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何处》 第一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一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一章 睁开眼睛坐起身,头还是感觉到有点昏沉沉的,脑子一转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一幕。这几天心情有些郁闷,昨晚酒喝的有点高,出餐厅门的时候感觉有点眩晕,抓着走在身边的郑铎的胳膊想靠一下,竟然被他躲开了,差点闪了我一个趔趄,嫌弃?避嫌?当时酒就醒了一半,心情不再是郁闷而是恶劣,我什么时候变成一只“敝履”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离婚这么多年我一直谨小慎微,从不招惹是非,但我和郑铎是多少年的关系?他应该很清楚我的为人的,他竟然如此对我。 想起那一幕,我懊恨的一拳打在墙上,不知是恨别人还是恨自己!我的郁闷是从三天前的家长会开始的,儿子期未考试竟然是全班倒数第五,数学仅考了39分,我只差开窗户跳出去了,这就是我陪了他一个学期报了三个补习班的结果! 还坐在床上发呆,儿子背着书包推开门说:“妈妈、我要到学校去了,再见” 我直直的盯着他,心想:这是我儿子吗?除了长的有些象我,其余的没有一点象我,他考的那点分我用脚都能考出来了。 “你这样瞪着我干吗?我这二天又没有惹你生气?”儿子一脸无辜地说。 的确,家长会是三天前的事,这二天学校放假,他放了羊,考的倒数的成绩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心情,玩的兴高采烈的,确实没有时间惹我生气。 “学校不是放假了吗?你背着书包这么早干什么去?”我没好气地问 “今天返校,要布置暑假作业、打扫卫生,我是卫生委员,要早点到校开教室的门” 我靠在床头无语地望着他,我这个儿子每天高高兴兴背着书包去学校,欢天喜地的背着书包回家,满脸阳光的连任班里的优秀卫生委员,拿着班里倒数的成绩,难道他将来的理想是做个优秀清洁工! 可我这些话说不出来,我要做一个知书达礼,不以成绩论英雄的开明母亲!我气结无语的靠在床头。 儿子固执的说:“妈妈,再见”,然后等在门前等着我回答。 “再见”我无奈地回答,我再不满意他依然是我儿子。 我投降,我的心理素质没有他好,在分数面前,他比我放的下,比我无所谓。 可惜今天不是周未,再不舒服我还是得去上班。 对面办公桌的小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给我的杯子也加满水说:“林姐,昨天你没喝多少酒,怎么就高了?” “主要是心情不好”我蔫蔫地说 “还为家长会的事生气呢?我看你儿子就挺好,高高的帅帅的,阳光的很” “高高的帅帅的能当饭吃吗?一肚子草,可惜了我这些年的功夫,学习有这么困难吗?” “学习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多辛苦呀!”小沈肯定地说,这个才工作二年的小姑娘,现在说起学习还深恶痛绝。 我在心里暗暗的撇撇嘴,你们这些年青人,只希望过天上掉馅饼的轻松日子,对所有要付出努力的事情都深恶痛绝。可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哪有什么事都轻轻松松一帆风顺的。我这个儿子肯定没有遗传我的基因,我又没有指望他上北大、清华!考个一本总行吧! “你们不是说今天要去指认‘6。12’现场吗?怎么还不准备走!中午打不打算回来了吗?”郑铎站在门口嚷道。 一想起昨晚的事,懒的理他,没好气地说:“知道了” “6。12”杀人案子的受害者是个女性,又是我们中队管辖区的案件,我一直跟着这个案件,犯罪嫌疑人韦宝柱已抓获归案,说好今天要押着犯罪嫌疑人去指认现场。 和杨磊、张志强路过刑侦大队值班室时见里面站了三四个民工模样的人,听着好像是说人不见了,我们停住脚步,折进了值班室,不会一大早就又出人命吧! “怎么回事?”张志强问 “他来报案说家里人找不见了,可能跟人跑了”值班的小王指着其中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说。 “哦,是跑了老婆还是跑了女儿?”我问道 “是老婆跟人跑了”小王说 站在那个报案男人身边的张志强拍拍那个男人的肩膀,脸带坏笑地说:“是不是你的身体不行啊?老婆才跑了!” 那个男人尴尬地嘿嘿笑笑,屋里的其它男人也都嘿嘿嘿地别有用心地笑起来。 我瞪了张志强一眼从他面前走过,脚后跟落在他的脚上:“还不快走,郑队见了又该说话了” 张志强“哎哟”叫了一声,跳着脚跟着我出了值班室。 院子里停满了车,一个来办事的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问:“警察同志有没有千斤顶借用一下?” 站在越野警车306号旁边的沙小亮笑嘻嘻地说:“有,借给你没问题,有困难尽管来找警察”。 借千斤的男子笑容满面地说:“谢谢,谢谢,还是你警察好”。 我笑着对张志强说:“看见没有,你看这些年青人多会说话” 张志强不以为然地对我扬了扬下巴说:“去去去,你把我的脚指头都踩断了!” 沙沙不明白我为什么夸他,露出他的小虎牙笑着说:“林姐,我表现好吗?” 我很喜欢这个满脸阳光,刑侦队里岁数最小的侦察员,幽默风趣,无忧无虑的心态让和他在一起的人觉得很轻松,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参加婚礼时装在口袋里的巧克力糖扔给他说:“表现不错,奖励一块糖” 沙沙一扬手接住,打了个口哨说:“谢谢了,林姐” 张志强问杨磊:“杨队,我们是等他们技术员一起走呢还是先走?” 中队长杨磊说:“我们先去看守所提犯人,技术员后面来吧” 杨磊是新提拔起来的中队长,还不到三十岁,张志强是老侦查员,我是侦查员兼中队内勤,我们两个级别不高但资历老,比杨磊年长许多,张志强被这个小年轻领导着总是有点不自在,我到无所谓,觉得还是年轻人好,工作起来有冲劲。 刑警队就是一个养小不养老的地方,形势变化太快,新技术、新法律程序更新太快,你稍慢一点就跟不上时代的变化,高强度的精力付出使那些曾经年轻精力旺盛的侦查员,过早的感觉到了力不从心。过去上案子连着加班几天几夜,中间稍微打个盹,依然精力充沛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如今熬一夜,第二天就头昏脑胀。 韦宝柱带着手铐脚镣被押上了车,坐在我和张志强中间,张志强问:“韦宝柱,你的皮肤病现在怎么样了,抹药了没有?” 这个肤色黝黑,精瘦精瘦,眼睛大大的男人,此时点头哈腰地说:“我的皮肤病已经好了,在看守所里天天可以洗澡,现在已经不痒了”。 这个四十六岁的男人,杀死了跟自己私奔后,又投入别人怀抱的那个叫李玉芬的女人。他在第一次审讯时可是一副慷慨就死的样子,是抱着要与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起去死的决心面对我们,所以把自己的做案动机,做案过程一五一十交待的清清楚楚,省了我们不少口舌,因此张志强对他格外客气,也格外同情这个要为情而死的男人。同时更是对这个男人竟然为了那么丑的女人而死而格外不平。 可不到二天,再次提审他时,他就开始问自己会不会被判死刑,求生**溢于言表。 求生是人最原始的本能,谁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无畏。 ... 第一章在线阅读 第一章 第一章 第二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二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二章 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我们的车穿过一片庄稼地,就看见那个案发的农家小院,院内面南背北一溜三间砖房。我们下车押解着韦宝柱走进院子,站在院子中间还没进屋张志强问杨磊:“领导,这个现场怎么个指法?” 这是杨磊被提拔后接手的第一个命案,知道张志强这么一问是有些拿作他的意思,也没在意只是笑着说:“张哥你说怎么看?” 我看了张志强一眼,张志强也觉着自己这话说的让大家别扭就讪讪地笑了笑说:“还是听领导的吧!要不等技术员来了再说吧!”说罢工扔了根烟给杨磊,算是化解了刚才的尴尬。 三间房子,中间开门,一进门是个过厅,后面是厨房主,左手是个大通间算是客厅兼卧室,靠北墙放着一张大双人床,南边放着一圈沙发和电视,右手是二间小卧。 位于客厅的凶案现场血迹还清晰可见,那个血流满身,躺在墙角张着嘴瞪着眼睛望着屋顶的女人似乎还在眼前。 站在我身边的张志强口气有些不屑地说:“这个女人又矮又胖躺下和站着一般高,解剖时肚子一拉开肥油都往外翻,鼻子眼睛都长在一块了。这女人都长成那样了还脚踏三只船,我看这种女人死了也是自找的”。 我看了他一眼未吱声转身走出现场来到院中。我知道那些调查此案的男人都是这样想的,只要涉及到男女问题的案子,男人看问题大都会站在男人立场,男警察也一样,这么多年我已习以为常了,性别立场可能也是人的原始本能,我在这些男人中时时都能感觉到,却无法说清楚,我想我也有自己的性别立场,好在我们办案子是以事实为依据而不是想法。 房子的主人迟迟疑疑地走过来问我:“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这里取掉封条?我要收拾房子了,雇来干活的人要住的”。 我看着这个叫洪伟,身材比犯罪嫌疑人还高半个头,身体结实的男人,心里满是不屑。案发当晚,他在房中听到好象有人进了院子就出门看究竟,走出房门刚走到院子中间,背上就挨了藏在门边的犯罪嫌疑人韦宝柱一棒子,挨了一棍后他弯腰捡了一块砖头扔向犯罪嫌疑人,见没有砸上,他乘犯罪嫌疑人躲闪的机会撒腿番强就跑了,留下了还在屋内的被害人李玉芬被犯罪嫌疑人韦宝柱连捅七刀死在客厅,当时他只要有一点勇气和犯罪嫌疑人搏斗一会儿,李玉芬从屋里出来帮他一把,这起命案就不会发生。 我回头望了望这栋被粉刷一新,准备结婚的房子,看了看这个准备当新郎的男人,淡淡地对他说:“这是命案,现场我们要反复查看,等我们勘查完了会通知你的”。 这个男人显然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嘀嘀咕咕地说要收拾房子招干活的人住,自己现在住在父母家很不方便之类的话。我没理会他在说什么,问他道:“你从哪里番强跪的?” 他指着东面的院墙说:“从这里翻出去的”。 “你跑出去干什么了?” “我出去喊人了,但敲了两家都没有人出来,我敲开我父母的家,我爸和我一起回到我的院子,我们回来后看见李玉芬已经死了”。 在他的言语间已没有任何伤心的感觉,还不到一个月,那个准新娘已成过往烟云。 韦宝柱指着西边的院墙说:“我从这里跳进院子时,从客厅的窗户往里看,李玉芬的头正枕在那个男人的腿上,两个人恩恩爱爱地在看电视,我当时就怒火中烧,想冲进去杀了他们。。。”。 大难来时各自飞,见死不救,这就是韦宝柱嘴里说的那个男人对那死去个女人的恩爱?我不知道那个死了的女人和眼前这个两个曾和她恩爱过的男人有没有过山盟海誓? 指认完现场,杨磊让技术人员先回去,我们又到离现场五里外另一个村子韦宝柱租住房屋里去找他丢掉的做案凶器。 在韦宝柱的房间找到凶器后,我们往回返。路过李玉芬前夫所在的村子,我们拐了进去。李玉芬和前夫是村子里的老户人家,却没有自己的房子,而是租住了别人家院子里的两间房子,她和前夫张得虎育有二个儿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看见李玉芬的前夫张德虎正坐在路边商店门前,案发当晚我们在他住处找到他时,他已喝的烂醉如泥,为了查明他案发时的行踪,派出所民警整整看了他一晚上,第二天问他当晚的行踪,他想了半天说他只记得在商店门前喝的酒,然后又把别人喝剩下酒偷偷拿走在路上又喝完了,其余的就记不清楚了。 杨磊停了车下走过去对张德虎说:“你怎么大白天的又在喝酒,你两个儿子呢?” 张德虎摇摇晃晃站起来说:“儿子在房子里呢,你们找我还有啥事?” 杨磊带着厌恶的口气说:“你明天不要喝酒了,到公安局刑警队去把李玉芬的一些物品领回去” “有没有钱?”张德虎瞪着呆滞的眼睛问。 “没有多少钱?就有一个包,里面有几张李玉娥的照片和其它一些小物品,你领回去吧,给你儿子留着作个纪念”。 “那些东西有啥用!那个坏家伙把我老婆杀了就完事了?他不赔钱吗?” “你要有经济赔偿的要求,等我们起诉韦宝柱时,你可以要求民事赔偿,但据我们调查韦宝柱就是靠打工挣钱,还养活着自己的两个女儿,根本就没有赔偿能力,再说了你和李玉芬已经离婚了,你也没有权利要求经济赔偿”。 “照你们说,我们家的人就白死了,他一分钱都不赔?”那个醉醺醺的男人不甘地问。 “你到法庭上去说吧!这个我们管不了,你明天来领东西吧!不要再喝酒了,你还有两个儿子呢!”杨磊皱着眉头训斥道。 韦宝柱一直紧张的两手握在一起低着头,深怕被窗外的张德虎看见。 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那个一天到晚喝的烂醉如泥的男人,心想:李玉娥这个女人能狠心扔下两个儿子,跟着一个比她大十几岁,一无所有,还患有皮肤病的男人私奔,她曾经跟着这个男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才能做出那样狠心的选择? 李玉芬,这个有着很美的名字却又矮又胖的丑女人,可即使她又矮又胖又丑,即便是个平凡的村妇,她也有活的象个人样的愿望,也有找个安身之处可以终身可依靠的人的要求,只是她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垃圾。 跟张德虎生活了八年,除了两个儿子,可以说上无片瓦下无立足之地,除了养活两个儿子,还要侍候一个酒鬼。所以当那个虽然大她十几岁,又患有皮肤病但十分勤劳又疼惜他的韦宝柱走入她的生活时,她毅然决然地扔下两个儿子跟着那个男人跑了。她跟着韦宝柱四处打工,韦宝柱早年丧妻,一人拉扯着二个女儿长大,韦宝柱虽然对她很好,但他要供两个女儿读书,所以她和韦宝柱奔波了二年,李玉芬所有的家当只有一编织袋的换洗的衣物。她厌倦了这种没有希望的奔波,所以自从在网上认识了这个叫洪伟的男人后,看见他有一院房子,有一个可以称做家的地方,就绝决地离开了韦宝柱投入了这个男人的怀抱。韦宝柱早年丧妻,独自漂泊了十几年,终于有一个女人给了他久违的温情,却又弃他而去,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选择了想与她同归于尽,可在杀了李玉芬后他胆怯了,逃跑了。 洪伟不知道有韦宝柱这个男人,只见过领着儿子来要钱的张德虎,所以他一口咬定是凶手是张德虎。而酒醒了的张德虎知道前妻被杀,想了半天才说老婆被是韦宝柱领跑的,一定是韦宝柱杀了李玉芬。此时韦宝柱已经跑出了青州市,等我们抓回他已是半月之后。 张志强说这个女人脚踏几只船?听起来是风流,可在我眼里李玉芬这个女人让人感觉到的是一直在生活的旋涡中进行着无望的挣扎,她拉住的都不是救命稻草,而是夺命刀。 韦宝柱说:“我拿着刀对着她时,她还笑着问我,你真的想杀了我?” 她以为这个男人曾对她很用情的男人不会真的杀了她,可这个男人却在她身上捅了七刀,还割断了她的脖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不喜欢大城市的喧嚣,喜欢这个我已工作了近二十年,相对还算宁静的小县城,只是我的职业却使我不得不时常面对这样的血腥场面,即使在这样阡陌交错,鸡犬相闻,田园风光里旖旎的乡村,依然常常看见刀光血影。 ... 第二章在线阅读 第二章 第二章 第三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三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三章 回到家里觉得很累,吃完午饭就躺在床上准备午睡。母亲走进来坐在床边问:“怎么这两天看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笑了笑说:“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才办了个命案”,说着摇了摇母亲的胳膊撒娇似地说:“幸亏你把我生的这么漂亮,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母亲抿着嘴笑着说:“我就是把你生的这么聪明漂亮,也没见你把日子过的多好,浪费我的心血了”。 “怎么不好了?不缺吃不缺穿,稳定的工作,平安健康地生活就挺好的,你还想我嫁入豪门过大富大贵的生活呀!”我开玩笑地说。 母亲拍了我一巴掌说:“谁说要让你嫁入豪门了,即使不嫁入豪门你也要发财了!”说着压低声音悄悄地说:“今天有人找上门来谈咱们家那套平房征迁的事,我给他们说这事我们做不了主,房子是你的,让他们找你谈”。 关于那片地方要征迁的事早就有传闻,我说:“就这样说,让他们来找我吧,这事尽量不要让李浩宇参与进来,他要知道咱家可能要有这笔钱,这学就更没法上了”。 “我知道,所以这不悄悄给你说吗!上午人来的时候李浩宇正好出去玩了”母亲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这钱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弄不好只怕害人不浅呢”。 我知道,母亲是在说我在省城开酒店的兄弟林肖峰和妻子牟小莉两口子,两人因为钱就从来没有消停过,赔钱的时候闹腾,挣钱了也闹腾,赔钱的时候媳妇闹腾,挣钱的时候儿子闹腾,搞不清他们在忙什么。 我笑了笑说:“放心吧,连钱都管不了还管人吗?我这二十年警察不是白当了”。 母亲不以为然地笑笑说:“那也未必,你当了二十年警察也不一定管得了你儿子”。 一语中的,我的身体一下松懈下来,躺在床上无言以对,母亲又叹口气说:“你休息吧”站起来走了出去。 天太热,窗外吹进来的都是热风,对面杨磊办公室里却人声鼎沸,杨磊接了一个盗窃案,报案人怀疑是邻居的一个二十多岁不务正业的儿子偷的。杨磊把人传到办公室问了一下,结果没有证据证明钱是这小伙子偷的,现在报案人邻居一家人天天到办公室来找,要求公安机关在村上开个大会,给他儿子恢复名誉,杨林磊再怎么解释都没用,此时只能无奈地坐在那儿听他们指责,小沈想把门打开透透风,实在吵的不行只好又关上。 “林姐,要不你过去劝劝,我看杨磊快要崩溃了” “那我过去把那群人叫过来?” “唉,唉,那就算了,他们要到这来我就要崩溃了” 我笑着摇摇头,把侦察员交来的未破卷登记装好,对小沈说:“走到档案室躲躲”。 我和小沈正在档案室整理档案,政工办李主任打电话来说让我到他办公室去一下,我问:“什么事?” “你上来就知道了,过来再说吧”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进了李主任办公室,见一男一女二个不认识的人坐在沙发上,李主任介绍说这二人是拆迁办的。 “拆迁,怎么这事又归你们政工办管了”我不高兴地对李主任说。 李主任赶紧道:“唉,别误会,这不关我们的事,他们说要找你,我只负责找到你” 二人中那个三十多岁戴眼镜的男人先开口了:“我们已找过你的父母,你们家的那套平房你父母说是你的,所以拆迁的事让我们跟你谈,这样就好办了,你是国家干部,有觉悟,有责任支持我们的城市建设,在那一片拆迁时,我们希望你能带个好头,今天找你是先表个态,具体拆迁条件开发公司会和你谈”。 我听他说完,淡淡地笑着说:“我确实是国家干部,觉悟肯定是有的,如果拆我的房子是为了修路、建桥,国家有什么政策我就遵守什么政策,绝不会提非份的条件,如果开发商是做慈善,免费建学校、养老院,他出什么条件我就答应什么条件,绝不会为难他;如果开发商是为了开发挣钱,那么对不起,我绝不会带这个头,他去跟周围的人谈,他们是什么条件我就是什么条件,我现在可以表的态是,我不会做钉子户,但也绝不会做冤大头”。 说完站起身就走了,扔下那两个人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 虽然发了一通脾气,但依然觉得郁闷,满心不快的回到家中,见父亲正在厨房做饭, “爸,李浩宇呢?” “他一下午玩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他准备玩到什么时候,这放假都几天了,还没玩够!” “我们的话对他已不起作用了,他回来你自己跟他说”父亲无奈地说。 天快擦黑时李浩宇才回来,进门后,鞋一脱,拖鞋也不穿就到桌上拿水喝。 我一见就气不打一处来:“李浩宇,你是不是打算长在外面了,要不然我把你种在外面的树田子里,你天天在外面喝风长大就行了,不用再费劲上学读书了” “我都上了一个学期的课了,放假玩几天又咋了,你用的着这么大喊大叫的吗?我们院子里别人家的孩子也在外面玩呢!” “别人家的孩子也考倒数几名吗?” “你们还有完没完,这个破事情要说到什么时候?以后我给你多考点不就行了!”说完一摔门进到他自己的房间。 我气结无语,简直没有一件顺心的事,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第二天,上班没多久郑铎打电话来:“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听他的声音不太高兴,就没好气地说:“又怎么了?” “你咋那么多事,让你过来你就过来”郑铎说完砰一下挂了电话。 “一大早就来找事,我这几天怎么这么不顺!”我没好气地抱怨道 “林姐,你这几天是心情不太好,但也没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呀?你这又是为了什么?”小沈看着我道。 “没有不好的事吗?这会郑队就叫我呢,我听着口气不善” “那你快去吧,再不去,等会又该在楼道里喊了” 郑铎、乔其东和我是一起进公安局的,同在刑警队呆了十几年,我们三人是互相看着变老的,乔其东现在任我们县上最远的红沙河乡派出所所长,郑铎已当了六年刑警大队长了还没有进步。 郑铎的办公室里一股早餐的包子味。 “你早晨没在家吃早饭?” “我在家吃啥早饭呢?我在值班,这个星期是我的班”郑铎没好气地说 “又咋了,一大早谁又惹你了?” “你现在厉害的很呀!在这耍脾气,跟政府的人也耍脾气,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你也是读书人,让你假装斯文不容易,礼貌该有吧” 我一听明白是为昨天拆迁办来人的事。 “谁说我不斯文不礼貌了,我跟他们好好说着呢,只不过没有说他们想听的好、好、好、是、是、是而已” “就你这个态度能跟别人好好说话?如果你是好好说话,对你的评价会这么快传到我这里,以前你也不是这样的,最近怎么火气这么大,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国家干部,能不能讲点政治” “这和政治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是和开发商打交道,讲的是利益,自从你开始积极要求进步,现在动不动就来讲政治,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呀!”。 去年局里有个副局长调走了,听说有几个人正在积极争取进步,郑铎是一个有力的候选人。 “你在说啥呢!少在这东拉西扯,你那院子平房当初买的时候才花了几个钱,现在赔偿的就不少了,不要太贪心,你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呀?” “这和贪心不贪心没关系,是我应得的我就该得到,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拿我的职业追名逐利,别人做了多大的官,发了多大的财我从来没有眼红过,我喜欢我的职业所以我尊重它,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这次机会是老天爷给我的奖励,天予不取天必罚之,你懂不懂?所以少给我讲大道理!”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也不要给我拽文,我听着累的慌,” “听不懂,回去查字典去,要不然上网搜搜” “跟你说个话还要费这么大的劲,以后是不是可以不跟你说话了,你这几天脾气大的很呀,谁惹你了吗?” 看着郑铎一脸无奈的表情,我也觉得最近自己有点情绪化了,就“噗嗤”一下笑了:“最近是心情不太好,可能更年期提前了!” 郑铎瞪着我说:“你才多大就更年期了,四十到了没有?” “快了,更年期提前了”。 下午下班前给姜欣雅打了个电话:“大律师,忙什么呢?” “忙着挣钱呗,你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了?” “挣了钱是不是该请我们吃个饭了,要不挣那么多钱干什么?” “钱再多也有的是地方花,你肯赏光让我请你吃饭到是不容易。荣幸之至!” “你少迭二话了,那天你请吃饭我是真有事去不了,今天聚一聚吧,好久没见了。” ... 第三章在线阅读 第三章 第三章 第四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四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四章 姜欣雅开着她新买的一辆白色奥迪来接我,政府办副主任胡亚丽已在车上,随后我们又到学校拉了在县一中当教师的李秋桐,余心慧说丁**不在家,她要在家陪女儿就不出来了,她们都是我相交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了。 姜欣雅是清北县的头牌律师。她家原来在西北省最偏远的吉木县的一个小山沟里,父亲早逝,是母亲把她和哥哥一手拉扯长大。她的哥哥生性懦弱,结婚后受制于一个性情刁钻的媳妇,她的母亲虽然和她一样生性要强,但为生活所迫也不得不忍气吞声。为了早早摆脱那个家庭,也因为经济拮据,她报考了西北市一所中专师范学校,师范类院校不但免学费还有生活补助金,她靠着补助金和奖学金完成了学业,毕业后分配到了清北县二中当老师。但她不甘心一辈子当个老师,凭着美貌,她嫁给了当时县委书记的儿子张民轩,随后调到司法局工作,在司法局工作期间她靠着聪明好学考取了律师资格,成了清北县第一个有律师资格的律师。这些年因着聪明、美貌、背景,她在清北县混的顺风顺水,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她和张民轩及其他的家庭早已貌合神离,仅限于礼仪往来。 姜欣雅长的身材高挑,皮肤白晰,容长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总是流露着一种要透视别人灵魂的冰冷神态。 即便是做为她唯一挚友的我,她也不是无话不谈,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守在我身边看我纵情任性的生活从不多言。 李秋桐说姜欣雅表面上看总是和我针锋相对的说话,可骨子里是最惯着我怂恿我的人。 而我说我是表面上看洒脱不羁,骨子里是个循规蹈矩的人,而姜欣雅学法律的最大目的就是给自己不安份的灵魂划一道行为上的红线,避免处处踩雷。 姜欣雅把我们拉到郊区一个新开的农家乐,院落很大,有成片的菜地、果树,都是能随便采摘,但不能带走。 四人在院中挑了个偏僻的角落坐定,我问姜欣雅:“什么时候换的车?” “换了一个多星期” “怪不得上个月见你还开的本田雅阁,这会就换成这辆车,那辆车还是新的呀?怎么换了?”胡亚丽有些惋惜地说。 “那辆日本车开出去已让人划了二次了,反正想换车了,索性换了算了”姜欣雅轻轻松松地说,象是换了一件衣服。 李秋桐道:“当初让你别买那个车,你不听”。 我嘿嘿笑道:“她就是钱多烧得很,找个理由就换车罢了,你替她心疼什么!” 姜欣雅笑道:“白请你吃饭你还那么是非,想吃什么赶快点菜吧,你今天这么有空约我,不是有事吧?” 我靠在椅背上舒展了一下身体,放松身体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里说:“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有点累,心情不太好,和你们聚聚聊聊舒缓一下”。 李秋桐见我懒散地坐在那里嗔道:“依然,也就是有这身警服箍着你,要不然不知你懒散到什么程度”。 我无所谓地笑笑说:“竹林七贤里的刘伶,相貌丑陋,‘悠悠忽忽,土木形骸’还是风流名士呢,你没觉得我清疏洒脱很有林下之风吗?” 姜欣雅忍不住笑道:“你再把自己拔高点!还林下之风呢?那个刘伶除了爱喝酒能喝酒,没听说有什么流传之作”。 我嘿嘿笑道:“有《酒德颂》,‘幕天席地,纵意所如’,是不是李老师?” 李秋桐哼了一下说道:“你就是爱逞口舌之强,姜欣雅能说会道靠一张嘴挣钱呢!你伶牙俐齿的能干什么?” 我看了看姜欣雅道:“她说话要收费,所以你看她现在轻易说话吗?我说话又不收钱免费,所以我随便说说你们随便听听好了”。 胡亚丽清瘦的一张瓜子脸,笑起来很是妩媚,此时略抿了嘴笑道:“你说话谁敢随便听听,拆迁办的人去找找你谈话,听说你说的话句句见血,刀刀见肉,厉害的很呀!” “这事该不会连你也知道了吧?郑铎已把我叫去教训了一顿了”。 “你以为呢?找你谈话的那个女孩子是从我们政府办抽去的,她见过你和我在一起,知道我们关系 好,从你们公安局一回来就来找我说,你太厉害了,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留就摔手走了 ,让她和陈组长干干的在那里坐蜡了”胡亚丽说。 姜欣雅和李秋桐都吃惊地望着我。 我哈哈笑道:“怎么,让你们大吃一惊了,没想到我会这么厉害吧!” 姜欣雅杯用手指敲着茶杯幽幽地说道:“你会这样做事我吃惊到是很吃惊,可要说你厉害倒不觉得意外,我一直想不通,这些年你韬光养晦的在干什么,以你的脾性是你不该这样生活的!” “我应该怎么生活,翻江倒海吗?” “为什么不?以你的才情、相貌、性格,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 “我没有觉得委屈自己,我只不过选择了一种我认可的生活方式,按着自己的意愿生活” “就为了儿子?” “也为了我自己,我不想把自己搅到是非漩涡中,我只想清清静静的生活。再说了守规距是自由的最大化,是不是律师?” 我嘲笑着说。 姜欣雅不以为然地说:“离婚的女人多的是,也没有人象你这样都把自已拘束起来过日子的”。 “好了,好了,别说我了,说我的房子吧!” 胡亚丽道:“那一片是商业开发,和我们政府没多大关系,只不过中间要修一条路,是我们政府负责拆迁,拆不到你的房子。是有个开发商想开发那片地方,但和当地的人谈不下来,拆迁办正好在那里拆迁修路的住户,他想借这个机会让拆迁办帮忙,但这不是政策范围内的事,政府的意思是能帮则帮,帮不了也不勉强,现在的老百姓也不是好惹的,当官的也都知道明哲保身,以我看,说不定那个地方谈不下来,会放下的”。 姜欣雅笑道:“看来你的发财梦要破灭了!” 我撇撇嘴说道:“切,等中间那条路修好了,我那块地方就更值钱了,我现在着什么急?我又不等着用钱!” “哦哟,你的算盘打的精的很嘛,你不是视功名利禄如粪土吗?”姜欣雅嘲笑道 “我是视浮名和不义之财如粪土,懂不懂,律师!该我的钱我是一分都不会让的。”我反唇相讥道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斗了,警察和律师是不是在哪都是对头?”一直看着我们斗嘴的李秋桐扶了扶眼镜道。 “就是,我不跟她说了,我今天真正要找的人是你,我的儿子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实在需要人指点迷津了!”我对李秋桐说。 “罗马不是一天修成的,你儿子今天这个样子,也是你从小教育有问题,现在着急了!”姜欣雅挪揄道。 “我哪个地方把他教育错了?我教他正直、大方、勤劳、勇敢不对吗?” 李秋桐不紧不慢地说:“对呀,他现在不是这样吗?” “他现在是很正直、大方也很勤劳、勇敢,但是,他数学只考了39分,成绩全班倒数!” 姜欣雅和胡亚丽都哑然失笑起来。, 胡亚丽道:“他小的时候,你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天生天养’,让他的天性自由发挥,你现在也随他去好了!” 她们都轰然笑起,连我也苦笑道:“我现在可是自食其果了” 李秋桐道:“从现在抓起也不晚,现在他到了青春期,你还是引导为主,身教重于言教,你的言谈举止不要过分刺激他,他也是有自尊心的,没有教不好的孩子,只有做不好的母亲,记住这句话” 我皱着眉头苦笑着说:“李老师,我最怕的就是你这句话,他做的不好,我就要拿这句话来自责,有时我都搞不懂是他做错了事还是我做错了事,我是该批评他,还是该批评我自己,我都纠结死了” 李秋桐拍着我说:“你就是张叼嘴,其实你什么都明白,你就是没有用心去做,光生气有什么用,小时候你说‘天生天养’是图省事,现在你发脾气就是想推卸责任,教育孩子是一辈子的事” “难道我这一辈子都要跟他较劲吗?” “那你想怎么?想放弃吗?” “你不是说身教重于言教吗?我还是应该先做好我自己吧,这更容易一点”我泄气地说。 “过二年他考上高中,到了你的手里,你去管吧,我都要烦死了,有时候看着让他学习那么痛苦,我都想去替他上,替他考大学去!” “瞧你说的那么简单,你以为你还十八岁呀,尽说这些不负责的话!”李秋桐不满地说 我冷笑道:“我要想做,肯定能做的比他好!” 姜欣雅给胡亚丽倒了一杯酒说:“你现在酒量见长呀,经常听到你在酒场上的名声,是不是在准备提拔呀!” 我看了看胡亚丽白净略带妩媚的脸,呵呵呵笑道:“我看还是有希望的,亚丽虽然徐娘半老,但风韵还是犹存的”。 胡亚丽在桌下踢了我一脚:“你们狗嘴里能不能吐点象牙出来?有没有点正能量?” “世上本没这条路,走的人多了这就成了条路,我们这些朋友里面只有你在走仕途,不管怎么走祝你一路顺风,记住跌倒了就爬起来哟” 姜欣雅给我倒酒我挡住了:“我戒了” “你这是出的那门子怪?戒酒了?还戒什么了”姜欣雅不满地说。 “你给李秋桐倒吧,让她和胡亚丽喝,你看她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酒量比胡亚丽只强不差”。 “我戴眼镜也惹你了吗?你不能喝就别在一旁煽火”李秋桐嗔怪道。 我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架势,她们不再攻击我了。 我的酒量不行,但喜欢小酌两口,图个热闹,可在酒桌上由得了自己开头,可由不得自己收场。 那天晚上喝多了失态,伤了自尊,我就不打算再喝了,这只是我的第一个决定。 一顿饭吃完,本想聚一聚聊聊天舒解一下心情,可到头来心情更郁闷。 几天来,我突然对自己,对自己的生活十分不满,可我还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做,做小事,我常常由着自己的性子,但真要做我认为重要的决定,我从来不随性,我已独自生活了十多年,我所有决定的后果是由我一个人承担,所以我从不轻率,也从不后悔。 十三年前我执意离婚,就想好了要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生活,绝不招惹任何是非,所以十多年里我的生活中只有父母、工作、儿子、书和几个老朋友。 不想回家去面对儿子,给余心慧打了个电话,她老公在外做生意经常不在家,家中只有她和女儿。 ... 第四章在线阅读 第四章 第四章 第五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五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五章 当年我追随吴天扬来到这个县城时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余心慧。那时的我从省城的重点大学毕业,吴天扬只是我们学校附近的财会学校的中专生,为了爱情我追随着吴天扬来到这里,在九十年代初,这个小县城还没有几个重点大学的本科毕业生,李秋桐算是一个,那时的我年轻漂亮,当时正流行琼瑶女郎,一身的白衣胜雪,长发飘飘,而吴天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我们两个金童玉女在这个县城引起了多少人的侧目。 我生性开朗洒脱,大学的里学的是中文,因此带了些浪漫不羁持才傲物的心性,而余心慧和吴天扬原是同事,她学的也是会计两人都在银行工作。她安静细腻待人温和体贴,我们两性格相反却相处极好。后来吴天扬到省城学习,认识了总行一个大领导的千金,另择高枝而去后,我和她依然相好如初,她是我在这个城市最贴心的挚友,多年来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我对她也极其信任。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散了,我还想你们要聊到很晚呢?”心慧边给我拿鞋边说。 “不早了,吃过饭不想回家,过来看看你,静怡呢?”我穿了拖鞋看了看静怡的房间问。 “到省城她姑姑家去了,放假了,让她去玩几天”心慧说。 “你不是说要在家陪静怡吗,她怎么不在家?”我感到有些奇怪地问。 “今天有些不舒服,不想出去,你不想回去今晚就住在这儿吧!” “好吧,反正回去也是看着李浩宇玩游戏,不回去了” “那你上楼洗澡去吧,你的睡衣在柜子的左边” 心慧的家房子在我们县城的高档住宅小区丽都家苑,这里离我们单位很近,就在路对不不远,有时加班不想回去了就住在她这里,她家是复式结构,楼中楼,房子很宽敞。 洗完澡出来,心慧已把床铺好,房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水味,她一直喜欢这种香甜的香水味。 “你把房间弄的这么香怎么睡觉?太剌激人的嗅觉了” “我是早晨喷了点香水,这会哪还有味了,你是在你们那个臭哄哄的单位呆久了,鼻子有问题了” “谁的单位臭哄哄的了?我们办公室每天打扫的一尘不染,我们队长和你一样有洁癖,你上次去是碰到一群打群架的民工,劳动人民哪有没味道的,你现在小资的很呢!” “去你的吧!”心慧笑着说:“儿子又惹你不高兴了?” “儿子是惹我了,只不过这几天我突然对自己过去的生活持怀疑态度了,别人挣钱的挣钱,求官的求官,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就这样无知无觉的守着儿子一直混吗?” “谁又刺激你了,你刚才不是跟姜欣雅她们在一起吗?过去你可不是这样的?最是洒脱不羁,从没把这些事情太放在心上的。” “这和别人没有多大关系,心慧,我觉得我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李浩宇就是个才质平平的孩子,再使多大的劲,他将来也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他就长的象我,智商、心性更象李家铭”。 “李家铭人也不错的很,是你对别人的要求太高了,世上的人大都是平平凡凡的,有几个象吴天扬”。 我冷笑道:“我没觉得吴天扬有什么了不起,是你们崇拜他”。 心慧不为所动不紧不慢地说:“你持才傲物目空一切,他当然在你眼里不算什么,那他之后你还看上过别的男人吗?” 没有吗?我一直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拒绝任何男人走进我的生活,我不是胆怯而是感觉厌倦。 心慧见我躺在床上默然不语问道:“在想什么呢? “我已经年近四十,我不想再以这种心态生活,由儿子来左右我的喜怒哀乐,我明知自己没必要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可又不甘心,又怕自己将来后悔为他做得不够”我叹口气说。 “他现在就象是一棵种在外面的树,已经长大了,你看不看着他,他都会经风雨见世面,都会继续成长,你何必要一天到晚盯着他,看着他,你自己也累,他也累,也不见得有用”心慧说 “你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我转过头看着她 “因为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很多事情其实你都明白,只不过自己围着自己绕圈,走不出来”。 “唉,就是呀”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又一下放松了身体。“所以我得自己把很多事情想明白,再做决定”。 “哦,给你说个事情,我这有个朋友要借钱,利息给的挺高,你的朋友里有没有愿意借的” 我想了想,觉得可能是丁**要用钱,否则心慧也不会开口的,于是我说:“我的钱大多数都是你管着的呀,你看着办不就行了?有能动的你挪去用不就行了?既然是朋友利息不利息的无所谓” “我给你买的那种理财产品现在动不了,这个朋友是急用,时间不长” “保不保险?” “放心吧,绝对没问题” “需要多少?” “十万有没有?” “我刚从股市里面出来了一笔钱,要不先拿去用?” “现在股市不是正在涨吗?” “正因为在涨,我挣了点钱就赶紧携款跑出来了,我可没那么贪心” “正因为不贪心,这些年你才只赚不赔,现在也算是个小富婆了,听说你的平房要征了” “再别说那个房子了,说起来就心烦,我算什么富婆,要是去和你们比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顶多也就是个不缺钱花的主,也要谢谢你这些年帮我理财有功”。 “现在能说不缺钱花的有几个人?” “那看是对谁而言了,我一个小警察,每天不过上班下班,花费不过吃普通的饭,穿平常的衣而已,不需要和别人去比钻戒、豪车、别墅,多了多花些,少了少花些,有什么不够的?有些积蓄,也不过是托老天爷的福,这些年自己和老人、孩子都平平安安,没有什么大的开销而已”。 “你把以前住的房子卖掉了李家铭没有说什么?” “和他有什么关系,这是房子我的房子” “那也是你们结婚时买的房子,我可知道李家铭是出了钱的,你们离婚时说房子是给李浩宇的” “离婚都十多年了,他说什么呀?我还给他养了这么大个儿子呢!这些年房子租出去今天改水明天改电的,烦都烦死了,我自己住的房子里的事情都操心不过来呢,还要操心那套房子,碰上房价上涨能卖个好价钱我当然赶紧买掉,他李家铭要是有意见让他来管”。 “你看你,李家铭对你够好的了,是你要离婚,他还净身出户,把什么都留给了你”。 “我在你面前说过他不好了吗?” “你们还有来往?他老婆知不知道?” “我们中间有那么大个儿子,哪能没来往?他老婆知道这些干什么?他老婆我也没见过,听李家铭说,虽然长的其貌不扬,但温柔贤惠” “他是娶你这样的漂亮老婆娶害怕了”心慧咯咯咯笑道。 “我还漂亮什么?人老珠黄了” “没有呀,你刚才洗澡出来,我看你披着头发,好象还是刚认识你时那模样,皮肤还是那么好,身材也还是那么苗条,性感迷人的很呢”心慧打趣道。 我呵呵笑道:“还是跟你在一起舒服,尽听到好听的,不象那些家伙尽揭我的短,看来不光是领导,一般群众也喜欢听阿谀奉承”。 心慧笑道:“我说的虽然不是百分之分真的,百分之七八十还是真的还是有的,你真的还年轻漂亮,如果不想一个人生活了就赶紧找一个,日子不是一个人过的”。 “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主要是没碰到合适的人,宁缺勿滥是我一贯的宗旨” “你要是把标准定的那么高肯定没有合适的!” “我没什么标准,看着舒服就行”。 “行了,不说没标准?这就跟那道叫‘随便’的菜一样,叫人无从下手,你还不如说个标准,有钱?有权?有相貌?看着舒服是个什么东西!” 我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说:“别说这些了,不过你们家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住的是楼上楼下,你们家丁**戴的是名表开的是豪车,怎么会十万元钱都没有?” “他的挣的钱我从来没问过,他给我我就花,他买了房子我就住,我的钱我都已经做了投资了,那有把钱闲闲放着的”。 “他在外面干什么你也不管?现在的男人只要有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不管严点他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呢!你们家丁**可不是省油的灯。” 心慧低了头低声道:“我管得了他吗?经常不在家,也不知在哪里跑,我把自己和女儿管好就行了,我给他划的底线,可以赔的精光,但不许负债累累,反正我们是白手起家,不怕回到从前”。 “别的呢?”我大有深意地问 “没有别的!人平平安安的就行”心慧假做不知的说。 我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他丁**哪辈子修的福气,取了你这样的老婆!” ... 第五章在线阅读 第五章 第五章 第六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六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六章 刚进到办公室郑铎就打电话过来说:“有一个报 的,人在杨磊他们办公室,你和他带受害人到办案区去问一下情况,看能不能够上?” 听郑铎这种口气安排工作,我觉得这可能又是一个模棱两可的案子, 案最叫人头痛的就是没有现场双方各执一词,而案发时又没有第三人在场。 见小沈从杨磊的办公室出来,我问小沈:“怎么个情况?” 小沈呲着牙笑了笑说:“还是你自己去问吧,搞不清她来干什么,有点二百五”。 “她来干什么她说不清楚吗?报被很好玩吗?”我说。 走进杨磊办室,看见办公室的长凳上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子,披肩长发,皮肤白净,戴着个眼镜,一副斯文模样,衣着很时尚整洁,看那样子不象是来报 案。刚才上班来进办公室时见外面过道里还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我问他在这干什么?他指指杨磊办室说陪女朋友来报案。我还以为又是在网上被诈骗了呢。 我问杨磊怎么个情况,杨磊下巴朝女孩扬了扬说:“报 案的”。 我看了一会女孩问:“你来报被 ,谁了你?你认识犯罪嫌疑人吗” 女孩眼光在我身上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说:“是张新了我,是我妈和我男朋友让我来报案的”。 我和杨磊互相看了一眼,我说:“既然你来报案了,我们就去取一份材料吧,你把自己被 的经过说说”。 女孩迟疑地看着我们,勉强跟我们到了办案区。 报案人叫黄丽丽,她坐在对面的询问椅上,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我细细的打量了她一会,她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白净、高挑,衣着时尚,戴了个很漂亮的无边眼镜,显得很清秀文气,怎么看也不象小沈说的二百五” “你到我们这来干什么?”看见杨磊登记完了基本信息我按程序问道。 “是我妈和我男朋友让我来报案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黄丽丽看着我说。 “现在我们是正式给你取笔录,希望你如实回答我们的提问,你说是你妈和你男朋友让你来报案的,那你自己呢?你到底被 了没有?” 黄丽丽想了一下说:“我是被 了,我喝多了我不知道”。 我和杨磊互相看了看,我拿了《被询问人权利义务告知书》让她看过后,对她说:“你把当时的经过如实陈述一下” 黄丽丽沉默不语半晌才说:“我不是已经讲过了吗,我被 了”。 “我们让你把你被的详细情况说一下”。 黄丽丽又不说话了。我说:“既然你报案被 了,又不肯说怎么被 的我们怎么办案?” 黄丽丽还是不说话,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机,我让她把手机收起来,她把手机放进包里但是还是不说话。 这时李华走了进来,对杨磊说他们办的盗窃案的失主来了,扬磊说:“让他等一会儿,我取完这份材料再过去”。 这时黄丽丽抬头看了看李华,指着李华说:“这个帅哥问我我才说,别人问我我不说”。 杨磊看看李华,又看看我,站起来说:“你来和林姐取她的材料吧,我出去看看”。 李华皮肤白净,身材修长,脸上楞角分明,确实是我们刑警队的帅哥,可他虽然有女朋友却还没有结婚, 被黄丽丽如此一说,稍稍在些不好意思,但很快恢复了常态,坐到我的身边。 杨磊出门前对黄丽丽说:“好,帅哥派给你了,好好给他说”。 黄丽丽扬了一下头对杨磊说:“放心,他问什么我都给他说” 看她这副神情我在心里摇了摇头想:难怪小沈说她有点二百五呢。 我说:”那你把那天的情况如实说一下” 黄丽丽看了看李华说:“前天晚上,我到我的朋友李小红的店里玩” “是前天?”我问道 “是前天,怎么了?”黄丽丽看着我问 前天的发生事情今天才来报案,我本想问她为什么,但又不想打断她的叙述,就说:“没什么,你继续” “前天晚上,我到我的朋友李小红的店里去玩,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心情不好,我和李小红一起喝了点啤酒,我说我想找个工作,她就给她的朋友张新打了个电话,我知道张新是在长乐大酒店酒吧当领班的,我们以前见过,张新还问过我想不想到他那里去上班。张新来的时候我喝的有点多了,正躺在李小红店里的床上休息,张新和李小红说了一会话,李小红说自己店里没处住,让我到张新家去住,我当时觉得头有点疼,也不想回男朋友家,就和张新坐出租车到了他家,他家当时有一个男的在客厅看电视,我们进去后张新让那个男的回自己房间去,我们就进了张新的房间,张新问我喝不喝酒,我说头疼的很不喝,然后我们就上了床睡觉了,张新就要和他发生性关系,我就和他发生性关系了” “你是自愿和他发生性关系吗?” “我不是自愿的”黄丽丽说。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问:“你是一个成年人,你和他一起到了他家,和他进了房间上了床,你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吗?” “我是和他发生了性关系,可他后来又让我给他口淫,我觉得恶心得很,就不愿意,他就按着我的头让我做,他是强迫我做的”。 我和李华定定的看着这个女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吸了口气问:“你做了吗?” “做了,他非要我做我只好做了” “你反抗了吗?” “反抗了,我不想做,可他拉着我,非要让我做,还使劲按我的头让我做” “你呼救了吗?房间里有其它人呀?” “我没有呼救” “你打伤或者抓伤他了吗” “没有,但我心里很不愿意” “他威胁你了吗?” “没有,他就拉着我使劲按我的头” “你当天晚上住在张新的家里了吗?” “是的” “你们后来又发生关系了吗?” “第二天早晨又发生了一次关系” “谁提出来的?” “张新提出来的” “你同意了吗?” 黄丽丽沉默了一会说:“同意了” “后来呢?” “后来张新把我带到酒店的一个房间里,后来房间里来了二个女的,是在酒吧上班陪酒的,她们两个在聊天,我在一边呆着听她们聊天,张新去上班了”。 “那两个女人是谁叫来的?” “是张新叫来的” “她们都说些什么?” “她们就说每天挣了多少钱,遇见什么样的人,都是那些事吧” “后来呢?” “后来张新又把我带回他家,我不想在他家呆了,就给我男朋友打了电话,他过来接我,我就跟他回去了。今天早晨他问我前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我就把我在张新家的事给他说了,他很生气,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让我来报警,我就来了” “你男朋友接你回去后没有送你回家?” “没有,我当晚就住在男朋友家” “你们发生性关系没有?” “发生了” 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他是搞水暖的” 出了办案区,见那个小伙子和一个质朴的农村中年妇女在我办公室门前,那个中年妇女面容黝黑苍老,根本看不出黄丽丽和她有一丝的相似之处。 “你是黄丽丽的母亲?”我问 “就是” “是你让你女儿来报的案?” “就是,今天早上小候给我打电话说我女儿和别人睡觉,我不相信,我打电话问黄丽丽是怎么回事,她说她在李小红那里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李小红就不是什么好人,鬼心眼多的很,黄丽丽傻的很肯定是被人欺负了,所以我让小候领着黄丽丽来报案,我刚才喂了牛才赶过来了,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这个满面沧桑的妇女,我不知道如何跟她说,她的女儿早已跟她心目中的女儿不是一个人了。 但我又不能直说,只能轻描淡写地说:“你女儿没事,这个案子我们还要调查,够不够立案等我们案子调查完了会给你们书面答复的,你们先回去吧”。 我看了看站在黄丽丽母亲身边的小伙子,看起来很憨厚的样子。这时黄丽丽走过拉着他胳膊撒似地说:“烦死了,呆了这么长时间,早晨没吃饭都快饿死了”。 小伙子任由黄丽丽拉着边走边说:“你现在想吃什么?” 我看看李华摇摇头说:“现在的男人都是这样吗?” 李华赶紧使劲地摇摇头说:“我不是这样的”。 郑铎问:“这个案子怎么样?” “从黄丽丽的材料上看可能够不上,黄丽丽说的犯罪嫌疑人我们还没有找呢”我说。 “那就赶快去调查吧,查完了就发通知书!我看那个女孩就不是什么好鸟,看起来到斯斯文文的还戴个眼镜,真是假模假势的”。 我翻了郑铎一眼说:“不是好鸟的只是这个女孩吗?我看不是好鸟的人多了”。 郑铎看了看我没有吱声。 在长乐酒店是清北县最豪华的酒店,在酒店的酒吧里我和李华找到张新,他穿着白衬衣,兰裤子,扎着领带,看上去白净斯文, 他说:“是黄丽丽自己愿意到我家的,她说她不想回家。发生关系也是她愿意的,李小红说她在找工作,她想到我们这里来工作”。 酒吧的沙发上有二个衣着入时妆容精致的年轻女郎座在那里,正在悠闲地抽着烟,喝着茶,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人,她们是做什么的工作让人一目了然。 我直视着张新的眼睛问:“你让黄丽丽到你这里来干什么工作?” 张新躲开我的眼光闪烁其词地说:“就是在酒吧陪客人聊聊天,喝喝酒”。 我向沙发上的两个女郎扬了扬下吧说:“这两个女孩是本地人吗?” 张新摇摇头说:“不是” “可是黄丽丽是本地人,她的父母是很本份的农民,黄丽丽现在还年轻,可你不年轻了你是见过世面的,你做事是不是应该给想到给她和她的家人留些颜面,她现在可能会不在乎这些,可她终究会有再乎的一天,她也许要在这里成家,她的父母家人还要在这里活人,是汪是。” 张新看着我,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 李华临出门时看了看沙发上那二个女郎,转脸对我说:“现在的女孩子什么都不再乎,只贪图享受,问黄丽丽材料时,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她怎么可能不在乎,她只是想及力表现的不在乎罢了,人不要低估了自己的羞耻心,有那么一天,当你锦衣玉食,想起曾经做过的事,你感到滔尽黄河水也洗不尽的那份耻辱时,内心会日夜都怀噬骨之悔,那才会让你寝食难安,追悔莫及。 郑铎说黄丽丽不是什么好鸟,李华说现在女孩子只贪图享受没有廉耻,可不是好鸟,贪图享受只是女孩子吗?张新其实就是在变相的引诱教唆。 诱惑 其实并不复杂,只是简单的对比就能让人心动神移。 黄丽丽不想象她父母一样生活,又不想去打拼,还有几分姿色,她想象那两个年轻女郎一样坐在那里轻轻松松的挣钱是最简单的选择,张新和那两个女人都在给她上课,下饵,等着她往这里跳。 或许她以为只需和男人混混就能轻轻松松挣上钱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为此她出卖身体现在可以不在乎。至于有一天她将以何种面目面对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的亲朋好友,她还没有顾上想。 可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只是方式不同。 当年清北县赫赫有名的“红姐”,不到十四岁就因和男人鬼混,把二个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送进了监狱。过了十四岁以后家里人管不了她,她也破罐子破摔暗地里做起皮肉生涯。后来年事渐长,眼界开了,在清北县开了个理发店边理发边操旧业,这个女人很有些姿色,生意一直不错,挣了钱后又开了服装店和鞋店,钱挣多了该要颜面了,可不管她穿再好的衣服带再贵重的首饰,在清北县所有人眼中她就是个 婊子 。她没钱的时候抹下脸皮在这里能挣上钱,可有了钱了她却没有脸在这里生活下去,于是她把在清北县的所有生意都处理了到青州市谋生去了,在青州市生意做的也不错,还是某知名皮鞋品牌的总代理,也正是因为有钱了,青州市认识她的人也多了,可没多久她在清北县的名声也传到青州市。她在青州市呆着有钱也没有面子,后来听说又搬到西北市,连她的父母家人都搬走,没有人知道她们搬到哪里,她的亲戚对此也讳莫如深。她们彻底从清北县人的视线里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有没有成家有没有孩子。 有人说曾看见她们家的人清明节时回来扫过墓,她带着口罩 ,可那只是传说。我办她的案子的时候她还不满14岁,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我也不知道。也许她不要那么有钱,一直为生存在苦苦挣扎,到死都把钱都当成最重要的东西不想其它,她的心里会好过些。 回到家中觉得很累,不想吃饭,躺在床上休息,脑子却不停的在转,我养的是儿子,不会成为黄丽丽,但他会成为什么? 老妈过来问:“今天很累吗?怎么连饭都不吃了” “是有些累,心也挺累的,妈,你看你多好,你养的女儿自已努力学习考大学,自己努力工作,又孝顺又能干,你看我养的儿子,成天把你女儿我气的半死,还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你比我强多了。 母亲笑了安慰道:“你的儿子也不用太担心,他成不了什么大器,心底不坏,也干不了什么坏事,能平平安安就好,你想要他干什么呢?” “可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不想努力去争取你想要的生活,你就会随波逐流被自己惰性和**所左右,走上你过去想都不曾想过的道路” “李浩宇没你想的那么差” “现在的孩子都不愿吃苦,不愿踏实的生活,总想在生活中找捷径,可社会上到处都是 诱惑 ,到处都是陷阱,稍不留神就掉进沟里”。 ... 第六章在线阅读 第六章 第六章 第七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七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七章 看着桌上的文竹发黄了,我给它浇了些水,总是看着别人养的花水灵灵的,可一到我这里就蔫蔫的,浇水的时候发现花盆里有几个烟头。 我对小沈说:“这些男人是不是也太不自觉了,桌上明明有烟灰缸,他们为什么非要把烟头扔到我的花盆里?谁要让我抓着再往我花盆里扔烟头我可不客气了!” “抓着又能怎么样?他们脸皮厚着呢,照犯不误!”小沈不以为然地说。 我顿时也泄了气,想了想把花盆放到桌角一靠墙面,手不容易够着的地方。 “我的花活成这样也是被这烟里的尼古丁害的”我愤愤地说 “这我到没有听说过,不过也有可能”小沈笑着说“哦,我忘了告诉你,你刚才出去时郑队打电话找你,你回个电话吧!” 我把电话打过去问“郑队你找我?” “你过来一下!”郑铎说 我到了郑铎的办公室,见他靠在老板椅上,手放在桌上的一份传真电报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这有一个到公安厅培训部培训的名额,你前两天不是说想出去培训一下吗?现在想不想去了?” 我想起来前两天因心情不好,曾向他抱怨事太多,想出去学习培训一下。 “好呀,多长时间?”我问道。 “45天!” “怎么这么长时间?” “这次是大练兵培训,要求很高,体能、理论学习都很严格,和过去学习培训带休息可不一样,你要不要去呀?其实这个名额我想给杨磊、沙沙、戚劲军他们年青人的,只不过你说想要出去学习,先征求你的意见”。 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会有那么好心?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阵是案件高发期,光接出警就忙的团团转,杨磊和小戚他们手上捏着几个团伙案子,一群人押在看守所等着逮捕、起诉呢,你会把他们打发出去学习一个半月?” 郑铎嘿嘿笑了笑,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将手放在脑后说:“那确实是个原因,你不想去我就换个人,我听说这个培训挺严的,强度也大,下次有合适的你再去吧!” 我想了想说:“不用等下次了,我去吧,我也确实该好好学习学习锻炼锻炼了,给你出去顶个卯吧!” “你说啥话呢?机会难得,是我们关系好才照顾你的。不过,回来可不要怪我让你去受苦噢”郑铎嘿嘿笑道。 “什么时候走?” “这个星期天下午报到,下个星期一开课,还有,这个星期四、星期五二天州局还有个内勤业务培训班你去参加吧!完了在州上呆一天,然后直接去公安厅培训部。你最近跟陈一骁联系了没有?” “没有,怎么了?” “他从交警支队调出来了,到巡警大队当队长去了” “他到交警支队当政委也才一年多,怎么又换地方了?” 郑铎手指扣着桌子,面带不置可否地笑容说:“州局的交警支队可是热岗中的热岗,没有关系当个中队长都很难,也不知道他走那条路子进去的”。 “陈一骁才不会头削的尖尖的往那里面钻呢!甘馨说那时候调他去时他还不想去呢” 郑铎似笑非笑地说:“那谁知道呢,不过以他的脾气性格在那个地方也呆不久,这年代做人做事要学会变通呢,要懂官场规距的,要不是因为他的臭脾气,以他的能力,在州局早拿副处了” “陈一骁就是陈一骁,他不会是郑铎也不会是乔其东,为什么要的和别人一样,做人做事就应该有自己的原则,正科怎么?副处又怎么样?” “好好好,不为五斗米折腰,你厉害,你当初是这里仅有的本科生,现在连副科都没有拿上,你不觉得亏吗?” “那又怎么样!我虽然没有得到那些,但我也没觉得自己失去什么,我还是我自己,只是这一年多来,自从你积极要求进步以后,我觉得你看人看事的视角变得很多,和从前的你不一样了”。 郑铎手里拿着一盒烟低着头摆弄着,脸上露出不可捉摸的一点点笑容沉默了一会,绕开话题说:“你回去准备罢,走的时候让车送你”。 “好吧”。 “你出去这么久家里没问题吧?” “没事,现在学校也放假了,我父母都在家呢”。 “有事打电话” “好” 我知道,我们不再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一切都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曾经的郑铎正直的有些刻板,他做事严谨认真,非常敬业,深得领导和同事的认可,即使现在在工作上他依然如此,只是他的内心变了。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他已年近四十了,也许这样的改变对他更好些,他也该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他是个男人,他们有他们的人生目标,社会对他们有着不同于女人的评价体系。 我很高兴自己是个不求上进的女人,没有权力和金钱撑腰,依然能活的自在,没有多大的压力。 回到办公室小沈问:“林姐,郑队叫你什么事?” “我要到公安厅培训一个多月”。 “这么长时间!我一个人怎么办呢?” “一个顶两呗”我笑着说。 “啊”小沈做出昏倒状,“我听郑队的声音就知道没好事,要累死我了” 回到家,见客厅的冰箱前放着一堆各种各样的菜,厨房的水池子里放着一只鸡,“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准备去贩菜吗?” “看你说的,这是姜欣雅送来的” “她怎么拿这么多过来,这要吃到什么时候?” “那也是别人送给她的,她还给我买了件衣服,好看的很,穿上特别合适,欣雅就是会买东西,你就想不起来给我买个什么,买了个毛衣我还穿不出去,你就是不如欣雅用心”。 “她买的合适你就穿呗,何必又拿她来贬低我”。 这句话被李浩宇听见了,他立既从自己的房间冲出来说:“你不是也经常拿别人家的孩子来贬低我吗?” “你的耳朵能不能听点应该听的话”我不满地说。 “这句放就应该听进耳朵里”李浩宇咕囔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姜欣雅当年嫁入张家后,虽然张民轩对她还不错,但她的两个大姑子姐却因为她出生寒微还傲气十足对她并不友善,姜欣雅虽然是看上张民轩的家世背景,却并没把张民轩太放在心上,更不要说两个资质相貌都很平常的大姑子姐。姜欣雅的聪明和美貌都是外露的,而且性格要强,所以张家除了张书记还算欣赏她外,她让其余的人都很不舒服,特别是她两个大姑子姐,找着机会就要狠狠地踩她两脚,而且喜欢拿她微寒的家庭背景说事。婚后她母亲从吉木县来看她,带了些吉木县的土特产到张家去拜访亲家,她的两个大姑子姐当着她母亲的面就嘲笑她母亲带来的东西,她的婆婆也是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派头,饭也没留就打发出来了。姜欣雅虽然在张家时脸上没有露出一点情绪,但从此和二个大姑子姐结下怨,她母亲也是一个极其要强的女人,从张家出来后再也不提张家一句。 后来姜欣雅生珂儿时,她母亲过来照顾她,张民轩依然是一副公子哥的派头,受他两个姐姐影响,也很是低看自己的这位山沟沟里来的岳母,在家从来不叫一声妈,姜欣雅和母亲在张民轩面前从来不为此说一句责备的话,姜欣雅出月后,姜母就离开了清北县,从此再没有踏进清北县一步,不论姜欣雅怎么劝说都不行,直至去逝,姜欣雅对此深以为恨,但从不在张家人面前提一句。这就是姜欣雅,做事目标明确从不做无谓的抱怨,对于张家她只是借力但不死靠,所以嫁入张家借势借力却从不放弃自己的努力,当张家的儿女因为张书记的退休气势日渐末落的时候,姜欣雅却已羽翼丰满在清北县独领风骚。 母亲在世时,姜欣雅每年回吉木县都给哥哥嫂子带去一大堆东西留给母亲一笔不菲的赡养费,而且告诉哥哥和嫂子母亲高高兴兴的什么都好说,母亲要是不好了,就什么都没有,她的嫂子虽然刁钻,但钱还是认得了,所以姜母在吉木生活的还算不错,可惜不到六十岁突发脑溢血在家中死亡。姜欣雅一直觉得如果母亲在清北县和她生活在一起就不会这么早离世,所以她一直不肯原谅张民轩和他的家人。 姜欣雅带着珂儿既得不可能得到张民轩的照料更不能指望那个高高在上的婆婆的关心照顾,我的父母到清北县和我生活在一起以后,珂儿就经常被托付到我们家,那时候悦心也常在我们家,我家的那个大院子就象是个托儿所。所以姜欣雅一直对我父母特别好,她母亲去世后她更是善待我的母亲,我母亲也因为姜欣雅早年丧父后来母亲也早早谢世对她格外怜惜。 看见姜欣雅拿来的那堆菜旁边还放着二塑料袋茄子,看着有七八个的样子。 “妈,姜欣雅拿那么多菜来,家里还买这么多茄子做什么?” “那是你爸在早市上买的,说是便宜,姜欣雅的菜上半上午才拿来的”。 “便宜也没用买这么多呀,边吃边买多好,反正你们天天都逛早市呢” “谁知道你爸是怎么想的,越来越财迷了,尽买便宜菜吃,前几天买了一大捆韭菜,吃了几天才吃完” “吃便宜菜到没错,买菜就要买便宜菜,最好是论堆买的,这样的菜种菜的就不会上化肥、打农药了”。 “我还怕你嫌我们给你买便宜菜不高兴呢?” “粗茶淡饭保平安,健康要紧,又不是没钱买不起,什么贵呀便宜的,我吃现成饭就很高兴了” 儿子见桌上是红烧茄子,冰箱前还有一堆茄子,立刻沉下脸来:“我们又要天天吃茄子吗?都吃了几天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爸一看赶紧哄他:“明天就买肉,给你做红烧排骨行不行?” 儿子脸色才缓过来,极不情愿地坐到桌子上吃饭。 我说对他:“现在的茄子都没有打农药,是绿色产品,吃了对身体好” “那你在外面吃饭,别人也给你上的都是茄子吗?”儿子瞪着我不满地说 我被呛的无言以对,现在的孩子!我只好气鼓鼓地埋头吃我的饭。 ... 第七章在线阅读 第七章 第七章 第八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八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八章 想着要出去培训一个多月,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得把他们安排好,于是给先给姜欣雅打了个电话。 “哎,大律师,你送了一大堆菜来和鸡过来不会是当事人交不起钱拿农副产品来顶诉讼费的吧?” “就算是别人送的也是当事人发自真心表示感谢的,又不象是你们警察吃、拿、卡、要的,你有啥不满意的!” “谁吃、拿、卡、要了,你可是律师没有证据不要胡说,我没什么不满意的,我要去公安厅培训一个多月,好人好事继续经常来做”。 姜欣雅一听我要去培训那么久在电话里劈头就问:“培训完了就提拔吗?” 我哑然失笑道:“不提拔,是大练兵培训,我都什么岁数了还想着提拔”。 “那去干什么?你能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又苦又累又不提拔!”姜欣雅在电话那头不屑地说 “大练兵培训很有意义呀,又锻炼了身体还学习了业务”我嗬嗬笑道。 “我是说有价值的事情,你一天到晚都瞎忙些什么?即不升官也不发财!” “我又不是律师,连跟别人说话都收钱,我瞎忙抓的人都让你收了钱放了,我不忙哪有你挣钱的机会”我嘲笑道。 “那是法院依法放的,不是我放的,行行行,我不跟你说了,跟你也说不通,我这两天忙,不给你送行了等你回来给你接风吧!” “送不送行到无所谓,我这次培训是封闭式的,中间可能回不来,闲了时经常到我们家转转,看有没有事要帮忙,特别是我儿子,帮我看着点”。 “知道了,没问题”姜欣雅一口答应。 姜欣雅回答的到是爽利,可她一天到晚东奔西跑的,自己的女儿还扔在贵族学校全封闭呢。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给庄晓琴打了个电话,她是我交的朋友里唯一做生意的,老公开了个物流公司,家里有大车。她基本算是全职主妇,大多时间都在家照顾孩子,偶尔出去替老公要要帐。住的离我家也近,把家里的事也托付给她照顾还是靠谱些。 最后做好听教训的准备才给李秋桐打电话,果不其然,她一听说我要出去学习一个多月立刻就说:“你是不是又想逃避,初二可是他考高中的关键时期,你不利用这个假期抓抓他的学习,倒自己跑出去学习?你是怎么想的?这太不负责任了吧!” 我赶紧把想好的话说出来:“哎,李老师,你也知道,我们警察是半军事化管理,要服从命令听指挥的,这是命令,我也没办法。不过话说回来,学习是自觉的事,我管他,他也得听呀,外因是要通过内因起作用的。道理虽是这样,可是我明白做父母的还是要尽到自己的责任,这样吧,你帮我找个好一点的补习老师,钱多一点不要紧,在这个假期好好给他补一下,你看怎么样?” 李秋桐虽然对我的行为很不满,还是尽心尽力的帮我找好了补习老师。不管李浩宇能不能学到东西,其码不会从早到晚在外面瞎跑给我惹事。 李秋桐说的对,答应去培训我确实有想逃避的意思,我不想在儿子的整个假期里都和他以战斗的姿态度过,我知道有很多化腐朽为神奇的母亲,但我清楚地意识到我不是。 我必须要从以他为中心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做为一个单亲家庭的母亲,我不想等我老了以后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向不成器的儿子哭诉自己的辛酸和不易,或者向一个成功的儿子展示我的功劳。他成为一个伟人如何?他是一个平凡人又如何?他都是他,我都只是他母亲。 我会尽我的努力做好一个母亲,但不想将来把他做为我失败人生的借口,我也没有打算做什么丰功伟绩,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心**起来,而不是靠在他身上。这次培训只是想给自己一个重新整理心绪的机会。 临走前一天,我到理发店去剪头发,理发师问我剪成什么样子的,我说剪成短发,至于什么样子你看着办。 头发一剪,我感觉自己象是换了一个人。就是这样,我是想换一种心态生活。 这头长发从大学留到现在,那是我青春岁月的见证,余心慧说看着我长发披肩的样子就象刚认识我时一样,我有时散着头发对着镜子时也有这样的幻觉,但那怎么可能呢?我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这段时间,我认真的审视自己,我的青春岁月早已过去,但我还没有老去,我也不想就这样老去。 在书架上拿了本《瓦尔登湖》扔进手提箱里,还想再找几本书带上,看见去年参加司法考试的书和资料还在架子上,伸手拿过来翻了翻,去年差了十几分没过。当时想到要去参加司法考试是因为局里出了个政策,考过了司法考试的奖励一万元还报销学费。我开玩笑说这么好的政策我要考,队里年青人起哄说我考他们也考,我被他们拱到墙角,看着这群幸灾乐祸的家伙,我拍着胸堂说这种小考试对我来说小事一桩,准过。牛吹过了,我真的开始学习,结果我考了他们却没有考,可惜我差了十几分没考过,但我的勇气却让他们心服口服。 后来因为要操心儿子学习几乎没有再看书,本不打算再考的,此时拿着这套书想了想把它们装进了箱子, “为什么不再试一试呢?也许能挣到这一万元钱呢!”我对自己说。 沙沙把我的行李送到州局培训中心四楼的宿舍,和我一起来培训的还有法制、治安、经侦、缉毒、交警大队的内勤。 看着交警大队长田新泽气喘吁吁的跟在提行李的司机后面上了四楼,我觉得有些奇怪。 “田大队今天怎么这么平易近人,亲自送内勤来培训了”我笑着说。 田新泽个子不高,胖乎乎的一张脸,长年泡在酒场上有些肿眼泡,跟他共事了十几年,知道他这个警察当的很是划算,从来都是哪舒服,哪热门往哪钻,是个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主,早早的发了福,肚子圆圆的脸圆圆的。 田新泽一屁股坐在一进门的床上喘着气,随着田新泽进来的交警大队内勤李姗姗很有眼色的把一把扇子递到他的手上。 我还纳闷:连扇子都给他随时备着,这级别也高了点吧!李姗姗内勤工作作的真到位。拿眼一瞧竟是一个妇产科医院做人流的广告扇,也不知李姗姗从哪捡的。 李姗姗见我盯着扇子看,列着嘴无声地笑起来。 我笑着说:“田大队,你也太虚了吧!才上个四楼就喘成这样,这样的身体怎么为党继续工作呀?党组织还等着你挑重担呢!” 田新泽喘匀了气说:“我是昨天喝多了,今天不太舒服,要不然也不会喘成这样”。 缉毒大队的内勤黄小莉说:“田大队,你一天到晚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把我们叫上,今天到州上了,你这个大队长也该把我们这些内勤请一下吧?” 我本不想和她们参和在一起喝酒,看见李姗姗站在一边,背着田新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伸着手做着煽风的动做,心想着我们这些内勤难得聚在一起,也就跟着起哄说:“就是,你咋么说也是交警大队长,称雄一方,这点意思都没有不行吧?” 田新泽挥挥手说:“没问题,晚上我请客” 田新泽这么痛快说请客我们到让我很意外,他这个人从来只朝上看不朝下看,给上面的人怎么花钱我们看不见听说是很大方,但下面的人一般是很难沾他点好处的。 我想既然“宰”他了就“宰”狠点,要“放血”就多放点,于是对他说:“要请就在市里最好的酒店请,可要衬的起你交警大队长的身份” “没问题,市里最好的祥福宫海鲜大酒楼怎么样?把你们最漂亮的衣服都穿上,不漂亮我可不领哦!” 这么爽利,这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我笑着问:“是不是真的?别忽悠我们噢?” “谁哄你们,今天我叫了州局秦副局长和政治部郭主任,你们可要好好表现噢!把领导陪好” 我说太阳怎么会从西边出来,原来还有这么一手,早听说他也在争取那个副局长的位置,怪不得今天这么殷勤的送内勤,一手拉上面的领导,一手打群众基础,顺便还可以借我们的嘴造造上面有人的声势,一箭三雕真是个不吃亏的主。 一想到对着一桌美味佳肴,却要不停的看领导的脸色,不停的说奉承话,顿感兴致全无。可转念一想,即然已经煽风点火起来,总不能现在说退场呀,事已至此就去吧,他们吹他们拍是他们的事,我吃我的,没必要因为这个辜负了那桌珍馐美味,这样一想心里也就释然了。 ... 第八章在线阅读 第八章 第八章 第九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九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九章 送走沙沙正准备回宿舍,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抓住我的两只胳膊,两只手象铁钳一样捏的我胳膊生疼,我动也动不了。 “陈一骁,你想把我胳膊捏断呀?”我呲着呀说。 陈一骁嘿嘿笑着放开手说:“你来州上学习怎么也不啃一声?” 陈一骁和乔其东是战友,他们在一个部队当兵,两人当兵在一个班,关系非常要好,乔其东退伍后和我、郑铎同年一起进的公安局,陈一骁继续留在了部队,因为他家不在我们西北省,他所在的部队离我们县也近,所以他一有假期就来找乔期东,我们常常在一起喝酒、打球、看书。我喜欢看书买书,每次他来了,我们上班去了后他就把我买的、借的书看个遍,我们虽然常常为书里人物争论不休,但我们俩的为人处世的态度很相同,所以我俩关系一直很亲近,吴天扬说我和陈一骁骨子里很相象,都是那种飞扬不羁傲骨铮铮的大侠风骨,可惜生错年代了。 陈一骁一米八的个头,肤色微黑,双目微凹,目光深邃傲然不羁,虽然已年近四十但依旧腰身挺拔,结实紧致,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举止洒脱。 我拍拍他肌肉隆起的胳膊说:“风采不减当年呀!” 他伸手虚晃一下从我头上冒过说:“把头发剪了?” 我举手拨了拨头发说:“认不出来了?” “怎么会?我没见你人听见你说话的声音就知道是你,你按排好了没有?等会我来接你?” “不用了,今天晚上已有安排,我给甘馨打过电话了,她今天值班,我在这还要呆两天,明天再约吧!” 我们正在说话,一个二十多岁年轻漂亮的女孩走了过来,目光炯炯地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转头带点撤娇的口气说:“陈队,宿舍的条件太差了,那么热又没有空调,我不想住这,我要回家住”。 “你要回家住去给你们的带班主任说去,这事我管不了,晋衔培训就是训练你们的纪律作风的,还怕苦怕累的!” 我一听,可能是司晋司培训的年轻警察,现在的年青人也不知道是真的不能吃苦还是假吃不了苦。在我们这些过了时的人眼里,其实不是吃不了苦,天下没有吃不了苦的人,而是他们都太聪明把吃苦当做吃亏,认为那是傻子干的事,所以不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一点亏都不想吃,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那到时候你们来看我,给我带些好吃的”女孩用撒娇地口气说。 “到时候再说,你还是先好好培训吧!” 看女孩没有要走开的意思,我嘴角噙着笑,望了望陈一骁,向他摆摆手说:“你先忙,明天和你联系”,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和甘馨坐在餐厅一个靠窗的角落里喝着茶等陈一骁,甘馨是州医院的内科的主任医生,医术精湛,在医院是很有点分量的大拿。她清秀白净,过去纤细的身材现在稍稍有点发胖,但依旧苗条,神态安祥气质淡雅如幽兰,陈一骁和她谈恋爱时总爱说“我们家天使”怎么怎么了。。。。,现在在我们这些熟悉人面前他依然喜欢这样说起她。 她和陈一骁结婚时陈一骁还在部队,她母亲早亡,父亲又另娶,虽然后母对她还算可以,但到底不比亲娘。父亲和后母亲婚后又生了二个孩子基本无暇顾及她。她和陈一骁结婚有了女儿陈悦心以后,只要她 外出学习培训,悦心都送到我家由我父母带着,从幼儿园开始,悦心的假期基本上都是在我家度过,悦心只比浩宇小半岁,两个孩子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那时候,只要碰到学习进修机会,她都会很纠结,她本是个内向安静的女孩子,她很爱陈一骁,只希望能安静地相夫教子,没有大的追求,可我一直鼓励她不断的学习深造,我总是对她说:“医生就要有真才实学,医术不精就等于杀人不偿命,比那些我们抓的谋财害命的人好不到哪里去,陈一骁现在又不在你身边,他一直都是争强好胜的性格,你为什么不努力向前走走,和他能并肩走在一起,将来你才不会后悔”。 进修、考研、读博一路下来甘馨已脱胎换骨不再仅仅是个只会小鸟依人的小女人,从清北县医院调到州医院,她现在在州医院已是小有名气,过去她总是说我一直是她事业上的精神支柱。现在她不仅是州青医院的骨干,也是家里的主心骨。 陈一骁从部队下来后回她在青州市工作也安置到了青州市公安局。 “悦心呢?”我问 “给她报了个夏令营出去旅游了” “她一个人去行不行?你也放心?” “没关系,她的性格象陈一骁,争强好胜,天不怕地不怕,主意大的很,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听了笑了,悦心确实性格要强主意大和浩宇在一起时就把浩宇管的定定的,现在和浩宇通电话还常常训斥他让他好好学习不要光贪玩,悦心比浩宇小,但浩宇却在心里怕她,也难怪,悦心又聪明又漂亮,学习又拔尖,浩宇在她面前只能甘拜下风。 “陈一骁怎么又从交警支队调出来了?”我问。 甘馨笑笑说:“他本身就不想在那里呆,只不过他前面的那任领导出了事,上面想把他放在那里作个清正廉洁的门面,你想以他眼里揉不进一点沙子的性格会在那里做摆设当傀儡?什么事情碰到他手上,他这个政委别说不买支队长的帐,就是再上面的领导说话都别想在他手上拐着弯过,他把手底下人的管的又严,才一年多,把那一块很滋润的地方撵的鸡飞狗跳的,上面下面都不满意。这不,要组建巡警大队,说他业务素质好,能力强,就把他调过来了,他也高兴能过来”。 我知道去年交警上抓超载专项整治,风头过后有上面领导打招乎给某些车开绿灯,陈一骁不愿意依然抓的很紧,虽然他只是个政委,但他做事从来都很强势,而且那种暗箱操作的事也拿不到桌面上来讲,但打招乎的领导很多,州局领导和市局领导都找他谈话,这些领导哪一个没有几个经营车的朋友。领导密集谈话已后,陈一骁让青州市交警大队上路不再抓超载,所有车辆一视同仁,不管有没有人打招乎。一时间青州市交警大队陈一骁声名雀起,名震一时。 我曾给陈一骁打电话问他是不是不想在交警队干了,他笑着说:“就是,谁愿意一天到晚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装聋作哑,既然拿着我当清正廉洁的招牌就不要想着在我眼睛里揉沙子。” “君子远庖厨,既然不想在混水里摸鱼就离混水远点,不是说那里的人都不干净,只是你真不适合在那里呆着”。 陈一骁换岗位甘馨也很高兴,不会再有人同她拉近乎托她办事。她也不用再说我不认识陈一骁和他不熟悉了。 我嘿嘿嘿笑着说:“我还想着,陈一骁跑到那水草丰美的地方熏陶熏陶,你们也弄个车什么的跑跑,发发财呢”。 甘馨不屑地撇撇嘴说:“谁还费劲去弄那个!又不是过不下去?” 我笑着说:“你现在是一把刀,肚子一开,红包拿来,自然是不缺钱的” 甘馨淡然地笑道:“去你的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是凭真本事吃饭的,钱什么时候是个够?我就图个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他们父女两个虽说性子强点,但把自己的事情都打理的好好的,我也不是很费劲,我专心做自己的工作,也挺知足的,就是你们公安上也太忙了点,看着陈一骁也太辛苦了!”。 想着在培训部见他精神抖擞的样子我笑了笑说:“他有什么辛苦的?我看他精神好的很,浑身的劲不去工作去干什么?比起那些天天算计,患得患失的人,他顶多就是劳其筋骨,真累了睡一觉就好了,有你在他身边,心不累身体好”。 甘馨笑着说:“真跟你说的一模一样,他经常一回来就说:‘天使’我累了,一觉睡醒,又跟没事人一样,他到心思简单活的自在”。 我微笑着望着窗外,那些年他和吴天扬、郑铎、乔其东我们爱在一起打蓝球,他一贯的争强好胜,即便不是什么真比赛,他也要竭尽全力,打的又喊又叫,风声水起,打完后躺在草地上说“我累了”,然后就天当被地当床的酣然入睡。 “这是大智若愚,陈一骁从来就不是个心思简单的人,很多事情你只要想明白了,就很简单也很坦然了,他有自己做人做事的标准”。 甘馨笑着看着我说:“现在已很少有人象你这样一直认可他!他这此换岗说什么的人都有,陈一骁有时也挺生气的。” 我想起培训部的那个女孩子,眼含深意笑着对她说:“陈一骁不会在在意别人说什么的,那些拿官场上的标准来说事的话他也未必当回事,过耳不过心!不过你们家陈一骁在外面也是招人喜欢的很呢!” 甘馨手支着头笑着说:“你是说他帅的招人吗?” “可不是,我在培训部遇见他,还是那么神采奕奕的,如今人到中年比年轻时候更有魅力了“。 甘馨开心地笑着说:“的确,在我们医院,那些见过他的小护士小医生把他崇拜的不得了,我还以为现在的年轻人只认钱呢!” “喜欢你们家陈一骁,未必就不爱钱,这些年轻人都恨不能东家吃饭西家睡觉,爱情面包都要” 甘馨笑道:“你说话也太刻薄些了” “那有什么?这是自古有之”我无所谓地笑笑说。 “看来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了,我们家陈一骁这样的男人要热起来了?” “那很难说,你看现在火的007、蜘蛛侠、超人哪一个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哪一个是悄悄黑钱的贼子,人都有崇拜英雄好汉的情结,特别是女人,有时候中国人是自己把自己想象的太龌龊,其实并非如此” 甘馨抿着嘴笑道“照你这么说,我可得把我们家陈一骁看好了”。 “刚才开玩笑呢,陈一骁是谁!绝对不会对你有二心的”。 甘馨神态柔雅地笑道:“我知道” 正说着,陈一骁穿着一身休闲装潇潇洒洒地走了进来,他一进餐厅就引来一路人的侧目,我和甘馨相视一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 第九章在线阅读 第九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十章 心安何处 作者:西风回雪 第十章 陈一骁坐在甘馨旁边,招手叫来服务员,甘馨说:“菜点好了,让他们上菜吧”。 我给陈一骁倒上茶水,他喝了半杯,放下杯子说:“我给郑铎打了电话,他说你还要到公安厅培训部去参加大练兵培训,他怎么让你去了?那可是真练,挺辛苦的”。 “辛苦就辛苦呗,我又不是你身边那些娇滴滴的小妹妹,正因为辛苦才想去,看了你这体型我觉得自己是该去去赘肉了”。 陈一骁嘿嘿一笑,胳膊肘儿撑在桌上,挥了一下手,做了一个不屑一顾的表情,看着我道:“这到是象你的性格,遇到会不开心的事了?” 陈一骁知道我的脾气,遇到事情被针一扎不是泄气,而是跳起来。 “是有些不开心的事,不过也没什么,不就是儿子、工作上的那么点事”我用大大咧咧地口气说。 “事情不会太小吧,我说你又剪头发又要去培训的这样跳腾,肯定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笑道:“去你的吧,我能受多大刺激,现在生活平淡如水,正因为太乏味了才受刺激。你在巡警大队怎么样?那里可是一群年青人,吃得消吃不消?” 陈一骁伸出胳膊做了一个健美动作,让肌肉高高隆起说:“跟我比他们差的远了,现在的年青人就一个字‘虚’,从里到外都“虚”,没体能也没内涵,我现在正在操练他们,将来从我这出去的小伙子让他们个顶个都象个男子汉”。 我往椅背上一靠笑道:“嗨,你也快四十了,跟那些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折腾,小心闪了你的腰!” “我的腰好着呢!不信你问甘馨” 甘馨脸色微红嗔道:“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陈一骁喝完了杯中水问我:“郑铎现在怎么样?现在跟他说话怎么含含糊糊的没个利索话,动不动还打着官腔”。 “他现在正在积极要求进步,学规距,讲政治呢” “以他的能力、业绩,那个副局长位置应该非他莫属的” “可现在想进步哪只是凭那些呢?万事俱备只歉东风呀!” “可惜我们也给他帮不上忙,他这次机会错过可能就没有下次了,岁数要过了”陈一骁叹了口气说。 “看来不仅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权到用时也方恨少呀!你不为自己叹气,到为别人叹气”我也无奈地说 “我对那些东西早已无所谓,我现干些实实在在事就挺好的,是不是?”陈一骁侧脸看着甘馨问。 甘馨手支着下颌听着我们说话,看陈一骁问她,就朝陈一骁微微一笑,伸出另一手的小指,在他的胳膊上轻轻一划,算是回答。 甘馨在陈一骁身边永远都是一副温柔可亲小鸟依人的模样,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外柔内刚蕙质兰心的女人,陈一骁一直这样桀骜不驯,她才是主心骨。 “乔其东到没有想在仕途上进步的意思?”陈一骁问 “他现在躲在山高皇帝远的红沙河派出所当所长,虽然工作条件艰苦些、离家远些,但压力小。闲的时候喝喝小酒,打打小牌,家中有家境富裕的娇妻,听话的儿子,日子过的悠哉悠哉的”我笑着说。 “他其实是个很聪明,很有能力的人” “他这些年做的事不是一个聪明人做的吗?他在刑警队工作那么多年,做为一名警察该做的事做了,该出的劲出了,论能力到那么偏远的派出所当个所长工作起来还不是小菜一碟,娶了一个又漂亮又温柔的老婆,娘家还特有钱,凭着他那张油嘴不知把多少钱哄到口袋里了,给他们又买车又买房的。他外表看上去憨厚质朴,人又风趣能说会道的,在村里把老百姓哄的高兴,在乡上把乡领导哄的高兴,所以那里的老百姓和乡里领导都挺认可他的”。 甘馨在一旁笑着说:“这倒真是他的做派,跟他在一起,一天到晚都开心的很,焦婷婷可是被他哄的越活越年轻了”。 我嘿嘿笑道:“反正她不显老,还是那么漂亮” 甘馨叹息着说:“那时候看着乔其东人长的精神又那么风趣,招的女孩子前呼后拥的,还想他会不会老老实实守着焦婷婷,没想到他一直挺安份的”。 陈一骁放下筷子喝了口水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乔其东外表看着圆滑,做事心里清楚的很,乔其东本质就是一个很质善良的人,有点小农意识,当了几年兵理想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升级版,没有太大的野心,到派出所去和农民打交道挺合他的心意的”。 想着乔其东看似憨厚实则风趣狡黠的眼神,我微微地笑了。我靠在背上看着陈一骁说:“人这一辈子能明白自己,找对自己的位置才是最好的”。 那时候吴天扬聪慧俊秀,郑铎严谨认真、乔其峰憨厚风趣、陈一骁高傲霸气,他们在一起个个一表人才出类拔萃。后来郑铎身边有了史红玲,乔其东身边有了焦婷婷、陈一骁身边也有了甘馨。吴天扬弃我而去后,让我成了清北县这个小城的谈资,一年后我嫁给了在税务局工作的李家铭,孩子一岁后我选择了离婚,后来李家铭调到了青州市税务局。 窗外街道上是来来往往的人流,如同一去不返的如流时光,这么多年我很少回首往事,可如今回头一看我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空转了十几年。 到公安厅培训部报到之前,我去了弟弟林肖然的酒店,在酒店他的办公室见他正在和酒店的刘经理说话,刘经理长的圆圆胖胖粉粉白白,见我进了门,满脸堆笑地打了招呼告辞出去了。 “林老板忙的很呀,连回家看父母的时间都没有,我今天代表父母来看看你,财发的怎么样了”。 我这弟弟本是当兵出身,一米八的个头,原来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如今经营了几年酒店,钱没挣多少,倒落下了一身肥肉,眼泡肿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他从桌后的老板椅上站起身来笑着说:“欢迎领导来视察指导工作,工作做的不太好,辜负领导的希望了”。 “钱没挣上,身体要保重好呀,长了一身肥肉不说,头发也没多少了,瞎忙啥呢?”我坐在桌前的沙发里说。 “没办法,让领导见笑了”他坐下捋了捋头上不多的头发说。 “爸、妈身体还好吧” “还行,爸每天白天在广场下棋,晚上到广场跳舞,比上班都准时,妈每天上午在家干家务活,下午去打牌,晚上的电视剧一集不落审查的很认真” “李浩宇呢?” “还不是老样子,除了学习不好什么都好” 他听了呵呵笑着往椅背上一靠说:“嗨,只要健健康康的就行了,你看我没有上大学,现在也不是过的好好的吗?” “好呀,那你把也这样教育林天成”我瞪了他一眼说。 别看我这个兄弟和兄弟媳妇都没上过大学,可我这个侄儿却学习相当的好,寒暑假到我家,把我的书挨着翻,而我自己的儿子却从来不看。 “我到是想教育他,可他哪那把我和他妈放在眼里,我们说啥他都根本不听,让我们别管他的事,都是他自己在学习”。 我叹口气说:“唉,我的儿子不象我,我的侄儿到象我,也不知道哪儿出错了?” “林天成,也就喜欢你,我打电话让他和他妈过来,一块吃饭吧!” “好吧,明天我要到公安厅报到了,不一定有时间过来”我说。 ... 第十章在线阅读 第十章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