车子再次穿越大半城赶回去,这时已经是晚上。卓越跟着宋一瞬的车来到某个社区,停在院子外,看到他的人跟着宋一瞬下车。 这院子不是普通的院子,而是个某个机关干部的家属院,他看宋一瞬站在门外按门铃的身影,便知道她犹没有死心,放弃挣扎。盯着她的眸子渐渐沉下来,不过却并没有动声色。 这家很快便有人过来应门,看着门外的宋一瞬问:“你们找谁?” “请问,陈厅长在家吗?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点事。”宋一瞬问。 保姆面色狐疑地瞧着她正想回答,陈厅长的老婆便听到动静跟出来,问:“阿姨,是谁呀?” 保姆赶紧转过头应了声:“说是先生的朋友。” 一般求人办事的都说是朋友,尤其是陈厅长这个位置,上门送礼什么的人多的事,保姆也见得惯了。 陈厅长的老婆听到回答便走过来,本来脸上是扬着笑的,只是目光落在宋一瞬的脸上时便变了,脸一下子沉下来,上手就去抓宋一瞬的头,破口大骂:“你这个小狐狸精,我没去找你,你还敢找上门来。就会勾引别人老公的狐媚子,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宋一瞬的头被她抓的很疼,伸手去推她也推不着。卓越派着跟着宋一瞬的人也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况,没有命令也不上手帮忙。 只急得陈家的小保姆在那里劝架,说:“太太,太太你松开吧,别伤着你自己。” 宋一瞬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她又比陈厅长的老婆年轻,头被她扯下缕后,就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指着她肥胖的脸,骂:“你***少在这里泼,以为你老公那个恶心的样儿谁都愿意伺候。” “***若不是有事求他,本小姐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骂着骂着就想起自己被骗的事。这陈厅长不止是个老流氓,而且还言而无信,抄起他们门口摆的花瓶就朝着陈厅长老婆的脑袋砸过去。 哐地一声,血花四溅…… 001 脱身之策 校园港 正文 002 我是他的女人,你动下试试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2 我是他的女人,你动下试试 哐地一声,血花四溅,陈厅长的太太当即便晕死在地上。 “啊!”小保姆看到这情况,早就吓得失声尖叫起来。蹲在地上着急地查看陈太太的情况,一边推着她的手臂一边喊:“陈太太?陈太太?” 卓越派来跟在宋一瞬身边的人,看到情况有些失控,一把拽过宋一瞬,贴近她的耳朵,警告:“你别耍花样。” 那画面落在小保姆眼里,像两人凑在一起像在商量什么事似的。她便起身上前,一把拽住宋一瞬的手臂,喊:“你别想逃跑。” 她拽得宋一瞬有些疼,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小保姆便以为她真的想跑,便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小保姆似是乡下人,普通话不标准,可是声音尖又亮,这一喊便引来许多的人。邻居看到地上的陈太太都吃了一惊,纷纷拿出电话,喊急救车的喊急救车,报警的报警,不过大多都是看热闹的,陈家门外转眼就围了一圈的人,对着宋一瞬和晕去的陈太太指指点点。 两个人头凑着小声议论的,无不知道这个陈厅长是个出了名的色老头子。陈太太的心眼儿又小,平时稍微有个年轻点或有点姿色的跟陈厅长搭话,她都不会给人好脸色看。 又见宋一瞬长得漂亮,尤其是那张脸前段日子在网上疯传过一阵,几乎百分之七十的人都知道她,这下等着看好戏的更加多起来。 很快,便有警笛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响起。 宋一瞬被那小保姆扯着,只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并没有真的使力挣扎。她瞧着眼前那些围着她们指指点点的人,更可以看到她们眼中对自己露出的鄙视。 其实,她宋一瞬这辈子最看中面子,也最受不了这种目光。可是比起在卓越那里过生不如死的日子,或者直接去死,她倒宁愿以现在这样的方式脱身。 卓越派在她身边的人见那些人围上来,已经下意识地与她离开距离。他毕竟是黑社会,这样惊动警方的事他还是觉得不参与为好。 卓越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车窗降下来,露出那张俊美的脸。两人远远对望了一眼,他只是微微地摇头,那人便可以得到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的信息,只沉默地站在人群里。 很快,警方已经在人群中清出一条道上前来。他们看了下陈太太的情况,她被接着赶来的急救车抬走,而宋一瞬被警方弄上警车。 她坐在警笛轰鸣的车内,隔着看热闹的人群远远与卓越相望。他脸上并没有被她脱离掌控后的愤怒,摘下太阳镜后的脸,笑得十分悠然自得。那样淬笑的眼眸,仿佛将她的伎俩都看在眼里,并且愿意奉陪到底。 而宋一瞬脸上也没有成功脱身后的喜悦,初冬的风尖利地刮过脸颊,只余留下**的疼痛。 宋凝久看到新闻的时候,电视画面上露出的就是宋一瞬坐在警车里,目光眺望着远方的神情。 啪地一声,摇控器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保姆张嫂听到声响转过头来,先看到的是地上的电视摇控器,然后抬头就看到宋凝久一脸呆楞地盯着电视。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自然也看到了宋一瞬的脸。 “一瞬这是怎么了?”张嫂失声喊着,然后又快速捂住嘴。 这时靳名珩恰巧从楼上下来,觉得两人的表情都不对,便看了眼电视。他眼中并无意外的神色,因为那本来就与他无关,可是他还是看到这则新闻结束,才转过头来看宋凝久的反应。 只见宋凝久此时已经恢复正常的神色,目光从电视上移开,迎上靳名珩的目光,问:“你要出去?” 很平静很平静的一句话,令靳名珩有些意外挑眉。因为这若搁平时,她怕是早就急得夺门而出了吧? 靳名珩点头。 宋凝久便没有别的话,只站起身来,上了楼。 靳名珩看着她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身影,总觉得现在的宋凝久怪怪的。 “靳少?”直到张嫂喊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失神。便对张嫂吩咐:“如果她要出去,你陪着她。” “是。”张嫂应。 靳名珩知道,宋家的事宋凝久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只要她像现在这样,他倒不会限制她的自由。他吩咐完便走了,因为最近真的很忙,宋氏那个项目要启动需要说服股东,而他为保证顺利推行,还需要做很多的准备工作。 彼时,宋凝久上楼后,背倚在卧室的门板上捂着胸口,安慰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下来。然后找了台电脑,输入宋一瞬的名字去察看当时的新闻。 在这个信息达的年代,最便利的便是信息数据传输。好多都是网友自己拍的照片上来的,她在新闻内容里找着事情的起因。 不过大多都是猜测与宋氏被拍卖有关,有人甚至指出陈厅长曾与宋一瞬勾搭成奸,陈厅长必是答应了宋家女儿什么却并没有兑现承诺,又遭陈太太辱骂,所以才会惹怒宋一瞬,导致她以此泄愤。 反正猜测很多,众说纷芸。不管哪个是真的还是哪个假的,每个原因都可以说得头头是道,有头有尾,仿佛亲见一般。但是真假又有什么关糸?如今的新闻不过是为了娱乐大众,有销量才是保障。 宋凝久浏览了所有的现场的图片一遍,终于在角落里瞧到卓越的照片。他就坐在车里,摘下太阳镜,车外的阳光仿佛全都洒进他的眼眸里。如果不曾亲见他的残忍,谁也不会相信这个男人可以杀人不长眼。 他为什么会在肇事现场?姐姐砸陈厅长的太太又与他有什么样的关糸? 宋凝久想不通,干脆换了衣服,拎起包便下了楼。 “凝久,你要出去?”张嫂听到她下楼的声音便迎上来,问。 宋凝久点头,她要先去看看姐姐的情况。 “要不我和你去吧?”张嫂问。 她脚这几天好了些,可是行动总是不那么方便,而且靳名珩走时吩咐过了。 宋凝久有些意外地瞧着她,还是点了头。 她以为她不会轻易出得去,却没遇到阻拦,其中一个安保还取了车充当司机,直接将她送到了警局门外。据说陈厅长的老婆还没有醒,现在不允许探监,她就先去了趟医院。 陈太太现在已经出了急救室,安排在特护病房里。她在张嫂的陪同下找到那间病房,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咒骂声。 “姓陈的,都是你惹的风流债,你这个贱男人,玩女人都连累我。”女人尖刻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老婆,这真不是我的错。她家的案子在我手上,她主动贴过来的,我什么都没答应,也跟她没有关糸,你别听报纸上乱讲。” 陈厅长最近也有些焦头烂额,他毕竟是公职人员,这些事对他的形象很受影响。形象受影响,那仕途肯定也会受影响的。再加上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仗着岳父家的势,这事出了,他在岳父家里就更没地位了。 “你听着,我要让那个骚女人坐牢,不坐十年八年的,你这个厅长就别做了。就算省里不把你弄下来,我也让我爸把你弄下来。”陈太太又说。 陈厅长为难地看着她,不过还是点头。 他老婆再不好,他还是靠着她们家,所以她不管多么不讲理,他都受着。 尽管姓陈的对她百依百顺,可是想到宋一瞬那张脸,想到她跟自己老公有过见不得人的关糸,她就恨得牙痒痒,又哭又闹地打着陈厅长,说:“都是你的错,都不是你害得,你说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嫁给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 老公有多龌龊她不是不知道,可是这毕竟是她老公不是?家里扶持他到这个地位不容易,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会让刀子离婚的,想想就觉得委屈。 陈厅长在床边陪着笑,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你赶紧躺下,别再伤着了,头还晕不晕?” 陈太太闻言赶紧躺下,手摸着缠了纱布的头,嘴里又哼哼起来,吩咐小保姆说:“我饿了,去给我弄碗粥来。” 小保姆赶紧应了,开门出去。她开得太急,宋凝久与张嫂也躲避不及,正好在门口撞上。 “你怎么出来的?”小保姆看着门口的宋凝久,一副撞到鬼的表情。 宋凝久脸上有些尴尬,解释说:“我是宋一瞬的双胞胎妹妹,我来看看陈太太。” 陈厅长听到动静走过来,看到宋凝久的脸时也是怔了下,不过听到她的解释,很快也放松下来。 他说:“宋小姐,我太太被你姐伤得很重,还没有脱离危险,请你们先回去吧。” 口吻还算客气,可是什么叫没脱离危险?如果没脱离危险,刚刚那整个走廊都可以听到的咒骂声是谁传出来的。 宋凝久看着陈厅长,他显然一点心虚的表情都没有,只是与保姆堵在门口,不允许她进去。他们也想到宋凝久知道自己老婆醒了,所以透出那点有恃无恐的感觉。 宋凝久知道,与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是没有用的。便示意张嫂将带来的水果放在门口,说:“改天再来拜访。”便带着张嫂走了。 她既然来自然就想到了结果,想到了他们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关键是她现在该如何解决问题,能让那个陈太太松口? 两人出了医院,宋凝久并不急着回去,便找了家咖啡馆坐。如今姐姐见不到,又无法证明陈太太的伤势,她如果陷害姐姐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她看着外面的人影如潮,一抹略显熟悉的男人身影出现在视线内,她眼眸微动了下,起身便去追。 “凝久!”关于她一声不响地跑掉,张嫂有些吃惊。 她快速跑出咖啡馆,一口气跑到刚刚看到卓越所站的位置,可是她站在那里张望,却已经不见他的半分人影。仿佛刚刚只是她的幻觉,可是她知道不是。 是巧合?还是他有什么目的? “凝久,凝久,怎么了?”张嫂追出来问。 她毕竟人到中年,要追上宋凝久还是有点吃力。 宋凝久搀住气喘吁吁的她,摇头。 “这里挺乱的,你腿还没好,咱们回去吧。”看着她刚跑出来的样子,张嫂还真有点担心。 宋凝久又站在街中心看了看四周,犹没有看到卓越的影子,只得点头。 两人打了车回到家,宋凝久便直接回了房,打开电脑查陈厅长及她太太的情况。 靳名珩是晚上下班后回来的,一起吃晚饭刚刚好。 张嫂早早就将晚饭送上餐桌,两人分坐在桌子两边相对而坐。整张餐桌上只有碗筷相撞的声音,仍然没什么交谈。可是你说冷战?又不像。 “你今天出去了?”靳名珩问。 “嗯。”宋凝久应。 反应淡淡的,也不若从前那样子尖刻,反问他难道她不能出去什么的,也没有多的话。 “怎么样?你姐姐的情况?”她不说,他就直问。 “还好。”宋凝久回答。 靳名珩看着她,他知道她今天并没有见到宋一瞬,因为陈家正卯足了劲儿要处置宋一瞬,情况自然不可能好。可是她这么,摆明了就是不想他插手。 他不插手,她自己能解决吗? “我吃饱了。”宋凝久说,放下碗筷。 靳名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本来以为她会为这事求求自己,可是她现在这样的态度,真是令他有点郁闷。 就在大众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宋一瞬身上时,宋氏拍卖后,宋成轩的案子也很快审理,判刑。判了十年,这个判刑较轻,他却不准备上诉。 因为宋家申请破产,被拍卖后,还是欠下了许多债,在里面总是比外面的人活得轻松。 宋凝久并没有去听审,只是在电视上看到审判的结果,而且她的表现也很平静。之后,她去过探过一次监,看着带着脚镣坐在自己对面的父亲,整个人都变得苍老。 “爸。”她喊。 宋成轩点头,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眼里只有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凝久也不说话,因为从小她就不知怎么和自己的父亲说话,并不若普通的父女那样一般,更说不出体己宽慰的话来,所以只有沉默。 虽然此时的沉默,略显尴尬。 宋成轩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抹着眼角的泪,问:“你从小一定很恨我吧?恨你妈和我,还有你姑姑,恨我们从小没有关心你?” 宋凝久看着父亲,他大概是第一次这样低姿态的跟自己说话。可是她就是有些奇怪,奇怪为什么他和姑姑都以为她会恨? 她说:“爸,我不恨。”虽然大多时候她会心灰意冷,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恨过。 她们待她再不好,她也知是因为奶奶死的原因,她也的确害了姐姐,就当赎罪吧,她心里还能好过一点。 “好,好孩子。”宋成轩闻言激动握住她的手,眼里便有眼泪涌出来。 他都到这一步了,他知道宋凝久不会骗他。他叮嘱:“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资格要求你什么,可是还是求你能照顾好你妈妈,你姑姑……对你很不好,但是她毕竟也是你姑姑,她好手好脚的也不用你照顾,但是能看着她还是尽管看着,她脾气不好。至于你姐……”他摇摇头,说:“我真没想到,我的女儿会走到这一步。” 他的一瞬,怎么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宋凝久看出父亲的伤感,她想,也许宋成轩更没有想到,转眼,宋家已经变成这个样子。 从监狱里出来,她也有些伤感,在外面走了很久,才打车回到别墅。 靳名珩最近有些忙,当然也没有因此忽略宋家的事。只是宋凝久的反应很不寻常。宋氏生了这么大的事,她照旧安静的待在自己身边养伤,照常吃饭、睡觉、出去,也不给他脸色看,哪怕表示一下抗议都没有。 他如果问她话,她也会答,虽然话并不多。也不知在算计什么,已经有些让人看不透。 可是这并不像他认识的宋凝久不是吗? 她这几天在为宋一瞬的事奔波,他也知道,靳名珩以为她解决不了会开口求自己,她毕竟很在乎这个姐姐。可是事至今,她在自己面前只字未提,这令靳名珩有些郁闷。 用过晚饭后,靳名珩去了书房,宋凝久则躺在床上,反复想着这几天生的事。 那个陈厅长的太太明明已经醒了,可是警方却称她至今未醒,还出了一份植物人报告。这事听来荒唐,可是就是欺负她们没人撑腰,所以肆无忌惮,为得只是将姐姐重判。 她这几天为这事反来复去的睡不着,甚至四处奔波想办法。今天也有些累了,撑不住迷迷糊糊将睡未睡之间,床垫被人压了下去。 接着身子被人翻过来压在床上,唇便被狠狠封住。意识到是靳名珩,她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开便不再反抗,反正反抗犹是改变不了被吃干抹净的命运。 他的吻很是霸道狂狷,每次都吻得她快来窒息方才退开,然后肆意在她身上撩拨。这事经历得多了,挣扎都显得矫情,而且她越是不配合,最后吃亏难受的也只有她。 她便瘫软在那里,任他为所欲为。由着他折腾好了,就当免费的服务,反正得到欢愉的也并非只有他,他总是能将她引领到她另一种境界。 那或许就是所谓的**。 激情过后,她浑身粘腻,懒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得到餍足的他,这时候特别喜欢看她瘫软在床上的样子。宠溺地亲亲她的额头,抱着她去浴室帮她清洗。 清洗过后,拿了条大毛巾将她裹住,然后放回床上。自己则返回去再冲一下,擦着头出来,便看到她坐在床边拿出一只药盒,从里面倒出两颗药,就着床头柜上那杯温水吞了进去。 不管做得多么累,不管什么时候,她似乎总忘不了这件事。每次看着她这个动作,靳名珩总是觉得碍眼的紧,真恨不得掐死她算了。 宋凝久那边还没有放下水杯,手臂就被他扯了下。她吓了一跳,手里一松,水杯就落在了床上,剩下的水倒出来,很就被厚实的被子吸满。 靳名珩却连看都没看,只将她压回身下,又狠狠地要过一回。不同于上一次,这次完全没有顾忌她,纯粹的泄,宋凝久努力调适自己,都适应不了他这样野蛮的进入。 这种时候多了,宋凝久也隐约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可是他不做措施,还生气她自己避孕?这气,真的生得毫无道理可言。 折腾了大半夜,他释放完便将她丢在一边,背对着她翻身过去睡了。 宋凝久忍着全身骨头像被拆了重装一遍的身子,缩在那里,上面布满他留下的痕迹。目光怔怔地盯天花板,眼里也早就没有了泪,渐渐变得麻木。 许久,唇角才缓缓地牵动了下,人果然是没有什么东西不可以接受的不是吗? 第二天清早,靳名珩走得很早。宋凝久醒来时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她慢慢伸展开僵硬的四肢,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洗漱,然后换了衣服下楼。 张嫂见她下来,赶紧将早餐摆上。 宋凝久素爱喝粥,接过张嫂递上来汤匙,慢慢搅着,看袅袅的热气上升。 张嫂看着她脸色并不好,今天靳名珩连早餐都没在家里吃,便有点担心。犹豫了犹豫,还是问:“凝久,你和靳少怎么了?” 宋凝久闻言抬头看着她,说:“没怎么。” 她与他能有什么?不过是**交易的关糸,只不过他在大少爷最近心血来潮玩什么真爱,只是不知他这心血来潮能维持多久? 她的心,配不起。 张嫂本来想劝她,可是看她这个样子,也不知说什么。 吃过饭,宋凝久换了外出的衣服准备出去。张嫂本来要跟着的,却被她拒绝。她脚上的伤最近渐好,张嫂也放心了些,但没有坚持。 她看着宋凝久愈瘦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张嫂也明白,她还是在为宋一瞬的事奔波。想到她这些日子碰的璧,摇摇头,觉得真是难为她了。 宋凝久经过这几天的走访,也明白过来。这事要解决还是要从陈家下手,陈家的其它人她也接触不到,所以今天便来了医院。 加护病房里,总有那个小保姆守着。她明知那个陈太太在里面活蹦乱跳的,可是她只要去探病,她就装晕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弄得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陈太太既然住在这家医院,能开出植物人的病历,说明与这家医生也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糸。 她今天并没有急着探病,而是找了个较隐蔽的地方坐着,观察着病房的情况。 上午例行检查的时候,她看到有个医生推门进去,不久,便换了个身材臃肿的女人出来。穿得也是医生袍,带着口罩,可是明显不是行前进去的医生。 宋凝久便明白,这是陈太太在病房里憋不住了。 她曾经查过,这位陈太太很喜欢热闹,身材虽不好,却十分热爱逛街,买衣服,化妆品,奢侈品,这几乎是所有女人的通病,还有一群固定的阔太太牌友。 她便跟着下了楼,果然站在二楼的窗口,便可以看到她在住院部门前上了一辆房车。 陈太太上了车后,仗着车穿上贴着深色薄膜,便将帽子,口罩,医生袍一股脑地脱下来。说:“哎呀,可憋死我了。” 她这样的性子,能在医院里待这几天已经很不容易。 “太太,今天去哪?”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她,显然这并不是第一次溜出来。 陈太太拿出化妆镜,理了理自己的头,说:“先去商场吧,我下午约了几个朋友做脸。”脸凑到镜子前仔细照了照,觉得自己这几天没做美容,皮肤都变差了。 司机没有再说话,直接就将她送到她半时爱逛的地方。 陈太太拎着自己的包包下车,血拼。宋凝久跟着她,终于见识到她的疯逛,一上午都在试衣服,签单,买的那些东西怕是一上午怕是要动用小货车来送吧? 中午也是在附近的名店吃的,她订了餐位,请了几个太太一周用餐。 宋凝久就做在店对面的露天咖啡下面,看着她与那些太太高声阔谈,笑得前仰后合,真是好不得意。当然,她没有忘记将她那张得意的脸用相机记录下来。 下午她便与几个太太去了美容院,做完脸后又打了几圈牌,直到玩到很晚,才悄悄回到医院。 宋凝久觉得今天的收获颇丰,还算满意,便传了一份到自己的邮箱。准备收工走人时,迎面就撞上了下车往住院部走的陈厅长。 骤见那张脸,陈厅长心里还是突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她并不是宋一瞬。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相机上,马上联想到今天太太可能出去的事,脸色骤变。 “等等。”他对着与他擦肩而过的宋凝久喊。 宋凝久闻言止步,转头看着他问:“陈厅长有何指教?” 一改这几日来好言求情的态度,她带笑的眼睛里看着这个老头子,里面只有深深的讽刺。 陈厅长一看她的反应,心里就肯定了七八分。不过他并没有慌,想到当初的宋一瞬。想着她们是姐妹,都毕竟还年轻,嫩得很,应该极好对付。 心里转着许多心思,脸上却扬起笑,说:“关于令姐的事,我想跟宋小姐谈谈,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现在?”宋凝久问。 陈厅长抬腕看了看表,说:“我知道现在时间有点晚,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工作比较忙,也只有这时候有空。” 宋凝久看出他脸上的虚伪,不过并没有揭穿,便轻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不过谈话的地点是她挑的,以前楚辞带她去过的那家餐馆。这里她因为来过一次,相对比较熟悉。尤其现在没过晚饭点,人比较多,她也感觉比较安全。 挑了显眼的位置坐下,随便点了两个菜,要了饮料和水,不过她都谨慎地没有动。 “宋小姐今天来医院,又是找我太太?”陈厅长试探地说。 “不瞒陈厅长,我今天跟了陈太太一天,现她这一天过得真是精彩,充足。”她将相机放在手边,干脆直接言明。 陈厅长随着她的手势落在相机上,也明白她的意思。便问:“不知宋小姐打算怎么做?是将这些东西在开审的时候移交法庭吗?” 他们是以宋一瞬故意伤害他人,致使被害人变成植物人为由提起的诉讼。他也本不想做得这样绝,只是老婆不依不饶,他便也只有照办。 他们在医院找了人,伪造了假病历,所谓官官相护,宋家如今没人撑腰,陈家又有权有势,早就在法院打了招呼,可谓一手遮天,认为没人可以管。但是如果宋凝久不知死活地将这些照片弄出去,怕是到时法院也不好交待。 宋凝久闻言笑了笑,她说:“移交法院多麻烦,明天见报不是更便利一点吗?” 这事她也思虑周全了,东西进了法院没准都能被销毁证据。如果利用社会舆论,她想法院反而不敢徇私。她不期望姐姐伤了人能无罪释放,可是她也需要一个公平,公正的裁决。 陈厅长一听这话,脸色马上就拉下来。 他说:“宋小姐,你还年轻,有些事要思虑周全再做。事情有时做得太绝不好。”这话已经有些威胁的意味了。 宋凝久看着眼前这个人,觉得政府居然用这样的人做官,真是太恶心了。 “宋小姐,你姐的事你不要插手,我保证你家不会有事怎么样?”他打算以权压人。 宋凝久看着他只想笑,他爸爸进了监狱,家里的公司倒了,他们又想将她姐姐重判,这能保证也家没事? “陈厅长不用打什么主意,东西我已经交给报社了,不管我会不会出事,明天一定会见报。”不是她要做绝,而是这个社会将她逼到了这一步。 “宋小姐!”陈厅长警告地喊着。 这件事如果真的传出去,那他的形象就真毁了,肯定会被调查。他不止利用职权玩弄女性,妻子还装植物人报复。到时仕途被毁,怕是陈家都会受到影响。 宋凝久看着他,并没有丝毫的畏惧。她当然也可以利用这些照片来威胁他,威胁他放过姐姐。可是不弄倒陈家,姐姐就算出来也难保他不会报复。 “宋成轩的女儿果然有胆色,还真小看了你了。你比你那个只会出卖色相的姐姐聪明多了。可惜了,我今天让人做了你,晚上就可以给各家报纸打招呼,我保证照片不会外泄出来,你信不信?”他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真逼到那份上,也是有可能的。 连杀人都可以说出来了,虽然这里面很大的成分只是恐吓宋凝久,可见他也是十分在意这些照片带来的影响的。而宋凝久看着他眼里的阴狠,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不过她很淡定,问:“靳名珩,你认识吧?” 陈厅长看着她,眼眸里出现短暂的迷惑,是因为不明白她这时候提起靳名珩做什么? “我是靳名珩的女人,如果你有胆就动一下试试。”不想提出靳名珩的,十分的不想。可是事到这个份上,或许也只有他能让眼前的人忌惮几分,给自己增几分胆色。 陈厅长看着她,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他说:“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你是靳名珩的女人?谁不知道,靳名珩在婚礼上一手导演了你姐姐的丑闻,就是为了你们宋家的那个项目,弄垮了你们宋家。就算他对你有兴趣,也不过是玩玩而已。你以为他真会管你?”他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孩真是疯了。 只是他带笑的声音未落,就见一个吸睛的挺拔身影,单手插兜,踩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一直走到他们的桌边停下,然后拉开了宋凝久旁边的椅子。 坐下,身子往宋凝久那边微微倾斜,手搭着她坐的椅背,就这样轻易将她圈在自己的范围内。男人的面容俊美,滟红的薄唇翘起慵懒的弧度,问:“陈厅长听了什么话这么好笑?不如说出来也让本少乐乐?” 这样的男人不需要过多表情,便自成一股魅惑。那样的气场,轻易就主导了全局。 002 我是他的女人,你动下试试 校园港 正文 003 争风吃醋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3 争风吃醋 陈厅长对上他看着自己的目光,脸上的笑也便不由自主地止住。因为他此时此刻这样的姿态,已经充分说明了他的立场。 宋凝久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靳名珩,显然也有些意外。不过自己刚刚的话已经扔出去了,自然不可能再自打嘴巴地说出两人有距离的话来。当然,想到自己刚刚的话有可能被他听到了,还是暗自懊恼不已。 “陈厅长,听说小久的姐姐最近得罪了贵夫人?”靳名珩问。 陈厅长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的,明明宋一瞬是靳名珩的前未婚妻,怎么他与宋凝久又变成了一对?不过靳名珩明显给这个女人撑腰,他只得陪笑。 只是未等他开口回答,靳名珩便又说:“陈厅长,就是不看我的面子,也该看在你与宋一瞬那点床上的交情,不该将事情做得这么绝,是不是?”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说着掏出支烟来点烟。这话说得,真是半点也不含蓄。 陈厅长纵然好色,也纵然利用职权占过几个女人的便宜,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这样说,老脸也有些挂不住。可是挂不住又怎么样? 都是官商官商,官在商之前,可是这靳家又不是一般的商人,他与历任昕丰市的市长,甚至省长都是关糸密切的。这些人除了个别有那么一两个不小心犯了事被处分的,大部分都在往上走,走到中央的大有人在。 那些人走了,可是与靳家的关糸未断,这逐渐就形成一股势。又岂是他一个靠着走后背,这把年纪才爬上个检查厅厅长位置的人可比?所以纵使他心里恼得狠,面上也不敢露出来,半句话都不敢说。 靳名珩看到宋凝久不算是巧合,这个家餐厅是他与几个哥们常聚的聚点,只是宋凝久还没有搞明白这点。当时看到她对面坐的是陈厅长这个色老头子时,就担心她吃亏。不过听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她声称自己的是他的女人,知道这时候抬出他来为她撑腰,他方觉得这女人还没有傻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靳名珩不是来替宋一瞬求情的,他的心很小,也很自私,只确保他在乎的人便成,所以才不管陈厅长会如何,谅他也不敢如何。 站起身,顺手拿了她搁在桌面上的相机,对宋凝久说:“走吧?” 宋凝久站起身,靳名珩伸出手臂拥她入怀,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陈厅长坐在那里,看着两人的背影气得咬紧了牙,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靳名珩带宋凝久去了停车场,大概刚刚利用他被撞见的关糸,宋凝久这会儿格外听话,主动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进去。 靳名珩坐进驾驶座并没有急着开,打开他手里的数码相机,翻着她今天拍的照片。主角都是陈厅长那个肥胖的夫人,一点美感都没有,所以看了两张就失去了兴趣。 侧过头来问:“今天出来一天,就为了这个?” 宋凝久咬着唇,点头。 靳名珩将相机放在仪表台上,见她始终低着头,让他只看到顶而已。便伸手将她的头从胸前挖出来,宋凝久只感觉到一个黑影压过来,他的身子便越过驾驶座将她压在皮质的座椅里。 “靳名珩……”身体相贴,四目极近的相望,宋凝久没来由的紧张。 “刚刚不说话,我还以为你舌头都猫叼走了呢。”他笑着掫揄她,当然也知道她为什么难为情。 宋凝久闻言,脸色胀得更红起来。 她小小脸颊浮起殷红,如醉了一般,映在靳名珩眼里那是极美的,美得让他情不自禁地攫住她的樱唇。 “唔……”有了之前的经验,她的手早就被靳名珩扣在身侧的座倚下,十指相扣,唇又被堵住,只能在他身下乖乖承受这个吻。 他也没有很过分,本来只是单纯的想要吻她,享受她的清甜。当然她对他而言那就是能上瘾的毒药,直到她的唇齿间都沾他的味道,吻着吻着便有些变了质。 偏巧,此时他身上的手机又响起来,他才不情愿地结束了这个吻。从兜里拿出手机,看都没看就点了接听键,放到耳边,问:“喂?” 他的身子却仍压在宋凝久身上,这样的画面,又是在停车场,外面犹可以听到交谈的人声。她觉得难为情想要推开他,手却被他捉住,把玩,甚至将吻落在她的手心。 唇是滚烫的,宋凝久有些心慌地将手收回,不敢再乱动。 “靳少,在哪呢?兄弟们都到了。”那头催促。 吃了饭,一群人还是决定去续摊。都又说靳名珩很久没跟他们出来玩了,今天怎么也推不掉。一群人下楼时靳名珩就瞧见了宋凝久,便忘了早前的约会。 “不去了,你们好好玩。”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根本就不给那头调侃的机会。 他靳名珩是什么人?别人愿意调侃便调侃,背后猜测什么他也不管,只是没人当面说什么罢了,从不管别人怎么对待自己。 过得肆意! 挂了电话后,注意到宋凝久揪着自己衣领在座椅上急促地喘着气,足见刚刚的吻有多激烈。可能是因为自称是他的女人,被他抓了个正着的缘故,宋凝久今天似乎也格外乖顺。 难得她表现这么好,靳名珩也高兴,在她额头落了个吻。起身回到驾驶座,便将车子开出去。 一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天冷,敞篷式的跑车已经将顶子降下来。封闭的空间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就没有更多的交谈。 直到他将车子开到另一家酒店,他推开车门,说:“下车。” 宋凝久听话地下车,被他拥着进了这家酒店的十七层餐厅,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服务生马上过来将菜单递上,他接过后问都没问,点了几道清淡点的中式菜,特点是简单、名贵,又合她的胃口。然后扣上菜单,说:“就这些。” 服务生收回菜单,便传菜去了。 宋凝久看着坐在对面的靳名珩,目光又巡了遍餐厅,最后将目光投向窗外。十七层的位置,可以看到昕丰市著名的景区,在霓虹的装点下,更加的绚丽夺目。 视野良好,这样的餐桌设计又适合情侣,果然是约会的好地方。 “没来过?”靳名珩见她一脸好奇,问。 宋凝久点头,目光犹没有从外面的夜景上收回。 靳名珩突然起身凑过来,身子贴着她的身子坐下来,目光与她一起投向窗外,说:“喜欢吗?我以后常带你过来。” 这里的座椅就是这样,坐一个人很宽松,两个人又略显有些拥挤,以致于他们的身体要很紧地相贴在一起。厅内有几对也是如他们这般坐着,举止亲昵,有人在亲吻,有人低声耳语,加上灯光与音乐的效果,的确很有气氛。 只是她与他不是普通的情侣那样简单,他一靠近宋凝久就不自觉地竖起满身的戒备。 “靳名珩,你能不能——”她低声想说他能不能坐过去一点,可是话没说话,抬眼间就瞧见临桌的位置,对面坐了个面容清秀的男人。 他对面的女人留了一头性感的大波浪长,穿了件露背的酒红色长裙。虽看不出样貌,犹可看出妖娆、婀娜的身姿。而男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楚辞。 他在她与靳名珩一起进来时便注意到了,此时根本就没有听对面的女人说了什么,注意力一直都在宋凝久身上。看着靳名珩与她亲密地靠在一起,看着两人举止亲昵,直到他们此刻四目相望。 靳名珩注意到宋凝久的视线落点,唇角勾起抹笑,说:“楚家二公子最近一直在相亲,看来你在他心里,也不是那么重要。” 相亲? 原来这是相亲的场面。 宋凝久终于解惑,不过如果靳名珩期望看到她难过的脸就错了。她本无意去回应楚辞的感情,又为什么要阻止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人生太过短暂,她现在尚且自顾不暇,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嫉妒那些不相干的事。如果楚辞能放开她的事,追求自己的幸福,她反而觉得少了许多负担,所以只会祝福。 当然,这些她不会跟靳名珩讲。她于革履有能不能——“她低声想说他能不能坐过去一点,可是靳名珩到 彼时,楚辞对面的女人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相亲的对象一直在走神,便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过来,只瞧了一眼,眼眸间映进靳名珩的模样时一下子就亮起来。”你认识靳少?“女人有些兴奋地问。 楚辞笑了笑,并未正面回答。 女人却站起身,说:”正好,咱们过去打声招呼吧。“也不管这场合不合适,她已经站起身来。 楚辞没有办法,便也跟着起了身。 宋凝久这边正想推开靳名珩在自己腰间乱摸的手,就见两个人朝他们这边走过来。”靳少。“女人扬着明媚的笑,上前。 靳名珩抬眼瞧着她,笑在唇边淡淡地笑开,喊了声:”方小姐。“ 仅这三个字的回应,女人已经感到十分荣幸。正待说什么,目光注意到她身边的宋凝久,便又含蓄地说了句:”打扰你约会了?“ 废话,她走过来的时候,大概就应该看到他在约会。这时候还说这话,真是做作的可以。 靳名珩看着她身后脸色有些不好的楚辞,并没有作,只是笑着。这样的男人就是天生的妖孽,根本就什么都不需要做,便可以轻易勾住女人。 他享受于这种优越感,宋凝久却看不下去。楚辞怎么说也是她的朋友,她又怎么能让他难堪?手便故意挽住靳名珩的手臂,身子靠着他说:”名珩,我有些不舒服,不如咱们今天先回去吧?“ 虽然她这么做是为了顾忌楚辞的颜面,不过心里却想着,这样的女人不适合楚辞。 难得她表现的这么主动,居然连名珩这么亲密的称呼的都喊出来了。靳名珩自然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不过倒很给面子,便拍了拍她的手,说:”好。“转头对那女人,说:”失陪。“ 两人相继站起来,尤其是宋凝久,几乎是在女人怨恨的目光中出了餐厅。 她想抽回挽着他的手时,靳名珩却不允许,压着她的手说:”别过河拆桥,小心一会儿付出的代价更大。“ 宋凝久抬头看着他,还没明白什么意思。靳名珩便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说:”先讨点利息。“ 突袭得很快,宋凝久只得捂着自己被他吻过的唇,瞪着他。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们同时将视线转过去,就看到楚辞追出来。”宋凝久,我没想到,你真是这样的女人。“楚辞痛心又愤怒地瞪着她。 那天他被她赶出靳名珩的别墅,他犹在给她找借口。想着或许是靳名珩拿宋氏或宋成轩威胁她,如今宋氏被靳家收购,宋成轩也判了刑。 他们可以说是仇人了,可是他刚刚看到了什么?他们约会,刚刚他们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下亲吻。 宋凝久看着楚辞,自然也看到了他的眼眸中的失望。可是守着靳名珩,她能说什么?便只说:”楚辞,我的事请你不要管。“ 这话听来无情,可是却是真的为他好。她期望楚辞就像这段日子似的,置身事外。因为她不想愧欠任何人,更不想连累任何人。 只是楚辞不懂,他也无法接受。他不能理解,自己一直以来深爱的女孩,她怎么就能转变得这样快?快得令人无法接受。 他上前,一把抓住宋凝久的腕子,说:”跟我走。“ 靳名珩就站在宋凝久身边,他靳名珩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他带走?于是靳名珩便扣住了楚辞的腕子,沉着声音,说:”放手。“ 楚辞自然不会放,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甚至可以令人感到碰撞的火花四溅。 两个男人就这样无声地对恃,谁也不肯退让。夹在中间的宋凝久也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乱开口。深恐自己一开口,两个男人真的会动起手来。”靳名珩,你以为我怕你。不过是一个依靠祖荫嚣张跋扈的二世祖罢了,没有你爸在后面撑着,你以为你在昕丰市算个什么东西。“ 楚辞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在从宋一瞬那里知道宋凝久被他欺负开始,他就恨不得将他剁了。如今又见宋凝久与他行为亲昵,那胸口如今燃烧的是**的嫉妒。 胸口那团火早就无处泄,总是要找一个出口。 靳名珩又是什么人呢? 他在昕丰市的年轻一辈中,从来都是横行惯了的。楚辞的家世也算是不错,只不过离开昕丰市有几年了,正是靳名珩在昕丰市混得最鼎盛的时期,更何况单凭靳家的家势,也不是一般有家势的家庭可比。 靳名珩闻言笑了笑,单凭他唇角勾起的那抹弧度,宋凝久心里就沉下去。 他看着楚辞说:”没错,本少就是靠着我老爸才能过得这么恣意,才能拥有你想拥有而得不到的女人。“说到这里,他特意将宋凝久拥进自己的怀里,以示挑衅,接着又说:”像你楚少爷倒是想靠你父亲呢,不知他年轻时可曾攀过几个有权势的女人,倒可以看看如今能不能帮你一把?“ 昕丰市的人”都知道,楚辞的父亲曾经在昕丰市辉煌过,达之后,说起玩他可以说是鼻祖。楚辞的母亲又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爱面子,自然忍受不了这样的丈夫,便离了婚,带走了大哥。 楚辞的父亲不止爱玩,而且爱赌,而且还碰毒品。自与楚辞的母亲离婚后,便将楚辞丢给他的奶奶,变得愈加堕落起来。 听说后来公司倒闭,他甚至沦为做鸭的地步。不过这只是传闻,并没有人亲见。楚辞却因此在小时候被人瞧不起,在心里留下很深的创伤。 后来楚辞的母亲接他出了楚家,与后爸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他却无法做到哥哥那样的坦然,所以与母亲的裂痕也是在那时渐渐出现的。 无疑,靳名珩此时精准地踩中了他的痛脚。只见楚辞脸色阴沉,眼眸中的神色山雨欲来。他慢慢放开宋凝久的腕子,骤然出手,朝着靳名珩的脸便打过去一拳—— 003 争风吃醋 校园港 正文 004 好好谈一场恋爱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4 好好谈一场恋爱 靳名珩要的就是激怒楚辞,他知道楚辞高中时也曾经与一群不学无术的少年混过。宋凝久也是与他在那时重逢的,两人曾经有过一段他所不了解的时光。甚至据他查到的资料显示,两人曾经是情侣关糸。 如今他见楚辞仍对宋凝久念念不舍,所以靳名珩也不是介意的。 当然,他并不知道楚辞的身手如何,不过他对自己的身手却是极自信的,所以也并没有将楚辞放在眼里。只是当他的拳头朝自己袭来时,令他们意外的是宋凝久的反应。 她仿佛料到了楚辞会出手,所以及时用力抱住他的手臂,致使楚辞的拳头在没有碰到靳名珩就已经被她阻止。 “楚辞,你冷静一点。”宋凝久劝。 揍靳名珩固然泄愤,可是靳名珩是那么容易会被打的吗?且不说靳名珩的身手如何,楚辞怎么说都是国家公职人员,与靳名珩这种三天两头就见报,根本不计形象的人来说根本就奉陪不起。 楚辞却误会了宋凝久的意思,他看以为宋凝久这样做是偏袒靳名珩,所以拿失望的目光盯着她,问:“你偏袒他?” 她明明是个好女孩,洁身自爱的不是吗?为什么偏偏喜欢靳名珩这样的浪荡子?她真的以为靳名珩会给她所谓的爱情?会给她幸福吗? 宋凝久知道是他误会了,唇掀了掀想要解释。可是转念想想解释又有什么用?告诉他自己其实不喜欢靳名珩?可是她又怎么解释自己还执意与靳名珩在一起? 更何况当着靳名珩这样说?她不是在玩火**吗?如今的宋凝久虽然倔,可是这一年来所经历的事,多少还是磨平了她身上的一些棱角。所以最终她只是回视着他,那一眼仿佛包含千言万语的复杂,却没有一句可以对他说出来。 可是这样两人相望的情景落在靳名珩眼里,却也是扎眼的紧。其实他最能看透宋凝久,他看着她处处为楚辞着想,心里也并非是那么舒服。 于是便将这种嫉妒就转移到楚辞身上,他一把拽过宋凝久到自己身边。朝楚辞勾勾手指,说:“来呀,有种就揍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说:“朝这儿打。” 他那明显挑衅的模样,但凡有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在此时楚辞眼里,最不能忍受的便是他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宋凝久,他还拿他最介意的父亲的事来侮辱自己。所以靳名珩的话音刚落,他几乎就扑了过去。 宋凝久看着那只拳头再次伸过来的同时,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迎了上去。 彭地一声,楚辞现时拳头想收已经来不及,朝边上侧了侧,还是撞到了她的左侧额头上。皮肉相撞的那下很重,宋凝久的第一感觉便是痛,然后头脑开始懵,一下子就跌到了地上。 谁也没想到宋凝久会撞上来,都一时楞住! 两秒后楚辞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搀她,却被靳名珩推开。他脸色阴暗地将宋凝久从地上扯起来,那样粗暴的力道,以及他几乎要嵌进她手臂间的指尖,都可以令宋凝久感觉到他的怒气。 楚辞则拿痛心的目光盯着宋凝久,问:“为什么?” 宋一瞬明明说,是靳名珩是强迫宋凝久的。那她为什么能为了靳名珩,居然会这样毫不犹豫地撞过来,迎上他的拳头?当然,凝聚在胸口的,更多的是不甘。 他喜欢的女孩,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靳名珩会生气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那恨不得从自己身上烧出个洞来的目光,却没有看他,只迎着楚辞的目光,说:“楚辞,我的事,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插手。” 她知道父亲的案子他动过手脚,所以父亲才只判了十年。她也知道,这在靳家虎视眈眈的状况下,根本就是顶风作案。只要靳名珩追究,轻易便可以影响楚辞的前途。 这份恩情太重,她还不起。这一拳她权当还他的人情,虽然比起他对自己的那些好微不足道,但是她不能连累他。当然,她一直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却偏偏要撞进来,让她的这个愿望事与愿违。 宋凝久也知道他误会了,但是无所谓,只要他不再为她做傻事,过他自己的生活便好。因为他给她的恩情再重,她也还不起,无力偿还。 楚辞此时却看不到宋凝久的用心,只会更加仇恨地盯着靳名珩。他喜欢的女人,甘愿为别的男人挡拳头。而这个男人此时却只是用更阴沉的目光瞧着宋凝久,并看不到一丝怜惜。 他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到底有什么值得宋凝久这样付出。 他指着靳名珩,说:“靳名珩,你等着,我不会让你、你们靳家永远这么嚣张下去。” 靳名珩站在宋凝久身边,唇角却挂着同样阴冷的笑,说:“奉陪到底。” 楚辞看不惯他,他正也容不下楚辞。他如果有什么动作更好,省得他费力气。 宋凝久皱眉,不止是因为疼痛,更是因为楚辞的执迷不悟。正想说什么,楚辞已经甩手转身离去。 此时,与楚辞相亲的女人也追了出来,看到这个场面还有些茫茫然。正想对楚辞说什么,他却已经脸色难看地越过她,迳自离开。 “看什么,还舍不得吗?”靳名珩对宋凝久说,声音极冷。 宋凝久回神,手已经被靳名珩拽着离开。 那位方小姐见状追出来,喊:“靳少。”脚急促,有略带羞涩地挡在两人面前,看来是主动过来搭讪的。 靳名珩抬眸看着她,那眼神幽深狂狷,蕴含着阴冷,楞是将女人震住,她唇掀了掀都没有出声音,只得看着他带宋凝久离开。 晚饭自然是没吃成,还挨了一拳,宋凝久其实最冤。她身子被靳名珩粗暴地塞进车厢里,他的身子便随即压过来。脖子被他用手掐住,说:“宋凝久,你胆敢在再在我面前对别的男人露出那个表情试试。” 怒火在胸口炙烈地燃烧,刚刚她与楚辞对视,完全无视自己的情景,令他最不能忍受。仿佛他是个第三者,掳夺者,硬生生拆散了他们一对苦命鸳鸯般。 可是他妈的,明明宋凝久是他的女人不是吗? 有时候男人是因为没办法,对自己,对一个女人最无能为力,才会使用暴力。 红色的兰博基尼内,外面景观灯透过来的光线映着两人的脸,宋凝久的头有些散乱,额角的伤那样明显,可是她看着靳名珩的目光却很沉静,仿佛根本不相信他会掐死自己。 靳名珩也确实不会真的掐死她,虽然他此时此刻真的想,可是他还真的舍不得。 这也是他最郁闷的原因。 于是干脆放开她,绕到驾驶座,车子一路疾驰,直奔他的别墅而去。 吱地一声,轮胎滑过地面的刺耳声响在暗夜中响起,外面别墅里射过来的灯光映进他的眼眸里。靳名珩并没有看宋凝久,他说:“宋凝久,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是别人我就不保证了。” 这话听来像是威胁,又像是泄,不待宋凝久理解其意,他便已经推门下车,迳自进了别墅。 宋凝久过了一会儿才下的车,张嫂先是进靳名珩进门来,也没理她就上了楼,然后宋凝久又进来,规矩地站在玄关的那里换鞋。 “凝久?”张嫂明显就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而且她们怎么会一起回来? 宋凝久换完鞋子走过来,看到张嫂站在客厅内,便喊了声:“张嫂。” 张嫂朝她笑,可是目光有触及到她的额头时,脸色还是变了,急忙问:“你这是怎么了?” 宋凝久额头,虽然被拳头擦地的地方有刘海遮着,可是也不是一点都看不出来。那青青红红的都肿了,张嫂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 “没事。”宋凝久说。 “生什么事?谁打你呀?陈家的人吗?”张嫂追问,伸手就要去撩她的刘海。 “真的没事,不小心撞了下。”宋凝久拔开她的手,可是还是被张嫂看到了,她只好撒谎。 靳名珩身子站在拐角,听到她的话朝下面睨了她一眼,那一眼令她极为心虚地低下头。 张嫂也便看出她是在说谎,不过并没有揭穿,便说:“我去煮个鸡蛋给你揉揉去淤。”说着便去了厨房。 宋凝久的注意力楼上的靳名珩身上,所以也并没有注意张嫂具体说了什么,便草草点了点头上去。 她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现房间里并没有人,倒是敞开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便知道靳名珩去洗澡了。 宋凝久坐在床边,想着他那话的意思,是威胁自己? 不久,脚步声由浴室里传来。靳名珩裹着暗红色糸的浴袍出来,与她抬起的眸子对上。也仅对视了一秒,就瞥过眼,没再理她。迳自绕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上床,拿过床头的文件来看。模样十分专注,令宋凝久想开口都不知怎么开始。 宋凝久见他不理自己,空间里都带着压抑的气息,便起身去了浴室,简单地洗漱了下,额头还是有些痛,撩开刘海看了眼,已经肿得挺高了。 回到卧室,靳名珩已经背对她迳自睡了,刚刚看的文件就随意搁在床头上。 她脚步轻盈地走过去,上床,犹豫了下,还是第一次主动伸手后抱住他的腰身,脸贴上他宽阔的肩。 她第一次这样主动靠近自己,背对着他的靳名珩睁开眼睛,然后听到她幽幽的声音传来,她说:“靳名珩,这是我欠他的,只是在还债。” 这算是变相的解释? 其实连她也不知道,可是比起什么也不说,这一句话显然对靳名珩作用很大。因为她有解释的意思,因为她那话头里的意思,不是因为爱楚辞。 他转过身,捏着宋凝久的下巴抬起,看着她的眼眸,问:“宋凝久,你怎么就欠那么多人的?”是她太善良,还是她经历的磨难太多?为什么感觉她身上就像背了个十字架一样,有永远还不完的债? 宋凝久笑,却笑得极为无奈。 靳名珩不喜欢她这样的表情,仿佛带着无限苦楚。他的唇落下来,狠狠地吻住她。 想到她为了楚辞,硬生生地替自己挡了那一拳。这个傻女人,他心里是又疼又气,真恨不得掐死她。可是若真掐死,她又舍不得。 她主动张开唇迎接他的舌长驱直入,与她紧紧纠缠。 靳名珩也知道,她的主动,她的讨好不过是为了楚辞。可是他明知道这是个温柔的陷阱,仍拒绝不了她的诱惑,沉沦下去。既然不能阻止的心,那么就被她利用也无妨,量那楚辞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一场纠缠,极致的欢愉过后,换来的是两人的筋疲力尽。得到餍足的靳名珩终于从她的身上撤开,恰巧这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靳名珩披了浴袍,坐在床边说。 宋凝久却裹紧了被子,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因为这时候能过来的,家里只有张嫂一个人,她犹有些难为情。 房间的空气潮湿,再看看屋内的“战事”后留下的现场,张嫂是过来人,自然也知道刚刚经历了什么。 “什么事?”靳名行问。 张嫂看了眼裹着被子宋凝久,嘴里回答靳名珩说:“我刚看到凝久的额头伤了,刚煮了两个鸡蛋给她消肿。” 靳名珩点头,指了指床头,说:“搁那儿吧。” 张嫂见两人之间也没什么事,便就放心了,赶紧搁下东西便出去了。 宋凝久裹着被子一直没有动,看坐在床边的靳名珩拿起一只鸡蛋,然后裹在毛巾里,压在她额头的伤处帮她揉。 “呲——”宋凝久吃痛地出声,然后不安地伸出手来,说:“我自己来吧。” 靳名珩却并没有将鸡蛋给她,只看着她笑问:“怎么?心虚了?”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样讨好,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楚辞。他心里知道,不过是乐于享受她的主动罢了。 宋凝久脸上有股被他看穿的燥热,靳名珩却不在意,他,说:“宋凝久,我会对你好,好到你也觉得亏欠我的。” 如果她的弱点是善良,那么他就利用她的善良好了。 宋凝久对上他认真的眼眸,里面闪烁的东西太过迷惑人心,她只得瞥过眼睛。 靳名珩心里则暗自叹了口气,心想罢了,第一次想要对一个女人好,就纵容她这一次。手上的力道愈轻了,宋凝久的心也愈加复杂。 帮她揉了伤口,又让张嫂给她准备了些吃的。反正靳名珩这一晚上的反差太大,令宋凝久十分不适应。尤其是在他的目光,她连吞饭都觉得难受。 草草吃了几口,便称困了睡觉。可就是睡觉他也不能让她安生,这一夜她都被他锢在怀里,被他身上的热量烤得晕乎乎的。 要说他抱着自己睡也不是第一次,可是今晚就是怪怪的,她又不敢乱动,整个身子都僵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的,总之再醒了已经是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光。 因为是周末,靳名珩并没有上班。 宋凝久洗漱完先下来的,张嫂见了,赶紧将早餐摆上饭桌。手里还拿了份报纸,示意她看。 宋凝久觉得她那模样神神秘秘的,便拿过来扫了一眼。居然现自己昨天拍的照片,竟真的登上了报纸。 这时靳名行已经下楼来,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下,扫了眼她手里的报纸,神色淡定。 “你做的?”她昨天虽然对陈老头说的那么截钉截铁,好像煞有其事。可是她毕竟没人,手腕没有那么雷厉风行,所以她只能想到靳名珩。 靳名珩点头,不过并不想在这事上多说。只说:“快吃,一会儿带你去监狱一趟。” 去监狱,当然是看宋一瞬。宋凝久看着他,一时竟真不知说什么好。 靳名珩却当没看到,低头用餐。 靳名珩与她去监狱当然不同,这次很快就见了宋一瞬。 几日不见,她的模样好像彻底变了样,精神也不太好。手上,脚上带着沉重的镣铐,看得宋凝久极为不忍。 “姐?”宋凝久捂住嘴巴。 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一直都那样骄傲、自信的姐姐,会落到这一步田地。 宋一瞬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看到眼前的宋凝久时很是激动,马上就要扑过来,却被女警拦住,喝斥她安静地坐到桌子那边去。 姐妹俩近在咫尺,却不能拥抱,只得隔着长长的桌面。 宋一瞬来不及看清宋凝久的模样,只着急地抓着妹妹的手,说:“凝久,你要救我,救我。”那样的手劲,抓得宋凝久很痛,说明着她的激动和紧张。 “姐,你别着急,慢慢说,慢慢说。”宋凝久安抚。 宋一瞬却摇头,她说:“凝久,你一定要救我。卓越他不会放过我的,不会。”说到卓越时,她眼睛里还有恐惧。 本来,那天打伤陈厅长的太太就是为了脱身,可是她没想到卓越的触手可以伸到监狱里来。虽然她们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是想到这几天以来的经历,她还是恐惧的要命。 宋凝久听了姐姐的叙述,脸色也变得极为不好。她不知道姐姐到底与卓越之间到底是怎样的纠葛,可是她也隐约明白,姐姐手里应该是有卓越的什么东西的,不然卓越不会揪着姐姐不放。 可是她只是一个二十二的岁女孩,甚至还是个没走出校园的女学生,除了宋家这一年的经历,她有什么办法?她没有办法,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让姐姐过这样的日子。她安慰了宋一瞬,然后告别。 临走的时候,宋一瞬一边哭一边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喊着:“凝久,凝久,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 那模样看得宋凝久心里也跟着难受。 出了监狱,靳名珩穿着白色的休闲服倚在红色的兰博基尼车身上。也只有他这样的男子,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演绎着属于他的尊贵与帅气。 见她出来,便问:“见到了?” 宋凝久点头,便上了车。 靳名珩也跟着上了车,动引擎将车子开出去。 宋凝久一直看着前面的路况,只不过神色像在出神。 “想救她?”靳名珩问。 宋凝久点头,主要是因为卓越。姐姐如果被判,她不会意外,毕竟她是伤了人,不过她要一个公平公正的裁决而已。可是她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复杂,连卓越都参与了进来。 靳名珩说:“宋凝久,我不会帮你把宋一瞬弄出来,不过保她在监狱里平安如何?”弄出宋一瞬来,他只会给自己找麻烦。而且宋凝久对她的愧疚感太强,早晚会吃亏。 宋凝久闻言,目光复杂地看着靳名珩问:“条件?”她从不相信她这么好心。 靳名珩闻言笑了,将车子停在一边,转过头来看着她,说:“小久儿,我昨晚就说过了,我要对你好,好到你觉得也亏欠我的。好到有一天,你会真的甘愿我为去挡另一个男人拳头。” 他这话说得认真,眼眸间也是认真的神色,仿佛对她的心势在必得。宋凝久对着他那双曜黑的眼眸竟有些着慌,赶紧瞥过眼眸,不可否认,这样的靳名珩是让不能拒绝的。 她真的也怕,怕自己沉沦。更多的她怕自己站不住自己的立场,他害了自己家,与她的仇人又有什么区别?可是恨吗?似乎又不是那强烈,更有别的东西存在。 靳名珩看着思绪翻飞的脸颊,手捧着她的脸颊,说:“小久儿,我们好好谈一场恋爱如何?” ------题外话------ 推荐《重生——媚色千金》http://。/info/528452。html 宫蜜儿傻眼了,这么多优质美男都想娶她?她的行情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前世,她惨遭老公和闺蜜的双重背叛! 她冲动的质问换来一尸两命活生生的溺毙在浴缸内,被碎尸装麻袋,抛荒野… 老天有眼,让她李晓月携带随身空间重生在豪门千金宫蜜儿身上! 宫蜜儿,祁阳附中高三年级的差生,也私生女一枚,她天生美人胚子,然脑子愚笨,好在父母关爱,也算小日子过的不错,不幸遇车祸丧命。 全新的宫蜜儿如罂粟一般,妖娆绝艳,绽放着致命的光芒,谁一旦沾染,便万劫不复… 004 好好谈一场恋爱 校园港 正文 005 电影院里的激情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5 电影院里的激情 他说:“小久儿,我们好好谈一场恋爱如何?” 宋凝久看着他,他那样泛起认真的眼眸,仿佛势要进驻她的心一般,那样强势而又不容拒绝。宋凝久有些着慌地想要瞥开,却被他的手执意地固定住脸颊,不容许她的目光对息有丝毫的逃避。 靳名珩盯着宋凝久的眼眸,指尖轻轻摩擦着她细嫩的脸颊,问:“宋凝久,你在怕什么?” 是的,这一刻的宋凝久不是他平时看到的那个样子,他在她的表情,她的眼眸间看出流露出来的退缩。 宋凝久闻言,如惊弓之鸟般身体下意识地竖起防备,仿佛为了证明自己不怕他似的,目光故意直直地回视着他,连眼睛都不眨。说:“谁怕了,谈就谈,还怕你把我吃了!” 直到看到他的眼眸里渐渐升起一抹促狭的笑意,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胀红,。靳名珩瞧着她那傻气的样子,笑了。 宋凝久瞧着他滟红的唇勾起那抹迷惑人的弧度,低眸,悔恨的咬牙,却不知自己那个模样,落在靳名珩眼里真是可爱的紧。 他伸手揉揉的她的,将她的头按进怀里,感叹:“傻丫头,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这么容易就上当了,有一天看不住被人卖了可怎么好? 语气里虽带着笑意,可不难听出宠溺的味道。宋凝久头埋在他的胸前,听了这话,脸就莫名地更加燥热起来。 他倒也没有进一步逗她,也知道她是属小野猫,真把她惹恼了也会伤人的。所以只吻了吻她的额,说:“走吧,我们去约会。”说完放开她,便将车子开了出去。 宋凝久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掀唇想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与他说清楚,可是却突然想到了姐姐。监狱里的姐姐过得那样狼狈,因为沾染了卓越,每天过得担惊受怕的日子。 目前,只有靳名珩可以帮她。 他说过会对她好,只是她不知道这好能好多久?他对这种新游戏的热衷度会维持多久?算了,一场恋爱而已,她又不一定非要赔上心。最重要的是现在除了他,没人可以救姐姐…… 靳名珩又如何不知道她心里转的这诸多心思?不过无所谓,他要得到的东西,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是势在必得。宋凝久,她就守着她的心好了,他一定会得到。 话题引回来,约会对他们还真是个新鲜的词,靳名珩从前除了公事,可真没有单独和哪个女人这么正式约会过,上床倒是常事。而宋凝久如果不算与楚辞那段青春懵懂的岁月,她也是没有谈过恋爱的。 就这样两个人要约会,还真不知道要做什么? 烛光晚餐?看看午后的大太阳,时间似乎早了点。陪她去逛街?且不说男人都没这耐心,就单凭靳名珩这张脸,他们进了商场保准就能被围个水泄不通,所以这也不现实。靳名珩开车绕着市中心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世纪广场,目光掠过人潮拥挤的电影院门口时,终于有了主意。 绕到副驾驶座帮宋凝久拉开车门,说:“下车。” “去哪?”宋凝久有些怀疑地瞧着他。 “下来就是了。”见她不动,靳名珩直接揽腰将她抱下。 靳名珩锁了车,大手包裹住她的手,牵着宋凝久便往电影院的方向去了。宋凝久跟在后面,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总觉得怪怪的想要抽回。 靳名珩现后反而握得更紧,并低睨着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当然,那目光虽然被墨镜挡了,可是杀伤力丝毫没有减弱。 宋凝久咬住唇,低着头,倒也没有再执意收回手。 两人来到电影院门口,才知道今天是周末,所以大部分都是学生情侣,两人站在其中还挺扎眼的。主要也不是因为他们年龄“偏大”,主要是靳名珩就是天生的吸睛石。 他虽然大半张脸都被墨镜遮了,还是有许多女生偷偷瞟他,看着他唇挂着那抹慵懒的笑,就不自觉地红了脸颊。不止是女生,就是男生瞧着他的目光带着惊感似的。你想他在一群接触社会的男人中都属于鹤立鸡群的人种,更何况在这群小男生面前。 宋凝久是个不习惯被人瞩目的人,也不知是因为备受瞩目有些不适应,还是两人这样作为情侣站在一起接受瞩目不适应,反正总觉得站在他身边就怪怪的。 抬头看了他脸上的墨镜一眼,甚至还埋怨地想这大冷天还戴着墨镜,不扎眼才怪。当然,这纯粹是找茬的想法,因为如果不戴,怕是那张脸更能引起轰动。 好不容易沦到他们,两人也不知看什么电影,售票口与后面排队的人都在催。 “喂,我们看什么?”靳名珩有些窘地征求宋凝久的意见。 他家开的是影视公司,尤其是这业务还是他在主管着。那群明星的脸平时看都看腻歪了,还要跑到电影院来看?他现在突然觉得这主意真是有点糟。 “不是你提议要来看电影的嘛,你决定。”难得看到他这副吃憋模样,宋凝久还倒真不愿意解围。 靳名珩瞧着她唇角那笑,便知道这丫头在幸灾乐祸。掏出皮夹抽了几张钞票拍在售票口,对那工作人员说:“给我最受欢迎的片子。” 那售票员看着拍在面前的那沓钞票,又抬眼瞧了瞧他,目光移到被他死搂在身前的宋凝久脸上,最终才转回来,很自然地将两张电影票给递过来。 靳名珩接过,这才拥着宋凝久进了电影院。 情侣专用的小包间,中间放了个挺舒服的沙,茶几上摆着他要的冰水、爆米花、薯条等,还有两罐啤酒,环境还是挺不错的。 宋凝久以前和沈小薏看电影,都是坐外面的大厅,还是第一次进包间。不得不感叹,有钱人就是享受。 靳名珩强迫她趴在自己腿上,两人目光盯着屏幕,严阵以待地盯着屏幕,模样还有点严肃。不过他们好像进来的有点早,盯了几分钟后现电影还没有放。两人对视了两秒,突然爆笑出来。 不可否认,第一次正式恋爱。提到恋爱两个人,今天都不自觉的有点紧张了。尤其是宋凝久,终于意识到靳名珩紧张时是个什么样子,所以笑得唇角的弧度抑都抑不住,越扩越大。 “笑,笑,笑,我让你笑。”靳名珩动手去挠她腰侧的痒肉,宋凝久这下不想笑都不成,整个人都倒在沙上。此时的两人,真的与这世间普普通通的情侣没有任何区别。 直到宋凝久笑得眼睛都流下来,屏幕上终于出电影的声音,两人方停止了打闹。停止了,才现她整个人躺在沙上,而靳名珩的双腿跪在她身子两侧,无意间竟已形成这样暧昧的姿态。 四目极近的相望,两人因为刚刚的打闹都在喘息着,呼吸交错,就连空间里都仿佛有微妙的气息在流转。就是在这样暧昧的时刻,屏幕里传来更粗重的喘息声。 两人寻着声音看过去,正看到一个女人与男人在下着雨的,漆黑的外国楼巷里纠缠。光线有暗,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只有随着男人手在女人身上游移,衣服半脱半露之下,女人的娇躯泛起嫩白的光泽。 宋凝久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起来,终于明白那售票员瞧着两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不由埋怨地瞪着靳名珩,问:“你选的这是什么电影?” 靳名珩看着她窘的模样,唇间溢出低低的笑声,唇贴着她的唇,说:“观摩观摩不是挺好的。” 好吧,虽然他也不知道给他的是这种电影票,事实上那两张票他拿过来都没看过。 宋凝久闻言脸色胀得更红,动手想要推开他,然而脸却被他捧住,一个深吻便落下来。 “唔……”唇齿被迫纠缠,她又被死死压在沙里,还有电影里传来的激情喘息伴奏。哪此天时地利人和的场景,放过他仿佛不是靳名珩的风格。 “我不要……在这里……”感觉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宋凝久虚脱地抗议。 “你不想体验一下吗?也许更刺激。”他吻着她的唇角说,嗓音暗哑,充满诱惑的味道,事实上早就有些憋不住。 别说他只想着这事,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就是时刻都想着将她扑倒的。占有,进入的她身体,时刻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彼此交溶。 宋凝久摇头,她才不要! 只要想到在这种地方,她就浑身不自在。可是她不要,靳名珩却想要,她又如何能拒绝? 她开始因为紧张而不安,身体紧绷着,他做得前戏够久,久到她都忘我起来,于是一场激情盛宴在影院的包间里上演。沙垫下连套套和纸巾都准备好了,可见如今的服务多么周到。 一场电影的时间是90分钟,里面到底演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反正那对男女也如他们一样,从头到尾都在床上,阳台上,厨房里,甚至车里,公园里各式各样的场景,上演这样的激情…… ------题外话------ 今天有点少,明天多更,群么,耐你们╭(╯3╰)╮ 推荐迷路天使轻松豪门双高干文《权少掳爱,宠妻无度》,粗线条女总裁pk深情霸气官二代,究竟是谁俘虏了谁?详情请看链接:http://。/info/527910。html 005 电影院里的激情 校园港 正文 006 靳少,我脱了可就是你的女人了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6 靳少,我脱了可就是你的女人了 从包间里出来的时候,宋凝久的头一直低着,几乎要埋进靳名珩的胸前的衣服里去,根本不敢抬头见人,唯恐别人拿有色的目光瞧着她。 直到回到车上,她的脸还是红。不自在地理着领口的围巾,将他留在自己颈间的痕迹遮住,到现在她犹不相信,自己居然开放到与他在那样的场合干了这种事。 “好了,别扯了,再扯围巾都被扯烂了。”看她出神又懊恼的表情,靳名珩就知道这丫头又在自寻烦恼了。 宋凝久闻言抬眸,很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靳名珩朝她勾着手,表情认真地盯着她的脸,说:“过来,过来。” 宋凝久不知道他现了什么,还以为自己身上在包厢里带出来引人注目的东西,便听话地凌过来。没想到靳名珩严肃的表情一变,快速地在她樱唇上啄了一下。 “唔……”待宋凝久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放开她的唇,将她的小头颅按压在自己胸前,说:“傻丫头,谁知道我们在里面做了什么?”值得她这样去在意。 宋凝久揪着他的胸前的料子,脸仍然在红着。就算没人知道,她也是在里面做了。想到那些纠缠的姿势,他说的些无耻的话,她脸就烧得不行,至今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靳名珩是真没见过脸皮儿这么薄的妞,两人上床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换了个场合而已,竟值得她这样介意。不过她这副脸颊红润的娇俏小模样,还是蛮赏心悦目的。 运动了一场,两人也差不多饿了,靳名珩带她去吃下午茶。缓了会儿劲,她下车的时候抬腿都觉得酸的厉害,吃东西的时候更是一脸疲态,靳名珩见了,便带她去了郊外。 城西郊外的山上有温泉渡假村,他们直接住的酒店,在冒着袅袅烟气的露天温泉里,泡了一会儿,宋凝久终于觉得舒服起来,闭着眼睛一点儿都不动。 靳名珩现的时候,这丫头已经睡着了。他宠溺地笑着,将她抱回房间。 宋凝久这觉睡得极沉,大概是真累了,也无梦,简直是太好眠。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视线之内完全是黑的,除了面前的一堵肉墙上传来的热量。 不知何时起,仿佛已经习惯醒来就卧在他的怀里,熟悉这种温度和味道。所以并没有觉得意外,而是很自然地动了动身子坐起来。 她一动,靳名珩就也跟着醒了。 宋凝久开了台灯,见自己身上除了内衣、裤,裹着件敞襟的浴袍,什么都没穿。尤其是身上泡过温泉之后,那些痕迹似乎更加明显。 她拢起自己的衣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竟已经晚上8点钟。手里的手机被他伸过来的手拿开,小身子又被捉回他的怀里缩着。他似乎睡意正浓,咕哝着说:“再睡会儿。” 她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半边身子早就僵了,推了推他,说:“已经8点了。” 靳名珩捉着她推自己的手压在床被间,一个深吻便落下来。对于他这种时不时就对她亲亲,抱抱的举动,宋凝久也极是无奈,只得那样承受。 不过他靳大少似乎对她这种消极的反应很是不满,她不回应,他便一直吻着她,勾着她的唇舌纠缠。时间久了,宋凝久也多少明白,为了解释自己不被弄得窒息而死,开始屈服于他的淫威,主动去回应他的吻。 其实这时候的靳名珩很好伺候,只要你顺着他的脾气,将他的毛捊顺了,怎么都好说话。得到回应,又与她纠缠了一会儿,才被放开。 “饿了?”靳名珩问。 宋凝久只揪着衣领在那里喘着气,听到他的声音抬眸瞧着他,眼睛里充满戒备。 靳名珩与她对视了两秒,滟红的唇划开一抹弧度,揉着她的头,说:“本少是说带你去吃饭,想什么呢?” 难得他正经一回,还是宋凝久想歪了。 她脸色红了又红,用力拽下他揉着自己头的手,咬唇。都怪这个男人平时说话没正形,不然她怎么会想歪。 靳名珩瞧着她那脸,今天也不知红了多少次。自己再待下去,没准她都能羞愧而死,所以干脆自己先进了卫生间去洗漱。 宋凝久听到他临走前好心情的低笑,则气得拿着枕芯当成靳名珩,气恼地捶了好几拳泄愤。 初冬,天气转凉了,两人穿得也都挺暖和,尤其是宋凝久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小脸。 虽然是渡假村,可是赶上这几天降温,除了泡温泉的,这个时间已经很少有人出去了。宋凝久又畏寒,便选了酒店里的餐厅用餐。 这两个刚坐下,他大少爷正拿着菜单点菜呢,老远就听到门口进来一群人引来的骚动。几个成群结伴的男女高调出现,说说笑笑笑的立即引起整个餐厅的注意。 两人寻着的声音也瞧了一眼,可是巧了,不是别人,这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跟着靳名珩常混的那几个,其中便有那个秦朝的存在。 世界本来就不大,昕丰市更是小,说偶遇也不是不可能的。且有靳名珩这个吸睛石在身边,马上就被这群人现了。 “哎哟,这不是靳少吗?”现的人大声叫了声,目光下意识地看了眼他对面的宋凝久。 靳名珩单独和女人在这种地方约会,说来真是新鲜,引得他们当然也好奇。几乎所有男人、女人确定真的是靳名珩后,就把目光移到了宋凝久身上。 当然,在看清她的面貌后,都不由怔了下。 这源于近几个月来,宋一瞬那张脸上报纸的频率太高,而且曾经频繁与靳名珩的名字一起出现,而且她曾经与靳名珩在他们面前公开亮相过,所以他们想要记不住都难。 只有秦朝看得明白,这人并非宋一瞬,而是宋凝久。自从那天靳名珩莫名其妙地向他火后,他就长了个心眼,这阵子下分消停。又加上靳名珩忙着宋氏的事,也没有时间料理他,他心才稍稍放进了肚子里。 此时,他看着坐在靳名珩对面的宋凝久,餐厅里并不冷,她将厚外套脱了挂在椅背上,身上穿了件白色的打底毛衫,下半身是很普通的牛仔裤,身材虽纤细却凹凸有致。 打底衫的领子有些高,一直到她下巧的小巴处,那张脸虽小,却泛着红润。几个月不见,她身上除了那种小女孩的俏丽,仿佛更添了一股女人味,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靳名珩仿佛感觉到秦朝落在自己女人身上的目光,抬眸,眼睛精准地与秦朝的目光对上,后者一激灵,回过神来,马上低下头去。 他虽然对宋凝久感兴趣,可是也不敢得罪靳名珩。否则他一句话的事,他们家就要损失几千万的生意,他老爹还不打断他的腿。 “是啊,这么巧,都来玩?”靳名珩这才看向其它同伴。 一群人瞧着他,开始看到他还蛮开心的,可是看着他对上秦朝的眼眸。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是也可以明显看出他心情不悦,所以跟着有些不安起来,只得讪讪的回应。 “那就去玩吧。”靳名珩说。 这意思很明白,不要打扰他的约会。 几个人对望一眼,心想着今天算是踩到雷上了。心绷紧着,赶紧称是就要离开。里面有个女人却偏偏不长眼色,从人群里走过来,笑着调侃地说:“哟,靳少这是嫌我们打扰你的约会了。” 靳名珩瞧着从人群里走上前来,笑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眼眸中露出微微的诧异。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环球旗下的艺人明凯儿。 明凯儿作为环球影视力捧的明星,可不是那些一般二般的刚出道的嫩模。她有靳名珩的撑腰,已经根本不需要靠着陪这些公子哥拉赞助来上位,博镜头。 如果他没有记错,她的行程今天应该是在外地拍通告,怎么就跟这群人混到渡假村里来了? 明凯儿自然知道他转着什么心思,可是守着这么多人,她也不好将话说得明白。只得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身子蹭着她,故意露出暧昧的姿态,说:“靳少,人家可是找了你好多天了,这会儿好不容易遇上,你可要好好藯藉一下我的相思之苦。” 靳名珩目光落在她挽着自己的手臂上,然后抬眼与她的眸子对上。四目相接间,仿佛传递着什么讯息。 两人对望了差不多两秒,靳名珩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神色仍然淡淡的宋凝久,唇角突然挽起抹笑来,爽快地答应,说:“好啊,反正两个人吃饭也挺没劲的。” “还是美人有面儿啊。”其它人看到靳名珩脸上的表情阴转晴,也都跟着起哄。 明凯儿听了表情十分得意,余光不自觉地瞧了眼宋凝久。 这女人她不止在报上见过,在靳名珩的别墅里也见过,后来那次电视台采访更是见过。说实话,当初她还真以为靳名珩会跟她结婚呢,毕竟靳名珩对她……怎么说呢,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直到婚礼上出现的那一幕,她才明白过来,一切不过是为了宋氏那个项目。她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以为这个女人像从前靳名珩身边的那些女人一样消失。 她最近新闻自己也有关注,好像因为打了检查厅某主任的妻子吃了官司,怎么就出来了呢? 靳名珩捞她出来的? 不管怎么样,总之今天见到她与靳名珩单独出现在这里,本来定了心明凯儿,心又打起鼓来,因为她始终也没看明白过靳名珩。 宋凝久本来就不想与这些人参与在一起,尤其里面还有秦朝这样的人。可是靳名珩与她之间,似乎从来都没有表意见的余地。 “走吧。”靳名珩上前搂住她,领着这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包间。 这顿饭自然吃得热闹,却也各怀心思。尤其是明凯儿和秦朝,秦朝是头也不敢抬,几乎恨不得自己变成隐形的。明凯儿则坐在靳名珩的另一手边,频频献着殷勤。 “靳少,少喝点,咱们还有续摊呢。”明凯儿提醒,那样的神情和语气,说话时候身子都不自觉地往靳名珩的身边倾斜。 他们平时的花边新闻就多,她这样不让人觉得两人之间交情匪浅才怪。 靳名珩点头,侧头见宋凝久只管低头吃着饭,便夹了筷子菜放到她的碟子里。 明凯儿将他的动作收进眼底,唇角故意扬起笑,神色自然。她看得出来,靳名珩虽然跟一桌子人交谈着,宋凝久也几乎没有出过声,他却始终都没有忽略她。 目光瞧着宋凝久,感觉她好像有些不一样。记得初见面时,她还讽刺过自己,跟她叫板。那时这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却锋芒毕露。不像此刻,这般安静,安静的不像话。 想到靳名珩对她体贴的小动作,她心里又泛起不舒服,是不是因为笃定了靳名珩在乎她,所以她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吃过饭,很快,续摊又开始了。不必出酒店,地下一层有酒吧,有ktv,各种娱乐设施齐全。 宋凝久对他们这样的聚会是不感兴趣的,可是她也不能提前自己回客房,免得逆了靳名珩又要闹不愉快。她最近也有些累了,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像从前一样那样与他抗衡,而且从前的每一次都是自己以失败告终。 说到底,她与他悬殊太大。 反正这群人也只当她是透明的,她也乐得自在,就暂且跟过去好了。 ktv的包间,宋凝久是安静的。相反活跃的是明凯儿,她本来就是明星玉女,不止令一群男人趋之若骛,更重要的是她有靳名珩罩着。 玩时无大小,有人提议玩我爱记歌词,接不上歌词的就让他女伴脱衣服,引来一群人女人的抗议声。不过抗议归抗议,也不过是意思性地抱怨两句罢了。 跟出来的她们心里都清楚,自己不过是这群男人养着的,花着人家的钱,自然也没有说不的立场。他们养着她们,就是为了这时候在她们身上找乐子。 明凯儿却不同,她的抗议声最大。她站起来,说:“那可不行。凭什么男人输了就让我们女人脱,应该男人、女人都脱,然后最早被脱光的人让这群人都摸一遍才对。” 这话开放又豪爽,而且玩得够刺激。女人都唏嘘,男人则笑起来。 “敢不敢?”明凯儿说。 “敢,她们女人都不怕了,咱们大老爷们怕什么。”男人一拍桌子便应了。 游戏在热烈的**中开始,ktv的屏幕是关着的,只有歌声回放,服务员在一边随时按停,男人们就要随时接下去。 第一轮,秦朝输了,他的女人脱了件外套,露出里面的露脐吊带。幸好这包厢里的暖气足,她就那样大大方方地坐在一群男人堆里。 反正最后脱光的才会被摸,她也不在意。秦朝则比较惨一点,他进包厢就将外套脱了,所以这时候只能脱里面的衬衫,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第二首歌放的是high歌,接唱的人根本五音不全,音也唱不上去,听得人也痛苦。不过歌词没错,就放过了他。 包厢里乱成一团,宋凝久对这样的游戏本来就有些莫名的厌烦,几乎要逮不下去,正趁着众人不注意想出去透透气。刚走到门口,包厢里沸腾就突然安静下来,音乐在催促声中再次流淌,接着传来王菲特有的嗓音,也让参加游戏的人不自觉地安静下来,宋凝久也不知为什么就停在了门口。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歌声在此处被按停,接着靳名珩的声音便接过来:“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不可否认,他的音质很好,唱这首歌时又带着特别的韵味。宋凝久都不自觉地转头望过来,他俊美的五官在光线的照射下,唱歌的神情特别盅惑。一下子就盅惑了整个包厢的人,包括宋凝久。 她就站在那里抬眸瞧着他时,他的目光也正投过来,两人隔着满室的灯光相望。 他在唱: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当众人正沉醉的时候,他却突然卡了。靳名珩突然脸色微变地喊:“小心!” 宋凝久回神,才注意包厢的门开了,她就站在门后,差一点开启的门板就打到她的头。还好靳名珩提醒的及时,她身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才免了这一难。 那个端着酒的服务生看到宋凝久也是惊魂未定,手里的酒为了避开她也是打了一地,嘴里赶紧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 宋凝久摇头,并不想为难他。 “行了,赶紧收拾了吧。”众人见没伤到人,正在兴头上也没有计较。 服务生应了声,赶紧就收拾。 宋凝久低头,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溅到酒水。 “靳少输了,靳少输了!”这时不知谁反过来,喊了这一嗓子,整个包厢里更沸腾了。 靳名珩见宋凝久无事,心也安定下来,便无奈地笑了,说:“好,我认输。” “脱衣服!脱衣服!”众人可是好不容易逮到这次机会,那声音几乎要将屋顶掀了。 靳名珩在一众人的殷切的目光下,笑着解了身上衬衫的扣子,大方脱下来扔在沙上。一群女人瞧着肌理分明的胸膛,那可是口水直流。 “明小姐,靳少都脱了,你怎么还不俐落点?”女人们是饱了眼福,男人们见明凯儿不动,可就不依了。平时他们碍着靳名珩不敢,这会儿借着游戏是赖不掉的。 明凯儿今天穿了件连体的长裙,这若是真脱了,可就只剩里面的内衣了。怎么说也是明星,刚刚又叫板叫得那么响亮,这群男人对她肯定比对其它女人感兴趣。 明凯儿见状,目光转向靳名珩,问:“靳少,你怎么说?” 靳名珩点了支烟,目光与她对上,说:“脱!” 明凯儿扬着媚惑的笑站过来,目光带勾地瞧着他:“我若是脱了,靳少就是当众承认我明凯儿是你的女人了?”然后又看向宋凝久:“不知道宋小姐会不会吃醋?” 宋凝久此时还站在门口,接过服务生递给她的毛巾擦着打底衫下面的酒渍,听闻到这挑衅的话,动作微顿,转头,目光与明凯儿的目光对上—— 006 靳少,我脱了可就是你的女人了 校园港 正文 007 我若吃醋,你又当如何?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7 我若吃醋,你又当如何? 她看不惯的就是宋凝久现在的清高,从刚刚的饭桌上就没怎么说话,一副与他们划清界限的模样。可是她那些淫荡的照片谁没有见过?她想不明白,大家谁都不比好到哪里去,靳名珩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宋凝久自然没有忽略这个女人眼中的敌意,又是因为靳名珩惹上的情债,她还真不想与她计较。不过她不计较,显然这女人不会放过她。 她唇角扬了扬,放下手里的毛巾走过来,一直走到明凯儿的面前,问:“我若是吃醋,明小姐又当怎么样呢?” 明凯儿脚下踩着大概有七公分的高跟鞋,连体长裙,裙摆的长度只在大腿上。妆容与穿着都与她本人一样,张扬而奢华,这方面她是个聪明女人,总是懂得如何运用和展现自己的美丽。 而宋凝久今天穿得很休闲,除去外套,一件高领打底衫,下身牛仔裤,脚下也只是双运动鞋,两人站在一起对恃,她明显要比明凯儿矮一些。 可即使只是矮一些,那气势犹不曾输她,就连明凯儿都被她震了下。但很快随即回神,掩着唇笑起来,说:“宋小姐刚刚也听到游戏规则了,您如果吃醋,也可以脱掉自己的衣服。” 她说到这里特意顿了下,目光看着围观的人,又接着说:“反正宋小姐的身材那是极棒的,相信这里大部分人都在网上见过,对你垂涎已久。” 她话里指的是宋一瞬前阵子在网上被疯传的艳照,同时也是在提醒靳名珩,这个女人本质上与她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在外界看来,她明凯儿要比这个臭名昭著的女人好很多。 相反,如果他与宋家的女儿在一起,怕是会沦为昕丰市的笑柄。 其它人闻言,果然窃窃私语起来,开始对宋凝久指指点点。 虽然那照片的人不是宋凝久,可是也是她的姐姐宋一瞬,感觉到那些投注过来的轻蔑目光,宋凝久脸上也有些燥热。更多的愤怒吧,愤怒别人拿这种来羞辱姐姐。 不过她并没有退缩,目光直直看着明凯儿,看到她眼中**的挑衅。她对自己这么有敌意,不就是意在靳名珩?反击,仿佛也只能从靳名珩方面下手。她看了眼靳名珩,他正随意执起一杯酒水放到唇边。 那样的神色,那样的眼眸,仿佛与周围的人一般在看好戏,并没有向她伸出援手的意思。 宋凝久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了攥,手慢慢摸到自己打底衫的边缘,作势要脱下来。她知道,她要刺激明凯儿,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她直观地面对自己身上靳名珩留下来的痕迹。 只要在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忍受,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证明自己与靳名珩的亲密关糸,就是可以直接打掉明凯儿此时得意的脸,她绝对笑不出来。 虽然这对于宋凝久来说,在这么人面前脱衣服似乎有点亏了。别看她平时面皮薄,可是有人激着,她仿佛也就豁出去了。 包厢里很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瞧着她的动作。男人可以说是目不转睛,她虽不若明凯儿大牌,可是那些照片自在网上流传,不知被多少人意淫过。这白吃的豆腐,怕是没有人不会想吃。 宋凝久没有看任何人,只是与明凯儿对视,后者眼中已经露出得意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宋凝久出糗的模样。 心想着这可不能怪她,是宋凝久蠢才走到这一步的。她现在若是不脱,就承认了自己与靳名珩的关糸。她若脱,丢的也是靳名珩的脸,靳名珩自然就更看不上这样的女人。 宋凝久双手交叉在衣摆下,作势要将这件套头的打底衫脱下来,手却骤然被人压住。她一怔,看到靳名珩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就站在她的面前。 他伸出手,指尖捏着粘在她唇角的丝撩开,感叹似地说:“傻女孩,那就那么没有自信吗?”非要拿自己与明凯儿这样的女人相提并论,却不知,明凯儿在他心里与她是不同的。 宋凝久看着他,虽然一时不能理会他这话的含义,可是他压着她的手表达的十分清楚,不是允许她脱的。 明凯儿看到中途插进来的靳名珩也楞了下,因为刚刚她问宋凝久会不会吃醋时,他并没有开口。她给宋凝久下套时,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她便就以为靳名珩不会再管宋凝久了,毕竟承认自己与这样一个臭名远扬的女人在一起,也是一件丢人的事。可是她始终没明白,男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人众目睽睽下丢自己的脸?更何况他本来就维护宋凝久。 “靳少,同样是你的女人,你这样只让我脱可不公平。”明凯儿说。 如果靳名珩公开承认她不是他的女人,那么她就更没必要脱了。如果承认,那么他更不可以厚此薄彼,到时还是靳名珩左右为难。 靳名珩闻言转头看着她,看着这个自以为聪明,唇角已经抑不住笑的女人。怎么今天才现,她原比自己要想得更蠢呢? 他心里在嗤笑,唇角的弧度却慵懒迷人,他放开宋凝久,手搭在明凯儿的肩上,身子压低下去。 两人的脸极近的在一起,明凯儿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闻到他身上散出来的那股迷人气息,还是不自觉地紧张。 只见他滟红的唇划开一道弧,接着他的声音便传过来,他说:“本少的女人是很多,但是老婆却只有一个,懂?” 明凯儿还沉浸在他靠近的气息中,脑袋慢了半拍,还没有转过味儿来。靳名珩已经直起身,回到宋凝久身边,看着众人说:“本少今天介绍一下,她不是宋成轩的女儿宋一瞬,而是宋凝久。我靳名珩认定的女人,未来的老婆。”很正式很正式的介绍,如雷一般在包厢里炸响。 就连宋凝久都惊讶地看着靳名珩,他唇角虽然扬着笑,可是那模样没人会把这句话当成玩笑话。老婆这两个字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可不是随便能说出来的。而他竟然能将这两个字套在宋凝久身上,这已经使大部分人震惊。 且不论他不要宋一瞬,却偏喜欢长得一样的宋凝久,单是这话的意思大概已经很明白。女人是供这些人消遣,玩,找乐子的,他们这里的人,女人有过太多了,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可是老婆却不同。 他一句话,就将宋凝久提到了明凯儿绝对触及不到的位置,划开了两人位置,就等于在众人面前打了明凯儿一个耳光。 他站在宋凝久身边,这样撑腰的姿态,让在场的,原本还对宋凝久指指点点的人,都不由对她高看一眼。 靳名珩目光扫过众人,然后拥着宋凝久坐下,目光仿佛是瞧着他们的,可是那神情却是傲慢的狠,仿佛又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他说:“刚才的游戏规则是不是只要男人和女伴脱?” “是,是,是。”身边立马有人应。 靳名珩的目光落在明凯儿身上,说:“脱吧。” 脱吧。 最无情的不是这两个字,而是他的态度。 明凯儿站在那里,衣服没有脱,就感觉比被人脱光了扔在大街上还羞辱。她隔着包厢里的灯光瞧着坐在沙,拥着宋凝久的男人,瞧着他那张俊美妖孽的脸,这次是明明白白地看到他眸子里的漠然。 说到底,是自己不够聪明。以为碍着这么多人,他不会主动说自己与他没有关糸,毕竟为了捧她,从前传出那么多绯闻,所以她才依仗这点故意玩那样的暧昧。又因为嫉妒所以去挑衅宋凝久,却慢慢得意忘了形。 她站在那里,面上已经有些凄楚。靳名珩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人,却从来都缺乏同情心。更何况他今天是铁了心要做点什么,提醒一下明凯儿,不然她还就真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不是拉链在后面不好脱?要不要找个人帮你?”见明凯儿站在那里不动,他又说。 那面上的冷峭,就是宋凝久看了都觉得心惊。 明凯儿不愧是明凯儿,尽管偷鸡不成蚀把米,让自己落得这么难堪,可是心里凄然过后,面上又扬起抹笑来。手摸到背后,大大方方地就拉开了自己的裙子后背拉链。 红色的衣料落到脚边,露出凹凸有致的身影,里面穿的是套黑色蕾丝。身材的确有料,胸前那两团嫩白的肉几乎要撑不住挤出来。小腹平滑,三角内裤堪堪掩住神秘的地带,腰间只有一条打结的绳子吊住,真让人有恨不得扒下来的冲动。 现场顿时一片尖叫、欢呼,甚至有人吹起口哨。 明凯儿站在包厢中间,隔着那么多人与靳名珩相望。 不就是脱光? 这有什么? 反正她明凯儿要上位,不知陪多少人睡过。这些年靳名珩利用她,也不知得到了多少想要的消息。靳名珩又是在她最堕落的时候将她捞出来的,更知道她原本是个什么样子。 只不过脱个衣服而忆,对她来说小意思。她站在那里,红唇对着他扬起笑容。尽管心里凄然,也这样告诉自己。 靳名珩却没有瞧她,而是低眸贴在宋凝久耳边说了句什么。那一幕,无疑落在看在她的眼里极为扎眼。 游戏自然是没有再玩下去,至少靳名珩带着宋凝久是提前离开了,后面他们怎么玩的,他也不感兴趣。 回到房间,靳名行直接就将宋凝久压在门板上便是一个深吻,直到吻得她气喘吁吁,才嘶咬着她的唇,说:“你个傻女人,怎么就那么容易上当?”很容易便听得出里面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宋凝久却推着他,说:“要你管。”这话里多少有些委屈的成份。若不是他,她犯得着平白无故地惹来这些女人挑衅嘛。 靳名珩看着她还不知悔改的态度,手捉住她推着自己的手,问:“如果我不拦着,你今天是不是真的打算就脱了?” 他誓,宋凝久如果敢点头,他就掐死她。 可是他的眼神明明已经警告的很明显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居然还真敢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好,有种。 靳名珩的手探进她的打底衫里,说:“既然那么大方,不如现在脱给我看看?” 还长本事了,平时就他们两个人,开着灯做她都闪闪躲躲的,这会儿倒是有胆,看他一会儿不在床上弄死她。心里狠地想着,便要去脱她的衣服。 “我自己来,自己来。”宋凝久眼见推不开他,赶紧叫。 靳名珩用怀疑的目光瞧着她,不过动作还是停止了。 宋凝久想躲开,无奈靳名珩的身子挡在她面前。宋凝久抬眼瞧着他,靳名珩双手环胸,眼眸淬笑地看着她。 宋凝久也不知怎么的,最近每次被他这样瞧着脸就不由自主地胀红,手摸到打底衫下摆,一点点往上撩。 如果靳名珩以为他会看到什么春光外泄的场景,他还真想错了。宋凝久里面穿了件贴身的背心,而且还是圆领的。只顶多也就露出锁骨和两条手臂,所以说就算她刚刚在包厢里脱了,也不会有人们想的暴露。 她只是想露出手臂和锁骨间,他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刺激明凯儿而已。 她将打底衫扔给他,说:“游戏规则只是脱一件哦。”说完,火速跑开。 “喂——”靳名珩刚反应过来,就看到她的身影已经溜到了卫生间里,然后哐地一声,门关了。 靳名珩看了看从身上掉下来的打底衫,唇角露出宠溺又无奈的笑…… ——分隔线—— 第二天是周日,靳名珩带宋凝久去了采摘园。想到上次出去玩住的农家乐,两人便又在农家院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宋凝久没睡醒就被靳名珩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乖,咱们该回去了。”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 宋凝久是很想赖着不走,可是显然不现实。简单洗漱了下,出门的时候只感觉到山风尖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靳名珩把她搂进怀里,走到车边。 上了车,红色的兰博基尼沿着车道往下行驶,还好车里暖气足,宋凝久又接着睡。这也不能怪她,只能怪靳名珩精力太旺盛。一直到市区,靳名珩把她送回别墅,换了身衣服才去了公司。 车子驶近公司楼下,便看到一群等候的记者一涌而上,将他的车子围了起来。 靳名珩开始只以为又是旗下哪个艺人爆出了绯闻,并没在意。只到听闻他们接二连三抛出来的问题,才知道是环球旗下销售的某食品被检出某种物质超标,造成多人住院等等,反正是个负面新闻。 他不了解事情真相,自然不可能做出回应。安保很快过来,将记者隔开,靳名珩这个清早,就是在这片混乱中进了公司大门。 进了办公层,助理便已经迎上来,喊:“靳少。” 靳名珩看他那表情,就像是出了事,直接打开办公室的门,问:“到底怎么了?” 助理看着他的眼神还有点惊诧,问:“您不知道?” 靳名珩这周末和宋凝久约会去了,手机都关了,今早才回来,知道就怪了。 助理赶紧拿了报纸摊在他的面前,上面与他从记者那些提问里得到了讯息差不多。到底怎么回事,助理也没弄清楚,因为老板休假,事又突然,他还在着手找人调查。 靳名珩瞧着报上的内容,突然就想到明凯儿。她没事不出通告,与自己常混的那群人在一起干什么?那晚,她邀请他跟那群人吃饭时,看着他的眼神好像要传递什么。 只是后来出了她不自量力挑衅宋凝久,靳名珩就将这事暂时忘了。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起来,他接起:“喂?” “马上给我上来。”里面传来靳远严厉的声音。 “嗯。”靳名珩应了,起身。 助理在后面喊:“靳少?”现他还等着请示怎么处理呢, “先去了解事情的始末,然后你亲自去医院看一下那几个所谓食物中毒进医院的人,向医院了解一下情况。顺便再通知公关部,准备新闻布会,其它的等我下来再说。”他一边吩咐着一边往外走。 助理连连称是。 前些日子环球的奶粉刚出了事,当时是靳名璞在负责,因此靳远摆平后,便将这些业务交给了靳名珩,所以靳远才会这么生气。 他上楼的时候,靳名璞正从靳远的办公室里出来,看到靳名珩,恭敬地喊了声:“大哥。” 虽然他们是亲兄弟,但可能因为心里清楚唐媛是第三者的关糸,又加上靳名珩在公司本身就继承了她母亲的股份,所以靳名璞在他面前,总有一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靳名珩微点头,便要越过他。 “大哥。”靳名璞突然想起什么,又急喊了一声。 靳名珩的手正搭在门把上,闻言动作顿了下。 “大哥,你如果有时间就回去看看名珠吧。”他顿了下,似乎有些犹豫,又说:“她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 靳名珩侧头瞧着他,靳名璞的眼神甚至都不敢与他直视,仿佛唯恐他看穿自己的心思一样。 他说:“靳名璞,你喜欢就去追,别露出这副窝囊的模样。” 他喊他靳名璞,从来都没有叫他过弟弟。上一辈的恩怨,注定了两人不能成为亲密的兄弟。 靳名璞闻言抬头,是因为他毫不避讳地戳中了他的心事。靳名珩却已经开门进了靳远的办公室,虽是公事,也不见得比在家里相见时平静多少…… ——分隔线—— 彼时,宋凝久被送回来后,又卧在床上睡到中午。张嫂见她一直不下来,担心她饿坏了,便敲了门进来喊她。 其实宋凝久脚好得差不多了,可以正常行走,只是保险起见不能这么快练舞。可是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觉得懒洋洋的不想动。 起床,洗漱,吃着饭便听到客厅里传来的新闻声音,环球两个字跳进耳朵里,就这样不自觉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新闻同样在播那个食品中毒事件,里面还有采访几个病人的画面。据记者介绍,这些业务由靳名珩来负责,他一时又成为了昕丰市的焦点。 看了会儿电视,宋凝久也没吃多少饭,便让张嫂收了。 “凝久,你要出去?”张嫂见她拎了包往外走。 宋凝久点头,说:“嗯。” 张嫂想问她去哪来着,可是扬了扬唇也没问出来。 宋凝久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打到车,其实家里还有其它车在,靳名珩安排的安保也可以送她。只不过宋凝久不愿意动用靳名珩的人罢了,那种感觉就像她时刻被人监视着似的,心里不舒服。 想到宋成轩的交待,她还是决定回家看一眼。沿着旧楼里的楼道上了顶楼,看到自家门口用血红色的大字写着还债,还债两个字。她心里一惊,按了按门铃也没有人应,便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插进去,却转不动,她才注意到家里的门锁换了。 是不是有人来要债? 正想着,楼下便传来说话的声音,她下意识地便离开家门,往通往顶台的楼梯上走了过去。 宋恬搀着宋妈妈走上来,两人都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宋恬嘴里就忍不住抱怨,说:“你说你自从我嫁给我哥,你有什么用?天天就是病着,现在一瞬和我哥都出了事,家里背着债,你除了吃药花钱,还能干什么?” 宋妈妈推开她,说:“你若是不想管我,就不要管。”可是自己身体虚弱的,连站都站不稳。 姑嫂两人本来就不和,若不是最近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想来两人还是不会团结。 宋恬看着她,说:“我倒是不想管呢,可是你住在我妈的老房子里,若是死在里面,我也不好向我哥交待不是。” 宋恬这人虽然嘴巴毒,又自私,可是对于宋成轩和宋一瞬那是真心的好。所以看在两人的面子上,她尽管看不惯宋妈妈还是管。 “你呀,嫁到我们家,做的最对的事就是生了一瞬。”宋恬一边扶着她往房内走,一边说。 提到女儿,宋妈妈又要垂泪。 宋恬却仿佛没看见,还接着说:“我可怜的一瞬,怎么就弄到了这一步呢。”说着说着声音就尖利起来,骂道:“都怪宋凝久那个贱丫头,攀上了靳名珩,不管咱们就算了,一瞬可是打小最疼她的,她居然也不管。” “行了,别说了。”大概从小对宋凝久也没付出过什么感情,宋妈妈也觉得如今那孩子不帮衬她们也是应该的,并不像宋恬这样强求。 “为什么不说?当初若不是你那个妹妹不要脸,又怎么会生出这么个贱丫头来。”宋恬的声音被关上的门淹没。 宋凝久站在上面的楼梯上,直到楼道里陷入一片安静,她才抬步往下迈了两步,目光瞧着自家的门望了许久,脸上的情绪复杂。 她没有进门,直接就下了楼,拐过角,就见楚辞倚在斑驳的楼梯间,嘴里叼了根烟,听到脚步声侧头看过来,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仿佛早就知道她回来了,又仿佛一直都在等她…… 宋凝久朝他笑了笑,喊:“楚辞。” 楚辞将烟捻灭在手边的楼梯扶手上,看着她,认真地说:“我说过,不想笑的时候,在我面前可以不要笑。” 他最不喜欢她这样明明难过,却故意扬起笑脸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酸,跟着难受。 宋凝久看着他,仿佛又变回多年前那个罩着她的男孩,仿佛前几天的争执没有生。多年前青涩的脸庞,换成此时他成熟的模样,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走吧,请你吃饭。”楚辞上前,牵起她的手说。 宋凝久一惊,刚想要拒绝,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她顺势抽回自己的手,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便有些不自然。 “是靳名珩?”楚辞敏感地问。 宋凝久抬眼瞧着他,喊:“楚辞。”并不自觉地攥紧了掌心里的机身,他在提到靳名珩三个字时,她犹可以听到他声音里的冷肃。 楚辞抓着她的手,将手机从她手里拿出来,直接就抠掉了电池。 “楚辞!”宋凝久惊异又不赞同地喊着他。 “放心,他现在忙着处理公司食品中毒的事,没有时间管你。”楚辞回答。 宋凝久却仿佛从这话里听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看着楚辞问:“什么意思?”这事与楚辞有关? 楚辞闻言抬头看着她,手摸着她的脸颊,认真地问:“凝久,我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你信吗?” 007 我若吃醋,你又当如何? 校园港 正文 008 强吻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8 强吻 楚辞闻言抬头看着她,手摸着她的脸颊,认真地问:“凝久,我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你信吗?” 他看着她的眸子极为认真,却又与靳名珩不同。他的眸子里认真的同时带着深沉又复杂的情感,那样浓厚的情感仿佛积蓄了很久,就在这样的时间倾刻间爆,仿佛要将她整个淹没一般。 靳名珩表白时也曾经拿这样的眼神看过他,可是他除了那迷惑人的神色,并没有让人感觉到楚辞这样浓烈的感情。所以她才一时怔忡,犹没有现这个时刻自己在分神,分神地比较两个男人的不同。 直到感觉到他的指尖碰到自己的脸,她方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下,说:“楚辞,你不要这样。” 她与他早就说得明白,他们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楚辞刚开始表白的时候,不管是因为哪些因素,她的确也心动过。但是在经过这段的日子之后,她更加坚定了她与他之间不可能,一丁点的幻想都没有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份笃定从何而来,但是她就是知道,她不可能与楚辞在一起。既然不能在一起,他为她做的任何事就都是没有意义的。 楚辞却像是中了毒,手抓着她的肩,说:“凝久,你相信我,相信我靳名珩他不会真的爱你的。你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有未来。” 靳名珩是昕丰市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拥有的女人怕是他自己都数不清。这样的男人,怎么就可能只爱一个人女人?他越说越激动,用力地摇晃着宋凝久的身子。仿佛她是个中了迷药的人,非要将她摇醒不可。 他不懂,这样明显的事实,为什么宋凝久能看不懂。 “楚辞,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宋凝久说。 对,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一句话,轻易就将楚辞划分在了这个范围之外。 她的意思是不想让他参和进来,可是这话听在楚辞耳朵里却很残忍。他只感觉到这个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远,她虽然在自己面前,可是她的心,包括她的身子都烙上了靳名珩的印痕。想到这点,便是他最无法忍受的一点。 宋凝久不知道他心里翻涌着什么,可是看着他的眼眸深沉下来,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可是脸却被他捧着,唇就那样强势地压下来。 柔软的唇瓣碰上她的樱唇,那是自己熟悉的清凉薄荷味儿之外的另一种味道。虽然不讨厌,可是怪怪的。心里下意识地就起了逆反心理,用力将他推开。 楚辞却没有放,两人的唇粘在一起,他是第一次这样亲密地碰触这个女孩。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女孩,清甜的味道令人着迷,所以忍不住想一尝再尝地,甚至有些失控。 宋凝久感觉到他的唇落在自己唇间,含住她的唇瓣不算,更过分的是舌企图撬开她的贝齿要伸进来。推不开,她干脆想都没想,伸手便朝他着掴了一个耳光。 啪!皮内相撞的声响在安静的楼道里响起,打楞了他的同时,她的身子也快速拉开与他的距离。 无法抬头去看他印着五指印的俊脸,她偏过头,说:“楚辞,你冷静一点。” 在她眼里,楚辞一直是多年前那个罩着她的大哥哥。他一直懂她的苦,一直为她遮风挡雨,甚至为她不惜与那些黑社会中的人博斗。 可是他也仅是如此,她心里感激他,信赖他,可是却没有爱。而且在她看来,现在的楚辞很不清醒。 多年前他虽然叛逆,可是总给她踏实的感觉。相遇的时候,她也觉得他是个很沉稳的男人,处事什么的都很有分寸,可是不知何时,她觉得今天的楚辞变了,变得越来越不冷静,变得越来越让她觉得陌生,甚至有那么点不可理解的疯狂。 如果她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深沉地爱了十多年,那么,她或许就可以理解他此时的疯狂。可惜,她隐约知道他是爱的,却不知会被爱的这样深。 楚辞感觉到半边脸上传来的**,目光悲伤地看着眼前的宋凝久。而宋凝久却不敢抬头,下意识地无法直视他的眼眸,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从朋友变成情人的过程。 更何况,他们不可能变成情人。她不想任何为自己受伤,可是这件事,她注定伤害楚辞。 空间陷入一片静谧,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直到楼道里传来开门的声音,仿佛才惊醒了两人。 宋凝久抬头,就见宋恬站在自家门口,她瞧着宋凝久,眼中并无意外,只有浓浓的讽刺。仿佛看到她与另一个男人的纠缠很理所当然,仿佛宋凝久在她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对不起。”宋凝久低声对楚辞说着,越过他,下了楼。 宋恬大概没想到她会这样走,着急地追在后在喊:“哎,宋凝久,你别走。” 可是宋凝久却充耳不闻,仍迳自往下走着。 宋恬追了两步,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由骂:“宋凝久,你给我站住,站住,你姐姐现在在监狱里,你难道连管都不管吗?” 拐角处,宋凝久的身影已经消失。 宋恬气得跳脚:“我就说你是个小白眼狼,宋家真是白养你了,你就跟你那个贱妈一样。” “够了。”楚辞看着宋恬在自己面前跳脚的模样,脸色阴鸷地看着她,一把就捏住了她的手臂。 宋恬眼里只有宋凝久离去的样子,还真忽略他的。这会儿感觉到手臂痛,转眸就撞上他阴寒的眸子,心里也是一突。哆嗦着声音问:“你要干嘛?” “我不要干嘛,只是要你闭嘴。” 宋恬接触到阴郁的神情,她记得他,好像是哥哥那个案子的检查官来着,没想到宋凝久那个死丫头什么人都能攀上,她心里恨恨地想着。 不过转念想想,自己哥哥判都判了,还怕他做什么。便拽开他的手,骂了一句:“神经病。”身影快速地上了楼。 ——分隔线—— 宋凝久从旧楼出来后,就觉得脑子乱得很。无意识地随着人群在在街上转了很久,很久。 直到街上有人喊了声:“下雪啦!” 宋凝久才下意识地仰头,北方的天没有太阳时是阴冷阴冷的,天色灰蒙蒙,什么也看不出来,直到一点沁凉落在鼻尖上,才能感觉到所谓的雪。 雪下得很小,好半天都才落下来一点。可是街上好多人都在欢呼,她看着那些情侣激动地抱在一起的情景,看着他们脸上的喜悦,表情却怔怔的。 下雪了,从开始那零星的雪叶,慢慢变得密集起来,不久,地上便铺了一层白色霜花似的。她出门时虽然穿着厚外套,可是在外面站的时间久了,浑身也冻透了。本来也没觉得,进了屋里就打了个喷嚏。 张嫂听到动静迎出来,看到她冷红的脸,说:“哎,冻坏了吧。” 宋凝久笑着摇头。 “你回来的正好,靳少今天往家里打了几次电话找你呢。”她正想往楼上走,听到张嫂这样说便止了脚步。 “你给靳少回个电话吧?”张嫂将座机递过来。 宋凝久看着她手里的电话,方想起自己的手机好像落在了楚辞那里。 张嫂见她没动,以为两人又闹别扭,便主动按了靳名珩的电话,那头倒是很快接通。报告:“靳少,凝久回来了。”然后将电话递给宋凝久。 宋凝久接过她手里的电话,移至耳边:“喂?” “出去了?”靳名珩的声音从彼端传来。 “嗯。”她应,目光瞧了眼窗外,雪叶似乎下得更大,隔着玻璃都可以看得清。 虽然只是单字,靳名珩还是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问:“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没电了。”她回答。 撒谎也好,欺骗也罢,她现在没有心情,也不会自找麻烦地去说,因为楚辞抠掉了她的电池。 靳名珩听出她情绪低落,也便没有再追问,只叮嘱:“我这边事多,今晚可能要加班,吃了饭早点休息。外面下雪了,不要再出去了,免得冻着。” 极少听到他这样体贴的叮嘱,却不曾在宋凝久此时的心底激起半分涟漪。她点头,只回了个:“嗯。”字,便将电话挂了。 靳名珩听着那头传来忙音,心里还是怪怪,仿佛有那么股失落升起来。 这个丫头,就不能多说一句吗? 他这边还抓着电话,门口便传来一阵轻敲,助理走进来,提醒:“靳少,新闻布会要开始了。” 靳名珩点头,将手机收进兜里,起身。 ——分隔线—— 这一天靳名珩果然没有回来,宋凝久晚上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便睡了。半梦半醒之间,耳边全是宋恬从小到大对她尖利的咒骂声。 “她就是个小贱种,妈,你为什么要维护她?” “一瞬,不要和她玩——”她被宋恬一把推进雪地里,姐姐被姑姑带走。 “宋凝久,你就是个白眼狼,宋家算是白养你了——” “你就和你那个贱妈一样——” “宋凝久,你滚,滚出宋家。” “为什么不说?当初若不是你那个妹妹不要脸,又怎么会生出这么个贱丫头来。” “当初若不是你那个妹妹不要脸,又怎么会生出这么个贱丫头来。” “当初若不是你那个妹妹不要脸,又怎么会生出这么个贱丫头来……” 白天听不清楚的话,到了这样的时刻仿佛在脑子里愈加清晰起来。而且一遍比一遍清晰,清晰的仿佛要刻进脑子里去。床上的宋凝久骤然从床上坐起,捂着急跳的胸口睁开眼睛,直到房间里的摆设映进眼眸,方知道是自己在做梦。 她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坐了一会儿,额上仿佛有汗渗出来。可是白天里宋恬那句被门板淹没的声音却愈加清晰起来。 “当初若不是你那个妹妹不要脸,又怎么会生出这么个贱丫头来……” 妈妈有个妹妹?她有妹妹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糸?不是她自贱,她可以肯定宋恬口中的贱丫头绝是指自己。仿佛在什么真相在呼之欲出。 她捂着自己急跳的胸口,不敢再乱猜。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出了门,不久便抱了台电脑回来,开始查资料,外面飘着雪叶的别墅里,万物寂静,唯有她手指敲在键盘上的声音。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便亮了。张嫂敲门进来喊她的时候,现她躺在凌乱的床被间,电脑以及涂涂画画的纸张洒了满床满地。 宋凝久并没有工作,一般的功课也都是练舞居多,倒是极少看到她摆弄这些。张嫂觉得有些乱,便轻声帮忙收拾,手刚摸到床上的纸张,宋凝久便警觉地睁开眼睁,问:“谁?”那声音里的冷肃和紧张,把张嫂吓了一跳。 睁开眼,方看到是张嫂站在床边。 “做梦了?”张嫂问。 宋凝久摇头,看到她手里的纸张,马上接过来,说:“我自己来。” “看你累的,一晚上都没睡好吧?还是我来吧,你再躺会儿。”张嫂说着,将其它的纸张也捡起来。目光不经意掠过上面的字,都是她家里人的名字。 好好的,她画家里的关糸图做什么?张嫂抬眸瞧着宋凝久,她正回过关来,两人的目光不期然地撞上,张嫂倒是下了一跳。 因为她那双眸子太沉静,沉静又清澈,清澈中仿佛又别的不明情绪存在。总之就是有点那么神神叨叨的,让人有些心惊。 “张嫂,你在宋家做了很多年了吧?”宋凝久突然问。 “嗯。”张嫂回来,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还是补充说:“你们姐妹出生的时候我就来了。那时候一瞬身体很不好,你妈的身体也不行,根本没精力照顾她。”那时候请她的时候,主要就是为了照顾宋一瞬。 提到这个,张嫂突然想起宋凝久从小在宋奶奶身边长大的事,便又说:“那时你妈的精神不好,照顾你姐姐都不可能。” 宋凝久知道,小的时候奶奶也是这么告诉她的。奶奶说她和姐姐是双胸胎,可是姐姐胎里不足,生下来就差点死了,妈妈的身体又不好,所以才把她托给奶奶照顾。 这些,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那么张嫂,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妈有个妹妹?”她又问。 张嫂被她问得楞了一下,反问:“你说什么?宋太太有妹妹吗?”显然,张嫂比她更吃惊。 宋凝久目光足足盯了她两秒,确定她真不知道,才移开目光,说:“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宋妈妈不是昕丰市人,外公、外婆去世的又早,她小时候不长在父母身边,所以极少听到外婆家里的事,只知道妈妈和爸爸是大学同学。 张嫂暗自松了口气,说:“晚上没睡好吧?赶紧补个眠吧。”便出去了。 她在宋家很多年了,即便家里宋妈妈的妹妹在家里是个禁忌,没人提及,也总不可能一句不漏。又加宋恬是那个性格,她倒是听过一两句,只是不知道宋凝久问这个干什么。 不过看宋凝久那模样,倒是挺严肃的,好像要调查什么事似的。如今宋家的事够多了,她倒只希望宋凝久能待在这里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她一个女孩子,有个男人疼着就够了。 宋凝久一夜没怎么睡好,眼睛也干得难受,可是心里有事,既然醒了想睡着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起了床,简单洗漱了下,下楼去。 没什么胃口,就简单吃了点饭。打开电视,照旧又是环球的新闻,重播昨天新闻布会。中午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再度响起来,张嫂接的电话,然后喊:“凝久,你的电话。” 宋凝久接过,出声:“喂?” “在做什么?”话筒里传来靳名珩的声音。 他手捏着眉心,样子有点疲惫。 宋凝久唇角挽了下,目光落在电视上,说:“电视。”屏幕上面正是靳名珩站在台上表声明的模样。 “我在公司累死了,你倒悠闲。罚你给我中午送份午餐过来吧。”他那口吻,多像一个赚钱养家的男人的抱怨啊。 宋凝久却皱眉,一点儿也不想去他的公司招摇。要说外面他想吃什么没有,干嘛非要让她送? 可是靳名珩就是这么个性格,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叮嘱了两句便挂了。 张嫂听说宋凝久要去给靳名珩送饭,倒是显得很高兴,一边准备一边还说:“女人啊,就该这样。靳名工作辛苦,看到你去肯定会很高兴。” 她还真是高估宋凝久了,以为宋凝久主动提出来的。 三十分钟后,餐点装进保温盒,外面的安保便进来了,报告车已经准备好了,显然是得到了靳名珩的指示。 没办法,宋凝久拎着饭盒坐车去了靳名珩的公司。 白色的法拉利停在环球大楼前,她望着这座建筑型的标志,今天是她第二次踏进这里。第一次的时候,她顶着姐姐的名字是作为靳名珩的未婚妻来的。这次又算是什么呢?女朋友?她很想这样安慰地想,可是感觉还真有点自抬身价。 给自己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抬步走进去。 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到处都是衣着时尚,干练的菁英人士,就连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都显得尤为自信和忙碌,仿佛时刻都在备战中。 所以当穿着休闲外套,牛仔打底,土黄色小短靴,小脸几乎淹没在厚重的毛线围巾间的形象出现时,那是极为扎眼的,几乎引得许多人侧目。 她青春,靓丽,当然,气质也比这些久在职场打混的人干净许多,所以更加纯净。而宋凝久从来都不认为,她引人注目的原因是因为这些。 她虽然与宋一瞬长得同一张脸,可是却并如宋一瞬那样张扬。她的美丽是柔和,却也同样令人惊艳。承载着众人投注过来的目光走到前台前,开口,问:“靳少在吗?” 前台闻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里的保暖餐盒,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却还是说:“送外卖的吧?搁这里就好了,我们会着人送上去。” 宋凝久闻言怔了怔,想要开口时,已经有人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宋凝久唇角笑了下,心想也好,便松了手,然后转身离开。 “哎,你不需要签收吗?”那前台看着她走开的身影问。 宋凝久转头朝她笑了笑,没回答,便出了大厅。 “这人还真是奇怪。”前台看着她的背景咕哝。 “这也没印店名啊?真的是外卖吗?”拿过食物的人瞧着手里的饭盒,怎么看怎么像家里盛饭的保温盒,只不过比较高级一点。 “哎,你觉不觉得刚刚那个女孩挺面熟的?”前台皱眉问。 “别说了,你们两个,还不赶紧打电话问问,到底有没有订餐卖,别耽误了靳少的用餐时间。”另一个赶紧提醒。 靳名珩虽迷人,可是他公事公办起来也很吓人,在公司里可是极有威信的。两人不敢慢待,赶紧打了电话。 助理接了电话便问了靳名珩,靳名珩让他下去亲自接人,却看到助理只将饭盒提上来。 “人呢?”靳名珩看到搁在桌面上的饭盒,问。 助理楞了下,回答:“前台说宋小姐只将饭留下,人就走了。” 这话说完,就现靳名珩的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倒是没有为难助理,拿了手机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打电话,仍是关机状态。 目光落在楼下的街面,看到一个穿着很小的人影在楼前移动,当即便挂了通话,朝着门外疾步出去。 “靳少!”助理在后面喊,却只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办公楼外。 宋凝久出了环球后,心里顿时轻松不少。不可否认,她去靳名珩的公司还是有压力的。毕竟她是宋成轩的女儿,靳名珩设计了宋氏,把父亲搞到坐牢。 环球如今又在媒体的注视下,她就这样走进他们的视线,别人会怎么看? 宋成轩的女儿没有廉耻,倒贴靳名珩吗?想到那些名词她就头疼,唇角扯出无力的笑,正想继续往前走,眼前却突然被一道阴影罩住。抬头,意外看到靳名珩的脸—— 008 强吻 校园港 正文 009 手机,你不想拿回去?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9 手机,你不想拿回去? “去哪?” 铺满白色的广场雪地里,阳光映着他淬满笑意的眸子。这个男人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和修饰,仅凭一个笑,那妖孽的五官仿佛就能盅惑住人。 宋凝久瞧着他迎着阳光的脸颊看了两秒,才回过神来。手将掉落在耳边的丝捊到耳后,回答:“想随便处走走,你怎么下来了?”这显然是明知顾问。 “你不上去,所以我只好下来了。”他回答。 那声音状似不经意,却犹让人闻到一丝不悦的味道。 宋凝久抬眼瞧着他,虽然他唇角挂着笑,可是还就算她感觉再迟钝,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心情不爽。便解释:“我送饭的时候人家当我是送外卖的嘛,我就出来了。” 一边解释一边下意识地后退了步,却被他早一步勾住腰身,她的身子就这样跌进他的怀里。加上宋凝久本来就心虚,差一点就叫出声来,幸好及时咬住了唇,阻止了出口的尖叫。 “嘘,外面冷,咱们进去谈。”他明明不是很高兴,脸上却偏挂着那笑,看得宋凝久心里一阵凉。本想要推开他,无奈又挣不开。 “靳名珩!”她很无奈地叫,可是还是被靳名珩弄回环球大楼里,并且直奔环球楼下大厅的前台。 前台看到靳名珩出去时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可是直到看到拥着刚刚那个“送外卖”的女人回来,心里一惊,心想这下可坏事了。 果然,靳名珩带着宋凝久直接走到前台,问宋凝久:“是她把你当外卖的?” 两人进来本来就引了许多人注目,他这一问,明显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好似宋凝久告了状似的,弄得她也觉得别扭,就别提那前台的脸色有多难看和无措了。 “靳名珩,你别这样。”她抓着他的手臂轻声说着,已经带了乞求的味道。 好吧,她承认她有点顺水推舟的意思,本来就是不想出现在这橦大楼里,更何况去他的办公室招摇。 可是很显然,他明知道这是她的意愿,他这时候的行为却偏偏与之相反,几乎引来整个厅里工作人员,以及客人的注目。 他非要把她弄到这境地吗? “我怎样了?本少的女人给我送个饭,怎么就当成送外卖的了?我给你讨个说法不行?”靳名珩却不觉得丢人,目光冷冷地直视着那个前台,瞧得人家都快哭出来。 不知情的人以为他这是在替自己的女朋友教训员工,公私不分。只在宋凝久明白,他这是给自己难堪。 “是我,是我自己说是送外卖的行不行?”正因为他这样不管不顾的性子,终于把宋凝久心里那股恼火也惹起来,一直烧得脸色都胀红。 他靳名珩怎么就那么了不起?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是不是?非要欺负她吗?她只不过不想作为宋家的女儿出现在这里,不想被指指点点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说成是送外卖的?觉得做我靳名珩的女人丢脸是不是?”他又问,那目光咄咄逼人。 是的,他心里也别着一股劲儿。他不懂,她怎么就不能理直气壮地说是自己的女人?他们是偷偷摸摸的关糸吗? 宋凝久闻言则觉得头疼,无力极了。她说:“靳名珩,你别闹行不行?”一定要引来媒体,一定要登上明天的头条才肯罢休是不是? “对不起靳少,我并不认识这位小姐,都是我的错。”前台看两人争执,眼泪早就吓得掉下来,那模样也够委屈的。可是她知道如果靳名珩不悦,她的工作就别想保住了。 靳名珩却根本没瞧她,只一把将宋凝久拽过来,对那前胎说:“那你就给我好好看看她,记住这张脸,她是我靳名珩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她叫宋凝久,下次再拦着,你就直接滚蛋。” 好吧,这大少爷是直接将怒火到了无辜的员工身上。不过这话也够震撼人的,他虽然也曾在度假村里自己那群玩伴面前说过,却从来不像今天这样正式。 靳名珩曾经的女人很多,真的很多,单是公司旗下与他传过绯闻的女明星便不计其数。可是他从没有公开承认过,更没有将女朋友这么正式的三个字套在哪个女人身上过。 可是此时,他就站在这里这样坚定地说,这个女人是他的女朋友,是他未来的老婆,几乎令所有人都震惊,厅里的人不是很多,可是仿佛都还是能听到那种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声音。 前台也不知是认真看过宋凝久没有,强憋着泪,只一个劲儿的点头。 宋凝久此刻觉得靳名珩简直就是疯子,转身就要往外走,当然她没有走成。手臂被他捏着,直接强行就拽进了电梯里。 “靳名珩,你到底要怎么样?是不是整个昕丰市的人,都知道宋成轩的女儿成了你养的情妇你才开心?”她愤怒地质问。 靳名珩瞧着她那张愤怒的脸,说:“宋凝久,你耳朵聋了是不是?我说的是女朋友,说的是未来老婆。” 他与她是认真的,而她仿佛从来都不相信。 宋凝久笑,她看着靳名珩的眼神充满讽刺,当然还有那么一抹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悲凉,她说:“靳名珩,我不是傻子。你在拿我转移媒体的注意力,你当我不知道?” 他搂着她强行进入公司大厅的时候,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她有看到角落里的相机对着他们拍照。她敢打赌,不出今日,这则新闻便会在昕丰市的报纸或各个媒体平台上疯传,肯定会把他们公司的中毒事件压下去。 她有时候是很单纯,她还没有傻到这一步。 靳名珩看着她,眼里闪过那么一丝被撞破的狼狈。然后他笑了,手摸着她呈满愤怒的小脸,说:“那就算是吧,难道你不是我女朋友吗?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好好谈一场恋爱,咱们不是见不得光的关糸。”坦然的承认,也只有他靳名珩耍赖可以耍的这么理所当然。 可是他不懂,他对她的感情就算是真的,他真的会将她当成女朋友,甚至未来的老婆看待,可是因为掺杂了这些利益的东西,才会让人难辨真假。 这正是因为他与她之间,有太多太多理不清的利益和恩怨,她才没有信心,她才不能理所当然地站在他身边,因为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宋凝久闭上眼睛,已经失去争执的能力。 靳名珩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小久儿,乖。”瞧瞧这样的行为语言,真的只是拿她当一个小宠物来对待。 说到底,她们都没有找到一种有效的沟通方式。 跟他进了办公室,看着他将她送来的饭盒吃完,之所以没有冲动的出环球的大楼,是因为不想被媒体围堵。谁知道因为食品中毒事件,到底有多少记者等在这座大楼外。 大约不到半个小时,媒体上果然出现了靳名珩神秘女友现身公司的新闻。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靳名珩身边的女人,仿佛很多人都十分好奇,放消息的媒体又特意没有放拍摄宋凝久正面的照片,只透露了个名字,所以更加引大众的好奇心,点击率一直在蹭蹭往上涨。 看着这则消息,宋凝久的心更加凉。 转眼,环球楼下便布满了狗仔守株待兔,宋凝久在困在靳名珩的办公室里。看着他从容地处理文件,偶尔还会吩咐小秘书给她端杯果汁,买份下午茶。 每一个进来报告公事的人应该是都关注了这则新闻,所以都不由要多瞧一眼她,大概也是对这个刚刚在楼下,与靳名珩演了把偶像剧的女人很好奇,弄得她十分不自在。 昨晚就没睡好,时间久也是撑不住。宋凝久不想待在这里被当成动物园的猴子,干脆就到他私人休息室里去躺着了,这个态度十分消极。 靳名珩是看着她自动自进了休息室,处理完手里的文件跟进去,才现她已经睡了,眉宇间透露出疲惫。手不自觉地摸到她眉宇间的褶皱,心想,昨晚自己都没回去,这丫头难道是去做贼了? 正这般想着,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他起身出去,就见秘书将端了他叫的下午茶过来。 “搁那儿吧。”靳名珩说。 秘书眼睛偷偷绕了遍办公室,并没有瞧到宋凝久的身影,不过还是听话地将下午茶搁在桌子上。抬眼,就瞧见靳名珩又重回坐回办公桌后,认真地看起文件。 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起来随意点开,目光却在看到上面的照片时怔住。 照片有点模糊,显然拍摄的环境较暗,可是犹可以分辨出那个唇齿纠缠的男女的身形,熟悉的人应该都认得出来。 “靳少,三点半的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秘书说。 靳名珩回神,点头,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收入兜中,起身,带着秘书出去。 这个会议开了三个小时,已经超过下班时间,所以散会时整个办公楼就只剩下几个寥寥的人。靳名珩回到办公室,现宋凝久这丫头居然仍然没有醒。 “靳少,外面的人记者还没散。”助理进来报告。 “嗯。”靳名珩应,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形。 “那要不要——” “不用了,你下班吧。”助理请示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靳名珩截断。 助理只得点头,然后退出去。 不久,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进来。他的个子很高,看起来与这里上班的白领并没有什么不同。 “靳少。”他走进来,恭敬地喊了声,模样有些严肃。 “人找到了?”靳名珩问。 来人点头,然后说:“不过明小姐说要见你。”话正说着,办公室的门便被轻敲了两下,明凯儿探出头来。 靳名珩手里握着签字笔,眸色微眯,瞧着明凯儿走进来。 区别于平时在媒体面前的光鲜亮丽,明凯儿今天穿了身很休闲的衣服,没了高跟鞋,整个人看上去海拔也矮了一截,看着靳名珩的眼神有些畏惧。 “靳少。”她小声喊,眼睛却不敢对上他微冷的眸子。 “说吧,你知道些什么?”意外的是靳名珩并没有为难她,而是直接进入主题。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是在渡假村遇到你的前天晚上,和陪陈厅长吃饭,听到他的电话里好像提到了这件事。我觉得该给您提个醒的,可是你电话打不通,我也曾给老宅打过电话,不巧……是靳小姐接了电话,听到我的声音就挂了。” 她说话很有技巧,这时候不忘拉上靳名珠一遭。 反正她恋兄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想来平时对她们这些与靳名珩传过绯闻的人都没有客气,不然也不至于这时候还稍带着她。 明凯儿顿了下,然后又说:“后来,我又向秦朝他们打听——” 她一点点斟酌着叙述,仿佛还在想着如何解释后来对这事只字未提的事。 靳名珩已经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软底的皮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一步步朝她靠近。也许是她心虚,也许是他给人的压迫感太强,让明凯儿的脑子越来越乱,最后受不住,崩溃地跪下来。 “靳少,你饶了我这一次,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明凯儿扯住他的袖子喊。 她那天也确实是找到靳名珩了,如是要把这事说出来的话,如今靳名珩或许就不会这么被动。只是靳名珩当时为了宋凝久那么对她,她只顾着羞愤,当然更多的是不甘心,所以就自私地没有把这事告诉靳名珩。 靳名珩看她哭得梨花带泪的模样,伸手慢慢捧住她的脸颊,指尖粘着她脸上的泪痕,眼里却并没有半分怜惜,他问:“明凯儿,你还记得自己进环球之前,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吗?” 他的声音极轻,就像是情人间亲昵的呢喃,可是却对明凯儿有种极强的威慑力。因为只有靳名珩知道,她骨子里泛起来恐惧,享受过光鲜亮丽的生活,谁又愿意去回归不堪? 她身子止不住地轻颤了下,手更加用力地抓紧靳名珩的袖子,说:“靳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人吧,有时候风光太久,总会得意忘形,尤其是明凯儿这种人。只有被打回原形,或时不时受点教训,她才不会忘今天的生活得之不易。 靳名珩这次没笑,整个俊脸上的线条都是锋利的,目光漠然,说:“明凯儿这几天的通告都停了,带她回她来的地方好好体验一个星期。” “是。”一直站在房间里没有说话的男人应着上前。 “靳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明凯儿求饶,可是那个男人已经将她从靳名珩身边拽开,她摇着头,仿佛怕经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眼睛里露着恐惧说:“不要,我不要……” 她的喊叫的声音尖利,回荡在偌大又安静的办公室里,直到门被关上后,一切才又回归平静。 靳名珩就站在那里,低眸,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被抓皱的袖子,仿佛什么都没有生一样。突然动作一顿,敏感地转过头,视线调转休息室的方向,正与站在休息室门口的宋凝久的目光对上。 她原本睡得很熟,听到动静才起来看看,于是便听到了刚刚的谈话,以及那样冷漠的靳名珩。 “醒了?”靳名珩走过来问,声音温柔,与刚刚面对明凯儿判若两人,仿佛刚刚只是宋凝久的错觉。 宋凝久点头,只是仍用陌生的目光瞧着靳名珩,觉得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靳名珩上前,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的眼睛里不自觉是流露出戒备。她不知道刚刚那些谈话的内容代表什么,可是刚刚那样的靳名珩让她害怕。 靳名珩却强行将她抱进怀里,笑着问:“吓着了?” 宋凝久没有挣扎,只安静地卧在他的怀里,也没有说话。她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很复杂,复杂到她无法负荷的地步。 感觉到怀里她的身子仍是僵的。靳名珩有些无奈,问:“小久儿,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 这话听起来像是一种一种保证,宋凝久卧在他的怀里一直没有说话,紧绷的神经却莫名地慢慢放松下来。 靳名珩与宋凝久是很晚才从办公楼里出来的,司机将那辆白色的法拉利开到环球的另一道门的街面,这才摆脱了记者,回家。 没有意外的,昨天靳名珩在公司楼下斥责前台,并称神秘女子为女朋友的新闻果然上了头条。而且这个神秘女人的身份也很快被挖出来,这个叫宋凝久的女人,就是宋氏宋成轩的小女儿,宋一瞬的双胞胎妹妹。 看着与宋一瞬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这让许多人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很快有人便反应过来,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事像假的,一个靳名珩转移视线的烟雾弹,不然靳家收购了宋氏,宋一瞬怎么说都是他的前未婚妻,他能而改娶前小姨子? 暂不说靳家与宋家的恩怨,就是这层关糸也够混乱,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简直就没任何逻辑可言。 可有人却并不这样认为,他们甚至猜测靳名珩是不是真的就对那宋家大小姐动了真情。只是碍于她行为不检点,才会移情到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身上。 反正这一年来,宋家的新闻因为沾上靳家的关糸,总是长盛不衰。不管是好的坏的,都被人们津津乐道,甚至有媒体杜撰出各种版本。 就在靳名珩与宋凝久的新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之时,环球的食品中毒事件也有了新的进展,环球以及这事的负责上靳名珩均被告上法庭。 环球公关部出声明,保证环球所生产的食品绝对符合国家的食品安全生产标准,绝对没有超标、违规现象,并指明对方有蓄意陷害的嫌疑,保留对其追究的权利,拒绝私了,态度强硬,将事件推向白热化的阶段,也将大众的目光引向了接下来的开庭日期。 宋凝久看着这则新闻的时候,靳名珩正从楼上下来。他目光在电视屏幕上停留了两秒,才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 宋凝久下意识地想与他拉开距离,手却被靳名珩握住,他看着,问:“小久儿,如果我和楚辞之间斗起来,你会选择谁?” 一句话,问得宋凝久心惊。 因为三天前,她在自家旧楼里遇到楚辞,从他的言语之间隐约听出他或许与这件事有关。本来就怀疑,这会听了靳名珩的话又如何不心惊? 她掩饰性地将手抽回来,装作不经意地拢了下耳边的丝,说:“你们斗你们的,跟我有什么关糸?” 靳名珩看着她,真的没关糸吗? 楚辞这样费尽心机,还不是因为对她有情?而宋凝久,他也看不懂,可是他至少知道她是在乎楚辞的,不然他也不会这样介意。 不过好在他并没有执意要什么答案,这令宋凝久松了口气。只不过暂时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有升起一股担忧。 靳名珩走后,家里的座机便响起来,几乎吓了宋凝久一跳。 张嫂过了接了电话,然后喊:“凝久,你的电话。” 宋凝久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引擎声,犹有些疑惑,不知是谁会找自己,把电话打到这里来。 “喂?”接过电话移至耳边,她出声音。 “凝久。”对面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 “楚辞?”宋凝久一惊。 “是我。”楚辞应。他说:“凝久,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宋凝久握紧手里的话筒,狠了狠心,说:“对不起,我今天很忙。” 他原是她的朋友,她不该拒绝。可是明知他对自己有企图,她现在已经与靳名珩纠缠不清,外面新闻闹得那样沸沸扬扬,这时候她就更该与他避嫌。 楚辞对于她的反应,仿佛并不意外。怎么说,他还是有些了解她的。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一直都在压抑,就是怕她像今天这样躲着自己。可是显然,他压抑得太久,却寻了个最不合适的时机。 “出来吧,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见见你。更何况,你的手机还在我这里,难道你不想拿回去?”楚辞说。 009 手机,你不想拿回去? 校园港 正文 010 嘘,小声点,有人在偷听哦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0 嘘,小声点,有人在偷听哦 这话听起来诚恳,可是又不免有诱哄或是威胁的嫌疑,因为他抛出了个仿佛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宋凝久蹙眉,是因为记忆中那个令她信任的楚辞,仿佛已经在逐渐远去。沉默半晌,抓着机身的手,说:“对不起,楚辞,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见了。” 说完,便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手机也好,什么样的借口也罢,既然回应不了,又何必累他为自己做那么多无谓的事。救不了自己,反而伤了他,更何她身上背的枷锁也太重,无意再给自己多加一副。 话筒的另一端,楚辞坐在咖啡馆的窗前,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忙音。他面色怔怔,然后心底渐渐升起一股失落来。他或许从来都没有想过,宋凝久会这样对他,拒绝的这样彻底。 唇角挽起丝悲凉的笑,抓着机身的指尖在键上磨擦了半晌,似乎犹不死心,所以在重拔键上又重重按了下去。 当时宋凝久正准备起身,猛然听到来电铃声迟疑了下,还是接了起来,因为不确定是谁,她出声也连带了迟疑:“喂?” “凝久。”楚辞喊。 宋凝久听到他的声音喊出自己的名字时,已经无法理清当时从心底升起来的感觉是什么。 “凝久,我们难道连朋友之间见面都不可以了吗?”楚辞问。 这话问得透着那股悲凉,以及失望的意味,还是那么毫无预警地牵动了宋凝久的心一下,因为她的朋友本就不多,而在过去那段青葱岁月中,她与楚辞所共同经历的过往,都是别人无法体会的。 曾经的楚辞对她好,真的很好很好,好到她可以无条件的信任,所以他们有着别样的友谊。但是现在的楚辞,却令她再也信任不起来。 不是因为他会伤害自己,而是因为他变得越来越不理智。 狠了狠心,她说:“楚辞,我说最后一遍。我和靳名珩的事与你无关。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或都什么都没做更好。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想成为你们之间互斗的因素。因为,楚辞,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而且我也不会领情。” 这话本是好意的劝告,可是听在楚辞耳里却极刺耳,他问:“凝久,你就笃定我会输吗?”但凡有血性的男儿,他都不可能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承认自己比别的男人差。 本来宋凝久只是怀疑,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终于确定,楚辞是真的在做什么。 “楚辞,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那么就现在停手,不要因为一些无谓的事,毁了自己。”这是她最后的终告,只是不知楚辞听不听得进去。 挂了电话,她心绪纷乱。 “凝久?”可能她说话的口吻太不寻常,张嫂瞧着她的眼神都带着担忧。 宋凝久朝她笑笑,说:“没事。”起身,上楼。 她言尽于此,只盼能楚辞悬崖勒马…… ——分隔线—— 乐视环球的案子没开审前,宋一瞬的故意伤人案马上就要公开审理了,开庭的,宋凝久自己选了个日子出门,打算去拘留所看望姐姐。 虽然这阵子她与靳名珩的事消匿下去不少,媒体大部分还是将视线调向了案件本身。靳名珩的这处别墅还算隐密,安何齐全,所以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骚扰。 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也为了让自己出行顺利,她还是将自己包裹了个严严实实。还好是冬天了,下过雪之后天气更加阴冷,所以这身打扮也不是特别显眼。 宋一瞬被警员带进来时,看到站在探监室里的宋凝久,她穿着羊羔绒的外套,牛仔蓝的打底裤,小短靴,一身看起来并不显眼,却十分名贵。 尤其黑色的围巾缠绕在脖子上,衬得小脸更加白里透红,粉嫩粉嫩的,透着青春的靓丽,已经在探监室里自成一道美丽的风景,那般亮眼。 反观自己,黄色宽大的囚服加身,将身体的躯线掩盖,又加上这段日子根本没有条件保养,虽是同一张脸,却早已黯淡无光。 “姐姐。”多日未见,宋凝久看到她还是很高兴的,激动地牵起宋一瞬的手。 只是宋一瞬的反应淡淡,将手从她的手里抽回,说:“坐吧。” 宋凝久表情怔了下,但还是坐到她的对面。 宋一瞬的脸色并不太好,气氛有些沉闷,令宋凝久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沉默了半晌,宋凝久才抬眼看着姐姐,问:“姐姐,你这段日子还好吗?” “嗯,他们给我弄了单间,好多了。”宋一瞬回答。 宋凝久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 宋一瞬瞧着她松了口气的模样,问:“是靳名珩安排的?” 宋凝久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点头。 “那你又和他在一起了?”宋一瞬又问。 宋凝久看着她,没有回答。是因为不确定自己回答后,会不会看到姐姐对她失望的脸。 她的沉默就等同于默认。 宋一瞬看着她的眸色,仿佛有很复杂的情绪翻涌,却又极力压了下去。叹了口气,说:“也罢,都是因为我。” “姐——”宋凝久喊。 宋一瞬抓着她的手,说:“傻丫头,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想救我不容易,更何况咱们宋家已经到了这一步。”提到倒了的宋氏,宋一瞬还是无法释怀。恨不得将靳名珩碎尸万段了,可是她现在必须忍着,因为她自身难保。 宋氏的倒闭,对于宋凝久来说,给她更多的冲击则是来源于姐姐和爸爸的如今的处境。至于那些财富,物质享受,社会地位等都没有宋一瞬来得强烈。 她看着姐姐,姐姐与姑姑一样好强,她知道这事上她们不那么容易想得开,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何况如今这样,安慰也是枉然。 宋一瞬却见她没回答自己,却以为她在动摇,抓着她的手,说:“凝久,你要记住,不要再相信靳名珩。他现在只是在利用你而已,千万不要相信他会娶你的鬼话。” 宋凝久看着宋一瞬,她的神情激动,抓得她的手都痛了。她觉得姐姐最近的表现,总是让她屡屡觉得陌生。 因为从前的姐姐从来不会这样歇斯底里,她是优雅的,自信的。难道真的是毁婚事件,给她的打击这么大吗? 宋一瞬却浑然不觉,仿佛怕她泥足深陷一样,站起来,摇着她说:“凝久,你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再相信他,不要。” 狱警见她情绪激动,马上上前来喝斥。 “姐,你别激动,别激动。”宋凝久劝,她一动,宋一瞬便以为她要摆脱自己,所以更加用力地抓着她,两人就变成了撕扯,那个狱警见状,毫不犹豫地扬起警棍就朝着宋一瞬打了下去。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她只感觉一条黑色的影子带着从从耳边掠过。当黑色的警棍清晰地映在眸子里时,那条棍子已经落在宋一瞬的肚子上。 她吓得睁大了眼眸,却只能眼睁睁瞧着姐姐捂着肚子跌在地上,那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半晌才反应过来,想要上前去扶她时,却被警员隔开。 “对不起,犯人的情绪有些激动,请你还是先回去吧。”另外两个狱警上前,拦在她的面前。 宋一瞬就这样当着她的面,被拖出了探监室。 尽管她走时,狱警一再保证宋一瞬没事,一再解释他们出手也是按规定行事,保证犯人家属的安全等等。 可是姐姐挨打的那一幕,却始终在她眼前闪现,她无法想象姐姐在里面过得的到底是怎样的日子。 心情复杂地出了拘留所,却意外撞上了姑姑宋恬。 宋恬仿佛看到她也有些意外,眼眸怔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 “姑姑。”宋凝久低声喊了声,便与她错过身子要往外走。 宋恬最烦的就是她这个样子,从来都不会像宋一瞬那样,小时候看到自己畏畏缩它们,长大了看到自己又半死不活。 本不想理她的,可是突然想起监狱里的宋一瞬,便喊:“你等等。” 宋凝久本不想理她,可是脚下还是惯性地停了脚步。 宋恬走上来,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说:“还知道来看你姐姐,也算有良心。”虽然仍是那副瞧不上她的样子,不过口吻间犹可以听出几分软化。 宋凝久抬眼瞧着她,问:“姑姑有事?” “怎么?攀上了靳名珩,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以为他在报上说娶你,就真的会娶你了?”宋恬斜着眼睛看她。 宋凝久听了不禁想笑,因为她不知道贬低自己,姑姑到底有什么好处? 宋恬见她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瞧着自己,大概也觉得自己在这里唱独角戏没劲。便放下环抱在胸前的手,说:“跟我来,我找你有事。”说完也不给宋凝久拒绝的机会,转头便往径自往外走。 宋凝久只得跟过去,两人在附近找了家茶馆坐下。 靠窗的位置,茶馆装饰的古色古香,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喝茶的人也不多,环境很是清幽。 宋恬要了壶龙井,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将茶点送上来,给她们各自满了一杯后便退下去了,两人待的桌面上一片平静。 “你姐打小就是家里最心疼你的,更别说那年还因为你经历了那些事。你现在趁着靳名珩对你还感点兴趣,赶紧让他把你姐姐弄出来,省得到时候被人白玩了,什么都拿不到。”沉默过后,宋恬将自己的目的直接说出来。 态度生硬不说,更主要的是这内容实在刺耳,完全就是一个姑姑对侄女的态度。 宋凝久看着姑姑,她真的觉得已经麻木了,不生气,心也不再泛疼,她说:“姐姐毕竟是伤了人,法院肯定的审判肯定是公平的。” 没有别的话,她站起来。也不是不想救姐姐,只是宋一瞬现在面对的不止是官司,还有外面的卓越。宋恬说得对,靳名珩对自己的兴趣还不知会维持多久,与其让姐姐出来,不如现在监狱里过得安全。 只是这话听在宋恬耳朵里,却变成了另一层意思。 她不敢置信地瞧着宋凝久,愤怒地说:“你再说一遍。” 宋凝久无惧地回视着她,说:“姑姑,我是为姐姐好。”别的解释她也不屑解释,因为解释了宋恬也听不进去。 起身要走,却听宋恬说:“站住。” 宋凝久站住,侧目瞧着宋恬。 宋恬却没有瞧她,她知道如今的宋家不是从前的宋家,如今的宋凝久也不是从前的宋凝久。她因为攀上了靳名珩,宋恬想要救宋一瞬就必须要低头。 可是跟这样一个自己从来都看不上的贱丫头低头,也不是宋恬的性格。她说:“听说,你最近在查你出生的那家医院?” 宋凝久闻言,身形微震。 宋恬站起来,看着她说:“是不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世?” 宋凝久抿唇,并没有回答。 “你答应我把一瞬弄出来,我来告诉你真相怎么样?”宋恬与她谈条件。 “真相?你的意思是,我真的不是妈妈亲生的?”宋凝久虽然在查自己当年的出生记录,可是心里对于自己不是王萍生的这事,一直都没有很真实的感觉。 尽管宋妈妈对她不好,可是她对姐姐好呀,她与姐姐长得一模一样,她们是双胞胎不是吗?所以这一切怎么都说不通? “你救一瞬,我就告诉你。”宋恬说。 她知道,没有人会对自己的身世不感兴趣。虽然那件往事令让她每每想起便不爽,不过为了救宋一瞬,她可以成全她。 宋凝久瞧着她,长久地瞧着,仿佛是在努力分辨她说这话的真假,又仿佛是在衡量是不是要将宋一瞬救出来。 宋恬回视着她,因为看出她对这事的求知欲,所以眼眸间已经露出得意。只是没想到宋凝久下一刻说的话,直接就让她的笑僵在了脸上。 “姑姑,相信我,姐姐在里面比在外面安全。”宋凝久只给她留下这一句话。 “宋凝久,你就是嫉妒。”宋恬回过神来,吼道。 是的,宋凝久就是嫉妒,她嫉妒一瞬从小比她讨喜,读书比她优秀,嫉妒一瞬比她人缘好,所以才借机报复。 可是不管她气得怎样吼,宋凝久离开的脚步都没有停留。是的,她嫉妒过,真的嫉妒过,不过她的嫉妒并没有伤害任何人,所以问心无愧。 宋凝久出了茶馆,直接就去了自己出生的那家医院。二十年前的医院,当时是市五院,只不过已经搬过一回,旧址也早就拆了。 至于那些陈年的资料,保留的也不那么全,找就更不好找。更何况没有人,她也费一番周折,最后自然是徒劳而返。有些累,但是她查时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也称不上失望。 回到家时,已近黄昏,张嫂看到她回来马上迎上来,问:“你这是去哪了?怎么一天也没回来?” “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宋凝久不在意地说着,坐到客厅的沙上。 “你身上连个手机都没带,这出去就是一整天,我能不担心嘛。”张嫂说。 提到这个,宋凝久就想到了还留在楚辞那儿的手机。思绪分散了零点几秒之后,又马上转回来,故意调动着情绪问:“先别提这个,家里有没有吃的?我可饿死了。” 张嫂一听她说饿了,也马上紧张起来,放弃了手机的问题。马上回答,说:“有,有,当然有,我刚做好的饭,咱们现在就开饭吧。” “好。”宋凝久应着站起来,突然想什么,问:“靳名珩——” 张嫂一听这个名字就笑了,回答:“靳少打过电话回来了,说是晚上有事,就不回来吃了。” 宋凝久点头,随她去了餐厅。 也不知怎么了,最近事情总不少吧,而且都不能算是喜事。宋凝久的胃口却不错,喝了两碗汤,吃了一碗米饭,酒足饭饱之后,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话就忍不住眼皮打架。 张嫂正劝她去睡,外面的安保就进来了。 “宋小姐,你的包裹。” 宋凝久瞧着他手里的盒子,目光有些怀疑。 “这么晚了,是谁送来的?”张嫂也跟着犯嘀咕。 “送来的人说是一位姓楚的先生让他送过来的,说是宋小姐忘在他那儿的东西。”安保回答。 姓楚? 宋凝久一下子就想到楚辞,便走过将纸盒接过来,说:“谢谢。” “别客气。”安保说着就退了出去。 宋凝久将纸盒打开,里面果然躺着她的手机,但是似乎又变得新了一些?疑惑地拿起机身瞧了瞧,上面多一些装饰,好像是被人精心又美容了一遍似的。 楚辞一番心意,他又主动将手机送了回来,按理说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瞧着这手机心里就有点不踏实。大概是因为被包装的这样好吧,虽说是他的心意,心里还是怪怪的。 干脆将卡从里面抠出来,然后将机身放在纸盒里,对张嫂说:“张嫂,手机不要了,你看着处理吧。” 张嫂闻言一怔,她却已经拿着卡上了楼。 靳名珩是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后进门的,张嫂正在收拾垃圾。从那被撕开的纸盒里拿着手机,眸色疑惑地瞧着,看着也没坏,想不通为什么就不要了呢? 靳名珩进门,正瞧见她拿着手机出神。 “张嫂?”靳名珩喊。 张嫂回神,瞧见他是来吓了一跳。 “怎么了?”靳名珩问。 “没,没事。”张嫂赶紧回答。 靳名珩将她慌里慌张的样子收进眼眸,自然没放过她紧攥的手掌,视线移过去,问:“拿的什么?” “凝久的的手机。”张嫂回答,将掌心里的手机摊开,说:“她说不要了。” 靳名珩闻言觉得有点诧异,目光掠过桌上被撕开的盒子。如果他没记错,她的手机已经几天没有开机。撕开的盒子外,是精致的包装纸,显然不像自己去做过保养的。 他将手机从张嫂手里拿出来,关心地问:“坏了。” 张嫂摇头,也是一脸茫然。 靳名珩说:“你不用管了。”然后便拿着手机上了楼。 宋凝久已经睡了,而且睡得很沉,靳名珩的开门声都没有把她吵醒。 靳名珩随手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进屋洗了个澡,擦着头坐在床侧时,目光就又掠到了那只手机上。 如果不是宋凝久拿去修了,就是别人还回来的。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那张自己收到的照片,宋凝久的手机似乎是在那天就打不通的。 他将毛巾随手扔在柜子上,将那只手机拿在手间仔细瞧了瞧,研究了半晌才开机。 宋凝久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房间里有动静,抬手挡在额前,将眼睛眯成条缝,方知道是靳名珩回来了。待看清他手里捏的东西时,不由有些紧张,伸手便要去拿。 靳名珩的手躲开,顺势将她的身子压回床上。身下柔软的床垫一阵颠簸,然后他的身子就压过来,身体被熟悉的薄荷香味萦绕,她不及反应,唇就已经被堵住。 “唔……”下意识地反抗,抵在他胸前的手却被他提着压在头侧的床被之间,唇也被他含住,然后湿滑的舌便闯进来。 她摇着头,也躲不开他的进攻,嘴里只能出唔唔的抗议声。 “靳名珩,我今天累了。”好不容易被放开唇,她赶紧求饶。 他的唇放开她手,却在慢慢下移,直到含住她敏感小巧的耳唇,吮舔,呵气,让她为他颤抖。 “啊——” “嘘,小点声,有人在偷听哦。”他的指尖在她身上使着坏,低哑的嗓音里带着别样的魅惑。 宋凝久不解地看着他,他也不需要她懂,只吻住她,狠狠地吻地住,然后在她身上肆意地点下火种。直到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为自己颤抖,瘫软…… 空间里的温度一直在节节攀升,彼端,楚辞戴着听筒里,只听到女人忘情的吟哦与男人粗重的喘息…… 010 嘘,小声点,有人在偷听哦 校园港 正文 011 请君入瓮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1 请君入瓮 空间里的温度一直在节节攀升,彼端,楚辞戴着听筒里,只听到女人忘情的吟哦与男人粗重的喘息…… 他的脸色铁青,抓着手机起身,快速往门外奔去。打开门,却见自己的哥哥的门外,手高举着似乎正打算敲门。 “要出去?”楚家哥哥目光微诧地看着他,问。 楚辞下意识地攥紧了掌心里的手机,紧抿着唇点了下头。 “生什么事了吗?”他注意到弟弟下意识的动作,关心地问。 这话将楚辞成功带回了刚刚那种男女欢愉的世界,是他喜欢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欢愉,心口像被蜂蛰了下,疼得难受,却又说不出来。 他微闭了下眼睛来压抑情绪,说:“没事。”便要越过哥哥往外走。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楚家大哥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弟弟最近变得很不对劲,甚至变得浮躁,越来越没有往常的沉稳。妈妈看在眼里,又不知怎么与他沟通,更怕的是有时候干预会让事情适得其反,所以他让过来。 “哥,我的事你别管。”他不想这样对哥哥,可是心头的烦燥已经有些难以掩饰。 “我是不想管,我可是你知道你这样让我们大家都很担心吗?”楚家大哥看着弟弟,那是出于一个兄长对自己亲弟弟最真实的担忧和关心。 楚辞看着哥哥,他可以讽刺妈妈来反击,保护自己内心的所受到的伤害。可是面对与自己同样的遭遇的哥哥,他不可以。 “让你们担心很抱歉,我只想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不用担心。”他现在满心满脑子里都是那暧昧的喘息,压得他喘不过气,也无法思考,所以对哥哥也失了耐心。 拂开哥哥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转身就要往楼下奔。他必须做些什么,不然自己真的会被那些喘息声逼疯。 “你真的知道吗?”楚家大哥追了两步,问声音有些严厉。 他原本没有在意,可是在他听了母亲的担心,深入了解了下弟弟最近的所作所为之后,他不得不担心。 靳名珩,是个令昕丰市所有人都感觉到头疼的人物,弟弟为什么偏偏去惹他? 楚辞听到哥哥的问话,不由止住脚步。他说:“哥,我不会回头。” 既然做了,他就不会回头。 “为了那个姓宋的女孩?”楚家大哥皱眉问。 楚辞唇角弯了下,没有再回答,紧抿着唇大步离去。 楚家大哥这下心里更加担忧,他这个弟弟年少时曾经十分叛逆,虽然后来,在得罪了青龙帮之后,他被家里人带离了昕丰市。 那之后,随着环境的改变,他的成长,他渐渐变得成熟。可是楚家大哥一直知道,他心里一直藏着一个女孩,当年他得罪黑社会的帮派也是因为这个女孩。 今天这样失去理智,也是因为那个女孩吧? 想到不久前,他看到的宋凝久,他心里只会加重对弟弟的担心。 楚辞对于哥哥的劝告或担心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此时感觉心就像被架在火上烧,又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记闷拳,反正就是难受极了。 动引擎,蓝色的车身从楚家院子里窜出去,穿越一路霓虹,车窗外的光线一明一暗地映照着楚辞紧绷的脸色。 彼时,靳名珩的别墅。 卧室内,激情过后,宋凝久瘫软在床被之下,累得真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顾不得清理便晕晕睡过去。 靳名珩很是无奈,抱着她的小身子进了浴室,帮她清洗过后,拿了条大浴巾将她裹紧,然后又抱回床上。 她睡得倒是熟,脸在他的胸膛的肌肤上蹭了蹭,睡得那叫一个香甜,安心。只是若是她知道自己和靳名珩的欢爱,有第三双耳朵在偷听,不知还能不能睡着? 靳名珩看着她唇角的笑纹,唇在上面啄了下,说:“懒丫头。” 窗口似有一束车灯打过,接着便是刺耳的刹车声。其实院外离卧室的距离还是很远,传到卧室的声音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帮宋凝久盖上被子,披着浴袍,脚踩在厚重的毛毯上走至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出去,车子的火已经熄了,在黑暗中变得模糊,远远看去几乎与黑暗的夜色溶为一体。 可是几乎仍是差了些,他原本也只是怀疑,只是此时瞧着出现在门外的那辆车子,终于确定那只手机上真的有楚辞做的手脚,眼眸也暗了下去…… 清晨,宋凝久醒来。四肢仍是酸疼的厉害,翻了身想继续睡,然后突然现什么不对劲地眨眨眼睛,将靳名珩的睡脸映进眼帘。 他最近很忙,很忙,忙到晚上都有可能不会回来。她下意识地望了眼外面的天色,阳光已经暖暖地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了,这么晚还不出门? 也许是感觉到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靳名珩长长的睫毛如蝶翅般动了动,便露出曜黑的眼眸,四目这样毫不预警的相望。 宋凝久猛然有种被逮到的狼狈,想要退后,他的大掌却扣住她的后脑,一个深吻便落下来。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靳名珩皱眉,这才不太甘愿地放开胀红了脸颊的宋凝久,问:“什么事?” “靳少,你的助理来了,说是有事。”张嫂回答。 “嗯,知道了。”靳名珩应着,又在宋凝久唇上啄了下,说:“起床。” 宋凝久俏脸一阵嫣红,见他的身子从床上起来。反常的是他先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朝外扫了一眼。才转过身来,这个坏男人,他浑身上下就穿了件三角内裤,就那样双手环胸地倚在玻璃穿上。 大肆肆的模样,一点羞耻心没有。 也确实,透过来的阳光照着他身上的肌理分明,这样的身形完美到像是某些女性对着流口水的男模,甚至更胜一筹。纵使两人在过无数次亲密,大白天的宋凝久还是无法这样直视的靳名珩。 他则瞧着她的小脑袋缩回被子里,唇角划开盅惑人的弧度。目光了又瞧了一眼空旷的院外,这才抬步,好心情地走向浴室。 门虽然照旧开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宋凝久却松了口气。光裸的手臂从被单里伸出来,赶紧先拿了件衣服套上。 靳名珩先下了楼,宋凝久洗漱完,收拾好下去的。就见靳名珩与助理正在客厅里像是谈事,脚步不由放轻了一点。 “咱们公司的案子,今天被移到了一个叫楚辞的检查官手里。”她听到助理这样对靳名珩报告。 靳名珩点头,表情似乎并没有意外。 助理抬眼看到站在楼梯上的宋凝久,恭敬地喊了声:“宋小姐。” 宋凝久点头,即便没有看,也能感觉到靳名珩投注过来的目光。她并没有去看他,只是抬步继续往楼下走来。 “靳少,凝久早餐准备妥了。”张嫂这时走过来招呼。 靳名珩寻着张嫂的声音看去,目光调回来与宋凝久对望。 助理站在后面,抬腕看了看表,提醒:“十点还有个会议,靳少可能没时间在家用晚餐了。” 靳名珩点头,对宋凝久说:“外面天冷,吃了饭,没事就不要出门了。”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总觉得她特别容易疲惫似的。 宋凝久点头。 靳名珩又看了她一眼,大概觉得她反应木木的,不够贴心,不过也没说什么,便带助理出去了。 宋凝久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倒是想说些什么,可是她与靳名珩的关糸,她说不出来。 这时不知何时进了厨房的张嫂拿了装食物的袋子拎出来,赶紧放到宋凝久手上。 宋凝久不解地看着她。 “你这丫头,赶紧给靳少送过去啊。”张嫂见她这么不上道,催促。 宋凝久仿佛还在犹豫,张嫂说着已经将她的身子推出去,张嫂在后面喊:“靳少等等。” 靳名珩与助理已经走到车边,听到声音转过头,就看到宋凝久手里拿着个食物袋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看这情形也知道不是她心甘情愿出来,不过他仍然倚在车边,等着她走过来。 赶鸭子上架,宋凝久没办法,只好拎着那个袋子走过来,看着他说:“路上吃,别饿着,身体要紧。” 靳名珩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觉得能这个小东西说出这些话已属不易。便接过来,亲了亲她,说:“我晚上早点回来。” 不知情的人,若是远远见了,肯定以为是对新婚夫妇呢,连丈夫上个班都这样腻歪。 张嫂站在门口远远看着,脸上终于漾出笑。助理则别过头去,倒不是在难为情,是怕宋凝久难为情罢了。 宋凝久脸色微红,身子退后了一步。 时间真有点来不及了,靳名珩便带着助理离开家,朝着公司进而去。 接下来几天,宋一瞬的案子正式开庭,被判了半年,立即执行。半年不算长,可是却给宋一瞬留下了案底,这令宋恬非常的不满。 可是对于靳名珩来说,不管怎么样,至少这半年算是平静的。而宋凝久心情仍然不怎么好,可是对于姐姐这件事,她实在无法强求。 她想她可以求靳名珩的,凭他的能力也可以将姐姐保出来。可是出来之后呢?卓越一直盯着姐姐,他不放手,就算安排出去一样不安全。而她也不是没试探过,靳名珩也完全没有要救姐姐出来的意思,只说保她在监狱里平安。 伤了人,总是要付出代价。半年,也算公正,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如果可能,她也想在这半年之内替姐姐解决掉卓越这边的事。显然,以她的能力不太可能,所以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而宋一瞬应该也认清自己的处境,所以并没有过多的苛求。 这件事唯一不平静的大概就是宋恬了,当然,她所表现的也只有对宋凝久的咒骂。 “宋凝久,你就是个白眼狼,一瞬从小白疼你了,我们宋家也白养你了。” “宋凝久,你是不是打小就恨着我们,靳名珩弄倒我们宋家,是你在背后捣得鬼吧?” 宋凝久听着姑姑那一声声咒骂,真的是麻木了,在她眼里,此时的姑姑不过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可怜人罢了,所以她更不会计较。 坐上计程车时,从后视镜中看到张牙舞爪宋恬,她突然想一个人来。那就是宋恬的前任丈夫,如果说家里的人都不会透露的话,那么宋恬的前任丈夫会不会知道什么? 多年没有联糸,对于那个胡姓男人其实没有太大的印象,他也不是像靳名珩那样耀目的男人,所以这些年了只偶尔在电视、报纸上见过。不过记忆中他是个不错的男人,至少对奶奶很好。 那个时候对她其实还不错,只是当着宋恬的面,他只要对自己笑笑,宋恬就会甩脸子地闹。所以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是充满善意,又仿佛带着歉疚。 打了几个电话,托了人才找到他的地址。上前鼓足勇气按了门铃,手里拎着个礼盒站在这橦别墅门外,其实心里是不安的,毕竟他与自己已经没有了关糸。 不久,门就被打开了。 两个女人在门口对视的一瞬间,却都怔了一下。 “宁老师!”宋凝久捂着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巴,仿佛有些不敢置信。 没错,这位前任姑夫胡志强、新娶的太太,便是宋凝久的舞蹈老师。那个据说已经到了四十多岁,仍然未婚,性情古怪,又对学生严厉的老师。 “宋凝久?”宁老师显然也与她一样意外,只是她心里有一层笃定,那就是宋凝久绝对不是来找她的。 果然,惊诧过后,宋凝久还是回到主题,有些迟疑地问:“胡总在吗?” 因为不了解老师与前姑夫的关糸,所以她有斟酌着措词和称谓,不想给他们造成什么不便。 宁老师的目光上、下打量过她,身子侧了侧,说:“进来再说吧。” 宋凝久只得点头,一脚踏进来。 这个地址是胡总的新居,装潢什么的自然比不得靳名珩那里,不过也算是昕丰市数得上的了。 “坐吧。”宁老师招呼。 也许是因为师生关糸,宋老师平时对他们又比较严厉,所以宋凝久还是显得有些不安,局促地坐在沙一解。 “太太。”佣人过来。 “煮两杯咖啡过来。”宁老师吩咐。 佣人马上应着就就去了。 宋凝久听到佣人这样的称呼,又瞧到客厅里挂的婚纱照,这时候就再迟钝也有些明白,宁老师就是胡总现在的太太。皱眉,因为她似乎并没有听到老师结婚的消息,更不知道胡志强娶的是自己的老师。 “你不是和沈小薏去了国外,歌剧团正在世界巡演,我怎么回国了?”宁老师问,出口便是站在老师的角度。 宋凝久不安地解释:“我…我们家最近出了些事,又加上前些日子伤了脚,所以和团里请了假。” 说是请假,其实她心里清楚。缺席了这么些日子,团里应该不会再有她的位置了。努力了那么久,不可惜是假的,只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宁老师虽然平时很严厉,那是对她们的期望高,总体上来说很不错。 宁老师闻言喝咖啡的动作微顿,特意瞧了宋凝久一眼,倒是也没有别的意思,大概也有些遗憾吧。 舞者的梦想,那便是登上舞台啊,尤其是像宋凝久这样的年纪,正是为梦想奋斗的时候。不过宋家与胡家的关糸她不是不知道,两人结婚时遇到过一次宋恬和宋一瞬,所以丈夫也跟她多少提过宋家的事,再加上最近宋家的事闹的这么大,她倒是可以理解。便点了点头,没再提这个茬。 只说:“他最近出差去了欧洲,大概要半个月左右才能回来。 宋凝久只顾紧张了,半秒后才反应过来,宁老师这个口中的他是指胡志强。点头,站起来便要告辞。”咱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宁老师挽留。”不了,我改天再过来。“宋凝久几乎是想都没看便拒绝。 宁老师知道学生都与她拘束,倒没有再挽留,只叮嘱她别忘了练习,荒废了学业。 宋凝久一一点头,这才离去。 宁老师看着她走开的背影,神情沉思,总觉得这事不对劲。手在她拎来的果篮上摩擦了会,还是决定给胡志强打了电话。”宁宁,想我了?“电话接通,那头便传来胡志强兴奋的声音。 他虽然是个事业成功的男人,表现情感还是很憨厚,极少有这么动情的时候。尤其是他这个很内敛,并不擅表达情感,所以偶尔这样一次,那头传来一阵哄笑。 宁老师听到听筒里传来他那些朋友的调侃声,都可以想像到丈夫老脸通红的模样。”是啊,想你了。“宁老师大方地承认。”宁宁……“胡志强挠挠头,接下来却不知怎么说话了。 宁老师一听便知道为难他了,笑了笑,正经道说:”不闹了,我有事找你。“”什么事?“胡志强一听有事,整个人就跟着严肃起来。 年轻时宋恬嫌他不够浪漫,现在娶的这个媳妇虽然是个学舞蹈的,却对他没有过多的要求。认识的时候人家都说艺术家都有怪癖,他还担心,可是结婚这么久,他倒觉得自己捡了个宝。 自己老婆不但没有怪癖,平时将他的起居照顾的也很好,极尊重他,从来没有像前任妻子宋恬那样,每天嫌他这样那样。”今天宋凝久过来了。“宁老师说。”谁?“也许多年没有听到宋家人的名字,胡志强有些意外。”你前妻的那个小侄女。“宁老师回答。 这自然不必她补充,胡志强都知道是宋恬的哪一个侄女。只是这无缘无故的,宋家的女儿找自己做什么?皱眉,因为想不通。”老胡?“宁老师很久没听到丈夫的回应声,便喊了一声。 胡志强回神,说:”那她有没有说什么事?“”没有。“宁老师回答。”那我回去再说吧。想必也没有别的事。“胡志强说。 宁老师不知他有什么事,不过他前妻家里的事,毕竟那些人都是曾经与他有过联糸的。因为共同生活过几年,自然有牵扯,她也理解,便没有再说别的。 打这通电话,只是知会他一声。 ——分隔线—— 宋一瞬的案子结了之后,接下来便是令大众瞩目的乐视环球的中毒事件。自这事件之后,不但产品销量下划,而且影响了整个公司的声誉。 开庭那天,媒体几乎将法院都围了。 宋凝久大概也觉出这事与楚辞有关,所以也跟着紧张。一天都没有出去,守在电视机前等着消息。果然,媒体第一时间报道了事件结果,虽然检控官虽然出具了民众中毒的人中,确实食用了乐视环球的食品,可是也无法百分之百证明,他们就是吃了环球的食品而中毒的。 而乐视环球也出具了所有产品出厂的资料,销售渠道,以及每个指次的检验数据。两方僵持不下,案子审了两次,最后因为检控方证据不足败诉。 出了法院的靳名珩被媒体围堵,问及对这件事的看法时,楚辞正带着他的助理从法院出来。 两个男人隔着人群,远远地对视,虽然出了法庭,犹可以让人感觉到那种剑拔弩张的味道。”是我们做的,我们环球绝对会负起所有责任。但如果是别人栽赃给我们的,本少自然也会保留追究的责任。“他回,远远瞧着楚辞,问:”楚检查官,你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对不对?“ 他这一问,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到楚辞身上。”我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楚辞看着他,回。”楚少,这话是什么意思?看起来楚检查官对这次的审判结果并不满意,你是不是会再次提起上诉?“有个记者拦在他面前问,根本就是有挑拔的嫌疑,唯恐天下不够乱。”靳少,我记得刚刚爆出中毒事件事,环球公关部曾经表声明,要保留对其追究的行事责任。那么请问靳少,你们会继续提起诉讼吗?“接着靳名珩这边也有人提问。”当然。“靳名珩干脆地回答。 接下来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除了围绕案子,基本都快成私人恩怨了,两个男人在法院门外不欢而散。 败诉之后的楚辞情绪很不好,没有回家,拍着助理的肩说,走:”今天请你喝酒。“ 助理看着他紧绷的脸色,便知道他需要泄,什么都没说,便跟着他去了。 两人要了个包间,挺隐密的。开始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他的助理话不多,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说,助理沉默地听着。 后来楚辞越说越闷,手里的酒也越喝越急,完全就是不要命的喝法。”楚少。“助理实在看不下去,握住他要斟酒的酒瓶,担忧地看着他。 楚辞的酒量不错,倒是没那么容易醉。因为醉不了,所以才更难受。”别管我。“说着推开他的手,又给自己倒了杯。 助理见状无奈,叹了口气,出门,悄悄去给楚家大哥打电话。他想,这时候兴许也只有楚家大哥能管住他。 楚辞这边刚把酒杯里的酒全数收进口中,身上的手机就震了下,他从兜里拿出来,现并不是来电,而是自己安装的那个窃听器的提示。 本来吧,上次听了就有点受刺激,这会儿也不知怎么了,明明心情不好,还是鬼使神差地将耳机塞进耳朵里。”靳名珩,这是哪里?“里面传来宋凝久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安。”今天官司打赢了,本少高兴,带你来个好玩的地方。“靳名珩说。 听筒里的音乐震耳欲聋的音乐,里面传来男人哄笑的声音。”啊!“里面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别闹,乖,他们只是对你都感兴趣而已。“靳名珩说。”靳名珩——“里面传来女人不可置信的声音,然后是衣料被撕裂的声音。”不要,不要,唔——“女人惊恐地尖叫,嘴巴后来像是被堵住了。 一阵噪音过后,像是被硬拖到哪里的声音。里面传来男人猥琐的淫笑,女人虽然不能再尖叫,可是唔唔的声音里像是们呜咽,充满惊恐与痛苦。”啪——“的一声之后,世界一片安静。 楚辞心上闪过不好的预感,扯了耳机,起身便往外走。 他的助理在门外低声讲着,还没有挂断电话,就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却只看到他的身影风一般掠过,然后消失在门口。”楚少!“他感觉到楚辞的情绪不对,着急地喊。 楚辞却是充耳不闻,疾步离去。他现在满心里只有刚刚听到的淫笑声,以及女人惊恐,绝望的声音。 楚辞跳上自己的车,自己安装的不止有窃听器,还有追踪器。车子疯狂地马路上狂驰,连闯了几个红灯,一直追踪到某个会所前才停下来。 一号会所 他看着眼前霓虹闪烁的会所外观,想到刚刚听到的那些动静,心里已经冰凉一片。 因为整个昕丰市混的公子哥都知道,这个地方不止是他们销金窟,更是什么龌龊的事都会生。想到宋凝久被靳名珩弄到这里,他就怎么也不能平静。”先生,先生,请问你找人,还是预约了包间?“看到紧绷的脸色,经理便知道他来者不善,自然就将他拦了下来。 楚辞见状,直接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拍在经理胸前,说:”别妨碍我。“ 经理看了眼手里的东西,也是惊魂未定。他们打开门做生意,就是怕得罪他们这样的国家公职人员,而且这官职也不小。 可是更怕得罪了像靳名珩这样的客人不是?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追着楚辞来到二楼,就见到他朝着靳名珩的包厢去了。 二楼也有保镖,楚辞不顾的阻拦,看着追踪器上的红点精准到包厢的位置。 这里的隔音设备极好,走廊上一片安静。 他手握着门把扭了扭,自然是打不开的。”马上拿钥匙。“想到宋凝久可能遇到的情况,他转头对经理吼。 因为他出示的是工作证,经理纵使不敢得罪靳名珩,也不敢得罪他,嘴里说着:”马上去。“转头就给保镖使眼色,让他去拿。 其实心里就祈祷,祈祷着靳名珩能在钥匙没拿来之前有所行动。 此时的楚辞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简直度秒如年,最后目光掠过门口的装饰架上。上面摆的是件工艺大提琴,琴的材质很特别,他目光瞧着上面的琴弓。 伸手,将冰凉的琴弓握在手里,在经理的目瞪口呆下,粗暴地翘烂了那把锁。抬脚,哐地一脚踹开。 哐地一声,门板反弹了下,终于被打开。 他也顾不得会不会伤了自己,握着翘坏的门锁一脚踏进去,着急地喊:”凝久——“ 意外的是包厢里很静,并没有他想象的混乱,更没有他担心的情景。偌大的包厢里,只有靳名珩坐在正对着门的沙上,手执着一杯红酒,挑眉瞧着狼狈闯进来的楚辞,仿佛等候已久。 011 请君入瓮 校园港 正文 012 给楚检查官找几个妞伺候?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2 给楚检查官找几个妞伺候? 楚辞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慌乱的脑子终于清醒下来,也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听的那些声音,那些令他失去冷静思考的对话,不过是制造令他紧张的氛围,不过是靳名珩要引他过来的手段。 明白过来,眸子也沉暗下去。他站在那里,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静静地瞧着靳名珩。 靳名珩修长的双腿交叠,轻轻转着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比他还气定神闲。对楚辞,说:“楚检查官,坐。” 楚辞垂在身侧的手暗自捏了捏,走过来,坐下。高昂的下巴,挺直的腰杆都在说明着他的全身的神经紧绷。 因为对靳名珩这个人还是有所耳闻,虽然表面上不学无术,纨绔子弟一枚。但是打过交道的人都会现,这个人绝对不是草包。 轻视他的人,大都死得极惨。 楚辞从来都没有轻视过他,但是楚辞也从没有高看过他,所以从来都没觉得自己会输。今天会败诉,不能说是楚辞这人生二十多年来最大的打击,但是也绝对是个不小的挫折。 因为关乎宋凝久吧,所以他更加犹为在意。 两个男人对坐,隔着一张茶几相望,虽都没有说话,但都可以让人感觉到那张紧张的气氛。包厢里很安静,会所的经理和服务生都站在外面,谁也不敢进去,就守在门口。 “靳少这么大费周章的引我过来,不知有何指教?”楚辞冷静下来之后,就已经知道自己进了对方下的套。 靳名珩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半晌,滟红菲薄的唇勾了下,说:“指教倒是不敢,就是想让你清醒一下,认清自己的智商而已。” “你——” 果然,靳名珩一句话就将楚辞成功激怒。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靳名珩的手举到他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捏着宋凝久那支手机。 当着他的面,将机身直接泡进了酒里。 这个举止是告诉楚辞,他所装的什么窃听器,追踪器的小伎俩早就被识破,此时的出现是多么愚蠢。 楚辞对于他鄙视自己的行为当然恼火,也不甘心,不过他很快又冷静下来,克制着自己情绪问:“凝久呢?” 引她来的那段录音里有宋凝久的声音,他迫切想知道,这不过是宋凝久与他联合演的一出戏,还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 因为了解靳名珩这个男人对待女人的态度,也了解这个圈子里的肮脏,所以他才会害怕。害怕他在欺负了宋凝久之后,还会因为报复自己而对宋凝久真的做出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今天就不会乱了方寸。 显然,他是想多了。 如果他真的以为靳名珩对宋凝久只是玩玩,腻了之后,或者因为他做的那些事而报复宋凝久他就想多了。靳名珩有句话说得很认真,那便是他不会伤害宋凝久。 不过他说了楚辞也未必信,更何况这是他与宋凝久的事,他自然也不会对着楚辞表白。 靳名珩对上楚辞的视线,自然知道他问这句话,最关心最在意的是什么。只是靳名珩又是什么人呢?他会给楚辞这么痛快吗? 答案是不会!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将高脚杯中的猩红色液体收入口中。滟红色唇经过酒水的润泽,显得愈加丰润:“凝久?楚检查官很关心本少的女人嘛。” “靳名珩,若不是当初为了她姐姐,她会跟着你吗?你心里清楚。”楚辞说,嗓音里带着愤愤不平的怒气。 靳名珩闻言,眼眸也沉了下。因为楚辞这话真的戳中了他的痛处,他知道宋凝久从头至尾,她的确是迫不得已才留在自己身边。 如果有一天她不再需要自己,她真的还会在一起吗? 他不想庸人自拢,虽然心里十分在意。可是他此时更在意的是楚辞说的这些是不是宋凝久告诉他的?他们是有多亲密,或者说她是有多信任这个男人,才会告诉他这些? 心里尽管涌动,可是面上却不露声色。他薄唇勾起抹弧度,看着楚辞说:“对,她当初的确是因为这些才跟我。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楚辞,你守了她十年,到头来她连身带心还不是我的?你得了什么?” 这话终于又将楚辞的心思引到了那天晚上听到的暧昧的一晚,成功激怒了楚辞。他眼睛里燃着火焰,便狠似的朝着靳名珩扑过来。 当然,他并没有碰到靳名珩的衣角,就被人按压在茶几上。脸挤在冰凉的桌面上几乎变形,他甚至不知道这两个制住他的男人是从哪里来的。 靳名珩一只脚踩在茶几上,就踩在他的俊脸边,他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打火机,说:“楚检查官,你不会以为本少请你来,是喝茶的吧?” 楚辞瞪着他的眼睛里充满恨意,可是他却被制得动弹不得,此时犹如一只困兽。 靳名珩蹲下身子,手里打火机窜起的火焰映在楚辞的眼眸中,那炙热的温度几乎要烤到他的睫毛。 楚辞却并没有退缩,他不害怕,那火焰就像他心里的怨恨一样在燃烧,恨不得撕了靳名珩。只不过,他没有机会。 靳名珩倒没料到他还有些骨气,并不像往常那些人,平时看着多么硬气似的,只要被一吓就没了底,连裤子都会尿湿。眼眸中闪过一抹激赏,将打火机收了,说:“好,本少欣赏你,给你个优雅的死法。” 脚落地,慢慢往包厢外走。路过经理身边时突然停下来,看着他吩咐:“找几个漂亮的妞来伺候楚检查官,我请客。” 经理马上称是。 靳名珩走了,压着楚辞的人搜了他的手机,然后松开他,到包厢门口守着。 楚辞被放开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他看着门口门神似的两人,心里计算着自己怎么脱身才好。 这边正戒备地算计着,门口便传来一阵莺声燕语的声音。随着一阵香水味袭来,几乎衣着暴露的女人便进了来。几个人看着歪歪斜斜横在那里的茶几,以及倒在上面的酒瓶,马上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在门口停住脚步,瞧了满脸厉气的楚辞几眼。人倒是长得仪表堂堂,可是她们也不敢靠近不是。 “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伺候一下楚检查官。人家可是国家公职人员,省厅的大官,巴结好了,说不定就能包了你们。”守在门口的其中一人说,不过瞧着楚辞的眼神充满讽刺。 楚辞是很想作,一群女人倒是很听指挥,听了那人的话就扑过来,手死搂着他的脖子,那是拽都拽不开。 别的女人也马上围上来,有人将倒了的酒瓶扶起来,有人又找服务生要了几个杯子,将楚辞围在中间…… ——分隔线—— 再说宋凝久,那要追溯到白天,她在电视上看到乐视环球胜了官司,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担心楚辞。不过担心归担心,她这时候也帮不了他,并且也没有打算帮,将自己卷进这些是非里。 晚上,张嫂做菜的时候,宋凝久接到靳名珩的电话,说是晚上请律师吃饭。宋凝久明白这律师肯定是关乎今天官司的事,也就没多问,更没有兴趣问,便应后挂了电话。 晚上的餐桌吃得清静,她拉了张嫂一起吃,搅着碗里的粥,满足地闻着里面泛起来的米香。张嫂见了她那个样子,唇角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在宋家帮佣也很多年了,很了解宋凝久在宋家餐桌上用餐的样子,从来都没有这么放松过。 靳名珩的名字她不是没听过,大概这昕丰市也没有不知道这个人的。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相触,她真觉得靳名珩对宋凝久那是不一样的。倒是宋凝久反正木木的,也许从小生长的环境的原因,总是不肯轻易回应。 吃了饭,宋凝久照旧去客厅看电视,又开始有点犯困。她觉得自己最近好像太懒惰,尤其是前几天见过宁老师,更觉得自己是养懒了,不该再这样下去,便上了楼。 换了舞衣,推开那间舞蹈室的门。 里面还是以前的摆设,脚步缓慢地踏进去,每次置身在这样的地方,她就有一种很强的神圣感。 伫立在白色的钢琴架前,手慢慢摸着琴盖,她不会弹琴,可是小时候很羡慕会弹琴的姐姐。想着那时候看到坐在琴前的姐姐,优雅的姿态就像个天生的公主似的,里面承载着她深深的羡慕。 小心翼翼地打开琴盖,手轻轻按下一个键,安静的空间里便传来突兀,几乎是吓了她自己一跳。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终于在自己的冥想中醒过神来。唇角不由开始晕开一抹自嘲的笑,笑自己怎么就么鬼使神差的想到那一幕。 正想将琴盖扣上,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阻止。 “想学琴吗?”靳名珩的气息由身后传来。 宋凝久感觉到微微的诧异,因为竟没觉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可见刚刚自己神游的有多远。 “你会弹?”她问,看着他的神情,颇有些看不起人的味道。 “弹给你听听?”靳名珩笑着问。 宋凝久看着他眼眸淬笑的模样,那样专注又有些坏坏的感觉盯着自己,她的脸颊就感到微微的热。转过头去,说:“好呀,我到要看看你会弹什么。” 说着转身要让开,却被他拽住腕子,问:“那我弹一首你付什么报酬?” 宋凝久面色一怔,问:“你以为你是肖邦么?还要报酬?” 靳名珩闻言笑了笑,并不理会她的微嘲,只在她唇角吻了吻,强迫她坐下来。让她的坐在自己的腿上,整个小身子圈在自己怀里,骨节分明的指尖便落在琴键上。 钢琴曲这东西,宋凝久还真不太懂。只是因为他谈了一首很轻松明快的流行歌曲《明天我要嫁给你了》,那旋律是流畅的,音调也极准。 宋凝久只觉得后背通过衣料传来的温度热烘烘地烤着自己,而面前起落的双手真的很漂亮,肤色是白皙的,又不像女人那样柔美,带着男性特有的刚硬。指尖修长,而且骨节分明,像只翩翩起舞蝶在键盘间起落,栖息。 宋凝久就着了魔一样,一直看着那双手在面前起落,美妙的音符从指尖下流淌出来。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地,仿佛仍有余音在空间里回荡。 靳名珩起身,退后了两步,靳名珩像西方古代的绅士一样,向她优雅地鞠了一躬,直起身来,说:“演奏完毕,请美丽的小姐,付出你的报酬。” 宋凝久有些楞,因为她似乎并没有答应付出什么。 靳名珩看着她的样子,假意地叹了口气。上前来拽住她的手,说:“那好吧,看来这报酬还是我自己来选。” 根本不给宋凝久反应的机会,拉着她便下了楼。 “哎,靳名珩,靳名珩——”宋凝久根本就没搞明白,他这要风就是雨的,到底是要干嘛。 靳名珩已经帮她裹好大衣,说:“换鞋,带你出去玩玩。” “现在?”宋凝久下意识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大概是想到外面的天气,似乎有些不太情愿。 靳名珩正将自己的风衣从衣架子上拿下来穿上,看着她坚定地点头,说:“没错。” 宋凝久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看到他这样子似乎已经决定,只得无奈地去穿鞋。她最近真的挺懒的,就连争论都省了,仿佛身上的棱角已经被磨平。 靳名珩倒没想那么多,只是宋凝久刚刚踏出房门,夜里的冷风袭来,令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见状,将她收纳进自己的怀里,快步走到车边,帮她打开门坐进去。 红色的兰博基尼穿越夜色,穿行在夜晚霓虹绚烂的街道,一直停在一号会所门前。 车子停稳后,靳名珩下车,手伸进裤兜里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开机,然后绕到副驾驶座前帮她拉开车门,说:“下车。” 宋凝久瞧了眼那会所灯红酒绿的模样,怀疑地问:“靳名珩,这是要干嘛?” “今天官司打赢了,本少高兴,请了一群哥们庆功,也带你一起过来乐乐,是个好玩的地方。”靳名珩说。 他嘴里说的好玩,宋凝久却未必感兴趣。只是已经到了,她也不能说就这么回去,便跟着他下了车。 会所里很安静,可是乘了电梯上去,包厢的门一打开,便是震耳欲聋的音乐,里面传来男人哄笑的声音。 “啊!”里面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几乎是吓了宋凝久一跳。 “别害怕,有我呢。”靳名珩拥着她,在她的耳边轻语。 光线有些暗,她定眼瞧过去,才看到一群人在这种地方居然在看电影,而且还是那种限制级的电影。 靳名珩掏出手机,宋凝久看到是自己的那部手机,也不知道在摆弄什么,反正按了两个键后塞回口袋。见她狐疑地盯着自己,便说:“明天给你换部新的。”便拥着她走进去。 外面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几乎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马上有人起身来让座。里面正是限制级的画面,宋凝久几乎要将脸藏进靳名珩的衣服里去。 “喂喂,我说你们也差不多一点。我带自己老婆来的,赶紧把那东西关掉。”靳名珩说。 虽然他大少爷的指示很扫兴,不过马上就有人把大灯打开了,然后将影片关了。 “这可不能怪我们,是你靳少把没剪的片子给哥们几个当福利分享。我们想着趁你和嫂子没来之前先饱饱眼福吧,没想到看到正起劲的时候,哥你就来了。”得,没有尽兴,这位还抱怨上来。 “滚吧,你,就你嘴贫。”靳名珩毫不客气虚踹了他一脚,拥着宋凝久走到一边的桌面上坐着。 这群人也都带女伴来的,不过大部分都不是正妻,不是什么夜店里的,就是学生妹,或者就是刚出道的嫩模。不过有了上次的事,他们说什么的,都碍着宋凝久在。当然,这是宋凝久的面子,是靳名珩的面子。 不让看电影,那就唱歌呗,干唱也没意思。玩得太过吧,他们还怕靳名珩烦。 其实平时靳名珩跟他们那是什么过份的没玩过?可是时至今日不同,谁都看得出靳名珩拿宋凝久那是不一样的。只是这群人也看不明白,这是又像对宋一瞬那样在演戏呢?还是真的动了真情? 不管咋样,反正他想怎么样,这群人都配合就是了,就是不能尽兴。可是比起尽兴和今后的生意往来,他们还是选择后者。 一群人都捧着他们,最后玩麻将,反正宋凝久也不感兴趣,就坐在靳名珩边上看他们打。 没一会儿就进来一个人,不知俯在靳名珩耳边说了什么,他拉过宋凝久的手,说:“帮我玩几把,我去去就回。” “我?”宋凝久闻言有点懵。 他们这一个筹码就几万块吧?别说她真不精,就是精也有心理压力。 “傻丫头,你不会输的。更何况就算输了,难道你男人我供你玩不起几把牌。”他摸着她的头,很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 宋凝久只听着他嘴里那你男人我那几个字,觉得脸上臊得难受。还没开口呢,靳名珩又说:“乖,别扫了大家的兴。” “是啊,嫂子,你就放心玩吧。靳少的身价,你就输一年也输不完,何况靳少也不会把这点小钱放在心上。”几个人看着这两人腻歪,都忍不住起哄。 宋凝久再推,也是显得矫情。心想反正是他让她打得,输了可别怪她,便坐了下来。 这边一群人都在看牌,靳名珩去了大概十分钟都没有回来。宋凝久打了一局,而且糊了,看着满满的筹码堆在面前。宋凝久心里就有了底,这群人哪里是在打牌,根本就是在巴结靳名珩。 她手里的牌就是乱打,最后也是自己赢。虽然觉得没了什么负担,可是也觉得挺没劲的。这时候靳名珩回来了,拥着宋凝久,赞叹地说:“哟荷,战绩不错啊。” 宋凝久扯了扯唇,觉得真是没劲极了,还不如在家里睡觉。见他回来,赶紧起身让座。 靳名珩看出她是无聊了,凑到他耳边说:“乖,一会儿就回去。” 宋凝久都不知道,自己今天跟他出来是为了什么?他带自己出来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他过惯了夜生活,觉得在家里太无聊? 又打了两圈,宋凝久几乎都枕着靳名珩的手臂快睡着了。除去那些玩闹,几个打麻将的人似乎也对上了,个个表情严肃,一副专注的神情。包厢里除了四个人,牌打出去在桌面上出的声音,围观的人都没有说话,真是安静极了。 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其实动作并不大,只是因为房间里太安静,所以声音显得极为明显,一下子把大家从紧张的氛围中惊醒了过来。 来人正是守在楚辞门口的其中一个人之一,他直接走到靳名珩身边,低下身子在他身边耳语:“靳少,楚辞走了。” 靳名珩闻言与他对望了一眼,那人的眼神很沉静,仿佛传递着什么。 他微点头,那人便退出去。 宋凝久睁开迷懵的眼睛,看着他问:“生什么事了吗?” 靳名珩摸了摸她的头,说:“没有。”顿了下,又问:“困了是吧?” 宋凝久点头。 靳名珩便将面前的筹码推了,说:“那好,咱们回家去。” 012 给楚检查官找几个妞伺候? 校园港 正文 013 靳名珩,你这个流氓!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3 靳名珩,你这个流氓! 靳名珩便将面前的筹码及麻将全推了,说:“那好,咱们回家去。” 他说要走,即便这些人在兴头上也不敢拦。 宋凝久则用迷懵的眸子,瞧着被屋顶泄下来的灯光映照的他那张俊脸。虽然仍是平时的模样,可是她瞧着他菲薄的唇边勾起的那抹弧度,却总觉着他在算计什么似的。 虽然,她并不知道他在算计什么。 会所的经理马上过来,给他们几个清算筹码,没一会儿便拎了个皮箱过来,打开,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粉色钞票,足足装满了一箱子,恭敬地放到靳名珩面前,说:“靳少,你的。” 靳名珩低眸瞧了眼,眼中并没有什么波澜,他搂着宋凝久站起来,手一扬,对众人说:“分了吧。” “别啊,靳少,你总要给我们个孝敬你的机会。”一起打麻将的其它人见状连忙说。 靳名珩瞧着他,手拍了拍他的肩说:“今儿让我高兴了,就是孝敬。” 他知道这群人什么心思,前天他们请建设的几个老总吃饭,自己不过是帮衬了两句,那个合同就签成了。 他们这笔百分百是大赚的,找个机会孝敬他,聊表心意也正常。这点钱靳名珩还真不瞧在眼里,不过他们这份心意他看到了,知道他们心里有数,他心里就舒坦。 当然了,今晚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个。楚辞那边办得妥当,才是他真正高兴的原因。拥着宋凝久离开包厢,一群人也跟着走了,在停车场分手。 会所距离靳名珩的别墅并不算远,可是就是短短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宋凝久就已经昏昏欲睡。 靳名珩将车子停在别墅门口,侧头瞧着她皱眉。亲了亲她,拍拍宋凝久的小脸,说:“懒丫头,到家了。” 宋凝久再次睁开迷懵的眸子,瞧了车窗外熟悉的别墅轮廓,推开他的手便要下车。 “喂,你刚醒就下去,就不怕着凉。”靳名珩拽住她。 宋凝久的手顿在车门,回头看着他。那眼神像不认识他似的,意思在问:“你靳少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靳名珩挑了挑眉,勾过她的腰身,说:“小久儿,咱们好久没有车里试过了——” 话没有说完,宋凝久便拎起包毫不客气地朝着他那张脸砸过去。 “哎哟——”接着传来靳名珩的哀嚎。 宋凝久气呼呼地推开他,便下了车。心里骂着靳名珩,这个男人就是个流氓。 靳名珩则捂着被她皮包刮痛的额角,看着她气呼呼离开的背景,唇角扯出抹无奈的笑来。他原本只是逗着她玩的,这阵子这丫头又太听话,就忘了她其实是只喜欢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摇着头推门下来车。 大概靳名珩这阵子也挺宠她的吧,即便两人小打小闹都他都没有跟她计较。顺着楼梯上了楼,打开卧室的门,卧室里并没有宋凝久。 他抬步直接走到浴室门口,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水声。手握着门把扭了扭,打不开。靳名珩皱眉,想,这丫头在自己房里洗澡还锁门。 宋凝久这边上了楼,头还是有晕,时间也不早了,更没有心思泡澡,刚脱了衣服站在莲蓬头下,就听到传来门板被推开的声音。 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呢,因为她明明锁了门的。可是直到感觉到灼热的视线靠着自己的背,她才慢慢侧过头来,然后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靳名珩。 “啊!”吓得她尖叫一声,赶紧掩住自己的胸前。紧张地问:“谁让你进来的?” 靳名珩瞧着她的反应,真是觉得有趣极了。关上浴室的门,然后慢慢朝她走过来。 宋凝久看到他目光大肆肆地盯着自己,她可是在洗澡啊,除了满身的泡沫,几乎什么都没穿。而且那泡沫也在顺着肌肤下滑,只留下光亮的肌肤落在他的眼底。 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落下来的视张,灼热地贴着她的身子的感觉。见他高大的身子临近,不由自主地就退了两步,正想说话,这时外面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凝久,生什么事了吗?”外面传来张嫂的声音。 宋凝久刚刚只顾紧张了,也没注意靳名珩到底有没有锁上门。真怕张嫂担心自己闯进来,看着两人的情景这多难为情。所以用目光瞧着靳名珩,示意他出去。 可是他完全没有避开的意思,当然,依靳名珩的为人他也根本不会避开,完全是她多想了。宋凝久便咬了咬牙,干脆伸手去抓浴巾想遮住自己,只是她手刚刚碰到浴巾而已。 他的身子已经贴过来,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横在她的胸前,另一只手则包裹住她拿毛巾的手。他朝着自己贴过来的那一刻,吓得宋凝久差点喊叫出来,幸好及时咬住唇,才将几乎冲口而出的声音生生堵在口中。 他并没有脱衣服,她身上的水珠瞬间就浸湿了他的衬衫,这层衣料就那样凉凉隔着两人。 “凝久?你没事吧?”外面张嫂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这么没有眼色。 这么晚回来的自然不只是凝久一个人,现在卧室里没人,她就不能多想想? 宋凝久的那样子,真是哑巴吃黄连,憋得脸通红,又恨不得自己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她又不能,因为靳名珩这个流氓一只手锢着她,另一只手正在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 宋凝久只觉得头脑充血的有些懵,耳朵嗡嗡直响,简直都没法思考。 “没事,只是滑了一下。”她只得这么回答。 张嫂听到回答仿佛这才放了心,叮嘱她小心一点。宋凝久屏着呼吸听到外面一片安静,感觉张嫂是离开了,才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原来小久儿你不喜欢车里,喜欢在浴室里呀,早说嘛。”他的唇含着她小巧的耳垂,故意呵着气说。 这个男人无耻起来,真是天下无敌,宋凝久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胸前揉捻,羞恼的脸上一片燥热,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靳名珩,你放开我,放开。”她害怕张嫂没有走远听到动静,所以也不敢大声。 靳名珩就吃定了她一点,动作那是更加肆意。他这阵子忙,都没怎么好好与她亲近,她就忘了这个男人玩起来花样百出,这会儿真是觉得羞耻的狠,却又推不开她。 靳名珩自然不会听她的,湿漉漉的衬衫被他脱下来扔到地上之后,就直接就将她压在浴室的墙上,给了一个绵长湿濡的吻。 “靳名珩,你别这样,我今天累了。”挣脱不开,她脚有些软地贴在墙上,若不是他的手支撑着,没准早就溜下去了。 “累了?这事出力气的貌似是我吧?”靳名珩吻着她,暧昧地笑问。 那副样子,宋凝久真恨不得撕了他。 手低在他胸前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靳名珩却抓着她的手,身子抵过来。说:“乖,小久儿,咱们都好久没亲热了,不是吗?” 好久? 他不就是这几天忙着官司的事?可是也没耽误他正常办事啊,只不过就是平时次数少了那么点,花样少了那么点嘛,他还好意思说好久? 宋凝久想到自己天天早上腰酸的模样,都恨不得剁了他。当然,他不可能剁了他。最后的结果就是她被他压在墙上,不止任他为所欲为,还要配合。 靳名珩找一个治这个懒丫头睡着的办法,那就是把她弄到浴缸里,她敢睡就要呛口水。做这事都能睡着,对靳名珩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靳名珩,你个混蛋。”身体在水的浮力下找不到支撑点,宋凝久只能强撑着精神。 折腾了大半夜,宋凝久终于被他裹着浴巾送到床上。她累得眼睛早就睁不开了,只有得到餍足的靳名珩笑得像只刚偷了腥的猫。 宋凝久是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的,醒过来时觉得手脚都够酸疼的,懒得都不想抬。眯眼看着外面射进来的充足阳光,拿出表看了看,时间都指向中午12点了。 勉强起来,简单洗漱,这才下了楼。 张嫂看到她下来,只问她吃什么,便去准备了。只是那笑有些怪怪的,让宋凝久觉得莫名其妙。 “快吃吧。这么晚起,要不是靳少叮嘱我让你多睡会儿,我早早就去喊你了。”张嫂将粥给她搁在面前,然后配了几样小菜。 “谢谢张嫂。”宋凝久笑着坐到下来,拿了汤匙去搅粥。 大概早上没吃的缘故,吃了碗米饭,唱了两碗粥,终于将胃给填得满满的。走到客厅,看到茶几上摆着很漂亮的盒子,不由有些纳闷。 “靳少让人送来的。”张嫂注意她的视线落点,说。 宋凝久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才走过去将那个盒子的包装纸撕开,现里面是部新手机。而且是与靳名珩那款是同款的,她记得他好像送过一部来着。 本不想要,可是不要白不要,省得她再去买,便上楼找了自己的卡换上。本想练舞的,可是这副昨晚被靳名珩彻底疼爱过的身子实在提不起劲儿来,就卧在沙上看电视。 张嫂打扫着卫生,她卧在沙上无聊地看着报纸,感觉到外面的光线暖暖地照在身上。这样的日子真是惬意,惬意的人都开始懒。 念头没有转完,目光突然落在报纸的某个版面上,被大大要楚辞两个字所吸引。利用公职,享受,**等字眼都被映进眼帘,她也是满目震惊。 上面说得像真事似的,连日期、地点都有,并附有他出入一号会所的照片。 一号会所? 如果她没记错,昨天靳名珩带她去的就是这个会所。她又瞧了眼那日期,正好也是昨天,那么说楚辞昨晚与他们在同一地点? 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糸吗? 她一时想不明白,因为她还是有些了解楚辞的,他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来。即便干,又怎么会让人抓个正着。 她低眸瞧着报纸上刊登的那几张照片,里面的楚辞被几个女人围绕,举止是够暧昧的,不过也可能是角度问题。如果这些照片不是真的,那么他昨晚去一号会所干什么? 思绪在回转,她努力地回想昨晚靳名珩的一举一动,似乎并没有什么破绽,除了曾拿出她用的那部手机——白光在脑海中一闪,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可是她又不确定。 因为这个消息,她一下午都在辗转,靳名珩回来的时候,就见她心不在焉。 “怎么了?”靳名珩走过来,低眸,便看到了她手中捏的报纸。 宋凝久本不想因为楚辞的事与他产生不愉快,但是既然被他瞧见了,她心里也憋不住事,就干脆将报纸摊开。 靳名珩在那刊面上扫了一眼,问:“在替他担心?” 宋凝久目光直直地瞧着他,直接问:“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糸?” 靳名珩闻言,目光与她直直对视了两秒,才伸手执起她搁在桌面上的杯子,喝了口她剩下的果汁,说:“有关糸又怎么样?没关糸又怎么样?” 宋凝久瞧着他的动作眯了眯眼睛,又问:“那我再问一句,你那天拿我的手机跟这件事又有没有关糸?” 靳名珩瞧着她,手捧着她的脸颊,问:“宋凝久,你在介意什么?” 宋凝久感觉到他的指尖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擦,用力拽下来,当然,没拽动。她压抑的情绪终于不再那么激动,却又仿佛在蕴含着什么,她问:“靳名珩,你有没有在利用我?” 看了这份报纸,她相信昨天的一号会所聚会,绝对不是他的心血来潮。 靳名珩瞧着她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被看穿的狼狈感。不过他是习惯于伪装的,对于别人看透自己,更有着下意识的保护行为,那就是反击回去。 他闻言,滟红的唇勾了勾说:“他如果不耍花样,又怎么会给我这个机会?” “靳名珩,我问你有没有利用我。”她加重了语气,目光直视着他,那种压抑后的情绪仿佛等着他的回答后,随便都会爆。 靳名珩看着她,不回答。 他也不用再回答,因为宋凝久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她笑了笑,眼眸讽刺地看着靳名珩,说:“靳名珩,这就是你的爱吗?” 明明没有期待过,可是这话问出来,心头还是涌上一股疼痛的感觉。 他说他会爱她,会对她好,表面上也处处宠爱,维护。可是关乎利益,他哪次又不是利用自己? 靳名珩本来就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他什么手段都会用。这就是商场上的靳名珩,可是他并不觉得利用了,就是不爱? 可是面对此时仿佛对他失望的宋凝久,他掀了掀唇,却没有出声音来。 宋凝久并没有跟他争吵,因为她没有资格,她觉得她就是他养的一个情妇,一个情妇而已。主人高兴了哄哄她,说喜欢她,她又怎么能当真?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心头的酸涩却怎么也压抑不住,于是迈开步子便想上楼去。 手臂却被捏住,靳名珩说:“宋凝久。” 他原本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错,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心头却升起异样的感觉。 宋凝久看着他,唇角故意扬起,说:“靳少,你有什么事?是让我陪你出去吃饭?还是去喝酒?或者打牌?” 靳名珩皱起眉头,冷着嗓音说:“宋凝久,你别这么跟我说话。你不就是不爽我算计了楚辞吗?若不是他把什么窃听器,追踪器安到你的手机上,我也找不到机会。所以你的楚辞,他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 在他眼里,宋凝久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楚辞,他想到楚辞说她为了姐姐才留在自己身边的话,他心里也不舒服。她与楚辞到底是有多亲密,她又是有多信任那个男人,连这样的话都跟他说? “所以呢?你就这样陷害他?” 初闻楚辞干出这样的事来,宋凝久不是不心惊。可是她与他讨论的显然不是一个问题,因为无法沟通,所以就干脆不想沟通,她扯回自己的手臂,只深深看了靳名珩一眼,那一眼是对他,也是对楚辞的失望。 她不想卷进他们的战争中,可是他的战争却是因为她而起,所以非要将她置于战争的核心。 “怎么?心疼了。这事还没完。我可以告诉你,今天下午楚辞就被隔离审查了,我们公司的律师也会提起诉讼,他在环球食品中毒的案件中,不但捏造假证明,而且暗中唆使受害人给假供词,我让他吃一辈子牢饭。” 惹他靳名珩,也打听打听他靳名珩在这昕丰市是什么样的人物。 宋凝久看着他,看着灯光下他那张俊脸上冷酷的线条。那般锋利,这才是真正的靳名珩吧? 她别过头,一句话都没说便上了楼。 这样的争吵并没有歇斯底里,却是最伤感情。虽然两人看起来还如平时一样,可是那种压抑的感觉却无处不在。 接下来几天,宋凝久虽然不想去关注,仍然会听到关于楚辞的新闻。开始是被纪检委审查,后来又被环球起诉,当初起诉环球食品中毒的受害人,这会儿变成证人改了口供,称当时受到楚辞的唆使等等。 反正种种迹象都对楚辞不利,看得她也心焦。她虽辨不清里面的真假,可是她也明白,这里面的东西百分之八十是真的,万万不曾想到,楚辞会走到这一步。 可是自楚辞出事,她却一次都没有去看他。可能是怕火上浇油,怕触怒靳名珩吧。哪怕不是因为爱,就是占有欲,她也不想因为自己,令楚辞的处境更加艰难。 胡志强在国外一直没有回来,宁老师打电话让她去了一趟学校。她几次回家想直接问宋妈妈自己的身世,都是走到旧楼前又怯了步。 这天在旧楼附近漫无目的地转了转,一辆深蓝色的车子突然停在了街边,冲她按着喇叭。 宋凝久转头,看到那辆车子的车窗缓缓下降,然后露出楚家大哥的那张脸。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宋凝久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更何况他长得与楚辞还是有些相像。 “宋小姐,真巧。”楚家大哥下车来,说。 宋凝久只得对他礼貌地笑了笑。 “既然这么巧,不如我请你喝杯咖啡?”楚家大哥问。 他与她本就不熟悉,这样邀请难免唐突,所以宋凝久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楚家大哥大概也感觉到了,便直说:“我想跟你谈谈楚辞的事。” 楚辞出事了,整个昕丰市都是这样的新闻,宋凝久不可能不知道。话说到份上,宋凝久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便点了点头。目光在街面上扫了扫,指了百米远的一处咖啡馆,说:“我们去那里谈吧?” 楚家大哥点头,转身从车里拿了些东西,才锁上门跟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咖啡馆,然后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楚家大哥将一个盒子搁在桌面上,说:“我过来收拾一些楚辞的东西,没想到会遇上你,看来这是上天的安排。” 宋凝久闻言,唇角轻挽了下。什么上天的安排?这话的意思她也能听出几分,便说:“楚先生有话就直说吧。”宋凝久知道。 “你和楚辞是好朋友,就不必那么见外了,喊我一声楚大哥总不过分。”楚家大哥说,一贯的沉稳,可是很会打亲情牌。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不是那个几个月前盲目单纯的女孩。她没有开口,只是笑了笑。 楚家大哥看出她对自己有戒备之心,笑得有些无奈,便打算开门见山,说:“楚辞的事,想必你也很清楚。” 宋凝久看着他,并没有表态,只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宋小姐,楚辞为你沦落到这一步,难道你没有别的表示吗?”看到面前如此淡定的宋凝久,楚家大哥这话里多少含了为弟弟抱不平的意味。 宋凝久闻言看着他,眼眸中仿佛露出微微的诧异。 楚家大哥皱眉,强压下自己的情绪,说:“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我?我能帮什么忙?”她问。 “你当然可以,楚辞这次的事完全是因为得罪了靳名珩。靳名珩这个人,相信宋小姐比我还清楚吧?”他这样问,显然是清楚宋凝久与靳名珩的关糸。 宋凝久皱眉,心里升起一丝烦感。 “我没有别的意思。可是楚辞现在这样,我们家里也使不上力,所以只能求助你。” “楚先生,我事前已经警告他了,不要乱来。”她不是推诿责任,而是她有什么办法? “我知道。可是宋小姐,就看在他这么多年对你一片痴情的份上,你难道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宋凝久沉默不语。 “也许别人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哪怕是他沦落到这一步,昨天他还不让我来找你。”说到这个,楚家大哥仿佛在为弟弟心酸。 宋凝久沉默,因为心里也不舒服。 “我或许不知道,当年他为了你得罪青龙帮,被人砍伤了住院,是我妈吓坏了才把他送走的。” “今天又是因为你的事,他才会惹上靳名珩。我说这些并不是让宋小姐感念他些什么,我只是想让你了解,他对你的感情有多深。” “我这个弟弟一向沉稳,可是只要遇到你的事,他就会失去理智。” 他说的话没有什么重点,开始是请她帮忙,后来大概想动之以情,只不过缺乏语言表达能力,所以说得断断续续。左不是就是强调楚辞因为爱她,所以才会这么疯狂,并且已经爱了十多年。 最后他也不再说,只是将那个盒子留给了宋凝久。开启那样一个盒子,看着里他所珍藏的那些小物件,一下子就将宋凝久拉回了过去记忆的洪流中。 楚家大哥走的时候,宋凝久都没有从几年前的回忆中抽离出来,有那时的楚辞带她到处去玩的情景,有下雨他背着她的样子,也曾为她打架受伤,处处维护着她。 那时的楚辞,真的给她撑起过一片天。 可是那又怎么样?凭她能救他吗?闭起眼睛,感觉到胸口泛起丝丝的疼痛…… 她在咖啡馆里坐了很久很久,直到日移西落,华灯初上。张嫂给她打电话,她才结帐回家。故意让出租车停在外面,她是走着回来的。沉甸了这一会儿,情绪也收拾得差不多。 进了院子,意外瞧见靳名珩的兰博基尼在门口。 “吃饭了吗?要不要帮你去热热饭菜?”听到开门声,张嫂迎上来。 宋凝久笑着摇头,便上了楼。 打开卧室的门,里面并没有靳名珩的身影,倒是敞开门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便知道靳名珩在洗澡。 房间里没有人,想到楚辞对自己的感情,胸口就觉得压抑。本想将那个盒子放到床头柜下,拉开抽屉却偏巧碰到了靳名珩被随手扔在柜面上一个文件袋。 宋凝久将抽屉关上,将文件袋捡起,本想放回去的,却意外看到上面标着环球食品食物中毒资料等等的字样。鬼使神差,她动手将里面的东西打开,果然在里面瞧见了关于楚辞的资料,甚至有他唆使人做伪证的证据…… 013 靳名珩,你这个流氓! 校园港 正文 014 救楚辞,遇卓越!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4 救楚辞,遇卓越! 她一页页翻着上面的内容,心惊,心因为映进眼帘的东西而颤抖着。仿佛不能置信楚辞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是铁证面前,心里又无比清楚。 浴室里传来手机的铃声,她吓了一跳,赶紧将文件放回袋子里。可是泡在浴缸里的靳名珩似乎并没有察觉,仿佛在和什么人讲着电话,里面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一个念头由心底骤然升起,她捏着袋子放回桌面的动作微顿。心底因为这个念头而挣扎着,耳边是他在浴室里传来的说话声也越来越模糊。 楚辞,如果他真的被告会怎么样?不止前途尽毁,而且还要坐牢。 目光落在半闭的抽屉里,那里有她刚刚放进去的一只盒子,里面有楚辞珍藏的她所有东西。楚辞,她来都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那样深,深到只是一个她随手丢弃的小东西,他都会细心珍藏。 从前她不知,这会儿细细回想那些画面,总算可以寻到一些蛛丝蚂迹。她此时想要帮他,并非是因为被他的心意感动,而感念他曾经为自己受的那些伤,感念他在自己家里找不到存在感,压抑时,他曾经为她撑起过一片安逸的天。 闭目,心是痛的,因为终究不忍,不忍看到那个曾经对她那样好的男孩,会沦落到锒铛入狱的下场…… 骤然睁开眸子,仿佛已经有了决定。她将文件袋装进一个随身的大包中,然后背起,步子放的轻缓,慢慢退出卧室。 她知道这样做的下场会很惨,很惨,但是想到楚辞曾经为自己做的,想到那个青涩的少年,曾经为她用酒瓶砸破了那个男人的脑袋。想到他曾经为了自己被砍伤,住院,想像着他躺在手术室里被抢救,为了躲开黑社会的追杀,昏迷中就被救护车挪出昕丰市。 想像着他在疼痛的昏迷中喊自己的名字,想到他醒来时,抓着哥哥的手问自己的情况等等,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她便坚定了脚下的步履。 咔嚓一声,将卧室的门轻微地关起。 她转身,已经将翻涌的心思压下,下楼,然后穿过客厅,径自往外面走去。 “凝久,这么晚了还出去啊?”张嫂疑惑的声音由后传来。 宋凝久脚步微顿,转头,唇角扬起笑,说:“嗯,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这么晚了,买什么东西啊?我替你去吧?”张嫂走过来,还下意识地看了楼上一眼。 靳名珩都回来了,怎么大晚上的放任她自己出去? 宋凝久现在心急如焚,就怕靳名珩随时会从楼上冲下来,却又不得不冲张嫂笑,放缓了语气说:“不用了,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睡。”说完,并不等她回答,转身就走了。 “哎!”张嫂见她慌慌张张的本来还想问,结果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宋凝久心里本来紧张,幸好出院子时安保也没有拦。走出别墅不远,她便开始拔腿狂奔。冬天夜晚的风锋利地刮着脸颊,耳边只余下嗡嗡的声音,以及胸口急跳的心脏…… 靳名珩那边挂了电话,便听到很轻微的一声关门声。以为是宋凝久回来了,便喊了声:“小久儿?”当然,那时宋凝久已经下了楼,所以他得到的只有一片寂静的回音。 靳名珩眉头微皱,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便起身裹了件浴袍,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出来。 目光扫了一遍空空卧室,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直到目光掠回床头柜,曜黑的眸子仿佛瞬间涌起狂狷。 楼下的张嫂刚刚送走宋凝久,也把厨房收拾妥了,正打算收拾,就听到楼梯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眸,就见靳名珩一阵风似的走下来。 他还披着那件浴袍,头都是湿的,可是脸色紧绷,目光扫了遍客厅。 “靳少,你有什么吩咐?”张嫂问。 靳名珩的目光扫过整个一楼,才将视线落到张嫂的脸上,问:“凝久呢?” 张嫂闻言楞了楞,不是因为不知宋凝久去哪了,而是因为他的态度。那样冰冷的嗓音,让她立即感到了不寻常。 “我问你宋凝久呢?”见她不说话,靳名珩的耐心尽失。更何况她是宋凝久的人,所以他下意识里便有些烦燥,以为她会知情不报。 “凝久,凝久刚出去,说是买点东西。”张嫂也从没见过这样的靳名珩,吓得不清,也就说了实话。 虽然她知道宋凝久是出去了,可是具体去干什么她也不知道。 “那她出去的时候手里有没有拿着什么东西?”靳名珩又问。 这一问张嫂便可以肯定,两人之间肯定出了问题。可是她也不敢隐瞒,仔细回想后,回答:“也没拿什么,就背了个包嘛。” “什么包?平时背的包?”靳名珩问,目光已经掠到衣架上挂着宋凝久平时背的包包,显然不是那一个。 张嫂自然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的,所以并没有说话。 靳名珩突然觉得头痛,平复了下心绪坐下来,然后打电话给外面的安保:“给我出去找宋凝久,务必把她带回来。” 张嫂听到了他的吩咐,一阵心惊。 靳名珩挂了电话,见他仍站在那里,说:“去睡吧。”然后便上了楼。 他说去睡吧,张嫂又怎么真的能睡得着? 回想宋凝久出去时候的不对,又见靳名珩问的问题,以及下达的命令,她愈加替宋凝久担心。 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所以也跟着心焦,五分钟后,就见靳名珩穿戴整齐地从楼上下来。直接越过她便出了门,然后院子里便传来引擎咆哮的声音。 宋凝久没有车,这深更半夜里社区里更没有出租,所以他料定宋凝久并跑不远。 车子一路行驶,目光扫着周围。车道上都是草坪,所以有没有人一眼便能看到。直到快要开出社区,远光灯的视线里,照到停在路边的身影。 虽然有些模糊,但他可是料定是她。 宋凝久当时跑得整个人都快虚脱掉了,弯腰,手扶着腿部在努力喘气。这时身后汽车的前灯打过来一记强光,接着是喇叭轰鸣的声音。 她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转头,其实迎着光线使她看得并不清楚,可是莫名的她就笃定了是靳名珩,所以第一个反应便是拔腿就跑。 靳名珩的车速已经在减慢,笃定了她是逃不掉的。因为两条腿又怎么跑得过四个轮子。可是他没想到,宋凝久居然犹不死心。 眯眼,瞧着跑出光线外的那条人影,他胸口的火气也烧越炙烈。因为她此时的不死心,她的拼命奔跑,她的挣扎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眸子深沉,如窗外的夜色一般浓墨般化不开,脚下也踩下了油门,朝着她的方向冲过去。 于是街面上便形成一个奇怪的现象,女孩在人行道上拼命的狂奔,而后面跟着一辆汽车。 宋凝久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她一直在奔跑,拼命的往前奔跑,身后的打过来的车灯就像只巨网一般,迫近的光线随时都会网住她,拽入地狱,所以她要摆脱。 心脏在急跳,她已经顾不得恐惧。夜虽已深,附近的健身广场上却很热闹。她站在霓虹迷眼的街边,她目光扫了下四周,只得藏在一只巨大的垃圾筒后。 靳名珩的车子追她消失的位置停下,推门下车,目光扫过中老年人聚集的广场,偶尔有年轻的情侣经过。人太多,除了那些健身音乐的声音,仿佛她突然就消失了。 宋凝久捂着自己急跳的胸口,死咬着唇,见他挺拔的身影站在街心,然后掏出手机,像是拔了号码移至耳边。接着,宋凝久身上的手机便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犹豫也仅有一秒,铃声刚要响起便被她骤然按停。 虽然明知道这样喧闹的环境下,就是这样短促到不到一秒的铃声,他根本不可能敏感地捕捉到。可是她还是看到他稳健轻缓的步子已经朝着她走过来。 宋凝久拥紧了掌心里的手机,眼睁睁地他高大的身影一点点朝自己趋近,心跳仿佛也已经停止了跳动,绷得像要拉紧的线一般,随时都可能绷断。 手骤然被人拽住,吓得她差点尖叫出来。嘴被人捂上,一个男人紧绷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他说:“别出声,跟我来。”声音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想是谁。 捂住的唇被松开,男人拽着她便跑,她只看到一个男人的后脑,以前他削瘦的身形。手被他的有力的大掌包裹,只是这种感觉并不会给她安全感。 大概也就两百米的距离,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房车,男人打开后座的车门。见她没有动,便示意她坐进去。 宋凝久在脚步停下之后,也终于看清男人的清隽的面容。没有伪装后的他,也是同样出色俊美,可是看在她眼中却是比靳名珩更加恶魔般的男人。 卓越! 她的眼眸满是惊诧,可是这个名字含在微张的口形中,并没有喊出来。 他的食指压在她的唇上,轻问:“跟我走?还是被他找到?”最后目光越过她,看到站在垃圾筒边的靳名珩。 宋凝久也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恰巧靳名珩的视线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转过来。她几乎想都没想就弯下了身子,用车身挡住自己。 卓越就站在那里,低眸与她的视线对上,仿佛还在等她的决定。 宋凝久抓紧肩上的背带,心一横便上了车。 车门关上,黑色的车子慢慢移动,从靳名珩的身边掠过。车窗上的深色的贴膜,挡住了靳名珩的视线。 宋凝久看着他站在霓虹眯的地方,那一刻心里不是恐惧,也不是害怕,更不是成功摆脱后的喜悦,而是疼痛。一种为了他,而莫名泛起来的疼痛。 车子越开越远,终于远离了广场。后视镜中,靳名珩的身影也早已消失。卓越坐在后座瞧着她盯着后视镜的表情复杂,前面的司机将车子开得平稳的前行。 “喂,已经看不见了。”卓越出声提醒。 宋凝久听到声音,才恍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卓越,他的出现更像梦境一般。不是因为期盼,而是因为觉得出现的未免太巧合。 “为什么要帮我?”她问。 “不为什么,就是看不惯靳名珩欺负一个女人而已。”卓越给的回答更加模棱两可,这个人喜欢故弄玄虚。 这样的理由让宋凝久想笑,欺负一个女人,想到史密斯的死,她觉得卓越更胜一筹吧?当然,什么看凑巧的鬼话,她也不会相信。 “怎么?我救了你,你好像并不感激?”卓越问。 宋凝久看着自以为笑得邪魅勾人的卓越,不屑地反问:“我求你了么?” 这话虽然听来忘恩负义,不过卓越并非什么善类,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善心。 卓越也真没想到自己被呛了下,怔过之后又笑开了,说:“的确,你没求我。”说过,伸手勾了勾她的搭肩上的一缕丝,又问:“那你信不信,你有的是办法让你求我?” 宋凝久瞧着他凑过的脸,很想躲开,可是车子的空间就这么大,她也躲不开。她反感地拽回自己的头,给了他个白眼,将头别到车窗外面去。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没趣。”卓越看着自己空空的指尖感叹。 宋凝久可没时间,也没心情跟他**。这时身上的手机再次嗡嗡地震动起来,她看到靳名珩的名字,她只是瞧着,手在拒接电话上摩擦了半响。 “你可想好了,现在求助还来得及。”卓越说。 的确,和这么个黑社会在一起,尤其是他跟自己的姐姐有过节,这时候很不安全。想到自己背包里的东西,如果求助,她刚刚就不会上车。 手指在拒听键上重重按下,铃声在空间中停止。 狭小的空间终于安静下来,车子停在某个酒店门口。她听到开锁的声音,拉开车门便往外跑,只是人还没有跑出去几步,四周便有几条人影围过来,堵住了她的去路。 “宝贝儿,利用完人就跑,这习惯可不好。”他贴着她的耳廓低语。 宋凝久那时心都凉了半截,只能被他禁锢在怀中,带进酒店里。 这群人是黑社会,就那样明目张胆地开路,服务员和经理吓得头都不敢抬。宋凝久就是喊救命,怕是都没有人救她,就这样直接带进了客房里。 进了房,宋凝久才被放开。 卓越当着她的面将房门锁了,笑着说:“我去洗澡,你乖乖呆着,或者你这个时候还可以再给靳名珩打个电话,我正等着他。” 宋凝久听到这话,终于确定他是冲着靳名珩来的。 卓越可不管她转什么心思,那模样简直是有恃无恐,直接吹着口哨就进了浴室。 宋凝久手摸到手机,想到外面守着的人,想着卓越的排场,如果他是为了靳名珩来的,那么这些人都是为对付靳名珩准备的? 她急得在客房里转了几个圈,突然想到了包里的那份文件。如果她没记错,楚辞的大哥也在政府部门,而且职位不低。 毫不犹豫她按下了那个号码,那头铃声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然后传来楚家大哥的声音:“喂?” “楚先生,我是宋凝久。”她直接表明身份。 “宋小姐?”楚家大哥有点惊诧。 “我拿到了可以帮忙楚辞的东西,可是我现在在瑾玉脱不开身,你能过来拿吗?” 没错,她进来之前特意看了眼酒店的名字,叫作瑾玉。 楚家大哥也是在昕丰市混的人,一听她紧绷的口吻,以及这个酒店的名字也明白几分,便应了声,说:“我马上过去。”便挂了电话。 他起身穿衣服,妻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这么晚了,你去哪?” “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你接着睡。”他宠溺地吻了吻妻子的额头,安慰。 “那你路上小心点。”妻子叮嘱,眼睛都没舍得睁开。 “嗯。”楚家大哥应着便出了门。 瑾玉,是什么地方他自然懂,也知道是谁的地盘。暂且不管宋凝久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为了她嘴里说的东西,他都要过去。 彼时,宋凝久挂了电话之后也想自救,可是在这个酒店房间里转了两圈,除了浴室,便只有这间带床的房间,空间很小,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窗户她也试过了,根本就打不开。 卓越洗完澡出来时,她的情绪已经平复,就见她安静地坐在窗边,心想还挺沉得住气的。 “怎么?没给靳名珩打电话求救吗?”卓越问。 宋凝久转头看着他,问:“你和他什么时候有了过节?”这两个人,一黑一白,原本八竿子都打不着不是吗? 卓越闻言,走过过来,身子微低,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回答:“还不是因为你?” “我?”宋凝久眼眸露出疑惑。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是因为姐姐。 因为她求靳名珩庇护姐姐,自然是靳名珩就与他作了对。 “怎么?想起来了?”卓越问。 宋凝久没回答,只是反感地去拔开他勾着自己的下巴的手,谁知他是放开了她的下巴,转而扣住她的后脑。 “听说为了你那个姐姐,你才跟在靳名珩身边的?他为你倒是舍得下血本。” 宋凝久不喜欢他提到姐姐的口吻,更烦感他提到自己写靳名珩之间的事,所以挣扎。 “不知道你这身子被我睡了之后,还有没有跟靳名珩谈条件的筹码?”说完,唇便落下来。 只是这唇还没有碰到她的唇,就感觉到脖子上一凉。 宋凝久的手里不知何时握了把水果刀,刀尖正抵在他的咽喉上。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浑身充满戒备地瞪着。 对于她来说,不管这个男人表现的多么风流倜傥,多么自命不凡,她对于他的记忆也只有血腥和恐惧,他可能随时会伤害自己,所以她要时时防备。 “宋凝久,你这是你第二次拿刀对着我,也是这世界上唯一拿刀对着我,还活着的人。”他说,仿佛对于脖颈间的威胁并不在意。 他越是这样,宋凝久才越紧张。 她不说话,只是想僵持到楚家大哥来,保护自己不被轻薄,不受伤害。 两人对视了几十秒,卓越仿佛失去耐性。宋凝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感到腕间一痛,刀子便哐啷一声掉在地板上。 这时客房的门被敲响,进来的人禀报:“卓少,楚家的人来了。” “楚家?”卓越皱眉,目光与撞在窗户上的宋凝久对上,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想不到,你认识的人还挺多。” 宋凝久根本就不想跟他废话,只别过头。 卓越看起来挺忌讳楚家大哥的,转身便出去了。大概二十分钟后,客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楚家大哥出现在门外。 “宋小姐,你没事吧?”他目光扫过她,问。 宋凝久摇头。 “那走吧?”他说。 宋凝久点头,背了自己单肩包跟她出去。一路上她也没问他是用什么办法把自己从卓越那儿弄出来,只要脱险,她就松了口气。 楚家大哥将宋凝久带上车后,将车子开走,宋凝久将包里的东西交给他。 楚家大哥看了资料,脸上也难掩激动,对她说。“谢谢,我替楚辞谢谢你。” 相比起他的高兴,宋凝久的表情却淡淡的。她说:“如果他这次真的能没事,请你转告他,让他好好工作,忘了宋凝久。” 楚家大哥闻言抬头看她,仿佛也听出这话里透出的意思。她是要与楚辞断绝来往? 不过楚辞这次确实做得很过份,不止害了自己,也给家人和宋凝久造成许多困扰。他也明白,宋凝久能将这份东西拿出来不容易。 车厢里陷入一阵沉默,空气仿佛也变得压抑。 外面,天色将亮。 “你去哪,我送你吧?”楚家大哥说。 宋凝久摇头,下了车。她在路边打了辆车,然后报了靳名珩的别墅地址。 车子停在别墅外,她迎着晨光按了家里的门铃…… 014 救楚辞,遇卓越! 校园港 正文 015 锁她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5 锁她 车子停在别墅外,她迎着晨光按了家里的门铃。 虽然时间很早很早,整个环境里都是安静的,安保却是以最快的速度过来应门。 “宋小姐,你可回来了。”看到站在门外的宋凝久时,那安保的表情像看到天上掉线似的,是真心感动的想哭了。然后补充了句:“靳少找了你一晚上呢。” 不是责备,外面看门的人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宋凝久失踪了一夜,靳名珩都挺着急的。 他们一晚上都在靳名珩释放的压抑气息中度过,谁也不敢睡觉。有些人就是那样,即便明知他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大不了就是被炒鱿鱼,仍然会影响许多的人不自觉地臣服,为他的紧张而紧张。 宋凝久闻言微点了下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靳名珩会找她,会气炸,大概恨不得掐死她的心情,她都理解并有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特别的意外,只朝着别墅内走去。 张嫂自然是也是听到了门铃声,披着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瞧见走进来的宋凝久时还有点不能置信,马上迎上前来,喊:“凝久。” 宋凝久朝她笑了笑,说:“张嫂,吵醒你了?” 只是张嫂看着这一晚上靳名珩的脸色,都在替宋凝久担心,又哪是她这样一笑就能安抚的?只瞧着她,问:“你昨晚去哪了?” 宋凝久并没有回答,只问:“靳名珩呢?” 张嫂举手往上指了指,回答:“在楼上。” “那我先上去了。”宋凝久拍拍她的手,便越过她上了楼。 “凝久……”张嫂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可是看着靳名珩昨晚阴郁的脸色,也知道两人之间定然是生了不愉快,所以只能用担忧的眼神目送她上去。 顺着楼梯间拾阶而上,还没有走到卧室,就见靳名珩的助理正从书房里出来,看到宋凝久时,表情十分意外,喊:“宋小姐?” 宋凝久朝她笑笑,问:“靳名珩在里面?” 助理回神,马上点头,然后帮她敲了敲门,推门禀报:“靳少,宋小姐回来了。” 靳名珩初闻这话有些惊异,抬头,便见宋凝久的身影从门口走进来。 真的是宋凝久,她穿着淡桔色的棉衣,脖子上带着方格的围巾,浅蓝色牛仔打底,土黄色小短靴。长披散,虽然有些散乱,却仍不失美丽。 这身装扮,正是昨晚自己开车追丢时的样子,也与他此时手里捏的照片里的人一样的装扮。他之所以意外,不是因为她主动回来,而是因为他刚刚收到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就是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而场景是某酒店外,卓越锢着她的腰身,两人行为亲密的照片。 他就那样瞧着她,狭长的眼眸间,在最初那一秒意外之后,只余下一片冰冷无波的黑。如潭,讳莫如深,又如冰,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冻僵。 宋凝久就是迎着这样的眸光,一步步地走过来,每一步腿都如灌了铅似的沉重,动作又像失去了自如的行动能力一样僵硬。 最终,她还是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定。 因为她知道,该来总是会来。 两人就隔着那张宽度为七十公寸的办公桌面相望,就办公来说它很宽敞舒适,隔着两个人的距离来说,也不算太远,甚至很近。可是他与她心的距离呢? 这一刻也许比那天涯海角犹远不及。 助理瞧着两人的情景自然不敢插嘴,轻轻将门关上,空间留给他们自己来解决。 站定之后,才现并不是他的眼神冷,而这间屋子里根本就没开暖气。空气里都带着凉气,冰凉冰凉的,窗户上都结了窗花。 靳名珩放开手里的照片,问:“你怎么从卓越那里出来的?” 他开口了,却是问了个与文件不太相干的问题。那语气并不重,脸上的线条也不紧绷,仿佛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宋凝久对上他仿佛含着戏谑的眼眸,仿佛能看到他那习惯用于伪装的戏谑后所露出的寒意,那远远要比这间屋子的温度更加冰冷。 低温可以使脑子更清醒,所以她清楚地知道这样的靳名珩很可怕。因为明知他不会放过自己,却又不知道等待她的结果的是什么,所以才会不自觉地心生恐惧。 “楚辞的哥哥带我出来的。”尽管她努力稳住心神,嗓音却因为长久没有说话而有些干涩。 靳名珩是很想继续维持他此时漫不经心的状态,可是听到楚辞这个名字时,眼眸还是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 半晌,他才缓慢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来,绕过桌面来到她面前,问:“那么说,你把东西交给他了?”声音依旧控制的很轻,但可以闻出努力在克制的味道。 这么低温的房间里,他只穿了一件鸡心领的毛衣。宋凝久咬着唇,明知道在瞧着自己,却不敢抬头,只将眼前那一片冰蓝色映进眼底,然后低氏地“嗯”了一声。 这声“嗯”字刚落,便感觉到骤然喉咙一紧,他的大掌已经毫不留情地掐上她纤细的脖颈,冰冷的触感,就像是结了许久的冰,又像是蛇,让人心生恐惧。 他骤阴鸷的眸子牢牢锁住她,咬着牙问:“你再说一遍?那一声虽然轻,却让他真实地感觉到了痛,是那种被爱人背叛的愤怒。 因为终于明白,她昨晚宁愿冒着危险跟卓越走,就是为了将那文件送出去。 宋凝久被迫抬头,不得不将他此时的神情收入眼底。此时此刻,靳名珩无疑是冰冷骇人的,他愤怒眼眸里燃烧的火,仿佛恨不得将她也燃成灰烬。 可是那眼眸里也繁衍出诸多复杂的情感,复杂却又明显,明显地可以看到一种痛意。这种痛意甚至让宋凝久忘了他的手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威胁,心被不自觉地牵引,跟着伤,跟着痛,牵引地陷进他复杂的眼眸里去。 总想要看清楚一点,再清楚一点,仿佛答案触手可见。可是不等她理清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呼吸却越来越困难起来,是他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让她回过神来。 她痛得五官皱在一起,脸却很苍白,故意挺了挺瘦弱的肩,回答:”你没听错,资料是我拿出去的。“喉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能碰到他的掌心。 靳名珩瞧着她那不知悔改的模样,真恨不得掐死她。咬牙,手掌收紧。 她感觉到痛,不止痛,而且呼吸也困难起来。 有时候她觉得这样被掐死也好,她这辈子过得太累。她也知道自己有时很傻,总是背着许多枷锁。比如奶奶的死,比如对姐姐的亏欠。 楚辞,她其实并不亏欠他什么。 可是他是她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里,陪她一起走过的人。他曾真心保护过她,疼宠过她。那时的情感没有物质,利益的掺杂,让她想要珍惜。 因为她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太缺乏亲情,缺乏爱。哪怕只是别人以为的一点点不值一提的温暖,就足以支撑她走过漫长的岁月,在她冰冷黑暗的世界里点燃的一盏照亮光明的灯。 所以她才会看得极重极重,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懂。但是她也知道她回不去了,楚辞如今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是他自作自受,她也努力地告诉自己,他所做的与她自己无关。 可是当楚辞的哥哥将那些东西交给她,当她知道他曾为她受伤流血进医院,他为她的爸爸的案子挺而走险,当她知道他对她的情感。这样一个人即将为了她前途尽毁,她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这一次当还了情也罢,怎么也好。她其实是更想让靳名珩来做些什么的,对自己做些什么来提醒一下自己,她是他的情妇,不要陷在这样的温柔陷阱里。 因为她越来越沉浸于这种安逸,她怕自己的真的会陷进去,反而到他摒弃自己的那天会跌得更惨。所以痛吧,再痛一点点,此时越痛才能越清醒。 靳名珩的手掌因为用力而颤抖,可是他却看到这个女人明明很痛苦,可是唇角却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时,那不得不说在此时此刻这样的情景下显得很是诡异,却令他心也骤然沉下去。 仿佛她在离自己远去,这个念头让他心微慌,手上的力道松开。宋凝久的身子就这样滑下去,捂着脖子跌在冰凉的地上。骤然涌进口腔里的新鲜口气,呛得她一直咳嗽。 直到她急剧的咳嗽声传来,他才惊醒过来。 他瞧着她,瞧着跌在脚下的宋凝久,蹲下身子,将她重新拽到自己面前,问:”宋凝久,既然跑了,又为什么要回来?“ 宋凝久唇角扯出抹凄然的笑,她说:”在昕丰市,我就算跑到哪里,还不一样被你找到。“与其到时被抓,又何必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你倒是聪明。“他说,然后又问:”宋凝久,你是不是笃定了不会动你,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嗯?“ 宋凝久闻言口中苦涩,说她总明,她一点也不觉得这话是赞美。至于他会不会动自己,她更加没有把握。反正该来总是来的,还不如刚刚干脆掐死自己。 靳名珩看着面前的宋凝久,此时她脸上那坦然的表情仿佛在刺激他。仿佛在告诉他,只要楚辞没事,她怎样都无所谓。 他眼睛微眯着沉下去,冷着声音问:”你是不是以为你偷了那份文件,就真的能救楚辞?“ 宋凝久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问:”什么意思?“ 靳名珩看着她的模样,怒极反笑,起身,猛然将一只蓝色的文件夹从桌上抄起,然后抛下来。文件夹的边缘砸在她的额角,带起一片刺痛,然后里面的纸张散落了一地。 他看着她讽刺地笑,唇角的弧度如刀般锋利无情:”好,我让你来选择,或者你就代替他去做牢。“ 宋凝久来不及看清地上那些文件的内容,只感觉到痛地捂着额角,他的脚步从自己身边掠过,出了房间,书房门口传来哐地一声关门声。 她低眸去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文件,除了她拿出去的文件内容外,还有楚辞在宋成轩的案子,以及其它案子中的一些问题,一条一例,条条分明,证据确凿。 他是在告诉她,捏死楚辞,他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靳名珩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张嫂因为不放心宋凝久,正在走廊上徘徊张望。看到他出来,便上前喊了句:”靳少。“ 靳名珩并没有理她,径自往外走。 张嫂赶紧走到书房的门口,打算去看宋凝久的情况。 靳名珩的脚步微顿,并没有回头,只冷着嗓音吩咐:”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去。“ 张嫂闻言,欲打开门把手抖了下。她站在门口,见靳名珩进了卧室,张嫂偷偷扭了扭门把现门竟然是锁上的。 ------题外话------ 今天卡文,一直卡,原谅俺吧,泪奔~ 015 锁她 校园港 正文 016 误会!(13-16修)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6 误会!(1316修) 他就那样瞧着她,狭长的眼眸间,在最初那一秒意外之后,只余下一片冰冷无波的黑。如潭,讳莫如深,又如冰,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冻僵。 宋凝久就是迎着这样的眸光,一步步地走过来。她知道他一定会生气,所以每一步腿都如灌了铅似的沉重,动作又像失去了自如的行动能力一样僵硬。 最终,她还是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定。 因为她知道,该来总是会来。 两人就隔着那张宽度为七十公寸的办公桌面相望,就办公来说它很宽敞舒适,隔着两个人的距离来说,也不算太远,甚至很近。可是他与她心的距离呢? 这一刻也许比那天涯海角犹远不及。 助理瞧着两人的情景自然不敢插嘴,轻轻将门关上,空间留给他们自己来解决。 站定之后,才现并不是他的眼神冷,而这间屋子里根本就没开暖气。空气里都带着凉气,冰凉冰凉的,喘息间都可以看到吐出的白色呵气。 靳名珩放开手里的照片,问:“你怎么从卓越那里出来的?” 他开口了,那语气并不重,脸上的线条也不紧绷,仿佛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宋凝久对上他仿佛含着戏谑的眼眸,仿佛能看到他那习惯用于伪装的戏谑后所露出的寒意,那远远要比这间屋子的温度更加冰冷。 低温可以使脑子更清醒,所以她清楚地知道这样的靳名珩很可怕。因为明知他不会放过自己,却又不知道等待她的结果的是什么,所以才会不自觉地心生恐惧。 “楚辞的哥哥带我出来的。”尽管她努力稳住心神,嗓音却因为长久没有说话而有些干涩。 靳名珩是很想继续维持他此时漫不经心的状态,可是听到楚辞这个名字时,眼眸还是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 半晌,他才缓慢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来,绕过桌面来到她面前,问:“那么说,你是把东西交给他了?”声音依旧控制的很轻,但可以闻出努力在克制的味道。 这么低温的房间里,他只穿了一件鸡心领的毛衣。宋凝久咬着唇,明知道在瞧着自己,却不敢抬头,只将眼前那一片冰蓝色映进眼底。 不过半晌才回过味来,不解地抬头看着他,问:“什么东西?” 靳名珩看着她“装傻”的模样笑,他说:“宋凝久,不是你为了救楚辞,把下午原本该给我的文件抽走了一部分?” 宋凝久满眼懵懂,摇头,说:“我没有。” 靳名珩却不相信,在他看到公司地板上那散了一地的,关于她与楚辞“缠绵”过往之后。在他看到原本律师起诉的文件里,独独少了关于楚辞的那份之后,他没有办法相信,相信这件事与她无关。 看着他高大的身子逼向自己,宋凝久下意识地后退。 他的大掌已经毫不留情地掐上她纤细的脖颈,冰冷的触感,就像是结了许久的冰,又像是蛇,让人心生恐惧。 宋凝久则努力思索着他说的话,抽走一部分文件,她自然就想到了关于楚辞的文件。将今天的事情快速地捊了一遍,眼中闪过一抹恍然。 靳名珩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阴鸷的眸子牢牢锁住她,咬着牙问:“既然把东西拿走了,又何必还要回来?” 这份文件他本来是要交给律师的,让她拿给自己时并没有多想,可是当他现里面独独少了关于楚辞的证据时。她可知道他当时心底的感觉?那是真实的痛,还有被爱人背叛的愤怒。说到底,是他错看了她。也低估了楚辞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宋凝久被迫抬头,不得不将他此时的神情收入眼底。此时此刻,靳名珩无疑是冰冷骇人的,他愤怒眼眸里燃烧的火,仿佛恨不得将她也燃成灰烬。 可是那眼眸里也繁衍出诸多复杂的情感,复杂却又明显,明显地可以看到一种痛意。这种痛意甚至让宋凝久忘了他的手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威胁,心被不自觉地牵引,跟着伤,跟着痛,牵引地陷进他复杂的眼眸里去。 总想要看清楚一点,再清楚一点,仿佛答案触手可见。可是不等她理清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呼吸却越来越困难起来,是他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让她回过神来。 她痛得五官皱在一起,却听到他讥诮的话。他说:“宋凝久,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救他。你真的以为,我手里的证据只有这一份?” 听到此刻,宋凝久已经有些明白过来,原来他是怀疑自己拿走了关于起诉楚辞的文件。今天让她带去公司的那些文件里,包括有关于楚辞的证据,她是瞧过的…… “靳名珩,既然怀疑我,又为什么要让我送?”她问。 “如果不让你送,我又怎么知道你吃里扒外,又怎么知道你会背叛我。” 宋凝久听到这些话的那刻只感觉到心凉,她脸却很苍白,故意挺了挺瘦弱的肩,回答:“没错,资料是我拿出去的。”喉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能碰触到他的掌心。 靳名珩瞧着她那不知悔改的模样,真恨不得掐死她。咬牙,手掌收紧。 她感觉到痛,不止痛,而且呼吸也困难起来。宋凝久并没有挣扎,她觉得这样挺好的。此时此刻唯有这痛可以提醒自己,提醒自己是他的情妇,不要再陷进那样的温柔陷阱里。 所以这样挺好的,会时不时提醒她不要再沉浸于这种安逸。他提醒的够及时,不用等到他摒弃自己的那天会跌得很惨。所以痛吧,再痛一点点,此时越痛才能越清醒。 靳名珩的手掌因为用力而颤抖,可是他却看到这个女人明明很痛苦,可是唇角却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时,那不得不说在此时此刻这样的情景下显得很是诡异,却令他心也骤然沉下去。 仿佛她在离自己远去,这个念头让他心微慌,手上的力道松开。宋凝久的身子就这样滑下去,捂着脖子跌在冰凉的地上。骤然涌进口腔里的新鲜口气,呛得她一直咳嗽。 直到她急剧的咳嗽声传来,他才惊醒过来。 他瞧着她,瞧着跌在脚下的宋凝久,蹲下身子,将她重新拽到自己面前,问:“宋凝久,既然跑了,又为什么要回来?” 宋凝久唇角扯出抹凄然的笑,满含嘲讽地说:“在昕丰市,我就算跑到哪里,还不一样被你找到。” “你倒是聪明。”他说,然后又问:“宋凝久,你是不是笃定了不会动你,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嗯?” 宋凝久闻言口中苦涩,说她聪明,她反觉得自己是个最傻的人。至于他会不会动自己,她更加没有把握,如果她早知道他让她送文件,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她今天说什么都不会出去。 靳名珩看着面前的宋凝久,此时她脸上那坦然的表情仿佛在刺激他。仿佛在告诉他,只要楚辞没事,她怎样都无所谓。 他眼睛微眯着沉下去,冷着声音问:“宋凝久,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偷走了那份文件,就真的能救楚辞?” 宋凝久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问:“什么意思?”他还是不肯信她? 靳名珩看着她的模样,唇边的笑意冰冷,起身,猛然将一只蓝色的文件夹从桌上抄起,然后抛下来。文件夹的边缘砸在她的额角,带起一片刺痛,然后里面的纸张散落了一地。 他看着她讽刺地笑,唇角的弧度如刀般锋利无情:“我让你再选择一次,或者你就代替他去做牢。” 宋凝久来不及看清地上那些文件的内容,只感觉到痛地捂着额角,他的脚步从自己身边掠过,出了房间,书房门口传来哐地一声关门声。 她低眸去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文件,除了她拿出去的文件内容外,还有楚辞在宋成轩的案子,以及其它案子中的一些问题,一条一例,条条分明,证据确凿。 他是在告诉她,捏死楚辞,他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靳名珩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张嫂因为不放心宋凝久,正在走廊上徘徊张望。看到他出来,便上前喊了句:“靳少。” 靳名珩并没有理她,径自往外走。 张嫂赶紧走到书房的门口,打算去看宋凝久的情况。 靳名珩的脚步微顿,并没有回头,只冷着嗓音吩咐:“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去。” 张嫂闻言,欲打开门的手抖了下。她站在门口,见靳名珩进了卧室,张嫂偷偷扭了扭门把现门竟然是锁上的。 “凝久?凝久?”张嫂轻声敲着门,压低的声音喊。 宋凝久却并没有回答,她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一捡起,收拢,看着那些东西,心是极痛的。 可是她死咬着唇,任牙齿深深嵌进唇肉里,尝到血腥的味道都没有哭出来。强撑着身子站起,脚步不稳地走到阳台那里,现门是被锁上的,根本就打不开。 张嫂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又担心宋凝久,可是又没什么办法,只能时不时注意着二楼的情况。 如此煎熬到天色将亮,她做了碗粥端上来,想端给靳名珩,顺便试探下他的态度。却闻到一股烧糊的味道,然后便注意书房的门缝里溢出许多烟气。 “凝久!”吓得她手一抖,手里的托盘带碗都摔到了地上。 同一时间,卧室的门被人推开,靳名珩听到动静跑出来,看到张嫂抖手指着书房的位置。 看到书房里窜出来的烟气时,也是脸色骤变。上前,扭动门把的时候才想起自己上了锁,当即抬脚就踹过去,门哐地一声打开,门板忽闪了两下,靳名珩闯进来。 屋里满是烟气,然后他看到宋凝久坐在结了窗花的阳台位置,脚边燃着一些纸张…… ------题外话------ 首先呢,我很抱歉。从昨天卡文开始,我的心就不能平静,一直翻复翻复地想着这几天的情节。很多朋友都劝我,写过的不要改动,没有多少读者会有兴趣再翻回去看过文,只是白白浪费精力,而且很影响订阅。可是我最终还是决定了修改和理顺这几天的情节。 我知道这对等文的亲爱滴们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很抱歉,今天没什么新内容,只是花了大量的时间主要针对小久偷文件情节做了调整。有兴趣的亲爱滴们可以翻回去看一下。没兴趣的也可以继续保留小久偷文件的印象一起看下去,造成困扰之处,敬请原谅! 希望爱我的你们依旧会爱我,觉得今天花了冤枉币币的,请你加群231496468,附上订阅截图,我个人退你今天的币币。 016 误会!(1316修) 校园港 正文 017 替她暖身子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7 替她暖身子 本来担忧她的心,瞬间就冷怯下来。 他脚步踩在地板上,映着窗外的晨光走过来,一直停在她的脚边,低睨着还地上还冒着烟气的文件,讽刺地说:“宋凝久,为了救他你还真是不遗余力。” 宋凝久闻言,微微抬起眸子。她的脸色被冻得有些紫,精神看起来并不太好。唇角扯了下,并没有出声回应,只有看着他的眼眸间掩不住深深的讽刺。 那副样子,令靳名珩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宋凝久却没有看他眼中激起的狂狷,伸手扶着门板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来,那模样有些虚弱。脚边的纸张仍没有烧尽,烟气呛得她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凝久。”张嫂自然是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还是顶着这低气压上前来。只是手碰到宋凝久的手时,感觉像冰块似的,一惊。 宋凝久与张嫂的视线对上,对她安抚地笑了笑。那个笑落在张嫂眼里,却只让她觉得心酸,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靳名珩的斥责:“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张嫂想开口,却被他含着厉气的眸色吓得噤了声。 宋凝久将张嫂挡在身后,说:“靳名珩,你有什么火都冲着我来,吼一个比你年纪大的人,你觉得很本事是不是?” 张嫂在他眼里是下人,在自己眼里却不是。更何况她是自己的人,靳名珩做这个样子还是给她看。与其那样,不如所有的火气都冲自己。 靳名珩瞧着宋凝久那个样子,明明都弱得快站不住了,还执意挡在别人面前。总是这样,她以为她是谁?女超人?救世主吗? “宋凝久,是不是除了我之外的人,你都会不顾一切的维护?”他问。嗓音是绷紧的,带着冷意,仿佛恨铁不成钢,可是细品,却也不难闻出一丝卑微的味道。 宋凝久回视着他,仿佛能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一丝孤寂。可是想到他能做出用送文件这样试探她的事来,她故意硬起心肠忽略。 她说:“靳名珩,这个世界上,每个人身边都有需要珍惜的人,你堂堂靳少,横行昕丰市,自然不会懂。” 她在讽刺他,讽刺他嚣张跋扈,为所欲为,讽刺他不懂得珍惜别人,身边也没有可珍惜的人,讽刺他是个冷血动物。 靳名珩当然可以听出她话里讽刺,可是他瞧着眼前带了刺似的宋凝久,说这话的时候又仿佛带着自以为是的骄傲。 珍惜! 她所谓的珍惜,就是没有底线的付出?! “靳少。”张嫂见他脸色阴郁地朝她们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几乎罩住娇小的宋凝久,着急地从宋凝久的身后出来,挡在宋凝久的面前。着急地说:“靳少,你别生气,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生了什么事,宋凝久又是怎么惹他生气的。可是现在的宋凝久明显很虚弱,她并不希望靳名珩再带给她什么伤害。 宋凝久却拽住她,说:“张嫂,你别跟他低声下气的,大不了就不干了,难道你凭自己的劳动挣钱,还怕找不到一份工作?” 若是平时,她还有点理智,可是这会儿满心里只有怨气。她看不得自己所想珍惜的人,在他面前这样卑贱。就像自己,在他眼里这样低贱一样。 “凝久。”张嫂无奈地喊着她。 她知道宋凝久这孩子有时候不声不响的,心里主意却很正。心眼好,可就是太倔,但是这时候明显并不是倔的时候。只是她不懂,宋凝久也有自己的骄傲。 是人,都有自己的底限。 她这声凝久没有落地,靳名珩眼里已经起了波澜,一把将宋凝久拽过来,厉声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那口吻,明显是要算帐的意思。 因为在盛怒下,手下的力道自然极重。只是她从昨晚就没有吃饭,又加上在这样没有暖气的房间里待了一夜,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当即身子不稳便要跌下去。 靳名珩自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看到她身子失衡不稳,眼中一惊,心没有做出判断以前,身体已经早一步有了动作,伸出手臂及时勾住她的腰身,这才算是撑住她的身子。 “凝久!”张嫂惊叫。 靳名珩看到她眼睛微阖,竟像已经晕过去。 “宋凝久!”他拍着她的脸喊,嗓音仍然是没有松懈的冷意。只不过手触到她脸上的冰凉时,才惊觉这温度不对。 “宋凝久……”心一直在往下沉,他喊着将她抱起来,感觉到她靠着自己的身子冰冷的,即便隔着厚厚的衣物,冷意依旧透过来,就像刚从冰雪里捞出来的似的。 此时此刻,目光扫了眼通向阳台的玻璃门,外面旭日初升,映着玻璃门还未化掉的窗花。犹想起这间屋子里没有开暖气,而她在里面已经待了一个晚上。 当即也顾不得生气,赶紧把打横人抱出去。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张嫂,去浴室里放水。” 张嫂犹回过神,马上应了声,赶紧跟着跑过去。 浴室带起哗哗的水声,靳名珩直接将宋凝久放进浴缸里,宋凝久已经昏迷,身子自然支撑不住,呛了一口,靳名珩只好也坐进去,将她抱在身前。 水放得差不多,张嫂瞧着一脸紧张的靳名珩。暗暗叹了口气,终于放心地将浴室的门关上,给他们留下空间。 放水的时候张嫂怕烫到她,放得也是温水,所以身子刚刚回暖,没一会儿水便凉了。靳名珩只好帮她脱了衣服,拿了条毛巾裹上把她抱出去,一直放到床上。 然后拿了条较厚些的被子帮她裹上,靳名珩光脚踩在地板上脱着身上的湿衣服。躺在床上的她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只不过身子开始在抖,嘴里一直喊着:“冷…冷……” 靳名珩没有办法,脱了衣服后也干脆钻进了被子里,她下意识地寻找着热源,便不自觉地朝他身上靠过来。虽然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她的手脚也是冰凉的。 弄得靳名珩身上起了一层细小的沙粒,可见她有多冷。动手撩开她的湿,看着她冻得抖的模样,此时心里也是又气又心疼。 可是想到她刚刚还跟自己的抗争的模样,想到她刚刚烧了楚辞的罪证,他又恨不得将她扔下床去。手下意识地收紧,指尖都嵌到她的血肉里去。 门在这时被轻敲了下,被打开,张嫂端了碗姜汤站在门口中,看到两人的情景怔了下,有些难为情地走进来。 “靳少,刚煮的姜汤,趁热给凝久喝了吧。”她说着将冒着热气的瓷碗放到床头的柜子上,然后打算退出去。 靳名珩从床上坐下来,随手拿过搁在一边的浴袍披了,说:“等等。” 张嫂停下脚步,转头见靳名珩绕过床尾走过来。他看了床上还在抖的宋凝久,绷着脸说:“你喂她。”声音闷闷的,似还在生气,说完便离开了卧室。 张嫂看着他走开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 其实他在乎宋凝久,从刚刚紧张的程度就看出来了,又何必两个人都僵着?转身回到卧室,费力哄着昏迷的宋凝久将姜汤喝下去,情况总算好了一点。 靳名珩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一眼宋凝久。张嫂在房间里守了她下午,她便开始烧,而且说胡话。张嫂赶紧找到家里的医药箱,才现根本就没有退烧药,连感冒药都没有。 她原本以为靳名珩在客卧休息,却扑了空。看见书房的门虚掩着,便去瞧了一眼。见靳名珩就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后,目光深沉地盯着地上那堆被她弄灭的纸张出神。 她敲了敲门,进去,现里面的空气还是那样冷。 “什么事?”靳名珩问,抬眸瞧着她,神色不善。 张嫂看他这样子,冷得就像地狱阎罗似的,心便开始打鼓,小心翼翼地说:“靳少,凝久在高烧,可是家里没有药了。” 靳名珩瞧着张嫂唯唯诺诺,又不失着急的模样,想到宋凝久挡在她面前,说自己不懂珍惜人的话。想到自己掐着她的脖子,她犹无惧地说是自己拿了文件,甚至倔强地在这间屋子里冻了一夜都没有服软,反而最终还是替楚辞烧了那份文件,还有对他的不屑…… “靳少?”张嫂看着他神色翻涌,但是许久都不说话,还是决定出声提醒。 靳名珩回神,眸色沉沉地问:“你刚才说她烧了?” “是的。”张嫂应。 “家里也没药了?”他又问。那样的语调,让人并摸不清情绪。 “是的,靳少,你看要不要请个医生过来看看?”张嫂试探地问。 虽然她摸不清靳名珩此时的想法,可是想到他刚刚紧张宋凝久的模样,觉得这事应该就过去了。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靳名珩闻瞧了她半晌,才开口,说:“那就让她烧着吧。”很轻的一句话,可是却透出冷酷无情,令张嫂错愕。 “靳少……”她知道他们之间在闹别扭,可宋凝久现在是病人!但是她这句话没说出口,就被靳名珩投过来的眼睛,冰的噤了声。 ------题外话------ 呜,感觉是找回来了,不过今天内容还是有点少,明天继续~么么哒~感谢安慰榴的亲爱滴们,确实让榴忐忑的心安定不少。最起码知道有亲爱滴们一直支持着我,让我也有了底气,会安安心心码接下来的情节,爱你们╭(╯3╰)╮ 017 替她暖身子 校园港 正文 018 妥协,证明他的真心(必看!)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8 妥协,证明他的真心(必看!) 章节名:018妥协,证明他的真心(必看!) “靳少……”她知道他们之间在闹别扭,可宋凝久现在是病人!但是她这句话没说出口,就被靳名珩射过来的眼神冻的噤了声。 她的唇犹不甘心地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可是看着靳名珩的脸色,最终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楞着干什么,还不出去!”靳名珩冷斥,其实心里也十分烦燥。 张嫂心知这下指着他是无望了,只得从书房里出来。临走前还是回眸瞧了他一眼,此时靳名珩只穿了件睡袍坐在那里,也是在自虐,这又是何苦? 张嫂摇着头走开,回到卧室,摸了摸宋凝久的额头,她好像烧得更加厉害,整个身子都在抖着。叹了口气,心想着不让请医生,那么就只有想办法物理降温了。 下楼,她到冰箱里弄了些冰块,包到毛巾里拿上来,打算敷在她的额上。进门,却意外瞧见靳名珩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倒是吓了一跳。 靳名珩就站在床边,俯身看着昏迷的宋凝久。 “靳少!”张嫂喊。 靳名珩抬眸看了她一眼,薄唇紧抿,仍让人辨不清情绪。 张嫂赶紧将包着冰块的毛巾递给他,靳名珩接过,将冰决帮她敷在额头上。 宋凝久身上捂了两层被子,整个身子仍冻得打颤,最后连牙齿都咯起来。 张嫂着急,靳名珩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对张嫂说:“拿酒精。” 张嫂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很听话,刚刚找药时已经将医药箱拎了过来,所以转身打开,拿了酒精给他。 靳名珩接过进了浴室,将酒精倒进水盆里,然后兑水,扔了条毛巾进去,然后端出来。动手捏住被角,动作突然停止,转过身来看了眼还站在房间里的张嫂,说:“你出去。” 张嫂闻到卧室里弥漫的浓烈酒精味,大概也能猜到他要干什么,就赶紧出去了。 看这情景,靳名珩对宋凝久也是嘴硬心软。 毛巾在兑了酒精的水里浸过,他将被子掀开,帮她擦拭手脚,脖颈,四肢,一点点,动作熟稔,倒像是常做这种事,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帮她擦过身子,宋凝久似乎舒服了一些,嘴里出无意识的嘤宁,眉头也渐渐舒展。 靳名珩也终于松了口气,回浴室,泡了会儿热水,身子回暖后回到床上。背对着她,阖目。 相对于靳名珩这一天的内心挣扎,宋凝久自晕了之后就一直在做梦,一会儿像在冰天雪里行走,一会儿又像被扔进火炉烤着。 隐隐约约间脖子好像被人掐住,窒息的胸口痛,怎么也喘不过气,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扩散:“既然把东西拿走了,又何必还要回来?” 她吃力地伸手,想要拽下那只卡在自己喉咙上的大掌,可是怎么也撼动不了。 “我没有……靳名珩,我没有拿……”她口中在喃喃自语,吃力地吐出每一个字。 靳名珩听到动静坐起身来,看到她整个人都在恸哭,手轻拍着她的脸,喊:“靳名珩,我没有拿,没有拿……”声音虽然细碎,可是表情痛苦,那模样十分委屈,吃力地在梦中挣扎。 靳名珩初闻这话,瞧着她的眼眸一怔。低眸又细瞧着她,嘴仍在张张合合,虽然已经听不清,可是眼下犹带着泪痕,模样好不楚楚可怜。 他迟疑地伸手,将她拥进怀里,手轻拍着她的背部,直到她渐渐安静下来。 她再醒来时,是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透过窗子充盈进整间屋子。她只觉得头痛欲裂,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首先映进眼帘的是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她眨了眨眼睛,手抵着他的胸想要分开一些。他固着自己腰身的手收紧,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做着轻拍的动作,说:“不哭,不哭,我相信你,乖……” 宋凝久动作微顿,抬眸,看到他还闭着眼睛,仿佛还在睡着,只是无意识的举动。可是他说话的语调温柔自然,带着诱哄的意味,就像是在哄小孩子,那一刻袭上心头的感觉却是又怪异又熟悉。 就好像上一次外面下着雨,自己赌气离开这橦别墅,她整个人在外都被冻僵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好像也是这么抱着自己的。 只是她犹不明白,心头那股怪异又熟悉的感觉是踏实,只是觉得胸口在莫名地微微热。 目光瞧了遍室内,犹可以闻到很浓的酒精味。目光落在地上的水盆上,里面还丢着一条毛巾。一些零星又模糊的画面从脑子里的闪过,来不及捕捉便已经消失。 门这时被人轻轻推开,她听到动静转过头,便见张嫂正小心地往里张望。 “张嫂。”她喊,并坐起身来。 “凝久,你醒了?”张嫂开心地问。 这一动便惊醒了靳名珩,他皱起眉,看着坐起来的宋凝久。 张嫂仿佛此时才注意到两人在一条被子里,自己的出现并不合适。正迟疑着要不要退出去,靳名珩却已经掀被起了身,然后径直地走向浴室。 打开门,只看了一眼,眉心便拧成了一个川字,转头对张嫂说:“把里面收拾一下。”便出了卧室,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瞧宋凝久一眼,那浑身释放的冷意,说明着他还在生气。 宋凝久则怔怔地看着他背影消失的门口,久久都没有收回视线。 张嫂走过来,问:“是不是刚醒?渴不渴?要不要喝点热水?” “嗯。”宋凝久应,才现稍微声,嗓子就嘶哑的痛。 张嫂见了,赶紧下去给她倒了杯水上来。 宋凝久喝了些水,嗓子终于舒服一些。趁着张嫂打扫,她掀开被子,随便裹了件浴袍下床。可能因为出了太多汗的缘故,刚一落地便感觉到头重脚轻。 “要去卫生间?”张嫂见状,马上过来扶着她问。 宋凝久点头。 张嫂搀着她走向卫生间,推开门,却意外看到一地的积水,而且整个浴室里一片狼藉凌乱。脑子里闪过刚刚靳名珩看到里面皱眉的模样,怪不得他一脸嫌弃。 “你昨天可把我们吓坏了,多亏了靳少。又是抱着你泡热水,又是拿酒精帮你擦身。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呢,你小心点。”张嫂叮嘱。 宋凝久闻言,目光掠过飘着衣物的浴缸水面,皱眉,脑子里似乎又有些影像或是混乱的声音飘过,当时似乎是有些感觉,只是不太清晰。 “凝久?”张嫂喊她。 宋凝久回神,轻轻推开她的手,说:“我自己可以了。” 毕竟是她上卫生间,别人不能代替的事,张嫂便点了点头,放开她,便出去了。 ——分隔线—— 宋凝久病着,虽然退了烧,整个人还是晕晕沉沉的不舒服。靳名珩从卧室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大概是在客卧里洗漱的。不久,她便听到外面传来引擎动的声音,便知道他是出去了。 张嫂端了碗粥过来,她尽管嘴里没有什么味觉,还是勉强吃了一些,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病来如山倒,她虽然只是高烧,也退了,可是还是觉得浑身酸疼的厉害,就这样过了一日。 晚上,靳名行下班回来,吃过晚饭便一直待在书房里,直到夜很深时才回到卧室。 宋凝久白天睡了很久,晚上并没有多少睡意。可是听到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靳名珩踩着厚重的地毯走进来,他今天难得穿了件条纹的深色糸衬衫,插进裤兜里的手,袖子被随意地挽至手肘处,露出一截手臂。 卧室的大灯一直关着,只开着宋凝久这边床头柜上的台灯,光线微弱,却足以清晰地照出宋凝久的轮廓。 她眼睛微阖,长长的睫毛卷翘,在眼睑留下一排扇形的阴影。鼻子挺翘,眉细如柳,樱唇丰润,五官其实一直都很精致,脸色没了早上刚醒来时的苍白,看起去要好许多。 他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站在那里瞧着他。 宋凝久尽管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空间太过寂静,那种感觉仿佛连喘息都变得突兀。就在宋凝久以为自己会因为装睡窒息而亡时,耳边终于响起他走开的脚步声。 她微微地喘了口气,虽然没有睁开眼睛,犹可以听到敞开的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 靳名珩简单地冲了个澡,然后掀被上床,背对她,一夜无话。 白天他去上班,晚上回来办公,不是真的很忙,还是刻意回避着她。而她这病虽然没有服药,也在张嫂的细心照料下渐渐好起来。 张嫂是与他们同在这一栋房子里进进出出的人,自然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这天吃过晚饭,靳名珩照旧去了楼上办公。 宋凝久吃过饭后觉得闷,则下了楼卧在楼下看电视。看了有一会儿,便听到靳名珩回卧室的声音。也许是下意识里不想面对吧,时间越拖越晚。 张嫂把厨房收拾的差不多,看看表已经不早,便将所有的灯都关了,只余下客厅的灯光,走过来,说:“凝久,很晚了,去睡吧。” 她的病才刚好而已,不宜熬夜。 “嗯,好的,张嫂,你先去睡,我马上就上去。”宋凝久回答,目光并没有移开电视屏幕,手上的遥控器却一直在换台,说明并没有什么节目吸引她。 张嫂见状叹了口气,上前来,说:“凝久,那天你晕过去了也许不知道。所以没看到靳少紧张你的样子,但是我看在眼里,他是真的很在乎你。” 宋凝久闻言,换台的动作顿了,心生疑虑地瞧着突然说这些话的张嫂。 张嫂也知道,她不过就是个帮佣的,这话原本轮不到她插嘴。只是从小看着宋凝久长大,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不愿意她错过这样一段感情。 她说:“凝久啊,张嫂劝你一句,这两个人相触,不要总拧着来。”别的话,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 宋凝久听了笑,她说:“张嫂,你是不是看错了,他那个人怎么会紧张别人?” 不是她不相信张嫂,她不相信的是靳名珩。自两人相识以为,他除了霸道、强迫,就是在别人面前的优越感,甚至跋扈到为所欲为,她还真没瞧见他在乎过谁。 偏巧,这话刚落,楼梯间便传来脚步声。她抬眸,就见靳名珩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大概是听到了她的话,于是干脆走下来。 “靳少。”张嫂看到他出现还是有些紧张。 原本她是一番好意,只是这会儿怕宋凝久的话被他听见了,瞧他脸上冷硬的线条,她还真担心因为这个,自己会给宋凝久再次带来麻烦。 “没你的,早点休息吧。”靳名珩说,嗓音虽然有些冷,但是并没有为难她。 张嫂应了,临回房前看了眼宋凝久,示意她不要太倔强。 张嫂一直退回自己的房间去,安静的空间里传来关门的声音。他才抬脚缓步走下来,一直走到宋凝久面前,看着她问:“宋凝久,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请你老实的回答我,不要赌气。” 宋凝久瞧着他严肃的神色,只是瞧着他,仿佛是在等他问出口,所以并没有出声。 “宋凝久,那份文件真的不是你拿的是不是?”他只要一个求证。 只是他此时愿意相信了,宋凝久却未必屑于解释给他听。她与他对望的眸子里渐渐浮起一抹讽刺,问:“是与不是,在你眼里的差吗?” 他不是早就下了定论?认定了那份文件是她拿的?更何况最后那份文件也是她烧的,如今又来追究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一句话,仿佛堵得靳名珩哑口无言。 他听她的口吻,便知道她仍在赌气,便说:“宋凝久,我在你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是不是?所以我误会还是不误会,你都不无所谓?” 若非她将自己与楚辞那些过往摊在他面前,若非那个文件是有她手里丢的,他又怎么会怀疑?现在他只是求一个真相而已,而她居然不屑于解释。 宋凝久别过头,并不回应。 靳名珩看着她侧面的冷漠,心里涌起一股悲凉。想他靳名珩过去二十多年,除了母亲的事不能如愿,想得到什么不是唾手可得? 唯独她,他用了心思,犹抓不住她的心。如今只是要一个回答,她都不屑一顾。 他忍不住抓住她的肩胛,让她正视自己,问:“宋凝久,到底你怎样,怎样才会相信。我是对你真心的?” 难道经历过这么多,她仍然不懂,他是真的爱她?!他之所以会怀疑,之所以会愤怒,会伤心,甚至将她锁在那间没有暖气的房子里一夜,要的不过就是她的妥协,这一切,原本仅仅出于爱而已。 可是这个女人,仿佛永远信号接收不良。 “放过楚辞。”她说。 就在他陷在自己的挣扎里,恨不能将她摇醒,让她明白自己的爱意时,耳边却像起她冷冷的四个字。 放过楚辞!要她相信他的真心,便要放过楚辞来证明?一切仿佛又回到原点。 原来,他所有的紧张,所有的挣扎无力,都只是他自己的情绪。而她坚持和在乎的仿佛只有那一点,那就是楚辞! 靳名珩那时那刻已经无法形容,自己胸口涌上来的感觉是什么。他目光看着宋凝久,他今天放弃伪装,可以说是放弃尊严,在她的面前剖白,只是要一个答案而已,却被她眼里的冷漠刺伤。 他抓着她肩胛的手松动了下,问:“那么你告诉我,那份文件到底是不是你拿的?”他犹在执着地坚持。 宋凝久与他的眸色对视,他此时眼中没有平时那淬满的笑意,除了讳莫的深沉外,仿佛带了一层叫作殇的东西。只可惜,她被他利用过两次,所以这殇在她眼里已经辨不清真假。 她逼自己直视着他的眸子,回答:“靳名珩,我不瞒你,在送文件的途中,我确实现了那份所谓关于楚辞的所谓罪证。初看到那份文件的时候,我也曾经动过拿走它的心思想要帮楚辞。只不过后来我想,以你的为人,纵使我把东西偷偷拿走,你如果想致他于死地,定然也有别的办法。” 她虽然不聪明,可是这事看得透彻。言下之意,那份文件根本不是她拿的。 可是不是她拿的,又会是谁? 他此时此刻看着面前的宋凝久,他相信她,相信她没有拿,因为她说出了充分的理由。那么这个拿文件的人,不管是谁,就远没有他从前计较的那么重要。 “靳名珩,你记得信守承诺,放过楚辞。”他来不及松一口气,宋凝久便出口提醒。 靳名珩闻言抓着她肩的手收紧,担得她骨头生痛,最终还是推开她,然后离开家门。 因为恨吧,恨她此时此刻,心心念念的犹是楚辞。 宋凝久的身子跌回沙上,不久便听到院子里传来引擎咆哮的声音。仅仅只是与他对恃几秒,整个人就像打了场仗一样乏力,她手几次撑在沙扶手上想站起来都没有成功。 靳名珩离开别墅后,开车在亮满霓虹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犹不能让自己的心平静。眼前虽然霓虹迷眼,脑海里却总是在不断回放他与宋凝久之间的点点滴滴。 从相识斗嘴,到她的倔强顽抗,然后到她为了亲情的驯服,虽不曾刻意去牢记,这会儿却现每一个场景都那样清晰。想到她每一次自虐时,他都紧张、心痛,他知道这次,他是真的对这个女人上了心,动了情。 可是那又怎么样? 今天,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捧着一颗本不愿示人的真心奉到她的面前,却就这样被毫不留情地重重摔在地上。心乱,不止是因为倨傲的自尊心受挫,更是那个女人带给他的挫败,拭问,他靳名珩何时起,连想要个女人都要不到? 是的,他靳名珩可以要到许多人女人的身体,可是却唯独要不到那个叫宋凝久的女人的一颗真心。 他妈的,可是他还就偏偏犯贱,就喜欢她那颗心。 这个思绪还没有转过来,眼前突然有个黑影晃了一下,然后砰地一声,车子巨震,竟是与前面的那辆车撞在一起。还好,他有下意识的行为,脚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他妈的,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睛,老子的车停在路边也能被撞,这可是老子这个月刚买的新车。”前面那辆车的车主,骂骂咧咧地推门下来,眼睛在触及到后面那辆红色兰博基尼,它炫目的造型时则有点懵。 这样的车子,全昕丰市只有一辆啊,那就是靳名珩的。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平时和靳名珩混的人还不知道吗?想到刚刚带着火气的咒骂,此时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想哭。 他站在那里正害怕,琢磨着怎么跟眼前这位爷赔罪呢,却等了半天不见靳名珩下来飙。 他不下来,他心里更打鼓,干脆主动过去敲他的车窗。当然,那胸口完全是怀着赴死的心情:“靳少?靳少?” 半晌,车窗才缓缓降下,露出靳名珩那张线条锋利的脸。靳名珩推门下车,身子倚在线条流畅的车身,为自己点了根烟,也不理他,就径自在那儿抽着。 男人一看,这连平时挂在唇角慵懒的笑都没有,薄唇紧抿,脸上明显刻着四个大字,老子不爽! “靳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是你……”他这心里正七上八下地解释呢,其它玩伴在这个空当也陆续从各自的车上下来,大概是认出了靳名珩的车,所以都围过来。 “靳少,怎么是你啊。”几个人围过来,虽然看到是他,不过想到刚刚那车子开过来的驾驶,连人家的车停在路边都能撞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靳名珩前几年爱玩,那是经常赛车的。这样的男人,不管玩什么都拔尖,他就是喝醉了,这群人也不相信他能生刚刚那样的状况。 只是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围着他说话,说了半天也不见他应,不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是怎么了?不会嗑药了吧?”其中一个人说。 这话音刚落,靳名珩抬脚就朝他的心口窝狠狠踹了一脚,指间夹着的烟头扔到他身上,骂道:“你他妈的,说谁磕药呢?” 那脸上线条锋利的,就像把刀子似的,吓得所有人都只噤了声。 那个被他一脚踹在地上的人更是不敢吭声,只捂着自己痛的胸口,整个人都懵了,连爬起来都忘了。 “靳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他是新来的,不知道靳少的规矩。”其中一个平时跟他比较熟,也说得上话的又重新给他递了根烟,过来打圆场。 靳名珩这人有几个忌讳,他们这几个与他混的,平时说话都注意着。那就是不能说神经病三个字,不能说磕药。这些也是他的底线,否则他原本跟你玩的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 刚刚那个说这话的,显然不是平时与他们混在一起的。只不过最近靳名珩与傅景之出来的少,他们这里面就又新加了两个人。 踹过人之后,靳名珩胸口那股郁卒似乎舒畅了一些。接过他的烟,那人赶紧给他点上。 靳名珩抽了一口,淡白色的烟雾从鼻翼中喷出来,他脸上的神色终于稍稍缓和一点。 “你们这是要去哪?”靳名珩目光扫了眼众人,问。虽然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神态却是很自然的睥睨众人。 “我们能去哪啊?又不像你靳少金屋藏娇,就只能四处打打野战。不过你还真别说,今天的妹妹都是九宫出来的鲜货,靳少有没有兴趣换换口味?”男人问。 靳名珩闻言,唇角扯了扯,又露出那副慵懒的神态。 男人见他神色缓和,以为他有意,马上就招了个女人过来,说:“娜娜,过来,你今天有幸了,可以伺候靳少。” 被点名的女孩子上前,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与宋凝久差不多的年纪。盯着靳名珩的双眸熠熠亮,声音清脆地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着瞧了她一眼,转头问自己的玩伴:“这有什么鲜的?” 男人闻言笑了,他说:“哎哟,我说靳少,这玩女人你可是我们这里拔尖了。她哪鲜,你不知道?” 靳名珩闻言笑,不过眼中并没有属于雄性动物看到雌性时的那种兴奋,眼眸里反而泛起一丝寂寥。拍拍男人的肩,打开自己的车门,说:“你们玩吧,我没兴趣。” 曾几何时起,这种他最热衷的活动,如今变得如此无趣又幼稚。 “哎,靳少……” 那个男人看出他不感兴趣,反而疑惑。本来想说他如果对这类型不感兴趣,可以帮他再换别的。靳名珩却已经关上车门,动引擎,红色的车身将他们远远甩在后面。 彼时,宋凝久在靳名珩出去之后,在客厅里又出了会儿神,才回到卧室里去。只是想到他离去时候的神情,一直就像有什么压在胸口似的,让她难受。 大约两个小时,窗口有车灯打过来,然后引擎咆哮的声音重新回到院子。她睁眼听着,听着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直到卧室的门被开启,她才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她听到他又急又重的脚步声进来,然后双肩被他抓着猛然从床上拽起来。她有些惊愕地睁开眼睛,便瞧见他眸色灼灼地盯着自己,那眸色有些骇人,然后重重吐出一个字:“好。” 宋凝久却觉得莫名其妙,满眼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字是从何而来。 “你不是说为了证明我对你的真心,就放过楚辞吗?我答应你。”他补充。 018 妥协,证明他的真心(必看!) 校园港 正文 019 欢愉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9 欢愉 “为了证明我真心爱你,我放过楚辞!”他咬牙补充。 宋凝久本来懵懂的眸子,看着他更加懵懂起来。直到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她下意识的反应是看了眼窗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她提出那样的要求之时,本来就是为难他,或者说是赌气,因为爱不爱她真的跟放过楚辞没有太大的关糸,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同意。而她也自认太了解靳名珩这个人,损害他利益的事他根本就不可能会做。 更何况虽然那份文件她是赌气烧了,可是只要他想要,能弄到第一份,就总有办法弄到第二份,所以靳名珩是占尽优势,完全没有理由会同意。 可是就是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却就在此时此刻生了。她怔怔地瞧着眼前的靳名珩,他眼眸中翻涌的诸多情绪还没有消匿下去,可见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有多么不甘,可是纵使不甘,他还是同意了。 他说,他放过楚辞! 宋凝久震惊地看着他,半晌掀了掀唇想要说话,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声音,唇便已被他狠狠攫住。 “唔……”欲出口的话就这砂被淹没在他的唇齿之间。 他就那样霸道地将她压在床被之间,落下来的吻狂狷而炙烈,席卷了她的唇舌,当然,那样的疯狂意味,更想席卷的是她的所有理智。 宋凝久的思绪还没有从他刚刚说放过楚辞的震撼中回神,唇齿间便盈满他强势的气息。她下意识的反应仍是偏头避开,他双手却捧住她的脸颊。 掌心柔软,温度熨烫着她的肌肤,唇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在她的唇齿间碾压、啃咬,直到感觉到她的反抗渐渐羸弱,才放开被他蹂躏得滟红的唇。 吻顺着她的唇角慢慢下移,吮舔着细白的颈子上青色血管一路向下,一直到锁骨。唇到之处,无不烙下一个又一个火热的印子,直到她一个颤栗醒过神来。 “靳名珩……”她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想做最后的防守。可是出口的声音细如蚊蝇,殊不知,那副样子看在男人眼里魅惑难言,又哪里像是拒绝? 她虽然已不自觉地情动,可是靳名珩犹没有放过她眼睛里的迟疑。他的手指插进她如绸缎般丝滑的长里,四目极近地相望,她看着他,男人的眼睛狭长,此时瞧着她的眸如黑曜石般灼灼亮。 那眸色是带着热度的让她不敢直视,又仿佛带着绮丽的风光,魔力一般将她吸进去,已经无所遁逃…… “小久儿,给我……”他开口,暗哑的嗓音里已经染了**。 他的声音让小久儿略略回神,她眸色闪烁了下,想要逃避。眸子低垂。 靳名珩的唇在她圆润的肩头轻咬了口,虽不痛却吓得她一惊。捂在胸口的那只手力道也就松了,他趁机俯身,咬开她的睡衣扣子,唇烙上她胸前的肌肤,开始了人类最原始**的掠夺。 室内的温度因为激情攀升而炙热,整个卧室里都是暧昧的喘息声。他喜欢看见她沉迷在自己在身下的模样,喜欢看她在欲海里为自己疯狂,仿佛只有这种时候两人的灵魂才是离得最近的时刻…… 宋凝久这一晚上都在他给予的欢愉里沉沦,分不清是不是被他的决定而震撼到,总是感觉所有不同。而今晚的靳名珩更加的不同,他的狂野里似乎带着泄,可是又好似并不是完全没有顾忌她的。 一夜的纠缠,宋凝久最后是怎么睡着的都已经忘了,反正迷迷糊糊地感觉他一直抱着她睡,将她整个人都锁在怀里的感觉。她开始觉得四肢舒展不开,特别难受。可是又没有力气抗议,就那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都已经接近中午,靳名珩已经不在。根本以往的经验,他肯定又精神奕奕地上班去了。她就不明白,这事为什么女人总是最累的那个,还是说靳名珩这个男人真的天生体质就那么好? 从床上坐起,随着床单从身上滑落,露出光裸的肩头,只是觉得浑身酸疼地低眸扫了一眼,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那些已经开始转成深色痕迹。 昨晚是很疯狂,由此时她身上的痕迹便可证明,那些交错的吻痕此时看来,简直触目惊心。 宋凝久裹着被子又躺回床上,目光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想着昨晚自己与靳名珩缠绵的模样,再看一眼凌乱的大床周围,鼻翼间仿佛还能闻到那种**过后的味道。她似乎越来越沉沦,越来越堕落。 门在这时被人轻敲了两下,然后张嫂推门进来,看到她正望着天花板呆,便走过来,说:“凝久,醒了?时间不早了,要不要起床吃早餐?” 宋凝久侧头,看着站在床边的张嫂。她是过来人,一进门就应该知道两人昨晚在这屋子里干过什么。可是她的神色十分自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么在她的眼里,自己与靳名珩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是因为自己是他养的女人,还是因为他们之间真的有……爱情? “凝久,你怎么了?”张嫂见她未动,只是看着自己呆呆地不说话,像是在出神,只得再次出声提醒。 宋凝久回神,笑着回答:“嗯嗯,这就起来。” “好,你先洗漱,我下去先你把粥盛出来晾着。”张嫂对她笑笑,然后下去。 那笑里带着一种很浓的关怀,总是让人觉得窝心。 宋凝久待她将房门关上,这才起身。脚落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到肚子抽痛了下,不由皱起眉。缓解了会儿,才进了卫生间。 简单地洗漱过后,她懒洋洋地下楼。 张嫂给她盛好的粥已经晾得差不多,却看到她坐在桌边只着手搅动,看起来没什么食欲。 “怎么?不好吃吗?”张嫂问。 她平时可是很爱喝粥的。 宋凝久摇头,说:“没事,我再去躺会。” 虽然是勉强起床了,她也不好意思在张嫂面前说自己累。只是四肢酸疼的厉害,肚子虽然刚刚抽了那一下之后,也没有什么感觉了,可是还是浑身不舒服。 张嫂看着她略显红肿的唇,大概也能猜到怎么回事,便劝着她多少吃了一点,便让她回房休息去了。 宋凝久又补了个眠,下午才有点儿精神。可是一天竟也没下床,感觉就像病了似的。 打开房间里的电视,不是广告就是电视剧。最近的都市婚姻剧也挺多的,反应出许多现代年轻人遇到的诸多囧事及无奈,每个人婚姻观、社会价值观不同,当然处事的方式也不同。 她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看了两个小时的电视剧,一直看到晚间新闻,然后听到了乐视环球撤诉的消息。目光怔怔地看着电视屏幕上,那端庄秀丽的女主持人的嘴在面前张张合合。他真的信守承诺放过了楚辞,可是她此时却似乎并没有预料中的开心。 因为她犹记得他回来时,抓着她的肩说,为了证明他真心爱自己,所以才放过楚辞。 手不自觉地摸上跳动的心脏,他说证明真心爱自己。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要拿她的心来交换吗? ——分隔线—— 楚辞过了几天被隔离的日子,从那寂静而戒备森严的建筑里出来的时候,看着外面的阳光。虽没有进真的监狱,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楚辞,楚辞。”他提着行李站在阳光下,不等惆怅,不远处便传来喊他的声音。 楚辞巡着声音望去,就见自己的母亲,大哥、大嫂都站在车边等着自己。拎着行李的掌心紧了紧,他收拾情绪,面带微笑地走过去。 “楚辞。”楚家大哥深沉地站在车边看着弟弟,他的小妻子已经如小鸟儿一般扑了过去。 本身就是个开郎,不拘小节的丫头,上前就给了小叔一个拥抱。只是刚刚碰到他的衣角,就被自己丈夫给一把拎了回来。 “你干嘛?”她转头,一脸不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注意你的举止。”虽然知道她只是纯粹为了表达自己的担忧之情,可是两人毕竟是叔嫂关糸,落在外人眼里成什么样子。 “就知道我教训我。”楚家大嫂斜了他一眼,模样看起来有点委屈。 “大嫂,大哥是吃醋而已。”楚辞笑着解围。 楚家大嫂呢,性格有点大咧咧,可是是个热心肠。家里若没她活跃气氛,整个楚家都是寂静冰冷的,自她嫁成楚家,家里可是热闹不少。 “醋死他才好。”楚家大嫂冷哼一声,率先上了车。 楚家大哥对自己的小妻子,也只能露出无奈的笑。转头认真上下扫了自己的弟弟一遍,问:“没事吧?” “没事。”楚辞笑着回答,他知道哥哥是真的关心自己,而自己这次出事,肯定也让家里跟着担心,哥哥和妈妈定然为此奔波了许多日子。 楚家大哥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说:“上车。”有些话不必说,他们兄弟之间都明白。 车子引擎动,朝着楚家进。一路上整个车厢里都是楚家大嫂的声音,问东问西,东拉西扯,总之就是不用担心冷场就好了。 车子开了大约四十分钟才回到家门,楚辞的母亲就坐在客厅里等着,老远便听到儿媳妇叽叽喳喳的声音。人虽然坐在沙上,心却早就飞了出去。 不久,她看到自己的大儿子和儿媳妇簇拥着楚辞进门。 “妈,楚辞回来了。”楚家大哥喊。 楚辞与坐在沙上的母亲相望,她依旧是平时那副干练,女强人的模样,在初见到归来的儿子时,眼睛里还是露出激动。只是很快便压下去,表情变得淡淡。 “回来了?”她问。 “嗯。”楚辞应。 这一向是她们母子的相触模式,即便心里有感情,有激动,有担心,最终却也只能归于这样的平淡和压抑,基调变得沉闷许多。 楚家大嫂看着自己家婆婆摇头,她就不明白,楚辞被带走的时候,她连老脸都赔上了,四处求人。如今人回来了,这反应真是……好像两人是陌生人似的。 楚母故意抬腕看了看表,然后说:“时间也不早了,上去洗洗,然后下来吃饭吧。” 楚辞应,便提着行李去了。 他知道一家人都在等他,简单地洗漱了下,便下了楼来。母亲与大哥大嫂已经在坐在桌边等他,他便走过来,拉开椅子入坐。 开餐,因为事先被丈夫嫌弃过,楚家大嫂正在赌气,所以只低头吃饭。饭桌上没了她的活跃,气氛便有些沉寂,只听到偶尔碗筷相撞的声音。 楚辞看着嘟着嘴明显不愿意的大嫂,又看了眼神色淡淡的母亲,以及内敛的大哥,说:“妈,大哥,这次我闯了祸,让你们操心了。”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楚辞知道,他们这几天肯定过得也不比自己好。 “这次就当个教训,以后做事的时候谨慎一些,一定要三思而行,可千万别把自己的前途毁了。”楚母还是忍不住叮嘱。 可是她又不敢说得太多,就怕他像小时候那样叛逆,自己越是不让做的事,他越做。虽然他的年纪渐长,性格也比从前沉稳许多,可是不多言仿佛也已经形成习惯。 只是,毕竟他是自己的儿子,她不担心也不可能。 “嗯,知道了,妈。”楚辞应。然后又忍不住问:“你们用什么只办法让靳名珩松口的?” 要知道,靳名珩之所以敢起诉他,那就是手里有了十足的证据。而且他那个人做事不留有余地,应该没有理由会放过自己才对。 “还是真亏你大哥。”楚母说着看了眼大儿子,眼里流露出骄傲。大儿子与小儿子不同,他性格内敛,也比楚辞沉稳,从小省心。 具体的情况她也不知,只看到大儿子带回来的资料,当时对楚辞还真有点恨铁不成钢。至于他用了什么方法,只要没损害楚家的利益,她也就不过问了。而且她看得出,大儿子并不想多谈。 楚辞闻言,举起手边的红酒,说:“哥,谢谢你了。” 楚家大哥也举起杯子,与他碰了下。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大概也是因为自己为了弟弟,做了不太光明的事吧。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甚至有点失去理智。 想想如果靳名珩故意用宋凝久来给自己下套,而且他就真的动了手,是真后怕,他也的确忐忑过一阵子。不过他也真没想到,靳名珩这次竟真的这么轻易就算了。 吃了饭,一家人便散了。 楚母回房休息去了,楚辞也刚回来,好几天没睡安稳,便上了楼。 “楚辞。”手刚刚扭动门把,身后便传来楚家大哥的声音。 他转头,看到自家哥哥站在自己身后,明显有话要说,他脸上露出笑容。 “别再惦记她了,不值得。”沉吟半晌,楚家大哥只给他留下这句话,然后走开。 楚辞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宋凝久—— ——分隔线—— 彼时,靳名珩的别墅 宋凝久看完新闻后便关了电视,躺在床上便早早睡了。 靳名珩今晚有应酬,是吃了晚饭才回来的。洗了个澡,现她在床上睡得还挺熟,掀被上床,身子就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 宋凝久睡得迷迷糊糊间,就感觉一只手在自己身上作乱,更别提那故意在耳边吮舔的唇了。睁开眼睛,她说压住他的手,说:“靳名珩,我不舒服。” 不是拒绝,是真的不舒服。 “怎么了?”靳名珩瞧着皱起的眉心,看起来并不像是撒谎。 “累——”虽然吐出的只有一个字,却好像有无限委屈。 靳名珩瞧着她眼睛都不愿意睁开,目光顺着她的睡衣领口看过去,昨晚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已经转为深色,错落盘距在脖子,锁骨处,下面也许更甚,真是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锁在怀里,说:“睡吧。”叹了口气,想着昨晚也许是自己要得太狠了。 翌日清晨,他们是被手机的来电铃声吵醒的,而且是宋凝久的手机铃声。身子有些费力地从他锁着自己的怀抱中脱身出来,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 本来也没在意的,目光在掠过屏幕上闪烁的楚辞两个时,还是怔了下。转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靳名珩,她果断地挂了电话。 卧室里安静了几秒,嗡嗡的震动又从掌心里响起来,她干脆直接抠掉了电池。 靳名珩睁开眼睛,看着她的举动,问:“谁?” 宋凝久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上,身子缩回被子里,回答:“楚辞。” 靳名珩闻言皱眉,目光瞧着她神色淡淡的样子,也许是她抠电池的举动让他放了心,只摩擦着她的脸颊半晌,什么都没说。 楚辞的事件之后,日子虽然如常过着,仿佛与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又好像有些不同。只是不知是不是心境的不同,反正两人最近也融洽不少。 楚辞出来后,没有立即恢复工作,可见这件事还是多少对他造成了影响。她一直以为他们会这样平静地过段日子的,可是几天之后,报纸上却出现了大肆渲染乐视环球诽谤检查官,恶意中伤国家公职人员的消息。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含沙射影地在说靳名珩的公司对楚辞撤诉一事。称乐视环球原本就是没有证据,只是因为仗着在昕丰市盘距多年,借着政府高层向正义的检查官使压。 总之,所有的渲染对靳名珩的公司都是不利的,乐视环球的名誉自然受到影响。 宋凝久看到那些报纸,深深感觉到这个圈子的可怕,更加后悔自己参与这件事。一时意气,不想卷入其中,却还是卷入了其中。 今晚靳名珩又有应酬,晚饭前,她卧在楼下的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张嫂聊着。突然想起什么上楼搬笔记本,回来就听张嫂喊。 “凝久,你的电话。” 宋凝久将笔记本搁在茶几上,看到是家里的座机,便伸手接过来,张嫂说:“是沈小姐。” 宋凝久来往的朋友不多,说到姓沈,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沈小薏。上次她的手机丢了,便一直用家里的座机跟沈小薏联糸,后面手机卡找回来,她就忘了通知她了。 伸手将电话接过来,果然听到沈小薏的声音:“你这么多天不跟我联糸,是不是把我忘了?”口吻还挺哀怨的。 “没有,我怎么敢呢。”她否认。 最近生的事情比较多,的确是有些日子没有主动给沈小薏打过电话了。 “量你也不敢,马上出来给我接驾。” “你回来了?”宋凝久有些吃惊地问。 “嗯,我现在南海街的怡澜,你过来吧,请你吃饭。”沈小薏说完就挂了,听起来心情特别不错。 宋凝久原本是要出门,本意不愿意麻烦家里的司机。偏偏家里的司机热心,一口一个靳少吩咐,不让她走那么远的路。想想自己去见沈小薏,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也就坐着车子去了。 下了车,看着这家叫做怡澜的酒店那华丽装饰的楼身,她瞬间怀疑沈小薏是不是报错了地址?这丫头可是平时节俭的很,来这样的地方不等于在割她的肉? 直到进了沈小薏告诉她的包厢,见到了与她在一起的傅景之,她明白过来。 “宋凝久!”见面,便是个结实热情的拥抱。 她们说起来也有两三个月没见了,真是想想念的紧,难掩激动。 宋凝久回抱了她一下,故意装成深沉的样子,看了眼傅景之说:“你不用顾忌一下形象吗?” “她上上下下本少哪都见过无数遍了,再维持形象也晚了。”不愧是跟靳名珩混的,出口便带着让人不适应的黄色。 沈小薏闻言,扬手就皮包朝着他的脸砸过去,然后拉着宋凝久坐过来,说:“别得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挨了一皮包的傅景之看上去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按了桌铃,没一会儿服务员便过来传菜了。 整顿饭都听沈小薏和宋凝久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歌剧团的巡演到了最后一站,那便是国内,沈小薏这才回来的。傅景之基本都没有怎么插嘴,只用宠溺的目光瞧着沈小薏,仿佛在他眼眸里跳动的沈小薏带着别样的生动似的。 别看他平时痞痞的,餐桌上还是蛮绅士的,偶尔插句嘴,却绝不抢台词。不时给沈小薏布菜的同时,也不会冷落宋凝久,又能让人分出关糸远近,可见平时处理很得体。 宋凝久可以看出两人感情渐浓,为沈小薏高兴的同时,不免也有些担忧。毕竟傅家是豪门,豪门总有豪门的一些弊病,他们总想将自己的社会地位巩固再巩固,所以总免不了走联姻的路线。 而沈小薏显然是个灰姑娘,她真怕沈小薏现在陷得深了,将来若是不能与傅景之走到一起,将来会伤得很重。 趁着上卫生间,她委婉地还是给沈小薏提了个醒。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我们会不会走到那一步,还不知道呢。更何况现在他爱我,我对他也有好感,与其错过将来遗憾,为什么不努力看看?”沈小意说。 宋凝久听到她的论调,倒是怔住了。她遇到感情的下意识反应是保护自己,而沈小薏是坦然接受。 吃过饭,时间也不早了。三个人出了包厢往电梯那边走,竟意外撞到靳名珩的助理往迎面走过来。 “沈小姐。”他有些意外,然后目光往她身边的人移了移,然后瞧到傅景之,又恭敬地喊了声:“傅少。” “靳少在这里?”傅景之问。 助理点头,不过神色并不好,像是遇到什么难事。 “怎么了?”傅景之问。 助理下意识地瞧了眼宋凝久,说:“还不是因为撤诉的事,现在报纸上大肆渲染,搞得本来要签约一个合作案,合作方突然取消了签约仪式。为这事今天董事局难,靳先生当着董事的面斥责了靳少,靳少承诺这个案子一定会签下来的。今晚本来约了客户,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来。” “这事,的确不像是靳少的作风。”傅景之说,也不经意地瞥了眼宋凝久。 看似无意,仿佛已洞察其中的奥妙。 生意上的事,即便是像乐视环球这样的公司,也不可能一帆风顺。助理虽然不说,可是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便知道,这个案子棘手。而且连董事局都惊动了,这个案子不用说是很重要的。 助理叹了口气,便去了包厢。 叮地一声电梯在这时开启,沈小薏与傅景之进了电梯,却见宋凝久站在电梯边未动。 “宋凝久。”沈小薏喊她。 宋凝久回神,看着等她的沈小薏说:“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说完,便转身朝着靳名珩助理走开的方向追过去。 019 欢愉 校园港 正文 020 尝试爱情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0 尝试爱情 靳名珩的助理拐过走廊,停在某间包厢前,手刚刚搭上门把,就听到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答答声,不由转头,有些诧异地看到宋凝久走过来。 她停下脚步,胸口因为追过来的脚步有些急,所以微喘着,对助理抱歉地笑了笑,问:“他在里面?” 助理点头,便将位置让开。 宋凝久走过去,抓住门把手慢慢扭动,看到靳名珩坐在包厢的沙上,背对着她的方向,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搭在面前的茶几上,手中执了一杯酒。 抬步慢慢走进去,只看到他的侧面,五官立体,黑修剪有型,薄唇紧抿,骨节分明的指间无意识地轻晃着杯中的褐色液体。虽然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她知道他的心情应该是极为不好的。 这种被人放鸽子的心情,怎么可能好? 靳名珩不知想什么入神,仿佛并没有现宋凝久的到来,只是抬手,将高脚杯沿压在自己滟红的唇边,头微仰,将酒水全部收入口中。 只是意外的,一只手覆上他拿杯子的手。他有些意外地看到宋凝久,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将杯子从他手里拿下来。令他更意外的是,宋凝久仰头,将他杯子里剩的酒水自己全喝了下去。 瞧她那豪爽的模样,若是靳名珩不了解她,还真以为她酒量了得呢。 “怎么来了?”他问,唇角挂起慵懒的弧度。 若非宋凝久从助理知道他今天经历的烦心事,宋凝久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模样,还真看不出来心情极差。 看来,她还是不了解他。 “想喝酒了,请我吧?”她说。 靳名珩闻言,意外地挑了挑眉。 宋凝久逃避他的眼光似的,低眸,伸手又去拿了一只空的酒杯,然后酒瓶,倾斜,褐色清冽的酒水分别倒入两只杯内。自己一杯,然后递了另一杯到他面前。 靳名珩接过,宋凝久的杯子与他的杯沿碰了下,仰首,便要一饮而尽。只是杯沿刚刚压在唇上,却被靳名珩伸手阻止。 “怎么了?”靳名珩看着她问。 她对他从来不主动,今天这举动虽然不明显,但明显不是借酒浇愁,更不像是有高兴的事,倒像是成心在陪他。 可是为了什么? 宋凝久本不想说的,可是他盯着自己的眸子灼灼,仿佛直透人心,让她不能逃避,唇便微扯了下,说:“我刚刚碰到你的助理。” 不需要过多的语言,靳名珩看她的表情也大概能猜到助理说了什么,所以微微皱起眉头。他靳名珩今天是有些不顺,可是他不需要用这种处于“弱势”的情况来博取女人的同情。 他干脆将她举着的酒杯拿下来,重重放在桌面上。 “靳名珩……”她喊。千言万语压在心头,她却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或者说从不知怎么安慰靳名珩这个男人。 “你是后悔了呢?还是想要我继续起诉楚辞?”他问,那眼睛里并没有讽刺的意思,却问得宋凝久哑口无言。 不可否认,她此时的心还是偏向楚辞的。毕竟他就算因为这件事遇到了一些波折,也比楚辞毁了前途付出的代价要好。只是她也明白,靳名珩在这件事是无辜的,所以心生愧疚。 靳名珩看着她为难的模样便知道,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比不过楚辞。他捧着她的脸,目光直直望进她的眼底,问:“所以,宋凝久,你能做到的只是陪我借酒浇愁吗?” 他们极少这么难得认真严肃地交谈,没有讽刺也没有赌气,更没有威逼协迫。站在平等立场的交谈,话题虽然同样有些压抑,可是却可以彼此坦然。 宋凝久看着他曜黑的眸子,仿佛陷进那一片绮丽温柔里,忘了回答。 靳名珩捧着她的脸,将她压进沙里,俯身,唇慢慢俯下来,炙热的温度贴上她的樱唇,却没有动。宋凝久心头莫名急跳,口干舌燥起来,下意识地伸舌舔了舔唇。 当然虽然这只是个小意识的动作,小舌还是碰到了他的唇瓣,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时,舌已经被他吮住。这个吻湿热缠绵,直到渐渐变得失控,她才被放开。 “小久儿,你是想肉偿?”他问。 这时候的靳名珩,总是带着那么一点痞性。可是这样完美魅惑的一张男人面孔,不论做什么都可以引许多女人前仆后继吧?就是此时的宋凝久也不会例外。 她卧在他的身下正努力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待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时,有些生气地动手去推他精壮的胸膛。 靳名珩也是称心逗她,就喜欢看她这副恼羞的模样。抓住她在胸前作乱的手,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这点小力气除了能适得其反地促使他失控以外,对他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好了,我知道你想安慰我,可是这点小事本少还没到借酒浇愁的地步。”他拉起她,打算离开,不然真怕自己一个失控,真忍不住在这里要了她。 宋凝久看着他到衣架上拿自己的风衣拍打上,站在他身后不服气进跺着脚,说:“少看不起人了。”难道以为她只会给他找麻烦,就帮不到他吗? 靳名珩闻言,看着她娇嗔的模样,手揉了揉她的头,挑眉,问:“你是要替我解决?” 宋凝久点头。 “那好啊,我等着。”靳名珩并不当真,只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出了酒店,才现外面已经下雪了。零星的雪叶儿在灯光下旋转、飞舞,地上已铺了薄薄的一层,那画面真的是美极。 怡澜前便是这个区最繁华的广场,许多年轻人都在开心地吼着叫着,开心地跳着。广场的电视墙上不知何时起响起一支舞曲,年轻的情侣开始迈起交际舞的舞步,在飘洒的雪片间双双起舞。 沸腾的人群渐渐安静,一对两对三对……转眼间广场间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有年轻的学生情侣,也在像他们一样的年轻人,更有中年夫妇,甚至还有上了年纪的老夫老妻。 这样最普通最平凡的一群人,在广场上营造出动人的浪漫。靳名珩也不自觉地牵起宋凝久的手,带着她溶入其中,慢慢迈开舞步。 他们在飘洒的雪花里舞动,眼中仿佛只有彼此,那一刻胸口微微地热,应该就是幸福的味道,虽然沉浸在其中的他们或许并没有意识到,可是满心的欢愉是骗不了人的。 乐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周围跳舞的人都渐渐停下来,那种沸腾的气氛渐渐回笼。他放开她,两人阳光折射的雪片中对视…… “哥哥,哥哥,给姐姐买枝花吧?”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腿边传来,惊扰了忘情的两人。 两人几乎是同时低眸,然后看到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女孩子细小的手臂拎着个小花篮,另一只手上拿着朵带着包装纸的红色玫瑰,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们,尤其是看着靳名珩,眼睛里带着很深的期盼。 “大哥哥,花很便宜哦,20元一枝,买一枝送给漂亮姐姐吧,她一定会很开心的。”人不大,嘴却很甜,看得出来是经常在这广场上卖花的“生意人。” 靳名珩见她可爱,从她的小花篮里挑了一枝抽出来,递给宋凝久。然后笑着掏出钱夹从里面抽出张桃红色的钞票,蹲下身子问:“哥哥问你个问题,如果你答对了,这钱就不用找了好不好?” 小女孩看着他,刚刚只顾做生意了没注意瞧。这会儿看着眼前俊美似妖孽的靳名珩,只睁大了眼眸,点头。 “一枝玫瑰的花语是什么?”他问。 “唯一的爱。”女孩脆脆的声音响起,漂亮的神情里带起一抹骄傲,她可是卖花的,对于自己卖的花语自然一清二楚。 靳名珩闻言笑了,将手里的钞票塞到她的手里,说:“谢谢你替我告白。”然后拉起宋凝久的手,朝着怡澜停车场的位置去了。 宋凝久感觉到他厚实的大掌包括住自己,不知是因为那句花语,还是因为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脸微微热着,可是心里却没来由的踏实。 沈小薏说与其错过将来遗憾,为什么不努力看看?那么,她也可以努力看看吗? ——分隔线—— 这个晚上,自然不必说过得十分温馨融洽又火热,第二天上午靳名珩也没去公司上班。助理像是早就得了吩咐,准时九点出现在靳家,当时两人正在忙着用早餐。 腻歪的够久,这会儿难得都没有说话,不过看得出来心情都不算差,所以即便只有偶尔碗筷相撞的声音,家里的气氛也是轻松的,连带着张嫂的心情也好。 “靳少,您的助理过来了。”她走过来禀报。 靳名珩闻言转头看了眼客厅,助理正抱着文件对他恭敬地笑着。 靳名珩擦了擦唇角,起身,俯身在宋凝久额上吻了下,说:“多吃点。”然后便进了客厅。 屋里还有两个人呢,他虽然不在意,宋凝久却捂着被他吻过的地方,脸有些红。 靳名珩带着助理上楼,张嫂知道她脸皮薄,装没看见,抿唇笑着去别的地方忙了。 整个上午靳名珩与助理都在书房里议事,中间又来了两个高层主管,视频会议都是在家里开的。 “张嫂,有没有咖啡?”中途助理担任起秘来要咖啡喝。 “我这就煮。”张嫂应着。 “我来吧。”宋凝久在家里无所事事,张嫂还忙着,她便主动接过这个活儿。 她洗咖啡壶,磨咖啡豆,助理在一边候着,时不时不好意思地出口提醒。原本她以为煮咖啡不算是什么技术活,哪知靳名珩这个人嘴刁得很,竟然喝个咖啡都要求一大堆,难为助理记得那么清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助理接了电话就又上去了。宋凝久等咖啡煮好,倒了四杯,拿了托盘端上去。 敲了敲门,几个还在交谈,只抽空吐了个进字,所以也没有在意进来的宋凝久。 “那个简总还说没时间?”靳名珩问助理。 助理点头,说:“我已经亲自去拜访过了,他似乎正在和别的公司接洽,看样子是决心放弃我们环球。” 靳名珩点头,这时一只手正端着咖啡杯搁置在自己面前,他头微侧便看到了宋凝久,有些微微的诧异。 宋凝久朝他挽了下唇角,把咖啡给众人放下,便离开了房间。临走前,听到助理问靳名珩:“如果简总明天还不肯见我们,靳少打算怎么向董事会交待?” 门板被合上,他们的交谈声被关闭在门内,可是这个讯息却弥留在宋凝久心头。 说到底,这个问题好像是她带给靳名珩的。 “凝久?”张嫂见她出神,喊了她一声。 “嗯?”她偏头问着。 “没事,只是看你有心事。”早上和靳名珩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又露出这样的表情? “没什么事。”宋凝久安抚地笑笑。 这时楼梯间传来交谈的声音,靳名珩的助理送公司的两个高层离开。送至门口,外面传来引擎动的声音,她看到助理走回来。 “张助理,我能不能麻烦你件事?”宋凝久迎上来。 “宋小姐请说。”助理对她一直都保持着很客气的态度。 “我想要一份那位简总的资料可不可以?”宋凝久问。 “这……”助理显得有些为难。 “我保证不会做坏事。”宋凝久说。 助理见她一脸殷切,大概也能猜出她要做什么,便勉强答应了。见她替靳名珩解决问题的愿望强烈,又并简单地帮她介绍了下这个项目的大概内容。 宋凝久很认真地听完,然后又仔细地研究地了这位简总的资料,靳名珩这一天也都挺忙的,下午要出去见客户,他出门后,她也便也带着那叠资料随即出了门。 锦江,当初靳、宋联姻举办订婚宴的地方,再次踏进来时,她犹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大厅依旧装潢的豪华气派,视野开阔。她到前台查了简总的住房号码,但被告之他出去了,她只有坐在大厅里等。 临近中午的时候,电梯口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向个管家模样的人围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走过来。 女孩长得很漂亮,穿着白色的洋装,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几个管家似的人都鞠着身子跟在她后面说话,那模样像在诱哄。 女孩却并没有听从他们的,最后直接坐到了大厅的沙上,正是宋凝久对面的位置。 “小姐,您的午餐时间已经过了,我们应该去餐厅。”管家模样的人温声提醒。 “我爸呢?我爸不是说要陪我回来吃午饭?”女孩问。 管家闻言,脸上的神色有些为难,说:“先生今天还有事没有办完,说晚上才能回来。” “哼。”女孩一听,脸上的表情更臭。 “小姐,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的。咱们去用午饭吧?” “我不要,我不要。他答应我中午陪我吃饭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骗人的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女孩吼。 她的样子看起来十分骄纵,这阵大喊大叫之后,已经引来许多人的侧目,本来坐在周围的人也纷纷起身。那管家看起来也颇为头疼,根本就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只好拿出手机拔了号码。 不久,电话接通,他将手机递到女孩面前,说:“先生的电话。” 女孩皱着眉,接过,声音闷闷地出声:“喂?爸……”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女孩看起来虽然仍然不十分愿意,不过挂了电话之后,总算安静下来,将手机递还给管家。 “那小姐,咱们去餐厅吧?”管家问。 “我不要,我要在这里吃。”女孩又难了。 “这里?”管家目光巡了一遍大厅,且不说这里有没有规定不准用餐,这也不是用餐的地方不是? “我不管,我就要在这里,不然我就不吃了。”女孩的小脾气上来也是让人十分头疼的。 管家没有办法,只好吩咐了人几句,自己去餐厅点餐去了。 对面女孩的餐点很快上来,这地方这么大派场还是很引人注目的。坐在她对面的宋凝久抬腕看了看表,下午三点钟,可见她闹的时间不短。 对面传来的食物味道飘过来,五分熟的牛排,看起来还血淋淋的。她虽然不吃,不过也不算烦感,可是这会儿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竟觉得有些反胃。 不舒服地捂着唇起身,因为知道不管怎样,这时候如果呕出来是十分不礼貌的,便起身想去卫生间。 “站住。”身后,女孩的厉声传来,接着是刀叉落在盘子上的声音。 她本来没有在意,手却被她一下子拽住。 “嫌我烦人是不是?你躲什么?”低眸,就见女孩拽住她的手,不依不饶地讨伐着她。 宋凝久瞧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惹上她的。 “嗯,你是挺让人头疼的。”她老实地点头回答。 “你……你居然敢这么说我?”女孩攥紧了拳头,非常地不礼貌,看起来真是个宠坏的孩子。 “小姐,小姐……”更头疼的还是她的管家,怎么好好的就拉着个陌生女人找茬。赶紧上前来拉开她,然后向宋凝久道歉,说:“实在对不起。” 宋凝久摇摇头,便想离开,只听管家哀叫一声,她回头,就瞧见那小女孩生气地咬了管家拽住她的手,不由惊骇。 咬完之后还自己哭起来,直接坐在地上,腿来回踢蹬着,说:“你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爸爸也不管我,我一定是捡来的。” 被咬的管家顾不得自己,看着女孩看来耐心也被磨光了,那脸上的表情也要哭出来。 宋凝久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站在她面前,说:“起来。”声音并不是挺大的,可是对一个小女孩来说那绷着的脸,威慑力十足。 女孩仰头瞧着她,不服地问:“你凭什么管我?” “就你这个样子,难怪你爸爸不陪你回来了。我如果有你这么蛮不讲理,不听话,没礼貌的女儿,我也不想回来。”宋凝久直言说。 “小姐,麻烦你离开吧,不要再刺激她了。”管家一听她这话,马上上前来阻拦。 心想着这女孩真是的,怎么能跟小孩子计较。 小女孩却突然不哭了,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推开挡在宋凝久面前的管家,仰头瞪着她,问:“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宋凝久看了她一眼,又瞥过那个拼命用点离开的管家,却径自走回来坐下,尽管让目光不要落在那盘血淋淋的牛排上,说:“你乖乖吃完,我保证你爸爸晚上会回来陪你用晚餐。” “你认识我爸爸吗?”女孩听了她的话,满脸戒备地看着她,那表情像看着情敌似的怪异。 宋凝久摇头。 “切,你不认识怎么敢保证?”女孩满脸不屑。 宋凝久闻言笑了笑,她说:“不信,你乖乖吃完,我留下来陪你一起等?” 女孩瞧着她笃定的样子,面露怀疑。 “好,我如果我爸回来,你晚上要留下陪我吃晚餐,还要哄我睡觉,给我讲故事,给我当马骑。”她说出一连串的要求,不过看着她骨碌碌直转的眼睛,就知道她所谓的这些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小姐……”她身边的管家却是急得团团转,她们又不认识,她怎么可以随便邀陌生的女人?这让自家服务的主人知道了,肯定会不悦的。 宋凝久也没去看那个管家,只看着女孩的眼睛,她虽然看起来很顽劣,可是那眼底里的寂寞却不并陌生,不知怎么就触动了她。 “好。”她答应,心想反正她等的那位简先生也没有到。 女孩倒也老实,果然乖乖坐下吃牛排,她吃到一半,宋凝久就受不住了,捂着唇起身。 “喂,你想偷溜啊。”女孩见她起身,便上前拉住她,看来是赖定她了。 “我没想偷溜,我只是想去趟卫生间……呕……”吐倒是没吐出来,就是胸口的恶心感怎么也压不住。 女孩见她脸色变得难看,倒不像是装的,便放开了手。 宋凝久跑进卫生间,干呕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扯了纸巾擦拭,出门时脸色还极差。 “喏——”女孩站在门口,给她递了瓶水。 “谢谢。”宋凝久对于她伸出援手,诧异了一下,然后接过。 “不用谢,我只是怕你撑不到晚上,我没有马骑而已。”明明可以感受她到释放出来的善意,她却故意拽拽地这样说。 宋凝久瞧着她故意仰起下巴,不可一世地盯着天花板的模样,问:“那么说,你宁愿你爸爸不回来陪你,也要赢这场赌局喽?” 小女孩闻言,怔了一下。 宋凝久从她面前走开,许久,小女孩才一跺脚,说:“你太狡猾了。” 女孩用完餐是下午3点半,离晚上还有段距离,宋凝久吐过之后是舒服了一点,可是两人总干瞪眼地瞪着,也怪无聊的,耳朵全是女孩抱着ipad玩游戏的声音。 “喂,咱们回房去等着吧。”许久,小女孩终于无聊地放下手里的游戏,对她说。 宋凝久看了眼表,摇头,说:“我还有别的事。” 其实她心里也着急,着急她等的那位简先生根本就没有显身。 “我不管,你说要陪我等我爸爸的。”小姑娘还赖上她了。 “这位小姐,我们家小姐可能是乏了,你要不陪她上去。你要等谁?和前台说一声,等那人来了让他们通知你就行了。”眼见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管家偷偷打了个电话,看他那脸色,这个小女孩的爸爸怕是又要错过晚餐时间,这也没辙了。 宋凝久也确实坐累了,而且不管她去哪里,那小姑娘都跟着自己,所以便点头同意了。 跟随他们乘电梯上了楼,一群人簇拥着,她也没瞧见门牌号码就被小姑娘拖进了房间。 “你们谁也不准进来。”女孩直接将他们关在门外。 宋凝久皱眉,拖着她进了其中一间卧房,虽然只是酒店的房间,可是摆饰的却像家里一样,添了许多东西,尤其处处都透着女孩子的气息,装扮得像个公主房一样,可见女孩的父亲还是极疼她的。 “我要睡了,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她拖着宋凝久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要求。 “我不会讲故事。”宋凝久有点无奈。 “骗人。哪有人不会讲故事的。”女孩咕哝。 “我没骗人,我真的没给别人讲过故事。”宋凝久说。 “那好吧,我给你讲个坏爸爸的故事吧。”女孩说,然后讲了一堆对父亲的抱怨,当然,那失望中也不难听出对父亲的想念。 她太孤单,只是想让爸爸陪陪她罢了。 她伸出手,帮她顺了顺额头的刘海,说:“你爸爸其实很爱你了,只是他没时间而已。如果他不工作,你又哪里有这么好的条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呢?” “那么你小时候爸爸也是这样的吗?”小女孩问。 宋凝久笑了笑,点头,想起自己,其实女孩要比她幸福的多,最起码她的爸爸是爱她的。 “那么妈妈呢?”也许找到了共同的语言,女孩的表情善意了一点。 “妈妈?”想到宋妈妈的样子,她说:“妈妈只喜欢姐姐。” 不想抱怨什么的,可是她眼里的孤寂却落在女孩眼里,让女孩瞬间同情心泛滥,又睁着好奇的眼睛问:“那你是不是灰姑娘?” “灰姑娘?”宋凝久重复地看着她,才想起那样一个故事,然后摇头。 不可否认,她与小孩子沟通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别骗人了,你肯定就是灰姑娘。”小女孩却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她说:“灰姑娘最傻了,爸爸妈妈对她不好,她就干脆离开那个家就好了,干嘛让自己过得那么凄惨。” 宋凝久揉揉她的头,什么都没说。 “你也好可怜哦,小时候一定没有玩伴。”也许她把自己说得太可怜,小女孩竟然抱住她,露出心疼的表情。 “我不可怜,我不开心的时候会喜欢跳舞,跳起舞来就什么烦恼都没了。”她说,然后想起什么,说:“你会不会跳舞?自己找一件事,跳舞或画画,在你爸爸没空陪你的时候,你就用这个来打时间。时间久了,等到爸爸注意到她略有所成的时候,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那比撒娇,使泼的抱怨不是好很多吗? 这个提议显然小女孩听进去了,瞧着她的眼睛亮,说:“我如果跳得很好,爸爸就回来看吗?” 宋凝久点头。 “那好,你就教我跳舞吧。”小女孩就是小女孩,马上拉着她让她教跳舞。 许久不跳,宋凝久还真有点生疏了。她还顾忌着脚上的伤,也不敢跳得激烈,只是教小女孩一些简单的动作。 她倒是学得很认真,足足练了一个小时,困意再次袭上来,便躺在床上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还抱着宋凝久的手臂,说:“宋姐姐,我叫琪琪,以后咱们是好朋友了喽哦。” 宋凝久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笑了笑。抬眼,便见窗外已经亮起霓虹,夜幕早就降临,时间怕是不早。便将手臂抽出来,小心地给她盖上被子,退出客卧。 这时,客房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她正想要避开也已经来不及。门被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率先走进来,而他身后跟着的人是——靳名珩! 020 尝试爱情 校园港 正文 021 简总对她有兴趣?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1 简总对她有兴趣? 男人大约三十七、八岁的模样,衣着考究,容貌出色,那种气质一看就是那种所谓的商场成功人士。只是面色有些冷,看到自己的房间里出现的陌生女人,不由皱起眉。 宋凝久的目光却与他身后的靳名珩对上,那个男人好看的眉毛也同样蹙起,看着她问:“你怎么在这里?”那口气一听,就是不太高兴。 “我…我来拜访简先生。”她目光扫了眼那位进来的先生,她开始还真没注意,不过根据搜集的资料,上面有一张他本人的照片,如今又见靳名珩与他在一起,她也就有几分笃定了。 同时心里也不是不诧异,真没想到琪琪的父亲就会是她要找的简姓男人,还真是巧合。 “你们认识?”简先生问,眉皱得更紧。 他对于靳名珩的出现本来就有些不悦,想到他的人居然在自己的客房里,更加烦感。 宋凝久当然看出他的不悦,正想掀唇解释什么,手却已经被靳名珩抓住拽过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简总,我们已经预约了您两天,本少今天也亲自来过了。相信我们公司表现的诚意已经足够,如果你真的对这桩生意无意,那么我们只好另找别家,再会。” 不愧是靳名珩,即便处在这样的情况仍然不会失掉气势,也不给宋凝久出声的机会,拽着她就出去了。出了那位简姓男子的客房,外面的管家还在门口候着,看到两人一起出来,还是有些诧异。 靳名珩自然是不屑理他,拉着宋凝久就进了电梯。 电梯的门缓缓关闭,靳名珩按了下降的楼层,脸上的线条有些不悦。问:“谁让你去的?”她不知道现在很晚了吗?她居然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里? “我看你忙嘛,所以想分担一点……”别的事想让她帮她也帮不上,只不过因为这件事因她而起,她才会忍不住插手。 靳名珩看着她低着头的小脑袋,最主要的是态度很好,怎么说也是为了他,心头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伸手捧起她的脸颊说:“小久儿,这些都是男人的事,你只要待在家里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如果他靳名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当他这几年在公司里白混的吗?他是有母亲留下的股份没错,可是想在乐视环球这样一个传承了三代的公司站稳,光是复杂的人事都够他头疼的,更别提业绩。 如果没有一点处变能力,唐媛每年都会暗中煽动董事们找他的麻烦,他就不可能待到今天了。 宋凝久看着他,觉得他就是有些大男人主义。不过转头想想,这件事也许是她多管闲事了。不管他的能力有多大,她只是想尽自己一分心力,毕竟这事因他而起。 只是不知道他明不明白? 不过想让她在家里照顾好自己,做个米虫,这也不是她的梦想。他有钱是没错,可是她与他在一起并不是为了钱。当然如今在她依仗着他的时候,她是没有资格说这话,所以便将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靳名珩了然地揉了揉她的头,宋凝久这份心意还是让靳名珩开心的,最起码乐见于她会为自己的事担忧。牵着她的手离开酒店,驶车回家。 车子在院子里熄了火,两人开门进去,宋凝久却转身朝他嘘了下。靳名珩不解地看着她,在她的示意下轻手轻脚地进门。 她小动作地在黑暗中摸索着玄关处的开关,那模样像做贼似的。 “你在干嘛?”靳名珩见状问,这可是自己家里。 谁知宋凝久转身赶紧捂住他的嘴,低声说:“张嫂已经睡了,这么晚了还把人吵醒是不礼貌的。” 靳名珩听了觉得有些好笑,她一个佣人不就是为自己服务的吗?可是听着宋凝久认真的口吻,便知道她来真的,这个女人脑子里总有那么多他不敢苟同的想法。 宋凝久当然也知道,在他眼里张嫂为他服务不管多晚都是应该的,可是佣人也应该休息好,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对不对? 两人在昏暗中相望,只有外面院子里透过来的灯光,而且姿势有些反过来了,倒像是她压在他的身上。因为离得近,彼此的呼吸交错,空气中似乎又流转着一些微妙的变化。 靳名珩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张嘴,朝着她捂住自己的手心轻咬了一口,吓得宋凝久差点叫出来。 靳名珩趁机反客为主,将她压在墙上,唇贴着她的唇,说:“嘘,别吵醒张嫂。” 宋凝久咬着唇,脸色有点胀红,幸好光线比较暗,也看不出来。只恨恨地想,这个坏男人,居然拿她的话赌她。 靳名珩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然后唇一点点靠过去,直至完全覆盖住她的唇。宋凝久这次没有反抗,任他一点点描绘她的唇形,含住她的唇瓣,然后湿滑的舌慢慢探进去。 整个过程,宋凝久的心都在砰砰直跳,而屏着呼吸。任他的舌在自己嘴里翻搅,直到唇齿间都沾满他的味道。被放开时,她整个已气喘吁吁,瘫软在他的怀中。 难得见她这样乖巧,靳名珩唇角勾起愉悦的笑,直接将娇小的她抱起来,在昏暗中迈着稳健的步子直接上了楼。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搁在柔软的床被间,身子也随即覆过来。 卧室的灯依旧没有开,黑夜中似乎更能制造那种气氛。虽然看不见,可是感官会更加敏感。 他的唇落在她耳廓,沿着细白的脖颈下移,咬开她衣服的每一颗扣子,直到灼热的唇直接烙上她娇嫩的肌肤为止。他喜欢在床上取悦她,让她为自己颤抖,为自己绽放。 虽然她大多时候比较保守,放不开,可是他知道她其实很享受他带给她的感官刺激。身下的女人什么反应,当然骗不过男人。 当然,这事上最主要的是男人享受于这种乐趣。 “要么?”挑逗得差不多,她整个人已经不知不觉间被他从厚重的冬装里剥出来。明明感觉到她已经情动,他手在她身上揉捏着,仍在坏心地问。 宋凝久咬住唇,知道他在逗她,有些恼羞地剥开他的手,就要溜进被子里去。 靳名珩见状,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抓着她的手,让她整个人重新瘫开身子,呈现在他面前。 肌肤相贴,摩擦,滚烫的温度带起**的**,没有强迫,也没有不甘,抵达云端处,灵魂交汇…… 他们回来的本来就晚,又在床上折腾了半宿,当他抱着这个懒丫头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她肚子咕噜一声,说明是饿了。 “看什么看,我晚上没有吃饭呢。”宋凝久觉得有些丢脸,故意大着声音说。 靳名珩瞧着他,那淬笑的眸子仿佛不用说什么,就能让人不自觉地无地自容,也难怪宋凝久觉得丢脸。 他啄着她的唇,问:“刚刚不是喂过你了?怎么还饿?” 宋凝久知道他故意逗自己,羞恼地动手打他。 手被靳名珩抓住,说:“好了好了,我也没吃呢。” 两人躺在床上,满室都是**过后还没散去的味道,又都穿着睡衣,空气间流动的不无暧昧。 四目只是那样极近的相望,宋凝久看到他眼里的神色,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尽管浑身都酸疼的厉害,还是强打精神起床准备下楼找点吃的。 谁知晚上她们都没回来吃,张嫂似乎也没做饭,所以厨房里空空的,冰箱里倒是菜、蛋、面各种齐全,就是都是生的,需要有人来现做。 “看来不吵醒张嫂是不可能了。”靳名珩站在她身后,与她瞧着一冰箱的生菜感叹。 宋凝久闻言看了眼表,说:“我看现在都已经凌晨3点了,等张嫂把饭都做好,我们吃到嘴里都已经四点了吧?饿也饿死了。” “那你说怎么办?”靳名珩问。 宋凝久皱眉,似乎也在愁,目光又扫了一眼冰箱内,突然就瞧着里面那几只鸡蛋,眼睛一亮,突然就用了主意。说:“瞧我的。” 靳名珩倚在琉璃台边看着她忙碌,先找了只大碗,拿了五、六个鸡蛋,将它们全部磕入碗里搅匀,然后加温水,搁了点盐巴,然后上锅便蒸。 “这是什么?”靳名珩皱眉问。 “鸡蛋羹啊。”宋凝久回答。 “能吃吗?”靳名珩怀疑地看着那碗黄黄的液体,感觉很不靠谱。 “当然能吃,一会儿熟了你尝尝?”宋凝久看他那样儿,肯定没吃过。 靳名珩还真没吃过这东西,而且那东西看起来挺恶心的,她又不让喊醒张嫂。干脆自己动手热了杯牛奶,打算着如果她那东西实在不能入口,自己就喝杯奶将就一下好了。 这边他牛奶刚热好后,刚能入口,宋凝久那边的鸡蛋羹就出锅了。 点了香油,端上餐桌。 靳名珩看着那些汤汤水水,就这么一会儿就神奇地变成了凝固膏体,觉得很不可思议。 “要不要尝尝?”宋凝久得意地问。 靳名珩摇头,味道好像闻着不错,可是他对这东西还是抱怀疑的态度。 “那你饿着吧。”宋凝久说,自己拿了汤匙,挖了一勺放进嘴里。 松松软软的,入口顺滑,是记忆中的味道。 小时候奶奶在她半夜肚子饿的时候,奶奶就经常做这个给她吃。看得时间久了,自然也就会做,简单、方便又省时,最重要的晚上易消化。 靳名珩喝着自己的那杯奶,看她吃得十分享受,心里不免有些松动。主要是刚刚在床上他那么卖力,这会儿是真饿了。看着她又挖了一勺往自己嘴里送。 伸手,抓着她的腕子,便半路截了过来,将那口鸡蛋收进自己嘴里。鸡蛋入口嫩滑,带着一股清香,乎并没有想像中的腥味。 “喂,你干嘛抢我的吃的。”宋凝久不满地喊。 其实本来就有做他那份,只不过他露出嫌弃的表情嘛,她不爽给他吃罢了。 “谁说是你的?蛋你的,还是碗是你的?”靳名珩特无耻地问。 宋凝久一时气结,一句话都没答上来。的确,蛋不是她的,碗也不是她的。 靳名珩见她哑口无言,手里拿着汤匙,干脆连碗也都端到自己面前,好心情地享受起这碗鸡蛋羹。美美地吃了两口,抬头就见宋凝久气鼓鼓的瞧着自己,那模样无限哀怨。 挖了一勺送到她唇边,说:“来,一起吃?” “你自己吃吧,我吃饱了。”她闷闷地说。 “真不吃?一会儿饿了可别怪我?”靳名珩还逗她,宋凝久干脆就上了楼。 其实她吃了两口之后,感觉胃又有些不舒服,根本也吃不下了,就干脆留给靳名珩。 靳名珩慢条斯理地吃了那碗鸡蛋羹才上楼,宋凝久已经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后,随着他的脚步声进来的,还有一股面条的味道,她想她肯定是饿得出现幻觉了。 “喏,我们交换,别搞得本少虐待你似的。”靳名珩还真就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端上来了。 宋凝久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面条碗。 “鸡蛋是高蛋白食品,成人一周最好只吃两到四个,如果食用过多,可能导致代谢产物增多,同时也增加肾脏的负担,”他解释。 宋凝久对他说的这些营养知识却不感兴趣了,只问:“你把张嫂喊起来了?” 靳名珩唇角勾着笑,摇头。 宋凝久则怀疑地看着他,那么说是他做的? “快点,用我喂你吗?”靳名珩坐在床边,挑了点面条送到她的面前。 热腾腾的汤面,按理说在这样冬天的晚上吃挺好的,而且卖相不错,味道也很香。可是那股味道扑过来时,宋凝久却感到一阵恶心。推开靳名珩的手,便直奔卫生间而去了。 听着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干呕声,靳名珩脸色微变,搁下面碗就跟了进去。 只见宋凝久趴在马桶上干呕了两声倒是停了,盖上马桶盖子,按了按钮,将吐出来的东西冲下去,这才起身漱口,这么一会儿脸色就变得奇差。 “不舒服?”靳名珩走过来,担忧地问。 宋凝久摇头,说:“没事,可能吃坏东西,肠胃不舒服。” 今天这是第二次吐了,滋味还真不好受。 靳名珩将她扶回床上,她目光掠过那碗面时仍然想吐,他就赶紧将那碗面撤了,可惜了他一片心意。 折腾了这么久,再睡时外面的天色都快亮了,所以两人这一觉睡到中午。起床洗漱,下楼吃过午餐是中午1点,刚刚睡醒,这个午觉自然是醒了。 因为是周末,靳名珩也没有上班。 宋凝久卧在客厅里看电视,他就将工作搬下来陪着她,虽然这个男人工作起来很认真,完全没有平时痞痞的模样,所以两人甚至甚少交谈。 宋凝久不时看着他批文件的样子出神,觉得他还挺了不起的,电视的声音并不小,他居然可以一心几用。 “喂,靳名珩,那个简总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听说董事局为难,他签不成会不会带来许多麻烦? “另找合作商呗。”靳名珩头也不抬地回答。 若不是宋凝久从助理那里知道,这笔生意他准备了半年之久,她还以为真如他说的那样轻巧呢。 靳名珩批完手里的文件搁在一边,才抬头来看她,见她的目光正担忧地落在自己身上。 他将手边其中一个文件夹抽出来递给他,说:“傻丫头,我有的是对策。” 宋凝久疑惑地接过,里面列了这位简总的公司诸多弊端。 “你要把这个交给董事会吗?”她问。 如果她没猜错,他想拿这东西说服董事会,说明简总的公司并不适合这个项目。 “聪明。”靳名珩赞赏地看着她。 这丫头就是单纯,不谙世事,动脑筋时一点就透。 “可是这个案子是你推动的,前期投放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董事会会同意吗?”如果是这样,不就说明靳名珩过去半年的努力都白废了吗? “谁说我要放弃了,我只是要寻找新的合作者而已。”靳名珩回答,他没说的是,他已经着手让助理去找新的,有可能有合作意向的公司,具体的备案已经有了方向,周一回公司前一定会办妥。 他无意透露公司的事给她听,只不过这些都不无关重要,只是图她的安心。 宋凝久看着他神情间的运筹帷幄,感觉这样的靳名珩很不一样。绝对与她平时接触的,或在夜店里和那些纨绔子弟混的不一样,他的状态就像是鱼儿游刃在水中,这才是他挥的领域。 正怔怔地瞧着他,靳名珩身上的电话就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接起:“喂?” “靳少,我简易。”对方自报姓名。 “简总?您这时候来电话,难道是想通了?”靳名珩问,口吻绝对嚣张。 有时候谦卑只是不想多找麻烦,但是既然对方不给面子,那么他倒宁愿麻烦,总也图个自己痛快。尤其是他这种,习惯了被别人追捧的男子。 “我想跟靳少谈谈合作案的事,不知靳少有没有时间?”简易问,口吻还是有些不甘。 “对不起,今天本少休息。”靳名珩直接不给面子地拒绝。 “那么…昨天那位小姐……”简易趁他没有挂电话之前,还是说明自己打电话的目的,不过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想到昨天自己对他们的态度,更加不好意思。 提到宋凝久,靳名珩就不自觉地皱眉,停顿了挂电话的动作:“怎么?简总对她有兴趣?”语调虽然轻,可是不难听出防备又危险的气息。 “靳少别误会,是这样的。昨天那位宋小姐和我女儿相处不错。我家女儿非常喜欢她,所以我想问问她今天是否有空?” 其实简易也是硬着头皮说出这话,若不是自家女儿今天闹得厉害,非要学什么跳舞,还非要昨天那个女人教她,陪她玩,他才不会打这个电话。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简易原本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却被女儿逼得如此凄惨。 靳名珩闻言,唇角的勾起一抹笑来,只是那弧度有些冷,他说:“简总,本少的女人不是保姆。”然后果断地一声挂了电话。 “喂?喂?”简易听到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有些不甘心地喊着。 他没想到靳名珩会拒绝的那么彻底,而且态度转变的这样快。 “爸,爸,怎么样?”他身边,那个叫琪琪的女孩还一脸期盼地盯着父亲。 说实话,他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要工作,给女儿的时间实在太少,女儿也总是抱怨他没时间陪自己,所以她的愿望他总是会尽可能的达成。 说来有些奇怪,他这个女儿呢,从来对接近他的女人都带着敌意。还是第一次要求找个女人陪她,他不是不怀疑这女人对他家女儿有企图,可是却没有办法。 唇掀了掀,他还没有勇气对女儿说不行,怕看到她失望的表情…… 021 简总对她有兴趣? 校园港 正文 022 她有了?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2 她有了? 只是他不说,琪琪看他为难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不顺利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宋姐姐,就要宋姐姐嘛。”她也是被惯坏了,从小说要什么就要什么,这会达不成心愿,自然不高兴。 “琪琪!”简易厉声喝斥,表情极为严肃。 简琪看到父亲皱起的眉头,她尽管平时任性,看到这样的父亲还是害怕地噤了声,不敢再闹。只是小嘴嘟起,还是透露着她的不开心。 简易见她这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摸着她的脑袋,说:“爸爸答应你晚上早点回来陪你,明天上午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 简琪听到游乐场时眼睛骤然亮了下,不过那抹亮光刚刚升起就又暗淡下来,她说:“爸爸,你每次都这么说。”声音闷闷的。每次都这么说,可是每次都有事忙得抽不开身。 简易闻言,大概也是想到自己的不良记录太多,所以表情有些窘迫,说:“这次爸爸保证,明天一定带你去。” 简琪虽然对于父亲的话半信半疑,还给面子地点了点头。直到简易离开,小女孩的情绪都不是很高。 彼时,靳名珩那边挂了电话,走过来坐回沙上。宋凝久已经从厨房里端了两杯新榨的果汁端过来,问:“那个简总?” 靳名珩搁下手机的动作微顿,目光落在宋凝久脸上。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小心眼,虽然她不是有心的惹人注目,可是每当这时候总会有种将她藏在家里的心情。 “我脸上有东西?”宋凝久见他直直望着自己,手不自觉地摸了下脸。 “没有。”靳名珩回答,端拿了杯果汁轻啜了口。 “他是不是有意跟你合作?”宋凝久还是很感兴趣地问。 靳名珩看着她,显然对于讨论那位简总并不感兴趣,只问:“你喜欢他的女儿啊?” 宋凝久没点头也没摇头,认真想了想,说:“还好吧。” 那个琪琪一看就是被惯坏的孩子,身上有许多的毛病。可是说到底也不是她的错,她不过是想多得到爸爸的关注而已,她倒是很理解这种心情。 “既然不喜欢,就离他们远一点吧。”靳名珩揉揉她的头叮嘱。 宋凝久很不满他这个动作,好像只当她是小孩子一样,所以拨开她的手。 “奥,对了,沈小薏回来了,她好像在和那个傅少交往。”宋凝久说。 “傅景之?”靳名珩问,好像有点意外。 宋凝久点头,然后看着他问:“你如果有空,我们请他们吃顿饭吧?” 沈小薏算是她最好的朋友了,沈小薏回来就请她吃饭,顺便把她和傅景之交往的事公布了。她最近心境有些变化,自然也想告诉沈小薏,更重要的是,她想借由这个举动来向自己证明些什么。或者踏出了这一步,她要尝试的心就能更坚定一些。 “好,时间你安排吧。”靳名珩爽快地答应。 谈话告以段落,两人在家待了一晚。第二天靳名珩早早就出去了,她隐隐知道还在为他手上的那个项目奔波。只是下午回来的时候有点疲惫,便卧在床上睡了。 他的助理不久后进门,说是给他送文件。宋凝久侧面了解了下,似乎新找的合作商也不顺利。项目太大,需要的资金缺口很大,对方虽然有能力承接下来,可是也需要时间开高层会议评估。 宋凝久点头,提醒他将书房放在文件就好了,如果没有紧急的事,不用喊醒靳名珩,助理应了。他知道靳名珩今天累了,而且事情不顺,没有急事自然不敢去惹他,将文件搁下后,又与宋凝久道了别才走。 靳名珩的助理走后,宋凝久站在窗前出了会神,突然就将手里的杯子搁在桌上,上楼拿了背包便走下来。 “凝久,你这时候要出去?”张嫂见她一身外出服,正在玄关处换鞋。 “嗯。”宋凝久应着,准备出门。 “那路上小心,晚上早点回吃饭,我熬小米粥。你这两天肠胃不好,就不要在外面吃了。”张嫂叮嘱。 “知道了张嫂。”宋凝久满口答应。 每次张嫂这样叮嘱她的时候,她心里总有暖暖的感觉。那种像亲人似的关怀,并不是金钱可以买到的。 “宋小姐,用车吗?”家里的司机见她要出门,马上迎上来。 “嗯,麻烦送我去趟锦江。”两人关糸确立后,她用车什么的也比较坦然起来。 司机应着,赶紧给她开了后座的车门,她坐稳后关上车门,司机绕回驾驶座,将车子平稳地开出去。 二十分钟左右,车子停在锦江门口。宋凝久叮嘱了司机几句,自己便进了大堂。到前台问了问,对方称简易父女出去了,倒是让她有点诧异。 没别的办法,只有坐在原位置等。 坐久了四肢有点僵,宋凝久起身去买了杯咖啡,端着刚刚走回来,就见简易父女正从酒店的旋转门外走进来。 简琪头上带着一对粉色的兔子耳朵,身上穿着卡通裙装,手里抱着个大大的毛绒玩具。而初次见面时,面色就有些清冷的简易,则穿了身灰色的休闲装。 他的身材修长,看得出来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大手牵着简琪的小手,清俊的脸上还贴着卡通图案,两人身上脏兮兮的,脸上的表情却极高兴,可见这个上午的行程很愉快。 “宋姐姐。”琪琪这个小丫头,眼睛还挺尖的,一眼就瞧到她,脱开爸爸的手快步跑她的面前。 “琪琪,你好。”宋凝久笑着跟她打招呼,然后抬眼向简易打招呼,说:“简先生,你好。” 简易显然对她的出现很诧异,不过却习惯性抱怀疑的态度。毕竟昨天靳名珩刚刚已经拒绝过自己,她没有理由再过来不是吗? “宋姐姐,宋姐姐,你昨天没有来,我可闷坏了。你教我跳舞好不好?我喜欢你跳舞给我看。”简琪却不懂大人的复杂,只拽着宋凝久的手臂,开心着宋凝久的出现,这样就有人陪她了,她也不用太孤单。 宋凝久拗不过她,蹲下身子说:“姐姐当然愿意,不过要得到你爸爸同意才行。” 简琪拽着她的手不松开,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问:“爸?” 简易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昨天厚着脸皮打电话都没达成她的心愿,这会儿对上她期盼的眸子,又怎么忍心拒绝?只得微微点头。 就这样一行几人进了电梯,进了简易的客房。 他这一路跟着前面那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令他感觉到奇异的是他第一次看到女儿对一个女人这么热情,几乎完全忽略了自己存在,这种情况让他心里还不免有点怪怪的失落。 两人刚从游乐场回来,简琪纵使活力十足也累了,洗干净换了衣服之后,即便是困着,也拉着宋凝久跟她说话。两人便进了她的小房间,宋凝久陪她躺在床上。 小孩子喜欢一个人和讨厌一个人就是这样简单。 宋凝久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还真不会讲故事,就说一些自己学校里的事。简琪呢,虽然人很小,但是提的问题经常让她苦笑不得,而且还有自己的想法。即便宋凝久解释了,她也按照自己认定的想。 聊着聊着,简琪的眼皮渐渐撑不住便睡着。宋凝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也跟着睡着的,感觉只是眯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现外面的天色又黑下来。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嗡嗡震动,她赶紧拿出来,看到屏幕上闪烁着靳名珩的名字。走到窗边,按了接通键,压低声音出声:“喂?” “在哪?”话筒那头传来靳名珩的声音。 “锦江。”她老实回答。 靳名珩闻言皱眉,问:“简易那里?” 宋凝久听出他话里的不赞同,还是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靳名珩又问,声音已经有些失控。 他知道她去那里干什么,也了解她的心意。可是现在这么晚了,她还与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我知道,不如你来接我吧?”宋凝久笑着,声音柔柔地撒娇。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也摸清一些他的脾气,跟靳名珩不能拧着来,最好像她现在这个样子耍耍赖皮,兼撒撒娇,他总是没辙。 那头很不给面子地截断了通话,她抓着传出嘟嘟忙音的手机,唇角挽出丝笑来,心里知道他一定会来。 打开门出去,就见简易已经换了身衣服,正拿了杯酒坐在吧台前,看那样子像是在等她。 简单的蓝色条纹衬衫,西装裤。领口的扣子未扣,袖子随意挽到手肘处,可是这样的男人,即便是这样随意的打扮,还是让人觉得严谨。 “靳少好像已经拒绝了我的合作的意向,不知宋小姐今天还来干什么?”简易问。然后抢在她说话之前,又补充了一句:“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喜欢我的女儿的鬼话,简某没那么单纯。” 接近他的通常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想要接近他,企图冠上简太太头衔的女人。另一种则是生意上的事,这些人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他的自我感觉没有那么好,尤其是在对方有靳名珩那么出色的男人的情况,那么情况就只剩下第二种。他知道这个合作议案乐视环球准备了很久,他也与靳名珩接洽过几次。虽然靳名珩昨天很不给面子的拒绝,可是他也知道他想找别的合作商,短期内不容易,最重要的是董事会还在向靳名珩使压。 宋凝久走过来,不过并没有走到他的吧台前,只是站在酒柜边,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坦言,说:“我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不完全因为琪琪,主要还是想谈谈合作的事。” “怎么?环球找不到合作对象吗?”简易问,语调微微有些讽刺。 心想,果然如他所料。 “简总虽不是本市人,但是来之前应该了解过乐视环球,知道这家公司的实力。您拒绝的理由是最近媒体的不实报道,损害了环球声誉是吗?” “不实报道?宋小姐有什么证据吗?”他感兴趣地问。 宋凝久的思路却不跟着他走,她只是将手里收集的资料送上来,说:“简总,你来昕丰市之前应该是已经决定与乐视环球合作的是不是?说明你是对这个合作案是感兴趣的,这个案子的潜力我不敢妄说,只以这样的理由就放弃,不觉得可惜吗?” 宋凝久来之前认真分析过,他以这样的理由拒绝签约仪式,应该是有其它原因存在的,可能是要在所占份额部分做调整,也或者有别的企图。 靳名珩虽然没有将这些讲给她听,她猜应该是这位简总太贪心,超出靳名珩给的底限,他才另找合作商。只是这举动不知是真的的找合作商,还是仅仅只是给他危机感。 总之谈生意就是这样,讲究的是策略。无疑,现在他与靳名珩的互斗中,已经陷进僵局,需要有人来调和。而宋凝久,愿意做那个调和的人。 “靳少怎么说?”简易问。 宋凝久听得出来,这话里有所松动。 她抬腕看了看表,说:“大概十分钟,他应该就会到了,你们可以当面谈。”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需要个台阶下罢了。 简易闻言瞧着宋凝久,开始真没觉得她有什么特别的。长得是漂亮,可是漂亮的女孩太多了,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这个女孩很不一般。 她的气质很干净,一看便是学生,而且从她与简琪的言谈中,他知道她是一个学舞蹈的学生,竟然能看透商场上的这点事,是不是有点太聪明?还是靳名珩授意而来? “简先生不要猜测了,我今天过来靳名珩并不知道。”她看着他深沉的眸子,直接说明。 像简易这种人,很擅长揣测对方的心意,精准地抓住对方心理。他看着她坦然的眸子,相信她并没有说谎,只能感叹这个女孩很聪明,很善解人意。 靳名珩那个男人,能拥有这样的女人很幸运。 而宋凝久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聪明,这些年来有许多人她都看不明白。其实也不是看不明白,只是大多时候她没有像研究这个案子一样用心地去看,只是不想去计较罢了。比如家里的那些事,她怕用心看透了自己更伤心,又何必为难自己。 十三分钟左右,客房的门铃响起。 简易去开门,果然看到站在门口的靳名珩。 “靳少——”不给他说话的声音,靳名珩直接越过他进门,直到目光瞧到完好站在那里的宋凝久才停下脚步。 “靳名珩。”宋凝久喊,上前一步,对于了解 靳名珩拽住她的手,冷着声音说:“走。”然后不由分说,拉着她便往外走。 “靳名珩,你听我说,听我说。”宋凝久着急地说着,却已经被他塞进电梯里。 “宋凝久,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我让你照顾好自己就行,别操心我的事。”靳名珩的搭在她头侧的电梯墙上,看着她说,那眸色沉沉,显然十分不悦。 他不是不领情,只是大晚上的,想到她与一个陌生男人待在一个房间里,他不爽。这个丫头能不能长点心眼? 当然,现在是他靳名珩小心眼!男人在这时候,没法小心眼,小心眼才代表在乎。 宋凝久却并没有被他吓住,她看着他说:“靳名珩,我知道你有新的方案应付董事会。可是与其找新的合作人,如果简总退一步,为什么不再考虑一下呢?” 靳名珩闻言,看着她沉静的眼睛,仿佛早就看透了他与别人耍的花枪。只是她聪明的不点破,反而给他们都找一个台阶下,搭一个平台。 “你倒是聪明。”欲的怒火在消散,她捧着她的脸说。 宋凝久笑,眼睛里并没有丝毫得意,只有对他的满满担忧。别的事她不知道,也插不上手,唯有这件事,如果可以让他少波奔一点,尽快解决,那么她愿意做这些。 这件事的初衷是不是因为放过楚辞已经不重要,也许在她打算帮靳名珩的时候,已经不知不沉变了味道。 靳名珩喜欢这样看着她的宋凝久,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受到爱人的关注,这是多么幸福和令人满足的事? “我替你给他打电话,就在这里请他吃饭,你们先确定一下?”她试着问。 靳名珩点头。 宋凝久抱住他的脖子,主动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她很开心,帮他解决了一件大麻烦也好,他听从了自己的安排也罢,总之,她享受现在这合作完成一件事的一刻。 靳名珩先打电话订了位子,然后带宋凝久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简易才带着睡醒的女儿进来。 吃饭的过程中,两个男人已经在谈合作议案,应该是初步达成了共识,各退一步。宋凝久对于生意上的事真心不懂,也无心去听,更何况简琪小朋友一直都偎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简易确实挺疼自己女儿的,谈话中就将女儿那块牛排切碎了,然后推到女儿面前。 “谢谢爸爸。”小女孩还是很享受这种被疼爱的感觉,都希望得到关注。 简易揉揉她的头,转头继续与靳名珩谈。 “宋姐姐,那个哥哥是你男朋友吗?”人小鬼大的简琪指着靳名珩小声问。 宋凝久点头,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承认两人的关糸。投入谈话的靳名珩也不是是听到了还是怎么的,正好转过头来目光调向她,唇角习惯性的勾起迷人弧度。 “切,像只花蝴蝶,有我爸爸帅吗?”简琪嫌弃地皱眉。 宋凝久闻言笑笑,说:“吃饭。” 女儿眼中,爸爸是最帅的她可以理解。更何况她只是个小孩子,她当然不会跟她计较。 简琪低头叉了块牛排放进嘴里,咀嚼,然后又插了一小块递给宋凝久,说:“我最喜欢这家的牛排了,宋姐姐要不要尝尝。” 小女孩心思比较单纯,自己喜欢的东西总乐于和喜欢的人分享。 只是对于宋凝久来说,她本来就刻意避着简琪盘中的食物,这会儿眼前冷不丁地出现一块带着血丝的肉块,那种感觉可想而知。 “呕——”反胃来得毫无预警,她捂着嘴巴就奔去了洗手间。 动作有点大,吸引了正在交谈的两个男人的注意力。 靳名珩神色微变,正想起身,就听简琪哇地一声哭起来:“爸爸,爸爸,宋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从前那些老师、阿姨,开始对她也很好的,后来就喜欢她了。爸爸不在时,对她的表情都是厌恶的。 “不是的,琪琪,宋姐姐只是身体不舒服。”简易安抚。 女洗手间里有人,他自然不能进去,只得在外面等。没一会儿,就见宋凝久脸色奇差地出来。 “怎么样?带你去医院看看吧?”靳名珩搀住她的手臂。 宋凝久摇头。 她也觉得最近挺奇怪的,精神越来越差,不定什么时候闻到什么气味就想吐。可是吐过之后,又没有什么事,感觉不像是病。 靳名珩见她脸色极差,便决定提前结束饭局。让宋凝久去大厅里透透气,自己回餐厅与简易说一声。 宋凝久点头,进了电梯下楼。 “简总,我女朋友有些不舒服,具体的细节我们明天公司再谈吧。”他回到餐厅告别。 “好的。”简易点头同意,靳名珩起身离开。 “靳少。”简易看到欲要走开的靳名珩,又喊了他一声,仿佛是有话要说。 靳名珩转头,看着他抱着自己的女儿的模样,等待他说下去。 简易沉甸了下才开口,说:“靳少,你与宋小姐有避孕吗?”其实这是别人的事,经由他说出来带是蛮尴尬的。 靳名珩皱眉,仿佛还是不懂他的意思。 简易摸了下自己女儿的头,说:“我老婆怀女儿时初期,孕吐的很厉害。” 这话已经点得够明白了吧? 其实他一个大男人,当然不会因为见到女人干呕一次就判定人家有孕。而是下午宋凝久陪着女儿时,在卫生间里已经偷偷吐过两次。 只是传闻中的靳名珩,这个昕丰市里有名的花花公子,他很好奇,他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女人怀孕?而且看他对那个女人的重视程度,也不像是单纯玩玩。 而靳名珩听了他的话,眼眸间开始是震惊,然后神色开始翻涌,显然受到的冲击不小,只是仍让人辨不出是喜是怒罢了。 “谢谢简总提醒。”他说,神色淡淡,转身便出去了。 可是尽管这样,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心绪翻涌。 宋凝久坐在酒店楼下的大堂沙上透气,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看到靳名珩从电梯里出来。 他仅扫了一眼,便锁定宋凝久的身影。 宋凝久看到他出来本来挺高兴的,站起身,只是目光落在靳名珩神色莫名的脸上时,唇角扬起的笑也不自觉是僵住,小心地问:“怎么了?” 靳名珩没有回答,目光直直望着她,那神色复杂又让人无法理解。半晌,他才牵起她的手,说:“走吧。” 宋凝久点头,猜测他是不是与简易的谈话不太顺利?但是没有理由啊,刚刚吃饭时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还不错。 红色的兰博基尼开出停车场,一路穿越霓虹。封闭的空间里因为没有交谈,气氛显得有些压抑。靳名珩陷在昏暗车厢内的脸色,让人捉摸不定,握着方向盘的手抓得极紧,好像在强行按压激动,让宋凝久的心也莫名揪起。 直到吱地一声,轮胎摩擦过地面的声音刺耳地响起,车子也停了下来。 宋凝久回神,看了眼窗外,现居然停在医院里。 “靳名珩?”她不解地问。 靳名珩头微微侧过来,抓着她的手,唇勾起一个小小弧度,说:“你不是肠胃不舒服,我们进去检查检查。” 这话本也没错,可是宋凝久瞧着他的表情,以及他握着自己的手,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呢?和他与简易告别前,简直判若两人。 “是不是生什么事了?”他可知道,他的情绪直接影响着她,让她不能安心。 靳名珩摇头,牵她下车。 已经是晚上了,只有急救室里有人。靳名珩看着她随护士进了分检台,自己则倚在窗边给院里的领导打了个电话。 “靳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那头一贯的陪笑态度。 “李主任,我想找人做个妇科检查,你能帮我安排个人过来吗?”他问。 妇科检查?这个点? 对方下意识地看了下自己的腕表,马上就意识到可能是这靳少玩出人命了。这些纨绔子弟闹出人命那是常事,可是靳名珩这还真是头一回。 想到靳家那样的家庭,想来怕是棘手。思绪还在回转,李主任马上就应下来,说:“好的,好的,我马上着人安排,靳少放心。” 022 她有了? 校园港 正文 023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3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挂了电话,瞧着关闭的急诊室门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由远及近地传来。在夜晚寂静的医院走廊里很突然,所以很容易就吸引出靳名珩的注意。 侧目,便见一个身材有些臃肿,穿着医生袍的中年男人领着一个女人走过来,女人也穿着与他同样的服饰,年龄也差不多四十多岁。 “靳少。”中年男人走到他面前,打着招呼。 靳名珩微微颔首,并没有开口。他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所以一时有些冷场。 说到底,中年男人面对这样有气场,又身份尊贵的男人还是有些拘谨。但毕竟是接触的人也不少,也不废话,向他介绍身边的女士,说:“这是我老婆,妇产科的主任。” “靳少。”比起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她态度倒是很端正。 靳名珩微微颔首,说:“你好。”然后看了眼急诊室的方向,说:“拜托你了。” “靳少放心。”女人应着,这便进了急诊室。 中年男人本来想陪靳名珩一会儿,只见他倚在窗边,迳自点了支烟,目光长久地落在急诊室的方向。中年男人掀了掀唇,这种状况想攀谈也不知说什么好,便离开只说有事再给他打电话。 靳名珩将指间的烟卷放进嘴里吸了口,微微点头。 中年男人走开,靳名珩不意被烟呛得咳嗽了下…… 急诊室内,宋凝久刚刚躺下,分检台的护士正在给她做着检查,便见一个穿着医生袍的女人进来。 “王主任,你怎么来了?”两人看着进来的女人,都面露诧异。 王主任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宋凝久,对她们说:“我来吧。” 两人对望一眼,知道能惊动妇产科的主任,便知道宋凝久有关糸,便退开了。 王主任坐下来,对宋凝久笑着说:“别紧张,靳少让我过来的。” 宋凝久点头。 接下来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交谈,这位妇产科的主任显然也不是热心的人,不过检查的很仔细认真,偶尔传来说话声音,也只是她问宋凝久答。 做过检查,王主任让她将衣服整理好。王主任先坐回外室的桌前,拿了病例本在上面做了记录,宋凝久也只好跟着出来,坐到为病人准备的椅子上。 “月经多久没来了?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王主任暗自叹了口气,嘴里虽然这样问着,显然心里已经有了结论,只不过是要百分之百确定而已。 提到月经,宋凝久眼中出现短暂的茫然。细想了下,说:“好像是上上个月的8号。”她的月经一向不规律,常常中间隔一个月或是两个月也是正常的,所以即便这次两个月没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确定?”王主任又问。 宋凝久点头,说:“确定。” 王主任低头做了记录,然后打印了两个单子递给她,说:“先去验个血吧。” 宋凝久接过,不过走出急诊时心里还有犯嘀咕。她只是觉得自己肠胃不舒服,怎么检查了这么久,还要验血?难道身体真出了大毛病? “怎么样?”守在外面的靳名珩看到她出来,马上迎上来。 宋凝久对他摇头,说:“不知道,只是让去验血。” 靳名珩抱了抱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说:“没事的,别担心。” 宋凝久点头,很听话地随他去交费,然后拿着单子下楼,到了抽血的地方。 夜里的医院很冷清,一楼的大厅里也没有什么人,抽血的医护人员都在打盹。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的,靳名珩动手敲了敲窗口的台面,那人才醒过来。 “单子?”他皱着眉,伸出一只手来。 宋凝久将单子递到他手里,那人很随意地在单子上扫了一眼,看起来眼睛都没睁开,然后就拿了取血的用具。再次将手伸出来,说:“手。” 宋凝久看着他手里的采血针,尖头锋利,心里就让人心里颤。 “没事的,就一下而已。”尽管不满这个医生的态度,靳名珩也只急着安抚宋凝久,所以暂时没来得及跟他计较。 宋凝久听到靳名珩的声音,似乎是安定了一下,便将手伸了进去。 男人抓着她的手,用医用棉签擦了下无名指尖,手是的采血针就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动作真称不上温柔,这一针下去立马见血,一颗红色的血珠便溢出来。 宋凝久甚至可以感觉到她收血时,那塑料小套桶坚硬地刮过肌肤,一颗血珠自然是不够的,所以医生就不断挤着制造出来的伤口。 她本来就紧张,紧张的手指绷起,可越是紧张越痛,痛得她紧咬住自己的唇。 “放松。”男人称不上温柔地说着,甚至口吻还有点不耐烦。 靳名珩就坐在她身边,将所有细节映进眼里,心也跟着揪起来。 尤其是这医生看起来很不友好,若不是宋凝久的手还在她手里,他真想暴怒。扶着宋凝久肩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还好尚存的一丝理智在告诉他,自己不管多么富贵或是贫贱的人,到了医院都是一样的,这一关谁也代替不了。 短短也就是一分钟的时候,他感觉比一个小时都漫长。那个小套桶每刮过宋凝久的指尖一下,就像刮在他的心上似的。 “好了。”那医生终于将宋凝久的手放开,然后拿了个棉签随便按压在她的伤口上,示意她自己按一会儿,说:“半小时后取结果。” “好的,谢谢。”宋凝久道了谢起身,与靳名珩坐到一边的塑料椅上坐着等待。 靳名珩看着她的手,说:“我来吧。”便一手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去拿压伤口的棉签。可能使得力有点大,宋凝久痛得皱眉,低声叫了一声:“啊。” “很痛吗?”靳名珩紧张地问,马上松了手。 宋凝久摇头,可是血根本就没止住。他一松手,血珠子就从嫩白的指尖溢出来,棉签被他一紧张也丢到地上了,靳名珩大概从来都没有这样狼狈过。 “没事,没事的,我拿纸巾擦一下就好了。”宋凝久反而安慰着他,动手从包里拿纸巾。 只是手刚刚拉开拉链,被抓的手猛然被人拉起,宋凝久惊诧了下。然后就看到他将自己的无名指放进嘴里,吮吸。 这么寂静的环境,前方的检血窗口的男人正在无声地忙碌着,检测的仪器闪烁着光点。宋凝久那一刻看着眼前的靳名珩,感觉到他口腔里的温度包裹着她的指尖。 那种热热的感觉一起延伸到心脏,那是感动吧,那种感觉自己被别人捧在手心里的宠爱,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过,所以她连痛都忘了。 只是怔怔地瞧着他,两人的目光离得那样近,近到可以看到他眼睛里满满的心疼…… 她就那样瞧着他,连想将指尖撤回来都忘了。过了一会儿,靳名珩才将她的指尖从唇里撤出来,嘴里都是血腥的味道,却看着她止了血的指尖勾起唇角。 这才抽过她手里的纸巾,帮她小心翼翼地擦拭掉,问:“不痛了吧?” 那时那刻的靳名珩那般温柔,体贴,她想或许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逃不掉。 “宋凝久!”这时验血窗口传来医生的传唤,将她从那感动中回过神来。他们几乎是同时转头,便见那医生将她的化验单往窗口一搁,便又趴回去睡觉了。 靳名珩皱眉,脸色瞬间绷得极紧,迈步上前。 宋凝久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过去一手抓起化验单,一手拽着靳名珩的手,说:“我不舒服,咱们赶紧上去吧。” 靳名珩瞧着她着急的模样,当然能接收到她怕自己找那医生麻烦的讯息,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听靳名珩的。 两个上楼找到王主任的办公室,敲了敲门进去,那位王主任显然也正在等他们,只不过看到两人进来的眸色里还是透出微微的惊诧。 “化验结果出来了?”她问。 “嗯。”宋凝久点头,然后将化验的单子递给她。 王主任眼中微诧的神色一直未褪,半信半疑地接过单子,扫着上面的检查项目,眉随即紧紧皱起。 “怎么样?有什么不妥吗?”靳名珩现在急着要一个肯定的结果,见她皱眉不由紧张。 王主任闻言抬头,看了看两人,表情有些为难地说:“我给楼下打个电话……还要麻烦你们再下去验一次。” “为什么?”靳名珩问,目光有些咄咄逼人地直视着这位王主任。 他是什么人?一眼就能从她的表情瞧得出来,这个表情绝对不像是宋凝久的身材出了状况,既然验过血了,为什么又要再验一次? “这个,是验血那边出了错,验孕是要抽血的,她大概马虎没看清楚。”王主任有些为难地解释。 她说结果怎么出来的那么快呢? “验孕?”宋凝久却因为这两个字有些懵。 她是说她有可能怀孕了? 而靳名珩却因为这个王主任的话,眼睛瞬间就起了波澜,声音沉沉地说:“你再说一次?” 那模样,吓得王主任都是一楞。她为难地站起解释:“靳少,是我们工作人员的马虎,我替他向你道歉,但是要验孕就必须抽血。” “抽血?”靳名珩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只是那抹笑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恐怖。 那王主任自不知道怎么安抚他才好,就见他转身,大步朝着诊室外走出去。 再验一次? 她们当他靳名珩的女人是什么?那指尖是想扎一次就扎一次的吗?血就那么不值钱?想到刚刚那个情景,靳名珩现在还心有余痛。 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他们居然让她糟这种罪? “靳名珩!”宋凝久还没从验孕这两个字里醒过神来,便见他情绪不对地出了诊室,只得担心地追出去。 靳名珩人高马大,步子又迈得急,自然甩出宋凝久一大截。 “靳名珩!靳名珩!”宋凝久追得辛苦。 他两分钟左右,他已然重新站在采血窗口。那男人睡得还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他站在窗口,问:“怎么又来了?”带着起床气。 “王主任说要再验一次?”他回答。 “真是麻烦。”男人处于困顿状态,压根就没听出靳名珩口吻里的紧绷,嘴里咕哝着坐过来,一只手从窗口里伸出来,说:“手。” 靳名珩看着从窗口里伸出来的这只手,不算粗糙,作为男人的手来说很厚实。眼睛微眯了下,伸手,直接给拽过来。 “哎,哎,你干什么?干什么?”那医生整个身子贴在窗口上,整个条手臂几乎被拉出窗口,不由大叫。 “不干什么,就是教教你有点职业素养而已。”靳名珩回答,只听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以及男人的杀猪般的哀嚎在寂静的大厅里响起。 这一幕落在追来的宋凝久眼里,她知平时的靳名珩是惹不得的,他看似纨绔,可是狠起来那是真狠。她捂着胸口,她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他的狠。 此时她看着靳名珩眉宇微皱,脸上的线条锋利,那模样就像地狱里爬上来的阎罗一样,浑身散的戾气都不敢让人靠近。 可是那一刻,她不害怕,她赶紧走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喊:“靳名珩。” “靳少,靳少,有什么事好好说,千万别动气。”接到消息感过来的王主任的丈夫,赶紧过来赔礼。 靳名珩是怕吓着宋凝久,这才松开了手。 这一幕几乎引来整个值夜班医护人员的围观,见同事被放开,马上涌过来人冲进采血室里,将那个痛得哀嚎的男人从里面抬出来,弄到急诊室里。 靳名珩今晚本来就心绪不宁,是他不幸撞到了枪眼上。 “他伤好后,让他立马滚出这家医院。”靳名珩对那中年男人说。 “是,是,是。”中年男人连忙答应。 具体的事他也听自己老婆说了,的确是这人做错了事。做错了处罚也是应该的,谁又让他倒霉撞上了靳名珩呢? “找人重新给我们做检查。”他看了眼站在男人身后的王主任,那眼神也不太友善。 安派的人很快过来,战战兢兢地帮宋凝久抽了血,然后两人等化验结果。 因为靳名珩伤了那个医护人员的事,气氛有些压抑,宋凝久的心也跟着沉重,被抽了一针管的血都没觉得痛。刚刚被靳名珩闹的思绪截断,这会儿又突然想起那个主任说验孕的话来。 靳名珩闹过之后,情绪终于沉寂下来,才现她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怎么了?”他捧起她的脸,仔细观察着问。 这时护士过来喊他们,说化验结果出来了。两人对望一眼,只好先放弃谈话,相继进了办公室。 “恭喜你们,宋小姐是怀孕了。”王主任看着两人说。 大概也不确定这对靳名珩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或者是受到了楼下那个受伤化验员的影响,表情淡淡的。 “确定?”靳名珩又问了一次,仿佛深恐出什么纰漏。 “确定。”王主任很肯定地点头。 宋凝久目光怔怔地看着那个王主任的口形,脑子有些嗡嗡作响。 她说她怀孕了? 靳名珩在听到答案后,唇角的笑意还未露出来,就见宋凝久脸色骤变,转身就往诊室外走。 “哎哎——”王主任手里举着那一堆单子,也叫不住两人。感觉这两人真是奇怪。 宋凝久出了诊室,嘴里还无意识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虽然抽血前,她就知道这是要验孕,也安静地等结果出来。可是结果出来了,她仍然还是还不太相信。因为靳名珩给她的避孕药一直没停过,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 可是回想到自己两个月月经没来,想到自己这几天每每想吐的情况,她又突然害怕起来,所有的笃定变得站不住脚。 “小久儿?”手被拽住,身子都被翻过去,她看到靳名珩的脸,以及他皱起的眉头。 她只是怔怔地看着,问:“靳名珩,来得时候你就怀疑我怀孕了是不是?” 一直她都不明白,靳名珩从酒店里出来,这一路上的情绪都有些不对。除了帮她止血那一段,就连刚刚打人都透露着他的烦燥。 他带她来检查,还专门找了妇科的主任,就说明他确定她是有可能怀孕的。 靳名珩点头。 “那你是怎么想的?”想到这一路上来他绷着的脸色,他是不是不欢迎这个小生命? 靳名珩捧着她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问:“小久儿,别问我是怎么想的,先问问你自己。” 她的样子看起来慌乱不已,仿佛完全没有了主意。就像她急于知道他的想法一样,他也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宋凝久的确是很慌很乱,她手下意识是抓紧了自己的背包的带子,她说:“我没想过我会怀孕的,你给的避孕药一直都在吃,根本就没有遗漏过。” 提到避孕药时,靳名珩眼眸闪动了一下。他眸色低垂,与她靠近,手不自觉地覆上她的小腹,说:“可是现在不管说什么,这个小生命已经存在了。” 他们就必须正视她的存在。 在他手碰到宋凝久小腹的一刹那,她几乎是触电一般地避开。 她有些慌地说:“可是我还是学生,我还没有毕业,跳舞一直是我的梦想……” 虽然她已经试着踏出第一步,可是她完全没有想过会展的这么快,快到要接受一个小生命的到来。 靳名珩看着她茫然无措的样子,皱眉,问:“小久儿,难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宋凝久怔怔地看着他,只是看着,眼睛里虽然有无措,可是却没有排斥或是厌恶。 靳名珩很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就如经过简易提醒,他初初意识到她怀孕的心情是一样的。那种心情极为复杂,不是不喜悦,更多的大概是太过突然带来的冲击。 宋凝久靠在他的身上,脸贴着他炙热的胸膛,很安静的没有说话。 “好了,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去休息。”靳名珩说,嗓音里带着安抚的作用。 宋凝久点头。 离开医院,红色的兰博基尼穿越夜色,直奔家的方向而去,车厢内一路无话。 两人先后上了楼,宋凝久洗漱完躺下,靳名珩照旧将她抱在怀里,这样的睡姿睡下,却没有再像往常那般撩拨,第一次与她在床上这样老实。 宋凝久大概是真累了,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才睡。靳名珩借着台灯微弱的光线,看到她连睡觉都拢起的眉心,可见她也觉得这事很困扰。 手慢慢伸过去,小心翼翼地覆在她的小腹处,虽然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他同样感到突然,不过在得到验血的结果后,他已经慢慢将这个消息消化掉,并接受。 尽管也许他们要认真在一起,走到婚姻那一步并不简单。可是现在,他已经开始慢慢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喜悦,这个结果,不正是当初他想要的吗? 一个孩子,是他与她之间永远割不断的纽带。 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他带着满心的喜悦入睡。可是他也不敢表现得太激动,他怕吓着宋凝久。 他相信,她现在的茫然无措也只是因为这个生命来得太过突然。她很快也会像自己一样接受,一样因为他的到来而开心。 宋凝久这一夜都在做梦,做了什么梦醒来时却已经忘了,只依稀仿佛听到了孩子的哭声。眯眼瞧着外面射进来的光线,才现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身侧的床位是空的,她以为靳名珩去上班了,便光脚踩在暖暖的地上往浴室走过去。 手刚刚抓住门把,就听到里面传来隐隐说话的声音。透过虚掩的门,她瞧到靳名珩正在打着电话,不时用认真笔记着什么。 “那她平时的饮食应该注意哪些呢?有没有不能吃的东西?”靳名珩做笔记的手微微停顿,虚心温润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他修长指间中的笔在沙沙记着。 “不能剧烈运动?不能穿高跟鞋?” “跳舞更不可以?” “……”宋凝久慢慢将门把松开,背倚靠在墙上,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声音,手不自觉地摸向小腹,胸口热热的,心绪却变得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耳侧传来开门的声音,她转头,与手里拿着记事签的靳名珩目光对上。 “醒了?”他看着她问,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温柔。 宋凝久点头,说:“我去洗手间。”然后便越过他进去,关上门。 其实大多部分是因为自己心里不确定,以及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靳名珩,怎么面对他们因为这个孩子,或许会有的改变。 换句话说,进度太快,快得让她有些不适应。 宋凝久洗漱完才下楼,靳名珩已经坐在餐桌边了。张嫂见她下来,马上过来搀着,然后拉开椅子。直到她坐稳,才转身去拿早餐。 宋凝久看了眼面前的早餐,与靳名珩那份不一样。相对要比平时简单清淡一点,营养却更丰富。 “尝尝合不合胃口?不合胃口的话,想吃什么,张嫂给你做。”张嫂笑着说,看起来有点抑不住的兴奋。 “嗯。”宋凝久应着,拿起汤匙,却见张嫂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 “张嫂,我吃这个就行了,不合胃口再喊你。”被人这样盯着,她吃得下去才怪。 “好好,一定要喊我。”张嫂应着,这才走开。 她走开后,宋凝久抬眼,就瞧见靳名珩笑着看向自己。 “你告诉她的?”宋凝久问。 “喜事,当然家里的人都应该分享一下。”他回答,看起来心情很好。当然,告诉张嫂,主要是让她照顾宋凝久更尽心一些。 喜事? 大概是吧,宋凝久想。低眸,舀了勺粥搁进嘴里。靳名珩瞧见她唇角的笑突然就凝结,丢下勺子,捂着嘴巴就冲进了洗手间,接着里面便传来干呕的声音。 他站起身,张嫂已经听到动静奔了进去。 “没事吧?凝久?”张嫂一边帮她顺着背一边问。 宋凝久漱了口,抬起刷白的脸色摇头,手捂着胸口,感觉那股恶心感仍没有压下去。 “怀孕都是这样的,要咬牙挺过去就没事了。你若是吃不下饭去,我先给你榨杯果汗吧?” 靳名珩听着里面两人说话的声音,想着今天一定要找个医生问问,怎么才能减轻这孕吐。 女人怀孕真是遭罪! 023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校园港 正文 024 我要结婚!(万更)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4 我要结婚!(万更) 靳名珩吃了早餐便走了,因为今天约了简易下午谈签约的事。宋凝久知道他这事算是了了,他顺遂地过了这一关,心里也舒服起来。 可是这事算是过去了,可是孩子问题又浮上来。说真的,手摸着肚子仍有不太真实的感觉。同时连同昨晚的茫然也牵引出来。 她承认靳名珩是很好没错,身上几乎具备了所有少女梦想的优点,除了霸道一点。她也承认她是心动了,或者已经慢慢爱上那个男人。 但是生下他的孩子,共度一生?这对于她来说进度还是有点太快,快到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可是如果说她排斥吗?可是好像也并不排斥,而且还心存期待。 “凝久啊,喝杯奶吧。”张嫂见她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便热了杯牛奶给她。 “谢谢张嫂。”宋凝久回神,接过奶杯,杯沿压在唇上,刚刚沾了些许,感觉那股味道还是冲得很,便没有喝又放回桌上。 抬眼,看到张嫂还站在那里,那表情好像有话要说。不由问:“张嫂,你有事?” 张嫂笑了笑,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手抓宋凝久的手,问:“凝久啊,你们都有孩子了,什么时候结婚?” 本来吧,她还担心像靳名珩这样的花花公子,可能不会跟宋凝久要孩子。可是如今他们孩子都有了,靳名珩也没有不想要的意思,这总是要打算的。 宋凝久看着她,也是满脸茫然。 结婚? 靳名珩好像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过结婚的事,虽然他在他的朋友和环球影视大厅那样的地方毫不避讳地说过,可是酒肉朋友面前,以及有目的的转移视线下说的话,她能当真吗? 张嫂看着她那茫然的样子不由着急,说:“凝久啊,难道靳少没跟你提过结婚?” 宋凝久摇头。她自己都还没想明白怎么办,又哪里会想到这个问题。 张嫂一听这个,心里可就急了。她说:“傻丫头,你要跟他结婚啊。不然不明不白的生下孩子,这可算怎么回事?” 宋凝久看着张嫂特别急切的样子,那是真心为她着急上火。婚礼,爱情什么的也是第一个女孩的梦想,她不可能不期待,可是对她这样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来说,更多的可能是迷茫。 两人正说着话,家里的电话就响起来,张嫂起身去接电话,说了两句拿着话筒走过来,说:“是沈小姐。” 宋凝久知道是沈小薏,便接过来:“喂?” “喂什么喂呀?我这个在国外演出的都回来学校了,你居然很久都没来上课,你搞什么?不想毕业了?”回来后沈小薏才知道,宋凝久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上课了。 开始她因为家里的事回来,不上课还情有可原。如今她家的事也算告以段落了,她怎么还不回来上课? “你从老家回来了?”宋凝久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选择逃避地反问。 上次吃过饭后,她说回老家看看爸妈来着。 “嗯。”沈小薏应,见她不想回答,也没有再问。只说:“现在大家都准备期末考呢,你不回来看看吗?想留级?” “好,我马上过去。”宋凝久说,然后挂了电话。 不是想去上课,而是想沈小薏了,在自己这么茫然的时刻,她比较想有朋友待在身边。 “张嫂,我去学校一趟。”她拿了自己的背包,一边在玄关处换鞋一边喊着。 张嫂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她匆匆忙忙的,只说:“你慢点,去学校也别跳舞,你现在这情况不适合做剧烈运动。” “哎,知道了。”宋凝久满口答应,人已经出去了。 还没有走出院子,家里的司机便迎上来,问:“宋小姐,你要出去?要不要用车?” 宋凝久面对这种情况有点无奈,想到车库里那辆惹眼的白色法拉利她就有点头疼。 “宋小姐,靳少吩咐了,您想去哪都要我亲自接送。您放心,我开车一定会非常小心,绝对比出租车安全。”司机只差向她举起三根手指保证了。保证他一定会尽心尽责,绝对不会让她少一根寒毛,看来又是靳名珩特别叮嘱过了。 宋凝久也不忍让他为难,便坐了他的车。只是车子临近学校一个路口,她提前下了车,自己走路进了校园。 说起来,其实也不是好久没有回校,只不过最近世事变迁太快,所以好像有过了很久的感觉。此时坐在小公园的木制长椅上,再看这校景,真是一砖一瓦都没有什么区别。 打了电话给沈小薏,说好在这里见。等得无聊,低眸瞧见木椅缝里刻着一行小字,可能时间有点久了,边缘有些磨损,可是那字却刻得很深。 一个简单的心形图案,里面写着什么娟,爱你一万年。指尖无意识地摩擦着那字迹,心思似乎也飘得很远。 爱? 说真的,靳名珩对她表白,说爱她的时候她真的没有太大的感觉。反而昨晚吸着她手指的举动,他平时感觉像有洁癖似的一个人,又那么霸道、不可一世,居然不嫌药水的味道,不嫌自己的血腥,吮着她的指尖,那个认真心疼的神情仿佛已经烙在她的心里。 相比他口中说的爱,那一刻的举动反而更让她感动。至今想起来,心都在微微地热,同时心里有一股甜丝丝的感觉,她想这应该就是被爱的感觉吧。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也许你刻意做的某个举动,在她眼里不算什么。而不经意露出来的在乎,才会就那样莫名其妙地烙进一个人的心里。 她对他的爱,也许从昨晚才刚刚开始。 爱其实很简单,有人不是说过,爱,就是早上不刷牙的两个人,一样可以亲吻…… “宋凝久!”思绪正飘得很远,肩突然被拍了下,吓了宋凝久一跳的同时传来沈小薏的声音。 “你刚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吓成这个样子?”沈小薏看着她被吓得刷白的脸也有些意外,赶紧抱住她压惊,一边抱着她还一边顺她的头,说:“凝久乖,顺顺毛,吓不着,魂魄快归来。” “滚!”宋凝久听到后面的话,就是被吓得再厉害都笑场了。 “哈哈哈,我们老家的小孩子被吓着都是这个样子做的,可管用呢。”沈小薏笑得十分夸张,虽然说得事实,不过这举动纯粹是为了逗她。 “你还笑,还笑——”宋凝久追着她打。 两个女孩子的打闹很快引来四周学生的注目,都了然一笑,然后各自接着攀谈起来。 “好了好了,我求饶还不成。”沈小薏笑得肚子都疼起来,最后躺在椅子上耍赖。 “这不差不多,一会儿请我吃酒酿酒酿丸子。”宋凝久趁机敲诈。 “你这是趁火打劫。”沈小薏怪叫。 “对,我这就是趁火打劫,你答就答应吧?”宋凝久手放在她腰侧,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模样。 “你个资本家的小姐,就会剥削我们穷苦小老百姓。”沈小薏不服地叫。 纯粹就是惯性的叫嚷,也没有多想。宋凝久也没有多想,好朋友之间本来就是这样,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在意。 “你还小老百姓?你不是交了富二代男朋友?”目光落在她颈间的项链上,从里面掏出来,说:“戴这么贵的链子,没钱付就压饭店里吧。” 本来就是开玩笑的,不过那项链很精致,钻石看起来很名贵,很大的一颗,切割均匀。她虽不懂这个,但是见得多了还是能分辨得出来。 “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声,我请你还不成吗?”沈小薏说着赶紧将坠子放进衣服藏好。 她倒没觉得这见不得人,只是她平时节俭惯了,大家都知道她的情况,如果身上出现太名贵的东西,必定招来许多没必要听的闲言碎语。 宋凝久听了,这才收手,说:“这还差不多。” “好了,不闹了。”沈小薏赶紧坐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将手里的抱的资料交给她,说:“上次你不是说想找兼职?我最近会这里待到期末为止,所以打算这几天继续打工。这是我找的资料,你看看这些,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宋凝久看着她放在自己手里的资料,掀了掀唇,想说自己现在的状况可能不能陪她一起去了,还没说出口,余光便看到她们的宁老师与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目光锁在那个男人的身影上,一时也忘了要说的话。 沈小薏注意到她出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宁老师与那个男人离去的背影。 “那是宁老师的老公,听说宁老师刚结婚不久,我还真是有点诧异。”也许令人更诧异的是那么漂亮又高傲的宁老师,会找一个这样身材臃肿,其貌不扬,又经商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和宁老师不搭。 可是就是这么不搭的两个,站在一起却出奇的和调。那个男人不经常来接宁老师,可是偶尔一次都可以看出他的细心,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宋凝久突然站起来,嘴里一边着急地说:“沈小薏,我今天有事,就先回去了,改天一起吃饭。”一边顺手抱起她给的资料,一边便朝着两人追过去。 “哎,哎——”沈小薏只能看着她迅速跑来的身影跺脚,无能为力。 现在宋凝久眼里就只有与宁老师在一起的胡志强,哪里还能听到她的声音,快步追过去,喊:“宁老师。” 宁老师与胡志强刚刚走到校门口,他刚按了电控锁,听到唤声转头,就见宋凝久站在两人身后。 “姑……胡叔叔。”宋凝久看着他,有些迟疑地打招呼,不过还是因为奔跑,捂着肚子微微地喘着气。 他毕竟已经和姑姑离婚了,并且那段婚姻并不愉快,如今见面也很尴尬,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追过来。有时候她宁愿求助于这样身份尴尬的人,也不愿意与自己的亲人接触,可见宋家作为亲人是如何失败。 “你…你是……凝久?”胡志强仔细瞧着她,不确定地问。 宋凝久点头,然后看了眼宁老师,说:“我前几天曾经拜访过你一次,只是你出差了。” 胡志强听了,说:“哦,宁宁当天打电话就告诉我了。我本想着找个时间约你吃顿饭,这不一忙就忘了。” 不愧是商场上混的人,话说得滴水不漏,可是让人一听就是客气。 宋凝久在宁老师面前还是拘谨,毕竟是自己的老师,她又有些日子没上课了,想到她平时的严厉怎么也不适应。 “你找我有事?”胡志强问,终于转到了正题。 宋凝久闻言又看了眼宁老师,点头,说:“有点私事。” 宁老师也看出来了,她的确是有事。便对胡志强说:“我自己打车回去,你们先聊吧。” 宋凝久就专业来说,她是她的学生,潜质不错,算是她比较满意的学生,可是她还是比较喜欢沈小薏一些,因为这丫头心思重。 “宁老师……”宋凝久有些不好意思地喊着她,她只朝她摆摆手,自己便走向了路边。 她平时上课是挺严格的,可是生活中是个知书达礼的女人。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聊。”胡志强知道自己老婆决定的事,他是拗不过的。而且这么久都没有联糸的宋凝久,这时候会专门找上自己,他知道一定有事。 “麻烦您了。”喊姑夫显然已经不合适,可是喊胡叔叔也怪怪的。 胡志强是个挺忠厚的男人,不管商场如何,至少生活中是。虽然他与宋恬的婚姻失败,可是并不影响他对其家人的态度。 宋凝久因为有事,所以也没有客气,便上了他的副驾驶座。胡志强将车子开出去,绕了两条街,出了大学城,找了个咖啡厅坐下来。 环境很清幽,座位与座位之间用巨型的盆栽隔着,可以充分保护**,很适合谈话。 胡志强要了杯美式咖啡,宋凝久则只要了杯柠檬水。可能因为刚刚跑得有点急,这会儿并不是很舒服。 “凝久,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吧?就直说吧。”事隔多年,他依旧是那样温和的模样,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姑夫……我知道我这样找你有些唐突,可是有件事在我心里很疑惑,也不知道你了不了解,所以想问问你。”宋凝久顿了下,斟酌着语句说:“希望姑夫如果知道,请不要对我隐瞒。” “你说。”胡志强点头。 她抓着皮包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狠下心,问“我…是不是不是我妈亲生的?”这句话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在胸口盘踞,今天终于问出口来。 而胡志强本来要去端咖啡的手,在听到这句话时突然就滑了下,然后抬眸,满脸震惊地看着她。 “是不是?”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 他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去,拿了纸巾擦拭桌面上的咖啡,问:“为什么这么问?” 宋凝久瞧着他的动作,指甲已经在皮包上留下印子,又问:“我姐有个妹妹是不是?” 这话问出来时,就见胡志强擦咖啡的动作一下子顿下来,虽然只停顿了不到一秒,她还是注意到了。 胡志强已经四十多岁了,是个中年男人,经历过两段婚姻,又在商场混迹多年。此时此刻却觉得眼前这个女孩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他觉得难以调适。 他抬眸,与宋凝久的眸子对上,张口正在斟酌如何回答宋凝久,就听到一声厉喝:“胡志强!” 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满脸怒容的宋恬,由两人坐的桌子不远处,转眼便奔到两个面前。 胡志强见到前妻第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便是蹙眉,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恬看着他,永远就像斗鸡似的,竖起全身的毛,她迳自拉了把椅子坐过来,说:“这地方就你能来,我不能来吗?” 胡志强看着她那样儿,真的心里感到无力,他看着宋恬,说:“那好,你来你的,凑我们这里算怎么回事?” 除非她如今对宋凝久好了,不然看着她讨厌的两个坐在一起,她不是自己找膈应吗?可是分开的太久,他大概忘了,宋恬本来就是个神经病,她不给自己和别人找膈应,那就不是她宋恬了。 宋恬根本就没理会在她眼里,前夫那窝囊的模样。而是转头看着自己的侄女宋凝久,问:“如今攀上名门了,宋家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不回家看看也就罢了,怎么?见了我连声姑姑也不喊?” 许久没见,宋凝久看着姑姑那个模样,还真有几分陌生感。她知道宋恬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她只要应,也必定有千万句不好听的话等着她,所以她只看了姑姑一眼没应。 可能因为最近宋家倒了,宋恬吃得软钉子、硬钉子白眼太多,她这漠然的反应直接就给了宋恬刺激。 “臭丫头,你以为攀上靳名珩就了不起了是不是?果然是个白眼狼……”骂来骂去就是那几句,尽管宋凝久已经听得习惯,那声音还是让她头疼。 可能刚刚跑得太急,这咖啡厅平时感觉挺清幽的,而此时她闻着空间里弥漫的咖啡味却觉得刺鼻。若不是她约了胡志强,她根本就不想再待下去,如今只能强忍着。 “姑姑,骂完了就说说你过来的目的吧?”宋凝久问。 声音挺沉静的,她不骂不反驳,衬得宋恬更像只踩了尾巴的猫。 “目的?”她此时的漠然看在宋恬眼里,那就像只高傲的孔雀,想到现在坐牢的宋一瞬。 这个死丫头,她凭什么这么高傲? 她凭什么能比一瞬过得还好? 要说宋恬这人,不知从哪时起就陷进了这种怪圈里,她的笃定都不知道从哪里来?反正她就觉得宋凝久就不应该比宋一瞬过得好。 “我没有目的,就是教训教训你个死丫头,忘恩负义,宋家真是白养你了。”骂着骂着便起身,像小时候一样动手是拧她。 如今的宋凝久自然不会任她打骂,她抓住宋恬要往自己身上造次的手,说:“姑姑,我不是小孩子了。” 胡志强见状也是忍不可忍,他觉得几年没在一起,这前妻的精神病好像更重了。宋凝久多大了?她不止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地骂,还动起手? “放开我,你这个死丫头。”宋恬骂着,动手挣开她的钳制。 手却再次被胡志强抓住,他说:“宋恬,你闹够了没有?” 他就不明白了,他当初怎么会娶一个这样的女人,每天在她的压迫下被咒骂,还真以为自己无能。娶了宁宁才知道什么叫婚姻,什么叫夫妻,什么叫包容,所以愈觉得眼前的前妻不堪入目。 “胡志强,我教训自己的侄女,哪轮到你插嘴。”要说有些女人即便离婚这么多年,她犹没找到自己的位置,仍以为那个男人是她可以任打任骂的男人,如今的宋凝久还是当年那个无力还手的小女孩。 “你教训谁我管不着,只是别在我面前撒泼。”胡志强推了她一把,上前牵起宋凝久的手,说:“凝久,我们走。” 对于宋凝久这个孩子,作为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他心里还是存了几分怜惜的。 哪想宋恬转身就拉住他的手,指着他骂:“胡志强,她是我侄女,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你是不是觉得当年那个贱女人死了可惜?这会儿搞不到她,就搞她生下的贱丫头?” 胡志强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已经气炸,哪里还有理智,扬手就冲着宋恬那张打过去。 啪地一声,皮肉相撞的声音在清幽的咖啡厅里回响。 宋恬的咒骂早就引来厅内客人的瞩目,正对着三个人指指点点,本来过来要劝他们离开的服务员看到这情况停在那里,也不敢上前,深恐自己遭了鱼池之殃。 而宋凝久,在怔在姑姑怒极之下的言语里,她说那个女人死了……她说那个女人生下的贱丫头! 她真的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宋恬,你他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让我下次再看到你。”胡志强指着被他一巴掌扇在地上的宋恬骂,这一把掌他是使了全力,所以宋恬半张脸都肿了。 显然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动手打宋恬,所以宋恬整个人也懵了。 胡志强骂完,拉着宋凝久,说:“凝久,我们走。” 他带宋凝久离开,直到车子开出去很远,宋凝久整个人还木木的,好像完全没有从那个震惊的消息中醒过神来。 尽管答案她好像早就猜到,可是犹没有别人亲口说出来证实,给她震撼。 胡志强将车子找了个地方停下,转头看着傻了似的宋凝久,他知道这事对她的冲击力有多大。说起来宋家这些年都瞒得挺好,可见宋成轩也不愿意提到这件事,哪知没了管制的宋恬,就这样轻易说了出来。 “凝久?”他有些担心地问。 宋凝久慢慢侧过头,看着他问:“姑夫,你认识我亲妈是不是?” 这一刻,她已经真的笃定,她不是王萍的亲生女儿。 胡志强点了支烟,皱着眉点了点头。看他那个表情,显然这并不是一段令人愉快的记忆。 “她是我妈妈的妹妹?”她又问,这是她掌握的唯一讯息。 胡志强又点头,补充说:“双胞胎妹妹。”胡志强看着她叹了口气,说:“她和你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就像……你和一瞬。” “那我和姐姐?”宋凝久又问。 “你和姐姐的事我不清楚。”胡志强回答。 宋凝久看着他,可是从他的表情上分辨不出,他是不愿意说,还是真的不知道。 “那我的亲生妈妈……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又问。 胡志强闻言,眼神闪烁了下,唇角故意露出丝笑来,只是那笑并不自然。他说:“她和你妈都是锦城人,我认识她是在和你姑姑结婚之后,我们不熟的。” 不知是托词,还是真如宋恬说的那样,他曾经与妈妈有过纠葛,或者说那只是宋恬的气话? “凝久啊,你已经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就不要再追究上一辈子的事了,过好现在的日子便好。”临走前,胡志强这样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这事对别人来说没有意义,对宋凝久来说,这关乎她的身世。她是谁?她到底是谁的女儿?这些年在宋家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她需要一个良好的解释。 那么王萍不待见她的原因是因为她是妹妹与丈夫生下的私生女?宋恬厌恶她的原因,是因为亲生妈妈曾经与哥哥和丈夫纠缠? 是吗?是这样吗?那她的亲生妈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下了胡志强的车,她就随着人群一直在无意识地走着,心里诸多心思翻转,直到身上的铃声响起,淹没在喧嚣的人潮里。 经过她身边的人无不侧目瞧着,瞧着心事忡忡的她身上,带着震动的铃声。 “嘿,小姑娘,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有个年岁大点的中年妇女上前提醒。 宋凝久回神,这才注意到自己包里的手机铃声一直在响,抱歉地对她笑笑,这才将手里从包里拿出来,赶紧按了接听键。 “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那头传来靳名珩的声音。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耐烦,可是不难听出里面的浓浓的担忧,让她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 “没什么,刚才调了静音没听见。你有事吗?”宋凝久问。 靳名珩听了她的回答皱眉,她那头的背景挺吵的,应该是在街上,又不上课不开会调静音做什么? 心里尽管有诸多疑问,靳名珩却没有问,只是说:“听说你出去了?” “嗯。”宋凝久点头,显然不愿意多谈。 “没事的话就回家吧,你现在自己要多注意一点,别在街上待太久,累了就打电话喊司机去接你。”靳名珩叮嘱。 “知道了。”宋凝久应着,情绪并不高。 “宋凝久,你怎么了?”有时候爱一个很容易就能捕捉到她的不同,哪怕只是说话的语气。 “我没事,你安心工作。”宋凝久回神,马上打起精神来了句。 “你在哪?我让司机过去接你,晚上有个晚宴需要你和我出席,所以现在回家休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这边又抽不开身,只得这样安排。 “好。”宋凝久应着,一则是因为自己是有些累了,二则也是为了让他放心。 “靳少,简总回来了,他说合同上还有个小细节,需要在签约仪式开始之前再确定一下,。”挂了电话转身,他的助理过来说。 靳名珩顺着他的手势,看到站在不远处笑着朝他走来的简易。 “没打扰你和女朋友的谈话吧?”简易问。 靳名珩摇头,然后两人重新回来办公室,重新投入工作。 乐视环球最近推出的这个项目,是今年以前明年都重点推动的一个项目之一,可谓重中之重,所以签约仪式也很隆重,受到了各方媒体的关注。 签约仪式结束后,便是庆功宴,定在锦江酒店的8楼举行,各路媒体早就已经占好了位置等候。 因为这个项目也是省内扶持的,得到了政府部门的支持,所以今晚除了双方公司的高层,还有政府部门的干部到场,所以应该场面盛况。 宋凝久下午回去后睡了一觉,五点钟左右靳名珩带她出去选礼服,并找化妆师化了妆,搞得很郑重。 准八点,全昕丰市独一无二的坐驾,他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载着宋凝久,停在锦江门口,镁美灯聚焦的聚集处。 他推门下车,绕到副驾驶座,十分绅士地帮她开门,然后伸出一只手掌给她。面对门口那些不断闪烁的镁美灯,宋凝久还是有些茫然地看着靳名珩。 他是要干什么? “相信我。”他说。 这时候退缩自然是不可能,宋凝久将手搭在他向自己摊开的掌心里。脚踏下车子,两人站在一起的一瞬间,那些拍照的人几乎一拥而上。 “靳少,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你为什么会选择宋凝久小姐作为女伴呢?” “靳少,你与宋小姐真的在交往吗?” “请问你们展到哪一步?” 虽然有保安过来,及时将记者从他们身边隔开,可是那些提问仍然不绝于耳。 今天这个案子,是乐视环球的重要举措之下,靳名珩将这个案子成功推动,就说明他在这个公司的地位又上升了一层,更加稳固了他皇太子的地位。 记者对于这些,以及这个项目对整个昕丰市的轻工业界未来造成的影响,似乎都没有对他私人问题来得有兴趣。 宋凝久挽着靳名珩的手,随着他的脚步顺着红地毯走到酒店大厅门口。他转过身来,面对所有盯着他们的媒体,宣布:“没错,我们一直在交往,并且准备结婚。” 无疑,这是一颗炸弹。 不过也有人提出疑问:“靳少,如果我们没有记错,半年前你与这位宋凝久小姐的姐姐在自家公司门前,也曾经做过这样的宣布。如今又要扬言娶妹妹,是不是又是商业战略?” 靳名珩看着他反问,说:“你认为如今的宋家,还能跟商业沾上边吗?” 这话虽然对于宋家来说,很不留情面,可是也真实反应了,他宣布这个婚讯,真的没有什么利益因素。 那记者被问出,一时哑口无言,其它记者都在窃窃私语。 “我会娶她,只因为她是宋凝久,我爱的女人。”那一颗的靳名珩是深情的,镜头放下,在少女眼中比任何偶像剧中的男主角更加迷人,令人感动。 因为他有勇气,面对所有媒体承认自己的爱情。 宣布完,他便挽着一脸不安的宋凝久进了会场。 “靳名行,你到底要干吗?”宋凝久低声问,显得有些不安。 “别担心,一切有我。”他拍着她的手安抚。 这件事显然很快传到会场,所有人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也不过都是又酸又涩地说:“宋家的女儿真有本事,家里的公司都倒了,还能栓住靳少。” 要知道,靳名珩可是全城最具价值的黄金单身,容貌与身家兼具,而且是近乎完美。自他与宋一瞬的婚事吹了,多少名媛闺秀都眼巴巴地瞧着呢,就看哪家有这个福气。 “那可不一定,靳少那个人鬼着呢,看看宋家败得多惨就知道,没准也就是利用利用她罢了。”有人也并不看好。 靳名珩作为主人,一直都穿棱在会场里招呼客人。当然,始终将宋凝久带在身边,那用心昭然若揭。 不熟的人对他们无所谓地说一句:“恭喜。” 较熟的哥们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靳少,你这回是来真的么?”可是见他活得有多失败。 靳名珩抓着宋凝久的手,十指交缠,他过去二十多年在镜头前为了生意,为了捧红某个明星,说过无数的甜言蜜语,可是只有今晚说得最朴实无华。 可是他心里清楚,这一次与往常都不一样。 他对她勾起唇角的笑,给了她安定的力量,也给了她勇气。因为她突然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 “靳少,靳先生让你过去一趟。”靳远的助理过来,俯在他耳边低声说。 靳名珩点头,转身对宋凝久说:“自己先找个地方坐,谁也不用管,照顾好自己就行。”说着便要走,却被宋凝久握住手。 “要不要我陪你去?”她问。 她知道他今天的宣布婚讯,必定是先斩后奏的。靳远定然是气炸了,所以她有些不放心。 说到底,她心里无比清楚,想让靳家接受现在这样身世的她很难。而靳名珩今天在媒体面前这样宣布,也是为了强行让父亲接受。 “不用,照顾好自己。”靳名珩亲吻她的额,然后随助理离开。 殊不知,这幕情谊绵绵的画面落在刚进门的靳名珠眼里,是那般刺目。 “名珠啊,你可来了。”目光沉下来,正想朝那个女人走过去,手臂却被人挽住,那人接着说:“咱们可是好姐妹,你哥哥要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跟我们说过?” “结婚?”靳名珠闻言,满脸的茫然。 那人怀疑地瞧着她,说:“你装什么蒜?”然后指了指宋凝久说:“你未来嫂子可就站在那里,刚才两人还情谊绵绵呢。” 宋凝久目光扫过全场,以前宋家没倒的时候,她没都没有参加过这类活动,所以基本没有认识的人,便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虽然特意选了低跟的鞋子,可是站久了还是会累。刚刚抬步,后背便感觉一阵起寒,不由转头望过去,正与靳名珠的晦涩的眸子对上…… 彼时,靳名珩随助理出了大厅,来到二楼。 助理在休息室敲了敲门,然后报告:“靳先生,靳少来了。”然后侧身。 靳名珩越过他,进了休息室。见自己的父亲坐在沙上,脸色紧绷,瞧着他的眸色充满怒气。而他的继母唐媛就坐在父亲身边,手在他后背顺着,仿佛又在“劝他”。 “宴会要开始了,找我来什么事?”他背椅在墙角,犹是那副不羁的模样。 靳远每次瞧到他这个模样,气就不打一出来。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欠他的,他总是有办法气到自己。 “你今晚带了谁来?又在媒体面前乱说什么话?”靳远质问。 “我带了我的未婚妻宋凝久。”相比起靳远的满胸怒火没处,他神情慵懒闲适的很。 “你再说一遍。”靳远整个人气炸一般,咬牙瞪着他,仿佛随时会扑上来的野兽。 靳名珩无惧地迎上父亲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回复:“我说我带了我的未婚妻宋凝久。” “你的未婚妻,谁同意了……” “我的未婚妻,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意,包括你。”靳名珩抢白:“我再重申一次,她是我要娶的老婆,我要结婚。”是他靳名珩要娶老婆,与任何人无关。 他结婚,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请示,包括靳远! 024 我要结婚!(万更) 校园港 正文 025 私下求婚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5 私下求婚 “你这个逆子,你跟谁学的?越来越无法无天。”靳远捂着胸口急喘,显然被靳名珩气得不轻。 不知从何时起,靳家父子的相触模式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靳名珩狭长的眸子扫过父亲被气得铁青的脸,唇的笑意并未收敛,滟红的唇勾得那抹弧度更加魅惑:“你问我跟谁学的?还不是跟你?” 他伸手,食指指着唐媛的脸,说:“当年外婆也不允许这个女人进门,你不是也没听。这是遗传。”他看着父亲的眸子淬着笑意,说到遗传时露出浓浓的讽刺,根本就是对他的当年娶唐媛的报复。 “靳名珩!咳——”严厉的教训没有完全出口,就被呛得一阵咳嗽。 唐媛赶紧给他顺气,劝着:“你别动气,有话好好说,身体要紧。” 靳名珩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眼中的嘲意在眼中愈加幽深,转身,抬步朝着门外走去。 “你这个孽子,你给我站住——”而回应他的只有关门的声响。 “阿远,他还小,对于婚姻的事还没明白里面的利弊,你别跟他生气了。”唐媛说。 他还小?靳名珩已经二十七岁了,他虽然花名在外,风流成性,可是在商场的手段令很多他们这个岁数的人都汗颜,觉得后生可畏? 靳远看着被靳名珩关起的门板,他想一个父亲最大的悲哀,大概就是被自己的儿子恨着吧。这么多年了,他介意着自己娶唐媛的事,事实上就是一直认为是他害死了靳名珩的母亲。 “阿远,你看咱们这个圈子,哪家的孩子不都是乖乖听话?就算偶尔就算有个不一样的,婚姻想由自己做主,只要父母切断经济来源,到最后还不是妥协?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名珩之所以不听你的是为什么了?”唐媛顺着他背问。 口吻拿捏的也相当好,先拿圈子里的例子说事,又显得有些为难,只是犹豫着为他分忧才说出来的,最后还是把话题外引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上。 靳远听了她的话,心思浮动,问:“你是说…他手里的股权?” 没错,靳名珩之所以比其它人过得嚣张,一是因为父亲对母亲、对他的愧疚,二则是仗着他母亲拥有公司的那部分股权,全部作为遗产转到了他的名下。 靳远作为父亲对他心存愧疚,作为公司董事长,儿子又是公司股东之一,对他真是莫奈何。 “阿远,我不是觊觎他手里的股份,可是你不收回来,他总是这样不听话。”若不知她的心思,那模样还真像个为他考虑的好母亲。 靳远在商场混迹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他瞧着眼前自己的妻子,她很漂亮,作为一个已四十多岁的女人来说,保养得也很好。 她很会穿衣服,品味也不错,如果不报年龄,大概只会让人觉得也就三十多岁。已经超过五十岁的靳远与她站在一起,已经显得有些苍老。 可是靳家的子孙一向都长得极好,出来的都是俊男美女,所以岁月在靳远身上留下的不止是岁月的痕迹,还有岁月沉甸后,磨砺出来的沉稳和睿智,所以倒不是配不上唐媛。 靳名珩的母亲死了应该快二十年了,他们结婚也有二十年,他从来都知道眼前的妻子是聪明的,可是却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审视她。 那么仔细地审视,目光也不自觉地变得犀利。 “阿远,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唐媛摸着自己的脸,问。 那神情虽然自然,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可是心里却暗中抖了一抖。自己处心积虑地算计着,都忍那么久了,决计不能今天露出破绽。 可是面对丈夫透过来的目光,她还是心弦不自觉地绷紧。 半晌,靳远才收回目光,叹了口气,抓着她的手,说:“唐媛,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让咱们的名璞受委屈。” “嗯。”唐媛点头应着,没有再说别的。 可是她心里却生气地想,她明白靳远所谓的不受委屈,就是将来他若有个不测,遗嘱里会记明给靳名璞一份财产。可是她要的远远不止这些,她要的是将靳名珩赶出乐视环球。 那个女人的儿子,只有身无分文才会让她觉得安心,更重要的是解恨! ——分隔线—— 彼时,靳名珩离开宴会厅后,宋凝久本来想找个位置坐着休息一下,转头就对上靳名珠盯着自己的目光。当然,那目光不太友善,她不用想也猜得出来。只不过靳名珠被别的人缠着,她自然不会自己往枪口上撞。 目光巡了一圈,现简易小朋友自己在餐饮区对付着一大盘冰淇淋,而他的父亲就站在不远处,又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男人包围了,她便提裙走了过去。 她坐下,故意咳了两声。 正忙着埋头吃冰淇淋的简琪看到桌对面的座椅上坐了下女人,抬头,在看到宋凝久时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喊:“宋姐姐。”来参加这样的商业聚会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来说,简直是无聊透顶,也只有对这里的食物感点兴趣。 宋凝久有些怜惜地摸着她的头,然后低头将她的装冰淇淋的盘子撤过来,说:“不要贪凉吃这么多,回去要肚子痛的。” 简琪脸上的笑立马拉下来,皱皱小鼻子,说:“切,你怎么和我爸爸一样,太讨厌了。” “你爸爸是为你好,我也是,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宋凝久并不在意,只笑着解释。 简琪的冰淇淋被没收了,就只好拉过装蛋糕的盘子,继续吃,这些可是简易平时都给她限量的。她一边将叉子上的蛋糕放进嘴里,等咽下去才说。 “你倒是蛮了解我爸的,既然那么了解,我又这么可爱。你要不要考虑抛弃你那个花心男友,转投我爸的怀抱?他长得又帅,又能赚钱养家,很可靠哦。” 一向排斥女人靠近自己父亲的简琪,这次破天荒地当了次红娘。 只不过宋凝久很不给面子摇了摇头,拿筷子敲了敲她的脑袋说:“你个小丫头片子,整个脑子里都想什么。” “我不是小丫头片子,我今年已经七岁了。”简琪捂着自己的头抗议。 这个时期的小孩子,绝对不能说她小,而且要把她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看,而且要尊重,不然很容易较真、叛逆。 “好好好,咱们简琪是大姑娘了。”宋凝久很给面子地顺着她说,只不过那口吻一听便是敷衍。 “少看不起我了,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什么都不明白。”简琪说,懒得再和她说。 宋凝久只好笑笑,目光转向二楼,靳名珩还没有下来。 靳名珠那头,将自己的手从那个粘人的女人手臂里抽出来,抬步就朝着宋凝久的方向追来,中途却被迎上来的靳名璞阻截。 “你干什么?让开!”靳名珩面对他,从来都没有好脸色。 有些女人就是这样,在哪个男人面前可以做的底限在哪里,她都一清二楚。也许隐约明白靳名璞对她的感情,也许从小容忍已经形成习惯,所以她在他面前这脾气半点都不收敛。 “我可以让开,但是我只想提醒你,他是大哥带来的女人,你心里不管有什么气都要忍着。还有,注意今天的场合。”靳名璞说。 他所有的警告的都是为了她好,他看得出来,靳名珩从前是挺疼她的。可是那疼是有底限的,而且是因为她爸的死。他不想看到靳名珠不断去挑战靳名珩的底限,是因为他不想她受到伤害。 “你管太多了。”显然,靳名珠并没有将她的警告听进耳朵里。目光上抬时,正看到靳名珩的身影消失在楼上拐角,只冷着脸对他说了这么一句,便越过他朝着楼上去了。 当时宋凝久正在和简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小丫头刚把一大块鲜奶蛋糕干掉,又想吃布丁,宋凝久实在看不出去,就出声管教。 “切,你以为你是我妈呀?管那么多,来当我的后妈呀?那我就听你的?”小女孩挑衅地看着她。 宋凝久看着她很是无奈,又看了看楼上,觉得靳名珩大概暂时不会下来,便说:“别吃了,吃太多真的积食,待会回去你就知道了。要不,带你去外面走走?”锦江的园景一直弄得不错,她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话没说完呢,随着一阵香风袭来,靳名珠已经走到她面前,并没有看简琪,直接无视掉那个小女孩,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那瞧着她的目光,令宋凝久想要装看不见都难。 “靳小姐。”虽然不喜欢她,也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可是这种场合,她还是要维持最基本的礼貌。 “我实在是没看出来,你倒是真有本事。怎么?勾引住我哥还不算,怎么?要利用一个小女孩找备胎吗?”靳名珠看着她问。 那目光,好像宋凝久瞧在她眼里,就与路边揽客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当然,在她眼里,靳名珩身边出现的所有女人都是这样。 宋凝久皱眉,正在衡量要不要与她在这个场合吵。因为今天靳名珩是主角,他又刚刚宣布了与自己的婚讯,所以她并不想让他觉得丢脸。 “不过你有这个顾虑也对,因为我哥不管在媒体面前说什么,也不会真的娶你这样的女人。我告诉你,他刚刚已经和我爸说了,不过是利用你报复我妈罢了。”靳名珠脸上已经难掩得意,唇角的笑意更加讥诮,那弧度好似非要在眼前女子的心划下一刀般。 没错,她刚刚悄悄跟着上楼去了,靳名珩进房间时,门并没有完全合上,所以她才隐约听到一些谈话。她说哥哥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丫头呢,不过是为了报复靳远当年娶唐媛的事罢了。 可是即便知道,她还是觉得这个女人站在哥哥身边不舒服,她嫉妒。即便是报复,她也愿意哥哥利用的是自己,而非别的女人。 宋凝久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看着自己的眼神里仿佛自己是个极可悲的人,引着她问为什么报复?对,她心里也有疑问,只不过她不会傻到去问眼前的靳名珠,而且她说的也未必是真。 宋凝久正不欲理她,简琪却瞧着身边个盛气凌人的女人不舒服自己来。她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就算了,这副模样明显是在欺负宋姐姐嘛。 趁着两人都没注意,她瞧到自己被宋凝久没收的冰淇淋球,这会儿都溶化了。红的,绿的,白的,都变成浓稠的汁子。眼前一亮,拿过来站起身,说:“宋姐姐,冰淇淋都化了,我去换一盘。” 说着起身,靳名珠就坐在她外侧的椅子上,正好挡了她的去路。她手一偏,整个盘子就盖到了她的脸上。 当时靳名珠正瞧着宋凝久的,根本就没注意这个小丫头。只觉得有东西在眼前晃了一下,头上就感觉一凉,接着带着甜味的冰淇淋就从她头上滴下来。 “啊!”靳名珠怪叫着站起来,那头上,脸上的模样真是好不狼狈。 “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不知怎么就手滑了。”简琪将盘子搁回桌面道歉。 宋凝久也一惊,她瞧了眼看似无辜的简琪,自然没忽略她那滴溜溜转的大眼睛,明显就是故事整靳名珠。感觉到宋凝久投注在她脸上的目光,还偷偷给她挤了挤眼睛。 宋凝久想到靳名珠刚刚那副凌人的模样,此时也觉得解气,唇角微微挽了下。 “怎么回事?”作为主家的靳名璞,在父亲与作为主角的哥哥都不在的情况下,正在忙着招呼客人,突然就听到了尖叫声,转头便看到靳名珠此时狼狈的模样,不由奔了过来。 “都是这个小鬼,她故意的,她和这个贱女人一起捉弄我。”靳名珠自然也没忽略简琪刚刚朝着宋凝久传递讯息,整个人几乎都气炸了。 殊不知她现在狼狈的样子,又加上那样的表情,整个人完全没有一点名媛气质可言,根本比小丑还小丑,甚至面目可憎。 “怎么了?”简易瞧见自己的女儿站在风暴中心,也随即赶了过来。 简琪扑进父亲的怀里,哇地一声就哭了:“爸爸,我不是故意的,那个阿姨好凶,呜呜——” 得,她这一哭,靳名珠就变成彻底欺负小孩的恶人了。 她脸色变得难看,正想上前去理论,靳名璞马上拉住她,说:“别闹了,赶紧去卫生间清理一下吧。”说着,便带她离开。 虽然他是愿意相信她的人,可是她现在这副模样连靳名璞都看不下去,主要是不想她丢人下去。 靳名珠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丑,离开大厅就直接甩开他的手,说:“不怪我说你没用,有人欺负我你也不会护着,你就是爱也是无能。”吼完,她迳自进了女洗手间。 门哐地一声关上,将被骂得灰头土脸的靳名璞关在门外。 靳名珠想着,当年在宴会上有人欺负她时,骂她是靳家捡来的可怜虫时。仅十岁的靳名珩就可以把那些大孩子凶住,说她是自己的妹妹,警告他们不准欺负自己。 那些美好的记忆一直都被她刻在心里,那是靳名珩在乎自己的证明,她一直活在这样的催眠中。 气呼呼的脚步停止,同时又压抑住回忆勾起来的心酸,靳名珠站在盥洗台前,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棕色挽髻头变得花花绿绿,那些粘稠的汁子滴下来,弄得妆也化了,身上的黑色晚礼服上一滩又一滩。 “啊!”开始是惊吓,后面简直气得跺脚。 彼时,宴会厅内,靳名珩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服务生正在清理餐饮区。围观的人也陆续散了,简易正在安慰“受惊”的女儿。 他走过来,一直走到宋凝久的身边,牵过她的手,问:“怎么了?” “没事,出了点意外。”宋凝久回失,唇角的笑意却很明显。 “你干了什么坏事吧?”靳名珩瞧着她那笑,怀疑地问。 这丫头心思单纯的很,他一眼就能瞧出她的心情好坏,显然她现在比刚进来时的不安要放松许多。 “真没有。”宋凝久摇头。 靳名珠已经很惨了,还轮不到她来告状。 靳名珩也没有再追问,庆祝的宴会马上开始,今晚的靳名珩与简易是主角,两个不同类型的男人站在台上平分秋色。靳名珩的女伴是宋凝久,而简易的女伴则他的小女儿。 走得路线不同,但同样的养人眼球。 宴会接下来进行的十分顺利,靳名珠临时换了身礼服,洗过的头披散着。因为刚刚丢了脸,这会儿正老实地卧在角落里。 靳名珩邀宋凝久跳了支舞,怕她累着,便带她去了间休息室休息。 “锁好门,饿了闷了都给我打电话,除了我,不管谁敲门都不用理。”靳名珩叮嘱。 “怎么,怕他们欺负我啊?”宋凝久看着他笑问。 “是啊。”靳名珩扭扭她的鼻子,然后抱着她,认真地说:“小久儿,除了我,不要在意任何人,懂吗?”语气是疼惜,是认真的叮嘱。 宋凝久隐约能猜出他表达的意思,点头。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她也不希望弄得太过沉重。 靳名珩低头看了看她平腹的肚子,唇落在上面亲吻了下,说:“宝贝儿不要闹啊,要疼妈咪,爸爸一会儿就来看你。”叮嘱完,又亲了亲宋凝久的额头才离开。 当爸爸,真的是很奇妙的一种感觉。虽然现在看不到也摸不着,可是想到宋凝久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他生命的延续,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他慢慢接受这个事实的同时,心渐渐感到一种喜悦,变得越来越期待。 宋凝久目送他离去,也真是累了,便躺在大床上休息。这里的隔音设备还不错,虽然楼下还举行着宴会,应该挺热闹的,可是整个房间里都很安静。闭目,很快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做了个梦。开始是自己与靳名珩参加宴全,后来便梦到一个长得与王萍(宋母)一模一样的女人,她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穿着红色贴身的亮片妆,露着半边白皙的肩头,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在宴会里穿棱。 画面有些混乱,一会儿是靳名珩与简易,一会儿换成楚辞,然后不知怎么,宋成轩与胡志强都来了,他们仍是年轻的模样,下在攀谈着。 流淌着音乐的宴会厅突然安静,乐曲止了,谈论的声音止了,只有一阵高跟鞋踩在地上的答答声,接着女人从白色模糊的光晕里走来。 那些人仿佛变成了雕塑一动不动,她目光扫过那些人,好像又什么都没有看着,只急切地喊:“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凝久她在哪里?” 声音仿佛在耳边不断扩散,宋凝久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睛才现是梦。胸口急喘,就连头都被额间的汗浸湿。 “做恶梦了?”耳边传来靳名珩的声音,宋凝久侧头,才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宋凝久摇头,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恶梦。 不过想着梦里的那个女人,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因为今天的确是从胡志强里那里证实,王萍真的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那么她的亲生母亲在哪?她还活着吗? 因为宋恬的闹场,又因为证实的震撼,让她忽略了这个问题。 “小久?”靳名珩见她皱眉,仍心不在焉,便又喊了一声。 “没事。”宋凝久说,却依赖地将自己偎进她的怀里。 靳名珩用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拍打她的背脊。 她说:“靳名珩,如果我不仅是宋家的女儿,我还是个私生女,你还会爱我吗?” 靳名珩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说什么傻话呢?我爱的是你,不管你是谁我爱的都是你这个人啊。” 靳名珩的回答,让宋凝久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她其实纠结的不是靳名珩爱谁的问题,而是她是谁?她的亲生母亲又是什么样的?她怕在宋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虽然那位置一直尴尬着。 靳名珩知道她一直纠结自己在宋家,即便她将来嫁了自己,缺少亲情一直都会是她的遗憾。因为自己也缺少,所以更明白这种遗憾。 但是他弥补不了这种缺失,所以他们唯有像此时相依,彼此珍惜。他想也许将来这个孩子出生,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才会忘掉童年的伤痛。 靳名珩来休息室找宋凝久时,宴会已经完全结束。两人又在休息室里腻歪了一会儿才离开,所以人基本都散了,回到家时是晚上12点钟。 整个别墅区都黑漆漆的,寂静的午夜,只有他们行驶的这辆兰博基尼出来的咆哮声。沿着车道开到别墅前停下,宋凝久意外地现,整个别墅也是黑的,连景观灯都没有开。 “不会是停电了吧?”宋凝久怀疑地问。 靳名珩侧头看着她,说:“宋凝久,我给你变个魔术怎么样?” “怎么变?”宋凝久看着他淬笑的眸子,便知道他肯定又在算计什么。 算计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不会害自己。 靳名珩说:“我喊一二三,咱们家就会来电你信不信?” “我信,你早就和张嫂商量好了吧?”宋凝久眸色了然,甚至有点鄙夷。 拿她当小孩子糊弄呢? 靳名珩笑而不语,他将她的头摆正在挡风玻璃前,让她直视前方,说:“开始喽。”手摸上未拔出的车钥匙,喊:“一、二、三。” 车钥匙拔出的同时,车灯熄灯,但是她的眼前视线并没有昏暗,而是与之交替的是那原本黑糊糊的别墅。 别墅身上无数点缀的灯光,照亮了她的眼眸。楼身的点缀灯光中心是用红色的玫瑰摆成的大大心型。心型中间用白色的小灯摆成“小久,嫁给我吧”的字型,下面还放置着两只抱在一起的毛绒小熊。 两只小熊相依相偎,周围昏暗的光线里,只有别墅的楼身那样亮眼。宋凝久惊讶地捂住嘴巴,难掩激动地推门下车,脚刚刚落地,突然听到嗖地一声。 她下意识地抬头,烟花在上空砰地一声爆开,绽放出绚目的花形。不曾陨落,接着一朵又一朵争相绽放,映亮了这一片黑暗的夜空,也映亮了她的眼眸…… 025 私下求婚 校园港 正文 026 乖,放松点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6 乖,放松点 他们今天已经在宴会前已经将婚讯宣布了,如今才来求婚似乎有些本末倒置。可是做这样的安排,显然靳名珩用了心思的。不管他是个怎么霸道的人,也愿意以这样的形式来给予宋凝久作为一个普通女人所应该感到的惊喜。 当然,对一个精于讨好女人的花花公子来说,这点心思真的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说是信手拈来。可是对于靳名珩这样的人来,他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当然,可贵的不止是这份心思,或者物力,财力,而是他的心意,他肯于郑重给予她一个婚姻承诺的心意。 男人对于女人最大的诚意,给她最好的感动,便是给予她婚姻的承诺。 烟花烂漫下,靳名珩笑着走到宋凝久身边。宋凝久侧头与他的眸子对上,便见他插在裤兜中的手慢慢抽抬起,一直摊在她的面前,五指的指尖慢慢捻开,食指与拇指之间便变出一枚闪亮钻戒。 他唇角那抹弧度第一次略带羞涩,因为这行为有些超出他平时掌握的范围,所以有些不自在。然后单膝跪地,对着站在面前的宋凝久,说:“小久儿,嫁给我。” 事情的展有些超乎想像,因为她早就被眼前这一幕俘获了心,如今见他真的如每个女孩梦想的那样,拿着钻戒向她求婚,她早已经怔住。 突然,许多的人突然从别墅周围涌过来,嘴里不知喊着什么,随着离他们越来越近才听得清楚:“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每个人脸上都是激动加兴奋的围着他们,给靳名珩加油助威。 宋凝久看着起哄的他们,再低眸与靳名珩沉静的眸子对上。 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虽然表面温和慵懒,实则霸道不羁。就如同一只桀骜的野马,根本就不会有被驯服的温顺。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今天居然就这样跪在她的面前,当着那么多人。 宋凝久强忍着眼里的温热,捂着嘴巴点头。她当然愿意,此时此刻若换作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女人,大概也都是愿意的。 靳名珩接过她伸过来的手,将那只戒指慢慢推进她的无名指,然后起身。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周围的人又开始起哄起来,这种时候这就是甲乙丙丁该干的活。 忽然之间烟花止了,沸腾的人群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匿,处于人群中心的靳名珩与宋凝久四目相望,仿佛眼中只余下彼此。 靳名珩上前一步,慢慢捧住宋凝久的脸,俯头,唇烙印在她的唇上。别墅上的灯闪烁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那一刻仿佛不是亲吻,而是在做最神圣的事。 唇瓣相贴,这个吻缓慢而彻底,却不带什么**,嘴里溢满属于彼此的味道,这一刻是真正的相濡以沫。像他这样的人,一直都觉得走婚姻是很遥远的事情,可是直到遇到她,直到走到今天却是感觉这样的理所当然。 直到唇齿纠缠过后,两人慢慢分开,周围都还是静的。所有人都睁着眼睛瞪着壁画上走下来的两人,站在光晕里,真的能感觉到空气中飘散的那股甜丝丝的味道。 良久,沈小薏才偷偷碰了傅景之的手臂一下,他回神,马上领先鼓掌。顿时,恭喜声与掌声交响,形成最完美的乐曲。 “好了,仪式结束,感谢各位见证我和老婆这最具纪念意义的一刻。时间很晚了,大家就散了吧。”靳名珩拥着宋凝久,这开口便是逐客。 “我说,靳少这你可就不对了。你今晚要求婚,一声令下,我们在宴会上饭都没好好吃,就都溜出来给你准备。这会儿功德圆满了,就这么把我们踢走不合适吧?”有人开始便不依了。 “就是,靳少,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接下来那可是一片讨伐之声。 平时他们不敢多说什么,今儿可是他喜事临门,他们说什么也料靳名珩不会计较。最后还是傅景之站出来救场,说:“咱们差不多就得了吧,今晚只是求婚,又不是洞房,你们着啥急。时间还早,就让人家小两口再腻乎一会儿,你们该玩的玩,该回家的回家,别耽误明天的事才是正经的。” “得,有傅少的地方,咱们辩不过,走吧。”有人故意叹了口气,说。 一般傅景之开口都代表靳名珩的意思,他们懂得看脸色,自然也不再开玩笑,耍赖。其它人一看这样,只摇头说着没意思,转身就要散去。 “行了,今晚你们要吃的,要喝的尽管去玩,开销都算本少的,这行了吧。”靳名珩豪气地说。 这话一出,本来无精打采要散去的人群,眼睛瞬间就亮了,转头喊:“那靳少,我们不客气了。” “别客气,不用给我省钱。”靳名珩笑着应,他今晚高兴,愿意普天同庆。 这帮可都是纨绔子弟,哪个花钱也不手软,若是得了这个承诺,那指定是死命造的,全昕丰市能财大气粗说出这话的也就靳名珩。 他话音刚落,人群便开始欢呼。 “靳少万岁!” 回来时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注意。这会儿有了别墅的光线,才出周围停着很多豪车,转眼,这群人便伴随着车子的咆哮,夹杂着起哄的口哨都欢呼着远去了。 终于把这群人打走了,靳名珩拥着宋凝久进了别墅。 里面也是做了安排,装饰的灯在天花板上闪烁,花香四溢,红色的玫瑰插在顺着楼梯盘踞而上和藤蔓上,一直到楼上。打开卧室的门,连床单都换了,地上铺满花瓣,床上同样用红玫瑰摆的两个心形,然后一支仙女棒穿心而过。 这叫一箭倾心? 浪漫是浪漫,没有女人不喜欢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不过这么奢侈,连她都有些心疼起这些花来。不过抽了支放在鼻翼下闻了闻,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不喜欢吗?”靳名珩拥着她问。 宋凝久摇头,唇角挽起笑,实话说:“就是太浪费了。” “傻丫头。”靳名珩闻言,吻了吻她的额头。 此时待在他怀里的宋凝久分外乖顺,今晚在他眼中的宋凝久也非常美丽。唇从额头下移到鼻尖,蜻蜓点水般掠过,最后攫住她的唇。 如果在外面那个吻是神圣的,那么这个吻便是火热的,狂狷到要吸噬她的全部心神一般,不容她退缩地勾缠她的唇舌。 吻越来越炙热,喷出来的喘息也是热的,蒸得她头脑有些晕。当她醒过神来,人已经躺在床上几乎半裸,露着精细的锁骨肩头躺在那些玫瑰海里。而他的手伸在衣服里摩擦着,身上的温度熨烫着她。 随着他摩擦在细腻肌肤上的手慢慢摸到腰间的裤子边缘,宋凝久一下子就醒过神来,手压住他的手,说:“不可以。”本来已经被撩拨的柔若无骨,声音却出声的坚定。 “为什么不可以?”靳名珩吻着她,仿佛并没有把她的拒绝放在心上。 “唔……”宋凝久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堵在唇齿之间,只到许久才被放开。她气喘吁吁地提醒:“宝宝……” 声音细如蚊蝇,靳名珩却还是听到了,紧张地摸着她的肚子,问:“宝宝怎么了?” 宋凝久看着他的模样,咬唇,说:“别紧张,宝宝没事。只是医生不是说前三个月……”接下来的话,她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低头,都不敢对上他灼灼的视线。 靳名珩看着她胀红的脸,她接下来就算没说,这提醒也够明显了。他抱着她笑,说:“乖,你只要放松,我轻点,没事的。”医生说只要不激烈,也不会有事的。 虽然大多时候难以控制,那是不想控制。如今有了宝宝,他就是不想控制,也会不自觉地会顾及到他。 宋凝久没有再拒绝,反而是靳名珩紧张。虽然这个孩子来的时候,开始他并没有像其它父亲那样高兴,抱着宋凝久欢呼。 可是这个时候,血浓于水总是烙印在骨子里的。他珍视这个孩子,不止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孩子,更因为他是被宋凝久孕育的孩子,所谓爱情的结晶。 以往,别人说这五个的时候,他总是会感觉到特别讽刺,甚至嗤之以鼻。原来人一旦有了爱情,有了宝宝,都可以变得俗不可耐,却又十分喜欢这种俗气的幸福。 宋凝久最后倒是在他的撩拨之下放松了,靳名珩却是束手束脚,虽不能完全尽兴,却也感觉到幸福。抱着她在浴室清洗了下,然后抱回床上。 “小东西,你出来爹地非先打你一顿屁股不可。”最后,靳名珩摸着她的小腹,恶狠狠地对自家宝贝儿说。 宋凝久看着她孩子气的一面,唇角挽起笑。 此时床下的地毯上,布满被他们压在身下蹂躏的滟红花瓣,喜气洋洋…… 翌日周二,靳名珩要早起上班,昨晚刚刚与简易签了合约,那项目也有得忙。 早先从宋氏弄来的案子,加这昨天签的项目,靳名珩可以说是将未来三年公司的站在展营运项目都握在手里。靳远身体不好,精力已经有些不足,靳名璞又无名无权,他的公司的地位已经明显上升。 地位上升的同时,工作量也就越来越重。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如今他爱情、事业双丰收,自然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 他心里也明白,若是想要与宋凝久的婚事顺利,他还要在公司里的地位更加稳固才行。靳家,唯一可以称为阻碍的便是靳远,至于母亲娘家那边,母亲本来就是独生子,其它全是表舅什么的,自外公去世也没有太拔尖的,反而靠着他来笼络人脉,自然也没有什么资格管他。 早上刚刚醒来,就将所有心思转了一遍,看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便轻手轻脚地从宋凝久身边撤开,准备起身下床。 他平时喜欢抱着宋凝久睡的,宋凝久也习惯了这种姿势,可是他一动,她便醒了。 “早安,老婆。”靳名珩还在她迷迷糊糊没完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给了她一个早安吻。 “早安。”她也笑。 “把你吵醒了?”他有些抱歉地看着她问。 最近她孕吐得厉害,实在辛苦。昨晚又闹得那么晚,真怕她休息不好。 “没有,你要去上班了吗?”宋凝久看看表,才早上六点而已。 “嗯,你接着睡。”他又吻了吻她的额,便起床去了浴室。 很快洗漱完毕,从衣帽间里出来。浅色的西装裤,金色的丝制衬衫,臂间随意搭着今天的要穿的风衣外套,整个人已经又变成人前那个熟悉的,容光焕,慵懒自持的靳少。 可是回到卧室,他却看到宋凝久不见了。床上只有凌乱的床被,被掀开后一直拖拽到洒了花枝的地毯上。 他有些意外地巡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宋凝久,便下了楼,然后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将风衣随手扔在沙上,然后进了厨房。 看到她头随意地绑在脑后,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锅铲,低头认真地看着锅里,里面有一颗煎得半熟的煎蛋。他伸手,慢慢环住她的腰身,闻到她身上那种洗漱后留下来的香皂味道,问:“干嘛呢?” “你不是看到了吗?”宋凝久回答。 “我倒你宁愿好好休息,照顾好咱们宝宝。”他手在她小腹上摩擦了下,说。 “反正已经睡了也暂时睡不着,下午再补一觉就行了。”宋凝久不太在意地回答。看着锅里那颗煎蛋差不多了,转身想拿盘子,靳名珩已经早一步递到她面前。 宋凝久看着笑笑,问:“你时间来得及吗?是要在家里吃,还是带去公司?三明治也很快的。” “在家吃吧。”靳名珩又吻了吻她,说。 许久没有这么温馨的感觉,他怎么舍得那么快走? 宋凝久将煎蛋、火腿给他弄到盘子,端给他说:“那快去吃,牛奶马上就好。” 她知道他这么早起是有事的,不想耽搁他的时间。 “嗯嗯。”靳名珩接过,放回餐桌上,然后自己动手热牛奶。 宋凝久的自制三明治也好了,帮他端过来,说:“我看了,今天张嫂不在,你就凑和着吧。”她知道他吃饭很挑。 “什么叫凑和,我觉得很丰盛。”他亲亲她,才坐下来吃。 宋凝久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幸福的时候,只是看着爱的人吃下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食物,也会觉得无比幸福。 同样的,靳名珩也觉得很幸福,所以胃口极好。看着宋凝久手掌着头看着自己,便叉了鸡蛋送到她面前,说:“咬一口。” 宋凝久摇头,说:“我不饿,再说厨房里还有。” 这么早,她吃不下。 若是隔在前几天没有反应时还好,可能早饿了,这会儿肠胃不舒服,怎么也吃不下去。 靳名珩也没有勉强。 “我一会儿出门,你自己上楼休息,张嫂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昨晚为了布置求婚,他放了张嫂的假。 宋凝久点头,说:“我下午可能要去学校办休学。” 现在这种情况也没办法了,她不想放弃这个孩子,就只能暂时放弃学业。 靳名珩闻言抬头看着她,知道这个选择对于她来说也挺难的,好在她没有坚持梦想重于他们的宝贝,不然他还真有些为难。 “这件事我来帮你办吧,你怀着孕,大学城又那么远,别总跑来跑去的。”靳名珩说。 宋凝久想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心想这样也好,省得看到老师对她失望的脸。 以前总听人说某某同学,进入艺术院校就是为了嫁个有钱老公。她虽不是有意为之,看来要被弄成典型了。 “放松,什么都不要想。”靳名珩揉揉她的头,安慰。 宋凝久点头,有了爱情之后,她觉得纠结的事越来越少,仿佛总有那么一个重心存在,所以有些东西会自动过滤。至于那些烦恼的事,还要等他们婚礼后,生下这个孩子再来细想吧。 宋凝久瞧他吃着,突然想起什么,问:“你和简先生签完约之后,是不是还有许多事需要沟通?他在昕丰市还要逗留多久?” 靳名珩闻言瞧着她,问:“宝贝儿,你当着你老公的面这么关心别的男人,不觉得很过份吗?” 宋凝久瞧着他故意板起吃醋的样子,失笑,她说:“我只是想着琪琪那个孩子,挺孤单的。我自己在家无聊,想今天请她过来玩玩。” “是想答谢她昨晚给你出气了吧。”靳名珩勾着她的鼻子,说。 他昨晚什么都没看见,似乎又什么都知道。 对于他什么都知道这事,宋凝久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瞧着他反问:“那你是心疼你妹妹了?” 这问话可是有技术含量,若是心疼,指不定她会多么不舒服。毕竟,她原本就知道这对兄妹暧昧。 “你觉得可能吗?”靳名珩就喜欢看她这吃醋的小模样。 “怎么不可能?她可是你妹妹。”宋凝久厥着唇。 虽然明知道他们是兄妹,可是一想到靳名珠对自己的敌意,完全是出自于对靳名珩的爱慕,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不止因为他们是兄妹,更重要的是,靳名珩是她的男人。 昨晚的求婚,无名指上的钻戒为证,她吃醋也是理所当然的。 “傻丫头。”靳名珩看出她的不安,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说:“小久儿,你记住了,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不管是谁,包括她和……我父亲。” “所有想欺负你的人,都不必给面子,更不要像对你的家人那样去容忍,受委屈。在靳家,在我的身边,你不需要这样。” 宋凝久看着他认真的神色,这话是给她撑腰的意思吗? “答应我?”靳名珩问。 不是撑腰,而是怕她太好欺负,她是他爱的女人,应该被好好呵护。亲人或其它人做不到的话,那他只能自己来保护。 宋凝久点头。 “好了,我要去上班了,好好休息。”他放开她,然后走到客厅捞起沙里的外套。突然想起什么,脚步停顿,转头告诉她,说:“对了,靳名珠并不是我亲妹妹,只是领养回来的。所以你对于觊觎你男人的女人,不要让她踏进这里,如果她来,你有权利将她从这里轰出去。” 靳名珠,曾经陪他走过很长的一段孤单岁月,他曾经也愿意给她最大限度的宠爱。只是那宠,只是情份在,与爱无关。如今依她的性格,若还是那样不知天高地厚,那他在宋凝久与她之间,自然选择自己的爱人。 他说完,踩着地板离开家门,只余留下宋凝久怔怔地站在那里,消化他透露的讯息。 不是亲妹妹?所以不是**。 那岂不是威胁更大? ——分隔线—— 相对于靳名珩这边清早的浓情蜜意,靳家老家这边的早餐桌上却是气氛压抑。 唐媛早早就起来准备早餐,靳远是准8点起床吃饭,洗漱完,靳名璞早就规矩地坐在餐桌上了。倒是靳名珠,因为没有工作,所以天天都睡到日上三竿。 餐桌上很安静,唐媛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活络气氛,只偶尔传来碗筷相撞的声音。即便这样,桌上的饭菜犹没有怎么动,便撤了下去。 靳远还在生气靳名珩忤逆自己,执意要娶宋凝久的言论,所以绷了一个晚上的脸色犹没有好。唐媛装了这么多年好人,也有些烦了,不再劝,只强忍着像往常一般伺候他穿戴整齐上班去了。 “妈,我也上班去了。”靳远刚走,靳名璞就拎了电脑包从楼上下来。 “名璞。”唐媛喊他。 靳名璞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母亲,她眉头深锁,看着他的眸色充满担心,像是有心事。 “怎么了?妈?”靳名璞问。 “你手上的项目要竣工了吧?”唐媛问。 她虽然不在公司任职,可是她时刻都关注着公司的动向,最近靳名珩风头太露,连续启动了两个公司的大项目,眼见他在公司里建立的威信越来越高,她也跟着不安和着急地起来。 “嗯,马上就竣工了。”靳名璞应。 “那你爸,有没有再说把什么项目交给你负责?”唐媛又问。 靳名璞摇头。 唐媛得到答案,眉头皱得更紧。 “妈,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靳名璞就是觉得母亲很累,公司的事要操心,家里的事也要操心。在他眼里生的一件很普通的事,她都能绕几个弯来想。 母亲的心思他懂,可是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他真的不想那么累。 “行了,你上班去吧。”唐媛不想跟自己的儿子争论什么,自己心里有打算,便让他走了。 “那我走了。”靳名璞也亲了亲母亲的额,然后离开。 不管儿子再怎么不争气,就他这个贴心的举动,也足以将唐媛的心软化了,所以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只是这个笑还没有完全拉开,便已经凝结。 儿子善良没错,可是她知道,那个女人的儿子不会善良。倘若有一天公司完全落到靳名珩手里,那就没有他们母子的活路了。 这般想着,她回到沙上,拿座机拔了个号码,没一会儿就接通了。 “许董事,我是唐媛。”她笑着说。 “奥,靳太太。”那头也很客气。 “我昨天收拾家里,现柜子里还有罐上好的毛尖,老靳身体不好,要注意饮食,家里的年轻人就更不喝了。我想着放在家里也是浪费,上次听您夫人说您爱喝茶,我给你送过去?” “靳太太你真是太客气,太客气。”唐媛做事,向来会往人心坎里做,投其所好,那头一听就十分高兴。 “没事,放在家里也是浪费嘛,我就借花献佛了。你今晚有空吗?我晚上过去?”唐媛问。 “好好好,那就让你破费了。”那头也没客气。 许董事,是乐视环球的董事之一。她要帮助儿子,平时就在笼络这些人心,这会儿眼见自己的儿子手上连项目都快没有了,自然游说他们来帮一把。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点透也都明白,所以交谈很顺利,并且约了时间,她才放心地将电话挂上。 这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她抬头,就见靳名珠穿着件滑肩宽松睡衣下来,下面是天蓝色的打底裤。她的脚步停要楼梯间,与坐在沙上的唐媛对上。 “您这又是在给名璞铺路呢?”靳名珠问,眼眸间有掩不住的讽刺,显然已经将刚刚那电话内容听了进去。 唐媛也不怕她听见,更不将她放在眼里,只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报纸展开,说:“你还是操心一下,你那亲爱的名珩哥哥的事吧。” 靳名珠顺着她的动作看到展开的报纸版面上,露出靳名珩昨晚向宋凝久求婚的画面,斗大的求婚的字样,以及那些照片占了大半版面…… 026 乖,放松点 校园港 正文 027 各自算计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7 各自算计 靳名珠顺着她的动作看到展开的报纸版面上,露出靳名珩昨晚向宋凝久求婚的画面,斗大的求婚的字样,以及那些照片占了大半版面。 她脸色骤变,上前一把抓过报纸,仔细瞧着报纸上的内容,眯眼瞧着那些照片。照片的背景就是靳名珩现在住的别墅,她自然认得。昨晚他们才在媒体前宣布婚讯还不够,还要私下求婚。 她在靳名珩身边这么多年,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不管真的假的,都从没有特意花过这么多心思。 难道,他对那个宋凝久真的不一样? “哟,我看名珩打小身边女人虽然多,可是跟你最亲,这今天才知道,原来那是他的真命天女没有出现。”唐媛看着她,拿她讽刺她的眼神瞧着她。 虽然平时看着这个贱丫头生气,尤其是看到儿子没出息地总在她身边打转,她还睬都不睬一眼的时候,就恨不得撕了她。 可是她也不能把这丫头怎么样,靳远再不疼她,再不把她当回事,她现在也是冠着靳家的姓,总不能就这样赶她出去。当然,若是真要赶,也不能自己动手,不然儿子非恨死她不可。 靳名珠听了她的话,环在胸前的掌心收紧,指甲深深都嵌进肉里去。明明恨得要命,却偏偏露出一份讽刺的笑来:“真命天女?别搞笑了,你以为这是偶像剧?” 话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嫉妒的要死,嫉妒的整个人都快炸了。 “对,这不是偶像剧,那就是名珩在给咱们演偶像剧。”唐媛笑着说,仿佛话里有话,有些人就是这样喜欢故弄玄虚。怎么说唐媛总是比她沉得住气,尽管她眼眸晦涩,暗沉,心绪翻涌,也能将靳名珠往自己的思路上引。 “什么意思?”果然,靳名珠就上钩了。 “你不是一向跟名珩走得最亲近吗?我又哪里能明白名珩心思?你若是不明白,与其自己在这里折腾,就去搞明白好了。”唐媛伸手端起面前的咖啡,轻啜了一口。 靳名珠看着她那个做作的样子撇了下嘴,抓着报纸往楼上返回。不过还是将她的话放进心里了,可是她怎么才能在不让靳名珩厌烦的情况下,去接近他搞清楚呢? “你如果想去,我可以帮你。”她心思想刚转到这里而已,身后便传来唐媛的声音。 转头,就看到唐媛将咖啡桌放回桌面上,抬眼与她的视线对上。 靳名珠明知道她没有安好心,但是还是停住了脚步,戒备地瞧着她,问:“你又打什么主意?”主要是靳名珩现在很讨厌她,她没有什么办法或者理由可以去接近他。 “我可是好心,实在不忍看你多年痴情,到最后弄得像当年的我似的,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唐媛故意感叹。 靳名珠看着她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实在泛恶心,便冷声说:“你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上去了。”说着便要转身。 “你从国外回来也好几个月了,年纪轻轻总不能天天这样在家呆着,我想让你爸爸安排你进公司去,就在名珩接手的那个宋家的项目如何?”唐媛及时出口,心里却在骂,这个死丫头一点耐性都没有。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靳名珠问。 工作倒是其次,主要是如果天天进出公司,那么就能天天见到靳名珩了,不可否认这个主意让她十分心动。可是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是靳名珩的敌人,她就又戒备起来。 “你先说去不去吧?”唐媛问,可没忽略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亮光。 靳名珠咬唇,想着就算她打什么主意,只要自己不做损害靳名珩的事,她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便点了头。 “那你这几天就安份点,准备过几天上班。”唐媛极有自信地说。 靳名珠点头,虽然心里还有些不踏实,还是敌不过能天天见到靳名珩的渴望。 对于靳名珠去公司上班的事,唐媛办的很顺利。 她只要在靳远枕边吹吹风,说靳名珠这么大了总在家里憋得慌,想要上班,让他给随便安排个职位。 说好听是靳家的千金,不好听便是捡来的丫头,可是不管怎么样都如今姓靳了不是?靳远想着给她安排个无关紧要的职位也行,将来给她安排个相亲什么的也体面。 虽不亲,毕竟养了那么多年,将来总应该有点用处的,便就这样欣然同意了。 靳名珠得到这个消息时十分高兴,对唐媛的态度也好一些,唐媛甚至亲自陪她去商场选了几套适合上班穿的衣服。隔天,靳名珠便穿着精神地去了公司。 靳名珩那边求过婚了,正商量着靳名珩忙过这阵便准备婚礼,简易在这边的事办得差不多,便带着琪琪回去了,所以这几天宋凝久的日子更清闲下来。 当然,清闲并不代表无聊,她最近的日子简直就像活在地狱似的。因为妊娠的反应越来越大,吐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连晚上都吐,连累得靳名珩都睡不好。 她想搬去客房睡,因为最近靳名珩为了能节剩出婚礼的时间,连续加班,回来的越来越晚。 他却心疼地抱着她,说:“说什么傻话呢。”她怀得可是他的孩子,他没有什么资格抱怨,反而更心疼她,于是拳头在她的肚皮上比划:“你个小浑蛋,再不老实点,等你出来看我不收拾你。” 虽然语气过恶狠狠的,不过也只能将宋凝久逗乐罢了。乐得她抱着肚子笑,也难为靳名珩了,这时候真是一点往日的气概都没有。 只是她笑着笑着,突然就捂住嘴,下床便奔着卫生间去,然后里面就传来不断的干呕声。 晚上如此起了两次,宋凝久终于是消停地睡了。靳名珩也有些累,难得多睡了两个小时,8点起床,宋凝久早上反应最严重,便装睡没有起来。 让靳名珩安静地吃了早餐,直到站在窗边,看着他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出了院子,才转身下了楼。 “凝久,醒了?”张嫂上前搀着她。 “嗯。”宋凝久应着,两人走到餐桌边。 宋凝久坐下,张嫂进厨房盛了碗粥递过来,一股清甜的玉米味扑来。宋凝久脸色一变,捂住嘴巴就奔洗手间去了,又开始了一天最为艰辛的孕育生活…… 靳名珩那边开着兰博基尼进入公司,由地下停车场乘电梯直接进入十五层。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他进入办公区时许多下属都惊讶。 “靳少,早。” “早。”他应着,走过去一段后,下属的目光仍长久地追随着他。 花痴什么的是必须的,当然,人格魅力也存在,不然不会男的女的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办公室才收回来。 “靳少今天可是第一次按时来上班。” “靳少又不是铁人,偶尔一次也正常嘛,你这周还不是同样请了一天假?” 靳名珩作为一个男人,可能不是一个好男人,因为他长得太妖孽,又花名在外。外界甚至在公司别的部门,不了解的人都说他乖戾跋扈,连股东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作为一个上司,却是个极好的上司,年轻,脑子灵活,思路总是新颖,而且很喜欢将他们看来十分繁复的事,分化下来弄得特别简单。 这些天自从宣布婚讯,靳名珩就每天提早两个小时来上班,弄的整个团队都在加班。 他们都偷偷向特助打听过,特助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靳少可能是为了挤时间筹备婚礼。那个求婚的照片曝出来已经够让他们意外了,这话更意外。 难道靳名珩这次是来真的?几个人讨论来讨论去,便就又讨论到这个问题上来了,除了好奇之外,可能仍不太相信靳名珩会真的结婚吧。 “你们上班时间不工作,都在聚在这里干什么?”几个人正小声议论着,一道凌人的女声便插进来。 几个人巡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靳名珠站在不远处,目光严厉地看着他们。她穿了件白色荷叶边衬衫,下身是绿色包臀一步裙,然后是白色的高跟鞋。职业装,脖子上挂着工作牌,一副白领丽人的模样,不协调的是她手里拎着某名店的食品盒。 靳名珠,乐视环球的大小姐,公司周年庆,或偶尔举办的某项目庆功宴上他们还是见过的。早上听闻她会来上班,他们都惊讶过。 不过现在也没有人敢答腔,只扫了她一眼,除了眼里一闪而逝的意外外,都纷纷作鸟兽散回到自己的位置。其中一个女同事退得动作慢了一点,靳名珩就挡在她面前。 “靳小姐。”女人抬头看着她,神色畏惧。 不管她是亲生的也好,抱来的也罢,她如今姓靳,总是比她们近一层。就算拿着鸡毛当令箭,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更何况被抓着上班时间摸鱼。 靳名珠瞧着她,脸绷得紧紧的,问:“我哥来了?” “来了,刚进办公室。”女人赶紧回答。 “上班时间再不好好工作,扣除这个月的奖金。”她冷声说着,便朝着靳名珩的办公室去了。 所有人都对着她的背影翻白眼,她进公司不过就是个小职员罢了,还教训他们,不过就是借了靳家的势。 靳名珠才不管那么多,她就是想帮哥哥看好这群人,让他们好好工作帮靳名珩。 走到办公室前,抬手在门上轻扣了两下。 “进。”里面传来靳名珩的声音。 她心里一喜,赶紧推门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装修精致气派,又不失时尚风格。的确是靳名珩的风格,尤其是采光极好。她抬眼就看到坐在办公桌后办公的靳名珩,正专注于手上的文件,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哥。”靳名珠喊。 靳名珩抬头,他本以为是秘书,看到站在办公桌的靳名珠时皱了眉,问:“你怎么来了?” 靳名珠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唇微微厥起,问:“我来上班啊,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靳名珩皱眉,说:“你的工作部门是后勤部,好好工作,别到处乱窜。” 昨天靳远和他提这事时,他就知道靳名珠存了什么心思,还想安插到他的项目里。别人不知道她,靳名珩还不知道吗? 他也没期望她有什么本事,更没指望她好好工作帮自己,以前想着自己亏欠她的,就这样养着,以后给她找个男人嫁掉,也算是被自己妈妈连累出车祸而死的她爸爸。 “哥,人家只是关心你,来给你送早饭而已。”靳名珠有些委屈地把手里拎的饭盒推过去。 靳名珩低眸瞧了一眼,点头,没再说话,只专注于手里的文件,已经在无声地下逐客令。 靳名珠虽然气得想跺脚,却也没有办法,便喃喃地说:“那哥,我回去工作了。” “嗯。”靳名珩点头,头也没抬,更别说施舍给她一眼。 靳名珠咬唇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停下来,转头看着他,迟疑地问:“哥,我能不能调过来做你的秘书或助理?” 唐媛那天说得挺好的,让她来公司上班,能天天看到靳名珩,拾回他们小时候的感情。可是谁知上了班才知道,只是让她过来打杂。 办公用品,文具,员工休息室里的饮料,咖啡,连厕所里的厕纸她都要管。更别说见靳名珩了,她在六层,而且是环球大楼的那一边,要过来还要经过天桥,就像和靳名珩隔着天险似的,简直气死她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求,目光期望地看着靳名珩半晌,他却是像没听到自己,只翻着手里的文件。 靳名珠便知道没戏,他连和她讨论的心思,安抚、应付的环节都省了。 “哥,我知道你不疼我了。”靳名珠委屈地说着,眼睛里仿佛都要溢出眼泪来,说完便奔走了。 等办公室的门关上,他才按了内线,里面传来秘书的声音:“靳少?” “进来一下。”靳名珩说。 “好的。”那头应,靳名珩挂了电话。 将手里的合同放到一边,目光又掠过靳名珠送来的饭盒,这件店的寿司很不错,靳名珠倒是记得。 如果她没有妄想,如果她没有企图伤害宋凝久,也许他还会当她是那个妹妹。如今,他不可能再待她像从前那样。他这个人很自私,心里只能装下一个女人。 而靳名珠,他冷酷点也是好的,好过让她误会,产生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 日子这样平静地过了一周左右,靳名珩与宋凝久的婚事正式提上日程,预计在圣诞节过后,相比起宣布结婚的高调,到了真正要举行仪式却被瞒得严严实实。 靳名珩与她的婚事,并不想被过多的人打扰,所以只有一些相熟的人知道,并为他们准备着。靳名珩的意思,是结完婚再公布这个消息。 当然,靳家其它人也不是没有耳闻,但也只是听到风声的人问他们,得到的不过是一脸茫然。说真的,靳远还真不敢相信,靳名珩真敢不通知他就结婚。 说到底,是他把自己在靳名珩心中的地位看得太重,而靳名珩确实没打算跟他商量,只打算结婚的前一天通知他而已。他若知道,怕是早就把肺给气炸了。 当然,那之前的日子都很平静。 这几天靳名珩去了外地出差,已经三天了,宋凝久的孕吐也有所缓和,每天都掰着手指盼日子。 “宋凝久,你现在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沈小薏看着她的舞蹈室感叹。 房子梦幻不说,最让她羡慕的就是舞蹈室,可是对于宋凝久来说,这舞蹈室现在是她最大的伤。因为她怀孕了,根本就不能练舞。 “让你家傅少也帮你弄一间嘛。”宋凝久说,倒不将她的羡慕看在眼里。 傅家也是昕丰市的望族,她看两人最近展不错,一间舞蹈室对傅景之来说轻而易举,哪用得着她这样羡慕。 提到这个,沈小薏的眼神则暗了下,说:“你以为谁都跟你这么好命?” “怎么了?”宋凝久一听这话不对,便将注意力集中过来。 沈小薏的表情有些落寞,说:“我们前天出去吃饭,碰到了他妈和姐姐,你没看到他妈那个势利的样子……”沈小薏摇头,没有接着说下去。 她不说,宋凝久也明白。这豪门之间讲究联姻,那都是作为互相提升的一种利益纽带,一般这样的家庭,确实很难接受灰姑娘。 靳名珩,算是个例外。 “那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宋凝久抓着她的手,有些紧张地问。 她是看得出,沈小薏现在与傅景之那是真相恋了,就如同她与靳名珩陷进爱河里一样。若是说到将来真的会分,必定伤心伤肺。 “能怎么办?景之他爸说了,我们谈恋爱可以,结婚想都不用想。景之若是动娶我的念头,就把他赶出傅家。”大部分豪门子弟会妥协家里的安排,就是因他们过惯了二世祖的日子,可是又不真正掌权。 经济命脉一断,平时养的花钱如流水的毛病改不了,又习惯了高高在上,社会地位下降,他们都受不了。宋凝久听了这话也跟着揪心。 “你可是孕妇,又是准嫁娘,别为我的事操心了。傅景之说了,若是真不同意,他就从家里出来。他在公司干这么多年,凭他的能力和人脉就不相还真能饿死。”沈小薏倒是对傅景之极为信心。 宋凝久听了她的话,心也跟着放松起来。 沈小薏看着宋凝久,都说在爱情里的女人最美,此时的宋凝久就是最美的。她是真羡慕她,一切的事都由靳名珩为她摆平,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她的事既然遇上了,也只能迎难而上。 她一直是个乐观,勇敢的姑娘。 沈小薏换了舞衣,在舞蹈室里过了把瘾,然后下楼去吃饭。下午说是有兼职任务,便早早走了。 沈小薏一走,房子里又空了。靳名珩这次的出差很急,因为分公司出了意外,事情好像有些棘手,所以这几天连电话都要不通,只有被动地等着他抽空给她来电。 宋凝久穿了防辐射的背心,打开电视,然后顺手拿起沙上的报纸瞧着。然后无意间浏览到一则新闻,是关于城西旧城区的,那里曾经有条商业街。 现在随着市区的重新规划,这条街也即将被拆迁。街上的店铺在昕丰市经营多年,这篇报道算是一种缅怀吧,还拍了那个年代卖出的很经典的一些东西。 其中有个链子她就觉得挺眼熟的,好像是她从小戴着,后来在擎少的司机周松死的那晚丢了。那链子怎么看怎么像,她记得吊坠里有一张妈妈的照片。 以前她以为是王萍,难过伤心的时候她都会攥着它,如今想来,那个人也许不是王萍,而是她的亲生母亲。这般想着,心里的思绪又开始翻涌。 如果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么她将那东西丢了就会感到遗憾,毕竟她从没有好好看过里面的照片。指尖在上面摸了摸,她打了个电话给报社。 得知报纸上的照片都是在那条街上唯一一家珠宝店拍的,搁下电话,她决定去那家店看看。便起身上楼换了衣服,一边往外走一边喊:“张嫂,我出去一下。” “你这时候出去?”张嫂有些惊诧地跟出来。 “嗯,没什么事,就是觉得闷了,出去走走。”宋凝久说。 张嫂本来说自己陪着她去,她却已经迳自出了门。宋凝久虽然孕吐厉害,不过该独立的还是喜欢独立,尤其年轻人总想着什么私人空间。她想着反正有司机送她,便也安了心,没再追出去。 白色的法拉利停在西城的某街边,这里都是旧楼,二三十前曾经的繁华地,如今街面看上去却很窄,车子根本开不进去。两边倒是都店铺,人还是蛮热闹的。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便成,我逛逛就回来。”临下车前,宋凝久说。 “好的,宋小姐请小心。”司机帮她开着车门,说。 宋凝久下车,穿过旧楼的街面,巡着抄下来的地址走进去。大概五百米左右的位置,就瞧见了那家老店,面上一喜,正欲抬步过去,手突然一紧。 她有些疑惑地转头,意外看到楚辞的脸—— 027 各自算计 校园港 正文 028 被绑架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8 被绑架 “楚辞。”她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喊。 “真巧。”楚辞笑着回应。 “巧。”宋凝久说着,低头,目光落在楚辞抓着自己的手腕上。 楚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才慢慢放开她,解释:“看到你太高兴了。” 相对起他的热情,宋凝久的唇角的笑意却收敛了一些。她没忘记他为了自己与靳名珩产生的那些恩怨,虽然他们是朋友,可是这让她心里还是多少有些顾忌。 “怎么了?不开心见到我吗?”楚辞看着她问。 宋凝久摇头,只见他目光刻意在街面上扫了扫,说:“我看报纸上说这里要拆迁,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么巧会碰到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宋凝久对上他的眸子,总觉得他有那么点刻意的感觉。 巧? 真的有那么巧吗? 可是如果不巧合,他又怎么知道她来。总这次看到楚辞的感觉怪怪的。 “凝久,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吧?”楚辞又问。 宋凝久点头。 他自从隔离检查出来,他们就没再见过,她更没有去看他,或主动打过一次电话问候,连他打进来的电话都拒接,她想的立场已经表现的足够明显。 可是此时的楚辞却当那些事完全不存在似的,照桌像从前一样和她说话,这才是让她觉得怪的地方。 “我请你喝杯咖啡吧。”楚辞出口邀请,上前伸手又要来牵她的手。 宋凝久下意识的反应便是退后一步,避开。她说:“对不起楚辞,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去了。”她拒绝的意味明显。 她排斥自己,而且刻意疏离。 他们自他隔离检查被放出来就没再见,她连一句你好吗?都懒得问。楚辞心上难免有不平,可是即便不平他也强压了下去,问:“凝久,咱们这么久没见了,难道连像普通朋友一样,坐在一起喝杯咖啡都不可以了吗?” 这话说得颇有感慨,连从前的情份都压上了,他知道她最心软,一般这种情况都会同意。 宋凝久听了这话后,心里的确极不舒服。毕竟他们从前真的感情不错,尤其楚辞曾经为她做过那么多的事。可是即便这样,她也知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宜于他来往,便狠下心拒绝,说:“对不起。”然后就想离开。 “宋凝久。”被拒的楚辞楞了一下,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开的侧影,瞬间有种很陌生的感觉。 他喜欢的宋凝久一直都很善良,心软,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细心呵护这么多年,对她感情这样深,会遭到这么绝情的对待。 宋凝久走开后,便去了那家老店。 与外面的珠宝店不同,这里大多都是玉器,柜台下铺着红绸布,除了玻璃,支架都是木头做的,雕着一些花鸟鱼虫的图案,看起来古色古香。 “小姑娘,想淘点什么?”年近四十的老板迎上来。长得肥头大耳,可是人笑起来和蔼,给人一种亲切感。 宋凝久从单肩包里拿出那张报纸,指了指上面的图案,问:“你们这里,还有这种样式吗?” “哟,真不巧,这东西刚被人买走了。”老板回答。 “被买走了?”宋凝久一听,有些着急。 “是啊,店里就剩了一件了,刚刚被个年轻人买走,实在不好意思。”老板说。 宋凝久唇角勉强笑笑,想着没有也没办法,俺下心头的失望,就想告别。 那老板见她这样,便说:“这东西在二十多年前挺流行的,我们店里打造过不少,都是结婚啊,送女朋友的时兴送。你要实在喜欢,可以去古瓷街那边转转,应该挺多的,也不贵。” 宋凝久说:“谢谢。” 其实一件东西而已,也不是原件。只不过她弄丢了,想着这是二十多年前,哪个人或者母亲曾经在这里买过来一个,所以过来瞧瞧,就心里感觉离母亲仿佛就真近了那么一些似的。 如今听说东西被买走了,目光又巡了一遍这个店面,便准备离开。 这时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老板又迎上去,宋凝久也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便又瞧见了楚辞。 “哎,楚先生,你怎么又回来了?”老板问。 楚辞先看了一眼宋凝久,然后从兜里拿出一个首饰盒,说:“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帮我把照片镶到里面去,毕竟过几天这里折迁,我怕找不到比你更好手艺的人了。” “没问题,没问题,照片带了吗?”老板问。 楚辞闻言,又从上衣的胸口兜里掏出一个装照片的白色小纸袋交给老板。 宋凝久目光随着老板的动作回到柜台,看着戴上手套,将首饰从饰品盒里取出来。 那是条很细的白金链子,吊坠成水滴状,比起现在的珠宝样式,简直太不起眼。可是对她来说太熟悉,熟悉到就像她戴了很多年的那条链子,可是说是一模一样。 她看了楚辞一眼,他也正倚在柜台边瞧着她,眼眸淬笑,那副模样仿佛正等着她上前去质问。 可惜他又看错了宋凝久,宋凝久是走过来了,不过她并没有问他,而是越过他朝着门口走去。 “宋凝久,难道你不想看看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吗?”楚辞问。 宋凝久闻言脚步顿了下,她知道楚辞弄这条链子并非巧合。她那条丢失的链子从小就戴在身上,有心人只要瞧过,就应该会注意到。 她转过头,看着楚辞说:“楚辞,我和靳名珩要结婚了。” 不管他买这条链子是想干什么,珍藏也好,送人也罢,她只能这样表明她的立场,他与她终不可能,因为没有爱情。也许年少时曾有过那种可能,只是错过便是错过了,她来不及心动,那份情便已经随风流逝。 然而楚辞在听到她说的话,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再次从自己面前走开时,心头却涌过一抹不甘。 十年的痴心守候,他的爱从来不曾间断。可是这个女子,她为什么可以这么无情地对待自己?与靳名珩结婚?就因为他有权有势? 宋凝久从珠宝出来之后,觉得胸口闷闷的,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便朝着司机停车的地方走过去。旧街口有家卖小笼包的店铺,这时食物的香味正顺风飘过来。 宋凝久捂着嘴巴干呕了声,孕吐就是这样,不分场合,不定什么时候就开始难受。宋凝久找了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手撑在墙边又干呕了几声。 吐倒没吐出什么,就是反胃,整个人难胃极了。皱着眉站直身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个黑影站在自己身后,然后唇和鼻腔就被的捂住。 一股很浓的药味极冲地窜过来,她暗叫一声不好,她拼命挣扎。身子却越来越瘫软,最后的意识是脑子里闪过麻醉剂三个字,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男人伸手,撑住她倒下去的身子,然后将她抱起出了街口。街边停了辆蓝色的车子,打开门,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驱车调头,离去。 经过街面对面那辆白色的法拉利时,司机打了个呵欠,目光还在朝着街口观望…… ——分隔线—— 除了在美国那段时间,曾经被卓越绑过一次,宋凝久从没有想过自己还会遇到这种事。尤其是在昕丰市,这样的朗朗乾坤之下。 她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头疼欲裂,腿脚就像灌了铅似的,半点也使不上劲。只能吃力地睁开仿佛粘住的眼皮,些微的光线射进眼眸,让她不适地闭眼睛。 应该还是白天,所以光感很强,她微微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屋内的摆设。床的正前方是个齐腰高的八仙桌,上面摆了一些水杯样的东西,窗户的玻璃被木头隔成一个方块一个方块的。 这种感觉就像老电影里,农村人家的那种窗户。不过擦得倒是很安静。窗帘是绿色的,并没有拉上,所以可以看到外面的绿色。 远远的,像是山。她疑惑地眨眨眼睛,她不是在昕丰市吗?怎么会有山? “凝久,你醒了。”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慢慢转头过去,果然看到楚辞的脸。 她晕过去前就预感是他,所以看到那张脸时,她是意外也不意外的。意外的是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不意外的是在自己晕过去前便已经猜到。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楚辞询问的声音再次传来,那样温柔细腻,若非她如今是这个情况,她真的还会当他是从前那个楚辞。 她试着掀了掀唇,还没现声音,就感觉咽喉里像被塞了个东西似的,一动便痛,仿佛又被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来,越咳嗽咽喉越痛,仿佛要裂开似的。 楚辞上前把她的上半身从床上撑起来,然后将手边的温水送到她的唇上。宋凝久的确也是渴了,喝了几口才反应过来,然后猛然推开他的手。 而楚辞没有防备,他拿水杯的手倾斜,大部分水都洒在床上,宋凝久整个人还是没力气,失去支撑的她失衡地跌回床面上。 楚辞看着她跌回床上的模样,散乱的遮着脸颊,她挣扎着想起来,最终大概也觉是徒劳,干脆就躺在那里。那脸色也渐渐归于平静,至少他以为她醒来会是愤怒的,可是这会儿却又突然安静下来,并没有别的动作。 他将杯子重回放回床头,便听到她问:“为什么?”声音因为缺水而嘶哑,可是却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 楚辞没有回答。 为什么?难道她不知道吗? 因为不想看到她对自己冷漠的样子,因为不甘,因为更不想看她与靳名珩结婚。如果霸道的捆绑、强迫可以换来她的爱,那么他也愿意效仿靳名珩。 宋凝久看着他的眸色,可是感觉到里面的翻涌,心里的警报拉响,她知道自己跟他在一起很危险,便再次试着起身,只是浑身都绵软无力。 “药劲儿还没过,你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说。”楚辞看到她吃力地想从床上起来,便说。 既然动不了,宋凝久干脆不动。她目光落在窗口,提醒,说:“楚辞,绑架是犯法的,你别忘了自己的国家公职人员,别自毁前途。” 大概听到她还关心自己,楚辞心里总算安慰一点。他坐下来,说:“我辞职了。” “什么?”宋凝久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楚辞笑,说:“这么惊讶干什么?我本来就不喜欢那份工作,都是我妈给我安排的。现在这样多好,我也可以经商,或者在这里隐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完,他慢慢摸上她的脸颊,说:“总之放心,我不会委屈你的。” 宋凝久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碰触,可是在听到他最后一句时,简直浑身起寒。 她问:“楚辞,你疯了?” 楚辞却没有回答她,突然就转了话题,问:“你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宋凝久瞧着那他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还是从前那个温和的男人,可是这行为太不正常了不是吗?她瞬间感到无比错乱。 她皱眉,没有回答。因为她觉得现在的楚辞根本就不正常,手下意识地摸到小腹,想到自己现在还没有力气反抗,所以并不想激怒楚辞。 就听楚辞自顾自地说:“这里的鱼不错,送来的老乡说很鲜,就吃红烧鱼好不好?我记得你最爱吃鱼。” 小时候,旧楼里的生活并没有现在好,平时炖个排骨,烧条鱼便是好吃的,两个小家伙围着桌子流口水,这些他都记得。 他大概是想勾起她的回忆,只是现在的宋凝久哪里有那份心思?别过头,没有回答,楚辞却已经出了卧室。 宋凝久听着外面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猜想他应该是去厨房忙碌了。目光又看了遍这间卧室,窗子、家具都是老式,有些旧之外,还是蛮干净的,只是格局又不像他们小时候住的旧楼。 她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有点力气,便强撑着从床上起来,扶着柜子慢慢走到窗前,看到外面的情景。从窗子望过去远处是山,近处是树,因为是冬天了吧,所以光秃秃的。 看到外面的渺无人迹,她一下子就有点慌起来,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里?目光在卧室巡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自己随身的包,也就是说打电话求救无望。所以只好选择冒险打开卧室的门,外间算是客厅?她在房内巡了一圈,里面的家具也是那样的摆设,因为朝南的方向是两扇门,门的上半部分虽然带着玻璃窗子,可是此时又门扉紧闭,所以光线也比一般的房子暗。 再往西的厨房里传来忙碌的声音,夹杂着抽油烟机出的噪音,楚辞仿佛也并没有现她出了卧室。心里紧绷着慢慢走向房门,企图动手打开。 可是现这个木制的门,被一只铁锁锁着,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心里正着急,就听到从厨房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凝久,渴了的话自己倒杯水,饭菜马上就好。”随着楚辞的声音响起,她慌乱地转头,就见楚辞戴着围裙,手里端着一盘鱼走向餐桌。 两人四目相望,她背就紧张地倚在背板上。 楚辞将鱼放在餐桌上,走过来,问:“你在干什么?” 既然被现了,宋凝久就干脆挺直腰身,她说:“楚辞,放我离开,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他这是非法拘禁! “离开?”楚辞走过来,重复着这两个字时,唇角带着讽刺。他问:“你知道你在哪里吗?这里是锦城附近的山村,你就是出了这道门,身无分文也回不到昕丰市。” 她如果乱跑,还可能会在山里迷路。 “锦城?”宋凝久听到他的话时,眼睛里已经呈满了不可置信,然后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朝自己欺来,下意识地避过,便离开了房门的位置。 “是啊,锦城。”楚辞肯定地回答,手撑在一边的墙壁上,还是堵住了她的去路,几乎是将她圈在臂弯之间。 宋凝久身子贴着墙壁,紧张地看着他。 四目相望,只见楚辞俯身凑近自己,她的手抵在他胸上用力推开。只是男女力量悬殊有别,手不但被他抓住,他的唇也顺势袭过来。 她侧头躲过,下巴却被他别一只手捏住。楚辞利用身体的优势压制住她,强迫她接受这个吻。 宋凝久只感觉到陌生的男性气息袭过来,唇便被他攫住。楚辞含着她的唇,舌企图伸进她的嘴里去,宋凝久却感觉到一股恶心从胸肺里涌上来。 “呕——” 楚辞下意识地放开她的手,只见宋凝久捂住唇,跑进卫生间里便呕吐起来。 楚辞脸色变得铁青,半晌才反应过来跟到卫生间里察看。只见她整个人虚脱地趴在马桶上,脸色本来就差,这会儿连点血色都没有。 “你没事吧?”楚辞问。 宋凝久没搭理他,只伸手将马桶盖子盖上,按了键冲洗。 楚辞见她虚弱,过来搀她,宋凝久并不领情。 她现在难受的紧,可是因为楚辞,却不得不坐到客厅里,严阵以待。 楚辞见状,只是将饭菜端到茶几上,说:“咱们吃饭。” “放我离开。”宋凝久对那些饭菜睬也没睬,只严肃地看着他警告。 可是此时此刻,她心里却没有什么底。这栋房子看来老旧,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外面低矮的篱笆,可是却配马桶,先进的抽油烟机,可见楚辞早有安排。 他处心积虑,把自己带来这样的地方是想干什么? “你吃饭,我考虑送你离开。”楚辞答应。 宋凝久很怀疑地看着他。 “我说真的,我只是觉得咱们重逢后,都没有好好在一起单独聊过。最近生了这么多事,我只是想和你清静地在这里过一天而已。”楚辞强调保证。 宋凝久虽然很怀疑,但是心底对他仍抱有那么一丝希望,希望他不会真的完全这样失去理智,所以还是迟疑地接过他递上来的饭碗。 楚辞见她拿起筷子很是高兴,马上夹了块鱼放到她碗里,说:“多吃点。” 鱼烧得好像有点焦,所以颜色很深,而且宋凝久现在是妊娠反应最厉害的时候,对于一点点异味都很敏感,所以鱼腥又使她反胃起来。 楚辞见她匆忙扔下筷子,捂唇便奔进了洗手间。 一口饭没吃,连吐了两次。楚辞就是再傻,他仿佛也明白过来。他瞧着在盥洗台前漱口的宋凝久,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宋凝久闻言转头看着他,并没有回答,可是眼神里充满戒备,并且手不自觉地护在小腹上。 那一刻楚辞闭目,是真正感觉到了心如刀割般的疼。他喜欢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 宋凝久感觉现在的楚辞很不理智,能干出绑架这样的事的楚辞,就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楚辞了,所以她心里十分紧张,怕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或孩子的事来。 令人意外的是,他除了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默默走开外,并没有再说什么。 在他离开卧室之后,宋凝久几乎第一个反应便是将房门反锁,然后翻箱倒柜地找自己的随身包和手机,可是什么证件都没有找到,就在她绝望的时候。 外面又传来楚辞去而复返的声音,他手推了推门板没有推开,拍着门板,喊:“凝久,开门。”声音紧绷。 宋凝久有些慌地看着震动的门板,不自觉地跟着紧张起来…… 028 被绑架 校园港 正文 029 同意流产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9 同意流产 “凝久,开门。”宋凝久自然不会开门。 她虽然很不愿意相信楚辞会伤害自己,可是他居然能做出绑架这样的事来,还是令她害怕,她总觉得现在的楚辞已经有些失去理智,谁又能保证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来? “凝久?!”外面的楚辞喊着,已经有些失去耐心,所以生气地踹了下门板。 宋凝久看着那陈旧脆弱的门板,随着他的脚力剧烈地震动着,仿佛随时会倾倒下来,心也揪到了极致。可是只要他晚一刻进来,她至少在那之前就是安全的是不是? 她缩在床角的地上,两个人就这样隔着门板对恃。楚辞踹了两下门后,想着自己可能是吓着她了,情绪终于渐渐平稳下来,然后口吻放轻,喊:“凝久,我不会伤害你,你开门好吗?” 宋凝久不回答,是因为她觉得现在的楚辞已经没有办法沟通。目光望向窗外,远处的大山光秃秃,环境看起来十分偏僻,不知道靳名珩现自己失踪没有? 她的思绪不由飘出去很远,所以耳边楚辞的喊叫声也渐渐变得遥远。楚辞喊了半天没有反应,大概也是猜到她不愿意在闹情绪。 毕竟这是个法制社会,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到靳名珩求婚的照片,看到两人幸福地吻在一起,他就是没有办法去控制自己。 因为无法忍受,忍受自己爱了多年的女人就这样轻易投入别的男人怀抱。如果是被强迫,他尚且可以安慰自己,如今她身心俱即属于另一个男人,这是他无法忍受的。所以如果强迫可以得到她,他也愿意冒险一试。 当初,靳名珩不也是强迫她的吗? 楚辞接下来没有再敲门,外面的天色也渐渐暗下来,没有开灯的屋子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而且仿佛有风从窗子里透进来。 宋凝久觉得冷,手摸了下小腹,从地上起来挪回到床上。她也不敢睡,只裹着被子听外面的动静。整个房子甚至周围都是安静的,听不到一点人声,偶尔会远远传来几声狗叫。 世界太安静,她的心却比这夜里的温度更冷。一天没有进食,也没有什么劲儿,她现在有点后悔,后悔刚刚应该勉强自己吃一些东西的,不然楚辞进来,自己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迷迷糊糊地想着,又冷又饿的状态下,思绪变得越来越模糊,终于再也撑不住睡了过去。没多久,窗外便传来一些悉悉窣窣的声音,刚刚睡着的宋凝久似乎有没有感觉。只见一把刀由下面两扇窗缝中伸进来,刀尖在黑暗中泛着锋利的光,在底部轻轻去项插销的部置。 拔弄了几下,刀子撤回去,然后两扇门很轻易就被打开了。 窗子正冲着床的位置,宋凝久只感到一阵冷风袭来,打了个哆嗦。睁开眼,便见一条黑色的影子已经跳了进来,正在转身半窗。 “啊!”大晚上的,又是陌生的环境,她不害怕才怪,所以尖叫出声。 她吓得身子同时往床头缩了缩,手拿起床头的烟灰缸正想丢过去。只见那条黑影走到门口去摸了两下,然后啪地一声将房间里的灯打开了。 灯光乍现,令人都不适地眯起眼睛。 宋凝久看着站在床尾的楚辞,握着烟灰缸的力道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握得更紧。 楚辞将她的反应收进眼里,心上涌起一股悲凉,他解释说:“凝久,你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可是这样的话,对一个被绑架的人来说,显然毫不安抚作用。 楚辞见她这样,也不再多说什么。目光在屋内转了转,赶紧将事先安置好的电暖气打开。这里是山里,没有城内的取暖设施那么先进,他来之前就已经考虑过现在是冬天,所以开车事先搬了两个电暖气过来。 宋凝久自然认得那个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冻僵的手脚终于渐渐回暖。 楚辞进来也只是担心她冻着,并没有真的想把她怎么样,尤其是看到她现在这样,头凌乱,脸色奇差的模样更加心疼,便说:“那你睡吧,有事的话我就在外面。”说完便往外面走去。 “等等。”在他打开房门,即将踏出去之前,她突然开口喊住他。 楚辞转身看着她,等待她说话。 宋凝久慢慢放开手里的烟灰缸,看着他,嗫嚅地说:“我饿了。” 不管怎么样,先填饱肚子再说,她可以饿,但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宝宝有事。 楚辞听到她说这话,脸上终于露出欣喜的表情,说:“你等着,我马上去把饭菜热了一热。” 宋凝久点头。 楚辞便出去了。 宋凝久强忍住将门重新锁上的冲动,裹着被子下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就算锁上,他不是有办法进来。 十几分钟后,楚辞端着饭菜进来,然后在她面前摆了一张小桌,上面有一盘比较清淡点的青菜炒肉,一碗米饭,一碗汤。 餐具是新的,床桌也是新的,就像电暖气、以及用电线路一样,这栋房子虽然老旧,可是除了大件的家具,仿佛都是新添置的物件,所以看起来有些不协调。 “吃呀。”楚辞见她看着饭菜怔,催促,然后又问:“我记得你最爱吃油菜了是吧?” 她的口味,她的爱好他都记得,根本就不用刻意去记,也早已不知不觉在心里了。 宋凝久点头,尽管味同嚼蜡还是勉强将青菜拌饭塞进嘴里。 “是不是觉得这里的摆设很奇怪?”楚辞问。 宋凝久并没有与他攀谈的意思,不过还是敷衍地点头。 “那那些旧东西有没有亲切感?”他伸手,帮她撩开耳边的她丝,又问。 宋凝久怔了一下,不是因为他的动作,而是他莫名其妙的问话。 楚辞看着她疑惑的眼睛,解释说:“这里可是你的外婆家啊,是你妈妈和亲生母亲小时候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宋凝久看着他,觉得更加吃惊,吃惊的不止是他找到了自己的外婆家,更吃惊的是他居然知道她的身世?他怎么知道她不是王萍的女儿? 楚辞仿佛并没有看到她眼里露出的吃惊,只将目光落在房间的衣柜上。那衣柜有一人多高,木制的,刷成深枣红色的油漆面,像个老古董。 “所以这里有些东西能不换的,我尽量不换,我想着你也许想亲眼看看这个地方。”楚辞接着说。 “你还知道什么?”宋凝久看着他,那目光不自觉地犀利起来。 楚辞看着她说:“你外公外婆五十前年就死了,他们生了一对双胞胎。姐姐王萍学习成绩很好,靠着希望工程的捐助款在锦城上了高中,后来考上了昕丰大学。”他顿了一下,然后宋凝久的心也跟着绷了一下,因为她预感到他接下来会提到王萍的妹妹,也就是她的母亲。 她对王萍的事了解得很清楚,她现在关心的是那个所谓的亲生母亲,又是个什么样的?因为她始终不愿意相信,她会像姑姑说的那样。因为姑姑看人太偏激,所以她才不相信。 “你的亲生母亲叫王蔳,学习成绩并不好,读完初中就出去打工了。”这些日子,自从他从隔离审查后虽然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可是他一直都在知道她在查什么。 这些东西,他查起来要比她有方向,所以更快一步。 “然后呢?”宋凝久问。 “听说姐妹两人的感情很好,妹妹挣得钱大多会贴补给姐姐姐当生活费。后来王萍嫁在了昕丰市,妹妹王蔳便也投奔去了昕丰宋家。” 他说完了,可是宋凝久还是看着他。因为他没有说到最后,最后王蔳是怎么生下她的,她是不是宋成轩的女儿?如果是,那么妹妹怎么会生下妹夫的孩子? “你是宋叔叔的女儿。”楚辞说,别的便绝口不提。 宋凝久也没有再问,她低头安静地吃了了多半碗米饭,然后才问出口:“我妈…我是说王蔳,她还活着吗?” 楚辞看着她,她看似平静,可是他知道这是她最压抑的时候,她最在意的答案。 “她二十二年前难产死了……”半晌,才传来楚辞的声音。 当时宋凝久正嚼着碗里的一颗青菜,只听她低头呕了一声,捂着唇便再次奔进了洗手间里。里面再次传来不断的呕吐声,听来让人心如刀割。 他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的母亲难过。 亲生母亲死了二十二年,她今天刚刚知道,在这橦母亲小时候生活过的房子里。 后来,即便是呕吐声止了,都没见她出来。 楚辞将她剩下的饭菜收了,过了许久才进去查看,只见她站在盥洗台前,用毛巾一点点擦拭着脸颊。眼圈红红的,显然哭过。 “凝久。”他拥住她,借自己的肩膀给她依靠。他说:“凝久,你还有我。” 仿佛多年前,在她半夜回来被姑姑关在门外,她无处可去,站在街边的公用电话旁给楚辞打电话,那时他骑着摩托车赶来,也曾经跟她说过这句话。 他说:凝久,你还有我。 可是那时的他们还是才十五、六岁,身上也没有什么钱,楚辞只好她去那种便宜小旅馆。她还记得那时当柜台的大姨,将房卡给他们时那摇着头的眼神。 好像在说,这么小就不学好。 小旅馆的设施很差,门与门之间的相隔不到两米,窄小封闭的空间,连窗户都没有,中间就只够放开一张床。隔音效果就更差了,她还记得整晚都是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两个人坐在床上尴尬,楚辞又不放心她自己住在那样的环境里。为了让她安心睡觉,他在门外站了一个晚上,早上她睡醒出来的时候,门口一地的烟头。 那个时候的楚辞是让她信任的,她可以不信任何人,可是对他有着绝对的依赖。 “楚辞,我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那个时候的楚辞到哪里去了? 楚辞仿佛也陷进了往日的回忆里,听到她的话抿紧唇,却并没有回答。 她不懂,那时的楚辞之所以会做到那样,不是因为友情,早就是因为爱她。而今天,他之所以会连绑架的事都干得出来,也是因为爱。 因为他的爱,早已癫狂。 可是他的爱,此时此刻的宋凝久却接收不到。她只看到他到眼里的松动,对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她试着说服他,说:“楚辞,我已经有了靳名珩的孩子,我们会结婚,你值得更好的女孩。为我,你不值得。” “别跟我提靳名珩!”刚刚还平静的楚辞,在听到这个名字,在听到她说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之后,情绪又有些失控。 “我可以不提,楚辞。可是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不爱你,我爱的人是靳名珩。”她无意刺激他,也知道这样很残忍,可是她希望他能清醒一点。 “我不信,不信。你不是开始也不爱他吗?为什么才这么一小段日子就变成爱了呢?”他逼问。 宋凝久只是看着他,不回答,那样直直射过来的眼眸,不需要过多的语言,里面的答案便足以将楚辞逼疯。 “宋凝久,如果没有靳名珩,你是不是就会爱上我?”他抓着她的肩问。 “楚辞,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从来与第三个人无关。” 她不知自己是什么爱上的,或许是他为了自己妥协地放过楚辞的那一刻,或许是他在医院给自己吸血的时候,或许可以追溯到更早。 她这个人对感情很迟钝,迟钝到一个如果让她感觉不到那种强烈,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爱情也需要那么多的复杂,爱上便是爱上了,她从来都没有想得过多。 可是她的坚定,只会愈加地刺激楚辞。 “宋凝久,你爱他,可知他会爱你吗?会真的给你幸福吗?他可是昕丰市有名的花花公子。与其等到有一日你被他甩了,为什么你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他才是那个永远爱她,呵护着她的男人,她为什么就不明白? “可是我们已经有孩子了,你纠缠着我也没有用。”宋凝久也一脸挫败,因为现在的楚辞根本就说不通。 提到孩子,楚辞脸上露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看着宋凝久问:“是不是因为有了孩子,所以你才要和他在一起?” “你可以打掉。”楚辞突然说。出语惊人,令宋凝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楚辞避开她的目光,他知道这对她来说太残忍,因为她就连她那个泼妇似的姑姑都可以忍受,就是因为太在乎血缘:“不打掉也行,你生下来后我当他是亲生儿子来抚养。” 宋凝久看着他,看着眼前的楚辞,她真的觉得这个人已经疯了。她突然推开他,跳下床便往门外跑去,恰巧通向外面的门他没来得及关,宋凝久便这样逃出这栋屋子。 此时此刻的楚辞令她害怕,她只想逃离。 “凝久,凝久!”楚辞看到她往外跑,人也跟着追出来。 他知道她跑不掉,可是又怕她迷路。 宋凝久出了院子,才看到外面的空旷,连处藏身的地步都没有。往东五百米处是聚集的灯光,隐隐约约的她知道那应该是处村庄,便朝着那个方向跑,打算求救。 山里的风呼呼地刮过耳畔,后面楚辞追来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近到她整个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眼前就要进了村子,手腕一下子被人捏住。 “凝久!”随着楚辞的叫声从耳边响起,她心也跌到了谷地。 宋凝久挣扎,楚辞自然不放,两人在村头那山路上撕扯,宋凝久不知怎么脚就滑了下,整个人跌在地上。 “啊——”腹部传来一阵绞痛,令宋凝久痛叫出声。 楚辞见她这样也跟着紧张地起来,一边俯身去看,一边着呢:“凝久,凝久你怎么样?” “痛——”宋凝久吐一个字,痛得额上都出了冷汗。 楚辞见她情况不妙,赶紧将她抱起来,砸开附近一家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农村大娘,看到门口的两人,问:“这是怎么了?” “她怀孕了,刚刚在路上摔了一脚。”楚辞回答。 “作孽奥,赶紧进来吧。”那大娘将他领进院子,楚辞将宋凝久搁到她家坑上。是的,农村靠窗位置的是土坑。宋凝久外婆家的房子由于太老,那坑都塌了,全被楚辞清理了出去。 “凝久,你感觉怎么样?”楚辞问。 宋凝久咬着唇,其实那阵痛感过去,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刚刚主要是把自己吓着了,也把楚辞吓着了。可是面对他的询问,她还是不回答。 楚辞毕竟是个男的,对于这种事也不了解,只看到她痛得整个自己缩成一团的样子,急得团团转。 那大娘毕竟是个过来人,看着宋凝久脸色白,手脚都凉的,便说:“你去村头卫生室找那个春生家过来看看吧,她是医生。” 怀孕可是大事。 “好,那她就麻烦你照顾了。”楚辞说着客气的话,人已经奔出去。 “好好,那你去吧,媳妇交给我,放心。”大娘一劲儿的保证,听着两人像熟识似的。 宋凝久躺在坑上,听着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外面传来铁门关闭的声响。 宋凝久进来时就已经观察过了,这家与他们住的院子完全不同,都是用一人多高的砖墙围起来的,养得鸡鸭比较多,门口还有两个狗在狂吠。家里弄得也不错,铺了地砖,家具也现代多了,窗户的铝合金的。 那大娘回来时给她倒了碗温水进来,就见她已经从坑上坐起来,目光四处打量着正要下床,并不像是刚刚生病的模样。 “哎呀,你怎么起来了?”那大娘着急地上前来扶住她,阻止她下床。 宋凝久摇头,她激动地抓着大娘的手,说:“大娘,我没事。你家有没有电话,借我用一用可不可以?” 大娘没回答,只是目光直直看着她,有些疑惑,问:“你真的没事啊?”仿佛是更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装病?看刚刚把那楚辞吓得。 宋凝久再次摇头,她说:“我没有,我只想借个电话报警。要不你替我报警也行,求你了。我叫宋凝久,我……我是王蔳的女儿,我跟刚刚出去的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关糸,是他强迫我把我带来这里的。” 大娘看了她半晌,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有些挣扎,然后说:“那你等着,怀孕了可别乱动,我去打个电话。” 宋凝久听到她这样说很高兴,以为她会帮助自己,所以脸上露出笑容,激动地抓着她的手,一劲儿地道谢,说:“谢谢您,谢谢您。” 那大娘却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可怜她似的,叹息着摇头出去了。 宋凝久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所以心里不踏实。大娘出去之后,自己也轻手轻脚地跟出去,便听到她在隔壁房间里果然隐隐约约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楚先生,你赶紧回来吧。你家媳妇没事。”她凑过去,就听到那个大娘这样说,眼里一惊。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又听那大娘说:“得亏了你告诉我她有精神方面的病,不然我还真信她了。” “不用谢,你赶紧回来就行了。也怪可怜的,都怀孕了还这么神志不清的,你要照看好才行,也难为你了。”越听宋凝久越心凉,楚辞居然对外人说她是精神病! 她揪着胸口的衣服,突然意识到这里也许没人能帮她,目光扫过通向院子的门,打开,便往外跑出去。 门口的狗与院子里的鸭鹅见到陌生人,都狂叫起来,那大娘听到动静赶紧出来,便看到被狗阻拦了去路的宋凝久。喊:“唉,丫头,楚先生马上就回来,你别乱跑。” “大娘,我没有精神病,我真的不是他老婆,我求你了,请你相信我。”宋凝久也着起急来。 “好好好,我相信你,你先回来,一切等你老公回来再说。”那大娘没什么诚意地诱哄,一看就是不相信她说的。 宋凝久看到她那个样子,瞬间就种世界错乱的感觉,好端羰的,她怎么就成了精神病了?而且没有人相信自己,这种感觉令人挫败,就与楚辞争论爱不爱的问题一样令人挫败。 最终,宋凝久没有跑掉,因为那两只狗听话的很,她又不能让他们伤了自己,所以就这样僵持着等到楚辞回来。 楚辞向大娘道歉,然后领了她回家。 宋凝久眼见自己再怎么解释,那大娘也不会相信,或者说她原本就是收了楚辞的好处,即便相信也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她干脆随楚辞离开。 回去的时候天色渐亮,山里的人总是特别勤劳,大清早便有人上山,还热情地向楚辞打着招呼。听着那些议论她才明白,楚辞一个月前便过来了,声称自己是王家的外孙女婿,收拾了王家那破烂到没有人住的房子,还声称自己的妻子有精神病需要过来养病,所以她现在无论说什么,怎么闹,这些人都不会相信自己,他们只会拿更同情的目光瞧着她。 从来没有挫败感袭上心头,回到家里,楚辞并没有将她怎么样。因为爱她,所以才会这样做,所以更不会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来,虽然说她是精神病这种行为,已是最深的伤害。 “凝久,不要再企图逃开,没用的。这里交通很不便利,根本就还没有通车,你又不熟悉地形,很容易迷路。”他只让她认清处境。 这一天她所接受的讯息已经太多,又没有休息好,精神已经撑到了极致。她闭上眼睛,已经懒得再争论,因为理论也是理论不通的,便说:“我累了,想好好休息。” 如果楚辞还是她所认识的楚辞,她希望他现在不会再纠缠,给她暂时的清静也好。因为她现他已经走进了一个怪圈里,带着他自己的执着根本走不出来,也听不进去。 而她已经没有精力,她需要好好要保护自己,所以不再刺激他。当她自私也罢,怎样都好,她只想自己和孩子安全,等到靳名珩来的那一刻。 楚辞看出她脸色不好,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模样。他是爱得癫狂,可是她就是他所爱,所以他会心疼。手摸上她的脸,宋凝久下意识地想避了下,最终还是没能。 “凝久,我是真心爱你,跟我在一起。就在这里,靳名珩他很快就会将你忘记的。”楚辞说。 殊不知,宋凝久也有她自己的信念,此时此刻的她是坚定地相信靳名珩会来。 爱可以令楚辞执拗到癫狂,失去理智,也可以令宋凝久更加坚定。 日子就这样往后推迟了两日,宋凝久都尽管不去刺激楚辞,照常吃饭,睡觉也会锁门,只是两人的交谈很少,外面依旧风平浪静的,没有任何动静。 宋凝久也变得更加沉默,王家的房子是旧房子,村里聚集新建的房子已经东迁,所以隔着一段距离。她偶尔会在院子里坐坐,晒晒太阳,也终于证实了楚辞所说的话是真的,凭她自己根本逃不出这里。 不能自救,那么她只能期盼着靳名珩快点来。所以有时候即便是夜里,听到外面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以为是靳名珩找来了。可是着急地打开窗子,或是门板,看到空寂的外面却一次次失望。 即便这样,她仍没有放弃。 这天晚上,她正睡着觉,突然又听到外面有狗叫的声音。骤然睁开眼睛,披了衣服下床,急切地奔到窗口将两扇窗子打开。 山间的夜风夹杂着寒气迎面扑来,她却顾不得冷,目光充满期街地扫过外面,等了半晌,随着狗吠声渐渐消匿,她的眸色也暗淡下来。 靳名珩,你在哪里?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失踪了呢?已经王天了,她看着窗外的天际在心里问,却渐渐绝望起来。 房间的门这时却被打开,她转头,看到楚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楚辞说,依旧是那样温柔包容的模样。 宋凝久连歇斯底里力气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回答。 楚辞走过来,动手打算帮她关窗,目光却意外捕捉到外面快速闪过的一个光点,眸色闪动了一下,却仍装作若无其事地关上窗子,问:“还不死心?” 宋凝久照旧没有理他,回到床边,掀开被子上床。 楚辞也早就习惯了她这样的反应,只叮嘱:“好好休息,别再折腾了,他早就把你忘了,不会找来的,别忘了他是花花公子。”一字一句只是为了让她更加绝望。 “等等。”宋凝久突然对着他离开的身影喊。 楚辞闻言脚步微顿,转头看着她。 “你明天帮我约家医院吧。”她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迎上楚辞疑惑的目光,接着说:“你说得对,他如果真的在乎我,早就该来。现在都没有找来,说明是真没把我当回事?既然这样,我还留着他的孩子做什么。” 她用被子裹紧自己,那身子在灯光下显得愈加瘦弱,低着头,看起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说:“我同意流产,但是要快,最佳时间是不超过三个月,我的时间要来不及了……” 029 同意流产 校园港 正文 030 靳名珩,救我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0 靳名珩,救我 她说会打掉靳名珩的孩子,这自然是楚辞愿意听到的话。可是他也太了解宋凝久,这几天靳名珩没有找来的确让她失望,可是应该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宋凝久没有抬头,也可以感觉到他投在自己身上那探究的目光。她知道自己提出这种要求,不会轻易骗过他。可是她在赌,在赌面对这件他最在意的事,他不会有所松动。 有时候人的决定就在一念之间,现在的他也不能以正常人来论证。所以只要他的心有片刻倾斜,她便还是有希望的。 “睡吧,我考虑一下。”在她绷着心弦等待他答案的时候,他却没有直接回复她,帮她关了门离开。 宋凝久裹着被子缩在床头,头深深埋进臂弯里。现在对她来说,住在这里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可是除了这样,她没有别的办法离开这里。 “宝宝,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手摸着肚子,小腹还是完全平坦的,除了她每天孕吐时的难受,完全感觉不到这个生命的存在。 可是她知道他在成长,所以她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带着他尽快脱离这里。 夜很静,风呼呼地刮过窗子。 在这里的夜晚,她虽然无助,可是因为有这个孩子的陪伴而变得更加勇敢。 时针在表盘上转了半个圈,房门突然被楚辞打开,因为在这安静的夜里太突兀,反而吓了她一跳。 楚辞的脚步顿在门口,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那眼里仿佛有些情绪闪过。 宋凝久也有些惊诧他的去而复返,尤其是他进来时,那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里离市区远,我们今晚就走吧。”他突然说。 闻言,宋凝久的表情更加惊讶。他即便是着急,也用不着这个时间吧?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黑糊糊的正是凌晨。 “穿厚一点,外面冷。”他说着走上前,绕过床尾去拿床头的衣架上的棉服。 宋凝久还坐在床头,看着他将自己的衣服展开,一副准备给她穿衣服的动作。他很反常,仿佛很着急,可是又不愿意让她察觉到。 “穿上。”他看着她,有种刻意诱哄的味道。 宋凝久更加觉得不对劲,将疑惑从心底压下去,配合地由他给自己穿上衣服。从床上下来,她转身从衣架上拿了围巾,慢打斯理地将她它围在脖子上,打了个结,她趁机用余光看了眼楚辞。 楚辞的样子脸色紧绷,并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宋凝久隐约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的。不然三更半夜,他不会叫自己起床。 这里是山里,根本就不通车。就算他的车藏在哪里,去医院也不可能这么急。那么他这时候急着要带她离开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她不敢去想,因为这两天期望的次数太多,失望的次数也太多,所以她不敢深想。可是这样的答案,即便不用深想也能猜得到,所以心微微激动着,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可以了吗?”身后传来楚辞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温柔,并不显得突兀,还是令宋凝久的心哆嗦了下,回神。其实除了提到靳名珩时有些失控,楚辞基本对她照顾有加。可是这样的状况下,宋凝久根本不可能安心。 她慢慢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转身,唇角朝他微微挽了挽,这已经是他的极致。 “走吧。”楚辞伸出手来,牵住她的手说。 他的手很厚实,掌心温暖而干燥,熨贴着她的掌心。对于宋凝久来说,那手掌并温暖不了她,那温度反而像恶魔在拽她进地狱的绳索,将危险和恐惧一直渗到她的心里。 她强忍着将手抽回来的冲动,跟着他出了外婆家的门。 凌晨过后的山里,真的十分冷,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试探地问:“我们真的要现在走吗?” “这里离市区远,这个时间走明早到医院正好,不然要排一天的队的。”楚辞解释。 宋凝久点头,跟在他身边现并不是往村头,而朝着相反的方向走,这使她心里很不安。 虽然有他牵着,宋凝久的脚步却越来越慢,已经拖住他的速度。楚辞仿佛也是感觉到了,转头看着她问:“怎么了?” 宋凝久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觉得好像是有事要生,不然他不会这么反常。可是四周的空旷却什么都看不到,她又不确定。 “凝久?”楚辞问。 宋凝久勉强朝他笑了笑,然后抬步随着他往前走,只是脚故意踩在小石子上,脚下故意一滑,身子就顺势跌在地上。“哎哟——”她惊叫出声。 “怎么了?”因为有了上次的事,楚辞已经有些不相信她,可是他并没有揭穿。 “我脚好像扭了。”宋凝久回答,不管他相不相信,她只是想拖住他而已。 也许多拖一会儿,她的希望就多一点。 “我看看。”楚辞蹲下身子去查看,宋凝久瞧着他低在面前的头颅,一个念头袭上心头。 楚辞将她的鞋脱下来,他动了动她的脚踝,问:“痛吗?” 宋凝久则只顾着用目光在四周扫了扫,明明是山里,自己周围却没有一块可用的石头,脸上显出着急。 “你在找什么?”楚辞问。 宋凝久回神,目光与他的对上。 “没有,我在看这里哪儿可以让我休息一下。”回神后才感觉到冷,山风直往光着的脚上吹,都窜进裤管里去了。 楚辞给她重新穿上鞋袜,说:“走吧,这里太冷,到了车里就暖和了。” “你的车在这里?”宋凝久惊讶地看着他,夜里的山风往她故意张大的嘴里灌,呛得她咳嗽了两声。 楚辞点头,然后搀住她起身,却现她并没有动。 “快点。”他催促。 宋凝久就坐在地上,夜里的光线很暗,只看到人模糊的轮廓,可是她仿佛能读懂他眸子里急切的讯号。就在这时,村头的方向忽然有几束光打过来。他目光快速闪烁了下,然后抓住她的腕子收紧,说:“快走。” 感觉到他的紧张,宋凝久却不肯配合,她快速转过头去,那些光点虽然不明显,可是只要细观察还是能看到,像是手电筒,正往他们的方向过来。 “凝久——”楚辞喊着,手提着她的腰部将人从地上抱起来。 宋凝久可以感觉到楚辞的神经紧绷,所以她更加确定,是靳名珩找来了。 她自然是不肯配合,挣扎,并朝着那个方向高喊:“救命,靳名珩,我在这——”嘴突然被人捂住。 不用想也知道是楚辞,可是她的喊叫声显然惊动了那些人,开始隐藏的光点一下子聚集过来,仿佛在找目标。这时候的宋凝久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就是拼了命也不会放弃的。想都没想就咬了他的掌心,趁着楚辞吃痛地从自己嘴上挪开,又扯开嗓子喊:“救命——” 命字刚刚出口,便感觉到后颈一痛,整个人便倒下去。楚辞伸出手臂接住她的身体。抬眼看到那些光线离他们越来越近,当即也没有犹豫,抱起宋凝久便往山里的方向跑。 ——分隔线—— 彼时,确实是靳名珩带了人过来。 事实上在宋凝久失踪的那天下午,他便接到了司机的电话。只是他当时在外地,正在开会,那脸一下子紧绷下来的紧张气息在整个会议室里扩散。 让做报告的人都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靳名珩却是交待一声都没有,甩下了所有人直奔机场。 路上一边打电话拜托了傅景之帮自己找,一边订了最早的航班赶回来。他赶回来时是昕丰市的深夜,整个过程心急如焚,与傅景之在警局会合。 那时傅景之已经排查了周围所有可疑的人,就连宋家都去过了,没有任何线索。根据宋凝久失踪的时间,警言锁定了宋凝久最后去的那条老街,并派人去调取宋凝久去的那条老街的录像。 可是因为是老街,摄像头这种先进设备根本就不存在。所以只能调取各个路口的录像,搜索的范围也就大起来,着实是费了些功夫。 当警察告诉他各个路口的录像中也没有找到宋凝久的时候,一向冷静的靳名珩脑子都开始嗡嗡作响,他整个人都快炸了。还好,他们在接下来对车辆的排查中现了楚辞的车。 有了突破口就有了方向,他们在各个路口查找这个辆车,确定了锦城的方向,可是出了锦城不久,那片便都是大山。没有摄像的记录,他们像大海捞针一样在附近找。 在靳名珩的强压下,警方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终于找到了这个村子。当他知道宋凝久在这里时,他强迫自己冷静,忍着内心的煎熬,一直等到凌晨配合警方的行动,就是怕宋凝久受到伤害。 理智告诉他要耐心等待,因为她毕竟怀着孕,要比平时还要脆弱很多。只是没想到警方的人还没有布署完毕,就听到有人报告那院子里有情况,当即再也坐不住,率先进了那个院子。 楚辞走得急,外面的门都没有关。 警方以及他带的人全部涌进屋内,不久,他的人从其中一间屋子里找到一件女人的衣服,喊:“靳少。” 他瞧了眼那件外套,确定是宋凝久的,眼眸微动,上前越过那人进了那间屋子。目光掠过摆设,以及凌乱的床,屋子里仿佛还带着她的气息。 就差一点,差一点儿他们就擦身错过了吗? “靳少。”他的人担忧地喊着他,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靳名珩收住那些来不及溢出的繁复情绪,他知道那些难过、着急什么的,对于现在的宋凝久来说没有任何帮助,所以再次强迫自己冷静。他闭了下眼睛,将情绪压下去。 目光再次冷静地在屋内巡了一遍,手摸在墙角的电暖气上,是热的,还有些烫手,暖气没有关,说明走得匆忙。 “靳少,警方的人说听到有人在西边喊救命,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有人破门出来报告。 靳名珩几乎可以肯定是宋凝久,马上跟着人奔了出去。 重案组的组长正在布署,拿设备的拿设备,警车也已经不再隐藏,从村里都开了过来,警笛轰鸣,几乎惊动了整个村子的人。 他绷着脸色上前,看着现场的一片混乱,问:“怎么样?” 那组长听到他的声音,转头看到他。其实最怕看到他此时的模样,那身上的气息不止是凝重,还带着戾气,仿佛他们找不到人,都会给他未婚妻陪葬似的。 他又是名人,上面也交待了,这人救不出来,以后他们重案组都别想再混,自然不敢懈怠。所以案件本身就有压力,他们几乎48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可是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尽管心里感觉像被石头压着,那人还是拿了手电筒照了照地上的脚印,解说:“开始从屋子出来是两个人的脚印,后来女的应该是摔倒了,这附近的脚印比较凌乱,杂乱。”他又指了指西面的方向说:“后来就只剩一个人的脚印了,往西,根据我们的观察一个人的脚印有点深,应该是男的背着或抱女的走的——” “我只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找到?”靳名珩截断他的喋喋不休,声音更为严厉。 两天了,他与宋凝久刚刚近在咫尺,却就这样错过,谁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那组长干了刑警很多年,他可以理解所有被绑家属的心情。可是像靳名珩这样,他却没办法安抚,因为他的气场太足,足到将这组长平时的干练完全压下去,不自觉地就矮半截。 “靳少,现在是凌晨,村头还可以,越是往西越便是山里了,这个时间不但冷,而且有雾。山又这么大,要找两个藏身的人很不容易,我们的人已经让村展带着进去找了,我们只能说尽力——”他说。 他不敢说的时间,这件绑架案的性质与以往都不同,楚辞要的不是赎金,而是人。这种事大多都是因为感情纠葛,如果他们逼得太紧,对方有可能会协迫人质与他同归于尽。 这也是组长最担心的,可是他不敢跟靳名珩说。 靳名珩闻言,薄唇抿得更紧。那种压抑的气息分散开了,弄得周围的人都大气都不敢出。 “甘泉。”他突然喊。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男人走上前,他身材魁梧,一身黑衣,几乎与这夜色溶为一体。若不是他喊了人,也许根本就没人会注意到还有这样一个人。 他只是站在靳名珩的身边,并没有开口,脸上更是没有什么表情。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候吩咐。 “带你的人过去,跟我去找人。”靳名珩说。 明知道宋凝久在这里,等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他不能让宋凝久出事。 “是。”那个叫甘泉的男人应了。 手一挥,那组长就看到跟着靳名珩来的那几个人全上来,一色的俐落黑色衣服,他开始以为只是靳名珩的保镖,直到他们身手比他们还俐落地,连同靳名珩都消失在自己面前,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组长。”身边有喊他,他才回神,转身继续布置。 楚辞那边,他的车子就停在离他们住得不远的一片破院子里,他知道靳名珩来了,自然不可能开车惊动他们,因为那样更走不掉,所以便抱着晕迷的宋凝久上了山。 山里虽然好藏身,可是真的很冷。他抱着宋凝久走了没久,便已经再也走不冻,尤其是被山风刮过,整个人都冻透了,痛得根本就再也走不动,便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将宋凝久放一个山坑里,两人就卧在里面。 这个地方既能藏身又多少可以挡些风,可是这毕竟是冬天,他感觉到风无孔不入地钻进衣服,摸了摸宋凝久的脸,也被冻得冰冷,手脚更没有温度。 山下,传来警笛的声音,他几乎可以想象下面的热闹场景。然后警方通过大喇叭在满山传话,说他已被包围,警察也正在搜山,希望他悬崖勒马,尽快交出人质。 楚辞仿佛对这个结果是知道,也有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太过挣扎,整个身子都冻得抖,犹豫了下,将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裹到她的身上,然后紧紧抱住她。 他抱着宋凝久的手臂又紧了紧,唇凑在她耳边说,说:“凝久,我们打个赌好不好?就赌我们冻死之前,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 他知道他疯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宁愿抱着她冻死在这里的,也不愿意见她与靳名珩在一起。 他记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将她护在自己身后。不管要欺负她的男孩女孩比自己多强壮,个子高出多少,他都勇敢地站在她的面前。 那时候小小的他并不明白,就感觉他天生有这种使命似的,保护她不被任何人欺负。后来长大了,十四、五岁的年幻,虽然他们已分开多年,可是他一眼还是能够认出她。 除了她,似乎没有人能让他有那种感觉。 她十四、五岁的时候,他十七、八岁,那时的少年已经懵懂的知道什么是爱情。每天和母亲作对,所以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被人认可的地方,更别提什么理想。可是重遇她,他便知道自己的使命是守护她,直到他成为自己的新娘。 在外地的日子,虽然多年与她未见,可是对于他来说,她就在自己心里,所以从来都没有感觉分开过。一直都觉得是这样,他也一直以为在她心里,她也是想的。 直到重逢,直到她说她爱的是人靳名珩! 他爱的女人,爱了十年,甚至更久,可是为什么就爱靳名珩呢?所以这样也好吧,不必去计较什么爱不爱的,他也很累。凝久,如果靳名珩找不到你,这样也许我们就真的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冻得晕过去前,楚辞仿佛陷入自己的冥想里,所以唇角笑容都变得迷幻…… 靳名珩与甘泉带人进入山内,他们与警方的搜索有所差异,手里都带着救援队搜救的仪器,所以进度相对较快。靳名珩穿得不多,可是想到宋凝久正在某个地方受冻,心里就十分焦急,整个后背都还冒着汗。 “靳少,找到了。”三米开外的地方,突然有人喊。 靳名珩闻言奔过去,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到背着风口的地方有处翘起的山石,中间像人为的被凿了个大洞。楚辞就抱着宋凝久卧在里面,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件羊毛衫,自己的羽绒服紧紧裹在宋凝久身上,唇边还带着僵化的笑容。 那一刻给人的感觉,仿佛他们真的是相亲相爱的人,却被逼得殉葬一样。 靳名珩心一瞬间被揪紧,心绪复杂,一时忘了别的动作。 这时跟着他分散在四处搜救的人,听到喊叫也奔了过来,看到这幕也怔了下。 “靳少。”甘泉请示。 心绪复杂过后,紧接着一股愤怒袭上心头,靳名珩上前,强行弄开楚辞的手,将宋凝久从他怀里挖出来。拍着她冻得冰冷的脸,着急地喊:“凝久,凝久?” 宋凝久开始是被打晕的,这会儿怕是已经被冻晕了,又哪里能听得见? 靳名珩看着她毫无反应,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抱着她转身便要下山。余光突然瞄到自己的人俯身去探楚辞的鼻息,脚步又顿下来。 “你干什么?”那声音比表情还冷,吓了那人一哆嗦。 “我……”他只是觉得那人应该也冻得不轻,都晕过去了,他想看看有没有救而已。 “我们只找到了宋凝久,没见过楚辞明不明白?”靳名珩又问,眼睛里带着警告。 那人看着靳名珩,目光有些畏惧地点头,然后看向甘泉。 甘泉向靳名珩低头,他知道怎么处理。 靳名珩想到怀里的宋凝久,他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及楚辞,抱着她便下了山。 山下都是警车,他在那组长惊异的目光下,抱着宋凝久匆忙上了自己的车,司机将车子由这偏僻的山村开出去,一直朝着市区进。 锦城临山,所以并不算太远,也就四十分钟的路程,可是对于靳名珩来说还是度秒如年。车里的暖气开到最足,他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宋凝久裹上,然后不断地搓着她的手脚。真不知道宋凝久最近是怎么了,说是起来这是第三回挨冻了。 “凝久,凝久,我是靳名珩,靳名珩,你赶紧醒过来,听到了吗?”最后,车子的隔挡板也降下来了,靳名珩利用身体的温度给她取暖。 她整个人就像水结成的冰棍一样,怎么也暖不过来。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甘泉一路都在开车跟随,也已经事先帮他电话联糸好了医生,下车便被抱到推床上,一路推进了急救室。 靳名珩随着推车奔跑,直到被拦在急救室外。 “对不起先生,你不能进去。”护士说着,白色的急救室大门当着他的面前关上,也阻隔了他的视线。 他就站在那里,眼前总是在不断地重复宋凝久卧在那个山石坑里的一幕,然后与她被推进去时那张苍白闺目的脸重叠。 跟在后面的甘泉看着他,因为刚刚给宋凝久取暖,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麻灰的衬衫,衬着他白皙的皮肤。头早就乱了,领子半敞,下摆露在裤子外面。 外界一向光鲜靓丽的靳名珩,此时已经完全不顾形象,只目光怔怔地盯着急救室的大门。半晌,他身子才倚在墙壁上,劲瘦的背影在墙壁上折成一个弯。跟了他那么久,那模样完全不是属于靳名珩的。 “靳少。”叫做甘泉的男人上前,喊了他一声。 靳名珩抬头与他的目光对上,什么也没说,又低下头去。就在甘泉不知如何安慰他的时候,就见他动作缓慢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点燃。可能他是企图利用尼古丁来让自己冷静一下。 靳名珩一直站在他对面,指间冒出的袅袅烟气,映着他的目光深沉莫名,除了紧绷的脸色,没有知道他在想什么。 甘泉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正想要开口,只见他手抖了一下,不知何时已燃尽的烟蒂落在地上,他修长的指间被烧伤了一块。 这时急救室的门被人推开—— 030 靳名珩,救我 校园港 正文 031 以嘴喂食(万更!)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1 以嘴喂食(万更!) 这时急救室的门被人推开,穿着手术服的主治医生在副手的陪同下走出来,靳名珩倚着墙壁的背部挺直,医生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甘泉站在他身后,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也紧张着抢救结果。 那医生摘下口罩,看着靳名珩说:“靳少,基本抢救的很顺利,也幸好送来的也及时,大人和胎儿已经都已经脱离危险。” 靳名珩脸上紧绷的线条一下子就松下来,医生看到他的模样也松了口气,又说:“不过还是动了胎气,保险期间还要住院观察几天。” 靳名珩颔首。 抢救过来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是成功,心情也跟着高兴。他与其它医生对望一眼,朝靳名珩示意,然后走开。 靳名珩一直守在急救室外,不久,宋凝久便被人用推床从里面推出来,换到安排好的病房里去。 夜很静,室内的温暖与山上来说简直是天堂。她仍在晕迷,脸本来就小,此时被掩在凌乱的长里,有了泼墨似的黑色映衬,脸色变得愈加苍白。 她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点滴架上挂着的药瓶,只有输送药液的管子上滴的药液是动态的。在山上找到她时,他一心救她,根本没过她会死,直到此时才有些后怕。靳名珩迟疑地伸手,将手指一直伸到她的鼻翼下,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那喷洒在指尖的温热终于让他的心渐渐安定。 宋凝久被楚辞打晕了之后,在弄上山上之前是失去知觉的。虽然楚辞那样疯狂,靳名珩那样着急,她却像只是做了场梦似的。 睡梦中只感觉有人驮着自己狂奔,可以感觉到冷,也可以感觉到那种颠簸使她难受的快要吐出来。她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可是手脚却使不上劲。 她觉得她整个人难受的都快死了时,终于被放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被放在什么地方,只是觉得后背又凉又坚硬,冻得她整个人都僵似的。 然后,有人给她盖了一条棉被,然后有双手臂紧紧地环住了她。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话,他说:“凝久,我们打个赌好不好?就赌他们找到之前,我们会不会冻死。” 声音越来越飘渺,她仿佛可以感觉到那种浓烈的悲伤气息。是谁?是谁的声音呢?这样熟悉,可是她又想不起来,只有心是疼的。 不知为什么疼,疼得很厉害。她想大喊不叫不要,她不想死,也不希望任何人死。 可是她不出声音,抱着他的手臂很沉,仿佛是又紧了紧,她又听到一个声音低呢,他说:“凝久,其实我觉得这一刻自己挺幸福的。” 是楚辞。 最后一刻,她突然翻然醒悟,却怎么也挣扎着动不了。 “楚辞,不要,楚辞,不要——”她心中大骇,拼劲了力气狂喊。 整个人从床上坐起,头凌乱,胸口还在急剧地起伏着,睁开眼睛对上的却是一双狭长熟悉的眸子。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靳名珩就坐在她的床前,病房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洒在他俊美的脸上,虽然眉宇间透露出些许疲惫,可是依旧棱角分明。 他问:“没事吧?” 宋凝久没有回答,她就那样怔怔地坐在那里瞧着他,一时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幻境。 可能是这几天的压力太大,又因为一次次期望后失望,所以才不敢轻易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她慢慢抬起苍白的手,直到指尖触碰到他的脸,指尖真实的温度,终于让她眼里渐渐浮起氤氲。 靳名珩看到她那个模样,伸手,心疼地抓紧她摸着自己脸的手,喊:“小久儿。”看她这个模样,这几天也肯定受了不少苦,受了不少惊吓。 感觉他掌心传来的力道,让宋凝久再也控制不住,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然后哇地一声哭出来。 她的头就埋在他的胸前,靳名珩感觉她的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衬衫,转眼,胸前的衣料就被她浸湿了一大片。她咬着唇,哭得那般压抑又放肆,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很委屈,连同他的心都跟着揪起来。 他知道她是吓坏了,虽然这两天他并见得比她过得好。可是想到怀里这个小东西,这两天被人困在那个山里担惊受怕,他的心就跟着疼。 宋凝久什么都不说,只是揪着他的衬衫哭泣。仿佛找到最安全的倚靠,所以尽泄着心里的委屈,以及压抑了那么多的恐惧。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回抱住她,将娇小的她容纳进自己的怀里,像以往做的那样,轻拍她的背部,不断地重复:“小久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他知道唯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心渐渐安定,让她安心,感觉自己是真的安全了。 傅景之和沈小薏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抱在病床上哭的景象。他们在外面已经听甘泉说了,人救出来的还算顺利,经过抢救也母子平安,所以眼前这一幕还是让两人有些搞不清状况。不由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傅景之敲了敲房门。 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靳名珩抱着宋凝久转过头来,便看到傅景之携沈小薏走进来。那时的宋凝久已经哭得双眼红肿,头埋在靳名珩怀里看了一眼,赶紧从靳名珩怀里撤出来,转过身去,低头不好意思地擦着自己的眼泪。 靳名珩转头不满地瞪了傅景之一眼,怪他不识相,不过都被他自动忽略。他比之前宋凝久看到的样子要清瘦许多,却依旧笑得吊儿朗当。身子倚在一边的矮柜,看看擦眼泪的宋凝久,又瞧瞧衬衫湿了一大片,略显狼狈的靳名珩,逗趣地问:“这大家平安都高兴的事,你俩这是唱哪出呢?” 沈小薏看出宋凝久不好意思,暗自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提醒他不要乱说话。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握住手,淬笑的眸子瞧着她,那眼睛好像是在告诉她,胳膊肘不要向外拐。 沈小薏自然会意,不过听不听就是另一回事了。生气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无奈抵不过他的力气。 “景之,听说你离开傅家后。把从我这里的股份撤了,然后自己开了家建筑公司,门户了,最后生意怎么样?”靳名珩问。 唇角那笑是笑得春风和煦,不知道的以为他故意转移话题,关心兄弟。可是傅景之瞧着他那笑,却感觉仿佛有阴风从心坎吹过,所以脸上的笑也越来越维持不住。 “还行还行。”他讪讪回着。 心里却在骂,丫,他不过是调侃两句。至于嘛,拿公司威胁他?也怪傅景之人穷志短,谁让他为了和沈小薏在一起,真的离开傅家了呢。 要说他也不是没能力,没才华,可以前的人脉都是傅家的,他现在不止要重新开始,还要受到家里刻意的打压,日子那叫过得一个悲惨,全昕丰市也只有靳名珩在他熬不住的时候,敢出手拉他一把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傅景之就这样连挣扎都没挣扎,直接就缴械投降了,沈小薏送了一个鄙夷的眼神给他。 不过他这人没脸没皮惯了,并不在意。 靳名珩从病床上站起来,对沈小薏说:“我出去换身衣服,你帮我陪陪她。” “放心吧,靳少。”沈小薏笑着,回得干脆。 傅景之看着自己的女人对靳名珩笑得那么灿烂,心里又不是滋味了。这源于当初刚认识她时,这丫头也是个小花痴,像昕丰市里超过二分之一的女人一样,喜欢靳名珩的外表。 虽然吧,靳名珩不可能看上沈小薏,她如今也贴上了自己的标签,不过男人在这件事上总是小气。 “景之。”靳名珩走到门边,手碰到门把时转头,是因为现他没有跟出来。 傅景之给了他个眼神,意思是问靳名珩至于吗?怕他欺负他宋凝久啊?不过还是妥协地走过去。 当然,靳名珩才不担心。因为一物降一物,沈小薏就足以收拾他。 不过宋凝久刚醒过来,沈小薏又是她的好朋友,女人与女人之间总是好沟通,他刻意给她们空间。 两个大男人出了病房,门被关上,宋凝久才抬起头来,也不怕在沈小薏面前丢脸。 沈小薏也是紧张地抓着她的手,目光从她身上仔仔细细地巡过,然后:“没受伤吧?” 宋凝久摇头。 看到她安然无恙,沈小薏的心也跟着松下来。然后又说:“我是真没想到,那个楚辞会这样。” 沈小薏并不认识楚辞,不过以前倒是听宋凝久提及过,她在学校宿舍的床前挂着一串风铃,是楚辞以前送她的。 沈小薏有次问她,她便提到了这个人。当时沈小薏就断定这个楚辞肯定喜欢她,宋凝久却一直不以为意,如今生了这件事,证明楚辞不止是喜欢她,这爱简直到了癫狂的地步。 大概提到楚辞这个名字,宋凝久的心情便不再那么轻松,反而变得愈加压抑。虽然他这次的做法偏激,还让别人把她当成精神病,可是说真的,她真还无法做到去怪他。 只是觉得悲伤,她与楚辞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沈小薏看到她惆怅的表情,又些暗恼自己挑起这个话头。宋凝久见了,拍拍她的手,唇角挽着抹淡淡的笑。 就算沈小薏不提,她也会想到楚辞,毕竟这件事才刚刚过去,她还心有余悸。 ——分隔线—— 接下来,宋凝久在院里住了两天,因为胎心不稳,所以每天都要做检查,靠着输一些药物来维持。靳名珩这两天也是形影不离地陪着她,细心呵护。 傅景之的公司刚起步,沈小薏现在变成了他的左右手,两人见她没事就匆匆忙忙的赶回昕丰市了。 两人走后,宋凝久的孕吐也越来越严重。真是吃什么吐什么,一天不断地往嘴里塞东西,却都一点不剩地吐出来,看得靳名珩也直着急。 “小久儿,乖,多少吃一口。你只要吃进去一点,咱们宝宝就能多吸收一点。”靳名珩就变着花样儿地给她换,每天都哄着。 宋凝久也是真想吃,可是现在闻见食物的味道就反胃。 靳名珩见到五官皱在一起的那个样子也是心疼,大多时候都是狠下心来勉强她。每每这时候,他都恨不得把楚辞给活刮了。 见她一副又要吐出来的表情,他只得放下碗,扶着吐得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的她躺回床上。说:“不吃就不吃吧,咱们缓一缓。” “不行,我还是吃点吧。”她也是担心孩子。 虽然医生一再叮嘱两人,不要太紧张,越紧越影响胎儿,妊娠反应就越严重,两人还是将神经绷得紧。 他看得她严一点,宋凝久就允许自己撒撒娇,耍耍赖。他若是心软心疼了,宋凝久就自己严格要求自己。 “我看咱们也别折腾了,医生不是说让咱们不要这么过度紧张吗?” “可是我饿啊。”宋凝久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十分委屈。 她饿了,宝宝肯定就没有办法吸收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们换一种。” 靳名珩现在算是没辙了,事至今日,他都没法相信,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大一小简直是上天派来折腾他的,而他现在即便是被折腾也甘之如饴。 “我想喝粥,八宝莲子的。”她点餐。 “好,那你先睡一会儿,我这就让人去买。”靳名珩说。 “嗯。”宋凝久将被子拉至自己的下巴处,裹紧,点头,那表情像个乖宝宝似的。 靳名珩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出去。 安排在外面的甘泉不在外面,助理又回昕丰市拿文件去了,他只得自己开车出去买。 锦城是个小县城,平时也见不到什么有名的人或大领导,靳名珩找了医院的关糸,给的是特护病房,平时是给干部用的。 这层基本上没什么人,环境较为安静。靳名珩出去后,宋凝久难受地躺了一会儿,又睡不着,便坐了起来。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让她有些诧异。 “楚夫人,楚大少,宋小姐身体不好,请你们不要打扰她休息。”外面传来阻拦的声音。 可是随着这声阻拦,病房的门还是强行被人推开了,然后她看到楚辞的母亲与大哥闯进来。 “伯母,楚大哥。”她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们。 楚辞的母亲,此时看到床上的宋凝久也是百感交集。这个女孩,她一直都没有太在意,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儿子会因为她如此疯狂。 甘泉则挡在他们面前,重复刚刚的话:“宋小姐身体不好,请你们不要打扰她休息。” 楚母却仿佛并没有听到他的劝告,直接想上前,甘泉挡在她的面前,不允许她近身。 楚家大哥见状,与他纠缠起来。楚母趁机上前,一下子就跪在她的床边,抓着宋凝久的被子,说:“宋小姐,我知道楚辞做了对不住你的事。可是请你看在你们从前认识的份上,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我们家楚辞在哪里。” 宋凝久其实还没弄清楚状况,她与楚母也只有一面之缘,印象中她是特庄重,干练的女人,实在没想到她会这个举动,不过听到她的哭诉后,眸子变得更加疑惑。 “你说楚辞怎么了?”她迟疑地问。 “宋小姐,楚辞在哪里?警方说只在山上找到了你,没找到楚辞。你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吗?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楚辞这个孩子,从小就孤僻桀骜,心思重。 她一直都不知道怎么教育他,因为有些事她越是管制,他就反弹得越厉害,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就会弄到这一步,这是一个母亲最心痛的地方。 楚母接下来的话,也让宋凝久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一直以为楚辞是与她在一起的,自己被救了,楚辞也便被救了。只是因为自己与他生的不愉快,她不想听到楚辞的消息所以没有问罢了。 可是她虽然没问,一直都以为他是平安的,可是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你是说,楚辞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宋凝久的心也跟着慌起来。 尽管他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自己也是气他,可是他毕竟曾经是自己的朋友,她并不希望他会出意外。 楚母看到她的反应,整个人就垮了下去。 她开始以为,是警方抓了人,只是碍于靳名珩的使压,不告诉他们罢了。如今连宋凝久都不知道,那么就是真的没有找到楚辞了? 想到那座大山,这么冷的天,已经过去超过48小时……她不敢再想下去。 宋凝久马上从床上下来,穿着病服便想往外冲。甘泉见状,马上上前来阻止,喊:“宋小姐。” 宋凝久看着甘泉,他是靳名珩的人。她知道她现在这样如果被靳名珩看到一定会不高兴,可是楚辞……那再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 “让开。”她说,并不是给他脸色看,绷紧的脸色只是说明着她的坚定。 “宋小姐,你的胎心不稳,现在还在靠药物维持,你要为自己的宝宝着想。”甘泉仍是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可是声音并不冷。 她是靳名珩在乎的人,他并不能把她怎么样,所以只能劝。 提到宝宝,她的确是犹豫了下。 就在这病房里一片混乱的时候,靳名珩提着粥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瞧见楚家母子,以及与甘泉对立而站的宋凝久。 “靳少。”听到脚步声转头,甘泉看到他回来,终于从宋凝久面前移开。 靳名珩站在甘泉让开的位置,看着宋凝久,宽松的病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光着的脚趾直接接触着地面,他当即便明白怎么回事。 “身体好了?光着脚站在地上不怕着凉?”他问,声音也凉凉的,并不若刚刚出去时的温柔。 宋凝久有些理亏地低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回到床边,穿上拖鞋。 “靳少,靳少,求你救救我们家楚辞吧,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如今的楚母,就是一个担心儿子的母亲,除了儿子平安的消息,她不计任何后果。 靳名珩皱起眉,手臂躲开她的碰触,喊:“甘泉,我怎么吩咐你的,怎么把这些事放进来。”嘴里斥责,那厌恶的表情像在看垃圾一样。 甘泉闻言上前,强行将楚家父子请出去。楚家大哥本来还想对宋凝久说些什么,只是碍于靳名珩存在,只得作罢,劝着母亲离开。 宋凝久穿上拖鞋,又从床边站起来。 “要去哪?”靳名珩将粥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问。 那声音冷冷的,任谁都可以听出里面警告的味道。 “名珩,楚辞他……”她知道她这么问,他肯定会生气,可是毕竟这件事关糸到她,她不问一句总难以心安。 靳名珩听到这个名字时,脸色果然一下子就沉下来。他目光犀利地盯着宋凝久,说:“小久儿,我一点儿也不想听到这个名字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么明显的表示,使宋凝久怔了下。 靳名珩低头,将粥盒打开,说:“刚不是饿了,吃粥。” 宋凝久看着眼前的粥盒,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这会儿更是吃不下。 靳名珩最见不得她现在这个样子,尤其是为了楚辞。爱情里,不管男人女人都是小气的,容不得对方的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或是女人。 他舀了勺粥送到她的面前,却只见她已经神游,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自己心上。靳名珩将粥放回桌上,含住粥,亲吻上她的唇。 唇被温热的唇瓣封信,宋凝久回神,睁大了眼眸,就感觉他的舌卷着香甜的粥伸进来。他是霸道没错,可是因为爱,他无法对眼前的女人用强。所以唯有用这样的方式,占住她的全部心神,让她的满身满心的精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至于楚辞,时间久了她自然会忘的。相信待他们结婚,待到他们的孩子出生,这些人,这些事都会变成过眼云烟。因为这个女人,她的一生是自己的。 宋凝久被放开时,整个人都无力地趴在靳名珩的胸前喘着气,感觉他要憋死自己似的。 不过这个吻的感觉一点都不好,不止舌根被他弄得痛,而且粘粘稠稠的粥弄得嘴边都是,真是狼狈透了。 “宋凝久,你如果精力再不集中,我就一直这么喂你,直到把这碗粥喝完为止。”耳边,传来靳名珩恶狠狠地警告。 靳名珩已经明确了他的立场,不想在她嘴里听到楚辞这两个字,更不许她去担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是的,对于靳名珩来说,楚辞就是不相干的人,可是对于宋凝久来说不是。 可是她知道,如果她执意要去找楚辞的话,她与靳名珩之间可能会决裂。沈小薏安慰她说,楚家的人肯定已经动用了所有关糸去全力去搜救了,警方也不会坐视不理。 宋凝久没有人脉,当时又在晕迷,其实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安心养胎,免得到时不但救不了楚辞,反而让宝宝有个万一,到时候自己遗憾。 虽然沈小薏说得有道理,可是她还是寝食难安。 “宋凝久,我只答应不利用关糸去打压楚家救人,已经算是人至意尽。”过了两天,靳名珩终于看不下去。 他知道,他不给她这个保证,她始终不能安心。 靳名珩做到这一步已是极限,她知道她不能要求他也去救楚辞,那太不现实,对靳名珩也不公平。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就更不能去,只盼楚家会带来好消息,或者真有什么奇迹生。 她甚至希望楚辞当时只是放下了她,自己后来趁机下了山,毕竟他那么聪明…… 宋凝久在锦城住了五天,身体状况渐渐好起来,胎儿也很正常,靳名珩便带她回到了昕丰市。 那天阳光晴好,大雪初霁。 圣诞节都快到了,街边的店铺上都画上了圣诞快乐的图案以及字样。穿着红衣,戴着红帽的圣诞老人站在店门口的圣诞树前,笑得一脸慈祥。 车子穿过昕丰市鳞次栉比的建筑,繁华的街边,渐渐驶到他们位于东昕的家。 车停在别墅前,两人下车后却意外看到,车库里除了靳名珩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外,还停了三辆顶级名车。宋凝久虽不认识,可是车牌靳名珩却十分熟悉。 他目光在掠过那几辆后,脸上的线条一下子绷得很紧。 “怎么了,名珩?”宋凝久自然能感觉到他的变化,不安地挽住他的手。 “没事,我爸他们来了。”靳名珩回答,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牵着她的手往房内走。 宋凝久听到是靳远他们,便不由想到自己几次见到的,他们父子见面的场景,那简直是父子不相容,怪不得他刚刚下车时脸色那么差。 思绪回转间,两人已经进了屋子。 张嫂就站在门边迎着他们,给他们递了拖鞋。 靳名珩照旧没有换鞋,看都没看张嫂一眼,直接拉着宋凝久走进客厅。 几个人显然在这里等了很久,尤其是靳名珠,看到他进来,马上迎上前来,喊:“哥。”目光在看到跟在他身边的宋凝久时,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拉下来。 靳名珩根本就没理她,径自越过她走到客厅里,坐到沙上,目光巡了一遍,然后迎上靳远的目光,说:“哟,今天够齐的。” “哥。”靳名璞坐在一边,一劲儿给他使眼色。由后面跟过来的靳名珠,厥着嘴,看着他们挨着坐在沙上的亲密模样。 不用他提醒,靳名珩也看得出来,靳远的脸色十分不好,唐媛的眼睛里带着看好戏的笑意,一看就父亲是来兴师问罪的。 “靳名珩,你是从外地抛下个烂摊子,一句话都没有就失踪了五、六天,你知不知道那单子我们损失了几千万?你眼里到底来有没有我?你当公司是什么?你的游乐场吗?”靳远看着他那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本来就生气,目光看到两人相牵的手时,火更是腾地一下起来。 不用说,这次儿子闹出这些事来,肯定又是因为这个女人。 “几千万啊?小意思,明天我让秘书,从我私人的帐上划给公司一笔就是了。”面对靳远被气得七窍生烟,靳名珩的态度简直是想将他直接气晕过去。 “名珩,不是我不帮你。就算几千万对你来说是小事,可是钱好补,你也要考虑公司的名誉损失是不是?”唐媛这话听来温和,实则那是火上浇油。 靳名珩听了,抬眸睇了她一眼,并没有飙。而是面露疑惑,问:“如果我没记错,你当时进靳家时可是签了协议的。乐视环球名下的所有公司股份皆没有你的份。怎么?公司名誉何时轮到你操心了?” 说完,滟红的薄唇勾起一抹斐色,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嘲弄。 “你……”这一句话堵得唐媛哑口无法反驳,只得委屈地转身靳远,说:“你看,我本来只是好心。”说着眼泪就要啪啪地往下掉。 “靳名珩,谁教你这么说话的,这么目无尊长。”靳远替她撑腰,自然又要教训儿子。 靳名珩听了唇角的弧度勾得更深,说:“得了我妈死得早,你打小就只顾着教育你的另一个宝贝儿子,你应该知道没人教我的啊。瞧,我都这么大了,你现在才来教育不嫌太迟吗?” 说完牵着宋凝久的手起身,说:“抱歉,委屈你了,让你嫁给我这么没教养的人。” 宋凝久看着他,唇边扬起惯有的那抹玩味笑容。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映得他那双眸子满眼碎光。可是就是这样的他,浑身充满尖锐。 可是她并不觉得此时的仿佛占了上风的他强势,她仿佛看到他淬满笑意的眸子背后的悲伤。他是在用自己的伤口坚起防备,去刺伤别人。 四目相望,靳名珩仿佛也能感觉到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浮动的眸色好像带着些许心疼。 “阿远,我们走吧,你们公司的事以后都公司去处理。”那边唐媛带着哭音的声音传过来,让两个人胶着的目光回神。 靳名珩皱眉,转头冷斥:“要哭丧回自己家里去哭去,别在我这里嚎——” 话没有说完,就见一只瓷制的茶杯由靳远的手里朝着靳名珩的肩砸过来。宋凝久眼中一惊,想都没想就推了靳名珩一把,那只杯子就砸到了宋凝久的头上。 宋凝久只感到额上一痛,杯子便由头上掉下去,摔碎在脚边。 “小久。”靳名珩刚反应过来,就见她捂着自己的额,有鲜红的血从她的指尖溢出来,当即就变了脸色。 靳远也没想到这个女孩会替靳名珩挡这一下,也有些懵了。 “哎哟,流血了。”张嫂首先叫出来,马上去拿医药箱。 “你怎么样?没事吧?”靳名珩将宋凝久扶回沙上,紧张地移开她的手。 白皙丰满的额上,被瓷片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正淌下来,看得靳名珩的心跟着揪起。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靳家几个人都没说话,张嫂匆匆忙忙从楼上提了医药箱下来。打开,靳名珩帮宋凝久处理伤口,说:“忍着点。” 宋凝久点头。 帮她清理了伤口,然后上药。张嫂突然想起什么,喊:“等等。” 靳名珩皱眉看着一惊一乍的她。 “凝久怀孕了,这药不知道能不能用。”张嫂提醒。 靳名珩闻言,眉皱得更紧。 “没事的,先抹一点止血的药就好了。”宋凝久反而安慰他。 她此时越是温声细语,抓着他的手安慰,就怕他的脾气控制不住。他的心里就心疼她,靳名珩这个人强势惯了,从来他都习惯独挡一面。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在伤害迫在眉睫的时候挡在他面前。 靳名珩此时心绪复杂,又挂着宋凝久的伤,也无暇去与家里人计较。他迎上她眸子里的担忧,他明白,他是怕他再跟靳远起冲突。便冲她微点了下头,帮她先简单处理好伤口,然后抱她上楼去休息。 他就这样当靳家的人都不存在似的,抱着宋凝久上了楼。靳远因为意外伤到了宋凝久有些理亏,便起身说:“回去吧。”从来,他在靳名珩身上找不到作为父亲的权威,感到的只有挫败。 “不是约好了晚上要和李家吃饭的嘛,名珩如果不去……”唐媛提醒,主题还没开始呢,就闹成这个样子。 不过,她当然不是好心提醒,她巴不得这事不成呢。最让她心里不平衡就是这点,只要联姻靳远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是靳名珩,当他们儿子不存在是不是? 咬牙,既然他这么爱这个儿子,她倒乐意看看他好心被气成的这个样子。 靳远摆手,什么也不说便率先出门去了。 唐媛只好跺脚跟出去。 靳名璞站在后面,去牵靳名珠的手,说:“走吧。” 靳名珠躲开,收回楼上的目光,生气地说:“要你管。” 那个女人居然怀孕了?! 靳名珠脸色变得难看,此时心里正憋着火气正好没处呢。 靳名璞也知道,依着对她的了解,他只要管她自己肯定不会吃好话。可是不管?她指定一会儿会在大哥这里吃亏。 这么多年,他就不明白靳名珠怎么就看不明白,靳名珩没有心,至少对她没有。 靳名珠受不了他那个眼神,他只要那样看着自己,靳名珠就觉得自己的痴心永远找不到出路一样,让她的绝望感加重。 “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妈正想办法,晚上的饭让你顶替呢。”她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离开。 靳名璞皱眉,跟出去。走到车库前,按了遥控锁,身上的电话就响起来。他掏出手机看到是母亲的号码,按了接通键,喊:“妈。” “名璞啊,晚上打扮得帅一点。”那头传来唐媛的低声叮嘱。 这边话音刚落,靳名珠的车已经轰一声从车库里开出来,擦过他的身边开出去。 ——分隔线—— 靳名珩抱着宋凝久上了楼,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他起身时手被宋凝久握住,靳名珩有些意外地抬眸看着她。 “名珩,我知道我不该干预你家的事,可是你们有话,能不能好好说。”宋凝久劝。 他们毕竟是父子,靳远气出个好歹,她相信靳名珩也不会好受。更何况若是像刚刚那样要伤害靳名珩,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靳名珩闻言,回握住她的手,说:“好。我不跟他们吵,要在楼上陪你好不好?”说完便掀开被,强行挤进床上去。 “喂,你干什么?”宋凝久跟他说认真的,没想到他竟上来了。 靳名珩抱住她,将她的头强压在自己胸前,说:“乖,让我抱一会儿。” 宋凝久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仿佛有些不真实的脆弱,她手抵着他胸的动作不自觉地停止,慢慢抱住他的腰。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从第一次见面,他对唐媛的刻薄,以后对父亲的尖锐,那是一副完全不同对待别人的防备状态,让她感觉到他的在意。 必定是生过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吧。尤其是他对自己的父亲,说:得了我妈死得早,你打小就只顾着教育你的另一个宝贝儿子,你应该知道没人教我的啊。瞧,我都这么大了,你现在才来教育不嫌太迟吗?可见他从小就是缺乏亲情的,那样的滋味她最能懂。 “名珩,你的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她问。 如果父亲是这样,最起码母亲是疼他的吧,她只是想勾起他的回忆,他心底的柔软,提醒他,即便母亲已经不在了,可是他至少母亲的爱, 靳名珩没有回答她,只是更用力抱着她而已。不是不想说,而是那段记忆太痛苦…… ——分隔线—— 翌日,回到昕丰市,两人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轨迹。她在家安心养胎,顺便挑挑婚纱什么的,而他因为刚刚回来,着手公司的事有些忙碌。 这天下午五点,靳名珩早早完成工作,决定早点回家陪宋凝久吃饭。乘了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却见甘泉无声无息地出现,是在刻意等他。 “靳少,楚辞要见你。” 031 以嘴喂食(万更!) 校园港 正文 032 躁动的慾望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2 躁动的慾望 “靳少,楚辞要见你。”甘泉没什么起伏的声音传过来。 靳名珩闻言动作微顿,转头看着他。 甘泉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一身深色的装束,依旧是那种冷肃的气息,仿佛与这个冬天的季节相融。 靳名珩并没回答他,而是打开车门坐进去。驾着红色的兰博基尼出了停车场,穿越一路霓虹的夜色,朝着家里的方向驶去。 过了某个路口,他车子突然转回去。戴上耳机,拔了家里的号码。 “喂?”那头传来宋凝久的声音,他几乎可以想像到她的小身子懒洋洋地缩在沙上的模样,薄唇不自觉地泛起淡淡的弧度。 “名珩?”那头没有听到回应,声音里充满疑惑。 靳名珩回神,开口:“小久儿,我今晚有点事,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家。” 前些日子因为找她,靳名珩的工作都没顾上,他这几天一直在加班,要么就是应酬,所以宋凝久也是习惯了的,所以他这么说也没有很意外。 宋凝久点头,然后才反应过他好像看不见,她叮嘱:“那你加班的话记得吃饭,如果应酬就少喝一点,对身体不好。”她似乎也渐渐适应小妻子的角色,开始絮絮叨叨的叮嘱。 而此时的靳名珩似乎也很享受她这样,这样会让他有爱的感觉,所以胸口暖暖的。心里美着,嘴上却装,说:“知道了,小老太婆。” 宋凝久也似乎意识到自己越来越罗嗦,脸上呈现出懊恼的表情。咬着唇,说:“那行,你忙去吧。”作势便要挂电话。 “哎,等等。”靳名珩喊。 宋凝久搁电话的动作顿住,问:“还有什么事?” “婚纱试了吗?”靳名珩问。 “哦,今天是接到一个婚纱店的电话,说你订的婚礼运过来了。不过我不舒服,所以没去。”她回答。 “又折腾你了?”他紧张地问。 “没事,说明他正努力地长呢。”宋凝久摸着平坦的肚子。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什么都感觉不到,可是喜欢他的心情却是每天都好像会增加那么一些,就是现在受罪都甘之如饴。 “那好吧,明天我找时间陪你去试。”靳名珩说。 “嗯。”宋凝久点头。 本来嘛,试婚纱就应该是两个人去的事,她自己去多尴尬? “鬼丫头,还不吻我一下。”踩了刹车,兰博基尼停下来,他解开安全带说。 那头传来啵的一声,他也回吻了一下,然后才挂了电话。推门下车,高大的身影站在某处疗养院外,闪着灯光的楼身映进他的眸子。靳名珩将挂了的手机放进兜内,薄唇抿紧,神情已经完全没有和宋凝久讲电话时的温柔。 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住院部,乘了电梯进入某个楼层。甘泉已经站在走廊的某个房间外,看到他的身影时眼眸中闪过微微的诧异。 他刚刚去通报的时候,靳名珩已经走了,他以为他不会来的。不过他自然不会问靳名珩为何改变了主意,靳名珩也更不会回答他。 “靳少。”他迎上来。 “他呢?”靳名珩问。 甘泉转身带走,帮他打开其中一间房门。 靳名珩一脚踩进楚辞的病房,目光巡了一圈。楚辞虽然绑架了宋凝久,甘泉给他安排的这间病房条件还是不错的。设施齐全,且采光良好。 楚辞就穿着蓝格子的病服坐在轮椅上,正在吃晚饭。他左手端着饭碗,右手地拿着一只勺子正挖着饭菜往自己嘴里搁,只是那手看起来竟在颤抖。低着的头,隐约可以看到额头上块纱布。 右手有些不太听使唤,所以勺子里的饭菜还没到嘴里,就掉了半一多半,有些掉回碗里,有些掉到身上,这副狼狈的模样,真是无法让人想像,想像这会是十天以前那个风流倜傥的楚少。 “他的腿被冻伤,医生说可能不会再站起来,右臂关节也是。”站在他身后的甘泉说。 听到声音,楚辞转过头来,自然就看到了靳名珩。 按理说,他落到今天这一步,最该恨的就是靳名珩。所以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相的时候,他应该歇斯底里。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挫折,都应该歇斯底里。 可是他却相反的很平静,或许是早有准备靳名珩会来。所以他只是淡定地将手的勺子放回饭碗里,左手将碗慢慢放回桌面上。然后抽了张面巾纸,给自己擦了下嘴。 因为他的左手比右手的冻伤轻,所以还算行动自如,整个动作已经没有再显得过分狼狈。他抬眼来面对靳名珩,唇角勾起淡淡的笑,说:“来了。” 像个等待客人的主人似的,或者也只有楚辞这样的人,面对如今的境状还能如此平静吧。 因为对于他来说,失去宋凝久,早已是最深的绝望。 靳名珩迳自走进来,挺拔的背脊倚在与他对立的墙壁上。迳自掏出烟点了一支,单手插兜,将烟搁在嘴里吸了口,才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她呢?”楚辞问。 靳名珩听到这两个字时抬眸,对上楚辞的视线。楚辞的眸色看来很平静,可是他没有忽略里面的灰暗。靳名珩唇色勾起,问:“你有什么资格问?” 提到这个,就让靳名珩想到那两天自己担惊受怕的日子,想到那天把宋凝久从山下抱下来时的害怕,想到她在医院里因为动了胎气受得那些罪。 这些的这些,让他恨不得杀了眼前的楚辞。 他把宋凝久害成那样,他如今还有什么脸问? 楚辞看到他眼里起的变化,以及抿紧的唇,那种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气息在病房里蔓延。他说:“你想杀了是不是?” “我知道凝久没事,如果她有事,你现在就动手了。”楚辞仿佛看得很透,所以相比起靳名珩的气血翻涌,他整个人状态就放松下来。 “她有没有事都是我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高兴的?”靳名珩眼中的情绪收敛,又吸了口烟刺激他。 楚辞扶在轮椅上的左手抓紧,他面上虽然表现得很平静,但是这个动作还是泄露了他的在意。 他说:“靳名珩,你就那么笃定她爱的人是你吗?” 靳名珩到这话冷嗤:“难道她爱的是你?”眼睛里充满鼻翼。 楚辞慢慢将自己的左手放开,慢慢抬起抚掉身上的米粒,说:“你知道你找到我们的那个山村是什么地方吗?对宋凝久有什么意义?” 靳名珩没说话,他知道他在吊自己胃口,这样的伎俩他见得太多。 楚辞慢条斯理地弄完,才抬头来看他,他说:“那个地方是雾岩,是宋凝久的外婆家,她的母亲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并不是你绑了她,而是她心甘情愿跟你在那里生活?”靳名珩问。 她的母亲?王萍他倒是见过,虽然不像宋恬那样对宋凝久又打又骂。可是一个母亲的冷漠,往往更伤害孩子,所以他并不以为宋凝久会选择什么她母亲出生或生长的地方来私奔,这太荒谬,也太没有说服力。 “靳名珩,宋凝久的亲生母亲叫宋蔳,你是不是不知道?”楚辞看着他,眼睛里故意映出尖刻的讽刺。 靳名珩的眼眸里果然闪过迷茫,因为他的确不了解宋凝久的身世,他一直以为宋凝久是宋家的女儿,当然也不在意那些问题,所以根本就没往别的地方想过。 他这样的反应令楚辞更加笃定,他是不知道的,所以他眼中的得意见浓。他说:“靳名珩,我真为你感到可悲。你知道吗?在那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是夫妻。” 靳名珩瞧着他,那眼睛得意的出异样的神采,仿佛陷进了某种臆想里,然后又接着说:“你知道,她本来是要打掉那个孩子的,若不是你带人来了,我们原本可以那样幸福地过下去。” 靳名珩开始是被宋凝久的身世给震到了,因为太意外,所以没有反驳。楚辞的疯言疯语磨砺的他的耳膜,也许是因为突然变得不确定。 只见他突然将指间夹着的烟蒂扔在地上,踩过来的鞋底将它捻灭。楚辞看着他靠近自己,瞳孔瞪得很大,狠毒地瞪着靳名珩指责:“都是你,都是你拆散了我们。如果不是你有钱有势不肯放开她,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颈间突然被人扼住,靳名珩直接就将他从轮椅上提了起来。这样的形势,他捏死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是他楚辞眼里并没有恐惧,他知道他生气是因为恼羞成怒了。 他挑衅地看着靳名珩说:“靳名珩,有本事你弄死我。弄死啊。如果宋凝久知道了,她永远都不会再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故意刺激着他,仿佛真的想让他动手把自己掐死,所以充满期待。 这一刻靳名珩看着他眼睛里异样神采,冷静慢慢回笼。掐着他脖子的手却并没有松开,薄唇轻启,虽然沉静,却如同划开的锋利刀片:“你说得对,如果弄死你,小久儿是难免会有心结。不过那不是因为爱,只是同情你罢了。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你死了,宋凝久可能会因为内疚,倒是会永远记得你。若是她看到你现在这副自作自受的模样,你猜她还会内疚吗?” 楚辞看着他,想到宋凝久落在此时这个样子的自己身上,眼睛里突然充满恐惧。 靳名珩知道他最怕什么,让最爱的人看到最狼狈的一面,是对他对最大的侮辱。 说完,他放开楚辞,他的身子重重倒回轮椅上,轮椅却因为失衡整个人倒下去,连同楚辞也栽在地上。他用左手支撑着地面想起来,可是受伤的腿根本使不上力气。 靳名珩看着他趴在自己脚边的模样,说:“楚辞,残了你就老实安份一点。不然我哪天心情不好,就真的带宋凝久来欣赏你现在的模样。” 说完,他大步离开病房。 “靳名珩,你回来,你杀了我吧,你他妈有种现在就掐死我。”爬不起来的楚辞在后面叫骂着,整个人已经失控。 “靳名珩,你有种就杀了我,然后毁尸灭迹。别给楚家找到机会,不然到时候告你非法拘禁,我们楚家也不是好惹的。”气得拽着轮椅想砸向门,可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只能拼尽全力地咒骂,还有轮椅擦过地面的刺耳声。 “行了,楚少,省省力气吧。你的情况已经在警方备案,就算到时候找到这里,我们也是遵从你的意愿对外隐瞒而已。何况我们也没拦你,你可以随时走。”甘泉说。 说得容易,他能走吗? 楚辞仇恨地瞪着他,就像瞪着靳名珩一样,因为他是靳名珩的人。 甘泉仍是那样面无表情的脸,可是他带着像靳名珩身上那样的优越感,足以令楚辞挫败。他转身出去,只余留下楚辞生气地用拳头捶着地面…… 出了疗养院,靳名珩的心情却并不若他表现的平静,想到病房里的楚辞,心头就莫名的压抑。 驱车离开这里,一路朝家的方向进,却不知怎么就在市区多转了几个圈。脑子里总是回响着楚辞的话,他说:“你知道宋凝久的亲生母亲是王蔳吗?” 他说:“她原本是要打掉你们的孩子的——” 他说:“全村的人都知道我们是夫妻,若不是你带人来了,我们可永远那么幸福地在一起。” “……” 明明知道他说这些是来刺激他的,可是那些声音仍在脑子里回响,以及夹杂着那天他找到宋凝久时的画面。 他们就那样相偎着卧在那个山坑里,山坑的尺寸并不大,足以容纳蜷缩的两人。那个相拥画面,像极了相爱的人,被人追赶到走投无路的境地。 吱地一声,轮胎摩擦过地面的声音响起。车子停在某个路口,他拿出手机,拔了个号码。 “靳少?”那头很快接通。 “我要知道宋成轩的太太,王萍的详细资料,包括她在锦城的所有家人。”靳名珩沉声说。 “好。”那头应。 靳名珩挂了电话,目光望向窗外。停车的上方,路灯也坏了,他整个身子被浓重的墨色笼罩。半晌,他开了窗子,掏出一支烟,点燃。 彼时,宋凝久接到电话之后,便与张嫂简单地吃了晚饭。张嫂难得有空,两人还聊了一会儿。不得不说,靳名珩如果不在,张嫂会放松许多,所以两人有说有笑的。 不知不觉时间也不早了,靳名珩仍没有回来。宋凝久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便压下去,与张嫂说了晚安,便上了楼。 张嫂又简单地收拾了下,然后将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只留吧台边的壁灯,远远看去,整橦别墅都陷在一片黑暗里,与这浓重的夜色相溶。 窗外,有车灯闪过,接着院子里传来车子咆哮的声音。 靳名珩将车开进车库,拔了钥匙进屋。也没有开灯,便摸黑上了楼。 宋凝久彼时正躺在卧室的床上,睡意刚刚萌生,便听到房间里有声音传来。正想坐起问是不是靳名珩回来了,还没出声,肩就被人握着压回去。 “唔——”惊呼被他堵过来的唇全部淹没,连给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的吻封住。 他的吻霸道而炙烈,滚热的温度熨烫着她的唇瓣,描绘、勾掠,吸吮,抵舔,然后舌带着强势地橇开她的贝齿,进入到她的檀口里。 勾着她的舌纠缠,纠缠,再纠缠。 即便他这样热情,昏暗中也瞧不清他的神色,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他有些不太对劲。 带着烟草味的气息强势闯进她的嘴里,那样吻的力度仿佛要夺去她的呼吸一般着狠,吮得她舌根痛。宋凝久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脑子更是在嗡嗡作响,几乎什么都听不到,只凭感受他给的所有感官刺激。 可是靳名珩还是觉得不够,远远不够,他更在吻着她。心中一个念想,将她变成自己的,感觉她真实的存在,这样才能平息他心里的翻涌。 “名……”她真的要窒息了,费了好大的劲嘴才从他的口下得到一点空隙,珩字不曾出口,就再次被他的唇封住。 与此同时,他的大掌已经探进衣摆里,烫滚的掌心熨贴着她纤细的腰肢,顺着滑腻的肌肤向上,在她身上种下一个又一个火种…… 032 躁动的慾望 校园港 正文 033 压不住大发的兽性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3 压不住大发的兽性 “你抽烟了?”她被放开时,气喘吁吁地问。嘴里的烟味太重,弄理她唇齿、鼻翼间都是那股味道。 “怎么?你嫌弃?”他一只手还探在她的衣服里,在滑腻的肌肤上流连,另一只手则捏住她的下巴,问。 房间里没有开灯,光线自然暗的,只看到对方模糊的轮廓,但是犹可以感觉到他烙在她身上的眸子炯亮,滚烫的让她不敢直视。 脸颊微微地热,她慢慢低下头去。 靳名珩自然不允许她逃避,捏着她下巴的手抬起。四目相望,他眼睛依旧灼热的要将她烫伤似的,他问:“小久儿,你爱我吗?”声音低哑缱绻,在这样的环境下尤其带着魅惑。 他们虽然现在在一起了,有了孩子,更在筹备婚礼中。但是表露自己的心迹,宋凝久似乎还没有过。面对他那灼灼的目光,心底被羞涩占据,唇掀了掀,也只嗫嚅地吐出一个:“爱……” 一个爱字出口。羞涩而坚定,音刚落,樱唇早已再次被他狠狠攫住。他要就是这样确定她对自己的感情,别的在这一刻仿佛什么都不重要。 “唔……”刚刚她被放开时,本以为一切早就结束,却没想到对于靳名珩来说才刚刚开始。 吻变得愈加炙烈而狂狷地席卷她的理智,他压过来的身子紧贴着的她,随着他的撩拔的动作,她的身子也渐渐泛起噪热,四肢越来越瘫软。等她回过神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了大半,睡衣的领子都滑到腋下,露出弧度优美的脖颈以及圆润的肩头,再往下便是因为怀孕,尺码渐长某个嫩白的部位半露,形成更加娇媚诱人的画面。 他的唇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故意在耳垂边呵气,亲吻,然后顺着藏青色的血管往下,留下一片粉红的印迹。随着室内的气温升高,喘息与吟哦变成最美的乐章。 直到她突然感觉到身上一冷,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才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被他完全从那些束缚里剥出来,就那裸地呈现在他面前。 理智回笼的同时,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在身上作乱,身体的温度熨烫着她,那迫人的侵略气息更令她感觉威胁。 “啊——”她吓得尖叫,第一个反应便是推开他,然后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 靳名珩正在兴头上,根本就没有防备,被她冷不防地推开后,跌在床上的模样有点狼狈。以为生了什么事,便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 视线在昏黄的光线中渐渐清晰,他瞧着宋凝久长披散,裹着被子掩住自己,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张泛起红晕的小脸,其它情况看起来安然无恙。 宋凝久这时仿佛也感觉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目光不敢落在同样的他身上,视线虚浮在半空,然后又低垂下来,嗫嚅着说:“对不起……” 耳边响起窸窣的声音,柔软的床垫一沉一浮之间,她眸子再次抬起,便看到他壁垒的胸膛已经倾过来。 “啊!”尖叫出口,被子被他强行扯开,靳名珩错过她的小腹再次压过来。 “不用说对不起,伺候好本少就行了。”他薄唇翘起,露出一抹斐色。 宋凝久也不是小女孩了,尤其是跟在靳名珩这个色魔身边这么久,感觉到他的身子贴过来便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赶紧压住他作乱的手,喊:“不可以。” “为什么?”靳名珩由后吻着她的后耳,问,故意呵着气,仿佛并没有在意。 她感觉到一阵酥麻由耳垂流向全身,压着他作乱的手渐渐无力,提醒:“医生不是说我动了胎气,暂时不要同房吗?” 得,一句话,令靳名珩的动作骤然停止。 他黝黑的眸子盯着身下宋凝久,眼前的画面活色生香,掌心下满手滑腻,鼻翼间也满是她诱人的香味。这等于给他蓄了满身的火泼了一盆冷水,偏偏裹着被子的宋凝久,睁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显得特别无辜。 此时此刻,靳名珩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心情是想将她压在身下不管不顾地要了,还是想狠狠掐死她的心情更胜一些。 “宋凝久,你真好样的。”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宋凝久现在身无寸缕,被他这样盯着,简直浑身悚,单薄的身子下意识地缩了缩,便又要重新藏进被子里去,想要阻挡他的目光。哪知他也跟着钻了进来。 感觉到他的身子紧贴着自己,宋凝久也急了,警告:“靳名珩,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 “嘘,别动。”他警告,圈着她的手臂像钢铁做的似的,紧实。 宋凝久很是忐忑不安,可是面对他的放肆又不敢乱动,开始她以为靳名珩只是在缓解,可是面对他越来越肆意,好像除了让火越烧越旺之外,并没有收敛的意思。 “名珩——”她不安又以哀求地喊,声音还未落,双手就被他抓过去,掌心碰到的滚烫触感,吓得她差点叫出来,赶紧缩回手。 他却不允许她退缩:“乖,听我的,我保证不伤着咱们宝贝,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他的声音暗哑,喷在她耳边的气息灼热烫人。 宋凝久虽然不好意思,可是还真怕他兽性大,所以也就勉为其难,半推半就,又压着心里的别扭,直到手酸得快掉了,才被他放开。 靳名珩得到暂时的满足,而宋凝久第一个反应便是下床,快速进了浴室里去洗手,将手狠实地洗了两遍,冲了又冲,回来时仿佛还能闻到那股味道,反正怪怪。 靳名珩看着她几乎将头埋进胸前的模样,将她抱在自己面前,吻了吻她的顶,说:“乖,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唇角带着隐忍的低笑,令宋凝久都可以感觉到他胸口压抵的震荡。 “你还说,你还说——”宋凝久本来就别扭,他还这样不知廉耻地一提再提,气得她抡起拳头去捶打他的胸。 靳名珩则抓住她的手,表情严肃地警告,说:“小久儿,你乱动,小心我一会儿让你再来一遍。” 宋凝久对上他渐渐幽深的眸子,不知道他又在转什么心思,忍不住骂了句:“禽兽。”每天脑子里都是这样的事。 靳名珩忍不住又亲了亲她,说:“我只是喜欢对你禽兽而已。” 提到这个,宋凝久心上渐渐升起一丝隐患。她用手臂回抱住靳名珩,脸贴在他的胸前,问:“名珩,结婚后,你真的就只能对我这样,是吧?” 他毕竟是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她虽说是爱了,其实心里仍会不安。尤其是他这个人在这方面需求仿佛挺旺盛的,她有时被折腾的很惨。所以她也会怕,尤其是这种时期,怕他会找别的女人,那么她一定不会接受。 靳名珩仿佛感觉到她的不安,举起三根手指保证:“小久儿,我们结婚后,我一定会对你忠诚。” 他原来就是凉薄的,从来没有想过什么爱不爱的事。可是爱上宋凝久,似乎也没有多做挣扎。说明他本就不是纠结的人,既然爱了就弄到自己身边。 如今她又有自己的宝宝,童年的不幸让他更加清楚,他该如何对待自己的妻子,如何对待自己爱的人,所以他一定会做对不起宋凝久的事。 宋凝久抬头看着他,又补一句:“结婚前也不可以,就算我现在这样不能满足你,你也不可以找别的女人,连动心思都不可以。” 这话有些霸道,又带着撒娇的味道。 靳名珩就喜欢她这样,直接,不用他去猜心思。笑着答应说:“好。” 字虽轻,却是一种承诺,对爱的承诺。只是此时他还不知,世事难料,幸福更像手中想要握紧的流沙,握得越紧流逝得越快…… ——分隔线—— 这一场别样的欢爱,虽然暂时缓解了靳名珩的,可是毕竟不若进入她的身体,直接得到那般痛快淋漓。尤其她毫无防备地抱着他睡,那阵阵体香直往他的鼻翼里钻,弄得他半夜浑就像被无数虫子咬似的,根本就没办法睡。 从床上起身,到浴室里冲了两次冷水澡。最终靳名珩决定离开主卧。客房自宋一瞬离开之后,里面的东西就全换一遍,这会儿便搬到客房去睡了,不然自己非因禁欲而死不可。 相比起靳名珩的煎熬,宋凝久这一夜却睡得极好。早上醒来时现只有自己在床上,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只以为他又处理工作去了,并没有在意。简单地洗漱了过后下楼,意外看到他正坐在餐桌前。 “你没去上班啊?”她问着走过来,自己拉开餐桌前的椅子。 “不是一会儿说去试婚纱嘛,我陪你一起去。”靳名珩回答。 他也想看看宋凝久穿上自己订制的婚纱是什么样子,更期待她成为自己新娘的那一天。 宋凝久听到他说陪自己去试婚纱,脸上漾起笑容。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大概就是说的她这种状态,整个人有了爱情的滋养,小脸红润润的,笑起来明媚又灿烂,像一朵绽放的漂亮又干净的太阳花,不自觉地便能吸引人的目光。 靳名珩已经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将目光专注在她身上。只知道现在的宋凝久笑起来很好看,是他最爱的模样。她开心,他心里也跟着愉悦。 张嫂端着准备好的早餐给宋凝久送过来,看到这两人的状态,也很是高兴。 吃过早餐,两人便乘车去了婚纱店。 “靳少,靳少奶奶这边请。”婚纱店的店员嘴巴特甜,鞠躬时弯腰的辐度只差让头与脚在一个平面了。 怎么说也是昕丰市的靳名珩成婚,虽然碎了一地玻璃心,可是不能碎了心又少拿了提成不是?最起码也要好好工作,拿到这笔丰厚的佣金,来好好藯藉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宋凝久从进店开始,就接触到这样又爱又恨的复杂目光,弄得她还挺莫名其妙的。 两人被请到沙上坐下,立马有人过来上咖啡。 店长听到大客户来了,也立马从楼上的办公室里直接过来招呼。 “我订的婚纱到了吧?”靳名珩问。 “是的,我们昨天已经打过电话。”店长回答,然后会意地上前,笑着对宋凝久说:“靳少奶奶,请跟我来。” 宋凝久虽然对这个称呼还是不太适应,不过还是站起来,随她去了试衣间。 靳名珩没什么事,今天跟过来就等着看她上身的效果罢了。嫌几个店员围着他碍眼就打了,将修长的双腿随意搭在茶几上,倾身轻抿了口咖啡。 正感觉时间有点久,突然就听到很大一声抽气声。皱眉,便看到两个穿着礼服的青年男人站在自己不远处,目光直直望着他的正前方。 靳名珩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才现试衣间的门就被推开,宋凝久被簇拥着从一片白色中走过来。虽然她也穿着白色,可是却仿佛与周围的白并不同,仿佛带着光晕似的,脱颖而美丽。 头被简单盘了下,戴着头纱也遮住了精致的五官。婚纱上身是抹胸式的,边缘镶了一圈碎钻,腰身勾略的纤细,呈a字铺开的裙摆一直拖到地上,逶迤地铺开,衬得她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 尤其五官半掩半露下,她露出的脖颈弧度优美,锁骨精细,肩头圆润,比例完美,肌肤赛白般泛着光泽,最主要的是胸前半露的深壑……皱眉,他突然转头凶狠地看着那两个男人,他们还一副惊艳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老婆。 两人本来也是新郎,过来试礼服的,正惊艳于眼前看到的宋凝久,就突然感觉到一道寒光射过来。两人一激灵地回过神,注意都靳名珩。 不用说,这么出色的男人才配得起那样美丽的女人吧?顿时自惭形秽,摸摸鼻子离开了。 靳名珩心情突然变得不是那么好,皱眉说:“脱了。” 口吻带着冷肃,斥得宋凝久莫名其妙,更何况还有其它店员在呢?他这态度令宋凝久有些下不来台。她站在那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的裙摆,问:“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妥,他现在恨不得将这副模样的她藏在家里,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靳名珩看着还完全在状况外的宋凝久抿唇,起身走过来。 宋凝久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店员帮她换婚纱时她有自己照过镜子,觉得很美,她也很喜欢,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啊。 眼前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她抬头,就见靳名珩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央前。 靳名珩瞧着她那双黑白分明,又很无辜的眼睛,手搭在她光裸的肩上叹了口气,对其它人吩咐说:“你们都去忙吧,我们再商量一下。” 店长见这情况,马上应了,然后给其它两个店员使眼色,示意她们离开。 “到底有什么不妥?”宋凝久犹在追问 靳名珩脚步围着宋凝久转了两圈,仿佛是帮过挣扎,然后牵着她的手走向试衣间,关上门。将她压在门板上,说:“我帮换下来吧。” “我自己能来。”宋凝久推他,却推不动。 不过表情有些不高兴,因为他明明觉得不妥,可是却不说。 “乖,过几天再给你另外订一套。”靳名珩吻着她,诱哄。 以前他喜欢把漂亮的女人放在身边,接受别人艳羡的目光,如今的宋凝久,却只想将她完美藏起来,她的美好他只想独享。 宋凝久看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灼热的视线,掌心还在自己的肩上摩擦,推着他,问:“你干什么?” 靳名珩头抵着她的头,目光落在她露出的乳沟处,声音暗哑,说:“是你引人犯罪。” 宋凝久注意到他的视线落点,惊呼一声捂住胸前,骂:“色胚。” 靳名珩似乎也习惯了她独对自己的“呢称”,反正每次逗弄急了,就会骂他色胚、流氓什么的,骂来骂去就这两个词,都没换过新样。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唇慢慢碰到她的鼻尖,然后在唇上啄了下,问:“那么你知不知道,现在色胚想对你做什么事?嗯?” 属于他的薄荷香袭过来,夹杂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明明知道他在故意逼自己,她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脸颊。有些紧张地说:“你……你别乱来——” 事实证明靳名珩就是个乱来的主儿,她越是怕他越喜欢逗她。她顾忌着这里是营业的店,外面那么多人忙碌着,靳名珩却不管。 说真的,他自从昨晚起了火,一直到现在就浑身燥热,如今她又穿成这样在他面前晃,他能把持得住才怪。可是把持不住又没办法,谁让她肚子还有他们的宝宝呢。 所以只时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住她,那真是狠的吻,嘶咬着她的唇。宋凝久吃痛,又怕惊动外面的人还不敢叫。就感觉他的手拉开她的婚纱后面的拉链,挑开她胸罩的暗扣,大掌探进去狠实地摸了几把。将身体里流窜的邪火压了又压,才终于将她放开。 这种情况,宋凝久更不敢让他帮忙给自己脱婚纱了,到时如果真的擦枪走火,怕是脸要丢到外面去了。红着脸自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脱下来,以致于两人离开那家婚纱店时,宋凝久都不敢抬头去看那些店员。 好像刚刚两人在试衣间里做的事,都被知道了似的,作贼似的。其实就算不知道也没差,因为靳名珩最后在她颈边咬了一口,红色的痕迹在白皙的肌肤上很是显眼,怕是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 “你回公司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宋凝久说。 以往的女人都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他身边,靳名珩倒是没见过这么自觉的女人,手握过她的手,一直摊在自己面前。她的手很干净漂亮,十指尖尖,春葱一般,可是没并没有戴他的求婚戒指。 他将自己的手与她的十指相扣,问:“你不觉得我们还缺点什么?” “什么?”宋凝久傻傻地问。 靳名珩就喜欢她这个傻傻的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其它女人那样功力,忍不住又亲了下她,吐出四个字:“结婚对戒。” 他求婚的戒指她一直没戴,他以为她是不喜欢他选的款式,虽然他一向都挺自信的,不过在宋凝久这件事上,他一直力求完美。 更何况结婚是两个人的事,这个戒指他们是要戴一辈子的,自然也要争求宋凝久的意见。 殊不知,宋凝久哪是不喜欢那个求婚戒指?她不过是戴不习惯罢了,所以才收了起来。不过结婚对戒嘛,因为关乎誓言,所以意义应该更加不同的,所以她点头同意。 车子刚刚动引擎,靳名珩身上的手机偏偏这时候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是靳远的号码,皱眉,然后直接挂掉。可是紧接着,手机铃声又随即响起来。 宋凝久并无意多问,可是还是看到了上面显示的爸爸两个字。说:“可能有事,你就接吧。” 靳名珩也知道,自己若是不接,这电话怕是打个没完,只得点了接通键,举至耳边,出声:“喂?” “在哪?”不愧是父子,即便性格南辕北辙,这打电话的气势和开场白都一样。 “什么事?”他不答反问,声音里带着丝不耐烦。 “马上回来一趟。”靳远大概也意识到两人有沟通障碍,就更不要指望能在电话里说清楚了,所以直接下达命令。不等靳名珩拒绝,就挂了电话。 虽然外面车子的喇叭声,和各种电气之间喧哗,可是车厢内很安静,所以电话内容宋凝久也听得很清楚。 “去吧,戒指改天再选。”她劝。 虽然靳名珩一直跟他的父亲作对,可是她知道,那有时并不是真的因为讨厌。人的心底总是那么复杂的吧,有时候惹他生气只是为了引起注意,反抗,也只是一种违心的自我保护,其实她最能理解他的心情。 靳名珩不想因为家里这些不值得的事,让她为自己担心。想着靳远或许也有别的事,便先将宋凝久送回家,然后才驱车去了靳宅。 “大少爷。”车子停在宅前,管家过来迎接。 “嗯。”靳名珩应着,大步便往门内走,边问:“我爸呢?” “靳先生在书房,正等着您呢。”管家回答。 靳名珩点头,路过客厅,现意外的唐媛今天并没有出来,便直接进了书房。 “找我什么事?”他坐在父亲对面,靳名珩直截了当地问。 他最近心情很好,并不想与他吵架,可是两父子的相处模式,不知从何时起早就变成一种固定的模式。 “听说你今天向公司请假,是去试婚纱了?”靳远问。 “是。”靳名珩直言不讳。 “你…你真的要娶宋家的那个女儿?”靳远又问。虽然别的没说,但犹可以听出不赞成的味道。 “你上次不是知道了吗?她怀孕了,我自然要娶她过门。”靳名珩回答,并不在意。 他结婚,原本就没打算争取父亲的意见。 “如果怀孕就要娶进门,你娶得过来吗?”靳远气得拍桌子。 按理说他是冷静的人,在商场上也以冷静著称,可是每次面对这个儿子,他都气得跳脚。 “你以为我是你吗?什么样的女人都能让她怀孕?”他满目嘲讽地看着父亲。 说到底还是怨恨,怨恨父亲当年娶了唐媛。不过这话愈加没大没小,靳远又如何不气? “你个孽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子——”靳远捂着疼的胸口,大骂。 靳名珩已经快三十岁了,这话也听了二十多年,他实在没有耐心听下去。干脆站起来,严肃地说:“行了,爸,我还叫你爸,你若是还当我是你儿子,我结婚时会通知你,去露个面。也不至于让靳家丢脸。”靳名珩这样说,算是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 “想让我承认那个女人,没门。”靳远知道,他说几句软话,不过是为了宋凝久将来免受媒体的议论而已。 “那爱去不去。”靳名珩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底限。临走前又说了一句:“以后没什么事别随随便便叫我回来,每次回来我都忍不住想起我妈。您每天住在这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 当然,他不期望父亲的回答,直接关门走人。 “畜生!”气得靳远拿起书桌上的台灯,哐地一声砸在门板。 靳名珩自然听到,脚步根本就没有停留,直接就出了靳宅。 唐媛站在楼下,听着书房里的动静,看着靳名珩离开的背影,眼里露出算计的笑意。 闹吧,闹吧,闹得越厉害,对她及她儿子才更有利。 楼上,靳名珠正在睡觉,被楼下的声音惊动。拉开窗帘便瞧见靳名珩的车子停在院子里,当即顾不得洗漱便跑下了楼。 “哥!哥!”她着急地喊着跑下来,也只来得及看到他红色的车身消失在铁闸外,留下一排尾气而已,气得跺脚。 “别叫了,叫也没用。刚刚没听到吗?人家要结婚了,娶的也不是你。”唐媛凉凉的声音传过来。 靳名珠转头看着她,看着唐媛保养精致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靳名珠讽刺地看着她,说:“别以为,他娶了那个没钱没势的穷酸女人,你家儿子就有机会。” 想攀李家的亲,也要人家那样的家庭看上他的儿子才行。 靳名璞在靳名珠眼里一向什么都不是,唐媛虽然不高兴自己儿子被看不起,不过也不跟她计较。目光上下打量过靳名珠,说:“是啊,同样是没钱又没势的穷酸女人,人家怎么就能爬上名珩的床,还怀了孩子。而你天天与他在同一个公司里,怎么就连送饭都要看人脸色?”唐媛回击,不止将她也贬成穷酸的女人,显然将她在公司里的情况也摸的一清二楚。 提到这个,靳名珠心里的确郁闷,恨得咬牙,说:“这还不怪你。我以为你本事多大呢,明明说好送我去哥的手下,结果却给安排了个打杂的破职位。” “嫌破啊?靳家少奶奶的位置不破,多少女人盯着呢。那你也要本事自己争取得来才行,别总抱怨别人。”唐媛冷哼一声,回房,吓得靳名珠在原地跺脚。 她誓,她一定会得到名珩哥哥。名珩哥哥只能是她的,绝不能属于那个姓宋的贱女人! ——分隔线——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他们的日子过得平安顺遂,宋凝久虽然仍然孕吐的厉害,可是胃口好像好一点,小肚子渐显,换了宽松的衣服也看不大出来。 靳名珩依旧有加班加点地工作,为他们的婚期挤时间。靳家诸人似乎也没有动作,虽然这更像暴风雨的前夜宁静。三天后,靳名珩派去查宋萍资料的人回到昕丰市。 “靳少,这是你要的全部资料。”男人将封好的牛皮袋交给他。 靳名珩接过,打开,抽出里面的资料,目光状似随意地翻了几页,目光定在宋蔳那页资料上。 宋蔳,果然有这么个人。 说是意外,仿佛也不意外。因为楚辞不会笨到去随便捏一个莫虚有的来骗他,那个太容易揭穿。可是被证实的那一刻,他心头却又浮起奇怪的感觉。 目光下移,看到宋蒲一生的记录。其实挺短暂的,只不过寥寥几个字。双胞胎中的老二,幼时成绩不好,青年时期私生活糜烂,二十四岁曾在二院生过孩子,因难产大出血死亡。 相对起她来,王萍的资料则多出很多,可是她没有生过孩子的记录。那么这就证实了楚辞的话是真的,宋凝久可能是王蔳的孩子。 她的身世楚辞都如此清楚,而她却不跟自己讲。 “靳少。”那人面色迟疑,说:“这个叫雾岩的山村我亲自去过。听说宋蔳的女儿前不久与她的丈夫回去过。” 感觉到靳名珩射过来的目光,他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宋蔳的女儿就是目前靳名珩要结婚的对象。可是他还是硬着头皮据实以告:“我去打听的时候,那些村民都很肯定地说他们是夫妻,曾经住在王家的老房子几天,夫妻感情很好,尤其是丈夫对妻子很不错。” 033 压不住大发的兽性 校园港 正文 034 怎么,你想代替她满足本少?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4 怎么,你想代替她满足本少? 听着男人的禀报,靳名珩脸上仿佛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爱睍莼璩可是却让禀报的人感觉周身的气息都变了起来,头低着,半晌大气都不敢出。 “出去吧,佣金下午划到你的帐上。”大约一分钟左右,靳名珩的声音才传来。 “谢靳少。”那人应着,退出他的办公室。 那表情像古时候的臣子退殿似的,始终没有敢抬眼去看靳名珩的脸色。直到转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他才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刚刚在里面,他还真觉得自己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秘书看到他那闭着眼睛,捂着心脏的模样紧张很是诧异。又看了眼关上的办公室门,已经可以预测到里面的气氛不会太好,便放轻脚步又将本来抱进去文件拿了回去,坐回自己的位子。其它人看到她去而复返,都不由投赤意外的一瞥。 办公室内,那人走后,靳名珩一直都在维护着刚刚的姿态没有动,偌大的空间采光充足,投射进来的阳光洒在他俊挺的五官,却带出一抹沉寂。 他的视线并没有再次落在那张王蔳的资料上,只是坐在那里。目光虚浮地落在半空的某一点,仿佛在想什么,仿佛什么也没有想。 那表情,本就让人猜不透。 大约五分钟,他才动了动,放开手上的纸张,挺直的背脊倚入皮椅内。然后点了根烟点烟,深吸了口,唇齿间溢出的淡白色烟雾将他的轮廓萦绕,表情方稍稍缓和了一下。 夹着烟卷的手点按了内线,吩咐秘书:“下午的预约全部取消。”声音并不紧绷,清晰地通过话筒传过来,可是跟了他这么久,秘书自然分辨得出来他的情绪。 心莫名感觉跟着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谨慎地应:“是的,靳少。” 靳名珩作势挂电话时,突然又听到那头又传来秘书迟疑的声音,问:“那靳少,晚上明小姐新戏的首映礼?” 靳名珩皱眉,嗓音一下子就冷下来,吩咐:“通知刘特助去。” 秘书一听这声音便知道自己是犯二了,这话问得多余。赶紧应了:“是。”然后挂断电话,深恐再晚几秒那寒气会通过电话线传过来,直接将她冻僵似的。 挂了电话,还没松口气,肩就被人拍了下,吓得她差点尖叫出来。 “做贼了?看你吓得脸色都变了。”刘特助看着她的模样取笑。 秘书拍着自己的胸口,小声说:“我宁愿去做贼,现在也不想坐在这里。”谁知道一会靳名珩会不会别的吩咐啊? 其实有别的吩咐也没什么,主要是她如果不能机灵地领会其意,她就死定了。 “怎么了?”刘特助诧异地挑眉,第一个反应便是想了靳名珩。 靳名珩平时唇角挂着笑,好似挺阳光的,可是身上又带着一股天生的尊贵,所以从不走亲民路线。加上他能力超群,这些下属大多对他怀着敬畏之心。 可是即便这样,最近靳名珩因为筹备婚礼,连带整个人办公区都带着喜气。罗嗦地说一句,虽说这婚事他们都听到风声,说靳远并不赞同。他们跟了靳名珩也不是一年两年,都了解他,他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当然了,主要是靳名珩最近坠入传说中的爱河,心情一直不错,所以他们即便被连累的最近很忙,可是神经却没有绷得那么紧。以至于他看到秘书这样的反应,还是有些不解。 面对他的询问,秘书却只摇头。 不是不说,而是不知。对于老板,她只能从处事上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而无法去揣测生的事。因为像靳名珩这样的人,公司的大决策与他的私事,都轮不到她来过问。 刘特助看着她的模样衡量了一下,最后将手里的文件放在她的桌上,说:“这份文件不急,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就送进去让靳少签一下,然后给我打个电话。” 这时候,他也聪明地远离炮火。 “好。”秘书应。 谁都可以暂时躲躲,只是身为秘书的她不可以。 刘特助转身要走,又听秘书叫:“刘特助,等等。” 他转身,秘书趁机通知他,说:“今天明凯儿的新戏首映礼,靳少说今 晚由你代替他去。” 刘特助听了,点头,转过身去时却忍不住眉头微皱。 那个明凯儿对靳名珩的心思昭然若揭,平时又喜欢玩点小暧昧,靳名珩有意捧她也不拆穿,导致她平时气焰有些过份嚣张,根本就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听说昨天她特意到公司来晃过,应该就是为了首映礼的事。若是今晚看到靳名珩没出现,不知又要给他什么脸色看,唉! ——分隔线—— 彼时,靳名珩照旧在公司忙碌一天,宋凝久也习惯了这样,吃过晚饭后与张嫂道了晚安后就回了房。洗漱好,看了会电视,觉得无聊,便躺下睡觉。 也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是有丝不安,所以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决定还是不难为自己,便干脆拿杯子下了楼。 时间已经不早了,张嫂也已经睡下,客厅里只留着两盏壁灯。她客厅的水晶吊灯打开,然后接了杯水来喝。这时院子里有车灯晃过的光影照在玻璃上,同时引擎的声音传来。 她料想是靳名珩回来了,便折回客厅。果然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靳名珩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玄关。 “怎么还没睡?”靳名珩看到客厅里站的宋凝久时有些意外。 平时他这个点回来,她睡得像头小猪似的,喊她都懒得睁开眼。 “白天睡太多了。”宋凝久挽起唇回答。 “时间不早了,上去睡吧。”靳名珩说,然后错过她上了楼。 宋凝久本来想迎上来的,所以看着他与自己擦身的背影,脸上有些意外。 他有些不对劲! 这般想着,将水喝了,然后热了杯奶给他。端着上楼,卧室里并没有人,只有敞开的浴室门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宋凝久只好将那杯奶放在他的床头,目光下移,看到上面放着一只文件袋。 想着刚刚靳名珩进门时的表情,他手里拎的好像就是这个,难道生了什么事? 靳名珩简单地冲了个澡,擦着头走出来时,就看到宋凝久站在自己的床头前,看着那只文件出神。 “既然好奇,就打开看看吧。”他走过来说,身子坐在床尾处,柔软的床垫因为承受他的重量而凹了一块。 宋凝久闻言看着他,尽管觉得他这句怪怪的,也选择忽略,只将热好的牛奶递给他,说:“喝点吧,有助睡眠。” 四目相对,宋凝久觉得他那眼神怪怪的,不若平时的柔情似水,反而带了些审视。时间仿佛停顿了那么一秒,他才伸手接过杯子,说:“那是关于你家的资料,你真的不看吗?” 这话不是引诱,而更像是别具含意。 宋凝久原本没有多想,可是听到这句话也敏感起来,问:“名珩?” 其实她是有些紧张,因为他之前算计了宋家。就算宋凝久现在为了爱情不去计较,可是那毕竟是她的家人,事情过去很久了,她刻意不愿想起,那么他又无端查起她的家人做什么? 靳名珩仿佛感觉到她的不安,伸手摸着她的脸,问:“你是王蔳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不告诉我?”声音缱绻,仿佛带着怜惜。 “你怎么知道的?”她意外地看着问。 靳名珩眼神浮动了下,心里仿佛掠过两个字“果然。” 他看到那份资料的时候,努力地帮她找借口。想着她不是王萍亲生女儿的这件事,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是楚辞的意外撞见,用来刺激他的手段。 可是看了她的反应,她却原来真的知道。 心里随即浮起失望,目光直直望着她,表情却很平静,回答:“楚辞告诉我的。” “楚辞?你见过他了?找到他了?”宋凝久听到楚辞的名字,下意识地问。 楚辞的生死未卜,一直是她的心结。她因为怕靳名珩在意,也一直没有刻意的去打听,不过偷偷上过网,查过这个案子,好像至今没有说找到他的消息,她心里总有那么一处不能安心。 如果得知他被救,他没有出事,她心里会舒服许多。可是她的反应 看在靳名珩眼里,却是变了味道。 只见他目光直直地望着她,并没有回答。宋凝久才意识到靳名珩说过,不希望他们之间提到这个名字的,不由懊恼地咬唇。可是今天,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不是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他规避楚辞的问题。 他只想知道,他为什么宁愿与楚辞分享,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他。是因为在她心里,自己还是比不上楚辞吗? 宋凝久则不知道他在意这些,解释:“不是不想说,只是我自己还没弄清楚而已。” 她的悲她的痛当然愿意与他分享,可是他那么忙,忙到每天早出晚归。再说,最近生了那么多事,让她连结婚时要不要请王萍他们出席还没来得及纠结,又怎么会想到这件事? 可是靳名珩却不这样想,他仿佛已经被楚辞和那份调查的报告误导。他在意她没弄清楚之前可以与楚辞讲,却不可以告诉他,是吗? “名珩,到底在在意什么?”宋凝久问,被他那样的眼神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没怎么,你不清楚的事,这份资料里应该都可以解答了。”他收回目光,将文件搁在她那边的床头,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看。” 宋凝久掀了掀唇,眼前却已陷入一片黑暗。是靳名珩关了灯,根本就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 夜很深,卧室很静,气氛莫名变得压抑。 宋凝久不知道他今天的反常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她关心楚辞? 靳名珩也不知道,理智告诉他应该相信宋凝久。可是他脑子里总是想起在山上找到她时,她与楚辞相偎在山坑里的画面。 楚辞什么都没有穿,将她护得很好。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是如果当初没有楚辞将衣服给了宋凝久,她与孩子可能就不会这么平安。 “靳少。”那人面色迟疑,说:“这个叫雾岩的山村我亲自去过。听说宋蔳的女儿前不久与她的丈夫回去过。我去打听的时候,那些村民都很肯定地说他们是夫妻,曾经住在王家的老房子几天,夫妻感情很好,尤其是丈夫对妻子很不错。” 她不是被绑架的吗?为什么在那些人眼里,他们是夫妻,而且感情很好? 黑暗中,他的身子往她那边靠了靠,伸臂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低问:“宋凝久,你真的爱我吗?” 回答他的只有她均匀的呼吸,以及夜,无边的沉寂…… 自从那天之后,宋凝久就觉得靳名珩有些不对劲,他虽然照旧忙碌,周末也会陪着自己,可是恋爱中的女人是敏感的,她可以感觉到那些细微的变化。 思来想去,一切仿佛还是从他拿回资料的那天晚上开始。仔细想过那天两人的对话,宋凝久隐隐约约觉得这事的症结应该在楚辞身上。 提起楚辞,她昨天还在报纸上看到楚家找救援队的消息,说明他们还没有找到楚辞。可是那天,她明明可以从靳名珩的言语里感觉出来,楚辞是活着的,而且靳名珩还知道他的近况。 事情似乎越来越迷惑,令她想不通。当然令她想不通的还有靳名珩的变化。实在忍不住,她打算与靳名珩开诚布公是谈一谈。 两个人的事,拖得时间越久,总是僵持得越厉害。尤其他们都快结婚了,她也不想心里这么不踏实。出了卧室的门往书房走,便正巧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从他的书房里出来。 “宋小姐。”甘泉与她错身时,淡淡打着招呼。 宋凝久本没有在意,在与他擦身时突然想起,这个人她是在锦城住院时见过的,一直都跟在靳名珩身边的。 “等等。”她出口。 甘泉闻声停了脚步,转头看着她。 宋凝久迟疑了下,还是走过来。问:“甘先生?” 甘泉颔首,表示自己是。 “上次在锦城多亏你救我,还一直没来得及向你道谢。”宋凝久客气地说。 甘泉说:“不用客气,我只是听靳名珩吩咐。” 宋凝久自然不光是因为客气,而是她突然想到。 她那天是楚辞背上山的,楚辞没理由会抛下她。那么靳名珩救了自己,又怎么会没有现楚辞。 如果是靳名珩救了楚辞,且不管他为什么要将他藏起来。这事如果要找人办,是不是要找信任的人?这位甘泉话不多,可是通过在锦城的观察,宋凝久知道,他是靳名珩所信任的人。 “我能不能打听一下,楚辞的情况?”犹豫再三,她还是问出口。 “既然那么关心,为什么不直接找我问呢。”甘泉没有回答,这声男音却是由身后传来。 宋凝久心里咯噔了下回头,果然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 其实不找他问,是因为每次提到楚辞他都很在意,也不会正面回答。与其让他不舒服,她才选择问甘泉。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想知道他简单的好不好。可是此时在靳名珩的视线下,就感觉像做了什么心虚的事似的,让她低下头。 甘泉看到靳名珩走过来,低头,然后走开,无声将空间留给他们。 “我只是想问问他,楚辞有没有受伤。”她记得头脑混沌中,楚辞是将身上的羽绒服给了她的。 “受伤了怎么样?没受伤了又怎么样?你去照顾他吗?”靳名珩问,口吻不自觉地就尖锐起来。 “名珩,你不要这样。我都已经在你身边了,你到底在意什么?我们心平气和一点好不好?”她上前去握他的手,她并不想吵架。 宋凝久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可是靳名珩似乎不能理解她的。因为他是男人,他这个人霸道、优越习惯了,第一次面对无法确定和掌控的事,也因为在乎吧,所以难免失去平时的理智。 “我在意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他问。 宋凝久对上他的眸子,心里也泛起一丝苦涩。总是这样,楚辞仿佛就是个死结,在他们之间根本就解不开。 “他在挺进路的西区疗养院,残了,既然那么关心,就亲自去瞧瞧。”他说,脸上带着故意装起的漠然,然后抽手,大步离去。 残了! 这两个字令宋凝久震惊了下,再回神,靳名珩已经下了楼梯。 “名珩!名珩!”宋凝久喊,他却头也没回。 最终,宋凝久也没有去见楚辞。她原来也没有打算去见楚辞的,只是想知道他的情况安心而已。如今听说楚辞残了,更感觉没有脸去见他。 是她害的吧? 她不愿背负这个枷锁,可是心里也难免为他难过。又加上靳名珩的不能理解,她的心绪更乱。 靳名珩则开车去了公司,又是周末,公司里加班的人并不多,所以看到他时都有些诧异。可是看到他紧绷的脸时,又都不敢靠近。 靳名珩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他的心也很乱,已经乱到无法去思考。他不想伤害宋凝久,所以才躲出来,将心思都扑到工作上。 中午的时候,外面的女职员进来敲门,小心地问:“靳少,中午了,要不要给您订餐?” 因为他没有说要加班,所以他的秘书今天休息。又额外丢了一些工作给他们。这两个加班的一看,都是下周的工作内容,顿时有种世界毁灭的感觉,可也不说出来。 眼见忙碌的上午过去了,因为赶着上班,早餐都没吃,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职员只好鼓起勇气,顶着低气压进来同,总比饿死要好。 靳名珩同样的也在埋首工作,闻言看了超过一点了。想来这些人工作没有完成,也是等着他放话才敢去吃饭。 “不用了,你们去吃。”他淡漠地回绝。 靳名珩平时都是那种挂着漫不经心笑容的,看上去惑人的妖孽气质,就是教训人都能既能损了别人,自己也不失优雅。极少这样绷着脸,让人感觉这办公室里哪是低压力啊,仿佛周身的空气都被他不断散放出来的冷意凝结了似的, 当然,她什么也不敢说,得了特赦后就赶紧出去了。不自觉地抹抹头上的汗,仿佛经历了生死一劫似的,虽然有些夸张,可是当时她真紧张的手都快抖了。 也许有了中午的事,下午五点钟,靳名珩便打电话通知加班的人,将没完成的工作给他送进来 ,然后让他们明天放一天假。 当时所有人听到这话时心脏是真吓得不能跳动了,以为自己要被开除。可是想想他说放一天假?总之这一天过得惊魂未定,离开了公司。加班的职员离开后,公司更加安静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降临。背景处的落地窗外,霓虹一盏盏亮起。 乐视环球,除了公司的名称闪耀在楼身,就只有靳名珩办公室的灯亮着。偌大的办公空间里,只有偶尔翻阅纸张的声音传来,或者偶而指尖敲打键盘的声音。 许久,外面的走廊,一双穿着烫钻红色高跟鞋的脚,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在安静的空间里出答答的声音。最后停在靳名珩的办公室门前,女人笑着理了理自己的头,然后抬起涂了丹蔻的手,敲门。 靳名珩抬头,就看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女人笑靥如花地走过来,说:“靳少,这么辛苦。” 靳名珩看着她,又下意识地望了眼窗外,问:“你怎么还在公司?” “哦,我忘了件重要东西在公司,正好路过回来拿嘛,就听安保说你还在加班。”明凯儿回答。 大冬天的,她穿着香槟色的长裙,v领前可以露出两指深的沟壑,后面露出半白皙的美背,一双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脸上妆容精致。 这么晚了,就是不知道这个“路过”的目的地是去哪? “有事?”靳名珩问,一贯的冷漠,并没有往她身上施舍一眼。 明凯儿与他相识算是很久了,看着他的反应便知道他心情不佳。可是对于他这样的忽视,还是不甘地绕过桌面走过来,问:“昨天人家首映礼你都没来,刘特助说你忙着结婚的事。怎么这大周末不陪靳家少奶奶,反而跑过来加班?” 她进来前,身上刻意喷了闺蜜送的一款香水,据说是新出的,有催情的作用,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靳名珩眉头微皱。 她自然没有忽略他的表情变化,可是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不想放弃。干脆咬咬牙,手大胆地搭上他的肩,说:“听说她还怀孕了,不知能不能满足靳少你呢?”如丝如媚的眼眸,装似无意地看了他的下面一眼,既挑逗又充满性暗示。 靳名珩抓住搭在自己肩上她的手,收紧,目光打量下她的装扮,唇角终于挽起一抹的弧度来,问:“怎么,你要代替她满足本少?” 尽管他唇角带着笑,可是眼眸间却出凉丝丝的气息。了解他的明凯儿心里的警钟敲响,知道他是这招牌的火预兆,自己不能再玩火下去,可是仍然飞蛾一般,忽略那些讯号,贪恋他的指尖落在自己脸颊上的触感。 “只要靳少喜欢,让我干什么都愿意。”此时此刻,就是要了她的命,她会毫不犹豫地奉上。 靳名珩眼眸中的笑意更浓,仿佛有像烟花绽放,彻底掩去了那股凉意。他身子往前倾斜,明凯儿已经就势将身子低下去来。 靳名珩靠在她的耳边,低语:“本少是很有这方面的需要。”明凯儿听了心上一喜,不过又听到他补了一句:“不过,我说过你太脏!” 太脏! 两字落耳,简洁,没有任何起伏的字,清晰落地,带着明晃晃的侮辱,让她脸上的笑意凝结。 接着,她被握住的手松开,靳名珩随手拿过办公桌上准备的纸巾,仔细地去擦拭自己的手。 明凯儿看着他的动作,头脑一阵阵地懵。 她知,她一直都知,他看不上自己,可是犹不愿意放弃心底那丝希望。仿佛不管被多少这样侮辱多少次,都不会在意。 “我脏,难道你娶的那个女人,怀着孕跟别的男人鬼混就不脏么?”明凯儿问,声音里全是不平,以及为自己的悲哀。 靳名珩闻言,擦拭的动作一顿,看向她的眸子阴鸷,问:“你说什么?”与刚刚说她脏不同,一字一句都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明凯儿也只是被拒后,因为羞愤才脱口而出。当接触到他声音里的冷意时,已大气都不敢出。还好,这时他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可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得到放松的机会。铃声不断在办公室里回响,闪烁着蓝色光线的机身嗡嗡地打着转儿 ,他的视线还是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如网一般,让她有想逃的冲动,可是却连脚都迈不动。 心脏紧窒,她身体里已经蓄满恐惧。仿佛他不做什么,她都有可能会自己窒息而死。却见他看了眼电话号码,接起,举至耳边。 “靳少,楚辞不见了。”那头传来甘泉的声音。 034 怎么,你想代替她满足本少? 校园港 正文 035 靳名珩,你就那么不自信么?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5 靳名珩,你就那么不自信么? “靳少,楚辞不见了。”那头传来甘泉的声音。 “怎么回事?”闻言,他本来就阴鸷的脸,此时更加凛气迫人。 那头回应他的却只有沉默,甘泉也没有料到,楚辞会这样凭空消失。毕竟这地方隐密,而且他行动不便……可是理由再多,依甘泉的性子失误就是失误,他不会较辩。 靳名珩也知道他的性子,没有再说什么,便挂了电话。眼眸沉寂,似是在想什么,抬眼就瞧见明凯儿还站在那里。这个女人不知被他教训过多少次,每次安份几天之后,就会故态萌。他今天突然然想,是不是他纵容的次数太多? 明凯儿被他冰寒的眸子攫住,看到他的眸色漆黑而隐含波澜,却又让人摸不着情绪,才令人更畏惧。终于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慌张地往办公室外跑去。 脚下踩的高度这时候成了累赘,推开门时不知怎么就踩漏了,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就失衡地跌了下去。她手掌撑在地上想站起身,可是怎么也使不上力。 转头,就见靳名珩从办公桌前起身,手里拎着车钥匙朝她一步步地走过来。此时在她心中可以为之赴死的男神,已经化身为地狱里索命的恶鬼,让她浑身充满恐惧。 可是越是着急越是爬不起来,只能她看着他朝自己一步步地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上一般,就在心弦绷紧到极致,她想她今天真是死定了。却没想他却只是从她身边踩过,睬都没睬她一下,便离开了办公区。 这不是放任,而是无视。 此时的靳名珩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她,这样的女人还不值得他费那么多的心思。乘了电梯下楼,出门前吩咐了安保一声,让他们把楼上的明凯儿清理掉。 车子一路穿越霓虹,最终抵达疗养院,他去的时候整个疗养院都很静。进入住院部大厅,目光在四处扫了眼,他并没有乘电梯,而是选择从楼梯走上去。 他走得不快也不慢,夜间楼梯的清冷的光线照在他看似平静的脸上,却照不出他心底的翻涌。脚步踏进四层的时候,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靳名珩的脚步停止,可以闻到上面飘来的烟味。 上面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自己点了根烟,然后又递给同伴一支,边作势要帮他点燃边问:“嘿,你说这人都丢了,老大还让咱们守在这里是个什么意思?” “闭嘴吧你,靳少一会儿来了,还不知怎么处置我们。”同伴有些心烦地躲开,还是将那根烟扔在地上捻碎了,他现在哪有心情抽烟? 那人见他这样,迟疑地问:“靳少……这次咱们把人看没了,靳少不会把咱们怎么样吧?”提到靳名珩,那人的声音就有点畏惧起来。 “他妈的,别问我,我哪知道。”那人更加心烦,心烦的倒不是自己会被自己样,而觉得让一个残废从自己面前遛了,实在丢人。恨恨地骂了一句:“他妈的,也不知道是谁把人弄走的,让老子知道了捏死他。” 同伴见他愤愤的那样儿,正想说他别太计较,扬眉就看到靳名珩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吓得被烟呛了一口,赶紧把烟捻灭,咳嗽的脸都变色了。 另一个同伴见他反应这么大,也注意到靳名珩的出现,喊:“靳少。” 靳名珩微微颔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脚步踩着两人身边的地砖走出安全通道。那一刻,吓得两人脚都软了。 病房门口,甘泉就笔直地站在那里。看到他走近,脸上也没有特别意外,只凝重又负罪地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推门进去,病房与上次他来见楚辞时一样,只不过没有病人。床上的被子凌乱,轮椅安静地放置在窗边,那窗是封闭式的,根本就打不开,所以更不是跳窗而逃,凭楚辞那双腿也做不到。 目光巡了一遍,如果门口一直有人守着,不可能会被带走。 “监控调了吗?”他问。 “监控被人做了手脚,什么都没拍到。”甘泉回答。 监控被人事前做了手脚,说明并非楚辞自己出的花招,而是有准备的被人营救了出去。 “楼梯口那两个人,是今天守在门口的?”他又问。 如果窗是打不开的,门口又一直有人把守,那么这间病房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不管是外面的人想要进来,还是里面的人想要出去,都要经过那道门。 甘泉立马领会他问这话的意思,回答:“不是,守门口的两个人已经关起来了,正在询问。” 靳名珩颔首,目光又瞧了眼病房。暂时看不出什么线索,便说:“有消息通知我。”转身,准备离开。 “是。”甘泉低头应着,一直等他离开病房。 靳名珩从公司里出来,就一直在想楚辞这事,看了那间病房之后,心情重加沉重。车子一路在街上行驶,不知不觉就回到家里。 车子停在别墅前,身上的电话就响起来,又是甘泉的电话,他有预感这次是找到线索了。 “靳少,有个人招了。”甘泉禀告。 靳名珩没有说话,等待他说下去。 “是楚家的人干的。”甘泉说,细节虽没报得那么清楚,但是他们内部有人吃里扒外。 楚家的人? 仿佛意外,又不意外。因为楚家的人会救楚辞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楚辞是在那里的?压下翻涌的思绪,他说:“暂时不要有别的动作,静观其变。” 既然被救走了,他倒也想看看楚家是个什么态度、 刚刚挂了电话,张嫂便从别墅里出来,看到他坐在车里,便过来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点头,抬头看了眼二楼的卧室的方向,问:“睡了吗?” “睡了,刚刚睡下。”张嫂自然领会,笑着回答。 “她今天有没有不舒服?有门吗?” 张嫂摇头,说:“孕吐的情况好一点,吃得东西也不少。嗯,今天一天没有出去。” 靳名珩点头,说:“你忙吧。”然后推门下车,朝着别墅主楼走过去。 平时,整栋别墅就只有三个人在里面活动,如今宋凝久睡下了,空间里变得过分安静。他上楼的脚步声清晰地在楼梯间回响,一直停在卧室门前。 推门,卧室的大灯是关着的,床头亮着一盏橘黄色的床头灯。意外的是宋凝久也没有睡,她只是拿了个枕头,背倚在床头看着电视,仿佛也是在等他。 “名珩。”听到推门声转头,果然看到靳名珩走进来。 “还没睡?”靳名珩问着。并没有等她回答,便一边松着绑在脖子上的领带,一边往浴室走去。 “我……”宋凝久正想回答,抬眼却只看到他走开的背影,以及泛着些许冷漠的脸。 他,原本就没有打算听她的回答。 一股失落从心底浮起,浴室的门照常敞开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宋凝久掀了被下床,她觉得他们还是要好好谈一谈,不然她每天在这个家里待着也是不安。而他总是一天都忙在外面,这么晚才回家。就算回来,也像现在似的气氛不好,总是让人觉得心里憋得慌。 走到浴室前,她扬声喊:“名珩……”本以为他这时候应该在他在往浴缸里放水的,抬眼却正看到他光脚踩在浴室的地板上,上半身的衬衫也脱了,裤子正随着他解开皮带的动从,从腰间滑了下来。 “啊——”下意识地捂住眼睛。 靳名珩听到动静转头,就见双手遮着眼,身子背过去。 宋凝久是真没想到自己会撞到这个情况,一下子就把自己要说的话全忘了,眼前都是他劲瘦的后背,以及裤子滑落间露出的修长腿部。 脸部越来越噪热,脑袋也一阵阵懵。想着自己还是乖乖回到床上等着吧,脚还没迈开,腰身已经被他伸过来的铁臂勾住,后背撞入他坚实的胸膛。 “那个……你先洗,我们一会儿再谈。”她咬咬唇,暗自懊恼着,伸手想推开他锢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可是不但没推开,他的另一只手反而爬上她的脸颊。 手捧着她的脸颊,气息沉稳却又十分炙热地喷在她的耳廓上。不用说话,她就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出来的那股野兽的气息,仿佛随时都可能将她吞没。 “靳名珩——啊——”话没有说完,她就已经被他拎进了浴室里,背贴上的墙那一刻,他的身子已经压过来,接着唇齿都被他攫住。 他知道他不应该怀疑,他也愿意相信这个一直在自己面前仿佛很单纯,也很无辜的女人,因为他爱她。可是因为她总是在乎楚辞,让他心里却始终有那么份不确定存在。 若是往常,他喜欢的女人,只要他不放手,到死也就锢在他的身边就可以了。可是当她从开始说爱他的那一天,他尝到那种被爱的滋味。 如毒,已上瘾。 所以变得越来越贪心,只是锢着她的身子留在自己身边,那对他来说已太空虚。他要的是她的心,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心。他享受于她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眸光,他喜欢她像一只小猫一样毫无防备地腻在自己身边撒娇。 可是他也忘了,这世间最不容易掌控和善变的也是人心。若想换,可能唯一的方式便是信任。 爱情迷人眼吧,致使一向精明的靳名珩此时也看不清。谈一场恋爱很累,是因为他在意的东西太多,忘了掌握原本该有分寸。 有时候他也想什么都不想,就这样吻着她,爱抚着她,感觉到她存在,她在自己身下,她的喘息,她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 宋凝久可以感觉到今天的靳名珩很不对劲,他的吻很狂狷,掠夺,甚至吞噬着她的呼吸。她的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前,却推不开他,反而被他压得死死的。 两人纠缠间碰到了淋浴的莲蓬开关,水注一下子就洒下来,喷了两人个满头满脸。 宋凝久想推开他提醒,靳名珩却仿佛一无所觉,仍然紧紧地攫住她,舌卷着水泽探进她的唇里,勾着她的舌缠绵。仿佛想让她也忘掉这个世界,只专注于自己。 水哗哗地洒下来,由他们的头落冲下,落在他的后背。宋凝久的头也湿了,水珠浅进衣领里,慢慢浸透了身上的睡衣。粘粘地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而靳名珩的手正探进湿湿的衣服里,抚弄,可是湿的衣料贴在身上,他撕扯了半天。仿佛越急越难以将衣服从她身上剥下来。 最后手摸到她的小腹时,动作颓然停止。他就那样抱着宋凝久,莲蓬头上的水还在哗哗地往下打着,打到相拥的两人头上,脖颈上,身上。 宋凝久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出来的挫败气息,问:“靳名珩,你到底怎么了?”难道就因为上午她多问了一句楚辞的现状,以致于他的气到现在还没有消吗? 靳名珩闻言,伸手将淋浴的开关关了,隔着满室的雾气看着她说:“小久儿,楚辞失踪了。” “什么?”宋凝久的心思原本还在解释上,突然被打断,所以跟不上节奏。 靳名珩瞧着她楞楞的样子,进一步说明:“楚辞在疗养院里被楚家的人带走了?” 宋凝久迎上他的眸子,他眸色咄咄地望着自己,突然就明白过来,她问:“你是怀疑我?” “除了你,没有别人知道他在那里。”他也不想怀疑,可是所有的事怎么就赶得那么巧?他上午刚刚告诉她楚辞在哪家疗养院,晚上楚家的人就有了行动。 宋凝久看着他,就像上次关于楚辞的文件消失一样,让她心境涌上一股悲凉。仿佛总是这样,他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却从来都没有给她过信任。 “靳名珩,你就那么不自信吗?” 他不是昕丰市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号称超过三分二女人的梦中情人。他的自信,他的魅力何在?为什么他就那么笃定,自己一定会站在楚辞那边? 是,她知道楚辞残了的时候她是很担心,也不知道他囚禁这样的楚辞干什么。更担心依着他对楚辞的介意,楚辞可能会受罪。 可是她从没有想过,她会站在楚辞那一边去出卖他! 宋凝久看着他的眼眸里仿佛呈满失望,抹了把脸上的水,已经不再想要解释。 宋凝久出去后,靳名珩自己又泡了个澡,他在浴缸里泡了两个小时左右才出去。踩过地上的积水,回到卧室。彼时的宋凝久已经睡了,床头橘黄的灯光笼罩着她的小脸。 靳名珩裹着暗红色的衣袍坐在床下铺的地毯上,目光就那样直直地望着她。她睡着后毫无防备的侧脸,以及鼻翼间传来的浅浅呼吸。 脑子回旋着她说的那句话:“靳名珩,你就那么不自信吗?” 是啊,他在怀疑什么?怀疑自己的魅力? 他靳名珩是什么样的人?自擅比那个残了的楚辞何止强过百倍,为什么还怕这个女人不爱自己?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薄唇缓缓地翘起…… ——分隔线—— 那天的吵架如同一个梦,第二天被靳名珩的刻意掩饰了过去。他依旧对她呵护备至,可是她心里却已经有了一根刺,靳名珩的心里也未必没有,只是他想通了,没必要为难一个女人。 婚礼的事虽仍在照常进行着,靳名珩也依旧忙碌,宋凝久在家里养胎,在外人看来两人之间还是很和谐。 可是只有宋凝久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信任可言。 圣诞眼看就要过去了,沈小薏又要准备最后一场歌剧团的演出离开,临行前,沈小薏约了她在外面见面。 “诺,送你的。”沈小薏递了个礼物盒子给她。 她的声音拉回宋凝久的思绪,她低眸看着她推过来的礼物,疑惑地问:“什么东西?” “新婚礼物啊。”沈小薏回答:“你们的婚礼在年初,我可能赶不回来,只能提前送你。祝你新婚快乐。”然后又低声补了一句:“礼物很小,你知道我没有多少钱的,只是表达我的心意,你可不能太嫌弃。” “谢谢。”宋凝久挽了挽唇,并没有太客气。 沈小薏看着她,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因为见识过她一副完全陷在爱情中的小模样,所以很容易能分辨出她如今的情绪不佳。 “凝久,你怎么了?和靳名珩吵架了?”沈小薏问。 宋凝久摇头,说:“没事。” 不是不想和好朋友分享,只是他们之间的事谁也解决不了。何况沈小薏与傅景之受到家里的打压,自己的事就够烦了,她又要出国,她又何必让她为自己担心? “因为楚辞?”她不说,沈小薏仿佛一语中地。 宋凝久看着她,有些诧异。 沈小薏叹了口气,突然认真地问:“凝久,你对楚辞……”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那个意思也能令人意会。 宋凝久同样认真地回望着沈小薏,说:“小薏,我只是当他是朋友而已。” 尽管他做了许多她不能理解的事,而且还差点对她造成伤害,可是做为曾经的朋友,她还是觉得很难过。 “那这话,你有没有对靳名珩说过呢?”沈小薏问。 如果这话说开了,他们之间还会有问题吗? 宋凝久蹙眉,问:“小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吗?” 沈小薏看着她,唇艰难地掀了掀,她实在不想说,可又不忍自己的好朋友被蒙在鼓里。然后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你很久没上网了吧?” 宋凝久不明所以,反正接下来沈小薏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让她冷静与靳名珩解释清楚。毕竟他们有了孩子,也快结婚了,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事弄得不愉快。 宋凝久带着疑问回到家,马上拿了笔记本来上网,然后才现,最近不知何时起,网络上火爆了一组照片。是关于她与楚辞的。 场景就他们在她外婆家那老旧的屋子里,宋凝久背倚在墙上,楚辞的手掌在她的头侧,唇与她的脸贴得很近。明明是宋凝久要逃跑未遂的画面,可是在不知情的看来,却是那样的姿态暧昧。 下面的评论也很多,骂的,置疑的,甚至人身攻击都有。她看得越来越心凉,是因为她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时间又再次成为了昕丰市的焦点。 靳名珩那边同样过得也不平静,靳远借题动董事会向他难,以为了公司的声誉为由,严令他不准娶宋凝久为妻等等。 靳名珩看到那些照片时,却付之一笑,根本就不将靳远放在眼里,气得靳远连将他踢出董事局的话都说出来。 “你有本事,就把我弄出乐视环球。”他挺拔的身影站在偌大的会议桌前,轻谩地挑衅着父亲的权威。 在座的二十八岁中,其中有二十位都与靳远同年,都是他的叔叔伯伯辈,且在商场混迹多年,可是这群人都被这样一张年轻的脸震住。 不管他与宋凝久怎么闹,他都没有想过放手。所以他将自己的意愿表达得很清楚,他会娶宋凝久,不顾任何人的阻拦。 “你……你这个逆子。”靳远气得浑身抖,将自己手里的文件朝他掷过来。 “爸,以后这些家务事不要搬到公司里的商量,省得我不给你面子。”他弹了弹被文件夹撞到,在肩上弄出的折痕,优雅地离去。 靳远整个人气得脸都白了,站在主位上看着儿子的背影咒骂,真是恨铁不成钢。当然,靳远不会真的将他踢出董事局,且不论自己还有没有这个能力。靳名珩,毕竟是他的儿子。 靳名珩从办公室出来,经过茶水间的时候,看到几个女职员正围着桌面讨论什么。 “到底是不是?” “不信你找拿那个照片对比一下,这个绝对是以楚辞和姓宋的那个女人做的原型。” 他本无意多管,但是耳朵在捕捉到楚辞,以及宋这样的敏感词时,还是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画得好悲伤有没有?我都觉得靳少是拆散人家感情的坏人了。”有人女职员一边抹泪一边说着。 “胡说什么,咱们靳少才是男主行不行,这什么破漫画。”有人出不同的意见,刚刚说完,就见靳名珩站在她们身后,不由吓了一跳。 “靳少。”几个人受惊一样站起来,像做错了事一样,同时低下头去。 靳名珩目光从她们身上掠过,然后看到她们站起身后,摊在桌面上的那本杂志。 书的扉页上印着某著名女性情感杂志的图标,摊开的页面上则是漫画插图。 靳名珩低睨了眼,然后伸手将那本杂志拿起来观看。 漫画画得很精致,色彩鲜明。一共就三个人物,讲述的是一段青梅竹马的爱情。 男生在女生小时候被欺负时出头认识,长大后一起骑机车,一起吃饭,一起去唱k。有一天男孩为女孩受了伤,住在医院,分隔十年。 相遇时,女孩被另一个富家男人禁锢在身边。 男孩带着女孩私奔,恶劣的富家男人追来,两人走投无路被逼上了山。 结局那一幕,是山风凛冽中,两人相偎在一处山石后,两人眼睛微阖,脸上带着虚弱又满足的微笑,仿佛是死了……他盯着画面上的那一幕,真是像极了他在山上找到宋凝久与楚辞的画面。显然,这是有人蓄意为之。 前几天利用网络照片,今天又弄出这样的漫画,他唇角慢慢晕开一抹弧度,想,花样儿还真不少。 035 靳名珩,你就那么不自信么? 校园港 正文 036 用强!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6 用强! 本来是下午茶时间,一群女职员在茶水间里闲唠嗑、八卦本也没什么,可是关键是八卦的不但是公司太子爷的事,还被逮了个正着。 几个人本来就忐忑,在看到他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时,真就觉得世界要毁灭了。可是意外令人意外的是,靳名珩在认真地看完了那漫画之后,又将杂志扔回桌面上。 “画得不错。”不止扔回桌面,还赞赏。然后看着她们,说:“继续。” 留下一群受惊的女人,优雅离去。 门外,本来有要进来喝水的人看到他在茶水间,里面的气氛不对早就退了出去。等他走后,立马就凑过来,问:“生什么事?” 几个受惊的女人连连点头,虽然靳名珩没有把她们怎么样,连训斥都没有,但也个个吓得够呛,再也不敢八卦。 靳名珩的情史本来就因为沾了娱乐圈扑朔迷离,而且真真假假不断,颇受关注。如今这事又因为沾了靳名珩三个字,传得沸沸扬扬,那个漫画故事是含沙射影地指靳名珩仗势欺人,欺男霸女。 公司及大众怎么评论的,他且不必看便也能猜出七八分。大众虽然被那个漫画中描绘的爱情所感动,怎么说靳名珩也是拥有粉丝团的人,倒也不至于生一面倒的情况。 公司的气氛也似乎受到影响,又加上今天董事局的事传出来,弄得公司仿佛也暗潮汹涌。 “靳少,这事怎么处事?要不要公关部介入?”媒体、舆论什么的其实最难处理,这时候也只有助理硬着头皮敢问他了。 靳名珩将手里的文件签上名,然后递给助理,说:“不用,如果媒体要采访,就让他们说这是本少的私事,他们并不清楚。” 这时候说话只能越描越黑而已,倒是可以找个机会与宋凝久在媒体面前露个面。不过他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倒是想看看楚辞想利用这些翻出几朵浪花来。 他若是不弄这些小动作,或许他还有些怀疑,反而这些小动作多了,他越来越笃定。 想激他吗? 他靳名珩没那么好怒,如果他不生气,楚辞弄这些东西还有什么作用? 不过想到救走楚辞的事,是谁通得风,报得信还是他的心结。一个楚辞不为惧,收拾他很容易,所以如果不是宋凝久,他身边仿佛更不安全…… 这事交给甘泉去处理,有了这次失误之后,他将更加谨慎。靳名珩继续翻阅文件,很快投入工作。 时针在表盘上转了两个圈之后,下班时间就到了。外面的职员陆续散去,整个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不走,秘书自然也只能跟着加班。 正专注于手上的案子,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便嗡嗡地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竟是傅景之。 自从他自傅家出来,自立门户之后,已经极少跟他联糸了。他明白,他有他的骄傲。可是他没了从前的社会地位,就失了往日的人脉,其实过得更艰难。 他虽没有刻意打听,与客户谈生意时也有所耳闻,他暗中帮衬过几把,不过有傅家的打压,怕是也不那么好过。 “景之?” “靳少,出来聚聚吧?”傅景之说,虽然背景里传来他们听惯的那种酒吧的声音,可是他透过来的说话声却显得很平静,没有往日的痞气。 “好呀,在哪?”明知他的变化,他却仍如常待他。 “九宫,慕少也在。”傅景之说着,手机就已经被抢了过来,接着传来慕少隽的声音:“快点,给你五分钟。” “你当我是超人?”慕少隽不是昕丰市人,所以见面不算频繁,偶尔过来也不打声招呼,可是必会见一面,他也已经习惯了。 “少废话,我计时。”慕少隽说着,靳名珩已经挂了电话。 收了文件出门,秘书马上从位子上站起来,问:“靳少,出去?” “嗯,把门锁好,你可以下班了。”靳名珩回答着,走向电梯。 因为错过了下班高峰,路上不算拥挤,他的车子如鱼游海一般,从各辆车子的夹缝间穿越而过。人只觉得眼前红影一晃,车子已经远离视线。 慕少隽给他五分钟,他还就真的油门踩到底,五分钟就到了。 吱地一声,红色的兰博基尼就停在了九宫门口。那位泊车小弟就站在门口,看着就差0。1米就差撞上自己腿的车头,吓得关天都没缓过神来。 靳名珩推门下车,将钥匙与小费搁到他手里,然后迈着沉稳的步子向九宫内走去。 “谢谢靳少,谢谢靳少。”直到他走开很远,那位泊车小弟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里丰厚的小费一边道谢一边脚还有后怕地着抖。 靳名珩以前的夜生活很丰富,各大娱乐场所都有他们常用的包厢,所以无论去哪里,都不怕没有地方。他也是好久都没来了,经理看到他的身影出现时还真有点意外。不过想到傅景之与慕少隽,便心里了然几分,这群纨绔子弟虽然爱玩,可是只限在他们自己的圈子里。 “靳少。”经理打着招呼。 靳名珩微颔首,已经越过吵杂的大厅,直接上了二楼。 推开包厢的门,浓重的酒气便扑过来。抬眼,便见慕少隽与傅景之坐在沙上,各搂着一个衣着清凉的女人,让他诧异地挑起了眉。 慕少隽也就罢了,他与自己一样向来顶着花花公子的名头,前不久又受了情伤,找女人疗伤也不算稀奇。可是这傅景之为了沈小薏都跟家里闹掰了,这又是唱哪一出? “哟,靳少来了。”傅景之招呼,张口便是浓重的酒气。 靳名珩瞧了他两眼,觉得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走过来坐下,接过慕少隽给他倒的酒,问:“你今天吃错药了,不怕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回去,沈小薏跟你闹?” 沈小薏他是不太了解,不过见过几面,偶尔也听宋凝久念叨,也感觉绝对比他们家宋凝久能咋呼,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擦,别跟我提这个名字。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管她什么事。”傅景之说,仰头一口就将杯子里的酒水干了,还不忘亲亲身边女人的脸:“宝贝,今晚把爷伺候好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慕少隽这时举杯碰了下靳名珩手里的杯沿,说:“别理他,就为了个女人嘛。” 靳名珩也领会到,傅景之与沈小薏这是闹别扭了。 爱情,果然不是只有甜蜜,更多的时候是闹心与苦涩,可是仅仅为了那一点美好,他们这些人也宁愿如此折腾。 “慕少,再喝一杯,再喝一杯嘛。”慕少隽身边的女人拿身体蹭着他,声音嗲。 从前靳名珩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今儿听着这声音,这腻的模样,就浑身不舒服,只得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 傅景之看他单着,又开始不依不饶:“靳少,你这出来玩,连个女人也不带,这也不合常理吧?” “擦,本少从良了行不行?”靳名珩笑骂。 “从良?那可不行,你可是堂堂靳少,如果连你都被女人收了,咱们还有什么盼头?”傅景之不依不饶,按了桌上的铃:“再说,我和慕少都带着女人,你自己单着我们怎么忍心?” 玩笑开得半真半假,靳名珩正想反驳,却被慕少隽拦住,他说:“他今天心情不好,给你找个女人就找吧,又没逼你跟她上床。” “滚。”靳名珩看着往日这两好友,说话越来越没遮拦。 很快,包厢的门就被打开了,经理进来。 “给咱们靳少挑个嫩的进来。”傅景之说。 “马上,马上。”经理应着就出去了。 到这份上,靳名珩也不可能拒绝,傅景之今天心里别扭,自己越拒绝,他越来劲。 “靳少,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告诉你,什么守身如玉都是狗屁,你越是惯着那些女的,她们越蹬鼻子上脸,不把爷们当回事,今天咱们就敞开了玩儿。” 傅景之今天都是愤世的言论,平时挂在嘴边的爱情已经狗屁不是。可见家里的女人把他气得不轻,不止自己要玩,还要勾搭靳名珩也玩。 靳名珩见他心情不好,也没有拒绝,反正自己心里有把尺,就惯他这一回。 不一会儿,就进来个长相甜美,身材娇俏的女人。他们玩女人都是讲究干净的,这点经理一直清楚,所以挑得也青涩,单纯一点。 不过身材那是真好,只是低着头。 靳名珩见她杵在那里,便指了指旁边的位子,说:“坐吧。” 女人坐下,低头,给他倒酒。 靳名珩现在对女人还真没什么兴趣,单家里的宋凝久就够他头疼的了。从前只觉得是个消遣,入了心才知道是毒药。 转头继续和傅景之与慕少隽喝酒。开始傅景之还能绷住,喝得多了就慢慢泄底。傅景之离家后诸多不顺,两人在一起后渐渐许多弊端就露出来。 本来关糸就变得有些紧张,现在正是傅景之艰难的时候,沈小薏又要舍了她回歌剧团演出,傅景之便火了,为这事两人一直在吵。 今天,沈小薏已经上了飞机出国。 傅景之喝多了,嘴里直骂:“他妈的,什么女人,本少爷对她掏心掏肺的,都沦落到这步了,她拍拍屁股就走人。他妈的,没良心。” 翻翻复复就这几句,虽然始终没提沈小薏这三个字,可是听了也让人难受。最后干脆真的喝了过去,躺在沙上,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喊着沈小意三个字。 “傅少,傅少……”跟他一晚上情浓意浓的女人,不依地摇着他的肩膀。 靳名珩看到傅景之那个模样,心也跟着莫名压得慌。掏出皮夹,拿出一沓钱扔在她面前,无声地摆摆手,示意她滚蛋。傅景之也不过是找她泄,这时候需要的还是清静。 女人会意,又看了眼倒在沙上的傅景之,咬唇拿了钱,离开。 靳名珩转头,才现自己身边坐的女人还在,一晚上就低着头没说过话,他都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将钱夹里剩下的又塞到她手里,说:“赶紧走。” 女人看着掌心里塞的钱,像被烫了下似的,要松不松。然后抬起眼睛,倒是长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说话,也能让人泛起心疼似的。什么也没说,只瞧了靳名珩一眼,便就已经离开。 将人都打走了,靳名珩才自己执起酒杯喝了一口,就听耳边响起慕少隽的歌声。 “拨开天空的乌云,像蓝丝绒一样美丽 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我想你身不由己,每个念头有新的梦境 但愿你没忘记,我永远保护你 不管风雨的打击全心全意 两个人相互辉映,光芒胜过夜晚繁星 …… 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 承诺一辈子 守住了坚持 …… 任时光飞逝搜索你的影子 让你幸福我愿意试 ……” 这是首老歌,而且是张信哲的,张信哲的声音清澈、明亮,那股特殊的韵味不是谁都能唱得出来。慕少隽的声音也好听,不过那声音绝对与张信哲不同。 可是头顶的光线映着他的俊美的五官,那认真的侧脸露出的沉寂,显然也是被傅景之勾起了心思。今晚也不知怎么了,被这两个兄弟弄得,靳名珩的心情也跟着郁闷起来。 半晌,慕少隽搁下话筒迎着靳名珩的眸子走过来,坐到靳名珩的身边,如今包厢里也没有什么人了,傅景之也醉倒了,手搭上靳名珩的肩问:“最近是怎么情况?” 靳名珩闻言看着他,四目相对,便知道慕少隽问的是关于宋凝久与楚辞的事,唇角挽了挽,说:“没什么事,一切还在掌控中。” 慕少隽闻言,点了下头,说:“有需要吱一声。” 靳名珩点头。 慕少隽伸手与他杯沿碰了下仰首,一口饮尽。 靳名珩看他那样,也干了杯子里的酒水。 靳名珩的事,慕少隽大概是知道的,毕竟现在弄得沸沸扬扬。开始靳名珩对宋凝久的心思,他也懂,可是后来变了质,兄弟这次是真动了情,他也明白。 再说靳家的情势也没有人比慕少隽更懂,可是他不会说安慰的话,因为他的感情就是个失败的案例。唯陪一杯酒,替他暂解忧愁。一 如喝倒的傅景之那样,醉了虽然也难受,可是应该醒着舒服,这是他的经验…… 可是说真的,靳名珩最近心境已经明朗多了,真没有慕少隽想的那样灰暗。不过兄弟难得喝得这样痛快,倒是越喝越来劲,提起以前两人干过的荒唐事,都忍不住互相取笑。 怎么说呢?他们在外人眼中总是特别完美,良好的身世,出色的外表,不管是玩女人,赛车,喝酒,还是商场上的事都拔尖的,看起来得天独厚的游刃有余。 可真正了解他们的或许只有彼此,他们知道彼此那些光鲜背后干过的哪些蠢事,吃过多少苦,曾经付出过多少努力。所以这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并非时刻都有,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回顾过去。不知不觉两人就喝多了。 就这样三个男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包厢的沙上…… 楼下,光线昏暗,作为昕丰市夜生活标志性的娱乐场所之一,各色人种更是繁杂。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晃动的人影暧昧的扭动,迷乱的满目奢靡, 靳名璞赶来的时候,一眼就看了舞池里的靳名珠。 她穿着贴身的亮片的带,灯光的反射下可以看到露出的纤细腰肢,下身是紧身的皮裤,紧实地包裹着qiao臀长腿。凹凸的身材与另一个男人紧贴,扭动,引来吧台围观的人起哄的尖叫和口哨声。 靳名璞最看得她这个堕落的样子,皱眉,走过去,一把拽住靳名珠的手臂,直接将她从舞池里拽出来。 “唉,疼疼。”靳名珠喊着,终于将手臂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 “你让我来干什么,就是看你怎么疯吗?”靳名璞问,闻着她满身的酒气,真是又生气又心痛。 靳名珠揉着自己的手臂,皱着眉,咬了咬唇,说:“我没钱结帐了?” 靳名璞闻言,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靳名珠被他盯得不自在,故意绷起脸,喊:“看什么看?我就是没钱了,你要给我结就结,不给结我找别人。” 这世上,大概也就靳名璞欠她的,让人替她结帐还能那么凶。 靳名璞无奈地叹了口气,招侍者过来拿帐单。 “别啊,我还没玩够呢,一会儿再结。”靳名珠见状,哄开侍者,又走到吧台边又要了杯酒。 靳名璞跟过来,伸手,将酒给她从手里夺过来,气得仰头一口饮尽。酒杯搁在吧台上,看着她说:“靳名珠,要么我现在结了你跟我回家,若是不想走我就不管了。” 靳名珠看着他威胁自己的样子,一跺脚,说:“走走走。”谁叫她花人家的手短呢。 靳名珠以前的开销都是靳名珩在负责的,若不是因为上次赶了那个宋凝久出门,被靳名珩冻结了她的卡,她也不至于沦落到向靳名璞求救的地步。 靳名璞示意不耐烦的她在这儿等着,自己过去结帐。 这时楼上走下来个女人,身边坐着的两女人马上迎上去,问:“怎么,你也被赶出来了?” 那人抬头看着自己的同伴一眼,说:“是啊,你们好歹什么都没做就还拿了小费,倒霉的是后来他们都喝醉了,我连小费都没拿到。” “这个不用担心的,靳少是这里出了名的大方,帐肯定是记在他那儿的,一会儿多开出你的小费就行了。”另一个安慰。 “真的可以这样吗?”那个陪慕少隽的女人听了,眼睛骤亮。 干她们这行不容易,还不是为了那点钱。可是有些人更是得罪不起的,虽然他们不是故意赖帐,怕是也没有人敢管他们要。 “当然是真的,以前我们都这样,靳少很少拿现金出来。”原本陪傅景之的女人很肯定地回答。 靳少? 这话落在靳名珠耳里,她马上就联想到是靳名珩。 哥也在这里? 顿时,她心思浮动,也不管靳名璞了,抬脚就上了楼。 虽然里面三个人喝多了,包厢外始终有服务生守着。靳名珠几乎是不用怎么找,只要找到最贵的vip包厢,就肯定靳名珩在里面。 “对不起,小姐,这里已经有人包了。”服务员在门口拦住她。 “我知道里面有人。”靳名珠口气蛮冲地瞪着她,然后又说:“我是靳少的妹妹,他打电话来让我接他的。” 那服务员看了她两眼,显然有所怀疑。 “怎么?看着我不像啊?”靳名珠问,然后拿出身份证晃了晃。 对方看到她同样姓靳,信了七、八分,靳名珠直接抽回自己的身份证,动作有些野蛮地将她推开,打开包厢的门便进去。 一进门便是酒气扑鼻,傅景之整个就趴在沙上,嘴里还在喊沈小薏的名字。相比起来,慕少隽与靳名珩就安静多了,慕少隽是直接坐在了地上,背及头就仰在沙座上。 靳名珩大概是难受,眸子微阖,眉微蹙着,一只手还撑着头。若不是有均匀的呼吸从鼻翼间呼出来,靳名珠都不敢相信他是睡着了。 “哥?哥?”她轻推了靳名珩两下,小心翼翼地喊着他。 靳名珩虽然看来没什么事,可也是真喝多了,只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睁开条缝,看到一张模糊的女人脸在眼前晃。迷迷糊糊地将钱夹拍到她手里,说:“拿钱赶紧走。” 靳名珠看着手里的钱夹,才明白他这是把自己当成那些陪酒女了。 “哥,我是名珠。”她委屈地跺脚。 “名珠?”靳名珩皱眉重复,喝醉的脑子慢了半拍,好像一时想不起这么个人。 靳名珠看他是真喝多了,手心疼地摸上他的脸,说:“就是最爱你的名珠啊,哥。” “爱?”靳名珩好像是清醒了一点,睁开眼睛,也不知看到靳名珠没有,便一边摇摇悠悠地往外走,一边说:“对,我该回家了。” “哥,哥!”靳名珠看他那样子,能放心才怪,赶紧上前去追他。 靳名珩是真喝多了,身子在门口晃了晃差点栽倒,还好靳名珠及时扶住了他。 服务生见两人像是真的认识的,再说也看过靳名珠的身份证,也不敢阻拦,就由着靳名珠将靳名珩扶下了楼。 再说靳名璞那边,刚刚刷了卡一回头,原地就没了靳名珠的身影。这么晚了,她又穿得那么少,实在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出事,便急忙追了出去。 站在九宫光影交错的楼身前,目光在四周扫过,完全就没了靳名珠的影子。掏出手机给她电话,铃声却意外地在不远处响起。 他举着手机慢慢走过去,就看到靳名珠与靳名珩双双倒在地上,只不过刚刚有花坛遮住视线,他没看见。 “这是怎么了?”靳名璞赶紧走过来扶她,却意外现靳名珩也在。 “哥?”满身的酒气,比靳名珠身上可是浓多了。 靳名珩被冷风一吹,倒是清醒了一点,看着他问:“靳名璞?” “是我,名璞。”靳名璞回答。 靳名珩却又闭上眼睛,又没了下文。 “罗嗦什么,这里这么冷,还不赶紧把哥弄上车啊。”靳名珠喊。 一则担心靳名珩,二则是她只顾着靳名珩,身上还穿着在里面穿的那点,早就冻得抖了。 靳名璞在她身上扫了一眼,让她照顾好靳名珩,赶紧去开车。将车子停好后,靳名璞过来扶靳名珩,喊:“你赶紧上车。” 靳名珠冻得厉害,还是看了一眼靳名珩,然后才上了车。靳名璞将靳名珩 过来与靳名珠合力,将他挪上自己的车。 靳名璞将车子开出去,通过后视镜,看到醉酒的靳名珩躺在靳名珠的腿上,她低头认真仔细地帮他擦着脸。看着靳名珩的眼神,几乎他一辈子的追逐。 同时一股酸涩也从心底涌上来,因为他知道,靳名珠一辈子都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时走神,眼前有个黑影,差点就与前面的车子追尾,幸好反应及时地踩了刹车,险险躲过事故,却晃了后座的兄妹一下子,差点从座上跌下来。 “你怎么开车的?”靳名珠紧张地护住靳名珩的头,冷斥。 “没看见。”靳名璞看着她的动作,声音干干地解释。 靳名珠也懒得听他解释,皱着眉,说:“算了,你赶紧找个最近的酒店,给哥开间房好了。” “不送他回家吗?”靳名璞问。 “你技术这么烂,刚刚又喝了酒,我怕你再像刚刚那样,真出了车祸怎么办?你死不足惜,我可不能让哥受伤。”靳名珠嘴巴毒,可是句句护着靳名珩,还不忘贬低靳名璞。完全的不留情面,靳名璞在她心里,连靳名珩的一根脚趾都不配。 当然不将靳名珩送回去她也是有私心的,不想看到宋凝久那个贱女人出现在哥哥的房子里。只要想到她每天在哥哥身边,都恨不得撕巴了她。 靳名璞心里郁结,但也是给她骂习惯了,只是抿着唇没有说话。将车子开进附近某个酒店停车场,然后小心扶靳名珩下车。即便这样,靳名珠还是看靳名璞不顺眼,直接让靳名珩搭上自己的肩膀,宁愿自己吃力地扶着靳名珩,也不假他之手。 开了间房,靳名璞拿房卡开了门,靳名珠将哥哥扶进门内,对他说:“行了,这儿不用你了,赶紧回去吧。”然后头也没回,直接就将他关到了门外。 靳名璞看着面前哐当一声关上的门板,眼前她扶着靳名珩面对自己的冷漠背影消失,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房卡。 心里纵有郁结,快炸了一样,还是快速下楼,自己又在隔壁开了间房。 坐在床边,从酒柜里拿了酒,一边喝酒一边心情郁闷地回想这些年。他总是跟着靳名珠后面跑,甚至在她出国的那两年,每逢出差都抽空去看她。 可是这么多年付出,他得了什么呢? 眼前晃着她在抱着靳名珩的头,看着他的痴恋模样,以及她说:“行了,这儿不用你了。”就头也不回,直接将他关门外的冷漠背影。 越想越气,脸色变得难看,胸口那股火无处泄。仰头,酒瓶对口,仰头,辛辣的液体入喉,可是喝得太急,呛得咳嗽,酒水顺着唇角流出来。 他用手背抹了下唇。“啊!”最后气得一把摔了酒瓶,带着满身的酒气就开了门,跑到隔壁房间去砸门。 彼时,靳名珠气喘吁吁地将哥哥放回床上。他身上的手机就响起来,犹豫了下,她手伸进他的外套兜里将手机掏出来,看到上面显示个久字。 久? 是宋凝久? 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恨恨地想着,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然后按了切断键。 靳名珩似乎仍是不舒服,手挡在额前,嘴里出模糊的呻吟声。靳名珠立马放下手机,下床去卫生间浸了条毛巾给他擦脸。看着他喝成这个模样,也是心疼。 “哥,为了她你真的值吗?”她问。 她知道他今天为了那婚事,在董事会上与靳远叫板的事。她也看了那什么漫画,虽然她对上面所谓的爱情很不屑,可是她很为自己的哥哥不平。 靳名珩睡得迷迷糊糊,可是感觉脸上有东西干扰自己,动手抓下来,嘴里咕哝:“小久儿,别闹。” 靳名珠一听这三个字,心一下子就疼起来。眼睛里蓄满泪水,那都是她的委屈,因为他就算喝得这么醉,嘴里也一直叫着另一个女人名字。 一滴就这样毫不预警地滴下来,砸在他脸上冰冰凉凉的,她说:“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名珠啊,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什么名珠不名珠,靳名珩根本就没听清楚,不过他听到了最爱什么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好像恍恍惚惚地出现宋凝久的脸,问:“我爱你,你是真的爱我吗?” “当然,我当然最爱的人就是你,我爱的只有你啊,名珩。”靳名珠抹着自己的脸上的泪,赶紧回答。 名珩,她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敢鼓气勇气这样叫他。 靳名珩却又闭眼睛,也不知听没听到,只安静下来。 他头沉得特别厉害,因为酒精的关糸有些疼,脑子里了像晃过许多模糊的影像。都是关于宋凝久的。有初识时她挑战自己的模样,对他的不屑,也有为了家人对自己的妥协,她的倔强,以及她令人心疼,让他感到满足的每一面,最最清晰的是她说爱自己的模样。 是的。 那天,他将她压在身下,问:“小久儿,你爱我吗?” 她的身子陷在床被间,咬着唇,说:“爱……” 面色娇羞,眼如媚丝地瞧着他,回答的那样羞怯而坚定。那时那刻的宋凝久,那是他见过最美的风景。让他恨不得将她狠狠压在身下,肆意怜爱。 就在这时,他仿佛感觉到一双柔软的唇瓣落下来,温柔地包裹住他的唇。那种感觉如干旱逢春雨,一下子就勾起了他身体里的火。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骤然抱时“她”的腰身,直接将“她”压在身下,唇与“她”的唇纠缠在一起。 靳名珠刚刚吻他,不过是情不自禁,却没想过他回应,所以她被他一下子压过来时,还是很惊异,然后,感觉到他的气息压过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身子兴奋的开始抖,伸手,慢慢抱住他的紧实的腰身。 靳名珩已经禁欲很多天了,因为宋凝久怀孕,又加上身体不适,他已多天没有碰过女人。此时正醉着,又以为身下的女人是宋凝久,早就忘了怀孕不怀孕的事,只依着身体的感官行事。 他爱她,想与她做让她幸福,也让自己幸福的事,感受彼此的存在…… 靳名珠即便没经历过情事,可是此时躺在自己的喜欢的男人身下,隐隐知道自己即将经历什么,所以她期待着,没有反抗,任他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甚至配合。 这时靳名璞已经站在他们的客房外,握着房卡的手再次收紧。他瞪着眼睛的房门,心里做着内心的挣扎,最终还是将它插进了卡槽里,然后推门走了进来。 穿过外厅,一脚踏进卧室,他所看到的就是床上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条人影。靳名珩将靳名珠压在身下,身子在她身上肆意游走。而靳名珠眸色微阖,神色沉迷地喘息着。 当时靳名璞只觉得血直冲进了脑子,上前,一把将靳名珠从靳名珩的身下拽出来。靳名珩毕竟是醉了,身子栽回床面,转过身时,眼开迷懵的眸子,也只看到有条模糊的影子在门口闪过。 “小久儿——”他喊着想追,可是却身子根本就不听使唤。以为自己刚刚只是在做梦,嘴里咕哝地又喊了两句,便这样又睡了过去。 “靳名璞,你放开,放开我。”好不容易等到梦寐以求的一天,眼看就要梦想成真了,可是却被靳名璞破坏,她怎么能不气怨败坏。 靳名璞直接将她拽进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将她压在墙上,恶狠狠地说:“你给我闭嘴。” 瞧瞧她现在衣衫不整的成什么样子?若不是他刚刚去的及时,她就跟靳名珩了关糸了知不知道? 当然,靳名珠知道,并且一直期待着,她最大的梦想便是成为靳名珩的女人。如今被他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早就气得恨不得杀了他。 不过现在的靳名璞也很可怕,他瞪着她的眼睛里带着厉气,看起来在盛怒,也确实唬了靳名珠一下。不过她马上就回过神来,想起他平时那个畏畏缩缩的模样,根本就不害怕,推着他,骂:“滚开。”说着便去开门。 手刚刚摸到门把,就被靳名璞抓着重新压到墙上。靳名珠正想骂:“靳名璞,你到底什么疯——”嘴就被他压过来的唇狠狠堵住。 他了狠似的去啃咬她的唇,脑子里总是回想刚刚靳名珩压着她的那副画面,她眸子迷离,娇喘在另一个男人身下,他是要疯了。 利用身体的优势压着她,将她身上剩下的衣服全部剥下来,然后大掌贪梦地在他梦过无数次的肌肤上流连。 心里住着的怪兽仿佛也在这一刻冲突牢笼,在怒吼着,他要她,她是他的女人! “唔…唔……”唇被堵着,靳名珠连咒骂都说不出来。压在自己的身上的同样是男人,可是这对于她来说却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纵使她平时再强势,以一个女人的力气也是反抗不过,只能任他这般对自己。 靳名璞纵使没有靳名珩强势,纵使没有他的有利条件,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身下又是自己真正渴望了多年的女人,这时候不可能停。 随着吻的加深,身体与身体的摩擦,他的渴求也越来越多,直接将她抱进房间的大床上,然后“就地正法”。 “靳名璞,你这个混蛋,混蛋。”靳名珠凌厉的哭叫着,可是无法去阻止他的侵入。 那一刻,疼痛伴随着绝望,让靳名珠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就那样晕了过去。 而靳名璞身体里的猛兽出闸,就再也收不住。淹没了理智,让他只凭着感觉驰骋着,带着心底那股不甘,以及强烈的渴望…… 036 用强! 校园港 正文 037 你是说,我碰了你?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7 你是说,我碰了你? 靳名珠醒来的时候,这个折磨仍没有结束,她哭着又打又骂着身上的靳名璞,喊:“你出去,出去!” 对于成为靳名珩的女人来说,她渴望有多久,靳名璞对她的渴望就有多久。爱睍莼璩这种梦想成真虽然对她有伤害,可是那种得到的渴望已经远远超过一切。 此时的靳名璞也完全不是平时那个样子,他将靳名珠推着自己的手重新死死压回床面上,然后吻着她的唇,诱哄:“名珠,名珠,我会对你好的。” 靳名珠会听他的吗?而且她也不稀罕他对她的好。她甚至一想到他那个东西侵犯着自己,她就恨不得将他剁了。可是怎么办? 她的力气本来就抵不过他,这会儿一动就撕扯的疼痛,根本就没有办法。 他嘴里一直在说着对她好的话,却根本就没顾及她的意识。掠夺,是每个男人的本性,靳名珠咬着唇,牙齿都陷进唇肉里,血腥味弥漫口腔。 与其这样,她倒宁愿自己刚刚还是晕着的,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清醒着忍受这种比地狱还痛苦的折磨。因为她一直以为这样的事会是快乐的,因为靳名珩喜欢。 她闭眼睛,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在她眼里实在不堪入目。随着身体在他撞击下的颤动,她的思想渐渐回到多年前,她仅有十几岁的那次。 她从外面来,像往常那样偷偷跑进靳名珩的卧室。却现他回来,浑身都冒着汗珠子。看到她的时候眼眸赤红,然就吻了她。 她永远记得那种触感,软软的,带着哥哥身上那种清凉的气味。虽然只是短暂一触,却在她心上刻上了永恒的一笔。 她知道当时的靳名珩不对劲,她说自己不介意,可还是被他赶出了房间,她听着里面靳名珩出的痛苦声音,着急地拍着门板…… “名珠,名珠……”也不知过了多久,靳名璞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惊醒。 终于得到释放的靳名璞,看她眸微阖,也不知道她是晕了还是醒着,所以担忧地拍着靳名珠的脸。 靳名珠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然后眼眸间映进靳名璞的脸。思想意识终于被拉回现实世界,她瞧着靳名璞,扬手,啪地一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下打得亳不客气,甚至半分余地都不留,震得靳名珩手掌麻。打完之后,她的胸口还在因为生气而颤动着,瞪着靳名璞的眼睛里充满仇恨。 靳名璞的脸偏过去,他伸手捂住,并没有看靳名珠。不必看,也知道她恨不得杀了他的心情。但是他得到她了,所以他并不后悔。 “名珠,我会负责的——”靳名璞说。 他不说还好,一说靳名珠更加受不了,仿佛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刚刚的耻辱一样。 “滚,你给我滚,滚——。”她气得抄起床头的烟灰缸就朝他砸过去。 谁稀罕他什么负责? 靳名璞见她这样,烟灰缸砸上他不要紧,又接连砸掉许多东西。最后竟然抄起了一把水果刀子,指着他,说:“你滚不滚?” 她真是一刻都不想看到他。 “好,我走,我走,你冷静一点。”靳名璞怕她真的伤害自己,从床上下来,捡了自己的衣服狼狈地跑出去。 门被他带上,合上的那一刻,靳名珠再也无力。拿着刀子的手一松,水果刀便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在地板上出刺耳的一声。 靳名珠看着那满地狼藉,再看看凌乱的床。整个屋里都是那种欢愉过后留下的潮湿味道,以及她身上都是。下意识地拢了床单,紧紧裹住自己,然后低低的饮泣,压抑的哭声便从嘴里出来。 不久,外面又传来开门的声音,有个服务员缩头缩脑地走进来。 靳名珠听到动静,以为是靳名璞回来了,转头,射过来的眼神把服务员吓了一跳。 “那个……是一位姓靳的先生让我过来的,问问您有什么需要。”服务员说。 需要? 需要杀了他! 可是她现在也没有心情,想着靳名璞她就觉得恶心,尤其这里都是他留下来的气味。这样想着便起身,裹了床单下床,顺便 捡起自己散在门口的凌乱衣服,胡乱的套上。 本来想离开这里的,路过隔臂的客房时, 回到隔壁的客房。 她走后,那服务员也不敢随便乱问。只看着客房里满地的狼藉叹气,然后收拾起来…… 隔壁的客房里很安静,靳名珩安静地躺在床上,她的世界都要毁灭了,而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靳名珠坐在床上,指尖细细地描绘着他五官,这种碰触她梦想了多年,一直都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可是此时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却再次悲从中来。 “名珩,我一直为你保留的东西没了。” “名珩,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呢?”低低的哭泣那样迷茫无助。 她多期望只是个梦,一切只是一场恶梦而已。可是身上的酸疼,以及裹着的被单上,那滩刺目的红色都提醒着她,是真的,全是真的。 睡梦中的靳名珩听到动静,翻了个身子。靳名珠当时心里一慌,想着怎么能让他看到这样的肮脏的自己?便想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沉着的声音,问:“谁?”身影一震。 靳名珩是睡了这一觉,虽然仍感觉到头疼欲裂,可以已经恢复意志,所以很敏感地感觉到屋里有其它人的气息。眸子骤然张开后,打开灯。就瞧着一个裹着床单的女人背影,长凌乱地散落在背后。然后女人慢慢转过头,他看到靳名珠梨花带泪的脸。 下意识地皱眉,问:“你怎么在这里?” 靳名珠却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哭肿的脸,悲恸地看着他。 她不说话,靳名珩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低眸首先看到的是自己衬衫前襟敞开,胸前留有两道可疑的抓痕,表情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又复抬头看靳名珠的模样。 她的头凌乱地披散着,浑身上下都就裹着一张白色的床单,尤其脖子上露出的红痕明显。目光下移,看到她露出的纤细腿部,以及没有穿鞋,踩在地毯上的脚,床的周围散乱着一些女人的衣物,以及他的外套、裤子。 当时靳名珩的脑袋就懵了下,因为这是从前他与女人在酒店开房,醒来很常见的场景。当然了,目前换成靳名珠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靳名珠刚刚进来只是因为太难过,想在他睡着的时候再仔细地看一看他。没想到他会醒来,所以显得有些无措。可是在看到他盯在自己身上皱眉时,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由脑子里掠过。 “哥。”她裹着被子坐回床边,手抓上他的手,试图试探一下这个可能性。 靳名珩顺着她的动作看过来,正看到床单没了她的手拢着,露出的傲挺胸部。虽然若隐若现,但犹可以看到上面被弄出来的痕迹,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 “赶紧把衣服穿上,这是什么鬼样子。”他的抽回手,冷斥。 靳名珠没有动,她企图从靳名珩脸上看出一丝正常男人现自己出轨后的慌乱。甚至他上了自己妹妹之后的一点反应,只要他有一点误解,她都会抓住。 可惜没有,他只有像平时那样厌恶地拔开她的手,然后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靳名珠低头,心里在打鼓,面上却表现出委屈的样子,伸手抹着眼角的泪,她说:“哥,你刚刚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靳名珩的眸子更加沉下去,甚至阴霾地盯着坐在自己面前靳名珠。他的头虽然还痛着,可是脑子却已经清醒起来,目光扫一下床面,以及两人目前这样的情况。 床下的衣服虽然散乱,他除了衬衫的前襟敞开了,内裤可是还在自己身上,而且有没有做过,他自己感觉不出来?床上虽然乱,可并没有那种欢愉的气息。 他慢慢凑近靳名珠,仿佛在她身上嗅了一下,抬眼,问:“你是说,我碰了你?” 他突然靠近的气息,暧昧而危险,令靳名珠身子下意识地避了一下,大概是怕他拆穿什么,所以心虚。 靳名珩将她的反应收进眼底,动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低垂的眸子看着自己,问:“说呀?”目光咄咄,逼得人大气都不敢喘。 靳名珠在这样的目光下,自然也说不出来,抖着唇,眼睛溢满泪,那模样真是无限委屈。 &n bsp;靳名珩起身,目光在这屋内巡了一圈,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九宫喝多了,是我和靳名璞把你带出来的。又怕回去后爸爸见你这个样子生气,所以就给你订了间房。”靳名珠抽抽泣泣地回答,显得特别像无辜。 “然后呢?”靳名珩看着她。 靳名璞?有第三个人在? 靳名珠避开他的目光,说:“名璞走了,我留下来照顾你。你认错了人,把我当成了宋凝久——”这话都是真的,只是后面的事她没有说出来,并不算是说谎是不是? 靳名珩目光仍然直直地射在她身上,如雷达一般,靳名珠感觉他都快看到自己骨子里去了。 她提到宋凝久,靳名珩倒是有些印象,好像昨晚迷迷糊糊的有那么一段。皱眉,难道她身上这些痕迹都是自己弄出来? 目光沉沉盯着她问:“那么说,我昨晚真的碰你了?”语气间没有愧疚,也没有要补偿的意思,却又让人摸不着头绪。 因为就算真的把她当成宋凝久,他也确定自己没有做到那一步。常在欢场混的人,这点还是很分明。目光定在她披的那张床单上,上面还有滩红色了血迹。 皱眉,这又是怎么回事? 靳名珠却迎着他强压的目光,鼓气勇气点头,反正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几年前,他因为误食了东西吻了她一下,虽然将她送到国外,可是一直对她都很好。这次,如果他还心存歉疚,至少可以拉近他们的距离。 她如意算盘打得很好,靳名珩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冷:“那就去医院做鉴定好了。” 他以前虽然很随便,可是对于自己的女人,他不信,他自己连靳名珠和宋凝久是两个人都分不清。 “什么?”靳名珠听到这话整张脸都白起来。 靳名珩却没有理会她,径自拿出手机给拔了个电话,一边翻开床头为客人准备的印酒店名称的单菜,一边报出自己出的位置:“马上和医院联糸一下,对,就做那种体内精ye的鉴定。” “哥!”靳名珠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面对自己,都可以做到这样冷酷绝情。 靳名珩看着他,面对她受伤的表情,眼中并没有什么波澜。他们这些人,平时玩得女人多了,难免会出些茬子。他实在不愿意用对付那些女人的法子来对付靳名珠。 不过她既然一口咬定自己动过她,那他就求个心安,也让她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靳名珠看到他漆黑眼眸里的无情,实在不敢相信,这会是小时候那个总是把她护在身后的哥哥。此时的她在他眼里看不到一丝感情,看着她的眼神更像垃圾,甚至比那些廉价的女人也不如。 “不,不,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靳名珠裹着被单从床上站起来,一步步后退着,最后崩溃一般逃出去。 房间终于安静,他并没有去追靳名珠。目光从地上那些凌乱的衣服扫过,仔细地瞧过每个角落,甚至是垃圾筒。最后在床头摸了半晌,手里捏着一盒没有拆开的杜蕾丝,瞧着它的眸子愈加幽暗。 十分钟左右,甘泉就带了人来。 靳名珩让他出去找人,然后调了酒店的监控录像。却只调到大门口与电梯里的监控,偏巧走廊的监控就坏了。门口与电梯录像也证实,确实是靳名璞与靳名珠送他过来的。 靳名璞就在他醒来之前不久,独自离开。 “靳少?”甘泉看着地上这些女人衣服,并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事,只能靠猜测。 靳名珩的目光从弄来的录像上移开,问:“找到靳名珠没有?” “找到了,已经送到医院去了。”甘泉回答。 “靳名璞呢?”靳名珩又问。 “他从酒店回去后,就直接回了靳宅,我们怕惊动靳先生,所以……”甘泉显出为难。 靳名珩自然了解,他不想他睡了靳名珠的这件事,很快弄得满城风雨。更何况,这不是事实。 靳名珩吩咐人把这边弄妥了,外面 的天都差不多已经快亮了。一晚上折腾的觉也没有睡好,神色疲惫地躺在后座,甘泉亲自开车送他离开。 车子停在某个路口等信号灯时,医院电话拔了甘泉的电话。 “靳少,医院说靳小姐事先已经清洗过了,根本查不出什么。不过……证实是处女膜破裂,而且有些轻微撕裂……”难为一向面不改色的甘泉,禀报这个问题时都有些难为情。 靳名珩听了,表情似乎并不意外,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查,只是让靳名珠死心,别拿这件事以后威胁他罢了。处女膜破裂,说明昨晚她竟真的和人生了关糸。至于清洗过了,有那么巧吗? 甘泉见他不说话,继续开着车子前行。这时靳名珩身上的手机响起来,是特助的电话,不知哪个项目又出了问题,电话打到了一半就断了电。 “回公司。”靳名珩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沉着声音说,当即也就将靳名珠的事抛在脑后。 甘泉只听命令办事,当即便调转了车头。 靳名珩今天来公司比较早,趁员工上班前,在私人休息室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不管昨晚生了多少事,至少现在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精神奕奕,专心处理工作。 ——分隔线—— 别墅里,张嫂端着小菜从厨房绕过来,正打算往餐桌边送。抬眼,就看到宋凝久在心不在焉地搅着粥。她今天起床的精神不好,她也知道是因为昨晚靳名珩没有回答。 要说,你看两人现在这状况吧。说吵架又没听到吵,不吵吧又冷冷清清的,一点儿也不若前几日那样腻乎,看着如胶似漆的多省心。 张嫂暗自叹口气,将手里的小菜递过去。宋凝久回神,冲她笑了笑,不过那弧度实在让人看不出有什么愉快的。 “凝久啊,夫妻过日子呢,就是这样,总少不了磕磕拌拌。有什么话你就和靳少说清楚,也比这样好。靳少的工作多,应酬也多,你又是现在这个状况,要多留心才行。” 张嫂话说得含蓄,意思还不是说靳名珩有以前的风流历史,宋凝久不哄着,也许就被外面的女人勾走了。 宋凝久听着这话,怎么就那么别扭?如果他要出轨,她哄着,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讨好,他就不出轨?不找别的女人了吗? 尽管他昨晚没有回来,她一直担心着,可是被张嫂这样一说,心里更心烦意乱起来。干脆放下手里的粥,她实在吃不下去。 这样挨了两个小时,她还是决定给靳名珩打个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到了这时候,她现她对他了解得太少,她从不知道只要他一关机,便可以轻易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张嫂也看出她的心思,过来说:“凝久,我一会儿做些饭,你拿到公司给靳少送去吧?” 宋凝久本不想低头,可是想到报纸上那些令人误解的照片,她想也许她应该严肃地解释一下,便点了头。 张嫂做得很快,也很丰盛。将饭菜都装进保温的饭盒里,然后让她拎着去了公司。 此时宋凝久也无法去计较什么流言,还有那些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好奇目光。一双白色的休闲鞋踩在环球大厅内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前台马上就帮她按了电梯。 进入十五层,与其它不需要定时坐班的什么经纪、宣传等等不同。十五层的人因为是靳名珩的亲信,帮他处理的不止娱乐这一面业务,所以都显得非常忙碌。 “宋小姐?”靳名珩的秘书看到她,还是感到十分意外。 “你好。”宋凝久不在乎纷纷投过来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跟她打招呼。 “您这是?”秘书看着她手里的东西问。 “我给名珩送饭,他不在吗?”她看了眼关闭的办公室门,磨砂的玻璃面,犹可以看到里面的几条人影。 “有个小会延时了,要不您先到会客室等一下?”秘书问。 现在眼前这个未来的靳家少奶奶与那个楚辞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也拿不准靳名珩的心思,自然不敢轻易放行。 宋凝久听说靳名珩还没忙完,便点了头。随秘书进了会客室,然后给她倒了杯果汁,便就出去忙了。很快,午餐时 间到,职员们纷纷散去。 靳名珩办公室里那几个人依旧没有出来,他的秘书自然也不能离开,尤其会客室里还有宋凝久等着,这才令她忐忑。都知道现在这位未来靳家少奶奶和楚辞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她也不知道靳名珩是个什么态度。 靳名珩这个所谓小会,就只有他与两个特助,还有一个高层在开。说是开会,其实是一边在开会一边在处理工作,跟靳名珩的人平时看着都挺轻松,但是真有什么事便可以废寝忘食。 他们不吃饭,秘书饿着不要紧,她再看看会客室里的宋凝久,走过去,问:“宋小姐饿了没?要不要给你弄点吃的?” “谢谢,不用。”宋凝久摇头。 秘书也想趁着送咖啡进去跟靳名珩说一声的,可是看着他们忙得头都不抬,也插不上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等到四人散会,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下午三点。 靳名珩走到最后,秘书见他出来,赶紧放下手里的文件追过去。还没等她开口,就见靳名珩的脚步停在会客室外,瞧见了里面的宋凝久。 她等得时间太久,整个人都栽在沙上睡着了…… 037 你是说,我碰了你? 校园港 正文 038 你吃醋了?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8 你吃醋了? 看着他的表情,秘书的脚步也不自觉地放轻下来,慢慢走近靳名珩的身边。解释说:“宋小姐中午的时候就来了,说是给你送饭。”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口吻虽然不重,可是犹可以听出责备的意思。 “是宋小姐说,等你忙完再禀报。”秘书低下头去,因为底气不足,声音也压低了些。 靳名珩听了这话,心里倒有一丝暖意泛起。想着这倒像这个丫头能做出来,总是替别人着想。示意秘书走开,他放轻脚步进了会客室。 宋凝久昨晚就没睡好,又在会客室无聊地等了这么久,手撑着头颅,闭目睡得很安静,有浅浅的呼息从鼻翼里呼出来。面前的茶几上有保温的饭盒,看是她拎过来的。 靳名珩蹲下身子,伸手,指尖从她的脸颊上细细地摩擦而过。 宋凝久感觉脸上有东西,骤然睁开眸子,然后对上靳名珩的脸。清丽的眸子由惊醒而慢慢变得安心,问:“忙完了?” “嗯。”靳名珩点头,然后一边牵起她的手,一边用指尖勾起她拿过来的保温饭盒往外走,问:“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 “我打了,你手机关机。”宋凝久回答,还有点委屈。 靳名珩仿佛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早上好像是没电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拥着她进了办公室,让她在会客的沙组那边坐着,自己从办公桌边拔了充电器,然后开机。 宋凝久笑了笑,低头将饭盒打开,现即便是保温的饭盒,到了这个点也不热了。 “没关糸,这里有微波炉。”靳名珩说,然后领她转过办公室的屏障一角,现一个小茶水间。 特质的小吧台,不但有各式酒、饮品,还有榨果汗机,煮咖啡的用具,微波什么的应有尽有,简直太会享受。 靳名珩将她带来的食物送进微波炉里,然后转身挽起袖子,学着吧台小弟的模样问宋凝久说:“请问美丽的小姐,您要喝点什么?” 这副模样,还真不太像印象中的靳名珩。宋凝久本来以为他昨晚没回家,是因为在意那些网络上的照片。也做好了解释的准备,如今看他这个模样倒不像。 她唇角挽了挽,忍住笑,说:“鲜橙子果汁一杯,谢谢。” 靳名珩看着她那有模有样的小样,还真洗了水,捡了两只橙子,切开,然后一瓣一瓣放进榨果汗机里。 宋凝久每次看到他那熟稔又优雅的动作,总是会感到特别不协调。怎么说呢,不是他做得不好,而是做得太好。总觉得这些事,不该是像靳名珩这种纨绔子弟会做的。 几分钟后,一杯果汁就出炉了。只见他不知拆了包什么,给她送进果汁里,搅了搅,又晃了晃,然后转身放到她面前。当然,身子也倾过来。 横越中间的吧台面的肢体像只优雅的豹子似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宋凝久的下巴,唇角噙着邪气地笑说:“慢用。”他的唇靠得她太近,说话的气息全暧昧地喷到她的脸上。 他刚刚还正正经经的,突然就变成了调戏,令宋凝久脸上一红,拽下他的手,说:“你老板没有教过你,不能对女客人动手动脚的?” 靳名珩闻言,唇角的弧度加大,狭长的眸间猝满笑意,在她唇上啄了下,回答:“我老板只教过我,对自己的老婆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说完放开她,转身去打开微波炉,将饭菜拿出来,然后递了双筷子给她。 “我不饿。”宋凝久没接,而是捧起他给自己榨的果汁喝起来。 靳名珩倒是真饿了,也没管她,低头吃着饭。也不知是不是宋凝久亲自送来的缘故,还是他饿了太久,反正今天的饭菜特别香。 宋凝久看着他那一脸满足的样儿,不知道这么普通的饭菜就能满足堂堂的靳家大少。唇角漾开同样满足的笑意,笑着笑着突然就想到今天来的目的,本来是要解释网上盛传的那些照片,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在意。 昨晚没回家,是因为工作? “怎么了?”靳名珩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她嘴边,却现她在出神。 宋凝久回神,下意识地张嘴,把菜收进嘴里。只咀嚼了两口就现不对劲,忍着那股突然泛起来的恶心,直接就跑进了洗手间里。 靳名珩见状色变,起身也跟了进去。 宋凝久趴在马桶上吐了半晌,终于觉得舒服一些。靳名珩接了杯温水给她,然后帮她顺着背,心疼地说:“都这么久了,情况怎么还不好?” “医生说要过了三个月呢。”宋凝久用温水漱了口,终于感觉到舒服一点。 靳名珩干脆她打横抱起,踢开休息室的门,将她抱回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说:“既然不舒服,就躺一会儿。” “可是……”这里毕竟是他办公的地方,宋凝久有点不安。 “我昨晚也没睡好,陪你。”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锁进自己的怀里。 身边有他,心里终于是踏实一些。她手揪着他的衬衫,小心翼翼地低声解释:“名珩,网络上那些照片都不是真的,那只是拍摄角度的问题,当时我是要逃跑的,正被楚辞堵住去路。” 这样安逸,温馨的时刻,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紧贴着自己,她本不该提这煞风景的事,可是她不说,她怕他心里有结。 “我知道,我不会在意,安心睡吧。”靳名珩吻着她的额头安慰。 “真的?”宋凝久抬头看着他,仿佛是不相信,又像进一步证实他真的不会介意。 因为这与他前几次提到楚辞的态度,完全不同。 “真的。”他认真地点头。 如果之前有什么怀疑,在看到这些小动作后,他反而不怀疑了。因为如果宋凝久的心真的楚辞身上,他大可完全不用弄这些花样来离间他与宋凝久。 说到底,是自己沉不住气了。 得到他的保证,宋凝久终于安心起来。昨晚一夜没睡,这会儿是真困了。靳名珩看到她眉宇间露出的疲态,抱着她睡在一起。 宋凝久这一觉睡得很沉,在醒来时,休息室内已经一片黑暗。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是空的,靳名珩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或者根本就没睡,只是等她睡了才出去。 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台灯,光线不算亮,还是让她眯起了眼睛。等适应了一会儿,才从床上坐起,穿上鞋子下床。看看表已经超过晚上六点钟,想来外面的人应该都下班了。 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往门口,拉开门,脚不知踩到什么,迈步时差点将她绊倒。 低眸,才看到他的衬衫扔在那儿—— 何止是衬衫啊,还在外套和裤子。她认出是昨天那套,应该是脱下来随意扔在地上的,这倒像那个男人。唇角挂着无奈的笑摇头,将他的衣服捡起来放到床上,然后找了个干洗的袋子,打算将衣服一一叠起来带回去。 裤子、外套整齐地入了袋子,然后将他的衬衫铺平在床面上,捏住肩袖的手欲叠时,不经意间掠过的领口上露出一抹红色。 很可疑的红色,像是口红?她脸色微变,拿起衬衫领子,指尖在上面抹了抹,然后闻到放到鼻间闻了闻,除了他身上的味道,有丝丝水蜜桃的甜味夹杂在其中。 “呕——”不知是真的妊娠反应,还是心理作用,又让她反胃起来。 她手捂住嘴,强忍着那份难受,告诉自己一定要相信靳名珩。将衣服收进袋子里,然后才开门出去,就见靳名珩仍坐在办公桌前,认真专注地瞧着电脑屏幕,指尖时不时在上面敲击着。 他听到动静抬头,看到宋凝久朝自己走过来。 “睡醒了?”靳名珩问。 宋凝久点头,然后问:“还没忙完吗?” “已经差不多了。”靳名珩回答着,然后收工,关机。抬眼看到宋凝久仍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脸上,而且那神色看起来并没有睡足过的清爽。 靳名珩起身,绕过桌面揉了揉她的头,问:“怎么了?” 宋凝久看着他,掀了掀唇。她知道她该质问,可是如果自己还没弄清楚就跟他闹,是不是不应该? 靳名珩看着她那副欲言又止的苦恼样子,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问:“小久儿,有话就说,不准憋在心里。” 宋凝久看着他的瞳孔,里面带着自己的怜惜。如果初识,或者两个月前,她都不敢相信。会在这个人的眼睛里,看到对自己表露的这份深情。 两个月的时间很短,可是足够一个花花公子变心无数次。她知道她又想多了,马上将心转回来。咬了咬唇,说:“我刚给你收拾衣服,现领口有口红印。” 靳名珩闻言,本来鼓励的神色怔了下,因为马上想到了靳名珠。 宋凝久自然没有忽略到他的神色变化,就在她心紧到极致的时候,忽然见他眉目骤然舒展开。眼眸淬笑,唇角噙着那股漫不经心的笑,而且还透出那么一丝邪气。 只见他伸出骨角分明的手,当着她的面将自己的衬衫扣子解开,第一颗本来就没扣,第二颗解开便可看到精细性感的锁骨,第三颗便是胸膛。 男人的身材很好,虽然没有什么夸张的肌肉块子,皮肤也偏白,可是就是透着一股男人味的性感,让人移不开眼眸。他抓着宋凝久的手摸上自己的胸时,宋凝久就有些恼了。 她在认真地听他的解释,而他却跟自己耍这套。手带着恼地收回,却听到呲了一声。 “怎么了?”可是她除了感觉到他胸上的肌肤纹理,并没有伤到他不是吗?宋凝久听着不像是装的,马上紧张起来。主动拔开他的手查看,然后看到他的胸前肆意地盘距着两道指甲印子。 只是指甲印而已,也不深,更不会痛,所以他刚刚根本就是装的。 可是宋凝久此时盯着那两道印子,就马上联想到他衬衫领口上的那个口红印子。 “女人弄的?”她问,嗓子里都有点涩。 “嗯。”靳名珩老实地承认。 宋凝久当时脑子真是一片空白,不过下意识的反应便是甩开他的手。当然,靳名珩没有放。 “放开,你放开我。”宋凝久去推他。 她会在意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她反应这么大却又在意料之外。她自然是推不开他的,反而被他紧紧地锁在怀中。 他皱眉,说:“小久儿,你听我说。” “你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出轨就出轨了,还在自己面前那么大方地承认。难道他还期望她能纵容不成?“靳名珩,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靳名珩将她紧紧锁在自己的怀里,是真没想到她生起气来反应这么大。她又怀孕了,更怕她伤到自己。干脆她困在自己与办公桌前,将她的上半身都压到了办公桌面上,说:“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他的身子压下来,两人面对着面,鼻尖几乎碰到一起,所以四目相望,可以很清楚地将彼时映进眼眸里。 宋凝久只要想到有个女人亲过他,还亲密地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就生气。这是做了到怎样亲密的一步,才能在身上留下那样的指甲印? 推不开他,干脆别过眼去。 靳名珩看着故意绷起的侧脸,他知道他说他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其实她还是愿意相信,愿意听他解释的。 他便说:“我昨天只是和傅景之,慕少隽出去喝了会儿酒,真没生什么。”这样解释也是极限了。 “你们叫小姐了?”她问。 靳名珩看着她气鼓鼓,又严肃的小模样,亲了亲,问:“好了,别吃醋了,小心把自己酸死。” 他知道,这事解释得越细越说不清楚,也越麻烦,便打算不再这个话题上打转。 可是宋凝久看到他身上的痕迹,能不吃醋才怪!他也知道,这身上的指甲印如果不主动坦白,她瞧见了只怕会想得更多。 宋凝久也明白,靳名珩出去谈生意什么的,总是免不了那些娱乐场所、她总不能像妒妇一样去管制着,不准他这样不准他那样。可是你说让她大度的不去计较?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饿了没?带你去吃好吃的?”靳名珩吻吻她的额头,将她的心思拉回来,问。 她都说没事了,而且看他神色坦然的,宋凝久也不想自己添堵,便点头,只是看起来还是不太高兴。 靳名珩拥着她乘电梯下去,停车场里已经没有几辆车子了。红色的兰博基尼驶上大道,靳名珩本来打算带她找个幽静的地方吃,身上的手机便又响起来。 他带上耳机,看也没看就点了接通键,那头传来靳远的声音,令他下意识地皱起眉。 “工作忙完了没有?”声音带着些刻意的冷意,其实就是不想放下架子。 他三番四次的在家里,有外面驳他老子的面子,靳远也不可能像个慈父一样。 “忙完了,董事长你还有什么吩咐?”靳名珩问,口吻间无不讽刺。 靳远强忍着训斥他的冲动,说:“如果忙完,就回来吃顿饭吧,带上宋家那个丫头。”声音还很是威严,不过字面上透露的意思,仿佛又透着一丝妥协。 让他主动带上宋凝久?这是要承认儿媳妇的表现?还是唐媛又在出什么幺蛾子? “嗯。”思绪在翻涌,嘴上却已经应了。 靳远听到他很不在意的一声,心里更加不舒服起来,便直接挂了电话。 靳名珩现在可没心情去猜忌父亲的脾气,他只是在想,靳远为什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怎么了?”宋凝久感觉到他在出神,忍不住问。 靳名珩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故意露出抹无奈的笑,说:“我爸说请你吃饭。” 宋凝久眼睛露出诧异。 靳名珩虽然不说,宋凝久也知道,从上次他看到靳家人的态度,她便知道靳远不会接受自己。 短短几日,态度会改变吗? 靳名珩其实和她想的一样,伸手攥住她的手,说:“别担心,一切有我。” 宋凝久点头。 不管怎么样,她是要与靳名珩结婚,如果能得到靳家的肯定,她们都会心安许多。 尽管靳名珩说不用,宋凝久还是坚持买了一点礼物带上,怎么说也是出于基本的礼貌。 “来吧,你付帐。”该花他的钱的时候,宋凝久一点也不扭捏。 靳名珩宠溺地看着她那个样子,拿出卡给服务员耍。他这二十多年来给过许多女人结帐,这次大概是数额最小的,可是却是他最开心的。 然后,他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给过她钱。将买的礼物放在后备箱。拉开车门上车,在储物柜翻了半天,从里面翻出两张卡拍到她手上。 “干嘛?”宋凝久诧异地看着他问。 “给你钱花。”他特大爷地说。 宋凝久将两张卡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故意感叹:“你终于想起来,包养我连钱都没花,真是个小气的金主。” 话没说完,手里的卡就被他抽了回去,声明:“我这卡是给老婆的,不是情妇。” 他这样说,她心里更舒服。 “是啊,是啊,我就是你老婆,赶紧给我。”她马上抢过来,宝贝似的放进钱包里。 其实以前宋家给她的零用钱,除了上次去美国花的,她都存着。还有些一些跟着沈小薏做兼职时赚的都基本没动。而跟着靳名珩的这段日子,更是出入都用不着什么钱。 不过他给她,她自然要着。尤其他说是给自己老婆花的,她花不花都卡装进包里,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你呀,不知羞!”靳名珩用指尖戳着她的头,完全将她当小孩子。 “还不是跟你学的。”这时候的宋凝久也更像个小孩子,露出越来越天真,快乐的一面。 车子动,因为要去靳宅,所以暂时冲淡刚刚因为口红印带来的不愉快。随着慢慢接近靳宅,宋凝久的心里还是泛起一丝紧张。 铁闸车前慢慢划开,靳名珩的车子开进别墅里。管家马上迎过来,帮他们开门,喊:“大少爷,宋小姐。” “嗯。”靳名珩仍然不咸不淡地应着,将手里的车钥匙扔给他,吩咐说:“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弄进去吧。” “是。”管家应着。 而靳名珩绕过车头,过来牵起宋凝久的手往房内走。 “哟,是名珩回来了。”刚打开门,唐媛讨人厌的声音传过来。 靳名珩下意识地皱起眉,宋凝久自然没有忽略他的表情变化。 “宋小姐。”唐媛看到他身边的人时,仿佛有些意外。 “你好。”碍着靳名珩在,她只能这样打招呼。 唐媛随即看到跟进来的管家,手里拎着几件东西,眸色诧异,心想靳名珩什么时候往这家里拎过东西,还真是不一样了。 不过再多的心思也是暗里转着,表面上扬着笑,说:“过来坐吧。” 不等宋凝久说谢谢,靳名珩已经拉了她去沙边坐着。在他意识里,他不是客人是主人,不需要别人的招呼,尤其是唐媛这个雀占鸠巢的人。 今天不过是看靳远主动喊他们回来吃饭的份上,没呛她两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唐媛也习惯了靳名珩的态度,一双含笑的眼睛里总是闪着算计,却犹装得无比热情,转头喊:“于妈,上茶。” 没一会儿,于妈便端着茶上来了。 这时靳远从楼上下来,唐媛迎上来,搀着他说:“阿远,名珩和宋小姐来了。” 靳远的神色淡淡,回答:“是我喊他们来的。” 唐媛脸上一怔,显然有些意外,或者是摸不清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不过脸上马上又扬起笑来,说:“你怎么不事先说一声呢?瞧我也没多准备几个菜。” “随便吃顿饭,不用那么麻烦。”靳远淡淡说着,错开她伸过来的手,迳自往靳名珩他们那边走过去。 唐媛背着他,眸色沉了下。不过想到一会儿要来的人,想着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靳远走过来,目光扫过坐在沙上的人,口吻依旧淡淡的,说:“来了。” 靳名珩四肢随意地卧在沙里,双手把玩着宋凝久的手指。宋凝久见她没有答话的意思,便推开他的手,喊了声:“伯父。” 靳远点点头,示意她坐。 “太太,餐后甜点是不是bing糖燕窝,你过来看看还有什么缺的?”于妈过来请示。 “好的。”唐媛应着去了厨房。 客厅里没人说话,有些尴尬,这时外面又传来车子进院的声音。起初他们以为是靳名璞,所以并没有怎么在意,两分钟后家里的门被推开。 “先生,李先生、太太和小姐来了。”随着管家的禀报,门口的玄关处也热闹起来。 靳远起身,靳名珩却皱起了眉。 唐媛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老远就听到她的笑声,热情地说:“你们可来了,我这可是盼了好一会儿呢。”然后转头,亲热地牵起身边那位女孩的手,说:“李小姐来到这里就和家一样,千万别拘束。” “靳太太客气。”李太太人很端庄,没有唐媛的交际手腕,只能这样虚虚地客气着。 那边靳远也已经走过去,与李先生握了手。 靳名珩拉着宋凝久的手,便要往外走。 “名珩,家里来客人了,这是要去哪?”靳远沉沉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作为父亲的威仪。 靳名珩的脚步停住,唇角噙笑地慢慢转过身,拥着身边的宋凝久,说:“奥,你也知道凝久她怀孕了,身子常常不舒服,我先送她回房。至于家里的客人,你又没事先通知我要招呼,我照顾自己老婆都腾不出时间,你还是指望别人吧?” 他唇边虽然露着笑,可是说出的话和表情都带着恶意,对客人更是半分尊重没有。 宋凝久看着厅内站在一起那热热的一家人,大概也能猜出几分,抿着唇靠着靳名珩身边不说话。 “靳兄,这——”李先生皱起眉,对于这样的情况有些意外,更因为被当面这样驳了面子而不悦。 “站住,李先生过来是谈生意上的事。”靳远说,然后目光落在宋凝久身上,说:“我想宋小姐也没那么娇弱吧。” 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芒刺在背,如果靳名珩离开,就是说她拖着靳名珩的后腿。 靳名珩看着父亲,李氏将与他们公司合作的风声他倒是听到一些,只不过用得着这么着急?虽然半信半疑,还是带着宋凝久走回来。 靳远赶紧将李先生道了歉,一群人先后回到厅内。那李氏母女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靳名珩身上,然后掠过宋凝久时,都不太友善。 事情既然到了这步,宋凝久的身份虽然在这里尴尬,可是因为有了靳名珩的承认,她反倒也坦然起来。 趁着要开饭的功夫,唐媛偷偷拔了儿子的电话,压低着声音说:“名璞,你在哪?” “我还有事呢,妈。”靳名璞说。 “我不管你是什么事,现在马上给我回来,李氏的合作案你到底想不想要?”唐媛说。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 唐媛好像又听到靳名珠的声音,当即就火了,说:“我不管你什么事,总之马上回来。”别看靳远管不了靳名珩,可是她能管得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这个儿子自从昨晚回来,她就觉得和靳名珠不太对劲。但不管怎么不对劲,她也不能让他和那个贱丫头搅在一起。唐媛把电话挂了。转头吩咐厨房里的佣人,安排上菜。 彼时,靳名珠与靳名璞就在外面。 那天晚上,靳名珠从客房里跑出来之后,就进了女生卫生间。她知道靳名珩的手段,先把自己的私处清理了下,然后借了个电话给闺蜜打电话求助。 等到闺蜜把她的衣服送来,两人刚出酒店的大门,她就被靳名珩的人找到了,直接送到了医院。 做的那个什么监定,因为她清理干净了,自然没有查出什么。只不过查出她跟人家生过关糸而已。想到自己做的那些检查,她就觉得羞辱难当。 想到毁了自己的靳名璞,她就不想回家。可是早在她亲生爸爸与死的时候,她就没有家了。于是她再次给闺蜜打了电话,在人家睡了个昏天暗地。 说是睡,可是想到这一天一夜在自己身上生的事,她又怎么睡得着?曾经,她很庆幸自己的父亲的死给她带来锦衣玉食的生活,更可以让她有接近靳名珩的机会。 不然,她到现在也不过是个穷司机的女儿。 可是现在,她突然又痛恨自己的父亲,因为她就算现在姓靳了,她还是一个穷司机的女儿。姓了靳,靳名珩才当她是妹妹,不会对她又非分之想。 不然宋凝久那样的贱女人,他都能看进眼里,更没有理由不爱上自己。想着想着,人的思想就容易偏激。后来她想,这一切都是靳名珩的母亲害的,如果他母亲没有精神失常,就不会出车祸,那么自己的爸爸就不会死了。 不会死的话,她顶多就是自己小时候苦一点。说不定日久生情,靳名珩就看爱上她了。还有,昨晚若不是因为照顾靳名珩,她就不会被靳名璞强bao了。 对,所有的一切都是靳名珩和她的母亲害的,所以他就更该负责。想到那个什么监定虽然耻辱,但是她想只要靳名珩没有证据,她就是一口咬定了与他生关糸,谁也拿她没办法。 想通了,奔着这个目标回家,还没进家门,就被靳名璞给缠上了。 “名珠,你终于回来了?今天去哪了?打你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靳名璞踩了刹车后,一直就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追着问。”靳名璞,你烦不烦,总跟着我干什么?“她一脸厌弃地看着他问。”我当然是关心你啊。“靳名璞抓住她的手问。”关心我?“靳名珠满目嘲开地回视他,问:”关心我什么?“ 靳名璞想到昨晚上的事,毕竟理亏,在她的目光下低头。不过又鼓起勇气,复抬起头来,问:”当然是你的身体。我当时太着急,有没有伤到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定人跟我说。“ 他虽然不是处男,可是他一直喜欢靳名珠。对于自己爱的女人,又是在那样醋意横生的状况下,难免会失控。 他不提还好,一提靳名珠整张脸就沉下来。 她目光咄咄地看着靳名璞,问:”你说什么?我和你生过什么吗?“ 靳名璞被她问得一楞,抓着她的手,说:”名珠,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放心,我会负责——“”你负责什么?你别乱说话。我什么时候和你有什么关糸。昨晚明明是哥与我生了关糸,你别乱认。“靳名珠打断他,并用力将他的身子推开。 靳名璞闻言,整个人就懵了一下。他盯着靳名珠信誓旦旦的脸,突然就明白过来她要干什么。那种感觉十分荒谬,所以犹不确定地又问了句:”名珠,你说什么?“”我说昨天和我生关糸的男人是靳名珩,你听不懂吗?“靳名珠看着他说。语气坚定,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似的。”你疯了?“靳名璞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得了痴心疯?这样的事也能拿来开玩笑?”你看我像疯的吗?“靳名珠睨了他一眼,然后从靳宅的侧门进去。”小姐,二少爷回来了。“门卫打着招呼。 靳名珠一眼就瞧到院子里停的那几辆车,目光在掠到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时,眼睛一亮。”家里有客人?“靳名璞问。”是,李先生一家过来了。“门卫回答。 刚刚唐媛打电话的时候,靳名璞的心思都在靳名珠身上,所以并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这会儿听到是李家的人来了,才明白母亲为什么催他回来。 李家? 靳名珠一听便知道靳远和唐媛都在两厢打着主意,冷笑一声,便朝着屋里走过去。”名珠。“靳名璞赶紧跟上,着急地抓她的腕子。 靳名珠不耐地甩开,说:”靳名璞。我再说一遍,昨晚跟我生关糸的人是哥,不是你。所以你给我记住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糸。所以你别乱说话,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低声警告完,靳名珠拉开门,踩着足下的十公分的高跟鞋进了门。 皮鞋敲击着地面的答答声响起,吸引了客厅里所有人的注意—— 038 你吃醋了? 校园港 正文 039 想死,你就继续作!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9 想死,你就继续作! 客厅里的人本来要起身去客厅的,听到脚步声便下意识地转过头,正看到靳名珠从外面走进来。爱睍莼璩 她站在那里目光从厅内的所有人目光巡过,靳名珩在她也不意外,李家人在她也有心理准备。可是当她看到站在靳名珩身边的宋凝久时,还是很诧异。 目光狐疑地从她身打量而过,心想靳远不是不待见她,她又怎么会在老宅? 靳名珠的脚步惊扰的客人本来就很不礼貌,这会儿就站在那里不说话,令唐媛皱起眉,心想难不成等着一群长辈跟她打招呼。 这时就看到靳名璞的身影也跟进来,当即就顾不得唐媛,唇角扬起笑,喊:“名璞啊,李叔叔一家来了,过来打声招呼。” 靳名璞闻言还了靳名珠一眼,还是走过去,很有礼貌地喊:“李叔叔,李阿姨,李小姐。” 比起靳名珩,他此时的模样真是又尊重又有礼貌。 双方见面简单寒暄着,靳名珠也已经踩着她的高跟鞋走过来,走到靳名珩面前,喊:“哥……”底气不足,仿佛带着歉意,又像是带着委屈。 从她走向靳名珩时,靳名璞的心就绷紧了起来,他是真怕她把刚刚那个疯狂的想法付诸行动。靳名珠对靳名珩有多痴狂,就如他对靳名珠的心一样,所以他相信这种事她干得出来。 当然了,她要干也要靳名珩给她机会才行。 因为刚刚靳名珩的态度,已经令李家不满。此时受到靳名璞的礼待,李先生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唐媛见了自然高兴,招呼他们说:“咱们站着多累啊,去餐厅吧,一边吃一边聊。” 一群人就这样移到餐厅,椭圆形的长桌,坐九个人绝对没问题。靳远坐在主位,左手边是李家三口,李小姐坐在末端。右边下首坐着唐媛、靳名珩、宋凝久、然后是靳名珠。 “名璞啊,你坐那边吧。”唐媛当然知道这样坐不算合理,不过正好可以制造儿子与李小姐的机会,她也愿意。 整张桌子就剩下末位了,靳名璞看了眼母亲眼中的殷殷期盼,又瞧了无动于衷的靳名珠一眼,还是坐了过去。饭菜也很快上来,丰盛的狠,可见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听说李小姐爱吃海鲜,我就让人弄了一些,不知道合不合口味。”唐媛对那位李小姐极为殷勤,虽然隔着老远,还是时不时让靳名璞给她夹菜。 弄得好像是靳名璞与那位李小姐的相亲宴似的。 靳名珩也乐得看一出好戏,只照顾着身边的宋凝久便罢了。当然,这样诡异的气氛,又是在靳宅,宋凝久自然不会太自在。 “什么都别管,吃咱们,别让宝宝饿着了。”说完,他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面前的私碟里。 宋凝久笑笑,可是她即便吃不下,她也会吃。靳远叫她来的,可是不管目的是什么,她有了靳名珩撑腰,现在就要坐到的就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他身边。 因为她知道,有时候肢体语言,以及互动都比说话来得有用。她的行动也是在向这个在座的人宣告,她与靳名珩之间没人能插得进来。 靳名珠一晚上就坐在她的身边,当着这么多人,她也不可能给她使绊。想要说话吧,靳名珩又不给她机会,整顿饭就只看到靳名珩照顾那个女人关怀备至了。 想到自己身上还疼着,心里就委屈。 靳名珩也不管别人,反正唐媛巴不得李家人看不上自己,戴着一次性手套,剥了虾搁在宋凝久面前,示意她蘸着料吃。 这两人虽然不说话,可是却是整个桌上的焦点。 “早就听闻靳少是个出了名体贴女孩的好男人,今天可算是见识了。我也爱吃虾,不知靳少能不能也赏我两个?”一晚上没说话的李小姐在此时开口了。 唇角扬起的弧度浅浅,眼睛里带着笑意,仿佛没有看到两人之间的恩爱。那话,分明就是指靳名珩花心。而虾,绝对是这桌子菜里最普通的食物。 这样大胆的索要,企图已经很明显。 靳名珩闻言抬头看了眼她,又瞧了瞧唐媛那张变得不太好看的脸上。她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地将她和靳名璞凑成队,人家的目光仍落在靳名珩身上。 她眼里此时都能冒火了,不平地心想难道自己的儿子,就那么不如靳名珩? 李小姐说得话,已经清晰地落在在场的每一位的眼睛里,所以餐桌上就有些静下来。李先生与靳名珩停止的交谈,李太太也看出靳名珩与宋凝久的关糸,下意识地蹙起了眉。 靳名璞则无所谓,靳名珠却是了解靳名珩的脾性的,半边唇角勾了下,等待看好戏。 李小姐自然也看出宋凝久与靳名珩的关糸,不过她并没有看在眼里。靳名珩是昕丰市里的花花公子她也知道,现在哪家豪门里的公子哥不喜欢拈花惹草? 那些都不重要,到最后要看是谁与他名当户对的匹配,有互相扶持、共赢的利益,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此时目光仍直直地瞧着靳名珩,她对这个男人——有兴趣。 靳名珩自然没有忽略她眼中的讯息,唇角漫不经心的笑弧起。慵懒自适中,自有一股惑人的自信流露出来,他低睨看着宋凝久,问:“小久儿,你同意吗?” 宋凝久看着他,那意思就像在问有人觊觎你男人了,你同意吗? 答案当然是不同意。 问题是她该怎么处理。 宋凝久低眸看了眼面前私碟里的那几只虾,目光再往前一点就是没有剥皮的虾盘子。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她樱唇轻启,喊:“于妈。” 于妈就站在唐媛边上听着吩咐,给桌上上菜,听到她便走过来。 “李小姐说吃爱虾,还不赶紧把这盘给她端过去,不然显得靳家也太小气了。”于妈楞了一下,宋凝久已经将那没有剥皮的整个盘虾都搁到了于妈手上。 李小姐唇角带着挑衅的笑,僵在脸上。 “李小姐慢用。”于妈将虾搁在她面前,然后退到了一边。 “李小姐别客气,如果还喜欢,我们厨房里还有得是。”靳名珩好心情地笑,然后又夹了筷子菜放进宋凝久的私碟里。 这丫头平时就该这么上道,他想,真恨不得当着众人的面亲她一口。 李小姐被堵得说不出来,连带整个李家人的表情都讪讪的。于靳名珠而言,她吃鳖是正常的,区别只在于她原本以为靳名珩会给她难看,没想到会是宋凝久。 虽然看着靳名珩与宋凝久的默契令她不爽,不过看着觊觎靳名珩的人更不爽,她还是能找到一点平衡。 唐媛同样如此,心里也正气他们瞧不上自己的儿子,这会儿自己自讨了个没趣。 餐桌上各怀心计,那李小姐碰了钉子之后倒也不敢再轻易开口,一顿饭就这样吃下来。 餐后移到客厅,靳远与李先生去了书房,说是鉴赏什么书画,唐媛带李太太参观家里。客厅就只剩下他们这些晚辈,守着电视和餐后水果。 靳名璞一晚上都在想要和靳名珠说话,而靳名珠根本就不理他,心思全在靳名珩和宋凝久身上,倒是把那李小姐晾在了一边。 电视上正在播放广告,那李小姐为了不使自己尴尬,往靳名珠身边坐着靠了靠。套近乎地,问:“靳小姐,这条丝巾可真漂亮,是洛丝汀大师的出品吧?” 靳名珩不理她,刚刚她和宋凝久的交战已经败了,现在她只能在靳家其它人身上找突破口。靳名璞显然不合适,那就只有靳名珠了。 “是啊,李小姐也喜欢吗?”靳名珠笑着,将一晚上带着丝巾比脖子上解下来。 她脱掉外面的大衣后,里面就穿了件无领的打底,原本在屋子里戴丝巾就怪怪的。这下摘下来,便看到脖子上露出两处吻痕。 那李小姐原来只是找话题,在看到她解开丝巾后脖子上露出的痕迹时楞了下。可是靳名珠好像并没有什么所觉,故意炫耀着那条丝巾,说:“这次他们可只限量售了十条,每一条都是独一无二的,你若是喜欢,可叫靳名璞买给你。”然后又状似无意地在宋凝久面前晃了晃,问:“宋小姐也喜欢吧?” 宋凝久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明明可以感觉到她的敌意,可是那笑异常灿烂。 “哥,你这可不对。别只顾着给妹妹买,宋小姐会吃醋的。”又是**裸的挑衅。 &nbs p;靳名珩见她一晚上还算收敛,便没怎么搭理她。这会儿见她又有些不安份的苗头,眸色便沉下来,带着沉沉的警告:“你嫂子,她不喜欢这东西。” “奥,那嫂子你可就真没福气了。”靳名珠状似遗憾地叹着,也不知有意无意,手抚上脖子,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她细白颈上的玫红两点,又说:“昨晚上我哥还答应,说等下次再给我多买两条。” 昨晚? 宋凝久捕捉到这个敏感的字眼,转头看着靳名珩。她就是再傻,也听出靳名珠是在暗示什么吧? 可是面对宋凝久审视的目光,表情却淡淡的,慢条斯里地插了块火龙果搁进嘴里,慢慢咀嚼着问:“昨晚?你确定昨晚答应你的不是靳名璞吗?” 这话似乎更具深意,所以仿佛是洞悉了什么,让她心里一紧。 “是,昨晚——”靳名璞慌慌张张地想开口,靳名珠的脚却暗自踩了他一下,令他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可是这样的场景,就任那李小姐也觉得这三兄妹怪怪的。说是兄妹,为什么她总觉得靳名珠对靳名珩说话带着暧昧,而靳名璞对靳名珠的态度也不对? 宋凝久大概也听出一些端倪,可是她没有说话,靳名珩自然也感觉到她投在自己脸上审视的目光。忍着蹙眉的冲动,是因为他太高估靳名珠的智商,以为她会好自为之。 靳名珩抬腕看了时间,握着宋凝久的手,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客人没说走,主人就要离开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不过他今天的李家大概也已经习惯了他的礼貌,说着便起身。 “大哥……”靳名璞觉得他这样似乎有些不妥。 当然,靳名珩不会听他的,这家里没人能管得了他。他今天之所以带宋凝久回来,是因为对这个家还心存希冀。毕竟宋凝久嫁给他,不管怎么样,得到认可总比以后得不到认可要好过一点。 不过看来又是他想多了,这个家里没有尊重宋凝久。没人尊重他爱的人,他又何必给别的尊重? 牵着宋凝久手出门,行至车边,就听到一句:“等等。” 两人巡声转头,就见靳名珠跑过来,他身后跟着的靳名璞提着些东西。 “大哥,妈说家里的东西也吃不了,让你们带回去一些。”靳名璞说。 靳名珩瞧着他手里的东西,正是宋凝久买的礼物。忍着回去砸桌子的冲动,唇角晕开抹笑,打开后备箱,说:“搁进去吧。” 宋凝久的心意,给这些人也是浪费。 宋凝久倒没什么感觉,因为早在看到李家一家出现的时候,她就明白了。比起那时的当头棒喝,如今这点小动作都已经让她麻木。 “是啊,靳家的这些东西太多,有得都因为吃不掉坏掉,宋小姐记得下次别这么客气。”靳名珠难得随着靳名璞说话,不过是也是因为挤兑。 她说话的时候刻意离宋凝久很近,马上唇色嫣红,气息吹拂间隐隐有股水密桃味拂过来。 “是不该客气,靳家的东西再多都是本少的,本少喜欢让老婆买回来放着长毛,又哪里沦得着你们多管闲事?”靳名珩冷声说着,伸臂勾过还一直楞楞瞧着靳名珠唇的宋凝久。 帮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将让她坐上去。从车尾绕到驾驶座的时候,他脚步在两人面前停顿了下,斜眼睨着他们,尤其是靳名珠:“如果想死,你就继续作。” 那模样,冷不丁地吓了靳名珠一激灵。 靳名珩说完,则甩上车门,红色的兰博基尼轰地一声出了靳宅,留下一团尾气。 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下山,宋凝久一直都望着窗外没有说话。靳名珩知道她不会高兴,任谁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都不会高兴,难为她还坐到现在。 车厢内的空间狭小逼仄,他叹了口气,大掌包裹住她的手,说:“难为你了,小久儿。” 宋凝久闻言,转头目光怔怔地看着他。问:“名珩,昨晚,你到底和谁在一起?” 将车子停在一边,他并不想与宋凝久吵架,可她显然受了影响。 他认真是看着宋凝久,说 :“我说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到底相不相信?” 醉酒后将靳名珠当成宋凝久,虽然没有生什么实质性的事,可是他也很懊悔好不好?他可以体谅宋凝久心里的不安,可是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解释。 这种事解释的越细只能让她不自觉地计较的更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他是靳名珩,他说没有就是没有,她应该相信息。 宋凝久也不想自寻烦恼,可是靳名珠脖子上的吻痕,以及靳名珩胸前的指甲印一直都在眼前晃着,还有靳名珠靠近自己时,从唇间拂过来那股水蜜桃味道。 真的有那么巧吗? 一路无话,他以前开车都恨不得飞起来传的,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这速度虽然依旧不慢,可以听到风划过车玻璃的哗哗声,却平稳很多。 宋凝久现车子下山后并没有向市里开,而是上了高速,不由有些诧异,问:“我们去哪?” 靳名珩转过头,指尖她脸上摩擦了下,说:“见我妈。”说这话的时候,他唇角挂着惯常的弧度,可是眼睛里却没有笑,很沉静。 宋凝久眉头微蹙,是因为不懂。 他妈? 虽然靳家的事她不算十分清楚,也知道靳名珩的母亲过世了,好像有好些年了吧? 这大晚上的,是要去墓地? 靳名珩并没有为她解惑,回答完之后,摸着她脸的指尖便撤下来,神色专注地注视着前方的路况。 她不知道他要去哪,墓地好像很远的样子。虽然下午睡了一觉,可是怀孕后容易容易累,靳名珩见她眉间有了疲态,便抽了件外套给她。 宋凝久虽然还在为靳名珠的事耿耿于怀,可是黑漆漆的窗外,呼呼的风声足可证明车速很快,实在不宜争吵,靳名珩也没有要和她吵的意思。裹紧外套,不知不觉便又在车睡着了。 虽然是冬天,车里开得暖气很足,倒也没有感觉到很冷。就是车座不太舒服,她睡着睡着,下意识地又往热源柔软的地方偎了偎,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外面的环境很安静,可以犹可以听到鸡叫的声音,确切地说是公鸡打鸣。 鸡? 怎么会有鸡呢?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远处黑黑的一片扫着视线,近处低矮的建筑仿佛是农村的屋舍? 陌生的环境终于让她脑子清醒了下,身子下意识地想动,才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卧在靳名珩的怀里,他的手就抱着她的腰,好像是仿佛她掉下去。 他带着那种淡淡薄荷味的气息,喷拂在她的脸上,可是并不凉,暖暖的,痒痒的。她的脸下意识地往上抬了下,本来想看看他醒没醒,唇却正好与他的唇对上。 她惊了一下,想躲开,后脑却被他扣住,给了个结结实实的早安吻。 宋凝久被放开时整张脸都是红的,当然不是羞的,而是被吻的缺氧,胸部跟着喘息在起伏。两人挣扎间,她头早就乱了,连衣服都斜了。 羊绒的薄衫打底领口本来就低,这会儿露出半座山峰。本来她是趴在他身上当肉垫的,这会儿被他整个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位置,正好将胸前的春光收入眼底。 “靳名珩,你个臭流氓。”她骂。 “就对你流氓了,怎么样?”靳名珩耍着无赖,手便伸过去,并恶意地揉了两把。 本来只是想逗逗她,可是这对于一个正常禁欲的男人来说,根本就是在自讨苦吃。又亲又吻的,事展到最后就有点收势不住。 “走开,走开啦,靳名珩。”那天晚上的事还没弄清楚,她对他碰自己还是有些抵触。 “宋凝久?”靳名珩看出她情绪不对,正想说什么,这时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有人说话的声音。宋凝久手抵在他的胸前,巡声望去便见车子停的左侧一家店门被打开了, “这是不是靳少的车?”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刚刚天色有点暗也没看清楚,这会儿再往外看时,才注意到那家店面有些熟悉,不止店面熟 悉,这条街也很熟悉。果然,那个人影走近,她便看到元妈妈站在车外。 车膜有些暗,只能里面看到外面,而元妈妈站在外面,也不知有没有人。 靳名珩腾只手降了车窗,跟外面的人打招呼,喊:“元妈妈。” 元妈妈以为靳名珩自己回来的,瞧见两人相叠着卧在座椅里时,意外地遮住眼睛,笑着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虽然古镇里可能民风保守,可是元妈妈是在城市里生活过的人,又哪里看不惯这个,不过是玩笑、取笑的成份居多。 靳名珩没脸没皮的倒不在意,宋凝久那张脸就更红了。 “被嫌弃的很,还继续什么呀。”靳名珩说着从宋凝久身上起来,推门,打算下车。 宋凝久身子赶紧直起来,理了理衣服,可就是坐在椅子上不动。 “喂,下车。”靳名珩敲敲车窗。 宋凝久瞪他,可是目光掠到站在车边笑呵呵的元妈妈时又不好意思,只得慢吞吞地推开车门下来,喊了声:“元妈妈。” “凝久来了,外面冷,快进屋吧。”元妈妈招呼。 宋凝久只得跟进去,店里刚刚开门,元妈妈的丈夫正在后厨里忙碌,像是开始要煮粥了。 “你看靳少来了也不事先打声招呼,冷不冷?喝口热水。”元妈妈倒了杯茶给她。 就见靳名珩跟进来,手里拎着从靳宅里带出来的那些礼品。 “你看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东西?”元妈妈迎上去,其实也很稀奇。 家里有什么事吧,找到昕丰市靳名珩找个人就给解决了。平时过来呢,只私下里给钱,或者带着保养的药品什么的,可从来没有买过这些东西。 “这是凝久孝敬你的。”靳名珩回答。 既然宋凝久的心意靳远他们不领,他也总不能让它们糟蹋了,总要安置个去处。而元妈妈跟他比靳家那群人亲近多了,相信给她,不止是自己舒服,宋凝久心里也会舒坦许多。 039 想死,你就继续作! 校园港 正文 040 激烈运动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0 激烈运动 “凝久真是有心了,元妈妈谢谢你。”元妈妈听了满脸感动的样子,高兴地转头对宋凝久说。 “元妈妈不必客气。”她站起来,小声嗫嚅着说。 这东西原本也不是买给元妈妈的,还是被靳家嫌弃了才带出来的。她没想到靳名珩送给她们,这会儿被说的好像她费了多大的心思似,弄的她十分难为情。 靳名珩倒是无所谓,在他眼里反正都是她给“婆家”买的,最重要的是给这份心意安置应有的去处,让她心里也舒服一些。 “元妈妈,有吃得没有,我们可是都饿了。”靳名珩喊,转移了话题。 “有,粥已经在煮了。你们还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做。”元妈妈回答。 “那就要两碗面吧。”他开始点餐,模样随意又放松,是真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这大冷天的,吃点热乎的也舒服,而且面条上来的速度最快,他们折腾了这一夜都困了,要补个觉才行。 元妈妈应着便去了,他抬眼瞧着宋凝久又坐在那里,低着头,耳根有些可疑的红晕、 他笑着走过来,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看到她脸上未褪的潮红。脸故意凑到她的脸上,问:“小久儿,咱别那么实在成不?”说话的时候,唇几乎碰到她的唇上。 那些东西,元妈妈只要不糟蹋她的心意就行了。 “我哪有你那么多心思,连元妈妈都骗。”她拍开他的手,说。 “骗?”靳名珩皱眉,仿佛很不满意这个词。然后说:“那我不骗了,这就去告诉元妈妈,这些东西都是被嫌弃过的,让她全扔出去。”他直起身子,作势便真要往外走。 “哎——”宋凝久闻言心一慌,去扯他的手臂,结果没抓到,只得伸手由后抱住他的腰。 靳名珩本来就是逗她,这会儿感觉到她双手环住自己的腰,整个身子都暖烘烘地贴着他的后背,就没有再动。 “你一天不欺负我会死啊。”她幽幽怨怨的声音由后传过来,听起来有些委屈。 明知道他就是逗自己,可是她每次还是会心慌当真。 他闻言也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我哪有欺负你……”他明明在怕她不开心,想办法让她舒服一些而已。 宋凝久没有争辩,头枕在他的后背上没有说话,也不知怎么的,就是鼻子酸酸的,眼睛里还有水汽往外冒…… 汤面果然是上来最快的,两人吃得很香。大冬天的清晨,吃完之后身子都暖烘烘的,走到院子里也不觉得冷。 靳名珩上次带她去的宅子虽然每天有元妈妈照料着,可是现在冬天,虽然是有取暖的设施,毕竟也这么多天没住,就这样进去睡觉还是很冷的。 元妈妈便安排在自己店后面的小院住下了,她家前面是店面,后面的小院四面都是木楼。元妈妈两口子住正北,正南是店面。她的女出嫁后,家里没什么人,东西两面的楼都是空着的,便领他们去了东面小楼。 东方的太阳刚刚升起,将小楼的半边都映成了红的颜色。 今天元妈妈的女儿一家刚走,楼里取暖设施还没撤,所以就接着续上了,倒也方便。元妈妈给他们找了新被褥,安排妥了才去前面忙着。 靳名珩洗漱后进了屋,就见宋凝久已经上了床。靠着窗子的位置,背对着他。他掀开被子,与家里的被不同,这里的被子软软的,带着棉花与阳光的味道。 床也不同,像是竹子的,所以他的体重一上去,就可以听到被压得吱咯吱咯。她甚至在想,不知道他们一会儿睡着睡着会不会蹋了摔着自己,所以很没有安全感。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将衣服都脱了,被子掀起时一股冷气灌进来,让她抖瑟了下。 “冷?”他大概是现了,随着这个问句,整个也朝她靠过来,顿时后背暖烘烘的。 靳名珩见她不说话,抱着她腰的手趁机从睡衣衣摆里摸进去,大掌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一点点游走,唇靠着她的耳朵,轻问:“睡了?” 她的耳朵最是敏感,每次做的时候他都不用故意呵气,都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化,那是一种极致的痛苦而欢愉的感官刺激。 这次他的呼吸就喷在她的耳垂上,明明她麻痒的想要躲开,却仍硬撑着不动。 装睡? 靳名珩唇角勾笑,坏心又起。 他既然不回答,他在她身上游走的手便更放肆起来。指尖如蛇一般,以小腹为分界线,说不准一会儿是往上还是往下…… 这别说她还没睡,就是睡着了也受不了。尤其他嘴也没闲着,含弄吮舔着她的耳垂,然后沿着耳垂慢慢下移,顺着藏青色的来到细长的颈子间,轻咬。 “唔……”难耐的吟哦从她咬住的下唇里溢出。 别说被撩拔的人受了,挑逗她的靳名珩那也早就是欲火焚身。听到这一声呻吟溢出来,一直抑着欲火的,脑子里那根叫理智的神经一下子就崩断了。 手捏着她的下巴,唇就这样堵上去。棉被里裹着相贴的身子,绝对烧得比这屋子里的取暖盆还旺。 宋凝久也不知怎么了,大概是因为他怕自己难过,将他带来古镇看元妈妈的举动,使她有些软化。反正他成心的撩拨她,她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很快就丢盔弃甲,任他的舌在自己的嘴里翻搅,直到彼此口腔里弥满彼时的味道。 衣服从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脱掉的,反正他俩就像海里游泳的鱼似的,光溜溜。 他这边蓄势待,偏偏她又泼了冷水:“名珩,不行……” “为什么?”靳名珩皱眉。 “你忘了,医生说不可以。”她脖子往后拉伸,咬着唇,脸色潮红,眼睛迷离。 早就被他弄分不清东西南北,还在挂着这码子事。 “医生说胎心不稳的时候注意少运动,上次检查不是挺好的嘛,没事。”他手插进她如海藻般的里,吻着她的唇:“人说孕期的女人需求更旺盛,难道你真的不想要?” 宋凝久现在已经完全沦陷,仅抓着唯一的理智劝说。他今天还是偏偏铁了心要,所以说这话的时候手更是没闲着。说完更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吻住她,然后长驱直入…… 前戏做得很好,时间也够久。虽然他一直不在乎的口吻,动作却一直不敢太大,其实也非常紧张他们的宝贝。可是不能因为宝贝,两人的正常夫妻生活就完全没有了。 激情褪怯,房间里还留有余温。 想到刚刚耳边床板吱哑的声音,她就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不是他们家里,这是元妈妈家,他们居然?害羞的指责还没有说出口,抬眼就瞧到了他胸膛上的两道指甲印子。 因为是白天,阳光正从窗帘中间那条缝隙里钻进来,照在覆在她身上的男人身上。红色的指甲印子结了疤,依旧刺目的紧。刚刚得到的满足与欢愉迅速在凝结,一股恶心感突然从胃里窜上来。 “呕——”推开他,趴在床上便开始吐。 明明吃了东西,也没有吐出什么。可就是抑止不住的难受,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他给一点温暖,他给挑逗自己一下,自己就忘了这回事。 “小久儿——”刚刚运动的时候,他都没见她有这么大反应,不由关心地伸手帮她顺着背,期望她舒服一点。 谁知宋凝久却转身推开他,说:“别碰我。” 不防,他还真被她推开了。他瞧着她,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突然变得冷漠,甚至有些厌弃自己。 “宋凝久。”他连名带姓地喊她。 他都这样百般讨好,姿态放低,她还想怎么样? 她想怎么样?她就是想听一个解释,解释他前天晚上是不是跟靳名珠在一起?可是她终究没说出来,因为他若有心,若真的清白,他就该主动跟她说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不是让她一再开口。 “我不舒服,睡吧。”宋凝久脸上露出疲惫,扯过被子躺下,留给他一个漠然的背影。 这若搁在以前,靳名珩非把她拽起来,治治她这个脾气不可。可是现在,也不知自己真心虚,还是顾忌她的身体,竟气得砸了下床面,然后下了床。 宋凝久不知道自己怎么处理这件事是对的,因为她要的只是心安,而他不给。 靳名珩想的则是,他明明说了去和哥们喝酒,如今又扯出靳名珠来。即便他说自己把靳名珠当成了她,他说没有生关糸,只怕她到时想得更多。 爱情,本来就是个说不清的东西。所以说这事怎么也解释不通,只能让它这么过去,淡化。 白天睡觉本就不如晚上睡着舒服,又加上她有心事,只有累极的时候眯了一会儿,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头有些痛,而床的另一边靳名珩也不在。 她不想无理取闹,可是恋爱中的女人就是小心眼的,看到他胸上的那两道指甲印子,她就不舒服。起初,他说是应酬,她本告诉自己,让她将这件事忽略过去。 可是靳名珠的出现,她脖子上的吻痕,她唇上水蜜桃味的口红,以及她说“昨晚上我哥还答应,说等下次再给我多买两条。”时的炫耀,以及别具深意。 她没有忽略,靳名珠解下丝巾时,靳名珩眉头机不可察的皱了下,那眸色也不对劲。 这里面分明就有什么,所以她才会不安。 她不安,他又不说,所以就只剩下她胡思乱想。 甩甩头,告诉自己这里毕竟是元妈妈家。穿上衣服下床,难得动手叠了被子,洗漱完出去,就看到靳名珩与元妈妈在院子。 靳名珩单手插兜,倚在楼梯上。元妈妈则捡着花生、豆子,两人好像在说什么。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抬头,就见宋凝久走下来。 “元妈妈。”宋凝久喊。 “唉。睡醒了?饿没饿?想吃点什么?”元妈妈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手在自己身上的围裙上抹着围上来。 她看着面前的元妈妈,以前对她还很热情,可是今天这笑容总觉得夸张了一些。 “我也没什么胃口,你们中午剩了什么,我凑和着随便吃点就好了。”她回答,主要是怕元妈妈麻烦。 “那怎么行,你这马上就要和靳少结婚了。要养好身体才能生个健康的宝宝,可不能凑和。”元妈妈说着,模样仍是那种溢于言表的高兴。 宋凝久看了靳名珩一眼,意思是问:你告诉她的? 靳名珩拽拽地根本没理她,对元妈妈说:“举行婚礼的时候,我派车来接你。” “好好好,我一定去。”元妈妈高兴地拍着他的手,眼睛里突然有蓄满泪水,说:“太太如果在天有知,也一定非常高兴。” 她伺候过靳名珩的母亲,所以知道那个女人的命有多苦。她苦就连累的靳名珩小时候也苦,没少受罪。虽然靳名珩的身份与她不一样,可是她还是真心疼着他,这感情是诉说不明白的。 提到靳名珩的妈,靳名珩的表情也暗了暗,说:“元妈妈,我一会儿想去看看她。” “暧,好,我帮你准备东西,是应该去看看,让太太高兴高兴。”元妈妈说着,转过头去偷偷抹了抹眼泪,转头对宋凝久,说:“让你见笑了。” “说什么呢,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宋凝久说。 “是啊,一家人。”元妈妈唇角带着笑,眼泪又滴下来。 宋凝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只能安慰着,转头看着靳名珩,他并没有看元妈妈。而是目光望着远处的山,模样像在出神。 上午还太阳还好好的,下午天色就有些暗。加上山里带着些雾气,所以更显得阴冷。 靳名珩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倒是将宋凝久裹得严严实实的。他将车子开到镇里唯一的一家花店,挑了一束百合,然后才开车上山。 他这一路都没有说话,将车子停了,推门下车后也没管她,手里捧着束白色的百合走在前面。 冬天的山间很冷,风尖利地刮着脸颊,冻得痛。她跟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地往前走,地下都是黄黄的干草,踩上去会出一些轻微脆裂的声音。 前面他的背影在冬天这样的山里显得有些清冷,甚至有些寂寥。那种感觉她很难讲得清,总之气息很压抑,一点儿也不像刚刚那元妈妈家里嘻皮笑脸的模样。 其实下了车也不远,走了四五百米的样子,就看到一处刷成白色的木篱笆,像个庭园似的。里面夏天的时候应该种着许多的花草,只是这时候都已经变得枯黄。唯有铺着鹅卵石的路边种着松柏带着绿色,只是那绿看起来也是黑绿。 在这样的环境下不但没有增添生机,反而衬得愈加沉重。 突然,他的脚步就停了。 远处的山,映眼前的一座孤坟的。这里周围修葺得都很好,可是再好,那里也只有一座孤坟,就那样孤零零地伫在那里,一座坟包前竖着石碑。 靳名珩走过去,蹲下身子将手里的百合放到墓前,指尖轻轻摩擦着墓碑上那张照片,说:“妈,我来看你了。”低低沉沉的声音,绝对区别于平时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并看不到他的表情,今天的靳名珩总有种让她不顾一切去拥抱的冲动。放在兜里的手紧了紧,她终究忍着没有。 也不知站了多久,才听到他突然又说:“我还带来你的儿媳妇给你认识。”说这句话的声音明显要明朗一些,说完转头,看着宋凝久,说:“过来。” 宋凝久犹豫,没有动,大概还是在赌气。凭什么他说上坟就上坟,凭什么他说过去就过去?可是不过去吧,她心里又不舒服,总觉得今天的他身上好像散着难过的气息。 靳名珩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在她半推半就之下重新走到墓碑前,站定。 他说:“妈,她就是我给你找的儿媳妇宋凝久。”他顿了下,唇角扬着很沉静的笑,说:“我们圣诞过后就要结婚了,从前儿子荒唐,总觉得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因为亲眼看到母亲的痛苦,所以他没有那个勇气和把握,更不想去背负那样一份债。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想要这样一个女人,想好好好呵护,爱惜,并誓绝不会让她像母亲一样。 “妈,我答应您,我以后就只有她一个女人。从今以后只会亲她一个人,晚上也只抱着她一个人睡。吻过她的嘴绝对不会吻别人,脱过她衣服的手,绝不会再去碰别的女人。妈,你说找这样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她,好吗?” 这段话听起来很语无伦次,可是好像又是在告白。可是告白吗?不是应该对着她说?为什么会是他妈?还是他企图在她妈面前,给她一个这样的承诺? 当然,除了承诺之外,她还听到一种沉重或是心痛的东西。让她隐隐觉得,靳名珩的母亲,曾经婚姻不幸。这种不幸,大概也给靳名珩造成过影响,所以他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墓碑上那个漂亮女人。靳名珩几乎继续了她所有的优点,照片的光线很明亮,可是比光线更明亮的是她的笑容。 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她永远无法知道,一个这样美丽自信的女人,如何变成最后那个模样。 心痛,令靳名珩说不出母亲的故事,就当给她这个做婆婆的留一点尊严。 ——分隔线—— 两人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在古镇里多住几天,而是从墓地回来便直接回了城里。婚礼在即,公司里总有许多的事需要处理。 靳名珩在宋凝久去靳宅,受了那记下马尾之后,也很雷厉风行,直拉向靳远摊牌。不管他承不承认,这个老婆他是娶定了。 两人不知是怎么谈的,最后是靳远妥协,没有再插手他的婚事,持不闻不问的态度。而李家的合作案,也因此交给了靳名璞负责。 接下来乐视环球里,不知何时起,明凯儿所有的广告都被悄然撤消,等到人们现时,才惊觉到这个艺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在银屏上出现了。 靳名珠更是被强行送去了国外,靳名珠被押上私人飞机送走的那天,靳名璞闯进了靳名珩的办公室。 “哥,你要把靳名珠送去哪里?” 靳名璞关心靳名珠,所以他知道靳名珠惹了靳名珩,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紧张。 因为靳名珩的心太狠,以前对靳名珠算好,那都是表面的,花点钱,在顺便的时候哄哄她而已。如今有了宋凝久,他绝对不会把精力放在靳名珠身上,只会用最快最简洁的方式处理。 “法国,那边的衣食住行都安排好了,不会亏了她的。”只是不准她再回来而已。 做到这一步,也完全是看她那个被母亲连累而死的父亲。当时车子自燃,连尸骨都没留下。 “哥,可不可以——”靳名璞试着求情。 “要么你保证她安分一点,要么你就去法国陪她。”靳名珩打断他,直视他的眼眸里显示着不容置啄。 靳名璞看着他,不再劝,不再求情。 因为他无法保证靳名珠对哥不再肖想,如果能,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也不能做到去法国陪靳名珠,因为母亲根本就不会允许。 靳名珩当然知道,可是在他心里,靳名璞从来都不是他的兄弟。他与唐媛一样,不过是外来的入侵者,所以他更不会为他分忧。 圣诞节很快就过去了,接下来便是他们婚礼,婚礼过后就是新年。因为他在母亲面前起了那样郑重的承诺,宋凝久愿意将那件事不了了之下去,或者说她心底,没有确凿的证据下,下意识里还是愿意相信靳名珩的。 误会因为节日的到来而冲淡,节日之后,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婚礼。离婚礼还有三天的日子,她看着手里印着自己与靳名珩名字的婚贴犹豫了。 “是不是想送去宋家?”靳名珩戳中她的心事。 “算了吧,送了她们也未必来,可能还要受一番奚落。”想到那个姑姑,她也很无力。 可是结婚了,身边没有家人的祝福,那种心里总是怪怪的吧。靳家那边,可能也不会出席。 靳名珩是无所谓,在他眼里这是见证他们爱情的仪式,只要有他们两个就足够了。但是他的思想并不能加注给宋凝久,他将请柬从她指间抽出来,然后牵着她的手起身,说:“既然这样,就别犹豫了。” “去哪?”宋凝久他拽出门外,问。 “送请柬。”靳名珩回答。 红色的兰博基尼驶出别墅区,一路朝着宋家的旧楼进。破败褪色的社区,这辆线条流畅,外形炫酷的车子极为醒目,一直停在宋家的楼下。 “与其在家里举棋不定,不如我陪你上去吧。”他解开安全带说。 “你确定我们不会被赶出来吗?”宋凝久抓着自己身前的安全带扣,看起来还是没有勇气。 靳名珩倾身,伸手摸着她的脸颊说:“我原本是最不愿意让你和他们来往的,但是转念想想,纵使他们再不好,你还是在这个家里长大的。我想我应该感谢他们,感谢他们没有将你掐死,而是好好地长到与我相遇。” 宋凝久听了皱皱鼻子,觉得这真是一段奇怪的话。他到底是鼓励自己呢?还是在挑拨? 靳名珩看着她的模样,觉得她越来越像一个小女孩,而不是一个准妈妈。忍不住亲亲她的鼻尖,说:“丑死了。” “既然那么丑,你还娶来干什么?”她不服气地说。 “没办法,美的看多了,就喜欢你这个丑的。”靳名珩变得越来越不要脸。 他以前是痞,感觉现在越来越赖,尤其是在她面前。好像从前认识的那个霸道、狠绝的男子,那些锋利的棱角越来越平滑。 当然,其实不是,只是因为在乎,所以在爱的人面前不自觉地收敛。 “嘴真臭!”宋凝久骂,打开安全扣,下车。 她决定与其任他在这里欺负自己,还是上去一趟吧。想到姑姑和妈妈,不管她们去不去,反正她把请柬给她们。理不理解,到不到场的她都已经尽力了。 低首叹了口气,还没有吐出来,下巴就被人捏住,属于靳名珩的气息便压过来,柔软的唇瓣被含住,细细描绘,舌与舌死死纠缠了一阵才被放开。 “臭吗?”他问。对面楼角的阳光照进来,映得他那双眸子满眼碎光。 宋凝久不好意思地朝四周望了望,红着脸跺着脚说:“你收敛一点。”然后快速进了楼梯口。 靳名珩唇角勾着弧度,耸肩,他才无所谓。 四楼阳台的位置窗口有个人坐在那里,看着红色的兰博基尼停在楼下,阳光在奢华的车身上折射闪亮的光点。而上面下来的年轻男女一直在打情骂俏…… 040 激烈运动 校园港 正文 041 那我就不等了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1 那我就不等了 宋凝久沿着旧楼光线昏暗的楼梯踩上台阶,本来躲着靳名珩,所以脚步轻快。可是随着越来越往上,脚步却渐渐减缓下来。 靳名珩的步子倒是不疾不徐,看着她前面越来越慢的背影唇角渐渐露出了然的笑。脚下的软底皮鞋落在满是灰尘的台阶上,步子迈大了一点,并没有出什么声音,他单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拥住她的肩, 宋凝久侧头,正对上他安抚的笑。 两人有默契的什么的都没说,只是这样上了楼。站在宋家的门口,宋凝久仿佛已经调适好,伸手按了门铃。来应门的是宋恬,看到门外的他们时显然很惊讶。 宋凝久也微微有些惊讶,因为宋恬此时穿着一套皱巴巴的家居服,头虽然还算整齐,但看得出应该很久没有打理了,所以有些乱。 她以前虽然泼,可是光鲜亮丽,如今这个模样还是多少让人不适应。 “哟,这不是靳家大少和大少奶奶吗?真是稀客。”唇角带着嘲讽的扬起,果然还是从前那个宋恬。 靳名珩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没说话。 他今天是来送请柬的,看在她好歹是宋凝久娘家人的份上,她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姑姑。”宋凝久喊,看到她那样模样,声音不自觉地涩。 “你现在的身价水涨船高,我可受不起。”宋恬鼻子冷哼一声,离开了门口。 宋凝久看着门口让开的位置,唇角扯出抹自嘲又安慰的弧度,想姑姑虽然还是从前的模样,但好歹也没赶她不是吗? 两人踏进门内,看了眼这旧楼内,家具摆设什么的还是以前的模样。只不过桌上有些灰尘,窗户照过来的光线也显得不若从前明亮,细瞧会看到上面也沾了许多灰。 想来这两人也习惯了从前有佣人的日子,又哪里做得惯这些?目光正在屋内打量,就见宋恬走到主卧前敲了敲门,说:“出来吧,你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当然,宝贝女儿这四个字,那是绝对的讽刺,只是不知道是在膈应宋凝久还是王萍。 卧室的门被应声打开,王萍一脸憔悴从房间里出来,精神看上去很不好。 “妈。”宋凝久喊。 王萍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地看了一眼,仍然是那种漠然的神色,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坐到沙上。 靳名珩也牵着宋凝久坐到沙上,看她在家里纠结吧,就想让她来。可是来了吧,看到她的家人对她的这副样子,他还真来气,只得强压着。 “说吧,回来什么事?如今宋家还有什么能让你们算计的了》”宋恬说。这口吻分明还在为宋家的倒闭而耿耿于怀。 靳名珩弄倒了宋氏,他一点也不歉疚。这个公司里面的弊端太多,不栽他手上一样栽在别人手上。更何况这家人对宋凝久算不得好,所以他更没什么情感上过不去的。 今天的宋恬比起往常看她,心里不爽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与那模样相对,只是冷嘲热讽,已经好太多,可还是令宋凝久也有些头疼。 她知道靳名珩开口肯定又把她气得半死,所以不接她的话茬,只是从包里将那两张请柬拿出来,从桌上推过去,说:“妈,我要结婚了。” 不要期望她结婚会带女婿回来让妈妈事先见见的事,她从小到大也不期望妈妈会操心她的事。所以通知,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她要结婚了,最起码正式的通知一声,她们去不去,她都已经尽力了。 王萍目光落在面前的红色喜贴上,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没说话,只是专注地瞧着。正红的色彩,烫金的龙凤,很中式,其实她更中意那种白色的,上面写一些海誓山盟的浪漫词句。 可是靳名珩说,结婚就要喜气,所以弄了好几种。她认为最浪漫的只做了两张,一张上面写的靳名珩的名字,一张是宋凝久的名字,他说这是纪念,要珍藏。 想到这里,因为有了爱情的支撑吧,她看到王萍那样无动于衷的反应时,不意外,仿佛也不是很伤心。她站起身来,说:“妈,那我走了。” 靳名珩随她站起来走向门外,刚刚打开门,就传来王萍的声音,她说:“宋凝久,你就那么恨宋家吗?”声音静静的传来,却感觉又沉甸甸的传到她的耳朵里。 宋凝久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她。 王萍的身影就坐在沙那里,头也没抬,目光还落在那张婚贴上。可是她突然就懂了,懂了王萍问这句话的意思。她这是在责怪,责怪她要嫁给靳名珩,这个弄倒宋家的仇人。 那么她以为她是故意的?还是以为她在报复她? “妈,我从来都没有恨过宋家每一个人。”说完,随靳名珩出了这橦房子。 宋家除了奶奶没有给过她温暖,所以宋家倒了,她的感觉也不若他们来得强烈。她不会再因为什么家族恩怨,而阻碍自己寻找幸福。 这时,一直从她拿出结婚请柬就怔住的宋恬,仿佛突然回过神来。抄起茶几上那两张请柬,跑到门口往楼下砸去,嘴里骂着:“宋凝久,你这个小贱人,我就知道你来了没安什么好心。” “你是不是觉得能嫁进靳家挺了不起的,是不是因为我以前说人家不会娶你,你今天专门来打我的脸?我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多久。你这样恶毒的丫头,和害我们家的仇人结婚,你对得起你牢里的爸爸和姐姐吗?” “你这个恶毒的丫头,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下场?” “你这个小贱人,你诅咒你以后怀了孕,像你妈一样难产……” 宋凝久与靳名珩已经走到楼下,靳名珩从进屋开始就告诉自己要隐忍,因为她们是宋凝久的亲人,所以只要她们不伤害宋凝久,他就暂且听那几句奚落,只求让她安心。 可是听到这一句的时候,他才真的忍不住了。宋凝久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突然收紧,连脚步也停顿下来。浑身散的气息都带了戾气,若不是宋凝久及时抱住他,他已经冲上去了。 哪有人这样诅咒自己的侄女?纵使不喜,这话也不能随便乱说。 宋凝久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紧紧抱住他,笑着冲他摇头是让他不要去,息事宁人。原本她来,便已经做了这样心理准备。 骂吧,骂吧,只要她们心里舒坦便好。 靳名珩看着她唇角那股淡然的弧度,这是要经受多少,才能对这样的咒骂都无动于衷?心疼,所以才强行平息了怒火,只是因为不想自己与宋恬生摩擦,令她更难过。 宋凝久仍然淡淡地朝靳名珩笑着,主动去回牵他的手,说:“走吧。” “宋凝久,你不就是来炫耀的吗?你等着,我看你怎么被人踢出来……” 听着宋恬身后跳脚似的咒骂,她心下涩然。想。她尽力了,是真的已经尽力了…… 红色的车子从破旧的楼群里已经驶出去,朝着新的城区进。宋家的王萍任小姑在门口咒骂着,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站起身回了屋,她觉得很累,从妹妹过逝后,很多事已经有心无力。 宋恬大概是骂累了,转身后回家,哐地一声将门甩上,门板震动的声音,响彻楼道。 很久很久,寂静的楼道里,四楼的房门才被打开。坐着轮椅的男子出来,看到正落在自己家门前的红色请柬,慢慢弯腰捡起。 请柬的封面印着两人的结婚照,明明喜贴很中式,可是上面的婚纱照却是西式的,可是并不显突兀,反而更加亮眼,负有时尚气息。 打开,里面写着新郎靳名珩,新娘宋凝久。 “楚少。”敞开的门后,一直跟着他的男子在屋内找不到他,走出来。 楚辞并没有回答,只是很认真地用指尖又摸了摸那凹凸质感的字体,新娘宋凝久…… ——分隔线—— 虽然去了宋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可是宋凝久也很快调整回来。大概因为有了爱情的滋润,身边有了爱她的男人,所以并没有像从前那样难过。 家里没怎么装修,还是原来的样子,虽然圣诞已经过了,可是厅里的圣诞树并没有撤。那树是她和靳名珩一起布置的,除了彩灯,还有许多小饰品。晚上将大灯关了,看着上面闪烁的小灯也很好看。 靳名珩本来也担心她情绪受到影响,可是看着她好吃好喝好睡的,倒也放心不少。这不,吃了晚饭就卧在客厅的沙上,整个一个惬意的懒猪模样。 客厅是他们的地盘,张嫂就只能躲回自己房间去,免得在这里当电灯泡。 靳名珩端了杯现榨的果汁走过来,就见她的小身子仰卧在沙上,手探进衣摆里,一点一点地画着圈圈,唇角含着宁静的弧度,很美的画面。 那笑,很幸福! 他走过来的脚步反而惊扰了她,所以她睁开眼睛看向他时,那眼睛多少带了些埋怨,说:“我在和宝宝说话呢。” “傻气。”他说着坐到沙边。 她见状搭在上面的脚往里面挪了挪:“你不傻气,为什么趁我睡着的时候,摸我的肚子,难道不是想和宝宝交流?”宋凝久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咳咳……”靳名珩闻言被刚入口的橙汁呛了下,导致一时咳嗽不止。 “哟哟哟,咱们脸皮比城墙还厚的靳少也会脸红哦?”宋凝久最近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仗着他的宠,都要骑到他头上去了。 靳名珩这是第一次不跟她耍嘴皮子,身子直接就压过来,手探进她的衣摆里,掌心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摩擦,问:“本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是想和宝宝交流,还是想和你深入交流。” 随着深入交流这四个字出口,他掌心熨贴肌肤的那块好像烫得厉害。宋凝久对上他的眼睛便知道他要干什么,自从从古镇回来那次,她身体没出什么异样之后,他的索要似乎也越来越频繁起来。 她不是排斥,其实她也很享受。尤其是这个男人,不管是床上床下都总有办法把她弄得神魂颠倒。说白了,她就是个小女人,很满足很满足现在安逸的时光。 可是他的那些花样儿越玩越多,也越来越不顾忌,她还是有丝疑虑。恰巧这时她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她趁机躲开他,跑到一边去接电话。 “喂,你好。”借机躲开的意图太明显,所以也没看来电显示,她就直接按了接通键移至耳边。 “凝久。”那头传来楚辞的声音,令宋凝久扬起的唇角慢慢凝固。她下意识地看了眼靳名珩,他已经端着空杯子回了厨房。 “我,楚辞。”听到话筒里她没有再说话,可是有浅浅的呼吸传来,他知道,她在听。或许是上次的事吓着她,所以他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宋凝久的下一刻反应,则是直接按了挂机键,然后扣了电池。 楚辞! 想到他上次绑架自己的事,她还有些后怕。而且因为他,她和靳名珩也没少吵架。她猜不到楚辞这时候打电话来是想干什么,但是她不想破坏现在自己与靳名珩的和谐。 “怎么了?”靳名珩从厨房出来,看到她有些神色不定,而且手里的手机连电池也抠了。 “不知道,大概是谁家孩子在恶作剧。”宋凝久回答,将手机随手搁在柜子上,说:“我们上楼休息吧,我有点累了。” 靳名珩看出她神色不好,又狐疑地看了眼那只手机,才点头。 宋凝久尽量不去想楚辞的事,喝了点水便睡了。 一夜无梦,倒是睡得也好。再醒来时,床的另一侧是空的,她起床,简单洗漱完后下楼。靳名珩果然已经去上班,张嫂看到她下来,马上将她的早餐准备好。 早上的孕吐反应已经在渐渐消减,她的胃口也好了一些,除了粥,会吃一些面包片,或者烧饼、灌汤包之类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最近好像胖了。 “多吃点好,你多吃一点,宝宝就能多吸收一点。”这是张嫂常挂在嘴边的话。 宋凝久开始还想着自己不能过于肥胖,想着以后恢复身材还要跳舞呢。毕竟她只有二十二岁,她还没有毕业,虽然这个孩子来得突然,打乱了一切计划,但并不能阻碍她的梦想。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仿佛也觉得多吃一点,肚子里的宝宝就多吸收一点,就能更健康一点。 这边正吃着饭,家里的座机便响起来。 张嫂接了,听她讲了两句话,便将电话拿过来,说:“凝久,找你的电话。” 宋凝久以为是靳名珩,便接过,问:“我知道今天要去试婚纱,不用一再提醒了。” “凝久,是我。”那头又传来低沉的声音,让她一个激灵。 “楚辞?”她没想到他这么执着。 “你要结婚了?”他问。 “嗯。”宋凝久咬住唇,应了一声。 “那么我呢?”他问,仿佛带着心痛的味道,让宋凝久的心也跟着揪起。 不是因为心疼他,而是因为他这份爱她终究无法回应,所以对于他的执着感到无力。 “宋凝久,我怎么可以嫁给别人?”然而接下来,便是他愤怒的质问,以及无力。 她知道,她与靳名珩的婚礼,会有许多人反对。比如自己的妈妈和姐姐,比如靳家,可是最没有资格反对的便是楚辞,不是吗? 可是他质问的这样理所当然。 “楚辞,对不起,你也知道我要结婚了,所以以后就不要再联络。”她没有提上次绑架的事,她也没有问他好不好,说完便果断地挂了电话。 这样的绝情,只是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想他再继续陷在里面。冷酷也好,怎样也罢,她现在只想抓住现在的幸福。 楚辞听着话筒里传来嘟嘟忙音,气得扬手摔了电话,机身撞在墙壁上,肢体分解后掉到地上。他胸膛起伏了两下,然后按动轮椅的按扭出门,想着他一定要去找她,要将她带走,绝对绝对不能让她嫁给靳名珩。 “楚少,你去哪?”照顾他的人见他要出门,喊着追过去。 楚辞的轮椅出了门,可是这里没有电梯,他根本下不了楼。 “背我下去。”他对自己的人说。 “楚少,大少爷和夫人都交待了,你不能离开这里。”知道他会对宋凝久不死心,可是靳家他们惹不起,而且他们也不想看到楚辞再这样执迷不悟。 他已经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模样,家里又怎么可能还让他干傻事? 楚辞却不听,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她说去试婚纱的模样。他知道,自从他被救出来后,他的人现在也不听他的了,只听他哥哥和妈妈的,他便手撑着墙面想强行站起来。 “楚少。”那人知道他的情况自然阻止。 “滚开。”楚辞挥开他的手。咬着下颌,自己扶着墙企图站起来。 那人跟了楚辞也不是一年两年,自然知道他的性格,一时不敢再劝。 可是今日的楚辞早就今时不同往日,至今没垮也不过是因为要得到宋凝久的念头支着他,还没有正面面对自己已经站不起来的事实。 力道都在手上,汗温的掌心在墙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印子,他是站起来了,可是站起来的一瞬间,整个身子带着轮椅都栽了下去,然后滚到了楼底下。 “楚少——”那人惊骇大叫。 ——分隔线—— 宋凝久那边挂了楚辞的电话,心情还是受了一些影响。张嫂见她神色异样,喊:“凝久?” 宋凝久回神,见张嫂关心地瞧着自己,便笑了笑,把手机交给她,说:“没事,提醒我下午试婚纱而已。” 张嫂不疑有他,将座机放回去。 宋凝久看着她的动作,想,她不能保证楚辞还会不会再打电话过来,所以还是应该跟靳名珩说一声。可是她又担心,担心靳名珩与楚辞起什么摩擦。 吃过饭,在院子里散了会步,玻璃花房的花开得很好,只是她最近闻不得花香,只隔着玻璃观赏。中午的太阳正好,也不算冷,她还时喜欢室外的空气。 “凝久,你手机响了。”张嫂过来,将手机又给她递上。 宋凝久接过,道了谢她才走开。因为手机有辐射,她在家里都不随身带着。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又不自觉地想到楚辞。 本不想接的,可是电话挂断了又接着打过来,最终还是接起来:“喂,你好?” “是宋小姐吗?”那头传来有点熟悉的女音,又让她一时想不起。 “我是。”她答,还在脑子里搜索这号人物。就听那边说:“我是楚辞的大嫂,你应该记得我吧?” 楚辞的大嫂? 她当然记得,怎么说也有两面之缘。 “嗯。”她应,应得很拘谨,因为不知道她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会是什么意思。 “楚辞出事了,现在在医院,能不能麻烦你来看看他?”楚家大嫂的声音压得很低,又很小心。 仿佛怕什么人听见,又因为清楚前不久楚辞对宋凝久做的事,所以提这个要求的时候,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对不起,楚太太,我想我不太方便。”她直接拒绝,然后挂了电话。 她不能再给楚辞有什么念想,也不能再让靳名珩误会自己,她想要幸福,就像这些日子以来这样,平平淡淡的幸福,是她一直以来的渴望。 虽然那个男人有许多荒唐的历史,也有许多与她期望不一样的地方。可是他是那样优秀和出色,可是只要同样的爱她,足矣。 挂了电话,还真是有点头疼,不过做了决定,便要义无反顾。 今天靳名珩很忙,要把公司的事全部安排好,明天是婚前最后一天,所以今天只有宋凝久自己过来,不过也派了张嫂跟随。 上次试的婚纱,靳名珩本来就不满意,确切的说是嫌暴露。宋凝久是挺喜欢的,可是无奈她最近好像真的胖了一点,所以那腰部的尺寸要改,靳名珩便趁机换掉了那件婚纱。后天便是婚礼,靳名珩新订的婚纱是今天到。必须要去试试,如果不合适还能改动一下。 “靳少奶奶。”进门,店主马上热情的招待。 宋凝久性子本来就谦和,也好说话。听店员简单地跟她介绍过之后,便进去试婚纱。 头这次是认真的盘起来,做了造型,所以废了些功夫。婚纱也依旧是抹胸样式,只是不再那样低,还加了件披肩,长长的拖地的裙摆衬得她像条美人鱼,却十分梦幻。 “少奶奶人漂亮,身材又好,真是穿哪一件都好看。”店员都在围着她夸赞,不管真话假话,她心里都高兴的。 想着很快可以穿成这样与靳名珩结婚,她心里也是满满的喜悦。 在镜子前前后照了照,宋凝久自己感觉挺满意,便拿手机让人帮她拍照,然后给靳名珩。 他回了三个字:“美呆了。” “少奶奶,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婚礼那天就定这个造型了?”店长问。 “好的。”宋凝久应,将手机收起来。 本来打算宴请的人不多,都是靳名珩相熟的。可是林林总总的,算起来也不算少。婚礼当天的步骤很繁琐,婚纱、礼服好几套,自然造型都要事先定好。 宋凝久与店长商量的差不多,穿着婚纱总是累赘,正想换下来,身后便传来一声:“宋小姐。” 宋凝久转头,就看到楚辞的大嫂正朝自己走过来。 “你好,楚太太。”她说,态度有些疏冷。 按理说,她帮过自己,她不该这样。可是想到她为楚辞的事而来,她便多少还是防备。 “宋小姐,我们能不能谈一谈?”楚家大嫂说,模样有些激动。 她是性情中人,而且喜欢直来直去。婆婆和丈夫不准楚辞见宋凝久,也不准她插手,可是楚辞那个样子她实在看不下去。 “楚太太,你不必说了,我不会去的。”宋凝久拒绝,这时候她那张清丽的脸看起来十分绝情。 “凝久,就请你看在从前我帮过你一次的份上,也不行吗?”楚家大嫂问,已经降低的姿态。 她没有再喊她宋小姐,而是凝久。她记得她将她从卓越那里救出来的那晚,也是喊她凝久,两人之间在那时已经将距离缩短。 人说施恩勿求报,她现在明显是在拿这“恩”来要挟宋凝久。 对,楚辞的许多做法都让她很不赞同。可是有一点,楚辞对宋凝久的痴狂让她作为女人感觉到震撼,也不忍心。她作为大嫂,只是想让这个女人去看看一个男人为她痴情的地步。 宋凝久抿紧了唇,如果楚家大嫂非要拿上次的事来说,她是欠着她人情的,她不能拒绝。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去了,无法跟靳名珩交待。 气氛有些凝滞,店长和店员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就连张嫂都退到了一边。只有她与楚家大嫂面对面站着。空间沉寂,她掀了掀唇想要开口,偏偏这时楚家大嫂身上的手机响起来。 “老公?”楚家大嫂按了接通键。 “少奶奶,少奶奶你快回来。”那头并不是楚家大哥的声音,好像是她家的佣人,喊得的声音都有些失控,令楚家大嫂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怎么了?你怎么会拿着他的电话?”她问。 “二少爷不知怎么跑到天台上去了,好像要跳楼。大少爷和夫人也都上去了。”那头回答。 “你说什么,楚辞要跳楼?”楚家大嫂闻言色变:“我马上回来。”转身就往外奔。 走了两步,她又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宋凝久,说:“宋小姐,楚辞我们从疗养院接回来时,他的腿就已经不行了。我们一直瞒着他,他也以为靳名珩是为了打击他,才说他从此以后残了的。可是他是真的残了,一个男人为你走到这一步,难道你真的能那么绝情吗?” 楚家大嫂说完,已经大步往外面奔去。 宋凝久现在也满脑子都是楚辞要跳楼的话,她也想过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一个局,可是她还是奔了过去,在楚家大嫂起动车子的时候,她拉上车门坐了进去。 楚家大嫂看都没看她,直接将车子开出去,连闯了三四个红灯才到达医院。 她们到的时候,医院的住院部楼下已经站满了人。警方拉起了警戒线,消防人员正在布置救援设施,现场一片混乱。 她迎着阳光抬头,只能看到坐在天台上的一个男子,或者里面还有别的人,比如楚辞的母亲和大哥,只是她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到。 楚家大嫂想上去,却被警察拦了下来,她高喊我是家属也没有用。 楚家大嫂只好拿出手机拔电话,给楚辞打电话,也不知通了没有,嘴里一直在念叨:“楚辞,你坐那么高干什么?你快下来,你不知道你哥和妈为了你的事,已经几个月没有睡过好觉了吗?你有话好好说,赶紧下来。” 太高了,上面的情况看不清。楚家大嫂又说:“凝久在这里,宋凝久她在这里。你做那么多傻事不就是为了她吗?她来了,你下来,你们好好谈。”说完,她强行将手机塞进宋凝久的手里。 宋凝久仰望着天台的位置,也只看到一个黑点。她还在茫然着,她心提到了嗓子眼,耳边都是那些警笛与围观人的议论声。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展到了这一步,她的嗓子有些涩涩的,喊:“楚辞!” “凝久,你终于来了。”楚辞的声音由话筒里传来,仿佛带着风,有些飘渺。 宋凝久不知该说些什么,所以只是抓着手机沉默。 楚家大嫂目光乞求,紧张地盯着她。 “凝久,你穿着婚纱的样子真好看。”他又说,传到耳边的声音仿佛有轻微的笑意。 她心口觉甸,眼前都是消防人员身上那桔色的制服晃动的影子,沉甸了下,尽管不让自己的声音那么激动,问:“楚辞,你在上面干什么?赶紧下来。” 可能太久没说话,所以声音沙哑的。 楚辞却不回答,他说:“凝久,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个小胖子欺负你,我跟他打架的事吗?” 宋凝久沉默,半晌才说:“当然记得。” “你膝盖磕伤了,我背着你回家。还有在酒吧里,那个流氓欺负你,我用酒瓶子给他开了瓢……”他一直在说,桩桩件件都是他守护她的画面。 是啊,他打小就护着她。她听着,可是却不知道他说这些是做什么,让她亏欠吗?坐在那里威胁她? 她说:“是啊,你打小就护着我,可是楚辞,你知道吗?我不爱你。所以你为我做太多的事,你就算为了我真的跳下来,我也不会留一滴眼泪。” 她故意说得绝情,楚家大嫂却急了,害怕她刺激楚辞。 可是楚辞好像并没有受刺激,他听说闷闷地笑了,那声音就像胸腔里震动出来的。他说:“凝久,我一直不怕你结婚,也不怕爱上别的男人。我就想着迟早有一天,你会回到我的身边。” “你迟早会现,这个世界最爱你的男人,其实叫楚辞。可是凝久,我今天才知道我是真的站不起来了。靳名珩他够狠,我一个站不起来的男人,就算等到你回来,也再保护不了你了。你说,我还等你吗?” 听到这话,宋凝久心口感到紧窒,闭目压了下情绪,咬了咬牙,说:“楚辞,你别威胁我。我明天就要结婚了,你就是现在死,我也会和靳名珩在一起,我不会回头。” 她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大概是被逼疯了吧。明明不应该刺激他,可是那话还是从嘴里吐出来。 他说这些干什么?说来干什么?为了让她愧疚吗? “呵呵——”那头传来他的笑声,伴着风,大概是在笑她的绝情,可是又有些诡异。她心莫名地提到了嗓子眼,然后又听到他说:“那我就不等了——”随着这句话的尾音在耳边飘散,她仿佛又听到什么摩擦的声音,然后就是啪的一声。 她心口紧窒,然后耳边传过来一阵惊呼,下意识地抬头,便看到一个黑色物体从住院部的天台上落下来—— 041 那我就不等了 校园港 正文 042 大婚当日!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2 大婚当日! 那么高的距离,她亲眼看到物体坠落,身边的惊呼和警笛声仿佛都在悠然远去,耳边只剩下一片寂静—— 周围好多人都惊慌害怕地闭眼睛,或转头避开,只有她却整个就那样楞楞地瞧着,直到他落到楼前的地上。耳朵突然失聪,听不到任何声音。 可是他坠落到地面的那一瞬,仿佛自己又听到一声闷响。重重的,重重的一下,直接砸在了心上似的。 那个人,落下来时穿着衣服的病服,呈趴卧的姿势直接接触地面。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脑桨与血水在那一瞬间溅出来,浓稠在身下迅速漫延。 眼前,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只有一滩血红鲜艳。 “楚辞——”她张了张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楚辞! 眼前一黑,身子一下子就栽了下去! “凝久,凝久!”当时楚家大嫂就在她的身边,可是她的全部心神也同时被这一幕占据,唯有跟过来的张嫂承接住她倒下去的身体…… ——分隔线—— 宋凝久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个梦一样,梦到自己小时候,住在宋家那橦旧楼里。奶奶每天背着她,或用手牵着她,她那时梳了两条小小的麻花辫,尾处扎着绿色的或粉色的蝴蝶结。 奶奶手里提着菜篮,迈着蹒跚的步子。她跟在后面,嘴里还唱着歌。那声音很清脆,在空空的走廊里回响,走到四楼的时候,那房门总是被及时推开。 “宋奶奶好。”小男孩总是很在礼貌地向奶奶问好,可是眼睛直直盯着自己。 “楚辞好啊,找凝久玩吗?”奶奶问。 男孩怯怯地点头。 奶奶便摸着她的头,说:“凝久啊,去玩吧。” “谢谢奶奶。”楚辞说着,已经拉起她的手,两个便跑下了楼。 他们总是在旧楼下面玩,经常有院子里的许多小朋友。可是那些小朋友都和他们玩,甚至还拿石子投他们,说他们是野孩子。 “野孩子,野孩子。我妈说了,野孩子没人要,长大了也没人娶你。”四五岁的小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娶,可是她看到自己被排斥还是很难过。 “凝久,不要哭,不要哭。谁说你是野孩子,你不是,我也不是,长大后我娶你。”男孩用手擦着她脸上的泪,认真的安慰。 那是小时候他们经常说的话,她那时候小,也不知什么娶。可是身边有一个人,总是不会孤单。 后来他们渐渐长大,便不再提这样的话题。奶奶过逝,两人分离。 再相见,她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他是坐在夜店吧台,引来无数少女侧目的少年。可是他依然是她,为她挡风遮雨,为她打架飙车。 又一个十年,于她而言那不过是心灵的一段美好。与他而言,却是十年的默默暗恋。 她仿佛看到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少年,他浑身虚弱,犹担心地喊着她的名字。他看到他在外地的学园求学,上课的时候偷偷写下自己的名字,她看到他在自己的卧室,拿着她曾经用过的小东西。 相见,她甚至没有第一眼就认出他。而他却再次救了自己,她为他们重逢而开心,却从来没有看到他看着自己时,那眼睛里压抑的情感。 眼前,他仿佛仍站在旧楼的楼道里看着她。画面不知怎么又转到天台上,冬天午后,阳光明明很足,可是她却觉得光线很暗。 风尖利地吹着他们的脸颊,钻进她的骨缝里似的,无端的冷。 楚辞就站在那里,站在阳光下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仍然是初初重逢时,那谦和有礼的微笑,只是那般不真实。 他说:“凝久,那我就不等了。” 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她心里泛起无边的恐惧。她喊楚辞,快速跑过去抓住他,却没有抓住那双手,只能睁大了眼眸,眼睁睁地看着他由二十多层高的楼顶跌下去。 楚辞! 她惊骇的大叫,仿佛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画面定格在他身体接触到地面的一幕,眼前的楼层与围观的人群都变成了黑白色,只有穿着病服的他趴在地上,脑浆与血水在他的身下迅速蔓延,唯有那一抹鲜红映在她的眼眸里,烫得她整颗心绻缩…… “楚辞,楚辞……”睡梦中她不断喊着男人的名字恸哭,脸上满是泪水。 靳名珩将她抱在怀里安慰,说:“凝久,有我在,有我在的,别怕。”其实没有什么意义的话,只是她受惊过度,安抚她罢了。 “楚辞!”终于梦中的她喊出声来,眼睛也睁开。首先看到的就是外面透过来的灯光,是晚上,不是中午,是不是说明她真的只是在做梦? 感觉到自己被人抱着,慢慢推开他,便看到靳名珩的脸。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靳名珩关心地问。 宋凝久看着他,眼睛里还有些迷懵,大概是还没有从刚刚的梦境里回神。 “凝久?”靳名珩见她目光楞楞地盯着自己,忍不住担心,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宋凝久抓住他的手,着急地问:“名珩,我刚刚在做梦是不是?楚辞,楚辞他还好好的是不是?” 靳名珩看着她,她急切需要一个答案安抚的样子。第一次她提到楚辞,他没有生气。那是因为担心她,盖过了所有,可是面对她恳求的眸子,他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宋凝久看着他,与他的眸子对望。他不回答,只是用担忧的眸子回望自己,她的心渐渐沉下去。是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亲眼看到楚辞从高空坠落,鲜血和脑浆都溅到她的脚边,溅到了她的白色婚纱上。他是用这种方式抗议,反对她结婚。明明小时候,他说会娶自己…… 想到刚刚做的小时候那个梦,她用手捂住自己,牙齿咬着掌心,眸子里的水光遮了眼前的视线,压抑难受的哭声从唇间一点点抑出来。 楚辞,楚辞他真的死了! 她故意说得那么绝情,只是想让他认清事实,不要再对自己执迷。他坐在那里,她想他顶多就是威胁威胁自己,毕竟他是那样理智的人,他怎么可能就会轻生,这么不爱惜自己。 可是他真的跳了,就这样在她眼前,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小久儿,不要这样。”靳名珩看出她难受,她为了另一个男人难受。 那个男人死了,他此时无心计较。其实对于楚辞的死,他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担心宋凝久罢了。 她受惊过度,已经动了胎气。 靳名珩将她的手从嘴里撤出来,将她抱紧,说:“不要伤害自己,如果难受,你就咬我。” 宋凝久难受,被他从嘴里撤出来的掌心早就滴了血。她想推开他,可是他不放,他怕她不小心再伤了自己。可是宋凝久真的难受,无处泄。 低头,便咬了他的肩头。 医院的保暖设施很不错,所以他在室内也只着了一件衬衫,她低头咬着他的肩头。牙齿很快穿透布料,肩部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知道这痛里带着恨意,不过不是对他,而是对她自己的,她在为楚辞的死而自责。其实大可不必,他一个堂堂男人人选择自残的方式了解自己的生命,又凭什么让别人为他的人生负责? 她咬着他,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用他的血肉堵住自己的嘴,仍有呜呜的声音溢出来。眼泪婆娑,模糊了视线,可是胸口的难受却不曾随着泪水流出来,胀的疼。 许久,她才松了口。 靳名珩被她咬过的肩部,浅色的条纹衬衫上带着血迹,以及被她泪浸湿的水痕。他将她放平在床上,然后浸了条热毛巾给她擦拭,看到她掌心的伤口时呼叫铃。 没一会儿,外面便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随着他低沉的应声落地,病房的门被推开。 端着医学用品的护士进来,看到病房内的情景时还是有些惊讶。 宋凝久的白色婚纱,在她被推进医院抢救的时候已经被换了下来。此时脸色苍白,眼睛红肿,脸上带着泪痕,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睁着眼睛,更像是灵魂被抽离。 靳名珩则穿着西装裤,浅色的条纹衬衫,就坐在床头。 房里很静,都没有人说话。最触目惊心的是宋凝久盖的那床白色的被子上,鲜血点点,如红梅一般。若不是见两人都没有什么慌乱的反应,护士都快以为宋凝久流产了。 当然了,眼前的场景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房间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似的,连她都觉得喘不上气来,更诡异的是流动着一股血腥味。 “麻烦,给她处理一下手。”靳名珩起身,口吻淡淡地对护士说。 护士走过来,才看到宋凝久的掌心淌着血,那明显就是牙咬的,不由有些惊,下意识地看向靳名珩。她以为这么帅的男人对自己的妻子动用暴力。可是他起身的一瞬间,她才注意到他的肩头也一片红色,不由吃惊。 此时的靳名珩,大概是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却并没有在意那个护士的目光,只是走到窗边,为自己点了支烟,然将目光投向外面那沉沉的夜色。 护士想说病房里禁止吸烟,可是看着他那个望着窗外的侧脸,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得装没看见,低头帮宋凝久处理伤口。 病房里依旧很静,床上的女人仿佛连呼吸都听不见。可是她帮她包扎好伤口后,又帮她检查了下,仿佛并没有什么异常。 “先生,你的伤口要不要也处理一下?”护士问。 “不用了,谢谢。”他拒绝,虽然听起来礼貌,可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很明显。 护士也不敢多呆,便端着自己的药盒出去了。 门关上,房内再次寂静。靳名珩将手里的烟捻灭,外面,夜黑如墨,看不到一点光亮…… ——分隔线—— 宋凝久醒来后哭过之后,就没有再哭。可是不哭,并不代表她不难受。她动了胎气,身体本来就不好,也没撑几个小时,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靳名珩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张嫂则回家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回来,早上拎了些粥,正好宋凝久醒来,便打开盛粥的盒子,倒了一碗劝她喝下去。 她别过头,此时哪有胃口吃东西? “凝久,不管有没有胃口都吃一些,就算为了孩子。”张嫂劝。以往她不爱吃的,不喜欢吃的,只要提到孩子,宋凝久总会勉为其难地吃一些。 可是今天,宋凝久真的没胃口,所以无动于衷。 “凝久,不吃东西怎么行呢?”张嫂继续劝。 靳名珩走过来,将她手里的碗接过,说:“我来吧。” 张嫂看了他一眼,靳名珩从昨晚开始,那衣服都没有换。所以被宋凝久咬过的肩上还带着干涩的血色,泪渍是干了,所以皱巴巴的。 这种情况,张嫂也不敢多问什么,只知道他是为了宋凝久好,便松了手,并让开床前的位置。 靳名珩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用汤匙搅了搅碗里的粥,舀了勺,放在唇边吹凉,然后送到她的唇边。 看着这样的靳名珩,宋凝久实在不能拒绝,掀了掀唇欲将粥收进嘴里。可是睫毛一眨,眼泪却率先掉了下来,落到了汤匙里。 本来想说,对不起名珩,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就是抑止不住息。偏巧,这时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 “宋凝久,宋凝久你给我出来。”外面传来一个女人愤怒的叫吼。 三个人的目光同时往向门口,张嫂首先走过去拉开了房门。就见楚家大嫂站在门外,她也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头乱糟糟的,此时的表情凶恶,仿佛随时要闯进来拼命,却被两个黑衣男人拦在门外。 “宋凝久,楚辞为你走到这一步,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所以才能说出那些话来?”楚家大嫂闯不进来,显得更加愤怒,为楚辞不平。 当时宋凝久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就在身边,听得清清楚楚。此时想着丈夫和婆婆的模样,想到小叔子的惨相,她都恨不得撕了她。 “大嫂……”宋凝久喊着想下床,想要解释,却被靳名珩压回床上。 比起宋凝久的满脸愧疚,自责,靳名珩此时显得异常冷漠,他转头对门外那两个男子冷声斥责:“叫你们来,是干什么吃的?” 两个男子一个激灵,立马会意,作势要将楚家大嫂拖开。 “名珩。”宋凝久却急了,怕他的人伤了楚家大嫂。 “躺好。”靳名珩吐出两个字,也是冷眉相对。 她为楚辞难过,他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不可能再顾忌过来闹事的楚家人。 宋凝久看着他,又看看门外的楚家大嫂。 “宋凝久,你这个蛇蝎女人,你明知道我们家楚辞爱你成痴,你对他说那些话,你是不是早就恨不得他死了?” “我真是看错了,早知道我昨天就不该把你找你。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失去亲人,令楚家大嫂一时口无遮挡。 靳名珩不可能受她无端咒骂,欲起身,却被宋凝久死死抱住腰身。她不说话,靳名珩也知道她要袒护,可是她现在这种精神不济的模样,他又不忍心。 只得转过头去,冲张嫂吼:“还不把门关上。”将气都撒在她身上。明明昨天让她跟着宋凝久的,怎么就让宋凝久来了医院? “是我欠他的,名珩。”宋凝久说,声音低低的,带着抽泣。 这样子的她,总是让他心疼。可是她为楚辞难过他可以理解,可是她眼里的愧疚,自责,却让他胸口渐渐积起一股怒火。 那个楚辞的死跟他们有什么关糸? 他捧着她的脸,咬牙说:“小久儿,我再给你一天时间难过。明早,你答应我开开心心的结婚。” 宋凝久闻言身子僵了一下,原本看着他的眸子,睁大了瞳仁,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可是靳名珩看着她的神情坚定,说明并不是在开玩笑。 “名珩,楚辞他死了。”她低低地说。 “那又怎么样?”靳名珩也看着她,看着她眼中还带着雾气的瞳孔,他那双如墨一般的眸子并没有因为这话有任何波动。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她这话底下的意思,可是婚期是早就订好的,难道就为了一个楚辞改吗?他现在怀疑,楚辞选择自杀,是不是就是为了阻止他们的婚礼?可是他又凭什么要让楚辞得逞? 宋凝久慌然避开他回望自己的视线,提了口气,说:“名珩,我们的婚礼改期吧?” “为什么?”靳名珩抓着她的肩问。 力道不自觉地加大,令她吃痛地皱起眉头。也让四目再次相撞,她看着他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悲伤,她不信他不知道为什么,却非要问个清楚。 她抿紧唇不想回答,可是他抓得她很痛,很痛,指尖都嵌到肩胛里去了,非要她亲口说出那个他们彼时都知道的答案。 “楚辞死了,靳名珩,楚辞他死了。”她终于崩溃地出口,然后咬着唇,口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却怎么都压抑不住溢出来的饮泣。 楚辞,他死了! 她醒来时一直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是她睡着后做后一个梦。尽管她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也不愿意正面面对这个问题。可是此时,真正又被他逼的由她嘴里亲口说出来。她的心感到绞痛,身体被满满的悲伤塞满,呼吸不得。 “是啊,他死了。可是他死了跟我们的婚礼有什么关糸?”靳名珩问。 他知道他此时的样子很冷漠,可是那又怎么样?楚辞的死是他自己选择的,而且他不信她不知道楚辞的意图。既然知道,又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如愿? 宋凝久眼眸微诧地看着他,她知道靳名珩一向狠绝,他认为楚辞的死与他没什么关糸,这其实并不令她意外。他可是这样认为,可是她不行。楚辞对于她,与予靳名珩的意义是不同的,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尤其是在亲眼看到楚辞从高楼上坠落,摔死在自己面前之后。 “名珩,我需要时间,你给我些时间。”宋凝久抹了把脸上的泪,说。 楚辞刚刚过逝,她的心无法从这样的悲伤中走出来。不管他是不是自己跳下来的,都跟她有关,至少,她现在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那也不止一条生命,更是楚辞的生命,就这样因为她消失了,她怎么也不能那么快平复。 其实她的反应他就应该能料到,可是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靳名珩还是很难过。他说:“你要多久?我问你宋凝久,如果你一辈子都愧疚,是不是让我等你一辈子?如果你忘不了他的死,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和我结婚?”后面越说越激动,声音便不自觉地扬高。 谁说的,有理不在声高?而且他靳名珩除了在家里气他父亲,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靳名珩也知道的坚持很过份,可是他真的也害怕,害怕她真的会因为楚辞的死,可能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因为他太了解这个女人。 他在逼她,楚辞也用死逼她,宋凝久觉得整个人都快炸了。 她拽着他的袖子乞求:“名珩,你不要这样,我说了需要时间,不要那么快好不好?”靳名珩是她认定的幸福,从决定结婚的那刻起,她就没有想过改变。 可是如今楚辞死了,她怎么也不可能明天就能举行婚礼。 “好,我给你时间。我只给你今天一天的时间,明早我来接你回家里换婚纱,然后举行婚礼。宋凝久,如果明天你不嫁给我,这一辈子我都不要指望我再娶你。”、 靳名珩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从嘴里挤出来,很冷,很尖利。他逼着自己的尖利,他知道如果她过不去这一关,他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可能因为楚辞的死压抑。或者,她一辈子都从这个阴影里走不出来。 “我说了,你别逼我,别逼我。”宋凝久推开他,捂住自己的耳朵摇头,整个人已经完全崩溃。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她,为什么? 靳名珩看着坐在地上,已经歇斯底里的宋凝久。他也心疼,可是怎么办呢?如果不这样,她要等多久才能淡忘?或者因为楚辞的死,又背一辈子的枷锁。 “名珩,名珩,你别逼我,别逼我,好不好?”她强压着自己的情绪,缩在地上的娇小身影,因为哭泣而抖,看起来像只可怜的小兔子,揪得他的心疼。 若是往常,他或许就不管不顾地跑过去了,将她抱起来,锁在自己的怀里安慰。他仿佛已经很久很久都舍不得,舍不得看她这个样子。 平时她若受一点点伤,哪怕是轻微的碰一下,首先疼的都是他的心。他多么想将她捧在手里,拢在心间,当成最稀世的珍宝疼惜,可是他不能。 至少此时此刻不能,他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抑止着自己去将她抱起的冲动。 “宋凝久,我说真的。如果你明天不嫁给我,这辈子你别期望我会再娶你。”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冷声说完,踩着沉稳果决的步子离去。 那个背影,刻画着他的坚持,意味决绝。 靳名珩离开病房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宋凝久缩在床边,没有再说一句话。 张嫂实在看不下去,将她从地上劝起来。躺在床上,也不过是换了个地,不吃饭也不说话。就这样挨了一天,从早上挨到夜幕降临,又眼睁睁地看着外面霓虹从亮起到熄灭,然后窗外泛起鱼肚白的亮色。 清晨的医院很安静,尤其是这一层,只偶尔能听到护士走动的声音。除了那个,仿佛所有的生物都不存在,门外更没有站着两个人。 软底的皮鞋踩在医院走廊的地板上,靳名珩一身白色礼服,剪裁合身地包裹着劲瘦修长的身材。他就长得十分俊美,甚至可以说是妖孽惑人。 这身装扮若是站在街头,肯定是那风靡万千少女。只不过此时,他想迷倒的,只有病房里那个女人。他只想迷惑她,让她今天把她交付自己。 “靳少。”站在门口的两人同时低头,很恭敬地叫。 靳名珩没有理他们,手握住病房的门把,将门打开。 宋凝久听到动静缓缓将放在天色上的目光转过来,看到靳名珩走进来,一直走到她的床前。 “小久儿,我来接你。”他向她伸出手,摊在她的面前。 宋凝久看着摊在自己面前的这只手,她一向都知道他完美,连手都生得这样好。皮肤白皙,手指细长,连掌纹都很清晰。 张嫂见她目光迟迟落在靳名珩掌心里没有动,马上走过来搀她,说:“凝久,快起来吧,时间来不及了。” 两人都走到这一步了,张嫂是怕她犯傻。 宋凝久点头,靳名珩提着的胸口总算松了口气。他上前,接过张嫂递过来的羽绒服给她穿上。两条手臂分别伸到她腋下,以及腿弯,就这样轻易将她的身子托了起来。 宋凝久的脸上还带着痛苦,只将脸埋进羽绒服的绒毛里,额头抵在他的胸前。 靳名珩知道她难过,并不计较她现在在想什么,他要的只是她的决定,她与他厮守一生的决定。 他出门,张嫂与两个保镖都跟着他。进了电梯,载着他们直接到了一层。住院部门外,他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就嚣张地横在门口。 保镖帮他开门,他将宋凝久放入副驾驶座。宋凝久突然听到有哭声,这时靳名珩已经俯身帮她糸安全带。她侧头,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灵车。 是的,灵车 黑色的,糸着白色的绸布。 车前,楚辞的母亲,与他的兄嫂穿着黑色的丧服站在那里。耳边响起哭声,劝慰声,还有悲伤的曲子。她耳边仿佛又飘过楚辞的声音。 他说:“那我就不等了——”声音那样轻,仿佛不及说完就已经被风吹散,却还是飘到了她的耳朵里。 接着眼睛便是他从高空落下来的影子,彭地一声,他软软地趴卧在地上,他睁着眼睛,鲜血和脑浆在身下蔓延。 “啊!”她突然崩溃地抱住自己的头。 靳名珩这时已经绕到驾驶座,正在糸安全带。听到她突然出的叫声回去,她已经解了安全带下车,准备奔出去。 “宋凝久!”他喊她。 她背对着他的身子一震。 他看着她,他说过的话他不会再重复,她应该知道她在此时走开,对她、对自己都意味着什么。 宋凝久当然知道,所以她整个身子都是僵的,就边垂在身边的手臂都不会打弯似的。她不敢回头,她眼前一片氤氲,看着前面已经开走的灵车。 他们载走了楚辞,却载不走那天的记忆。那天就是在这里,楚辞跟她说了最后一句话,然后落在了面前的空地,她犹还记得他砸下来在耳边扩散的声音,以及鼻翼间闻到的血腥味道。 “名珩,对不起。”仿佛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才吐出这句话,可是还是很轻很轻。但是再轻,还是传到靳名珩的耳朵里。 他闭起眼睛,感觉那话像把刀割着他的心,生痛。可是即便疼,他犹问:“宋凝久,你再一遍。” 她知道,他到了这时候犹在给她机会。只要她转身坐回车里,一切还是会回到原样。回到她曾经梦想的那样,与他过幸福美满的日子。因为今天,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他宴请了自己所有的好友,准备向全世界宣布,她宋凝久从此以后是他靳名珩的合法妻子。所以今天之后,他们便是正式的夫妻,要永远生活在一起。他们的孩子出生会姓靳,会继承他的或者她的所有优点。 可是尽管她有一万个理由回头,她此时的脚就像被粘在地上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她唇抖了抖,实在无法再说一次,所以捂住唇,迈开大步跑走。 “凝久!”张嫂在后面喊,没想到她会这么傻。 靳名珩却没有追,他只是站在自己的车前,看着那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背影跑开,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彼时,靳名珩的别墅里已经挤满了人,家里也被布置得喜气洋洋,到处花香溢溢,或喜气,或浪漫的音乐一直在持续。由于主角不在,伴娘团和伴郎团都挤在楼下,导致本来偌大的客厅都显得拥挤。 婚车就停在门外,因为省了接新娘的仪式,所以车队的路线是直接去酒店举行仪式。媒体那边靳名珩虽然没知会,可是有心的总也能听到风声,所以门口也挤满了记者。 靳名珩结婚虽不是第一次,可是上一次他所有的小都没有到场,可见他并不重视。而这次恰巧相反,慕少隽、傅景之等等都来了,混在伴郎团里,外人由此可见不同,所以谁也没有想过这次结婚是假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从天没亮一直等到临近中午,说好要去医院接新娘的靳名珩却一直都没有露面。眼看预定的吉时已经过去了很久,媒体与宾客都在议论,就连婚庆公司都淡定不起来。 “这是怎么了?难道遇上塞车?”傅景之看了看腕表,都已经中午12点了。 他这一躁动,弄得其它人都面面相觑。 如果连平时与靳名珩最要好的傅景之和慕少隽都不知道,那他们就更不知道了,谁也不知这是闹哪一出。 其实傅景之与慕少隽是知道的,上次他们在那个山上找到宋凝久,他们就隐约知道宋凝久与楚辞的事,更何况楚辞死了,所以他们才会不安。 回想昨晚靳名珩的模样,他们更不安。 “要不,打个电话吧?”傅景之说。 慕少隽看了他一眼,掏出自己的手机给靳名珩打电话。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一群小也都与傅景之那般眼巴巴地瞅着他。 直到慕少隽拔到第七遍,那头才传来靳名珩沙哑的声音:“喂?” “名珩,你们干嘛呢?这吉时都过去很久了。”慕少隽问,声音已经不自觉地带了小心翼翼。 婚礼? 靳名珩目光茫然地看了眼面前医院,他的车子还停在那里,而他穿着新郎的礼服站在车前,早就不知站了多久,进进出出的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 婚礼?多么嘲讽人的两个字,他想扯动自己的唇自嘲,却现脸都僵住了一般,怎么也牵扯不起来。最终,他选择不再勉强自己。 “名珩?”没有得到回应,慕少隽的心里已经升起不好的预感。半晌,他才听到那头的答复,他说:“婚礼取消。” 慕少隽心里一沉。 其实靳名珩这么久没有出现,他早就猜到了答案,只是此时听起来,仍然忍不住为靳名珩难过。他不久前,也曾经在结婚当天被新娘爽约。 这种心情,无人能懂。更何况当初,他是一厢情愿,而靳名珩不是,这种滋味怕是要比他难受千百倍。 他掀唇想说些什么,那头却没有给他机会,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 傅景之与一群他的小,眼巴巴地瞅着慕少隽,问:“怎么样?” 慕少隽与他的视线对上,重复靳名珩传过来的四个字,说:“婚礼取消。” 现场一片哗然,傅景之当即愤怒地一脚踹在茶几上,咒骂:“他妈的,女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042 大婚当日! 校园港 正文 043 想我用嘴喂你?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3 想我用嘴喂你? 靳名珩的婚礼今天会取消,这是许多人始料未及的。消息一经传出来,整个别墅里都引起哗然。婚庆公司也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可是这事生在全城瞩目的靳名珩身上,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还是有许多人觉得瞠目。 不过转念想想上次婚礼闹出的事,倒也淡定下来。虽然当时大众都指责宋一瞬,同情靳名珩。可是聪明的人都看得出来,得利的实际也是靳名珩。 他得了宋家的项目,弄倒了宋氏。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宋家已无利可图,可是靳名珩还坚持娶宋家的小女儿。有人说是真爱,有人则摇头不语,虽然看不明白这情势。可是在商场混久了,似乎也没人会相信那爱什么不爱的,总觉得他抱有别的目的。 直至今日,这时这刻,虽然没有印证靳名珩会得到什么。但有人却露出了然的神色,仿佛在说,果然,这婚礼依旧没有顺利举行。 与这些宾客而言,除了靳名珩相熟的几个小,其它也不过当一出戏在看。因为昕丰市的豪门间,总是不缺乏这样或那样的剧情,给大众添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转眼,闻讯而来的媒体就已经将靳家围住。原本的新郎、新娘统统失踪,可是苦了傅景之与慕少隽善后。傅景之作为昕丰市土生土长的人,总是慕少隽多了解一些情势。所以由他代靳名珩向宾客致了歉。 将剩余的事交给婚庆公司处理,两人躲过媒体,这才担心起靳名珩来。这时候他自然不会回别墅,眼看天色将晚,他们不由跟着担心。商量了下,还是决定主动打给甘泉,这时候或许只有他才会知道靳名珩的行踪。 甘泉接了电话之后倒也没有显得为难,或者这个平时话语不多的男人,也觉得此时的靳名珩需要有人来陪伴或开解,便第一次自作主张地报了九宫的地址。 慕少隽与傅景之听到九宫这个名字的时候,还真有些不敢相信,两人对望了一眼,觉得男人这时候去寻欢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不过两人还是驱车去了九宫,一楼,依旧那样热闹,人头攒动,音乐震天,五色的彩球光线在昏暗中不断旋转,舞池中的人们仍然不遗余力地疯狂扭动着肢体,完全纸醉金迷的世界。 直接进入二楼,根本就不用问经理,便直接去了他们长期付费的包间。推开门,包间里那些玩乐的设施都关着,所以包间里很静。偌大的包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身上还穿着白天的礼服,只不过将外套脱了,随意扔在一边。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搭在茶几上,手里执了杯酒轻晃着。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那模样也不像是喝醉的。除了脸上没有惯常挂着的笑意,那状态倒像是坐在自家的客厅里似的,只是不知道他这姿态维持了多久。 “哟,我们都快忙疯了,你自己倒会挑地方,跑这躲清闲来了。”傅景之说着走过来,甚至下意识地瞧了眼桌上的酒,就一瓶,而且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喝掉。 靳名珩闻言只是瞧了他一眼,却并没有理他,只是将手中的杯子压在薄唇上,轻啜了口。 慕少隽与傅景之对望一眼,觉得他这状态阴阴沉沉的,还真不适应。 慕少隽坐过来,伸手拿过空杯子,分别给自己与傅景之倒了一杯。说:“怎么?没带钱啊?酒都舍不得喝?”说着与他的杯沿碰了一杯,然后仰头一口中饮尽,一副准备舍命陪君子的模样。 “对嘛对嘛,来这里就是玩的。喝也应该喝个痛快,免得人家说咱靳少小气。”傅景之应着,也将杯子里的酒水全喝了进去。 两人举着空杯,看着抬眼睨着他的靳名珩。他并没有干掉自己的酒水,而是就那样瞧着他们。眸色淡淡,也看不出什么情绪,让人心里没底。 “怎么?想我用嘴喂你?”慕少隽眼眸淬笑地瞧着他,玩笑。 “滚,就算你想,本少还嫌恶心。”靳名珩骂着,抬起手将自己杯子里的酒水饮了。薄唇,因为经过酒水的润泽,愈加的性感,就连身为男人的傅景之都看得一楞一楞的。 不过他的神色淡淡,仍提不起什么劲。 怎么说呢?他不像平时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若说火吧,看着还算平静。 可是婚礼都取消了,他还这么平静是不是更不正常? “这才对嘛,这才是咱们风靡昕丰的靳少。”见他喝空,傅景之又给他倒了满满一杯。 靳名珩今天很清醒,从宣布婚礼取消开始,他的头脑就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不止清醒,而且平静,因为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 不恨吗?想着跑掉的宋凝久,不是不恨,不疼,不生气,他只是不想去想。 看到两个小找来,他就知道是甘泉透的信。毕竟他将自己关在这里一天了,虽然他们的到来,惊扰了他的清静,不过看两人这样,也是担心自己。 “来,咱们再干一杯。”傅景之将倒满酒杯的手塞进他的手里,然后与慕少隽都举起来。 靳名珩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挑眉,问:“什么由头?” 由头? 傅景之楞了下,他一心只想灌靳名珩酒了,倒没想到他这时候还有心情问什么由头,一时还真把他给难倒了。 为他们三个同是被女人抛弃的男人干杯? 他妈的,这也太憋屈了,傅景之想。 “没由头,是兄弟就干了。”也许今天的事。又勾起了傅景之的敏感神经,所以他不止想陪靳名珩,更想自己也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今天靳名珩大婚,自然傅家人也去了。父亲对他一脸鄙夷,那表情就像在说,我说那女人靠不住吧,你非为了她跟家里闹翻,现在落到这个境地也是活该! 对,他在父亲眼里也是没出息。想到这里,他就率先把酒杯里的酒给喝干了。 靳名珩看他这样,仿佛比自己更烦燥。询问的目光看向慕少隽,慕少隽冲着靳名珩无奈地耸肩,然后也仰头喝了下去。既然这样,似乎靳名珩便没有心情不喝。 酒杯里清冽辛辣的液体入喉,被他悉数收入口中,顺着食道进入胃部,灼热灼热地烧着。自然从上次喝醉后生了靳名珠的事之后,他有一直提醒自己,不敢贪杯。 为什么? 怕再弄出什么误会,让宋凝久伤心,那是他对她的责任。而今天一天他执着酒杯都没有敢痛快的喝,就是怕自己失控。可是显然,他的两个哥们想让他失控,所以他刚刚干尽,傅景之又拿起酒瓶给他们斟满。 身上的手机这时响起来,靳名珩看了眼手机,是靳远的号码。父亲?他不必接便知道自己会听到一顿咒骂,唇角扬起嘲弄的笑,按掉,将手机扔在桌面上。 两分钟后,铃声又再次响起,慕少隽与傅景之看着茶几桌面上嗡嗡转动的屏幕,互相看了一眼。靳名珩直接拿里,抠掉电池。 世界安静,气氛一时凝滞。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此时的靳名珩唇色紧抿,已经不若刚刚淡定。 他太平静他们担心,这副样子他们又担心。因为他们知道,无论如何,靳名珩今天都不会舒服。 难受,其实泄出来也不错。 “哎,你们说,就单咱们三个这样喝多没意思,叫几个妞过来呗。”傅景之故意扬声说着,为了调节气氛。 只是慕少隽看着他,那神色也看不出赞成还是不赞成,而靳名珩则坐在那里,神思不知飘到哪里似的。傅景之干脆将酒杯重重搁在桌面上,然后按了桌子上的铃。 没一会儿,经理就过来了。 “靳少,慕少,傅少,有什么吩咐?”经理亲自过来招待。 “怎么那么不上道,没看几位爷都单着?”傅景之问。 经理被这样一说,表现的明显一楞,马上陪笑,说:“这一直预备着呢,就等几位爷吩咐。”说完打了个响指,门口便有几个女人鱼贯而入。 伴着女人进来的还有酒,他们常喝的皇家礼炮。 女人一字排开,大概有七、八,燕肥环瘦各种口味,一下子就让冷清的包厢里有了人气。女人,果然是调节气氛的秘宝。 傅景之与慕少隽都挑了女人,齐齐看向靳名珩。 他则好像并不感兴趣,也没理会这个茬。刚刚喝了酒之后,反应终于正常一点。不过此刻,仿佛神思抽离,就像跟他们隔着天堑难逾似的。 “我知道靳少的口味,就那个吧。”傅景之见状,又像上次一样,自作主张地指了指站在末尾的女孩。 棕栗色的卷,穿着件白色的裙子,看起来青涩又清纯。当然了,靳名珩从前不是这个口味。可是从他爱上宋凝久来看,他目前应该比较中意这个类型。挥挥手,让其它人都散了,经理便带人退出去。 那女孩站在那里,楞楞的,仿佛还不知道要过来。 “傻站那儿干嘛,还不赶紧过来伺候靳少。”傅景之拥着自己身边的女人说。 跟沈小薏在一起之后,他也想过洁身自好。可是自从那女人走后,他就像报复谁似的故态萌。 女孩应言走过来,抬眼偷偷瞧了下靳名珩,脸色不自觉地通红。 靳名珩皱眉,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说:“坐那儿。”他现在没有心情玩女人。 女孩怯怯地走过来,并不像其它女人一样娇媚地缠着客人。傅景之见这情景,在她走过自己身边时,不动声色伸出腿。那女孩不防,嘴里出一声轻呼,身子就这样失衡地跌出去。 目标,自然是靳名珩。角度和位置自然是傅景之早就算好的。女孩可能还是有些害羞,手穿过靳名珩腋下,下意识地撑在沙椅背上。 胸前的柔软与他隔着薄薄的衣料相贴,离得那样近,他呼吸的气息全喷到她额上,让她的脸一下子烧起来。虽然是意外,她还是暗喜。 只是靳名珩看着她的眼神却淡淡的,说:“起来。”声音极为冷淡。 女孩原本急跳的胸口,一下子就停下来,马上手忙脚乱地站起。低下头,咬着唇,说:“对不起,靳少。” 自从上次她陪他在这儿坐了一会儿,虽然什么也没让她做,还给了小费之后。她就一直有关注他,今天看到他来,并且点了她,她也很高兴。 刚刚接触时,她几乎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可是靳名珩对于她这样的反应自然知道,当年明凯儿也是这副模样。不过对于一个对他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来说,这些都多余。 更何况,他闻着她身上透过来的那股脂粉味,莫名的心烦。 “哎,靳少,你干嘛,就是玩玩嘛。”傅景之皱眉,开个玩笑,至于生气? “傅景之,本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同是兄弟,他们搅了自己的清静,他忍了,因为他们关心自己。可是他现在没有心情玩女人,他还想强迫他怎么着? 这话不自觉地就变得有些尖刻。 傅景之闻言惊讶地看着靳名珩,傅家虽不若靳家在昕丰市有名望,可那也是被人捧着长大的。更何况他们兄弟,平时说话哪有那么生分? 傅景之想到自己从小追随的靳名珩,也被女人涮了,还是被自己女人的好姐妹的涮的,自然也憋屈。如今见靳名珩这样对他,也来了气,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 他站起来,说:“靳名珩,我知道你今儿被人甩了不顺。兄弟我今天舍命陪你,这么做也是给为了你让你痛快点。你若真有本事就把这个女人拉到里间去,你是要剥皮要抽筋都随你使劲折腾,然后再把那个折腾你的贱女人忘了。你要是没本事,你就跟我打一架,从此咱们就不是兄弟。” 他极少连命带姓地喊他,虽然他们是兄弟,靳少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喊出来也与别人不一样,只是多少还是含了他对靳名珩崇拜,所以更看不到他栽倒的这个样子。 总是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看也没用,干脆就激他。 靳名珩看着他,那刻意掩过的眼神中第一次遇到露出凶猛,像野兽似的,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与他嘶咬。 其实傅景之知道他难受,可是靳名珩这人平时不管多大的事都压着,他都知道。可是压着就难受?倒是巴不得他此时扑过来,两人痛快地打一架。 他舒服了,他也舒服。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靳名珩却没有扑上来,而是一把拽过那个女人,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就进了包间里附属的休息室。门砰地一声关上,然后女人被他甩到床上。 那女孩还没明白过来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曾从床上爬起,靳名珩的身子就覆过来。他高大的身躯覆盖住她,唇落在她的脖子上啃咬,急切地脱去她的衣服,大掌罩住她身体的某处狂肆地揉捏。 力道一点也不温柔,很痛,但是女孩咬唇忍住,模样很是楚楚可怜。 事实上她那副样子就是再楚楚可怜也没有用,靳名珩当时只是被傅景之激着了,根本没有看清身下的女人长得圆是扁。脑子里只回旋着傅景之的话,他说:“你有种就把这个女人办了,剥皮抽筋都随你。然后把那个女人抛到脑后去,过咱们该过的日子。” 是啊,从前的日子多逍遥,他为什么一定要娶妻结婚?自从有了宋凝久,他有多久没有出来玩?自从有了宋凝久,他平白添了多少事? 可是只有烦心事吗?眼前飘过她的笑脸,她甜腻腻地偎着自己的模样,那时候他觉得她只要快乐,自己就满足。可是现在呢? 一想她离去的模样,他的心就抽痛得厉害。尤其是想到今天本该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她却抛弃了自己,因为楚辞!想到她今天离去的背影,胸中怒火狂烧,恨不得把这里都烧了。 眸色跳动着火焰,又矛盾地变得幽暗,唯有将心里那股怨意,化为身下的更狠的动作,恨不得把身下这个女人当成她弄死,碾碎。手在女人身上肆意流连,她就躺在白色的床被之间,长铺在身后,衣衫半褪,这种风情对男人来说绝对是极大的诱惑。 女孩被他咬得很疼,是的,是咬,那根本就不是吻,脖子上还带着两个牙印子。身上的男人虽然让未经人事的她害怕,但是喜欢的心情仿佛是占了大半。 痛,伴着感官刺激,令呻吟从唇间溢出。 靳名珩撕扯着她衣服的手突然停止,因为想起自己说过这辈子只会抱着宋凝久睡觉,只会吻她,只会脱她一个人的衣服。 他曾经,在母亲的坟前有过这样的承诺…… 见男人的动作停下,女人睁开迷懵的眸子。她鼓起勇气,大胆地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让他的掌心一点一点在自己细腻的肌肤上流连。感觉到他掌心摩擦在身上的感觉,表情似羞似怯。感觉他似乎并没有反对,便大着胆子凑过去,唇一点点覆上他唇。 陌生的气息袭过来,靳名珩恍然回神,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女人脸,骤然抽回手。 “靳少!”女人惊诧地看着他。 靳名珩脸色紧绷,已经起身。 外面,慕少隽与傅景之喝着酒,他们这样也只不过是怕靳名珩憋得慌,让他找个人泄罢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时候让他找自己的女人,靳名珩肯定是下不去的手。 听着里面的动静,觉得他还是这样泄出来好,泄出来自己心里舒坦。平熄过后虽然仍有余火,也比全撒在宋凝久身上强,毕竟那女人再不对,她还怀着身孕。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怕到时靳名珩也会后悔。 只是两人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就听到附属的休息室传来彭地一声! 两人巡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靳名珩已经走出来,身上虽然有些乱,但是这么会儿能办完事? 显然不能! “名珩!”慕少隽喊。 他却充耳不闻,迳自离开了包间,疾步,虽然只是背影,也能让人感觉散出来,那种强压着他体内爆动—乱窜的火焰。 甘泉从他进了这个包间,就一直都守在门外,见他一直没有出来,自己又不敢进去探情况,一直等到慕少隽与傅景之进去,他才松了口气。 这会儿见他出来,马上无声地跟了出去。 靳名珩出了九宫,坐上车,问:“她在哪?”脸色绷得极紧,声音沉沉。 甘泉见他那模样,恨不得要撕了宋凝久一样,犹豫了下。不过还是很老实地回答:“在宋家旧楼。” 因为他不说,靳名珩一样可以找得到。 “开车。”靳名珩闻言吩咐,满目阴鸷。 甘泉知道他心里一直绷着,从进了那包厢就一直绷着。还以为慕、傅两人进去后能帮他舒解。可是这会儿看到他的脸色,他担心是真怕绷不住了…… ——分隔线—— 彼时,宋凝久从医院离开后,看着灵车从街道的远处消失。她并没有去追,而是漫无目的地从路上走着。她身上穿着病服,外面套着红色的羽绒服,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许多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临近春节的天气,天色阴鸷,特别的干冷,刮过脸颊的风像刀子似的。她不自觉地抱紧自己,对着街道一脸茫然。无意识地走了很久,久到外面的天色都暗下来。 她抬眸,才现自己走到了旧楼。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到旧楼,因为楚辞吗?还是因为自己的家在这里? 可是奶奶已经不在了啊,想到如今住在家里的那两个女人,呵,不可能给她温暖。 冷啊,真是冷。她抱紧了双肩缩在楼道的角落里,想着真冷。可是除了这里,整个昕丰市哪里还有她去的地方?靳名珩那里,她怕再也是没有脸。 低首,将头深埋进臂弯里,想到靳名珩,心就疼的缩成一团。 偶尔,有人上楼,看到她缩在那里身影都不由多看一眼。注意到她身上的蓝格子病服,头也乱糟糟地遮着脸。还真担心她会哪个精神病院里出来的,不敢搭讪,都快步躲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宋恬是吃了晚饭出来,手里拎着垃圾。走在破旧满是灰尘的走廊上,想着今天是宋凝久那个贱丫头的结婚,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小恬,快来,三缺一。”刚刚走到二楼,就有人招呼她。 她是这个社区里长大的,虽然离开了几年,不过还是有老邻居认识她。生活无聊,她最近新添了嗜好,就是打麻将。打一圈才几块钱,抽包烟,输了就爽快爽快地骂骂人。 “好了,马上来。”她应着,楼上传来一阵拖鞋踏地的塔塔声,赶紧将垃圾袋扔进楼道口脏兮兮的大垃圾筒,就急急忙忙的往上赶。 刚走了两步,目光掠过楼道里那缩着人影时眼里闪过疑惑,停下来,仔细瞧着。 “宋凝久?”宋恬狐疑地喊。 宋凝久闻声抬头,露出一张憔悴苍白的脸。 宋恬目光从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而过,唇角露出一抹兴奋又嘲弄的笑来:“哟,这不是靳家的新少奶奶吗?今天不是你大婚?怎么?又被甩了?” 她就说嘛,靳名珩连一瞬那样的都不要,又怎么会要她这个贱丫头。 此时提到靳名珩,她心上就像有把刀子在割似的。咬住唇,不说话。 以往,宋恬在宋家每次看到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就心烦,骂她丧门星。不过今天,她倒是看着她这流浪猫似的模样,觉得心里爽利的很。 正想再奚落她两句,外面恰巧有车灯由远及近地照过来。车子停在楼道口,这楼里的人宋恬已经熟悉的也差不多,还真没见过谁家亲戚能开得起这名车。 不由多瞧了两眼,就见有个穿着黑色套装的男人从前座推门下来,然后绕到后座打开车门,一个男人挺拔的身姿由车上下来,转头,居然是靳名珩! 他还穿着今天的礼服,只是经过一天的折腾,已经有些皱巴巴的。不过似乎并不影响他的气度,而他绷着脸并没有看宋恬。只是瞧见了缩在地上的宋凝久,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坐在地上,一把就将她拽了起来。 宋凝久当时只顾低着头,心因为姑姑提到靳名珩而难受。突然感觉到腕间一紧,然后这股力道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她吃惊的眼眸映进靳名珩的五官时,一下子就怔住了。 她从医院里离开的那一刻,她以为他再也不会想看到自己,所以眼前的场景,才会觉得不真实。靳名珩看着她满身狼狈的模样皱眉,她明明看到他眸里写满了憎恶。 尤其是那抓着自己的手,指尖的力度都恨不得嵌进她血肉里去了。可他却用极轻的动作将她打横抱起,然后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楼道。 是的,他居然抱着自己。 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宋凝久揪着自己的胸口,身子虽然腾空,她却气都不敢喘,深恐一切是梦,直到被他抱进车内。 “回家。”靳名珩绷着嗓音吩咐。 “是。”甘泉应,也拿不准他的心思。 宋恬站在那里,看着车子离开才回过神,跺了下脚,骂:“神经病!” 车子开出旧楼,慢慢驶上主道。 街道两侧的路灯一盏盏地后退,忽明忽暗地照着他的脸。宋凝久从上车开始,目光犹怔怔地落在坐在身边的靳名珩脸上。 他却一直没有看她,没有跟她有交谈的。直到车子停进别墅前,外面的景观灯很暗,他的脸部都陷在黑暗里,虽然已看不清,却犹能让人感觉到他身上散出来的冷魅气息。 甘泉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车厢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凝滞了一般。 靳名珩看着挡风玻璃外,虽然没看她,却犹可以闻到她身上散的味道。转头,昏暗中两人的目光对上,搭在沙座上的手收紧,明明恨不得将她丢到外面去冻死,可是还是隐忍地将她抱了起来。 两人进屋,里面尽管已经被张嫂回来收拾过了。可是屋顶上那些彩灯还没有撤,角落里的烟酒,糖果等等还堆在那里,几乎随处可以看到原本预备结婚的影子。 “靳少。”张嫂听到车子进门,早就过来迎接,看到两人进门,目光着急地在两人身上搜索。 靳名珩却没理她,只是抱着宋凝久上了楼,踢开卧室的门,床单上还铺着用红玫瑰和百合花摆成的心形。他直接将她放上床,花香袭来,也压了一床的鲜花。 放下人,靳名珩起身要走。 宋凝久回神,伸手及时抱住他的腰部。 她身上传来脆弱又讨好的气息传来,身子紧贴着他,让靳名珩的身子僵了一下。也只僵了一下,便毫不留情地将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拽下来。 他恶狠狠地瞪着她,说:“宋凝久,你别忘了你还怀着我的孩子,我担心的是他而不是你。所以你最好把他给我照顾好了,不然我掐死你。” 那声音极冷,如外面冬季里刮过的风,直直钻进她的骨缝里…… 043 想我用嘴喂你? 校园港 正文 044 照顾好宝宝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4 照顾好宝宝 “宋凝久,你别忘了你还怀着我的孩子,我担心的是他而不是你。所以你最好把他给我照顾好了,不然我掐死你。” 那声音极冷,如外面冬季里刮过的风,直直钻进她的骨缝里去似的。令宋凝久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靳名珩却已经起身离开。她看着他的脚踩过落在地毯上的玫瑰,再抬起时,蒂、瓣分离,碎了一地的红色,然后门口传来彭地一声。 满室花香,留下一室沉寂…… ——分隔线—— 彼时,靳宅 靳远虽然没有打算参加靳名珩的婚礼,可是婚礼取消的时候却是从任何人都早地得到消息。媒体更是以最快的速度堵在了门口,看不到靳家的主人,连买菜的佣人都会被围堵,企图找到任何蛛丝蚂迹来独家报道。 门口被多少盯着,到底有多热闹他们不是不知道,只能大门紧闭着。靳远已经不知给靳名珩打了多少次电话,想到他闹出的这些话,胸口就压着一股火气。 可是那头始终没有接听,甚至最后变成了关机状态。他这股火气一直都憋着,无处泄。最后气得抄起书桌的一只青花瓷瓶,哐地一声砸在地上。 佣人听到动静都吓了一跳,所有人目光都纷纷落在书房门口,却没有敢进付出,只是瞧着坐在客厅里的唐媛。而她双腿交叠,动作十分优雅地端着咖啡杯轻啜,那表情好像什么都没生一般。 “太太。”于妈实在看不去,也摸不清这个家的诡异气氛,所以请示。 唐媛抬眼瞧了她一眼,说:“回去做好自己的事。” 于妈听到指使,那就是不让管?马上应了声,与几个佣人不动声色地退了回去,假装忙碌。 唐媛当然知道靳远会生气,他虽然没有参加靳名珩的婚礼,也勒令不准别人参加,可是今天一天心神不定,心思怕是早就到了婚宴上。 从公司回来时整个脸色都十分难看,还没进家门就在外面遭到媒体的围堵,得知靳名珩今天的婚礼没有顺利进行时,气得差点吐血。 要这人也真是矛盾。 他反对靳名珩结婚,这会儿没有结成,按理说他该高兴。可是靳名珩的婚事这一年都在昕丰市闹得沸沸扬扬,怕是对乐视环球的声誉更不好。 靳远生气,唐媛却觉得十分高兴。在她看来,这闹得越凶越好,最好影响到公司股票的跌辐,所有股东都会难才好,她倒要看看靳名珩到时怎么收拾这个残局。 想到这里,她心情更好,喊:“于妈,再给我来杯咖啡。” “是,太太。”于妈应着,连忙又从厨房里出来。 这时有光影从窗子上扫过,接着传来车子引擎入院的声音,唐媛不由朝外看了眼。 “太太,是二少爷回来了。”管家禀报。 唐媛闻言,脸上马上露出笑意。果然,在于妈送上第二杯咖啡来之前,外面的房门被人打开,然后靳名璞的身影出现在门内。 “妈。”靳名璞走进来,后面的管家帮他拎着行李。 “回来了。”唐媛迎上来。 “嗯。”靳名璞应着,抱了抱母亲,然后坐到一边的沙上,目光扫了遍室内,问:“爸呢?” “在书房生气呢。”唐媛回答,表情却十分不在意。 靳名璞楞了下,问:“因为哥结婚的事?”他刚刚进步时,许多媒体围着他的车,安保过来才帮他清开条路进来,听着那些提问,也已经隐约知道了婚礼取消的事。 唐媛点头。 靳名璞说:“我去看看。”说着欲起身,却被唐媛拽住,她说:“不准去。” “妈?”靳名璞意外地瞧着自己的母亲。 靳远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所以他才有些担心。 “靳名珩自己闯出来的祸,我们不要管。你有那心思,倒不如做好手里的项目,让你爸对你另眼相看。”唐媛说。 怎么说也做了二十年夫妻,那模样看起来有些绝情。可是凭什么靳名珩惹了他,就让自己的儿子去哄?万一他心情不好,拿靳名璞撒气怎么办? “我知道了,妈。”靳名璞应。 其实父亲偏心什么的他心里也有数,母亲平时本就心里不平衡,在父亲与母亲之间,他不愿意伤害的还是母亲。 唐媛点头,又问:“这次去法国一切都顺利吧?” “嗯。”靳名璞点头,不过目光有些闪烁,并没有对上唐媛的眸子。 “也去看过靳名珠那个贱丫头了吧?”看他这个样子,唐媛就能猜出来。 “妈,你不要这样骂她。”提到靳名珠,靳名璞还是维护的。 “好,妈可以不骂她,但是我还是提醒你。与其挂着她,不如多花些心思在那个李家小姐身上,这项目若是合作成功了,你在公司还有一席之地。若是谈不成功,到时你和妈被赶出去,到时可没有人可怜我们。”唐媛说。 靳名璞皱眉,每次一听到母亲说这些话,他就心烦的狠。干脆起身,说:“我知道了,妈。”不给唐媛再说话的机会,又说:“我累了,先上去休息。” “名璞。”唐媛喊,他却已经上了楼。 这个儿子虽然不愿意与靳名珩斗,可是不管是公司或生活上的事,都还算听她的。可是每次只要提到靳名珠,提到让他和自己介绍的女孩多接触,他就是这样反应。 想到靳名珠,这个死丫头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让她把她弄到公司,真是枉废了心机。 ——分隔线—— 靳名珩离开卧室后,宋凝久就缩在被子里,维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抱紧自己。房子很暖,可是她裹紧了被子还是很冷。 总感觉他那离去的脚步声,一直像踩在她心上似的,明明已经随着门板关闭而消失,整个心上却像被压了沉重的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整个别墅都很静,关了灯后的屋子,只在清冷的月光照进来。她咬着唇,也不敢出声音。本以为他会愤然离去,将自己遗留在这里,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车子引擎动的声音。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陷入昏暗的别墅像阴森的城堡,寂静的连轻轻抽泣都像会惊扰了什么。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上来的时候,外面似乎又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声。 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却仍控制不住自己的紧张。屏着呼吸,听着脚步一点点靠近,仿佛连心脏都忘记了跳动了一般,整个都缩成了一团。 可是随着她心绷到了极致,脚步突然止了,然后仿佛是客卧的方向,传来咔嚓一声开门声。脚步踩进去的声音,然后门板关闭。 他所有的动作都没有刻意很重,可是都被宋凝久敏感地放大,直到耳边再次恢复死寂一般的安静。 是啊,他没有回来,没有回到他们的卧室,回到她的身边来,而是去了客卧。其实她在紧张和期待什么?今天的婚礼因为她而取消,她辜负了一个男人对她许下的婚姻承诺,辜负了他们的爱情,让他在外丢了面子。 他肯定恨死了自己,恨不得将她杀了吧?又怎么可能轻易原谅自己。唇角想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唇刚刚动了下,一滴泪却已不受控制地落下来,砸在手背上留下一片水渍。 看着床上,地下散落的花枝,心就愈加的难受,胸口像被塞满了棉花,每呼吸一下都疼的受不了,她咬着唇,却不敢哭出声音。 一夜未睡,天将亮时才撑不住。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迷迷糊糊地听到动静醒来,睁开眼睛才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手摸在痛的额头,耳边突然传来一些隐隐约约的水声。她动作微顿,目光落在浴室门口,感觉那声音不是幻觉,是真实地从浴室里传出来的。 她几乎是想都没想便掀开被子跳下床,光着脚便着急地往浴室奔过去,直接推开虚掩的门。掀唇,嘴里含着那句名珩还没有出口,就看到了张嫂俯身在浴缸边打扫的身影。 脸上的表情微僵,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 张嫂听到动静转头,诧异地看到她站在门口,问:“凝久,你醒了?” 宋凝久神色怔怔,目光掠过她从水里捞出来的红色花瓣,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便往回走,一直出了卧室,敲了敲客卧的门。 里面并没有人应,她脸上闪过着急,直接推开,只见床上空无一人,房间都已经被整理得十分干净。 走了? 心里一慌,着急地又往楼下奔。 “凝久,凝久啊,你怎么了?”张嫂见她疯狂的模样,真担心她摔倒。她还怀着孕呢,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让张嫂也紧张起来。 对于张嫂的喊声,宋凝久根本就充耳不闻,一直跑到楼下。偌大的客厅,昨天所有关于婚礼的物件都已经搬空,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开放式厨房外面的餐桌上,摆着张嫂今天准备的早餐,可是餐桌前、客厅的沙上都没有人。 “凝久,你到底了怎么了?是要找什么东西吗?”张嫂紧张地追下来,就见她站在客厅里,目光怔怔地盯着餐桌的位置,模样看上去有些伤心。 “他呢?”宋凝久问。 他? 张嫂马上会意过来,也知道她伤心的原因,回答:“靳少去公司了。” 去公司了? 她知道,所谓去公司,不过是张嫂安慰自己罢了。他走,她竟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张嫂看了她这模样,心里也跟着难受。想想这两个人相爱,原本好好的都要结婚了,竟闹到这地步,怎么又不令人遗憾? “凝久啊,你先吃饭吧,靳少晚上就回来了。”张嫂安慰地劝。 宋凝久也不知听到没有,只是心不在焉地点头,然后转身往回走。可是手扶上楼梯扶手,却感觉像是瞬间被人抽空了力气,脚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 “凝久,饿不饿?我去盛些粥给你端上来吧?”张嫂扶住她问。 宋凝久摇头,整张脸一夜之间陷下去般,不止苍白的没有血色,甚至连一点儿精神气都没有。 “那你想吃什么?我再去做点?”张嫂又问。 宋凝久摇头。 她吃什么?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 “就是再不舒服,你也要吃点啊,你昨天应该就没吃东西吧?这身体怎么受得了呢?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孩子想想是不是?”张嫂继续劝。 “靳少让我照顾好你们,走时叮嘱了,千万要注意你的身体。” 孩子? 宋凝久听到张嫂的话,下意识地摸住小腹。昨晚,靳名珩也说过,让她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宝宝。他说:“宋凝久,你别忘了你还怀着我的孩子,我担心的是他而不是你。所以你最好把他给我照顾好了,不然我掐死你。” 是不是宝宝好好的,他就会回来? 她眼睛里升起希冀,也恢复了点神采,马上往餐桌走,说:“张嫂,我要吃饭。” 张嫂见她这样,也很高兴。马上跟过去,帮她盛了碗粥,然后将提前准备的烧饼,小笼包都端上来。她喜欢中餐,而靳名珩最近一直在牵就她。 宋凝久用调羹搅着粥,吹得稍凉一点,就着急地收进嘴里。其实她好久没有喝水,也没有进食,嘴里更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可是她强迫自己吃,不过因为饿,而是因为他让她照顾好宝宝。 可是她越心急事情往往事与愿违,刚刚喝了碗粥,筷子夹了只小笼包放进嘴里,咀嚼。小笼包不是张嫂做的,每天昕丰市有名的早餐店准时往家里送,可是她今天已经感觉不到唇齿留香。 “呕——”嘴里的食物还没完全咽进去,恶心的感觉便泛上来。她放下筷子便往卫生间奔,趴在马桶上干呕了一阵,刚刚好不容易勉强吃进去的东西,又全吐了出来。 “凝久,先喝口水吧。”张嫂看她这样,也是觉得受罪。 宋凝久用水漱了口,使了全身的力气才站起来,手摸着肚子,默默地念,宝宝,妈妈会再吃,一定不会让你饿着。这般想着走出去,喊:“张嫂,麻烦你再给碗粥。” “好。”张嫂应着,马上又盛了碗给她。 这次只吃了半碗,便又奔进了洗手间里。 她嘴里真的没有味道,吃什么都像嚼蜡似的,可是就是反胃。如此折腾了三次,张嫂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就把餐桌上的东西收了。 她说:“凝久,你别再折腾自己了。不舒服就去躺会,等能吃下去时再吃。”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乱糟糟的,眼窝深陷,像鬼一样。双手握着,指尖都掐进自己的血肉里,觉得自己真是没用。 没有勇气和靳名珩结婚,没有能力挽留住他,就连他让自己照顾孩子,她连饭都吃不下…… 宋凝久最后还是被张嫂劝回楼上休息去了,说是休息,可是眼睛楞楞地睁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得张嫂十分担心。 下楼,偷偷给靳名珩打了个电话,报告:“靳少,凝久醒了。” 靳名珩神色微怔,目光示意正在汇报的助理暂停,然后:“嗯”了一声。声音淡淡,并让人听不出情绪,只等着张嫂继续汇报。 “她身体好像不舒服,根本吃不下东西,你…要不要回来看看?”张嫂小心翼翼地问。 她看得出来,宋凝久是想见靳名珩的。 可是等了半晌,仍没有听到回应,然后话筒里便传来忙音,让张嫂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昨天,靳名珩婚礼取消的事已经传遍整个昕丰市。因为有人拍到靳名珩身着新郎礼服离开自己的家门,所以有人猜测婚礼取消的原因是新娘逃婚。 靳名珩如今是处在被人同情、怜悯的地位,不知情的以为他被宋家女儿玩了两次。知情的人则猜测,这宋凝久是不是在为自己家里的报仇? 接下来就有媒体做了分析,分析上次靳名珩与宋一瞬的婚事,完全是靳名珩一手策划,举证说明靳名珩最后得利。所以就更加印证了宋凝久这次毁婚,纯属报复。甚至还有传言,说靳名珩被宋家小女儿骗,公司的诸多机密文件被泄露,乐视环球将面临很大的危机等等。 外面媒体长枪短炮地守候着,弄得整个公司的气氛都紧张起来。 靳名珩生了这么大的事,第二天仍能照常来上班。可是谁也没料到,首先最不给面子的便是靳远,大早上就亲自闯进了他的办公室,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然,事情还没有完,不到中午股东便过来为股价跌落的事难,如今全齐聚在靳名珩的办公室里。 “靳少,这次的事你一定要给我们个交待。” 044 照顾好宝宝 校园港 正文 045 靳名珩,我爱你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5 靳名珩,我爱你 宋凝久在床上躺了许久,靳名珩也没有回来。张嫂每隔半个小时就找个由头进来查看一次,看着她那个状态也是十分担心。 中午饭照旧没有吃,不是不想吃,而是吃不下,看得张嫂跟着一阵阵地心酸。 “凝久啊,事生了,你就想开点。心理压力别那么大,这样下去不行。”张嫂一直劝,真怕她这样下去就垮了。 她说什么都点头,可是就是不见有什么起色,整个人消沉的很。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张嫂已经开始在下面忙碌晚饭。 宋凝久看着外面的残阳若血,终于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算起来有两天没有进食了,所以脚踩在地上都感觉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不过她还是强撑着走进卫生间,手撑在盥洗台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凌乱,眼窝和脸颊都深陷了下去,面如枯槁,整个人仿佛比早上的状态更差。 想着现在的时间,靳名珩可能晚上会回来。手在脸上细细摩擦了一会儿,才开始自己洗漱,简单地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的家居服。将头理顺,吹干,然后弄了些化妆水,简简单单地化了个妆。 每个动作细致而缓慢,她弄得很仔细,一边弄一边调整情绪。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弄得清爽一点来面对靳名珩,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宝宝,靳名珩虽然对自己很失望,所以她应该还有希望。 打了腮红,脸色终于看上去也好了一点儿。虽然仍没什么精神,她试着冲着镜子勉强笑了笑,然后出了房门,慢慢下了楼梯。 整橦别墅里,平时活动的就只有她和张嫂,靳名珩只有晚上下了班,或应酬完才会回来,所以只要她不开电视,不开音响什么的,里面总是特别安静。 宋凝久没有去开那些,只是坐在客厅里,喊张嫂给她弄了杯奶喝着,只为了储存一点力气。张嫂看到她将自己收拾了下,知道她是调整回来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张嫂也不确定靳名珩晚上回不回来,不过还是多预备了些菜。而宋凝久很缓慢很缓慢地喝完了那杯牛奶,听着张嫂在厨房忙碌的声音。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外面却依旧没有靳名珩回来的迹象。 张嫂看着宋凝久真是怕她失望,其实结果,宋凝久早就料到,只不过仍抱有奢望罢了。既然他不回来……宋凝久犹豫了下,然后拿起座机拔了靳名珩的电话。听着那头的铃声,手攥紧机身,其实她心里十分紧张。 可是铃声响了许久,却只听到里面传来冰冷而机械的女音:“对不起,你的拨打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没有接。 其实也不意外,如果换成是她,怕是也不会再理会自己。咬唇,心里有些委屈,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委屈呢?靳名珩是真的生气了吧? 咬牙,放下那自尊什么的重拨,听着那头重复的铃声。这次很快被挂断,里面提示通话暂时无人接听。这次无法再自欺欺人,骗自己说手机没在他的身边,是他真的不想再接自己的电话。 可是她多希望听听他的声音,哪怕只是冷嘲热讽也好,至少说明他还挂着自己,他眼里还有她这个人。可是他却毫不留情地挂断了,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已经失望至极? “凝久?”张嫂看着她那个样子,实在有些不忍心。 宋凝久抓着电话的手终于慢慢松开,插回座里,看着张嫂,唇角微挽了下,说:“没事,张嫂,咱俩吃吧,我是真的饿了。” 这话也不知道是安慰张嫂的还是自己的,只是一转身,眼里的温热就溢出来。啪地一下,落在了手背上,她偷偷伸手抹掉,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此时的狼狈。 饭菜很丰盛,没有靳名珩的餐桌上却十分安静。张嫂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一口一口将饭菜吃掉,始终也没有抬头,更不用说说话了。 宋凝久仍然是没有什么胃口,可是她的心态已经调整好。她一下一下认真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让自己从心理上接受它们。因为她要活下去,她的宝宝需要营养。而靳名珩……她努力地安慰着告诉自己,他只是暂时生气而已,他迟早会回来。 可他若不回来呢?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提出质疑。 不回来?不回来她就去努力追回来,她心里暗暗地誓,握着筷子的手都不自觉地攥紧了。虽然知道追靳名珩那个男人,怕是不会那么容易…… ——分隔线—— 夜很深,位于昕丰市某区,寸土寸金的地段的华庭公寓内。醉醺醺的男人在女人的搀扶下走出电梯,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去。 “慕少,慕少你小心点。”女人一边吃力地撑着他的身子,一边娇嗲嗲地说着。 慕少隽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模样有些醉态,痴痴地笑着,将脸埋在女人的肩窝里。然后从兜里摸出门卡,插入,只听咔地一声,磁卡收回,抱着女人推门而入的同时,已经顺势将她压在玄关处。 唇落在她的脖颈,脚顺势地勾上门。女人手抱着他的脖子,而他的手开始在女人的身上肆意抚弄,流连,动作十分纯熟。 “唔……”女人嘴里开始出细碎的呻吟。 男人却没什么反应,只用手去脱她的衣服。眼前视线很暗,看不清彼此的面貌,只寻求感官的刺激,来填满灵魂的空虚,所以才会更加肆意,甚至还着那么点疯狂的意味。转眼这寂静的环境里,只看到两条模糊的人影纠缠,浅浅难耐的吟哦从女人的嘴里不断出来,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情势有些一不可收拾。 这么激情、火辣的一幕,如无意外,很快两人便会从玄关战到客厅。慕少隽作为男人,一定满足而充实地渡过这样一个夜晚。然而偏偏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嗡嗡的震动声,开始不是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接着手机的铃声也响起来,一下子就惊扰还在纠缠的两人。 慕少隽摸在女人胸前的动作突然停止,转头,看到茶几上随着机身旋转,看到上面折射出来的幽蓝光线。而正是这微弱的光线,才让他注意到沙上模糊地坐着一个人影。 “慕少。”女人像是受了惊吓,紧张地揪住他的衣服,喊。 慕少隽并没有放开她,手在墙壁上摸索了下,然后只听啪地一声,灯光乍泄。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眸,也将卧在沙里的靳名珩迎入眼眸。 “靠,你坐在这里不出声,闹鬼啊。”慕少隽喊。 被骂作鬼的靳名珩却也只是特淡定地抬看过来,赏了他一眼而已,又瞧了瞧缩在他身后,衣衫脱得差不多的女人,唇角勾了下,说:“我不是怕打扰了你的好事?” 慕少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身后的女人,脸上倒没有被撞破的尴尬,反而很从容淡定地转身,帮女人整理了下被自己脱得差不多的衣服,那动作十分绅士贴心。然后在女人痴幻的眼神下,优雅地掏出皮夹,从里面拿了一张卡出来,塞到她的胸前,指尖还在那弹嫩上捏了捏,以示舍不得。 一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美女,你看我家里有客人。”此时这拒客的模样,已经没了醉态。薄唇勾笑,那模样除了没靳名珩长得妖孽,绝对同样可以迷倒无数女人。 那女人当着他的面,拿出胸罩里那沓钱。眼眸带勾地看着他,指尖在他胸前打着转儿,说:“有客人有什么关糸嘛,他又不会防碍我们。” 虽然她当着慕少隽的面没有好意思正面瞧靳名珩,但是单凭他坐在那里的那气度,一个侧影就可以迷倒任何女人了。更重要的是她今天好不容易钓到个凯子,又这么极品,眼看就要成事了,实在不甘心这么放弃。 “说得对,我就坐在这里,你们可以选择继续,或转战到卧室去,我没有意见。”靳名珩回答,头都没抬,只是伸手拿过面前的红酒,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那悠然自得的模样,完全就没因为扰了人家的好事有半丝的罪恶感。 慕少隽看到他那模样真想骂,擦,谁办事的时候被人这样打断还能继续?再看看他手里的酒,这家伙居然趁他不在,私自开了他的珍藏。 那可是82年的拉菲,他都没舍得喝呢?心里那个气。不过气归气,他这种人就跟靳名珩一样,不愧是一起混的,有时候明明气得快炸了,却偏偏还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只见他眼眸淬笑,薄唇微勾,很真诚地看着女人说:“原本我是不介意的。”说到这里,目光故意看了靳名珩一眼,说:“我只怕他介意?” “他介意?”女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靳名珩,因为跟不上他的跳跃性思维,所以眸子满是不解。 “是啊,你别听他嘴里这么说。不过你应该也听说过吧,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占有欲都强。”圈子两字在他舌尖里打了卷吐出来,总像带了别样的色彩。 靳名珩听了他这话,一下子就被刚喝进嘴里的酒水给呛了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慕少隽却没有看他,仍用那又无辜的眼睛真诚地瞧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的眼睛急速从自己与靳名珩身上扫过,那眸色从开始的迷惑不解渐渐转为恍然,然后从恍然转为震惊。 “你们是gay?”出口质问时,已经变成愤怒。 慕少隽不回答,只是继续用特真诚的眼眸瞧着她。 女人愤怒过后,想到自己刚刚和他接吻,直觉得浑身起寒。抡起皮包朝他打过去,骂道:“神经病。”然后快速逃离这橦公寓。 当然,慕少隽躲得急,并没有被打到。只看着关上的门板耸肩,朝着拿纸巾擦拭桌面酒渍地靳名珩走过来。 “擦,你也太浪费了吧。”慕少隽心疼地喊。 “谁让你没事说自己是gay,还把我给带上了,你是嫌我最近的名声不够臭是不是?”靳名珩抱怨。 慕少隽坐过来,自己拿了空杯倒了杯酒,挑眉看着他,说:“已经会调侃了,恢复得不错。” 靳名珩没回答,只给面子地勾了下唇,伸手与他的杯沿碰了下,然后轻啜了口。 “不过,你既然调整好了,就赶紧回去。总泡在我的公寓里算怎么回事?” 这几天他大致也弄清楚了,人家宋凝久那天也不算是逃婚。毕竟死了个人,女人心理承受能力都差。靳名珩又较劲,非要隔天结婚。其实摊开来说能有什么?当然了,他这是站在旁观的角度大度地看问题。 靳名珩闻言,喝酒的动作微顿。他看着慕少隽,不过并没有打算与他讨论这个问题,只问:“你没事才该滚回z城去,老在我的地盘上晃悠什么。” 慕少隽见他这样,也知道有时候他越不愿意提,其实才越在意。 算了,不提就不掉吧,回道:“擦,你认清楚没?这里我的地盘,这房子房产证上写得可是本少的名字。你总这么神出鬼没的,如天要真被你吓得不举谁负责?” “不举?”靳名珩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某一处,唇角勾着那抹笑,总让人感觉毛毛的。“我负责啊,你刚刚不是跟人家说了嘛,本少占有欲强,你就乖乖躺下做只受好了。” 慕少隽闻言,脸上显出很认真的表情,仿佛是在思考这个可能性。半天才点头:“这样也好,反正咱俩都是没人要的,倒可以凑作堆。” “擦,这话可就不对了。本少怎么没人要,不信咱去街上转转,随便勾勾手指就有大把的女人。”靳名珩实在受不了他。感觉慕少隽自从被人毁婚之后,整个人就受了刺激,就连斗个嘴这逻辑思绪都不一样。 “是啊是啊,你靳大少魅力无边,可是那么大把的女人里有宋凝久吗?”慕少隽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毫不留情地戳了他的痛处。 “滚,我就没你这哥们,不提这名字会死啊。”靳名珩将酒杯搁下,整个人显得不太淡定了。 “我可以不提,可是你能不想才行。”慕少隽一语中地,其实也颇有些伤感。 有些女人吧,你不知道她到底哪好,可是就是在不知不觉间入了眼,钻了心,明知道她心根本就不在你这里,也装不下你,可就是放不下。 有时候慕少隽也觉得,自己他妈的就是犯贱。 也可能因为他们过去二十多年过得都太顺,所以头回栽在个女人身上,才会觉得不甘。那其实也未必是爱,只是不甘心而已。 慕少隽常常这样安慰自己,起码好过一点。 靳名珩原本来他这里是想找个清静,没想到又看到他这样一副伤怀的死样子。烦燥,干脆起身,搅了人家的好事后,就这样不厚道地走了。 从慕少隽那里出来,车子行驶在繁华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转了几个小时,最终还是回到了别墅。因为昕丰虽大,他房产颇多,却不愿意一个人面对寂寞。 车子开进院子时已经是后半夜,将它停进车库,拔了钥匙下车。整个别墅里的灯都关了,陷在一片黑暗里。他也没有开灯,直接就上了楼。 宋凝久其实根本就没有睡,所以他的车子一进院子就醒了。可是她深恐是自己太期待而产生的幻觉,所以一直都没敢动,直到外面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她整个心就已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靳名珩的脚步停在客卧,已经推开门,却下意识地看了眼主卧。想到白天张嫂说宋凝久不舒服的事,心里还没想明白,脚下已经抬步走了过去。 在卧室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宋凝久的整颗心脏就像被按了开关一样,骤然停止了跳动。她屏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走进来。 靳名珩打开门,透过走廊上传来的光线,隐约可见到床上裹着被子拢起的人形。因为他进来,宋凝久都没有动,而且现在是凌晨两点,他以为她已经熟睡。站在床头,打开一侧的床头灯。 她整张小脸都埋在床被间,头有些乱,模样看上去自然没有婚礼前好,甚至十分憔悴。伸手,指尖碰上她的脸颊,然后看到她的睫毛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没睡? 神色一沉,转身便要离开。 宋凝久感觉到他收回手,争忙睁开眼,就看到他的背影。心里一慌,着急地跳下床,由后抱住他腰。 “靳名珩。”头贴在他的背脊上,手勒得他有些紧,仿佛怕他跑掉。 靳名珩面色凛冽,动手,去拽她的手,说:“放开。” 宋凝久摇头。 他的手劲很大,将她的手都弄痛了,她还是不肯松。可是她就是再执着,她的力气也是抵不过他的,最终还是被他扳开。她身子被他拽得向后趔趄了两步,这时候的宋凝久变得异常执着。 快步跑过去,在他没有拉开房门前,背倚上门板,挡住他的去路。 “名珩,不要走。”她乞求。 靳名珩瞧着她的样子,头凌乱,身上的睡衣也凌乱,还光着脚。嘲弄地看着她问:“宋凝久,这样有意思吗?” 他要跟她结婚时她不要,如今这又是想干什么? 宋凝久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冰冷又嘲讽,可是她不怕,她鼓起勇气。上前主动去抱住他,他自然偏头躲开,可是女人耍起无赖来,男人也是没办法的。 更何况她怀着孕,他还怕伤了她,所以还是被她抱紧。当然,他的手仍拽着她的手臂,一脸的厌恶,冷斥道:“放开。” 昨天,他是怎么挽留她的? 宋凝久到了这个时候,早就豁出去了。说什么都不肯放开,两人争执间,眼见他又要拽开自己,手臂都快被他捏折了似的,真痛。 可是她就是不放,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靳名珩,我爱你。”她喊。 平时很羞于启齿的话,这时候很自然而然就吐出来,因为两人拉扯,她喊完之后还微微地喘息着。 靳名珩闻言,则身子一震。偏头,对上她带着满是复杂,期待,又充满情感的眸子,一时怔住。 宋凝久趁机捧住她的头,主动踮着脚去吻他。学着他以前的样子,用自己的唇去含住他的唇。她的唇一直都软软的,身上带着一种水果的清香,让他着迷。 可是此时他并没有什么动作,仍紧抿着唇任她吻着自己。两人生关糸那么久了,她的吻还是生涩的。舌试探地在他的薄唇上砥舔,好似要进入他的嘴里。又不得其法,所以更像调皮的孩子,一下又一下地拔弄,弄得他整个人都渐渐心痒。 宋凝久的动作小心翼翼,她不会这样讨好,可是又带着讨好的气息。她真的怕,怕自己做得不好,他会更嫌弃自己。而且他好高,以往都是他低着头来主动吻她不觉得,现在她才知道他不愿意时,她连吻他都带着距离。 她抑止着自己的心疼,全心全意地吻他。只期望他能软化一点点,让她看到希望。他能深夜来看她,就说明他心里还有自己不是吗? 她一直在给自己打气,就在舌小心探进他的嘴里,感觉到他牙关微启时。下一刻却被靳名珩无情地拽开,他已然回神,盯着她眸子也燃了火焰。 她不知道她哪里做错了,只是用无辜的眸子瞧着他,说:“对不起,名珩,对不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靳名珩看着她的模样笑了,问:“我昨天不是给过了吗?” 昨天早上,他可是亲自去医院接得她,是她自己看到楚辞的灵车就跑掉了。、 宋凝久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靳名珩看着她那个样子却并没有心软,他冷声说:“宋凝久,没有人会永远为你等在那里。” 机会他给过了,是她不珍惜! 那句像一颗锤子似的,直直砸在宋凝久的心上。她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踩着步子大步离去。 “名珩。”宋凝久追出门外,他却已将客卧的门板关闭。 彭地一声! 一道门板,将她完全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分隔线—— 宋凝久这一夜自然没有睡好,天不亮听到张嫂在下面忙,她便就洗漱了下,下楼去了。 “凝久?”张嫂看到她出现时,还是有些意外。 她知道昨晚靳名珩回来了,也听到楼上隐约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只是不知道情况。 “张嫂,我和你一起做饭吧。”宋凝久对她笑了笑,走进来。 张嫂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她虽然在笑,可是看得出来是强打精神。她怀孕后一直晚起,一方面是靳名珩宠着,另一方面则是孕吐实在太严重。 明明身体不适,又何必硬撑? 宋凝久却装作没有看到她落在自己身上那担忧的目光,说:“张嫂,我来煮粥好不好?” 张嫂叹了口气,点头。 其实早饭真没什么做的,就煮煮粥而已,那些包子,饺子这些主食都有人送来。顶多靳名珩想吃西餐时,就弄个面包、培根,煎个鸡蛋、火腿之类的,倒也简单。 宋凝久得到同意,让张嫂忙别的,自己便开始淘米。她别的不会做,从元妈妈那里学了煮粥,还是能煮好的。 张嫂收拾了下客厅,回来还是决定烤个面包。万一靳名珩要吃西餐呢?平时他心情好,什么都能迁就。如今这样,怕是不好伺候。 宋凝久弄好粥,就见面包机里的面包也弄好了,切了片,自己挖了个心形,然后搁在油里,将鸡蛋打在里面,没一会儿一个心形的鸡蛋就成熟了。 他喜欢的七分熟,里面的蛋心堪堪僵住,又不会太硬,出锅,转眼弄好两个,楼梯间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见靳名珩已经换了外出的套装,粉色条纹的衬衫,白色裤子,将本来挽在手肘间的西装外套,随意扔在沙上。转身往餐厅走,却看到宋凝久站在那里。 头松松散散地绑在脑后,很认真地弄着什么,唇角还浮着丝笑。 笑? 她倒是心情很好,靳名珩不爽地想。 宋凝久听到脚步声抬眼,不期然对上他幽寒的眸子,一个激灵,马上回过神,盛了粥给他端上来。然后帮他拉开椅子,说:“饭马上就好。” 那站在一边看着他,身上带着田园风的绿围群,模样像个乖顺的小媳妇似的。 靳名珩看了他一眼,还是坐下来。毫不留情地推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冷着声音喊:“张嫂,给我换杯牛奶。” 宋凝久看到他的动作,眼里闪过失望。不过马上就转到厨房里去了,打开冰箱,拿出他喝的牛奶,倒了一杯,然后搁进微波炉里加热。 张嫂将店里送来的烧饼,小笼包等等主食,加上咸菜都一一摆上桌,并特意将宋凝久煎的鸡蛋搁在他面前。说:“靳少,慢用。” 靳名珩瞧了眼那被煎得很有卖相的鸡蛋,心形?张嫂自然不会这么有创意,抬眼看着背对他的宋凝久,便知道又是她的杰作。 叉子插入蛋黄内,里面有的蛋液刚刚凝固。七分熟,原来她用心时也可以做得这么好,唇角露出微嘲。扔下叉子起身,走回客厅。 宋凝久这边牛奶还没有热好,就听到叉子落在桌面上的声响,转头,就见靳名珩拎起自己扔在沙上的外套,已经准备离去。 “名珩。”她喊。 他明明已经听到,却充耳不闻,踩着沉稳的步子离开。转眼看了眼餐桌,白忙了,她做的东西,他一口都没吃。失落涌上心头,终于体会到心意被糟蹋的难过。 张嫂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靳名珩驱车离开,眼前总是闪过她站在厨房里,身上戴着围群忙碌的模样。曾经,他也有过那样的梦想,梦想他们结婚后,她就像个称职的小妻子,偶尔下厨,给他做些饭菜吃。 可是他们的婚礼并没有如期举行,这又算什么?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青筋毕露,显示着他现在的怒意。 大冬天的,伸手便按了电动按钮,跑车的顶子慢慢吊起,冷风就这样随着车速从耳边呼啸而过,不断往身上灌着,刮得脸颊生疼。 头被吹得有些乱,梢打在脸上,大大的墨镜遮了大半张脸,谁也看不清他的眸色,只露出紧抿的唇色。车子在早上刚刚进入高峰的拥挤街道上,如一般游鱼般穿行,引来许多人的注目。所以即便他只是泄,在外人眼中与耍酷都并没有什么区别。 进入公司楼下停车场,一个帅气的摆尾,吱地一声,车子骤然顿停。车身在白色的格子里丝毫不差,没有半寸出格,不管是那动静还是技术,引得许多刚下车的职员侧目看过来。 他下车,甩上车门,大步离去。 许久,那些职员才合上张大的嘴巴,坚起大拇指,赞:“酷!” ——分隔线—— 靳名珩走后,宋凝久自己勉强吃了一点。虽然有些委屈,但也安慰自己不要气馁。他昨天能回来,能去看卧室里看看,不管是看她还是孩子,都已经很好了,最起码她还有希望。 吃完饭,自己补了眠,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能精神一些,再起床时已经是临近中午了。下楼,意外听到客厅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凝久醒了?”张嫂现她,马上站起来。接着宋凝久便看到坐到沙上的人也站起来,竟然是元妈妈! “元妈妈。”她有些意外。 “凝久。”元妈妈应。 “你们聊一会儿,我去倒杯茶。”张嫂说着,便退出去了。 “元妈妈,你怎么会来?”宋凝久问,问完才突然想起来,上次靳名珩说他们结婚的时候会接元妈妈的,顿时表情变得十分尴尬。 元妈妈抓着她的手拍了拍,说:“你们的事我听说了,没事,再挑个日子就是了。”她安慰。 宋凝久点头,这时候还能说什么。 “哦,我来呢就是来告辞的。靳少忙,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元妈妈又说。 宋凝久原来想说让她多住些日子,才现自己没有立场,更何况她与靳名珩闹成这样,也尴尬。 “元妈妈理解你。可是靳少脾气肯定也会生气一阵子,你就牵就他一点。听说早饭也没有吃,那灶上我煲了汤,麻烦你中午给他送去好吗?” 宋凝久知道这是元妈妈在给她找机会,便点了点头。 “你们有空回镇子里多住住,这城市里事太多,容易烦燥。”元妈妈说着起身。 宋凝久看着她的背景,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元妈妈,名珩的母亲为什么会葬在那个古镇里?” 据她所知,靳家虽然人丁不旺,可是却是昕丰市传袭了三代的豪门,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老家一说,母亲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怎么会选那样一个古镇? 看靳名珩第一次带她去的情况,他对那里很了解,而且那个镇上许多人也都认识他。元妈妈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靳少也是苦孩子,你以后好好待他。” 元妈妈别的也没说,只与宋凝久聊了几句便离开了。宋凝久喊家里的司机,亲自将她送回古镇。 张嫂将厨房里煲的汤盛进保温杯子里,然后交给宋凝久。她便抱着那汤,打车去了靳名珩的公司。从路口下来,远远就可以看到乐视环球的大楼。 这样的建筑,已经成为昕丰市标志性的建筑。 走到乐视环球楼下,却突然就又怯了步。她看了新闻,知道自己没参加婚礼,给他造成了很多困扰。如今去,会不会引来更多不好的流言? 注意到有媒体记者还守在门口,她虽然急于挽回他,却也不想弄想成拙。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走开。重回返回路口拦出租车,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士却停在她的身边。 吱地一声,想不引起她的注意都难。 她目光露出诧异,看着车子的后座的车窗玻璃缓缓下降,露靳远的脸。可是他却并没有说话,反而是助理下车,对她客气地说:“宋小姐,我们董事长想找你谈谈。” 说是谈,可是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已经帮她拉开后座的车门,似乎并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场景有真点像八点档的肥皂剧,十分狗血。 “宋小姐,赏脸喝杯咖啡?”见她不动,靳远只好开口。 宋凝久点头,抬步上了车。 车子从乐视环球的楼下绕过,过了两个路口拐弯,找了间高尔夫球会馆才停下来。这家会馆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私人俱乐部,专门招待他们的会员。 自然,这会员仅限有身份,有钱,有地位的人。怎么说呢,现在这个现会,不管钱、权都应该沾一样,才能让人高看一眼。 宋凝久没有什么研究,只是他们一进门,别着经理胸牌的人马上就过来亲自来招待。 “靳董。”那人十分恭敬。 “靳先生今天不打球,只想到咖啡厅坐坐。”靳远连回答都没有,只有他的助理在帮忙代他回答。 “好的,我们安排。”经理听了,马上给身边的人使眼色。 引他上去的同时,供人休息的咖啡厅已经被清理干净,所以他们上去后,没有看到任何人。经理引他们上去后,便已经在助理的暗示下离开。 既然是会员制,会员也是挑的有足够资产和身份的人,年费不菲,环境自然更是不错。窗外,可以看到一望无迹的露天高尔夫球场。 要知道这样繁华的商业圈,在这样寸土金的地方建这个一个千顷的球场,也足以说明了人家的实力。当然,她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等指示。 靳远坐下后,宋凝久便坐到他的对面,将手里的煲汤顺手搁在桌上。 靳远瞧了一眼,问:“给名珩的?”声音淡淡,倒像个长辈关心的模样。 宋凝久点头,她自然明白,靳远予她,绝对不是个长辈那么简单,也知道他瞧不上自己。尤其经过这件事之后,怕是更瞧不上自己。 “宋小姐既然没有跟名珩结婚,又为什么还要回来呢?”靳远问。 当然,他说这话并不是不明白,而是带了责备的意思。仿佛她做了决定,就该断得干净。 “靳伯父,对不起。”首先,她要为自己的行为给乐视环球造成的影响而道歉。“但是伯父,我并没有想过要离开他,所以并没有什么回来一说。” 她没有举行婚礼,只是想多要一些时间。当然,这个连靳名珩都不能理解,她更不期望别人也能理解。 “那你觉得名珩还能接受你?”依他对靳名珩的了解,他那个儿子那样骄傲,他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被一个女人抛弃? “靳伯父,我并没有抛弃他。”宋凝久申明。 靳远摆手,仿佛并没有与她争论这个问题的愿望,因为那些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他说:“宋小姐,我们谈个条件如何?” 宋凝久咬着唇,不明白他要谈什么。 “听说你爸做牢后,你姑姑与妈妈一直住在宋家的旧楼里,你妈妈的身体还一直很不好。” 宋凝久没说话。 靳远故意叹了口气,又问:“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很久都没有去牢里看过你爸了?” “什么意思?”他这话,弄得宋凝久一阵紧张。 靳远看着她,说:“其实你爸的身体最近也不太好,你应该知道监狱里的条件很差。还有你的姐姐,从小也没受过这么多苦,怕是更受不了这个罪。”这话已经渐渐露出端倪,宋凝久看着他,没有再问。 “宋小姐离开名珩,这些问题我来帮你解决可好?”他问,表情那样风清云淡,一点都没有面对靳名珩的暴躁。与她说话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个慈祥的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可内容却是那样令人心寒。 宋凝久放在腿上的手心冒着汗,在裤子上暗暗擦了擦,说:“靳伯父,我敬重你是长辈。”而且是靳名珩的父亲,她并不想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靳远没说话,他低眸轻啜了口咖啡,显然在等她说下去。 宋凝久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唇角露出抹笑来,说:“谢谢靳伯父的好意。只是我爸他和姐姐犯了罪,他们伏法是应该的,不敢劳您操心。” 救爸爸和姐姐,的确是很诱人的条件,可是她已经伤了靳名珩一次,绝不可能再有第二次。她的感情,不是也不可以交换,那是侮辱! 她站起身,便要走,因为无法再谈下去。 “宋家的女儿真是无情。”靳远突然吐出这一句,令她停了动作。 靳远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看着他说:“宋小姐,你太单纯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公正,他们在牢里,会生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据我所知,你姐姐还一直都在名珩的保护下。如今他现在都不见得原谅你,你说他还会管你姐姐吗?” 宋凝久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从来都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人威胁,而那个人会是靳名珩的父亲。 卑鄙! 可是她骂不出来。 宋小姐,最好考虑一下我的条件。“靳远一点也不在意他在这个女人眼里是什么样子,他只想让这个女人离自己儿子远一点。他的儿子靳名珩,即便再不待见自己,他都希望给他铺一条康庄大道。 他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联姻,稳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而不是找这样一个对他毫无帮助,还拖后腿的女人。”靳伯父,我还怀着名珩的孩子。“他们靳家为什么可以这样无情? 靳远闻言,眉心一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靳少。“守在楼梯口的靳远助理,看到他出现,马上上前来阻拦。”滚开。“靳名珩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闯过来的同时,他带来的人也将助理按住。 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就见自己的父亲坐在窗边喝着咖啡,而宋凝久则站在桌边。他目光上下打量过宋凝久,确定她没事,上前,抓起她的手便走。”靳名珩,你给我站住!“靳远冷斥。 靳名珩闻言站住,他转头,看着靳远说:”你以后有什么事冲着我来。这个女人是我的,怎么教训都是我的事,最好不要插手。“”你的?你是嫌在她身上栽的跟头还小?“靳远明明爱他的,可是每次面对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的态度,他都控制不住。 靳名珩面对父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却笑了:”爸,如果你是指公司股票的事,大可不必借此大做文章。公司的营运,哪年股票不会有几个涨幅?难道没有我结婚这件事,他就不会因为别的事波动?“”与其在这里干涉我的私事,不如回去查查你的好太太,到底是怎么借风推波助澜的?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谁该为公司的损失买单。“惹烦了,他一样会被捅出来。 045 靳名珩,我爱你 校园港 正文 046 吃醋,也要有献身精神!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6 吃醋,也要有献身精神! “所谓无风不起浪,你自己非要将自己短处曝出来,分明就是给人家机会。”靳远对于自己妻子做的事闭口不提,说出来的都是对靳名珩的斥责,仿佛对他很失望。 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是理智的,他这些年用手里仅有的他母亲留给他的那点股份,不依靠自己的能力,在唐媛的不断阻挠中在公司里站住脚,并越来越壮大。 这么多年,早就养成了为达到目的,从来不计任何手段的性格,就算婚姻也可以利用。比如以前为了宋家那个项目,执意要联姻,包括不惜令宋一瞬难堪,弄垮宋氏也在所不惜。 正因为了解儿子是这样的人,他虽然不听话,可是令他很放心,所以他才由着他去折腾。可是弄倒了宋家之后,不知何时起一切就都变得有些脱轨。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靳名珩会爱上宋家的小女儿。不管这个女儿以前在宋家受不受宠,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会为了宋家报复。总之,她在他眼里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 靳名珩执意要娶她,对于靳家,对于靳名珩都没有任何帮助。如今她又毁婚,没有任何帮助也就算,还要拖后腿。他以为凭他对儿子的了解,他不会再理这个女人。可是如今看他的反应,靳远不禁担心起来。 当然,他的担心只在心里,面上却依旧绷着,表示着对儿子态度的不满。 靳名珩则对于他这样的斥责仿佛习以为常,唐媛的小动作很多,他之所以隐忍到现在,是因为这些事对于他来说都是小打小闹,他需要的是一招制敌。所以他一直都在等着,等着抓住她的把柄,让她再也翻不了身的把柄,连父亲都不能阻止。 所以他并没有再辩解什么,拽起宋凝久便走。当然,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是带着怒气的。而宋凝久只感觉到他手上抓来的温度好冷,冰冰的,不由得冻得抖了下,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沙粒。 靳远看着他们走到楼梯口时,靳名珩的人正把自己助理押上来。 “靳名珩,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靳远喊。 他总是想在这个儿子扮演一个父亲的威严,可是靳名珩却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尤其这几年,他的翅膀也硬了,居然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对他的人动手。 怒意在心里凝聚,可是看着靳名珩只留给他拽着那个女人离开的背景,脚步没有停顿,连回应都懒得应一句。 宋凝久被他从俱乐部里拉出来,他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就嚣张地挡在人家正门口。这么冷的天,早上升起来的车顶至今都没有降下来,怪不得他的手那么冰。 而且他穿得好少,还是早上看到的粉色条纹衬衫,西装裤,甚至外套都没有穿。正想掀唇问一句,已经被他粗暴地扔进副驾驶座。然后耳边传来彭地一声,驾驶座的车门也已经关闭。 引擎动,车顶缓缓降下,暖气也开起来,又成功让她闭了嘴。靳名珩自始至终都没有施舍她一眼,脚下油门一踩,然后红色的车子便蹭地一声窜出去,一直朝着别墅的方向进。 宋凝久侧过头,一路上都看着他俊脸紧绷,完全没有交谈的意思,几次掀唇欲语,却不知怎么开口。就这样,在车子的低气压中回到别墅。 车子吱地一声,停在别墅前。 “名珩……”她拉紧身前的安全带,好不容易鼓气勇气喊他。 他却理都没理,推门,修长的双腿下车。回应她的是彭地一声,车门再次甩上。 宋凝久看着他大步迈向别墅的背影,心里升起一阵失落。不过转念想想今天过去的那么及时,而且他在靳远那里还是维护自己的,他对自己的父亲说“我的女人……”所以,他只是生气而已,她安慰自己。 想到这里,因为有了希望,所以心里一松,也赶紧下车追上去。 她在玄关换了鞋时,靳名珩已经上楼。 “凝久。”张嫂过来喊。 “嗯。”宋凝久的心思都在靳名珩身上,草草应了声便跟上了楼。 客卧和书房的门都关着,敞开门的主卧里出声响,她欣喜地进屋,喊:“名珩。” 本以为他进了主卧便是松懈,可是定眼看过来,却见他只是拿了份文件掂在手里正要出门的样子,所以两个正好撞了个正着。 面对她脸上扬起的喜色,他平时那淬满笑意的眸子此时却没什么波澜,甚至落在她的脸上十分漠然。不说话,直接越过她往外走。 “名珩。”她紧张地挽住他的手臂,他既然紧张自己被欺负,都把亲自把自己送回来了,为什么就不能原谅自己? “放手。”靳名珩冷冷说着。 宋凝久摇头。 他便伸手又拽她的手,她不放。他便一根根将她握着自己手臂的手掰开,她的手真的很痛,可是她不愿意放。指尖被迫放开他时,她又不管不顾踮脚抱住他的脖子,反正这无赖她也耍上了,什么都豁得出去。 她眼里蓄着潮湿的雾气看着他,已经有些乞求的意味,说:“名珩,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的模样那样楚楚可怜,怕是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忍不住将脆弱的她抱进怀里好好呵护、疼惜。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便想到他从前是怎么宠着她?她还不是一样为了另一个男人跟他争吵,甚至不惜自虐,到最后连婚礼都不顾。 欲抬起的手又僵住,脸上原本应该软化的线条又瞬间锋利起来,他说:“宋凝久,别以为我今天在我爸面前那样说,我就对你还有感情。” “告诉你,没了,我那么做只是想气他而已。我跟你之间,在你毁婚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糸了,趁早生下孩子来就给我滚。” 有时候不管是男人和女人,话说得越绝情,声音越大未必就是真话,反而可能只是单纯的掩饰自己内心的软化。怎么说呢?他心底某处虽然因为她的态度软化,可是当被被抛下的强烈的自尊与骄傲又让他不甘心。 骄傲如他低不下这个头,却从没有想过,有些话说出来就是把伤人的剑。对方可能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就这样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他却犹不自知,仿佛为了说服自己一样,重复:“宋凝久,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糸了,趁早生下孩子来就给我滚。” 孩子,他做的这一切原来只是为了孩子吗? 宋凝久原本心里升起的希望,被这样一句话打得支离破碎。她以为一个可以与她谈婚论嫁的男人,他们的首要条件是相爱的。就算她做得不对,那感情怎么可能说收回来就能收回? 靳名珩感觉到她抱住自己脖子的力道在松懈,手抓住她的手,不用使力就轻易地将她的手拽了下来。她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身子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有些站不稳。 靳名珩对上她满目悲伤的眸子,好像在谴责着他的无情一样。可是他却没有看她,只转身大步离去。 后悔了吗?晚了! 靳名珩离开房间之后,宋凝久整个人都像被人扔进冰窖里似的,冷得抖。脑子里总是回想着他那句话,他说生下孩子后,你就给我滚! 她置于他,只沦为生孩子的工具了吗? 生楚辞的事之后,她整个人都过得浑浑噩噩。还没有从楚辞的过世中醒过神来,他就要逼自己结婚。她愿意与他结婚,只想晚一些而已。 可是那天,他说她如果说了,这辈子都不会娶自己。她了解他,他是说到做到的人,他一向心狠,对自己对别人都狠,所以那般绝决她原不该意外。 因为了解,所以她离开的时候才会那样心痛,那种心痛已经盖过了楚辞的死带来的苦痛。她也以为自己从此与他不再有交际,以为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可是在那样一个寒冷的冬夜里,在姑姑难听的咒骂不断往耳朵里灌的时候,在她在失去他的悲伤里,伤口崩裂流血的时候,她离开他不到一天他就又出现了。 虽然他带着怒气将她带回了家,可是又复给了她希望。她不断地安抚自己,告诉自己他只是生气而已,所以她费力讨好,只求他原谅自己。可是今天,他居然说他只是为了孩子。 手摸上平坦的小腹,想着是啊,孩子,那是流着他骨血的孩子。 原来如此吗? 心痛令她再也站不住脚,一下子便跌在地上。脑子里只转着一个念头,他留下自己,只是因为孩子而已。 卧室的门是虚掩的,可能看出她可怜,所以他走时并没有以摔门来泄他的怒气。当然,他已经将感情收得那样干净,自然也没有怒气可言。 他的怒只针对在乎的人,比如他的父亲靳远。可笑的是,他出现时,拽着她的手力道恨不得捏碎她,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因为他曾经那样地怪过她不懂保护自己,原来不是…… 她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脑子里一直在不停地转着许多思绪。原不想多想,可是越不想多想,那些念头越不肯放过自己一样,将她困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敲门的声音。她听到张嫂喊:“靳少?” 可能隔得太远,她也没听到应。倒是听到张嫂推门的声音,然后房间里传来了一声惊呼。 其实那惊呼声音并不大,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到的,反正想都没想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接奔到斜对面的次卧里去。 门是敞开的,那一刻她只担心靳名珩,根本就没考虑过他已经不待见自己。若没有生什么事,只是张嫂的大惊小怪,她可能会受到更多的冷嘲热讽。 当然,这次不是张嫂的大惊小怪。 她直接就推开虚掩的门,看到张嫂对床上的人喊着:“靳少?靳少?”声音里带着担心。 宋凝久走过去,才现靳名珩躺在床上,双眼紧阖,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对劲。拔开张嫂摸了摸他的额头,浑身烫得厉害,一下子就想到他找到自己时,零下的温度只穿了件衬衫的事。 “张嫂找体温剂,还有药,然后打电话给医生。”她着急地说。 “好。”张嫂连忙应着,赶紧去拿医药箱。 宋凝久则轻拍着他的脸,喊:“靳名珩?靳名珩?”实在想不明白,他刚刚推开自己时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体温剂测量温度为已经40度,再看看怎么也叫不醒的他,怕是已经烧晕过去了。偏偏家里还没有药,只能弄些冰块过来给他敷在额上,然后催促张嫂打了电话。 像靳名珩这样的人,自然是有专门的医生的。他不怎么生病,上次也只是在美国的时候见过这个人。当然,上次她被靳名珠赶出别墅,冻得人事不醒时他也来过,只是宋凝久不知道罢了。 这人接到电话后来的速度非常快,对靳名珩的情况也很熟悉,比如可以用什么药,对什么药过敏什么的。他仔细给靳名珩检查过,确认只是普通的高烧之后,便给他打了一针,然后挂点滴。 “不用担心,只是烧,好好照顾就行了。”他对一脸紧给的宋凝久说。 “谢谢。”宋凝久说。 “照顾他是应该的,我会要收很高的出诊费,所以不必客气。”她不知道靳名珩身边的人说话是不是都痞痞的,不过可以从这人说话的口气听出,两人的关糸很不错。 他离开床头的位置后,宋凝久就赶紧填补过去了。那医生走到门口,转头看到她全副心神都扑在靳名珩身上的样子,觉得这家伙生了病也应该挺幸福的。 宋凝久吩咐张嫂给他煮些清淡的粥预备着,自己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看着点滴架子上的药液一点点输进他的体内。三瓶药,大概要输了两个小时左右。 靳名珩只是高烧而已,并不知道家里弄这么大的动静。宋凝久现在也不计较他说的那些话了,只是守着他,看到他唇干了,便拿棉签蘸了给他润唇。 许多没有进食,药效又作了,所以开始出汗,缺水也就严重。只是唇上一点点温润,他都无意识地舔了舔。这时候的靳名珩,倒是显得十分脆弱。 宋凝久转身拿了个滴管,想要给他喂些水。因为他太重,她根本扶不起他,坐起来更不方便,只能这样,水量少又不会呛着。 水刚刚吸进滴管,便听到他的嘴张了张,好像在说话。宋凝久凑过去才听清楚,他说:“妈,我渴……” 她不知道人在脆弱的时候,是不是都会喊妈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近的人。她只知道他是第一次听到他喊妈,他蹙着眉头的样子与平时也不太一样。似痛苦又似脆弱,一点儿也不像平时那个霸道的靳名珩,反而让人觉得心疼。 手不自觉地在他的脸颊上触了触,就像他曾经对自己做的那样,来不及说安慰的话,腕子骤然被抓住。 她一惊,抬头,正对上靳名珩的眸子。他像还在梦中没有醒来,所以那眸子赤红,好像带着恨意?是的,恨,所以力道很大,要比平时抓着她的力道大得多,哪是要捏碎啊,简直想挫骨扬灰都不解恨。 “唔——”她吃痛地叫出声。 靳名珩才恍然回神,眸子一瞬间变得清明,马上松开了她,皱眉,问:“你怎么在这?”眉间的褶皱不知是因为别扭还是嫌恶。 “你烧了。”宋凝久回答,目光掠过他手背时,才现已经滚了针。 靳名珩着她吃惊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想都没想,当时动手就拔了下来。宋凝久马上拿了酒精棉帮他压住,血转眼就将那块药棉染红了,她也不敢松手,只问:“疼不疼?” 刚刚针上还粘着固定的胶布呢,他真是半点都没有犹豫,现在不止针孔流血,手背上原先粘着胶布的地方都红了。 因为她一只手托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拿着药棉伤着伤口,身子几乎是匍匐床上,所以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出来的气息,而她的全部心神都在他的伤口上,仿佛还没觉。 他望着她心疼自己的侧脸,一时有些恍惚。然后马上回过神来,抽回手,说:“没事。” 宋凝久没有准备,就感觉掌心间一空,有些意外对上他的眼眸,然后看到了里面清清楚楚泛起的冷漠,才想起他说他和她再也没有关糸的话,不由有些尴尬。 低头,手下意识地挽了耳边的碎,问:“那要喝水吗?” “不用,我喊张嫂来就可以了。”他没有再火,只是声音淡漠。 宋凝久听着那声音,也分不清心上升起是失落还是疼痛,低头,看到被他拔下来的针落在地上,已经形成一大片水渍,而眼睛里仿佛已经没有那种潮湿的感觉。 “张嫂在煮粥,可能忙不过来。”她回答着,动手将点滴架上的药瓶解下来,然后转身去倒了杯温水,并没有殷勤地送到他嘴边,只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然后去浴室里拿了拖把将地板弄干净。 她不再跟他说话,等他喝了水,又浸了条温热的温毛巾,搁在他掌心里。她不再讨好,只是给他需要照顾,脸上一点笑意和柔弱都没有。 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反而把坐在病床上的靳名珩弄郁闷了。 直到张嫂将煮好的粥端上来的时间,就感觉到卧室的气氛有点怪。 “靳少,吃点东西吧?”张嫂说着,却是将手里的东西交到了宋凝久手里。 她本不想接,可是接触到张嫂给她打的眼色,不得不接过来。但她并没有喂他,因为怕听到那些让她滚的话,所以只照旧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转身去将医生留下来的药品收进医药箱里。 靳名珩没有那么脆弱,完全可以自己进食,只是看着她的那个状态有些烦燥。说:“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看到你在我眼前晃就烦。” 别扭的男人,那口吻就像在看什么碍眼的东西。 闻言,宋凝久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扎了下,动作微顿,转身看了他一眼,还是出去了。 那一眼带着说不出的凄楚和失望,却是落在了靳名珩的眼里。 张嫂本以为两人这要和好了,却没想到看到这一幕。靳名珩不是宋凝久,宋凝久她可以劝她主动一点,可是靳名珩她不能。所以只是掀了掀唇,看着靳名珩那张绷紧的脸,什么也说不出来,更不敢。 点滴并没有打完,靳名珩也没有再打电话让那医生来一趟。宋凝久走后勉强喝了碗粥,药都没有吃,也不知在和谁赌气,蒙着被子便又睡了过去,只是到了晚上又烧起来。 “凝久,凝久,靳少又有点不对劲。”半夜,张嫂过来敲她的门。 一则宋凝久是真担心靳名珩,她不可能完全放下他。二则别墅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也只有她能照应。 宋凝久闻言犹豫了下,还是跟过去。靳名珩烧起来,人又开始昏迷,两人合力喂了他医生留下来的药,张嫂一起进进出出地忙。一会儿弄毛巾一会儿弄冰块,宋凝久就守在床边接手剩下来的事。 温度上来时,他就烧得有些糊涂,嘴里一直说着胡话,一会儿喊妈一会儿骂宋凝久,骂她没良心,她想他肯定对她很失望吧。 这折腾了大半宿,烧终于退下去,宋凝久也松了口气。体温退去后,靳名珩也暂时没有醒。宋凝久让张嫂回去休息,自己守着靳名珩,因为撑得太累,干脆就也上了床休息。 靳名珩是宋凝久睡后才醒过来的,只感觉有人偎在自己的怀里,身上虽然粘乎乎,可是有点凉。只有胸前有点暖暖的,低头就看到一只黑色的头颅。这样的温度,这样的触感,这样的味道,他当然知道是谁。 伸手,迟疑地伸出来,指尖插入她缎子般的长里,轻轻地摸了下…… 宋凝久是真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靠在靳名珩身边的原因,反正睡得很踏实,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天色已经在亮。 四肢有些僵,下意识地伸手掩住刺目的光线时,才现自己还在靳名珩的床。快速起床想躲开,又猛想起他还着高烧的事,犹豫了下折回来,伸手在他额上摸了摸,感觉好像已经不烫了,不由松了口气。 张嫂这时候进来,她说:“张嫂,一会儿他醒了准备些清淡的东西。”说完,便离开了他的卧室。因为她没忘记,他说过不想看到自己,免得他一会儿醒过来彼此难堪,所以几乎是落荒而逃。 只是她没看到,在她转身往外走的一瞬间间,靳名珩就睁开了眸子。他眸子清明,分明就是没有睡。 张嫂看到他睁开眼睛有些意外,而显然靳名珩也不避讳自己。既然醒了,又没像昨天一样赶宋凝久,是不是说明他还是希望宋凝久多在他身边待一会儿? 张嫂走开,叹了口气摇头,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唉~ ——分隔线—— 靳名珩病了,虽然只是高烧而已,而且已经退了,却闹得整个公司都知道了。因为他请了病假,助理只能频繁地往返公司与他的别墅之间。 宋凝久自从那天之后,也没有再去他住的那间卧室,想着反正他不会想见自己。可是他不是普通的烧吗?已经退了烧,也能处理公务,为什么还要憋在屋子里而不去上班? 难道还有别的毛病? 张嫂定时进去送饭,医生又来了两次,助理与她偶尔也会在楼下碰到,可是想问问靳名珩的情况,也问不出什么,让她心里有些焦急。 可是去亲自看看吧,想到靳名珩对自己的态度,就又打退堂鼓。这时门外又传来推开门的声音,她侧目,看到甘泉居然也进了。 “宋小姐。”不管靳名珩对她怎么样,甘泉仍是以往的态度,或者他待人接物一贯如此,淡淡的漠然,却不像靳名珩的漠然那样觉得伤人。 “你好。”宋凝久应着,他已越过她上了楼梯。 宋凝久也跟了上去,路过次卧时,门关得紧紧的,连说话声音都听不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这整天到底在干什么,只得先回了自己的卧室。 而甘泉敲门进了房间后,靳名珩瞧见他时则有些意外,问:“什么事?” 甘泉一般不会没事都在自己的基地,他虽然是自己的人,靳名珩也不是经常用他,更鲜少联糸。 “靳少,有线索了。”甘泉回答,嗓音有些紧绷。 “你是说我母亲的事?”靳名珩眉心一动,从表情就可以看出一瞬间的紧张。 “是,我们刚刚查到了当年那个处理靳太太车祸的负责人。”甘泉回答。 靳名珩皱眉,眸色有些幽深,问:“那么说果真没有死?”“是,当初的死亡信息是假的。他从交通部调到了刑侦队,不知道为什么就参加了一次卧底行动,行动结束后就借此改了身份,现在任z城的警察局副局长。”甘泉继续说。 最可疑的是他当时已经是交通队的领导,就算调到了刑侦队,应该也不会参加什么卧底行动。这年头惜命的人很多,警察也不例外,做到这个位置还卧底不能算很意外,很意外的是根据他们收集的资料,这个人非常的贪生怕死,又唯利是图,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z城?”靳名珩一边翻着他给自己的资料,目光幽暗地盯着那照片上,重复,不自觉地收紧下颌。 这事他从着手到现在已经查了十年,当年因为他年纪小没能力,事隔多年后,再查时很多线索就已经断了,更何况还有人蓄意掩隐藏。 终于,功夫有负有心人,还是被他挖了出来。 收回心神,他拿出手机拔了个号码,那头很快接通:“怎么?我才回来就开始想我了?”慕少隽含笑的声音传来。 靳名珩皱眉,真是受不了他最近这个样子,搞得真像同性恋似的,弄得他浑身起寒。 “有正事。”他嗓音严肃。 “哦?”慕少隽有些诧异,也不由收了玩笑的心思。 靳名珩将目光落在手上的资料上,说:“我想会会你们市里警察局的王副市长。” “王昭?”慕少隽的口吻更惊了。 “怎么了?”靳名珩听出他口吻不对。 那头沉默,半晌才说:“名珩,他昨天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杀了,车子被打成了筛子眼,身中五枪,枪枪都在要害上,死得很惨,据说是仇家追杀。” 这事还没有见报,也只有少数的人知道。 那么巧? 靳名珩闻言,整颗心就沉了下去。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些响动,便着说话的声音,传来那种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他之所以敏感,就是因为宋凝久从来不在家里穿高跟鞋,所以皱起眉。 正猜测着哪个女人这时候到他家里来,外面便传来两声有礼貌的轻敲,然后门板被推开。一个穿着奶白色羊绒裙的女人走进来,脸上笑颜如花,喊:“靳少。” 长得不错,而且手里还捧着束花。 助理站在后面,显得有些不安,解释:“李小姐知道你病了,比较担心,靳董让我带她过来看看。” 现在靳家与李家正在谈合作案,靳名珩又不去公司,靳远直接插手。他出公司时正碰到靳远与那位李先生进门,当即喊住他,问明他是来靳名珩这里,便让他也带上了这位李小姐。 他当然知道这样做靳名珩也许会怪他,可是他夹在靳远与靳名珩之间那就是夹心饼干,难做。 靳名珩本来心情极差,拿他出气也未可知,可是目光掠到门口站在的张嫂时,脸上的表情便收敛了。抿紧的唇角慢慢松开,反而勾起冲那李小姐挤出一抹笑来。 他将资料递还给甘泉,示意他先回去。手撑在床面上想表示尊重地坐正一些,可是一动,好像牵动什么似的,便低头咳嗽起来,仍不失礼貌地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谢谢李小姐能过来。” 经过上次的事,那李小姐也没想到他会给自己好脸色。这会儿见他这样温和,马上上前去搀扶他,说:“没什么,靳少要好好休息才行。” 等手摸到靳名珩时才惊觉过来,因为记得他上次很嫌恶别人碰他,所以想撤回手,却被他伸手按押住。有些意外地抬眸,就瞧见他的目光也直直盯着自己。虽然他的转变有些奇怪,可她还是在他的眼眸中羞红了脸颊。 心想,也许因为他以前没有认清那个女人的直面目,如今他婚礼取消了,他才注意到自己。毕竟靳、李两家要合作了。如果让她在靳家两兄弟间选择,那她肯定选靳名珩。 “本少原本是要好好休息的,这不是你来了,我才激动的嘛。”他手摩擦着她那晕红的脸颊,说起情话来语气间带着一股绻缱的意味,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欺骗一个女人可耻。 “靳少,你赶紧躺好吧,如果身体因为我更糟了,那我就罪过了。”李小姐虽然是出身豪门,可是豪门中的女人和男人不一样。 男人有钱了可以花天酒地,女人却要因为联姻注重名声。至于结婚后怎么样没人管,至少没嫁过去前,名声好才能更多的机会攀个好亲。所以这位李小姐其实被家里约束的很好,还是十分纯情的,实在受不住他这样的盅惑。 助理看到这情景顿时觉得自己多余,马上识趣地要退出去,并关上门。手抓着扶手还没在关紧,就见宋凝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顿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宋凝久下意识是顺着那条未关上的门缝瞧去,就见床边的两人靠得那样近,近到仿佛要亲吻上去一般,身形一顿。 “宋小姐……”助理嗫嚅,看着她眼神泛着同情,一时不知该不该关门了。 靳名珩明明听到了,可是他却没有瞧向门口,反而真的捧着那位李小姐的脸,唇一点点地覆上去。 宋凝久当时感觉有什么一下子冲到了脑门,想都没想便撞开门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上前就拽着李小姐的手臂,直接将人从床边弄开。 “啊——”那李小姐本来还沉浸在靳名珩的盅惑中,已经羞得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这个吻。却冷不防地被拽了个趔趄,差点跌倒。 稳住身子定眼一看,居然是宋凝久,她毁婚了居然还住在这里?宋凝久却没有看她,而是低睨着床上漠然瞧着自己的靳名珩。 他居然吻别的女人! 可是面对她控诉的眼睛,他却皱起眉头,甚至毫不掩饰脸上的嫌恶:“我好像说过,让你别出现在我面前。” 她,明明拽开那个李小姐时理直气壮,可是接触到他嫌恶的目光时,却顿时觉得腰都挺不直。 “对呀,别忘了你已经和靳少解除婚约了,你凭什么管我们。”人家不过是对她说了一句暧昧的话,那李小姐就仿佛跟靳名珩有了婚约似的,端出女朋友的架子。 宋凝久闻言,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进攥紧,指甲都嵌进肉里去了。她犹站在那里,腰直得有些酸。她依旧没有看因为自己好事被破坏而愤慨的李小姐,只看着他,问:“名珩,你记得你在答应过我什么吗?” 靳名珩看着她,看着她面色凄楚,可是眸子仍漠然的没有波澜,轻嗤:“宋凝久,你还记得我是在什么前提下答应你的吗?” 他答应她的时候,她是未来的妻子,可是她现在连婚都毁了,她又是他的谁? 宋凝久知道他的意思,他这是在指责,还在对她那天跑掉耿耿于怀。 她握着手又紧了紧,说:“那你是不是还记得,你说过我是这橦房子的主人,我想赶谁走就赶谁走?” 靳名珩瞧着她皱眉,下颌收紧。 宋凝久忽略胸口的难受,在他没有说话时,喊:“张嫂,替我送李小姐出去。” 张嫂马上应着上前来。 李小姐闻言,脸色气得铁青,并不甘心,她仗着有靳名珩撑腰,问:“笑话,你凭什么赶我?现在要走,也是你走。”她挽住靳名珩的手臂,态度十分嚣张。 想到她上次给自己端虾的时候那个样子,她就生气,这次终于可以报那一箭之仇。 宋凝久看着她挽住靳名珩的手臂,真是觉得刺眼的紧。明明难过,唇角却勾出抹笑来。明明心痛的狠,这时候骄傲、自尊偏偏上来了。 她说:“李小姐,就算你现在是靳名珩的女朋友,也没有权力赶我。因为这橦房子的产权,他已经过继给我了,我不想在自己的房子里看到讨厌的人,你懂?”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贪他的房子,可是这时候她实在不甘,不甘心自己被狼狈地赶出去。不甘心,自己在他们面前那样卑微。 “什么?靳少,你把房子给她——”那李小姐闻言,表情十分激动,就像自己的肉被割了一样心疼。这样的房子,就是他们李家也没有两座,少说也有几千万,他说送就送了? 靳名珩皱眉,抿唇,脸色变得更不好。 宋凝久看到他的反应,便大声喊:“张嫂。” 张嫂马上应着进来。 “还不替我送李小姐。”她端出主人的姿态,就算她下一刻被靳名珩掐死,她这刻也要把这个女人从这里赶出去。 张嫂没办法,反正她也看不惯这女人插在靳名珩与宋凝久之间,便上前,说:“李小姐,请吧。” 那李小姐跺了跺脚,犹不依地喊:“靳少?” “乖,你先下去等我,咱们一起走。”靳名珩拍拍她的手,柔声安抚。 宋凝久当时听了,头都快炸了,因为他说要和她一起走,真真比亲手掐死她还难受。 “好。”李小姐闻言笑了,在靳名珩脸上亲了一口。 宋凝久当时真恨不得将她拽开,但忍住了,指尖再次嵌进掌心的肉里,她却感觉不到痛。 临走前,那李小姐冲她轻蔑地一笑,然后翩然离去。心想,以后她一定让靳名珩送她个更大的,这口气就暂且忍了。 助理一直站在门外,老板处理感情的事时,他没指示不便出口,张嫂看了看屋子里的两人,也退出去了,并帮他们关上门。 好不容易,这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靳名珩看都没看她,掀开被子起身,然后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眼,说:“生完孩子,我会找人回来抱走,以后不必再见了。”说完,毫不留恋地往外走。 宋凝久从赶走那位李小姐,就一直挺直着背脊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有些僵。直到他擦过她的肩,她方回过神来,喊:“名珩。”宋凝久再也撑不住,再次由后抱住他。 她心疼得厉害,心里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告诉自己,她不想跟他分开。想要求他不要这么无情,他们原本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她?难道一个人的感情,真的可以说收就收,说放就放? 如果一个人的感情真的能做到这样,为什么她的心会那么疼? 她的手臂收紧,勒得他很紧,乞求:“名珩,留下来。”她只是想婚礼延后而已,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她? “宋凝久,你还记得吗?我说过那天你离开,这辈子就别奢望我会娶你。”他的声音结束了那种漫不经心的调调,可是却变得很冷。 说到底,他仍然在耿耿于怀。 宋凝久闻言,身体一震,头枕在他的背脊,说:“我不要求你娶我,只要你留下来。” 什么结不结婚的,她现在不想去想。她想她是栽了,只要他不娶别,只要他们能像从前一样生活,待到宝宝出生后,有一个完整的家就好便好。 一张纸不重要,她这样拼命告诉自己。 “想好了?也许我以后会娶别人的?”他又问,明明感觉到后背的衣料都湿了,那语调还是很欠扁。 宋凝久清晰地感受到心痛,却还是胡乱地点头。靳名珩感觉到她的下巴落在自己背脊上的那一刻,顿时一股无名火从胸口腾地一下烧起来。 咬牙,强忍着怒意,又说:“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满足不了我,我可能会找别的女人回来过夜,这你也能忍受?”声音真的很冷很冷,仿佛这屋子瞬间都低了到了零下几度。 宋凝久闻言,身心俱是一震。仿佛这时才回想过来,他说自己会娶别人的话。现在他的要求真是越来越过份,居然公然说带别的女人回来? 指甲狠狠嵌进掌心里也不觉得痛,她凄楚地说:“名珩,我们有孩子。” “那又怎么样?”他好像并不在意。 宋凝久闭上眼睛,她的心是真的痛了,不是碎了一般的痛。仿佛被人拿着刀子在里面绞,绞得鲜血淋漓。 她想,他是真的不再爱自己了吧。 力气,好像一瞬间就被人从身体里抽干,抱着他的手慢慢放下来,然后抹了把脸上的泪,低声说:“名珩,你生气,你失望我都知道,你不理我都是我自找的。可是如果你真的那么需要别的女人,那么我走。” 她从来没有贪图过他什么,当初在一起原也是不得已。房子什么的,到了这个份上,那个李小姐在不在这里也似乎变得不太重要。 “那你就走吧。” 她从不知道,这张脸面对自己时也可以这样无情。宋凝久闭眼睛,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才抑止住心里泛起来的痛,转身,离开。 理智明明告诉她,他正在气头上,她只要服服软就可以了,可是她还是做不到。她无法去违心地应着,说自己可以忍受他去碰别的女人。与其那样,她宁愿忍受现在就失去他的痛,也不愿意去承受那种他背叛的痛。 靳名珩看着她真的转身,走开,脚步虽然慢,可是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她明明伤心欲绝,不愿意离开自己,明明刚刚还在挽留他,说什么都可以忍受,哭得那么伤心。 可是这一刻,好像完全变了个样。 凭什么,她到底凭什么可以认定,在她那样的对待自己以后,她还能对自己予取予求?可是他心里明明恨不得掐死她,一个滚字在嘴里转了大半圈,楞是没有吼出来。 眼前她的手已经握住了门把,随即打开,靳名珩咬紧了牙,上前,直接将她拽过来。 宋凝久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他甩到了床上。随即他便压了过来。他吻着她,手开始粗暴地,没有章法地去撕她的衣服,那模样真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一般。 “靳名珩,名珩——唔——”她明明那样伤心,还没有弄清状态,唇便已经被他狠狠堵住。 她的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上,想要躲开,却被他抓着提起,压在头侧,吻便密集地压过来。 “靳少,李小姐问你什么可以走?”偏偏这时门板被助理敲响。 靳名珩暴怒,顺手抄起一个烟灰缸,哐地一声砸在门板上。送他一个字:“滚——” 助理听到动静噤声,马上离开。 他将她狠狠压在身下,堵着她的唇,勾着她的舌,手在她的肌肤上肆意流连。直直她渐渐软化,回应,空间里便只剩下越来越粗重的喘息与吟哦…… 046 吃醋,也要有献身精神! 校园港 正文 047 给我,就留下来!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7 给我,就留下来! 靳名珩暴怒,顺手抄起一个烟灰缸,哐地一声砸在门板上。送了他一个字:“滚——” 助理听到动静立即噤声,离开。 外面终于安静,就算不会安静他也不管。已经将她狠狠压在身下,用嘴堵着她的唇,勾着她的舌,手探进在她细若白瓷的肌肤上肆意流连。 她别过头,身体挣扎着拒绝,还在介意他说要碰别的女人的话。既然他不能做到专一,他对她的感情想收回便收回,那她便不想再放下自己的自尊骄傲去费力讨好。 爱情,本就是这样自私的,因为爱所以有些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 殊不知,靳名珩说那些也不过是气话而已。他说那些不过是为了让她痛,让他感觉到她伤了自己的痛。可是她真的痛了,他又跟着揪心。 她讨好他时,他的心早就软了,早就想原谅她,可是轻易的原谅又不甘心。因为太容易得到,她会不会不会珍惜。所以他想让她感觉到自己被伤的痛,可是每当她拿那种受伤的眼神瞧着他时,他又恨不得把自己剁了。 “小久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喘息着,唇落在她的唇上,伸出舌尖再次想探进她的檀口里。 可是宋凝久却紧咬着牙关,她没忘记,刚刚这张嘴要吻那个什么李小姐来着。 “张开。”他冷声说,从刚刚的纠结已经变得有些不悦。 明明刚刚要挽留自己的是她,说得像割地赔款一样委屈。如今他就在她的床上,他想要她,他都已经留下来了,她又在较什么劲? 他的唇与她的唇相贴,她知道只要她一张嘴说话,他的舌就会趁机滑进来。曾经无数次,她都是这样被他钻了空子,任他的舌勾缠着她的舌,每次都恨不得吞下去,熨烫到她灵魂,直至沉沦。 她喜欢他吻着自己的感觉,他也喜欢他的手滑在肌肤上,在她身上火种,将她也燃烧掉的那种热情与欢愉。因为一切源自于爱,所以她虽然羞怯,却也欣喜。 可而今,他还对她还有爱吗? 他也最讨厌她这个样子,他明明已经妥协,却非要他说得明白。咬牙,他说:“乖,你不是要我留下来,那就给我。” 宋凝久闻言,身体一僵,抬眸看着他的眼睛里仿佛不敢置信,所以怔怔地望着他。分不清这个留下来,只是指此时在床上的留下来,还是像她刚刚挽留的那样? 靳名珩对上她探究的眸子,心上浮起一丝妥协后的狼狈,泄地用牙咬了下她的唇角。她吃痛地轻呼,他的舌便已经钻进来了,在里面肆意狂扫。 她想躲开却已经躲不开了,脖子向后拉伸,绷紧。他的舌与她勾缠过后,沿着唇角下移,那个细白的弧度,就像在邀请他的品尝。 她由最初的抵抗,变成最后的沦陷,根本不需要多长时间。他滑在她衣服的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她从里面剥了出来。身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在冷空气,还是因为他的撩拔而轻颤,却犹有些放不开。 “给我,我就留下来。”他暗哑的嗓音回荡在耳边,染了,带着盅惑。 宋凝久对上他的眸子,里面除了之外,她仿佛还看到他的怜爱与渴望。他在等她的回应,那种盅惑的眼神仿佛在说,她只要回应他便会允诺她整个世界。 她第一次主动伸出光裸的手臂,抱住他的脖子,主动奉上自己的唇。落在他额头上,狭长的眸子,挺直的鼻尖上,然后唇慢慢下移,落在他的唇上。 她摒弃自己心底泛起来的羞怯,告诉自己,这是她爱的男人,她爱他的所有,他的身体每一处。 靳名珩早就受不住,狠狠攫住她的唇,勾住她的舌,死死地纠缠过,才咬牙切齿地骂:“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他这整个人憋得都快炸了,她却还在生涩地磨蹭,简直要他的命。 两人的节奏显然并不一样,可是他喜欢她的主动,所以忍着。这才不会让他觉得自己的一再妥协,让他在这场爱里显得愈加卑微。终于,终于等到他们共同抵达极致,那种滋味,有那么瞬间让他真恨不得死得她身上。 这场爱做得畅快淋漓,身体累可是心里彻底晴朗起来。 怀里抱着她,整间屋子里都是那种欢爱过后留下的味道。明明看起来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比别的女人更让他生气,可是他就像被人下了一种叫宋凝久的盅毒,如此欲罢不能。 外面的助理,张嫂,还有什么李小姐的,早就被他们抛在脑后。宋凝久已经累瘫,可是睡之前,还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怕他跑掉一般。 看着她偎在自己怀里的那个委屈小模样,他整个心就软下去。胸口也暖烘烘,这几天里积郁的酸胀、以及疼痛都在慢慢消散,仿佛只要这样抱着她便好。 指尖轻触她睡着的脸颊,一点点地摩擦,感觉着她细若瓷器般的肌肤,唇角扯出自嘲的笑,心想,靳名珩,原来你就这么点出息? 这话似乎犹带着不甘,可是怎么办呢?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拥有,想要永远就这样抱着她。不想看到她再流泪哭泣,只想看到她快乐的模样,如像现在这般依赖自己,他就满足。 这几天两人闹得太凶,他病了,她自然也没休息好,两人就这样睡着,卧室里的空气终于又变得轻盈起来。若他们的心情,安宁而满足。 宋凝久再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她睁开眼睛,感觉脸颊与他的胸膛相贴的地方传来他的温度,这鼻翼间也全是他的味道,唇角不自觉地轻扬。 不止是高兴,更多的是心安。其实恋爱的人多么容易满足,只要他在身边,心底便有一丝甜丝丝的感觉泛上来。脸如猫儿般在他胸上蹭了又蹭,便感觉一只手穿插进她披散的长里,顺着柔滑的头滑下来,落在她光裸的肩头摩擦了下,然后抓着她的肩胛将她提起来。 提到他们四目相望的位置,脸与脸相对。寂静的环境下,只听到到彼此的呼吸交错。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夜很深,窗帘紧闭,整个卧室都是黑的。可是即便视线这么昏暗,他还是可以分辨出她那亮晶晶的眸子,以前唇边未及收起的满足笑纹。 “笑什么?”他的指尖摸着她唇角上扬的纹路,问。 宋凝久不回答,只是抓着他的手,脸在他温热的掌心里摩撑,说:“名珩,有你在真好。” “哦?怎么好?”明明心里开始得意和满足起来,他犹故意挑着尾音装得不懂,装得饶有兴味。 宋凝久不理会他想逗弄自己的心情,只是将他的手放下来,然后俯身去吻他。她主动的时候不多,可是都是情至所致。她知道他有多骄傲,每次为她妥协都不容易。所以她感念,也感动,唇再次落在他的唇上,包裹,吸吮,砥舔,描绘他的唇线。 她的吻似乎终于有了进步,可是她却忽略了随着自己的身子俯下来,两人的肌肤也相贴在一起。尤其是她某个柔软的部分压着他的坚实的胸膛,很容易擦枪走火,尤其这个男人的需求一向旺盛。 “小久儿,我知道你很想要,可是我们已经做了很久了。即便我不介意,你也要为咱们的宝宝想想。”他声音变得暗哑,铁臂锢住她的腰身,圈得极紧,紧到让她感觉到他沸腾了的体温。 宋凝久眼眸惊异,她只是想吻他而已,绝对无心。可是这会儿被他这样调侃,脸胀红起来,推着他想拉开距离,说:“起来。” “早就起来了。”他吻着她的耳朵,低语。 宋凝久的脸腾地一下更红了。 靳名珩看着她那无辜的模样,是真想将她再压回去狠狠要一回。可是下午时那一战太过激烈,他是担心她的身体,主要是宝宝受不住。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该有多好? 当然,这想法只是在禁欲时偶尔会在脑子里苦恼地掠过,大多时候他还是期望他能平安地来到这个世上,因为他是自己与宋凝久的孩子…… 虽然克制很艰难,可是靳名珩还是做到了。两人又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靳名珩说自己饿了赶她下床,自己则跑到浴室里去冲冷水澡,要不然自己真要化身为狼将她啃个肉渣不剩。 宋凝久裹着被单下床后,捡起地上的衣服,才觉都被他撕坏了。只得悄悄打开门,像做贼似的往走廊外探了探,确定没人才回到主卧去。找了干净的睡衣换上,看着镜子里映出自己脖子上那些吻痕,手摸上去还有些微的刺痛,可是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怎么?小久儿是在回味吗?”靳名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气息喷在耳边,吓了她一跳。 定眼看向镜子里突然出现的人,他就站在自己身后。刚刚洗了澡,所以身上有沐浴乳的味道,俯身在她耳边。唇故意呵着气,见她没有脸红,又逗着她问:“是不是意犹未尽?” 宋凝久脸颊终于渐渐燥热起来,看到他镜子里那腹黑的模样,便知道他故意自己逗自己。 这个坏蛋! 心里不甘,凭什么他每次都欺负自己? 这么想着,脸上的害羞退怯,转身,手简勾住他的脖颈,唇落在他的唇角,眼眸一抬,微勾,竟生出几分媚态,问:“是啊,靳少,你的服务很令人满意。” 那声音细细柔柔的,眼睛明明带勾,如媚似娇,却偏偏又带出一股高傲。尤其是那口吻,活像泡吧的女雇主在赞叹牛郎的活计好。最主要的是她此时的模样,绝对区别于她平时那柔弱害羞,却别具一股风情。 靳名珩低眸看着她闪着媚色的眼睛,她以为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他一下子就将她压在镜子上,笑着说:“那本少就再满足你一次。” 吻落下来的同时,手又开始撕扯她刚穿好的衣服。宋凝久还真有些惊了,手拍着他的手,急急地说:“名珩,你说怕伤着孩子的。” 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他指尖勾着她的下巴,问:“不是你勾引我的吗?” 他笑起来的时候漫不经心,有又点坏坏的,而且离得那样近,暧昧的气息全喷散过来,她实在招架不住。 “我才没有。”果然,一瞬间就恢复本质。说:“你不是说饿了,我喊张嫂给你做吃的。”她赶紧推开他便往外走,整张脸烧得不行。 “我不吃张嫂做的,我想吃你做的。”靳名珩唇间带着笑,跟过去。 两人下了楼,靳名珩见宋凝久戴上围裙后进了厨房,头也绑起来了,打开冰箱认真选着食材,倒真像那么回事。 “名珩,你要吃什么?”选了半天,她模样有些苦恼地问。里面的食材很多,可是她大部分都不会煮。 他走过来,伸手扶着冰箱门,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模样认真地往里面看,然后问:“你会做什么?” 宋凝久脸上一晒。 靳名珩看她的模样,仿佛早就料到了,便故意叹了口气,说:“就煮个粥,煎个那天早上的蛋就好了。” 她捶了他的肩一下,问:“原来你知道是我做的?”想到他那天绷紧的脸色,不领情的模样,她的心仿佛又疼了一下。 “傻丫头。”他揉揉宋凝久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到底还在纠结什么? “我需要面包。”她回神,冲他扬起笑撒娇。是啊,事情已经过去了,有他在身边就好了。 “好。”靳名珩撩起袖子洗手,准备一起动手。 大晚上,张嫂睡到半夜听到外面有动静,本想出来瞧瞧。就见两人正在厨房里通力合作,不时互相喂食一点自己手下的食物,那模样很温馨,终于也松了口气。 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糸终于缓和。 每天早上宋凝久都会早早起床,亲自给他准备早饭,等他上班后,自己才睡个回笼觉。靳名珩怕她辛苦,可是每天早上吃饭的时候,都还是觉得很幸福。 年关越来越近,他们暂时都没有再提结婚的事。毕竟这婚事给乐视环球造成的影响还没有压下去,而宋凝久这边,虽然闹了这一场,将楚辞的死淡化了许多,也不想那么快再提婚事。 两人关糸好了,又恢复当初的如胶似漆。她心情愉悦,脸色已渐渐好起来,而且肚子已经微显,虽然穿宽松的衣服也看不出来,她已经非常注意。 靳名珩那边自然也是这样,心情自然好了,也有精力处得公司的事,整个部门的气氛都不一样。因为最近要过年了,所以假前工作变得更加繁重。 尽管这样忙碌,他还是去了一趟z城,那个死去的警察局副局已经下葬,线索好像就此断了。他不甘心,又让甘泉又一次做了他的生前的调查。 令他意外的是明凯儿在没有被封杀以前,居然与这个人有过接触。而且这个人在死前几天,联络的人员名单中找到了一个可疑的昕丰市号码。他们顺着这条线索找了很久,才确定是明凯儿。 明凯儿? 除了他安排她要陪的人,她的私生活他一直是不过问的。因为查母亲的事,他也不是没有让她去打探过,不过一直都没有什么消息。 她与这件事难道有什么必然的联糸? “甘泉,明凯儿最近在做什么?”他问。 她当初也没做什么过份的事,不过是一再纠缠让他觉得烦了。他如今有宋凝久,所以不想引来那些没必要的误会。倒不是真的怕,只是嫌麻烦。 而封杀了她后,只是断了她在娱乐圈的生路,其它的他没有过问过。如果不是在这个人的资料中看到这个名字,他早就将她抛诸脑后。 “靳少是怀疑?”明凯儿会知道什么内幕吗? 她那样的性子,如果真的早早有线索能不跟和靳名珩说?怕是早就迫不及待邀功了吧? 靳名珩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他觉得不管有没有什么收获,他都应该见见明凯儿。 “我马上着人安排。”甘泉应着。 原本他以为这事很快就会安排好,毕竟明凯儿如今没了他捧,别的公司也不敢挖角,还能逃到哪里去?可是甘泉马上就回来了,报告:“靳少,明凯儿出国了。” “出国?”靳名珩有些意外。 明凯儿虽然是国内一线的明星,其实都是他捧出来的,高中都没有读完,所以并不懂外语。平时的活动都安排在国内,若是非出国不可,身边都配有翻译。 她也胸无大志,只想这么在国内混下去,所以一提到去国外就头疼。怎么在娱乐圈没生路了,反而出国去了?有那么巧? “去了哪?”靳名珩问。 “法国。”甘泉回答,看到他眸色闪了下,又补充了一句:“王昭出事的前一天走的。” 本来靳名珩真没在明凯儿身上抱什么希望,可以得到什么线索。可是显然,这事似乎过于凑巧,让他不得不联想。示意甘泉先离开,自己眉皱着,似在沉吟。 这时桌上的座机响起来,他接起:“喂?” “哥,最近过得好吗?”意外的,那头传来靳名珠的声音。不同于走时的歇斯底里,声音里带着笑意,似乎可以感觉到那头的人很有精神。 靳名珩皱眉,怎么也没想到她还会打电话来。 “有事?”他问。 “本来想问问你新婚燕尔过得怎么样?突然看到报纸才知道你们的婚礼又没有如期举行。原谅我吧,哥,这里的收国内的新闻有些慢,是被宋凝久那个丫头甩了吗?我就说嘛,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背叛你。”那声音犹十分清晰,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表达什么? 嘲弄他将她弄去了国外,所以心存怨恨,还是觉得他被甩了,感觉很爽? “谢谢你的关心,我最近过得很好。”靳名珩说着,便想挂掉电话。 “可是哥,快过年了,我想家,我想你,你不来看看我吗?”这话的语调里终于掺杂了一点感伤和脆弱。又像在控诉他的绝情。 他与宋凝久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工作已经占去大部分的精力,实在不想弄出那么多事来。若非她对自己存着那些非份的心思,他也不至于这么对她。 “在外面好好生活,有空谈个恋爱,结婚时我会去的。”靳名珩说,他觉得对她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说完便要挂了电话。 “如果我说我有靳妈妈车祸的资料,你是不是就会来见我。”靳名珠话锋一转,连声音也沉下去。 靳名珩要挂电话的动作微顿,他没有说话,可是靳名珠太了解他,了解对于他来说,他最在意,最在乎的是什么。所以她唇角挂起得意的笑,她说:“明凯儿卖给我的,我付了3百万。” “你有3百万?”靳名珩问,语调明明正常,还是让人觉出轻蔑的意味。 靳名珠打小生活在靳家,根本就没出去工作过,你让她一天花3百万很可能,让她赚?她这辈子加起来赚得钱,恐惧都没超过三万块。 “我没有,可是靳名璞有啊。”靳名珠回答,仿佛并不在意他的讽刺。 “他也知道?”母亲的车祸他一直都怀疑与唐媛有关,虽然他当时年纪小,可是这种怀疑一直在他心里,执着的认定,只是没有证据。 如果靳名璞知道,他拿了钱买回来也只会毁掉,除非那个真的与他母亲无关。 “他怎么可能知道呢?我只是要钱而已。”她才没那么傻,说,喂,你给我三百万,我去买你妈杀了靳名珩他妈的证据,然后要挟靳名珩。 “可是我觉得明凯儿没有那么傻,她如果直接卖给我,三千万我都会付。” “可是哥,你忽略了女人的嫉妒心。你把我们弃如敝屣,唯独把那个女人捧在心尖上,可想过我们的感受?”靳名珠提到这个心里带着了不甘,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 靳名珩抿紧了唇,对于她的纠缠心里十分厌烦。可是关于母亲的事,他已经查了那么多年,哪怕有一丝丝希望,他也不愿意放弃。显然,靳名珠抓住了这一点。 “哥,我过年的时候很孤单,希望你能来陪我。”她软了口吻,然后挂了电话。 靳名珩抓着电话良久,才放回去。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外楼下的大街。十五楼不算高,可以俯视下面的车流与街道。 这几天降温,天空都灰蒙蒙的,好像在酝酿着年前的一场大雪。而街道上的店铺都挂起了红红的灯笼,精美的贴纸等等,远远看去红红的一片,年味十足。 起初,靳名珩并没有将靳名珠的话当真,而是让甘泉去查明凯儿在法国的行踪。调查结果表明,明凯儿的确是在法国见了靳名珠。 而且甘泉也把明凯儿弄回来了,由她口中证实。那个王昭的确是给她打过电话,让她通知靳名珩去法国收一份事先寄过去的邮件。 当然,明凯儿为了报复靳名珩,并没有通知他,而是自己去了法国,而且还碰到了靳名珠。 他无法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凑巧,可是如果不是?靳名珠那个脑子吗?反正最后靳名珠说服了明凯儿,将这件东西搞到了手。 那件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到底跟他的母亲有没有关糸都还不能确认,可是这是目前看来唯一的线索。 ——分隔线—— 时间由白天转为昼夜,华灯初上,大楼里的灯一盏盏地亮起来,街道的霓虹也争相绽放。靳名珩开着他的红色兰博基尼穿越繁华的街道,一直往家的方向驶去。 车子驶进院子,靳名珩将车子开进车库,手里拎着给宋凝久带回来的蛋糕盒进屋。 “名珩,回来了。”刚刚推开门,她就热情地扑过来。 靳名珩伸手搂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下,问:“想我了?” “才没有,我想我的点心。”宋凝久很不给面子的说着,拎过他手里的蛋糕盒便要走。 “小没良心的,就知道吃。”靳名珩笑骂着跟进来。 “我馋了嘛。”宋凝久回答得理直气壮,直接坐到客厅的沙上,打开蛋糕盒子,伸手就挖了一口放进嘴里。蛋糕的松软裹着鲜奶的香甜卷入味蕾,嘴里忍不住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正想拆开配倍的小叉子,唇便被他堵住,从她嘴里最起码卷了一半来不及吞咽的蛋糕出来。说:“嗯,味道的确不错。”似乎意犹未尽,舌头也伸出来舔过薄唇周围,看得宋凝久的眼都直了。 从前吧,也觉得他长得美,这怕是整个昕丰市都公认的。可是美就美吧,干嘛做这些动作来勾引人。还总骂她妖精,自己简直就是妖孽一只,她腹诽。 推开他,拆开餐具,便开始吃起来。 “喂?就那好吃?”见她不理自己,只专注那蛋糕,他有点吃味了。 “不是,是我饿了。”宋凝久回答。 “饿了?张嫂没给你准备饭?”靳名珩问,似乎颇有点要兴师问罪的味道。 “我们今天出去办年货了,买了好多东西,中午在外面吃的。”平时在家里会喝个下午茶,吃点餐点,今天少了一顿还真有点饿。 “哦?买了什么好东西?”靳名珩问。 “都在这边。”宋凝久指了指角落里堆的东西,还没有腾出时间整理。她说:“今天人真的好多,商场里都挤下去了。”她从前不喜欢热闹,可是现在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带着雀跃的心情盼着过年。 他喜欢现在的她,像个小妻子一样,早上给他做早餐,有时安排安排菜单,跟他讨论吃些什么,日子过得很安逸。他也愿意用自己的双手,一直为她撑起这样安逸的天空,看着一直这么无忧无虑下去。 “凝久啊,我们过年去法国吧。”见她吃得差不多,靳名珩说。 “法国?”宋凝久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问:“你过年期间要去法国出差吗?” 因为春节是中国的节日,所以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要公干,因为他最近都挺忙的。 靳名珩身子倾了倾,拿了纸巾帮她擦着唇角,说:“不是出差,难得有假期,就是想带你出去走走。” 宋凝久看着他,感觉有点怪怪的。转念想想,过年,他如果待在国内,如果春节不回家,似乎说不过去。可是如果他回靳宅,到时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的确是有点凄凉。 可是如果去了国外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天天陪着他。而且张嫂也是要回家去过年的,便点了点头,说:“好。” 靳名珩揉揉她的头,脸上满是宠爱。 宋凝久则看着他,问:“名珩,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靳名珩没回答,只是拥着她,说:“可能是太累了。” 宋凝久回抱住他,知道他一个人撑在公司里的确很累,最近好像半夜醒来,都现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像是有什么心事。去法国吧,去法国也好,就当散散心。 047 给我,就留下来! 校园港 正文 048 一定要救我们的宝宝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8 一定要救我们的宝宝 转眼,春节临近。所有的公司都开始放假,大型商场、超市、店铺都在搞活动,到处都是红色,弄得喜气洋洋。因为家家都要办车货,所以到处都是人挤人。 宋凝久给张嫂准备了年货,安排家里的车将她送了回去,张嫂很是感动。 送走了张嫂,她拉出两只箱子,按照靳名珩要求的那样,只带一些必需品,还有几件换洗的衣物。收拾妥后,中午草草吃了点东西便去了机场。 国内每年的春运都是一大景观,机场内也是挤满了人。只是春节都讲究喜庆、团圆,所以国际航班便显得有些萧条,不过也有选择春节出国,全家集体出游的人。 宋凝久本来就小,靳名珩今天也不上班所以换了休闲装,显得年轻许多。两人手挽着手走在机场,就像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不过仍是一对备受瞩目的情侣罢了。 “靳少,宋小姐。”甘泉迎过来,身后还带了两个人。 “嗯。”靳名珩微微颔首,在他们的护送下走向专用通道过安检。 宋凝久则有些诧异,她原本以为只是他们两人的单独出行呢。不过想想上次靳名珩出国,身边似乎也带了人,只是那时没有甘泉,只是助理。 上了飞机,因为是头等航还算舒适,她与靳名珩腻歪了一会儿,便在他的安抚下睡着了。经过漫长的飞行,终于在落停在巴黎机场。时间是当地的早晨七点钟,这边靳名珩也早已经安排妥当,分公司的人过来接人,直接送他们去了事先订好的酒店。 由于没有休息好,又要倒时差,第一个白天几乎都是在酒店的床上度过的。睡醒之后终于好一点,靳名珩带她著名的西餐厅用餐。 巴黎不愧是个浪漫的城市,也不像国内节奏那么快。充满异域风情的建筑,到处都是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也他们要开放许多,很多情侣都可以旁若无人的街上亲吻。 当然了,他们这种俊男靓女的东方面孔组合,走在街头其实十分醒目。面对那些纷纷朝靳名珩抛媚眼的外国洋妞,宋凝久始终都充满占有欲的紧紧攀住他的手臂,偶尔还拉下的他头来,亲吻一下,以示所有权。 每当这个时候靳名珩都揉揉她的头,觉得这丫头出来后真是可爱多了。 晚上,一顿饭吃了将近四个小时,吃得宋凝久各种无聊。手撑着头,目光从挨着钢琴旁的那桌亲吻的男女身上收回来,有些哀怨地看着靳名珩。 “你呀,要懂得享受。”靳名珩揉揉她的头。 他总是比她适应的好,平时他工作也挺忙的,难得有这样的假期,分外享受。有时候想,就看着对面的她,这样坐一辈子都不嫌烦。谁能想到昕丰市有名的纨绔子弟靳名珩,此时竟会生出这样的心境? 晚上没有玩得很晚,第二天他们去了著名的艾菲尔铁塔、罗浮宫、罗丹美术馆,虽然靳名珩不是第一次来,但是看到她兴致勃勃的模样,还是很高兴。 两人在所有的景点合照,每一张照片上她的笑容都很灿烂。或亲着他,或抱着他,反正一整天都恨不得粘在他身上,而他反而装得酷酷的。 除夕那天晚上,靳名珩订了巴黎歌剧院的票,带她去看歌剧。她原本看什么歌剧都没有在意,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看什么都是幸福的。 到了剧院外看到宣传照才知道,居然是沈小薏巡演的那部歌剧。她坐在台下,她都看着自己熟悉的面孔在聚光灯下,演绎着自己熟悉的故事。 她自然也看到了沈小薏,穿着白色的舞衣在舞台旋转、翩翩起舞。演绎了一只毛毛虫从开始的破茧成碟,到最后的凋零、凄迷。 舞台上的沈小薏已经与她认识的沈小薏有很大的不同,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纯熟、流畅,接受观众的鼓掌时,脸上的神情也成熟、自信。 那样的光芒,让人觉得移不开眼。 散场时,宋凝久几乎怕歌剧团的人看到自己,几乎是落荒而逃。 “小久儿,你是不是后悔了?”回来后,宋凝久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靳名珩担心地问。 她看着沈小薏的眼神,当时他并不是没有注意到。那里面从开始的欣喜,高兴、艳羡,渐渐变得落寞起来。选这个的歌剧,本来只是为了让她高兴,与沈小薏见一面,却忘了若不是自己,可能今天站在舞台上接受观众的鼓掌和肯定的就是她了。 虽然他不能领会那种感觉,但是靳名珩知道,那应该是身为所有舞者的梦想。而且他见过她跳舞的样子,他知道她曾经有多热爱舞蹈。 宋凝久挽着唇摇头,她头枕在靳名珩胸前,说:“名珩,我不后悔。人生本来有舍才有得,我虽然没有像小薏那样实现梦想,可是我在现有你,有宝宝,我觉得我也很幸福啊。” “更何况我生下宝宝后一样可以跳舞不是吗?”这个梦想她一直都没有放弃,只是延期而已。 靳名珩揉着她的头,没有说话。 除夕,两人也没有别的活动,就在酒店的房间里守岁,有爱在,即便什么做都是幸福的。 半夜,两人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阵铃声吵醒。靳名珩皱眉,看了眼来电显,问:“什么事?” “靳少,靳小姐那边出事了。”甘泉直奔主题。 “什么事?”靳名珩一边掀开被子下床,一边往窗边走,尽管嗓音紧绷,还是压低的声音怕吵醒宋凝久。 “靳小姐刚刚在外面遭到伏击,对方有枪。”甘泉进一步说明情况,又补了一句:“不过她并没有子弹,现在在医院。”然后报了医院地址。 “好,我马上过来。”靳名珩应着,穿上衣服便往外走。 “名珩,生什么事了?”宋凝久显然也是早就醒了,具体的电话内容没听到,不过听靳名珩的声音知道应该是生了什么事。 靳名珩看到她坐起来,一边糸着袖扣一边走过来,蹲在床边吻了下她的额头,声音已经恢复温柔,说:“是出了点事需要我过去,不过不用担心,我只是去看一下就好。” “真的吗?”虽然国外不过春节,但什么事需要除夕半夜处理? “真的,你安心睡,我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靳名珩手摩擦着她的脸颊,眸色真诚,安抚。 宋凝久点头,仍不忘叮嘱:“你自己小心点。” 靳名珩点头,又亲了亲她才离开。乘了电梯下去,车子如箭一般驶离酒店,很快便到了甘泉报的医院。 他去的时候,靳名珠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得差不多,都是擦伤。而甘泉就站在房门外,看到他走近,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微微颔首,便越过他进了病房。 靳名珠自己坐在单人病房的床上,短凌乱,撩起的裤筒露着绷了绑带的腿,脸上也有一块擦伤,样子看上去有些狼狈。 “哥!”靳名珠听到动静抬头,看到他时很激动,如果不是腿上绑了绷带,怕是要扑上来。 靳名珩却看着她的样子皱眉,拉了条椅子坐在床边。 “哥,我看到甘泉,就知道你来法国了,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见我呢?今天可是除夕。”她本来很害怕,可是显然现在看到靳名珩的欣喜盖过了所有,伸手便要去挽他的手臂。 反正看到靳名珩在,她就安心,知道自己一定会安全。这种感觉是从小就建立起来的,不是源自于信任,而是靳名珩在她眼中无所不能。就像今天若不是他派了甘泉来,可能她就死定了。 “你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有拿着枪支的人要对付你?”相比起靳名珠的激动,他脸上的表情很漠然。 “没有,哥,我来法国后就是逛街什么的,除了偶尔和几个朋友聚聚,真的没有做别的事。”他应该了解自己的,虽然骄纵一点,但是从来不会随便惹不该惹的。 靳名珩闻言,唇色抿紧,沉吟半晌,并没有说什么关心的话,而是转了话题,说:“名珠,那把明凯儿交给你东西交给我。” 靳名珠闻言看着靳名珩,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说出来。她有些受伤地说:“哥,今天可是除夕。”虽然国外不过春节,可是从她几岁开始,每一年都是和他一起过的,他们已经好些日子没见了,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其实她还没有认清现实,靳名珩之所以会来,完全就是为了这份东西。 “名珠,当然死的人不止是我妈,还有你爸爸。”他想他不必说得更明白,难道她就想弄明白? “我知道。”可是那么怎么样?他已经死了?查出真相能让靳名珩回到自己身边来吗? 靳名珩看着她的神色,那么淡,完全不若自己的心情,也就彻底放弃了动之以情。他问:“给或者不给?” 靳名珠回神:“哥,我给自然是要给的,可是你就只能这一句对我说吗?你难道就不问我好不好?有没有伤到?”靳名珠的模样又些受伤。 靳名珩却已没有什么耐心地站起来,他说:“名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东西交给我,我安排你离开这里,你能躲过这一次下次却未必这样幸运。” 靳名珠看着他泛起冷酷的脸,问:“如果我不交呢?” 靳名珩闻言,眉不自觉地皱得更紧,可是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愈加锋利:“如果不交,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他转身往外走,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些什么。 当年车祸死的也不止自己的母亲,还有她的父亲。如果她执意以为拿住了什么能牵制自己的东西,那么她就想错了。当年那个他想要补偿的女孩,如今的行为只会让他越来越厌恶。 “哥!”见他毫不留连地走,靳名珠不甘心地叫。 靳名珩却头也没回地出了房门,将她的声音关房内,脚步未停,甘泉跟着他一直进了电梯。 “她最近接触什么可疑的人没有?”靳名珩问,目光直视,银色的电梯墙上映着两人的影子。 “没有,我们的人一直跟着靳小姐,出事后我又调查了一次,这些人明显是受雇佣的杀手。靳小姐的生活基本很单纯,应该不会得罪这些人。”甘泉肯定地回答。 靳名珩皱眉:“那这些人为什么要对靳名珠动手?是意外?” “当时我在现场,那些人的目标很明确,恐怕不是。”甘泉说。 靳名珩闻言动作微顿,眉蹙得更紧。 靳名珠的生活单纯,唯一接触可疑的人便只有明凯儿。想到那个王副局长被人枪杀,表面上看像是他当年卧底时得罪的人,所以他根本就没往母亲这件事上想。 如今看来,难道真的跟自己查母亲的车祸有什么联糸? “明凯儿呢?明凯儿那边怎么样?”他突然问。 甘泉闻言,仿佛经他提醒才想起什么。脸色一凛,马上掏出手机打给自己在国内的人打电话。 那头的人消息来得很快,电梯抵达一楼时,叮地一声打开。 他的电话便响起来,甘泉一边按了接通键一边跟着靳名珩往外走。 人刚刚走出住院部,突然脚下一顿,连表情变得更加凝重,喊:“靳少。” 彼时,靳名珩刚刚按了车子的电控锁,手搭上门把,就听甘泉说:“明凯儿死了!” 靳名珩闻言,转头看向他,那脸色在夜幕中有些晦涩,仿佛并不意外。 “是我疏忽了。”甘泉低头,一脸悔恨状。 靳名珩却不这么觉得,当初没有将过多的精力放在明凯儿身上,是因为没想到对方有这么大的动作。他们都还没有查到什么,就弄这么大动静,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大? “你告诉靳名珠,我明天回国。明凯儿已经死了,让她想清楚。如果不把东西交出来,我会带走我们所有的人。”靳名珩说。 “是。”甘泉应。 ——分隔线—— 彼时,酒店 自靳名珩离开后,宋凝久一直都没有睡着。因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所以更容易胡思乱想。想打电话,又怕影响到他,就这样一直挨着。 突然听到门口有声音传来,她以为是靳名珩回来了,马上过去开门,打开门却现不时,却意外现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两个黑色着装的人。 “宋小姐。”两人见她出来,对她的态度十分恭敬。 宋凝久认得他们,是靳名珩的保镖。微颔了下首想退回房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名珩安排你们过来的?” “是。”两人应。 “生了什么事?”她又问。 “靳小姐那边出了点意外,应该很快就可以解决。靳少会赶回来的,请宋小姐放心。”其中一个禀报。 “靳小姐?靳名珠?”宋凝久眼露意外。 她,也在法国吗? 她看着保镖点头,心没来由得沉了沉,勉强没有失态,道了谢,关上门。 靳名珩回来时天还没有亮,宋凝久坐在床上也没有睡,样子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他开门进来,也没有很着急地问他到底生了什么事? 这么反应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靳名珩走过来,一边脱着外套一边坐到她的面前,她也没有理他。他只好伸手勾起她的下颌,问:“怎么了?” 他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而且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靳名珠也在法国?”她不想拐弯抹角,所以直接问出来。 靳名珩听到她这样问,显然也不意外,点了点头,应:“嗯。”然后问:“就因为这个不高兴么?” 宋凝久十分认真地看着他,问:“那你来法国,也是为了陪她?” 靳名珩看着她那模样,眼里有熠熠的光点闪出来,那是笑意,唇慢慢朝着她的唇印过去,却被宋凝久偏头躲开。 “怎么?真吃醋了?”靳名珩手捉着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拽过来,锢在自己的怀里。 宋凝久跌进他的怀里后却没有动,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处,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而且他刚外面回来,那衣料凉凉的,她在上面蹭蹭,说:“名珩,我不喜欢你和她在一起。” 靳名珠对他的企图,宋凝久知道。而且上次那个水蜜桃味口红的事她虽然没有提,却并代表已经忘了。这会儿提到靳名珠在法国,便又在心头萦绕起来,她不想计较的,也知道她没有权力去让他隔断这种从小就有的关糸, 可是,她明知两人不是亲兄妹,靳名珠又对他有那样的心思,她又怎么能不介意? 靳名珩闻言,叹了口气,揉着她的头,说:“你呀,就爱胡思乱想。” 宋凝久没有出声,只是继续在他身上蹭着。 “小久儿,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讲过我妈的事?”许久,靳名珩才开口。 宋凝久点头,可以感觉到提到靳母,他身上那气息散出来的不同,只是不懂明明在提靳名珠,这事怎么就牵扯到他的母亲? “名珠原本是我母亲司机的女儿。”靳名珩说。 “司机的女儿?”宋凝久重复,只是表示在听,等着他来解心底的疑惑。 “我妈出身富贵之家,你应该知道吧?”他问。 宋凝久点头。 “三十多年前,我外公的企业在昕丰市是很有名的,势头直逼靳家。可惜他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我妈。豪门联姻本来就讲究门当户对,我妈没有意外的嫁给了我爸。” “当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许多事都是后来考证和猜测知道的。我外公是老来得女,在我妈怀我的时候,就因为心脏病猝死。我妈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生下我后身体一直不好。” “外公的公司因为他去世,又因为我妈无力支撑,被我爸收购,换成了股份归在我妈名下。可是这时候他在外面便开始养女人,那个就是唐媛。而且他们很快也有了一个儿子……”说到这里,他声音顿了顿,仿佛在抑制什么,宋凝久知道,这个儿子便是指靳名璞。 宋凝久用力抱紧他的腰身,不说话,仿佛只是鼓励,鼓励他说下去。有些事憋得太久,需要倾诉,她是他的爱人,她是最适合,也愿意与他分担的人。 “他在外面养女人还不够,后来不顾我奶奶和妈妈的反对,执意将唐媛母子接回家。这样闹了两年,那个女人天天给我妈打电话,求她让她进门。我妈因为外公的去世遭受刺激,产后一直没有复杂过来,精神渐渐崩溃,后来就出现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你见过精神病吗?我亲眼看到过她的头撞在墙上,看到他们为了不让她伤害自己,用绳子绑着她,甚至有手铐将她的四肢铐在床头。可是她好像不知道疼一般,四肢的皮肉都磨得外翻,她都不知道疼。” 宋凝久猛然想起他在靳宅的那间房里,锦盒里为什么会有手铐,还有那天他疯狂的神色。她开始理解,可是浑身冷,才觉他的身子僵直着,浑身肌肤绷得很紧。 “她起病时,谁都不认识,包括我。据说我有一次,差点被她从二楼的楼梯上扔下来……” “名珩,名珩,你有我。”她紧紧抱着他,可以感觉到他仿佛是恐惧,又仿佛是痛苦,突然不想听下去,不忍心将听他讲下去。 可是靳名珩想讲,他的手在她的腰身上收紧,用她的温度来暖着自己。接着说:“靳家在昕丰市是有名的家族,他们怕靳家有个精神病媳妇的消息传出去,后来,奶奶做主,便找了个古镇安顿我妈。” “我妈没有出事的几年,我们都住在那个古镇上。元妈妈当时是众娘家跟她嫁到靳家的,后来就跟着去了古镇。我们在那里生活了几年,其实要比在靳家过得好。” “当然,这时靳远已经将唐媛母子接回来了我家里,出入都唐媛,除了那一张结婚证,唐媛俨然已经成了靳家的女主人,人们也渐渐忘了,靳家原本的原配太太。” “我妈的精神状况虽然不好,可是后来也渐渐安定下来。只是我没想到,有一天我在学校上课,靳家的管家突然找到学校把我接回了家,我才知道我妈出车祸死了。”说到死的时候,她已经听到这个男人嘴里的呜咽。他虽然没有哭,可是眼已经通红通红。 “车子在回昕丰市的路上自燃,当时车里只有她和司机两个人。”他不必再说,她也明白那个司机就是靳名珠的父亲。 那么靳名珠之所以成为靳家的养女,是因为靳家的愧欠,还是说他的愧欠? 此时,她已经无心计较,她只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出来的悲伤气息。她仿佛看到那个只有七、八岁单薄的小男孩,他无助地站那个古镇的墓园里的模样。 经历过这么多,她实在不能想像,他是怎么变成自己初识时看到的那个模样的?他眼眸间总是淬满笑意,唇角的弧度显得那样漫不经心,可以纨绔,也可以狠绝,可是他的心里却藏着这么多的伤…… 宋凝久流泪,她知道他哭不出来,尤其是一个男人在爱的人面前。可是她想哭,替他哭,心里填满了为他的心疼。到了最后,反而是靳名珩来安慰她,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因为讲了心思都被他母亲的事占满,所以到最后也没有问他对靳名珠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理,是不是只是妹妹而已? 根据北方的传统,大年初一的早晨是要吃饺子的。靳名珩也不知怎么做到的,讲完故事时外面的天已经亮的,这家酒店居然就真的给他们送来了地道的面皮饺子。 两人坐在客前的咖啡桌上,看着冒着袅袅热气的饺子盘。原本该是热乎乎,开心地吃一顿,却因听了靳名珩母亲的故事,两人都变得沉默。 “快吃,一会儿还要带你出去玩,大年初一就哭可不吉利。”去回顾那段过去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等于再次撕裂结疤的伤口。但是将那些埋在心里那么久的事说出来,尤其与自己爱的人分享,反而不再那么压抑,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 “还不是你害的。”宋凝久现在其实已经不哭了,两只眼睛像核桃似的,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哭了那么久,当然也吃不下去。 不过怎么说也是团圆饭,而且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在一起过节,还是勉强吃了一点。上午没有出去,几乎一上午都腻在床上。 靳名珩没有和宋凝久说怀疑母亲车祸绝非意外的事,她现在怀孕,不宜想得过多,也不想造成她的不安。等她睡着,靳名珩出了房门。 甘泉已经等在门外,出不知站了多久。他明白靳名珩的心思,不想将宋凝久牵扯进来。 “怎么样?”他问。 “靳小姐还是拒绝交出东西。”甘泉回答。 靳名珩闻言,看着甘泉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并不是意外,不过面色仍然紧绷罢了。沉吟了下,吩咐:“那就当着她的面,把人都撤走。” “可是,如果真的出了事呢?”甘泉眸色一闪,显然有些犹疑。 他知道靳名珩只是想吓吓她,就怕靳名珠也以为是吓她,所以有恃无恐。但万一被那些要对靳名珠动手的人钻了空子呢?未免有点冒险,这可是他们多年来唯一的线索。 靳名珩与他的眸色对上,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却问:“她是不是明天就可以出院?” “是。”甘泉应。 “那就不要让别人钻空子。”他说,这话似别具深意,所以眼眸也沉下去。 “靳少的意思是?”跟了他这么多年,他的行事风格甘泉也了解一些。所以即便话说了半句,他似乎也能猜到其意…… ——分隔线—— 所有的事靳名珩都交给甘泉去安排,下午专心陪宋凝久。翌日,靳名珩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见他不带自己,宋凝久正一直惦记着沈小薏,便打电话约了她过来。 男人忙碌的日子,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两个好朋友许久未见,尤其是沈小薏接到她的电话时十分意外,简直可以说是惊喜。两人见面便开始热情的拥抱,互道着:新年好,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叽叽喳喳地闹了半晌,激动的情绪才终于平静下来,找了个咖啡厅坐。 “你这新婚燕尔的,靳少可真是把你捧在手心里了。”沈小薏看着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保镖,又看着宋凝久的好气色,仿佛浑身上下都散着幸福的气息,忍不住艳羡地感叹。 “我们…没有结婚。”说到这个,宋凝久脸上有些尴尬。 “什么?为什么没有结婚?”沈小薏目露惊异,她记得她出国的时候,他们连婚期也定的啊。 提到这个,宋凝久脸上的笑容就转淡了一些,声音有些消沉,说:“楚辞,他……死了。” 关于那件事,宋凝久至今晚上偶尔还会做恶梦,实在不愿回想。 沈小薏闻言感到意外,从楚辞绑架宋凝久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人很疯狂。可是实在没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下场,更影响了宋凝久的婚姻。 不过她以前听宋凝久提过他们以前的关糸,知道宋凝久定然难过,所以她没有开口追问。因为那本就与她无关,又何必八卦,只是宋凝久没有结成婚遗憾。 两人一阵沉默,半晌,她安慰,说:“不要想了,你和靳少现在好好的,很幸福不是吗?”至于楚辞,路都是他自己选的。自杀?虽然他死了,可是沈小薏还是看不起这样的男人。 宋凝久挽唇笑笑,当然也不愿意再提,便问:“你呢?最近有没有和傅少联糸?” 沈小薏摇头,没有说话,表示并不想多谈。 宋凝久也就不再问,便茬开话题,说:“我除夕那天去看了你的演出,很精彩。” “原来你真的去了?咱们团里有人说看到你了,我还不相信。”沈小薏说。 “是吗?”想到团里那些人,再看看自己本来是因为家里有事请假,到如今连身孕都有了,所以才会觉得不好意思见以前那些人,那天出来时也是躲躲闪闪的。 “团长其实挺喜欢你的。”那时候宋凝久因为有心事吧,总是比其它人都刻苦,团长教训两句也受着,从来不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哭鼻子。 宋凝久笑笑,说:“等我生了宝宝,总还有机会的。”她现在很幸福,也喜欢将所有的事都往好的方向想。 “嗯。”沈小薏看到她的状态不错,也非常高兴。 其实她挺佩服宋凝久的,自己就是在傅景之与梦想之间选择了梦想。而宋凝久的选择明显与她不同,可是她现在也很幸福不是吗?倒是反观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却总是会在快乐的时候,心的某个角落里地总有一处失落,因为少了那个爱的人分享吧? “咱们别憋在这里了,出去透透气怎么样?你在这里待了半个多月了,总比我熟悉吧?带我出去逛逛吧。”宋凝久不想看到沈小薏伤感。 她宁愿她一直都是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贪嘴,对别人大方,对自己刻薄到小气又节俭的女孩,更愿意她可以像自己看到的那样,永远在舞台上绽放她的美丽、自信。 沈小薏闻言,脸上终于也扬起笑,站起来,说:“好呀,你要去哪玩?” “陪我逛会街吧,我想挑一件礼物。”靳名珩是元月的生日,她想趁着今天去偷偷选一件礼物。 “给靳少的?”果然,沈小薏一语就抓住了重点。 “嗯,他快过生日了。”宋凝久大方地回答,连扬起的唇角都露出甜甜的笑意。 沈小薏看着阳光下她红润的脸,那笑容是幸福,仿佛都能溢出来一般,心里其实十分艳羡,说:“走吧。” 两人结伴出了咖啡馆,坐着靳名珩安排的车子,沈小薏报了个地址,并不是巴黎有名的商品街。可是这里却有一家私人订制的店,而且专做男士用品。 靳名珩那人他们都知道,穿的用的都是私人订制的,衣服上除了带有代表自己名字的字母,根本连牌子都找不到,这才是真正的有钱人,而且还是有品味的有钱人。 沈小薏也是偶然知道的,自然想介绍给宋凝久。 司机听到地址却楞了下,有些犹豫地说:“宋小姐,靳少吩咐过,不让您去太热闹的地方,人多不太安全。” “没事,我们只是去店里挑个礼物,人应该不会很多。”沈小薏说。 “没事,去吧。”宋凝久也说。 司机有些为难,又因为她是靳名珩的女人,所以也不敢不从。只得将车子开出去,然偷偷给靳名珩打电话,偏偏靳名珩的手机关机。 沈小薏一路都在取笑,说宋凝久现在被保护得太好,都赶上国宝级的动物了。说说笑笑中,车子停在沈小薏的指定的地方。 后面那辆车子跟着她的保镖,看到车子停的位置,不由有些紧张。想要劝阻时,沈小薏与宋凝久已经进了店,他们只得站在外面。 “嗨,小薏。”没想到过来招待的居然是个东方面孔,而且还是蛮帅的年轻男人,吐着很标准的中文。看着沈小薏的眸子熠光,看起来她的出现对他来说十分惊喜。 “我朋友想挑件礼物给他男朋友,带她过来看看。”相对他的热情,沈小薏则显得十分冷淡。 “你好,宋凝久。”宋凝久向他伸出手。 “你好,你好,我叫李锦城,很荣幸认识你。”他伸出手来说着,显得十分热情,然后又看了眼沈小薏,补弃:“小薏的朋友。” 两人互握了下,宋凝久收回手,唇角带着笑,因为她看得出来,这位李先生大概是沈小薏的追求者。便说自己随便看看,不用陪同。 李锦城自然高兴,便过去找沈小薏攀谈。 “小薏,最近好吗?真没想到你会给我介绍生意。”宋凝久听到那男人说。 沈小薏却没理他,走过来,问宋凝久:“有没有中意的?” 宋凝久摇头,继续看着柜台里的东西。这家店有衬衫,外套,裤子、皮带,饰品也有腕表、袖扣、钱包、领带夹,一色的男士用品。可是看得出来,每一件用的东西都是上品,十分精致。 其实靳名珩什么没有见过,送也只是表达一下心意。说到男人的东西她也不太懂,不过还是挑了个领带夹,铂金的材质,上面钻有蓝宝石,她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靳名珩。 “就这个吧。”宋凝久几乎没怎么犹豫。 “好,看在小薏的面子上,打八折。”李锦城示意店员过来拿去包装,真是十分大方。 “八折?你也不开赔了。”沈小薏用鼻子冷哼。 “这可是你第一次带朋友来,我当然要慷慨一点。如果不是怕她吓着,我白送都行。”李锦城一副败家的样子。 “你可别,人家老公可是豪门公子,你就是把店都送了,人家都未必看得上一眼。”沈小薏说。 “你是担心我赔了,到时没有钱娶你吗?”李锦城问,那模样特不要脸,简直与当年的傅景之有得一拼。 两人斗着嘴,宋凝久就把这帐给结了。就这么小小的东西,打了八折也不便宜。本来已经决定刷靳名珩的卡的,后来算算自己的积蓄勉强还够,就刷了自己的卡。 “你也真是的,干嘛不用他的卡。”沈小薏看到她拿出一张附卡,居然又塞了回去。付帐的卡是她们在国内做兼职时赚的钱,她看着她存进去的。 “我要送的礼物嘛,而且是第一份礼物,当然还是用我的。 想到钱包里他给的卡他说给自己的老婆用的那话,她就是不花心里也甜滋滋的。收回自己的卡,想着自己也没剩多少钱了,看来以后就真要花他的了。”要刻字吗?“李锦城问:”可以留下地址,我们准时给你邮递到家,绝对不会耽误。“ 宋凝久点头,想了想填了靳名珩的公司地址,想着那天他工作时收到应该是个惊喜。”小薏,你什么时候也送我个礼物?“李锦城这时又凑过来。 沈小薏根本就懒得搭理他,两人说着话,宋凝久便打算到窗边的供客人休息的咖啡桌边去坐坐。店员见状,给她倒了杯水。”谢谢。“宋凝久说着。 那店员笑着直起身子,目光不经意间望向街然,然后突然出一声惊呼,仿佛是被吓到。 宋凝久下意识地望向窗外,因为不是繁华的步行街,所以外的行人不算多,只是此时都处在一片混乱之中。仿佛是有枪击的声音,许多人都抱着头跑来跑去,车子的轰鸣也乱成一团。 宋凝久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的一切,因为隔着玻璃,声音不是很清晰,像在隔着屏幕看电视似的,那般不真实,却突然看到瞄到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 他怀里抱着个女人从人群里窜出来,在两个穿着黑色保镖服的男人护送下,坐进路边的一辆车里。那辆车离店面不算远,所以她看得很清楚。 沈小薏与李锦城仿佛也被这一幕惊着了,还没有回过神,就见宋凝久已经起身,快步跑出去。”宋小姐。“门口的两个保镖迎上来。 宋凝久根本就没理他们,目光盯着靳名珩坐上的那辆车。黑色的车身已经渐渐离开这片混乱,驶往主道。 她走到自己的车边,拉开车门坐上去,对司机说:”追上前面那辆车。“”宋小姐?“司机显然也看到靳名珩,所以有些为难。”我让你追上前面那辆车。“宋凝久冷斥,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因为她是靳名珩的女人,司机虽然为难,终究没有违背她的命令,所以将车子开出去。 这时拎着礼物盒的沈小薏已经拉开车门坐进来,车子正好驶出去。她看着宋凝久的脸色凝重,放在腿上双手也在紧张地互搓着,便问:”凝久,怎么了?“ 宋凝久的目光仍没有离开前面的车子的车尾,回答:”小薏,我看到名珩了。“这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紧张。 他当时怀里抱着个女人,虽然只是个侧面,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是她还是认出那个人是他。令她紧张的是,她当时铺捉到他左后肩上的衬衫上有一片红色。她现在心里是满满的担忧,担心靳名珩是不是受了伤?”没事的,凝久,你别自己吓自己。“沈小薏安慰。 宋凝久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只是胡乱点头,可是目光犹没有松开离开前面那辆急驰的车子。 黑色的车子很快抵达医院,宋凝久从后面的车子上下来,正看到靳名珩将靳名珠抱上推床,在医护人员的簇拥下进了医院大楼,她不由抬脚也跟了上去。 推床的铁制轱辘在地面的摩擦下,出轰隆隆的声响,碾压着所有人的耳摸。推床眼见就要推进急救室,靳名珠的手却突然抓住急救室的大门,所有的医护人员都跟着停下来。 靳名珠捂住自己的肚子,喊:”哥——“ 本来靳名珩已经停在急救室外,听到她喊声,只得从簇拥的医护人员后面走进来,握住他的手,说:”名珠,你撑着点,一定要撑着。“ 靳名珠看着他的样子,即便是安慰自己,都不会说太软的话。她知道今天的意外不是偶然,而是靳名珩策划的,可是即便这样,她居然也对他怨恨不起来。 她现在的腹部很痛,很痛,身下已经被大量的血液染红,映着她那张苍白虚弱的脸。她知道她的孩子要死了,事实上她半个月前就知道自己怀孕了,一直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 因为它不是靳名珩的,所以痛恨。也好,这样也好。死在靳名珩的手上,他是不是会对自己内疚一点?”哥——“明明已经痛得快晕过去,虚弱的连眼睛也睁不开,她想告诉他那个秘密。透过他的肩头,看到了从走廊那头奔过来的宋凝久。 本来卷在唇间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眸色一转,说:”哥,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怀孕了。“”什么?“靳名珩闻言,神色骤变。但马上又想她这一路上流的血。明明没有伤到肚子,可是为什么会流这么多的血?原来是怀孕了! 靳名珠看着他,那眸色有些凄楚,用沾满血的手,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口,她问:”哥,如果你知道我怀孕了,今天会不会手下留情?“ 靳名珩没有回答。”对不起,现在病人的情况很危险,需要马上进行手术。“这时医护人员忍不住催。 时间就是生命,他们不可以让他们再这样耽误下去,便将靳名珩的手从靳名珠掌心里拽出来。 靳名珩的手垂落,看着眼前的她被推进急救室。”哥,你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宝宝。“她最后使尽全身的力气喊,然后就晕了过去。 急救室的关门声,夹杂着她的叮嘱传入宋凝久的耳际,她整个人仿佛失聪了一般,脚步与身体都僵在那里。可是明明,她又听得那么清楚,靳名珠说:”救救我们的宝宝——“ 他们?他们的宝宝……”凝久,你怎么了?“跟在后面跑来的沈小薏看到她突然站在那里,脸色变得极为不好,不由担心地叫。 靳名珩自然也听到了,可是他明明与靳名珠并没有生关糸,她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执迷?皱眉,突然就听到沈小薏喊凝久的声音,转头,果然看到她站在那里,用一种受伤和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自己……”凝久——“他仿佛意识到什么,喊着走过来。 宋凝久却推开沈小薏要跑开,当然,没跑两步就被靳名珩抓住手臂,他解释:”不是你听到的那样,不要瞎想。“ 宋凝久闻言,目光瞪着他,问:”我听到的怎样?我又在想什么?“ 靳名珩看她的样子,便知道她误会了,他说:”不是的,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跟她从来都没有生过任何关糸。“ 可是显然,宋凝久不会相信。因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靳名珠在自己生命垂危的时刻,还想着算计他们。”小久儿,你相信我。“他着急地抓着她的手臂,指尖都嵌进她的肩胛里去了。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一时半会是解释不清楚的,可是看着她的模样他又开始心慌。 因为今天生的一切都太乱,也太过意外了,他原本只是想吓吓靳名珠,却没想到她已经怀孕,并且就这样轻易流产了。他更没想到的是,宋凝久这个时候会出现。 宋凝久很想去相信他,可是相信他,就是不相信那个到死都会肯求,让他救他们宝宝的靳名珠。 她都那个模样了,她还会耍心机吗?然后她不自觉地就联想一个多月前,他有天一夜未归,胸上留下的那两道指甲印。还有靳名珠的红唇不断在脑子闪烁,她如何能信?”靳名珠的家属!“这时候急救室外,金碧眼的护士说着流利的法语。 靳名珩转头看了一眼,宋凝久便想脱开他的钳制,他自然没有放手。”靳名珠的情况很危机,孩子已经保不住了,现在必须做流产手术,需要家属签字。“那护士看着拉扯的两人,说。 她实在不想参与进来,可是这签字的早一分钟或晚一分钟都关糸到里面那个病人的生命安全。 靳名珩喊:”甘泉,把她送酒店去。“他咬牙松开她,自己现在解释不清,只得将宋凝久安排回酒店。 然后拿过护士的病危通知单签字,虽然恨不得亲手掐死靳名珠,可是她还没有将自己需要的东西交给他,所以还要盼着她起来。 而宋凝久被他松开后,甘泉已经带了人站在她面前,仿佛是阻止她跑开。而她没有动,只是看着靳名珩绷紧的脸色。 他要这样对自己吗?” 048 一定要救我们的宝宝 校园港 正文 049 独自回国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9 独自回国 靳名珩将签字板递回给护士后,并没有听到宋凝久的离去的声音,转头,便见她还用受伤的表情看着自己。心揪起,抬步欲上前,这时手术室的门又复被推开。 “病人大出血,血库供血不足,谁是……”高鼻梁,蓝眼睛的护士出来,口吻急切地报了靳名珠的血型。 她一开口,就将靳名珩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宋凝久听到那话,想到里面失去孩子的靳名珠,心不知为什么就痛了一下,终于死心,转身,离开医院。 坐得还是她来时那辆车,甘泉坐在副驾驶座护送,沈小薏坐在后座陪着她。车子离开医院,在巴黎的街头行驶,一直往下榻的酒店开去。 她一直没有说话,目光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心境早就没有了初来的喜悦。手背被人握紧,有温热的体温传过来,她侧目对上沈小薏的目光,她是在无声地安慰自己。 此时,宋凝久很想对她笑一下,以说明自己没事,可是唇角动了动,实在又笑不出来,最后决定不勉强自己,那模样看得沈小薏更是一阵担心。只是要劝,却又觉得到嘴的话苍白无力。 前面,司机依旧沉默地开着车子,甘泉的表情仍然那样淡漠,看不出喜怒。所有人都不说话,车厢内的气氛变得缄默、凝滞。 回到饭店后,甘泉的脚步只停止在门口,保镖帮她们开了门。沈小薏陪她进了房间。不久后,酒店送来了食物,甘泉说是靳名珩吩咐的。 沈小薏不放心宋凝久,自然也没有回团里,一直都在房间里陪着宋凝久。看着桌上未动的食物,她知道宋凝久没有胃口,也没有劝。 两个人只是坐在床边,宋凝久将头枕在沈小薏的腿上,再也没有说话。直到日落西方,夜幕渐渐四合,窗外的街面亮起一盏又盏的霓虹,其实国外与国内又有什么不同? 这时,沈小薏身上的电话响起来。团里的人见她这么晚还没有回去,便打过来询问,好像说团长有事找她什么的。宋凝久因为离她很近,所以隐隐约约能听到电话的内容。 “既然有事,你就先回去吧。”宋凝久说。 “这都是演出的最后一站了,能有什么事?我陪你。”她这状态,沈小薏又怎么能放心? “可是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再说,都这么晚了,名珩肯定是要回来的,你在这里也不方便。”宋凝久说。 她是很难过,也想要有人陪。可是沈小薏既然有事,她也不愿意耽误她。更何况她在这里,其实于事情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沈小薏闻言,也没有再坚持,临走前只叮嘱:“你们有话好好说,可能只是误会而已。所以千万不要激动,也要多想想肚子里的宝宝。” 宋凝久一一点头,送沈小薏离开。 时间越来越晚,她以为靳名珠脱险后他就会回来,可是没有,电话也打不通,她不免会多想。拎了包出门,两个保镖却拦住她的去路:“宋小姐。” “靳名珠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她。”宋凝久说。 其实靳名珠会怎么样,她又怎么会真的关心?不过是想去看看靳名珩罢了,她的男朋友如今守在另一个流产的女人病房外,她怎么也在这里等不下去的。 两个人却没有让开,只说:“靳小姐已经脱险,请宋小姐放心。还有……靳少让你在房间里等他回来。”老板的感情事,他们都不好插手,只执行命令。 “他的意思是不准我出去?”宋凝久看着两个挡住她去路的人问。 两个保镖闻言,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但是脚步没有挪动半分。 见状,宋凝久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是真的让他们看住自己,是怕她跑掉吗?还是怕她去医院闹事?不过她倒宁愿相信,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不过靳名珠已经脱险了不是吗?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分隔线—— 彼时,靳名珩那边在送走宋凝久之后,看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地调血桨,整个思绪都是紊乱的。甘泉没有回来,他的人也只站在不远处,没有人敢说话。 血型的问题得到解决之后,手术室外恢复了暂时的寂静。不久,走廊那头又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以及谈话声。在这样敏感的时期,很容易引起注意。侧目,就见两个穿着法国警察制服的朝这边走过来。 他们的目光在急救室外的人前扫过,最终落在靳名珩身上,说:“你好先生,我们接到报案说xx街上今天下午15点27份时生枪战,有人受伤被送到了这里?”、 靳名珩抬头看着他们,唇色抿紧,并没有开口。两个警察对望一眼,以为他听不懂,又以用英文说了一次。 “对,我妹妹正在里面抢救。”靳名珩回神,应了这一句。 两人听到他的回答,终于松了口气:“首先我们为你妹妹的事感到遗憾,但麻烦请出示一下你的护照。” 靳名珩现在的心情很糟,并不想应付这些。无奈甘泉送宋凝久回去了,他只得掏出皮夹,将护照拿出来给他们。 两个警察打开护照查看,然后做了记录,一个人询问一个拿笔记。本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但是中间法国警员接了一个电话,态度便有些转变。 以怀疑这次事件是以靳名珩主使为由,要将他带去了警局。靳名珩自始至终表现的都十分沉稳、镇定,虽然审讯室也是第一次进,而且还是外国的审讯室。但是无论警员怎么盘问,他都保持沉默。因为身份特殊,法国警方倒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甘泉接到消息后,马上就联络了这边分公司的负责人,由他出面请了律师与警方交涉。天色将亮时,靳名珩才被保释出来。 “靳少。”甘泉一直守在外面,看到他在分公司负责人,以及律师的陪同下走出来。 靳名珩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没事。然后转头向律师道了谢,在他们的目送下上了甘泉的车,车子便由警察署滑出去,驶向主道。 “凝久怎么样?”靳名珩问。 “宋小姐很好,遵照你的吩咐,一直没有让她离开房间。”甘泉回答。 靳名珩点头,他现在有些顾不上宋凝久,又怕她出事,只能这样关着她。又问:“那靳名珠呢?” “手术已经结束了,孩子没有保住…因为出血过多,还没有渡过危险期,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甘泉回答。然后顿了下,请示:“去医院?” “嗯。”靳名珩点头。 其实昨天的事,甘泉在靳名珩的授意下做的,并且已经通过关糸和法国警方这边事先打过招呼。只不过不想给那些企图伤害靳名珠的人钻了空子,却反被人利用了这个空档。 原本为了不引起轰动,根本就没有打算用枪,所以才会惹出这一糸列的麻烦。不过也好,这样警方的注意力也就转到了那些拿枪械的人手上。 车子驶进医院,由于靳名珠一直没有脱离危险,靳名珩都守在病房内。再回到酒店时,已经隔天的下午。 “靳少。”门口的两人恭敬地喊。 靳名珩微微颔首,打开门,宋凝久就曲膝坐在套间的沙角上,头顺着肩披散下来。听到脚步声进来,抬头,两人目光不期然地撞上。 她看着他,因为等得太久,当他真出现时,她反而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靳名珩看出她精神不太好,瞧着他的眼神也楚楚可怜的。将手里的包扔在沙上,朝她走过来,坐下,伸手去捧她的脸颊。 指尖落到她的瞬间,宋凝久回过神,偏头躲开。 “小久儿……”他没想到她还会闹脾气。 宋凝久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面色有点冷,仿佛是在等他解释。 对于这点靳名珩也很是无奈,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拥进怀里,说:“听说你几顿没好好吃饭了,饿不饿?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他还真把她当小孩子。 宋凝久回答,声音有点冷:“我吃不下。” “我说了,她的孩子跟我没有关糸。”靳名珩无奈,只能郑重重申。 “既然没有关糸,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会对你说,救救你们的孩子?”不能怪她,任何一个女人在那种情况下听了这话,都不可能不多想。 “宋凝久,你是不是非要我承认才舒服?”靳名珩绷紧了脸色看着她。 他很累了,他希望她能理解自己。可是在宋凝久的角度看,却并不能,因为她不知道靳名珩与靳名珠那些恩怨。更何况靳名珠在法国这件事他根本就没告诉自己。 宋凝久痛苦地捂住头,她不想计较的,她想要遗忘,她甚至告诉自己,即便那天真的生什么,她就只当是意外。只要靳名珩是爱她的,以后只爱她,她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 可是如今他们的孩子没了,他守到靳名珠守了一天一夜才回来,她还能假装什么都没有生吗? 靳名珩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看到她难受,自己也不舒服。他抱住她,只一遍遍地安抚:“那孩子不是我的,我誓我没有跟她生过任何关糸。” 他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说:“凝久,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母亲的事?” 宋凝久点头。 “她现在手里有一份我需要的东西,是关于我母亲车祸的,所以我才会紧张。”靳名珩解释。 宋凝久看着他真诚的眸子,提到他的母亲,他身上总有一些让人忍不住心疼的气息,所以她点头。尽管心里有诸多疑问,因为在乎,她也不愿意去求证,宁愿就这样相信他。 靳名珩这几天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宋凝久也是。两人吃了饭,便在床上休息。 宋凝久卧在靳名珩的怀里,睡得还算踏实。再醒来时已经时半夜,手摸向旁边,床单是冷的,她打开台灯,现靳名珩果然不在。 下床,拉开房门。 “宋小姐。”外面那两人却依旧在。 “名珩呢?”她问。 “靳少去了医院。”两人回答。 其实她在醒来没有看到靳名珩时,心里已经能猜到了,只是听到这话时,心里还是沉了一下。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这样挨到外面的天快亮,她打电话叫了些热的饭菜,打算去医院给靳名珩送去。保镖为难,打电话请示过,在靳名珩同意之后,才带宋凝久过去。 宋凝久觉得,此时真是悲哀。 出了电梯,让保镖不要跟着自己,她拎着饭盒找到靳名珠所在的病房外,通过敞开的门可以看到坐在床边的靳名珩。 病床上的靳名珠面无血色,眼睛微阖,浑身都在着抖,嘴里不断地喊着:“哥,哥……”声音里透着恐惧。 靳名珩只好握住她的手,说:“名珠,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靳名珠终于醒过来,抱着他哭,说:“哥——” 靳名珩对于她的碰触很是厌恶,手抓着她的手臂想要拽开,却听到她哭,说:“哥,孩子没有了,都怪我不好,我在听到他哭,他问我为什么不要她……” 那样的痛苦,也许只有身为母亲的人能痛。 靳名珩的手微顿,还是慢慢拍上她的后背,安慰说:“不要这样,医生说请你不要激动。”虽然那个孩子跟他没什么关糸,但是毕竟因他而死。 他不是容易愧疚的人,可是这时候说不出别的无情的话,因为他还需要她。 “哥,孩子……”她流着泪,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抱着他哭。 宋凝久站在病房外,就看着这一幕,拎着饭盒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心里却告诉自己,她是靳名珩的妹妹,妹妹,仅此而已。 脸上扬起笑,装作若无其事地敲了敲门,同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靳名珩转头,将靳名珠抱着自己脖子的手拽下来,倒没有什么不自在。 靳名珠却不肯放。 “要回血了。”他提醒,靳名珠才不甘心地放下来。 靳名珩起身迎过来,问“小久儿,你怎么来了?” 明明他的神色坦然,可是听到这句,宋凝久还是很想委屈地反问,她不能来吗?最终咬唇,忍住,耐着性子回答:“我找人炖了鸡汤给靳小姐,顺便带了点早饭给你。” “嫂子真是贤惠。”靳名珩没说话,后面便靳名珠的声音,但是有心人都听到出,那声嫂子两字含有的酸溜溜地说。 “哪里,怎么说你也是名珩的妹妹的,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宋凝久回。 她不想强迫自己表现得过分热情,因为那样太假。甚至那态度就是告诉靳名珩,她其实就是给靳名珩送饭来的,自己的男人与她在同一病房里她不放心。 靳名珩倒不在意女人间的战争,反正他对靳名珠也没有什么兴趣。只不过她刚刚丢了孩子,又在警言来录口供时,丝毫没有提他的事,他方有一分隐忍罢了。 喊了护工过来,让她给靳名珠喂汤,自己则牵了宋凝久的手到窗边的咖啡桌上,问:“你也没吃吧?一起吃。” 宋凝久挽唇,笑。 靳名珠看着两人坐在窗边的两,尤其是靳名珩看着宋凝久的目光专注而温柔,那样的语气从来都没有对自己都这样过,牙不由咬紧。 “靳小姐?”护工喊着,将汤匙里吹凉的汤送到她唇边。 “不用了,我没有胃口。”好不容易等到自己与靳名珩独处的机会,宋凝久的出现真是碍眼,她有心情喝汤才怪,尤其这汤还是宋凝久送来的。 这时甘泉进来,喊:“靳少。” 靳名珩看向他,便知道他有事要禀报,便点头,擦了唇,起身对宋凝久说:“我出去一下。”说完便往外走。 “哎,等等。”宋凝久喊住他,上前,踮着脚帮靳名珩理了理肩上的褶皱,模样像个称职的小妻子一般。 靳名珩看着她笑了,又旁若无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说:“等我一会儿,我们回酒店。” 宋凝久点头,目送他随甘泉出去,转身,就对上靳名珩瞧着自己的眸子。 “宋小姐真是体贴。”她说。 宋凝久对她笑笑,并没有回应,只着手收拾起咖啡桌上的残羹剩饭。 不在靳名珩面前她也懒得装温柔。 “只是不知道,我哥为什么没有娶你呢?”靳名珠最见不得她那个样子,同样不在靳名珩面前,她也不想装得那么温良,明明这么讨厌。 “因为我说现在的天气举行婚礼太冷。”她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而且我现在穿婚纱也不漂亮。” 显然,她摸肚子的动作刺激了靳名珠。看着她肚子的目光,恨不得烧出个洞来。不过却硬是将那恨意压下去,挤出抹笑来,她说:“是啊,我的孩子没有了,我哥自然要宝贝着你的点。”故意将话说得那么暗示性十足。 提到靳名珠的孩子,她就不由想到她那天进手术室前说的话。宋凝久心里明明不舒服,还是装作不在意,说:“靳小姐这话错了,我的孩子与你的又有什么关糸?” 靳名珠看着她,那眼睛里迸射出抑止不住的笑意来,她说:“宋凝久,你是不是觉得失去孩子的我挺可怜的?其实我反而觉得更可怜的是你。” “我的孩子是他的,失去了他都不没有那么难过。你以为你的,若是有一天也没了,他又能伤心到哪里去?” “他的?怎么证明?”她心里明明介意,却装成不在意的口吻。 “证明?我记得我爸那天喊你去靳宅,你一直盯着我的脖子上的吻痕呆,是不是当时就在怀疑我哥?” 宋凝久不说话,脸色绷紧,让她看不出情绪。 可是靳名珩却知道,她是在意的。因为她比宋凝久清楚地知道,靳名珩那天晚上的情景。 她唇角勾着笑,问:“你是不是现他的胸前有两道指甲印?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他怎么跟你解释的?让我猜猜,应酬喝醉了被陪酒女弄的?还是自己不小心挠的?” 看到宋凝久逐渐白,她的表情更加得意:“宋凝久,你真是太可怜了,我真可怜你。你真的以为我哥爱你吗?你也不想想我哥从前是什么样的男人,他的心思怎么可能只在一个女人身上?” “不管他从前的心思在谁身上?总之他现在在我的身边,靳小姐。”宋凝久垂在身侧的手收紧。 尽管靳名珠说的一切都让她心疼,有种被欺骗的愤怒涌上来。她却在极力压抑,告诉自己要相信靳名珩,所以冷着声音打断她。 靳名珠知道她在撑强而已,因为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目的达到,好心情地翻过身去睡觉,因为看到那张脸还是会生气。 宋凝久更不想待在有她的房间里,想到那些话就觉得喘不过气。 甘泉与靳名珩就站在走廊的窗边,这层都被靳名珩包了,所以并没有什么人,也相对安静,更重要的事两人压低声音的交谈,不会被别人听了去。 甘泉过来是禀报靳名珩,那些对靳名珠动手的人已经有了眉目。初步断定来自于国内势力,靳名珩面上有些沉重。正沉吟着,便见宋凝久走出来。 区别于刚刚来到医院的高兴模样,那脸色像是有心事,所以心不在焉。 “顺着这条线继续。”他说着,已经抬步,朝着宋凝久走过去。见她恹恹的有些没有精神,靳名珩勾起她的下巴,问:“怎么了?累了?不舒服?” 宋凝久看着他,真诚又温柔的眸色映着自己的影子,脑子里回旋着靳名珠的话。心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拉扯,一个说要相信靳名珩,靳名珠只是挑拔而已。 另一个却在质疑,那只水蜜桃味的口红会不会那么巧?眼前总是出现,靳名珠脖子上的吻痕,以及靳名珩胸前曾经出现的那两道指甲印。 “怎么了?”靳名珩看着她楞楞地瞧着自己,那目光似痛苦又挣扎。 “靳名珩,那个孩子真的不是你的,是不是?”她揪着他的衣袖,问。 靳名珩看着她的模样,便知道又是靳名珠刺激她了。皱眉,不止是因为靳名珠,更多的是因为她的不信任,他说:“宋凝久,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 宋凝久也不知,整个心都是乱的,所以不安地抱住他,说:“名珩,我们回国吧,我不想在这里。” 那些真的假的她都不想去管,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她想她是爱惨了这个男人吧,爱惨了他,所以现在才只想好好抓住他,抓住他,只在自己的身边,不想任何人分走他的注意力。 她的不安,她的痛苦,看在靳名珩眼里真是又疼又恨。手迟疑地拍在她的背上,叹了口气,说:“也好,明天我就安排你回去。” 怀里的身体一僵,宋凝久感觉到自己的心沉下去。她从靳名珩身上离开,楞楞地看着他问:“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靳名珩有点无奈,解释说:“小久儿,你知道我这边的事没有办完。名珠……那里的东西我还没有拿回来,所以你先回去,我过几天就回来陪你了。” “她威胁你的?”宋凝久问。 “小久儿……”靳名珩从来没有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这么累过,可能最近生了许多的事吧,所以这声音听起来十分无奈。 “那么,她如果威胁你和她在一起,你是不是也会答应?”她不想变得那么尖刻和偏激,她应该理解他。可是她明知道靳名珠喜欢他,她此时心里又因为靳名珠的话不安,她又如何能放心? 靳名珩皱眉,她现在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他不喜欢。当然,他也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不安。他耐着性子劝,说:“名珠出了事,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牵扯到一些危险,你在这里也不安全,所以就先回去,别让我分心,好吗?” 宋凝久看着他,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结果也是她自己回去。他在这里陪靳名珠……心上浮上一抹悲凉,她什么都不再说,点头。 回国的那天,靳名珩亲自送她坐的私人飞机,甘泉亲自护送,上面的所有人都是靳名珩信得过的人。一路上宋凝久都没怎么说话,下了飞机,这边也已经安排好了人接送,直接将她送回别墅。 进门,张嫂便迎上来:“凝久回来了?” 宋凝久对她笑笑,并没有问原本应该在老家的张嫂,怎么就回来了,张嫂也没有问靳名珩为什么没有跟她一起回来,看来靳名珩已经都安排好了。 日子这样过了两日,她整日闷闷不乐。靳名珩一直没有音讯,她给他打电话大多时候也打不通。只有每天晚餐前,他会来电话与她聊几句。 大多时候都是他在那头说,她在这边听,必要时她便应一句。而他不说话的时候,两人都抓着电话,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虽然他们没有争吵,可是可以感觉的到,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在悄然转变着。 爱情,似乎已经没了那种甜丝丝的味道。 张嫂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是也能现宋凝久自从回国后,整个人变了很多。大多时候都望着窗外呆,甚至连电视都很少看,所以整个家里都静悄悄的,有点动静都听得十分清楚。 “凝久,吃饭吧。”张嫂走过来,喊。 宋凝久回神,下意识地看了眼客厅里的表,时间已经指向七点,而今天靳名珩并没有打电话来。什么都没有说,起身,挪到餐桌边。 桌上的菜不多,只有四菜一汤,却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凝久啊,你看你最近都瘦了,要多吃点。”张嫂劝。 宋凝久点头,也不多说话,勉强吃了饭。张嫂收拾完餐桌,见她仍然坐在客厅里,时针已经指向九点钟。叹了口气,上前劝,说:“凝久啊,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宋凝久点头,说:“你先去睡,我再坐一会儿。” 张嫂只好回房,走了一半,又说:“凝久,靳少今天也许有事呢。” 宋凝久闻言挽了下唇,笑,可是眼睛却已经涩,原来连张嫂都看得出来,她是在等电话。 那个人,他还记得吗?或者说,他还会记得有人在等他的电话多久? 时针指向十点,她终于忍不住,抓起电话拔了他的号码。 那头很快被接起,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她认得那个声音是靳名珠的,所以没有开口。 “是宋小姐?”她不说话,那头仿佛也猜得出来。 “他呢?”她问,声音已经不自觉地有些涩。 “你是说哥啊?他在洗澡,恐怕你要再等一会儿。”靳名珠回答,声音自然又愉悦,却让她心里极不舒服。 这时浴室的门被打开,裹着浴巾的靳名珩从浴室里走出来,见她拿着自己的手机,眸色一下子沉下来,问:“谁的电话?” “宋小姐。”尽管他的眼神恨不得吃了自己,靳名珠还是装得自然又镇定。 靳名珩上前,伸手将机身从她手里夺过来,尽管恨不得掐死她,不过还是说:“帮我拿件裕泡过来。” 本意是支开她,却忘了这话听到对面的宋凝久耳里变了味道…… ------题外话------ 荐文:《先上后爱,首长你好坏》文/心静如水 简介:这就是一个二妞闪了个高档大气上档次的大人物,先婚后爱越来越爱的故事。 她叫郝贝,从小到大就是个倒霉催的二货,就连手中的婚检报告也跟她过不去,再过一天,这婚检报告就作废不能用了。 还好还好,有个跟她一样二的人,她走上前搭讪:“嗨,你也来结婚呀?” 男人点点头没搭话。郝贝讪笑:“好巧,我也是。” 一直到他和她成了第一百零一对。她深吸口气,决定要做件高档大气上档次的事。 她说:“你看我们排到101,百里挑一呢,要不我们俩凑合下…” 男人的眸光深不见底凝视她半晌才喃了句:“凑合下?” 于是,一人一红本,证是扯了,转眼新郎就没影了…… 049 独自回国 校园港 正文 050 求你让他们幸福(必看!)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0 求你让他们幸福(必看!) “帮我拿件裕泡过来。”靳名珩说完,靳名珠已经走开。他看到还在通话中显示着家里的号码时,才知道自己的失误。 “小久儿……” 那头没有说话,只听到浅浅的呼吸声,靳名珩心不自觉地揪紧了下,喊:“小久儿,你听我说——”话没有说完,只听到哐地一声,电话被挂断,然后耳边只余下嘟嘟的忙音。 想到刚刚看到靳名珠拿着自己电话的情况,便知道她可能误会了,靳名珩抓着机身,模样有些懊恼,又拔了一次,那头响了很久,还是没有人接。 这时靳名珠已经将浴袍拿过来,递到他的面前,喊了声:“哥。”唇角的弧度很愉悦,完全没有闯了祸的自觉。 靳名珩抬头,盯着她的眸子溢满寒意。 靳名珠很想将自己灿烂的笑容保持下去,可是在他布满阴鸷的眸色注视下,却渐渐感到头皮麻。脚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已经伸过来,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靳名珠眼里布满恐惧,脚因为他的用力而后退了几步,背直直撞到了墙壁上。痛,但也不及脖子上传来的威胁。 “哥——”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收紧,紧到她整个人因为喘不上气而缺氧,吃地出微弱的声音,可是很痛。 “谁让你动我手机的?”靳名珩问,声音与面色都说充满寒意。尤其是那眸子幽深如潭,是冷,没有火焰,却可是让人感觉到怒意与狠绝。 靳名珠对上他无情的眼眸,脖子被他扼得很紧,明明痛苦,可是唇角还是强撑起得意的笑,她说:“哥,如果连这个她都会误会,你爱的人也不过如此。” 如果她是那个女人,现在才不会计较这些,只要靳名珩在自己身边,牢牢抓住他才是最重要的。然而她不是宋凝久,宋凝久不会像她这样没有底限,而靳名珩爱的人永远也不会是她。 对于靳名珠的刺激,靳名珩并不会像宋凝久那样单纯的受影响,但是他痛恨现在这种感觉。因为他已经感觉自己与宋凝久的关糸出了问题,甚至心与心之间在慢慢疏远。 他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因为靳名珠的关糸,而现在又因为她手里一直没交出的东西有所顾忌,所以只能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继续嚣张下去。 想到这里,他狭长的眸子微眯了下,他靳名珩何时让自己沦落到这种被人牵制的地步? 靳名珠看到从他眸子里迸射出来的光茫,心里一惊,卡在脖子上的力道果然在收紧,加重,脑子已经因为缺氧而出现短暂的空白。就连靳名珩都以为,今天自己会掐死她。 偏偏这时外面响起敲门的声音,客房的门被推开,拿着衣服的甘泉看到房内的情景,明显是楞了一下。喊:“靳少?” 他也觉得靳名珠是该被掐死的,但不应该由靳名珩动手,所以紧绷的嗓音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丝紧张。 靳名珩自然是听得出甘泉喊他这一声的意义,掐着靳名珠的手又不自觉地使了下力,那是不甘心,指尖早就弄破了她的皮肤,血染在他的指缝间,红红的带着血腥味。 最终,他还是放开了她。 被放开的靳名珠,身子一下子软在地上,她一边捂着因为窒息胀痛的胸口,一边因为突然灌进来的大量氧气而被呛得剧烈咳嗽。 甘泉越过地上的她,上前,将衣服递给靳名珩。靳名珩却没有接,而是走到桌边抽了条面巾纸擦拭自己的手。吩咐,说:“甘泉,帮我订回国的机票。” “是。”甘泉应。 靳名珩将染了红色的纸巾扔掉,在接过衣服前扫了眼还跌在地上的靳名珠。 甘泉会意,上前,喊:“靳小姐。” 靳名珠未动。 甘泉便朝门外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人进来,一左一右架起她的两条手臂但往外拖。 “哥,哥,你做什么?你不想要明凯儿给我的东西了吗?”靳名珠惊恐地叫,再次抛出自己唯一的筹码。 靳名珩闻言,那如潭的黑眸里没有任何波动,只有冻人的冷意,他说:“李司棋,看来我对你真的是太仁慈了。” 靳名珠闻言浑身一震,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没错,她的本名就叫李司棋,这个名字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有人这样在她面前,就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是姓李的。 她瞪大着眼眸,看着叫出自己本名的靳名珩。,他盯着她的眸子里闪着比刚刚要掐死她还冷漠的光,那表情好像就在说:恭喜你,李司洁,你把我心里对你的最后一丝歉疚都抹杀掉了。 靳名珠突然意识到,乞求地看着他摇头。 她手里有筹码,可是她之所以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耍花样,其实还是仗着父亲与他母亲一起死的情谊。她当初之所以被他执意的被要求靳家当女儿收养,也完全是因为这个。 靳名珩对于不在乎的女人,却甚少心软。而且他觉得他在这里待了一周,也已经够心软了。虽然无奈,但他不可能一直让自己处在这样的境地。 靳名珠被拖了出去,关上门,他换上甘泉送来的衣服,然后转身,将被泼了咖啡渍的衬衫和裤子丢进垃圾筒。 甘泉一直站在窗边打电话,此时正握着机身走过来,禀报,说:“靳少,下午的飞机。” 靳名珩微微颔首,又打了一次电话,宋凝久仍没有接。 甘泉看出他的烦燥,但还是问:“那这边的事?” 他不懂,靳名珩在这里耗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想抓住那些对靳名珠动手的人的线索吗?虽然目前那些人没有动手,但是他知道靳名珠曾经偷偷见过靳名璞一次,怎么突然就要回去? 靳名珩闻言,收了电话,喊:“甘泉。”声音低沉,又仿佛包含了诸多情绪。他说:“我们是不是一直以为,当年的车祸与唐媛有关?” 甘泉点头。 “那她最近有什么动静?”靳名珩又问。 甘泉摇头。 从这边出事开始,他的人就一直盯着国内的唐媛。她最近正在为环球与李氏的合作奔波,因为这个案子在靳名璞手上,所以她一直不遗余力。 “靳少的意思是?”他们也许走错了方向? 靳名珩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说:“回国吧,既然是在国内出的事,自然要回去解决。” 他们在国外毕竟不若国内人脉广,处处受着限制。而且他与宋凝久,他如果还爱那个女人,他想不能再拖下去了。 甘泉默,只会服从。 ——分隔线—— 彼时,宋凝久挂了电话,就一直坐在那里。脑袋一直嗡嗡地回响着他说的那句话:“给我去拿件浴袍来。” 口吻带着她习惯熟悉的霸道意味,那么自然,却不是对自己说的。他刚洗澡出来,他没穿浴袍是穿得什么?现在是巴黎时间凌晨,他们在一个房间里? 她咬着唇,晃了晃头,她不想想的,真的不想去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刚刚没有打那通电话,那么,那样她就不必这样胡思乱想,或者说就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可是如今,她又该怎么告诉自己?告诉自己去相信他? 铃声一直在耳边回响,她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在厨房里忙碌的张嫂走出来,看到她的状态不对,又怀疑地看了眼那电话,问:“凝久?” 宋凝久回神,看着张嫂,铃声也似乎在这刻嘎然而止。响了那么久,突然安静下来,反而有些突兀。两人就这样对望着,张嫂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像两人这样站着,就是在等着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来。 然而,直到安静的客厅里,静的仿佛连空气都凝滞起来,铃声再也没有响起。 张嫂看着她的神色渐渐不对劲,喊:“凝久,吃饭吧?”不敢问生了什么事,可是声音还是禁不住有些涩,因为她此时的表情。 其实她此时的表情也很沉静,可是怔怔的眸色却泄露了她的神绪。仿佛知道她的神经紧绷着似的,所以她不自觉地变得小心翼翼。 时间在静谧中过了几分钟,张嫂都没有听到回应,不由又喊了一声:“凝久?” “张嫂,我不想吃。”她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传来,有一种空空的感觉。 张嫂掀唇,却莫名的连劝说的话都说不出来,叹了口气,回到厨房。然而两个小时,她仍坐在客厅里,表情木木的,仿佛连动都没有动过。 张嫂终于确定她的情况很不对劲,不由想到了靳名珩。可是他远在国外,就算不在国外,也沦不到自己来插手。正在担忧之际,外面传来门铃声。 她过去拿起玄关的视频设备,看到沈小薏站在门外,心里顿时一阵放松。马上与门卫说了声,放她进来。 沈小薏拎着单肩包走进来的时候,迎上张嫂殷切的目光有些意外,喊:“张嫂。” “沈小姐。”张嫂此时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她再疼宋凝久,毕竟是隔着快一代人的年龄段,而且她是下人。宋凝久的心事就算不跟她讲,也一定可以跟沈小薏讲的,两个女孩子年龄又差不多,她也觉得合适。最重要的是,有人陪着宋凝久,她也放心一些。 “怎么了?”沈小薏被她盯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问:“宋凝久呢?” 张嫂身子侧了侧,让她看到坐在沙上的宋凝久。 沈小薏走过去,才看出她的情绪不对。 宋凝久就坐在客厅的沙上,身边的小几上摆着家里的电话,面前是水晶茶几。最主要的是她走过来,她都没有察觉似的,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她。 沈小薏走过去,慢慢坐到她的身边,手抓着她环住自己曲起腿的手。 宋凝久因为她的碰触才回过神,慢慢侧过头,对上沈小薏担忧的眼睛。 “怎么了?”沈小薏问。 宋凝久盯了她半晌,才问:“你怎么来了?”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说话的关糸,声音有些嘶哑。 “演出结束了,没有什么事我便回来了。”沈小薏回答。 这空间里实在太静,静得连呼吸都能听闻得清楚,所以她一字一句仿佛与空气碰撞的回音,清晰又空旷地敲击在耳膜上。然而她现宋凝久并没有去听她的回答,目光仍呆呆地不知望着房间里的哪一点。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张嫂。 张嫂会意,说:“我去楼上收拾一下,你们聊。” 张嫂踩着旋转的楼梯上楼,沈小薏抓着她的手,只是陪她坐在那里,因为宋凝久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恍恍惚惚。问:“宋凝久,你到底怎么了?” 宋凝久看着她,唇角挽起一抹笑,说:“没怎么啊?”声音涩涩的,说完,竟有种要哭出来的感觉。 这样的撑强,沈小薏又岂能看不出来?她秀眉微戚,又问:“生什么事了?” 宋凝久摇头,可是摇着摇着,眼泪突然啪地一声掉下来,她说:“沈小薏,他和靳名珠在一起。我刚刚打电话,他们在一起……” 说着说着,便再也说不下去,哇地一声哭出来。这是她从回国后,压抑着情绪的最后第一次爆,搂着沈小薏,哭得十分难过。 她只顾伤心,表达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沈小薏从她的话里,还是猜出几分。 靳名珩出轨了! 看着这么伤心的宋凝久,心也跟着不由揪起。 宋凝久抱着沈小薏哭了很久,哭得连张嫂都惊动了,可是她又不敢上前。沈小薏也不劝,就让她哭着泄,直到她渐渐哭累了,嘴里只剩下受伤的呜咽。 沈小薏陪她上了楼,给她盖上被子哄她睡着。她以为她哭过便会好起来,哪知一觉醒来外面的天都暗了,她仍是那样半死不活的模样。 “凝久,起来吃点东西吧?”沈小薏劝。 宋凝久摇头,看着外面的漆黑的窗子,问:“小薏,你说他真的不要我了吗?” 沈小薏闻言,心一阵揪起。 当初,宋凝久被整个家里排挤,爹不疼娘不爱的的时候,她都没见她这样消极。那时候她虽然难过,可是坚强。如今再看看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人,就像完全失去了树干的枝藤,毫无生机。 这是她的朋友,她又如何不气,怒其不争。 将手里的饭菜哐地一声放在桌面上,然后一把抓起她的手臂,将人拉起来。 宋凝久惊了一下,就见沈小薏愤怒地看着自己,怒斥:“起来,换衣服,离开这里。” 不过一个男人而已,怎么就把她弄成这样? “小薏……”宋凝久怔怔地看着她。 沈小薏却没有回答,她从床边起身,去了衣帽间找了宋凝久的衣服,扔到床上,说:“换上。” 宋凝久楞楞地看着她,沈小薏一脸怒容,看起来是真生气了。竟让人一时不敢惹,她听话地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看沈小薏在房间翻出自己的背包,将她的东西一一塞进去。 等她穿好衣服的时候,沈小薏已经收拾妥了,牵了她的手便要出门。 张嫂见两人穿戴整齐地从楼上下来,有些惊诧,问:“要出去?” “嗯。”沈小薏应,秀丽的小脸绷得有点紧,不待张嫂多问,已经牵了宋凝久出门。 宋凝久从法国回来后,靳名珩没有再限制她的自由。司机见她们要出门,马上就准备了车。 “不用了,我们就在周围散散步。”沈小薏替她拒绝,不顾司机欲言又止的神情,带着宋凝久出去。 正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冷,刚刚下过一场雪,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未融化的白色。踩上去咯吱咯吱的,沈小薏牵着她的手,好像还存着怒气似的,所以走得很快,反而她跟得有些吃力。 走出别墅区时,她整个人都冻得有点僵,沈小薏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直接报了九宫的名字。宋凝久闻言,惊诧地看着她。她却像没听见一样,目光直视着前面,脸仍绷得紧紧的。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九宫门外,宋凝久被沈小薏拉进九宫。九宫以及昕丰市的酒吧夜生活从来不缺乏精彩,只是对于宋凝久来说,那震耳的音乐以及闪烁的灯光,都让宋凝久有些不适应,甚至更加烦燥。 她想走,沈小薏却拉着她不准她走。打了响指管调酒师要了杯烈酒,哐地一声搁在吧台面上,问:“”难受是不是?难受就喝酒,喝完了哭出来,然后把痛快的不痛快的都忘掉。“ 她希望明天,可以看到从前那个宋凝久,而不是为了个男人,半死不活的样子。 宋凝久明白沈小薏的意思,她手却摸上微凸的肚子,因为穿了宽松的衣服,所以并不明显。摇头,她不能做到沈小薏的绝决,唇角挽了挽,说:”小薏,我有宝宝。“ 沈小薏是不能体会一个做母亲的心情,不过她看到宋凝久那个模样便想骂。 她说:”宋凝久,你够了。你现在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是我认识的宋凝久吗?爱上那个男人后,你爱得连你自己都没有了?他都跟别人睡了,你还顾忌什么宝宝?“”你生下来后,他会跟你一起养吗?到时是不是只有一张卡打了你?宋凝久,你就那么不自爱?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她想骂,骂醒她,现在的宋凝久不是她想看到的样子。 其实现在的宋凝久也已经迷茫,她看着沈小薏,终于慢慢伸出手,握住那杯酒的手柄,用透明的玻璃杯沿压住自己的唇,一股辛辣的酒味刺鼻而来。”乖,今晚喝醉了,把不痛快的都泄了。明天你就做决定,你如果继续委曲求全,想过这样的日子我也不拦你,你就开开心心的被人养着,只是别让我再看你这个样子。如果你要和他分手,就去打掉这个孩子,开始自己新的生活。或者你想要这个孩子,我帮你来养。“ 酒吧里的音乐声那么大,沈小薏的声音却丝丝缕缕地传来,一字一句都那样清晰。她眼里渐渐变得潮湿,将酒杯里的液体含在口中。”宋凝久,没有男人我们不会死,我们一样能过得好好。“沈小薏吼。看着面前的宋凝久,仿佛又看到那个与傅景之闹翻后出国的自己。 那种痛她懂,可是她不想宋凝久这样没出息下去。她也不管宋凝久与靳名珩之间是不是误会?只是她不想再看到宋凝久现在这个样子,不想她这么痛苦地钻牛角尖。 一楼的酒吧,灯光闪烁,那些音乐夹杂着沈小薏的教训,她耳边只响着沈小薏的那句话,她说:”宋凝久,没有男人我们不会死,我们一样能过得好好的。“ 是啊,不会死,可是心好痛好痛有没有? 她是全心全意爱着那个男人,可能因为怕失去,所以才会更加惴惴不安。因为他在她眼里太优秀,因为她了解他从前有多么花心,所以才没有安全感。 原来,爱得这般患得患失,所以失去了自我吗? 搁在从前,她如果怀疑,怕是早就会决断的分手,如今她居然不会,她甚至还会找借口,说他们已经有了宝宝。是啊,有宝宝又怎么样? 有宝宝,靳名珩不是一样与别的女人生关糸? 闭上眼睛,只是为了逼退眼中的水气。张嘴,辛辣的液体不断灌进嗓子里,尽管呛得她忍不住想要咳嗽,她还是忍着全喝了下去。 喝下去之后,眼里的潮湿感反而更重,再一咳嗽,竟是满眼满脸的眼泪。 沈小薏显然也不痛快,又要了两杯,一杯给她,一杯自己喝。两人都长得不错,尤其是这种地方,自然总有三三两两的男人过来搭讪,都被沈小薏打走了。 想起一年前她初次进酒吧的情景,如今真是熟练的应对自如。喝着喝着,这时间也就不早了。这时楼上走下来两个女人,见她们这边人气足,便浓妆艳抹地坐到她们旁边。 因为隔得挺近,两人又旁若无人,所以那说话的声音便时不时冒过来。其中一个骂:”真是倒霉,怎么就遇到个醉鬼,只会酒疯,一点情趣都没有。“”醉鬼?不是说是乐视环球的小开吗?“另一个疑惑地问。 宋凝久此时喝得已经有些晕,因为听到乐视环球这样敏感的字眼,不由将注意力转过来。真是可悲,明明只是一个与他相关名字而已,她都控制不住自己。”小开?你可得了吧,你以为是靳名珩靳少啊。“那个女回答,翘起的唇角露出深深的不屑:”这位是靳二少,不止模样气度比靳少矮了一截,出手也没有靳少阔绰。“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拿到高额的小费。”哦,那他给了你多少?“谈到价钱与收入,同伴似乎兴致更深。 女人一脸郁闷,朝她伸出三根手指。 同伴笑了,不过有点幸灾乐祸,说:”三千?也不错了。“”嘁,你见过咱伺候的哪位爷就给这么点的吗?不要嫌太丢人哦。“”你的身价有那么高?“女人眼眸淬笑,不过颇有些不以为意。 对方被激,一拍桌子,说:”不是我吹,上次靳少,一出手就给了我三十万。“面上得意,又想到今晚的失利,不由抱怨地说:”这正出和庶出果然不一样。“”你可得了,谁不知道靳少一向大方,不过人家也只要雏,睡一晚三十万,你也只有第一次值这个价。你这都卖几回了,又没睡你,摸了两把给三千也不错了。“ 干她们这行的不服命不行,都干得时间越久,身价掉得越厉害。这女人都干了快一年了吧?就因为幸运地第一次跟了靳名珩,瞧她得意到现在? 那女人看出同伴眼里的嫉妒,因为她是靳名珩睡过的女人,有一阵收入的确丰厚。她凑到同伴耳边,刻意压低着声音,说:”我跟你说,跟靳少做就是不一样,就是不给钱,我都愿意伺候。“”少在这得瑟,靳少在床上厉害,这行里谁不知道。“同伴推了她一把,两人都低声痴痴地笑起来。 这些不知羞耻的话,大概也只有这种行业的女人说得出来。可是此时听在宋凝久耳朵里又如何刺耳? 这行里谁不知道? 原来他这么出名吗?也是,她早就知道他是花花公子不是吗?可是她以为他会爱自己,从此只爱自己的……她一直都相信,才陪了自己的心。 怪不得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都以为自己是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 原来,原来是她做梦!”宋凝久——“沈小薏带她来喝酒,原本是想让她泄,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不由担忧。 宋凝久冲她摇头,把卡拿出去结帐,然后说:”走吧。“酒,如今喝了也没味道。 沈小薏也有些后悔,见她晃晃悠悠地往外走,也马上跟出去。 路过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宋凝久不意被上面下来的人相撞。脚步趔趄了两步,幸好被追过来的沈小薏搀住,却感觉到肚子一痛。”凝久,你没事吧?“沈小薏问。 宋凝久摇头,抬目看去,通过酒吧内闪烁的光线,看到对面的男人。他穿一身深色的正统西装,一点儿也不像是泡吧的,如果不是身上酒味浓重,头微乱,倒像是刚从办公楼里出来的人。 而且这个人她也认识,竟是靳名璞! 靳名璞看到宋凝久时,眼睛有些恍惚,指着她半天,才皱眉不确定地问:”宋凝久?“ 宋凝久却不想理他,不想理任何靳家的人,对沈小薏说:”我们走吧。“只是还没迈步,手就被靳名璞抓住,吓了她一跳。”宋凝久,你知道名珠在法国吗?她和靳名珩在法国。“他好像是喝醉了,整个人有些失态,手一边在她面前乱指着,一边含含糊糊地说:”我哥过春节不在家里,特意飞去巴黎陪她。“然后责备地问:”你怎么不看着他呢?“ 宋凝久看出他醉了,并不想纠缠,而且她肚子有点疼。着急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不放。 嘴里仍絮絮叨叨地说着:”宋凝久,你知道吧?靳名珠她有多爱我哥?她怀着孕帮我哥挡子弹,这下孩子没了,我哥却被她感动了。“”喂,你放手。“沈小薏不认识靳名璞,只以为他是个喝醉的公子哥,上前来拉扯。可是他一个大男人,沈小薏也是拉不开,不由有些心急。 他稳稳地抓着宋凝久,抓得她腕子很痛,却仿佛又把她看成了靳名珠,他说:”靳名珠,靳名珠你终于如愿了,你牺牲孩子,终于跟他在一起。靳名珠,你他妈真狼心狗肺!“他虽然骂骂咧咧,可是犹可以看出神情间的苦痛。 宋凝久皱眉,此时才明白原来他是喜欢靳名珠的。可是她自己并不觉比他好受,所以更没有心情去安抚他。 沈小薏看他晃晃悠悠的,担心她伤害宋凝久,情急之下顺手抄起旁边桌上的一只酒瓶,朝着他砸下去,骂:”神经病。“ 酒瓶砸在他的手臂上,碎了的玻璃茬子扎进他的血肉里,他终于吃痛地将宋凝久放开。宋凝久被松开之后,因为惯力一下子跌在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立刻周围人的围观。 靳名璞把沈小薏当成了宋凝久,他跪下来,他说:”对,我就是神经病。宋凝久,我求求你,求求你放弃我哥吧,放弃靳名珩,让他们幸福行不行?“ 他的声音那么痛苦,可是痛苦中带着一个男人无能的呜咽。一个男人居然会求另一个女人,让她与另一个女人幸福? 宋凝久感到悲哀,却感觉腹部的更痛了。她想喊沈小薏,可是她被缠着脱不开身。 傅景之站在两楼,被楼下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原本只是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但也是这一眼,就准确地捕捉到了被围在人群中的沈小薏。 有些人就是命中注定的那样,只要她在,总是能于万千人中,一眼相中。 他看着地上那个醉得乱七八糟的男人,拉着她的手,不由皱眉。 沈小薏也很烦燥,无奈手被拉得很痛,烦感地说:”放开。“”求你了,求你了,你让她幸福吧。“靳名璞犹在那里喃喃自语,流着血的手臂被人握紧,因为太痛而不得不放开沈小薏。 沈小薏只感觉腕间一松,直觉地看向遮住光线的人影,抬眼就看到了突然出现的傅景之,不由一时怔住。 傅景之却没有看他,只是冷着声线吩咐上来的安保,说:”把人弄出去。“ 酒吧里的人也不是不知道这里出的事,因为对方是靳名璞,所以没有插手。这下傅景之掺与进来,他们才不得不出手,反正这事有人担了。 待靳名璞被人弄出去,围观的人群渐渐散了,他才将目光瞥向她。 沈小薏看着他,说:”谢谢。“模样真诚,也只有她知道嗓音涩。 傅景之唇角勾了抹笑,虽然淡淡的,又仿佛隐有尖刻之意,可是那尖刻却不肯露出来,只是吐出很淡漠的三个字:”不客气。“然后转身走开。 那样不属于他的优雅风度,与往日那个痞痞的无赖模样极为不同,却仿佛在沈小薏心上扎了一下。”小薏——“直到耳边响起宋凝久痛苦的尖叫,她才回过神来。转头,就见她还跌在地上,抱着肚子,五官都皱在一起。”凝久,凝久你怎么了?“明明隔着那么大声的音乐,傅景之对沈小薏的声音还是那么敏感。 他听到那声音里的惊慌,转头,就看到她搀着坐在地上的宋凝久。他一惊,脚步已经不听使唤地奔过去,拽开沈小薏,看到宋凝久的状况时已经预感不妙。 一边抱起宋凝久一边朝沈小薏喊:”去医院。“ 沈小薏当时整个人也已六神无主,不过被他这样一吼,还是跟着他出去。 傅景之知道宋凝久怀孕了,看到她捂着肚子的样子心里便开始不安。打开自己的车门,将她放到后座上,然后上了驾驶座,动引擎。 沈小薏这时奔过来,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上去,车子便已经窜出去。 沈小薏将宋凝久的头抱到自己的腿上,问:”凝久,凝久,你怎么样?“ 宋凝久痛得整张脸都在白,感觉有股温热从身体里涌出来似的,她手不安地揪着沈小薏的手,说:”孩子,孩子……“ 沈小薏闻言,看到她的裤子被红色的血液染红,当即吓得都说不出话来。明明自己身体都在抖,只嘴里却不断安慰着,说:”没事的,凝久,没事的。“ 只是那喃喃的自语,却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自己。 她虽然带宋凝久过来,也不过是看不惯她那样子。甚至生气地说,说她不高兴就打掉那个孩子的话,不过那些也只是气话而已,她真的没想过让宋凝久出事。 车子很快驶进最近的医院,傅景之将宋凝久抱上推床。铁轱辘在地板砖上的声音,轰隆隆地碾压着耳膜,直接将宋凝久推进了手术室。 两个人站在门外,傅景之与沈小薏身上都带着大片的血迹,都是宋凝久身上流下来。世界一片安静,只有浓浓的血腥味弥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人揪着的心都没有松解。直到护士过来让家属签字,傅景之才想起来要给靳名珩打电话,没想到却是关机。 宋凝久其实在半路上就已经昏了,又加上用了麻药,整个手术过程都没有什么感觉。只感觉像是做了场梦,有人拿刀在肚子里搅来搅去,所以痛得厉害,那种痛不是不能忍受,而是带着未知的冰冷恐惧。 直到醒过来时,腹部犹有余痛。 腹部? 记忆,一下子回笼,宋凝久猛然坐起来,吓了沈小薏一跳:”凝久,你慢点。“”我的孩子呢?“她问。”没事,宝宝没事。“沈小薏赶紧安抚。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在病房里,沈小薏守在床边,傅景之正在窗边频繁地拔着电话。阳光照着俊挺的身姿,与之不符的是他身上的血迹,以及皱起的眉头。 显然事情并不顺利的,因为打不通,不然他的表情不会那么烦燥,而且一句话都没说。”凝久,医生说你身体状况不太好,为了宝宝着想,你要卧床休息,情绪不要太激动。“沈小薏说。 宋凝久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只一一点头。 沈小薏见她情绪还算稳定,便摁了床头的呼叫铃,医护人员马上过来,给宋凝久做了一糸列的检查。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脸色有些凝重。 他看了眼沈小薏与傅景之,昨晚做手术时就知道他们不是宋凝久的直糸亲属了,所以目光又调回宋凝久的脸上,叹了口气,说:”胎儿受到外力,以及母亲的情绪影响,现在情况仍然十分危险。如果你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可能未来两个月都在床上渡过……不止十分辛苦,可能也未必保得住,甚至机率很小。“ 他犹豫了下,又说:”如果没有得到很好的照料,随时都可能出现意外,危及母亲生命的机率也很高,所以我的建议是拿掉他,你还年轻,将来有得是机会。“ 宋凝久本来在得知孩子保住的情况下松了口气,但是又听到医生说的话时,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怔怔地看着眼医生在眼前一张一合的嘴巴,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 她手下意识地摸着肚子,仿佛唯恐它会失去一般,情绪一下子就变得不稳起来。”凝久。“沈小薏见状,担忧地握住她的手。 医生也显得十分纠结,她说:”你不要激动,不然这个孩子更难保住。“见她努力想克制自己的模样,又说:”我的建议,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医生的态度很诚恳,并且有些遗憾。 毕竟他们是医生,职责是治病救人,要扼杀一个孩子,对于他们来说心情同样沉重。 宋凝久闭上眼睛,心脏揪紧,竟比腹部的余痛更痛。 沈小薏抓着她的手,只陪着她也不敢乱说话,病房里的气氛凝滞。 傅景之看到这一幕,变得更加烦燥,直接出了病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渐渐天亮,傅景之不知什么时候出去的,只有沈小薏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她有些吃力的坐起来,从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抖着手指开始拔那个人的号码,仍然是关机状态。 沈小薏听到动静醒过来,就看到她手机举在耳边,目光有些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空间里很静,所以可以听清里面传来机械的女音:”对不起,你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傅景之昨天打了一夜这个号码都没打通,所以不用问,她也知道宋凝久打给谁。”凝久。“她忍着眼里的泪意,将手机从她耳边拿下来。 宋凝久也没有哭,坐了半晌,才挪了挪身子。沈小薏上前搀扶,帮她掖着被角,突然听到她,说:”小薏,通知医生手术吧。“神色平静,却透出一股绝决的味道。”凝久!“沈小薏有些吃惊地抬头看着她。 宋凝久笑了笑,只是那笑有些飘渺,看着窗外的天色,说:”梦,是该醒了。“ 傅景之拎着食物从外面回来后,就得知这一消息,他想劝,可是看着宋凝久的模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且医生也说了,孩子随时都可能失去,而孩子有意外时,危及的是母亲的生命。 他能为了靳名珩,让她多等几天吗?如果因为这孩子,宋凝久出了意外,他又如何向靳名珩交待? 直到眼睁睁看到她进了手术室,傅景之再次烦燥地打了那个无数遍的号码,可靳名珩的电话偏偏还是打不通。 ——分隔线—— 彼时,靳名珩下了飞机,在停车场将自己的车子开出去,然后摸出手机开机。随便扫一眼,便看到许多未接电话,傅景之几乎是打了一夜的电话给自己。而最后一个是宋凝久的……指尖在上面摩擦了下,然后将电话打出去。”名珩,你在哪?“对面却传来傅景之的声音,而且十分着急。”怎么了?“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问。”宋凝久现在在医院里,要做流产手术……“事情有点复杂,傅景之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捡重点说。 靳名珩闻言,手抖了下,脚下油门踩到底,车子以及极快的速度窜出去。很多人只是看到车窗外一抹红色掠过,再看向前方时,连个车尾都没瞅见。 半个小时后,车子吱地一声停在了医院大楼。看到电梯前站满了人,他直接从安全梯道上冲上去,跑到傅景之报的楼层时,只看到他与沈小薏站在手术室外。”靳少。“傅景之迎上来喊。”宋凝久呢?宋凝久人呢?“靳名珩问,样子有点气急败坏。 傅景之满腹的话一时说不出来,他看着靳名珩的样子没法回答,只将视线调向亮起”手术中“的灯。 靳名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抓着他领子的手慢慢松开,然后突然推开他,便要往手术室里闯。这时手术室的门被人推开,他看到宋凝久穿着病服从里面走出来。”孩子呢?“他抓着她的双肩,着急地问。 宋凝久看着他,明明才几天没见,像隔着几个世纪没有看到的样子,那俊挺的五官竟让她都觉得陌生。 靳名珩看着她的眼睛微红,唇角却轻挽了下,回答:”没了。“口吻平静。 没了! 那么轻的两个字,仿佛像被风吹散了飘过来的,却直直砸在他的心头。靳名珩当时就觉得有点站不住,他看着宋凝久的眸光由不敢置信,突然一下子变得凶狠。 伸手,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他极少打女人,当然更没有打过宋凝久,可是这一个耳光几乎使了他全部的力量。 皮肉相撞的声音响过之后,她羸弱的身子跌在地上,半张脸都肿起来,唇角流下一条血线,头顶传来他冰冷的声音:”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题外话------ 亲爱滴们,圣诞快乐! 这日子俺本不该安排这情节的,可是根握进度只能这样,原谅俺吧,呜呜~ 050 求你让他们幸福(必看!) 校园港 正文 051 宋凝久,你这个傻瓜!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1 宋凝久,你这个傻瓜! 皮肉相撞的声音响过之后,宋凝久羸弱的身子跌在地上,半张脸瞬间都肿起来,唇角破裂处,流下一条血线,头顶传来他冰冷的声音:“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站在手术室外的沈小薏与傅景之见状,俱是一惊。沈小薏抓着皮包的手收紧,上前,扬起,一下子就朝着靳名珩的抡过去,护在宋凝久身前,大骂:“靳名珩,你是不是人?” 他妈的,他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暧昧不清,宋凝久受了这么大的罪,他跑过来一句关心的话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居然出手就打? 而宋凝久身子跌在地上,散下来的头遮着被打的那边脸颊,火辣辣的又麻又痛,连耳朵都在嗡嗡作响,可是他那句冰冷的话还是听得清晰,他说:“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抬眸,便可以看到他与沈小薏对恃的脸。那样挺拔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依旧那样高高在长,五官线条紧绷、锋利的如同刀子一般。 她却突然觉得浑身冷得厉害,四肢僵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她想没有了孩子,原来真的什么都不一样! 而沈小薏就站在她面前护着,老鸡护小鸡似的架势,瞪着靳名珩的眼睛里充满愤怒。仿佛他只要再敢动宋凝久一根手指,她就会扑上去跟他拼命一般。 靳名珩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意识到他们的孩子没了,他心里此时溢满的都是对宋凝久的不满以及愤怒,或者更多的失望和痛心。本来就克制着,沈小薏这时候迎上来,她对他动手,无疑随时都会演变成战争的导火索。 可是她仍然无惧地站他冰冷的眸子下,眼若寒潭,又仿佛跳窜着火焰,就像是地下蕴含的岩浆,随时会狂狷地喷出来,将沈小薏、或者她护在身后的宋凝久点燃或撕碎。 “让开。”声音比刚刚面对宋凝久还冷,让人心里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沈小薏自然不会让,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像许多少女一样,喜欢并崇拜这样一个皮相上好,完美多金的男人。可是当这个男人变成伤害自己朋友的男人时,那么就只有敌对。 傅景之眼看情况不妙,马上过来拉靳名珩,说:“靳少,你别跟女人一般见识。” 靳名珩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或者尚有一丝理智存在。可是想到失去的孩子,他又如何能够冷静? 傅景之眼见他的情绪控制不住,不断给沈小薏使眼色,哪知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领情。他只得豁出去,使了全力才将靳名珩拉走,一直拉到通往安全通道的门内。 傅景之还没有松口气,就感到一道劲风袭来,直直擦着他的鬓角落在了他头侧的门板上。哐地一声,傅景之对上靳名珩那样的眼神,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惊魂未定,半晌,他才回过神想要解释,喊:“靳少……” “你他妈,也给我滚。”靳名珩骂,并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他的女人要做流产,傅景之就在边上都没有阻止,算什么兄弟? 傅景之看着他的脸色紧绷,眼中火焰狂炙,瞪着他的眼神就像随时会扑上来嘶咬的野兽。明明恨不得想要杀人,可是仍有一股悲痛的情绪压不住地溢出来,便知道他还尚存一丝理智。 眼见他的眼圈红,靳名珩是个多么骄傲的男人,他想他肯定不想自己看到他脆弱的一面。想当初宋凝久婚礼当天没有出现,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他更不可能劝,因为此时任何劝解在他的失子之痛中,都已经变得苍白。 不忍再看靳名珩此刻的模样,他抿紧唇默默地退到门外。细微的关门声响过,他的世界里一片安静,只有偶尔楼下会传来几声响动。 靳名珩闭上眼睛,捶在安全门上的手收紧,再收紧,伴着骨骼出的咔咔作响,青筋毕现,血水染红了指缝,由收拢的掌心一滴一滴地落到地砖上。 高大挺拔的身影,突然就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身子顺着门板滑下来,浅色的毛呢风衣沾上血色,掌心与手背一片血肉模糊。 可是他并不觉得痛,这痛哪有失去他的孩子来得痛? 宋凝久,那个女人她怎么就能那么狠心? 傅景之离开后也并没有走远,他的背倚在与他一门之隔的门板上,听着里面传来的细微响动,仿佛隐约听到一个男人压抑呜咽与悲鸣…… ——分隔线—— 宋凝久那边,沈小薏在两个男人离开之后,赶紧蹲下身子查看宋凝久的情况,一手搀起她,一边问:“凝久,你没事吧?” 宋凝久借着她的力道站起来,摇头,可是整个身子根本就虚弱的站不住,只得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压在沈小薏身上,由她扶着回了病房。 搀她上了床,撩开粘在她脸上的头,半张脸都肿了,唇角破裂,看得沈小薏一阵心疼。 宋凝久却只是躺在床上,目光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一句话也不说。她指尖轻碰在她的脸上,她连眉都不皱,连点反应都没有。 沈小薏帮她盖上被子后,叮嘱了护士帮她看着,转身出去,到了楼下门诊拿了药膏,再上来时见傅景之站在病房外,像是在等着她。 沈小薏看了他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推门便要进去,腕子却被他抓住。 “放手。”她没有看他,侧面的线条有些冷,连声音也是冷的。 他知道,因为靳名珩的关糸,她是连自己也恨上了。其实有没有靳名珩与宋凝久的事,他们之间也都没有什么关糸了。 握着她的手的指尖紧了紧,又松开,问:“她怎么样?” 这个她,自然是指宋凝久。 “她怎么样,这话应该不是由你来问。”话里带着对靳名珩不满。沈小薏说完,将手从他手里抽回来,进了病房。 宋凝久还躺在床上,仿佛还维持着她刚刚走的模样。只是盖着的白色床单下,腹部的位置有一块凸起。她知道那是她的手,她的手慢慢抚着腹部,慢慢的揉着,她闭了眼睛,嘴角扬着一点弧度,像是在笑,甚至透着那么一点不切实际的幸福味道。 可是那笑映在沈小薏的眸子里,却觉得十分心酸和迷离,甚至害怕。是因为她怕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怕她后悔,怕她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 别过眼睛,一滴泪不意就这样落下来,滴在沈小薏的手背上。可是又怕宋凝久听见,便咬着唇去了卫生间,浸了条湿热的毛巾,仿佛才将情绪努力克制着压下去。 走回床边,她不想、也不敢去看到宋凝久那个模样,却又不得不去看。温热的敷上她的脸,宋凝久吃痛地呲了声,仿佛此时的宋凝久才回归到这个世界中来。 “忍着点。”沈小薏说。 宋凝久看到她泛起雾气的眸子,抓着她的手,犹在笑。那么平静,可是沈小薏知道,那平静只是太过伤痛换来的平静,并不是真的平静。 而且她抓着自己的手那么凉,凉得沈小薏都恨不得将那双手,甚至她整个身子都塞进自己的衣服里,去给她取暖,因为心疼。 可是她没有,她知道宋凝久能做到这一步不容易,所以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她将毛巾拿下来,顺便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拆开药膏,帮她涂抹。 脸真的肿得很厉害,馒头似的那么高,所以显得她的模样愈加可怜。整个过程她却一声未吭,神色好像又抽离了这个世界一样。 “小薏,他走了是不是?”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她的问话。 他?自然是指靳名珩! 那个无情的男人,沈小薏都恨不得他永远在宋凝久的世界里消失,可是显然,宋凝久或许并不想。她咬着唇,阻止着眼睛里泛起意,赌气地别过头不回答。 空间里很安静,可闻到沈小薏偷偷抽鼻子的声音。宋凝久并没有等到自己问题的答案,或者她根本就不需要答案,因为答案就在自己心里。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敲了两下,护士推门进来,喊:“宋凝久,下午起要卧床休息,不能再随便走动,一会儿医生会过来帮你检查,然后开始制定保胎方案。” 空间里那么静,护士通知的话清晰地敲在沈小薏的耳膜,她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检查房间记录的护士,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护士皱眉,只好重复:“宋凝久,下午起要卧床休息,不能再随便走动,一会儿医生会过来帮你检查,然后开始制定保胎方案。” 沈小薏耳朵嗡嗡地响过护士的声音,故意忽略前面听过的话,堪堪再次抓住最后的保胎两个字,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然后转头看到宋凝久。 宋凝久对她笑着,唇角的弧度,与她刚刚进步时,看到的带着一点幸福味道的弧度重叠,她方明白过来。 “宋凝久,你这个傻瓜。”她突然骂,却泪如雨下。 ------题外话------ 昨晚没有休息好,头好疼,先暂时更这些。如果状态好的话,可能会二更,或者明天早些更,么么哒,爱大家╭(╯3╰)╮ 051 宋凝久,你这个傻瓜! 校园港 正文 001 再叫,就剥衣服(万更)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1 再叫,就剥衣服(万更) 三个月后 乐视环球影视集团大楼,三十五层的办公室,采光充足。靳名珩就坐在办公桌前,身后干净的玻璃窗外,是晴空万里的蓝天白云。 春末夏初的季节,这样的场景本该让人觉得和煦。然而男人漂亮俊美的五官,那线条棱角分明中却带起一丝清冷,生生与那背景分割成不同的气息。 办公室里很静,偶尔会响起纸张翻页,或是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不久,桌上的座机内线灯亮起,然后传来秘书甜美的声音,报告:“靳少,甘先生来了。” “嗯,让他进来。”靳名珩说,声音平淡而干练,让人分不出清绪,然后挂了电话。 很快,办公室的门板被敲响,然后推开。 “靳少。”甘泉走进来,仍然是那一身深色的着急,与这时尚、明快的办公室风格,形成明显的对比。 靳名珩抬眼与他相望,问:“有进展了?” 两人离上次见面有三个月了,靳名珩的办公室都已经从之前的二十层,搬到了三十五层,可是从靳名珠那里得到的线索仍毫无进展。不是靳名珠没有交待,而是交待的东西,他们至今没有破解。 失望的次数太多,当甘泉轻点下头时,他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说。”声音,不自觉地变得紧张。 “那个芯片我们仍然破解不了,不过我们从对靳名珠动手的人身上找到了线索,他们是通过一个叫刘青的人联糸雇佣的杀手。”甘泉回答。 “刘青?”靳名珩皱眉,对于这个名字显然一无所知。 甘泉也知道他一无所知,他毕竟只是生意人,而且就连自己也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这个人的资料。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靳名珩,他退了一步,在靳名珩翻资料的声音中,解释说,:“他猫在z省阳信县城,原本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可越是这样的小人物,才越不引起人的注意。 靳名珩抿着唇,手指敲在桌面,沉吟了半晌,说:“先安排人去阳信找人,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明天过去。” “好。”甘泉应。 靳名珩也已经收了情绪,将文件扣上,放进抽屉里。然后伸手从未处理过的文件堆里拿过来一只文件夹,打开,重新投入工作。只是半晌,才现甘泉并没有离去。 “还有事?”靳名珩问。 甘泉看着他,迟疑了下,说:“宋一瞬出狱了,卓越那边……” 三个月前,宋凝久流产,失踪。而靳名珩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个名字,就好像这个人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可是,那个人出现过就是出现过,所有有关于她的一切,他也想这样抹杀,但是有些东西却不可避免。 这是三个月来,甘泉第一次禀报有关于宋家的消息。因为知道他曾经有多在意,所以有些拿不准靳名珩的态度,可是又不得不请示。 靳名珩闻言,盯着文件的侧面依旧线条锋利,看似没什么变化,但是他犹捕捉到他听到宋这个字的时候,眉心机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他没回答,目光仍盯在手上的文件上,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就在甘泉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拿着文件夹的手翻了页。薄唇轻启,说:“不用管她了。”声音低沉,也没什么波澜,仿佛那也是个不相干的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去费心思。 “是。”甘泉闻言,绷住的心弦悄然松了口气,应声退出去。 门,咔嚓一声被带上。 靳名珩原本平静的脸色,却一下子沉下去,就连拿着资料夹的指尖都不自觉地捏紧,那力道在纸张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褶皱,半晌才会放开。 按了电话内线,冷着嗓音吩咐:“下午的预约全部取消。” “好的,靳少。”秘书应,然后听到对面哐地一声挂了机。 ——分隔线—— 下午的预约全部取消,他却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了所有文件,并将未来两到三天的工作都安排好了。临下班,接到靳远的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其实也没别的事,无非就是商量一下靳名璞与那李小姐的婚事罢了。他实在不想去,不过想到去阳信,倒是应该回家拿件东西,所以便顺路回了趟靳宅。 他刻意去的有点晚,靳家的晚餐都已经结束了,所以他到家的时候,客厅明显有点冷清。 “哟,名珩回来了。”整个客厅里就只有唐媛一个人,见到他进来,马上站起身。 有时候靳名珩还真是挺佩服她的,明明厌恶自己厌恶的难受,却总能摆出这样的一张热情虚假的脸来。 靳名珩照旧没有理她,目光扫了遍室内。靳远身体不好,如果没有应酬都习惯早睡,靳名珠已经被他逐出靳家,靳名璞又不在,所以客厅里空空荡荡的,似乎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唐媛则看着他,相比起他从前总是漫不经心,总是想着找机会羞辱她的模样,他现在的表情虽然仍带着那种瞧不起人的倨傲,可是更显冷清,反而让唐媛心里有些不踏实,不敢像往常那般肆意去惹。 “找名璞吗?他吃过饭送李小姐回去了。”唐媛说,说到李小姐的时候,难免还是有点炫耀的嫌疑。而且提到李小姐,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有后援支撑的了,终于找到一丝底气。 靳名珩又如何不了解她那点心思?唇角扯出一抹嗤笑,抬脚便上了楼。 “名珩。”唐媛突然喊住她。 靳名珩脚步微顿,转头看着她。只见唐媛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问:“你爸在书房里,你不去见见他吗?” 那眼神淬着的笑意,分明带着不怀好意。 靳名珩没理她,迳自上了楼。 录入指纹,房间的门开启。 许久没有回来了,桌面、柜子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平时都是他在打扫,不过现在实在没有心情,从架子上抽了个蓝色的文件夹,便关门下楼。 白色的软底皮鞋踩在铺着的地毯上,吸走了脚步落在台阶上的声音。唐媛还坐在客厅的沙上,优哉游哉地喝着咖啡,抬头看着他下来,唇角那笑仿佛就像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他的脚步刚刚迈下最后一个台阶准备往外走,这时书房的门便被开了,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人。身形很瘦弱的女人,他不经意地掠过那张脸时,眉心不自觉地一跳。 何止是眉心,就连四肢都变得不自觉地有点僵硬,所以止了脚步,只是他自己都没有现罢了。 女人看到他仿佛也有些意外,不过眼眸里微微的诧异之后,又恢复平淡,她说:“靳少,你好。”难得的谦逊有礼,五官也是记忆中的精致秀美。 只是嗓音出口的一刹那,他仿佛被人点了穴的身体突然就松懈下来。 “宋一瞬?”他蹙眉,问。 宋一瞬唇角挽了挽。 靳名珩心头在紧绷之后,反而更疑惑了,他今天才听到甘泉说她出狱,这晚上就跑到自己家里来了,还是从自己父亲书房里出来的? “这段日子多谢靳少照拂,还一直没来得及道谢,一瞬万分感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牢里被磨的没了脾气,总之现在的宋一瞬没有一点往日的自信,甚至骄纵。说完也不纠缠,礼貌地颔首,然后准备离开。 “宋小姐,客气什么。你没开车来吧?正好名珩要走,不如让他送你一程?”这时唐媛插进来,说着还看了眼靳名珩。 这宋一瞬与宋凝久长得一样,他刚刚初见到宋一瞬的时候,盯着人家脸色紧绷,分明就是还在乎,所以并没有逃过她的法眼。 宋一瞬抬眼对上靳名珩幽暗的眸子,说:“不必了,谢谢。”便要走。 唐媛却牵着她的手,说:“客气什么,我们名珩说不定还感觉很荣幸呢?” 靳名珩看着唐媛,她那表情明显闪着算计,问:“本少的事,什么时候沦到你做主?”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宋一瞬的脸上闪过片刻的尴尬。 这反应似乎早在唐媛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倒没有觉得难堪。转头对宋一瞬没什么诚意地抱歉笑着,说:“不好意思啊,你看我又多管闲事了。” “没事,谢谢靳太太您了。”宋一瞬抽回手。 唐媛对自己莫名的敌意,她又怎么会不懂? 这时靳远从书房出来,喊:“唐媛,安排司机送宋小姐回去。” 唐媛闻言,那笑僵在脸上,转头看着靳远。 宋一瞬今天晚上一来,就与靳远在书房里待了两个小时,可恨的是不准她是去打扰,她本来就心存猜度,这会儿居然亲自开口安排家里的车去送? “那麻烦你了,靳太太。”偏偏这小蹄子一副受气包的模样,模样表现的那叫一个有礼,让她想挑理都挑不出来。 “不客气。”她收回目光,然后朝外扯着嗓子喊:“于妈。” 厨房里忙碌的于妈赶紧出来,喊:“太太。”一副随时听候吩咐的模样。 “让司机备车送宋小姐回去。”唐媛说,神色从刚刚的假热心,已经彻底变得冷淡。 于妈服侍了她这么久,又怎么听不出来?也不敢多话,应了声便出去了。 “谢谢靳太太。”宋一瞬还是那副温婉有礼的模样,还向靳远鞠了一躬,说:“靳先生再见。” 那模样看上去真是家教良好,看得唐媛心里堵得难受。待她跟着于妈出去,才转过头来看向靳远。明明心里不舒服,还是耐着性子,口吻尽量不那么刻意,问:“阿远,她怎么到咱们家来了?” 这话,从宋一瞬来时她就想问了,只不过没有机会。刚刚见靳名珩回来,还以为能借着他将这人打走,结果也是碰了一鼻子灰。 “嗯,有事。”靳远依旧那副淡淡的模样,也不多作解释。 唐媛见他那个模样就不淡定了,她走过去,手搭上他的手臂,说:“阿远,你没忘她是因为什么才去做牢的吧?”她这样说,自然不是说宋一瞬当小三,还打了原配。而是在提醒靳远她有多臭名昭著,沾不得。 靳远闻言,皱眉看着唐媛,那眸色有些尖锐,然后说:“你想多了。”口吻冷淡,然后拂开她的手,进了书房。 唐媛见书房的门关上,气得跺脚,咬唇。 既然是想多了,他与那个宋一瞬到底在书房里是谈什么? 外面,靳名珩的车子还停在别墅前,看着家里载着宋一瞬的车子离开视线。心头,与唐媛也有着同样的疑问。 宋一瞬出狱,没了他的庇护,肯定会落到卓越手里。他当时只是想没了宋凝久,他没有必要再管这个女人的死活,却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里。 看样子父亲是要出手了,但是理由呢? ——分隔线—— 卓越看到宋一瞬的时候,她正从靳家的车里出来。半年不见,她似乎瘦了一些,那模样也不若平时那般明艳,身上总流露出那样一抹自信。神色反而变得沉静,倒有几分像她那个妹妹宋凝久。 “卓少?”看着她的身影走进旧楼昏暗的楼道,身边的人请示地问。 卓越的神色并不急,目光瞧着那楼道口,将指间夹的烟卷放进嘴里吸了口。淡白色的烟雾在尚有些清冷的空气中溢出,将他整张俊美的脸笼罩。 指尖的星火闪烁,一松,烟蒂便落在地上。他抬脚捻灭,正想示意手下动手,身上的电话就响起来。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接起,喊:“青爷?” “卓少,最近好吗?”那头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不过声音洪亮,听起来中气十足。 卓越挑眉,唇角勾了下,说:“托您的福,还算不错。” 这半年来,这个青爷联合其它帮派没少给他使绊,宋一瞬又有靳名珩罩着,弄得他腹背受敌,所以才没腾出空来料理。都是道上混的,明明干的都是枪支、毒品,砍杀的买卖,老大之间却也玩起了虚伪、假客气那一套。 “今晚有空吗?想请你喝杯茶,不知卓少给不给面子?”青爷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目的。 “喝茶?青爷的面子我哪能不给,只是今晚有事,不如明天?”黑社会拼得就是势头,不去就是认怂,他自然不会不应,可是他眼下也有事待料理。 这个机会,他可是等了半年。 “呵呵,卓少今晚的事是会旧情人吗?”青爷笑着,听起来漫不经心的,可是仿佛暗藏玄机。 “哦?青爷对她也有兴趣?”卓少问,眼里闪烁的光芒开始有些意味不明,实则是警惕。 “卓少的人,我哪敢,再说这辈份也差着不是?只是受人所托,想请卓少卖个面子过来谈一谈。”青爷回。 卓越闻言,心里也有疑惑。 这位青爷是卓越父亲在时,就盘距在昕丰市的一股势力。昕丰市这场地方,灰色地带里经过几次的更新换代,他倒是在黑道中有了非凡的影响地位。他既抬出自己是长辈,所以这个面子似乎更不能不给? 主要是他也好奇,一个宋一瞬怎么就能劳动这样的人物。 “好。”短暂的衡量过后,他一口答应,然后让自己的人收线。 不是因为怕,而是他实在太好奇,谁还会插手这件事。 彼时,宋一瞬按了家里的门铃,宋恬过来开门,看到她时马上将她拉进来,嘴里责怪着:“你才刚回来,不在家好好待着,这又去哪了?” 嘴上是责备,可是不难听出浓浓的关心味道。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与宋凝久都一样,可是看到那个就只有厌烦,憎恶,而对宋一瞬却又是全心全意,没理由的爱护。 “里面关太多,就是出去透透气,我没事的姑姑。”宋一瞬脱下自己的羽绒服,转身抱住姑姑的脖子,头枕在她的肩上,口吻软软地撒娇。 说到里面,想到她受了苦,总是难免让心疼。可是每当她这样撒娇的时候,宋恬的心都忍不住软成一团。手摩擦着她的脸颊,不再说别的话。 从小,宋恬就把宋一瞬当成自己的女儿。 “妈呢?”宋一瞬问。 “睡了,精神越来越不好。”宋恬回答,虽然没说别的什么,但是对于这样整日病殃殃的嫂子,需要别人照顾的嫂子,口吻间还是露出些许不满。 明明就是个山村里出来的,偏偏生了个娇小姐的身子,不但什么也干不了,还要让她伺候。 “姑姑,之前辛苦你了。现在我回来了,以后妈妈由我来照顾就行了。”宋一瞬说。 “你这丫头,就是贴心。”虽然宋一瞬也什么都不会做,可是她宋恬看着她,怎么看怎么喜欢。瞧瞧这话,说得多窝心啊。 宋一瞬笑,又卧在她怀里一阵撒娇。 两人在沙上坐了会儿,宋一瞬还是忍不住问:“姑姑,凝久呢?” 她回来一天了,也没见到宋凝久,家里也根本没有她生活过的痕迹。 “别提那个臭丫头。”提到这个名字,宋恬瞬间就像吃了火药一般。接着说:“明知道靳名珩害了咱们一家,你和你爸出事后,她还是和靳名珩在一起,差一点就结婚了。” 听到结婚两个字,宋一瞬不由自主地想到今天碰到靳名珩的模样,心绷紧。问:“哦,然后呢?” “然后?”宋恬唇角扬起讥诮:“当然是被人家靳名珩甩了,凭她那个样儿,谁会真的看上她?”口吻间满是不屑。 从小就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长大了就每天绷着脸,像一家人都欠她似的,丧气! “那她现在在哪?”宋一瞬问。 “我哪知道,也许被甩了之后觉得没面子,早就跑了吧。”宋恬回答,误以为宋一瞬在替她担心,便安慰说:“别担心,她那样的祸害死不了的。再说,她混得好了也不会想着咱们,就干脆当她死在外面了。” 如果可以选择,宋恬倒希望家里从来没有这个人,反正每次提到她都膈应。 宋一瞬还想问些什么,但见宋恬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只得作罢。 她说:“姑姑,你别生气,早点睡吧。我想爸爸了,想明天去看看爸。” “嗯,还是咱们一瞬知道疼人。”宋恬说,叹了口气,仿佛是又想到了那个惹人生气的宋凝久,怎么比较怎么生气,提到她就郁闷,所以干脆回房去了。 ——分隔线—— z省,阳信县 夜晚,名为锦程家园的普通社区内,八栋三单元的二楼的位置,只有九十平的小空间里,此时正充满一片欢声笑语,因为沈小薏回来了。 沈小薏的爸妈在厨房里使劲的忙碌着,厨房里面飘出阵阵的菜香。沈小薏难得懒洋洋地卧在沙着,享受着每个出嫁前女儿在家里的公主待遇。 挺着大肚子的宋凝久手里端着水果走过来,送到她面前,说:“来,吃吧,新鲜的橙子,沈叔叔今天特意出去给你买的。” “哎哟,我吃自己拿就行了,你快坐下吧,可千万别劳动,我要罪过了。”沈小薏见状赶紧从沙上爬起来,紧张地搀着她坐下。 宋凝久那么瘦,却穿着宽松的孕妇服。也许亲眼见她前两个月受的罪,所以每次看到她细胳膊、细腿地却挺着个大肚子时,她都会感到胆颤心惊。 “没事,没事的,医生说我现在多走动有好处,现在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散步的,所以不要紧张。”宋凝久说。 “那也不行,应该是我伺候你才对。”沈小薏坚持,自己动手剥了个橙子,递给她。 “我不想吃。”她不是客气,是真不想吃。 “可是咱们的儿子想吃,是吧?”她摸着宋凝久的肚子,问。 也不知是不是有心灵感应,就感觉掌心下的肌肤动了下。她惊呼一声,挪开手,真的看到她的肚皮在动。 “动了?他会动了?”沈小薏惊叫。 宋凝久摸着自己的肚子,责怪地说:“你小声点,早就会动了,别这么大惊小怪的。”看了眼厨房的位置,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可是我没见过啊。”沈小薏还在叫。 不能怪她,毕竟她没有怀过孕,所以这感觉真是太神奇了。 沈妈妈端着炒好的饭菜出来,搁在餐厅的饭桌上,她看着女儿那个咋呼的样子笑着回到厨房。 “什么事这么高兴?”带着围裙炒菜的沈爸爸,将空盘子递给妻子,看着她唇角的笑问。 “女儿回来了,我当然高兴。”沈妈妈回答,目光还是透过窗子看着坐在客厅里说话的两人。忍不住感叹:“女儿真是长大了。” 沈小薏虽然从小就懂事,可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表现的有责任。即便只是自己的好朋友,她都这么上心、细致,就是有一点,没有宋凝久看起来沉稳。 不过自己的女儿嘛,怎么看都好。 当然,开始对于宋凝久的到来,开始她虽然不安,可是沈家父母却并没觉得麻烦。 沈小薏如今因为在歌剧团表现优异,已经确定被学校留校任职了,不可能再回到家里这个小县城来。平时家里只有他们两人在家,空荡荡的。 反而是宋凝久住进来后,他们感觉生活充实多了。这个家里不富裕,可是他们都会给她最好的安排。相触的时间越久,越现宋凝久这个孩子敏感纤细,不知不觉也就上了心,平时那可是当自己的亲生女儿在照顾。 沈爸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那是,也不看是谁生的女儿。”男人的声音中带着骄傲。 沈妈妈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神情间也难掩得意。目光落在宋凝久身上,说:“凝久这孩子啊,也是命苦。” 沈小薏带她回来的时候,直接住的县里的医院。整整在病床上躺了快两个月,若不是女儿天天往医院里跑,他们也不知道。 后来,沈家父母就经常替女儿去送饭,开始这孩子也不常说话,有时望着窗外出神,大多时候都只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么苦,也没个男人在身边,直到一个月前才从医院里搬出来。 沈小薏不在的时候,他们照顾着宋凝久,虽然两个人都不说,可是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怀着孕身边都没个男人,他们就知道有隐情。怕触到她的伤心处,也不多问,只尽心的照顾。 饭菜上桌,两人招呼女儿与宋凝久吃饭,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沈爸爸与沈妈妈不断给宋凝久夹菜,弄得沈小薏都吃醋了,问:“到底谁才是你们的女儿?” “你在外市上班,每天陪着我们的可是凝久。”沈妈妈理直气壮地说,口吻间多有抱怨。 “爸,你看妈妈,这么快就嫌弃我了。不行,只一个凝久就这样了,如果等宝宝生下来,这家里哪还有我的份儿?”她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就靠在父亲的肩上撒娇。 沈爸爸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笑着说:“没事,她不疼你呀,爸爸疼。” 沈小薏得到父亲的支持,终于得意起来,挑衅地看着自己的妈妈。 自从来到这个县城,宋凝久在这一家人身上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她想普通的家庭,本该就是这个样子吧?手摸着肚子,誓,以后也给自己的宝宝这样的温暖。 “凝久啊,吃鱼。”沈妈妈夹了块鱼肉放到她面前的私碟里。 宋凝久对她笑笑,这家人总是这样细心,从来不会因为自己女儿回来了太高兴,而忽略她的存在。 吃过饭,沈爸沈妈收拾桌子,让沈小薏陪着宋凝久下楼散步。 春末夏初的晚上,夜风仍有些凉,宋凝久套了件稍厚一点外套。她本不算矮,可是很瘦,挺着的大肚子总是给人感觉,好像随便会让她失去平衡似的。 沈小薏穿着普通的家居裤,加一件白色的t恤,外面套了件针织镂空衫。搀着她的手下了楼梯,慢慢在社区内走着。这个小区虽然环境一般,但是路还算平坦。 热闹过后,两人的世界渐渐安静下来。可是家的那种温暖却停留在胸口,让人感觉暖烘烘的。宋凝久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家伙正在踢她,她的心情平静又踏实。她知道,这是她一直她梦想的生活。 虽然这生活,可能只是从沈小薏那里借来的。 沈小薏看着她唇挽起的笑,手也摸着她的肚子,有时还是忍不住问:“凝久,你后悔吗?” 宋凝久摸着自己的肚子,唇角的笑意未变,却没有出声回答。 不同于初离开昕丰市来到这个小县城的模样,因为在最初住在医院里的经历,保住这个孩子占了她大部分的精神。现在不管是刻意还是有意的,她已经很少想起靳名珩这个名字。 其实这样挺好。 沈小薏看着她那个样子,不见得有她与靳名珩热恋时的幸福,可是很平静,所以也为她高兴。 自己的父母年纪渐大了,她原本是要回来工作的,可是沈爸爸不愿意耽误女儿的前程。总是说家里出了金凤凰不容易,让她好好干。将来有了出息,再把他们接出去。 她知道爸妈供她读艺术院校也不容易,几乎花光了这些年来父母的积蓄,只因为她喜欢,只因为从小老师都夸她有天赋。所以她听到爸爸这样说,也不想辜负爸妈这么多年来的期望。 “小薏,你不在也放心,沈爸爸、沈妈妈都挺好的。”虽然他们大多时候都是在照顾自己,可是宋凝久还是这样安慰沈小薏。 其实吧,沈爸爸、沈妈妈劳累惯了,倒不觉得什么。只不过家里吃饭多双筷子,而且宋凝久虽然是个孕妇,却也不怎么麻烦他们。 平时老两口吃完饭就大眼瞪小眼,现在有了宋凝久还多了话题,日子过得还不错。而沈小薏觉得家里有宋凝久在,她在外面也放心。 “对了,沈爸爸说了,要把杂物间收拾出来做个婴儿房呢。”宋凝久说。 “好啊,以后咱俩睡,这个小家伙自己睡。” 其实吧,当初离开昕丰市的时候,宋凝久从靳名珩给的卡上取了一些钱。她没有那么清高,也有些现实,因为她手里没钱,她要养一个孩子,还要付医疗费,所以她取了钱之后,才跟这边的医院联糸好。 反正那个男人不缺钱,也从来没有再找过她。 住院的情况稳定之后,她就在让沈爸爸、沈妈妈帮她物色房子,想租个房子独居。可是她这情况沈小薏也不放心,就跟爸妈一商量住到她家来了。 沈爸爸、沈妈妈都是好人,而且特别热情,完全没有把她当外人,宋凝久的心也渐渐踏实起来。经常给他们买些东西,每个月都交伙食费。 沈家父母知道如果不收,她肯定不踏实。给的时候就收着,该干什么也适量地的让她做,这样反而大家都不生份。 聊着聊着,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在社区里转了一圈。临走进楼道前,沈小薏看到一辆黑色的悍马停在路边,车身还倚着个男人。指尖星火闪烁,好像是在抽烟。 关键是这俊挺的身姿透出一股熟悉,熟悉得她不用仔细去看那轮廓,就能认出来。心弦不自觉地绷紧了下,转头再看宋凝久,她唇角挽着笑目视前方,似乎并没有觉。 “凝久啊,你自己先上去,我忘了买东西。”怕宋凝久紧张,沈小薏这样对她说。 宋凝久不疑有他,点头,叮嘱她:“嗯,那你小心点,别太晚了。” “知道了,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沈小薏朝她摆手。 宋凝久笑着转身,便自己上了楼。 沈小薏站在那里,目送她已略显笨拙的身子,慢慢进了楼道。才朝着那个倚在车身上的人影走去,春末夏初的晚风有些微凉,他唇角倒还挂着那抹状似无害的和煦笑容。 相对于他闲适的仿佛在等自己过来,她脸上的表情则不怎么好看,直问:“你怎么会来?”口吻十分的不待见。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去年不是还来拜见过未来岳父岳母?这几天恰好有事,就突然想起过来看看。”傅景之抽了口烟,抬眼看着她问。 沈小薏闻言眼眸闪了下,紧张地问:“你上去了?” 因为他们两人的事,当初傅家都找到家里来了,说得话十分难听,气得爸爸都住院了。如今家里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又有宋凝久在,她不想自己的爸、妈再操心。 傅景之看着她那个模样,当初他不打招呼地追来,本想陪她过个假期她就不情不愿的。那时还是两人确立关糸的时候,就弄得他见不得人一样。如今更是视他如毒蛇猛兽,好像会伤害她爸妈一样让她防备。 沈小薏看他的样子,也突然明白过来。他没上去,他若是上去了,爸爸怕是早就给自己打电话了。 沈小薏不想与他纠缠,这般笃定后便转身要走开。 “我想,靳少大概还不知道,宋凝久并没有真的打掉他的孩子吧?”可是身后他的声音凉凉地又传来,却不难让人听出威胁的味道。 沈小薏转头,问:“傅景之,你到底想怎么样?”脸上已经有了愠色。 “不怎么样,就是想你了。”傅景之脸上仍是那玩世不恭的味道,可是这话说得特无赖,说完就捻灭了指尖的烟头,坐进车里。 沈小薏看着他一糸列的举动,强压了又压胸口的火气,终于妥协地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进去,哐地一声将门甩上。 傅景之侧目,瞧着她那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心里就来气。车子引擎动,脚下油门一踩,车子蹭地一声就窜出去。沈小薏本来就没糸安全带,身子就这样被甩出去,额角在挡风玻璃上擦了一下,又跌回来。 “傅景之,你是不是疯了?”她抓着车子上方的扶手,勉强稳住自己摇晃的身子,气急败坏地喊。 傅景之根本就不理她,专注地瞧着外面的路况,脸上的线条有些冷硬,也不知在和谁置气。 沈小薏见状,也赌气地不说话。 这时身上的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本不欲接的,可是对方似乎很执着。沈小薏无奈,只得伸手勉强将手机从包里摸出来。 车速太快,也不知傅景之是不是故意弄的车子摇摇晃晃,反正她手一滑,就滑到了免提键上。 “喂?”她喊。 “小薏,睡了没?有没有想我啊?”伴着窗外哗哗作响的车窗震动,对面传来李锦城痞痞的声音。 沈小薏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傅景之,他的眸色仍然盯着外面,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只是脸上的线条更锋利。明明早就跟这个男人没有关糸了,竟还是有种莫名心虚的感觉。她暗骂自己一声,缓了口气,喊:“锦城——” 一句完整的话没说完,机身突然从掌心里脱手。她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只看到傅景之抓着她电话的手一扬,红色的机身从他手里丢出去,呈一道抛物线状飞出窗外,直接就摔到了外面的马路上。 车速半点减速没有,那动作真是一气呵成。 “傅景之!”她气得吼,可是外面灌进来的风都直接进了嘴巴里,让她咳嗽了一声,气势也就减弱下去。 傅景之却根本没理她,目光直视着前面的路况,车速带起的风吹着他的黑。车子突然急转,然后随着吱地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车子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这次沈小薏仍然不备,身子再次被甩了出去,不过这次没甩到挡风玻璃上,而是直接摔到了他的身上。 傅景之顺势伸出手臂,勾住她的纤腰紧贴着自己:“哟荷,本少虽然选了酒店,可咱这房还没有开呢?你这是不是太心急了点?” 他凉凉的声音由头顶响起,沈小薏气得推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春末夏初,衣服穿得也不算多,他只穿了件休闲的薄款t恤,而她里面也是件t恤,外面罩着镂空的线衣,而且还是件开衫。 两具年轻的身子在这样不断的摩擦下,自然容易擦枪走火。更何况傅景之对于她,原本就有着莫名强烈的渴望。所以在沈小薏还有奋力与他较量着力气的时候,下颌突然被他抬起,傅景之强烈的气息就这样压下来。 原来只是因为她不听话的惩罚,给她一点教训,可是吻着吻着,自己身就像着了火。体内邪火乱窜,恨不得当即就把她给吞了。 可是看看外面的车流如潮,他还是直接将她抱下车,拽进了酒店里。中间沈小薏自然不从,怎奈沈小薏的力气自然比不过他,被他整个压制的死死的。 电梯的门刚关上,他的身子就又复压过来,推着他,却阻止不了傅景之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威胁:“你如果再叫,我就在这里剥了你的衣服。” 沈小薏看了眼电梯内的摄像探头,仿佛想到从前的某个画面,她知道这事傅景之干得出来,所以没有敢乱动,只拿眼睛凶悍地瞪着他。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傅景之毫不怀疑,自己此时已经被乱刀砍死。当然,眼神不可能杀人,所以他还好好地站在她面前,甚至伸进衣服里的那只手,还得寸进尺地在她的敏感部位揉捏了两把。 触感还是那么好,本来就是威胁威胁,这摸着摸着就上了瘾,刚刚在车里就被挑起的欲火怎么也压不住,是真恨不得将她当即将她身上的衣服剥了。 沈小薏不想酒店安保室的人免费看表演,所以才一直忍着,哪知这男人越来越过份,她整张脸都憋得通红。就在她受不住要反抗的时候,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 傅景之的手根本就没从她衣服里抽出来,一手霸气地勒着她的腰身,贴着自己的身子就出了电梯。用自己的身子将她整个压在客房门上,腾出手来将房卡插入卡槽,只听咔嚓一声。 门开了,沈小薏都没想出对策逃跑,就被他带往门内。不及插卡取电,就被他按在墙上一通乱吻,从唇到脖子地急切地啃咬,手还在胡乱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就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 沈小薏紧咬着唇,才抑止住出口的呻吟,压抑了很久,才得以让自己的声音从那热情中变得清醒,表示自己的冷却。视线昏暗中,她笑了声,嘲弄地问:“傅少,你多久没有碰过女人,这么急不可耐?” 傅景之的身子一下子顿住,所有的动作停止,他还俯在她的身上,犹可以闻到浅浅的呼吸。半晌,他仿佛克制了自己,终于慢慢放开她,转身,将卡放进取电的卡槽里。 玄关的柔和的灯光亮起,照着她此时的模样。背倚在墙上,开衫早就掉到了地上,白色的t恤从来就宽松,领子已经拉扯地露出肩头,裤也松垮垮的,因为那个条抽绳也被他解开了。 她就维持着那个模样站在那里,她的皮肤很好,模样不算顶美,可是秀气雅致,很耐看。因为是跳舞的,所以骨骼纤细,身体柔软度极好,露的细长脖颈与半边肩头的皮肤白皙,嫩滑,泛着光泽。 尤其此时衣衫不整,对于男人来说,这画面真是十足诱惑。可是她的眼神却是清醒的,甚至泛着冷意,仿佛刚刚动情的只有自己。 四目相望,她的眼睛清明而透辙,他的眸色也变得暗沉而冷魅。 半晌,沈小薏才慢慢动手,将自己的t恤领子拉回来,整了整衣服、裤子,然后捡起开衫套上,便准备走人。 “沈小薏,你是不是忘了宋凝久的事?”她的手刚握上门板,他声音便又传过来,声音沉沉。 她转头,他仍倚在那里,就那么看着她,眸色幽深。可是那话的意思明显,如果他不威胁,刚刚她怎么可能上他的车? 这是要故技重施? 沈小薏看着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很想骂他王八蛋,然后扑上去挠他的脸。 可是她没有,她忍了又忍,唇角又扬起抹笑来。然后将自己刚穿上的衣服又一件件脱下来,唇角的笑既妩媚又风尘,说:“来吧。” 那表情好像就在说,不就是做ai,又不是没做过。 傅景之看着她那不在乎的模样,是真恨不得掐死她。当然,她没有掐死她,而是扑过来直接扔到床上,进去时的力道又狠又蛮,真恨不得撕了她。 整整半夜,她就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亏得她体力好才没有晕过去。不过这会儿,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跟被拆过一样差不多了,完全没有力气动一下。 昏暗的室内,凌乱的大床,空气中全是那种糜烂的味道。她全身光裸地露在空气中,身后白色的床单上铺开着黑的长,她表情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良久,浴室的水声终于停了,傅景之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终于感觉到有点力气,拿床单裹住自己。面前被一道黑影罩住,男人捏着卡的手伸到他的面前,头顶上传来傅景之的声音:“回到昕丰后,搬过来。” 她认得那张卡,是傅景之公寓的门卡。上面的粉色水钻小熊,还是她当初用过买来亲手糸上去的。原本是一对,那只有他的卡上。 “傅景之,你可以更卑鄙一点。”她满目火焰地瞪着他骂。 傅景之却仿佛并不在意,唇角勾着笑,俯身,捏着她的下巴来回晃了晃,说:“我以前不够卑鄙,你不是才跑了么?” 那口吻很轻,不过却不难听出怨恨。 001 再叫,就剥衣服(万更) 校园港 正文 002 谁的孩子?!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2 谁的孩子?! 沈小薏看着面前的傅景之,她想,这世上怕是没有哪对情侣分手,不心存怨恨的吧。区别只在于她将伤痛留给自己,而傅景之却想将他受到的那些伤的、痛的,全部反噬给自己。 他把自己弄成一个被遗弃的模样,做这样拉姿态,难道以为她是一个铁人?这场爱情的角逐里,她就不曾受伤?不曾有自己的痛苦和委屈? 橘色的灯光并不明亮,他直直望着她那似嗔含哀的眸子,由刚刚的怒火渐渐蒙了层雾气般。心莫名地跟着揪起,脸上讥诮锋利的表情稍稍收敛。 捏着她下巴的力道也减下来,却见她忽然收了委屈的表情,拽下他的手,由床上爬起,光着脚踩在地上。她那布满痕迹的身子蹲下,捡着散落了一地的衣服,也不清洗,当着他的面一件件套在身上。 虽然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但是那个模样冷漠。 “沈小薏!”每次看着她这个样子,他就一肚子火,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腕子。 她有委屈,有痛心就当着自己的面泄出来啊,干嘛每次都弄得自己像受气包一样? 可是他手下明明用了很大的力气,他不信她不痛,可是她却很平静,只转头对他笑着。仿佛刚刚自己所看到哀和怨都是自己的错觉,只有她明媚的笑闪在眼前。让他所有要出口的怒气全堵在胸口,怎么也泄不出来。就好比一个人使尽了全部的力气,却只是打在棉花一样。 沈小薏,她总有这样的办法将他逼疯。 他明明还没有从那情绪中缓过神来,她却已经完全抽离,只听到她冷静自制的声音响起,她说:“傅景之,当初医生建议宋凝久流产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吧?她能保下这个孩子不容易,现在的情况也不稳定。你如果想告诉靳名珩,你就去吧,她如果受了刺激出意外,你就是杀人凶手。” 说完,再次从他的手中脱离,背挺得僵直,走出的背影带着她的骄傲,也是对他的伤害。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她的手却扶住了墙壁。腿间酸痛感让她几乎站不住脚步,一瘸一拐地费了好大的劲才出了酒店。 夜不知何时深了,风也变得尖利起来,她不自觉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将下巴缩在原本就不存在的衣领里。招手,酒店门口等客的出租车开过来,停在了酒店的台阶下。 她走下来,拉开门上车,报了家里的地址。 彼时,这样的夜晚,同样没有睡着的还有宋凝久。 卧室是这个家里的次卧,空间不大,除了床都堆满了东西。有她的,也有沈小薏的。沈家只有两间卧室,沈小薏不常在家,她就住了一这间。 沈小薏回来后,两人也挤这一间。虽然小,可是住得踏实,而她不会再做恶梦。 洗漱完毕后,看看表已经到了凌晨。将同样担忧的沈爸、沈妈劝回房去睡,自己反而睡不着了。因为沈小薏的手机关机,根本就打不通。 明明说只是去买点东西,怎么就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若不是这带治安不错,她都快以为沈小薏出事了,可是沈小薏平时也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啊。 辗转反侧间,搁在床头的手机终于嗡嗡震动起来,在黑暗的房间里折射出幽蓝的光线。她几乎没有犹豫,抓过手机便点了接通键,喊:“小薏?” 她打了那么多通电话,沈小薏如果开机,肯定会看到的。所以她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便直接喊出了声。 对面的沈小薏听到她急切的口吻,一晚上不愉快的心情突然就亮敞起来,唇角挽起笑,说:“凝久,是我。” “你去哪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宋凝久又问。 “凝久,我在小区的报亭前,你拿着钱包出来,不要惊动我爸妈好吗?”沈小薏的口吻尽管平静,并不想让她着急,仿佛买东西忘了带钱包,或只是等着门口约她散步。 可是宋凝久知道现在是凌晨,心里不由升起一丝疑虑。不过还是应了声:“好。” 挂了电话,打开床头的灯下床,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外面套了件厚外套。然后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出自己的钱包,打开房门瞧了瞧。并不想惊动沈家父母,便摸黑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 她挺着个肚子,虽然心里着急,可是走得还是有点慢。远远看到社区门口的伸缩门上亮着灯光,偶尔会有辆车子驶进来,门口已不见什么活动的人。 她出了社区门口,站在那里张望,便看到沈小薏站在不远处的报亭前。报亭的灯挺暗的,前面还停着一辆出租车。沈小薏应该就是用报亭的电话给宋凝久打得电话,老板应该也是被临时叫醒的,还在打着嗑睡。 “凝久。”见她走过来,沈小薏马上迎上去。身后跟着个中年男人,好像怕她跑掉似的。 “小薏?”她看到沈小薏的衣服虽然穿得整齐,可是有点凌乱,头走时明明是扎着的,这会儿都散在肩头,不由看着她身后那个男人有点紧张。 那男人接触到她的目光,就知道她将自己当成那种坏人了,面色有点尴尬。 沈小薏则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从她手里拿出钱包打开,抽了张百元钞转身递给那个中年男人,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师傅。” “没事,没事,我这也是做生意的,没办法。”男人应该是沈小薏下车时放过狠话,这时拿到 时放过狠话,这时拿到钱,见对方又这么客气,脸上的表情不由有些尴尬,接过钱便走了。 出租车引擎动,排出一团尾气,将两人留在原地。 “小薏,你去哪了?手机呢?”宋凝久紧张地问。 “没事,生一点意外,手机丢了。”沈小薏一边回答,一边搀着她往回走。不是没看到她满是疑问的眸子,可是她暂时并不想回答,只问:“凝久,我爸妈睡了吗?” “嗯,睡了,我没惊动他们。”宋凝久回答。 本来沈家父母也是不放心的,一直等在客厅里。是她说接了沈小薏的电话,说买东西在外面遇到个朋友,要晚点回来,这样才将两人骗去安心的睡了。 外面有点冷,沈小薏的样子有点奇怪。见她不想回答,两人只好先回家。尽管想轻手轻脚,开门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家里的人。 “是小薏回来了吗?”门刚关上,卧室里便传来沈妈妈的询问声。 两人连客厅的灯都没敢开,听到声音后心不自觉地绷紧。这时主卧的门缝里出光亮,应该是沈妈妈醒了。她张宋凝久使眼色,她赶紧回了房,沈小意装若无其事地扬起声,应:“是我,妈。你接着睡吧。”然后也马上躲回房里。 沈妈妈看了眼表,这么晚了便想出来看看。沈爸爸将她按回去,说:“女儿大了,你别管太多。再说,那屋里还有凝久呢,人家要休息的。” 沈妈妈闻言,只得做罢。 次卧里,两人进了门,见沈妈妈并没有来敲门,不由松了口气。沈小薏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了套睡衣便走向浴室。手却被宋凝久扯住,刚刚在外面灯光暗没有细瞧,这会儿看到她脖子上都浅粉色的印迹。都不是单纯的小女孩子,她知道这是什么。 “到底怎么了?”她问。 自从沈小薏的手机打不通,她便开始担心沈小薏遇到了什么事。如今她连钱包、手机都丢了,身上带着这些痕迹,还是打出租车回来的,她不得不担心。 沈小薏眼见瞒不过她,叹了口气,坦白说:“我碰到傅景之了。” 宋凝久一听,盯着沈小薏半晌,反而松了口气。指尖碰了下她脖子上的痕迹,问:“他弄的?” 宋凝久知道沈小薏虽然与傅景之分了手,可是她知道沈小薏心里其实是放不下他的。遇到傅景之,两人是又擦出火花了吗?即便不是,应该也没有太糟吧? 剩下的事她没问,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空间。但是遇到傅景之,总比遇到那些不好的人强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两人之间不会就这样完。 沈小薏点头,然后去了浴室泡澡。既然被看到了,她也不遮掩,清洗干净后出来,现宋凝久还没有睡。 两人现在住一间,虽然挤在一张床上挤了点,可是十分温馨。她掀开被子坐在床上擦着头,虽然累,但是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便等着它自然晾干。 转头看着宋凝久,她也没有睡,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唇角的笑容恬淡。想到傅景之的威胁,忍不住,问:“凝久,如果傅景之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告诉靳名珩,你会怎么办?” 宋凝久翻的是胎教方面的书,她那侧床头上摞着厚厚的几本。听到她的问话,欲翻书页的动作微顿,表情似是也怔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他不会在乎的。” 口吻仿佛是不在意的,可是那表情明显不愿意多谈 沈小薏看着她,他真的不会在乎吗? 不在乎她宋凝久,还是不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沈小薏永远不会忘记,当初她站在手术室外说孩子没了时,靳名珩的那个样子。 她不相信宋凝久不清楚,那么她到底是在骗她,还是在骗自己? ——分隔线—— 夜晚,阳信县城东郊区,街灯昏暗,万物寂静,建着低矮房子的村子,偶尔会传来几声狗叫。几条黑色的人影,身手利索地攀上一人多高的围墙,跳进去的时候半点声响都没有出。 门洞里拴着两条大黑狗,黑暗中眼睛出幽绿的光,空气中可闻到他们吐着舌头,出的呵呵声。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手刚刚搭上门把,身后便传一声狗叫,然后惊动了屋里的人。 屋子里原本透着的明亮灯光,一下子就黑暗下来。两人见形迹败露,对望一眼。甘泉见状,抬脚将门踹开,他的同伴进去。 一条黑影在门口,扬手便朝着甘泉的人头劈下来。甘泉迎上去,两条人影纠缠在一起。刚刚将那人的手臂扭在身后,制服,还没有来得及抬腿抵住他的背脊,只有摩擦的空间里便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彭! 甘泉只感觉到一个灼灼的东西钻入腹部,伴着剧痛传来,一股温热粘稠涌出来。他用了最后的力气,卸了那人手里的枪。 咔嚓一声,枪械落在地上,他的人将刘青制服的同时,甘泉也倒下来。 这时守在院外的人听到枪响,便知情况不妙,已经从正门里冲进来。两条狗更加疯狂地叫起来,片刻,村子里大部分村舍的灯光都亮起来,但是在辨清是刘青家里,却没有人敢出门。 他是这带出了名的恶霸,平日里来往的没有善茬,村民都怕惹事上心。 甘泉的人涌进来后,现他受伤,马上前扶他出去,其它人押着刘青。 “老大。”扶着他的人看到他腹部的血迹,十分担心。 甘泉痛得额角全是冷汗,捂着腹部,强撑着看自己的人将刘青押上车,吩咐:“清理干净。” “是。”其它手下应着,已经有人在处理。 甘泉上了另一辆车,跟在押着刘青的车子后面。车灯亮起来,开出这个临近马路的村子。 他这些年出生入死,遇到危险的时候不算少,可是今晚受伤还真是个意外。总的来说太轻敌,手使劲压着受伤的位置,仍能感觉到不断涌出粘稠的液体,弄得整个车厢里都是浓浓的血腥味。 “老大。”司机听到他痛苦的喘息,担心地喊了他一声。 甘泉摇头,说:“别说话,先把人送到靳少那里。”模样痛苦,明显是在隐忍。 司机不敢多话,路行到半路,就通过后视镜看到甘泉的身子一栽,然后滚到了座椅下面。 “老大!”司机一惊,马上掏出手机打电话。 靳名珩接到电话的时候,人正在酒店里等消息,手机响起来,听到的却是甘泉中了枪的消息,一惊。马上联络了医院,然后驱车赶过去。 他车子吱地一声横在医院门口时,载着甘泉的车子还没有来。医护人员已经等在门边,见他过来迎上来。他面色紧绷,但不难看出着急的神色。 两方碰头还没开口,一辆黑色的车子便停了下来。他疾步走过去,拉开后座的车门,迎面便是浓重的血腥味,以及倒在后座的甘泉。 “甘泉!”他喊着,医护人员已经过来。 他让开地方,看着晕过去的他被抬上推床,然后一路被推进手术室。 “怎么会这样?”不过是抓个刘青,他怎么就受伤了? “我们进去的时候刘青在家,可是没想到他手里有枪,老大为了引他现身……”一直跟着甘泉的人禀报,话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 靳名珩闻言抿着唇,摆摆手,说:“你去处理剩下的事。” 那人颔首,默然离去。 靳名珩站在手术室外,倚在墙边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待脚边落了一地的烟蒂时,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他紧张地上前,看着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宣布:“靳少放心,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手术很顺利。” 靳名珩闻言,明显松了口气。 接下来甘泉被送进病房,靳名珩安排接下来的事宜。当然,枪伤在这个时候肯定是瞒不住的,刘青的事便必然被抖出来,警方也就介入进来。 阳信县隶属z省,倒是慕少隽可以伸到手的地方。当即由省厅跟县里打了招呼,然后靳名珩过去拜访。他往日在这里并没有投资,但是知道一个城市的展,是会记入领导政绩的。 官商也就那么回事,省厅那边的人事先打了招呼,本就不会过分为难。他又表达了自己有意注资阳信县的意愿,政府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便有了转变。 甘泉的枪伤变成了普通的肺炎住院,刘青的失踪虽然立了案,警方那边却迟迟没有行动,这事终于摆平下来。 ——分隔线—— 时间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天,沈小薏其实一直暗暗紧张着,深恐靳名珩会找来。毕竟宋凝久这时候月份越来越大,情况不稳定,身边不能没人照顾。病例也都在阳信县医院,要比一般的孕妇孕检频繁,深恐出一点差错。她早产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月份越大越危险,根本不可能这时候换地方。 沈小意的心情这样紧绷了两天,还好靳名珩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傅景之也没有出现,他总算是安下心来。想着傅景之应该是查过宋凝久的状况了,所以并没有说。 因为如果靳名珩知道,绝对不会这么沉得住气。 转眼,沈小薏的假期也就到了,便动身回了昕丰市。 沈小薏走后,沈家仿佛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沈爸爸和沈妈妈都在工厂里上班,还有两年才退休,所以每天都要大早就起来,吃了饭便走。宋凝久经常会早起,熬一些粥,或下去买点油条、包子什么的回来。 她虽然行动慢,可是很平稳,每天的安排都很规律。现在已经很少睡懒觉了,可是生活充实,人也有精神。住了有一个月了,邻居都知道沈家来了这么个亲戚。 她性格好,虽然不爱说话,可是见谁都温婉地笑笑,大家都喜欢她这个性子。 “凝久啊,又去买早餐了。”进入楼道,从上面下来的人跟她打着招呼,可是脚下匆忙,明显是赶着上班。 “是啊。”宋凝久应着,往上去。 打开门,将早餐摆上桌,沈家父母便开始起床了。 “凝久这丫头,不是说不让你管早餐了嘛。”沈爸爸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我早上反正也睡不着,就当下去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嘛。”宋凝久笑笑,过来帮他摆上碗筷。 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因为赶着上班,沈爸沈妈匆忙吃了早饭便走了。宋凝久吃饱后收拾了桌子,将碗洗干净,翻了翻日历,今天的日子标了个红圈,是去医院检查的日子。 换了衣服,出门前检查了下自己需要带的东西,包括病例,慢慢下了楼,在社区门口拦出租车。 到了医院时,妇产科的人还是那么多,大多都是丈夫陪着妻子过来的。熙熙攘攘地走在走廊上,那供 廊上,那供病人休息的塑料椅上。 人群中的她就坐在那里,身形比所有人都纤细,又是一个人,显得愈加单薄。至少坐在身边的女人,已经不止一次拿可怜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了。 宋凝久却并不在意,只是捏着自己的病例,摸着凸起的肚子,唇角笑容恬淡。 “宋小姐,到你了。”护士走过来,小心地搀她起来。 宋凝久对她笑笑,说:“好,谢谢。” 她在这里原本就住了两个月,住院部的小护士都熟悉她了。又因为情况特殊,一个月里要跑五六次医院,连带门诊的人也都熟了。 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从出现的那一刻,身边就没有男人,辛苦地孕育着自己的孩子,不免都对她客气,善意的笑,看着她的目光里都是鼓励。 她的检查项目总是特别多,折腾了两个小时,好在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医生照旧给她开了些保胎药,叮嘱需要注意的饮食等等。 出了医院大楼时,她终于缓了口气。不过也累了,又不想待在各种带着病菌的大厅里,便坐在医院大楼前的花坛休息。 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开始动了,她手摸上肚子,这个孩子能保下来实属不易,虽然受了许多罪,可是每当这时她都觉得一切都值得。 “宝宝你要乖乖的,咱们要回家了。”她轻声说着站起身,走开。 靳名珩这时由住院部的大楼里走出来,只是不经意的掠过,便瞧到一张扬起唇角的侧脸。因为那张侧脸太熟悉,让他的心突了下。 想都没想,只是下意识地转过脸去再次捕捉,却见她已经站起。花坛遮住她的下半身,只留下一个背影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虽然当初得知她流产之后,他恨不得掐死她,为了阻止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掐死她。他离开医院后,几乎没有再打听过她的消息。而她,也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是这刻她毫无预警地撞进自己的视线里,他仿佛又找到了那天初见宋一瞬的悸动,不,初见宋一瞬只是错认,而且初见犹带着一些下意识的防备。 从来就没这一刻的感觉强烈,强烈到他根本就没有怀疑,便知道她就是宋凝久无疑。他辨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只是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抬步就跟了过去。 宋凝久对于身后跟着的人,毫无所觉。临近中午,医院门口的出租车似乎特别稀缺。她又累了,只得朝着最近的公交站走过去。 县城不大,大部分还是下乡的公交。五路,恰好可以经过沈小薏家的小区门口。 车子停下,他看着她笨拙的身子扶着车门边的扶手,慢慢踏上台阶。 靳名珩的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震惊来开家。 宋凝久上了车,投币,在挤满人的车厢里慢慢往后走,找着空的座位。 “阿姨,坐这里吧。”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站起身,有礼貌地给她让出了的座位。 “谢谢。”宋凝久道谢,那男生竟不好意思起来。 车门关上,车子慢慢悠悠地启动,虽然是马路,还是难免有些颠簸。 封闭的空间里,几十个人坐在里面,各种气味都有。有人在大着声音讲电话,有人在哄孩子,下乡的人因为时间很长,已经开始有人打盹。 她坐在座上,看着今天在医院里拿出来的一堆单据,以及检查项目。这就是最普通的生活,而她与那些人并没有任何区别。 小县城里的交通并不若繁华的都市那样拥挤,所以从来不会有堵车现象。这时,一辆黑色的悍马如条游龙,从医院的方向穿棱过车与车的空隙追地来。 车身从巴士下面插过去,车速极快,然后蹭地一下将车头别在了路边。 公交车上的司机吓了一跳,赶紧踩了急刹车。使得许多坐在座位上的人没有防备,身子前倾,有人额头撞上前面的座椅背,有人及时护住了自己,夹杂着受到惊吓孩子的哭声。甚至站在过道上的人,有的头与头撞到了一起,连锁反应造成一片混乱。 宋凝久手里的单据和药品也洒了一声,待到车子平稳之后,她才起身去捡。 “他妈的,咋回事。” “搞什么?” “怎么开车的。” 顿时抱怨时四起,也有人好奇地站起身来,一探究竟。便看到长途汽车前,停着一辆黑色的悍马。在司机不安的喇叭声中,驾驶座的门被推开,穿着休闲服的男人,挺拔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好帅啊。”车上也有年轻的女孩,看着走过来的男人,出花痴般的惊叫。 “搞什么,演偶像剧呢?”身边的男人不满,口吻明显酸溜溜的。 “现在这些有钱人啊。”也有些姿态地摆着头,表示不赞同 就在这群人的视线下,眼见那男人一步步朝着汽车过来,显然目标就是他们这辆车。车门是闭的着的,他拍了拍。司机虽然遇到这样的事很不高兴,还是帮她开了门。 靳名珩抬步上来的时候,也不顾那司机的叫嚷,问他到底有什么事。一边由中间的过道往后走,一边用目光搜索着坐在车子两侧的人。然后,一眼就看到了宋凝久。 她正扶着腰,伸手去够落在座下面的那瓶药,样子有些吃力。直到注意到车厢内那些熙攘的声音突然消匿,她才感觉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 一眼。 正前方,他颀长挺拔的身影就站在过道上,那模样与气势与这破旧的公交车完全的格格不入。可他就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 手一抖,刚刚捡到的药瓶,又从手里滚落了下去,里面的药片出撞击的声音。如她的心一般节奏,突然间就乱了,明明心在乱跳,身体却像被人点了穴般僵直,只那样看着他。 而靳名珩的目光从她的脸上下移,盯在她肚子夸张的凸起,那目光仿佛恨不能给看出一个洞来似的,可是仍难掩他的震惊。 “谁的孩子?”他问,那声音细微又遥远,仿佛仍能透出一丝控制过后的抖意,让他都感觉不像是从筷嘴里出来的。 宋凝久脸色变得苍白,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只惊恐地回视着他。 他见状,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仿佛在极力克制。目光回她的脸上,扬声又重复问了一句:“我问你呢,宋凝久,谁的孩子?” 这一声质问比刚刚有了底气,只是那表情是又惊又怒,仿佛山雨欲来的阴霾。 他还记得她当时站在手术室门口,他问她孩子呢?她说没了的情景。 她,居然骗他? 002 谁的孩子?! 校园港 正文 003 去医院,将孩子剖出来!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3 去医院,将孩子剖出来! 本来,靳名珩的出场就很戏剧化,加上他此时的表情与质问,让车厢里的人都渐渐噪动起来。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此时每个人心里都转着一个念头。 这是他前女友还是老婆,背着他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怀了孩子吧?眼神也由刚刚车子被拦下的愤怒,不屑,渐渐转为了同情。 靳名珩欲上前,坐在车厢里的人紧张地挡在他面前,说:“先生,有话好好说,她毕竟是孕妇。” 小县城里的人,说话都带着本土特色的乡音。一来是为宋凝久着想,二来也是为了靳名珩,这么好的一个男青年,为个背叛自己的女人,弄出官司来也不值不是? 可是靳名珩根本就没搭理他,这个余光都没施舍,目光直视落在被他挡在后面的宋凝久,那眼神仿佛真恨不得撕了她一般。 他本来气势就强,那人站出来说句话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出于好心嘛。可是看着站在那里的靳名珩,心里又不自觉地悚,其它人见状也与他站在一起,完全阻隔了靳名珩与宋凝久的距离。 司机见状,只好开了后面乘客下车的车门。宋凝久知道与他说不清楚,也不想说,从座上起身,以她怀孕后从来没有用过的速度下了车。 “滚开!”见她下车,靳名珩便急了。 偏偏被几个男人站出来的阻拦,他动手俐落地撂倒他们,由过道上穿过去跟下车。宋凝久已经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快速驶离事故现场。 “宋凝久!”他气得大吼。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骗他,而且还这般视他如毒蛇猛兽。 身后的公交车重新启动,拼命地按着喇叭,靳名珩让开位置。公交车后倒了一点,绕过他挡在前面的悍马,沿着公交路线离开这条街。 靳名珩在那里站了很久,他没再去追。而是摸出手机打电话,沉着声音吩咐了一句:“给我查宋凝久身边的所有人,看谁在阳信县!” …… ——分隔线—— 宋凝久坐着出租车回到沈家,因为是中午时分,沈家父母晚上才会下班回来,所以打开门后家里也是安静的。她直奔自己的卧室,从床底下拉出一个行李箱便开始收拾行李。 将自己新添的几件孕妇装,以及给孩子准备的衣服胡乱扔进箱子,然后又扫了床头上的胎教书,抱着那一摞还没走到箱边,脚下边滑了下。 身子跌在床上,倒没撞到自己,只是晃了一下,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却开始动得厉害,剧烈地抽搐了下。她紧张地扶住腰起身,慢慢坐下来。 都说孕妇的情绪直接影响胎儿,她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慌慢慢平复下来。 “宝宝没事的,没事的宝宝。”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遍遍低语。过了一会儿,感觉情况终于好一点,再也不敢乱动。 行李箱还敞开着,刚刚扔进去的衣服来不及叠,此时已经胡乱地纠成一团,映进她的眼眸里。她以为这样的地方靳名珩不会来,她以为她与他永远不会再见,她以为这个孩子能瞒下来的。 看来还是她太乐观,也太心存侥幸。 现在该怎么办? 她了解靳名珩的本事,只要他有心,怕是天不黑就能将她住在哪里查得清清楚楚。她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带上行李箱离开这里,她摸肚子,扪心自问,她能走吗? 她现在的情况不能坐飞机,这个小县城也没有飞机机,火车需要身份证。长途汽车,时间太长……没有照顾她,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她带着这个孩子能去哪里? 中午饭没来得及做,也没有心情做,她一直呆呆地坐在床上,心情烦乱,一点对策也想不出。可是她不想,不想再回到他身边去,去过那样患得患失的日子。而他,怕是也不会再给自己机会。慢慢将衣服整理好,刚刚扣上箱子,外面便传来门铃声。 她以为是沈爸、沈妈回来了,走过去开门,通过猫眼,却瞧见靳名珩的身影站在门外。 心一惊,紧,转身,背倚着门板。仿佛看不到,便犹可以逃避一会儿。 “宋凝久,我知道你在,开门!”然而他手敲在门板上,那震动由她的后背传来。 她咬着唇,不说话,心却绷到了极致。 外面等了几分钟,没有等到回应,靳名珩似乎已经不耐,他说:“宋凝久,你不开门就离门板远一点,如果伤到你没事,可是如果孩子出了问题,我饶不了你。” 这话真狠,也充分表达了他此时此刻出现,完全就是因为孩子。他在乎孩子,却早已不在乎她。原本就没在抱什么希望,可是听到他那恨不得撕了自己的怒气传来,她还是觉得难过。 哐地一声,门板传来更剧烈的震动,他是连脚都用上了。这时对面的邻居听到动静出来,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沈家门口。 “喂,你干嘛的?”中年妇女的大妈,身材臃肿,又是本地人,并不怕人,只拿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靳名珩。 靳名珩心情本来就不好,只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又踹了一脚,喊:“宋凝久,你有本事就长翅膀从窗子里飞出去。” “你找凝久啊?你是他什么人?”那中年大妈听到他嘴里的名字,狐疑地瞧着他,那目光里已经十分八卦。 因为宋凝久挺着个肚子在沈家住了也有段时间了,一直都没有男人来找过她。其实好多人背后也犯嘀咕,毕竟她太年轻,好多人都怀疑她未婚先孕,背后里叹气。 靳名珩根本就懒得理她,掏出电话,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说:“给我找家开锁公司——” 话没有说完,沈家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宋凝久站在门内,看着他,以及对门那位中年大妈。 “凝久啊,这是你丈夫吧,可真没礼貌。”到了岁数的人,当着人的面就说起坏话来。 宋凝久对她挽了挽唇,既没承认又没否认。还未曾说话,靳名珩已经迳自踏进了门内。他太高大,阴影完全罩住她,宋凝久下意识地侧了侧身,给他让出空间。 余妈妈看出两人的互动,尤其是宋凝久好像很怕靳名珩。踮着脚,目光越过宋凝久的肩头,看了看靳名珩走进去的背影,低声说:“他脾气好像不太好?”那模样似得担心宋凝久受欺负一样。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你说正常女人怀孕谁不在家里养胎,跑到亲戚家里来?这男人虽然长得不错,也像是挺有钱的。有钱人的人都觉得自己了不起,你看电视上那演的,用暴力的有得是,不由在心里可怜起宋凝久来。 “没事,谢谢你了余妈妈。”宋凝久对她笑着,已经感觉到身后的压力袭来,也没有心情应对,便关了门。 转身面对时,靳名珩高大挺拔的身子站在客厅,竟显得空间十分狭小。 “宋凝久,离开我之后,在这样的地方寄人篱下,就那么舒服吗?”他目光打量了下室内,终于坐下来。整套房子的总面积,不及他别墅的客厅一角,更不用说那些装修和装饰,在他眼里根本与垃圾没有两样。 再瞧着她背倚在门板上,手下意识地护在肚子上的模样,虽然努力挺着背脊,那模样却好像仿佛随时会准备逃跑一样。 明明开门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是面对他时,她仍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悄悄缓了一口气,又挺了挺腰身,只是仍没有走过来。 两人隔着门口到沙的距离,她问:“靳少找我,有什么事吗?”那脸上的表情不能算冷,只是漠然。 靳名珩瞧着她那装蒜的模样,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不过他忍住了,唇勾出一抹笑来。这个男人本身就长得美,笑起来时使整个厅都黯然失色,自动沦为背景。 他魅惑的表情,一瞬间就注入往日的慵懒,手敲在沙扶手上,问:“怎么说我也是费了三个小时才找到这里,不该尽尽地主之谊,给我来杯喝的么?” 这时候的靳名珩,仿佛像极了自己初识的模样。可是他这与他刚刚在门外的怒气,完全不相符不是吗? 她很想将他赶出去,但是门既然开了,便知道这个愿望并不现实。好不容易提了勇气走进来,问:“只有茶,可以吗?”虽然对沈爸爸来说是好茶,可是未必能进得了他大少爷的口。 见靳名珩真的颔首,一副准备品尝的模样。她没办法,只好走到电机柜那里,弯腰,拿出茶叶,找出一只空杯子,烧水,然后给他泡茶。 整个过程都能感觉到他随着自己行动,落在身上的目光。她的动作很慢,但是很稳,最终将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到他的面前。杯底落在茶几上的时候,她的手来不及收回,腕子就被他伸过的大掌抓住。 手一抖,刚烧开的热水就洒出来,有几滴溅在手背上,她痛得皱起眉,想收回,可是腕子还被他稳稳地攥着,就停留在那里,不容她退缩。 “名珩……”她喊,声音有点可怜兮兮。 “喊我靳少!”他看着她,那眼眸中虽然依然淬笑,虽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距离感十足。 那样的神色,口吻淡淡的提醒,像在说她越轨了,他们已经没有那种亲密的关糸。 宋凝久心抖了抖,喊:“靳少。” 心口虽然紧窒,可是他说得对,她是不应该再这样称呼他。仿佛是满意了,他才放开她的手。 宋凝久收回手,被溅到的地方都红了,泛着痛,悄悄放在身后,退开。 靳名珩端起茶杯轻抿了口,然后放回去,那表情也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她站在一边,活像伺候大少爷的小女佣似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她不欠他的,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尊贵,总是让人不自觉地矮半截似的。 他仿佛还是当年的她,而她却没了初见时的勇气。因为经历得多了,也懂得多了,才知道当初自己有多么不知天高地厚。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空间里那样静,连浅浅的呼吸都听得分明。 靳名珩瞧着她那肚子半晌,才问:“几个月了?”也许是因为提及孩子,虽然仍带着那漫不经心的味道,可是口吻不自觉地含了那么一丝轻柔。 “32周。”她回答,声音则是涩涩的,手不自觉地放在肚子,指尖揪紧了衣料,那是不自觉的防备行为。 靳名珩落在她的手上,记得她离开的时候,平坦的肚子只看出微微凸起一些,如今竟像揣了个球似的。她细胳膊细腿,想到她平时紧绷绷的腹部,他都开始怀疑那肚皮会不会被撑破。 皱眉,他很快打消了这层替她的顾虑,取而代之的是想也去摸一摸,感受一下这个孩子。伸手,却只是克制地将茶杯端起来又喝了一口。 他一向喝不惯茶,口里都是涩涩的味道,又问:“打算在这里生产吗?” 来之前,他不止打了电话查她身边的人谁在阳信县,进而找了沈小薏的地址。同时还在阳信县调查了她所有登记的信息,只有医院入院记录。 她辨不清他问这话的意图,咬着唇应了声:“嗯。” “那好,生下来后我会亲自来抱。”随着杯子再次落在茶几上的声音,他下了通知。 是的,通知,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 宋凝久听到他说亲自来抱时,整张脸已经煞白,她着急地看着他,说:“你不能——” 靳名珩瞧着她,问:“我不能怎么样?不能抱走孩子?那么你以为我靳名珩的孩子,我会让他流落在外?”口吻仍然保持着样淡淡的,轻缓有度,漫不经心的语调,一字一句都尖锐地扎她他的心。 “还是你认为,你有能力和我争夺这个孩子的抚养权?”当初她骗自己,不就是笃定了他不会放手? 宋凝久咬紧了唇,是的,当初骗他就是因为知道,他如果要她一点反抗和争夺的能力都没有。 “名珩,你不要这样……”她抑止了眼中浮起的雾气,咬着唇低语,声音里充满了恳求。 “靳少!”他还是笑着,淡淡地重申,提醒着两人的关糸。 没有了爱情,冷漠也是伤害。 直到他走,宋凝久都坐在沙上,低着头。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客厅,可是她灰白的脸陷在阴影中,怎么也照不进心里。 日头渐渐西移,只在西方余留下一片瑰丽之色时,沈爸爸、沈妈妈下班进了门,开灯,就见她还坐那里,看样子好像坐了很久,脸色也不好。 “凝久啊,你怎么了?”沈妈妈一惊,马上走过来。 宋凝久回神,对他们笑了笑,只是有些勉强,说:“没事。”可能太久没有说话的关糸,声音有些哑涩。 沈爸爸跟进来,看了眼茶几上那杯还没倒掉的茶,问:“来客人了?” 宋凝久摇头,站起来,说:“沈爸爸、沈妈妈,我累了,先回房去休息。” 那模样明显就是有心事,沈氏夫妇对望一眼,说:“嗯,累了就去睡会吧,一会儿吃饭喊你。” 宋凝久勉强挽了挽唇,回到卧室。 床上还放着她整理了一半的行李箱,地上散落了两本书,现在怕是想跑也跑不掉了。他心理那么慎密,怕是现在楼下就有他的人。 跟了他那么久,这点认知她还是了解的,所以也没有多做挣扎。 晚饭当然是没有胃口吃,沈妈妈甚至试探地问:“凝久啊,你今天去医院检查了吧?” 宋凝久平时温温婉婉的,性子柔和,什么事都不计较,什么不在乎似的,唯一让她紧张的就是这个孩子,不怪她往那方向想。 “嗯。”宋凝久点头,回答:“检查挺正常的,我就是今天有点累了,不舒服。”知道沈氏夫妇担心自己,可是她实在没心情去安抚他们,这般说着回了房。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甚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应该走得更远一些,而不是当初听沈小薏的来到这里。所有跟她有关糸的人,他一查便能查到,要找到她很容易。 可是她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没有沈小薏,她能保下这个孩子吗? 一夜辗转翻侧,外面的天色渐亮起来。眼睛虽然干涩的厉害,她还是起了床,将米淘好放在锅里,开小火煮着。然后套了件厚点的外套出门,像往常一样照旧下楼去买早餐,刚刚走出楼道,便见到一辆黑色的悍马停在那里。 也许是停了一夜,锃亮的车身上落了些灰尘,只是车窗上贴着深色的车膜,所以让人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压下心头要走过去的冲动,她往社区外走。 只是走了没两步,就被两个人拦住去路。穿着深色的西装,像是常跟在甘泉身边的那些人。 “宋小姐。”他们依旧那样有距离的恭敬。 她知道,那恭敬不是给自己的,是给靳名珩的。 “让开,我不离开,我只是去买点东西。”她直接说明。 “宋小姐,请问你需要什么,可以吩咐我们。”两人不若那些保镖一样冷,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就像某些星级店里的服务员一样,可是却是看守自己的。 “我去散步,你们也能替我围着这社区走一圈吗?”宋凝久问。 两人被呛一下,面色尴尬地对望一眼,然后默然让开。 他们是不拦着她了,可是他们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令宋凝久烦燥起来。皱眉侧身瞧着他们,满是烦感。他们也只是低下头默然表示抱歉,但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拜这两个人所赐,她整个买早餐的过程都备受关注。油条、包子不用她动手,帐也有人付,弄得那个阵势,连平时卖早餐的人都不敢跟她像往常那样热络。 心情郁闷地回到社区,心里憋着气,本来是想找靳名珩理论,却现走之前停在那里的悍马已经不见了,只留了个车印子在那里,表示那辆车真的存在过。 看着那块空空的地方,心里涌起复杂的感情。压下,往楼道里走时,那两人却还跟着。 “你们跟我进去吃点?”她问。 两人只得停了脚步,将她的早餐送上。 宋凝久心情郁闷地接过,然后上了楼。 沈爸、沈妈已经醒来,沈妈在厨房关了火,正在拿勺子和碗盛着里面的粥。 “凝久回来了?”两人招呼。 宋凝久笑了笑,将手里的早餐放到桌上。沈爸拿了餐具出来,将油条和包子分别装进盘子里,随便看了眼她的脸色,有些憔悴,一看就是晚上没有睡好。 “凝久啊,还不舒服吗?要不要沈妈妈今天在家陪你?”沈爸爸关心地问。 宋凝久摇头,说:“没事,你们赶紧吃了上班去吧,我一会儿补个眠就行了。” 两人对望一眼,神情间仍是担忧。 “不是有电话嘛,真有事的话会打给你们的。”宋凝久安抚。 两人对望一眼,她明显有心事,可毕竟不是亲自女儿,有些事不能像对沈小薏那样,点了头。 两人吃过早餐后,又叮嘱了两句便走了。 宋凝久则基本没吃,在餐桌上坐了一会儿,才将空碗什么的收进厨房。因为心不在焉,一只碗从手里溜了下去,摔在脚边,吓了她一跳。 慢慢蹲下身子去收拾,却又被碎片扎了下,血顿时溢满指尖。偏偏这时门铃又响起来,她以为是沈妈妈忘了东西,便起身就去开门。 打开,却现靳名珩站在门外,怔住。 靳名珩手里拎着东西,目光看着她站在门内呆呆的模样,皱眉,然后越过她走进来。直接走到餐厅,将手里的东西搁在餐桌铺着的格子桌布上。 宋凝久一下子回神,关上门跟过来。他已经坐了下来,将袋子里的食物一一拿着,然后毫不客气地吩咐:“给我拿个碗来。” 他倒是不客气,几乎拿这里当自己家了。 “靳少,你应该付得起钱去餐厅吧?”那袋子上印的酒店名字,是整个县里做早餐最出名的地方。 靳名珩闻言,侧目瞧了她一眼。没有反驳,起身,迳自往厨房走去。一脚踏进窄小的厨房,便闻到一股油烟味,皱眉,正在找有可能放碗的柜子,却看到了地上的瓷碗碎片,碎片中还带着血迹。 她受伤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转身,看到她面仍呆呆地站在那里,手指尖还有红色的液体滴下来,落在她的白色宽松裤上,而她那模样好像一无所觉。 靳名珩冷笑,问:“你是嫌自己的血太多了吗?还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怜悯?”口吻间是满满的讥诮。 宋凝久闻言还是满目茫然,直到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才现自己的伤口。轻呼了一声,低头,指尖放进嘴里吸着,然后转身去电机柜那里找了个ok绷缠上。 等她收拾好自己时,他已经坐在餐桌上开始吃早餐了。他虽然什么也不说,可是有他在的地方,她总是感觉到压力,尤其是他带着抢她孩子的目的。 宋凝久不想理他,有他在的地方,不知何时起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压抑,便转身躲回卧室。 一夜未睡,想到外面那个人她也睡不着。等了很久,外面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靳名珩应该是走了吧?端了杯子走出去,便听到厨房里传来一些响动。 因为客厅与厨房是相通的,而且是玻璃门,所以她顺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就见早上跟着自己的其中一个人正在里面忙碌。 她端着杯子走过去,便看到那人已经将洗碗槽里的碗快洗干净了,就连她打碎的碗都打扫得干净,地面擦得很亮。这些事干完之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琉璃台上放着一些食材,一副正准备做饭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宋凝久站在厨房门口,他朝宋凝久笑了笑,喊:“宋小姐,请稍等,午餐马上就好。” 午餐? 宋凝久皱眉,态度比较冷淡,说:“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做。”不留情面地拒绝,然后转身往客厅走。 “可是靳少吩咐,您吃什么无所谓,他的宝宝要有最好的营养。”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声音仍然那么温和,可是这话已经不能算是有礼。 她身子微震,转头看着他。其实她知道,这是靳名珩的原话。他的嘴巴一向毒,不宠着时,可以将任何人弃如敝屣,狠狠踩在脚下。 “那你告诉他,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想吃什么有自己的自由。”口吻明明充满冷硬的,可是胸口却已感觉到无力。 男人闻言,脸上有些尴尬,喃喃地说:“宋小姐,你别为难我。” 宋凝久看着他冷笑,不由想,人果然都是挑着软柿子捏的。不为难他?他却替靳名珩欺负自己! “我劝你马上走,不然我会告诉他,你对我非礼。”宋凝久笑,那模样要比平时尖刻许多。 那人听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古怪。她长得是挺美的,可别说她怀着孕呢,就是没怀着。她也是靳名珩的女人,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啊。打了个冷颤,心道,果然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对不起,宋小姐。”他当即道歉,赶紧收拾了砧板上的东西,离开沈家。 将人赶走,这一回合宋凝久胜了,可是胜了她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摸了摸肚子,就自己没胃口,孩子也是吃的,便叹了口气,自己继续去厨房里忙碌。 男人跑出沈家时,额上已经出一层冷汗。与对门余妈妈上楼时擦肩而过,在对方惊异的目光中跑出楼道,拿出电话便给靳名珩打电话。 “靳少?” “嗯?”对面只出一个单音,意味不明。 “宋小姐,她把我赶出来了。”虽然没完成任务很丢脸,但他还是老实地回答。 “哦?”口吻那么轻,似有余音,让打电话的男人心不自觉地绷紧、羞愧。 “宋小姐说,如果我不走,他会告诉你我非礼她……”男人选择实话实话,表情尴尬的同时,又觉得难为情,所以嗫嚅。 让他做菜,砍砍杀杀他在行,可是对付这样的女人……他实在没没办法! 非礼? 靳名珩听到这两个字,表情意外地怔了下。然后一抹笑从薄唇间晕开,完全是被气乐了。想到他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倒像个小野猫似的伸爪子了。 “行,那你不必再上去了,守着就行。”最终,他也没有再为难那男人,对方明显松了口气。 躺在病床上的甘泉,看到靳名珩站在窗边打电话的影子,看着他唇边勾起的笑。 三个月来,他即便是笑都能让人感觉到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硬,跟人隔着天堑难逾似的。可是从昨天开始,他表情似乎变了。 虽然仍是那样与人有距离感,可是明显不一样。也许他自己没有感觉出来,但是甘泉却能感觉到那种细微的变化。有这样影响力的,怕是只有宋凝久吧? 见他挂了电话,甘泉忍不住问:“她,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靳名珩昨晚就调了两个人去什么小区,他便已经知道宋凝久的存在。事隔三个月,她居然会在阳信县。这么偏远的地方,她都能与靳名珩撞上,是不是说明两人的缘分匪浅? “我看了她的病例,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宜换地。”他回答。 “以后呢?”甘泉问。 他并不是个多话的人,平时也不会像这样与靳名珩聊天。大多时候的模式像上、下级,一丝不苟。可是看够了三个月来的状态,他真的很想知道,靳名珩会怎么办? 靳名珩闻言侧目看着他,四目相对,眸色讳莫,半晌才吐出三个字:“将孩子抱过来自己抚养。”却没有提宋凝久。 甘泉怔住,其它他想问得是打算将宋凝久怎么办?显然,靳名珩不是听不出来,只是在规避这个问题。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靳名珩看到一抹红色从眼前掠过,一个女人便朝着病床奔了过去,抱着甘泉就哭起来,嘴里喊:“哥,哥,你怎么样?” 甘泉看着突然趴在身前的女人,一向面无表情的脸,这会儿突然露出无奈的表情,说:“我没事。” “都说了不让你拼命,你偏不听,这下受伤了吧,你怎么不直接死了,你没死让人通知我干什么?”女人闻言抬头看了他清醒的模样一眼,突然一改奔时房时的焦急,扬手就给捶了他一拳,又哭又骂,那力道嫌他没死似的,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手上也没停。 “他是现在没死,但是你再这么打下去的话,他马上就会去见阎王了。”靳名珩看着甘泉强忍着痛,又不说话的模样,终于出口。 甘甜正打骂得起劲,突然听到这样凉凉的声音传过来。甘甜停了动作,这才看到自家哥哥一脸痛苦还在对自己挤着笑,才想起他伤在腹部,满脸的懊恼。 甘泉明明痛得说不出话,还强忍着,靳名珩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顿时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低低笑出声。 甘甜听到笑声转头,这才注意到站在床前的男人。上身穿着粉色的衬衫,下身是条白色西装裤,他的个子很高,大概与自己家哥哥差不多,身材削瘦挺拔。 他长得很美,眼眸中淬的笑亮了整个五官,勾魂一般,可是并不给人柔弱的感觉,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小甜,这是靳少!”耳边响起甘泉的介绍。 ——分隔线—— 彼时,宋凝久在将那男人撵走之后,自己动手做了些吃的,勉强吃了。因为外面有靳名珩的人,也不想出去散步了,只觉得整个天空都被靳名珩笼罩,连呼吸都不自由起来。 晚上,沈氏夫女妇回来,一家人正在吃饭,门铃再次响起来。 沈爸爸去开的门,但是看到门外站的两个黑色制服的男子时,还是明显怔了一下。问:“你们是……” “你好,沈先生,我们来接宋小姐。”两人对他还算客气,直接说明来意。 沈爸爸眼眸闪烁了一下,明显是意外,这时沈妈妈与宋凝久听到声音走过来。 “凝久啊,他们,他们说要接你走?”沈爸爸看着宋凝久,对于突然出现的状况,还有些惊疑未定。 宋凝久看向门外的两个人,头顿时疼起来。他当着沈爸爸的面,当即关门,毫不客气地将两人关在门外。 “凝久?”沈氏夫妇都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的沈爸爸,沈妈妈,这事我自己来解决。”宋凝久对他们说着回了房。 从床头柜面上拿出手机,熟练地拔了一组号码。可是铃声响了很久,那头才被人接起。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接自己的电话时,那头传来一声:“喂,你好?” 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宋凝久当时只感到头皮一紧,仍压着声音,问:“你好,我找靳名珩?” “哦。靳少去了洗手间,请问你是哪位?”电话的背景有些吵杂,像是在餐馆里。女人嗓音清亮,听起来是个年轻女孩,而且可以感觉到懵懂与尴尬,与靳名珠那种刻意挑衅的语调不同。 “不用了,谢谢。”她声音涩涩地说完,便想挂了电话,这时突然传来女人扬起的声音:“靳少,你的电话。” 靳名珩走过来,看到女人手中握着自己的机身时,眼眸沉了下,接过,问:“喂?” “靳少?”宋凝久喊,声音带了些小心翼翼地距离。 靳名珩听到她的声音,唇抿紧,皱眉,问:“有什么事吗?”声音真是冷漠。 “我现在在这里过得挺好的,请你的人不要来打扰我行吗?”她深吸了口气,口吻与他保持一致。 “我没有打扰你,他们只是在保护我的孩子而已。”他回答,理所当然。 “你要孩子是不是?我们现在去医院剖出来给你,好不好?”她问,口吻中带了赌气的成份。 他是要将她逼疯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很想这么做。”他回答,那口吻好像巴不得与她尽快脱离关糸一样。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之一,大概就是这样情人间的互相伤害吧。 宋凝久听到他说那话的时候,感觉就像有人拿着把刀,噗通一声插进自己胸口里似的。闭上眼睛,抑止着心口泛起来的疼痛。 呼吸凝滞,她几乎以为自己会就此心痛而死。 “好,靳名珩,你安排手术,我们明天就去医院。”她答应,不甘示弱。 靳名珩听她答得那样爽快,捏着机身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咬牙,说:“好。” 挂了电话,坐在床上的宋凝久,仿佛已经使尽的全身的力气。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宝宝,你跟着他是不是比跟着我要好?” “靳少。” 彼时,甘甜看着他明明还好好的,接个电话就脸色阴鸷,一副恨不得杀人的模样,喃喃地喊。 靳名珩闻言,侧目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又冷又利,吓得女人缩了下。 “甘小姐,知道男人最烦感的是什么吗?” 女人一脸迷茫地摇头。 “就是你随便动男人的东西,尤其是电话。”他冷冷说完,转身离去。 “哎——”甘甜想说话,他却已经离去。 靳名珩坐上自己的车,还是难掩心头的烦燥。抽了支烟,然后才重新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说:“给我联络最好的妇产科医生。”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 他补了一句:“要最好的剖腹产手术专家。” 003 去医院,将孩子剖出来! 校园港 正文 004 同房而眠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4 同房而眠 他补了一句:“要最好的剖腹产手术专家。” 将手机挂断,车窗被人轻敲了两下,他侧头便看到甘甜站在车边。心里正烦燥,皱眉,只是因为她是甘泉的妹妹,所以并没有作。 车上贴着深色的玻璃膜,甘甜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景。悍马的底盘不算高,她却踮着脚使劲往里看,整张脸都快趴在车窗玻璃上了。 “靳少,靳少!”靳名珩本不予理她,怎奈她一直不断敲着玻璃,致使他终于不耐地降下玻璃。 甘甜知道他心情不好,可是当看到他面对自己绷着的那张脸时,还是悚了下,说:“那个,我给我哥打包了吃的,现在去医院,这份是你的。” 那个,她以为他生气,是因为自己私自接了他的电话,可是谁让他忘在桌上了嘛,铃声又一直在响……虽然被个陌生男人凶挺委屈的,不过她的行为也不对就是了,所以有点感觉理亏,就让着他喽。 靳名珩看着她递进车窗里的东西,然后又瞧向她,却并没有伸手去接。 甘甜举的手都快酸了,尴尬地摸摸鼻子,然后将那些东西放到他的手边,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便拎着给哥哥的东西走开,委屈的像只被遗弃的小动作似的。 靳名珩看着手边的东西,心情更是说不出的郁闷。其实也不是只生她的气,更多的是气自己,上次有了靳名珠的经验,这次居然仍然这样粗心。 看着后视镜中的女孩走开,站在街边拦出租车的模样。想到她是甘泉的妹妹,虽然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糸,可是甘泉跟了他多年,也是因为自己的事受伤的。 趋车上前,车子停在她的脚边,脸上角仍是那副绷紧的表情,吐出两个字,说:“上车。” 甘甜怔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唇角扬着明媚的笑,马上绕到副驾驶座,上了车。 靳名珩看着她唇角的弧度,她很年轻,比宋凝久大概还小两岁,所以脸上一扫刚刚的委屈时,笑起来让整个五官都很明媚。恍然想起宋凝久也曾这样笑过……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甘甜下车,他却没有上去。仪表台上被打包的饭菜也冷了,他只抽着烟,看着外面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分隔线—— 翌日,宋凝久精神很不好,身体也感到不适。沈家父母自己解决了早饭,她都没有起床。 门被敲响,沈妈妈推门进来,坐到床边喊:“凝久。” 宋凝久醒过来,看了眼时间,问:“沈妈妈,你没上班啊?” “今天休息,你要吃点东西吗?”沈妈妈问。 宋凝久看着她,今天又不是周末,怎么可能休息?知道她担心自己,心里还是暖暖的,说:“昨晚没有睡好,不想吃东西。” “那好,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市场买点菜,有特别想吃的吗?”沈妈妈帮她拢了拢贴在脸颊的头问。 宋凝久摇头,笑了笑,说:“你看着买吧。” 沈妈妈看着她,这平时日渐红润的脸,才两天就变得憔悴,一点血色都没有。暗中叹了口气出去,换了衣服,打算去市场买只鸡给她炖汤。 沈妈妈出去后,宋凝久的手机便响起来。蒙着头,伸手在床头柜上摸到,闭着眼睛划开接点键,放至耳朵:“喂?” “下来。”话筒里传来的男人声音,令她一下子睁开眼。 不是别人,正是靳名珩。 “什么事?”宋凝久问,并没有打算下去的意思。 “难道自己昨晚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宋凝久听着话筒里传来他尖刻的声音,昨晚?一边回忆一边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想起昨天自己在电话里说要剖腹产的事,他是当真? 头开始有些疼,或者浑身也分不清哪里都在疼,原来他是这么迫不及待。 明明痛着,嘴里仍淡淡地应了声:“稍等。”挂了电话,勉强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洗漱过后,换了衣服下楼。 靳名珩的悍马果然停在楼道口前停车位上,。宋凝久走过去,敲了敲车门。贴着深色车膜的窗子缓缓下降,露出靳名珩棱角分明的侧面。 他侧过头来,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上车。”他并不是个习惯等人的人,她却足足磨蹭了40多分钟才下来,已经是极限。 春末的早晨,风有些微凉地刮过她的脸颊。宋凝久却没动,只是看着他,模样欲言又止。 靳名珩感觉到她没动,目光又重新落回她的脸上,问:“后悔了?” 宋凝久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说:“靳名珩,你是不是特恨我?”可是,明明是他背叛了自己,又凭什么恨她? 靳名珩对上她漆黑的眸子,唇角的弧度变得带有嗤笑。心想现在问会不会太晚?他连回答都懒。只说:“我只要孩子,你没忘记昨晚自己答应了什么吧?” 宋凝久看着车厢内他的侧面,线条锋利,真是一点旧情都不顾念。 “可是孩子,也是我的不是吗?”他有什么理由剥夺她的权利? 是啊,这也是她的孩子,他怎么可以…… 靳名珩闻言笑了,他看着宋凝久说:“那谁让你当初不真的打掉呢?如果真的打掉,又何必劳我费神?” 明明在看到她没有打掉孩子时,心里虽然充满被欺骗的愤怒,可是更多的是为这个孩子能保下来而喜悦,可是吐出的话却是这样无情。 宋凝久感到肚子里的孩子在动,像是用小脚狠踹她一下,那么狠,踢得她肚子有点抽搐。她下意识地抱住肚子,顺滞呼吸都不畅起来。 “靳名珩,那你就当没有这个孩子行不行?”她问。 她明明那样难受,可是他却像没有看到一样。闻言,脸色只有变得更冷:“上车,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 宋凝久看着他的脸,皱起的眉头表示着他的不耐。好像她和孩子都是他的一个大麻烦,非要今天一天就尽快解决,然后永绝生患一样。 既然嫌麻烦,就当没有遇到过她,不知道这个孩子不好吗?她很想问,可是显然他不会理会。 重逢后的他们,没有提过过往,没有讲过往日的情分,所以让她连一句质问他背叛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所有的问题都绕着孩子,这个孩子…… 她不该意外,因为他原本就是习惯掌握主动权的人。当然,她也没有想质问,因为打算带着孩子离开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放弃。 转身,往楼道里走。孩子是她的,所以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任他摆布。 “宋凝久,沈小薏留校实习了吧?听说这届只有两个留校任职的名额。”对于别人,就要拿住她的弱点,靳名珩一向深谙此道。 或者说,与他一起混的傅景之,慕少隽等等均为如此。不能怪他们,谁让他们背后的家势,给了他们这种得天独厚的优势。 他知道沈小薏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一向都那么悲天悯人,必定不会想自己连累别人。 宋凝久闻言,脚步果然顿住。 瞧!他还是这么了解她。 宋凝久并没有回头,她咬了咬唇。与他了解自己一样,她也了解他的手段。可是她狠了狠,继续往前走,后面又接着传来他的声音:“听说她父母在化纤棉厂工作了有二十年了——” 那声音冰冰凉凉,没有什么起伏,却在灼着她的心。宋凝久都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当然,她没有,她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示弱,所以只有加快脚步,将那声音抛在脑后。 两个小时后,沈妈妈拎着菜回来了。一边和宋凝久聊天,一边忙着将鸡剁成块,又洗了些大枣放进锅里煮着。说:“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就能吃了。” 宋凝久笑笑。 午饭,宋凝自然也是吃不下去,勉强喝了碗鸡汤。 晚上,沈爸爸回来。她吃过晚饭回房,晚上出来倒水的时候,看到沈爸爸一个人在阳台打电话。听内容好像是工作出了什么问题,正在跟领导求情。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沈爸爸无奈,只得说了声谢谢。那声谢谢声音低落,便可以让人感觉到这次谈话并不愉快。沈爸爸叹了口气,没有开灯的阳台上有红色星火闪烁,好像是在自己抽烟。 宋凝久也没有喝水,就回了房。 第二天起床,她见沈爸爸与沈妈妈都没有上班,起得比平时晚,都在厨房里忙碌。 “凝久,起床了,过来吃饭。”沈爸爸将粥碗搁在饭桌上,招呼她。 宋凝久瞧着沈爸爸那张带着岁月褶痕的脸,表情那样慈祥,顿时感到一阵心酸。 “我不饿,想出去透透气,你们吃吧。” 拒绝了沈妈妈要陪她的意愿,忍着眼睛里泛起的涩意。回房。换衣服,拎起包,出门—— 楼下,靳名珩的人果然还在,真是兢兢业业。 “不要跟着我。”她烦感地斥。 两人对望一眼,看她的情绪是真的不好,只得停下脚步。当然,只是将明跟转成了暗跟。 宋凝久其实也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觉得胸口堵得慌。可是在街上转了半个小时,阳信县虽然不若昕丰市那样繁华,可是看着眼前的街道望出去也是鳞次栉比,耳边充斥着的也是城市的喧嚣。 她在公交站的站台前坐下,掏出手机给沈小薏打电话。 她的声音依旧活力十足,宋凝久问她过得好不好。 沈小薏笑她傻,当然好。 听到她这边的喧哗声,知道她在街上,又叮嘱她自己小心,照顾好自己与宝宝。 宋凝久听着她在那头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一应着。想笑,可是唇角怎么也牵不起来。沈家一家都是好人,自己给他们添了麻烦,他们也不会说。 挂了电话,坐在公交站前,看着一班又班的班车来了又走。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宝宝,也许你跟着他,真的比我好。” 如果她姓靳,她就是靳名珩的孩子。那么将来,只有他用这样的优势去压榨别人,而不是像自己这样,总是任人摆布。这般想着,按着电话号码的手才不会变得那么沉重。 “喂?”他低沉的声音终于传来。 “我同意去医院。” 如果曾经的恋人,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收场。那么她想收得快一点,俐落一点。如果她们母子注定迟早要分离,那么她期望早一点分离,因为她怕这个孩子在自己的身体里多一秒,她都会舍不得。 挂了电话,等了大约十分钟左右,他那辆黑色的悍马便已停在公交站台的街边。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他整个棱角分明的侧面。 宋凝久起身走过去,原本跟着她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已经提前给她打开后座的车门。 她坐上去,不说话,目光直视前方。她早就知道的,她斗不过他。以前宋家没倒时,她就没有后援,如今更是没财没势。 靳名珩见她明明已经认命,却又倔强地抬着下巴,咬得唇的模样。心里就涌上一股恨恨的感觉,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车子启动,驶出社区,一路朝医院进。 车厢内气氛凝滞,一路无话。 车子照旧嚣张地停在门诊部楼前,一点道德心都没有。他拨了车钥匙,推门下车,哐地一声甩上车门,明显就带了怒气。 宋凝久跟下来,他的脚步不算大,让她勉强跟得上,可是背影分外冷漠。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保持着那的距离,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电梯。 明明是两个结伴的人,其中还是一个孕妇,气氛却很诡异,谁也不肯说话,影响的一起与他们坐电梯的人,都禁不住侧目看看她们,莫名自己也不敢冒然交谈。 电梯进入楼层,她跟着他出去。 靳名珩让人预约的专家都已经到齐,明明前天才检查过,这次又重新更细致的检查了一遍,而且还动用了从外市运来的机器。 宋凝久在这个医院里本来就出名,这下更多的人开始八卦起来。有人传她是有钱人养的情妇,有人说靳名珩是她的丈夫,总之拜靳名珩所赐,她又在这个医院里出了名。 宋凝久整个过程都很沉默,检查完便被安排进了病房暂时休息。 靳名珩则去了医生办公室,几个专家都在,并且看样子已经讨论完毕,并已经出了结论。 “靳少,宋小姐的情况能将胎保下来很不容易。而且现在的情况是宝宝的月份越大,对母亲越危险。之前的医生也建议她在宝宝可以存活下来的情况下,尽快准备剖腹产。可是宋小姐考虑到新生儿出生太早没有抵抗力,很容易被感染等情况,非要坚持足月生产。” 靳名珩闻言皱眉,问:“那么现在的情况呢?可以尽快安排剖腹吗?” “靳先生,宋小姐的情况现在比三天前检查的情况要更糟一些,最好再休养两周,这两周饮食与睡眠方面都要格外注意才行。” 靳名珩点头。 出了医生办公室,脚下步子沉稳,脸上的表情却讳莫如深,不知在想什么,往宋凝久的病房走过去。 “靳少!”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呼声。 他回神,脚步微顿,下意识地转头,便看到甘甜走过来。 “好巧。”虽然他看起来整个人冷冷的,可是似乎并不影响她的热情。甘甜扬着甜甜的笑,跟他打招呼。 靳名珩微微颔首。 “不过,这里好像是妇科,你来这里做什么?”女孩果然比较单纯,直接问出她的疑问,那眸子里也带着满满的迷惑不解。 未等靳名珩回答,病房的门便被推开。原本病房里的护士出去后,宋凝久是要出来透透气,却没想撞到两人。 北方的春末,天气还是有些凉,尤其走廊的温度要比病房里低,靳名珩看着她一身的宽松的孕妇装,外套都没穿,不由皱眉,说:“换衣服,送你回去。” 宋凝久看了眼甘甜,后者也一脸惊讶地盯着她的肚子,好像挺震惊的张着嘴巴。 她转身,回房,就听那个女孩问:“你老婆吗?”声音清脆,好像是前天晚上自己打电话时听到的声音。 靳名珩看着甘甜单纯的模样,手捏着她的下巴,唇落下来,当然,并没有碰到她的唇,回答:“小女孩,不是老婆,男人一样能让女人怀孕。” 那模样,真是一个纯粹的坏男人。 靳名珩放开她时,甘甜只感到脸颊热烫的厉害,至于他具体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听清。 宋凝久听到那一句,身体僵了一下,迈开脚步,在门口拎了外套,说:“走吧。” 靳名珩没动,只是看着她。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霸道,宋凝久当着他的面,将保暖的外套穿上,他才转身,谁都没有再理甘甜。与来得步调一样,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下去的时候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更加凝滞。 黑色的悍马驶离医院,却并非没有开往沈家的方向,而是朝着郊区开过去。车子停下来时,她看着外面那橦三层的白色建筑时,不得不又由要感叹金钱的力量。 虽然这房子与他在昕丰市的别墅没法比,但已是阳信县最好的房子了吧? “我要回家。”宋凝久说,是拒绝下车的意思。 “家?”他看着她,声音里充满讽意。 宋凝久面色微红,她知道他在嘲笑什么,因为那不是她的家,而是沈小薏的。 “下车。”靳名珩倒也没有继续嘲弄下去,只冷着声音说,口吻那样不容置喙。 见她不动,他又补了一句:“明知道反抗没用,你又何必白费力气。” 宋凝久闭了闭眼睛,终于推门下车。 仍然是一前一后的模样,一进门,便有保姆迎上来:“靳少。” 他微颔首,迳自往房内走,保姆却弯腰从鞋柜里拿了双女式拖鞋,蹲下身子帮要帮宋凝久脱鞋,反而弄得她有些局促。换了拖鞋,她走进客厅。 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是沈妈妈。才想起来已经过了中午,自己也没给她打个电话。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接通,移至耳边,喊:“沈妈妈。” “凝久啊,你去哪了?”果然,对面传来沈妈妈着急的声音。 “我有点事在外面,你不用担心——”她话没说完,身边便响起靳名珩冷冷的声音:“告诉她,你不会再回去了。” 宋凝久闻言侧目看着他,那眸子充满烦感,烦感他这样**地摆布自己,尤其是在两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糸的状态下。 “凝久?凝久?”沈妈妈大概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在那头着急地喊着。 宋凝久回神,安抚说:“沈妈妈,我在的。我就是出来散散步,下午就回——” 话没说完,手里的机身就已经被靳名珩抢了过去,他**的声音由头顶响起:“你好,宋凝久不会回去了,一会儿我会让人把她的东西收拾过来,这段日子谢谢你的照顾。” “靳名珩!”在她充满怒意的吼声中,他已经淡定地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塞还到她掌心里,目光平静地俯视着宋凝久,用舒缓有度的声音告诉她:“医生说你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最少必须要有半个月的调理期,才能进行手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陪你耗,所以你最好配合一点。”然后扬声喊了声:“王妈。” 刚刚给宋凝久换拖鞋的保姆赶紧跑过来,喊:“靳少。” 靳名珩却没有给她吩咐,而是看着宋凝久说:“今天起,你所有的饮食起居都由王妈负责,直到可以进行手术为止。” 宋凝久看着他,那漠然的眸子里泛着极致的冰冷,让她感觉自己像在冰窖似的。 她缓了口气,挺着背脊,说:“不必顾虑,直接剖就好了,生死我命,你只管抱着你的骨肉离开这埯。”无法再面对这样的靳名珩,只想尽快解脱才好。 愤怒盖过了一切,让她忘了即将与孩子分离的痛。 靳名珩闻言,眼眸变得更冷。他明明记得医生说过,她担心孩子出生月份太小,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拖到足月生产。而她现在为了尽快摆脱自己,现在就要剖? 咬牙,明明心里恨得要命,却见他又笑了,轻嗤:“你以为我是在为你着想吗?我是怕我的孩子有事。” 这个男人的嘴巴之毒,她不是没见识过,总有办法让人感觉自己的自尊与心都被狠狠摔在地上。当然,这样犹不够,还要再拿脚死死碾碎才痛快。 宋凝久闻言,气得眼前一阵阵地黑,身子晃了晃,几乎有些站不住。 孩子! 又是孩子。 明明是爱情的结晶,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心不是不悲凉,可是骄傲不允许自己虚弱给他看。明明是他对不起自己,凭什么一副自己什么都欠他的模样? ——分隔线—— 最近靳名珩很忙,几乎每天早出晚归,因为刘青那里有了新的线索,又因为摆平甘泉枪伤的事,正在着手筹备在阳信县的投资。现在又再加上意外遇到的宋凝久,他的日子好像比在昕丰市的总部还忙。 尽管这样忙,他还是亲自去了一趟沈家。拿出他除了在商业聚会应酬,基本不会拿出来用的教养与礼貌,给了沈氏夫妇最大限度的尊重。 沈氏夫妇看他的谈吐,便知道他是那种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只是宋凝久没有回来,他嘴上诚恳地感谢他们这段日子对宋凝久的照顾,留了一笔钱,便让人动手收拾了宋凝久的东西。 沈爸爸认识那两个穿着黑衣制服的年轻人,也不敢阻拦。他们走了之后,赶紧给沈小薏打了个电话。明知靳名珩惹不起,可宋凝久是女儿的朋友,在自己家里出了事,总要让女儿也了解情况,免得她以后知道了怨自己。 沈小薏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傅景之的公寓里,人被他死死按在墙壁上吻着。衣服都被扯到了腰边,手在滑腻的肌肤上流连着,空气里只有纠缠的男女出的粗重的喘息。 脚边的手袋里,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人在专注地做某件事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拢,尤其是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才现自己又被这个臭男人迷惑了。 用力推开傅景之,扰起自己滑到手臂上的衣服,蹲下身子从手袋里摸出电话。 当时傅景之正在兴头上,眼看就要渐入佳境,要知道哄这个女人软到那种状态不容易,怎么也没想到她醒神那么快,直接就把他推开了。低头,就见她从手袋里摸出手机。 原本,他就没来得及开灯,所以只有她掌心里投出的光线,映着她的脸。 长顺着光裸的肩膀倾泻而下,她一只手撩着滑到手臂上的衣服,拿手机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然后移至耳边,喊:“妈?” 这时傅景之阻止的手已经伸过来,抓住她的腕子。两人借着手机折射出来的光线相对,傅景之因为听到这个妈字,犹豫地停顿了接下来要夺过手机的动作。 空间里那么静,对面传来沈妈妈的声音:“小薏啊,妈妈今天出去买菜,回来凝久就不见了。今天来了位姓靳的先生,说是把凝久接走了,你认识他吗?” “什么?”沈小薏闻言,脸色骤变。 沈妈妈听到她紧张的语气,整个心也跟着绷起来。 沈小薏也马上想到自己的反应不妥,于是安抚,说:“妈,你别担心,他不会伤害凝久的。” 沈妈妈也感觉那人不会伤害宋凝久,只是担心他们罢了。如果是他们之间是好好的,她想宋凝久应该不会怀着孕自己来到阳信县来吧?而且她也听对门的邻居说了,那个男人前几天来过一次,对宋凝久很凶的样子。 沈小薏听到靳名珩带走宋凝久,心里也很着急。又安抚了母亲一句,然后草草挂了电话。手机收进手袋里,站起来时朝着抡了傅景之一下子,恨恨地骂:“傅景之,你就是个王八蛋。” 他明明答应地过自己,不会告诉靳名珩的。 来不及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便往外跑。 傅景之看到黑影袭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便打开门跑开了,想到她此时的模样,也不放心地跟了出去。他拿着车钥匙下楼,驱车追上她时,她还没有出社区。按了喇叭,她头也不回,只得滑行在她脚边,冷着声音,说:“上车。” 反了她了,三番两次跟自己动手。 沈小薏根本就不搭理他。 傅景之看着走在人行道上的身影,衣服有好几处都被扯坏了,现在这路上没人还好。出了社区,一会儿肯定备受关注,又见她不听话,那也是一肚子火。 将车停在路边,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一边拽住沈小薏。沈小薏现在也在气头上,挣不开他的手,便开始拳打脚踢。 傅景之也不容易,一边吃力地将她夹在自己腋下,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好不容易接通了,喊:“靳少?” 沈小薏听到这声招呼,挣扎一下子就停下来,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有事?”靳名珩问。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傅景之总感觉那声音沉沉的,让人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难道是自己心虚? “奥,上次你不是说对华南那块地皮感兴趣吗?我正和土改局的方处长在一起,你方不方便也过来一下?”傅景之撒起谎来,那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其实主要就是想试探一下,他到底是在昕丰市还是阳信县。毕竟自己比他早知道宋凝久没打掉孩子的事,并且没有告诉他,他还真怕靳名珩找自己算帐。 “没空。”那头很干脆的两个字,就直接挂了电话。 傅景之皱眉,收了电话时,正看到沈小薏还在自己腋下,甭老实地瞧着他,等着他的答案。那双清丽的眸子会说话似的,好像在问:“怎么样?” 傅景之直接抱起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将她塞进去。自己绕回驾驶座,将车了启动。 临出昕丰市前,还是不甘心地恶狠狠声明:“不是我告诉靳名珩的。”他没有言而无信,也不想背这个黑锅。 沈小薏闻言侧目看着他,那脸黑得像包公似的,当然,也十分委屈。 ——分隔线—— 宋凝久虽然很想离开这里,可是交通不便,门口还有两门神守着,所以根本不可能。再说,无论她走到哪里,靳名珩也是有本事找到她的。可是妥协,胸口还是堵得难受。 王妈倒是个很妥贴的人,一会儿过来问她要不要喝点东西,要不要去楼上休息,还弄了下午茶点,可是她都没有动。她打不过,也骂不过,只能以这种消极的方式反抗。 靳名珩回来的时候,就见她仍坐在沙上。他吩咐人将从沈家收拾来的东西搬进来,问:“你是自己收拾,还是他们收拾?” 宋凝久看到那些东西时,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喊:“靳名珩,你太过份了。” 面对她眸中布满的火焰,靳名珩根本不受丝毫影响,直接命人将东西搬到了楼上的房间,气得她头又开始晕。 晚餐,王妈已经准备好,她却没有动。 “宋凝久,你觉得你身体很好是不是?你抗着饿,也让我的孩子挨饿是不是?”这话,靳名珩也真是说顺溜了,完全不顾对她的伤害。 宋凝久瞧着他,冷笑了声:“靳名珩,你也知道孩子在我肚子里,逼急了,大不了我带他一起死。”说完,也不顾靳名珩当即难看的脸色,便上了楼。 不想面对靳名珩,不是给她准备了房间吗?那她就躲进去。 给她准备的是二楼的次卧,她是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归整从沈家带来的东西。 “都出去。”每个人都注重**,看着她们这样被授意弄自己的东西,她格外不爽。 两人听到冷斥,动作停止,对望一眼,还是出了卧室。 门关上之后,宋凝久就坐在床上,满屋子的凌乱。 外面很静,她上了楼之后,靳名珩也扔掉了手里的筷子。忙碌了一下午的王妈见状,大气也不敢喘。 靳名珩绷紧着脸,并没有火,平复了下心绪,也直接上了楼。他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没时间在这里耗。可是在书房里面对那一堆文件,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抽了两根烟,转眼,现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钟。下楼,准备找点水喝,刚刚走到楼梯转角,就听到楼下传来啪的一声。 他心里立刻涌上好不的预感,疾步下楼,便见光线昏暗中,琉璃台的地板上坐着一个人影。 “怎么了?”他问着,已经将手分别伸到她腋下及腿弯,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往客厅的沙上走,声音难掩急切。 “腿,抽筋了。”她原本也只是要倒杯水的,可是没想到腿会抽筋。 身子被放进柔软的沙,拖鞋也早在被抱起时掉在了厨房的地板上。他闻言便抬起她手扶着的那条腿,开始帮她按进来。 她咬着唇,嘴里不时出吸气的声音,令他的心绷紧。 光线那么暗,可是他的动作纯熟而精准,指尖的力度适中。不知哪时起,腿上的疼痛已经开始在缓解,而她所有的感官只集中他指尖落在腿上的力度。 不知何时起,他耳边关于她的那些痛苦的吸气声也止了,绷紧的腿部也渐渐放松下来。静谧的空间里,除了浅浅的呼吸,好像还渐渐流动出那么一丝微妙的尴尬。 “好了,谢谢。”她说,客气而生硬。 他仿佛也在一瞬间回神,收了手,冷着声音说:“家里有保姆,你有需要时,按床头的铃就行了。” 果真财大气粗,宋凝久低着头想。 他没有听到她回答,所以又抬头看着她,没有开灯的客厅,也只看到人形轮廓,并看不到表情。 静默。 突然,她感觉自己坐的沙垫子减了重,是他站了起来。不及细想,他身上那股特有的薄荷味儿萦绕过来,他的手臂又从她的腑下与腿弯穿过。身子一轻,人便被他重新又抱了起来。 “我的腿已经好了。”她着急地说。 “我怕的是我的孩子有危险,你不必自作多情。”一句话,堵住了她所有的不自在。 抱着一个孕妇上楼,她肚子虽然比以前大了很多,可是重量似乎并没有加重。脚下的步子沉稳,拾阶而上,拐过弯,然后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放在床上。 “这不是我的房间。”宋凝久叫。 靳名珩已经放下她,将房门锁上,倾身过来,两手分别撑在她的身侧,所以两人离得很近。 她看到他的薄唇勾了下,回答:“对,这是我的房子,没有一间房间是属于你的。” 宋凝久脸色涨红,她当然知道这是他的房子。问题是他明明知道,她指的是她睡的卧室。而这间,看装修风格便知道是男人住的,而且还是主卧。 他站起身,说:“睡吧,我只是怕是你半夜腿又抽筋,从床上摔下来——”不用问,后面的话肯定是伤害到他的孩子。 宋凝久不想再听后面那句,所以打断他,说:“你说过了,床头有呼叫铃。”她可是喊保姆,不必非要麻烦他。 “对,但是王妈住在楼下。”他回答。 意思是上来需要时间,并不若他在身边及时? ------题外话------ 啥也不说了,爱你们╭(╯3╰)╮ 004 同房而眠 校园港 正文 005 刹车失灵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5 刹车失灵 现在这种情况,宋凝久自然不担心靳名珩还会对自己有什么其它想法,他那个样子,倒恨不得随时掐死自己一般。懒得抗争,也抗争不过,所以倒头,翻身,背对着他睡。 靳名珩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睡着了。掀了被子床,看着床头灯的光晕下,映出她秀丽的模样。仿佛是比离开三个月前瘦了一些,脸色也不好。 因为他这几天的为难?可是又能怪谁? 他永远不会忘记,三个多月前,因为靳名珠误接了他的电话。他便当即草草收了在巴黎的所在调查,安排好靳名珠,乘机赶回来。 一路上他在想自己怎么跟她解释,他承认,那段与她巴、昕相隔的日子,他已经感到了她的变化。只是他急于查清母亲车祸的心太过迫切,让他心里的天平失衡。 即便那样,他也从未想过会失去她,每当自己焦虑的时候,总是安慰自己一切是暂时。忍耐一下,他们未来都会很好、踏实。 靳名珠接了电话开始,他心里的不安扩散,再也压不住,还是选择了提前回国。可是刚出机场,他没进家门就听到了她做流产手术的消息。 他也永远不会忘记,她站在手术室门口,对自己吐出没了的那两个字时。就好像有把刀,狠狠捅进他的心口里似的,痛。他当时真的恨不得杀了她,痛恨她不相信自己,痛恨他们之间连默契都没有,痛恨她因为误会而扼杀了他们的孩子。 当时,他真是恨毒了她的。 他怕自己真的会失手杀了她,所以故意不去探听她的消息。只知道他离开医院后第二天,她取了一笔钱,用他给的那张卡。 从此,杳无音信。 他不找并不代表不思念,每个夜晚都像自虐一样,越思念越看不起自己。一个不信任自己的女人,一个扼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他凭什么还放不下? 三个月来的克制,白天与平时无异,夜晚要用酒精麻醉。她知吗? 宋凝久,我恨毒了你,你可知? 抓着床单的手收紧,仿佛掌心里的东西是她一样。想到那些心情,想到这三个月来自己的心痛如绞。如今就算孩子还在,他也不会轻易原谅。 不知道这眼神不是太凶狠,睡梦中的宋凝久皱眉,手下意识地捧住肚子,嘴里仿佛出类似痛苦的一声嘤咛。 靳名珩想到她刚刚跌在地上的情景,眉心跟着一跳。当时的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现,刚刚还赌咒誓不会原谅的自己,心与表情都充满了紧张。 直到她翻了个身面对自己,眉头渐渐舒缓,像是舒服了一些,他才跟着松了口。 躺下,看着面对自己的,宋凝久那张脸。忍着伸手去碰触的冲动,然后关上床头的灯。 视线一片黑暗,空间里只传来她浅浅的呼吸。那种属于她的熟悉味道在房间里的扩散,他渐渐阖上眸子。 这一夜睡得十分踏实,再醒过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亮到可以感觉到暖暖的光线照在脸上。睁开眼睛,却现身侧的位置空了。 心一慌,马上坐起来。目光巡了遍室内,并不见预料中的那个人影。下床,打开卫生间——也没有!推开房门,疾步就外走,走到走廊,在通往楼下的楼梯拐角,便听到楼下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他不自觉地就放慢的步子,然后听到王妈的声音问:“还要再来一碗吗?” “嗯,谢谢王妈。”是她的声音,区别于昨天的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高扬的声调里仿佛含着一丝满足的喜悦。 王妈看到她吃东西也很高兴,马上又给她添了一碗,端回来的时候,就见靳名珩已经走到了客厅外。 他鞋都没有穿,一身的降红睡袍,头因为没有整理,所以有点微凌。可是这样的凌乱并不显得邋遢,反而让他看上去好像比平时亲和了那么一点。 靳名珩迎着两人的目光走过来,完全忘了自己没洗漱,拉开椅子,脸上的表情虽然紧绷,但是已经十分淡定。坐下,吩咐:“王妈,也给我来碗粥。” “好的,靳少稍等。”保姆应了,马上回到厨房。 他心情莫名的变得好一点,目光再投向对面时。只见宋凝久已经低下头,专心地吃她碗里的粥,那表情就像他不存在似的,又让心头小小郁闷了一把。 “靳少。”王妈将粥给他盛上来的时候,宋凝久已经推开了面前的粥碗,站起来,准备离桌。 “你还没吃完。”他提醒。 宋凝久闻言,侧头看着他笑了,不过那笑并不真心罢了,她说:“我吃饱了。” 今天会吃早餐,完全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让自己吃得舒服一点。她不敢再与他坐在一起,怕他再说什么刺激自己的话来,消化不良。 靳名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却不自觉地咬紧了后槽牙—— ——分隔线—— 阳信县不算富裕,工业也不达,算是个比较落后的小县城。这几年新调来的县长有些背景,为了为以后的仕途铺路,一直在致力铺路,所以交通还算便利。 靳名珩表达了自己的意向投资之后,还是做了一番深入的调查,最后决定在这里开个中型的食品工厂。乐视环球的副业很多,食品也许连百分之一的比例都不到,可是没关糸,他实力雄厚啊。 县长招资能揽来这样的企业,仿佛已经笃定能带动县里的经济。而且不是重工业,可以避开环保这些目前较敏感的问题,县里十分支持。 靳名珩挑了块地,用自己的私人资金投资,并且已经有意向调人过来,准备动工。行动十分快速,令县长看到他的诚意,更加的欣赏和感激靳名珩,给他最大限度的支持,态度可以说是巴结。 短短几天,靳名珩如今已是这个小县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与此同时,甘泉抓到的那个刘青,嘴里没有找到线索,可是慕少隽却查到了他与z城那个副局长被枪杀的案子有关。巡着这条线索,靳名珩使诈,终于套出与昕丰市的黑社会有关。 黑社会?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卓越,可是卓越刚刚回昕丰市不久,而且与自己年龄相仿,不可能。其它人有因为他的报复,所剩的人已经不多。 靳名珩早上接到电话赶过来,一直在病房里与甘泉分析,两人绞尽脑汁,病房里却一阵静默。 “我想到一个人。”甘泉突然说。 靳名珩闻言,眼睛微动,转头看向他。 两人目光相对,都漆黑如墨又暗含波澜,甘泉吐出两个字:“青爷。” 靳名珩闻言,眼睛里一股一股的流光在翻搅,深邃而复杂,仿佛过了半晌,才将眸中那些纷杂繁乱压下去,问:“何以见得?” 甘泉似有顾虑,他说:“我只是猜测。他在昕丰称霸多年,当年几乎与卓越的父亲并驾齐驱。那边黑道上的人都跟他沾些关糸,我们不妨先从他入手。” 话虽然那样说,可是靳名珩毕竟是生意人,你让他想怎么赚钱可以,甚至把人弄得倾家荡产。可是这种狠与黑道上那种直接的砍砍杀杀又不同,不是他想碰就能这样得心应手的。 “好。”靳名珩点头。 不管多难,这件事他都不会放弃。 “我的伤差不多,这事也不用我亲自出手,回昕丰市一样可以养着。你安心在这儿,妹妹我会安排人送她回老家。”甘泉知道,他虽然应了,可是宋凝久在这儿,她的情况,靳名珩怕是走不开。 “辛苦你了。”靳名珩拍拍他的肩,语调真诚。都说朋友之间不用言谢,可是这种时候他的体谅,与他的默契,还有奋不顾身,都值得他感激。 “应该的。”甘泉那张万年冰块脸,终于带了一丝笑容。 他呢,家庭条件一直很差。父母过世早,留下兄妹两人。甘泉曾经是个军人,参军很早,刚刚读完高中那会儿就进了部队。 后来退役,为了给妹妹更好的生活,当了雇佣兵。一次任务失败差点命丧黄泉,是靳名珩救了他。 如今妹妹读的学校,他们的房子都是靳名珩给的,虽然这些妹妹甘甜并不知道。他手下那些人虽然叫他老大,可是却都是靳名珩在养着。所以甘泉做任何事,他都觉得是应该的。 两人自相识,没有八年也有五年,每次见面也都的,所有东西都在心里。倒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感触,醒过神来时不由都有些尴尬。 还好,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噪动,听起来是甘甜的声音。刚刚两人在谈事情,门口加了两个人看门,肯定是他们阻拦甘甜来着。 “让她进来吧。”甘泉喊。 外面传来用鼻子冷哼的声音,可是那种高傲的看不起人,而是带着小女生的赌气似的。接着门被推开,甘甜拎着东西走进来。 她今天穿了件火红的连衣裙,五官本来就长得十分好,肤色白皙。笑起来时,脸若骄阳,充满朝气。实在不能让人想像,她与甘泉会是兄妹。 “哥,你在干什么这么神秘,还不准我进?”问完之后看到靳名珩也在,不自觉地收敛了自己的无礼,喊了声:“靳少。” 虽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她知道靳名珩是哥哥的老板。 靳名珩微颔首,算是回应。 “不是说让你准备行李回去吗?怎么又跑过来了?”甘泉皱眉责备,可是却不难听出一丝宠溺的味道。 “我不是明早才走嘛,现在才中午,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甘甜献宝似的抬起手,拎着的塑料袋在哥哥面前晃了晃。 甘泉无奈地笑着。 靳名珩见状,对甘泉说:“这事就这么定了。” 甘泉应。 靳名珩便抬步往外走。 彼时,昕丰市与阳信的距离真的不算近,傅景之载着沈小薏回到县里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一夜没睡,两人的精神都不太好。 尤其是沈小薏,想到靳名珩当时对宋凝久挥巴掌的情景,现在还心有余悸。又想宋凝久离开昕丰市时的模样,又怕她受刺激,一晚上心都在担心中煎熬渡过。 到了市区,傅景之顾不得吃早饭,就给靳名珩打电话。他报了医院的地址,傅景之的车便一路朝着医院开了过去。 车子刚刚在医院的停车场停下,沈小薏便推门便往住院部跑。 当时傅景之看着她那模样,真恨不得将她捉回来再塞回车里。可是显然不可能,只好拿了自己的外套,追上去,披上她的肩头。 这也不能怪沈小薏,她当时一听医院两个字,当即就担心宋凝久出了事,所以根本就没有意这些。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上不妥,只好领了情,傅景之也松了口气。 电梯抵达靳名珩所报的楼层,沈小薏才现这不是妇产科,不由有些疑惑。 两人在走廊上找着病房号,便看到一间病房的门被推开,然后靳名珩的身影出现。不及喊,一串答答的欢快脚步声便越过他们,快速地朝着靳名珩的方向去了。 “靳少,要走了吗?”甘甜眼里只有靳名珩,所以根本就没有在意走廊上的两人。 “嗯,等个人,还有事要处理。”靳名珩回答。 “那个,这个给你吧,路上吃。那个,你虽然很忙,但是总不吃饭对身体可不好哦。”甘甜说。 靳名珩接过,颔首。 小女孩的脸莫名烧红,克制着自己的心跳转身,哪知心太慌,脚下又是穿不惯的高跟鞋,一下子就崴了下。 “唔——”吃痛地哼出声,眼见身子也失衡朝地面倒去,脸都吓白了。 靳名珩只是出于下意识的举止,伸臂,将她勾了过来,才免了她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机会。 顿时,她看着他,他在她心里的形象更高大了。 靳名珩却皱眉,放开她问:“你没事吧?” 甘甜回神,赶紧摇摇头,说:“没事没事。”然后突然才想到自己刚刚有多丢脸,赶紧跑开了。 靳名珩原本就没在意,顺着她跑开的人影,然后看到了走过来的傅景之与沈小薏。 “靳少。”傅景之喊,却没拽住身喧的沈小薏。 “靳名珩,宋凝久呢?”她看着他,自然将刚刚那幕收进眼底了,真是非常生气,所以直接问出来。 可是这么不客气,靳名珩又怎么吃她这套?更何况她帮着宋凝久瞒着自己的事,他还没找她算帐。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靳名珩问。 沈小薏闻言气结,看着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要喷火了。 傅景之赶紧过来拉沈小薏,对靳名珩说:“靳少,小薏只是担心宋小姐。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宋小姐的情况,她难免有点着急而已,你别介意。” 靳名珩看着打圆场的傅景之,唇角扯了扯,说:“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吗?就算有什么事,也是她自找的,用不着你们操心。” 沈小薏看到他那个,仿佛是在说一切都是宋凝久活该的模样,气得抓紧了手里的包,咬牙,可是还想挥到他那张欠抽的脸上怎么办? 傅景之当然是最了解她的,所以暗中及时抓住了她的手。别说她真对靳名珩动手讨不到便宜,这对宋凝久也没有任何帮助。 靳名珩看着她问:“怎么?想打我?”脸上的表情轻蔑,明显就是激沈小薏。 至于傅景之,他明明知道宋凝久的情况,却不告诉自己,心里也有气,正好可以打一架。 沈小薏确实是想,不过还是因为傅景之压抑住了。他捏着沈小薏的手背,安抚,就好像说一切有他。 “靳名珩,你当初背叛了她。宋凝久都没打掉那个孩子,你是不是还挺委屈的?”沈小薏为宋凝久不平。 “谁说我背叛她了?”靳名珩截断她的话头,这才是他最委屈的地方。 明明相爱,为什么她就不能信任自己? 沈小薏看着他,他那凶狠的恨不得杀人的眼神。她知道,事情演变到这一步,靳名珩就算出轨,承认不承认都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糸。可是他的眼神告诉他,他没有背叛。 沈小薏的情绪终于缓了一下,她说:“就算没有,你委屈,所以就一味怪罪她吗?就有没有想到她为什么会这样?怀孕的女人本来就容易多思。你明知道她那时候那样患得患失,你怎么不反省一下当初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让她这么没有安全感?” 远处的不说,就刚刚那个女孩吧。就算靳名珩没有别的心思,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那个女孩呢?那样的举止看在自己眼里都冒火,更别提宋凝久了。 可能同样爱上的都是这样爱玩的纨绔子弟,所以她分外能理解宋凝久。 有时候因为爱,所以才会变得计较。那时候的宋凝久无疑是这样,而且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的患得患失是因为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沈小薏是一路陪着宋凝久走过来的。她也永远记得自己在三个多月前,靳名珩的别墅里看到的宋凝久,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似的。 她在医院里被通知流产,傅景之打了一晚上的电话都没有联糸到靳名珩,他又能不能理解当时宋凝久的心情? 让她想到一句在某本书上看到的台词:他就这样舍弃了她,连通知一声都懒得。有谁能了解那种无助?当时的宋凝久,整个世界都毁灭了一样。 她说梦是该醒了,她居然将自己与他的恋爱,当成一个梦,可见他当时给了她多少安全感。 靳名珩面对沈小薏的讨伐,面色绷得极紧,一字一句都在耳膜边敲击。傅景之怕她真把靳名珩惹怒了,赶紧将人拉开,直接抱进了电梯里,说:“小薏,一切交给我,你先下去等。”然后帮她按了关门键。 傅景之再折回来时,靳名珩正在窗边抽烟。袅袅的淡白烟气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萦绕,整个阴鸷的侧面,让人不敢轻易开口。 “靳少,有句话我一直没有机会说。当时并不是宋凝久要流产的,而是医生当时说她的情况要保胎很危急,孕妇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建议她做流产手术。” “当时你的手机打不通……” 靳名珩闻言,抽烟的动作微顿,是因为突然想到了自己出机场时看到的那个未接电话。他当时打过去是傅景之接的,说宋凝久在做流产手术。 那么那个电话,是她打来跟自己商量的吗? 闻言,他看着傅景之的眼神更凶狠。 接触到他那个表情,傅景之当时心就悚了下,赶紧解释:“这事我三个月前就想跟你说了,可是你那状态……” 他一副宋凝久与他从此再无半分瓜葛,谁提就杀无赦的模样。他哪敢提?而且跟他混的时间基本没有,傅景之当时也以为宋凝久真的流了产,想想再提这个只会让靳名珩更难受,自然就没有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孩子没有流掉的?”他问。 傅景之闻言,心虚了下,说:“几天前。” 靳名珩听到回答勾了下唇,只是那弧度很冷,然后抿灭了烟灰,说:“很好。” 傅景之看他那模样,真是浑身都冒冷汗。 他说:“你们既然没有别的事,孩子也在,就不要为难宋凝久了吧?沈小薏说她当初保下这个孩子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的。” 靳名珩拍了拍他的肩头,说:“看好你自己的女人。”这话里也让人分不清是几层意思,让傅景之心里更加打鼓。 ——分隔线—— 靳名珩让人调了宋凝久当初在昕丰市的住院病历,以及在阳信县这边所有的检查病例。对着那些枯燥的医院用词,看了许多,脸色越来越凝重。 回来的时候,宋凝久已经吃过晚饭。宋凝久的情况有些不稳定,每天来往医院也很辛苦,他让医院安排了医生定时过来检查。 “靳少。”保姆迎上来。 “嗯。”靳名珩应了声,扫了眼客厅,然后又看眼餐厅,并没有宋凝久的人影。 “靳少还没吃饭?”保姆猜测地问。 靳名珩颔首,抬步往餐厅走。 保姆进了厨房,赶紧又将准备的饭菜热了热,给他端上来。 “宋小姐呢?”靳名珩问,意思是让她上去把人喊下来吃饭。 “宋小姐已经用过了。”保姆回答。孕妇本来就饿得早,而且这都已经过了饭点了。 这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他抬眼就瞧见宋凝久与穿着白袍的年轻医生从楼上走下来。 宋凝久看到坐在餐厅的靳名珩时,只是扫了一眼,便将医生让进了客厅里。 那医生只知道是医院特别叮嘱出诊的,所以分外小心,却并不认识靳名珩,只远远朝他礼貌地颔首,然后便随宋凝久过去了。 其实也没聊什么特别的话题,都是围绕孩子的。比如心悸时怎么测量孩子的胎心,平时睡觉时的姿势,非常详细,甚至连饮水、吃饭、散步这些细节都有涉及。 靳名珩坐在那里,远远看着宋凝久专注是看着那个男人,不时拿笔在笔记本上记着。男人的声音清清淡淡,却不时冷幽默一把。 他看到宋凝久的唇角微扬起来,那笑容极为刺眼。遇到不懂的问题还抬头,两人的头都快挨到一起去了。 当时心里蹭地一下就起了火,筷子拍地一声拍在桌面上,引得保姆、宋凝久与那个医生都过来。只是大家看着他那阴鸷的脸色,都不免有些茫然。 “靳少,菜不合口味吗?”保姆走过来,战战兢兢地问。 靳名珩说:“汤太烫了。” 保姆马上端下去,实际上她看到靳名珩一口都没有动那个汤。 靳名珩转头,见那两人又开始讨论,只得从椅子上起身,走了过去。 “这时候胎心多少下才算正常范围呢?”宋凝久一副好学生的模样问着,手里的笔却被伸过来的一只大掌给抽了出去。 她抬头看到靳名珩的脸。 靳名珩则表现的十分淡定,顺手还拿走了她的笔记本,自己做在医生右侧的单人沙上,说:“我来记吧,你怀着孩子就该休息。” 这时那医生再迟钝,也明白过来,马上坐起身子,有些尴尬地笑着,然后对靳名珩说:“正常胎儿的心跳范围是120—160次/分的。但是宋小姐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胎儿也会受到影响……” 靳名珩认真听着,一一在她的笔记本上划上他龙飞凤舞的字体,不时抬眼瞧着上面她娟秀的字体,仿佛是在做比较似的。 也不知怎么,反正有他的地方,宋凝久就感到有压力,呼吸都感觉困难。于是干脆起身,对医生抱歉地笑了笑,迳自上了楼。 她一走,靳名珩的脸色更难看。 那医生明显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但还是客气地问:“那么靳先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靳名珩收回目光,说:“没了。”语调生硬,可听出心情极为不悦。 “那好的,我明天会再过来。”医生起身,由保姆送出别墅。 靳名珩听到那句明天会过来时,更是吐血,手里攥着那本纸质笔记本半晌,才扔回茶几上。然后便拿了电话打到医院去质问,县级人民医院的妇产科怎么会有男医生?而且这医生还不是他让人请的那些专家之一。(潜台词,这男医生为什么派到他家里来了?) 那头笑声十分抱歉,回答:“靳少,李医生一直就是宋小姐的主治医生啊,这个出诊的人选也是宋小姐指定的。李医生虽然是男性,可是靳少请放心,李医生在业界也是很有名的。”那头再三保证。 可是靳名珩越听眉却皱得越紧,怪不得刚刚看他们那么熟稔,原来之间都一直是那个男人给她看病。 虽然说现在的宋凝久大着肚子,他不担心别人对她有非份之想,可是想到有男人靠近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刚刚两人那旁若无人的模样,简直把他当空气。 宋凝久可以对别的人笑,看到自己却那么漠然,总之不爽。 彼时,宋凝久回到楼上次卧,慢慢归整着靳名珩从沈家收拾来的东西。她整理的很慢,但是可以消磨时光。靳名珩打开房门的时候,就见她坐在床上叠衣服。 听到脚步声抬头,就见他手里拿着自己的笔记本走过来,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床尾,低睨着她手上的动作,说:“这些可以让王妈来。” 宋凝久却根本就没理他,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笔记本,随手翻了翻自己记得东西,确定没破损,然后转身放到床头,低头继续忙碌。 靳名珩站在床尾等了五分钟,确定自己是被彻底无视了,不爽地捏住她的腕子。 宋凝久抬头,看着他的眸色分外冷漠,问:“靳少,有什么吩咐吗?” 靳名珩瞧着她那样模样,胸口说不出来的堵。 宋凝久见他只是抿着唇不说话,担心他又是心里不痛快,又些说些难听话来刺激自己。低头,下了床,便要往外走,想要躲开。 靳名珩看到她这样,直接就拽了她的腕子。她一惊,背已经被他压在床尾的衣柜上。 “你干嘛?”宋凝久看着他突然倾过来的身子问。 靳名珩对上她看自己的眼睛,里面没有惊慌,只有漠然。仿佛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意外,也不会在意。想到她对那个男医生露出的笑容,他心里就不平衡起来。 她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都能笑,为什么对自己不可以? 靳名珩闻言笑了,手探进她的衣摆里,没有隔着衣料,掌心的温度直接触上她的肚皮,他感觉她的身子僵了一下。 “没什么,我只是想摸摸我的儿子而已。”他回答,无耻又理所当然。 宋凝久伸手便想推开他,却被他一只大掌捉住两只手提在胸前。她动弹不得,只得任他的指尖在肚皮上游走,里面的宝宝好像有感应一样,动了一下。 靳名珩的表情也是一僵,眼里难掩激动。是因为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觉到宝宝的存在,他在动,他在踢自己吗? 爸爸与孩子,血总是浓于水,她想这是她的孩子第一次感觉到来自爸爸的抚摸,所以也忍了。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大概过了两分钟,肚子里的孩子好像她仿佛才回过神来,对上靳名珩淬笑的眸子。 她动手推他,自然是没推开。 他利用身高的优势仍压着她,却巧妙地避开了肚子。手仍在她的肚皮上摸着,仿佛对这样亲子的互动意犹未尽,毕竟她离开的时候,胎儿还不会动。 可是他摸了半天,胎动却越来越微弱。 “宝宝的胎动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他还小,容易累的。”除非母亲极度不安。 “哦?”刚刚期待的表情收敛,眼眸中渐渐淬出一丝戏谑,他问:“你的经验哪来的?那个医生也是这么检查胎动的吗?” 他在激她,激她打自己一巴掌而已。 宋凝久闻言,开始是瞪大了眼眸,因为万万没想到他会有这么龌龊的思想。随即一把怒火燃烧了理智,被他捉住的手不知道怎么抽出来的,反正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靳名珩,你混蛋。”他居然这么侮辱她。 这巴掌真挺重的,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打得他头偏侧过去。白皙的脸颊五指印俱显,时间仿佛被定格,然后镜头又在慢慢回放。 他慢慢正过脸颊,舌尖在破了的唇角舐舔了下,然后抓住她因为打人而震麻的手,问:“怎么?解气了吗?不解气再打。”说着,便要拿着她的手挥向自己。 脸虽然是痛的,可是心里就痛快了。他欠她的,他打过她一巴掌,他都记得。 宋凝久却狠力将手抽了回来,她不知道他的意图,只是闭上眼睛,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满满的耻辱。 他看着她阖上的眸子,睫毛浓密粗黑的如同两把小扇子,扇形下蓄着一层水光,却倔强的不肯留下来。说:“靳名珩,他已经有听觉了,你确定你一定要这样吗?”声音静静的,却含着悲恸。 靳名珩闻言,眸色一震。 最后他是怎么出去的,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浑身都累,衣服也没有整理完,倒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可是眼皮又很重。感觉有人在身边走动,在细心询问,她想说她渴,可是却不出声来。就在嗓子干裂的难受的时候,终于有水喂进来。 身子被撑起,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仿佛知道是谁,又不愿意去多想。勉强喝了两口水之后,又被放平回床上。 一直都在浑浑噩噩地睡着,再醒来时,又是在医院里。床边守着一个人,大概是时间太久累了,所以趴在她的手边。她试着慢慢抬手时,沈小薏听到动静马上醒过来。 “凝久,凝久你醒了?”明明就看她睁开了眼睛,沈小薏仿佛都感到不能置信一样。 宋凝久看着她欣喜的眸子,然后目光在病房里扫了一圈,问:“我怎么了?” “你半夜高烧。”沈小薏说,眼睛里充满了担心。 宋凝久仔细想了想,眼前似有靳名珩的影像飘过,便甩了甩头,说:“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好好休息吧。”沈小薏安慰。 宋凝久点头,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还是凸起的,心总算是踏实了 沈小薏看到她那个表情,不免觉得心酸。 “靳少回昕丰市了,让我留下来陪你。”沈小薏说。 因为医生说宋凝久的情况原本是很稳定的,现在却时常生状况,是因为心绪不稳,受刺激所致。那个男人也许觉得对不起宋凝久,所以愧疚地躲开了吧。这样也好,这样宋凝久可以安心的养胎了。 出院后,沈小薏陪她住在那橦别墅里,定期向靳名珩汇报下情况。虽然心有不甘,但这是他答应自己照顾宋凝久的条件。 明明就是他的老婆、孩子,沈小薏虽然心有不平,却还是照做。 那个男人每次在她汇报完以后,总是隔很久才嗯一声,然后挂断。每次她听到那些忙音的时候,就有点想摔电话。 这两个人也不知怎么了?有问题就搬出来解决啊。 医院配合营养师制定了菜单,王妈每天都按照单子准备食材,连下午茶都要严格按照规定来做,宋凝久的任务便是吃,睡,将身体养好,每天无所事事,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圈养的一头猪。 还好有沈小薏在,每天负责陪她聊天,逛街,偶尔去沈家坐坐,每当这时候便是她最轻松的时光。转眼,第二个星期也过去了。 靳名珩一直没有露面,她的精神状况还可以。这天,沈小薏陪她去做了最后的检查,然后确定剖腹产事宜,日子定在三天后。 “小薏,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太早?”回去的路上,两人坐在车子后座,她心里还是有顾虑。 “没事的,医生不是已经再三保证过了,宝宝生下来,只要好好调养,一定会很健康很健康的。再说,现在早产的婴儿这么多,医学又达,你就要瞎操心了。”沈小薏安慰。 她如果坚持足月生产的话,后几周谁也不能保证生什么事情,这是都不愿意看到的。 宋凝久将目光调向窗外,她尽量不去想这个宝宝生下来会怎样。因为她多少也已经被说服,至少这是他们都会危险最少的方法,重要的是她和宝宝都会活着。 思绪飞转飘忽着,车子突然在拐弯的地方有些失控。她身子被沈小薏护住,来不及问怎么了,便听到前面司机惊恐的尖叫:“刹车失灵了。” ------题外话------ 下一章就生产了,猜猜男孩女孩o(n_n)o哈哈~ 至于这个悲催的车祸,剧情需要,不要拍俺,遁走~ 005 刹车失灵 校园港 正文 006我不要尽力,我要她活着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6我不要尽力,我要她活着 随着话音落,后面的两人都来不及看清前面的情况,只听到彭!地一声,车头不知撞上了什么,震动剧烈。宋凝久只顾护着肚子,差点就从后座上滚下去,还好关键时刻沈小薏将她的头抱在了怀里。 外面传来破碎的声音,她已经分不清是挡风玻璃碎了,还是车头撞凹了。她手护着肚子差点从座上滚下去的那刻,好像有东西擦过手臂,撞上了肚子。 痛! 让她整个脸面无血色,头脑都一阵阵地懵。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当她有知觉的时候,只听到沈小薏凄厉的尖叫。车子仿佛已经停了下来, 耳朵失聪了一般,除了沈小薏的叫声,外面熙熙攘攘的什么都听不清楚。封闭的空间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来,她才感觉到痛。 身下湿湿的,粘粘稠稠,衣服一点儿也不干爽,好像被人泼了水似的,难受。她想抬手去扯扯粘在皮肤上的衣料,可是使了浑身的力气,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凝久,凝久,你撑着点,撑着点。靳名珩马上就来了,你想想孩子,想想孩子啊。”沈小薏用沾满鲜血的手拍着她的脸。 她也受了伤,半边额角上都是血,头粘着脸。一只手臂使不上力气,前面的司机也早就晕了,趴在满是碎玻璃的方向盘上。 现在唯一清醒着的就只有沈小薏,如果可以选择她也想晕,也不愿意看到眼前这一幕。可是她不能晕,因为宋凝久还需要她。 她具体说了什么,宋凝久根本就没有听清,只捕捉到两个字眼,靳名珩、孩子……仿佛终于有了一点力气,她手指动了动,沈小薏感觉到了,伸手去抓她的手,喊:“凝久。” 两只手相握,也都是那种粘稠的感觉。宋凝久用了浑身的力气回握,就感到下身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来。“打电话……靳名珩……救孩子……” 断断续续的声音,已经使尽全身的力气,气若游丝地说完,宋凝久的眼睛半阖半张,嘴巴仍翕张着,可是没有声音。 沈小薏这时眼睛都红了,可是没有泪。她让宋凝久的头枕在自己腿上,然后去找自己的包包,对的,对的,应该打给靳名珩。 让他看看他的人是怎么做事的,把宋凝久害成这样。让他亲眼看看宋凝久受的罪,看他到底有没有良心,看她以后还敢这么对宋凝久。 这时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鸣笛声,分不清是警车还是救护车,沈小薏心思却一直胡着,完全没有方向,只凭着心里的信念,手慌慌张张地伸进皮包里将手机拿出来。调出靳名珩的号码,便开始打电话。 电话终于通了,传来熟悉的铃声,男人女人低沉婉转的声音在耳边哼唱: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听了很久很久,反反复复都是这样的歌曲,听得她眼睛里都开始酸涩,那头终于传来:”喂?“是男人的声音,却不是靳名珩的,而是傅景之。 她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突然一颗泪珠从眼睛里掉下来,啪地落在宋凝久的脸上。”沈小薏?什么事?“傅景之问,声音又恢复了冷漠。 她忘了,上次因为宋凝久的事,两人又吵了一架,他就再也没有来找过自己。他当时对着她的背影骂:沈小薏,我傅景之再找你,我就是真正的王八蛋。 怪不得,怪不得那么久没有接电话,原来他根本就将自己当成了拒绝往来户。可是刚刚在生死的一瞬间,脑子里闪过的不是父母,而是他的脸……”说话?你不说话我就挂了。“那头仍是不耐烦的声音。”你告诉靳名珩,我们在从医院回家的路上生了车祸,让她马上赶回来。“说完,牙齿深深地嵌进了唇肉里,血水染红了干裂的唇瓣。 即便隔着那么远,傅景之都感觉到了她的无助,心一下子揪紧,紧张地问:”你呢?你在哪?“那头传来很大的噪音,仿佛是奔跑带起的风声。 沈小薏没来得及说话,外面砸玻璃的声音,然后她看到靳名珩的脸趴在车窗上,砸着没有碎掉的车窗玻璃往里看,嘴里喊宋凝久的名字,整个声调都失了控。 沈小薏马上回过神来,手里的电话也从掌心滑过去,然后大喊:”靳名珩,我们在这里,我们在。“ 车门已经变了形,整个凹进去一块,玻璃碎了一些,他趴在上面往里面看的时候,脸上已经被玻璃扎伤一块,红色的印迹映在白皙的脸上。 可是他感觉不到疼,只闻到车厢里那股浓稠的血腥味,顾不得害怕。手抓着门把使劲往外拽,可是纹丝都动不了,围观的人看着他,那个男人身上在此时还充满凌厉的气息,没有人敢上前。 他从由车门转到挡风玻璃处,手里不知从哪拿来的铁扳手,朝着还没有完全碎裂的挡风玻璃猛敲。碎玻璃茬子在扳手的敲击下四溅,像碎冰一样弄得满地都是,围观的人都下意识地或后退,或侧脸避过,深恐伤到自己。 车厢内的沈小薏抱着宋凝久的头,看着那个男人徒手扫开那些碎玻璃,身子矫健而坚定地从挡风处跳进来,脚踩在副驾驶座上,身子倾过来,将她身上的宋凝久抱起。 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是他眼睛是红的,那种猩红却带着坚毅,书写着护着妻儿的决心。他没有丝毫犹豫,更不允许自己这时候伤心或者慌乱,打横抱着宋凝久,踩着嵌进桥身的车头出去。 阳光下,宋凝久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湿,那般的触目惊心。靳名珩抱着她往自己的车子跑去,鲜血顺着靳名珩的手掌还在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流着,他可以感觉到她的鲜血浸湿了自己的裤子。 这时警察和救护车均已赶到,警察看到这情况马上阻拦了他,指了救护车的位置。靳名珩便抱着宋凝久果断地上了救护车,警车开路,一路朝着医院的方向开过去。 仅仅十多分钟的路程,已经很快很快,可是他却感觉那么漫长那么漫长。上了救护车后的宋凝久已经昏迷,医生给她输氧,检查,整个车厢内都是一片混片,可是血根本就止不住。 靳名珩始终握着她的手,一句话都没说过。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他抱着她上了推床,随着铁制轱辘碾压地面的声响,他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先生,你不能进去。“推床到了急救室门口,他被护士拦了下来。 由于他一直抓着宋凝久的手,推床也停在了急救室门口。他脚步止住,看了一眼被鲜血染红的宋凝久,脸上都带着血迹,可是虚弱的好像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人世。 他猩红的眼眸,在生事故以来,第一次有了潮湿的感觉。他俯身,撩开她的粘在脸上丝,亲吻了下她的额头,说:”小久儿,我等着你回来。“ 我誓再也不会负你,再也不会误会你。我会宠着你,像我当初看到你被家人欺负,恨不得将你永远纳在羽翼下一样。我会一直遵守给自己许下的承诺,我再也不会忘记,所以你要记得,我在等你回来。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却包含了他所有的心情。坚决,无助,悲恸。 他知道时间对她来说多么宝贵,虽然不舍,虽然害怕,虽然怕自己这一放手,也许会与她就此天人永别,他还是必须要狠下心来。 因为狠下心,是因为给他们争取希望。生的希望,只要她好好的,他可以拿自己整个世界来换! 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放手,一路上都在昏迷的宋凝久,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的掌心一寸寸抽离,却再次用了全身的力气,回握住他。 她感觉用了全身的力气,而靳名珩感觉只是她的指尖只是轻轻地动了那么一小下。这一下就足够了,说明她还醒着,所以他万分激动。 看着她的唇虚弱的翕张着,他将耳边凑过去,听了很久才听明白她说什么。”救宝宝……“反反复复的三个字,他不知道她清不清楚自己在不在她身边,可是他听到那三个字时,感觉就像有人有把刀直直捅进了胸口里。 不,比那个要痛,比当初她骗他流掉那个孩子时,还要痛上千倍万倍,因为他亲手感觉了胎动。他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他让他也知道自己。 他更加知道,宋凝久为了保住这个孩子,曾经受过多少苦,多少罪,所以他知道她这时候还心心念念地说着的这三个字,代表着她的坚持与坚定,以及强烈的渴望,更是支撑到她现在的信念。 她想要宝宝活着。 可是她腹部再次重到重创,羊水早就破了,路上又流了那么多的血……他不敢想下去,他说:”小久儿,我们的宝宝没事,我保证。“ 咬牙,脑里,鼻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一字一句也带着血腥的味道,好像他们的孩子如果不存活,这里就会变成地狱修罗场一样。 他狠心将手抽出来,然后医护人员马上将宋凝久推了进去。然后他就再也支撑不住,整个就跌跪在了手术室前,因为他知道,这次与上次在山上找到她不同,上次他虽然心慌,可是他知道宋凝久生还的可能性极大。 而这次……他跪跌在那里,这个一向倨傲,高高不可一世的男子,显得那样卑微而无助。令跟着他过来的那些黑衣着装的男子,都不忍直视。 靳名珩维持那个姿势很久,他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动,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仿佛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抽干,世界变成了灰白色,明明急救室里的医护人员在进进出出,那些脚步杂乱,可是他的世界好静好静,什么都听不到。 眼前仿佛有影像闪过,一会儿是他们初见的情景,一会儿是她倔强与自己斗嘴的情景,一会儿是她抱着自己在异国的街头亲吻的情景。 脑子里很乱,又仿佛被放空,整个灵魂都已经从这个世界抽离。 后面被救出来的沈小薏,不顾医生的阻拦跑过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情景。然后又看向急救室门口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整个人差点也站不住。”沈小姐,你的左手骨折,现在必须马上接骨,额头的伤也要尽快处理,不然会破伤风。“护士在后面喊着追过来,她却一点反应没有,只怔怔地看着急救室,以及跌在急救室门口的靳名珩。 她心里本来就不安,看到他那个样子,心也一直跟着往下沉。”宋小姐?“护士看到她那个模样,便知道里面是与她一起出事故的亲人或朋友。很理解她的心情,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好。 显然,命运还是嫌这个折磨还不够漫长,一轮抢救下来,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那些他事先安排的专家都在里面,这时走出来的就是其中一位。 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出来的那一刹那,靳名珩的灵魂一下子归位,抬眼,马上就起来迎上去。因为动作太急,脚还在地板上滑了下,差点摔倒,如此狼狈。 那医生看着面前的靳名珩,心也跟着沉重。他说:”子宫受到了重创,羊水破裂,流血过多,孩子可能保不住了。我们现在只能选择将孩子先剖出来,然后全力抢救大人。“ 靳名珩看着医生在面前张张合合的嘴,他很努力地集中精神去听,可是耳朵一直在嗡嗡作响,怎么也听不清楚。”不,不可能,她护着肚子的,怎么可能……“靳名珩没说话,沈小薏就受不住了。 她想到宋凝久为了保这个孩子受的那些罪,想到她每天都在晒着日光浴,抱着肚子讲故事的模样,那样恬恬静静的模样,仿佛有了这个孩子一切都知足。 她无法想像,如果宋凝久知道这个孩子没了,她到底会怎么样? 她会不会疯掉!”保大人,我不要尽力,我要她活着。“他对那医生说。 明明刚刚还颓败的样子,这时的表情却分外坚毅,仿佛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一样,生死都由他说了算。 那医生被他的气势震慑,唇蠕动了下,想说这个他们不能百分百保证,可是在靳名珩的目光下楞是说不出来,说:”好的。“ 沈小薏却代替靳名珩跌在了地上,缩在角落里,看着手术中那三个红色大字的灯亮着。 医生重新回到急救室,里面的寂静只有医学仪器出的声音,以及主治医生的指令。病人出现危急时刻,才会出现短暂的忙碌混乱。 急救室外,一片寂静。 靳名珩已经收拾起刚刚的表情,他坐在外面等候的椅子上,抠着塑料椅的手握紧。面上看上去平静,可是手背上青筋凸起,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拒绝签病危通知书,他说要看到宋凝久从这个门里被推出来时是活着的,这让医护人员都很无奈。可是还是要尽力抢救,动了手术,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没有病危通知书,他不做手术,个个的下场也会更惨。 时间过得真是漫长,从外面艳阳高照,一直到天色降临,整个急救室连着走廊都是静的。靳名珩的身子一直在那里挺直地坐着,挺太久,可能已经僵了,可是犹没有动。 仿佛在告诉医生,他要宋凝久活着开始,他就保持着那个模样。仿佛他在告诉世人,他在等着宋凝久回来,平平安安地回到自己身边。 至于那个孩子……他不敢去想,不敢去奢望,如果上天真的要惩罚,他宁愿自己是那个被惩罚的人。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容他选择…… 寂静的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傅景之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僵直地坐在那里的靳名珩,以及半边脸被血迹染红,缩在角落里的沈小薏。 沈小薏听到脚步声抬头,就看到了傅景之。 他的头有些乱,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而且连扣子都糸错了,衣摆不齐地露在西装裤外面,脚下穿着拖鞋,这副模样明显是匆忙跑出来的。 他走过去,脚步很轻,轻到仿佛怕惊动此时缩在角落里的沈小薏。又怕她真的受了伤,自己心疼,一直走到她面前,蹲下,伸手捧住她的脸。 他的指尖很凉,碰上她脸颊的那一瞬,她不可抑止地颤栗了下。”傅景之。“她喊。 声音那样脆弱,又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依靠,所以抱着他的脖子。仿佛是想哭,可是又强忍着,所以咬住唇,溢出的只有破碎的悲恸。 傅景之抱着她,手顺着她的头抚摸,感到十分心疼,只能这样无声地安抚。 这时,急救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可是当那些医生走出来的时候,靳名珩却没有动,他是努力了很久才让自己站起来,然后一步一步走到医生的面前。 傅景之拥着沈小意,与那些保镖纷纷给他让出位置。他着那个主治医生,不问,只是看着他,看着。 那样的气氛,连医生都感到紧张和压抑。半晌,才缓了口气,说:”靳少,宋小姐暂时救过来了,不过要转到重症监护室去观察。“ 也不知他对这个结果满不满意。 靳名珩尽管嘴上没说,可是心里大抵已经做了最坏打算的准备,所以当医生那样宣布的时候,他死灰的眸子跳动了一下,然后终于划过一道亮光。”谢谢。“声音很沉,也很重。 医生总算是松了口气,然后走开。 不久,宋凝久被人从急救室里推出来,转入重症监护室。 傅景之则带着沈小薏去了门诊,去处理她额上的伤口,以及骨折的手臂。 可是过了很久,他都站在急救室门前没有动。 医生已经走了,留下护士都收拾里面的手术室,进进出出都看到他站在那里。”靳先生。“护士终于忍不住,过来询问。 他慢慢侧过头,仿佛只是刚回过刘,那样的眼神很平静,可是那种平静的眼神却并不能让人感觉到平静,反而让人心情压抑。 半晌,他沙哑的声音出来,他说:”我想见见他。“ 护士皱眉,开始不懂,半晌才明白过来,脸上的表情更加沉重,点头,说:”稍等,我安排一下。“ 靳名珩点头。 很快,手术室里的人都撤出去,那个护士最后一个从急救室里走出来,一直走到他面前,说:”靳先生,你可以进去了。“ 靳名珩点头。 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迈步,那样的背影,令护士都看不下去。靳名珩其实很想,很想进去看一眼,看看那个他感到胎动的孩子。 可是他的脚就像生了根,又像被什么怪力拽着,怎么都迈不动。他是费了很大的劲,才一步步走进去的,护士细心地帮他关了门。 手术室里很安静,就连那些医学仪器都关了,只有手术床上的灯是亮着的,所以可以让人一眼看到放在手术床上的那个襁褓。 带着红色碎花的布包他小小的身子,可是却遮着她的脸。靳名珩走过去,跪在手术台前,颤着手伸出,一点点掀开遮在她脸上的布,然后眼睛里映一张稚嫩的小脸。 她长得很漂亮,眼睛虽然闭着,可是鼻子与嘴巴都像极了宋凝久,脸蛋圆圆的,看起来胖乎乎的。指尖触碰的地方,还可以感觉到温热,好像她只是睡着了。 他倾身,唇落在她稚嫩的脸蛋上,第一次去亲吻自己的女儿。唇碰上的那一瞬,又慢慢离开,手指已经慢慢蜷缩成拳,仿佛是怕出动静吓到她,拳落在手术床上,他极力隐忍,隐忍到浑身都在抖。 牙死死地咬进唇里,眼睛里温热再次抑止不住,满脸的潮湿水光,嘴里现被挤得破碎的悲恸。 其实所有人伤心的姿态都是一样的,他也不会例外…… ——分隔线—— 彼时,已经被推入重症监护室的宋凝久还什么都不知道。口鼻带着氧气罩,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躺在床上的模样像个纸片人一样。 宋凝久在重症监护室待了整整两天,两天来几次生命垂危,进了三次急救室,庆幸的是最终被救了回来。靳名珩从她出事就没有休息过,一直守在她的病床前,直到她脱离生命危险。 这么多天,宋凝久身边围了许多的人,她身边的人那么忙碌,进进出出,她却一点知觉都没有。感觉只是做了场梦,梦到她的孩子出生了。 是个女孩,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她像自己从前设想的那样,抱着她喂奶,哄着她睡觉,亲着她嫩嫩的小脸蛋,给她买漂亮的衣服,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 她会像自己小时候梦想的那样,软乎乎的身体偎在她的怀里,躺在床上缠着她讲故事。她渐渐的长大,她会牵着她的手教她学走路,她会一个音一个音地教她喊妈妈。 妈妈 那样稚嫩的声音,像一只柔软小手抓着她的心脏,让她软化,愿意将整个世界都给她。”妈妈,抱——“她仿佛真的听到了女儿的声音,看到她笨笨地张开自己的双臂朝她奔过来。 她开心地笑着迎上去,去抱她小小的身体,可是收拢双臂,她才现自己抱住的全是空气。 宝宝,宝宝呢? 她看着四周被白雾萦绕,遮挡住视线,原本被幸福和满足填满的内心,突然被慌乱和不安填满。 宝宝,宝宝—— 她用尽的全力地呼喊,在没有人的山间、悬崖边奔跑、寻找,却失足掉了下去。 她感到身体在半空中快速坠落,耳膜边都是呼呼的狂风,刮得她耳朵痛。身子突然重重落在地上,摔得五脏六腑都碎了似的。 痛! 痛得呼吸紧室,肚子就像是被人挖了个洞。 靳名珩注意到她呼吸越来越急促,也跟着担忧,起身连按了床头呼叫铃,再转过头来时,却见她已经睁开眼睛。 她先是呆呆地看了两秒屋顶的天花板,然后又看向出声音的靳名珩,眸色迷懵,仿佛只是刚刚做一个梦,还没有从梦中醒过来。 靳名珩的动作就突然停止在那里,他不敢动,仿佛深恐自己就会惊醒了她一般。而她是醒着的,看到她蹙眉,靳名珩的心就不自觉地揪起。 他穿着绿色的无菌服,戴着口罩,所以只露出一双眼睛。宋凝久觉得那双眼睛很熟悉,很熟悉,应该是靳名珩的。她几乎一眼就能认出,可是他那样的悲恸又隐忍的眼神,一点都不属于靳名珩。 仿佛最开始的一瞬间,是被他的眸色吸引住心神。然后她才慢慢回过神来,慢慢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 车祸,肚子疼,血腥味! 他看着她的表情由迷茫,渐渐寻索,然后扎着针的手突然摸到腹部。在摸到一片平坦之后,表情转为了惊慌,情绪也开始变得激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她问,仿佛有人夺了她的孩子一样,她的表情变得甚至有些可怖。 靳名珩怕她伤害自己,马上上前去压住她的手,喊:”小久儿,你别激动,别激动,听我说——“ 他用的劲很大,只能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回床面上,防止她太激动伤害自己。 宋凝久挣扎不开,看着戴着口罩的靳名珩,只看到他带着红血丝的眼睛而已。”靳名珩,孩子呢?“她问,她只是关心这个问题。 靳名珩回视着她,眼珠仿佛动了一下,然后避开她的目光,像是在掩饰什么,声音沙哑,说:”你先把身体养好,我就告诉你。“ 他本想说,凝久,不要伤心,我们将来还会孩子。可是这句包含了安慰与通知的话,在他被口罩遮掩下的唇部,抖了抖,颤了又颤,仍然说不出来。 他看到她眼里的渴盼,他无法让自己残忍的是去捕灭那里面仅有的光亮。他知道,她此时看着自己,完全是因为将赌注全部压在了有希望的一面。 她也相信,老天不会这么残忍吧。 他也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什么叫我把身体养好,就告诉我?你是要抱走他吗?你是不是要抱走他?你是不是想夺走我的孩子?“她的情绪突然变得愈加激动,甚至失控。 那副模样,好像谁跟她抢孩子,她就跟谁拼命一样,包括靳名珩。”是,我想抱走他。你如果想夺回来,就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 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 他们的孩子走了,再也不会回来。可是他冲出口的话,却变了模样。他知道他在撒一个谎,一个弥天大谎,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想要给她希望。 因为他好怕,好怕她知道了这个噩耗就会一蹶不振,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自己。 宋凝久听到他这样说,心里的不安虽然退怯,可是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她伸手打着靳名珩,哭着问他:”凭什么?那也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能让我看一眼?为什么一定要带走他?“ 这明明是她对靳名珩的控诉,听在他心里却字字如刀绞。是啊,那也是她的孩子,他见过了。很漂亮,很可爱,如果长大了也一定会很聪明、乖巧。 他是多想让她看一眼那个孩子,那个长得像她一样的孩子,与她分享这个孩子所有的一切。 可是他如何能让她看一眼,那个已经没有呼吸的孩子,他如何能? 到最后,靳名珩就站在那里任她打骂,反正身上穿着无菌服,脸上带着口罩,她也看不见他的表情。最后还是医护人员进来,给宋凝久打了一针安定,然后才让她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沉,医生趁机给她做了检查,确定她已经渡过危险期。只是身体虚弱,生孩子本来对身体亏损就十分严重,更何况她是在生事故的情况下,所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养。 她脱离了危险期,被转入普通病房,靳名珩却并没有觉得松一口气。她清醒的时候,他总是不敢去见她,因为他怕她会问自己孩子的事。 沈小薏的手臂接了骨,打了石膏,额头的伤也处理了,包了块白色的纱布。她与傅景之两人也一直没有离开,跟着前前后后的跑。 靳名珩让沈小薏陪着宋凝久,这才由甘泉过来接他。车子开进他在阳信的别墅,洗了个澡,认认真真地刮去这几天来蓄起的胡子,将自己弄得清清爽爽,然后换了黑色的西装出门。 他们带了一个小小的骨灰盒,来到古镇,没有去跟元妈妈打任何招呼,只是和甘泉亲自动手。用他们带来的工具,在靳母的旁边挖了一个坑,然后将那个小小骨灰盒放进去。 郁郁葱葱的草木间,他亲手筑起一个小小的坟包,然后立了墓碑,摸着没有照片,没有文字的石碑。那样温柔小心的模样,就像在摸一个孩子的脸。 他说:”有你陪奶奶,她就不会寂寞了。“ 甘泉一直背对他,挺直的脊背在听到靳名珩那样的话语时,还是一震。可是他强忍着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靳名珩不愿意有人去看他此时的模样。 从昕丰市,隶属的那个古镇连夜赶回来,一路无话,外面清冷,漆黑的夜色,如同他的眸子,像浓得化不开的墨。 他说:”靳少,这次的事查明白了。动手的人是刘青的拜把兄弟,他们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你和宋小姐的关糸。“ 靳名珩的脸色始终紧绷着,也只是绷着,如果你不会看他的眼睛,绝对感觉到那种隐忍,压抑的凛冽。眼睛望着外面的夜色,只问:”人抓到了吗?“ 甘泉沉默。 靳名珩没说话,仿佛也不意外,他说:”继续查,人抓到不要惊动警方,交给我。“一字一句,字字都像咀嚼过后才吐出来。 有人拿他最在意的人开刀,那么说明他已经碰到了事件的核心。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们,定要血债血偿。 天色将亮时回到阳信县,停在医院门口,靳名珩从车上下来,站在住院部的门口,突然望而怯步。 他停了,甘泉就站在他身后也停了。 他一直那样,像靳名珩的影子一般,不多话,只是陪伴。”甘泉,帮我个忙吧。“过了许久,他才听到靳名珩的声音传过来。 他没有应,等待靳名珩说一去。”帮我去找个刚出生的女孩,要漂亮一点……“ ------题外话------ 这个情节是开文前就定好的,我想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昨天想着今天是元旦,本来想把这个情节换掉的,也已经做了决定。可是写着写着吧,总感觉不对劲,因为如果换掉这个情节的话,后面就有些情节就展不起来,所以最终还是写了这个。 元旦啊,看着大家留言的祝福,催着榴早更,榴其实心里十分忐忑。亲爱滴们,看完文情绪记得要从里面抽离出来哦,然后吃颗糖,或出去换换心情,爱你们╭(╯3╰)╮ 最后,祝大家元旦快乐,大吉大利,马上有钱!感谢所有陪榴,陪着婚色这文跨过13,走进14年的所有亲爱的读者和朋友 006我不要尽力,我要她活着 校园港 正文 007 女儿取名叫夏初好不好?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7 女儿取名叫夏初好不好? “帮我去找个刚出生的女孩,要漂亮一点……”最好像长得像宋凝久。 收在裤兜里的手收紧,他将最后一句咽在喉咙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太高。 那样的女孩,除了他们的女儿,还会有吗? 甘泉闻言,眼眸间露出诧异和震憾,因为跟随靳名珩太久,有些时候很轻易就能知道靳名珩想要做什么。所以虽然心底震动颇大,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应了声,默默去执行。 甘泉走开,着手去办他交待的事了,靳名珩则抬步走进住院部大楼,乘了电梯上去。 ——分隔线—— 彼时,宋凝久自重症监护室被转入普通病房开始,精神虽然不好,可是情况却已经渐渐好转。靳名珩去了古镇,病房便一直由沈小薏照顾。 其实她的手也受了伤,基本帮不上什么忙,幸好王妈忙前忙后地照顾着,沈小薏也便是陪陪她罢了。这时候身边有个人,总是作用很大。 前几天宋凝久一直昏迷着,都是靠输营养液撑着,今天医生终于说她可以暂时吃点流食。沈爸沈妈也来看过她了,而且送了炖的鸡汤过来。 说是特意从农村弄的山鸡,放了枣、枸杞、山参炖了很久的,让她多喝一点,快点好起来。宋凝久却只是虚虚地应着,他们说话的时候也总是出神。 沈小薏送走了自己的爸妈,王妈又回家去拿换洗衣服去了,病房里又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沈小薏用一只手笨拙地将鸡汤倒出来,汤匙搅了下,看到四散的热气,便知道有点烫。 转头看向宋凝久,问:“凝久,吃点东西吧?” 宋凝久却恍若未闻一般,目光又直直望着窗外,看得出来外面的天气满好的,光线充足地照进来。其实从这个角度除了外面同样方格子的楼层挡住视线,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自醒来,宋凝久一直都是这样的状态,本来就瘦,就这么短短几天,脸都凹下去了,整个像脱了人形似的,让人都不忍直视。 沈小薏忍着眼里的湿意,舀了勺汤吹凉,然后送到她的唇边,轻声说:“凝久,喝一口吧?就喝一口。”诱哄,甚至已经有些乞求的意味。 她看着窗子的眸子终于转动了一下,映进沈小薏的五官,可是对于唇边那勺鸡汤,根本像没见过一样。 她问:“小薏,我的孩子呢?” 沈小薏闻言,拿着汤匙的手慌了下,鸡汤便洒在她脖子和被子上,留下几点深色的印迹。沈小薏赶紧将汤匙放回碗里,然后拿了床边预备的毛巾给她擦拭,一边着急地问:“烫不烫?” 宋凝久却没有回答,目光直直望着着急的沈小薏,突然伸手抓住她拿手巾的腕子,问:“孩子是不是被靳名珩带走了?” 自她醒来,就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见过靳名珩,也没有见过孩子。她没有想过老天会残忍地带走她孩子的生命,那么她唯一可以想到的,便是靳名珩带走了她。当然,这也归功于靳名珩那天她在监护室里醒来时的那番话,给了她误导。 面对这样执着的宋凝义,沈小薏想到那个孩子的逝去,心也很痛很痛。她看着宋凝久唇抖了抖,又颤了颤,话在咽喉、口腔里绕了一圈,却又咽了回去。 这个消息如此残忍,她又如何说得出来? 可是面对她为难又伤心的表情,宋凝久便更加认定了孩子是被靳名珩带走了。她不再问,只是下意识地抓着沈小薏的腕子,用力地捏着。 沈小薏不怕痛,因为她知道宋凝久心里的痛,要比自己痛上千百万倍。可是低头,便见她是用打着点滴的那只手捉着自己。扎着针的手背青筋凸起,透明的药管里已经有一截红色,正在回血。 沈小薏一惊,马上压住她的手,说:“别动。” 宋凝久却一心惦记着自己的孩子,在沈小薏压着自己的手时回神,此时也不觉得痛,动手就果断地拔了针,不顾上面还淌着血迹,掀开被子便下了床。 “凝久,你干什么?”沈小薏一只手不方便才没有阻止住,等她稳住身子时,就见宋凝久已经往门口奔过去。 这时,病房的门恰巧被人推开。她看到靳名珩出现在门口,脚步便一下子停了。 靳名珩也看着面前的宋凝久,她虽然很瘦,很虚弱,最小号的病服穿在身上都空荡荡的,开始还是为她能下床走动而高兴。但是当他注意到她光着脚,床边垂下的药针下滴着未输完的药液。 再看她手背上淌着血迹,眉马上又皱起,问:“你做什么?”都病成这样了,自己不来,她要干什么去? “靳名珩,我的孩子呢?你把孩子弄到哪里去了?你让我看一眼,看一眼——”她根本就不管自己手上有没有带血,到底痛不痛,或者说她根本就感觉不到痛,只关心自己孩子的问题。 她已经醒过来好几天了,可是她却并没有见到自己的宝宝。哪个产妇,哪个妈妈会像她这样? 靳名珩抓住她晃着自己的手,那腕子本来就细,如今更是细了,手圈起来只摸到纤细的骨架,让他更心疼,也难受。他很想吼她,让她爱惜一点自己,可是看着她眼里的渴盼,突然自己也就没了力气。 孩子是因为他死的,他又有什么理由吼她?她变成这个样子,完全都是因为自己。忍着心痛,他弯腰想要将她抱起,她却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靳名珩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却见她突然跪了下来,扯住他的衣摆说:“靳名珩,我只是想看孩子一眼,看看我的孩子到底长什么样子,求你,让我看看她,就一眼也好。” 拜托,拜托他不要那么残忍,连让她看一眼的资格都要剥夺,那毕竟是她辛苦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的骨血。而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凝久,由开始的震慑,随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像在被凌迟一样。 因为宋凝在自己面前一向是柔弱的,即便倔强、即便有不知天高地厚的骄傲,也是柔弱,需要他保护。可是她即便柔弱,也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 耳朵满满都是她的恳求,求他让她看一眼那个孩子。可是殊不知她这样的话,更如利刃一般字字句句扎在他的心头,让他刚刚进门前做好的防备,瞬间又溃不成军。 这样的情景,沈小薏别过头不忍去看,因为早就已经红了眼眸。 她可以逃避,可是靳名珩不行。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对不起宋凝久,而且那是他们的孩子,所以一切都要他来面对。 靳名珩慢慢蹲下身子,单膝着地,伸手捧住她那瘦成巴掌大的小脸,拇指抿着她脸上的泪痕。眼里成殇,他的痛并不比她少,甚至还有自责,以及对她、对那个孩子深深的愧疚。 如果早可以选择,他也想在初来阳信县的时候,从来没有与她重逢,没有不甘,也就没有后来强迫她回到自己的身边。那样也许现在的她已平安地生下他们的宝宝,他宁愿她辛苦一点,独自带着那个孩子长大,一辈子不相见也愿意,也不想面对今时今日的境况。 可是时光不能重来,他再后悔也无力挽回,所以他只能面对这种痛,面对她的指责和误解,而无力反驳。 “名珩,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样都行,求你了,你让我看孩子一眼。”她现在心心念念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见到那个孩子,从她身上掉下来的孩子。 沈小薏虽然别过头,可是耳边字字句句都是宋凝久的乞求,剜心一般。再转头看着门口的两人,她咬着唇捂住胸口,痛,真的好痛,她在替宋凝久,替那个逝去的孩子,甚至替靳名珩三个人痛。 宋凝久那样在执着里煎熬,靳名珩默默承受所有痛苦也不肯松口,这样没日没夜的黯淡,到底何时是头?想到这里,她突然狠了狠心,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跪在地上的宋凝久,说:“凝久,你不用求他了,那个孩子早就已经——” “已经从保温箱里出来了。”靳名珩突然抢过话头,截断了沈小薏的话。 后者闻言,眼睛震惊地瞧着他。 靳名珩就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看沈小薏,身子隔开了沈小薏与宋凝久的对望。也因为他的话,已经吸引了宋凝久全部的注意力。 他看到宋凝久眼睛里的渴盼,从沈小薏手里夺回她的手,捏着她腕子的手,紧了紧,又颤了颤,克制着自己想要逃避的目光,说:“孩子早产……剖出来后一直都在保温箱里,而且有点危险,所以没有让你见。医生说,明天她就可以出保温箱了,你听话好好休息,我明天抱她来看你。” 宋凝久望着他,他的眼眸很深,很沉,里面看不到孩子脱险后的喜悦或激动,仿佛只是在叙述别人的事。他冷情,她一向知,可是她还是觉得哪里有一丝不对劲。 沈小薏也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靳名珩疯了! 他却没有心思理会沈小薏,只是怔怔的宋凝久抱起来,搁回床上,然后帮她盖上被子。 “你不会骗我?”他要起身时,她又抓住他衣袖,问,才现他今天穿了黑色的衣服。印象中的靳名珩很张扬,极少穿这样沉重的色彩。 靳名珩摸着她的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如他们热恋时他对她的宠溺,当她是小女孩一般诱哄,唇角微弯,说:“我保证。” 她终于迟疑地松开他的衣袖,靳名珩起身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医护人员马上过来,撤换床单被褥,检查,重新扎了针,腹部刀口还是缝线还开了。 许久之后,病房里才只剩下两个人。宋凝久本来就虚弱,经过这番折腾,又得到了靳名珩的保证之后,终于沉沉睡去。只有她睡了,靳名珩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瞅着她。 她过得不好,很不好,即便睡着了,眉头都是蹙着的。伸手,指尖一点点抚平中间的褶痕。却恋恋不舍,又在她的眉眼、脸颊流连,这时候多想抱抱她,亲亲她,给她多一些安全感,可是又怕动作太大吵醒了她,所以只能那样小心翼翼。 坐了很久,就那样一直看着睡着的宋凝久。直到身子僵硬,他才站起来,开了房门出去,想要透一透气。却见不知何时出来的沈小薏就守在门口,仿佛是在刻意等他。 他转头看宋凝久在病床上睡得很熟,便将病房的门关紧,身子往后倚在门边,单脚着地,另一只脚抵在墙上等着沈小薏。 她见状走过来,问:“靳名珩,你什么意思?” 这一句不是质问胜似质问,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可是他刚刚却又给了宋凝久新的希望。明天?明天他要到哪儿去抱一个孩子来给宋凝久?如果抱不来,到时宋凝久更伤心怎么办?如果抱来了,宋凝久以后知道真相又怎么办? 靳名珩把弄着手里的打火机,那样的神色却并不若往常那般轻松,却又让人看不清神,他说:“你只管好好陪她,我自有我办法。” 沈小薏闻言,看着他的神色仿佛也明白了许些。开始是吃惊,随即是恍然。 他想领养一个孩子! 明白他的心思,沈小薏面对他沉稳又深沉的神色,她心里却有了更多的顾忌,她说:“你不能。” 他现在为了不让宋凝久伤心,弄一个孩子过来,将来宋凝久知道了怎么办?还是难免伤心。更何况如今没了那个孩子,宋凝久与他断了也就断了。可是如果他再弄出一个孩子,他们之间的牵扯怕是更深。 说真的,看到现在的宋凝久,沈小薏一点都不想让她再跟这个男人有丝毫牵扯。 靳名珩闻言,抬眼看着她眸子里泄露出的繁复的心绪,问:“难道你有别的办法?” 一句话,便将沈小意问得哑口无言。 她想到刚刚宋凝久不要命的模样,想到她跪在地上那么卑微,字字剜心般的乞求。她没有做过妈妈,所以无法深刻了解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可是那样的宋凝久让她心痛让她觉得,如果没有那孩子,她就算不会死,也会疯掉。 最终,沈小薏没有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他的决定。 靳名珩在沈小薏走后,自己掏出支烟搁进嘴里,其实他做这个决定也不是完全为了宋凝久。有一点沈小薏是想对了,这个孩子没有了,他与宋凝久之间就是真的断了。 纵使他以前再霸道,再不讲理,他也知道,从今以后,他对宋凝久再也下不去手。所以他做这个决定是自私的,他在给自己与她都留一下牵绊,一个继续牵扯的理由…… 甘泉的办事效率很快,就在靳名珩都开始焦躁的倚在门口抽烟,怕面对宋凝久向自己讨要孩子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靳名珩侧目看过去,就见甘泉带了一个护士过来,那个护士怀里抱着一个用薄毯裹住孩子。 只有小小的头露在外面,面朝着护士的方向,所以仅仅看到黑黑的头。 “靳少。”甘泉喊。 靳名珩却没有看向他,而是将目光长久地落在那露出的一截黑色头上。 甘泉向护士示意,她便将孩子抱了过去。靳名珩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接过,将她小小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那一刻的靳名珩,心里激动的,仿佛接住的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可能是因为换了一个人,或者是被抱得不舒服,他还没得及看清她的模样,那个孩子突然就哇地一声哭起来,反而吓了靳名珩一跳。 他的手下意识地松了松,可是她小小的四肢蹬踹着,好像随时会掉下去,所以赶紧将手臂收紧。因为她的身子对他来说实在太小太小,又太软太软,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把她勒疼,可是不抱紧,又怕她会从自己怀里掉下来。 “靳少,你放松一点,手臂托住她的头和屁股就可以了……”护士在解说,可是他的动作还是僵硬,甚至有些手忙脚乱。 他来不及做更多的适应,病房里听到孩子哭声的宋凝久早就已经躺不住,不顾阻拦地跑出来推开病门,但看到在他怀里正哭得歇斯底里的孩子。 “宝宝,宝宝。”宋凝久太渴望这个孩子,她上前,很自然地就从靳名珩手臂间抱了过来。 有时候生命就是这样神奇,也许她身上带着妈妈的味道,或者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抱得真的比靳名珩舒服吧。她搂着孩子,尽管激动还是抑止着,努力地抱着她用手臂摇了摇,小家伙居然就真的不哭了。 她软软的小脸扭过去,在宋凝久怀里蹭了蹭,都说出生几天的孩子不会笑,可是她看着她那满足的样子,心早就软成了一团。 “宝宝。”她看着她,眼睛里已经蓄起泪水。 所有人都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她的样子,难免心酸。靳名珩看着她的样子,很想说孩子已经跑过来了,她不要再哭。可是他说不出来,如果他们的孩子还活着,如果她抱得真是他们的骨肉该有多好? “好了好了,宝宝这么小很脆弱的,我们先进去。”沈小薏说。 “是啊,走廊里有风的。”护士也在劝。 宋凝久点头,她现在满心满眼里只有孩子,真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去,可是又怕着吓着了她。这种心情大概无人能懂,但是只要对孩子有一点点不好的,她都不会去做。所以很是听劝,马上就抱了孩子进房。 沈小薏与护士陪她,靳名珩临进门前与甘泉对望了一眼。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在交换的信息,甘泉点头,便是说关于这孩子的一切都妥了,绝对没有后患。 回了房躺在床上,都担心她的刀口又裂开,可是她抱着孩子就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刻都舍不得离手。最后还是沈小薏劲了好久,才让她放手。 孩子与她都放在床上,脸对着脸,她的眼睛都没有眨过。手放在宝宝的掌心,感觉到她的小心攥着自己的一根手指,感觉到来自“女儿”的力量,她唇角勾起那满足又幸福的笑。让她那张憔悴又没有血色的脸,也变得有生机起来。 所有人都在笑着,陪她一起逗那个宝宝玩,只有靳名珩的目光望着窗外刺目的阳光,不忍回头…… ——分隔线—— 自从有了那个孩子后,宋凝久的生活便有了阳光。她积极地配合治疗,拼命地给自己塞饭,只为了自己有更多的力气来抱孩子,有更多的精力去照顾她,所以恢复的还算不错。 如今她的病床边加了张婴儿床,她每天一睁开眼便可以看到那个小小的孩子,过着靳名珩给她萦造出的最幸福的时光。 也许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宋凝久越来越溺爱这个孩子。不管自己睡得多熟,孩子一动她便会醒过来,确定她没拉没尿,也没有饿哭才会睡着。只要他不舒服,又不会说,宋凝久着急的模样,就会像有人在剜她的肉一样,让人实在无奈。 这天,靳名珩从外面回来,打开门,就见宋凝义又趴在婴儿床边。其实那孩子已经睡了,她仍然眼睛都不眨地瞅着她,好像永远都瞧不够似的。 孩子已经占了她的全部心思,就连靳名珩进进出出都不能分走她丝毫的注意力。靳名珩开始很高兴,可是慢慢的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妇产科里有很多妈妈,可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仿佛完全没有安全感,害怕孩子随时会消失一样。他为此咨询了心理方面的专家,只能初步预测,这是她出事时留下的恐惧后遗症。 靳名珩应该给她一个安稳的环境,给她创造安全感,让她觉得自己会永远和宝宝在一起,然后才慢慢试着让她放手,不会因为短暂的一两个小时的分离而惶恐。为此,靳名珩看着身体见好的宋凝久,并没有松一口气。 宋凝久本来专注地看着宝宝的睡颜,听到脚步声转头,便看到靳名珩站在房门口。也不说话,更不走近,只是站在那里眸色深沉地瞧着自己。 “你怎么了?”她问。身子却不自觉地靠近婴儿床,那是下意识的防备行为。 靳名珩的心又开始痛了,甚至痛恨自己曾经对她说要带走孩子的那些狠话。 他慢慢走过来,放松了脚步,显得那么小心翼翼,也不知是怕吵醒那个孩子,还是怕惊醒心理紧张的宋凝久。 为了让宋凝久放心,他高大的身子就站在婴儿床边,看着里面的宝宝。肉乎乎的,脸上的皮肤粉嫩,同样是闭着眼睛,可是一点儿也不想他们那个逝去的孩子。 心又暗暗一痛,可是他薄唇却勾起一抹笑来,说:“真可爱。” 也许他的态度很好,所以令宋凝久放宽了心,她笑起来,然后将孩子抱起,臂弯轻轻摇着,还一边轻轻拍着她背部,唇角的笑更加满足。 “给我们的女儿取个名字吧,她都已经出生半个月了,还没有名字。”靳名珩说。 宋凝久闻言,脸上显出懊恼,好像在懊恼自己忽略了这样的问题。然后又皱眉,好像真的认真想名字,那样专注的神色就像个小孩子。 靳名珩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不自觉地放柔。 她好像突然有了灵感,转过头看着他问:“她是夏天出生的,就叫夏初好不好?” 靳名珩却只是看着她,看着她转过头来的那一瞬,眼睛里跳动的光亮,将她整张脸,整个人都映得那样充满朝气,那样美丽。 “不好吗?”宋凝久见他不表意见,有些失望地问,然后低下头去,好像又在认真思考。 靳名珩已经情不自禁地迈了脚步,走过去,双手捧住她的脸,抬起,看着她说:“小久儿,很好。” 他的掌心暖烘烘地托着她的脸,她抬头望尽他的眼眸里,那样的神色里有赞赏,又像在鼓励自己。不知是不是被这样的靳名珩迷惑,她的大脑好像有些停止运转了,一时不能理解其意。 “真的,小久儿。夏初这个名字很好,很适合我们的的……女儿。”靳名珩说明。 宋凝久一下子回神来,有些尴尬地退后一步,低头,说:“谢谢。” 其实很没意义的两个字,谢谢,到底谢谢什么呢?谢谢他夸赞自己起得名字好?还是谢谢他让她给自己的女儿亲自取名字?而靳名珩看着她与自己退开的距离,以前落了空的掌心,心头难掩失落。 宋凝久却无所觉一样,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一边用臂弯托着她摇,一边在屋子里走动,始终没有抬头,或者没有勇气…… 007 女儿取名叫夏初好不好? 校园港 正文 008 四十分钟?你原来这么短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8 四十分钟?你原来这么短 宋凝久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月,出了医院那天被接到了靳名珩在阳信的别墅,家里除了王妈照顾,还有专业的育婴师,营养师,以及一个护士,都是靳名珩从昕丰市带过来的。 可是即便这样,宋凝久也没有轻松很多。自从医院出来,住进别墅开始,她的神经就一直绷得很紧。虽然靳名珩嘴上没说,可是每个举动都在对她暗示,他不会抢走她的孩子,可是仍然于事无补。 多次努力无果后,靳名珩也渐渐感到疲累。为她累,又加上兼顾昕丰公司总部的事,日子过得有些焦头烂额。 “靳少,我建议你不如先回公司工作一段时间,或者十天半月过来看一次,我们再观察一下宋凝久的情况如何?”她身体受了很重的伤,在这种精神高压下,不可能休息的好。 心理医生几次以靳名珩朋友的身份过来,也只是躲在楼上,暗处观察,偶尔试着与她接触。她看起来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可是抱着孩子时便有很强的戒心。 “那如果我这时候离开,以后是不是让她接受更难?”靳名珩问。 心理医生闻言,沉默,提出这样建议,首先是在为病人的身体考虑,因为这是靳名珩关心的最大问题。 半晌,他点头,然后又说:“事情总有两面,她现在放松下来,身体养好,可能慢慢就会在不知觉忘掉这些。当然,有可能你们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相触,她会慢慢接受你,只是这个过程,可能要比现在还要艰难。” 简言之,这就是两个选择,一是养好身体,再让她从精神方面重新接受自己。二是,现在就让她经历这个接受自己的过程,可是她的身体状况却不容乐观。 他当然不愿意离开宋凝久,甚至有些迫切的想要她重新接受自己。可是显然,现在的宋凝久需要的不是自己,不但如此,自己还是造成她精神紧张的源头。 医生走了很久之后,靳名珩在书房里独自坐了很久才出来,经过次卧室时,只有保姆在收拾。 “靳少。”见他站在卧室门口,保姆马上喊了他一声。 “她呢?”靳名珩问。 “宋小姐说今天太阳挺好的,又恰好小小姐醒了,便带她去晒日晃浴了。”保姆回答。 靳名珩点头,抬步,朝着日光室走过去。 其实这橦别墅是他在与宋凝久重逢后,自己让人着手找住所时,花了比阳信县市值多两倍的价钱买的。这家人都去了国外,所以这里是空着的。 他看中的就是这里装修很不错,格局也不错,日光室是独自分割的空间。里面有吊椅,上面铺着厚厚的白色长毛毯,非常柔软。 他走近,便看到宋凝久穿着居家服,只穿着袜子,鞋搁在了拉门外。将那个小女孩从摇篮里抱了出来,毯子上又铺了层薄毯,然后就将女孩放在上面。 她很健康,四肢灵活地又踢又噔着。大概很舒服,所以一点都没有哭。 宋凝久也躺在毛毯上,脸侧向孩子的脸,与她相对。她的头松松地绑着,几缕碎落下来,遮着瘦小的脸,可是上面的表情却很恬静宁和。 “宝宝,宝宝,小初初,我是妈妈嘛,妈妈的好宝贝,你要快快长大。”她总是喜欢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孩子的掌心,每当感觉她软软的掌心,有力而温暖的包裹住自己,总是感觉心里特别踏实。 靳名珩就那样瞧着她,瞧着她低眸逗着孩子的模样。心想今天的阳光真的很好,可以让他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就连脸颊上那一层软软的绒毛都可以看得清楚。 真美! 他的宋凝久是不是就该过这样的日子,这一直是他想要给她的安定。只是她如今的安定里,却不包括自己。 小傢伙不知何时起开始喜欢将自己的手指搁进嘴巴里,她再次给拽出来,拿纸巾擦干净。不经意地抬头,便看到了门在拉门外的靳名珩。 四目相望,她眼睛里除了意外,还夹杂着一丝惊慌。 靳名珩的心,被那样的神色给扎的痛了一下。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稍稍回神,便见甘泉站在那里。他看了眼宋凝久,没有说话,便已经走出去。 甘泉始终没怎么说话,一直跟着他的脚步回到书房。靳名珩没有从回办公桌,而是去了窗边,掏出一支烟来抽,问:“什么事?” “动手的人找到了。”甘泉回来,让他握着打火机的手抖了下。 他强装镇定地将香烟点上,吸了口,说:“不能在阳信动手。” 刘青虽然是个名不经传的人物,可是动手的却是阳信的一股黑势力,如是在这里动手,会有很多麻烦。 “人已经直接送到z城,慕少那里。”甘泉回答。 靳名珩点头,甘泉办事他一向放心,只要找到了这些人,他们为什么对宋凝久,以及他的孩子动手,指使他们的又是谁,总是会有线索的。 让他们与刘青见面,刘青就会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这件事表面是他们给刘青报仇,实际刘青出国雇佣杀手对靳名珠动手,说不定上家就是他们。 那么他们的上家又是谁?z城里的黑社会头目?然后直接与昕丰市挂钩?事情虽然越来越复杂,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他虽然承受着丧女之痛,可是整个人却越来越沉得住气。 因为关心则乱,尤其这个时候他不能乱,如果乱了,不但母亲的事查不明白,可能还会连累宋凝久。 有时候他也在想,或许放开她才是最好的。可是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放手,那些人真的就不会动她吗?更何况,算他自私也好,他还真的舍不得放。 “这边我会尽快安顿好,然后亲自去一趟z城。”靳名珩说。 很沉静的口吻,可是仿佛犹能感觉到那种极力隐忍。他要亲自去看看,去看看那些手上染了他妻儿鲜血的人。 “那么,宋小姐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吗?”甘泉问。 既然他们抓得是阳信县的人,相信消息很快会传开,他们虽然有政府的支持,可是始终存在许多危险因素,所以这事要越早安排越好。 靳名珩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昕丰市其实也不安全。因为最幕后的黑手,绝大部分可能是在昕丰。他靳名珩自认在昕丰横行多年,直至今日才知,也许有人一直都生活在自己的咽喉之地,并且可能随时会被人砍中要害。 面对这个问题,他仿佛早就有了自己想法,只是还没有决定,所以同样没有回答甘泉。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才下楼来。客厅里没有人,转眸就看到宋凝久已经坐在餐桌边,没有意外的,身边还放着婴儿车。皱眉,她的身体不好,她却时刻不肯离开这个孩子半刻。 “靳少。”见他走进客厅,保姆王妈向他打着招呼。 靳名珩微微颔首,走过来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然后说:“开饭吧。” 王妈应了一声,便转去了厨房。 靳名珩抬眼看着对面的宋凝久,桌子是椭圆的长形,大概可容纳6人左右,他们分别坐的是主位与尾位。对于曾经亲密的他们来说,这个距离太过遥远,可是对于宋凝久来说,这个距离却可以在每次用餐时,稍稍带给她一些安全感。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虚虚地碰撞,然后她一边假意拢着耳边的丝,一边低下头去,所以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暗淡。或者她已经太久没有认真仔细地瞧过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现他的改变。 靳名珩的目光从她顶掠过,看向婴儿车里的孩子。她已经睡了,眼睛微阖,小脸粉嫩,睡得很是安详。其实自这孩子被抱回来,他就没有认真看过。 开始是他不忍去看宋凝久疼爱这个孩子的模样,因为那总是让他不自觉地想起自己在手术床上看到的,那个逝去的孩子,心一直在泛疼。后来他现,只要自己稍稍有意愿去碰这个孩子,宋凝久就会变得十分紧张,仿佛怕他随时会将她抱走一样。 此时,宋凝久看到他停驻在孩子脸上的目光时,心没有来的紧张。她知道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她不该这样,搁在桌子上的手收紧,努力克制。 这时王妈已经上菜,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在中间,六菜一汤,只有一碟凉菜是给靳名珩准备的,因为现在的宋凝久还不能吃凉。 可是六人位的椭圆形桌子,可以想像放在中间的饭菜总是让人伸筷时不容易够着。靳名珩长手长脚也就罢了,平时王妈总有在一边将一些菜给她拔到私碟里。 这样的生活,真是累。 可是她不敢有异议,更不敢像以前一样撒娇和任性。当然,她本身就不是个会撒娇的女孩子,他曾经揉着她的头,说她这样会吃亏。 想想也是,如果她会像宋一瞬那样撒娇,也许妈妈也许也会喜欢自己一点点。可是反过来,王萍根本也没有给过她撒娇的资格。 因为从小没有人给她撒娇的机会,所以她不会撒娇。可是靳名珩那里,却是曾经给过她这样的资格的,还没等学会,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模样。 餐桌上的气氛,一如既往的有些沉闷。放进嘴巴里的食物,也无所谓香还是不香似的,就都那样咀嚼着。 “宝宝既然睡了,王妈,送到回房里去吧。”时间仓促,这里并没有设置婴儿房,所以孩子一直是和宋凝久住在同一间。 “好的。”王妈放下给宋凝久夹菜的筷子,然后上前,弯腰去抱小小的夏初。 她手碰到夏初的那一刻,宋凝久还是抓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筷身相撞,出细微的声响。靳名珩抬眼,便看到她极力忍住的模样,让人心疼。 “我有事和你商量,只是把她抱上去睡一会儿。”他解释,企图让她安心。 宋凝久脸上掠过一闪而逝的,被看破心事的狼狈,点头,余光还是跟着王妈的身影一直延伸到楼上。小傢伙睡得很睡,一路都没有醒。 摇摇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小久儿。”他的呼唤,最终拉回她的注意力。口吻轻缓而温柔,带出一丝缱绻。 宋凝久看着他,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心莫名地紧张着,搁下筷子的双手都是汗。 靳名珩看到她这个样子,他也放下筷子,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问:“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宋凝久闻言,眸子骤然抬起,眼睛里带着戒备。 “放心,我不会让你和我们的……女儿分开,我只是想安排你们到别的城市单独生活一段时间。”她现在这种状况,他并不想告诉她真正的原因。至今为止,她都以为那天的车祸是个意外。他想她已经够没有安全感了,更不应该给她任何负担。 “去哪?”她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是回昕丰市,他应该直接说了吧? “燕京。”他吐出一个陌生的城市名字。 宋凝久眼露诧异,虽然不明白他这么安排的意图,还是看着他,迟疑地问:“那你……” 靳名珩站起身来,慢慢走向她,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手撩着她耳朵的丝,说:“小久儿,你暂时和孩子过去,我公司还有些事。” 本来为她关心自己而高兴,可是看到她眸子里的光亮时,他才惊觉到,原来她是这么不愿意见到自己。他的心来不及痛,她就已经慌张地起身,匆匆丢下一个好字,便上了楼。 她竟然视他如蛇蝎吗? 接下来,靳名珩的动作很快,翌日便去已经打点妥当,亲自护送宋凝久带着孩子离开阳信县,去了燕京市。燕京与昕丰地处南北两地,所以天气与气候不同,这边相对热一些。街上的人都穿着夏装,却还是汗流浃背。 他们的车里开着空调,宋凝久还穿着长袖长衣,穿过热闹而陌生的市区,进入某个社区公寓。环境很不错,两人在保姆、育婴室、及保镖的簇拥下进了电梯,直达19楼。 一梯一户的设计,隐密性极好。 公寓也是复式的,楼下是佣人房,客厅、厨房、餐厅,杂物间等,楼上有三间卧室,分别人主卧、次卧、婴儿房,以及儿童玩具房。房子很大,空间足够三个大人在里面活动,主卧是宋凝久在住,育婴师被安排到了次卧,方便晚上照顾宝宝。 为了让她精神放松,保镖也只在楼下,除了司机,其它人除非必要,不然不会出现在宋凝久的视线范围内。而跟过来的保姆和育婴师还都是阳信县带来的人,顾不得休息,很快便各司其职收拾去了。 靳名珩四周都巡了一圈,似是已经放心。回到客厅时,看到宋凝久的身子倚在沙靠背上,眉宇间已经起了疲倦,手却犹抱着睡着的小夏初,时刻都舍不得放手的样子。 靳名珩走过来,蹲下身子,在她皱起的眉宇间烙下一个吻,说:“小久儿,我走了。” 她原本对于这样的亲密有些不自在,但是在听到他这样类似于告别的话时怔住。他的指尖趁机她的唇瓣上流连地摩擦了下,然后站起身。 宋凝久看着离开的背影,掀了掀唇,却不知道说什么,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关闭的门扉外。 她下意识地用手揪住胸口的布料,明明他每次靠近她都恨不能避开。可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真的走了,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空落,甚至有丝慌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情绪感染了那个孩子,还是手下的力道不自觉的收紧,让夏初感觉到了不舒服,她突然哇地一声哭起来,然后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彼时,靳名珩下了楼,便看到有个穿着白色西装,里面着宝石蓝衬衫男人倚在一辆银色的玛莎拉蒂车边。唇角勾着笑,垂在身侧的指间夹着一根烟,看着他走过来。 漂亮的眼眸,狭长,眼尾微挑,里面溢满戏谑的味道。他装模作样地抬起夹着烟卷的手,看了眼腕表,说:“这么快?还以为我最起码要等四十分钟,怎么也要睡个散伙觉才下来。” 靳名珩挺拔的身影与他站在一起,身高其实差不多,都属于劲瘦型,却奇异的,身上都充满让人不容忽视的男人的刚硬力量。 靳名珩闻言,目光从他身上上下扫过,一边拉开他副驾驶座的车门,一边问:“四十分钟?你原来这么短。” “擦!”本来他是调侃靳名珩太慢,因为他云三少可不是随便会等人的人。所以男人闻言爆了粗,然后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灭,拉开驾驶座的门坐进去。 斜眼看着他说:“还会斗嘴,说明你还有救。” 靳名珩也回视了他一眼,也只是一眼,没有再说话。目光直视着前方,吐出两个字,说:“开车。” 平时见他满眸淬笑惯了,见他这样一本正经云翊还真不习惯,说:“喂,别这样,你女人在这边可是我罩着,怎么也给本少笑一个吧?” “少来,本少可是付了你海城建筑那个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你做酬劳,所以我是你的客户,最好巴结着我点。”靳名珩不管什么时候,仿佛都是那副拽拽的死样子。 云翊很想不屑地将那份合约掷到他脸上去,无奈他最近在争家产,又后院起火,还需要他的支持。 手下动引擎,将车子开出社区,一路往飞机场的方向开去,靳名珩的保镖都跟在后面。自从宋凝久出事后,他身边的保镖都没撤过。 车子开到机场,云翊的秘书过来,喊了:“云少,靳少。”然后分别将两张机票递上来。 “你要出差?”靳名珩看着云翊,那眼神好像在指责。 “放心,这边的人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没人敢乱来。”云翊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他太过于小心。 两人同时过了安检,助理秘书加保镖都分散在贵宾候机室,外面的催促登机的广播响起,靳名珩站起身来。靳名珩看着他,这次没有笑,正正经经地对上他的眸子,说:“云翊,拜托你了。” 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才会回来。 云翊本来就是很放松的状态,被他这样一整,弄得也沉重起来。他点头,直到看到靳名珩带着他的人离开候机室,他才醒过来,低咒了一声。被靳名珩闹得,他也开始神神叨叨。 这时他的助理再进来,报告:“三少,少奶奶已经回来了。” “什么?”云翊震惊,然后抬步便往外面走。 “哎,三少……”他的助理在后面喊,却见他往候机室外的方向奔去。 大厅内,他们的航班已经在催促登机,秘书倒是很想问问,这差到底是出还是不出? ——分隔线—— 靳名珩坐飞机先去了一趟z城,处理了刘青及阳信县的那几个头目。那天的靳名珩,如同地狱里爬出来似的,令那些混黑道的人都心生畏惧。 那些人的口风很紧,不过他使了诈,刘青就吐了一条重要线索,让他查出这事与昕丰市的青爷有关。 他在昕丰市盘距多年,想动仿佛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他背后有没有人自己也不知道。靳名珩尽管心里着急,但很沉得住气。他知道凭他自己弄不动这个人,那么只有找个合作伙伴,而且这个还要是黑道出身。 甘泉列了几个名单,卓越自然赫然在列。他拿到那份名单推敲了许久,因为每个人都和那个青爷的关糸微妙,所以并没有急冒然行动。 这天,他照旧去公司上班。自从阳信县回来后,他手里的几个项目陆续启动,人变得愈加勤奋,表面并看不出什么变化,而实际却藏了诸多心事。 正专注于手里的文件,这时内线响起来,他看也没看便接通,吐出一个字:“说。” “是我。”那头传来靳远的声音。 他欲翻页的动作一顿,问:“什么事?” “上来一趟。”靳远丢下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靳名珩只好合了文件,顺手将自己处理过的两个文件夹带上,去了顶楼。敲门,在得到里面的允许后,踏进来,问:“你找我?”完全忽略了称谓。 靳远仿佛也不计较,只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儿子,目光在他脸上停驻了两秒,说:“坐。” 靳名珩将手里的文件搁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坐下来。 靳远看着他,虽然每天见面的次数很少,甚至有时一周都未必见一面,可是靳名珩的变化太大。他从阳信回来后,都没见他笑过。 “阳信的工厂已经动工了?”靳远试探地问。 “这好像是我的私人投资,与公司无关。”他没正面回答,模样显得冷漠。 这若是换作以前,靳远肯定又会暴跳如雷。可是他今天没有,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你开食品厂可以选的地方很多,为什么要选阳信?” 阳信是外省,外省也没什么,他们全国各地都有生意。可是那么一个偏僻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优势,儿子却在那里待了很久。 靳名珩还是没答。 靳远知道,打小两人的隔阂就是产生了,他不说,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叹了口气,妥协地说:“好,你的事我不过问,别耽误公司的事就行。” 靳名珩去了那么久,的确积攒了不少公事。 靳名珩闻言起身,往办公室外走,手握住门把时,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来,问:“爸,我妈出事的时候,是古镇通往昕丰市的路上吧。” 靳远闻言,面色一震,然后冷下来,问:“你又问这个做什么?” 他问,是因为当年的事是爸爸处理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以前没问,是因为爸爸很排斥提到母亲。从前,他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们的感情破裂,互相怨恨,更因为唐媛这个第三者的出现。 可是什么样的怨恨,人都已经死了,都能让父亲排斥到如斯地步? “爸,我妈到底做过什么让你厌恶的事?”他突然好奇起来。妈妈除了有精神病,他似乎并没有听过母亲有做过伤害唐媛母子,或者父亲的事。 靳远迎上儿子的目光,脸色如以往一般变得极为不好,他冷斥:“出去!”仿佛他的母亲真的是他的耻辱,连提起都会脏了他的嘴一般。 靳名珩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底,也分不清心底涌上的感觉是什么,只扭动门把,准备出门。 “名珩。”后面却突然传来靳远的叫声。 他不想转头,不想去看父亲脸上露出的嫌恶表情,尤其是那表情是因为母亲。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马上停手吧,不要浪费精力,专心经营好公司,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靳远说,声音透着那么丝疲惫的味道。 这时靳名璞拿着文件已经走到董事长办公室外,开始看到靳名珩站在门口诧异,然后又听到靳远的话—— ——分隔线—— 不管世界万物如何转变,总是阻止不了时间匆匆的脚步。宋凝久带着那个孩子,在靳名珩刻意萦造的安逸环境里,转眼已经过了两个多月。 夏初已经渐渐地长大,将近四个月的小丫头,五官已经渐渐长开,虽然长得不像她也不像他,可是眉眼清秀,已经可以看出将来必定是个美人胚子。 尤其是那双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十分灵动。 因为这里的生活安逸,宋凝久又没什么架子,待育婴师与王妈也像家人一样,所以相处十分融洽。他们会定期去医院给宋凝久以及孩子做检查。 靳名珩每次收到医院里传真过来的体检报告,知道宋凝久现在的状况良好,总是最欣慰的时刻。而宋凝久每次在医生告诉她,孩子健康的时候,也会心存感激。 时间过得那么快,虽然辛苦,可是却是她最幸福的时光,仿佛也完全忘了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叫靳名珩的男人,因为她从来不提及,保姆与育婴师自然也不会主动提。 南方的天气总是与北方不同,经常下雨,气候又潮湿,所以难得看到有像北方那像艳阳高照的时候。因为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也是粘粘的,她们已经在逐渐适应,尤其是宋凝久。 今天是给夏初接种疫苗的日子,人有点多,夏初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不适应这陌生的环境,身子一直动来动去,小嘴瘪着,那模样好像随时要哭出来。 宋凝久只好将接种症给了保姆,让她过去排队,自己抱着孩子到窗边去逗她。除了过分年轻,她的模样已经与那些抱着孩子的妈妈没有什么区别。 “宝宝,看那里,有鸟哦,小麻雀,叽叽喳——”她被夏初小手包裹的那根手指晃着,逗得小丫头终于笑起来。 “宋凝久!”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招唤。 她有些疑惑地转头,然后便看到接种室前排着长队的背景,一身西装革履的男子站在那里。帅气的脸上挂着笑,而看到她怀里的孩子时,又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米学长!”同样感觉到不可思议的还有宋凝久,离开昕丰市后,她还是第一次在外地遇到熟人。 米厘看看她,又看看她怀里捉着她头往嘴里放的小娃娃,有些迟疑地问:“你女儿?” “嗯。”宋凝久一边应着,一边将头从女儿嘴里拽出来。可是自己的黑色丝全缠在她的小手上,她又死死攥着。她怕勒疼了她,所以低头哄着:“乖宝宝,放开妈妈的头,痛痛哦。” 可是小夏初根本就不懂她说什么,不止没放开,还呵呵地笑着,手足舞蹈,扯得她头皮都有些痛。 米厘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与女儿的互动,很想问她什么时候接了婚,可是想到她与靳名珩的事,又怕她觉得尴尬。这时保姆过来,喊:“宋小姐,我们可以进去了。” “好的。”宋凝久应了声,连忙对米厘抱歉地笑笑,然后抱着夏初挤过去。 008 四十分钟?你原来这么短 校园港 正文 008 卖给这女人的丈夫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8 卖给这女人的丈夫 接种站的孩子大多都太小,几个月到3—4岁的不等。像小夏初这样的还没有任何危险与伤害意识,所以根本不知道来干什么。大一点儿,被家长带过来几次的却十分明白,所以还没有进接种室就开始闹。 里面正在接种的孩子大概3岁左右,看着医生拿针就开始抖,针扎进去的时候更是哭声震天。小孩子就是这样,他一哭就是感染得周围的孩子也跟着哭起来,懂得怎么回事的更加不安,像小夏初这样的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哭。 宋凝久哄好小夏初刚抱到门口,她就跟着哭起来,弄得宋凝久一阵手忙脚乱。保姆劝着,她狠了狠心,赶紧扎了一针便出来了,哄了半晌小傢伙才算好一点,进电梯的时候模样还抽抽涕涕的十分委屈。 “等等。”电梯即将关闭,外面传来一个温润的男音,然后米厘一脚踏进来。 “米学长。”宋凝久诧异地看着他。 与刚刚不同,他现在手里拿了份资料,显然也是刚把事情办完。 米厘有礼貌地朝她笑着,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宝宝身上,不知从哪儿变出摇铃。小孩子就是这样,夏初被铃声吸引,被逗得咯咯笑起来。 “真可爱,叫什么名字?”米厘问。 “夏初。”宋凝久回答。 “女孩?” “嗯。” “怪不得长这么漂亮。”米厘的赞叹,那模样很是自然,因为夏初也的确十分漂亮。两只眼睛特别大,睫毛长长的,像个洋娃娃似的。哭时,眼睛里含着泪,那小模样能让任何人的心都跟着软化。 宋凝久看着夏初,眼里也自然露出作为母亲的骄傲,因为女儿被夸了。然后才礼貌地问:“学长为什么会在这里?” 米厘闻言抬起头来,对她笑着说:“我是本地人啊。” 宋凝久闻言,有些诧异。 米厘看到她的反应,手插进裤兜里,问:“这么意外?” 他在昕丰上学,而她记得自己好像去过他家的,所以便下意识里认为他是昕丰人。宋凝久笑了笑,没说什么,这时电梯抵达一楼,然后门叮地一声开了。 几人先后走出去,前往停车场的方向。 司机看到他们回来,赶紧帮宋凝久拉开车门,保姆已经绕到另一边坐进去,宋凝久弯腰,先将夏初交给她。身后又传来米厘的声音喊:“宋凝久。” 宋凝久这才想起还没有与他道别,便直起身子转过头来,看到他站在车头的方向。对他说:“米学长,再见。” 米厘却并没有说再见,在司机有些戒备的目光下又走过来,说:“留个联糸方式给我吧,改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宋凝久也没有多想,关键是她来这里后除了孩子,也没什么朋友,便留了家里的座机,这才告别。保姆与司机都是靳名珩的人,却在思量着不过一个校友,如果连这个都报告会不会被认为太大惊小怪? 遇到米厘的事,宋凝久倒怎么放在心上,照旧每天照顾夏初,偶尔带她去楼下遛一圈,商场里去买点东西,生活不但有了重心和规律,也因为有了这个孩子而充实。 这天,她和育婴师在客厅里陪夏初玩儿,电视里正在播放芭蕾舞剧。育婴师看着她出了神一会儿,接下来的日子在孩子睡着时,她便看到宋凝久开始练舞。 她身子刚刚好起来,太难的动作不敢做,就做一些基本功。靳名珩听到报告后特意去咨询了医生,医生看了研究了所有病例保证说没有问题。 心理医生也说,她被别的事物吸引,说明在分散对孩子的注意力,心理压力在慢慢减缓是好现象。这些日子虽不见,他却时刻挂着,听到这个消息时十分高兴。 这天,宋凝久午觉刚醒过来,就听到楼下传来很吵的声音,不由有些诧异。下楼,便见几个人陌生人进进出出的,不由紧张。 “王妈。”她喊。 “宋小姐。”王妈这时从厨房里出来。 “他们什么人啊?”宋凝久问。 王妈闻言,回答:“没什么,储藏室里的东西太久了,我想清理一下。” 宋凝久点头,看着几个人将里面的柜子搬出来。他们走后,她走看了那间储藏室。说是储藏室,其实面积也不少,整面的落地玻璃,阳光暖暖地照过来。 “宋小姐,我看你天天跳舞嘛,这客厅里也不方便,卧室里又有小小姐,你看这间储藏室也腾出来了,不如改成舞蹈室怎么样?”王妈询问她的意见。 宋凝久抬头看着她,一个保姆而已,竟然擅自做主? 她自然知道王妈说这样的话,只不过让她感觉舒服一点,自然又是靳名珩的意思。她怎么忘了呢,这些都是他的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报告。 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他至今未止没有像当初说的那样,有要带走小夏初的意思,而是让她与自己在一起生活,她就应该心存感激了。更何况舞蹈室,对她是好事。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现在这种情况算什么,可是现在的宋凝久真的不想离开夏初,而她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与靳名珩抗衡。向保姆微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下了楼。 保姆本来还担心她不高兴,看她的表情虽然没有像往常那样轻松,可是好在并没有表示反对,总算是松了口气。 今天是周末,距离上次留给米厘电话过去了十天左右。舞蹈室也在如火如荼地动工着,她的手机里好像有好多号码,可是真正联糸的只有沈小薏,而且大多都是沈小薏给她打电话,两人聊聊近况。 这天家里的座机响起来,保姆说是找她的,她没有多想便接起:“喂?” “宋凝久。”那头传来米厘的声音。 “学长?” “我今天休假,想请你喝杯周末咖啡,不知道赏不赏脸?”米厘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重逢后的米厘虽然仍那样温润如玉。虽然没有什么不妥的行为,可是与她之间却直接越过了往日的生疏、客气,这种感觉不是不好,也不是不能适应,她想了半天也理不明白。仿佛除了能感觉到这种改变,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不妥的地方,所以干脆就不打算自寻烦恼。 抱了夏初赴约,并没有带保姆。 一对年轻的男女,身边有个小宝宝,总是不时引来人们的侧目。宋凝久倒不在意,人因为心思单纯而坦荡,也舒适,两人聊了一会儿。 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像周末的朋友偶尔小聚,聊一些关于芭蕾,或者从前校园里的趣事。他尽量不去碰触有关于靳名珩的事,聊一些她有可能感兴趣的话题,两个小时不知不觉便过去了。 米厘本来想要请她吃晚饭,可是夏初不能在外面待太久,她打车不太方便,米厘便主动开车送她到了楼下。 “谢谢学长。”她解开安全带,抱起小夏初下车,并没有邀他上去的意思。 “不客气,有空再约你。”米厘朝她挥手。 他虽然没有明问,可是已经从谈话中有所察觉,她应该是单身带着这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应该是靳名珩的,那些敏感话题他尽量不去多想。直到目送她抱着夏初走进社区大楼,才开车转走。 舞蹈室很快就弄好了,因为夏初的关糸,每天的动工时间不能太长,所以除了地板和加上的把杆,装了些镜子,并没有多大的改动,可是这样宋凝久都已经非常满意。 她的主要精力虽然放在小夏初身上,可是已经慢慢学会适当交给育婴师和保姆照顾,这样练舞的时间也越来越久。她没有什么朋友,但是偶尔会出去逛街,接触外面的世界。 也偶遇过一次米厘,那时他正从某个公司大楼送客户出来,西装革履的模样令她诧异。两人隔着条街遥摇一望,米厘便草草吩咐了助理一句,朝她奔了过来。 后来,她听说他自己已经接手了家里的事业。 果然学什么样的专业,不一定从事什么样的职业。不过宋凝久现在还在坚持着,米厘说如果她有意愿的话,可是帮把她的档案转过来,在这边找一个学校。 宋凝久觉得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因为谁都不认认吧,也不像在昕丰市那样,让她感觉有压力。最主要的是她可以一边上学,一边像从前那样兼职做些商业演出什么的,慢慢学会独立。 开始,必然分给夏初的精力会撤去大半,当然,那并不表示她就打算放弃夏初。她在为自己与女儿以后的生活打算,因为依附,从来都不会给人安全感,而且随时都可能被人收回。 秋天快要来临的时候,米厘约她在某个艺术院校转了一圈,然后开车带她去了餐馆用餐。 “这些都是这个学校的资料,如果感兴趣就准备一下,他们开学前还有一次考试。”米厘说,看上去胸有成竹。 “谢谢学长。”宋凝久感激地接过资料,先迫不及待地翻了翻,然后放在一边,打算回去好好看看。 这时两人点的餐便上来,宋凝久最近的口味改变不少,可以吃一点儿辣。两人也越来越熟,所以神情轻松,辣片鱼搁进嘴里,辣得她直用手扇着舌头,令米厘莞尔。 “喂,吃饭专心点。” 二楼,靠着围栏的位置,云翊对面的女人很不礼貌地敲着碟沿。反正这里不是那些名流喜欢的名店,或者商业聚餐什么的,非要讲究什么素养,吃个饭累得要命。 这个环境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家庭聚会,朋友聚会,而且都是最普通的人。有人劝酒都扯着嗓子嚎,让人听得十分痛快。 若不是对面那女人喜欢这里的菜,打死云翊他也不上这里来,还不知道卫生标准合不合格。这么想着,又看对面那个女人得寸进尺,居然在咬筷子。 伸手,直接将筷子给她拽下来,出口便是教训:“这虽然是在外面,你也收敛一点。小心给本少丢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又没熟人,你紧张什么。” 云家是南方的大豪门,有钱有势有地位。大家长是云翊的爷爷,云翊的父亲是长子,后面还有两个叔叔一个姑姑。小辈更是不得了,云翊亲兄弟就三个,堂兄、表兄无数。 豪门里的深宅大院,勾心斗角就甭提了,平时一个比一个能装,吃顿饭就累得半死。她就是出身名门也不行,所以被得紧了就会出反效果,她越来越爱这里。所以她难得在这儿放松一下,他却还管东管西,真是的,女人不满地瞪着他。 “谁说没熟人?”云翊眯眼瞧着楼下的人说。 女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果然就看到坐在窗边的那一桌。温文尔雅的米厘,对面的年轻秀丽温婉,倒是挺般配的一对。 “米家公子!”她诧异。她以为这地儿也就自己喜欢,没想到米家这公子也喜欢。 “是啊,米家的公子。”云翊重复,抽了根烟,仿佛是在斟酌什么。 女人跟了他好些时候,自然能听出这话里的意味,不由看着他。只见云翊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拿出手机,调焦距,然后快门声一响,将两人定格在自己的屏幕里。 “你打算卖给报社吗?”米家也是豪门,不同是没有云家根基深远,人丁也不那么旺盛,这辈里只有米厘一个人,不然也不能让他舍了自己喜欢的音乐从商。 米家要比其它家族低调一些,在这燕京同样也是倍受瞩目的一家。 “卖报社?”云翊唇角噙着笑,问:“我如果说用这张照片,还能换来海城建筑另外一个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信不信?” “哦,谁会那么傻?”女人问,那神色倒不像是不信,而更像是等着看好戏。 男人食指伸出,朝她微勾,待她倾身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卖给这女人的丈夫。” 008 卖给这女人的丈夫 校园港 正文 010 半夜被吻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0 半夜被吻 女人的目光与男人对视,看着他淬着笑的眸子里映着满满的算计,狐狸一样。云家三少奶奶将身子往后倚入椅背,与他拉开距离,目光重回落回楼下那个女孩身上。 宋凝久此时正低头专注地品尝着自己杯里的奶茶,唇角的笑容恬淡。而他对面的男人米厘,正将目光落在她的顶上,那样的目色如水,温柔至极。 她突然很好奇,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令眼前的米公子,以及靳名珩都这样青睐有加。尤其是后者,居然能让云翊单凭一张照片,就信心满满地要敲人家的竹杠。 此时的宋凝久搁下奶茶杯子,感觉有视线盯着自己似的,抬头,在餐厅内巡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有认识或是可疑的人,便没有放在心上。 用完餐,米厘临时接到一个电话,听口吻蛮严峻的。她便拒绝了他送自己的好意,打了车回去。抱着资料上楼,保姆正在收拾,育婴师在客厅里逗小夏初。她没有在家吃晚餐,两人都相对清闲一些。 “宋小姐。”见她回来,保姆打着招呼。 宋凝久微笑颔首,将资料随手搁在一边,然后朝着夏初走过去。小小的宝宝还不怎么认识人,可是很熟悉宋凝久的味道,一进入她的怀抱便死死地搂住她的脖子。 “想妈妈了没有?”她问着亲了亲女儿嫩嫩的脸蛋。 小丫头虽然小,也像模像样地在她嘴上亲了亲,沾了宋凝久满嘴的口水,然后咯咯地笑。 “坏家伙。”宋凝久一边拿了纸巾擦嘴一边说,口吻里是满满的宠溺。 育婴师与保姆是从这个孩子出生,一路陪着宋凝久走过来的,看着她从开始的战战兢兢,完全没有安全感,走到现在实在不容易,也真心跟着放松。 相比起宋凝久这边的日渐安逸,靳名珩那边却忙得焦头烂额,母亲的事因为涉及青爷而暂时凝滞,他负责的几个工程在陆续收尾阶段,正在忙着不同阶段的宣传工作,占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收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她正在开董事会,手机是震动模式。本来就听着那群老家伙的高谈论阔,指手画脚颇为不以为意,觉得无聊至极。 看到是云翊来的,便随手点开,然后目光被那张照片吸引,眸色闪了闪。接下来的掌声将他的心绪拉回,靳名珩抬眸将目光落在刚刚落座的股东身上,然后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回去。 不会有重大举措或紧急事件的股东大会,年例一次,总是这样枯燥而无聊。例行的报告过去一年的收益、亏损,如今正在进行的几个重点项目,未来的展方向、蓝图等等。 因为整个流程都是靳名珩负责,而且数据十分清楚,所以站在他的立场更为无聊。至于主持,他直接交给助理负责。中间,他的手机又响过几次,都是云翊来的危言耸听,他打什么主意,靳名珩心里清楚的紧,到最后干脆就直接不看手机。 如此挨过了一个下午,终于散会,接下来便是准备晚宴。待到所有股东与公司高层陆续散去,他才懒懒地起身,打算往外走。 “名珩,有什么事吗?”靳远仍稳稳地坐在主位上,喊住她问。 他这个儿子虽然年轻,可是大家都习惯了他的深藏不露。若非极为紧急的事,他的表情一般都不会有什么特别。所以刚刚他看手机的面色不对,靳远才会紧张。 靳名珩闻言转头,与父亲的目光对上。仿佛也觉得父亲最近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频繁了些。薄唇勾起,说:“没事。” 靳远颔首,说:“去忙吧。” 靳名珩欠身,不过并没有多大的恭敬意思,然后带着特别助理离开会议室。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扫一眼,终于现除了云翊的短信,还有另一组号码,便接了起来。 “靳少。”那头好不容易打通电话,也是紧张地抹了把脑门上的汗。 “有事?”他问。 那头忙不迭地点头,回答:“今天有人打电话过来,说要调宋凝久的档案去燕京市。” 打了这么多电话没人接,他就猜到靳名珩应该是有急事。可是宋凝久在学校的事都是靳名珩经手的。这如果不打声呼呼,他也没那么胆。 靳名珩闻言,脚步顿住,正停在专属电梯口,问:“米厘?” “是,原来靳少你知道。”那头明显松了口气。 “嗯。”靳名珩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又说:“找个理由拖一下。” 那头连忙答应。 这时电梯已经上来,助理帮他按了键,两人踏进去,靳名珩挂了电话。他吩咐:“给我订一班燕京的机票。” “现在吗?”助理有些诧异。 靳名珩点头,说:“晚宴结束后,我直接登机。” 助理见他态度明确,便也不敢再多问,马上打了电话了去准备。 此时股东大会散去,各家人马都已经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助理也已经回来,报告飞机是凌晨3点,大概中午时分才会到燕京市。 靳名珩颔首,回到办公室,继续处理公务。 晚宴,准8点在锦江饭店举行 乐视环球本身做得就是娱乐公司,自家捧起的明星自然不在少数,所以除了股东,公司高层,职员,各界名流,更是星光熠熠。 放眼全场,衣香鬓景,筹光交错。 靳名珩只在里面露了个脸,便匆匆离席,坐上甘泉来接他的车,去往机场。助理就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ipad,记录他吩咐的所有事。 公司这么大,身上的事也多,其实并非离开就能离开。可是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宋凝久了,每次看到自己的人来关于她的资料,一边为她的日渐好转高兴,一边又因为没有自己,她过得那样安逸而惆怅。 这次看到那张照片,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借口而已。从酒店到机场都是两人处理公事的声音,所有的频率都是干净利落,这一向是他们工作的作风,一直到下了车,进入机场都没有停。 其实这次去燕京只有他一个人,可是为了节省时间,甘泉与助理也买了机场过安检。整个vip候机室只有他们三个人,甘泉站在门口,空间里都是两人处理公务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临近,催促登机的广播已经响起。靳名珩恰好将签了的最后一个文件夹合上,放到自己批的那一摞文件夹上,起身。 “靳少,还有一件事。”助理见他往外走,突然想起什么。 靳名珩的脚步微顿,转头,等着他说下去。 “关于绿洲地产那个项目,我们还要争取吗?”助得问。 所谓绿洲地产,曾经是他外公的公司前身,靳名珩如今有宋家那个并购的项目在手,并没有打算重整外公的公司,而且那公司已经在别人的手上经营了二十多年,早就没有当年的影子。 只不过当初收购的老板最近摊了点事,没人敢接这个烫手山芋,便想打个感情牌找上了靳名珩。靳名珩也并没有通过环球,而是以私人名义收购,然后他们却有了意外的现。 同时还有另一家公司与他们竟争,争到今日已经超出对这个地产公司市值一倍的价格。他着人查过,那家公司也不过是个挂名公司,显然有人在暗中操纵。 他原本没怎么上心,这却不由让他多想。到底是什么人对这个公司势在必得,又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插手而出手干预,还是怕他查到什么? 他最早是怀疑当年的母亲的车祸是唐媛所致,可是就算母亲死了,当年卖掉外公公司的资金也全换成了股份给了母亲,最后还是转到自己名下,唐媛得不到什么好处。 若非是唐媛所致,母亲的死除了自己,对任何人没有好处。那么这人是想干什么?为什么这么怕他接手这家的公司?聪明如他,也有些糊涂了。 “告诉他,我最近在外市出差,让他把公司给我留着。”靳名珩说。 “可是他急需资金运转……”虽然开始是对方先找的他们,可是他们并没有签约,对方的出价又那么高,怕是自己也阻拦不住。 “让他给我打电话。”靳名珩说。 这个人摊的事他略有耳闻,对方出的价钱越高,没准他心里越不安。他现在是对这家公司感兴趣,可是也没必要多花冤枉钱。 “好的。”助理应着。 靳名珩已经迈出候机室,走专用通道登机。在空乘小姐甜美的广播声中,飞机平稳进入高空,朝着燕京的方向飞行,她与他的距离拉近—— ——分隔线—— 宋凝久那边,晚上趁着夏初睡着,认真翻阅了米厘给她提供的资料。她对于这家学校的环境十分满意,导师也是登过国际舞台,或者拿过奖的。 象征性地给沈小薏打了个电话商量,那头听到她重拾学业自然赞称。趁热打铁,她当即又给米厘打了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意愿,并约了第二天见面详谈。 主要还是拜托他帮自己将档案调过来,并不知米厘已经早一步行动,虽然只是先打了招呼,但是听到那头的回答,似乎事情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顺利。 两人约了中午一起吃饭,因为有求于人,所以宋凝久请客。两人谈了一些细节,最后米厘拿了一份调取档案的委托书给宋凝久签名。 凭他的人脉关糸,加上这份妥托书,米厘还是有几分把握。宋凝久见他胸有成竹,也便放了心。 “那谢谢你了学长。”宋凝久是真心感谢,与他碰了一杯。 “说这个就太见外了。能在这里见到校友真的蛮不容易的,你能主动开口我就很高兴了。” 米厘最大的优点,就是会让人感觉与他相处没有什么负担。因为他不会求人,而人求他也是轻描淡写,理所当然。当然,宋凝久不会理所当然,都会记在心里。 不时,米厘也会送一些小礼物给夏初。 宋凝久之所以没有拒绝,是因为都不名贵,纯手工,却不知是米厘亲手制作。 两人一直谈到下午3点,米厘才因为接了公司的电话匆匆离开。宋凝久买了单,自己在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儿。说起来她在这个城市也生活了几个月,从来都没有好好欣赏过。 从前,总觉得国内的大部分城市都大同小异,今天才现是不同的。燕京是著名的旅游城市,山与市相连,市就在旅游景区里面,虽然大楼鳞次栉比,可是细瞧会现并没有太高的楼。 楼与楼之外,犹可以看到青山的头。不知怎么就来了兴致,打车去了个景点,买了票,做着竹筏在那青山绿水间转了一圈,还大胆地喝了撑竹筏的那渔鱼一点当地的特产酒。 带着一股浓浓的桂花味,说是香气,可是太浓郁了些,更像是中药似的,后劲颇大。她本不喜欢,可是水上的温度明显低一些,就轻抿了那么一小杯暖胃。 在水上转了一圈,回到原地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五点半。打车回去的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居然堵了两个小时才到家,那时天色都已经黑了。 在门口找了半天,才现自己家里的钥匙没带,便按了门铃。保姆王妈马上过来开门,喊:“宋小姐。” 宋凝久点头,进门,在玄关处换鞋。目光巡过室内,突然觉得家里过份安静,便问:“夏初呢?” “哦,刚刚吃过晚饭睡了,你也知道小孩子睡觉早。”王妈回答。 宋凝久不疑有他地点头,说:“你去忙吧,我上去看看。”她唇角含着笑,一边说一边便往里走。 欲上楼时,目光不经意掠过楼上,便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围栏上。他穿着粉色的衬衫,银色糸西装裤,身子前倾,手肘压在护栏上居高临下瞧着她。 靳名珩! 他黑依旧剪得很碎,可是很有型,五官照旧俊美妖孽的让人不容忽视。她不自觉地就停了脚步,就那样抬头楞楞地与他的目光在半空中衔接,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 靳名珩也那样瞧着她,不说话,那眸子漆黑如墨,让人看不清情绪。半晌,才慢慢起直身子,顺着楼梯走下来。 宋凝久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 王妈低声在她耳边提醒:“靳少中午就过来了,晚上一直在等你吃饭。” 她刚刚说完,靳名珩已经走下来,一直走到她面前,宋凝久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我吃过了。”宋凝久回答,然后越过他,逃也似的上了楼。 她回到卧室,直到看到夏初小小的身子安稳地躺在婴儿床里,她的心才安定下来。 楼下,王妈畏惧地看着靳名珩神色变幻的脸。 他收起那丝淡淡的失落,走向餐厅,对王妈说:“上菜。” 王妈也不敢多话,马上去准备。 他吃了饭,上楼的时候宋凝久陪夏初在玩具房里玩。他虽然很想靠近她,可是说真的,他每次面对那个孩子,还是有点无视直视,便直接回了卧室。 夏初毕竟只有几个月,精力没那么旺盛,不一会儿便又睡着了。宋凝久抱着了孩子,进卧室时现靳名珩躺在床上,尽管她想说那是她的床,可是实在没有勇气去赶他,便干脆抱了夏初下楼。 家里就这么大,楼上两间卧室,一间主卧被此时靳名珩占据,另一间住的是育婴师,楼下王妈住着,另一间是舞蹈室,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塞下她。 她将夏初搁在婴儿车上,自己管王妈要了条毛毯,在她担忧的目光下躺在了沙上。 白天本来心情挺不错,还玩了一圈,这会儿有点累。虽然因为靳名珩的到来精神紧张,不过还是很快睡着了。睡前甚至还有迷迷糊糊地想,也不知他这次来会待几天。 睡到半夜,便做梦好像有人在掐着自己的脖子,弄得她根本喘不上气。 呼吸再呼吸,胸口紧窒的痛,终于慢慢清醒了一点。才现有人压着自己似的,而且不是有人在掐自己的脖子,而是一只大掌正由脖颈往下流连,罩出胸前的某个部位。而唇,正被人堵住,满满都是某人熟悉的味道…… ------题外话------ 这两天有点累了,又要看宝宝,所以更新量有点少,尽量明天调整回来╭(╯3╰)╮ 010 半夜被吻 校园港 正文 011 与男人私会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1 与男人私会 熟悉的薄荷气息在口腔里翻搅,她才算清醒过来。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推开他,当然,手抵上他胸膛时,靳名珩的当然明白她的意图。只不过他并没有停手,反而抓着她的腕子举过头,压回柔软的沙垫上。 这个动作使她的身子弓着与他的身子更加紧密地相贴在一起,所以可以感觉他的体温火热,熨烫的她脑袋都晕晕的,唇齿纠缠的也更加深入,几乎将她整个人吞下去一样。 那是过了好半晌,他才放开她的唇,沿着唇角来到耳垂边呵着气,令她感到一阵麻痒地起了颤栗。她知道不可以,所以犹在挣扎。 两人撕扯间,然后她仿佛听到王妈的房间里传来开灯的声音。偏头看过去,果然看到她的卧室门板下投出光线。靳名珩感觉到她身子僵,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抱起她,双手托着她的臀部,使她整个身子腾空地攀住自己,大步便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尽管不愿承认,宋凝久现在也已是衣衫半褪,挂在他身上的姿势又极为不雅,她想挣扎,又怕加快王妈出来察看的速度。想到她跑出来,到时看到他们此时的样子只怕会尴尬,便没有挣扎得太厉害,小声地喊:“放开我。” “别动,万一我踩漏了,咱俩跌下去可是会受伤的。”他小声诱哄,托着她的大掌揉捏了把。 宋凝久脸上恼怒地瞪着他,可是也敢怒不敢言。她倒不怕受伤,就怕两人如果跌下去,王妈肯定会听到动静跑出来,说不定还要吓哭小夏初。 对了,夏初,她想到这里,犹不死心地提醒:“夏初。”这时候她企图用孩子来拉回他的注意力,更企图让他顾忌孩子一个人在客厅里,而能良心现放过自己。 靳名珩却脚下未停,在她唇上啄了下,说:“有王妈在。” 她被抱着拐角的时候,正看到王妈从自己的卧室里出来。被抱入卧室后,她整个被抛到床上,呈仰卧的姿态,他高大挺拔的身子随之覆压而来。 关了门的卧室不必再顾忌王妈,更不必怕吵醒住在二楼的育婴师,她放松的同时,他也开始变本加厉,大掌在滑腻的肌肤上游移,禁欲太久的男人,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撕扯她的衣服。 宋凝久也是拼命挣扎,两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弄得像在打架似的。怎么说呢,宋凝久还是太弱了些,所以不管她怎么挣扎,最终还是被他死死压在了身下。 宋凝久毕竟大病初愈,虽然被调理休养了些日子,这会儿也已经体力不足。浑身的汗,头丝粘在脸颊上,手被举过头顶,再次按压回柔软的床被。 经过这番折腾,四肢酸软的使不上力气。可是犹不死心地曲起一只膝盖,朝着他要命的部位顶去。这时候的辣劲,还真有初认识她的时的模样。 只可惜,在他身上她从来都没有占过便宜,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所以结果不是她伤了他,而是被他趁机压住腿,然后挤了进来。 卧室里没有开灯,寂静的黑夜里只有两人的喘息,以及布料摩擦的声音。靳名珩开始其实也没有想要怎么样,只是他吃了饭在床上躺了会,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下楼,便看到她睡在客厅里。 她在躲自己,他知道。 从那些他通过家里的人得来的资料,他知道没有自己的日子,她过得很好很好。可是他每次抚摸着照片她的笑容,他多想亲眼看到,参与她的快乐。 可是他来了之后,看到的是什么呢?她看着自己不安的眼神,仿佛他就是毒蛇猛兽一般。就连睡觉都宁愿睡客厅,不与自己接近。 不是愤怒,而是伤心吧,他与她从何时起已经变成这样? 他没有资格怪她、去指责她,可是知道,并不代表能够克制。他强烈的渴望与她接近,打破两人之间这种明明在同一屋檐下,却好像隔着天堑似的距离感。 但显然,他用了最糟糕的方式! 他的吻并非只有**,更多的是带着感情,尽管也许在她看来此时此刻与平时的欢爱步骤没有任何区别,但其实他的心绪繁复。 此时的宋凝久并不了解那些心绪繁复,在她的心门对他关上的那一刻,他所有的感受她都接受不到。所以此时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只有一种被污辱的感觉。 她挣扎不过,到最后也不再挣扎,只是挺尸一般躺在那里,目光怔怔地望着天花板。靳名珩直到吻到咸涩的泪水,才现她是哭了。 动作骤顿,唇贴着她的唇角,喊:“小久儿。”那声音似担心,又似懊恼,又好像带着不确定,压制着她腿的力道也松下来。 哪知,这却让宋凝久却逮到机会,她被压的腿慢慢缓过劲,然后抬起。靳名珩猝不及防,只感觉到敏感部位一痛,她便如条鱼般从他身下溜出去,身子在床上打了滚,动作俐落地下了床。 靳名珩耳边传来彭地一声,浴室的门便被关上了。所有动作干净俐落,一气呵成。靳名珩缓过劲来时,看着那个方向。心想这么暗的光线,她倒是没有丝毫片差,连个柜子都没有撞到,唇角不由溢出一抹苦笑。 宋凝久跑进浴室后,背倚在门板上,捂着自己分不清是急跳还是紧窒的胸口,半仰着头,半晌情绪才慢慢平复。然后仔细去分辨外面的声音,确定他似乎并没有追来的意思,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转身,锁上房门,然后冲了个澡。里面有给她准备的浴袍,保守式,所以她没有犹豫。穿戴好后,慢慢打开浴室的门。此时卧室的灯开了,床上一片凌乱,而他并不在房内。 莫名地又松了口气,注意到空间里风流动,窗边纱质的窗帘浮动,才注意通往阳台的门开着。她料想他应该去了阳台,便匆匆离开卧室。 踩着台阶下楼,便看到王妈披着件衣服,正蹲在婴儿车边哄着夏初。 小家伙似乎醒了,她快步上前,紧张地问:“怎么了?” 王妈看到她这么快下来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回答:“刚刚尿了,已经处理好了。” 宋凝久接过孩子,说:“你去睡吧。” 王妈看着本想劝她上去休息,这两个人连孩子都生了,这是在别扭什么?可是想想这毕竟是主人家的事,所以终究没有说什么,便回了房。 靳名珩其实也没真伤着,只不过那下倒是让他清醒了一些。如今的他与她,都不比从前了。 听到她从浴室里出来,他怕她像从前那样闹情绪离开,便跟着她从房间出来。却看到她只是站在楼下的客厅里,宝贝似的抱着那个孩子,深恐别人抢了她的。松了口气的同时,一股愧疚又油然而生。 而她明知他在楼上瞧着,她也不肯抬头看一眼,直到把夏初哄睡,便自己抱着她躺在沙上休息。 客厅的灯闭了,视线内一片昏暗,只有二楼的护栏处,一点红星闪烁…… ——分隔线—— 即便是两人闹得这样不愉快,靳名珩也没有离开燕京市。宋凝久舞也不练了,时刻都不肯离开孩子身边。两人虽然在同一橦公寓里住着,可是共同相触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 宋凝久大多都带夏初待在婴儿室,或是儿童玩具室里活动,晚上睡觉才在客厅里。而靳名珩要么在卧室,要么在书房,所以两人唯一坐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用餐时间。 不过大多两个人都不说话,默默用完一餐,然后各忙各的,反正家里的气氛很奇怪。宋凝久现在比以前更喜欢出去,因为出去就闻不到靳名珩的气息了,这样会相对轻松一些。 她反正笃定了主意将他无视到底,反正如果说耗的话,反正他是迟早要离开的。因为靳家的生意和根基都在昕丰市,他不可能一直待下去,所以宋凝久告诉自己就暂且忍一忍。 其实通常呢,宋凝久出门,靳名珩也会随即出门。宋凝久前脚回来,不久后靳名珩也会回来,保姆都摸出规律来了,可也不敢乱说话。 这天,他无意间听到宋凝久接了个电话,便又带着夏初出去了,便也跟着出了门。 “靳少。”楼下的保镖过来。 “不用跟着我。”靳名珩说,正想开自己的备用车,身后传来了一阵喇叭声,转身,便见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开过来。 敞篷式的跑车,让他一眼就看到驾驶座上的云翊。 靳名珩当即转过来,拉开他的副驾驶座车门坐进去,说:“跟上前面那辆车。” 云翊瞧着他张紧绷的脸,倒是不以为意,动作娴熟地动引擎。 最终,载着宋凝久的车子停在某个咖啡馆门口,她抱了夏初进门,然后被领到米厘的位置。 “喂,哥们,你来燕京这么几天连面都顾不上跟我见,就是为了干这事?”云翊看着靠在窗边坐着聊天的一对男女,这话问得颇有些调侃靳名珩的意思。 主要是看戏,心想这女人胆可够肥的,靳名珩就在家里,就敢抱着自己的女儿和别的男人私会? ------题外话------ 原谅俺吧,俺卡文,卡得抓狂也写不出来,呜呜~ 011 与男人私会 校园港 正文 012 他将夏初带走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2 他将夏初带走 靳名珩不回答,只沉默地抽着烟,眸色映着咖啡馆里那对相对而座的男女.耳边是街道上的引擎声,透明的帷幕玻璃里面,像是在看一场无声电影一样。 两人不知在讨论什么,米厘在讲解什么,宋凝久一边翻着身上的资料,不时抬头将专注的目光投到他的脸上。唇角笑容恬淡,透着满满的信赖,就像自己收到的照片一样。 胸口突然堵得难受,他猛吸了口烟。 云翊看着靳名珩吸烟的模样,冷峻的脸部线条被白色的烟雾萦绕。那个模样,他真有点看不惯。 “熊样,自己的女人,不爽就把她拽出来啊。” 咱哥们是什么人? 他们一向秉承一个原则,不管是不是他的,喜欢就能弄到手。不是他的,最终也会变成他的,这不止是自信,更是气势,更是他们的做人原则。 可是这会儿是怎么了?这怎么本来就是他的女人,怎么没有勇气? 靳名珩又如何不懂云翊的意思?只是他如今这样,还有什么资格去抢?宋凝久失去孩子后,他就是再没有人性,怕是也将她勉强不来。 “我说靳名珩,你与其这样,就干脆放手算了。让她跟这什么米厘,或者随便找什么男人,你继续过你花天酒地的生活去。”云翊故意刺激他。 靳名珩闻言,吸烟的动作停止。 放手? 他如何没想过,当初她骗自己堕掉了那么孩子,他恨不得杀了她都没有下去手。他告诉自己忘了这个女人,可是他真忘了吗? 如果真能忘,又怎么会看到宋一瞬的那一刻,心里有所期待?如果真能忘,又如何在阳信县这样的陌生小城,一眼就能瞧见她。 不能,不能忘,才会这般深刻。 云翊看着他,觉得最近见面,靳名珩还真是变了不少。看着他拼命想靠近,又在不断压抑的模样,简直是自虐。 咱哥们是什么人?咱就混得那么凄惨? 敞篷式的跑车,气息本是流动的,这会儿却觉得格外沉闷。云翊也不自觉地抽了根烟,陪着他吞云吐雾,瞧着咖啡厅里毫无所觉的两人。 他们不知说了什么那么高兴,并且达成协议,还各自举起咖啡杯,庆祝似的互碰了下。轻啜过后,宋凝久起身说了句什么。 米厘点头,她走开。 米厘起身,走到她的位置,手里拿着玩具逗着从刚刚开始就安静躺在婴儿车里的夏初。小家伙还什么都不知道,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手脚乱蹬着。 耳朵想起摇铃的声音,她才转动着自己的眼睛,看着米厘咯咯地笑。 米厘的气质温润、优雅,又原本是学艺术的,出身良好,长得又不错,绝对的翩翩佳公子一枚。反观靳名珩,又痞又纨绔,一身富家子的坏毛病,至今也没有个当父亲的样子。 “我说,你和他还真没法比。”云翊不忘泼冷水,然后换来靳名珩杀人般的目光。 云翊是什么人呢?他根本不怕,唇角弯着笑,慢条斯理地将烟捻灭,抬眼就看到宋凝久回来了。 她抱起夏初,手托在她的小屁股上,脸色变了变,然后动作麻利地给她换尿布,米厘在旁边帮忙,递纸巾什么的,看起来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 “靳名珩,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抱过你女儿?”云翊突然问。 靳名珩抽烟的动作微顿,转头看着他。只是看着,眸色有些晦暗不明。 云翊也不管他转什么心思,只提点,问:“你不觉得要挽回她,那个孩子是个不错的渠道吗?” 靳名珩闻言,目光重新落回宋凝久脸上。她给夏初换完尿布后就抱在怀里,一边低头逗着夏初,一边与米厘谈话,但是看得出,大部分精力已经转到夏初身上。 靳名珩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小手抓着她衣领,手脚用力地踢蹬着。她怕孩子动作太大挣出怀抱,不时低头哄着她,那脸上透出一种叫作母性光辉的东西…… ——分隔线—— 米厘这次打电话约宋凝久出来,主要是告诉她过几天艺术院校的考试。宋凝久也原本可以不出来的,可是这几天在外面游荡也成了习惯。 不过出来后也不错,米厘给了她几个考官老师的资料,她带回来后仔细研究了下,然后趁夏初睡着,又去舞蹈室练了会儿舞。 “宋小姐,该用餐了。”王妈敲了敲门进来。 宋凝久的动作停止,回头对她笑了笑,便擦着汗出门。 自从靳名珩住进主卧后,她就再也没有进去近。命王妈帮她拿了套干净衣服,在王妈房间附属的浴室里冲了个澡,身上终于清爽一点,擦着湿湿的头走进来,坐到桌前。 抬眼,很意外,对面的座位是空的。 “哦,靳少说晚上有事,就不回来吃饭了。”王妈说。 宋凝久闻言点头,心里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如果靳名珩知道,今天这顿是她这几天以来吃得最好的一天,估计又非气到吐血不可。 靳名珩目送她离开咖啡馆,便被云翊拐去了吃饭。说是吃饭,其实与应酬无异。燕京市新调来的土改局局长,是原昕丰市里调来的领导,与靳家私交不错。 明知道被云翊利用算计,他也无奈,谁让自己的女人在他的地盘上受保护。抛去宋凝久排斥自己,她的确如云翊向自己保证的那样,过得很己保证的那样,过得很好,也很安全。 心里有事,他从来都不是借酒浇愁的事,也不自觉地多喝了两杯。被送回来时,已是晚上十点,本来怕吵醒她。打开门,却见宋凝久正戴着眼镜,跪在地毯上,趴在茶几上翻阅资料,而夏初就睡在她身边的婴儿车里。 宋凝久听到动静抬头,两人目光无声地在半空中交汇,然后慢慢移开。她继续埋首自己手里的资料,而他便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进入卧室,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他划开了接通键,移至耳边:“喂?” “靳少,米厘派人带来了宋凝久签名的妥协书,要求把她的档案转走。”那头报告。 靳名珩闻言,啪地一声挂了电话,转身就往外走。 宋凝久本来以为他不会下来了,听到脚步声不由又抬头,两人目光其实只是虚虚的承接,都没有说话。她便匆匆将头埋回自己桌上的资料里,不再抬头。 靳名珩看到她那个模样,本来冲她来的脚步,不知为何硬生生地压制,然后改了方向,到厨房里去倒了杯冰水,压住自己的胸口的翻涌。 再折回来时,她也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翻阅的动作。直到面前的光线被一道黑影遮挡,她才抬头,然后慢慢站起来。 虽然觉得跪在地上气势太弱,可是站起来,她也比不过他的身高。 “靳少,有什么事吗?” 又是这样,要么不说话,要么就带着刻意的疏离、客气,偏偏又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实在让人郁结。 “时间不早了,不要影响别人休息。”靳名珩看着她,因为胸闷,声音也冷冷的。 “好的。”她果然听话地收拾自己的资料,简单俐落地归整成一摞。然后当着他的面坐到沙,掀开毛毯准备盖到身上。见他仍站在那里瞧着自己未动,不由问:“靳少,还有什么事?” 他说不让自己影响别人休息,他可知,他站在自己这里也影响自己休息? 靳名珩看了眼婴儿车里的那个孩子,然后说:“上楼去。”意思是让她去卧室。 宋凝久注意到他视线落点,不由紧张地眸色闪了闪。他已经弯腰,轻手轻脚地将夏初从婴儿车里抱出来。 她从沙上站起身,挡着他的去路,问:“你干什么?” 靳名珩看着宋凝久,问:“宋凝久,你知道宝宝现在正是育时候吗?哪能天天睡婴儿车?” 知道她心疼夏初,所以才会拿孩子作挡箭牌。若非知道他的私心,那严肃的模样倒真是一位为女儿着想的好父亲。 可是自夏初出生,他可曾抱过一回? 靳名珩看不懂宋凝久眼里的指责,因为他此时就算抱着夏初,也知道那不是他的女儿。而在宋凝久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两人对恃,靳名珩却已经越过她,抱着孩子往楼上走去。 “哎——”宋凝久想喊住他,又怕太大声吓着小夏初。 心想这个男人还是这样霸道,完全不讲理。 看着他抱夏初上楼的身影,真想自己什么也不管就睡了。可是看着他手臂僵硬,又真担心他把小夏初给摔了,而且他也没有照顾过孩子,只得跟上去。 靳名珩将夏初放进床边的婴儿床里时,宋凝久的脚步正好踏进来。她上前正待火,靳名珩已经转过身来,食指压在她的唇上,说:“嘘,别吵醒了宝宝。” 宋凝久看着他那副模样,一股怒气从胸口凝聚,可是要跟他吵?她又怕把夏初吵醒。 “靳名珩,你到底要干嘛?”她问。 “我说了,我心疼宝宝这么小,天天跟着你睡婴儿车而已。”他回答的理所当然,俨然一副好父亲的模样,说完越过她,坐在床尾。 宋凝久闻言,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实在很想质问,女儿天天睡婴儿车到底是谁害的?可是转念想想,这里是他的公寓,他住在自己的卧室里好像也没有错。 果然,该走的还是自己。 早就知道经济应该,这样她就不会让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可是拭问她一个学生,又生了这么多事,短时间内如何出去? “你这么不情愿,可以下去继续睡自己的沙。”他懒懒地抬眼瞧着她。像是笃定了她放不下夏初,所以唇角的笑意实在是可恨。 如果宋凝久有骨气,她真的甩袖就走了。转眼看看小夏初,她弯身去抱,手臂却被他拽住。他的手劲很大,只一下就将她跌仰回床上,他的身子随即覆压而来。 其实他什么都没做,可是她能感觉到他压着自己的身子,那里面蕴含的力量是自己不可抗衡的,而且两人相贴的地方,可以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 “靳名珩,你干什么?”她戒备地问,心底没来由的紧张。 靳名珩本来只是想逗逗她,可是看到她那排斥自己的模样,又实在心疼。伸出手,她却不给面子的别过头,所以他只是用指尖拨开她粘在脸上的丝,说:“在这里乖乖,我保证不勉强你。” 像是承诺,可是又无端地让人觉得心头有丝苦涩。宋凝久怔然,回神时他已站直身子,去了浴室。 宋凝久看着他的背影,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转头看看夏初,心想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应该不会骗自己。更何况人家只是心疼女儿,自己再别扭下去好像更下去好像更矫情了,从衣柜里拿了条被子,翻身便睡。 靳名珩洗了澡回来的时候,就见她背对着自己侧卧着,脸朝婴儿床的方向。 她呢,也没有睡着。虽然闭着眼睛,可是还是能清晰地分辨出他开门的声音,走过来的声音,然后床垫陷下去一块,便知道他躺了下来。 空间那么静,她甚至可以闻到他用的沐浴乳味道。清清淡淡的茉莉花香,好像是自己的……想到这里,心头又升起一股怪异。 灯,关闭。 视线内一片黑暗,然后传来他躺下的声音,宋凝久睁着眼睛,等了半晌,直到身后他均匀的呼吸传来,宋凝久才放下心来。 整个屋子里都没有光线,所有事物的轮廓都是模糊的,唯有他的呼吸绵长,清晰地在身边回响…… 别别扭扭地睡了一夜,宋凝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还是有些不习惯。倒是王妈见两人从楼上下来,笑得特别开心。 育婴师特别有眼力劲儿,马上上前接过夏初,说:“我来吧。” 看着育婴师热情的脸,宋凝久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将夏初交给她。 育婴师抱着夏初到一边去喂吃的,王妈将饭菜都端上来,余光总是在两之间瞄来瞄去,那模样透着暧昧似的,弄得宋凝久极为不自在。 靳名珩倒无所谓,表情酷酷地用着餐。虽然两个人照旧不说话,然后各忙各的,可是家里的气氛却莫名好了许多。 下午宋凝久接到米厘的电话,提醒她下午要去学校考试。她虽然基础好,但毕竟荒废了这么久,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偏偏这时夏初醒了。 育婴师帮夏初换了尿布,正抱在客厅里逗着她玩。便看到宋凝久接了电话之后,换了外出的衣服,便问:“宋小姐,出去吗?” 宋凝久点头,叮嘱她照顾好夏初,便匆匆出了门。 靳名珩对于她今天出去倒不知道,这段时间一直在开视频会议,弄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开完,便起来活动着腿脚,端了杯子下楼。 客厅里,只有育婴师陪夏初玩,他本也没有在意。只是越过他们往厨房去了,却听到育婴师在教夏初,说话:“爹地,喊爹地。”育婴师一字一字教着夏初,并非让她学会,而是让她熟悉这两个字。 靳名珩闻言脚步停顿,不由转头去看那个孩子。虽然来燕京市几天了,可他还是第一次认真看那个孩子。头不算长,软软地贴在头皮个,眼睛很大,睫毛很长,五官立体而漂亮。最有神就是那双眼睛,眼珠黑黑圆圆,好像正好奇地盯着自己。 “靳少,要抱抱她吗?”育婴师看他一直瞧着夏初,便抱着夏初上前问。 靳名珩也不知怎么了,竟真的将杯子放到桌面上,然后伸出双手来,将她软软香香的小身子抱在怀里。与昨晚睡着不同,她的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那样瞧着他,无辜纯净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夏初,亲亲爹地好不好?”育婴师在一边逗她。 小家伙大概经常玩这样的游戏,闻言,就真的倾身,软软嘴巴,吧唧一下亲到他的脸上。 触感软软的,湿湿的,也温温的,那种感觉怪怪的,一下子就奇异地流淌进心里似的,让靳名珩都忘了反应。他只是抱着她,看着她在冲自己笑,双手开心地拍着手,好像在逗自己,让他的心也感觉软了似的。 这种感觉太过奇怪,他从来不曾有。 “靳少,擦擦吧。”育婴师看到他的表情怪异,赶紧拿了纸巾递给他。他这才感觉到脸上粘乎乎的,居然粘了这个小娃娃的口水。 他一向爱干净,甚至可以说是有洁癖,可是他看着这个孩子,居然没有一点讨厌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明白了宋凝久每次看着她的模样,和那纯粹的舐犊之情。 他让她的小屁股坐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摸了摸她的小脸,夏初便又对他开心地笑起来。他看着那张稚嫩的笑脸,突然就想起自己逝去的那个女儿,如果她在,她是否也长成这样,也会冲自己笑,会亲得自己满脸口水。 育婴师和王妈并不知道曾经生过什么,所以就更难猜测他在想什么。此时的育婴师只是感觉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也不敢冒然说话。小丫头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小手摸着他的脸,像找到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在上面揉着。 这时他身上的手机响起来,拉回了靳名珩的思绪。育婴师赶紧上前,接过孩子,说:“我来吧。” 小丫头嘴里出咕哝的声音,那表情好像还有点不情愿,小手还抓着他的领口。 育婴师怕伤到她,所以为难地看着靳名珩。 他也有点无奈,上前,亲吻了下她的额头,说:“乖,一会儿陪你玩。” 小丫头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反正就是揪着他的衣领不松手,还是育婴师哄了半天才拿下来。靳名珩抓着响了很久的手机走到落地窗前,才接起:“喂?” “靳少。”那头传来甘泉的声音。 他知道甘泉一般不给他打电话,总是有事才会出现这么紧绷的声音。 “讲。”他吐出一个字,并且有预感,肯定是什么事有了进展。 “我们请来的专家刚刚解开了那张磁卡。”甘泉回答,果然是重大的进展。 靳名珩面色一凛,心想自己的预感果然没错。他等着甘泉说下去,甘泉却说:“靳少,有些东西我也不太懂,你还是回来亲自看一看吧。”这话里有所保留。 靳名珩等这个突破等得太久,他预感到自己会现什么,所以自然心急如焚,当即打了电话给云翊。那家伙好像还没有从被窝里爬出来,大骂:“你丫的自己欲求不满,嫉妒本少是不是?” 靳名珩看着外面的午后的太阳,觉得自己以前就够无耻了,这家伙更无耻。大白天干这事,还怕他不知道似的。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情跟他耍嘴皮子,直截了当地说:“我现在有急事回昕丰,借用你一下你的私人飞机。” 云翊本来一脸怨气,不过还是从他紧绷的口吻中听出事态严重,马上收敛了情绪,说:“好,马上安排。” 靳名珩挂了电话,喊了王妈让人给他准备便要上楼。经过育婴师身边时,脚步突然顿住,看着她怀里的小夏初几秒,突然就有了主意。 “去准备一下你自己和她的东西,一会儿随我回昕丰市。”他吩咐,模样波澜不惊,却让育婴师傻了眼。 他的意思是带夏初走?那宋凝久怎么办? 012 他将夏初带走 校园港 正文 013 嫁给我!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3 嫁给我! 宋凝久在米厘的安排下,参加了燕京市艺术院校的考试.这次是专门针对转校生安排的考试,就三个人,校方似乎也颇为重视。 因为是转校,虽然没有所谓的竟争,可是这次的表现是给导师及校方留下的最初印象,关糸到以后校方对其的培养,所以整个过程宋凝久都有点紧张。 可能是太久没有上舞台的关糸,虽没出什么差错,却也没有超常挥。三人将自己的准备的曲目演绎完毕,院方只让她们回去等通知。 宋凝久换了衣服出来,深吸了口气,然后不远处传来车喇叭的轰鸣,不由侧目去看。便见米厘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外,他从车窗里探出去,正笑朝她招手。 米厘长得本来就帅,笑起来如骄阳般耀目,引得许多人不由驻足,侧目。也许是待在靳名珩身边久了,她反而像对帅哥有了免疫力一般,看在她眼里却不那么惊艳。 她回了个笑,抬步朝着他走过去,问:“学长,你怎么会来?” “先上车。”米厘说。 宋凝久点头,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坐进去。 米厘看着她,问:“考得怎么样?” 提到这个宋凝久可不怎么自信,说:“还不知道呢。” 米厘见她没什么信心,便鼓励,说:“别灰心,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 “你怎么知道?”宋凝久却不以为意。 因为两人虽然是校友,可是他是音乐糸的,非专业人士的鼓励总是缺少些说服力。 “我见过啊。”米厘回答:“就算不懂,你也应该对我的鉴别能力有信心吧?” 宋凝久看着他,有点诧异。 米厘突然有点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解释说:“前年的迎新晚会嘛,你和沈小薏跳了一曲改编的梁祝,我当时可是被临时抓来伴奏的。” 那么久远的事,她最后化成蝴蝶,在飘满雪花的聚光灯下翩然起舞的样子,至今还在自己的脑子是清晰的映着。而她,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当年伴奏的乐师中也有自己。 是的,对于他来说记忆深刻的事,宋凝久却是想了好一阵才想起自己曾经跳过的梁祝。有些不好意思是挠挠头,说:“真的是挺久了呢。” “是啊,你认识你,要远比你认识我要早得多。”米厘感叹。 宋凝久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她一直都将他当学长的,难道他不是? 米厘回神,收起脸上的感伤,问:“累了吧,请你喝杯东西?” “不用了吧,今天我想早点回去看看女儿,因为考试的事,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陪她了。”她拒绝,是因为突然意识到米厘帮助自己,可能并非只是因为单纯的校友,或朋友关糸,这点让她有些不自在。 另外,就是靳名珩在家。把他和夏初放在一起,她就会极度不安,所以急着回去看一眼。 “好吧。”米厘也没有勉强,仿佛是怕她再次拒绝,所以动引擎,直接将车开了出去。 路上,米厘企图找些话题,可是她目光一直望着窗外,仿佛有什么心事。尽管他将车速减慢,可是靳名珩给她安排的公寓就在市区,再慢,半小时左右还是到了。 “谢谢你,学长。”她说着解开安全带下车,仍是那么客气。 米厘手握着方向盘,侧目对她笑笑,说:“再见。”便目送她背着包,走向自己所住的公寓。 米厘却没有离去,反而熄了火,目光长久地落在她消失的方向。自己的心意掩藏得很久,也很深,没想到今天只是试着初次露了一点点,就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皱眉,心里升起一丝懊恼。懊恼自己太压抑不住,她现在这个情况,如果因此对自己也刻意疏离,怕是以后有困难也不会再向自己的求助了吧? ——分隔线—— 彼时,宋凝久乘电梯回到家,打开门,便现家里一片安静。在玄关处换了鞋子,目光环了遍室内,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张嫂的身影还在厨房里忙碌,她皱眉上了楼,首先打开的是女儿夏初的婴儿房,小家伙并不在房内。转身,又去了玩具房,城堡似的滑梯下面堆满了海洋球,各式的玩具随意丢在一边,都还没有整理,所以看上去有些乱。 不在婴儿房,不在玩具,客厅也没有?去哪儿了?她快步走向育婴师的房间,在门板上轻敲了两下也没听到回应,就只好打开了门。 房间里果然没人,床上整理得很平整,可是衣柜没有关好。她脑子转过自己刚刚看到的婴儿房,以及玩具房的情景,脸色骤变,上前直接拉开衣柜。里面空空如也,一件育婴师的衣服都没有。 突然意识倒什么,心不由沉下去,转到主卧,拉开衣柜,里面属于靳名珩的衣服倒是还在,可是他的行李箱不见了,桌上的文件夹也不见了。 “王妈,王妈。”她大喊着从楼上奔下来。 王妈其实在她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是她不敢出来,这会儿却已经不能再装聋作哑,手拿着抹布走出来,喊:“宋小姐。” “夏初呢?”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她还是执意要得到证实。 “小小姐…小小姐她……她被靳少带回昕丰市了。”王妈回来。 宋凝久闻言,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身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差点从台阶上栽下来。 “宋小姐,宋小姐你没事吧?”王妈见状,也是一阵紧张,赶紧上前搀住她。 宋凝久手抓着楼梯扶手,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 王妈说:“靳少说,你如果要见小小姐,就去昕丰市找他。”这才是他带走夏初的目的。 靳名珩虽然知道宋凝久目前在燕京市比较安全,自己也能放心去做一些事。可是眼前,将她放在这里是给别的男人创造机会,他又怎么允许? 甘泉那边又有了进展,他急着回去,可是要说服宋凝久跟自己回去,只怕不容易,所以万般无奈下,他只好出此下策,只是宋凝久未必能懂。 宋凝久闻言,推开她,便直直往门口奔出去。 “哎,宋小姐,靳少给你留了机票。”王妈在后面喊,不止留了机票,还安排了人护送,只是宋凝久没有听到。 米厘那边还没有将车开走,便见宋凝久匆匆忙忙地从楼里跑出来,模样慌乱,脚上还穿着拖鞋。下意识的便感觉出了事,推门下车,迎上她问:“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宋凝久看到他没还走,也来不及多想,只回答:“靳名珩把我女儿带走了,我要回昕丰市。”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他握住自己的手,作势便要奔出去,准备去外面拦车去机场。 米厘闻言,却抓住她的手,说:“我送你去。” 宋凝久闻言,看着他。 “我原本是晚上就要飞昕丰的,正好有两张票,我们这时候去机场正好。”米厘解释。 “真的可以吗?”宋凝久看着他,都有些不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 米厘笑了,说:“真的。” 将她档案调来燕京的事有点困难,他打算亲自跑一趟的,本来订了两张机票,现在只要将助理的身份证换成她的,一切就ok了。 宋凝久现在也没有心情去分析,分析是不是真的那么凑巧,她现在的心已经随着夏初飞到了昕丰市,所以赶紧点头,上了他的车。 米厘将车子启动,朝着机场的方向进。 “这下可怎么办?”暗处,靳名珩安排的保镖问。 “给靳少打电话吧?”另一个出主意。 “你就找死吧。”头被拍了下,另一个教训,赶紧上车,说:“追。” 米厘带着宋凝久来到机场,要了她的身份证,所有事都是米厘在办,很顺利就拿了机票。晚上出行的总没有白天多,所以过安检时也很快。候机室里,宋凝久一直都盯着钟表,感觉根本就是度秒如年。 她不知道靳名珩这时候带走夏初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她足够大,大到可以离开妈妈?因为她记得他说过,宁愿剖腹都要将孩子带走的话。 他说过,他不会让他的孩子流落在外面。 是吗?是因为他认为这时候的夏初已经可以离开妈妈,所以才急着把她带走?他不再需要自己,所以才会这么残忍地将夏初从自己身边带走? 她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整个候机时间都在胡思乱想,心里充满恐惧。 米厘见她浑身抖,以为她冷,给她弄了杯热咖啡,她也只是捧着,没有喝的意思。 米厘看着她,这时候的宋凝久如此无助,多想将她拥进怀里,给她支撑。可是他垂在身侧的手也只是紧了紧,没有行动,因为怕真的吓跑了她。 “不要担心,靳少不会伤害夏初的。”最后,他只能蹲下来,看着她如此安慰。 宋凝久点头,她当然不怕夏初受到伤害,她怕的是靳名珩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再见到她。 毕竟,他那么恨自己! 米厘看着她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复重逢时,她那恬淡安静的模样。整个人无助纤瘦,他知道完全是因为靳名珩。 那个男人总是随便一个举动,就能给她带来这么大的杀伤力,无论自己怎么细心呵护,怎么小心翼翼…… 飞机,准时起飞 经过长达两个多小时的飞行,终于抵达昕丰 米厘这边安排的司机已经过来接机,两人随他出了机场,引到一辆黑色的房车前,帮他们拉开车门。 “凝久?”米厘转头,见她站在那里没动。 “米学长,谢谢你带我回来,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了。”宋凝久说。 米厘看着她,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可是看了看外面霓虹绚烂的夜色,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坚持,说:“我送你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总归是不安全。” “可是——”宋凝久有些犹豫。 “是去他的私人别墅吧?你知道我家也住那一块的,我顺路而已。”米厘说,尽量给她合理的理由,消除她心上的负担。 宋凝久只得点了头。 车子出了机场,穿越一切熟悉的景致,朝着靳名珩别墅的方向驶去。宋凝久一心惦记着夏初,也无心去观赏离开了那么久,这座城市到底有没有变化,或者去感慨。 漫长的路途终于结束,车子停在靳名珩的别墅外,她按了门铃,心焦如焚。 来应对的人却不是张嫂,而是个陌生的女人,看着门外的她,问:“小姐,你找谁?” 隔着铁栅的侧门,她瞧着门内陌生的保姆,宋凝久心头瞬间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从前在这里种种,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从那梦境中从那梦境中醒来,才现一切都没有生过。 他,竟她的痕迹抹得那般一丝不漏? “靳名珩呢?我找靳名珩。”宋凝久着急地问。 “靳少?”门内的女人闻言,瞧着她的目光更加狐疑,然后说:“我们靳少不在,你如果找他,可以给他打电话。” 靳名珩的确是出去了,出去前他曾仔细交待,因为家里多了小小姐,让她们仔细照顾。不要让陌生人进来,非但如此,家里还多了保镖。 这个新换的保姆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大户人家的事复杂,也不敢多问。至于宋凝久,她也只当是纠缠靳名珩的女人。 “他电话打不通,你告诉他,宋凝久过来找他,他一定会见我的。”她说。 打不通? 保姆闻言,就更加确定她只是纠缠主人的女人,叹了口气,劝:“小姐,我劝你还是回去,靳少真的不在。” “那我可不可以进去等他?”她又问。 保姆已经有些不耐烦,说:“对不起,没有主人的吩咐,我是不能放任何人进来的。”说着转身,就要往回走。 宋凝久看了眼里面通明的别墅,一墙之隔,也许夏初就在里面。她的女儿就在里面,她又如何甘心? “靳名珩!靳名珩!你给我出来,还我女儿,靳名珩!”她朝里面吼着,已经有些失去理智。 “喂,我说你怎么回事啊?都说了靳少不在,你别大吼大叫的行不行?”里面的孩子刚刚睡着,保姆也怕吵醒了她。 宋凝久看着保姆的嘴脸,看着那橦别墅,不久前,他曾在众人面前向自己求婚,此刻,她却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不甘心,抓着栅杆的手收紧,抬脚,作势便要爬进去。 “喂,我说你不能这样。”那保姆见她要爬起来,也是脸色一变。这时门卫处新添的保镖见情况不对,已经持着武器聚过来,问保姆:“怎么回事?” 保姆面色为难,不过还是劝宋凝久,说:“看到没?靳少走之前吩咐了,不准放任何人进来。”然后苦口婆心地说:“小姐,你有事明天找靳少好好谈谈,不要为难我们。” 宋凝久不听,腰却被人锢住,背倚入一副厚实的胸膛,然后头顶传来米厘的声音:“凝久,怎么了?” 她下了车便让他走的,可是这种情况他如何放心? “我要进去,我要见夏初。”宋凝久已经有些崩溃。 米厘看着门口站的保镖,实在不能相信,靳名珩会对一个女人这样。可是他又怕宋凝久受伤,便只有硬拖开她,说:“冷静一点,你这样没有用的,我们先想办法找到靳名珩。” 宋凝久看着米厘,崩溃的情绪稍稍稳住。 “相信我,他不会伤害夏初。”米厘给她下定心丸,然后带她离开。 离开靳名珩的别墅之后,不远便是米厘的家。上次宋凝久来过,还撞到了傅景之。宋凝久在米厘的劝说下,洗了个澡放松了下,然后开始给沈小薏打电话。 也不知是不是商量好的,靳名珩、沈小薏、傅景之的手机均打不通。 “你先睡,剩下的我来想办法。”米厘安慰。 宋凝久睡不着,可是她强迫自己睡。因为明天,她一定要见到靳名珩,她需要精神来与他抗衡。 米厘守着她,看着她沉沉睡去。即便是睡,眉宇间都是褶皱。 人说,女人爱上的人,总是给她最多伤害的男人。可是如果爱,要让她这么痛苦,米厘反而愿意扮演现在的角色。 ——分隔线—— 彼时,靳名珩那边并不知道宋凝久这边生的事。他带夏初回到家后,亲自将育婴师送回别墅。 这边的房子较大,婴儿室什么的,还是宋凝久怀孕时就准备了。虽然不那么齐整,但是勉强可以暂时安置。如今的昕丰不比燕京,事多而危险。 夏初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是他明白她对宋凝久的重要性,所以他必将将她当亲生女儿,或者犹胜亲生女儿去保护。所以调了保镖,安排了人,将家里围得水泄不通,只待宋凝久到来。 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这时候将宋凝久母女牵扯进来的,他在乎她,所以应该让她平安,安逸的在燕京生活下去。可是他不能欺骗自己,这次燕京一行,他已深刻的明白,自己无法忍受她的生活将自己完全摒除。所以,原谅我小久儿,原谅我自私的,又利用这个孩子,将你引回昕丰,引回我的身边。 他抱了抱夏初,然后将她交给育婴师,让她什么都不要管,只管照顾好孩子。然后吩咐保姆,以及自己调来的人,不准任何进入家里,这才离去。 驱车去了甘泉的根据地,这里很静,甚至沉寂。不是因为没有人,而是所有人的活动都无声无息。他特意换了车来到山顶,自然有人帮他开门。 戒备森严的地方,即便没有任何动静,都能让人感觉到那种紧张感笼罩。 “靳少。”脚步踏进来时,客厅灯光明亮,甘泉正在擦拭枪支。也只有在自己的地方,他才能如此明目张胆。 靳名珩微微颔首,问:“人呢?” 甘泉示意跟着靳名珩进来人退下,然后说:“跟我来吧。”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三楼,在某个房门前敲了敲,然后才推门进去。 整个房间都很暗,唯有书桌前有一台笔电的屏幕亮着的屏幕亮着,旁边的仪器上的灯,着几束微弱的光。只不过这样的环境下,还是很刺目。 眯眼,可看到笔电前坐着一个蓝眼银的外国籍男人,脖子上戴着骷髅状的饰品,看到靳名珩他们进来也没有说话,银色的短被光线打成了蓝色。 “杰森。”甘泉喊。 杰森点头,将那个芯片插入笔电槽内,手在键盘上熟练地敲击。屏幕上出现错乱而快速跳动的程序乱码。屏一下子就黑了,让人不由跟着紧张的胸口一窒。 半晌后,屏幕重新亮起。数据出现后,杰森站起,给靳名珩让了位子。 靳名珩坐下,瞧着那些数据面色冷峻。 “杰森,下去喝一杯?”甘泉知道靳名珩要了解这些需要时间。 杰森点头,与他一起出了门。 靳名珩手握着鼠标,足足在那些数据上看了两个小时,神情一直变幻莫测。将电脑关闭,芯片取出来收起,出了房门时,脸色一直都不太好。 踩着台阶下楼,杰森与甘泉见他起来,马上站起。 “靳少?”杰森用英语喊他。 靳名珩走过来,拿着空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说:“辛苦了,明天我会安排你回国,答应的酬劳一分都不会少。” “谢谢。”杰森说着,与他碰了一杯。 靳名珩轻抿了口酒,看着杰森兴奋的脸。 三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杰森上楼去准备,他很小心,自己的房间里从来不开灯。 靳名珩看向甘泉,说:“我明天会记秘书准备绿洲地产收购的事,以你的名义。” 甘泉颔首。 两人在基地聊了许久,他开车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便直接去了公司。在附属的休息室里洗漱,然后换了身衣服,将手里拿出来时,才现已经关机。 开机后立马有电话打进来,看了眼,是他安排给宋凝久的人。一边接起一边瞧了眼表,想着离飞机还有半个小时,莫非出了什么事? “靳少,宋小姐昨晚就回昕丰了。”那头禀告。 靳名珩一惊,问:“什么?” “昨天,她回来公寓后现孩子不见,当时米厘与她一起回的昕丰。” “那么你们呢?”他问。 他现在是担心有人对她不利,所以先问保镖。 那头吱唔道:“我们跟到机场,因为那个时段买票已经来不及,我们是搭乘最早的航班过来的。别墅这边的人说昨天宋小姐来过……”说到越最后越说不下去,因为已经感觉到由手机那头传过来的冰冷气息。 “那么,现在人在哪里?”靳名珩没有问他们联络不到自己,为什么没有告诉甘泉。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所以直击重点。 “在米厘的别墅。”那头回答,冷汗已经从额上冒了出来。 拭问,哪个男人不忌讳这点? 靳名珩闻言,脸色果然不太好看。不过现在的宋凝久应该一心只在夏初身上,他倒也不担心生什么事。只是觉得这种时候还给米厘钻了空子,有些郁结,便吩咐:“现在过去接,就说我要见她。” 为了夏初,他知道她一定会来。 “是。”因为失职,那头也不敢多话,应了之后便去照办。 靳名珩挂了电话之后起身,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助理快步走进来,报告:“靳少,绿洲地产的老板出了点状况。” “什么?”靳名珩抬头看着他。 “我今天拿着资料过去找他洽淡,他家里人说他从昨夜出去一直都没回来。” “没回来?”靳名珩更惊诧。 助理点头。 靳名珩沉吟,快速思索,然后点头,说:“你先去忙别的吧。” 助理应声出去。 靳名珩拿出手机给甘泉打电话,吩咐他着手找人。原本是想回别墅的,这下又被绊住脚步。 ——分隔线—— 彼时,宋凝久早上醒来,米厘已经坐在餐桌边等她。两人正用着餐,便有人进来报告:“少爷,外面来了一些说,说是来接宋小姐的。” 宋凝久与米厘闻言,都双双诧异地看过去,就见他的私人管家后面,跟着两个深色着装的人。 “宋小姐,靳少让我们来接你。” 宋凝久点头,起身。 “凝久。”米厘看她着急的样子,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我本来就要见他。”宋凝久拂开他的手,说。 就算靳名珩不让人来接她,她今天也是会想办法见到他,这下倒是省了事。在米厘担忧的目光中,她上了靳名珩派来的车,还是以前接送她的那辆白色法拉利。 车子开过那个独橦别墅,慢慢驶向市区,一直到公司楼下才停下来。 因为靳名珩事先吩咐过,倒是没有人阻拦。宋凝久就在两个保镖的护送下,由亲自下来的接的助理按了专属电梯,直接上了三十五层。 她这样的出场本来就引人瞩目,引得大厅内许多人都侧目,里面不乏来谈生意的名流,有人认出她是宋凝久,不由开始议论。 “不是说婚礼取消后就失踪了吗?” “我怎么知道?敢逃婚,还这么高调的回来,这个女人可真不简单。” “你又怎么知道她是逃婚,而是靳少甩了她?”有个女人酸溜溜地说。 会客厅那边的沙椅上,坐着戴墨镜的女人,谁也没有注意。她被墨镜遮住的大半张脸,与刚刚进去的女人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相似。 事实上,她看到宋凝久时,比任何人都震惊。想不到她失踪了那么久,第一次出现还是因为靳名珩! 此时,她身上的电话响起来,然后对面传来靳远秘书的声音:“宋小姐,董事长说今天很忙,没有空见你。” “喂——”宋一瞬闻言,着急地想说什么,那头已经传来忙音,气得她墨镜下的俏脸都歪了。 彼时,宋凝久出了电梯,随助理来到靳名珩的新办公室门前。根本就不等他通报,连门都没有敲便闯了进去,保镖只能站在门外。 靳名珩正在处理文件,听到动静抬头,她已经站到了自己办公桌前,问:“孩子呢?” 面对她的急切,靳名珩睨着她的眸色却十分沉静,说:“如果我没搞错,那也是我的女儿。” 意思是说,他有权利带走夏初,不经过她的同意?连打声招呼都不屑于? “是又怎么样?你也没有权力不让我见她。”宋凝久瞪着他问。 “是,按照常理来说没错。可是你应该知道,只要我愿意,我有很多办法让你见不到。”仿佛是成心激怒她,他瞧着她的眼眸里充满戏谑。 比起她前几天对自己冷冰冰的模样,这样浑身充满火焰,或者急切的模样,真的有血有肉多了,他可以从那双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而不是漠视。 宋凝久抓着他办公桌的手收紧,指尖用力地白,咬牙切齿地骂:“靳名珩你卑鄙!”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更卑鄙。”他还在笑,人如自虐一般,明知此时她的愤怒是对自己的厌恶,他居然甘之如饴。至少,比冷冰冰的对自己要好许多。 宋凝久看着他蛮不在乎的模样,她扬手,很想打掉他那此时那副嘴脸。 手腕却被他一把扼住:“想要宝宝可以,我有条件。”他终于摆出肯好好交谈的资态。 宋凝久想抽回手,无奈他抓得自己极紧,只能瞪着他,等待他说下去。哪知他一用力,让她整个身子几乎是越过办公桌面。 靳名珩手捧着他的脸颊,说:“嫁给我。”菲薄的唇吐出世上最动听三个字,却是威胁。 013 嫁给我! 校园港 正文 014 嫁给我(二)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4 嫁给我(二) 靳名珩手捧着他的脸颊,说:“嫁给我.”菲薄的唇吐出世上最动听三个字。 或许宋凝久也从未想过,这辈子还会再次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所以音落的那刹那,她感觉就像有什么一下子拍在了心头,抓扯之间牵得她心脏突乱狂跳。 全身的血液都在澎湃着,而她这样望着他,也许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太过意外,更多的是不能置信,所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一时只能那样楞楞地瞧着他。 可是的眸子里却并非是像那些求婚者一样深情脉脉,更不是澄亮坦然。她看到的是一贯的讳莫如深,或许,或许那深沉的眸子后面,还是存在那么一点点期盼。 只是他掩藏的太好,所以当她细致地去瞧他的时候,只看到那点期盼的一闪而逝。可能,可能闪得太快,快得来不及被她捕捉便已经无影无踪。 她一下子回过神来,暗笑自己愚蠢,这个时候居然还会胡思乱想,难道是对他还心存渴望? 一个当初口口声声要剖腹取子,也不愿意与自己有所瓜葛的男人,恨不得将自己错骨扬灰。如今将自己的骨肉抱离,都不屑于与自己讲一声的男人,她居然会相信他向自己求婚? 靳名珩看着她,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自己碰到她她就会抗拒。只看到她的眼眸从激动到复杂,从复杂的翻涌中又渐渐抽出一丝嘲讽来,并在她的瞳仁中渐渐扩散,然后在眼睛里绽放。 “靳名珩,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娶我。”她在提醒,可是话语绝对没有她眸中的讽意来得刺人。 刺得他都忍不住想要放开她,闭起眼睛。可是他没有,他一边矛盾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一边又矛盾地顾着自己的自尊。 是啊,他是说过。当初楚辞自杀,他就曾经用这话威胁过她,他说她如果离开,这辈子就不会再娶她。彼时,他是仗着她对自己的爱。而此时,他是仗着一个自认她舍弃不得的孩子。 原来,他做人已经那么失败。心头尽管痛意骤起,唇角却仍扯出一抹笑来,他说:“小久儿,我改主意了怎么办呢?”他表面装得无赖,可是谁又看透这笑容背后的苦涩? 耍无赖就耍无赖吧,言而无信也不是第一次。仿佛在她面前,自己的原则、自尊统统都会瓦解。此时此刻,他不在乎她是怎么看待的自己的,只要她肯在自己身边。 可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将自己的渴望与感觉都埋得太深太深,而将两人之间的鸿沟掘得越来越宽…… “我如果不答应呢?你是不是不会再让我见到夏初?”她咬牙问。 靳名珩接触到她指责的眼神,提到那个孩子,他终于变得不再那么理直气壮。手慢慢松开她,他知道现在勉强她与自己在一起很痛苦,可是他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挽回,去等她慢慢放下心结来重新接受自己。 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他怕自己放手的太快,在他还没有抽出时间来做这些时,她的心便已经倾向别人,或者属于别人,所以他只想急切的用这种方法,先将她绑在自己身边,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曾几何起,他不曾知道自己也变得患得患失。 人说情动智损,果然不假! 他将身子慢慢倚回皮椅中,看着她,薄唇紧抿,没有回答。 此时此刻也不用他回答,他的反应已经告诉她了很明确答案。 是! 如果她不答应嫁给他,他不会让她再见到夏初。 宋凝久看着他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恍然又回到初识。他依旧还是那个他,驰骋昕丰市的靳家大少,可以肆意横行,为所欲为,包括自己。 她一直都知,这世上原没有公平可言,可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喜欢的男人逼迫。他可知?她也是人,有血有肉又知觉的人。 想到从前两人的相爱,他也曾给自己最美的回忆,与这辈子不曾从其它人身上感受过的温暖。可是想到那些伤害,怕是也最深,深到她至今都不敢去回忆。 因为多少次午夜梦回,他冷峻的脸,伴着一句句残忍的话,如刀一般刀刀扎在她的心头,仿佛心上的血一直在流,折磨得她痛得喘不上气来。 有段时间,她倒情愿、情愿这一辈子都没有认识过一个叫靳名珩的男人。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总是有力量强行挤进她的世界,让她挣脱不掉。 “靳名珩,你要孩子,我相信整个昕丰市的女人都会愿意帮你生,而我,只有夏初一个,你又何必为难我?”不是不爱,其实更怕他会有更深的算计吧,算计自己。 靳名珩闻言,心头顿痛。 他骤然站起来,目光沉沉地盯着宋凝久。 她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看到他一步步朝自己靠近,高大的身影笼罩,不由自主后退。 直到身子倚在落地窗前,他伸手,撑住她身后的玻璃,鼻翼间满是他身上清爽的薄荷味道。她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的胸膛已经压过来。 他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问:“宋凝久,你真的期望我和别人生孩子吗?” 她是真的不爱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吧? 宋凝久看着他眼底涌出的情绪,仿佛带着指责,指责他不该将他推给别的女人。可是那是她推的吗?想到靳名珠,想到九宫里的女人谈论他的模样,的女人谈论他的模样,想到甘甜……他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 “靳名珩,你就把夏初还给我好不好?我只有她——”她握住他的手乞求。 靳名珩起初看到她眼睛里流露的哀伤,心莫名被牵动,揪起,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她的眉眼。手却突然被她抓住,纵然她的手指冰凉,他的心也突了一下。只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又如桶冰水,直接迎头泼下来。 她将自己的姿态放得这么低,只是想要女儿,也只要女儿,不要他! 脸上心疼的线条一下子绷紧,变得锋利而冷硬。他说:“小久儿,夏初,我只会交给我的妻子亲自抚养。” 明知自己是没有资格的,因为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可是他就在是欺负她,就是无耻地在用这个孩子来威胁,因为除此之外,他真的没有任何把握还可以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妻子,多么神圣的字眼。可是经历了那么多,她还能相信他吗? “靳名珩,婚姻都是以爱为基础的。”她眼里含着潮意,无力地低嚷,显得那样挫败。 最起码,当初她对他们的婚姻是期望过的,而不是如现在这般。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我爱你!话到嘴边,他却突然将冲口而出的两个字吞了下去。 他看着她缓缓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头,捂住自己的耳朵拒绝聆听。他知道,就算他说,喊破喉咙,她怕是也不会相信。 薄唇轻挽,是笑,可是尝到的只有苦涩。他并不再看向缩在窗边的她,而是望着外,让自己硬起心肠,他说:“宋凝久,我只再说一遍,想要见到夏初就跟我去登记,这次我不会妥协。” 他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的阳光笼罩着周身。明明该是温暖,可是那些光晕仿佛凝结成冰,而且坚固的无法敲碎,一如他的决心。 宋凝久捂着耳朵,不想要听到他的声音。可是好些话还是穿透过来,字字清晰地落到她的耳朵里。咬牙,狠狠地瞪着他,终于站起身,拽着自己的背包大步离去。 靳名珩也不追,仍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望着窗外,脸上的线条仍然那样冷硬。因为他知道他手里有夏初,她便一定会妥协。 彭!地一声,靳名珩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吓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一跳。再定神时,便见宋凝久已经离开,助理示意,两人马上跟上。 宋凝久乘了专属电梯下来,大步穿过大堂。这时坐在角落里的宋一瞬起身,追着她的身影出去。只是刚刚走出大厅,便被两个安保拦住。 “对不起小姐,请留步。” “什么事?”宋一瞬看着远去的宋凝久,看着拦住自己的两个,不耐烦地问。 “靳少吩咐,任何人不能靠近宋小姐。”两人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直接说明。 宋一瞬闻言,脸都气绿了。 宋凝久失踪了那么久?回来就这么嚣张? 宋凝久那边拎着包出了乐视环球,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只看着熟悉的街道,繁华的商业区,到处都是钢筋水泥铸造的建筑,看似华丽,其实冰冷异常。 想到与靳名珩的争执,一时也不知何去何从。 这时从她被那两个保镖带走,一直不是很放心的米厘跟过来,一直守在乐视环球的楼下。这会儿见宋凝久出来,马上推开车门下来。 “宋凝久!” “米公子。”他人还没有走过去,就被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两个人挡住去路。 可是他的喊声已经吸了宋凝久的注意力,她看到他被那两个保镖挡着,便知道那是靳名珩派的人。 看着被保镖拦住的米厘,她突然想到,靳名珩说要与自己结婚,是不是仅仅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与米厘走得太近? “学长,我想自己走走,你不用管我了。”她说,模样看似沉静,让米厘也看不出靳名珩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她说完也没有等米厘反应,便迳自走开。 不想站在有靳名珩存在的地方,哪怕是他办公的大楼前,也不是不知道米厘担心自己,可是她就是想逃开,逃开找一个地方或找一种方式安静一下。 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她说随便转转。窗外熟悉的街道,店铺在眼前掠过,不知不觉间,映进眼眸里的景致越来越来熟悉,她才注意到车子已经停到了大学城外,而且前面便是她原本就读的昕丰艺校。 “停车。”她突然喊了一声。 司机脚下踩了油门,她却并没有下去,看着门口那些进进出出的学生。他们并没有穿校服,可是脸上朝气蓬勃,青春活力。想着自己原该是他们中的一员,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 “姑娘,你下不下车?”司机原本以为她要下车的,可是看着她半天没动,拉上这样的客人也纠结了。 宋凝久回神,拿了钱给他,这才推门下车。站在校门口,半年没有回来,那些擦肩而过的学生竟没有一个人认识。她掏出手机,给沈小薏打电话。 沈小薏接到她的电话时很意外,喊她在门口等着,十分钟左右,就见她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都顾不得说话便一把抓住她,手紧紧攥着,那模样仿佛怕她跑掉一样。 “我不就在这里等着,你这么着急干嘛。”她笑,然后拿出纸巾给她擦额上的汗。背后的骄。背后的骄阳映着她的沉静,让人移不开眼。 沈小薏也不知是怎么了,看着她那个样子分外心酸。突然抱住她,紧紧地抱着,抱紧。有时候一句话都不必说,这样便已经足够。 宋凝久原本已经收敛了情绪,这会儿是好好的,可是就这样被她抱着,抱着,自己的眼眸也酸涩起来。原本抵在她肩窝的下巴微仰,这样眼睛就可以看向天空,因为她不想流泪。 两人抱了一会儿,沈小薏才带她进了学校。路上遇到宁老师,她喊了人,宁老师也问了她几句近况,然后便去忙了,自己随沈小薏去了给她安排的宿舍。 “前些日子,我听说有人调你的资料去燕京,我还以为你在那边乐不思蜀,不会再回来了呢。”沈小薏倒了杯水给她,调侃。 宋凝久闻言,挽了挽唇。 她原本也以为自己可以安逸地在那里过上一段时间,或者永远那么下去。怎奈,这次夏初被带回昕丰她才知道,自己的梦做得太美。 是的,梦终究是梦。那个人高兴时,她可以安逸的多做一会儿。不高兴,想让她的世界天翻地覆也是如此容易。 沈小薏原本还想问什么,问她是不是亲自过来调档案,是不是已经决定在燕京市定居,她一身不离开半步的夏初又在哪里? 可是看到她那笑的时候,她突然什么也问不出来。 “晚上吃火锅吧,你知道我不会做菜。”沈小薏突然转了话题,问。 宋凝久点头。 于是两人换了衣服去超市买菜,秋天了,这个天气在屋子里吃火锅正好。沈小薏还特意买了几厅罐装啤酒,两人吃饱后,桌上的一片狼藉也不收。在飘窗那儿铺了块毯子,看着外面的夜景。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小口小口地抿着酒。 安静的空间里,再次传来手机的铃声。沈小薏看了眼来电显,直接就挂了机,然后抠掉电池。 宋凝久见状,问:“傅景之?” “别提这个王八蛋。”沈小薏骂,模样很是苦大仇深。 “其实他当年为了你从家里出来,已经很难得了。”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为女人放弃荣华富贵,尤其是他那样从小养尊处优,被人追棒惯了的大少爷。 沈小薏闻言苦笑,其中的滋味,怕是也只有自己能懂。她看着宋凝久,说:“那你呢?” “我?”宋凝久目光望向窗外。 沈小薏是问靳名珩吗?那个男人,给过她感动,也给过她伤害。想到今天的情景,更是百味交杂。 她说:“小薏,他今天说让我嫁给他。”说这话的时候,她的侧面表情很平静,没有任何一个被求婚者带来的喜悦,更多的是沉静,或者说茫然。 沈小薏喝酒的动作微顿,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宋凝久看了外面半晌,唇角露出一抹苦笑,说:“小薏,我是什么意思并不重要。对他来说也不重要,因为夏初在他那里,你懂吗?” 想到夏初,她的心里又泛起一阵阵的疼痛,所以唯有仰头灌酒,但愿酒精能暂时麻痹自己。也不知她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不知她现在好不好?更不知道那个小家伙,适不适应昕丰的气候。 沈小薏闻言,眸色闪了闪,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拿酒罐的手,阻止她的喝酒动作,看着她问:“他用孩子威胁你了?” 宋凝久看着她,只是对上她愤怒又复杂的眸色,笑。她不笑还好,一看反而令沈小薏感到更心酸。 沈小薏终于松了自己的手,问:“你是不是已经决定答应他了?” 宋凝久不回答,只是又灌了口酒。 沈小薏看着她那消极的模样,其实很想伸手将她的酒夺过来,可是她还是克制住了,她问:“凝久,如果没有那个孩子,你是不是不会再跟他在一起?” 此时的宋凝久仿佛是醉了,她看着沈小薏用充满悲伤的目光看着自己,只是笑,不说话。 沈小薏抓着她的手,突然激动地吼:“宋凝久,我在问你,如果没有那个孩子,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不再跟他在一起?”她看着宋凝久这个样子,感觉到胸口有气血在翻涌。 仿佛她只要点头,一直憋在心里的东西,仿佛随时都会脱口而出。可是宋凝久只是看着她,眼眸间渐渐起了水雾,她突然抱住她,抱住沈小薏,说:“小薏,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他到底爱不爱她?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他是不是仅仅为了夏初,或者只是不甘心看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饮泣声很悲伤,带着委屈,可是更多的是不确定吧。可能喝了酒所以情绪更真实,那不确定有的不止是与孩子的分离,更多是压抑过后对靳名珩的情感。 沈小薏已经冲到了喉咙里的话,突然就又咽了回去。 宋凝久是喝醉了,除了这句话,再也没有说过别的,只是在哭泣。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沈小薏将那些酒罐都收起来,拿了枕头和毛毯,分别让她枕好,然后盖在身上,这才去收拾桌上那堆狼藉。 彭!彭!彭! 这时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她走过去拉开门,就见傅景之站在门外,作势便要往里闯。 两人见面未说话,先是一番较量。当然,傅景之是怕伤到她,所以才被她赶出门外,顺便也将她拉便也将她拉了出来。 “宋凝久是不是在你这儿?”傅景之直截了当地问。 沈小薏抬头看着他,反问:“靳名珩让你来的?” 傅景之也不隐瞒,点头。 沈小薏见状,唇角溢出讽刺的笑,说:“除了拿孩子威胁女人,你们还有没有别的本事?” 傅景之闻言,脸色一僵,面色有些不自然,不过他还是急切地抓住她的腕子问:“你没乱说话吧?” “什么叫我乱说话?他让你来是担心我乱说话,拢乱了他的逼婚大计吗?那你回去告诉他,我不是你,不是他的走狗,我不会听他的摆布。”沈小薏这个人,脾气上来就浑身是刺,这话说得难听了些,明明就是骂傅景之是靳名珩的走狗。 傅景之看着她,有些真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可是因为靳名珩的事,他才不得不忍着。他舒缓了口气,正色道:“沈小薏,上次宋凝久在阳信出事不是意外。为了她的安全,她现在最好待在靳名珩身边,所以不要乱说话。” 现在的情况已经够乱,如果被她知道那个孩子没了,他们都清楚,如果一切是因为靳名珩,那么宋凝久决计不可能再待在靳名珩身边。 沈小薏先是起初听闻那场车祸不是意外,而眸光闪了闪。而后听到他的目的,突然就又笑起来。 “傅景之,你说得可真好听。他既然那么爱凝久,干嘛不让她继续待在燕京,非要把孩子带回来,还要逼婚?”靳名珩有他说的那么伟大吗? 面对这样尖刻的沈小薏,傅景之突然就想到两人的问题,他反问:“那么你说,不将她弄回来,是要眼睁睁看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楼道里争锋相对的两个人,两人曾经的恋人,两人到现在还纠缠不清的人,各自站在自己好友的立场争吵,又岂知这话语里,又是不是真的没有自己的委屈? 014 嫁给我(二) 校园港 正文 015 结婚登记!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5 结婚登记! 宋凝久其实也没有真的醉,只是借着酒精的麻痹睡着了.睡着却也不觉得真正踏实,迷迷糊糊间脑子里总是晃过许多影子。 模模糊糊的,好像有姑姑的声音、姐姐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声音,有咒骂,有安慰,有人朝自己挥巴掌,也有人抱着自己在浴缸里取暖,甚至还有孩子的啼哭。 总之影像与声音都杂乱无章地纠结成一团,在脑子里挤来挤去,想醒又醒不过来。如此折磨了一夜,再睁开眼睛时看到外面刺目的阳光,以及头疼欲裂。 “醒了?赶紧洗漱,吃早饭。”沈小薏的声音穿透而来,她侧目,就见她戴着围裙,手里端着锅走过来招呼自己。 宋凝久将自己身上的毯子掀开,叠好,然后走过去。 学校安排的宿舍空间很小,餐桌就在客厅里,铺了粉色碎花桌布的小小桌面上,摆着油条和小笼包,应该是买回来的。再看一眼锅里好像是馄饨。 “你煮的?”宋凝久有些怀疑地问。 “少小看我,赶紧去洗漱。”沈小薏接触到她那看扁自己的目光,有些不服。 宋凝久笑,进了卫生间,架子上已经摆了新的洗漱用具,应该是沈小薏帮她准备的,顿时觉得心里有股暖意。洗漱完毕回到餐桌,动手尝了口沈小薏煮的馄饨,给面子地说:“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那是,别以为就你会煮粥,收买的我在我爸妈面前一无是处。”沈小薏嘴里抱怨着,还是夹了只小笼包给她。 “我也就会煮个粥而已。”说到做饭,她真的不行。 “会煮粥就够了啊,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爸妈一直都惦着呢,说你煮的味道别人煮不出来,总是感叹以后都喝不到了。” “其实就是选材的区别,一会儿我给沈妈妈打电话,告诉她就可以了。”宋凝久说。 想起以前和沈家爸妈的相处,让她感觉到真正的家庭温暖,她还是很心存感激。这种被需要,被惦记的感觉真的很好。 “喂,你怎么懂的?”沈小薏神秘兮兮地凑近她问。 怎么懂的? 宋凝久不意就想到了元妈妈,当初好像是靳名珩让她学的。她还记得他扯着自己的两只麻花辫子,嘲笑自己是村姑。摇头,摇掉那个突然闯进脑子里的画面,转头看着沈小薏还巴巴地瞧着自己。 “你想学啊?”她问。 “当然啦,我也想尽尽孝心嘛。”沈小薏回答。 “那好,有空教你。”宋凝久爽快地答应。 “这才是好姐妹。”沈小薏亲了下她的脸蛋,继续用餐。 面对她突然这么奇怪的举止,宋凝久拿纸巾擦了下自己的脸,只当她受刺激了,低头继续吃饭。馄饨皮薄,是三鲜馅,虽然嘴里没有什么味,却仍慢慢咀嚼,然后咽下去。 沈小薏吃得比较快,因为她赶着去上课。碗筷留给她,自己换了衣服,走到房门时突然停下,转头看着宋凝久,问:“你今天出去吗?” 宋凝久接触到她的目光,便知道她想问什么。低头,慢慢吞了嘴里的食物,回答:“也许吧。”她没想好,所以不知道。 “凝久,如果真的放不下,不妨就努力试试怎么样?”她昨天喝了那么多酒,酒后的她虽然有些失态,可是她看着比现在这副压抑的模样要好很多。 宋凝久唇角挽了挽,指着客厅里的钟表说:“沈小姐,你要迟到了。” 沈小薏顺着筷子指过去的方向,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不出门,真的要迟到了。刚刚还一副情感专家模样的她,这会儿尖叫一声,然后匆匆忙忙地下了楼。 宋凝久唇角的笑,也在门板关上的那一刹那落下来,低头看着碗里的食物,没有一点食欲。不想勉强自己吃,便收拾了桌子,自己又去躺了一会儿。 秋末,天气其实还未转凉,她整个人缩在床上,却像冬眠似的一动不动。目光虚无地望着窗外,其实什么都没有想,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这次的梦境比较清晰,她梦到自己坐在车里,身边的沈小薏拉着自己的手,两人谈论着剖腹产的事。突然车子一阵天旋地转间,有东西擦过手背狠狠撞到了肚子。 痛! 梦里的世界被染成一片血红,鼻腔间也是浓浓的腥味。她感觉到一股股温热从体内涌出,湿了裤子和后背,有人抓着她的手,说:“撑住,撑住,凝久,为了孩子也要撑住。” 对的,孩子,她的孩子。 她使了浑身的力气回握住那只手,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已经分不清是哪里痛,好像是肚子,又像是手,或者浑身都在疼。 意志混沌间,她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像被挖了个大洞,然后被人一阵阵的撕扯着,她痛,又同时感到害怕和恐惧,恐惧什么呢?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怕得浑身都在抖。 “女孩,重五斤六两,呼吸已经停止……”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说着,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可是落在她的耳朵里却字字清晰。 睡梦中的宋凝久骤然睁开眼睛,看着透过窗帘射进来的阳光,才现自己只是在做梦。是的,做梦,可是她后背与额上已经起了一身冷汗,明明是暖的,整个人却觉得很冷,很冷,四肢僵硬。 她的孩子好好的,夏初好好的,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是因为她不在自己身边,因为她不在自己身边,所以才会胡思乱想?还是有什么预示,她的孩子出事了? 想到这里,宋凝久心里一慌。起身,打开衣橱找了沈小薏的一件衣服换上,然后拎包出了宿舍。在学校门口拦了辆车,报了靳名珩别墅的地址。 她刚刚付钱下了车,隔着铁栅就见别墅门口有些混乱。一群人围着停在院子里的车,然后育婴师从别墅里拿了什么东西,匆匆跑出来。 “康小姐,康小姐。”她着急地喊。 这里她前天晚上来过,所有人都不认识她,根本就不可能让她进去。唯一她可以寄望的人就是那个育婴师,她们以前在燕京市时,相处的还算不错。 那位育婴师一心都在夏初身上,本没有在意,而且隔得也远,总是不能很快引起她的注意。保姆王妈不知什么时候回到昕丰的,她年纪有点大了,跟在后面出来的速度较慢。 “王妈!王妈!”她叫大了音量,恨不能从这铁栅里穿过去。 王妈听到动静侧过头,便见她站在门外。脸上一阵激动,喊着:“宋小姐。” 宋凝久看着她快步走过来,心里已经升起了希望。 “宋小姐,你来得正好。小小姐高烧了,我们正准备送她去医院。”王妈解释。 宋凝久闻言,心一下子慌了。手从铁栅栏里伸出去,抓住她的手,说:“王妈,你让我进去,进去看看她。”她紧紧抓着她,就像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似的。 靳名珩如今不在家,这家里连主事的人都没有,夏初如果真出了事,她们也担不起。王妈点头,让安保开了门。 “谢谢你王妈。”她嘴里说着,脚下根本就没停,直接越过院子里的人进了别墅。 二楼除了主次卧之后,还有间婴儿房,当时并没有动工完毕,她也不确定,便是无暇多想便已经闯了进去。昨天拦着不让她进门的那个保姆正坐在床边照顾夏初,看到她进来吓了一跳。 宋凝久却没有心情顾及她,直接过去察看床上的夏初,整个张脸都是通红的,一摸,就可以感觉到高温烫手,可见已经烧得十分严重。 “夏初,夏初,我是妈妈,不要怕,不要怕。”她将孩子抱起来,找了块毯子给她裹上。 “喂,我说你是干嘛,不要动小小姐。”新来的保姆不认识她,深恐夏初有什么闪失自己担不起责任。 这时育婴师已经重新跑上来,看着宋凝久说:“宋小姐,车子已经备好了,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宋凝久点头,抱着夏初便下了楼。 那保姆一见育婴师对她这般礼遇,也不敢再说话。抱着夏初下楼,上车,前后居然有四辆车护送,阵势浩大。 “小小姐可能只是水土不服,加上晚上的气温有点凉,只是烧。靳少已经在联糸医院那边,宋小姐你不要太担心了。”育婴师见宋凝久紧紧抱着夏初,出声安慰。 可是她哪里知道对于宋凝久来说,她是一个离开孩子三天的母亲。好不容易将她抱在怀里,却又是病的这副模样,谁又能理解她的煎熬和心绪复杂? 宋凝久听了她的话,也只是点头,将夏初抱得更紧。车子很快便抵达了医院,车子停下来,她下车,便看到靳名珩的那辆红色兰博基尼已经横在门诊部门口。 “夏初怎么样?”见她从车上下来,靳名珩迎上来问。 宋凝久看着他,依旧那个西装笔挺的模样,应该是刚从公司赶过来。神情之间流露出那么丝焦急,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 靳名珩的目光却已经由她脸上掠过,落进她怀里的夏初身上,从她臂弯间将夏初接过,便转身往楼内走,说:“医生在三楼。” 感觉到臂弯空的那一刹那,宋凝久心里便不踏实,随即听到他的话,也唯有跟上去。两人在保镖的护送下,乘电梯上了三楼。 医院方面也已经有几个儿科专家在那里等待,经过一糸列的检查,夏初被挂了点滴,安排进病房。 全程宋凝久都寸步不离夏初左右,看着她小小的身子躺在婴儿床里,胖乎乎的手背因为扎针而青了一块,她都心疼的难受。 想到上午那个梦,她一直觉得经历过那么大的一场事故,她的孩子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地平安出后,能这样健健康康的活着,她都无比感激上苍。 当初她抱着平安的孩子时,她就在心里过誓,不管自己受多大的罪,多大的委屈,她都会好好照顾她,照顾自己的女儿。可是她这几天又干了些什么呢? 居然让她自己在那个别墅里生活,最后病成这个样子?她不想自怨自哀,可是看着病床上病成那样的夏初,她仍然免不了自责。 在床边守了很久,就那样怔怔地看瞧着她的小脸,仿佛深恐一眨眼她便会有什么闪失一般。直到最后一瓶药液即将输完,她才起身准备去护士台喊人过来拔针。 打开门,便看到靳名珩的身影站在走廊上,离门口不远。面前是育婴师、王妈,还有那个家里的新保姆。 他的助理报告:“靳少,医生说夏初小姐原本只是受凉引起的低烧,原本是没有大碍的。只因为烧了几天,拖得时间太久,才转成的肺炎。” 靳名珩闻言,目光扫了眼身边这三个人,问:“怎么回事?”平时都是他们照顾夏初的,所以之问的声音很严厉。 几个 几个人都站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最后还是那个保姆抬起头来,说:“靳少,小小姐其实是从前天刚回来时就有点烧了。我说要通知您的,可是康小姐说吃点药就没事了,这才——” 她话没有完,那个育婴师便截断了她的话,抢白道:“明明昨天白天已经不烧了的,靳少,我以为没事的。”她虽然想为自己辩解,也知道这事有点大,所以吓得有些不敢抬头看靳名珩。 “怎么会没事?昨天黄昏的时候就又开始烧了,你只是又给小小姐吃了一点药,今天若不是王妈回来现了,执意要通知靳少,还不知烧成什么样呢。”那个保姆大概也是想推卸责任,所以声音特别大声,有点尖刻。 “你胡说——”育婴师喊,模样十分委屈。 靳名珩却无心去听她们争吵,朝保镖一挥手,人便被他们带走。抬眼,便见宋凝久站在门口,正目光怔怔地投过,又似在想什么。 两人就那相望,仿佛时间静止,所有的声音都在被隔开,所以空间里都是静的。直到有个护士从她身边经过,宋凝久才回神,一把拉住那个护士,说:“对不起,我们病房的点滴快输完了,麻烦进来看一下。” 一个孩子病了,几乎惊动了整个医院的人,那护士哪里敢怠慢,马上点头,随她进了病房。 “去准备些吃的和换洗衣物。”靳名珩对王妈吩咐。 王妈点头,这才离开,而他朝着病房走过去,正好与那个给夏初拔了针的护士擦肩而过。 脚步止在病房门口,就见宋凝久抱着夏初,小丫头可能还没有醒。可是她的侧脸流露出的是满满的心疼,唇在夏初嫩嫩的小脸上吻着,充满自责。 “她困了,还是让她躺着安静的睡一会儿吧。”靳名珩说。 其实他是怕她累了。 宋凝久闻言,看了他一眼,才恋恋不舍地将夏初放回婴儿床里。目光怔怔地望着她的小脸,指尖在她头上流连,仿佛一刻都舍不得挪开。靳名珩就维持着站在门边的姿势,只是站着,空间静谧,空气凝滞了般。 许久,她摸着夏初的手突然停止,问:“靳名珩,你昨天的话还算话吗?”她并没有他,可是话却是对他说的。 靳名珩闻言,抬眸不解地瞧着她。 “只要我和你结婚,你就会再让我跟夏初分开是不是?”她又问,仿佛是已经下了决心,可是又要得到他的一个亲口的保证。 可是等了半晌,她也没有听到他回应,不由转过脸来,目光与他复杂的眸色对上。 是的,这一切明明是他期望的那样,也按照他的计划轨迹在走。可是当她真正答应的时候,他又心绪复杂。尽管如此,他还是缓慢地点了下头,算是答应。 “即便将来要离婚的是你,夏初也抚养权也要归我。”她要他的保证。 靳名珩点头,却补充了一句:“你,不能主动提出离婚。” 他这是要用这份婚姻,彻底绑住了她! 宋凝久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口,那是在阳信县出车祸时,她为了护住肚子留下来的。此时大约十公分左右,狰狞地像只蜈蚣爬在上面。 她说:“好,下午找律师起草一份协议,我们签过之后,就去登记。” 靳名珩没有再说话,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若非听到这样的内容,谁会相信,他们是在商量婚事? 不,不是商量,而是协议! 乐视环球作为昕丰市内最大的企业,自然拥有自己的律师团队,所以靳名珩的办事效率很快。她将病情稳定的夏初托给王妈照顾,便随靳名珩去了律师事务所。 尽管这份协议如此的不合常理,双方却没有任何意义,仔细看过细则后便各自签了名。手里拿着那份文件,然后一起坐车去了民政局。 不知是什么日子,结婚登记的人还挺多的。靳名珩与她排队等着叫号,前面和后面的人成双成队,熙熙攘攘,个个脸上洋溢着新婚的喜悦与甜蜜,唯独他们两个。 她坐在最尾端的塑料椅上等着,他就站在她身边,挺直的背脊倚在柱子上。虽然一对俊男美女很惹眼,可是这样连眼神交流都没有,着实让人觉得怪异。 尤其是对面那边也只有一张椅子,男人坐着,让自己的女朋友坐在他的腿上,就这么点儿空,两人已经亲吻了几回。 坐在宋凝久旁边的两人则在商量去哪渡蜜月,女朋友说要去海南,男朋友非要去马尔代夫,那女人说不过男人,便转过头来问:“哎,你们渡蜜月打算去哪儿啊?” 宋凝久看着她一脸兴奋的小脸,突然有些尴尬,唇扯了扯,回答不出来。 “不会吧,你们连蜜月都不渡啊。”女人同情地看着宋凝久。 宋凝久则看了眼靳名珩,回答说:“他工作比较忙。”其实没有什么底气。 女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一脸酷酷的靳名珩,他今天的情绪也不怎么好,所以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满目淬笑。不知何时起,他连掩藏都觉得累。 女人盯着他,觉得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不过那出色的外表,气度一看就知道宋凝久钓了个金龟。她凑近宋凝久,小声地说:“你现在可不能这样,什么都依着他,将来不把你当回事的。” 宋凝久笑笑,觉得已经无所谓。他们结婚,只不过是为了夏过是为了夏初而已。 女人见她不以为意,也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不过还是问:“你们酒席在哪办?” 女人吧,总有些攀比心理。心想她找了个外表这么出色的男人,可是连蜜月都没有,不知道酒席有没有自己的派场。 宋凝久摇头,觉得有些厌烦。 有些女人大多同情弱者,更喜欢用别人的不幸来彰显自己的幸福,见她摇头。又看到她光溜溜的无名指指,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同情了,低声问:“裸婚?” 宋凝久很是无奈,只得点头,深怕她再追问下去。 “好了,亲爱的,我希望你把注意力放回到我身上。”女人身边的男人搂着自己女人纤腰,看着靳名珩的眼神已经充满鄙夷。 那意思就好像在说,长得帅有个屁用,自己穿得倒人模狗样,可是连蜜月,婚礼都举办不起。 这时广播已经传出:“请1314号到2号窗口。” 宋凝久只感觉手臂被人拉了下,身子已经被靳名珩拽起,然后走向里面办理。 男人趁机告诉自己的女朋友,说:“现在知道了吧,长得帅也要有本事才行。如果你嫁给他那样的,怕是房子都给你买不起。”模样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办结婚证整个过程都很简单,就是填了张表格,交上身份证、户口本。唯一麻烦的是宋凝久没有户口本。靳名珩是第一次想按章程办事,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无奈之下,他只有亲自打电话给民政局的领导。那头听到是他大驾光临,马上就下来,当即还要什么户口本,就算身份证没有他都能给变出来似的。 两人照了照片,被贴在两个红色的本子里,最后还是局长亲自给盖的钢印。钢印一落,仿佛是烙在人的心上,自此两人这一生仿佛是真的被绑住了。 她们这对在里面待的太久,里面进进出出的都有民政局的领导亲自陪同,弄得很多人都好奇。出来时,都是毕恭毕敬的被送出来。 “李局长。”刚刚坐在宋凝久旁边的那对,男人远远看到送靳名珩的李局长,马上热情地凑过来。 人家根本就没搭理他,只对靳名珩及宋凝久,说:“靳少,少奶奶请慢走。” “嗯。”靳名珩微微颔首,仍是那副酷酷的模样,带着宋凝久上了自己的车横在民政局门口车。 那个男人看到他时顿时觉得灰头土脸,女人则羡慕地瞧着那抹扬长的红色…… 回医院的路上,装着结婚证的红色盒子就放在仪表台上,两人出奇的沉默。尤其是靳名珩,目光直视前方,侧面线条冷硬,仿佛咬着下颌似的。 吱! 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划过,车子再次嚣张地停在住院部门口,这么炫目的车型,这样的大的动静,已经引来许多人的侧目。 他或许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被受瞩目,所以没有丝毫觉得不妥。 宋凝久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听到他的声音由身侧传来:“说吧。” “什么?”她一脸茫然。 “去哪渡蜜月?什么时间举行婚礼?”他也侧过头来,与她对望着问。 宋凝久眼眸间开始是讶异,然后又平静漠然下来,她说:“不需要。” 以前,总是太虚荣,也以为向全世界宣告那是爱,也是分享幸福。可是现在他们这种情况……她觉得就这样,其实挺好。 靳名珩看着她,心里莫名的烦燥,丢下一句:“随你。”便下了车。 他以为,女人都梦想自己披上婚纱的那一刻的。最起码,以前她试婚纱的时候就很开心…… 本来气氛就没有缓和,经过最后的沟通失败,弄得两人之间都怪怪的,连王妈都感觉得出来。 宋凝久回来后,就一直守在夏初床边,多余的一眼都没有分给靳名珩。他就在那边坐着,时不时出去接个电话,好像很忙。 不知不觉都到了晚上,王妈岁数大了,也拗不过宋凝久的坚持。她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夏初半步,给她送了晚饭,自己只好回去了。 夜越来越深,夏初睡得十分安稳,看着她的沉睡的小脸,宋凝久终于放下心来。松了口气,倦意便袭上来,便和衣躺在了陪床的病床上的。 关了灯,阖目。想着今天与靳名珩登记的事,虽然感觉不真实,可是她知道是真的。又因为是真的,所以心绪复杂。意识迷迷糊糊间感觉身后有动静,正想翻身起来察看,一只手臂便从腰间横过来,背同时也抵入一堵肉墙…… 015 结婚登记! 校园港 正文 016 生命危急(转机!)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6 生命危急(转机!) 意识迷迷糊糊间感觉身后有动静,正想翻身起来察看,一只手臂便从腰间横过来,背同时也抵入一堵肉墙。爱睍莼璩口中的尖叫被一只大掌遮住,然后熟悉的薄荷气息传过来,她的心一下子就安定。 靳名珩感觉到她没有挣扎,便知道她认出了自己,唇不自觉地勾了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两人虽然隔着衣料,可是靠得这样近,还是让她感觉怪怪的。 “靳名珩——”她抓着他放在自己腰的手,抗拒的意味明显。 “你如果想把夏初吵醒,或者把护士招来,你就赶我。”安静的夜里他的声音传过来,明明这样无赖,却又十分理所当然。 宋凝久抓着他的手紧了又紧,他感觉到微疼,大概都掐出印子来了。想着她大抵又是在心里挣扎,毕竟夏初身体不好,他们这副样子若真动静太大把护士招了来,也是尴尬。他脸皮厚无所谓,也是吃准了她这一点。 “放心,我不干别的,就想找张床休息而已。”仿佛是怕她多想,他郑重解释。 可是这样的夜,这样的两具年轻的身体相贴,更何况他是出了名的没信用。他说出这话来,让她更觉得不自在,尤其他的胸膛正暖暖地烘烤着她的后背。 “你可以再要一间病房。”她不敢乱动,声音闷闷地说,他总是有特权不是吗? “医院里的人都下班了,要折腾出来还要等好久,我累了。”靳名珩说,声音仿佛真的透出丝疲惫。 宋凝久才不相信他的鬼话,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总是一句话就劳民伤财地惊动很多人,从来不管别人的死活。 可是她也意识到一个事实,如果他铁了心,自己在这里跟他磨嘴皮子也是没用。而且好像,他们今天领了证,以后是什么模式她不知道,也不愿意想,可是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矫情呢? 好吧,这般想着,她抓着他的手终于放下来,然后慢慢阖上眸子不再说话。可是他的呼吸就喷在她的顶上,她整个身子几乎全卧在他的怀里,只要喘气便可闻到属于他的气息,她又如何睡得着? 心里调适再调适,她僵着身子告诉自己当他不存在,然后在开始默默地数羊。不久,靳名珩便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靳名珩抱着怀里软软的身子,其实很意外她会这样轻易妥协。难道有了那本结婚证,就真的不一样?唇角勾起丝笑,好吧,他终于可能踏实一点。 宋凝久本算是个心事重的人,昨晚妥协之后,大概靳名珩没有乱来的关糸,她睡得倒出奇的沉。一觉到天亮,再醒来时外面的阳光已经刺目。 眯着眼睛伸手挡在额前,慢慢撑起僵的身子,才现靳名珩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床上只有自己。转头,现夏初待的婴儿床也是空的,不由脸色骤变,起身便往外走。打开门,迎面便撞到要进门的王妈。 “少奶奶,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王妈见她慌慌张张的,不由问。 宋凝久却抓着她的手,紧张地问:“夏初呢?” 王妈看到她反应这么大有点意外,这时走廊里传来靳名珩的声音,两人不由看过去。就见靳名珩怀里抱着个婴儿走过来,与身后的护士说着什么,心情蛮不错的样子。 她松开王妈上前,一把从靳名珩怀里抱过孩子。看到小丫头居然醒着,正一边吃手一边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才不由松了口气。她的反应太大,连护士与王妈都侧目过来。 “少奶奶不用担心,靳少刚刚已经带她做过全面检查,烧已经退了,炎症也已经消得差不多,再打完今天的点滴,你们便可以准备出院。”护士解释完,便转身走了。 王妈见状,感觉自己在这里也不合适,便先退进了病房里。 宋凝久听了护士的话,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不由抬头看向靳名珩,又尴尬地低下头去,有些理亏的样子。 她怀里的夏初却什么都不知道,人被她抱过来后,扯了扯她的头,便伸着手,小身子往外抻啊抻,嘴里伊伊呀呀的,那方向正是靳名珩的方向。 靳名珩的脸色本不太好看,不过看着凑到他面前讨好的夏初,还是将她接了过来,宋凝久也不得不松手。 夏初人虽然小,短短的小手臂稳稳地抱住靳名珩的脖子。令他也心 情自然愉悦起来,在她额上吻了吻,夸赞:“好女儿。” 夏初虽然听不懂,可是仿佛能看懂靳名珩眼里的赞赏,双手拍着对他咯咯直笑,那模样开心极了。 宋凝久就站在那里,看着这对“父女”的互动,心里不免酸酸地想。以前他去燕京市的时候,好像从来都没有见他抱过夏初,什么时候混得那么熟? “小初初,饿了没?爹地带你去喝奶好不好?”靳名珩不是没有看到宋凝久郁闷的表情,只是选择无视。 夏初也不知听懂没有,反正拍拍小手,还抱着他的脖子,用沾满口水的嘴巴在他脸上印了个吻。不是没想象过靳名珩当父亲的样子,可是当真的看到他挂着口水的侧脸都顾不得擦时,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能适应。 靳名珩迳自抱夏初进了病房,吩咐王妈给她弄奶粉,反而是宋凝久站在那里一时插不上手,倒像个多余的人。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转头,便见他的秘书走过来。 “宋……少奶奶。”秘书打招呼时,才想起她昨天与靳名珩正式登记了,便随即改了称呼。 宋凝久微微颔首,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秘书看到靳名珩抱着夏初喂奶,似乎也不觉得意外,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景象,只喊了声:“靳少。”那模样倒像是有事禀报。 靳名珩点头,然后将夏初交到宋凝久手里,然后才抽了张纸巾擦脸。动作十分自然,然后起身,带着助理出去。 两人到了走廊上,这层楼因为夏初的关糸,并没有安排别的病人过来,所以很安静,来往的人不多,有人靠近更可以轻易现,所以谈话也算安全。 “怎么了?”靳名珩看着助理进来的样子,便知道有棘手的事。 “靳少,我今天进公司才知道,绿洲地产的前老板已经把公司卖了。”助理脸色凝重,低声报告。 靳名珩闻言眸色一怔,显然也很意外。沉吟,然后问:“之前的公司?” 助理点头:“我本来想借着收购的事过去探探消息,然后才知道他们已经在做交接。”这事之前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被瞒得滴水不露,总觉得有些不寻常。 靳名珩当然知道不寻常,他从靳名珠那里得到的芯片被破解后,刚刚弄明白那些帐目是外公以前公司的。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这公司就被人收购了。 外公已经过逝多年,这帐目到底对什么人有威胁?又与母亲的死有什么关糸?在他没有弄明白之前,这样的举动是不是更像有吸引他的注意力? 目的是什么? 迷团似乎越来越多,仿佛真相触手可及,可是他又抓不住重点。 “甘泉呢?”他突然问。 好像那天让甘泉出去找绿洲的老板,到现在也没有给自己消息。 助理摇头。 因为靳名珩的事,总是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像这样的事和这样的人,都是他自己来掌握的。 靳名珩的脸色凝重,给甘泉打了个电话,不通!又拨了基地的电话,那头称甘泉外出一直未归,他心里突然有点不安。 “靳少?”助理还在等他的指示。 “你先回公司,暂时不要动作。”靳名珩吩咐。 “是。”助理应着,退开。 ——分隔线—— 如那护士所说,夏初的病情渐渐稳定,下午的时候便已经办了出院手续。又是浩浩荡荡的一队,前面两辆车子开路,后面两辆护航,里面坐的全是清一色保镖。两人抱着夏初站在后座,前面除了司机,副驾上坐的是王妈。 宋凝久突然觉得这阵仗不对,她知道靳名珩从前就高调,可是从来没有高调到这种地步。隐隐的,她也感觉到这次回昕丰市后,好像有些地方变得不太对劲。 侧头再看靳名珩,他正拿玩具逗着夏初,小家伙喜新厌旧的很,似乎特别喜欢粘着靳名珩。 大概是感觉到他投注过来的目光,靳名珩抬头与她的视线相接。宋凝久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看了他很久,不自然地移开,转向窗外。 &nbs p;靳名珩唇角微不可察地轻扬了下,低头继续逗夏初。这丫头他开始的确是没有上心,甚至想到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让他不敢直视她。 可是自从上次带她回来前,他冲着自己笑,沾着口水的小嘴巴软软地印在他的脸上,他的心不知为何就软了。初回来的两天,因为宋凝久不在,他每次经过客厅的时候,就会看到育婴师在逗她玩,偶尔也逗逗她,就这样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这个小丫头。 手拨弄着她肉乎乎的小手,虽然不是自己亲生,可是他现在愿意当她是亲生的来疼爱。将他没来得及给自己孩子的所有,都给这个小丫头也无所谓。只要她能让宋凝久回到自己的身边,只要她能让宋凝久快乐起来。 车子在宋凝久的沉默,两“父女”伊伊呀呀的交流中回到别墅,家里也都已经收拾妥了。育婴师与那个新来的保姆早就不在,又新招了两个过来,都是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看起来很本分。 两人见他们的车子进来,便马上出来相迎。齐齐站在车边,喊:“靳少,少奶奶。” 宋凝久看着那两个毕恭毕敬的人,那种感觉像时间倒退到了民国之前似的。她并不适应现在这样,感觉总不那么轻松,不过她更想问的是张嫂去哪了? “有什么问题?”靳名珩将夏初交给王妈,转头看她还站在车边看着那个两保姆,问。 宋凝久看了他一眼,摇头,从王妈手里接过夏初,然后他们簇拥下进了屋。小丫头大概是玩累了,这会儿居然在打瞌睡,便抱着夏初上了楼。 “王妈,跟上去看看。”靳名珩吩咐。 王妈应着,便跟上去。 两人虽然办了证,她也算是明正言顺,可是家里的气氛还是有些怪。靳名珩照旧每天上班,她在家里带孩子,他回来时能她避着还是避着。 别说王妈,就是新来的那两个保姆也感觉到了,什么情况也不了解,所以伺候的分外小心。当然了,有夏初在的时候会好一点,小家伙总能活跃气氛。 整个家里,最压抑的时段大概就是吃饭时间,将这两个仿佛永远都在各自忙碌的人硬拉到的一个空间里。 就比如现在,偌大的餐厅上只有碗筷相撞的声音,除了这个,仿佛空间内落针可闻,弄得站在一边的保姆连大气都不敢喘。 “今天要带夏初去医院复诊?”靳名珩问,终于打破了这沉默。 “嗯。”宋凝久点头。除了这一个单音,仿佛没有别的话要说,所以气氛再次恢复沉闷。 靳名珩仿佛有些失望,所以继续吃饭。 “那个……我想回学校复读。”她斟酌了下,提出。 “为什么?你不想照顾夏初了?”靳名珩问。她难得提出要求,他一副细心聆听的模样。 孩子,不是她的全部吗? 宋凝久本不想说的,可是接触到他的目光,还是认真回答:“我想过了,这时候学校的课程都不算紧,因为都在忙着找工作,谋出路。我还是有足够的时间照顾夏初。” 他们现在已经登记了,而且签过协议,如果真的离婚,夏初也是跟着她的,所以她心里踏实得多。 她斟酌了下,接着说:“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每天闷在家里,我喜欢舞蹈,我想回到那个氛围里去。”她该有自己的空间和生活,待到夏初慢慢长大,她也应该有自己的理想。 虽然那很遥远,但是应该坚持。 这话说得无懈可击,她的生活态度也很积极,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将他归划到她的生活里去。 靳名珩唇角勾了勾,说:“好,我下午会让助理给你安排妥的。” 上次米厘调档案他给拦下了,回学校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谢谢。”宋凝久说,十分客气。 靳名珩心里压下的淡淡惆怅又浮起,只得放下餐具,起身准备去上班。 其实宋凝久也没什么胃口,这时,楼梯间的方向传来夏初伊伊呀呀的声音,她便也趁机离开餐桌,将夏初从王妈怀里接过来。 靳名珩拿了外套穿上,转过身来抱了抱夏初,亲吻她的脸颊,说:“爹地要去上班 了,拜拜!” “白—白——”她挥着自己肉呼呼的小手。 “去医院的时候照顾好她,检查完早点回来。”靳名珩对宋凝久叮嘱。 宋凝久点头,然后看他从身边走开,突然喊:“等等。” 靳名珩脚步止住,看着她,等待她说下去。 “让司机送我和王妈去就好了,那些保镖——”进进出出这么多人,她实在有些不适应。 靳名珩明白她的意思,眸色有些变幻不明。宋凝久正等着他的回答,却见他收到手搭在她的肩上,居然倾身吻了吻她的额,说:“再忍几天,好吗?” 宋凝久楞楞地摸着被他吻过的额头,看着他,一时忘了回答,他却已经转身走开。 要求没被采纳,他们出行依旧是那么多人。前前后后的被簇拥,她可做不到靳名珩那样嚣张,司机在保镖的引导下,直接将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 司机与部分保镖留下来,她与王妈抱着夏初,带了两个保镖上去。只是一些简单的检查,被告之夏初恢复的很好,基本没有任何问题,身体也很健康,宋凝久听了终于放心,也十分开心。 因为提前约了时间,而且有靳名珩打过招呼,几乎全是特权,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她抱着夏初与王妈从楼上下来了。 仍然乘的是那部电梯,直抵地下一楼。四人从电梯里出来,偌大的空间除了那一排排的车辆,没有一个人影。脚步声十分清晰,渐渐走近他们的车辆。 “少奶奶。”走在前面的保镖突然停了脚步,手臂拦在她的面前,阻止她继续往前走。 宋凝久本来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听到他警惕的声音时,心一下子莫名变得紧张,不由抱紧了怀里的孩子,问:“怎么了?” 后面跟的保镖站在王妈后面,两人将她们护在中间,目光戒备地扫过停车场内,保守地说:“有点不太对劲。”他的脸色凝重,嗓音紧绷,仿佛让人感觉到潜伏的危险,所以一下子就将他们的心拉紧,不自觉地紧张。 宋凝久很想问哪里不对劲,可是看着他们忙着在四周搜索的模样,一时也失了语言。王妈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是人与动物一样,在处于某种危险时还是有感知。 “趴下!”随着耳边响起保镖的大叫,宋凝久的身子被强行往下拉着蹲下来。 同时,耳边响起彭地一声,声音不是很巨大,但是很沉闷,他们刚刚站的那辆车子被打中。接下来是玻璃碎裂,掉落的声音,那些碎片几乎全落到他们身上、地面上,宋凝久的下意识反应便是将夏初护在怀里。 小丫头本来在睡觉,被突然的声音吓醒,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接着她身边的保镖突然举枪,对着停车场内的照明灯连续打了几枪。 他的枪法很精准,接二连三的碎裂声响过后,伴着王妈的惊慌尖叫,以及夏初的哭声中,他们这一片陷入黑暗,与那头的光亮形成鲜明的对比。 夏初哭时,宋凝久就已经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夏初的嘴。小孩子的世界总是与大人不同,那些响声过后,视线黑下来,小丫头却莫名的不哭了。 视线这么暗,宋凝久看不清夏初的模样。只知道她不哭了,小手抓着她的手,拿舌头舔着她的手心,好像找了新玩具一样,弄得她痒痒的。 王妈低低的饮泣响在不远处,保镖拉着她藏身在车身与车身的空间里隐蔽。然后她听到沉闷的一声,是另一个保镖将王妈劈晕了。 世界有那么一瞬间是死寂的,仿佛世界万物都停止了运转,又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很快,地下停车场里打出一道细长光束,好像是手电筒出的光线。他们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显然是找宋凝久他们,落在地上的脚步声很轻,每一步都像踩在他们心上似的。 宋凝久身边的保镖举枪,对着打手电筒的方向抠动扳机。 彭! 又是沉闷的一声,除了一股那种浓浓烧焦味道,她仿佛可以听到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然后模模糊糊地好像能看到那人的身体倒在地上—— 没过一会儿,又有手电筒的声音亮起,接着那人又中了一枪。就这样一个人倒下去,接着又一个 人过来,他们吃不准他们有多少人,而且视线这么暗,根本也不知道射中的是不是要害。 这些人明显是想用这种方式耗掉他们的子弹,或者想以此来来确定他们的方位。 “少奶奶放心,靳少会马上过来。”那人紧绷着嗓音低声对宋凝久说,而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此时宋凝久也知道情况严峻,点了头,手也不知是被夏初舔得,还是紧张的出汗,反正湿湿粘粘的。 只盼,只盼夏初不要出声。 那头围着他们的人也很头疼,按理说他们有孩子,要找他们挺容易的,可是这会儿居然听不到孩子的哭声。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来说就越不利。所以接下来,无数道手电筒的光线亮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两个保镖此时也紧张的要命,因为对方的人太多,而他们手里的子弹已经不够,所以这次没有再轻举妄动,仿佛连心跳都在停止。 就在他们寻找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被关闭的地下停车场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那是撞击的声音。那些人看着剧烈震动的门,又被撞了两下,几乎摇摇欲坠,都不由有些慌了。 “找,给我快点找。”一个声音由黑暗中响起,严厉而冷酷,但也透着急切,于是那些人加快动作。 就在宋凝久他们心里,因为外面的撞击声燃起希望的时候,一道光线正好打过来,落在他们脸上。逆着光线,他们都可以感觉到那人的兴奋,他嘴里却只来得及出一声。很模糊,宋凝久身边的人就给了他一枪。 这一枪是为了保命,但是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都朝他们涌过来。此时地下车库的门再次出巨响,随着一道红色冲进来,外面的光线顿时映入空间。 宋凝久抱着夏初,被两个保镖护在中间,地上躺着被劈晕过去的保镖。而围住他们的足有十多个人,着装并不整齐,胖瘦不一,有的脸上带着疤痕,有的身上带着纹身。 来不及被他们的凶神恶煞吓住,冲进来的红色兰博基尼已经驶过来,冲散他们的同时,轮胎擦过地面的声音刺耳,一个摆尾挡在他们面前。 亡命之徒,见已经事情败露,哪里还有什么顾忌?宋凝久还在震憾着靳名珩的到来时,耳边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声,她几乎可以感觉有风擦过耳际,子弹深深嵌进车身的声音。 护着她的保镖已经都受了伤,她没有那么伟大,让他们让开不要理自己,唯有将再次吓哭的夏初掩掩实实地护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这一幕。 整个过程她觉得很漫长,其实不过两分钟而已,外面已经有大批的人涌进来。陆续把他们制服,宋凝久抬起头来时,才现那两个保镖已经倚在她身上,身上好多血窟窿,连反抗的力气都已经没有。 她被眼前这一幕惨相吓得瞪大了眼眸,然后将夏初更紧地护在怀里。她看着横在那里的那辆兰博基尼,炫酷的车型上带着无数射击痕迹,就连防弹玻璃上都是坑坑洼洼,两人就搁着那些蜘蛛网状的玻璃相望。 而此时,对于靳名珩来说终于找到空隙,推开车门下车。他现在急切地想奔到宋凝久身边,将受了惊的她护在自己的怀里,想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靳少小心!”随着一声惊叫,他抬眼只来得及看到一管黑洞洞的枪管对准宋凝久。 靳名珩想都没有想直接抱着她趴下去,宋凝久感觉到头被人摁住,脸骤然埋进一副胸膛里。动作太大,把夏初都压哭了,然后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一僵。 宋凝久仿佛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到靳名珩因为忍受,骤然皱起的五官…… 016 生命危急(转机!) 校园港 正文 017 错吻!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7 错吻! 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一僵,宋凝久仿佛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到靳名珩因为忍受骤然皱起的五官. “靳名珩!”宋凝久抖着声音喊出来,脸色比他的脸色还白似的。 靳名珩咬着牙,明明痛得额角都起了一层冷汗,仍对她安抚地笑着,问:“你和女儿都没事吧?” 宋凝久点头,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她掀着唇想问他伤到哪里了,可是好像却失声了一样。他的手臂还锢在她的腰身上,她感觉好像有什么浸透了她身上的衣服。 他却仍对她笑了笑,低头看着不知是被挤痛还是吓坏而哭得歇斯底里的夏初。慢慢放开她,说:“先哄女儿。”那样轻淡的口吻,好像刚刚这里生的不是枪战。 可是只有他知道,他心里有多少翻涌。上一次宋凝久怀着他们的女儿受伤,他失去了那个孩子。还好,还好这次她与夏初都没有事。 宋凝久却没有看怀里哭泣的女儿,目光一直盯着他,感觉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微颤着,然后慢慢放开自己。随着他的动作,宋凝久看到他的衬衫袖子破了一道口子,白底蓝纹料子带着鲜红挂在他的手臂上。 心在那一刻紧窒,分不清是因为他没有伤到要害而松了口气,还是为那一片艳丽的红而心疼,她站起来想急切地看看他的伤势到底如何,却看到他转过身去。 他背对着宋凝久,看向被人制住的那个开枪人,他的枪已经被卸了,此时被人用脚踩在地上。顺着那只脚掠过穿着休闲裤的长腿,便看到卓越正满目淬笑地看着自己。 宋凝久看到出现的卓越时也很意外,不明白他这时候为什么会来?无疑,刚刚是他施了援手,那些站在他身边的人对他的出现也不意外,难道是他的人? 只是她不懂。靳名珩与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熟?熟到可以借助他的力量? 可是这两个男人都不说话,卓越脚踩在那个人的背脊上,鹤立鸡群般地站在那里。靳名珩虽然受了伤,血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眉都不皱,除了下颌紧绷也看不出什么。 大概也就一分钟,外面才快速闪过几个穿着深色制服的人,像极了平时跟着宋凝久他们的保镖。看到他受伤时目光都闪了闪,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这才收回目光,微颔首,然后对宋凝久说:“我们上去。” 宋凝久点头,抱着夏初跟上他的脚步。这里是医院,处理伤口最方便。上楼后,她和夏初就被安排好了病房,自己有没有受伤她是清楚的,所以很节省时间。夏初这么小不会说,自然做了全面的检查。 她不知道靳名珩的伤势如何,心里着急想去瞧一眼才安心,偏偏夏初这时候哭个不停。时间这么久,王妈就算醒过来也受了惊吓,她只能耐着性子自己哄。 隔壁,靳名珩的手臂上已经缠了厚厚的纱布。 这个过程中,卓越的人已经清理了现场,而他坐在病房的沙上,远远看着靳名珩。幸好只是子弹擦伤,不然这条手臂怕是要废了。 宋凝久,以前他觉得是有点特别,可是他从不觉得一个女人可以特别到让另一个男人去妄顾生命。幸运的是他伤的只是手臂,如果自己没有现捉住了那条开枪的手臂,如果这颗子弹没有偏呢? 当然,他没有问。知道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的重要性,对他来说有什么不好? 打走护士,靳名珩侧头对上他算计的目光,皱眉。 卓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唇角勾着浅淡的笑,好心情地观赏着他处理伤口的过程。不时轻啜了口咖啡,那神态就像在某个渡假村的咖啡馆悠闲地享受假期一样。 “你有没有怀疑的人?”靳名珩问。 看着一向漫不经心的靳名珩此时严肃的表情,卓越那副模样并没有改变,不过低垂的眸子还是掩盖了情绪,回答:“是青爷的人。” “怎么证明?”他们虽然合作,可是靳名珩这个人,却不是他说什么便会信什么。 仿佛他的不信任也在卓越的意料之中,他耸肩,说:“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去查。” 整个昕丰市,敢对靳家人动手的还真不多。 靳名珩是会去查,只不过他现在联糸不上甘泉,做这些事便有些束手束脚,效率自然没有卓越快,他说:“我要证据。” 卓越点头,放下咖啡杯。 这时外面传来警笛的轰鸣,看来刚刚接到报案而已。不用他们去看,也知道这里会被封锁,拉起警戒线,将有许多人会被带走问笔录。 “警方那边,你来出面。”靳名珩又说。因为动用了枪支,这些他暂时不能碰。 “没问题。”卓越爽快地答应。 他们要合作,涉及对方该出面的方面,自然义不容辞。自此,再没有别的话,全靠默契,聪明人的默契。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开,护士带着需要挂了药液进来,喊:“靳少。” 靳名珩点头,她便开始着手准备给他扎针。卓越此时从他的病房出来,门口有两个站得笔直的保镖,纹丝未动。他目光在走廊上扫了下,不远处的房间门口也同样站着两个保镖的模样,猜想宋凝久与她的女儿应该在那里。 这般笃定着也没急着离开,倚在墙壁上点了支烟。不久,便见那间病房的门板被推开,好不容易将夏初哄睡的宋不容易将夏初哄睡的宋凝久走出来。她急着想看看靳名珩的伤势,却看到卓越倚在走廊的墙壁上抽着烟,掏了根烟放在嘴里点燃,地上有三四个烟头的样子,目光却落在她脸上。 走廊上有保镖看着,她倒也不怕他。只不过他是黑社会,也不想跟他有交集,便选择无视地想越过他往靳名珩的病房走去。 “怎么说也算是认识了,宋小姐这样无视我好像不太好。”脚步越过他的身边之时,他闲闲的声音传了过来。 宋凝久闻言,脚步微顿了下,转头看着他。只是看着,说是认识,可是想到他带给自己的可怕记忆,两人并无交情,所以根本没有话可说。 难道要她跟他客气地说你好?还是最近好吗?他们好像连寒暄的情分也没有。 一时之间,两人就那样对望着。 卓越看着她看着自己无波的眼眸,深吸了口指间夹的香烟,眼睛享受似的地眯了下,说:“现在的你可比当年冷静多了。” 刚刚在地下室生的枪战,可不亚于一场小的火拼,她没有吓哭,也没有吓得抖。虽然什么都没做,可是把自己女儿保护得很好,作为一个普通女人来说已经很难得。 宋凝久无心去分辨他这话里是不是带了对自己的欣赏,想到靳名珩的伤势,决定不再跟他耗在这里浪费时间,便转身往靳名珩的病房走过去。 “宋凝久!”卓越喊。她没有停下,可是听到他的声音传过来:“你知道宋一瞬出狱了吗?”音落的时候,宋凝久正停在靳名珩的病房门口,手握着门把。 她转头看着他,与他隔着窗外投进来的阳光相望。他英俊的面容上仍带着那种笑,甚至带了一点恶劣,话也说得意味深长。她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然后耸肩离去…… 宋凝久握着门把停了两秒种,才推门进去。护士已经离开了,只有靳名珩孤零零地躺在病床,眸子微阖,眉心微皱,模样看上去有些疲惫。 脑子里回转过他抱住自己的那一幕,心里还是涌起难言的感觉。仿佛总是这样,在她以为他在乎自己的时候,他又总是会保护自己。 她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摸上他的眉眼。腕子却一下子被抓住,然后他的眸子睁开,那深沉黝黑的眸子里满是警惕与肃杀,直到看到是她才慢慢松懈下来,然后松开他。 “女儿怎么样?”他闭上眼睛,也不知是真累了,还是想掩饰自己刚刚的反应。 “没有受伤,已经睡下了。”宋凝久回答。 “你呢?”靳名珩又问,声音听起来那样寡淡,却又不难听出关心的意味。 宋凝久看着他缠了厚厚绑带的手臂,上面还有血迹透出来,心里一涩,说:“我也没事。” 他点头,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宋凝久看着他,她知道今天那些人的目标虽然是自己和夏初,可是原因肯定是靳名珩。想到他刚刚睁开眼睛时的目光,她从前从未见过他这样警惕,又想到最近进进出出的保镖,她确定他是有事? 他得罪了什么人吗? 可是整个昕丰市,到底谁敢对他动手?还有外面的警察,以及那些保镖身上的枪,枪可是违禁品,还有卓越,她其实有好多好多疑问,很想问,可是看着他疲惫的模样什么都没有出口。 靳名珩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些,外面有警察过来做笔录。他只是声称宋凝久带孩子过来检查,不小心遇到了黑帮火拼,别的只字未提。 “为什么?”警察走后,她问。是因为不解。 靳名珩摇头,却并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多,摸着她的脸颊说:“我会处理好的,乖!” ——分隔线—— 靳名珩的伤在医院住了两天,因为消息封锁,所以并没有被任何人打扰,包括靳家的任何一人。只有助理每天进进出出的送文件,除此之外,卓越也没有再出现,大概是处理靳名珩的事去了,虽然她不知道靳名珩与他什么时候混得那么熟。 靳名珩的病情稳定后,便回了别墅。因为就算医院的戒备再森严,也不若家里来让人觉得安心。宋凝久这两天就一直在靳名珩与夏初之间忙碌,两人的关糸有些缓和。 靳名珩有时看着她帮自己擦拭脸的模样,觉得自己这伤也值了。至于宋凝久有没有现自己的改变,他不得而知,但并不想提醒。有时候提醒了,反而会让她退缩。而他,很享受这一刻。 早晨,两人安静在餐厅享受早餐,虽然照旧交谈的话不多,大多时候只有碗筷相撞的声响,可是空间中流动的气息,明显要比前几天好很多。 “爸爸和妈妈在吃饭哦,小小姐饿不饿呢?”这时,楼梯间传来王妈的声音。 两人都被那说话声吸引,目光转过去,便见王妈抱着夏初走过来。 宋凝久便放下餐具,起身迎过去喊:“夏初?” 小丫头安静地待在王妈怀里,听到声音便看到宋凝久,那双水灵的大眼睛瞬间点亮了似的,小身子扭啊扭的往宋凝久身上蹭着,一下子就抱住宋凝久的脖子。 宋凝久笑着接过他,抱到餐厅的婴儿椅上,转头吩咐王妈:“把夏初的早餐拿过来吧。” “好。”王妈应着去了,没一会儿便弄来了夏初的婴儿餐。 靳名珩伤的是右手,所以用餐有些不方便,吃得较慢,吃得较慢些。这会儿看着餐桌那边,宋凝久喂着夏初的模样,觉得这样的画面也不错。 不知不觉搁在嘴里咀嚼的饭菜,也觉得味道很不错。慢慢吃完,放下餐具,起身。 宋凝久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转头,便问:“今天去上班?” “嗯。”靳名珩应,高大的身影却一步步朝着宋凝久与夏初走过来。 他弯身,伸出手指夏初嫩嫩的小脸蛋,说:“夏初听话,爸爸要上班去喽。” 小丫头听不懂他的话,只是朝他咯咯笑着。然后伸出胖胖的小手臂,好像让他抱自己。 “夏初,乖,爸爸手受伤了,过几天再抱你好不好?”靳名珩没拒绝,宋凝久已经开口。 小丫头哪听得懂,只张着手臂眼巴巴地瞧着靳名珩,看得他心都软了,只好伸出手臂。 “你的伤——”宋凝久担忧地看着他。 “她能有多重,我一只手臂就可以了。”靳名珩不以为意,伸出左臂将夏初小小的身子稳稳地托在臂弯间。 小丫头大概也觉得靳名珩一只手臂抱着她不安全,小手紧紧抓着靳名珩的衣领子,然后在他脸上印了个湿嗒嗒的吻。 “小没良心的,不见你跟我那么亲。”宋凝久有点吃味地打她的小屁股。 靳名珩眼中的笑有点得意,嘴上却劝着夏初,说:“乖女儿,也亲亲妈妈,不然吃醋喽。” 夏初还是能听懂亲亲、妈妈这两个字眼的,黑葡萄似的眼睛转头看着宋凝久,嘟起粉粉的小嘴。 宋凝久笑着,凑过去和她亲。哪知小丫头也不知是身子没有平衡住,还是故意的一扭头,她的唇就这样错过了她,印在了靳名珩脸上。 唇落在靳名珩脸上的那一刹那,宋凝久就楞住了。靳名珩大概也没料到,两人目光极近的相望,贴近的瞳孔里印着彼此的影子。 宋凝久下一刻反应过来,触电般地后退了两步,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突然想起什么,说:“我忘了还要练舞,王妈,你来喂夏初吧。”说完,便在他注视的目光落荒而逃。 靳名珩看着她快速上楼的背影,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些芥蒂未消。 “靳少?”王妈上前喊着。 他低眸,看到她要接过夏初的动作。 夏初却抱着他的脖子,根本就不过去。他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说:“夏初乖,爸爸下班后陪你玩。”然后将她交给王妈,这才去了公司。 靳名珩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卓越那里,印证那些人真的是那个所谓青爷的人。 “宋一瞬最近进了方正科技,听说还是个部门经理。”卓越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靳名珩看着他,知道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人。 “你不是一直对她穷追不舍吗?怎么最近没有什么动作?”靳名珩试探地问。 卓越笑了,也不隐瞒,他提到宋一瞬本来就是把他往这边面引。他说:“这女人本事着呢,出狱后没了你的庇护,又找了新的靠山。” “哦?什么样的靠山能让你卓少忌讳?”靳名珩装出十分好奇的模样。 据他所知,卓越对当年背叛他父亲的那些旧部,各各都没有手下留情过。宋一瞬与他有什么瓜葛他虽不知,也料定必定与他的父亲有关。 “青爷。”卓越也不绕圈子,直接告诉他,现在两人有了共同的目标。 “哦?”靳名珩脸上故作惊诧,眼眸中似乎颇含兴味,显然有所保留。 “青爷为了她,可是请我喝了好几次茶呢。据他说是受人之托,就不知道依他如今这样的地位,谁还能请得动他。”卓越说到最后一句,意味深长地又看了对面的靳名珩一眼。 “我也好奇。”靳名珩也笑,与他打着太极。 可是出了卓越的地方,他脸上的表情却愈阴沉,甚至冷峻。想到刚刚卓越提到宋一瞬去了方正科技,或许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那个公司表面是个的公司,实际上却是乐视环球控股的。 打电话给助理,很快就调出他要的资料,证实卓越所说的话没有错。看着助理传过来的资料,他愈不懂。 别告诉他宋一瞬是靠自己的能力进去的,她一个刚刚国外毕业的大学生,根本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这种资历,根本不可以应聘到这个职位。 那么,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利? 回家之前,他使司机先开车去了一趟基地。令人不安的是甘泉仍没有任何消息。 “派人去找。”虽然他不以为甘泉会出事,可是以防万一,他还是应该做些什么。 “是。”甘泉的副手应着。 下山,回到别墅时已是下午。顾不得休息,身上的电话便又响起来,掏出电话来看了眼是靳远,便将夏初交给王妈,自己走到窗边去接电话。 “听说你和那个宋凝久签了什么协议?”靳远直截了当地问。 “嗯。”靳名珩当时起草那份协议,用得就是乐视环球的律师,也没有想要瞒他。只不过前几天靳远去了国外,想必是刚刚回来便听说了。 “你要跟她结婚了?”靳远又问,仿佛绷着火气似的。 “不是要,是已经登记了。”靳名珩说,很平淡的口温,好像说着今天天气很好的样子。而不是在说,应该征询父亲意见的婚姻大事。 那头很长那头很长时间都没有传来靳远的声音,只听到粗重急促的喘息,仿佛是愤怒的声音,又像是被气得不适。半晌,才听到他咬牙的声音传来:“好,好,靳名珩,你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 “爸,我和她的事你默认过的。”他说。 一句话,就堵住了靳远接下来的质问。 本来当初默认也是无奈之举,本想着她闹了逃婚事件,令儿子颜面扫地,应该可以令他意识到,这个女人不但不会给他助益,还会拖他的后腿。没想到事到今日,他居然仍然这样义无反顾。 或许意识到已经不可挽回,靳远闭目,半晌才压住情绪,说:“也好,晚上李莹过来商量和名璞的婚事,你也带她过来吧。” 靳名珩本欲拒绝,可是想到这是父亲的妥协,便应了。挂了电话上楼,推开舞室的门,她果然又在练舞,跳得极为认真。 宋凝久很久之后才现靳名珩的,他就站在门边,状似看了很久。 “有事吗?”她一边擦着汗,一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点。 “我爸说晚上让我带你过去吃饭。”靳名珩回答。 宋凝久听了转头看着他,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不过想到上次靳远让她去吃饭,然后约了李家的人。明知道自己要过去受排挤,还是要去的感觉,实在有点糟糕。 “你和我都是领了证的,你怕什么。”仿佛看穿她的心思,靳名珩激她。 “谁怕了。”宋凝久不甘示弱地嚷,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时,脸又莫名地有些不自在。 不过转念想想,他说得也对,自己现在已经是明正言顺的了,就算靳远不同意,也已经是事实,难道还勒令他们离婚不成? 正想着,便突然现靳名珩朝自己走过来。也不知怎么了,明明他也不可怕,看着他高大的身子笼罩自己,她还是自不觉地后退。 靳名珩也不说话,一直将她逼入死角。手撑在她腰抵住的把杆上,问:“没怕,没怕你这么大声音干嘛?” 宋凝久脸色有些微红,仍硬着脖子说:“怕你听不见呗。” 抬眼,见他仍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令她的脸莫名烧起来。 急忙推开他,几乎落荒而逃,但还是让他窥见了她红透了耳朵。 ——分隔线—— 晚上夏初睡得早,自然不可能带她过去,虽然她应该见见这个名义上的爷爷的。可是想到他可能不会接受她,宋凝久也没有坚持带她过去。 靳名珩则无所谓。 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损伤严重,已经被返回原厂去了。他的一只手臂还行动不便,便由司机开车,两人坐着白色的法拉利,一路朝着靳宅进。 大约三十分钟左右,车子开进靳家老宅。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时,那位李家小姐正与唐媛在客厅里聊得起劲,看到两人进来停止了话题。 “名珩,宋小姐。”唐媛站起身来,招呼。 其实宋凝久回到昕丰市的事她是知道的,包括前几天医院生的枪战,即便外面瞒得好,她也知道,所以她对于两个人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有些好奇。 “靳少,宋小姐。”在她身边随后站起来了李小姐,也有礼貌地叫着,目光却长久地落在靳名珩身上,那目光多少带了些怨怼似的。 两人只是站在那里,谁也没有应。这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便见靳名璞搀着靳远走下来。 父子两人相望,靳名珩一向没有先打招呼的习惯。靳远的目光从宋凝久脸上掠过,又转回来,才问:“来了?” 靳名珩颔首。 “阿远。”唐媛走过去,搀住他的另一只手臂,对儿子使眼色说:“名璞啊,你陪莹儿吧。”这莹儿自然是那李小姐,名为李莹。 “饭菜准备好了吗?”靳远问。 “当然,早就准备好了。”唐媛笑着回答。如今可是商量靳名璞与李莹的事,她得意着呢。 “那都过去吃饭吧。”靳远话,一众人便往餐厅移过去。 “莹儿,明天让名璞他妈带你爸、妈过去看看我们这边的安排,你们爱有什么不满意的,或别的要求的都尽管提。”餐桌上,靳远说。 “好的,靳伯父。”李莹乖巧地应着。 “傻孩子,叫什么伯父啊,这都不差两天了,叫爸就成。”唐媛今天有点得意忘形,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将这事板上定钉。 那李莹闻言只是含蓄地笑了笑,她也不觉得尴尬,一劲儿的给李莹加菜。自己没什么背景,可是儿子娶的媳妇有背景也成,这样她以后在靳家说话,就感觉更有份量。 靳名璞始终没说什么话,只坐在下首默默吃着饭。 靳远看向靳名珩与宋凝久,问:“你们呢?这结婚证也办了,什么时候举行仪式?” 靳名珩与宋凝久闻言,抬头看着他。 这话是承认他们的意思? 唐媛倒不意外,只有李莹闻言,有些吃惊地瞧着靳名珩,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娶了宋凝久。 “我最近有点忙,暂时不办婚礼。”靳名珩回答。 一则,他与宋凝久虽然有些缓和,可是诸多问题犹在。办证时她本来就不甘愿,这仪式他还是想等她心甘情愿时再办。二则,他现在诸事缠身,也没有时间。 宋凝久低着头,听到他说话时握着筷话时握着筷子的手紧了下。 靳远看着这个儿子,媳妇不是他中意的也就罢了。现在办了证,听说还有了孩子,却连仪式都没有放在心上。他的心思,他是越来越不懂。 “阿远,名珩一向都有自己的主见,还是先管名璞的事吧。”唐媛突然想到靳名珩此时办婚礼,会抢了自己的儿子风头,所以有点着急。 靳远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也罢,便没有再说话。餐桌上的气氛有点凝滞,只有唐媛不断招呼李莹吃饭的声音,连靳名璞都出奇的沉默。 吃过饭,靳远喊靳家两兄弟去书房,说是有事商量。靳名珩将房卡塞到宋凝久的手里,说:“累了就上去休息。”意思是不必让她顾忌那两个女人。 宋凝久点头。 “小莹,凝久啊,咱们去客厅吃点水果。”唐媛招呼着她们。 宋凝久本想拒绝,可是唐媛却伸手拉她,根本不给拒绝的机会,将两人招呼到客厅坐下,然后去厨房里安排,让佣人将餐后水果送上来。 “大嫂,你说一个男人,连最基本的婚礼都不举行,他真的爱那个女人吗?”李莹着看她,突然问。 她存的什么心?唇角的那抹讥诮宋凝久又如何不知? 宋凝久本不欲将她的挑衅放在眼里,这时电视屏上正好演着今天轰动性的新闻,某知名影星公布离婚,两人在国外办离婚手续归来,在机场被记者围堵,模样好不狼狈。 她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淡淡笑了笑:“当初他们的婚礼可是轰动全场,屏幕前的告白迷倒过多少观众,如今还不是惨淡收场?所以这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说完,便起了身,说:“我有点乏了,便先上楼去休息一会儿,便不奉陪了。” 她不是圆滑的人,也没有精力与这两个女人虚以委蛇。 那李莹本来是想给她难看,却见她一副处变不惊,从容地上了楼,反而自己气青了自己的脸。 这时唐媛端了茶水过来,见她盯着宋凝久离开的方向,问:“莹儿啊,怎么了?” 李莹回神,又变回乖巧的模样,回:“没事。” 017 错吻! 校园港 正文 018 偷情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8 偷情 唐媛将茶递给她,然后坐下来,迳自端着自己那茶,说:“名珩虽然是长子,可是他极少回来。你若是觉得与宋小姐说不上话,也不必太烦恼。” 李莹笑笑。 她何止是看宋凝久碍眼,看她的儿子靳名璞更不顺眼。可是爸爸说是没有办法的选择,她也只有忍耐,便继续装乖巧地坐在那里。 三个男人在书房里不知在说什么,宋凝久也上了楼,客厅里就剩这两个女人。唐媛现在看李莹的眼神就像在看摇钱树,又像看以后的衣食父母一般,反正就是冲着她背后带来的利益。 因为目的明确,自然是耐心十足,竟挑着她感兴趣的聊。 其实她耐着性子,李莹又何尝不是? 唐媛虽然表面热情,可是功利心太强。李莹虽然城府不如她,她那些明示暗示自然也听得懂,因为听得懂,心里才厌烦,又不能太明显的表现。 彼时,靳远的书房,他坐在办公桌后,靳名珩进屋后就自动自地坐到沙边,脚搭在茶几上,最舒服、放松的姿态。靳名璞则恭敬地站在桌前,直到靳远点头示意他坐,他才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 靳远主要是提点靳名璞与李家的那个项目,两家合作的项目太大,牵扯得多了,也就单单是合同不能保证的,联姻也是必然。其实唐媛这么积极促成靳名璞与李莹,他也不是太抵触。 怎么说呢?靳远原本也没觉得单凭一个李家就能拴住他的大儿子,只是他从没有想过,靳名珩会娶宋凝久那样的女孩。罢了,他们如今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和谐,不过是因为有个孩子,他这次也就当靳名珩再胡闹一次。 谈话告以段落,靳远靳远看看坐在对面正襟危坐的小儿子,又看看沙上无聊地玩着打火机,自进门起就没开过口的大儿子。不由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们都要成家立业了,不服老都不行。” 名璞不赞成地喊了一声。 那样的口吻,不赞成中不自觉间带出来的是父子间的亲昵,靳名珩唇角掀了下,嘴里倒是一声轻嗤。 那种鄙夷在这样的环境中如今明显、刺耳,不由令靳远脸色变得难看,就连靳名璞都感觉到尴尬。可是尽管靳远脸色不好,想到他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他小时候自己给的关爱太少,便还是将火气压了下去。 “名珩,你的伤没事吧?”靳远问。 前几天医院的事虽然蛮得紧,可是该知情的人都能知情,他也不想装糊涂。 “能吃能喝能睡的,你看我像有事的吗?”靳名珩唇角勾起,反问。 得,一句话又给他嗑了。 “哥,爸只是关心你。”连靳名璞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口。 他对靳远的态度一向恶劣,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他越是恶劣,愈显得靳名璞懂事,平时别说忤逆靳远,就是在家里大声说话都不会。 “关心我?本少小的时候没关心,现在才来关心会不会嫌得太晚?”靳名珩看着靳名璞问。 明明这话是对靳远说的,靳名璞却在他那充满嘲讽的目光下感觉心虚似的,不敢直视。也对,靳名珩几岁时陪着得了精神病的母亲住在一个乡下古镇里。而那时的靳远与唐媛在一起,靳名璞几乎可以靳远。 那时的他就被唐媛教得很早熟,功课什么的样样都好,靳远十分喜欢自己。也不是说现在的靳远不喜欢他,可是自从靳名珩被接回来后,他就感觉父亲的目光好像更多的被哥哥吸引。 因为从他母亲出车祸后归家,靳名珩总是有办法把父亲气得脸红脖子粗,然后潇洒、肆意地离去。每当那时他见父亲总是用一种难言的神情望着他的背影时,他心里便涌起一股特别的感觉。 因为那时候的父亲眼里没有自己,只有靳名珩。那种感觉就像靳名珠看着靳名珩是一样的,眼里容不下任何人。 可是母亲告诉他,他要做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一定要听父亲的话,这样才能博得父亲的喜欢。而靳名珩表现的愈糟,才更能体会他的好。 是啊,他也这么想,之所以听话另一方面也是不忍心让母亲失望而已。至于父爱,靳名珩也是父亲的儿子,他虽然失落,但是也理解。 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这段时间大家没见,靳名珩也不是时时没事挑衅,所以他这时的行为其实很令靳名璞诧异,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不适应。 “你还是在怪我。”今天的靳远也有些反常,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暴跳如雷,这感叹里反而夹杂了些许愧疚。 靳名珩却心里带起一丝烦燥,他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们要回去了,夏初那么小还自己在家呢,我们不放心。” 他并没有打算隐瞒夏初的存在,他相信凭父亲的能力,也早就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不知为何,最近生了那么多事,让他面对靳远更有些越来越按捺不住的烦燥。 尤其是他露出那种貌似关心自己的样子时,这种烦燥感便越强。 靳远点头,说:“也好,你受了伤,是该好好休息。”这态度,一点儿也不像往日对他暴跳如雷的模样。 很反常!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唐媛推门进来,说:“阿远,他们难得放松,你就别总拉着他们说公事了。时间也不早了,让名璞送莹儿回去吧,让名璞送莹儿回去吧。”意思是李莹回去的太晚,到时扰了人家休息,反而显得不好。 靳远颔首,表示同意。 靳名璞见状便站起来,说:“爸爸,那我先去了。” 靳远点头,他才往外走,一板一眼,当真是面面俱到。 他从唐媛身边掠过,站在门口的唐媛则看了一眼靳名珩,仿佛不放心父子两人单独在一起,怕他们说什么私房话。但不放心李莹那边,才跟了出去。 “名璞,他们在里面聊什么?”快步跟上儿子,她拉住靳名璞,低声问。 名璞不赞成地看着她,又不忍说太重的话,只叹了口气,说:“没说什么。”便走向客厅。 他理解母亲的心情,虽然入住靳家十几年,可是这么多年来总是没有安全感,才会处处拢络。母亲这个样子,父亲也不是没有责任。尤其想到上次听父亲说出,他的一切都是靳名珩的话,不由叹了口气。 可母亲始终没明白,人家是父子,又岂是她想防就能防住的? “李莹,我送你回去。”心里诸多翻涌,面上却不露声色,已经走到李莹面前,仍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李莹站起,两人也没有像一般情侣那样牵手,而是一前一后地往外走。 唐媛跟出来,喊于妈拎了些自己事前精心准备的礼物,搁进靳名璞的后备箱,让他带回去。直到目送载着两人的车子消失,这才回到客厅。 车子的音频设备里开着悠扬的钢琴曲,好似彰显主人的品位般。只不过听得李莹昏昏欲睡,又加上靳名璞是个闷葫芦,根本就不怎么说话,真是无趣极了。 靳名璞将车子开到李家宅外时,偏头,就看李莹头贴在车窗,睡得已经十分香甜。熄火,脸陷在阴暗的空间里,为自己点了支烟。 李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最终还是被烟味呛醒的。捂着唇咳嗽了声,偏头便看到车厢内的一点红星,而昏暗的车厢中,他那模糊的轮廓似在出神。 靳名璞也是在听到她的咳嗽声才醒过神,马上掐灭了烟头,然后开窗换气,问:“醒了?” 李莹皱眉,看了眼窗外才现已经到了家门口。问:“到家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也是刚到。”靳名璞不咸不淡地回答。 李莹看着他,怎么看怎么不满意,笨嘴拙舌,没有靳名珩的容貌、气度吧,连好听的话也不会说。不高兴地厥着唇,说:“既然我到了,你就先回去吧。” 这话里已经明显有了生气的成分,推门下车,迳自往门口走去。见他没有讨好的追下来,更是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用力按着门铃。 李家那边很快有人跑出来,见她站在门外,喊了声小姐,然后动作利索地帮她开门。 直到李莹抬步进去,靳名璞才踩有条不紊的脚步走过来,将唐媛准备的礼物交给她家保姆。然后对李莹说:“时间不早了,我想李叔叔和李阿姨应该早就休息了,我就不进去打扰了。” “随便你。”李莹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迳自回了家。 李家父母这时听到动静出来,迎面只看到表情极不悦的女儿,大门外靳名璞的车子已经动,扬长而去。 “爸莹喊,脸色还没有缓过来,也不想在自己父母前掩饰。 李家父母见女儿脸色不好,正想问什么,后面跟着的保姆也走过来,喊:“先生,太太。”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盒。 “名璞带来的?”李母问。 院子的照明灯下,那些盒子都看得清楚,女人一般都这个上心。 “是啊,名璞少爷带过来的。”见李莹不说话,保姆只好代她回答。 “那怎么不请他进来呢?”李母问,显然是被这些东西收买了。 “你想请人家进来,人家还未必想进来呢。”李莹见不得母亲这个样子,鼻子里出一声冷哼,便越过父母迳自回了客厅。 李氏父母对望一眼,这才跟进去。 李莹已经坐在客厅的沙上了,身子栽在沙垫子上,看着电视,脸色仍然十分难看。 李母与李父再次交换了个眼神,李母走过来坐到女儿身边,问:“小莹啊,怎么啦?” 李莹看了眼母亲,又看了眼父亲,最后有些委屈,又有些郁闷地问:“爸,我能不能不要跟那个靳名璞订婚?”就这么个呆板的木头,可想而知以后自己的生活有多惨淡。 “为什么?他虽然不是嫡子,可是人谦和有礼,挺好的啊。”李母问。 李莹听了母亲的话气得真跺脚,喊:“呆头呆脑,一点甜言蜜语都不会说,有什么好?” 想想他那个窝囊的样子就憋气,还有他那个满心算计的妈,她凭什么要嫁给这样的人? 李父走过来,手搭在女儿肩上,安抚地说:“莹儿啊,我知道要你跟他订婚是委屈你了。可是咱们这个项目必须要有纽带才能让对方放心,靳名璞再不济,他也是靳家的人,这昕丰市不是每个人想攀就能攀上的。” 如果可以选,他也想选靳名珩啊,可是靳名珩那样的人也有不好的地方,他自己父亲都掌控不了,更何况他们这些外人。 李莹还是厥着嘴,不愿意。 “莹儿啊,只是订婚而已,以后结不结婚还不一定呢。说到底,你是我们最疼的女儿,这的女儿,这种时候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李父语重心长地说。 李莹听到不一定结婚,心里终于稍稍舒服了一些。头枕在爸爸的肩头,说:“好吧。”声音还是委委屈屈。 ——分隔线—— 彼时,再说靳名璞那边。开车离开李家后,并没有直接回靳宅,而是开进了市区的某个社区内。将车子停在某橦公寓大楼楼下,他拎了钥匙乘电梯上楼。 一梯一户的设计,保密性极好,环境十分清静。可是当钥匙插进钥匙孔内,拉开门板,里面劲爆的音乐迎面扑来,那声音几乎要掀了屋顶,可见这里的隔音设备良好。 他进门,关了门板,站在沙上疯狂摆动肢体的靳名珠也都没有觉。她上身穿着细肩小吊带,下身是极短的热裤,头本来就短,所以露出细长的颈子。 吊带与热裤间一截雪白、纤细的腰肢扭动,两条修长的大腿在眼前晃着。靳名璞他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弧度,迳自朝她走过去,然后一把将她从沙上拽下来,不由分说便压在身下。 靳名珠本来跳得起劲,冷不丁被人拽下来,沉重的身子压着她,定眼一看,靳名璞的五官便映入眼眸内。当即,厌恶地皱起眉。 “你怎么来了?”她问。 “想你了。”靳名璞回答,唇已经落下来。 靳名珠偏头躲过,他也不介意,吮了吮她的耳垂,然后沿着细长的脖颈往下。察觉到他的意图,靳名珠压住他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企图从他身下挪出来。 靳名璞好不容易来一次,哪能放过她?另一只手已经由衣摆滑入她的后背,在滑腻的肌肤上揉捏着,呼吸已经渐渐变得有些急促。 “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吗?难道她不能满足你?”明明已经情动,她喘息着问。 靳名璞吻了吻她的唇,问:“你吃醋了?” 靳名珠闻言,别头,轻嗤一声。 靳名璞看到她不屑的表情,心里还是介意。 靳名珩在得到那她手里的芯片,然后以为宋凝久堕胎后,一气之下就让慕少隽将她丢在z城,让她自生自灭了。若不是她怕自己还会被追杀,根本就不会依靠自己。 “名珠,你喜欢他,可知他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心里。”他压着她,每当这时就恨得不行,不明白靳名珩已经对她那样无情了,她为什么就眼里、心里还全是靳名珩? “我心里也没你,你不是还是对我纠缠不清?”她满目讽刺地回视着他。 或许,人就是这样,身体里都有那样的贱性存在,所以才会这般扭曲。他闻言气血上涌,因为心有不甘,所以全部化作力气使劲在她身上折腾,想将胸口的郁卒都泄出来,而最终的结果除了最初得到的快感,剩下的却只有被更深的空虚包裹。 “你爱他,却不知他已和别的女人结了婚,有了孩子。”最后,他朝她低吼。 靳名珠闻言身体抽搐了一下,抬眼不敢置信地望着身上的靳名璞…… ——分隔线—— 彼时,靳宅 唐媛关上门后,偌大的书房便只剩下不对盘的两父子,靳名珩本来就没意思多待,已经起身,却被靳远叫住。 “你安心管公司的事,如果对现在的职位不满意,我可以把我的位子现在就让给你,不要再跟那些混黑道的人来往了。”靳名璞不在,他干脆挑明了说。 “爸,你可知若不是你口中的黑道人,我的老婆、孩子,包括我可能前几天就都死在医院的地下室了?”他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反问。 靳远闻言,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说:“珩儿,我是为你好。” 靳名珩看着他,笑了,仿佛并不以为意。 “听话,只管公司的事好不好?”靳远问,看着他的目光沉沉,仿佛是个保证般。 靳名珩没有回答,他淬笑的眸子回视着父亲,问:“爸,听说你年轻的时候很了不起。当年靳家的公司摇摇欲坠,是你力挽狂澜挽回了公司,乐视环球才能有今日的辉煌。”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靳远面对儿子的称赞,并没有感到丝亳自豪。反而回视着自己儿子那含笑的眸子时,觉得那里面的光格外犀利。面上却装若无其事地笑着,说:“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靳名珩的目光仍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脸上的每一分变化都看得分明般,又问:“只是不知道当年那些资金是从哪里来的?当年又有没有与黑道中的人来往?” 靳远回视着儿子的目光,已经完全笑不出来,冷着声问:“你听谁说的?”何止是冷,而且有些严厉。 靳名珩却仿佛没看到父亲铁青的脸色,接着说:“让我猜猜。如果当年跟爸爸合作过,这人至今应该还在吧?当年能让你看上眼的势利不多,卓越的父亲被人杀了,现在剩下的、难道是……”他故意顿了顿,目光重新与靳远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唇角轻启,问:“青爷?” 他声音极轻地吐出这两个字,可是在这样的空间里也分外清晰。他绝口不提资金的事,这话听来,反而更像是父亲当年那些来力不明的资金,通过黑道来的。 只不过靳远却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仍目光沉沉地回视着他,然后叹了口气。用一个父亲的口吻那样劝:“名珩,咱们是做生意的。爸当年也是没有办法,如今你没有如今你没有必要跟那些混黑道的人走那么近,没有好处。” “我知道。”靳名珩仍是那样满不在乎地样子。 “既然知道,就专心处理公司的事,公司以后都是你的,为什么非要往混水里淌?”他已经不止一次强调过了,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的,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可是爸,我对公司并不是很感兴趣。怎么办?”靳名珩回答。然后不待父亲失望地质问自己对什么感兴趣,又补了一句:“我只想知道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靳远闻言,脸色微变。唇仿佛是抖了抖,说:“你妈是出车祸死的,那是意外。事情已经那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 “是啊,我本来也以为是意外。可是最近生了那么多事,我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赔上了,总要给自己和凝久一个交待。”靳名珩说。 靳远闻言,脸色已经有些兜不住,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亲长孙女,死在阳信了。”靳名珩看着父亲,眼眸淬笑,可是笑背后藏着的不止是刀,或者更多的是痛与试探。那种痛,怕是一眼都能让人看得清。 有些事他没有把握,可是他有时也痛得难受,憋得难受,总要找人共同承受这些。只是他在自己父亲眼里都未必得到重视,自己的女儿他又会不会在乎? 靳远仿佛对这个消息很意外,表情惊惧,一只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 靳名珩看到他那闲,突然就别开眼,转身离开,因为突然不忍去看。看得越多,仿佛当时在产室看到那个失去呼吸的孩子的画面就越清晰。 胸口又被那种痛意填满,可是痛过之后,那种感觉又让他恨不得毁灭这个世界。他该庆幸,庆幸自己现在尚且还没有证据,不然他会恨不得杀了那个人,真的会亲自动手。 关闭的书房内,靳远一手撑在桌面,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急剧地咳嗽,仿佛要将肺咳出来一般。整个身子佝下去,老态俱显…… 靳名珩从书房里出来时,唐媛还坐在客厅,掀唇本欲喊他,但见他出来时脸色并不好,并没有理她,迳自上了楼。唐媛看着半闭的书房门板,皱眉沉思。 靳名珩则上了楼,食指放入指纹机内,门咔地一声开启。 那时宋凝久正坐在床上无聊地看着电视,见他回来,马上站起来,问:“可以回去了吗?” 靳名珩看着她,她清流的眼眸望着自己,又想到自己刚刚与靳远说的话。这些话他可以当武器去刺伤自己的父亲,却始终对她无法说出一句话,甚至怕她知道。 哪怕是一个字。 因为怕她知道了女儿的死会恨自己,会毫不犹豫地离自己远去。伸手,慢慢捧住她的脸,指尖刚触上,又怕自己的情绪泄露被现,只得转而将她抱紧。 心是痛的,真的很痛,每一次想到那个孩子都痛得无法呼吸。他压抑了良久,才说:“爸留我们在这里住一晚。”明明嗓子干涩,说出的话却那样平静。 宋凝久对于这样的亲昵还是有些不适应,但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所以并没有躲开。任他抱着,只是迟疑地问:“可是夏初怎么办?”并不是找借口,宋凝久是真的担心。 “不是有王妈在么?一个晚上而已,我们明天早上就回去了。”他安抚,搂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恨不能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靳名珩……”她被勒得很痛,忍不住喊。 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或者刚刚靳远对他说了什么,居然让他这么难过?知道他并不是个轻易会表露情绪的人,所以她知道他一定很痛。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抬起,想要回抱住他,给他安慰,却停了一秒又垂下来。 靳名珩感觉到了,心里更加如刀割一般,压下眼底的潮意,放开她,快速转身走向书架边,说:“洗洗早点睡吧,明天早点回去。” 宋凝久看着他的背影,里面透着浓重的难过和孤寂,那样的背影很想让人不顾一切的去抱住。可是……或许她还不够爱吧,她不知何时起早就已经失去那样的勇气。 只能鸵鸟似的想,或许,他的脆弱并不想与人分享。迟疑,再迟疑,认命找衣服,洗漱,然后上床。她再出来时,靳名珩的情绪已经收住。 时间尚早,又没有别的事可做,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她的心绪纷乱,只好拿出手机给王妈打电话,又叮嘱了一大堆关于夏初的事,才恋恋不舍地挂了。 靳名珩沐浴过后回来,看到她那样模样真是无奈。他掀被上床,两个曾经十分亲密的人,这会儿已经领了证,按理说该明正言顺,这会儿却别别扭扭起来。 他看着她,说:“睡吧。” 宋凝久点头。 靳名珩关了灯,然后两人在这张两米多宽的大床上,各占一角,像被人点了穴似的。 半晌,靳名珩翻了个身,宋凝久心紧了紧。他慢慢朝她靠过来,宋凝久也不知自己是要躲开还是不躲开。可是他只是抱着她,并没有别的动作,她也就僵着没有动。 他自然感觉到她的紧绷,安抚地抚着她的背,无声。 静谧的空间,渐渐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但是并不是沉睡的声音,靳名珩感觉她的手指仿佛在动,便忍不住,问:“干嘛呢?” “数羊。”她老实地回答。 他原本他原本以为她不会回答,突然听到她突然出这两个字,不由怔了怔。然后她感觉到头顶传来他压抑的轻笑,意识到他在笑话自己的幼稚,脸上不由一晒。 宋凝久有些恼怒地从他怀里挣出来,转身推着靠近的他,却被他捉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她感觉到他热热的唇落在自己掌心,那温度仿佛由掌心直直传到心脏里,让她心慌地想要收回。 可是他不准,他压着她的手身子覆过来。唇被他攫住,然后他嘴里的味道迎入她的口腔。他的吻依旧霸道而缠绵,像是粘上便分不开似的,由里到外,唇形到舌根都纠缠了个遍,头便也开始变得晕晕。 可是当他的掌心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摩擦,她突然浑身变得僵直。不需要过多的语言,靳名珩便知道她仍然不能接受自己,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他的满身愧疚让他对她强硬不起来。 他没有再进一步,只是抱住她。静谧的空间里两人急促的喘息,渐渐平缓,甚至几不可闻。他没有放开他,只是那样抱住她。仿佛只有抱着,才能让他安心,半晌,才说:“睡吧。” 宋凝久听到他这样说,便知道他不会再有所行动。可是不知为何,心里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心里沉甸甸的。尤其他身上散出来的气息,好像与他刚刚进房时很相似,让人觉得莫名压抑。 她伸手慢慢举起,然后落在他的背上,身子偎过去时,明显感到他的身子一僵。然而这时,空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手机的铃声。 她的视线由他的肩头巡过去,床头的手机震动着,在昏暗的光线里折射出幽蓝的光。她推他,说:“接吧。” 靳名珩却不动,只是抱着她,珍惜她难得的主动。然而铃声一直在继续,而且这么晚了,显然是急事。 靳名珩不得不放开宋凝久,看了眼来电显,皱眉,划开接听键,举至耳畔:“什么事?” “靳少你好,我们是昕丰警局的。我们在华庭山那边现一具尸体,想请你过来辨认一下。” 018 偷情 校园港 正文 019 他受伤,她靠近!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9 他受伤,她靠近! “靳少你好,我们是昕丰警局的。我们在华庭山那边现一具尸体,想请你过来辨认一下。” 男人清冷严肃的声音由耳边响起,让靳名珩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抓着机身的手都不由紧了下。 “怎么了?”宋凝久见他面色骤变,直觉不会是好事。 靳名珩侧目与她的视线相对,这时话筒那头的警察许久没未得回应,便又询问了声里,喊:“靳少?”。 靳名珩回神,说:“知道了,马上过去。”然后将电话挂断,然后掀被下床。 “名珩——”宋凝久看着他脸色不对,紧张地抓住他的手问。 靳名珩的脸色的确不好,他看了宋凝久一下,并不想吓到她。伸手,帮她拢了拢粘在脸上的丝,说:“换衣服,我先送你回去。” 他虽然什么也不说,宋凝久也意识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当即点头,然后换了衣服。 两人从楼上下来时,还是惊动了楼下的靳远与唐媛。 “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回去啊?”唐媛问。 靳名珩不说话,宋凝久便只好应了一声。 “生什么事了?”靳远瞧着儿子的脸色不对,还是问出口。 靳名珩隔着客厅里的灯光看着父亲,仿佛时间凝滞了那么两秒,才听他说:“没事,在这里睡不踏实。”然后牵了宋凝久的手。 司机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车子由靳宅开出去,一路朝着市区进。夜已经有些深了,公路上的车辆并不多,路灯照进来的光线忽明忽暗地打在他的脸。 靳名珩一路都没有说话,可是犹可以感觉到压抑和沉闷,宋凝久的心里也一直感到不安,就这样车子开了他们住的别墅。车子停在门口,他并没有下车。 “进去吧,好好照顾女儿。”他说。 宋凝久看着他,问:“你不进去看看她吗?” 靳名珩没有回答。 宋凝久只好下车,慢慢走向门口,然后伸手按门铃。别墅的门被推开,她看到过来应门的人应该是王妈。身后,响起车子重新启动的声音,下意识地转头,便见载着他的车子调了个头,然后从她身边擦过去。 不知为什么,看着那慢慢开走,越来越远的车子尾灯,想着他接电话后的沉重,脑子里又闪过他在医院地下室,将她与夏初抱在怀里的画面,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少奶奶。”铁栅内里面已经传来王妈的叫声,却见她竟抬步朝着那辆开头的车子追去。 “靳名珩,靳名珩!”她着急地大喊着,脚下步子迈得很急很大,两条腿明明抵不过四个轮子,可是她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追上他。仿佛时追不上,以后难再见的感觉。 她不知道那想法为何而来,只是想要追上他,哪怕多再看一眼。也许只要一眼,就好了。她脚下穿着高跟鞋,楞是追了千米左右,最后还是自己不争气,脚踩入松动的地砖缝里,脚踝一痛,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上。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沾了灰尘的鞋子,动手脱下来,不甘心地要重新爬起来再追。可是手撑在地上想起身,脚一动便痛。抬眼,看着已经消失的车子,气得手捶了两下地,眼睛渐渐升起一片氤氲。也不知是痛得,还是觉得自己太没用。 驶离的车内,靳名珩开始并没有现她追着自己。开始听到那叫声只以为是错觉,还是压抑不住希望去看,才通过后视镜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映在里面。 “停车。”声音不由肃冷。 司机吓了一跳,赶紧踩了刹车。 靳名珩推门从车上下来,首先看到一望无际的绿化,这片区除了不远处的别墅,只有车道。正在失望转身之际,才现她跌在地上的身影。 心思一动,不由大步折回去。 彼时的宋凝久揉着自己的脚,正气恨自己的没用,便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然后看到一双皮鞋停在自己面前。她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顺着那双鞋视线上移,然后看到靳名珩站在自己的面前。 两人视线在这暗夜中相对,他皱眉,蹲下身子问:“受伤了?” 宋凝久摇头,犹不知自己那模样真的可怜兮兮。 靳名珩伸出未受伤的左手,想要察看她的伤势。宋凝久却抓住他的手,令他不解地抬头看着她。 “我没事。”宋凝久摇头,对他说。 靳名珩看着她的眼睛,好像是哭过,那眸子更像有话要对自己说。 他抬手,摸到她的眼睑下,果然摸到湿意,问:“那你追我是为了什么事?” 宋凝久面色一怔,是因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追他,这样被他一问便也问住了。靳名珩的目光却直直望入她的眸底,仿佛怕她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一时,四目就那样长久地相望,无言。这时他身上的电话又响,打破了两人的凝望。 宋凝久回神,抓着他的手臂慢慢站起来。 “没事吧?”靳名珩问。 她将鞋子拎在手里,自己稳稳地站在地上,摇头,表示没事。 靳名珩仿佛是松了口气,看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王妈,便说:“回去吧。”然后转身,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往车子那边走。 前面的车子慢慢倒回来,停在不远处。 “嗯,我马上到。”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应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应着,然后拉开车子后座 “靳名珩。”她突然又着急地拉住他。 靳名珩转头,因为她喊自己的声音又快又急,可是当他看着她时,她胸口那千言万语好像又说不出来。 “我和夏初等你回来。”最后,便只汇成这样一句。 靳名珩此时此刻,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追出来,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是在担心自己吗?他微笑,然后郑重地点头,应:“嗯。” 这一声嗯,重重落在她的心头,比他保证说自己会平安回来的千言万语都让她心安。她低头看着自己抓着他的手袖,慢慢松开,看到那衣袖从指尖落过去。手又急切地伸过去,轻抱了他一下。 靳名珩看着她这个模样,本来沉重的心情,莫名地就松了松。吻了吻她的额,说:“回去吧。” 宋凝久点头,站在那里看着他上了车,那两盏红色的尾灯再次消失在视线里。 靳名珩坐在车里,摸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想着宋凝久刚刚看着自己的表情。这种有人为他担心的心情,终于令他的唇无声的地弯了下。 车地在路上行驶,三十分钟后抵达警局。这样的夜晚,整个警局还是灯火通明,司机下车与警卫交涉了下,然后才被放行。 车子规矩地停进停车场,靳名珩推开门下车,一进刑侦大队,原本与同事讨论案情报的其中一人便迎上来。 “靳少。”迎上来的人是刑侦队的队长,姓刘,原本就与靳名珩认识的。 靳名珩微微颔首,目光扫了眼室内。应该是在办什么大案,所以每个办公桌后都坐着人,有人在忙着电脑前查资料,有几个人小声地商量着什么,还有人攀问带过来的人。不过这些人此时都因为他的到来而侧目,不提他的身份敏感,单就这样的男子都引人注目。 他随着那刘队来到他的办公室,两人简单地谈了几句,然后便领他去了存放尸体的冷库。 “他身上的手机通话记录中大多都是黑卡,我们查到最后一通未拔通的手机号是您的,猜想你可能认识,所以才麻烦你过来走这一趟。”过去的路程中,刘队这样对他解释。 靳名珩点头,始终没说什么,他绷紧的脸色也让人辨不清情绪。 停尸房的温度有些低,靳名珩跟着那个姓刘的队长进去,见他拉开其中一个停放尸体的柜子,里面放着个黑袋子。那刘队拉开袋子的拉链,里面的尸体便露出来。 脸很白,也被处理很干净,立体的五官上结了一层冰。靳名珩只看了一眼,便已闭起眸子,脸色的变化仿佛再也维持不住来时的镇定,插在裤兜里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下。 刘队说只找到甘泉最后的电话的记录时,他还庆幸过,因为甘泉是个很谨慎的人。往常给他打电话,也绝不会用他平时对外公开的那一部手机号码。 可是当真的看到甘泉躺在这里时,他的头却开始嗡嗡作响。他是在多么紧急的状况下,连其它因素都不考虑,才拨了自己的手机? 可是却没有接通! “他后背中枪,子弹直接贯穿心脏。这样精准的枪法,倒像是职业杀手干的。”刘队仿佛还报了凶手所用的枪支型号,只是他不懂,也没有记得太清。 只是想着如果不是受过专业训练,谁能从背后一枪射中对方的心脏? 靳名珩听到他说后背中枪,脚步往前挪了两步,离得更近,更近地看着甘泉。他前几天还好好,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只是失去了几天联糸而已,竟已经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他蹲下身子,慢慢伸手,想要去碰一碰他,想要证实什么,否则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一般。 “靳少。”刘队现他的动作,及时喊住。 他叫他过来已经是违规了,甘泉的尸体还需要化验,那之前不能沾上任何人的指纹。否则不但不利于破案,还会给靳名珩带来麻烦。 靳名珩懂,所以动作才顿住,停留在甘泉脸边两厘米的地方,慢慢蜷起手指。 “根据我们查到的资料,他叫甘泉,男,三十二岁,江西乌城人,曾任职某特种大队队员,大约四年前退役,这几年在国内的行踪很隐密,具体在做什么我们并没有查到……”刘队的话很隐晦。 若非上次找宋凝久去过那个小山村,他曾是被调过去的一员,他见过跟在靳名珩身边的甘泉,他大概也不能确定靳名珩是认识他的,并且交情匪浅。 说是让他过来认尸,也不过是走个形势。有些事靳名珩不方便出面,可是却能得的资料。那刘队当然也想从他嘴里得到线索。 “前不久绿洲地产的老板失踪了,他应该是在找这个人。”靳名珩也提供了线索。 至于为什么失踪,那家并没有报案,而是选择将公司快速转手。那么收购绿洲地产的现在这个人就很可疑,但是很遗憾,对手也是个精明人,选择出面的这个人背景良好,所有收购的帐面都很干净漂亮,让人看起来就是个正常交易。 靳名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警局的,应对刘队的询问时,他一边回答,脑子里一边不断闪烁着甘泉被冰冻的模样,模样好像很冷静,所以并没有回答不该回答的东西,还能算计自己说出的一字一句,条理清楚里分析这些。 可是只有他知道,他的脑子里始终有块里始终有块地方却是放空的,一直都留在甘泉那里。 ——分隔线—— 宋凝久那边自靳名珩离去后,她回到别墅,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翻过史密斯的死,前不久的车祸,医院地下室的枪战。 因为那件事的生时间距离现在最近,所以至今脑子里能清晰地印着两个保镖浑身是血地护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满身的血窟窿,后来靳名珩虽然没提,可是她知道他们已经不在了。 她并不想吓唬自己,可是那些画面总在脑子里挤来挤去,越是想心里越是不安。看着外面的天色,偌大的别墅里没有一点动静,他不回来,她越觉得度秒如年。 这般在客厅里坐到外面的天色渐亮,王妈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她时也很意外,又见她神色疲倦,便知道她一夜未睡。 “少奶奶?”王妈喊。 宋凝久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才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渐亮。 “靳少还没回来?”王妈问。 宋凝久点头,也想过打个电话给他,又怕他真的处理什么紧急的事,所以只能忍着。 “你早餐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做吧。”王妈问。 “随便吧。”宋凝久现在哪有心情考虑什么早餐不早餐的问题。 王妈闻言,便转身去了厨房。 宋凝久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偏头,看到王妈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便也起身,慢慢走过去。 王妈看到她进来有些诧异,她笑了笑,说:“我想煮点粥。” 王妈便留了个炉灶给她,看她熟练地淘米,搁在锅里,调好火,叮嘱了王妈看着,便又出去了。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终于抵不住心里的焦虑,抓起座机预备给靳名珩打电话。刚刚抓起,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不由侧目。 靳名珩正开门进来,保姆马上迎上去,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却没有看保姆,而是远远与抓着电话机的宋凝久对望了一眼,她放下手里的电话站起来,喊:“靳名珩。” 他虽然站在那里,脸色却十分不好,甚至有些晦暗。听到她的喊声,也只是看了她一下,然后微微点头,便迳自上了楼。 那模样,好像比走时更加凝重,不由令宋凝久担心。 此时,两人关糸本来就没有往日亲密,又见他这般模样,她掀了掀唇也没有问出口。想跟上去吧,可是跟上去又说些什么? 她正犹豫着,王妈从厨房里走出来,说:“少奶奶,粥煮好了。” 宋凝久点头,说:“盛一碗给他送上去吧。” 王妈应了,当真就盛了一碗,配了些小菜端上去。这其间她一直停在楼梯口等着,没一会儿,便见王妈将托盘端了回来,上面的东西与送去时一样,看来一口未动。 “少奶奶,我看靳少是有心事。”王妈说。 靳名珩平时眼眸习惯淬笑,神情慵懒,有时脸色也张条冷硬,紧绷,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只是坐在窗口,一句话都不说。 宋凝久听了这话,也不再犹豫,与她擦肩便上了楼。走到卧室门口,举手欲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摊林电视的声音,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好像是在听球赛。 心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手臂便又落下来。 中午的时候,靳名珩还是没吃饭,门板里的电视声音也未停歇。宋凝久终于确定他还是心情不好,可是猜想他不出现,也许需要一个空间,也没有让其它人去打扰,就这样时间拖到了晚上。 “少奶奶?”王妈端着食物的托盘站在门口,请示。 靳名珩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事情是不是有点严重? 宋凝久走过来,就停在卧室门口,里面球赛的声音犹未停歇,可是却一点靳名珩的声音都听不到。她举手轻叩了下门板,喊:“靳名珩!” 等了半晌,也没听到里面应。 宋凝久手抓着门把扭了下,却现扭不动。 “少奶奶。”家里这样气氛,令保姆都感到不安。 “去,给我找备用钥匙来。”宋凝久这时候倒冷静了下来。 靳名珩不是那种脆弱的人,他像昨晚在外面时她不知道他干什么,所以怕他遭遇危险而担心。如今知道他在家里,她反而安定下来。 王妈自然不敢有异议,便乖乖照做。没一会儿,便将钥匙递上来。 “下去吧。”虽然不知道里面会是个什么情况,宋凝久还是打走了保姆。 钥匙入孔,转动,然后咔嚓一声打开。 卧室还是那间卧室,她自回来后就一直没有进来过,一直跟夏初挤婴儿房,或者住次卧。这一进门,便现摆设什么的都没有变过,就连床单还是以前的样子。 床尾,挂在墙上的电视机还敞着,球赛一直在持续。靳名珩也并没有躺在床上,更没有看,而是坐在窗前,目光望着又复黑暗的天色。 她将门板关上,光线有些暗,她走过去关了电视,然后啪地一声开了灯。空间里有很浓的烟草味,呛得她咳嗽了声,也不知是灯光乍泄,还是她这声咳嗽惊动了他。一直望着窗外的靳名珩,慢慢转过头来。 目光与站在床尾边的她相接了一秒,目光落在指间夹的烟卷上,大概是有会儿没抽了,上面带着一截燃尽的烟灰,动手弹了弹,问:“你怎么来了?怎么来了?” 宋凝久看到他面前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又看着他那仿佛有些失神的神色,不由皱眉。她轻步走过来,将手里的食物端过去,说:“吃点东西吧?” 靳名珩顺着她的动作看了眼那些食物,目光又复转向窗外,说:“拿下去吧,我没胃口。” 宋凝久看着他的侧脸,仍然是回来时看到的那晦涩的模样。他极少情绪外泄,更少像现在这样,不由跟着担心。动手,将他指尖的烟拿下来,掐灭的烟灰缸里。 她说:“你的手上还有伤呢。” 靳名珩看着她,唇角动了动。抽了一天的烟,这会儿嘴里满是苦味,没有反驳。 宋凝久看着他那模样,心居然没来由地跟着一抽抽的痛,蹲下身子,就曲在他的腿间,望着他问:“怎么了?” 靳名珩低眸看着她,与她盯着自己眸子相接,那里面盛满对自己的关心,以及担忧。这么久以来,她不是躲着自己,便是刻意回避。甚至于这间卧室,她自回来后都没有进来过。 想着自己去警局前她说等他的话,是在替他担心吗? 宋凝久不知道他的心绪翻涌,只是觉得现在的他好像很孤寂,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这样的他,让她无法漠视。 两人就那样相望,四目隔着极近的距离,空间那样静,仿佛世间只余下彼此。眼底没有那些刻意的漠然,没有回避,所以清澈,可是很明白的看到他眼中的悲伤,以及她眼中的关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他眼里的晦涩吸去心神。他一向意气风,从来都没有这样过,让她都忍不住想去帮他拂去那层悲恸。 可是她不及反应,手臂已经被一股拉力往上拽,她的身子跌在他的怀里。下巴被捏着抬起,唇被他狠狠攫住。 “唔……”她手下意识地抓着他的肩,感觉到他的舌在自己嘴里激烈地翻搅。 可是吻尽管这样狂狷,却又与他平时给她的吻并不一样,因为不带任何**。是的,只带着一种难言的情绪,尤其那双灼灼地盯着自己,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仿佛,她会是他的伤药。 吻过之后,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粗重的的喘息着,温热的气息喷拂在肌肤上。良久,那种失控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 “靳名珩……”她试探性地叫着他。 闭目应着。头未动,可是修剪有型的黑梢微刺地贴她圆润的肩头。嘴里应着这声,唇若有似无的碰触到她的肌肤。 但是这样动作却并不是刻意的**,因为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疲倦。但并不仅仅是身体的疲倦,好像是心灵或精神的,像是遭到重创。 她更加确定,他身上是生了什么事。她不问,只是任他抱着。 “小久儿,甘泉死了。”半晌,幽静的空间里,传来靳名珩的声音。 ------题外话------ 看了评论区的留言,亲爱滴们都好聪明,都猜到是甘泉了哈哈哈~ 019 他受伤,她靠近! 校园港 正文 019 约会遇姐姐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9 约会遇姐姐 ?019?? ж£Σ?? ??o ??ee o? ?p? ÷??÷??o??ζo?? u?a? ?? 磬μ?? ?? ?wc ? ??£w? cc o?ζ? ?2?£??w?? w??·? ow w?o??δ?? ?·¥?i?c?u?o塣 ??в?? 簮в??вc? ??c裬?? c?c?? ?c棬??磬? ?? 裬?c? ?? c??hζ? ?? ?c§??u?Ц ?? ?衣 ??e?? ??i?档 ?g??·??u??p? ??h??·? ?y??u?? ?в?·a? ??u䶮?? ???? c?? ??β?m??c??t ?a??t??鷳?? o??£??¥?·?? ??c磬??k?? ?c??Ц?k ?壬??u ?uuc? ? c??u?·?? g??c? ??c?Ц?Ц ??c лл?y ??cc??Ц? ? ??г ?? ?e?i??w£?3?? ? 019 约会遇姐姐 校园港 正文 021 姐妹反目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1 姐妹反目 本来这画面和乐融融,突然一道惊讶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和谐,令两人都巡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身职业装的宋一瞬被保镖隔开,正站在那里看着她们,以及她怀里的夏初。 “姐姐?”宋凝久看到宋一瞬也很意外。 两人隔着那保镖望了两秒,她才反应过来,对保镖说:“她是我姐姐,让她过来吧。” 保镖闻言,这才收了拦着宋一瞬的手臂。 这种落差自然是宋一瞬受不了的,她看了那保镖一眼,才越过他走过来。 也不知是因为姐妹俩许久未见,还是此时宋一瞬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有些晦暗,竟令宋凝久掀了掀唇,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倒是宋一瞬脸上略带冷肃的表情收敛了一些,唇角扬起抹笑来,显得自然一些。不过她并没有理会沈小薏,而是将目光再次落在她怀里的夏初脸上。小家伙也正拿好奇的眼睛瞧着自己,问:“你女儿?” “嗯,叫夏初。”宋凝久回答,然后低头对女儿说:“夏初,这是姨姨。” “伊—伊——”夏初自然不会喊人,嘴里喊着,却是往沈小薏身上蹭去。 按理说,小孩子本来就什么都不懂,她刚刚和沈小薏混熟,找沈小薏也是正常的。可是宋一瞬却是亲姨,所以脸色并不好,弄得宋凝久跟着莫名尴尬。 沈小薏见状,上前接过夏初,对宋凝久说:“我带夏初到那边去玩玩。你们姐妹好长时间没见了,好好说说话。”说完,便抱着夏初走了。 反正她看着宋一瞬那个脸色,也没有要抱夏初的意思。 沈小薏抱着夏初走开,挑了后面的位置,马上便有个保镖跟过去。明明这家店里还有许多客人在,可是感觉这方空间仿佛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似的。 “姐姐。”宋凝久叫。 也不知因为什么,面对她总有愧疚似的。大概是因为她在监狱里这些日子自己没有去看她吧,怎么说,她们都是亲姐妹,姐姐以前也很疼她。 可是想到她说反对自己与靳名珩在一起的话,可是结果她还是与靳名珩结了婚……所以那天卓越说姐姐出狱的时候,她明明知道却没有找她,就是因为没有想好怎么面对。 可是到了这一刻,似乎无法不去面对。 “一个外人,倒是也知道咱们姐妹许久未见了。”宋一瞬瞧了眼还伫在她身后的保镖,唇角的笑意里已经有些抑止不住的冷意。 从上次相见便见她前呼后拥,从小到大只见自己无论走到哪里备受瞩目,没想到到了如今,两人倒像是调换了位置,让她着实有些不适应。 宋凝久自然听出姐姐口吻中的不满,一时不知说什么。 宋一瞬看着对面低下头去的宋凝义,她在家里一向这样,像个闷葫芦似的,就算有委屈也不说,从前只觉得她可怜,这会儿的样子倒像自己欺负她似的,终于知道姑姑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这时隔壁传来夏初咯咯的笑声,宋一瞬不由转眸看过去,两人倒是玩得很好。那个小女孩长得很漂亮,粉嫩粉嫩的肌肤,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像嵌上去的宝石似的。 “你还是和靳名珩在一起了?”她又问,多少带点质问的口气。 她记得她在进监狱前就一再警告过,警告她不准与靳名珩来往,看来她还是没听。 宋凝久点头。 “那是你为他生的女儿?”宋一瞬又问。 宋凝久目光落在夏初脸上,又点了头。 “那你是打算就一直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他了?没有名份地跟着他?”宋一瞬又问,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宋凝久听到这句,便知道姐姐误会了,解释,说:“姐,我们已经领证了。”虽然没办婚礼,可是她与靳名珩已经是法定的夫妻关糸。 宋一瞬本来准备了长篇大论的教训,可是猛然听到这一句,脸上那种了然的神色一下子被瓦解。她楞楞地看着平淡的宋凝久半晌,终于出声来:“好,真好,姑姑说得果真没错。”话里的意思模棱两可,仿佛又能听到咬牙的味道。 其实宋一瞬此时的心里是翻涌的,看着面前波揽不惊的宋凝久,她这是在炫耀吗? “姐,你不要误会——”宋凝久感觉到她可能是误会了,不由有些着急地想要解释。 可是面对家人,她一向笨嘴拙舌,又加上靳名珩与自己家里的关糸复杂、紧张,所以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当然,又被宋一瞬抢白。 “我误会什么?误会你抢了我的未婚夫?还是误会你跟害了我们家的仇人结婚生子?宋凝久,姑姑每次骂你的时候,我都替你辩解。可是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我还能在姑姑面前说什么?” “姐?”她知道靳名珩与自己家里的复杂,当初爱上他,决定在一起时,她都能选择忽视。 可是面对从前一直护在自己身前的姐姐,她的指责,她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 她说误会你抢了我的未婚夫?那是她还在意靳名珩的意思吗?误会你跟害了我们家的仇人结婚生子?那是恨铁不成钢,是对她的失望么? 其实她不知,解释与不解释与宋一瞬而言都是一样的,她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宋凝久的立场,只是她比自己好而已。当然,她不会承认。她只会拿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指责她,好似宋凝久有多么对不起她,全世界有多么对不起她。 “姐,我和他结婚是在你们解除婚约之后。”她解释,这点她不会觉得愧疚。如果非要说有一点对不起姐姐和家人,那就是靳名珩害了宋家,而她当初还是爱上了他,并执意与他结婚。虽然事过境迁,现在的结婚与当初已经有所不同。 宋一瞬是没想到她会呛自己这一句,脸上表情有些诧异,不,是难看地瞧着她。然后唇角露出一丝冷笑来:“宋凝久,你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他给我了多大的难堪,给我们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居然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她声音扬高,甚至尖利起来。 “姐,我没有这个意思。”面对这样的姐姐,宋凝久突然也觉得混乱。 “那是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没有跟他结婚?你们没有生下那个孽种!”宋一瞬指着夏初,也是气疯了,开始口不择言,盯着妹妹的眸色咄咄逼人。 “姐,我不准你那样说我的女儿。”宋凝久的口吻也严厉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保护的人,母亲保证孩子更是天性。虽然对方是她的姐姐,可是她听到那句孽种时,还是被戳到了痛处,所以下意识地出声维护。 “宋凝久,我就是说了,你又能怎么样?”宋一瞬看着她问。 两人的争吵声音不自觉地就有点高了,已经引来一些侧目,看着这两个打扮不同,却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不由都有些诧异。 宋凝久回望着姐姐,她尖利的目光直直刺进自己的心里,让她觉得既痛又悲。 “少奶奶。”这时站在不远处的保镖见情况不对,犹豫再三,还是走过来。 虽然只有三个字的称谓,可是已经站在宋凝久身边,那样子仿佛只要她说一句话,就会把宋一瞬请出去似的。提醒着她的背后不是自己,站着靳名珩。 宋一瞬见状,不由冷笑,说:“果然是攀上高枝了,六亲不认了是不是?宋凝久,你好样的。”说完,也不等宋凝久喊保镖赶她,自己给自己留了余地离开。 不过心里却恨恨地想,宋凝久,咱们走着瞧。靳名珩连个婚礼都没给你,我就不信你过得比我好。 “姐姐。”宋凝久见她走开,心里还是很难过。明明她不是那样意思,不由追过去抓住她的手,想要解释。 岂料,宋一瞬已经将她的手甩开。 “姐?”宋凝久喊得这一声颇为无奈。 “宋凝久,姑姑说得果然没错,你和你妈是一样的,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宋一瞬看着她,表情里除了冷,还有那一点刻意的恶劣。 宋凝久闻言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问:“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话明明就饱含深意。 宋一瞬却故意调她的胃口,唇角的笑更加肆意,她说:“你想知道吗?姑姑说你是孽种,你不是我妈生的孩子!” 撕破脸就撕破脸吧,这个丫头如今也不会听自己的。虽然说那么多年姐妹情份,可是她既然能不顾忌自己而嫁给靳名珩,那么今天也别怪自己伤她。 宋凝久闻言,脸色变得难看,着急地问:“你还知道什么?” 她不是她是知道的,那么姐姐是,对吗? 宋一瞬的手被她抓得有些疼,皱眉,不耐烦地收回,说:“我知道的很多,凭什么告诉你。”这会儿,已经完全没了往日好姐姐的样子。 她那厌恶的表情烙印在宋凝久的眼里,完全不管怔的她,已经抽身离开。 “凝久。”沈小薏见宋一瞬离去良久,她犹站在那里,不由担心地叫她。 虽然听不清两人谈了什么,不过看样子是不愉快的。 宋凝久闻言苦笑,人家姐妹相聚都是喜极而泣,为什么她们会搞成这个样子? 021 姐妹反目 校园港 正文 022 激吻!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2 激吻! 宋一瞬气呼呼地离开饭店,拉开外面的车门上车时,脸上还是郁色难平,吓了等在车上的同事一跳。 “宋经理,你没事吧?”是同事,也是她在公司的小跟班。 本来她们过来是因为约了客户的,哪知道那个客户居然爽约,两人正准备灰溜溜地离开,然后就看到一个抱着孩子、与宋一瞬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当时那同事还在惊讶,就看到宋一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然后把车钥匙塞到她的手里,让她在车上等着,自己朝着那个抱孩子的女人走去,然后就生了刚刚那一幕。 “宋经理,那是谁啊?”同事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 她刚刚在车上透过车窗看了半天,即便隔着那么久什么也听不见,不过犹可以看到宋一瞬一贯的盛气凌人。那女人虽然一副好欺负的模样,可是身边有保镖啊,所以宋一瞬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宋一瞬本来就心里郁结,转头就看到她的小跟班一边问着她,一边透过车窗还在看饭店内的宋凝久,满脸艳羡的模样,不由感觉更加堵得慌。 “看什么看,想要做豪门太太,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没好气地骂完,扭头去开车,踩着油门的力道,好像车子跟她有仇似的。 那女同事根本就没来得及糸上安全带,身子惯性地往前撞,头差点就磕上前面的挡风玻璃,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稳定。正想转头骂她神经病,可是又猛然想起她是自己的上司,到了嘴边的话又不得不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尽管这样,心里犹不服气地腹诽,她骂自己没有资本,以为自己长得跟人家一样就有资本吗?她宋一瞬那些乱帐谁不知道?就这么个货色! 虽然心里恨得咬牙,可是还要忍着,谁让她是她上司呢?也不知这次又靠上了什么人,在公司做上的这个位置! 女人果然是要舍得的! ——分隔线—— 靳名珩那边,甘泉死了自然不能白死。虽然警言那边靳名珩不宜出面,可是却一直都在通过上面向警方使压,要求尽快破案。 怎么说呢,所谓的警察一直都是那样。也许需要处得的案子太多,需要顾虑的东西也太多,总不如像卓越那种人那样,只要追察一件事便可以了,并且不计后果,所以结果也来得快些。 他一直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件事除了通过警方,靳名珩还交给了卓越。只是这件事情涉及的人势力大概不容小觑,所以无论哪一方面都暂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靳名珩尽管急于报仇,可是这么多年都等了,耐性和忍耐力自然也是不同寻常,所以暂时并还稳得住。只是甘甜那边,无论如何也是瞒不住的,所以他专程派了人接她过来。 “靳少,甘小姐在警局看到老大就晕倒了,我们正在医院……”车子行驶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接到下属的电话,这报告的话语里好似有所保留。 “嗯,好好照顾她。”靳名珩却并没有在意,应了声,便挂了电话。 车子停在十路口,前面的信号灯亮起,他看了眼指示牌,左拐便是医院。不由想起,甘泉只有这一个妹妹,他话从来不多,以前出危险任务的时候,只对他有一句叮嘱,那便是如果他有不测,让他照顾好他的妹妹。 犹豫了下,想到甘泉是为他的事死的,又想到自己手下人报告时的误气……或许他应该去看一眼。正好信号灯交替,他便打了左闪,车子拐弯开出去,很快便到了医院。 对于他来说,找一个人很容易。 “靳少。”他的人站在病房门口,看到他过来喊。 靳名珩微微颔首,然后推门进去。 病房是安排的私人特护病房,空间很大,设施齐全。病房里很静,所以传来的低低饮泣也更分明。他注意到病床上一块凸起,白色的床单下那身影一耸耸的。 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 躲在被子里的甘甜仿佛这才注意到屋里多了个人,慢慢拉开床单,然后看到靳名珩站在床前。 “靳少,靳少,我哥哥怎么会……怎么会……呢?”她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他的脖子,那样子好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依靠。 对于她的举止,靳名珩微微皱起眉,不过仍伸手抚住她的头,说:“我会替他报仇。” 安慰的话,他不是不会说,只是当一个人也痛着时,他说不出来。而且失去亲人的痛,他知,此时说再多也是无力苍白。 “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我就只有一个哥哥,哥哥他……”她仍抱着他的脖子,像个柔弱无依的小动物,再也不负当初看到的甜美、青春活动的模样。 “我会照顾你的,我答应过你哥哥。”她大学的费用,到以后工作,包括结婚他都不会亏待她。虽然他知道做不到像她哥哥在时那样,但是钱什么的,他一样都不会少给。 “可是我要哥哥,我要哥哥。”甘甜仿佛痛得没有理智,所以一直在哭泣。哭得太急,仿佛喘不上气。 靳名珩察觉到不对劲时,她脸已憋得红白,模样十分痛苦而凄惨。他想放开他去按呼叫铃,她犹抓着他的手不放,直到他直接甩开她的手,她再也无力去抓。 医生和护士很快过来,病房里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测血压,测心率等等,靳名珩不自觉地就被挤到了病床的最地就被挤到了病床的最后方,靠在窗边看着病床上的甘甜。 “靳少,病人有过心脏病史,情绪不宜太过激动,更不能受刺激。”抢救过来,医生这样对靳名珩说。 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她的晕倒不是偶尔,而是有心脏病,三年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只是恢复的一向不好。怪不得,怪不得甘泉要负担她一个人,需要吃那么多的苦。 原来不止是要负担生活,还要负担她的病。而那个男人,即便是这么难对自己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自认一向冷情的他,想到死去的甘泉,这刻都忍不住对他愧疚顿生。 甘甜被抢救过来,却不想住医院,说是想去哥哥住的地方看看。靳名珩倒是给甘泉安排过一橦房子,只是他一直没怎么住,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基地里,有事办事,没事训练手下的人。 基地,靳名珩自然不会带她去,便叫人载甘甜去了甘泉的那橦房子。三人乘了电梯下楼,在医院门口分手。 “靳少。”他走到车边准备离开,后面转来甘甜的声音。 他转头,她正收脚不及地撞过来,他便扶了下她的腰。甘甜刚刚从医院出来,气息有些不稳,手撑在他胸前,抬头对他说:“谢谢。” 靳名珩放开她,说:“别乱想,好好休息。” 甘甜点头,精神虽然不太好,可是看得出来比刚刚在医院里要强许多。 靳名珩打开车门上车,甘甜站在街边,目送他开的白色法拉利开走。 “甘小姐。”保镖将车子开过来,喊她。 甘甜回神,坐进车内,黑色的房车便朝着相返的方向开去。她由后视镜看着后面的街道,刚刚那抹白色早就消失在街角…… ——分隔线—— 宋凝久与沈小薏在饭店分开后回到家里,夏初在外面玩的累了,回来后便睡下了。宋凝久将她抱到婴儿房后,自己也休息了会。 一觉醒来,见小家伙仍睡得特别香甜,食指从她的攥成拳头的小手里抽出来,然后拔了拔她婴儿肥的小脸蛋,然后才下了楼。 “少奶奶。”王妈见她下来,喊了一声。 宋凝久微微颔首,走到客厅的沙边扫了一眼空空的室内,没有靳名珩,没有夏初在活动,偌大的空间里都是空荡荡的。今天的阳光蛮不错,透过帷幕的玻璃窗投射进来,让她心思一动,便去了日光室。 王妈给她送了水过来,便退下去了。 这里的别墅区虽然在市区,可是环境清幽,正因为是人工规划、刻意植被,风景才更显秀丽,一眼望过去葱葱郁郁,令人感觉到舒服。 住了那么久,她倒是极少有这样的时光,可以好好地欣赏这里的环境。只是环境越静,越容易胡思乱想。尤其是与靳名珩重逢后生了那么多事,她都没有来得及细细回顾过这段日子。 以前,决定长久留在外地还好。如今回来了,她的所谓家人都在这里。即便她不想面对,还是会有许多问题涌过来。想到姐姐今天对她的态度,她可以继续任自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吗? 身上的手机传来一阵铃声,低头掏出来看了眼,是张照片,靳名珩与一个女孩的。靳名珩站在白色的法拉利车子旁,女孩仿佛是哭了,偎在她的胸前。 她瞧着那个女孩,虽然只是个侧脸,但是好像她见过,上次在阳信的医院里见过。当时夏初还没有出生,靳名珩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准备剖腹,他们在病房前碰到过。 “你老婆吗?”那女孩的声音清脆,这样问靳名珩。 靳名珩当时手捏着她的下巴,唇落下来,当然,并没有碰到她的唇,回答:“小女孩,不是老婆,男人一样能让女人怀孕。” 有些事并不想记得那么清晰,可是回想起来,才觉根本就早不自觉地烙印在自己的心里。握着机身的手指收紧又收紧,心还是有些微疼…… 靳名珩回来的时候有点晚了,夏初居然还在睡,所以整个家里虽然灯火通明,也只有佣人们忙碌的声音。 “靳少回来了。”王妈马上迎上来,接过他手里带回来的文件,帮他归整好放在一边。 靳名珩扫了眼客厅,王妈立马就知道他关心什么,便说:“小小姐还在睡。少奶奶在日光室。” 日光室? 靳名珩看着外面天色渐黑,不由皱眉,问:“去多久了?” “从下午就在里面。”王妈回答。 靳名珩听着她的回答,已经抬步走过去。上了楼,果然见她自己坐在那个藤椅上,面前的小几上搁着手机。而她目光怔怔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大约感觉到他的视线,不由转头,两人的目光正好相接。 靳名珩推开推拉门走进去,宋凝久也正站起来,问:“回来了。”尽管她想表现如常,可是模样还是有些微微的不自然。 名珩点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宋凝久掀唇,想说什么,才现自己也不知说什么。所以一时之间,竟现也无别的话可说。 空间有些静,静得轻浅的呼吸都听得清晰。宋凝久突然有些不自在,目光瞧了眼窗外,仿佛才看到时间已经很晚了,便说:“我去看看夏初。”说完,便越过他身边往外走。 手却被他抓住,他说:“夏初很好。”意思是不用她急着躲开吗? 宋凝久低头,其久低头,其实也不是非想躲开,只是两人相处时,会有些不知怎么与他说话。 “你有心事?”他问。 宋凝久低着头,所以他只能看到她的顶,然后摇头。 靳名珩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两人目光这样相望,让她更加不自觉地想要逃避。可是他不允许,手掌托着她小小的脸颊,那掌心的温度熨贴着她皮肤,热热的,让她特别不自在。 “告诉我,嗯?”靳名珩问。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像是一只温柔的手,要慢慢剥开她的心似的。因为太过轻柔,好像让人不忍拒绝。又仿佛带着诱哄…… 宋凝久想到那些照片,突然心思一动,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仿佛又陷进他惑人的眼眸里。而他,也瞧着她,清澈的眸子里如同蒙了雾,如诉似哀,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两人长久地相望,他不自觉地慢慢凑过去,唇落在她的眼皮上,仿佛想要吻掉里面的愁。她的睫毛颤动了下,如蝴蝶的羽翼轻颤。 吻从她的眼皮上落下,然后划过鼻尖,轻轻碰到她粉嫩的唇瓣。开始只是试探的轻啄,感觉到她身子微微的轻颤,虽迟疑,却并没有挣扎,才完全覆盖住。 唇与她的唇相贴,开始是细细的描绘,辗转、碾磨,然后舌刷过她的唇峰,看着她的唇被自己弄成红滟滟的,渡了一层光泽。 唇稍稍离开一些,是怕自己失控,太过急近吓着了她。可是看着她仍闭着眼睛,气息有些微喘。她可知,这乖顺的模样,他已恨不得将她拆分入腹?! 眼眸幽暗,那是暗藏与压抑的**。多想就这样将她压在身下缠绵,却因不能明白她的心意而迟疑。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虽然极轻,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分外清晰。 宋凝久仿佛突然就回过神来,对上他跳动着火焰的眸子时吓了一跳,如触电般抵着他的肩,然后跳开。只是下一刻,腰身已经被他勾住,两人的身体仍然被迫贴在一起。 “靳名珩!”她皱眉,喊,仿佛带着提醒。 可是提醒什么呢?他们本来就是夫妻,有这种亲密的举止本来就很正常。 靳名珩看着她,她低头闪躲的目光。他明明感觉到她对自己还有感觉,可是为什么总是逃避,这点他想不通。 “小久儿,我们还要一直这样吗?”他下巴抵着她的头,将她牢牢锁在自己的怀里,问。 他们是夫妻,可是这世间哪一对夫妻像他们这样?分房而居? 宋凝久的心又因他的话而乱起来,下午沈小薏也问过同样的话,然后是宋一瞬的指责,再然后是他。他们各有各的立场,可是她就是不想面对。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觉,事到如今,她变得愈懦弱,不敢面对。她想挣开,可是他不肯放,仿佛今天执意打破横在两人之间的僵局。 宋凝久看到他眼里的坚持,主动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说:“靳名珩,最近生的事太多了,等你把这些事处理好,我们再谈这个好不好?” 她的声音诚恳,可是眼底一片迷茫。面对他,自己总是想要靠近,可是又怕受伤。靳名珩看着她那可怜的模样,所有想要解释和保证的话到了嘴,突然又咽了下去。 总是这样,她不说为什么?也不质问,让他连解释和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他们现在看似靠得很近,可是就好像隔着看不见的屏障,总是触不到最内心的她。 难道这是自己以前太风流的报应吗? 许久,他将满脸痛苦的她扣在胸前,手抚着她的,说:“嗯。” 两人没有进一步,平和地相拥着在日光室待了很久,然后下楼去用餐。夏初也睡醒了,小家伙白天睡得足,晚上便有了精神,靳名珩与她玩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便回了书房去处理公事,宋凝久陪她在婴儿室玩。 靳名珩将手边的事处理的差不多时,抬眼便看到时针指向11点。出门,路过婴儿房时看了一眼,玩累的母女两人在床上睡得很熟。 下了楼,倒了杯水坐在客厅的沙上,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不久,今天跟宋凝久出去的其中一个保镖走进来,喊:“靳少。” “今天有生什么特别的事吗?”靳名珩问。 保镖斟酌了下,回答:“与沈小薏的见面倒没什么。只不过碰到了少奶奶的姐姐,所以有些不愉快。” 宋一瞬? 靳名珩喝水的动作微顿,仿佛有点意外。随即目光变得幽暗,问:“说了什么?” 保镖斟酌了下,回答:“宋小姐似乎不赞成少奶奶与你在一起,还说了些难听的话。” 靳名珩闻言,唇色抿紧,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仿佛只是困扰宋一瞬这个人。 保镖在那站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无声地退下去了。 靳名珩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身边的手机便又响起来,看了眼是卓越,便接了。 两人简单地交谈了两句,他挂断后上楼换了衣服,然后出门。 驱车到夜总会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散场,所以挺热闹的。t台上的钢管女郎正在随着劲爆的音乐,疯狂地扭动肢体,做出一个个火辣的动作,引来阵阵不怀好意的口哨声,简直嗨翻全场。 “靳少,卓少在下面等你。”奉了卓越之命等在门口的人。见口的人。见他一脚踏进来,马上迎上来。 靳名珩点头,随他去了地下一楼。 上面嗨翻全场,地下一楼也毫不逊色。各种先进的豪赌设施齐全,围在赌桌前的人或紧张或兴奋,短短几分钟便可决定一生的大起大落。 卓越的人带着他往里面走,经过大厅时他看到秦朝围在赌桌前,那样子好像是赌红了眼。不由有些诧异,想当初跟这群人混的时候,顶多就是吃喝嫖,没想到如今他连赌都沾上了。 “靳少也有兴趣?”那人见他脚步停伫,不由笑问。 靳名珩摇头,抬步随着他走过拐角,那里有一间隐蔽的办公室,完全将外面的热闹、喧哗分隔开。 卓越的人在门板上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退到一边。 靳名珩迳自进了门,便见办公桌后是空的,卓越在一旁的黑色真皮沙上坐着。腿搭在茶几上,抽着烟,舒展的四肢彰显慵懒。 见他这般,靳名珩唇角微勾了下,走过来坐下。 卓越倾身,拿过茶几上的酒给他倒了杯,递给他,两人无声地碰了一杯。 看着他将酒水仰尽,靳名珩却没喝,问:“这么晚了,什么事?” “绿洲的前老板找到了,只不过换了个身份,在国外逍遥着呢。”卓越回答。 靳名珩转头看着他,那眸子似有波澜,但好像并无意外之色。 “我没打草惊蛇,怕又害了一条人命。”卓越看着他回答。 “堂堂卓少,什么时候这么仁慈?”靳名珩笑,颇有些讽刺的意味。 其实他们之前都太草率,太轻估对方,所以才死了那么多人。如今是该谨慎,行动之前应该计划周密一些,否则也太难看。 “你那边呢?”卓越并不理会他的嘲讽,问。 “现在绿洲的老板背景干净,跟那个青爷没有任何关糸。”靳名珩回答。 “跟你爸呢?”卓越又问,一语切中要害。 靳名珩闻言,与他目光相对,这般半晌,幽深的眸子也没有什么变化,薄唇轻启:“也没有。” 他那般神色,卓越也辨不出他对自己有没有隐瞒,不过无所谓,这事跟他本来也没有什么关糸。便故意讽刺道:“这么说,你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意思是说他无能,实际是报刚刚他讽刺自己之仇。 靳名珩不以为意,只是笑着,轻晃杯中的酒水,却始终没有喝的意思。 卓越知道他对自己有防备,倒也不在意。只问:“靳少的事我这般上心,那我的事呢?” “本少觉得这解铃还需要糸铃人,你父亲那事的关键还在宋一瞬身上。” “废话!”他当然知道。 可是自从回到昕丰,前面靳名珩挡着,后面青爷插手,弄得他束手束脚。 “我这倒有一计,或许可以帮你引出帮她的背后之人,只怕你和青爷要鱼丝网破。”靳名珩说。 卓越看着他,问:“那你呢?”意思是他还会不会插手。 “我?本少只守着自己的老婆、孩子。”靳名珩回答 卓越看着他,意思就不会再为了宋凝久改变主意了吗? “那说来听听?”卓越一副颇感兴趣的模样,凑过来。 靳名珩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卓越的眼睛豁亮。 靳名珩在昕丰市的确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他对付宋一瞬没有他的阻挠,一个青爷倒也有几分把握,更何况有他才智、势力的助益,卓越更加事半功倍。 只是靳名珩虽然出了主意,却不得不担忧。因为宋一瞬与父亲的联糸他是在看在眼里的,只怕会引火进靳家。但是不帽这个险,他又怎么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022 激吻! 校园港 正文 023 小久儿,我想吃你怎么办?(万更)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3 小久儿,我想吃你怎么办?(万更) 靳名珩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渐亮,他的车子刚刚进院子,宋凝久便听到了。舒睍莼璩睁开眼睛,看了看睡在怀里的夏初,均匀的呼吸从微微翕张的小嘴巴里呼出来,小家伙睡得正香甜。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怀中小小的她这样安然的模样,她心里总会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然后会特别感恩,感恩上苍,让她怀中的这个小家伙好好的活着。 低头,她亲了亲她嫩嫩的小脸蛋,才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门的时候,靳名珩正从门前经过。随着她关上身后的房门,两人四目相对。 他看到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微乱,不由问:“醒这么早?” 宋凝久点头,问:“还去公司吗?” 靳名珩也点头,回答:“洗个澡就去。”他回答着与她擦肩而过。 虽然他面色如常,可是看得出一夜未睡,不由问:“那早餐吃什么?”或许,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 音落,靳名珩的脚步突然顿住,侧目看着她。她的目光也正落在自己脸上,询问的神情那样贤妻良母,脸上的笑容恬淡,不由多看了两眼。 天虽然不算太凉,可是她已经穿了长袖的睡衣。只是很宽松,领口拉得有点低,露出优美的颈子,以及胸前的大片肌肤。他不说话,只是慢慢朝她走过来。 宋凝久本来只是等他的回答,却没想到他朝自己走过来。走就走过来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罩着自己,她竟莫名的紧张,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他往前一步,她又退了一步,他用饶有兴味的目光瞧着她,又往前迈了一步。宋凝久又退了一步,如此反复三四次,背正好抵在墙上,才现已无路可退。 而他照旧往前迈了一步,仿佛是怕她从身侧逃走,手掌在墙上,身子前倾,正好将她圈在自己的范围内。 “说说看,你会做什么?” 他故意靠得她极近,说话间,属于他的气息完全压过来。其实除了他的气息,还有些酒味,确切地说,是那种夜店里沾染的味道。 “靳名珩!”宋凝久的手抵着他的胸。 她明明像往常一样问他,问他想吃些什么,自己去准备,为什么他的反应与平时不一样?而此时他的模样,更像初见时那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大少。 难道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吗? “嗯?”他像不懂她的提醒般,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那模样明明像很认真是在等她说下去,可是她却觉得那目光灼灼,弄得她极为不自在。 “你别这样,我去做早餐,不然你上班要饿肚子了。”她说。或许习惯了他最近的正经迁就,所以很不习惯他这般模样。 “可是小久儿,我真的饿很久了。”他唇贴在她的耳廓意有所指。 宋凝久不是纯情的小姑娘了,更何况以前在一起时,靳名珩什么样的话儿没说过?所以她自然听得懂,可是这时候她宁愿听不懂。 “你是不是喝醉了?”她推着他,问。 自然是推不动的,靳名珩的唇还落在她的耳际,那声音如叹息一般,说:“小久儿,我想吃你了怎么办?”这明明就是**裸的**。 宋凝久的脸轰地一声,红透了。下一刻还没有反应过来,唇便被他攫住。 “唔……”宋凝久的低呼也被他含在口里。 他刚刚身子故意欺得那么近,是故意让她闻到那些味道的。他觉得自己很卑鄙,明明答应她一切尘埃落定后才来谈他们的事。 可是他们的事,与现在他所要查的事并不冲突不是吗?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等,看到昨天那么纠结的她,他告诉自己可以等。 可是今早看到这样的她,却突然有些迫不待,因为很怀念昨天的那个吻。唇碰上她的唇,那种香香软软的感觉,那种令他迷恋的气息。总是追逐,他也有些倦了,所以想抱着她。抱着她想要得到回应,想要取暖。不,不止是取暖,更想要占有。 吻从开始的温柔慢慢变得急切,随着他的手探进衣服里游移、摩擦,仿佛是失控了一些。她由开始的抗拒,到最后在他的撩拨下,身子也渐渐热、瘫软。 只是很不巧,有个保姆见靳名珩上来,本来想看看有什么吩咐,却意外看到这激情的一幕。 “啊!”惊叫出口才想起不妥地捂住嘴巴,但是自己晚了。 不属于两人的声音突然从耳边炸响,双眼迷懵的宋凝久转头看到保姆,仿佛一下子才惊醒过来。随即注意到自己与靳名珩此时的模样,两人几乎是已经纠缠到了一起。 他还算好,只是压着她。而自己宽松的睡衣领子已经被他褪到了肩头,而他的脸正埋在自己的腰前。除了掐着她腰的手,另一只手抚在她的背部。 她无法想像,自己此时的模样在那个保姆眼里是何等靡烂,猛然推开他,拉着自己的衣服快速回到婴儿房内。背倚在门板上,整张脸还是烧的。 而靳名珩看着关上的门板,又转头瞪了眼还傻傻站在那里,一脸歉意的保姆。 “对不起,靳少。”保姆接触到他凶恶的眼神,马上道歉,然后匆匆下楼。 靳名珩看着转只余留下自己一个人的走廊,敲了敲房门,喊:“小久儿?” 倚在门板上的宋凝久感觉到后背传来的微微震动,她揪着自己跳动的胸口,她知道自己刚刚地沉浸的。如果那个保姆不上来,或许他们就会突破最后的防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是她知道她不排斥。不排斥才心慌,因为她的所有坚持都在慢慢瓦解,所以心里更乱作一团。 她是不是真的该放弃过去? 外面的靳名珩得不到回应,便知道想再要诱哄她很难。无限懊恼地挠挠头,乖乖认命地回房去洗冷水澡。 因为早上的好事被打扰,这个早餐靳名珩吃得非常不愉快,而宋凝久躲在婴儿房,一直等他去上了班都没好意思出门。因为怕接触到那个保姆的目光,会更加难为情。 直到门板被敲响,那个保姆开门进来,喊:“少奶奶,要下去用早餐吗?” 宋凝久点头,待到保姆出去后,才抱了夏初下去。夏初很听话,她脚步也有些轻,下了楼就看刚刚那个保姆正在跟王妈与另一个保姆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总感觉她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瞄着自己。 这天靳名珩开始有点忙,早出晚归。宋凝久则现,王妈和两个保姆每次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憋着笑似的,透着暧昧,弄得她浑身不自在。到最后,她接触到她们的目光,她头皮都有点麻。还好学校的事靳名珩办妥了,她可以便躲到了学校去。 她休学了一年,转眼人家沈小薏都毕业了,做起了学校里的助教,而她却还是学生。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好朋友又可以常常见面,她也开始除了夏初与靳名珩之外,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有时候上课累了,她就干脆窝在沈小薏的宿舍休息。那些保镖自然还是没有撤,只不过在学校里太招摇,便一直停在校外,她想回答时才会打电话喊他们。 最近,她很喜欢卧在沈小薏宿舍的飘窗前,那儿地上铺毛毯上。沈小薏看着她像只猫似的,整个人懒洋洋。 “喂,妞,你最近有心事啊?”沈小薏问。 宋凝久转头看着她,模样无限哀怨。 “怎么?跟我还要隐瞒?”沈小薏跟过来,与她脸对脸。宋凝久咬了咬唇,便把那天早上的事说了。 沈小薏听了低笑不止,憋着笑,说:“其实你们是夫妻,这不是挺正常的嘛。就算被撞见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曲起双腿,将抱枕搂紧在身前,模样十分纠结,没回答。 “不会吧,难道你们还没睡在一起?”沈小薏看着她的表情,惊叫。 “沈小薏!”宋凝久脸一下子就烧红了。 “真的呀?这不像是靳少的风格啊。”沈小薏问,不难听出掫揄的味道。 “沈小薏,你去死吧!”宋凝久拿抱枕去打她,两人闹成一团。 这时宋凝久的手机响起来,沈小薏逗她去抓,那头喊:“少奶奶。” “你家少奶奶说晚上住下来,不用过来接了。”沈小薏回答着挂掉她的电话。 凝久去抢,本来手机就是滑屏的,两人这样抢夺,不自怎么就点到了宋凝久昨天收到的那张照片。沈小薏看到照片中的靳名珩与一个年轻女孩,脸色不由微变,一下子就停止了打闹。 “他——”她一直以为是靳名珩是爱宋凝久的,即便了那么多事,哪怕是愧疚也好,他不惜用一个孩子,用婚姻将她绑在身边,不是爱吗? 却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居然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相比起她的愤怒,宋凝久的反应则平平,伸手,将手机拿过来,收起。 “你不生气吗?”沈小薏看着她一糸列的动作,觉得太不可思议。 宋凝久当着她的面,回拨了刚刚保镖的电话,说:“我马上出校门。”吩咐完,才挂了电话。转头,见沈小薏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脸上,仿佛还在等她解释。 她说:“沈小薏,如果我说这张照片是靳名珩给我的,你信吗?” “靳名珩?”沈小薏这下更诧异了,因为不合理。她问:“你怎么知道是他给你的?他为什么要给你?” 宋凝久对着她笑笑,然后起身,将手机搁进包里准备走人。 “宋凝久!”沈小薏拽住她,真的是搞不明白了。 其实宋凝久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笃定,可是她仿佛就是知道,这张照片是靳名珩给她的。因为没有什么人知道她的手机号码,也因为他那天回来之后的试探。 正因为知道是靳名珩的,她才不会在意,因为他自然就不是真的,只不过想给她一个质问的理由,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却没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平淡吧? 她明白靳名珩的着急,也明白沈小薏的着急。事到如今,她也深知自己虽然被伤害过,可是依然不可救药的爱着那个男人。 对,她承认爱着,只是心里有些结始终没有打开。有时是不想去打开,她畏缩着,怕被再次伤害…… ——分隔线—— 相对于靳名珩这边的看似平淡,靳名璞那边可谓风头正劲,他与李莹即将订婚的消息最近占了各大报纸头条。让这位从来没有让人正视过的靳家庶子,一下子进入昕丰人民的视线。 靳家是昕丰的名门,李家也是财力雄厚,这订婚的宴会自然十分隆重,排场盛大。 这场属于别人为主角的盛宴,靳名珩无意去给他们做绿叶。可是身为靳家人,不管平时私下怎么闹,大众面前还是要维持一定的平和假象。 订婚那天,靳名珩将夏初留在家里,给宋凝久挑了件礼服,携了她入场。 唐媛与靳远站在门口接待贵宾,她今天穿了件橙红色的描金唐装,头高束,保养极好的脸上化精致的妆,看起来高雅又大主。身上的首饰更是光华夺目,据说是世界限量版,多年不曾舍得拿出来示人,所以这行为极为高调。 酒店门口,各家媒体也是长枪短炮地伺候,镁美灯一直不断地闪烁。 “靳太太,传言令公子已经为李小姐订了40多套婚纱,请问订婚过后,是不是婚期将近了呢?” “靳太太,令公子与李小姐真是天作之合……” “靳先生,听说环球与李氏的合作案是靳名璞先生负责的,这个项目是不是贵公司今年的重中之重?” 唐媛作为靳太太站在靳远身边多年,唐媛第一次觉得这么扬眉吐气,自然得意非常。这边两人正在被记者围堵,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靳少来了,靳少来了。”原本围着他们的记者倾刻间作鸟兽散,朝着酒店门口涌去。 靳名珩开的白色法拉利正停在锦江门口,他推开车门下车,记者已经拥过来。不过并没有碰到他的衣角,便已经被保镖搁开。 “靳少,你是来参加靳名璞先生的订婚宴的吗?” “靳少,作为乐视环球的太子爷,您父亲却将与李氏的项目交给弟弟,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呢?” “靳少,连靳名璞先生已经订婚了,作为还单身的人难道不着急吗?” 最后一个问题终于轻松了一点,也是八卦娱乐都十分关心的问题。他正绕到副驾驶座 ,记者看到他落在门把上的手,突然充满好奇。 他带了女伴来! 因为比起他从前三天两头上花边新闻,近半年来那些喜欢捕风捉影的八卦杂志,也不过只拍到他与几个影星用餐的画面。最后还被人爆出来,同桌的还有经经人与投资商,那些照片是p过的。 与他之前的风流史相比,他最近的生活可谓低调之极,所以这时候才对他的女伴格外好奇。副驾驶座的门被拉开,宋凝久还没下车便感觉到了不断闪烁的灯光。 他向她伸出手来,说:“别怕。”带着安抚的力量,让她不要多想。 宋凝久之所以跟他来,就是做了心里准备的。点头,将手交付到他的掌心里。 两人相握,她下车的那一刹那几乎可以听到一片倒抽了口气的声音。 她穿了件珍珠白的晚礼服,斜肩,长轻挽,搭在裸露的圆肩前。另一边,长长的钻石坠子凉凉地打在肌肤上。唇角是轻浅的笑,倒也波澜不惊。 美则美矣,不过让人震撼的是她的长相。 过去一年间,这张脸曾经登过无数次报纸、杂志头条。因为与靳名珩订婚,后来是靡烂照片,以及到最后的官司,后来靳名珩再次宣布婚讯,直到逃婚。 只是人们看着这张秀美夺目的脸,一时分不清她是宋凝久还是宋一瞬? 相对起在场的震惊,两个主角却十分淡定,不时对望一眼。那样的眼神交流,仿佛默契十足。直到两人踩着铺了红毯的酒店台阶,众人才反应过来似的。 “靳少,请问这位是哪一位宋小姐?” “你们还在一起吗?” “上次婚礼没有如期举行,是不是另有原因?” “靳名璞先生都订婚了,你们会打算近期结婚?” “这位小姐,你也说一句吧?” 靳名珩牵着宋凝久的手站在门口,转头面对众人。手始终牵着宋凝久的手,唇色微勾了下。 那笑不若平时的邪魅惑人,反而透出一丝平和,说:“谢谢各位的关心。她是宋凝久,我的太太,我们已经结婚。”淡淡地宣布这一句,便护着她进了会场。 “靳少,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在哪里举行的婚礼?” 提问的记者被保镖隔开,不准进入会场,他所有问题都没有回答。一群人在他们进了会场后都还在追踪他的背影,就连今天的主角到场都没有觉。 唐媛站在宴会厅前,看到两人走过来,脸上有些被抢了风头的不快。不过众人面前,她一向懂得做戏,还是亲亲热热地将两人让了进去。 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凭什么靳名珩娶个这样的女人,都能备受关注!不过想到李家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再想想宋凝久,不屑地想咱们走着瞧。 “名璞啊,还不带莹儿过来。”她高扬着声音终于引起媒体的注意,又开始新一轮的围堵,只不过主角脸上都有些微的尴尬。 靳、李两家的订婚宴十分热闹,可是许多私下的话题还是围绕着靳名珩与宋凝久的。她来时便已经做了心理准备,所以也并未放在心上。 “嫂子。” “嫂子。” 与靳名珩常混的几个,加上傅景之看着她的眼里倒没有轻视,只有应有的尊敬。这给宋凝久争了不少面子,许多人也就不敢太放肆。 几个人将靳名珩围着,像是要商量什么事。他们的女伴都朝她靠扰过来,一直往餐饮区那边去了。 “喂,看你们这样,我那招是管用了吧?有没有夜战几百回合?”傅景之暗自碰了碰靳名珩的手臂问,表情有些得意,说到最后,猥琐的心态又暴露出来了。 靳名珩斜了他一眼,想到她看了那照片的反应,抬手轻啜了口酒,还为这事心里还郁闷着呢。 “喂,不会吧?你没搞定?”傅景之看他的反应,有些意外。 靳名珩装的表情淡淡,也看不出什么,只扫了眼会场内。 “连你在外面有女人都没反应,靳少,你完了,完了——”傅景之还有一边怪叫。 “喂,说什么悄悄话呢?瞒着兄弟几个可不行。”他们几个小围上来追问。 傅景之看了眼靳名珩,他的事自然不敢往外泄,便赶紧转了话题。 宋凝久那边与几个女伴走到一边,因为如今她是靳名珩名正言顺的老婆了,那些女人自然是巴结。一会儿问问身上的首饰,一会儿赞赞她的礼服,其实宋凝久也不太懂这些,只是温和地笑笑。 “宋凝久。”这时一道男音插进来,她侧目,便看到米厘。 他穿了一身青色的西装,里面打着蓝色细条纹衬衫,仍然是那副俊美温润的模样。 “学长。”宋凝久应。 几个女伴见他们认识,自然给他们留了空间。 米厘的目光从她身上上下打量而过,眼中满是惊艳,却问:“最近还好吗?” 宋凝久点头。 米厘从经过的侍者托盘里拿了杯果汁给她,然后两人找了个座位坐下。 “夏初呢?她好不好?”米厘又问。 “夏初也很好。”宋凝久回答。 米厘看着她,虽然每次都想像一个朋友那边没有距离的给予她关心,她看起来也乐于接受。她的性格关糸吧,相触中总是让他感到无形屏障。 这个女子,想要接近总是不那么容易。 短暂的沉默,他问:“听沈小薏说,你们结婚了?” 宋凝久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楞了下,然后诚实地点头,神色坦然。 是的,神色太坦然,仿佛半点都不怕伤害他。 米厘看了她的反应不由苦笑,自己对她是有好感的,只是她仿佛犹不知的模样。是自己的表达太过含蓄,还是因为她太迟钝? “恭喜。”虽然很违心。 不过想着这样也好,大概不是因为迟钝,而是因为她的心不在自己这里吧。 “谢谢。”宋凝久对上他类似于有些哀怨的目光,其实有些不解。 不过她的注意很快就被旁边的议论声吸引了过去,而忽略了面前的米厘。 这样的订婚宴她本来就不是主角,更何况唐媛与靳名珩本来就不对盘。她虽然也是属于“主家”,可是靳远只带着靳名璞与李莹满场与人打招呼。 耳边不时有人议论,说靳名珩看着表面光鲜,靳远最疼的还是庶子。这么多年,总是见靳远身边带着靳名璞,进公司也是手把手教的。 “可不是吗?我记得他与这个太太结婚时,身边就跟着靳家二公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介绍那是他儿子。倒是靳名珩,几岁才回到靳家,也没见他这么上心过。” “唉,谁叫靳名珩的母亲不争气呢,居然让小三上了位。” “说起来这唐媛也是个厉害角色。” “总之,有娘的孩子才不吃亏。” 耳边都是几个上了年岁的阔太太感叹,他们大概没有现宋凝久的存在。可是她却把那些话烙在了心里,他们说有娘的孩子才不吃亏,让她不由想到了古镇里的那一座坟。 “宋凝久?”米厘的声音由耳边响起,她才楞楞地回神。 面前,米厘再次苦笑,不得不感叹,有些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会因为一个人去在意全世界。但是那个人,既看不到世界,也看不到你。 大概,说的就是现在他这种情况。 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走的,肩被搭住,她转头就看到靳名珩。 “聊什么,这么热闹?”他这般问着却没有看她,而是看向米厘。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他明明笑着,看起来那样耀目,蛊惑人心,却并不给人温暖的感觉。就如现在,他身上那种对米厘的莫名敌意,恐怕迟钝如宋凝久都感觉得到。 “没聊什么,基本都是我说。宋凝久……在走神。”即便目前的处境是如此尴尬, 他仍无所谓地耸肩。 如今她与靳名珩已经是法定关糸,又何必给他们增添不愉快。这个女子,即便自己得不到,也希望她幸福。 所谓君子,大抵如此。 比起他的大度,靳名珩则不同。是他的东西就是他的,即便你表现的再友好,也不可把觊觎的目光落在他的所有物上,更何况是妻子。 “两位虽然是校友,不过这里需要应酬的应该大有人在,我想米公子没必要在我老婆身上浪费时间。”他宣告自己的所有权,即便他此时的行为显得如此小气。 “当然。”米厘笑笑。 远远看到表哥傅景之在跟他打眼色,不在意地接收了靳名珩的警告,离去,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涩涩的。 “靳名珩!”宋凝久虽然刚刚没有替米厘说话,不过仍不赞同他对米厘那么尖锐。毕竟,她是把他当朋友的,他在燕京也曾帮助过自己。 靳名珩却当看不懂她眸色的意思,笑着,对她说:“累了就坐一会儿,饿了找点吃的,我们再晚一点就回去。” 靳名珩对于这样的场面倒像是麻木了,可是宋凝久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他此时的表情落在宋凝久眼里,倒有股酸酸的感觉,突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怎么了?”靳名珩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又不说话,忍不住问。 宋凝久摇头。 “哎哟,靳少,真是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这时又有人过来打招呼,打搅了两人。 靳名珩只是对来人微微颔首。 “这是大少奶奶?”那人恭维地看向宋凝久,心疼面色谦和、恭维,可是眼中并没有对靳名珩那样的敬畏。 “你好。”宋凝久微笑,颔首。 接下来便是寒暄,然后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便围住了靳名珩,将她排除在人群边。这个圈子,看来她要溶进去有点难。 这时,宴会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与众人一样,也随着那动静将目光调过去,便看到了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靳名珠。 她一身火红v领礼服,脚下蹬着十几公寸的镶钻高跟鞋走进来。身上珠光宝气,一时倒有压过今晚准新娘的势头。 “靳小姐。” “靳小姐。” 她被靳名珩逐出靳家,可是并没有登报,所以除了靳家并没有别人知道。这样的日子,靳家人自然也不会给自己找晦气。 她远远看了眼靳名珩,这样的男子纵使全场青年才俊齐聚,也能让人一下子就认出他。只是他微眯的眸子泛出冷光,还是让她畏惧了下。 她不曾忘记,慕少隽让人将她丢在z城街头的时候,他让慕少隽转达的一句话。 “靳名珠,名珩说这辈子都不要让他再看到你,否则他可能会亲手杀了你。” 当时他回到昕丰市,以为宋凝久流了产,当时的心情恨不得毁了整个世界,更遑论这事的始作俑者靳名珠。纵使今日,他看到靳名珠的时候,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犹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看到靳名珠不爽的又何止靳名珩和宋凝久,还有唐媛。她看了眼自己家儿子的目光落在靳名珠身上,已经恨得牙痒痒。因为太了解他,只要那个女人在,靳名璞的心思就全在她身上。 唐媛尽管心里恨得牙痒,脸上仍然扬起明媚的笑,迎上去,拉着她的手,喊:“名珠,你怎么才来啊。”假装热情,正是她的拿手好戏。 两人身子凑到一起,她却低声警告,问:“你来干什么?”儿子在外面养着她,她是知道的。只要影响订婚,在外面玩玩她倒不拦着,就怕靳名珠不知深浅。 靳名珠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不由笑了,问:“你说呢?” “我警告你,靳名珩现在恨不得杀了你,你已经没有靠山了。如果敢弄砸今天名璞的婚宴,我让你好看。” 靳名珠闻言冷笑,心想:靳名璞,她还真看得起自己的儿子! 不过她不痛快,也不想让别人痛快,就算自己不是为了靳名璞而来,这下也不 会说出口。她不是紧张嘛,那就让唐媛全身绷着吧。 “名珠。”李莹这时与靳名璞走过来。 靳名珠看了眼今天的男主角靳名璞,一身的银色礼服,打扮得很是隆重,不由眼露嘲讽。 靳名璞也皱眉看着她,明知道她不是为自己而来,还是不由充满担心。李莹与她说了什么,他也没有听清,只是唐媛拿手肘暗自碰了碰他才回神,然后他与李莹举杯,与靳名珠碰了一杯。 “靳名珠,真是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去了法国,是刚刚回来吗?”不明所以的人们,都纷纷围上来。 虽然她不是靳家的亲生女儿,可是怎么说也是靳家人,自然多少是要巴结些的。 “是啊,刚刚回来。”她应着,余光却在满场扫过,寻找靳名珩。 宋凝久回过神来时,目光也在场内扫了一圈,居然现刚刚还在的靳名珩居然不在了。想到几个月前自己的狼狈,不想独自面对靳名珠,便转身偷偷溜出了会场。 又是临近秋末,这样的天气穿着礼服有些微凉。她拿出手机给靳名珩打电话,那边竟是通话状态。收了手机,抬头看了眼天空。 这样的重工业都市,空气污染严重。满院的霓虹绚烂下,那轮明月愈显暗淡。 有些事总是不想刻意想起,可是当那个再次晃进面前的时候,有些画面却不得不窜入脑子里。她不会忘记,自己与靳名珩的关糸恶劣初始便是因为靳名珠。她满身是血地在手术室外,抓着他的手说:“保住我们的孩子。” 他们,也曾有过一个孩子…… 摇头,不想去回想,转头正想离开。这时宴会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也不知为什么就下意识地蹲下了身子。 “放手,放手,靳名璞,你什么神经!”喷水池边,靳名珠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 “是我神经还是你神经?你明知道自己有多危险,为什么还要冒险到这里来?”靳名璞看拉不动她,只得停下来。 反正这方天地清静,也没有什么人。 “我来又不是破坏你的订婚宴的,你紧张什么吗?”靳名珠讽刺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可是这会儿也娶别的女人了。不过无所谓,反正她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靳名璞看着她,也不知是被她眼里的讽刺刺伤,还是因为她那不知悔改的样子而感觉到愤怒。不由搂着她的腰身,警告:“对,你不是因为我来的,你是因为大哥。你冒这么大的险,可知他恨不得弄死你。” 当初,是谁在z城的街头给他打电话求助?是谁连夜赶过去,将如同流浪猫一样的她带回昕丰市?是谁让她还能保持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 为什么,她的眼里就只有靳名珩的存在? “就算他弄死我也愿意,不要碰我。”靳名珠讨厌他的碰触,开始挣扎。 可是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尤其是懦弱的男人,你越是脸上露出厌恶就越伤他的自尊。越伤自尊反而更激起他的自卑,为了掩盖这些,只会刺激他的行为更加激烈。 宋凝久就看着两人在喷水池边纠缠,靳名璞将手伸进靳名珠的衣服里,两人开始唇齿纠缠。靳名珠明显处于弱势,靳名璞在这地方居然就不顾场合里开始撕她的衣服。 她一直知道靳名珠对靳名珩的心思,却不知两人也纠缠至此,这三兄妹的纠葛真是混乱。她本不愿意多管闲事地想走开,可是无奈这时候出去肯定会被现,只能站在那里被迫观看这少儿不宜的一幕。 啪地一声,皮肉相撞的声音突然传来。她抬眼,便看到靳名璞捂着脸。 “靳名璞,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靳名珠拢着自己被他撕坏的衣领,大骂。 纵使她再不要脸,也不可能让他在这地方跟自己生关糸。更何况他今天跟别的女人订婚,居然还敢这么对自己? “我不是男人,我当然不是男人。我如果是男人,怎么会让你天天盯着靳名珩。好不容易得到你,却不敢说出去,任你去诬赖大哥。就算是这样我也认了,可是有了孩子之后,你为了挽回靳名珩,说流掉的孩子是他的?靳名珠,你说这天下哪还有比 我更窝囊的男人!” 靳名璞低吼,模样痛苦。他是没用啊,订婚自己作不了主,喜欢的女主也无法挽留。可是他的痛苦只换来靳名珠的一脸不耐,两人犹不知,这话落在了宋凝久的耳朵里。 他说:“我当然不是男人,好不容易得到你,却不敢说出去,任你去诬赖大哥。就算是这样我也认了,可是有了孩子之后,你为了挽回靳名珩,说流掉的孩子是他的。” 你为了挽回靳名珩,说流掉的孩子是他的。 那句话在宋凝久的耳边炸响,炸得她脑子出现片刻空白,身子差点无力地支撑不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身子却倚入一具怀抱。下意识地回头,眼中的惊诧还未收敛,便映进靳名珩的五官…… 023 小久儿,我想吃你怎么办?(万更) 校园港 正文 024 交缠(开荤喽!)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4 交缠(开荤喽!) 那句话在宋凝久的耳边炸响,炸得她脑子出现片刻空白,身子差点无力地支撑不住。舒睍莼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身子却倚入一具怀抱。下意识地回头,眼中的惊诧还未收敛,便映进靳名珩的五官。 靳名珩则怕她出声,一手锢在她的腰身,一手的食指压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噤声。 灯光下,她就那样看着他,黑色的短修剪有型,刘海有点稍长,掩住了饱满的额头,眸子狭长淬笑,鼻挺、唇薄,面容削瘦而立体。 他长得那样俊美,甚至可以说是妖孽。她一直都知道,眼眸中的他渐渐与往昔重叠。 姑姑骂她时,他挡在自己面前—— 模模糊糊的意识里,他抱着冷得抖的她洗澡。她将冻僵的身子缩在他不敢当里,耳边的声音那样温软,虽看不到人,可是这会儿声音突然变得清晰—— 下雪的天,他与她在雪花辗转的广场上、在人群里起舞。光圈一圈又一圈打在他这张俊美的脸上,两人许久伫足凝目相望—— 医院里,抽血,他为了自己被靳扎了手指而心疼,将她溢着血珠的指尖放进嘴里吸吮—— 那天的地下停车场,他不顾一切地将她和夏初护在他的怀里,手臂受了伤—— 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记忆,都是他们恋爱的时光。她怎么就忘了。就因为靳名珠的一个谎言,她就轻易否定了他的爱,否定了他们曾经的所有…… 眼底渐渐变得湿润,眼前这张容颜渐渐模糊起来。 靳名珩不知道生了什么,只见她的清澈的眸子由惊诧变得复杂,最后就这样悲伤地看着自己。泪珠一滴滴落下来,沾湿了他的指尖,让他慌了神。 “小久儿,你怎么了?”靳名珩不明所以,不由问。 他一说话便惊动了在喷泉池边争执的两人,同时巡着声音看过来,便看到灌木后面的两人,不由惊异。 “哥——”靳名珠喊着往他靠近,却被靳名璞一把捏住腕子。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样,那他也就豁出去了。 “放手。”靳名珠着急摆脱她,想要挣开,他不放,他如何能任她再次从自己身边奔向另一个男子? 两人拉扯之间,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抹橙红色掠过来,不由分说便给了靳名珠一个耳光,唐媛大骂道:“你这个小贱人,谁让你纠缠我儿子的?” “妈。”靳名璞没想到唐媛会动手,连忙拽住她的手,但是已经晚了。 那一巴掌她用的力道十足十,靳名珠的头都被打偏过去,正好看到站在宴会厅门口的罗马柱前,站在李莹的身影,以前她身后涌过来的人。 靳名珠都感觉自己的唇角破了,用手背抹了一把:“我纠缠?到底是我纠缠还是你的儿子纠缠,不妨让他今天说个清楚。”她不服地叫嚷。因为受了委屈,因为胸口的愤怒,让她暂时忘却了站在灌木后面的靳名珩。 “你个小贱人,已经被名珩逐出靳家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缠着名璞,让他养着你。养着你就给安份一点,他订婚的日子你来闹什么?” 也许太怕失去这场联姻带来的利益,一向极能容忍的唐媛这下已经失去往日的风度。却没想到弄巧成拙,令围过来的人听到这话引起一片哗然。 尤其,李家顿觉脸上无光。 其实豪门公子,纵使靳名璞不像靳名珩那样出身正统,又高调,外面养个女人也没什么。这圈子里又哪个不养?只是今天是他的订婚宴,他养的又是靳家的养女,他名义上的妹妹? 尽管这里以靳名璞三人为中心,已经引起不少的风暴。正因为他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都没有注意到几米开外灌木后那两个人。 彼时,靳名珩与宋凝久根本没有将那场闹剧看在眼里,他只是皱眉,担忧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这样悲伤,不明白她为何落泪。 问,她也不说。然后突然就踮脚抱住他,双臂圈着他的脖子,泪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里。他听到她的声音,外面传来的声音太吵杂,她呜咽,说:“靳名珩,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他不懂,他想看看她此时的模样,所以去拽她搂住自己的手臂,只是她死抱着自己不放。他没有办法,只好不动,任她这样抱着自己,就这样抱着,等着她的情绪平复。 外面似乎闹得很凶,可是只有他们这方天地是静的,那么静,静得他耳边只有她轻轻的抽泣。她不说他也不再相问,只伸手抚着她的。 可是他越这样,她心里的愧疚越深,眼泪流得更厉害。转眼,他就感觉自己衣领处的衣料已经全湿了。不知何时,外面的人才散去。 她仿佛也是哭累了,靳名珩才将她从自己身后稍稍抱离一些,帮她抹了满脸泪痕。见她哭得无力,便将人打横抱起,离开宴会厅。 订婚宴是在锦江酒店,他在这里有长期付费的客房,抱着宋凝久离开这里,去了前面的贵宾楼乘电梯上去。输入指纹,房门便应声而开。 借着玄关处的感应灯,靳名珩将宋凝久搁置在大床上,准备起身去开灯。却不想,她再次一下子抱住他的脖子,好似怕失去一般。 “小久儿?”感觉到她的不安,可是靳名珩口吻疑惑。 她知道他需要她的解释,可是她放开他后,黑暗中对视了两秒,突然就吻住他。 这下,靳名珩再懵了。 印象中除了他们确定关糸的那段时间,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主动过。是真真切切的吻,柔柔软软的唇瓣碰着他的唇,舌头伸出来抵在他的牙上,好像要探进来。 她的主动投怀送抱,热情献吻,他自然高兴,也不会拒绝。只是这改变来得太过突然,他总是想问个究竟。所以将她从自己身上拉下来,问:“为什么?” 即便是吃,即便是享受她的热情,她也总要吃个明白,才能吃得痛快才对是吧? 她却不说话,视线昏暗中两人对视。半晌,静谧的空间里才传来她的声音:“名珩,去年春节,你还记得我为什么从巴黎回来吗?” 靳名珩心悄然跳了一下,是没想到她会旧事重提。他突然起身打开床头的灯,是因为不想这时候还辨不清她的表情,转头看着她回答:“因为靳名珠。” 他们,终于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吗? 宋凝久却低下头去,因为愧疚吧,所以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声音低低地说:“当初是我的不对,我做得也不够好,所以当初我们闹成那个样子,都怪我。可是你身边的女人太多,因为你太优秀,你每天都要面对许多许多的诱惑,包括自己的妹妹,所以爱上你的我总是不安。这些日子以来,我…其实很怕再回到那样患得患失的日子。可是今天,我知道自己当初误会了你。” 他听到了靳名珠与靳名璞的谈话,所以知道靳名珠的那个孩子真的不是靳名珩的,她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靳名珩何等聪明?从她的言谈之间,已经大概猜出她这反应应该是从靳名璞与靳名珠的谈话中知道了什么。 他走过去,身子屈在她坐的床尾,然后伸手抬起好的脸,让她与自己相对。 她却不敢去看此时此刻的他,想到自己的误会,想到自己因为这些那么痛。想到她给他受的委屈,自己还骗他说孩子流掉了,她都不敢去回头想,回头想这段日子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 她急切的抱着他,唇再次倾过去去吻他,想要证明自己干了那么多蠢事之后,他还在自己身边。 她这样主动,原本他是该高兴的,可是对于靳名珩而言,仅是这样的话却远远不够,心底甚至涌起一股失望。他将她拽离自己,捏着她手的力度都不自觉地加重。 她感觉到痛,却没有反抗,只是看着他,与他对视。 他说:“如果单是这样,那么小久儿,只能说明你还不够爱我。”这话他说的委屈。 是的,他说的对。只是仅是这样,她的确是不够爱他,所以才会误会,才会不信任。她心里千万个歉意,想要急切的补救。可是抖着唇,除了吻,那些歉意也只能化成泪水。 “靳名珩,对不起。”她只能重复这句话,她说:“或许我不懂该如何去爱,但是请你给我时间学习好不好?” 她没有享受过那种爱,所以不明白如何才能做到信任,更没有找到自己在他心中的定位,所以才会患得患失。她不懂得太多太多,可是这一刻她突然害怕,害怕这样一无是处的自 己,他会不会失望?会不会想要放弃自己? 靳名珩的确是失望的,他曾多少次守在她的身边,他所有的爱意她都视而不见。若依他惯常的性子,这个女人他早就不要了。 可是人的感情就是这样,这世上你总会遇到这样一个人,像是克星一样,明明感觉不值,可是就是放不开手。 宋凝久予他,就是这样。 “学着爱我吗?”他抓着她的手,目光直视着她问,那样的眼神,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嗯。”宋凝久重重地点头。 昨天的沈小薏的宿舍,其实临走前沈小薏也说过,她说:“凝久,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靳名珩其实是很爱你的,如果不爱,像他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想尽办法用婚姻绑住你呢?仅仅是因为你是他孩子的母亲吗?他那样的男人,如果不在乎你,只会夺走孩子。” 是啊,那么浅显的道理,她却是当局者迷。可见自己是蠢的。她在心里誓,誓以后定会信任他,好好的补偿,好好的……爱他! 靳名珩到了此刻,才紧紧拥住她,感觉到胸口在热,震动,那是一种难以言说,不可名状的感觉。 他没告诉她,爱,其实只是一种本能。就如他爱她,不曾学会,也未曾爱过,可是就是爱上了,只是一种想要保护和占有的心情。 只是此时,她眼里只有自己的风景太过美好,足以盅惑他放弃所有坚持,所以他才会这样充满期望地问,丢盔弃甲地再次放弃自己所有的自尊和骄傲! 所以就这样吧,她只要肯敞开心扉,肯重新接纳自己,肯与他重新开始,他什么都不计较。 他捏着她的下巴,抬头去吻她,开始是浅浅的啄,细细描绘,然后完全攫住,吸吮。慢慢的,慢慢的他起身,顺势将她压在身下的床面上。 此时此刻的宋凝久难得的乖顺,小脸酡红,身子陷在床被之间。他吻着她,从额头到鼻尖,到颈子,在她身上摩擦的手随着这些吻,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尽。 床头的灯还开着,光线并不算十分明亮,可是也足够他将她整个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皮肤本来就细腻,橘色柔和的光在她的肌肤上渡了层光晕般,诱人。 他的目光灼灼,如同烙铁般落在她的身上,她下意识地缩起身子,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她不可以,因为她,他们已经错过那么多,她还有什么资格逃避。 咬唇,终于鼓起勇气,再一次主动伸出光裸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然后送上自己的唇。 她柔软的身子撞上他的那一刻,他的整颗心就满了,仿佛从前种种,换来这时这刻都是值的的。所谓爱情最美,便是两情相约,大约说得就是这样的情景吧。 在她急切而不得其法地蹂躏他的唇时,他终于收回心神,重新攫住她的唇,勾出她的舌尖纠缠,掌握了主动权。直到吻得她快缺氧才放开她,说:“小笨蛋。”都那么久了,连个吻都没有学会。 宋凝久双颊酡红,只缩在他怀里不说话,随即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想要了?”他却扣住她的手,问。 她抬眼看到他的眼眸中的坏笑,都这样了他还问这个?明知道他坏,还是害羞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虽然隔着那层薄薄的衣料,犹可以听到他胸腔间的震动。 最后是怎么展的,她都已经记不清了。开始他只是在她身上着坏,撩拨着她,她意识恢复时,已经躺在他的身下。他总是一遍遍地诱哄着她喊他的名字:“名珩,靳名珩!” 喘息与那一声声的唤声在空间里的空气中相撞,延伸出无限暧昧…… 两个都是久旷之身,这一刻终于用自己将彼此的身子与心灵填满,也不知纠缠了几回,早就忘了今夕是何夕,也无心地理会外面的世界。 当两人都抵达巅峰时,窗外正好爆出烟花,那光针慢慢在夜空中散开,然后绽放。 “靳名珩,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若非他一直坚持,她不敢想像他们现在会是怎么样子。 “傻丫头。”他薄唇轻勾,低头去吻她。这样的滋味太过美好,本来想让她休息一下的,却让他忍不住重新开始新一轮的纠缠…… >——分隔线—— 昨晚,备受瞩目的靳、李两家的订婚宴,本来是喜事一桩,却因为靳名珠的出现成了一出闹剧。第二天的报纸刊登,头条标题都是靳家二公子包养其妹,光鲜豪门下不为人知的隐情等等。 李家本来就是看中靳家的家势,靳名璞老实稳重,却没想到来了这样一出,简直就打脸。可是为了那合作案,尽管作要说法,却又因为不可能解体而忍着。 同样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却弄了个灰头土脸的还有唐媛。昨晚儿子为了靳名珠至今都没有回家,打电话也不接,早上又看到这份报纸气得整张脸铁青。 靳远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早上起来就看到唐媛在摔报纸。 “太太,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现在用餐?”于妈顶着强大的气压过来询问。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我像吃得下的吗?”她吼,再也维持不住以前表面仪态。 靳远从楼上下来,她明明看到了,可是已经稳不住性子。看了他一眼,坐下来,因为生气胸部还起伏着。 “下去吧。”靳远对着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于妈说,声音淡淡的,可是作为这个家的男主人,威仪犹在。 于妈闻言,赶紧灰溜溜地回了厨房。 靳远走过来,坐到沙上,看着对面脸色犹不好的唐媛问:“还没联糸上?” “没有。”唐媛回答。 这个儿子从小最听自己的话,不管任何事都没有忤逆过。唯独昨晚,简直快把她气疯了。 “算了,吃饭吧。”相对起她的激动,靳远则反应平淡,说着起身。 “阿远,他可是你儿子,李家那边还等着赔礼道歉呢。”唐媛问。语调虽有克制,但也多少听出不满。 他遇到靳名珩的事就暴跳如雷,怎么遇到自己的儿子,就这样平淡。 “李家那边我去摆平,然后会在报纸上一份声明,靳名珠以前跟靳家没有任何关糸。这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靳远说。 “那名璞呢?名璞他还没回来,难道你不担心?”唐媛有些不满。 “他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我有什么可担心的。”靳远皱起眉。他不喜欢现在这样的唐媛,她应该像以前一样,处事大度,识大体,都听自己的,而不是这样对自己咄咄相逼。 “他如果跟靳名珠那个丫头跑了呢?” 靳名璞对靳名珠的心思她是最懂的,已经十几年了。如果靳名珠真的鼓动他,怕是她那个儿子会连她这个亲生母亲都不要。 “你想太多了。”靳远说,便往餐厅的方向走。 唐媛却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央求:“阿远,你着人去找找名璞好不好?我是真的担心。”口吻虽软,但是目的明确,而且显得有些焦躁。 靳远目光看着外面,抿唇不说话。 唐媛心一横,跺脚说:“你就不怕他跟靳名珠在一起有危险?”堵在胸口的话,这会儿终于憋不住说出来,也是她焦躁的原因。 靳远闻言,盯着她的脸色骤变,问:“你知道什么?”那模样凶狠,应该是确定她知道什么。 唐媛被他那模样凶得悚了一下。她虽没说话,但那表情明显是知道什么。 靳远看着她的眸子幽深,暗含波澜,仿佛是过了许久,斟酌过后说:“你担心的没错,那些要杀靳名珠的人没准会连累名璞。” 唐媛闻言,脸上的担忧之色尽显,扯着他的手说:“阿远,他可是我们的儿子。” 靳远看着她,说:“昨天闹了那么大的新闻,我现在出入都会被媒体盯着,过几天,你帮我去九宫一趟吧。” 有些事唐媛虽然隐约知道,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参与过。靳远也不准她参与,这次猛然听到他的决定,她还是楞了下。虽然犹豫,但是为想到儿子,她还是咬牙,点头同意。 ——分隔线—— 方正科技,十楼总经理办公室桌前,门板敞着。三个主管一字排开,两男一女都低着头,正在聆 听坐在办公桌后,上司严厉的批评。 “宋一瞬,这个案子明明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这你也能搞砸,你是猪吗?”完全不给面子的咒骂,完全的侮辱人格,可是职场就是这样。 宋一瞬也是大小姐出身,彼时又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若搁从前早就摔门而去。可是此时,她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所以虽色面色不郁,仍然站在那里挺着。 其它两个男主管虽然同样低着头,不过见她被骂得狗血淋头,眼底还是划过一丝畅意。 “行了,你们都回去,把手头上的事都处理好,不要再给我找麻烦。”最后,主管的骂功终于展现完毕,坐在皮椅上松了松领带的结。 “是。”三人应了,然后陆续往外走。 他喝了口水,突然想起什么,喊住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的女人:“宋经理,你先留下,咱们核对下明天那个案子的数据。” 宋一瞬转头,看着他,说:“好的。”然后走回来。 走在前面的两个男人对望一眼,神色了然,眼中鄙夷,还是大步离去。 “外面那么吵,把门关上。”不同与刚刚骂人,那男人看着宋一瞬的眸色已经有些转变,由方才的严厉变得有幽深。 宋一瞬自然也是了然的,尽管心里厌恶,还是将门关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走回办公桌前,坐下,然后将自己手里的文件夹打开。 男人看着她一糸列的动作,装得倒是有模有样,原本对坐。只是半个小时过去了,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起的身,胸贴在宋一瞬的后背,几乎与她挤在同一张椅子。 感觉到屁股被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宋一瞬的脸早就绿了。 “总经理。”她喊着想起身。 肩却被他按着,那经理四十多岁,能做到这个位置并不容易。表面看长得还不错,作为一个中年人,身材好,有气度。可是顶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东西告诉她,这也只是表象。 “宋经理,昨天的案子已经搞砸了,如果你手里这个案子再砸了。纵使有上面的人打招呼,我可也不好交待。” 宋一瞬咬了下唇,其实不是她能力不足,或许她缺少经验,但是她不会傻到别人给自己使绊都不知道。咬着的唇慢慢松开,唇色俨然,看着他问:“那经理有什么好的建议?” 总经理看到鱼儿上钩自然高兴,眸色低睨便可以看到她职业小西装那内衬下的傲然胸脯。眼睛吃了豆腐,才说:“建议我倒是有得是,而且保证这个案子能成,就是不知道宋经理感不感兴趣。” “您说?”明明已经听懂他话里的深意,她却装得无辜。 那男人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这个如果细谈很花时间,要不今晚9点,咱们找个地方谈谈?”转头,见宋一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抓着她的手摊开,然后将一个东西塞到她的手里。 东西如个硬纸片,硬硬的边缘咯着她的手。宋一瞬心下了然,说:“好。”然后起身,对他笑了笑,说:“我先回去收拾一下。”那眨眼的媚眼,飘得男人心猿意马。 宋一瞬在上流社会的名声是臭了,一群公子哥玩她嫌脏。正经人家也不可能娶这样的男人做老婆,可是还有像方正总经理这样的男人垂涎、觊觎。 女人嘛,有点姿色就容易让人惦记。 可是纵使宋一瞬已经不是什么纯情的女人,握着那张房卡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外面整个办公区投射过来的目光灼身。 她最开始也是洁身自好,只因为惹了卓越那个不该惹得男人,一切都是被迫的。最后在宋家穷途末路之时,又有些鬼迷心窃,才走了那一步错路。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一步错,步步错。她如今为了份工作,就真的要到出卖**的地步? 回到办公室,桌面上正摊着昨天的报纸。头条的大版面自然是昨天靳、李两家订婚的闹剧。可是那些照片里有一组,是靳名珩与宋凝久的。 她打扮的像个公主,被那样耀眼的男子护在怀里。虽然只是个侧面,也足以令人嫉妒。因为靳名珩从来都毫不吝啬在大众面前宣布,她是他的女人。 现在,整个昕丰市都知道她是靳名珩的老婆! br>带着钻戒的手覆在版面,然后一点点收紧,收紧,尖利的指甲戳破纸面。明明她是什么都比不过自己的丫头,怎么就变成了自己梦想的那个样子。 而自己,居然如此狼狈! 越想心里越气,看看表时针才指向下午3点,她却已经按捺不住。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然后拎着自己的限量版包包到了停车场,开着她新添的坐骑离开公司。 这辆宝马虽然不若以前车辆那样名贵,可是已经倾尽宋家所有。她是享受习惯了的人,上班让她挤公交车或打车是不可能的,母亲才拿出了她的私房钱。 车子开出去后,在某大型商场停下,进去就是疯狂的血拼,根本就不看刷卡机里的数字。直到晚上,身上的职业装早就换了一身华丽裙装,七点才回到家,宋恬不在,王萍正在餐桌上自己吃饭。 “妈,你怎么又吃这个。”她进门,看到王萍碗里的青菜,露出一脸嫌恶。 王萍看到她打扮,手上又拎了一堆名品店的袋进门,心里不由暗叹一声。脸色也是不好,主要是比较忧虑。 “一瞬啊,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别说家里不如以前了,就是这么个小地方,也装不下她那么多东西。 “嗯,心情不好。”宋一瞬疲乏的身子抛进沙里,一边脱着足下的七寸高跟鞋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 王萍见她这样,终于放下手里和筷子,走过来坐到女儿身边,伸手抚着她的头,关心地问:“怎么了?在公司受气了?” 宋一瞬转头对上母亲慈爱的目光,想到自己的委屈,忍不住抱着她,喊:“妈,你说这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知女莫如母,王萍一听她这话,便知道她是指宋凝久的事。想想也是,宋一瞬一向是这有里的明珠,如今落成这样,她何曾受得住。 可是转念想想她那个妹妹,不由感叹:“一瞬啊,世界是公平的。” 宋一瞬不了解其意,只是一听这话便不高兴。宋凝久那个死丫头现在得意了,妈妈居然说公平?直到后面王萍安抚的话传来,她才忍住:“我们一瞬这么漂亮,妈妈相信世界是公平的,一瞬将来肯定更好。” 宋一瞬听了这话,心里终于舒服了一些。抬头,亲了亲王萍的脸,说:“妈,我一定好好孝顺你。” 王萍笑笑,抬手摸摸她的脸。 宋一瞬心情变好,起身,将自己脚边的大袋小袋搬回自己卧室。 “一瞬啊,咱家不比以前了,家里又小,你以后花钱还是不要这么大手大脚了好不好?”犹豫了下,怕伤女儿的自尊,可是王萍还是说出来。 宋一瞬闻言,欲进门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咬牙,转头却又变成乖巧的模样,对她说:“妈,你不要担心,我不是还有工作嘛,足以负担咱家。”然后无视王萍掀开的唇,明明知道她有话要说,却装不知道。 门板关上,王萍也只能无奈地点头。看看餐桌边的那碗稀饭和一盘青菜,都凉了,起身收进厨房,也已经没有胃口再吃。 一个小时后,宋一瞬换了套衣服出门。 “一瞬,这么晚了还要出去?”王萍诧异地看着她。 与刚刚回来时不同,她又换身衣服,香槟色的短裙,虽然外面罩了件羊绒大衣,仍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妆容看上去是特意修饰过的,连一直珍藏的首饰都用上了。 “嗯,约了个朋友。”宋一瞬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迳自往门外走。 “一瞬。”王萍却紧张地抓住她。 宋一瞬转头,看到妈妈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一瞬啊,妈妈知道你是好孩子,以前的事妈妈不问。咱们家如今这样了,我也不求别的,咱就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好不好?”王萍说。 她眼中有忧虑,这话不算太隐晦,又怕伤了女儿的自尊。可是她作为母亲如果不说,真的怕她的路越走越歪。 宋一瞬看着母亲,她说:“妈,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怀疑我……”明明该是心虚,她却因为自己的形象有家人眼里毁灭而激动。 “一瞬,妈不是那个意思,妈只是担心你。”王萍了解她,这个女儿爱面子又骄傲。如果真有不堪,她最不想让知道的人便是自己与宋成轩。 “那妈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晚上出去一趟,你就说这么多的话?”宋一瞬甩开她的手。 “一瞬……”王萍对待她已经很小心翼翼,可是没想到她的反应还是这么大。 “妈,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如宋凝久?她现在都是靳家的少奶奶,我就只能是这样,所以觉得很没面子。你放心,我将来一定比她强。”宋一瞬说完,开门离开。 “一瞬啊,一瞬!”王萍着急地喊着追到门口,却因为不舒服而捂住胸口。 夜晚的楼道里很安静,因为没有几户人家居住。她踏在台阶上的脚步声分外清晰。 宋一瞬讨厌这里的感应灯昏暗,讨厌到处都是灰尘。路过二楼时,敞着的门板内传来麻将碰撞的声音。她也讨厌这些人,尤其是在自己眼里一向高傲姑姑,居然整天跟他们混在一起。 出了楼道,外面的空气沁凉。可是看着这片老旧的社区,低矮、斑驳的楼身,更加压得她喘不过气。走向自己的车子,看到有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晃动。 “谁?”她壮着胆子喊。 半晌没有回应,她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围着车身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仿佛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也没有多想,便上了车,动引擎,车子由并不算平坦的路开出去,逃离这个让她厌恶、窒息的地方。 方正科技总经理给她的房卡是某酒店的,想着妈妈的话,抓着方向盘的手收紧,再收紧,车子便行上了高架桥还是往那个方向行去。上桥的时候正好拐弯,她脚下轻踩刹车减速,却现一点用都没有。 这个意识窜入大脑,已经惊了她一身冷汗。回神,前面的护栏眼看就撞上,手里的方向盘一转,车身擦过护栏在暗夜中冒出一串火星。 险险躲过一劫,车子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往前行驶。这时的时间并不算晚,都市的车辆也很多,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减速,车子随时都会在拐弯的时候撞到护栏,更有可能连车带人从桥上摔下去。 手紧张地抓着方向盘,额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前面是下桥的路口,护栏上高高的铁板遮了视线。可是车速这么快,车道又不宽,她就算车技再好都不可能那么快拐弯。 越想越心慌,脚又不死心地狠狠踩了刹车几次,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她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计算着自己以什么角度来打方向盘比较好,心里还是存了侥幸心理。 明明是车子撞过去,却感觉护栏上架起的白色铁板要迎头砸下来一样。哐地一声,接着是玻璃破裂的声响在耳边响起,车身再次狠狠擦过护栏,外形已经惨不忍睹。 总算捡回一条命,宋一瞬不由松了口气,都能感觉自己靠着的这边车身都热起来。可是车子依旧没有减速,又是下桥的坡度,到了桥下车辆便多起来。 追尾什么的都是小事,就怕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松懈的心又在收紧,因为下面居然是个十字路口。她冲下去的车头眼看就要撞到横行的车身,车后突然传来彭!地一声响。 她只感觉到车子一坠,车速终于减缓下来,虽然经过十字路口时闯了红灯,总算没有出车祸。这时由后面的一辆车子追上来,几乎与她平行,她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人,脸上吓得已经面无血色。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偏头看到卓越戴着耳机,便知道是他再给自己打电话。宋一瞬并不想接,可是她的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几辆车包围。 她继续心存侥幸地往前行,这时一辆车子横行过来,这次她车子前轮胎又被打爆两只。车速减缓不及,斜斜撞在绿化带里的路灯上,不然车子变翻过去了。 安全气囊在关键时刻爆出,眼前的世界只剩下一片白色。脸颊带着擦伤,她半晌懵的神志才清醒过来。当然,这时她人已经被卓越从变了形的车门里拽出去。 “卓越,你放开我,放开!”她虽然不满意现在自己的状况,可是现在的遭遇与跟着卓越相比,简直就是天堂。 “卓越,你敢动我,那个人不会放过你的。”她被塞进他的车里时,犹不死心地警告。 卓越给了她一个愚蠢的眼神,冷笑,问:“宋一瞬,可曾要过你的命?” &nbsp ;这话大有深意,因为她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纵使手段再卑劣,再残忍,可是从未真正害她的性命…… 024 交缠(开荤喽!) 校园港 正文 025磨人的小妖精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5磨人的小妖精 是啊,他不曾要过她的命! 本来还惊恐的宋一瞬因为他这句有歧意的话,脑子不自觉地往前倒带,一直倒到自己上车前看到的那个可疑黑影。爱睍莼璩他的意思是有人想杀自己?! 如果动手的人不是卓越,那么会是谁? 她惊骇! “卓少,快走。”旁边车子里的男人挂了电话,嗓音紧绷而肃冷,犹可以让人感觉到那种紧张。 卓越看了他一眼,两人极有默契地点头。 “不想死,就跟我走。”卓越转头对宋一瞬说着,已经将她塞入自己的车内,车子快速开出去。 宋一瞬的情绪还没有从刚刚的死里逃生抽出来,已经顾不得对身边的卓越感觉恐惧,就被他带来的气氛压抑到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 卓越的车子开的很快,明明很普通的夜景,不知何时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一些车辆,她开始以为是卓越的。可是当她看到挤掉他们身侧的那辆车子,车窗缓缓降下,一支黑洞洞的枪管对着她时,她才知道不是。 “趴下!”随着卓越的大叫,耳边响起啪地爆裂声响。 副驾驶座的她玻璃被子弹打爆,碎掉的茬子哗啦啦地落下来。若非亲身经历,谁能相信就在这样的繁华的都市,最主要的地段,法制社会,会真实地生枪战? 不,确切地说是追杀。 宋一瞬这时很听话地缩在座位下来,因为求生是人的本能。可是后面的车子紧追不舍,卓越的人已经被他们车子压制在后面,他们现在是被左右夹击,最主要的是他们手里有枪! 惊险刺激的大逃亡在街头上演,他们路经的地段造成一片混乱。 彭!彭! 很熟悉的车子下坠,车身震动了下便再也不力奔跑,停在了街头某处。玻璃落在她的露出的手腕,形成细碎的伤痕,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感觉不到痛,因为感觉死亡已经在靠近。 这时候哪还管宋凝久是不是过得比自己好?哪还在意母亲对自己是不是失望?统统都没有,她的想法只是自己不想死,不想就这样死。 是啊,该逃的,可是身子完全不听使唤,动都动不了。副驾驶的车门突然被拉开,她的腕子被一双大掌抓住,卓越将她拉了出去。 “走。”声音低沉而冷肃,令人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可是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跟随着卓越的脚步奔走。借着几辆车身的掩护越过街道,她虽然只是跟着卓越奔跑,可是后面追逐的脚步声似乎更清晰,步步都像踩在她的心上。 她只顾着紧张,醒神时只来得及自己被他拉进某个夜总会内。 “卓少。”进去的时候,门童还向他们打了招呼,看到两人的狼狈时十分诧异。只是卓越没有时间理他,拽着宋一瞬上了两楼的某个房间,然后砰地一声关上。 仿佛随着这一声,世界安静,最起码这间屋子里只有两人的急促的喘息声。这家夜总会是临街的,楼下还有营业,所以仍能听到下面的乐声震动。 半晌,卓越才放开她,走向窗边。哗地一声将厚重的窗帘拉上,屋子里没有开灯,这下视线更加黑暗起来。 宋一瞬也是半晌才爬起来,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便可以看到此时外面的混乱。 许多车子都横七坚八地堵在路上,有的翻倒,有的撞在绿化带上,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地上的玻璃碎茬在霓虹灯下泛着光点。或许还有血腥,只是因为隔得太远,也太暗,所以看不清,也闻不到。 两人就那样各自占据窗子的一边,黑暗中卓越把玩手中的打火机,啪地一声窜起火焰。映着他那张俊美且也阴冷的脸,问:“怎么样?你是得罪了什么人,比我下手还狠?” 对于宋一瞬来说,死亡的压迫感已经退去,可是随即而来的是他身上的气息。仿佛刺激得宋一瞬身体里那些恐惧细胞,又再一次苏醒。 明明害怕浑身都要颤抖,犹死咬着牙做无辜装,否认:“我没……”她这辈子除了无意间惹过这个魔王,何曾惹过别的可怕人物? “哦?真没有吗?那是你是用什么办法说动青爷保你的 呢?”当初,可是青爷出面保她,他才暂时没有动她。 换句话说,青爷这只老姜可比他辣多了。平白无故,怎么会淌他的混水? “青爷?”宋一瞬对于这个称呼更是一脸茫然。 “怎么?你不会以为我卓越良心现,这阵子才没找你麻烦吧?”卓越眼露讽刺地看着她。 宋一瞬闻言,脸色变得很刷白。的确,她不交出东西就注定两人纠缠不清,可是交出来等同于判了死刑无异! “说说吧,怎么请动青爷的?”卓越问,尾音上挑,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他的确也很想知道,是她拿手里的东西换了青爷的保护,还是她幕后真的有人?不管哪种,他都认定与自己父亲的死有关。 宋一瞬眼底有些微慌,是因为突然想什么而恍然,不过都很快遮掩过去,犹在嘴硬,说:“可是,我并不认识什么青爷。” 她装蒜,他也不戳穿。手指松了松,手里的火苗下子就熄了。空间再次陷入完全的黑暗,因为看不见、看不清,人身上的细胞、感官也更敏感。 他不说话,可是宋一瞬犹能感觉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样的目光好似通过这黑暗,犹能将她牢牢攫住,牢牢地,让她动弹不得,仿佛连呼吸都凝滞。 这样紧张到极近窒息的时刻,门板被人敲响。虽然声音并不重,可是这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清晰而又突兀。 “进。”卓越仿佛对这个环境十分的信任,所以相较于她,他的状态是放松的。 跟在他身边的小钟进来,喊:“卓少。” “嗯。”卓越应。 小钟开了灯,眼前的一切也就清晰起来。 这房间的布局好似个办公室,因为有办公桌、书柜,不远处有组会客的沙。地上散着几张纸,茶几上用过的酒瓶、果盘还没有收到。 在宋一瞬打量环境的同时,小钟也看了看站在窗边的两人。然后对卓越,说:“这地方暂时安全,不过外面都是青爷的人。卓少和宋小姐暂时不要离开,等我们的人过来。” 卓越颔首,走回来坐到沙上,腿搭在茶几桌面。 小钟见状,马上拿了垃圾筒来收拾。 他迳自点了根烟,看了眼犹站在窗边的宋一瞬,对小钟,说:“其实不用等我们的人来也行,反正那些人对付的只是她而已。” 意思是他们扔下宋一瞬不管? 小钟闻言抬头看着他,两人目光对望。他是跟了他最久的人,自然明白他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卓越抬头看了眼倚在窗帘上,模样已经十分狼狈的宋一瞬,将烟卷叼在嘴里吸了口,才眯眼,说:“宋一瞬,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怎么样?” 宋一瞬本来就面无血色的脸,这会儿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她只咬着唇,不回答。 不回答,也表明他的态度。 卓越看着她,这反应仿佛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并不恼,只是故作感叹了一声:“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然后眸色骤然渐冷下去:“不交出来也行,反正外面等着要你命的大有人在,我只把你丢出去就可以了。” “只要你有命活着,算你的福气。只是我提醒你,可以躲过第一天,却未必躲过第二天。” 宋一瞬自然害怕,可是她死握着拳头,挺了挺腰身,说:“我就不信,你能任我横尸街头。”多少次,她明明怕得要死都挺过来,那就是因为她手里握着他要的东西,所以她才不怕。 她在赌,赌自己这条命他比自己还紧张。因为如果她真的死了,他就什么都拿不到。 卓越看着她那张算计的脸,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同样的招数用多了,也会让人失去耐笥的一天。他微眯的眼眸中泛出一丝冷光,喊:“小钟,把她给我丢出去。” 宋一瞬闻言脸色一惊,眼见那个叫小钟的男人已经走过来。 “宋小姐,请吧?” 她害怕,恐惧,目光犹不置信地看着卓越。 nbsp;他却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侧面的线条锋利、残酷,仿佛不为所动。 宋一瞬虽然不相信,只以为他要吓唬自己,可她还是被丢了出去。她一身狼狈地站在夜总会的后巷,堆积的垃圾出难闻的异味。 虽然不远处便是警笛的声音,可是没有人知道造成那一片混乱的当事人在这里。警察只会先疏理交通,清理路面,等他们调查过来的时候,也许那些杀手早就将自己五马分尸。 她脸上露出恐惧,却不敢走,好似离夜总会近一点,她就会安全一点一样。手摸到自己的身上,沾了血的羊绒大衣口袋里装着手机。 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宋凝久,自私的人心里就是这样,虽然现在十分害怕,犹能最快地分析出找人求救比较有利。青爷她的确不知道是谁,不过能制衡卓越定然不可小视。 至于他为什么制衡卓越,她心里也清楚,那是她曾经跟靳远求过助。无疑,青爷的背后是靳远,靳远已经开始对自己动手? 那么这时候只有靳名珩能救自己,脑子快速地分析出利弊,她掏出电话便拔了靳名珩的手机,可是那头响了很久才终于接通:“喂?” 的确靳名珩的声音,低沉而略带磁性。有种男人就是这样,即便只是个声音都带着魅惑似的,直挠人心。 沉吟半刻,她才出口:“我找凝久呢?” 她知道目前能救自己的人只有靳名珩,可是她直接求救靳名珩是不会救自己的,她只能通过宋凝久。说来可悲,原来她一直都很清楚,能左右的靳名珩的人,一直都是她这个一直以为疼爱,又被自己看不起的妹妹。 尽管她声音不那么正常,靳名珩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她的声音。宋一瞬?皱眉,然后平淡地回答:“她在洗澡,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也一样。” 宋一瞬目前在经历什么,他自然知道。她这时候给宋凝久打电话,他也知道,不过犹装不知罢了。 宋一瞬只顾着着急,也没有想好对策。因为她忘了靳名珩一直以为都想让宋凝久与宋家划清界限,如今她要亲口求助,他会救她吗? “我被人追杀,你能不能救我?”急火已经上了喉咙,她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可是显然此时的她如果对靳名珩抱有希冀,那么注定失望。 只听对面话筒传来嗤笑一声,轻吐三个字,问:“凭什么?” 说到底,宋一瞬其实并没有得罪过他,也没有做过十恶不赦的事,并不至于让他非致她于死地。可是她一再挑拨他与宋凝久的关糸,想到宋家对待宋凝久的样子,单凭这一点他都想再将宋家再毁一次。 更何况,这个女人没有什么本事,却总是跳在风浪的中心,自己摘不出去也不能怪他。 “靳名珩,我是凝久的姐姐。如果她知道我死了,她不会原谅你的。”她吼,不止是因为这个男人无情,更是因为孤立无援。 “又不是我害的你,她为什么要怪我?”靳名珩薄唇微勾,不甚在意地问。 “因为我求过助,你见死不救。”宋一瞬咬牙。 “哦?什么时候?谁能证明?”他含笑的声音里带着无辜,明显是不认帐,恨得宋一瞬灼心,咬牙,可是就是没办法。 靳名珩看着宋凝久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脸上的笑容不但多起来,也很明媚,甜腻腻的,心也跟着飞扬,便果断挂了电话,迎上去。 “什么事?这么开心?”宋凝久问。 靳名珩手搭在她的肩上,薄唇带着弧度吻上她的额头,说:“有你,当然每天都开心。” 宋凝久脸上一晒,微烧,还是很不习惯他每天甜言蜜语的模样。 彼时,电话那端的宋一瞬听着话筒里的忙音,心已经跌到了谷底。慢慢从地上起来,她在心里咬牙誓,誓自己如果今天活着出去,一定不会让靳名珩好过。 只是这个誓还没有完,就猛然听到了巷口传来的异动。很轻很轻的声响,像是脚步声,但足够能令闻到不同寻常的气息,进而浑身坚起警备。 她眼底露出恐惧的同时,一道凌风擦过耳际,一颗子弹就这样险险嵌进她身边的墙壁里。居然用的是枪,而且是带着消音器的枪。有了外面街道警笛的喧嚣掩盖,她知道 就是这时真的被枪杀也没有人现。 从来未有过的恐惧充盈每一个细胞,她看到暗夜中的人影,手里拿着枪对着自己。下一秒,他也许就会扣动扳机要了她的命。 “彭!”另一颗子弹再次险险擦过她的脸颊。 “卓越!卓越,救我!”她害怕地抱着自己的头,浑身抖地大喊着往夜总会的后门跑,感觉无数子弹在追着她射击一样,已经失了所有的冷静。 下一刻,那头突然传来沉闷的一声。世界陷入一片安静,她的动作缓慢地将手臂拿下来,抬头,看到卓越站在自己面前。然后转头,黑暗中那个人影倒下去,而倒下去的人身后也站着一个人,手正举着枪。 显然,是他无声无息地干掉了那个人。 她这边紧窒的心脏还没有松口气,手腕子一下子被卓越拽住,便听到他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宋一瞬,你若敢耍我,我可以干掉一个,可不保证会干掉第二个。” 宋一瞬现在整个人身如筛糠,满脑子都是暂时保命,看他更像拽着唯一的救命稻草,连忙点头:“我不会,我保证不会。”说到最后,意识到什么:“我交给你,你也不能杀我。” “好。”卓越应。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宋一瞬问。 “宋小姐,我们卓少说出来的话,在这昕丰市还没有不算话的。”干掉那个杀手的人此时从阴暗中走过来,竟是卓越的手下小钟。 事到如今,宋一瞬也没有别的选择。至少跟着卓越,她还能多活几天,说不定能找到别的机会。可是若是这会儿不答应卓越,那么她可能随时丧命。 ——分隔线—— 对于宋一瞬来说一晚上的惊心动魄,到了媒体口中,也不过是当大的交通事故来处理。版面上根本就没有提一颗子弹的事,更遑论黑社会滋事。 文明社会,安定繁荣就是这么来的。不爆出来是怕引起市展恐怕,另则,市内领导也怕影响自己的政绩。好在虽然动静很大,并没有人丧命,也好遮盖过去。 宋凝久就是最标准的良好市民,看到那份报纸的时候,半分都没有往宋一瞬身上联想。如今的她心态越来越冷漠,伤了那么多人,也不会悲天悯人。 “看什么呢?”靳名珩揉揉她的,将报纸拿过来。 “没什么,社会新闻。”宋凝久回答。 靳名珩往上面扫了一眼,然后将报纸搁下,身子朝她贴过来。 “你干嘛,家里还有其它人在呢?”宋凝久捉住他悄然伸进自己衣摆里的手,难为情地斥责。 时间尚早,家里活动的不止有三个保姆,还有夏初在。提到这个靳名珩就懊恼,总觉得这个家里没有从前只有两人的时候自在。 可是夏初需要人照顾,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正想着,王妈便已经抱了夏初过来。 宋凝久推开靳名珩的手,起身去抱夏初。 “少奶奶,小小姐该睡了。”王妈提醒。 夏初的作息时间已经慢慢形成规律,宋凝久看了眼表,便说:“是呢。”便抱着她上楼。 不甘被忽视的靳名珩却拽住她的手,说:“让王妈去吧。” 宋凝久对他安抚地笑笑,说:“还是我自己来吧。”夏初的事,她总是喜欢亲力亲为。见靳名珩皱眉,她踮脚在他脸上落下一个歉意的吻。 靳名珩只好放行。 宋凝久抱着夏初上去,小丫头却捉着靳名珩的领子,往他身上蹭啊蹭。 “磨人的小妖精。”靳名珩刮了下夏初的小鼻子,将她的身子接过来,然后率先往楼上走去。 身后,站在那里的宋凝久却红了脸颊。因为这话,好像是他在床上惯常说自己的。 靳名珩见她没跟上来,转头看着她的模样,便知道她想什么。不由凑过来,唇落在她的耳廓边,低问:“这副表情,是不是想我了?” 宋凝久抬头看着他那模样,眼底是真真的又气又恼,幸好王妈早早就离开了,不然听到可成什么样子。 &nb sp;“流氓!”她跺脚骂,率先越过他上了楼。 “女儿啊,你妈咪害羞了呢?”尽管重重地踩着台阶泄愤,犹能听到他调侃自己的声音。 上了楼,给夏初洗澡的工作自然是她来。洗好,毛巾抱起来擦干,然后换上睡衣,两人便在床上闹。主要是夏初不睡,她就逗她,给她讲故事。 靳名珩再次回到婴儿房的时候,现孩子已经睡着了,她的目光仍贪婪而充满慈爱地落在她的小脸上,仿佛永远都看不够似的。 那个表情,毫无预兆地撞击他的心房。 如今这个情况,两人无疑是幸福的。最起码,她早上帮自己做早餐,两人偶尔约会,晚上相拥而眠,虽然平淡,可是可以看到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弥补,觉得自己不够爱他。 其实,这些他都已经很知足。唯一的担忧,只是每次看到她抱着夏初的时候,无法去向她坦白他们的亲生女儿已经不在。他也无法想像,她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所以这幸福,更像偷来的时光。虽然幸福,可是总有缺失。 宋凝久将手指从夏初的小掌心里抽出来,出门的时候就现靳名珩倚在墙边抽烟,眉头微皱着,像是有心事。 听到脚步声,靳名珩侧目看过来,她正朝自己走来,便掐灭了烟头。 宋凝久不说话,只是抱住他,问:“有心事?” 靳名珩唇角勾了下,最喜欢她这样腻着自己,摇头。 宋凝久伸手,抚上他的眉眼,眉心的褶皱虽然这儿已经抚平,却已烙在她的心里。她爱他,所以希望他事事都是顺心的,可是他的事业她从来都帮不上忙。 “名珩,你说我为什么不是学经济的呢?” “傻瓜,你就是学经济的,我也舍不得你在外面抛头露面。”他抚着她的,将她按在胸口。 他靳名珩的女人,不需要与他并肩,只要在他的羽翼下便好了。当初,第一次看到她在宋家的处境,他大概就是这样想的。将这个女人纳到自己的羽翼下,好好保护。 开始,也许只是利用,由利用到怜悯,怜悯她像极了自己从前的处境。渐渐的这怜悯便又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他对她的心境一直都在转变,直到今天幻化成爱。 宋凝久双手抱着他的腰,甜蜜由心里充盈的同时,唇角的笑灿烂。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然后仰头问:“那你娶老婆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靳名珩看着她那张明媚的小脸笑,唇落在她的耳垂上,砥舔了下,问:“你说呢?”声音缱绻而盅惑。 宋凝久踮脚抱住他的脖子,主动印上自己的吻。与前几天的羞涩不同,她也渐渐试着主动,试着去回应他的爱。 甜蜜与暧昧在空气中扩散,靳名珩抱起宋凝久走向主卧,关门,然后将她抵在门板上,便迫不及待地剥她的衣服。 “名珩,靳名珩。”他最喜欢她喘息着一遍又一遍喊自己的名字,是这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直到两人几度缠绵,她几乎都站立不住,靠着他的铁臂支撑,几乎挂到他的身上。他一边抱着她一边单手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往浴室走去。 宋凝久早就被他弄得不知今兮是何兮,只感觉他的唇落在她的耳边,问:“宝贝儿,今天在浴室试试如何?” 音落时,她的身子被抛了下去。 浴缸里的水是早就放好的,她被抛进去时温度正好,光裸的身子被水包裹,长如海藻般散在水面,黑色的,映着赛雪的白皙,那是他预想中最美的画面。 最近她很乖顺,也许是心里内疚,他想怎么样折腾她都依着他,所以他最近其实过得很性福。但是但但这样对他来说还不够,他要尽快让她怀上才行。 或许,他们只有拥有了他们真正的孩子。哪怕有一天真相被揭穿,她才不会那么痛…… 025磨人的小妖精 校园港 正文 026 第三者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6 第三者 缠绵再缠绵,浴室里满地积水,水里飘浮着他衬衫,长裤由缸沿一直垂到光洁的地砖上。舒睍莼璩吃干抹净哪算够?宋凝久已经被里里外外吃了几回,他都恨不得将她嚼得渣都不剩。 无力地挂在他身上,她连根手指都懒得动。宋凝久睡过去之前迷迷糊糊地想,再任他这么折腾下去,自己非死在这事不可。 身下靳名珩将她再次快弄昏过去之后,终于释放出来。抬眼,就看到她那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用力拍了下她的小屁股,喊:“懒猫。” 宋凝久嘴里只是模糊地咕哝了一句,只搂着他的脖子,眼睛就是不睁开。 靳名珩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从浴缸里抱出来,然后去冲洗。反正这事到最后的善后工作都是他的,谁让他每回都这么不吃餍足呢?认命又满足地拿了大毛巾给她裹上,然后抱回床上。 一糸列动作之后,见这丫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是真睡着了,他盖上被子刚想转身,她一双手便自有意识地攀上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小久儿,你还不累是不是?”他身子覆过来,声音虽轻,可本意是吓她的。 因为以往他每次嘴里吐出这么有深意的话时,她的反应像被烫到似的,马上松开自己。那是被自己做怕的了反应,可是今天这丫头没有,仍然抱着他睡得香甜。 低头,本欲拽开她的手,因为他要去吹风机来帮这丫头将头弄干。可是低头,看到她眼睑下的青色,彰显出她的疲惫,他不由反省,最近是不是压榨得她太厉害? 拇指在她的眼睑下轻轻摩擦,看来是他太心急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再醒来的时候是半夜,迷迷糊糊地仍下意识去靠着他,却摸到身侧的位置是空的。 空?她皱眉,然后听到了低压的声音。 站在窗边的靳名珩转头,看到床上的她动了动,声音不由又压低了几度,问:“怎么回事?”听得出来,很是不满这么晚被打扰。更不满的大概是想给床上那人,创造一个好的睡眠环境。 那头自然听出他的不悦,可是现在这情况不报告,这责任他也担不起不是? “靳少,甘小姐又病了,现在在医院。” 靳名珩闻言皱眉,转头看了眼床上,并无意多谈,便应了,说:“好,我马上过来。” 大概是挂了电话,屋子里响起他的脚步声。因为刚刚看到她动了动,靳名珩先走到床边帮她拢了拢被子,然后她额上印了个吻,本欲离开。 岂知,她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唇迎过来。 靳名珩有点意外,眸色一闪,四片柔软的唇已经相贴。这丫头最近吻技渐长,已经熟练地橇开他的舌,伸着丁香小舌与他的纠缠。所以说,他如今纵欲也不是没有道理,哪个男人身边每天躺着这么个妖精能无动于衷? 唇齿纠缠、再纠缠。其实她只是单纯的想吻他,感激他始终没有放弃自己。有时候吻不止是**,更包含她的依恋,因为爱,所以喜欢接吻,喜欢腻着他。 哪怕互相抚摸彼此,那都是出于一种爱。 最终,在她要退开时,他扣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半晌,才放开她,搂拥在一起的两人已气喘吁吁。 “醒了?”靳名珩问,声音暗哑,明显已经沾了**。 这个女人,她愿意时真的可以成为一计毒药。 “去哪?”她问,声音里既担忧又有些撒娇的意味,只是因为被吻过有些缺氧,自然流露出一丝媚惑。 靳名珩将手插进她的里,这会儿头已经干了,很是柔顺。手,顺势落在她的肩头。低眸挂在自己身上的她,唇角勾笑,如今她也懂得去问他的去向了。 “甘泉的妹妹病了,我要过去看看。”靳名珩如实回答,并没有隐瞒。 宋凝久闻言抬头,皱皱小鼻子。问:“就是在阳信医院碰到的女孩子?” 靳名珩眼眸中露出意外,捏着她的下巴,目光与她的目光相对,问:“你还记得她?” “本来不想记得,谁让你故意个照片提醒我。”宋凝久推着他,声音有点闷闷的。 靳名珩下意识地抓着她的手不放,在听她的话后,脸上闪过一丝被揭穿的尴尬,不由腾出只手摸摸鼻子,问:“你怎么知道的?” 宋凝久用鼻子哼了一声,没回答。 靳名珩则心里不由暗暗埋怨傅景之,早知道就不听他的,不但没有效果,弄得现在还很没面子。不过他这人纵使心里尴尬,面上也不会表露出来。 转瞬,便勾着她的下巴,问:“那你是不是吃醋了?”明明就是厚颜无耻,可是他也可以表现得那么自然,魅惑力十足。 “是啊是啊,我很吃醋。”想到自己当时真是太死心眼,那样懦弱,才逼他出此下招。她非常大方地承认,满足他的自大的心理。 “乖,我只要你。”靳名珩又亲了亲她,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因为他纵使再想与她腻歪,有些事也必须过去处理。因为那人是甘泉的妹妹,他答应过的。 “嗯,快去快回。”宋凝久用被子裹住自己,打算继续睡。 并不是不关心,只是要给他信任。甘泉对靳名珩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他的妹妹靳名珩没有办法不管。 靳名珩手捏着她的小鼻子扭了扭,问:“就那么放心?” 宋凝久认真地点头。 错误有过一次就够了,她现在确定他是爱自己的,自然极为信任,又何必自寻烦恼? 靳名珩见她真的没有别的想法,终于放下心来。又吻了吻她,说:“好好休息,我会早点回来。” 宋凝久迷糊地应着,闭上眼睛继续睡。模模糊糊地听他起身换了衣服出门,走出去的步履沉稳,不疾不徐。 说真的,他这么晚会去医院也只是因为甘泉,那是出自于责任,并非有多少担心存在。或者他这人天生就冷,对于不在意的人从来都不会太牵动情绪。 白色的法拉利离开别墅后,后面仍有两辆车无声无息地跟随,一直到医院才停下。后半夜的医院还是很安静,但是灯火通明,他到的时候甘甜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他的人就守在门口。 “靳少。”看到他过来,那人喊。 “怎么样了?”他问。 那人看了眼手术室,脸上闪过担忧,没有回答,意思是还有等结果。 靳名珩心下明了,便没有再问。不同于与在家里面对宋凝久的温柔,这会儿脸上的线条有点紧绷,背倚在墙上,迳自抽了根烟搁进嘴里,又问:“不是好的吗?怎么又病了?” 那人的表情为难,但还是回答:“甘小姐那天从警局回去后,其实状况一直都不怎么好。我去的时候听保姆说,她今天自己在房里待了一天。我过去敲门,本来想带她出去散散心的,然后现她脸色惨白地倒在床上,那样子好像喘不过气来……”想到当时的情景,男人似乎还心有余悸。 靳名珩也只是听着,然后略微颔首。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有问别的。手术室里很快有人出来,靳名珩问明了情况,然后走到窗边去打电话。 这里是市五院,只因为地域与目前甘甜住得近,才会第一时间送到了这里。医疗设施自然跟市一院还是有区别,医生资质亦然。 他只好动用关糸调动人,总之,尽最大努力挽救甘甜的生命…… ——分隔线—— 翌日,早上宋凝久醒得很早,只因为靳名珩不在。并不是不信任,只是突然习惯了有那个人存在。脸埋进他的枕头里,犹可以闻到属于他的薄荷清香。不由感叹自己,这才几日她已变得如此依赖。 想到靳名珩一夜都没有回来,便可猜想甘甜的情况危急。起床去婴儿房看了眼夏初,小家伙还有睡,而且睡得十分香甜,这才放心地下了楼。 “少奶奶。”王妈跟她打着招呼。 宋凝久点头,走到沙边犹豫了下,还是给靳名珩打了个电话。他的声音有点疲备,只说甘甜手术刚刚结束,已经转到了监护室。 宋凝久听了还是一惊,这是做了一夜的手术?别的她倒也没有多问,只叮嘱他好好休息,这才挂了电话。转头看到王妈与两个保姆都在厨房忙碌,便走过去,喊:“ 王妈。” 王妈走过来,等着她吩咐。 “帮我准备两份早餐吧,我要去趟医院。”宋凝久说。 “好的。”昨晚的事王妈虽不知道,不过她只是下人,听吩咐便是。 见她应了,宋凝久转身上楼换了衣服。下来时王妈已经将早餐都装好。宋凝久接过,叮嘱她照顾好夏初,自己便坐车直接去了市五院。 拎着饭盒来到住院部,才想起没问甘甜的病房号。去了护士台询问,可是不是家属人家不肯透露。无奈,只得拿出手机给靳名珩打电话。 “我在楼下,你们几楼?”宋凝久问。 “12楼。”靳名珩只淡淡回答,可是声音已经温柔起来。又问:“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早餐啊。”极自然地回答,一边往电梯的方向走。不经意的抬眼间,却触到一道冰冷的目光。 此时,取药窗口那里站着个中间女人。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子颇高,脸上的表情严肃,目光犀利,那模样倒好似恨不得在她脸上烧出个洞来。 “伯母。”宋凝久脸上的笑容凝固,喊。 没错,这人就是楚辞的母亲。只是现在的她,早已不复记忆中优雅的模样,整个人瘦得很厉害,而且脸上一点神采也没有,让人一眼就看出她的状态很不好。 而她,从宋凝久刚进门的那刻便看到她了,尤其是宋凝久唇角那抹明媚,洋溢着幸福的笑,当真是让她感觉刺眼的狠,所以连带目光都不自觉地怨毒起来。 “小久儿?”话筒那头传来靳名珩的声音。 宋凝久恍然回神,对他说:“名珩,我马上上去,先挂了。”然后草草收了手机。 “我儿子死了,你过得倒是很幸福。”楚母看着她说,这话里不难听出怨恨的气息。她说我的儿子时,也不难听出那怨恨下所掩盖不了的悲哀。 看到楚母的那个瞬间,楚辞,这个已经被她渐渐遗忘的名字和人,就这样钻入她的脑海,宋凝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楚伯母,对不起。”她说,声音有些晦涩。 不是因为觉得愧欠,虽然楚辞的死她已经不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可是他毕竟是因自己而死。她可以否认,但是她能理解她一个作母亲的心情,所以才并不反驳。将心比心,如果换作自己,怕是也不能原谅自己儿子,为之自杀的女人。 闻言,楚母的表情只能用冷来形容,唇角那抹嘲弄的弧度也愈加明显。害死了她的儿子,做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给谁看? 宋凝久顶着她那刀子一样的目光,面对这样一个老年丧子的人,她说不出什么刻薄的话来。因为知道解释也没用,她也不想解释什么,便越过她想离开。哪知楚母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问:“难道午夜梦回,你不会看到我的儿子吗?” 宋凝久皱眉,想抽回手她却不放,只得说:“伯母,楚辞他已经是成年了,他无论做什么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言下之意,她不会为楚辞的死负责,她有权利幸福。 这话有些无情,她也知道不应该刺激楚母,可是她纠缠自己,她没有办法。 “我的儿子为你而死,居然为你这样的无情无义的女人而死。”楚母的目光变得更加怨恨,上手就要打她一般。 “妈!”这时身后传来楚家大哥的声音,他赶过来握住母亲的手。 楚辞死后,母亲身体不好,已经极少有挂心的事可牵动情绪,所以这令他意外。转头看到宋凝久,更是意外。 楚辞是第一人民医院自杀的,为了怕母亲激动,他们全家都不再去第一医院。没想到躲到这里来,还是会碰上。 事实上,宋凝久也不想。 宋凝久看着他们,虽然愧对,可是仿佛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因为他们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可是作为自己无端背上一条人命,她其实也很无辜不是吗? 微微颔首,她转身走到电梯。 这时电梯的门也正好叮地一声打开,她看到靳名珩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心莫名地心安。 靳名珩也在这来来往往的 人中,一眼看到她走过来,以及她身后的楚氏母子。 “名珩。”她喊。 “没事吧?”靳名珩迎上来,牵住她的手,目光从她身上扫过。这样问自然是看到楚家母子,怕他们为难宋凝久。 她摇头。 靳名珩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仔细巡过她脸上的表情。因为不相信她,因为这个女人就算受了委屈,她也怕自己为难别人。直到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 宋凝久转头,看到楚母已经被大儿子拉走,不由松了口气。 “走吧。”靳名珩没领她上楼,而是拉着她往外走。 “甘小姐……”她问。 “已经安排好了。”靳名珩回答。 两人找了附近的餐厅却没有点餐,而是将她手里的饭盒一一打开,然后准备吃饭。 宋凝久没什么胃口,只是看着他,自己要了一杯豆桨,也没喝。 “吃一口。”靳名珩夹着小笼包送到她的嘴边。 宋凝久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胃口。 “你确定你真的没事?”靳名珩问,真的很不喜欢她这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名珩,我记得楚辞死了之后,我才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意思就是,她不会因为楚辞而影响他们的。 虽然楚辞的死对她来说很沉重,可是她已经很理智了,理智地知道现在的自己该把握住什么。她会很开心幸福地活下去,勇敢地、努力地让自己以及对面的靳名珩都过得很好,很好…… 至于其它,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她的心真的很小,很贪恋现在两人的状态。 “对,你不是因为楚辞才跟我分手的。”意思是她因为别的女人误会自己。 “喂,靳名珩,前帐不能一直翻。”她不满地叫着。 “傻丫头。”靳名珩看着她不愤的小脸,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今天的胃口真的很好,将她带来的饭菜吃光光。 “对了,那位甘小姐怎么样了?”宋凝久问。 “还是很危险。”靳名珩回答,并不隐瞒。 其实宋凝久也猜到了,不然他也不会一夜未归。 “你吃完东西就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替你守着。”她说,那模样还真像个丈夫坚实后盾的妻子。 靳名珩闻言对上她的目光,自然了解她的想法。揉了揉这丫头的头,他知道她在努力帮自己分担。笑了,说:“好。” 靳名珩吃了饭,将宋凝久送到病房门口,却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宋凝久也了解到,甘甜情况似乎真的非常严重,单是昨晚就做了两次手术,能不能脱离危险,还要看观察。 ——分隔线—— 下午五点,靳名珩从公司直接赶过来,甘甜仍没有醒的迹象,他便先带宋凝久回了家。两人一天没见夏初了还是很惦记着的,夏初这会儿已经粘在宋凝久身上不下来。任靳名珩怎么哄也不成。 “没良心的小丫头,忘了往日你怎么粘着爹地的了?”靳名珩不满地瞪着她。 往日,那是宋凝久每天陪着她,随时都会触手可及。这一天没见她才想慌,小手拽着宋凝久的衣服,就是不肯松手。 “算了,你赶紧上去睡一觉,我陪她一会儿。”宋凝久说。 靳名珩无奈地摇头,不过他确实累了,便上了楼休息。睡了两个小时,夏初终于交给保姆,两人一起用了餐。医院那边打来电话,又说甘甜的情况不是很好,靳名珩便又赶去了医院。 短短两天,甘甜这经历的几度生死,与她来说也不过是做了个漫长的梦。梦里虽然很难受很难受,因为意识并不是很清晰,所以也不恐惧。 撑开沉重的眼皮,她首先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的靳名珩。他高大的身子坐在椅子上,双眸阖着,好似守了自己很久。想到模模糊糊有人在耳边的安慰,难道是他?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唇很干,整个人又虚弱的紧,见他也是满脸疲惫,并不舍得喊醒他。自己又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因为太过虚弱,所以很快睡过去。 靳名珩倒没想到自己会睡着,睁开眼睛时现天已经亮了,看看表是早上八点。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安排过来照顾,转身往门外走。 这时床上的甘甜好像做了恶梦,嘴里不断喊着:“哥哥!哥哥!”声音那样急促而充满恐惧,让他的脚步伫足。 她身上插着医学仪器,怕她弄掉了出意外,他只好走回来压住她,喊:“甘甜!甘甜!” 睡梦中的她好似做了什么恶梦,抬手抱住他,就像抱着唯一的救命稻草。耳边响起喊自己的声音,而且越来越清晰,让她不由睁开眼睛,然后看到近在咫尺的靳名珩那张俊脸。两人靠得那样近,让她不由怔住。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拎着饭盒进来的宋凝久,正好看到这一幕…… 026 第三者 校园港 正文 026 缠绵再缠绵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6 缠绵再缠绵 章节名:026缠绵再缠绵 缠绵再缠绵,浴室里满地积水,水里飘浮着他衬衫,长裤由缸沿一直垂到光洁的地砖上。吃干抹净哪算够?宋凝久已经被里里外外吃了几回,他都恨不得将她嚼得渣都不剩。 无力地挂在他身上,她连根手指都懒得动。宋凝久睡过去之前迷迷糊糊地想,再任他这么折腾下去,自己非死在这事上不可。 身下靳名珩将她再次快弄昏过去之后,终于释放出来。抬眼,就看到她那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用力拍了下她的小屁股,喊:“懒猫。” 宋凝久嘴里只是模糊地咕哝了一句,只搂着他的脖子,眼睛就是不睁开。 靳名珩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从浴缸里抱出来,然后去冲洗。反正这事到最后的善后工作都是他的,谁让他每回都这么不知餍足呢?认命又满足地拿了大毛巾给她裹上,然后抱回床上。 一糸列动作之后,见这丫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是真睡着了,他盖上被子刚想转身,她一双手便自有意识地攀上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小久儿,你还不累是不是?”他身子覆过来,声音虽轻,可故意就是吓她的。 因为以往他每次嘴里吐出这么有深意的话时,她的反应像被烫到似的,马上松开自己。那是被自己做怕了的反应,可是今天这丫头没有,仍然抱着他睡得香甜。 低头,本欲拽开她的手,因为他要去拿吹风机来帮这丫头将头弄干。可是低头,看到她眼睑下的青色,彰显出她的疲惫,他不由反省,最近是不是压榨得她太厉害? 拇指在她的眼睑下轻轻摩擦,看来是他太心急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迷迷糊糊地仍下意识去靠着他,却摸到身侧的位置是空的。 空?她皱眉,然后听到了压低的声音。 站在窗边的靳名珩转头,看到床上的她动了动,声音不由又压得低了低,问:“怎么回事?”听得出来,目前他很是不满这么晚被打扰。更不满的大概是想给床上那人,创造一个好的睡眠环境,怕是要泡汤了。 那头自然听出他的不悦,可是现在这情况不报告,这责任他也担不起不是? “靳少,甘小姐又病了,现在在医院。” 靳名珩闻言皱眉,转头看了眼床上,并无意多谈,便应了,说:“好,我马上过来。” 大概是挂了电话,屋子里响起他的脚步声。因为刚刚看到她动了动,靳名珩先走到床边帮她拢了拢被子,然后她额上印了个吻,本欲离开。 岂料,她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唇便印过来。 靳名珩有点意外,眸色一闪,四片柔软的唇已经相贴。这丫头最近吻技渐长,已经熟练地橇开他的唇,伸着丁香小舌与他的纠缠。所以说,他如今纵欲也不是没有道理,哪个男人身边每天躺着这么个妖精能无动于衷? 唇齿纠缠、再纠缠。其实她只是单纯的想吻他,感激他始终没有放弃自己。有时候吻不止是**,更包含她的依恋,因为爱,所以喜欢接吻,喜欢腻着他。 哪怕只是互相抚摸彼此,那都是出于爱意。 最终,在她要退开时,他扣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半晌,才放开她,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已气喘吁吁。 “醒了?”靳名珩问,声音暗哑,明显已经沾了**。 这个女人,她愿意时真的可以成为一剂毒药。 “去哪?”她问,声音里既担忧又有些撒娇的意味,只是因为被吻过有些缺氧,自然流露出一丝媚色。 靳名珩将手插进她的里,这会儿头已经干了,很是柔顺。手,顺势落在她的肩头。低眸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她,唇角勾笑,如今她也懂得去问他的去向了。 “甘泉的妹妹病了,我要过去看看。”靳名珩如实回答,并没有隐瞒。 宋凝久闻言抬头,皱皱小鼻子。问:“就是在阳信医院碰到的女孩子?” 靳名珩眼眸中露出意外,捏着她的下巴,目光与她的目光相对,问:“你还记得她?” “本来不想记得,谁让你故意个照片提醒我。”宋凝久推着他,声音有点闷闷的。 靳名珩下意识地抓着她的手不放,在听到她的话后,脸上闪过一丝被揭穿的尴尬,不由腾出只手摸摸鼻子,问:“你怎么知道的?” 宋凝久用鼻子哼了一声,没回答。 靳名珩则心里不由暗暗埋怨傅景之,早知道就不听他的,不但没有效果,弄得现在还很没面子。不过他这人纵使心里尴尬,面上也不会表露出来。 转瞬,便勾着她的下巴,问:“那你是不是吃醋了?”明明就是厚颜无耻,可是他也可以表现得那么自然,魅惑力十足。 “是啊是啊,我很吃醋。”想到自己当时真是太死心眼,那样懦弱,才逼他出此下招。她非常大方地承认,满足他的自大的心理。 “乖,我只要你。”靳名珩终于满意,又亲了亲她,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因为他纵使再想与她腻歪,有些事也必须过去处理。因为那人是甘泉的妹妹,他答应过要替他好好照顾的。 “嗯,快去快回。”宋凝久用被子裹住自己,打算继续睡。 并不是不关心,只是要给他信任。因为知道甘泉对靳名珩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他的妹妹靳名珩没有办法不管。 靳名珩手捏着她的小鼻子扭了扭,问:“就那么放心?” 宋凝久认真地点头。 错误有过一次就够了,她现在确定他是爱自己的,自然极为信任,又何必自寻烦恼? 靳名珩见她真的没有别的想法,终于放下心来。又吻了吻她,说:“好好休息,我会早点回来。” 宋凝久迷糊地应着,闭上眼睛继续睡。模模糊糊地听他起身换了衣服出门,走出去的步履沉稳,不疾不徐。 说真的,他这么晚会去医院也只是因为甘泉,那是出自于责任,并非有多少担心存在。或者他这人天生就冷,对于不在意的人从来都不会太牵动情绪。 白色的法拉利离开别墅后,后面仍有两辆车无声无息地跟随,一直到医院才停下。后半夜的医院还是很安静,但是灯火通明,他到的时候甘甜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他的人就守在门口。 “靳少。”看到他过来,那人喊。 “怎么样了?”他问。 那人看了眼手术室,脸上闪过担忧,没有回答,意思是还在等结果。 靳名珩心下明了,便没有再问。不同于与在家里面对宋凝久的温柔,这会儿脸上的线条有点紧绷,背倚在墙上,迳自抽了根烟搁进嘴里,又问:“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病了?” 那人的表情为难,但还是小心回答:“甘小姐那天从警局回去后,其实状况一直都不怎么好。我去的时候听保姆说,她今天自己在房里待了一天。我过去敲门,本来想带她出去散散心的,然后现她脸色惨白地倒在床上,那样子好像喘不过气来……”想到当时的情景,男人似乎还心有余悸。 靳名珩也只是听着,然后略微颔首。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有问别的。手术室里很快有人出来,靳名珩问明了情况,然后走到窗边去打电话。 这里是市五院,只因为地域与目前甘甜住得近,才会第一时间送到了这里。医疗设施自然跟市一院还是有些差距的,医生资质亦然。 他只好动用关糸调动人,总之,尽最大努力挽救甘甜的生命…… 分隔线 翌日,早上宋凝久醒得很早,只因为靳名珩不在。并不是不信任,只是突然习惯了有那个人存在。脸埋进他的枕头里,犹可以闻到属于他的薄荷清香。不由感叹自己,这才几日她已经又变得如此依赖。 想到靳名珩一夜都没有回来,便可猜想甘甜的情况危急。起床去婴儿房看了眼夏初,小家伙还在睡,而且睡得十分香甜,这才放心地下了楼。 “少奶奶。”王妈跟她打着招呼。 宋凝久点头,走到沙边犹豫了下,还是给靳名珩打了个电话。他的声音有点疲备,只说甘甜手术刚刚结束,已经转到了监护室。 宋凝久听了还是一惊,这是做了一夜的手术?别的她倒也没有多问,只安慰他宽心,照顾好自己,这才挂了电话。转头看到王妈与两个保姆都在厨房忙碌,便走过去,喊:“王妈。” 王妈走过来,喊:“少奶奶。”便等着她吩咐。 “帮我准备两份早餐吧,我要去趟医院。”宋凝久说。 “好的。”昨晚的事王妈虽不知道,不过她只是下人,听吩咐便是。 见她应了,宋凝久转身上楼换了衣服。下来时王妈已经将早餐都装好。宋凝久接过,叮嘱她照顾好夏初,自己便坐车直接去了市五院。 拎着饭盒来到住院部,才想起没问甘甜的病房号。去了护士台询问,可是不是家属人家不肯透露。无奈,只得拿出手机给靳名珩打电话。 “我在楼下,你们几楼?”宋凝久问。 “12楼。”靳名珩只淡淡回答,可是声音已经温柔起来。又问:“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早餐啊。”极自然地回答,一边往电梯的方向走。不经意的抬眼间,却触到一道冰冷的目光。 此时,取药窗口那里站着个女人。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子颇高,脸上的表情严肃,目光犀利,那模样倒好似恨不得在她脸上烧出个洞来。 “伯母。”宋凝久脸上的笑容凝固,喊。 没错,这人就是楚辞的母亲。只是现在的她,早已不复记忆中优雅的模样,整个人瘦得很厉害,而且脸上一点神采也没有,让人一眼就看出她的状态很不好。 而她,从宋凝久刚进门的那刻便看到她了,尤其是宋凝久唇角那抹明媚,洋溢着幸福的笑,当真是让她感觉刺眼的狠,所以连带目光都不自觉地怨毒起来。 “小久儿?”话筒那头传来靳名珩的声音。 宋凝久恍然回神,对他说:“名珩,我马上上去,先挂了。”然后草草收了手机。 “我儿子死了,你过得倒是很幸福。”楚母看着她说,这话里不难听出怨恨的气息。她说我的儿子时,也不难听出那怨恨下所掩盖不了的悲哀。 看到楚母的那个瞬间,楚辞,这个已经被她渐渐遗忘的名字和人,就这样钻入她的脑海,宋凝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楚伯母,对不起。”她说,声音有些晦涩。 不是因为觉得愧欠,虽然楚辞的死她已经不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可是他毕竟是因自己而死。她可以否认,但是她能理解她一个作母亲的心情,所以才并不反驳。将心比心,如果换作自己,怕是也不能原谅自己儿子为了她自杀的女人。 闻言,楚母的表情只能用冷来形容,唇角那抹嘲弄的弧度也愈加明显。害死了她的儿子,做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给谁看? 宋凝久顶着她那刀子一样的目光,面对这样一个老年丧子的人,她说不出什么刻薄的话来。因为知道解释也没用,她也不想解释什么,便越过她想离开。哪知楚母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问:“难道午夜梦回,你不会看到我的儿子吗?” 宋凝久皱眉,想抽回手她却不放,只得说:“伯母,楚辞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他无论做什么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言下之意,她不会为楚辞的死负责,她有权利幸福。 这话有些无情,她也知道不应该刺激楚母,可是她纠缠自己,她没有办法。 “我的儿子为你而死,居然为你这样的无情无义的女人而死。”楚母的目光变得更加怨恨,上手就要打她一般。 “妈!”这时身后传来楚家大哥的声音,他赶过来握住母亲的手。 楚辞死后,母亲身体不好,已经极少有挂心的事可牵动情绪,所以这令他意外。转头看到宋凝久,更是意外。 楚辞是第一人民医院自杀的,为了怕母亲激动,他们全家都不再去第一医院。没想到躲到这里来,还是会碰上。 事实上,宋凝久也不想。 宋凝久看着他们,虽然愧对,可是仿佛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因为他们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可是作为自己无端背上一条人命,她其实也很无辜不是吗? 微微颔首,面色有点冷,她转身走到电梯。 这时电梯的门也正好叮地一声打开,她看到靳名珩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心莫名地心安。 靳名珩也在这来来往往的人中,一眼看到她走过来,以及她身后的楚氏母子。 “名珩。”她喊。 “没事吧?”靳名珩迎上来,牵住她的手,目光从她身上扫过。这样问自然是看到楚家母子,怕他们为难宋凝久。 她摇头。 靳名珩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仔细巡过她脸上的表情。因为不相信她,因为这个女人就算受了委屈,她也怕自己为难别人。直到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 宋凝久转头,看到楚母已经被大儿子拉走,不由松了口气。 “走吧。”靳名珩没领她上楼,而是拉着她往外走。 “甘小姐……”她问。 “已经安排好了。”靳名珩回答。 两人找了附近的餐厅却没有点餐,而是将她手里的饭盒一一打开,然后准备吃饭。 宋凝久没什么胃口,只是看着他,自己要了一杯豆桨,也没喝。 “吃一口。”靳名珩夹着小笼包送到她的嘴边。 宋凝久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胃口。 “你确定你真的没事?”靳名珩问,真的很不喜欢她这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名珩,我记得楚辞死了之后,我才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意思就是,她不会因为楚辞而影响他们的。 虽然楚辞的死对她来说很沉重,可是她已经很理智了,理智地知道现在的自己该把握住什么。她会很开心幸福地活下去,勇敢地、努力地让自己以及对面的靳名珩都过得很好,很好…… 至于其它,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她的心真的很小,很贪恋现在两人的状态。 “对,你不是因为楚辞才跟我分手的。”意思是她因为别的女人误会自己。 “喂,靳名珩,前帐不能一直翻。”她不满地叫着。 “傻丫头。”靳名珩看着她不愤的小脸,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其实只要他这样一个宠溺的表情,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甘舔的事没有解决,可是他今天的胃口真的很好,将宋凝久带来的饭菜全部吃光光。 “对了,那位甘小姐怎么样了?”宋凝久问。 “还是很危险。”靳名珩回答,并不隐瞒。 其实宋凝久也猜到了,不然他也不会一夜未归。 “你吃完东西就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替你守着。”她说,那模样还真像个要做丈夫坚实后盾的妻子。 靳名珩闻言对上她的目光,自然了解她的想法。揉了揉这丫头的头,他知道她在努力帮自己分担。笑了,说:“好。” 靳名珩吃了饭,将宋凝久送到病房门口,却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宋凝久也了解到,甘甜情况似乎真的非常严重,单是昨晚就做了两次手术,能不能脱离危险还要观察。 分隔线 下午五点,靳名珩从公司直接赶过来,甘甜仍没有醒的迹象,他便先带宋凝久回了家。两人一天没见夏初了还是很惦记着的,夏初这会儿已经粘在宋凝久身上不下来,任靳名珩怎么哄也不成。 “没良心的小丫头,忘了往日你怎么粘着爹地的了?”靳名珩不满地瞪着她。 往日,那是宋凝久每天陪着她,随时都会触手可及。这一天没见她才慌,小手拽着宋凝久的衣服,就是不肯松手。 “算了,你赶紧上去睡一觉,我陪她一会儿。”宋凝久说。 靳名珩无奈地摇头,不过他确实累了,便上了楼休息。睡了两个小时,夏初终于交给保姆,两人一起用了餐。医院那边打来电话,又说甘甜的情况不是很好,靳名珩便又赶去了医院。 短短两天,甘甜这经历的几度生死,与她来说也不过是做了个漫长的梦。梦里虽然很难受很难受,因为意识并不是很清晰,所以也不恐惧。 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她首先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的靳名珩。他高大的身子坐在椅子上,双眸阖着,好似守了自己很久。想到模模糊糊有人在耳边的安慰,难道是他?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唇很干,整个人又虚弱的紧,见他也是满脸疲惫,并不舍得喊醒他。自己又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因为太过虚弱,所以很快睡过去,可是已经莫名心安。 靳名珩倒没想到自己会睡着,睁开眼睛时现天已经亮了,看看表是早上八点。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安排人过来照顾,转身往门外走。 这时床上的甘甜好像做了恶梦,嘴里不断喊着:“哥哥!哥哥!”声音那样急促而充满恐惧,让他的脚步伫足。 她身上插着医学仪器,怕她弄掉了出意外,他只好走回来压住她,喊:“甘甜!甘甜!” 睡梦中的她好似做了什么恶梦,抬手抱住他,就像抱着唯一的救命稻草。耳边响起有人喊自己的声音,而且越来越清晰,让她不由慢慢睁开眼睛,然后看到近在咫尺的靳名珩那张俊脸。两人靠得那样近,让她不由怔住。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拎着饭盒进来的宋凝久,正好看到这一幕…… 026 缠绵再缠绵 校园港 正文 027 我能不能住你家?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7 我能不能住你家? 章节名:027我能不能住你家? 宋凝久看到床上那两人的时候,也是怔了下。靳名珩随即将甘甜的手从自己身上拽下来,然后转头,看到宋凝久走进来。 甘甜本来也是下意识地巡声看过去,眸子中映入门口的宋凝久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靳名珩的身子已经退开。 靳名珩与宋凝久对望一眼,交换过眼神,那眸色坦然而镇定。宋凝久已经会意地直接越过他走到病床前,这样,她就站在了两人中间。 她表情极是自然,仿佛并未多想。然后将手里的保温饭盒搁在床前的柜上,转头问:“甘小姐,还好吗?” 甘甜刚醒过来,一时还搞不清状况。下意识地看了眼靳名珩,然后收起还停在半空中的手,心底悄然升起一股失落,不过很快被她掩盖过去。 “我还好,请问你是?”甘甜样子显得有些局促。 不过面前的宋凝久她是认识她的,几个月前的阳信县,她记得当时这个女人还怀着孕,当时脸色极为不好。可是今日再见到她,不止小腹平坦,气色也极为红润。 人的精气神最骗不了人,尤其是宋凝久这种,即便是不用刻意去笑,脸上的明媚也很是扎眼。 “我老婆宋凝久。”宋凝久还没有回答,就感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然后身后传来靳名珩的声音。 老婆? 甘甜看着两人相视的神色,脸上的表情因为这两个字出现片刻的怔然,随即涌上一股掩不住的痛色,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感觉胸口突然变得极闷,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捂着胸:“咳咳咳咳”那模样好似再也说不得别的,只恨不得将肺给咳出来般。脸色惨白,呼吸骤然急促得喘不上气。 意识混乱中,宋凝久已经帮她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她耳边仍响起靳名珩几个月的声音,他说:“傻丫头,即便不结婚,男人也是会让女人怀孕的。” 不是说没结婚?怎么今天就是老婆了? 宋凝久与靳名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刚刚明明很好的人,这会儿就变成这个样子。病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群医护人员进来,开始对甘甜展开新一轮的急救。 宋凝久与靳名珩被隔在离房间最远的地方,背后便是窗户,她被他圈在怀中,捏着她的手,安慰,说:“没事的。” 宋凝久点头。她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甚至生死都见过。看着病床上的甘甜那惨白惨白的脸色,好似已经晕了过去。 想到她的病前后,心不由一沉。 甘甜再次被推进手术室,不过这次的时间较短,被推出来时因为用了麻醉,所以仍在昏迷,不过总算又抢救过来,让他们都松了口气。 “病人不能受刺激,你们家属以后说话什么的都要照顾她的情绪才好。”医生临走前叮嘱。 可是她病之前,好像也没说什么刺激她的话,唯一靳名珩只是介绍她是他老婆?两人对望一眼,大概也都感觉到了不正常的地方。 甘甜在病房里昏迷了几个小时,再醒过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又暗下来。吃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便去寻找那个守在自己床边的人。 可是意外的是,映进眼眸里坐在椅间的却不是靳名珩,而是一个女人。头披散,如黑色的缎子一般垂在肩头,露出面容姣好。虽然只是手撑着脸,眸子微阖,可是单一个侧面就美足以令女人嫉妒。 尤其,她是靳名珩的老婆。 眼睛无声地眨了眨,好像当她是幻觉,就这样能把她的影子能眨掉似的。可是很遗憾,那个坐在椅子里休息的女人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她即便有些失望、甚至怨怼,她犹是不会消失。就像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晕迷前,靳名珩介绍:“这是我老婆。”那个声音清晰地印在她心里。 他看着落在她头顶的目光那样温柔,好像她是他眼中无上的至宝一样…… “甘小姐,你醒了?”耳朵响起女人清脆、绵软的声音,终于拉回她的冥思。 甘甜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女人有些心虚。 “要不要喝水?”见她不说话,宋凝久一时也不能分辨她到底是不是真醒了,还是这种醒来根本就是无意识的。 甘舔点头,回应。 宋凝久仿佛是松了口气,起身给她倒了杯水,试了温度,才用小勺子舀了一点送到她的唇边。 甘甜心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张嘴,一股清甜在口腔内漫延,一直流进食道里。终究是缺水太久,这会儿已经顾不得许多。 宋凝久在病房里照顾了一会儿甘甜,她虽然醒过来了,却十分安静。事实上是不爱与宋凝久说话,所以只是闭着眼睛,反正她身体虚,也不怕人多想。 不知不觉间她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宋凝久的手机响了。她虽然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宋凝久起身,到了窗边才拿起电话。 “名珩!”她听到宋凝久低低的喊声,那样亲昵。 那头应该是问自己的情况吧,所以她又听到宋凝久回答,说:“醒了。” “……” “医生说情况已经稳定了,不过要住院疗养。” “……” “好,我马上下去。”简单的交谈,虽然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她也大约猜得到。最后宋凝久挂了电话,病房里又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宋凝久走到病床前看了眼她的情况,这时病房的门就被轻推开。护工走进来,轻声对她说:“少奶奶,靳少说这里交给我,他在楼下等你。” 宋凝久点头,应了,说:“麻烦你了。”便拎了自己的包出了病房。 甘甜听到关门声睁开眼睛,靳名珩在楼下,他却没有上来…… 宋凝久拎着包出了住院部大楼,秋末冬初,夜风已经有些微凉,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抬眼,就看到靳名珩倚在白色法拉利旁的人影。 时间不算晚,所以医院里的人还来来往往的,他本就出色,引得不管男女老少经过时都忍不住侧目。而他本身对于这样的关注似,乎早就习以为常,无聊地把弄着手里的打火机,看到她出来,眼眸间不由绽放出笑来。 “等很久了?”宋凝久走过来,问。 “没有。”靳名珩摇头,牵住她的手,感觉有点凉,便握着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带着她往外走。 “你不上去吗?”宋凝久问。 靳名珩摇头,然后认真地看着她,说:“这里以后就交给你好不好?你辛苦一点。” 其实他的意思宋凝久懂的,不管甘甜是怎么样的,这么决定便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如今的他已经懂得如何维糸两人之间的感情与关糸。当然,即便不会有误会,他也不想让她心底有丝毫不舒服,或者以后造成不必要的摩擦。 他的心思她自然懂,所以点头的同时,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靳名珩揉了揉她的头,继续往外走。 “不开车吗?”宋凝久问。 “陪我走走?嗯?”靳名珩反问。 这样的夜晚,虽然身后是医院林立的大楼,可是口袋里的手十指紧扣,掌心暖暖地相贴。两人一直慢慢往外走,沿着街,转角,到了繁华的街面。 两人都不说话,不时相视而笑,默契十足。所以这种情况即便不说话,也有丝丝的甜蜜溢出来,在空气中飘散。其实他们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一起散步,因为生许多事,而且他们出入一直都有保镖跟着,倒是难得有这样清静。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购物广场,各种买小吃的餐车小店,空气中飘着食物的香气。其实靳名珩并不是很喜欢,可是这刻也觉得那些交杂在一起的味道也没那么讨厌。 供人休息的木椅上,年轻小情侣握着一杯奶茶,盖上分别插着两只吸管。喝的时候对望,目光交织在一起。巨大的电视墙上播放着奶茶的广告,俊男美女的组合,最后屏幕上打上一句话。 一辈子把你捧在手心里…… 电视墙下,卖奶茶的餐车生意突然火爆起来。 宋凝久看了靳名珩一眼,靳名珩会意,表情却顿时变得有些苦恼,不情愿地说:“那是骗小女生的。” “可是我就是小女生啊。”她身子贴着他,声音、神情都不自觉地带了撒娇的意味,就连他感觉自己摸的掌心里,她都痒痒地挠自己一样。 靳名珩看了眼在奶茶车前挤来挤去的人潮,这时候已经在心里诅咒了一万遍这个设计广告的,心里咬牙切齿地誓,他明天上班就查这个广告是哪个公司策划的,非收购过来不可。 “名珩。”见他不为所动,她继续撒娇。 “真的要喝啊?”低头看着她,虽然面上极为无奈,可是口吻已经渐露妥协。 “嗯。”宋凝久重重地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得,她那认真又渴盼的眼神,弄得他的心都软起来。别说让他去人挤人的地方买奶茶,就是这时候让他摘天上的月亮他也甘愿。 “那好,在这等着。”靳名珩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口袋里抽出来,见她有些冷的样子,便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帮她围在脖子上,这才走过去。 人真的有些挤,男人、女人都有。甚至好几个年轻女人看到他,都主动想把自己的奶茶让给他。 “哎,帅哥,请你喝的。”又一个大胆的女人上前来,将自己买的其中一杯奶菜递给他。 靳名珩看都没看那个女人,拨开她挡在自己面前的手,往前挤了挤,说:“谢谢,这不是我喜欢的口味。” 无奈那个女人买了东西仍不走,眼中闪过失望,却仍再接再厉,问:“那你喜欢口味?我帮你买?” 靳名珩被她缠得厉害,周围也许多人看着。他瞧了瞧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宋凝久,两人虽然隔着那么多人相望,可是心里却暖烘烘的。 女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问:“你在看什么?” 靳名珩唇角的笑变得有一点骄傲,他说:“在看我老婆,她喜欢青草口味。” 女人闻言,脸一下子烧红起来。居然是个有妇之夫吗? “呵呵,小伙子,你的青草口味。”做生意的中年男人早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直觉喜欢这样的男人。 不但长得出色,而且不沾花惹草。 靳名珩接过,将钱递给他,然后接回找零,捏在手里。他每一次认真买东西,而且还要了零钱,觉得也是不错的体验。拎着奶茶往宋凝久的方向走,却看到有个男孩站在宋凝久面前,不知说着什么,那男生青涩的脸都红了。 她还是站在那里,穿着橘红色的棉外套,里面是白色的打底毛衣,浅蓝色牛仔裤,脚下是双土黄色短靴。脖子上围着他的围巾,那模样真是可人,不招风引蝶才怪。 “同学,你哪学校的,我请你喝咖啡吧?”略显青涩的男生,终于在同伴的鼓励下,鼓起勇气向她搭讪。 宋凝久当时目光正落在奶茶车前,等着靳名珩,突然听到有人说话。转头,就看到个男生站在自己面前,意训到自己被搭讪时,不由觉得尴尬。 “不好意思,我老公已经去帮我买奶茶了。”虽然有些炫耀的成分,可是她只能这么拒绝。 老公? 男生听到这两个词时有些怔楞,显然,这两个字无法与面前看起来与自己同龄的女孩挂上钩。正在想着她不是找借口拒绝自己时,忽然看到女孩脸上露出灿然的笑容,然后从自己面前跑开,迎上一个挺拔的男人身影。 “老公。”靳名珩的目光正落在那个胆敢打他老婆主意的男生身上,宋凝久便扑过来。毫不避讳地踮脚吻了他的脸颊。 声音扬高,一点不避讳,倒有几分刻意的张扬,引来许多人的侧目。 靳名珩手里还拿着那杯暖暖的奶茶,低眸看着挽住自己手臂的宋凝久,这丫头想在做什么他自然清楚。不过看在他表现这么良好的份上,算了,他就不计较那个楞头小子向自己老婆搭讪的事。 正好,刚刚的那对情侣起身走开,两人便坐在那张木椅上。天气虽然渐渐转冷,可是今天的人好像特别多似的。中间靳名珩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看到宋凝久又打掉一个搭讪的男人。 这下,一向自信的男人也开始有点小郁闷了,从前怎么没现她的行情这么好? “回来了?”宋凝久笑盈盈地看着他,手捧着奶茶,笑得那样甜,唇角还带了一点奶沫。 她其实挺容易满足的,只要这个人一直宠着她,偶尔她撒娇的时候,他尽管有点不情愿还是会为自己做些事,她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靳名珩揉揉她的,目光落在她捧着奶茶的手上停顿了一秒,然后走过来,牵起她,说:“走吧。” 宋凝久点头,随着他往回走。宋凝久以为他会带自己回家,却没料到他直接牵她进了附近一家珠宝行。 “靳少。”那经理看到他时有些意外,然后扫了眼他身边的宋凝久,马上殷勤地迎上来。 “嗯。”靳名珩颔首,目光扫了圈店内,便拉着宋凝久往摆放戒指的柜台走过去。然后问宋凝久:“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名珩……”宋凝久看着他,其实她知道他以前养女人时,出手是很大方的。虽然自己是他的妻子,可是她并不是特别喜欢这些东西,又何必给自己添累赘? 靳名珩大概也能猜出她想什么,笑了笑,抬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说:“咱们都结婚了,这手上都还光秃秃的是不是不合适?” 他这样一说,宋凝久才恍然,心里也随即释然。 靳名珩揉了揉她的头,然后指了指柜台里的对戒说:“给我拿那几款出来看看。” 经理马上着人拿了钥匙将柜台打开,拿出几对自己认为合适的对戒,摆在两人面前。 靳名珩握了握宋凝久的手,问:“我们一起挑?” 宋凝久点头,目光才转到那些钻戒上,看得十分认真。因为这是确定身份的一种象征,是彼此的连糸,所以她不会推诿,只会更上心。 靳名珩看着她一只只试戴,不时听着经理的设计理念,唇角勾起来。 其实,当初他们准备结婚的时候。他是订做过一款的,那时总以为自己喜欢,她便会喜欢。如今想想,这是两个人要戴一辈子的东西,自然也该听听她的意见。 只是她看了柜台里摆的那几对,试了两件,都好像并不是很满意,还在认真挑选。靳名珩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一款,示意经理拿出来。 他动手拿起女式的那款,执起宋凝久的手,一点点给她套进去。只见白皙修长的无名指间,一串钻石连成的半弧形闪耀,围在中间镶嵌了心形的粉钻。造形独特,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宋凝久的眼眸一下子便亮了,靳名珩便知道她满意。唇哝了哝那款男戒,说:“给我戴上试试。” 宋凝久听话地捏起,帮他戴上。 靳名珩又看了眼那只男戒,铂金的材质,比女款的粗犷一些,只有几颗碎钻点缀,略显朴素,可是那个弧形如只苍龙,很在气势。他挑了挑眉,将两人手摆在一起,一颗被钻石包围的心形便这样呈现出来。 两人对视,眼睛里都是笑意,甜意绵绵,便知道都极为满意。 靳名珩大笔一挥便签了单,在经理殷勤的相送中,两人手牵着手出了珠宝行。 十指相扣的手间,钻石闪耀…… 分隔线 接下来的几天,宋凝久忙着照顾夏初,忙着上课,然后抽空过来看看甘甜。送些吃的用的,问她有什么需要,尽量做到周到。 平时呢,便都有护工和保姆照顾,靳名珩除了偶尔问问她的恢复情况,基本上已经不再过问。 这天宋凝久从学校出来,本意与沈小薏聚聚,因为这几天太忙,两人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两人挽着手正想出去坐坐,出了校门,便看到傅景之等在校外。 没办法,无视沈小薏求助的目光,她给他们创造空间,自己坐了车去往医院。 其实她看得出来,沈小薏也不是对傅景之没有感情,只不过有些事积怨太多,失望让人变得不太确定,一如当初的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屋的缘故,她与靳名珩在一起后,也觉得傅景之其实没那么糟糕。尤其是靳名珩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些傅景之的事,她知道他是让她搓和两人。 感情的事其实很难说,平时也就罢了,既然这次撞上,她就做一次顺手人情。 “嫂子,慢走。”在傅景之献媚的道别,与沈小薏气鼓鼓的怨怼中,她坐上自己的车走了。 “少奶奶,去哪?”司机问。 宋凝久本欲回家的,这里离医院也不远,今天下课早,便改了主意,说:“去医院吧。” 靳名珩把甘甜的事交给自己,她当尽心才对。 司机闻言,便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二十分钟左右,车子停在住院部楼下。宋凝久拎了些水果,便乘电梯上了楼。 病房里,甘甜一个人无聊地坐在床边,保姆正在收拾,倒是安静的很。听到开门声抬头,她的眼睛骤亮,但看到宋凝久时,又不自觉地暗淡下去。 甘甜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几天明明自己身体是不舒服的,可是更不舒服的好像是心里。空空的,有些失魂落魄地盼着什么似的。 “少奶奶。”保姆见她进来,恭敬地打招呼。 宋凝久朝她笑笑,才将水果放到床头,看着甘甜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谢谢嫂子。”甘甜回答。 最近宋凝久总是到医院来,甘甜与她也混熟了,知道是她人很好,可是就是喜欢不起来。 “嗯,气色是挺不错。”宋凝久观察了下她,笑着说。 宋凝久一直是敏感的,甘甜不喜欢自己她也感觉得到。倒也不是很热情,只是为了替靳名珩分担,确定她没事就好了。转头说:“我看今天的水果不错,就买了点,你想吃什么?” 甘甜看着那篮水果笑了笑,说:“橙子吧。” 宋凝久便坐下来帮她剥橙子,甘甜看着她,问:“嫂子,靳少是不是很忙?” 靳名珩一连几天都没出现,甘甜终于忍不住问。 宋凝久闻言抬头看着她,甘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虚,竟下意识地避开了。头顶传来她的声音,说:“嗯,他公司最近事情很多。” 甘甜闻言,心里那股失落更加明显,可是见她没有多谈的意思,自己也不好多问。咬了咬唇,又说:“嫂子,我不想住这里了。” 宋凝久看着她,低着头,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想想她一个也怪可怜的,住医院是不太方便。便说:“我一会儿去医生那里问问情况,如果允许的话,就让你出院好不好?” 甘甜点头,放在被子里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突然就像积蓄了力量一样,看着宋凝久问:“那嫂子,我能不能住你家?”可能是酝酿的太久,所以语速有些快。在看到宋凝久惊诧的目光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要求唐突。 她解释:“你知道我哥哥不在了,回去也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仿佛要加深说服力,手抓着宋凝久的袖子,说:“尤其是晚上,我害怕,害怕说不定自己死在屋子里都没人知道。” 宋凝久被她抓得有些疼,眉微蹙,却是不动声色地抚开她的手,搀着她躺回床边。然后,说:“我们家离医院比较远,交通也不方便。又加上我们有孩子,家里人多,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也不利于你休息。依我看,倒不如你哥哥那里呢,你如果害怕,我多找几个人陪你好不好?” 直觉的,她也不愿意将让她住到家里来。 家是什么地方?是她与家人生活在一起,随心所欲的地方,有个外人在算怎么回事? 甘甜闻言,目光低垂下去,眼睛落在她无名指的钻戒上,只觉得那反出来的光刺眼的紧,没有再说话。 分隔线 晚上,靳名珩并没有回家,刚应酬抽身出来,便接到卓越的电话。 “什么事?”他直接问。 “人已经到了珠江坊,你的包厢。”卓越简短地说。 其实两人并没有相约,不过那不重要,因为许多事不能像谈合同一样,按部就班地来。这样反而可以防止一些消息透露出来,而出现意外。 车子在前方路口调了头,直奔珠江坊而去。 所谓珠江坊,其实就是家隐密的会所。入会的会员年费都有几千万之多,每个人都有自己长年供养的包厢,里面的隐密设施先进、其全,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的秘密会被泄露。 当然,年费也不是白给的。有些人遇到难事,只需要在这里知会一声,也有人帮忙牵线,或许能找到一条出路。 靳名珩将车子停在停车厂,车不多,大多位子都是空的,却辆辆都是限量版,绝对的低调、奢华。他本无意留心这些,却在经过一辆车子时不自觉地停住脚步。 那是辆黑色的房车,与停车场这些车子相比也并不起眼。他用脚拔开挡住的车牌号的纸板,看到一串熟悉的数字。 唐媛的车! 她这时候到这里来是做什么?找她那个失踪的儿子吗?靳名珩想,唇意露出抹嘲讽,进了门。 “靳少。”一进门,便有人过来招呼。 走专用通道,并不会遇到任何熟人,七拐八弯地走到属于自己的包厢。窗边站着个四十来岁中年男人,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靳名珩时有些激动。 “小少爷。”他的声音嘶哑,难听之极。脸上有疤,像是烧伤,尽管做过几次整容手术,模样仍十分狰狞。 靳名珩站在门口,看着他皱了皱眉,问:“李叔?” 那人点头,突然跪下来,说:“小少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小姐。”他口中的大小姐,便是靳名珩的母亲。 靳名珩脸上却并没有什么表情,认真瞧了他半晌,然后摇头。男人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突然噤声。 靳名珩走到一面墙边,按了墙上钉画的按钮,隐密的设施启动,厚重的墙面开启,两人走进去。 两人在里面谈了良久,一直都是男人说话,他听着,暗淡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看似平淡,又仿佛暗含波澜。直到那个男人离开许久,他才动身。 出了会所,唐媛的车子已经不在,他将车子开出停车场时,由后视镜看到有个男人被簇拥着从会所里出来。虽然不甚清晰,他也认出那人是青爷。 会所的会员虽不少,可是也不是谁都天天有事,需要往这里跑。若非十分机密,或紧急,怕是也没人拿这里当私密会馆。 他的出现与唐媛有什么联糸? 虽然只是猜测,他还是打了电话:“给我查查,今晚青爷和在珠江坊与谁见的面?” 珠江坊是有名的保密性强,可是再强也有透风的墙。他有他的办法,只是行动效率要慢些罢了。 挂了电话回家,他要做的也只是等消息。因为见了今天那人,所以心情沉重。上楼,宋凝久倒在客厅的沙上睡了,蹲下身子,看着她那张睡颜,就感觉心情莫名地放松了些许。 宋凝久被他指尖摩擦着脸颊的动作吵醒,睁开眼睛,问:“回来了?”还不忘打了个呵欠。 靳名珩看她这个样子,禁不住心软,问:“困了,为什么不回房去睡。” “等你啊。”宋凝久搂住他的脖子,撒娇模样地说,话却十分自然。 靳名珩闻言,心更加柔软起来,将她打横抱起,便上了楼。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去洗漱。掀被上床,却没有像平时那样乱来,只是抱着她,温存。 宋凝久虽然有些意外,不过想到前些日子的频繁,感觉这样也挺好,便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昕丰市又被一则新闻炸得沸腾起来,那便是在昕丰市盘踞多年的黑帮头目青爷,昨晚死于非命。没人知道是他是怎么死的,只说半夜心脏突,被现时不治而亡。 靳名珩看到那份报纸时,皱眉,心想会不会这么巧?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那头报告:“靳少,青爷昨晚见的人是靳太太唐媛!” 027 我能不能住你家? 校园港 正文 028 小三上门!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8 小三上门! 章节名:028小三上门!(万更) “靳少,青爷昨晚见的人是靳太太唐媛!” 唐媛? 靳名珩听到这个名字时眸色一凛,更加觉得青爷的死不同寻常。眸色幽深,一时波澜四起,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宋凝久从楼上下来,看他握着手机的样子面色不好,不由走过来,手搭在他的肩上,问:“名珩,怎么了?” 靳名珩回神,侧目看向她,然后不动声色地收了报纸,说:“没事,就是昕丰市一个黑老大死了。” 宋凝久看着他的面色,联想到前几天他们遇到的事,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跟靳名珩有关。 靳名珩对上她的目光,便知道她担忧自己,拍了拍她搁在肩上的手,表示没事。 宋凝久便没有多问,只靠着他坐下来。 “少奶奶。”王妈过来帮她送上橙汁,面包片,以及果酱。 “吃这么清淡?”靳名珩看了眼,皱眉。 “最近有点长肉肉了呢,都被宁老师提醒了。”宋凝久有点苦恼地回答。想起被昨天当着那么多同学被老师提醒,还是觉得十分丢脸。 “哪里有肉?”靳名珩闻言唇角微勾,认真地从她脸上扫过问。 “你不觉得我最近胖了吗?”宋凝久反问,模样还没有从昨天的苦恼中抽出来。 靳名珩看着她皱眉的样子,感叹真是个小女生。手却摸上她的腹部,轻揉慢捏了下,问:“这里吗?” 宋凝久听到脚步声,忙拍掉他不规矩的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犹不知自己那娇嗔的模样,落在他眼里很是可人,反而将他逗笑了。 王妈走过来,给她送上餐具。宋凝久喝了口果汁,靳名珩的目光犹落在她的脸上,说:“可是我觉得你这样挺好啊。”将自己的鱼片送到她的嘴边。 她表情挣扎,最后还是张嘴吃下去。 靳名珩好心情地亲了亲她,放下餐具起身,说:“我有点事,要先去公司。” “好。”宋凝久点头,看着他出门。 很久,外面便传来车子动的声音。她随意翻开靳名珩看过的报纸,扫了一圈,那什么青爷的她也不认识,只盼这事别跟靳名珩沾上关糸才行。然后低头继续吃饭。用过餐,夏初被抱下来,两人玩了一会儿,她继续去练舞。 彼时,靳名珩将车子开出家门,便开始给卓越打电话。 “报纸看了?”电话接通,卓越便问,倒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卓少并不着急嘛。”靳名珩说,目光直视着前方,这么冷的天窗户还特意留了条缝隙,风吹进来使脑子更加清醒。 “我有什么好着急的。”卓越的声音的确闲适。 “哦,这么说卓少对青爷的地盘并不感兴趣,还是说令尊当年的事,真的是他主谋,这次是你动的手?”他的语调仍漫不经心,其实是带了试探的。 “呵呵,如果我爸的事真是他干的,你说我让他这么死会不会太便宜他。”卓越那头的回答传来,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那么说,不是? “宋一瞬松口了?你有新线索?”靳名珩又问。 “靳少,你今天好像对我父亲的事特别感兴趣。”卓越的口吻也是那般漫不经心,却一语戳中重点。 他不是对他父亲的事感兴趣,他是猜想这事关糸到宋一瞬,而宋一瞬关糸到自己的父亲靳远。尽管心思翻涌,他却面上轻笑,并不会让他轻易摸透情绪,说:“我只是对青爷的事比较感兴趣而已。” 他该知道的,青爷自从对他动手开始,两人才达成的合作协议,所以他会关心也合情合理。 “哦?”卓越嘴里出一个单音,显示他的颇感意外。只是那头的靳名珩并没有回应。鉴于两人的合作关糸,他还是告诉他实情:“青爷不是心脏病死的,他有哮喘病,药物过敏死的。” “哦?”靳名珩也学他出一个单音,可是想到昨天他与唐媛的会面,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更紧起来。 唐媛,她有那么大胆子吗?她怎么会与这个青爷有联糸?就算有,她能这么清楚青爷的身体状况?这件事自己的父亲知道吗?或许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消息确切?”他问,事关重大,他较为谨慎。 “报纸你也看了,消息封锁的很快,我这可是秘辛。”卓越回答。意思便是消息确切,这青爷的绝对不是意外。 不待他说话,卓越又说一句:“青爷可是咱们昕丰的大人物,也许对于你靳少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在黑道可是咳嗽一声抖三抖的人物。他死了,这手下那几个人为了争位子,怕是不会很太平。靳少最近身边可要多带几个保镖。万一遇到火拼什么,这可是很危险的。” 最后这些话,明显是好心情的闲扯。不过青爷的人曾经对靳名珩动手,倒也不算偏离正题。 靳名珩无心与他周旋,车子已经开进了公司停车场,便草草挂了电话。上楼,刚刚踏出电梯时,他的助理像是等候已久,所以第一时间迎上来。 “靳少。”助理喊,并跟随他未曾停顿的脚步来到办公室。 “什么事?”靳名珩一边问着一边按了内线,对秘书说:“咖啡。”也不等应,直接挂了电话。 “靳名璞先生自订婚之后一直没在公司露面,与李家的合作案也搁置好些日子了。下午的高层例会,我听说董事长有意让靳少接手这事件。而且他已经事前已经与董事们探过口风,好像都很赞同。” 靳名珩闻言抬头看了眼助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上司有可能接手这个大案子而高兴。因为了解靳名珩,知道他的能力与自负,绝对不会因为这个沾沾自喜。 靳名珩的确不会因为这个沾沾自喜,他甚至无意插手靳名璞的业务。他丢的烂摊子让自己收拾,父亲会不会想得太过美好? 下午的会议开始,果然提到这件事。靳名珩断然拒绝,靳远盯着他的眸子如喷火一般。到最后,原本公司的内部高层会议,竟然演变成父子两的战争,其它人甚至都被赶了出去。 “靳名珩,接下这个案子,公司的命脉就全在你的手上了,接下我的位子就顺利成章。你的脑子是不是不灵光?”靳远气得大骂。 “不接这个案子,我在公司的位置还会动摇吗?况且你说的那个位子,我也未必稀罕。”靳名珩反驳。 相对起父亲的暴跳如雷,他倒是沉稳很多。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接手公司?”靳远的表情有些震惊。 为什么他给这个儿子铺好的路,都是顺遂,最锦锈的前程。可是他却总是出乎意料的,与他的意愿背道而弛? 靳名珩懒得跟他聊这些,他缺得是父爱,不是这些冰冷的东西。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父亲给了他这些,是不是就觉得不会亏欠自己,自己反而还要感激他? 唇角露出嘲弄的笑,起身,留给靳远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件事自然又在公司内传得沸沸扬扬,反正靳家父子不和,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了。下午靳名珩也没有出公司,一直在办公室里处理业务。 4点左右,他桌面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目光犹落在文件的最后一行,伸手拿过手机,滑开,举至耳畔:“喂?” “靳名珩,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妈死的真相?”对面传来唐媛的声音,因为她的话,使他耳边的一切声音都沦为背景。安静,只余下那股破釜沉舟的声音。 “当然。”他回答,虽然只是吐出了两个字,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紧张,紧张的连呼吸不自觉地屏住。 “我有条件。”唐媛说。 “说。”她既然打电话来,靳名珩自然知道她总是有目的的,这点倒不意外。 “我要你拒绝接手与李家的合作案,把这个机会留给我们名璞,我就告诉你我所有知道的事。”显然唐媛是听说了公司的事,急于抓住权力的她,非常明白自己儿子的处境。 如果靳名璞这个案子也被踢出局,那么他就真的一点在公司立足的机会都没了,更别提将来与靳名珩一争高下。虽然她听说靳名珩已经拒绝了这个案子,可是她不相信靳名珩是真心的,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 更何况靳远如此偏心,这案子交出去是迟早的事,她必须要争取才行。 “好。”靳名珩想都不想就答应。 “下午六点,我们在珠江坊见。”唐媛说。 靳名珩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心一跳。但是口吻保持沉稳,然后挂了电话。 手机攥在掌心里,手里的文件自然看不下去。他不知道唐媛会说些什么,但是他知道唐媛一定会提供有价值的信息给自己,不然她这通电话就失去了意义。 因为惦记母亲的事,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都感觉度秒如年。不过为了不分心神,他倒是哪儿也没去,只在留在办公室里。待到时间差不多,这才掐着时间开车直接去了珠江坊。 经理看到他一连两天到来,显然也很诧异。不过什么都没说,只领着他去了包厢。按铃叫了杯咖啡,服务生进来后他低声吩咐了两句,便出去了。 看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唐媛却仍没有出现。他耐住性子,一杯咖啡见底,便又开始抽烟。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时针已经指向九点,他便开始有点烦燥。 是被耍了? 依唐媛的性格不太可能,她也应该知道后果。不知为何,右眼的眼皮一直在跳着。他打电话回老宅,是于妈接的电话。 “大少爷。” “我爸在吗?”他问。 如果他没记错,靳远今天要参加一个商务聚会,唐媛显然是知道他的行程的,所以才约他6点见面。如果她没有出来,他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父亲。 “在的,先生和太太吃了饭,现在在楼上喝茶,我这就去喊。”于妈应着。 “不必了,我没别的事。”靳名珩说,然后挂了电话。 于妈觉得他的反应奇怪,却也不会多事。 靳名珩挂了电话起身,原本是想离开的,目光却扫了眼自己的包厢。 在珠江坊,没人的包厢比他更隐密。可是再隐密的地方都有可能消息透出去,所以只有自己是老板才最安全的。当然,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包括经理。 当然,除非必要,他也不会轻易动用自己的权力。比如昨天只是查查青爷的会面,他就没有轻易去动用。不过想到卓越说青爷中毒,如今还有人用毒吗? 掌心里拿着还没有收起的手机,他低头又拨了个号,问:“昨天青爷用的杯具可还在?” 这里保密措施齐全,进入密室连监控都没有。谈话内容他是无从得知的,只能从这些事上入手。因为太过巧合,他不得不怀疑到唐媛身上。 那头应了,别的一句没多问,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就算那些杯具还在,也是需要化验的,这个需要过程。 靳名珩起身出了珠江坊,然后准备开车回家。经过路口的时候就突然就改了主意,将车子调转方向,一路朝向靳家老宅的方向开去。 车子上山,进了院子。管家看到他的车停在别墅前,早就已经迎出来,喊:“大少爷。” 靳名珩颔首,迳自在客厅里内扫了一圈,竟不见一个人影,问:“人呢?” “先生在上的露台。”管家回答,那模样似乎有些话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来。 “怎么了?”靳名珩问。 “先生和太太吃过饭,吵了一架。”管家说。 他知道靳名珩与唐媛一向不对盘,可是与靳远好像也不对盘,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靳名珩挑眉,显然有些意外。以往唐媛认为自己的儿子受了大多委屈,也会忍着哄靳远。今天这是真沉不住气了,所以才会吵起来? 在管家诧异的目光中,他抬步上了楼,别墅的三楼有个露台,就在靳名璞的房间旁边。那里摆了咖啡桌,夏天可以烧烤,饮茶,因为装了升降玻璃,冬天也可以看星星,保暖措施做得很好。 只是他刚刚进来,好像并没有注意。 这般想着,便已经上了楼。管家本来也想跟上去看有什么吩咐,最主要的是怕他们吵起来。这时窗子上又有光线打过来,然后是是车子的引擎声进了院子,他只好转身出去看看。 靳名珩那边直接上了三楼,迳自走向露台的方向,因为露台的灯光比走廊里亮,所以只看到个人影晃来晃去的。如果是唐媛,似乎有些反常。 走近,拉开拉门,冷风袭来,他才注意到玻璃并没有降下来,而唐媛居然坐在护栏上。 “你在做什么?”靳名珩问。 唐媛听到声音转过头,那一眼神色迷乱,好似不太清醒。靳名珩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只是还没想明白,她的身子就那样由护栏上翻了下去。 “不要”他下意识地喊出来,可是跑过去时,还是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拽到。 随着一声惨叫,他看到唐媛身上的桃红色衣衫被黑色淹没,然后便是人体落地的沉闷声响。 “妈!妈!”楼下,刚刚下车的靳名璞,也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会亲眼看到母亲从楼上摔下来。 三楼而已,却是头部着地,死得十分惨烈。 “妈,妈”唐媛嘴里吐着血,靳名璞无措地用手接着,她眼睛睁着,身子仿佛是抽搐了下,眼白上翻,然后就断了气息。 抬眼,他的目光与护栏上靳名珩正俯身往下看的目光相接。脸上的表情变得愤怒,甚至仇恨,放开唐媛由客厅里穿过跑上去。 “二少爷。”管家也是吓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跟上去。 靳名璞冲来的时候,靳名珩还在护栏边看着。他恨唐媛,恨不得她死,所以他对唐媛的死称不上痛,但是也没有预料中的痛快。因为他完全没想到,唐媛会在这一刻死去,而且以这种方式。 一切,他都始料未及。 “靳名珩,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靳名璞冲上来,一把提起他的领口,眸色红,显然是他误会了靳名珩对自唐媛做了什么。 从小他虽然喊靳名珩哥,可是他一句都没有应过。因为他一直都那样高高在上,让他觉得敬畏。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其名,且充满仇恨。 靳名珩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耐烦地拽开他的说,冷斥:“拿开你的脏手。” 因为刚刚唐媛吐出的手,靳名璞手上都是粘稠的腥红,这会儿已经沾到了靳名珩的衣领上。 “你杀了她,你杀了她对不对?”这时的靳名璞好像已经失去理智,好像冲上去就要跟靳名珩拼命。 “二少爷,二少爷你冷静点。”管家过来拦腰抱住他。 靳名珩站在那里看着靳名璞,那样的神色好似当年失去母亲的自己,恨不得杀死所有人,毁了全世界一样。但是他并没有害唐媛,根本就没有责任受他指责。 更何况,他也没料到唐媛会在这时候死。事实上她这时候死,对自己也很不利。明明,他都快触到自己母亲死亡的真相。 两人争执间,靳远的身影也早已听到动静上来,看到他们的模样,不由拿出父亲的威仪,厉声问:“大晚上的,闹什么?” 两个儿子平时说不回来都不回来,说回来就都回来了,还闹起来了。 靳名璞听到父亲的声音,好像找到了靠山,转头告状般喊:“爸,我妈从楼上摔下去了,是他!是他把我妈推下楼的,他杀了我妈。” 靳远起初只看到二儿子的身上的血迹而皱眉,这会儿听了话表情震惊,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仿佛不敢置信,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 “爸,我说我妈死了,她就在楼下。”靳名璞喊。 刚刚还是恨不得杀人的模样,这会儿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死,身子无力地跌坐到地上,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意。 那是他妈,他的亲生母亲! 靳远闻言,那表情也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险些站不住,还好后面的于妈搀住了他,喊:“老爷。” 只是靳远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面色苍白,捂着胸口,像是在极力压制,但是压制了半天,眼睛一翻便晕了过去。 自不必说,自此靳家陷入一片混乱。唯一冷静的就只有靳名珩,他让管家把靳远弄回屋子里去,自己扫过露台情况。咖啡桌椅好好地都摆在那里,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桌面摆着瓶酒和一只高脚杯,酒是烈酒,里面的液体只留了四分之一不到。 “谁给她送的酒?”他问。 “是于妈。”管家回答。 这时于妈正想随靳远下楼,听到提到自己的名字,停顿了脚步转过头来。 “你送酒的时候,这玻璃是升着的吗?”除非唐媛神经,不然这么冷的天,露台怎么可能敞着玻璃? 于妈摇头,她说:“我记不太清了,太太和先生吵过架之后心情不好。我也不敢多问,放下酒就走了。” 靳远和唐媛吵架?为什么?因为靳远要将与李家的案子交给自己? “你别假惺惺的,我要报警,我要告你谋杀。”靳名璞仿佛突然又从悲伤中醒过神来似的。转头,喊:“管家,去报警。” 那管家却没动,只是畏惧地看着靳名珩,显然在等他的指示。 “去报吧,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靳名珩说。 这毕竟是一条人命,虽然明天的报纸靳家肯定会上头条,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管家听到他的吩咐,这才转身下了楼。 靳名璞看着管家离开的身影,愈加觉得胸口郁愤难平。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家里都听他的? 靳名珩对上他仇恨的目光,说:“不服?不服就扑上来打一架,只要你有本事。” 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靳名璞也真是个经不起激的,嘴里吼了一声,便真的朝他扑过来。可是这时靳家的佣人都齐聚到了这里,自然不可能真的让两人打起来,齐齐抱住靳名璞。所以他用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碰到靳名珩的半片衣角。 靳远再次醒来的时候,警察也已经来了。靳家三父子都坐在客厅里,靳远的气色仍是不好,强撑着。靳名璞脸色晦暗,满身的血。 相比起来,靳名珩领口虽然有靳名璞手上沾印的血,脸色有点紧绷外,倒是最正常的一个。警员已经给他们分别做了笔录,周围也分散着佣人说明自己当时看到的情况。 “靳先生,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当时是因为什么与太太吵架的呢?”负责的刘队走过来问。 靳远看了下两个儿子,说:“公司里有个项目,原是名璞负责的,只是他最近没有露面,我有意交给名珩。我太太不同意,就吵了两句。”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吵完之后我就去了书房,她可能心情不好吧,就自己去了露台。” “那靳太太平时没有酗酒的习惯?” 靳远皱眉,然后说:“没有。” 这点警员也在其它人那里得到了证实,不过还是要问:“那靳太太酒量如何?” “我妈虽然不常喝酒,可是酒量一直不错,那这么点酒根本就不可能失足。”说完,他又瞪了眼靳名珩,好似明显就是将他列为了嫌疑人。 楼上采集样品的警员已经下来,酒杯、酒瓶、以及现场的毛、指纹都要回去做化验和比对。 “靳少,麻烦你跟我们先去一趟警局好吗?”这话虽然客气,可是明显是要走程序。 因为靳名璞一口咬定靳名珩推了唐媛下楼,他上楼时又没有人跟随,露台没有监控。所以没有人能证明靳名珩没有与唐媛动手,只好先带回去。 两人是旧识,自然明白。靳名珩点头,起身随他离开。 “刘队。”靳远明显是要替靳名珩说话。 “靳先生放心,我们会公事公办的。”那队长截住他的话,随靳名珩离开。 靳名璞看着靳远的目光一直追随靳名珩离开背影,脸色很不好,而且透着担心,好像全副心神都落在靳名珩身上。又想到自己的母亲,不由心里更加怨恨。 案子未结之前,唐媛的尸体被带回警局。靳名璞自然情绪激动,却也无能为力。 靳名珩进了警局,说是拘留,也只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他提醒刘队着重查验唐媛用过的杯子,露台对面也有监控,让他们将家里的所有录像都拷贝过来,甚至声明,必要时要求验尸。 彼时,宋凝久在家等到半夜,靳名珩仍没有回来的迹象,给他打电话,手机也是关机状态,不由跟着担心起来。在王妈的一再劝说下,她仍坚持等在客厅。 不久,外面传来车子进院的引擎声。王妈过去开门时她还满怀期待,却没看到进来的只有跟着靳名珩的保镖。 “名珩呢?”她问。 那人表情为难,回答:“靳少在警局,让我回来告诉少奶奶一声,不要担心。” 宋凝久闻言,整个人已震惊不已。他人在警局,却不让她担心?怎么可能? “生什么事了?”宋凝久问。 那人知道瞒不过她,便将自己知道的事了。 唐媛死了! 她先是震惊,这个消息还没有消化,就听到他说警方怀疑靳名珩谋杀,便是觉得一切开始荒谬起来。靳名珩是何等聪蝗的人,会蠢到去自己家里谋杀吗? 可是这事实就是再明显,警方也是按章办事。 靳远那边,因为死得是妻子,抓得儿子,又有靳名璞在家里悲恸莫名,并不能出面。宋凝久却在家里待不住,她叮嘱王妈看好夏初,自己换了衣服便去警局。 “大少奶奶,对不起,靳少还在接受调查期间,你们暂时还不能见面。”只是警局不肯卖她的面子,说什么也不让她见靳名珩。 不过来人是刘队,有些话虽不敢明讲,还是安慰:“少奶奶请放心,靳少在这里绝对安全,也不会受委屈。” 依他的身份,宋凝久自然不怕他会受什么委屈。可是被人这样诬陷,本身就是种委屈。她无法想像,靳名珩在警局里会是怎样。 满怀担心地出了警局,转头看着那庄严的大楼,竟然无能为力。 “少奶奶。”保镖下车,喊着她。 靳名珩进去前吩咐他好好保护宋凝久的,这样的夜晚,靳名珩又在警局里,他可不敢让她有一点闪失。 宋凝久转身上了车,她没话,司机也不敢启动。保镖转头正想请示,却见她拿出手机,拔了个号码出去。 “少奶奶。”那头传来靳名珩助理的声音。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但是还是麻烦你帮我找个律师……”就算暂时不能保靳名珩出来,她至少也该进去见他一面。 第二天,靳家的消息闹得很大。什么豪门太太失足坠楼,警方还没有定案,继子丧心病狂谋杀继母等等字眼都跳跃出来。 环球的律师办事效率很快,拘留还没有超过48小时,便打电话通知她靳名珩可以回家了。她便着人开车亲自去接,赶到警局的时候却正好被记者围堵。 “少奶奶,你对于靳名璞指责靳少蓄意杀害其母有什么看法?” “听说靳少自小与靳太太关糸不好,曾经受她虐待,所以这次才会做出这样的报复行为,是不是真的?” “少奶奶,听说靳少一直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作为妻子,这个情况您了解吗?还是你一直都知道,还执意与靳少在一起?” 自从与靳名珩相识,被这么多记者围着也不是第一次了。如今靳名珩不在身边,宋凝久倒也不会太慌乱,反正这些记者最擅长的就是煽风点火,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往当事人心口上撒盐。 宋凝久身边的保镖把人搁开,只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目光犀利地扫过那个问的记者,反问:“你这么说话有证据吗?如果没有,我保留告你诽谤的权力。” 她努力做到镇定,可是那些记者的问,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对靳名珩的伤害。虽然靳名珩听不到,可是作为妻子的她无法容忍有人去这样说他,这是污蔑。 精神病,她想到他的母亲,这三个字给他烙上一生的痛。想到这个,他都替他疼,实在忍无可忍。 “靳少奶奶,这话可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今天的报纸各家媒体都有报道。”那人被她的目光射得悚了下,不过仍然嘴硬。 她虽然是靳家的少奶奶,也不过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而已,自己从业多年,实在不该被她吓唬到。 宋凝久闻言却走过来,明明就是个不高的女生,脸色绷紧,眸色沉沉,那气势还是震住了围住她的众人。就连那记者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她伸手,准确地捏住他挂在胸前的记者证,看了眼,笑了笑,说:“那好,那你等着和他们一起收我们靳家的律师信吧。” 那记者被她的气场震住,脸色上有些灰败呈现。 宋凝久却没再理他,站在台阶上看着众人,说:“我刚刚接到警方的通知,从靳家带来的监控清楚地显示,唐媛是自己掉下楼的,与我的丈夫无关。具体的情况警方会向外公布,但是如果你们胆敢乱写,就别怪我们靳家追究法律责任。” 她个子不高,声音不大,可是字字铿锵,如钉在人的心上一般。说完,趁着众人没有醒神,抬步沉稳地进了警局。 还是那个刘队接待的他们,律师过去办手序,只余她一个在厅里等着。虽然刚刚在外面好像很有底气,也不过是因为靳名珩给她积蓄的力量。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似心有感应一般转头,便看到靳名珩大步朝自己走过来。他的身影依旧挺拔,衣服虽有褶皱,下巴也渐有青色,可是对她笑得依旧温柔。 “名珩。”她喊着着脚下抬起,跑过去,扑到她的身上。 才一夜未见而已,她竟已经非常想他,尤其这一夜心急如焚,这会儿眼中忍不住氤氲,抱着他脖子的手紧了又紧。 “傻丫头。”他抱着她,因为让她担心而变得心疼。 其实他如果知道她刚刚在外面的气势,大概就不会觉得她一直这么柔弱了。 律师的手续很快办好,外面的记者仍然如蜂般涌过来。保镖与警察合力给两人开路,这样才坐车回到靳宅。 唐媛虽然死了,可是因为未能结案,尸体还在警局,所以并不能办丧事。靳名珩又被负面新闻包围,只能留在家里,暂时没有进公司。 靳名璞自然更是无心公事,所以靳远尽管痛失爱妻,依然要到环球坐阵。 唐媛的死虽然有点蹊跷,可是靳名珩也暂时不能行动,只能交给警方去处理。倒也落得清闲,可以每天陪着爱妻、爱女,苦了他的助理每天来回送文件。 只是这天,助理与客户约了谈生意。只好将文件留在那秘书那儿,靳名珩便劳动宋凝久去取。 刚刚下车,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她一边接起一边往楼内走:“喂?” 外面守着的记者又要围上来,却被她的保镖拦住。 “嫂子,我是甘甜。”电话那头说。 “嗯?有事吗?”宋凝久显得也不意外。 因为她最近出院了回到了甘泉的住处,宋凝久过去的少了,她有事会偶尔打个电话给宋凝久,然后她来着人安排解决。 那头犹豫了下,说:“我看了报纸,靳少没事吧?” “没事,谢谢关心。”宋凝久回答,脚下步子未停,高跟鞋光洁的地板上敲出有力的节奏。 那头还想说什么,便听到有人恭敬地跟她打招呼,喊:“少奶奶。” 宋凝久微笑回应,直接乘专用电梯上了楼。 “还有事?”她问。 “没…没事了,我就是想问问”甘甜吞吞吐吐地说着。 宋凝久也没在意,进入三十五层。 秘书见她过来,马上迎上来,喊:“少奶奶。” 宋凝久颔首,对甘甜,说:“既然没事,我就先挂了,一会儿跟你联糸。” 挂了电话,她进入办公室。秘书很快将需要靳名珩处得的文件拿过来,她接过后也没有多逗留。抱着那些文件出了办公室,然后走向电梯。 按了按钮,却没注意电梯上的数字由顶楼下来的。只是等电梯门划开,她看到里面站的靳远时,眼眸间露出意外。 自她与靳名珩结婚,两人就见过一面。如今这样撞上,倒是尴尬。可是她脚已经抬起,如果不进去是不是又不礼貌?怎么说,他也是靳名珩的父亲。所以只好礼貌性地颔首,然后硬着头皮进去。 按了楼层,然后电梯门缓缓关闭。 “来帮名珩拿文件?”靳远扫了眼她胸前的文件,声音淡淡的,透着漠然。 宋凝久颔首,说:“是。” 拘谨不止是因为他太严肃,更知道他不欢迎自己。 靳远也没有再说话,背靠在电梯壁上,一只手捂着胸口,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愈加觉得空气不流通。她甚至觉得,今天的电梯慢得像坏掉了似的。 电梯到了5层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出一些异响,她转头,便看到靳远的身子滑下来,吓了宋凝久一跳。 “靳先生,靳先生。”宋凝久喊。 虽然他是公公,可是她真觉得让她喊爸她喊不出来。可是靳远眸子半阖,脸色也不好,好像已经说不出来话。她慌乱地拿出手机求助,怀里的文件都因为动作太大而洒了一地,却现手机没有信号。 着急地正不知怎么好,这时电梯门出叮地一声,已经抵达一楼。 “来人,救命,快来人。”她喊。 首先现异样的是前台,然后公司的安保便过来,看到情况帮忙将靳远从电梯里抬出去。宋凝久一边收拾着撒落了一地的文件袋,一边给医院打电话。最后,她抱着文件随靳远去了医院。 靳远的司机了解他的情况,直接就送到他平时就医的医院,然后推进手术室。 宋凝久在外面等了很久,手术室的门才被推开。 “医生,怎么样?”她赶紧迎上去。 “少奶奶,靳先生有心梗,平时好注意多休息的。”又想到靳家最近生的事,靳远的主治医生又说:“可能最近受了点刺激,然后没有休息好。不过幸好送来的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 宋凝久闻言,总算松了口气。虽然靳远待她不算好,两人相触也不愉快,但是他毕竟是靳名珩的父亲,她也不希望他有事。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看到闻讯而来的靳名璞,直接越过她抓住医生,问:“医生,我爸怎么样?” “靳先生没事,二少可以放心。”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昏迷中的靳远被推出来,靳名璞也顾不得宋凝久,便跟着去了病房。 宋凝久见这里也没有别的事了,反正就算有事,一切靳名璞都会安排妥当,便坐了车回去。 路上,她给靳名珩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他那边正抱着夏初在玩,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要看靳远的意思,她也没有多劝。 车子行了三十分钟左右,终于到了家门。远远的,她便看到一个人女人单薄的身影站在大门外,踮脚,伸长着脖子往里面看。 车子停在铁栅外,那个女孩正转过头来,居然是甘甜。 “靳少!靳少!”窗子上贴的车膜较深,她并看不清里面坐的人是谁,却极为激动地拍着玻璃。 后座的车窗徐徐下降,她看到露出宋凝久的脸时,一时怔住。 028 小三上门! 校园港 正文 029 久儿,我要你!(万更)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29 久儿,我要你!(万更) 章节名:029久儿,我要你!(万更) 后座的车窗徐徐下降,她看到露出宋凝久的脸时,一时怔住,喃喃地喊了声:“嫂子。”声音有些晦涩。 此时宋凝久也看着她,那由开始喊着靳名珩的激动,到最后看到自己而变得暗淡的眸子。此时再听到这句嫂子,着实高兴不起来。 “甘甜啊,怎么到这里来了?”宋凝久问。 “我……我看到新闻,有些担心靳少……毕竟靳少和你对我都这么好。”她支支吾吾地说,面对宋凝久的目光,总算还知道心虚。 只是犹不知,宋凝久照顾了她这么久,靳名珩几乎是不闻不问的,她说话时还是将靳名珩排在了前面。 宋凝久见她那样子,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上来吧。”她站在家门口了,总不能将她关在外面。更何况最近家门口总有记者蹲守,被拍到了乱写也不好。 甘甜听到她这么说,小脸顿时一亮,高兴地说:“谢谢嫂子。”然后绕到后座,打开车门坐进来。 前面副驾驶座上的保镖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宋凝久的脸色,只是没有说话而已。铁闸这时候正好打开,司机将车子开进去,一直平稳地停在别墅前。 宋凝久抱了文件下车,甘甜也已经由另一边下来,看着面前这气派、奢华的别墅,眼睛里满是好奇与兴奋。最主要的是,她马上就可以见到想见的人了。 “走吧。”宋凝久将她的反应收进眼底,招呼了声,便迳自往屋内走去。 走到门前,自有保姆给她开门,恭敬地喊:“少奶奶回来了。” 宋凝久微笑,颔首。 甘甜跟在后面,看到佣人弯腰给她换鞋,自己站在后面,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些的她,突然感觉到局促。一时手脚还不知往哪里摆,便听到了靳名珩的声音:“宝贝,看看妈咪回来了,妈咪哦。” 宋凝久换上鞋走进来,抬眼便看到靳名珩抱着女儿夏初迎出来。脸上才真正展现出笑,上前,啵地一声亲了下夏初小脸蛋,问:“有没有想妈妈?” 夏初已经顺势抱住她的脖子,她便接过她来。被忽略的靳名珩不满地哼哼,伸长脖子将自己的脸伸到宋凝久面前。 宋凝久会意,也在他脸上啵了一下,他这才满意。 “小姐,你换鞋吧?”保姆的声音拉回甘甜的注意,也一下子吸引了那原本幸福的一家的目光。 感觉到他们投注过来的目光,尤其是靳名珩的,甘甜的脸骤然转红,低头换了拖鞋走进来。 靳名珩仿佛这时才注意到甘甜,眼眸间映进她的身影时一沉,转头看了眼宋凝久,那眼睛里带着不爽。 其实宋凝久也蛮无奈的,人家自己找上门,又不是她非拉来的,谁让他靳少的魅力那么大。 “靳少,你好。”甘甜走过来,明明满心激动,却仍装得很乖巧地打着招呼。只有眼里抑不住的激动,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意。 “嗯。”靳名珩点头,相比起来她的反应比较漠然,然后将注意力重新转到自己的妻儿身上。 甘甜看到他对宋凝久与夏初,与对自己的态度形成明显的对比,脸上不由觉得尴尬。但是既然来了,又怎么办呢?只好硬着头皮,脸上扬着笑,问:“这就是夏初吧,长得可真可爱。” 宋凝久见靳名珩不搭话,只好说:“是啊,夏初,喊姨姨哦。” 夏初虽然已经几个月了,可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过陌生人,所以有点怕生,只抱着宋凝久的脖子,嘴里伊伊呀呀的,连看都不看甘甜一眼。 “嫂子,你看我来的唐突也没给她带礼物,怪不得她不理我呢。”甘甜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宋凝久笑了笑,说:“别站着,过来坐吧。”便引她走了客厅沙边坐。 甘甜坐下来之后本来有点紧张,却见靳名珩接过保姆手上,宋凝久刚带回来的文件,便直接上了楼书房。 “喝点什么?”直到宋凝久问,她才收回追逐的目光。 “什么都可以。”她回答。 “那榨杯橙汁吧。”她吩咐王妈。 王妈应着,便去了厨房。 宋凝久并不是个特别热情的人,何况诚如甘甜不喜欢她,她也从心里喜欢不起甘甜来。尽管她比自己年轻,笑起来也灿如骄阳。 可是拭问,谁会明知她对自己丈夫有意思,她还喜欢得起来。现在之所以隐忍,不过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不想令靳名珩为难罢了。 这个下午靳名珩进了书房便没有出来,宋凝久也觉得特别沉闷,与甘甜说了会儿话,夏初便困了。宋凝久便喊王妈带甘甜到处走走,然后给她安排了三楼的客房,叮嘱她累了就休息一会儿,自己抱着夏初上了楼。 哄了一会儿,夏初睡着的也快。她这几日奔波也有点疲惫,便进了卧室,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想休息一会儿。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只手如蛇般爬到身上,伸进衣摆里,在滑腻的肌肤上四处游走。 别说她没睡踏实,就是睡踏实了被这样撩拨也要醒过来。睁开眼睛还没有看清他的脸,靳名珩的身子就压过来。唇攫住她的唇,根本不给喘息的机会,攻城掠地探进她的檀口里翻搅、勾缠,直到吻的她晕呼呼才被放开。 但是不要以为这样就会结束了,放开的只有唇而已,唇砥舔了她的耳垂一阵,然后藏青色的血管一路往下。她的睡衣本来就有点低领了,都是这个坏男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给她挑选的,所以随便一拉,便露出半个肩头,以及胸前的大片白色肌肤。 “名珩,现在是白天……”她双颊酡红,还不忘去提醒他。 “我知道,可是我想要你。”他的话那样露骨,动作也越来越大,彰显着他的誓在必得。 宋凝久开始有点挣扎,尤其家里还有甘甜在呢,总觉得不自在。可是靳名珩打定了主意要,到最后她自然是依着他的,因为这个男人虽说现在性子好似温软了些,好似处处牵就着她,可是骨子里的霸道依然存在。 可是要就要吧,他今天就是不给她痛快。每每快到了的时候,他的动作就慢下来,一点点磨,磨得她馋得难受,可是他就是不给。 “靳名珩,你到底要干嘛?”她最后实在捱不住了,身子蹭过去,又被他按着肩头压下来。 靳名珩但笑不语,那眼睛里虽然有笑意,可是却含着一抹恶劣的精光。动作一深一浅地蹭着她,就是不彻底满足,简直要把人折磨疯。 “小妖精,说,你还敢不敢把别的女人领到家里来?”他问着,好像云淡风清似的,却能让人听到咬牙切齿的味道。 宋凝久也终于知道他在记什么仇,咬着唇,怨怼地看着他。 这事能怪她吗? 她嘴硬,靳名珩就不给她痛快,还变着法地折腾,最后把宋凝久逼急了都快哭出来,委屈地喊:“这能怪我嘛,还不是你自己沾花惹草” 音未落,他就已经冲进来。 “啊” 旷空许久的身子突然被填满,那种感觉直冲云霄,她手下意识地紧抓住身下的床单。 “本少最近只惹过你这朵花,什么时候惹过草?”他问着,眸子里映出她沉迷的表情,心情大好。 一个男人,有什么时候能比征服自己的女人更有成就感?所以暂时放弃了算帐,想着喂饱她。 随着他的动作,她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转了,只凭本能地嘴里出哼哼叽叽的满足声。而他要做的便是满足她,室内也只剩下一片旖旎…… 门外,甘甜由三楼的客房下来,走到二楼。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或者心里存着那么份期待,期待会遇到靳名珩吧。 脚步停在主卧室门口,怪只怪靳名珩没有将房门关紧,所以让她不经意地撞到这一幕。甘甜的年纪很小,又没谈过恋爱,其实对爱情什么的都懵懵懂懂的。至于这事,最多也就是在言剧中看过,何曾这般真实? 这一幕对她的刺激可见一般,她睁大着眼睛,明知自己不该看,目光还是由虚掩的门落在运动到汗流浃背的男人背脊上,怔怔地忘了反应。 她听着卧室里传来男女的欢愉、呻吟之声,良久,才注意到楼梯间传来脚步声。猛然回神,下意识地快速挪动脚步 王妈上来的时候,见她正站在宋凝久的舞室门口。 “甘小姐,你不在楼上休息,怎么下来了?”王妈问,目光疑惑,是因为二楼是这家主人的活动范围。 甘甜闻言,想到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脸颊骤然滚烫转红,便撒谎道:“我睡不着,就想过来看看夏初,却不知道她住哪间房。” 王妈听了她的回答,下意识地看了眼主卧的方向。人家夫妻最近生活比较和谐,很不喜欢他们随便上来。实事上他们打扫,也是趁他们在楼下的时候,免得撞见什么尴尬。 “小小姐这个点已经睡了,大概要睡两个小时呢。我准备了下午茶,甘小姐要不下去尝尝?”王妈问。 “好啊。”甘甜应着,便随她下了楼。 彼时,卧室内的两人又折腾了好久,即便最后她又被折腾得累了,两人都腻歪着在床上相偎着温存,一直都没有出来。直到隔壁传来王妈哄着夏初的声音,宋凝久才拖着打颤的腿下床,不由埋怨床上一脸餍足的男人。 他那样儿哪像是被负面新闻困扰的人?借着这事躲在家里,好吃好喝好伺候,精力、体力养得好,反而是她被折腾惨了。 “乖,再躺会,我去抱夏初过来。”接收到妻子埋怨的目光,他将她压回床边,吻了吻她的额,这才去了婴儿房。 虽然浑身都像散架了似的,懒洋洋的不愿动。可是想到家里的甘甜,她还是躺不下去。换了衣服下床,果然见她跟着王妈呆在夏初的房间里。 “嫂子。”见她进来,甘甜喊。 宋凝久笑了笑,从她手里接过女儿,转头对王妈,说:“王妈,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让客人抱着小小姐呢?” “是,是我疏忽了。”王妈连忙应着,也闻出这里面的一丝不寻常。 她这样一斥责下人,甘甜也有些尴尬,便解释:“嫂子,是我要抱夏初,她太讨人喜欢。” “你还病着呢,照顾好自己才是。”宋凝久说。话虽然面面俱到,可是就是让人感觉有些距离感。 甘甜心里委屈想反驳,可是想到这是她的家,只好将目光落在靳名珩身上。 他却好似没看到,上前吻了吻宋凝久的额,说:“别怪王妈,她又不了解情况。”然后看了看甘甜说:“你们下去吃点东西吧,我还有别的事。” 宋凝久点头。 靳名珩放开她,又亲了亲夏初,这才离开。 甘甜目送他的身影消失,然后转回宋凝久身上。她早就换了刚刚上楼的衣服,穿着舒适的卫衣,领口不算低,可是还能看到一抹嫣红在白皙的颈子上,十分的醒目。 “饿了没?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宋凝久问。 甘甜点头。 两人经过舞蹈室,里面正有个保姆在打扫,甘甜看到里面的设施,十分的羡慕。 宋凝久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带她下楼,喝了下午茶,她犹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让王妈准备晚餐。靳名珩是吃晚饭的时候才下来的,见甘甜居然还没走,不由又看了眼宋凝久。 宋凝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甘甜是甘泉的妹妹,难道让她这样赶?她倒是想,就是怕到时真出了什么事,靳名珩自己心里过不去。 “吃饭吧。”家里虽然多了个人,可是餐桌上好像气氛划分的很明显。 靳名珩无视甘甜落在自己身上的痴痴目光,只对自己的妻女温柔,浅笑,那种人家一家三口的和乐气氛,让她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插不进去。 餐没用完,王妈便领了个人进来,正是平时照顾甘甜起居的人。喊:“靳少,少奶奶,我来接甘小姐回去。” 甘甜握着餐具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咬唇,有些不情愿地说:“那么靳少,嫂子,我就先回去了。” “好,慢走。”宋凝久应着。 她起身走出客厅,还没有走到玄关,便突然捂住胸口,作痛苦状。 “甘小姐,你怎么了?”餐厅里的两人听到那人担忧的叫声,不由对望一眼,靳名珩已经早一步出了餐厅,看到她跌在地上。 靳名珩推开那人,抱起甘甜一边上楼一边吩咐宋凝久:“打电话给医生。” 宋凝久应了,目光却直直望着靳名珩抱着甘甜上楼的背影。 医生很快便过来了,是靳名珩的私人医生,仔细检查了下,说:“没什么大碍,这病要多休息,大概是几天没休息好引起的。” 他与靳名珩、宋凝久已经相熟,这话里的意思两人也听得明白。送走了医生,两人对望一眼,那一眼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他们心下都明了。 这么折腾,今晚甘甜是注定无法从靳家出去了。 一顿饭自然没有吃好,晚上,宋凝久将夏初哄睡,出来时看到王妈正从三楼下来。 “已经休息了吗?”她问。 “刚吃了药,还没有。”王妈回答。 纵使没有人说,她也是个人精,早就看出这甘甜来家里不寻常,所以也如实回答。 宋凝久点了点头,便越过她上了楼。站在客房外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彼时,甘甜正躺在床上,脸色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目光望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听到敲门声转头,便见宋凝久走进来。 “嫂子。”她喊着坐起来。 宋凝久走过来,坐到床边,看着她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嫂子。”她仍然一副乖巧的模样,可能是因为心虚,所以一直没有抬起头。 “甘甜,你家里就你和哥哥两个人吗?”宋凝久问。 提到哥哥,甘甜的表情悲伤,咬着唇点头,说:“是啊,就我和哥哥两个人。”声音里仿有余音,转头又补了一句:“哥哥虽然不在了,便是你和……靳少,是除了哥哥对我最好的人了。” “是吗?”宋凝久看着她。 甘甜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她就那样直直地看着自己,让她感觉她要看到自己心里去似的。甘甜不自在地摸着自己的脸,问:“嫂子,我有什么不对吗?” 宋凝久收回目光,说:“没什么不对。”在甘甜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听她问:“甘甜,你是不是喜欢名珩?” 甘甜闻言眼睛睁大地看着宋凝久,仿佛十分震惊,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所以随即意识到什么,眼神又有点慌乱。 “没……嫂子,你别误会,我只是因为哥哥去了,以前和靳少比较熟悉,在阳信的时候,你也见过的……不,不,不,嫂子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慌慌张张地解释,却似乎就是在将她往那个误会的方向引。 宋凝久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想着若是没有生靳名珠的事以前,自己会不会就会傻傻的因为这些话多想?本觉得她没了哥哥可怜,又不愿意让靳名珩背上道德的枷锁,可是显然她的善良,并不能换来对方的丝毫愧疚感。 “甘甜。”她喊,看着她说:“你说得没错,名珩照顾你的确是因为你哥哥。他因为为名珩办事而出了意外,这点让我们很愧疚,所以答应他会照顾你。” 她顿了一下,明明说得是照顾,可是却让甘甜看着她的神色,变得莫名紧张。 宋凝久接着又说:“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们的情份也仅限于照顾而已。所谓照顾你,就是你上学的学费我们来出资,你生病了我们会找医生。这只是责任,里面并不包括感情存在。” 宋凝久也不想拐弯抹角了,她想她这样装蒜下去,只会让她得寸进尺。今天她敢在自己面前耍这样拙劣的心机,就说明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所以她也不能再容忍下去。 “嫂子,可是……可是我的哥哥已经死了,只剩我孤伶伶的一个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真心把你当成亲人……”甘甜闻言,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哭诉。 其实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已经非常无赖。她这是在用哥哥的死,来要挟他们。与当初的靳名珠,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甘甜,你哥哥是为名珩办事的,他的工作本来就存在危险,这点他自己清楚的,相信你也知道。即便我们不管,只给你一笔抚血金,相信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面前的女孩瘦弱的肩头抖动,看起来那样柔弱无助,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心软,心反而更加冷起来。冷冷静静地说着这些话,她觉得她大概真的是个坏人吧。 “我只是觉得孤单,想要在你们这里寻求一点温暖而已,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说得我像不要脸的小三一样。”心事被戳穿,甘甜反而自欺欺人。她掩面欲泣地吼完,哭着从床上下来,然后跑了出去。 宋凝久看着敞开的门,却并没有去追。她不知道这样对甘甜是不是对的。可是她知道对于自己的东西,自己的男人,她不容许别人觊觎。 甘甜毕竟还是年纪小,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说过。脸上挂不住,哭着便往下跑,经过二楼时正与从一楼端了杯水的靳名珩撞了个正着。 握着杯子的水被撞了一下,摔在一地上,溅了她一身的水。靳名珩没有办法,只是下意识地搀住她,也借势拉开两人撞在一起的距离。 “这是怎么了?”靳名珩看着她,皱眉问。 甘甜哭得委屈,抬眼看到他时觉得更加委屈。不由揪住他的袖子,哭诉:“靳少,我真的只是太孤单了,在这里我只认识你们而已。” 靳名珩皱眉,有点还搞不清状况,可是她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已经令他心头升起烦感。 “靳少,我今天来只是因为看到报纸,担心你而已。毕竟你们对我那么好,所以你去跟嫂子说,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她的眼里盛满泪水,那个模样那样无助又可怜。 靳名珩的眉却是皱得更紧,只担心生了什么事,抬眼看了眼楼梯,却并不见宋凝久的人影。 “靳少,嫂子说我喜欢你,要赶我走。她误会了,真的误会了,你跟她说清楚好不好?”她哭得更加大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他给自己主持公道一样。 靳名珩闻言却拂开她的手,退开身子,彻底地保持距离。 “靳少。”甘甜怔怔地看着他,本来是想让他帮自己说句话,看到他的反应反而不解。 “既然她会误会,我看你还是离开吧。我不想因为一个外人,而影响我们夫妻间的感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告诉我的人,他们自会安排。”模样冷,而且立场明确。 “靳少……”甘甜着急地摇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 他虽然平时冷一点,不是应该公正一点嘛,自己平白受了委屈,他怎么就只站在宋凝久那一边?却见他已经转头,喊:“王妈,让人备车送甘小姐离开。” 王妈过来,应了声便去了。 “靳少。”甘甜着急地喊,不甘心地扯住他的手。 靳名珩转头看着她,说:“甘甜,一年前我妹妹也仗着她父亲的死,企图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结果我把她逐出了靳家。”说完,迳自往楼上走。 意思很明白,宋凝久的位置不可动摇。他的妹妹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 甘甜闻言,脸色变得惨白。原来自己的小伎俩,人家看得分明。 别说靳名珩从前见多了她这样的女人,其实她始终没明白,人家才是夫妻,经历了那么多才在一起,又怎么会因为她一个外人而伤了感情。 靳名珩先回到主卧,并没有看到宋凝久的身影,上了三楼,她还坐在客房的床边。他走过去,手环住她的腰,问:“在想什么?” 宋凝久侧头,唇正擦过他的脸,便顺势将头倚在他的肩上,鼻翼间满满都是他的气息。问:“她没找你告状吗?” 靳名珩闻言笑,抱着她说:“告状也应该是我老婆跟我告,别人找本少告我老婆的状,那不是找死吗?”口吻与神情间,都是满满的宠溺。 宋凝久不再说话,只是转过身抱着他。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的气息。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语言,这样的感觉真好。 今时今日的甘甜与当初的靳名珠一样,不过是携了条人命,便以为可以对别人予取予求。偏巧,靳名珩不是那样的人…… 分隔线 隔天,警方对外公布,由靳宅调取的监控中,清晰地拍摄了唐媛坠楼的整个过程,确实与靳名珩无关。而且他们还在带回来的酒杯中检验出来违禁的药品,就是市面上流动的毒品,致使人出现幻觉。 警方初步认定,唐媛是因为与丈夫起了争执心情不好,服食了违禁药品,所以不慎失足。她的死本来就蹊跷又突然,这时候又说涉嫌服食毒品,已经在昕丰市引起轩然大波。 乐视环球的股票受到很大的影响,一直在跌,靳远又在住院,此时便只有靳名珩回到公司坐阵。 靳名璞看到那份报纸时气愤难平,打电话去警方质问,却只得到同样的答案,并通知他可以将母亲的尸体领回下葬,但是靳家会出现违禁药品的事,还待进一步调查。 当然,最后的调查结果也只是唐媛的个人行为,与靳家靳远,以及公司都没有任何关糸。靳名璞不愤自己的母亲都死了,还要背上这样的名声。 他偏执地认为母亲的死与靳名珩有关,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筒里。 “爸,我要回公司,你把李家的合作案交给我。”靳名璞对躺在病床的靳远说。 靳远看着他,不知何时起这个儿子眼里的懦弱和平和,已经被仇恨取代。他叹了口气,说:“名璞啊,你要回公司我很高兴,但是李家的合作案我不能给你。” “为什么?”靳名璞看着他问,眼里全是不理解。 靳远看着他,叹了口气,劝道:“你妈妈刚刚过逝,好好筹备她的丧事,等你调整好状态再回公司好不好?” 靳名璞听着他的话,看着父亲的眼神慢慢变得讽刺,锋利地刮着靳远的脸,问:“爸,你是不是打算把公司全交给靳名珩?” 其实问也是白问,他知道,靳远一直有这样的打算,并不避讳自己。从前他不争,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与妈妈本来就是亏欠靳名珩的,可是现在自己的母亲死了,他的父亲就不能对自己公平一点。 “名璞,他是你大哥。”靳远不赞同地看着他,不希望看到两个儿子仇视。 靳名璞闻言,唇角勾起嘲弄的笑,带起悲哀。他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靳远:“大哥?我倒是从小把他当大哥,可是他有当我是弟弟吗?” “爸,我也是你的儿子是不是?我妈现在被他害死了,你能不能对我和我妈公平一点。” 靳远仿佛不适,手再次捂住胸口,他说:“你从小就在我的身边,我去哪儿不是带着你?就连小时候走路,都是我牵着你的手学会的。”言下之意,他是疼他的。 “你如果真的疼我,爱我妈的话,为什么把公司和财产都留给他,你可想过我以后如何立足?”靳名璞在听到这话之后,终于将自己的不满说出来。 “靳名璞,我还没有死呢?还轮不到你们来争遗产!”靳远纵使再想得开,他如今病着,有些话还是忌讳。 “遗产?你现在把财产都给他了,怕是真变成遗产也轮不到我来争”靳名璞生气,已经有些口不择言。 啪地一声,靳远甩了他一巴掌。虽然在病中,他也是个男人,而且用了全力,震得他掌心麻痛,愤怒地瞪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靳名璞挨了这一巴掌,反而笑出来。他看着靳远,那眼中的讽刺仿佛要割伤他。 “打得好。”终究,在他心里还是靳名珩重要:“我妈是他害死的,别以为你跟警方打了招呼我不知道。我不会放过他的,即便你的财产没有一分钱留给我,我也会报个仇。” “名璞!”靳远恨铁不成钢地喊,但是这个儿子已经不再听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病房。 分隔线 甘甜走后再也没有出现,大概是靳名珩接手了她的事,只是不亲自处理,所以也没有人跟宋凝久透过她的消息。有时候静下来的时候,宋凝久也会想,自己处理的是不是不够圆滑? 他对甘泉是有感情的,自己也明明该帮他处理好这些的,最后却弄成这个样子。他却总是抱着自寻烦恼的她笑,说宠着她说她傻瓜,没有任何人比她对他来说更重要。 靳名珩恢复了正常上班,公司也焦头烂额,可是因为两人的感情稳步展,所以任何事都不影响他的好心情。果然古人说得没错,齐家治国平天下,家永远是男人最坚实的后盾。 彼时靳名璞那边,唐媛的葬礼是他自己办的,靳名珩与宋凝久并没有参加,靳远又在住院。虽然去了一部分人,也有大部分人是看靳名珩的风向,所以葬礼有些冷清。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了两天,这天周末靳名珩终于得已休息。宋凝久并没有舍得吵醒他,在婴儿房看了眼还熟睡的夏初,自己下楼来亲自煮粥。 饭菜差不多,父女两也没有醒的迹象,她便坐在餐桌边翻着他平时看的报纸。意外看到上面多家媒体,对前几天关于靳名珩的报道承认内容不实,对其造成的名誉损害进行公开道歉,承认自己的诽谤,并进行了书面道歉。 其中拒不道歉的两家媒体,包括一个叫李志英的记者均收到了靳名珩的律师信,择日开庭。 李志英?宋凝久看着那张照片,模糊地记得这个人是几天前在警局外,说靳名珩有精神疾病,被她恐吓说让他等律师信的那个记者。 “在看什么?”靳名珩不知何时下了楼来,后由抱住她、 宋凝久偏过头,笑着揄说:“看靳少的行事雷厉风行。” 靳名珩闻言,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报纸上笑了,说:“我老婆既然扬了言,我这个做老公的自然要撑面子。” “你都知道了?”宋凝久问,脸有些偏红。 “是啊,有个记者拍下了当时的画面,想不到我的老婆也很有气势,很彪悍。”他吻吻她的心。 他虽然不喜欢强势的女人,可是也不愿意看到她挨欺负。但是看到那个视频中,她那样维护自己,变得十分勇敢时,他还是十分感动。 其实,宋凝久更感动。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虽然当时那样维护他,其实如果真的弄什么律师信,凭她的能力,她是打不赢这个官司的,也不过是恐吓人家罢了。 这件事原本就这样过去了,完全没有必要与媒体较真的。可是他知道了,他却说要给自己的老婆挣面子。她既然说出口,他就要替她办到,这外人看看他靳名珩的老婆不是只纸老婆,这样的替她坚立威信,又让她如何不感动? 两人在餐厅说了会儿话,用罢餐,靳名珩便接到了珠江坊的电话。 “靳少,那餐具中我们检验到氮杂环辛烷的化学成分。”那头报告。 “什么药?”一般不是搞医学的,对于这种化学名根本搞不懂。 “确切地说,是一种可导致喘哮作的药。”那头简单地回答。 靳名珩眸色一闪,马上给卓越打了电话,问:“你上次说那个青爷是不是有哮喘病?” 卓越听到他声音急促,回答:“嗯。”然后颇感兴趣地问:“你有线索?” “那了解他过敏史的人多不多?”靳名珩没有回答,又追问。 卓越听了笑:“靳少你开玩笑呢?这事被人知道了,不是等于脑袋主动送到人家的刀上架着了吗?” 靳名珩也知道自己问了白痴问题,也不反驳,只应了声:“嗯。” “谁做的?”卓越还是好奇。 靳名珩却沉默了,他不能说是唐媛,这样就把线索引到了自己家里。也不能说是从珠江坊的杯具上提取线索,不然会暴露他的身份。 “咱们合作这么久了,靳少还不相信我?”见他缄口,卓越便知道他有所保留。 “那么卓少呢?你父亲的事有进展了吗?”他反问。 “靳少原来对我父亲的事这么感兴趣,倒是让我意外。”卓越只以为他在转移话题,也便不再追问,倒是提醒了他另一件事,说:“正好,我正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哦?”靳名珩有点意外,是因为想不出卓越需要自己时,什么事竟变得如此这么谦虚。 “我这里有个芯片,程序比较复杂,想请靳少找个人给破解一下。”卓越也不拐弯抹角。 “好,没问题。”靳名珩爽快地答应,之所以这么痛快,是因为他能联络到杰森。 挂了电话,然后给杰森打。联络好人,已是晚上的事,约了地点,他又给卓越打回去。 “人明晚7点到达,自己去机场接,你要保证他绝对的安全。”干杰森这行的,虽不用像卓越这样刀尖舔血,可是知道的秘密太多,也总少不了想除去他的。 “好,没问题。”卓越爽快地应。 凭靳名珩的谨慎,他倒不担心什么,知道这人绝对有能力,也可靠。 靳名珩,果然不止是商人那么简单。不过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芯片是他从宋一瞬手里得到的,关乎他父亲的死,他要知道其中的奥密才行…… 029 久儿,我要你!(万更) 校园港 正文 030 将她扑倒!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0 将她扑倒! 章节名:030将她扑倒! 靳名珩最近公司很忙,单是唐媛之死对股票及正在进行的几个项目带来的影响,还有一有风吹草动就难的股东就够他忙的。 靳家虽然说是家族企业,可是毕竟传承了三代,虽然大股权握在自己手里,可是其它股东联合起来也是不容小觑。这时候靳名珩没有耐心说服他们什么,也不需要用数据来说明什么问题。 一句话,怕被靳家连累的他们现在就可以抛售手里的股票,靳家按没有浮动之前的价格全部接收。当时,整个会议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难的股东面面相觑。 虽然这次的股票下跌是因为靳家引起的,可是还不至于到让他们抛售手里的股票这么严重。更何况就算现在再下跌,这价格也较之他们十年或二十年前的购票价格高出许多。 更何况环球是国内有名的大公司,单是每年的分红,也是其它公司比不了的。他们难,也不是因为股票浮动,靳家因为私事侵害了他们的利益。 靳名珩自然知道他们的想法,毕竟人心总是向着自己的嘛。他笑了下,平日那慵懒的模样,此时看起来冷而令人畏惧:“环球影视是靳家的,靳家的事自然与公司分不开。如果连点都想不明白,我看各位也不必在商场上混了。” 在座的都是他的叔叔伯伯辈,被一个晚辈这样说难免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可是现在这个社会已经不时兴倚老卖老,靳名珩深谙此道,所以无所顾忌。 “张特助,问问谁要退股,你来记录一下,通知财务部准备支票给他们。”撂下一句话,他起身离开。 早就受够了吧,每次出事的时候公司本来就已经够忙,这些人除了难、质问,什么都不会做。从前唐媛在后面做小动作,他也只当陪她玩玩。 如今唐媛死了,她以前联络的那些人这些习惯却还未改。还是说她死了之后,已经有人填补这个角色? 回到办公室,秘书送上一杯咖啡的同时,也趁机报告了今天的所有日程,然后退出去。不久,留在会议室里的助理敲门进来。 “靳少,股东们都回去了。”助理报告。 “哦,那有没有人退股?”靳名珩问,虽然是问,可是仿佛自己对于答案胸有成竹。 “没有。”助理回答,唇角带起一丝笑纹。 所谓让人心甘情愿跟着的上司,总是有那样让人折服的魅力,靳名珩在处理公事上一向如此。 靳名珩听到这个并不令人意外的答案,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只低头继续处理公务。 “靳少,李家那边……”助理提醒。 对的,处理完股东的事,还有李家,两家订婚之后便签了合同。合作案开在即,可是靳名璞自那日起却消失在公司,这个项目一直没有人推进,如今靳远又住了院。 靳名珩回公司坐阵之后,便指了个公司高层过去负责,李家却以不是靳家人负丽,这个合作项目不被重视而处处刁难。其实李家只是因为订婚那天,觉得被靳家弄得十分没面子。所以明知道如今靳家的情况,这时候仍给他们出难题。 靳名珩目光仍落在手里的文件,头都没抬,说:“你去告诉李家,项目的所有进程都会按照合同细则来,若是因为他们的原因延误,损失由他们来承担。” 他不是靳远,也不是靳名璞,不会讲什么情面惯着他们。有时候越是惯,这些人的毛病就越多,得寸进尺。 “是。”助理应着,跟了靳名珩这么许久,自然知道他的行事作风,所以没有丝毫质疑。站在办公桌前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别的吩咐,正想退出去,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二少,二少,您不能进去。”在秘书的叫声中,靳名珩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两人巡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靳名璞已经不顾阻拦地闯进来。 “靳少,二少他……”秘书因为没有拦住他而局促。 “出去吧。”靳名珩颔首,倒没有为难她。 在助理的眼色下,秘书随着他出去,并关上门。 “靳名珩,我也是靳家的人,你凭什么将公司的大权都握在手里,不准我回公司?”自母亲死的那天开始,靳名璞已经对他直呼其名,完全没有从前那种恭敬的态度。 “回公司?”靳名珩重复着抬头看他,唇角却带着笑纹,可是那抹慵懒却并不会让人觉得轻松,反而觉得像根刺锋利。 “你与李家订婚后,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公司,这是你作为公司管理层应该做的?还是身为靳家人应该做的?爸爸虽然住院了,但是他已经有了指示。体谅你母亲初亡,让你在家多休息段日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才说:“说起来,爸爸还是疼你,多为你着想。” “靳名珩,你别提我妈。我迟早会找出证据,找出证据我会杀了你。”提到唐媛,靳名璞的眸子里充满仇恨。 “好啊,我等着那一天。不过现在,麻烦你出去,别影响我的工作。”靳名珩完全不将他的仇恨放在眼里,那感觉就像你使尽了全力去攻击,却打在棉花上,让人觉得无力。 靳名璞看着他嚣张的脸,从小他的出色外表就是公认的,他的高贵也是公认的,他因为母亲出身显赫自然比自己高一等也是公认的。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咬几乎恨得要咬碎。可是他能怎么办?只怪他平时不将母亲的话放在心上,如今把母亲害死了,自己都没有办法反击。 靳名珩没空理会他,便按了内线,说:“让安保上来,把人给我请出去。” 唐媛死了,靳名璞作为他的儿子伤心是他的事,他靳名珩没有放几挂鞭炮就落井下石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实在没有心情去安抚他。 “靳名珩,你太过份了,靳名珩”最后靳家二少是被安保请出了靳名珩的办公室,并一直被押送出环球大楼。 外面正是记者围堵的时候,按照以往的惯便推断,这一幕被拍下后。怕是明天的新闻会说大房公子趁继母死亡,父亲病重,独揽大权,将其弟赶出公司等等。 靳名珩看着被赶出去的靳名璞,感觉这样的他很像多年前的自己。当时自己的母亲死时,他一直就不相信是意外,而且他很多年来都认定是唐媛。 毕竟当时的母亲已经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除了唐媛,她的存在看不出对任何有威胁。可是如今呢?想到唐媛与青爷的死,他会单纯的相信这是巧合吗? 分隔线 相较于靳名珩那边,宋凝久虽然也备受关注,又因为非常时期,出入跟随的保镖也更加谨慎。最近学校也没有什么比赛活动,所以课程不算紧,所以过得也比他轻松一些。 这天下课比较早,沈小薏也有事,她便早早回了家。夏初还在睡,她心血来潮地要与王妈学煲汤。王妈马上会意地知道她是要做给靳名珩喝,她那眼睛反而让被盯的宋凝久不好意思。 她呢不是厨房白痴,虽然过去二十多年没有怎么做饭,可是还算蛮有天分。按照王妈的指示将材料一一放进去,调好火,便到客厅里去等着。 煲汤,最费的就是功夫。 两人正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里的座机便响起来。 “少奶奶,您的电话。”保姆喊,说着已经将电话递过来。 宋凝久接过,问:“喂?” “您好,靳少奶奶,我们这里是市一院。靳远先生的情况现在不太好,希望家属能尽快过来一趟。”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背景可听到属于医院的吵杂。 “好的,我马上过来。”宋凝久应了便挂了电话,拎起包一边叮嘱王妈帮她看火,一边往外走。 上了车,告诉司机去市一院,便开始拔打靳名珩的电话。因为她知道若是靳远的情况良好的话,医院绝对不会把电话打到家里来。可是很意外,靳名珩的手机是关机的。 难道是在开会? 拔到公司,秘书却说他出去谈生意了。宋凝久也没有多想,便给他留了言,自己去了医院。 她到医院的时候靳远还没有被抢救过来了,手术室外只有于妈和管家在守着。 “大少奶奶。”管家看到她过来,非常的感动。 “情况怎么样?”宋凝久问。 管家看了看手术室,没有回答。 宋凝久便知道情况有些不好,便与他们一起守在外面,靳名珩不在,需要家属签字的她一律承担。 “名珩的电话打不通,二少爷呢?”她还是禁不住问。 靳名珩与靳远的关糸恶劣,他不来也在情理之中。自己作为她的妻子,也极少关心这边,可是靳名璞不是据说寸步不离的孝子? “二少爷与先生吵了一架,刚刚离去不久。”管家回答,并没有隐瞒。 宋凝久便知道,靳远这次病八成是被自己的儿子气的,不过还是有些意外。 一个小时左右,靳远才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医生宣布脱离危险,并叮嘱家属照顾病人的情绪。 病房里也是一片混乱,她让自己带来的保姆与于妈将病房收拾干净。然后于妈去准备饭菜,顺便将换洗衣服拿回家,偌大一个靳家事情也不少,管家便也跟着回去,她留在病房里守着靳远。 靳远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没有暗。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睛虽然有些混浊,却并没有初初醒来茫然。 “您要喝水吗?”宋凝久问。 眼睛里映进宋凝久的脸部轮廓,他唇角扯出一抹笑,好似感叹地说:“想不到我有两个儿子,到最后这个时候来照顾我的,居然是你。”是他一直都不看好,并且也不愿意承认的儿媳妇。 他如今这样虚弱,宋凝久无心与他计较什么,可是如果让她像宋一瞬那样在长辈面前讨乖卖巧,她也表现不出来。便转身倒了碗水,用小的汤匙舀了,一点点喂给他。 靳远看着她,表情总是淡淡的,也不会说好听的话,一点也不讨喜。真不知道自己儿子迷恋她什么? 病房里很静,静得落针可闻,两人就在这样的安静中度过了一个小时。直到于妈拿着给靳远煲得汤走进来,两人进行简单的交接,然后离开医院。 乘了电梯下去,刚刚走出住院部,她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 “打过电话?”靳名珩的声音由那头传来。 “嗯,你爸刚才情况不太好,我接到医院的电话,所以就给你打了一个。”不管两人关糸如何,靳远的动向总是应该让他知道。 毕竟,他们才是父子。 “你现在在医院?”他又问。 “我现在正准备回去,爸已经没事了。”宋凝久回答,等待他的反应。 “那路上小心,我在家等你。”靳名珩说,然后挂了电话。 果然没有要来看他一眼的意思吗?宋凝久抓着机身苦笑,想,也许自己不该将靳远的情况说得那么乐观,可是她又舍不得他那样着急。 “少奶奶。”身边的保镖已经帮她拉开车门。 宋凝久收了手机,抬步正要上车,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叫声:“凝久。” 宋凝久闻声转头,便看到王萍的脸。 “妈。”虽然已经知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这称呼也已经喊了二十多年,一时也改不了。 “凝久,我有事找你。”她说着要走过来,却在三米开外就被她的保镖拦住。 宋凝久虽然直觉家里人找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事,可是她毕竟姓宋,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不管。便点了下头,对保镖说:“你们在原地等着。”然后率先走开。 王萍看着她,竟也恍然觉得这个丫头与从前不同了,从前她不爱笑,也不曲意奉承,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的气势,那股脚下有根的自信,以前在宋家从不会有。 “妈,你找我什么事?”与保镖隔开一段距离,但安全起见并未走远,只是挑了人少些的地方。 王萍看着她,仍是那副样子,不太爱笑,可是模样比以前理直气壮多了。若是自己从前多爱她一点,自己或许就会像别的母亲那样骂她,自己妈妈找女儿还问什么事? 可惜,她没有那个资格。 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终于中断了那些胡思乱想,她上前一把抓住宋凝久的手,说:“凝久,你姐姐失踪了。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但是看在她是你姐姐的份上,你能不能帮我找找。” 从小,两人的肢体接触寥寥可数,除非在熟人面前不得已表现亲近的时候。所以宋凝久对于她抓着自己的手,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不过接下来,宋凝久因为她的话震惊了,问:“姐姐失踪了?” “是啊,已经有好几天了。我本以为她是被我念得心烦出去躲几天,可是现在连电话都打不通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她。” 这若搁在从前她也是不会这么担心的,可是自从与靳名珩结婚失败,宋家倒了她适应不了落差。从她的艳照爆出,又到后来打了那个检查厅长的老婆,她隐隐已经觉察出宋一瞬的变化,这个女儿已经与过去不同,变得她都快不认识了,所以才会担心。 宋凝久想到那天姐姐对她的态度,心里也是一阵沉重。不过还是点头答应,说:“好,我会在帮忙找的。” “谢谢你。”王萍应。 宋凝久听到这句谢谢,心里便有一丝苦涩涌上了。罢了,她本该早就看淡的,又何必强求…… 被王萍的出现耽误了些时间,她又在路上买了夏初爱吃的那家店的蛋糕。再回到家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夏初今天似乎格外能睡,她出去时在睡,回来被告之又睡下了。 “小丫头不是吃就是睡。”本以为回家便可以看到女儿嫩嫩小脸蛋的某妈妈,口吻中透出怨怼。 “你呢?大丫头不是忙着就是忙那,让我等你吃饭等这么久。”靳名珩学她的口吻说话。 宋凝久看了眼,已经8点了,时间确实是有点晚了。问:“你怎么不自己先吃?”想到让他挨饿,口吻中已经带了愧疚的成份。 靳名珩抓着她的手吻了吻,说:“没事,我回来喝了两碗汤,还不太饿。” 听了他的话,宋凝久才想起自己煲了一半的汤,问:“你喝了?味道怎么样?” 她是第一次煲这汤,而且还没煲好便走了,连味道都没来得及先尝一下。 “很好喝。”他说,啄了下她的唇。 宋凝久脸上又带了抹红,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靳名珩牵着她的手来到餐厅,吩咐开饭,就算自己不饿,他想她也该饿了。 “你爸已经没事了,不过好像跟靳名璞闹了点不愉快。”宋凝久犹豫了一下,告诉他。 靳名珩闻言抬眼看着她,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到底是在给他传递信息呢?还是想让他不必为父亲担心?不过不管哪点,她都是为自己,这点让他愉悦。 他不说话,只是笑着看自己,反而弄得宋凝久莫名不自在,好像她要搬弄是非一样,所以就干脆闭了嘴。 吃过饭,她才犹豫了下,试探地问:“名珩,今天我遇到妈妈了,她让我帮忙找下姐姐?” 靳名珩眸色闪了下,又装意外地问:“宋一瞬?” 宋凝久点头。 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与宋家来往,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姓宋。姐姐之于她,也从没有实质伤害过自己,她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这事她也不想瞒他。 “她怎么了?”靳名珩一边拥着她往客厅的沙那儿走,一边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说几天没回家了吧。”宋凝久回答,其实也怕他会生气。 可是意外的是,靳名珩没有表现出烦感,然后将她圈在怀里,手顺着她的,说:“好,这事交给我。” 宋凝久闻言看着他,很是意外。她本也想得简单,根本就没想过宋一瞬会出什么意外,除非这事与卓越有关。只是想着自己联糸人去找,却没想到他会把事揽到自己身上。 “这么看我做什么?”靳名珩宠溺地摸着她的头。 宋凝久笑笑,却什么都没说。 如果靳名珩去找,没有什么意外的事,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她倒也安心。便回抱住他,将脸蹭在他的胸前,说:“谢谢你,名珩。” 真心的,有这样一副肩膀、胸膛,有这样一个男人让她靠着真好! “傻丫头,这就感动了。”靳名珩笑,很喜欢她像只小动物似的蹭在他的怀里,让他有满足的感觉。 宋凝久不说话,只是从他的怀里蹭上来,坏坏地咬了他的喉结。 靳名珩浑身就像通了电似的,一下子将她扑倒在沙上。 “啊!”宋凝久吓得尖叫,随即意识到这是楼下,又赶紧咬住唇噤声。 靳名珩才不管这些,手从她的衣摆里探进去,在她纤细的腰肢间揉捻,然后慢慢往上游移。 “名珩,这里是楼下。”宋凝久满脸通红地提醒,想要坐起来。 无奈身子被他的大块头压着,动弹不得。他将薄唇靠在她的耳廓上低语,问:“你不觉得楼下更刺激?” 宋凝久当时听了这话,想到王妈和保姆还在楼下活动,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然,靳名珩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他吻住她,根本不容拒绝。事实上,自两人吃完饭腻在沙上,家里的佣人都已经自动回避回房了,他谅那些人知道两人在干什么,也不会出来煞这风景。 “靳名珩,你变态啊”宋凝久心理上可受不了这刺激,不过骂声没有结束就被收拾了。 十分钟左右,靳家的客厅里便传来各种暧昧的声音。结果当然是宋凝久被收拾了,她不妥协他就磨着一直在那儿做,非让她自动迎合不可。至于爽过之后老婆会不会生气,算帐,到时他再好好哄阵就是了…… 030 将她扑倒! 校园港 正文 031 浴室里的激情燃烧(万更)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1 浴室里的激情燃烧(万更) 章节名:031浴室里的激情燃烧(万更) 宋凝久第一次在两人做完后,脑子还是清醒的,不过她这会儿倒宁愿像以前似的晕着。可是这世间的事,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的。所以当靳名珩抱着她上楼时,那感觉真的是别扭极了。 上了楼,他一手托着她单手伸过去开门。宋凝久自己从他身上滑下来,在门板开启的瞬间跑进房内。靳名珩只感觉眼前人影一晃,身边空了,然后彭地一声,浴室的门正好关上。 知道她别扭什么,靳名珩唇角带着笑纹摇头走过去,手抓住门把才知道这丫头居然把门都锁了。 “小久儿,开门!”他敲着门板喊。 只是里面的宋凝久并没有应,他将耳朵贴着门板也只听到隐隐约约的水声。 这是把他关外面了? 靳名珩站在门外,都可以想像到她在里面脸蛋气鼓鼓的小模样。转身折回床边,拉开抽屉一阵翻找。 站在花洒下冲洗的宋凝久,那模样的确是气呼呼的。她也不是保守,可是这明知道楼下有人,他干嘛非就要在那个地方?他没脸没皮又有威信在,保姆不敢造次。 自己明天怎么见人嘛! 厥着小嘴擦了沐浴乳抹在身上,打起一身的泡沫,摸了满手滑腻在身上擦着,伸手重新打开花洒。忽然觉得不对劲,转头,果然看到浴室的门板被推开了。 靳名珩还穿着刚刚的衣服,自然是凌乱的,就连头都带着一股不羁的性感。抬手,摇晃手里的钥匙,出一连串金属碰撞的声音。 彼时,宋凝久光着身子站在花洒下,身上的泡沫被打下来的水注冲下来,沿着脚边积了一地的白色泡沫。身子这会儿是光滑嫩白的,又带着他刚刚制造出来的痕迹,让他的眸子一下子就幽深下去。 “啊!”她终于回过神地抱住自己,双腿并拢,手掩住胸部,气急败坏地喊:“你怎么进来的?” 他看着她这副害羞的模样,皮肤都瞬间转变成粉红,不由低笑着将钥匙挂在一边,然后朝她走进来。 纵使两人的关糸再亲密,她这时也是觉得难为情的。更何况她还记着刚刚的仇,这般想着,伸手便去拿架子上的浴巾,企图裹住自己。 只是指尖刚刚碰到,纤腰上便罩住一只大手,将她整个就给勾了回去,直至撞上那副厚实而炙热滚烫的胸膛。 她自然是不依的,所以挣扎。 “乖,别闹,你刚刚不是也有享受到。”他声音沙哑,染了**的声音在耳朵扩散,带着无尽的魅惑。 宋凝久闻言,仿佛是想到自己的反应,面上一热,耳根红,却犹嘴硬,不依地捶着他的肩,说:“你胡说,胡说。” 就算有,她也是不会承认的。 “好好好,我胡说。”他抓住她在肩上作乱的双手,嘴上说的什么完全就是敷衍,直接将她压到墙上。唇攫住她的唇,恨不得立马再将她拆分入腹一次,哪里还有心情争辩谁对谁错? “唔唔唔……”她嘴被他堵着,只能出模糊的声音。 背倚着凉丝丝的瓷砖,身前贴着他滚烫的身子,打下来的水浸湿他的衣服,顺着衣角往下滴着,落在她的腿上,顺着光裸修长的腿滑下。 激情,又一番新的激情,热浪一浪盖过一浪。他的技术自然是没话说的,更何况这不仅仅是**泄,还是灵魂的交合,所以战况愈加的激烈、欢愉。 她很快便臣服在他的进攻下,城门连连失守,直至他直捣黄龙。她不但再无反抗之力,反而不自觉扭着腰肢回应、迎合,室内只剩下一片旖旎之色…… 宋凝久也不知两人做了多久,反正浴室的花洒一直没关,浇着两人交缠的身子,那水声伴着他的粗重的喘息在耳边或近或远地回响,扩散。 再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明媚的阳光由窗子里照进来,让她微微地眯起眼睛。身子动了动,才感觉到四肢酸痛的厉害。 想到昨晚的事,转头,现身侧的位置已经是空的。那个把她折腾成这样的男人居然不在。抓过表看了一眼,时针竟已经指向上午11点,可见她睡的够久,连靳名珩离开都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虽然浑身酸痛,她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随便打了件衣服下床,然后去浴室洗漱。 下楼时见两个保姆正在打扫,王妈抱着醒来的夏初在玩。小家伙如今自己可以坐着了,也能独自翻身,就是自己爬还费点力。 “麻麻”夏初倒是眼尖的很,看到她嘴里模糊不清地喊着,两只小手努力地张开。可惜就是不会跑,不然早就奔到她怀里了。 宋凝久走过去,蹲下身子,双手托着她的腋下,一下子将她抱起来,在她嫩嫩的小脸蛋亲了口,问:“是不是想妈妈了?” 夏初自然是不会回答的,不过却是讨喜的很,小嘴凑过去,也在她的脸上啵了一下。 “这才一天没怎么见,看把我们小小姐想的。”王妈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说。 “母女连心,我也想她了呢。”宋凝久说着,嘴巴又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痒痒的逗的小夏初咯咯地笑起来。 “少奶奶,饿了吧?先吃饭吧,靳少吩咐我们做了红枣莲子羹,补气血的。”王妈说。 她不提还好,一提宋凝久自己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晚两人在客厅里干的事。动静那么大,他们怕是心知肚明。尽管心里别扭,小脸还故意绷得紧紧的,抱着夏初去了餐厅用餐。 靳名珩那晚是爽了,可是一连两天宋凝久都闹别扭不让他碰,他就郁闷了。其实也不全是使小性子,他的需求太旺盛,宋凝久是真有点吃不消,更何况身上那些痕迹未消,她担心上课地被人看到,多难为情? 结果靳名珩一气之下,命所有保姆都搬到附楼去了,命她们晚餐过后都不必过来。虽然主楼里没有佣人实在不太方便,更何况还要照顾夏初,可是相对两人的活动空间就更自由一些。 宋凝久是真见识到了这个大少爷的脾气,她怕自己再闹下去,说不准他要将这家里的人都赶了,只得主动示好、解释,又被他晚上彻底压榨了一次,这事才算了结。 身体得到满足,靳名珩最近真是精神奕奕,就连处理起公事来效率都很高。下属也见识到他这几天的变化,由阴晴不定到心情大好,他虽然都像平时那般笑,可是这么明显的过渡还是感觉得出来的。 公司的事虽然多,可是最近也没有大事生,所以众人也只能猜测是他私生活影响。靳名珩自宣布婚讯,就好像脱胎换骨了般,花边新闻几乎半点不沾。就连与旗下的女艺人会面都带着秘书和助理,众人由此推断这位靳家少奶奶手腕不同一般。 这天处理完公事,靳名珩突然想起前两天宋凝久说找宋一瞬的事。看来他要解决了,不然那丫头肯定会自己行动,然后现这事与卓越在关。 他不想她沾惹这些事,他只想她像现在这样待在自己身边,每天上上课,哄哄女儿,偶尔和沈小薏逛个街,哪怕偶尔与自己耍耍小脾气那都是情趣。 这般想着,便拨了卓越的电话。 “宋一瞬把东西交出来了吧?”靳名珩直接问。 “卓少什么时候对她又开始感兴趣了?”卓越问,口吻饶有兴味。 他可记得当初靳名珩给自己出主意时,只说守着他的老婆女儿,什么时候开始将目光又转回他这个大姨子身上? “如果她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希望卓少就卖我个面子把人放了,不然我不好向自己的老婆交待。” “哦?”他这坦诚的态度,反而让人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东西是拿出来了,不过因为还没被破解,所以还辨不清真假。要不靳少再给我几天时间?”卓越又问。 靳名珩闻言笑了,知道这是托词。便说:“昕丰市就这么小,难道卓少还怕她跑了不成?” 他所想只是宋一瞬长久没有消息,自己家里那位肯定会挂心,随时都可能想起来自己去查。只要查到卓越身上,她必定紧张。 话说到这份上,卓越似乎也不能拒绝。毕竟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糸,他许多事还需要靠靳名珩。更何况那东西,他谅宋一瞬也不敢骗自己。只是就这么放过宋一瞬,感觉还是有些便宜她了。 “也罢,就看靳少的面子。”卓越说,然后挂了电话。然后转头吩咐:“小钟,把宋一瞬弄出来,让她回家吧。” “大哥,姓靳的会不会耍什么花样?”小钟提出疑虑。 卓越笑着摇头,宋一瞬对靳名珩没有什么用途。见识到过他毫不犹豫地姿态救过宋凝久,他倒也能理解靳名珩的行为。虽然不喜欢老婆跟娘家来往,可是他很聪明,并不会让给自己与宋凝久之间埋下隐患。 其实卓越答应放宋一瞬,也有别的想法。比如青爷现在死了,宋一瞬又将东西交给了自己,他也比较好奇,是不是真的存在他们所猜测的那个幕后之人。 如果青爷不是终极boss,那么这个消息如果放出去,那个人会有什么行动?当然,这些他能想到,靳名珩自然也能想到,不过那些都与他无关。将来就是宋一瞬出了什么事,宋凝久也怪不到靳名珩的头上。 相对于这两个人心里的复杂,各有计较,小钟是不懂的,不过他一向信奉卓越,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说放人他便会听话的去放人。 由夜总会的后巷穿过去,后面的楼便是他们为在夜总会里工作的人提供的宿舍。最近二楼最角落的房间门口,这几天都站着两个卓越的人。 只看到人进进出出的送饭,并不见人出来或露面,那些女人无不好奇,可是谁也没有胆子过去探探到底关了什么人。小钟进楼的时候,许多女人的眼睛都瞬间亮了。 “嗨,钟,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这儿来了?” 夜幕还没降临,属于她们的生活还没开始,有些人都还是睡眼惺松,头上顶着乱糟糟的头,身上穿着露脐吊带、短裤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这本来就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空气里全是各种女人的香水、化妆水的味道。 小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并没有理会那个倚在某间门框上,一脸风骚的女人,迳自往关宋一瞬的房间去了。 “小钟这家伙总是酷酷的,从来不沾女人,你说他是不是暗恋咱们卓少。”风骚女人身后又站另一个短女人,身材消瘦有型,气势却有点女汉纸的味道。 风骚女人闻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唇角扯出一抹冷笑,与她擦身走开。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永远都最多。小钟是个算是个内心高傲的人,他不屑于与这些女人来往,可是他本身的背景又并光彩,于是才形成他这种孤傲的模样。 也好,省去许多麻烦。 所谓干净的世界不属于他,而这个充满血腥与黑暗的灰色地带,也唯有卓越一人能令他折服。 开门,坐在床上的宋一瞬惊蛰般抬起头,看着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男人走进来,眼底里还是有惊恐在浮动。 比之出事那天,她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并不是如小言剧中特别照顾的名牌,或是有多清纯,因为她不是主角吧。身上套着件桔红色的贴身毛衣,下身是黑色打底裤。 她的腿本来就很修长,身材也保持的不错,这身装扮更是将她身上的优点完全展现出来。只不过布料奇差,穿在身上极不舒服,她知道卓越不过是随便找了套衣服扔给她,说不定就是那些不干净女人的。想到这里,浑身就更不舒服,可是她不能继续穿着沾着血迹的衣服,也不能选择光着身子。 她见小钟走进来,自己便警觉地从床上冲下来,站在床边,看着他,仿佛是害怕,又仿佛在等着审判,所以样子踌躇。因为东西交了,这几天她被关在这里除了送饭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来过。 “卓少说,你可以走了。” 面对眼前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小钟的眼睛也没有起过任何波澜,仍是那冷冰冰的神色。 宋一瞬闻言,仿佛有点不敢置信。 “依卓少的脾气是不该放过你,不过看在靳少的面子。他让我们卓少转告一句话,别有事没事的去打扰人家夫妻,尤其是靳大少奶奶。” 小钟的那些话她听进去了,虽然心里仍是不舒服,但是她知道卓越肯放过自己,完全是因为靳名珩替她说了话。站在夜总会的门前,她看着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时,虽然这几天卓越并没有对自己怎么样,却感觉比蹲了半年监狱更可怕。 外面霓虹迷眼,渐渐涌起的人潮,她才想起自己要回家的问题。手摸着空空的兜,这衣服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当然身无分文。 “妞,多少钱一晚啊?”天刚黑下去不久,就满身酒气的猥琐男人撞过来,眸色下流地从她身上打量而过,问。 宋一瞬嫌弃地皱眉,后退了两步,趁着那男人扑过来之前,赶紧逃离了这条街。 她跑了很久,跑出那条充满**横流的街,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走得脚都起泡了,才回到家门。经过二楼时仍能听到打麻将的声音,宋恬的骂声越来越大,她只觉得刺耳。 根本就不是印象中的姑姑,她虽然也会大喊大叫,情绪激动,也只不过是对宋凝久时。平时在外面,也算端庄,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或者,她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她头开始出现一阵阵的空白,她从小因为家里有钱而感觉优越,有宋凝久的比较,爸爸、妈妈、姑姑都宠着她,在学校里也被男生围绕,众星捧月一般,她就觉得自己是天生的公主命。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那年与卓越有了交集出事,即便到了国外,这种从小就有的优越感都没有消匿。可是何时起,宋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沦到这个样子? 还是说,宋家原本就是这个样子?而她只是从出生起就做了一场梦?还是一直活在自己铸造的梦里?背倚在家里的门板上,觉得走得太久,累得双腿打颤,已经完全没有站立的力气。 王萍最近因为担心宋一瞬有些神经衰弱,本来就睡不好,一点动静都能听到。这会儿听到门口有动静心里有些害怕,可是想到宋恬最近对家里更不管不顾,只管打麻将,没准是输了钱回来了,便过去将门拉开一条缝查看。 首先看到的桔红色的毛衣,然后一股重力压着门板冲过来,她心里一惊,就见宋一瞬的的身子从门板上倒下来,喊:“一瞬!” 分隔线 下午六点,初冬的天色已经暗下来。夜幕降临,繁华都市的街面霓虹绚烂。在公司忙碌的靳名珩,终于将手头扫尾工作弄完,开着车子开出公司停车场外。 如所有工作后下班的已婚男人一样,不管在公司里多劳累,下班都赶往一处叫做家的归处。只要想到老婆、女儿在家等着自己,仿佛这身上的疲累都减轻不少。 车子如游鱼般在其它车辆的空隙间穿棱,因为向往使整个心都飞扬起来似的。平时三十分钟的距离,今天只用了十几分钟。 车子停进车库,拔了钥匙下车。开门,才蓦然现家里好现有些不对劲?比如客厅里很安静,平时会在门口迎接的佣人也不在,客厅的大灯没有开,只有两盏落地灯着昏黄、柔和的光线。 他缓步走进去,隐隐约约听到厨房的位置传来一些动静,才现餐桌上摆着几样炒菜,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味。而那个人,正戴着围裙站在炉灶前。 她头松松地绑在脑后,掀开锅盖看了眼溢满热气的锅内,然后转身,将琉璃台上的材料一一搁进锅内,调了文火炖着,模样十专注。 灯光下,她白皙的脸上恬淡安然,透着作为妻子的温柔贤良,让他的胸口骤然暖起来。眼中淬着笑,缓步走近,在她用汤勺弄了点汤打算先尝尝味道时,被一只覆上来的手半路截住。 她一惊,转头,果然看到靳名珩的脸。 他一手包裹着她拿着汤勺的手,另一只手则勾住她的腰身,就势低头,含了口汤进嘴里,顿时香味在味蕾间扩散,不由赞叹:“味道不错。” “是吗?”得到鼓励的宋凝久眼睛骤亮,说:“我也尝尝。”然后抬手俯头,打算自己也尝一口。只是还没有碰到唇,就又再次被他抢了个先,然后露出满足的表情。 “靳名珩!”她终于不满,自己还没有喝到呢。无奈他不止手长脚条,力气还比她大,不带他这么欺负自己的。 “想喝?”靳名珩得意地看着她。 宋凝久点头。 他那模样却像成心气她一样,就势又喝了一口,眼见她模样气鼓鼓起来。放下汤勺,捧着她的头便印上那双片嘟起的嫩唇。 “唔……”宋凝久还没反应过来呢,他的唇便堵过来,堵过来就堵过来吧,还有液体渡进自己的嘴里。 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是他的舌已经伸进来,将那口汤悉数全灌进她的嘴里。然后狠狠地蹂躏过她的唇,扫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寸肌理,里里外外地吃了几遍,才算放开她。 没办法,如果他再不放开,自己就要把持不住。她精心弄的这顿晚餐,心意怕是要被糟蹋了。 “讨厌。”她轻捶他的胸,满脸红霞。喝口汤而已,他也要占自己便宜。 “可是本少怎么觉得你不但不讨厌,还很喜欢呢?”他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里又轻啄了下。 “赶紧上去洗澡换衣服,下来吃饭了。”她如烫着一般收回手,赶紧赶他。 “不跟我一起洗?”靳名珩勾着她的腰,两人肌肤相贴,仿佛在提醒着她前天浴室里那场激情。 “你再不去,我就把今天的饭菜倒掉。”宋凝久威胁,可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委屈。她就不明白,这个男人就不能不这样满脑子里都是那事? “好了,好了,不逗你,我马上去。”靳名珩最受不了她这个眼神,赶紧举手投降,关键是再这么耗下去,他的饭要凉了。 靳名珩的速度很快,十分钟左右就洗漱完毕,而且用的还是楼下的浴室。反正保姆搬走之后,楼下已经清理干净了,两人活动起来也很方便。 擦着滴水的头,随便裹了件浴袍出来,饭菜也都已经摆上桌,四菜一汤,虽然都是很简单的菜色,不过卖相还是不错。 他坐下来,宋凝久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站在边上帮他擦拭头。靳名珩闻到饭菜与她身上的香味交织,伸手抱住她的腰,脸贴在她胸前,感觉这一刻真是他梦想的时刻。 宋凝久低头看了他一眼,那头还没擦干呢,这会儿她摘了围裙,都把她的衣服印湿了。可是这一刻这么美好,她都不忍心推开他。 最后的结果就是宋凝久被吃了一通豆腐之后,还是换了件衣服,吃饭的时候还是有点凉了。可是人心情好的时候,吃什么都是美味的。 他一点都没有辜负她这一番心意,吃了不少,整个家里都是温馨甜蜜的。 “对了,夏初呢?”幸福了一晚上的男人,终于想起家里应该还有一个小家伙存在。 “她白天玩得太高兴,一天都没睡。我刚换衣服时去看了一眼,这会儿睡得香着呢。”宋凝久回答,却见靳名珩走过来。 他高大的身影罩着自己,下巴被他伸出的食指勾起,目光与他淬笑的目光相对,眼见他俯身唇朝自己落下来,却并没有与她的唇相贴。 “久儿,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说话的气息全喷过来,痒痒地扫过她的脸颊。宋凝久早就被他近在咫尺的妖孽五官给勾了心神,一时不能领会其意。 “是不是你白天故意引她玩,好创造现在的机会?”靳名珩进一步说明。 她闻言脸色微红地起身,想要反驳,他的双手却分别擦过她的腰际落在餐桌上。两人的身体并没有贴紧,却又十分暧昧,两人目光相对,他的唇一点点覆过来。 “靳名珩,你又欺负我,唔……”宋凝久说,话音刚落,唇就被他完全含住。 唇齿纠缠再纠缠,他落在餐桌的手已经抚住她的腰部,慢慢由衣探进去。不知何时两人的呼吸已经紊乱,椅子被踢倒,桌子被撞歪。 随着盛着残羹剩饭的餐盘,哗啦一声掉到地上,吓了她一跳。接着身子腾空,被他抱坐到桌面上。冰凉的金丝楠木贴合着她的腿部,他脸上带着只有在床上对她的恶劣,纤细灵活的手指一动,挑开她的裤扣…… 宋凝久被抱回二楼的床上时,迷迷糊糊地想着餐厅那一地狼藉,她今天本来只是温馨地与他吃顿的饭,享受安静的两人世界而已,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一觉醒来,再睁开眼睛时外面天色大亮,熟悉的浑身酸痛袭来,意外看到身侧的靳名珩还在。两人睡在大床中间,即使是睡着,他的手仍霸道地锢着她的腰。 薄被下的两人肌肤相贴,他的温度暖哄哄地贴着自己。他睡得有些沉,稍长的刘海盖着饱满的额头。她伸手拨开,露出斜飞的眉,他眼睛阖着,可是睫毛真的好长好黑,密而卷翘。 “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干什么?”她嘴里不满地咕哝,正想抽回手。 本来沉睡安详的男人,骤然睁开眼睛,身子就压过来,给了她一个密实的早安吻。 “走开,你压死我了。”她不满地推着他。 “你不是喜欢被我压?”他唇角勾着恶劣的笑。 “谁喜欢,不要脸。”她脸色红红地反驳。 “哦?是嘛,可是谁大早上对我花痴,夸我长得好看?”他啄了下她的唇。 是啊,她大早上盯着他痴,宋凝久这实诚的孩子终于心虚。不过既然被抓了,心虚过后又主动起来,伸出光裸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说:“那我长得漂不漂亮?” 得,这么色诱,他敢说不漂亮吗? “在我眼里,没有人比你更漂亮了,老婆。”甜言蜜语嘛,靳名珩从来不吝啬,终于把她哄得心花怒放。 两人昨晚折腾得太过激烈,今早是不能了,不然这丫头是真吃不消,吃了会儿嘴才放开她,然后各自洗漱,下楼。 夏初已经醒了,保姆正在客厅里喂她吃饭,餐厅那边地上的狼藉也已经被收拾了。她自我安慰地想,幸好昨晚上去时把地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都收拾了,不然不知又被她们怎么看。 夏初看两人同时出现自然很兴奋,准备吃饭时才让保姆抱着去了楼上婴儿房。两人进了餐厅,等待开饭。 “我想带夏初上亲子课,你觉得怎么样?”宋凝久咬着筷子,与靳名珩商量。 小孩子总待在家里,没有同伴也不接触外面的世界,她担心影响夏初的性格。 “好啊,有空我陪你们一起去。”靳名珩答应。 “嗯。”宋凝久点头,两人继续吃饭。 “对了,你姐姐已经回家了。”靳名珩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谢谢你,名珩。”宋凝久闻言却是很兴奋。 靳名珩看了她一眼,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虽然不忍心说接下来的话,因为怕影响她的好心情。可是有些话,他还是必须说清楚。 “她过得很好,她以及宋家的所有人都比你有能力照顾好自己,所以不要再操心了好吗?” 宋凝久看着他,他虽然说得那样直白,可是她还是捕捉到他眼睛里的小心翼翼,是怕她因为这事与他争执吗?原来一向霸道,为所欲为的靳少,早已不知何时为她收敛。 她心里暖暖的涌上一抹感动,点头,说:“靳名珩,我答应你。只是她们这样过着便好,若万一真有天会生什么,或连饭都吃不上,我可能……”她不想瞒他,可能真的会无法坐视不理下去。 靳名珩看着她那个认真的傻模样,揉着她的头,笑说:“傻丫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如果宋家人真把日子过成那样,就真的太失败了。换句话说,即便真的过成那样,他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生,因为他不想那些人成为牵绊她的理由。 宋凝久只是说出心里的隐忧,总觉得如今的宋家虽然落败到已经不会被任何人觊觎,可是好像总是不那么稳定。 “别想了,吃饭。”看到她那个样子,他都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美好的早晨,就被他这样破坏了。 宋凝久笑,也不想破坏这样的早餐。至于宋家,她其实也不知怎么面对,所以她盼着她们就这样下去便好,安定、平凡地过他们的日子,纵使再无交集,也好。 靳名珩夹了只小笼包咬了口,觉得味道不错,便送到她的唇边,说:“来,尝一口这个。” 家里的早餐一般都是名品店特供,味道自然是好的,她依言张嘴咬了口咀嚼。鲜嫩的汤汁带着肉香弥漫口腔,本来是极好的味道,她却忽然觉得有些刺鼻。 强忍着咽下去,看他将剩下的包子放进嘴里,两人的目光仍是纠缠着的,所以空气里也都是那股肉馅的味道。 “呕”终究压不住胃里的翻涌,她干呕出声,急急奔进卫生间里。 她反应这么大,简直吓了靳名珩一跳。赶紧扔下餐具跟进去,两个保姆听到动静也侧目看着他们。 “呕呕”靳名珩进去的时候,就见她趴在水盆上哎吐着,模样十分狼狈。吐了半天,终于将胃里的东西全呕出来,然后便接了杯温水漱口。 “怎么了?没事吧?”靳名珩担忧地看着她。 宋凝久摇头,难受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靳名珩只好搀着她出去,这饭自然是吃不下,她捂着胃部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懒得一点都不想动。 半晌,靳名珩推门进来,送了碗王妈煮的清淡的粥给她。 红枣莲子粥,带一点点清甜,是她平时最喜欢的口味。她接过用汤匙搅了搅,粥味伴着袅袅的热气升上来,她吹着粥一口都没有吃,再次丢下汤匙急急奔进洗手间。 靳名珩脸色骤变,又赶紧跟进去,看着她趴在水盆上呕吐的样子。担心的神色突然一顿,仿佛想到什么似的,上前捉住她的手,说:“走,去医院。” “没事,大概就是吃坏了东西,休息下就没事,不用去医院。”忽略到他嗓音里的紧绷,觉得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其实很排斥那个地方,所以脚步粘在地上不走。 靳名珩转头看着她,问:“你确定只是吃坏肚子?” 宋凝久感觉他这问话有点奇怪,反问:“难道你还希望我有大病?” 只见他唇角露出浅浅的笑纹,问:“你这个月好朋友来过没有?”答案是确定的,因为宋凝久的身体状况他其实很上心,知道根本就没有来过。 好朋友三个字落进宋凝久的耳朵里,完全没想到他会站在卫生间跟他公然讨论这个问题,让她耳根不由红。不过她很快就从害羞中回神,意识到他在引导自己想起什么。 想到最近两人的过分亲密,也不由愕然地问:“你是说…你是说?”她手下意识地摸到腹部,心里升起奇异的感觉,因为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可是如果真的是显然也是一件喜事,脸上漾起的笑容激动。 相比起她,靳名珩的心里的激动其实更无法形容。终于,终于让他盼到这一天了吗?盼到了他们真正的孩子再次降临? “走,去医院。”他抑止着心里的颤抖,再次重复,抓着她的手往外走。 他那样激动,可是又与上次她怀孕的反应不同。弄得宋凝久心里也莫名跟着紧张,随着他进了换衣间。看着他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打开,认真帮她挑了件外出服,然后过来解开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帮她换上。 他的每个动作都很小心,亲力亲为,连根手指都没有让她动。然后牵着她下楼,找了双平底鞋子,然后弯腰亲自帮她换鞋。 那样模样令宋凝久不安,抓住他的手笑,喊:“名珩?”她就是真的怀孕了,也不必要让他做到这样。 靳名珩抬眸对她笑,那样温柔,柔得腻出水来一样,说:“没事。” 宋凝久总觉得他怪怪的,但还是听话地将脚伸进他手中的鞋子里,看他蹲在地上帮自己糸鞋带。有些疑惑地想,他这样反常是因为上次自己怀孕,他对自己太恶劣吗? 事实上靳名珩之所以这样亲力亲为,是因为他在害怕。他的内心太过激动,又怕太激动而吓着了她,更怕自己想得太过美好失望,可是还是抑止不住心里的渴望。 所以他的激动只能靠这样的举动来抑止,因为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从刚刚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在转动,他们终于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如果老天真的有灵,他希望是个女儿,让他们那个失去的孩子重新回到他们身边,他一定视若至宝,将她好好捧在手心里,拢在心间养着,护着,不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031 浴室里的激情燃烧(万更) 校园港 正文 032 久儿,答应永远不离开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2 久儿,答应永远不离开 章节名:032久儿,答应永远不离开 出了家门,靳名珩亲自开车,车速很慢。明明是很拉风的白色法拉利跑车,楞是让他开的像只一点点往医院爬行的大虫似的。 宋凝久侧目看着专心开车的靳名珩,他看起来与平时也没有什么区别。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有握着方向盘出汗的手,透露出他的紧张。 “名珩。”如果相处了这么久,如果还感觉不出他的反常,宋凝久就太失败了。 靳名珩以为她有什么事,将车子停在路边,后面跟着的两辆车子也无声无息地停了。转头问:“什么事?” 宋凝久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看了半晌,伸手,将他抓着方向盘的手抬起,自己带着婚戒的手与他的相握,十指紧扣,才感觉到他掌心的滑腻。 “你不要紧张,也许不是呢,可能只是肠胃不舒服。”本来她也就觉得顺便查查,心里纵使有几分期许,但也没有太多的得失起伏,可是靳名珩现在这个样子,突然让她觉得有压力。 靳名珩对上她的眼眸,才意识到她的紧张。回想自己刚刚的反应,也许他觉得一切是正常的,可能在她眼里自己就是魔怔了。 唇角终于扯出抹笑,亲吻了下她的手背,轻声应:“嗯。” 宋凝久见他这样,心终于一点点放松起来。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继续往医院赶,车厢内放着舒缓人心的音乐,靳名珩找着些话题聊,慢慢地分散注意力,然后医院终于到了。 他已经在路上打过招呼,所以可以直接插队,在妇产科的诊室里向医生说明情况,做了一些最基础的检查。与上次的程序基本一样,让他们先采血,然后等待检验结果。 又是那个窗口,也许是被打过招呼,所以采血的人态度良好。只不过这次她太难过,一直用手捂着灼痛的胃部,靳名珩也紧张,所以没有人计较。 坐在供人休息的塑料椅上休息,旁边有个中年女人,不知是婆婆还是妈的,在跟自己的媳妇或女儿讲孕妇经。靳名珩听到说孕妇早期都没胃口,喜欢吃些酸的东西开胃,靳名珩便让人买了些新鲜的杨梅什么的。 宋凝久不太爱吃酸,不过在他的诱哄下还是吃了两颗,那模样倒像是吃药。 “有没有好一点?”瞧她那样子,他都恨不得替她受这罪,早忘了初初以为她怀孕的模样时的高兴。仿佛她一个皱眉,都像有人在他心上划刀子似的。 “没事。”宋凝久不想他担心,强忍着,可是胃里还是翻搅的厉害,最近还是实在忍不住地“呕”一声,捂着嘴巴便冲进卫生间里。 靳名珩见她这般受罪,也赶紧跟上去。 宋凝久冲进卫生间,趴在水盆上就是一阵干呕。旁边有个女人本来刚从格子间里出来,看到她这模样也忍不住跟着吐出来。 大概妇产科就是这样热闹吧,此起彼伏的干呕声就这样在卫生间回响,好一阵才消匿下去。看得打扫的阿姨都笑了,看着她们便摇着头感叹:“女人怀孕就是这样,真是受罪!” 旁边那吐的女人抽了张面巾纸擦了下,也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宋凝久对她温和地笑了笑,然后便走了。 宋凝久看着那女人的背影,总觉得自己跟人家比,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就是跟上次怀孕比也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总那么不真实吧。 等到胃里不灼的那么厉害,她才从卫生间里出来。靳名珩就站在门口,进进出出的女人都不由侧目看了他一眼,私下悄悄里指指点点的,有的拿眼睛偷偷瞟他,双颊嫣红。 他仍站在那里,与其说习惯了被注视,不如说他完全无视这些人。直到宋凝久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像有感应一样,抬眼,然后迎上去,问:“怎么样?” 吐过一阵之后,宋凝久只觉得浑身无力,将身子靠在他身上,连动都不愿意动,也不愿意说话。靳名珩宠溺地抚着她的,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打横抱起。 最终还是见不得她受罪,临时让人安排了间病房,让她在床上躺着等结果。宋凝久看着守在病床前的靳名珩,他手帮她揉着肚子,轻声说着:“宝贝儿乖,不要折腾妈妈,出来爸爸天天给你骑大马好不好?” 宋凝久看着匍在小腹前的靳名珩,这举止本来就是很幼稚的,可是她笑不出来。总觉得眼前的他好像十分紧张,看着她腹部的眼神太过珍视“这个孩子”,现在还没确诊便已经这样,如果真的生下来还不知宠成什么模样? 他纵然很疼夏初,可是比之现在犹恐不及。 这种感觉很怪,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仿佛从她被他拉出家门开始,他的举止她便已经看不太懂。 两人正说着话儿,护士便敲门进来通知:“靳少,少奶奶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好的,我马上过去。”靳名珩应着站起身,然后转头对宋凝久说:“你好好休息,结果我去取就好了。有什么需要,的喊外面的人进来就成。” 宋凝久只觉得胃部又开始翻腾的厉害,脸有些白地点头,忍着等他出了病房,赶紧奔到附属的洗手间里又吐了一回。缓了一下重新回到床上,真是觉得自己虚脱了,半点都不想动。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才猛然醒过神来,靳名珩好像已经去了很久。 是拿了结果自己在激动,还是遇到了什么事?这般想着起身下床,拉开病房的门。 “少奶奶。”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喊。 “名珩呢?”她问。 两人对望一眼,神情还是比较茫然。想,不是去取结果了?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因为病区人不多,所以那声音显得十分突兀,同时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靳少奶奶,医生让你去内科检查一下,怎么还在这里?”那护士正是刚刚喊他们取结果的护士,此时手里拿着药盒,疑惑地看着她。 “内科?”宋凝久也是满脸茫然。 “靳少没告诉你吗?你的验血结果出来了,您并没有怀孕。所以你的呕吐不是妊娠引起的,所以建议你去内科看一下。”护士进一步说明。 宋凝久听着她说并没有怀孕时,脸上蓦然一红,然后脑子里闪过靳名珩至今没有回来的念头,耳边又仿佛响起一声惊雷般。 回想他以为自己怀孕后做出的种种行为,反应,他是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吧?那种期望值几乎超出她的想象,所以他拿到结果是失望了吗? 想到这里,宋凝久突然有些心慌,目光扫过周围,在保镖和护士不解的目光下离开病房门口。一边走一边想着靳名珩会去哪儿? 外面是护士站,病人、家属加上医护人员来来往往,那么多的人,熙熙攘攘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目光快速在他们脸上一一掠过,却没有自己想找的那个人。 心从刚刚就有些微慌,明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受打击的人,心却仍然揪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直到那些吵杂声离自己远去。她想靳名珩那样的人,如果难过的话,肯定是不会想让人看到的 “少奶奶。”两个保镖跟上来,担忧地喊着她。主要是比较担心她会自己乱跑,不利于他跟随而出意外。 宋凝久却没有理他们,突然转身往回走,两人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遵从命令寸步不离地跟过去。 她走到安全门的方向,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两人,说:“别跟着我。” 那样的气势,令人两人不自觉地停了脚步,却在犹豫是听她的还是听靳名珩的?她出了事谁负责? 宋凝久却已经走过去,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关上,转角处,果然看到靳名珩的身影站在阶梯台上,挺直的背倚着墙,有些微弯。 窗子很高,有阳光射进来,他却偏偏站在阴影里,手里夹着支烟,那表情紧绷,仿佛有股说不出的失落,让她的心也跟着紧起来。 虽然想不通他为什么因为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孩子这样,可是还是放轻着脚步走过去,伸手,无声地由后环住他的腰身。 直到她的头枕在他的背上,靳名珩仿佛这才回过神,夹着烟的手微微抬了下,险些烫到她的手背。 “名珩。”她轻声喊他。 从在家里他看到自己在卫生间里干呕开始,他的尽管极力掩饰,可是她还是感觉得到他想要个孩子。可是明明他们已经有了夏初,怀不怀孕她觉得也不是那么重要。 可是他仿佛很迫切,虽然这种迫切令她不解。可是看到他刚刚倚在安静清冷的楼道里的模样,还是让她觉得心疼。那模样好似她并不是没有怀孕,而是失去了一个孩子个般,让她既为他心疼,又有些微慌。 到底是怎么了呢?到底是哪里不对?想到他这些日子与自己的频繁亲密,她心里终于有一丝感觉。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就这么迫切要再有一个孩子? 靳名珩转过头,看着她,捧着她的脸,眼里有她看不明白的悲伤流动。刚刚在家里,在路上,一直到拿到结果之前,他以为他们终于有了孩子。 当然,他想到的不仅仅是弥补那些遗憾,和愧疚更多的是他们之间重新有了牵绊。这种牵绊是夏初给不了的,所以哪怕有一天真相被揭穿,他想他总算可以有让她留恋的理由。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激动,这种激动纵使宋凝久也不能理解。更没有人知道他当时的希望,他几乎没有给自己留余地。 可是有些话果然是没有错的,就是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他承认自己太过迫切,可是那医生冷冰冰的声音还是一点点扑灭了他的希望。 她说宋凝久上次早产是车祸引起的,子宫曾经受损,更何况女人正常情况下的剖腹产,也要术后两年才能有孩子,所以让他不用着急。 两年,他如何不急? 纵使夏初的秘密可以保持两年,可是更久,甚至一辈子。可是她不是他们的女儿,总是他不踏实。而且想到那些令她子宫受损的话,仿佛又让他置身在阴冷的冰窖里。 他永远记得自己砸开那辆车的挡风玻璃,看到她倒在染满血泊的后座上的情景。整个车厢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都是她的血,满身的血。可是她脸上沾的血明明那样红,却更映着脸上的苍白。 他那一刻心头是害怕的,他恐惧她在那一刻死去,恐惧到全身的血液凝固、倒流。 地狱也不过如此。 虽然失去了那个孩子,但她终于还是被救了回来,他曾经多么感激又多么痛恨上苍。想到那些痛,至今让他置身在自责中不能自拔。 想到这里,他紧紧地抱住她,喊:“久儿,久儿……”声音缱绻而悲恸,用力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名珩,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我们会有孩子的,一定还会有再有孩子。就算没有,我们还有夏初不是吗?”她安慰。 只不过没怀孕而已,何至于让他这样? 只是她不知,夏初这个名字虽然给他们带来此时的彼此坦诚的相爱,也是他心上永远抚不平的伤痕。 靳名珩闭上眼睛,只是紧紧地拥着她,不再说话。 他的反应太过令人看不懂,可是感情又那么强烈。令宋凝久都开始不安、害怕,回抱着他问:“名珩,你不要吓我好吗?我害怕。” 只是没有怀孕而已不是吗?他那么希望有孩子,再努力就是了。 靳名珩却仍然紧紧抱着她,说:“小久儿,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不管将来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嘴里无意识地说着,仿佛是在索要保证,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宋凝久因为他的反应而不安,可是她的不安只是仅仅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她的身体从他怀里稍稍地抽离,然后望着他,直直望进他的眼眸里。里面透着他想要抓住什么的不安,所以更像个急需别人安慰的孩子。 明明胃部痛得难受,她仍踮脚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去印上他的唇,轻轻地啄,细细地吻,然后看着他坚定地点头,说:“嗯。” 她一声嗯落在他的耳中,比任何誓言,比任何甜言蜜语都震动人心。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后脑被扣紧着压向他,而他的唇也正抵上来,四片唇相撞。 明明知道她不舒服,想要怜惜她,可是这时候,他却仿佛不受控制。在听到那声承诺之后,如此用力的将她的后脑压向自己的唇,想要吻她,狠狠地吻,吸取所有属于她的味道,所以用力的撕啃。 痛,让她蹙起眉头,却没有丝毫怨言。如果现在的他需要这样泄,或者需要这样来抚平他的不安,他纵使真的将自己吃进嘴里,她都不会有怨言。 吻持续了很久,不带任何**,却是附注了他胸口所有复杂的,不能言说的情感。她被放开之时,唇部被蹂躏的嫣然红肿。而他的手已经用力地捏住她的肩骨,两人离得很近,那样四目相望。 眼前的他看着她,用力的呼吸,狠一样! 她痛得皱起眉,仍然强忍着。他捏着她肩骨的手,一只抬起捧住她的下颌,喊:“宋凝久!”声音沙哑而紧绷,却并称不上温柔:“你记住今天说得话,无论将来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不然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放开你。” 明明是狠的话,却让她的心底震动。明明不知道生了什么,可是犹可以感觉到他对她的势在必得。仿佛要将他紧紧攥在手心里,拽在身边。 “嗯,我会记得。”明明是有那么多的疑问,可是有一种爱叫做坚定。不管他生什么,此时的她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坚定与他在一起的。 所以她的承诺不是轻易给的,给了便是她的身心,她的全部。 靳名珩终于放开她,然后重新抱她入怀。手臂紧了紧,真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去。 “名珩……”两人抱了良久,肩头才传来她的声音。 “嗯。”靳名珩应,勒着她腰身的手臂仍没有放。那感觉好像他这一放,就会与她天人永隔一样。 “我胃痛。”她想要多安抚一下他的,可是又实在撑不住。 她的声音很轻,吐出的气息丝丝缕缕,仿佛已经痛到极致。靳名珩这才想起她原本是不舒服的,放开她便看到她隐忍到满头的冷汗。 眼里闪过懊恼,马上将她打横抱起,一边上了台阶往病房走,一边向站在安全门外的两个保镖吩咐:“叫医生。” 两个保镖见状,马上跟过去。 经过一糸列的检查,最后确诊只是吃坏了东西,而且她有轻度胃炎。虽然是空欢喜一场,不过确定人没事,也终于让他安下心来。 宋凝久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完全稳住。安排人办了院手续,借着这次机会,靳名珩还是让她彻底做了个妇产检查,然后找了专家医师帮忙调理。 他一直以为,她从那次车祸中救回来,身体恢复得不错便没事了。如今闹了这场乌龙才知,她短期内是不能怀孕的,不然危险性极大。所以失落的同时,靳名珩又禁不住庆幸起来。真不敢想像,如果她真的怀了孕,他又要面临怎样的选择。 心情一天的大起大落,当夜晚归到平静之时,看着她睡在病床的小脸,觉得自己还是太过渴求。她还好好的待在自己身边,不是已经最好了吗? 宋凝久却不知,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擦,嘴里还一直安慰他,说:“名珩,你不要失望,今后咱努力,我一定会再给你生个孩子。” 这个时候靳名珩的心又是软的,也是心酸的,可是又暖的,甜的。可是他把所有情绪都埋在心里,唇角只露出那抹浅淡又宠溺地笑,顺着她的,说:“傻丫头。” 宋凝久住了院,靳名珩最近下班后便直接往医院跑。夏初这几天由王妈照顾,他都已经有些兼顾不过来。还好,今天宋凝久总算可以出院。 说好要亲自来接的,结果被一个客户缠上了,眼看超过了约定的时间。反而她安抚自己,说收拾的有点累了要躺会,让他不要着急。 车子停在住院部楼下,推门下车。当他看到被管家用轮椅推出来的靳远时,他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叫什么。 “大少爷。”管家眼尖,先出声向他打了招呼。 靳名珩微微颔首,才将目光调向父亲,喊:“爸。” “好好的,怎么跑医院来了?”靳远问。 他当然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他是来看自己的。他都住了这么久医院了,他一次都没来看过自己。 “久儿今天出院,我过来接她。”靳名珩自然也不会照顾他的情绪,能这般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已属不易。 “她怎么了?”提到宋凝久,靳远显得有些意外。 不是意外靳名珩关心她,而是意外她为什么会住院。 “肠胃不舒服而已。”靳名珩不是很在意地回答。 音落,空间里出现短暂的沉默。 “公司最近怎么样?”靳远问,仿佛两人都没有什么别的话题。 “挺好。”靳名珩回答,然后抬腕看了眼表,说:“我先上去了。” 靳远点头。 “哎,大少爷”管家喊,却没能阻止住他远去的脚步。 “行了,推我去公园吧。”靳远说,口吻刚硬。 管家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没想到这父子俩会变成这样。自己父亲明明还病着,靳名珩甚至没问一句自己的父亲好不好。再低头看一眼靳远,他就不信他作为父亲,靳远心里一点都不难过。 分隔线 宋一瞬离开后,日子平淡地过了两天。最近昕丰市地面上,尤其是青爷曾经盘踞的一带,总是不太平。卓越这边虽然相对稳定,可是多少受了影响。 他并不急着抢地盘,而是让小钟稳住手下的人。因为太了解,青爷手下那几个没有有用的,这地盘肯定迟早被瓜分,不过他不会将力气花在前期,而是要做最后的赢家。 “卓少。”大白天的,夜总会没有营业,也就他们这几个人。 卓越从吧台挑了瓶酒开启,给每个兄弟倒了一杯。闲扯,瞬间分析当前的情绪。 小钟接了个电话,俯在他身边说了几句,卓越脸色绷了下,马上站起身。 “卓少。”一群兄弟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不由喊住他问。 卓越仿佛这时才回神,将烟放进嘴里抽了口,才转头对他们笑着说:“宋一瞬给的东西被破解了,我过去瞅瞅,你们先吃着。” 这里跟着他的都是心腹,所以都知道那东西关联着卓越父亲的死,那是他最在意的东西,都表示理解,没有再拦。 卓越上了外面的车,小钟跟过来坐在副驾驶座。被改良后性能良好的跑车飞出去,一路嚣张,直到他给杰森安排的住所。 市区,最隐密的社区。车子开进去,整个社区大道都看不到一个人影。静,静得透出诡秘。两人都不说话,乘了电梯上去24楼。 小钟有节奏地敲了门,里面传来很谨慎的声音,问:“谁?” “卓少。”小钟压低着声音回答。 里面传来短暂的寂静,然后才传来开门的声音。卓越由门内走进去,明明是白天,却拉着厚重的窗帘遮挡阳光,所以室内的光线十分昏暗。 “人呢?”卓越在室内扫了一圈,问。 “在房间。”他的人回答,然后走过去帮他敲了敲门。 卓越进去,他的人将身后的门关上。坐在书桌前的杰森听到动静抬头,然后拿下带在头的耳机,喊:“卓少。” 卓越颔首走过来,问:“听说破解了?” 杰森点头,将耳机摘下,位置让给他,让他查看。 卓越迫不及待地将目光落在着幽蓝光线的笔记本屏幕上,与他预想的不一样,里面都是一些帐目。像是公司的帐目,因为太过突然,他需要时间消化,搞清楚这些数据与父亲的死有什么关糸。 他关了电脑,转头看着杰森,向他表示了感谢。 “不必客气。”杰森说,然后表达了自己要尽快离开的意愿。 一般情况下,他破译这种东西,最短两年内不会再踏足同一个地方。只是这次是看靳名珩的面子,他才会破例。 “没问题,佣金已经准备好,我的人晚上就可以护送你安全离开这里,回到国内。”卓越保证。 杰森点头,棕色的眼眸里并不会让人看出他内心的焦虑。 卓越带了东西回到自己的地盘,插进电脑研究,帐目是一家地产公司的帐目,明显是有问题的,可是帐目上那个图标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 这家公司与自己父亲的死有什么关糸呢? 目光落在那个logo上,只有这个图标却没有公司全称,他在网上搜索、浏览了一些公司的图标,考虑到父亲的年龄,最开始的查找范围锁定在近三十年内昕丰市的所有大中小型企业。 平时并不太关注这些,查找开始才知道昕丰到底有多少公司崛起和没落,几乎可以透彻地了解近三十年的昕丰商业展史。 只是在这些图标里查找相同的,简直是大海捞针。找了小钟和几个平时喜欢上网的过来一起帮忙,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转眼就到了后半夜,不止是困,几个人看得几乎眼都晕了。 “卓少,我找到了。”就在大家萎靡不振的时候,其中一个突然激动地大叫。 这一叫把一屋子的人都喊精神了,卓越起身过去,那人赶紧让开位置。他目光落在那个图标上,上面有一些文字简介,图标是属于一家叫做锦程地产的公司,三十年前非常辉煌。他搜索那个老板的名字,很快捕捉到一连串熟悉的名字。 靳远,靳名珩一个个跳出来,然后他才知道这家公司是靳名珩外公的。后来被一家公司收购,改名绿洲。不久前,这家公司又易了主。 靳名珩? 这帐目有什么问题?又与自己父亲的死有什么直接或间接关糸。 突然想到宋一瞬,东西是父亲临死前让人把东西交给他的,却阴差阳错落到宋一瞬手里。如果她请动青爷是因为这个东西,那么说明必定是有幕后之人的。 那么放眼整个昕丰市,能调动青爷的人有几个?目光重新落回那个图标上,锦程地产的老板以及女儿都已经不在,唯一有联糸的就是靳家人。 靳名珩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 “给我查查青爷生前有没有与靳远有来往。”他有预感,今天终于抓住了主线。 “是。”小钟看着他的脸色,便知道这事又与靳家扯到关糸了,而且这事非同小可。 他还没有退出去,就听到卓越又喊别人吩咐:“把宋一瞬给我弄来。” 他要问问,要问问与她做交易的人是不是靳远! 分隔线 彼时,卓越的人已经护送杰森到了机场。他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开启了他一向出国从来不会开机的手机,然后给靳名珩打了个电话。 “靳少。”他低压着声音喊。 “杰森?”靳名珩非常意外。 “卓越的那个芯片我破译了,但我不得不告诉你,里面的内容与你给我破译那份是同一家公司的,看起来就像个副本。”他这样做是违规的,可是他如果不说,将来怕是会更惨。 靳名珩闻言眼中一惊,马上意识到什么。他说:“想办法拖延时间,我马上派人过去保护你。” 杰森违规,一定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他不能再由卓越的人保护。而他此时心里存在更大的隐患,所以挂了电话后,疾步出了办公室,先吩咐人去机场。然后犹豫都没犹豫,又拨了另一通电话:“马上把我爸从医院转移,保证他的安全。” 当亲爱滴们看到今天这章时,榴已经在回老家的路上了。(这句好像有点用烂了,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o(∩_∩)o哈哈~)过年喽,回家喽,想到马上可以见到妈妈喽,这心里呀真是激动。不知道有多少亲爱滴跟我一样呢?么么大家,接下来几天可能有点忙,又要去婆家又要去娘家,俺尽量不断更。最后说一句,亲爱滴们新年快乐,爱你们(3) 032 久儿,答应永远不离开 校园港 正文 032 一触即发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2 一触即发 章节名:032一触即 安排好一切挂了电话,靳名珩才骤然想起青爷与唐媛的死。靳远能无声无息是做掉两个人,也许他并不需要自己保护。 因为那些帐目,他明明早就怀疑却又不是很积极地去证实或去承认,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可是怎么办?就像现在他明知他也许有自保能力,却仍然禁不住担心。 因为青爷刚死,如果这事真的与父亲有关,他不确定父亲身边还有没有可利用的势力,才怕他有丝毫损伤。呵,他居然怕他会有丝毫损伤! 直到这一刻他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对他或许并没有自己想像中可以狠下心…… 另,卓越方面他也不得审视和度量。毕竟两人的合作关糸,本来就不存在信任,所以当卓越查出那帐目与靳家的渊源之后,不管他父亲的死与靳家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糸,他们的合作都会终止。 乘了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那里的保镖已经在随时候命,他将车开往医院的方向。大冷的天车子开着敞篷,风呼啸着从耳畔划过,脑子却已经转过无数个念想。 仅仅与医院大门差几百米的距离,他却骤然踩了刹车,后面的车子因为冲得太急,停车时轮胎狠狠滑过地面,差点就追尾,而他好像没有感觉到似的,抬目望着印着红色十字的巍峨楼身,神色复杂…… 分隔线 彼时,卓越那边的气氛也同样紧张。 所谓青爷在昕丰市盘踞多年,别说是黑道,就是触手伸到政府部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在昕丰屹立不倒?这样的人,本身的牵扯的人际关糸便是错综复杂的。 平时如果想从他来往的人这些人中入手,或查与自己父亲死有关的事当然非常难。可是如果锁定目标便不同了,只要他们曾经有所牵扯,不管多么隐密也会留下蛛丝蚂迹。 他的人办事效率很快,他派去的人过来禀报:“大哥,你猜测的没错,青爷那只老狗十多年前便与靳远暗中有来往。怪不得这几年稳固展的这么快,原来背后是有靳家在扶持。” 卓越对于这些并不意外,也许是在看到那些帐目时就猜到了。他现在只是想,如果青爷的背后是靳家在扶持,而父亲临死前给他的那个芯片,里面的帐目又与靳家有关,那么这说明什么? 是父亲手中的这份资料捏住了靳家的软肋,让他感到威胁,所以靳远与青爷勾结或示意他连同别人除掉了父亲?可是这份东西父亲又是怎么得到的呢? 曾经,父亲与靳远又是怎样的关糸?是否如同现在的青爷一般,原本是由靳家扶持? 他不知道,这些他居然是不知道的。只怪当年痛恨自己的黑道背景,从不对帮里的事上心,不能让父亲放心地将这些讯息传递给自己。而帮里原本那些老人,早就在父亲的死和他归来后的报复中相继离逝。 “大哥。”见他许久不说话,手下有人喊他。 大概谁也没想到,这事最终还是与靳家扯上了关糸,且不说卓越与靳名珩的合作。靳家,那可是昕丰的第一豪门,与黑道来往仅仅是小事,只怕政府都不敢开罪他们。 卓越的表情自看到那些帐目后就很凝重,可是他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因为对手很强,他才要稳住自己,不然忍了那么久,最终落得一败涂地多么不值。 “宋一瞬呢?”他问。 “我们的人还在监视,现在动手?”小钟回答,请示。 卓越点头,说:“嗯,把她带过来吧。” 当年,是父亲手下的人动了私心,掳了她让自己享用,目的只是为了拉他下水。却没想到父亲会在那天出事,那个贱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之是阴差阳错地带走了父亲让别人留给自己芯片。 那东西是父亲临死前留给他的唯一东西,他便料定必有他的死有着莫大关联,然后才有了他与宋一瞬后面的纠缠。原本,他也是不确定还有没有幕后之人的,才会答应靳名珩放宋一瞬出来,以便引出那个人。 不过他现在已经没了耐心,也没有必要了。想到青爷出现保她,答案已经肯定了十之**。最主要的是,也许晚一会儿那个女人就会有危险。而他,现在还不能让她死。 小钟照常没有说别的话,只领命退出去安排了。 分隔线 不管靳家与卓越那里怎样波涛暗涌、波澜四起,对于昕丰市的民众来说,这都是普通的一天。任何天大的事都抵不住生活带来的压力,所以他们都还在为了生存而各自努力地工作着。 宋一瞬自那天从卓越那儿回来之后,就病了两天。这天王萍起床后刚刚准备好早餐,便见到她的房门打开。宋一瞬身上换着外出的衣服,出现在门口。 “妈,我去上班。”宋一瞬不是个能在家憋得住的人,既然有些事想不通,也不甘心,那她就想方设法的去争取,这才是她宋一瞬。 “上班?”王萍看到她精神好了很多,心里松了口气。可是她失踪了这几天,又病,可曾请过假?王萍上班时间不久,一直闲在家里做太太。可是起码的事态炎凉她还是知道的。 可是女儿不喜欢她唠叨,心里藏着话嘴上却答应,说:“好啊,吃了饭再去吧。”她将手里的碗筷摆在桌上,心里想着一会儿找个机会提醒她一下。 宋一瞬却瞥眼看了下桌上汤锅里的粥,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说:“不了,我路上再吃。”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走,足下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制造出一连串答答的声音。 “一瞬。”王萍从厨房出来时,她人已经消失在关闭的门板后,不由皱起眉头。 这时宋恬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从房间走出来,问:“一瞬怎么了?” 王萍巡声看着自己的小姑,以前本来就看不惯她的骄纵,如今更看不惯她的无所事事。可是她也没有能力管她,两人谈到关键问题就吵架,只得将话都咽回肚子里。移开目光,低头盛饭,回答:“去上班了。” “好事啊,你干嘛这副表情?”宋恬坐下来,伸手拉过一碗盛好的稀饭,便开始用餐,似乎并不上心。 好事? 王萍想到那天晚上宋一瞬回来的样子,会是好事吗?自宋一瞬回国开始,她心里就没踏实过。 彼时,宋一瞬出了住宅楼,才想起自己的车子前不久已经报废了。那可是王萍手里唯一的积蓄,再也没有闲钱给她买代步工具。想到以后上下班都不方便,早上刚调适好的心情,顿时觉得烦燥无比。 可是怎么办呢?气得跺脚也没能力再变出一辆车来,只能穿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踩着小区坑坑洼洼的路走向大门口,到街边去拦计程车。 本来出门挺早的,可是早上上班的人本来就多,单是拦车就是个技术活,一部车几个人在抢。她又在意自己的仪容,怕把自己的衣服弄脏,所以都是别人抢先。 好不容易拦了车,路上又堵,所以到了公司时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前台的人看到她出现,眼睛里都闪着惊讶。她却感觉不出什么,扬着笑装好心情地跟她们打招呼,说:“早。” “早。”前台应着,在她走开之时,两人凑在一起说着什么,忍不住偷笑。 “宋经理。” “宋经理。”进入公关部,办公区在格子间的同事见她进来,表情都同样惊讶。 “早。”气氛明明不对,宋一瞬却好像一无所觉,跟他们打着招呼直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身后,几个同事又凑作一堆,低声窃窃私语着。目光望着办公室的方向,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 宋一瞬手握到办公室门把时,也感觉到了不对。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挺了挺背脊,开门。然后她现自己的办公桌后,竟然坐着自己的下属琳达。 里面的人看到她出现,表情也是骤然变了一下,问:“你怎么回来了?”毕竟是自己的前上司,这话问得有些底气不足。 “怎么?我不该回来吗?我几天不在,你胆肥了,居然敢坐在我的办公室里?”相比起来,宋一瞬可就理直气壮多了,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琳达也只在看到她刚出现的时候慌了一下,然后想起自己才是这里的新主人,心里一下子就稳下来。 “怎么?宋经理也知道自己几天不在了吗?这里是公司,你以为是你家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的?”琳达站起来,讽刺地看着她说。 宋一瞬目光瞪着她,几天不见,居然骑在自己头上了?冷笑一声,说:“我来不来自然由公司老总说了算,管你什么事?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琳达看着她跋扈的样子,笑了,不过是嘲笑。她指了指办公桌前的名牌,说:“宋一瞬,麻烦你威之前看看这个,搞搞清楚现在咱俩到底谁比较有资格赶谁出去?” 宋一瞬本来对她不屑一顾,不过还是随着她的动作下意识地看了眼。然后眼睛里先是闪过震惊,最后是不可置信,因为那个原本写着自己的名牌,现在上面写着公关部经理琳达的名字。 “怎么可能?”她动手抓起那个名牌看着,显然大受打击。 “怎么不可能?你因无故旷工被公司开除了。”琳达得意地看着她,宣布。 宋一瞬看着她得意的脸,哐地一声将名牌砸在办公桌上,手指着那张令自己愤恨的脸,说:“你等着。”说完便往走,打算去总经理室要个说法。 “宋一瞬,我可以等着。不过如果你要去找总经理或总裁,我奉劝你都不要别去了。”琳达站在桌边,想起以前被她欺负的样子,这会儿觉得分外解气。不等宋一瞬问为什么,她便自动解答:“因为他们都被靳少开除了。” 宋一瞬闻言浑身一震。 她之所以即便旷工也能理直气壮地回来,主要是因为这份工作是靳远给她安排的。她认为既然安排了,那么不管她做的怎么样自己都不会被辞退,因为这是他们的交易。 可是竟然没想到会这样,因为不甘心,便跑去了方正科技的老总办公室,只是还没有到门口,就被公司里的安保请出了公司大楼。 这一刻她站在大楼门口,被围观的人指指点点。不愤地掏出手机便给靳远打电话,才蓦然想起,前不久自己遇到的那次追杀,是不是表明靳远已经放弃自己了? 而且手里握着与靳远做交易的东西,她最终还是交给了卓越,靳远知道了会不会杀人灭口?想到这里脸色已经惨白,抑止不住浑身席卷上来的恐惧细胞。 目光快速扫过街面,仿佛随时都有人冲出来要自己的性命一般。 怎么办呢? 心下惶惶,脑子快速运转,唯一想到可以救自己就只有宋凝久。她是靳名珩的老婆,靳远的儿媳妇,快步走到街边去拦车,对司机报了靳名珩别墅的地址。 车子离开方正科技楼下,然后一路往她报的地址进,只是还没有出市区,便连续被几辆车子阻截。司机只是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仅以载人为生。 最终连反抗都没有反抗,便将车子乖乖停在路边。 宋一瞬眼见事情不妙,拉开车门想下车,却见小钟的身影站在车门外,整个车子都已经被他带来的人包围…… 032 一触即发 校园港 正文 034 出事!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4 出事! 章节名:034出事! 宋一瞬看着站在车门外的小钟,他是卓越的人,她自然认得。只是她万万都没想到,她才刚刚离开卓越的地方几天而已,就会被他的人再次包围。 “为什么?”她看着小钟问。 “卓少想见你。”这是小钟的回答,但是如果这是言情剧,也该是一幕浪漫的场景,可惜不是。 宋一瞬深知,所以眼底渐露出恐惧,摇着头一点点往车厢内缩。小钟就那样看着她,那样依旧平淡无波的眼眸仿佛在告诉她已无路可逃。 她缩到最里面,企图离他到最远的距离,仿佛只要远离一点点,她就会安全一点点,只是仅仅这样的心理安慰也很快就被打破。 因为身后倚的车门被骤然打开,就像骤然撤去她最后的依靠。宋一瞬一惊,都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手臂一紧,被人捏着拽出车门。 “不,不要!”她害怕地尖叫。 一具男人胸膛贴过来的同时,腰部也被东西硬生生地抵住。她的挣扎与尖叫就像被人按了开关一样,噤声而停止,尽管浑身害怕的抖,也死咬住唇,因为她清楚地知道那是一把手枪。 “宋小姐,我们卓少只是有几句话问你而已。看在以前的面子上希望你乖乖配合,否则我的枪不小心擦枪走火了可不好。”冷冰冰的声音,仿佛手里握的根本就不是一条人命,而是死物。 宋一瞬自然大气都不敢喘,只能任由他将自己塞进停在旁边的车辆里,然后原本就造成的交通堵塞,瞬间就通畅起来。 直到这些车辆消失了很久,那辆在驾驶座上抖的出租车司机才敢看向外面。这道街虽然车辆并不是那么多,可是道路通畅。 若非后座上留有那女人脚底蹭上的尘土,他都以为刚刚生的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宋一瞬被塞进车子里面,又有左右两个男人坐进来,将她夹在中间。车子是黑色的,全防弹装置,车膜也是深色,所以并不能让人看清里面的情景。 可是可以让她看清外面的情景,车子被其它车子围绕着护送,极速在路上奔驰。她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景物,就仿佛看到它们以这样的速度离自己远去。 心里是恐惧的,可是无论多么恐惧,当车子吱地一声稳稳停在熟悉的夜总会门口,这一刻还是以不可敌当之姿来临。 车子两侧的车门都被打开,两人分别在左右两侧下车,宋一瞬很想装死,还是被人一把拖了下来。在小钟的示意下,她一直被拖进夜总会,然后丢进某个房间里。 没有开灯的房间,对于宋一瞬来说充满恐惧。她在地上坐了半晌,呼吸都停止了一般。捂着砰砰跳的胸口,直到确定房间里根本没人,才慢慢扶着门板站起来,然后按了开关。 啪地一声,灯光乍亮。 眼前所视,好像是一间普通的夜总会包厢,确定真的空无一人,她终于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刚刚舒出来,外面便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人与动物一样,处于危险的时候感官总是特别灵敏,直到那脚步声停在门板外,那一刻她全身的神经都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咔嚓一声,她亲眼看着门锁转动的声音。理智告诉她应该马上锁上门,可是四肢却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半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门被打开。 卓越迎着光线出现在门外,上身穿着深灰色的衬衫,下面是西装裤。他依旧还是那样,如他们多年后的异国重逢那样。若非知道他的黑道背景,这副模样又与那些名门公子有何区别? 可是这个出色的男子看着她,那淡淡的一瞥如靳名珩一样,看着她的眸色并无惊艳,仿佛她是这世间最凡夫的俗物。 她就站在那里这样楞楞看着她,看着他向自己走过来,直到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罩住她,挡去了光线,她才惊觉。 他身上的危险气息太浓,她下意识地想要逃,却被他勒住腰身。两人的身体相贴,有的不是男女之间的悸动,只有他的压迫。 怎么说,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可是与其说多年前的那青涩一夜曾经给她过幻想,那么自重逢,这个男人已经将她所有的幻想都一一磨灭,让她真正见识到何为恶魔。 两人的目光极近的相望,她的下意识反应便是避开。无奈她脖子下一刻被他死死捏住,想动也动不了,只能这样被迫迎上他犀利的目光。 “宋一瞬,告诉我,你是不是拿着那个芯片与靳远做了交易?”他问,眸色沉沉,仿佛压在她的心上。 她身子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也仅一下就足以令卓越捕捉到她的反应。捏着她脖子的手在收紧,她痛得蹙起眉,耳边便响起他逼问的声音:“说!” 她痛得眼泪都要留下来似的,睫毛颤动,闭着的眼睛沾了一层细密的水珠。她努力地想让自己去思考,去衡量承认与不承认对自己的利与弊。 可是他捏得自己那么痛,那么痛,脖子上的力道不但威胁力十足,仿佛要她的命如此捏死只蚂蚁一笛膜简单,无法呼吸,大脑都出现一阵阵的空白,让她根本就无法思考。 “宋一瞬,你今天若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我就活剐了你。”他的声音又沉又冷,带着让人深信不疑的力量,所以那种恐惧可以渗透到人的骨子里。 宋一瞬见识过他的可怕,所以忙不迭地点头。又因为他虎口的骨抵着,所以动作受阻。 “那么你是怎么跟他谈条件的?你破译过那个芯片,知道里面的内容?”他又问。 宋一瞬感觉空气一点点从胸肺中抽离,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可是她又无力反抗,只得再摇头。 “你父亲派来的人说过,让你抵防靳远。”她吃力地吐出这句话,仿佛每吐出一个字,喉咙力都会碰到他的掌心。 其实具体的事她也不知,当初找到靳远也只是猜测,试探,没想到让她歪打正着。 卓越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与他猜想的十之**,更加确定父亲的死与靳远有关,终于放开她。缺氧的宋一瞬无力地跌在地上,咳嗽声在屋里回响。 卓越并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转身便离开了包厢,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那里装着包厢里的监控,里面自己几个心腹都看到那一幕,自然也了解到卓越父亲的死真的与靳远有关。 卓越出了包厢后,只有宋一瞬孤零零的身影在屏幕上。半晌,门口传来门板推门的声音,然后卓越回到办公室。 小钟将监控上的画面定格,所有人都看着卓越。他走到会客的皮质沙上,双腿交叠,然后点了支烟。虽然行径与平时无二,可是脸色是紧绷,任谁都能感觉到那种凝重。 良久,直到整根烟燃到尽头,他才将烟蒂捻进烟灰缸里,喊:“小钟。”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声的意义不同,他是下了决定的,所以每个人都将目光调到他的身上,他却始终都没有看任何人。 “把我在南区养的人都调出来。”他说到南区的时候,所有人眼睛都跳了一跳。 外面的人不知道,只有屋里这几个人知道,南区的人是他们的底牌。如果连老底都动用了,就说明卓越已经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大哥,那是靳家,我们要不要再从长计议。”这些人有从小跟着他的,也有后来在他回到昕丰市感觉志同道合,甘愿跟着他的。 说真的,卓越回到昕丰市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尤其是昕丰市跟着他的人,很不愿意看到他为了报仇不顾一切。毕竟靳家在昕丰市根基颇深,他们冒然行动,很可能一败涂地,到时死无葬身之地也未可知。 “操,岳子你是不是怕死?怕死就趁早离开,咱青龙帮不要你这种怕死的孬种。”从小跟着卓越的人,他们了解卓越复仇的决心。他们也早就做好了为了复仇,随时送命的准备。性子又直,所以别人的谨慎看在他的眼里便成了畏首畏尾。 “我呸!谁怕死了?我岳子哥能怕死?不行咱就比比,谁怕死谁就是狗娘养的。”跟在岳子身边的男人却经不起激,听了这话就把身上的枪掏出来,说着话那黑洞洞的枪管便在人眼前晃着。 虽说都是跟着卓越的,也都有各自管的地盘,平起平坐又哪里受得了这闲气。不由也气得拔枪,回击道:“你在这儿吓唬谁呢?有能耐你就去医院,用你枪里的子弹去打爆靳远的头,在这里逞什么威风。” “行,打爆靳远的头算威风是不是?你等着。”那人扯着嗓子喊,抬脚就往外走。 “子良。”叫岳子的男人扯住他,口吻间对于他的冲动很是无奈。 男人那股倔劲上来也不听他的,一时之间屋内吵声四起。直到啪地一声响,卓越沉着脸将枪拍到桌面上,终于震慑的众人噤了声,纷纷转头看着他。 他的脸色很是凝重,沉着声音喊:“小钟,去。” “是。”小钟从来都是没有废话的人。 “卓少……”岳子见小钟的身影走向门外,仍然企图想要劝服。 卓越这才看向他,然后漆黑深沉的眸子一一扫过众人,说:“这个仇一定要报,对不起兄弟的地方,只能请你海涵了。” 这些人都是跟他有感情的,这么多年来打拼不容易。他知道自己与靳家作对就是不计后果,并没有替他们考虑,但是这个仇是他的执念。 众人从跟着他的那一刻开始,便知道他回昕丰是为复仇而生,所以可以感染到那种情绪与决心,终于都不再相劝。 因为知道劝也没用。 分隔线 靳远自入院以后,可以说是一直在静心养病,公司的事现在也不闻不问。靳名珩除了那次与他偶遇,从未来过医院,而靳名璞更是不知所踪。靳家家业看似庞大,死了一个唐媛之后,竟也让人忽觉人事凋零。 “管家,太太葬在哪?”他看着外面的阳光,突然问。 管家眼眸闪了一下,才回过神,他是问唐媛,便回答:“二少爷买了墓地,葬在音域山。” 像靳家这样的人家,都是有自己的墓园的。当年靳名珩的母亲并没有葬在园中,但是怕外面的人知道,就做了空的衣冠冢。 靳家的规矩,原配与继室又不同,原配可以死了入园,继室若是比丈夫先死,则必须先埋在别的地方,等到丈夫百年之后才能迁入墓园内。 这还是古时候传下来的规矩,继室虽平时看起来与原配无异,其实这地位还是不如原配,几乎与小妾同等。 虽然如今已经是新时代,这条规矩却一直没废,这是当年靳名珩的奶奶为了给自己的儿媳争一口气,临死前让他答应的。 靳名璞一直都知道,所以他在唐媛死后并没有强求。或者心里一直憋着气,心里充满仇恨,等着某一天强势逆袭而来。到那时,靳家是他说了算,将靳名珩母亲移出墓园的想法都有,也未可见,不过那都是后话。 “管家,让人给我备车吧。”管家回答他以后,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半晌才听到他说。 管家闻言,眸色闪了一下,直觉要劝:“可是先生,你的身体……”他还在住院中呢。却见靳远摇头,说:“不碍事,你尽管去安排。” 管家也只是管家,他可以劝,最终决定还是要听主人的,哪怕他的决定不对,他也没有权力干涉,所以他便出去安排。 十五分钟左右后,靳远穿戴整齐,由医院离开往音域山的方向开去。在他的车尾消失在医院大门的时候,靳名珩便已经接到了电话。 “靳少,靳先生离开医院。”那头一边驾着车跟随一边禀报。 “去哪?”靳名珩一听父亲离开医院,只觉得眉心一跳。 “看方向是城东,具体地点还不知道。”那头回答。 靳名珩也知道,他们这样跟踪根本不可能知道目的地,便又问:“有别人吗?” “车上只有靳先生、管家和司机,至于其它人……”那人扫了一眼外面的路况,回答两个字:“不明。” 靳名珩闻言点头,说:“继续跟着,如果有情况尽快给我打电话。” “是。”那头应着。 靳名珩挂了电话,看着掌心中的屏幕暗下去,心思却在翻涌。 那天他接到杰森的电话之后赶到医院,最终却并没有惊动靳远,只是派了人暗中守着。是因为相信他的父亲能将靳家撑到今天,必定不会像他表现的这样孤立无援。 纵使这样笃定,可是他仍派了人在那边守着,自己也分不清是出于监视还是保护。杰森那边,他是利用机场的地勤在安检口干预,趁机将他安全带离机场。 杰森从机场脱离卓越的人,消息传过去,卓越便也明白了几分。事情变得越来越紧张,可是仿佛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总感觉仿佛还有遗漏。 遗漏吗? 他闭上眼睛静心,然后将整个事件从头到尾是了一遍,然后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不起眼,却又可能关键的人物宋一瞬。 眸子骤然睁开,他拿出手机给自己的人打电话,让他们确定一下宋一瞬的行踪。 十分钟左右,他的人打来电话报告:“靳少,宋一瞬又失踪了。” “什么时候?”靳名珩眉心再次一跳,声音已经沉沉,说明在极力稳住自己。 “昨天出过一次门,去了方正科技,出来后线索就断了。”那头回答。 其实不必再去查,靳名珩都预感到是卓越在行动。他抓宋一瞬干什么?不管问她是怎么请动青爷庇护自己,还是问她用个芯片与谁做了交易,这事都会牵扯到靳远。 昨天?那么说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她可以招供所有,而让卓越有所行动。 如果他要行动,医院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地点,可是偏偏靳远今天出行……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想下去,拿着手机便拨了靳远的电话号码。 铃声响起的时候,靳远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脸上并没有任何意外。点了接听键,出低沉的一声:“喂?” “你要去哪?”他并没有问他在哪?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去哪,是表明他知道他离开了医院。 靳远掀唇,本来想说去音域山,可是想到他不喜欢唐媛,便改了口,说:“随便走走。” 靳名珩自然不会相信他随便走走的话,不过既然他话里有所保留,靳名珩也不再问。只提醒:“爸,卓越可能会对你不利,你哪也不要去,你马上回到医院或直接回家。”这个时候只有这两个地方是安全的。 靳远闻言叹了口气,仿佛疲惫地闭上眼睛说:“他还是知道了。”那声音里并无意外,仿佛早就等着这一天似的。 “他父亲真是你杀的?”靳名珩先前也只是猜测,毕竟没有得到过证实。 靳远再睁开时,眼睛里已经没有先前的平和,他说:“名珩你说,自己的养的狗如果有一天咬主人,主人会怎么做?” 这话无疑是默认,同时也透露了他与卓越父亲曾经的关糸。 “那么我母亲呢?”靳名珩的声音沉静地从话筒那头传来。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以自然地问出来,沉静,居然是沉静,而不是歇斯底里地咆哮,或者激动。 靳远在听到这句许时,眼珠转动了一下,那犀利的光芒仿佛被击碎。唇部颤抖,仿佛瞬间就失声了一般,半晌都没有出声音。 “我知道她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不是……你?”父子两人二十年来见面只有争吵,他总是表现的放荡不羁,将他气得暴跳如雷。 第一次这样平静的交谈,居然是讨论他的母亲是不是被父亲所杀,是不是他动的手? 靳远的唇仍然在抖,就连管家都看出他的不对,仿佛四肢都不由他控制一般,脸部抽搐,令人十分害怕。 “先生”他的询问并刚刚出声,外面便传来巨大的声响,同时车子被人撞得一震。 车子不稳,管家及时抓住安全带,靳远也是下意识地抓住前座,才没有跌下去。转眼再看外面的情景,他们的车子已经被人包围,迎面一辆红色的货车头倾轧过来。 “名珩,我爱的人一直都只有你的母亲。”红色向他倾压过来的那一刻,他是抱着留给儿子最后一句话的决心说出来的。 靳名珩心底震动的同时,然后听到巨大的声响。他心极速下沉,因为意识到出了事,所以着急地大喊:“爸!” 可是那头除了忙音,却什么都已听不见。 他心里突然很害怕,很害怕,抖着声音再次拔那个号码,已是关机状态。手一抖,机身便掉到了地上。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看到他的样子一惊。走过来,捡起地上的手机,看着他问:“名珩,你怎么了?” 靳名珩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眼睛里明明映着宋凝久的脸,可是却像心神均不在身体里一般。只是那般看着,没有动作没有反应。 “名珩,你别吓我。”宋凝久伸手在他眼前晃着,见他没有反应,便抬手摸上他的脸,担忧是因为从来都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指尖触到他脸颊的那一刻,靳名珩如触电一般骤然惊醒。来不及向宋凝久解释,安抚她的担忧,而是将手机从她手里拿过来,然后拨了自己派去跟着靳远人的电话。 “靳少。”那头的气息粗喘。 “生什么事了?”他问,声音那么沉,握着手机的手却在收紧,背面青筋凸显。 “靳先生,他…他坐的车子被一辆货车撞了。”那头回答,仿佛始料未及。 034 出事! 校园港 正文 035 十指相扣,心与心最近的距离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5 十指相扣,心与心最近的距离 章节名:035十指相扣,心与心最近的距离 那人的报告声音传过来的时候,靳名珩只感觉心上被投了枚炸弹般,轰地响了一声。却没有真实地感觉到痛,只是一股很奇异、甚至是怪异的感觉,脑子在片刻间是空的,思绪有些抽离这个世界。 他闭上眼睛,耳边在嗡嗡地响起来,所以手机那头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只是感觉有人在不断说话,他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去听清,却又分辨不出来。 宋凝久见状踮脚拿过他手里的手机,那头却已经挂断。抬眼再瞧着靳名珩,他并不知道他那个样子看在宋凝久眼里,又是多么令人担忧。 “名珩,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可是看着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好,所以急他所急。 靳名珩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抓紧,睁开的眼眸里映着她满脸心疼。嘴里下意识地回答,说:“我爸被车撞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由很远的地方传来,一直在临近,临近在耳畔回转,然后突然就醒过神来。 宋凝久闻言心底一沉,然后看到他惊蛰般瞧了自己一眼,像是刚刚醒过神来,然后手臂从她的掌心抽离,往门外走去。 “名珩。”她一惊,喊着随后跟出去。 两人先后从办公室出来,急促的脚步与脸上不同寻常的表情,立即在办公区引起不小的噪动,他们却置若罔闻。电梯在即将关闭前,她挤身进来。 “名珩。”宋凝久喊。 靳名珩抬眸看着她,仿佛心神还在靳远那里都没有归位,只留了一半魂魄在这里似的,她伸手抓着他的手臂。别的都没劲,只说:“我和你去。” 靳名珩低眸看着宋凝久,有时候情人之间真的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只要一个眼神便能让她解读出,她想要和自己一起面对和承担的意愿。 靳名珩点头,心头似乎也渐渐松懈下来。 两人一路无话地乘了电梯下楼,平时跟随他的保镖都在候命。这个时候宋凝久自然不会放心靳名珩亲自开车,便拉他换了辆车。 司机平稳地将车子开出公司地下停车场,这片商业街高楼林立,繁华依旧,所谓的白领、金领都在每个格子间如常忙碌,包括乐视环球大楼里的每一个员工。 此时此刻,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老板出了大事,在昕丰名噪的乐视环球老板已经出了事。其实你俯瞰这个世界时觉得自己很了不起,逝去那一刻才知道你予别人而言,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重要。 车子开得很快,他们抵达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混乱,消防、警车、救护车都在现场齐聚,警界线外站了许多围观的群众。保镖在人群中给他们开出一条路,被推搡的群众出不满的抗议。 不过也只是象征性地叫唤两声,看热闹的人还是占了多数。拜从前三天两头上娱乐头版所赐,拭问整个昕丰市如此高调的人除了靳名珩,还有别人? 于是大家都纷纷猜测,这起交通事故与靳家有什么联糸?靳名珩知道现场有记者,可是心里记挂靳远的他已经顾不得许多。 身体贴着警界线,没有了围观的人挡住视线,他终于看清现场的情况。整个封锁路段有上千米,现场许多车子都横七坚八地撞在一起,带着不同程度的损伤。 各辆车旁,都有穿着警服的人正在给车主做笔录,穿着白色衣服的医护人员全场穿梭,忙着救助所有受伤的人。他目光在现场扫了一遍,很快锁定一辆红色货车,较之所有的肇事车辆体型很大,也很高,直接辗过一辆黑色的宝马七糸。 是辆车子呈黑色,他记得靳家也曾经有一辆,算是家里所有车中最普通、廉价的一辆,可是利用却极高。因为靳远其人年轻时虽然与靳名珩这般张扬,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低调起来,出入都不喜欢引人注目。 这般想着心头又骤然狂跳了下,因为那辆的车牌的位置,并不能让他看清牌照,他便抬步越过警界线往那个方向走过去。 “喂,喂,你们是什么人,警方正在办案,这里不能通行。”他走过来,宋凝久自然跟着他,然后连同所有保镖都跟了进来。站在警界线边的警员马上出口阻止,想要拦住他们的去路,却被保镖隔开。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得来所有警员的侧目。 负责行动的刘队看到靳名珩时,脸色微变,马上将手里的工作交给别人,然后迎上去。 彼时的靳名珩已经走到肇事的车前,与其说是车,不如说是残骸,因为不止是车头被压坏,玻璃四散,车子的驾驶座与副驾都移了位,与后座兑在一起,司机与副驾驶座上的人直接被压在里面。 脸什么的都看不清,肝脏被挤压出来都是可能的事,车窗外的地上有一只断手,可能是因为冲击过来的力量和角度,直接就将手给截了下来。 “呕!”宋凝久终于忍不住,恶心地转头干呕出声。 靳名珩看着眼前这一幕,却站在那里屹立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他首先看到的是牌照,抬眼再看清这一幕,目光锁在满时血迹的后座,感觉到他浑身的血液逆流,已经完全动弹不得。 “靳少。”刘队来得比他们早,已经了解了清楚,知道这次肇事牵扯到靳远。他的到来倒并不意外,意外的是这事该怎么处理。 他并没有回答,目光还在落在那辆车上,仿佛目光被粘住了一般,想移开都移不开。 刘队倒是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只是叹了口气。 “我爸呢?”须臾,才听到他的问话,声音干哑的厉害。 那刘队犹豫,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名珩。”这时宋凝久便看到几个医护人员抬着副单架往救护车那边走,看着上面躺着那人的身形,倒像是靳远。 靳名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顾不得许多,便舍了那刘队抬腿便奔过去。四周都是围观的人,警界线内却是一片惨状,他穿棱在封锁的现场,赶在救护车即将关上之前,伸手一把推开。 “喂,你做什么?”他这突然的举动,几乎是吓了车上的医护人员一跳。却见他并未回答,只是抬脚上了车。他高大的身影罩过来,肩头都挺不起的身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更重要的是他的脸色绷得厉害,让人不自觉地悚。 “不好意思,我们是病人家属。”随即跟过来的宋凝久解释,然后也上了车。 本来这样的事故就伤亡惨重,家属的心情倒是可以理解,所以一时也没有人计较靳名珩。靳远就躺在那里,口鼻上罩着氧气罩,车内的医生护士都在给他做紧急处理。 靳远本来就有病,加上伤势严重,所以情况十分危急。他在救护车上就一直在昏迷,靳名珩坐在那里看着医生在父亲身边忙碌。 白色的床单上已经被他身上的血染红,映着苍白如纸的脸。他一直在那里看着,印象中父亲总是对自己横眉冷对,或者暴跳如雷。不然就是公司里高高在上的形象,那般强势而不可及。 可是此时看着他躺在那里,也不过是单薄的一具身子,而且伤逝那么严重,可能随时离开这个人世……他的眸子微阖,虽然自上车就一动不动,此时放在腿上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 相比他这般的隐忍,表现深沉。宋凝久则把担心都写在脸上。虽然她与靳远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此时此刻她感觉的到靳名珩的情绪,如果靳远真的出事,他一定会难过。 夫妻本是一体,她当然不希望靳名珩难过,所以祈祷靳远不要有事。更何况,抛怯所有不说,这也是一条人命。医护人员看到她那样,反倒出口安慰,说:“别担心,医生很快就到了,可以马上安排手术。” 宋凝久点头,偏头看着靳名珩。 大概靳远与她没有血缘关糸的原因吧,她纵使担心也不会像靳名珩那样,只希望他听到这句后,心里能稍稍放松一点点。 “医生,我爸他早先有心血管方面的病,最近一直都住在市一院……”还好她现在的脑子条理分明,又因为来过医院两次,多少了解一些靳远的病情,所以将自己的担忧一一问出来。 靳名珩虽然不说话,可是在很努力地集中精神去听。听那医生说自己父亲的情况,说他的伤势,虽然心会不自觉是因为那些描述紧缩,但对于父亲的情况他都能清楚地了解,进而有心理准备。 注意力被转移,救护车很快便到了医院,尽管这对于靳氏父子来说也许已经很漫长。 医院方面早就有人在门口等候,他们将靳远抬上推床。随着铁制的车轱辘轰隆隆地辗过耳际,靳远被一路推进急救室。 “家属等在外面。”门口,他们被护士拦在门外。 靳名珩的脚步在音落时骤然停止,亲眼看到那两扇门在自己面前关闭,然后闪着手术中字样的红灯亮起。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站在手术室外,只记得上一次是宋凝久。 她也是浑身是血的被推进去,虽然被救了回来,却搭上了女儿的性命。人总是这样,不管你在外面的能力有多强,到了医院,到了这个生死关头,他们才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生命的脆弱,以及即便充满浑身力量也无法左右的无能为力…… “名珩,爸,他不会有事的。”宋凝久安慰。 靳名珩闻言侧目看着她,她还是在用那样担忧、类似于心疼的目光看着自己。那模样好似怕靳远有个什么,他会受不了一样。菲薄的唇慢慢晕开一抹笑来,问:“他有没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糸?” 本来他想说,靳远反正从小就没有给过他父爱,没有像疼爱靳名璞那样疼爱自己。所以他有没有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糸,他才不会着急、不会心痛,更不会担心。 可是话出了口,却在宋凝久看着自己悲伤的眼眸里,突然说不下去。别过眼,突然觉得宋凝久的眼神很讨厌,现在这种感觉很讨厌,因为她的目光就好像已经直接看到了他的内心里。 虽然他那样极力掩饰,他那样极力否认,可是仍骗不了自己,因为他的内心里最真实的焦灼,连她都骗不了,更何况自己? 可是靳远他怎么配? 宋凝久看到他脸上的挣扎,他的不甘,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伸手抱住他的腰身,说:“名珩,他是你的爸爸。” 就算他没有疼爱过靳名珩,就算他从小没有给过他应有的父爱,就算他对不起他的母亲,可是他的生命也是他赋予的。血缘是天生的东西,这点,就足够他去担忧他的生命。 至少,她感激靳远给了靳名珩生命,让她遇到了他。 靳名珩闻言,将宋凝久抱得紧了些。他知道,她这是在给他找台阶下!唇角露出无奈又认命的笑,手擦起她抱住自己的手,十指交扣间那婚戒上的钻石闪耀,他听到自己说:“是啊,我担心他。” 承认又怎么样?宋凝久是他的妻子,她又不会笑话自己。 是的,她没有取笑,只是抱着他不说话,无声地给予他力量,告诉他身边还有自己。只因为了解此时这个骄傲又别扭的男人,只是一个缺爱的孩子。 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左右,靳远终于被推出来。左腿骨折,脑袋里的血块暂时没有办法清理出来,所以暂时昏迷,被转入监护病房。 靳名珩虽然承认担心靳远,却一直站在外室,透过那块透明玻璃看着躺在里面的父亲。倒是宋凝久待在里面,事事亲力亲为。 靳远的暂时脱离生命危险,终于让他喘了口气,然后有精力来追究这次“交通事故”。当然,他心里也非常清楚,都这并不是单纯的交通事故,而是报复性的人为。 警局方面也已证实,货车是空的,无牌无照,那驾驶的司机有案底。当然,货车司机当场毙命,说明他当时行动时就没有想过会留下命来。 混黑道的人一向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不过他们也讲究什么义气,所以才会这样不顾一切。根据他派去跟着靳远的人描述,他可以确定这次是卓越干的。 卓越! 其实靳名珩与卓越是同一种人,他们从不会在意事件本身的对错,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 比如卓越复仇,是因为自己父亲身亡。而靳名珩此时心头的恨意,同样是因为他伤害了自己的父亲。 这是一个结,都被死亡与伤害绑架,变成打不开的死结。 所以既然靳远没死,那么卓越不可能放弃报仇。靳名珩那边,也不可能明知他会有所行动,而放任自己的父亲处于危险境地。 现在已经不单单是父辈的恩怨,而是靳名珩与卓越的较量。表面平静的昕丰市,未来稍有不慎,便可能引起一段腥风血雨。 靳远的出事,不用说再次影响了乐视环球的股票,甚至在公司以及业界都造成不小的震动。靳名珩一边在公司主持大局,一边派了人加强对靳远的保护。 除此以外,家里的保镖又增加一倍,宋凝久的出入更加小心。她现在除了医院,几乎连课都不上,只往返与家里与靳远的病房之间。 卓越那边,靳远进入医院后的消息被封锁,他的人无法确定靳远的生死。又因为这次动静弄得太大,为免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那天参加行动的人除了死伤被抓的,其他的人都在他的命令下暂时收敛。 是的,暂时,靳名珩因为不想让父亲牵扯进卓越父亲死的黑道案件中,所以双方虽然戒备的厉害,却都有默契地没有向警方透露任何信息。 双方一时僵持,情况暂时陷入胶着状态。 分隔线 靳远陷入昏迷两天都没有醒来,医生宣称他脑部血块未清,很可能一直昏迷下去。换句话说,靳远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了植物人。 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靳名珩连日的忙碌终于在这一刻感觉到疲惫。回到监护室,透过玻璃窗看着穿了无菌服,在里面照顾靳远的宋凝久,这几天为了父亲她怕是连夏初都忽略了,事事亲自亲为。 想当初靳远总是企图阻止他娶宋凝久,如今这般他身边也只有宋凝久这个傻丫头这样尽心尽力。做到这样,怕是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 思绪转了一圈,目光才最终不是不移到躺在病床上的靳远。他从前因为唐媛,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总是觉得爸爸对不起妈妈,所以总是故意忤逆,惹他生气。 查到母亲出祸并非意外的时候,还有那张被破解的芯片内容,帐目里明显就有问题,而帐目所显示的那段时间一直是靳远在替外公照料公司,他便猜到了大概。 父亲在帮外公照料公司时,暗自调动了公司弥补经济岌岌可危的环球,却掏空了外公的公司。虽然这事他不能完全确定与自己的母亲车祸有必然的联糸,可是也不排除他是幕后主使。 因为目前看来,唐媛死了,他是最有嫌疑的人。想过无数次可能两人的对话,他的质问与靳远的各种回答。却始终没有料到他还未来得及证实,他便已成了这个样子。 植物人? 呵,靳远居然会成植物人,多么讽刺! 唇角明明勾着笑,眼睛里却有些涩意,只是这种情绪还未酵,便已被外面传来的吵杂声打断。 因为声音很大,就连监护室的宋凝久都听到了,诧异地转头,才现靳名珩不知何时站在外面,此时正往门外走去,她便看了靳远一眼,有些不放心地跟了出去。 靳远的病房门口站着保镖,整条走廊都是十步一哨。医院应靳名珩的要求,整个病层都是空的,只有靳远一个病人,所以吵杂才更引人注目。 电梯口的方向,靳名璞被两个保镖阻拦,他的情绪相当激动,所以才会造成这么大的动静。 “靳少。”保镖看到他走过来,立即变得恭敬,可是阻拦靳名璞的动作并未收敛。 “靳名珩,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我不能见爸?他也是我的爸爸,你到底有什么权利不让我见?”靳名璞看到他后,情绪更加激动起来,那模样仿佛随时都要冲上来。 面对他的咆哮,靳名珩脸上的表情则淡淡的。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于隐藏情绪,所以那副模样看在靳名璞眼里更显高傲。仿佛他是王子,而自己只是他脚下的泥般。 可是凭什么? 他也是靳远的儿子! 与其说唐媛的死让他开始对靳名珩仇恨,倒不如说母亲的死终于爆了靳名璞心底一直以来的不平衡。也因为认定靳名珩与唐媛的死有关,所以足以将他从前的所有亏欠抹平,所以撕开了总是谦让的外衣。 “对,没错,他也是你爸。可是靳名璞我问你,你不是孝子吗?爸病了那么久,听说除了半个月前你气的他病了一次,倒没有听说你再去看过他。怎么?这时候看到新闻开始着急了?” “只是你着急的是爸的命呢?还是他的遗嘱。”明明自靳远出事,他都没有想过这些。可是天生的刻薄让他将心中的不爽都泄到靳名璞身上。 对于靳名珩的言词,靳名璞倒不意外。他讽刺地看着靳名珩,说:“那么你呢?比起大哥你从前气爸的次数,我也不过才一次而已,追你怕是犹恐不及。倒是你这时候又装什么孝子?说白了,还不都是为了公司的继承权。” 反正靳远也不会偏坦自己,靳名璞也不怕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说不定爸如今搞成这个样子,就是你背后搞的花样,你可真是心狠。” 靳名珩看着他那副嘴脸冷笑,从前只觉得他软弱无能,而今变成这样心胸狭隘、偏激,更是让他看不上眼。突然现跟他斗,真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把人弄出去,任何人不准进去探视。”不屑于再跟他废话,靳名珩转头对保镖吩咐。 声音冷酷,不带半分感情。 保镖都是他的人,自然都听靳名珩的。他话音刚落,他们便开始行动,动手,将靳名璞押往电梯。 “靳名珩,你别欺人太甚。”靳名璞虽然同时富家子弟,却手无缚鸡之力,不然不可能这么久被保镖困在这里,此时只能喊叫。 靳名珩看着他,说:“我欺负的就是你。” 是的,早就想这么欺负了,在小时候看着他总是幸福地偎在父亲身边的时候。 宋凝久脱了无菌服出来的时候,正看到靳名璞被人押进电梯里。靳名珩就站在那里,看着电梯门徐徐关上。电梯的液晶屏显示着下降的数字。 靳名珩听到脚步声,转头,两人的目光相接。他脸上冰冷的线条慢慢松懈,然后他转身,牵起她的手,问:“怎么出来了?” 这副温柔的模样,与刚刚面对靳名璞简直判若两人。 宋凝久目光望着他的脸,直到确定他真的没事才点头。 靳名珩牵着她往病房那边走,她犹豫了下,才敢开口,说:“名珩,也许爸爸会希望见到名璞。” 他病成这样,靳名璞毕竟也是他的儿子。 靳名珩闻言,脚步一顿。宋凝久本来就跟在他的背面,所以可以敏感地看到他的背部仿佛是震了下,心里也跟着紧缩。 她并不想因为任何人影响两人的感情,也自私的不想因为任何事让他不舒服。可是她为靳远着想,觉得可能靳名璞看看他,与他说说话,可能对病情有原帮助。 医生不是说了嘛,打动植物人的往往都是亲情,更何况靳远的情况还没有完全定性。最主要的是,如果靳远醒过来,靳名珩也许就不用这么挂心…… 靳名珩转过头来,目光映进宋凝久此时看着自己,仿佛怕自己受伤的模样,那般小心翼翼。掌心托着她的脸,拇指在细嫩的肌肤上摩擦而过。 他说:“小久儿,有些事我不想说是怕你担心。可是现在突然现,如果我不说,你可能会误解……” 她是不是把他想成了冷血无情的人?好吧,虽然他就是,可是他还是不愿意自己在她眼里是那个样子,所以才决定告诉她些什么吧。 他的事,宋凝久的确是十分上心的。可是他不说的事,她也懂得分寸不去强求,只选择默默支持。听到他这样说,她抬手抓住他捧住自己脸的掌心,唇角弯了下摇头,说:“不想说就不要说,我相信你。” 相信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哪怕他仅仅是出于私心,阻断靳名璞见靳远的父子见面她也支持。因为面对他,她也想作一个自私的人,私心地想只要他好便可。 所以说,爱一个人的时候心真的很小,只装得下那个爱的人。至于别人,她真的不想做考虑。 靳名珩闻言,突然扣着她的后脑将她按在自己胸前。他需要就是这样,像她这样,即便自己是错的,她会支持和相信自己,那比什么重要。因为他在乎的,始终只是她对自己的看法。 “现在公司里有些混乱,我爸的情况还不能向外透露。”半晌,他解释的话由头顶传来。 媒体永远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可是对他们来说稍有不慎,便会影响到公司的股价。这是公司的董事长,并非仅仅是唐媛死那么简单。 最主要的是卓越,他不想父亲的讯息被他有一丝一毫知道的可能。 靳名璞被弄出去后,靳名珩在医院待了一会儿,然后独自离开赶往公司。乘了电梯下去,车子照旧停在门口最显眼的位置,走过去,按了电控锁准备上车,住院部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由于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的答答声特别急促,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突兀,引来许多人的侧目。 “哥!”靳名珠却无视自己造成的效果,眼里只有白色车辆边的靳名珩,急急地叫着,只是她还没有近身,就已经被他的保镖拦住。 靳名珩则皱眉,看着她说:“李司棋,我好像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我的视线内。”当时,他将她丢在z城,任她自生自灭,也有一刻是真心希望那些杀手会真的杀了她的。 可见,他对她的憎恶。 李司棋这个名字落进靳名珠的耳畔,她知道这代表着靳名珩不再对自己有从前的一丝一毫感情。压下心头的失落,她说:“哥,我只是有话要告诉你。” 靳名珩却半点面子未给,拉开车门,说:“我不感兴趣。” 想到女儿的死,他没有活剐了她已经算是便宜,所以一点儿都不想看到这张脸。现在不动手只是不屑于,嫌脏了自己的手,目前更没有精力料理她。 “靳名璞是不是刚刚来过医院?他这几天跟一个叫卓越的人有联糸,好像要对付你,所以你千万要抵防他。”靳名珠急急地叫着告密。 车门关上的刹那,那些话还是穿透空气走过来。靳名珩将那话落入耳际,却并没有多作停留,将车子开出医院。心里却是惊的,卓越从自己这里找不到突破口,已经开始向靳名璞下手? 想到靳名璞今天来医院的目的,他眸色沉下去…… 除夕了哈,祝亲爱滴们春节快乐,团团圆圆,结婚的宝贝们,一家人和和美美,万事如意。单身上的宝贝儿马上有爱人,甜甜蜜蜜~还是那句话,感谢你们陪榴,陪婚色一路过来,走进新年。榴永远爱你们,么么哒~ 老家里没网线很不方便,最近的更新都是榴手机上传的,所以这几天没有回复留言,但是每天都会看哦,亲爱滴变懒啦哦,是不是因为榴没回复的原因呢?呜呜 035 十指相扣,心与心最近的距离 校园港 正文 036 宋凝久被绑!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6 宋凝久被绑! 章节名:036宋凝久被绑! 其实每一次面对靳名珩,他的态度靳名珠都可以预料到,所以不管她是来告密还是来纠缠,对于现在心里只容得下宋凝久的他来说,靳名珠都没有任何靠近的机会。 遥想她刚从法国留学回来时,他也不过与宋凝久刚刚认识,那时的靳名珩对她这个妹妹的态度还有所牵就,至少还会宠溺地带她去吃船鲜。 可是从什么时候就已转变成这样,变得他直呼她原本自己都记不太清的本名,过往的情分也丝毫不在,甚至可是说连陌生人都不如。 看着街头已经消失的白色法拉利,她的心里不是不悲凉。可是那个男子置于她,一直都遥不可及。仿佛就连胸口这股失落,这么多年来都已经成为习惯。 唇角扯出抹苦涩的笑意,抬步想离开,却见靳名璞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盯着她的目光沉沉,显然已经听到她对靳名珩的喊话。 不过听到又怎么样?靳名珠从来都是不在乎。她抬步往外走,经过他的身边都不曾想要停留,手腕却他一把捏住。不管她是不是将他放在眼里,男女力量的悬殊还是存在的,所以他一用力便她拽到自己的身前。 “靳名珠,在我和他之间,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靳名璞问,那口吻里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靳名珠听了冷笑,那表情就像把刀子似的映在他的眼眸,他的心里。因为笑不止冷,还有一股鄙夷的嘲弄,嘲弄着他的不自量力。 他记得她被初送到法国的第一年回来过暑假,她带了精心挑选的礼物送给靳名珩。而靳名珩却随手将礼物丢给了自己。当时靳名珠便一把抢了回去,他永远记得那个表情,以及她说的话。 她说:“靳名璞,我的东西你不配得到。” 当时他很受伤,很不愤地问:“为什么?”那时候的他总是不懂,不懂她的眼睛里为什么只能看到靳名珩。 “因为你不是靳名珩。”当时她回应的只有笑,那笑带着让人羞愤的不言而喻,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他与靳名珩的差距。就像现在她的表情一样,仿佛连他们的名字扯在一起,都是对靳名珩的侮辱。 靳名珩,他有那么好? 他记得当初他傻傻地、受伤地问过。如今他不会再问,眼里燃起愤怒,然后拽她离开。 “靳名璞,你别神经,你放开我,放开。”他的手劲很大,都将靳名珠弄痛了,她怪叫着,还是被他粗暴地塞进车子里。 “你给我闭嘴,不然我现在就带着你同归于尽。”靳名璞转头恶狠狠地说着,将车子开得飞快。 靳名珠照旧对他冷然一笑,然后不再说话。只是那笑里照旧带着对他的鄙夷,如同一根冷冷的刺,十几年前就已经插进了靳名璞的心里,所以拔不拔都是痛的。 车子快速在路上行驶,很快便到了靳名珠住的公寓楼下。吱地一声停下来,靳名珠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靳名璞解开安全带下车,然后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重新拽着她的腕子将靳名珠弄下来。靳名珠仍是满脸的不耐,无声地做着抗争,却还是被他拽进了电梯,开门,直接扔进客厅的沙上。 她还没有起来,就被他覆过来的身子压住。他也是满脸怒气,看着身下的她,这些年曾经有多少次他真恨不得撕了这个女人,可是最终都没有真的把她怎么样过。 “靳名璞,你是男人就不要碰我。”两个相触的够久,他一个眼神靳名珠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虽然现在自己依附着他,可是他每次碰自己她都觉得厌恶极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她更加厌恶他碰自己。 可是她不懂,她越是抗拒,靳名璞就越想碰她。仿佛只有真实的得到,才能清楚在感觉到她是属于自己的。不管她如何抗争,她的心在谁那里,她都真实地被他压在自己身下。所以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去撕她的衣服。 “靳名璞,你除了这样,到底还能干什么?”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条条的脱离身体,靳名珠气急败坏地叫。 靳名璞每一次碰她的时候,那神色总是疯狂,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般。他用手掐着她的下颌,说:“我不需要干别的,干你就够了。” 靳名珠反抗,可是下颌被他掐得生疼,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迫近,堵住她的唇,然后勾着她的唇舌纠缠再纠缠,直到纠缠够了,才放开然后沿着唇角向下,攫住胸前的某一点撕扯。 室内很快响起靳名珠的尖叫,与男人粗重的喘息,交织成人类最原始的**泄…… 良久良久之后,客厅的沙周围散落着一地的碎布片,连茶几都撞歪了,上面的东西砸到地毯上。靳名珠赤身**地仰卧在沙上,目光出神地望着天花板。 靳名璞就坐在她的脚边,裤子早就拖拽在地上,上半身的衣服凌乱。他并没有看靳名珠,只是迳自点了根。其实看与不看都一样,靳名珠的表情他不看都在心间印得清楚。 求之不得大抵就是这样,占有是为了图一时痛快,可是痛快过后,心底却愈加空虚。 点烟,直到沉默地将整根烟吸完,他才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转头,伸手想去抱她进去清洗,岂料回应他的只有一只抱枕打过来。 “滚。”纵使她一身的狼狈,被欺负的惨死了,她对他的气势犹在。 靳名璞看着她,那脸色紧绷的厉害,一时之间风云变幻,仿佛随时会掐死她一般。看得靳名珠心里都有些悚,他放在沙扶手上的手收紧再收紧,最终还是没有将她怎么样,踹了一脚茶几。 拎了衣服进屋穿上,然后摔门离去。 分隔线 夜幕降临,霓虹灯将世界装点的绚烂。整条街上,卓越的夜总会最为醒目,也是整个昕丰市都有名鱼龙混杂和寻找刺激的地方。 地下的隐密办公室内,他的人再次集聚。 “大哥,靳名璞说连靳远的面都没见着,那就是个废物。”最沉不住气的子良听了报告,又开始暴躁起来。 依着他的性子,就拿着枪直接冲进医院去,他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杀不了一个靳远。当然,他不会这样他们死多少人,更不会想那时也许他还没冲上靳远的病房,就已经被人击毙,还要惊动警方。 卓越听了这个消息,表情倒没有表现出意外,显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合作了那么久,如果靳名珩那么容易对付,他就不是靳名珩了。 “老大,你说靳名璞这小子会不会跟我们玩花样?”子良问。 都是靳家的人,跟他们不是一样,实在无法做到不信任。 “怎么说?”卓越还没回答,子良就抢先问,他是个急性子,很不习惯他们的说话方式。 “靳名珩已经把整个楼层封了,他见没见到咱们也不知道啊。”岳子补充,说了自己的疑虑。想到靳名珩的狡猾,他还担心靳名璞会不会已经被他说服了,毕竟人家才是亲兄弟。 卓越薄唇微弯着,摇头,表情是胸有成竹的。他找上靳名璞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废物,正因为他是废物,所以才好掌握。他要利用的是靳名璞的没有脑子,现在只急于搬倒靳名珩,那股仇恨足以令他忽视靳远的安全。 更何况,他只知道他们要对付的是靳名珩,并不是靳远,所以完全没有欺骗的必要。至于兄弟,豪门里只有利益,哪来的兄弟亲情? 虽然他十分清楚,这一回合他还是败了,不过败得在意料之中,倒也无所谓。 “都出去吧,盯着他点就成,以后用着他的地方多着呢。”卓越手玩着打火机,头也不抬地说。 小钟仍然那样面无表情,听到吩咐便走了。子良仍是一脸按捺不住的样子,也被岳子强行拉走。这屋里原本就没有太多的人,那天激子良的人在靳远的车祸中早就已经身亡,除了死伤的,还有被抓进警局的,卓越付出的代价也不少。 直到门板关闭,卓越一下下打着打火机的动作才算停止,扔它仍回桌面。 眸色深沉翻涌,还是掏出手机,拨了靳名珩的电话。当时靳名珩已经回到家里,人站在书房窗边,看着宋凝久带着夏初在院子里新建的玻璃房玩耍。 “卓越?”他接起。 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然后他说:“当然是我,几天没联糸,还以为靳少忘了我。” “怎么会呢?卓少给我们靳家的大礼,本少就是想不记得都难。” “客气客气,说起来这还要感谢令尊靳先生,我这也不过是礼尚往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若是不听内容,那口吻真像极了老朋友聊天。可是谁心里都清楚,这种平淡的语气不过是装的,谁的心里不是翻涌四起? “是啊,我爸还让我替他转达谢意,谢谢你卓少的手下留情。”靳名珩说。 明明靳远已经躺在床上,至今都没有醒过来。他那口吻仿佛靳远只是受了点擦伤一般,令人分不清真假。一时,卓越那头沉默。 斗嘛,本就是这样。明明手里已经只剩伤兵残将,也绝不能让敌方知晓。仇人?气死他才好,也不会让自己的伤和痛去取悦对方。 “靳少这是在激我?你就不怕我把你父亲杀了青爷的事,告诉他手下的人?”卓越问,口吻果然不再那么轻松。 他的父亲死了,自己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可是仇人还没有死,这如何让他甘心。 “他手下的人正在忙着抢地盘,怕是没有空为自己的前老大报仇吧?”靳名珩问,仿佛他的威胁并不足以为惧。 “那咱们就姑且试试。”卓越声音沉沉地说完,然后挂了电话 听着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靳名珩心里也升起一股隐忧。事实上他心里明白,卓越说的没错,他如果聪明完全可以不动手,利用青爷的人来对付他们。 想到这里,他眸子闪过一抹厉色,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对那头,说:“刘队,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靳少放心,搜查令已经下来了。” “那么,你立功的时候到了。”靳名珩说,决定还是先下手为强…… 当夜,警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抄了昕丰多家夜总会,其中五家涉嫌卖淫、贩卖毒品,开设地下赌场当场被抓,证据确凿。 最后确定这些产业归属卓越名下,市府很快下达文件重点排查,转眼间卓越便变成了昕丰市头号通缉犯。他一直笃定靳名珩不敢惊动警方,这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外面一时风声鹤唳,他暂时只能躲起来,轻易不会露面。 “大哥,现在怎么办?”逃出来那晚匆忙,他手下的人大部分被抓,如今身边只有小钟和岳子,还有一部分人藏在这里。 眼见他刚刚重震当年的青龙帮的声威,竟然一朝覆灭,而且靳名珩没有动手一兵一卒,看手段他比靳远更狠、更雷厉风行。也因为他没有与黑道人勾搭,所以才会这样比他处得的更干净俐落。 你问他曾经与卓越合作?没错,可是因为双方先前就不信任对方,所以并没有让对方捏住软肋。可是卓越不同,他原本就没想过自己父亲的死会与靳家有关,没想过他会与靳名珩纵使不可完全信任,也不成为仇敌关糸。 更何况他的据点在昕丰市是默认的存在,这种有恃无恐的自信反而害了他。靳名珩利用这一点,如今竟轻易就让他落得一败涂地。 “老大,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听说那个靳远成了植物人,半死不活更解恨,咱们修整好了再回来。”岳子死后,子良终于沉稳了一点。 小钟则始终站在一边不说话,卓越也没答话,室内一时陷入沉默,时间在静谧中流逝着。 “宋一瞬呢?”卓越突然问。 “在房间里。”小钟应。 他们离开据点的时候,也顺便带走了宋一瞬。那个女人把该交待的都交待了,其实他也闹不明白,留着她还有什么用。 “看好她,然后让手下的人准备,明天咱们行动。”卓越说,那神色仿佛已经下了决定。 “卓少的意思?”子良不懂,难道是与靳名珩做拼死一博? 卓越的眸色沉沉,脸上线条紧绷。他说:“靳名珩给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如果不回报点他点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他费这么大的心思?” 子良不懂,可是他知道卓越这是要报复。 卓越是什么人?别人既然将刀架到他的脖子上,那么他就一定会把剑插进靳名珩的心窝里反击。 他到现在都没有动宋一瞬,就是为了这一刻,终于要用到了…… 分隔线 转眼,靳远昏迷了一周,靳名珩因为联络这方面的专家,已被媒体挖出病情曝光。确诊为植物人,没有奇迹不会再醒来,更不知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 他们虽然心里难过,却不会再每天有所希冀,踏实地将生活步入正轨。靳名珩逐步经手了公司的事,并胜任公司董事长一职,稳定人心。其间靳名璞三次在楼前大闹,并集聚了媒体,好好地上演了一出豪门争产的戏码。 宋凝久最近也很忙,她不管外面的风起云涌,也不具体过问靳名珩在忙什么。只是将课暂停,每天除了陪夏初,已经将重点转向医院,帮他照顾好靳远,让他在这个非常时期可以更专心地处理公事。 “嫂子。”这天给靳远做了按摩,她在保镖簇拥下走出住院部大楼,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转头,果然看到甘甜的存在。 她身边陪着靳名珩给她安排的人,手里拿着一沓单据样的纸张,看上去精神要比之前差上一些,可是看到她时那模样好像还挺兴奋似的。很凝久绑架会因为,好,还是想说,弱无能,而今变成这样更是令他感到 “你怎么在这儿?”比起她的兴奋,宋凝久却微皱了下眉,表现的并不喜欢她。 “我一直在这家医院治疗,今天过来做检查,靳少没告诉你吗?”甘甜仍然是那副毫无心机的模样,可是说的话却处处透露着玄机,仿佛在引着人多想一样。 只是明知她别有用心,宋凝久又怎么会上当。了然地笑笑,摇头,说:“他父亲病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最近都很忙,没有时间去那些讨论无关紧要的事。” 无关紧要吗? 她上次也这样说,好像她的存在在他们之间那般微不足道,不足以占他们的片刻精力。 甘甜心里涌起不舒服,却强迫自己脸上带着笑。本还想说些什么,宋凝久却先开了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便上了车。 “哎,嫂子”甘甜站在那里,却被保镖隔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保镖前呼后拥地离开医院,眼眸中闪显出不属于她那个年龄的晦涩、不甘。 靳名珩一向都是招风引蝶的,如今的宋凝久倒也想得开。只要他的心在自己这里,她倒没必要吃这些干醋,所以根本就没有将甘甜放在心上。 车子朝着他们家的方向行驶,想到一会儿就可以看到夏初,心情还是不错。最近都没有时间好好陪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小家伙搂着她的脖子不松手,着急地都好像会喊妈妈了。虽然吐字不清,可是进步很大。 此时此刻的靳名珩与宋凝久万万不会想到,前不久生的事,如今正在会再次在昕丰市的繁华地段上演。她的车子由前后各两辆车子开路、护送,一直保持这样的步调出入各处。 今天拐进入洞庭路附近时,却生了意外状况。本来那辆车子无声无息地插进来时,他们开始以为只是无心的,毕竟路上的车辆众多,有些情况还是不能避免。 两辆车子配合着想将那车子挤到一边时,路上的其它车辆突然趁机插进来更多,然后都巧妙地擦着宋凝久开的车身,反而将保护她的车子分散开,他们才惊觉不对。 保镖们感觉到不对时,企图回到宋凝久乘坐的车子旁,无奈被人别着无法改变位置。意识到他们又早有预谋,心下不由一沉。 宋凝久这边,她乘坐的车子一时被企图不明的车辆包围,一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并被迫开往他们指定的方向,司机试了几次仍未脱身。 “怎么了?”纵使宋凝久什么都不知道,司机将车子开得异于平时的步调,也能让她敏感地察觉到。 “情况有些不对,跟着我们的车都被冲散开了。”前面坐在副驾上的保镖报告,一边用通讯设备与其它的车子联糸,正在指挥紧急对策。 尝试几次未果之后,外面那几辆车子一直有条不紊地开着,将他们逼入旁道。而他们不想撞车身亡,只能这样依着他们设定的路线前行。 可是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这样下去会十分很危险,因为谁也无法预料前面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所以内心焦灼。 “靳少,我们在洞庭路遇到意外。”宋凝久观察外面的状况时,听到前面的人向靳名珩报告。思绪还来不及回转,突然被撞了一下,车子便失控地撞入某个楼巷。 刹车已经不及,所以直直冲进去,车头嵌进违章建筑砖房铁制大门,里面作为临时库房,存放的百货在前挡风玻璃上撞飞,四散。 宋凝久只觉得眼前的光线一黑一白之间,身体因为惯力前倾,头差点撞到车门上。头懵了一下,几秒钟后,眸色才渐渐清晰。然后看到前面的司机与保镖都趴在满是碎玻璃的仪表台上,前破碎的前挡风玻璃上还留着一只砸过来的荧光绿水盆。 身侧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她惊骇地看到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将身子探进来。 “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啊”她的尖叫并没有出声,口鼻便已经被条毛巾狠实地捂住。浓浓的酒精味道传入鼻翼,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晕过去。 刀疤男动作俐落地将她从车座抱出去,然后快速转进一家饭店的后门。这时便有人将一个与宋凝久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扔进后座。 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人还未从车里出来,靳名珩的人已经随即赶到。 开火是避免不了的,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将那人一枪毙命。 “去看看少奶奶。”开枪的人叫。 他身后的几个人马上赶到车前,因为要保护宋凝久,前面的司机与副驾的保镖伤的比较重。当他们看到安然无恙地躺在后座的女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马上去医院。”下令。 立马有人抱起“宋凝久”先上了一辆车,车子行驶出去,后面的事自有人过去处理。 彼时,靳名珩赶到半路,听到报告说宋凝久没事时,便直接去了医院。车子停在住院部门口,拔了钥匙疾步进了电梯,很快看到站在诊室外的保镖。 “靳少。”两个保镖见他过来,马上恭敬地喊。 “人呢?”他问,口吻急迫。 保镖看了眼诊室,回答:“少奶奶在里面。” 话音刚落,门便已经被靳名珩推开。 正在处理伤口的医生听到动静,头由蓝色的布帘后探出来,问:“你干什么?” 靳名珩根本没有理她,走过来,便看到“宋凝久”躺在床上,头上缠了一圈纱布。马上走过来,推了推她的肩头,喊:“小久儿?” 只见她本来紧阖的眸子,细长的睫毛轻颤了颤,然后吃力地睁开,茫然的瞳孔中映进靳名珩担忧的脸…… 036 宋凝久被绑! 校园港 正文 037 识破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7 识破 靳名珩! 宋一瞬一惊,身子下意识地缩了下,想要躲开。 靳名珩彼时正俯身看着她,见她表情惊恐,便以为她受了惊吓。放在她肩上的手收紧,将她强行按回自己怀里,安慰说:“小久儿,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你安全了。” 在听到她路上被围堵的消息,靳名珩的心一直都是绷着,紧窒着,直到此刻真实地感觉到她安然地在自己怀里,他的心才算放下来。 宋一瞬的脸埋在他的胸前,闻到淡淡的薄荷香混和着男人特有气息迎入鼻翼。头顶是他温柔的安抚,声音是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调,带着浓浓的心疼,是她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眼前便不由飘过他平时对待自己的模样,因为比较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她实在无法想像,难道他平时就是这样跟宋凝久说话的? 自己与宋凝久长得一模一样,到底哪里不如她?心里的嫉妒不自觉地酵,却不敢作出来。 不知情的靳名珩只见她温驯地偎着自己,也不说话,总觉得今天的宋凝久抱起来有些不一样,却又一时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只当她是被吓坏了,须臾,终于忍不住将她从怀里挖出来。 离开他怀里的那一刻,宋一瞬心里带着被识破的慌乱,所以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自己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喊自己小久儿,便是认错了人。 不管卓越是怎么办到的,她知道自己此时如果被识破,靳名珩肯定不会饶了自己。心思正在回转,一只大掌却托起她的脸颊,让她仰起头与他对视。 “小久儿,不要怕。”他的指尖摩擦着她的脸,目光与她的相对。 宋一瞬心虚地眸色闪了下,然后点头。 她的反应全部落在靳名珩的眼里,他眸色闪过狐疑,这时才转头看向被忽略的医生,问:“我太太没事吧?” 别说靳名珩是昕丰市的名人,就是这几天在医院里弄的动静,全院的医生想不认识他都难。那医生哪里敢造次,只乖乖地回答。 “靳少请放心,少奶奶身上只是些皮外伤,并没有大碍。”医生回答。 “好的,谢谢。”靳名珩说着,转身将宋一瞬从床上抱起,准备离开。 身子腾空的那一刻,宋一瞬还是慌了下,手下意识地抱住靳名珩的脖子。她靠过来的那一刻,靳名珩嗅到她身上的气息,眉几不可察地皱了下,那股香水味似乎也不是宋凝久的。 将心里的疑虑压下,他努力说服自己说,也许宋凝久今天出来想换换心情,便将她带到靳远所住的楼层。那里空房间多的是,不用特意安排。 乘了电梯上去,随便找了间病房将门踢开,然后将她放到病床上。 “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眼爸爸,咱们一会儿就回去。”他说着,扯过被子帮她盖上。 “嗯。”宋一瞬不敢开口,也只乖顺地点头应了这一声。便翻身,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靳名珩站在床边,看着那一头散在白色床被间的青丝,总觉得这感觉与平时不太一样。站在床边良久,宋一瞬即便不动都能感觉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灼烧的视线。好似要将她穿透一般,更让她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才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门在关上的一瞬间,她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靳名珩站在病房门口,那里守着平时跟在宋凝久身边的保镖,恭敬地喊:“靳少。” 靳名珩微微颔首,不需要说话,那保镖便会意地跟过去,一直跟到安全门旁边。这里僻静,宜于谈话。 “怎么回事?”靳名珩开口。 “是这样的,少奶奶今天从医院打算回家,路上……”保镖便将今天生的事叙述了一遍,靳名珩越听眉皱得越紧。 在听到宋凝久出事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卓越。警方一直没抓到他,如今风声这么紧,倒没想他还敢出来顶风作案。 当时车子进了楼巷,你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个人从车上下来? “是。”保镖回答。 “车上的人除了撞车造成的损伤,没有别的异样?”他又问。 保镖本来没觉得有任何不妥,被他这样一问,也变得不确定起来。但还是回答:“没有。” 靳名珩没有在问别的,只是觉得有些不合理。他们费心将他们逼进楼巷干什么?还是说车子被撞入楼巷只是意外,并不在他们的计划内? 彼时,宋一瞬那边在靳名珩离开病房之后,立马就坐了起来。她心里焦灼,想要尽快脱身。因为她知道靳名珩虽然是生意人,可是这个男人骨子里怕是比卓越更狠。 卓越,想到她利用自己带走了宋凝久。就算她是不知情的,在靳名珩眼里也是帮凶,怕是不会放过自己。想到这里她床上下来,快步往门口走去。 “少奶奶。”拉开房门,才现外面站着保镖,恭敬地喊着。 这阵势于宋凝久而言是安全,于宋一瞬而言便恰恰相反了。她尽管心里紧张,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淡定地微微颔首,说:“我出去走走。” “少奶奶刚刚受了惊,还是在病房休息一下,等会靳少陪你吧?”宋凝久平时待他们极好,有些事他们为了她着想,还是会插上一嘴。 宋一瞬有些烦感地皱起眉,觉得下人就应该有下人的样子,真不知道宋凝久平时是与他们相处的,居然这么随便。 “不用。”她简洁地拒绝。 两个保镖感觉她态度有些不同,不由互望了一眼。 宋一瞬可没时间顾忌他们会怎么想,只抬步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一是不耐,二是她不能再拖下去,想尽快脱身。岂料,他们会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 脚步停顿,转头对他们说:“你们不要跟着,我想自己下去走走。” “少奶奶,外面不安全。”保镖说。 他们才刚刚生了意外,她平时出入都是小心翼翼的。今天这是有多大的胆子,居然要自己下去走走? 宋一瞬正想说什么,身后的病房被打开,然后肩头被靳名珩的手搭住,问:“怎么了?” 宋一瞬全身的神经都绷了下,转头对他,说:“没什么。” 靳名珩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遍,然后说:“既然没事,我们就回家吧。” 宋一瞬自然是想找借口不回去,可是看到整条走廊里站的保镖,想着在这里也脱不了身,反而更引起他的怀疑,便点了点头。 两人在保镖的簇拥下乘电梯下楼,然后坐着车子开往别墅区,整个过程都没有让宋一瞬找到逃脱的机会,随着离别墅区,她有些心急如焚。 当然,不管她多么不安,车子还是开进了别墅,一直停在喷泉池边。跟随他的脚步,踩着地上铺的鹅卵石走进别墅。 “靳少,少奶奶。”一进门便有保姆过来迎接,并递了拖鞋给她换上。 宋一瞬扫了眼客厅,还是印象中她曾经住过一段时间的地方,除了增加一些婴儿玩具、用品,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饿了没?”靳名珩问。 宋一瞬点头。 靳名珩摸了下她的,然后说:“上去休息一下,让王妈赶紧准备饭菜。” 宋一瞬笑了笑,然后身子后退了一点,迳自上了楼。 “靳少,少奶奶这是怎么了?”王妈看着今天的“宋凝久”也是不太对劲。 宋凝久虽然平时也比较害羞,可是情人间的亲昵有些是无意识的。刚刚宋凝久回来既没有问夏初,也没有与靳名珩有任何互动,哪怕是眼神交流。 “出了点意外,可能吓着了。你晚上做些合她胃口的饭菜。”靳名珩吩咐。刚刚摸宋一瞬丝的指尖轻轻摩擦了下,宋凝久的头没有染烫过,是他平时最喜欢把玩的,可是这卫触感总感觉没有从前顺滑。 王妈闻言,应了声,就赶紧进厨房忙碌去了。 彼时,宋一瞬踩着台阶来到楼上,路过舞室、婴儿房,客卧,一直走主卧的门板前,迟疑了下才推开。 空间当然很大,门口与床的距离足有十几米,有沙、茶几、电视与厨柜,形成小小的生活区。最显眼的便是那张铺着降红床单的大床,床头与两侧的矮几上摆着他们结婚照。 有的深情款款相望,有的笑容灿然明媚。她走过去,不经意间走过妆台镜,看到镜中的自己,俨然与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就连头都弄成了土土的黑色。 黑色? 她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触上自己的脸颊,别说是靳名珩,就是自己也会恍然辨不清,那里面的人究竟是宋凝久还是自己? 目光移开,再次扫尽卧室里的奢华与温馨,这些原本是该属于自己的。她宋一瞬才该是这里的女主人,凭什么就换成了宋凝久? 眼底孕育着不甘,她坐上大床,盖上他们的被褥,想像着自己与靳名珩躺在上面的模样。那样出色的男子,原本就是该属于自己不是吗? 宋凝久,她怎么配? 嫉妒让她暂时忘怯了危险,甚至做起如何替代宋凝久的美梦?闭上眼睛思考,仿佛是真累了,自被卓越带走之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开门的声音。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直到床边才停歇。她知道是靳名珩来了,这样的男人即便不说话,那股气场还是让人不容忽略。 靳名珩看着微阖的眸子,睫毛轻颤,这是他印象中宋凝久标准的表情。这个傻丫头每次装睡的时候或心里紧张,总是这样,殊不知任何细微的表情都已被他收进眼中。 俯身,唇自然地落在她的额间,感觉到她身子又颤了一下。不由轻笑,说:“傻丫头,起床,下楼去吃饭了。” 宋一瞬见装不下去,只得睁开眼睛。 靳名珩盯着她的眼睛,总是感觉不像宋凝久的,不由直直瞧着,眸色有些幽暗。 宋一瞬本来就心虚,被他这样瞧着自然十分不自在。视线低垂,不说话,只伸手去牵他的手,准备下楼去。楼下人多,想着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的手顺利地滑入他掌心,靳名珩指间并没有感到惯常碰到的戒指触感。心倾刻便下沉,转而捏住她的腕子,将手举至自己的眼前。 那只手长得很美,皮肤白皙,十指修长,骨节分明,食指上戴了枚宝石镶嵌的蝴蝶形戒指,无名指却是光秃秃的。 宋一瞬看着他的眸子幽深下去,仿佛瞬间便风起云涌,波澜四起,那感觉如同乌云罩顶,让她暗叫不好。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靳名珩压到床上。 “靳名珩,你做什么?”她惊恐地虑,手却被他制住,双腿分别跪在她身侧的床面上。 宋一瞬看着他那脸色,让人惧怕的厉害。然后感觉到他的手居然挑开了她的裤扣,然后将她的裤子拽下来。 “不要!”在她的惊叫中,连同内裤脱离胯骨。她的肌肤很白,腿部修长,长得十分漂亮。靳名珩却根本不感兴趣,将目光落在她的胯骨内侧。 宋凝久那个地方有个小巧的樱桃纹身,每次两人在床上时他总是喜欢吸吮,逗得她不能自持。而此时眼中却是极干净,没有任何图案。 靳名珩松开她的裤子,大掌转而扼上她的脖颈,沉声问:“小久儿呢?” 037 识破 校园港 正文 038 毁容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8 毁容 “小久儿呢?” 在他问出的那一刻,宋一瞬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其实没暴露之前自己想的可怕,但当真的被揭穿时,宋一瞬反而不怕了。她看着靳名珩扯了扯唇,下巴微扬,脸上故意露出一股大无畏的凌然。 她坐在床上,裤子早就被半褪在腿间,与裤子之间一截白晳肌肤光溜溜的露在外面,由降红色的被单映着更显白皙。她也不嫌羞,脸上那股凌然褪去,渐渐故意露出一些媚态,伸手抱住靳名珩的手臂,嗲着声音,说:“问她做什么?我不是一样的吗?”指尖调戏地摸上靳名珩的脸部线条。 靳名珩的脸由开始便阴沉的厉害,她指尖碰上自己的那刻,眸色中闪过一抹厉色,伸手一把就捏住她造次的手。 “啊!”宋一瞬吃痛地喊出声,五官扭曲地纠结在一起,已经被压床面上。 靳名珩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不见半丝怜惜之色,手下的力道慢慢收紧,痛得宋一瞬脸色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再问一遍,小久儿呢?”靳名珩的声音沉沉地朝她压来,那模样仿佛她不说便会活剐了她一般。 宋一瞬此时感觉那手都不像自己了的似的,脸色一阵阵白,死咬住唇,牙齿都深嵌进唇肉里去了,已经咬出血来。她与他对望,可以看到他狠的眸子里,带着对宋凝久下落的强烈渴望。 说到底,宋一瞬还是恨他的。恨他毁了婚,恨他将自己的那些堕落的照片放到网上,恨他对自己弃如敝屣,恨他毁了自己家,恨他害自己身败名裂。或者更恨的是,明明自己与宋凝久长得一模一样,明明自己才是从小备受关注的公主,他为什么要选择宋凝久? 想到这里,她倒宁愿自己这只手废了,废了她也不想让他如愿。靳名珩看到她眼里爆出强烈的恨意,他的眼眸越沉,说明他越担忧,她眼里的报复的笑意愈浓。 “靳名珩,我不会说,死也不会说。”这些伤害她的人,让她落到这一步的人,她过得如此痛苦,又凭什么看他们幸福? 靳名珩算是个凉薄的人,对于不关心的人从来放过多的心思,又哪有耐心去在意她的感受? “死?宋一瞬,你想得太美。”话音落,他将她从床上拽起,一路拖着出了主卧的房门。 楼下,王妈与两个保姆在各种忙碌,其中一个抱着夏初正在楼下地上滚着海洋球玩。突然听到楼上的动静不对,抬头,就看到靳名珩拽着宋一瞬从上面下来。 “啊……靳……”宋一瞬被拽得一路趔趔趄趄,手臂都快被拉断了,膝盖碰到了楼梯上,痛都来不及叫。 在王妈和保姆眼里,此时的宋一瞬就是宋凝久。此时,只见她上半身还穿着刚刚上楼时的衣服,下面两条腿光溜溜地露出在外面,连内裤都没有穿。 两人夫妻关糸在保姆们的眼里一直是亲密的,少见的如胶似漆。那种感情好的惺惺相惜,平时一个眼神都可以感觉出来,所以这一幕才令她们惊讶。 “靳少。”平时宋凝久对她们不错,她虽然不敢惹靳名珩,这时也忍不住迎上去,想要求情。 怎么说宋凝久都是他的妻子,靳名珩就是再生气,也不能让她这副模样示人,就算为了他自己的颜面。 靳名珩的愤怒在这一刻终于理智了一点,也因为去路被王妈拦着,所以不得不停下脚步。 夏初看到披头散的宋一瞬,以为是自己的妈妈,小身子在保姆怀里,正不遗余力地张着小手臂往她这边蹭着,大概是要求要抱。保姆却因为这情况不适宜,没有想松手,也没有挪动,只抱着她一直站得远远的远离战火现场。 “麻—麻——哇哇——”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但是感官是敏锐的。更何况她急着投入妈妈的怀抱,所以哭得分外大声,也吸引了靳名珩的注意力。 他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儿,想到下落不明的宋一瞬,心变得愈加紧窒。沉着声音对保姆说:“把小小姐抱到楼上去。”接下来的一幕,也不适合一个小孩子,即使她什么也不懂,即便她只有几个月大。 那保姆自然不敢多话,哄着夏初去了楼上。 王妈还站在那里,看了眼头粘在脸上,上半身衣服凌乱,下半身露点,双腿光溜溜的宋一瞬。想着靳名珩平时对自己的妻子一直宠溺,不知道平时温婉的她是怎么惹了靳名珩。 “让开。”靳名珩却不管她心思如何翻涌,沉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啄的味道。 王妈站在那里手足无摸,喊:“靳少。”声音底气并不足,可是脚步却并没有挪动,可见宋凝久平时还是很得人心,只可惜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一时僵持。 宋一瞬因为腕子被捏得太痛,整个就肿了一圈,这时也不止是痛。更因为腿间空荡荡,正面对着王妈以及偌大的空间,终于感觉到些微羞耻。 “靳名珩,你混蛋。”宋一瞬话里略显委屈,然后用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想要往楼上跑。 靳名珩自然不会让她如愿,捏着她的腕子更紧,不顾王妈的阻拦,直接出了房门,然后扔出了院子内的草坪上。刚刚浇过水的草皮,宋一瞬摔在上面,腿间,衣服、头上全是泥土。 他就站在那里,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阳光,将她罩在阴影下。他依旧那样高高在上,而跌在地上的她那般狼狈。靳名珩靳家里的保镖都被他招集来,一色的男性,在他的示意下将宋一瞬围住,围观。 “靳名珩,你混蛋,混蛋!”宋一瞬眼中惊恐,仿佛意识到什么,或者眼前的情景与从前的某一幕重叠,然后她浑身的细胞都充满恐惧。 “我再问一遍,小久儿在哪?”靳名珩问。 她并着双腿曲着缩在那里,爬起来想逃时,被两个保镖按着双肩,头直接嵌进地上的泥土里。那些人可不管她是谁,只听靳名珩的命令。 “给我问,她不回答,随便你们怎么处置,我只要一个答案,问出你们少奶奶的下落。”此时的靳名珩是无情的,说完,便往别墅里走。 “不,不要——”身后是宋一瞬凄厉的叫声,他都充耳不闻。 靳名珩开门时来的时候,王妈与另一个保姆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那一幕已经吓得瑟瑟抖。看到他进来,心底不自觉地窜起恐惧。 靳名珩却并没有看她们,迳自走过去拿出电话,拔了个号码:“给我找卓越的下落,要快。” 这件事即便宋一瞬不说,他也能猜到动手的人也只有他,没有别人。想到宋凝久落到他的手里,靳名珩的面色凝重,即便一再压抑心头也压不住那股焦灼。 挂了电话,见王妈好像受不住往门外的方向跑去。 “站住。”他厉喝。 王妈的背影一哆嗦,慢慢转过身,满脸畏惧地看着靳名珩,喊:“靳少,少奶奶……” “她不是少奶奶,是她的姐姐。”靳名珩难得解释,意思是不让她多事。 王妈眼中惊诧,靳名珩却没有再多解释的意思,只面色凝重地上了楼。 站在三楼的书房,通过落地窗可以把草坪上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眸色沉沉,窗外的阳光明媚,却仿佛照不进他的眼睛里,只余下一片冰冷。 须臾,院子内终于平静下来。 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门板被敲响,保镖推门进来,喊:“靳少。”然后浑身伤痕,衣不蔽体的宋一瞬被人保镖身后拽出来,直接扔到了地上。 靳名珩由窗边转过身,看着地上宋一瞬,脸上、身上全是擦伤。他不是不狠,只是不屑于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可是他们这次是真的触及到了他的底限。 他走过来,一把捏起宋一瞬的下巴,问:“宋一瞬,滋味不错吧?” 宋一瞬此时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满脸伤痕的脸上露出抹笑,她说:“靳不说靳名珩,你可以更狠一点。当初卓越可是比你狠多了。只是不知道宋凝久,她现在是不是跟我承受一样的事。” 人只要在乎便是就成为弱点,靳名珩的最大的弱点就是宋凝久。他即便不在乎,也不能忍受宋凝久受到这种伤害,想都不能想。 捏着宋一瞬的下巴用力再用力,指尖深嵌进她的皮肉里,那些原本的伤痕上溢出血迹。仿佛下颌都要错骨一般,可是他犹不能解恨。 他看着面前这张脸,与他爱的人长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宋凝久那么善良,她却如此恶毒,她怎么配,配与宋凝久长得一样? 他不就是因为这张脸,而让卓越有机可乘? 038 毁容 校园港 正文 039 人我碰过了,你还要吗?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39 人我碰过了,你还要吗? 宋凝久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沉的厉害,眼皮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吃力地撑起眼皮,然后现眼前却是一片昏暗。 光线虽不足,但是可以勉强看清上方的天花板,手试着抬了抬感觉到她四肢酸疼的厉害,而且使不上什么力气。但还是将手掌抵在地上,吃力地试着将身体撑起一些,眸子茫然四顾,现这好像是间卧室,只是里面的装饰,摆设却是陌生的。 皱眉,另一只手摸上昏沉的脑子,思绪慢慢回转,然后才想起她坐的车被其它车子围堵,然后撞车的事。前面的司机与保镖都受了重伤,只有自己醒过来。后来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用手臂勒住,口鼻间被什么捂住,闻到很浓很浓的酒精味…… 虽然她不知道那人给自己用了什么,但是她可以清楚地了解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被绑架了。 绑架! 她眼中一惊,终于站起来,却因为太急,脚下又酸软的厉害,差一点就跌下去。幸好身边是窗户,她手下意识地去抓住什么,却扯动了床帘。 哗地一声,床帘扯开的缝隙并不大,却有阳光照进来,她才知道此时还是白天。只不过刚刚的窗帘一直是拉上的,因为厚实而密不透光,所以室内才会这么暗。 看着外面的光线,感到些微的刺目,她微微眯起眼睛。努力地想去看看的环境,手却冷不丁被一只大掌包裹,是只男人的手掌,可是触感冰冷。掌心贴上她的皮肤,令她不自觉地抖瑟了下,他却强硬地抓着她手将窗帘重新拉上。 她快速转身,借着窗帘没拉上之前的光线看到卓越的脸,然后眼前重新陷入昏暗。 一时,两人在视线不清的状况下对望,她下意识地将后背抵住窗帘,是为了与他拉开距离。因为她此时浑身使不上什么力气,站立都困难。 另一则,这个男人虽然无声无息,可是还是让人感觉到天生的危险,所以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靳名珩最近在忙什么她虽然不过问,可他也没有完全避讳自己,所以她还是多少了解一些。除了公司的事,靳远与卓越似乎有什么过节。 如果掳她来的是他,那么她不会单纯的以为这只是场玩笑,虽然不久前他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也曾救过她,救过靳名珩和夏初,救过他们一家。 黑暗中,他的五官轮廓看得并不分明,可是即便他不出声,她还是感觉到他笑了。唇角带着那种坏坏的微扬弧度,明明阳光却让人感觉到极度阴沉,她见过那种笑。然后他的手慢慢撑到她的腰侧,不过并没有碰到她,只是撑在窗帘的布料上,高大的身影慢慢压过来。 她想避开,结果肩头被他另一只手稳稳握住,一时动弹不得。 “怎么?怕我?”他的唇徘徊在她的耳际,声音轻轻的,若非知道他的本性,还以为这是情人间的情趣。 可惜宋凝久心里只有靳名珩,也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手抵在他的胸上,想推开他压过来的身子,可是手臂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反而连累的脚下不稳。 他握着她肩头的手改而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虎口为线,四指托住后腰,前面的大拇指几乎摸到她的肚脐。不可思议的细,触手滑腻,就连他这个玩过无数女人的男子都忍不住心神一荡。 “放开。”感觉到他的碰触,宋凝久冷声喝斥着。 虽然浑身无力,却是极有气势。可是纵使再有气势,也震不住卓越这样的男人。所以他非但没有听她的,反而更加放肆地在她腰上摩擦了两下。 然而对于宋凝久来说,有些地方是除了靳名珩别人不能碰触的。所以他的手这样肆意地游走在自己腰上,她简直羞愤难当。 “卓越,你放开我,放开——”她叫喊,几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完全不顾忌自己会不会摔倒。 可是无奈她与他相比本就是弱质女流,力气上根本比不过,撒泼又浑身使不上力气。所以最后不是被他按在床帘上,背后抵着坚硬的窗玻璃,下巴被他捏起,然后感觉到他的唇压下来。 卓越尝过她的唇,周松死的那晚,他曾经把她压在酒店的卫生间外索吻。虽然当时觉得这滋味美好的不可思议,却也过了那段时期便忘怯了。 这时重温,只感到她的唇肉很软,滑滑的,喘息间带着一股水果的香味。舌翘开她的牙床,试图探进檀口内去勾她的舌,她却不给,他便堵过去。 宋凝久只觉得恶心无比,脸又被他不知何时捧住根本不容拒绝。 他这边吻得正起劲,只觉得此时吻她,要比吻任何女人,任何时候都**蚀骨。因为她是靳名珩的女人,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却被自己这样糟蹋。想想便爽得狠,想想便解恨,又令人兴奋。 “唔……”不妨却被她狠实地咬了一口,疼痛令他下意识地将舌尖收回来。宋凝久趁机使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他推得后退了半步,终于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背隔着窗帘倚住玻璃,也不知是被吻的,还是因为使力气而气喘吁吁。 视线昏暗中,传来他低低的笑声。那后退的半步对于宋凝久来说是使尽了全力,他的身子却轻易重新压过来,说:“靳少奶奶,不知靳少若是知道,你被我弄得娇喘连连会是作何感想?” 他虽然故意将话说得下流,宋凝久却因为听到靳名珩的名字时心头紧窒。她不怕他误会,只怕他误会后的痛心,难过,因为知道他在乎自己,所以明白这是伤害。 “你敢!”抵在他胸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透露了她的紧张。 “我为什么不敢?我掳你来是为了什么?”他问,语调闲闲,却透着一股恨意。 掳她来,当然是为了报复! 宋凝久的心还在往下沉,感觉到他撑在自己身侧的右手抬起,视线被一抹蓝色的光线照亮。映着他含笑的神情,举至耳畔。 明知道他不怀好意,可是她心里还是升起一丝期冀。因为知道他应该是打给靳名珩的,分开虽然不久,可是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渴望听到他的声音。 那头很快接通,仿佛没有迟疑。 “卓越?”靳名珩的问话传来,仿佛是确定的。 用这样没有显示的号码,除了他暂时应该也没有别人。更何况他掳了人,总是要谈条件的。 “看来靳少很想念卓某。” 尽管靳名珩的语气沉沉,可是他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着急。誓问一个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女人,他亲眼见证,若是不急也是装出来的。 “少废话,宋凝久呢?”靳名珩没有心情与他绕弯弯,也不是不想不周旋,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越来越焦灼,所以再多的心里建设,一切都变得徒劳。 心心念念,唯有宋凝久而已。 “哦?你是问靳少奶奶吗?”他挑眉看着对面的宋凝久,两人现在离得很近,近到他说话都可以喷到她的脸上。 而此时的宋凝久,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那只手机上,因为空间安静,所以靳名珩的声音可以很清晰地落在她的耳朵里,一字一句都那样清晰。 她现在很害怕,不知道卓越会把自己怎么样。想到刚刚自己被强吻,他此时此刻还用身体将自己抵制在窗子玻璃上,她也想大喊大叫,说自己害怕。 可是她如果叫出声,靳名珩会不会更担心? 她理解靳名珩此时找不到自己的心情,所以她强忍着即将宣泄出来的情绪。呼吸,再呼吸,用很清浅的呼吸来平稳自己,仿佛深恐重一点,重那么一点点自己就控制不住,重那么一点点便会惊动话筒那头的他。 卓越将她所有的表情都收在眼底,他看着她,看着她的小心翼翼,那模样还真有点让人不忍心为难她。 “卓越,你他妈少废话,赶紧将人送回来,不然我要你好看。”靳名珩放过着狠话。 基实也不单单是狠话,单是将卓越逼到这一步,就足够说明了他的本事。 “要本少好看呀?我现在被靳少你弄得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还能怎么好看?死无葬身之地吗?至于把人送回去?我如果说我睡过了,你还要吗?” 宋凝久听到他说这话,着急地想要开口,却被他一下子捂住唇,嘴里只能出模糊的唔唔声。 电话那头的靳名珩,听了这话握着手机的掌心不自觉地收紧。明知道他在刺激自己,可是听到这话时还是控制不住情绪。 “卓越,你如果敢动她,我会把你父亲从墓里挖出来信不信?”靳名珩吼。 卓越闻言却笑了,仿佛完全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靳名珩也许不知道,当年他父亲死时他被带出国外,当时连尸都没来得及收,也许早就被山里的野狗叼了,即便他后来有人假惺惺地立了墓,里面也不过是空的。 想到父亲死,身体都没有被好好安置,他眼里就迸射出更浓的仇恨。这个人越是仇恨,愤怒,他却偏偏笑得越灿烂。“靳少要挖就尽管去挖好了,提醒一句,别挖出炸弹才好。”说完,低头,唇几乎要碰到宋凝久的唇,对他说:“至于靳少奶奶,我倒是真想尝尝她的滋味。相信靳少也很想她吧?不如让你听听她被我压在身下出的声音?” 宋凝久听到他说的那些下流无耻的话,觉得他就是个变态。她着急想推开他,可是又推不开,想对靳名珩解释,只怕自己失控会将情况弄得更糟。 卓越用身体压制住挣扎激烈的她,然后装模作样地用另一只手去摩擦她的唇肉,说:“乖,松开,咬破了我会心疼。” 宋凝久挥开他的手,却被他握住手,然后那只还在通话中的手机便被他放进她的掌心。宋凝久惊诧,明知道他不安好心,却因为那头是靳名珩而舍不得丢掉,唯有双手握着放到耳边。 她知道自己很危险,可是她还是想听听靳名珩的声音,可是又怕自己一出口就会哭出来。她这时候不想哭,不想让他为自己揪心,所以只是那样握着没有出声。 靳名珩在卓越的挑衅下,一直强压着想摔电话的冲动。可是最终没有,不管卓越说再难听的话他都忍着,只为了宋凝久。 此时,两端都没有再开口。他听到清浅的呼吸从那头传来,绝对有别于卓越的呼吸,让他的心又不自觉地紧窒起来,问:“小久儿?” 明明说好不哭,不让他担心,可是听到他对自己的专属称呼,她的眼睛还是一下子又潮湿起来。 “嗯,是我。”压抑住嗓音里的哽咽,这三个字还算清晰。 “你还好吗?他有没有为难你?”靳名珩问。说好不再让她陷入这种危险里,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大意,连他都痛恨起了自己。 “我很好,他没有把我怎么样……”最后一个字刚刚出口,她就感觉一只冰凉的手由衣摆钻进来,揉捻着她胸前的敏感国际。 她惊得睁大了眼眸,借着手机的光线看到卓越闪着恶劣的笑意的脸。 他说过,让靳名珩听到她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声音。 “小久儿?”此时的靳名珩是敏感的,即便有丝毫不对,她也能敏感地捕捉到,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卓越存在。 “没事,名珩,不要担心。”卓越在她身上游走的手一直没有停歇,尽管羞耻已经席卷全身,她犹装得若无其事。 但是如果她以为这是极限,那么她就太不了解卓越了。她的话音刚落,身上的衣服就被他撕拉一声扯开。那声音之大,就算她及时捂住了听筒,犹可以令靳名珩捕捉到尾音。 “小久儿,小久儿,到底怎么了?”他看不到他才更敏感,因为敏感才更心焦。 此时宋凝久里面穿的打底衣已经被卓越撕坏,露出黑色的纹胸,以及平坦的小腹,前面的春光几乎全落在卓越眼里,更何况他的手一直没闲着。 宋凝久已经顾不得羞耻,她的浑身没有力气,因为被卓越压着才没有滑到地上,拼了全力双手才托出那只手机。她听到靳名珩焦灼的叫声,更觉得自己不能让他着急。 她不会害怕的惊叫,因为她越是惊叫,靳名珩就越着急,他越着急卓越便会更变本加厉。他要的就是折磨她,折磨靳名珩。 卓越将两人的谈话一字一句收入耳中,唇角翘起,眼底带着深深的讽刺,然后指尖落到了她裤扣间,流连,一挑,她的牛仔裤便掉到了地上。 黑色的蕾丝内裤与上身的文胸是一套,黑色包裹住女人最美好的部分,衬得皮肤更加细白,诱人。 宋凝久知道自己接下来会经历什么,尽管生不如死,她越让自己变得冷静。声音极稳,轻柔而坚定,她说:“名珩,你会来救我是不是?” 如果靳名珩没救出她之前生了什么,那么她宁愿死。可是她不会将这个想法告诉他,因为不想让他伤心,她要给他力量,让他冷静,不被卓越刺激。 “嗯,我会救你,一定会救。小久儿,我爱你,所以无论生什么我都会要你,所以不要抛下我,抛下我们的女儿。”他回答,因为听出她声音里的勇敢,所以他也不能慌乱。他不能将慌乱传递给宋凝久,因为她才是那个身处危险,孤立无援的人。 “好。”她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却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即使不知道,怕是也能猜出些什么。“名珩,我等你。”她说,然后果断地挂了电话。 此时,她除了内衣已经完全被他剥了个干净,这里那么冷,就算窗帘再厚实,也有寒气透过来。他在身上游走的手,更像一只吐着信子的蛇,让她忍不住颤了又颤。 他的唇落在她的锁骨间啃咬,说:“别说,你这表现还真是令人感动。”语调闲闲,自然别人的爱情,他卓越才不会放在心上。 刚刚是怕靳名珩担心,此时宋凝久自然不会妥协,她拼了命的挣扎,即便死,她也不想让这个恶心的男人碰自己。可是卓越是什么人?他笃定了碰,她又有什么反抗能力? 最后她摔在地上,后背着地,痛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般。五官紧皱,待过来神来时,卓越再次压了过来。她耳边响起靳名珩的声音。 他说:“小久儿,我爱你,所以无论生什么,我都会要你。” 他是猜到了吧?猜到了自己会有这一刻?所以让她挺过来吗?可是此时卓越压着自己的身子那么重,没有丝毫怜惜地抚弄,恶心的她想死。 如果她要经历这些,她真的不想活下来。虽然这样很自私,她明明答应过不会抛下靳名珩一个人的,明明答应会等他的。还好,还好她还留了个女儿给他…… 眼眸直直盯着天花板,仿佛下定了决心,眼中一沉,牙便咬下去。很痛,她几乎感觉到牙齿嵌进舌头里,血腥味浓浓地溢满口腔。 卓越现的时候,她唇角已经有血迹。一个女人的绝决落进他的眼眸,即便他是铁石心肠,那一刻心头也是震撼的,想都没想便伸手准确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松开牙齿。 此时的宋凝久已经下定决心,她使力地扳着卓越掐住自己下颌的手。这时掉在地上的手机再次响起来,随着嗡嗡的震动,机身拆射出幽蓝的光线。 卓越也顾不得去管,随手拿了地上的布条,将她的嘴绑住,然后在脑后打了个结。他勒得很紧,尽管嘴角生痛,可是这样可以阻止她再做傻事。 卓越放开她,然后又用地上的衣服将她的双手反绑在身后,这个过程中她的头早就乱了,后脑被磕了几次。嘴里出唔唔的悲鸣,尽管那样无助而绝望,却无能为力。 手机断了之后,铃声又再次响起,卓越看了眼躺地上一动不动的宋凝久。确定她再也没有反抗能力,才伸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按了接通键。 “卓越,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靳名珩直接问。 那样的口吻,仿佛卓越就是开口要他的命,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给。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在靳少心里是您父亲比较重要,还是自己的老婆比较重要?”他低眸,宋凝久原本眸如死灰的眼睛,在听到靳字时,眼睛转动了下。 靳名珩知道他在为难自己,即便父亲从小不曾给过他半分父爱,他如今都已经昏迷不醒地躺在医院里,他也不可能将他交给卓越。 可是宋凝久,现在想到宋凝久,想到她坚定地说等自己的话,他的心都是滴血的。他又怎么可能放弃她?抓着手机的掌心收紧再收紧,用力到手背青筋突显,颤,如同受伤的野兽,悲鸣而嗜血。 此时,唯有卓越得意。半晌,他的低笑声从沉默许久的话筒里传出来,他说:“靳少看来很难选择。那么我就不为难你了,我没有条件,只是现在对你的女人比较感兴趣而已。”说完,挂断电话。然后俯下身子,将手机放在她的身侧,伸手,动作轻柔地撩开粘在她脸上混合着血迹的丝…… 本院,请勿转载! 039 人我碰过了,你还要吗? 校园港 正文 040 找来(旧相识!)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0 找来(旧相识!) “靳少看来很难选择。那么我就不为难你了,我没有条件,只是现在对你的女人比较感兴趣而已。”耳边传来卓越的声音,每字每句都在刺激着他浑身的血液、细胞。 尤其是关乎宋凝久,他觉得他整个人都要炸了,可是为了救她,他又必须让自己冷静,所以这一天他都在冷静与崩溃中煎熬,如此反复。 他努力努力地调整呼吸,这种感觉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到无能为力,却还是强迫自己用最理智的情绪与他对话。只是卓越这次没等他接口,便果断挂断了电话,仿佛要急着进行什么迫不及待的事。 他的心因为最后用宋凝久刺激自己的话而再次翻涌起来,这种担心到焦痛的感觉,已经将他再次逼向频临崩溃的边缘。 他着急地将电话重新拨回去时,那头却已经是关机状态。也许是面色太过难看,守在他身边的人,喊:“靳少。” 靳名珩终于将机身从自己耳边移开,那搅乱人心的机械提示声音渐渐远离自己,转头问:“追踪到没有?” 旁边的桌上放置着几台闪着红灯的追踪信号的仪器,带着耳机的两个人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着,十指在键盘上疾速飞舞着敲击。听到问话后,其中一人将耳机摘下来看了眼屏幕,才将视线重新调回靳名珩脸上。 他面色有点凝重,回答:“他手机里又反追踪装置,我们只能将范围锁定在庆平山一带。”余下的话他不说,靳名珩也懂。 庆平山,昕丰市郊区的一座山脉。 不同于其它山随着经济的飞速展,陆续被开、建渡假村、建别墅、划分富人区等等,那座山始终是整个昕丰市唯一从未开放过,还保持原始生态的山脉。 当然,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有人对它动过脑筋,尤其是商人,地产开商,可是不管政府的领导如何更替,那山却始终没动。至于为何,还未曾有人说的明白。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如果他们行动的动作太大,很可能引起政府的注意,或触及到某些敏感问题。 靳名珩此时却已经顾不得顾忌那些,只沉着声音,说:“马上安排人过去。” “可是靳少……”那人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要劝。 靳家在昕丰市扎根多年,第一豪门的地位可以说暂时无人动摇。尤其是在这样的时代,实在不应该去触碰某些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家族的东西。 “你们只管行动,出了事我来负责。”靳名珩说,眸色沉沉,并无丝毫顾忌。 那人见他心意已决,只得去安排。 事实上,靳名珩现宋凝久失踪之后,宋一瞬在院子被他的人逼问时,他便已经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安排。自己这边着手暗中找卓越,警方那边也在向刘队使压,他把能安排的都已经安排了,进展也都在意料之中。 只是对于他来说,这一切还是太慢。宋凝久在卓越身边每多一秒,他的心就像被人在翻复地煎烤着,不能冷静。 本来基地这边的行动,他并不打算惊动警方的。因为他们的程序总是太过繁琐,顾虑又多,总不如自己的人效率快。事到如今,他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也无所谓,因为那些总没有他要尽快找到宋凝久的心情来的迫切。 很快,靳名珩率领的人便已经来到山下。除了他的座骑,一色的黑色的车辆几乎绕了庆平山东面的半个山面。山脚有村庄,至于山内还没有人进去过,所以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甘泉不在,他的位置靳名珩自然找了人顶替,指挥那些人倒也井然有序。村庄有几个,人家也不算多,他的人在周围转着,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这些人终于陆续回来,确定附近并没有现卓越出没的踪迹。 “靳少?” 人已陆续全部回来,每一个人过来报告,都将靳名珩心里的希望在一点点浇灭,直到最后一个人归来。所有人聚在这里,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靳名珩的挺拔的身影伫立在车边,白色的车身被西方落日的余晖晕染成黄色。他就站在山脚,抬眸看着巍峨的山形。随着天色渐暗,视线已经并不那么清晰,可是山势险要,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未知的危险。 “进山。”他说,声音坚定。 众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再次将视线落到他的侧面。秋末冬初的风已经有些尖利。他脸上的线条仿佛被风化的凝重而锋利,却十分坚毅,透着不容置啄的味道。 跟在他身后的人一挥手,所有人便开始准备行动。靳名珩打了个电话,声音低低的,语气凝重,而又带着难得的谦卑之态,仿佛在拜托对方什么。 几分钟过后,挂了电话。他将手机收入裤袋,然后走到一辆suv车形旁,与其它人一样伸手拎过一套爬山设备,便要准备进山。 “靳少。”跟着他的人一惊,下意识地抓住他手里那套设备阻止。 他们在村庄里找过那些村民,想找个熟悉地形的人带路,但是听到要求后均摇头。说从上上辈开始有“祖训”,所有子孙均不可入山,所以这山自小就令他们十分敬畏,个个声称没有人进去过。 由此,他见靳名珩也要跟进去,所以更加担心。 靳名珩脚步停顿,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犹豫,只说:“我已经联糸直升飞机,支援的人应该不久后就会到。山里的资料也会有人传过来,你到时给我,保持联糸。”说完,便跟上所有人的脚步。 话是这样说的,可是那样的深山老林,信号怕是不时会中断,或完全接受不到的情况都会出现。除了这些,什么毒蛇猛兽出没都未可知,说不定还有瘴气。可是那人看着靳名珩踩在地上,一步步沉稳坚定地离开的背影,只得将含在口里的话都咽了回去。 有时候男人之间真的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他可以感觉到靳名珩想要救妻子的心情,被他的模样所折服。靳名珩自然也知道那人担心自己出意外,他又何尝不知道山里危险?可是自己的妻子有危险,他如何能安逸地等在山下? 他,不是第一次进山找寻宋凝久,只不过上一次在宋凝久的外婆家里还有个方向。如今,这座山虽然属于昕丰市,可是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可是尽管这样,也动摇不了他找人的决心。 靳名珩带人出后,他留在山下的人努力搜寻了关于这座山的所有资料,靳名珩也动用了关糸,让有可能掌握这方面的人将资料传输给他,由他们分析,然后指引他这座山里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们也越来越深入山内,信号时好时坏,更何况现在的时间是夜里,简直寸步难行。时间已经很晚,所有人都在以他为中心点进行搜索着,因为靳名珩的支撑,所以没有怨言。 直升飞机也已经在他们的出后不久启用,正在满山搜巡,只是夜里视野受阻。调用军方的设备也需要时间,所以同样的困难重重。 他也知道,此时自己的举动也许已经惊动市内很多人,可是他都已经无暇顾及,只想尽快找到宋凝久而已。 “靳少,靳少……”通讯设备那边的声音又断断续续传来,只是说不上两句,就会不时中断。 其实这样的指挥,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应该是与留在山下的人对调。可是他此时此刻总要做些什么,不让自己的脑子去过多的思考,不然他真的就会疯掉。 山风如刀,刮着他坐在大石上握着通讯器的身影,如雕塑一般,面朝被茫茫夜色包裹的山林。 小久儿,你一定要等我! 一定! ——分隔线—— 落日西沉,天色渐黑,连余晖都没有留下,视线内只余下黑漆漆的一片。不同与城市污染的空气质量,呼吸沁凉,沁人心脾,只是这样的季节山里也是寒气逼人。 依山而建的别墅外表虽不特别,却是从半山腰处拦腰斩出一块平地处建起,周围古参大树依旧巍峨挺立,将别墅层层叠叠包住,让外面看不真切。 一条狭窄,仅供一辆车子通行的柏油路,由别墅前延伸出去,路道两旁也是并不统一的树种,纵使白天有飞机在高空俯瞰,那路也像是被大树掩盖,若非临近怕是也不会注意到。 彼时,卓越挂断电话后俯下身子,将手机关机后放在宋凝久身侧的地板上。伸手,动作轻柔地撩开粘在她脸上混合着血迹的丝。 宋凝久虽然说不了话,也动不了,可是她脑子是清醒的。尽管满身狼狈,可是瞪着卓越的眼睛里却充满仇恨。 他的食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说:“别这么看着我,你可知你这个模样看着一个男人,很容易让人冲动。”他唇角噙着笑轻语。 宋凝久别过头,不再看他恶心、下流的模样。然而他却没有放过自己,伸出两指捏了捏她的下巴,然后食指指尖慢慢滑到脖颈、乳沟、平坦的小腹,然后在她的底裤边缘流连。 那样的部位,宋凝久尽管表现得毫不在乎,身子还是不自觉地缩了一下,然后他得逞的低低笑声传过来。 宋凝久的心沉下去,闭上眼睛,牙深深嵌进嘴里的布条里。可是他的手只在她的底裤边摩擦着,只流连而不深入,像是称心折磨她一般。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绷着的身子开始四肢僵直,浑身冰冷。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轻缓有度的脚步声,然后停顿在门口,外面传来小钟的声音,喊:“卓少。” 卓越流连在她肌肤上的手终于停顿,转头问:“什么事?” 外面沉默。 小钟跟了他很久了,一行一动他也能猜到几分。可是他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看着宋凝久。 随着外面的夜幕降临,室内的光线愈暗下来,所以两人的神情都不是很分明。可是犹能够让宋凝久感觉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所以并没有松懈,一直都绷着神经。 仿佛是折磨她够了,他指尖顺着她的腰肢又爬上来,一直摸上她的锁骨,然后才开口:“靳少奶奶,我有点后悔了。你说我玩你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当着靳少的面比较刺激?嗯?” 宋凝久咬着唇,努力让自己的反应麻木。 卓越许久都没有听到她的回应,终于收回手,在她身边的坐下来,坐在同样冰凉的地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只听彭地一声,打火机的火苗骤然窜起,一下子映亮了这方天地。 他将叼在嘴里的烟卷点燃,借着火光看了她两秒,宋凝久似乎并没有预料中的愤怒,或露出害怕的瑟瑟抖的模样。唇角勾起,带着那么点恶劣的味道,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手一松,视线再次陷入黑暗。 他不紊不慢地抬手,吸了口烟后,慢慢将灰白的烟雾吐出。让她闻到空间内的烟草味道,这才便起身,打算往外走,只迈了一步又转过身来,说:“宋凝久,你比你姐姐有趣的多。”语调里除了玩味,仿佛还透出那么丝赞赏的味道。 出了房门,小钟还站在门外。 他往楼下走,小钟便跟过来,小钟报告:“靳少,人已经联糸好了,我们随时都可以走。” 一楼的客厅里还聚集着几个人,都是跟着卓越在警方的追捕中逃出来的。听到脚步声都抬头,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地顺着楼梯走下来。 卓越点头,人已经走到沙边,所有人都站起来,只待他走到沙边坐下。 “找个女人上去给她松绑,然后找套衣服换上。”卓越吩咐。 “还找什么衣服,靳名珩害的我们这么惨,她的女人就该被我们活活玩死,然后扔到外面去,让他看看得罪我们的下场——”最沉不住气的子良大噪门地咒骂。 卓越一记眼刀飞过去,他立马就噤了声。 怎么说他也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可是卓越这人阴沉的厉害,尤其是他们被靳名珩逼到这步之后,身上总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息,就连身边的人都不敢随便乱说话。 以前岳子在的时候就经常警告他,这个人太直肠子,本没有什么恶意。可是这样,往往会无意间挑战老大的威仪。 “是。”小钟始终是最沉稳,也最听话的那个。 他抬步出去,不久便带了人进来。是个女人,穿着很普通的短款棉服,天蓝色牛仔裤,个子很高挑,即便身子被厚厚的冬装包裹住,都可以看出身材有料。 脸上也没有化妆,干干净净,十分年轻,那气质倒像个大学生似的。她这样的人一出现在客厅里,便亮瞎了这一干男人的眼。 “卓少。”她走过来,在小钟的示意下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声音脆脆的,可是又带起一丝不经意间的媚惑。 卓越眯着眼睛瞧了半晌,才认出他是自己夜总会里新提拔上来的领班,叫做向宁。从前总是浓妆艳抹的,又穿着暴露的衣服,有时手里还夹着根烟与男人调笑,总透着股风尘味。 没想到卸了妆,倒也是个“清纯佳人。” 卓越微微颔首,说:“上去吧。” “是。”向宁点头,然后上了楼。 她婀娜的身姿带着男人们投注在身上的视线,一直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唇角扬起抹得意的笑。 楼下的男人终于收回目光,接下来说起正事。 楼上的卧室,宋凝久那边自卓越离开后,她早已迫不及待地从地上爬起来。虽然嘴被布条勒着,手也被绑在身后,好在腿脚还是灵活的。更因为刚刚的挣扎出了汗,药效随着汗水挥掉了些,身体恢复了些力气。 站起来后,她无暇顾忌自己此时的赤身**,先用嘴巴按开了大灯的开关,目光急切地在室内搜索,摔了只放在柜子上的咖啡杯,然后蹲下身子费力地捡了块玻璃片,试着去割绑在腕子上的布条。 摔碎的玻璃片边缘呈不规则状,尖利的凸出部位嵌入掌心,痛,她甚至可以感到有粘稠的液体流出来。可是求生的意念支撑着她,手下的动作未停,哪怕因为看不见失去准头,腕子上早已血迹斑斑。 040 找来(旧相识!) 校园港 正文 041 把衣服脱了!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1 把衣服脱了! 咔嚓一声,门把转动。那声音其实并不大,却足以令宋凝久的心口在那一瞬间紧窒,甚至将心中刚刚扬起的一丝希望完全扑灭掉。她背后割着布条的动作微顿,然后慢慢转过头看向门板,动作仿佛被放慢了几倍般,睁大着仿佛受惊的眼眸盯着那道门板。 不要,不要! 即便她的心跳如鼓,即便她的内心在拼命呐喊,却还是无能为力地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门被人推开,随着一串脚步声传来,女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内。 向宁的一只手还握着门把,脚步停顿在门内,一眼就瞧见了蹲在柜边的她。她此时身上只穿着套黑色的蕾丝内衣,黑色的长如瀑布般披散在白皙削瘦的肩头,显得那般楚楚可怜,也动人。 是的,动人。 明明嘴里被绑着布条,布条和脸上,甚至身上都是血迹,除了狼狈,还带着凌乱的糜烂之感。如今某些漫画中走出来的女人一样,让人兽性大都不一定。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就听过许多男生背后赞叹,同样是漂亮的女生。宋凝久虽然不太合群了一点点,可是漂亮又出身高贵的女生就该有那么点矜持,才更显的神秘感。 同样的不合群,她向宁则就是高傲无礼、眼高于顶的。她最痛恨的一句话就是,一个残疾人的女儿到底傲什么?她也曾背后哭泣,为什么要那样说自己?而眼前的她女人就是矜持的淑女? 她不喜欢认命,可是她的父亲真的残疾,母亲为了照顾他,只能干些零工,所以家徒四璧。她学习不算好,可是很有艺术天份,然后就考上了昕丰艺术学院。 可是家里根本拿不出学费,她却死活都要去上,母亲就打她。残疾的父亲虽然残疾,却十分疼爱她。他果断夺过母亲手里的扫帚,带她去亲戚家里借。 虽然是昕丰市人,却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她从小在简易的房子里长大,见识过真正的贫穷。那些亲戚平时就见到他们退避三舍,躲不掉的听到说借钱,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三叔,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做什么,早点嫁人就好了。” “学艺术有什么前途啊,学费又贵。” “向宁,你都这么大了要为爸妈着想,不能再给他们添累赘了。” 那些人说的话,好像个个都是为他们着想,到最后她再坚持说上学就是大逆不道一样。 “大姑,我就想上学,你借我们点钱吧,我保证第二年就还上。”她最后都哭着跪下来。 大姑看到她那样也心酸,眼里含着泪,嘴里却仍不依不饶。 “还还还,你看看你家里,你能拿什么还?”她的家里也不宽裕,两个儿子上学,她和丈夫在工厂里上班,平时生活都很紧张。最主要的是她以前也偷偷救济过他们家,差点没被丈夫打死。 “要不你就救借给她吧,听说最近有钱人都挺喜欢学生的,尤其是艺术学院的。说不定来年傍个大款,咱们还要靠着向宁借济。”姑夫不知什么时候进的门,那风凉话字字如刀刺在父女两的心头。 父亲没怒,大姑就怒了,她没本事也不能让丈夫这么糟蹋自己的侄女。于是两个夫妻厮打在一起,家里一片混乱,伴着两个表弟的哭声。 大姑埋怨嫁给姑夫的不如意,姑夫指着向宁父亲的鼻子骂,你该庆幸没嫁给你弟这样的残废,我还供得起自己的儿子读书。 后来,后来钱自然是没借到。她感到绝望而羞耻地奔出亲戚的家门,将父亲留在了那里。 她打了一个暑假的工,瞒着父母在一家夜总会出台,临开学前凑够了第一学期的费用。她一直都很刻苦,三年来也一直过着白天是学生,晚上是舞女的生活。 她怕父母追问学费的来源,所以很少回家。见识到外面的奢糜,更家看不上那个贫民窟里的简易房子。说白了就是个集装箱,夏天像蒸笼,晚上像冰窖,她想起来就怕,因为自己在那里出生,一直涨到二十岁。 她也回去过,只是偷偷从窗户里塞些自己宽裕下来挣到的钱。被父亲现,却不敢进屋,虽然身后是父亲急切地喊着宁宁、宁宁的声音,她脚下却健步如飞。 仿佛慢一点点,自己就会被拖住,困在这里,永远都脱不了身。她虽然一边凑学费一边上课的日子辛苦,可是她也曾十分满意那样的生活。 晚上坐在昏暗的包厢里,当男人的咸猪手这三年来记不清第多少次摸进自己的短裙里时,她仍媚眼如丝地笑。心里却已经苍凉,她告诉自己再忍一年就可以。 可是谁知道就是那次,她被喝醉酒的客人强暴了。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这些年来总有意外,第一次的时候她差点轻生,可是她不甘心所以才活了下来。 活下来的她醒来后,只是淡定地拢了拢自己的衣服,看着镜子里被打肿的脸笑了笑,然后掏出手机随便编个理由请假。 老师不喜欢她这样的学生,因为风评不好,而且时不时就是诸多理由缺课。然而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她能在学校顺利毕业,然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后来,是她疏忽了,明明吃了避孕药,却还是怀了孕。现的那天她正在练舞,倒在血泊中时她才知道坏事了。如果她知道,就会自己早早的去做掉。 可是晚了,后来她被迫退了学。 有段时间也总是不懂,可是吃不上饭时她就想通了。人生不过这样,路还是要走下去。她跌在人生最低谷时,眼前的宋凝久却站在了全昕丰市所有女人心目中最完美、镀金的男子身边。 他们宣布婚讯、她携女归来、报纸上都是男子将她护在怀里如珍宝,夫妻恩爱的画面。 到底凭什么?同样都是女人,她为什么要在男人身边陪酒、陪笑,还要忍受他们污言秽语的污辱。而她却可以令一个原本花心的男人为之驻足? 凭什么?就因为她的身世比自己好? 她抓着门把的手慢慢松开,然后一步步地走过来,脚下的高跟鞋敲击着地板,出有力的答答节奏,仿佛仍透着那么一丝刻意的高傲味道。 最终,她停在了宋凝久的身前。她就站在那里,倨高临下地看着她,全身只着了一套黑色蕾丝内衣裤的她,脸上和身上都沾染着血迹,如此狼狈的宋凝久。 矜持?淑女?神秘? 向宁想到这些形容词时,唇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自然那嘲弄中,心里是畅快的。她终于慢慢蹲下身子,一直低到与蹲在柜边的宋凝久平视,目光故意由她身上转了一圈,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笑得那般刻意的妩媚,说:“宋凝久,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她进来的时候宋凝久只顾紧张,目光由那双亮钻的高跟鞋,顺着牛仔裤往上看时,她正背光而来,直到这一刻,宋凝久才看清她的面貌,不由惊诧。 她嘴里出模糊的呜呜声,情绪有点激动,像是在喊向宁的名字。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昔日的同学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 但是激动只是一瞬,她的心又随即沉下去,因为向宁能这样大肆肆而来,说明她已经与卓越混在了一起。而且她的眼神不对,从前她在学校时就莫名地将她当成敌人,此时她更不会天真地想她会帮自己。 “没错,是我。”向宁仿佛并不觉得与卓越混在一起羞耻,因为相比起来,宋凝久此时的处境比自己更狼狈。 宋凝久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眼神则戒备地回视着她。此时此刻,她不可能单纯的以为她会顾什么同学之情。 “听说你和靳少结婚了?他怎么不来救你?”她问,那目光带着尖刻的幸灾乐祸,也不过是为了刺激她罢了。 向宁以为她会激动,会愤怒,会辩解,可是宋凝久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用很平静的眼神,那样的直视仿佛可以窥探到她内心的阴暗,让她觉得骤然狼狈。 她愤怒,可是难听的话到唇边又硬生生将情绪收敛。她唇角又硬生生露出一抹笑来,她为什么要生气,她生气不正是说明了自己心虚? 这么多年,她早就将唇角的笑练的那样妩媚而明艳,却伸手一把抓过宋凝久的头,往后拉,绷起的根将头皮拽起,迫使她仰起脸,宋凝久眉微蹙了下,看着她。 “疼吗?”她问。 宋凝久不回答。 向宁将视线落在她嘴里带血的布条上,伸手,用力而粗鲁地帮她解开。布条扯下来的那一刻,宋凝久只感到唇边周边都火辣辣的,舌也是麻麻的,早就没了痛感。 她身子微俯下去,低咳了一声,有血涌出来,随着喷出的气息溅到了向宁的身上。 她厌恶地朝后躲了躲,低头就看到自己的棉服带着几点鲜红的血迹。她们逃出来的匆忙,得亏自己机灵才搭上了卓越他们,临行前也只带了这一身衣服。 名牌,她攒了好几个月才买的呢,等了好久,才有机会穿上从卓越面前走一圈。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毁,一股愤怒从胸口涌出来,扬手就给了宋凝久一巴掌。 清脆的皮肉相撞声在沉闷气氛中响起,宋凝久被甩的脸偏到一边。背在身后的暗中割的布条的手终于松开,手下意识地撑在地上。那块碎玻璃不及脱手,就这样直直扎进了掌心,然后下意识拱起。 痛,虽然没入皮肉的玻璃不算多,却令她蹙眉咬住牙,更多的血水里顺着唇角流出来,可是最痛的是掌心。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眼前一阵阵地着黑。 “到了这里,你还以为自己是人人捧着的大小姐吗?亦或被人捧着的靳家少奶奶?”向宁看着她,眼睛里充满愤恨和鄙夷。 宋凝久却并不愤怒,也不害怕,。她才慢慢转过来,目光平静地看着向宁,她眼里的仇恨如此尖刻。撑在地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摸着那块沾满血的碎玻璃,她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放在上面。 “为什么?”舌被她咬过,不说话时并不觉得,这样一动才觉得不适,而且满嘴里都是血腥味。 “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罢了。”向宁看着他,眼睛里满满报复和痛快。 宋凝久闻言,唇角露出抹笑。她这人生二十多年来,除了认识靳名珩,一直都励志平淡,将自己缩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生活。却不知为何,总是莫名引起人的不快。 父母与姑姑因为亲生母亲的原因尚可说得过去,可是向宁,她对自己的恨是不是来的太莫名其妙。当然,她现在无暇去分析向宁的心理,只是试着慢慢撑起身子。 尽管她浑身上下只有一套内衣,她也站起来与她比肩。虽然她的个子是比向宁矮了一点点,并不想弱半分气势。而向宁最痛恨的就是她现在这副模样,明明自己那样恨,看得那样重的东西,她总是露出这样无所谓的笑,到底装给谁看? 向宁眼眸眯着暗沉,上前又去拽她的头。不想近身的同时,身子却被她使出来的力气撞到柜子上,脚踩到了地上的咖啡杯碎玻璃上,随即感到脖颈刺痛。 她一惊,当意识到时,宋凝久握在手里沾血的玻璃碎片已经划上她的肌肤,虽然并没有深入,却让她感觉到了威胁。 她努力地想要摆脱,宋凝久此时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压得她半点动弹不得。更何况颈间的尖锐的玻璃片,仿佛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命。 “向宁,卓越让你上来,不是杀我的吧?”宋凝久问。 向宁闻言,眼睛转动了下,想到小钟的吩咐,有些微慌。 宋凝久将她的反应收在眼底,便知道欧打自己是她的自作主张。 “这里什么地方?”宋凝久问,声音沉沉,那气势完全没有刚刚挨打的平和和温驯。 向宁被想被她震慑住,她反问:“你以为我会回答?” “那我拉着你垫背如何?”宋凝久问,手里的玻璃片又往她脖间的肌肤扎进去一些。 血有涌出来的感觉,虽然没有切到动脉,也足够向宁害怕。那么狼狈娇小的宋凝久,此时却制住了比她高出一些,也相对结实的向宁。 “你如果敢动我,卓少会杀了你的。”向宁说,努力寻找可以威胁住她的靠山。 “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宋凝久重复。 她浑身都是伤,已经不在乎玻璃片扎进掌心里会不会多一点伤口。相反,对于完好的向宁来说,一点点伤害,尤其是脖颈间的威胁才更恐惧。 深恐自己下一秒,就真会被结束生命。 “庆平山。”向宁乖乖回答,虽然尾音里犹有不甘。 “带我出去。”宋凝久提出要求。 “不可能。”向宁想都没想便拒绝。 宋凝久又威胁地将手里的玻璃片往她肌肤里扎了扎,她害怕地闭上眼睛,已经完全软下来:“真的不可能,卓少的人都在外面,他们不可能因为我而放你走。” 总算,她有自知之明。 宋凝久在心里衡量过,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目光沉了沉,说:“把衣服脱下来。” 就算不能逃脱,她总不能一直这样赤身**。 向宁犹豫了下,还是将自己的棉服、里面的打底,吊带一并脱下来扔到地上。趁着宋凝久分神,猛然推开她便往门口奔去。 宋凝久身子被推的撞到柜子上,回神时看了眼敞开的门板,可以听着她的脚步越来越远。不及犹豫,走过去将门板关上,然后咔嚓一声锁了。 背倚在门板上缓了口气,然后才拎起地上的衣服快速套在自己身上。向宁棉服里面穿的是件打底裙,套到身上后裙摆在大腿处,所以双腿还是光溜溜地露在外面。幸好自己的裤子没被撕坏,虽然她的裤子不是铅笔裤,也顾不得搭配问题,只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彼时,楼下,卓越几个人谈话告以段落。女人给他们各自送上咖啡和酒。只是空间安静,有些沉闷。 “卓少,今天的咖啡不好?”女人见他只是啜了口,眉微蹙,然后将杯子放在桌上再也未动,不由问。 卓越舌在嘴里动了动,咖啡烫在伤口微痛,没回答。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沉闷的环境中显得过分突兀,所以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抬头,便见上半身只着了内衣的向宁匆匆忙忙地跑下来。 卓越眼中微动,已经起身走过去。 向宁的脚步犹收不及,一下子就撞到他的身上。 卓越伸手扶住她的腰,向宁正好带走,她害羞地掩着自己的胸前。那两团嫩白却在她的动作下几乎要挤出来,真是香艳的画面。 卓越目光却落在她带着抹殷红的颈间,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问:“生怎么事?” “她,她要脱衣服,还拿玻璃片威胁我——”向宁无辜又柔弱地回答,手抓着他的捏住下巴的手,那又与他对望的眸子会眨着会说话一般。 这般的楚楚动人,卓越的眼睛却是无波,或者说他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听过这话后便抽回自己的手,迳自抬步往楼上而去。 “卓少。”向宁不甘地半掩着自己的胸口喊。 “行了,卓少什么女人没见过,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原先给卓越煮咖啡的女人走过来,那眼神了然,仿佛早就看穿了向宁的把戏。 向宁狠狠瞪了她一步离开。 卓越上了楼,一直走到那间卧室前,手握上门把的时候动作突然停顿。一向幽深的眸子仿佛有什么情绪掠过,唇色抿紧,并没有进去,而是转身,从兜里摸出手机拔着号码离开,下了楼。 身后的卧室门内,宋凝久将衣服穿好,拉开窗帘,手撑在冰凉的玻璃,窗是落地窗,她不可能打开。外面的天色已黑,视线之内都是黑漆漆的,眺望可以模糊分辨出几座山形。 庆平山? 想到向宁说的话,她作为昕丰市人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陌生的是她从来没有来过。确定出不去后,她又在室内巡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可以逃生的机会,最后终于颓然地坐回床上,想知道卓越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流的血虽然不多,可是足够疲惫。贴着门板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她便打算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至少要保持一点体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后半夜的时候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门板被推开的时候,宋凝久便骤然睁开眼眸。这样的环境下,她当然不可能睡着,即便是休息也会全身戒备。 黑暗中,她听到男人沉稳的脚步走过来,然后身侧的床垫陷下去一些。她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起身,不料一只手臂伸过来,准确地锢住了她的腰身,让她的后背撞入一具胸膛。 041 把衣服脱了! 校园港 正文 042 同归于尽!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2 同归于尽! “别动。”暗夜中,独属于卓越的魅惑嗓音传来。 宋凝久闻言,身体僵直住。不动?难道要任他宰割吗?可是动,她带血的手用力扳着他的扣在自己腰间的手,企图脱离他的控制。 只是掌心的伤口血液刚刚凝固而粘合,却又因为她的用力而裂开,粘稠温热的液体就这样涌出来,一点一滴在他的手背上晕开,血腥的味道在这样的空间里慢慢弥漫开来。 虽然只他们都没有说话,可是无声的拉锯一直在持续。卓越算是个刀尖上过来的人,这样熟悉的味道的触感,便知道她受伤了。然后做了个令他们都意外的举动,便是放开了她。 身子稍离,随着他起身带来的床垫颠簸,床头的台灯被打开,柔和的橘黄光线虽然不若大灯那样明亮,却足以照亮这方空间的一切。 他伸手捏住她的腕子抬起,掌心向上摊开,看到原本细嫩白皙的掌心布满深浅不一的伤口,最深的一道口子极深,仍有鲜血往外涌着,一滴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极为醒目。 他下意识地皱眉,抬眼看着面色冷然,好似没有痛觉,还在努力抽回自己手的宋凝久,问:“不痛吗?” 他见过很多女人,她们的承受能力不亚于男人,更深、更重、更多的伤口也在她们身上见过,并且可以完全做到无动于衷。可是他此时心头却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他有些理不清,只是觉得与以往不同。 不曾深思,他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她不同于那些女人,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忍受这样的痛还反抗,或许只是她比别人的自尊心重。 宋凝久闻言看着他,唇角带着那么丝几不可察的笑纹,当然那笑不是愉快的,反问:“我说痛,你就会放了我吗?” 他居然问她痛吗?当然痛! 她又不是铜皮铁骨做的,身上这么多伤,她如何不痛?她也不是坚强,事实上她比谁都柔弱,怕得满心抖,痛得只想找一副肩膀,伸手搂住那个人放声大哭,彻底释放自己的恐惧和委屈,只有这样才是真实的她。 可是她现在还稳稳地坐在这里,不哭不叫事实上她自己也意外。也许,是因为那个可以让她需要的肩膀不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宽慰她,给她挡风遮雨,抚平那些伤害,所以她只能假装坚强、镇定。 卓越看着她,不同于刚刚躺在地上,被自己绑住后要咬舌时的眸子晦涩、暗淡,这时因为里面包含的深深讽刺和反击而明亮。是的,很亮,那样的光芒胜过台灯的光亮,直直射入他的眼底。是倔强,也是不屈。 自尊心,倔强,有个性的女人他都见过,并不稀奇,可是他的目光还是定定地那样看着她。半晌,唇角翘起,吐出两个字说:“不会。” 当然不会放了她,不然这仇还怎么报?不过他却松开了她的腕子,然后下床。 脚落地,他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床边,目光扫了眼室内。窗帘仍然拉得紧紧的,窗下的地上是被他撕坏的衣服,那些布条凌乱地丢在那里。不远处的柜子下有一些破碎的杯子碎片,淌着一些血迹,已经凝固可是鲜红醒目。 想到向宁脖子上的伤不重,想来都是宋凝久的血。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却好像有着超乎他想像的忍受力。这般想着打了电话,吩咐:“拿医药包上来。” 宋凝久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的举动而意外。因为他就算善性大,也不过是为了往后更深的、未知的算计,所以那脸色的表情有些漠然。 卓越坐在床尾后面的椅子,正对着她,点了支烟,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她长凌乱的披散,小脸因为低首的动作陷在阴影里,并不看清她的表情,只有床间那一抹拢起显得单薄。 不说话,只是盯着。直到门外传来轻叩门板的声音。卓越才终于将视线移开,低眸捻灭了烟,起身,步履沉稳地走过去,手掌握着门把转动,然后打开了房门。 小钟拿着医药箱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看着他。 卓越无声地伸出手,摊开掌心,意思是让他把东西交给自己。 听到他要医药包的时候,小钟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卓越受伤了,直到看到他安然,才松了口气。当然,这些情绪都掩在面无表情的表情下,只将东西交到卓越手上。 卓越握紧手里的东西,然后关上房门,转身走过来,径直地走到床边才停下。 他将医药箱放在床面上,然后伸手去握宋凝久受伤的手。她下意识地避开,却还是被他稳稳抓在手里拽过来。 “我记得你是跳舞的,应该不想自己身上留这么多伤。”他说,倒是变相的规劝。 宋凝久闻言只想冷笑,他伤害自己,还关心会不会影响她未来的职业吗?不过她最终没有反抗,她沉默冷然提醒着他不会忘记自己这些伤害是他给的,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心存感激,反而会害怕他一时的心软是不是有着更大的阴谋。 酒精消毒时,棉签擦过掌心的伤口时很痛,他故意用力地往下压,他承认自己这么做有些恶劣,因为这个女人的毫不领情的模样。 骤然的疼痛令她下意识地咬住唇,牙齿再次嵌进唇肉里,几乎要咬出血来。无疑,这刻她是倔强的。可是卓越还是听到了她嘴里出的闷哼声,毕竟她血肉之躯,怎么可能真正忍得住? 卓越抬目看着她,正看到她咬住唇的样子。布条勒得她唇角本来就红肿,周围都是血迹,可是脸颊上……他目光闪了闪,伸手,她下意识地躲,他的手却稳稳地托住她的脸颊,然后另一只手丢掉棉签,拈开粘在她脸颊上的丝。 当他看到她半边脸上红肿,带着红红的手指印子时,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问:“谁打你?”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这口吻分明是现别人动了自己的东西,一种护短的口吻。 宋凝久却没回答他,只是无声地伸手,用力拽下他托着自己脸颊的手,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手上的伤口再次涌出血液。 她不说话,漠然地拿过他医药包里的纱布,沉默地用不方便的左手给自己的手掌包扎,尽管左手也是血迹斑斑,带着许多细小的伤口。那是她割布条时,不小心伤到的。她现在想通了,她应该处理好伤口,没必要为难自己。 卓越看着她的动作,尽管笨拙,却并不求助于自己。她的态度在告诉他,她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谁打她,这都与他无关。 难道他会因为自己这个人质,而伤害自己的人吗?尽管那个人对他并不十分重要。 简直荒谬! 她不说,卓越也很快想明白过来,除了自己,只有向宁来过这里。想到那个女人跑下楼的样子,他倒是疏忽了。 处理好伤口后,满室的寂静与沉默,仿佛浓浓的刺鼻酒精味压过了那股血腥的味道,但也没有好闻太多罢了。 “睡吧。”卓越坐上说,然后关了台灯。 视线内一片黑暗,宋凝久这次早先一步从床上站了起来,所以他扑了空。他睁开眼睛,看着她伫立在床侧的她,那抹模糊的黑影,问:“不睡?” 睡? 身边躺着一只随时会扑过来的禽兽,谁睡得着?更何况所谓同床,不是夫妻也该是伴侣,她与他如何睡?仿佛连回答都懒得,宋凝久裹着被坐到床尾的椅子上。 很意外,卓越并没有勉强。 她虽然很累,可是因为刚刚休息了一会儿,这阵精神还可以。一直撑着,不知道他睡着没有,反正很久很久她都没有听到他平稳的呼吸,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外面的天色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轰隆隆机械声。、 寂静的环境里,那声音由远及近似的,分外突兀。卓越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与坐在椅子上同时现的宋凝久对望了一眼。只一眼,那神色便足以令宋凝久确定,这动静不是他的人弄出来的。 这时外面的脚步声,沉稳却又略显急促,然后敲门声响起,小钟的声音传来:“卓少。”嗓音凝重。 卓越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掀被下床,并不看宋凝久,迳直走到门边打开门,然后他的身影消失在重新关上的门板之外。 宋凝久从椅子上起身,迫切地走到窗边去拉开窗帘。外面的光线透过来,让她不适的眯起眼睛。一条条细小水光在玻璃上流动,是山里的露水? 她不知,也无心去想,眼睛只眺远外面的天空,企图找到直升飞机还是别的什么交通工具。不管是什么,她有预感是靳名珩来了,自己历经了一天一夜,不管是绝望还是希望,她心中始终坚信靳名珩会来。 如今,是他来了吗? 她心里升起希冀,缠着纱布的手捂在胸口,都感觉心脏在里面彭彭跳动,并且越来越急,几乎要跳出胸口来。 她知道是信任,是期冀,是依赖。 卓越去而复返折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站在窗边眺望着外面的天空。同时,她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身来时,晨光落在她充满希冀的脸上,竟也动人的美丽。 是的,美丽,那是一种神采。卓越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么危急的关机,何以心头会掠过这样一个字眼。他走过来,伸手握起她的手腕,说:“跟我走。”口吻那般不容置喙。 “不。”宋凝久下意识地拒绝,想要抽回手。 她知道是靳名珩来了,所以她应该在这里等他,等着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她爱的人来解救自己,因为她说过会等他。可是卓越的力气她根本抵不过,感觉整条手臂被他拽下来一样,还是被拖下了楼,来到别墅外。 走出屋子的那一刻,她才知道窗玻璃上的水流是昨夜下的冬雨,地面湿湿的,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味道。沁凉,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卓少。”小钟喊。 卓越的脚步终于停顿下来,她才顾的打量这个院子,别墅外形并不突出,而且显得十分陈旧。草坪没有修剪,几乎没有园景可言,显得十分萧条。 她还没有打量完,耳边便响起引擎呼啸的声音。她巡声看过去,便看到三辆车由车库的方向开过来,先后停在他们面前,黑色,全部经过改装的车辆,小钟、子良和另一个人相继下车。 “卓少。”他们喊,车边转眼便站了十几个人,仿佛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聚集过来了一样。 这时,空中那股轰隆隆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大,感觉好像随时都会有东西压过他们的头顶,或扔下什么似的。宋凝久举目四望,有雨水落进她的眼睛里。她眨了下,将眼眶里的水汽眨掉,视线内终于出现了一架越来越近的飞行物,她直觉是直升飞机。 心中那股希冀再次升起,这时卓越与小钟互换了眼色,中间的就已经被人打开。她的视线还没收回,腕子已经被卓越拽着塞进车厢内。 “你做什么?卓越,放开!”她不管如何挣扎,还是被塞了进去。着急地爬起来,动手想要开门下车时,只听咔嚓一声,电控锁将车门锁了。 隔着车窗,她可以看到那架直升机越来越近地在别墅上空盘旋,她连旋转的螺旋桨都看得分明。不知道靳名珩在不在上面,可是她知道那是他们相见的希望。 她打不开门,着急地用手拍着车窗。两只手上全是纱布,绑带,昨晚刚刚包扎好的,白布上又有殷红透过来,可是她感觉不到痛。 再痛,终抵不过她对靳名珩的思念。 一天一夜的不见,像是几辈子那么漫长。不管她曾经历过多么绝望和希望的时刻,其实她最担心的是他。他不知自己的情况,不知如何的心急如焚,如何为了自己犯险。因为感同身受,所以她急于让他看到安然无恙的自己。 “靳少既然能找到这里,自然会想办法救你,靳少奶奶急什么?”驾驶座的方向,卓越的声音在她手掌拍打车窗的声音夹杂下传过来。 宋凝久动作停止,终于理智了一点。转头,看着卓越坐驾驶座看着她,唇角勾着抹坏坏的笑。那样的笑,仿佛在算计或计划什么阴谋一样,让她心底下沉。 她不再说话,只是戒备地看着他。她现在不担心自己会经历什么,反而更担心的是靳名珩,他会不会为了自己落入卓越的圈套。 这时前面的车子顺着别墅外延伸的柏油路开出去,须臾,卓越的车子才动,车子如离弦的箭般急驰。 第一辆车子是子良开的,最后一辆是小钟。院子里聚集的人不多,可是三辆车注定载不走所有人。开车走的不一定能逃生,留下的也未必会丧命。但是机会,还是机会,只给了他们三个人。 因为他们三个,绝不是那种会在监狱里困一辈子的人。 前两辆车子驶出去时,别墅里先后奔出两名女子。 “卓少,卓少,不要抛下我们。” “卓少!” 她们奔向还停在草坪边的唯一车辆,仿佛让它带离自己才会带来生的希望。然而她们没有机会靠近,就被其它人按在地上。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辆车子离开别墅,消失在那条窄小的,向外延伸的路。 两个女人被松开时披头散,仿佛已经用尽的所有的力气。她们总是不甘,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地跟随,却仍然摆脱不了被丢下的命运。 向宁跌在地上,仰面,满脸的泪水。 而那些留下来的男人,仍站在那样,如山上的林木一样屹立,面色凝重,却不悔。 相比起向宁的渴望离去,宋凝久当然不可能愿意走,却不得不与卓越坐在同一辆车里。连部队都惊动的阵势,可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在顾及宋凝久的安危。 换言之,她是卓越的护身符。 沿着别墅伸向外面的柏油路,分叉有三条路,他选了中间一条。沿着蜿蜒的山道而下,车子的左侧便是悬空的山壑,连护栏都没有装。 他却像不要命似的,用娴熟的手法开着车子,除了拐弯时稍稍减速,胎轮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以及火花,宋凝久看着窗外就像是绿色的屏障。 绿色,分不清树木、花草、山壑,那车子几乎离地一般,仿佛奔着死亡而去。就在宋凝久绝望的时候,前方路中央突然出现一抹刺目的白。 车形流畅的白色法拉利就停在路中间,驾驶座上靳名珩的手握着方向盘,像已是等待许久。 卓越的车子终于被迫减速,百米的距离出,吱地一声,轮胎摩擦着地面,迸起的石子打在车身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大约两百米的距离,两辆车子对恃。 宋凝久看到对面,挡风玻璃后坐着的靳名珩。她想叫,像去拍打玻璃,想奔到他的怀抱。可是她此时此刻却像被人定住了一样,只能隔着两道挡风玻璃,两百米的距离相望。 有时候相爱,真的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他没有笑,却仿佛在问她好不好。她也没有回答,可是她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不哭不喊,仿佛是在无声地告诉他,自己很好。 所以够了,他们还能这般相见,很好! 他满足,所以唇角终于挽起一抹轻柔的笑。无声的,可是像安抚。她也笑,是会心的,她也觉得这样挺好。 卓越的眸子在靳名珩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将他牢牢锁住,他下颌收紧,仿佛看到杀人仇人一样。 须臾,靳名珩才将目光转向他,两个男子相望。不同于他与宋凝久的眉目传情,只有极致的冰冷。那冰柱一般的目光在半空相望,仿佛将周围的一切都结成了霜。 长久地对恃,没有人有丝毫让步的意思。最主要的是靳名珩带的人太多,随时都可以找来,卓越没有时间耗得起。他终于将手伸向挂铛手柄,车子慢慢后退。 这时候不用什么语言,靳名珩也明白他要干什么。他没有退缩,而是与卓越做出同样的动作,将车子往后退,退到一定的距离后停下来。排着尾气,引擎响动的车子如同两只蛰伏的兽,仿佛随时准备厮杀。 即便是这样,两人拼杀的眼神都没有移动半分,一直缠斗在一起。卓越抓着方向盘的手收紧,知道今天这样关键时刻,不能逃出生天便只有拉着他下地狱。 而靳名珩,他无法再忍受自己的妻子受制于人,所以根本不可能放过他。死?他在这一刻觉得也不那么可怕,至少没有宋凝久在卓越手上可怕。如果救不出她,他倒也宁愿选择这样的方式。至少可以与宋凝久在一起,黄泉路上有他相陪,相护,宋凝久应该不会害怕。 只是这一世,如果她为自己而死,他还欠她许多未还,终究是他对她不起。 晦涩、幽深的两双眸子,同时下沉,脚步油门一脚到底,便直直地朝着对方撞过去,没有丝毫迟疑。那样的壮烈,如同殉情一般。 其实,在他们相望的时候,一直无声无息坐在驾驶座上的宋凝久,便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生的事。轰地一声,车身同时提速时,她看到那辆白色朝自己撞来。 驾驶座的位置,与她相对的是靳名珩!明明快得什么都看不清,可是她仿佛犹能看到他坐在那里的义无反顾。他想死,与自己死在一起。 可是鬼使神差,在车头即将相撞的一刻,她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卓越的方向盘。不知哪来的力量左转。也许卓越都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手,她从开始的无声无息,不哭不闹致使他忽略了这个不安定因素的存在。 然而那方向盘转动的方向却不是求生,而是求死! 原本要直直相撞的车头,因为宋凝久的参与堪堪偏离。卓越的车头撞上了靳名珩副驾驶座的车身,惯力将他的车子往里狠狠撞去。 靳名珩的车子撞上山体,驾驶座那边的车身出剧大的声响。而卓越的车子脱离原本就窄小的车道,左侧没有护栏,就这样凌空山壑的上方,然后整辆车子直直摔下去…… 042 同归于尽! 校园港 正文 043 惦记别的男人可不好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3 惦记别的男人可不好 章节名:043惦记别的男人可不好 这一幕生的太过突然,两个原本视死如归的男人都没有料到。或许谁都没有去在意那个一直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子,便决定了她与他们一起死亡的命运。 靳名珩是因为想着,她如果与自己死在一起一定会无怨无悔,卓越想她原本就是仇人的女人,难道他会放过她让靳名珩瞑目吗?所以她与他们的共同毁灭就这样被他们视作理所当然,所以没有人问过她到底愿不愿意。 如果可以选择,她当然不愿意。就算没有选择,她也不愿意,不愿意看到自己爱的男子就这样陪着她死去。他在她眼中是全昕丰市女人的男神,他是昕丰第一豪门的继承人,他一直那样耀眼夺目,站在被人仰视的位置,如只妖孽般勾魅祸人。 她怎么舍得这样他就这样死去?因为舍不得,是了解他那些光华之下,是经历过多少才成长这样的男子。 小时候母亲精神病,差点将他从楼梯上摔下来。母亲过逝后回到本家,却只是看父亲从小挽着同父异母弟弟的手,更不用提成年后的商场风云。 她最近的梦里,总是会看到身形单薄的小男孩,故作冷漠地站在靳家偌大的老宅里。他小小的肩膀故意挺拔,唇角甚至勾起恶劣而讥讽的笑,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在别人眼里多么孤寂。 多少次,她也曾站在自家的二楼,看着父母和姐姐演绎着属于他们的幸福。因为感动深受,所以才更加心疼。 爱一个人,有时候不是因为单单是被感动而爱,更是因为了解而爱。之所以会爱,也不是因为那个人有多好,多么出色,而是因为了解的过程让他走进了自己的心里,也同时走进了他的心里。他倾尽所有给她最好,而她心亦是如此才称之为相爱。 她不想他死,尽管她是那样害怕,害怕自己死后,这个男人可能会另外爱上别的女子。将她抱在他们曾经亲呢的大床上,缠绵,将他曾经给予自己的宽容和一切,都去宽容、给予另一个女子。 只要想到那种可能,她就害怕,害怕的整颗心都疼。可是即使这样,她也愿意他活着,所以她才毫不犹豫地动了卓越的方向盘。 因为他那样的男子,他还没有感受过幸福,她又怎么不忍让他与自己一起陨落?她希望他能好,哪怕忘掉自己,哪怕他爱上另一个女子,哪怕她会心痛,她也希望他活着! 靳名珩,你一定要活着! 满天的绿色、苍翠,黑色的车子如一只飞翔中急剧而下的大鸟,急着从半空中坠入大地的怀抱。风力应该很大,所以车窗玻璃,与整个车身都在外气压中晃动、翻转。 宋凝久的手一直揪着身前的安全带,可是仍保持不了身体的平衡,耳朵像失聪了一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她怕的闭上眼睛着抖,睫毛下积起一层水润。 明明是她选择的,她还是害怕和后悔,唇抖着,仿佛是一直在无意识地叫靳名珩的名字。车子是什么时候着陆的她并不知道,只听到彭的一声。 车子像是落到了什么上面,然后几经翻滚着掉落,甚至她感觉车身与树枝样的东西急速摩擦的声音,然后车身一震。她的头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世界再次陷入一片安静当中。 此时,大脑已经接受不到身体感官传出的信号,所以痛觉失灵。她来不及睁开紧闭的眼眸,因为睁不开,只感觉有什么朝着大脑压过来,压住了所有的活动神经,哪怕是意识,然后晕了过去。 临死前仍迷迷糊糊地想,奇迹,至少他们没有被压成肉饼,死的血肉模糊那样惨烈…… 分隔线 山道上,卓越的车因为宋凝久转了他的方向盘,而擦撞向靳名珩的车时,靳名珩看着撞过来的方向便已经感觉到不对,转头,他看到的是宋凝久,两人隔着车窗的眼神交汇只有一秒,那一秒是他的惊,也是她的绝然。 来不及做出反应,车子已经急速撞上山体。他那时看着宋凝久离自己越来越远,下意识地喊不,唇微掀,车门已经被撞得移位,连带他的身子被挤向右边,腿部与头部同时感到一阵疼痛,头更是不知道与什么撞在一起,让他感到一阵懵。 剧烈的撞击声在山中回响,惊起无数还未飞往南方的冬鸟拍打着翅膀飞向高空,天地万物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车厢里安全气囊已经爆破,空气中留下刺鼻的气味。 过了片刻,他方才恢复意识。睁开眼睛,眼前的光线忽明忽暗,明明早餐,在他的眼睛里却像到了黄昏。头仍是眩晕的,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可是他还是伸手抓着方向盘,努力地想撑起身子,腿一使力,就感到生生撕裂的疼痛。 可是他感觉不到痛,即便腿伤上的血已经如水般涌出,浸湿了整个裤腿。即使如此,他仍然没有放弃,咬着牙,使力,可是那种痛与头上的眩晕一阵阵地压迫着他,纵使他意志再强,身体与精力还是到了极限。 又一次试着拔出自己身体的时候,没有预兆,撑起的身子突然跌回去,重重砸在方向盘上。 很久,其实也就几分钟而已,再次恢复平静的山道,终于传来了车子引擎动的声音。很快,几辆车子出现在山道上,朝着这个方向急驰而来。然后在离靳名珩车子后方相继停下来,车门几乎是同时推开,许多人都往撞向山体的车子奔过来。 “靳少。”杂沓的脚步声中,仍夹杂着喊靳名珩的声音,有惊,有急、有担忧。 因为车子撞向山体的部位恰好是驾驶座的这侧,且不说车形损伤表面看来严重,周围全是满地的铺玻璃。没人目睹当时的冲撞,所以无法去预测车上人的情况。 思绪在胸间翻涌,却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有人快步朝着车身跑去,有人在掏出手机叫救护车,或者还有人在联络今天出动的军方领导。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可是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 代替甘泉位置的人最先来到车边,白色的法拉利此时已经撞的不成形。车前的挡风玻璃破裂,靳名珩就趴在仪表台上,左边的驾驶座车门被山石弄得凹进去一块,座椅移位,他就抱着露线松动的方向盘,被卡在两座之间,像是被当时的冲击力硬挤到了副驾驶座上的。 “靳少!靳少!”那人看不到他哪里受了伤,但是车被撞成这样,足够令人忧心。 无奈副驾驶座的车门也凹了进去,变形地卡在里面,怎么也打不开。如果强行拆除又怕伤到靳名珩,最终几人合力,有人趴进挡风玻璃里查看情况,最终将靳名珩救了出来。 他脸上有气囊弹出来时造成的擦伤,上半身及头部未见表面伤口,因为腿部被卡在座位之间,左腿的裤子被血迹晕染。他们将靳名珩抬上车,依照指示开车上了别墅。 里面的人均已被制服,草坪上躺着因为反抗被击毙的尸体,向宁与那个女人浑身抖地抱在一起。车子停下的一刻,立即有医护人员过来,将靳名珩抬上直升飞机,一边实施急救一边往山下飞去…… 分隔线 深夜,山壑 今天的天气本来就不好,昨晚又下了一夜冬雨,天气阴沉。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随着入夜,空气中的寒意刺骨,更难抵挡。 宋凝久好像就是被冻醒的,有意识时就感觉到痛,可是具体哪里疼又不知道,就感觉浑身都疼得厉害,好像生了一场大病般不舒服极了。 嘴里出无意识地一声嘤咛,她的手指动了动,然后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水声,一滴又一滴敲击在玻璃上,好像就在耳边。她终于吃力地撑起眼皮,视线内却是黑暗的,什么都看不见。 啪哒!又一声,水滴敲击在身侧的碎玻璃上,有沁凉的水渍溅在脸上,凉凉的。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慢慢抬起手,摸到脸上都是湿湿的,冰凉。手动了指,指尖捻着那些水渍半晌,眼眸突然骤亮,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那就是她还活着,因为她有触感,有感觉。 活着! 这两个字传递给自己,她手激动地移到心脏,感觉到里面真实的砰砰心跳。 她居然没有死! 无疑,她是欢喜的,连唇角都带着笑。因为是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她在这世间也不是身无可恋,相反,因为有爱的人反而更加贪恋,所以舍不得死。 生还的喜悦让她暂时忘却严寒,手抱在胸前不自觉地笑出声来,眼睛里却渐渐蓄起水雾,雾化作水,一滴又一滴地掉落,砸在她的手背上。、 她咬着唇想,她也许应该感谢上苍,自己这两年来经历过太多太多危险的事件,仿佛把过去二十年,或者一生的惊险都经历了,可是尽管受伤,有生命危险,却还好一直有这条命在。 只要活着,她就有希望见到靳名珩,有希望回到丈夫和女儿身边。这个信念终于让她由激动慢慢冷静下来,视线仍尽是一片黑暗,细瞧会看到自己置身周围会有一些细弱的白色。 她摸索了半晌,手被玻璃窗上掉下来的碎茬所伤,终于确定车身是由一颗大树的树杈间掉下来的,所以周围都是树枝,那些所谓点点细弱亮光,只不过是枝叶上落的雨水。 汽车是车尾着地,所以那些车皮早就变了形,瘪瘪地立在树上,若非粗大的树枝支着,怕是车头也早就着了地,不定摔成什么样子。 她试着动了动四肢,除了头晕晕的有伤,其它还好。又试着推了推车门,外面有树枝卡着打不开。后备箱的许多东西都被重力挤进后座,因此前座往前推的状态下,她没有被挤出挡风玻璃外,而是被稳稳地卡在座位里,已属万幸。 不是没受伤,而是与生死相比,那些伤都是小伤。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得以脱身从座椅上出来,还弄坏了前面了储物箱。然后现里面有手电筒、一把瑞士刀,以及打火机,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先将打火机和瑞士刀装进口袋,直觉会用得到这些的东西,然后打开手电筒,又是费了一番力气,越过后座那堆杂物,打开右边的车门跳了下去。 树下也都是石头,人体落地的闷响很重,可见她摔得很痛。不过顾不得那些,她爬起来后急于离开这里。是的,她要离开,因为她要求生。 头晕得难受,伤口上还在滴血,她捂着受伤的额头望着茫茫夜色,打开手电筒,山间的雾很大,而且又是阴天下雨,没有参照物很难辨清方向。 远处仿佛有不明的叫声传来,都不确定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野兽。可是一个人置身在这样的地方,并且尚不知四周潜藏着怎样未知的危险,让她心生恐惧。 她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可是感觉阴风阵阵,仿佛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联想到电视剧里夜里捕食的野兽。越是想,心里越害怕。 脚步突然停顿,她甚至退缩地想,自己也许应该等在这里,等着靳名珩带人来救自己。不然他们看到这辆破车,却见不到她的人岂非错过? 终于找到退缩的理由般,她原本就没走出去没多远,转身,快速往那辆挂在树上的车子跑过去。由于太急,所以没有注意到脚下,不知被什么了一下,又再次摔在地上。 手电筒在手撑住地面之前脱手,骨碌碌地滚出去一些,她嘴里出:“啊”地一声,分不清是吃痛还是受惊,反正她本能地叫了。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她只得将手电筒捡回来,将光线调过去。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人形趴在地上,面朝下躺着,看衣着像是卓越。 对,是卓越。 掉下来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刚刚她的心思只在自己身上,完全忘了这号人物。直到此时才想起来,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他为什么在车子外面?是从车子里被甩出来的?他一动不动是受伤,还是死了?死这个词落进她的心里,让她刚刚被分散的注意力又转回来,那股恐惧感又重新涌上心头。 不过她还是壮着胆子走过去,蹲下身子推了推他的肩,喊:“喂?”那声音在暗夜中沙哑又小心翼翼。 可是趴在地上的卓越没有回应,仍维持那样姿态,连一根手指都没动。 宋凝久迟疑地手电筒放在地上,然后伸手动了动他的头,将他的脸露出来,然后手由他的额头摸到鼻梁,将食指探到他鼻下。 动作小心翼翼,内心的恐惧让她的手指有些打颤。她心里清楚,自己有命活着,并不代表这个祸害就也有福气活着。但是如果他真的死了,她独自面对一个死人,她怕是更恐惧。尤其这里空旷,荒无人迹。 闭目,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然后才感觉有细微的呼吸拂过手指。虽然很细微,可是足以证明他还活着,她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她探在他鼻息下的手突然被人紧紧握住,吓了她一跳。想都没想便挣脱,几乎是使了全身的力气,两人挣扎间,她甚至踹了下他的肩头,然后他整个人仰在地面上。 彭地一声,虽然只是上半身落地,在这样的夜里,这声闷响还是十分突兀。宋凝久感觉得到他受了伤,因为他的力气不大,但感觉得出来已经用了全身的力量。 被她踢倒在地上的卓越,嘴里仿佛出模糊的闷哼声,身体仿佛是疼的抽搐了下,却没有再爬起来。宋凝久惊魂未定地喘息着,伸手拿起手电筒照过去。他这次身体是仰着的,头是泥土和水,脸上带着擦伤,有血也是必然的,毕竟这不是小小的撞车。 随着这束光线慢慢下移,她才注意到他的外套前襟是敞开的,他的一只手捂在上面,里面的打底t恤右侧已经被大量的血液浸湿。 她惊得后退一步,眼中是害怕,看着面如死灰的卓越,一步步后退。退到撞得破碎不堪的车边,快速转身,然后再由打开的后座车门钻进去。 尽管里面的空间只够她缩在里面,到处都是碎玻璃,可是她仿佛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安全。受惊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平静,她掌心里的手电筒光束打在脸上,灰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她将头探进车窗外,仰着张嘴,一小滴又一小滴的冬雨落进嘴里,她舔了舔干裂的唇。突然想到卓越,她知道她不该想起她,自己只要等着靳名珩来救自己便好。 可是怔了两秒,她还是重新下了车,然后跑到了他的身边。他还是如她刚刚走的那样仰躺在地上,仿佛一动也没有动,她站在那里看了两秒,还是抬步过去。 她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喊:“卓越?” 这次的声音不是小心翼翼,不是害怕,更不是试探,而是一种决然,是她决定救他的决心。不管是不是救得活,她都决定不再袖手旁观。 卓越没有动,也没有醒,就像死去了一样。她放开他的头,握着手电筒去照他的伤口,并试着慢慢去挪开他的手。少了他的手掌遮盖,她才看到那伤口,具体多深她不知道,因为就算见骨也被鲜血染了。粘稠将血与布料贴合在一起,伤口里还有血水涌出来。 她害怕,可是还是转身去了车里,扫开那些碎玻璃,找到一些药。是他给她处理手伤时剩下的,不多,她将酒精与药都悉数洒在伤口上,疼得他整个人都无意识地抽搐。 宋凝久在害怕,因为她不知道有没有用,而且她看着酒精冲洗下,仍不断往外冒出的血液而害怕。他仿佛是真的很痛,所以嘴里现呻吟声,开始是细微的呻吟,后来那叫声就变得异常惨烈。让她都感觉现在自己的举动不像是救人,更像在报复。 脱了棉服,里面只有一件打底衫,她瑟瑟抖地将它脱下来,只裹了棉服,然后将那件打底衫用瑞士刀割开口子,然后撕成布条给他包扎。 她也浑身都是伤,所以那些布条被裹上他的伤口,上面就已经血迹斑斑。可是这样的情况,到底谁在乎? 终于,包扎完。她浑身的汗,不是知道是害怕的,还是紧张或忙碌的。她摊坐在那里看着他,没有再动,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减弱,可是她提醒自己不能睡。就算不没有野兽,她睡着也可能冻死。 尽管这样,她还是不自不觉地睡着了,直到不久后雨水渐大,她才被淋醒过来。下意识地看向卓越,手摸到他的外套已经完全湿了。外套湿了,伤口自然也会湿,伤口会更加严重,意识到这样不行,她便试着将他挪到车上去。 尽管那辆车后尾断裂,玻璃破碎,车架完全不成形,至少给点心理安慰。天知道她这么柔弱是怎么挪动他这样的大块头的,总之她将里面的东西弄出来,清理出一些空间将他塞了进去。 他一直都没有醒,偶尔嘴里会出些呻吟,说明他还活着的事实。她将求救的手电筒放在车顶,黑暗中出一闪一闪的光束,然后回到车内。 她此时已经没了刚刚现自己还活着时的喜悦,因为不知道卓越能不能活,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靳名珩来救自己,她要做的只有等待,因为已经没有体力可以走得更远。 后来,卓越不知道是不是疼的,嘴里一直在呻吟,并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后来,她连声音都听不到了,只看到他在抖,干裂的唇无意识地蠕动着。 对,只是动的,幅度很小,显得极为脆弱。此时此刻,谁能联想到这个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男子,一天前还是主宰着她命运的人? 突然好奇他在说些什么,就当是转移注意力也好,因为她真的很累很累,累得眼睛都要粘合在一起了。耳朵凑过去,凑得很近很近,辨别了很久才明白是爸爸的两个字。 他喊得那样脆弱而无助,里面充满无尽的悲伤。 古语有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些她不知,可是她想人到了生死边缘,应该都会有最惦记的人。比如她,满心满脑子里都是靳名珩和夏初。 他喊爸爸,那模样好像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里。她知道青龙帮以前的老大是卓越的父亲,也知道他死得很惨,但是她从来不知道这事会与靳名珩的父亲有关。 两天前他将她掳走,用那样不耻的方式欺侮她,折磨靳名珩,她是恨的。可是如今想想,他正因为热爱他的父亲,所以才会这样。 摇头,罢了,他们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她又何必揪着那点恩怨?如果他们注定死在这里,怨着死去会不会更累? 外面的天色慢慢有些泛亮,只不过雾气仍然浓重。她下车将手电筒收起来,雨水已停,尽管被冻得僵冷、麻木,她里面什么都没穿,还是感觉那些冷空气往毛孔里钻。 冬初,山间还带着绿色,地上是凹凸不平的山石和泥土,下过雨已经将她昨晚将卓越弄进车里的痕迹冲刷干净。不过地上还有些碎布,以及药瓶。 她走过去,看到昨晚用空的酒精小瓶子里有存了些雨水,伸手拿起,然后回到车内。她看着卓越嘴唇已经干得起裂,裂痕中有了细微的血块,便试着喂了些水给他。 他身上从昨晚起就烧得厉害,早就没了什么感觉,终究,水沾上唇的时候还是感觉到舒服,下意识地张开了唇。宋凝久便抱着他的头,将那一小瓶的雨水给他喂进去。 沁凉由口腔流入食道,冷得让人疼,可是却又觉得甘甜。他的眼皮慢慢掀开条缝,视线模糊地看到宋凝久的脸,他唇动了动,好像是在问她为什么要救自己? 只不过伤得太重,并没有出任何声音,眼睛就再次紧紧阖上。 为什么要救他? 其实她也不知道,或许是一个人在这里太过害怕吧,纵使他重伤,最起码有气息也让她安心。因为这时候无关于任何恩怨,她只是不想孤单地等待。 如果身边有个人让她照顾,她想她可以撑得更久一些。也许,她救他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过他会活下来,就像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靳名珩,或什么人来现她一样。 没有食物,喝的是雨水,又那么冷,他们都受了伤,还流着血,体力是有限的,并且在慢慢消耗殆尽…… 山壑,上方的天色在不知不觉间照亮世间万物,叶子上的雨水在阳光下泛起点点亮光,这样的新绿仿佛只有春天才有,不该出现在冬初这样的季节。 偶尔那细薄的叶子因承受不住露珠,缓慢地滴落,然后落在车顶上,滴上他的或她的脸颊,头也是湿的。身上的衣服昨晚已经湿透,车里的座椅,甚至脚下都是水。 宋凝久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反正当一架飞机由山壑上方的天空,带着轰隆隆的声音盘旋时她没有听到。当那架直升飞机停在这破损的车子不远处,螺旋桨带起的风力几乎将卡在大树的枝间的车身刮得摇摇欲坠的时候,她也没有听到。 直升飞机停稳,舱门被推开的同时,一个穿着迷彩,脚蹬军靴的男子上面跳下来。他的眸子如鹰般锁住卡精壮树枝间的车身,直奔车身的时候,下颌收得很紧。 打开车门,两人都卧在里面,而空气里都是血的味道。他拍了拍卓越的脸,喊:“卓越。” 见卓越他没应,目光下移,看到被包扎得乱七八糟的伤口,他的上半身几乎被血染满,看起来伤得很重。 “把人抬下来,小心一点。”他吩咐着欲退开身子,手却被人抓住。 一惊,低头见卓越仍阖着眸子,唇却蠕动了下。他只好将耳朵凑过去,半晌才听清:“救她。” 她?那男人下意识地看了眼车厢内缩成一团的女人,也是浑身都血,而脸埋在臂弯里,也看不到什么模样。 手下见他的视线落在宋凝久身上,须臾才微微颔首,然后他们着手将宋凝久也抬了下来。如此,两人相继被抬上直升飞机抢救。 飞机再次起飞,旋转的螺旋桨让万将那辆卡在大树上的车子残骸留在那里…… 宋凝久感觉自己做了梦似的,梦到了许多人。梦到自己小时候,梦到了奶奶,然后梦到了靳名珩,梦到了夏初。梦到自己穿着小学一年级的校服坐在镜子前,奶奶在帮帮她梳头。 又梦到靳名珩,她用自己的唇吸吮她被扎破的手指,梦到他说爱自己,然后又梦到夏初,她小小的身体卧在自己怀里,胖呼呼的小手揪着自己的头,手足舞蹈地咯咯笑着。 是啊,她的女儿那样漂亮,笑起来像小太阳一样照亮她的世界。可是转眼,她明亮的世界突然被乌云笼罩,眼前的视线变成一片黑暗。 她感觉冷风吹来,吹得她骨头都在痛,那么冷那么冷的,好像不是在屋子里,而是荒野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时不时风吹草动,就有一个个灵魂在半空中飘来飘去。 “这是阴间,这是阴间。”明明没有人说话,可是她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就像一直在重复这四个字。 她看着那些肆无忌惮在身边飘来飘去的影子,她内心里充满恐惧,她害怕地高喊:“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死。” 她还有靳名珩,她还有夏初,她的丈夫女儿都还活着,她又怎么会死去?她不甘地吼叫,可是却突然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也像那些飘来飘去的影子一样,脚尖慢慢离地,悬浮在半空中。 她看着自己的脚,眼里充满不可置信和恐惧,却感觉有人的手由身后轻轻搭在她的肩膀。转头,她看到靳名珩在朝自己微笑。 他仍然穿着粉色的丝质衬衫,白色的休闲西装裤,外面罩了件棕黄色的风衣。他在笑,看着她的眸子温柔,耀眼,仿佛瞬间就将驱散了这个地方的阴风阵阵。 “名珩,你怎么会来?”她问。 靳名珩温柔地托起她的手,说是托,可是她看着两人的手形还是像从前一样,却是透明的。他说:“我怕你害怕和孤单,所以来陪你。” 陪? 他们说这是阴间,那么她是死了? 骤然放开他的手,脚步连退着与他拉开距离,她惊恐地看着他大叫:“不要,我不要你陪,你回去!” 即便她死了,她又如何能让他死? “不要!”大吼着由病床上坐起身子,浑身都是恶梦中惊出的虚汗。 她睁开眼睛看到房间里的光亮,确切地说是窗外射过来的阳光。她脸色微怔,眸色茫然地巡过四周,像是一间病房,屋顶在点滴架子,病床的仪器上的灯还一明一灭地亮着。 她低头,看到自己确确实实地坐在一张病床上,身上穿着病服,手臂和掌心都是被纱布包裹。脑子是晕的,伸手下意识地撑住额头,却因为触碰到伤口而痛得揪起五官,她才知道额头的伤也被处理过了,上面包着纱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被救了? 头是痛的,但她还是尽力去回想,却是半点印象都没有,哪怕一点点声音。没有办法,想既然没有答案,只能亲自去求证。掀被下床,脚刚落地就感到头重脚轻,更重要的腿脚软,一下子就跌到地上。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护士端着药盒走进来,看到她跌在地上时一惊,不过脸里马上转为欣喜,问:“你醒了?”同时,将药盒随手放到地上,然后搀着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撑起来。 宋凝久却着急地抓着她的手问:“这是什么地方?靳名珩呢?是不是他让人救的我?” “卓越昏迷中都在叫你的名字,你这刚醒来就惦记别的男人可不好。”护士还没有回答她,敞开的病房门口却走进来一个人,声音凉凉地提醒,似有不满。 她皱眉,下意识地巡着声音看过去,便见一个男人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043 惦记别的男人可不好 校园港 正文 044 我缺个女人!(万更!〕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4 我缺个女人!(万更!〕 “卓越昏迷中都在叫你的名字,你这刚醒来就惦记别的男人可不好。”她皱眉,下意识地巡着声音看过去,便见一个男人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呢?就一个字,冷,不止是表情冷,眉眼冷,仿佛连身上散出来的气息都是冷的。所以不用过多相触或了解,只一眼便让人感觉到那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他是谁?她并不感兴趣,只是有些惊讶他刚刚那话里所透出的意思。如果她没有理解错,除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这话明显是向着卓越的。 可是也好像误会了她与卓越的关糸。 皱着眉头不自觉地又紧了下,难道不是靳名珩的人救了自己?而是他,那他是卓越的人?这个想法让她有些烦燥起来,因为这对于她来说,的确不能算个好消息,甚至很糟糕。 她思绪回转间,那男人已经向她走来,脚步声音不大,每一步却都透着沉稳。他站定在宋凝久面前,眸色幽深,明明就是冷,可是那股冷冽仿佛又刻意被包裹住。 宋凝久就是被这样的目光从脸到身上扫过,她才刚刚醒过来而已,脸色并不好。蓝格子的病服裹着纤弱的身躯,更显纤弱,头凌乱地垂下来一起垂到胸前,映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更小,仿佛一只手掌就能盖过来。 此时她即便手上、额头上都带着白色的纱布,可是他并不否认,她此时眉头轻蹙的模样还是不俗。这个男人的眼光可算很高,认为女人的美不单是外表的皮相,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 他心里评判,想怪不得卓越伤成那样都惦记着她。 而他所不知的是,卓越当时惦记宋凝久,可能只是因为她在那样的状况下救了自己,不想就那样舍下她罢了。 “给她做个检查,好好照顾。”男人转头,淡淡对护士说,然后离开病房。 他来得突然,去得也莫名其妙。 宋凝久掀唇想问些什么,无奈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她最终也决定放弃,是因为那个男人看起来很不好说话的样子,自己问他也未必回答。 “宋小姐,你刚醒过来还是不要乱动,我这就去找医生来,再给你检查一遍。”护士说着,已经搀住她的手臂,意欲扶她躺好。 她身子毕竟弱,不宜于胡走动,不然再摔倒可不是小事。 宋凝久闻言侧目来看着她,护士唇角带着笑,眼睛里都是关切,可以让她感觉到对她释放出来的善意。她听话地微颔首,然后由她搀着躺好。 心想只要卓越不醒来,他们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吧? 护士按了门铃,很快就有穿着白袍的医生过来,帮她做了检查。说她就是头痛受创,所以有些轻微脑震荡外,除了皮外伤和部分软组织损伤之外,其它并没有什么大碍。 护士将医生说的一一记录下来,然后送他出去。转身将签字板放在床边的铁柜上,问:“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去准备。” 那口吻,好像医院的食堂是宋凝久的后厨似的,而表情俏皮,那种轻松仿佛轻易能感染人似的。 其实她头仍有些晕晕的,而且有些想要呕吐的感觉,可是女孩的模样好像不忍让人拒绝。她摸了摸肚子,许久未进食,是有饥饿感的。 “银耳莲子粥可以吗?”她问。 她想,也许她应该吃些东西吧,不然也没有力气,毕竟现在的情况未明。 “当然。”护士笑着单眼眨了眨,俏皮的很。倒了杯给她放在床头,然后拿了签字板离去。 宋凝久看着门板关上,她坐起来后喝了口水。虽然刚醒来没什么精神,还是强撑着扶着柜子来到窗边,向外眺望,院子并不是她预期的医院模样。 因为并不像市医院那样门庭若市,来来去去都是看病的人群,相反,整个院子都很冷清,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问题,她住的楼层较低,所以看不到全貌,可是如果是普通医院,她不可能连就诊大厅,急诊室那样的标识都看不到吧? 院子里有几道楼与楼之间彻成的路,却没有病人行动,倒是有些穿着黑衣服的人,百米一个地笔直地站在那里,像是岗哨。她心里莫名一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心里升起疑问,她转身往外走,刚刚打开门口,就有两个男人闻声转过头来,挡住她的去路,问:“请问有什么吩咐?”或者不确定身份,所以没有加称呼。 宋凝久看着他们身上的制服,身上穿着像她看到在院子里站的那些人的一样。她便知道,自己是被看守起来了。 “卓越呢?我想去看看他。”她故作镇定地试探。 两人对望一眼,然后回答:“他还没有醒过来,请你在病房等候。” 他们没有对卓越用尊称,提到他时面色平淡,看来他们也不是卓越的人,那是刚刚进来那个男人的人? 她正思索着,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原本照顾她的护士正拎着粥盒走过来,眼睛状似疑惑地在他们身上扫过,问:“你们在做什么?” 宋凝久摇头,只好说:“饿了,想看看你回来没。” 护士听了笑,搀着她回到病床内。 宋凝久重新坐回床上,看着护士帮着打开用餐的小餐板,将粥打开放到她面前,说:“尝尝。”模样好像充满期待。 这么单纯的女孩子,会跟黑社会挂上关糸吗?她心里做着计较,脸上却温婉地笑着接过她递过来的汤匙,挖了口粥放进嘴里。银耳切得很碎,莲子绵糯,一股清甜裹着米香在唇齿间晕开,这的确不是一般医院的食堂可以做出来的味道。 也许想着别的事而转移的注意力,不知不觉一碗粥就见了底。抬头,看到护士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她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刚醒过来,又长久没进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我晚上再给你送。”护士则以为她没吃够的样子,于是这样对她说。 宋凝久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也只是笑笑,没有反驳。 护士已经站起来,动手收拾起餐板上的餐具。 宋凝久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动作,然后看着她的脸,她应该是很年轻的,好似比自己还要年轻一两岁的样子,唇角的笑意带着暖意,模样看似透明与单纯,处处散着青春的气息。 她是如何也拿她与卓越,还有外面那些人联想不到一起,她想与卓越那样的混在一起的女人,至少也应该是向宁那个模样的。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女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 宋凝久装作无事地笑着移开目光,故意在室内巡了一圈,然后落回她的脸上,问:“对了,这是什么地方?”口吻状似不经意,却已是酝酿许久。 女孩听到她的问题,动作微顿,也许连她都没有察觉到,连自己唇角的笑意不自觉地收敛了些。眼睛有什么在闪烁,再抬眼对上她的视线时,那表情已经变得有些严肃,她说:“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这模样,简直与刚刚善意的女孩判若两人。 宋凝久怔然,可是仿佛对这个答案又似早有心理准备。她犹豫了下,因为看出这个女孩子在为难,可是还是试探地问:“那这里是不是昕丰市?” 这话问出来时,那女孩看着她的眼神已经渐渐露出一丝愧意来,低下头去,说:“对不起。”然后拎着收拾好的餐盒便匆匆走了,意思是她不会说或不能说。 护士走后,宋凝久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看着关上的门板,唇角露出一抹苦笑。如果她不问这个护士,自己寻找答案是不是更好点?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她根本走不出这个房间。 接下来的两天,女孩按时进来给她打点滴,按时送饭,可是交谈却少了起来,大多时候对她笑得多愧疚似的,因为不能回答她的任何问题吧,也怕她问。 宋凝久了解到这个事实,所以不会再问。她不是自己什么人,她不能要求她对自己好,可是想到她与自己也许是敌对关糸,热络自然也热络不起来。 每天固定时间输液,一日三餐按点送饭,她一天的自由活动只限在这间病房里。除了病床,这里还有一间附属的卫生间,所以生理需求基本都可以满足,但没有任何报纸,杂志,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做武器的物品,她就像一只困在牢笼里的鸟儿。 可是她不会担心吗?随着身体渐渐转好,这么多的空闲时间,她想得最多的便是靳名珩。当时她虽然不想同归于尽,可是那个角度她想他肯定还是会撞上什么。 撞上什么呢?又是以什么角度撞上的?她无法理想地奢求他会不受伤,因为那根本不可能。可是她期望他能活着,不然自己的生还就没有意义。 第三日黄昏,她正在用晚餐,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刚醒来时看到的那个冰冷男人突然闯进来。她皱眉,因为这个男人的行迳很不礼貌。 更不礼貌的是他上前,也不管她手里还拿着吃粥的汤匙,便将一把攥住她的腕子,将她从床上扯了下来。 “云少。”守在一边的护士见状,仿佛也受惊地喊了声,可是男人一记冷光射过来,她就不自觉地噤了声,那是警告她不准乱说话的。 云少? 难道又是一个混黑社会的?现在混社会的都这么身价,都被人称少吗?她蹙眉思索着,还没有理清什么,已经被他的力道拖着出了病房。 “喂,你带我去哪?”她回神地叫,并不想配合,奈何男人的力气很大,而且他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宋凝久的手上还有伤呢,就被他拖到同层的一个门前,将门打开,然后扔了进去。 宋凝久进去时不备,脚下趔趄了两步,一下子就跌在地上。等她爬起来时,房门已经关了。 “喂,喂!”她着急地跑过去,拍了两下门板,可是没人理她。意识到自己就是再闹也没人理她,她停下动作转身,才有心思打量起自己新换的房间。 摆设仿佛与刚刚那间相同,只不过病床上躺着个人。她疑惑,提着心慢慢走过去,才看清竟是卓越躺在病床上。他病着,受了伤的,所以脸色苍白。病床边有医学仪器在工作着,红光一明一灭地闪烁。 口鼻上也带着氧气罩,点滴架子上挂着水,只不过他此时双目紧阖,像是已经睡着了。 宋凝久伸手,拿开氧气罩,将食指探在他的鼻下,感觉到他的呼吸。也分不清自己当时是个什么心理,反正他活着她也没感觉到高兴,只是皱眉,将氧气罩重新罩在他的口鼻上。 房间里没有别人,她就站在那里盯了他一会儿,也不见他醒来,心里不由直犯嘀咕,不明白那个男人把自己弄过来干嘛?难道是想让她照顾卓越? “他也不怕我杀了你。”宋凝久说着,认命地拉了把椅子坐下。 倒不是真想照顾他,只是她的身体也没完全恢复,站久了累,便不想跟自己过不去,所以坐了下来。 她看着卓越,这样子是死不了吧?在山里那样的情况下不恨,并不代表死里逃生,平安无事后不会心存怨恨,毕竟他曾经那样对自己。 可是让她动手把他怎么样的话,她好像也不行,因为她不会杀人,没有那个胆量。所以她便动脑筋想要离开这里,当然,几次实验过后她终于确定,自己的自由就只限制在这里。 他们不为难她,所有生理需求都有人满足,比如说换洗衣服,比如说食物,比如说卫生间、浴室,可是绝不会给她任何接受外界信息的机会。 她怎么出去呢?劫持吧,他还是昏迷的人,根本不可能配合,而且她还没弄明白,他跟外面那些人是什么关糸。到底是仇人呢?还是盟友? 应该是盟友吧?不然他大可不必救治他们。可是如果是盟友,她也没见那个男人来亲自看过他,好像漠不关心的样子,是不是救他回来还有别的目的? 反正一天都在思绪纷飞中渡过,除了这些,她的精力和心思还是大部分时间用来思念和担心靳名珩和夏初身上。主要是,靳名珩那样的情况撞过去,她知道受伤是必然的,却不知道有没有生命之忧。 如果连他也有事,那么夏初怎么办?她那么小,家里没有人,那些保姆会不会把她好好照顾?想着想着便开始心疼,难过。 卓越醒来的时候,宋凝久已经撑不住睡了过去,她就趴在自己的床边,像守着自己很久了一样。抬手,就能摸到她的眉眼。 她已经睡了,可是脸上的神色却并不安详,那眉深蹙着,仿佛带着无限心事。手竟真的慢慢抬起,指尖轻轻擦过她眉宇间的褶皱。 她不知道,她在车子里昏睡过去之后,直升飞机到来救他们之前,他是醒过一次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车厢里的她,就像这样蜷缩在自己身边,连脸上的表情都一样,仿佛透着一丝绝望。 当然,那时的她脸上并没有这么干净,额上的伤口暴露在外面,身上都是血迹,湿湿的头还粘在脸上。可是她阖着眸子的模样,却就是这样,让人忍不住有心疼的感觉。 心疼,他指尖微顿,面色怔然,怀疑自己是不是魔障了,所以心底才会窜出这两个字来?她嘴里这时出模糊的一声嘤咛,卓越仿佛怕被人窥探到什么一样,立即收回自己手。 宋凝久其实只不过做了个梦,梦到她与靳名珩躺在床上,自己睡着了,他用他的指尖轻轻描绘自己的眉眼。那时他对自己宠溺的动作,醒来时总会对上他含笑温柔的眸子。 她像往常那样醒来,可是在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眸时却怔了下,然后神思终于从梦境回到了现实,眼中一惊,身子蹭地一下站起来,与他拉开距离。 “你醒了?”她问,或者连她都没有现,这一刻她身上瞬间充满的是戒备。 因为她没有忘记两人的敌对关糸,在山里时那样的生死危急时刻可以什么都不顾。哪怕那时算是她救了他,她也不能肯定他能放弃之前对靳家的种种恩怨。 卓越看着她,因为现自己真的无法给她安全感的。可是他唇角还是不自觉地勾起抹笑来,心情竟是很好的。可能是因为他活着,她也活着吧…… ——分隔线—— 多年来平静的庆平山,一夕之间触动警方与军队聚集,记者早就闻风而动。然后他们在山下拍到了从飞机上抬上救护车的靳名珩,继而得知了宋凝久被绑的事。 在昕丰市,这样的消息无疑,一时间又引起轩然大波。有心人不由指出,这两年的靳家似乎从与宋家宣布联姻开始便一直都在动荡。 靳远还在住院,靳名珩又昏迷不醒地在监护室里。此时这种情况,整个靳家最有利的人莫过于靳名璞。靳名珩手术后被转过重症监护室,深度昏迷还未醒过来,他便带人明目张胆地要进驻环球公司。 这家公司在昕丰市屹立百年,由影视展到各个领域,几轻变革后越来越壮大,起到带动、刺激着昕丰市的经济展的作用,说明,是经营模式与管理上,都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靳家两位当家人相继出事之后,副总李彭出面稳定大局,及时召开新闻布会说明情况,并联络各方领导予以稳定局面,此时的公关部挥了极大的作用。 至于业务方面,所以骨干都是靳远及靳名珩相继提拔上来的人,纵使没有顶头上司在,也都是有能力独当一面的人才,所以环球在这样的时刻并没有像大众想像的那样混乱。所以即使是身为靳家人的靳名璞,也没有机会钻空子。 靳家的事本来就引人瞩目,这几天不管是医院还是公司都有记者驻守。他被安保挡在公司楼下,便在媒体前大放厥词,声称靳名珩害了其父,企图霸占公司及靳家的财产,如此这样的下场算是恶有恶报。 “他胡说。”在环球楼下召开“临时布会”时,一道女音打破了他的义正愤膺。 靳名珠踩着高跟鞋,在镁美灯的闪烁下走过来,一直走到他面前临时搬来的桌子,作为演讲台的前面。她曾是靳家养女,虽然后来传言被靳名珩除名,可是她的光环还在。 豪门,总是离普通百姓很远,所以他们都当他们生的事,当一个故事来看。可是又因为是真实在存在,所以更具吸引力。 每个人都急于了解所谓的“真相”,尤其是记者,急于抓住让自己爆料的东西,所以靳名珠的到来,尤其是那句维护的话,无疑要推翻了之前靳名璞之前的言论,将事件推向更白热化。 “靳名珠,你要干什么?”靳名璞在为自己重新进驻环球争取,如今靳名珩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是他最好的机会。因此他不允许任何破坏,所以看到她出现时脸色十分难看。 靳名珠看着他,说:“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不允许你在哥哥无力反击时中伤他。” 她爱靳名珩,所以不允许。纵使靳名璞爱她如斯,多年呵护,甚至生过无数次亲密关糸,她此时看着他的眸子都是无波的,没有丝毫起伏。 所谓爱,那个有轻皱下眉头,她的心脏都会疼的紧缩。所谓不爱,他纵使再狼狈受伤,她的眼睛也是盲的。 “哥哥?你有把他当哥哥吗?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不是靳家的人了。” 从小到大,他们曾经因为靳名珩有过无数次的争吵。大多时候他都因为觉得愧欠靳名珩,因为喜欢她,所以选择沉默,尽管她指责的那些事他根本是无心,甚至是冤枉的。 可是今天,他不会再懦弱地忍让了。因为忍让,他的母亲惨死,因为忍让,他在她眼中过了二十年还什么都不是。如果忍让不能得到一时安逸,那么他就应该学会掠夺和伤害,像曾经的靳名珩那样。 靳名珠被他这话一时堵得无言,现场短暂的寂静过后,记者群里传来躁动。她稳了稳心神,挺直腰背,回击:“我是不是靳家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罪行我一清二楚。”她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不是她有多勇敢,是她要让自己勇敢。因为她喜欢的人现在躺在医院里,没有办法保护和还击别人给他的伤害,那么她就要替他守住这一片天地。 罪行?这两个字丢出来,现场又陷入混乱,都纷纷猜测,还是有记者忍不住问。 “什么罪行?靳小姐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呢?” 靳名珠终于转过身来,面对所有临时聚过来的记者,手下意识地抓了抓自己的手包,回答:“所谓的靳名珩害了靳远董事长,图谋家产都是他一派胡言。” “你有证据吗?”靳名璞问。 “我没有,那么你有吗?你有就是去告他,何必在这里煽动?”靳名珠反问。 靳名璞看着她挑衅的眼眸,下意识地咬住牙,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既然两位都没有证据,麻烦请尽管离开这里。不然今天的事件都有视频为证。我仅代表靳名珩先生,对两位保留追究其个人对他进行言语诽谤,名誉损坏的权力。” 此时,环球大楼主持大局的李彭闻讯赶来,带着大楼大批的安保,准备清理现场。 “李叔叔且慢,我还有几句话要说,说完再清不迟。”靳名珠说。 李彭是外姓,原本靳远在时,不过是公司的部门经理,靳远住院后,才由靳名珩提拔上来的。本人从前职位虽不高,可是在公司颇具威望,不然也不可能在靳家生了这么大的事之后,他仍能压住众人。 他算是看着靳家三个人长大的,往日也算熟识,只是今日面对靳名璞和靳名珠,那模样却没有往日的客套。 李彭看着靳名珠,还没有开口,靳名珠已经迳自走到所有记者的面前。她对众人说:“他,勾结青龙帮卓越,设计绑架了我嫂子宋凝久,然后才害得我哥哥如今重伤。我有证据,已经向警方提交。所以,所谓的我哥勾结黑社会害靳董事长,谋夺家产,纯属无稽之谈。” 她的话如同炸弹,就连靳名璞都不可置信地瞧着她。仿佛印证她的话一样,不知何时起,外围响起警笛的声音,几名穿着警服的人越过众人,递了一张逮捕令递到靳名璞面前。 “靳名璞先生,你涉嫌与黑社会卓越勾结绑架靳家儿媳宋凝久,现在要将你带回警局接受调查。”说完,那张白底黑字的纸张收回,便有两个警察拿着手铐上前。 直到咔嚓一声,冰冷的触感桎梏住他的腕子,靳名璞才如梦初醒,冤枉地大叫,说:“不可能,我没有。” 他虽然与卓越是接触过,但并没有提供什么宋凝久的信息,怎么可能与绑架沾上边?靳名珠,他怎么可以这么陷害自己。 相机与摄影机的灯光都在他脸上闪烁,彰显着他的不可置信。但是他突然意识到,单凭靳名珠是没有头脑做这些的,定然是有人指使她。 会是谁? 靳名珩已经昏迷,还会有谁替他出谋划策?还是说,这一步早就是靳名珩安排好的? 想到他与靳名珠的同床共枕,虽然知道她与自己不同心,却也没想到他会背叛自己,所以不曾真正设防,却没想到她会这么陷害自己。 靳名璞被带走前,眸色猩红地盯着站在那里的靳名珠,问:“你处心积虑,你以为他会多看你一眼吗?”那一句是愤怒,也是不甘。 最终,他还是被塞进了警车里,所有的记者都围住警车,不停地问,不停地拍照,直到警车开走。 待他们回过神来,想采访一下靳名珩,了解更多的内容时。现场,李彭已经带着安保离开,靳名珠也已经不见。 她坐在远去的车厢内,淡定地拨了个电话,喊:“爸,事情已经办妥了。” …… 靳家对外的形象就是公正的,起先唐媛因磕药坠楼身亡已经造成很大的影响,又因为靳名璞的说辞,与黑社会的牵扯更加令人失望。 不过这下靳名璞被带走,事情一下子便明了起来。他因与其兄争家产,将矛盾升级到雇佣枪手报复,一时间成了恶性刑事案件。 闹剧,就是这样上演的。 按理说,这本是靳家的家事,如果靳远尚在公司,靳名珩不曾出事,这事根本沦不到政府来管。当然,如今他们这种情况,政府想出面也没有借口出面。所以当靳名珠拿着证据上门时,他们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布逮捕令,以此将闹事的靳名璞扣留。 因为不管怎么样,他们是不能让靳家以及他们的公司垮掉的。不止是因为他们与高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糸,更重要的是环球影视的产业,那是昕丰市的重要标志,没有领导愿意在自己的政绩上留下这样的败笔。 外面的事件闹得很凶,靳名珩却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靳家的管家在两个病房间穿棱、忙碌,他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门外。 监护室里,他的左腿打着石膏。如果不是医生说,谁又看得出他是因脑部受到撞击,颅内出血而迟迟没有醒来? 对这个世界活动的人来说,他是昏迷的。对靳名珩而言,他却一直都活动在自己的世界里。人生的记忆是时光的长廊,而他很久没有从记事起慢慢走过。 小时候生活在古镇里的那橦老旧房子,经常看到被砸倒在地破损的桌子,碗筷、饭菜凑乱的堆积,还有各种家具、物什,房间里母亲狂一般地吼叫。他永远记得那种声音,她叫的那样撕心裂废,那样歇斯底里,仿佛每一声每一句都透着悲凉和绝望。 是的,那样的声音几乎每一天都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开始时他茫然地坐在地上,等着元妈妈来抱他。后来他开始淡然地抱着自己的饭碗吃饭,然后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背着书包去上学。 母亲生病时是那样的,可是她清醒时又是另一种模样。她会抱着他给他讲故事,她会辅导他做功课,他举一反三时,她会亲亲他的脸蛋,骄傲地说:“我的儿子真聪明。” 可是母亲去世后的日子,他是孤寂的,回到靳家的一切他都不愿想起,很长一段时间都醉生梦死。喜欢赛车,喜欢泡吧,喜欢玩女人,任何刺激可以气到靳远的事他都做。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在哪里,唯一想的、计划的就是查找母亲当年的死因真相,直到遇到宋凝久。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别怀疑,当时他看到她在宋家的处境,他是这样想的,并且眼里、心里都充满嘲讽。甚至连后来联姻也不过是为了她家的开案,当初的靳名珩看似无害,真的就是这样薄情。 只里后来,他也说不清从哪里开始变了质?反正就将她放在了心上,他也一直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以给她很好的保护,看到她的家人欺负她,也会怒其不争。所以纵使爱她,也从未对她的家人手软。 直到他们的孩子逝去,他才惊觉亏欠她的太多,所以每天都小心翼翼。哪怕她会感动,会说爱他,他都不敢十分踏实,就怕有一天真相被揭穿。他会为了那个孩子,而再次无法原谅自己。 可是他又是那样贪恋从她身上汲取的温暖,贪恋那种相爱的美好。尤其是有了夏初,父亲的出事之后,她都没有让他感到丝毫孤碟。 她被绑票的那两天却是此生最煎熬的,尤其卓越刺激自己的话历历在目。他担心她经历什么会受不了,所以他的心每天都在油锅上时时刻刻都被人生生煎着般,又强迫自己镇定。 好不容易找到他们的行踪,他在山上等着卓越。当两辆车子互不相让,他知道他救不出她时,或者说他经历了两天的煎熬已经不再愿意再周旋。 因为周旋,可能代表着她再次离开自己,他又如何忍受她再次离开自己,而且是在卓越的身边。想到那天手机里传出来的动静,她留在卓越身边片刻,他都不能忍受,所以他宁愿选择同归于尽。 那样,他们一家三口还可以团聚,也许,她知道了真相后,就不会那么怪自己。 原本打算好的一切,她却成了变数,当两辆车子相擦而过,而不是相撞时,他随着偏离的车身看到她脸上的绝然。那一刻,他终于懂了,她居然是不想让自己陪她死的,她想让他活! “小久儿!”当初来不得喊出的挽留,突然冲口而出。他惊慌里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医院的天花板。 “靳少,你醒了?”照顾在病房里的甘甜看到他睁开眼睛,高兴地看着他。 靳名珩闻声转头,眼睛里映出甘甜的模样,却是片刻的茫然。他着急地坐起身,目光扫了遍病房内,意识和思绪都在快速回转。 甘甜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沉浸在他醒来的喜悦里,着急地问:“你渴不渴?有没有感觉到哪里特别不舒服?要不要喊医生?” 她一股脑将自己的担忧全说出来,起身按了床头的呼叫铃,然后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手掌刚刚触到他,下一刻已经被他毫不留情地挥开。 纵使他已经昏迷了几天,纵使他病着刚刚醒来,可是那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透着绝然与厌恶,说:“别碰我。” 甘甜看着自己肿起的手背,眼眸里带起一丝委屈。 靳名珩却并没有多看她一眼,而是朝着门口吼:“人呢?”口吻急迫,纵使几天没有进水,嗓音干涩,那两个字像锯子割着声带一样。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马上有人推门进来,他看到是接替甘泉的人。看到他醒来,对方还很高兴,脸上扬起抹笑,说:“靳少你醒了。”纯粹的废话,可是里面却充盈着满满的喜悦。 “小久儿呢?”靳名珩却没有时间与他分享什么劫后余生,只问,眸子如墨,却又透着冷意。 久? 那人立即明白过来,脸上的喜悦转为愧疚,以及闪过一丝不自然,低下头去。 靳名珩的眸子却变得愈犀利起来,如刀子一般并没有离开他的身上分毫。 男人回答:“载着少奶奶的车掉下山了,我们还在找……”说到最后,未免底气不足。 当靳名珩听到掉下山三个字时,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心脏的部位,整个坐起的上半身都晃了一晃。纵使他从前再喜怒不形于色,可是此时就连甘甜都看出他的心痛。 “靳少,你才刚醒过来,要好好休息。”看到她这样,甘甜立即摒除了刚刚被挥开的难堪,上前搀住他劝说。 宋凝久生意外她也很难过,不过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靳名珩,他现在的身体很虚弱。 靳名珩这次没有挥开她,只是抓着自己心脏部位的手又收紧了下,然后问:“我昏迷了几天?”那样轻浅的喘息,更像是怕是惊动什么。 当然,这话不是问甘甜的,而是站在床尾的人。 “三天。”那人回答。 明明他不是那个很久没有喝过水的人,此时面对靳名珩,竟觉得嗓子干涩的厉害。 他的话音刚落,甘甜看到他抓着心脏部位的手臂突然抬起。眼中一惊,他的手已经越过她握过床头的一只杯子,然后毫不留情地朝着那人狠狠地砸过去。 那人本来是低着头的,只听到一声惊呼,便下意识地抬头,就见一抹黑影正好朝自己迎面砸过来,太快,根本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冲撞力却一点都没有减弱,那只水杯就这样直直砸在他面门上。 他感觉到疼,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额头,他都分不清玻璃是砸在他脸上碎的,还是掉到地上才碎的,总之落下来的玻璃已经在脚边碎了一地。 “三天都没找到人,你救我回来做什么?”靳名珩的声音沉沉压过来,像是阴雨天天边压过来的乌云,又仿佛要将整个病房里的空气冻结。可是谁也不知,里面透出的又是怎样一种绝望。 她掉在山里三天都没有消息,那么高的山,单是车子落地的冲击力都不是人体能够承受的——他不敢想,再也没有勇气想下去。 可是单单只是这些,他的身体,骨头里就止不住有寒气钻出来,冷到全身都止不住地抖。 “靳少……”甘甜看着他,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而接替甘泉位置的人还站在那里,额头与鼻涩之间被割了深深的一道殷红,满脸的血,他看到这样的靳名珩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靳名珩自己这样颤了会儿,仿佛却突然想起什么,抬手就拔了手背上的针管,做势要下床。 甘甜一惊,马上压着他的手臂阻止,说:“靳少,你不要这样,你的腿不能动。”上面还打着石膏。 靳名珩此时却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宋凝久身上,已经根本无暇去在意身边的人是谁。感到阻力,便用力甩开她,毫不留情地一个滚字出口,便要往外走。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一条腿受伤了,上面打着石膏,所以刚刚下床便跌在了地上。彭,身体落地的沉闷声在室内响起,就那样震动病房内所有人的神经。 他却像没有痛觉一样,吃力地想要爬起来,几番用力无果之后,才知道转头低眸,看到自己打着石膏的腿。他们以为他会放弃,站在床尾的人作势正想上前来扶他,却没想到他竟然干脆没有起来,利用两条手臂往门外爬去。 震动,让那人一时忘了行动。 拭问,谁见过这样的靳名珩?他可是昕丰市人人瞩目的靳少,少女眼中的男神,最具魅力的黄金单身汉。除去这些,他还是执掌乐视环球公司的新任当家人,自入商界以来,他的手腕令整个业界都仰望、折服。 可是就是这样的他,此时就爬在地上,如一只受伤的动物般,卑微而狼狈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手掌扎进地上的碎玻璃片子,沿途留下一片殷红,他都没有痛觉一般前行着。 仿佛他眼里只有那份执着,不计任何代价。那个样子简直是疯了,让人不能理解,也不能直视。 傅景之开门时就看到这一幕,他眼中满是震惊,他上前按住他问:“你做什么?”口吻间是生气的,因为他的胡闹,不爱惜自己。 “我要去找小久儿。”他回答,声音那般坚定,仿佛只剩下这一个目标。 闻言,被他甩在地上的甘甜,眼中都含着泪,终于别过眼去。 傅景之心里也是震动的,没有人见过他那副模样,浑身的伤,脚上打着石膏,胡子拉茬,病服上带着血迹。可是他说他要去找小久儿,竟让他原本满心的愤怒,转而变成无尽的心酸。 他吸了下鼻子,说:“我帮你去找。” 靳名珩闻言看着他,眼睛里涌起指责,他问:“她在山下三天了,你如果能找,那这三天又是在做什么?” 他问的时候,眼睛里是对朋友的指责。他是他最好的朋友,那是怪他没有尽心,没有尽心去找自己的老婆。可是想到宋凝久已经掉到山下三天,那样的高度,又是这么冷的天,他眼睛里的光彩又渐渐转为一片死迹。 三天,他是不是不应该再报任何希望?绝望,让他闭起眼眸,将悲痛锁在里面。可是锁得住吗?傅景之看着他的神色变化,本来要辩解和安慰的话突然就都堵在咽喉里,真想替他哭出来…… ——分隔线—— 卓越醒是醒了,可是宋凝久仍被困在病房里。她虽然不用伺候他,可是自由被限制,哪里也去不了。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他的伤也渐渐好起来。 “卓越,你能不能让人给我换个房间?”终于,在他第n次进卫生间不关门时,她终于忍不住再次提出要求。 这要求他醒来时,她不是没提过,不过被他断然拒绝了。当时他说他见不到这里的头头,更安慰她说,他都伤得不能下床了,难道他还担心自己对她怎么样? 是,不能怎么样。 如今他能下床了,而且可以不用护士搀扶,慢慢走到卫生间去解决生理问题。可是他就不能有点自觉吗?这屋里还有她在,而且她是女人。 卓越闻言,笑着慢慢走过来,无赖地说:“我怕我摔倒了,你听不见。” 宋凝久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戏谑,知道他是在戏耍自己,还真当自己那么好哄骗?便冷着声音,说:“放心,你就是真的摔死了,我听到也不会给你叫人,所以关不关都是一样的。” 这个无赖,还真不如死了算了,她在心里诅咒。 “怎么?后悔救我了?”卓越问。 宋凝久看着他抬步迈过来,一步步地靠近自己。明知道他受着伤,只是能勉强行动而已,可是这么大块头罩住自己,宋凝久还是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她却故作镇定地回答:“是啊,真后悔当初没在山里拿石头砸死你。” 卓越将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眸色却因为她的话一下子阴沉下来,又往前迈了一步。宋凝久后退,脚却碰到了墙根,后背贴在了玻璃上,无处可退。 卓越的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圈在自己范围内,身子倾过来,两人的脸靠得很近,他看着她问:“可惜,你没砸死我,还救了我。你说,我怎么报答你才好?”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是说话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脸上,透着暧昧又有侵犯的味道,让她连想到那天他欺侮她的画面。 “卓越,你别恩将仇报。”她叫,声音里有些懊恼。 “恩将仇报?”这两个字在他唇齿间重复着,那口吻仿佛在细细咀嚼。可是看着她的眸子却一瞬间起了冷光,他说:“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别忘了,若不是你,我根本不用掉下山去。说不定,已经把靳名珩撞死了。”提到靳名珩的时候,他的口吻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你为什么这么恨名珩?”她问。 “为什么?”卓越闻言,眼眸中露出尖刻的讽刺,回答:“因为他爸害了我爸,我的报仇。” “可是靳远现在已经是植物人了,与死根本就没有区别。”她说,像是辩解。 卓越看着她,一副努力维护的样子,差点就忘了靳远是她的公公。他说:“那又怎么样?他还是没有断气,凭什么我父亲死的那么惨,他却可以安逸地多活了二十年?”脸上是愤恨,是不平。 宋凝久看着这样的他,活在仇恨里的他,说:“卓越,一个人的人生只有几十年,除了报仇或许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可以做。你不觉得这几十年都用来报仇太可惜了吗?” 她原本不想说教,可是她觉得他这样偏激不好。当然,她主要是为靳名珩着想,不想有他这样的人时刻盯着他们,太过恐怖。 “有意义的事?什么呢?”卓越问,那样子仿佛饶有兴味,可是那眸子里却没有多少诚意。 “难道你没有想过你可以过得更好吗?没有想过你报仇以后做些什么?除了报仇,就没有别的需求?”宋凝久引导他,明知或许是徒劳无功的,但还是想去试。 卓越眸色一怔,仿佛在沉思。宋凝久则想趁机由他身下脱身,不料刚要行动,他的手便伸过来,掌心准确地托住她的脸颊,回答:“别的?我缺个女人。” 她看着他眼中泛起恶劣的光,便知道他故意曲解她话里的意思。 卓越托着她的脸颊,指尖故意在她脸上摩擦。那指尖触感冰凉,如蛇信似的,令她嫌恶地皱眉,伸手想要拍掉。 他的手是收回来,不过却转而搂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锢着贴向自己,说:“不如你待在我身边,我也许可以放弃,不再找靳名珩的麻烦。”他的唇落在她的耳畔,说话的气息吐过来,那样轻,半真半假地说。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044 我缺个女人!(万更!〕 校园港 正文 045 反击,她伤了卓越(万更)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5 反击,她伤了卓越(万更) 他手臂锢的自己很紧,两人的身子可以说是紧紧贴在一起。房内的暖气很足,所以两人的仅穿着单薄的病服,透过衣料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的肌肤温度。 宋凝久感到他说话的气息,有意无意地喷在自己耳廓,痒痒的,有些热。这样的举止若是换成两情相悦的情侣,无疑是暧昧的,可以称之为情趣。 可是换成她与卓越,宋凝久皱眉,只觉得他身上那股陌生的男性气息让人烦感罢了。手已经抵在他胸前用力推搡,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无奈他虽然病着,这块头对于娇小的她来说还是太大。 不由冷斥:“卓越,你放尊重一点。”眉宇间,自然带起一股凌然以及愤怒。 卓越看着她的模样,唇角却愈勾起一抹笑来,他说:“你看,连你都做不到这么无私,又怎么能要求我放弃仇恨?” 宋凝久闻言气结,说:“你这简直是强词夺理!”他们的情况怎么能一样? “强词夺理吗?”卓越目光直直地望着他,那眸色中的光亮仿佛愈加耀眼,只是口吻却更加冰寒,他掬起她的下巴,两人对视,问:“你不曾经历我的事,又怎么知道我的痛?” 宋凝久很不喜欢他的举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所以用力拽下他掬着她下巴的手,神色漠然。 卓越看着她的眼睛,并没有刚刚提到让他放过靳远时的悲天悯人,除了嫌恶烦,更透出一股漠然来。从前只觉得她柔弱、倔强,却从未和冷、漠然这样的字眼搭上边。 如今那股漠然映在他的眼里,竟让他泛起一丝不舒服来,是因为她未将自己放在心上?或许连他都理不清自己的情绪从何而来,总之下一秒,他竟突然将下巴抵在宋凝久的肩窝上。 肩头传来重量的时候,宋凝久只感到无语。从不知道这个男人这样无赖,可是推吧,他的双手又紧紧锢住她的腰身,怎么弄也弄不开。 “你知道吗?我生下来便没有母亲,一直都是父亲把我养大的。小时候很羡慕有妈的孩子,有一次无意间听我爸的手下说,我妈是生的那天被人用枪打死的,我从那时起就恨起了我的父亲,虽然他对我很好。” 宋凝久拽着他手臂的动作微顿了下,也许是被他难得透出一丝丝脆弱的情绪吸引。可是他跟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她皱眉。 卓越感觉到她未再挣扎,以为她在听,便继续说:“他真的很疼我的,不管我多么恶劣的淘气,他都宠着我,由着我。可是我渐渐长大,因为母亲的死更不喜欢黑道。尤其是每天见惯了打打杀杀,组织卖淫、赌博,贩卖军火都有。我羡慕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们可以牵着父母的手去上学,而我,只要出门就经常遭到暗杀。” “最严重的一次,别的帮派为了争地盘绑架我,把我弄在船上,身上绑了定时炸弹,引我爸去救。我爸真去了,明知道我身上有炸弹,还抱着我,安慰我,让他的人拆线,当时就只有差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目光却是清晰地看着窗外,并不见丝毫情绪。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她并不感兴趣。 卓越不恼,仿佛他只是想说,并不在乎她听不听,可是也不放开她。 “后来,有一天他死了,死得很惨很惨。对了,就是你的姐姐宋一瞬和我生关糸的那天晚上。” 宋凝久听到姐姐的名字,脸上终于出现一点情绪。 卓越看着她的表情,他摸着她的脸说:“你不必自责,当年并非单单是他们抓错了人,而是你姐姐穿着你的衣服,自称宋凝久。” “什么?”宋凝久惊异,眼中随之而来的是不解。 卓越摸着她的脸,仿佛像看着当年的宋一瞬一样。他说:“你当年砸的那个人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并不知道具体的来龙去脉,只是他躺在医院里,妻儿在床前哭得厉害,非求我报仇,我便去了。” “我在带着人你家附近等你的时候,就看到你姐姐从家里出来。如果我记得没错,她梳着马尾,上身是吊带,下面穿了件很短的皮裙。” 宋凝久皱眉,因为这的确是她的衣服。像姐姐那样规矩,像公主一样的女生,只会穿规规矩矩的公主装,不然就是校服。 她冒充自己? 卓越看着她笑,那笑里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说:“我当时带的除了男人,还有一群少女。她们见她走过来便问她是不是宋凝久,她说是。” 也许那对卓越来说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晚上,可是也许他永远不知道,那天对于一个偷偷叛逆,想要体验刺激的少女来说。宋一瞬之所以承认,是源于她一眼看到的,站在那群少男少女中的卓越。 她不认识他,她当时也会偶尔想要叛逆,可是被长辈的赞放定格、捆绑,所以羡慕妹妹的生活时,就可以扮成她肆无忌惮地出去疯玩。这样人前她仍是端庄的公主,所有的恶劣都由宋凝久来背,这样的方式多好。 那这么多的人都是她不认识的,可是寻求刺激的宋一瞬还是决定冒险,却没有想到在那样一个晚上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甚至改变了她未来的人生的轨迹,万劫不复。而此时的宋凝久听到这里终于懂了,懂他的意思。他是在说宋一瞬那天出事,并不完全是自己的责任,因为是她假扮了自己才会被带走。 可是那又怎么样?当年他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出手,也不是什么好人。 “还是说我吧。”卓越转回话题,说:“我爸在那天死了,没了他的庇护,我被人追杀,昕丰几乎没有立足之地,所以便被安排偷渡去美国。船上被人追杀,我在海水里整整泡了两天一作,那么冷的海水,等我爬上来的时候,感觉浑身的皮肉都像腐烂了一样。”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下,看向宋凝久。 宋凝久看不懂他的眸色,也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所以只是戒备又不耐地看着他。 “他说当然,后来我强烈的求生意识战胜了一切,历经一年才到了美国。到了美国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浑身是洞,在那里没有人会帮我,我又不想做廉价劳动力,有段时候我甚至在街边捡垃圾吃。你知道我在美国的第一笔收入是怎么来的吗?”他说起那些岁月的时候,口吻轻淡,就像是在讲别的故事,可是却最后突然问了她一句。 宋凝久看着他,他当时是笑的,可是眸子幽深又泛着冷光,所以让人看不透。她只是与他的眸子对望,不曾回答。 卓越却径自笑开,说:“我的第一笔收入是偷窃。”他说,笑里有些自嘲的成份,说明他当时还是知道这种行为是不耻的。 “当然了,只是当时饿得难受,看到别人钱包里露出的纸币都露经光。我不会偷,当然会被现,然后被打得半死,丢进警局关了几天。我当时就觉得自己真狼狈,真丢人,堂堂青龙帮老大的儿子,居然为了偷窃被现抓进警局。” “你进过警局吗?”他又问。 宋凝久这次是真有点不耐了,因为不明白这倾诉的重点在哪里,当然也不敢兴趣。他却径自又说:“里面很黑,到处都是铁棱子,走路的时候脚撩拖在地上可以听到回声。里面的窗户也很高,可是地特别的阴暗潮湿。一间牢房很大,里面可以关很多人,我记得里面黑人也有白人,而我就是唯一的黄种人。” “你能想像一群犯罪份子被关在一起吗?里面有杀人犯,也有肢体分解的变态**。”好吧,他好像有点故意吓唬她了,不过这真的是事实。 “黑社会嘛,大多弱肉强食,可以为了一碗饭而打得头破血流,谁弱谁就挨打,甚至没饭吃。其实这些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里面有潜藏的杀手,他们想杀我。你见过砍刀吧?电影里就有,很长的那种。还好从我爸出事后,我睡觉一直都很警觉,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转头就有一把刀迎头劈下来。”后来他知道那些人是跟美国警方串通好的,不然监狱里哪能有刀? “我虽然躲开了,可是被砍伤了右臂,我一个人流着血与他们十三个打斗。我当时也是杀红了眼,满地的血迹,我杀了五个人,三个躺在地上伤得动不了,最后剩下的五个把筋疲力尽的我地被按在地上。” 听到这里,宋凝久很想推开他,她想到的不是同情,而是当年史密斯死时的恐惧,仿佛他身上都是浓浓的血腥味,沾着那么多那么多的血,是怎么清洗都洗不掉的。 卓越却说:“嘘,别怕。我当然没事,不然怎么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宋凝久当然知道他活得好好的,可是她多想咒他死,这样他就能放开自己了。 “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他问,然后自己回答:“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的外国女人,她说欣赏我。还说可以救我,甚至可以替我报仇,不过让我当她的男人。” 宋凝久闻言,漠然的表情终于有一丝裂缝。 卓越看到她的表情时,唇角终于露出一抹笑,有点恶劣,又仿佛透着满意,她问:“怎么,是不是觉得有点恶心?” 宋凝久看着他,倒不是觉得恶心,因为他又不是自己的男人,只是看着他笑得有些扭曲的表情,觉得背后寒毛都立起来。 卓越的唇却故意凑过来,说:“是够恶心的,不过为了活命我答应了。” 宋凝久震惊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心想怪不得他心理这么扭曲。 “不过我并没有跟她上床,而是在床上杀了她,然后拿了她房间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逃了。”就在她愤恨的表情中,他后面又补了一句。那表情好像在说,让你失望了似的,得意。 此时宋凝久总算明白,他所谓的第一笔收入。利用女人,也够卑鄙。 他说:“有了钱后我却并没有过得多轻松,因为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某个美国某个教会老大的妹妹。我在美国被追杀,甚至九死一生。” “你到底要说什么?”宋凝久有些不耐。 后面的要比这个悲惨的多得多,他身上无数刀口,枪伤,他被逮到后过过一段生不如死的生活。卓越却突然住了口。他托着宋凝久的脸颊,摩擦,说:“我不想说什么,只是告诉你,你看,我受了这么多的苦,就算不为我爸,也应该为自己讨回点公道是不是?你凭什么说我让放弃报仇就放弃报仇?而不付出一点代价?” “你放开。”宋凝久已经不想跟他再讨论这个问题,因为看得出来他根本无心放弃。因为他诉说的时候虽然眼眸无波,可是却暗含冷光。 她看得很清楚,他的恨很深,并不是自己可以轻易化解。既然如此,自己便不想再徒劳无功地与他交涉,只想与他拉开距离。 结果是他不但没有放开,摩擦着她的脸颊的手,转而捏着她的下巴,然后将唇狠狠印上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是靳名珩的女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过份。 在他唇落下来的时候,宋凝久还是偏头躲过,他的唇落便在她的脸颊上。只是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很疼,宋凝久推着他,却被他按在窗子的玻璃上。后背撞得生痛,他的唇却由她的脸颊一点点啄过颈子往下。 宋凝久意识到他来真的,心里更加慌。然后听到刺拉一声,她胸前的扣子就被扯掉一颗,露出精细的锁骨,以及黑色纹胸前。最主要他看到一条布绳,看起来脏兮兮的,甚至还带着干涩的血迹,不协调地挂在她细白的颈子上。 吊坠是枚钻石戒指,布绳不短也不算长,那长度正好垂在胸前的沟壑处。切割完美的钻石在肌肤的辉映下闪着光茫,在男人眼中形成魅惑的风景。 宋凝久注意到他的视线落点,紧张了一下,他已经伸手将戒指拈到眼前。心形粉钻,左侧半圆以碎钻镶嵌,没有右边的结合总觉得有些缺憾,一看便知道是对戒。 “松开。”宋凝久见他眯眼瞧着那枚戒指,脸已经冷下来。 卓越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可以感觉到她的在乎,问:“情侣戒指?”尾音微挑,耐人寻味。 “结婚戒指。”宋凝久干脆地回答,看着他的眼睛。这个男人虽然阴晴不定的,但是她感觉到他这个表情,像在打什么主意。 可是不管打什么主意,这个戒指对她的意义非凡,都带着不容侵犯的凌然。哪知她话音刚的下一秒,他便动手去解她脖子上的绳子。 宋凝久自然不依,两人就这样撕扯在一起。 戒指是在那天山里的别墅时,她割腕子上的布料时划伤了,怕碰到伤口才摘下来的,又怕弄丢。所以捡了自己的被撕坏的衣服,弄成一条粗绳穿过去,打了个死结挂在脖子上的,所以也不是那么好解开的。 她越是挣扎,卓越仿佛非要解下来,两人的拉锯便开始了。见她护着,又解不下来,他一狠心便想去直接拽下来,宋凝久察觉到他的意图,心里一急,手便摸到了他的右边腹部。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卓越痛叫出声,然后鞠着身子半膝跪在地上。 宋凝久则趁机与他分来,左手上的纱布未除,上面却带着满手的血。不过不是她的,而是卓越的。 卓越的伤在腹部右边,很深,她帮他处理过伤口,所以可以精准地摸到。为了让他放开自己,刚刚那一下她并没有手下留情,所以他才痛得厉害。 是因为真的伤到了,头上都是冷汗,而她就站在那里,手里攥着脖子上的戒指,漠然地看着卓越倒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狠。 当然,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病房里是有监控的,现这边一出事,便立即有医护人员闯进来。 “卓少。”他们喊着,将他抬上病床,而她迫挤在床边,看着他们解开他的绑带。 “不好,伤口撕裂了,需要重新缝合,准备手术室。”她听到主治医生这样说。 病房里一片混乱,卓越被医护人员护着推出手术室,她跟出去时被挡在门内。 “对不起,请在病房等待。”门口穿着制服的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地说着,然后关了房门。 宋凝久无奈,她当然不是担心卓越,只是焦急这么混乱的局面自己仍然出不去。 卓越的伤其实很重,并且伤到了肺部。短短几天而已,是卓越强大的忍耐力支撑他可以勉强下床行动,却没想到他惹了不该惹的小野猫。 手术后,卓越被换了病房,躺在床上摸着麻药退去,伤口处传来疼痛。没想到宋凝久那个女人看着柔弱,善良,仿佛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下手却这么狠。 他这边正咬牙切齿地愤恨,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是那位姓云的男人,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面对卓越,他也仍是那副冷冷的模样,如面瘫,天生不会笑一般,可是整个人又显得很英气,矜贵非常。 他站在床边看了卓越一会,幽深的眸子无波,却仿佛又将什么话都说了似的。卓越甚至读到了他眼中的嘲讽,只是不知在嘲讽他卓越竟然被一个女人伤成这个样子,还是嘲讽他对宋凝久做出的无耻行迳。 当然,卓越也不会反驳,因为人家什么都没说,他不可能因为人家一个眼神就巴巴的去解释,这太跌掉,也不符合他的人生信条。 当然,整个过程云姓男人也都看到了,并不矛评论,或者说没有兴趣与他讨论。 “外面风声紧,你安心养伤吧。”离开了病房前,男人这样对卓越说。 这句话也是他进病房里说的唯一一句话,当真是惜字如金。 ——分隔线—— 彼时的昕丰市第一人民医院,靳名珩醒来后执意要去找宋凝久,最终被傅景之命人强行弄回床上。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将输液的针拔了,仪器砸个粉碎,情绪低落到不能再低落,拒绝接受任何治疗,以做抗议。 甘甜、靳家的管家,以及接替甘泉的人都很忧心,大着胆子劝着,好话说尽都是没有用的。因为通常他们刚想开口,靳名珩一记冷眼刀射过来,他们就不自觉地噤了声,一个字都不敢说。 “傅少,到底怎么办呢?这样下去少爷会毁了的。”最着急还是靳家的管家。 甘甜没有立场说什么,也只是与他一起焦急地看着傅景之,期望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靳远如今算是植物人了,靳名璞又因为涉嫌参与绑架被公安拘留。靳名珩醒来本来是家里唯一的希望,可是他现在却是这个样子。 傅景之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多,他只是担心靳名珩,因为他是自己的好兄弟而已。可是不管出于哪个方面的考虑,现在他们都在担心靳名珩,都以让靳名珩治疗为先。 夜深,医院这一层楼很静,虽然走廊上聚集着许多的人。因为病房里所有的人都被靳名珩赶了出来。可是那么多人,想到此时靳名珩的样子,他们都觉得心头沉重,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一般。 就是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病房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虽然动静并不是很大,可是却足以挑动他们敏感的神经。傅景之是第一个转头跑进去的,推开门,便见靳名珩又下了床,并且再次跌在地上。 “靳名珩,你到底要干什么?”看到他自虐的样子,傅景之脸上充满愤怒,他问着蹲下身子,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揪到自己面前。 这若搁平常他是不敢的,可是这会儿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不想再看他这样下去。 靳名珩看着他,那眸色如深,伸手,略显吃力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拽来。纵使他在这样的狼狈境地,仿佛气势半点都不曾减弱,他说:“景之,我已经打了电话来,马上就有人来接我。” “接你做什么?”傅景之眸色闪了一下,问。 “接我去庆平山。”他回答,目光越过他,看向门口站的人,那表情仿佛是在说任何人都休想阻止自己。 傅景之看着他,就像看一个疯子一样,他问:“靳名珩,我问你,你这样惩罚自己是不是想早点去陪死去宋凝久?” 他担心宋凝久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但是他没有必要这样。那么多人都在不遗余力地去找,难道事情会因为多一个他,就会有新的进展吗? 然而,死,对于现在的靳名珩来说却是个敏感字眼。他突然反手提起傅景之的衣领,咆哮:“谁说她死了?你们什么都没有找到,你怎么就知道她死了?我告诉你,她没死!” 他明明病着,好几天没有进食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领带勒住脖子,傅景之被他扯得差点栽到地上。抬眼,就看到靳名珩的眼睛瞪着自己,眼睛仿佛要突出来似的。 “对,她没死。那你不好好配合治疗,养好身体去找她,现在是在闹什么?”傅景之知道他现在不理智,甚至可以说是失去理智了,所以是说不通的。 “我没有闹,我只是去找她。”他说,那模样除了身上的伤以外,仿佛分外理智,可是他做的事没有一件理智。 傅景之一边将自己的领带从他手里解脱出来,一边下重药:“找她?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确定自己可以到了庆平山不会断气?” “换句话说,她如果真的死了,你真找到她时,看到她的尸体正被野狼叼在嘴里,你能不能动一根手指将她抢回来?”这话无疑是刺激人的,所以话还没说完,傅景之就迎面挨了一拳。 沈小薏赶到的时候也正听到这一句,然后就是靳名珩对傅景之的挥拳相向。 “你再说一句,我杀了你。”打人的靳名珩眸子猩红,咬牙看着他,像看杀妻仇人一样。 傅景之其实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可是当真的被打得眼冒金星时,还是痛得鼻子都酸了。 他摸着自己的脸,声音模糊地说:“好好好,我不说,反正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不想亲眼看到她的尸体被野狗叼走,那你就赶快好起来,亲自去保护她,不要让她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他站起身来,血从指尖流出来,转头就看了沈小薏,不由怔住。 这时一只水杯又朝他砸过来,众人的惊呼中他彻底晕了过去。刚刚还激励人的英雄,转眼就变成了病人,病房里再次陷入一片混乱。 靳名珩咬牙,他知道傅景之是在刺激自己,更加痛恨起自己没用。 “管家,给我喊医生过来。”靳名珩喊。 管家闻言,看到他的脸色铁青还心悸未平,不过待听清他说了什么时,马上应着去喊了医生。 医护人员很快进来,先帮他做了一个全面检查,腿部重新打石膏,然后准备输液。他虽然仍然脸色凝重,可是不再反抗,乖乖治疗。有了体力之后,思路也敏捷起来。 整个过程,医生都大气不敢出。 “用最好的药,我半个小时以后要出去。”他只有这一点要求。 “靳少,您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离开医院。”医生显得为难。 “如果我非要离开呢?能不能死?” 他眸色沉沉,这话问得医生手足无措:“这,这……”这让他怎么回答。 “用最好的药,针可以不拔,在飞机上输也可以,你随行。”他并不问他的意见,只通知,并让他做准备。 半小时以后,他联络的人果然到了。 政府方面的人接他去庆平山,那面的人力充足,所以他只准备带一名医生,一个著名的搜救专家,还有接替甘泉位置的人。当所有人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又不由忧心忡忡起来。 尤其是甘甜,本来她看到靳名珩终于肯接受治疗很高兴。想到他许久未进食,肯定也饿了,便擅自出去找了些食物回来。打开门,便见他们正在商量什么。 “靳少,你现在身体这样,不可以冒险。”顾不得许多,只有她听到靳名珩离开医院的消息,表达她的忧心如焚。 她突然闯进来的声音,本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中断了几个人的分析。他们在开会,由那天出事的地形方面分析和锁定搜救范围,征询那名搜救专家的意见。政府方面的人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人,他已经不相信他们。 靳名珩这时不知疲惫,完全是信念支撑着,分秒都是珍贵的,所以甘甜闯进来,已经触了他的底线。 靳名珩看着她,脸一下子就冷下来。 甘甜被他的眼神攫住,手本来已经碰到他的手臂,都不自觉地怵了下。 “滚。”靳名珩说,嘴里吐出冷冷的一个字。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后,甘甜是怎么混进来了,更不知道站在外面的人,明明是自己的人,为什么不阻止她。 那一个滚字出口,甘甜浑身一颤。“靳少,我只是送饭也不可以吗?”甘甜嗫嚅地说,那模样已经呈满无数委屈。 他昏迷的时候,他的人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时刻都怕卓越的人趁机报复,可都是自己在尽心尽力地照顾啊。可是为什么醒过来后,他可以不要命地去找那个宋凝久,却这样对自己? 她的满目委屈,靳名珩却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也不会在意。他现在每一分每一秒的精气神只想用在找宋凝久上,不想在任何人身上浪费,便直接给接替甘泉的那人一个眼神。 那人会意,虽然觉得这样有些无情,还是走过去挡在甘甜面前,隔开她与靳名珩的距离,说:“甘小姐。” 没有多余的一个字,可是那举动明显,就是要请她马上出去,并且他执行的是靳名珩的意思。 甘甜眼中升起雾气,就那样楚楚可怜地看着靳名珩。可是他却面无表情,那样冷漠。爱情最大的悲哀不是那个人如何嫌恶自己,而是他可以为别的女人不要命,却懒得看自己一眼。 可是单恋总是卑微的吧,她已经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因为他纵使这样对自己,她还是担心她,将手里的饭菜递过去,说:“记得吃饭,保重身体。” 自己本来就病,最近又因为照顾他而劳累,所以受伤模样愈加显得憔悴。靳名珩出事时,她的着急这些人也看在眼里,所以更同情她一些。 靳名珩却并没有接手,仿佛连眉都懒得皱,转头问那个搜救专家,说:“麻烦你继续。” 那搜救专家正觉得这事自己在房间里有些尴尬,见他面色如常地问自己,便只有继续回答。毕竟他们商量的是救人命的事,比眼前这些儿女私情大多了。 甘甜的手还举在那里,有些酸,看着靳名珩的无动于衷,终于受不住地将饭菜搁在桌上,然后快步离开。 门被关上,手下看到靳名珩的脸色不好,解释:“当时靳少出了事,我们暂时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所以才……”他试着解释。 靳名珩却仿佛漠不关心,抬眼看了下表,说:“我休息五分钟,人来了我们就走。” 搜救专家点头。 那人看了眼饭菜搁在桌上的饭菜,应该已经凉了,只好吩咐手下再去给靳名珩预备一份,就算现在不吃,路上总是要吃的。 靳名珩找政府借调了直升飞机,不顾自己的腿伤,与政府沟通好后,便带着人亲自去找。 伤一直没有好,基本都没有休息,全靠药物和意志吊着。地毯式的搜索后,他们终于在山壑下找到了卡在树中的残骸。可能因为前几天起风的关糸,残破的车身已经被刮下来摔在了树下,上面全是尘土,风化了一般,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当直升飞机落下来时,靳名珩从舱门边,因为行动不便所以并没有下去。 他闭上眼睛,听着自己的人踩在草地上的声音,每一步都让他的心愈拉紧。他知道他在害怕,害怕有人来告诉他,在那具不成形的车里现两具尸体,怕的要命,怕的手都在颤。只得慢慢攥紧掌心,直到手背上青筋毕现,像无数只青蛙在手背上跳来跳去。 几分钟的时间,他却像经历了几个世纪那么久似的。当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时,心更是绷到了极窒,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停了似的。 好像只待那一声,他心上的那根弦就会崩断,从此不会再跳动一般。所以当来人禀报,说:“靳少,车里没人。”时,他看到靳名珩的睫毛颤了下,然后骤然睁开眸子。 “没人?”他问。 声音仍然那么沉,那么沉的,可是纵使再压抑,还是让人看到了里面的火光跳动。 那人点头。 靳名珩全身的神经仿佛一下子就松了下来,起身便要下飞机。 “靳少,靳少,你的腿。”医生在后面着急地叫,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棘手的病人。 靳名珩却充耳不闻,尽管他病了很久,尽管他没有休息好,尽管他身体虚弱。可是他有药物支撑,他有拼命吃饭,他有意志坚定,所以他即便是单脚跳着,也要亲眼见证。 车里没人,里面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干涩的血迹,还有些凌乱的衣服布料。看那颜色看得出是女式的,周围全是玻璃碎片,那棵树的枝叶也被砸的凌乱不堪。 “给我找,马上找。”他心里升起希望,又怕失望,所以声音克制,所以声音有些颤抖。 所有人都开始行动,不但是他的人,他还有经验和权威的搜救人员。据勘察现场分析,车子掉下来之前曾经砸到几百米高处一棵从巨石夹缝中生长百年的榕树,因为位置较偏,并没有将车身承接,才最终落到了谷底这颗树上。 这样一来,车里载的人生还的可能性便增大很多。根据现场的药瓶和碎布来分析,应该是有人受了重伤。而他们选择停机的位置,那些草之前也有被压过的痕迹,据分析应该是一部直升飞机。换句话说,车里的卓越和宋凝久很可能很早之前就已经被人救走。 同时,靳名珩的人将方圆几百里都搜索遍了,并没有找到任何人的踪迹,更加印证了这一猜测。 那么是谁救走的呢? 从出事靳名珩昏迷一直这么多天,政府开始是因为还有救援希望所以一直在搜救,后来几乎都放弃了,又是靳名珩一直向政府使压,才没有放弃。 可是搜了这么久,他们一无所获。如今看来倒是并非一无所获,而是有人悄无声息地将人弄走了。 是谁带走了,还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又是谁搜了这片地方之后,让人深信不疑,而再没有再搜过这一带?还是那个人与政府有什么联糸,而瞒过了他?、 想到卓越在庆平山出现,看来这并不是个巧合。 回到卓越当初绑架宋凝久时,所用的那橦别墅,里面的东西都已经被警方清理,这是便成为他们的临时据点。 “给我查,我要出事那天和参加搜救的所有人名单。”重点还是指挥官,因为如果是职位低的普通警员或军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想到那个救走人而不禀报,是为了卓越吧? 名单有点困难,可是靳名珩还是弄到了。他一个个地分析排查,最终落到了云翔这个名字上,资料显示是燕京借调过来的军官。 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因为是云家人,与云翊一样名中带羽。搜索这一带的是他,他仿佛在军中颇有威望,业绩优异,所以没有人怀疑 045 反击,她伤了卓越(万更) 校园港 正文 045 凝久遇险!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5 凝久遇险! 燕京,云家人。 靳名珩当即就给云翊打了电话,本来云翊这几天去了国外出差,回来后看到报纸才知道靳名珩出了大事。丢下行李和老婆,便让人订了机票飞过来。 人刚刚到了昕丰市机场,就接了靳名珩的电话,让他赶紧飞回去。 “我说老兄,本少好歹为你担心一场,总要见一面吧?”云翊此时还有闲情调侃。 可是当他坐上来接自己的车,没去靳家,而是直接上了庆平山见到靳名珩时,那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他惊叫。 靳名珩却没有心情与他斗嘴,只跟他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让他想办法从云翊那里找到宋凝久的消息,云翊却是越想越皱眉。 云翔是云翊大伯家的亲堂哥,云家长房嫡出的长子长孙。云家虽然从商,他却志不在此,因此云家大家长便将他送到了军队。一方面是遂了他的愿,另一方面则是给云家培养新的军政力量。 云家从军的旁糸也有,这样就形成一个网,所以他在军中提升的也相当快。当然,有利也有弊,因为他云翔是长子长孙,原本他该继承云家的家主位置,如今只能空缺,惹得家里妹子也是明争暗斗,血雨腥风。 豪门,原就如此。 云翊原本是三房第三子,整个家族里最小的一个,却也是如今云家当家老爷子最看好的一个,所以他一直都生活在这些风暴的核心。 言归正传,云翊虽然是云家人,可是云翔长年在军中,性子偏冷,与家人并不亲近,尤其这几年很少归家,可以说彻底脱离了家里的尔虞我诈。 因为没有利益关糸,家里争斗的人对他也就相对不那么上心,他也只隐约听到他最近在昕河一带驻守,任务什么的自然也不会透露。说来,这对云翊也算得上是个棘手问题,因为他如果突然探听云翔的消息,一定会引起家里的瞩目。 可是事关靳名珩,他目前的状况云翊就连敲诈的心情都没有了。如此思来想去,这事,他还是决定这事要从爷爷那里入手。 两人商定好,靳名珩得到他会尽力的保证,心总算稍稍安下来。只是没找到宋凝久,确保她安然无恙之前,他总不能十分踏实。 送走云翊后,他便离开了庆平山。因为目标转移,暂时没有别的进展,所以只能等待消息。载着他的车子慢慢驶进别墅大院,望着眼前这橦别墅。 转眼,从宋凝久出事至今也不过半个月,再进门时竟感觉恍如隔世。 “靳少。” 他的脚还没有好,却拒绝任何人搀扶。轮椅由后备箱搬出,放在车子后座的车门边,他单脚一点点挪上去,坐稳,然后亲自调适轮椅的速度,其它人跟在身后。 王妈他们并不知道靳名珩归来,只是听到动静而迎上来。多日不见,靳名珩整个人看上去清缄异常,就连脸颊都深陷下去一块似的。 “靳少。”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喊。 他目光扫过众人,少了往日轻挑,更显几分矜贵。当时保姆正抱着夏初在地上玩,看到他正想抱着孩子过来招呼时,他已经迳自往楼道口而去…… ——分隔线—— 卓越再次能下床的时候,已经一周后。期间,宋凝久与他已经隔开居住,两人互无交际,这一天病房的门却突然被打开。 云翔闯进来时他坐在床边,一手捂着自己渐渐愈合的伤口,若有所思。听到动静转头,正看到云翔朝自己走过来。 “怎么了?”卓越看着他的脸色,问。 云翔平时是冷的,面瘫般铁血无情,可是如今面色却略显凝重,让他很敏感地捕捉到不对。然而他惜字如金,只说:“我送你们离开。” 不需要别的话,卓越便知道云翔有可能是被人盯上了。毕竟靳名珩那样的人,他从来都没有小看过。依他的势力,云翔能保住自己这么久,已经算是不易,所以点头表示同意。 十分钟后,宋凝久在房间里听到飞机的声音,轰隆隆的声音很大,仿佛就盘旋在这橦大楼上空似的。她跑到窗前去看,便见一架直升飞机在外面的草坪降落。 不及细想,身后的门便被打开,宋凝久看到原本站在门口守卫的两个穿黑色制服的人上前来。 “你们要干什么?”宋凝久问。 两人却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一人架着宋凝久一只手臂,将她带出病房。他们是乘着电梯下去的,她也是被关了超过半个月来,第一次离开病房,离开那橦大楼,真实地踩在外面的土地上。 不过也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就被带上直升飞机,扔进了机舱里。那时卓越已经提前坐在那里了,她爬起来时,两人的目光对望。 这时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她转头,看到云翔也已经上了飞机,而且就坐在卓越身边。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机舱关闭,然后她感到机身已经开始在慢慢滑行。终于,她意识到他们这里带自己离开。着急地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云翔依旧是那副冷冷的模样,没有回答意思。倒是卓越闻言笑了,唇角弧度轻扬,说:“一个让靳名珩找不到的地方。” 宋凝久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泛起的得意。这话原本是刺激她的,却让意外传达给她另一个信息,那就是靳名珩他并没有放弃寻找自己,既然没有放弃,就说明他撞车之后,他并没有生命之忧。 靳名珩没事,他没事! 这个消息足以令她振奋,令她惜命,所以她没有大喊大叫,更没有想到要跳机还是怎么样。只是安静地坐下来,仿佛这一刻,不管他们带她去哪里都不会感到那么可怕。 卓越将她眼中跳跃的光线收进眼底,眸色却渐渐幽冷起来。 宋凝久虽然没有像卓越一样受什么大伤,可是长久以来的精神紧绷,以及近期来的小伤不断,还是致使她身体极为不好。从飞机起飞开始,她的耳朵便痛,并且开始晕机,呕吐,脸色非常的差。 机身升上高空,她捂着翻腾的胸口,由舷窗外往下看去,才知道自己居住了半个多月的地方是座山,确切的说周围全是山,苍翠密林,掩盖了楼舍砖瓦…… 几个小时后,飞机同样在某山降落。机身停稳后,云翔才开口,看着对面的卓越,说:“到了。” 宋凝久则迫不及待地去看外面,想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入目所及,仍然是山石和绿色,明明也冬天了,这里的气温明显要比昕丰市暖上许多。 此时她并没有现卓越已经站起,抬步向她走来。他身上虽有伤,可是行动已经可以。宋凝久感觉到自己被阴影罩住的时候,只听到咔嚓一声,腕子感到一凉。 惊! 她转头首先看到的是卓越恶劣的笑脸,再低头,便看到自己的腕子被带了一副手铐。金属制的圆环圈住细细的腕子,她还来不及挣扎反抗,便眼睁睁看到手铐的另一端,卓越将其扣在了自己手上。 “你——”她当时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的伤还没有好,所以一个人看不住你,只有这个办法。”他笑着说,那笑看起来特别无赖。 “你不怕我再让你伤口崩裂?”她瞪着他,不甘示弱。 “你可以下手比那天更狠一点,然后拖着浑身是血的我到处走。当然,如果你有那个力气的话。”他还在笑着,可是看起来却愈恶劣,仿佛誓要将无赖进行到底。 “我可以砍掉你的手。”她恶狠狠地说,觉得胸口气愤难平,虽然他们彼此都知道,这只是单纯的放狠话。 “可以,你下得去手的话。”卓越耸耸肩,无所谓地说着,然后一用力,便将宋凝久从座位上扯拽起来,准备下飞机。 “卓越!”走到机舱门口,云翔突然喊他。 他脚步驻足偏首,害得后面的宋凝久撞上他的后背,下意识地捂住额头。 “你记住,你的人情我还了。”男人说,那口吻大有从此断绝瓜葛的意味。 卓越的侧面可以看到他的唇角轻勾,然后将宋凝久拽到身前,不顾她的挣扎,拥着她下了飞机。 果然是山,地面很广,可以看到远远近近的许多山形,而且在宋凝久眼里还能感到一些莫名的熟悉感。 飞机在他们身边再次起飞,除了地上的草带着被压过的痕迹,仿佛云翔未曾来过,他们只是路过的一对游人。这时一辆车子也渐渐由远及近地驶来,最后停在两人身边。 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小钟由上面跳下来,喊:“卓少。”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眼睛里的光芒,说明了他看到卓越死里逃生后的激动。 相比起来,卓越只是轻浅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所有情谊都包含在了这力道里,说:“走吧。”然后拽着宋凝久上了车。 车门上锁,一路行驶,行过一段山石崎岖的山路,慢慢便进入人工修葺的山道,路程也便好走起来。下了山,通往市区的道路宽广,车辆渐多。 宋凝久在看到那些山形时便有些激动,隐隐有了预感,特意留意看过路标,确定真的是燕京市。她闭上眼睛,努力克制自己的激动。 也许对于靳名珩找人来说,卓越断了与云翔的联糸,茫茫国内并不好找人。但是对宋凝久来说,在这里总比那座与世隔绝的山里,自救机会要多得多。 车子并没有开进繁华的市区,就在城市边缘的一个社区停下来。说是社区,破旧不堪不说,周围行走的人,说话的语气、穿着都足以让人感到环境的不同寻常。 因为从进入这个地带开始,她就会可以在街上看到随处穿着清凉,浓妆艳抹地站在街边的女人。虽然是冬天,虽然这里的气温要比北方高一些,可是这种站姿和肢体语言一看就是在揽客。 当然,大街上各种各样的男人都有,不过看得出来大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她们面前不断有男人地过来搭讪,相挽离去,然后又有女人补上。不用深想,也知道这是在做什么生意。 进了他们住的社区更不得了,每栋楼下都站着这样的女人,也有男人光着膀子站在楼道口抽烟,甚至拿刀砍人的场面都有。 近处莺声燕语,远处女人的哭叫,男人的咒骂,弱小的男人在男人的围绕下,抽搐着求饶,抓着人家的裤管说再给一口。这不是生活百态,而是所谓的灰色地带,红灯区里最常见的百态。 宋凝久皱眉,隐隐感到极为不舒服。 卓越与她就是这样跟在小钟后面,来到一处楼前。不是上楼,而是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的场景与外面差不多,不过更多的是男女间做那种事情的声音,甚至还有女人惨叫声,一间间,门与门之间的间距很小,有的房门根本都没关紧。 拐过角,在最里面一间,小钟才停下来,然后打开门。 几平米的地方,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看得出来床单是新换的,墙上斑驳,还有一张没完全撕下来的画,上面的女人全裸做出妖媚的姿态。 小钟那张长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些微的尴尬,赶紧动手将那张画撕下来,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里,抱歉地看着卓越,说:“对不起,我暂时只能找到这样的地方。” 卓越拽着宋凝久走进来,他高大的身影伫立在这样的空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他却神色自然,目光打量过四周,说:“还不错。” 他现在不是昕丰市里的青龙帮老大了,已经落魄到别的省市,如今能有个栖身之所养伤就已经很好了。当然,相比起从前在美国过的日子,这简直是天堂。 宋凝久很想抗议,可是显然她没资格。 从此,他们便在这里过上非人的生活。白天小钟出去,晚上会过来给他们送一天所需要的食物。所以平时只有她与卓越被关在这间窄小的房子里,没有电视,也没有报纸,只有枯坐着,听那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会停歇的jiao床声。 大多时候宋凝久都会紧紧捂住耳朵,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她要疯了,然后会呕吐,吐完之后会忍受不住哭出来。后来,面对卓越那样幽冷的眸光,她只呕吐也不哭了,将所有的情绪都咬牙忍住。 因为她要见到靳名珩,她强迫自己,努力调适不让自己疯掉。 来到燕京市前,卓越还会时不时言语上侮辱她一下,或者动手动脚。但是住到这里以后,两人虽然被铐在一起,不得同吃同睡,却十分规矩起来。 因为他看得出来,他什么都不做,宋凝久都可能随时崩溃掉。这间房子里唯一可取的就是还有一间附属卫生间,说是附属,那卫生间的地面只按装一个马桶。人坐进去,门关上时脚尖正抵着门板。 可悲的是两人的手是铐在一起的,所以她方便的时候门半掩着,看着他的手伸进来。尽管他不曾偷窥,宋凝久也感到从来没有过崩溃和耻辱。 所以她尽量每天少喝水,少吃饭,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睡床,她睡地下,她的手臂都是吊着的。两人默契地从不脱衣服,外套都不脱,因为他怕遭人暗杀,她怕他的侵犯。 如此非人的日子,竟也转眼过去了一个月,相安无事。 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并不适合养伤,而且二十四小时没停歇的喧嚷,也让人休息不好。可是卓越的伤却渐渐好起来,从开始勉强下床行走,到最后拆了绑带。可以看到伤口明显愈合,只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 可能被绑得太久,他也想活动一下筋骨,终于大慈悲地解开了两人之间的手铐。 当时宋凝久十分震惊,是因为这么久以来她不是没想过要找钥匙,可是怎么也没想到,那钥匙最后竟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可见这世间的稀罕事太多,还是她太孤陋寡闻。 手铐被解开,宋凝久看着自己腕子上磨出的红痕,摸站那条手臂,感觉都不像自己的似的。 “不用委屈,作为人质,你的待遇已经相当好了。”卓越看着她说。 出乎意外,宋凝久这次并没有反驳,而是问:“我能不能洗个澡?”声音不算软,可是态度是这么久以来称得上是良好的。 这一个月与他绑在一起,衣服都没怎么脱,可见她身上肯定是臭的了。卓越闻了闻自己的身上,马上皱起眉。其实他比她还好,至少他还湿个毛巾擦擦什么的。而她防他真像防狼似的,一截肌肤都不肯露。 “你就不怕自己洗的时候,我进来?”他故意逗她。 宋凝久瞪着他不说话,那模样像在骂他卑鄙。不过卓越这次算是大善心,拿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走到门口,转首看了她一眼,然后关上门。 地下室,根本就没有窗户,所以他只要守在门口,根本就不用担心她能逃走。 宋凝久马上上前锁了门,然后进了卫生间,窄小的空间转身都有点难,不过上面有个莲蓬头。勉强冲了个澡,然后裹了毛巾出来。小钟之前有送衣服来,只不过她没有换而已,一直就放在那里。 花格子的衬衫,布料有些粗,不过粗劣的标签未拆,说明是新的,让她松了口气。因为她真怕小钟找些旧衣服,毕竟这里那么多从事那种女人职业的女人。 卓越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觉得她就是洗得再仔细、干净,这时间便差不多了,便不耐地敲门,喊:“宋凝久!”但是里面没有半点回应。 低头,才现门缝底下好像水从房间里溢出来,皱眉,又敲门喊了两声,里面仍没有回应。他突然感觉不对劲,又怕她出事,便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门,咔嚓一声扭开,迎面便有一只水盆敲过来。 他下意识地偏头躲过,地上被她弄了一堆湿滑,他脚下滑了那么一下,宋凝久便在此时趁机跑了出去。 卓越看着从身边掠过的影子,下意识地去抓,只碰到她的衣角。定眼再瞧时,人已经朝着地下室出口奔过去。这段日子两人相安无事,根本没想她这时候搞什么花样。 殊不知,宋凝久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 她拼了命的奔跑,出了地下室出口后,就没了方向,只一心想躲开卓越。头是湿的,鞋子也是湿的,拼了命的奔跑,路灯昏暗,在地上留下一连串的湿湿的脚印子。 卓越追出来时,整个区都是那副糜烂的画面,撞开无意间阻碍他的两个人后,眼前便失去了宋凝久踪迹。 相隔不远,百米外的一橦楼房墙角,宋凝久捂着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位置。她就倚在那里,咬着牙,不敢出半点声音,深恐引起卓越的注意,却不想一抬眼,一脸横肉的男性脸庞突然出现在面前。 “啊!”她本来就在极度紧张的状态,眼前突然出现这个一个男人可想而知。 “嘘,别叫。”男人一脸淫笑地看着她,觉得眼前这张脸真是美,这带还没见过这样的,仿佛是恶心地咽了口口水。伸手就要碰她的脸,问:“哟嗬,妹妹长得挺水灵啊,多少钱啊?” 宋凝久心里害怕着后退,挥开他的手就想跑开,却没想到周围突然冒出几条人影。一色的男人,不同的是打扮各异,共同的特性大概就都流里流气的,将她包围住。 “妞儿,跑什么,陪哥哥们玩玩嘛。”那个一脸横肉的男人优哉游哉地走过来。 宋凝久皱眉,满脸嫌恶,看着他的身子趋近,后退一步,后背却又撞进另一个人的怀里。 “妹妹,一起玩。”那人笑着,手不怀好意地摸了她的胸一把。 宋凝久挥掉他的手,虽然害怕,脸上还是有一股凌然,说:“别碰我。”她反应激烈,手一下子啪地一下就打到那个男人脸上。 男人本来就是好面子的,无论多么无赖。更何况现在的宋凝久明明处于弱势,自己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被打,多没面子? 他正想还手,手臂被那一脸横肉的人截住。这时宋凝久已经被其它人压在墙壁上。前襟被刺拉一声撕开,露出纹胸,以及吊在乳沟前的钻石戒指。 “哟嗬,这看着水水嫩嫩的,还是个辣妹子。” 这地方虽然杂,可是做生意的女人都有人罩着,他们也清楚哪些能动哪些不能动。一看这女人就是陌生面孔,就是欺负了也没人管。 而且他们许久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尤其宋凝久皮肤极好,身材有料,都被眼前这一幕刺激着了,周围除了惊艳,便全是咽口水的声音。 倒是难得其中一个眼尖,一把拽下那个戒指在眼前看了看,问:“大哥,看看是不是真的?”这地方虽然地方混杂,可是没几个见过真东西。 “还给我,还给我。”宋凝久见自己的东西被抢,便开始激烈地反抗。 刚刚那个被她不小心打了的,这时正好趁机一个巴掌甩过来,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头都有点懵。还能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轻拍着,出清脆的皮肉相撞的声音,说:“这么激动干什么,让兄弟们玩尽兴了,自然就还给你。” 这话说完,周围便一片淫笑声。 当那些围上来的时候,宋凝久才真正感觉到恐惧。衣服被人撕扯着,他们恶心的嘴巴落在自己肩上,头被扯得生疼,绝望袭满整个心头。 “救命啊,名珩,救命!”她惨烈地喊出声 045 凝久遇险! 校园港 正文 047 她是我老婆!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7 她是我老婆! “救命啊,名珩,救命!”她惨烈地喊出声,已经无法顾忌会惊动谁,只想自己能从这样的困境中脱离出去。 躁动的男人们突然被挥开,最早现宋凝久的那个长得一脸横肉的男人走过来,颇有气势地站在他们中间。他应该是这里的老大,几个人看着他还是畏惧的,明白他的意思,所以都退后,给他让出位置。 宋凝久眼中有些湿润,睁眼看着他欺近自己,那眼神让人恶心犯呕,所以想要逃开,无奈两臂被身侧两人男人仍强按在墙上,根本动弹不得。 “嘿嘿,妞儿别怕,哥哥一定好好疼你。”男人说着伸出肥嘟嘟的手,摸着她如瓷一般的脸颊。 一个月来未见阳光,她的脸色有些过分苍白。不管是吃饭喝水都不尽人意,更何况精神都受着折磨,可是尽管这样,她在这群男人眼里也足够称得上国色天香,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饥不择食的。 宋凝久感觉到他手指摩擦着自己,恶心的全身的毛孔、神经都在紧缩。她很想扯出一抹笑来,哪怕是迷惑他也成,可是她全身哆嗦着,对着这样一张脸怎么都笑不出来。 “呕——”胃液在翻涌,终于忍不住吐出来,正好喷在那个男人脸上。 酸臭的味道弄了他一脸,满脸横肉的男人脸一下子就变了,周围的人脸也跟着变了。马上有人掏出纸巾递给他,喊:“大哥。” 那人接过纸巾后,摸了一把脸上的污秽,抬脚就将那个递给他纸巾的男人踹翻在地。可惜的男人好心还当了出气筒,捂着腹部在嘴里哼叽着,也不敢太大声。 男人并没有看他那样可怜的样子,转头指着宋凝久,嘴里骂骂咧咧地说:“他妈的,臭婊子,嫌我恶心是不是,看我能不能弄死你,让你恶心到底。” 宋凝久根本就没听清他骂了什么,只是觉得胃里翻腾的难受,拼了命的挣扎,无奈两只手臂被人按得死死的。眼前那个男人便倾身过来,原本只是上衣被撕开了一些,他的嘴就避过她的脸啃过来。 “不要,放开我,不要,名珩救我——”她是宁愿死都不愿意接受这些的,可是她的力量那么薄弱,那么薄弱,她明明拼尽了力气,还是一点都反抗不过。 从前卓越那样对她时是,如今又是。她不知道她这辈子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要遭遇这种事情,这么久以来,一直隐忍着,想要见到靳名珩的心,在这个男人越来越贴近自己时,再次感到绝望起来—— 彼时,卓越追出地下室不久就没了宋凝久的踪迹,人在小区内四处搜索,本来已经隔的很远了。这样的地方夜晚本来是热闹的,惨叫与各色呻吟几乎夜夜都不可或少。 可是当那一声惨叫划破夜空的时候,他就像有心理感应一样,心不知为何就紧缩了下,然后没有迟疑地抬脚就往那个方向奔过去。 他的速度很快,即便这样,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也像几个世纪般漫长。转过那栋楼拐角时,便见几个男人围在那里。虽然看不清女人的脸,可是那样的挣扎让人一眼便可以将情况一目了然。 “住手。”他冷着脸,喝斥。 男人们听到那一声喝斥,都不由自主地心神震了下。因为这样的气势,让他们原本以为是哪家的老大,却没想到转头居然看到个不认识的小子,不由都楞住。 就连那个原本打算欺负宋凝久的男人也转过头来,眯眼瞧着他走过来。他们足有十来个人,可是卓越眼中无所畏惧,目光直直越过他,落在被制住的宋凝久身上,说:“放开她。” “兄弟,谁罩的?”这地方因为鱼龙混杂,所以小帮派很多,可是都有自己跟的老大。这人见他单枪匹马的也敢多管闲事,想着自己还是打听清楚一点。 给自己惹点麻烦没事,可是如果不小心给自己上头的人惹了麻烦,那事可就大了。 宋凝久这时也顾不得是不是卓越,他的出现虽然注定让自己逃跑计划落空,可是就眼前这一形势来说,至少可以让她为可能解了这燃眉之急地窘状。当然,她当时的心思并没有翻转的这么快,只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的同时,她还在试图挣扎,可是那些人犹不放手。 卓越看到她被撕开的前襟,头潮湿而凌乱的披散,可是还是露出被打肿的脸颊,眼眸间一下子冷光乍现,沉下声音重复:“我说放开她,没听到吗?” 那个一脸横肉的男人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够和气了,可是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显然不给自己一点面子。嘴里朝地上啐了一口,指着他便骂:“小子嘿,没人罩着大爷劝你赶紧滚,不然拿你和婊子一起做了。” 话没有骂完,甚至没有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腕子就感到一紧,然后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他的杀猪般的惨烈地响起。 众人还没弄明白他是怎么出手的,便见卓越抬腿,膝盖在他腹部用力一顶,男人脸色白,骤然咬住牙,额上的冷汗立即冒出来。明明很强壮的身体,就被卓越如破布般扔到地上,没有给半丝反击的机会。 其它人见状,先是心里一悚。不过想到他们人多势众,还是壮着胆子一涌而上。 卓越长得很高,与靳名珩一样身形属于削瘦型。更何况这段日子一直病着,又在那样的环境下,显得愈没有肌肉感。可是就是这样的男人站在这群男人中间,手起刀落间,每次出手都干净利落。除了后背不备挨了一铁棍外,转眼就把所有人撂趴下了。 他捂着吃痛的后背,心里暗咒,自己的身子还是没有恢复,居然这么几个人都打不过。不过他还是第一时间去查看宋凝久,却现那个原本她被人放开后缩的墙角居然是空的。 卓越脸上显过焦急,因为当时心里第一个念头是怕她出事。目光急切地向四周扫过,看到她迳自跑开的身影时,才意识到那个丫头被人放开后,趁着他与别人打架,居然就这样偷偷溜了。 眸色下沉,抬步便追了过去。 宋凝久知道,在他为了救自己被围攻的状况下逃跑是不应该的,但是她知道这或许是自己唯一可以抓的到脱离他的机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哪怕暂时是逃不开的,她至少要想办法联络到靳名珩。 只是街头仍是那么多卖淫的人,在这样的地方,也许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她又怎么能奢望他们会帮助自己?她拢着被撕开的前襟狂奔,已经无暇顾忌那些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有色眼光,一边思绪还在翻转着。 她在害怕,可是又心存侥幸,因为终究抵不过要逃离卓越的愿望。只是跑出去没多远,经过一条暗巷时,黑暗中突然伸出只手,捏着她的手臂被拽进去。 “啊!”刚刚遇险的恐惧还未退,她吓得惨叫出声。 嘴巴却被人及时用手捂住,然后卓越的声音传来:“这么点胆子还敢乱跑,就不怕再遇到刚刚的事,被人奸一次吗?” 毕竟相触了那么久,眼前尽管黑暗,宋凝久还是听出了他的声音。那一刻也分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安心的,失望是因为自己终究没有逃离出去。而那莫名的一点点心安,可能是因为幸好是他,而不是又遇到了那样一拨人。 将矛盾的心理压下,她不说话,只是用力拽下他的手,他不放,她便拿牙咬他。最终,他只能吃痛地缩回手,嘴里却是不满地说:“妞儿,我可是刚刚救了你,这样恩将仇报可不好。” “救我?我记得你从山里被救出来也说过,若不是我,你又怎么掉进山里。”她讽刺地回击。意思是同样的,若非是他囚禁自己在这样的地方,自己便不会想办法逃跑,那么就更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卓越听了笑,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轮廓,可是她还是可以听到他的笑声。然后感觉一只手托住自己的脸,拇指在上面摩擦了下,貌似赞赏地说:“嘴巴倒是越来越利。” 宋凝久很想咬他,可惜被他狠掐住下颌。他的唇凑在她的脸上,恶狠狠地说:“是想去找靳名珩吧?别做梦了。” 黑暗中,他自然也看不清宋凝久的表情,可能是更仇恨的。毕竟面对限制自己的自由的人,没人的心情愉快和感激的,纵使他刚刚救了自己。 卓越因为刚刚教训了那些人,地下室的那间小屋是不可能回去了。小钟接到电话便开车来接他们,然后临时找了个小旅馆安置住下来。 她惹了祸,气氛当然不太对。 卓越吩咐小钟了几句,他便出去了,临近傍晚才回来,拉了个行李箱,里面有几件男人和女人的衣服。崭新的,布料与款式比之前准备的要好一点。 从进入旅馆开始,宋凝久便一直抓着自己的衣服前襟,这时当然没有客气,直接捞了件外套穿上。现在是冬天了,虽说燕京比昕丰市的气温高,外面还是很冷。 吃饭的时候,餐桌上也很沉默。 “卓少?”最先现不对的是小钟,他看着卓越拿筷子的手,如果不曾特别注意,不会现他的手过分用力,而且一直在打颤。 “没事。”卓越笑笑。 小钟看着他的模样还是不放心,所以生平第一次做了违背他的事,擅自扒开他的衣服,看到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红肿的印子,应该是铁棍之类的器皿造成的。 “你受伤了……”小钟吃惊。 这声惊呼引起宋凝久的注意,她当时只顾着逃跑,根本就没注意到他有没有受伤。 两人的目光不期然地对上,然后卓越淡然收回,对小钟说:“没事,吃饭吧。” 小钟捕捉到两人的眼神互动,便立即猜想到这伤是怎么来的,随即看着宋凝久的目光便变得不太和善起来。 不过对于宋凝久来说无所谓,她本来就是他们的人质。嘴里无意识是咀嚼着食物,终究一句话都没说。 吃过饭,小钟找人要了消毒的酒精和药。卓越只得将衣服脱了,任他帮自己处理伤口。空气中很快就弥漫着一股酒精的味道。 男人在自己面前光着上半身,总是让她感觉尴尬。宋凝久便放下筷子,默然地进了里面的房间。她将房门锁了,然后找了套衣服换上。 卓越与小钟在外间,处理好伤口后就穿了衣服,旁边桌上吃剩的饭菜还没有收。他迳自抽了支烟点然,小钟就坐在他对面。 “卓少,那笔货的买家已经找到了,约好了后天晚上在汉宫细谈。”小钟说。 “嗯,到时一起去。”卓越回答。 虽然他在昕丰的路被人堵了,可是平时囤积的货还是有的。他不能天天住在这样的地方,总要想办法杀回去。最主要的是仇未报,自己还被逼得的如此狼狈,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了。 当然,做这些事资金才是个重要问题。想弄钱,最好的方式就是将货出手。他有货源,只要手里有人,东山再起也不算难事。 唯一的问题是,说起信任和忠心小钟是不可置疑的,但是小钟对于谈生意并不擅长。那么没有办法,只能他亲自去谈。 “那她怎么办?”小钟看了看卧室,问。 卓越自然知道他是在指宋凝久,她目前可算是人质,怎么也不可能把她自己放在旅馆里,而且他们现在只有两个人。小钟是牵线人,必须跟去,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两人都出去的话,就没人看住宋凝久了。 “带上她,一起。”他回答。 小钟惊,是因为知道这是冒险。他唇掀了掀想说什么,可是又明白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便闭了嘴。 三人就开了一间房,小钟睡在客厅的沙上,卓越是后半夜才回卧室的。门虽然是反锁了,可是对他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这个晚上是一个多月来,宋凝久第一次睡在床上,受惊后她睡的有些沉,可是并不安稳。因为梦里,总是出现这一个多月来经历的许多场景。 各种女人、男人的呻吟声在耳边扩散,还有自己被压在墙上,那么多男人围绕的场景。虽然他们并没有实质性的做什么,可是那些眼神还是让她觉得可怕,看上去恨不得活吞了自己一样。 “名珩,救我,救我——”卓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做恶梦,整个人悲恸地哭着,嘴里还有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名珩! 他不知道他们的感情有多深,可是每当她恐惧不安时,总是在叫这两个字,就连他从开始的不屑,都渐渐变得变得习惯。 他看着她蜷缩在床上身子那样单薄,眼睫毛下已是一片湿润。他想,被这样一个女人在梦里都喊着的男人,算是幸福的吧? 可他的眼睛里,却幽深的仿佛情绪暗藏…… ——分隔线—— 汉宫,说白了就是燕京市的某个娱乐场所。为了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一点,现在都流行名字带个什么宫什么宫的,包间也是多以后宫什么未央宫,椒房殿等为名,以此分等级,消费自然不同。 只是不知那些死去的帝后,如果预料到千年后自己居住的地方被这样的场所借来引用,不知会不会气醒。当然,在这里享乐的人没人会在意这些,他们只追求他们想要的刺激,至于那些包间则是有钱人的追求。 卓越如果可以选择,他也并不想带宋凝久来这种地方,因为这种地方太杂,未知的变数也太多,宋凝久逃脱的可能性就相对更大。可是他也不能再用手铐,因为如果真的生什么意外事件,他与她绑在一起会限制自己的行动。 三人进入一楼,便报了对方的名号,由服务生领着沿阶而上,直接上了二楼。经理显然也战战兢兢的,看到他们去的方向立刻将服务生叫住,然后盘问的时候。 卓越与小钟安静地站在后面,宋凝久则忙着打量四周。走廊里很静,包厢与包厢的门间距很大,其中一间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到,然后她看到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被人从包厢里拽出来。 男人将女人压在墙上,不知对女人说了什么,女人则推着她,两人正在门口撕扯。虽然说话的声音很低,但可以看出气氛不对。 这时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男人走出来,喊了声:“云三少……” 那头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因为卓越搂着她的肩突然紧了一下,然后带着她陆续往前走。 云三少? 宋凝久曾经听靳名珩倒是提过那么一两句,她以前在燕京住的房子好像就是云翊的,人称燕京云三少。思绪在回转,心里一紧,他与那人攀谈的身影已经近在眼前—— 卓越只是觉得她的身子矮了一点,人便由怀里跌出去,直直撞在了包厢门口说话的其中一个男人身上。 “啊——”宋凝久惊叫,一下子揪住了云翊的袖子。 云翊倒是下意识地接住了她,见她怔怔地盯着自己,便烦感地想退开,没想到她却暗暗揪住了自己的袖子。 这时卓越也皱起眉,将手重新搭回她的肩上,问:“没事吧?” 宋凝久却没理他,只是看着云翊说:“抱歉。”然后放开抓着他的手。 云翊退后一步,两人拉开距离。 卓越带着她走向包厢,云翊的心思原就不在宋凝久身上,只觉得那女人有点奇怪,却没放在身上。转过来身来拥过自己的老婆的肩,说:“王董,不好意思,咱们下次再聚。”便强行带着她离开了。 “云翊,你放开我,放开。”在公共场合女人还给他些面子,出了酒吧,女人便开始不老实起来,却还是被他硬塞进车厢里。 彭地一声关上车门,转头对女人,说:“我不是说了嘛,谈生意的事交给助理来做,你亲自过来干什么?”云翊喝斥,模样里带着满满的指责,模样一点儿不善。 何止是不善,想到刚刚自己在包厢里看到的情景,他都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 女人看着他铁青的脸嗤笑,说:“你只管你的红颜知己们去,管我做什么。” “怎么,你在吃醋啊?”云翊闻言却笑了,凑过来看着她的模样别样妖魅。 女人拿一副不屑的目光看着他,连嘴皮子也懒得耍,冷哼一声,别头看向窗外。 云翊难得的心情莫名转好,看着她穿得单薄,便脱了自己的西装打算给她披上,却听到叮地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出来,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云翊只好打开车灯,女人本来攥着他的衣服想脱下来,却被掉在自己脚边的那杯戒指吸引了注意力,捏在手里仔细端详着,明明眼睛里冒着火焰,脸上却故意装出不在乎的笑,讽刺地问:“云少爷,这又不是你哪位红颜不小心掉在你身上的?只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对戒指吧?怎么没见你带过这只男戒?” 心里却在咒骂,这个臭男人不知道在哪里哄骗了女人。 云翊开始看着那枚陌生的戒指皱眉,然后骤然想起那个女人,伸手一把想将那个戒指拿过来,女人却不放。 云翊看着女人凶狠地瞪着自己,像找到自己的出轨证据一样,突然就笑了,他问:“你是不是不在乎吗?攥着别人的订情对戒这么紧做什么?” 这个男人气起人来,绝对有让人吐血的本事。 女人闻言,气得身子哆嗦了下,终于放开。 云翊拿过来后也没细瞧,只是不动声色地收回口袋里,然后动引擎,将车子开得飞快。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云家老宅,女人在迎过来的佣人,那此起彼伏的三少奶奶的招呼声中进入家门,脚下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有力的节奏,看上去跟和谁有仇似的。 云翊却没有急着追上去,而是掏出那枚女性戒指看了又看,仔细回想刚刚撞到的女人。开始时真以为自己是哪儿留的情,后来突然想到靳名珩身上,脸色骤然,拿起电话拔了出去。 ——分隔线—— 彼时,卓越这边进入包厢。 门口,小钟与对方说了几句,有人进去禀报,然后才请他们入内。 沙上坐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嘴里叼着根烟卷正在抽烟,刘海向后梳的一丝不苟,鬓角却有几缕白色露出来。 “这是我们朱爷,这是卓少。”中间人给他们互相做介绍。 朱爷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左手夹着烟卷,向他伸出右手,说:“卓少,幸会。”嘴上虽然客套,可是模样还有露出一丝傲慢。 “幸会。”卓越也只是这样意思地与他的手碰了下,双方便坐下来。 小钟站在卓越后面,宋凝久却被迫与卓越坐在一起。自然,那朱爷的目光就不自觉地正眼瞧了她一眼,这一眼之后眸色却有些凝滞。 不过他并没有多问,而是向站在身后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人便出去了。 包厢的气氛有中间人的调和,并不算是十分压抑。可是他们谈的是毒品,数目不算大,也绝对不小。其间,对方总是有意无意地将目光在宋凝久面上扫过,不知想着什么。 宋凝久坐在那里,她是万万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亲眼目睹自己这样的黑色交易。听着那些数额,那些听不懂的行话,她的后背都开始冒汗。 谈话步入尾声时,唯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打开,然后他们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进来。那人恭敬地走到对方身边,抬头看到卓越等三人时也很惊诧。 “你们——”他脸上还带着伤,所以那模样有些滑稽。 “怎么,你们认识?”朱爷问。 “不,不认识。”显然那人也只是朱爷身边的小喽啰,看今天这阵势便知道是在谈大买卖。他搞不定状况,可不敢说自己与卓越有过节。 过去的事,卓越也无心再提。 只是朱爷身边早先前出去的人,这时却回来了,而且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什么。他就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宋凝久身上,而且那眸光一下子就变得犀利起来。 “朱爷,有什么问题吗?”那样的神色变化,就连卓越都感觉到了,所以下意识地拥住宋凝久,尽管她很不给面子地想拽下他的手。 “卓少,这位是?”朱爷面色缓和了下,却故意问。 “我老婆。”卓越回答。 宋凝久闻言震惊地抬头看着他,嘴里那句不要脸几乎要脱口而出,耳边却响起朱爷的笑声。 只不过他笑声有些尖锐,他说:“卓少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宋成轩的女儿嫁给了靳名珩。” 卓越闻言眸色闪了闪,心下便明白他将他们的底细查清楚了。不由心里紧张,面上却不露声色,笑着,问:“那朱爷什么意思?我喜欢睡他的老婆不行吗?” 他卓越绑架靳名珩老婆的事,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他也没什么好藏着腋着的。 宋凝久闻言,抬手想甩他一巴掌,却被他死死攥住腕子。他的眼神再警告她,现在敌我未明,不要轻举妄动。 “行,当然行,那能不能也借我睡睡?咱们谈的事,一切都好说?”朱爷的话没说完,太阳穴上就被顶了一把手枪,那是卓越的。 他眸色冰寒地看着朱爷,完全没料到他会打上宋凝久的主意。 “看来卓少是真把这个女人看重了。”朱爷脑袋上被顶着枪,也是半点畏惧都没有。 当然,在卓越将枪对准朱爷的时候,他包厢里的手下,也将所有枪对准他们三个。 双方剑拔弩张间,只有那个中间人过来打圆场,陪笑道:“朱爷,别误会,这女人现在是我们卓少的护身符,还指着她报仇,自然是不能放的。” 朱爷闻言,目光与卓越对望良久,仿佛要将他看透的。试探道:“不瞒卓少,在下跟宋家有仇,卓少把她交给我,我自保你在燕京平安。那批货的价钱也不用谈了,就按你开的价怎么样?” 这么大的让步,果然是有仇的,可以预见,宋凝久交到他手上,肯定会被折磨的很惨。 “朱爷,我卓越现在是落魄了,但还不至于靠出卖一个女人求荣。”卓越想都不想便拒绝。 “那卓少今天恐怕是出不了这里了。”朱爷的脸一下子就沉下来。 卓越笑了,他拿枪管抵着朱爷的太阳穴,那模样好似一点也没将他的威胁看在眼里,说:“朱爷别吓唬我,卓某在美国混的时候,上百人围着想走也走得掉。” 他那声音口吻都轻轻柔柔的,可是那神态一点也不让觉得是说着。 “小钟,带她离开。”他吩咐。 小钟便上前来,走到宋凝久身边。 她此时的表情有些漠然,可是心里翻涌。目光盯着那个目光瞪着她的朱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惹上到这样的人物,更没想到卓越的交易会因为自己而出意外。 小钟拽着她的手臂,便往门口走。 “宋凝久!”卓越在后面喊她。 两人站在门口转头,卓越已经协持着朱爷靠到墙边,防止任何人偷袭。他目光直直穿越众人,与她的目光衔接:“你看到了,这么多人想要你的命,所以乖乖的,别离开我身边。”他这样对她说。 仿佛是警告她别再耍花样,可是宋凝久看着那又幽黑的眸子,却仿佛听出另一种味道。 小钟带宋凝久离开,两人坐上车子后,刚刚拐出停车场,便看到一条人影从二楼跳下来。小钟便将车子开过去,卓越上车,在那些人追出来之前,车子已经极速离开。前后五分钟时间都不到。 “大哥,人跑了。”二楼,朱爷的手下上来禀报。 朱爷当时被卓越的枪柄砸伤了额头,然后才由窗子跳出去的,此时额上还带着血。闻言,从地上淬了一口:“呸,给我找,找到后给我把他们都做了,尤其是那个女的。”他还以为是在他们昕丰市吗? “是。”那人应着。 ——分隔线——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在他得知宋凝久被救走之后,只有当晚终于心稍稍安稳了一点。可是长久的没有消息,已经快将他逼疯,无奈他行动不便。 那天之后,他不再出门,借由养病原由,公司的事务暂不过问。确切地说,他没有心思过问。除了等待,他也通过各种渠道、关糸在查云翔。因为他是军中服役,行踪和任务都是保密的,所以有些难。 两个月后,他腿上的石膏终于拆了,可是行走有些不便,适应了好久,这天终于可以勉强下楼。 安保带了两个进来,他们在客厅里低声交谈,不知说了什么,靳名珩突然将手中的杯子砸出去,出巨大的一声响,惊吓了楼下的所有人。 王妈本来抱着夏初在客厅里玩,夏初显然是被吓着了,哇哇大哭起来。她抱着夏初看了眼靳名珩,他正脸色阴沉地盯着这边,心突了下,赶紧哄夏初。 靳名珩挥手,示意那两个人退出去,他略显疲惫地捏了下眉心,也觉得自己最近的情绪越来越不能控制。 夏初那边哭得很厉害,王妈越是心慌越哄不好。正着急着,便见靳名珩走过来。 “靳少。”王妈怀里抱着夏初,不安地看着他。 夏初的小手揪着她的衣领子,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靳名珩却没理她,目光落在那个孩子身上,齐肩黑,修剪成**的头型,头上顶着只可爱粉色的蝴蝶结。身上穿着蕾丝公主裙,那衣服好像是他与宋凝久一起挑选的。 明明每天都在身边,却因为没有心思留意,才会这样突然现她好似又长高了很多吧。 “喊爸—爸——”王妈见他目光停驻的夏初身上,眸色复杂,便引导夏初与他互动。 这么小的孩子其实根本没什么记忆,这么久不见其实已经忘得差不多。确切地说也不是不见,只是靳名珩每天都在忙碌,根本没有空暇和精力,所以便忽略了她。 可是此时对于夏初来说,靳名珩当然不若每天照顾她的王妈来得亲近。更何况刚刚那一声吓,更加加重了她的心里不安。 此时的靳名珩与从前也不同,愈的瘦了,早就有些脱了人形似的,让人看了不忍心酸。所以当靳名珩看着那个孩子,终于慢慢张开双臂的时候,说:“来。” 夏初居然转过头去,不安地搂抱住王妈的脖子。 “靳少,这……”王妈显得有些尴尬。 靳名珩却笑了下,虽然这笑其实没什么愉悦感,或许只是惯性使然。他声音放低了几度,柔着声音,喊:“夏初,我是爹地。” 夏初固执地不理,继续抱着王妈。 王妈看着靳名珩,毕竟在她眼里人家才是父女,自己是个外人。只好将夏初放到靳名珩的怀里,然后退开一些。 夏初不安地在靳名珩臂弯里,眼睛还是追着王妈。靳名珩拿了手铃吸引她的注意力,没一会儿便与靳名珩重新熟稔起来。 不知何时起,这方天地便只剩下他与夏初。王妈站得远远的,另一个保姆在收拾地上的碎杯子。 靳名珩看着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的夏初,虽然这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是宋凝久疼她,那么她不在,他是不是更应该替她疼着她,爱着她呢?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夏初今天特别精神似的,一点睡意都没有。靳名珩陪她坐在铺了毯子的地上,小家伙抓着球在上面俐落地爬来爬去。 心想她真是一点烦恼都没有,宋凝久都离开那么久了,再见到这个孩子不知还会不会认识?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窗子上。 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看到是云翊的信息,照片上是枚戒指,他一眼就认出是宋凝久的钻戒,不由心里一紧,马上给云翊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他迫不及待地问:“她在哪?”仿佛连声音都变了调。 ------题外话------ 那个,那个俺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可是离重逢还是差一点点,原谅俺吧,呜~ 宝贝儿们情人节快乐哦,甜甜密密。元宵节也快乐,团团圆圆╭(╯3╰)╮ 047 她是我老婆! 校园港 正文 048 重逢!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8 重逢! 外表普通的黑色别克,所有性能却都是经过改装的,就连车窗玻璃都是防弹的,轮胎与钢板厚度都经过处理,底盘能够承受的爆炸冲击力,以及提速方面也是目前最先进的车子的几倍。 当时这样的车子共有三辆,卓越载着宋凝久冲到了山下,现在残骸还在昕丰市的警局里。子良被警察围捕在山上不甘,在车内引爆炸弹自杀。唯有小钟死里逃生,开着它辗转来到燕京。 逃出来时的车子伤痕累累的外表,在抵达燕京市前便已经被改头换面,看上去崭新一样。开着这样的车子有恃无恐的同时,当然也能帮助像他们现在这种情况的快速逃离。 “卓少,有没有受伤?”车子急驰在公路上,小钟通过后视镜看向他。 视线太暗,一时也看不出什么。 “没事。”他回答。 卓越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手臂,从楼上跳下来时,还是撞在了地上一下,不过应该不算严重。 车一直在急驰,车内的人都没有说话,所以气氛出现片刻的凝滞,大家的心思不由落在刚刚生的事情上。今天的谈判原本很顺利,大概谁也没料到意外会出在宋凝久身上,怕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料到。 卓越将目光转向她,两人都坐在后座,窗外的路灯光线一明一暗地掠过。他问:“你家跟他有什么仇?” 宋凝久回视着他,她也很想知道自己跟那个人有什么仇。可惜她全无印象,这罪名背得莫名其妙。 卓越也看出来了,恩怨并非是她挑起的。唇角勾起抹讥讽,说:“所谓商人,果然没有几个是干净的。” 那话里的意思,仿佛又联想到靳远。 “怎么?你后悔带着我了吧?”宋凝久反问,唇角的笑有些尖刻,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卓越看着她唇角那抹笑,心想,他倒是好久没有看到她笑了,自来到燕京,自在那个鬼地方住了一个月期间。即便笑得不怎么明媚,在这样的夜里还是扎眼。 他该不该打压她此时的嚣张呢? 车子这时开进地道口,车厢内整个都是黑的,但她还是感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突然觉得怪怪的,唇角的弧度会不自觉地收了。 车厢内出现片刻的沉默,出了地道口时,突然让人觉得眼前豁亮,虽然只有一瞬。 “卓少,怎么办?”小钟终于开口。 他们摆脱了朱爷的人,显然也不可能回那个小旅馆,虽然朱爷的人并不知道他们住在那里,但并不代表不会很快找到。 这话终于将卓越拉回现实,他沉吟了下,说:“去碧海城。” 小旅馆暂时回不去了,最明智的选择就算暂时不离开燕京市,也要脱离那个朱爷的地盘。他们来燕京,又做那样的交易,便说明他们已经将这里的形势摸得很清楚。 想要脱离一个黑社会老大的掌控,最好的办法就是躲进他对头的地盘。朱爷在这一带影响力很大,可是他也有忌讳的人。一旦他们的人在对方的势力范围内有所动作,引起的很可能是两个帮派的干戈,所以他会慎之又慎。 小钟听到碧海城三个字时,眸色闪了闪。宋凝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时竟觉得他通过后视镜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他迟疑的声音传来,问:“可是卓少你不是说……” “我们没有选择。”卓越截断他的话,嗓音终于有些凝重。 当初选择那个朱爷,便是因为碧海城的老大与云家交好,而云翔警告过他们,靳名珩与他的堂弟云翊关糸很铁。这样看似转了个弯,可是靳名珩那样的人,稍带点关糸就可能把他们查出来。 “找地方,把我放下,你回去想办法把东西取出来。”卓越回答。 “是。”小钟应。 小钟将他们送到一处民居,像是事先准备好的,看来所谓狡兔三窟,他们的确是事先安排了许多地方来应对突事件。小钟将钥匙交给卓越,然后便开车离开了。 两人下车,卓越拥着她的肩往里走,看似亲密,实则不过是钳制。很普通的社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环境比那边要好得多,至少不会有那些鱼龙混杂的人和污秽不堪的事。 他们住在六楼,顶层,屋内连灯都没有开,黑糊糊的。站在窗边仍可以看到对面人家传来的灯光,以及不知哪家炒菜的香味。 闻到那些熟悉的味道,和楼上偶尔传来的笑声,她闭起眼睛感受着,终于让她有种活过来的感觉。身后有极轻的脚步声传来过,她骤然睁开眼睛,转身。 他双手已经撑在她身后的窗子上,这样便一下子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卓越。”她喊,声音里带着警告,以及嫌恶和烦感。 他却像没有听出来一样,问:“在想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夜太静的关糸,竟让人听出几丝温柔。 “想怎么离开这里。”她**地回答。 不过也是实话,自从撞了云翊那一下,她就心里紧张着,紧张着怕他没现那枚戒指。又怕他现了通知靳名珩,找来时卓越又要带她离开。 因为期待,所以才更紧张。 两个月,像是过了几生那么漫长,她都怕自己快记不清靳名珩的模样。她心里那么悲伤,可是她已经学会了在卓越面前冷漠,所以看着他的眸子是无波的,幽深而透着冷意。 光线那样模糊,卓越还是能感觉到她浑身竖起的防备。脚往前迈了一步,她下意识地往后,无奈已经触及墙根,所以他被她压在窗玻璃上。 “这里是六楼,虽然不太高,可是跳下去也会死人。如果你想离开,我倒是可以打开窗子让你试试。”他说,这话里的意思有那么点意味不明。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听到她说离开,心里就感到微刺。明明她就是心里时刻想着离开,想着靳名珩的,她是靳名珩的老婆,这有什么好稀奇? 她说的没错,六楼不算高,可是上半身倾斜着被压在那里,往下看的时候还是能感觉腾空一般,让人心里紧缩。 “怎么样?敢不敢?”他问。潜台词就像在说,她想离开自己身边,除非死! 宋凝久看着他,那眼里露出多日来不曾有过的疯狂一面,虽然这疯狂来得莫名其妙,难道是又想到与靳远的仇恨? 她说:“你不用激我,我不会寻死的,我答应过名珩,无论怎样都会等他。”感情迟钝的女人,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才不会刺激男人。 卓越听到她口口声声里说要等靳名珩时,心里一股火在胸口燃烧,漫延。 宋凝久看到他眼中翻起抹难辨的情绪,仿佛一时风起云涌将她袭卷,或者说毁灭。然后下颌被他狠狠掐住,说:“如果你真被玩了,你猜他还会不会要你?” 一句话而已,就足以将宋凝久打回上次在山上的那次经历,她咬舌都没有成功的那种绝望和无力感,让她的恐惧从骨子里窜上来。 “卓越,你有本事就去杀了靳远,总拿我来开刀、泄愤,你算什么男人。”她气急地骂,可是心里是害怕的。 “我算不算男人,你一会儿就知道了。”靳名珩说着,动手去扯她的衣服。 明明她是抖的,她是害怕的,他的心也在紧缩。好似是痛的,可是痛的莫名其妙,所以才会拿这种方式来缓解。 “卓越,你这个畜生,你放开我,放开。”双手被拉过头顶,衣领的扣子被他解开。 仅两颗,只露出锁骨部位,他看着她光滑白皙的颈子,却立刻现了不对劲。 “你的戒指呢?”卓越的脸一下子就沉下来。 “什么戒指?”宋凝久装傻,手用了用力,他终于松开自己。 宋凝久揪着自己的领口,一下子就躲的他很远。 卓越却眸色幽深地看着她,那目光好像在她身上穿出个洞来。她脖子上那条脏兮兮的布条挂的戒指,每天都当宝一样不肯解下来。不管是紧张还是思念,总是无意识地摸着它,这小动作他觉得碍眼,所以记得十分清楚。 如此珍爱,怎么可能丢失都不知道? 他思绪一直在回转,回转从昨天救了她开始,一直到他们离开汉宫。只有她被那几个混混围住,和汉宫里撞上一个男人出过意外。 他当时耐着性子被经理盘问,所以并没有多加注意。 宋凝久被他的眸光牢牢攫住,心绷到了极致时,房门外传来动静。先是有节奏地敲了敲门,外面才传来钥匙插入的声音,然后门被打开,小钟走进来,一下子将室内的气氛打破。 小钟也没有开灯,只拎着宵夜走进来,然后拿了两支蜡烛点上。 宋凝久没有胃口,不吃,只坐在一边。 两人在茶几上面对面坐着,卓越也没吃,迳自点了支烟,只问:“拿回来了?” “嗯。”小钟应,然后说:“姓朱的动作很快,我没离开旅馆他们的人就找来,我回来的时候绕了几条街才把他们甩掉。” 卓越点头。 小钟跟他很久了,办事他一直放心,并没有多问。只说:“准备一下,明天离开。” 宋凝久闻言,心不由紧了下。 小钟也抬头诧异地看着他,问:“我们在他对头的地盘上,需要那么急吗?”虽然他们怕靳名珩现,可是他们走也要安排一切不是吗? 卓越没有回答,小钟看着他的脸色也没问。 翌日,他们终究还是没有走成。 小钟早上出去的时候,就现小区内外徘徊着一些可疑的人。他特意绕了一圈,然后现他们在打听人,描述那些样貌特征极像他们三个人。 “这姓朱的,手伸的够长啊。”小钟说。 本以为他们现在在碧海城,姓朱的明明知道,却因为有所顾忌,所以暂时不会有所轻举妄动,没想到他速度那么快。 “不,怕不是他的人。”卓越却有不同的看法:“如果是他的人,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 “卓少的意思?”小钟还是不懂。 “小钟啊,我们手上有货的消息,怕是整个燕京市都知道了。” “会吗?”小钟看着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当然会,我们在这里没有根基、人脉,只怕那些想白要货的人都会涌过来,到时他借刀杀人就好了。更何况……”他看了眼宋凝久,没有说下去。 他还担心另一件事,如果真是这样,那动静就会闹的很大,怕是不用一个晚上,靳名珩也会得到他们的消息。 “那货他岂不是也拿不到?”那么大一批货,难道姓朱的不想要? “他是想搅混这池水,没准还会借我们的事,除掉他的死对头。”这利益,可是比一批货有利多了。 小钟看着他,这就是自己钦佩卓越的原因。他不但有能力,还有脑子。若是自己,只怕死的那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现在怎么办?”小钟问。 卓越这次却没有回答。怎么办?前有猛虎,后有饿狼,如此情境窘迫,他也只有静观其变。 再糟糕,总不至于如初到美国的那几年…… 相比起他们,宋凝久也未必过得多么轻松,她一边担心自己跟着他们出什么意外,一边担心自己见不到靳名珩。度秒如年般,见证日落日出,又是一天。 清晨,人们还没有苏醒,她便被卓越从床上拽了起来。与其说拽,不如说自己爬起来的。有卓越在的日子,她没有一天睡得踏实。 虽然他现在已经大慈悲地让她一个人待在单独的房间里,可是那扇门不管她怎么反锁,他还是会随时闯进来。所以当卓越开门的时候,还没有临近她的床边,她便已经爬了起来,满脸戒备地看着她。 他与她对视了两秒,胸口有点堵,所以嗓音也冷下来,说:“起床,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转身,往门外走。 “我为什么要离开?”她问。 虽然明知结果是那样的,好像还是会象征性地挣扎一下。因为他们是敌对关糸,她太乖乖听话,担心自己时间久了会麻木。 卓越闻言站住脚步,转头:“你必须离开。如果你不想被那朱爷的人杀了泄愤,当然,跟我离开也未必安全,可能会横尸街头也不一定。” 他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恐吓她,不过那脸色确实不好。 宋凝久悻悻然地摸了下鼻子,然后起床,出了房门时,小钟已经率先下了楼。 卓越穿了件军绿色昵子风衣,戴着假,刘海蛮长的,几乎遮住眼睛,脖子上围了条红格子的围巾。那样红,衬得他肤色愈白,倒年轻不少。 那一瞬间她想到了靳名珩,记忆中他是个能将红色驾驭的很好的人。 卓越看到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抹笑来。然后走到她的面前,手里拿了同款的围巾围到她的脖子上。 她下意识地要拒绝,可是晚了。 “那些人很快就上来,配合一点。”他抓着她拽住的围巾,说。 宋凝久皱眉,因为不确定他说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因为就目前的形势看来,好像有很多人对他们虎视眈眈,而她也无法分辨这些人里有没有靳名珩的人。 稍有不慎,可能就被落到朱爷手里,或者其它人将她当成与卓越一伙的,自己也会被连累。 她没再挣扎,终于配合地与他一起下了楼。 楼道口仿佛了什么事故,一辆搬家公司的车挡在那里,卓越便利用那个掩护,带宋凝久迅速上了他们的车。 车子驶出社区后一路行驶,时间尚早,上班早高峰还没来到,所以还算通畅。 “我们去哪?”宋凝久问,其实言语间还是紧张。 卓越只是看着她,唇角仿佛是微勾了下,却并不回答。 车子一直在行驶,目标似是郊外,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上班的人潮渐渐多起来,车子便开始拥挤,他们才不得不慢下来。 不久,小钟身上的电话响起,对方不知说了什么,转头,喊:“卓少。” 卓越接过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神色微变地看向宋凝久。 她直觉那电话与自己有关,心不由跟着紧窒。 可是卓越却抿着唇,一句话都没有说,突然便挂了电话。 “是靳名珩,是靳名珩对不对?”宋凝久抓着他拿手机的手,焦急地问。 卓越看着她,看着她虽然神情急躁,可是眼里却升起希冀。他想,她应该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靳名珩,回到他的身边吧?所以才这样激动。 “卓越,是不是靳名珩?”她还在问,目光一瞬都不眨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看过他。 “是。”半晌,他听到耳边响起自己的声音。 宋凝久当时仿佛是松了口气,她想她该高兴的吧,虽然心绪复杂,可是高兴还是占了大半。那么久了,那么久以来,终于听到他的名字,他的消息。 “那么高兴做什么?我都还没有答应放人。”他觉得他挺恶劣的,对方只给他五分钟时间考虑,他居然还在嫉妒,嫉妒她为另一个男人眼中升起的湿润。 “你又想怎么样呢?”宋凝久问,仿佛并不畏惧。 “同归于尽怎么样?”卓越问。 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子幽深,可是又透出一股绝决,仿佛那一刻他真是那么想的。 宋凝久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好像也并不怀疑。 她想就算死,也够了吧,只要靳名珩还没有放弃自己,她听到这样的消息,长久以来的坚持仿佛都够了。只要那个男子心里有自己,她觉得就是现在死了也值。 车厢内的气氛一时凝重,卓越手里的电话再次响起来,他却没有接。卓越喊:“小钟,减速,车往边上开开。” 小钟心里一震,转头看着他,有震惊,也有不解,又仿佛会意,于是复杂的情绪在眼里一闪而过,但最终还是听了他的话。 他倾身过来,她下意识地后退,背抵住车门。卓越的握着手机的手越过她的身后,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臂。两人仍然对视,那手机一直在他掌心内震动着,铃声在车厢内回响,气氛仿佛无形中到了某种极致。 “宋凝久,下次再见时,希望你能记住我。”他眼眸突然抬起,闪了下。宋凝久来不及捕足他眸里的意思,后背突然倾空,她一惊,身子突然被一股力道往外推,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往外跌落。 她惊得睁大了眼睛,看着卓越的眼睛,下意识地抱住头时,后背撞到地面,打了几个滚都记不清。耳边仿佛还有刺耳的刹车声,只是对于她来说很模糊。 因为真的很痛,而且头脑有些懵。 急刹车的人看到她,也不管这是不是马路中央,推门下车,一脸火气地大骂:“你这人怎么回事?想死就不能找个安静的地儿吗?连累别人知不知道?” 想到自己差点无缘无故背上一条人命,这人也是害怕,不过现在更多的是气愤。 本来就快到了上班高峰期,车越来越多起来,他们这边一出现事故,许多车子便迫停下来。后方,隔着两辆车子的距离有一辆白色玛莎拉蒂。 靳名珩就坐在副驾驶座上,因为焦急而将目光落在事故的集中点。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模样的人,在与一名女人撕拉,目光在落到那张脸上时怔住。 “怎么了?”云翊立即现他的不对,问。 却见靳名珩并没有回答,只是拉开车门,下车,然后往事故中心走过去。 宋凝久的手臂擦伤,又被那人拽着,头还有点懵。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有的关切有的同情,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她不知道卓越为什么会突然推自己,可是直觉卓越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眼有些不太对劲,就像是……绝然。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彭的一声,她心里窜起不好的预感。推开围观的众人,往出声响的方向看去,便见不远处有火光浓烟窜起。 街上的喧嚷声突然放大很多倍,仿佛刚刚地面都生了震动。周围好多人都在慌张地奔走,她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着急地往那个方向跑去。 “小久儿!”靳名珩奔过来时,正看到她着急生爆炸的地方奔过去。他的声音夹杂、淹没在喧哗、杂乱的人声里,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那样不顾一切……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048 重逢! 校园港 正文 049 她身上的吻痕!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49 她身上的吻痕! 事态真的很严重,宋凝久跑过去时,黑色别克的钢板已经碎片四散,旁边同行的有几辆车子撞在一起,其中有辆车子还在燃烧。里面有没有人她不知道,因为已经被那场面所震住,所以目光一直怔怔地盯着那辆车爆炸后,在地面留下来的痕迹。 她也不知当时自己在想什么,耳边充斥着人们的惨叫与惊慌,那声音声音仿佛离自己很近,又仿佛很远。地上到处都是血迹、玻璃片、车子残骸,还有受伤的人等等。那样的惨相,是她这辈子不曾见过的,而且还在大面积蔓延着。 心不知为什么而冷,或者是因为害怕,害怕什么呢? 她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全身的血液倒流,整颗心和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唇也在不受控制地蠕动着:“卓越!卓越!” 开始唇只是蠕动,但随着一遍遍的喊叫,声音仿佛越来越大,那个名字终于在耳边炸响,直到自己听见,她才知道自己是在喊卓越的名字。 那一声喊叫太过凄厉,里面盛满了担忧的,愧疚的,以及说不清的惊慌,以致于同时落在跟过来的靳名珩耳中时,让他不自觉地停了脚步。 他就站在那里,抬眼,仿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背对自己的身影…… 宋凝久却并没有现靳名珩,因为她的思绪突然被回忆占据。自己被卓越从车上被推下去时,她仿佛隐隐听到小钟说过一句:“卓少,他明明说过只要宋成轩的女儿就可以——” 当时身子摔到地上的时候,很痛,头脑又有些懵,所以并没有在意。只是此时,不知为何这句话会在此时变的清晰。 他说,只要宋成轩的女儿就可以? 那么不是靳名珩打来的电话?而是姓朱的男人吗?他要与卓越说,只要他交出自己就可以免了这一场灾难吗?是不是这样? 可是,目光落在眼前那四散的残骸上——可是,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 思绪有些混乱,头也开始疼,人群中再次传来不同寻常的喧哗,吸引了她的目光,所以无暇去多想。因为她看到出嗓动的方向,地上躺着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身上穿着长长的风衣,长长的围巾拖到地上,上面沾了红色的血迹。 爆炸的威力那么大,她还以为他会被炸成碎片。那一刻分不清心里是紧窒还是松了口气,只是抬步,疾步朝他的方向奔去。 靳名珩站在那里,周围都是慌乱和奔走的人,警笛的声音不知何时响起的,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宋凝久蹲在卓越身边,眼睛里带着泪,嘴巴不断地动着。 其实他们的距离不算远,只是周围那么吵杂,所以他才听不清她的声音。可是那个口形,应该是在叫他的名字吧?须臾,救护人员快速赶来,围住了他们。然后他看到那群人卓越被抬上担架,然后朝着救护车的方向奔去。 她的身影也夹杂在那些人里,脖子上那条围巾那么白,却又与医护人员身上的衣服不同,白的刺目,与卓越丢在地上的那条沾了血迹的围巾一样。 “名珩。”肩被拍了一下,云翊喊。 他终于回神,转头看到宋凝久已经上了救护车,抬步便朝那个方向追去。 因为生重大事故,所以造成交通瘫痪,虽然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人员也在紧急疏散中。可是警车、消防、还有救护车都停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开不过来。 消防拉起长长的水管子,终于将着火的车子扑灭。 “先生,麻烦你做个笔录,暂时还不能离开。” 他不顾警员的阻挠奔出去,那警察欲追,云翊拽住那名交警,在后面帮他善后。 靳名珩跑出去很远,远离了警戒线,他最终也没有追上载着宋凝久的那辆车。然后又跑了两条街才打到一辆出租车,极速赶往医院…… 医院,卓越满身是血,意识昏迷,无论怎么叫都人事不醒地被推进了手术室。 宋凝久被阻隔在大门外,安静坐在外面的休息椅子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手术室外到处都是患者、家属、医护人员制造出来的声音,尽管很杂乱,可是好像已经被她分隔开来。 所以她的世界是安静的,可是她的脑子却很乱很乱,好像在回忆什么事情,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耳边一直嗡嗡的响着,那感觉就像坐飞机时,受气压影响,使中耳腔内的压力与外界气压失去平衡,所以周围的所有声音都变得很小很小。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因为太过寂静而让人觉得突兀,她慢慢抬起头来,便看到靳名珩正向自己醒来的。 是的,靳名珩。 他穿了件黑色的中长款英伦风衣,下摆在膝盖处。上身着白底深蓝条纹的衬衫,休闲深色长裤,软底皮鞋。这样不同与以往的风格,却长身玉立,一直停在自己的面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踩着急促的脚步走过来,然后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 两人对视,或许期望的太久,所以当他真的就那样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反而变得不敢置信。只是楞楞地看着他,已经不自觉地站起身,看着他,头修剪的有些有薄,刘海遮住额头,五官立体,挺鼻、薄唇。 可是他没有笑,脸颊也有些过份的瘦,像脱了形的似的。目光与她一般落在对方身上,曜石般的眸子中映着自己的模样。 伸手,指尖微颤着去触碰上他的脸颊,那么近那么近的距离,触手可及,却仿佛又让她没有了勇气。怕是梦,像过去的那些夜里一样,一碰他就会消失。 靳名珩看到她眼中的小心翼翼和那抹令人心疼的悲伤,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地,紧紧锢着她的身子,将她牢牢锁在怀里,让她,也让自己感觉到彼此真实的存在。 宋凝久的脸埋进他胸前的衣料里,鼻翼间闻到属于他的熟悉的薄荷香味,闭目,眼睛里蓄起的水雾,终于在这一颗滴落。她樱唇微顫着,顫着,仿佛要说些什么,想要告诉他自己这段日子里受的苦,想要告诉他自己的害怕和恐惧,想要埋怨他为什么这么久才来。 可是唇蠕动了半晌,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将脸埋得更深一些,去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味道,嘴里化成一声声悲恸的哭泣。 靳名珩抱着她,感觉到她的肩在自己怀中颤动,感觉到自己的胸前的衣料被她的泪水打湿,感觉到那些湿意凉凉地透过来,渗进他的肌理里。 她哭的那么伤心,那么委屈。 他想安慰她,说:“别怕,有我在。” 他也想说:“对不起,小久儿,我才来。” 可是话到嘴边,他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唯有抱紧她,紧紧地抱着,仿感觉到怀中的这具单薄受伤的身躯,还有她的灵魂,恨不能都塞进自己的身体里去,都找不到语言来安抚。 两人就那样抱着,偶尔,手术室门口会有医护人员进出。他们仿佛忘了所有,只是抱着,就那样抱着,仿佛天荒地老里去。 良久良久之后,她终于哭的累了。也许是终于找到了倚靠,多日来的疲惫袭卷,她竟就那么靠着靳名珩睡了过去。 他低眸看着她,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狼狈。因为亲眼见她从车上摔出来,原本担心她受了伤,想要带她去做个检查。此时,却不忍去喊她。 只得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然后准备找间病房安置。她却紧紧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料,说:“名珩,别走。”像是梦呓。 那一刻,心就像被人植入了钉子,痛,寸寸噬心,却又甘之如饴。 踢开房门,将她轻放到床上。因为她始终没有松手,所以他陪她一起躺着。低眸看着她,撩开粘在脸上的丝,才现她眉间仍有褶皱。伸手想要抚平,又怕弄醒了她,最终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相逢原本该是喜悦的,可是他却没有感到丝毫开心。看着怀里的宋凝久,唯有心酸和胀痛在胸口蔓延。 宋凝久睡了很久,也很沉,许久,大概两个多月都没有睡过这样的觉,可是却并不踏实。 睡梦中,卓越的手抵在她身后的车门上,说:“宋凝久,下次见面时,希望你能记住我。” 他那么坏,那么坏,第一次见面就拿着她的手划破了一个外面人的咽喉。到后来更是再次绑架了自己,让她与靳名珩分离,回顾这段日子简直是非人的。 她为什么要记住他? 可是他的眼睛是那样绝然,又带着莫以名状的悲伤,然后自己就被推了下去。身体腾空,身后仿佛是悬崖,坠入无边的地狱一般,让她惊恐—— “啊——”她惊叫睁开眼睛,直到眼前的视线明亮,仍心有余悸地大口大口喘着气。然后突然现自己手里揪着什么,定眼看去现是男人的衣服? 未没有看清是谁,仿佛是这些天来造成的潜意识,让她立即放手,并尖叫着躲开。 靳名珩长臂一伸,将她差点掉下床去的身子捞回来,才免了她与地板亲密接触的机会。 “小久儿,小久儿,是我。”直到肩被抓住,头顶传来熟悉的男音。她才怔怔地抬头,眼眸中映出靳名珩的模样。 “名珩,名珩!”她眼底动容,一下子就扑进他的怀里。 “我在,我在,不要怕,小久儿,不要怕。”他拍着她的背细声安慰,心却在痛着,因为她从醒来一直到尖叫的不安,他都无声地收在眼底。 这些天她到底受了怎样的苦,他不敢想像。 宋凝久也紧紧地抱住他,仿佛唯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他真实的存在。她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在他胸前的布料上摩擦着,无声厮磨。 两人就那样抱着,如他们刚刚重见一样,没有说话。病房里很静很静的,仿佛任何声音在这一刻都变得苍白。本来很温馨的画面,病房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 “哎哟。”云翊看到两人还在床上,马上捂住前额,转头。 宋凝久有心推开靳名珩,他却没放。只冷声说:“出去,关门。” 云翊听到这冷血无情的声音时,是真想提醒下他,难道忘了自己找不到老婆时是怎么一副德行。不过看在两人久别重逢的份上,叹了口气,还是觉得算了,大不了改天再敲点股票过来。 于是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没有转过头,只正色道:“我也不想打扰你们,不过警方过来人了,想向嫂子了解一点情况。”说完,便关了门。 虽然宋凝久是人质,可毕竟当时是在车上。作为受害人,做笔录也是必经程序。既然云翊过来说话,说明这事是躲不过去的。 靳名珩从床上下来,尽管胸前衣料曾经被浸湿,又被抓了许久,褶皱很深,可是他仿佛并不在意。只是帮宋凝久整理了下头,然后让她坐好,腋了腋被角。 抬眼,看着她时唇角扬起弧度,眸色、神情都是安抚的。她的心也因此稍稍安了一点。 五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敲响,云翊带着两个穿警服的人进了病室。仿佛是不放心宋凝久,云翊与靳名珩也并没有回避。 “靳太太你好,首先请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想向您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其中一名女警坐下来,脸上挂着笑,仿佛在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和善。 宋凝久点头,然后询问开始。 将近半个小时的谈话中,宋凝久也了解到,当时他们乘的那辆车内是被装了炸弹的,只是当时他们并不知情。值得庆幸的是炸弹引爆前,宋凝久被推下了车。然后卓越与小钟是随后从车上跳下来的,卓越的动作稍快一点,虽然受伤,至今仍在手术中生死未卜可是相比起动作稍慢的小钟,至今只找到被炸飞的四肢,**可能已碎末来说,已经万分幸运。 听到这个的时候,宋凝久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实在是因为没有办法接受,这突然生的一切变故。 就算他们再不好,前一刻都还是活生生的人…… “我妻子有些不舒服,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想先带她回去了。”靳名珩看到她的精神愈差,怕她受惊,于是这样向警察下了逐客令。 警察点头,相继起身离开。云翊本来站在窗边掏出烟盒,却被靳名珩夺了过去,然后一个眼神,示意他滚蛋。 云翊看着眼前这个过河拆桥的家伙,手指了他一下,最终什么都没说,离开。 唉,谁让是兄弟呢。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靳名珩进卫生间湿了条毛巾给她擦脸,然后收拾东西。身子蹲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说:“我们走吧?” 宋凝久点头,然后下床。 出病房时,保镖不知何时已经守在门外,见两人出来,同时低下头。 他的手横过她的手背,手握在她的手臂上,让她依靠着自己往电梯的方向走。经过护士台,身后突然传来上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病人肺部曾经重伤,现在有出血状况,马上联络李医生。”护士的声音由身后想起。 靳名珩原本没有在意,却感到怀里的身子一震。然后宋凝久离开他,迳自往手术室的方向跑去。 穿过走廊,仍是那个手术室的门外,灯还亮着。跟过来的靳名珩站在不远处,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个背景突然失去了靠近了勇气。 不久,那护士急促的脚步声已经过来,宋凝久抓住她的手臂,问:“病人怎么样?” “李医生已经过来,正在换手术服,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护士回答着,一边急急忙忙地拂开她的手,进去。 此时,手臂再次被人握住,身后一具胸膛靠过来。她抬眼,看到靳名珩的脸。 宋凝久突然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上,说:“名珩,你知道吗?前天我把戒指交给云翊,那天晚上卓越会见的人跟我家有仇。那辆车,他原本是要炸我。当时我就在车上,他给卓越打电话,卓越却将我推下了车……”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再说。她想靳名珩已经听得明白,是卓越救了她,原本他不必这样…… 是啊,靳名珩听得明白,可是他却不想听。 他们历经种种重逢,原本有很多话可以说。诉说她的委屈,诉说他们的相念,甚至可诉说夏初……可是她眼中含着泪,却在诉说着对另一个男人的愧疚。 靳名珩听到这些时,心里是嫉妒的。不管卓越这么做出于何种目的,他的确是让他的妻子暂时忽略了自己,而将他放在心上。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就像心被人攥着。可是即使这样痛,他还是将她揽进怀里,因为此时的她看起来是如此脆弱,需要自己。 若非是他无能,她根本不必经受这些。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外面的天色渐渐由白转黑,走廊里那么静,静得有些让人感觉冷。靳名珩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裹着。 里面原本是他的仇人,因为卓越才让他与她分离,如今他陪她守在卓越的手术室外,他的妻子甚至在为他担心,多么讽刺。 这事若搁以前,靳名珩绝对是笑得出来的。可是如今,他却笑不出来。他并非不恨卓越,不恨他害了自己的父亲躺在医院里,不恨他让自己与宋凝久分离,不恨他让他们受的这些日子的苦。 只是他看着怀里的宋凝久,想到她对自己的说的那些话。他是为了宋凝久才会受伤…… 时针指向晚上十点,卓越终于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麻药未过,仍在昏迷,被转入监护室。 警察何时来的他们并不知道,只是当主刀医生走出手术室时,穿着警服的人比他们先一步迎上去的。接着监护室门口也由警察守着,依他们的身份进去总是不便,于是脚步不自觉地止住。 “走吧,他不会有事的。”靳名珩说。 宋凝久点头。 两人乘了电梯下楼,他率先打开车门搀她进去坐好,然后绕到驾驶座。然后他现宋凝久的头靠在窗边,目光怔怔地望着外面,像是在出神,又神色凄然。 他伸手,慢慢将手指与她穿插在一起,然后紧握。终于察觉到他的举动,宋凝久转头看着他,相视而笑。互动,竟是无声。只有靳名珩在害怕,因为重逢本是欢欣,她的目光与心思这刻,仿佛并不在自己心上。 她精神一直不好,靳名珩便将车子开得很慢很慢,几乎是靠着人行道在龟速滑行。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才到了他下榻的酒店。 门关上,她被压在门板上,他急密的吻便席卷而来。只有他知道,他不是急于将她生吞活剥,状且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他只是迫切地需要证实,证实她的人、她的心都在自己这里。 而不是在为卓越,或者别的任何男人担心。 她也以往那般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脖颈,静静地回吻。两人在黑暗中亲吻,交缠,他开始的激烈、急迫,终于在她慢慢的回应下,渐渐平稳下来。 仿佛直到了这一刻,天地间只有彼此的存在,没有任何人,任何因素。 “啊——”黑暗中突然传来她的痛叫。 靳名珩打开灯,见她痛的捂着胸口,眉都皱在了一起,不由禁张地问:“怎么了?” 宋凝久咬着唇,摇头。 靳名珩却已经撕开她的领口,左边肋骨的位置有些青紫,他着急地抬眼想问她,掀唇时却看到她锁骨上的痕迹。因为过了两天,颜色已经转暗,但犹可以辨别出是吻痕……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049 她身上的吻痕! 校园港 正文 050 热烈缠绵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0 热烈缠绵 的褶皱。他现在恨不得杀了那些人,哪怕是卓越,可是他不想宋凝久看到自己此时的样子。 可是他不想让她看到,可是此时的女人却是敏感的。刚刚缠绵的气氛早就在无形转变,她看不见,其实更容易胡思乱想。 吻一直在持续,可是那种急于自己埋进对方身体里的气氛却已经消失,所以仿佛空气都渐渐冷却下来。 半晌,他放开她的唇,扯过被子盖在她光裸的身上,笑着安慰,说:“睡吧。” 他们都太累,需要好好休息。 宋凝久裹住被子,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点头。闭目,不久,感觉后背贴着的胸膛离开自己,柔软的床垫出细微的颠簸感,是他起身,离开床边。 脚步很轻,来到柜子边仿佛一阵翻找,然后离开。不久,浴室里便传来哗哗的水声。宋凝久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她极力隐忍,可是还是感觉眼里一股温热流出来,无论怎样仿佛都收势不住。 靳名珩拿着湿好的热毛巾过来时,就看到她在流泪,虽然闭着眼睛,可是咬着唇,好像在极力压制哭泣,不由一惊。赶紧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紧张地问:“怎么了?” 宋凝久睁开眼睛,里面还都是水光,所以眼前靳名珩脸并不清晰。明明不想哭的,可是心还是被悲伤袭卷,哭得更加大声。 她越哭,靳名珩就越慌乱,一边帮她抹着泪一边问:“小久儿,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见她摇头不肯回答,他是真的急了,便将她的被子完全掀开,然后去解她身上唯一的束缚。那模样,好像誓要检查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怕自己有丝毫遗漏的地方,是自己没有看到,而她受了重伤的。 胸前的束缚被解开,那样的弹跳在男人眼里绝对是刺激,他故意忽略,却没有丝毫杂念地想让她翻过身去。此时,手一下子被她捏住。 因为那力道不同,仿佛包含诸多情绪,所以才使他不解地抬头,看她。 两人对望,她问:“名珩,你是不是嫌弃我?” 靳名珩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哭的像小兔子一般可怜兮兮,再回顾两人之前……他终于明白,明白的那一刻不知自己心头是气还是急,亦或是心疼。 原本是顾忌她身上的擦伤,不止肋下后,双臂有,后背也有,一块块的,怕是一动就痛,他怎么舍得。可是看着她现在委屈的模样,他终于明白,如果不碰她,这个傻丫头怕是还会误会下去。 于是他托着她的脸颊,目光与她极近地相视,问:“怕不怕疼?” 她不解地摇头。 宋凝久永远不知道,她在床上这副懵懂的模样,在靳名珩眼里又何等的诱人。狼,总是喜欢吞食无辜的兔子,这种恃强凌弱用在男女之事上,也会带来无与伦比的刺激感。 当然,靳名珩并没有那么残暴,他甚至对她充满怜爱。可是当情难自持时,总是会失控。明知她会疼,还是难以控制好力道,将她折磨的似疼又似欢愉。 呻吟如今这场欢爱里最华美的乐章,引着他与她抵死缠绵。许久许久,都不曾停歇…… 结束时,两人满身的汗,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就那样抱着,空气中满是欢爱后留下的靡烂气息。宋凝久突然感觉胃部有些不适,轻皱起眉。 靳名珩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明明是伤着的,他还拿了毛巾过来本来是想给她擦拭,然后上药,却没想到因为她一句话,最后演变成这样一不可收拾。 他眼中闪过自责,起身便要去拿药箱,刚刚从柜子里找出来的,医院里的应急包已经被他放在床尾。 “名珩。”见他坐起,宋凝久着急地去拽他,身子一动,胃里便再次翻搅起来。 “呕——”本来没有往那方面想的,还是让她感觉难受。捂着唇,就那样狼狈地奔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呕吐。 靳名珩脸色早就变了,跟过来时就看到她吐的厉害,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怎么了?”靳名珩问。 宋凝久摇头,推他说:“我清洗一下,你先出去。” 名珩本来想说帮她,可是看她那样,只得点头,关门出去。 门关上之后,宋凝久特意将水管打开,水注哗哗注入浴缸,她犹趴在马桶处小声地呕吐,仿佛怕靳名珩听见。 许久许久之后,她才从浴室里出来。床单已经被靳名珩撤走扔在一边,换了新的床褥。 他走过来,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在怀里。宋凝久的脸色很不好,比他们初见时看到的还要糟糕许多,那些压抑的呕吐声他不是没有听见,却只能假装没有听见。 她大概是真的累了,终于睡着,眉间褶皱又起。 靳名珩将急救包打开,慢慢拉开她的被子,看到她身上那些擦伤仿佛更严重,就像是又被搓了一遍似的,都渗出血迹。他心疼,拿着棉签帮她消毒的手都忍不住颤…… 对于宋凝久来说,这段日子真的很累很累,即便是自己最困倦之时,也不曾真正安心地睡过一次好觉。这一晚,她却睡的很沉很沉。 相对起来,靳名珩却睡不着。 宋凝久的身上的吻痕,与伴着水声的压抑呕吐,一直都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不想去想,却时时如影追随。他说过无论宋凝久生什么,他都要她。 他可以不在意她身上生过什么,他没有那么古板,更何况这些事都是因自己而起。可是那并不代表,别人伤害了他的妻子,他也一并不会在意。 卓越,原本他救了自己的妻子,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办。可是想起他给宋凝久带来的痛苦,他心头的恨又如何能够平熄? 只眯了一会儿,外面的天色就已经亮了。怀里的她睡的那么沉,那么香甜,就连眉宇之间的褶皱都不自觉地舒展。这是他想给她的安逸,所以多想陪她多躺一会儿。 可是想到她说那个朱爷要置她于死地的话,他还是起了床。因为这样的安逸他应该带给她永远,而非一时。 浴室里简单的洗漱,然后换了外出服。出门时留了两个保镖在外面,并吩咐他们宋凝久没醒来之前,任何事不准打扰。 车子由酒店一路开往医院,其实并不远,只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云翊已经提前替他打好招呼,所以注定会面会非常顺利。 警方的人称卓越已经苏醒,却不怎么配合警方。靳名珩被领到他的病房前,那人示意门前的警察打开门,却并没有跟进去。 卓越躺在病床上,穿着病服,手臂和腿上全是绑带,脸上有擦伤。手背上扎着针,床边的医学仪器都在工作着,显示他身体各个部分的性能指标。 他原本在睡,听到脚步声骤然睁开眸子,便看到靳名珩由门外走进来。看到靳名珩,卓越的眼中并没有那么意外,或许从朱爷放出消息那天开始,他就已经料到靳名珩会来。 他拉了把椅子到床前坐下,目光与卓越对视,问:“还没死?” 卓越笑了,尽管有些虚弱,可是眸色里尖锐一点都输人:“我知道你很弄死我,可惜我命太大,让你失望了。” “对,我是很想弄死你,不过我很庆幸你命大。如果就那么挂了,岂不是很不好玩?”靳名珩反击,话里透着的玄机大概他们都懂。 “那就来呀。我提醒你,只要我卓越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别想安宁。”卓越躺在那里,看着他的眸子也是无惧的。 靳名珩笑了,他说:“是吗?对了,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在关键时刻救了我的妻子,让我们还可以相见,白头偕老下去。” 卓越与他对望,看着他那淬笑的眸子,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慢慢地透出一丝恶毒来。他说:“靳名珩,你未免太自信。” “我自信,是因为有自知之明。”他笑,薄唇的弧度充满邪魅。 他们这次会面,没有讲任何关于两人及上辈间的恩怨,寥寥数句,却仿佛什么都讲过了。 “靳名珩,你们分隔那么久,你就那么肯定她的心还在你身上吗?”他在拉开门板前,卓越问。 靳名珩闻言,转眸看着他。 他的目光泛起得意,想要攻克对方的心理,首先要自己坚信,他卓越一向深谙此道。他也本无意去伤害宋凝久,可谁让她是靳名珩的妻子。仇人过得如此惬意, 他总是会有所不爽。 靳名珩也只是看着他,如他想要看透自己一般,他那样的目光明明温和,却似要将他穿透。须臾,薄唇浅笑,转动门把离去。 “靳少。”警方的人跟他打招呼。 他微微颔首,走向电梯时,眸色暗下去…… 五分钟后,他乘坐的车子往酒店赶,路经市内繁华的商业街,看着橱窗内的模特上的衣服,突然想到宋凝久似乎还没有换洗衣服。 “停车。”他说。 司机只得停了,虽然不解他的意图。 靳名珩推门下车,在保镖与司机错愕的表情下,进了一家内衣店。 他进内衣店时首先令服务生,及正在挑选的客人眼前一亮。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服务生见他目光自然扫过店内,所以迎上来。可是但马上意识到这里卖的好像都是女性用品,所以脸上有些尴尬,于是委婉地解释:“先生,我们这是女性品牌。” “没关糸,我给太太挑选的。”他神色自然地回答,无视几位顾客闻言后张大的嘴巴,已经走到其中一款黑色蕾丝的文胸前,报了宋凝久的尺码。 “好的。”服务生记下来,准备包装。 女性的内衣他还真没研究过,只是印象中宋凝久特别钟爱黑色,黑色蕾丝不但充满神秘,更衬得她肌肤赛雪。总起来说,靳名珩的脸皮就是够厚,除了那件黑色,还看了几款别的款式和颜色。 服务生在介绍舒适度,透气性,甚至于聚拢效果时,他都有认真聆听,并提出疑问。仿佛深恐自己挑的不合适,就会造成宋凝久的不适一般,尤其她身上带伤。 他考虑的比较多,所以便开口询问,服务生面对这张天怒人怨的俊脸解释时,脸都红透了几许。若非他长得一表人才,不像猥琐之辈,她是真说不下去了。 最后,靳名珩多挑了几款。将那些包装盒子交给五大三粗的保镖拎着时,他们仿若万年不化的冰块脸,终于也出现裂痕。 从内衣店出来,靳名珩又继续在附近的几家女装店逛过,亲自挑选了几款衣服让人包起来,这才满意地打道回府。 临近中午,云翊坐在酒店的大厅一角品着咖啡,看到靳名珩从车上走下来,身后的保镖均拎着衣服袋走进来时,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靳名珩。”眼见他无视自己走向电梯,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靳名珩闻言转头,便见他,皱眉。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云翊不满地说着,跟进电梯。 想他云三少在这燕京市,别人想见他一面求都求不来的,可是你看看眼前这位,怎么一副嫌弃的表情。 “什么事?”靳名珩问。 “那个什么朱爷的事,你不想听,本少就走了。”云翊说,好像自己求着他似的。 靳名珩闻言,他们夫妻好久没见,本来想安安静静的吃个午餐,看来这计划要泡汤了。转头对保镖吩咐:“把衣服送上去,告诉少奶奶我在楼下餐厅等她。” “是。”保镖应着,几个拎着衣服袋子出了电梯。 云翊这时按了餐厅的楼层,看着靳名珩却是一副不可救药的表情。 靳名珩则无所谓。 ——分隔线—— 宋凝久睡的真的挺沉的,再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临近中午,摸摸身侧的床被是空的,靳名珩并不在,让她一下子睁开眼眸,扫了遍室内。 尽管窗帘还拉着,可是阻挡了冬阳透过窗子折射进来的光线。床下的地毯上还散落着昨天的衣服,墙角是他昨晚撤下来的床单,就那样凌乱地堆积着。 没错,还是酒店的客房,所以说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境。她松了口气,拿过酒店预备的睡袍穿上,开门。 “少奶奶。”门口,果然守着他留下来的保镖。 “名珩呢?”她问。 “靳少今早有事出去了,中午会回来陪您用午餐。”保镖回答。 >宋凝久点头,并没有问他去哪里,便转身进了房间。看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虽然是在酒店里,她还是铺好了床褥,然后进浴室洗了个澡,一切都准备就绪,却没有衣服。 这时门铃响了,她过去开门。 “少奶奶,靳少在楼下餐厅与云少谈事情。衣服已经准备好了,让你换了就下去。”保镖说着。 宋凝久点头,侧了侧身。 几个保镖进来,将衣服放在客厅边的茶几上,便又鱼贯而出。 宋凝久听到保镖的话,想着他们既然有事情谈,自己还是晚下去一会儿好。便将袋子一一拆开,冬装,从内衣到打底,棉衣、外套都有,心头泛起丝丝暖意。 起身,把衣服挂进衣橱里,最后选了粉色的烫钻针织衫,黑色铅笔裤,加一条披肩。觉得时间差不多,才下楼去。 进入餐厅,便看到两个吸睛的男子站在窗边,不知在谈什么,反正对于周围投注过来的目光都视而不见,显然都是习惯备受关注的人。 宋凝久在门口便示意保镖不要跟着了,因为在他们的视线之内,他们便停了脚步,并没有去坚持。 “那个姓朱的的确与宋家有仇,宋成轩当年炒地皮的时候,南湾有个项目赔了,其中就有股东姓朱……”云翊说。 靳名珩却没有什么耐心听这些旧事,只抬头看着他,说:“有没有办法除掉他?” 那样轻巧的口吻,不知道的人肯定不会想到,他说除掉的是燕京市恶霸一方的黑社会头子。 云翊笑了,最喜欢他这种霸气。有时候他们这种人是孤独的,因为旗鼓相当的人太少,志趣相投的就更少。 “他原本就在清除名单之列,敬请期待。”他朝靳名珩举了举杯子示意。 “我要快。”靳名珩提出要求。 不是他迫切,而是他与宋凝久分离了这么久,总是不愿意有任何一丝丝对她来说的安全隐患,多一秒都不愿意。 “知道了。”云翊对于他现在变态的护妻之心,真的有点不能理解。 靳名珩这才满意,与他碰了碰杯子,轻啜。 “对了,那个卓越呢?听说下午昕丰警方就会过来接手,你不会真的打算走司法程序吧?”云翊好奇,因为他看起来可没那么善良。 靳名珩抬头,正看到宋凝久走过来,意味深长地吐出两个字,说:“当然。”然后站起身,拉开自己里面的椅子,说:“小久儿,坐这边。” 云翊转头,竟没注意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女人。 宋凝久已经走过来,靳名珩拥住她的肩,面向云翊介绍:“云翊。”然后转向云翊介绍她,说:“我太太,宋凝久。”算是比较正式。 “嫂子,我们应该算见过了。”云翊伸出手。 宋凝久想到上次在汉宫的事,还是有些尴尬。伸手,不过还没有与他相握,云翊的手就被靳名珩拍掉了,拥着宋凝久坐下说:“手就不用握了,有病毒。” “喂,靳名珩,说起病毒,你身上应该更多吧,以前可是荒唐——”云翊不满地叫,但在接受到他警告的眼神时突然噤了声,不过眼神还是不服,说:“我给嫂子面子。” “没事吃完就快滚吧。”靳名珩很不给面子地踹了他的椅子一脚。 “这么着急干嘛,我还想跟嫂子多聊聊。”云翊恶劣地说。 他看得出来,靳名珩很想两人世界,不过对他态度这么坏,云翊偏赖着不走。 靳名珩故意抬腕看了下表,说:“下午好像丰谷开盘,我付给你的那百分之三的佣金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话好像还真是提醒了云翊,他也看了眼表,表情终于变得郑重,不过临走前还是说:“你也就会这招罢了。” 靳名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薄唇勾起笑意,转头,见宋凝久正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他抓住她的手问。 宋凝久唇角扬起,说:“你和他在一起很自在。”很轻松的感觉,与傅景之在一起的感觉都不同 “当然。”他笑,但并没有解释。仿佛并不想将两人的午餐时光用在讨论另一个男人身上,所以按了桌铃,招来服务生将桌上的饭菜撤了,重新点了宋凝久爱吃的。 因为没有工作,也没有什么事急需处理,这顿饭他们吃了很久。退去昨天初见的浓重悲伤,真正的喜悦感动才慢慢流露出来。 他亲手喂她吃甜点,弄得周围一片艳羡之声,宋凝久红着脸吃完,赶紧牵着他的手离开了餐厅。 进入电梯时,靳名珩还是将保镖留在了外面,毕竟他们夫妻需要私人空间。 “怎么?还害羞了?”他的托着她的下巴,将她红透的脸颊从衣领里挖出来。 “名珩。”她用颇为无奈的目光看着他。 虽然是很害羞,可是心底仍有丝丝甜蜜透出来。 靳名珩吻她,她情不自禁地回应。不需要多么热烈,可是就是喜欢那样唇齿相碰的感觉,粘在一起,彼此的气息交缠。直到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他们仿佛才如梦初醒。 四目相望,他牵着她的手回到房内。 两个人在一起,即便什么都不做都会感觉幸福。他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握着她的手,呼吸渐渐平稳,进入梦乡。 宋凝久本来睡得很足,却也不知不觉地跟着睡了。一觉醒来,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只有五彩的霓虹从窗子上映进来。 她一动,他便醒了,见她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便起身将她压下去,给一个结结实实,深入绵长的吻,半晌才放开她。两人一上一下,又是长久地相望,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似的。 半晌,他摩撑着她光秃秃的手指,终于想起什么。从床头柜里翻出一个方形首饰盒,将里面的戒指拿出来,一点点推进她的无名指上,然后吻落在上面。 钻石的光芒在两人相执的手间相互辉映,是他们眼里最美的光景…… 晚上,两人睡足之后还是逛了夜市。广场上有许多的人,他们手牵手穿棱在其中,如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甚至她手里还拿着炸串小吃,嘴角沾了面酱。 靳名珩也不嫌,倾身,将它们都卷进嘴里。 宋凝久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靳名珩笑着,牵她往前走,小摊上有买围巾的小贩,许多年轻小姑娘都在围着。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他便将她拉了过去。 “做什么?”宋凝久问。他可不像是会买地摊货的人啊。 “有点冷,咱们先买条戴戴吧。”他抓着她的手,状似无意地说着,便开始认真地挑选起来。最后选了两条大红色的围巾,蛮宽的,折起来可以当披肩了。 因为没有图案,倒是男女都适宜,只是能驶驭这种红色的男人怕是很少。 她手里拿着东西,靳名珩便直接将围巾缠上她的脖子,自己也戴了一条。两人的肤色都偏白,这样看起来倒是更加年轻。 周围买围巾的人也都停了挑选,看着这一对璧人。 “走吧。”靳名珩牵着宋凝久说。 燕京市有点偏南,往年是很少下雪的,今天晚上却飘起了颗粒状的白色,引起周围一片欢呼。 靳名珩接过她手里的小吃,单手拿着,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暖着,问:“冷不冷。” 宋凝久摇头,看着灯光下掉落的白色颗粒,突然想起某一年,他们在雪中起舞的情景…… 050 热烈缠绵 校园港 正文 051 擦枪走火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1 擦枪走火 那一年,雪花也是在霓虹灯下这样翻转、飘落。周围同样充斥着人们兴奋的尖叫,呐喊,后来又有那么多的人都广场上翩翩起舞,包括他们…… 靳名珩看着她仰起的侧脸,路灯的光线折射进她的眼睛里,带出丝丝的光亮,就连唇角扬起淡淡的、迷幻的笑容。那样的神色仿佛是想起什么美好的事物,所以愉悦。 他松开手里拿的东西,然后将她放在自己口袋里的手慢慢拿出来。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右手挽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她的手十指相扣。 四目相望,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他含着温柔的眸子看着她,终于让她明白他的意图。心不知为何而颤着,眼眸中满是感动,脚下已经随着他的步伐而跳起来。 陌生的城市,不知名的街头,不需要华美的舞衣,不需要镁美灯下的光环,不需要别人的喝彩和关注。他与她只是在兴奋的人群中,这样的白色世界里静静地起舞。 起初,只有身边的几个人被这样一对俊男美女的组合所吸引,尤其他们围着同款的围巾一看便知是情侣。不知何时起,周围那些因下雪而出的兴奋声音渐渐消失,好多人都围过来好奇又艳羡地看着他们。 令人感动的不止是画面的唯美,那种像偶像剧中的情景,更重要的是他们眸光交织,自始至中眼中只有彼此,仿佛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所谓情爱,这便是极致吧? 两人一直在跳着跳着,其实也无所谓什么舞步,只是依心而动。喜欢这样安静的,心与心相贴的时光,不时的相望,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天地间唯有眼前这个人在彼此眼中……直到,靳名珩身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将他们拉回现实。 靳名珩却没有接的意思,仍然抱着她在跳,真的特别珍惜,特别珍惜这一刻的时光,尤其是他们这样分别又重逢之后。可是宋凝久还是停下的脚步,看着他说:“接吧。” 靳名珩看着她,知道这样的气氛已经破坏,只得终于慢慢收回自己的手,掏出手机。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只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转头,宋凝久还站在他身后,跺着脚,搓着手,脸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围巾映的,总之有点红。 靳名珩将手机放回口袋,上前将她的双手包裹在自己掌心里,朝她手心呵了口气。当然,他立马现自己的手也是冷的,根本暖不了她,便说:“走吧。” “嗯。”宋凝久点头。 明明刚刚跳舞时什么没有觉得,这会儿觉得浑身都冰的。靳名珩敞开自己的风衣,将她的身子裹在自己身前。宋凝久的脸贴在他的脖子上,呼吸便可以闻到属于他的味道,也觉得特别幸福。 两人就这相依相偎着慢慢离开广场,身后,不知何时起已经变成舞池,好多好多情侣仿佛都感染到那种气氛,所以在翩翩起舞,亲吻着…… 车子就停在路边,也不远。虽然是两人出来的,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有保镖在暗中跟随。只是靳名珩怕宋凝久不自在,所以并没有告诉她。 靳名珩将车子开出去后,保镖的车子一直紧张地跟随,唯恐会出现什么事。一直护送他们回到酒店,进了电梯上楼才松了口气。 虽然没吃什么名贵的东西,宋凝久却觉得够饱,靳名珩其实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不过被那个气氛感染。又加上她往撒着娇往自己嘴里塞,不知不觉也吃了不少。 此时两人可谓酒足饭饱,回到酒店后,卧在客厅的沙上看着电视。她将的头枕在他的腿上,他手里把玩着她头上披散下来的丝。 “明天不会食物中毒吧?”靳名珩有些担忧地问。 “哪有那么严重。”宋凝久本来并不在意地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立马从他身上起身,紧张地看着他问:“你不舒服吗?” 靳名珩将她紧张的模样收进眼底,自己的眼眸中泛起笑意来。说:“没事,别担心。” 他说食物中毒,也只是担心她罢了。 宋凝久闻言,总算松了口气。自己读大学的时候经常吃这些东西,虽然两地的口味不同,但是她的肠胃是可以适应的。反而担心起他,这大少爷平时喝水都是特供水,真怕他受不住。 靳名珩仿佛看出她的想法,没想到自己在她眼里这么脆弱,颇有点无奈。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起身便去了浴室。 两人刚从外面回来,还是要先洗澡。他进了浴室放了洗水澡,才想起宋凝久身上有擦伤。昨晚给她上药的时候,看到那些伤口至今心里还疼的打颤。便自己简单地冲洗了下,然后端了盆温水过来。 宋凝久本来慵懒地趴在沙上,看着无聊的电视剧。听到动静偏头,便看着他披着暗红色的睡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糸着,所以微敞的前襟露出诱人的胸膛。手里却端着盆温水,里面有条毛巾,眼里满是不解。 “过来,躺好。”他招呼她。 宋凝久依言走过来,不过看着他的目光还是不解,问:“做什么?” 靳名珩笑着让她躺到床上,然后慢慢去解她身上的衣服,回答:“为老婆服务。” 平时两人相触,他本来就给人不正经的感觉。这会儿配这动作,实在是让想不多想都难。 “靳名珩!”察觉到他的意图,她伸手压住他的手。现在大灯都开着,自己就这样被他剥光是不是不太好? “只是清洗一下,然后上点药。”靳名珩解释说,模样十分认真。 宋凝久红着脸,点头,说:“我自己来。” 尽管这样,靳名珩也只是给她擦了后背,前面是宋凝久自己到浴室里清洗的。好一番折腾,药才上好,室内也都是药膏的味道。 两人卧在床被间相偎,到了此时,宋凝久仿佛才想起夏初。 “她很好,长高了,而且很漂亮。”靳名珩说。 说起夏初,宋凝久心里难免愧疚,自己已经有两个月不曾见她。 “别这样,这边的事处理好后,我们马上就回家,这样你就可以见到她不是吗?”他安慰。 宋凝久点头,是因为怕他也担心,更怕他愧疚,所以不再多说什么,只将身子更紧的偎着他。她们如两只蚕蛹一样,在这个冬天取暖。 ——分隔线—— 卓越的事,宋凝久一直没有费心去打听,也刻意不去打听。不是因为不关心,只是知道他没有性命之忧便安了心。至于别的,比如他曾经犯的罪还是什么,那些都不是自己能干预的。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只要那些事,无关于她便好了。 这段时间,靳名珩一直陪着她在燕京市,他带着她出去玩,出海,一起去吃船鲜,几乎游遍了这个城市大大小小的地方,每一天都过得特别开心。 在他们看似平淡幸福的日子里,最近燕京市的黑道似乎不是很太平,那个朱爷在某晚交易现场被警方围堵,因反抗被射杀。地盘被他的死对头接收,看似猩风血雨的一场黑道争斗拉开序幕,却被报纸简单几句概括。 因为大众需要的是安定、和谐,政府需要营造的也是这样的气氛。 转眼,又是12月24日,平安夜 云翊夫妇约了他们一起出去游玩,见识了他们这些外乡人找不到的好地方。晚上又在预订的餐厅吃过饭,这才散场。出来时看到天空又飘起了雪花,便没有开车,两人手牵手在街头漫步了一会儿。 回到酒店时也不算晚,才21点左右。 可能是玩了一天真累了,靳名珩还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宋凝久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懒猫,起来洗澡。”靳名珩喊她。 “不要,好困。”她嘴里咕哝,翻了个身继续睡。 靳名珩看她是真累了,眉宇间满是疲倦,便也不忍心叫她。只好拉过疲子给她盖上,看到这个懒丫头还穿着鞋子,只好动手帮她脱了。 她的脚长得很漂亮,白皙如玉,颗颗脚豆圆润,只是握在掌心间感觉到冰凉冰凉的。靳名珩皱眉上了床,将她拥进自己怀里,然后抓着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腹部。 半夜,宋凝久维持一个睡姿睡得有点僵,本来想翻身的,却现有点不对劲。醒过来后才现,自己的脚居然放在靳名珩的肚子上。 她体质偏寒,尤其是冬天,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手脚就会冰凉。宋凝久试着抽回自己的脚,却被他的手抓着按回去,说:“别动。”那口吻,好像她多不听话一样。 “凉。”她解释说。 “这样就暖了。”他回答,口吻自然,连眼睛都没睁开。 那一刻,宋凝久看着他陷在枕心的脸,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感觉自己那颗心升起异常的感觉,仿佛在逐渐地着暖,着热。 她何德何能呢,能让这样一个男子这样捧在手心里。 靳名珩听到耳边响起一些细微的吸气声,大概也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睛,就见她泪眼婆娑,满脸感动地地盯着自己。 “感动了?”他问,模样痞痞的。 宋凝久的脸刷一下就红了,本来想将脚丫抽回来的,他却犹不放。不止不放,手还在她的脚丫上做着怪,一手抓着脚踝,一手挠她的脚心。 “不要,你放手。”她着急了,可是又怕用力踹着他。可是他却好像玩上了瘾,一点停手的意思都没有。 “你放手。”她喊,声音里有一点点恼怒了。 他仍然笑着,看她脸颊绯红,眼中小火焰一簇簇的。终于停手,不过手却顺着脚踝一点点往上,过了膝盖,在她的睡裙里摩擦着她嫩嫩的肌肤。 痒,这下不止是脚心了,在他的抚弄下,浑身都像被蚂蚁啃噬似的,难耐。 “靳名珩。”宋凝久这下是真的无法再保持镇定了。 靳名珩就覆在她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目春情的模样,哑着声音,说:“小久儿,我想你了。” 他们日日同床共枕,除了第一天让他解了解馋,这些天他都顾忌她身上的伤没有动她。随着她的伤势转好,这欲火也再难压下去。 宋凝久迎视着他的灼灼目光,落在她肌肤上都感觉到滚烫,滚烫的,恨不得活剥了她。可是他还在极力压制,压制的额角都有了汗,等着她的答案。 宋凝久终于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让自己的身子与他贴的更紧,与他交颈而拥。 “小久儿。”他警告地看着她。 与其说是警告,倒不如说是提醒。她这时候这样挑逗自己,就等于默认他接下来的行为。他可是个禁欲很久的男人,**如在身体里禁锢了许久的野兽,出闸便不可收拾。 宋凝久又不是初尝情事的小姑娘,她自然知道。她唇贴在他的耳朵,说:“没关糸。”那样的气息,挑逗般地呼过他的耳垂,让他身子一僵。 这个丫头越来越坏,此时更像个妖精。 “你的伤……”他的明明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却还有顾忌,仿佛还在天人交战中。 “你不是看过了吗?”她的唇在他的耳朵上吮舔,他额上的汗珠掉下来,砸到她的肩膀上。她还在笑,模样那么妩媚,如个妖精一般,唇吻过他的耳朵,沿着下颌来到脖颈,然后吮上他的喉结。 靳名珩一直在隐忍,现在这样的状态,早就受不得一点点撩拨。更何况这个女人明知自己受苦,还这样勾引他。靳名珩感觉脑子轰一声炸响,再也不能思考。 欢愉,一向不是只有男人的掠夺与女人的承受。可是男人总是喜欢在这事上掌握主导权,尤其是像靳名珩这样的男人。他喜欢看她在自己的身下沉沦,只为自己绽放,更喜欢取悦她,看她不能自持的模样。 情爱,最极致时便是这样的相情相悦,让彼此都抵达颠峰,享受快乐。 宋凝久身上伤其实并没有完全好,还是有些微痛的,尤其是他沾上她,总是那样有些失控。可是她还是贪恋他身上的温度,总感觉这些日子的美好是一场梦。总是怕在下一刻这个梦就醒了,自己怎么也抓不住。 所以这场欢爱很疯狂,也淋漓尽致。当激情退怯,他抱着她,浑身粘腻却温存着,不愿放开。 鼻翼间又是那种潮湿糜烂的味道,最动情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些记忆已经不太清楚。却记得自己的呻吟,自己的腰肢摆动。不知为何,胃里却再次翻搅。她抑止着皱眉的冲动,喊他:“名珩?” “嗯?”靳名珩还在回应,所以并没有觉她的不对劲。 “你刚刚没有避孕。”宋凝久说。 靳名珩闻言脸上闪过懊恼,起身,披起浴袍,说:“我马上让人去买。” “你自己去。”宋凝久说。 这种事都让别人去,不是正光明正大的告诉人家两人刚刚做了什么好事吗?尽管刚刚两人的确是干了好事。 “好,我自己去。”靳名珩看着她,表情颇为无奈。谁让他老婆脸皮薄呢,只得答应。吻了下她的额角,然后套了外套出门。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宋凝久唇角的笑却再也维持不住,起身在床边干呕了声,然后捂着唇下床,跌跌撞撞进了浴室,趴在马桶上就是一阵干呕。 真的很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将整个晚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好不容易压住那股恶心的感觉,最后只能盖上马桶盖子,冲掉里面吐的东西,无力地趴在那里喘息。 忽然,脑海里闪过几声女人的呻吟,以及男人淫秽污辱的话语,只感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股恶心又泛上来,于是又打开马桶盖子狂吐。 这次胃里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仿佛连胆汁都要吐出来。她闭着眼睛,面色痛苦。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也隐隐有了预感。 记得上次他们生关糸,好像也是这种情况。她之所以支开靳名珩,就是不想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他担心。闭着眼睛让自己尽量不要去想,感觉自己好一点,起身想接杯水漱口,抬眼,却见靳名珩站在门口,正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 他原本已经出了门,刚进电梯才现自己没带钱包,所以才折回来,却没想到听到了她的呕吐声。走过来,才知道她吐得那么严重。 “名珩……”她看着他,明明不想让他看到的这一幕,偏偏却又被撞了个正着。迎上他那样的目光,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051 擦枪走火 校园港 正文 052 接受不了的深度缠绵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2 接受不了的深度缠绵 “名珩……”她看着他,明明不想让他看到的这一幕,偏偏却又被撞了个正着。迎上他那样的目光,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靳名珩的眸色却一瞬间转为正常,看似平静地走过来,帮她接了杯水,关心地问:“不舒服?” “没事,可能晚上真的吃的不干净。”她接过,这样解释,并不想让他多想。 可是一连两次,真的是巧合吗?靳名珩这样心思慎密的人,又如何能不多想? 静立在一旁看着她漱了口,手仍下意识地捂着腹部,脸色也难看。他还是抓住她的腕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走,换衣服,去医院看看。” 宋凝久见他面色凝重,不由着急,说:“不用,只是吃坏了东西而已。”这大半夜的不至于要去医院。 靳名珩闻言停了脚步,转头看着她,那眸色中仿佛闪过不易捕捉的复杂。仍然坚持,说:“去看看吧,看了放心。”语调那么温柔,让人不忍拒绝。 宋凝久的心却骤然疼起来,夹杂着些许心酸,只得妥协地点头。然后靳名珩将她安置在客厅里,然后拉开衣柜帮她找衣服。内衣也没换,只套了外套,牵起她的手。 “名珩……”他的握上客房的门把时,她突然喊他。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也隐隐有些感觉。她知道他不该让他误会,可是掀唇,这一个月来的经历想想都有些恶心,又如何讲给他听。 “呕—呕——”明明胃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是只要稍微一多想,就会翻腾起来,胃里灼烧的难受。 靳名珩见她这样,果断地拉开门板,门口两个保镖同时看过来,然后又低下头去。 “少奶奶不舒服,需要去一趟医院。”他说。 两人直接走向电梯,抵达一楼停车场的时候,所以保镖都已经准备妥当。 黑色的车辆在霓虹绚烂的街道朝着医院的方向行驶,路上,靳名珩并没有给云翊打电话,即便他在这里能手眼通天。但是如果真如他猜想的那样,那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宋凝久对她说可能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他明白她是想安慰自己,可是她那样的眼神闪烁,怕是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又如何安慰他呢? 是啊,他也多想这样告诉自己。但可悲的是他一直是个这么理智的人,所以不敢心存侥幸。 不期然地,耳边响起卓越的话,他说:“靳名珩,你们分隔那么久,你就那么肯定她的心还在你身上吗?” 她的心一直在自己身上,他一直都知道,并且不容置疑。可是他无法去辨析她身上在这段日子曾经生过什么,如果真有不幸,他现在的行为无疑于将那些伤害,再次血淋淋的刨开。 他知道他会痛,因为宋凝久会痛,所以他才会更痛。但是怎么办?他们如果现在放任下去,他真的怕到最后更加一不可收拾。 思绪一直在翻转,半陷在阴影里的脸也显得愈加阴沉。那种气息散出来,整个车厢里都显得平仄,呼吸凝滞。 “名珩。”宋凝久偎在他的怀里,手甚至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仿佛是害怕又仿佛是紧张。 “不要怕,无论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他抓着她的手这样安慰,也是郑重的承诺。 当初她被卓越带走,电话里,他也是这样对她说的。他只恨自己每一次给她这样承诺的时候,都是她痛心,自己无力挽回什么的时候。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偎在他的怀里。车厢里愈加静起来,两人都各怀心事。司机也是有感官的,自然能感觉到今天与往日气氛不同,更加小心地开车。 很快,医院便到了。 挂的急诊,靳名珩却让先做妇科检查,当时不止是医生,就连宋凝久都震惊地看着他。她隐约明白了什么,一时哭笑不得。 医生见两人都穿着睡衣,一看不是夫妻便是情侣。再看看他们身边的保镖,晚上这么大阵仗,倒是没敢多说什么,便开了单据安排检查。 宋凝久的头一直在嗡嗡想着,其实自己呕吐,他这样想也是正常。她的经期也一向不准,所以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说服靳名珩,便乖乖配合做了检查。至少,让他安心也好。 等待结果的时候,医院的大厅里没有任何人,只有验血窗口的医生在做着检验,领药窗口和收费窗口各坐着一名医生,夜深了像在打盹。 两人就坐在供人休息的塑料椅子上,保镖远远地站着,大厅里那样静,偶尔会传来仪器上出的滴滴声。犹记得初次怀孕时,他因为医生扎了她的手指时的心疼。 当时她那样感动,他虽然心情复杂,可是还是充满期待地接受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小久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医生说你上次生……夏初时,身体亏损严重,近两年不适合怀孕。”他说。 那次车祸,那个孩子的逝去,一直都是他心头的伤,以及对她深深满满的愧疚。如果她真的怀孕……那个孩子就算不是他的,依他对宋凝久的了解。 他真的怕,怕她会说把他留下来的话,而他的怕不止是因为这个孩子有可能是卓越的。换句话说,就算是卓越的,或者其它任何人的,如果孩子她非留不可,他也许真的就可以……可以接受。 但是现在状况是她不能怀孕,她的身体不允许,医生说会有生命危险。与他可以接受那个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心情一样,他不允许这种危险存在。因为他,不能失去她。 宋凝久看着他,他的眼里是满满的伤痛和愧疚。其实他的心情,她都懂。她也心疼他,受着这样的煎熬,所以纵使难受,她还是说:“没有。” 靳名珩皱眉,因为不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宋凝久抱住他,唇在他耳边低语,说:“名珩,我没有怀孕。我和卓越没有生任何关糸,我和任何人都没有。”她说着,眼中都是泪,可能里面还包含了委屈吧。 纵使解释这样的事如此不堪,可是她还是要亲口说出来,为了让他心安,为了不让他恶心。更因为不忍心他这样煎熬自己,不忍心回视他看着那心疼又自责的目光。 靳名珩闻言,扣着她的腰身一震,睁大着眼睛看着她,里面盛满了不可置信。 宋凝久握着他的手一直放在胸前,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她的心一直都为他而跳动。而看着他的眼睛里带着真诚,那是告诉他自己没有说谎。而一切也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是为了让他不那么难受。 可是这个傻丫头,她又如何知道,她越是这样没有保留地爱着自己,让他愈加觉得自己心胸狭隘。他刚刚想他能忍下卓越的孩子,也许是骗自己的呢。 宋凝久看到他眼眸里仿佛有水光闪过,可是细瞧之下又并没有哭。随即,眼眸中的情绪终于渐渐平淡下来。她笑了,笑得心满意足,可是最终她还是隐瞒了自己那一个月来的地下室生活。 她想她可以的,她可以自己治愈。没有必要非要拉着他,陪同自己一起恶心。 检查结果出来,证实宋凝久确实没有怀孕。这个结果在宋凝久道出那些话之后,对他来说已经不在意料之外。因为他不敢拿她的身体开玩笑,所以她被绑前两人的措施一直做的很好。 接下来,靳名珩又带她去做了肠胃检查。她原本是有胃病的,加上两个月来没有好好调理,所以被医生归结为肠胃不适,拿了些药。 靳名珩带她回到酒店,进入客房,床上还是凌乱的,两人纠缠过后的气息仿佛还未散去。宋凝久不自觉地就想到两之前相缠的身影,直奔浴室而去。 呕吐声传来,听得靳名珩心里一阵阵地紧。赶紧让服务生过来撤换了新被褥,喷了空气清新剂。宋凝久躺在床上,经过这番折腾已经非常虚弱。 靳名珩先让人送了些养胃的粥过来,喂她吃了,然后才拆开药给她吃。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大概那药真的起了作用,她终于舒心地睡去。 靳名珩抱着她,才算松了口气。 这天之后,两人的生活总算恢复平静了一阵。避孕的事他一直很上心,在24小时之内让她吃了药,确保不会有闪失。医生说吃这药伤身的事他铭记在心里,并暗暗保证下次绝不会再有这种失误。 朱爷的事收拾妥了,剩下的人也清理干净,确定不会留下后患。卓越伤得很重,暂时不能长途移动,暂时被留在燕京市。靳名珩则带宋凝久回到昕丰市,回到他们的家。 那天阳光晴好,王嫂他们提早得到消息,特意将家里打扫过,虽然平时就已经够窗明几净。然后特意给夏初换了漂亮的公主裙,告诉她妈妈要回来了。 小丫头还是年纪太小,什么都不知道,看着王妈与几个保姆都眉开眼笑。虽然仍是懵懂的,可是可以感觉到那种气氛,小脸上也露出笑意。 黑色的车子渐渐驶进院子,保镖看到靳名珩牵了宋凝久从车上下来。两人虽然看上去都瘦得厉害,可是脸上总算展现出笑容,尤其是靳名珩。 宋凝久不在的日子,他的模样像地狱里的厉鬼似的,不是死气沉沉,便是暴躁如雷。那段日子,至今让家里的人都心有余悸。 “夏初。”远远就看到穿着粉色小裙的女儿,她立马挣开靳名珩的手,迫不及待地跑过来。 小女孩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她一把抱进怀里,那样紧紧的力道,仿佛永远都不放手似的,却勒疼了她,小丫头吓得哇哇地哭起来。 “小久儿,你吓到孩子了。”对于她的激动,靳名珩也很是无奈。 夏初哭,宋凝久也哭。在她眼里,夏初就是她的亲生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么久不见自然牵肠挂肚。那副模样,让靳名珩与王嫂他们都开口劲不得。只好等她抱够了,心情平复下来,才慢慢松开夏初。 夏初早就吓坏了,在宋凝久稍稍松开她之后,立马抱着王妈的脖子不肯松手。 靳名珩只好拥住宋凝久,对恋恋不舍的她说:“我们慢慢来。” 宋凝久看着女儿畏惧自己的眼神,只得压下自己的情绪。接下来一连几天,夏初看到宋凝久都是躲的,反而开始慢慢主动接近靳名珩,看得她吃醋不已。 靳名珩对于她无理取闹地对自己使小性子,也很只是宠溺地笑笑。然后他与夏初做游戏时,总是想办法让宋凝久慢慢参与进来。如此这般,在宋凝久的耐心下,夏初终于一点点接受了她的存在。 三个人的生活很平静,也很温馨快乐。他们现在不但晚上不允许佣人进主楼,有时还会给他们放周末。这样他们整天可以腻在一起,宋凝久也会亲自做一些小菜给他们吃,虽然比不上佣人做的精致美味,他们却吃得极为开心。 这天,三个人又在客厅的地板上的滚球玩。虽然是冬天了,又临近春节,但因为室内气温如春。所以夏初只穿着粉色的蕾丝棉制裙子,露着两条肉嘟嘟的小腿。 宋凝久与靳名珩则穿着情侣式的家居服,早就没什么形象可言,玩得像三个孩子似的,不高兴了还可以耍赖。当然,最终妥协的大多会是靳名珩,可是他仍然甘之如饴。 小孩子的精神头再大,玩累了依然会睡。 宋凝久将夏初抱到楼上去,洗着澡,小家伙就已经闭了眼睛。宋凝久给她擦拭干净,然后抱到床上盖上被子,笑着给在她额上亲了下,才下楼。 楼下,靳名珩也已经在厨房里,新榨了两杯果汁,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客厅里开着电视,两人没事的时候大多时候卧在沙上,她枕着他的腿,看不看屏幕也无所谓,总是会时不时有默契地对望一眼。 每当这种时候,心情总是无比平和而满足。 靳名珩也十分喜欢把玩她的头,挽一缕青丝绕在指间。而她喜欢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如完美的艺术品般。似乎,他身上的每个部位都令女人嫉妒,比如长而卷翘的睫毛,比如滟红的薄唇,比如手指,可是却偏偏每一样长在他身上都那样和谐,丝毫不显女人的阴柔。 “靳名珩,你知道自己长得很令人嫉妒吗?”她曾经这样问他。 “哦?男人、女人?”他眉微挑,颇有兴味地看着她。 那样的眼眸淬笑,薄唇微勾,如只妖孽一样惑人。宋凝久无奈了,叹了口气说:“跟你在一起,我迟早要自卑的。” 下巴被他抬起,额头与她的额头相抵,他眸色认真地看着她,说:“小久儿,你在我眼里是最美的。” 虽然甜言蜜语不能当饭吃,可是这会儿听了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她会主动吻他,他这么俊美有什么关糸呢?反正不管多么出色都是自己的。 回来好久了,大概快一个月了吧,她的心思全副放在夏初身上,两人几乎没怎么亲近。这会儿她主动吻自己,他慢慢地回应着,不知不觉便有些失控。 “还没吃晚饭。”她推他。 “我比较想吃你。”靳名珩已经将她压进了沙里,手慢慢探进衣摆。 这时她身体机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看到她眼中的挣扎。这些天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这样的试探证明,并不是自己多心,她真的排斥。 “怎么了?还是不方便?”他问。 嘴上虽然这样问,可是他心里清楚她月经是上周,早就没了。而且他最近现,两人除了亲吻,只要他对她稍微亲近一点,她的神情仿佛就不自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他关切的眼神,她却无法点下头去。只得看着他,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然后亲吻。 靳名珩扣住她后脑,将吻加深,唇齿纠缠间,将手再次探进她的衣摆里。掌心在她的上身躯线上摩擦,然后滑腻的肌肤上竟起了颗颗细小的沙粒。 室内的温度很暖,他的掌心也是温的,所以根本不存在刺激。以往她只会在他的身下更软,软成一滩春水状,眼波如媚地看着他。 而今,他却感到她身子微僵。仿佛意识到什么,他的手往下去解开她的裤扣,特意试探。指尖刚刚碰到她的皮肤,就被大力推开,她的表情那样无法忍受,起身便奔向卫生间。 一楼的卫生间,连门都没有关,他耳边响起熟悉的干呕声,声声如刀扎在他的心头,令靳名珩感到有些意识模糊。好半晌,他才醒过神来似的,看到宋凝久狼狈地从卫生间里出来。 她手撑在门框上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看着他的眼神愧疚。 靳名珩的面色凝重,终于意识到还是哪里出了问题。若非不是身体,那便是心理。 这一晚,两人都沉默。仿佛过去将近半个月的幸福时光,突然就在这刻嘎然而止。 翌日,下午3点,靳名珩出门。 这天昕丰市的冬阳晴好,靳名珩坐在某咖啡厅的包厢里,等着助理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人请进包厢。 “你好,我姓费。”那人自我介绍,话不多,态度也不卑不亢。眸色平和,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你好。”靳名珩并没有自我介绍。他想他这张脸,全昕丰市应该没人不认识。而且助理约他的时候,应该已经把该交待的都交待过了。 没有虚伪的客套,一杯咖啡,一杯浓茶,两人很平静地交谈。 靳名珩毫无保留地说了宋凝久的状况,既然找他,便知道他是值得信任的人。 那位费先生闻言皱眉,确认地问:“只有事后吗?” “不,先前是事后,现在我只要有那方面的意图,她就会不适。” “像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原因。一种是生理原因,比如说她本人受过这方面的侵害,但通常这种情况的患者,拒绝异性碰触,所以不存在事后不适;还有一种是心理原因,可能她对性有什么不好的记忆,从而导致心理上极度排斥。” 不好的记忆? 会是什么呢?她在被卓越带走的这两个月里,到底看见过什么,让她会有这样的心理阴影? “您刚刚说,开始时你们还是可以深入接触的,最近才不行,说明她自己在想办法抑制。可是没有得到很好的疏解,所以造成压力,这样会使病情越来越严重。当然,她本人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样的问题。” 病情? 靳名珩目光闪烁,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她这种反应已经称之为病? 当初那个孩子过逝时,宋凝久也曾有过一段时间排斥自己,可是后来好了,所以他并没有想的那么严重。 “靳少,如果方便,我还是建议你能将太太带来与我谈谈。”医生建议。 靳名珩摇头,首先他自己都不能接受,又如何说服宋凝久? 四点时分,靳名珩离开包厢,面色凝重。 当时,甘甜正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他时十分高兴。本来扬手想喊,却见他神色凝重,并没有现自己。而且随即,那间包厢里又尾随出来另一个男人,她不由面露疑惑。 靳名珩驱车回家,甘甜却开车跟着那个男人背道而驰,直到亲眼看到他进了某间心理咨询中心。 准五点半,靳名珩从外面回来。 宋凝久正在教夏初学走路,尽管小丫头才勉强站起,连一秒钟都支撑不了。可是大概天下的父母都是那样的吧,有些迫切地盼着她快点成长。 “靳少。”王妈过来接过他的外套。 靳名珩微微颔首,走进客厅时,便见宋凝久正将目光投过来。 四目在半空中相接,她仿佛略显狼狈地移开。靳名珩掀了掀唇,最终也没有开口,便直接上了楼。 王妈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明知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却也不知生了什么。 靳名珩冲了个澡,换了衣服下来,一家人到餐厅用晚餐,整个过程也是安静的。 “不用收了,明天再管。今天小小姐跟你们睡,带下去好好照顾。”靳名珩说。 “是。”这架势明显夫妻两人有私密的事要谈,王妈应着,不敢多说话。将夏初抱走,带着两个保姆离开主楼。 宋凝久看着他,他也看着宋凝久,半晌,他才起身,牵起她的手往客厅里走。有时候她是真希望他对自己好好一通脾气的,也好过他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让她总是不安。 靳名珩一直牵着她的手来到沙边坐下,靳名珩的腿屈下去,蹲在她的腿边。宋凝久想起来,却被他按下去。他仰头,去攫她的唇瓣。 宋凝久很乖顺,她任他吻着,任他的唇一点点在自己的唇上辗转厮磨,然后撬开贝齿,扫过檀口里的肌理,吸取甘甜,然后捉着她的舌交缠,再交缠。 宋凝久一直都喜欢他的吻,如同他喜欢她的专注,因为这里都是满满的爱。可是当他的手再次探进衣摆里时,她的身子又僵了一下。 他明明看到她的眉机不可察地皱起,却仍强忍着没有作声,他便变本加厉的抚弄,直到那滑腻的肌肤上再次起了一层细小的沙粒。这次他都没有去碰她的下身,她便忍不住想推开他。 他没有放,她便趴在沙边上呕了一声。 “名珩——”她神情里带着乞求。 他却仍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说:“小久儿,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可以让我看到?”明明她这副模样落在靳名珩眼里,让他痛的心如刀绞。他眼却深如海般,说这句时甚至露出一丝残忍。 宋凝久的头粘在唇边,他伸手撩开,并拿了纸巾帮她擦拭。然后他的身子又靠过来,明明她那样难受,他却开始脱她的衣服。 “名珩,不要,你放过我,放过我。”她在害怕,看着他眼里满是恐惧。仿佛他不是她的爱人,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个禽兽,要掠夺她一般。 “小久儿,我们相爱,你难道不能接受我?”他问,手还在继续。 宋凝久一把按住他的手,眼睛满是泪水地摇头,她说:“求你。” 明明她那样爱他,她喜欢他的碰触,可是最近却越来越恐惧,越来越不能忍受。她越是强迫自己去接受,那种恶心的感觉就越强烈。 “为什么?我是你的丈夫,你究竟有什么不能对我说?”靳名珩质问,捧着她满是泪水的脸,问:“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他在引导她,又像是在逼迫,因为他的眼神那样咄咄逼人,让人不敢直视。宋凝久却猛然推开他,可惜他仿佛早有预感似的,还是将她紧紧紧锢。 “不要逼我,不要。”宋凝久终于崩溃,眼里在的泪水流得更凶。 靳名珩抱紧她,紧紧的抱着,当她是个无助的孩子,说:“小久儿,你有我的,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宋凝久闻言抱着他,紧紧地回抱,仿佛自己很冷很冷,需要在他身上取暖。她说:“名珩,我害怕。”仿佛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所以身子真的在打颤。 “不要害怕,你有我的,有我。”靳名珩一直这样安抚。 她的手紧紧抓着他手臂上的衣料,她说:“名珩,我爱你,真的爱你。我知道你需要,可是真的害怕,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每次那些声音都会在我耳边响着。” “什么声音?”他问。 她看着他,那样无辜地看着,然后掀唇,刚刚想说,却又是呕地一声吐出来。 “小久儿——”靳名珩紧张地拍着她的背。 这种呕吐明显是从他们重逢开始的,他仿佛已经意识到的。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到底她经历了什么,才能让她变成这种样子。 因为未知,更加心如刀绞。那医生说,他必须找出病因,让她释放一次,这样会比较好。所以他才逼她,他更加想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她不说,她只是崩溃地哭泣,然后有时会断断续续说一些说。那些词汇他只是零零碎碎地总结,比如地下室,那么多的女人、男人,叫声什么的。 虽然不完整,但是他总算有了方向。 那一晚,宋凝久吐得很厉害,之后更如病了一场般,连续在床上躺了几天,都没有精神。 靳名珩一直陪着她,然后给那个心理医生打电话。 医生还是劝他带宋凝久过来谈谈,可是靳名珩怕消息泄露出去,别人会拿有色眼光来看宋凝久。尤其靳家备受关注,如果被媒体捕捉,恐怕舆论的压力也会将她逼疯。 面对靳名珩的固执,那医生也颇为无奈。不过他们的处境,医生也表示理解。于是建议:“首先,你要让她心理放松,一起去渡假什么的,或许有可能缓解压力。然后你要让她对性有美好的想像,带她走出她下意识里认为肮脏的意识。” “容我再次提醒你,如果她的情况不能好转,您最好还是带她过来做定期治疗,她的精神压力越大,排斥的现象会越来越严重。” 医生的话,让靳名珩心头像压了块石头,怎么也透不过气。 ——分隔线—— 这天,宋凝久勉强从床上起来,趁着夏初陪宋凝久在客厅玩,他便接了个电话。云翊打来的,说是卓越被捕前在燕京的居所找到了,口吻有些凝重和叹息。 靳名珩应着去了书房,然后收到他给自己的传真。 地址是红灯区,上面小区的照片,地下室照片,走廊上到处都是衣着暴露的男人和女人。最后两张是一间房,很小也很凌乱,据说是卓越与宋凝久住了一个月的地方。 其实,他已猜到了些许,可是看到这些资料时,靳名珩还是觉得心很疼很疼。 在他的眼里,宋凝久那么纯洁善良,居然会在这样的地方待了一个月,怪不得会觉得肮脏,就连他都觉得不能忍受。抓着资料的手收紧再收紧,紧到手都止不住颤抖,指尖穿透纸张。 卓越! 他咬牙,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半晌,心头的燃烧的火焰都没有平熄,他沉沉的目光里带着恨意,拔了个号码。 “靳少?”那头仿佛有些意外。 “刘局,关于我父亲被人暗害,太太被绑架的事,进展如何?”如果单听声音,不看他现在的样子,绝对没有怀疑他的冷静。 那头的人闻言,回答有些迟疑:“靳少,卓越还在养伤期间,离开医院的话伤口可能会受感染,如果强行转回昕丰市受审,可能半路就会挂掉。您知道他身上涉及几个大案……” “哦?我怎么听说他的伤已经好了呢?虽然咱们国家的法律讲究人道,但是刘局这样拖,难免让人民怀疑咱们国家的治安能力和法律的公正性啊。”他这话语调像是玩笑,可是任谁也听出那话里的认真及威胁的程度。 想想也是,卓越跟他可是有仇的。他能容忍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其实昕丰警方也不是不着急,毕竟也急着给靳家一个交待。可是卓越在昕丰这么多年,涉及的案子大大小小几十起,这事总是有些棘手。 “靳少哪的话,我们一定尽力办。”那头虚虚地应着,脑门已经出了一头冷汗。 靳名珩挂了电话,转身时看到宋凝久握着门把站在门口,像是在那儿有一会儿了。 “怎么了?”他问。手里拿着那些资料,所以并没有动,若隔往常,他早就过去拉她了。 “你的助理来了,说公司有急事需要你处理。”宋凝久回答。 靳名珩走到办公桌边,将手里的资料放进抽屉里。听到她的话皱了下眉,说:“告诉他,公司的事暂时别来烦我。” 宋凝久却没动,一直看着他。犹豫了下,问:“名珩,他说你三个月没管公司了。” 环球在昕丰市,乃至全国来说都是大企业。如今靳远还躺在医院里,靳名璞因为证据不足已经被释放,正在外面闹,难道他不怕公司里面出乱子吗? 靳名珩走过来,牵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说:“我的事,不要操心,只管养好你的身子。”心里却在想,这个助理是要转从宋凝久身上下手了吗? 宋凝久闻言笑了,回答:“我是怕你再这样,万一公司倒了,就养不起我和女儿了。”模样有点俏皮。 靳名珩点了点她的鼻尖,说:“放心,就算真的倒了,把靳家祖宅卖了,也够我们一家这辈子吃喝不愁。” 虽然是玩笑话,宋凝久却听得出来,他心里应该是有底的,便不再插嘴。 目光看了眼窗外,试探地说:“名珩,能不能放过卓越。” 靳名珩看着她,很明显,刚刚的谈话她听进去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还会替卓越求情。 宋凝久看着他,说:“靳家和卓家的恩怨已经积得太深,而卓越这些年在黑道,肯定犯下了很多罪,说不定还有很多仇家想要他的命。我们就让他走司法程序,什么都不要管好不好?” 他毕竟救过自己一命,就算没有这一命,她也觉得累了。她不想靳名珩手上再染血腥,她只想平淡的与他生活。至于卓越,就交给法律不好吗? 靳名珩却不能这样想,不过他不想让卓越给他们带来不愉快。所以没有回答,只俯身吻着宋凝久,手探进衣服里时。她虽然没有拒绝,却不意外地又感觉到她背脊僵硬。 拭问,他将自己的妻子害成这样,他如何能放过他? 他将手从宋凝久的衣服里抽出来,她好像暗暗地松了口气。他当没有察觉,抱住她说:“小久儿,记得前年春节我们去过巴黎,今年我们也出去旅行好不好?就我们一家人,带上夏初。” 医生说让她缓解压力,那么他不逼她,他们慢慢来,让她接受自己。 “好。”宋凝久点头,答应。 看得出来他不想掉卓越,那么她也不想去提,怕惹恼了他,更不想两人之间生不愉快,虽然刚刚,真的是她的真实想法。 “想去哪?”他问。 宋凝久摇头。 “那我去查查资料,然后一起选?”他故意装得兴致颇浓。 其实去哪都无所谓,他要的只是出去散散心。 医生说了,旅行可以令她心情放松。现在是冬天,可去的地方应该不算多,可他们必须出去。 “嗯。”她答应。 卓越的话题,就这样被他转移了过去。 临近春节,昕丰市下了一场大雪,可是依旧挡不住人们过年的热情。繁华的街道上到底都贴了红色,白茫茫中,那红很是喜气,醒目。 他们的行程最后敲定了北方的冰城,去看冰雕,据说很美,很美…… ——分隔线—— 人们开始忙碌着过节的时候,燕京市也不例外,就连医院里都可以感觉的到。当然,除了依旧戒备森严监护病房,因为重犯一直关在这里。 卓越,这真是个极为不听话的病人,每次病情见好,他都有办法使自己的病情恶化,几次陷入生病危急,所以反反复复,始终没有离开过重症监护室。 这天,春节前夕,病房里迎来了一位探病的女客。 她穿着西瓜红的绒棉衣,脖子缠着白色的围巾,脚蹬着平底的土黄山地靴。虽然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可是仍然掩不住青春的气息。 卓越的目光落在那条白色围巾上半晌,手下意识地摸了下枕头。那里压着一条沾血的同色糸围巾,顿时心情复杂。 “你怎么会来?”卓越问。尽管心里繁复,可是声音极为平淡。 “你毕竟救了我一命,过年来看看你。”女人笑着,模样温婉。 “不是靳名珩让你过来,说服我配合警方的吧?”卓越毕竟是卓越,哪怕他动了心,也不会卸下防备。更何况她是靳名珩的妻子,就连睡梦中喊的都是他的名字,她不可能会帮着自己。 女人摇头,然后问:“喝水吗?” 卓越看着她,那样的眼神分明别含深意,所以他点了头。 女人便接了杯水走过来,递过去的时候,他明显看到透明的水杯里,起了一连串可疑的汽泡。她仿佛是故意让他看到的,唇角的笑意未变,看上去那样暖意十足,却别含深意…… 本院,请勿转载! 052 接受不了的深度缠绵 校园港 正文 053 酒后失控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3 酒后失控 女人接了杯水走过来,递过去的时候,他明显看到透明的水杯里起了可疑的汽泡,并且还未消匿。她仿佛是故意让他看到的。因为她看到他的视线落在冒起的汽泡上,可是唇角的笑意丝毫未变,看上去那样暖意十足,却别含深意。 这样的表情,实话说有些狡诈,并讨喜,最主要的是他似乎从来没有在宋凝久脸上看到过。目光与她对望,他狭长的眸子眯了下。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让人觉得眼中的光芒一闪是错觉般,便换上若无其事的笑。明明知道那杯水有问题,却还是伸手接过杯子,在她的注视下将喝了那杯水。 大约200毫升,他就微仰着头优雅地喝下去,鼓动的喉结可以看到吞咽。女人眼中的笑意,绽放的有些刺目。 透明的液体含进嘴里,无色无味,润泽过他的薄唇,流入食道,进入胃里。他擦了下唇角,将杯子递还给她,并还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女人笑着接过空了杯子的,搁在床头的铁柜上时,卓越已经躺回床上。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个女人的脸上,尽管身体虚弱,可是眸中的冷静、沉着一直存在。 女人仿佛也没有被盯住的不适,对他笑了笑,说:“祝你好运。” 这四个字显然并不适宜对一个病人说,不过没人去在意,她进来的时间不长,十分钟都不到,说完这句话便优雅地准备退场。 “靳少奶奶。”打开门,外面的警察跟她打招呼。 她笑,模样恢复温和,然后迈着缓慢的步子离开。心里却在暗数,走到电梯口按了按钮。电梯门徐徐打开,金属制的墙面露出女人姣好的面容。 抬步走进去,身后便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转身,在电梯门慢慢关闭之前,她看到穿着白色衣袍的医护人员跑过去,方向是——卓越的病房! 电梯门终于合上,女人脸上温婉的笑容,渐渐退怯,恶毒的神情如一朵妖冶的花朵,绽放在脸上。 卓越,去死吧! ——分隔线—— 冰城,真的很冷。 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触目所及天地间都是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临近春节,机场里熙熙攘攘,旅客颇多。靳名珩一行只有一家三口,并没有多带一个人。宋凝久抱着夏初,靳名珩推着行李车。 没有像以往一样事先安排了人来接,就在机场门口打了辆出租车。因为很冷,靳名珩先打开后车门,让妻子和女儿坐进去取暖,自己才连同司机将行李装入后备箱。 车子驶出机场,因为地上全是积雪,车子通行不便,连出了好几起交通事故,所以造成道路堵塞,车子被陷在长长的车队里,进退不得。 “先生来冰城探亲,还是回家过年?”司机大概也是无聊,便开口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靳名珩聊起了天。 靳名珩闻言看了眼后面的妻女,外面天冷,窗上起了一层呵气。她拿着夏初的小手指,正在上面画着画儿。夏初正是喜欢涂鸦的时候,兴奋地嘴里出伊伊呀呀的叫声。 “都不是,一家人出来走走。”他难得温和地回答。 司机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家人身上暖暖的,也跟着笑起来,说:“是啊,一年都忙,趁假期出来走走的确不错。” 现在人们的生活富裕了,不像往年一样总卧在家里,过个节什么的都会去外地到处看看,散散心,这是流行的趋势,司机已经见怪不怪。 靳名珩没有再搭话,目光始终透过后视镜落在宋凝久身上。 司机转头看着他的侧脸,有些迟疑地问:“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说完又觉得不太可能,这样男子且不说外表出色,就是身上那股矜贵的气质都与生俱来似的,根本与他这样的司机搭不上边。 可是看着那张脸,他就是觉得莫名熟悉。 靳名珩闻言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意义,也没有解释或否认的意思。 “你是明星?”司机问。 靳名珩摇头,唇角漾开淡淡的笑意。表现的是不在意的,心里却在懊恼,他是不是也应该学人家那些名星带个鸭舌冒,或口罩? 虽说他习惯了被瞩目,也不喜欢那么夸张,可并不代表喜欢给自己惹麻烦。 “不是明星,那你是皇甫曜?”司机仿佛看着他那张脸,还在猜,状似猜不到就很苦恼一般。 “噗——”在靳名珩忍不住皱眉的时候,后座传来宋凝久的笑声。 靳名珩转头,便见妻子抿唇笑着,像是忍俊不止。怀里的夏初还在拍着窗子,仿佛对外面的白色世界特别感兴趣。 看到她笑,不止是唇角的弧度轻扬,就连眼睛里都闪着晶晶亮点。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不过这无意间取悦了她,还是令靳名珩有些诧异。 “你也知道皇甫曜?”靳名珩问。 得,他这样一问那司机就泄气了,因为自己猜错了。不过他并不在意,只看着妻子。 “s市的传奇人物嘛,我在一本环球杂志上看到过。”宋凝久回答。 从前沈小薏很喜欢收集美男,确切地说大学的女生宿舍里,有很多关于美男的杂志。他们或明星、模特,或富二代,所以耳薰目染下,她也跟着看过一些。 记得那杂志的封面上登过皇甫曜的特写照片,利落削薄的短,五官精致,眸如曜石,俊美如神衹一般,尤其是那如花瓣妖冶的双唇,唇薄而丰润,据说曾被评为过全球最性感的唇型之一。 当然,她不会告诉他,他也在上面看过他靳名珩的。她寥寥数语,她不再交谈,转头看着继续逗弄夏初。 靳名珩却上了心,不知在想什么。 司机见与男主人谈不下去,便开了车上的收音机,午线时分,主持人在详细介绍冰城的路况,这几天的临近春节的活动等等。 一个多小时,车子才开进市中心的住址,可见交通堵塞有多严重。 靳名珩安排的地方是橦普通的公寓,才百坪,与昕丰市的家相比,真是太小太小的,却足够一家三口居住。打开门,里面收拾的很妥当,随时入住的模样。 夏初已经有些困了,宋凝久先安排她睡觉。出来时靳名珩也洗了澡,两人卧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傍晚时开始准备晚饭,却现冰箱是空的。 “看来我们需要去一趟超市,过年期间很多家店都不营业。”靳名珩说。 “我们要过年才回去吗?”宋凝久问。 靳名珩点头。 “你父亲……”她试探地问。 虽然靳远现在是植物人,可是过年那天将他自己留在医院是不是不太好? “他不会寂寞的。”靳名珩说,不像是安慰,那幽深的眸子看起来更别具深意。 宋凝久不解。 靳名珩却已经转移了话题,牵着她的手上楼,说:“赶快换衣服,我们要去大采购了。” 车库里有辆宝马七糸,靳名珩驾着这辆车,载着一家人去往超市。 离开昕丰市的靳名珩,就像大男孩一样,为了逗自己的女儿开心,可以推着车子在货架前极速的跑。夏初也不害怕,一直兴奋地叫,只有宋凝久无奈抚额,可是眼睛里却带着纵容。 这时候的超市自然是人挤人的,这样欢快、嚣张的笑声感染着许多人,都羡慕地看着这一家。 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所以最后装满满两大车的东西,除了日常用品,就是蔬菜、调味料,还有各种各样的零食。 “蔬菜是不是应该现买啊,时间久了不新鲜。”排队的时候他大少爷又开始挑毛病,从来不知道他这样纠结。 “那我放回去好了。”宋凝久说着便要推车往回走。 手被靳名珩拉住,一边抱着女儿一边赔礼道歉:“我错了老婆,我错了,你做的别说隔天的,就是毒药我都吃。” “讨厌。”宋凝久抽回手,打了个他的肩。 从前从来不觉得他这般油嘴滑舌,可是现在他仿佛越说越顺口。 “讨厌。”夏初学宋凝久的模样也吐出两个字,这么小的孩子根本不会说话,可是这会儿却出奇的清晰,而且那表情都学得惟妙惟肖。 宋凝久惊诧的同时,脸刷一下子就红了。只有靳名珩低低地笑着,那声音像是压抑了半天没压抑住,弄得宋凝久更加尴尬。 “两位请将购物车往前推了推,可以结帐了。”超市收银员笑着说。 靳名珩将夏初交给宋凝久,然后开始结帐。 冰城,果然是座冰雪城市,从超市出来,天空又下起了雪。夏初伸着小手在宋凝久肩上挥舞,靳名珩手里拎着两只塞满物品的沉甸甸大袋子跟在后面。 毕竟第一天刚到,所以大家都累,便简单做了点吃的,睡的足足的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宋凝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靳名珩正在看她,四目相望,情之所致,吻便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落下来。还没有碰到,就看到她眉皱了下,想躲,最终没躲。 心,紧窒。终归是怕她不舒服,便轻啄了下,然后挪开。 看着她眼里闪着无辜的愧疚,他现在十分后悔,后悔自己冲动那样逼她。自她回忆起那一段地下室的生活,泄过后不但没有缓解,情况反而越来越严重。 从一开始两情相悦后的不适,到后来他稍微亲近一点,她就浑身紧绷。如今连亲吻,仿佛都开始变得奢侈。他心里着急,又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此时的她,比他更加脆弱、敏感。 装作若无其事地起床,眼睛里带着对她的鼓励,然后他去楼下准备午饭,宋凝久喊夏初起床。 吃过饭,外面午后的温度还算暖和,靳名珩便开车带他们去看冰雕,晶莹剔透的冰被雕成各种形状,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真的可感受到人类创造的神奇。 到了晚上的时候,灯光打在那些冰雕上特别漂亮,夏初的小脸早已被冻的通红,还是兴奋的尖叫。伸着小手去摸摸这个,去碰碰那个。 晚上出来的时候,夏初已经睡着了。 后来他们还去滑雪,爬山,看有特色的民族表演,不方便的时候,还可以将夏初交给专设看管婴幼儿的地方,照顾十分周到。每一天的行程都足足的。充满惊喜的同时,又不会特别劳累。 转眼,除夕将至。 这一天他们都没有出门,靳名珩陪夏初在客厅里玩着,宋凝久从吃过午饭后就一直在忙年夜饭。北方嘛,晚上会做一桌子菜,主食最主要的是饺子,俗称团圆饺。 夜幕降临时,热腾腾的饭菜上桌,外面的鞭炮一连串响起。 靳名珩自己倒了杯酒,也给宋凝久倒了一点,递给她。 宋凝久有点迟疑,但还是接了过来。 他与她的杯沿碰了一下,清脆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他说:“靳太太,新年快乐。” 宋凝久失笑,却装得一本正经,回敬:“靳先生也新年快乐。” 靳名珩笑了,将一杯白酒喝下去。 其实酒杯真的不大,可是对于宋凝久这样的女生来说,白酒还是太烈。舌尖触到辛辣,便想要打退堂鼓,可是接触到靳名珩警告的眼神,她只得吞下去。喝完之后被呛得咳嗽不止,满脸通红。 “拍拍。”夏初懂事的用小手拍着宋凝久的肩,她奖励地亲了亲夏初的小嘴。却忘了自己刚刚喝了酒,小丫头的嘴立马一瘪,被辣哭了。 宋凝久赶紧手忙脚乱地哄她,可是小丫头记仇的很,一直往靳名珩怀里钻。然后抱着靳名珩的脖子不松手,模样那个委屈,弄得宋凝久苦哭不得。 一顿饭就在这样温馨的气氛中吃完,然后穿得厚厚实实出去放鞭炮。一家三口,全部围着喜气的红色围巾,小区的楼下各家都跑出来,鞭炮声与欢笑声中,礼花在夜空中一朵又朵地绽放,映亮了整个天空。 这就是年。 靳名珩抱着夏初,帮她捂着耳朵。邻居见小娃娃可爱,给了她一串糖葫芦,小丫头刚刚长了两颗牙还不会吃,粘得靳名珩身上到底都是。 不远处,宋凝久被一群十几岁的孩子围着,手里塞了燃着火花的仙女棒,他们在唱巴拉巴拉小魔仙的主题曲,宋凝久就变成了他们的魔仙女王。 最后一群人都笑闹着,在院子里追逐。烟花绽放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靳名珩看到了宋凝久真正的快乐。冰城的冬天真的很冷,可是这一天好像人们的欢笑驱赶走了所有严寒。 不知是谁在楼上喊了一声:“春晚开始了。”于是大人孩子都作鸟兽散,匆匆往家里跑去。 “姐姐,我们一会儿还下来玩哦。”被家长牵着走的孩子,纷纷向宋凝久告别,眼睛里满是依依不舍。 “靳太太,看来你比我受欢迎。”靳名珩笑着说。 宋凝久转头看着他,夏初趴在他肩上还在吃力地啃着那串红果子,糖都粘到了他的围巾上。 两人回到家里,也同别人一样打开电视看春晚。夏初一晚上都在跟那串糖葫芦作战,撑到十点左右才睡,弄得小手、中脸都粘乎乎。 宋凝久帮她洗了澡,然后抱回卧室里。 他们主卧的大床边,安置了张小小的婴儿床。因为有孩子在,靳名珩不会把她怎么样,所以这是为了让她安心。 宋凝久自己洗了澡过来时,靳名珩卧在床边看电视。她掀了被子进去,主动靠进他的怀里。 “要不要来点酒?”靳名珩问。 宋凝久怀疑地看着他摇头。 “红酒。”靳名珩说着,手里执着高脚杯在她面前晃了晃。 宋凝久这才注意到他刚刚一直在喝酒,便接过了杯子。 两人都没有说话,目光同时落在屏幕上,外面鞭炮声一直没有停歇,屋里却安静的很,只有电视上出来的声音。 唱歌时两人会浅啜酒水,静静聆听。小品时也被会逗得大笑,甚至她太过激动,手挽上他拿酒的手臂时,导致那些酒水悉数酒在她的睡衣上。 他赶紧拿了纸巾帮她擦,可是这杯是刚刚满的,太多,就干脆帮她脱下来。当时做这个动作时未多想,哪知她里面是什么都没穿,带子解开后,胸前的春光带着酒珠就呈现在他面前。 世界仿佛一下子就静下来,就连她都感觉到了,所以屏住了呼吸。前方,小品演员还在妙语连珠,卖力抖着包袱,两人四目交缠,却仿佛已经什么都听不到。 他的手就在她的身侧撑着,唇一点点凑过来。她神色详和,慢慢闭起眼睛,然后唇便被他攫住。 熟悉的气息交融,唇舌纠缠。 她永远不知道,她这一刻的安静承受,紧紧攥着他衣料的模样。没有抗拒,令他的心激动到都要颤抖。他想要将她吞食入腹,怕她回神,怕她用那样歉意又痛苦的眼神看着自己。可是又怕自己太过用力惊醒了她,弄痛了她,所以他浑身都在颤抖,紧张得掌心都是汗。 吻由额头到鼻尖,然后又一轮唇齿纠缠。放开后到了耳垂吮舔,阵阵麻意在她的体内散开,无意识的呻吟也从嘴里溢出来。 当他的唇食掉她肌肤上细小的,粉红色,还滚动的酒珠时,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大脑早就混沌成一片,不能思考,只感到他身体上的热度要将她烧化一般。 衣服是什么时候被剥的更没有印象,他在她身上攻城掠地的时候,她就像一只在海上飘泊的帆,想要抓住一个依靠,却只有两人光裸的身子。 指甲嵌进他肩头的肌肉,微痛的同时更激他的兽性。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将袭卷,冲向不知名的地方,在汪洋的大海中飘泊…… 很久很久,两人不知停歇,直到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声音,全国人民都在倒数时,他们静静地相叠抱在一起。 婴儿床里,夏初还在憨憨入睡。 他说:“小久儿,你看,那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这是个谎言,他知道,但是他想告诉她,有爱的男女结合不是苟且。他们相爱,所以喜欢彼此,这种行为是纯洁甚至是圣洁的。 他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他们可以蒂造出属于他们的结晶,与她排斥的那些人的性行为,意义完全不同。 可是人往往接受一件事容易,想要纠正过来很难。更何况她不是不想纠正,可是不知为何就是那样无能为力。 他不提多好,一提宋凝久仿佛又从欢愉、温情中回过神来,推开他,急急忙忙往浴室里奔去。不久,里面便再次传来熟悉的呕吐声,声声如刀,扎在他的胸口。 是啊,他不该提的,可是她那么敏感。 以往靳名珩都会跟过去,紧张地给她送水。如今他都不敢,因为他知道她一定比自己更加无力,正蹲在马桶上哭泣,这么无助,他又怎么忍心窥视? 起身,安静地将床上的被褥,连同床单一起撤掉,换了新的。他去次卧的浴室冲洗,换了衣服回来时,宋凝久已经静静地躺在那里。 电视关了,所以房间里很安静。橘黄色的灯光下,她闭着眼睛,所以睫毛显得特别长、特别长。他知道她睡不着,不过他就当她睡着了,只要她这样觉得能舒服一点。 清晨,她醒来时,是被夏初的哭声吵醒的。睁开眼睛马上过去查看,才知是这小丫头又尿湿湿了。无奈地又给她和自己都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出门。 餐厅里,已经摆好西式早餐,而靳名珩的身影正在厨房里忙碌。 “起了?”他端了热好的牛奶过来,问。 宋凝久点头,然后将夏初放进她的专属婴儿座。 一家人安静地吃着早餐,谁也没有提过昨天的事,就好像他们是正常的夫妻,没有生过任何不愉快。 临近中午的时候,家门被邻居敲响。冰城的人特别热情,送了些自家过年做的吃食,说是给他们尝尝。 靳名珩不是会热络的人,其实宋凝久也不太会,不过这时候女主人应该学着拉近邻里关糸,尽管他们在这儿住不了几天。 女人很热情,也很实在,送了东西便走了,让她进来坐坐都拒绝了。搞得门内的夫妻两人对视着,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靳名珩转身去拿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走向阳台。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神色微变,但只恩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生什么事了吗?”宋凝久问。 靳名珩摇头,指着那些邻居送来的食物,说:“快给我热热,想尝尝。” 宋凝久笑着,拿了东西去厨房。 靳名珩站在那里,看着宋凝久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口袋里抓着机身的手,在上面摩擦着。 看来,这个春节有人过得比自己精彩的多。 ——分隔线—— 初三,除了各岗位安排值班的人,所有人还在年假的假期中。不止是冰城热闹,春节是全国的传统民俗节日,自然燕京市也不例外。 节日嘛,不管是西方的情人节,还是国内的中秋节,亦或是春节。也不管是属于情侣还是属于家人团圆的日子,总之可以令开心的人感动,也可以令孤单的人显得愈加孤单。 身着张扬的红色毛呢大衣,大波浪的卷披散,腿上是网状透明丝袜。手里拎着黑色的镶钻手包,十公分的细高跟鞋踩在僵硬的地上,出答答有节奏的声响。 街道,小区,甚至于各家各户的窗户都贴着红色,进入楼道,每走一层,门口都贴着俗气的对联,不是合家欢,便是财源滚滚的美好愿望。只是这抹红落在宋一瞬眼里,真是觉得的刺目的紧。 因为这个春节,她独自在燕京过。往年宋家没有倒的时候,一家人都开开心心地围着桌子,爸妈和姑姑都会给她厚厚的压岁钱红包。即使后来去了国外,她也会和那些留学生一起过,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孤单。 不,还有去年。 去年她是在监狱里过的,这点她永远不会忘记。 走到自己暂时租住的楼层,掏钥匙开门时,走进房间。 脱了大衣随手扔在地上,踢了脚下的鞋子,直接走向浴室,洗澡。水声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她围了浴巾走到镜子前。蒸汽散去,镜面上出现一个与刚刚极为相似,却又不尽相同的女人。 相似,是因为脸形改变不了,眼睛和唇角却都变了。若非她特意学了化妆术,想尽办法恢复原样,谁又看出她到底是谁? 她目光直直盯着镜面中女人的脸,手慢慢地摩擦着,突然眸色一沉,将盥洗台的东西哐地一声,全部大力扫到地上,犹不解恨地踩着地上的瓶瓶罐罐,嘴里传出泄的吼叫。 明明是自己的原模样,却偏偏要用这些东西才能来恢复。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恨不得杀了靳名珩和宋凝久。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要这样对自己。 眼里闪过凶狠,这时外面传来手机的铃声。 她披了件浴袍出去,光着脚丫,在地上留下一串湿渍。拿过桌上的包,她接了电话,对方不知说了什么,她神色并没有异常。 挂了电话,低眸间余光瞄到一双黑色的皮鞋鞋尖。她心里一惊,快速转身,一管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上她的脑门。而执枪的人,正是卓越。 宋一瞬的眼睛睁大,瞳孔快速收缩了下。仿佛是害怕,不过很快强作镇定。 “怎么是你?”她问。 “怎么?很意外?”卓越问。 宋一瞬没有回答,却已经害怕的不自觉屏住呼吸。 “怎么?以为我真的死了?所以看到我很失望吗?”卓越问,口吻清淡,可是眼神冰冷。 “你怎么逃脱的?”就算那药对他没有作用,可是警方的严守下,他的病情一直很严重,怎么可能逃出来? 卓越闻言笑了,只是神情带着一贯对她的轻蔑,他说:“那还要感谢你的那杯水,不然我哪有机会。” 那杯水有问题他知道,所以他才会将计就计。水是喝进去了没错,可是她关门时他就全吐了出来。怎么说都进了胃里,药不可能吐的干净,所以还是挥了作用。 没人知道剂量多少,所以抢救的时候,他协持了一名医生,几经周折才得以脱身。不过那些都不重要,虽然身体是虚弱没错,可是他是打不死的小强不是吗? 在燕京市潜伏几天,终于找到这个可疑的宋凝久。如他所料,虽然有些似,便果然不是真正的宋凝久。 “说说吧,你是谁?”他问。 闻言,宋一瞬却笑了,那笑声尖利又透出一丝苍凉。她问:“卓越,你心心念念折磨我那么久,难道如今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卓越先是眸色一闪,显然是认出了她,然后是意外。 “怎么?是不是很好奇我变成现在这样?”她问。 卓越的眼神冰冷,却似乎不感兴趣,只问:“谁让你扮成她杀我的?” “知道你对宋凝久有情,还有谁?”她模棱两可地将问题又丢了回来。 不过那样的眼神,仿佛探到他的什么秘密一样,唇角扬起笑,不过有点冷。想不到他卓越,有一天也有爱人的时候。只不过那个人,居然会是宋凝久。 “靳名珩?”卓越问。 宋一瞬看着他,眼眸中带着笑,那神色仿佛很喜欢他为情所困,也喜欢他陷在迷雾中的模样。本来就该这样的,凭什么只有自己无助? “你应该很恨靳名珩吧?不可能跟他合作。”卓越冷静下来。不过他或者一直都这样冷静,刚刚只是试探。 靳名珩如果想致他于死地,只要给警方使压便好了,反正他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加多少罪名都可以。而报复,监狱里的手段有的事,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那么除了靳名珩,谁还会害自己? “恨,我当然恨了。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变成这鬼样子。”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动手便要摸自己的脸。卓越比较警觉,抵着她的枪又用了用力,警告她不要乱动。 “不要杀我,我还没有报仇呢,还不想死。”她说。 “那就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卓越问。 他对宋凝久的感情,连他自己都理不清楚。如果不是靳名珩,谁又能想到利用宋凝久来害自己? “可以,我们也可以合作,帮我杀了靳名珩。”宋一瞬说,带着诱惑,眼神有些疯狂。 卓越听了笑,那眼睛仿佛在嘲弄她的天真。 “笑什么,你不是喜欢宋凝久吗?杀了他,宋凝久就是你的了。”她声音有些恼怒,因为这男人好似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很恨你的妹妹?”卓越不答反问。有人会教唆别人去杀自己的妹夫吗? 而且比起宋凝久提起她时的样子,宋一瞬提到妹妹时,眼睛里只有冰冷,不,或者火焰,不过那全是仇恨。 “恨,我当然恨了,若不是她,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人走么偏执,都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始终坚信,当年虽然是自己偷穿了她的衣服。若非宋凝久得罪了那些人,她就不会出事。她的人生是在那一年改写的,所以一切责任都应该由宋凝久来承担。 自己被她害的这么悲惨,她凭什么幸福? “怎么样?我们合作,杀了靳名珩,你得到宋凝久。”靳名珩死了,宋凝久一定会很痛苦,她觉得这个结局好极了。 至于卓越,自然会有人替她报仇。 “或者,我应该杀了你,替宋凝久永远后患。”有这样的姐姐,蛇蝎一般,迟早会害了她。 “你这么为她。可知她现在在靳名珩身边过得多么幸福吗?如果不杀了靳名珩,你永远都得不到她。” 其实更伤的是自己吧,明明长得一样。如果说靳名珩对宋凝久是日久生情。她与卓越相触的时间不算短,为什么他爱上的也会是宋凝久? 不甘心,事到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是不甘心。 卓越却没有回答她,在宋一瞬不敢置信的,睁大的眼眸里,看着他持枪的手慢慢动着,准备扣动扳机。 “等等。”宋一瞬喊,说到底还是怕死。 她抖着将手里的手机递过去,仿佛是为了刺激卓越。 屏幕上的通讯软件是微信,上面有张照片。除夕夜,照片上的宋凝久与靳名珩围着同款的红色围巾,在某个社区院子里放着烟花。她笑得那么美,那么快乐,眼睛里的亮光如烟花一般绚烂。 卓越闪神,宋一瞬猛然推开他,朝着大门口奔去。 砰! 沉闷的声音由安静的室内响起,宋一瞬的身形骤顿,然后慢慢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卓越持枪的手,还保持着射击的姿态。黑洞洞的枪口冒着烟,空气中有些火药的味道在鼻翼间弥漫。 “杀了我,宋凝久永远不会原谅你。”宋一瞬嘴里吐着血,最后还在不甘地瞪着他。 没错,她是蛇蝎歹毒没错。可是宋凝久那么懦弱,又自认善良,她可是一直感念着自己当年施舍给她的姐妹情,所以她没准会替自己报仇。 “我从未奢求过她的原谅。”卓越目光沉沉,这样回答,或者不是回答,而是讲给自己听的。 他与宋凝久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结果,更未想过有一天会爱上她,更遑论得到,所以也无所谓原谅不原谅。脚跨过宋一瞬的身上,开门。 门外,却有一把枪准确地抵在他的脑门,像是等候多时,所以两人现在的姿势,与刚刚他与宋一瞬一样。只不过角色对换,他变成了受制的人。 “卓少,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说。”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他仍然面不改色。即便他现在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动作的俐落程度应该大不如前,所以脱身是个未知数。 “他说你与宋一瞬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不是情侣,也算是露水姻缘。既然亲手结果了她,又怎么舍得她一个人这么寂寞。让我替他做件好事,送你去黄泉路上陪陪她,也算报答她替我的老板做事。” “你的老板?”卓越挑眉,显得颇感兴趣。 对方却无意多谈,且眼中已经起了杀机,所以未曾回答,便已经扣动扳机。 卓越眼眸一闪,反应够快地关了门板。 彭! 子弹穿透门板,擦着卓越的脸颊射到地上。他没有片刻迟疑,转身便奔向浴室。 他敢来,自然是巡好了所有逃跑的路线。只是人刚刚到窗口,不及拉开玻璃,这栋房子突然响起一声爆炸,人被炸飞的同时,楼板坍塌—— 053 酒后失控 校园港 正文 054 名珩,帮我约个医生吧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4 名珩,帮我约个医生吧 冰城 过了除夕,外面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还在假期中的人们,除了走亲访友外,年轻人更热衷于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充分享受着这个一年内最长的假期。 这两天外面特别冷,他们在家里卧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夏初憋不住了,一直在哭闹。靳名珩便只好带着她们母女去了欢乐谷。 欢乐谷果然是孩子的世界,旋转木马,摩天轮,云霄飞车等等似乎永远都是他们的最爱。宋凝久抱着夏初坐在木马上,周围都是小朋友们冻得通红,却笑容灿烂的脸。 靳名珩与其它家长站在外面,拿着手机给他们拍照,将这份快乐定格在手机屏幕上。刚刚拍好,机身便震动起来,他看着来电显示,动手划开了屏幕接听键。 “喂?”靳名珩问,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起伏。唯一不协调的,大概就是通话背景里传来的孩子欢笑声。 “靳少,卓越出事了。”那头说,声音有些凝重。 靳名珩闻言,眸色闪了下,显然有些意外,问:“怎么回事?” “他从医院逃走后,在我们的视线内消失了两天。昨天西城某个小区生了爆炸事件,警方在废墟中现了属于他的毛,鲜血,以及现场的提取了他的一些**纤维组织。” 事情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所以靳名珩只听着,抿唇,脸上的表情有些冷凝,没有不说话,仿佛还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据我们调查,那间出租屋是宋一瞬小姐暂居。”考虑到靳名珩与宋家的关糸,又拿不准他对宋一瞬的态度,迟疑,却还是将重点说出来。“还有,宋一瞬小姐当时就在屋内,她是胸口中枪,已经证实死亡。” 身后,宋凝久正抱着夏初走过来,因为背对着她,所以只是远远看到他在打电话。走近,才现他唇角抿紧,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 “名珩。”她迟疑地喊。 靳名珩闻言转过头来看她,看了有那么两秒,然后才挂了电话,抬步朝她走来。伸手,帮她理了理被夏初抓歪的围巾,然后从她怀里接过女儿。 而宋凝久的目光从刚刚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表情变化,问:“生什么事了吗?”两人相处的够久,尽管他此时面色如常,宋凝久还是能感觉的出来。 两人对视,虽然抱夏初的换了个人,可是她小手还在扯着爸爸脖子上的围巾,仿佛对它有着极大的兴趣。 “我们可能需要再去一趟燕京。”靳名珩说。 想到宋凝久的病,靳名珩知道这个城市的名字,大概是她不愿意听到的。 果然,宋凝久闻言后微微皱起眉,然后问:“为什么?” 现在他们之间能跟燕京扯上关糸的,大概只有卓越的事。但如果是卓越的事,靳名珩是不愿意自己插手的。大可自己过去就好了,可是他却说我们,那么就是说生了与自己有关的事。 果然,瞒不过她! “燕京某个社区生了爆炸,警方在废墟中现了你姐姐宋一瞬。”靳名珩看着她说,声音那样平静。可是只有靳名珩知道他在紧张,他紧张的是宋凝久。 宋一瞬虽然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可是她一向看重那个姐姐,他怕她会受不了。 不过出乎意料,宋凝久除了最初的震惊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显得急迫,也不慌乱。她只是站在那里,怔怔看着靳名珩,仿佛在分辨他说这话的真假一般。 “嗯,你安排一下吧。”反应那样平淡,平淡的让靳名珩都感觉到不正常。 因为她没有问宋一瞬有没有伤到?伤到哪里?严不严重?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可是她一句都没问,仿佛是预感到什么,或者是不敢问。 面对这样的宋凝久,靳名珩掀唇,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欢乐谷自然是不能再待了,他带着母子两离开,上了车后,并往机场打电话订机票。 挂了电话时,见宋凝久一直出神地望着窗外,怀中的夏初吃力地扯着她的围巾,她都没有在意。 车子先回到他们现在居住的“家”,靳名珩进了书房安排过去后的事宜,并且了解情况。夏初什么都不知道,早就睡了,而宋凝久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行李。 靳名珩走过来,抓住她手里的衣服,说:“东西不用收拾太多,那边会准备好的。” “嗯。”她点头,然后还是将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然后拉上拉链。 靳名珩看着她,她越是这样镇定,靳名珩就越觉的不正常,因为这一点儿也不像她。 没人有心情做饭,他便叫了外卖,宋凝久只喂夏初吃了一点,自己则没怎么吃。靳名珩看在眼里,终归是松了口气。最起码就算她绷着神经,并没有强迫自己。 下午,一家三口乘机飞往燕京。抵达时已经是黄昏,不管靳名珩安排的人,还是警方这边已经都在接机口等候。靳名珩将夏初交给王妈,在保镖的护送下前往酒店,而他们则跟随警察去了警局。 下飞机时,靳名珩抓着宋凝久说:“她可能已经不在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当时宋凝久眼睛颤了颤,终究没有再问。 根据警方的叙述,宋一瞬假扮宋凝久曾经来看望过卓越。当时卓越中了毒素,因为太过狡诈,竟在抢救中逃离。警方一直都在追捕当中,直到昨天生爆炸案,他们在废墟搜救的人员中找到许多人体残肢。 经过血液,残破的人体肢体等等的dna化验结果,分别证实里面遇害的人有宋一瞬与卓越。两人之间恩怨复杂,目前警方也无法定案。 更政府更为头疼的不止是里面有关联靳名珩的人,和头号的通缉要犯,更重要的是生事故的地点很普通的小区,住的人也都是没有任何社会背景的普通人。 他们从警局出来,特意绕路去看过事地点。那橦楼高六层,却在二楼以上被拦腰折断了般,掉下来的全是砖瓦、钢筋水泥掩盖,甚至砸到周围的楼层,小区内一片沉寂,挂满黑白的挽联,可见伤亡严重。 “据我们调取的影像资料显示,是宋一瞬从外面回来不久,卓越潜入房内。初步猜测,应该是两人在房内生了争执,而卓越身上有炸弹之类的装置,然后引了爆炸。 因为受伤的人数众多,我们还在极力搜救当中。昨天,我们现了属于宋一瞬的手臂,还有头颅。卓越的毛,血液,还有极少量碎末中提取的人体纤维,经过dna比对,属于卓越所有。” 刑警好像说了很多话,像是做报告一样在对靳名珩讲述。宋凝久脑袋里嗡嗡的,耳边全是姐姐没有身体的脸,还有手。至于卓越,居然是肉渣…… 她实在无法去想像,只觉得胃里翻腾的的厉害。 宋凝久通过车窗那座废墟,想到自己在代替姐姐与靳名珩订婚不久,听到她在美国遇害的事。当时姑姑火化了那具尸体,抱着骨灰回来。 那是假的,她曾经庆幸过。 可是如今,他们只找到姐姐的头颅和一只手,如此残缺,她又该如何带一个完整的姐姐给他们?哪怕只是骨灰。回酒店的路上,宋凝久仍然保持沉默。 不过那沉寂之中,已经注入一抹忧伤。不过她没有哭,这才令靳名珩担忧。因为近来她的精神状况很不好,已经不能拿以前的反应来衡量,所以才令他更紧张。 夏初被安排在隔壁的房间,宋凝久回来后也没有去看过她,只是坐在窗外,楞楞地望着窗外。 靳名珩走过来倒了杯水给她,她却没有接。他只好将杯子塞进她的手里,她仿佛才回神。 “在想什么?”他问,企图用这种方式与她交谈。 宋凝久的目光由水杯中移开,然后抬眸看着他,问:“我姐姐的脸,是你做的?” 她看过警方截取的视频资料,上面的脸动的那么明显,已经与她的完全不同。 “卓越利用她绑架了你,我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生。”想到这些,靳名珩觉得这样对宋一瞬已经算是极轻极轻的惩罚。 因为她,宋凝久受了多少罪! 宋凝久看着他,只是看着,眼睛那么悲伤,可是独独没有愤怒。 靳名珩不想看到她为宋一瞬难过,根本不值得。他会心疼,可是她尽管表现的这么平静,他还是知道她在难过,很难过。既然难过,却又在隐忍,到底是什么呢? 他忍不住抓着她的双肩,问:“生了这么多事,你不痛吗?”经历了那么多,他们的身心都已千疮百孔,她们那么痛,怎么还有心思管痛别人?他说:“我痛。” 他不是心疼自己,是心疼她。她的心病越来越重,他可以不为自己,可是他想她该从多难受啊。他恨不得将卓越、将宋一瞬都千刀万剐一遍,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是因为后来他明白,自己不动手,必然会有人动手。 可是他没想到,那人出手这样狠,牵累了这么多无辜,其实包括宋一瞬。 宋凝久闭上眼睛,只是伸手抱住他,头枕在他的肩上,终于落下一滴泪。 她痛,她也恨,可是那个人是她的姐姐,而且己经死了,死的这么惨! ——分隔线—— 爆炸案中的抢救工作已经结束,只找到宋一瞬的头颅和两只手。虽然不甘心,鉴定结果还是认定卓越已经死亡。而认领的事全由靳名珩来办,怕她难受,更怕她害怕,所以没有让她见就安排了火化。 骨灰装在一个白瓷的坛子里,然后外面装了木匣。由宋凝久抱着,回到昕丰市。站在宋家的老楼下,她望着顶楼的位置。靳名珩推门从车上下来,站在身后陪着她。 半晌,她才说:“我自己上去。” 这是宋家的事,她显然想自己解决。可是想到宋家人对她的态度,他又如何放心?便说:“我可以在门口等你。” 有夫如此,她也该满足。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今天不是周末,所以大多年轻人都在上班,楼道里空空的。经过四楼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眼那道门。虽然过了年,可是瞬间还是觉得空空的楼道里,有阵寒风吹了过来。 靳名珩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始终没说什么。 转过角,又上了十几阶楼梯,终于还是走到了家门。小时候奶奶牵着自己的手爬上楼,总是微喘着,还是觉得十分温暖。此时看着斑驳的门板上贴着春联,却不觉得喜气,只觉得刺目的紧。 敲门,须臾,来应门的是王萍。 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模样看上去有些憔悴。目光盯着她半晌,才迟疑地问:“凝久?” 宋凝久想笑,这么多年她这次终于没有认错自己。可是她手里抱着的那个木匣沉甸甸的,就像压在她的心头,压住了她所有的神经一样,半根都牵动不了,所以还是笑不出来。 王萍觉得她的表情有些怪,目光落在她抱着的木匣上。深棕的颜色,上面雕着些花纹,不由皱眉。不过她的事她从来不放在心上,所以只说:“进来吧。” 态度一贯的冷淡,然后放开门板,往里走。 靳名珩信守承诺没有进去,倚在门框上。宋凝久抬步,并带上了门板,将他阻隔在外面。 王萍已经坐在沙上,模样有些愁绪,也透着对她的漠不关心。 这时宋恬顶着乱糟糟的头,打着呵欠出来,问:“谁啊。”然后睁开的眼睛里映出宋凝久的模样。 “姑姑。”宋凝久喊。 宋恬眼中的疑惑一扫而散,唇间与眼睛里都带出一抹讥讽,毫不掩饰:“哟,靳少奶奶不在靳家享受你的荣华富贵,怎么大清早的跑到我们家来了?” 对于她的挑衅还是刻薄什么的,从前在乎时像是把软刀子,无形中便往心口上扎。如今不在乎了,听起反而感觉也没那么尖利。 她不理会宋恬,只转头看向王萍,将手里的木匣慢慢放到桌面上,说:“我今天过来,是为了这个。” “这是什么?”宋恬问:“难道良心现,是把靳家的金银财宝拿来孝敬我们了?” 宋凝久看着姑姑,若是她在乎,她必定会问。她们到底对自己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需要自己来孝敬?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情,她看着王萍,说:“姐姐走了。” 声音与表情都很平淡,平淡的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只有她知道,她的心到底有多沉重。 “你说什么?”宋恬仿佛没反应过来,或者是不想明白,所以才拿震惊的眸子看着她问。可是目光已经不自觉地看向那个木匣,突然觉得寒气极重。 “我说姐姐死了”宋凝久重复。 此话一出,王萍的眸子充满震惊。 宋恬也被震了一下,不过马上醒过神来。她上前,气急败坏地骂:“小贱人,你说什么呢?谁死了?我们一瞬好好的,你没事咒她死干什么?” 相对起宋恬的暴跳如雷,她目光沉静地看着王萍,说:“这是她的骨灰。” 王萍仿佛终于反应过来,脸色变得惨白,手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呼吸凝滞,那模样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不会的,我们一瞬才不会死,你别没事咒她。”宋恬仍然是那个脾气,说着便要挥手去打掉那木匣。 眼看就要挥掉,宋凝久却伸手一把捏住她的腕子,阻止。她此时的面色有些冷,眸色更冷,她说:“姐姐死的很惨,只找到一头和手,但是我不想她这么惨,到最后家人都不能给她一个安宁。”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在疼。终于感觉到疼了吗?那是她的姐姐,流着一样血液的姐姐。若非她们从小溺爱,或许她不会走到这一步。 不过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她并不想指责自己的家人什么。只转头看着王萍,说:“我送回来,是想她应该更愿意跟你们在一起。若是你们拒绝,那我只好带走。” 宋恬,终于意识到她不是在说慌,这里真的是宋一瞬的骨灰时,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 王萍闭目,眼睛里落下泪。 宋凝久看着她们,她知道她们是痛苦的。可是她也痛,所以无力去安慰。转身,身后的王萍突然出一声悲鸣,如把刀子似的划过心脏。死亡带来的凝重,悲伤将屋内的三个人紧紧包裹。 她慢慢伸出手握住门把,扭动。 门外,靳名珩还站在那里。 “我们走吧。”她笑着,唇角牵起丝笑意。 她想说自己没关糸,就算王萍从小只疼爱姐姐,就算自己被绑的消息传遍整个昕丰,刚刚见面,家里人也没有问过她一句都没有关糸。 她有靳名珩,他冒着生命危险寻找自己,她那么不堪,他都没有嫌弃。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好,得到的已经很多,很多,所以真的很好…… 靳名珩看着她,却不确定她到底好不好。不过下一秒,她的眼睛微阖,身子在自己面前瘫软下去。 “凝久!”他眼中一惊,将她承接住揽在怀里。 他无心去理会宋家的悲伤,只快速将她带回家里。经过医生诊断,她精神绷得太紧,所以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他便陪着她一起睡,她好像一直在做梦,梦里一会儿喊奶奶,一会儿在喊姐姐。 偶尔,他也会听到自己的名字。 梦里的她与现实中的她比起来要放纵许多,一直在悲恸的哭泣。靳名珩没有叫醒她,他觉得她这样泄也好,人总需要一个泄口来纾解,不然迟早都会疯。 宋凝久睡了很久,第二天醒来时又如知道宋一瞬出事后的表情一样,极少哭,也不笑。 宋一瞬在第三天被安葬,因为死的并不光彩,而且宋家也大不如前,所以墓前只有宋恬与王萍。 她穿着黑色的丧服,远远地看着她们,许久才鼓起勇气上前。 “你来干什么?”宋恬看到她,仍是那样的满脸嫌恶,充满仇恨。 虽然她从不知,这仇恨从何而来。 “我让她来的。”王萍说,然后低头抹了下泪。 宋恬看着她,她从来看不惯这个嫂子,所以鼻子里出一声冷哼。 “凝久啊,你过来。”王萍喊她,那口吻是她从小到大不曾对她用过的温柔。 只是她的心,再也不会因为什么温柔还是嫌恶,出现丝毫波动,只是依言走了过来。 她说:“人说双胞胎都是有心灵感应的,你是离她最亲的人了,这一捧土,便由你来埋吧,我想她在地下也是安心和喜欢的。” 是啊,她们才是双胞胎,她们才是亲姐妹。 “你胡说什么?什么双胞胎。以前骗她们也就罢了,现在一瞬都被她害死了,她知不知的又有什么所谓。你让她滚,我们一瞬不想看到她。”宋恬还是那么激动。 王萍看着张牙舞爪的小姑子,想着人心果然是偏的。所谓喜爱,也无关于那个人,只是身份而已。就像她,一直都在告诉自己,一瞬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排斥宋凝久。 久而久之,她就真那么想了。直到这一刻才现,不是她的终归不是,宋一瞬的今日又何尝不是自己害的? 她说:“凝久啊,送送你姐。” 宋凝久走到墓边,宋恬却无力取闹,说什么都要赶她走。 “宋恬,她们才是亲姐妹,你难道非要我把话说出来吗?”王萍第一次那样严厉地对人。 “什么亲姐妹?一瞬是你和大哥生的,这个贱种是你妹妹勾引我哥哥生的,她是你妹妹的野种,怎么能跟一瞬比——”宋恬激动地大骂,可是在王萍沉静的眸色中,突然骂不下去。 “宋恬,这世上不是双胞胎能长得一样极少,哪怕她们是我们与同一个男人生的孩子。” 这么多年的谎言,她骗着自己,也骗着宋恬,他们一家人都在挤兑宋凝久。是因为她无处泄心中对于妹妹的背叛,宋恬对于妹妹的怨恨,宋成轩在弥补对妻子的不忠。可是没有人想过,宋凝久何其无辜。 宋凝久想笑啊,可是觉得浑身都在冷。那么肤浅、那么明显的事,为什么宋恬看不懂?或许只是因为不想懂罢了。至于王蔳与宋恬何之于恩怨那么深,她无心去探知。 宋一瞬就是在这样的争执,吵闹中下的葬。她送了她最后一程,虽然至今不明白,这个姐姐到底有否曾经真正的把她当妹妹爱过自己。 ——分隔线—— 这事本来算是平了,因为她已不在乎。可是半个月后,她却她接到警方电话,称王萍精神失常,并砍伤了邻居。靳名珩见她接了电话后神色不对,细问之后便陪她去了趟了医院。 一进医院,旧楼里,家里受伤的邻里家属纷纷围攻上来,女人在激动的谩骂,男人看到妻儿或母亲受伤,甚至控制不住要动手打人。还好靳名珩带了保镖,也出动的警方,才没有出事。 “靳少奶奶,现在我们已经初步确诊,宋太太有些精神失常,所以才会这样。并不构成故意伤害罪,这点请放心。”毕竟是在昕丰市,警方看靳名珩的面子,说话比较客气。 “精神失常?”宋凝久有些意外。 “对,据邻居说她这种状况已经持续几天了,大家都躲着她,只不过今天她真的伤到了人,所以有些事态严重。” “那我姑姑呢?”母亲这样的状况,她不可能不闻不问才对。为什么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看到她? “您是问宋恬吧?据邻居说你姐姐下葬那天,两人生了争执。宋恬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将你妈反锁在家里,是过了两天才被邻居现的。”所谓人性,不过如此,警察见得多了,所以口吻平淡。 宋凝久却下意识地捂了下胸口。 她不想管的,一心想摘出去,可是她是宋家的女儿,这种时候却不得不管。还好靳名珩理解,事实上在宋家伤害不了她的情况下,他也不愿意去计较太多。 纵使王萍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也是阿姨。 他陪着宋凝久进入病房的时候,在隔离玻璃外看到王萍坐在病房的床上,表情怔怔的。脸上和额头都是伤,身上也脏兮兮的,那副模样简直无法让人想像。 “靳少奶奶,我建议你还是给令母找一家疗养院,宋太太现在的情况需要长期治疗。”医生说。 “她只是偶尔有些失常……”宋凝久下意识地不愿意接受,所以辩解。 “她是心理疾病,我知道这种情况通常令家属很难接受,可是我不得不说,她的心理压力是长期积郁而成。如今只是因为受到某种刺激,所以导致病情更加严重。” 医生直言不讳,宋凝久的脸色煞白。 心理疾病这四个字同样如根刺,卡在靳名珩的咽喉。他紧张地看着宋凝久,将她劝出付出,自己与医生谈。 两天后,靳名珩安排了一家疗养院,将王萍接了过去。开始靳名珩原本不想宋凝久参与,可是她毕竟是女儿,安排好后还是去看了一眼。 疗养院的环境很好,设施顶级,是专业的精神病疗养院。看的出来靳名珩是用了心的,可是环境再好,对于精神失常的人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跟随医护人员进了病房,就连门板的窗口都带着一条条的铁棱。她看到王萍虽然衣着整洁,可是脸上都是伤口,医护人员解释,那是她自己弄伤的。 应该是见惯了刚送病人过来,激动的家属,所以提前便解释了。 宋凝久倒没在意,只是看着王萍。 她手里抱着个枕头,像抱着个婴儿那样抱着。一会儿又笑嘻嘻地问:“一瞬啊,要不要吃糖?” 一会儿又哭,说:“凝久被人绑架了,我好担心。”说着又呜呜地哭起来。一直这样反反复复的样子,宋凝久想要离开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生了。 她听到身后传来异常的声响,转头,就看到王萍扔了怀里珍之如宝的枕头,拿头撞着墙,嘴里撕心裂肺地喊:“对不起阿蔳啊,姐姐对不起你,不是我的话,你就不会死了。” “阿蔳,都是我害了你,是我错信了宋恬。” 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模样,谁也辨不清她哪句话是真的。可是她的头却是真实地撞在墙面上的,那里很快就染上血染,头骨碰到墙壁上沉重的声音,一声漫过一声地像撞在她的心上。 眼前出现一阵骚乱,医护人员开门进去,将病的王萍制住。用麻绳、用麻醉剂,人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没有什么尊严可言。 宋凝久从那里回来,神色一直不对。王嫂见她失魂落魄地上了楼,赶紧给靳名珩打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靳名珩的车子停在院内,拔了钥匙下车,直接进门。 “靳少。”王妈迎上来。 “少奶奶呢?”他问。 “在卧室,从回来一直就没出来过,我也不敢进去。”王妈回答着,靳名珩已经抬步上了楼。 来到卧室前,他轻轻转动门把,将门板推开,便见宋凝久坐在窗前的咖啡桌前。目光望着院外,所以背对着自己,他走进来,她也没有反应似的,像在出神。 “小久儿?”他担忧地喊着,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突然抖瑟了下,转头,看到靳名珩。 “怎么了?”靳名珩皱眉,问。 她却伸手抱住他的腰,头埋到他腹部的衣料上,说:“名珩,我冷。”不止是身体冷,心里更冷。 靳名珩闻言抱紧她,说:“你有我。” 宋凝久不说话,只是抱着他,空间里很安静。过了许久许久,她突然说:“名珩,给我约个心理医生吧。”她突然好害怕,害怕自己最后会变成王萍那样。 054 名珩,帮我约个医生吧 校园港 正文 055 揭穿孩子的死亡真相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5 揭穿孩子的死亡真相 她说:“名珩,给我约个心理医生吧。舒悫鹉琻” 靳名珩闻言,身子不由自主地感到浑身一震,低头,眼眸紧张又担忧地看着她。 其实他与心理医生谈过之后,表面与平时无异,其实一直都对她小心翼翼,照顾她的情绪。可是尽管这样,他也不愿意让她有这样的意识。 因为母亲,让他明白那种痛苦,愈是抗拒越说明敏感,结果往往会适得其反,变得更为严重,所以他才会害怕。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然的接受这个事实。或者说坦然并不合适,没有人愿意去承认自己心理有问题。 “小久儿……”这一声唤带着心疼,尾音散在空气里,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她此时看着他的眸子却是沉静,她可知,她这副沉静的模样落在自己眼里,他又是何等心疼。 宋凝久没回答,因为她知道他不需要自己的回应。有时候回应也不是在嘴上,而是在心里。身体是她自己的,意识到自己有问题说明她还理智,所以背着他暗中查了大量的资料。 如果不是肯定,她就不会看到王萍的样子而害怕了。其实他们都害怕,可是她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勇敢。她有这样爱她的丈夫,又怎么舍得疯掉? 两人都没再说话,就那样抱着,紧紧地相依,气氛沉静而包裹着一丝悲伤。而悲伤中,谁又能说这里没有希望呢? 翌日,靳名珩帮宋凝久约了上次见面的那个心理医生,地点在咖啡厅。尽管如此,他还是紧张,因为宋凝久执意自己赴约。 “别紧张,我是寻找出路,又没有什么危险。”临走时,她安慰他。 “不准胡说。”他瞪着她,自从生上次的事之后,尽管卓越已经被认定为死亡,他们身边没有任何危胁,他仍然让保镖跟着她,深恐出一点差错。 “好,不胡说,我会好好的。”她安慰。 曾几何时,这个一直玩世不恭的男人在面对她的问题时,早就变了模样。面对他认真责怪的眼神,她连打趣都感到心疼。 两人告了别,宋凝久坐车来到咖啡厅。 下车,进入包厢前其实宋凝久也很紧张,不过意外的是心理医生很和善,并没有急着试探她什么。只是看似轻松的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今天的天气,咖啡,一些明星新闻,以及她喜欢的芭蕾舞剧等等。 谈到芭蕾的时候,宋凝久脸上的神采飞扬,看上去明媚照人,格外的耀眼。提到明星的绯闻,婚姻种种,她虽对别人的事漠不关心,但是仍会在他交谈时保持淡淡的微笑。 这次会面很愉快,完全没是在看病的感觉。尤其她身上最近生了许多事,纵使有沈小薏这样的好友,也有靳名珩这样体贴的丈夫。可是他们了解她太深,有时候并不如面对一个陌生人来得轻松。 一般的陌生人,她也不会与人谈这么多。所以这时候心理医生的出现,其实时机不错。话题虽不及触及灵魂,谈话结束后心情的确畅快许多。 心理医生就是这点厉害吧,看似没有重点的谈话,却在她谈及某个事件,某句话时做出的下意识反应、动作,不动声色地观察,并分析。 尽管这些宋凝久都知道,可是她不防备,这点出乎心理医生的意料。以此判断,她比他的所有病人都积极,这种现象极好。 与医生告别,她乘车回家时路过商业街,看到橱窗里摆的衣服。想到夏初这一年长的很快,也该是时候换春装了,便让司机停车,自己去逛了逛。虽然每进一家店,都知道有保镖暗中跟着,她也已经渐渐适应,为了让靳名珩安心。 连逛了好几家店,许多女孩的衣服和玩具,简直是满截而归。她的车子一进院子靳名珩便听到了,来到窗边看着她下车,佣人们正帮着她由后座将那大袋小袋拎下来。 “靳少,少奶奶的状况不错,或许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严重。她对婚姻充满期待,她有喜欢的专业,并有追求,难能可贵的是她积极面对自己的问题。她可能只是对那个事件的阴影还未消除,不过我有信心……”话筒里传来心理医生对这次会话所下的结论,言语间也是兴奋,大概病例没有他想象的棘手吧。 当然,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给靳名里燃起了希望。虽然他不以为宋凝久会一直这样病下去,可真的是困扰。尤其每次看到她那样难受,更是说不出的心疼。 医生与靳名珩敲定了,让宋凝久每周三固定去他的工作室一次,聊天或者催眠来适时纾解心理压力。并建议让她多接触自己喜欢的专业,比如说芭蕾舞,靳名珩这边,那方面也不可逼得太紧。 最后一句,无疑于让他禁欲。 注意的事项很多,最主要的还是面对她要自然,让她身心都轻松起来。靳名珩道了谢,挂断电话下楼时,就见宋凝久已经坐在沙上喝水,而夏初在她带回来的衣服袋里翻来翻去。 小家伙虽然还不会走,可是爬起来动作十分灵活。小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着,不时好奇地拿手指抠抠那些蕾丝和蝴蝶结,黑溜溜的眼睛里充满新奇。 楼道间传来脚步声,宋凝久抬头,便见他单手插兜,就那样姿态慵懒地走下来,淬笑的眸子代表着她的好心情。两人远远对望一眼,相视而笑。 “买这么多?”靳名珩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扫了眼地上那些袋子,现不止有童装,还有女装。有心情购物,看来今天的见面颇有成效。 “怎么?心疼你的钱了?”宋凝久打趣他。 只见靳名珩伸出食指,装模作样地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错,我在想靳太太眼光这么好,以后为夫一年四季的衣服,都交给你来打理好了。” 妻子打理丈夫的衣服天经地义的事,不过他穿衣那么讲究,看到更衣室里那些衣服分类,都是按季节,颜色,风格分好的,就连配饰都不例外。就知道了,他比女人还龟毛,如果他说真的,她还真有点头疼。 当然不是怕麻烦,而深恐自己搭配不好,让他穿出去丢人。毕竟他经营的主业还是影视,走在时尚前沿。不过那句靳太太的打趣,还是让她染红了脸颊。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做的,明明也算老夫老妻,那脸却总是动不动就红。当然,他是爱极了她那副模样,心情好,总忍不住想欺负一下她,不由低低地笑出来。 “我上去换件衣服。”宋凝久暗暗跺脚,赶紧上了楼。 靳名珩目送她的身影在二楼拐角处消失,好心情也没转变。慢条斯理地起身,对王妈吩咐:“照顾好小小姐。” “是。”王妈应着,便见靳名珩越过她身边,也上了楼。 靳名珩进卧室时,现宋凝久并不在。浴室里有隐隐的水声,应该是在洗澡。便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她果然穿着浴袍走出来。 “你不陪夏初?”她问。 靳名珩笑了,回答:“我比较想陪靳太太。” 宋凝久闻言,知道他在故意逗自己。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坐到床边往皮包里翻了翻,然后找出只包装好的礼物盒递过来。 这男人看着大度,其实也小气的很,怪自己只惦记着自己和女儿,忽略了他嘛。 靳名珩挑眉,问:“生日礼物?”明明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却故意不说,果然闷骚的很。 “嗯。”宋凝久无奈地点头。本来想明天再送的,看他这个样子怕是要郁闷一晚上了,只好事先拿出来。 他伸手接过来,打开,唇角溢出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里面是款领带,直白底,蓝色斜条纹,纯手工订制,看上去颇为精致,里面还绣着独属于他名字的字母,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谢谢老婆。”他亲了亲她的额。 宋凝久的脸反而更红了。 晚饭的气氛非常不错,佣人们早早就退了出去,就是夏初精神头不错,两人陪到很晚才睡。 翌日,靳名珩起得很早,宋凝久在睡梦中就被他亲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见他打扮正式的模样站在床边。不由从床上坐起来,问:“你今天要出去?” “嗯。”靳名珩应了声,然后递过一条领带,说:“帮我糸上。” 宋凝久看着那条领带,又抬眼看着他一脸严肃地瞧着自己,问:“公事的事你不是说暂时不管?” 他们回来后,公司的高管过来几次,说明现在的公司的危机,请他回去主持大局,都被靳名珩挡在门外。自从回来后,他除了在家陪她们母女,就算偶尔出门,也极少穿的这么正式。 靳名珩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问:“我的事,你什么时候这么上心。”口吻还有点恶狠狠的味道。 若非看到他耳根红,那副模样宋凝久怕是要伤心了。这个男人,真是的! 靳名珩脸上却有被人窥探到心事的狼狈,却仍撑着面子,问:“糸不糸?给老公打领带可是妻子的义务。” 糸就糸呗,想戴就戴呗,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别扭? 宋凝久无奈,只得陪笑着帮他打上领带,然后主动亲吻了下他的唇角,说:“老公,生日快乐。” 别扭的男人这一刻脸上终于展现笑颜,当然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更是恶狠狠地回吻回去,直到将她吻得气喘吁吁,这才放开。不想放开的,是因为不得不放开。手在她滑腻的肌肤上不舍地流连着摩擦了半晌,最后还是抽出来。他一直谨记心理医生的话,也怕她难受。 “你欠我的生日快乐又岂是今年,应该把去年的都补上。”男人不该翻旧帐的,他现在浑身忍的像炸了似的,却又舍不得放开,只要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宋凝久听到他话里的指责,明白他是指去巴黎的那年,因为她误会他的事。两人错过了他的两次生日,也错过了许多美好。 她手摸着他的领带,说:“谁说的,难道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被你扔了?” “什么礼物?”靳名珩不解。 “那时候啊,我在巴黎给你选了件礼物,让人快递给你的公司了。”宋凝久回答,然后补充:“本来是想给你惊喜的。”只是想没想到会生靳名珠的事。不过现在看他的神色,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靳名珩皱眉,说:“等着。”然后起床。 宋凝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跟过去。随他到了三楼,那里有间储物室。别误会,不是杂物间哦,到处都是店里展示台那样的柜子,里面摆了各种首饰用品,还有古董。 空间很大,应该是他平时收到的礼物全收藏在这里。虽然大部分都转送了人,可是每年存下来的还是不少。他带她走到最后面的柜子,里面摆了各式各样的腕表,胸针,男式香水等等。他拿眼睛看着她,宋凝久摇头,里面没有她选的礼物。 靳名珩便拉开下面的柜子,里面堆了许多礼物盒,他动手一个个地拆,拆到最后,一堆的包装纸,居然还是没有找到那枚领带夹。 “算了,名珩,我明年再送你一个。”宋凝久看着他脸上由执着变的挫败,不由说。 靳名珩看着她,说:“不行,你送我的东西,一定要找到。”说着起身,在宋凝久的叫声中下了楼。 宋凝久穿着睡衣追下来时,他人已经出了门。 “你今天的生日难道想在找去年的礼物中度过吗?”宋凝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咕哝。其实心里还有些担心,他那个样子若是找不到,会感觉到遗憾吧,早知道就不说了。 靳名珩驱车来到乐视环球的时候,引起一片轰动。因为他已经有3个多月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不管公司里多么乱,他都没有出过面,所以当他的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时,看到的人便已经向上司汇报,这样转眼整个公司都将目光聚集了过来。 靳名珩拔了钥匙上楼,直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当高官位闻讯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他在里面到处翻着。因为都在外面,只看到他在向秘书询问着什么,模样有些着急。 其实秘书身上也冷汗直冒,去年的快递,她的记忆力再好,也不知道他说的哪件。而且靳名珩的快递颇多,他当时心情极差,有好多快递没拆就扔了。 最后靳名珩下了十五楼,那里的办公室还没有人入驻,许多东西还在。书柜的角落里,堆了几个搁置着没拆的快递,其中一个便是法国寄来的。 靳名珩快速拆开,看到一个镶了蓝宝石的领带夹。里面附了张明信片,两只手牵在一起,前面的路没有尽头,意境很好。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靳名珩,生日快乐! 没有别的话,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就足以令他展颜。因为关乎她,所以哪怕小小的一个物件,一根头,一句话都对他影响巨大。 拿了东西抬步便往外走,几个高管本来都眼神期盼地瞧着他,以为他来公司是有大事,没想到他拿了东西便要走, 不由着急地喊:“靳少。” 靳名珩脚步微顿,转头看着他们。 “华庭的工程要收尾了,宣传方面还没有到位,广告方面需要您的签字。” “与李家的合作案子最近处处在刁难,工程款拖了很久,已经严重影响到进度,靳少您看?” “靳少——”他们在各自诉说着自己的难处时,却见他们渴望给他们解决的人,这会儿已经走进电梯。 “没事,你们只管当我不在时处理。”他笑,好像这家公司根本就不是他家的,倒了也无所谓似的。 所有人除了震惊,还是对他的行为不解,不明白靳名珩现在的态度到底为何。他自从宋凝久被绑,自己在山里受伤之后,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电梯的门在面前徐徐关上,靳名珩看着看到金属壁上映出自己的模样,冷漠而深沉。 自父亲与他相继出事后,公司表面混乱,却也让他看出一些端倪。表面看公司有几个重要工程已经停了,仿佛受到影响拖延工期造成的。事实上公司内部并没有真正乱,甚至不曾动摇根基。 高层就是再精明,也不是姓靳的人。所有事态的展看起来杂乱,可是细细推敲都有迹可寻。靳名璞在外面那么闹都没有进驻公司,自己又撒手不管,拭问,靳家谁还能稳住公司? 闹吧,虽然会损失一些,可是他难得清静,多陪陪妻女,觉得也值。晚上,夏初被抱走,主楼里只剩下两个人。 烛光晚餐,桌上摆了宋凝久特意去学的心形牛排。她对中餐还可以,西餐实在没什么天赋。味道虽不及大餐,却也能勉强下咽。 两人在安静中用餐,不时抬眸时,视线总会默契地碰在一起,然后又笑着低头,继续用餐。配菜很漂亮,餐桌上放着粉绿的玫瑰,空气中满是花香和甜蜜的气息。 今天房内的一切都是她精心布置的,仿佛真的要决心弥补过往。吃了晚饭,两人还跳了会儿舞,室内流淌着柔美的音乐,窗外映着繁星,环境寂静而浪漫。 恋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些情不自禁的时候,尤其今天两人都喝了红酒。宋凝久或许是真高兴,一杯接一杯地也喝了不少,不久后两人尽兴,她已醉态朦胧。 靳名珩的酒量不错,比起她来要好很多。只是喝醉的宋凝久一点也不老实,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娇憨的模样,明明知道她是无心,浑然不知自己多惹火,憋得靳名珩都从内伤了。 好不容易将人抱上楼,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放到床上。她却一边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要往浴室去,怎么都劝不住。 “小久儿,你在床上躺着,我拿毛巾帮你擦好不好?”她这副模样,转眼就他面前脱光光,他纵然是个圣人也抗不住。 宋凝久看着他痴痴地笑着,说:“不准偷看。” 靳名珩真是没辙了,正在想怎么能让她老实一点,她已经推开浴室的门,跌跌撞撞地进去。而且门板当着他的面,哐地一声关上了。 看她醉眼朦胧的模样,他也不放心。恰巧这里里面传来她的尖叫声,靳名珩想也没想便推门进去。 浴室自然还是他们的浴室,只不过偌大的按摩浴缸里飘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她脱得差不多了,而且看样子特意换了套性感内衣。 应该是特地换的吧,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她穿过。看样子像是早有预谋,只不过她醉的好像比自己预想的严重,所以坐在水里,长已经湿了,一缕缕地搭在肩上,胸前。这样模样虽然诱人,却偏偏皱眉摸着头,好像撞到了哪里,自己又迷迷糊糊的。 靳名珩盯着她,纵使她现在这样与她设想的有些出入。可要知道他禁欲良久,每天抱着自己的老婆可谓煎熬。这时男人的眸色冒着绿光般,都能将她拆分入腹。 “名珩啊,我们是不是在海里,你赶紧救我。”她是真醉了,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 只醉眼朦胧地瞧着他,想要靠近,却呛了口水。还好靳名珩,赶紧她从水里捞了起来。她顺势抱住他的脖子,然后痴痴地笑着。唇落在他的脖子上,舌调皮地在他的喉结上吮舔。 那一刻,靳名珩全身一紧,如饿狼扑羊之状,将她压在身下。一晚上的纠缠再纠缠,她是真醉了。如只无依的小帆,依着本能地 攀附在他身上。 交叠的身体,剧烈波动的水带着花瓣溢到湿滑的地板上,嘴里无意识的呻吟,仿佛冲破云霄…… 纠缠,再纠缠,无止境的纠缠,两人都浑然忘我,让她都分不清是真实还梦境。再有意识时,已经是第二天。头疼欲裂不说,外面的光线刺得自己眼疼,一动就浑身酸疼,骨头被什么辗过无数遍似的,渣都拾不起。 强撑着想坐起身,才现自己的腰肢还被横过来的一只手臂锢着,这么熟悉的气息,不用看也知道是靳名珩。唇角扬着无奈的笑,看了眼表,小心移开他的手臂,披了件浴袍起身。 不用说身上自然布满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可见两人昨晚战况之激烈。唇角本来已经溢出满足又幸福的笑纹,胃里的翻腾却又泛起来。 她赶紧下床,打开浴室里的门。本来感觉自己能忍住的,可是里面满地的积水,花瓣,还拖拽的衣服,仿佛让昨晚的记忆更加鲜明。 “呕——”她捂住唇,小声小声地呕吐,唯恐外面的靳名珩听到。 靳名珩的体力一向比她好,精力又旺盛,又以怎么可能醒的比她还晚?他知道她此时的狼狈不愿意被自己看到,靳名珩便只当没听见,装睡地重新闭上眼睛…… ——分隔线—— 生日过后,靳名珩依旧闲暇在家。相比起来宋凝久就比较忙碌了。她每周定期去看心理医生,也恢复了学校的课程,因为有课就有考试,所以家里的舞蹈室又被当成练功房来使用。 每天下课,大概有一半的时间耗在里面,另一半用来睡觉,陪夏初,陪靳名珩。他明白两人的日子长久,倒也不是特别粘她。 假期或周天的话,靳名珩偶尔会带她与夏初出去玩两天,这样的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这天又是周三,是宋凝久特定到心理医生那里去的日子。其实她现在的状态很好,她自己调适的很好,靳名珩给她创造的环境也很好。只是心理这种事,有时候真的很难讲清楚,那方面暂时并没有太大的改善。 因为没人给她压力,宋凝久如今过来也没有太重的心理负担,反而像是朋友之间的聊天。每次与医生交流过后,走出去心情都会特别沉静,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她的情况在好转,这点虽然不明显,可是每个人好像都满怀信心。即便心理医生不特意给靳名珩打电话说明,他也能感觉的到。 “再见。” “下周见。”宋凝久摆摆手,愉快地离开他的工作室。 出了门,保镖开着车已经在外面等候。她走过时,却被突然闪过来的人影拦住。 “嫂子。”甘甜喊她。 宋凝久下意识地皱眉,显然并不太高兴看到她。只问:“你怎么在这儿?”口吻有些冷淡。 “如果我说是靳少告诉我的,你肯定不会相信。”甘甜在笑,可是眼睛里的算计早已将这个最初单纯的女孩子,变得丑恶和扭曲。 宋凝久自然不信,不过她并没有反驳她的话。 当然,不反驳并不代表她就示弱。她表现的很平静,视线落在她身上,让甘甜感觉自己在她眼前,就像是在卖力表演的小丑一样。 甘甜变的时候,宋凝久也变了。 她虽然同样的不怎么争辨,可是有些人即便不说话,一个表情就能杀人于无形。就辟如现在的宋凝久,因为坚信靳名珩的爱,所以她变得极为自信。 对甘甜的那种漠视,是不自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因为眼前这个想翻起风浪的女人,在靳名珩眼里什么都不是。拭问她在靳名珩眼里既然什么都不是,又有什么值得自己去计较的呢? 甘甜看了眼那个工作室,又看了眼前的宋凝久。 靳名珩将她保护的很好,她费了很大的功夫都没有办法知道她到底什么情况需要看心理医生。不过她知道,她每周三上午都会来,所以才在这里特意等她。 “我们谈谈好不好?”甘甜说。 既然她表现的这么不喜欢自己,甘甜也懒的扮无辜,博同情。 “谈什么?靳名珩吗?我想你没有资格。”宋凝久说着 ,往停车的方向走。 靳名珩很优秀她知道,身边的诱惑很多她也知道。可是她现在坚信一点,那就是那个男个是自己。既然是自己,她为什么要与觊觎自己丈夫的女人好脸色? “我在我哥的书房里现了些东西,我想你会感兴趣。”见她不买帐,甘甜跟过去说。 宋凝久知道她在给自己下套,所以脚下未停,继续往外走。她关心靳名珩,可是她不想钻进别人的圈套,更不想给自己添堵。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甘甜不要脸的程度,见她这般。甘甜便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几张纸,然后拦住她。 “你要干什么?”宋凝久问,目光却已经越过她的肩头,看到车里的保镖走过来。 甘甜的表情很严肃,带着非让她知道坚持,强行塞到她手里,说:“你看看吧,我只是可怜你一直活在欺骗里。” 宋凝久看着她,她眼里的那抹的自信那样尖利,仿佛要化作一把利器誓要伤害自己。 宋凝久不想看,松手,却被她抓住手,甘甜说:“你的亲生女儿早就死了,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055 揭穿孩子的死亡真相 校园港 正文 056 大结局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6 大结局 久不想看,却被她抓住手,甘甜说:“你的亲生女儿早就死了,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甘甜的话显然很令宋凝久很震惊,随即而来的便是迷惑。她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觉得不知道是这个世界扭曲了,还是眼前的她扭曲了。 靳名珩是很好,很优秀,可是他已经结婚了,他爱的人是自己,为什么这个女孩子这样执着,执着到自尊都不要,甚至可以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来? “我知道我在你眼里是疯了,可是我知道我没有疯。我说的是事实,这是我哥哥办的领养孩子的手序,你可以看看日期是不是和夏初的出生日期很相近。”她说。 这话无疑是将她所希望的方向引导,宋凝久目光闪了下。 “少奶奶。”这时保镖已经走过来,他们大多是甘泉的手下,所以认识甘甜。 不过就算顾及与甘泉的往日情分,也要分清谁才是他们的主人,所以这一声恭敬的称呼,是打招呼也是请示。只要她示意,他们绝对不会对甘甜客气。 宋凝久虽然目光闪了下,不过面色如常,她抽回自己的手,问:“甘小姐你还有什么说的,一次说清楚。”模样那样好整以暇,仿佛不在意,可是手里那几张纸没有甘甜抓着她的手,也没有松开。 甘甜注意到她的动作,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保镖,笑了,说:“我要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自己斟酌吧。”说完,便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去,临走前的嫣然一笑,或者在路人的眼中是俏皮迷人的,在宋凝久眼里可以化作利器。 宋凝久抓着那几张纸的手紧了紧,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在上面。因为明知道甘甜那样的姿态是要伤害自己,所以她不想看。但是如果她要伤害,有些事实是必定存在的吧?不然她怎么可能那么自信? 她犹豫了。 “少奶奶。”保镖见她神色游移,于是喊。 宋凝久回神,说:“回去吧。”说完率先迈开步子,走到街边的停驻的车子。自有人帮她拉开后车座,她低头坐进去,然后车门被关。 这样的派头自然引起许多路人的注意,无奈女子的身影被那些保镖的身影所挡,让人无缘去窥探其容貌,所以也只能充满好奇的猜测,看着那辆车子在先后两辆车的护送下离开这一带。 车子在三十分钟左右回到别墅,靳名珩陪夏初上亲子课去了,所以家里只有王妈和两个保姆在忙碌。心不在焉地往楼上走,王妈从厨房里追出来问中午的餐单,她只是虚应着,人已经消失在二楼拐角。 “少奶奶今天这是怎么了?”往日周三出门,回来时都是极为高兴的,刚才的神色好像不对。 王妈心里纳闷地嘀咕,这时厨房里的保姆喊她,她便进了厨房继续去忙。 宋凝久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坐在床边擦拭着头。此时楼上没人,所以环境格外的静。人在越静的时候,越容易胡思乱想。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思绪不知怎么回转到自己在阳信县生活的那段日子。那时她对因误会对靳名珩充满了失望,人在万念俱灰之后,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 其实现在回想,那段日子自以为心如止水,虽然有她渴望的平淡,又如何与现在的幸福相比?不过想到被靳名珩无意间现自己,大概就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注定。 想到他那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她现在还不自觉地心里紧着。当时也怪不得他,是自己对他的爱太没有安全感,对他太不信任,所以他才恨自己,恨到不惜说要剖腹取子。 是啊,当时他对她那样冷酷。那样冰冷的眼神,恨不能将她万剐了般。将她一个人扔在阳信,仿佛永不再见。可是孩子出生后,他的态度却转变了。 当时她没怀疑,只当两人经历生死,他或许现自己对她还尚有几分感情,当然还有为了孩子。可是现在回想,就算他的态度合理,当时在医院里还是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说她醒的时候,的确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孩子,靳名珩当时的神情是有些不对,如今想来对她的转变太快。而且生车祸的时候,那个撞过来的力道……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肚子,至今想到那股疼痛仿佛还身临其境,进而出了一身冷汗。 手上还带着伤,淡淡的,口子极长,是当时留下来的。当时车身被挤压变形,尖利的金属铁皮撞过来的力道重,又那样尖锐,孩子是否真的就能安然无恙? 她当时不是没想过,没担忧过,不然她在医院醒来时,不会那么着急,那么想要见到自己的孩子才安心。所以当她看到夏初时,心里充满了感恩,感恩她的孩子还活着。 “你的亲生女儿早就死了,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越是不想多想,甘甜的声音就越清晰地回荡在自己的脑海里,心里就越存疑。 明明严重警告过自己,她是来伤害自己的,不要将她的话听到耳朵里。可是这样纠结,终究是让她心神不安,最终还是换了衣服下楼。 迳自走向车库,打开门,便见那几张被她刻意冷落的纸张还在皮座上。 “少奶奶,要用车吗?”司机见她过来,马上殷勤地问。 “不,我忘了东西过来取,你忙自己的就可以。”宋凝久对他温和地笑笑。 既然她这么说,司机便应着走开了。 宋凝久坐进车内,提了口气,然后定眼去看上面的内容。密密麻麻的铅字,大概内容是甘泉去年夏天在某个福利院曾领养过一个孩子,日期正是她出车祸那几天左右。 文件上有公章,而且不是复印件,这事应该不可能做假,不然她一查便能查得到。 有没有可能是巧合呢? 她不敢多想,心里却十分清楚,那时候的甘泉正在阳信县,依他的状况根本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去领养一个孩子。更何况那样的状况下,他也不可能办私事。 车子稳稳地停在车库里,车膜是深色的,所以无人能窥探她此时的模样。可是那样安静的空间里,她越想心里就越冷,连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如果细看,会现她整个脸都是苍白的。 静静的,时间流淌了十分钟左右,她突然推门下车,抓着那些文件,迳自回了别墅。上楼,将头吹干,然后从衣柜里拿了套衣服换上。文件塞进皮包里,然后准备出门。 “少奶奶,午饭要开始了,你要出去吗?”自她回来,王妈就一直注意她的动向,总觉得她脸色有些不对。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宋凝久说着,便匆匆离开客厅,她要去一趟阳信县。 这事她不想让靳名珩知道,自然就拒绝保镖跟随,所以给靳名珩打了个电话,说是去沈小薏那里,晚上便不回来了。 傅景之最近遵从家里的意愿与别人订婚了,沈小薏心情不好,他也没有多想。只叮嘱她少喝酒,注意安全,晚上不要随便出去。显然,对于上次沈小薏带她去酒吧的事,他还在耿耿于怀。 宋凝久现在没有心情,不过仍耐着性子一一答应,然后挂了电话。 司机将她放在学校门口,她目送车子开走,才打了辆车直奔车站。买了票,半个小时后上了去阳信县的长途汽车。车厢内很拥挤,空气里各种气味掺杂,还好天冷,不算特别刺鼻。 几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她都在浑浑噩噩。身边坐着的女人怀里抱着小女孩,与夏初差不多的年纪,特别爱笑,她看着那孩子出神了一路。 抵达阳信直奔医院,可惜人家已经下班了,只剩下值班的人员。还好,当时她在这家医院就诊的医生正在值班,只是很忙碌,因为生命的降临,从来是不会管白天还是晚上的。 妇产科的走廊很静,可是产室外却挤满了人。不时会有被包裹着,刚刚出生的嘀哭婴儿被抱出来。她坐在供人休息的椅子上,与那些期待生命降临的家属完全不同。 来来往往的护士看到她,开始都很疑惑。 “请问?”护士关心地看着她。 宋凝久抬头,那护士眼中诧异,显然是认识她,问:“你怎么在这儿?” 宋凝久对这个护士不是很熟悉,她之所以被别人认知,大概是因为自己当初保胎的病例,后来是那场车祸,还有靳名珩的缘故。 “我有事找李医生。”宋凝久回答。 “奥,里面还有几个产妇,他可能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仿佛意识到什么,护士这样对她说,声音里充满担忧。 “没事,我在这里等他便好。”宋凝久想,可能是自己的脸色很差,所以她才会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吧。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或者她也并不想那么快触摸真相,所以并不着急。午夜,那医生终于从产室里出来,神色有些疲倦,看到她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 “李医生。”宋凝久站起来,影子投射在走廊上的墙上,显得那样单薄,却沉静。 可是这种沉静却是表面的,或许因为预感到她来的目的,所以他能感觉的到。大概获知别人秘密的人都这样,不自觉地便会心虚。 李医生与另一个值班的医生打了声招呼,与宋凝久走出妇产科大楼。夏初了,转眼马上又是一年。午夜的医院公园特别安静,安静的让人压抑。 李医生没有隐瞒她,因为明白她既然找到这里,纸便包不住火。 宋凝久听了,本来就疲惫的脸色苍白如纸,单薄的身影在夏初的凉风里瑟瑟抖,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你没事吧?”李医生担忧地看着她。 都说做医生的看惯了生死,心都会麻木。可是他是她的主治医生,见证过她为了保住那个孩子所受的罪,所以才会更心疼。 为人父母,孩子就是心头的一块肉,被生生剜去一块,也不过如此,怎么可能没事? 宋凝久在亲耳听到医生说,她的孩子当时剖出来就断了呼吸时,眼前就一阵阵地黑着,仿佛什么也看不到,耳朵也听不到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这一刻的心痛仍然那样没有预兆,像一把刀子直直捅进了心脏里。周身,鼻翼间全是血腥的味道,疼啊,仿佛又回到出车祸的那天,疼得她都恨不得当时自己也跟着死去。 那医生看着她死死地咬着唇,身子晃了晃,没有站稳,一下子就直挺挺地倒过去。 “宋小姐,宋小姐——”伸手,承接住她的身子,然后将人抱起,直奔门诊大楼而去。 都是同事,看到他抱了女人进来,也都跟着紧张。经过检查,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她自己过来的,没有人陪同,那李医生便一直守在床边。 窗外,天色渐亮。护士过来提醒他去交班,他便将宋凝久托付给她。 “小王,7床需要换药,你去一下。”护士长喊。 “好的。”护士应着,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宋凝久,想她一时半会应该醒不过来,便关门出去了。 医院里交接班时是最忙碌的时候,待好护士想起她时,推开病房的门,却现床上已经没了宋凝久的踪迹…… ——分隔线—— 靳名珩那边现不对劲是在第二天,周四上午宋凝久没课,约好了一起陪夏初去幼儿早教中心组织的亲子活动。可是他无论怎么打电话,那头都没有接的迹象。 宋凝久的手机一向不离身,就算起的晚,这么吵也应该醒了。就算她没听见,不可能沈小薏也听不见,皱眉,他还是给沈小薏打了个电话。 那头接电话的却是个男人,问:“靳少?” 我靠!不是傅景之又是谁? 这下靳名珩的眉皱得更紧了,问:“你跟沈小薏在一起?” 傅景之没说话,只是看了眼被他绑在床上的女人,等同于默认。 “你们是昨晚上就在一起?”现在靳名珩没空去关心他与沈小薏的感情纠葛,比较想知道宋凝久到底在哪里。 “嗯。”傅景之应,声音有些凝重。 靳名珩的心却一下子沉下去,如果他们昨晚就在一起,那么宋凝久去了哪里?如果与沈小薏在约好的,出了意外,她为什么没有回来? 挂了电话,他给学校领导打了招呼,让他们过去查看,一边往那边赶。终于在校门口的监控中,看到她并没有进校门,而是打了辆出租车离开。 车牌号清楚,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名司机。司机一天拉很多客人,不过还好是昨天的事,所以有些印象,便告诉他宋凝久是在长途汽车站下的车。 她为什么去长途汽车站?为什么要瞒着自己?无数疑问在脑子里回转。不过还算冷静,一方面让人去车站查宋凝久买票的站点,然后将家里的人都集中到客厅。 他确定,宋凝久昨天离开家门时还没有事,甚至约好了参加亲子活动。目光犀利地扫过跟着宋凝久出门的保镖、司机,以及王妈和两个保镖。 几个人一字排开在他面前,虽然他们站着,靳名珩坐着,可是他身上散的气息阴鸷,致使他们低着头不敢直视,大气都不敢出。 “昨天少奶奶除了去医生那里,还见过什么人?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没有?”他已经问过心理医生了,整个治疗都很顺利。 医生没有必要说慌,而宋凝久有心事更是瞒不过他。那么问题就出在宋凝久从他的工作室出来,然后又从家里出去的这段时间里。 空间里一片凝滞,所有人对望一眼,即便有什么也不敢这时候说出来。 “王妈,你说。”靳名珩点名。 她是这个家里岁数最大的,所谓心思缜密,不过是比别人上心了一些。 “靳少,我也不确定。不过少奶奶从外面回来时,那神情是有些不对,我当时也没多想。”王妈回答,吞吞吐吐,其实也是怕自己受罚。 可是如今靳名珩这样,她便知道可能真出事了,便也不敢再瞒。 靳名珩将目光直射那些保镖,平时跟着宋凝久的那个一激灵,还是回答:“昨天从工作室出来,我们遇到了甘甜。具体说了什么我不清楚,当时少奶奶也没有什么异常。” 保镖回答,然后又补了一句:“不过她好像给了少奶奶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靳名行问。 “就几张纸,像什么资料。当时在少奶奶手里,我们也没有细看。”是那种情况不可能细看,主人有主人的**。 靳名珩闻言,皱眉。他在想,宋凝久有什么在意的事,是可以被甘甜抓住的。 这时手机的铃声响起来,他接起。 那头报告:“靳少,少奶奶是买了去阳信县的车票。” 嗡地一声,靳名珩那些想不通的问题,仿佛一下子就解开了。阳信县,甘甜,他目光落在夏初身上。将这些问题串连起来,本身就不难。 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备车。”嗓音冷肃,所有人都跟出去。 他开着白色的法拉利率先离开别墅,一路往阳信县进。并让那边的人去了趟医院,了解宋凝久是否到过那边,还有现在的行踪。 车子开半路,那头便来了电话,说宋凝久已经离开阳信县,上了去焦城的车。焦城,隶属z省,与昕丰地理位置相邻。她去哪儿做什么? 一道白光从脑子里闪过,他面色一凛,骤然踩了刹车,调头。车子原本是换了方向,如箭般窜出去,他目光看着挡风玻璃的方向,眼前的光线却突然忽明忽暗。 用力地甩甩头,待那阵眩晕感过去,他才重新动了引擎,油门踩到底,不自觉地已经将车速提到最快。风呼呼在刮过窗子,挡风玻璃外的绿色的屏障,随着车速临近而在眼前逐一分开。 绿色由两侧一闪而过,他目光凌厉地直视前方,抓着方向盘的手却在不断收紧。青筋在手背上鼓动,他在害怕,所以紧张的手心都是汗。因为怕她知道,所以心急如焚,却又要强迫自己冷静。如果这时候连他都不冷静,誓必会出乱子。 一路煎熬,车子终于在夕阳余辉中进了古镇,没有去找元妈妈,而是直奔母亲的墓园而去。车子停在外面,顾不得与守墓的人打招呼,靳名珩直接就闯了进去。 墓碑前,果然她就站在那青松绿柏之间。目光楞楞地望着那没有照片,没有刻字的石碑。 看着她的背影,他骤然停了脚步。突然就失去了勇气,因为害怕,不敢去看她的表情。不管是伤的,痛的,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可是他那样不情愿,这些却是自己加注给她的,这点令他更加痛恨自己。 她仿佛是在那里站了许久,久到仿佛她的身体已经如这些树一般,已经溶进这里一样。然而听到他的脚步,还是慢慢地转动僵硬的脖子,朝他看来。 四目相望,仿佛一眼万年,让他看到她眼中的一片荒芜。 靳名珩心慌,快步朝她走来。临走近,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只能若无其事地笑着,问:“怎么到这里来也不说一声,看把我急的。” 宋凝久看着他,没有镜子,他大概不知道这个一向善于伪装的男子,这一刻的表情有多难看。 他想假装不知道的,甚至安慰自己,她过来或许是凑巧。便伸手去抓她的手,刻意柔着声音说:“虽然是夏天了,可是山里风凉,咱们去元妈妈那儿吧,让她给我们做些好吃的。” 他像往常一样去拽她,她却没有动。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她知道他心里清楚自己什么都知道了,却犹在粉饰太平。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靳名珩何止是不安,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她会受不了。 她目光慢慢转回去,目光落在那个碑上,问:“名珩,那里的人是谁?” 靳名珩抓着她的手抖了下,不回答。 “靳名珩,你回答我。”她的声音伴着风吹过耳际,明明那么静,明明她没有哭,他却觉得凄厉。 闭上眼睛,不敢看她,如此锥心之痛,他宁愿自己此刻失聪。 其实她又何必问,何必非要他回答?她知,他的表情也等于默认。仿佛压抑了一路的情绪,在此时倾刻间爆。她突然挣开他的手,转回去奔去墓前,徒手便要去挖那个坟包。 “宋凝久,你做什么。”他眼眸一惊,奔过去抓住她的手。 她看着他,眸子骤然间猩红,她说:“你不回答我,我自己挖出来看。” “不要。”靳名珩摇头,无法去接受。 宋凝久眼中闪过绝决,甩开他的手,执拗地亲手去挖。他阻止又怕伤了她,她却执意如此,两人在地上撕扯。 “小久儿,她已经死了,我们连让她睁开眼睛看这世界一眼的机会都没有给。难道你想让她连这地下都不能安睡?你忍心吗?”他终于吼出来,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意。 他知道她在逼他,他也知道在自己说出来这些之后,她一定会崩溃,可是他不能让她亲手挖开这座坟,那样对他,对她,对他们的孩子来说都太残忍。 宋凝久闻言,动作骤顿,怔怔地看着他,整个人瞬间就像被抽尽了所有力气,跌坐在那里。没错,是她逼他的,因为不愿意相信,所以非要他亲口说出来。可是他真的说出来了,她的耳朵却又在嗡嗡作响,失聪了一般,没了反应。 刚刚她要挖开坟时,凭着那股倔劲好像充满了力量。更衬的此时脸色惨白如纸,身上沾着泥土,披头散的像个女鬼。不,好像连女鬼都不如。 “我知道你会难过的,我都这么难过,你怀着她那样辛苦才保下来,肯定要比我难受千倍万倍,所以我才不敢不告诉你。”靳名珩说。 他想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她。可是他又怕自己看不到的时候,她会伤害自己。所以他自虐一般将她痛苦的模样映进自己的眼眸里,往往她痛一分,他疼十分。 如今她的模样,比凌迟他犹过不及。 “她出生的时候,我在手术室里看到她。她的身子那么小,闭着眼睛,睫毛很长很长的,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五官长得真好看,像你。我真想把她我永远地留住她啊,哪怕造一个水晶棺,可是我怕你见了她会更加伤心。” 他想过的,他真的想过将那个孩子留下来,毕竟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他可以将她存放在殡仪馆那样的地方,或许若干年后,等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许他会带宋凝久去看她一眼。 他可以抱着她告诉她,那个他们第一个孩子,他的大女儿长那个样子。那时候宋凝久即便是痛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撕心裂肺。 可是她刚刚出生就走了,都没来得看这个世界一眼。他又怎么忍心,忍心让她孤零零一直待在那个冰冷的地方?所以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让她连入土为安。在这里,毕竟还有她的奶奶陪着她。 若真有天堂,他相信他的母亲会替自己照顾好女儿。 宋凝久宁愿自己失聪了,可是他的一字一句如锥般敲着耳膜。她想要捂住耳朵,但是来不及了,那个念头已在脑海中执拗地难以根除。 这座坟里,里面真的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真的死了! “啊!”她终于受不了地捂住耳朵尖叫,嘶吼,她拒绝接受那些信息,她宁愿自己不那么好奇,不去看甘甜给她的领养手续,不去阳信县求证,不那么心有灵犀地想到这里,不那么执拗地逼迫他说出里面的人是谁。 她到底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惩罚谁? “小久儿,不要这样,不要——”他看到她崩溃,将她按在怀里。 世界被痛苦笼罩,他深知她的痛彻心扉,所以任何语言都变得匮乏。 她失了控的尖叫,扭打,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背,用力到恨不得撕下自己的一块肉来。她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可是她却像麻木了一般,明明牙齿已经深嵌进皮肉里,却一点痛感都没有。 靳名珩见她这样伤害自己,将她的手从嘴里解救出来。抓着她的肩胛提到自己面前,他说:“小久儿,她是我害死的。你觉得痛是吧?不要伤害,你冲我,要打要杀都冲我来,我替她偿命都可以,你不要伤害自己。”只要她能舒服,他愿意去死。可是哪怕他死了,怕是也减轻不了她的痛苦。 宋凝久看着他,他的满脸痛苦映进眼眸里,她知道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不是的,他并不比自己好受。他已经痛过一次,自己却又要让他陪自己再痛一次。 怪自己,都怪自己,若非好奇去看甘甜送来的那几张纸。她还可以活在他给自己编造的美梦里,这样他们便可以永远地幸福下去。 痛,自责,致使猛然推开他,快速跑出墓园。 她使了全身的力气,靳名珩不备,头碰到石碑上,脑子有些懵。待醒过神来时,墓园里已经不见了宋凝久的身影。他一惊,喊“小久儿——”往外奔去。 “哎哟!”刚刚奔出墓园,就与迎面走来的元妈妈撞了个正着。 她也是老胳膊老腿了,靳名珩正值青年,这样着着实实地撞了一下,整个仰躺在地上。 靳名珩本为不欲管她,已经奔出去几步,目光扫了一眼山中,并不见宋凝久的踪迹。 “靳少!”元妈妈似痛,又似担忧地喊着他。 靳名珩最终还是折回来,搀起她,问:“元妈妈,你没事吧?” 元妈妈看着他,这么多年来,自靳母过逝后,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慌乱。问:“生什么事了?” 靳名珩回视着她,眼睛里没有面对外人时坚起的伪装,所以不曾笑,不曾强撑。可是让他告诉她,自己女儿死了的事吗?他已经没有勇气再说第二遍。 元妈妈听到镇子里的人说靳名珩来了,并且直奔墓园而来,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过来瞧瞧,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心疼。 他是个习惯将心事隐藏的人,自己老了,也没有那么多见识,便不问。手撑在他的身上,慢慢站起身,说:“走吧,咱们先回家。” 靳名珩看了眼墓园外,郁郁葱葱的绿色,他隐约看到宋凝久是往山下去的。便想她也许只是想找个地方静一静,并不期望自己会跟上。 这时候逼得太紧,可能只会让她更加远离自己,便与元妈妈下了山。 靳名珩并没有去元妈妈家里,而是的从前靳母住的院子。还好元妈妈被撞的不轻,虽然擦伤有点痛,可是见他这样也不放心,便陪他。 家里什么都没有,便出去拿了些食材回来。做了饭,煲好汤。这其间,靳名珩一直坐在客厅里,脑子里满是宋凝久悲伤的样子。 他恨不能现在就将她牢牢锢在自己的怀里,又怕她抗拒自己。 元妈妈做了汤给他端上来,将窗子关了,说:“靳少,虽然快夏天了,可是山里风凉,还是要注意一点。然后将汤碗送到他面前,说吃点东西吧。” 他这几年来愈见沉稳内敛,从不会表露心事。今天这副模样,着实令她担忧。 靳名珩闻言,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终于醒过神,问:“小久儿呢?” “你说宋小姐?她跟你一起来的吗?”元妈妈被他这样一问,也慌了下。 如果一起来的,是不是闹了什么别扭?刚刚他在墓园那副模样,一句也没有提起过宋凝久啊。 靳名珩想到宋凝久跑开的方向,心里一沉,起身便往外面跑。 “靳少!靳少!”元妈妈一看情况不对,又追不上他。静下来想了下,还是赶紧回了家,决定让家里那位跟过去看看。 今天的古镇格外热闹,镇子极小,靳名珩的车子一进来就极为醒目。尤其是傍晚时分,外面先后开进来四五辆黑色的骄车,特别引人注目。 他们首先找到的是元妈妈,然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靳名珩家里的保镖。 只是此时的靳名珩已经入山,围着墓园寻找宋凝久。入夜,山路凶难,难行,尤其他们不确定宋凝久到底在哪。很快,那些保镖加入行列,就连元妈妈及他的丈夫也招集了镇子里的一起寻找。 这一找便是整整一夜,天色渐明时,所有人都满脸疲惫。靳名珩直觉她不会有事,又怕万一,所以心急如焚。 “靳少,少奶奶没有带手机吗?”终于,有人忍不住确认,提醒。 宋凝久的手机是有追踪器的,要比现在他们这样漫无目的地在山里找要好得多。更何况,宋凝久若是称心不让找到,就是听到了他们的喊声也不会应。 这里是山里,尤其夏初了,绿意盎然。山石、树木、庄稼,能供她藏身的地方太多。他们需要精准的定位,这样才能缩小范围。 其实很早就有人想提醒了,但是他们当时想的是这么明显的问题,他们的主子这么睿智不可能会忽略。可是当真的寻不到人时,就只能作这种奢望。 此时,他们看到靳名珩的面色微怔。突然意识这次还真是他们的主子失误了,不由心里哀嚎。替代甘泉的人倒没有心情去计较,靳名珩为什么会遗忘这么关键的问题,只是使眼色让人去安排。 镇子离城内很远,而他们并没有随身携带,需要时间。 靳名珩坐在山石上,拿出手机,心存侥幸地给宋凝久打电话。他们找了那么久,而且有熟悉地形的人参与,不可能没有找到,除非她出什么意外。 可是她的体力并不好,尤其在那样的心情下,他觉得她不会走远。号码拔出去,除了耳边嗡嗡的风声,里面终于传来拔通的声音。 “喂?”听到她疲惫的声音传来时,世界仿佛一下子就静了。 “小久儿,你在哪?”他问,如果细品,那声音都是颤的。 那头沉默,可是即便不说话,还是能让他感觉到她正在被凝重和悲伤包裹。 “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怪我没关糸,不要惩罚你自己……”他劝。可是劝到最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一切的言语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怪他有什么用?他承认是自己的错又有什么用?他可以还给她一个女儿吗?他可以让那个女儿复活吗?不可以!所以他纵使再痛,也代替不了她的痛。 “名珩,我不怪你。我就是想静静,你让我静静好吗?”她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很是冷静。只不过那冷静中透着疲惫,堵住了他所有的担心和愧疚,无法再说出口。 他抓着机身的手紧了紧,一如他的心口紧窒,疼,却又无能为力。 两方沉默,除了风声,就只有他们浅浅的呼吸。 半晌,那头骤然挂了电话,他的耳边传来一片忙音。 “靳少?”身边的人见他通了话之后一直未动,尤其是那表情更让人猜不透,不由请示。 靳名珩将抓着机身的手慢慢放下来,却置若罔闻。坐在山石上久久未动,直到旭日徐徐由东方升起,红光映染了整片绿色的山地,他才命那些人收了队。 古镇,民风本就落后,却也有独属于他们的纯朴。这些年除了靳名珩母子,几乎没有见过这么多外来过,虽明知没有恶意,却仍会不安。 靳名珩当天下了山后,便带了自己的人离开。谁也猜不透,他打通的那个电话里说了什么,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了宋凝久的消息。 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出镇子里的长街,通过后视镜,古镇的样貌也渐渐消失在视线里。他不知道,宋凝久是不是仍在那里。再打电话时,那头已经关机。 他在提示的留言声中,说:“小久儿,我在家里等你。” 静过,记得归家…… ------题外话------ 内容比预期的要多了一点,亲爱滴们也等的辛苦,就先更新一章。剩下的还没有修改完成,大概会在凌晨更新,么么哒。 推荐好友文《宠妻入骨之豪门皇妃》提线wawa 她,玉随心,二十一世纪名动天下的天才设计师,一招魂丧,穿越到太傅府上嚣张跋扈凶狠毒辣的二小姐宁无忧身上。 他,东方如意,最得宠爱的三皇子,右手掌天下兵权,左手握敌国财富,是她的未婚夫。 听闻,他御敌受伤身死不明,她三日不休终于赶至,却巧见他与美人恩爱缠绵共赴鸳盟。 他佳人在怀,说:“我本就不喜欢你!” 她一身狼狈,说:“我也不是非要喜欢你才行!” “哎!真可怜!怎样?要跟爷走么?”树上,妖孽男子嘴角微扬漫不经心的问着。 她点头,越的可怜兮兮。 056 大结局 校园港 正文 057 大结局(下)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57 大结局(下) 宋凝久失踪了。 因为那天是靳名珩单独从古镇回来的,虽然带回了那么多的人。却独独没有宋凝久,所以被称之为单独。 不过这次与宋凝久被人绑架不同,靳名珩并没有像上次那般表现的犹为激烈,甚至失常。他仍然会淡淡的微笑,关注电视新闻,偶尔在书房处理公事,然后逗夏初玩,积极地陪她参加亲子活动。 这个期间的夏初开始学着蹒跚走路,自然也有记忆,偶尔会哭闹着要妈妈。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哭的撕心裂肺,都是靳名珩在安抚。 那模样看得王妈都心酸,不止是为夏初,更是为靳名珩吧。经过这么多事,这个男人看起来要比从前沉稳许多。若非亲眼见证过他们的感情浓烈。恐怕都会相信他的内心,正如此时他呈现的那样平静。 而她们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有时候她都忍不住将哭闹着要妈妈的夏初抱开,因为见证过当初他是如何不顾生命地搜救宋凝久的,如何与宋凝久相爱,所以明白他的心痛。可是他们偏偏靳名珩耐心极好,安抚这样的夏初总要自己来。 仿佛离家出走的不是他的妻子,或者说他的妻子并不是离家出走更为恰当。他的样子仿佛太太只是出差,或者旅游去了,因为只是暂时的分离,所以不需要悲伤。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对夏初说的。 只是偶然间,王妈也会现他在会在固定的时间,待在宋凝久的舞室里呆,并且时间有越来越长的趋势。 这天,夏初已经迎来满一周岁的生日。那天没有宋凝久,保姆也照常被他吩咐离开了主楼,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与夏初的存在。 餐厅的桌子上摆着小小的蛋糕,是他亲手烤的。他替夏初插上漂亮的生日蜡烛,点燃,火光中上面的莲花盛开,旋转着传出生日快乐歌的旋律。 夏初双眼新奇,高兴地拍手。 “我们许愿,妈妈快点回来好不好?”靳名珩抱着她,柔声商量。 夏初虽然小,却已经懂的这些话语的意思。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拍手表示同意,所以重重地点头,那模样难得的认真、严肃。 她也想妈妈的,想宋凝久。 靳名珩这时会亲亲她的脸蛋,然后教她吹蜡烛,将甜甜、滑滑的奶油喂进她的小嘴里。夏初开心地笑起来,小小的嘴巴主动去亲靳名珩的脸,将粘腻腻的奶油沾到他的脸上。 靳名珩看着烛光中,夏初开朗天真的笑脸。他想宋凝久虽然知道他们的亲生女儿不在了,可是她仍然会疼爱这个孩子的。 她不在,他会照顾好她的。因为他相信宋凝久总有一天会明白,她对这个孩子付出的爱不是假的,终究会割舍不下回来。 这也是他们的女儿…… ——分隔线——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三个月后,仍没有宋凝久的消息。 靳名珩原本只是想给她一些时间,让她想通。他相信她是爱自己的,也爱这个家,所以早晚都会回来,并没有派人刻意去找,去了解她的踪迹。 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的杳无音讯,靳名珩越开始心慌起来。他会忍不住猜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一个人在外面吃的好不好?没有自己睡不睡的着?她一个人会不会寂寞,她寂寞时又躲在哪里哭泣? 三个月,将近一千日子,他不知道她是怎样度过的,可是他过的每天都变得越来越煎熬。 因为卧室里她的气息越来越淡,除了那些物品,仿佛再也抓不到一丝可以聊慰思念。他有时半夜都会起来去浴室,开始学会用她的洗精,沐浴乳洗澡,假装自己还被她的气息围绕。 这么多天里,他每当熬不下去时,也会忍不住拔那个号码。可是指尖落在拨出键上,却始终没有勇气落下去。因为他怕听到她疲惫不堪的声音,就如那天,她说:“名珩,我知道这一切不是你的错。可是我想静一静,让我自己静静好不好?” 他在心里说好,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因为他不放心她一个人,电话挂断时,她不会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给她这个空间。 小久儿,你需要静的时间真的太久,太久了,你知道吗?我在想你,疯狂的想念,你不在,夜里这屋子里都静得可怕…… 呢喃在掀动的唇间,不知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这样寂静的夜,是他最怕的寂寞,就如没有遇到她之前那样的自己。 可是那时,他如果害怕,他还会去娱乐场所寻欢。可是现在不会了,他怕对不起宋凝久,更怕误会她误会,借口赌气就不回来了。要知道他现在没有她的音讯,她若是不回来,茫茫人海,他真的不知道去哪儿找她。 脸埋进她的枕芯里,深吸,犹觉得那味道淡到自己都快捕捉不到属于她的味道。 那种感觉,心慌…… 一夜无眠,外面的天色已经渐亮。他去浴室泡了个澡,抽了两根烟,然后才披着浴袍出来。 外面传来一些细微的说话声,便知是王嫂她们在照顾夏初起床。换了家居服下楼,她果然抱着夏初在客厅里。小家伙早上起来精神很好,看到靳名珩下来,便摇摇晃晃地朝他奔过去。 “拔拔。”吐字不是很清楚,可是叫得十分亲热。 靳名珩蹲下身子,夏初抱着他,亲亲热热地在他脸上地在他脸上啵了下。 父女两额头相抵,宋凝久不在,夏初现在尤其粘他。 “靳少,开饭吗?”保姆过来请示。 靳名珩颔首,抱起夏初往餐厅走。桌上摆着束今天新送过来的绿玫瑰,让他楞了下。不期然想起自己生日那天,桌上也摆着这样一束。 那天烛光很美,音乐流淌,她调皮地踩着他脚背起舞,还故意把自己灌醉了酒…… “拔拔,拔拔。”夏初努力地扯着他的领子,终于引回他的注意力。 靳名珩回神,将她抱到专属的座椅子,然后教她自己用餐。抽空看了眼院外,已经要到秋天了。 这时别墅外进来一个人,见靳名珩还在用餐,便站在了餐厅外。 “照顾好小姐。”靳名珩见了,便吩咐王妈看好夏初,起身,带那人进了书房。 “有消息?”靳名珩问。 “少奶奶前天已经回到市内,不过昨天突然离开了。”那人回复。 前天?她曾经回来过,却又离开了,这代表什么?不想回家吗?靳名珩心口感到紧窒的同时,头又开始晕起来,眼前甚至出现短暂的黑暗,好像突然什么都看不到。 “靳少?”那人见他脸色不对,一惊上前,却又不敢轻易去搀扶。只紧张地盯着他,看着仿佛摇摇欲坠的身子,虽然深知这消息对靳名珩来说不好,可是完全没想到会将他打击成这样。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靳名珩并没有回答,大概十几秒过后,他的眼前才慢慢清明起来。皱眉,摸着自己的额头,总觉得刚刚感觉有些熟悉。可是如果仅是因为打击,他犹觉得不太真实。 那人看着他神色不定,却又不敢冒然开口,只得等待。 “去哪了?”他问。 既然这人来报告,必定是了解了宋凝久的行踪的。 “少奶奶订了去法国的机票。”保镖回答。 出国? 这是要离开自己吗? 靳名珩想,他以为她想通了会回来的,却原来不是吗? “靳少?”那人见他出神,不得不又叫。 靳名珩闭眸,因为那种晕眩感又袭上来。只不过尽管自己如此脆弱,那张脸却始终淡漠如斯,吐出一个字:“说。” “医院那边,我们现靳先生的主治医生有些问题。”那人继续说。 靳名珩睁开的眸子一闪,窗外的光线骤然射进来,让他觉得灼痛:“怎么?” “苗子在他儿子的帐户中,现了不明款项。”那人说,然后补充:“他儿子目前在瑞士留学,成绩不好,吃喝嫖赌占全了,所以他父亲供的有些吃力。前不久还因为跟人抢女人伤了人,这事有人出面给摆平了,最近愈加嚣张,出手也很大方。” “嗯。”靳名珩应,计较都在心里,并不多话。 半晌,室内安静,气息其实并不轻松。 那人见他没什么吩咐,便只得准备退出去。走到门边却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靳少,甘小姐那边……” “怎么了?”靳名珩问,面色虽然如常。可是声音出口,却莫名地让人打了颤,好似连带室温都降了几度。 那人心里一紧,仍硬着头皮说:“听说前几天病犯了,那边的医疗设施不好,她好歹是大哥的妹妹,您看……”他没有资格求情的,尤其宋凝久离开靳名珩是因为甘甜,可是想到会出人命,还是硬着头皮说。 靳名珩看着他,眼睛的犀利让人头抬不起来。 “卫战,只是把她送回老家自生自灭,看在甘泉的面子,我对她已经很宽容了。”大概是提到甘泉,他的嗓音并没有那么冷,反而有点感伤。 若是甘泉地下有知,应该了解他。甘甜若非他的妹妹,靳名珩生生剐了她都是有可能的。虽然现在情况是他将甘甜送回以前的房子,不供应吃穿用度。那个女孩学业被废,没有经济来源,又拖着一身病,怕是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可是这人心里也十分清楚,靳名珩做事从来不会跟人解释,说到绝情,比这绝情的事件大有人在。说到底是,是自己跟了甘泉多年,终究不忍才逾了矩。 心下涩然,又因为靳名珩肯对他解释,带着些微感动。话已至此,他明白没有转圜的余地,便点了头,然后无声地退出去。 书房的门被关上,靳名珩的眼睛望向院外。 昕丰的天气一直都晴好,阳光普照,只是那光线射过来的暖意,终究融化不了他眼睛里的冰寒…… ——分隔线—— 那天卫战离开书房后,便一直在外面忙碌,极少回到别墅来,靳名珩也明显变得心事忡忡。 入夜,按照以前定下的规矩,王妈和两个保姆是不允许进主楼的。夏初最近也交给王妈照顾,她早上过来的早,有时会看到靳名珩从宋凝久的舞室里出来,看那模样倒似在里面待了一夜。 日子又推过两日,除了知道宋凝久去了法国外,还是杳无音信。靳名珩与人约了谈事情,从高尔夫球馆出来之后,临时决定去医院看一眼靳远。 车子开进医院,停在住院部楼下。他还穿着一身运动服,整个人看起来年轻、青春许多。这样的拉风的车型,这样气质出众的男子,一下子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 细瞧,很快便可以认出他。 靳名名珩,这张脸几乎可以成为昕丰市的招牌了。 传言靳远在这家医院就医,有人想由他出入住院部终于得到证实。无视自己引来的众多侧目,靳名珩迈步进了电梯。对于众人而言,这样的男子太过可望不可及。所以即便那么多人在等电梯,与他站在一起都会不自觉地自卑,或者说是种亵渎,所以不敢冒然与他同乘。 靳名珩眉微皱,伸手,按了靳远所住的楼层。 几分钟后,叮地一声,门缓缓打开。脚还没踏出去,就听到走廊里有些吵闹。皱眉,是因为这层楼里只有靳远一个病人,很显然这争吵是围绕父亲的。 病房前,他果然看到靳名璞带着人在吵闹,他的人以及靳家的管家都在劲他。 “二少爷,先生都这样了,您就让他安心养病吧。”管家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仆模样真诚,实在是这位少爷的所作所为,连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靳名璞看着他,唇角满是嘲弄和不屑,说:“管家你这么说可不对,难道我不是靳家的儿子?我连看自己父亲的权力都没有?” “二少爷,没人阻止你看先生,可是先生的病需要静养。您要带这么多人进去,怕是不合适。”靳管家有些为难地看着他,已算是苦口婆心。 尽管他是靳家的二少爷,靳远从前也很疼的。可是如今看来,还真是不如靳名珩的。靳名珩虽然对待靳远面冷,可是会第一时间帮靳远打理好一切,还在病房外安置了保镖。 此时,正是靳名珩安排的人在门外挡着,不然靳名璞带来的人这会儿怕是已经冲进去了。 “合适不合适的,我才是靳家的儿子,你一个下人,什么时候沦到你说话。”靳名璞显然也和他们废话够了,一把挥开管家便要往里闯。 气氛一下子有些失控,原本围观的医护人员,包括靳远的主治医生都不敢开口。 那管家跌出来后,眼看靳名璞的人就要和靳名珩安排的人动起手来。他有些着急地从地上爬起来,才现众人之后,靳名珩懒懒地倚着墙上,视线正落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也不知来了多久,那神情倒像是在看戏。 “靳少。”管家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下子就爬起来,来到他面前。 本来要打起来的人群听到他的惊呼,骤然将目光全转过来。因为靳名珩的出现,都不自觉地骤然停下来,他的人自然是听他的指示,而靳名璞的人则是因为靳名璞动作停了,他们才停下来。 “大少爷,你劝劝二少爷吧。先生还病着,若是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管家看着他,那模样几乎要老泪纵横。 相比起他的动之以情,靳名珩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一眼极淡,甚至很漠然。倚在墙上的姿势未变,也不急着解决目前的状况,而是掏出烟盒来抽了根烟点燃。 直到灰白的烟雾自薄唇间溢出,他才眯了下眼睛,说:“管家,名璞说的没错,他可是我爸从小最疼的儿子了,人家要看爸爸,我就算是靳家长子,也没权力拦着不是。” 得,他这一开口,不止管家懵了,自己的人懵了,怕是连靳名璞也懵了,一时弄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大少爷,二少爷看先生我们是没有权力干涉,可是他执意带人进去,会影响先生休息的。”照顾到靳家的面子,管家尽量把话说的委婉。 现在谁看不出来,靳名璞这是要抢人啊。 靳名珩看着管家那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将抽了两口的烟扔到地上,还抬脚用力捻了捻。模样十分优雅地拍拍他的肩,说:“没事,相比之前医生已经把我爸的情况都解释清楚了,出了事二少爷负责,又不要你的命。”说话间薄唇浅笑,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靳名璞皱眉,冷哼:“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不敢动他。” “动,你尽管动,他又不单是我爸。况且全昕丰市的人都知道他打小疼的也是你,你最好现在亲自去拔了他的氧气罩,他将来到了地下一定会感到十分安慰。”多么嘲讽的话,靳名珩的语调却极为自然。 听得靳名璞脸色却一阵青过一阵,守着这么多医护人员,就连他身后跟着的人也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感觉自己像在助纣为虐。 靳名璞闹了这么久,心理承受能力和应变能力显然大有长进。他的脸上青白交错一闪而过,反而伸出手来拍了拍。鼓掌声在此时显得尤为突兀,所以一下子以吸引了许多人注意的目光,大家都闹不清他这是又要唱哪一出。 只见他唇边含笑,看着靳名珩,说:“说得真好,若不是我知你的野心,想协持爸爸独吞家产。还真要因为你这些话而感到羞愧。可惜,就算这里的所有人被你蒙蔽,我也不会。” 靳名珩闻言笑了,他对于靳名璞对自己的指责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他说:“既然爸由我来照顾你不放心,不如就这任务就交给你吧。”他说完,一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撤出去。 “大少爷——”管家一看这阵势,马上又要急。 靳名珩却没理他,只看着靳名璞道:“只是你要照顾好,万一哪天他真的死了,根据生前遗愿,遗产你可是一分都拿不到。” 靳名璞被嗑了下,靳名珩却不等他说什么,便带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开。 “大少爷!”只有管家在那里着急。 “靳名珩,你还欠着我妈一条命呢,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靳名璞虽然如愿可以将靳远捏在手里,可是怎么感觉像进了靳名珩的陷阱里似的?但是这种情况,让他放弃靳远还是不甘心,只得那样叫嚣着,仿佛只有这样才有底气。 靳名珩唇角勾笑,眼眸间露出轻蔑。他倒希望靳名璞长点本事,如果能把靳远逼“醒”过来,那就再好不过。 显然,他高估了靳名璞。 自靳名珩的人撤走之后,就连定期打入医院户头的医疗费都停了。为此,靳名璞尝到了苦头。 他被赶出公司,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更没有经济来源。纵使以前唐媛想方设法置下的家业,这些日子也被他花了七七八八,又哪来的钱支付靳远的庞大的医药费? 走路无路之下,他想怎么说靳远都是环球的老总,即便当时有将公司交给靳名珩,也没有正式退下来。靳名璞觉得憋气便去公司去闹,靳远不止是公司的掌舵人,更是靳家的当家人,靳名珩这样克扣他的医药费,终于让他找到借口。约了媒体,带了人,声势浩大,誓要闹的人尽皆知。 出面的仍然是公司顾总,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告诉靳名璞,靳名珩已经几个月没有来过公司,甚至可以说对公司不闻不问。至于医药费部分,一向是靳名珩私人支付,他们并不知情。 更何况,靳远生病本来就是私事,不可能拿公司的钱,不然其它股东也不会同意。于是媒体就将他与靳名珩在医院争父亲的事挖出来,靳名璞如果这时把靳远丢下不管,将来真要争遗产,根本就是没有胜算。 一步错,致使他现在骑虎难下。自母亲过世后,那些股东也陆续倒戈,他可谓事事不顺,渐渐学会了借酒浇愁。 夜晚的酒吧,灯光迷乱,不认识的陌生男女在这里汇集,点燃身体里潜伏的**。他坐在吧台前抽着烟,一杯杯地灌着酒,恨不得醉到不醒人事,可是那些烦心事却偏偏跟着他似的,让人一看便是个有心事的人。 靳名璞的外形与靳名珩比,那真是云泥之别。可是如果没有靳名珩的阴影比对,也是个帅气的男子。身旁的吧台有衣着清凉的女人坐过来,搭讪:“师哥,请我喝杯酒吧?” 看着他的模样媚眼如丝,这样的开场白,是这里惯常的见的。如果男女合拍,很快就会相携离去,这就是所谓的一夜情前奏。 其实这个世界,找个伴侣很容易。 可是这个女人显然找错了人,只见靳名璞闻言侧目朝她看了看,唇角含笑,不过眸色里满是讽刺。他撑着喝多的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搭在女人肩上,醉醺醺地问:“美女,我今天没带钱。不如你帮我付帐,待会儿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 他痴痴笑着,眼神故意表现的下流,那句依你的意味明显。如果细品,还是能感觉到那笑声又透着几许心酸,苍凉。 可惜女人只是寻求刺激,一听这男人连帐都付不起,脸色立马变了。拿起的手包,起身,表情嫌恶地骂了句:“神经病。”然后离开。 没钱还要出来玩,还想让她倒贴?哼! 靳名璞将女人的表情收进眼底,然后痴痴地笑得更加大声。仰头,将剩下的酒水全收进嘴里,指她的背影骂:“婊子,他妈的全是婊子。” 杯子落在吧台上出碰撞的声响,因为音乐震耳,除了引起身边几个的注意,倒也没什么。只是他模样愤世,看起来厌恶透了这个世界。 女人走后,她坐的吧椅上很快坐进来一个男人。要了杯酒水,抽着烟转头看着醉醺醺的靳名璞,笑了:“靳二少这是怎么了?喝的这么醉?” 靳名璞此时最怕认识的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因为都他妈的势力眼。以前都拍着自己马屁,自从靳远将公司交给靳名珩开始,那些人都绕着他走。难得有不绕着走的,出口的却都是讥讽之语。 他听到有人喊他靳二少,尤其是那样瞧不起的轻谩口吻,胸口的火气一直子窜上来。抬眸,却看到一个穿着牛仔裤,蓝色的t恤的男人,刘海很长,几乎要遮住眼眸。 可是这样一张脸,他不会忘记。 卓越! 靳名璞眉心一跳,心脏都忍不住狂跳。他居然还有昕丰市,他居然还敢回来!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周围,场内灯光闪烁,人影交缠、舞动,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常。 卓越看到他的反应,执起调酒师送上的酒轻啜了口,笑了。只是那笑,看起来嚣张之极。 靳名璞就那样看着他,卓越死亡的判定结果已经被认定,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难怪他会这般有恃无恐。这样想,心绪仿佛也平静下来。 卓越见他面色恢复如常,自己的出现应该让他的酒醒不少,至少看起来比刚刚醉醺醺的模样好很多。 酒杯搁下,掏出皮夹,将自己这杯连同靳名璞的帐一起付了,然后起身率先往外走。 靳名璞反应过来,跟出去。 ——分隔线—— 最近外面闹的很严重,靳名珩截断了给靳远付的医药费。靳名璞便去公司闹,然后被揭穿几个来公司无人坐阵的事实,顿时不止公司内部,连同所有的合作商都开始焦虑。 政府的领导怕出乱子,市长甚至致电慰问靳名珩。言词之间无不忧虑,大有恳求他回公司的意图。靳名珩给市长喂了颗定心丸后,却仍然闲赋在家,不理世事,这副模样令许多人都看不懂。 时间这样过了五天,卫战已经亲自去了法国。可是异国国度,宋凝久出了境便失去踪迹,并非那么好找。而且就他吞吞吐吐的言词来看,他总觉得卫战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很可能是不好的线索,所以才会在没确定之前不肯告诉他。 他可知就算他不确定,靳名珩也不允许宋凝久身上有丝毫威胁存在。如果是不测的可能,哪怕是自己多余的担心,他也会为之揪心。 挂了电话之后,总归心神不宁,便吩咐人给自己的订了机票。其实也不完全是担心,而更像是终于找到理由,找到理由去找她。哪怕找到她后,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呢。 这般想着,念头便更加坚定。他拿了自己的护照下楼,王妈这时拿了个礼物盒正走进来。 “靳少,你的快递。”王妈说。 靳名珩皱眉,走过来,将护照放在桌上。快递的盒子没什么特别,只是字迹有些熟悉,那娟秀的小楷像是宋凝久的笔迹。 这个意识令他有些吃惊,没有多想便迫不及待地拆开,却现一缕头,以及血红的字体。 血债血偿! “啊!”靳名珩脸色骤变的同时,王妈受了惊吓地喊出声来。 因为靳名珩拆快递时,她一直都站在边上等吩咐,却没想到会是这么恐怖的事。 宋凝久的笔迹,可是却是恐吓快递,这到底说明什么?想到卫战的电话,他心里不安骤然加重。拿出手机拔打电话,外面的安保便进来。 “这东西谁送来的?”他问。 几个人一看桌上的东西,也是脸色一变。 其实家里的快递送过来,他们都要经过安全检测。显示没有危险物品,才会送进来。可是谁曾想,即便他们检查的这么仔细,还是会出纰漏呢。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毕竟靳名珩是有**的,这种检测只是通过仪器,确定没有危险物品,并不能拆开翻查。头是真的头,而血则是番茄酱。 这样的手法看似幼稚,简单,却可以避过安全检测。况且靳名珩并不认为,有人会无聊到拿这种事做恶作剧。 “把东西拿去化验。”他吩咐。 立马便有人接手,将头拿去化验。另有人调取别墅前的录像,分头行动。 “倒回去。”靳名珩盯着截取的录像,捕捉到男人唇间扬的笑时,面色一凛。 画面定格,男人穿着快递公司的服饰,鸭舌帽沿压的极低,低到只看到半张脸与一张嘴。而且他看似无意,可是每个动作很巧妙地避开了摄像头。 这个画面,是唯一可以看到他的瞬间。虽然有些模糊,可是跟着靳名珩的这些人,有段时间是与卓越打过交道的,尤其在宋凝久被绑期间,所以几乎每个人都认得出来,进而心里咯噔了声。 他居然没死! “查。”靳名珩说。 跟着录像中送快递的人走的方向,他的人一路追踪。最终失去了这人的踪迹,唯一确定的是那人并非真正的快递人员。 这点,其实他们都不意外。 头的鉴定结果也很快出来,确定是属于宋凝久的dna,靳名珩听到电话那头报告的时候,几乎头晕目眩。说到底,还是他疏忽了,居然又让宋凝久陷入危险。 这时家里的电话铃声大作,一下子使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靳名珩抓起话筒,压抑着声音,问:“喂?” “靳少,确定过是你太太的头了吧?”那头的声音是通过变声器传过来的,所以有些怪声怪气。 “卓越,你想怎么样?”靳名珩不想兜圈子,直呼其名,是为了告诉他,自己知道是他,不用故弄玄虚。 相对于他的紧绷,卓越呵呵地笑起来,仿佛无比畅快又猖狂。他说:“我想要你们靳家人的命,这还用问。” “不要伤害她,我的命赔给你。”靳名珩想都没想便答应。 他知道他这样一定会被卓越牵着鼻子走,可是他不想再周旋了,不想宋凝久再经历像在燕京那样的事,她每一次呕吐,对他来说都是剜心的煎熬。 “痛快。”卓越说:“今晚凌晨3点,华庭山见,记得单独来。”不然他会撕票,虽然没说,这点应该大家都心照不宣。 “我要先和她说话。”靳名珩提出要求。 “靳少着什么急,或许到了晚上,你俩可以黄泉相聚,到时再慢慢谈也不迟。”卓越拒绝。 他并不担心靳名珩不来,因为太确定他会来了,即便他会撕票,靳名珩还是会来。 “你不让我听她的声音,我又怎么知道她真的在你手上?”靳名珩企图讲条件。 “如果靳少不确定,大可以不来。你知道的,我对她也一直很感兴趣。”通过变声器出的声音,带着怪模怪样的腔调,却让人毛骨悚然。 靳名珩企图还说些什么,那头却果断挂了电话。 “靳少。”所有人都听到了电话内容,所以室内的气氛紧绷。 因为见识过靳名珩对宋凝久的感情,他们也了解靳名珩必然会去。哪怕不确定宋凝久是不是真在他手里,他都不必须去。 如果在,他会想办法救出宋凝久,因为那是他心头的一块肉。自己都是小心翼翼呵护,又岂容别人生生剜走?如果宋凝久不在卓越手里,那么他们的恩怨也应该清算,不可能再留这个隐患。 这一趟他势在必行,卓越也是算准了这一点。 华庭山地势险要,对昕丰的人而言充满神秘与未知的危险。其实有时候神秘,仅是因为这里被政府明文圈着,多年来没有人一探究竟,众多猜测纷芸,所以才会被渲染。 的确,里面很危险。 上次通过搜就宋凝久,他已经了解到这座山里有神秘的驻军。他动用了所有关糸,才被允许在出事的这一带搜救,其它地方无法窥探。 因为上次搜救,他对这一带地形已经极为熟悉。 夜半,山风凌烈。 白色的法拉利小跑由山脚越过崎岖的山路,转入隐密的窄小柏油马路,顺着延伸的路线一直开往别墅。 没错,上次卓越绑架宋凝久用的别墅,那橦别墅后来在搜救宋凝久的过程中,也被靳名珩用来做临时据点,所以这一带与他们而言可谓旧地重游。 车子停在别墅前,熄了灯火,夜很深,黑的如同浓稠到化不开的墨。除了眼前别墅的模糊轮廓,什么都看不清。他摸出手机看了眼表,时间为2点55分,他还是来早了。 周围一片寂静,虫鸣都没有了似的,只有风吹树叶的哗哗声。别墅里没有一点灯光,他不确定卓越是不是在这里,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闭目,是为了自己冷静。 多日未见,他担心宋凝久的安危,更担心一年前因为自己,他让他们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如今,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被自己连累,让她再次陷入困境中的宋凝久。 他总是承诺,总是暗暗誓,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他又如何面对失信的自己? 铃声,突然在狭小平仄的空间里响起,他骤然睁开眸子。那双眼睛冰寒冷漠,任谁也看不出内心的煎熬。没有迟疑地按了接听键,举至耳边:“喂?” “你下车,我派人接你过来。”话筒里仍是通过变声器处理过的怪声怪调。 他依言推门,伫立于别墅的草坪前。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危险,如果有狙击手在,他就是明晃晃的靶子。不过除了风声,他并没有现什么异常。 很快,不远处有引擎的声音传来,打过来的灯束直直照在他身上。他转眼,眯了眼。那个地方应该早就停了辆车,因为光线太暗,所以与黑暗溶为一体。此时苏醒,更如同一只在黑暗中蛰伏许久的兽。 车子动,在慢慢朝他开来。 黑漆漆的别墅内,卓越放下耳朵的手机,看着骤然加速朝靳名珩撞过去的车辆,唇角露出残忍而愉悦的笑,轻声说:“靳名珩,一路走好。” 他以为,一切都会在今晚结束,却偏偏出了意外。 草坪上,靳名珩看着缓缓开过来的车辆,神经一直紧绷着。或者是有预感,临近的车子离他不足两米,本应该停下,却没想到突然提速,并直直朝他撞来。 距离太近,又加上那样的时速,要他的命不容质疑。他可以躲的,如果反应够敏捷。只是眼前又一阵恍惚似的黑暗袭来,忽明忽暗间,却不知哪里窜出来一条黑影,狠狠推了他一把。 他头本来就在眩晕,耳边响起女人的尖叫,他被推开的同时,身后却传来很大的一声碰撞声。 靳名珩的身子在刚下过雨的湿地跌了一跤,在意识到是有人用命救了自己时,他快速转身。只看到车灯的光线下,一具女人的身体呈抛物线状被撞飞,然后砰地一声闷响,落地。 那一刻心脏骤然停止,世界一片安静。 “小久儿!”尖利的声音突兀地划破长空,其中的凄厉与心痛大概只有靳名珩能懂。 不,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被此时躺在地上,被撞的满身是血的女人。她看着他跌跌撞撞地朝自己奔过来时,她笑了。虽然明知那些心慌失措并不是为了自己,她还是愿意活在那样的梦里。 “小久儿——”靳名珩上前托起她的身子,却在下一刻骤然怔住。 因为他猛然现这个人不是他预想中的宋凝久,而是靳名珠。 “哥。”她抓着他的手,喊他的时候,随着这声呼吸,血一直从嘴里涌出来。 “名珠?”他怔楞。 面对这样的靳名珠,他想他或许很坏,那一刻竟不是担心她,而是松了口气。 庆幸受伤害的不是宋凝久吗?没关糸,靳名珠笑了,第一次不那么嫉妒,而是庆幸,庆幸眼前的男人好好的,并没有被撞伤。 夜那么深,风那么冷,天上一颗颗星星都没有。只有撞裂的车灯,光线模糊中,隐约可照出彼此的脸部轮廓。 她说:“快走,靳名璞要杀你。”话音那样吃力,嘴里有更多的血液涌出来,显然是伤到了脏腑,她却犹在为他担心。吃力地说完这句话,现他并没有动。 他仍那样撑着自己,看着自己眸子里仿佛有担忧之色。 她那些虽然浑身剧痛无比,心里却是欢欣的,因为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他的目光能停驻在自己身上。哪怕一秒,也甘之如饴。 抬手,想要最后碰触一下这张自己爱了多年的容颜。那样虔诚的神态,却不曾触及便停顿下来。算了,自己手上都是血,别弄脏了他的脸。 她这一生卑鄙过,自私过,伤害过,可是在他眼里始终都那样卑微如尘。是啊,她这样卑微,真怀疑自己当初是如何想要高攀他的。 相比起她的心境,靳名珩却没有激动,只是楞楞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的情绪,从小心翼翼到挣扎,然后释然般。手举在脸侧并没有碰到,唇角露出欣慰的笑纹,然后落下去。 手,落到了地上,释然的笑还停驻在唇边,眼睛却再也不能转动,看不清这个世界,也映不出眼前这个自己喜欢的人的模样。 他伸手,安静地帮她阖上眼眸。 这时身后的那辆车,车门终于被人打开,靳名璞从上面跌跌撞撞地奔下来。在看到被撞的人后,仿佛早有预感,所以浑身都在抽搐地颤抖,眼中充满恐惧。 后背抵住钢硬冰冷的车身时回神,然后快步跑上前去确认,在看到靳名珠倒血泊中时,整个人如被抽掉了所有血液般凝固。 “为什么?为什么?!”他痛苦疯狂地狂吼,想要抢夺靳名珩怀中的尸体。 自现是靳名珠以来,靳名珩的脸上表情一直很平静。可是当看到痛苦的靳名璞时,面部线条则一下子变得锋利起来。 靳名璞动手抢人的时候,他突然挥拳,将他打倒在地。靳名璞嘴里满是血,吐了一口跌在地上。 靳名珩看着他,只觉得胸口有烈火在燃烧着,所以又补了几拳。从来并不亲近的兄弟两人,就这样在地上厮打,靳名珩虽然挨了几拳,却揍的靳名璞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再也动不了。 他躺在满是泥泞的草坪上,看着再也不会动的靳名珠,一遍遍痛心地问为什么? 黑暗,靳名珠染了血的脸,却是神情安详。 为什么? 一切源于多年前,靳名珩误食了违禁药品,给她的一个吻。从此少女之心沦陷,至死不悔…… 彼时,别墅内,卓越原本以为今天靳名珩必死无疑。可是透过夜视镜看到车子撞向靳名珩的那一刻,有个人影突然出现推开了靳名珩。 他看着那个女性的身体被撞飞,随即靳名珩凄厉的呼喊在夜里响起时,他骤然感到自己的心脏停止。 宋凝久! 前所未有的慌乱袭上胸口,他有些慌张往楼下跑。脑子里闪过上一次,他与靳名珩同归于尽,宋凝久宁愿自己与他死,也要给靳名珩留一条出路的绝决。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过宋凝久会来,所以听到那声凄厉的叫声时,心口紧窒,痛,让他不顾一切地奔出去…… ——分隔线—— 那一日,卓越跑出别墅外,看到靳名璞失控的模样,终于明白不是宋凝久。松了口气的同时,不远处警笛咆哮而来,他骤然逃离。 靳名璞以故意杀人罪当场被捕,整个人失魂落魄,没有反抗,没有恨怨。表情麻木,麻木到仿佛灵魂已经不存在这个世间。 靳名珩因为追捕卓越,掉入山坑被埋,被困24小时后被救送往医院。就诊时现头部有被砸中迹象,醒来时,双目失明。 经过全面检查,据医生称,他由于上次车祸后急于出院(找寻宋凝久),脑中血淤未散。如今遭遇重创,压迫视网膜神经导致失明。 如果选择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七,机率极低,危险性却极大,稍有不慎很可能危及生命。这事很快在昕丰市传来,弄得人心惶惶,尤其是环球内部。 傅景之身为靳名珩的好友,也是在看到报纸后才知道这么严重。匆匆赶往医院,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不但有媒体,还有靳名珩的诸多粉丝。 媒体想方设法得到第一手资料,粉丝捧着鲜花、礼物,拉着横幅为他鼓劲,说他是永远照亮他们的太阳,不可取代的男神等等。 现场真是一片混乱,他的车子都挤不进去。本来想办法联络靳家的人,哪知媒体眼尖,看到傅景之的座驾便蜂拥而来。都知道他与靳名珩的关糸,企图从他这里得到内幕消息。 傅景之为自己的失算懊恼不已,整整纠缠了两个小时才得以脱身,真是好不狼狈。上了靳名珩所住的楼层,狼狈之余又不禁担忧起来。 因为外面这阵仗,绝非空穴来风。 人才走到病房前,里面便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他心里一沉,推门便要进去。 “傅少。”守在病房门口的两个保镖喊,想要阻止。 傅景之现在哪里肯理他们,不顾阻拦推开了门。 整个病室里只有靳名珩一个人,却是满地狼藉。水杯的碎玻璃片,花瓶里的鲜花,各种医学仪器,连椅子都被掀翻在地,总之除了他躺的床,没有一处完整。 “谁?滚出去。”他好像真的看不见,傅景之注意到他是耳朵朝向病房那边,眼睛都没有转动。 “我。”他回答。 靳名珩皱眉。 “傅景之。”傅景之补充,唯恐他眼睛看不见,连自己的声音都不确定。 靳名珩抿唇,尽管脸色不好,但没有再继续赶人。 傅景之看着站在门口那两个紧张的保镖,用眼神示意他们关上门,别进来。 两人都知道他是靳名珩的朋友,这时候或许只有他能劝住,便听了话。 门关上,傅景之淌过满地狼藉走过来,靠近坐在病床的靳名珩。现这室内尽管乱,他的模样倒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狼狈。 “怎么回事?卓越没死?”他问,首先避过了靳名珩失明的话题,他想他一会儿去医生那里了解具体情况,总比刺激他好。 “嗯。”靳名珩点头。 “那你为什么去赴约?”他不是鲁莽的人,怎么会冒冒失失的去?连与他商量都没有。 “他拿小久儿威胁我,我当然去。”靳名珩回答,语调还算平淡,仿佛理所当然。 傅景之注意到他眼睛一直没转动过,也没有焦距,好像是真的看不见了。可是表情却极为镇定和淡漠,也许是故作淡漠? “你怎么知道宋凝久在他手上?你找到她了?”傅景之又问,总觉得这事好像不太寻常。 靳名珩沉默,却选择跳过了这个问题,转而问:“卓越抓住了没有?” 傅景之摇头,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看不见的,然后回答:“没事。”看着此时的靳名珩,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靳名珩闭上眼睛,似是疲累,说:“帮我盯着点。” “嗯。”傅景之应。 病房内,一片空寂,有些沉闷。傅景之喊了人进来,将地上那些狼藉收拾干净,然后去了他的主治医生办公室。当时管家也在,医生还是那些话。 目前只有这两个选择,要么动手术,要么一直这么失明下去,说不定哪天血块自己化了,眼睛就恢复了。他妈的说得轻巧,这血块能自己散了?别说靳名珩,傅景之看着他那一脸麻木的样子都觉得烦燥,差点挥拳揍他,还好管家拉住了他。 傅景之不想放弃,他联络了慕少隽和云翊,几个人商量给靳名珩找眼科专家。这消息无意间被媒体捕捉到,又是好一番渲染。 靳家的主事人先后出事,乐视环球这家在昕丰屹立三代的跨国公司,仿佛转瞬间岌岌可危。消息是封锁不住的,如今怕是连分公司都会受到影响。 几人怕他烦心,尽量不提公司的事。可是事到这一步,总要为以后打算。 “要不聘请职业经理人吧?”傅景之给他出主意,总不能看着靳家的公司就这样倒了。 靳名珩长久沉默,说:“不要管。” 傅景之初闻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眸看着他,他却面色平淡如常。失明后他除了不像平时那样痞痞的笑,好像愈冷漠深沉。 可是他家的公司要面临倒闭了,他居然说不要管?他又开始怀疑他是否清醒。 “你觉得那血块是不是又恶变了?”从病房里出来,傅景之对其它两个好友嘀咕。 其实他只跟慕少隽熟而已,云翊是靳名珩在国外的同学,只是因为这次的事熟识。 “哦,怎么说?”相比起他的心事忡忡,慕少隽则比较悠闲,仿佛半点未将靳名珩放在心上,那模样太过漫不经心,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脑袋不清楚了吗?家里的公司都不管。”傅景之说。 慕少隽点头,附和,说:“的确。”不过并没有像傅景之那样过分担忧,甚至有点敷衍之意。 傅景之看着他们两人,感觉好像只有自己着急一样。皱眉,问:“你们不觉得他最近有些怪怪的吗?” 靳名珩那可是把宋凝久当宝的人,上次遇险,简直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可是这次,他好像极少提及宋凝久,反倒总问卓越抓到没。 “哦?”慕少隽挑眉。 傅景之看了他那个态度,一股怒火简直不打一出来,气冲冲地走了。 “他好像真的很关心名珩。”云翊看着傅景之离开的背影说,唇角淡淡的笑意未变。 慕少隽与云翊对望一眼,抽出烟,递了根给他点上。两个大男人开始在走廊上吞云吐雾。 “其实我感觉名珩这么做挺冒险的。”半晌,慕少隽说,脸上轻松表情终于收敛。 “置之死地而后生。”云翊回答,倒没有太在意。 ——分隔线—— 专家在三天内集齐,开始重新给靳名珩做全面检查,针对他的眼睛开研讨会议。慕少隽与云翊都不属于本市,并有自己的家族事业,所以相继离开,只有傅景之跟着操心。 某日,傅景之与靳名珩在房内谈事情,他床边的手机响起来。傅景之看了眼来电显示,告诉他:“卫战。” 靳名珩点头,傅景之帮他点了接听键,放到他的手里。 靳名珩举到耳边:“说。” “靳少,找到少奶奶了。”那头的声音传来,声音里带着不可抑止的微扬,显然如释重负。 靳名珩眼眸微颤了下,问:“在哪?” “巴黎。这里有个芭蕾舞比赛,我在复赛的名单上看到少奶奶的名字。便向有关单位咨询了下,确定是她。”他在通过各种渠道寻找,没想到她已站醒目的位置等着他去现。 靳名珩闻言,却是长久地沉默,然后吩咐:“不要惊动,暗中保护好她便可。” “是。”那头回答,然后等待靳名珩挂断手机。 也就是在这天,傅景之才明白他不是极力逃避宋凝久,而是一直将她放在心上,并在着人寻找。 “你生了这么大的事还不让她回来?这种时候,她不是应该在你身边吗?”傅景之此时的口吻已经有些愤愤不平。 他都失明了,看不见了,靳家的公司也乱成一团要倒了。那个女人居然还有心情参加什么比赛?这种感觉就像当初的沈小薏,也是抛下自己远赴国外。 只是他不懂,男人的事业是事业,女人的事业也是事业。只有让她追求自己想要的,她才会幸福。对于靳名珩来说,单是确定宋凝久并不在卓越手上,足以令他宽心。 “我很好。”靳名珩这般说,声音平淡,唇角甚至扯出淡淡的笑纹。 “你也不去找她?”傅景之问。 不是他怀疑,他真的觉得现在的靳名珩不正常。完全不似他从前的行事作风。 靳名珩不语,这次神情变得有一点点犹豫。 难道因为失明,他自卑了?靠,傅景之觉得自己居然会这么想,肯定是神经了。 他是靳名珩啊,别说看不见,这样的男人即便毁了容,也有大把的女人追赶。因为有时候男人的魅力不在于相貌,而在于能力,自然从骨子散出来的令人折服的光华。 他并不认为此时的靳名珩失去了这种光华,但是他真的越来越不懂他。不懂他为什么不会像以前一样霸道,不懂他为什么那么放纵宋凝久。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不是真的放手让她放开自己,而是适度地给彼此空间,让她去活出自己喜欢的人生…… ——分隔线—— 彼时,再说宋凝久那边。 相比起靳名珩那边过的大起大落,她这段日子其实格外平淡。从古镇出来之后,她开始两天是浑浑噩噩的,漫过目的地走了两座城市。 原本已经回到昕丰市,想到家里的夏初,又想到失去的孩子。那种好不容易抑止下去的痛便又袭上来,因为实在无法面对夏初,对她像以前一样微笑,所以她选择了逃离。 那天正好有旅游团组织出国,她便上了机场,去了法国巴黎。这个异国城市她不是第一次来,上次有靳名珩的陪伴,所以并不陌生。可是这城市,也最终给了她伤痕的记忆。 比如她与靳名珩的感情裂痕,就是在这里产生的。若非当初自己不相信靳名珩,又如何会有后来的种种? 她去了很多地方,从前都是靳名珩带自己去的,仿佛能看到曾经的他们在那些著名的建筑下相拥,相吻,对着镜头微笑,那时候她的肚子还有那个宝宝(虽然看不到,可是他是真实存在的)。 她开始疯狂想念靳名珩,想要见到他,每当抵挡不住思念收拾行李时,又会不期然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于是那种冲动如胀满空气的气球被骤然戳破。于是,她在困顿中渡日。 直到异国街头,她偶遇当初的歌剧团团长。 那团长对她一如往日热情,反而弄得宋凝久因为当初的一再缺席而有些不好意思。他请宋凝久吃饭,并告诉她自己在担当芭蕾舞比赛的评委,问她有没有兴趣报名。 整日无所事事的逃避,宋凝久答应了。起初,她只是想拿一件事来吸引注意力,不去想靳名珩,不去想那个失去的孩子,用这个来麻痹或忘怯那些痛苦。后来,比赛过程中她经历种种竞争残酷,最严重的一次,比赛前她的舞鞋被毁。 失望,难过,在逆境中坚韧生存,终于让她明白。人生必定经历许多磨难,唯有勇敢面对,对这个世界充满期望,才会活得更好,令爱她的人过得很好。 复赛结束,她险险进入决赛。 解开心绪后,她又开始疯狂的想念靳名珩,甚至想念夏初。虽然仍对那个死去的孩子耿耿于怀,可是好像经历过那么多之后,并不妨碍她想念夏初。 那个孩子虽然并非她亲生,可是她一直当她是亲生女儿来爱,感情并不会有假。她简直归心似箭,可是这时已是比赛前夕,所有训练是全封闭式,连打个电话都成了奢望。 她每天在训练,再训练中渡过。以此来抑止想念,期望时间可以过得快一点。 决赛那天,只剩下四个人。 宋凝久的参赛曲目便是想念。 舞台中,身着天鹅舞衣的她在翩翩起舞,打下来的光晕笼罩着她。追逐着她姿态柔美,用一个个娴熟的动作,舞姿来演绎她对靳名珩以及夏初的想念。 那种情感仿佛铭刻到骨子里,灵魂里,被她用舞姿传递到每个评委,以及观众眼中。让人不自觉地为之揪心,挣扎,而又为她的坚强而动容,甚至有人潸然泪下。 最终,宋凝久以决赛第二名的成绩拿到银奖,当时全场掌声雷动。 那场比赛极具权威性,当时在法国备受瞩目。成绩出来后,许多舞团,包括影视公司都有向她表示了意向合作,宋凝久却行色匆匆,告别众人,登上了回昕丰市的飞机。 当机身入云层,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划过。她知道所有的荣誉,与用她通过自己的能力获得的关注,此时都不及思念丈夫与女儿重要。 翌日,飞机终于降落在昕丰国际机场。 她打了车直接回家,原本是想给靳名珩一个惊喜。却在司机的收音机里,听到靳名珩出事的消息。 什么叫做晴天霹雳?就是外面明明阳光晴好,风和日丽,她却突然觉得乌云罩顶,仿佛有雷电生生劈开了她的脑子,痛得她头晕目眩。 “师傅,改去医院。”费了好大的劲,她才抖着声音说出来。 司机看她脸色不对,倒未多想,只问:“哪家医院?” 她的脑子已经混沌,仿佛刚刚说出医院已经用了全部理智。这会儿司机问她,她只觉得有人在心上划划刀子似的,回答:“靳名珩住的医院。” 司机闻言,不由看了她一眼。 不由心想,现在这女孩到底是怎么了?一听到靳名珩出事,个个都像死了爹娘似的。人家一个豪门公子,就算长得再好,再出色,跟她们有什么关糸? 可是顾客是上帝,他不便多说什么,便调去了医院。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她钱都没给,行李也不要了,推开门就便住院部跑。 “喂,喂!”那司机看着她奔出去的人影,心想今天不会这么倒霉吧? 宋凝久跑到医院的护士台,问靳名珩的病房在哪里。 新来的小护士不认识她,哪把她当成靳名珩的粉丝。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问她与靳名珩是什么关糸,并声明非亲属关糸,按照规定不能透露。 宋凝久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可是看那护士的样子,即便自己说是靳名珩的老婆,她也未必相信。这时候理智回笼,因为她现自己越慌乱越见不到他。 从身上摸出手机,然后开始拔打靳名珩的电话。 “少奶奶?”那头是靳名珩保镖接的电话,口吻高扬,似意外又似抑止不住的惊喜。 “靳名珩呢?”她问,极力稳住自己。 “靳少正在做检查,所以手机在我手里。少奶奶如果找他,我这就进去。”保镖说。 虽然检查蛮重要的,但是相比起来,好像对靳名珩来说,自己的老婆更重要。 “不用了,我在楼下,你告诉我病房号。”宋凝久说。 那头报了病房号,宋凝久挂断电话便往电梯那走。这时出租车司机追上来,一把捏住她的腕子,说:“喂,你还没付车费呢?” 看她穿着时尚,模样也不像是会逃单的,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人。 经他提醒,宋凝久仿佛也才意识到自己只顾担心靳名珩,的确是忘了付费。赶紧想拿钱包,才现自己的背包也丢在车里了。 “我的钱包就丢在你车里,你要多少随便拿,然后麻烦将我的行李放在护士台,我会找人来取。”她现在急着上去,没有心思跟他纠缠。 “喂,你当我三岁小孩呢?你说钱包在我车里,你怎么不跟我去?”那司机还不依不饶起来,抓得她更紧,生怕她跑掉似的。 两人这样争执,已经引起许多人的围观。保镖这时见她久不上来,也已经派了人过来察看。看到那人居然敢对宋凝久无理,当即捏着司机让他放开了宋凝久。 “少奶奶?”保镖请示。 “我的钱包在他车里,帮我付了车资,然后将行李送上来。”宋凝久吩咐着,并不想为难那个司机,说完便上了楼。 电梯内,按了靳名珩住的楼层,想到自己在车内听到的报道,浑身竟止不住颤抖起来。门叮地一声打开,那一刻她仿佛又充满力量。 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响起,她一直来到靳名珩的病房前。两个保镖原本喊少奶奶的声音,在她的示意下噤声,然后她的手慢慢握住门把,将门推开。 当时,靳名珩刚刚检查回来,样子似有些疲累,所以正躺在床上。听到有脚步声,骤然睁开眼睛,还来不及看清来人,身子就被人抱住,一股熟悉的水果香味便吸进鼻翼。 “名珩。”接着她熟悉的声音传来。 靳名珩被抱住的身形一震,因为梦境中出现过太多次,所以竟也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竟一时怔在那里。有生之年,大概不会有几个人见过他那副模样。 宋凝久抱住他,不想哭的,只想说对不起。对不起她任性走了这么久,他生了这么多的事,她都不在身边。可是满满的抱歉与心疼到了嘴边,都变成了呜咽。 靳名珩回抱着她,许久才动了动,手摸到她顺滑的丝,闻到自己思念到噬骨的味道。他将她的头扣在自己胸前,那紧紧的力道,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他想说,她终于回来了,却仍说不出口。 傅景之过来的时候,门口连保镖都没有。听到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正纳闷呢,打开门,就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场面。 开门声音太大,引起两个抱得浑然忘我的人的注意,他就是想装没看见也已经晚了。 “滚出去。”靳名珩顺手抄起床边的水杯砸过去,显然不满此时被打扰。 傅景之看到不明物体飞来,下意识地关门躲避。门内哐铛一声,水杯撞在门板上,然后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他虽然看不到,可是扔的还是很精准。 傅景之摸摸鼻子,又拍拍胸口,觉得刚刚真是好险好险。若非看到他们夫妻重逢的份上,他非要讨个公道不可。此时两人被傅景之这样一搅,终于从情绪中抽离出来。宋凝久想起身,却被他搂得更紧,说:“别走。” 短短两个字而已,其实他并没有特别的表露情绪,可是那个下意识动作,还是让人觉得心酸。 “我不走,只是把杯子打扫一下。”她安抚。一会儿如果护士进来,怕是要踩一脚的。 “不用管。”他霸道地不放手。 宋凝久看着他,忽然也不再坚持,偎在他的怀里。两人就那样相拥着,除怯刚刚的悲伤与激动,这会儿终于有一股平和与甜蜜的气息涌出来。 他问:“不怪我了?” “嗯。”她点1 057 大结局(下) 校园港 正文 001 三年之约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1 三年之约 “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舒悫鹉琻” 正因为都知道不是,所以他才敢对自己这样肆无忌惮吗?看着化妆镜中被他吮过的红唇,虽然已经补过妆,却好似仍能感觉到那股炙热的触感。 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啪地一声合上化妆镜。甩头,将自己脑中不该有的想法全部摒除。这时她所乘的车子已经平稳地停在路上,上了车纪的出租车司机,提醒:“姑娘,到了。” 夏初看了眼车窗外,马上将化妆镜放回包内,拿出钱包付钱。推门下车,朝着kt公司的大楼走去。 答!答!答! 随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传来,夏初身着黑色职业装的身影进入大厅,凡经之处,无不引人侧目。 “靳特助。”前台与她有礼地打着招呼,不过眼睛里还是带着对她这身装扮的诧异。 “下午好。”她也微微颔首,模样十分亲和。当然,脚下的步子未停,直接乘电梯进入办公楼层。 她人刚刚踏进格子间区分的办公区,惊诧的抽气声更是此起彼伏,大多来源于她身上这身装扮。 “天啊,靳特助你从哪淘的这身?”就连她的秘书迎上来,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夏初看了她反应,唇角的笑意浅浅,问:“不好看吗?”眼睛放电似的向她眨了眨,并不在意秘书被她电到的模样,人迳自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也难怪大家都这么大反应,因为夏初虽然是极有能力的高层,却并不若人们传统印象中的老处女模样。相反,她平时工作虽然干练,可是并不保守。 对待工作态度苛刻没错,私下待人接物却极好。所以风评一直不错,最主要的是她每天的穿衣风格,那也是公司里的一道靓丽风景,何曾见她这般。 夏初对于自己引起的反响却并不在意,走到办公室门口,手刚刚搭上门把准备开门,身上的手机却响起来。停步,看了眼来电显是靳骄阳,不由皱眉。 正在接与不接之间犹豫,办公室的门突然由内打开。可怜她手还放在门把上,根本没想到自己办公室内有人,这样身子就被失衡地拽了过去。 “啊!”伴随着低呼,她只看到一身黑色的西装布料,手下意识地抓,才免了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机会。她俏脸吓得有些白,一时也没注意自己的姿势不妥,只微微喘着气。 “如果你脚没受伤,可以放开我了吗?”头顶传来略显淡漠的男音,她抬头,对上一张棱角分明的男性脸庞。很帅,五官深遂,只是眉微皱着,凤眼饱含漠然之色。 夏初这才注意到自己正抓着人家的衬衫前襟,不由松开,蓝条纹的衬衫上起了褶皱。不过她脸上并没有歉意,而是问:“你为什么在我的办公室里?” 男人眉色微皱,那模样好像在问:“你的?” “靳特助,你没事吧。”这时身后传来的秘书懊恼的声音,像是在自责自己忘了提醒她办公室内有人。 夏初摇头,算是安抚,然后目光重新调回这个陌生男人脸上。 “颜新。”男人自我介绍着伸出手,模样淡淡,并没有什么善意可言,只感觉到公事公办的冰冷。 夏初看着他,忍着皱眉的冲动,白皙纤细的手与他微碰了下,说:“靳夏初。” 两个名字,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他们应该早就已将对方的资料熟记于心。 颜新,总部新调过来的kf昕丰分公司总经经。只不过她瞧着眼前这张冰块脸,总觉得和总部来的那张温和的照片相去甚远。 事实上,颜新在看到她的时候也很意外,因为眼前这副老处女般的装扮,与他收集来的资料,上面那靓丽的外形,更是相去甚远。不过他是个内敛的人,并不会轻易表露情绪。 “十分钟后开会。”颜新说,然后与她错身走开。 显然这话是对夏初说的,也是对秘书说的。 夏初皱眉,进入办公室时还在想。他不是应该明天才来报道?居然早到一天?这么无声无息。 办公室外,秘书在看到颜新走开,夏初进入办公室后,马上去通知众人。新上司虽然英俊不凡,可看起来很严肃,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事实证明,颜新今天提前一天到公司,的确是有计划进行的。要看的就是这家公司平时的工作状态,事逢夏初今天请假,下午原本可以不来,只不过想到明天的合作案,这才临时决定回到公司。 整个公司的工作状态虽无大瑕疵,因为无高层坐阵而显得散漫,被颜新仿佛抓到把柄一样。当然,这事不值得小提大作,夏初原本会议要要商定的计划案,不知怎么到了颜新手里,在会议中被批了个一文不值。 总经理位置空缺这两个月来,夏初是公司的最高决策人,这个下马尾无疑是冲着她而来。一个新官上任,一个是“地头蛇”,好吧,这样形容一个美女也许并不合适,但事实就是如此。 对于颜新来说,夏初就是地头蛇。 她在这家公司工作五年,起步便是从经理做起,不是因为她有后台,是因为她的学历在那里,能力也在那里。这些年来凡经手的案子虽不能说万无一失,成绩出色也是有目共睹的,甚至在圈子里颇有名气。 奈何kt是家族企业,前任总经理也是颜家人,因年事已高,又患有心脏病,身体实在撑不下去才撤回冰城颜家。事实上颜新上任的调令到来之前,公司里的人都以为这位子会有夏初来坐。 谁也没料到,会出现颜新这个空降军。毕竟,据说他是颜家的太子爷。美其曰历练,可他刚刚上任,就给了夏初这样一个下马尾。 当然,别以为他仗着自己是颜家人,夏初就会怕他,于是两人几乎在会议室里虽不至于吵起来,但是那气氛也是让人感到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到最后,会议室里便只有颜新和夏初的声音。一个声音冷淡,但明显是在挑刺,又无懈可击地字字戳中要害。一个声音清脆却极冷静,不急不速地说着应急方案,却是在奋力反击。 最后一个问题,在夏初说完之后,他突然抬手鼓起掌来,弄得一众人,包括夏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见他从出现就绷着的唇角,慢慢溢出笑纹来,看着夏初说:“很好,那就按靳特助的意思,明天我要看到全新的完善方案。”顿了下,说:“散会。”话音落,他站起来的姿容优雅,出了会议室。 夏初的眼眸却冷下来,因为明天就要看到完善的方案,再看看现在的时间,势必是要加班。身边的人虽没说什么,可是个个脸色蔫,摇着头,她仿佛听到无声的叹息。 这笔帐怕是要记在夏初头了,颜新果然阴险。 身边拉开椅子起身的声音此起彼伏,她可能之前神经绷得太紧的缘故,神情竟有些怔忡。 “靳姐,没事吧?”跟着她的职员小声询问。 夏初摇头,那人见状便随其它离人开。 “这位颜总好严厉,简直比靳特助还要苛刻。”想到他们自认完美的企划案,被他批的一文不值,而且明确指出漏洞,就令这群高层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还好有夏初撑着。 不过想到今天可能要熬夜加班,他们的惨状也好不到哪儿去。 “真可惜,还以为俊男美女能擦出爱的火花。”身边有已婚的女人摇着头叹息,看来夏初二十八岁未婚,已经让这些当大姐的开始操心。 “看来爱的火花不可能的,只盼着咱们别在两人的刀光剑影里体无完肤才好。”另一个苦中作乐。因为已经到了办公区,也便没有再聊,各自回座,因为今天有的忙了。 夏初是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的,虽然胸口郁结难舒,不过没离开前便已经将心绪整理好,并不外泄。 这一忙,回到家时已是半夜11点。 靳名珩与宋凝久原本是住在社区的公寓的,但是随着生下双胞胎,他们渐渐长大以后,那里房子少,空间便愈加拥挤起来,实在是不方便,便又搬回了从前住的别墅。 从计程车上下来,自有人给她开门。 “大小姐。”佣人在门口迎接,递上拖鞋。 穿着宽松家居服,扎着马尾的靳夏末,看起来就像个十八岁孩子似的。一边不断往嘴里塞薯片,一边卧在客厅的沙里看电视。因为与靳骄阳是双胞胎,模样也长得十分相像。有着靳名珩与宋凝久的良好基因,自然是靓女一枚。 听到佣人喊她的声音转过头来, 便见夏初进了门。 “噗,你怎么这打扮!”好吧,她原本像如平常那样打招呼,可是定眼看到夏初身上的打扮时,一时没忍住喷了。可怜她嘴里全是嚼碎未咽的薯片,接下来便是一阵猛咳。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在客厅回响,夏初看到妹妹被呛的满脸通红的模样,赶紧将手里的包扔到沙上,递给她水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经在帮她顺背。 “多大个人了,瞧你还像小孩似的。”嘴里虽然埋怨,可是眼里全是担忧。 靳夏末咳了半晌,终于停下了。只是俏脸通红,笑着说:“为了个相亲,姐你可真下血本。”下血本毁自己的形象。 夏初笑笑,没有反驳。目光在看到桌上那堆零食空袋时,不由摇了摇头,说:“小心长肉。” “不怕,老天厚待我,怎么吃都不会胖。”夏末毫不在意地回答。 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早就知道爱美了,夏末也不例外。不过她这体质是真好,无论怎么吃都不胖似的。 夏初闻言也只能无奈地笑着,眼睛里满是宠溺,叮嘱:“那也少吃,对身体不好。” “知道啦。”夏末亲了亲她,模样撒娇。 夏初笑笑,目光环顾四周,并没有现其它人,问:“爸、妈呢?” “看电影去了。”夏末回答。 她那个老爸,到这岁数了还拿老妈是小女孩似的哄,时不时浪漫一下,看电影更是家常便饭,也不怕她们这些当女儿的吃醋。 夏初也见怪不怪的样子。 “对了,你怎么也这么晚回来?”夏末问。 看她这打扮,定然事先对那个姓高的事先做过调查,并不满意的。可是怎么会这么晚回来? “加班。”夏初回答着起身,表示姐妹的谈话到此为止。 在办公室坐了这么久,也累了,洗个澡,明天还要应对那个难缠的颜新。 “工作狂。”靳夏末对这个答案仿佛也不意外。 “对了,我记得你是自己开车出去的,怎么下午是哥哥开了你的车回来?”身后又传来夏末的疑问。 夏初人已经走到拐角处,闻言上楼的脚步微顿,也只微顿了下,接着上了楼。 晚上,佣人并不在主楼里活动,所以一楼是自由活动区,二楼是靳名珩夫妇的主卧,兄妹三人的卧室都在三楼。最里面的房间是夏初的,她经过靳骄阳的房间时,门板正好被拉开。 他穿着件黑色的浴袍擦着头走出来,浴袍带子松松地糸在腰间,蜜色精壮的胸半掩半露,堪比男模的身材差点与夏初撞个正着。 夏初险险后退,还好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臂,稳住她的脚步。 “没事吧?”靳骄阳问,气息吹着她额前的刘海。 夏初摇头,面上虽无波。 其实她心里很想哀嚎,今天这是触犯了哪里的太岁,不止相亲遇渣男,被强吻,还两次与男人撞到,真是倒霉到家了。 靳骄阳看着低着头的夏初,伸手,她却受惊一般往后退了一步。肩被他握住,他伸过来的手帮她捊了下耳边垂下来的丝,说:“很晚了,去休息吧。”语调温柔,令夏初抬起眼眸,一下子撞进他淬着温情的眸子里。 两人对望,谁也没有看到从楼下上来的夏末,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避在了楼梯间。 失神,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她点头,往自己的房间走。觉得可能是今天被吻的关糸,总觉得自己与靳骄阳单独相处有些尴尬。 “夏初。”手握住门把,身后又传来靳骄阳的唤声。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心虚,竟觉得此时她唤自己的名字气息,与往日不同,心里竟惊了一下,转头看着他。 他仍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确切地说是倚在门框上,两人视线相对。 “再过一个月就是我的生日。”靳骄阳说。 “嗯。”夏初应,心里还是紧了下。 “三年之约,没忘吧。” 他又问,声音很沉静,却又给人严肃的感觉。 她与他对望数秒,才点头,打开门板,进屋。像往常一样将手袋挂好,然后脱衣服进了浴室洗澡。躺回床上,明明很累,却望着天花板突然没了睡意。 ——分隔线—— 早晨8点,准时起床,简单的洗漱过后,换了一袭白色雪纺长裙下来,束腰,圆领,边缘用蓝色绣线勾勒,无袖,长及脚踝,黑色的长束成高马尾在脑后。 脖子,香肩的弧线极美,整个人看上去青春靓丽,时尚又简约,又不失充满女性的妩媚,简直将自身的优点挥到极致。或者说夏初本身就是个美丽的女人,无论怎么穿,都会成为焦点。 “哇,姐你真漂亮。”靳夏末从来都不吝啬她的赞美,拿崇拜的目光盯着她。 “小丫头。”夏初点点她的头。 她身高170,原本就比夏末高5cm左右,平时又穿着高跟鞋。所以姐姐看起来像一朵正在妖娆绽放的花朵,而妹妹的娇小可爱更像是含苞待放,都独具魅力。 两人相协走进客厅时,靳氏夫妇,包括他们出色的儿子都已经坐到桌边,看到家里两个美丽的女儿走进来。 “爸、妈,骄阳。” “爸、妈,哥哥。” 前一个打招呼的是夏初,嘴角带着微笑。后一个是夏末,眼睛要灵动许多,永远都甜腻腻的。 “都坐吧。”靳名珩笑着,转头对王妈吩咐:“开饭。” 王妈示意厨房那边,马上就将符合各自口味的饭菜,端到他们面前。 靳名珩坐在主位,左手边是宋凝久,夏末。右手边是靳骄阳,夏初。两人挨着,靳骄阳看着夏初问:“昨晚没睡好?” 夏初闻言看他,见他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脸上,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搅粥的动作,说:“没有。” “听说你昨天去相亲了?”靳名珩问。 “是。”夏初回答。 靳名珩皱眉,问:“海汴高家的那个小子?” “爸,我和他以后不会有来往。”听出他不赞成的意味,夏初安抚。 靳名珩点头,没说别的,只将手里抹好果酱的面包片递给宋凝久。 宋凝久笑着接过,吃得理所当然。 “爸,你就不怕我当女儿的吃醋吗?”夏末装作不满地问。 “我伺候自己的老婆天经地义,你若是不服,也找个男人伺候你。”靳名珩笑着回答。 “噗哧。”宋凝久首先没忍住笑出来。 靳夏末被自己父亲将了一军,又看着偷笑的母亲,脸顿时涨的通红,气呼呼地说:“好呀,我吃完饭就去找,到时我嫁的时候你们别哭就成。” 她大放厥词,等着家人的反应。却见父亲拿了餐巾纸给母亲擦了下唇角的果酱,嘴里还宠溺地说:“多大的人了,吃得像花猫一样。” 再看对面的哥哥、姐姐,也各自吃自己的。不过嘴角都带着淡淡的笑纹,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父女间的对话。他们这样逗嘴,总是能让家里的餐间气氛轻松起来。 “爸、妈,我吃饱了。”在靳夏末气呼呼灌着柳橙汁的时候,夏初站起身来。 “路上小心点。”宋凝久叮嘱。 “知道了,妈。”夏初应着出了餐厅,到外面的玄关处换鞋,离开。 须臾,靳骄阳也离席。 这个儿子五年前已经入驻公司,虽说那时还没有大学毕业,却已经独当一面。如今公司的事靳名珩更是极少操心,他也乐得清闲。 “告诉沈小薏,别再给我们女儿介绍相亲对象。”靳名珩看着两人相继离开的背影,话却是对宋凝久说的。 “怎么,你要留一辈子?”宋凝久故意问。 “如果配不上我女儿,留一辈子也无妨。”靳名珩回答,将嘴擦干净后,亲了亲老婆的额,也离开餐桌。 “妈,如果有一天 姐姐结婚了,你和爸是不是会比我结婚还要哭的伤心。”夏末问。 “傻丫头,结婚是喜事。”宋凝久回答,示意王妈他们过来收拾桌面。 “嘁。”夏末显然对于妈妈这样敷衍自己很不满。 宋凝久才不在意,起身往客厅走。她的工作室这几年在扩大,已经展成小规模的少儿芭蕾舞蹈学校了。事情比较多,相比起来她比现在靳名珩要操心的事还多。 “那如果是哥哥和姐姐结了婚,你们是不是会很高兴?”夏末又追着问。 宋凝久闻言脚步微顿,用不解的目光瞧着自己的女儿,问:“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夏末摇头,脸上仍带着甜甜的,嘿嘿笑着说:“我打个比喻嘛,幻想一下。” “没事来学校帮我的忙吧,别每天游手好闲的,胡思乱想。”宋凝久说。 夏末看着母亲的背影上楼,心里叹了口气。这事对她来说是好事,就是不知道爸妈能不能马上接受? 外面,停车场。 夏初站在自己的车边,才想起钥匙还在靳骄阳手里。抬腕看看表,正欲让管家去拿,听到脚步声转头,就见一身商务套装的靳骄阳走过来。 他用中控锁点开自己的座驾,见夏初倚在车尾处看着他,便挑眉问:“送你一程?” “不用,把钥匙还给我就成。”夏初回答。 不是矫情,而是两人的公司分属不同方向。更何况她的工作突状况很多,有时会临时见客户,跑业务,没车总是不方便。 “很遗憾,钥匙昨天掉水盆里了。”靳骄阳耸肩,表情特无辜。 可是会那么凑巧吗? 他抬腕看了眼表,说:“走吧,先送你去公司,不然真迟到了。”催促,将她的质问全堵了回去,仿佛耽误时间的人是她。 ------题外话------。我知道我上来这章,大家会觉得我抽风了。好吧,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是抽了,本不打算写的,这个构思这两天却总是往上冒,所以我没忍住就写了章,写了不吧,就有点手痒,唉。 番外可能不会日更,抽空写了就会上来,情节也不会很长。想看番外的亲爱滴应该会爱我吧o(n_n)o哈哈~,么么哒 对了,请支持正版,这样我会更有动力一点╭(╯3╰)╮ 001 三年之约 校园港 正文 推《今晚开荤首长有点猛》《诱欢误惹安少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推《今晚开荤首长有点猛》《诱欢误惹安少 推荐好友寒引素新文《今晚开荤,夔长有点猛》今天首推,亲爱滴们喜欢的话记得支持下╭(╯3╰)╮ 内容介绍: “乖,过来……让我舒服了,我就帮你复仇。”暗夜里,男人的面孔俊逸如仙,口吻诱惑,狭长凤眸微挑着,唇畔含笑,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俊朗。 落魄的简菀如趴在霍顾之脚边,稍一抬头就要和男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她心在一点点寒凉,浑身颤抖,眼底溢满了仇恨光芒,可却无法抗拒这个机会。 这一年,她23岁,是简家长女,看似繁荣,实则是豪门联姻下的产物。连一张脸都有人和她一模一样,最后孟少文也狗血的错把简菀灵当成是她而睡了。 他——霍顾之,出生尊贵,却从小吃尽苦头,是军中最年轻的参谋长,但在几年前因伤退伍,谁也不知道南江著名军工企业竟由他一手创办。 他大她整整十岁,从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情根深种。后来他为她改名,教她成长,给她温暖,同样的夜夜也要将她压在身下火热调教! 霍顾之是孟少文的舅舅,亦是她名义上的长辈,以前,她从未将这个穷当兵的放在眼中。 但就在前不久,全世界都背叛她的时候,只有他将她救了上来,并嚣张霸言:“这个世上只有我能区分你和简菀灵的长相,你不跟我,难道还想躺在一个连你都认不出的男人身下?” 五年后,两人携手归来,一同惩恶人,踹渣男,秀恩爱。 她将他教她的那些狠辣手段,一一施展在仇人身上,让那所谓的亲妹妹苦不堪言。 浴火重生后的虞无双对天誓,这次她绝不会心软,她要夺回本属于她的一切,要让渣男看清真相,让贱人统统下地狱。 【小片段】 “麻麻为什么你们昨晚在车里睡觉的时候车老是在摇晃呢?难道是家里的床睡的不舒服?” 清晨,抱着奶瓶的宝宝眨巴着水汪汪大眼睛望着虞无双,让她怔愣之后,面色瞬间红了起来,支支吾吾解释半天也没说明白。 这时,霍顾之淡定放下手中翻阅的报纸,笑睥着看了一眼满脸羞愧的小女人,然后才若无其事向着好奇的宝宝解释起来:“家里蚊子多,睡在车里安静。” 虞无双:“……”真正的蚊子是霍先森你吧,我满身的红痕都是被你咬出来的。 —— 另推荐好友小朶児新文《诱欢,误惹安少》搜作者名即可看到哦 内容介绍: 他,豪门公子,军界太子爷,偏偏看上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丫头?在人人哭着喊着想嫁给他时,这个女人竟然一脸不屑? 还催促着一年后赶紧和她离婚? 他安允漠竟然被人嫌弃了?靠!为了尊严,必须得收服她,小样的…… 那个男人,高傲如王者的站在楼梯口,用最轻蔑的口气对她说:“去把你身上的脂粉洗掉,穿上睡裙,我在楼上等你。” 临回头,他又恶趣味的补上,“不许穿内衣裤。” 有些恶狠狠的,不带一丝qing色的味道。 洛儿捧着睡裙的指尖麻,咬着唇,看着他转身上楼。 镜头转换 细碎的在晕黄的灯光下画出一个圈,眼缓缓眯着,他说:“跨坐到我背上来。” 安允漠忽的冷笑,再次慢慢贴近她,以最残忍的姿态开口,“别忘了,三——十——万!” 扣住她腰间嫩肉的手,轻缓的揉捏,摩擦,带着挑逗的节奏。 洛儿咬牙,忍了!。 吃醋篇 “金昇勋他碰过你这里吗?”火热的手指滚烫的袭上微微隆起。 芊洛儿难耐,摇头,“没有!” “这里呢?” “没有。” “这里呢?”。 某女迟疑了。 某男暴怒,“该死的你让他碰了这里?” 他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我不喜欢和别人的味道混在一起。”俯身,含住她的嘴,舌头直直的伸进去,裹住她的,一阵阵麻的吸允…… 婚后 “安允漠,离婚的日子还有十天,你到底准备好没?”女人的声音霎时转为娇呼。 “你说什么?”男人咬牙切齿。 “我说离婚。唔。” 小样,想离婚,下辈子都别想,还是乖乖做他安允漠的老婆! —— 风间苍月新文《哥哥,贪欢伤身》 《伪兄妹宠文+1对1》 末家,一个充满神秘感的家族,它拥有世界上无法估计的财产,末流觞,末家三少,谜一样的男人,首富排行全世界第三,无人知晓他的外貌,性格,身价,因为,他从不接受媒体的采访。 这样一个神秘黄金单身汉,却偏偏是浅顷颜避之,逃之,躲之的男人! 为毛? 靠!这还用说,因为他是她哥哥,虽然不是亲生的吧!可也是名义上的。 偏偏每次家族聚会,那个被她称为三哥的男人,总是用那张蕴涵压迫性的邪恶轮廓望着她,好似她正全身裸着! 为了躲避似笑非笑的诡谲脸庞,尿遁之,岂料!这正中了某人下怀! 洗手间门口 某男将正想逃跑的女人圈在怀中,压在墙上,挑眉,“怎么?看到我连个招呼的不打便想走?” 某女皱眉,声若细蚊,“哥。” “什么?”某男不满,挑眉,瞪眼,“再喊一遍,大声点!” 靠!“哥!”某女狂吼,这回听见了吧? 某男使劲皱眉,嗓音压低,唇凑近,热乎乎的气息喷来,“说了,不许喊哥!叫我流殇!”。 夜晚,末家大宅,三少卧室,豪华水床上 某男全裸,很闷骚的朝着某女勾了勾手指,“过来。” 某女瞪直了眼,转身就跑,下一秒却被狠狠压在了地毯上,“想跑?哼!我让你跑了六年了!够了!颜儿,我不想再等了。” 某男霸道的抬起她的下巴,略带邪佞地看着她。 “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阻止不了,包括你自己,如若不重,我宁愿剪掉你的羽翼,也要把你捆绑在身边,因为,我已非你不可!” 某女渐渐松开紧握的拳和吊起的心。 接下来,自然是嗯嗯啊啊声拉!哈哈哈…… 此文纯宠,超宠,绝对宠!亲亲们请怀抱着一颗甜蜜的小心情点击收藏! 推《今晚开荤首长有点猛》《诱欢误惹安少 校园港 正文 002 醋意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2 醋意 家里原本还有其它空置的车辆,她原可以让佣人拿钥匙过来。不过这样的话,势必家里人都会知道。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拎着包打开那辆红色跑车的副驾车门,坐上去。 靳骄阳看着她将安全带糸上,唇角始终噙着笑,动车子开出别墅区。 出门的时间并不算晚,奈何城市的堵车现象极为普遍,早晚交通高峰即便令这些天天上班的人都已经逐渐习惯,有时候也难免烦燥。 靳骄阳身边坐着夏初,炫目的敞篷跑车内,俊男美女的组合即便是在车龙里,仍然备受瞩目。当然,两人虽然相差三岁,可是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明显。倒不是说靳骄阳长的老成,只能说夏初的气质与之还是非常相配。 路上两人偶有交谈,不是家里的事,便是公司的事。当然,两家公司并无业务往来,只是同在商业圈内,还是有许多共通语言。 夏初有自己的傲气,并不会因为自己有kf,就与环球合作。她心里有自己的一把尺子,认为自己所在的公司有真正的实力时,才会争取。用她的话说,她需要对自己的公司负责,更需要对家里的公司负责。对于这点,靳名珩与靳骄阳仿佛极为明白她,尊重也赞赏。 车子停在kf楼下,她低头解下安全带,抬头就看到靳骄阳身子倾过来。一楞,他看到她神情间的怔忡,将吻落在她的额上。 说他逾矩吧,这吻姐弟间也可以。说他不规矩吧,那双眸子又灼热的**裸,让你不容忽视。 “下班来接你。”见她脸上有泛红的痕迹,靳骄阳佯装不知,不过唇角噙的笑却又像窥探到人家的心理似的。 “拜。”夏初努力维持自己的若无其事,下车。 现在是上班高峰,楼下进进出出都是kf的员工。靳骄阳那车型本来就惹眼,加上又是俊男美女坐在一起,已经引来许多同事的侧目。 楼上,来得早的同事不经意间看到这一幕,尖叫一声,引来办公区许多人的围观。 “天哪,那是靳骄阳吧?” “咱们特助什么时候勾搭上这只金龟。” “不可能吧,靳骄阳不是只有二十五岁。”而夏初的年龄熟识的人都知道。 “你懂什么,现在流行姐弟恋,嫩的哪有像靳特助这样轻熟的美女吃起来滋味,啧啧啧。” “滚吧,就你龌龊。” “不对吧,靳特助姓靳,靳骄阳也姓靳啊,会不会是亲戚关糸?” “亲戚?如果是亲戚,咱们公司早就和环球搭上线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你的意思,这次有机会了?” “有没有机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已经走进大楼了,按时间来算应该已经进入电梯,大概还有2分钟就会上来……”话没说完,一群人立马作鸟兽散,可见夏初还是有作为上司的威慑力。 哪知一转身,就见他们的新上司颜新倚在进入办公区的门边,也不知这样无声无息地站了多久。纵使他人高马大,身体修长,堪比男模,还是让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总经理。” “总经理。”喊声奚奚落落过后,所有人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进入备战状态。 这时走廊里传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答答声,有节奏的,仿佛每一步都透着自信。颜新转身离开时,正看到夏初朝这边走过来。 除去一副黑框眼镜,她头高梳,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五官轮廓立体而干净。脖颈细长,本来就很瘦,个子又高,雪纺长裙随着她的动作轻摆,飘逸,与昨天形象简直天壤之别,竟也让他楞了一下。 “总经理。”夏初经过他时有礼貌地喊了一声,便与之擦肩而过,直接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颜新似看到淡淡的香气掠过,摇头,觉得自己中了邪,迈步离开。只到他的身影消失,办公区的各个格子间,职员们都不由松了口气。 早晨是一天的开始,将工作交待下去之后,所有人都进入备战状态。 正十点,颜新针对他们昨天的整改方案又开了一次会议,命手下的职员将细微处2点之前修改出来,然后由夏初陪他一起去客户公司。他初来,对方又是他们在昕丰市的主要客户之一,理应拜访。 下午3点,颜新、夏初,以及颜新带来的特助准时进入客户公司。整个会议根据方案开展,这次算是下了大功夫,成果对方十分满意。 对方的高层听说颜新亲自过来,老板都大驾光临,寒暄过后才知曾是校友,这样便一不可收拾起来,非要请他们吃饭。一是叙叙校友情,二则感谢这么久以来与夏初的合作愉快。 因为句句稍带着夏初,不是夸她漂亮,能干,就是夸她有才,殷勤之意明显,她也一时不得脱身,只得跟着去吃了顿饭。 酒桌上一向都是联络感情的好地方,夏初有管理能力,可是交际方面真不是很擅长。那位老板也很善解人意,并不过多劝酒。只安安静静吃了顿饭,时不时聊着昕丰商界的一些投资,会特别注意夏初对哪些话题感兴趣。 夏初说话的时候声音清脆,大大方方,不会刻意趋于奉承,准确表达自己的观点。这样的女人优雅而灵动,自有一股魅力从身上散出来,引人静静聆听。 一顿饭吃下来,散场时已经将近十点。酒店门口,车子已经被开过来。 “靳小姐,我送你吧。”客户殷勤地问着,看似绅士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仿佛整个晚上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不好意思,胡总,我们公司还有事,靳特助需要加班。”不待夏初回答,颜新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帮她拒绝的意味明显。 那胡总显然没想到他会横插一杠,不由楞了楞,见夏初并没有反驳,而是一脸歉意地看着他。不由呵呵一笑,关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说:“颜总,你新官上任,也不能这么压榨美女啊。” “胡总说的是,可是谁让靳特助是公司的顶梁柱呢。我又初来乍道,一时不能上手。”颜新说。 难道他说话的时候温润儒雅,唇边含笑,完全没有在公司时面对夏初及一干手下时的冰冷。 这话算是堵死了,客户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得悻悻离去。目送先后三辆车子离去,他的特助站在车边还在等吩咐。 “走吧,送你。”颜新对她说,迳自往自己的车边走去。 “不用了,这里打车很方便。”夏初拒绝。在她眼里颜新与那客户没什么区别,她不需要任何人相送。 颜新闻言,站在车边看着她,眸色渐渐泛冷起来,唇角的笑有些嘲弄,他说:“靳特助,虽然你是环球的大小姐,也未必所有的男人都想做你们靳家的成龙快婿。” 夏初闻言有些诧异,虽然她在公司从未隐瞒姓名,但除了童年,近来在报纸上的曝光还是极少。因为她早年出国,回来后也没有进入媒体视线,所以知道她是靳家大小姐的人特定的某些人,知道的还是很少。公司的人也基本当她与靳夏初同名同姓,所以对于颜新进入昕丰市第二天便知道她的根底还是很诧异。 “这么瞧着我做什么?该不会以为我调查你别有企图?”说话间,颜新的唇意那抹嘲弄的弧度好像愈加深刻起来,仿佛像把刀。 “那可不一定。”夏初说,无视他还站在车边等着自己,迳自下了台阶,往路边走着去拦出租车。 尽管已经走开,夏初还是在那瞬间在他的眼眸间,仿佛看到了某种敌意。不由皱眉,是因为他作为kf的少东,自己既便与靳家有着莫大的关糸,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打工者,这种敌意根本就不存在对立关糸。 除非,他与靳家有过节。 想想也不太可能,kf在冰城虽然是大企业,在昕丰的分公司还不足以与环球媲美,更不存在什么竞争。而且他好像比自己还大两岁,更不可能与靳骄阳和夏末有什么过节。 想不通,干脆不想。一辆计程车停在自己手边,她刚刚拉开车门,腕子就被攥住。转头,正看到颜新的俊脸。 “颜总经理。”她刻意用公事公办的称呼,提醒着他自重。 “既然跟我出来,怎么好意思让靳小姐自己打车回去,你的安全我还要负责的,还是我送你吧。”他说着,强硬地帮她关上出租车的车门,并付了一张百元钞给那司机,有礼貌地说:“不好意思师傅,耽误你时间了。” 那司机一看出手这么大方,就以为这是富家子弟追女人的把戏,或者情侣间闹别扭了。但不管怎样,他都平白得一百元,便喜滋滋地走了。 夏初知道喊他无益,心想既然颜新想送就让他送好了。也可以顺便打听一下,他到底跟自己有什么仇。便抬步往他的车边走过来,打开车门坐进去,糸上安全带,车子开出去。还留在停车场的特助,看着载他们的车子消失的霓虹的尽头,还真有点担心。 黑色的路虎穿越霓虹,一路朝着靳家进。越是临近家门,夏初心里的疑惑就越大。因为颜新路上只字未问,却似乎对这路程十分熟悉。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凝滞,他的唇抿着,模样在专注开车,她也没有开口,直到车子停到别墅外。不待夏初下车,车灯便熄了,仿佛不急着与她道别,倒像是与有话要与她说。 夏初迟疑地解开安全带,是在等他在这段时间开口。可是很遗憾,他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反而掏出盒香烟,撕开口子,抽了支出来点燃。 夏初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最主要的是他抛了个饵诱自己上钩,到了此时反而又不说话了,这种被人钓胃口感觉很糟糕。 车厢内很快弥漫出一股浓浓的烟草味,虽不呛人,却也让她不习惯地皱起了眉。因为妈妈很注重家人的健康,包括父亲在内,根本没人敢在家里吸烟。 她深吸了口气,觉得也差不多了,便作势推门要下车,这时他却咔嚓一下锁了车门。 夏初此时更加不悦,看着他。 “为什么不问?”他斜眼看着她问。 “你要说便说,我个人不是很感兴趣。”夏初回答。 四目相望,他看着那双清丽无波的眼眸,她的确比自己想象中能沉得住气。笑着点了点头,却让人摸不着心思,只重新点开了车锁。 夏初觉得这人愈加莫名其妙,却干脆地下了车。有时她表现的愈好奇,愈容易被人利用,倒不如自己找答案。 这片是富人区,绿化搞的很好,铁闸前的路灯光线,照着她愈走愈远的苗条身影。他并不急着离开,看着她按了门铃,然后门卫帮她开了侧边的小门。 “大小姐。”那人这么喊她。虽然声音极低,他坐在车里自然听不见,只是看口形。 夏初微颔首,直接进入主楼。 今天家里似乎特别静,靳名珩夫妇不在家,就连夏末都出去了。她经过难得冷清的客厅,直接上了三楼,开自己的房门,手袋挂在门口的架子上。 踢掉拖鞋,走到窗边去拉窗帘,看到颜新的车子车灯亮起,似是准备离开,便果断拉上的窗帘。低首,拉开裙子侧面的拉链,还没有脱下来,就听到身后的门响了。下意识地侧目看去,就见靳骄阳走进来。 夏初皱眉,责备道:“怎么不敲门?” 靳骄阳则若无其事地走进来,说:“怕什么,爸妈又不在。” 夏初懒得跟他辩解,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爸妈在不在的问题。低头,原本是想将拉链拉上,岂料,拉链挂上了布料,怎么也拉不动。正在着急,面前一道阴影罩下来,手被一双男性厚实的手掌握住。 他说:“我来。”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两人的身高问题吧,每次说话那气息都吹过来,痒痒地扫着她的肌肤。 夏初抬头,对上他温柔如水的眸子,不由感到尴尬。 靳骄阳唇角噙着笑,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衣料和拉链,敞开的地方都可以看到她的一截腰肢,甚至内衣的颜色。指尖无意地触过她的肌肤,纵使两人只是单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夏初也是觉得不妥。 “骄阳,我自己去浴室里去换吧。”脸莫名地热,她推着他的手。 哪知他的手却顺势滑进了她的裙子里,滚烫的手掌熨贴着她的腰间肌肤,她身子不稳地后退了两步,竟已经被他逼到窗边。 “骄阳……”她胸口莫名紧窒,也不知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只觉得他掌心下的肌肤被炙的很烫。 “嘘!”他伸进裙内的手勾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食指压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噤声。 晚上,保姆早就离开了主楼,难得靳家夫妇和夏末都不在。多好的机会,寂静的夜,无法形容的美好,真怕她一出口就破坏了气氛。 夏初完全可以推开他的,却楞楞地看着他那张俊脸压下来。不同于早上的吻,两片薄唇攫住她丰润的唇瓣,属于靳骄阳的气息便弥漫在鼻翼间。 她手下意识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似是想推开,可是他吻的那般用力,那般炙烈,热烫的气息仿佛蕴含着狂风骤雨将她袭卷一样。 舌,撬开她的贝齿,强势地勾着她的舌,手贪恋地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摩擦。夏初的背隔着窗帘贴在玻璃上,后背是凉,胸前又被他的体温熨烫,整个人处在冰火两重天里,头已经有些懵懵的。 纵使她在外面再干练,此时也滩成了一池春水。手下意识地揪着他胸前的衣料,被放开时如缺水的鱼一般,只顾喘着气。 靳骄阳最喜欢她此时的模样,眼睛里一片迷离,没有平常的冷静。大概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喜欢看着自己所钟爱的女人在自己身下变成这副模样。 指尖轻擦过她脸颊的红晕,问:“喝酒了?”声音带着暗哑,仿佛已染了**。 夏初点头,仿佛力气稍稍恢复了一点,手慢慢松开他胸前的衣料,他却并没有放开自己。两人目光相望,就那样怔怔望着彼此。主要是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能盅惑人般,让她移不开视线。 “被人送回来的?”他又问。 夏初这次总算明白他今天反常的原因,点头,说:“新上司。” “男的?”他真的不想如个妒夫一般,可是仍控制不住自己多想。 因为三年之约越来越近,她一向是他不能掌控制的人,所以才愈加不安。此时的他虽然表面镇定,可是谁会想到白天在公司里稳重,做事干练,令人敬畏,拥有无数粉丝的他,此时内心更像个无措的孩子。 夏初看着他,却并没有回答,而是将注意转回颜新身上。皱眉,有些迟疑地看着他,问:“靳骄阳,你以前是不是有个姓颜的女朋友?” 002 醋意 校园港 正文 推荐家奕新文《名门婚诱,枕上新妻似火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推荐家奕新文《名门婚诱,枕上新妻似火 荣翰丞:名门权贵,传言心狠手辣,暴戾凶悍。 两任妻子死后,“克妻”之名人尽皆知。 关佳人:人美心善,装得来萝莉,扮得了御姐。 为护母亲周全,签下协议,代嫁成为“克妻”男人的第三任妻子。 【一句话简介】这是一个强取豪夺、阴差阳错的故事。 【男主版本】 他们初见在摄影展上,此后,他与她“偶遇”数次。 他恋她成痴,她避他如虎。他强取豪夺,她抵死不从。 为了她,他拒绝已定的婚事,对同一个女人提出两次退婚,两次离婚。 而当他得知,深爱的女子与被自己冷落的新婚妻子是同一人时,他… 【女主版本】 据说荣家儿媳进门后都活不过三个月,她为活命,恪守本分,处处小心。 她本以为这场婚姻可以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却不料… 【小剧场】 激烈战火刚停歇,硝烟又开始了。 关佳人扯着被子隔开不知餍足、再度扑上来的男人: “友情提示,夫妻协议,一周一次。” “协议补充,夫妻生活,一次一夜。”某床下闷骚,床上风骚的男人应道。 … 简介无能,亲亲们请戳正文,试读三章,如合您口味,请【收藏】支持本文, 感谢之—— 推荐家奕新文《名门婚诱,枕上新妻似火 校园港 正文 003 别遮,很美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3 别遮,很美 靳骄阳闻言,眉皱起来,捧着她的脸审视,问:“你这是要翻旧帐?” 夏初摇头,不待她说话,靳骄阳的唇便落下来,狠狠地吻住她。如果刚刚的吻还算克制的话,此时靳骄阳便已经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释放。 将她压在窗上强吻,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将她的所有理智席卷。是,他承认自己曾经荒唐过一段时间,寻阤也完全是因为不确定,为了刺激她。如今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但是他并不想她在此时分散心思去乱猜、乱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个吻狂野而迷乱,带着他心里的不安定,开始急切地都撞到了她的牙齿。不曾回神,他的舌便强势地伸进来,在她的嘴里翻搅,勾着她的舌缠绵。 夏初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开始痛了,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将自己抱得愈紧。她只好闭着唇,将他推出去,他吻得用力,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唇肿。 “骄阳,疼。”纵使平时再冷静的女人,此时也只能化作一滩春水。她可怜兮兮地喊他,那个疼字出口,他才放开她的唇。 舌在她唇角舔了下,他真是迷恋极了她身上的味道,就连唇膏的味道都喜欢极了。唇沿着唇角到下巴,轻咬了一口,才慢慢沿着藏青色的血管来到细白的脖颈处。 夏初的脖子犹为敏感,他温热的呼吸喷过来,她就已经止不住颤栗了下。靳骄阳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化,低低地笑出声来。 夏初这才回神,竟现自己的衣服竟不知何时被褪了下来,若非他托着自己的腰,此时那件裙子应该已经落到脚边,她只剩贴身的内衣了。 低呼一声,手下意识地掩在胸前,虽然两人不是第一次,生关糸的机会还是极少。这样的**相见,还是令她有些不适应。 靳骄阳却笑了,最喜欢她这样手足无措的模样,因为不管怎样的男人,都喜欢在女人面前掌握主导权。虽然她是自己的姐姐,可在他眼中更是他喜欢的女人,后者的角色比前者更重要。 他抓着她掩住胸前的手,放在唇边啄了下,眼睛盅惑地看着她,说:“别遮,很美。”那样灼灼的目光,里面映着她的模样。 四目在半空中胶着,他突然将她揽腰抱起,然后放置到那张大床上。光裸的肌肤贴着绸制的被单,他的身子便覆过来,身体交叠,然后一切生的都那样自然。 犹记得第一次生关糸,是三年前夏初过二十五岁生日,靳名珩在靳家老宅大摆宴席,几乎全昕丰市的权贵都来了,那阵子生日宴的邀请卡可谓炙手可热。所有人甚至都在猜测,靳名珩当晚会不会为夏初选婿。 当然了,靳名珩并没有这个意思,那次聚会也非常隐密,媒体虽然大肆渲染,却被挡在门外,几乎会场内的照片都没有拍到。 那晚,她穿着一袭酒红长裙,如朵盛开绽放的花朵。数不清的青年才俊围绕着她,企图找一机会亲近。那晚,他心里郁闷了一晚,所以不知不觉灌了很多的酒。 他在园子的花架下睡着了,被人摇醒,睁开眼睛便看到她。她担忧地看着自己,她皮肤本来就白,酒红相衬,垂在肩头的坠子明晃晃的,竟让他一时分不清真伪。 “怎么喝这么多?”她伸手摸了下他的头,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还当他是小男孩一般。 他心里不舒服,眉微皱了皱躺开她的动作,问:“爸、妈呢?” “宴已经散了,爸、妈和夏末都回去了,我也正打算回付出呢,管家说看到你在这儿睡着了。”一晚上没见人,就连靳名珩都以为他出去鬼混了。 “哦。”他应了声,头还是有点晕晕的。 夏初见他甩头,便知道他大概是酒劲未散,意识还不是很清醒。便搀着他的手臂,说:“外面天凉,咱们进屋里去吧。” 她靠过来时,身上有一股清香。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姐弟,却忘了是从什么时候起,他都不敢靠她太近。怕吧,怕迷恋上这种味道。 今天,她靠自己这么近,近到可以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她撑着自己的身子,大概他太重了,所以有些吃力。皱着眉,咬着唇,可是侧面的孤度竟是那般美好。 他就那样楞楞地看着她,忘了自己可以将身体撑起一些,这样她会轻松一点。进屋时,她的鼻尖上都起了汗珠,细小的,晶莹的,那么美。 他想他一定是中了毒,所以才会吻过去,却是惊了她。于是两人就摔在了客厅的地板上。当时靳骄阳的本能反应是及时抱住她,然后让自己摔在了地上。还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可是他还是摔得后背有些疼。 夏初就趴在他的身上,空间很静,一瞬间的四目相望,或者是让他当时护着她的举动带来触动,所以一丝微妙在空气中漫延。 那时佣人都在前面的楼里忙着打扫宴会现场,后面的楼自靳远过世,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住,所以这里几乎没什么人。两人就维持那样的姿势,然后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捧住她的脸颊,攫住她的唇瓣。 梦寐以求的柔软丝滑,她反应过来想反抗时,他已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将她的手压过头顶,吻在她的唇间、口腔内壁间辗转许久,才来到了耳垂,然后到脖颈间啃咬。 她也由开始的反抗,渐渐变得的浑身瘫软,任他予取予求…… 其实他们生关糸的次数真的很少数真的很少,第二次次年他的生日,那天是他与一群小过的,同样被灌了很多多酒,半夜打电话让她去接他。待那些小走了,他非缠着她要生日礼物。 此时,她的脑子仍有些混沌,许多画面挤来挤去,到最后还是他揉了自己一把,力道大了,有点疼,她才回过神来。 “乖,专心一点。”他说,声音沙哑。 她唯有抱紧他,可是直到第一次结束时,神思仍有些恍惚。后来,她已经有些忘了,因为男人总是这般不知餍足,她整个人已经昏昏欲睡,累得手指都不想动。 第二天醒来时,是她自己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她按掉了床头的闹钟坐起来,若非全身酸疼的像被什么碾过,她真以为昨晚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春梦。 床单已经被换了,房间里整整齐齐,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应该是靳骄阳收拾的,她不愿意,他总是不会让她在这个家里留下一点给人嚼舌根的话头。 掀开被单,赤着脚进了浴室,洗漱,穿衣服时才现脖子上有块殷红,不用想也是靳骄阳留下来的。只是天气太热,她在夏天的衣服里找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糸一条丝巾遮住。 下楼,宋凝久正在厨房与餐厅之间忙碌,靳氏父子则坐在客厅的沙上谈着生意上的事,听到脚步声抬头,便见夏初下了楼。 “爸、骄阳。”夏初喊,唇角一如既往地带着浅浅的笑纹,并让人看不出什么。 靳名珩点头,站起身来说:“起饭吧。”然后往餐厅边走。 靳骄阳随即站起来,与夏初跟在后面。他看着她脖间那条丝巾,唇边噙笑着作势要去扯。夏初躲开,手护着丝巾,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骄阳,大早上的欺负姐姐做什么?”这一幕正好被宋凝久瞧见,她斥自己儿子。 夏初赶紧率先一步往餐桌边去了。 “我哪有,我是见她脖子上这条丝巾好看。”靳骄阳痞痞地回着,拉开椅子坐到夏初身边。 这话听明显别具深意,就算靳氏夫妇不觉得有什么,夏初则有点心虚。经儿子提醒,宋凝久也觉得夏初大热天糸个丝巾怪怪的,不过面上并没有露出来。而是问:“夏末呢?” “那丫头昨晚玩得太晚,可能还在睡呢。咱不用等了,开饭吧。”靳骄阳说。 “喂喂喂,靳骄阳,咱到底是不是孪生的啊,你才晚下来一分钟,你就说我坏话。”人未到声先到,话音落时,夏末已经进了餐厅。只不过还穿着睡衣,头有点乱糟糟,明显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靳骄阳看着她这邋遢的样子,满脸嫌弃地说:“自己回去照照镜子,出去千万别说是我妹妹。” “你,行,我就说是你靳骄阳的姐姐。”夏末回。 “姐姐?”靳骄阳目光故意在她身上遛了圈,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就那口吻,那表情就够轻蔑的。 好像在说,她还是别出去给靳家丢人了。 “爸、妈,姐,你们就看着他这么欺负我啊?”夏末一跺脚,不干了。 难得她今天没跟自己掐起来,靳名珩看着她被气红的脸,倒是心情舒畅不少,根本就没理她。夏初唇角虽然挂着温和的笑,可是并没有参与的意思。 “行了,你赶紧回去好好洗漱一下,早餐我让人给你留一份。”宋凝久说。 “我肯定不是亲生的。”夏末一跺脚,转身上楼去了,模样娇憨又可爱,几乎是家里的开心果。 夏初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靳名珩夫妇一直拿她与自己的双孪生子女一样看待,家里的佣人又都是用了多年的,所以即使夏末总是气急了将这话挂在嘴上,也不会让她多心,反而这样的场面很窝心。 夏初上了楼,一家人开始围着桌子吃饭。 “我听说kf新调了总经理过来?”靳名珩问。 “嗯,是颜家人,叫颜新。”夏初回答。 “是不是开了一辆黑色的路虎?”宋凝久问,那模样有点八卦。 靳名珩不由多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靳骄阳眉头却微皱起来。 “妈。”夏初一副求饶的口吻。 “好好好,我不问。我就是听王妈说,昨天有辆车把你送回来后,很久都没走。”宋凝久回答,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原本追求她两个女儿的就多,她也没在意。可是她今天脖子上糸的这条围巾,还是让她忍不住想小小的八卦下,毕竟是自己女儿的事。 夏初一向有主见,女孩脸皮又薄,只得不再说话。 “对了,骄阳,再过几天就是你和夏末的生日了,打算怎么过?”宋凝久问。 其实家里人过生日,他们总是喜欢自己温馨着过。可是在靳名珩眼里,二十五岁是人生的分界线,总是特别重视保不齐又要和夏初当时一样要大办。 靳骄阳正待回答,岂料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看到眼来电显示,大概是公事,他到客厅的窗边讲了有一会儿电话才折回来。说:“我公司有事,要先走一步。至于生日的事听你们的,或者你们可以跟夏末商量商量。”说完,看了夏初一眼,说:“可能,我会公布一件事,希望爸妈不要太震惊。” 这话引起靳氏夫妇的注意,总觉得他看夏初的那一眼别具深意。来不及深究,便见他已面色如常。将钥匙放到夏初手边,说:“钥匙弄好了。”意思是让她自己开车去上班。 夏初点头。 靳骄阳便走了。 “公司里有什么事你不知道?”宋凝久转头问着自己老公。 靳名珩闻言,唇角挂着惯常的笑,并不作答。儿子大了,他一直信奉圈在笼子里的鸟儿学不会飞,靳骄阳的志向并不只是继承祖业,这点他很高兴。 夫妻那么多年,宋凝久看他的表情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便不再相问。 一时,餐厅里便只有用餐的声音。 “爸、妈,我也上班去了。”夏初将杯里的牛奶喝掉,擦拭了下唇角,站起来说。 “嗯,开车慢点。”宋凝久叮嘱。 “好的,知道了。”夏初笑着,走过去倾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宋凝久笑着,家里这几个儿女都令她十分窝心。 “喂喂,我会吃醋哦。”靳名珩看着相亲相爱的母女,放下了刀叉。 夏初看看他,说:“爸,其实我也蛮想亲你的,可是怕我妈吃醋。”也只有在家里,她才会露出女孩一般的笑容。说完不待靳名珩说什么,人已经不溜烟地走向玄关。 “这丫头是嫌弃我了。”靳名珩看着宋凝久,无限怨怼地说,可是眼睛里的晶晶笑点,却在暗示什么。 “那就让我安慰你吧。”夏末不知何时跳出来的,搂着靳名珩就在他脸上啵了下,简直是霸王硬上弓。吻完才现餐厅里并没有夏初的人影,问:“我姐呢?” “刚走了,找她有事?”宋凝久回答。 “搭个顺风车。”夏末回答着松开靳名珩,转身就往外追去。 “喂,你不吃饭啊。”回家她的只有夏末头也不回地摆手,人已经冲了出去。 “这丫头怎么疯疯癫癫的。”宋凝久嘴里嘀咕。 靳夏末才不在乎爸妈怎么看自己,冲出来后,正好截住夏初的车。那丫头穿着一身街头潮服,背着背包,双后张开地突然冲出来。还好夏初及时现踩了刹车,即便这样也被吓了一跳。 “姐,搭个顺风车。”她犹不知危险地嘻嘻笑着,打开副驾的车门。 “你呀。”夏初说,剩下的话全隐没在表情里,既心疼又无奈。 夏末才不在乎,拿出化妆镜便开始化妆。夏初也赶时间,便将车子开出去,直奔公司。 早上的路况还是那样,车子如蜗牛一般前行。夏末对着自己的妆容终于满意,这才收了化妆镜。其实这丫头平时最没耐心了,今天嘴里还哼着歌。 “恋爱了?”夏初问。 “我如果告诉姐姐,姐姐会不会把你的秘密也告诉我呢?”夏末问。 “我能有什么秘密?”夏初问,表情并没有什么特别,专注着前面的路况。 夏末目光落在她的表情上,觉得她的藏得可真深,半点都不露。 车子停在商业街口,夏初转头时,看到夏末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问:“怎么了?” 夏末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其实昨天哥从你房间里出来,被我撞到了。” 夏初表情石化,但回神领悟到她眼神中的暧昧时,脸腾地一下烧红了脸。而点了火的夏末而推门下车,说:“放心,我不会乱说话。”便蹦蹦跳跳地走开。 他们住在三楼,靳氏夫妇住二楼,自然没有她看到的多。 夏初则突然感觉有点头疼,缓了两分钟才将车子开出去,直奔公司。 大清早的,办公格子间里的职员看到她,都有精神地打招呼,还是令人心情很愉快。于是她暂时将别的事都暂搁在一边,准备投入工作。 敞着的办公室门板被人轻敲了两下,她抬目,便见秘书抱了大捧火红的玫瑰送过来。 “特助你的,我自作主张替你签收了。”像夏初这样的女人,收花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听说昨晚是颜新送她回的家,所以八卦的人们都在猜测。 夏初本来想让她扔出去,这时微信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是靳骄阳,问:花收到了吗?才意识到是靳骄阳送的,便说:收到了,很漂亮。 他回:喜欢就好。 唇角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放下手机,将玫瑰接过来,然后拿花瓶去插。 秘书这时退出门外,其它八卦的人便围上来,问:“没让你处理掉吗?” “没有。”秘书笑着离开。 他们眼中无不惊异,同时交换着上司恋爱的讯号。 靳夏初将玫瑰摆在桌上,又看了眼手机,他并没有再微信过来,想来应该也开始工作。 又是一上午的忙碌,中午吃饭时才想起没有吃避孕药。她平时也没有这准备,便到楼下去买了盒。刚刚打开包装,颜新便闯进来。 对于他这样不礼貌的行为,她皱眉。 颜新的目光首先映入的是那束玫瑰,火红的花瓣,含苞待放,分外惹眼。再看一眼她搁在手边的药盒,她也不避讳,就那么旁若无人地吃下去。 颜新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是说出来好像他多在乎她似的。说来可笑,两人早先原本就不认识不是吗?何况是人家的私事。 “颜总经理,你有事?”夏初问。 颜新这才正了正脸色,正欲说话,她桌上的手机便响起来。夏初只得先接电话,点了接通键,移至耳边。 那头也不知说了什么,她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 “马上停止施工,处理现场,安抚一下受伤群众,我马上就过去。”夏初的语速很快,挂了电话,拿过自己的包,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扫进包里,拎起便往外走。 “怎么了?”颜新拽住她。 夏初这才回神,想起办公室里还有颜新。不过现在也顾不得怄气,一边往外走一边对他说:“正宏那边的工地出了点问题,我现在要过去协调一下。” “正宏?”颜新皱眉。 他虽然刚刚上任,可是对于现在kf目前进行的几个项目还是了解了一些。正宏是他们kf新展的地产版块,因为昕丰市地产近些年都被环球吃得差不多,他们的目标转向周围的二三线城市。 那边投资还在初步阶段,只有个办事处在那边。施工也刚刚开始,能出什么事? “拆迁户闹事,施工现场伤了人。”夏初简单说着,人已经进了电梯。 “我陪你去。”她这样风风火火的,颜新总也不放心,而且他才是分公司的负责人不是吗? 夏初看了他一眼,虽然有诸多顾虑,不过有个男人也好办事,便点了头。 他打了个电话,两人到楼下时,他的助理已经将车开过来。一行三人,朝着正宏所在的县城开去。本以为是小事,到了现场才知道是因为流血事件,又加上媒体的大肆渲染,已经引起地方政府的重视。 他们先去受伤的群众所住的医院探视,差点被激动的家属打出来。外面天已经黑了,她还在找关糸联糸政府方面的人。因为颜新初来乍到,从前这个案子又是她联糸的,所以全程几乎都是她在奔走。 因为事情闹的有些大,政府的人再三推托。她与那些人虽然打过交道,可是也不熟。只得托人在中间周旋,对方也觉得棘手。 她拜托了好久,那人才答应试试。挂掉电话,机身都热的有些烫手,还不曾松口气,手机又嗡嗡地震动起来。 “几点了,为什么还不回家?”对面传来靳骄阳的声音。 她此时才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街头霓虹光一朵接着一朵地亮起来,绚烂地绽放着。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了自己的眉心,说:“骄阳,我在出差。”忙的她电话都忘了往家里打。 “要不要吃宵夜?”身后,颜新的声音却突兀地响起来。 003 别遮,很美 校园港 正文 004 一起过夜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4 一起过夜 她侧头,看到颜新站在身后。仿佛此时才现她再讲电话,给了他个抱歉的眼神,噤了声。 “骄阳,我在临县。这边工程出了点问题,可能要过两天才会回去,替我跟爸妈说一声。”夏初将注意力转回电话这边,对靳骄阳说,声音里虽然透着些许疲惫。 那头沉默,半晌才传来他的声音,说:“好。” “那我先挂了。”不是不想解释,只是都是工作关糸,原本也没什么,她在犹豫自己解释了,他会不会想得更多。更何况那个讨厌颜新还站在身后,总觉得有些话说不出口。 “是不是很累?”在她预备挂电话的时候,那头靳骄阳的声音传来。 印象中他一直是玩世不恭的,习惯痞痞的笑,模样看似暖,其实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可是就那么一句话,仿佛一下子就击蹋了她心里的那座堡垒。 她虽然是靳家的长女,父母手里捧着的掌上明珠,可是自出国留学开始,已经学会独立。不管在外面多难,她都会自己去学着解决。靳名珩也放任她这样,感觉女孩子自强一点没什么不好。 她习惯了,所以这一天不管多么累,多么难,她也没有想过退缩,想过自己会怎么样?只想勇敢地往前冲,可是此时此刻听到这一句关心,她眼睛里竟有点涩涩的感觉。 终究,她还是忍住了,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嗯。”不是不想与他分享,而是这个屋子里还有颜新在。她的脆弱还是感动,都不像演绎给第三个人看。 “早点休息。”靳骄阳说,然后挂了电话。 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她攥着手机的手掌一点点收紧,又一点点慢慢松开,整个过程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然后转过身来时,已经恢复如常,甚至带着一丝尖锐。 “你故意的?”她问,目光直直射向颜新,语气间充满笃定,无一丝怀疑。 若有人见过她整个人变化,定然会惊叹于她的变脸速度。 颜新耸肩,反问:“我如果说不是,你信吗?” 信他个大头鬼! 夏初很想破口大骂,不过她忍住了。机身握在手里,双臂交叉在胸前,她看着颜新严肃地说:“颜总经理,我正在为咱们公司的项目焦头烂额,你不觉得自己此时的行为很公私不分吗?” 说到私,她模糊地记的,靳骄阳大学时好像是交过一位姓颜的女朋友,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考证,那个女孩跟颜家有什么关糸? “是吗?我倒没看到靳特助为公司的事焦头烂额,反而看到你在讲私人电话。”颜新说这话未免有些刻薄了。 “那你开除我好了。”夏初算是明白了,这人跟靳家有没有仇她不知道,肯定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就是了。 “靳特助明知现在这情况还是要靠你,这是有恃无恐了?”他问。 夏初闻言,唇角露出一丝笑来,说:“你也知道啊?”那意思好像在说,知道就别再惹我一样,转头就进了自己房间。 为了方便工作,他们住的是套房。颜新看着她大力将门摔上,这是给他脸色看呢。这时套房的外门被推开,他的助理拎着宵夜走进来。 “颜总。” ——分隔线—— 彼时,靳家 靳骄阳挂了电话,一家人都眼巴巴地瞧着他,问:“怎么样?” “出差了,太忙,忘了给家里打电话。”靳骄阳轻描淡写地回答。 闻言,宋凝久算是松了口气。 靳名珩拥着她,说:“好了,都回去休息吧。” “爸妈晚安。”夏末扬声说着,可是目光直盯着电视,显然一点诚意也没有。 靳名珩与宋凝久上了楼,靳骄阳也跟着走了,没一会儿,夏末便看到他拎着衣服从上面下来。 “哥,这么晚了你干嘛去?”夏末诧异地看着他问。 “有点事。”靳骄阳说着往外走。 夏末赶紧将手里的零食往桌上一丢,在玄关处拦住他问:“是不是去找姐姐?” 靳骄阳穿好鞋好后,对她说:“管你的嘴。”模样严厉,像在警告。 夏末撇了下嘴,模样有点委屈地说:“我只是关心姐姐。” 靳骄阳看到她这样,才反应过来自己心情很糟,却把气撒到她身上了。有些歉意是揉揉她的头,说:“她没事,我就是想过去看看。” “真的?” “真的。”靳骄阳认真是点头。 夏末这才让开。 靳骄阳与她擦身而过往外走,却被夏末一下子拽住手臂。靳骄阳侧身看着他,夏末踮脚抱了他一下,说:“要把姐姐带回来。” 这丫头平时极少有这样的时候,反而让靳骄阳的心愈加暖起来。他吻了吻夏末的额,说:“早点睡,不要瞎担心。” “好。”夏末应着退开身子,转眼又恢复成平时俏皮的模样。 靳骄阳出了门,夏末转身往回走,便见靳名珩拿着水杯站在走廊边,唇角含笑地看着她。表情与平时慈父的模样无异,眼睛里却含了询问。 “哥说有事,出去了。”夏末主动坦白,坐回沙边继续吃薯片,看电视。 可是靳名珩还维持那样的姿势看着她,纵使夏末平时再无赖,此时也抗不住他的视线,干脆抱了自己的零食起身,眼睛飘忽着说:“那个,我上楼睡觉去了。” 经过靳名珩身边,他伸臂拦住她。 夏末是真头疼,因为这个爸爸可不是平时那么好糊弄的,便求饶:“我答应过哥哥不说的,你就饶了我吧。” “那么说,是真有事?”靳名珩问。 “哎哟,真没事,他们没有性命之忧,也没有作奸犯科。您老啊,就赶紧上去陪我妈吧。”夏末极为无奈地催他,然后一溜烟往上跑。那模样好似他再多问一句,她就跟他急似的。 靳名珩看到夏末的模样,确定儿子出去和夏初有关,便不再问别的。 ——分隔线—— 临县,夏初洗了个澡,回到床上。这一天奔波也累了,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明天才能以好的状态来处理工作上的事。 颜新那边倒是不着急,与自己的助理吃了宵夜,便各种回了房。作为颜家的继承人,他自然有除了一个小小分公司外的许多事干。这事交给夏初,他倒是不着急。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后半夜,不止是酒店内,就连外面大街上的喧嚣都已经消匿。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在昏暗中折射出幽蓝的光。 夏初迷迷糊糊地抓过手机,眼睛都没睁开,只凭感觉滑向接听的位置:“喂?” “开门。”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夏初却听出是靳骄阳的声音。她惊的一下子睁开眼睛,并坐了起来。 “骄阳?”夏初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声音,或是那两个字的意思,所以不太确定。 “嗯。”那头应,让她确定真的是靳骄阳。 “你再不开门,我就要在外面睡着了。”他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却传达了另一个意思。 夏初因为自己接收到的信号,而胸口微微跳着。她试着自己冷静,然后去开床头的灯。平时精明的她,此时却要一个一个字分析,他刚刚说的那话的意思,而不是他心血来潮的恶作剧。直到不自觉地手压住胸口,感觉砰砰的撞击,她终于丢开手机,鞋都没穿便开门跑出去。 穿过外面的客厅,拉开门,她便看到了倚在门框边的靳骄阳。心有那么一瞬间被触动,她甚至不敢眨眼睛,因为不确定眼前不是自己的幻觉。 直到他剑眉微蹙,说:“又不穿鞋?”声音里满是不赞同。 她才醒过神来,往前迈了一步,踮起脚,搂住靳骄阳的脖子,终于闻到属于他的味道。 此时颜新听到外面不同寻常的声音,以为生了什么事,打开门,便看到穿着睡衣的夏初扑进一个男人的怀里。而那个男人听到开门声,正与站在客厅的他相望。 夏初也察觉有人跟了出来,便放开了靳骄阳,可是他的手已经扣住她的腰身。虽然什么都没说,目光却直视颜新,用肢体语言,直接宣布了占有权。 夏初转头也看到了同样穿着睡衣的颜新,倒没有别的解释,只正色道:“抱歉,吵到你了。”便抓住他搁在自己腰间的手,牵住,拉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几乎可以说是旁若无人,直到夏初卧室的门关了,颜新还站在那里,看着那道门板,神色莫明,让人看不清到底在想什么。 倒是靳骄阳被夏初拉进房内,看到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的东西,床上也只有一只枕头,被单凌乱,看得出来主人爬起来的很急,不由笑了。 “你们公司这么穷么?需要和同事住在一起。”表面眉却皱得很紧,嘴里抱怨。 夏初倒是不在意,因为太了解他。唇角带着笑,转头,目光盈盈地看着他问:“怎么会赶过来?” 靳骄阳闻言,上前握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抬起一只放在唇边吻了下,才看着她,说:“如果我说想你了,你会信吗?” 自然是不信的,因为他们天天相见,闭目都可以清楚描绘出彼此的模样,夸张一点说,哪怕一根头丝都能分辨出是不是对方的。这并不单单是因为爱情,更多的是因为朝夕相处的亲情。 可是他看着她的表情那样认真,眸色如海,仿佛蕴含、压抑着某种浓烈的东西。那是种魔力,要将她吸进一般,就连他唇啄过自己手背的地方都感觉烫烫的。 四目那样相望,仿佛看尽对方眼中的风景,时间都静止了一般。许久,他才拥她入怀,说:“抱歉,扰了你的休息时间。” 靳骄阳与靳名珩一样啊,何曾见他这般温柔体恤?可是这样的男人,只要甘心对你好,又有哪个女子能拒绝?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特别的女子,她对他也不是抗拒,更多的不是不确定吧。 因为有亲情在,所以才不敢轻易尝试。她是养女啊,正因为知道父母和弟妹多么爱她,才更怕如果万一哪天这爱有了变故,亲情也会随之变得不面目全非。 她知道,或许他们都不会怪自己,可是不忍让自己现在美满的家中增添任何一丝丝的不快。想到这里,她头枕在他的肩上,只是抱紧他,不再说话。 靳骄阳只以为她是累了,便抱起她,然后放到床上。身子落在丝滑的被褥间的时候,夏初胸口还是提了一下,却没想到他只是将她放到床上,然后自己绕到另一边,帮她盖上被子,说:“睡吧。” 夏初怔了下,暗笑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忍住抚额遮羞的冲动,安静地闭上眸子。被人打扰到睡眠,其实再想睡着是不容易的。可是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带着安定人心的作用,不知不觉间夏初还是睡着了。 她睡着了,靳骄阳一路风尘仆仆赶来,却睡不着。又怕吵醒了她,所以就那样一直看着,直到天色渐亮时,他方才起身。 在附属的浴室里简单地冲了个澡,人虽然比较龟毛,可是谁让他来的匆忙,只得凑和着披了酒店的浴袍出来。地上的毛毯吸走了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他开门出去,就见昨晚看到的那个男子(颜新)坐在客厅里。 颜新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到他的模样不由皱了眉。 靳骄阳倒是不在意,迳自拿毛巾擦着头坐到沙边,然后拿起客房的手机,报了房号后开始点餐:“一碗银耳莲粥,一份秦记烧麦谢谢。”然后挂了电话。 颜新的目光仍落在他的身上,此时仍不住开口问:“靳少?” “哟,这称呼怎么感觉在喊我爸似的。”靳骄阳看着他,虽然面上笑得明艳,可是眼睛里透出的却完全不似那么回事。 颜新大概也感觉到了,不过并不在意。而是向他伸出手,自我介绍:“颜新。” 靳骄阳睨了眼他伸过来的手,却并没有握,而是继续擦拭着头,说:“猜到了。” 靳骄阳用的洗膏是夏初临时让服务生买的,那股清冽的青草味道很强,刺激着颜新的味觉。不过面对靳骄阳的不给面子也没有动怒,收回手,低头抽了根烟点燃。 助理本来已经出来了,却敏感地感觉到客厅的气氛不对,又借机打电话回到房内。 靳骄阳这个人随意惯了,连浴袍都不好好穿。颜新透过眼前青白的烟雾间,看到他露出的紧实胸膛,上面露着两道指甲印。不深,可见当时也是见了血丝的,这会儿已经结了疤。 “靳少,怎么说屋里也有女士在,你的穿着是不是太随意了些?”颜新眯眼说着。 靳骄阳挑眉,故意问:“你说夏初啊?”昨晚两人共居一室,有人怕是已整夜难眠,看来他是来对了。 “如果我没记错,她好像是你姐姐?”靳家人如何他并不知道,可是像夏初那样的女人,他昨晚算是惊着了。 颜新说完,不待靳骄阳回答,夏初的房门再次被打开。只见她已经洗漱完毕,匆忙间昨天那条丝巾没带,颈间转为暗红的色彩尤为扎眼。 最为扎眼的应该是她打开门后,将视线首先投向的是靳骄阳吧。恋人间的互动,其实并非只有嘴上宣示,更多的是这种不经意的举动,细节,营造的氛围明显与别人区割开来,那是她和他的世界。 当然,可能因为是在外面,所以两人也比平时在家里随意一些。 门铃响起,靳骄阳起身去开门,给了小费,转身将餐盘端进来。 “哇,纸皮烧麦。”夏初惊喜地叫,整个表情与平时在公司内的形象相去甚远。 “坐下再吃。”靳骄阳拍了下她伸过来偷吃的手背,走到吧台那边。 夏初像只可爱的哈巴狗似的跟过去,坐下,喝了口粥,咬了口烧麦,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靳骄阳见了,也极有成就感。“吃完工作,我去补个眠。”他吻了吻她的额,起身回到房内。 夏初也不在意客厅里还坐着颜新,继续吃自己的,好似一切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其间,颜新的助理替他们点的餐也已经来了,吃过早餐,她起身回房拿包,准备工作。 “靳特助,我们是在出差,你这样公私不分好像不太好。”颜新说,看着门板,明显是指靳骄阳在房间里的事。毕竟,这间套房暂时是他们工作的地方。 “在总经理眼里,我不一向都这么公私不分吗?”她不在意地瞧了他一眼,反问着进了房间。 这话,明显是在呛他昨晚说她讲私人电话。 打开门进屋,靳骄阳也没有睡,正在她的电脑前登陆公司帐号,好像忙着在收邮件。他本身就每天就要处理很多事,这样临时过来,肯定也是抽不开身的。 夏初由后抱住他的脖子,靳骄阳侧头看着她,平时都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她又顾及父母,像这样亲昵的时候还是很少,不过他真是喜欢极了这样气氛。 “骄阳,我再给你订间房吧。”她说,脸埋在他的脖子里。 “你那个上司有意见了?”靳骄阳问,仿佛并不意外。 夏初不回答,等于默认。 靳骄阳扫了眼邮件,将屏上的页面关了,转头对她说:“刚才我已经订了对面的房间。” 夏初闻言笑了,不得不承认,他虽然比自己小,可是很少耍小孩子脾气,尤其是这种时候特别贴心。 夏初整理了下仪容与颜新出门,靳骄阳倚在对门客房的门框前,对她说:“等你回来。” 夏初知道他故意的,脸上带着纵容的神色,这才进入电梯。 上午他们去了工地堪察现场,了解进度,下午又去了趟医院看望受伤的群众,砸钱是必然的,并且找了相熟的媒体,制造正面的新闻报导。 不可否认,分公司的总经理在,还是表现的极大的诚意。颜新这厮讲工作时还是那样一板一眼,看望受伤的群众却是亲和的狠。只不过单独对夏初或还有助理在的时候,整张脸都是冷的,也不知甩脸色给谁看。 总之,这一天的行程还算顺利,晚上夏初托的人那头便有了消息,约在酒店见面。酒桌上自然少不了推杯换盏,怎么说他们也是大城市来的,这几个政府领导也希望他们促进县内的经济,倒也没有太为难,只暗示他们将受伤群众,和那些拆迁户处理好,让媒体抓不着把柄,他们这边都好说。 饭局临近尾声,可谓宾客尽欢,夏初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是在走廊拐角看到个宴请的领导在讲电话,隐约听到靳少两个字。看到她走近,很不自然地挂了电话。 送走几位领导,便只剩夏初与颜新了。他的助理去取车,所以两人站在台阶上。 夏初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时,颜新看到骄阳两个字。夏初按了接通键放到耳边,出声:“喂?”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夏初的目光开始在街上四处搜索,然后路灯下,看到靳骄阳倚在车边的人影,正在朝她招手。 她挂了电话,抬脚欲往那边走,不意手腕被颜新捉住。 “你干什么?”她烦感地皱眉看着他。 “我一直以为靳特助做到今天的位置是靠了真实实力,倒没想到连处理这么点小事都需要依靠靳家。”颜新说,模样有些尖刻。 “总经理,不管我依靠谁,您作为受益人,不觉得这时候说这话不合适吗?”夏初反问,气势一点也不输他。 虽然她不太喜欢家里的人干涉她的工作,哪怕是替她解决困难。靳骄阳这次做这事也没跟她说,不过她心里并不怪他,反倒是颜新这个人从出现就有点莫名其妙的。 颜新闻言,脸上浮起一丝嘲弄,正欲说话。 靳骄阳那边远远看着颜新拉着夏初,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已经抬步走过来。 004 一起过夜 校园港 正文 005 生日宴失约!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5 生日宴失约! 颜新闻言,脸上浮起一丝嘲弄:“那么靳大小姐以为,我该表现的感激涕零吗?”他盯着夏初的眼光尖刻,对靳骄阳替他们公司摆平这事的行为,竟然含着明显的不屑。 记得有句话叫帮理不帮亲,可是明显颜新此时的行为在夏初眼里并不占理,更何况靳家的人都护短的狠,夏初也不例外。因为姑且不论这事靳骄阳算不算自作主张,但纵使靳骄阳做的千般不对,她也不会允许外人拿这样的态度来说他,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受益人。 “那抱歉了,看来我们靳家还真是做了回吕洞宾。”夏初的脸也彻底冷下来,企图甩开他的手。 怎奈,颜新未放。 她的腕子极细,于男人而言要握牢太容易。而且他此刻好像还隐忍着怒意似的,指尖似要嵌进她的肌肤里去。 夏初尽管感觉痛,可是她在外面,尤其是工作和生意场上都是个女金刚的形象。即便是痛,她也不会皱眉,只会将神色变得愈冷。 “你再不放手,我告你性骚扰信不信?” 颜新闻言,用目光上下打量了她身上一遍,唇角泛起微嘲的笑。欲张口还未出声,迎面一道劲风已经袭来。不及躲闪,便感觉鼻子一痛。 他一只手捂住受伤的部位,感觉到温热血腥的液体流过指缝的同时,另一只抓着夏初的手自然就松开了。下一个反应动作未做出之前,他甚至没看清动手人的身影,那只原本抓着夏初的手臂便被人抬起,有力一折,伴着咔嚓一声,随着剧痛手臂的骨头也就脱臼了。 暗夜中,这声音让人听来有些毛骨悚然。出手的人却动作干净利索,看着暂时缩在地上的颜新。他五官皱在一起,脸上都是血,看上去好不恐怖,也极尽狼狈。 “颜总。”颜新的助理远远看到这一幕,早就停车跑过来。 靳骄阳站在他身前,背着酒店的灯光,一脸冷凝:“下次你再碰她一下,我把你的手剁了。” 明明是那样俊美的男人,可是此时此刻的神色,谁也不会质疑他说的话,就连刚刚靠近的颜新助理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靳骄阳说完便没有再看颜新一眼,那样倨傲的姿态,仿佛他只是个不值得自己费心的蝼蚁。上前,牵住夏初的手,说:“走吧。” 如果说上次他对那个相亲对象出手,她还可以当作他偶尔耍点小孩心性。那么这次亲眼看到近距离的出手,看到颜新脸上的血,听到骨头脱臼的声音时,靳骄阳眼睛都不眨,一脸冷肃的模样还是有点让她惊着了。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出任何声音,直到她被他安置到车子的副驾驶。 他绕过车前来到驾驶座,看到她搁在腿上的手,纤细白皙的腕子上面青了一块,看得他眉头微皱,赶紧从储物箱内找出药膏帮她涂抹。 大概是痛了,她嘴里无意识地低呼了声,眉头微皱。 “痛了是不是?”他紧张地问着,口吻里带着自责。可是并没有听到夏初的声音,不由抬头。 只见她眼中并无痛色,只是用目光怔怔地瞧着他,那目光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怎么了?”靳骄阳捧着她的脸问,放低的声音有些不自觉的小心翼翼。 夏初摇头,头慢慢枕在他肩上,说:“没事,有点吓着了。下次别这样了好不好?” 她想她是坏人吧,受伤的明明颜新,她现在这种时候居然还在想。不希望靳骄阳再动手,万一伤到他就不好了。至于吓着,并非是因为些血迹什么的,而是他对自己的保护欲。她一直都知道很强烈,只是这种认知与这样直观的感觉仍是不同。 他抱住她,说:“好。”只以为是颜新受伤吓着了她,她毕竟是女孩子。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不要跟他理论,讲什么道理,直接走人就好了。”他又说。 夏初点头。 迟疑了下,他还是问:“我就在不远处,为什么不呼救?” 夏初闻言,抬眼看着他认真的眸子。其实那时她只顾生气,根本忘了靳骄阳的存在,都没有想过向他求救。而且,她的意识里这并不算怎么严重的事。不过这话她还是吞了回去,只点头说:“我下次会记得。” 靳骄阳闻言,心里还是涌起一股无奈。怎么说呢?夏初的潜意识里,还是没有把他放在可以依赖的位置吧? 不过他并没有强求,而是慢慢放开她,说:“带你去吃好吃的?”那一瞬间仿佛就恢复成往日吊儿浪荡的模样。 夏初也一笑,喜欢这种轻松的气氛。 车子开出去,直奔临县的闹市区。他并不带她去有名的饭店吃饭,而是带她去了小吃街。哪家店有什么好吃的,他好像都知道似的,可见下足了功课。 酒店里的应酬,做过生意的都领会过,心思全在公事上,根本就吃不下多少饭。这会儿靳骄阳无疑是带她来对了,两人几乎是从街头吃到街尾,上车的时候手里还有几个盛着小吃的袋子。 “好开心。”虽然出门应酬时的套装已经沾了油渍,头也乱了,可是那笑容是真实的明媚。姣好的五官,就连窗外的路灯都黯然失色。 “我也很开心。”他转头看着这样的她,着迷了一般,身子已经情不自禁地倾过去。 夏初只是抬眼间,便见他的俊颜袭来。不及反应,唇已经被他攫住。专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吸入性气息吸入鼻翼,唇齿纠缠间与自己的味道混合。 半晌,他才有失控之前将她放开。 其实夏初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头更乱不说,上衣的套装扣子都被解开了,里面的黑色吊带露着锁骨以及胸衣的颜色,而他的手正从她的小腹间抽出来。 她面色羞红,逃避地不敢抬眼,故作认真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着。 “夏初,我今晚要回昕丰了。”身子突然被他重新拥入怀抱,头顶传来靳骄阳的声音。 昕丰,对于他们来说应该算是个温暖的词汇,因为那里有他们的家,他们热爱的家人。可是经过昨晚,不过是短短十几个小时的单独相触,竟让她有种留恋的感觉。 她知道,那种留恋源自于他。 “嗯。”她应,还是习惯性地将不舍留在了唇齿之间。因为他们是彼此的家人,不过短短几日,还是会朝夕相处。 “你不跟我回去吗?”他终于忍不住问。 “我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弄完呢,大概还要等两天。”虽然政府的关糸是打通了,可是事件扫尾还需要几天的。 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留在这里办事处的人都没有处理好。她也观察过,原办事处的负责人能力并没有想象中好,在新的人选派来之前,这边的事总要妥善处理一下。 “生了今晚的事之后,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靳骄阳问。 kf是家族企业,颜新又是他们的太子爷。纵使夏初的能力再强,家族企业也不可能弃帅保军,她应该明白这一点。 “骄阳,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公司,而是为了我自己。我从业这么多年,就算离开,总不至于要添上一个败笔。” 工作干了这么久,是因为这个公司是她的第一职业生涯。确实学到了许多东西,所以会有些感情。可是自从颜新到来,她也明白家族企业的弊端。 她纵使再有才华,也会被这样的条条框框所限,又加上颜新,她已经有了退意。只不过纵使这样,她优异的职业成绩单上,也不想留任何一个黑点。 这就是她,力求尽善尽美,无愧于心。 靳骄阳也听出她的意思,并不问她未来有什么打算。因为她一向是个有主见的人,并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见而被左右。只是看着她,问:“你会回来给我过生日吗?”十几天而已,他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夏初目光微闪了一下,点头。 靳骄阳看着她,看了半晌,仿佛很怕遗漏她脸上的任何一点变化,更或者说,企图从上面寻找一点自己想要的答案。因为她来,也并不代表会是自己想的那样。 可是她的眸色如水,除了平静,却看不出任何信息。最终,他决定不为难自己。抬腕看看表,将她送回酒店。 “住我的房间。”临下车前,他拉着她的手,将自己早上订的房卡塞到她的掌心里。 夏初点头,明白他是担心颜新为难自己。 她站在酒店门口,要来想目送他离去。怎知他车子未曾熄火,却迟迟不肯动身。她便知,他是坚持送她入内。叹了口气,转身上楼。 靳骄阳坐在车内,看着属于她的客房房间灯亮起,这才动引擎。短短十几个小时,留恋的又岂是她一个人? 夏初站在窗前,目送他驾驶的车辆消失在街上的灯河尽头。转身,踢掉高跟鞋,走进浴室洗澡,然后换了睡衣过来。将身子抛进主卧的大床,脸埋入柔软的枕芯,仿佛还能闻到属于他的味道。 她很久都没有睡,只是抱着那只枕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神思仿佛飘了很久。 半夜,门口传来的噪动,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迟疑了下起身,便看到谈话声好像是从她的客房门口传来,她不由更加疑惑了,走近,通过猫眼看向外面。 颜新站在门口,鼻子上贴了纱布,看来伤口已经处理过了。那模样好像是过来找自己,只不过不知为何与门口的两人起了争执。 夏初将门打开,才看清门口站着的是两个黑色制服的男子。 “大小姐。”两人见她出现,恭敬地低下头。不过仍然不忘戒备着颜新,仿佛随时准备他稍有举动,便将他隔离开。无须多问,夏初看这情形便知道是靳骄阳调来的人。 夏初虽然并不知情,脸上却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只微微颔首,说:“他是我的上司,有工作有谈,让他进来吧。” 两个保镖互看一眼,也不敢多言,只得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夏初转身,颜新便跟进来。 两间套房的格局都差不多,客厅只亮着一盏壁灯。夏初将大灯打开,乍亮的光线让他不适地眯了下眼睛。 夏初看着他,等待他开口。谁知颜新只是看着她,那目光怎么说呢?有些复杂,也怪怪的。 “颜总,有话就直说吧。”经历过今晚的事,她也很难给他好脸色。如果他期望自己替靳骄阳跟他道歉,那更是奢望。 “这边的事交给你全权处理,暂时不用回分公司了。”酝酿半晌,他只说了这一句,而且鼻音浓重,看来伤得不清。说完,颜新便转身走出去。 夏初看着他那个背影,也不知怎么的,总感觉怪怪的。也许,从他这个人出现就是怪怪的。所以她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回房回觉,被这么一折腾终于有了睡意。 ——分隔线—— 翌日,她醒来时收到了靳骄阳站在环球楼上,迎着朝阳的自拍照。本来就传承了靳名珩的妖孽,那张脸居然在旭日中都能展现勾人的魅惑。 看到他状态良好,唇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起床,简单地洗漱下,换了衣服准备出来。办事处的负责人已经地过来了,她才方知颜新已经带着助理离开,只吩咐那个负责人协助她办这里的事。 夏初倒是也不意外,没有颜新,她反而觉得省心不少,办起事来也不会束手束脚。靳骄阳虽然走了,留下来的关糸还是给她省了不少事。事情一直都很顺利,转眼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了。只剩下一点扫尾工作,她终于可以松口气。 晚上,从办事处慢慢散步走回酒店,西方的残阳如血,绽放着瑰丽的色彩。 门口的保镖在颜新走后也撤走了,当然是真的撤离,还是转成了暗中跟随,她并不得而知。开门,套房很大,可是极为安静。 其实大多时候夏初是个享受安静的人,不过那都是在家人欢乐的气氛陪衬之除。虽然这个小县城的空气不错,生活步调也没有大城市那么快,总体来说很不错。 可是这时她还是忍不住已经开始想念昕丰,想念爸妈,想念夏初,想念——靳骄阳。想到这个名字,越来越有一种异样,甚至于甜蜜的感觉在胸口漫开。 或许心有灵犀,心思刚刚转到靳骄阳身上,她的手机便响起来,看一眼,上面显示着骄阳两个字。唇角上扬,手随心动间已经划向接通键。 “喂?”想念的时候,即便一个单音都是特别的。 “在哪?”他问,声音也比平时多了许多笑意与温柔。 从前两人天天见面不觉得,分开这些日子,尤其最近,晚上通话几乎成了习惯。偶尔她会收到他远在昕丰送来的花,感觉十分惊喜。偶尔会是一张自拍照,地点有时是公司,有时宴会,有时和夏末或父母在一起,不管哪种,仿佛他的喜怒哀乐,点点滴滴都在与她分享。她虽然收到后大多时候不回,或偶尔也一张自己的照片,可是心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胸口漫开。 距离产生会不会产生美他们也并不知道,可是这种模式亲密的走向,已经远远与父母或是夏末偶尔间的通话形成强烈对比,不知不觉间仿佛就是在恋爱。 “酒店。”夏初回答。 “一个人?”他问。 夏初笑了笑,说:“等一下。”挂了通话,调出手机的摄相功能给自己拍了自拍照过去,表明自己是一个人。 “有没有想我?”不知不觉间,通话就变成了微信来往。 她听着那五个字,指间慢慢滑过屏幕,一个想字已经拼出来,却见他又迫不及待地来第二条信息。不由放弃了编辑,便听到传声器里传来他的简讯。 “什么时候回来?”他问。 “这边已经差不多了,我后天应该可以回家。”事实上她原定明天回去的,要先给他与夏末准备生日礼物。 “嗯。等你,想你。”这次他拼的字,虽然仍是五个字,却已经包含了所有该说和不该说的话。 因为他们都知道,后天的生日宴不止是他与夏末的生日,更是他等了三年的最后期限。当初,他们第一次生关糸的时候,靳骄阳那时的生活在夏初眼里已经很荒唐。 他说负责时,她眼里满是迷茫。后来,不是因为不相信他,而是那时的他太过年轻,他喜欢刺激、喜欢新鲜,她是怕自己束缚住他的。 因为如果他们的关糸告之父母,凭她对靳名珩与宋凝久的了解,知晓此事,纵使他以后后悔,他们也断不会允许靳骄阳对不起自己的。 她夏初太过于骄傲,并不想要这样的爱情或婚姻。所以他们约定,约定三年后他的二十五岁生日。如果他们的心境都没有改变,便会正式确定关糸,恋爱…… “好。”她回了这一个字。 胸口快乐的同时胸口又沉甸甸的,经过这么久,她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因为她明白她或他只要踏出这一步,交出去的是便是一生。 这点两人其实都明白,所以后天的答案对于他们来说也很重要。重要到即便靳骄阳隐有她的答案,现在也不敢问出口,而夏初,或许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因为于他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生日礼物,只希望不会惊着父母才好。 工地已经开始重新施工两天,项目步入轨道。翌日,夏初只简单到办事处做了交接,然后便回酒店收拾行李。刚刚收拾妥当,还来不及拎下楼便接到办事处的电话,说施工地点又出了意外。 夏初只得将行李放下,匆忙赶去。她下了出租车的时候,现场已经陷入一片混乱。拆了大半楼房的废墟区内,许多群众挡在他们的施工队前面,看起来群情激奋。 办事处的新负责人被他团团围住,似乎试图与他们讲道理。可是现场一片喧哗,早就淹没了他的声音,双方陷入僵持之际,新负责人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如见到救星一般。 “靳特助,你来了。”他初来,接手时间不长,目前的情况还真有点棘手。 夏初微微颔首,地上的泥土早就弄脏了她的鞋面。便她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目光掠过那些虎视眈眈的群众,正欲问生了什么事。 只听听人群中突然有人吼了一声:“就是她,她是负责人。”在医院安抚受伤群众的时候,她与颜新都在当地媒体曝光过,更何况近来办事处的事都是她在处理,有人认识她也没什么意外。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随着这句话喊出来,不知是谁趁人不注意,抄起工地上一块砖直接就朝着她的面门砸过来。 小县城现在还在有民窑烧的那种红砖,实心的,那么大一块就直直朝她砸过来。这个举动完全没有人预料到,夏初也不例外。 当时她的注意力只在生的事件上,视线内只看到有个不明黑影朝自己飞来,随着耳边响起的惊呼,只感到额角被撞了一些。 尖锐的痛,使她眼前出现短暂的黑暗。有什么砸在脚边已经无暇去顾及,只下意识地摸到受伤的部位,然后温热粘稠的血液从指间涌出来。 “靳特助。”耳朵传来负责人的惊呼,以及周围的更加混乱。她努力地想要辨别现场的一片杂乱,却只觉得头很痛,痛到失去别的感官知觉。眼皮努力地睁了睁,终究没有掀开,眼前一黑,便就这样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头还有些晕晕的,手下意识地去摸额头,手却被人抓住。 “别动。”是个男人的声音。 她慢慢睁开眼睛,竟然看到颜新的脸。鼻子上的纱布已除,仍是那张俊脸。她微微皱眉,只是不明白他怎么在这里。 “你在工地出事,办事处的人通知我的。”颜新解释。 夏初微微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大概看在她是病号的份上,颜新的态度还算温和,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递过来。 夏初迟疑,可是唇真的干裂的厉害,便由他搀着坐起,然后喝了几口水。温热的液体从食道流进胃里,终于是舒服了一点。 “饿不饿,要吃点东西吗?”他又问。那副模样,还真令人有点不适应。 “让护工来吧?”她说。 颜新点头,出去,不久有个护工便进来了,手里拎着热好的粥。 可能躺的太久,夏初的头还有点晕晕的。看着外面的天色已暗,不由庆幸幸好跟家人说明天回去,不然他们又要担心了。 “靳小姐,我喂你吧。”护工说。 “不用。”虽然手没有什么力气,不过还好针扎在左手上,右手还是比较灵活一点。 可能太久没进食了,嘴里虽然没有什么味道,可是胃里却是空的,不知不觉,这碗粥转眼就吃进去了。 “靳小姐已经晕了一天一夜了,刚开始进食不让吃的太多,晚一点我再热一碗过来吧。”护工看她的样子像是没有吃饱,不由说。 “一天一夜?”本来吃完之后夏初打算躺下休息一会儿,因为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可是听到她的话不由惊得所有心思都没了。 “是啊,怎么了?”护工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今天几号?”夏初一边问着一边转头去找手机,却现是黑屏,早就没电了。 这时病房内的电子表正在报时,晚九点。她寻着声音看过去,上面的红色电子数字上正显示着日期。她以为她只是晕了几个小时,却没想到已是一天一夜。换言之,今晚便是靳骄阳的生日。 “靳小姐,你没事吧?”护工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害怕,因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夏初却没有理她,在护工的惊叫下果断拔下左手背上的针,然后拎起自己的包便往外跑。 “靳小姐。”护工着急地喊她。 夏初跑出房间几步,就迎面撞上了颜新。只见她穿着病服,就那样不管不顾地往外跑,不由拦住她,问:“怎么了?”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夏初嘴里回答着,想越过他往外走。无奈他身上那股讨厌劲又上来了,其实也是关心她,所以抓住她的腕子,说:“什么事,我帮你去办?” 她是不是疯了,现在还在住院,说往外跑就往外跑? “我有急事,你别捣乱行不行?”夏初甩开他的手,人已经不耐。 看得出来她着急,所以也不管这话伤不伤人,待被她凶的颜新醒过神来时,她已经进了电梯。 乘着电梯下了一楼,出了住院部才现还下着雨。不大,可是地面上已经一片水光。这样的天气并不好打车,她还是跑到医院门口去。 医院这样的地方,到处都是受伤的人。尤其这样的天气,家属怕伤着淋着伤口,所以往往来一辆车便有几个人过去抢。颜新追出来,就看到夏初在与别人抢车,也不知怎么脚步趔趄了下,差点栽在地上的积水里,觉得她真是有些疯了。 “别闹了行不行?”颜新上前搀住她。 “我没闹,我说了我有急事。”她回答,目光却望着来出租车的方向,说明她并没有放弃的打算。 颜新看着她的固执,不知为何胸口升起一把无名火。用力扯着她的腕子问:“你有什么急事?不就是替靳骄阳过生日?” 在他眼里,一个生日而已,值得她带伤,命都不要?她可知她伤的很重,有脑震荡,不然不可能昏迷那么久。一个生日宴,就足以令她这样忽略自己? 夏初看到了他眼中的不敢苟同,不能理解,可是她没有心思解释。因为这是她与靳骄阳的事,与他无关,也不需要他的理解。 又一辆出租车开出过来,她急欲上前,却被颜新抓着不放,所以眼睁睁看着别人乘坐着它开走。想到现在的时间,夏初心中涌起别人无法理解的绝望。 气愤,以及怒急攻心,使她反手扇了颜新一巴掌。 皮肉相撞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引来不远处等车的几个人注意。他们看着没有打伞的他们,只以为是对闹别扭的情侣,尤其夏初头上还有纱布,身上穿着病服。 这一巴掌其实也是夏初着急所致,掌心也有些微微的麻。颜新的半边脸偏着,他着实没有想到夏初会动手。 时间有那么几秒的静谧,夏初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这时一辆出租车又开过来,她心念微动,已经跑过去拦车。 这回,没有再跟她抢。 打开后车座上车,白绿相间的出租车从颜新身边擦过去,消失在城市的灯河尽头,越来越远。 开始,司机听说她要回昕丰市,这么晚了并不想跑长途。夏初将皮包里的钱几乎全拿出来了,她又这副狼狈的模样,司机觉得她确实有急事,这才答应下来。 ——分隔线—— 彼时,仍然选在靳家老宅的生日宴上,此时正是筹光交错。作为主角之一的靳骄阳,由开始的笑容满面,却渐渐脸色阴郁起来。现在只有夏末在帮着父母招呼客人,不时拿不安的眼神偷瞟哥哥。 她甚至已经趁人不注意,躲到暗处打过几次电话,可是夏初的手机早就是关机状态。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哥哥与夏初在这天有什么约定。可是她由哥哥的表现隐约知道,今天是对哥哥来说是非常重要日子,而这份重要不单单是他们的二十五岁生日,更与姐姐有关。 “小寿星,怎么愁眉苦脸的。”她的闺蜜之一走过来取笑她。 夏末掀开眼皮瞧了她一眼,没回答。 “喂,你哥哥真的好帅啊,帮我介绍介绍呗?”闺蜜拿手肘撞着夏末,目光始终没理开靳骄阳身上,一副花痴状。 笑得时候妖孽般勾人,不笑的时候又酷酷的型男一枚。难怪夏末这家伙什么男人都看不上,如果她每天面对这样的男人,那些什么校草,明星的全是浮云,她也入不了眼。 “名草有主,甭想了。”夏末毫不留情地戳破闺蜜的幻想,走开。 哥哥现在这个样子,明显就是散着生人勿近的信息,现在过去简直是找死。 “死丫头。”闺蜜骂。虽然听说名草有主有些伤心,仍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心里还不由猜测,到底是哪个女人有这样的福气。 靳骄阳简直是靳名珩的翻版啊,整个昕丰市谁不知道靳少宠妻如命。闺蜜每次见到靳名珩对宋凝久的体贴劲,她都要感叹像靳名珩这样的浪漫多金又体贴的男人除了他,已经死绝了。 真是羡慕的不得了,无疑靳骄阳也会如此。她没看到那个女人,就已经开始嫉妒的狂。 跺跺脚,也只有不甘心。 靳名珩夫妇那边,虽然应酬着客人,也随时注意到一双儿女。夏末的状态正常,靳骄阳则有些反常,两人不时对望一眼交换着讯息,隐隐透着担忧。 靳名珩抬碗看了看表,问:“夏初那孩子怎么了?还不来?” “关机,大概在路上了。”宋凝久回。 夏初一向让她们放心,倒是也没有多想。 随着时间的流逝,夏初赶到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夜。那时宴会已散,整个靳家老宅的宾客都已经离开了。 “大小姐。”留下来收拾的佣人看到她穿着病服,浑身湿漉漉,头凌乱的模样,都吓了一跳。 “人呢?”她问,目光极快地扫了一眼狼藉的厅内。 “都已经散了,先生、太太,少爷和二小姐也已经回去了。”佣人回答。 外面一辆车子都没有,其实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可是听到她的回答时,头还是感觉很晕,连带身子都晃了晃,仿佛站都站不住。 “大小姐,你没事吧?”佣人看到她脸色不好,赶紧伸手搀住她。 夏初摇头,推开她的手,转身往外走,模样有些失魂落魄。“大小姐,你身上都湿了,换件衣服吧。”佣人看她这样,不由担心。 夏初仿佛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她说:“我手机没电了,能不能借你手机用用?” 佣人马上将手机递给她,夏初先拔了靳骄阳的手机,可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无奈之下,只得打给夏末。 “姐,终于联糸上你了。你手机为什么关机,没事吧?”夏初着急地问。 “我遇到点事儿,手机也没电了,现在刚赶回来,不过生日宴已经散了,抱歉哈。”她声音里含着满满的歉意。 “姐,说什么呢。”她没事啦,她比较担心的还是哥哥。 “骄阳呢?”夏初问,手已经不自觉地攥紧了掌心里的机身。 “哥——”夏末有点为难了。不过她想到既然姐姐只是有事耽误了,应该会与哥哥将误会解除,便告诉她,说:“在九宫。” 九宫是昕丰市有名的寻欢场,那些富家子弟的销金窟。这三年来,哥哥其实极少进那些地方,所以她还有点担心姐姐听了会不舒服。 “好的,我知道了。”夏初的声音倒也听不出什么,挂了电话,便从老宅里开了辆车。 下雨了,山上空气有些凉。佣人趁着管家拿车钥匙的空档,赶紧回楼给夏初打了件薄风衣穿上。夏初也没有拒绝,穿上衣服后便将车子开出去。 午夜,城市街道上的喧嚣都已经渐渐消匿。可是对于九宫的世界来说,精彩才刚刚开始。 “对不起小姐,你不能进去。”到了门口,门童看着她浑身狼狈的模样,将她拦了下来。 “我找靳骄阳。”她回。 靳家一直雄霸昕丰市,那靳骄阳是什么人?加上靳名珩有意惯着,他在横着走都不夸张啊。那门童一听是靳骄阳的名字,打量她的目光不由更加狐疑。 “哟,这不是靳大小姐吗?怎么这么狼狈?”身后传来微嘲的声音,夏初侧了下头,正看到前不久相亲的海汴少东,姓高的男子。 “高先生。”门童立马恭敬地喊了声。 高姓男子穿着深色的休闲裤,白色条纹衬衫,怀里搂着刚出道不久的嫩模,目光上下打量着一身狼狈的夏初。 是够狼狈的,虽然套了件风衣,不过仍然透湿了,头也很凌乱。纱布什么时候掉的她大概也不知道,刘海虽然遮着额头的伤口,可是脸色苍白,唇角都干的有些脱皮。与这样的打扮的确与这样的地方有些格格不入,怪不得被拦住。 “啧啧,虽然你是靳家的大小姐,可是来这种地方也该打扮一下吧。”高先生的眼神满脸嫌弃。说是嫌弃,还不是因为心里记恨着上次靳骄阳羞辱自己的仇。 “你也知道我是靳家的小姐,没必要像你这样还要靠色相才能找到伴侣。”她毫不留情地回他,与上次与他相见完全不同的模样。 没错,她这样也是为了抬自己的身价。说起来她平时并招摇,这句其实大部分原因还是说给那门童听的,让他以此忌惮自己。不然她今天想进这个门,怕是要费一番功夫。 “靳夏初,别以为昕丰就你们靳家说了算。”高姓男子被呛的满脸猪肝色。 夏初扯扯唇,一副不屑于搭理他的模样。 门童本来想劝她离开,因为她这样也不像是来玩的,怕她闹事。却被她一句话堵住:“靳家,你惹得起吗?”那样冷傲的姿态,足有气势。 好吧,靳家门童惹不起,只得转头对高姓男子陪笑,说:“包间已经事先给你准备好了,高先生玩得愉快。” 大概他想到今天还有别的事,只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夏初进了门。而现在的夏初也没有心思去管他,随即跟了进去。门童怕她惹事,还是悄悄跟经理说了一声。 经理听说是靳家大小姐,自然不敢怠慢,只是见她面色不善,为了怕节外生枝,便亲自将她领到了靳骄阳所在的包厢。 一号vip包厢,随着门板打开,劲爆的音乐,浓烈的酒味以及高声调笑都纷纷迎面扑来。而靳骄阳,就坐在这满室糜烂之中,看到了经理身后的夏初…… 005 生日宴失约! 校园港 正文 006 掠夺与契合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6 掠夺与契合 包厢内的光线,因为吊顶上旋转的五色彩球而忽明忽暗,他眸子在映进夏初的脸颊,不自觉地紧缩了下。在随即那一瞬间确定不是幻像之后,选择居然是不着痕迹地将视线移开。 “靳少,来喝一杯。” 经理在领夏初进门之后,可能也怕惹祸上身,所以已经匆匆离开。夏初进入包厢内,也几乎是第一眼就瞧到了靳骄阳。不止是因为他长得出色,更重要的是他坐在显要的位置。左手边甚至还坐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涂着艳丽丹蔻的指尖捏着盛满液体的酒杯,身子几乎蹭到他的身上去。 靳骄阳一只手臂搭在沙的靠背上,虽然没有碰到那个女人,却仿佛已将她半圈在怀里,形成暧昧的姿态。夏初看到他眸子半垂,仿佛专注地在瞧着那个女人。片刻,靳骄阳唇角微勾,接过她手中的那只杯子。 指尖相碰间,女人对着他欣喜地笑,眸子骤亮。 要知道,自这群公子哥进来,他虽是里面最出色的,可是浑身都散着冰寒的气息。几个公子哥将她推过来时,也暗中叮嘱她好好侍候,她还真怕伺候不好。 这会儿看着他突然对自己笑了,虽然这笑极淡,却让那俊颜如冰山开裂一般,虽温暖不足却极尽妖孽,几乎瞬间就勾掉了女人的魂魄。她就那样怔怔地瞧着靳骄阳,见他托着那只水晶杯子移至唇间,杯沿压在滟红的唇色上,头微扬着露出颈间的弧线,只是个侧面就令她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 淡褐色的液体刚刚碰到他的唇,还没在被收纳进口中,突然就被伸进过来的一只手夺了过去。女人愕然的同时,靳骄阳已经抬眸,正看到夏初站在自己面前。 当然,她的脸色并不太好。 在包厢内昏暗的光线中,两人轮廓并不若往常那样清晰,却更能让对方明确地接收到自己所散出来的讯息。 两人,一时间就那样对恃。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仿佛让人轻易嗅出空气中紧绷的气氛。周围原本热闹、玩乐的调笑声不知何时渐渐消匿下来,都不明所以地瞧着他们。 “初姐,你怎么来了?” 里面大多是靳骄阳的小,小时的玩伴,后来的同学。只不过靳骄阳这家伙智商比他们高,他们上高中的时候,他已经上大学,他们大学的时候,他已经博士毕业,在自家公司里运筹帷幄。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都不影响他们的感情啊。因为与靳骄阳熟,所以与夏家两姐妹也很熟,尤其是夏初,记得那时靳骄阳惹了麻烦,一般都是找她来解决。 刚刚他们注意到站在靳骄阳面前的女人不同寻常时,细细观察下才现竟是夏初啊。 “初姐,今天是骄阳二十五生日,我们很久没聚在一起了,今天就是借机喊他过来玩玩。你放心,我们不会胡闹的。”所有人都当她是姐姐,以为她还像从前一样管教靳骄阳。 靳骄阳抬腕指了指表盘,眼皮微掀看向夏初说:“错,已经过了凌晨,不是我生日了。” 他的模样像在纠正朋友的话,而事实上却是在提醒夏初,她失约了。 夏初知道自己理亏,也不理会众人,目光直视着他。不是看不懂他的情绪,这些都可以理解。她就那样看着他,仿佛眼睛里也容得下这一个人。 她说:“对不起,我因为有事,所以——” “不必了,你情我愿,原本是我痴心妄想。”他等不及听完她的解释,便已经将那些话截断,唇角甚至露出微微自嘲的笑意。 他想,再多的借口,再多好听的话语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结果?既然如此,其实他更想冲着她吼,既然生日宴没有出现,为什么干脆不一辈子不出现才好。 “靳骄阳,你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夏初问,模样有点无奈。看着他的眼神,仿佛他只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而靳骄阳生平,最生气的是便是她将自己当一个孩子来看待,不将他与她摆在同等的位置。想到从前种种,他心里又升起一股烦燥。干脆将目光移开,扫过其它人说:“楞着干什么,该怎么玩怎么玩,今天都记我帐上。” 出口那样豪爽,甚至一把搂过坐在左边的女人,力道之大,足以让她的身子撞上自己。 因为他的招呼,热闹声渐渐回笼。夏初还站在那里,看着他搂住女人腰的手,慢慢收紧了握着酒杯的指尖。 靳骄阳却像没有看到她一样,低头与怀中的女人调着情,唇甚至暧昧地贴在她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那女人作出娇羞状,轻捶了下他的胸膛。 这些夏初的脸已经由白转红,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委屈。仰头灌了杯子里的酒水,辛辣呛得嗓子有些痒,不过她忍着没有咳嗽出来。只抹了把唇上的酒水,然后在包厢的角落里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满室的酒味、烟味、香水味,男女间的**毫不避讳地在她眼前演绎。她按了桌铃,不久一个服务生便走进来。靳骄阳看到她朝服务生招了招手,不知跟那人说了什么,他点头很快就出去了。 也就五分钟左右,服务生带了描眉画眼的年轻男人进来。体格还是不错,穿着粉色的丝质衬衫,前襟扣子只糸了腰间那两颗,露出结实的胸膛。作为从事色情行业的人员来说,长得算是不错。 靳骄阳看着那个男人在夏个男人在夏初的示意下坐下来,就紧挨着夏初。如他现在身边的女人一样,殷勤地给夏初倒了杯酒,也不知在夏初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她便笑起来。 夏初在外面极少露出很开怀大笑的模样,所以那笑虽然淡淡的,却像一朵静静绽放的花朵,引人驻足侧目。简言之,那是种魅力,独属于她的女人魅力。 关于夏初的美,夏初的好,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他从来都只有一股冲动,那便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将她从头到脚裹起来,让那份美好独属于自己。 而显然,夏初的美是夺目的,不是他能掌控的。此时,她就在这样不经意间绽露她的美给别人看,靳骄阳也分明看到那男人盯她的目光闪了闪。只觉得他落在夏初脸上的目光分外讨厌,让他心里又升起一抹烦燥,目光也极速沉下去。 夏初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他要杀人的目光,手甚至抚上男人胸前的肌肉纹理。那一瞬间,便点燃了靳骄阳所有的人理智。身边的女人也不知说了什么,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抬眼才注意到男人的目光直直落在夏初的方向,身上的气息也骤冷。 “靳少——”她递过来的酒水,被他突然站起的身子撞翻。女人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便见他已大步朝夏初走过去。 夏初与那个男人的行为很亲密,事实上与这包厢内的男女并没有什么区别。身子半倾着,脸几乎贴在男人的颈间了。两人像在低语着什么,男人又倒了一杯酒递给她。 夏初接过,两人相视笑着无言地碰了一杯。当然,这次换靳骄阳猛地夺她手中的杯子,她的酒量一般,而这已经是她今晚的第三杯。 “你做什么?”杯子被夺走,夏初抬眼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眉微蹙着问,似乎对于他的打搅很困扰。 “我还想问你,你在做什么?”靳骄阳的模样冷冷的,反问。 夏初耸耸肩,满不在乎的模样,说:“诚如你所见。” “靳夏初。”他一字一顿地喊着她的名字,里面充满警告,仿佛每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互不干涉。”夏初说着,目光如他刚刚表现一般,并不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头很自然地枕上男人的肩头,说:“麻烦,再给我倒一杯。”对这个男人说话时,声音却温柔下来。 这个女人就是妖精啊,只要她肯对谁好,身上的媚惑足以掳获任何男人的心。靳骄阳此时瞪着她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吞了一般。 男人顶住他带来的压力,明显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可是夏初却是面色如常。他犹豫了下还是听夏初的话,将伸手过去准备拿酒瓶。 当然,他并没有如愿摸到那只玻璃瓶,靳骄阳手里的杯子彭地一声砸在桌面上。而那只杯子砸中男人面前的酒瓶,他下意识地缩了下。便看到杯子在玻璃材质的茶几上撞了一下,出清脆的声音。酒水从倾斜的瓶内流到地上,被厚厚的地毯吸噬。 男人与夏初都被吓了一跳,她甚至下意识地揪住了身边男人的手臂,隐隐含着寻求保护的意味。这个举动彻底惹怒了靳骄阳,他上前便捉着夏初的腕子,直接将她从沙中提起来,拖离了男人身边。 夏初挣扎,他却不放,所以她唯有用眼睛瞪着他,而他回视回去,作着无声的较量。两人再次对恃,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想不引起其它人的注意都难。包厢内一下子又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这对兄妹身上。 “骄阳啊,不行你就先跟初姐回去吧。”不过玩玩,没必要伤了他们兄妹的感情,有人看不过去劝着。 “滚,都滚出去。”岂料小的劝说非但没起作用,反而点燃了他压抑的怒火。 此时的他身上就像被人屯了堆满火药的炸弹一样,恨不得将这一屋子里的人全炸了。尤其是眼前的夏初,她既然不稀罕自己,又为什么非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很想就此掐死她,她到底知不知道? “靳骄阳,收起你的跋扈无礼,尊重你的朋友,别给靳家丢脸。”夏初看着他,模样虽然有点冷,却又好像不冷。淡淡的语调,口吻就像是长姐在教训的弟弟一般。 “我如果不呢?你凭什么教训我?”他挑衅地看着她。目光那样冷,又那样恨,相比起夏初的模样,他真的像极了不懂事,又无理取闹的小男孩。 “我是你姐姐。”好吧,这句话可能挂在嘴边多年,所以即便是这时候,她能不经思索脱口而出。 而她不知道,靳骄阳自知情爱起,最痛恨的两件事,一件就是之前她将他当小孩子来看待。另一件就是她嘴里这句话,时刻都不忘提醒他们的兄妹关糸一样。在他眼里兄妹关糸,代表的一种变相的拒绝啊。因为他与她,他更期望的是另一种关糸。 靳骄阳眯眼看着眼睛翕张的红唇,真恨不得狠狠攫住它,嘶哑,侵夺,直到她永远都说不出这句话为止。可是此刻,他极力隐忍。凉薄的唇角嘲弄地翘起,他说:“姐姐?” “谁不知道你是我爸妈从小领养的孤女啊,你以为你现在姓靳,就真的是靳家的大小姐了吗?别忘了你只是我爸妈领养来的,在靳家,你永远不可以对我呼来呵去。靳夏初,不是我配不上你,而是你配不上我,你到底明不明白?”明明不是这样的,可是嫉妒与愤怒让他变得口不择言。 夏初被他气红的脸颊,开始慢慢变得苍白。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慢慢收紧,然后又缓慢地松开。看似平常,可是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她在缓慢地试图让自己呼吸。 “对,我没有资格。”她仿佛受了伤一般,慢慢地拂开他抓着自己的手。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他,拂开他手的力气也没有使出多少,可是看着她眸子低垂的侧面,那样受伤的神色,却仿佛一下子扎痛了他的心。 夏初什么都不再说,仿佛也不打算再说。他说的对,自己配不上她。原以为他在为自己的失约生气,却原来他是这样看待自己吗?在众人同情的眼眸聚集下,她眼前突然一片模糊,看不太清那一张张脸,和一双双眸子里所表达的意思。只是依着心里的意愿一步步迈向门口,脚步沉重如灌了铅一般。 这次两人离得很近,所以他可以看清她脸上的每一分变化。那受伤的侧影如放慢的镜头一般在他眼前。直到夏初的身子与他擦着错开,他的心也在这个过程中一点点在缩紧,紧到很痛很痛。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在她摸上包厢的门把时,猛然转身。上前,抓住她的肩,在众人的低呼中。将她压在墙上,狠狠攫住她的唇瓣。 包厢内的人看到这一幕,眼中不无惊讶,甚至有人捂住了张开的嘴巴。 被压在墙上的夏初反应过来开始挣扎,嘴里出唔唔的抗议声。可是压在身上的男人却如疯了一般,手将她推搡自己的手压在墙上,唇吞噬着她的樱唇,甚至狠地啃咬。 随着唇间传来的疼痛,血腥味也很快在他们的唇齿纠缠间弥漫开。他的吻很霸道,很狂烈地席卷着她,带着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痴缠和狂怒。他的身子很重也很热,就那样死死地压着她,也不知是想将她嵌进墙面,还是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还是他的小,仿佛到了这一刻才终于明白,整个晚上靳骄阳阴阳怪气的原因。他轻咳了一声,用眼神示意所有人离开,给他们清场。 门何时被关上的没人知道,又或者他们都知道,只是无暇分神去关注。靳骄阳蹂躏了她的唇许久之后,终于放开,唇与唇间甚至拉出一条暧昧的亮丝。 她此时只顾缺氧地喘息着,而他已经重新俯下身子,唇落在她的颈间,落下一个又一个火热滚烫的吻痕。手隔着衣料在她的背上,甚至胸前揉捏,完全不似平时的怜香惜玉,那样的力度肆掠,让她感到他碰过的地方都火辣的疼痛着。 “靳骄阳——”她喊,手还在推着他。 “别说话,不然我弄死你。”他眼睛里红了,里面带着熊熊的恨意。恨她招惹自己,也恨自己这般不争气,仍然放不开她。 她已经无暇地顾忌他的情绪,只依着本能地想离开他,因为他身上的侵略气息太浓。无疑,她此时越是抗拒,就更加激他的占有欲。 他想要她,急切的想以得到她来证明,证明她只能是自己的。两人这样撕扯之间,他一把扯开她的风衣,连同里面的病服都撕开。扣子掉落在地上,她里面居然连胸衣都没有穿! 胸前的大片白嫩肌肤就这样呈现在他的面前,对于此时他这样的男人来说,绝对是个刺激。后面生了什么,夏初已经记不太清了。 因为身上的男人完全失去理智,他就是想要她,不止是身体,更多的是心里的渴望。只有那样一个念头在,就是她是自己的,即便她不想承认,她想逃,他都要折断她的翅膀锁在自己的怀里。 这种想法加深了他对她的略夺,身体与身体的极度契合又让他得到满足的同时,又更加疯狂。掠夺与反抗的撕扯一直在持续,男人的喘息与女人咒骂娇哦在包厢内愈演愈烈,久久不息…… 直到身下的女人完全晕了过去,她的安静换来他的喘息。他看着躺在地毯上的她,终于慢慢放开,觉得自己是疯了。如果不是疯了,为什么刚刚会如此失去理智? 他看着摊开的空空的掌心,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余光瞄地上的睡裤。蓝白的格子条纹,宽松的裤管,这款式不像是夏初会穿的衣服,倒像是……他一把抓过那条裤子拿到自己面前,上面还有某某医院的字样,让他大脑仿佛被人炸了下,轰地一片空白。 他目光有些慌又有些急地落回夏初身上,他扔开手里的东西去检查她的身体。 她虽然个子挺高,可是真的很瘦,还好该凸该凹的地方都很匀称。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仔细看过她身体里的每一寸肌肤,包括最私密处,除了自己刚刚肆掠留下的痕迹,并没有看到有地方受伤。 正在疑惑,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披了风衣,本欲打算喊她。夏初的头随着她枕在靳骄阳枕上的动作垂下来,靳骄阳惊诧地现她的丝间隙带着可疑的红色。 手毫不迟疑地伸过去,一下子拔开了她遮住额头的刘海。然后终于看到她的伤口。虽然早就止了血,但是因为纱布掉了,所以伤口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靳骄阳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受伤,而且是伤在额头。看着那伤,仿佛不止是伤在她的头上,更像是在他心上凿了个大洞。 痛,令他的心脏缩成一团。 “夏初,夏初。”他有些急又些心疼地去拍她的脸,可是夏初已经晕了,完全没有反应。 他只好将她重新轻轻放回地毯上,自己手忙脚乱地穿了衣服,然后小心帮她穿戴整齐,抱着她直接出了九宫。到了停车场,将她放在自己车子的副驾上,关了门自己再绕到驾驶座。动引擎后,车子便如箭一般窜出去。 他不敢去回想自己刚刚对她做了什么,因为怕自己会在没有将她送到医院救医之前,自己会忍不住找个地方撞死谢罪。他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一边联糸医院,一边通知自己的小去九宫。 那间包厢,他不确定又有没有摄像头……当时真是气昏了头。 通完电话之后,一把扯掉自己的蓝牙耳机。油门踩到底,五分钟左右车子进入医院。 急救室值班的医院已经接到电话,给夏初做了一糸列检查之后,确定她的伤口轻微感染,昏迷是因为精神过度疲劳所致,并无大碍。 直到夏初被转到私人病房,靳骄阳才松了口气。 经过这番折腾,已经是清早五点钟。他坐在病床边,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夏初。指尖摸着她苍白的脸颊,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原谅自己,更不知道自己明天该怎么面对她。 而他所不知道的还有,关于他与夏初半夜衣衫不整从九宫出来的照片,已经开始在微信、网页论坛上疯传…… 006 掠夺与契合 校园港 正文 007 变态医生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7 变态医生 007 夏初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晕晕的,还有些疼。大概是这些疼让她恢复了意识,所以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医院的天花板,私人病房与普通病房的天花板总是不同的,四角带着简单的纹路花纹。 可纵使里面布置的再温馨舒适,鼻翼间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仍掩盖不了这里是医院的事实。 骤然,眼前被一道黑影罩住。 靳骄阳俊美的五官出现在眼前,他的眼睛紧张地盯着自己,唇掀了掀却没有出声音。可是她知道他很紧张,那双眸子里透出来的,而且他一直都抓着自己的手,开始她并没有注意到掌心传来的温暖。直到他因为紧张,不自觉地抓痛了她的手,她才现。 是的,他在害怕,害怕他失去自己。 其实,她最了解他。 因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他小时候躺在摇篮里哭,她看表情都知道他是因为饥饿还是因为尿了床潮湿的受不了。 大些的时候,他个子明明很小,却总是挡在自己面前与欺负她的小朋友博斗。她说不用的话,因为她是姐姐,可是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他,他就会很生气地几天不理自己。 中学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知何时起在身上开始打转。或许自己亦然,放学的时候总是会将很多巧克力堆到她的面前,偶尔也会“不小心”掉下几封别人送给他的情书。 那时她喜欢像母亲一样摸着他的头,问:“骄阳,有喜欢女孩子了吗?”这样逗他。 他大多时候都会很厌恶地拍下她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说:“有啊,改天带她见见你。” 那时她不懂啊,因为他太小,而她那样迟钝,迟钝到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甚至无奈地笑着将巧克力塞进嘴巴里,只是换来他伸手毫不留情地抢走。 “吃那么多小心胖,还是留给夏末吃吧。”那样的口吻好似自己与他有仇一样,然后动作麻利地将那些巧克力收走。 第二天她会看到王妈收拾他的房间,里面堆满巧克力。或许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懂。 他上大学的时候便开始叛逆,那时他只有十几岁,却与她同级了,在一个学校里。他仿佛隔几天便会换一个女朋友,偶尔还会光明正大地带来在她眼前晃。 如果“不巧”在学校里遇到,他都会伸手管她要钱。大多理由会说给女朋友买礼物。有时大清早打电话,让她送钱去交房费。 那时他已经在昕丰实习,别说工资,就是零用钱靳名珩都没有特别限制过他。所以每当那时,她看着挽着他手臂,满眼拜金的女孩,她都很想教育他,怕他这样伤了别人,也毁了自己。但大多时候都会忍着拿钱给他,是因为自己说的话,他总是会变本加厉地用行动来反对。 可是即便拿了钱,他也不会感激自己。只会更凶狠地盯着她,讽刺她真大方。她永远记得,他薄唇勾起的弧度像把刀子似的刮着她的心。 直到自己二十五岁生日那天的意外,她方知他那些情绪从何而来。两人生关糸后,他一直说要负责,如果她不放心,他甚至拉她去父母面前。 可是最终,她没有同意,她是希望他能成熟一点。 果然,未来的三年他修身养性,私生活检点了很多。没人知道,她决定与靳骄阳在一起需要多大的勇气。因为他本身就很出色,而且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纵使她平时是个很自信的女人,在他面前也不得不变得自卑。 唯有他变得成熟,包容自己,她想他们才可以走得长久。 “我没事。”她说。声音轻轻的,带着沙哑,也将自己抽离那些回忆。 这世界上大概只有夏初这样的女人,在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之后,还能这样平静地与他对话吧。眼眸没有哀伤也没有怨恨,那样的目光里甚至带着包容。 是的,包容。只是这样的包容并不属于恋人,而是姐姐对弟弟,长辈看着任性孩子的目光。 靳骄阳的心里骤然升起一股烦燥,她宁愿她跟自己大喊大叫。因为这样的包容,代表着距离。她又要守住姐姐的身份,与他永远的划分开吗?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在乎你。”他说,眼睛虽然猩红,可是却极力克制着自己。他怕自己一激动,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夏初闭上眼睛,是因为这样的靳骄阳让她心疼。 三年,她原本以为一切已经成熟,却原来仍然不够。他原本就比自己小三岁,她却总是期望他能比自己成熟,成为可以令他依靠的大树,可能一开始就是自己强求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眼睛里已经一片清明。她对他微笑,说:“生日快乐,骄阳。”这是她昨天欠他的。 靳骄阳看着她,无疑,这句话将他们拉回了昨天那样的日子。不止是他的生日,更是她给他答复,确定他们会不会正式在一起的一天。 她出了事,他不知道。 当时,他心里只有自己。他那样满怀欢喜,又内心紧张地等着晚宴到来。他虽然不确定,可是隐隐约约觉得她不会拒绝自己。岂料,她根本没有出现。 失望,伤心,自嘲等等,各种情绪齐聚的时候,他只想找个地方麻痹自己。然后才生了后来,她找到自己以后生的种种。 他好像有好多话要有好多话要说,却突然都堵在了咽喉里。半晌,他才说:“我打过电话了,他们说你前天在工地出了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仍然看着他,目光柔柔的,仿佛在看他,又仿佛不是。她说:“骄阳,我以为三年后你会成熟一点。”这话不是解释,而又隐含深意。 “对不起,让人失望了。”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有些苦涩。 室内一片静寂…… 许久,手机铃声突兀地从响起,一下子惊醒了两人。靳骄阳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夏末两个字,下意识地皱了眉头。 指尖滑向接通键,然后移至耳边,夏末咋咋呼呼的声音便传过来:“哥,你把姐姐怎么了?” “干嘛?”靳骄阳问。 此时夏初的眸子也看着他,想知道夏末大清早的打来有什么事。因为夏末可是家里出了名的懒虫,每天都要拖到早饭的前一分誓不起床,从来没有这么早醒来过。 “你别瞒我,姐姐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你干的?”夏末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声音急迫,里面充满了对夏初的担心。 靳骄阳沉默,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 夏末似乎从他的沉默中嗅出味道,知道自己猜对了。其实不用猜啊,看微信的传播速度,那些照片也可以料定仿若晕倒的姐姐情况不太好。 对于她来说,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姐姐,手心手背都是肉。原本他们相爱也是一件美好的事,她乐见其成,却不知两人忽然搞什么。 “你们的事已经在网络上传开了,我想爸妈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并且在不久前出了门,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夏末最后这样对他们说,然后挂了电话。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靳骄阳才后知后觉地将手机收回来。 对上夏初询问的目光,他淡淡地说:“爸妈可能过来了。” 其实三年来他还是有些变化的,比如说现在,他收敛了往日唇角常挂着的漫不经心的笑意,神色淡漠的,好像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并不会为怎么向父母解释苦恼。 夏初闻言,则眸色闪了下,什么都没说。 短暂的沉默,大约不到五分钟,病房的门就骤然被人推开。首先闯进来的是宋凝久,此时她脸上盛满焦急,一下子就奔到病床前。 “夏初?”她喊。 眼里、心里几乎完全没有坐在病床前的儿子,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她。 经过一夜,夏初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只不过额头有伤,脸色也有些苍白。 “只是出了点小意外,我没事的,妈,你别担心。”她抓住宋凝久的手安抚。 此时靳名珩也已经走过来,他不若宋凝久那样担心之情溢于言表。只是从她身上打量了一遍,只看到额头上有块纱布,确定没有什么大碍,然后目光才看向自己的儿子。 父子俩的目光在半空中衔接,短短几秒,方又无声地错开。耳边犹响着宋凝久担忧的话:“你这孩子,受了伤怎么不给家里打电话,真是吓死人了。” 这个过程宋凝久已经动手掀被单要去亲自检查,仿佛非要确定夏初只是额上受伤才肯罢休。而父子两人此时待在房间里不便,便出了病房。 宋凝久打电话吩咐王妈给夏初准备,炖汤、送饭过来,然后又找了医院的医生了解她的病情,一直在病房里进进出出地忙前忙后。 靳名珩与靳骄阳站在安全通道前的门边,这里较安静,也没什么人经过,很适合交谈。靳骄阳此时面对父亲显得有些焦灼,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无所适从。 靳名珩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撕开,然后抽出一支递给儿子。 靳骄阳意外地挑眉,说:“我以为你在妈妈有生之年不会再吸烟。”这话多少有些调侃的意味,便也是事实。 宋凝久不喜欢丈夫抽烟,不止是因为讨厌烟味,更因为吸烟有害健康。 如今的宋凝久已经四十多岁,可是她却仿佛才开始学会撒娇似的。每次她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他,说:“名珩啊,我希望你陪我到老,长命百岁。” 四十多岁的女人做出小女孩的表情,听来就让人觉得浑身起寒。可是宋凝久不会,她外表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与夏初出去,被当作姐妹都是常事。 每次靳氏夫妇上报纸,许多人都忍不住感叹,上天真是太厚待他们。有人在采访时甚至忍不住问过宋凝久她青春永驻的秘诀,成熟的女人却能自然演绎出独属于她的羞涩,说:“因为丈夫始终将她当小女孩来宠。” 她记得当时,夏末看了这句话独独笑话了宋凝久一年。当然,下场是靳名珩替妻报仇,将她流放到国外一年,不给生活费还不准回家,全靠夏初和靳骄阳借济渡日,这个仇夏末记得现在。 话题似乎有点越扯越远,转回重点。 靳骄阳的重点是,他以为在父亲眼里妈妈的话是圣旨。不管当面还是背后,父亲都会实施的很彻底。 “偶尔一次,你妈会理解的。”靳名珩这样回答,自己抽了根叼在嘴里。 靳骄阳见状,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父子两人站在那里,倚在墙上吞云吐雾了好一会儿,俊美又出奇相似的容颜陷在灰白的烟雾里,显得有几分不真实,可能是因为太过妖孽。 “你和夏初到底怎么回事?”靳名珩直接问。 昨天生日宴上,他就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太对劲了。如今看到夏初这个模样与他一起出现在病房里,他想他纵使不看那些新闻,也应该明白几分。 靳骄阳看着父亲,目光坦然,似乎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便说:“爸,她三年前原本答应了我一件事,可是昨天爽约了。” 或许说爽约并不合适,想到夏初今天跟他说的那句话,他想,也许他在夏初眼里是不合格的。 “关于爱情?”靳名珩眸色闪了下,问。 靳骄阳诚实地点头。 靳名珩眼中也没有意外,更多的像是了然。“那夏初的伤到底怎么回事?”靳名珩又问。 “前天在临县工地受的伤,施工方与拆迁户之间的矛盾升级——”说到这里,他突然看向父亲。 靳名珩如果想知道,怕是也早就已经让人去查了。为什么要问?是提醒自己,夏初昨天爽约原非本意吗?其实这些他都懂,他不会介意。 只是在他昨晚的任性之后,他怕的是夏初对自己失望,再也不肯再给自己机会。 “夏初是我的女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靳名珩回视着他说。 这话像在说工地那些人致使夏初受伤的人,又像是在告诉靳骄阳自己对于他们这件事事的立场。靳骄阳就那样看着父亲,不知道他到底明白多少。 “爱情是这个世上最折磨人的东西,可是一旦得到,那便是一辈子的幸福,所以不要轻言放弃。当然,也不要轻言伤害,因为那些痛很难抚平,到头来你会现,伤了她痛的永远是自己。”靳名珩看掐灭了烟头,拍拍儿子的肩,以过来人的口吻说着,然后朝病房走去。 靳骄阳则看着他的背影失神,觉得父亲今天有点神神叨叨,难道是在跟自己炫耀什么? 靳名珩进病房与夏初说了会儿话,便带着宋凝久离开了。两人乘电梯下楼,坐着车子出了医院。 靳名珩侧头看着妻子,她好像从刚刚就心事重重,此时正往着窗外失神。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问:“怎么了?” 宋凝久回神,也不隐瞒,回答:“担心夏初。” “对于她和骄阳的事,你怎么看?”靳名珩问。 “骄阳是匹脱僵的野马,对待事物的态度太不羁,我怕夏初会受伤。”想到儿子从前的种种劣迹,她都觉得夏初跟着他屈。 “你反而比较担心咱们儿子。”靳名珩说。 宋凝久不解地看着他。 靳名珩说:“他对夏初的感情太深太久,有时候压抑到爆的时候会变得激进。” 宋凝久不解。 “傻丫头,你以为咱们儿子十七岁大学毕业,一边读研一边管理公司的事是为了什么?”依他看,自己的儿子性格与他某种程度上很相似。 如果可以选择,他虽然有能力,也更愿意不费力地跟其它孩子一样,按照正常的轨迹读完大学什么的,在工作之前好好享受他年轻的人生。 毕竟父亲是这么的年轻,公司稳定,他并没有什么负担。可是靳骄阳却从十三到二十五岁,让他却看到了他急欲成长的**。 “你是说因为夏初?”宋凝久还是那样后知后觉。 靳名珩摇摇头,唇角的笑带着对妻子的无奈。 ——分隔线—— 夏初的伤并不重,却是惊动了全家人。宋凝久与靳名珩走后,夏末便随王妈又来了。夏末打王妈去买东西,自己喂宋凝久吃饭,然后准备换衣服。 “我只是头受伤,手脚没事的,我可以自己来。”夏初拒绝。 “可是你手背上有针啊,我来就可以,相信我。”夏末坚持,不由分说便去扒她的衣服。 夏初也怕滚针,所以晚了一步。 “啊!”耳边便响起夏末的惊呼。 她顺着夏末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上,敞开的衣领露出里面的肌肤。而白嫩的肌肤上,交错着一些悚目惊心的痕迹。 夏初脸色烧红,顿时也感觉有些难堪地用衣服掩住。 “哥哥做的?”夏初问,那模样大有质问、找他算帐之意。 夏初却拉住她的手,严肃地说:“夏末,这里我与他之间的事。”意思是她别管。 “可是……”其实夏末也不是像她外表那些青纯,成年男女该懂的她都懂。欢爱与虐待她还是能分清的,夏初胸前那血牙印都让她替姐姐疼。 夏初的面色却淡然如常,只叮嘱她不要多事。然后自己在点滴打完之后,才换了衣服。 夏初看着她,想到她身上的痕迹,却始终耿耿于怀。出了病房时正遇到靳骄阳,不由分说便拿仇恨的目光瞪着他,瞪的靳骄阳莫名其妙。 “你又犯什么神经?”他问着,不过却并不打算理这个神经质的妹妹,想错过她去开病房的门,却被她啪地一声关上。也不管会不会惊醒睡着的夏初,身子倚在门板上,姿体语言很明显地表示拒绝他进去探望。 “靳夏末。”靳骄阳皱眉。 “我不许你伤害姐姐。”夏末说。 “我什么时候——”他下意识地反驳,然后对上妹妹的目光,然后意识到什么。 “哥,你和姐姐在一起我一点意见也没有。但是你的任性妄为对别的女孩子可以,如果这样对姐姐,我第一个不答应。” 哥哥的从前的荒唐她是知道的,也很不屑。可是不知何时起,她觉得哥哥十分在意姐姐。除了舍不得姐姐嫁人外,她私心里也想姐姐可以收了他,免得他祸害别人。可是如果代价是他伤害姐姐,不懂得珍惜她,那么她绝不答应。 靳骄阳知道她的心情,可是自己也因为理不出头绪而烦燥,又哪来的心情跟她解释? “让开。”兄妹两人在门口争执。 终究,纵使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男女间的力量悬殊存在明显,而且靳骄阳明显比她高一大截。所以她的小身板被靳骄阳毫不留情地甩在地上,身后响来关门的声音。 夏末是没想到哥哥会对自己这么狠,痛得五官都纠在一起了。好不容易缓解,正欲咬牙切齿地喊出靳骄阳三个字,却看到有个穿着白大卦的男医生站在不远处。 他长得很高啊,跟可恶的靳骄阳差不多高。皮肤很白,长得的也很帅就是了,看经过他身边的小护士窃笑着羞红了脸便可以证明。 只不过脸色有点冷,目光就那样幽深地落在她身上,仿佛还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夏末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很不雅观地坐在地上,赶紧站起来。正欲跟他说话,人已经酷酷地走开。 “喂!”夏末这回不服了。 他丫的,她多姿多彩的人生二十五年,他是唯一见到自己这么无视的人。而且算起生日那天,这已是第二次了,她非要理论一下不可。 彼时,夏初躺在病床上,手里拿着自己已经充满电的手机。拜几个下属来的“慰问”电话所赐,她已经看到自己成功上了网页新闻。 上面的照片虽是晚上拍的,可是两人的脸部轮廓照的十分清晰,想要否认都难。 靳骄阳看到她面色平静,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只说:“这件事我会处理。” 夏初点头。 靳骄阳掀唇,本来想说些什么。或者更想问她会不会再给自己机会,可是话到嘴边,大概是没脸,所以说不出来。 夏初只当没有看到,翻身,背对着他装睡。 她知道靳骄阳昨晚对待她的态度事出有因,按理说情有可原。可是毕竟受伤害的是自己,这件事让她一下子当什么都没生过,也有点难。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她没有什么精神,倒是真睡着了。再醒来时,是被床头上放置的手机铃声吵醒的,靳骄阳已经不在,只有自己在病房里。 她按了接听键,将机身移至耳边,问:“喂?” “靳夏初,我不知道作为靳家的养女,你还需要满足靳家少东需求的作用。”话筒里传来颜新的话,大概看了新闻太过激动,几乎是在用最恶毒的话攻击她。 靳夏初闻言,心头骤然一痛。而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与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糸,便果断挂了电话。 平白受人这样咒骂,她不是不气。只是那人她原本并不放在心上,又何必在自己身体不适时,因为他一句话而伤心动气? 换言之,颜新不配! 话筒另一端,颜新刚刚听到手机那头的忙音,抬眼便看到面前站了一个人。那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与他有着极其相似的五官,正拿凶狠的目光瞪着他。 颜新大概没料到自己说这话没人听到,眸色闪了下。 那人不由分手,扬手就给他一个耳光,冷着声音问:“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皮肉相撞的声音仿佛还在他耳边嗡嗡作响,那人的手劲很大,打得他脸都偏过去。 颜新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迹,对男人嘲讽地笑。 ——分隔线—— 夏初的伤不严重,可是却颇受家里重视,楞是在医院待了几天。这几天里病房进进出出的都是靳氏夫妇,夏末,还有靳骄阳。来来往往的人不断,父母关心自己的胃口、病情,夏末则把她当知心姐姐,一劲的说这家医院里有个变态医生。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就连靳骄阳进病房,都跟她有仇似的。反正她也不用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个小时守在病床边,困了就抱着夏初一起睡,坚决不给哥哥与夏初独处的机会,不让他单独跟夏初说一句话,弄得靳骄阳都想掐死她。 这天夏初出院,宋凝久与靳名珩在家等着,把这事交给他们兄妹来办。 夏末一边帮夏初收拾,一边赶走了靳骄阳,让他跑腿去办出院手序。他带了助理,这些哪用他亲力亲为?但还是被夏末赶出了房间。 夏末最近情绪很不好,几乎将从那个变态医生身上受得窝囊气全散哥哥身上了。背倚在门板上,心情总算是好一点,抬眼就见夏初看着自己。 夏初的目光虽然沉静,可是仿佛一眼就能拆穿她的似的。令夏末感觉到心虚,摸摸鼻子走过来。 “姐姐,你再睡一觉吧,他们弄好我喊你。” “不用了,我不困。”夏初回答。 “你身体虚弱,就算不困也要躺着。我可要把你伺候好了,不然回去爸爸要剥我的皮的。”夏末狗腿地将她按在床上,并夸张地在她后背上塞了个枕头,真把她当重症病号伺候了。 夏初看着她,问:“又在那个医生那里吃了什么亏了?” 夏末闻言,脸骤然变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问:“医生?什么医生啊?” 夏初不说话,只是看着她。那样的目光,仿佛让人无所遁形。夏末别看平时咋咋呼呼的,这时候在夏初面前还真抗不住,目光游移着转移目标,问:“你是不是看我欺负哥哥你心疼了?” “你也知道你欺负他啊。”夏初淡淡地说,脸上并无笑意。 夏末看着她,好奇地问:“那姐,你是不是早就原谅他了?” 夏初对上妹妹的目光,其实小丫头在想什么她也懂。她这样欺负骄阳,美其名是替自己出气,还不是为了试探自己到底在不在乎靳骄阳? 其实靳骄阳她可以原谅,但是想到那天他对自己“施暴”的情景,这事还是不能轻易松口。有时候原谅的太容易,若非让他吃点苦头,他便永远不会记得深刻。那样的磨难,她可不希望自己再经受一次。 当然,这些她不会与夏末讲。 “姐,我真的看不在懂。”耳边传来夏末有些苦恼的声音。 有时候吧,她觉得姐姐很在乎哥哥,可是有时候吧,她的反应又淡淡的,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中似的,总觉得少了那么点恋爱的激情。 “傻丫头,想明白你自己的问题吧。”夏初揉揉她的头。 夏末看着她的目光,更加哀怨了。 很快,靳骄阳的助理已经将出院手序办妥,王妈也拎了行李下去。一群人坐着保姆车回的家,因为不知怎么这点小事就惊动了媒体追逐,最近医院常有狗仔出没。 三十分钟后,车子进入别墅。下了车,他们便看到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停在院内。 “有客人?”夏末诧异地问,其实其它人也都很好奇。 因为靳名珩注重**,家里除了有数的几个相熟的人来往,就连必要的派对什么的,都选在靳家老宅那边举行,所以他们对这陌生车辆很好奇。 “难道是傅叔叔换车了?” “换这种?”夏末不敢苟同。 几人闲聊着走向门口,马上有佣人迎上来,接过他们手上的东西。 此时客厅里坐着的靳氏夫妇已经从沙上站起来,当然,他们并非是为了迎接儿女。而是他们的“客人”在看到他们进来后站了起来,模样有些激动,他们才不得不站起来。 “爸、妈。”三人喊着,以夏初为首走过来。 夏初与靳氏兄妹很快注意到,那位客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夏初身上。就连爸妈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尤其是宋凝久,看着夏初的模样,带着难以形容的紧张。 而靳名珩的手悄无声息地握住宋凝久的手,他们都知道,那一向是他安抚妈妈的下意识动作。 007 变态医生 校园港 正文 008 慾求不满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8 慾求不满 夏初的目光与那个中年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虽不至于从对方眼神中读出什么,却也明显地感觉到家中的气氛不对。尤其是母亲很紧张,说明来人并非只是随便过来坐坐。 于是靳家的客厅内,靳氏夫妇与那个中年男人站在沙前。另一边以夏初为首,左右两侧站着靳骄阳与夏末,以及佣人,两方形成这样的对望,一时都没有说话。 直到靳名珩握着宋凝久的手紧了下,她方回过神来,脸上扬起笑招呼,说:“都回来了。”明显的一句废话,而且脸色也不太自然。 “妈,家里来客人了?”夏末装作无所觉地出声,可是眼睛也一直没离开过那名中年男人。 靳家的子女何其精明?家里的气氛明显不对,而且带来这种紧张感的人就是他,毋庸置疑。 “这位是kf总公司的老总颜洗先生,听说夏初因为公司的事受了伤,特意过来看看。”靳名珩说。 明明没有哪里不妥,可是靳名珩过于正式的介绍就是最不妥的地方。 夏初忍住皱眉的冲动,向他伸出手,说:“谢谢颜先生的关心,我很好。” 这位颜总她倒是在视频会议和公司内部的杂志上见过,但毕竟不是与这样面对面这样近距离不同,刚刚又太过紧张所以一时并没有认出来。 颜洗看着她握过来的手,慢慢伸出手与她握了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双手一直在微微颤抖,好像很激动似的。目光一直看着夏初,那神色怪怪的。 夏初试着抽回手,他却没有松开。她不由皱眉,因为依他的身份、年龄来说,与年轻的女孩子握手,不应该这么失礼才对。 “颜总,幸会。”靳骄阳大概也感觉出来了,主动伸出手来。 颜洗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夏初的手,赶紧松开手,匆匆与靳骄阳握了下。不自觉地低眸间,仿佛还是抑止了某些复杂的情绪。 “都坐下再说吧。”宋凝久招呼,一众人这才陆陆续续坐下。 “kf的总部在冰城,颜先生怎么会突然来到昕丰市,难道贵公司近期在这边有什么重要的项目开?”靳骄阳问。 不能怪他,凡是夏初的事他都习惯了上心。这位颜洗明显是为夏初而来,见他能这样在自己家里登堂入室,劳动父母招待,他总觉得有些不寻常。 “没什么特别的项目,只是犬子颜新刚刚调过来,我正好路过便来看看。”说到这里看向夏初,又说道:“刚到就听说夏……夏初小姐受了伤,便过来看看。” “我没事,劳你挂心了。”夏初客气地回答。 “是我们的错,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员工,以后公司在这方面会着重管理,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生。”颜洗说,模样倒是诚恳,并不见一点敷衍之色,只差对天誓了。 他反应这样大,反而让夏初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笑了笑:“公司能这样爱护员工,倒是我们的福气了。”话多少有些恭维之意,不过更多的是尴尬。 颜洗此时眼中仿佛只有夏初,看着她问:“颜新刚刚调过来,他为人作事都过于严谨了些。工作中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我来教训他。” “颜总客气了。”夏初回。 不可否认,靳名珩的介绍给了颜洗与夏初光明正大说话的理由。首先关心她的身体,其次聊到公司的一些业务或管理问题,虽然夏初说的不多,可是对方显然暂时没有停止的意思。 “颜总,夏初刚刚出院,医生叮嘱她要多休息。”靳骄阳出口。 颜洗闻言,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所以神色有些尴尬。他何尝不知道夏初刚刚出院,又如何不心疼她身体虚弱?可是第一次这么近地与她接触,面对面地看到她,他是怎么也舍不得她就这样离开。 “是啊,倒是我疏忽了。”他说,话里虽有放人之意,口吻间仍透出不舍之意。 “我先送姐姐上去,颜总随便坐。”夏末顺势而下,说着已经站起来,搀着夏初上了楼。 说真的,她也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这位颜总的眼神里透出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大概骄阳和夏末也都已经感觉到了,才会这般“失礼。” 两人在靳氏夫妇以及颜洗的目送下离开客厅,一直消失在三楼的拐角处。颜洗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时,感觉到被人注视,侧目,正与靳骄阳的眸子相对…… 彼时,夏末搀她进房,躺在床上,说:“先躺着,我让王妈给你热杯牛奶。” 夏初笑,问:“你还真把我当重症病号了?”她只是头部受伤,在医院里已经调养的差不多,真的没必要这样大惊小怪。 “那是,我要好好表现,替哥哥赎罪,直到你原谅他为止,所以啊,你躺着就是了。”夏末将她按回床上,然后掖好被角便出去了,完全不给夏初说话的时候。 夏初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模样,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房间里安静下来,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思绪便开始杂乱。外面好像传来车子引擎的声音,大概是颜洗离开了。想到颜洗,他今天来的确实有些蹊跷。怎么说他也是总公司的老总,颜家的当家人。 且不说父母平时注重**,尤其靳名珩的性格。能到家里走动的人确实很少,他居然能够登堂然能够登堂入室。就只说自己只是在工地受了小伤,又怎么可能惊动他? 再想到他们刚刚到家时,父母的表情也有些不对。越想越想不通,又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颜新,心里难免增添一丝烦燥。 这时房门再次被轻敲了两下,她侧目,转头便看到靳骄阳端了杯牛奶走进来。大概有些意外,竟让她有些怔楞。 片刻,他已经坐到床前。将牛奶杯递过来,说:“趁热喝。” 夏初却并没有接,说:“搁那儿吧,我没有胃口。” 自那天医院醒来后,两人似乎还没有单独相处过。见她脸色不好,他知她并没有原谅自己,心情不由有丝低落,只好将牛奶杯放在床头。 他掀了掀唇想说话,抬眼对上夏初的目光,突然就又卡在了咽喉里。没人说话,房间里一室寂静。时间在静谧中流逝,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凝滞。 夏初感觉有些不自在地看向窗外,靳骄阳狠了狠心,上前,双臂搂抱住她。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挣扎。 靳骄阳却将她抱得更紧,说:“夏初,对不起。” 夏初终于停止挣扎,可是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混蛋,但是你真的不可以原谅我吗?”他捧起她的脸,仔细瞧着她每一丝神色变化问。 夏初看着他问:“骄阳,是不是我们每一次有误会或矛盾,你都要以这种方式来纾解和泄?” 靳骄阳看着她的眼睛,一时也分不清她是指他去九宫寻欢作乐,还是说他对她用强的事,或许两者都有。他也深知她不喜欢,只是当时被冲昏了头而已。 “你许我一个未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生。我不会去那种地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更不会再动你一根手指头。” 事实上自从三年前两人生关糸,他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哪怕有时忍不住,也只会冲冷水澡或自己解决。那天,或许是压抑太久的反弹。 “骄阳,我可以相信你吗?”夏初问,眼睛里有些黯然,已不复在临县时的全然信任,看得靳骄阳心里一阵紧。 突然不想看到她那样的眼神,仿佛对自己充满失望。他去亲吻她的眼睛,让她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他的吻很轻,很轻,如待至宝般小心翼翼。从眼皮到鼻尖,然后攫住她的唇,辗转吮吸。窗外的阳光晴好,反射到卧室的床上将两人笼罩,这一刻的时光分外美好。 夏初想将他推开,手抵在他的肩头,整个人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直到被吻的气喘吁吁才被放开。 靳骄阳看到她嫣红的脸颊,正欲说话,突然看向门板。夏初不明所以,只见他放开自己,起身,脚步轻缓地走向房门,然后手握住门把。 夏初看他的动作,大概可以猜到他要干什么。 下一刻,果然见他猛然拉开门板,夏末的身子突然就跌进来。 她大概也没料到自己偷听会被现,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站住脚,看着两人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说:“我是来喊你们下去吃水果的。”话虽然这样说着,可是眼睛还是好奇地往夏初脸上瞟。 三人一起长大,只见她那样便知道她打什么主意。靳骄阳冷笑一声,说:“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夏初身体不适,还是劳烦你下去端些上来吧。” 音落,已经拎起夏末的衣领往外走去。 “喂喂,靳骄阳,你放手,放手。”夏末叫着去拍打他的手背,但还是被带出了房间。 靳骄阳学她那天在医院里倚在门板的情景,双手环胸,看着被他拎到门外,双手插腰,满脸不服瞪着自己的妹妹。那表情在夏末眼里傲慢的狠,所以她才冒火。 “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拿水果。”靳骄阳使唤她。 “就知道欺负我。与其怪我,还不如怪自己动作太慢,才会欲求不满。”夏末恨恨地跺脚,嘴里咕哝着。 “靳夏末。”靳骄阳可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妹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或者恼羞成怒,不由在大吼。 夏末转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眼前靳骄阳咬牙切齿地对自己,好像要扑过来似的。赶紧加快脚步,快速朝楼下奔去。 ——分隔线—— 夏初的晚餐是在房间吃的,宋凝久亲自用托盘送上来的粥和小菜。 夏初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问:“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宋凝久摇头。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夏初还是觉得她有心事。看样子问也不会说,只得作罢。 吃完饭后,宋凝久便将碗筷端了下去。 夏初无聊地上了会儿网,上面有一些自己与靳骄阳的新闻。由开始两人在九宫外的照片为引导线,然后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照片捕风捉影,提了一些片面事件,当然都是一些负面的。 想到靳家在昕丰的地位,靳骄阳又在靳名珩之后,在影视圈里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可见这新闻都是被刻意压下去之后仅存的。 看了下面的评论,也大多都是吐槽的,这些人的想像力也够丰富。都将她想成在靳家从小受苦受难的童养媳,表面光鲜,然后受靳骄阳的各种压榨、欺侮。 无聊地叹了口气,只得将电脑关了。端了个杯子去下楼,时间很晚了,所以楼道和客厅的大灯都关了。她习惯光着脚,踩在铺了地毯的台阶上不觉得凉,且一点声音都没有。 下楼的时候,她也以为都睡了,所以听到吧台方向传来谈话的声音时,还是有些意外。 “爸,颜洗来我们家做什么?”是靳骄阳的声音。 “不是说了嘛,就是看看夏初。”靳名珩回答。 “探病可以去医院,何必非要挑到今天来家里?” “靳骄阳,你有疑问可以去直接问颜洗。”靳名珩的声音有些不悦。 “爸,我只是问一句,你恼什么?” 靳名珩鼻子里哼了声,没回答。 视线模糊中,她看到靳骄阳的身影朝靳名珩走过去。他说:“爸,你知道凡事有关夏初,我都会有些紧张。”他的话有些意味深长,相信父亲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靳名珩仰头喝了口酒,问:“骄阳,如果有一天夏初找到了自己父母要离开我们,你会怎么做?”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靳名珩将酒杯搁在台面上出的碰撞声。 昏暗的壁灯光线下,夏初看不清靳骄阳与靳名珩的表情,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了下,当时便一片空白。手里的杯子在指尖松动下掉了下去,砰地一声就落到了地上。 父子两人听到声音转头,便看到她一脸惨白地站在那里。 008 慾求不满 校园港 正文 009 她是私生女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09 她是私生女 父子两人听到声音转头,便看到她一脸惨白地站在那里。 “夏初。”靳骄阳喊着,神色有些紧张地走过来。 壁灯的光线还是有些暗,夏初就站在那里没有动。靳骄阳因为听到了杯子落地的声响,所以低头去查看她的脚。 “受伤了没?”他问的同时,靳名珩已经将客厅的大灯打开。 眼前的光线乍亮,使他不适地眯了下眼睛。再定眼看去,便见水杯的玻璃茬子碎在脚边,一滩鲜红淌在她的雪白脚背与碎玻璃间,映在眼中分外刺目。 靳骄阳脸色骤变,喊:“别动。”俯身,手臂分别穿过她的腋下和腿弯,将她整个人小心抱起来。 其实夏初因为刚刚听到的话太过震惊,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自己被靳骄阳放到沙上,靳名珩看到她脚上的伤皱眉,转身拎了医药箱过来。 靳骄阳将她的脚小心放在自己膝上,然后从医药箱中拿了医用钳子,准备帮她夹出嵌在肉里的玻璃片。说:“忍着点。” 夏初怔怔地看着他,其实心思还没有完全从刚刚听到的话里抽离出来,只是下意识地点头。 这时楼上的宋凝久与夏末也都听到动静下楼来,正看到靳骄阳手里的钳子夹着的带血的玻璃片。再看夏初痛得轻哼声,不由心急又心疼,着急地问:“怎么回事?” “没事,夏初没端稳水杯掉在地上,伤了脚而已。”靳名珩走过来,握住宋凝久的手安慰。 宋凝久看着丈夫的神色,再看看坐在沙上的夏初。她低下头,蹙眉咬着唇,可能因为忍疼的关糸,所以脸色看起来有些白。 “姐,你没事吧?”夏末也已经紧张地奔过去。 夏初对她摇头。 靳骄阳用沾了酒精棉棒,小心帮她清理了脚背上的血迹,确定再没有碎玻璃嵌在肉里,才给她上了药,缠上纱布。整个过程,家里几个人都围着夏初,一脸担忧之色。 因为在家她是最稳重的,像这种事基本没有生过。更何况宋凝久因为颜洗的到来更加敏感,所以也不自觉地紧张。靳名珩唯有拥住她的肩,靠在自己胸前。 夏末这时候也没了心思吃味,调侃,只是心疼又担忧地看着姐姐。 靳骄阳处理好她的伤品,转头对父母及妹妹说:“她的伤没事,过几天就好了。”然后低眸看着夏初,说:“我抱你上去休息。” 说完也不待夏初回答,俯身已经如刚刚一般将她托抱起来,准备上楼。 刚刚迈上台阶,夏初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示意他停下脚步。 “爸,我口渴,麻烦你再给我倒杯水吧。”她目光越过靳骄阳的肩头与他的眸子相视,里面仿佛包含着别人看懂又看不懂的含义。 靳名珩点头。 “妈,夏末,晚安。”夏初说。 靳骄阳已然已经重新迈动脚步,将她抱上楼去。 宋凝久与夏末对望一眼,觉得刚刚三个人一定是在客厅里生了什么事,不然夏初不会是这个表情。尤其她让靳名珩深更半夜给她送水,这是史无前例的事。 靳名珩却搂着宋凝久,一副打算送她上楼休息的模样,说:“早点回去睡。” 宋凝久抬眸,与他的目光相视。 他对她安抚地笑着,暗中握了握她的手。 宋凝久叹了口气,认命地上楼,因为该来的总会来。 只有夏末站在客厅,她一向是家里的开心果,可是并不代表不敏感。家里的气氛明显不对,父母,及哥哥、姐姐的反应也很奇怪,令她不由疑惑。 靳名珩将妻子安顿好,下楼来给夏初倒水时,就见自己的小女儿还坐在客厅里。秀眉紧蹙,一副十分苦恼的模样。 “怎么还不去睡?”他问。 客厅里本来很安静,夏末又陷入沉思,突出其来的声音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她脸色都白了,手捂着自己急跳的心脏,埋怨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说:“爸,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吓死了正好,反正我一直都后悔生了你。”靳名珩不以为意,抬步朝厨房走去。 “是是是,我知道您老人家不待见我,就只喜欢姐姐。可我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又是你和妈爱的结晶,你就不能看在这点上,对我稍微好一点?”夏末嘴里抱怨着,脚步已经站起来跟了过去。 靳名珩正好打开冰箱,闻言转头问她:“喝水还是牛奶?” 夏末本来已经作好了被他反驳的准备,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表情严肃,好似真关心她似的,反倒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呆楞楞地看着站在冰箱边,一脸诚恳问自己意见的父亲,问:“你确定是要倒给我喝?” 靳名珩面对女儿质疑的目光,确定自己再问下去要耗很长时间,干脆拿了干净的杯子出来,倒了两杯牛奶放进微波炉里热,然后又倒了两杯温水。 牛奶热好后,又拿了托盘,分别将一杯奶和一杯水放进托盘,另一份则留在厨房的琉璃台上,说明是给夏末的。 夏末站在那里,看着靳名珩流利的动作,一直抑制着想去摸摸父亲额头,看他有没有烧的冲动。直到他端着托盘与她擦身而过,上了楼梯,她才咽了咽口水,觉得这样的父亲真是太恐怖了! 彼时,靳骄阳抱着夏初,迈着沉稳的步子上了三楼。踢开她的房门,将她放置到大床上。起身间,他的眸子与她的极近相望,也只是望着,一时相对无言。 半晌,他才坐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仿佛就连空气都再次变得凝滞。 须臾,靳名珩出现在夏初房内。 “爸。”靳骄阳站起来。 他们父子间,也极少这么正式。 “时间很晚了,明天还有会开,你早点回去休息。”靳名珩说。 靳骄阳闻言却没有动,而是看向夏初,眼睛里充满担忧。 靳名珩也看着他。 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有些东西需要夏初自己面对。没有办法,他尽管担心,还是点头离开。 房门被靳骄阳带了下,靳名珩才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坐下来。 “我热了牛奶,现在还有点烫。你要先喝水吗?我陪你聊一会儿,睡前把再把奶喝掉。”靳名珩问,语调温柔,像个温暖的慈父。 “好。”夏初应。 靳名珩便拿水递给她,她却没有接。他会意,坐到床边,亲自喂她喝水,如小时候一般。 夏初喝了两口,靳名珩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夏初的身子便挨过来,头枕到他的肩上,喊:“爸。” 这一声喊的并不若平时那样正式,却仿佛又饱含情感,令靳名珩心也跟着紧了下。 他的个性虽然表面看起来漫不经心,事实上从来都是将心思藏得最深。她又是女儿,她谈心事的时候与宋凝久比较多。曾几何时起,夏初长大后,两人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单独相触过。 靳名珩伸手,无声顺着女儿的长。 虽然她是养女,与自己没有实际的血缘关糸。可是这么多年来,在靳名珩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觉得她与夏末有任何区别。现在才明白没有区别,却并不代表问题不存在,如今怕是要面对的时候了。 “夏初,人生虽然漫长,可以选择走的路也很多很多。可是唯一我们不能选择的就是出身,不能选择和改变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想过帮她查查身世。可是有时转念想想,如果不知道那些,夏初就还可以在这个家里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因为她早已是这个家不可或缺的一员。 可是真的有一天知道了,她怕是会有自己的想法,也许这份属于他们的快乐就不能再这样下去。所以夏初不提,他也就一直自私地忍着没有查。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与宋凝久早已将她当成自己亲生女儿,倾注了二十八年的心血来抚养,又如何舍得? 注定的吧。 即便这样顺遂地过了二十八年,该来的问题还是来了。 难过、紧张的同时,他又多么庆幸。庆幸此时的夏初已经成年,也有了独立的能力。比起在她心理未健全时,此时她该有自己的承受能力。纵使身世会给她诸多波动,他想她也自己能够调适。 不过,只要想到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突然管别人喊爸爸,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夏初问。 她平时冷静惯了,即便是在这个问题上,也表现的过于平静,虽然平静的有些不太寻常。 “今天。”事实上颜洗的到来,也打了他与宋凝久个措手不及,以至于他们从医院回来时,家里的气氛才不对。 “他是如何遗弃我的?现在为什么又要找我?”夏初问。 靳名珩摇头,只无意识地顺着她的长,说:“夏初啊,这些问题你或许可以亲自问他。” 他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有资格这样质问。 而他与宋凝久,确实不知。一则因为颜洗来得太过突然,二则这涉及到颜家的**问题,颜洗或许有不足向外人道的理由。 夏初却也摇头,脸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说:“我不想知道。在我眼里,只有你和妈才是我的父母。” 说怨吗? 其实也不尽然,如果没有他们的遗弃,自己不可能在靳家过得如此幸福。拥有靳名珩与宋凝久这样的父母,她一直都感恩命运待她不薄。 只是说不怨,作为生下她,又遗弃她的人,她也无法做到那样轻易释然。 其实吧,依着靳名珩自私的心理,听了这话应该很舒服才对。可是因为对方是自己心疼的女儿,其实他更希望她能放开一些,坦然去面对。 因为只有心头没有结,她才能快乐。 对于父母而言,子女快乐,才是他们最大的年的欣慰。 手无意识地顺着她的,却没有将这些说出来。是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需要夏初自己想明白。有时候劝得越多,心头的结会越深。 “爸,我睡不着,你哄我一会儿吧。”夏初撒娇。 事实上自她成年,一直像第二个母亲一般照顾着弟妹,身上担着极强的责任感,已经极少对父母这样撒娇。 “好,先把牛奶喝了。”靳名珩笑着,将牛奶递给她。 夏初不疑有它,痛快地把牛奶喝了,然后乖乖躺下。 靳名珩坐在床边,手慢慢拍着她的背部。像小时候那样,只是不再拿着童话书讲故事而已。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夏初嘴里迷迷糊糊地咕哝:“跟妈说,我永远爱她。” 房间里传来她的均匀的呼吸声,靳名珩停了拍背的动作,才倾身在她额上吻了下,说:“好。” 转头,房门不知何时被推开的,虚掩的门板外,宋凝久捂着嘴巴,眼里满含眼泪地看着他们…… ——分隔线—— 翌日,夏初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那时靳家人都已经吃过早饭,各自忙碌去了,唯有夏末留在家里,遵命照顾夏初尊经,夏初醒来的时候,蹭了蹭,说:母,也没有说自己以后的打算=。 她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脑袋有些沉沉的,手撑住前额,看了看表已经11点钟。 门被人骤然推开,夏末活力四射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喊:“姐,你醒了?” “嗯。”夏初点头。 夏末赶紧跑进来,转身关上门。见她要下床,赶紧过来搀她进卫生间,帮她倒水,挤牙膏,放洗脸水,只差没有帮她刷牙了。 “这么殷勤,是不是有什么事?”夏初看到她这样,忍不住打趣。 “没有啊,你脚受伤了嘛,伺候伺候你应该的。”夏末笑。 夏初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也乐得享受。两人从卫生间出来后,夏末又帮她护理脸部,换衣服,直到弄得差不多,才让她回到床上,说:“你等着,我马上下去端饭菜。” “不用了,我下去吃就可以。”夏初说。 “你脚受伤了,不要乱动,好好养着才会好。就听我的在上面吃,很快就拿上来。”说完也不给夏初拒绝的机会,人已经跑出夏初的房间。 这丫头越来越怪了,夏初摇头,拿她没有办法。 只是等了一会儿,夏末还没有上来,外面传来汽车喇叭的鸣笛,她不由疑惑地下了床,走到窗边前去察看。只见铁闸外,一辆黑色的加长版劳斯莱斯停在那里,眼眸不由幽深下去。 彼时,夏末出了夏初的房间奔到楼下,喊:“王妈,姐姐的饭菜热一下,我给端上去。” 王妈笑呵呵地从厨房里出来,说:“一直保温着呢,我这就端出来。” “好嘞。”夏末应着,亲昵地搂着王妈,赞赏地在她的脸上啵了一下。 她是家里的老人,不止受靳氏夫妇器重,夏末三兄妹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夏末等人都将她看作长辈。 王妈也习惯了夏末这样,每当这时心里都暖暖的,笑着转身进了厨房。 这时警卫室的安保过来禀告:“二小姐,外面有位姓颜的先生说来拜访大小姐。” 夏初受伤的事,家里的人几乎都知道,靳氏夫妇就算不特别吩咐,他们也自觉不去打扰她的休息。更何况家里一向鲜有陌生人来往,他们也不敢轻易放人进来。 夏末闻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沉寂下去。冷着声音说:“就说姐姐不舒服,不见客。” 所有人不管什么时候见她,夏末都是乐呵呵的,不像一般富家子女那般骄奢,此时见她这般模样,倒也吓了那安保一跳,马上称是。 夏末站在一楼的落地窗前,看着那个安保进了警卫室,应该已经与来人通过话。只是那车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堵在铁闸外。 “二小姐,饭菜好了。”身后传来王妈的声音。 夏末回神,端了托盘上去。打开门,便见夏初站在窗边,目光望的正是大门外的方向。 “姐。”夏末喊。 夏初转头,目光与夏末的视线对上,问:“你都知道了?” 夏末既然将颜洗拒之门外,说明一定是知道了他与自己的关糸。 夏末点头,仔细观察着夏初脸上的表情,她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缓慢地走过来,坐到桌边开始安静地吃饭。 “姐姐,我不让他进门,你不生气吗?”夏末问。 那个人,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这里是靳家,你有这个权力,我为什么要生气?”夏初反问。 “姐,什么叫这里是靳家?什么叫我有这个权力?你是我的姐姐,你叫靳夏初,你不喜欢你也有权力让他进来。”夏末生气了,不喜欢姐姐这样的说话方式。 夏初看着激动的妹妹,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却帮她捻开粘在唇角的丝。这举动多少带了些安抚的意味,所以夏末才平静下来。 她看着夏末,说:“夏末,我是靳夏初啊,我永远都是靳家的孩子。所以那个姓颜的,跟我一点关糸都没有。我也想将她拒之门外,既然你做了,我为什么要阻止?” 夏末闻言,眼眶一下子就热了,泪水刷刷地掉下来。她觉得丢脸地抹了一把,却没想到眼泪掉得更凶。只好抱住她,赌气地说:“我不管,反正你永远是我的姐姐。是我们靳家养大你的,你就算将来嫁人,也只能嫁给我哥。永远待在靳家,不能离开这里。不然我一定会骂死你的,骂你忘恩负义。” 这些话里赌气的成份较多,里面带着诸多的霸道和孩子气。可是她却抱得夏初很紧很紧,仿佛真的要失去她一般。 夏初知道,她是爱自己的,一直将自己当作亲姐姐来爱。这个家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不爱自己,自己又何尝不爱他们? “我不会离开靳家,永远不会。”她拍着夏末的背安抚。 颜洗在外面等了很久,久到靳名珩与靳骄阳下班归来。靳名珩下了车,示意佣人将他的车子开进别墅,自己则走到劳斯莱斯前,敲了他的车窗玻璃。 玻璃徐徐下降,露出颜洗的脸,他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颀长的身子倚在他的窗边,点了支烟,灰白的烟色将那张妖孽的脸萦绕。虽然两差不多的年纪,就连颜洗看着他也不得不感叹,这个男人居然依然可以这般风姿卓越。 靳名珩的目光却望向别墅主楼的三楼方向,夏初的窗口,白纱在微风中轻拂。他说:“颜先生回去,她既不想见你,逼得太紧并没有什么好处。” “不,她在休息,并不知道我来。是你家小女儿将我拒之门外的。”颜洗说。 靳名珩闻言,目光与他直直相视,说:“据说你在这里等了一天,颜先生何必自欺欺人。” 夏末这样做,夏初必然是默认了的。 颜洗在他的目光下,顿时有无所遁形之感,匆匆别过眼睛。 “你在她人生中缺失了将近三十年,不可能令她一时之间接受,还是再给她些时间。”靳名珩说。 颜洗叹了口气,心里其实也很挫败。 夏初是他与心爱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他没有好好照顾她的母亲,致使她生产血崩惨死。好不容易得知自己女儿的下落,才急于认回。 有时候他也会卑鄙地想,若是夏初被贫困的人家领养,相比起这样在靳家的衣食无忧,是不是更容易接受他这样的父亲一些毕竟他还有财力可以吸引她。或者靳家对她不好,也亦可。可是偏偏靳家待她极好,又这般比颜家有过之无不及。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更多的还是感谢靳家,令他的女儿生活无忧,长得这般好,教育的这般出色,他其实对靳名珩心存感激。 最终,颜洗没有见到夏初,无功而返。 ——分隔线—— 夏初脚上的伤并不严重,公司里她原本负责的项目很多,同事不断打电话过来请示,她现在想到自己与颜家的关糸,也顿时对这分工作失去了热情。 想到颜新,原本她在临县时也是动了辞职的念头的。经过颜洗的到来,她愈加坚定了这个信念。 早餐的时候,她将这个想法告诉父母。 “你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我和你妈并不过分干预。只是夏初,人生在许多问题不能一味逃避,希望你自己想清楚。”靳名珩这般对她说。 夏初点头。 她的确是无法面对自己与颜洗的关糸,甚至不想给他向自己解释,自己被遗弃的原由。因为她甚至可以想象,内幕一定充满了罪恶与肮脏。 不管她能不能面对,她知道离开kf是必然的。从前她作为靳家的女儿不会在环球上班,以后,她必然也不可能在kf继续待下去。 她需要的空间,在那里已经找不到。 早餐过后,都各自去上班。靳骄阳临走前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最终没说什么。 夏初是上午十点出的门,脚伤了无法开车,便用的家里的司机。命他将车子停在kf楼下,自己独自上了楼。 “靳特助。” “靳特助。” 公司的同事看到她都很意外,不止是她因为受伤请假,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了她是环球影视靳家的大小姐。总觉得他们向往的豪门圈子的人,曾经这样天天与他们朝夕相处有些不真实。 “早,都忙吧。”夏初一如往常地与他们打着招呼,无视他们充满诸多含义的目光,直接进了办公室。 秘书闻讯赶来的时候,见她正找了个纸箱收拾自己的东西,不由诧异。 “来得正好,麻烦把这个交给颜总。”她将一只信封递过来。 秘书赶紧上前接过,却看到上面赫然写着辞职信三个字。 “特助。”秘书顿时无措。 夏初对她安抚地笑笑,说:“只管交上去便是了。”说完起身,抱着整理进自己东西的纸箱便往外走。 “特助。”秘书急急追出去。 她着急时,声音不自觉地扬高。夏初抱着纸箱出来,办公区的职员见这情景都不由纷纷站了起来。 “靳特助。”其它人也都不解地看着她。 她的模样像是已经辞职,而他们事先根本没有听到一点风声,所以很是意外。 夏初微微颔首,并未多作解释,便往电梯走去。 “还不去通知颜总。”有人看到秘书手里的辞职信,不由捅了捅她。 话音刚落,颜新便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一众人站在办公区门口,问:“听说夏初来了?” “靳特助是来了,不过已经走了。”秘书战战兢兢地说着,递出夏初给她的辞职信。 颜新接过,脸色微变,动身便追了下去。 “靳夏初,靳夏初。” 她人刚刚抵达一楼大厅,随着身后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颜新的声音也响起来。 夏初本不欲理他,手臂却被他骤然扯住。 “靳夏初。”他喊。 夏初蹙眉看向他,模样十分烦感。 “我们谈谈。”颜新说。 “对不起,我并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夏初拒绝。 “怎么说我爸也亲自登门去认亲了,我们可以谈的事情应该很多吧?”颜新的口吻,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 “颜新,我不管你忌惮我什么。总之我姓靳,叫靳夏初,跟你们颜家一点关糸都没有。”夏初挥开他的手。 “不管你姓什么,总是流着我们颜家的血液,这点总是改变不了的。有本事,你换血啊。” 夏初看着他,也不急着走了,她问:“颜新,你急着让我承认自己跟颜家有关糸,除了未来会多分你们家一些遗产外,对你有什么好处?” 颜新看着她,说:“我们找地方谈谈。” “对不起,我对你们家的事并不感兴趣。” “你对颜家的事不感兴趣,那么对关于靳骄阳的事是不是更感兴趣一些?” “什么意思?”夏初的眼里充满戒备地看着他。 “我怕你不听会后悔。”颜新说,然后率先往门外走去。 夏初本不想与他多谈,牵扯颜家的人,她此刻也一个不想接触。可是他提到靳骄阳,夏初还是跟了过去。 公司对面是个咖啡馆,颜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夏初将纸箱放在脚边,坐到他的对面。 他点了杯咖啡,而她只要杯水。 “有什么话,请快点说吧。”夏初催促。 颜新掏出自己的皮夹,打开,里面的夹层里露出张女孩的照片,问:“她,你应该认识吧?” 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长披散,笑起来的时候很甜。长得也很美,与颜新倒是有几分相似。夏初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叫颜玉,是我的妹妹。曾经就读于昕丰t大,那时靳骄阳好像在读研究生……”他给了她诸多暗示,直到看到夏初的脸色渐渐白。问:“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夏初看着他,虽然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面上却极为平静,问:“你想说什么?” 颜新目光一直仔细瞧着她脸上的变化,她的模样比自己想像中要沉着许多。他说:“她当年曾经为靳骄阳堕过胎,听说还是你经手的。”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她是我的妹妹,你也是我的妹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和靳骄阳是什么关糸。”说到这里,颜新瞪着她的眸子充满愤慨。 夏初闻言笑了,不过那笑有些讽刺。她说:“颜新,这就是你一直敌视、针对我的原因?” “靳夏初,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颜新问。 夏初闻言,眼中的笑意未变。起身,准备离开。 “靳夏初,我原本以为你跟你妈不一样,却原来并没有任何不同。”他言语上虽然没有明确骂她,可是任谁都能听到里面的讥讽之意。 夏初本来已经准备转身,听到这话却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抬手猛然泼向他。 颜新倒没料到,所以被泼了满脸的水,连衣服前襟都湿了。他猛然站起身来,椅脚与地面的摩擦生声响,引来咖啡馆内其它客人的注意。 夏初却并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眸子直直锁住颜新,说:“你的意思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吧。虽然我不知道我生我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我却了解你父亲。” “颜洗他既然有妻有子,还能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说明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既是他的儿子,自己也该有自知之明,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009 她是私生女 校园港 正文 010 大结局(终章)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010 大结局(终章)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010大结局(终章) 颜新一直都知道她不是个软弱的女性,凭她不依靠靳家,在kf分公司里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她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性子。ai悫鹉琻只不过被她这样教训,面子上还是有些过不去,所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看着她。 “颜新,如果你对我的敌意来自于我和你的血缘关糸,认为我不配。我也可以告诉你,你认为高贵的血统我夏初根本不屑一顾。如果你惦记颜洗以后的遗产会被瓜分,也大可不必,因为比起靳家,颜家那点钱我还看不上。”虽然她也从没有肖想过靳家的什么,她凭自己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当然了,如果你非要来招惹我,往我把那方面逼,到时候别后悔才好。”她放下狠话,将杯子搁回桌面,俯身搬起收纳自己物品的纸箱。 走了两步又想什么,转头又说:“至于你那个妹妹,只怪她当年识人不清,怨不得别人。有时间来讥讽我,不如好好花时间来教导她,免得以后追悔莫及。” 无视围观人的指指点点,纤细的脖颈挺得像只骄傲的孔雀,却又女王范十足。因为脚伤倒没有穿高跟鞋,但有些人气质并非需要这些物品的衬托。 她腰杆挺的很直,步履沉稳地离开咖啡馆,留下一身狼狈的颜新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 “大小姐。”司机一直等着kf楼下,是看着她跟着颜新进了咖啡馆的。见她出来后,马上迎上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夏初将东西交给他后,迳自开门上了车。 司机将纸箱放进后备箱后,绕到驾驶座。 “去老宅。”她说。 司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并没有异议,安静地将车子开到老宅的方向。 半个小时左右,车子进入老宅。 靳家虽然没人在这里常住,但这边的佣人一直都还在,看到夏初过来,都有些诧异。 “大小姐。” “嗯。”夏初应着,转头对司机说:“你先回去吧。” 司机点头,将车子开走。 夏初进入住宅区的主楼,没有让人跟进来。 司机将车子开出老宅不久,便给靳骄阳打了电话,报告行踪,并将自己在街上看到咖啡馆的情景全数转述给靳骄阳。 靳骄阳挂了电话,起身时拎了车钥匙准备出去,这时内线响起来。 “靳总,楼下有位姓颜的小姐找您。” “说我没空。”现在他哪有心思管别人。 说完也没有挂线,秘室的玻璃窗子,看到靳骄阳急匆匆离去的身影。 他乘了专属电梯下去,经过前台时,一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人挡住他的去路,喊:“靳骄阳。” 靳骄阳不得不停了脚步,抬眸看到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烫着大波浪长的女人,下意识地蹙眉。 女人见了他的反应,唇角含笑,问:“不认识我了?颜玉。” 靳骄阳眉头皱得更紧。 “冰城颜洗的女儿。不过我如果跟你叙旧,好像更应该提醒你,我曾经是跟你同校的女朋友。”见他拿陌生人的目光瞧着自己,可见他是对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的。 提到同校女朋友,提到颜洗,他不由想到前不久夏初问他的一句话,她说:“靳骄阳,你大学时候是不是曾经交过一个姓颜的女朋友?” 仔细瞧过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眼熟。不过她怎么会是颜洗的女儿?想到夏初和颜洗的关糸,他忍住眉头皱得更紧的冲动。 “找我什么事?”靳骄阳看着她问,模样分外冷漠。 颜玉目光扫了扫四周向他们投过来的目光,问:“你打算跟我在这儿谈?” “就算我们曾经是男女朋友,如今咱们分手也有几年了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靳骄阳问。 颜玉倒没想到分开这么多年,他对她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看来自己先前,还是对他抱得希望太大。 她并不气馁,反而笑了笑,故意凑近他的耳边,说:“靳骄阳 ,我可是为你打掉过一个孩子?” 闻言,靳骄阳的脸色难看。 颜玉伸手,慢条斯理地帮他弹了弹肩头并不存在的褶皱,说:“当年的手术单上,可是签着你的大名。我哥可是看到过的,不知会不会告诉靳夏初。”最后三个字被她咬得极重。 音未落,腕子已经被靳骄阳骤然握住。 “颜玉,当年那孩子是不是我的,你比我清楚。”他甩掉颜玉造次的手,对安保说:“把人清出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环球的办公大楼。 白色的车子楼前划了个弧,将被扔出来的颜玉身影远远抛在后面,直奔靳家老宅而去。 “少爷。”他的车子冲进靳家老宅,就连管家都惊了。 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接连令家里两位主子过来。尤其是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更加让他战战兢兢。 靳骄阳推门下车,并不看他,而是目光直视主楼,问:“大小姐是不是过来了?” 管家恭敬地低头,说:“是。”音未落,靳骄阳已经越过他面前,朝主楼行去,模样有些紧张。 管家急急跟过去,喊:“少爷,少爷……” 靳骄阳推开主楼的门,客厅内一片空旷,并无人影。 这里自靳远过世后,靳家人再晚也不会留宿,所以并没有他们的房间。唯一有两人共同刻骨记忆的便是这间客厅。三年前的那晚,两人就是在这里的地毯上情不自禁。 他目光落在那块地毯上位置,当然,地毯早就被他换掉了,不过花色相同。 “少爷。”可怜靳家管家还是从前跟着靳远的管家,已经上了年岁,追过来的时候已气喘吁吁。 靳骄阳回神,问:“人呢?” “少爷,我刚刚话没有还说完。大小姐今天是来过,不过刚刚已经离开了。”管家回答。 靳骄阳蹙眉,掏出手机给夏初打电话。那头是关机状态,他心上浮起一丝烦燥,出了客厅,疾步迈向自己的车子,然后驾车快速离去。 二楼的方向,夏初站在窗帘前,看着那抹白色出了靳家老宅,渐渐消失在视野内。 身后传来敲门的声音,然后靳家管家走进来,恭敬地喊了声:“大小姐。” 夏初转头,看着他,说:“谢谢你,王伯。” 管家不敢答言,唯有将腰躬得更低。 彼时,靳骄阳将车子开出靳家老宅后,便往家里的方向开去。路上甚至还给夏末打了个电话,她正在敷面膜,所以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夏初到家没?” “没有。” “如果她回家,你好好注意着。若是再要出门,你一定要拦住她,等我回来。”靳骄阳叮嘱。 夏末一听,惊得立马将脸上的面膜撕下来,问:“哥,你又把她怎么了?” “别问了,照我说的话做就是。”靳骄阳此时哪有心情跟她解释? 夏末撇撇嘴,觉得哥哥这感情真是一波三折,只得应了声,说:“你快点回来。” 挂了电话之后,靳骄阳将耳机扯掉,脚下油门踩到底,往家里奔去。 他进门的时候,夏末正在客厅里吃零食。听到佣人喊少爷的声音转头,便见靳骄阳一阵风似的奔过来。再定眼,靳骄阳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夏末,夏初有没有回来?”他双手抓住妹妹的肩头,着急地问。 夏末被他抓痛,不由蹙了眉头,摇头。 “没有回来?”靳骄阳又问。 夏末痛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点头。 靳骄阳整个人像被抽净了力气一般,慢慢松开了抓住夏末的手。 夏末皱着五官,揉着被他抓痛的肩膀,问:“哥,到底生什么事了?” 靳骄阳不回答,手捂住额头,一脸恼恨状。 “你别这样,也许她 只是觉得有点闷,出去走走,晚上就回来了。”夏末安慰。 靳骄阳却像没听到似的,只坐在客厅里一动不动,失了神般。 夏末看着担心,偷偷拔了夏初的手机,果然是关机状态。然后又给靳名珩与宋凝久分别打了电话探口风,均说没有见过夏初。 下午的时候,两人也陆续回到家。便看到儿子失神地坐在客厅,而女儿一副担忧之色。 晚上,家里的座机响了。 “大小姐。”王妈惊喜的声音传过来,立马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靳骄阳,立马夺过电话,问:“你在哪?” 那头夏初听到他的声音,抓着机身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下,喊:“骄阳,我和朋友出去玩几天,代我告诉我爸、妈一声。” “我问你在哪?”他吼,一整天担忧的心情,在听到她过于平淡的声音时濒临爆。 那头似乎沉默了那么一秒,她说:“骄阳,我会回来的。再见。” 这次不待靳骄阳吼出来,那头挂了电话,所以他耳边只剩下一片忙音。 “她说什么?”宋凝久问。 何止是她,靳名珩与夏末也眼巴巴地瞅着靳骄阳。他的脸色极度难看,带着面对夏初时最直接的反应,他稍微调整了下,回答:“她说出去玩几天。” 说是玩几天,其实就是难以面对。 靳名珩与宋凝久,甚至夏末的第一个反应,她的出走是因为身世。而只有靳骄阳担心,担心她是介意颜玉。 当年她不介意,是因为她不爱自己,而现在不同,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有血缘关糸的妹妹。 “她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的,不要担心。”靳名珩这般安慰儿子。 靳骄阳顿时有点哑巴吃黄莲的感觉,若是他敢把自己当年做的荒唐事说出来,靳名珩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自此,夏初失踪。 靳骄阳几乎找遍了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没有她的消息,好像突然从这个世界中消失了一样。他每天都被这种无力感席卷,感到无比绝望。 一个月后,靳名珩与宋凝久举行结婚二十八周年纪念日的消息在媒体大肆报道,称当晚群星汇集,政客名流集结。靳名珩接受采访时,也称届时会介绍靳家的三个子女给大家认识。 靳家在昕丰的地位不言而喻,靳名珩与宋凝久的感情简直可以称为夫妻楷模。提起多年前的那个盛大婚礼,至今令许多人难忘,羡慕不已,所以这一晚可谓昕丰市内的一大盛举。 数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可谓度日如年。终于,这一天在万众瞩目下到来。 会场定在锦江酒店,参加宴会的客人都必须持有邀请卡。入场前,更要经过严密,仔细的探测、审查。 宴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靳骄阳看表的频率也愈加频繁。 “咱爸都已经说了会介绍自己的三个子女给大家认识,只要姐姐看了报导,绝对不会让爸下不来台的,所以放心吧,她一定会来。”夏末安慰。 话音刚落,便有预示着宴会开始的音乐响起。 众人抬目,便见一身盛装的宋凝久挽着西装革履的靳名珩出现在二楼。踩着厚重的红色地毯,在众人的瞩目下由旋转楼梯上走下来。 闪烁的镁美灯下,宋凝久如公主一般。虽然岁月未曾在两人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可是比起从前的青涩,此时的她笑得优雅又成熟。 靳名珩与她牵手上台,开场白自然以今天的结婚周年日为主题,倡导爱情。 他们虽然结婚二十八年,自相识起算也有满满三十年。有一种爱不必大声宣告,便可以在他们眼中看到缠绵。人们看着眼前的他们,终于相信爱情人类是最好的滋养。 靳名珩送了礼物给宋凝久,然后便是靳家子女送礼物的环节。靳骄阳与夏末上台的同时,意外看到夏初率先一步走到了他们前面。 明明一直在关注,竟不知她什么时候进的会场。 夏初穿了一袭水蓝色的拖地长裙,将整 个纤细的身影映得更加亭亭玉立,妖娆聘婷。在一片惊艳之声中,手里托着礼物盒,缓缓走到父母面前。 她将礼物送到宋凝久面前,宋凝久接过后。她分别抱了抱父母,说:“爸、妈,结婚二十八年纪念日快乐。” 靳名珩看着夏初点头,虽然面上平静,谁也不知他此时内心的翻涌。相比起来,宋凝久看着眼前出现的大女儿,眼睛却早已有些湿润。 靳骄阳被夏末挽着走近时,他目光仍一瞬不瞬地落在夏初脸上。仿佛带着不敢置信,深恐自己眨下眼睛她便会消失不见一样。 整个送礼物的过程,他都有些浑浑噩噩,还好有夏末撑着,总算过去。夏初趁着靳氏夫妇跳开场舞,本欲悄悄退出会场,只是不曾出了酒店,就被人抓了个正着。 “夏初。”手臂被人抓紧扯了一下,她原本以为是靳骄阳,转头却看到了颜洗。 “放手。”看到这张脸,她神色一下子冷下来。 “夏初,我等你很久了。我知道你已经知道我是你什么人,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颜洗满脸着急地说。 人家认亲都是热泪盈眶,也有人满口谩骂责备。而他自那天见过这个女儿以后,她不止对自己闭而不见,甚至玩起了失踪。 “机会?”夏初重复,眼睛里的讽意分外刺目。 “难道你不想了解一下我和你亲生母亲的事吗?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找你?”他觉得这才是一个正常女孩子该有的反应。 “是啊,为什么?”她看着他的眼睛里溢满讽刺。虽然是这样问,可是完全没有了解的诚意。 她眼中的讽刺太过刺眼,令颜洗不敢直视。他低垂下眸子,满脸愧疚,唇掀了掀却没有说出口。他知道她这样的态度,他纵使说出来她也听不见去。 “没话说了?没话说我可以走了吗?”夏初作势要走。 “你妈她已经死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们吗?”颜洗问,声音极为痛心。 夏初身形微震,转头面对他时却很平静,声音极冷地说:“我妈叫宋凝久,她很好,没事你别咒她。” “不,你妈叫李娅南,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我不反对你对靳家的感情,可是你不能否认她给了你生命。” “是吗?她是很好的女人?原来很好的女人是给你当小三用的?” 颜洗闻言,脸上闪过一抹难堪。 “颜总,你二十八年来没有认我,为什么现在要认?你不觉得我在靳家很好吗?虽然大家都知道我是养女,可是没有人看轻我。如果有人欺负我,我的父母,骄阳和夏末,他们第一个不答应。” “而你认我,除了让我背上私生女的名声外,到底还能给我什么?” 她知道她这样说很自私,毕竟眼前的人给了她生命。可是生而不养,他又有什么资格认自己? 颜洗被堵得哑口无言。 是啊,现在的夏初过得这般好,是真的不需要自己。 “我从前不知道你的存在……只是想见见你而已……”他喃喃自语。 “那你现在见到了?就请退出我的生活圈子,让我活得更自在一点行吗?”夏初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很冷,可是没人知道她的心是疼的。 靳氏夫妇从小待她极好,极好,与靳氏兄妹的感情也很好很好,所以她的人生走过的二十八年很幸福。身世的事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因为缺憾被填补,所以变得不是那么重要,更没有强求过。 她承认,最初得知身世时,她很震惊。于是那几天她看似平静,却暗中调查了颜家的关糸图,然后失望地现自己并非他的妻子所出。 那一刻她唇角挂满讽刺,讽刺自己痴心妄想。如果她是正妻所出,又怎么会被别人领养?躲起来是因为悲伤,无法接受这样的身世。 至于靳骄阳,她亦分不清自己是自卑多一点,还是对他曾经的荒唐生气多一点。 “夏初,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不好?”论到口才,他这个商界大鳄面对这样的女儿,已经词穷。因为说得再多都是推诿责任,都是狡辩,那样更可耻。 “好啊。”她爽快地答应,反而令人感觉像是出现了幻听。“管好你的儿女,别让他们打扰我的生活。更不要妄图给我什么,因为那不是赠予,而是给我增添烦恼。” “最后一点要求:远离我的视线。因为我的父亲永远叫靳名珩,母亲叫宋凝久。” 她明确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颜洗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纵使再没有情感,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夏初却不想与他纠缠,抽身便走。 “夏初。”他叫,声音里充满了痛心和懊悔。 夏初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我答应你。”他说,声音里隐有哽咽之意,却也已是万念俱灰。 夏初抬步走开,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颤颤呼吸。因为觉得胸口被什么塞住了,很堵,呼吸都不畅起来。原本想将他当成个陌生人的,看来还是有怨,所以做不到。 颜洗站在那里,看着的背影出神。这样的个性,这样的背影,与记忆中的那个女人的影子重叠…… 夏初原本是要离开酒店的,被颜洗这样一搅和走反了方向,直到走到宴会厅,里面的喧哗迎面扑来她才惊觉。深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的神色平静,才抬步走进去。 “靳小姐,不知有没有荣幸请你跳支舞?”眼前人影一晃,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便站在她的面前,摊开的手心做着邀请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她正犹豫着答不答应,手未抬起,腰间骤然一紧,侧目,是靳骄阳搂住了自己。 “不好意思,她只跟我跳舞。”靳骄阳占有味十足地直接告诉那个男人。 那人面对他放肆的目光,只好讪讪笑着走开。 “放手。”夏初低斥。 “放手你又跑了怎么办?”靳骄阳问,模样有些无赖。 “我是你姐姐,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她瞪着他。 靳骄阳闻言笑了,他头微低,唇落在她的耳边,说:“姐姐,你觉得你在他们眼中还是我姐姐吗?”也只有她还自欺欺人罢了。 夏初目光扫过四周,周围许多人虽然各自交谈着,可是都不时拿暧昧的目光往两人身上瞟。 靳骄阳从小就到处嚷嚷夏初是家里的养女,可是别人如果看轻她一点,他也第一个不轻饶目的又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那你也离我远一点。”夏初推他,模样有点冷。 靳骄阳正欲说话,余光瞟到颜玉站在餐饮区,手持一杯果酒,笑得一脸优雅地朝他举杯示意。 晃神的功夫,夏初已经推开他。 “姐姐。”她走了没两步,夏末便已经迎上来。 她可以给靳骄阳冷脸,面对总是笑容甜甜,依赖自己的夏末却板不起脸来。 夏末看了站在她身后,一脸挫败的哥哥。笑了笑,挽着夏初的手说:“我有几个朋友想跟你认识,给个面子呗。” 夏初现在哪有心情认识什么朋友,可是她也脱不开身,便跟着夏末过去了。 夏末的朋友性格都跟她差不多,一群小姑娘又个个都是热情的很,不知不觉就敬了夏初不少酒。她本来心情不好,平时在外面也算克制,尤其是父母的结婚纪念日。 可是夏末一直劝她酒,说她醉了可以直接去客房休息。 夏初心里的确有些愁闷,又暂时不想面对颜洗和靳骄阳,便就真的一杯又一杯地喝下去。直到天旋地转,看人都是双影的时候,她还能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喝多了。 “扶我去睡会吧。”她醉了也不闹,好像意识还挺清醒。 “好。”夏末搀着她往宴会厅外走,转身的时候与一时关注着这边的靳骄阳对望了一眼。 夏末将夏初安置在客房的床上,帮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然后倒了杯水喂她。夏初只觉得有些头晕,口干,便顺势喝了,然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时,还感觉头疼欲裂。下意识地伸手去撑额头,却现怎么也抬不起来,手腕像被什么勒着似的有些疼。 她惊觉不对地睁开眼睛,然后看到自己居然被绑在床上。勒住腕子的是个蓝色条纹的布条,看起来更像是条领带。她心里一突,现连脚也被绑住在了一起, 她反应有些激烈,被子揉到了身下,才现自己连衣服都没穿,而且胸前交错着吻痕。现在已经不止是害怕的问题,她目光急切地扫向室内。 然后她觉房间并不像是普通的酒店客房,尤其是那窗子不同。因为窗帘拉着,所以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一抹红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散出朦胧的光,像是旭日。 她冷静下来之后,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像是海浪。那么她是在船上?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后,纵使游艇开得再沉稳,还是能感觉到轻微的摇晃。 她仔细回顾昨晚,自己喝醉了酒,还知道是夏末把她送到客房的。既然是夏末照顾自己,又怎么可能让她身处这样的地方? 皱眉,这时房门被人推开,靳骄阳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内,令一切有了很合理的解释。 “醒了?”靳骄阳问着走过来,坐到床头,将她的身子从床上托起来,杯沿压到她的唇上,说:“先喝点水。” 夏初嘴里的确火烧似的,便听话地张嘴喝了一口。待到温热的液体润过咽喉,她终于感觉舒服了一点。说:“把我放开。” 靳骄阳仿佛这才现她手脚还被绑在一起,此时他的手托着她光裸的背部,凌乱的丝粘着她的脸颊,说不出来的诱惑人,令他眼神幽暗了下。 “靳骄阳,我说你把我放开。”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变化,就连他摸着自己后背的手,都感觉炙烫无比,她才开始紧张。 靳骄阳喉结轻滚,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移开目光。将她放回床上,扯过被单裹住她,说:“既然绑了,我们把话说清楚再解开不迟。” “靳骄阳!”夏初拿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相比起她的激动,靳骄阳则显得淡漠很多。 他看向夏初,问:“你这段日子失踪,连我也不见,是不是因为颜新跟你说了颜玉的事?” 夏初听到这个名字,一股不舒服由心头浮起。蹙眉,赌气地别过眼。 靳骄阳却不容她逃避,捏着她的下颌面对自己,问:“回答我是不是?” “是。”夏初咬牙,将这个字咬得极重。 她从来都没有这般痛恨过自己,痛自己过去那般纵容靳骄阳。纵容他**那些女朋友,到头来最受不了还是自己。更为荒唐的事,当年颜玉做手术室时,是靳骄阳打电话给自己的,她为他忙前忙后,跑上跑下。 她明明那样懊悔,恨不得一切重来。去告诉那时候的靳骄阳,让他离那些女人远一点,因为他未来是自己。可是靳骄阳看到她的反应却笑了,那种笑从眼睛里迸出来,想要掩藏都掩藏不住。 “你终于学会吃醋了吗?”他甚至高兴地捧着她的脸,啄了下她的唇。 夏初拒绝,满脸不快,他也毫不在意。只攫着她的唇,辗转吸吮,描绘,然后进驻。 当然夏初还在气头上,所以咬紧着牙关不准他得逞。他便轻咬她的唇间,趁她吃痛,滑腻的舌便已经溜进去,勾住她的舌纠缠。 夏初渐渐被吻得瘫软,意乱情迷,她被放开时,空间里出只剩下两人微微的喘息。 “靳骄阳,我还没有原谅你。”她唇都被咬肿了,犹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靳骄阳闻言笑了,他起身拉开窗帘,然后打开房间的大灯。折回来时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打开后举着让她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说:“这是当年颜玉堕胎时的资料,里面还有那个胎儿的dna比对,这孩子不是我的。” 夏初闻言震惊,看着靳骄阳,问:“不是你的,当初你签什么字?” 她半夜接到电话赶到医院时,颜玉已经在手术室里了。靳骄阳面色阴霾地倚在手术室外,那医生一直数落他的不负责任,为此他还差点和那医生打起来。这些,她记得都非常清楚。 靳骄阳闻言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与平时有些不同,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反正不属于靳骄阳的表情。 他说:“当年我和颜玉也不是男女朋友关糸,因为她常跟晖子和我的小们混在一起。又喜欢粘着我,我为了试探你,所以听之任之而已。” “晖子记得吧?他出国的时候,我们出去玩喝醉了酒,她和晖子生了关糸。颜玉想赖到我头上,我们生了争执,就失手推了她一把。哪知她怀孕三个多月了……晖子当时在国外,你也知道他那人,根本联糸不上……”总之当年就是一笔糊涂帐。 当年颜玉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让靳骄阳负责,他不得以才做了这份检测,没料到今天会成为还他清白证据。 “那你也杀了那样一条小生命。”当年靳骄阳很混啊,她不是不知道,如今听到那些荒唐事,还是觉得很混。但是不可否认,他并没有曾经与颜玉有过那种关糸,也并没有孕育过一个孩子,这令她心头舒服不少。 “夏初。”他看着她喊。 “嗯?”夏初应着抬头,正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去。 不及看清里面的情感,唇已经被他再次攫住。 他俯身将她压在柔软的床被间,误会解除,当务之急便是给自己灭火。他真的忍了很久很久了,再忍下去浑身的热量都会爆炸。 可怜夏初双手双脚还被绑着,就这样被急色的他吃尽了豆腐,并无半丝反抗之力。 “你先帮我解开,唔唔—啊——”唇好不容易被放开,她喘了口气提出要求,脖子却被他咬了一口。 “既然绑上了,不如做完再解。”他说,眼底闪烁着邪恶的光,令夏初浑身都打了个颤。 事实证明,靳骄阳真的是个变态啊。 从前与她在一起还算有所克制,这方面还算正常。这次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简直怎么羞人怎么来,弄得夏初几次都恨不得跳海死掉。 窗外,汪洋的大海一望无际。室内,他们在欲海中沉浮…… 夏初真的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隐约记得自己还有意识的时候,对靳骄阳指责:“你明明说过不会再动我一根手指头的,居然绑我。” “那是你昨晚喝得太多,我怕你从床上掉下去。乖,睡吧。”他诱哄着,吻了吻她的额。 事实上是她昨晚喝多了酒,总往他身上蹭啊蹭,蹭的他身上邪火乱窜。想上她吧,她又一劲的皱眉说难受,令他不忍,才不得不气愤地把她绑了。 总之,他是把昨晚忍的今天全补回来了。 就这样,两人连饭都没有吃,就这样累惨地躺在床上睡着了,就连游艇什么时候靠的岸都不知道。 靳名珩等人闻讯赶来,不顾一切地冲进客房,打开门便看到两人相偎着躺在床上。反正整个屋子里除了床上,到处都是凌乱的一片,可见战况之激烈,欢乐过后的糜烂气息还未散。 “爸?”靳骄阳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拉了下被单,确定夏初没有走光才松了口气。 彼时的夏初虽然听到动静,却累得连眼睛都懒得睁,直到听到靳骄阳那个爸字出口才惊醒过来。睁开眼皮,就见靳名珩、宋凝久以及夏末,还有靳骄阳的好友都站在房间门口,而地上还散落着两人的衣物,顿时有种被捉奸在床,跳海的冲动。 众目睽睽之下被抓了个现形,所以结婚便变成了刻不容缓的事。靳家的动作很快,因为财力雄厚,要在一个月内打造一个世纪婚礼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况他们家既要嫁女儿,又要娶媳妇,说来也是佳话一段。 婚礼那天,外面正如火如荼地忙碌着,坐在梳妆台前,身着婚纱的夏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至今的感觉还有些不太真实。 “哇,新娘子今天好漂亮。”夏末感叹。 夏初闻言转头看着夏末,目光定定地瞧着她,虽然唇角含笑,可是那眼神也让人感觉毛毛的。 “怎么了?”夏末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问。 “夏末,爸妈结婚纪念日那天,我是不是被你和骄阳算计了?”她问,目光没放过夏末脸上的每一分变化。 夏末闻言,眼睛闪烁了下,然后表情无辜地反问:“ 结婚纪念日?怎么了?” 夏初收回目光,笑笑,说:“没事。” “哎哟,今天是你和哥结婚的日子,不要想那么多啦,做个开开心心的新娘子吧。”夏末说。 夏初点头。 夏末看着夏初唇角恬淡的笑容,心却一直往下沉。别人不知道,她还是知道这个姐姐的,绝对是个瑕疵必报的人。如果被她知道,自己铁定会死的很惨。 婚礼是在湿地公园举行的,空气好,风景更好,清爽宜人的天气,阳光普照。 婚礼的时候,靳名珩执着她的手交到靳骄阳手上。两人在神父的指引下互换戒指,宣誓,亲吻。 颜洗的车子停在婚礼外面,远远看到这一幕,并没有进去。他信守承诺不打搅她的生活,也勒令自己的一双儿女不得与靳家来往,找她的麻烦,甚至撤掉了kf在昕丰市的分公司。 他送了她礼物,与众宾客的礼物放在一起。也许不会被她重视,但是他的心意。 他想,这是他唯一不会让夏初有负担的方式。 ——分隔线—— 晚宴,照旧选在锦江。 靳家的盛事,昕丰瞩目。夏初换了今天的第四套晚宴礼服,在靳氏夫妇的带领下,满场敬酒。绕过一圈之后,纵使她穿习惯了高跟鞋,这脚也不像自己了的似的。 “累了吧?找个地方坐一下,剩下的我自己来就成。”靳骄阳执着她的手,模样十分心疼。 “哎哟,哥哥,你还能再恶心点嘛,我把刚才吃的东西都要全吐出来了。”靳骄阳的一众小做伴郎,对于他这种不避讳人的爱妻之语,极尽调侃几句。 “滚,喝多了吧,要吐回家吐去。”靳骄阳踢了为首的那人一脚。 当然是没踢着的,因为那人动作灵敏地退了一步。说:“别啊,我们如果都滚了,没人帮你挡酒,你这洞房花烛夜是过还是不过?” “过当然是能过的,就是要看想怎么过?” 一群人长大的,从前因为夏初是姐姐压着他们,他们在她面前还节制一点。如今长姐变成了嫂子,这群人越肆无忌惮。 “哥,这群混球都是闲坏了,你还不赶紧敬酒去。嫂子这边我来照顾,你放心吧。”夏末走过来,瞪了那几个没正形的男人一眼。 她与靳骄阳同岁,靳骄阳跳级她可没跳,所以跟这群人不是同学就是校友,又加上跟靳骄阳混的熟,大家都认识。其中也不乏对她有意思的,很自然地就收敛了一点。 “嫂子,这称呼好,赏。”靳骄阳今天高兴,别人说什么他也不在意。 “谢赏。”夏末像古代丫环似的朝他福了一福,然后就搀着夏初走开了。 “姐,坐这。”夏末殷勤又狗腿地倒了杯水递给她,像伺候老佛爷似的。 “不叫嫂子了?”夏初看着她问。 夏末被她看得心虚,不过面上并不露出来,笑嘻嘻地回答:“这迟早是要改口的,咱要习惯。” 夏初看着她笑笑,倒没说什么。 她越是什么都不说,夏末心里就越毛。正想着姐姐这报复会从哪下手,就见一身青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身影出现在宴会厅门口。 标准的冰块脸映进眼眸,夏末惊的一下子站起身,问:“他怎么会来?”邀请人的名单是她和妈妈拟定的,根本就没有请他好嘛。 “我邀请的。”坐在桌边的夏初喝了口水说,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 不过夏末看到男人的目光在会场扫了一圈,好像定在了她的方向,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提起裙摆就往宴会厅外面跑,好似后面有饿鬼追她一般。 “邵医生。” “邵医生。” 男人所过之处,许多人都在跟他打招呼。男人眼中是恭维,女人眼中是惊艳。而他脸上神色淡淡,唯有一双深邃的眸子牢牢锁住夏末离开的方向,脚步不疾不徐地追去。 “他谁啊?”有人一脸迷茫地打听。 &n bsp;“他你都不知道?咱们d省检查厅长的独子。”他空降到昕丰,可谓是昕丰新贵。多少人等着、盼着有个机会跟他套交情都找不到路子,可见这靳家还真是不简单。 夏末可不知这些,她一口气跑出宴会厅,无头苍蝇似的在花园里乱转,寻找着自己的避风之所。人刚刚转过走廊转角,迎面就结实地与来人撞了个正着。 “啊!”惊叫出口之时,已经被他按到墙上。 “还跑吗?”男人的身高挺拔,几乎将娇小的她完全笼罩在阴影下。 “管你什么事?”纵使自己受制于人,她还嘴硬。 “你夺走了我的第一次啊,我是不是该趁这个机会讨回来呢?嗯?”灯光下,那张脸仍是万年难化的冰块脸,棱角都像冰碴子堆出来的,可是嘴里吐出的竟是这么无耻的话。 夏末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 --- 010 大结局(终章) 校园港 正文 榴的新文《重生之假妻真婚》火热开坑!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榴的新文《重生之假妻真婚》火热开坑! 榴的新文《重生之假妻真婚》声明:依旧走感情线哦,无复仇 她,前世车祸而死,一朝重生,由平民女子变身豪门千金。 未婚夫陆少辛,豪门子弟,帅气多金,却对她始终冰冷、厌恶至极。 父亲早逝,江小瑜在外求学。设定好的人生轨迹是只待成人,结婚,继承父业。大学毕业后,她就被送到他身边学习。朝夕相对,美其名曰婚前培养感情,却日日受他荼毒。 白天,他可以毒舌的当着全办公室人的面骂她白痴。晚上,他与她躺在同一张床上,空有一副好身材,却顶着万年难化的冰块脸,几乎要将她冻伤。 无妨,无妨,反正她也不喜欢他,江小瑜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与喜欢的男人约会,他怎么又突然从天而降? 片段一: 男人一脚踏进门,就被女人纤细的藕臂勾住脖颈,嗲嗲的声音由耳畔响起:“亲爱的,你回来了。” 说完,还主动啄了下他的唇, 男人挑眉,视线越过她的头顶,看向客厅里坐着的众位长辈,低声问:“怎么回事?” 她唇落在他的薄唇,吐出三个字:“利用你。” 他唇色带笑,眉眼含春,说:“那你应该利用的更彻底一点。” 下一刻,她的后脑被大掌扣住的同时,唇也被狠狠攫住,直到嘴里塞满属于他的味道… 父辈定下的婚约,爸爸的过早离逝原本就注定了这场婚姻的不公平。当历经千帆的他们,终于鼓起勇气在这场婚约里相爱。岂料,她死亡的真相却在毫无预兆下被揭晓,证据面前,丈夫是幕后主使,她又该如何爱下去? 片段二: 女人将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推到他的面前,只有两个字:“离婚。” 他看着她,下颌收紧,锁着她的眸色沉沉:“想好,签字后你要净身出户。” 她浅笑,看着他的眼眸满是讽刺。 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答答离开办公室。关门的一瞬间,男人愤始地将那堆纸掷到门板,低吼:“江小瑜,你别后悔。” 门板外,女人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开。她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然而,命运的转盘才刚刚开始—— 榴的新文《重生之假妻真婚》火热开坑! 校园港 正文 榴的新文改名《冷面总裁请自重》请支持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榴的新文改名《冷面总裁请自重》请支持 榴的新文改名《冷面总裁请自重》请支持 她,前世亲眼见证男友背叛,遭遇车祸而死,一朝重生,由平民女子变身富家千金。 未婚夫陆少辛,豪门子弟,帅气多金,却对她始终冰冷、厌恶至极。 父辈定下的婚约,爸爸的过早离逝原本就注定了这场婚姻的不公平。当历经千帆的他们,终于鼓起勇气在这场婚约里相爱。岂料,她死亡的真相却在毫无预兆下被揭晓,证据面前,丈夫是幕后主使,她又该如何爱下去? 片段一: 男人一脚踏进门,就被女人纤细的藕臂勾住脖颈,嗲嗲的声音由耳畔响起:“亲爱的,你回来了。” 说完,还主动啄了下他的唇, 男人挑眉,视线越过她的头顶,看向客厅里坐着的众位长辈,低声问:“怎么回事?” 她唇落在他的薄唇,吐出三个字:“利用你。” 他唇色带笑,眉眼含春,说:“那你应该利用的更彻底一点。” 下一刻,她的后脑被大掌扣住的同时,唇也被狠狠攫住,直到嘴里塞满属于他的味道…… 片段二: 女人将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推到他的面前,只有两个字:“离婚。” 他看着她,下颌收紧,锁着她的眸色沉沉:“想好,签字后你要净身出户。” 她浅笑,看着他的眼眸满是讽刺。 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答答离开办公室。关门的一瞬间,男人愤始地将那堆纸掷到门板,低吼:“江小瑜,你别后悔。” 门板外,女人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开。她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然而,命运的转盘才刚刚开始—— 榴的新文改名《冷面总裁请自重》请支持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