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妖娆》 楔子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楔子 “天哪!!邱申也太大胆了吧?!”b城名校h大豪华的展览厅内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惊呼声。 “这个商瞿宁可真是不简单啊!”一个打扮入时的女生向旁边的女伴撇嘴说道,语气不乏嫉妒之意。 “是啊!她入学不过一年左右,换了这么多个男友。如今连美院的大才子邱申也……” “就是啊!原来看邱申那冷冰冰的傲慢样子,没想到爱起来这么痴狂,啧啧!”另外一个女生也感慨地接口。她一双描绘j致的眼流连在门口最显眼处的那几幅妖娆的人物肖像上——啧,真是逼真,将商瞿宁那勾人又清傲的风情挥洒得淋漓尽致。 “要不是他才气远播又获了那么多奖,h大才不会开放宝贝的豪华展厅专门给他办画展哩!没想到他竟然摆了近半数的商瞿宁的画像!真是乖僻的人!也不怕学校怪罪……” “看来他真是爱惨了商瞿宁,不知道这次多久会被甩掉。”又有多少女生跟着心碎。 “这些男生都疯了不成?!”前面第二个说话的女人恨恨的咬牙道。j心雕琢的脸上流转的是丑陋的妒恨。 周遭的女伴听她这语气忙都住了八卦的嘴,互相你推我、我推你的。大家都知道,中间这位气焰嚣张的大小姐气的不是眼前的画。虽然爱慕邱申的人的确多,但那种纤纤美少年却不是这位大小姐的“菜”,她气得是…… “啊……他们来了!” 场中起了一片骚动,本来拥挤不堪的人群竟硬生生地自发让出一条路来,嘈杂的会场奇迹般地一点一点安静下来。 走进来的是三个男人。都有一百八十几的身高,气势浑然,高大矫健,但风格迥异—— 冷酷深沉,温和淡然,风流洒意。 此为学生部核心权利j□j其三是也。剩下一个自然是今天话题的主角,h大男生的心头r、女生的心头刺,商瞿宁。 三个男人走在中间的叫颜晋。他的脸颊棱角如刀刻,俊美阳刚。但气质如冰雕,眼神如利剑。这位校园第一的白马王子一向惜字如金、讳莫如深。传说中他是繁华奢靡的b市最大的地下组织“焰帮”老大的弟弟。 “焰帮”历史悠久,势力庞大,如今正在逐步漂白。b市中大半的酒吧歌厅都是其下产业,走到哪里都要人礼让三分。 “哎呦~~邱申这小子疯了!”嬉皮笑脸说话的是走在右边的男人,夏一。他一头半长的卷发,纷乱而有层次。刘海下的双眼大且亮,此时闪烁的都是狡黠笑意。他的衣衫微敞,露出自信的x肌,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漫不经心的。此人如同卡通里走出的风流美男子,笑闹数他最在行,几乎没有过正经时候。 此时他旁若无人的对着一张衣衫半退的商瞿宁的画像大呼小叫:“天哪天哪!那个……那个……”环顾左右没有分享的对象,看看那两个人都老僧入定一样,不禁无趣地扁扁嘴。 虽然颜晋和肖沐都没有表情,但相知多年的直觉告诉他,正死死的盯着画的颜晋绝不是一个好的分享对象。 他暗自撇嘴,其实瞿宁不过就是露了个肩膀么?那长裙一直经过脚踝拖曳到地上呢! 只是邱申那小子真不愧是从小就被称为神童的画画天才,将瞿宁眼神中那种丝丝绵绵细细缠缠毒药一般的魅惑表达的传神入骨。真是…… “真是够劲啊……啧啧!!”他一边晃着头,一边坏笑着走到左边的肖沐身旁,撞撞他的肩膀,“够劲!啊?”又撞撞肖沐。 肖沐像往常一样,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斯文贵气的脸上表情仍是淡淡的,那眉眼几乎是j致的,只是此时微微偏了偏脸——这个花孔雀夏一,喷那么多古龙水干嘛?想熏死他啊? “哎哎!这幅也不错啊!啧啧那幅也挺传神哎~”夏一又凑了过来。 真是聒噪,肖沐心中暗叹,这小子不敢惹颜晋就可自己祸害。 “哈哈哈哈哈!!!”夏一忽的大笑数声,然后立刻又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说,这回瞿宁得气疯了吧??嘿嘿嘿吼吼吼哈哈哈哈~~~~~~~~~” 这次肖沐也忍不住挂上了微笑,瞿宁啊…… 楔子 欲望文 一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一 “嘿嘿嘿吼吼吼哈哈哈哈~~~~~~~”床头的闹钟恐怖的想起,竟是夏一标志x的笑声。 我一个激灵,简直就是魔音传脑啊!咕哝抱怨着窝进旁边的温暖身躯,再一边拿个枕头捂住头,天哪!都跟肖沐抗议多少次了,他非说这个声音做闹铃听起来有朝气。真是怨叹哪…… “好了,起来了,别再赖床了!”肖沐温柔的声音在头上想起,一边温柔却不失坚定的扯掉我手中的枕头,又温柔地拍拍我的脸。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一只眼睛,眼前就是肖沐温柔的笑脸。 温柔,温柔,温柔……肖沐呵……我的避风港。 “沐沐!我好爱你哦!”我揪过他的脸响亮地亲了一大口,看着他白皙的脸一下就染上红晕。 “咳,你乖乖起来洗脸,我去弄早饭。” “啊……沐沐!你不要离开我嘛!”我像小狗一样巴着他不肯松手,眼睛还是闭着的。 “别再耍赖了!你已经两天没去上课了!”沐的声音里已经有笑意了,啊啊,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啊啊,我不要听不要听…… “乖了,瞿宁,你不露面传言永不会停止。而且听说这两天邱申找你都找疯了。乖,放手,今天一定得起来去学校了。”沐温柔耐心的哄着我,手还一下下的抚我的头发,nnd真把本姑娘当小狗了。 “瞿宁,你该不会……在害羞吧?”声音里已经满是调侃了,臭肖沐! 我无限哀怨的睁开眼睛,明晃晃地瞪着肖沐,却是一丝睡意也无。他在那一瞬明显的恍了恍神。嘿嘿,传说中本姑娘有一双“美丽的、澄澈的、漆黑的、魅惑的、幽深的、妩媚的、灿若繁星清若秋水的眼睛”——无责任摘自某前男友的恶寒语录。 “咳!我去给你弄你最喜欢的水果tarte和摩卡。”他狼狈逃窜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咯咯”的笑的恶作剧十足。 翻个身歪着头支在床上,眉宇间不禁染上些懊恼——要去学校了啊……这个邱申……当初真是…… 秋高气爽啊!我昂首阔步环佩叮当的走在校园里。 知道自画展之后一直没露面的我一定会引起极高的关注度,所以我在梳妆台前消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可怜好脾气的肖沐都快发狂了。 我今天来学校一个目的是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咳咳,当然了,也安抚一下听说急疯了的邱申。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这就是我妹妹:商瞿夏,大一新生。这几位是颜晋、夏一和肖沐。”我简短地介绍。 此时我们正坐在学校咖啡座的角落里,盆栽掩映也遮不去周遭诸多探寻的目光。 “学长好!”商瞿夏乖巧笛打着招呼,清秀的脸上挂着真挚的微笑。 我忍不住心中暗嗤,端起我心爱的摩卡狠啜一大口。目光扫过那几个人的脸,显然,他们都被我不冷不热的态度弄得有点晕。而来自颜晋的压力多多少少还是让我有一点儿不舒服。 他坐在那里虽然一眼都不睬我,但那气势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将我从头到脚x光了个遍。 我撇撇嘴,再看向我那乖巧可爱的妹妹。 我都已经北上到b城了,她竟然又巴巴地跟来。真是…… “瞿宁!”清冷的嗓音,火热的语调。 我施施然地回头,果然是闻风赶来的邱申。 我就知道只要我一现身,不用我做任何联系他的努力,一个小时内他一定会出现在我眼前——舆论的力量啊。 我镇定自若地看着他的脸色变了数遍,这个清孤的男子显然不满意我回来却先跟这几个人j在一起,但又骄傲地不肯表露出来。 他苍白的脸色近乎透明,眼神却炙热如火。我真是怜惜喜爱着这个男孩。我淡看他慢慢冷静下来,然后我缓缓地对他绽露了一个微笑。 其中的欣喜,思念,满足,羞怯还有那一丝妖娆的分量刚刚好。他的情绪立刻平服。 “来,妹,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姐姐的男朋友,邱申。”我亲昵地挽起他号称“奇迹”的右手。 “啊……啊……申……啊……”床头的鲜花都因我旖旎的叫声羞得低下了头。 终于,男人低吼一声,一阵痉挛,然后极其满足地喟叹一声倒了下来。但还是小心地避过了身下的我,他俯趴在我旁边,手脚却占有欲强的仍缠着我的身子。 我享受r体的欢愉,我相信这是人x本质最坦率的部分。但却不沉溺。 大约是家庭教育的关系,我向来认为,欲望是一件值得尊重和享受的事物。中国几千年的封建桎梏真的该早早除去。 现在由于东西方观念的冲突,一批新新人类打着“开放”的由头行“乱交”之实,绝对不可取。长辈们常常对此痛心疾首、长嗟短叹。 我却总认为,倘若在最初,教育给他们正确的观念,懂得区分“开放”和“随便”这两个词,便也不会有那么多流行“堕胎”的中学生了。 我满足地微眯眼睛,一手慵懒的绕着邱申柔顺的发丝。侧头看他,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漆黑的眸子明亮清澈,挺挺的鼻头,小小的嘴,尖尖的下巴,他像一只安静的小白狐狸,却丝毫不掩饰他的委屈。 我不禁失笑:“怎么了?”声音还是带些暗哑。 “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没回宿舍?电话也不接?你……”那神情简直快哭了出来。 “申,好了。我去了朋友家,一直忙就没听电话。”借口很差,我只是不想编造。我们在开始之初就有过协议,携手的目的是分享快乐,享受青春,不该给对方设限,将畅意变成压力。 互不干涉,但以信任为基础,良心为底线。倘若破坏规矩,形同退出这段关系。 他颤颤巍巍地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吐出来,看来气得不轻。 然后他问:“你……饿不饿?”天,我的贪吃真是死x。 我心疼地亲亲被他自虐的唇,“申,我喜欢你。” 第三章 睡眼朦胧中听到虫声鸟叫,一片大自然的森林声音,和谐悦耳。我伸出一只手摁掉闹钟。翻身了个空,对哦!昨天回了学校,晚上是在寝室住的。唉,好想念沐沐的温暖啊~~ 我揉揉脸,翻身轻手轻脚的下床。寝室的姐妹们都还在熟睡中,我快速地洗漱一番,穿上简单的t恤牛仔就出了门。 到学生部办公室时,那三个男人早就等在那里。 “嗨!早啊!”我拍拍困恹恹的夏一的肩膀,再冲沐沐吐吐舌头,最后对面无表情的颜晋点了点头。 困!我接过沐沐递给我的咖啡。 唉,其实都怪我旷工两天,所以迎新生的大大小小事宜堆积下来。 “给,这是迎新晚会的主持稿,先熟悉熟悉,还有两天。”校学生会主席颜晋酷酷的把稿子递给我。 “又是我??为什么??”我不满的很直接。 本来嘛,去年一年我基本上包揽了全校上下大大小小所有的晚会的女主持,一开始当然觉得很风光,可后来……真是恶寒。 说实话,谁不喜欢风光啊?我也一样。只是风光不同于嚣张,而且我的知名度已经是……再加上邱申那个画展……最近还是避避风头才好吧? 我看见颜晋微乎其微的皱了皱眉:“你不想?” 我一挑眉,没有说话。有的时候面对他,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拜托!从大小姐你开始站到礼堂上开始,那还有谁敢接那个主持b啊?”夏一吊儿郎当地哼哼。 “顾沁颐啊!”我撇撇嘴。那个千金大小姐眼高于顶,我入学前也曾是风光一时——暗恋颜晋搞得人尽皆知。 “你是不是不想?”颜晋听到那女人的名字眉目不动的,只是执意问我这个问题。 “……男主持是谁?”我心一颤,避过他锋利的目光。 “你想要谁?” 我看他们三个脸上都多多少少有了躲避的感觉,心里乐翻了天。别人看他们不可一世、隔世出尘的,其实他们表面看起来酷酷的,心里也暗爽于万众瞩目的优越感,只是,除了站在台上被打扮成花瓶被人指指点点。 “嗯……那就……”我的手指在他们脸上轮流转换,“……夏一吧!” 惨绝人寰的哀号声立刻响起。 晚会自然顺利,夏一的幽默风趣和我的落落大方赢得了大片大片的掌声和口哨声。只除了……我在飘下的彩带中微眯了眼看向台下笑得开心地商瞿夏旁边的那个高个子。 我在后台慢条斯理的卸妆,睫毛还不错,保留。但是舞台妆夸张的腮红和口红必须消失。我拿出金色的亮粉娴熟的点缀在眼睛周围,再换一只炫彩的唇密。相信我,女人的风情绝对需要钻研和练习。 而我,20年来则一直致力于这方面的追求。本来嘛,有一个曾是中国昆曲当家头号花旦的妈妈,耳濡目染这么些年,不会作诗也会吟不是?那个老妖婆,举手投足,起行微笑,顾盼回眸每一个细枝末节都计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用她的话说,我啊,还是失于张扬,锋芒太露。 但她也说了:年轻嘛,是该肆意张扬一回的。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我熟稔地将舞台妆改为夜店妆,换回原来的吊带和长裤,将主持穿的大纱裙放入一旁的袋子,再对着镜子里烟熏眼的自己飞吻一记,出发! 走出大门的时候那三个男人都斜斜的倚在颜晋的铁灰色跑车边,三张风格不同的俊颜在夜色里半隐半现,气氛却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看见我出来颜晋捻灭了手中的烟,开车门发动跑车。我则给正对着我夸张地做出惊艳表情的夏一来了个媚眼,然后咯咯的笑着进了副驾驶。 夜晚的校园静谧的很舒适,而我们却要奔赴喧嚣的高处。 “战”是b市年轻人夜晚最大的聚集地。 一流的灯光音响,专业的dj,豪华的巨大舞池,后现代的设计,最主要的是这么多的一流享受背后却是年轻人可以接受的价格而且服务人员绝对专业有礼。所以不过五年的时间,“战”迅速崛起,牢牢地抓稳了城里年轻人的客源。 他们三个则是“战”常客,说来夏一甚至还曾在这里担任过一季的dj,而我从去年来了b城后,也不时地与他们出入这里。 我喜欢这里年轻而蓬勃的气息,我可以在这里放肆地撒野,没有人会侧目。而且进出的都是年轻人,虽说难免三教九流,但也复杂得很单纯,毕竟还是个孩子的世界。 当然,这里也是“焰帮”的产业之一,说起来,这还是颜晋大哥坐稳第一把交椅时的第一批改革产物。 话说b城里对于此人的传言之多简直可以书写一部可歌可泣的二十四史,颜晋大哥简直就是一个千手观音之手加二郎神之眼加太阳神之貌加玛尔斯的勇敢善战……的怪物。 不过由此,这城里的人对其的敬畏可见一斑,连一向高傲冷漠的颜晋提起他这位大哥时也是一脸难掩的少年人的骄傲崇拜,很少流露感情的冷脸上竟有着显而易见的儒慕之情……我很羡慕。 一片的鼓噪声中我站到了舞台中间,虽说我的穿着简单,但吊带是米金色缀流苏的,长裤是低腰亮漆的——标准夜店blgblg装束,站在灯光闪烁处,足够了。 其实我最擅长的舞蹈是国标舞,当初被母亲送去学这个,说是为了培养女人味的。小小年纪的时候还很不耐烦那扭来扭去的繁琐身段。但长大后必须承认那段日子的舞蹈浸染对我的“妖女”之路大有助益。 不过,此时在这片重金属的撞击下我自然是放开来的扭我狂野的爵士现代,我怎么会放过这个展现我好身材的机会?女人呵~ 而周围那些或崇拜或嫉妒或火热或痴狂的眼神无疑是我最好的兴奋剂。 舞瘾正起。 等我尽兴了,香汗淋漓地下来时,夏一在一片叫好声中站起来。他张着巨大的拥抱相迎接胜利的女神归来一般,然后拉过我的脸就香过来,我咯咯地笑着,没有闪躲,眼尾闪了闪看见一旁淡笑不语的肖沐,夏一那一吻不知怎么偏了偏,落在我的脸颊。 然后他一个挺身从沙发背上翻越出去,向dj打个手势,在一片尖叫声中开始他的街舞show。 我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螺丝钻啜了一口,连调酒师都是一流的!满足地喟叹一声,眯起眼安静的享受这片喧嚣。 我喜欢,我爱,喧嚣。 这样的嘈杂混乱中我往往更能接近自己,我舒适我自在…… ——我后来想起这段日子,不得不叹,那年轻时不管不顾的招摇,一闪即逝。 “你何必如此防备?”低沉的声音叹道。 我一个警醒,看向一旁正默默吸着烟的颜晋。他跟肖沐都很少下舞池,这一黑一白就有那种稳定的、外界皆与我无关的能耐,脸上又都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你这又是何必?你当真不懂么?”大提琴一样的低沉嗓音再次叹道,声音里满是无奈和怅然。一违平时的冷静镇定。 这是多久之前呢?有几个月了吧。 一次夜晚,在学生部办公室里,办公办的晚了,只剩下我和颜晋两个人。他对推门离开的我说出这两句话。 我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因为我一直都没有回头。然后,然后我就跟邱申在一起了。只是从那时起,我偶尔会出现幻听,会不时地听见这两句话回荡在脑海中。 袁兮是我寝室的下铺,大学里最要好的朋友了。圆脸圆眼睛的可爱女孩,一直在追问我:“你和他们三个到底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肖沐?夏一?还是颜晋?你是不是喜欢颜晋??” 我都只是笑,她一再嘱咐:“有了什么进展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啊!”我还是笑。进展? 有的时候什么都说了人们还是不懂。而有的时候,往往只是一句叹息,就忽然间什么都懂了。因为懂了,反而就停滞了,就不能再有进展了。 如同两个原野里的猎豹,竟同时发现自己找到了猎物而又同时成了猎物。而他探出了一只爪,我却退到茫茫的暗夜中去。 我知道他本x的嗜血,我怎能给他接近我的机会,我又怎能让自己又受伤的机会? 我是如此的防备呵。 忽然烦躁,仰头干掉杯里的调酒,不去看肖沐关心的眼神,径自站起身走开来。 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在不弄花妆的前提下,往脸颊上扑了些凉水,冷静冷静。推门出去后,发现走廊的尽头也有一个小楼梯,我此刻并不想那么快地回到那里,绕点路就绕点路吧! 反身向里折去,路竟比我想象的要崎岖些。而走到楼梯口才发现竟也是个宽敞的白色大理石楼梯,只是位处相对偏僻,少有人烟。 舞厅在半地下一层,我正抬脚下楼时听见楼梯上面有脚步和交谈声,我耳朵一向灵敏,这是多亏了父亲的教育,但这都是后话。 “……” 有人在低声交谈什么,我对探听他人隐私没有兴趣,正要往楼下走—— “大哥!为什么?”声音忽然激烈起来些。 “宁老大那边很快就会有动静了,我们必须要谨慎行事。必要时候……”那声音温润平和,说不出的自然好听,像泉水叮咚咚的流淌一样。 语句推理应是“大哥”的声音,却怎么听怎么像是邻家温柔呵护的大哥哥。只是,这都不是我关注的重点,他……为什么没有说完? 我不自觉地抬脚向楼上走去,然而转眼我就已经看到人影浮动!糟!这些人显然被我低估!交谈音量比我估计的低,脚步声也较常人轻出许多! 我当下回身,但眼看就要躲避不及打个照面了! 一 欲望文 二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二 第四章 五个人,两个年纪在三十五岁上下,颇经过历练的面孔。另三个都是年轻j干的样子。走在中间的毋庸置疑的必是“大哥”。 这世上被叫做“大哥”的人太多太多了。然而在b城,在“战”里,长成这样英俊的,又有这样气势的,一定就是传说的神乎其神的“颜大哥”了。 我倒没想到刚腹诽了一下这位“大哥”的传奇就有机会“面圣”了。不禁细细打量这位大人物——二十岁的脸孔,三十岁的气质,四十岁的气势,五十岁的……咳咳,说他有五十岁的眼神说实话有点恶搞,但那双眼……与颜晋那双冷漠又漂亮的凤眼当真有八分相似,只是似乎更斜挑些,给人一种飞入鬓角的邪美与英气并存的感觉,又带些或戏谑或笑意的“错觉”。 说那是错觉是因为细看会觉得那眼瞳底却是深潭无澜的看不出一丝情绪来。只是——深,黑,以及美丽的波光粼粼。 我坦荡荡地欣赏完“大哥”的美色后,毫不意外的看见另四个人正警惕的上下打量我。显然他们也并没有料到会看见我。 下面就有必要介绍一下我了——此时的我,双颊绯红,媚眼朦胧,脚步虚浮,还带着我最不齿的傻笑,斜靠在楼梯拐角处(实在是没跑到下一节,不过好在已经回到第一层的平台上了)。整个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醉女,与这pub里十有j□j的女孩一样。 恋恋不舍的再将眼睛在“大哥”毫无表情的俊颜绕了一圈后。那四个人终于互相交换眼神达成共识——无害。 本来嘛!本姑娘距离这么远,又醉成这样子,又傻呵呵的对着帅哥流了这么半天口水,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什么有威胁的帮派间谍啊~而且就算是正常人也听不到是不? 那一行人在确定我的花痴身份后便都淡淡收回目光,然后从我旁边一一经过。我做势无限遗憾的扁扁嘴,咽回去得意的笑意,一转眼却对上“大哥”回头探寻的目光。 啊!好险被自己噎死! anyway~过关! 虽说我本x不安分喜爱刺激,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黑道的人物,我不禁有些为自己高超的演技喜滋滋了许久。 当然,后来的后来大哥跟我说,他第一眼就看穿我是装醉卖傻,不过花痴确实是真的。 我当时一口可乐喷出来,一脸的黑线啊!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就先让我美美吧~ ~~~~~~~~~~~~~~~~~~~~~~~~~~~~~~~~~~~~~~~~~~~~~~~~~~~~~~~~~~ 鉴于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我总想经济独立,也很少回家。高中的暑假便偶尔开始在外面打工,跟一位后来去“北漂”了的流浪歌手学了几手调酒的功夫,便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周末的时候我就在一个名为“辛”的酒吧做调酒师,工薪一般小费丰厚。酒吧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女人,大家都叫她“艾姐”。我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个灯光暧昧的酒吧会叫这个看不出意思的名字。 不过不可否认,“辛”是一个很好看的字,暗黑的木板外观,血红硕大的一个“辛”字,有一米多高。堪堪地嵌在墙壁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绝望凄美感。 “瞿宁,dryarti”艾姐靠在吧台边,今天她的脸上确是格外有些憔悴。 我皱了皱眉,将干味美思换为甜味美思,金酒也少倒了半盎司。“sweetarti。”我递给她,脸有些臭。 我这个人,“铁石心肠”袁兮的评价。很难得对一个人付出感情,很难得在意一个人,很难得关心一个人。我总觉得这辈子这世上我唯一能爱的人恐怕就是自己和我们家的老妖婆了。男友一个一个的换过来,每一个我都是真诚的,真的。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想逃,很多次我都认定这是最后一个了,可事到临头,一种莫名的惶恐感总是逼的我转身逃跑。 老妖婆看着我说:“傻孩子。”我为她难得流露的温情掉了一地的皮疙瘩。 我相信每一个人都有那么一个磁场,有的时候,说不上为什么两个人遇见了,看对眼了,投缘了就。适用于普遍大众,无关年龄x别。 如同我和那三个自恋的男人。 如同我和艾姐。第一次见到她我拎一个帆布包,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我会调酒,我想在你这儿干。” 艾姐看见我的时候,明显的闪了神。后来我想,也许她当时想到了她年轻的时候。 她没有母亲那细枝末节处无一不j致的妖气,但举手投足间也别有一番韵味。绝对是个美丽的女人。就看她这把年纪门口还总是排着房车等她赏脸一聚,巴巴的鲜花珠宝捧上来看她的脸色。 艾姐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是看她总带轻愁的眼,恐怕不是什么皆大欢喜的故事。 我说过,我对探听别人隐私没有兴趣,所以即使我们一见如故相交颇深,却也没有聊彼此的过往。 我想人生这一路,难免坎坷,难免崎岖。我并非要人人高喊口号咬紧牙关,说什么人定胜天、坚持到底。 穷途末路时大哭一场,灰心地摧毁一切,颓废度日然后再痛彻心扉、幡然悔悟、从头再来,未免不是另一种人生。 ——我向来追求随x的人生,错也要错的理直气壮,改就要改的痛快坚决! 并非人人都是钢铁战士。何必苦苦逼迫自己。 只是无论何时何地,人总是要善待自己的。 如艾姐最近这般终日烈酒,摧残脾胃,祸害健康,最可怕的是身为女人竟然放弃美丽,如此恶待自己的皮肤。我看她下垂的嘴角、突出的眼袋,显然已经多日不曾做过保养……这是我绝对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艾姐看见我的黑脸,抗议到了嘴边就咽下去,喏喏地喝下眼前的sweetarti,然后媚眼如丝地盯着我看了好久,对着我始终无动于衷的大臭脸,终于叹一口气:“移民手续已经全权办妥,今晚颜大哥的人就会来验bar,下周的飞机离境。” 我手一抖,手中的黑麦威士忌倾洒出来。 浓醇的香味熏得我脑袋一阵阵的发晕。 “这么快……” “快么?说好了十年,我等了十五年,早该醒了呵……”艾姐一扬头,保养得当的发丝轻轻飘荡,“瞿宁,谢谢你。”她拉住我的手,“若不是你,我还不知要何时想通。”声音诚挚哽咽。 我绕出吧台与她紧紧拥抱。 颜大哥的人来时,酒吧已经临近打烊。我今天情绪相当低迷,所以整个人感觉格外疲惫。 但一抬头看见来人时也不禁一凛,直觉想逃。可那人显然已经看到我,而从他的表情我知道他已经认出我。 哎哎,其实昨晚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但行为确实有些小人,到底有些心虚。 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跟他们碰面以加深印象……然而今天来的人就是昨天两个年轻干将中的一个。其实也算是个英俊小生,只是此时见到他,我的心情绝对不算愉快。 他有些惊异的细细打量我,我躲不过只好无辜的与他大方对视。想来他无法把现在干练的我与昨天的憨女联系上。叹。 算了,能把我怎么样,就是我昨天听到了惊天黑道j□j,大不了让颜晋给我担保好了。 我定了定心,看他们与艾姐将这bar内外大小盈亏情况检视个遍。心底难免也有了些黯然,虽然艾姐许诺我们这些员工都会得到颜大哥的妥善安置,但我对这间bar这段日子也多少有了些感情。 经他们这么一折腾,酒吧提早关门。 “商小姐,很晚了,我顺路送你回学校吧。”那个“年轻干将”不知何时走到发呆的我面前。 第五章 “商小姐,很晚了,我顺路送你回学校吧。”那个“年轻干将”不知何时走到发呆的我面前。 我愣了愣,看了看旁边目光复杂的艾姐,“ok!等我五分钟。”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嫌疑犯也有发言权不是? 换完衣服出来,坐上他的银色雪铁龙。里面竟是一流的音响还配有卫星电视,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在“焰帮”混得还不错。 车平稳的上路,不用我说就直奔h大而去。 “我叫辛恒。”声音也不错听。 “哦。”我困恹恹的,“等一下!你说你叫什么?!” “我叫辛恒。”他的声音还很稳定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和诧异,嗯,好苗子。 “你叫辛恒?你姓辛?” “是。” “哪个辛?辛苦的辛?”我的眼前飞速闪过艾姐看着他复杂的目光,不会吧?!!姐弟恋?!!!我全兴奋起来了。是谁说三八是女人的天x。 “……是。”他顿了顿,看了眼我发光的脸。忍了忍,终于忍不住了似地说:“我不是他。”很忍耐的样子。 “啊?……哦。”我无趣的撇撇嘴。并不讶异他明白我话的潜台词,他说“我不是他。”也就是说有一个“他”,而且很有可能他还知道是哪个“他”。而艾姐的目光我是绝对了解不会看错的,所以保不准这个“他”还跟这个辛恒有那么丝丝缕缕的关系,那这次来收bar派他来的人是有意为之的?我脑袋快速的转啊转的,绕的我自己都晕了。 但我只是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没再吭声,不是他就不是他了,艾姐的过往她要是想讲我会温一壶好酒,但我不要听别人说。 辛恒似乎有些讶异我没有接着问下去,但也没说什么。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会去‘一诺’么?”他开口问。 “一诺”算本城最著名的酒吧,很多雅痞名人光顾那里。已经二十几年了,传说是“焰帮”上一任的某位长老为纪念女儿的出生而命名的,一时传为美谈。 一诺,一诺,一诺千金。 真真是个集万千宠爱出生的千金大小姐。 “不知道,也许吧~”我心不在焉的,艾姐给我作推荐让我可以去城里数一数二“一诺”工作,薪水待遇应该都会好很多,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提不起j神头来。 “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目的地终于到达,辛恒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目光诚恳执着。 我微一挑眉接过,什么意思? “堤畔那里很久没见你出现,大家还以为你离开了。” 我一愣,睁大眼睛。 仔细看看眼前这张清俊的脸倒还真有几分眼熟了起来。刚来h城的时候,颇有一种逃出牢笼升天的畅快感,仗着自己运动细胞一向发达,尝试了很多新鲜的玩艺。 比如堤畔的飙车聚会。 年轻女孩现身,自然有人愿意贡出车来当免费教练。我学得很快,正经玩过一段时日。但本姑娘总有些喜新厌旧的恶习,再加上沐沐总是担心地絮叨没完,刺激了一段日子后便不再去。 没想到竟然遇到旧识。 第二天起的晚了,艾姐的离开不知怎么勾起了我的人x,整个人柔软了很多。 中午便约了邱申一起吃饭,两人一起出现的时候引起了阵阵骚动,油画事件之后,我便尽量低调,有一段日子没有跟他同进同出在人口密集的地方了。 今天周一,下午有学生部的例会,我到办公室的时候人基本上到齐了。 主要讨论的是新生运动会的事情。对于这种管理组织的事情,颜晋的魄力肖沐的细心再加夏一的新奇点子,简直就是完美组合。其他人只要配合安排下来的工作就好。 每年秋季新生入学的时候都会举办新生运动会,以此来加强新生之间的交流。而h大为了更好的将往届的j神传递下去,便有一组是学长学姐的友谊项目。 四乘一百米接力一向都是友谊比赛的代表,自然少不了。还会有一些如跳远标枪等比较好看的节目。都是选高年级的运动好手,也是让新生见识一下h大优秀的运动传统。 我便领了宣传的工作,外加参加接力比赛。从小到大我体育一向出色,也一直是健康宝宝。只是近日有些j神不佳。 等散了会,我也没管那么多,看了坐在桌边看书的肖沐一眼,便窝在旁边的长沙发上自顾自的睡起来了。 昨晚睡眠时间虽然不短但是质量非常不好,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逼迫着我。而说不上为什么,有肖沐的地方总能让我觉得格外踏实安心,他有一种神奇的让人安定的力量。所以我一有什么烦心的事了,就跑去肖沐那里长眠。 我跟他如此亲昵,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怀疑他其实…… 肖沐的祖上传说是满清的贵胄,大家大业的,连肖沐自己外购的套房都很是奢华j致。但他却毫无傲慢脾气,虽说偶尔难免流露矜贵之气,但我总觉他的身上最主要的气息,还是一种让人心疼的,清寂。 等我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好几件衣服。屋里除了肖沐还有颜晋,两个人坐在办公室的另一角,正在轻声交谈些什么。 “……宁老大非一般人物……难以善了……当心……”断断续续的,我听见一向寡言的肖沐似乎在劝颜晋些什么。 “……”颜晋说了什么声音更轻了,绕是我耳聪过人,也只听到“大哥”“放心”几个寥寥的词汇。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宁老大的名号了。 宁老大是临城的大佬,听说早些年参过军正经上过前线经历过枪林弹雨,真正的九死一生。年轻的时候是条铁铮铮的汉子,头上一个义字,看得比什么都重,颇受战友们敬重。后来退役了,消失了一段时间,等再出现就是在临城了。 一夕做大,势力无可比拟,背后定是有靠山的,只是讳莫如深的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底细。只知道他胆子非同一般,经手很多买卖都作的很大,而且还有许多是别人不敢接手的。 近日频繁的在b城听到他的名号,难道说他的野心膨胀……打算吃下这里? 我闭着眼睛暗暗琢磨,总觉得不应该。那人在临城也有十年的光景,一直没见异动,没道理在人已迟暮之际忽然衍生出野心了啊?而且就是真的扩张地盘也不该选择b城啊! “焰帮”——听这恶俗名字就知道这不是个新兴帮派,听传言说它搞不好原自洋鬼子入侵时“逼良为盗”的某一山头的土匪窝,恐怕已有百年历史。在北方这片chu旷的黑土上盘g错节发芽衍生,势力早已g深蒂固。一代代的经营下来,内部组织庞大,体制严明,人员全部训练有素。 要说在早些年的时候,一向稳定的“焰帮”在老帮主颜正凯不幸遇难之初,也曾动荡过。这也是颇有缘由的:本来帮主之位一向都是不拘家族,有能者居之,这也是“焰帮”历经改朝换代仍兴盛不已的一个重要缘由。只是碰巧上数三代帮主全是颜姓的,这家子在焰帮里的威信则稳植于兄弟们心中。而最重要的则是在改革初期,颜正凯顶住了很大的压力,力排众议为“焰帮”的转型走白道做出了极为巨大的贡献。 也是多亏他,“焰帮”在盛世太平的今天得以保存,所以一票出生入死的兄弟为这终于等到了的安稳饭与平安觉感泣于心,在不幸壮年早逝的颜正凯病床前起誓——不忘恩情,拥立其幼长子为下任帮主。 接下来的桥段不用我讲大家也可以想象。自然有背信弃义的野心之徒将这一出戏唱得含泪带血有声有色,颜正凯的幼长子——即颜晋的大哥以“保护幼主”的名义被强送出国远渡重洋…… 最后,自然是一身传奇的颜大哥终于在风雨飘摇中长大成人,学成还乡,以酷似他父亲的雷厉手腕“迅速的、j准的、如有神助般的整顿了帮务,清除了叛徒”,当然这其中的艰辛困苦绝非寻常,想来安桩布阵也非一日两日了。 我听一脸崇拜痴迷地听土生土长的b城人袁兮摇头晃脑的跟我吐沫横飞时,心中也难免有向往之心,女生么,谁不向往英雄传奇。 只是当时的我,脑中想的却是颜大哥能海外遥控定是不易,但帮派里的内应也必为胆识谋略出众的人物。 后来的后来了,斗胆问大哥,才知此人就是颜正凯的拜把兄弟之一,“一诺”酒吧那位传奇的东家。但这也是后话。 话说回宁老大,他若真想扩张势力,在早些年“焰帮”人心浮动的时候才真真是个好时机,没道理等危机解除一切都上轨道时候才动手啊? 我苦思不得其解,一颗心却非我所愿的跟着烦乱。 宁老大,宁老大…… 大声长叹一口气,肖沐和颜晋似乎都被我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瞅着我,都带点愧疚,似乎以为是他们谈话声把我吵醒了。 我一手撑头,斜倚在沙发上随随便便的把目光落在颜晋身上,朱唇轻启:“饿了。” 吃饭地点自然我选,我出人意料的选择了“唐朝”。 “唐朝”本不是我的风格,我喜欢一切跟简单,自由,乃至与放肆撒野相关的东西。而“唐朝”则恰恰相反。它有b城最顶尖的厨子,最豪华的包厢,最专业的服务,却也是b城最复杂的地方。 它是一家综合会馆,二楼三楼为饭店,再楼上有套间、洗浴、健身、游泳、活动室……楼下有奢华的夜总会大厅,一流的歌舞表演。停车场里所有的车牌都以红布为罩,你永远不会知道你隔壁包厢座的是电视上的权贵还是你临街的暴发户。 一栋十几层的六角独座大厦,设计独特抢眼,整个外观都是黄色麻面砖石,墙柱与屋脊突出,又带有微微的线条弧度,富有浪漫诗意感。每每看到它总能让我想到那个伟大的建筑师高迪,我想此楼的设计师也是高迪的崇拜者之一吧。 夜幕降临,此时的“唐朝”在众多的金色s灯下只觉金碧辉煌,如同一座遗世独立的g殿一般。值得一提的是,此处为“焰帮”总部。 我们一行三人落落大方的走进气派的大门,还未及进电梯就碰到了“唐朝”的当家。 “大哥,”颜晋忙走上前去。 颜大哥似乎刚送走一帮来头不小的客人,满面春风地笑得极为诚挚欢喜,只是凤眼深处却是一片冷凝。想来他年纪轻轻,担此重任,所背负的绝非一般人可以胜任,长袖善舞拉拢人脉也是必备的行头。 只见他转头看见颜晋,那眼中终是有了些波动。 “晋,来玩啊?终于肯赏大哥脸了?”声音极为悦耳动听,而且其中隐含的关怀之意也不难察觉,看来这位大哥对颜晋不是一般的上心,也难怪颜晋对他如此死忠维护。 “嗯,跟朋友来吃饭。”冷脸帅哥微微的一笑,竟带着些腼腆之意。我晕,这要让袁兮等崇拜者看了一定齐齐晕倒口吐白沫。 想到那场景我不禁“扑哧”一笑,不巧打断了肖沐与颜大哥的寒暄,颜大哥那杀人于无形的锐利目光此时便大张旗鼓的冲我杀过来,一边却俊目含笑的说:“这位美丽的小姐也是晋的朋友吧?” “颜大哥好!我叫商瞿宁,颜晋的同学。”我口齿清晰的答道,微笑。 真的不是我犯了众白目女主痴傻的狗血错误,在这种场景下要控制一个笑还是比较不成问题的。只是那神乎其神的颜大哥岂是等闲人物,他看颜晋那第一眼,便早已将我和肖沐打量完毕了,恐怕立刻就认出我了。我这点小法术就不在他面前摆阵了,直接弃械投降好了。 而且,我也最受不了一帮人在那虚伪的客套寒暄,互相久仰个没完。再加点自暴自弃的心理我就放任自己了。 大哥在我们“热忱”地邀请下,就“半推半就”的一起加入的饭局。我心里暗笑他对颜晋保护过度。那小子若不j明怎么会是学生会的第一把交椅,还怕我把他吃了不成。 再说谁是绵羊谁是狼还不一定呢。 话说承蒙大老板的加入,这顿饭吃得颇为丰盛。饭后上第一道甜点时,有人敲门,进来的正是辛恒。他看见我的时候愣了愣,我对他笑笑,然后立刻感到锋芒刺背的。 他抬头对上大哥严肃的脸,暗咳一声,稳稳当当的跟颜晋、肖沐打完招呼,就要附耳说话。 大哥大手一挥,颇有架势威严:“都是自家人,说吧!”然后眼睛在大家身上绕了绕,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总觉得那眼神在我身上格外着了力。 唉,真是一朝当贼,终身心虚。 “是,大哥。‘霸天帮’的人今天宣称要在他们帮主张六的下周生日那天拿下‘焰帮’,给他们帮主祝寿礼。”说话间脸上还带着隐忍的笑意。 “哦?”大哥微微诧异的一挑眉,斜挑的凤眼掠过一抹亮彩,莞尔道:“也好,早点把这些边边角角处理掉了,也好专心应付宁老大的事。”言必却又淡淡的朝我看过来。我这个哀怨哪我。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唯一让我开心的是在大老板的强硬后门下,我得以顺利地进入“唐朝”的夜总会工作,当然还是调酒师了。不过颜晋并没料到我会在饭桌上提出来,而他大哥竟也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显然,他并不赞同。 饭后他留在“唐朝”,临走时和颜晋的对视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关心我却不可以干涉我,是朋友,但我不必事事向他汇报。 沐沐开车我们一起回学校。 “怎么招惹到颜大哥的?” 我倏的转头,看向沐的侧脸。月光下,他的脸泛着瓷器一般的细腻光泽,可紧抿的嘴角却破坏了整个的和谐美感。 “沐沐~~~~”我耍赖的拽着他的胳膊。 “到底怎么回事?没道理啊,我一直在,你没可能……”沐沐已经开始皱眉毛了。唉,寡言的沐沐在我面前会变成老妈子。 “唉呦~~~沐沐~~~~不要担心啦~~~~”我半个人都吊到他身上了,使劲蹭他的肩膀。 “瞿宁,颜大哥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人。”完蛋,开始训人了,我最怕沐沐这时候了,简直就是唐僧附身。 “好啦好啦~沐沐,我有分寸的。” “你知不知道……” “嘘——” “唉,你啊……”他无奈的笑笑揉乱我的头发。 我得逞的笑,抬眼却看见等在我宿舍楼下的邱申,一脸y霾。 “瞿宁,我总觉得今天怪怪的,你真的一点都不紧张啊?”小雯是“唐朝”的服务生,算来这已经是我在这工作的第二周了,我们俩年龄相近,常常凑在一起八卦,只是今晚她已经在我耳边磨叨了个把个小时了。 “有什么好紧张的啊?!”我懒得理她,手里的活不停。 “喂——‘霸天帮’啊!他们放话说今天要来抢地盘啊!”小雯神秘兮兮的压力嗓音。 “都说了放心了嘛!大哥要是连这点事都不能摆平也不是大哥了!”我满不在乎。 “哦……那倒是……可是,‘霸天帮’的人都是些有前科的,是亡命之徒耶……”小雯跟这里绝大多数的女孩一样,是大哥的死忠fans。 我瞥她一眼,可怜的小女孩声音都开始颤了,只是她以为“焰帮”都是身家清白的五好青年么? “安啦!有前科又怎样?还不准人家再世为人了?总之你就放心吧,这不是我们该c心的事。喂!客人在叫你了!” “瞿宁,看不出来你花容月貌的还挺有胆识啊!”说话的是我的拍档大七,斯斯文文软软弱弱的样子,调起酒来却毫不含糊。 “干活啦!啰嗦!两杯尼克罗尼!” “讨厌!跟人家这么凶!”大七无限哀怨的剐了我一眼,甚至还跺了下脚,我恶寒的抖了再抖,真是……丢……gay的脸!不像那个谁…… 虽说道上有放话,但客人却不少。只是今晚人手有点少,想来是抽调了一些去帮忙保卫。 “柳姐,小雯呢?有一会儿没看见她了。”柳姐是夜总会的大班,三十岁上下风情万种长袖善舞。 “她?去酒窖取酒了。说来也是,有一会了这小丫头怎么还没……哎呦~~~~王总!您可算是来了!我……” 我暗叫一声糟! “大七!顶一下!我马上回来!”说罢就往下跑。 “唐朝”独栋独院,外人要真有心动这里不能走大门,必是从厨房的偏门或是酒窖的卸货门侵入。这点大哥必然很清楚,厨房人多眼杂,若非有非凡的实力太容易打草惊蛇,“霸天帮”这伙人十有j□j是走酒窖,考虑到在院内动手会惊扰客人,只怕大哥早就在酒窖里等着瓮中捉鳖。 我本不必担心小雯,只是一来我最近人道主义觉悟较高,二来嘛,我绝不会承认我是很好奇很好奇帮派火拼的live版,因此趁此借口光明正大的跑来,生怕错过好戏。 只是没想到我真是“好运当头”,轻手轻脚地一下酒窖,就看见两个人背对着我,举着枪瞄准大哥。 我身比脑快,一个孤骛落日就杀了过去。回身再一个反身撇锤,踢飞另一个人的枪。眼观六路,看见另一个人举枪瞄准我,一招稚凤归巢……还没使完就被一个横空飞来的黑影扑倒在地……啊……我的腰……真该听爸的话坚持练功……这是我落地时唯一的想法。 二 欲望文 三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三 第七章 我身比脑快,一个孤骛落日就杀了过去,回身再一个反身撇锤,踢飞另一个人的枪,眼观六路,看见另一个人举枪瞄准我,一招稚凤归巢……还没使完就被一个飞来的黑影扑倒在地……啊……我的腰……真该听爸的话坚持练功……这是我落地时唯一的想法。 然后就是一阵枪响,听声音战况似乎很快就得到控制,压在我身上的人把我护得死死的,我刚想抬头看看live枪战,就被狠狠按下。那劲道,那霸气……我心里暗叹……怎么就遇着他了呢。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我被压缩的肺部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到空气,虽说味道并不怡人。我推开颜晋,无视他y沉到可怖的冷脸,自在的拍拍屁股起来。 环顾现场一片狼藉,我看到站在场中央仿佛纤尘不染,一身白色唐装的大哥,只见他一脸惬意,薄唇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似乎刚听完什么的音乐会。 颜晋黑着脸拉着我往场中央走,我撇撇嘴,任他拉着,决定不犯他的气头,一边眼睛搜索全场——宾果!看见一旁正对着辛恒流眼泪的小雯,正好辛恒回头。看见我时目光一闪,再看向我和颜晋相握的手,避了开去。 “大哥,‘霸天帮’帮主张六没来,大机哥去他们老窝看了,说早跑了!”一个一脸横r的大汉正抖着脸笑。 “嗯。”大哥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凤眼中却闪过一抹妖异,似乎对这种猫捉耗子的游戏很有兴趣。转眼对上我判研的眼,一愣,笑道:“漂亮小丫头怎么跑下来了?” “我来取酒……哎呦!痛哎!”颜晋狠狠一攥我的手,我毫不客气地狠瞪他一眼。 “好了!今天这有点乱,晋你先送这丫头回去吧!改天大哥请你们吃饭压压惊啊!”我皱皱眉,总觉得他说话这种老人家口吻让我浑身不舒服。 “谢大哥。”说罢,颜晋拉着我酷酷的就走了。 我扭身,看见大哥凝视我们离去的眼,漆黑如墨,似乎带些……伤感?? 颜晋的车开得飞快,而且还不停的加速,绕是我这样喜爱刺激的人也捏一把冷汗。 突然,他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尖锐的刹车声混合着我的尖叫,我只觉天翻地转心脏都停止跳动。然后“嘭!”的一声车门关的震天响。 等我从眩晕里恢复,怒气冲冲的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也“嘭!”的一声关上车门。 “你疯了么?!!你不要命了我要!!!”我蹬蹬蹬走过去。 靠在车头的颜晋,脸部线条僵硬如岩石,似乎正在极力的克制怒气。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聋啊?!!”我使劲戳他的肩膀:“在这种车道上做这样的急转弯!!你这个疯子!!!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死!!”我是喜欢刺激,但并不热爱死亡,颜晋这种行为简直堪称自杀! “你以为你可以活很久么?你再有一次这样冲进枪阵里,三条命都不够当枪靶!!”他忽然爆发,气势滔天压下,双手狠狠的扣住我的肩膀,青筋毕露,“你才是个疯子!!你这样做是要命么??简直就是蠢!!要不是我扑倒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上会有多少个枪眼?!!你要真的不想活我可以成全你!!” “我要不要命、想不想活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谁要你冲出来保护我的!我不用你管!!”我火也上来,铆足全力喊回去,头一次有人说我蠢! “你……你……”他恶狠狠的盯着我,大口喘着chu气,嘴唇都直哆嗦,显然气的够呛够呛,半晌:“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大吼,然后掉头离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绝尘而去,忽然泄气。夜风无情的吹来,被冷汗浸湿的衣衫冰凉的贴着我的后背,我就呆呆的站在立交桥上。 其实……今晚……我的确鲁莽,这算是……实战经验不足吧! 我仗着自己二十载的功夫傲人,又看见有人拿枪瞄大哥便一头扎进去,却没有好好留神周围的环境……但以我的功夫我有足够的信心能保命,只不过也许可能大概会受点小伤…… 虽说颜晋他不知道我武功高强,我家开武馆,我爹是大名鼎鼎的那个谁谁……只是……也不至于骂我蠢吧?!!! “你这个该死的男人!!”我放声大吼!竟把姑nn我丢在大道上!!还是立交桥!让我拦车都拦不到!!啊!!!气死我了! 掏出手机:“沐沐……来救人哪……” 黑着脸回到寝室,轻手轻脚爬上床,忽然被角一掀,袁兮钻了进来:“怎么脸这么臭??邱申又来烦你了?”一双大眼眨么眨么的。 “唉,没。”我叹口气,眼前又浮现颜晋掉头离去的背影。 “哇噻!你竟然叹气耶!!” “唉……” “天哪!你该不会是为明天而紧张吧?说来今天你工作这么晚,明天可怎么办啊?你可不能令我们失望啊!你要知道很多人都要去看呢!虽然不是看你的速度,而是……嘻嘻~~不过,说真的啦,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啊?唉,不过你一直都是这样以前也没见你紧张准备过……” “停停停!!”我忍无可忍的打断这个聒噪的女人,“明天到底是怎样啊?” “你不记得了?”她惊讶的嘟圆小嘴。 “明天有事?”我脑中一片空白啊。 “明天是运动会啊!你有项目的!” “oh!ondieu!” ~~~~~~~运动场上彩旗飘,运动健儿逞英豪~~~~~~~~~~~(乌鸦飞过……) 我顶着熊猫眼在场边做热身,场边的尖叫一波高过一波。 “夏一!夏一!夏一!我爱你!” 我翻个大白眼,看见场中的夏一吊儿郎当的回头对他的支持者们来一记飞吻,再度引起尖叫频频。 “商学姐,你不舒服啊?”旁边一位清秀的学弟巴巴的看着我,我强忍住再翻一记白眼的冲动:“还好。”转身走开。 “喝口水么?”邱申站在y影下,他可是相当爱惜羽毛,艳阳高照,他周身可是一滴汗珠也无。 “不用。”我皱眉看向也站在一旁的商瞿夏:“你没报项目?” 她也和我一样,从小就背负着“子午门功夫”的传承使命,运动自是不必说。好在我俩上面有个哥哥商瞿冬留在家里子承父业了,否则…… “没有,厉害的同学太多了,轮不上我啊。”商瞿夏好脾气的笑着,一双眼温和的看着我——真是很烦哪!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从来没见她大声说过话,什么事都不着急不生气,永远都是班里人缘最好的那个!谁都喜欢她——当然,除了我。 毫无异议的,我轻松的第一个冲过终点线,满足的听见观众席上爆发的欢呼声,我的名字被大声地重复着。 从小就是这样了。我的爆发力很好,反应也快,所以我练的为偏轻灵敏捷的燕青拳,兼修一些梅花拳。而商瞿夏则主修洪拳,讲稳。 我看着场边向我招手的人,好多熟悉的面孔啊,淡淡掠过商瞿夏那张讨厌的恒久不变的温吞笑脸,我扑向小脸兴奋得红彤彤的袁兮。 冲完澡从浴室出来,袁兮正傻呆呆的坐在床上发呆。 “笨笨,想什么哪?” “啊?呵呵,没什么啦。” “哎!别温温吞吞的,跟那个谁谁似的!” “哇噻~火气不小啊!你们姐妹是不是有仇啊?你对谁都不太上心的,再烦的人顶多得你一声叹息,自己妹妹耶~至于嘛!看你咬牙切齿的!” “唉,没招儿啊~生来命里犯克吧……生来命里带的。” “不至于吧?怎么摊上她你都开始宿命论了?” “算了!别提她!烦着呢!说说你刚才想什么呢?”袁兮只要有事都写在她可爱丢丢的脸上。 “那个……颜晋……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他今天……” “哎呀哎呀,他不是一直都是那张冰脸么?”真是不巧,换个话题我还不中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还心虚着呢。 “不一样啊,他今天那周身的气势都能冻死人!” “谁知道他了,y阳怪气的!对了!大家都很热情嘛!新生运动会很多往届的都来看呢!我看到好多熟悉面孔。”这个话题安全吧。 “当然啦,有你和夏一在嘛!我看出席的比全校运动会都全了……”她咕哝。 “为什么?这是什么逻辑?” “你真不知道?”她又把小嘴嘟成o型了。 “又是怎样?”我怎么觉得背后发寒。 “女生嘛,是来看夏一跳高的啊!至于男生嘛……嘿嘿……”她不怀好意地笑,大眼睛在我x前瞟上瞟下的,“当然是来看我们商大校花跑步的啊!” “啊?”我感觉脑中有点短路,看我舞剑还差不多,跑步有什么好看的? “笨笨!波涛汹涌啊!啧啧!” 第八章 终于把全部迎新活动处理完毕,工作告一段落,心情真是无法名状的好。 结果今天不幸被沐沐逮到:“跟颜晋还没和好?怎么回事?” 我哪敢跟他说缘由,上次在立交桥上也只是跟他说跟颜晋吵架,生怕他细问,赶紧逃回寝室。 今天听他一问,立刻回:“啊!对了!今天‘唐朝’搞活动,要早点去!” 冲出校门才知道今天降温哪,时间过真快,眼看冬天就很近了。拉拉自己的黑色长风衣,立起领子来,仔细扎了腰带显出我一尺七的纤细腰围,出发! 到“唐朝”的时候果然人烟稀少,夜场还没有正式营业,只有几个员工在打扫整理。 吧台那里背对着我坐着一个男人,宽肩、窄臀、长腿,肌r结实不夸张,穿一套名品白色麻质西服,翻领处看来内着淡粉色衬衫,脚着休闲麂皮鞋。哇噻,看来这男人身价不菲,只是不知是硬撑风流还是真天子,但是单看背影就已经隐有气势了。 我走进吧台里一看——竟然是颜大哥! “嗨!”我笑笑打招呼,在这里工作已经近两个月了,但看见大哥的次数还真是不多,每次都是呼呼拉拉一大帮,簇拥着直接进了里面的顶级包房。 “嗨,小丫头有段时间没见着你了,还适应吧?”说罢喝口眼前的酒,看色泽,应该是johnnywalkerbe。 “还好,大家都很照顾。”真是的,看起来也没多跟我差多少总是叫我小丫头,算了,老板最大。“wisky直接喝会刺激胃的,给,配些糕点一起吧。”我从柜里夹了几个t。 “谢谢。”他倒是比我想象中温顺,垂着头,没什么表情,但我感觉他似乎有些心事。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眉毛很浓,睫毛又密又长,啧啧,真是美男子,这一家子都是好基因,这皮囊当黑道大哥可惜了。 ……安静…… 好吧,给他思考空间。于是我也悄声忙碌起来。 “再给我一杯,谢谢。”他忽然仰头干了杯中酒,抬眼看我,一瞬间凤眼内光芒万丈,睥睨天下般气势天成。看来他刚才苦思的问题已经有了决定。 “还要johnnywalker?”我一挑眉,目光扫向桌上码了一小排空了的口杯,大哥难道今晚要在这里买醉不成? “嗯……给我gnac。”我失笑,从wisky换到brandy,这是怎样?有区别吗? 罢了,看在他给我一丁丁薄面还是换了酒的份上,我也不好再说。而且都是成年人,虽然我作为酒保有提醒的责任。 “喏,抱歉今天早到,希望没有打扰你思考。”我坦然道,为侵入他的个人空间有些歉意。 “不会,有这么勤奋的员工,身为老板我高兴还来不及。”大哥朗然一笑,“你这个小丫头果然很聪明啊,眼睛真尖。对了,上次在酒窖没事吧?” 我只觉大哥的目光细细密密如一般压下来。 糟,这是整理完思绪开始有空料理我了。虽然那天我只来得及施展两招就被颜晋扑倒,一般人只会以为我是弹跳上佳运动不错。但绝对不会瞒过明眼人的利眼。 看大哥步履稳而不沉,呼吸吐纳从容,明显就是个练家子。时间过了这么久,我只不过一直希望,以当时的混乱大哥的注意力没有放在我这边而已。 “呃,没事。”我笑笑,少说少错,一边挽起头发,戴帽子,摆杯子做出很忙碌的样子。 “那天说来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也许此时我的身上就会多一个洞了。” 完蛋,都说到这份上,我就坦白从宽吧。 其实我无论是在夜场,还是在学校从来都没有想过刻意隐瞒我会功夫这件事情。况且原来在家乡,哪里瞒得住。恨不得全市的人都知道那个某某大师的大女儿多么漂亮多么风靡,如今不过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虽说我如今在b大里也是风头无二,但跟原来比还是逊的远了。原来最烦的就是走到哪里人家大多都在说:看!看!某某大师的女儿。 可算有些人不这么说吧,可这些人却是说:瞧啊!这就是某某女士的女儿。简直把人逼疯。 “颜大哥说笑了,你身边那么多好手哪里轮得上我,我也不过是小时候学过些皮毛。”真是酸哪,两个人在这里你让我让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 “呵呵,现在的孩子越来越了不得了!”我眨眨眼,大哥笑起来还真是好看哪!那种沧海巨擎不值一提的豪迈,想来只有颇有经历的人,才能展现。 “颜大哥,你很老么?我怎么听起来总觉咱们不在一个辈分上啊?或者你有什么驻颜有术的秘方?说说吧!你知道女人都是很爱美的!”不知是不是现在气氛很好,我就直接说出我的想法,本来嘛,我的x子是憋不住的。 “哈哈!既然有美一人提出这样的疑问,我也就不怕告诉你。我虚岁二十有八,算快三十了。可能是经历的问题,我很少跟你这样年纪的女孩接触。要是用词不当让你不舒服了,那我道歉。”大哥倒是很诚恳,让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结果他接下来的话差点把我鼻子气歪了,他说:“因为我知道,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是很敏感的。呵呵。”说罢,竟然还调皮的眨眨眼。 不知道是不是喝的有些高,感觉他今日格外放松。 我毫不客气的给他一个大白眼:“算了,懒得跟老人家计较!”也许是大哥的爽朗笑容感染了我,自己也忍不住乐了。 “颜大哥你该多笑笑,要不真的变老头了。”搞得颜晋也是y阳怪气的。 “啊?我不长笑么?” “你明白的。人不能担太多压力在自己身上的。”一定是灯光太暧昧,我竟然发现自己有婆的潜力。 “是啊,像你这样及时行乐再好不过了!” “啊?这么明显么?”我也眨眨眼,做出无辜的表情。 “咳,”大哥明显一闪神,“有很多事情你不得不扛啊,小丫头。” “喂——”我抗议。 “ok,那你说我该怎么叫你?瞿宁?” “呃……ok啊!”我愣了愣,我竟然想说——叫我宁。 “大哥!”辛恒快步走过来,大哥慢慢收了笑脸,我暗叫可惜可惜。 辛恒走过来看了我一眼,说:“大哥,南堂的人说姜老今天上午就出去了,不知去哪里了,我看可能一会儿开会时会直接过来。” “嗯,”大哥面色平和,缓缓道:“恒,叫大机从北边撤回来,让他接手高速公路关卡,还有这几天就让他留在总部,叫他密切留意厨房周围的动态。要机密,对外……就说回来为之前江口的乱子领罪吧!最近我不会见他。” 辛恒的脸上明显有着诧异:“大哥!可是高速是姜老的地盘,而且他是主动请命负责厨房口保卫的啊……难道!”辛恒说了一半倏的住口,脸上快速的闪过不可置信。 “去吧……就在这几日了。”大哥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可我却莫名的知道他又背负上了担子,而且比刚才还要沉还要重。 看着辛恒离去的背影,我很想替大哥叹口气,却,是笑了:“喂,老头子,要不要尝尝我新试出来的花式调酒?” “会不会死人啊?” 第九章 “哈喽!”我走进kfc,看见一脸白领j英样的辛恒跟这里格格不入的。 我满足地被淹没在汉堡薯条炸里,“对了,找我有事啊?”终于吃的八成饱了,我抬头看辛恒,他面前的食物基本上一动未动,除了那杯热澄汁。 “本来是有,现在没事了。” “啊?”我有点呆,辛恒不像这样吃饱撑着没事干的人啊。 “我本来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们之前误会你和宁老大关系的事,但是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我想他指的应该是昨晚我和大哥在夜场相谈甚欢的事情,“我又舍不得取消约会,所以就这样了。”他手一摊。 我一愣,天,小男生弯弯折折,我总有办法抵挡,这样直接坦荡的我反而不知该怎样接口。 “呵呵,其实说来,昨晚也是我跟大哥第一次说那么多话。”无法接话就转移话题。 “是啊,我很久没见大哥那么放松了。”他倒是很上道,没再紧逼。 “因为我不是他的下属更不是他的责任,他面对我自然不用太严肃。”我喝口可乐。 “你是在责怪我们给大哥太多压力了么?”他皱眉。 “我没这么说,只是你们似乎都把他当成无所不能的超人,不是么?”嗯~~我爱薯条! “我们……”他眉皱的更深了。 思索良久,他说:“我从来没想过。”一脸自责。 “安啦!我想对于大哥这没什么的!因为——”我看着他有些期盼的抬眼看我,等我给你解脱么?呵呵~~~~“他都习惯了。”辛恒一下泄气,我笑得得意非凡,呵呵,这种转折句昨晚刚从大哥那里学来。指望我同情他们?做梦吧!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么? “对了,你刚才说宁老大什么?”我可没空在这里看他自怨自艾。 “哦,我们其实一开始怀疑你是宁老大派来的……” “奸细?”我想我眼中的神色一定很可怖,因为辛恒连忙手忙脚乱的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说,因为有很多巧合,所以产生了一点误会。一开始在‘战’第一次见你,其实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当时喝的有点多。然后在“辛”,再然后又在二少爷身边看到你,接着你又说要进‘唐朝’夜场工作……所以……不过后来知道……只是误会一场,你别生气。” 叹,这一串这样连下来,还真是很可疑。 “不会,误会嘛,我哪里会生气。”我吃口圣代笑得甜美,我自是不会问他“不过后来知道”是怎样的。显然,这个“后来”发生在辛恒约我之前,也就是昨晚之前。那就不可能是因为我跟大哥的谈话使大哥发现我品x良纯,非奸细之流。而且在昨晚之前我跟他们的接触少之又少。 这么说,想来,现在大哥的办公室里应该会有我厚厚的一沓身家调查资料了。唉,没遇着不知道,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r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糟。 “其实这种事情帮派中很常见,只是,”也许是我仍然脸色不善,辛恒接着解释,“只是,美人计……这种,我们防范的重些。” “为什么?”我的兴趣来了。 “嗯……因为……我跟大哥刚回国的时候……也有一次……那个……大哥风流嘛……所以……那次好险中招!好险好险!还好后来大哥终于发现!要不那个该死的吕成就跑了!”我听着简直喷笑,这个辛恒讲故事的能力真是差的可以。 他口中的吕成与姜老、谢老、顾老均是当年颜世凯的结拜兄弟,也是“焰帮”的四大长老之一,吕成则就是那个在颜老帮主去世后毁誓焚约的野心分子。而在大哥回国后不久谢老也过世了,葬礼何其豪华,轰动一时。此人也是当初“一诺”pub的老板,听说是个智勇双全的硬汉。 话说就是亲兄弟也有能力强弱之分,顾老如今已经不太管事,现在长老里就只剩下姜老来证明当年的辉煌,我在夜场里见过几面,因为资格很老,大哥对他也是恭敬的。但这些老头子可不是我关心的重点……我关心的是—— “那女人美么?”我微侧身子,伸手轻撩头丝,脸向右偏三十度角,眼睛微向上挑看住他,唇畔含笑。美人计么?可是以大哥面对我时的定力,绝非是色字当头的人。除非…… “呃,”辛恒直直的看着我,石化了,“还、还不错。” “那……”我身子微向前倾,一手撑住下巴,嘴唇微嘟,眼神清澈无辜:“跟我比呢?” “没有你美!”斩钉截铁。 我玩够了,笑得开怀。这么看当年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应该是故意的放长线钓大鱼吧,嗨,陈年旧事了没什么意思,不过倒是有一件…… “你说你跟大哥刚回国的时候……那就是说,你当年也在国外啊?” “是啊,我从小一直都跟大哥在一起,包括在法国那十年。”难怪大哥这样信任他。 十年哪……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所以在我心中,大哥真的比什么都重。这么多年,大哥一直都比我们沉稳聪明,领着我们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也许你说的对,正是因为这样,在兄弟们心中,大哥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都怪我!”天!不会吧!他又绕回来!看来这事对他打击不小啊!善哉善哉!个人崇拜也能害死人的。 “不过,大哥在你面前能够放松真是太好了。如果以后你没什么事,就跟大哥说说话吧,也许这会是大哥压力的一个出口!”辛恒激动起来,紧紧拉住我的手,“他就不用再背负我们给他的……唉!这么些年,大哥领着我们出生入死,对兄弟们如此义气担待!我们都不能体谅他……唉!我真是……瞿宁!我代兄弟们谢谢你了!” 我简直目瞪口呆,似乎提起这位颜大哥,所有冷静的人都不再冷静。一个颜晋这样,两个辛恒也这样。 我其实真的很想一个白眼飞过去,但又觉得在这种情境下实在太……我只好有些尴尬的看向窗外—— oh!on dieu! 大玻璃窗外站着眼睛喷火的邱申,眼光焦距处正是我被辛恒紧紧握住的手。 三 欲望文 四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四 “这个人又是谁?!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都说了些什么?见过多少次面?为什么他握着你的手?!你怎么会跟他去吃饭?!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申,你不要这样,我已经解释过好几遍了。”已经两个小时了,我累了,“如果你还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我不会再回答你,我只能说,我发誓我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跟他是,跟你刚才提过的颜晋、肖沐还有夏一,也都是。” “你怎么能这样无动于衷?你怎么这样无情?!!我看你g本是不爱我了!”邱申大吼,原本白皙的面孔布满红潮。 我看着眼前这个失去优雅与冷静的男孩,忽然乏力至极。 “我想你说的对,我的确不爱你了。”我坦然,心情不是不沉重的。 “你!你……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他显然没有料到我的回答,从未受过这样打击的俊秀的脸上一时间出现的是一片茫然。 “我说,我不再爱你了。”我一字一句的重复,“申,我看我们还是……” “不!不!!!”他忽然大声打断我,“不!!瞿宁!不要说气话!!我刚才只是太生气了!我只是因为在乎你才这样!我是这样的爱你啊!你不要生气!不要说气话!我不生气了!我……我相信你!我知道……我相信你跟他们其实都没有什么的!我只是……只是不高兴你面对我时总是这样的冷静,你,你……不要说气话……瞿宁……” 我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看他慌乱的语无伦次的解释,我的心,真的很难过。 我第一次见邱申,他还是那个冷傲出尘的绘画天才,永远的一身白衣,清孤的风华。 我当时躺在草坪上睡午觉,醒来时他安静的坐在我旁边,默默地注视着我,清澈的眼神那样的分明,就在那暖洋洋的午后,直s进我心里。 第二天,他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目不斜视的穿过长长的阶梯教室,径直走到我的旁边,递给我一张画纸,说:“我喜欢你,商瞿宁。” 目光那样的执着热烈、坦诚无畏。 我摊开画纸——是我。 我从不知道我睡觉的样子是那样的天真柔美。 我望着他的背影,想,这一次,就是爱了吧。 我说过,我交往过很多男朋友,每一个都是真诚的,真的。我的妈妈看着我说:“傻孩子。”我为她难得流露的温情掉了一地的皮疙瘩。 你有没有那种感觉,世界很大很嘈杂,而自己,一个人,很寂寞。 听说每个人都是半个圆。老生常谈了,还那么多人谈,我想是因为每个人都期望着,这是真的,这世上真的有那半个圆。 我找了很久了,我以为我找到了。可是,为什么,竟又错了。 我后来想起这一天,想起这个男孩,会觉得愧疚。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说到底,并不懂得爱。 那时的我只顾着沮丧和埋怨,年轻人总是忘记从自己身上寻找错误。 对商瞿宁的形容词太多了——美丽,聪慧,狡黠,风流,好强,高傲,妖娆…… 许多我不敢当,这些身外虚名不值一提。饶是我会跳舞会钢琴饶是我武艺超群样样j通又如何? 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女人。 我想要的,很多。可是感情上,不过是那半个圆。 说我没出息吧。 什么金钱、名誉、地位、年龄、长相……我通通不在乎。包括我自己的这些,为他扔了毁了全不在乎。 我要的就是,能葺合我的缺口的,能包容我的棱角的,能让我从此快乐旋转的,那半个圆。 可是,在这个世间, 在这个这般的世间, 饶是我已具备这样许多, 要找到他,竟也还这样的难么? 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份平淡的感情就好,不用多么惊涛骇浪,不用多么繁复沉重,两个人,相视一笑就胜却万语千言,自此天荒地老不离不弃。 天荒地老,不离不弃。 妈妈,你知不知道,这为何是我最无法折回的执着? “瞿宁!!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啊!!我会改的!以后你可以自由的过你的生活,我不再乱吃醋了!我不会总跟你吵架了!!我相信你!!我……” “邱申,你冷静点。听我说。”我轻轻的叹一口气,这样的悲哀,“申,我想,我曾经爱过你。但如今,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你跟我想象中的并不一样,我们开始频繁的争吵。我觉得,这段感情已经不能带给我快乐了,反而让我很沉重。 “申,我想时至今日,你仍是不够了解我的。请不要打断我,听我说完。 “你说你相信我,但其实你并不相信我,不要否认。你敢说你真的认为我和颜晋没有什么么?你敢说你相信我和肖沐什么也没有发生么?但如果你了解我,你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有我的原则。否则,这不只是在侮辱你,也是在侮辱我自己。 “你说你不会再吃醋,不会再吵架,你说你会改。但是,申,你g本改不了的。你从小是个天之骄子,被众人捧在手心里。这样的成长让你不能容忍被别人忽视,你唯我独尊的x格会给别人很大的压力。也许,经过很久很久,你可能会学会体谅他人关怀他人,但那已经不是我可以等到的了。 “还有,我的冷静,是我天生的x格。越大的事我越冷静,融入骨血,如同你的清傲一样。这不是错误,只是天x而已。 “申,我喜欢你的真诚,你的热情和你的才华,但那不足以支撑一段爱情走下去。 “我们分手吧。”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落泪,转身,离去。 终于,那白色的背影融到了灰蒙蒙的人群中,了无踪迹。 我想,白色,于他,还是太过单薄了吧。 下车,上楼,拿出备用钥匙开门,无视于坐在肖沐家沙发上的颜晋和夏一。 “沐沐,抱。”我径直投入沐已经张开的臂膀里。 第十一章 “外卖到!”夏一吆喝着冲进学生会办公室。 我懒洋洋的靠在肖沐身上:“放下吧,你可以死了。” “啧啧,太无情了,所以说,女人啊,是最喜怒无常不可理喻的,尤其是——失恋后的女人!”夏一拿出我点的pizza,贤惠的取出刀叉切好,递给肖沐。 我给他一记白眼,打个哈欠。邱申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由于近来没有发展新恋情,无聊的夏一就常常拿这来说事。 其实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越来越大了,觉得谈感情越来越伤神了。吐舌头,这话只敢自己放在心里感叹。要是拿出来说,又不知道他们又会有多说话啰嗦。 “喂!说来你到现在也没公布跟我们大才子分手的真正原因哪!”夏一又挤眉弄眼的蹭到我旁边,“说说嘛!是不是因为不认识哥伦布啊?哇哈哈哈哈哈~~~~~” 咬一口沐沐递给我的pizza,夏一真是无聊透顶了。说来他似乎也是一段时间没有交新女友了,难怪总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这票朋友身上。只是计算机学院的号称最有潜力的优等高材生这么闲么? 至于哥伦布这事说来也是有缘由的。 我总是觉得很多事情你不试了,你不能说行或不行。很多人你不相处,你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像现在流行的“试婚”,我是绝对的支持者,因为我认为这是一种很理x很科学的选择。 说来我可能是从小生在学武世家的关系,看惯了那些肌r贲张打来打去的,搞出了有些恶癖好,总是偏向那种“斯文”型的。觉得远离江湖这样的男人比较顺眼。 所以,之前曾经相处过一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一表人才的,结果谈话中发现此人竟然不知道“霍金”是谁!!我不是要求伴侣要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只是……我……有底线的……再加上当时颇有些年轻意气,就当场宣布没有下一次了。 从此便沦为夏一的笑柄,每每出现一个人他总要拿些著名人物来调笑一遍。 “对了,出国交流的候选人条件已经公布了,一会就要列出来拿去贴了。”沐沐忽然说到。 我立刻坐直身体:“都有什么?说说!” “加权成绩,社会活动和各种荣誉证书有加分,英语六级证,最好有雅斯。” “什么啊?去英国、澳洲和法国、西班牙的标准一样?”我不满。 “嗯,一样。” “’est pas raisonnable!”(译:这不合理。) “喂!认命吧!合不合理都要按程序来办哪。”夏一又跳出来c嘴,我狠狠的瞪他一眼,真是欠扁! “瞿宁,你想去哪?”肖沐捋了捋我的头发,温柔的问。 我敏感看他一眼,满是戏谑的。他轻咳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学建筑嘛!法国或西班牙喽!英国也忍了,可总觉得那里的气压不好,y沉感太重,其实私心里我想去荷兰哪!可惜没这个项目。” “英国和法国的竞争比较激烈,西班牙还好。” “啊呀!对了!你那个死对头,顾沁馨好像也有报名……不过是哪里我忘了。” “夏一同学,她不是我的死对头,她还不够格,ok?至于在她眼里我是不是她的假想敌,fe,我不介意的~” “哇噻~瞿宁宝贝,你今天火气蛮大的嘛!要不这样,我请你吃饭啊?”夏一挤过来冲我卖弄他的桃花眼。 “你是猪啊!刚吃完还吃!懒得理你!” “晚饭喽!给人家一个机会嘛!咱们男未婚女未嫁的,我看很有发展前景啊,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哎呦!你为什么打我啊!喂喂!瞿宁你去哪里啊!等我一下……” 结果晚餐到底还是跟夏一去吃了,想来最近就是学校——“唐朝”两点一线的生活,也很久没有出来转转了。 j心化了个淡妆,一件v领西红色chu线针织毛衫,配同色长围巾,牛仔裤,长靴,半长大衣。 看见夏一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对着吹口哨,没想到这小子穿上龙袍也像几分太子啊! 进一家情调很好的西餐,挑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夏一很娴熟的点餐。 “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你更喜欢麻辣火锅。”我说。 “没办法,从小练也练出来了。”啧啧,大少爷了不起啊。 “说说吧。”我靠进舒适的椅背。 “什么?” “你约我出来不是要跟我干柴烈火吧?有什么话直说吧。” “不是吧!小姐!女人太j明很惹人嫌的!”夏一夸张的在那里紧鼻子瞪眼睛,“而且你这么坦诚的说出来我很难做的!”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来?还有,先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废话很多!”我无奈。 “好嘛!你跟那个邱大才子真的结束了?”夏一嬉笑的看着我,眼神却非常的认真,堪称漂亮的轮廓在暧昧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夏一,我耐心有限的。”我眯起眼睛。 “没有啦,我是怕你一个人累。瞿宁,下一任有眉目了么?” “你想说什么?”我喝口冰水。 “瞿宁,晃荡了这么久,也许你该考虑考虑找个人定下来?” “你有没有什么人选推荐?”我挑眉,果然,来重点了。 “比如……我们仨?”他漆黑的眸子看住我,手肘支桌,身子向前倾,嘴角还挑一抹他常带的轻佻微笑。可整个人却莫名的罩上了一种浓重的压迫感。 “有没有更进一步的人选呢?”我娇笑,眼神却也很认真。认真到近乎严肃,一眨不眨的盯住他。我也将身子向前倾,小小的方桌我们的脸孔相距不足十厘米。 他一挑浓眉,我看见他琉璃一样晶莹眼珠里飞速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比如……肖沐?呵呵呵……”我们此时可以说是鼻子对着鼻子了,我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了。 “呵呵呵~~~”我也笑,没有退后。但此时,眼神已经是严厉的了。 “夏一,你真是让我失望啊……”我红唇轻吐,右手轻轻抚上他的手背。珠光的指甲油在灯光下泛着美丽的色泽,更衬得我j心保养的手,白皙纤细,然后——我狠狠的抓下去! 夏一的宽广的额头那一刻有青筋暴起,足见我下手的分量,可他整个人却一动没动。 我满意看见他的手背快速浮起五道鲜明的红色抓痕,甚至还隐隐的泛着血丝。 将身子更向前倾一些——基本上是唇触着唇了——我神色妩媚非常,轻声呢喃:“夏一,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不,是……非常的聪明。可是……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夏一呵……你在躲什么呢……或者说……你在……害怕什么?” 我看见他漂亮的黑色瞳仁一瞬间快速缩紧,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狂暴的野兽气息,如同被人袭击了最隐秘最脆弱的地方。 夏一,有别于颜晋的沉默和肖沐的飘忽。我总觉得,这三个男人,心思最深沉最难测的就是他。他以无数的花俏嬉笑伪装自己让别人眼花缭乱,可他却是情绪最稳定的人。因为,你g本不知道他真正的点在哪里。 而今天,我抓到了他,最致命的心脉。 因为,他已经开始察觉、害怕进而逃避了。 于是,沉不住气了,率先,露馅了。 “对不起,小姐、先生,你们点的酒冰好了。” 我自在大方的离开夏一的唇,丝毫没有不自在。眼睛深思的掠过僵硬如石的夏一,也许,情形没有我想的那么糟? 抬眼,愣住,然后优雅的起身,点头微笑:“颜大哥,颜晋,辛恒,好巧,也来吃饭?”我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辛恒的怔忡,颜晋的y沉和大哥的高深莫测。 四 欲望文 五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五 第十二章 “握紧球杆,好,再高一点,挥!非常b!很好!瞿宁,看不出你还挺有打高尔夫的天份!”大哥笑道,阳光落在他白色的球衣上,耀眼非常。 “早就说了嘛!我对肢体动作的学习很敏感的!”我得意洋洋。 从那次在唐朝和大哥说过一次话后,以后我工作的时候就比较经常的会见到他,在一起说些有的没的,基本上都是些没有什么意义的废话。 其实相处就是这样的,不用非得做些什么对人生有贡献的事情,两个人磁场对了,放在一块很轻松自在,那就好了。 在我心里,我觉得大哥是一个极其值得人敬重的顶天立地的汉子。 责任感、重情、重义、有魄力、有胆识、有远见、有担当而且x怀宽广。这些是身为一个老大的品质。 而作为一个男人,他睿智、幽默、博学、有深度、有法国绅士的风度翩翩加上中华男儿的深沉内敛。 但如果只用一个词形容他,那就是——魅力。 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像是举世闻名的白兰地干邑一般,这是需要时间和经历的长久积淀的。而且,还一定要是那一个国家那一个地区出产的,才会如此香醇可口,回味无穷。 当我将这么多的形容词说给袁兮听时,她简直是瞠目结舌的,连连叹道:你完了,你完了,这次你是真完了,你终于完了…… 我没有。我很严肃的回答她,可我知道她不信。 我只是欣赏这样一个出众的男人。 此时此刻,我望着他英俊的侧脸,他在阳光下认真的算着步数,准备挥下致命的一杆。 我看着他的广额、浓眉、黑眸、挺鼻……最后落在他的薄唇上,听说拥有这样唇型的人,大多薄情。 就是淡淡的看着,淡到近乎有那么一丝悲凉的, 然后在心底轻轻的说, 尔非良人。 接着收回目光。 我心目中的那个人,要气质j致,笑容澄澈。 那人从阳光中走来,温暖的对我笑,然后救我出纷扰、出忧惧、出乱世。 真是傻,是不是? 轻轻的叹一口气,很快,就消失在风中,了无踪迹。 坐在球场配设的咖啡座里,果然是高级娱乐场所,咖啡都煮得很地道。 服务小姐来上点心,粉底死白,眼线chu黑,轻瞄了我一眼,就娇笑着跟大哥说:“今天这位小姐是很漂亮啊!” 大哥笑笑,抽出张钞票放到那服务生的托盘里,挥挥手让她走掉了。 我一旁撇撇嘴,“今天”这位小姐是很漂亮,明褒实贬。相信“其他天”的小姐是很美丽的。 算了,大哥受欢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夜场里的狂蜂浪蝶一批赛过一批蜂拥而至,简直让人发指。要不是我一早就顶一个“颜晋女友”的身份以求安身保命,以我和大哥的说笑次数,都不知被投过多少次毒了,叹。 我俩就这么随意的坐着,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 “……” “上周在那家西餐厅看见你,一起的男孩挺不错的啊!” “干嘛?打探敌情呢?”我斜乜大哥。打球还是蛮费神的,现在没有冷风吹,暖洋洋的阳光从玻璃房顶照下来,好想睡。可我残剩的理智也还是能清楚的分析,敌情并不等于情敌。 “呵呵,我多事了。”大哥爽朗的一笑。 “没有,只是我觉得你在西方呆得太久了,其实我们中国亲人之间的互相关心,基本上是没有底线的。你可以放开来的办的!没问题!”我调笑的眨眨眼,意有所指。 “我表现得有些疏远?”大哥皱眉了,他皱眉气势可是挺骇人的,只是我才不怕。 “没有啦,只是尊重和漠然的界限本来就很难划分。做的人难办,受的人更难区分。”困哪~我真的快睡着了。 大哥垂下眼睑,我已经知道了,这是他思考时的动作。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 难为他,在人生最重要的成长阶段都是漂流异乡,思维的方式和做法都难免会与我们不同,多少都会有些欧化。只是可怜了自小失诂的颜晋。 “瞿宁,谢谢你这么关心晋。”郑重的。 “不用。”随意的。 “累了?送你回去吧。”大哥关怀的看着我,之前有一次聊天我说我还没打过高尔夫呢~大哥就爽快的说那下次他再来打球就带我一起。 来是来了,只是…… “走吧,你为什么喜欢高尔夫?”对我来说,真的是稍嫌……枯燥。 “因为难得有这样一个时间空间,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我需要安静。而他们会坦然接受且不会诚惶诚恐的揣摩我的想法。” “哈哈哈哈~~~”这让我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我仰天长笑,“首长,辛苦了~”我立正敬个军礼,然后又忍不住爆笑起来。 “臭丫头你是在幸灾乐祸么?”大哥一双大掌冲我抓过来,我一支桌子,脚尖轻点椅子,腰杆一使力,人轻轻松松就落在了三米开外。回头,对着有些没回过神来的大哥笑得灿烂。 除了酒窖那次,这是我头一次在他面前展现功夫。大哥显然有些始料未及。 “喂!回魂了!”我晃晃手,也呆了太久了吧。 “咳!看来,我得找个时间跟你在校场见见了——看招!” “嘿咻~~!躲过了!哈哈!老头子你反应太慢了!我打!中!哈哈哈~~” “再来!” “我闪!” “哈哈哈哈~~~” ~~~~~~~~~~~~~~~~~~~~~~~~~~~~~~~~~~~~~~~~~~~~~~~~~~~~~~~~~~~ “绿色沙漠,十一台。”我喊服务生,一边摆杯子,一边观察全场——今天,有点不对劲。 夜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唐朝最混乱的地方,人口出入最多最杂。 全场分布有大约二十位保安,全是好手,他们基本上整晚都不会离开半步,因为在这种声色犬马之地,出入很多非善类,一言不合或是积怨已深或是醉酒闹事的都很有可能大打出手,而且很有可能转眼间就会风云变色横尸当场。 但,道上的和非道上的都知道,唐朝是“焰帮”的老巢,进出都要给颜老大一点薄面,所以正因此,至少自我工作至今,没有什么大乱子,都是些小打小闹,然后便立刻被保安有效的控制。 基于此,说来一个月前夜场还只有十名左右的保安,但近一个月以来,已经陆陆续续的加派了二十个人了。 而今晚,这二十个中至少有十五个人曾经离开过,最快回来的也用了二十五分钟,有七个人没有回来,新来了九个生面孔,回来的八个人中有四人带伤,但都伤在不明显的部位,且都已chu略包扎,要不是我不小心撞了一个人的手臂引他倒吸凉气,我都难以发觉。而且所有人神情警戒非常,但都训练有素的留在岗位上。 连一向嬉笑的搭档大七,今天都寡言少语神色严肃。 最擅长媚笑的大班柳姐今天也分外沉默。 这还不只,有两个服务生出去后就没再回来,其中包括小雯。 中间我去过一次洗手间,敏感的直觉告诉我,整个大厦笼罩在一种骇人的默风暴中。 隐隐的心中升起一丝担心,究竟是什么发生事?已经严重到闹到总部来,而且动用到了夜场的人? 以大哥典型的西方管理思维——各司其职。各个部门从来都是独立运作,各担风险,很少相互交叉。 所以我想,事态,一定严重。 但一切都看起来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该相信都还在控制中。 我该相信他。 “两杯pkdy!”我对大七喊,一边手里忙个不停。 “兰姆酒和金酒没有了。”大七平淡的叙述。 我倏的睁大眼睛看他,他平静的神色下透露的是一种近乎凌厉的狠劲。 连酒窖都不能下去了??我脑袋中迅速闪过多个念头,心头一阵惊疑不定。可我知道,我不能开口。 所以我也只是平静的叫来一位服务生:“兰姆酒和金酒没有了,跟客人说抱歉,不要再点相关饮品了。” 这时,大厅有一位肥头油脸的客人在大声嚷嚷,手里拉着一位公关不肯撒手,看情形也只是要公关送他出去。但那公关吓得几乎哭喊起来,柳姐也是不肯。那客人似乎觉得太没有面子,这么点小事不答应他,让他大众面前丢脸,就愈是蛮横。看来应该来头不小,柳姐和经理一直围在旁边赔小心陪笑脸也都不好使。 我伸脖子看了看,那是一位叫妙儿的公关,在“唐朝”好几年了,这里算是头牌,听说早先跟过大哥呢。长得很是娇美不凡,楚楚可怜的。 我擦擦手想绕出吧台,却被大七狠狠的抓住手腕—— “别去。”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大七,透过他的脸,我几乎想的见台面下的惊险。 那一瞬间,我脑袋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腕,大七用的竟是内家拳的一种扣手,手很稳且很准的抵着我的x道。果然,大七在“焰帮”绝非边缘人,他在夜场里也绝不仅仅是一个酒保这么简单。难怪柳姐和经理对他都是客气有加。 突然想到什么…… “isseoi。”我盯住他的眼,忽然讲法语。(译:让我去。) “non。”他立刻直觉的回话。(译:不。) bgo!在我缓缓绽开的笑容中,他的脸有一瞬间是狼狈的。 就是这一刻! 我另一只手闪电般扣住他的手腕,快速的扼、抓、推。反手一转,紧接着左手肘一顶他的前x,低喝一声:“走!”他蹬蹬蹬退后了三步,面目惊愕非常。 我郑重地看着他:“大七,我非去不可。” 第十二章 “呦~~~这是怎么了?!妙儿姐姐你这是哭什么?你这几天怎么总是掉眼泪啊?!我知道你最近遇到难处,很不顺心,再加上旧病复发吹不得风……唉……可是你得好好跟大老板说,大老板都是通情达理的人,那么大生意都妥妥当当,那会跟你这么点小事斤斤计较?都是你别扭不说清楚!害得大家看你哭啼啼的心情都填堵!”我捏着嗓子,一顿嚎,自己都快吐了,感觉自己真像旧社会的老鸨。算了,一不做二不休,都到这份上了,全场都看我呢。 接着我就扭头娇笑得看着那位肥头油脸,明眸微睐,红唇轻扯:“大老板您堂堂大人物,跟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见识什么?你若是不嫌弃,就由我送大老板出去吧?” 那位肥头油脸简直就是呆若木了,让我一顿抢白,顿时左右站不住脚。看见我明晃晃的笑脸又直咽口水,我就对着同样呆若木的柳姐和经理眨眨眼睛,半推半拽的就把这位肥头油脸拉走了。 这时柳姐才终于明白是我忽然冒出来了,赶紧招了两名保镖跟着我。 半路上那肥头油脸终于反映过神来,一双肥油手就要上我的。我是干什么的啊?我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手,一方面一双大眼不停的四周迅速扫描。 夜晚寂静的出奇,停车场里整齐的停了很多辆车。 好歹将他推上车,他还在那里嚷嚷:“大美人儿~~到底叫什么名字啊?真是够味道啊!衣服好特别啊?是走制服路线的吗?我就说唐朝最会搞新花样了,下回来我点你啊!我叫……”我实在忍不住了,嘭的一声关上车门,对司机招招手,然后扭身往回走。 暗夜里的视线不是很清晰,但从我这个角度看来酒窖的门还是完好的,如果真是有大批人入侵,想来是从厨房那里一举进入,而如今的情势,想来他们已经进来,而且并没有引起骚动!!这么说来,此次来袭的人数和水准跟上次不能同日而语,那么就很有可能此刻大厦上下一都是他们的人!不知他们来了多少人?! 我顿时背后起了阵阵寒意。 两位保镖一直冷着脸在催促我快点回去,我没有办法只好回头笑道:“容我去下洗手间吧!两位大哥可以先回去啦!我自己认得路!” 两个人却都很一致很坚决的摇头:“我们等你。” 没办法,我只好挥别两位门神,进了洗手间。将乱发扎起,固定。掏出手机,静音,屏幕灯关闭,还好当初买超薄,我努努力,将它塞进长靴里,与它一起的,还有一把我随身带的瑞士小军刀。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打开不锈钢的窗户,冬日的寒风一古脑的吹进来。刚刚在停车场因为刚出来还没什么大感觉,这会本来就背后发寒了,风一吹接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往下看看,一楼,无障碍。 咬咬牙,一手扣住窗框,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地上。同时间手轻拉窗户,让它无声无息的合上。 拉拉胳膊抻抻腿,我快速的看了一圈,轻手轻脚的绕到厨房的进货门,果然!是虚掩的。 默默的做了心理建设,轻轻开门进去——眼前的景象……并没有我想象的骇人。 一个人都没有,案板上有些凌乱,很多调味汤水洒在地上,还有血迹。 从地上可以看出有很多凌乱的脚印,进进出出。 我找了个角落蹲下去,眼睛细细搜索:应该一次入侵的人很多,而且应该都是行家。从后门进入和从厨房门出去的脚印都很清晰完整,场面并不是很混乱,说明没有大场面的打斗,血迹不多,也就是说伤亡并不严重。 看到这里我心中沉重了几分,如果说一方很快被另一方制服的话,我很难乐观的相信是我们的厨师们战胜了这支来路不明的队伍。 没再发现什么有意义的信息。我摒住呼吸须臾,确定这屋里并没有其他生物。 轻巧的起身。站起来那一瞬,忽然觉得有点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我心急也来不及细琢磨。顺着脚印的方向走,沾着调味水的脚印并没有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上延续多久,但也隐隐能看出是分了三组,左、右、上楼。 我……是真的……想上楼…… 可是,我知道这时候我该干什么。 楼上,有大哥。 也正因为有大哥,那里该是最固若金汤的地方。 右边是二楼三楼餐馆的送菜快捷通道,这样的脸面地方,顾客众多,至今没听到尖叫声和警笛声,那就是还在控制中。相信就是一个团的兵力直接空降下来,也不可能同时让上千人闭嘴吧?! 一秒钟而已,我果断的左转。 我是不是说过,越大的事情我就越冷静。 左边,是洗浴区! 越走近越安静,就在我的手已经将将地碰到“女宾部”的门帘时,一双手从我的右后方袭来!无杀意,我习武的直觉让我迅速向左闪去,可电石光火间我狠狠的掐住自己的手心,身子只是微微的向左晃了晃便停住了。 那人扣住我的肩膀的前01秒,我使劲伸直了手一把撩开帘子,一脚踢开门!接下来总共也就是半秒的时间吧,我被大力巧妙的一拉,那人一只脚上前横绊住我的双脚,同时另一只手要捂住我的嘴巴! 我心里暗叫好身手,只是这回我就不能从了,我还有话说呢! 向右一摆头,堪堪避过那人的左手,只好佯装无心的回头。然后我看见了圆睁双目的黑衣人。没有蒙面,只是黑衣人。二十五到三十,算是帅(花痴病……),脸很有棱角,目光坚毅。 而刚才那半秒时间已足以让我看清女宾部里面:一位着浴袍的女客背对我站在门厅处吹头发。由此,里面应该在正常的运转,看来,这些人的目的应该不包括客人。 我俩怔怔的对视了数秒,然后我天真的笑了:“先生,你拉错人了吧?你在等人么?” 五 欲望文 六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六 我俩怔怔的对视了数秒,然后我天真的笑了:“先生,你拉错人了吧?你在等人么?” 他似乎才反应过来,也许是没见过这么迟钝的受袭者吧? “不要出声,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无聊,千篇一律的绑匪台词。 但是,这句无聊的台词却解了我的疑问。我刚才站起那一瞬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那就是人。 人,哪去了。 如果说在厨房有人很快的再没经过大流血的情况下而制服了我们的厨师……那,人呢? 要有什么样的神迹,才能让我相信—— 是大哥领着更高强的人马降临,然后也在没经过大流血打斗的情况下,制服了敌人,并且转移了我们的人还让那伙穿着整齐“军钩”的人齐刷刷的穿过厨房攻入腹地…… 唉……我真的是很讨厌思考…… 我们的厨子,二三十号人,哪去了? 在,唐朝自己的地盘上?员工自己蒸发了? 自己懒得想,只好问别人了。 我配合的作出了受惊吓的小白兔状,一双美目得张得溜圆,波光粼粼:“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跟你走?去……去哪里?我、我自己?你真的不会伤害我么?”一只纤纤玉手还轻触唇瓣,坐颤抖状。 我想“美人计”对男人绝对是个在任何时间地点都管用的最高效的办法。 “你……咳,你跟我去另外一个地方,应该明天就可以回来了。放心,那里很安全,还有很多你的伙伴。不用怕。”果然,人被转移出去了!真是太可怕了!什么样的实力和目的可以让他们x有成竹的在“焰帮”总部直接偷人??我抬眼深深地看着他,这小子定力还挺深! 我的脑袋又开始转了,飞速的,还好在我转晕之前停了下来。 在心里叹口气…… 唉…… 本来只是想佯装被抓,套点有用信息出来,比如这帮人哪里来的多少人要干什么之类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么!然后再脱身。 我还是相信自己的身手的,好歹也是当世子午门功夫的当家大弟子啊! 和平解决不了就用刑,我就不信我几个x道错筋下去他们还顶得住。我可不信这些做黑道的人也是伟大的钢筋铁骨j□j员。 只是,如今,这形势,只怕,我……唉…… 我想敌人是谁这样的问题大哥一定可以搞定吧,总不至于人家都打到自己地盘上来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吧?那我就牺牲一下帮点别的忙吧…… “真……真的?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走?我的朋友们都在一起么?呜……我好害怕……”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掉下来,我轻轻侧头,让那滴眼泪正好滴在那人扣住我肩膀的手背上。 “啊……我……你别害怕……那个、货……不是、是人不是都在一起……我、我不是什么坏人……我……”人被分散了? “那你要带我去哪里?离大家远不远?我、我害怕……呜……”我微低螓首,肩膀一耸一耸的,耳畔的一缕发丝搔着他的手腕。 “那个……大部分都挺近的,你、你别哭……放心吧……那个、就一晚上而已……也不远……” “那我……” “强子!下面搞定了么?”忽然另一个压低声音的低喊打断了我继续的套话,也似乎换回了这位“强子”先生的恍惚神志。 “就来!发动车子吧!”回头看我,“你忍忍。” 抬手就是一个手刀,“啊……”我细声的尖叫,身子像是恐惧般的缩了缩,于是,他本就减轻了力道的手刀错过了我的脖颈,砍在我的肩上——啊~~~~~~~~娘咧!!!痛死啦!!!从小练功就是刻苦的,还从未挨过老爸的“无情铁棍”,除此更就是没人会伤我了,对打时从来都没有人会对我下狠手的啊~~~就是练功中的负伤也都是年代久远的事情了~~~~~~痛啊~~~~~~~ 我心里一边骂娘,脸上一边装晕,右臂一边抬起如站立不稳似的向他x前栽过去,右小臂从他的x前滑下直至小腹,然后作晕倒状无力垂下。 我这回是真想晕了。 这小子衣服里至少别了两把枪啊!!! 大哥一向有不碰毒品、女人和军火的原则。 本来帮里是走军火的,从颜老帮主中断,叛徒吕成复起,到大哥手里时全面遏止,并且定了很严苛的帮规。 虽说作为帮派,手里不可能没有枪,但肯定大大少于走这条路的。 此人看来充其量是个二等兵,别俩枪!看来这一伙人里却是每个人都带有枪支了,如此,我方要大大吃力了! 我……头疼…… 我闭着眼睛感觉他将我横抱起来,快速的移动,冷风吹来,我使劲咬牙克制,晕倒的人是不能打哆嗦的吧? 我瞎想着,然后听见刚才那个喊“强子”的声音又在咋呼:“强子,干嘛呢?娶媳妇呢?扛起来得了!快!……呃,大美人儿啊!真是邪门儿!这颜大的地盘上的妞儿一个比一个养眼!啧啧!真是会享受!看咱宁头儿!简直清心寡欲的像个……哎呦!拐我干嘛?!” “上车,走!今天咱们负责的下面太顺利,上面没出来几个人,我觉得这事才是真的有点邪门儿,我们快点办妥,可能的话回来接应一下!”我感觉自己被放下,身下和手边都是温热的r体,不禁一阵毛骨悚然,有强烈的呕吐感。然后车便以很快的速度启动开走了。 “说来也是,楼上派的都是武装j良的,人也比我们多多了,办得还没有咱们利索!啧啧!说来我就不懂宁头儿的意思,为啥要大费周章的把人都运出来啊?直接给他们几个子儿!!怦!怦!!穿颜大他两三个洞!不就结了么?!” “不懂别瞎嚷嚷!宁头儿是为了威慑颜大一下,焰帮实力不小,犯不上硬碰硬,得按道上规矩来。而且宁头儿答应了上面这次要办得低调,再弄得像上次那么大声响,直接民众拨110,一来现场检出那么多枪支再加上什么手啊腿啊眼珠子的,不好收拾!”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岁数不小,听位置是在驾驶座,我听到一想那场景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切!真是!那110的领队见到咱们不一样啥话没说,打发了么?要我说那样真刀真枪才叫爽快!现在多缩手缩脚的!是吧?强子?”这话是说出了部分弟兄的心声了。 “你这是愚昧野蛮!”我心里暗叫一声骂得好!“时代不一样了,上次那是巧合!现在各部门之间越来越独立,万一这次来的领队咱不认识,而且最怕的就是那些拿照相机的记者,闹大了左右都是麻烦!” “唉呀唉呀,怎么的啊强子?挺明白啊?这跟了大小姐的人就是嗓门比别人大啊……”叽叽歪歪的。 “万子!快闭上你那破嘴!”年龄大的喝道。 我旁边的强子没出声。 然后车停了。 我这次要是能毫发无伤的回到我的窝,我一定写首诗来歌颂歌颂——麻袋。 麻袋真是太不容易了,一点自主权都没有,命运都掌握在搬运工手里了。 赶上个温柔细心的那还好点,要是摊上个猛汉,把你掷过来撇过去的……不知要破多少个洞了……呜…… 虽然我的这个搬运工还算仔细,但也许是他要搬运的物事太多了。 而且,进仓库前还有一双手在我身上来去的,验货??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这个麻袋有被横抱的待遇,所以那双手也只是我的衣兜和裤兜。我是绝不会相信我在晕倒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竟会勾不起别人吃豆腐的欲望! 我是第一个进库的,随后我听到一些淅淅簌簌的衣料的声音,然后是噼里啪啦,相信是在缴手机之类的。还好我有先见之明。 我那位搬运师傅把我放下就去搬别人了,来回数趟,真是好体力。 只是我真的很想跟他说:喂,你没看见我的脚是拧劲儿的么?还有,后来搬过来那个大胖子,他的腿压在我膝盖上了。 我为什么闭着眼睛也知道是个大胖子啊?因为其一那人即使昏倒喘气声也非常的浓重,其二,好……沉……啊!!! “强子!走了!咱回去接应一下!”那个驾驶员喊,“把门锁了!万子领几个小子看着就够了!” 强子答应了一声,然后是一阵沉默,我心里暗骂,快走!要不本姑娘的腿就抽筋了!我也不是j□j员!我该装不住了! 然后我的脸上敏感的觉出一道火热热的视线。 接着那个大肥的膝盖被掀走了。 ……又是静默…… 我的腿被温柔的摆正了。 ……还是静默…… 一件温热的大衣盖到我的身上。 “喀哒!”关门、落锁。 我摒弃凝神,满屋子的活物……叹。 眼睛眯开一条缝,长时间闭眼的结果,很快就适应了屋内的光线。 四十平方大小的空间,举架很高。角落有几张破桌子,然后就空无一物——都是人。 看样子像是个废弃的仓库。 只有一扇木门,三个小气窗。门上面有玻璃窗,从那里透了些光线进来。 我巡视一圈,缓缓起身,拽紧身上的大衣,蹑手蹑脚的行走。 路过时数了数,跟我一起在这里的一共有大约二十来个人,没有厨师,都是服务生。有夜场部的餐饮部的洗浴部的,还有几个不认识。压我的那个胖子是餐厅的副理,我瞪他瞪他再瞪他! 我站在暗处,轻点桌子一跳,手一抓排水管,脚抵墙面,透过气窗向外看——啧啧,视野真是不好,竟然是一面墙。 我轻轻跳下来,没惊动大家。 然后我走到我的目的地——屋里唯一的一片小暖气旁,坐下。 真是寒酸啊,暖气只是温温的。低头看身上的大衣,质地不错,只是不够厚。看来尽管我极力克制不哆嗦,身上的皮疙瘩还是很明显滴~~~~ 将全身都蜷进大衣里,大衣上面有淡淡的男人的味道,一般。 记忆中,似乎有那么一个男人,近身时,会闻到一种像阳光一样干燥而温暖的气息。 ……花痴啊花痴…… 传说我娘生我的时候产前忧郁,不爱吃喝,导致我生下来就气血不足。所以每当我那些好姐妹们感叹说:宁啊!快说说!又用什么美白了?!我就很哀怨,我是先天气血不足加营养不良好不好。虽说我后天勤练筋骨,但畏寒这个毛病算是改不了了。 热气微微回来了,敌在暗我在明。我来可不是等着坐以待毙的。 我站起来,挑了个看起来身子板挺结实的小伙,照着他大腿狠狠狠狠地就是一掐! 那小子哼哼了一声,我手没动,在原地儿又是一掐!我这回可是运了气的。 只听见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我满意的晕了过去。 几乎是立刻的,叮了咣啷的开锁声,噼了啪啦进来三四个小伙子,嚷嚷着:“怎么啦怎么啦?乱吵吵啥?!” 这杀猪的一嗓子不仅喊进来了看门的,还喊醒了几个晕得清的,我也就趁乱哼哼唧唧的醒了。 那个被我掐的楞小子还没反映过怎么回事,就被冲进来的人一顿乱骂,再一看躺了一地的人,又在陌生的环境,立刻就抓瞎了。 ……混乱…… ……非常混乱…… 等万子进来,威胁恫吓住喊闹的众人时,我已经基本上搞清楚状况了。 目前看来,看守大约有五个小兵加一个级别较高的万子同志。地理位置不明,从门口看出去是个还算宽的走廊,隐约还有几个建筑物,其中稍远处有个细高的楼,形状尖尖的。似乎有那么点眼熟。 万子领着人骂骂咧咧的走了,我回到暖气旁边,掏出手机,勉强辨认出是半夜十二点四十。 “我和部分被绑同志一起,暂时安全,勿念。明天见:)”点击发送。然后想起严格说来过了十二点了应该是“今天见”才对,算了,不管了。 合上手机。 我打个呵欠,既然强子说不会有危险,那我就……小睡一下补充补充体力吧。 朦胧中,听见隐隐的敲钟声,我一个翻身就站起来,等的就是这个!果然!那个奇怪的高高尖尖的建筑物是中学的钟楼!打开手机,一点整。还有无数个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息。 全是颜晋。 被人紧张的感觉真是好哇~~ 快速浏览一遍,无非就是那些七七八八的问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怎么样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啊之类的。 点击恢复短消息:“我们在中学后面废弃的印刷厂里。” 抻抻胳膊撂撂腿,休息后整个人j神面貌就是不一样。 屋里的人大都或目光呆滞或仍旧昏睡。 然后我清了清嗓子, 妖妖娆娆的走到门口。 开始用力拍打门板,一边口里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出人命啦!” 一个小兵甲来开门,凶神恶煞的:“乱叫什么!”看见我,愣住了。 我无限娇弱的看着他,慢慢的眨着我纤长浓密的睫毛,声线拖得很长,绵绵的:“这位先生,能不能帮我个忙?”我微微红了双颊,“我想去洗手间。” “你、你,”那小兵愣头愣脑的,“咳,只此一次!跟我来!” “谢谢你!”我立刻双眼热忱万分的看着他,心想就怕你不领我去! 走过走廊时,另外三个坐在门口的小兵中一个问:“干嘛去?” 还差一个小兵和万子。 我风情万种的(扭腰顶胯同时还要挺x抬头)回头,对问的人微微一笑,抢先回答:“先生,我想去洗手间……”依旧红着双颊,两眼水汪汪的看着他:“很快的……谢谢你……” 那小兵脸刷的就红了,恐怕是头一次有人叫他“先生”吧,这些孩子也是挺可怜的。 “咳,快去快回!” “谢谢……” 我就跟着小兵甲到了拐角的洗手间。 然后,很快的,摆平他。 接着我心里默数了一分钟,顺便在洗手间的窗户里欣赏一下比较好的视野,计算一下出路。 意外的收获是看见站在外面抽烟的万子和一小兵。 对着破烂的镜子将嘴唇使劲抿了抿,泛出鲜艳的色泽,拉下两缕头发,解开一颗扣子。 然后我就步履惊慌的跑出去,直奔小兵乙,我不敢弄出大动静,怕惊动外面的万子。如果说他跟强子级别相当也武功相当的话,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我还不想同时跟四个小兵加一个万子动手。 我现在身上已经有小兵甲开门的钥匙了,我决定先试一试,不行就打开门,大家一起上,只要敌方没有救兵,必胜。 只是人愈多就愈乱,我还是比较喜欢事情在我的控制之下。 “这位……先、先生……救、救我!”我低头假装啜泣,“他……他……呜……”一手颤抖着指着厕所方向。 我的娇弱和信赖立刻激起了他的男子气概,只见他立刻挺直了他细瘦的身板:“他怎么了?别怕!头儿有令!没人能动你们!” “他……他……”我像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一手推着小兵乙:“你去看看吧……我、我害怕!” “好!你等着!我去看看!”昂首拓步般地走了。 另外一个小兵丙,见状上来安抚还在抽噎的我:“你别哭了,其实哪个谁也肯定没什么恶意,我们是有组织的!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地痞流氓!主要是你太美了,我……”他没能再就他对他们组织的自豪作进一步的宣言,因为我等他走到小兵丁视线死角后,立刻一招“柳穿鱼”,五指并直,穿击他的软肋,他轻轻一哼就直接痛晕过去了。然后我快速的“回把腰”攻向还傻愣愣的小兵丁。 转眼间搞定这俩人之后,恰巧小兵乙颠颠的扛着小兵甲跑回来,刚张嘴,就让我一脚将俩人踢飞出去。 我转转手腕,轻手轻脚的走向门口。 那边万子正跟那个仅剩的小兵在大嗓门的吹牛呢—— “那当年!可真是腥风血雨九死一生啊!”正吹中越战争呢。我倒是挺差异他会说成语。 “万子哥!当时你也在啊?”那小兵眼睛都发光了。 “我!那个……当然不在了!那个,老葛!你知道不?给咱开车那个你葛爷!跟咱宁老大是战友!那当年可真是啊腥风血雨九死一生啊……”我翻个白眼,敢情儿是就会这俩词儿! 我轻手轻脚走到小兵身后,闪电般出手,扼住他的下巴一转,把他像破布一样丢到一边,然后回身一脚踢向一脸惊愕的万子,他不设防被的一脚被我踢开去,我哪能给他远距离掏枪的机会,那我不是疯了么。 所以我又快速伸手捞着他脖领子把他拽回来了,手向下拉,提起右膝盖对着他的胃就是狠狠的一顶! 他惨叫一声,终于反应过来,双臂向前抡,要击我的双耳,我心想反应还不错!一猫腰躲了过去,同时“弯心杵肋”双手一齐向他的软肋切过去! 这万子还真的是条汉子,轻哼一声愣是硬生生的扛了下来,同时出腿如电的扫我的下盘,我却一脚正点他的膝盖,借力使力,手一支他的头顶,竟从他的身上一个倒翻跃了过去。 “啊!”他像见鬼一样惊叫一声,想转身已经来不及。 运气于x,“一提金”一拳正中他脊柱中央,本应打后心的,但我可不希望出人命!而且我用的力道打他这身板,顶多是起不来身,不致瘫痪。 他蹬蹬蹬向前三步,直趴在地上。 我不离反进,我还不想背后挨人枪眼,欺身上前,一扣他的肩膀想缴出他的枪来,没想到他右臂快速一甩,只见寒光一闪,我极力后退,左臂上却是一痛! 我疼的暗抽冷气,看万子已经翻身直躺在地上,想起身而不得,也是疼的龇牙咧嘴,看来刚才那一击他也是用尽全力。 大意了啊大意了,谁想到他虫死未僵,果然是条汉子。 我提气,忍住臂痛,抄他双手从大臂一捋一拍,他大叫一声,就瘫在地上。 “你这个臭娘们儿!是什么y招!有能耐再来打过!”万子终于开了他那张破嘴,可能也是看出我没杀意吧。 我懒得理他,虽然他的双手一时不能使力,我还是谨慎的搜出他身上的两把枪,掂一掂,都是好枪哇! 要是缴回去,大哥不知道会给我什么奖励? 我站起身拿脚尖踢了踢正狠狠瞪我的万子:“自己学艺不j还说别人,你们宁老大的拳法你连一成都没有学到!真是丢人!” 那万子躺在地上,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的:“你、你是什么人?!你!你!” “我什么人也不是,我只不过现在要把人带走了!回见啦~” 我冲他跑个媚眼,一步三摇的走了,听他在后面扯着嗓子大骂。 我回仓库开了门,大家大都已经醒了,我急匆匆地说:“快点走!大哥来救我们了!” 人群顿时爆发出欢呼声,然后噼里啪啦的往外冲。 “出门右转,沿着墙走!很快就能见到大哥的人了!快!快!” 确定了一下,屋里的人全都走光了,我也转身出了门,不过是左转。 躺在门口的万子眼睁睁的看着大家鱼贯而出而动弹不得,恨得咬牙切齿的,看见我出来了,更是使出了吃n的劲在那里破口大骂。 我走过去靠近他,将脸正悬在他的上方,双眼有神的盯住他,他一时愣住,忘了继续要骂的词,然后我忽然对他妩媚的一笑,吐气轻声的说:“拜~~~拜~~~~” 只见他一个白眼翻上去,像是一口气要上不来了,我哈哈哈大笑的走远。 他又开始叽哩咕噜的运动他唯一能动的舌头了,我实在是不堪忍受噪音,抬手,一件物什就飞出去,正好击在他的嘴上,他嗷~~~~的一声,更衬得我的笑张扬非凡:“钥匙还你!哈哈哈哈哈~~~~”扬长而去。 我给大家指的路,是从总部过来的捷径,相信颜晋领着人收到我的短信后十几分钟内就能赶到了,他们沿路一直走就能遇到了。 因为强子说人大多都锁在了不远的地方,那就是说,在这印刷厂的周围,还有我们的人。我决定去探探。 凌晨的空气真是寒冷,我还是披着强子给我的大衣,本来还想扒下万子身上那件,但那人体味实在难闻,我真是不堪忍受。 快速的在周围转了一圈,心里刚有点谱,忽然听到极细微的走动声,我立马找个暗处猫起来。 隐约有四五个人,很谨慎的走过来,昏暗的路灯下我仔细辨认,然后是一阵没预期的心喜! 大哥! 六 欲望文 七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七 隐约有四五个人,很谨慎的走过来,昏暗的路灯下我仔细辨认,然后是一阵没预期的心喜! 大哥! 看他们谨慎的样子,我忽然起了坏心眼,一拔身就对着中间的大哥飞过去。 没想到大哥的反应极敏锐,饶是我用尽全力,也没有近他的身,他身影快速右移,左手和脚并用挡我,右手已经快速掏出枪来。 我空中奋力一拧身,也只是躲过他那一脚,双手去挡却还是撞上他的左拳,不禁“唉蚴”一声低叫,落地一翻身,看见转眼间已经是四五把枪齐刷刷的对着我,但因为我刚才跟大哥太近又太快他们没敢开枪,可如今则是不同。 我忙叫:“等一下,我是商瞿宁!”一边又就地一滚。 “住手!”大哥的低喝甚至比我的声音还快了一步! 同时他一个扑身过来护住我,两个人的冲力让我俩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 “瞿宁!瞿宁!有没有怎么样?” 我在大哥紧拥到几乎让我窒息的怀中抬起头,迷蒙的看着大哥焦急的脸,头非常非常地晕眩,不对啊,不过是转了几圈,我为什么脑袋这么晕,脸还很热,心跳也似乎在加速,我甚至都感到太阳x的血管在一突一突地跳。 “瞿宁!说话!我是大哥!没事了。你怎么在这里?”大哥的大掌附上了我的脸,呵~~~好温暖的大掌啊~~~~ 我舒服的喟叹一声。然后才懒洋洋的睁大了眼睛,月光下大哥飞扬入鬓的眉毛浓重非常,一双清明的凤眼此时盈满了担心,看得我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心荡~ 也许这人并没有我想象的深沉薄情。 “我没事。”我轻轻说,声音竟然带些沙哑,一定是着凉了,但在此时此景,却是给本来还蛮惊险的气氛添了不只一点点暧昧。 大哥这时才惊觉还紧搂着我躺在地上,连忙起身,仓促间撞上我带丝谑笑的眼,更显狼狈,我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从来不曾见过这样无措的大哥,他从来都是温和中透着犀利,睿智中含着威严的样子,永永远远的岿然不动、x有成竹。想来这也是要大家信服追随的一个原因。我只是从没曾想过,原来看似对什么都有办法的大哥,原来竟是……会害羞? 不对啊!且不说在浪漫开放的法国熏染的那十年,就是这段时间大哥身边也陆陆续续的出现不少的各色美女啊!难道?我不禁心中一动,抬眼看他,天!大哥脸上那可疑的一抹暗红是什么?!天太黑我眼花了??? 情场里游走这样许久,我几乎立刻就通透。 却又怔怔的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 “地上凉,快起来。”大哥低沉而温和的声音,神色已是一片静远,刚才那电石光火间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幻觉。 对的,是幻觉。 我顿时心安理得。 将左手递给大哥,一使力——剧痛哇!!! 我“嘶!”的一声又跌回地上! “瞿宁!怎么了?” 我痛得都说不出话来,这一拉同时迁到被强子手刀袭击的左肩和被万子刀伤的左臂,我滴娘呦~~~~~~~~ 大哥连声追问了好几遍,其他几个人也都围上来。 我连连呼气,只能颤抖的举起右手,指指还被大哥死攥在手里的左手,感觉冷汗都留流了下来。 “伤口不是很深,但挺长。”大哥掀开我身上的大衣皱眉道。 我低头一看,顿时眼冒金星,身子晃了晃,快晕了! 我真的不是晕血!真的!我发誓! 否则每月一次的大姨妈我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也不是见不得伤口。我还没那么娇弱。 我、我…… 我只不过是见不得伤口和血同时在自己身上而已。 我知道什么叫做心理作用。 所以对于我这样爱惜身体毛发又如此惜命的人来说,为防止我在援兵没到时对着自己的伤口放声尖叫,我受伤后,也只是敢chu略的感觉一下有多疼以及简单把手臂绑上止血。从头到尾都没敢细看。 我是真怕自己挺不住。 这可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受到这样……正式的……刀伤——以前顶多是修眉刀一点点手误。 如今,我终于看到了。 我的妈呀!这可是我细心呵护的白皙手臂??? 衬衫自然是割破了的,还沾着晕开来的血迹,里面自是皮开r绽…… 这还不深?!这还不深?!!!我悲愤地看着大哥(其实是不敢看伤口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掉下来。 “丫头,别哭啊!”大哥慌张道,“马上就送你去医院,缝个几针就没事了!嘘!乖啊,丫头,不哭,没事的……” 我一听要缝针哭得更凶了,啥都听不着了,心里就想着:会不会留疤啊!!!哇~~~~~~~~~~~~ ~~~~~~~~呜~~~~~~~~~~ ~~~~~~~~~~哇~~~~~~~~~~~ ~~~~~~~~~~唔~~~~~~~~~~~~ 终于,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我哄好了,看着我他们脸上都带些无奈和诡异之色,我这才有心思想到尴尬。 看我不再掉眼泪了,大哥长舒一口气,拍拍我的背,把抽抽啼啼的我交给辛恒:“领她去找晋,他负责接应员工们,要尽快送医。我们去里面会一会他们。”说罢带些笑意和宠溺看我一眼。 啊~~羞耻啊~~~我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我竟然、我竟然当众坐在地上大哭!!! 而且……完全忘我!还是在敌人的地盘上!!! 我……我这究竟是¥还是…… 还是…… 太信任大哥? 所以一看见他就忘记了身处险境就记起了身上的伤痛。 来不及细想,现在立刻马上要做得是我必须得赶紧振作振作! “不用了大哥,我自己可以找到晋,让辛恒在你身边吧!”我做知书达理状,没办法了,我的形象哇!!!能挽回一点是一点了!!! 大哥带的人本来就不多,怎么能分人手再保护我,而且我认得路有能力自保的。 “不行,虽然这里已经让我们围了,但还是让辛恒送你出去。”已经围了?天!好快的动作!这么算来我发短信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半路上了! “不用啦!我可以……”我们还正在推却呢,一声暴喝横空飞来。 “商瞿宁!!!”我倏的回头,看见颜晋携着暴怒而来! 这回我是确信这里是的的确确让他们给围了,都已经可以在这里这样大呼小叫了。 “我不是告诉该死的你不要乱跑!乖乖等我们来么?!你为什么擅自主张?!!很危险你知不知道?!挂了那么多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有状况?!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你怎么了?”他一路狂飚着走近,终于看到我还泛红的眼眶和鼻子,“怎么回事?哭了?谁欺负你了?”说话间已转狂怒为暴戾之色。 我简直就想找个洞钻进去,周围的人如果刚才的脸色是诡异,现在就已经是瞠目结舌了。他们可能头一次看见寡言冷峻的颜晋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吧,说来除去上次酒窖,这也是我第二次听他讲这么多话。 “说话!怎么回事?”他双手伸出就要握住我的肩要我正视他。 我连忙后退,我的手臂哇~~~~横里出来一双大掌挡住颜晋就要抓住我左肩的手。 “她左臂有刀伤,还有左肩似乎有挫伤。”大哥放下手,淡淡的说。 “什么?!你受伤了?!!”颜晋不由分说掀开我袖子看,动作倒很是轻柔小心,仔细检查完伤口后,抬头跟大哥说:“我先送她去医院了。”然后压抑的低声跟我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等回头跟你算帐!!!先跟我去医院!” 我没有出声,看着大哥低敛了眼睑,凤眼狭长的弧度陡峭的近乎锋利,快速的转身,再没有看我一眼。 任颜晋牵着我的右手离开, 是我多心么?为什么颜晋一出现你那么快的收回你搭在我肩上的手,为什么你的语气那么刻意疏离?为什么你的背影这样的狼狈、僵直……决绝。 刚才的一切真的都是一场幻觉吧。 只是你真是细心,竟会连我肩上的伤也察觉。 我沉默的跟着颜晋走,夜风吹来,很冷,一直凉到心里去。 好陌生的体验,我头一次知道。 原来冷风可以吹进心里去。 颜晋走得飞快,深皱着眉头。我知道他是想快点送我去医院。 我们很快就走出了院子,我突然驻步,回头。 月光淡淡的,冬夜,寂静的院落。 天与地都沉默着,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我想知道,是不是只有我知道, 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夜晚, 在这个平平常常的院子里。 曾经出现过一场幻觉, 十分钟, 一切都开始了, 一切都结束了。 因为光荣营救大家负伤,大哥给我放了一个月的假——带薪休假。 如今已经是第三周了。 也就是说我已经三个礼拜没有见到大哥了。 颜晋这段时间脸都黑得吓人。 连肖沐都难得的严肃。 唯一还算正常的只有夏一了,我不禁因为这两个人的y阳怪气跟他抱怨连连,没心肺的夏一也只是玩味的笑了:“他们自责呢,安啦!” 自责什么,我没有再问。 手臂上的伤已经结痂,线已经拆了。 对于那医院的恐怖回忆我是一个字都不想再提起了,我为了这个伤口禁口了好些日子,生怕它留疤,但现在似乎不太乐观。 这个该死的万子!我恨恨的。 不过想来应该是万子更恨我才对。 颜晋一直在逼问我是谁伤的我,我只口不提。 两兵相接必有损伤,况且我觉得万子是条汉子,最主要的是,情势已经很复杂,我不想两帮因我再起不必要的麻烦。 从颜晋口中我断续知道大约是宁老大和大哥是因为什么事情对上了,谁都不肯让步。而整件事情大约是宁老大仗着雄厚的实力,本想一夜清空“焰帮”总部,来威慑一下大哥,想让大哥不战而降。 却没想到大哥的防备如此严密,而宁老大也有轻敌之嫌。 听说被劫走的有三拨人,我们和另一组服务生,然后便是厨师。而厨师内部大哥早有安排,很早就逃脱了。但凡是上楼的宁老大的人一个都没下来。 各有输赢,似乎是打了个平手。 至于我这一波出乎意料的逃了出来,给宁老大的人丢了不少的脸,但这暂且不提。 传说宁老大因为早先经历的关系以及背后神秘的支持者,在道上一直都是呼风唤雨霸气十足的。但奇怪的是场面上他却很少跟其他的帮派抢什么生意,又从未见到他有人口或是毒品的生意的苗头,甚至连赌场都没有。手里的生意看似又都是正道,但却是资金雄厚的无人可比。 但无论他身后有多少谜团,可以确定的是他这一次遇挫,恐怕不会这样善了。 大哥一直是以兄弟们为首位的,从来遇到什么争端,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跟我说:“让弟兄们过上安稳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如今这样跟大佬这样正面杠上,还是头一回的事情。 但是自上次的受伤,颜晋明显不想再让我参与“焰帮”的大小事务,所以总是不肯让我知道太多,后面是怎么谈的,怎么处理的,就不曾再透露半分。他更恨不得让我辞了在夜场的工作,我自是不肯,他也知道我的倔犟,也就没再说什么。 此时的我安静的窝在学生办的沙发里,翻一本装订j致的相册。 “怎么样?照得不错吧?”夏一在我旁边,是春天校园舞会的影集,摄影技术还真是不赖,最主要的是有近半数都是我的照片。 “自是不错,尤其这后期冲洗更是谨慎,整整冲了大半年。”我嘲讽道。春天的舞会,冬天才交上来,摄影部的人在搞什么?我都快忘光了。 “哈哈哈~他也很无奈!”夏一爆笑。 “谁?”我皱眉。 “赵含。”夏一翻到底页让我看摄影师的名字。 我略有印象,好像是个长头发的摄影部长,倒是有几分才气,自诩风流倜傥的样子。可他有什么无奈,我询问的目光看向夏一。 “你不记得了?”夏一瞠目,“你刚进校门的时候人家写了多少封情书给你,还在女寝楼下摆蜡烛,你都忘了?”我皱眉,好像有点印象,“后来全校都知道邱大才子以一幅画打动我们瞿宁大校花,所以这赵含就有样学样,想以照片打动你,谁知道你上个男友交了出人意料的久,所以这本影集就搁置下来了。这不才有时间交给你。” 邱申的才名确实震慑了不少人,给我减了不少的麻烦。只是…… “夏一,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媒婆了?”我媚眼如丝的向他靠过去,吐气如兰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 “被你看穿了啊,”夏一坦然的笑了,也眯起他漂亮的眼睛:“你难道不知道,你存货在仓,我寝食难安么?” “让你寝食难安的原来是我啊~”我恍然道。 看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狼狈。 “你们两个。”冷厉如剑芒的声音直直c入我和夏一中间,抬头是颜晋和肖沐一起进来。 我坐起随手将影集撂在一边。 夏一陷进沙发里面点了g烟,颜晋过来一把抢走、按熄。 “瞿宁伤没好,不宜吸二手烟。” “拜托,她只是在一个月前割伤了一个小口子而已!”夏一大呼小叫的。 “是二十六天前。”颜晋纠正。 我无语,只是一阵恍惚,已经二十六天了么? 而肖沐从进来后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们,径自走到茶水区去弄饮品。此时走过来,我满心欢喜的迎起身接过来,迫不及待的往杯里一看,脸又垮下去——白开水。。。 又是白开水,我就知道,可是一个白开水也要弄那么久么? 我嫉妒的看着夏一惬意的喝着蓝山。 “后天元旦,唐朝那里大哥办活动,说一起庆祝一下,热闹热闹。”颜晋忽然道,我手里杯子一个不稳,差点呛到。 肖沐走过来拍拍我的背。夏一则懒洋洋的:“是唐朝办还是大哥办啊?要是唐朝办我可是佳人有约了,要是大哥发话,那我刀山火海也不敢缺席啊!” “沐?”颜晋懒得理夏一,直接问肖沐。 “如果不打扰的话。”肖沐笑。我侧头看他,似乎肖沐又清减了些,眉宇间的清寂更浓重了,我心里默默地叹气。 “那好,后天下午五点,在唐朝顶楼见了。”颜晋话音未落,夏一就兴奋得吹起口哨。 “大手笔啊大手笔!”顶级宴会厅啊! 我有点呆,什么事情这么快决定了?怎么没人问我的意见??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跟夏一同一级别了? “我下午四点半在你寝食楼下等。”颜晋淡淡掷下这句话就走了。 屋里剩余的两个人都同情的看着我,唉,颜晋这口气什么时候能生完啊? 七 欲望文 八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八 作者有话要说:ap;/brap;gt;我最近思维好像有点问题,看了一些东西,我怀疑这本我会写得比较现实比较生活一些,恐怕不会有很多夸张的戏剧化的东西。嘿嘿,我怀疑啊…… 只是写一个女人,美丽的,不只美丽还很有有魅力的,不只有魅力的还很懂得运用的,但是,还是一个女人。 她活的很潇洒,很odern,很有主见,还有野心。 她是一个很出色的人,却不是一个像很多女主一样被戏剧传奇化了的人。 她会放纵撒野、嬉笑怒骂,有好的,不好的。 而且,她与我们,千千万万的女人一样—— 爱情生物。ap;hr size=1 /ap;gt;  我走进顶楼的时候,有一瞬间入坠梦境。 我想过很豪华,可没想到这样豪华。 富丽堂皇的装修,从地板、墙面到天花板,甚至连墙脚线都是那样的j致华美。巨大的水晶灯,两派长长的餐桌,一眼望不到头,四周都是大大的落地窗和长而繁复的窗帘,大朵大朵的缤纷花篮绽放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还有……一群群即使穿着笔挺的衬衫也遮不住贲张的肌r的型男。 我们四个一起进的场,我的手被颜晋硬挽在胳膊里,我们两边是肖沐和夏一。 颜晋今天着简单的黑色衬衫,长裤。为图一喜庆,西服外套x兜里放置一块黑红相间的手帕。整个人看起来就一台价值不菲的宾士,优雅而富有质感。 夏一穿件呢格子衬衫,条绒的长裤,收敛了张狂的气息,更衬得肩宽腿长。 而肖沐则很给面子的穿一件淡粉色休闲西装,我在楼下看见他时简直双眼冒心,要不是颜晋拽着,真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淡粉色配男生啊,穿好看了真是让人心痒难耐啊!衬沐沐白皙的皮肤j致的眉眼和清远的气质,整个人就是——就是一块粉色的棉花糖嘛!!! 好想好想咬一口啊! “天哪!瞿宁!真的是你!好美啊!”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三个全职保镖,小雯就扑了上来,小脸红扑扑的我的裙子。 我眼含笑意的看她,知道这不是她心里想说的话。 “那、那三个男生……都好帅啊!你朋友啊?”你看,来重点了吧。 我今天自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穿一件红色上覆非常薄且淡的一层黑纱的小短礼服。 无肩,高腰,剪裁贴身。凸显得我x圆臀翘,双腿修长。一件黑色流苏披肩半掩香肩更是遮住手臂上淡淡的伤痕。 腰间还有一圈镂空黑色蕾丝,纤腰楚楚。裙畔上斜一个大大的黑色蝴蝶结,添一抹娇俏。 我跟大家随意哈拉着,一边环顾四周。来了很多人,看来是因为上个月的动荡,所以大哥特意想给大家压压惊,也是想宣告外界我们这里仍是歌舞升平吧。 看了一圈,看见有好些个女子如我一般在淡淡张望。我心下苦笑,收回目光却对上了眼神深思的柳姐,互相点头示意。 她今天也是用心的打扮了一番,以及旁边一身金色小礼服的妙儿。 忽然觉得憋气,偷偷拿一杯香槟,掀开一个厚重的窗帘躲到阳台去喝,却被眼前的景色给震慑住了。 好美的夜景!我手扶铸铁雕花的阳台栏杆,夜风吹来,虽是冷,却吹开了心头无名的烦躁。 不知有多久,不舍的收回惊艳的目光,忽然觉得不对,警觉地向左看去——有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大哥! 星光下的他那样的朗眉俊目,神采奕奕。不知在我旁边站了多久,甚或是比我还早一步来? 他正看着我,似乎没有料到我忽然回神看他,于是我惊艳的眼对上他惊艳的眼。 一时相对无语。 暗夜中,两个人的神色都是那样的隐晦不明,也没有人想走到明亮的地方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表情。他脸上飞速闪过那样多的情绪,我忽然觉得疲惫不想再去分辨。 于是我们都笑了。 “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我也客套着。 “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佯装关怀的。真若担心怎会一个月连一通慰问的电话都没有。 “都好了,谢谢大哥关心。大哥你没受伤吧?”虚情假意的。 “我很好。” 沉默。 却并不尴尬,至少没有假笑说话时尴尬。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同时看向外面的夜景。 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长长的阳台上,只有我们两个人。隔着玻璃门和窗帘,屋里的欢声笑语一波一波的传出来,却丝毫无法化解我们之间的寒冷桎梏。 然后大哥开了口,我心一紧,听他说:“外面很冷,我们……” “我们”了很久都没有下文了。 我侧头看他,看他隐隐挣扎的眉眼。 我不想的,可就是觉得心酸。 有什么……好为难的…… 真是……好笑…… 我就真的笑了,低低的迂回的笑声,从x腔里面发出来,却怎么听都那么……不由衷。 于是我就住口了,我说:“是啊,很冷,我们应该进去了……” “大哥!”我话没说完就被颜晋的叫声打断。 几乎是完全下意识的,大哥一个转身就将我挡在身后,我脚一迈就躲进我这侧的厚重窗帘中,但还没等我推门回到大厅,颜晋就已经推开大哥那边的落地玻璃门走进了露台。 “大哥!你真在这!姜老来了!”话声没落,啼哩突噜走进来一串人。 都在那里大哥大哥的叫。 我这个悔啊我!现在我再推门出去声响肯定会惊动大家,我要是往前走,又怎么在众目睽睽下跟大家解释,好端端的我躲什么我? 我干嘛啊我这是!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我啊!我不就是多出来偷喝一杯酒么我?!我何必为了怕大哥为难就躲起来啊我! 大哥往后退了一步,我这个角度已经能看见他的后背,想来是进来的人太多了。 “姜森?他自己找上来了?我们去办公室说。”大哥说完似乎一挥手,人正陆陆续续往外退呢。 突然一声“帮主!”声音苍老而颤抖。 所有人都静止了。 再然后噼里啪啦一阵声音,等我反应过来才知道——有人训练有素的把落地窗都锁了! 我简直快晕过去了!这是什么玩意?哪里来的机关?连人影都没见,怎么一瞬间所有的落地玻璃门都一起锁上了? 是他们怕整理帮务时有外人不小心闯入吧,可是我还在这里哇!!! 夜风一阵一阵的吹来,还好窗帘还挺厚。 一片死寂。 听声音刚才进来有十几号人,这会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帮主……老姜我……知错了……”苍老的声音里已有哽咽。 我一蒙,姜森是帮里四大长老仅余的一位还在帮中的,虽然年过半百,但还很有儒雅之风,隐觉年轻时已是位出色的人物。在帮里地位一向很是尊贵,经验丰富做事也很是爽朗,这是出什么事了?大家一向都很敬重他,但这会儿却没有一个人帮腔。 ……仍是死寂…… 我听见“扑通!”一声,似乎是姜老终于不堪忍受跪倒了。 然后还是死寂。 我这里只能看见大哥僵直的背影。 又是许久没有声音。只有姜老隐约的抽噎声。 然后大哥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轻得这样沉重,直直压在我的心上。 “姜老,我无话可说。”好深沉的无奈以及无力,“你自己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帮主!不!帮主!我不是有意的!我、我……” 好可怜,我想他来的时候一定准备了万字言来辩解,可万万没有料到大哥是这样的态度。 完全将自己的失望与心痛坦白于脸上。 大哥又叹一口气,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他的背影很寂寥:“姜老,从始至终,你走过什么路做过什么事我都清清楚楚。你身边的程远一直都是我的人。包括你以前对晋做过什么事,和你现在暗里经营的人票,甚至你私设的研究室。” 大哥顿了顿,“姜老,我一直敬重你。也许吕成在时,你曾经迷惑过,所以做出伤害晋的事,我不能要求人人都如谢叔一样。可我知道,最终你还是站在了我们这边,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感谢你。我回来的时候说过:我愿意忘记以前的事情。我绝无虚言,我甚至愿意包容你的暗中动作。只要你不威胁到帮里的兄弟。你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大哥忽然停下来,那一句问得突然,却是带着千军万马的压力。 我侧耳细听,只有姜老愈发浓重的喘息声。 “因为,父亲去世前,只留给我四句话——不要伤心,照顾晋儿,保护兄弟以及善待姜森。”大哥的声音已经不再平稳了,他一字一顿的,像是在压抑极大的痛楚,“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世……世凯……说的……”是姜老哆嗦的声音,似乎大受打击。 “姜森,你伙同吕成害死我父亲,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至今仍在善待你?!!为什么还要称你一句姜老?!!!你说!!!” “大哥!!!”我听见颜晋失声的惊呼,惊骇非常! ……姜森,你伙同吕成害死我父亲…… 这句话在兄弟中间如投下巨大炸弹,引起滔天的震撼!!! 原来,还有一个姜森!!!我也几乎惊呼出声!天天对着杀父仇人还要恭敬善待,这是何等的折磨?!! “他……早就知道了……”姜老的声音已有了绝望的味道。 “是,父亲早就知道。可是他原谅你。因为母亲说,是他们对不起你。” 我听见一声苍老的悲鸣,那般痛楚和绝望,从心底中发出来,震得所有的听的人都跟着一颤。 “虽然我从不认为父亲母亲有任何做错的地方,但既然被你害的人都已经原谅你,无论我心底再怎么,恨你。我也都尊重父亲和母亲的决定。” “淑榆……她、是怎么去的?” “母亲把我在法国安顿好,就追随父亲去了。” “她……” “自杀。” 大哥的声音这样的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般,我的心却是一阵大恸。 他的母亲,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让自己年幼的孩子连连遭受失去至亲爱人痛苦?!!大哥当时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啊!!! “……淑榆……原来我还是害了她……我……”这呜咽声这样的深沉悲伤,我都感觉到那里面的情重与悔恨。 “你不配叫我妈的名字!!!”是颜晋,再也按耐不住,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晋,住手!”大哥喝到。 一阵混乱,看来有不少兄弟为大哥心痛不平。 终于护住了姜老,他咳了咳,开口:“你小时候……极其的聪明,漂亮的像瓷娃娃……咳咳!!好、好乖巧,我们都抢着抱你……我、是我……老糊涂了啊……”应该是看着大哥说的,这是在怀旧求情? “这一辈子……是我,对不起……我明白帮规的,如今帮主英明果断,大哥和……大嫂九泉下也可含笑,我就此以死谢罪!” “姜老!!!”大哥倏的离开我的视线。 然后是刀落地的声音。 “我不会杀你。”大哥说的缓慢却坚决。 “让我死了吧!!!我对不起大哥和大嫂!!!我不知道!我一直到不知道!!我是被迷了心窍啊我!!!” “先带下去吧。”大哥的声音好疲惫,“都下去吧。” “大哥……”颜晋担心的声音。 “帮大哥招待一下客人,我想一个人静静。” 人很快就走光了,我听了听动静,移动一下冻僵的双脚,也准备悄悄离开。 眼前的帘子一下子被人掀开,大哥逆着光,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来不及收拾自己的表情,就傻傻的看着他。 感觉他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抚上了我的脸颊:“傻丫头,哭什么?”声音低沉,一声声敲击着我的心脏。 我再也忍不住了,没想那么多上前紧紧地抱住他。 好……心疼…… “逞强……真能逞强……”我抽噎的说,“笨蛋……大笨蛋……” ` 等我风云变色的哭痛快了,才觉得不好意思。 赶紧想退开,大哥却抱的比我还紧,低低的说:“别动,让我再抱一会……”那一丝乞求的语气惹得我一阵心酸,差点又把眼泪勾出来。 我只是无语的回手更紧地拥住他。 “瞿宁……名利……真的那么重要么?”更像叹息。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要一个答案。 “我还记得小时候,四位伯伯围着爸爸,我被在他们放在膝盖上传来传去,每个人笑起来都豪气冲天的,我当时心里想,我到底要什么时候能长到那么大,跟他们坐在一起啊!可是,一个吕成,一个姜森……这么多年的兄弟……” “姜森他……不是说为情……”我惊觉到连忙住嘴。 “哼!”大哥不屑的哼了一声,“若是这样他最初就不会撕毁跟母亲的婚约,口口声声喊着妈的名字,其实不过就是为了那一批军火的佣金!!!”大哥恨恨的道,我看着他紧绷的下颌,如果他不是坐在这个位子,他也很想像颜晋一样冲上去直接海扁姜森一顿吧?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向哄小孩子一样在轻拍他的脊背了。 大哥拉开些距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看得我一阵眩晕。 “大哥……” “颜洛。” “啊?”我脑袋又当机了。 “我叫颜洛。” “哦。”原来大哥叫颜洛啊,还是第一次知道耶~~~心底冒出了小小的喜悦。 “你叫颜晋什么?”大哥的声音好像有点挫败。 “晋。”我还在喜悦中。 “那你叫我什么?” “大哥啊。”我想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睛看他。 大哥笑笑,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幻觉。 他伸出大掌盖上了我的秋水明眸,把我拉进怀里。 “叫我洛。” 我闭上眼睛,却看见天空有无数的焰火盛开。 “叫我宁。”我听见自己说。 ———————————————————————————————————————— 八 欲望文 九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九 日子却还是一样的过。 我一样的去夜场上工,偶尔见到大哥轻松的说说话。 只是这个偶尔的频率实在是很高,天南海北什么都聊,而且即使在说两岸关系这样的严肃话题时,空气中也飘浮着甜甜的糖果味道。 我们又去了高尔夫球场;我第一次去打靶时骇得连连尖叫;我们甚至大冬天的跑到江边凿了个窟窿去跟老人家钓鱼;我们还连夜开车去了山里,只为了那传说中的萤火虫,可是谁都知道,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萤火虫。可我们一路上谁也没说,只是兴致勃勃地扯东扯西。 而且很巧的,每次都刚刚好颜晋在忙,或者,我们会那么不约而同的,扯谎。 我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我们没有人去谈这个话题。 我们依旧粉饰太平的快乐着。 但是,我却敏感的感觉到,大哥自那一晚的失常后,感情却是缩了回去,甚至出现了更多更多的理智将他层层包围。 比如,我们再不曾有一丝丝的肢体接触,甚至是可以说是避讳的。 我不明就里,但也无意追问。 这是我商瞿宁的骄傲。 但至少我再没看到大哥身边出现什么莺莺燕燕,而两个人时,他坚持让我叫他洛。 我想,也许,我在等。 等什么,我却没有细想,只是固执的在等待着。 转眼农历新年将至,老妖婆十二面金牌连下,要我回家觐见。 大哥携颜晋和辛恒去了法国,行踪还很是谨慎,讳莫如深的。 百无聊赖之下,我就包袱款款回家去也。 年夜饭时照例给老祖宗和师祖们分别敬了香,父亲在桌的次首坐了,一家人方纷纷落座。母亲、商瞿冬、我、商瞿夏,还有几个留下过年的弟子。其中有几个是因为开春就要参加比赛,现在正在集训中。 武学世家,座次极讲究规矩。父亲这辈弟子里,父亲排老二,上面还有一位大师兄,据说g骨奇佳,本应接管衣钵,但年轻时却背家出走了。祖师震怒,其在世时谁都不敢提及,但逢年过节总要给他留着座位,后来这规矩便就留了下来。 说来,祖师便是母亲的大伯父,所以母亲和父亲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了,而与他们一起长大的大师兄,想来感情也是极好,但是,不知是不是祖师余威仍在的缘故,家里仍是很少人提及这位人物。 听说此人年纪轻轻便横扫国内外各大奖项。我在旧照片上看见过此人,浓眉大眼很是英挺不凡。确是一位翩翩人物。连祖师弥留之际念念不忘的仍是此人的名字…… 其实父亲也是一位英雄人物,有别于他大师兄威慑凛然,我觉得父亲是一种儒雅的大家之风。 最难得的是,他对母亲百依百顺,二十年深情不移。 如果,我得夫如此,定不会…… “宁儿宝贝~~~~~~” 我使劲翻了个大白眼,侧头看见我家的老妖婆正花枝招展的冲我走过来。 对于我老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些词是绝对用不到她的身上的。 她g本没有老不老存不存的问题,她就像那古井里的水,饶世事再怎样变化,她都能安然的处在那里,展现她的旷世妖娆。 清晨有清晨的清甜,夜晚有夜晚的韵味,永远那样的沁人心扉。 此时是大年初一的早上,我四肢伸展的平躺在道场里,淡淡的木质气息飘来,让我的心得以平静。 老妖婆走了过来,眼睛如针般在我身上从头到脚刮了一遍,然后在我身旁随意盘腿坐下。 我收回目光,闭上眼睛。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妈的一半风情,也许……就再没有什么可忧疑的了吧……叹…… “宁,新年快乐。一切都好吧?回国见。洛。” 我一个鲤鱼打挺,上前就去抢老妖婆手里的我的手机:“老妖婆!还我!” “还你还你!谁稀罕?都看完了。”老妖婆得意洋洋的。 我鼻子都气歪了。 “我这不是想知道我姑娘是因为什么心不在焉么?这可是难得一见啊,原来……” “不准说!”我恼羞成怒,在老妈面前我一向不用掩饰也无法掩饰。 “好、好!妈不说,妈才不说是哪个叫洛的混小子惹我姑娘不高兴了呢!” “妈!!!!”我一起身扑过去,老妖婆一动没动,眼睛都没眨。我直接扑到她大腿上,抱住她的纤腰。 一扁嘴:“妈~~~~”头蹭着她的有点小肥小肚子,撒起娇来。 “傻丫头,怎么了?不会受挫了吧?”老妖婆伸手在我嫩滑的脸蛋上掐了一把,“不应该呀,是我家丫头啊!也没破相啊!” 我一听“丫头”这俩字,鼻子一酸:“妈,我好像……遭报应了。” ` “宁啊!宁!歇、歇会儿,歇会儿啊!”我不耐烦的转身,后面弯腰屈膝的那个火树银花的女子是我的发小,苏如。 此时我俩正在我家乡最大的商场里疯狂购物。 “那你留下,我自己上楼了。”我言罢转身就走。 “哎!别呀!宁!等等我!你这是怎么了?反常啊!” 人这一辈子总是因为各样的原因戴上各样的面具。幸运的,在两个人面前我可以全然坦诚放松。一个是我家的老妖婆,一个就是苏如。 苏如从小就是我家的邻居,高档别墅区,身价自是不菲。 但我与她投契,主要是我俩实在是癖气合拍。 而她,是个真正潇洒的女子。 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个真是挺优秀的“校园白马”跟她共谱过一段岁月,结果后来见到我后,移情别恋了。 我当时真真是羞愤非常,这世上我在意的人和事一只手就算得完,我是恨不得将那男的揍成猪头丢进钱塘江! 但那男的却那般看不出眉眼高低,还对我苦缠不休。碍于苏如,我又不敢做得狠绝,以免反显炫耀。 当时学校里不知有多少人兴奋异常的等着看我两姐妹翻脸的剧码,将我的为难说成是惺惺作态。 却是苏如知道后,潇洒的一笑,干净利落的结束了她的初恋,还跟最长舌的八婆翻脸。 找到我,轻打我一拳,笑说:“傻冒儿啊,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安心的笑了,牢牢地牵住她的手。 今天我简直就是杀红了眼,等我拿着老妈的金卡疯狂的从头到脚刷了几十件行头之后,终于疲累。 此时倦怠的靠着顶楼的玻璃窗,整个人蜷进咖啡座里。 坐在我对面的明媚美女苏如,此刻已是面无人色灰败不堪,感觉就剩一口气了,还将咽不咽的。 她带来的两位男士力工,已经在完工后先行送东西回家了。 我俩一句话没说。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等苏如第九次抬手叫服务生点东西时,我终于正视了她一眼。 她立刻将小帅哥服务生晾在一边,兴奋得几乎是向我扑过来:“你回魂啦?!!” 我狠狠地刮了她一个白眼,抢过她手里的餐牌,噼哩啪啦一顿狂点。 等我风卷残云的狼吞虎咽完毕,抬头看见从来都是没心没肺到狼心狗肺的苏如正无限柔情的看着我。 “舒服了么?” “不舒服。”我一撇嘴,吊儿郎当的靠在椅背上。 “这么大条?疯狂购物加大吃特吃都解决不了了??”苏如有点呆,“你老娘跟我说你终于是铁树开了花了,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姐妹儿,你没事儿吧?”那表情跟见鬼了似的,要多生动有多生动。 “还活着。” “想不想说说?” “不想。”我知道她是真的担心我。但我真的不想说,甚至,没有什么可说。 难道让我说那一场十分钟的幻觉??还是讲我们那些纯情的小旅游??想我商瞿宁什么招数没见过,这点小打小闹就把我的分寸给搅了。已经够羞耻了,我可不想再给人添笑柄。 “苏,你喜欢过人没有?” “这么严肃?跟你一样了……每一个都喜欢,但也都只是喜欢。每一次都想把喜欢变成爱,结局却都是耗尽了喜欢,只留遗憾。几乎就是个‘爱无能’了。” 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搞什么啊!做诗那你!” “亲爱的~你已经不懂得欣赏我的幽默了么?呜~~~我好伤心~~~~”苏如耍上宝了。 我想起她刚才的话,心头一阵烦躁,叹口气。 苏如水眸闪闪的看着我:“动真章啊你?看好了么?” 我低头半晌无语。 我没有看好,我从来都没看清楚过,太过模糊。 “宁……”我抬起头看她也认真了的眼,我们本是携手说好未来郎君的模样——要有什么,没有什么,经历了什么,不能经历了什么……点点滴滴。生怕自己一时昏了头,误了终身。 光鲜洒脱的我们, 对幸福,却都很畏惧,很忧疑。 “放心吧,至少还在控制中。”我勉强咧嘴。 “如果……” “跑不了你的!”我笑她难得一见的婆妈。 “对了,你娘说你家小妹好像也开始思春了!b市真是人杰地灵啊!去一个栽一个,去一对就栽一双哇~~要不我也跟你去b市找找我的春天?” “商瞿夏?”我皱眉,那个总是四平八稳看起来温和但心里比谁都有主意的,商瞿夏? 我回家的时候父亲正领了一班弟子在练功,打得是基本的拳法,我大哥商瞿冬也位列其中。 商瞿冬得我父母遗传,相貌自是不能差,难得的是商瞿冬没有一丝我妈的妖气,整个人很澄澈。倒是个真正温和如玉的人。 此刻他站在前列,正在认真的演示,每拳每腿都有板有眼,一套拳打得流畅利落,非常的好看,确实是好功底。还有……宽肩,长腿,肌r的线条很漂亮,我不禁微微走神。 “喝!”商瞿冬最后一个翻踢,低喝一声,骇得我一激灵。 “在学校要自己注意身体,学习都还好吧?有什么问题就去找姐姐……”远处我家老妖婆正妖妖娆娆地牵着商瞿夏走过来。 我那妹妹还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和气样貌。 商瞿冬大我们六岁,我们姐妹俩相差一岁。跟商瞿冬不亲是代沟太大,而跟商瞿夏,可能真是八字不和吧。 这时老妖婆一抬眼看见了我,呵呵的笑起来:“唉呀宝贝呦~出门怎么不带手机啊?咱家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我心一动,又克制住。 不会是他。 “张三来电话说约你去看电影,刘四说代表全班同学约你去聚餐,王五说舞蹈队的要邀你去唱k,赵六……” “妈——”我快爆发了,讲重点!我哪有时间听她说这些边角碎料! “哎呦我家宝贝越来越没有耐x了……咳,肖沐来过两次电话,说还会再挂。还有个叫夏一的孩子来拜年,哎呦~~嘴这个甜!妈妈可真是喜欢这个孩子……咳,还有个叫颜、颜……” “颜晋。”我冷冷的打断她的戏码。 “啊,对!颜晋!声音好磁x啊!帮妈妈问他要不要改行来唱曲儿啊?呵呵呵~~~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啊?不过没关系,还有一个人声音也非常不错,很低很纯,男人中很难得啊,有潜质!叫什么来着?哎呀~上了年纪了记x就是不行了……不过好像也是姓……颜。” 我本已离开的脚步倏的停住。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火车还有十来分钟就进站了。 我手忙脚乱的接起:“喂?商瞿宁。” “你在哪里?这么吵?” “……晋啊……我在火车上。”我定了定神。 “火车?你回来了?” “咳、嗯。”我清清嗓子,不想让他听出我的心虚。我回家这段时间他挂了好几个电话,知道他几天前跟大哥回国了。期间一直都嘱咐着我说要是回来的话要先通知他。 “几点到站?我去接你。” “呃,不用了,我马上就到站了。”广播里正巧传来报站的声音。 “我正开车在外面,火车站人多你乖乖等我,我马上到。”我都可以想象他皱眉的样子。 “真的不用了,晋。”他那边还想说我却开口打断了他:“有人来接我。” 那边一时没有声音,我却知道他一定是敛了眼睑。 “那好,回学校见了。” “好,拜。”我顿了一下,那边却没有挂断。 我轻眨一下眼,切断了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对颜晋这样的直接且决绝。 以前,至少,我会把事情圆融起来。 从那次那个夜晚,颜晋那句话之后,我们之间就一直维持在一个很微妙关系上,没有人去破坏这个平衡。 这次…… 我下火车的时候,b城正在下一场雪,很大,真真正正的鹅毛大雪。 大片大片的白色的雪花飘飘洒洒的从天上降下来,我微笑的抬头,雪轻柔的落在我的额头和睫毛上,沁凉无比,我深深地吸一口气,觉得多日来的乌云一扫而空,从肺腑而出的清凉,自内而外的通透了我每一个毛孔。 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雪白颜色,天地间仿佛只剩这一种颜色。 白得那样的纯粹,却也冷冽。 白色。 我站在站前广场上,闭了眼睛。 第一次见那个人,他被簇拥着从楼梯上走下来,也是一身白衣,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走了过去。 是不是这最初的邂逅就注定这场交会中我的劣势。 可是……so what ? 我笑了,我本是个坦荡的人。 此有关无畏,有关骄傲,有关风情。 缓缓睁开眼睛,宽阔的广场,静默着,被雪一点一点的覆盖。 远处却有一个人影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很高大的一个人,气势天成。 俊男美女,广场相会,有雪为衬。 实为美景。 已有路人微微侧目,善意微笑。 可只有我们知道,我和他的这一场交会却是刚刚开始,又或者,从不曾开始,甚或,也再无可能开始。 我保持着我的微笑,开口:“大哥,好久不见了。” 他在我面前站住,眼底暗潮涌动,面色却是一片的温和平静:“是啊,好久不见了,丫头。”这个人,在我面前笑得这样坦诚无伪,我却y霾着心情等了他整整一个寒假的电话,未果。 他说这么巧遇上了,请你吃饭洗尘吧。 我还是笑,说大哥去国千里反而要替我这个区区几个小时车程的人洗尘。 但还是上了他的车,黑色的宾士,漆黑的玻璃从内往外看却是清清楚楚,我沉默的看着街景在我眼前飞逝。 没有问要去哪里吃,我想看看他对我能花到几分心思。 车停在一处没什么不同的大铁门前,大哥拿出遥控器连按了好几个钮门无声的开了,我们的车快速的开进去后,铁门关闭。 里面竟是别有洞天,是一片很空旷的空地,中央只有一个水池,两边有一些修剪的很整齐的灌木,然后是一栋很洋气别致的三层小楼。 我不动声色的下车,虽说这里场面很大,淡雅中见豪华,可我也还看得出——这里不是饭店。 “我从法国带了几打上好的田螺,我家的厨子j通法餐,希望这餐入得了我们大小姐的眼。”大哥弯腰做了个绅士礼,向我伸出一只手。 我一勾唇,伸出我青葱白指,轻打一下他的手心。 经过他,直接进了大门。 大哥那一瞬间的愣神让我暗爽于心,哈哈!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可着你来吧?! 我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商瞿宁耶~~ 长长的餐桌,我们分坐两端。 菜一道一道上来,不知味道如何,卖相却是极好,让人忍不住十指大动。 这时管家却低眉快步走过来:“大少爷,法国的电话。”言罢貌似随意的看了我一眼,其中有仍有没褪去的探询和惊讶。 即使距离不近我也看到大哥拢了眉,顿一下,对我说:“稍等一下。”推开椅子,大步离去。 眼前的美食忽然失了吸引力,我拿起红酒轻啜一口,将头靠在很高的椅背上,是上好的红木雕花。眼睛淡淡的打量着屋里的布局,处处可见价值不菲的j致,却又不让人奢华的乍舌。但总觉少那么一丝人气。总体来说,大哥的家还是气派的让我有丝惊异。 大哥回来的时候还是一派温雅的样貌,我却觉得他清明的眼中那丝本是极隐的y抑却是更明显了。 我心中暗叹口气。 我不知他今天是不是真的那么巧在火车站遇到我,我也不知道他今天这样周章一番把我接到家里来本是什么用意。 可我却有一种直觉,无论本来是什么,现在也都是不成了。 我们就在彼此的沉默中淡淡的用餐,没有人企图去打破这片静寂。 饭后换了处玻璃暖房一边吃甜点一边喝咖啡,我们两人都看着窗外仍然弥漫的大雪淡淡出神。 然后大哥拿出一个漂亮的盒子,递给我:“从法国回来不知给你带点什么,看看喜不喜欢?” 我含笑的接过,拆开—— 是dior赫赫有名的“j’adore” 金色的瓶身盛装着金色的y体, 优雅的弧度, 浓艳魅惑的味道。 我想,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不喜欢它。 可此时此刻,我呈在手里,冬日的阳光照进来,皑皑的白雪反着日光明亮的刺眼,手中的j致瓶子折s出耀眼的琉璃光芒,黄澄澄的璀璨万分。 像 一滴金色的眼泪。 金色的眼泪。 我终于抬眼正视大哥,一直望进他的眼底最深处。 他一颤,却没有躲开。 于是我看到他层层的伪装下那一片坦然的挣扎与残酷。 呵,那时的我,到底是年轻气盛呵。 后来的岁月,当我再次看见这样的纷扬大雪时,我忽然想起大哥当时的眉眼,那时,他是想放我走吧。 可我怎么会懂,即使我懂了,又怎么会甘心。 我笑着说:“谢谢。”顿一下,我开口:“大哥,你……” 可是他却飞快的打断了我的话头,近乎懦弱的。 他说:“下个月是晋的生日,我想好好给他办,记得要出席呵。” 我微诧:“下个月么?一定。”言下之意却是,拿下个月的事来解此时之急,会不会有点……鞭长莫及? 看见大哥一闪而过的狼狈,忽然不忍心。 这会儿,我当时就懂了。 也许有些什么,是大哥想要保留的。 也许,倘若我真的问出来——大哥,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我们……那么,就会有什么大哥想要保留的,从此就一去不复返了。 于是,一向无畏的我也初次懦弱了。 我握紧手中的香水瓶,一笑带过。 “j’adore”——我狂热的,爱。 九 欲望文 十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十 颜晋的生日到底依了他自己的意思,在唐朝捡了一个音响很好的顶级包房,只邀了些至亲好友来参加。 这一餐我总是领教到唐朝的特级大厨的非凡厨艺,我几乎是头也没抬一下的埋头大吃。 左手边的肖沐频频给我递水,比右边那个一连黑线的颜晋好多了。 不知是不是我实在点儿背,一时吃的太急,又大喝一口水,顿时呛到。 我一个起身猛地站起来,却听“唉呀!”一声惨叫,我登时感到我的左肩火辣辣的烧痛——正赶上服务生上菜啊……撞翻了菜盘子……一盅还冒着烟的鱼翅啊……就这样淋了下来……还波及了一旁的肖沐。 我一手拎起还冒烟的蛛衫,想也没想就一缩身在肖沐的帮忙下脱了下来——我里面是穿了的。 “哎呀!妹妹小心!快看看烫没烫伤!”很娇吟婉转的声音,还颇带几分急切。我暗暗翻白眼,刚才要不是她那一阵让人起皮疙瘩的娇笑(其实还蛮爽朗的),我也不至于噎到!还好老娘命硬,今天穿两件!否则一定起水泡! 我今天穿一件蝙蝠袖的毛线衫,内里是一件颈部系带的低x小可爱,细腿牛仔裤。俏皮中身材若隐若现。才不像那个假装着急的“秦姐”,一身紧身衣裤,跟第二层皮肤似的,虽然我也不得不承认,她身材确实不错啦。而且并不矫作,也无粘腻感,浑身上下竟奇妙的透着一种中x并洒脱的味道。 我这边龇牙咧嘴的吹气,肖沐和颜晋一左一右拿着纸巾消毒毛巾一顿忙活。那个可怜的服务生在旁边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还抽空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没事,这事儿赖我。”却看她眼泪汪汪的但又频频瞟我的x前风光。 我一低头才看见我刚才脱得匆忙再加上含x收臂,小可爱的领口更低了几分,小半个露出的酥x微颤,深邃的□尽收人眼底。 我忙抬眼,才看见屋里除了正专心处理我伤口的肖沐颜晋,其他人都有些目光闪烁,甚者面红耳赤。 “好了!”我忙一挥手,“我去洗手间洗洗。”快步走进包房附带的洗手间,肖沐跟颜晋对视一眼,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清洗完毕,一抬头,从镜子里看见抱臂靠在门口的颜晋,一脸兴味的看着我,和大哥八分像的凤眼斜挑着,眼角处j光闪烁。 我不知怎么脸哄一下的红了,手有些局促,甚至想掩住x口。 天,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夏天的时候满大街都是小可爱短裤的靓女,我有什么好……好…… “害羞了?”颜晋一步一步地走近,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小小的洗手间里,伸出大掌有意无意的轻触我光裸的手臂。 我一阵轻颤,警铃大作,感觉皮肤上有细小的颗粒泛起。 理智告诉我该离开,脚却钉在地上,倏的,我瞪大了眼睛! 他、他,正在解开他的西装外套耶! 天哪~不会吧!这么猴急! 如果我现在放声尖叫不知道他们是会冲进来还是会微笑的把门锁上……汗…… 不知道爆揍寿星要不要加刑…… 我脑袋里胡思乱想着,颜晋说了句什么我都没听见。 “嗯?”我愣愣的,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按上了我的唇瓣……我……我…… “不要咬唇。”他说,声线里却满是藏也藏不住笑意,“我刚才问你,要穿哪件?”他说完比了比自己身上的衣服。 啊、啊,他解开西装外套是为了让我看清他里面的羊绒衫和衬衣啊…… 我……羞耻中…… “衬、衬衣。”西装太硬,羊绒衫也是v领的,只能选衬衣。 我鼓着腮帮子,瞪着颜晋,他一定是故意的! 一件一件的故意脱得这样的缓慢,一双眼却牢牢的魅惑的盯着我。 好不容易都脱完了。 好了啦,我承认,他的身材确实很好,古铜色的紧实肌r,这人其实也是超爱美的,一定常在顶级健身部锻炼。 他脱完了却不动,光着上身却霸气十足的站在狭小的房间中,手里拿着衬衫。拿眼含笑的看着我。 我翻个白眼,大步上前去扯他手里的衬衫。 “小姐,老板吩咐送来的衣服……啊!!!!!他没穿衣服!!!”我甚至连那小服务生的人影都没见到,她就成功的声做俱佳的念完她的台词飞奔下台了。 我再次翻个白眼,抢过颜晋的衬衫,慢条斯理的穿上,仔仔细细的挽袖口,系纽扣,折下摆。总算将一件男士白衬衫勉强穿出我的商瞿宁风情来。 回头时,颜晋也穿戴完毕,v字的羊绒衫空身直接穿,却成全了他漂亮的x肌,别有一番味道。 一切停当,他微笑的一个请的手势。 果然,直至现在,也没有人冲进来看看。 叹。 出去的时候我一直在心里默念,坦荡荡,坦荡荡。 桌面上的都是高手,每个人都神色不动的。大哥坐在位首,脸上淡淡的,似乎和刚才没什么不同,却忽然给我一种比之前还远的感觉。 他旁边的那个姿容相当美艳的大家都称其“秦姐”的女人却是唯一一个开口的:“小妹妹还好吧?有没有事?用不用擦点药?” “我没事,谢谢关心。”我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 好吧,就算现在是在大哥的地盘上,那个姿态超然众人也都敬个几分的“秦姐”是大哥带来的女伴,我商瞿宁就是看她不顺眼了,不买她帐,行不行? “快坐下吃饭吧,瞿宁和沐的外衣拿去干洗了,一会烘干就送回来。”大哥忽然出声,眼还是没有看我。 席上半酣时,大家开始笑闹,再然后有人去献歌,再后大家都下了舞池。 辛恒起身的时候我也跟了出去。 他站定在走廊尽头的窗前,默默地吸一支烟。 “嗨。”我走过去。他回头看见我,明显愣了愣。眼中飞快闪过什么,又沉寂。 “怎么不在里面玩?” “怎么出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却都笑了。 各有各的苦涩。 我心下盘算,怎么套他那个“秦姐”的来历,这是……第一次,大哥在我面前携伴出席……辛恒看了我一眼却忽然开口。 “秦姐跟了大哥快五年了。是大哥回国后第一个女人,也是目前为止跟了他最久的一个。” “回国后”我听得分明,却没有问,因为我光顾着诧异他怎么会知道我要问什么。 “你怎么……说这个?” 辛恒却笑了,怎么看怎么萧索:“因为每一个认识大哥的女人都会问。” 我心一紧,伸手推开窗。 四月初的风还带有丝丝凉意,却吹不走我心头的y霾。 “她年纪不大,为什么大家都叫她‘秦姐’?”我问。 “那是大家对她的敬重。五年前,大哥回来整顿帮务时,当时她还不似今天管好几个堂口,只是一家叫‘萍水回眸’pub的老板。她当时虽然只有二十出头,却聪明过人。而且也许是因为身世凄惨经历坎坷的原因,她看人办事总有她的独到,有一次仗打的极险,是她忽然出现在暗夜中救了我们。后期也为帮里做了很多的事情,甚至以身犯险……她对大哥的情意一直很坦荡,也很让兄弟们感动。其实也可以说正是因为她的卓越存在,一诺姐才……” 我神思恍惚,没有注意他突然收住的话尾。 “瞿宁。” “嗯?”我们两人静默了不知多久,辛恒忽然唤我,不知是不是见我脸上的神情太…… “真的!大哥对你真的不同,除了跟你一起,我从未见他那样开怀笑过!” 我也笑,只是这回换我萧索,我商瞿宁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人安慰的地步了:“那是因为他现在大仇得报,事业顺遂。你怎知他若此时遇到秦姐不是这样的笑法?”我从不知我会这样尖刻。 “不是的!虽说一直以来大哥都致力忙于报仇和复兴帮里,几乎从没有心思去考虑儿女情长。可是,这么久以来大哥身边围绕那么多女人,大哥却从未对她们花过半点心思,从来都是别人讨好他!可他总是顾着你的喜好甚至又在火车站前等了你两天又迟迟不敢给你电话!” 我心一动,却是断然道:“辛恒,你可知你现在在干什么?”开始时明明是要劝退我的不是么? 他一怔,才缓过神来。 久久久久才涩然开口:“瞿宁,放手吧……你……值得更好的。” 他一直呆着大哥身侧,看得清楚。 可,竟是我,不放手么? 只是,我,何辜啊? 我抬眼狠狠地看住他的眼:“是值得更好的,还是……更完整的?” 我回到包房时里面音乐大噪,烟雾缭绕的。毫不费力找到闭着眼睛醉在沙发里的颜晋,寿星公嘛,大家热热闹闹的起哄灌酒,他今天的兴致也似乎出奇的高,几乎是来者不拒的。 身边陪着他的是大哥,而另一边所谓的秦姐正拿一块小毛巾给颜晋擦汗,一边又对着大哥巧笑眸兮的。 烟雾太大,我眼前忽然有点模糊,三个和乐融融的身影似乎看不真切却又硬生生的扎着我的眼。我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不知是不是也多喝了些酒,怎么本以为对自己的情绪驾驭一直是得心应手的自己竟然有些克制不住。 脚下不知是什么一绊,不禁一声低呼,向前扑去。 我闭上眼前,看见大哥惊惶地站起。 我想我真的是喝多了。 “宁!没事吧?”大哥的声音真是好听,难怪妈妈想培养他去唱曲,我忽然想笑。 “瞿宁?”颜晋听到声响,含糊的开口,眼睛也迷茫的睁开。 大哥一怔,刚要缩手,却被我狠狠地扼住。 “你是要放手么?”我低低的问,我想我脸上的神情一定是不顾一切的决绝。 大哥的身体狠狠的一震,我低垂着头,没有去看他的表情。 “瞿宁?在哪里?为什么……快来我的身边啊……”颜晋咕哝。 大哥没有动,身体像是僵直了,连呼吸都感觉不到,唯觉握着我手臂的大掌一寸一寸的缩紧。 “宁……不要……”那声音痛苦至极,竟至微微嘶哑。 我心中一恸,却不肯再让。 趁我此时没有看你,趁我此时终于有了勇气……我低低的重复:“洛,你是不是要放手?” 我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真的有一世纪那么长,或者,仅仅只是一秒而已。 只是那一秒钟内的沧海桑田也许只有我自己明白。 我微微战栗着。 我听见他说, 他说, 他竟然说, “对不起。” 我先他一步甩开他的手。 余温还在,此情已了。 一头扑进颜晋的怀中,颜晋迷糊着,喃喃了句:“瞿宁……好久啊……”就收紧了臂膀,将我紧紧地圈在了怀中。 ` 我以为我一直活得很清醒谨慎,我总是觉得人这一辈子,应该尽自己所有的j力与智慧去让自己活得舒服。 物质的,j神的。 如同我们赢得一份好的工作,买一栋合心的房子。 而j神的,也许比较复杂,与我却再简单不过。只是坦荡荡的问自己——什么是你要的。 若是名利,那就用尽全力去争取然后获得满足。 若是金钱,若是地位,若是知识,若是爱情…… 全是一样的道理。 当有与你要的东西发生冲突时,只是再次扪心自问——哪样对你更重要? 就是这样的简单。 且利落。 所以,在我眼中从没有什么后悔或者舍不得一说,有的,只是权衡比较哪一个于我更重要而已。 而已。 我要的,很多。 我一直都能很好的安排,外人看我叹一句:真是一帆风顺。 可他们又怎知我没有遇过让我为难的事情。 抉择舍弃而已。 我从小对艺术感兴趣,非纯艺,但却很喜欢线条。并且蒙天厚爱,我也幸运的对其很敏感。 很小的时候,我说,我要做一个设计师。 妈妈欣喜地抱起我:宝贝要做什么设计师啊? 服装设计师。我坚定的。 妈妈美美的脸有点垮:建筑设计师不好么? 后来我知道,人要活在现实社会中,我可以为追寻我的梦想以优异的成绩去念在中国不入流的服装院校,也可以远渡重洋或许含辛十年荣归故里,又或许最后在胡同拐角开一家裁缝店了度余生。 我选择屈从于现实。 这样说其实有些卖弄凄惨。 我是权衡了自己的热情、能力、机遇、毅力和承受力才作了这个决定。我认为我担不起这样失败了的风险,我不怕等,我怕磨灭我的光彩,我害怕我的青春我的热情就这样消失在滔滔的时光中。 虽然每每路过街边j致的橱窗我总是忍不住频频回首,甚至驻足的将手在那橱窗上面顺着那裙摆的线条细细的勾。 可我还是不曾后悔。 因为这是我的抉择。 我最终选择了总算与设计沾边的建筑,把我笔下的柔软布料变成钢筋铁柱。 我小心翼翼的善待着自己,伺候着自己。 我要自己过得顺遂幸福。 哪怕对待爱情,也是诸多考量。 如我和苏如那长长的未来配偶条件单。 颜晋,在我们校园中,可谓无二的人物。 我却警惕的守护着自己的心,因为我跟自己说,看吧,这个人的本质是嗜血的。 我怎么能给自己受伤的机会。 这一次,只是这一次。 事情似乎有点偏差。 有什么,发生在我意识之前控制之外。 来的太快太猛烈。 辛恒的心思我懂,我确实倔强但并不固执。 让他这样站出来交浅言深,也许这条路要比我想象中难走。 我无意选择一条崎岖情路来彰显自己爱情的不同凡响。 我说过,我只是想过得舒服。 而我的直觉一向让我驱害避痛,它说,危险。 最近我静下来反思,发觉我似乎一直忽略了—— 颜洛和颜晋为血脉相承的亲兄弟,那骨子中嗜血的本质,并不会因为温雅深沉的外衣或是冷峻寡言表象有所改变。 综上,看,我的理智极为迅捷而逻辑的编织了一个严密的,已将我层层包裹。 下面,就该看我的行动了。 此时的我和夏一在学校明亮的练舞厅中。 正值一年一度的校园舞会再度举行,我跟夏一自然又是跳开场,这次是我们自己编的舞,已经练了几天。 我似乎,至少我这么认为,又回到了我本来的样子,依然在校园里风升水起,回头率稳居校园第一;我的设计图还是挂在学院的展示板上;短信电话信件仍然让我应接不暇。 “o,three 恰恰ohree 恰恰ohree……瞿宁!”夏一大步上前,却还是没接住我,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响起不了身。 “瞿宁,你疯了么!不行!这个步子得改!你已经摔了多少次了,这样的旋转太危险!”夏一在我身边团团转,急得直跳脚,像只大猴子。 我侧身歪着,觉得挺好笑的,一个翻身索x仰躺在地上,却牵动了刚才摔倒的以及之前不知摔了几次的后背,疼得我一咧嘴。 “瞿宁,你在笑什么?” 我睁眼,看见倒悬在我脸正上方的夏一的帅脸。 “我在笑么?”我莫名其妙的脸。最近袁兮也总说我乱笑。 “是,你近来经常这样笑。” “夏一,你干嘛这么严肃?”我伸手捏捏他变得陌生的脸。 “瞿宁,你变了。”他一把拍下我企图扰乱他的手,“不要这样,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我沉默。 “你不是一向骄傲得最坦荡无伪么?” “练舞吧。”我拍拍屁股爬起来。 “你已经连着练了三个小时了,歇一会儿吧。” 我不作声。 夏一细细的看着我的脸,然后开口:“瞿宁,不论你心里有什么想法或者做什么决定,请对晋留些情面。毕竟这么久朋友,他是真心喜欢你。” “练舞。”我恍若未闻。 不顾夏一的阻拦,我坚持不去休息继续去打工。 唐朝里面还是一样的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我一脚刚迈进夜场就又看见那两个依偎的背影。 大哥和秦姐。 大哥放松的靠在角落的白色真皮沙发里,秦姐侧身坐在旁边,将手里的一杯红酒递到大哥的嘴边。大哥就着那双柔弱无骨的手啜了一口,就又将头仰进沙发背上,本是光彩琉璃的凤眼紧闭着,本该飞扬的浓密的眉也皱着,连嘴唇抿的薄薄的,像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正困扰着他。 我还从没见过这般如同困坐愁城的大哥,无论是之前‘霸天帮’来搅或是后来对上宁老大。 我耳边忽然回想起辛恒的话——大哥对你真的不同,除了跟你一起,我从未见他那样开怀笑过! 此时,我却只觉得可笑。 我反应过来之前却是真的笑了,我怔怔的着自己的脸。 我为什么笑了,我明明不想笑的,我为什么要笑。 你不是一向骄傲得最坦荡无伪么? 夏一轻轻的质问在心间爆炸开来。 是啊,我呢? 缩回迈出去的那一脚,我猛地回身,却撞上了人。 “对不起!” 我心尖锐的痛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好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轻轻撞一下而已么……倘若真是……真是伤到了……说句对不起……又有何意义? 我没有看那人是谁,径直的走了出去。 直直的走,一直一直走。 傍晚的风已经有几分暖意,今天下午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雨。 我忽然驻足,茫然四顾。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到了一个街心花园的角落中。 是谁说的 雨后的城市,寂寞又狼狈。 真的是很寂寞,很狼狈。 怎么会走到今天,怎么会? 短短几个月时间,是什么颠覆了我的生活? 我说过我一直活得很清醒谨慎,今天这样的近乎失魂落魄的表现,真的很不像意气风发的我。 振作!商瞿宁!振作! 我暗暗给自己打气,却浑然不觉危险的临近。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我是不是该高兴自己的身价很高,竟然出动了四个彪形大汉来绑我。 等我反过神来,并一个回踢踹飞一个人时,另外两个人已经一人死扣我一只手臂并拿有三指chu的麻绳将我的胳膊交错绑死。尽管我奋力反抗,但心中已知,自己已经失了发动的时机。 面对四个力气远远大于我的大汉,若是给我时间准备也许还有些许胜算,但此时也许我只能期盼天命。 我想我表现的还算镇定。但当我被扔上车,看到那里面坐的是个一脸□,眼神混浊的中年人,而他们称他为“帮主”时,我知道,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不走运的一次。 “美人儿~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霸天帮’帮主张六,已经跟了你四天了,啧啧~不过今天终于能够近看了,果然值得我花心思啊~哈哈哈哈……”说罢手沿着我的膝盖一路向上,然后在我大腿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十 欲望文 十一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十一 我想我表现的还算镇定。但当我被扔上车,看到那里面坐的是个一脸j□j,眼神混浊的中年人,而他们称他为“帮主”时,我知道,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不走运的一次。 “美人儿~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霸天帮’帮主张六,已经跟了你四天了,啧啧~不过今天终于能够近看了,果然值得我花心思啊~哈哈哈哈~~”说罢手沿着我的膝盖一路向上,然后在我大腿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我一颤,那个在逃的张六!抬头看他混浊的小眼睛,警铃大作。 “为什么抓我?”我跟自己说,冷静,拖延时间,只要到了囚禁我的地方,我就能找到工具解开绳索。只是那时的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没有办法熬到囚禁我的地方…… “嘿嘿~~商瞿宁是吧?难道你不知道你最近在道上非常有名吗?”他笑得很猥亵。 我皱眉:“什么意思?” “b市的当家大哥颜大对你青眼有加,关照非常。难道你就不觉得最近遇到的人都对你礼遇三分吗?” “我遇到的人都很礼貌。”我言外有意的看向他那只毛手毛脚的手。 “那是当然了!否则你这张脸怎么能在唐朝张扬到现在?!”说话间手竟然向我的脸。 我一甩头,避开他的手。可他却大掌一捏,狠狠扼住我的双颊。 “怎么了美人儿?怕了?”他欺近我的脸。 “你抓我是为了牵制大哥?”我尽力向后退,头却已抵到玻璃上,我侧头看见窗外的景色飞驰离去,心渐渐凉了下来……没有人,没有人知道我被抓了…… “没错!我张六从内到外那点不比他颜大强?!那小子不过就是仗着祖上庇佑以及生了一张俊脸!凭什么我在这里辛辛苦苦打拼这么多年,眼看和吕海的协议就要生效!他却蹦了出来?!!我付出了那么的多!那个该死的谢城!!!竟这样的顽固不化,连姜森都同意了!可谢城却将这一切都拱手交给颜大那个r臭味干的小儿!!!我不服气!!!” 张六的眼神散出可怕的恶毒恨意,肮脏的呼气已经喷到我的脸上。 “谢城该死!死的好!!可是……颜大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他也该死!!!只要他死了这一切都是我的!!!他差一点就死了……就差一点……可惜秦梧那个女人把他救了……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却要救那个小子……我给她那么好的优待,我答应只要我赢了……我就许她做帮主夫人……可是她……颜大有什么好?!我问你!!他有什么好!!!除了一张俊脸还有什么?!!秦梧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没名没份的!!!看着颜大一个情人换过一个……她却还是不愿意跟我走!!” “那你去抓她啊!你抓我有什么用?”又是吕海!死了还要做恶人间!谢城就是颜正凯三位拜把兄弟中的另一位,忠心耿耿,仗义豪情,安排颜洛母子出国避难,又暗中保护颜晋,可惜大哥回国后不久他就患病去世了,大哥为此悲痛非常。 而秦梧……自然就是那个地位卓越的……秦姐了……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原来…… “我抓你……来换颜大的,命。”张六贴在我耳边呢喃,我狠狠地起了一阵战栗! “你疯了!这g本不可能!!你凭什么认为大哥会用命来换我?!!”好苦……好苦…… “呵呵呵呵呵~~~~凭你这脸蛋,这x脯,这腰条,这嫩腿……”他的手随着他的话一路滑下,我僵直了身子,感觉像是有一条粘腻恶心的虫子在爬,恶心的几乎吐出来。 “颜大哥不是贪恋美色的人!否则你的那个秦梧早就是帮主夫人了!” 他听到秦梧的名字果然住了手,却反手扼上我的颈项! “你不一样!!这么多年来颜大跟女人的接触除了公事仅限于宾馆办事,呵呵~而你!他跟你的接触甚至超过了他跟其他女人接触的总和!他带你去金卡会员才能进入的私人高尔夫会馆,而在那里,他从来都是独处的!他还让你随意出入他的办公室……你可知道那中间有多少机密?别说秦梧,就是辛恒也要请示才能进入!难道你不知道么?颜大已经为你着迷了!否则他怎么会不顾自身安危,在宁老大逼得这么紧的时候,单独跟你去郊外?你可知道,别说是宁老大在盯着,我也在伺机要他的命?!”我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是么?我从来不知道……我都视为理所当然,郊外那次就是我忽然异想天开说要看萤火虫……我们就连夜开车上山了……我从不知……这样危险……我们还单独跑去钓鱼,跑去打靶,去打保龄,甚至放风筝……忽然……好想哭。。。这个傻瓜……怎么做这么多从来都不讲……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这块肥r?想打击颜大的想跟他套关系的。他却郑重放话在黑白两道,让所有闲杂人等不要干扰你。呵呵,甚至打出颜晋的牌……哈哈哈~秦梧说颜大有关爱情的脑子一直被复仇的迷雾蒙蔽着,没有开过窍。我本还不信……现在才知道是真的!哈哈哈!他越是这样想保护你越是说明他在乎你!他甚至带你去他家!你可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他的脸又靠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却越发显得猥亵:“他这是——把他的命,都交到了你手上。” “或者……商瞿宁是吧?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颜大家里的布置,我杀了颜大后就放了你?这样水的美人……我也下不去手啊……” “我呸!你做梦!!”明明心里想不要激怒他的,可是…… “呵呵……我就知道!!!跟过颜大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傻子!”他的眼蒙上了仇恨的红雾,“来,告诉哥哥,颜大到底哪里好?他有没有这样过你……”他的手附上了我的x,狠狠就是一抓! “你放手!你这个杂碎!不要碰我!!!”我慌了,拼命的扭动。 “啧啧,好软啊!何必这样激动,脱光不都一样是个男人么?来,闭上眼睛,让哥哥香香……颜大有没有这样亲过你啊?” 我竭力一缩身子,双膝狠狠的顶上他的小腹。 张六一声惨叫!回手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只觉一阵天翻地覆,耳膜嗡嗡作响,连视线都有一些模糊。 我双手双脚都被绑的牢牢的,丝毫动弹不得。 被激怒的张六一边骂娘,一边立起身子毫不留情地一腿跪在我的双腿上,我吃痛的浑一颤!却只听“嘶!”一声,他竟揪着我的领口将我的t恤撕开成两片! “不要!!!”那喊声凄厉的连我都不识得那会是我的声音!! 我此生从未受过次等侮辱!!! 我此生也从未尝过这般无助!!! 可我的挣扎却激起了张六更深的j□j,他的喉咙咕噜咕噜作响,双眼瞪得溜圆,红丝尽现,伸手chu鲁的一扯,我一边的文x带子“啪!”的一声被生生拽断,反弹在我x上,即刻泛起红色的澟子。 “我你祖宗的!快把我放了!!别碰我!!!我¥—8226;” 张六一手紧紧抵住我的我脖子,扼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另一只手捧着我弹出的一个j□j,湿润的舌头舔上了那道红色的伤口。 “你这个变态!我咒你¥—……呃,咳咳……” “嘘!不要吵……哥哥疼你……好美……唔……”声音含混chu哑。 他的手再次收紧,我g本无法呼吸,脸涨得通红,只觉太阳x上的血管在突突的跳,意识也渐渐模糊,耳边只有张六“呼哧呼哧”的chu喘声。 然后我听见拉锁的拉开的声音,一只手探进了我的裤子。 不!!!我在心中绝望的呐喊!竭力的扭动,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浮动了起来…… 尖锐的刹车声伴随着强烈的撞击,头晕目眩的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压在我身上的猥亵身体顷刻离开,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终于得以呼吸的我蜷起身剧烈的咳嗽起来。 “……宁……”声音颤抖难辨。 “宁……你睁开眼睛!宁!听得见我说话么?你不要吓我!宁!”我费力的睁开眼睛。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哥。 那脸上近乎疯狂的痛楚和恐惧。 死扣到颤抖的双拳,泄露他的恨意。 我的眼泪,终于得以释放,瞬间就打湿了脸颊。 他漂亮明亮的凤眼弥漫着一种猩红的嗜血颜色,视线每在我身上转动一分,那猩红颜色就更浓重一分,“是不是疼?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不要哭……对不起,对不起!宁……不要哭……求你……不要哭了……” 一件外套颤抖的披上我的身体,他俯身帮我解身上的绳索,“说话好不好?宁,说些什么好不好?” “好慢……呜,你怎么……才来……”我委屈的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宁……我不知道……我……”大哥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深深皱紧眉头,轻抚我手腕上的伤口。 从我上车到现在可能一共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这么说,我的身边一定有人盯着报信,而大哥从夜场开车到现在这个郊区的高架上本至少需要半个小时,他们已经是以超乎想象的速度作出反映了,可是谁都没想到那个张六这样的猴急,竟然在车上就对我下手,若再晚到十分钟,搞不好我就已经是一具破败的尸身了…… “好恶心……”我打着寒噤,“好可怕……洛……” “不怕,”大哥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他轻轻的环住我,“宁,不怕,我在这里,我发誓,再也不让你遭遇危险。”语气中那冷冽的杀气冻结了空气。 “瞿宁在哪里?!!说啊!!!”外面那近乎惊慌的嘶喊是颜晋,大哥一震,那神情中的痛苦竟似不亚于我。 “洛!”我紧拥他的肩膀,不让他退开。 “宁……”大哥顿了一下,颤抖的深吸一口气,“照顾好自己知不知道?”这一句竟像是永别。 “不!”我不让他走!我不明白!听张六说了那么多,我明知道他的付出他的牺牲……他明明是……难道我在他心目中即便已经可以拿命相护却仍是敌不过一个颜晋么? “瞿宁!!!”我抬头看见了一脸忧心的颜晋,他在看见我们的一刹那表情有一秒是空白的,我还来不及细究大哥就已经坚定的推开了我,他背对着颜晋,无限温存和怜惜的看着我,轻拭我的眼泪:“别哭,宁要坚强,大哥去替你料理那个人。”即便那声音如此的温柔,却还是在陈述他要离去的残酷事实。 “不……”我低低的说。 可是我却眼睁睁的看着他 勉力起身 侧头 离去。 我一把推开颜晋伸过来的手,趴在车边昏天暗地的干呕起来。 现场要比我想象的还要混乱,发生碰撞的是我们的车和大哥的宾士。 那辆宾士的中央被撞的凹进去很深,玻璃尽碎。 想来是宾士横过来为了拦截我们的车。真是疯了不要命了。 而我们这辆破大众,整个前盖都掀翻了出去。驾驶与副驾驶座状况相当惨烈,我们后座倒是还好。 陆陆续续现场还赶来了许多辆黑车,转眼间就围了个水泄不通,我认识的有辛恒,机哥,大七……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和张六的惨叫。 我走近的时候,大家自动的让出一条路来,我看见张六被两个人架着,已经如一团浸了血的破布,大哥的脸色苍白且平静,双眼却蒙上了一层氤氲着血腥的色彩,浑身迸s出一种极其骇人的杀气,狭长的凤眼闪烁着嗜血的残酷光芒。 那气势看得我都是狠狠地一凛! “咔嚓!”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即使在张六的惨叫声下我也听得分明,我打了一个冷颤,看见张六的一只手臂成奇怪的形状弯折。而大哥面不改色,又钳住他另一只手臂,轻喃:“这只手是不是也碰过她?” “不要!”我脱口喊道,可是已经太迟了。 我猛地侧过头去,却还是看见张嘴喊痛的张六刚刚还齐全的一口黄牙已经零落。 忽然觉得很冷,我拉紧身上的外套。 “宁,这个人你想他怎么样?”大哥听到声音回头,却不看我。 我拉紧身上的外套: “随你吧。” 我本想爆揍他一顿至少绝他子孙后代,可如今他已只剩下半口气,而且我也不想污了我的手。 我并不善良,我知道这个人不能放,我也并不天真,我知道这个人更不能轻饶。 这样的阵仗,全“焰帮”几乎倾巢出动——为一个女人。 这回无论再怎么说恐怕全世界都知道颜大心中有一个叫商瞿宁的女人了。而这个张六将这一切挑明,为了我的安全,那就势必要杀儆猴了。 但我也不残酷。 所以我说随你吧。 而且,恶心的感觉会随时间逝去,身体的创伤也会慢慢痊愈,真正让我痛让我不堪承受的是心里的伤。 真的很伤,很疼。 “瞿宁。”我回头,是颜晋。 那么真实那么坦然地将他的担心和关心写在脸上的颜晋,在我身边默默地守了一年又一年的颜晋,颜晋。 只是,颜晋,颜晋。 我终于知道,我也是软弱的,一个普通的女人。 一张一张的脸在我眼前交错闪过,终于我看向大七。 “钥匙。”大七默契的将钥匙抛给我,我在一片黑压压的车中轻易的找到大七的那辆沙滩金的摩托。 熟练的发动,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我决不承认自己是个外强中干硬撑坚强的女人,我清楚遭遇侮辱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有多深,但,还不至于毁掉我。假如有一个肩膀,我完全不介意展现我的软弱,狠狠地痛哭一场,掏心掏肺,然后乐观的面对新的一天。 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个肩膀,那个肩膀犹如夜晚的海一样,温柔、深沉、包容,那个肩膀的主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会充满感情的看着你,仿佛你的每一滴泪都落在他的心上,他还会宠爱的用他的大掌摩挲我的头顶,然后低沉而充满磁x的唤我:“宁……” 可如果没有假如,如果不是那个肩膀…… “让我一个人。” 当速度的快感再次袭击心房,呼啸的风急速的穿过我心底的洞,有什么自脸上滑落,可都已经不重要。 十一 欲望文 十二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十二 作者有话要说:ap;/brap;gt;ps 抱抱yvette 考试就是这样啦,一烤全糊~~~~看开点~~~亲亲下次好运吧~~~~ to 和,我也觉得女主好ol!唉~~这样的男人也是我的梦想哇咔咔~~~~口水g~~~~ to 岚森 最近确实有点忙,但实话说懒病也有点发作~嘻嘻~~~不过大家的期待+留言可系偶滴动力哇~~~~ (22/1/2007)ap;hr size=1 /ap;gt; “让我一个人。” 当速度的快感再次袭击心房,呼啸的风急速的穿过我心底的洞,有什么自脸上滑落,可都已经不重要 首先找了个楼很高窗子很亮的宾馆,彻底的大洗一番,洗到混身上下的皮肤都被我搓出红色印子,我将断了的文x带放长,打了个结,勉强恢复作用,打电话报了size,让酒店尽快给我送一套衣服来,并且一定要换裙子。 我要一套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衣服!彻底忘记! 服务员敲门的时候我微笑的夸奖他们的办事效率,然后指指走廊尽头遮遮掩掩的几个黑衣人:“请找他们结帐。” 我飞快的换好衣服,走安全梯,换电梯,再走防火通道。 等我的金色坐骑箭一样离开酒店时,才从后照镜中看见几个慌慌张张赶出来的黑衣人。 呵呵,我怎么能相信他们真的会lej□jealone。 不知晃荡了多久,终于找到一个人际稀少的地方,毕竟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红肿双眼,穿一套说实话真不怎么合身的衣服,又失魂落魄的,怎么看怎么在吸引回头率。 躺在柔软的草坪上,放空我的脑袋,我知道我不该一遍一遍回想,可那恶心的感觉却是如影随形,我努力的跟自己说想一些高兴的事吧,不管怎样我商瞿宁都是要乐观且骄傲的活着不是么? 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管心有多痛…… 直到星星全部都在对我眨眼睛了,我才觉得寒意。 七绕八绕最后还是回到学校,我弃了那辆分贝数超大的号称价值连城的摩托,徒步绕小门进了校园。 这个门离学办很近,我知道只要我一靠近寝室颜晋肖沐他们就会很快的杀过来。可是我是真的,很想一个人。 从小学武的我,很少遇到让我觉得无助的事情。可是今天,我是头一次体会了身为弱者这种无能为力的恐慌心理。不论我是多么极力地想要反抗,却仍然不能阻止他……真的很可怕,很可怕。 无助带来的巨大恐惧, 任人宰割的屈辱深深的刺激了我。 任我洗刷千万遍, 那人的手猥亵的留恋在我身上的感觉至今仍让我战栗作呕。 推开学办的门我骇了一跳!夏一无声无息的坐在一片黑暗中,唯有手中掐着的烟头有星点光亮。 我“啪”的打开灯,他因为不能适应黑暗而眯了眯眼睛,我看见他面前一地的烟头。 “你为什么不开灯?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我飚怒。 “j神头不错啊,你知不知道你让大家多担心?”夏一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抽太多烟也微微嘶哑。 “你为什么鬼鬼祟祟呆在这里?!”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有些时候别人的关心也是压力。 “等你。我们分开来找你,我猜你如果看见有人就不会进来,所以就一直关着灯。” “你们很烦知不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在干什么?!”我上前一把抢过他的手机,上面显示正在接通肖沐,我直接掀掉电池扔还给他。 “你确实不是小孩子,你也有自保能力。但你最近j神恍惚,再加上有心人实在太多……” “够了!!!我不想听!!!”我扭头就走,夏一大步上前拉住我的手臂,肢体的触感让我直觉x的瑟缩了一下,夏一察觉立刻放手。 “瞿宁……对不起……你还好吧?” 我头一次听见夏一说对不起,但仍是控制不了的反弹:“不要说对不起!!!你又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像一个一点就爆的爆竹,亟需一个管道发泄。跟夏一对视片刻,觉得自己刚才的一系列反应都有些过激,我知道他们不过是关心我。 “sorry,我……” “傻瓜,有什么好sorry的。” 夏一张开的臂膀,“如果你需要……” 我看向夏一,我好像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夏一。 夏一的脸生的非常的漂亮,黑幽幽的大眼睛,我曾经无数次的鼓动他去扮日本视觉系,一定美艳动人不可方物,他只是一撇嘴很蔑视的:“化妆穿裙子我无所谓的,只是鬼子的东西……啧。” 而如今,在我面前,那双总是盛着漫不经心的眸子里有着太多太多的情绪:忧伤,心痛,不甘,悔恨,迷茫,挣扎还有浓浓的恨意……太多太多……可是奇异的,这一种又一种的情绪一层层的累积上来,竟让人有一种温暖。 一种被包围在那双深深的黑眸中的不可言喻的温暖。 “我需要。”我试探的,缓缓的投进他的怀里。 拥抱,这种东方人很少用到的表达方式,真的非常能够安抚人心。 那是一种支持和温暖的力量。 “夏一……真的好恶心……”我喃喃。 “我知道。”他收紧了手臂。 “好恶心……” “不要想了,乖。” “…… 夏一……我好难过……” “嗯。” “夏一……你说他爱不爱我?” “爱。” “好肯定哦……那为什么他不要我……” “……他很想要,但是他要不起。” “我不懂。” “他若是可以,他会不顾一切的留住你,可是他没有资格吧……也许他觉得自己不能给你幸福。” “你知道?”难道夏一知道那个原因么? “……我不知道,但我是男人。” “我要忘掉他!” “逞强。”夏一摩挲我的头发,“遇到一些人,也许是一场宿命,独独对他,你无能为力。颜大哥……是个真男人,但也许你们彼此出现在生命中的时机,没有契合。瞿宁,人总归会遇到一些人让自己痛,然后成长。只是我们多不希望看你受到伤害……”夏一难得的感x让我红了眼眶,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他的话一语成谶,只是忙于逃避这种会让我再次落泪的r麻感觉。 “什么是爱呢……”我迷茫。 良久,像是克制什么,夏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也许,就是看见她受伤害,你却发现自己竟然比她还要疼,她还没有哭,你自己就已经觉得太过心酸……” “然后你就很想替他疼,替他哭……”我喃喃的接口,想到那次唐朝顶楼的璀璨星空,我流了满满一脸的眼泪却只是想抱紧他…… “夏一……”我抬头看他,却看见他眼里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然后熄灭。我无力探查,只是虚弱的问:“夏一,你爱过么?” 他温柔无比的看着我,那眼后闪闪发亮的不知道是什么,手轻轻的滑过我的脸颊。 “我没有爱过……在今天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爱。”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我们翻滚进沙发中,我掀掉了他的t恤他附上了我的x。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原来是该这样的小心火烛。 尤其是当这男和这女都是在感情低谷情绪不稳定,并且都很一致的强烈的想要逃避一些人或事的时候。 “让我忘了这一切……”我哑声呢喃,一种不顾一切的绝望。燃烧吧。。。 “交给我……”夏一的唇从我的耳畔颈项x前一直到腰,我弓起身贴近他,我有多久没有这样放纵自己。 夏一滚烫的吻燃尽了我的理智,有一种火热的快感强烈的袭击我的中枢神经。 拉锁声再次响起恐怖的回忆再次统治我:“不要这个声音!!”我瑟缩。 “嘘——乖……没有那个声音,”夏一掀起我的裙子,轻柔的亲吻我的膝盖:“看着我,我是夏一。” 我主动环绕他的颈项,我知道,有些关卡要靠我自己。 我是这样的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忘掉这一切。 “你是夏一。”我闭上眼睛仰起头,为了不让眼泪滑下。 “夏一!是不是有瞿宁的消息……”肖沐的话急急的c入我们的激情之中,夏一自我x前抬起头,和我一起看见门口的三尊化石,肖沐,大哥和颜晋。脸色是清一色的震惊心痛。 ` 可惜此时此刻的我们收拾自己的情绪都忙不过来可没有心思去安慰他们。 夏一僵了一下,老大不情愿的翻身下来,一边穿裤子一边抱怨的咕哝:“真是扫兴,这时候冲进来……”音量不大不小正好够所有人听见。 我遮着x坐起来,听到这话忽然觉得这一切都非常的好笑,便直接不客气地爆笑出声。 夏一无奈的看着我,揉揉我的头发,也忍不住跟我一起笑了。 我们在彼此的眼中都看见了带些庆幸的意味——我们其实都很庆幸这时有人闯进来打断。 只是我以为我们庆幸所为相同。 一时的气氛很好,情绪很对,让我们失控,然而我们虽是比较open的人但并不是随便。朋友的定位在哪里我们心中都很清楚,没有感情的sex也不是我派作风,一时的放纵而失去知己,决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可是,无论怎么庆幸,闯进来打断我们的人选真的是糟到不能再糟了。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就不说。场面一时冷的可以,今天这一天我所经历的跌宕起伏够得上小说的剧情。 “我累了,送我回去休息吧。”穿戴整齐,我对夏一说。 走到门口三尊门神却没有人让步。 却是肖沐一步上前,狠狠的对着夏一就是一拳。这是我平生仅见的最暴力的肖沐。 夏一完全没有躲闪,直直的摔在地上,嘴角立刻就现出血渍。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们不可以,只是若你不爱瞿宁,就不要招惹她!” “沐……别生气,”肖沐罕见的怒气让我有些害怕,“不是他,是我……,我……”我看见肖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我看向其他的两个人,大哥的嘴角竟是微微肿起,有些瘀紫,心不能控制的有些担心,而颜晋那痛苦的神色让我不忍心再看。 这好好的一切怎么会走到今天。 好难过。 “我走了。”我转身就走。 “瞿宁!” “瞿宁。” “宁!” 好多双手来拦我,我完全可以轻易的避开,可不知怎么,却有一只手穿过了我的防卫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冰冷冷的回视那手的主人,却望进了一对浩瀚如夜空深沉如大海的眸子,尤其那其中闪烁的j□j裸的刻骨痛楚,让我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可我怎么会忘记他推开我时的决绝。 “放……手”我的话音未落就已经被狠狠地拥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宁……我担心你,”那低低的话一直沉到我的心底去,“你若是再出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我会拿所有的人殉葬!”这语气中的狠绝和睥睨让我想到初见大哥时他如王者一般被簇拥着走下来。是他一直对我太过迁就,让我常常忘记他就是b城中人人景仰敬畏的黑道霸主。 我刚对他产生些崇拜感却听见他拥紧我说:“再也不要任x乱跑了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那语气中竟有着丝丝卑微的恳求。 我听见有人踉跄离去,“晋!”是肖沐追了出去。 然后是夏一,他停在我们身边,与大哥对视片刻,目光相交处火花四溅:“至少别再让瞿宁受伤。” “我会的,你还是c心自己吧。”我闻言一愣,忍不住闷笑,大哥如同年轻小伙子一样跟人杠嘴真的很可乐,而且我相信此时夏一的表情一定非常狼狈,否则他离去的脚步不会这样凌乱,虽然我不知道他狼狈什么。 “晋走了。”我说话的时候直直的望进大哥的眼中。 那眼神太过复杂深沉,我只是眩晕,完全无力分辨。我只知道我很心痛很心痛。我承认我想探究一些东西,但大哥的段数显然不是我一句话就能探听出的。 我们,都是不愿意伤害晋的,可是有些伤害却是怎样也无法避免的。 “他打的?”我轻轻大哥瘀紫的嘴角。 大哥的眼神暗淡下去:“我该打!我竟然害你出事!我……” “嘘——”我抵住他的嘴,他英俊到漂亮的脸上每一寸都是深深的自责和内疚,“我不想听这个,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说只要我再不任x乱跑你就什么事都答应我?” “是!”回答的坚决非常,“宁,现在外面的形势真的非常险恶,尤其是宁老大那边,今天出了这样的事都是怪我一直防着那边而忽略了这个小角色……”真是恨得够呛,牙齿都咯咯作响。 “嘘——这个我也不想听,我的重点在后半句,帅哥~” 大哥明显愣了一下,那眼中风云变幻最终仍是定格在了悲哀无奈的情绪中,那悲哀一波接着一波涌上来,漫过我的腿我的腰我的肩膀,几乎要淹没我。 我轻轻的叹气,果然,果然……这个结果……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不要哭,宁,怎么了?你不要哭……” 大哥的声音里有着近乎慌张的痛楚。 “我没有哭。” 我竟然又哭了么?我今天的眼泪怎么这么多?而又是为什么我面对别人时都可自控得当,却独独对他…… “宁……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 “为什么说对不起?”我的喉咙好痛,声音哑的不像我。 “我……”大哥看着我的眼,大海般变幻莫测。 我知道,他明白了我的问题。 “为什么……做了那么多……却还是……要说对不起?”为什么? “宁……” “为什么?回答我!” “宁……不要再问了好不好?我们就这样不好么?不行么?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依你!” “不好!!!不行!!!颜洛!!!我再也不想回避了!你今天就给我说个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的眼泪成串的掉下来,这段日子我的揣摩我的折磨我的隐忍以及刚刚的屈辱全部爆发出来! “……宁……我们不能……”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你明明是……”爱我的。 我的手揪住他的领子, 我欺身上前狠狠地吻住他的唇。 大哥剧烈的一颤!有那么一秒钟的空档,终于紧紧搂住了我。 双唇交接,辗转纠缠,抵死缠绵。 纯氧的空间中,迸出了一点火花,于是燎原。 我要那恶心的印记全部抹去,我要这幸福的感觉持续飞翔。 我从不知道,一个吻,就可以让人幸福的飞上天堂。 “洛……”我喟叹,他却一震,然后颤抖却坚持的推开了我。 “我不能……”嘶哑非常。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他沉默, “我不过就是问你为什么,是不是真的就这么难啊?!!就算你……不喜欢我……至少给我一个理由啊……” 大哥隐忍的看着我,脸上的神色挣扎到近乎绝望,嘴开了又闭。 “说啊!!” “颜晋……” “你骗我!!!”我使劲地推开他!“不是颜晋!不是颜晋!!!事到如今竟然连一个真实的原因都不能告诉我么??我不够美,不够聪明,不够坚强?我配不上你不能站到你的身边?!!给我一个理由!我只要一个理由!!!” “是颜晋!!!是他!!他才四、五岁就父母尽失,我童年时期还曾经受尽宠爱,而他现今甚至都记不清父母的样子!何辜啊!事发之后我跟母亲又不得不抛下太过年幼的他……没错!我在法国卧薪十年日日被报仇所折磨是很痛苦!可是谁又想过晋?是因为兄弟们要保我当帮主我们一家才会被迫害!而我在法国起码还有自由!他呢?!他留在帮里受尽排挤和苛待!甚至还要面对暗杀!!我有什么脸被他称一声大哥啊!!我回国之时就发誓!我要倾尽一切让他快乐!宁!!!颜晋他爱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看他痛苦的眼挣扎的眉,一寸一寸的看下去,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几乎要弯下腰去才能呼吸,这房间好冷好冷,我要收紧臂膀才能不颤抖。眼泪成串成串的滚落,打在我的身上手臂上。 大哥的冷酷终于在我的眼神下碎裂开来:“宁……不要哭好不好……求你……我……不想你……以后恨我……宁……对不起。” “颜洛,你是个懦夫,懦夫!!!好!!!你将戏演到这里我又怎么能不配合?!!我商瞿宁从来就不是死缠烂打之辈!你有你的苦衷你的原因你的理由,可以!只要你亲口说!你爱的,不是我!我就再也不烦你!!!再也不!!!” 那场对视,像是有一辈子那么长。 那双眼中汹涌的情感几乎将我溺毙。 然而 然而 他竟然 缓缓启口: “我、爱、的……不……” “啪!”我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撒谎!!!你撒谎!!!!!你是个混蛋!!!我不要听!!!我恨你!!!恨你!!!如果不是我,为什么要让我受这样的侮辱?!!!你这个混蛋!!!骗子!!!懦夫!!!”我发了疯似的拼命锤打他的x膛。 我从不知我有这样多的眼泪,我也从来不知,心竟是可以这般的痛,痛得让人承受不住,几近崩溃…… 大哥僵直着身子任我撒野,小声轻喃:“不要哭……宁……不要哭……我爱的是那个像阳光一样灿烂的你。”可惜,音量太小,恸哭的我没有听见。 忽然间 毫无缘故 再多的爱 也不满足 想你的眉目 想到迷糊 不知不觉让我中毒 忽然间 很需要保护 假如世界一瞬间结束 假如你退出 我只是说假如 不是不明白太想看清楚 反而让你的面目变得模糊 越在乎的人 越小心安抚 反而连一个吻也留不住 我也不想这么样 反反复复 反正最后每个人都孤独 你的甜蜜变成我的痛苦 离开你有没有帮助 我也不想这么样 起起伏伏 反正每段关系都是孤独 眼看感情变成一个包袱 都怪我太渴望 得到你保护 我也不想这么样 反反复复 反正最后每个人都孤独 你的甜蜜变成我的痛苦 离开你有没有帮助 我也不想这么样 起起伏伏 反正每段关系都是孤独 眼看感情变成一个包袱 都怪我太渴望 得到你保护 (演唱:王菲作词:林夕) 十二 欲望文 问卷调查!!!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问卷调查!!! 作者有话要说:ap;/brap;gt;嘻嘻~~~这几天我很乖吧?(自我陶醉中……)快鼓励鼓励我吧!!!(23/01/07)ap;hr size=1 /ap;gt;  咳咳,那个啥~~ 本来米,偶系想这(二声)个故事,写个挺灿烂的小团体~活得挺真实,但小说咩~会把生活中比较那个啥的集中些~譬如帅哥美女啦,高官大哥大啦~那个,有bg就有bl嘛~ 咳咳~但系昵~刚一抖搂,大家反映比较激烈~ 所以,我今天就把夏一和肖沐拎来跟大家见见面~决定慷慨滴(其实是不负责任滴~)将这俩帅哥的命运交给大家!!!哇哈哈哈~~~~~(掌声响起来~~) (夏一不复潇洒、肖沐不复缥缈,俩人齐刷刷眼泪巴茬的看着诸位高声呐喊:请xdjs,再三谨慎自己手中的选票哇!!!!) 现在某北宣布——投票开始! 1,想看夏一,肖沐bl的举左手!!! 2,想看夏一、肖沐和瞿宁ooxx的,举右手!!! 3,想看夏一、肖沐ooxx……哎呀!(某北被平生第二次使用暴力的沐沐拍飞~~夏一吊儿郎当的噙着浪笑:我技术很好的~沐沐呼的转过身去) 4,保留他俩暧昧,发展新男配滴~举左脚~!咳咳,偷偷的说选3举右脚~ 咳咳`~某北顶着锅盖爬下。。。 (03/04/2007) 2007 4 9 咳咳, 群众的呼声是广大滴!! 群众的意向是鲜明滴!!!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滴!!!! 屈从于恶势力,啊,不,那个,是善于聆听群众呼声滴某北,正在小修一下上文,把以前铺的小bl点改一改,最明显是在上面两章啦,所以先改这里~~再之前的小小点,等都写完再说吧~(懒惰的某北心虚),所以上两章“孤男寡女”和“干柴烈火”有部分修了,那个,后面的发展和结局也要小改一下。 咳咳, 对本文做几点说明啊,以免……嘿嘿~ 1,有好几个,包括我亲爱的和,问: 结局是否为np, 回答是否定的~ 本文为一女n男,非np,而且是过程在中。 一个出色如斯的女人生命中总会有一些男人……而且哦~~n哦~~nap;gt;=3 嘻嘻嘻嘻~~~ 但某北仍是认为并坚持——真爱啊,很珍贵,能遇到是福气,而且一个人只能同时爱一个人,甚至有些人,一辈子只会真正的爱上一个人。 所以啦~~结局呀~~一对一~!~! 2,本文……没有……bl……唉……,其实某北本来也不是要写bl滴,只是想暧昧的带过一下……,偶还是比较喜欢bg~ 3,以“ 友:牙牙 评论一直介意女主她妹妹喜欢的是谁,俺对她有莫名的敌意,她会伤害到女主么? ”为代表的, 对于女主妹,后面她会有多一些机会出场,其实本来蛮想写她妹妹的,一个很聪明却又很懂得收敛的女孩。 两个女孩子,一个是爸爸很喜欢,一个是妈妈很偏爱,成长过程中多了很多只有她们两个才知道的隐秘心事和小心机,究竟系恨还系爱昵~~~嘿嘿,卖个关子,不过很快大家就知道了~~ 至于她喜欢的人……还没出来昵~~~~我是说,本文中还没出场,但在她的生命中却是很早很早就出现了~~但可能要到本文完结时这个虽然聪明却很chu线条的女孩才发现自己喜欢人家滴~~可怜人家都追了她快一辈子了。。。 4, 友:喝咖啡的萝卜 不知道北北会不会狠虐洛洛哦 答案是肯定滴~~~偶会往死里虐他的!!!哇哈哈~~~ 5,补一句,最重要的,这文后面有一个大雷~真的是雷!!不怕死得就继续跟我走吧!!!再有个三五章就到了,哇咔咔~~恶趣味的某北写文去喽~~~~ 问卷调查!!! 欲望文 十三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十三 如果这一切只是梦 为何连呼吸都会心痛 当朋友提起了 你的名字 眼前都变得不真实 看不到 回忆里的城堡 马不停蹄的寻找 无处投靠 还盲目的飞 过了今夜又会在何处凋谢 爱迫在眉梢 我应该过的更好 我早该把你忘掉 固执的可笑 这感情早在那一年冬天 随纷飞的白雪碎成一片又一片 你可知道 花可以开的更好 可是爱躲不了 暗夜的燃烧 真心触礁 余情未了 几个明天 才可以退去煎熬 爱迫在眉梢 我应该过的更好 我早该把你忘掉 固执的可笑 这感情早在那一年冬天 随纷飞的白雪碎成一片又一片 你可知道 花可以开的更好 可是爱躲不了 暗夜的燃烧 真心触礁 余情未了 几个明天 才可以退去煎熬 我已走累了 想找个肩依靠 (演唱:许美静 词:潘协庆 陈佳明,) “给。”商瞿夏将牛n递给我后就随意的坐在我对面。 “我讨厌牛n!我要加巧克力!”我嫌恶的皱眉。天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两个女儿都去了b城学习,老妖婆很快就在这里置办了一套公寓,希望我们生活的舒适些,我很少来这里,倒是商瞿夏偶尔会来一下。 “不行,你现在只需要助眠的东西。我已经放了方糖了。”她无奈的看着我的样子很像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我忽然发觉原来总以为她很清淡的脸上,竟是有一双跟我惊人的像的眼。 “你很霸道诶!怎么大家会认为你脾气温顺?”我忿忿不平,但还是乖乖喝下。 “因为你这个女人别人越软你就越嚣张。”她淡淡地说,丝毫不将我的不满放在眼中。 “你看着我做什么?喝光了喝光了!!用不用检查?”我亮出杯底给她看。 “你不睡觉么?面无人色,黑眼圈深重,皮肤没有光泽,嘴唇干燥……啧啧!真是可怕!” “那也比你美!!”我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奔向卧室。 “我怎么会跟你比?哪有人去参加大熊猫选美啊?”她风凉凉的在背后道。 我以雷霆之势关上门,冲向大床,竟然那么糟?!我要狠狠睡一觉!! 继那可怕的一天之后,我竟然奇迹般的睡了一个好觉。 半夜口渴起来时,却看见坐在客厅里的商瞿夏,她听见声响,警觉地回头,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眼花,我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心。 “怎么不睡?想跟我竞选最美丽的熊猫了么?”我拎着水杯,走到她身边坐下,“不过很可惜,我已经再世为人了!”我嚣张的笑。 她合上手里的书,一向温和自在的脸竟有些不自然,“看样睡得不错么!我是一时看书忘了时间,你打算继续看着星星流眼泪么?这种小媳妇的角色我不适合,不奉陪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再看向满是繁星的窗外,是谁说,黑夜的颜色是因为痛苦才浓重,可我却忽然觉得,也许还没那么糟。 距那一天,都已经两个星期了吧。自己当蜗牛还是蛮有潜力的。 那天遭遇张六的事我不怪他,是我心甘情愿招惹他,这些风险我本该考虑,是我给人趁虚而入的机会……而且无论如何,我决不接受他因此而愧疚而想要补偿。 只是那一天,我真的是,被刺激得不轻呵。 不是如此,我也不会那么失常的,这样豁出去了的逼大哥。 我明明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有责任心的好男人,我明明知道他的难他的苦,我也知道他为我做了那么多。 我一直都是个坦然洒脱的人,那天这样的执拗本不是我。 不论是什么原因让他不能跟我在一起……颜晋或是其他……其实事情都是很简单的,那就是我输了。 我输给了他的理智他的那个原因。 无论他爱或不爱我,那又有什么好重要的。我终归还是输给了他心中的那个理由。我终究还不是他心中的第一位。 这么说会不会太过霸道,但这却是我最为伤痛的一点了。 这段日子我过得确实不好,我有时甚至悲观的想是不是我的运气用光了。 那天那恶心耻辱感已经慢慢消失,可那心痛却是如影随形。 记忆的深处是谁在分手时流着泪对我喊:“你会遭报应的!” 终于,我爱的人,不要我。 而且我竟然开始反思,爱情。 是谁说,爱上一个人,哪怕那人是个猪头,傻傻的女人一样会为了这人茶饭不思流泪到天明。 又听说越是骄傲的女孩,越是要爱不可掌握的男人。 看,女孩都是多么的傻啊。 大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是多认识了一个男人,我的生活却被颠覆,我这样的努力自制却仍是败下阵来。 往日我那洋洋洒洒的爱情史都变成了一本薄薄的儿童漫画书,抵不过我如今心头巨浪的零星。 生活的剧码往往上演得让人措手不及。 事到如今我唯一能做的竟然就是控制自己的言行,因为我的心,我的脑已经跟理智无关。 我并不想忧郁颓废,终于发现强颜欢笑这个词讲得有多么的好,短短四个字下面的艰辛痛楚岂是数语可以形容。 可我又怎可示弱人前,只能坦然且自嘲的看着自己的狼狈,然后跟自己说日子还是要过,商瞿宁的故事还是要写下去。 笑吧。 放下水杯,视线看向自己的手——似乎真是疏忽它了,一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做保养,它曾经是那样的白皙水嫩。可是就是这只手,曾经打过一个人。 那记响亮的耳光,回荡在我的耳畔,可是那天谈话的内容具体我却像是忘记了,只记得空气稀薄且潮湿。 记得看《巴黎恋人》有那样一句台词: “我打了一个人,疼的却是我。” ~~~~~~~~~~~~~~~~~~~~~~~~~~~~~~~~~~~~~~~~~~~~~~~~~~~~~~~~ 在学办里,被夏一的一个笑话逗得喷笑不止。 肖沐坐在一边无奈的看着我们。 感谢老天,可以让我跟夏一仍然自在如朋友般相处,只是那件事后,肖沐的笑越发飘忽,我总觉他似乎就要离开我。 这时颜晋忽然推门进来,如今的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凌迟着周围的人,连多看我一眼都嫌多余。 我硬着头皮站起来:“晋,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咖啡厅里,我看着自那件事后就一直沉默的颜晋。 “晋,我今天必须要说我最厌恶的一句话。对不起。”我知道,无论什么事,自己做的,责任就必须要担,“可这一句对不起并不是因为我爱上了大哥,而是因为我不该瞒你。虽然我从未说出欺骗的话,但我知道,我有错。” 我提到大哥的那一句,他的脸有轻微的抽搐,但一定没有我的心抽痛得厉害。 “晋,大哥……拒绝了我。他说是因为你。”我说话的时候,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他的脸闪过了惊诧、怀疑、愤怒、受伤的表情,最后只是嘲讽的掀掀嘴角:“怎么?你是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么?其实你多虑了,大哥对你的在乎远远超过了你的想象,无论前面有什么人或障碍你都只需安然的坐在家里,等着当我新出炉的大嫂就好。” “不可能的晋。我也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大哥了呢,而且也没有再见他的打算。”我语气很平淡,可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也免不了苦涩的笑,“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表明态度,因为……我知道不是因为你。虽然这个理由非常让人信服,因为你大哥真的非常的重视你。他说了很多……” “商瞿宁,原来你是在这里扮演天使的呢,怎么?怕我们兄弟反目所以来调剂么?你以为你是谁?”颜晋眼中的恨意刺痛了我,也激怒了我。 “没错!我是怕你们兄弟因我而生嫌隙!!所以我坐在这里跟你说这些!可是这一切并不是为了……那个……不要我的男人!而是为了我的朋友,颜晋!!!我知道他自小是多么的渴望亲人和亲情!我不希望他为了一段可有可无的爱情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失去真正疼爱他的大哥!!” “一段可有可无的爱情?你竟是这样看待我对你三年的感情?!!什么叫做一个不值得得女人?!你凭什么这样说我爱的人!!!” 他狠狠的抓住我的臂膀,我的眼眶肿胀且疼痛。 “因为我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冷酷、自私且薄情的人!!我更知道!即使没有了大哥,她也仍然不会跟你在一起!!” 我看见了,那个冷酷的男人的,眼泪。 那一刻,我真的有些恨自己。 他站起来一把拉起我拥进怀里:“你这个白痴!!!” 我将脸埋进他的衣服,感觉他剧烈的喘息一点一点的平复下来,我知道我已经说服了他,他这是已经原谅了我们。 久久。 “为什么不选我却选大哥?他就比我好那么多?”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真的是白痴吧?”我自嘲,为什么?两人的外形相当,可颜晋的爱却是更纯粹更轻松更坦荡的,为什么要选择一条这样难走的路,一份这样沉重且绝望的爱? 但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你真的是个傻女人你知不知道?”颜晋叹,叹的我好心酸。 “瞿宁,你真的非大哥不可么?” 我沉默, “傻女人,康庄大道你不走以后可别后悔啊!跌倒了,可不要哭着鼻子来找我啊!” 天哪,心酸的连鼻子都酸了,不可以哭啊!我只能更紧地抱着颜晋。 “女人,这些天其实我也想了很多……我爱你,本并不是为了你的回报,你如果跟别人在一起能够幸福,那我也输得心服口服……可是你这个傻女人!你知不知道跟大哥……这条路多坎坷啊,而且你这个傻瓜究竟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拒绝你啊?你又知不知道这么在乎你的我为什么这次被骗的这么彻底啊??!那是因为大哥他……” “晋!!!”我的声音有多么仓皇,“晋,我不想听,你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我颤抖着,却无比坚定的看着他。 “晋,答应我,不要告诉我……”我的声音如此的虚弱,近乎恳求。 “傻瓜。”颜晋看了我良久,终于叹了口气,将我拥进怀里。 、 ti goes by so slowly for those who wait no ti to hesitate those who ruo have all the fun i\39; caught up i don\39;t know what to do ti goes by so slowly ti goes by so slowly ti goes by so slowly i don\39;t know what to do 再见到大哥,已经是整整一年之后了。 原来,哪怕是在一个城市,只要互相避免,就真的可以各自生灭。 这期间我专心学业,本就喜爱线条,现在更是调整了心态,从容的面对一学期开四门物理的现实,发现科学的无止境……袁兮被我的话恶的干呕不止,我只是笑笑抱着书本去自习,并反省以前的自己仗着小聪明太过浮夸。 有付出自有收获,其间大小奖项获得无数,校园内商瞿宁的故事仍然被津津乐道的广泛讨论着,只是转眼间,我已经是一名大四的学生。 这一年,我跌破人眼镜的没有再交男朋友,于是我们这个j□j的j□j被无戏可看得人们演化出无数个版本。 袁兮又开始吧嗒吧嗒望着我:“到底是夏一还是肖沐??是不是颜晋?是不是??” 其实我这一年的生活真的是乏善可陈,连他们三个也是,本来还有个夏一偶尔搞些彩头乐乐,谁知这一年连他都没再去拈花惹草。搞得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尝遍百花想换口味吃草……(某北蹲在地上画圈圈……本来是的……但是……群众的力量哇。。。) 我这一年都已经闲到开始关心商瞿夏的生活。 足见我有多闲。 我集中我全部的j力在我做的每一件事情上,我忽然发现原来人的潜力真的可以很深的挖掘。当我以令人乍舌的成绩和光环以全校综评第一名的成绩坐在行政楼的教务处中时,我笑得有多么的诚恳。 对面肥头大耳小眼咪咪的处长侃侃而谈:“……我校蜚声国际,响应国家号召与多所国外名校有联合办学的项目,商同学现在正是恰当的时候,以你的成绩和所获得的证书我们可以为你联络英美一流的高校,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尽管跟老师说说!” 我当时脑中一片空白, 心却出奇的平静。 我说:“法国。我想去法兰西。” 我说过,我每每痛苦折磨的时候, 不过是选择坦诚地面对自己。 再见到大哥那日,y天,小雨,无风。 我最讨厌的天气。 我坐在殷迟的副驾驶上。 殷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男人。出色的家世、头脑和外型,是个站在那三个人旁边也不会有半点逊色的男人。曾是我某一任连手都没牵过的男友。 那是很小的时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恐怕还是我第一任男友。那是一段多么乌龙的感情,我很快投入别人的怀抱,有那么三五年之后,我实在受不了他总是出现在我面前,忍不住讽刺他:“到底还能有多笨?现在还没有追到么?”还年少的他一瞬间刷白了所有的脸色,踉跄离去的时候耳朵却红如火炭。 如今我几乎无力再讽刺他,只是在他出现在我面前,而那眼底还带着不容错认的,我都看了快十年的挫败让我不顾形象的爆笑出声。 “兄弟,再给你个十几二十年的,你能不能稍微给姐往前挪一步啊?” 他几近哀怨的看着我,完全破坏他深沉优质的形象,我无奈的翻个大大白眼,这两个土向星座的宝贝,可真是——能熬!我真是五体投地我! 可就是这一个白眼,让我看到了路边晚报上那醒目的头版——“辛”酒吧易主,本月第三家! “停车!” 一年,12个月,365天, 没有人,一个都没有,敢在我面前提到跟大哥相关的任何话题。 我似乎都已经记不得他的样子,有时觉得一年前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在虚幻不过的幻觉。 可我就是知道,这一年大哥的处境非常的不舒坦。 就在上个月,我还在某百货商场中见到脸色很不好行色匆匆的大七和秦姐。即使夏一的侧身非常的及时,我还是看见了。 焰帮在本城的势力交纵重叠,称霸几十年,而大哥接手这几年一直在致力于台面上的生意,前一阵还有报道说他名下的建筑公司又成立的分公司,他被列在名为“本省钻石王老五”第一位的地方,也是唯一一个照片从缺的人,旁边的资产列表看得我头昏眼花,然后报纸就被袁兮激动的一把抢过。 宁老大究竟有多强大的实力,抗争了近两年的两大帮派终于到了白炽的状态。 我站在路边,拿着报纸。 谁都知道,几个酒吧的易主并不值得上头版头条的,可是这背后代表的权力更替却是可使这城市摇三摇的重要事态,写的人知道,看得人也知道。 我的伪装在y霾的让人分外心烦的天气中渐渐剥落,或许是因为车里坐了一个比我还要衰的殷迟吧,那么,如果我说,这整整的365天,并没有减弱丝毫颜洛这个名字带给我的冲击,是不是听起来就没有那么丢人? 总比那个追了人家十几年,人家还一无所知要长脸些吧? 是吧? 我拿着份破报纸,轻捋我微湿的头发,标准的绅士殷迟即便一头雾水仍在我走回来时下车来为我打开车门,就在我低头要坐进去的那一瞬。 一辆黑色的宾士缓缓的开进我的视线。 熟悉的款式,不容错认的车牌号,我甚至看到了副驾驶坐的是辛恒,我还看见了后坐两个隐隐的身影,一个即便坐在y影中周身的气势也很惊人的男人,和……一个长发的女人。 然而很快,漆黑的车身,漆黑的玻璃一一经过我的眼前。 我甚至连里面的隐约影子都看不到了。 最后,我连车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几乎让我昏厥的心痛狠狠地侵蚀着我的心。 365天,8760个小时,525600秒…… 我终于又见到了大哥……只是……可以这样说么?我百分之一百二的确定那个气势天成的男人是他,可我甚至连他的脸都没有看到。 那车,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们就像是最最陌生的路人一般擦身而过。 如同此生从未相关一般。 我低着头,拼命的翻着报纸,哗啦哗啦,一页又一页,没有没有没有!!!想当然没有哪家报社有胆敢登出大哥的照片,可是怎么办,我快记不清他的样子!!我们,竟然就如同从未曾有过交集一样视而不见,而最终竟会有一天——见而不识…… 莫名恐慌占据了我的心,耳边的呼唤一声大过一声,终于,手中块被我揉碎的报纸被殷迟一把抢走:“宁!你看着我!冷静点!你怎么了?” 我看着他,这个男子,风华夺人,可是却能够十年如一日的站在我那个傻妹妹的背后,敛尽光环,只等她的觉悟回顾。 “宁?告诉我,你怎么了?你在发抖。”他看着我,深色的眸子中有着忧心。他的脸棱角分明,是个好坚韧的人。 爱这样的难,这样的痛,这样的……残酷…… 他真的坚持的很了不起,我觉得好艰辛…… “我冷,真的好冷……” 他看着我的眼闪过心痛,却仍是笑了:“那么公主,小的逾矩了。” 没再多问,只是紧紧地拥住我。 十三 欲望文 十四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十四 这几天,颜晋的脸很臭,他有的时候会看着我发呆,那眼神丰富的真是欲言又止。 我问夏一,夏一说我多心。这种情况空前绝后的持续了五天,我实在不堪折磨,跑去问肖沐。我知道,无论何时何地,沐沐都是不会敷衍我的。 “瞿宁,你确定你要知道?”沐沐淡淡的说,淡淡的笑,淡淡地看着我。 纵使这样的轻描淡写,我却是知道,事态很严重。 “大哥……怎么了?”别问为什么,我就是知道。还有什么能让他们三个这样再三犹豫如此谨慎,时隔一年有余,这个称呼又从我的口中唤出,自然的仿佛没有任何隔阂。 “受伤了。”沐沐一愣,答的却是没有丝毫停顿。 “很严重?”我努力控制我的声线。 “昏迷三天……不断叫你的名字。” “姐!”商瞿夏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水果刀和大鸭梨。 “搞什么?你又换戏码了?要自残?” 我一愣,才看见自己手指上涌出的鲜血。 我却只是怔怔的看着,要流多少血,才会昏迷呢? “宁?”进来的是殷迟,疑惑的看着屋里诡异的气氛,他将夏酷爱的蛋糕放在桌子上,商瞿夏却一眼都没看,只是杀气腾腾的看着我。 “哦,吃蛋糕。”我还有些茫茫的将手伸向蛋糕,在我吃到第三块的时候,我那个从来都很温和好脾气的妹妹,暴走了。 她呼啦一下站起来,白嫩嫩的小脸涨得通红:“商瞿宁!!你到底打算这样要死不活得到什么时候??!都已经一年多了!!!不准吃!!你不是说你最讨厌慕思蛋糕粘腻的味道么?你不是最怕痛么?手指流血为什么无所谓??我在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一脸茫然的的表情!!你听不懂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是谁?你是商瞿宁!!你是人人艳羡风光无限最最骄傲的大小姐!!” “我……” “你什么你?!我知道,因为你越是骄傲,所以爱上一个人就越是忘不掉,可是,归g到底……不就是一个男人么?!!” 我看着眼前这个一百年发一次脾气的妹妹,忽然有一种很r麻的感动,搞得我很想冲上去狠狠的抱她。可是我真得不是为了一个男人自怨自艾,我一直是尽力灿烂的活着,从来都没有消沉过,我只不过是……有点担心。 我有些傻傻的坐着,看商瞿夏霍的转向殷迟:“过来的第二个街口的公园里是不是停一辆很有噱头的宾士?” “啊?是。”平时幽默风趣地殷迟见到商瞿夏就变成木头宝宝。可我却没有心力去嘲笑他,只顾着想——这个死丫头……究竟知道多少啊。。。 “你!”被点名的我一个激灵,“给我立刻站起来,出去,把话说个清楚,是死是活给自己一个交代!” 给自己一个交代。 多么冠冕堂皇无懈可击的陈词,我的心里有什么交待不过去的,反反复复不过就是那一个名字。 夏不过是知道,我放不下,想见他,而已。 给我一个这样完美的借口,把我这个爱面子的骄傲姐姐拉下台阶,将我踹出家门。。。 这辆车我知道,它偶尔会停在街心花园这里,一周总有个三两天,整整一年,这次却整整消失了7天,今天终于出现了么? 我看似镇定且平稳的走近, 车窗缓缓降下, 我看到一张好苍白的脸。 空气中的水分似乎一瞬间都冲进了我的眼里,我呼吸不了,我的心紧紧地纠痛着。 我看见那个男人,安静的坐在车里,只是淡淡的坐着,可全世界的光芒却似乎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一年不见了,他狠狠的瘦了,本就棱角分明的脸更似刀削,而周身的气势更盛,让接近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仔细了呼吸。可是他的j神头真的不算好,但一双斜飞的凤眼内却闪耀着比炙火还要炽烈的光—— 那光在我的身上一寸一寸的灼下去,一直疼到心里。 “陪我去一地方,好不好?” 我真的很没有出息,我这些年练就的倨傲和自制在大哥的面前似乎就是一层再脆弱不过的纸,我只不过听到了他的声音,低沉的还带些沙哑的,压抑却坚决的声音。 像是星光璀璨的夜晚,最柔软的羽毛拂过了我的心。 我那号称坚强的城墙轰然倒塌。 我说不出话来,我只能点头。 窄窄的空间,这么久以后,我们终于再次接近,甚至近的只要伸手就能碰到,空气中有他身上好闻的一种很干燥的香味。 从肺腑出生出一种深沉的渴望,我才知道这个味道让我思念沉沉。 两个人说好一般各自隐抑,没有人开口寒暄,也没有久别重逢的感人拥抱,仿若就是那么巧的遇到,随随便便去个地方。 我贪婪的看着他,他只是看着前方眼神明亮。也许是我这样坦荡毫不遮掩的看让他很有些无措,毕竟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摆明欣赏他美色的人着实不多,可我看得很满足,因为我知道错过了这次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下下次,更是遥不可期。看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非常的脸,看他的头发还有他一下下敲击膝盖的手,我竟然感到慰足。 原来这一年我人前风光,心下空洞,是因为这张脸啊。 我想问他,究竟伤在哪里,可却又不敢开口。 我不知要去哪里,张六一年多前的话我没有忘记,我知道现今大哥的处境更加的危险了,可我却不想阻止他。 好像很快的,车停了。 竟然是一块私人墓地。 面前是长长的甬道,只有我和大哥两个人下了车,一路无语,我跟在他高大的背影后面,认认真真的踩他每一个脚印。 墓碑上的女人,非常美丽,而且笑得温柔幸福。 那眉眼间有着和大哥与颜晋不容错认的相似。 我的眼睛渐渐湿润,正面墓碑,极为郑重的鞠了一躬。 印象中大哥似乎说过母亲临死前想要葬在家乡,葬在他父亲的旁边。所以十几年后,大哥一稳定了形势就专程去法国请回母亲的骨灰。 “我……没有买花。”我有些局促和嗔怪的看向大哥,他深深地看着我,微微的笑,那几乎,是那些年我见过的,大哥最接近幸福的微笑。 以后无数个夜里,我对着法兰西灿烂的星空反复回味。 “没关系。你来,就够了。”那声音如此低沉,低沉的让人有一种深情的错觉,一个一个字落在我的心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心痛如海啸,一波接一波的袭卷着我,这一年多来,日日夜夜纠缠我的疑问呼啸而出。 为什么明明在心里却不能说出口? 为什么明明可以开始,却偏偏要停止? 如果一年的时间远远无法让彼此冷静,那是不是就该诚实的面对? “大哥……告诉我……” “嘘——”大哥有些稚气的,目光好虔诚的看着我:“宁乖,静静的陪大哥在这里呆一会,等出了这里,你想知道什么大哥全部都告诉你。” 我看着他,他这样的坦荡荡,我一直看到他心底那血淋淋的伤口。 大哥静默的看着墓碑良久,然后伸手仔细的擦拭墓碑上的照片,那眼中的深情与心痛直接影响到我。 “妈妈,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我的眼泪在听到这句话时一下子涌入眼眶,险险欲坠。 这个男人,十岁出头的时候看着妈妈自绝于眼前,这一声“妈妈”,多少年了再没有人能够回应他。所有的人或期翼或提防,再也没有人把他当作一个孩子,残酷的压力与仇恨摆在他的眼前,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获得所有弟兄的敬爱和信服,给大家安稳的生活,给颜晋一个家,可是又有谁想过,他们心中无所不能的大哥也是一个希望被给予的普通人。 我颤抖却坚定的伸出手,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我的手虽然也很凉但却好想温暖他,哪怕一点点。 他一颤,却没有回头,只是继续专注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妈妈,宁谡要在b城开军火的路子,直通南边。批数量之巨可以使一个非洲的小国从此消失在地球上。虽然我知道民不能与官斗……可是,心中总是有一些信念放不下,虽然天下之大我管不了那么许多,但至少在我手上,不能做这样泯灭良心的事情,没有军火供应,这世界会少多少战争和流离失所的孤儿…… “妈妈,如果这一关我过不去……你和爸爸……会怪我么?” 大哥的头抵在墓碑上,久久的沉默下去,他坚毅的背影牢牢的烙进我的心版里。 原来他是知道的,宁老大的背景是不可战胜的,这后台的权力是绝对的,不论“焰帮”有多么的强大,兄弟们是多么的j干,终究还是敌不过的。 如果放手一搏,只与宁老大手下那些训练有素接近军队的部下单碰,或许我们会有些许胜算,但大哥是绝对不会拿兄弟们的x命冒险。 “如果宁老大赢了……会怎么样?”我忍不住问。 “……” “焰帮会完蛋?” “也许。” “你会什么都没有?” “希望。”大哥终于回头看我,眼中亮晶晶的是我不懂的情绪,“我有的时候真的希望我什么都没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的站在你跟前,这样,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凭自己的一双手得来。”得来,所以现在的他有不能舍弃的事物,而又恰恰梗在我们中间。 我佯装不懂,只是笑,一直都知道b城的颜大是个人物,现在终于知道但凡被称为人物的人,身上都会有些倨傲的自信的,被自己赢得的仗、击败的对手和周围人的肯定甚至吹捧,一点点堆积起来。 真实且可爱。 你看,我是不是很盲目。甚至心中还有些期盼,那就让他什么都没有吧! 明明心中想的是有期盼的事,不知为什么脸上的表情却控制不住地哀伤。 “放心吧,没那么糟……或是说,没那么好……”当事人竟然开始反过头安慰我:“毕竟手下那么多产业,喂,我好歹也是个身价过亿的人好不好?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啊?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漂白帮里的事物,兄弟们早都已经各有事做,我只是不想放b城的路……”他笑,哦天,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笑,谁能告诉一个不笑的时候那样有威严而笑起来有这样漂亮的人,为什么站在我面前而我却不能染指?!! “过亿啊?没人告诉我啊?早知这样我死活也要贴住你了!”我抑制心慌岔开话题,其实谁不知道颜大身价过亿,而且是绝不止过一点,b城这样的省会大城市,他作为地下大佬台面上产业也是七七八八一大堆,尤其为了安置兄弟们,他单在手下的建筑公司和运输公司投入的投资数额就已经让人咂舌了。 “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的。” 我心中一恸,却想起他决绝的推开我的手。 似乎看出我的想法,他只是低声地说:“我做一切,不过是不想你日后恨自己恨我。” “……军火的事……我不知道你思想觉悟这么高啊。”我转的有点生硬。 “只是一颗普通人的良心而已。 “在法国我有一个非洲的朋友,他给我看他母亲和妹妹的照片,小女孩天真可爱,他的母亲……非常的疼爱他,可是她们却在一次非法武装组织的袭击中罹难了,一个炸弹下去,尸骨无存。宁,这个世上有一些人,他们没有选择的生在不安定的地方,有一些成为受害人,有一些甚至还不懂得生命的珍重就已经开始盲目的杀人,然后被杀。有战争就有人死亡,而军火则是战争的起码后盾,很多时候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可是如果今天你是我,你也不会让自己成为这些人的资助者,成为间接的杀人犯。” 我努力微笑,心中有小小的骄傲,当男人描述理想的时候,那种迷人的杀伤力总是会翻番,看哪,这是我爱的男人。 “说这个让你无聊了吧!” “不会。”我说的很诚恳。 大哥细细的看着我,今天第一次这样仔细的正视我:“宁,有一句话一直想说,如果认识我让你不快乐,我觉得非常的抱歉,也许是我太过自私……” “我没有,没有。”我打断,再次转移话题,这个命题太过沉重会轻易压碎我脆弱的洒脱外衣,“你妈妈很美。能够见到她我觉得很荣幸。” 大哥深深的看着我,然后说:“我也很荣幸。”意有所指,我没有看他,然后他也转过头去面向墓碑,沉默良久。 “妈妈,这是商瞿宁。”大哥忽然又开口,一字一顿,那语气郑重无比。“原来真的会有这一天。”然后又是沉默,我只觉相握的手一寸寸的缩紧,像是极力在克制什么。 似乎又是许久,我听见他近乎叹息的话—— “妈,我终于……明白你说的话,可惜……却太迟了。” 十四 欲望文 十五 十六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十五 十六 父老乡亲们!!看在某北这么勤恳写文得份上!呜……不要对我下手太狠啊~~~ ————————————————————————————————————————— 有细窣的脚步声,回头,看见五六个黑衣人向我们走过来,有一个是熟面孔,那个在夜场劫持我的强子。 宁谡的人。 一秒钟的时间我已经被大哥护到身后,然后以我都看不清的速度,大哥快速欺身上前,一脚踹飞一人已经掏出的枪,然后对着他们中间看似领头的人,一探一抓,漂亮的反手钩,转眼间,那人已被扣在他的身前,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抵在那人的颚下。 瞬间而已,却已经足以告诉所有的人,颜大名号和与之相伴的传言的含金量。 包括强子在内的其他人,有些呆傻的立在原地,有些惊疑不定。 我却只是心疼的看着大哥后背隐隐渗出的血渍。 他却没有看任何一个人,只是微微的侧头,目光似乎还流连在墓碑的照片上,淡淡启口:“不要打扰地下的人。” 强子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我们不想伤人,宁爷到了b城,想请您亲自一会。” 我一震,大哥却完全神色不动,只是仍以淡淡的语气道:“不必。” 其中的坚决冰冷透骨。 上了车许久,我仍然冷得哆嗦。 大哥有些歉意的看着我:“还好么?不用担心,他们暂时还不会要杀我。”语气颇有些自嘲。 我紧紧地抿唇不发一言。 “或许你想听故事?很短,而且不好听,你选个地方?” 我听出他平静语气下的郑重,心一颤,却仍是倔强:“我要去医院。” 又一次去了大哥的家,我见过一次的年迈管家,以极为熟练的手法为大哥处理出血伤口。 我终于看见了他险恶的伤势,两枪,一处伤在手臂,一处堪堪避过肺叶。 “洛……”我的声音颤抖。 他却只是笑:“我没事,不用担心。” 我深吸一口气:“可是我仍然是担心,而且非常非常的担心,没有办法不担心,我看见你受伤……觉得非常非常的心疼,我恐怕会吃不好睡不好,还会流眼泪……所以请你仔细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受伤,而且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哽咽,语气决绝。 那管家一震,抬起眼看我。我的眼中却只看得见大哥,他漂亮的眼睛忽然聚满璀璨的光亮,晶亮的让人无法逼视。 “宁……”这呼唤从心底发出来,我却低下了头。 “洛,你要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我……不打扰了。先走了。” “宁!”洛大步上前一把拽住要逃脱的我,管家静静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不……”彼此眼中的复杂感情j□j相撞,一瞬间就洞悉了彼此的想法。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 他牢牢的看住我不准我逃避。 “我……不要。洛,不要说,我不想知道。”我好虚弱,几乎站立不住,我想我一定早餐没有吃好。 “宁,看着我,告诉我,已经忘了我么?” 我抬眼看他,眼泪啪嗒一声落下来。 “告诉我!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了?” “我……” 大哥轻轻拭去我的泪:“既然这样,宁,你一定要知道。”大哥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近乎凄厉的决绝中。 “我不!!!洛,不要这么残忍!!!至少给我留一个美好的回忆!!!”我哆嗦着,完全借助他紧抓住我的手才能站立。 “不,我要告诉你。宁,这样你就会恨我、鄙弃我,然后很快忘记我。我也不用再这样无耻的保留你的美好回忆。” “你闭嘴!!!我不想听!!!!” “宁, 我已经结婚了。” (噼里啪啦轰隆隆!!!!本文的大雷终于壮烈的引爆啦!!!哇咔咔!!!柿子蛋都扔上来吧!!!某北穿了防弹衣~~~ 在此声明:某北对于小三的憎恶是与生俱来的,咳咳,谨以此文献给正g们,结了或者没结的,就让我们女主为那些道德沦丧人x泯灭臭不要脸巨无耻的小三们做个表率吧!!! 告诉她们——无论任何原因!任何情况!做小三就是可耻的!快快回归正路吧!!!) 我被这句话震的茫茫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归路。 “宁,十五年前,我父亲去世时,多亏了谢叔的拼死相护,我跟妈妈才能远避法国,当时帮里的形势非常险恶,颜晋的年龄太小手续无法一时办齐全只得留在国内,但当时除了我和母亲,一起走的还有谢叔小我一岁的女儿,谢一诺。” 我的世界瞬间倾塌,是谁在我的耳边啧啧感叹:b城最奢华的bar,名为“一诺”,是二十多年前“焰帮”的大佬为庆祝自己的独女出生落建,一诺,一诺,一诺千金。真真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 晋生日那天,辛恒吞回去的那半句话,此刻不知怎么这样清晰地回荡在我的耳边“……其实也可以说正是因为秦姐的卓越存在,一诺姐才……” 耳边呼呼的是谁的声音,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谁在说话,声音动听,语速缓慢,情绪哀伤。 “六年前我回国时,多亏谢叔鼎力相助,否则我颜洛g本不可能有今天。然而,我登上帮主位置的第二天,谢叔……就倒下了。 “已经是肝癌晚期。宁……若不是为了我,他不会病,那些年他费尽心力的帮助我又保护晋,父母之后,这世上只有谢叔一人!病床前我有多么恨自己的无能!我害了这么多真心爱护我的人!!!然而谢叔却仍是无怨无悔的看着我笑,他说‘洛儿,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一定会振兴焰帮’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么的痛!当他看着我叹说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女儿……我……我……但我知道,一个女人的一辈子不可以轻易许诺,我没有信心可以让她幸福。因为虽然从未爱过,但至少我知道我不爱她,一诺是个很美好的女人,她值得美满的幸福。 “十年,一诺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她哭得几次昏厥,我甚至恨不得死的那个是我!我害得她自小离开父亲,而再见即是永别!那天,在医院的走廊里,她问我可不可以娶她,她说她知道我不爱她,而她也不爱我,但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一起流落异乡,二十几年都过来,也可以一起过一辈子。她说我们这样的人恐怕不会爱上什么人,既然这样不如就结婚吧,婚后各自生活享乐,老了走不动时再一起作伴……宁……我在法国的生活并不清白,一诺她都知道,我想她说得对,那时我二十四年的生命中除去褪色亲情和沉重的仇恨外,只剩下情义,我从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也从不认为有一天我会失去自控,被叫爱情的东西掌控。于是我们就在谢叔的病床前匆匆的办了婚礼,然后送他安心离世……谢叔辞世后一诺便回了法国再也没回过国,我则留在这里整顿帮务,所以一直以来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我真的以为这一生就这样过,你的出现,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意外,也是……最美丽的意外。 “开始时认识你的感觉很新鲜,很奇妙,你……像一缕金灿灿的阳光照进我的生命中,让我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有了色彩,鲜活起来,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想起来,原来生活是可以这样过的。是我贪图了,一而再再而三,当我以为我可以自控时却已经太迟太迟了,甚至还发生了张六的事,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宁,我不可以再这样自私,我必须还给你你应有的生活。我想……我这样无趣的老头子……你很快就会忘了的吧……这一年,我知道你过得不错,可是最近我听晋说,你已经开始办理出国的手续了,我怕你走后……就再没有机会了,所以今天看见你出现,忍不住邀你去墓地……就当……是个结束。 “宁,我知道你虽然信奉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但却是非常有原则,而且很骄傲的人。我说过,我做一切,不过我不想你日后恨我恨自己。 “其实我本不想告诉你……虽然知道整整一年过去你并没有忘记我,我心中竟有些可耻的高兴,可是正因此我必须告诉你这些,我宁愿你恨我,然后尽快忘记我……去过你应该过的灿烂生活。” 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大哥的脸微微泛起异样的红潮,他微微后退,要靠住墙才能站立,微微渗汗的额头,可表情却是如释重负,然而,似乎游疑良久,他又艰难的开口: “还有最后一些话……如果不愿意你可以当作没听到,宁,从你第一次出现到现在整整一年零八个月又17天,我彻彻底底的败给了一种叫j□j情的东西,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愿意,不论多苦多难,也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负尽天下人……我会尽我一切努力去成为一个能够站在你身边的男人。 “你……愿意么?如果……你需要考虑……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不用考虑。”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空洞的没有情绪—— “我不愿意。” ————————————————————————————————————————— 我说,没被炸飞的,还留口气的就冒个泡吧!(22/4) __ 胆战心惊跑上来看……嘿嘿,发现大家承受能力还行~亲一个! 其实是有点点伏笔的啦~大哥过年的时候带颜晋去法国,就是宁回家的时候啦,期间宁等他很久电话未果,后跟宁吃饭的时候老管家来说法国的电话,然后大哥回来后就变得很抑郁……秦姐出场的时候,辛恒曾解释说若不是秦姐,一诺姐早就回来了……拒绝宁的时候,并不是因为晋,其实以大哥所受的西方教育,对亲人让爱这种事实比较不可思议的,而且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把她让给别人的,这是对彼此和对爱情的极大不尊重。所以问题只是出在大哥自己身上哦~~ so 大哥因经历原因自以为对爱情这种小孩的玩意已经免疫,一开始接触宁纯粹觉得这个小丫头活力四s很有意思,后来一步一步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动心的时候,就做了多方面自我说服和抵抗,eg1就是起复秦姐啦~后来宁遇难,大哥才终于痛定思痛,决定彻底斩断这关系。 咳咳~当然啦~~说一万字……雷还是雷滴~~偷笑g 跑掉~(23/04/2007) 十六 把爱,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 越伤得深 越明白爱要放得开 我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梦中有似乎永远都是花枝招展的妈妈的颓败,有似乎永远都是伟岸刚毅的爸爸的眼泪,我还梦见了商瞿夏,她坐在琴房一下午一下午的练琴,希望能获得妈妈的赞许,而我却在校场里一遍一遍的打着拳。 那些虽然有些忧伤但还是幸福的日子,匆匆的,像流水一般,簌簌的滑过我的指尖,我惊惶的伸手去抓,却抓到一只苍白却温暖的大掌。 那手很好看,手指修长,手掌厚实,听说这样的人心巧思捷,福运厚泽。那手的主人更好看,不看眼睛的话,挺鼻广额,生的极为丰神俊朗,但那双眼睛,却给这个人添了一种有些妖异的美丽,但那人身上逼人的气势,却足以让人忽略他过于出众的容貌,他深深的看着我,他的手抓得我的手指生疼,原来说十指连心是真的,否则我怎么会连心都疼起来,他说:“你知道我是谁么?你有没有忘记我?有没有?” 我怔怔的看着他,却讷讷的发不出声音,你是谁?是谁? 然后我猛地挥开他的手大喊:“不要碰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有一双手温柔的擦拭我的眼角,我费力的睁开眼, 看见肖沐。 “沐沐?” 睁开眼的瞬间,记忆全部回笼,太过猛烈,割的我心痛欲碎。 那天我径自离开大哥的家,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看见沐沐,然后便放任自己摊倒下去,最后的意识是我倒在沐沐的怀里,他惊惶的唤我的名字。 “你……醒了?真的醒了?” “我睡了很久?”我嗓子好干,想坐起来却浑身没力。 “四天了,你发烧了,瞿宁。昨天刚退。”肖沐的眼下有明显的黑影,看起来很憔悴。 “对不起,沐沐……让你担心了。”我握住他的手,也是很好看很苍白的手,可是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我却又说不上来。 “我没事,瞿宁,我没关系的。你……” “我也没事。” 我很爱我的爸爸,连带着我喜欢高大且沉默的男人。 但是,真的……很可惜,三个孩子中单单我, 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 于是我加倍的练拳希望能得到他的赞赏,他却只是温和的对我笑,眼底却有层层叠叠的伤痕。 也许那时我只有十岁?我和小我一岁的商瞿夏两个人躲在沙发后面,听见他们的争吵,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看见他们争吵。 那也是第一次和唯一的一次,我们看见永远都是花枝招展的妈妈的颓败,和似乎永远都是伟岸刚毅的爸爸的眼泪。 从此我们知道,原来爸妈的各自偏爱不是我们的多心,那变成我们两姐妹的隐秘心事,自此疏远。 从此我一天天的耗在校场,而夏坐在琴房一下午一下午的练琴。 从此我一听到跟第三者有关的字眼,都像被踩到痛脚的猫,竖起全身的毛发,奋力攻击。 而如今,如今。 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 “对了,这几天有什么事么?”我岔开话题,“沐沐?” “……没有,你安心休息。” 该你的怎样还是避不过,我还是见到了那个女人。 她找了我好几天,那三个傻瓜几乎封闭了所有能接触我的渠道,可是最终她的电话直接打到我的手机。 她说:“你好,商瞿宁小姐吗?我是谢一诺,不知道方不方便,想跟你见一面。” 是了,大哥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一定回来了。 我没有刻意装扮,也没有很颓废,只是平平常常的穿着。 谢一诺跟我想象中的非常接近——容貌出众,衣着不俗,长发微卷,举止优雅,她坐在那里轻啜面前的咖啡,神色自如,看见我进来,落落的站起来,对着我微微的笑。 是那天与大哥并肩坐在车后座的女人。 只需一眼便知,她爱大哥,很爱很爱。 但她爱的很笃定很有耐心很用心。 也只有大哥会认为这个如此出色的女人不爱他吧。别人说大哥忙于复仇对感情一直不开窍,原来是真的。 我不过远远的看见她, 就已经兵败如山倒, 一溃千里。 我不是输给她, 我是输给他,输给我自己。 这场剧中,我只是一个半道出场的, 近乎可耻的配角。 两人落座。 “见到你,很不容易。”她仍是微笑,声音轻柔,但吐字清晰,字字有力,细细的打量我,眼神通透。 我完全无措,只是本能回应:“是朋友照顾,我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 “我想我为什么要见你,你应该知道。”她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我措手不及,只是低低的“嗳。”了一声。 其实我明明可以笑得灿烂且天真,以一句毫不知情堵死她剩下的所有话。本来我跟大哥的交往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要远远不抵秦姐等人来的亲近,我大可以无辜的笑,拿出我辩论队的口才,可我却只是以近乎卑微的姿态,保持了沉默。我不想,不想再为我的角色涂抹更多让人不齿的色彩了。 这是多么可耻的事情啊,她的丈夫呵。 也许我的软弱让她很惊诧,但她仍然保持着温柔的微笑:“商小姐,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洛身边来来去去总是围绕了很多女人,但我独独找了你,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去过……你们……家。”我狠狠扣住自己的手,像个规矩的小学生一样作答,心一抽一抽的。 “那不是重点。我跟洛曾有过约定,两人婚后互不干涉各自玩乐,我想也许你也有所耳闻。”她停下来深深地看我,见我不搭腔再次开口,“其实,不瞒你说,我当初骗了洛,我是爱他的。但我若不骗他,他是不会同意跟我结婚的。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都等了过来,所付出的和所忍受的不是你可以想象。”她狠狠地咬住“你”这个字,我却只被她满口的“洛”刺的生疼。 她再次启口,一字一顿:“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等了这么久,忍了这么多,最后竟然等来了你。” 那语气中深深的伤痛和怆然全然不是伪装。 “我这一生都用来爱他了,为了他,我付出了一切。 “商小姐,洛,就是我的命, “请你以一个女人的心,体谅我,好么?” 天之骄子或贩夫走卒,哪一段感情不是真心实意,两情相悦或是一厢情愿,谁敢说哪一段更加真心珍贵。 凡是感情,都不容易。 “颜夫人……我也只是个过客,很快就会消失在你们的生活中。”久久的沉默中,压力扑面而来,我低低开口,却觉眼前的东西开始摇晃…… “不,你不是。你……见到洛的妈妈了,是么?”她眼中的哀伤倾泻而出,浓重如墨,“你知不知道阿姨去世之前的样子,她安顿好洛后就很少言语,饭也吃得很少,常常着洛的脸流眼泪,最后终于还是要随颜叔而去,当时我和洛都在床边,她跟洛说:‘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如果,有一天,我的洛儿也懂得什么是爱情了,就能理解妈妈了。洛儿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恨妈妈,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洛儿也遇到了,这样用生命深爱的人,记得带来给妈妈看’……” 我猛的站起来,椅子“咣当”一声砸在地上,巨大的声响回荡在室内,已有其他顾客向我们频频注视,我浑然不觉:“颜夫人,你没有必要跟我说这些,事情到今天这样都是我的错,我道歉。”我对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罪孽,“但今后你大可放心,我跟你保证,我对已婚男人完全没有兴趣。” 灯红酒绿,香烟美酒,摇滚。 低x,吊带,短裙。 我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放肆的尖叫,没有人听到,那声音只在我空荡荡的心房中反复回响。 “商大美女?好久不见你出现了啊!!”有人在我的耳边惊喜大喊,一张熟悉的但叫不出名字的脸,我浑不在意抓过来就开始跳三贴,在他受宠若惊的惶恐表情中大肆的笑,他吻我的颈项的时候我咯咯的乐。 原来每个人都有崩溃的时候,只看伤得够不够深, 原来每个人都有堕落的黑暗因子,只看打击够不够大。 他一手刚搭到我的腰侧,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然后我看见眉头紧皱的颜晋,身边呼啸着黑色风暴。周围人慑于他的气势都躲开远远的。 是了,城里的迪吧十有八九是他颜家的产业,可是我看见那双眼心就像被辣椒水淹,一把狠狠地推开他,回身就随便拽个人继续跳。 你来我往若干回,颜晋终于爆发,“商瞿宁你到底想怎样?!!你是不是就那么缺男人?!!!” “是!!我就是缺男人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们怎么来到他的套房的。 我真的是喝多了,真的。 炙热的吻伴随他烫得吓人的手落在我的每一寸肌肤,我无法不呻吟。 禁锢了一年多的欲望如终于冲破提防的洪水,泛滥。 我紧紧闭着眼睛,任凭身体的温度一步一步上升。 “噢,瞿宁……”颜晋的声音暗哑难辨,他的舌尖在我的耳廓灵活的打转,激起我一阵又一阵的颤抖,他的手温柔却有力的来回摩擦我的大腿内侧,然后温热的唇舌含住我高耸的顶端,一遍一遍的画圈。 “啊……啊……嗯……”我模糊间听见自己的呻吟,恍惚的,魅惑的,放纵的。 他的牙齿轻轻啃噬我的腰侧,我不能自抑的弓起身子,他一寸寸移动,像膜拜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最后在我的小腹徘徊不去。 滚烫的欲望中心抵着我的腿,他狠狠地抱紧我,“瞿宁,睁开眼。” 我缓缓睁开眼,看见他眼底汹涌的感情和欲望,他一脸的汗,强力克制却坚定非常的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眼,我看着他的眼,这样的心酸,我听见自己同样暗哑的声音:“你是颜晋。” 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脸颊相贴,有y体流下,是泪或是汗已不得而知。 淹没我吧! 我醒的时候屋里还是弥漫着□的味道,颜晋的手小心翼翼的环绕着我,自小习武的我对呼吸本就敏感,他稍稍一动我便知他早就醒着。 我很想翻身起来,可是忽然,他的手微微的摩挲我的肩头,那眷恋的轻柔触感,让我心酸不已。 这又是何苦呢? 罢了,就这样再呆一会吧。 恍恍惚惚竟然再次睡着,再醒来的时候,我佯装伸个懒腰,翻出他的手臂,抬头看见他静静注视我的眼,心又是尖锐的一痛,强自抑制扯出一笑:“早安。” 颜晋的眼神一暗,“早安。” “晋……” “去洗澡吧!不去我先去了。”颜晋打断我的话。 宿醉让我头痛欲裂,好好的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白皙的身体上遍布吻痕,我知道这真的不怪晋,昨晚我们都太过失控,直到现在我都腰酸的不象话。 走出去的时候颜晋靠在床头微微出神,点一g烟,烟雾中身影显得非常孤寂,我心中暗恨自己的放纵,将事情越变越复杂。 但是我做过的事情,哪怕强撑也从不言悔。呵。 他站起来去洗澡的,我打开衣橱,毕竟昨天那两件惹火的衣服或多或少的推动了昨夜的失控,而且如今它们早已是不知撇在哪个角落的两块或是四块破布了,随便挑了一件颜晋的大t恤,穿上几乎到膝盖,比我昨晚的裙子都不知长了多少。 肚子很适时的跟我提出抗议,我走进纤尘不染的厨房决定贤惠一把。看向窗外在看墙上的挂表才知道竟然已经是下午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颜晋的窝,简洁,质感,男人的阳刚味十足,像他的人。 谢天谢地这里的厨具出奇的齐全,夏一说颜晋会料理的事情原来不是盖的,想起这些年颜晋自己在国内时无依无靠受的苦,我的心也跟着微微难受,好人做到底吧!但说实话我会的还真就是不多,将米泡上,刚打着蛋,门铃竟然响起来。 我没多想端着碗就去开门,非常出色炫目的一男一女。 三尊化石,六目相对,相交处火花四溅,底下的心事那叫一汹涌。 我轻眨眼,第一个笑出来:“原来是大哥大嫂,快进来吧,晋在洗澡,我去叫他。” 十五 十六 欲望文 十七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十七 作者有话要说:ap;/brap;gt;我美滋滋的笑~~~谢谢大家的支持~~~飞吻~~~~ 某北还有一件事要羞答答的告诉大家——我要回国啦!!!!!!! 哇哈哈哈哈~~~ 只是、只是、那个……我跟学校请了假回国一个月过春节~得以和亲朋团聚,承欢父母膝下,最主要的是可以大啖中华美食!!!哈哈哈~~~ 所以呢……这个、那个……呃……关于接下来一个月的更新……我相信亲们一定可以体谅的哦?那个,会有,会有,只是……嘿嘿~ 嘿嘿嘿~~~ 咳,我好开心。 在法国这一年,他乡明月下的清辉寂寥,多亏大家的陪伴和支持。 真诚的感谢。 鞠躬……(07/02) ap;hr size=1 /ap;gt;  我没多想端着碗就去开门,非常出色炫目的一男一女。 三尊化石,六目相对,相交处火花四溅,底下的心事那叫一汹涌。 我轻眨眼,第一个笑出来:“原来是大哥大嫂,快进来吧,晋在洗澡,我去叫他。” 谢一诺神色风云转换变了数变,终于带些欣喜的笑了:“原来是商小姐。”语味深长,眼神淡淡扫过我身上的男士tshirt,毫不避讳与我相识,想来她做些什么要彻底瞒过大哥也是不太可能。 有那么几秒钟大哥的神色绝不是一句痛苦可以形容,那其中的震惊,心痛,悲伤,无奈、绝望还有不可置信完全遮掩不住,他完全失去伪装的站在那里,僵直的。然后他就像是罩上了面具,坚硬、疏远,甚至还有凉薄的笑意。那神色太过诡异缥缈,我完全辨识不出,罢了罢了,反正左右事情已是定局,他爱道行深就道行深去吧,我承认我太嫩,我不跟他玩了还不成么? 谢一诺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大哥的失常,与我笑谈偃偃,这等女人才是大哥旗鼓相当的对手吧?我也咬着牙陪笑,只是牵了谢一诺往屋里走,一边听她跟我说:“我这周刚回来没有几日,之前忙于别的事,今天才得空来看晋,打他电话挂不通,又是周末,就直接过来了,没打扰你们吧?” 我心道你料理完我当然得空了,一边说:“不会打扰。”请他们到沙发坐,这时脸上有点挂不住,我刚才只顾着肚子饿直奔厨房,现在才终于发现我那变成四片破布的衣服正得意洋洋的挂在沙发的把手还有茶几上。 我有点心虚的侧头,看见大哥愣愣的盯着我的衣服,倒是谢一诺掩嘴笑了:“到底是年轻人。” 我傻笑着将手里的碗随便放了,收了衣服,扔进房间,这是个约一百多平的一屋一厅,应该是后来打通的,格局非常开阔,唯一房间的门直对着宽敞的方厅,里面凌乱的被褥一览无余,甚至还有扔在地上……几个用过的……tt。 我走进j□j味道仍然很浓的房间,大力的打开窗子,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然后我听见浴室开门的声音。 这个死人终于洗完了,想来也是在犹疑不知该如何相对吧。 我走过去,浴衣被我穿了,他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我忍不住恨恨的掐他的腰侧,他吃痛握住我的手:“哈!瞿宁!不要闹!” “谁在闹?大哥……大嫂来了。” 他明显一怔,没反应过来:“在哪?” “方厅啊。”我努嘴。 他明显很吃惊,两步迈出去看,然后僵笑:“大哥,一诺姐……那个,我换个衣服就出来。” 然后回身眸色深深地看着我:“瞿宁……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来。” 我扯嘴角笑:“没事的,总是要面对的。”手却一直攥得死紧。 晋换衣服的时候,我低头看自己已然隐隐渗血的手心。 再出去的时候,大哥的神色自如的不行只除脸色仍不太好,不知是不是伤还没有养好。颜晋打开冰箱发现只有啤酒和矿泉水,我端着打蛋的碗放到厨房,拿了几个杯子又茫茫的往回走,两个人就像配合多年的老夫老妻。 基本上只有颜晋和谢一诺在说话,而本小姐既不是仰人鼻息又不是他老颜家的媳妇没必要在一旁陪笑脸,所以只是懒懒的坐在一边出神,心里想要是再这么无聊我就进屋上去。 “可以抽烟么?” 我一震,抬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大哥,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礼貌x的询问一下,径自的拿出烟盒,连弹了几次都没有取出烟来,最后终于拿出一g,我怔怔的看着他“啪!”的点燃了火,侧过头去,扇形的睫毛在眼下落出淡淡的y影,似乎火苗不是很稳,他点了好几次才点着。 我将握水杯的手,放在茶几下。最后还是求助似的看向颜晋,大哥病没有好,还伤了肺,怎么可以抽烟。 终于是谢一诺开了口:“洛,伤还没有好,别抽了吧。” “没事。” 他突然回头,我躲闪不及,对上他的眼。 他的眼神如同深渊,我毫无预警的掉下去,摔掉了七魂跟六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那深渊中风声猎猎,到处都是绝望且悲怆的撕吼。 “商小姐,你还好吧?”谢一诺的声音生生的c了进来。 我简直忍不住讥笑,我好不好她会不知道么? 可是我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反讽她呢?哪个女子能容忍自己深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忘情相视呢? 可我还是笑了:“对不起,你丈夫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 我话音一落,另三个人脸上俱是一白,我哪还管得了那么许多,只觉得这场剧目实在无聊透顶,四个人全部心知肚明却非要彼此做戏。 “都三点了啊……” “时间不早了……”大哥跟我是同时开口,又住口,我疲惫不堪的陷入沙发中,毫不掩饰脸上的厌倦。 我们这般辛苦究竟是为何? 里子都已千疮百孔,何苦还要死死撑住面子,就此分别老死不相往来不好么? 终于那对金童玉女款款离去,颜晋满怀歉意的看着我:“瞿宁……” “不是你的错,什么也别说了。” 我看着他那双与大哥神似的凤眼,心底仍是暗暗抽搐,“晋……昨晚……” “嘘——瞿宁,别说。”颜晋低头轻吻我的额头。 “可是晋,有些事我觉得还是……” “瞿宁,你真的非常狠心你知道么?”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看的我心头一痛,“瞿宁……为什么你心疼每一个人,却从来不心疼心疼我?” 我终于沉默。 我跟颜晋相携出现的时候,肖沐和夏一的脸都绝对称不上好看,沐沐脸白了一下,走过来,递给我一摞材料:“法国联合的几所学校和所在城市的简介。” 党委书记来找颜晋,夏一也怪怪的拿着篮球出去了,我耸耸肩坐下,仔细的看材料。 沐真的好细心,里面的重点都已用荧光笔做好标识。我抬头看他,他却背对着我看着窗外,那背影清寂非常。 “沐沐……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沐沐的父亲是政界的红人,常年在外,而他的母亲听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患病去世,沐沐的画画的很有味道,念城市规划专业,与我一样是五年制,想来毕业之后父亲可以为他安排进政府部门。颜晋和夏一则是地道的应届毕业生,夏一念炙手可热的信息类,父母又都是大财阀,没人会替他c心。 “晋有什么打算?” 我被问的一愣,“自然是去帮忙颜大哥啊!” “你自己去法国?” “拜托!沐沐,我成年也已经年!” “是啊,可是连个粥都不会煮。” 我没有被他绕晕:“沐,我在问你的打算!” 他看着我,又似乎透过了我,那眼光虚虚殷殷的,氤氲着:“我没有打算。” 与颜晋,就回到以前的样子,他没有再执著逼迫,反而让我觉得心中有愧。这是什么世道,反而要女人给男人的贞c负责。。。汗。 但终归是我的错,我这段时间似乎做什么都是错。 以前歌舞升平游戏人间的日子就这样悄悄的离我远去,难得放纵一把还要背负友情与道义的双重压力。 原来年少轻狂的好日子,真如歌中所唱——一转眼就结束。 我开始与法语字典形影不离,刻苦异常,我认认真真的看每一个单词,都觉得有一种“与君初相逢,似是故人归”的感觉。 六月的时候到北京去面签,我的面试官是两个各有风味的法国帅哥,金发碧眼,我顿时对法国之行充满激情。 走合作办学的签证率很高g本无须太过忧心,我意气风发的走出面签办公室时,好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围上来,问我怎么样怎么样,问了什么问题,面试官和不和蔼。 他们那种对未来充满希翼的眼感动了我,我想起年幼时的梦想,我是不是该感激大哥的过去是在法国而不是在厄瓜多尔?否则难道我要去那里学习建筑么? 我在心里对自己龇牙咧嘴。 虽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但我不曾后悔自己的选择。 人在世间活着,要遵守游戏规则。 可我的心里放着谁,是任何人或事物都不可干涉的。 那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 而且,法兰西呵,恐怕是所有爱美女人的向往之地吧。 不亏不亏,我坐在宾馆的床上,看电视里的法国时尚服装展,一边喃喃的拍自己水嫩光滑的脸蛋~ 拿到签证之后我很快收拾行囊回到b城,在机场看到夏一。 他潇潇洒洒的站着,引得路过的女孩频频回头,脚边一个登山包,站在出口等我,我一挑眉,听他说:“我两个小时之后的飞机去阳朔,来见你说两句话。” ———————————————————————————————————————— 为什米有些章节点击数和评论数比率都 〉1000啦??? 我大吼一声——潜水的都给我出来唤口气!!! 要不然我放水雷啦~! 十七 欲望文 十八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十八 作者有话要说:ap;/brap;gt;(19/02)亲亲们~~偶又来啦~~~祝大家新春快乐哈~!~!~! 回国的感觉就是爽啊~~~我简直啊我……嘿嘿嘿(此后省略数声傻笑……) 咳咳~大过年的,我这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只是这章有些压抑了哈~~但看在我还是给大哥和女主来了点小进展的面子上~~嘻嘻~~~ ps:和宝贝~你真是太让我感动了啊~~~~响亮地飞吻加大拥抱哇~!~! ap;hr size=1 /ap;gt;  拿到签证之后我很快收拾行囊回到b城,在机场看到夏一。 他脚边一个登山包,站在出口等我,我一挑眉,听他说:“我两个小时之后的飞机去阳朔,来见你说两句话。” 不是不惆怅的。 机场的咖啡厅里,安静非常,灯光昏暗,有人细细喁喁的讲话。 他说难得的机会他们攀岩俱乐部的人凑的这样齐,所以走的仓促。 他说这一去可能还要去其他地方权当毕业旅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他的论文答辩是第一批已经结束,晋会替他领毕业证。 他说恐怕两个月后不能送你上飞机了。 他说瞿宁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三年不是很长,回来的时候要依然这样美丽水嫩风情万种。 他说洋人体味很重,白人膻黑人骚,要保持距离,可不能带着混血儿回来。 他吸一口烟又说物以稀为贵,搁在人和感情身上也一样。二十几年铁齿过来,终于动了一回心,又没有善了,你又这样固执,恐怕真是很难很难忘记。瞿宁,听哥一句话,有些事情若是想也无能为力,就是忘记不了也无所谓,干脆不想就好。时间慢慢会告诉你生命的样子。 他说瞿宁,这并不是逃避,你这样聪明,一向懂得怎样善待自己,那也应该懂得善待过去。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背负太重,不要逼自己太过。 他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是清晨,我跟肖沐两个在晨练,清晨的时候你在林子里打拳。早上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你身上,你看起来像一棵生机勃勃的小松树,哎,别瞪我!我是说那种漂亮的不可思议的能开出桃花的小松树,哎,你没见过怎么能说没有啊,我说真的呢,你身上当时散发出的那种自信和生气是我从未见过的,当时就把我俩给镇住了。你不记得了?你回身看到我俩,狠狠地瞪我们,眼睛特别亮,说看国家级选手打拳要付钱的,真不记得了么?然后你就蹦蹦跳跳的走了……哎呦!别掐我!我是说,你千娇百媚的转身离去,背影别提多唯美了! 他说颜晋领你进办公室的时候你淑女装的那叫一逼真,几乎把我给虎住了,后来混熟了终于现原型了吧? 他说还有啊瞿宁你枉背着薄情的名,其实对谁都挺仁慈的,从未因自私任x而伤害过谁,为别人尤其为朋友考虑的那叫一个多,你说都闹成这样了你还替大哥考虑,非把颜晋留下帮大哥,我知道你这么办也是因为你和晋的关系,可你就不能多为你自己想想么?说这词你肯定要嗤之以鼻的,可你真就是挺善良一姑娘。 我笑,说我从不知你记x这样好想得这样多。心里却也是酸涩的,四年的时光,号称人生最好的时光就这样匆匆逝去,原本就在身边的人现在就要各奔东西。 他撇嘴说那也要看是谁的事情啊。 我一怔,微诧,然后说,这咖啡凉了就是苦涩难以下咽。 他说瞿宁你就跟我装傻吧,你那么j明什么会感觉不到。你上次喝醉喃喃在那念说什么逃不过还是逃不过,我觉着我是能体会的,你说是吧。 他说瞿宁有时候我会纳闷你说我们三个发小,这么玉树临风走哪都发光的仨极品怎么都这么待见你呢?哎哎,不带吐的啊!自家兄弟你还不捧场啊?你说你美是美,但要真到那么祸国殃民谁见都待见的地步你也不能出门了吧?再说,这比你美的又不是没有,哎哎,别动武!咱有话好好说!您老最美还不成么?不不,您不老,您最美……你说还这么自恋……好好……你不自恋是我自恋我自恋。 他说瞿宁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成为兄弟,因为我们虽然各自背景迥异,但是都有一个空落落的心。 我沉默,夏一虽然不缺爹少娘,但我知道她父母是企业联姻,虽然表面和谐,但早早都各自包养各自的情人,经年都不会见上一面。 他说瞿宁你身上那种郁郁葱葱的生命力真的让我们非常的艳羡,你活得那么自信恣意,我们常常觉得人生漫长而冰冷,但看见你才觉得一切可以那么美好。 他说所以,瞿宁,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快快乐乐的。还有,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几个都不会怪你的。你给与我们的远超乎你的想象。所以……即使在法国那边……回来的时候也不用怕我们怎样而避而不见啊。 夏一不让我送他离开,我走出机场的时候,正有一架飞机轰隆隆的离港,我仰头望去,看那飞机一点一点地变小,最终变成天边的一个点,像我们轰然逝去的青春。 初见夏一和肖沐的时候其实我是记得的,那时的夏一还没有这样油滑肖沐没这般清寂,他们两个都是淡色的运动服,意气风发的样子,夏一英俊逼人肖沐澄澈如画,四年。 只是这四年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夏一有这样雄辩的口才。 说得我整个心都跟着翻搅。 回到学校,将重要的材料整理完毕,正坐在床边发呆,袁兮进来,我以为是我错觉,那眼神有一瞬间是复杂的。 “一切都顺利么?” “嗯,我办事你放心啦!”我臭屁的笑,一边往脸上糊面膜。 “系里说,想要为你们几个交换生开个送别会。” “拉倒吧,我忙都忙死了。” “不是都弄得差不多了?最近应该没什么事了吧?你不是就要回家了?” 我一怔:“我也不知道,可能有点什么事吧……我还没想好。” 夜里睡得好好的,忽然惊醒,寂静的夜晚中,似乎有非常喧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隐隐的警笛尖锐的叫声。 第二天本地新闻上播说昨晚有一些不法分子在街头滋事,如今已全部收押。我正和袁兮在食堂吃饭,她紧张兮兮的问我:“瞿宁,会不会跟颜晋他们有关系啊??” 我敲她的头:“食不言寝不语。” 自己却放下筷子。 回寝室之后,我呆呆的坐在镜子前面良久,然后开始细细的化妆,化好了又全部卸掉,换了几套衣服都不称心。 袁兮看着我忙活,有点蒙:“瞿宁,你不要告诉我连你都要开始相亲了,那我们这些人还活不活了?” 我终于试好了一套,淡淡的绿色,清新整洁,很有生命力的样子。袖口和裙边又带有些绯边,添些娇俏可人的意思。 我看着镜子出神,我希望我的脸上写着: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我又捡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放进包里:“兮,我出去住几天。” “去肖沐那里啊?”对朋友我一向不加隐瞒, “……不是,如果商瞿夏来问,你就说我去了个心愿,很快就回来,两周后我们订的回家机票不变。” 我很轻易的找到宁老大在b城的落脚处,一个堪称庞大的别墅,径直的走进去,很多面孔来拦我,虽然服装有些限制,但要对付这些小喽喽,真的不是很难。 很快就有人出面,竟然是强子,果然他在帮里地位不低。 他看见我明显一愣,皱着眉头似乎担心的样子:“小姐,请你回去,我们这里不可以随便进入。” 我随意的顺顺有些零乱的头发:“我要见你们宁爷,告诉他有个叫商瞿宁的要见他。” “商小姐,宁爷不是说见就可以见的,你还是尽快回去吧。” 我不耐烦的一撇嘴,手袋随意一扔,快速欺身上前,沉肩坠肘、虚领顶劲一记摆肘逼门直击他头脸,他大惊,迅速侧身,弃物投先要擒我的肘,“再来!”我顺势绾肘裹靠击他的心口,一边喝到:“反应太慢!” 他慌忙躬身抬腿,勉强避过,说实话已是不俗。 “手腕无力!”我一个剪腕点节,他缩手又一顺臂想要借机攻我,我一笑:“下盘不稳!”然后瞬间含x横扫他下盘,他已是躲闪不及,趁他躲避之时我一记铁门闩,低喝:“走!!!”他蹬蹬蹬连退了好多步,然后大骇的看着我,惊疑不定,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一抱拳:“我输了。原来商小姐练的也是子午门功夫。” “我要见宁爷。” “……我可以为你通报,但你不一定能见到。” 我没有理他,只是重复:“记住,我叫商瞿宁。”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十八 欲望文 十九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十九 七拐八拐,终于带我来到一个很气派的办公室。 短短的几步路,我脑袋中闪过了好多好多片断,手心渗出汗来,上一次这样紧张已经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终于,下了决心。 终于,有了这样一天。 宝贝,为什么要北上那么远的地方读书啊?我家风华万千的太后看着我和她如此相似的脸,美丽的杏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h大的建筑很好啊,若去南方冬天湿冷夏天酷热。而且妈妈你不是去过那里,说冬天白雪皑皑美的不似人间?我随意的答。 四年,在我即将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我终于敢于面对我北上的原因。 宁老大见到我的时候,缓缓的站起来,脸上明显浮现恍惚的神情,他喃喃:“商瞿宁……你是姓商,还是姓,商瞿?”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低沉厚重,听的人的心都跟着嗡嗡的震。年轻的时候,妈妈是不是也想过培养他唱曲呢? 我很努力的微笑,克制颤抖,声音清越:“我姓商瞿,单名一个宁字。商瞿家三兄妹,商瞿冬和商瞿夏,都是以他们出生时的季节命名,唯独我,单名一个宁字。” 刚入学的时候袁兮苦着脸说:商瞿宁,商瞿宁,你的名字好难念!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爸爸姓商,你妈妈姓瞿,还希望你宁静美好,所以才取名叫商瞿宁! 我笑:就你聪明!是啊,我的名字是我爸爸的姓。 她听得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宁谡。 他比照片上要沧桑了许多,毕竟,那时候他还只是子午门最得意的弟子,爸爸的大师兄,妈妈青梅竹马的恋人。 此时的他已完全没有当年的恣意飞扬,但有一种特有的,作为军人出身的威武气势。 我看见他的手微微抖动,稍一抬,就有人将烟送到他嘴边,他狠狠地吸一口,再吐出来,烟雾缭绕,我却清晰地看见他眼中有y体晶莹闪动。 他再挥挥手,除了我所有人都静默的走出去。 他缓缓走过来,果然是个非常高大的男子,在他神色复杂的近乎扭曲的细细打量我的时候,我也得以好好的观察他。 嗯嗯,一个很有味道的老帅哥。 我绝对相信,在年轻的时候,他一定是个相当于万人迷的角色。他的唇也很薄,这样的唇果然是薄情呵……我忽然发现原来我的额头和鼻子跟他是很像的,他有很浓重的眉毛,可惜左边的眉毛尾部有一个很明显的疤,斜斜的穿过额头,没入鬓角。这样一看他的下巴上也有一处疤痕…… 不知他有没有后悔过……当初毅然决然的要去当兵,不惜与师祖决裂,放弃继承……抛下母亲…… 一定是后悔了吧,否则为何要偷偷回去…… 我胡乱的想着,忽然听见他破碎的说:“……我从来不知道……她……真的心狠……” 我终于鼓起勇气正视他的眼睛,可他却仓皇的用大手遮住,不堪重负似的连连退了好几步。 我看见这个道上赫赫有名的硬汉的眼泪,啪嗒一声的落下来。 我忽然觉得他也许没有那么可恶。 于是我笑:“老头子……我饿了。” ~~~~~~~~~~~~~~~~~~~~~~~~~~~~~~~~~~~~~~~~~~~~~~~~~~~~~~~~~~~ 我在强子惊愕的目光下得到了最尊贵的对待,宁老头子对我是千依百顺,我还老大不客气的住了下来,吃香喝辣。 我坐在宁老头子的大椅子上,把脚搭在他的办公桌上,他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看资料,间或他严肃的脸会转过来看我,眼中都是宠溺的光。 他曾经试着跟我解释那一段岁月,他心头的秘密城堡,被我坚决的打断。 我非常喜欢的作家写一本书“到处是秘密”,女主被秘密伤了一次就再也不肯听秘密。 我真的理解。 我宁愿自己编造最美丽的诠释。 我不明不白的横空出现,对外自然是绝对机密,但在宁老大窝里引起了极大的骚动,他几十年不近女色的铁汉招牌被彻底摧毁,我曾在走廊听见人啧啧感叹:“原来喜欢这样年轻的!”后面省略数千字慨叹。 我见到宁爷哈哈大笑,将所听一字不差的复述给他,看他钢板一样的脸如进铸铁炉一样烧红扭曲。 足不出户,却仍是听说最近道上很乱,犬不宁。 终于宁老头子开口:“你要不要出面稍稍解释一下,要不别人会以为我是劫持女人以达到目的之流。” “对,你不是,你是抛弃女人以达目的之流。”我一句话把他噎得死死的,看他那样我怪不忍心的,眼看要走了,所谓其言也善,我安慰他:“算了吧,本来最近你的名誉也所剩无几,正好一起败光了得了。” 他无奈的笑,揉我的头发。 过一会他眉头紧皱,真的像个心事重重的父亲:“你跟颜大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答的干干脆脆,顺手再塞一块糯米饼,我最近胃口很好。 “不要撒谎。” “老头子~”我丝毫不把他端出的威严放在眼里,漫不经心的继续进攻其他零食,再不吃过俩月就吃不着了,我最近真是胖了不少。 “那他这么卖命的找你?听说前几天还因车速太快在高架桥上肇事,自从查出你在我这,已经亲自领人挑了我好几个场子了。” 我眼皮一跳:“哦,我欠他钱。” “简直不要命,你知道我手下都配枪的,子弹无眼啊……” “我喜欢这个味道,是冬瓜做的?” “这颜大虽然年纪轻但却是个难得的对手,看东西有一套,但这次太沉不住气!” “喂,你要不要一块?不要我都吃了。” “昨天竟敢杀到总部来,虽说这里他是地头蛇,但也太过嚣张了。跟我硬碰,他捞不到好处。” “我吃光了,还有没有?” “我已经吩咐下去,他再来砸场,就干脆了结此事。” 我终于装不住,拍拍手上的渣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颜大若是这么好解决你何必筹划两年多没有进展,还亲自跑来?你究竟想说什么?” 老头子闻言豪气的大笑,竟有些慈爱的味道:“你这是偏心眼!他的帮确是难得规整,就是我这一两年捞不到好处,但是他耗不过我的!” “你为什么要倒卖军火?这事很折寿知不知道?”我很想说缺德,没胆。 宁老大低头看着我,一瞬间我觉得他非常的高大,一直高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丫头,有很多事情不如表面看的这样单纯简单。想要强大,并不是简单的商品买卖就可以。有太多事情我们不得不做。伊丽莎白一世为了独占海域,也派军队假扮海盗掠劫西班牙的商队……总之,我有我的理由,哪怕是折寿,我也认了,左右我要那么长寿命也无用。” 我忽视心头的震动和酸楚:“那你就非要b城的路不可?”我皱眉。 “……这是大人的事情。”声音虽然慈爱,但其中的坚决不难听出,我暗叹自己命苦,临行前想做次好事却定要伤筋动骨…… 宁老头子顿了顿,似乎是有意转移话题:“我其实只是想说,丫头,爱一个人,要不顾一切拼尽全力争取,你这可不像我了!” 我撇嘴:“那你为什么不去追妈?别说你不爱她啊!” 他一怔,却脸色黯然却也坦然:“那不一样。她已经结婚了!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夺他人之妻!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那就是了。”我懒得提醒他若是他真能这样坚决又哪里来的我,不过当初他若是坚持,现在妈妈一定是宁太太了吧。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小女子也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我无意隐瞒,这两年不知犯什么,打交道的人道行都比我深得多,我很识时务的,没打算做无谓挣扎,坦白了事。我抻个懒腰,吃多了,食困! “……颜大结婚了???!!!不可能啊!没听说啊!!!” “是,他结婚了。” 我闭上眼睛,有什么东西从左x腔第二g肋骨下流出,湿冷湿冷的。 “……妈的!这个臭小子!!!平时看他风度翩翩道貌岸然的!没想到结了婚还出来勾搭我姑娘!!!王八蛋!!!看我这回不毙了他!!!” 我笑,觉得温暖:“是我勾搭他的……我看他好看,是我见过得最有气度的男人,我先跟他搭讪,请他喝酒,我知道他孤寂且别人对他一色恭敬,就故意天天在他面前得意洋洋,我说我没打过高尔夫,我说我没见过萤火虫,我说我没打过靶,我说我没吃过正宗的法国大餐…… “老头子你不知道,我对男人很有一手,他看我一眼我就知道他对我有没有意思有多少意思。我知道他那个人虽然女人多但活得其实清高,我故意创造那么多个回忆,给他洗脑,让他无论干什么都能想起我来,我本来以为我的对手是他弟弟,所以只要在他心目中我的地位高于他对颜晋的保护就好……去年出了件意外,他对我非常愧疚,我选择那个时候跟他摊牌。 “结果没成功成仁了,我发现我错了,事情超过我想象,那时我撤的当机立断,让他一辈子怀着愧疚的心牢牢的记住我。 “结果我发现遭报应了,这次终于我把自己搭上了,原来是喜欢还是爱,要听老天的,谁想什么全没用的。 “我荒废了一年的时间,反而沉淀的让自己更加铭心刻骨,我端着我的骄傲下不来台,又惴惴不安怕他身边围绕各色美女真的忘记我……女人是这样的,总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否则也不会有我的,是吧?可见遗传的可怕。”我自嘲,眯起眼:“终于我又见到他,知道他一直记着我,但我也同时知道若是这样真相绝不是我能承受……可是太迟了,他……也真的……心狠。” 终于都说了出来,我顿觉轻松许多。 这两年云里雾里的日子,什么在我手上开始,又什么在我手中结束,又有什么轰然离去,丝毫不理会人们卑微的渴求。 “……既然这样……那……他媳妇很难摆平?要不然我出面……”完蛋,伟大的父爱和多年缺席的迫切补偿心理,战胜了他的道德防线。 “老头子,事情至此我已经足够羞耻,我只盼速速离开,从此相望于江湖。此事可怪他结婚结得太早太隐秘太轻易,无人知晓无人提及;可怪我同他一样白目都是到事情无法收拾泥足深陷时才发现对彼此的感情;可怪天怪地怪命运……但是我再怎么胡搅蛮缠,就是怪不到那女人…… “人类社会有所谓道德,是人这种高等动物的标志,进化的要点,我爹娘生养我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我到社会上做这些寡廉少耻的事,这又跟畜牲又有什么分别。说来讽刺,大哥足够了解我,一早就坚决推开我说事实会让我恨自己恨他,真是太过中肯……更何况又有那句话说得太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和颜大的事情自此揭过再也不提。 我仍然仗着宁老大夸张的溺爱,在他的老窝里无法无天,享受我生命中珍贵的父爱。 然后,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强子勉力镇定却仍掩不住慌张的冲进来:“商瞿小姐,请迅速跟我离开,现在这里不太安全。”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十九 欲望文 二十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二十 作者有话要说:ap;/brap;gt;(10/03)咳咳!各位亲爱滴新老亲们~~谢谢大家常来看看哈~~~偶这个月更新比较慢……那个呢~是因为可怜的某北在欧洲沧桑了一年之后终于逃回了偶亲爱滴祖国!!!哇哈哈哈~~~吃香喝辣的享了一个月的清福~~嘿嘿~~~所以呢~就出现了所谓工作就被生活所累了的状况~~呵呵~~ 而明天……可怜的某北就要坐飞机回法国了。。。叹一个。。。好日子要结束了。。。特上来更新一章。。。呜……告别我的好生活以及正视我未来一年的磨难。。。 敬礼。 默哀。。。 (03/05)锵锵锵——大哥谢幕~~~,偶听见有人怒吼:“磨磨叽叽!怎么才走!!” 呜~在这里我只能抱住可爱滴嘻嘻(喜欢洛,难道他就这样出局了?惨哪,北不人道。。。强烈要求给洛机会再一次)还有让我目瞪口呆的强人懒羊~羊(大哥以后米戏 了么?可是偶还是最喜欢他呢。。。不如把大嫂找个理由消灭掉吧。。比如说得了癌症啊啥米的,你是作者嘛。。。。拜托了。。。嘿嘿),我大吼:“虽然你俩是孤独的!但还有我陪你们寂寞!” to:77,嘿嘿,被你发现啦~偶要说——结局是好滴~~所谓好呢~就是说,女主跟一个她爱的而且更爱她的人在一起啦~~~长长久久~~ to:牙牙:你要坚强哇咔咔~~~你看这章雷不雷? to:an 评论:不会再来一大雷大哥把老爸杀了吧,那就真走到头了//某北呆g,你和懒羊都是强人! to:kky 评论:个人觉得不想当第三者这理由很费哦//呃,某北觉得这确实是个人观点吧,偶和琯琯一个观点呢“坚决鄙视 打击 第三者” 偶不能接受,自然偶滴孩子——女主也不能接受了~嘿嘿,偷笑~ to:yvette 啊,我看见你留言就解了。。。莫非还是太迟鸟??呜 to:和~ 亲耐滴~~偶系于晴大大滴粉丝~!~! ap;hr size=1 /ap;gt;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强子勉力镇定却仍掩不住慌张的冲进来:“商瞿小姐,请迅速跟我离开,现在这里不太安全。” 空气里有一种蠢蠢欲动的黑暗气息,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侧耳细听有子弹经过消音器后尖锐的破空声。 “强子,你拦不住我。带我去中心战场。” “商瞿小姐,请你不要让属下为难,宁爷最关注的就是你的安危,你要去涉险,就得踩过我的尸体。” 以死相要?好方法,他的确拦不住我,可我并不能杀他:“强子,你知道,现在留血受伤的有你的兄弟,甚至有一些过了今天你再也见不到。而我,是唯一一个可以阻止这一切的人。”我看他逐渐动摇,但军令不可违还是扎g在他的心中,“而且,强子,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倒地不起浑身无力,而不用杀你……我们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你是直接带我去,还是让我自己去瞎闯?” 我们躲在角落里,看着血花飞溅。 大哥着一身白衣,枪法j准,但不致命,帅的不像话。 我还记得最初,我好奇帮派火拼live版。 那歌舞升平一派祥和之下就是丑恶的血腥交易。 那时的大哥也是今天的样子,脸色苍白,唇角勾着莫名的笑。 这笑在那时的我的眼中,有一种妖异的吸引力。 而如今,我才明白,那笑实为苦笑,大哥是真真不愿意血腥杀戮的事情发生。 终于,宁爷掏出了枪,他瞄准的是大七。 看着他拉开保险栓,手指微微着力…… 我心里默念阿弥陀佛,然后提气飞身出去,伴随着强子惊恐的呼叫。 其实我才不管宁老头子s的是谁,只要是他s的就行,我腿都麻了,实在蹲不住了。 不过,如果他s的是大哥,我恐怕就还要蹲着,我们的关系层层叠叠,早已算不清了,还是别再添乱,今天就是最后一报。 我没有扑向大七,我的目的是让那颗子弹打到我,所以我走捷径,取了个直角,杀入火线。 这些天我一直在琢磨那子弹到底打到哪里好。最好不要伤了骨头,不要伤在常常露出来的地方,不要伤及内脏,不要妨碍我修养时间的日常生活,不要耽误我赴法的行程…… 我想了很多很多,最后选定大腿这块丰腴的肥r。 自从在宁老头子这里住着,我勤勤恳恳的研究s击,生怕到时候有个万一。 但所谓子弹无眼是真的,我如今的能耐也不过学些阻击的皮毛和自我防护,只能确保我不会一枪送命。 结果……可能这些日子宁老头子把我喂的太好了我重了不少,起跳就有点低,又拖累了动作。 总之,我大腿都落地了子弹还没过来,我心里暗叫我命休矣,赶紧卧倒,然后火辣辣的疼痛顺着我的左臂蔓延到全身。 毫不做作的大声惨叫,倒地不起。 疼得我冷汗直流,脑袋嗡嗡响。 有一瞬间原本嘈乱的大厅安静非常,然后两帮的威严的瓢把子目标一致的向我冲过来,脚步零乱,大呼小叫。 我想说快别嚷嚷了,太掉价儿了!吵吵的我脑袋疼,可却痛得说不出话来。 “宁!!” “宁儿!!!!你怎么样啊?!!老贺哪?!!!!快把老贺给我叫过来!!!!!!!”老贺是医生,对枪伤刀伤很有一套。 我哼哼呀呀的躺在宁老头的怀里,也想催催老贺快走两步,可是映入眼帘两张焦急心痛的脸让我想起我还有正事要干呢! 咬咬牙,把喊疼的话咽回肚里:“老头子……”不错,声音虚弱颤抖,能让听者心头震动。果然,宁老头子一震,连眉毛都跟着抖:“嗳!宁儿,你怎么样啊?别怕,老贺马上就来了啊!” “老头子……我会不会死啊……呜……”我看见他一瞬间戾气迸发,神色焦灼无比,大声嚷嚷:“傻丫头!!!说什么哪?!!!呸呸!!!你一定不会死的!!!绝对不可能!!!不就一颗子弹么?!想你爹我当初身中数十弹如今不一样活得好好的?!!放心啊!!!” “老头子……你、你小点声……” “啊?!!你说什么??宁儿??”我头都要炸了。 “我说……你看……军火造孽啊……哎呦……每一发子弹打中一个人,都会有他们的亲友为他们心痛难过……哎呦……也许,你有你不得不坚持的理由,但至少,不要,再逼颜洛。” 我勉力把话说完,撑着看到老头子倏然变色的脸后,两眼一闭,哀哀的叫痛,感觉冷汗直流。 我千算万算算不到竟然这么痛,子弹穿洞的痛与擦伤刀伤相比简直差了不知多少个重量级。 这个死老贺,走得也忒慢了!!! 皇天保佑,我养的肥膘总算有点用,子弹嵌在左大臂的r里,擦伤骨头,但还好不多,没有断。 处理伤口的时候,老头子一直在旁边痛心疾首的上窜下跳。终于一切停当,黑帮首席医师老贺像众多医生一样,留下一句:“好好修养。”毫无新意。 拥挤不堪的房间开始陆续清场,最后剩下的竟然是大哥。 似乎又是很久没有见,刚刚自始至终我也一眼都没有看他。 他缓缓走过来坐在我的床边,动作僵硬缓慢:“……怎么那么傻……哪怕陪掉整个焰帮我也不想你受一丝伤害。”声音疲惫不堪。 我在心里微微的笑。 我信。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为了“营救”我,拼了老命冲进宁老大的地盘,赫然发现我非但不是人质还地位卓然,这还不只,我还冲出来为他挨了一枪。 我不是刻薄,现实的说, 别的不论,我想单单是自尊这关他就过不去吧。 这么骄傲的男人,披着众多人的期望一步步单打独斗走到今天,b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瓢把子,多少人提到他的名字就啧啧称叹。 如今,却要承一个女人的情。 一个他唯一爱上的却彼此辜负的女人。 情何以堪。 这些,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骄傲如我,又怎么甘心。 怎么甘心他从头至尾的高姿态,藏在无数的面具和真相背后,看我独自演戏。最后揭晓答案,毫不留情的刺我一刀,然后奉上自己的一颗心。 很好玩么?是不是很好玩呢? 他颜洛玩完黑白两道,又想出的新玩意么? 呵呵,我要他的心何用?何用?这怎么能弥补我的伤我的不堪? 我恨他。 恨他。 我要他也恨我。 我怎么能就这样潇洒退场,然后让他在午夜梦回时带着微笑,带着所谓辛酸的浪漫回味我们这一段情? 我不能,我要他每每想起我,就觉得痛,觉得悔,觉得难堪。 让他无所适从,唯有折磨。 我终于抬头看他,却看到他痛彻心肺的脸。 洛,你是真的为我的痛而痛么? 真的这样爱我么? 那么就再宠我一次吧, 我很自私,真的。 如果我们俩个中注定要有一个人更苦一些 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有时事情真的讽刺,偏偏是不可以的人,却与你有着惊人的默契。 只是对视,就彼此明了。 我看见他眸中复杂的感情,汹涌,汹涌。 然后他终于在我面前低下他尊贵骄傲的头颅, 他说:“宁,谢谢你。” 呵呵,短短三个字,为我们这一段情定了x。 我终于笑了。 轻说:“宁谡是我亲生父亲,我本不打算认他……”既然已经退了一步,那多退几步也无所谓吧!我是不是很贪心? 我真的很贪心。 我要你一直记得今天的痛和愧。 “对不起……拖累了你……宁……你这又是何苦?你难道真的不懂么,其实事到如今只要你能痛快,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可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该伤害自己。以后,再也不准了。”这样懦弱的大哥,平生仅见,唯唯诺诺,但话后的深意却让我不得不痛,他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都明白,他故意成全,但仍要我爱惜自己。 “没有以后。”我说的坚决。 情感专家说了,爱情中最后的分手仪式非常重要,这或多或少决定了你今后对这段情这个人的感情。比如说结束的时候若不明不白你就会日夜惦念,若对方苦苦纠缠你就会得意回味,若对方狠心绝情你就会被困在折磨中时间匆匆而去你却仍千方百计想要在他面前出这一口恶气…… “洛,你保重。”我闭上眼睛,我这人真是功利心重,达到目的就立刻逐人,我不想给彼此被融化动摇的机会。 大哥沉默半晌,开口: “……宁,一切都是我不好。我说过,如果认识我让你不快乐……我真的非常的抱歉, “如果你真的要这样才能痛快,如果你真的决定放下,你一句话,我可以再也不出现在你的生命中。 “……祝你日后一切遂愿。 “……好好照顾自己。” 我睁眼,只看见他模糊离去的背影,关门声清脆响起,他没有回头。 有泪破闸而出,流过我翘起的唇角。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二十 欲望文 二十一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二十一 一个月后,我的伤终于好了个七七八八,我不得不亲自上阵去购买在法国的民生用品。 陪伴的自然是苏如。 一口气买了四双平底鞋,一些用惯了的面膜,隐形眼镜…… 又是上次的咖啡座,苏如难得的淑女,心事重重的小口啜饮。 我笑:“兄弟,为难什么呢?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你随便想说什么就说吧,我都想听。”她柔情似水的看着我。 “拜托!苏,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没有那么脆弱,你无需这样小心翼翼!其实很简单的事情,就是我,商瞿宁夜路走多了,终于碰到鬼。” “拿枪的鬼?” 我这才明白她的忧心:“不是他伤的我。不过他的身份也确实不怎么见得了光。” “亲爱的,如果你愿意,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靠,你可以为他流最后一次眼泪。” 这样感x的苏如让我束手无策,这一个月我痴傻度日,觉得真的一切结束。此时我只能微微的笑,却觉得脸颊湿润:“苏……我觉得好倒霉啊……你说咱俩这些年见的男人还少么?可仍是好难得有这样一个人,成熟深沉却气质清澈,可是,你说说,谁会想到一个不到三十的黑道大哥,身边女人无数,却竟然是个有主的啊?” 苏如形象尽失的张着大嘴:“我靠!这么大条??宁!你……你,这不是你作风啊?你不是对这类女人最嫉恶如仇的??” “所以我说想不到想不到啊……苏,你说女人有一百种,但纵使再怎么出花样是不是还是会觉得越神秘的男人就越有吸引力?越不能掌控的,却越要去征服??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自己找罪受么? “苏,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告诉你,没失恋过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你还太嫩,姐姐我已经彻底悟了。” “宁,你悟什么了?要出家么?” 我狠狠剜她一眼,眼睛看向窗外,九月初的天,很高很蓝,一丝云彩都没有,有风吹过,还很茂盛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却让人奇异的心安。 我轻轻吐出两个字:“珍惜。” 离开的日子如期而至。 我从我家乡的城市乘机离开,在这之前很多朋友来电祝福,大多数都会说哪天走?我一定要去送你! 我都笑着说,不用了不用, 无一例外的,都会追问:到底是哪天是哪天?? 我也都无一例外的答曰:九月二十三号的飞机。 二十二号下午五时,机场跟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老妖婆和爸爸来送我,还有商瞿夏和苏如,我们很煽情的拥抱,我撑着笑脸听他们絮絮叨叨的嘱咐,连一向寡言的爸爸都开始如唐僧附体般磨叨,还郑重的跟我说:“孩子,要让法国人见识我们博大j深的中国武术,让他们快从拳击的歧路上回来吧!” 后来实在撑不住了,我在眼圈红的前一瞬毅然撤离苏如的怀抱。 “走了!”我豪迈的转头,逃似的冲过安检。 一直无法无天的活着,此时终于软弱如个孩子,有种强烈的冲动让我抛下行李不管不顾的跑回去,回到妈妈的怀抱,继续在我的地盘作威作福。 可是,不行。 我是商瞿宁,为了这个名字,我就一定要活得风生水起。 不能免俗的不能,我是个彻底的俗人,我说过活在这世上就要遵守它的规则,而此时,我选择了这条路,就得一条路走到黑,直到荣归故里。 “嘿!丫头!不至于吧?干吗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 我吓了一大跳,看着眼前的大脸缓不过神来。 “老头子!你想吓死我啊!!!”我直接翻脸,“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啊?!!” “不赖我啊,你就站在你面前,你都快撞到我身上了!”把他无辜的。 “不对啊!你不是在北方???怎么会在这?而且这是候机厅,你怎么进来的?” “第一,有一个宝贝疙瘩血溅当场逼我退步,我只能放弃b城,所以最近比较闲,现在正在琢磨新渠道。第二,我也买了今晚的机票,所以我在这里。” 我无语,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宁老大也坐到我旁边,他庞大的体形坐在小凳子里很有些滑稽。 “丫头,这两个信封给你,一个里面有我的一点心意,另一个……是我的一个小兄弟在法国的一些人脉关系,你不论有什么事情都只管开口,绝对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低头看那两个信封,嗓子发干,优美的女声终于开始广播飞往法国的飞机开始登机。 我定定的看着,终于接过这两个重逾千金的信封。 我不缺钱,但我知道,这却已经是宁谡,这个与我血脉相连的人唯一能为我做的,而收下,却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至于第二个……我犯不上跟自己过不去,就是我金刚护体,就这样去国千里谁能担保不会有个万一。 “老头子……我很高兴有这样一个长辈,真的很高兴。可是我还是要说,我只有一个父亲。” 他豁达的笑,笑下有刀剑不入的沧桑:“傻孩子,我都明白。能见到你,这样近,还跟你说话,你不知道我已经足够感激上天。”他看着我,那目光广阔并包容,还有骄傲,温度正好,让人暖暖的安心。原来,这就是爸爸的眼神啊。 “丫头,记得,别逼自己太紧。凡事都不要太较真。我当年就是太过骄傲也太过自私,我从未没想过……她会不等我……意气用事……而人生最最让人刻骨铭心的往往是些‘从未想过’的事,但……发生了的,就是不能改变的,过去。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至少,看看身边的人。”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减六个小时时差,我们到达的时候是法国的清晨。 欧洲最大的戴高乐机场降落,降落的时候我们一行六个人,三个女孩三个男孩都兴奋的不象话,再怎么深沉也还是二十出头,一边在心底尖叫,一边勉力维持脸上的体面。 而从踏上法兰西国土的这一瞬,我们不约而同的都在心底生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荣誉感——我们代表的不再是一个名字一个个体,我们代表的,是我们身后,养育我们给与我们机会出国的——祖国,中国! 这是一种神奇的,自然而然的感情。 接我们的是两个上届的师兄,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微笑的向我走过来的邱申,他在女生迷恋的眼神和男生嫉妒的眼神下从容的接过我手上的行李:“早听说这届会过来一个漂亮的学妹,我可是击败了好几个竞争者才得到这个来接机的机会的。” 坐在车上,我不禁暗暗观察他,一年的异乡生活完全磨没了他身上原本的带些稚气的棱角,原本尖锐的张狂不见,身上竟有了些如肖沐般的温和气息。肖沐。 那年分手的时候他最后说:“宁,其实你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你并不爱我。”我想他说的是真的,我只知道那之后他很快离开,我竟然不知道他是来的法国。不过确实,画画才子要出国总不会去美国吧。。。默。。。 很快我的思绪就不在他身上,因为,我竟然,亲眼,看见,传说中的,埃菲尔铁塔。 骄傲,沉默,安然的立在城市中间,在薄薄的清晨阳光中,向世人展示它独一无二的神奇魅力。 天哪,天哪。 我终于有了真实感。 j美到不可思议的建筑,风格各异的咖啡厅,成群的胖得让人怀疑飞不动的鸽子,高大茂密的梧桐树,优雅的法国女人,浪漫的法国男人…… oh y god! 法兰西!我来了!!! 二十一 欲望文 二十二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二十二 法兰西第一日,关键字:时差。 亢奋的心情让我最初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疲累,辗转到巴黎东站,乘火车,虽然匆匆一面就要离开巴黎但我完全不觉得遗憾,来日方长。我的脸贴在车窗上看景物飞逝,连田园都似乎别有韵致。 目的地城市——斯特拉斯堡。 欧洲委员会下属欧洲议会所在地,欧洲科学基金会法律委员会所在地,世界人权法庭所在地,欧洲重要的文化城市之一,有「欧洲首都」之称。人口43万。是排名在巴黎之后的法国银行与金融中心,第二大内河港口。绿化面积215公顷,树木4万5千棵。 我心里默念沐沐给我的资料。 大学城注册,选房间,打扫,整理行李。 终于的终于,下午六点的时候有好心人号召领我们这些都已经快饿蒙的菜鸟去超市了。 邱申神清气爽的走在超市里面,我却已经如一个半死之人挂在购物车上昏昏欲睡,连听觉都已经有障碍了,反映结结实实的慢了好几拍。 飞机上放两遍饭再放酒水,灯开开关关,再加上兴奋g本睡不着觉,今天再折腾一天,j神又极度亢奋,此时我彻底耗尽了——所以一进房间我一头扎在枕头上不省人事。 当然,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强大的饥饿。 却看见桌子上放着两个蛋糕和鲜n。 “睡好了就起来多吃点,冰箱里还有其他吃的,明天还有很多事忙。明天见。邱申。” 法兰西第二日,关键词:地图。 规规矩矩的小学生一般,前面一个妈妈,我们乖乖的跟在后面,等红灯,过马路,认站牌。 人手一个地图,兢兢业业的。 去学校注册,一周后开学,拿回一大堆五花八门的材料。 买电话卡,给爸妈挂电话,给宁老头子挂电话,给苏如挂电话,给袁兮挂电话,给颜晋挂电话,给夏一挂电话,肖沐电话挂了n次,没人接。 继续倒时差。 法兰西第三日,关键词:故人。 存钱可是大事件,与国内服务不同,我们每个人都像是受到了贵宾的待遇。 一个个被请进漂亮的办公室,都有自己的客户顾问,在一大堆表格上不停的签字,然后捧着一沓j美的开户文件离开。 晚上邱申代表上届请我们会餐,酒足饭饱,一觉到天亮。 意外的是在饭桌上看到了高中的同班同学,顾晨。 一个漂亮的女孩。来这里一年有余,专业是临床医学。 “哎,顾晨,你和商瞿宁有那么点像啊!”不只是谁忽道。 没错,高中时就有很多人这样说,其实好看的人多多少少总会找到些相似的地方。否则娱乐界也不会那么多小巩俐小林志玲的。 她看见我也很意外,相约明日一起去逛街。 法兰西第四日,关键字:教堂。 走了几个著名的商业区,见识了法国的奢侈品。 服饰类怎么说呢,好,但没有想象中好。惊喜地看见唐装店,旗袍挂在高大的模特身上有些别样的风情。 而香水类,则是繁华的让人瞠目结舌,琳琅满目,j致奢华。 接着顾晨领我到了斯市最著名的景点——大教堂。 也叫做圣母院。 非常的壮观,箭形尖塔,是维克多雨果所称的真正的石制头冠,高至142米,1176年始建,漫漫三个多世纪才竣工。 壮阔的哥特式建筑,罕见的木质结构,而前墙却由玫瑰红砂岩建造,是装饰建筑的宝贵财富。 庞大却雕刻j致,这是一件伟大的雕刻艺术品。 我的笔尖蠢蠢欲动,对伟大建筑的敬仰之情呼啸着涌来,淹没了我。 “集巨大与纤细于一身令人惊异的建筑”维克多 雨果 法兰西第五日,关键字:菜谱。 都是初次离家到国外求学,漫长的五日以足够让我们对法式食堂望而却步,当最初的新奇落幕,现实的民生问题残酷的摆在眼前。 我们六个人开始握着u盘,满大学城乱窜,为求一份简单却可口的菜谱。 又去了趟超市,拿着字典,头晕目眩。 中午勉强啃了一g赫赫有名的法棍,捂着胃强颜欢笑给老妖婆挂电话,沐沐电话依旧没有人接。 第三次拒绝邱申的约会邀请。 晚上我独自面对糊成一团的锅,脸苦的不象话。 法兰西第六日,关键字:天使。 明天就要开学,今天做最后的自由休整。 周日,法国大街小巷所有的营生全部关门,我坐在房间里面,百无聊赖的看笔记本中的大话西游,明明是逢看必笑的片子,今天我不知怎么了,怎么看怎么辛酸。 我揪着心揪着心,终于,他们紧握的手松开。 终于紫霞说出了那句太过经典的话:“……我猜得中这开头,却猜不中结尾……” 我的一颗心终于坠下,散了一地。 颓然按下右上角的叉,关机。 右手抚上已痊愈的枪疤,放纵自己跟着紫霞泪流满面。 ……我猜得中这开头,却猜不中结尾…… 实在苍凉。 太苍凉。 洛,我现在在法国,在你曾经在的地方。 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在这里。 你是不是也这样吃着法棍和n酪,你是不是也被各种漂亮的狗狗狠狠惊艳,你是不是也走过这样的小巷和草坪,在阳光下与美丽的法国人互相问好…… 你那时候是不是已经学会那种没有温度的似笑非笑,还是笑容如这阳光般明媚没有y霾? 如果,那个时候我们就已遇到,那该多么好。 我看着窗外缓缓飘走的白云,头一次意识到,我是真的背井离乡,孤身地来到了这个地方,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 忽然觉得深深的寂寞。 敲门声。 我仔细的整理一下自己,开门,然后脸上的伪装全部掉下来。 大叫的扑进来人的怀里,高喊:“沐沐天使!!!” :d 没有见到沐沐,我不知道我这样想他。 没有离开他,我不知我平日里这样依赖他。 我痴痴的看着他云淡风清的笑,说:“没有你在身边吵闹,觉得国内安静得让人窒息,扛了一周受不住了,反正我的专业来这里正好,就来了。” 愣着,仍有些回不过神来。 “宁,你没吃饭吧?”我没有注意他将瞿宁改成了宁,因为我崇拜的看着他身手麻利的打开冰箱,就现有的食材,乒乒乓乓就给我做了两菜一汤。 我简直是怀着感恩的心和辛酸的泪狼吞虎咽的吞下这顿饭。 —————————————————————————————————————— 二十二 欲望文 二十三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二十三 美梦总是要结束的,残酷的课业压下来,我天天拿着法语单词本走火入魔般强化专业词汇。 嫉妒的看着沐沐自如的看电视听广播。 实在忍不住大吼:“凭什么你都听得懂?!!” 沐沐眼神清澈的看着我,一手指着脑袋,认真道:“宁,我们这里是不一样的。” 我恨恨的想拿字典砸他的头,但考虑到他现在是我的专用大厨,关乎到我的生计大事,只得不甘心的作罢。 那时的我不知道,沐沐的出身自然让他自小就是j英教育,法语和西班牙语是他从小学到大的。 沐沐不住在大学城里,他在城市风景最秀丽的河畔租一个公寓,过大少爷的生活,纵使我这样焦头烂额,也发现沐沐来了法国之后脸上的笑容明显多过以前,灿烂的阳光下,脸色似乎都不那么苍白。 两个月匆匆而去,我终于可以稍稍喘口气,和顾晨相携去补买化妆品。 她总是默默地看着我,终于她说:“商瞿宁,你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我看她一眼:“我当这是夸奖了啊~” 她说:“是那个人改变了你?” 我明知她指得是肖沐,心却仍然一颤,笑:“我以前很差劲?” 她重重点头:“嗯!是很可怕。女生几乎都恨你。呵呵,商瞿宁,你知不知道我也恨过你……我恨你总是轻易夺走我们爱的人的心,却从来不知珍惜。这还不是最可恶,你还永远最最有道理,一脸无辜。男生们心都粉碎了还要站出来维护你,说你只是不懂爱而已。” 原来真是恶有恶报啊。 我拉住她的手,诚恳的:“对不起。顾晨,以前是我不好。我现在……已经懂得一颗爱人的心是多么的珍贵。” 我在她惊异的目光里微微出神: “真正的爱情,那是完完全全将自己奉到他人的掌心中,那人只是手掌翻覆的瞬间就可让你从天堂到地狱,喜怒哀乐完全不由自己。那是一种大无畏的孤勇,并不是谁都做得来的。很苦,很痛,很寂寞,却又欣喜并且甘愿…… “顾晨,说一句很俗的话,爱是一种伟大的情感,我再不会因为拥有而觉得廉价,我真的已经学会珍惜。” 顾晨深深地看着我,良久:“看来你是真的爱了。” 我迫切的想见到沐沐,冲到他家,没有人。 自动自发的拿钥匙开门,打开电视,从冰箱里取出酸n,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 嘴里叼着小勺不好好吃,结果勺子终于掉了。 我低头去捡,眼睛却停在茶几下层的一个点。 久久,久久。 我终于起身的时候觉得自己刚刚像被速冻过,冰冷,僵硬。 胃口大失,我扔掉吃了一半的酸n,将小勺扔进水池,以最快的速度锁门离开。 在国外的娱乐生活实在是贫乏,所以经常起个名目就聚个餐,今天不知是为了什么,我没有注意听,只是注意到沐吃得非常非常少,我没有问他下午没有课去了哪里。席间有个来法国三年的女前辈对我频频注目,我第一次见她,j致的妆容,用小鸟依人之姿保持着草木皆兵的捍卫状态,终于也失掉我的胃口。看来我今天是注定挨饿的。 从洗手间回来的路上,她拦住我。 我今天心情很糟糕,非常非常糟糕。 我为她着想,真的,所以看她一眼,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就在我的手捧到门把前的一瞬—— “等一下!!”她叫住我,呼吸急促,脸色通红。 我优雅的回身,挑挑眉。 我想我的眼神一定能够很轻蔑,我几乎看得到她头顶上有烟缓缓升起。 “我,我和他上床了!”她忽然大声说,“我跟邱申,你男朋友,上床了!!!”说罢恶狠狠的看着我,带丝得意,眼神里满是不顾一切的恨意。 我瞠目,缓缓道:“你说谁?”什么时候邱申是我男友了? “邱申!商瞿宁你不用装了!我都知道!哼!你一来我就觉得眼熟不对劲!我问了你们同学了!说你们好的轰轰烈烈的,他在国内还办过你的画展!从他来法国到现在,房间里一直挂满你的照片!他还画了很多你的画像!还有他给你写的信……”说到这里她意识到不对住口。 我简直觉得啼笑皆非,这人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我不做恶女人很久了,自从那场我心里真真正正轰轰烈烈的感情之后。但我说了吧今天我的心情很糟糕。我更恨这样的女人!!!把我当作感情的卫道士么??上床了又怎样呢???她算错了,我一向倡导男女平等欢爱自由,我自是不允爱人男友的背叛,可如果不是爱人也不是男友,而是一个爱我的人,那他在合法的条件下,夜夜笙歌于不同的女伴也都是我完全可以接受的。 我看着眼前的人笑得很凉。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痴男怨女?? 什么放不下?我们为什么明知道无望还是放不下??? 本对待这样来叫嚣的女生我是非常有方法的,如今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我不相信。你认为有什么原因会让我相信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反而去怀疑我相处三年的朋友?我有三点要说:第一,我不相信你,你爱他,因此你有编造的动机及其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而且,我跟邱申认识这么多年,我相信我们的感情和他的为人。 第二,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今天生下了他的孩子,抱着来找我,我也不可能因此而动摇。因为我爱他。而他也决不会因为这样而跟你在一起,因为他爱的是我……我们会收养并爱这个孩子,但这一切与你无关。 第三,我们在这里围着薄薄木门后的一十六个人演了一场戏,现在我没有勇气第一个走进去,可否请你先推门呢?” 她落荒而逃,我却嘴中苦涩。 可是,如果你拿着小红本来找我,我可是会不战而降的呢。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学校下通知,说月末就是圣诞节,前一周学校组织圣诞晚会,希望大家踊跃参与,多出节目。 作为班里广受欢迎的亚裔美女,大家都看着我,怂恿着:“ng,ng 出个节目吧!” “唱个歌!” “跳舞吧!” 我好脾气的笑,开口:“没问题,我要表演——中国功夫。” 晚会那天会场布置得非常用心可爱,大家很给面子的让我压轴,我笑着摇头,表现非常谦和,我说开场第三、四个节目就好。 肖沐却毫不留情的揭穿我心机重。 本来嘛!法国人习惯x迟到,也有散漫者早退。我只有选择那个时间。 而且,我有小小私心,我希望我表演之后,让其他国家或法国本土节目看起来了无生趣~嘿嘿~ 洋鬼子恐怕看不懂拳的深意,我选择了最漂亮最让人眼花缭乱的——双刀。 穿着中国红的丝绸功夫装,手持双刀,下颌微抬,我自信的缓缓扫视全场。 直至诺大的场地中鸦雀无声。 我深吸一口气,将武术最讲究的j神气拔到最高,倏然舞动。 挥、截、砍、伐、断、跃、俯。 我在空中不停的挽着刀花,只见一片闪亮耀眼。 我听见人群中轰然爆发出的叫好声。 紧接着我连着四门八打,喜鹊登枝,做个承接。 双刀讲究看走,看猛,我花架子做完吸劳大家注意力得来点真章。 “尽窜蹦跳跃之技,穷闪扑腾越之能。” 扇、吹、劈、剁、托、错,皆是毫不作假,用了十足的力气。 渐渐自己也入了境,是为五合—— 心与眼合,眼与手合,肩与腰合,身与步合,上与下合。 最后一压腰,以一记百鸟朝凤定格在雷鸣般的掌声和疯狂的叫好声中。 一时间眼前闪光灯频闪,自己都有种成为明星的错觉。 其实表演的太过卖力有些脱力,我强憋着气,对大家微笑,貌似镇定走下台。 到了角落就倒在沐沐身上大喘狂喘。 沐沐心疼的擦着我如雨的汗,一边变身沐沐妈咪,絮叨起来。 一身粘腻且体能超负荷自然缺席后面的晚会,我本来无所谓,我是不想国际友人见我可怕的脸色以为我这中国功夫有什么问题。我暗悔亏大了,刚才不过喝了两杯红酒,好吃的都没吃到。 打起最后的j神头往回走,一路竟然有人对我数大拇指并拉着我合影,俨然名人的架势。我顿觉苦累都值得。 学校离大学城较近,我狠狠地冲了个畅快的热水澡,终日的准备终于完美亮相完毕,我没有辜负党和人民的嘱托,爹啊,我可玩命练啦!要是有人觉得不好那绝对是你教的问题了! 大字形躺在柔软的床上,沐沐端着一杯不明y体站在床边:“喝掉,有助于你恢复。” 我心一沉,恍惚间想到什么,但我实在太累,起身顺从的喝光。 “你何必这么拼命,其实你随便耍耍已经足够他们大呼小叫。” “那可不行,这说大了可是有关我伟大祖国的荣誉,说小了这可攸关我子午门功夫的脸面……我怎么也不能偷工减料啊……”说着说着,我就甜甜睡去。 ——————————————————————————————————————— 二十三 欲望文 二十四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二十四 作者有话要说:ap;/brap;gt;(21/03)首先要恭喜天师怪盗,希望这次你也可以坐到沙发啦~ 嗯嗯~然后是我亲爱的“和”与“yvette” 前一段时间刚回法国又要考试又要倒时差都米有时间跟你们说话哩~~今天就都抱抱~那个“和”说的太对了——女主太骄傲、大哥太多责任~`所以这条情路不好走啊~~而“yvette”,没错,那个颜晋确实不傻,但是有那么个原因让他从未想过大哥和女主会有一腿(咳咳,这句话系不系有点不厚道。。。)而且俩人还故意隐瞒他,但他其实是隐隐有所觉,但并不会往那方面想,反而肖沐与夏一是看出来了的。 再来偶要对“唐诗”和“宋词”说(真的不是一个人厚???):大哥是不完整的,他的身和心都有一些是不属于女主的,她要跟兄弟们分跟责任分,最难以忍受的是——要跟别的女人分。虽然被这样优秀的男人吸引,但女主的骄傲。。。 to喵呜,你们对女主的喜欢就是我坚持的动力!!!亲一个! toqq123,偶继续了继续了~乖乖不闹哦~ 最后~抱住 “友:牙牙 评论 原来只想打一个字,好,足够表达俺的心声,想想不满五字不加分呢”一顿狂啃~!~!~ 你说的太好了!!!你真是太有才了!!! (14/05)啊啊 亲们~我也很疼沐沐的说~嘿 ap;hr size=1 /ap;gt;  假期结束就是残酷的考试,那简直就是恐怖的阿鼻地狱。 有时被逼得受不了了,就跑出去给苏如挂电话,哇啦哇啦骂个两千字泄泄愤,然后再灰溜溜的回到房间看那繁复到不可思议的物理公式。 苏如那妮子不但不心疼我反而笑得很高兴:“宁,看来你过的很好。这样生动地活着的才是你。” 我恨恨的挂上电话,却看着瓦蓝瓦蓝的天微笑。 我深切的体会了中法大学间“严进宽出”和“宽进严出”的巨大差别。 而沐沐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仍然给我活出云淡风清的味道,更有甚者,他还有时间照顾我的饮食,在我心里那已经不是沐沐,是神仙,是田螺姑娘,是阿拉丁神灯。 考试结束后,有一个小小的春假。 我在饭香中睁开眼,心满意足的吃着沐沐神奇的手艺。说实话,我刚上大学认识沐沐的时候他的手艺远没有这么好,不知是什么时候偷练的。 “干嘛看着我发呆?快吃饭。”沐沐忽然说。 “哎呦~~臭沐沐~~你都没看人家怎么知道人家看你?”我耍赖。 他g本没有搭理我,直接问:“春假想去哪里玩?” “你呢?” 他看我一眼,带着一点惊异:“无所谓,看你。” 我心一痛,原来我真的让沐沐宠坏,连这样小小的询问都让他惊讶。 “不嘛不嘛,要你说要你说!!” “去黄金海岸?” “讨厌啦!!你是知道我想去才说想去的!!我要知道你、想、去哪里!说!!” “你不会想去的,”沐沐无奈的看着我,“我想去斯图加特,梅塞德斯总部。” 大家都说要出去玩,来问我的人听到我的回答都诡异的看看我,然后都如顾晨的回答:“呵呵,那瞿宁,祝你玩得愉快哈!” 沐沐拗不过我的坚持,终于我们两个人踏上了去斯图加特的征途。 喜欢一个人,看什么都有他的影子,那并不是因为他的影子遍布各处,而是因为你的思念无处不在。 我在豪华的梅赛德斯总部看见了大哥那款车。 漆黑修长的车身,尊贵不凡的气度,让人咋舌的价格。 对于时时想起大哥,我没有叹气对自己失望或是自嘲,我很坦然地面对自己的不长进。 很不幸的,因为没有太多景点可以转,晚上实在无聊,我就提议去bar看看,我们七拐八拐的不记得在哪个巷弄,竟给我俩遇到持刀抢匪。 高头大马的三个光头流浪汉样的,我立刻直觉的挡在沐沐前面,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很傻,因为…… 这三个人对我俩很有信心,用德语抢劫,我完全听不懂,沐沐站出来勉强应对,我跟不上事态的发展,只能随时准备动手。 显然沐沐的身手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很多,我怎么忘了这三个臭美的男人是健身房和校场的常客。 但我仍然晚了一步,那仨人无异议的认为沐沐是主要对手,两个较肥壮的去包抄他,我与其中一人周旋时,忽的听见沐低哼了一声,我回首看见他染血的衣袖。那一瞬间我心中爆发出近乎恶魔般的怒气,双目赤红,用尽全力向我对面的人打去,飞快的夺过他的刀,然后拼了命似的杀入沐的战斗圈,发疯的用刀砍向对面的俩人…… 他们只是仗着人高马大有些蛮力,时间一久,自然不是我的对手,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是沐沐在耳边焦急的喊声:“宁!宁!住手!!会出人命的!!!” 一句话吓得我一哆嗦,直觉立刻看向沐沐,才发现他正紧紧地抱着我,我停下疯狂挥舞的动作,然后想起什么似的,一甩手将刀仍得老远老远。 那三个人趁机相互搀扶着狼狈离去。 “沐沐!!!你没事吧??啊??你的手臂怎么样??怎么流这么多血??沐沐!你不要有事啊!!我们怎么办??去医院啊?!你带没带……”我倏然住口。 沐沐眼中闪过深思的光,却是温柔的笑了:“宁,我没事,不过就是一个小口子。” 我定定神,看他自若的神态不像作假,这段时间我夜以继日的查了很多资料,印象中流血似乎不是大碍……我刚才实在是慌了神……不能……让沐沐怀疑…… “我、我看看……啊、啊是啊,只是伤到手臂啊……刚才天黑我眼睛不好……以为……以为是伤到肩颈……天哪……沐沐……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以为……” “宁,你在哭。” “啊……是么?沐……我们去医院吧……” 沐沐细心的捡回了刀,擦拭干净又走了几条街,丢进了垃圾桶。我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开始下雨,沐沐忽然说:“还好。” 我又是吓了一跳:“什么还好??怎么样会不好?” 沐沐看着我:“我说还好下雨了,那刚才巷弄里的血迹就会清理干净。宁,你怎么了?你枪阵都敢闯,今天对你应该是小阵仗吧。” “我……以前是在家里,天塌了有高个扛。现在……沐沐……在这里,我只有你。”我抱住他的腰,感觉眼睛又要湿润:“沐沐,你不要有事。” ——————————————————————————————————————— 这趟旅途让我非常疲惫,我有些恹恹的,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想见人。没想到再开学的时候,竟然有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老师微笑的跟我说:“宁,恭喜你!经委员会商议一致决定,你期末时候上交的个人创意,荣获十校连评的一等奖!” 那个创意,其实是我在国内就一直在画的,名字叫做“家”。 很俗,但却很用心。 在国内涂涂改改了两年,直到踏上法国才找到那种恬美并着潇洒的神韵。 期末的时候让交个人创意,我满脑子物理公式,就翻出画夹里这两年最后的十几张底稿,独自坐车去了相邻小镇,在山坡上坐了足足两天,才抓到那种感觉。 在各方压力下,借沐沐的房子开一个小小的party,请各路大侠前来会餐。 屋内欢声笑语,我端杯红酒站在阳台上悲春怜秋。身后有脚步声,我知道一定不是沐,他从来最知道我什么时候需要陪伴或者独处。 “恭喜你。”是邱申。 我笑着说谢谢,回头看见他仍是白色的衬衫,那一年,我就觉得,白色配他太过单薄。 邱申开口:“那别墅设计的非常有感情。让看者都有一种感动的情绪,能不能告诉我什么给你灵感?”果然学画的,就是比较敏感。 “可能是一种欲望吧。一种强烈的想拥有一个家的欲望。然后就不能自已的反反复复在脑中勾勒那房子的每一处布局和线条。” 一栋小房子,不用大。淡玫瑰色的墙,是所有少女玫瑰色的梦,浪漫温暖。白色的窗,每一个窗台上都种带有茂盛枝叶的盆花,要漫漫的铺洒下来。金色的房顶,房顶上有加肥猫的画,懒洋洋的躺在那里晒太阳。 蜿蜒的楼梯上,是玻璃的大门,每一个台阶旁边都有不同的鲜花点缀,一株大红色的玫瑰树,蜿蜒的沿着廊架斜斜的一路横到门上的雕花雨篷上,让每一个踏上我的家园,敲响我的家门的人,都感觉得到花般的幸福。 一个小院子,里面种一颗槐树,春季的时候院子里就都是清甜的槐花香味。院子用矮竹做围,院里绿色的草坪上还要散落小小的白色雕像,不用是女神,猫头鹰也好。有秋千和小游泳池——不是为我,是为我的孩子夏天戏水用…… 我把我喜欢的点子画了很多张纸,试着把它们相对和谐的拼凑起来。 屋里要布局大气明快,光线充沛。 木质楼梯会吱嘎吱嘎的响,阳光要从窗户中照进来晒到我的被子,还要有一面墙都贴满照片。 每一盏灯都要别致。客厅要明亮大气铸铜吊灯,吧台要一盏一盏拳头大小的独头水晶灯高低参差的坠成一排,卧室要暧昧耐看的石头灯,灯光打下来是斑驳的,有朦胧的温馨祥和……拉拉杂杂很多这样的温暖细节,有些不伦不类的,却都是我喜欢的。 我没有遵循任何一种既定的风格,很随x的,因为家是一个给人无限空间释放的地方,不需要任何条条框框。 法国人欣赏一切有创意的点子,我想我胜在诡异并且j致。 我构想了每一个细枝末节,连开关的贴布花色。 “瞿宁?” 我一愣,才想起身旁还有个邱申,他深深地看着我,然后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倾注了这么多感情的作品,是你和那个肖沐的家么?” 我垂下眼睑:“申,对不起。真诚的,这句话我欠了你两年。我如今懂得爱情,才明白我以前的道歉都是多么的敷衍浅薄。 “申,都放下吧,有一些无谓的情绪或是注定无果的感情,都该放下了,否则你永远看不到你身边的人。” 我走回屋中跟大家欢声笑语,在起哄声中干掉手中的酒,畅快非常。 “宁,少喝些吧。” 我一惊,回头看着沐沐,拍着x口阿弥陀佛:“沐沐!你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我没有看见你,吓了我一跳!!” 他看着我,淡淡的笑,轻声说了句什么。 “沐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宁你这个傻女人,小心喝高了。” 我咯咯的笑,不知怎么身子一软,就靠到沐怀里:“我才不怕,反正沐沐会照顾我的!” 后来一段时间我有意无意的避开他。 我的心很乱,没有头绪,人生第一次出现茫然,完全茫然。 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做。 那天他说的是,“你从来都到看不到我的。” ——————————————————————————————————————— 二十四 欲望文 二十五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二十五 五月底是期中考试,我又是一顿狠忙。 忙得我没有时间悲春怜秋。 偶尔沐沐还是会来照顾我胃里的馋虫,我有一千种拒绝男人的办法,但是对他却完全施展不开。 一场大考后我又是筋疲力尽的洗个战斗澡倒头就睡。我的胃又比我醒的早,我闻到空气中有饭菜的香气,睁开眼看见沐沐正背对着我,弯着腰,尽可量轻轻的切着菜。 沐沐其实也超过180,我从前总因为他的气质觉得他是个水晶人儿,如今看他宽阔的肩背,委屈的缩在我房间的狭小空间中,有些束手束脚的,但却显得格外高大。 他低着头,我能看见他的形状美好的侧脸。有两g头发垂下,落在眉毛的尾端,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可能有些痒,他用手背随便一擦。又眨眨眼,沐沐的睫毛很长很浓,在他白皙的脸上照出一个弯弯的影子。 他将切好的菜放到盘子里,又轻轻拿一个碗开始调汁,眼神专注。 然后他看看表,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该叫我,终于他又着手去准备下一道菜。 我忽然觉得很感动。 在这个安静的不象话地小房间里,只有他轻轻忙碌的声音。 我从来都是心安理得的享用,未曾细细体味这个中准备的心情。 忽又觉,在这个世道,能够这样不计得失的,默默为一个人付出是一种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连我,着我的心,以爱为名,却要将我受的痛楚加倍还给我心里的那个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湿润的不象话,几乎有水从眼睛中溢出来。 我僵直的躺着,克制自己,我经历了我人生中最艰难的抉择。 最后, 我轻轻的起身,轻轻的伸手,重重的抱住他,我将脸埋进他瞬间僵直的脊背中:“沐,我们在一起吧。” 我想他是怀疑的,甚至些微抗拒的。但他看着我坚定且认真的眼,终于还是屈服了,呵呵。 六月,学校的期末考试全部结束。我在沐沐的坚持下搬离大学城,住到了沐沐另找的一栋更大更漂亮的公寓中,开始了我们甜蜜的同居生活。 虽然名为同居,但其实我们各有各的房间,只是一起吃饭看电视而已。 当然了,情侣间的情趣偶们是一项没有落下的~只是有相对独立自由的空间。 我很快将这个消息传回国内,我说要普天同庆。沐沐无奈的笑,却也只是像他一直做的一样——纵容我所做的任何事。 我们像过家家一样,置办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还买了烧烤架,周末的时候大家会来家里聚餐,有时会出去bbq。 值得一提的是,我跟顾晨的友情突飞猛进,连沐沐都疑心我们为什么开始形影不离。 生活在一起,我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虽然我努力去察觉,虽然我相信一定有,但我没有找到沐沐明显委屈自己的证据。 而在我之前忙得晕头转向准备考试的时候,国内爆发了一场名为“非典”的不平凡战斗。 无数悲伤或感人的事迹在上流传,太平盛世中生活在安乐中太久的人们,终于意识到疾病的残酷与可怕,一夕间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法国这边虽然放假,大家见面的时候也都有些提不起j神头来。 说句很酸的话——祖国发生的一切,牢牢牵动着每一个海外游子的心。 频繁的给家人朋友去电话,直到他们厌烦。 2003年6月24日下午,在中国卫生部和世界卫生组织联合在京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世界卫生组织官员郑重宣布:从即日起解除对北京的旅行警告,并将北京从“近期有当地传播”的非典疫区名单中删除。 那天我们正有一个小小的聚会,看到消息时,大家爆发出欢呼声,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 但介于对我们安全与学业考虑,我们这一伙人全被家人拒之门外,没一个回成国的。 后来的假期,我在床上躺着跟苏如挂越洋电话,趴着跟袁兮sn,生活好不惬意。 七月,袁兮顺利地拿到毕业证书,启程去了她早已签订工作的南方都市。临行,我收到了她一封长长的邮件。 她说宁,你不知道的吧,这些年,其实我一直爱着颜晋。 她说,五年前的那天我们一起去学生会应聘的呢,你回来的时候满嘴的肖沐美人,我却是将颜晋放到了心里呢。而他眼中心中却只有你。 她说宁,我一直都不明白,他这样完美的男人——英俊,聪明,坚强,果敢……还这样的爱你,你怎么会不爱他呢? 她说宁,前些天,我终于见到了你心里的那个人。我承认,他的身上有一种校园男生没有的深沉自信,有一种只属于成功男人的傲然淡漠,他甚至比颜晋还要英俊些,或者也只是因为他身上那种迫人的气势使然……纵使这样,宁,我还是爱着颜晋。那人太过深沉,让人觉得恐慌,太过强势,让人有压迫感……还有宁,不知告诉你你会不会高兴,他似乎过得并不好。如今这个颜大哥的身上找不到一丝你曾经称赞的温雅气息。他好像总是在人群中淡淡张望,带一点绝望的痛苦,那神情是女人看了都会心疼的吧。 她说宁呵,从你离开,尽管同城生活,颜晋再也没回过校园,我甚至怀疑他刻意远离跟h大有关的一切。而我,竟然从来没有再见过他。 她说宁,你说这是不是真的没有缘分。我流连于颜家的各大酒吧夜店和商场,连颜大哥都见到两次,但却从来没有见到他…… 她说宁,我终于要离开了,也许离开真的比较有效。你看,你不是接受了肖沐?可是宁,你真的爱他么? 一封信,看得我冷飕飕的,看完后直接点击“永久删除”。但那上面的字句却像刻进脑海中一样,随便一晃头,就会掉几句出来。 ` 日子还是这样过,再开学放假开学放假……一切上了轨道,不再艰辛如初。第二年簌簌过去,平静的没有波澜。又是暑假的时候,沐的父亲随政府使团访问法国,沐独自去巴黎觐见。回来的时候脸色和身体都不是很好,咳嗽得更厉害。我软磨硬泡下知道这父子俩大吵一架,因为肖父坚持让他尽快回国。 “为什么?” “……也许他一个人太寂寞了。”沐用一个诡异但我又不能辩驳的借口堵住了我的嘴。我知道沐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他父亲一往情深,一直没有再娶,将全部j力投注在事业上。可是大学的时候沐沐就在国内,也没见他们有什么父子情深的戏码。 月末大采购的时候,我跟沐沐开车到最大的超市,法国的超市非常巨大,像一个巨型仓库,从薯片口香糖到沙发衣柜再到花园用到的土铲铁锹…… 我非常喜欢逛超市的感觉,那么多花花绿绿的东西充斥在视野中,我像是拥有好多好多选择。 我正快乐的沉浸在商品的海洋中尽情采购的时候,一个转头却看见一个我永远不会忘掉的身影。 单单一瞥的瞬间,我就立刻确定。 那是我唯一输给的女人,谢一诺。 还是非常的优雅美丽,即使 即使她x前抱着一个小宝宝。 她就站在相距不远的地方,我在挑n酪,她在看牛n。 那个宝宝还好小,咿咿呀呀的,小手乱舞,谢一诺笑得非常非常温柔,她开心的逗着宝宝,微微侧头海藻一样的头发倾泻下来,小宝宝试着去抓,抓不住,她低头用她漂亮的鼻头搔宝宝的脸颊,笑道:“宝宝好笨!妈妈香香……唔……宝宝也好香……再香香……” 我曾经很讨厌这个女人,也许只是因为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我曾经在她面前表现的谦卑和顺,心里万分不服。 而如今,如今。 超市内强大的冷气似乎突然失灵,空气潮湿且闷热,我喘不上来气。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转身,“宁?你去哪里?”肖沐疑问的瞬间我似乎看见谢一诺投过来淡淡的目光,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我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奇怪的是当走出超市大门,7月的阳光火辣辣的晒下来,我反而觉得冷。 我抬头看着法国的天,法国的云,法国的太阳。 是谁在耳边不依不饶的唱着 你还记得吗 记忆的炎夏 散落在风中的已蒸发 喧哗的都已沙哑 没结果的花 未完成的牵挂 我们学会许多说法 来掩饰不碰的伤疤 因为我会想起你 我害怕面对自己 我的意志 总被寂寞吞食 因为你总会提醒 过去总不会过去 有种真爱不是我的 假如我不曾爱你 我不会失去自己 想念的刺 钉住我的位置 因为你总会提醒 尽管我得到世界 有些幸福不是我的 你还记得吗 记忆的炎夏 我终于没选择的分岔 最后又有谁到达 ——————————————————————————————————————— 二十五 欲望文 二十六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二十六 我真的很倒霉。 周末去采风的时候,仗着自己身手好,蹦蹦跳跳的,一时脚滑,竟然从山坡上跌下去。 我独自一人。 但听携带的画夹笔筒乒乒乓乓滚落的声音,天旋地转。 我体力本不至如此不堪,但近几日睡得真得不好,甚至时常严重的恍惚走神。 摔下去的一瞬我不知在想什么,竟然觉得很放松很自在。 然后是头部传来的剧痛。 真的真的很倒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ap;quot;墨菲定律\ap;quot;? if anythg g, it will。 用中文我们可以通俗点:凡事能出岔,就一定会出岔 我本来以为我会畅快的在草地上打几个滚,然后对着自己的狼狈畅快的笑一场。 没想到啊没想到,就那么一块石头,也就那么一颗头。 还是碰撞了不是。 晕倒前的最后一幕,我听见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是黑墨镜的方块脸,喊着:“商瞿小姐?商瞿小姐您没事吧?” 最后一个念头是:这场景似乎下一幕就该穿越了。 时睡时醒,但意识始终没有完全清明,眼前有好多穿白大褂和黑西服的人在乱晃,法文中文交错荼毒我的听觉。 终于我完全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肖沐苍白的吓人的脸,整个人明显更加单薄。 我顿时万分悔恨自己的不小心:“对不起,沐沐,让你担心了。”好沙哑的嗓子好熟悉的台词。似乎我总是在让他为我担心。 “宁!你醒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试着动动:“还行,就是头有点晕。”我对自己chu哑的嗓音皱眉头,立刻沐沐就递过来一杯水。 就在我低头喝水的瞬间,有人推开房门,我似乎感觉那一瞬气流不寻常的涌动,和沐沐忽然僵直的身体。 但我抬头时只看见门后快速消失的一抹高大的背影。 我心下闪过多个念头,剩一点嘲讽的心思,却只是皱眉,严肃道:“沐沐,我还完整吧?某非我的左脚已经离开了我?或者我不只撞到石头,还有一把被遗弃的弯刀什么的,碰巧c到我肺里?又或者检查的时候发现我有什么恶x肿瘤潜伏绝症之类??” 沐沐打断我滔滔不绝的胡扯,无奈的笑:“你很好。四肢健全,什么也不缺。而且身体状况良好。你没有更倒霉些,只是撞到了石头。只不过你破格昏迷了四天,还说胡话……大家……都很担心,深度检查做了好几次,也没看出什么异常,都觉得你早该醒过来。宁,你可真是磨人,好好的去采风怎么会摔下来?”沐沐看向我的目光很复杂。 法国的医疗设施非常健全,而且舒适。鉴于我还要留院观察一晚,我将沐沐劝回去休息。然后独自清醒的闭目养神。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有人推开门,若不是屋内光线的变化,我几乎听不到来人的脚步与呼吸声。有炙热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灼得我几乎惊跳起来。 有什么轻轻的触碰我的头发,然后又止住,我听见明显变得chu重的呼吸声,似是极力压抑和控制。 我想起袁兮的话,忽然很想很想睁开眼看看他如今的样子。 可是我一味地告诉他人,无望的感情,该早早放下,自己又何必这样夹杂不清? 今时今日,已都有各自的位置,而且大家都安于这样的位置,就已经足够了吧。 像是我没有问沐沐是谁通知他,他也没有问我哪里来的黑衣人。 道行高的人过招端看谁先沉不住气,我大体猜得到沐的心思,觉得心疼,他不知我早就不想再游戏。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门轻轻的响声,他要走? 完全下意识的,我倏的睁开眼,看见他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背对着我,僵直的样子。 然后他缓缓的回过头来,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身形的剪影,猛地一震。 看不清,却还是努力看着。屋内光线很暗,但我知道他看着我的眼。 空气中的气温节节上升,两人中紧绷的弦越烧越红,气流翻滚着无声的咆哮。 然后我听见自己无情的声音,带着掩饰的天真和疑问,锋利的打碎这迷雾的桎梏,冰冷的,将室内气温一降至零。 “你是谁?” 那时的大哥,无力分辨我话语的真假,一击中的,切取要害。 我看着他踉跄离去。 我不肯面对心中复杂的情绪,只在这万分纷乱中对自己苦笑:原来让女人对心中的人说大度,纯属胡扯。 只为了谢一诺也在法国,就要揣测他来此探望有几分真心。 只为了她怀里的宝宝,就要不顾一切的伤害过来,才能解恨。 几天后,谢一诺竟然找到我和沐沐的家。 这个女人……我真有抽她的冲动。 她这样的顺利,绝对逃不掉大哥的关系。 其实我一直知道,我在法国的生活是有人监管的。我知道这只是出于宁老头子和他那个“小兄弟”的关心。既然没有打扰我的正常生活,以及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我也就没有去做无谓的抗议。 反正说了也不一定有效,或者说,一定没有效。 而且有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有点用处,就像之前的住院。 我站在门厅,漠然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请她进来的意思。 我想我俩的关系并没有近到要给她斟茶倒水的份上。 沐沐听到声响也走了出来,看到谢一诺也一愣。 “商瞿小姐,方便的话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不方便。”我答得干净利落。 “关于洛……” “谢小姐,或者颜夫人,又或者孩子的妈……不管你是哪一种身份,我跟你都没有任何共同话题。” “没错,那是我的孩子,但……” “谢女士!你请回吧。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兴趣。我不想再多做重复。” 她似乎看出我的坚决,有些期期艾艾的看向我身后的肖沐。 肖沐沉沉的开口:“谢小姐,你也听到了,我女朋友并不欢迎你。” “你……是肖沐吧?我跟洛结婚的时候见过你……” “沐沐我走了,我约了顾晨要迟到了。”我回身亲亲他的嘴,“我只想跟你好好过,两个人。不用跟不相干的人废话!”大步流星的离去。 幸福的顾晨半年前接受了一个帅气的法国男孩的追求,俩人现在蜜里调油,看得我一肚子酸水。 我实在被恶的受不了了,恶意道:“喂喂,你就真的忘得了初阳?” 她倒是一愣,反问我:“你还记得初阳?” 我奇道:“当然记得!那可是校草啊!啧啧!” 她却黯然道:“我以为你早就忘了。” 害我很后悔自己一时坏心眼提她旧情人。 后来的后来,有一天沐忽然跟我说:“宁,其实你住院的时候,颜大哥有来探望。” 我意外的挑眉,自然不是对这个信息,我看着沐沐极力维持云淡风清的侧脸,也许这是出于沐的骄傲吧。 “是么?他陪谢一诺来法定居了?” “……不是的,他是因为你住院的事情从国内赶来,你昏迷时情况不明……” 我皱眉:“我明不明跟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大夫,搅和什么啊?” “……宁,你不要赌气……”我一惊,我在赌气么?听沐沐继续说:“其实他来了,等到你没事就走了,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他说……” 我捏着嗓子截过话:“他说我只是碰巧路过来看看,并无意打扰你们的生活,很对不起,请你放心我会尽快离开云云……” “……你知道?!但我觉得他并不是路过,他出现的时候神色慌张且风尘仆仆。” “谁都知道!这种台词都说烂了。句句谎言。若真不想打扰咱们的生活就压g别来啊!” “……宁,感情有的时候……是理智控制不了的。” “哎呀!你是谁相好的啊?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我笑着去骚沐沐的痒,没心没肺的样子。 (18/5)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平淡,唯一的乐事就是我收到殷迟长达三千字的邮件,通篇控诉商瞿夏是何等何等的不解风情,如何如何的惘顾他的一片真心。 我笑得打滚,跟沐沐描述这个如此j刮的人是怎样跑了十年的马拉松还在原地打转。 笑得肚子疼,沐沐无奈的看着我,我耍赖的往他身上一摊,嘟嘴说:“沐沐揉揉~”他好脾气的替我揉抽筋的肚子,然后揉变抚,抚变…… 温存过后我窝在他怀里,颇有些风尘味的吸一支烟,沐沐开始咳嗽,我连忙把烟掐了,嗔道:“一个感冒那么久不好!我看你是得了气管炎了!” 沐沐笑得非常的幸福,搂过我说:“我就是妻管严,就要当妻管严!” 我环住他的腰,猖狂的笑:“哼哼,你早已没的选择啦!” “宁……你幸福么?” 我心不知怎么一酸,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幸福。沐沐,我很幸福。” “宁,我爱你。真的爱你。” “……我也是。” 圣诞节的时候夏一竟然来看我们,我惊喜的哇哇叫,他吊儿郎当的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我来这里可是找导游的啊!” 沐沐当然也很开心。 三个人开始热火朝天的研究旅游路线,最后决定去爬山,我有些犹豫的看向沐沐,他却一锤定音:“去阿尔贝斯!” 临行前一天沐沐忽然腹痛如绞,这种事情以前也有过几次,但我仍然惶急不安,沐沐笑着拍我的头:“没事的,我不过是吃坏肚子……要不你们先去吧,我回头再去找你们。” 终于沐沐将频频回首的我推出家门。 我坐在火车上闷闷不乐,牵肠挂肚。夏一深思的研究我的表情。他倒没有大变,还是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但又添些莫测的味道。 他刚开口就被我打断:“别问我,无可奉告。” 他举手投降状:“好好!我不问!那你有没有什么要问的呢?” 我心一动,沉默。 “喂!宁,你怎么搞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畏首畏尾的,你不是最坦荡无伪的那个?” 我狠狠狠狠的瞪他。 他笑:“好!你不问……我……自己说还不成么?嗯……我猜猜你会关心什么啊……你们寝室有一个叫袁兮的挺可爱的小丫头吧?那丫头挺厉害的,签了个很著名的建筑公司,跑南方去了。不过这个估计你知道的吧?唔唔,你原来住的公寓翻新了,嗯……还有你们系的那个教给排水的老处女终于结婚了,唔……还有还有……”我听得晕头转向,看他滔滔不绝从看门老大爷他家儿子离婚一直讲到校长媳妇的表舅的女儿也进了我们学校……我瞠目结舌啊我,我从来不知道夏一是“八”字辈的。。。 终于他说:“颜晋交了几个女朋友,现在这个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影星……”我一愣,却没再问。可是可恶的夏一竟然真就这样打住没再往下说…… 沐沐到底没有来找我们,但说实话,当我满头大汗的站在山顶,与夏一傻傻的拿着水壶做干杯状时,不得不承认,这是我近来玩得最畅快的一次。 夏一看着我大笑的脸,忽然伸手,将我掉落的发丝别到脑后:“宁,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宁,你知不知道,是沐叫我来的……他说你并不快乐,而他,不知道该怎样做。” 我心一恸,转头对着山下缭绕的雾气,大自然将如此瑰丽壮阔的画卷摊开在我眼前,我心情激动,一时不能自已,刷得流下泪来。 跟沐沐在一起后第一场眼泪。 我从来不觉得流泪是懦夫的表现,我觉得这是人类正常的感情宣泄有助于身心健康。有时候实在憋屈,就大哭一场,然后会顿觉神清气爽。 但我憋屈的时候少,哭的时候也是少的。 这样的眼泪还是吓了夏一一跳。 “宁……你……”夏一轻拍我的肩膀。 “夏一……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没错,我并不快乐,我真傻,我怎么可能骗得过沐沐……可是,夏一,我没有办法,我……沐沐那么好那么好……我、我不要他有事……” 夏一一震,面具破裂,露出沉痛的神色:“原来,你果真知道。” 我几乎惊跳:“什么叫果然?沐知道我知道??” “我想他并不知道……他以为你的不快乐源于对颜大哥的不能忘怀……只是我个人的怀疑……” “……夏一,我该怎么办?我……我该继续装不知道么?可是他该尽快接受治疗不是么?我……” “宁冷静点,你该知道,沐的病……目前并没有……嗯……很有效的治疗措施……而且,他从来就很清楚的,你要相信他不会拿自己开玩笑。来法国之前,他已经作了选择……他选择了伴在你身边。”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会这样茫然惶恐。 “宁,你是因为这个才跟沐在一起的么? ————————————————————————————————————————— to 一箭 嗯嗯,其实偶是有点倾向于像77说的那种感情“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吧 也有一点想表达,爱情来的时候我们也许控制不住心,但可以控制行动,也要兼顾道德。 s有点老人家想法,厚厚。 雷婆爬下。。。 二十六 欲望文 顾晨番外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顾晨番外 高中入学的时候,灰秃秃的人群中,有一个身影非常的显眼。 淡青绿色缀白菲子花边上衣和长裤。 很少有人敢这样穿绿,因为很少有人能把绿色穿的好看。 而这个女孩不但穿出了绿色的清新,还穿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清傲来。 漂亮的女孩总是会对其他的漂亮女孩多几分留意。顾晨看着那女生甩动着乌黑的马尾辫子,露一截白细如天鹅绒的颈子,迈着细长的腿,轻快的走进高一8226;三的教室,也是她的教室。 这个人,只是背影就让人很向往了。 点名的时候知道,她叫商瞿宁。 当她清清脆脆的答“到!”时,几乎全班的眼睛都看了过去。 原来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关注她。 顾晨相信一句话:人,生而不平等。 似乎总会遇到一些人,他们天生就比别人漂亮而且聪明,永远不会有那种拘束的小家子气,这些人坐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站到台上依然落落大方。 有人称他们——天之骄子。 商瞿宁的成绩并不顶好,转眼高三,她也不在意,不见更加用功,无所谓的让成绩徘徊在十来名的位置。但又是因为这样反而更让人憎恨。因为你从不曾见她吃力的去争取什么的样子,似乎什么事在她都是轻轻松松的。 女生们聚到一起有时会将她的坏话,说她昨天又跟隔壁班同样明艳照人的苏如去哪里哪里疯了,有时也会看着她名牌的衬衫撇下几句极酸的话。 其实顾晨知道,她们谈论她,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男生们谈论得更多。 很多男生,班内班外校内校外的,对她表示好感,她总是轻描淡写的笑笑,丝毫不以为意,多么帅的或是学习多么好的,甚或高中就开着敞跑来上学的……情信或是鲜花还是什么其他的,都不见她有什么特别高兴或是感动。也有听说接受了哪个哪个的,但总是很快就无疾而终了。 这就更让人记恨了。 后来,终于听到说初阳也在追她了。 终于。 传信的女孩也是一脸很复杂很复杂的表情。 好像每一个高中,都会有那么几个私下公认的男生心目中的顶好看的,女生心目中顶帅的梦中情人。 初阳就是他们这所省重点高中里白马王子第一名。 人如其名,阳光一样的男孩,又成绩顶尖为人谦和。 顾晨先是不信的,或者说,不想信的。 她认识初阳在先,这么久了,都没见他对哪个女生特别待见。 可是后来在午休的时候,初阳直接走进当时已经是高三8226;三的教室,跟正在看漫画的商瞿宁说:“商瞿宁,就快高考了,我们一起学习吧。” 商瞿宁从漫画中抬起头来,带着莫名的微笑看了初阳一会,直到看得他耳朵通红,才扯扯嘴角:“好啊。” 顿时碎了一地玻璃心,男女皆有。 再后来高考一结束,商瞿宁立刻就提出分手。初阳不肯,一心等待商瞿宁的回心转意。他很笃定的等待,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因为他的高考志愿表是照商瞿宁完全扒下来的,商瞿宁的成绩虽然不顶尖,但高三后期的冲刺足够让她上一所一流的一表院校,而她说自己有国家一级运动员的加分,所以他们一起报的q大。 可是一发榜他就傻眼了,商瞿宁的名字赫然列在了北方某一流高校的录取表中。 原来商瞿宁在他抄完就立刻改了志愿。 顾晨看不过去了,一时气血上涌的找上她:“你为什么欺骗初阳??” 而她只是凉凉一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一句话把顾晨堵得死死的。就在顾晨面红耳赤找不到话的时候她又开了口:“他太嫩了,我喜欢成熟的男人!”神情是少女时代都会有的,对爱情的一种近乎神圣的憧憬。 这时顾晨不知哪里来的词,磕磕绊绊的说:“男、男生都是璞玉,只看你会不会雕琢。总有一天他会变成成熟的男人的。” 而那个女人听了竟然鼓起掌来,说:“你说得太好了,我完全同意。只是无论如何,我不会是雕琢他的那个人。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分开在不同的地方,有利于各寻良人。”然后又微微前倾,一句话把好不容易脸颊退烧的顾晨,又弄得满脸通红,商瞿宁笑:“听说你也报了北京的院校,便宜你了哈!” 小时候人家夸顾晨漂亮,顾晨很高兴。后来上高中开始有人说,哎哎,顾晨,你这么看很像商瞿宁啊!顾晨也当别人夸她漂亮。 长得像,因此更惨。 真让宁说中了,大学后和初阳近水楼台,真就水到渠成了。 那人跟商瞿宁不过就是三个月的感情。 她跟那人三年。 可那人那整整三年,都在透过她爱商瞿宁。 她有的时候真的不明白他在爱什么,究竟有什么让人这样念念不忘?完全无视身边的人? 那人给她买宁爱吃的草莓味的可爱多,给她买宁喜欢的流氓兔和加肥猫的卡通,她一大笑他就露出痴迷的样子,他的p3里永远放着宁最爱的《爱》,他的blog叫做“三千微尘里,吾宁爱与憎”…… 终于,她剪了他喜欢的马尾,毅然出国。 她傻,很傻。可是她觉得他更傻。 因为她知道,对商瞿宁来说,初阳早就是那许许多多的小花边中的一段了,可能已经模糊的记不得名字了。也许,没有高考,他们三天就结束了。 可是因为高考,商瞿宁跟他一起三个月。 是仁慈却更加残忍。 再见面的时候顾晨没有想到是在法国。商瞿宁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如果说她原来是毒酒,辛辣且致命。那如今就是名茶,那香是淡淡的,极缠绵,极丝渺,无形无状,无计可施。 但面子上却是收敛的。 众男子依旧趋之若鹜,她依旧不以为然。 但这时顾晨才忽然觉得,也许商瞿宁的魅力并不是皮相,而是那种由内而外洒脱自在的样子,仰天大笑的畅快和举手投足的韵味,一件简简单单的亚麻衬衣就穿出妖娆的风情。 有一次她玩笑x质的问商瞿宁:“你找到成熟的男人了么?” 看见那人一震,眼中闪过的情绪是不同于她潇洒外表的y霾黯然,却是笑着答:“找到了,可惜熟大劲儿了,呵呵。” 后来一次喝酒宁听了关于初阳的事,淡淡的出了一会神,叹:“我觉得你们真的了不起,好坚强。相比之下,我很没用也很自私。怕苦怕累怕痛……有事情先想着怎样保护自己。其实爱情本来就是付出。不该那么多计较的。” 商瞿宁是交换生来的,一开始跟着学校住大学城, 9平方的房子,放所有的行李,还有衣柜、床、书架、洗手池,顾晨看她长手长脚都替她难受,知道她家里条件不错一向生活优渥,本以为她很快就会叫苦连天,没想她却安之若素的,说不搞特殊。 可肖沐,一个如水般澄澈的男子来后,却执意找了大房子,陆陆续续安置走了她很多行李箱子什么的,再后来终于让宁搬进去。 就是有这样的人,自己浑不在意的懒活着,别人看见她受苦比她还着急。 再后来宁的脸上会有一种她不自知的安适的淡淡幸福光芒,顾晨有时会暗暗欣羡,怎么总让她遇上这样的好男人。 可后来,当她注意到肖沐凝视宁的目光后发觉,原来觉得莫大幸福的另有他人。那眼神深情满足的让旁观者都跟着震撼。 说来和宁意外的成为朋友,真正的亲近是一个大雨倾盆的天气,那时宁还住在大学城里,敲开她的门,手里捏着几张纸,抖啊抖的眼中掩饰不住的惶然。 见顾晨开门劈头就问:“顾晨,pfaffia panicuta是什么?这样拼……”她手里拿着笔快速的写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对,就这么拼,药瓶上是这样写的……” 顾晨皱眉:“……我没记错的话是一种南美野生植物,它的萃取物可修复部分不正常细胞,也可改善细胞容积及构成……” “是了!是了,这名字很怪,我原来就有印象……果然……顾晨,你学医科是不是?你帮我看看这都是什么?我不认识太多术语,我一个一个翻字典,可是慢,有的有没有,我着急我……你帮我看看!”语无伦次的。 顾晨知道她是真的急,一把拉她进来,拿过资料就看。 然后自己的声音也微微走音:“这是谁的体检报告??你的??不对不对!是男的!是谁的?” “顾晨,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sickleaeia是镰刀型红细胞贫血症,遗传血y病。”言简意赅。 “有……救么??” “……很难说。” 顾晨番外 欲望文 二十七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二十七 作者有话要说:ap;/brap;gt;哎呀 yvette 还是你好 嘿嘿~~ to 哎呀 vs rn 嗯 嗯……关于沐沐的病情……白衣天使还在治疗中……唔唔…… to f :这个米,应该不会吧,偶本来想写的平凡点,但系小说米,难免帅哥美女,可系呢,再yy下去第一个疯的就是某北了~~8过,会在逻辑合理的情况下给她的公司那个什么一下…… (吼吼吼哈~~语言表达有障的某北自己先晕g) 另,to 00 和 renee 非常感谢打分啊~8过s米字是米效滴啊~~ ps 统计一下,鉴于现在春暖花开,夏天又要降临~那个,哈~人难免倦怠些~ 这个这个同意某北写一点就贴一点的举左手~~~~~~~~~~ 觉得一起写完一章(30005000字)一起帖上来的举右手~~~~~~~~~ 爬下。。。 ap;hr size=1 /ap;gt;  秋风再起的时候,我跟沐沐抵达首都国际机场。 三年,果真很快就过去。 大半年前夏一走后。我终于下定决心撕开这一切。我不能再让沐沐这样罔顾自己陪我留在法国。但我更不能让他知道我一早知晓。 在他持续咳嗽并又一次腹痛如绞的时候,我强硬的坚持陪他去医院。 在听见医生再次重复那个会让我做恶梦的名词时,我面无血色,无需作假。 认真负责的法国医师用动听的法语温柔的语调说着残酷的话:明显有自体脾切除状况,从目前各项数据看是严重的镰刀型红细胞贫血症,要尽快入院治疗。 我的颤抖和眼泪配合我的台词,声泪俱下的问脸如白色大理石般的坚硬冰冷的肖沐:你是不是一直知道?!这是遗传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知道为什么不留在国内治疗??为什么骗我说你是感冒闹肚子?!!其实这都是镰刀型贫血的症状对不对?!!! 我听见他冰冷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刀割一样的话,似乎早已打过千遍腹稿:“对不起。宁,是我太自私。二十几年了,我早就知道我的病是没有出路的,你知道么,我的妈妈就是这样去的……还有我的舅舅和姥姥。宁,你离开的时候我觉得了无生趣,所以我来了,我知道我活一天少一天,我只是想在你身边看着你而已。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跟我在一起。所以我明知你心里还有颜洛的影子我还是贪心的想多一天是一天吧。我想你很快就会找到下一个爱人,而我,则可以毫无遗憾的离开。 “但是,宁,既然如今你都知道,那我们分开吧。 “我们快八年的情分,请你离开,不要给我你的怜悯。” 没有词汇能描述我那瞬的心情,心痛逼得我几近崩溃。 我觉得眼前的世界摇晃得厉害。 每一步都迈得很艰辛,像踩在刀尖上,痛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终于,走到他的面前,坚定的不顾他的抗拒紧紧地握住他颤抖的手: “不。沐,我,爱你。 “我爱的是你。 “没有什么能阻止我。 “我要跟你在一起……不要分开。” 然后我看见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坠下来。 那一天的天气y霾且潮湿,我们在法国医院寂静的走廊中旁若无人的紧紧拥抱,把眼泪流成绝望,那是一种面对末日的拥抱。 ———————————————————————————————————————— 回家做简单的休整和报备,其中的感人场景自是不少,暂且不提,然后,我在老妖婆絮絮的“女大不中留”的感慨中赶回b市。夏一没有抢过颜晋,到b城第二日颜晋做东,在大名鼎鼎的“一诺”酒吧。 小老板驾到,自然是最骚包的套间,许久没经国内喧嚣的气氛,我本坚持在大厅中好好浸染一下,但想到沐沐的身体也就作罢。还好这包厢外镜内玻璃的设计,我可以随心所欲的看外面形形j□j的众生百态。 舒服巨大的酒红色沙发,我蜷在上面啜着红酒,听夏一有声有色的讲颜晋上任女友有多么多么x大无脑。 商瞿夏已经毕业,回到家乡工作,神通广大的殷迟又跟了回去;袁兮在s市正在稳打基础;苏如那位大小姐炒了几个老板之后终于回到父亲的公司,凭借唯一正g独生女的身份毫无异议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跟我说时语气淡然,我却替她心痛。 我们都蜕变了无忧无虑的年幼外壳,开始为自己的人生努力,投入满是尘埃的现实中,只但愿还保持年少时明亮的双眼。 如今我和这三个男人兜兜转转还能聚在一起,像从前一样嬉笑打骂,我已经很是满足欣慰。有这种温暖的情绪我自己都吓一跳,难怪苏如说我出去一趟生出了一种“师太”的气息。。。默。。。 很让人惊喜的是,我们的酒冰好后由“一诺”的现任管理者亲自送来,竟然是阔别近五年的艾姐!(说是新人物的返工第二章~) 我们亲热万分的拥抱,她爱怜的看着我,拍拍我的脸,“丫头,变了不少啊!”笑容里有真正的淡定平和。 尽管有心理准备,“一诺”酒水的价格仍让我咋舌,法国人要是知道他们在本地不过尔尔的红酒在大洋彼岸被卖到四位数的天价不知会作何想法。 颜晋感觉也变了很多,仍是沉着脸,但却有些什么不一样。很拉风的开一辆红色的悍马,想来这三年颜家的生意发展的相当不俗。 这世道真是没有办法,撑死有钱的,饿死没钱的。 “不准灌沐酒!”我一巴掌拍下夏一举过来的杯子,惹得他挤眉弄眼的腹诽,不过谅他也只敢腹诽。 沐温柔的看着我,摆弄我耳畔的发丝:“没关系的。”我瞪他。 “工作怎么样了?”颜晋忽然开口,我哀怨的被打回现实中。 “一般吧,正在犹豫颜廷建筑或是去j l。”没有大小姐的命终究还要回到现实中来,多方考量我还是留在b城,一来这里的建筑业比较蓬勃,发展空间也比较大,二来回家乡,在父母眼下压力太大,而且很难自己发挥难免不受庇护,三来这里的血y研究所在国内数一数二,又是沐的家乡。而我本身的志愿就不是去到一流的跨国大公司做高级打工仔,我也很清楚建筑业内的垄断和势力无所不在,如我般的小平民百姓想自己开个有点规模建筑公司,难如登天。我太知自己的懒散决不适合这样吃苦打拼,而我的x格又无法一直去规矩的给人打工,所以我的职业规划是打几年工,积累一些经验和名声,然后去开一间小小的工作室,哪怕是去做让行内撇嘴的室内设计,自我糊口而已,只求自在安乐。 我只是希望,每一个进来的人,都可以在我的手下呈现出他想要的家的样貌。 我以为,这很有意义。 人总是很容易接受使自己活得更轻松的理论,于我,在出了名的懒和慢的法国熏陶了三年,则是迅速的“修正”了自己早就质疑的传统观念——名校名企名专业…… 我始终相信人生的意义在于获得一种幸福感,谁说当草g没有幸福?倘若苍天菩提真正在意的是土地的温暖,哪怕拥有再多树须枝叶它也没有草g幸福。当然,如果草g认为变成大树才是幸福的,那就另当别论。 “j l?”颜晋有些意外的挑眉,“新成立不过两年左右,是个挺有些新想法的公司,不过接大单子的机会比较少。” “没错,可是同时能发挥的空间比较大。”j l公司不大,上上下下加起来不过五十个人,大部分是海g,而且年轻,整个团队很有活力和激情,在b城因其新颖大胆的设计和出色的质量名声渐起。老板是个很斯文的海g,30几岁,也是有些背景,但这些跟“颜廷建筑“比起来,也许都不值一提。 “颜廷建筑”显然是颜家的产业,附属于“颜廷地产”。是谁说,建筑业似乎总会和黑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焰帮”虽然活动减少,然仍是本地毋庸置疑的头号力量,说来“颜廷建筑”也有几十年的光景,如今在b城以及周围市县的垄断恐怕达到70, 是绝对的龙头老大,全国范围内也是前几名的庞大企业,公司或个人谁都想在它下面讨口饭吃。 我完全没有因为那是颜洛的公司而有所回避,女人的前途也是不可被儿女私情所误,而且我很清楚的知道若我在“颜廷建筑”工作,不用大老板出面,单靠与颜晋的交情,就一定会得到多方便利。 可是“颜廷建筑”内的高手云集,且都经验丰富,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负责专案,况且这样的大公司往往会框架庄众多作风谨慎,我懒散惯了的。 而且,不论怎么注意,我想三年的海外自由生活的浸染,我或多或少还是染了些“海g”的臭习气,有那么点没打压干净的傲气,为此我还有那么点自嫌。但后来照照镜子想想,还是放弃自我检讨,我相信残酷的工作现实很快就会让我明白自己的渺小,那我就不麻烦自己了。 我给自己列了这么多原因,其实心中就已经很有倾向了。 周一的上午,我在j l老板叶晖的引领下,见过办公室的诸位同仁。 ——————————————————————————————————————— 合同刚签订跟诸位亲朋好友报告后,不知跟第一百零几任男友跑到古巴欣赏加勒比日落的苏如给我越洋电话上了长达四个小时的职业培训,中心思想是如何堤防职场x骚扰,附带议题是如何打进女同事内部以及交友要全面,尤其注重打杂的小妹和打扫卫生的大妈。我喏喏的听着,认真做笔记。 工作远比想象中累,虽然不必像正统的“颜廷建筑”一样,新进人员从大专到博士统统赶到工地上实习至少三个月,可是我们这里人少,分配到人头上的工作量就比较大,但同时得到的锻炼也比较全面,我甘之如饴的受苦受累。 沐沐定期去医院复诊,有时候会帮帮我,但顶多是复稿时的描线上色,设计的部分决不假他人之手。 公司里的人大多热情和善,我大打亲和谦忍牌,如今公司日益扩大,不断有新人进入,我的加盟并没有明显威胁到谁谁的地位,所以都还太平,处的最好的算是李舒,典型的东北女孩,高挑亮丽,浓眉大眼,个x爽朗不拘小节,留美数年,提起那边的种族歧视就愤愤不平,但提起另一个国家就更加咬牙切齿,要恨恨的啐一口,骂“鬼子!”,这点于我很是相投,我很喜欢她的真x情。 这日我俩正在讨论某百货商场的曲廊安排,号称“j l一枝花”的辛妮光鲜气派的走进来,坐下后大嗔脚痛,原来是刚陪叶总出席某楼盘二期落成剪彩归来。看见我和李舒轻蔑地撇撇嘴,叹着:“唉呦~你们真是好命啊,我站了一上午,脚都酸了!还要一直的笑还拍照……真是累啊!午宴里净是些龙虾刺身,吃得人家胃很不舒服啊……” 我好脾气的笑,心底大翻白眼,李舒拿脚暗暗踢我。 打字小红立刻谄媚的送上冰糖菊花茶,那位纤细美人施恩般的拿起喝一口继续说:“你们是不知道今天的场面有多大!虽然我这几年陪叶总不知出席了多少活动,但这么多的媒体记者和围观的群众我还是第一次见!啧啧!你们今晚记得看新闻啊!这次的‘淡隐闲庭’太大手笔太震撼啦!!” 我俩继续沉默,自然有捧场者跟进追问:“真的么?听说这次‘颜廷建筑’投进去的资金破了有史以来的纪录哪!快讲讲快讲讲!” “有什么好多说的,最好的地段,最大手笔的投资,最出名设计师坐镇,一流的设施,包括四个中心花园,三个游泳池一个游泳馆,配高档健身中心,球场,幼儿园,图书室,活动中心……绿化面积高达527,日照率也非常的高,植物丰实度更是前所未有……”她滔滔不绝,我不禁想这还说没什么好说的。。。 “颜东家出席了吧?一定去了,不过他一向低调,一期发布的时候就没有去……” 我再翻白眼,还东家呢,都是“乔家大院”看多了,我还票号呢。 “他这回来了,不过只在剪彩时,宴会只露了一下面而已……他最近比较长露面。”言语里有淡淡的惆怅和刻意的亲昵。 这回众位小姑娘兴致骤然高涨叽叽喳喳成一团,连李舒都忍不住c嘴:“帅吗?” 辛妮对大家的关注显然很得意,颇带几分傲气的轻飘飘的说:“颜大哥什么时候不帅过?” 我终于忍不住正眼看了她一下。 最后这个话题就在全体人员你一句“二期就这样,那三期都完成时不知怎样的震撼”他一句“可惜是穷人,要是有钱咱也整一套享享福!”中结束。 下午茶的时候,我问李舒为什么那个“颜东家”一大把年纪又不长露面却惹得众姑娘们如此关注? 李舒诧异的看着我:“一大把年纪?三十几岁的男人大好年华啊!” “可是听说他的背景不是很清白的。” 李舒眉毛挑得更高:“你原来不是h大的么?你不知道?他何止不是很清白,他g本就是黑道的头子啊!‘焰帮’你听过么?”李舒比了比大拇指,撇撇嘴,“他是这个!头子!但是现在谁管这些?保不准还让人觉得很有英雄色彩呢,有钱的就是爷!你知道这次的‘闲庭’他投了多少钱?”她又挥挥拳头再比个一,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十个!而且我有可靠的内部消息,其实投进去的将近十五个!” 我睁大眼睛:“十五个?不过是住宅小区没多大盈利的,怎么砸了这么多?要是泡沫一塌……他疯了?!” “嘘!还想不想在这行混了!他皱一皱眉头,管你是谁方圆千里都混不下去!人家不是疯,是实力,实力知道么!听说他对这次的投资很看重,自己也留了一套,估计是想金屋藏娇吧!嘿嘿~有钱的谁不风流?他还长那张脸……反正挣不回来也投,全当整顿市容了,牛不牛?” “藏什么娇?世风日下!什么媳妇什么孩子全都拴不住男人的心!”我恶狠狠的,说罢看向李舒诧异的脸惊觉失言。 “哎呀呀~看不出来啊,你一脸情妇相竟然是个贞节烈女!” 我没好气的掐她一把,对她这张没遮拦的嘴完全无可奈何。 “不过商瞿小姐,你的消息落伍了!人家离婚好几年了!” “什么?离婚?等等,就算是你们怎么可能知道?你知道他结婚的?” “离婚的时候自然知道原来结果婚了啊!要不然怎么离?那可是满城风雨啊。” 我不想再问,只想赶紧换个话题,此时那位娇柔的辛小姐已经喊着脚痛先回家休息了,大家对她的迟到早退见惯不怪,毕竟连老板都没说话。我就问李舒:“辛妮为什么这么嚣张?老板的相好?” 李舒撇嘴:“人家后台来头可大着呢,老板她可看不上!” 说曹c曹c到,叶晖叶老板走过来笑着对我说:“商瞿小姐,工作还习惯吗?” 我礼貌的站起来,说几句“舍己赞人”的话。 他也回了几句鼓励的话,那厢的李舒滑溜的不得了,这边没两句话她就丢下一句“对了!我得去领模版!”不见人影。 然后叶晖终于说到重点:“是这样的,周末的时候有一个业内的晚宴,鉴于最近市里的建筑业屡有佳绩,这次办的非常郑重。我想正是个机会带你出去见见咱们业内的同行,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我刚要开口,他又说:“最近辛小姐也是比较辛苦,如果你没什么特别的事,也就当帮助一下同事和公司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只有摇头说哪里哪里点头说一定一定。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本章over~ 二十七 欲望文 二十八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二十八 我为了表现得稳重些,挑了件宝蓝色的改良旗袍,光滑锦缎,灯笼袖褶皱,同色宽腰带,窄裙及膝小开岔,端庄时尚。绾了头发,妆也偏深色系。 沐沐看见我出房门愣了下,笑:“原来宁30岁是这个样子。” 我虽然往成熟打扮,但听见“30岁”还是很刺耳,嘟着嘴打他。 打散微凉的空气。 出门时坚持让我给他绅士机会的叶晖已经等在那里,看见我眼睛一亮,大加赞赏——美丽,端庄,贵气,优雅……我很受用的微笑。 “你住在这里?”他有些意外的指我身后的j致洋楼。回到b市后,在沐父亲的坚持下,沐搬回位于富人区的豪宅中,有保姆厨娘伺候,这样我平时工作也能放心。而又在沐“你不住我也不回家住”的坚持下,我也搬了进来。 “我男友的家。”我淡淡的笑又补充,“我们住一起。” 晚宴果然很具规模,连市里几个主要领导也都出席致词。 然后在一片镁光灯和簇拥下,“颜廷建筑”的代表颜晋登台致词,颜晋本就很有气势,尽管稍嫌年轻,但他背后强大的财力就已经是最好的威慑,全场鸦雀无声只有他低沉的嗓音回旋。 灯光聚集处,永远只有让人炫目的光亮,看不到暗斑。 “首先我谨代表颜总裁向诸位致歉,由于一项与意大利的合作计划,此时他正在赶回来的飞机上,但恐怕要错过今晚的盛会。 “‘颜廷建筑’能有今天,是诸位……” 我站在台下的人海中看颜晋镇定自若条例分明的演说,心有与有荣焉的骄傲,喝!看我的朋友多么优秀! 正美呢,他的助理忽然上台走到他跟前低语了几句,打断了他接近尾声的发言,全场都有些诧异,但随后这一点点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因为颜晋露出了极具魅力的微笑,扬声道:“我的助手刚刚告诉我了一个好消息,颜总裁正在驱车赶往会场的路上,10分钟内就可到达!”他微微停顿,等台下的掌声和呼声过后,又笑:“谢天谢地我终于可以从演讲台上解脱,天知道我面对诸位前辈有多么紧张!” 我心里暗骂他做作,却不得不面对陡然转变为轻松欢快又带着些紧张期颐的气氛承认,颜晋对气氛的控制的确老道。 颜大哥抵达的时候简直像是皇帝巡视,我对于这种状况非常不能适应。 颜家的生意虽然近年来壮大很多,可原本就已是商界龙头。但是他脸上身上乃至身体周遭散发出的这样强烈逼人的自信尊贵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虽然含着貌似温和的笑,但那后面却分明有一种睥睨的气势,让他周围的人都想低下头去,再低一点。 而场上的人们也确实自觉不自觉地这样做了,我终于清楚明晰定x且定量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金钱的力量。 百万富翁不值钱满街跑,千万富翁人家会对你笑笑,身价上亿的就已经代表了一定的权势,别人见了会微微躬身致意。可若是数十亿呢?若是上百亿呢? 即使是武大郎,相信大家都会说那是武松,还不只,那还是潘安之貌的盖世英雄,一方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最好的慈善捐赠家,超级纳税大户。 “首先请允许我首先感谢机组人员的辛勤劳动,得以让我及时赶回,有这个机会与众位相聚在这里……”一个小手势,人群就很恰到好处的发出善意的笑声。 甚至下面有人扬声喜道:“我们更加感谢!” 身旁的叶晖专心致志的看着台上,我悄悄的退出人群。 颜大总裁的声音圆润低沉,带着成功人士特有的一种不紧不慢自信踌躇的腔调,他说了什么我没有细听,我一步步的往外挪,此时g本没有人注意我,就在我即将接触到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动作。 “商瞿小姐,好久不见。” 我猛地转头,看见大七灿烂的笑脸,那神情明显是欣喜的。 “大七!!”我低呼,未曾多想俩人就忘记场合和形象的拥抱在一起。 台上的讲说,停顿了两秒。 大七放开我脸上闪过可疑的狡黠的笑,搂着我快速的溜出了门。 ————————————————————————————————————————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座私人的宴会厅,欧式的风格,欧式的喷泉和花园。大七熟门熟路的领着我沿着小径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鉴于我绸缎的面料实在不敢乱坐,他毫不犹豫的脱下西装,为我铺在石椅上。 他离开片刻很快回来,拿一瓶红酒给我,我也丝毫不做作,开了盖也不等醒酒,直接对着瓶就大喝了一口,大呼畅快。 他也一样,我俩相视哈哈大笑。 “居然让你搞到圣达美隆的?”我细品后再看标签惊道,“哇噻!白马庄的!挺厉害啊!” 他看我一眼:“是宴会主人慷慨。丫头法国三年没白呆啊!品酒有长进啊!” “哪有,跟你我可比不了,我能品出的不超过五种,这个还是因为它的味道太出众,但要我说出酒庄就没可能了。” “呵呵,够诚实!听说你在j l工作,怎么样还做得惯么?” 我打他一拳:“好哇!知道我回这里混,还不来找我!没义气!” 他夸张的呼痛,笑道:“小生知错了!我这不是怕影响大小姐心情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听不懂?我见到朋友就高兴!对了,听说你发达了?当上总工了??”一个城市,又是行内,大七的消息我早就听过好多。当年在“唐朝”打工,大七和我皆是酒保一拍即合,投缘得不得了,也对我很照顾,我很喜欢他这个朋友,但后来的种种让我直到离开都没有再联系他,心里一直觉得愧疚,如今再能看到他没心没肺的笑脸真的觉得很开心。不要小瞧大七,他在法国是拿了土木工程博士的人,回国本想雄心壮志的开创事业,可是因为x取向的问题,与家里闹翻,爱人又跑去结婚,心灰意冷下就窝到“唐朝”去做酒保,大哥也放任他。几年前可能想通了,回“颜廷”工作,本就有丰富经验,再加上上面提拔,一个月前刚升到总工程师,“颜廷”内部的任何风吹草动一向是其他业内人士强烈关注的焦点,我们自然不免知道。 大七叹:“我想通其实跟你这个小丫头还有点关系呢,我觉得人还是要坚强的活着吧,不论什么样的打击和挫折,还是要坚强的坚信且坚持自己的!” 我仰天大笑:“天哪!莫非是我的无敌坚强感染了你?哈哈!功德无量啊!我都被自己感动了!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大七打我的头:“我刚刚见你还惊艳了一下,以为臭小鸭变天鹅,没想到还是这么疯疯癫癫!” 我哇哇叫:“拜托!我什么时候是丑小鸭啦?!!我一直都是天鹅好不好??什么审美啊?你不要败坏gay的品位!” 他一脸懒得理我的样子:“我说跟你有点关系,但并不是因为你,让我觉得遭受创伤后仍然很爷们的坚强的也不是你。宁,”他忽然转过头开看我的眼睛,“听说你又谈恋爱了,是真的么?” “拜托!好变态的问题,恋爱怎么会有什么真的假的啊!”我翻个白眼喝酒。 大七抬头看着夜空,我也眯着眼抬起头。光害的关系,完全不见星星,只有小小的月亮,带一圈朦胧的光晕,看起来离我们好远,真的好远。 他说:“如果是真的,那我也佩服你。商瞿宁,我佩服你如此绝情。” 我笑:“好了大七,好不容易见面不要这么严肃嘛!” “商瞿宁!你不要嬉皮笑脸的!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跟谢一诺离婚付出了多少?那都是他领着兄弟们一分一分的挣回来的!那娘们简直不是人!g本是想亡我们!当年我也在场,明明说好是交易有问题就好聚好散,她就是吃准大哥看在谢老不会拿她怎么样,否则要她死别人都找不到骨灰!还有后来宁老大出事你不会不知道,大哥那时把兄弟们的财产分出来了,g本是拿身家x命给宁老大作保!上面的事谁说得准?要是有些点差错,如今他俩你谁都见不到了!还有你母亲,商瞿夏……当然这些相比下都是小事,可是……” “可是他现在是富甲一方的黄金单身汉,宁老大事后为了回报他将自己的人脉和商路给了他,否则颜家的生意怎么会几年发展这么快?!” “这种时候的事当初谁知道??!!我只知道谢一诺当初闹得满城风雨时一向最讨厌露面的大哥一个人默默坐在房间里抽烟任她予取予求,我只知道当初宁老大顶着通缉犯的名,大哥不要命的把他藏在家里,而且公证了一份与兄弟决裂声明和财产转让书放在律师那里!因为他知道宁老大要被抓一定是枪毙,那他就是共犯!也是逃不掉!那时候谁知道后来宁老大背后的人会赢??商瞿宁!你这话说得着实太没有良心!我为大哥不值!到现在你母亲的医疗顾问还是他从德国特意请来的,而你、你,你……” 我狠狠扼住自己的手腕:“我怎么了?我不识抬举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大哥都没讲话,你在这里鸣什么不平?谁规定他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他?他对我好我就得感恩戴德的受着?就因为他喜欢我,我就得定在原地?这是什么道理?分手的人千千万,怎么就我不能过新生活了?再说了我喜欢他的时候他干什么了?” “商瞿宁?!你这人怎么这么歪?大哥要是不喜欢你你都没有机会喜欢上他!” “对!所以他高兴的时候我就能陪在旁边,他说停就停,就消失一年,别以为我不明白,他那时候g本就是想我俩彻底完了!后来呢?他说出现就出现,说去哪里就去,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再给我一b子!把我兜进我最不齿的角色里!怎么没有人想想我啊?你要是觉得我歪,行,我告诉你大七,我就是歪!我受不了,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一天消停日子!我一直在猜。我被人掠走的时候,差点被人j□j的时候我说什么了?可他呢?他老婆来找我的时候他在哪呢?我太累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能再给我一b子!我受不住!”我都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颠三倒四,却痛快非常。 “你怎么能只想你自己?!你们分开那一年你以为他的日子好过么?他是太了解你了,知道都拆开了你们就彻底完了,别说朋友,你得恨死他恨死自己!所以还不如这样相忘于江湖。那次受伤他是实在扛不住了,你以为他跟你坦白很容易?你怎么知道他知道谢一诺找到你的时候没有暴怒?退一万步讲,人总有做错的时候吧?你怎么不想想他看见你跟颜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十几年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伤心崩溃的大哥,你知道他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一瓶接一瓶的灌着龙舌兰的表情么?而你,临走还要c他一刀!商瞿宁,你不过就仗着大哥喜欢你么?是,他心肝情愿为你打点还受你折磨,可是,宁,咱不是这么做人的,咱要讲良心的。你良心说,除了谢一诺那事,他有没有哪点是没为你想的,是对不起你的?” 我将酒瓶举高,月亮透过倾斜的酒瓶,变成一轮酒红色,很惊心的样子。 我一字一顿地说:“你让我着良心说,可以,我告诉你,我现在过的很幸福。而这,也是你的大哥的心愿。” 然后我们谁都没说话,我静静地对着酒红色的月亮出神。 没错,我都知道,但又能怎么样呢?我回家的时候看见虽然消瘦但是j神很好的妈妈,看见与宁谡把酒言欢的爸爸。妈妈牵着我的手说,孩子,原来要死一次才知道一直以为放不下的早已经放下了。眉宇间有了真正的淡定满足。 我第一次看见爸爸的笑容这样畅快没有y影,是啊,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换了我,近三十年,我不会等。 我离开的时候,就是离开。 而宁老大的肩头也像是卸下千斤重担。他说他即将远行,等到我回国见一面是最后一个心愿。妈妈曾说他本来就是匹孤独的狼,心中满是流浪的苍凉。如今终于轻松自在了,他走的时候我去送他,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丫头,凡事不要太计较了,人都会做错事的,对伤害过自己的人说原谅确实很难,可是有一些原谅若是晚了,错过的是一辈子。颜大让我跟你说,他做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意愿,让你不要有丝毫压力,只要你幸福,你想把他放在什么位置都无所谓的,他尊重你的选择,肖沐是个好男人。丫头,很幸运,这是情到深处无怨尤吧!” 那天我没有如今天掩饰眼里的泪光,只是说:“你说的对,有时候错过了,那就是一辈子的。” “呵呵,真倔犟!”他的大掌揉我的头发,然后狠狠地把我抱在怀里:“丫头,不管你认不认,你都是我唯一的孩子。“手臂收紧,“照顾好你妈妈。” 然后大步离去。 ——————————————————————————————————————— hia~~~hia~~~~~hia~~~~~~~ 开始虐颜大~~~~~~ 二十八 欲望文 二十九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二十九 做酒保的酒量怎么会不好,享受完好酒后,我才想起我来这里扮演的角色,连忙折回宴会厅。 叶晖看见我立刻走过来:“你去哪里了?” “我去洗手间,不太熟悉,迷路了。”我低头微笑,脸颊的红晕似乎是不好意思。 他立刻释然:“啊,还好找回来了,这里很大吧!确实初次来的时候会搞不太清楚方向,不过通常会有侍者,你下回问他们就好。对了,你还什么都没吃呢吧?颜家办宴会都很阔绰,尤其酒好,我去给你拿一杯。你要什么?红酒?香槟?还是白葡萄酒?” “我都不懂酒的,随便就好。”我微笑的看他满意的离去。然后见到场中间以颜氏两兄弟为中心的层层包围圈,差点骇笑。 “商瞿小姐。”我纳闷我什么时候这么知名,回身,看见辛恒斯文的笑脸。 本就清俊,如今这个男子也很有些风华,我也笑,听他说:“很快会有舞会,不知商瞿小姐可愿赏脸与颜先生共舞一曲?” 这回我直接歪着头笑出声来, 跟我耍这种花招啊?两个颜先生呢。 “是颜晋教你的,还是你自己变奸诈了?” “咳,商瞿小姐的意思呢?” 他也有点忍俊不住。 “你的颜先生怎么自己不来说呢?” “呃,颜先生想,你恐怕不会希望让大家知道你与他早就相识。” “既然这样,我也无意扮演在舞会被一见钟情的灰姑娘。”我耸肩。 他还看着我不走,我实在不想破坏形象,已经有人有意无意的注视这边,只低声说:“干嘛摆一张苦脸还不走?莫非完不成任务会被吊起来打?” 他笑:“是啊,好惨哪,盐水加皮鞭!” “我还辣椒水老虎凳呢!” 他大笑,注意这边的视线更多,我开始有遁逃的冲动,这时他说:“我刚才看见你一本正经的站在这里还以为你变了呢。” 我低头翻个白眼:“拜托!为什么大家都对我的改变心存期望?我是去留学几年,并不是去外太空洗脑加整形!二十几年的爱国教育在我心中入土扎g,坚定不移,ok?” “辛经理!”叶晖的惊呼传到我耳里,我看着他快步走过来,完全忘记手中酒的摇晃。我赶紧调整面部表情力求端庄客套,然后接过他手里的酒,好让他腾出手来与“辛经理”握手言欢。 “辛经理!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辛恒似乎有些尴尬,回说:“是啊,叶总好久不见,j l公司是越干越好了。” 叶晖似乎有些慌恐,忙道:“不敢当不敢当,还不是倚靠咱们‘颜廷’大东家的提拔!混口饭吃而已!” “不要谦虚了,能招揽到商瞿小姐这样的人才贵公司业绩一定会蒸蒸日上。” 我连忙接话:“辛经理抬举了,我哪里有什么才华?都是老板不嫌弃而已。” 辛恒走开后叶晖简直双眼发光,“商瞿宁,你认识辛经理??他可是颜总最得力的左右手,负责‘颜廷’的财务大权啊!攀上他这棵大树我们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我奇怪的看他一眼,我本以为他知道辛妮身份才会总领着她出席各大宴会。 “叶总,我不认识辛经理的,他只不过碰巧路过而已。” “哎呀,商瞿,不要不好意思了,我是过来人都明白的!”他暧昧的用肩膀蹭了蹭我,我不着痕迹的避开,听他喜滋滋的说:“相信我,不管第几次见,那辛经理看你的眼光绝对不一般!我都看见了,他面对你的时候一直笑得很开心啊,你不知道,这辛经理是除了颜晋经理外的第二块冷面!哎呀,商瞿,你可真能干啊!第一次令你出席就钓上这尾大鱼!” 我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露出惊骇,我开始怀疑选择j l的正确x,我现在简直觉得这个老板有点妄想症。 然而,叶晖显然对他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并且开始频繁的带我出席各种交际场合,我倒是无所谓,因为本来我就想日后单干,现在多积累些人脉也是好事。但此举严重影响了辛妮小姐的行情,导致我们内部矛盾急剧激化,对于她的冷言冷语我一向当作耳旁风,我知道出来职场不比从前,要以和为贵。反而周围的人都有些战战兢兢。 这天又来,她扇着小扇子坐那开始风凉的说某某人啊,不看看自己的样子,以为真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啊?哼!麻雀永远都是麻雀! 我正在认真地粘模型,搞了一上午了,正是烦躁的时候,就回了一句:“是啊,麻雀总比成天吱哇乱叫的乌鸦好!” 她立刻就火了,腾的站了起来,指着我鼻子:“你说谁是乌鸦?说谁是乌鸦?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我不耐烦的挥开她的手:“少对我指指点点的,我说谁谁知道!”然后继续做我的模型。 她对我的漠视显然恼怒非常,竟然胆大包天的伸手要推翻我的模型。 我立马钳住她的手,可仍然塌了一角,tnnd,老娘不发飚当我是病猫啊!我可是一上午的心血啊!我暗用力道,使劲一挥,那位大小姐没想到我会还手,踉跄一下难看的磕在一旁的椅子上,几乎摔倒在地,她夸张的惨叫一声,站直后就向我冲过来,嘴里嚷嚷着:“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我气定神闲的站着,正在考虑要不要抓花她的脸,或者给她掌掌嘴什么的,为我多日的委曲求全好好泄泄愤。 很可惜,不等我动手,就传来一声怒吼:“这是在干什么?!”然后一个高大的身影顷刻挡在我面前,一把挡开辛妮,狠狠一甩,这回辛大小姐是真的摔在地上,可是连一丁丁的呼痛声都没敢发出来。 我被颜晋宽大的后背挡得结结实实,可看他急促的呼吸,我知道他一定愤怒非常,我环顾一下周围,只有坐我对面办公桌的李舒能看见我,为全局着想,在颜晋开口之前,我偷偷伸手使劲戳他的后背,希望他能冷静点,不要下手太狠,一边心里默念:人怕出名猪怕肥,晋哥我还想在这里干下去。 真不愧是七、八年的好兄弟,立刻领会我的意思,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平稳冰冷:“j l的工作氛围真是热烈的让我诧异,叶总,你们公司的员工果然如你所说,很有战斗力。” 我听的几乎喷笑,颜晋的冷笑话功力越来越强了,但显然被点名的人没有我的好心情,叶晖诚惶诚恐满头大汗的上前解释。 颜晋没有理他,微微侧身看向我,我一对视就知道玩鸟,他这是不打算放我过清淡日子了。 “商瞿宁,你有没有怎么样?早听辛经理说,你进了j l工作,但一直没有机会说话,”我听到这里脸上的黑线数以万计,即使用余光我也看见同事们渐渐长大的嘴,我只能用眼神散发恨意,但听他话锋一转,“毕业后很久不见了……” 我连忙接话,摆出狗腿的样子:“颜师兄是大忙人,能记得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他很享受的笑:“哪里的话,商瞿师妹可是咱们h大的校花,我怎么会不记得呢?”言罢淡淡的在场内环视一周,放出警告。 我知道他这已经是放我一马的意思了,大舒一口气。 老板和颜晋及其助理终于进了办公室,门一关,屋里就气氛骤变,所有人都回到桌前状似忙碌着,将眼皮拉低,眼珠偷偷向上,观察我。辛妮则一转脚跑了出去。只有李舒光明正大的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笑,我瞪她一眼,她很识趣的立刻开口:“原来你跟颜晋经理是朋友啊!” 我貌似害羞的笑:“哪里的事,他原来是我们学生会主席,谁不认识啊,也没有多熟,只不过说过几次话而已。颜主席记忆力很惊人的,我们全校大半的人他见过一面都能叫得出名字来呢!”我立马感到办公室内的压强骤减。 后来在茶水间李舒推推我乐得很闷骚,我乜她:“乐什么?呛死你!” 她悄声说:“我是不知道你演戏那么逼真!嘿嘿!” 我无奈:“这不是被逼到份上了么。” “不过小姐你够猛的啊!你惹辛妮的时候我真捏把冷汗,颜晋不来我也要拉住你的,忍了那么久了,何必得罪那个小人?” “切,我忍她是为了良好的工作环境,但并不是没限度的。你倒说说大家为什么要怕她?” “……嗯……这个……其实……都说……她是……颜总裁的女人……” “那如果不是真的呢?”我轻描淡写地说。 “八卦杂志都拍到了,她跟颜总裁一起去乘私人游艇去游海,还有在‘唐朝’一起吃饭……” “那也不可能,就是真有这些事绝对不可能是他们俩个人,一定有别人。就算是只他俩了,掉荒岛上了,也不可能。” “我靠!你这么肯定?莫非你不只和颜晋相熟……还……” “别瞎想了!我从进这行到现在,跟颜总裁最近的距离不小于十米,还从来没说过话呢!我只是觉得他眼光不能变这么差吧!这不埋汰人呢么。”我最后一句小声自语。 ———————————————————————————————————————— 这番话说完没过多久,新年便至,任老妖婆水漫金山我也没有回家,而这一年的新年我有幸拜见了肖沐的父亲。 一个很清癯的中年人,毫无大领导的架子,对我非常的友善。 家里人口很少,年夜饭的时候他放了厨娘和小保姆的假,只有我们三个人对着一桌子的菜。 沐沐的心情似乎很好,饭也比平时多吃一些,虽然没有人多说话,但气氛却是和乐的。这时刺耳的铃声传来,肖伯伯似乎有丝尴尬的接起电话,只是嗯啊了几声,声音回荡在诺大的饭厅里,不知怎么有点让人不舒服的感觉,手机的话筒声音调得很大,我甚至能隐隐的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有些不安的看向沐沐,他的神情平静得近乎恬然,回我一个笑容。 晚饭后沐沐抱着我在露天玻璃的阳台上看焰火,我摇摇他他悠悠我,我觉得好幸福。 一个硕大的菊花样的金色礼p在我们上方炸开,我尖叫连连:“沐沐沐沐!快看哪!”却对上他愣愣看着我的眼,我推他:“看我干什么?你看见刚才的礼花了么?好美!” “是啊,好美。”我闻言笑着吻他微凉的嘴。 “宁,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年后公司陷入了空前繁忙,原于跟“颜廷”合作了一个商用楼的建设,位置在火车站对面,脸面的位置,要求耐看且实用。这也是那次颜晋来公司的原因。后来我才知道,之所以这次动静这么大,给j l这样好的一个机会,是“颜廷”对j l收购前的一个能力测验。 j l内部几乎是倾巢出动,如果去工地上查查, 公司里半数以上的人都在安全帽下。我这时更加全面认识了自己的渺小,跟着前辈们跑前跑后,感觉学到了很多知识。冬天的工地非常难挨,若是下雪就更惨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到处都是寒风猎猎的呼声。 经常都是很晚才回家,看见瘦削的沐沐点一盏小灯,在空荡荡的客厅中等我。我手忙脚乱的脱下鞋帽跑过去,握他的手。尽管从外面回来的是我,尽管他穿着羊绒衫坐在烧着温暖壁炉的房子里,他的手往往比我的还要冰凉。 终于我这日埋在他膝前,说出了考虑很久的话:“沐沐,要不然我换一个工作吧,这个工作太忙太累了,我有点受不了。” 沐沐一震温柔的抬起我的下颌:“宁,不要说谎,你喜欢这样忙碌的工作,你喜欢跟人接触,越复杂的事你越有激情。你喜欢看着大楼拔地而起,你喜欢付出努力然后得到收获。宁,不要为了陪我而骗自己。看着你高高兴兴积极坚强的生活,我比什么都高兴。” 我哑口无言,我知道自己永远骗不了他,只能紧紧环住他的腰。 我用尽全力的拼命工作,希望尽量把工作结束在上班时间之内,连晚宴这些我也是能推就推,上次颜晋的事件过后,虽然我跟李舒一唱一和的作出解释,但毕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那么好骗,在没有清我底细之前,连老板也对我比较客气,对我一再推托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日听李舒推荐城南有家很正宗的川菜馆,中高档菜色。我就跟沐沐兴冲冲的跑去,哇噻,那排队的可真是人山人海,中国的饮食事业真是永远不会冷清,让老外看到,搞不好会以为整个城市就一家餐馆呢。 还好我早就托李舒帮我订了位,我跟沐沐费九牛二虎之力穿过层层人墙,进入大厅,迎宾小姐专业的上前询问,正要引领我们朝座位走去,竟然惊喜地看见也正往里走的颜晋。 由于工作中要避嫌我都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他了,他看见我们一愣,快步走过来和沐沐互拍肩膀,两个高大的帅哥在大厅中间挺立,顾客和服务员频频投来的目光让我在工作中被打压得快找不着的自信心和虚荣心得以小小满足。 交谈才知是那个天南海北跑的夏一这次拉了一笔买卖要单干,想听听颜家的意见,所以约来这里见面,顺便尝尝新菜色。 我看晋略有些犹豫的神色便知大哥应该也在座,正想告辞却听沐沐说:“夏一也在?那一定要一起吃了,包厢够大么?” 颜晋笑:“这是当然,沐和宁要赏脸,就是不够,拆墙卸瓦也得腾出地方来啊!” 我一愣:“你别跟我说这也是你家开的!” 颜晋微笑的点头。 我哀号:“拜托!你们还能不能给别人留条活路了?” 沐也笑,淡淡的说:“颜家的生意都快垄断全城了。” ==========================================================〉〉 二十九 欲望文 三十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三十 进到贵宾包房的时候里面坐着夏一、颜洛和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夏一看见我一愣,然后立刻就哇哇叫:“天哪!宁!你面无血色双颊凹陷……你j□j的好惨啊!” 我狠狠地打他:“哪里有那么惨!你不要夸张!我这是白皙骨感好不好!” 工作的忙碌确实让我瘦了一点,回国后也没有时间去晒太阳,原来在法国保持得漂亮的小麦色皮肤渐渐退了下来。我跟夏一那个大忙人转眼也是几个月不见,难怪他大惊小怪。 夏一还在我身边啧啧的感叹着,我心知他是怕屋内气氛尴尬,也就由着他去。 然后我坦荡的看向一旁正在拿烟的颜洛,落落大方的笑:“颜大哥,好久不见了。” 他微微震动,回视我,也笑得没有破绽:“呦,这不是商瞿宁么?还有肖沐啊,快坐,坐!啊,这位是我们的投资顾问,霍先生。” 两两相望,我看着他的鼻子,他看着我的眉毛。 我没有拘束或客气,狠狠地点了几个菜,又要了鲜榨的果汁和酸n。 这时颜晋开始翻老账:“宁,年前那事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淡一淡了,要不要把辛妮调走?”话音一落全桌人都看过来,这事沐沐也不知情,我特心虚,在颜晋应大家之邀叙述事件始末之时我狗腿的给沐沐倒酸n和布菜。沐沐只能无奈的看着我。 颜晋故事讲完,光讲他看到的那段自然有点血腥,大家都等着我回话呢,我这又从何解释?总不能说这是俩女人争风吃醋来着吧?多掉价啊!只能赶紧说:“那个,都是误会了误会, 已经没事了,辛妮挺好的,别动她。” 大家静默,最有资格的沐沐不负众望的开口:“不是说好不惹事的么?你这个脾气啊……你这样还不如去颜大哥的公司工作,有晋看着日子也会舒服点。” 我就知道大家都安这个心思,拽着沐的手臂撒娇:“哎呀沐沐~人家真的没事的!同事之间的小摩擦,难免的嘛,真不是我惹事!真的,这你不去咬狗,挡不住狗来咬你啊!我这不过是倒霉,不用担心啦!我这前二十几年不用人看不也好好的活着……” “你这x格,以前在校园里当然没事,到了社会上,环境险恶啊!别怎么死得都不知道!”该死的夏一开始火上浇油。 “哎呀!你们就别管了!那个女人之间的事你们不懂!”我强硬的做结,然后恨恨的看颜晋,侬且等着!害我家沐沐c心! 颜晋识趣的开口:“我看事情也不是很严重,宁和其他人相处得都很好,这个辛妮也是素来嚣张些,”说到这里顿一顿,状似无意的看向大哥,又道:“也不用太担心了,左右在这个圈子里,断然不会让宁出什么差错的。” 大家闻言也都不再多说什么,男人们开始谈他们的商场啊,投资啊,走势啊,而显然每一个话题都要等颜洛做总结x发言,他的声音流畅思路清晰,很有信服力的样子,我哪管这些无聊的事,只顾埋头大吃。 这时那个霍先生忽然出声,轻轻的喊了句:“颜总!” 我也看向大哥,这是我今天第一次正眼看他,这是我四年来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他。 我看不出什么变化,似乎还是那张脸,又似乎不是。他微微低着头,像是在沉吟别人的话,脸色很苍白,嘴唇都几乎没有颜色,浓密的眉毛压得很低,在灯光的照s下黑得发青。我们的包厢大而富丽堂皇,水晶吊灯,光亮得刺眼,照得杯盘碗筷上的金边闪闪发亮,他坐在主座的华美扶手椅上,在这连成一片近乎喧嚣的富贵奢华中,反显得非常的寂静孤单,似乎这一切金色灯光的跳动至他都停止了下来,消弭无声。 我一直知道他的手很美,骨节匀称手指修长,如他的主人一样总是一副举重若轻x有成竹的样子。我曾看过这双手高高地扬起球杆,自信的握着方向盘,姿态美妙的端着高脚杯,或者极稳地拿着瑞士p228型自动手枪,甚至是坚定温暖的牵着我的手……然而此时,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一枝通身雪白的香烟,微微颤抖却姿势优雅的点着烟灰,但却是对着面前的酒杯。 这一看连我也很愕然,他甚至出神到连霍先生的低喊都没听见。气氛一时僵在那里,大家都有些蒙住。正无所适从的当口,沐沐忽然举筷夹了些灯影牛r,然后微微提高音量:“宁!多吃点,免得夏一又多嘴。” 夏一立刻反映:“我哪有多嘴啊!宁本来就瘦些了嘛!沐你了不起抱得美人归了,但也不能离间我和我们宝贝宁的感情啊!” 颜晋开口:“我觉得瘦点好啊,刚回来时我还以为宁你跑去催肥了呢!” 我没有说话,闷头把r都吃了,这里的川菜果然够劲,辣得我嗓子好疼。 大哥也发话:“商瞿宁是瘦一些,该多补补。”声音平静如刚刚,语气音调恰到好处,像个关怀的前辈,听不出丝毫疑点。一旁的霍顾问则很有眼色的立刻换掉杯子。 “可是宁很挑嘴,葱姜蒜都丁点不沾不说,看到竹笋蘑菇香菜r也统统皱眉头,有时真让我苦恼。”沐沐淡淡的接过话,那语气简直是炫耀,温柔的看着我,伸手有意无意的划过我的脸颊。 我是不爱吃葱姜蒜,但不致于丁点不沾吧,那中华美食我还要不要吃了,还有那后四样明明是我钟爱的好不好?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回给他一个依赖的笑容。这些沐沐明明都知道,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像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加入饭局一样,我唯一知道的是只要他高兴,我不在乎他做任何事伤害任何人。 我看见颜洛微微皱眉,没有言语,沐又给我夹一块巴国玉米糕,轻声跟我说:“宁,你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尤其夜晚非要人抱抱才肯睡,这是血y循环不好知道么?要多吃玉米补充维生素e。” 饶是我再怎么后现代,此时脸也开始发红,谁知他又道:“还有,虽然你平时不痛经,但特殊时期,还是少吃些辣好。” 我们虽然低声交谈,但是在安静的包房中仍然清晰可闻,我顿时觉得坐立难安,不知他还要说什么话,只好以进为退了,我嫣然而笑,语气娇嗔:“我才不怕呢,反正有你照顾!”我的手轻轻搭到他的手背上,“你才是要少吃辣,太刺激了,多喝点酸n吧!还有你的手好冰啊,要不要喝点汤?我帮你盛?”我声音缱绻,沐想要扮亲密么?没问题啊! 大哥推开椅子站起来,欠身:“失陪一下。”唇角含笑,礼仪完美。 沐则含住我送到嘴边的汤匙,然后赞:“宁舀的汤都格外香。” 挨到散场的时候,别说我连夏一的脸色都已经开始灰败了,毕竟都是职场中人了,好听些说要讲究职场伦理,大家目送大哥和颜晋先行上车离去后,我的神经几乎是顿然放松下来,几乎就要看着沐沐喊一句:“过儿!”然后喷一口鲜血了。夏一也是长舒一口气,看着我喃喃:“妖孽啊妖孽,你想要练功也不必牺牲兄弟我吧?”我则充耳不闻的对他甜甜一笑,挽起肖沐的手亲密离去。 反观沐沐的心情简直可以用飞扬来形容,j神好得不得了。回家的路上他说想散散步,我们就手领着手走在还是呵气成霜的大街上,他甚至还高兴的哼起歌来。 我实在忍不住:“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他却反问我:“宁,你恨你母亲么?” 我愣一下,坦诚道:“以前恨的,现在算了。”我家里的事情沐都清楚。 “因为她背叛了你的父亲?” “是。” “因为她爱着别人却嫁给另一个人,对爱情不忠?” “是。” “因为她既然作出婚姻的承诺,就该承担责任。可却对婚姻不忠?” “是。” “唉,宁,你知不知道你的世界里色彩太过鲜明?人生这样复杂,是无法以几个条框来衡量是非对错的。” “……知道。” “你知道,可却不认为自己有错,认为是这个社会病了,是么?” “是。”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对感情有洁癖?亲情,友情和爱情皆然?” “……” “虽然你表面乐观潇洒,可是这样很容易自苦,知道么?” “知道。” “宁,其实人生真的很短,很多机会稍纵即逝,很多感情可遇不可求,很多人有缘无份,有的时候我们真的没有时间去计较这许多,错过了,真的就是一生。明白么?” “明白。” “不,你不明白。” 三十 欲望文 三十一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三十一 天气开始微微转暖,春天越来越近,我的心情却日益烦躁,不是因为公司越来越忙,不是因为辛妮越来越跋扈。 春天,万物复苏,百病扬头。 火车站前的商用楼已经夯完地基,这日我正带着安全帽捧着图纸与几个同事诚惶诚恐的聆听总工程师大七同志的教诲。 总工大人的电话响起,他接起后答了句:“颜经理……是的没错。”就脸色一变。看我一眼,嘴里说着:“肖沐入院?医大附属医院血研所?是的,好的,知道了,好。” 然后挂断电话,展开图纸,略停一秒钟,对脸色已经苍白似鬼的我说:“商瞿,你上次做的钢筋配比率很j准,你去将其他构件的也做出来,列个表格明天直接交给我。”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大七深深地看我一眼,我知道这是支持,可是我只觉一片空茫的冰冷。 “其他人跟我到下面看看,商瞿你先去吧,”他顿一下,“不要着急。” 我到医院时颜晋已经在那里,他简洁的说:“保姆中午发现他晕倒在书房,现在还在检查。”他把虚弱的我拎一样的带到主治医师眼前,那个严肃的中年医生已经认识我,此刻深皱眉头:“肖沐最近有没有间或呕吐?” “没有。”我回答得快速坚定,又补充:“至少跟我在一起时没有。” “那他有没有开始关节剧烈疼痛?” “……他没说。”此刻我已经不能确定,自责狠狠地占领我的心。 中年医生却理解的点点头:“肖沐确实不会说。”然后展露了医生少有的温情,拍拍我的肩膀:“不要太担心了,目前情况还在控制中,但是恐怕要留院了。” “霍主任,肖沐他……病情加重了?” “是的,现在在等检验报告,恐怕是开始出现溶血症状。” 肖沐醒来的时候我正在傻傻的对着他讲话,他睁开漂亮的眼睛时,我的嘴张开一半,僵在那里。 他就笑了,那笑容那样美好纯粹,绽放在一片白色的枕被中,看得我几乎落下泪来。 “喝水。”他的声音有带点撒娇的样子,我抿嘴笑,将水杯递到他嘴边,扶他起身。 “沐,你是不是因为x痛昏倒的?” “嗳。” “现在还痛么?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 “呃……检验报告下午才会出来。” “嗯。” “呃,肖伯伯在非洲考察,明天就回国。” “嗯。” “嗯……保姆回去炖汤了,一会回来。你饿么?要不要我去买吃的?” “宁,你不要担心。”沐轻轻拉住我的手。 “……我没有。” “宁一担心话就变很多呢。” 我无言以对,仓皇的视线与沐沐相接,狼狈的侧过脸去。 沐沐轻抚我的脸颊,“傻丫头,哭什么。” 我回过头来:“沐……你怎么……”却又说不下去。 “宁,对不起。” “不要……” 他打断我:“真的对不起,看见你为我哭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可是却可耻的感到满足。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不要说了!沐,不要说了。没有那样一天,没有!你说过你要一直爱我陪着我照顾我,你说过要给我一个家,你说过要陪我去看漓江的水黄山的云,你说过要跟我去膜拜埃及的风沙和聆听爱琴海的浪涛……沐,你说了那么多那么多啊……你还说过要给我最忠贞的承诺,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你怎么能……”我哽咽得没有办法继续,只是狠狠地攥住他的手,似乎这样就可以留住他。 ————————————————————————————————— ————— 搬回老妖婆早先置办的小公寓并没有费多大事,我的东西并不多,我没有办法一个人住在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 午后我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日益变绿的草坪,忽然觉得原来人生竟可以是这样的空旷悲凉。 曾经那个仰起头笑的不可一世的小丫头终究敌不过时间的风沙,那个时候的我以为世界是我的,没有我得不到的,只有我不想要的。 可是,原来,人生竟是这样的。 花开花谢,去去留留,再怎么痛或苦,再怎么不情愿,日子还是要过,是挨或是忍,都还是要过,不只要过,还要笑脸迎人。 已经请了三天假,仍然要去上班的。 没想到一到公司风云变色,人人脸上挂着喜色,行色匆匆,我抓住李舒问:“怎么了?集体中彩票了?” 她停下正在喀吧喀吧嚼的薯片:“虽不中亦不远矣,听说咱老板终于如愿以偿攀上大树了。” 我顿觉不对:“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啊,j l这几年做大,但是业内有权势有关系的多了,互相倾轧,生存是越来越艰难,别看现在表面风光,咱叶头背地里都不知道掉了多少把头发了!单干确实比较自由,但是干这行哪能没点猫腻,就怕像隔壁市的宁总那样,你知道他之前多风光,颜大总裁见他都要哈哈腰!结果呢?树敌太多,被人先是告工地安全问题,再因为绿化不达标不予竣工验收,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负面消息,再后来更说他杀人放火什么的,转眼变通缉犯!你说滑不滑稽?真是船沉万人踩!到后来家当都被颜廷收了不说,人现在也不见了,你说现在叶头能不怕么?” 我低头喝水:“颜廷倒是捡了大便宜。” 李舒看我一眼,勾起笑:“商瞿得了吧!听你这么说就知道你也知道j□j的对不对?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跟颜晋的那点事,我现在告诉你件你不一定知道的。”她压低声音,“当年宁总沉船的时候……叶晖也跟着踩来着!他踩当然不是为了整宁总,是因为当时业内都传——颜大总裁把自己和宁总拴到一g线上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么样?够劲吧?结果颜大不但没倒现在缓过劲来了比以前更具实力了,你说他能不怕么?当年宁总挺过后不干了,把也不剩几个钱的家当和相当珍贵的人脉给了颜大总裁,我跟你说,颜大总裁的手段……那是相当恐怖了,那些曾经踩过宁总的现在都不知哪去了。所以叶晖才把辛妮当菩萨供着,生怕自己哪天也倏的不见了!” “他供辛妮有什么用?明眼人都知道g本就没谱的事。” “可是这也没有办法啊。这么些年,颜大就跟这么一个人传过绯闻哪!” 正说着话,叶晖急匆匆的进来,叫了财务经理,行政经理,人事经理还有我和辛妮:“马上带齐材料,十分钟后楼下集合!”然后一阵风似的卷进自己的办公室。 所有人都闻声而动,刚回来上班的我有点缓不过神来问李舒:“什么材料?” 李舒噙着吊儿郎当的笑:“你什么都不用带,你去是为了跟辛总监和颜经理套交情的。” “套交情?我们要去颜廷?难道……你说的大树是颜廷?我以为是颜廷的对手……” 她白我一眼:“颜廷哪有对手?” “可是颜、总裁没道理要收购j l啊,他对敌人从不手软,不挤垮我们至少也是恶意吞并啊!” 她耸肩:“所以说——”李舒将身子神秘兮兮的向前压,“这其中有猫腻!就是不知道是谁的能耐了~搞不好我们都看低了辛妮呢。” 我们被美丽得体的秘书小姐请进会议室稍后时是14点10分,等了足足二十分钟还不见人,原本情绪就非常不爽的我越来越烦躁,反观大家全都面无异色,询问之下才知我们的约会竟是定在15点整。 我他8226;—¥……我极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跟自己说要冷静,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老板,他说几点就是几点,然后托词尿遁。 走在“颜廷建筑”光鉴可人的大理石走廊中,身边都是行色匆匆的白领们,面容白皙冰冷,衣着光鲜亮丽。 那一刻的我啊,没有想太多,我没有想到我也和他们一样,平庸渺小,为生活奔波,要对老板折腰。被人放在股掌愚弄的愤怒汹涌着吞没了我,我直接进了管理者专用电梯按了顶楼。 多么理直气壮呵,我在仪态万千的秘书小姐面前掷地有声地说:“跟颜总裁说,我叫商瞿宁,我要见他。” 许是我的气势太过自负,她虽是犹疑但仍是礼貌的请示了一下,当颜洛即刻解散了会议,亲自出来接我时,我看到那女人完美妆容碎成一片一片。 至此,我刚刚看到这气派到惊人的总裁办公区和这几个或美艳迷人或清丽可人的秘书时莫名升高的不爽情绪才得到些微缓解。 我们两个人站在他诺大的办公室内,他看着我我看着窗外。 我说:“为什么要收购j l?” 他的沉默似乎印证了我的猜测,我咄咄逼人的回头:“颜洛,你了不起财大势大那是你家的事,但是,你不要以为你变成我老板我就得依靠你!!!”我其实想说的是,你别以为沐沐倒下了,我就是你的了。想到沐沐我的心又是一阵痛,沐沐,沐沐……好痛。 此时此刻不知为何,恶毒的话如此顺畅的流淌出来,带着残忍的快意。 颜洛的脸瞬间惨白惨白,眼中原本的神采也都不见。 “颜洛,我想要个清静就这么难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为宁谡做的我非常感激,你当时对夏和我母亲的照顾和帮助我也都非常感谢,可是也只是感谢!以前的种种早在我离开的时候就已经都变成灰了!没了!!我现在爱的是肖沐!我只爱他!我要跟他在一起,一直!永远!我不过是想有一份工作,然后陪着沐沐过我平凡的日子!你就非要这样仗势欺人不可么?!好!那我不干了!!”言罢我扭头就走,我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他眼中那死灰一样枯竭的哀痛几乎覆盖了我发泄的畅快。 他一把拽住我,我踉跄一下,跌进他怀里。他的右手滚烫,钳着我的手臂,左手垂在身侧死死的握着拳,我的后背抵在他的x前,不知是谁的心跳,那么急那么快。一时间屋内只听得到喘息声,压抑的、沉重的、痛楚的。 “我没有……”他的声音嘶哑到干涸。 那声音很轻,却几乎强大到震碎我的心,我蓦然回神,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不顾一切的推开门冲了出去。 秘书室里年轻美貌的小姐一个不见,只有颜晋正靠在一张桌子上默默的吸着烟,将我的狼狈尽收眼底。他抬头看我的一瞬,我以为看见了八年前那个有些忧郁的深沉少年。 “晋……”我有些迷惑的唤。 “宁……你还好么?” “我不好。” “……宁,会好的,”我的心一下子软下来。 “真的?” “真的,都会过去的。” “晋……我害怕啊。” 三十一 欲望文 三十二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三十二 又过了两天,终于将大七上次拿幌子弄出来的其他配件的钢筋配比率列出来,算了算时间,在下班前两个半小时跟一直情绪恹然的老板报备后出门,到时候就说总工大人将我留下指示,那我就差不多能提前一个小时到医院看沐沐。 工地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火朝天的,大七严肃起来还确实有几分样子,我摆出恭谨谦和的脸在一旁等他,他看见我走过来,眉毛皱得更深。 我连忙上前:“总工,您要的数据我改好了。” “嗯,去我办公室说。”手一挥,又回头,“你们几个就按我刚才说的办,之前做那些全都推了重建!明天我就要见到进度!” 进了办公室,他竟然给了我一杯热红豆牛n。 “拜托!你怎么还有这些?!好娘啊!” 他如一贯没有理我,反而拿了我的数据仔细看,我不禁为他的尊重感动。沐住院第二天他就给我电话让我安心照顾沐沐,说数据他来搞定,如今应是早就算好分发下去了。所以刚刚人前我才没有说钢筋配比率而是说修改数据,免得穿帮,可是公司那边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不错,都是正确的,列印的也很整洁。”大七抬头看我和空空的杯子,“你还要不要?我还有红豆沙,宁你又瘦了,要注意身体知道么?” 我低头不语。 “收购j l 的案子是因你叫停的吧?” 我抬头看大七,想起那天的后来,颜晋板着脸进了会议室,在老板和众位同事满怀期翼的目光下冷冷的说:“公司董事会决定放弃对贵公司的并购案,很遗憾。”我坐在无比沮丧受创的他们中间,感到了一丝丝愧疚。 “我……如果并购成功,我就不想干了。” “为什么?” “呵呵,不知道,就是不爽吧!” “唉,你啊,就是让他们给宠坏了!只是这次你错怪大哥了。”我一怔,听他说,“对j l的并购案早在你回国前半年就曾经提交董事会讨论过一次,但因为时机不够成熟所以暂行搁置。今年这个案子确实是大哥提起的,但也是因为时机恰当。”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y沉的天际很像我的心情。打电话给李舒的时候她正在家吃泡面,于是我毫不愧疚地把她拎出来,随便约在一家酒吧。 东北女孩喝酒很豪爽,而且很有量,我也喝的格外畅快。 偶尔有面孔不清的男子上前搭讪,我咯咯笑着把头搭在李舒肩上。 “李舒,你有没有什么很丢脸的事?”我的声音有点含混。 “有,怎么没有!绝对比你的丢脸!” “真的么?我以前觉得地球没我就不能转了,你呢?” “哈哈,哪个小姑娘都有过这段吧?觉得自己最漂亮最聪明,是白雪公主是遇到王子后的灰姑娘。” “哈哈哈!说得好!我真的觉得自己以前很讨厌,那年头以为自己青春无敌美貌无双,全世界都该宠着我让着我,爱我。现在想想你商瞿宁凭什么让人这么待见啊?!不就一张脸么?!!” “哎哎!不带这样的啊!!你要是说这些是为了让我夸你是多么美艳动人灵气无双气质优雅风韵倾城外加诚信重义潇洒爽快正直善良,那我可不干啊!俺不夸别人的!” 听李舒一口气说这么多形容词我不能不喷笑:“那要是直到现在我还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对别人很重要呢?是不是很丢脸?” “呵呵,我也是啊,我也一直觉得虽然我离开了他也离开了,可是我在他心里仍如他在我心里一样重……够纱布吧?嘿,怎么样?打平吧?” 我拍拍她的肩膀跟她碰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口,是谁说的,外表越明艳伤口越深隐。 pub 里放的是boyzone的老歌,我抚上手臂上的枪伤,不知道是不是酒j下的错觉,我怎么会觉得隐隐作痛? “你说,多久才能忘记一个人?” 李舒趴在桌子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朦胧的样子,在我以为她没有听到时她说:“我从不以为我能忘记……全心全意的爱上一个人,倾其所有不留一点后路的狠狠爱,将自己最初的最真的最美好的心和感情毫无保留的交出……呵呵,怎么能够忘?怎么……能够忘?你啊,怎么能够忘了啊?” 颜晋来的时候我俩喝得都有些茫了,他的冷脸出现的时候,我俩正在吃吃的对着笑。李舒使劲的摇我:“宁啊!宁!你看这张脸!你快看这张脸!你、呃!你的脸!” 我被她摇的头更晕了,把脸凑到她眼前,一边戳自己的脸:“我的脸这这里!这里!那个不是!呃!我的脸!我是白的!那个、黑的!” “哎呀哎呀!你看你看!变红了变红了!” “哎呀!看哪!冒烟啦!哈哈哈!!” 大红条幅写的是:“热烈庆祝颜廷建筑与j l 合并成功!” 满场的云鬓香衣,笑语盈盈。 我满场乱窜却仍然与大哥狭路相逢。对别人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对我却是惟恐避之不及的梦魇。 虽然身处在角落,为防他人耳目,我只能礼貌的微笑。 气氛干到不能再干,在大哥的目光下,似乎身体内的水分都在蒸发流失,我顿觉口干难耐。余光瞄到服务生经过,立刻回身想去抓一杯香槟。 有人手比我还快,迅疾的拉住我的手臂。 我愕然的挑眉回头,晃晃手里的酒杯,并试图忽视他滚烫掌心所勾起的有关那日的记忆。 大哥的脸也有丝不是很明显的尴尬,有些讪讪的收回手,低声带点讷讷的解释:“我……以为你要走。”然后目光停在我手臂上的一处。 我也看过去。 我今天穿的是坎袖的连身深紫色洋装,手臂上的枪伤,淡淡的粉色疤痕,就这样被我俩的视线一起凝视着,瞬间变得灼热。 “咳,那天的事情,很抱歉。沐刚入院我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所以……”与勾起回忆相比,我宁愿主动提及那天的糗事救场,“其实j l能被颜廷收购已是最好的发展,作为j l的一员我也由衷高兴,我与我的同事们都相信今后的j l会发展得更稳健更全面……咳,所以后来我跟颜晋沟通了,我觉得误会你真的很不好意思……呵呵,以前的事过那么久了其实大家早该都忘了,我要不是一是情绪波动也不会想起……” “没有误会。即使是,如果只有误会才能让你主动出现在我面前,那我宁愿一直被你误会下去。” 三言两语,我刚才长篇大论扯回的气氛轻易崩塌。我不自在的将目光飘向别处,与无数双探寻的眼睛对视。颜廷和j l 的员工们都在隐藏的较好或较差的观察着我们,更准确地说是观察着他们的大总裁的一举一动。 我们交谈的声音很低,却仍然让我有些胆战。 “其实你是知道的,何必非要这样说?你很清楚,我是利用职权希望将你纳入我的羽翼下,而我收购j l最大的原因是你在这里工作,你应该还知道若不是因为你我不会这样频繁的出席酒会……但,我很明白你的意思,你希望从此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相干。” 他停住,低低的笑起来,那声音很沉,回荡在x腔中,带一丝无奈和自嘲。他似乎有些疲惫,将身体后靠到墙壁上,微微仰头,凤眼略闭,那神情有丝虔诚的孤寂,“宁。你说,如今,你,爱的是肖沐。肖沐也爱你……如果,你觉得我碍眼,觉得我打扰了你,我很抱歉。只是你有没有发现,你对我的要求总是格外严苛?我不是圣人,我也有傻的时候啊。” 然后他点一支烟,缭绕中他的脸让人有种悲伤的错觉, 我扭头就走,脚步凌乱。 ——————————————————————————————————————— 合并案风风火火的开始执行,辛妮每天趾高气扬俨然老板娘架势。 这日适逢高高在上的财务总监辛恒同志前来核对帐目,这才让那妮子消停了一日。沐沐的病情并不乐观,我近来的心情一直很y霾,在辛总监与我们公司的财务部开会时,大家都摒弃凝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装忙碌状,以求表现。我则偷偷溜到楼梯间去抽烟。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喂,辛大总监有何指示?” “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你。” “呵呵,是啊,正在鱼。” “辛妮的事我听说了……” “哎呀!小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干嘛弄得人尽皆知的!是我不对。” “你不用替她说话,她的x格我一向知道,太过跋扈。合并之后估计只会变本加厉,适当的时机我会将她的问题处理。” “千万别啊!你们自家兄妹别因为我出什么矛盾,我俩现在相处挺好的!而且她的事你说得也不一定算啊。” “是同父异母。我说得算。”他顿一下,“大哥恐怕都不记得她的长相。”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日下班前竟然收到一个意外的邀请。 我拿着电话一时有点回不过神:“邱申??你回来了??好好,好的,那到时候见!” 冲着李舒耸肩:“不好意思啊!不能陪你吃了,我有约了!” “谁啊谁啊?” 我抛个媚眼:“老情人儿呗~” 这时辛妮酸溜溜的话尖刻的j□j来:“勾三搭四,不安于室!” 李舒一听就炸了:“辛妮!你不要太过分,话不能乱说的!” “嘴在我身上,况且我又没有指名道姓,谁心虚要对号入座我可管不着!” 我拉住李舒,摇摇头,收拾好东西就要向外走。最近辛妮在办公室里非常受宠,我不想再惹是非,而且上次颜晋的事让她大失面子,我又一直对她淡淡的不理不睬,她对我的不满恐怕不是一点两点的了,这时候跟这个白痴女人起冲突,绝不能善了。 “商瞿宁你给我站住!”我无奈,回头看她。 她指着我的鼻子蹬蹬蹬的走过来:“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有什么好清高的?!你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少给我一张高傲的脸!你以为自己比我高尚多少?!!我起码光明正大!!你呢?我呸!说穿了不就是钓上了个好男人?!” 我一时楞住,又听她说:“哼!你装什么装!你有什么好瞧不起我的?你还真以为你自己凭实力?你还真以为你的案子被采用是你的才华?我呸呸呸!!!” “辛妮你够了啊!”李舒两大步迈过来。 “我怎么了?我告诉你!我话绝对不是乱说的!你问她4月20号在哪里?跟谁在一起?说是去送材料,一去就不回来!我告诉你你命不好!我那天刚好路过宏祥路!搂搂抱抱勾勾搭搭!下贱!” “辛妮你编故事也编的好一点!那天她跟我在一起,我们在bar喝酒到半夜,然后……”李舒忽然住嘴,显然想起后来我们酩酊大醉,颜晋来接我的事。我轻轻的拉住她,对着辛妮说:“你说得没错,我却是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遇到了好男人。” 三十二 欲望文 三十三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三十三 故人见面还是很高兴的,我点了家东北饭店,装修得非常黑土地,麻花辫的服务生笑容灿烂,客人一进店所有的人一齐喊:“当家的,来客(qie三声)了!”热火朝天的样子。 我俩在里面挑了个小包间坐了,墙上都是干的玉米b子萝卜干,很有些意思。 “工作怎么样?”寒暄完了我不客气的直接切入主题,现在“海g”变“海带”——全是待业状,生存难啊。 “还可以,这是我的名片!” 我接过来,一愣。 他笑:“怎么了?听说j l也被颜廷收购了,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不高兴么?别的同学朋友听说我被颜廷录了都是一连串的恭喜恭喜,你这样表情的还是头一个。” “呵呵,怎么会,颜廷非常优秀自然不用说,能进入的都是j英人才,我这次被划进去是捡了便宜!你将来大有钱途啊!恭喜!”我有点勉强的笑笑。 “其实我这样只在法国实习一年左右的人一般是不可能进去就当副组长的,听说颜廷的老总也是留法的,所以对法国回来的比较有感情些,碰巧我的作品很符合他们这一季的宣传主题,所以我就变成幸运儿喽~” “幸运也要有实力!来吧大才子,恭喜你,咱走一个!” 他很豪迈的干了杯看着我笑,眼神依旧澄澈。 “瞿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敏锐。”他是在大家知道我姓商瞿后,唯一还坚持叫我瞿宁的人。 我呵呵笑:“大才子怎么说话这腔腔,悬什么呀?现在在哪住呢?家里还是租房呢?” “瞿宁你依旧这么喜欢在稍有不对时就岔开话题,你知道我这次做什么案子么?是‘淡隐闲庭’三期的宣传。” 我没有说话。 “我问颜总要走什么样的风格,他说不要遵循任何一种既定的风格,希望是随x的,因为这一期的主题是给都市人们在闹市喧哗中一个属于自己的安然的家。而家是一个给人无限空间释放的地方,不需要任何条条框框。”他停下来,专注的看着我,“瞿宁,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的设计在法国获奖时,你跟我讲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是么?我没有印象了。” “那这个呢?你有没有印象?”邱申从包里拿出两张图纸摊开在桌子上。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非常不好,许久我才很牵强的说:“你把机密图纸都拿来给我看,胆子好大。” “这是闲隐中颜总给自己留的房子。你看看这院子,这雕塑,这游泳池还有秋千,跟你的图多么像!还有这张内部结构!连吧台的灯都是一模一样的!!瞿宁,我当时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灵感?你说是一种强烈的想拥有一个家的欲望。你告诉我,让你有这样的强烈的想拥有一个家的欲望的人,是不是颜洛?” “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喝酒吧!”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还知道我想要说什么!瞿宁,我终于知道我当年是输给了谁,心服口服。” “都说了是当年了,就不要再提了。”我用我最后一丝自制力往杯里倒酒。 “瞿宁!你不要再逃避了!从画里我就知道你投入的感情,我不信你能忘得掉!我当年看见你的图时还想,寻常别墅为什么设计了那么繁复的监控措施??那个家,你是为了他而设计的吧?!瞿宁,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我太熟悉你现在的样子了——你不爱肖沐,就放了他。相信爱你的人希望看到你幸福的样子。” “你闭嘴!!!!”我真是火了,倏的站起来,“谁说我这不是爱??!!!没错,当初我爱那个人,我想给他一个家!但是,那都过去了!!为什么没有人相信都过去了!!!我现在爱的是沐沐,我不管你们怎么说,说我是同情还是依赖,我告诉你,我爱他,我离不了他!!颜洛确实很迷人,见过他的女人总是念念不忘!我承认他的言行偶尔还是会干扰到我!我也不知道我对他到底是怎样!对于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我也很挫败!!可是无论如何,我都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你现在让我离开肖沐不如杀了我痛快!!我看见他疼我比他还疼,我看见他笑,我就觉得好开心,他能快乐我就觉得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包括颜洛!!难道这就不是爱么??!谁规定爱只有一种?一定要一见钟情轰轰烈烈?这样细水长流的不行么?!!不行么?!!!”我撕吼,不知是吼给谁听。 晚上我躺在床上,头脑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窗外亮的刺眼的月亮,不知怎么就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女孩。那时候的我啊,从来都不知道爱情竟是这么苦,这么玄,这么难,这么痛的一件事。 第二天我要出工地,火车站前的商用楼正在风风火火的建造中,已经盖到第八层,速度还是很快的。今天j l的头儿叶辉也在工地里,所以这回有荣幸可以让总工领着视察,大七看我的眼神就让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很差。真是上了年纪,一夜不睡神色就非常颓败了,唉,似水流年已逝啊! 我这边还没感叹完,就听见周围的惊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习武的天x让我即刻察觉到了不对。 不过是电石光火的瞬间,大七一步上前拽倒我,同时我自己也向旁边抢了几步,巨大的响声和尘埃。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长约两米的钢管就砸在我身边,随之而下的还有几块木头。 “你有么有怎么样??”大七低头紧张的看着我,我勉励笑笑:“我的手臂似乎伤到了。” 工地上的事务繁多,又介于身份的原因,在叶辉坚持送我去医院的言语下,大七只能松开手大叹口气:“好险,差点没命!”我想只有我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可也只能暗暗瞪他。 好在手臂只是一点擦伤和瘀青,只是可怜了我zara的小外套破了,而且脚也有扭到。回程一路上叶辉都在欲言又止车开得也格外慢,可是我心情和j神都不是很好,实在没有力气应付他。 “商瞿啊,你来公司这近一年表现得非常好啊,能干肯学肯吃苦!你经手的案子客户的回馈信息都很积极,这眼下公司要合并了,那以后机会更是多的是了,你可要知道把握啊!”他笑着拍我的肩,我也只能礼貌的会说谢谢,我会继续努力。 “叶总,再过一个红灯就到了。” “嗯,你搬家了?怎么不跟男友住一起了?吵架了?你们年轻人就是浮躁!其实还是要找成熟的男人比较稳妥。” 他又自顾自地往下说:“昨天辛妮在办公室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看你今天j神头不太好是不是上火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知道你非常有才华还有想法。其实一起工作嘛,有什么事忍忍就过了,我很看好你的!但是辛妮的问题比较复杂,你以后尽量避免跟她正面冲突吧!” “好的,老板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放我假,明天见了!” “等等!”他一手按住了我开门的手,我不禁怔住,“商瞿你的脚都扭了,我送你上楼吧!”他笑着,一手还在摩挲着我的手。 我一把挥开:“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搭电梯!” “商瞿!”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你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们都明白的我是真的欣赏你啊!” “叶总,我要上去了。”我强硬的推开他的手,打开车门,没想到他恼羞成怒一把将我拽回来,我的脚不能吃力,一阵刺痛跌回车里,“叶辉你放手!”我惊叫。 “商瞿宁你少跟我玩清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想些什么?想攀上高枝??哼!你这回看走眼了!总工是个gay!你就是再怎么漂亮也没有用!!我告诉你!跟着我已经是你莫大的福气!别不识抬举!!” 我狠狠的推开他,又惊又怒,我何尝受过这样的对待??更从未想过人竟可以如此衣冠禽兽!前一秒还彬彬有礼的夸奖你后一秒就像对待j□j一样羞辱你。冲下车犹不解恨,一瘸一拐的绕到车子那一边打开车门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又使足了劲地踹了他两脚。 ———————————————————————————————— 我说今天更新就一定更 嘿嘿 抱抱亲们~~你们真是太可爱鸟~~ ps 上一章大哥的话我改啦~~希望能通过亲们的审查~~ 三十三 欲望文 三十四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三十四 作者有话要说:ap;/brap;gt; 俺觉得这两天哈,稍微有点变勤快~嘿嘿 这原因呢,咳咳,有二 其一,俺前一阵实在太偷懒了,心中有愧哇~~~ , , ,其二,咳咳,俺明天要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海……(声音心虚的渐弱渐弱……)大约三四天……咳咳,附上薰衣草的照片,希望亲们看到有多美后可以宽恕偶滴抗不住诱惑。。。 泪别~飞奔而下~~~~~~ap;hr size=1 /ap;gt;  我昏天暗地的在家睡了两天,没有收到解雇信,这才想起现在我已经是颜廷编制了,去留不是他叶辉一条狗说得算的。不禁大赞痛快! 其实以我平时的x格一定是睚眦必报,可现在我真的没有j力去管那个人渣,而且我知道只要我稍有动作上面一定会察觉,可能轮不到我真正出手他就已经不知道被打包发配到哪里了,而我目前真的不想跟某人有什么瓜葛。 李舒来电话慰问,然后叽里呱啦的说:“小祸水你行啊!你到底什么来头啊?我原来以为你男人是颜晋,现在看不只啊!” “怎么啦?我和总工的私事败露啦?” “嗤!你这是埋汰我呢?总工是gay啊,谁不知道?!不过你知不知道总工最近好像得罪上头了,还有工地上从管事到小兵几乎换了个底朝天!大家都说总工也快干到头了,而且这几天叶辉也面有菜色,腿还一瘸一拐的,简直怪异。你怎么看?” “真八卦!我这闭门养伤呢怎么会知道。” “你会不知道?若不是你怎么会有这么大动静?” “……李舒,我看你问我的话我要拿来问你了——你到底什么来头?” 还要要去看沐沐的,在医院里他得到了妥善的治疗,可是仍然会经常骨骼及关节剧烈疼痛。他疼的时候会紧紧地咬着牙,一声不吭,手背上都会浸出汗滴。我知道他不想我看见他狼狈的样子,这个时候我会站在走廊里,将头抵在门板上向所有我能想到的神明祈祷。 他对于没有保护好我的事情非常自责。 我微笑的握住他的手:“沐,没有谁能保护谁一生一世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活在世上,要自己为自己负责。更何况天灾人祸我们很多是无法预防的,连卫星碎片不知何脱落都能砸死人呢!” 他就笑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宁,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我莫名的觉得心酸:“我也爱你。沐,我们是相爱,只要爱就好。你是我的爱人,不是守护人。” 回到家竟然收到苏如的信,我非常讶异这个妮子竟然知道写信,要知道我们认识十几二十年这是我收到的她的唯一的一封信。 是喜帖。 新郎是一个我没听过的名字。 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宁,我知道你不会祝福我,但我希望我的婚礼有你。否则我真的不知这还有什么意义。苏。 苏如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爱一个人,正确地说是从觉得好玩到觉得可爱到崇拜到欣赏到喜欢到爱。 那个人,我想也是一样的。 很恶俗的故事,商业对头家的儿女,最好的私立幼儿园就认识,一路都是最好的初中高中的同学。然后是英国j英教育。 很聪明的两个孩子,很j明的家长。 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多少次,我看见苏如疲惫绝望的脸。 她说:我们真的无法在一起。再怎样爱再怎样努力,都还是互相伤害。 苏是个非常爱自己的女人。她一路交往了无数的男友,从南到北从东方到西方最后却绝望的发现无论怎样都无法减少对那人的爱。 不知道大家族的孩子,成长在亿万家产的继承压力和二n三n的孩子威胁下的孩子是不是都会这样。 一个多疑一个善妒,一个霸道一个专权,融入骨血的面具和深隐,却必须要透视别人的一切。 我还是忍不住挂电话给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问她你真的决定了么?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要这样放下么?我们以前对爱情对婚姻的梦想呢?你都放了忘了么??你甘心么???可我说不出来,她那一声“喂”里有那么多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期盼和迟疑,我明明知道这些年她和他付出了多少尝试了多少次,可换来的却是无数次的争吵翻脸和分手。 听说中国夫妻分手排行第一的理由是:x格不和。 短短的四个字,冷冰冰,个中却有多少满是心酸眼泪和绝望无奈的故事?? 旁人都劝:都退一步退一步。可是若无路可退呢? “宁,是你么?” “嗯。” “对不起,我们年幼的爱情梦想可能要靠你来实现了。” “苏……不行的……” “宁,我真的不行了,趁我现在还有力气,还神志清醒……我真的受够了这样永无休止的互相折磨,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真的。我有的时候真是想杀了他再自杀,这样一切都了结了。瞬间的一生一世!多好!而且,你知道他怎么说么?他竟然也说他有的时候会有一种冲动抱着我一起跳江,一了百了,这样谁都不会再离开也谁都不会再彼此折磨。” 说完她径自的笑起来,我却觉得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 “宁,我真的要跟别人结婚了呢。” 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姐妹,跟我一起从青涩成长做过无数呆傻的丢人的好笑的事的人,跟我分享最亲密心事的人,我们在还不懂得爱情的时候就说好要征服它,我们在还无忧无虑的岁月看着天上的云彩小大人一样说着父母们的不幸福,然后牵着手说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嫁给爱情,决不放弃决不妥协,一定要一起幸福。 她,如今却要放弃了,妥协了。 终于,也要嫁给不爱的人。 我以为我会大吵大闹,我会滔滔不绝,我会像骑士一样冲到她面前摇晃她直到她想起那个关于幸福的梦想。 我却只是低低的问:“他对你好么?” 然后眼泪唰的就流了满脸。 —————————————————————————————— 刚回国的时候,艾姐给了我一张“一诺酒吧”的钻石贵宾卡。我翻出来,穿着t恤牛仔裤就直接进了四楼的“钻石贵宾专区”。我看见正在耍子弹杯的大七,“帅哥你很忙啊!白天工作不累么?” “调酒对我来说是休息,而且你没听说我最近惹上面不满要被冷藏么?” “去!给我来点烈的!” 他看我一眼手下不停,很快就调好:“rob roy,你伤好了?” “小意思,早好了。”我拿起一仰而尽,“再来一杯!” “宁,你在干嘛?”大七不苟同的看着我。 “哥们,你看不出来么?我是来买醉的!我要彻底的醉一次!” rob roy的味道非常合我心情,带点甜,带点苦,还有辛辣味。 “大七,工地上的那些人,撤换了很多?” “嗯,跟安全防护相关的几乎都撤换了。我的工作都差点不保,啧啧,你没看到上面那位可是震怒!我就说嘛,幸好你没事,要不我就没命了!” 我闷头喝了几杯酒,才开口:“你能不能跟上面说说差不多行了?这太残忍了,这些人也很可怜,他们可能孩子不乖又跟老婆吵架,烦心事也一大堆,丢失年少的梦想……”我絮絮叨叨的。 “宁,他既然做这个工作,就要负起责任来。工地上的事故动辄就是要人命的。大哥对这方面的惩罚本来就很严格。再者别的还好说,危及你安全的人这已经是很好的下场,你不会想知道当年张六和他那一帮人的去处的。” 我一愣,才想起张六是谁,不禁联想到几天前叶辉的脸,恶心的搓了搓手臂。 大七恍然:“对不起,不该提这件事。” “没事的,早忘了。”现在想起当年的是只觉恍如隔世。 当我开始控制不了的傻笑时,我知道自己差不多喝到位了,接着我又不顾阻挡的连干了三杯朗姆酒。然后我闻到空气中有一种很好闻的香味,干燥的,带一点清冽的,木质香味。这味道好熟悉,记忆中的味道,我抬头看大七,却看不清楚,最后的意识是我听见自己竟然口齿清晰的,一字一顿地说:“我好想结婚。” 第一波热流来袭的时候沐沐的病情骤然加重,并开始发烧。 我焦心的往返医院与公司之间,一周后他的病情才稍见稳定。 这日一场大雨过后沐沐贪恋的看着窗外,虽然顾及他的烧刚退,我却还是推着他走到院子里。 他看见阳光时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耀眼,我的心也跟着洋溢着满足。 他就在这样的雨后清新的阳光中,拿出一枚戒指。 一枚非常j致典雅的戒指,我说不出中间镶嵌的是什么宝石,散发着一种含蓄却又夺目的蓝色光芒,极为美丽。 他说:“宁,这是我家中传说从清朝传下来的东西,给每一代嫡传媳妇的。至我应该是无法再传下去了……你可不可以代我保管?” 我的眼眶变得酸楚,空气中的水分子频繁的冲击我的角膜,我缓缓的蹲下来,握住他的手,郑重的将这枚戒指套入我左手的无名指。 “保管在这里你还满意么?”我的声音有一点哑,抬头看进他的眼睛,漆黑漆黑的眸子,满是惊喜的光彩。 “宁!我……你不能。宁,我也不能。只要你一直留着它,就够了。” “不够,不够不够!沐沐,我爱你你爱我,我要跟你在一起,日日夜夜!一辈子!” “一辈子……我从来都没有幻想过这个, 人的一生啊,那似乎应该很长吧,可是对于我来说,一辈子也不过就是这样了。而宁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一直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女孩,你告诉我,你觉得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哇,这么沉重,我呢,很肤浅的,你不要指望我说为国为民啊。嗯,我觉得呢,是在不伤害别人的基础上,让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都幸福快乐吧。”我悄悄的把自己带戒指的手伸到沐大大的手掌下,沐立刻下意识的将我的手温柔的握住,不会太松,不会太紧,就是刚好很幸福安然的尺度。 “那么,宁,你现在幸福么?” 我也专注的回望他,认真地说:“我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幸福。” “我也是。宁,那么我这一生就够了。” ===========================================================ap;gt;ap;gt; 三十四 欲望文 颜洛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颜洛 十年的法国文化熏陶下,颜洛从来不是一个物化女人的沙猪,他有过很多女人,他只是会觉得生理需求是很理所当然的要被满足,男女皆然。 他在光环中降生,聪明伶俐,受尽吹捧。却一息遭遇突变远渡重洋,眼见母亲自绝于眼前。那之后他的世界的颜色就单调的可怕。 多少人说他讳莫难测,城府极深,又有多少人说他果断刚毅,心狠手辣,还有人说他少年得志,潇洒风流,又或能力拔群,人中龙凤。 可是其实,颜洛从某些方面来说,是一个很单纯的人,比如他从不曾思考爱情,爱情也从来不在他的计划表内,所以商瞿宁的出现最初只是让他有一种很新奇的感觉,而且颜洛并不善于照顾自己,身体和情绪都是,这跟商瞿宁正好相反。 商瞿宁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女孩,而且永远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怎么能让自己更舒服更开心,仔细照料自己的每一寸发肤,是个活在安逸环境下的任x的娇小姐,好在她还肯吃苦上进。 而颜洛脑袋里一直都是完善自我,积累实力,复仇报恩,兴邦立业。然后是满满的责任心,怎么让信任他的兄弟们过上好日子。他恐怕比商瞿宁还要晚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女人。但他的接受能力很强,他发现这个女孩竟然对他有着惊人的影响力,并且神奇的牵动着他的每一g神经时,他曾经慌乱过,虽然他举足无措时的表情看上去也像是成竹在x的模样。后来有一次他们出去的时候路过电影院,随口提到了主演的女演员是他生意伙伴的朋友,商瞿宁一脸鄙弃的说:“好手好脚却要做偷狗的事!不要脸!”宁虽然一向爽快直言但这样刻薄发怒的时候还是很少见,他追问才知面前的这个漂亮的女孩是完全痛恨且无法接受第三者的。这时他才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一个名义上的妻子。 其实对于颜洛来说,结婚不结婚完全没有任何真实的意义,他那么多个女人却从来没有碰过一诺,因为他从来把她当做妹妹,碰她会让他有一种近乎乱伦的错觉。 几次有意的试探后他绝望的发现这个女孩对这件事有超乎寻常的坚决,他曾经想过暗下离婚再来追求她,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进她那双j灵澄澈的杏仁眼时,他就觉得这双眼中是绝对容不下任何龌龊的桥段的,而自己也不想对她使出任何手段。他甚至有生以来头一次生出一种近乎自卑的情绪,觉得自己这样的复杂肮脏,而自己的心充满沉重的负累,无法给她,这个如此美好纯粹的女孩幸福。张六的出现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贪得了太多的幸福,这个女孩一生风顺,美丽聪明,多才多艺,又上进肯学,她的未来是充满阳光的康庄大道,这跟他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感觉得到商瞿宁对自己的迷恋,可那也只是迷恋而已。她洒脱敏感学习能力强,有时j灵古怪一堆新奇的点子,可是她仍然是一张干净的白纸。他想,她g本不了解自己所处的世界,她g本无法在这其中生存。 那个时候的颜洛,只是一只初识爱情滋味的菜鸟,他可以说出任何一种手枪的手感重量s程跟误差,可他不知道爱情对于某些人来说,一次就是一生。 整整一年,颜洛终于意识到问题究竟有多么严重。他的身体里的所有细胞,他骨髓深处的神经系统,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告诉他,每天每夜反反复复无休无止的通过思念告诉他,爱情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强大到再强大的人在他面前也只是无足轻重的小尘埃。 然后他又第一次学会了患得患失,他反复的自问:她是不是已经忘了他。 然后自嘲:颜洛你竟然有今天,你真是个笨蛋。 他的办公室里有辛恒整理的厚厚的有关商瞿宁的资料,从小到大,连她的祖父祖母的职业x格都有。可是他一页都没有看。 他不想利用自己的关系来达到目的,他骨子里还是有一种孤傲,他的历史污点已经很多,可他希望自己清清白白的用真诚去爱,她也爱的是这样的自己。 也许他早就知道这是一场胜算不大赌博,所以在摊牌之前,他领宁去见了自己的母亲,他怕他的妈妈可能再无机会见到这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女孩。 他果然输了,宁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强烈且坚决。 他几乎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其实如果他看过材料会知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如果他知道宁就是她母亲和所谓第三者的产物,如果他知道这些年宁一直活在自责中觉得是自己导致了家庭的不幸福,如果他知道,也许他就会明白他选择的坦然是最差的一种方式。可是没有如果。 他深深伤害了他唯一爱上的人。 让他更为心神俱碎的是后来。 那段时间他一度情绪极为低迷,整天整天的去打高尔夫,不想听任何事务,直到有一天大七奔进场中打断了他在他发火之前说:“谢一诺回来了,而且刚见过瞿宁。” 几乎在再见到谢一诺的瞬间,他就明白了。他在这么多年之后头一次看懂了这女人的眼神。在终于懂得了爱情之后,他也终于懂得了,这个他一直视为小妹妹的心怀愧疚的女人,早在多年前就给他下了套了。 真是个笨蛋。 谢一诺勇敢且无畏的承担了他的怒火,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在何处发泄,她一点表情都没有最后只是轻轻说:“你的爱情就是爱情,她的爱情就是爱情,那我爱了你十几年又算什么?就不是爱情??” 于是他又觉得愧疚,他想,如果他早些知道,也许他不会娶她,也许他会努力去爱她,也许他会规范自己的心。可是也没有也许。 谢一诺又忽然要去看颜晋,他也这才想到他有很久没有去看望这个弟弟,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他还是分得清爱情和亲情的关系,他还没有傻到认为感情是可是推让的。 去了才知这又是谢一诺下的套,她早知宁在他屋里,她早知自己受不住。 那种心痛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他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在颤抖痉挛,他甚至控制不了的想握紧拳头死死抵住x口,他觉得那里鲜血淋漓,汩汩的往外流。 他甚至有一种被最亲和最爱的人背叛的感觉,他知道这有些荒谬的站不住脚。 可是他真的伤得很重。 他这样自律的人有生以来第一次酗酒,一个人喝掉了大七11瓶珍藏,他一直在喃喃的念:商瞿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可是这个女人究竟有多么狠心他还是没有料到,那一次他发疯一样的担心寻找,完全失去一个30岁成功男人应有的踌躇和风度,终于在宁谡那里见到她时,发现自己又被女人耍了一次,可是这一次他有的只是放心和心甘情愿。 病房里他缓缓走过来坐在她的床边,动作僵硬缓慢:“……怎么那么傻……哪怕陪掉整个焰帮我也不想你受一丝伤害。”声音疲惫不堪。可那女人竟然妖j一般的笑了,轻说:“宁谡是我亲生父亲,我本不打算认他……” 颜洛立刻明白。她真傻,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影响?别说是一句抱歉,她要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奉上。 她终于还是离开,她终于还是爱了别人。 他没有想让她知道,他早已正式的跟谢一诺提出离婚。因为他知道这已经不是重点。 可国内却出了大事,宁谡的靠山在派系斗争中败下阵来,一纸通缉令与武警同时抵达。宁老大这么多年不是混假的,警方稍有动静他就察觉不对,立刻出逃,他并没有想到颜洛会帮他。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民斗不了官,宁谡要是败了,颜大在b城那么久的经营恐怕也要毁于一旦。宁谡叹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我干的是缺德的事,见不得光,别管我为谁干,早晚是要被清理掉的。可是小伙子你不一样,你还有大好的前景。 颜洛并没有多说什么,那神情确是极为从容且笃定的:“我已经作了公证与兄弟们分家,如今我只是一个人,而我不能看着你遭遇危险。” 颜洛的几个很亲近的兄弟们闻讯不干,天天赖在颜宅门口,颜洛冷冷的走出去:“你们是想拖累我?”那瞬间而起的威严立刻让所有人噤声,默默离开。 外面的形势愈演愈烈,宁谡的罪名越来越多,可是颜宅中两个人却格外的宁静,喝茶下棋话当年勇。宁谡知道最近颜氏的企业也开始飘摇,可颜洛仍然是一脸淡然自若的样子。中间颜晋曾经来看过他,看得出颜洛很保护这个弟弟,他曾试图跟颜晋沟通让他劝服颜洛不要淌这个浑水,可那个小子酷酷的一口回绝。 终于有一天颜晋和大七一起冲进颜宅,嚷嚷:“大哥大哥!!你快看看!!” 那个时候非典还只是零星的一两例,可是当时的督导形势已经让他们看到了未来的混乱,看来上面已经无心顾及他们了。 因祸得福。 人都说宁谡心灰意冷撤手离开其实也不尽然,他也是累了,他也是发现这么些年也该为自己活了,多年辛苦经营的门路和人脉他毫不心疼的尽数交给了颜大,颜大的表情并不情愿,宁谡很理解他的想法,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我那个丫头看似聪明洒脱,其实固执并且死心眼,让你受苦了!咱爷们坦荡荡,得知我幸,不得我命。”又补充,“有瓜葛总比没有瓜葛的好。” 颜洛的心态其实一直很好,他知道如今他已经失去了离她最近的位置,虽然心痛但是也只能坦然面对。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做好自己能做的事,能为宁做的事,然后别无选择的继续爱她。 谢一诺离开的时候狠狠地敲了他一笔,他不在乎,他知道有的时候再多的物质都补不了感情的洞。 心无旁骛又有目标——变强大,使颜氏的企业发展得很快,加上宁谡广达的人脉,颜家的生意得到了极好的发展,有的时候赚钱的时机就是那么一瞬,抓住了,你就成了。 可是他常常会坐在家里的阳台发呆,在巨大奢华的喧嚣后面,是绝望的没有穷尽的空洞,他常常想起那一年的大雪他送给宁的那一瓶金色的眼泪。 如今,她却笑靥如花的在别人怀中展现妖娆,这个想法让他常常无法自制,那是一种锥骨蚀心的痛楚。他愈发的衣着光鲜、笑容疏朗、气质高华,内里却时肠穿肚烂血r模糊。 得知宁从山坡跌落昏迷时他想也没想的立刻联络机长定跑道,以最快的时间出现在宁的病房门口。他想他其实一直在等这样一个可以见她的借口。 她却一脸茫然的问:“你是谁?” 她怎么可以?她可知道他常常会对着茫茫人海中某一个与她稍微相似的背影出神心痛,她可知道她的每一寸容貌都在他的脑海里被无数次的刻画入骨……看在他这样爱的份上……你怎么能? 他不知道,宁这样的计较,意味着什么。 他完完全全被击中,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也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肖沐。在他眼中,一个温和不多话的男孩。刚到达时宁还在昏迷中,肖沐静静的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他,似乎还带些善意的笑容,可是他却已经输了。 这不是一个男孩,而是他的对手,很强大的对手。肖沐的爱,极其用心,而且甘愿。这是他无法比的,其实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个无法给女人安全感的男人。 颜洛的背景和经历太过复杂,他的思绪深沉难测,他的心里有太多感情以外的东西……而肖沐却完全相反,他整个人的气质澄澈的惊人,你看着他的眼就看到他的心——他爱商瞿宁。而他的温柔表象下有一种厚重且强大的力量,似乎在说:他守护得了商瞿宁。 两个男人就这样对看,却奇异的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颜洛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逾矩的派人守护你的女人,对不起我逾矩的来看望你的女人,对不起我忘不了这个如今是你的女人的妖j。 肖沐淡淡的笑了,不带一丝尘埃:“谢谢你。” “她不想见到我,所以……” “我不会说。” “多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其实肖沐也是第一次这样接触颜洛。说来这之前他对颜洛的关注要远多于颜洛对他的。在他们这票兄弟中,颜洛是目标、是榜样、是偶像。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刚毅坚强,能力卓绝,尽管扛着那么重的担子,印象中他却永远是波澜不惊举重若轻的样子。可是如今,这个男人竟带一点局促的站在自己面前,说,对不起。 肖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爱商瞿宁,食髓知味,此时的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开宁的手。但他竟然对颜洛有一些愧疚,虽然貌似赢家是他,可是赢了这样的男人他却无法高兴起来,他不知道如果颜洛不是如此的珍惜宁,如果颜洛使出他的势力和手段宁会是谁的。 更何况,时至今日宁昏迷的时候唤的仍是颜洛的名字。 颜洛再次见到宁已是两年之后在b市的酒宴上。那时宁如他所料没有考虑“颜廷”的优厚条件选择了j l,那天他的出场有些仓促,因为往常在他有可能出席的宴会叶辉都无一例外的携辛妮出席。 他想见商瞿宁,他得到消息时有些失控的叫司机立刻掉头,那不是他,他不喜欢失去冷静自持的自己,可那时他却满心莫名的欢喜。 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变得卑微。 肖沐病了。 颜洛的心情非常复杂。他其实觉得,如果宁无法接受自己,他相信这世上最能给宁幸福的人就是这个男人。 这日颜洛正在开会,他有些心不在焉,宁公差去了南方,她的胃一向不好却嗜辣,不知这回去了这个著名的辣子之都会不会闹胃痛,他想她一定会控制不了自己一直吃到胃痛难忍,这个女人从来不让人省心的。正想着秘书拿着电话悄声附耳说:“总裁,肖沐先生电话。” 怎么会不意外,见到肖沐的时候他有一些惊叹,这个男人即使被病痛折磨至此却也仍然有一种温远的风华。 肖沐淡淡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颜大哥,你是不是还爱着宁?” 他坦然回:“是。” “有多爱?能爱多久?如果有一天她结婚生子了容颜不再了,你还会爱她么?”肖沐的语气有些急躁。 “肖沐,我都已经这样年纪,燃烧一把不容易,我想我这一生也就是这样了。”颜洛笑了,心却变得烦躁,“不过肖沐,没有人能够代替你爱宁,你如果这样不放心她就请坚持留下来。” “我现在有点后悔,颜大哥,我已经将宁宠坏了,我怕以后……我面对她真的是没有理智的,明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忍不住事事顺着她只要她高兴……” “很少有人面对她还能保持理智,但宁已经越来越成熟能干,肖沐你不要多想好好养病。” “颜大哥,宁出差了,她已经不耐烦照顾我。” “不可能,她是不让你有太多压力,她回来一定会有惊喜带给你。” “我觉得每次她离开都很匆忙,似乎有很多别的事要做。” “也许她不过是不想让你看见她的忧心难过。” “我担心宁脾气太坏跟同事相处不来。” “不会的,宁对熟悉的人才会坏脾气,她对同事一向温和有理拿捏分寸得当,你要对她有信心。” “我觉得宁其实很懦弱,像当初她逃避你躲到法国去三年。” “她并不是为了躲避我才走,反而是因为要面对。宁很坚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且她的眼中并非只有儿女情长,她有她的野心和事业。肖沐,你生病难免胡思乱想,可是你要相信她。” “宁上午给我电话,说给我买了湘莲和湘茶。” 颜洛没有说话。 “颜洛你不怨恨么?我有时候觉得即使我离她这样近,其实最了解她的却是你。你们也许本该是人人艳羡的一对,你怎么能这么坦然地面对我?” “我不知道怨恨有什么用,何况是我自己的错,是我当初没有料到这世上还有一个她,是我伤了她的心,是我的错让她离开我,是我做得不够让她不能再相信我……我时至今日只是希望她幸福,而我知道如今她的幸福,是你。可你说的这些话会让她很伤心。肖沐,她爱你。”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他忽然觉得非常的疲惫,有一种y冷的孤寂浸入骨髓。这些年,众叛亲离的时候,父母相继离去的时候,独自在法国韬光养晦的时候,仅余的如长辈般疼爱自己的谢老辞世的时候,甚或宁离开自己的时候,他都没有像此刻这样倍感孤寂。 多少人仰望着他,觉得他似乎无所不能,坚如磐石。 没有人了解宁对他的意义。 那是他颜洛所爱的人,他心上最柔软的角落,那是让他幸福到疼痛的人。 可宁又不仅仅是他爱的人,她还是他天空中唯一的亮色和阳光,是他的救赎,是他的命。 可他竟然要对着另外一个男人承认:“她爱你。” 他竟然还要宽慰这个男人,他竟然只能淡然的笑,他竟然仍要保持他的风度和教养,他竟然连一个可以崩溃的角落的找不到。 只因为他是颜洛。 可谁能知道,失去宁,是他生命无法承受的痛。 颜洛 欲望文 三十五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三十五 “淡隐闲庭”三期全部竣工,听说预购第一天售楼处门前就排起大队,大家不禁啧啧感叹说b城真是水深啊,没想到有钱人这么多! 庆功宴原j l成员全体出席以示融入,我穿一袭黑色的连身长裙端一杯酒站在角落里。 “昨晚又在医院过的?”庆功宴里商界名流齐齐出席,大忙人夏一也难得露面。 “嗳。”我拍拍脸颊,前一阵出差连续几天没有好好睡,我的j神状态真的不佳。 “我听说肖伯伯从美国请了医生回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夏一将我手里的酒换成果汁,“听说闹胃病了?” “一时没管住嘴。”其实我们都知道,沐的病治愈的几率太小了,从那次发烧之后,沐的病情就在断断续续的恶化,如今甚至连视力都开始渐渐减弱。最近我经常半夜作梦惊醒,对着黑暗整宿发呆,后来干脆到医院去陪护,反而还会睡得好一点。 “宁,你自己要注意身体,这个时候你绝对不能倒下知道么?我前一段很忙已经把后面的工作都分化好了,这段时间会比较长呆在b市,还有晋也让我告诉你他在医院旁边置了一个小套房,你可以住在那边比较方便。你知道他家不称别的就是房子多你不用跟他客气!” “谢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拜托不要恶了!认真说来沐跟我们感情比较久好吧?照顾你是看在你是嫂子的份上!” 我笑:“你终于承认沐比你大了。”却忍不住低头看手上的戒指。 “天哪!宁!这个这个!!该不会是沐……哎呀!他那个小子太y啦!难怪我俩一直斗输他!这传家宝都祭出来!” 我将手对着灯光,那宝石折s出琉璃般晶莹的光泽,真的好美。夏一在一旁哇啦哇啦,我幸福的微笑着。 “呃!怎么忽然觉得好冷!”夏一忽然打住溢美的话。 我淡淡将视线看过去,人群簇拥处,颜洛正很拓达的在一片叫好声中干掉高脚杯中的红酒,那笑容不知为何却有些惨淡。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夏一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自嘲的笑笑带开话题:“夏一你知道么,我向沐求婚被拒绝了呢。” 夏一有些意外的挑眉:“沐那小子还真扛得住,要我可顾不了那么多!” “我是真的想嫁给他,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想做他的妻子。可是我却不能……其实我知道,沐从小知道自己的病之后对什么都很淡。因为我已经让他足够牵挂挣扎,我不能再增加他的负担了。” 夏一深深地看住我:“宁,我想沐会很想听到你的话。” 我一震,恍然。 晚上我仍住在医院,半夜沐忽然疼痛的抽搐起来,我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和各种仪器,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稳定下来时天已经见亮,我看着汗湿两颊的沐沐心痛的不能自已。沐沐虚弱的握着我的手,对我勉力笑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拼命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其实我已经几乎看不见你。”沐沐的眼睛依然清澈美丽,但却失去了神采,他的视觉神经已经受到影响,渐渐看不清楚东西。 “不,你一直看得见我,我知道,因为我在这里!”我将手附在他的心窝上。 一段沉默过后,沐似乎有了些j神,开口:“宁,其实我很爱我父亲,他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事业成功不提,他明知我的母亲命不会长却执意的反抗家族力量娶她过门,并为她独身这么多年。” “我知道,肖伯伯是个长情的男人。” “所以,请你告诉他如果他有合适的对象另娶,我也会由衷地为他高兴并祝福他。他为我们母子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也希望他今后能够有人陪伴。” “好。我会。” 我的眼泪顺着脸流到他的手心里,然后被他攥住。 “我觉得自己今生足够幸运,我有事事由我喜好的父亲,还拥有万人宠爱的宁。” 我含泪笑嗔:“哪有那么夸张!就你稀罕我而已!” “我没有夸张,宁,我有的是候真的觉得这只是一场太过美好的梦,其他男人暂且不提,可你不选冷酷的颜晋,风流的夏一,还有成熟的大哥,偏偏选了我。我觉得自己真的足够幸运。跟你在一起……你可知有多少人嫉妒的发疯?” “傻瓜,哪有的事?沐你不知道你有多么难得,世间再没有第二个肖沐,也再也不会有人如你一般懂我宠我。” “也许还有……宁,颜洛是真心爱你。” 我一震:“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拿出来说……再说那又如何?如你所说爱我的人多了。” “可是他不一样的,对吧?宁其实我知道,你,一直都没有忘记他……谢一诺的孩子不是大哥的。宁,这几年我已经足矣,我希望你幸福。” 那一刻,我的心出奇的宁静,我似乎早知有这样一刻,我的声音平缓坚定,轻柔从容:“我一直都知道那孩子不是大哥的。沐,我跟颜洛的问题不在这里,而是我早已不再爱他。他那样的男人,沧桑并神秘,是所有小女孩都会做梦的对象,可那不是我的爱情。沐沐,教会我爱的人是你,我爱的人,只有你。”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沐沐的眼睛又能看见,一种耀眼晶莹的跳跃光芒从他的眼睛中冲出来,撒了满满一屋子,那是幸福快乐的光芒。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沐沐离开的那天大晴。 沐沐选择离开的那天,大晴。 陪在他身边的是颜晋,我赶回来时他的手还有余温,我怔怔的走过去抓着他的手轻摇:“沐,是我啊,你醒醒。”我以为他会睁开眼睛,我以为他会对我宠溺的笑,我以为他会温柔的唤我,宁。 可是什么都没有,我一遍一遍的叫他,他首次没有在我唤他的第一时间理睬我。 “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别闹了,我不禁吓的,沐,你知道我会害怕的。沐你醒醒,别睡了,你不是说你要豆n我买来了,沐,我回来了,你快起来啊,还是热的快来喝,沐你醒醒啊……” 一旁的护士捂着脸走出去,医生也叹息,颜晋红着眼圈走过来拉我:“宁,别这样。” 我不知道我还能哪样,我从来没有想过沐会选择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即使他曾经讲过他母亲死前的惨状,即使他曾玩笑叹说不知怎样才能保存美貌的死去,即使他曾经说不知有一天看不到听不到也不能说话c一身管子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是他让颜晋给肖伯伯挂个电话几分钟的时间,他真的很聪明,他支走了我,支走了颜晋,他知道自己的病情24小时专人监控,稍有不对就会立刻察觉,他选择了口服1~2g/kg就可致死的na,他一口气吞了30g,,几乎是顷刻猝死,任是神仙也回天无术。 三十分钟前他还笑着跟我说要喝某家某家的豆n,让我快去快回,他今天的j神很好,出奇的好,颜晋也在我完全放心的往外走。 沐叫住我:“宁,” 我回头,他却微笑不语, 我又走,他又唤:“宁,” 我转身他却还是不说话,来来回回好几次, 我掐腰佯怒:“你到底要不要喝嘛!”颜晋也在一旁看不下去的摇头笑:“你们俩这是让我眼馋的吧!” 我乜他一眼,自己忍不住跟着笑, 沐也笑,然后说:“宁,你要好好的。” 我嗔他:“我是好好的,是你不好好的!” “我知道,对不起。”他努力的看着我,我知道他看得到我大体的轮廓,就对他挥手:“那我走了你不准再叫我了啊!要不然给你买加盐的回来!” 他笑,不说话。 我转身,出门,他果然没有叫我。 沐的葬礼很肃穆,在一片昂贵的私人墓地,葬在他母亲旁边。肖伯伯的脸哀痛入骨,很多政界名流都来参加。 我什么都没有理,只是亦步亦趋的守在沐的身边,骨灰入土的那一瞬我听见自己喉间嘶哑凄苦的声音:“不……” 我照常到公司上班,勤勤恳恳。总工程师大七,财务总监辛恒,颜晋二公子纷纷前来劝阻,部门里的主管和员工诚惶诚恐战战兢兢,我却不管不顾,发疯了的干活,最后总裁直接下令放我大假,勒令我回家休整。 我跑到总裁办公室大喊大闹,最后昏厥在颜洛的臂弯里。 醒来的时候已是在自己的公寓,我感到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却非常非常的疲累,在昏倒之前我已经快一周没有合过一下眼,可如今却觉比那时还要累。 我看向旁边,苏如和商瞿夏竟然也在,还有那三个男人——夏一,颜晋,颜洛,傻瓜一样的坐在沙发上,紧紧地看着我。 我开始哭,掏心掏肺的号啕大哭,我砸了我能碰到的所有的东西,我的手不知被什么刮破开始流血,夏一扑上来按住我:“你冷静点!不要伤害自己!” 我开始打他,连抓带咬,竭尽所有的力气,嘶喊:“我要沐沐我要沐沐!!!”我闭着眼睛竭力的喊着打着,其他人也都冲过来,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是想狠狠地吼狠狠地打,不要命了一样的扯着喉咙挥舞着手脚,等我终于耗尽我最后一分力倒地的时候,那五个人的样子都狼狈至极,屋内也是一片狼藉。 我的喉咙火辣辣的疼,整个身子却轻飘飘的想象不到的虚空,我摊倒在地上,却觉得自己似乎躺在软绵绵的云朵上,张了张嘴,以为流尽了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说:“颜洛。” 我的声音哑的不象话,两个字让我的嗓子如刀割。 我看着天花板,抬起我的一只手,毫无悬念的,很快就被另外一个温暖厚重的大掌坚定地握住,这是一双霸主的手,运筹帷幄的手,这不是沐沐的手,沐沐的手微凉但却温柔之至。我用尽我所有的力量紧紧地握住这只手,我抬眼看他,他的表情那么痛苦,他的眼睛里承载着满满的心疼,我好虔诚的看着他:“颜洛,你那么厉害,那么有能耐,你懂那么多,会那么多,你能不能把沐沐还给我?你把沐沐还给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你跟他说,我不准他死,他从来不曾拂逆过我的想法!你告诉他!我让他回来!他怎么能够放弃?!!他怎么能够就这么走了?!!洛,你让他回来让他回来啊!!你把沐沐还给我!!!我求求你了!!” 他看着我,那眸子浓重逾墨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无数的情绪在其中翻滚,却只是轻声应着:“好,你先休息。” “你答应我了么?记住,我只要沐沐!” “我答应你,睡吧。”他的声音淳厚的让人安心,我竟真的这样睡去。 我是被手间的动静惊醒的,直觉的立刻收紧手,先喊:“别走!”再睁开眼,看见神色有些尴尬的颜洛,和一旁哭笑不得的苏如。 颜洛低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去方便一下。” “方便?”我愣愣的重复,“你也要方便的?” 苏如硬扒开我的手:“姑nn,你这是烧糊涂了不成!你可别再闹了,我们几个可再没有寿可折了!” “不准乱说!!我发烧了??” “嗯,之前昏在公司的时候就在烧了,现在已经退了,宁,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无论遇到什么事,女人都要记得好好的爱自己。你这样我们看着心里也都跟着难受,颜总他们都几天没睡在这守着你了。” 我茫然的看着她:“苏,可是我只要沐沐。对了,沐沐呢?我该去给他送饭了!” “宁!你不要疯了!肖沐已经死了!死了!!你给我清醒点!!!” “他没有!!你胡说!胡说!!!医生说他至少还有大半年的日子!!只要他意志坚定还会有奇迹!!”我回头看见走过来的颜洛,扑上前拽住他:“你答应我的!沐沐呢??沐沐呢?!!!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把沐沐还给我??你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不肯帮我?!!!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沐沐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让他回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颜洛你这个王八蛋!!!你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拚了命的捶打他,他一声不吭的任我撒泼,直到我累了停下来,他温柔的圈住还在哽咽抽搐的我,轻轻的拍着我的脊背:“嘘,好了,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我大哭大闹了几天后终于渐渐平静下来,有时候怔怔的坐着,一坐就是一天。我知道他们非常担心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时至今日我也想不明白。晋和夏一y郁的叹:“沐仍是太好强了……”神情悲怆。我茫然的看着他们,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沐在我眼里一直是谦和且坚忍的。大夫说事发一周前他知道自己已产生溶血现象和肾衰竭时面色青白笑容惨谈,我想象不出他那时的样子,我从未见过那样的沐沐,那之后我们商讨病情时他还看着我神情温柔安宁,说,宁不要担心,没什么的。 可是三天后他以如此决绝的方式离开我, 甚至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 我觉得心中憋闷至极,还有一种莫名的悲愤,无处宣泄。 大家都说:要坚强,会过去的,都会好起来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可是我回过头去,空落落的一片,虚无的可怕。 时间簌簌的过去,不留一丝痕迹。我任时间推搡着,巍然不动。 三十五 欲望文 三十六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三十六 时间簌簌的过去,不留一丝痕迹。我任时间推搡着,巍然不动。 苏如叫我吃饭,我恶狠狠的看着她,嫌弃地说:“我不吃芹菜!还有我讨厌喝鱼汤!” 商瞿夏走过来:“好好,那你吃茄子,你要吃什么点我俩给你换,你千万别发飚,这屋里现在没有能打得过你的人。” 苏如也在一旁絮絮:“我就说你们姐妹俩好好的学什么武术,看吧!人家女孩有什么事发泄拍拍大腿嚎两嗓子就完了,这家伙就快把房拆了,还好没内功,要不这方圆百里都别活了!” 商瞿夏也扁扁嘴:“还好有颜大哥在能制住她,要不这一屋子不都让我姐撂成残废?!” 这时颜晋开门进来:“宁今天怎么样?” 苏如看我一眼:“目前为止还是好好的。” 我的眼泪啪哒一声砸进碗里。他们仨立刻有些无措,也不知说错哪句话了,小心翼翼的围过来。 我忽然想起, 沐最后也是跟我说“要好好的。” 他说,宁,要好好的。 我说,我是好好的,是你不好好的。 他说,我知道,对不起。 我的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空旷、冰冷。沐沐离开有多久了?似乎有一周多了,又似乎月余,又似乎只是昨天……我真的不能接受,我完全没有准备,沐,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快乐,沐,我还以为你还会跟我说很多遍让我好好的,我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我想不出来我竟然再也看不到你的笑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沐,你怎么能这样绝情?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样对你自己?? 只是,沐,沐沐,我爱的沐沐,如果这是你选择的路…… 我的心无限酸楚,张开胳膊猛然把他们仨搂住:“你们真好。还有夏一和颜洛,都好。” 他们仨显然有些傻,看着我流满泪的笑脸显得十分不安。 “对不起,这段日子让你们担心了,再也不会了。”我抬起头,一字一顿的说“以后我都会好好的,我会好好的活。”为你。 由于颜二公子,辛大总监,和总工大七之前对我超乎寻常的关心,我的来历背景在颜廷里面以“编造——推翻——编造的更悬”为基本循环,光速传播着。叶辉的脸越来越长,看到我几乎要抖起来。得罪颜廷不过是工作混不下去,可得罪焰帮却绝对不可能善了。 我g本懒得理他。但事已至此已无法再遮掩,我索x光明正大的攀着裙带关系扶摇直上,因为就算我再怎么谨言慎行除非我一辈子不提升了,否则人家一样会说你,是靠关系的。先表彰优秀员工,后业界获奖,提至办公室经理,至大七钦典总工程师助理,至颜晋行政经理助理。短短一年时间连续擢拔数级,奈何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总是落得个助理,不过助理好,助理要升经理直接说得算。还好之前还算在业界积累了点名气,在颜廷的工作狗腿者见我自然亲热万分,恃能者也还算给我几分好脸色,至于背地里怎么样我管不着也管不了。 次年5月,全国建筑业百合花创意风采大赛,私用楼类,我获得银奖。一时间公司内外恭贺声连连,见到我就赞:“有才华啊有才华!”其实这类比赛背后的手段路人皆知,我笑笑且安之若素。我的确该获些奖,毕竟私企内部再怎么折腾也是公司里的事,要想在业界有些分量,如我这等经验稀少者,必须靠奖项支撑。此刻懂我心者,莫过颜洛了。 6月参加市建筑业工作会议,进退得当,表现良好。 9月省建筑业骨干会议颜大总裁携大七和我及另外5人与会,我的一篇演讲“携手大展宏图——论科技进步与建筑业进步关系”在会上大放异彩,至此,省内皆知业内有一位漂亮的,颇受颜总提拔的,有些才华与激情的年轻女人。 10月全国“绿色建筑创新奖”我的作品通过省级初审,获上报推荐。 12月公司选拔3名优秀有潜力的员工赴英培训半年,我与另两位三十五岁左右的工程师荣登此榜。众人艳羡不已,殊不知是我说:我最近风头太劲是不是该避避?颜洛看着我,侧侧头:你想怎么避?除了离开什么都好。 我说:我就是要离开。 英国当然没有春节,圣诞节后我们就要启程。圣诞节时我约了李舒去pub潇洒,沐离开两年半的时间,我拼命的工作,每日查翻大量的国内外文献,画很多很多图,几乎没有时间来喝酒轻松。别人看我平步青云,谁知我为了有一天能够稳站在青云之端下了多少苦功。好在我这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提升李舒依旧待我如初。 微醺之时,李舒问我:“你会回来吧?” 我怔住,强笑:“怎么这么说?” “不知道,就是觉得你似乎打算一去不回了。” 我沉默,这几年心境中沧海桑田的变化是无法用言语描述,不经历如何能知其中艰辛。短短三个字“两年半”就过去,可哪一日哪一分哪一秒不是我生生捱过的?我感觉自己如一位独自上路的浪人,一路上跋山涉水,捱过了沙漠捱过了雪山却仍然走不到桃源之境,心头的风沙越卷越勇,几乎将我吞噬,我却找不到出口。 沐离去后只觉自己像是个呼啸的火车头,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没错,我确实想离开。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已经变得chu糙且麻木,只知机械的工作、挣钱或者逃避,我几乎忘了如何快乐,这不是我的生活。 只是如果李舒都察觉,颜洛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年他什么也不说的任我予取予求,他知道我的野心甚至不用我说他就把我高升的路安排得好好的,可是我却想走,很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一下飞机,异乡的气味扑面而来,我竟然奇迹般的倏然放松下来。 漫眼的金发碧眼,喁喁的低声交谈,亲切却又疏远的距离,这是我熟悉的欧洲。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高大的英国人,看起来很年轻,笑起来阳光灿烂的,叫佩诺。我们的宿舍在伦敦接近市中心的地方,条件不错,但是跟英国大多数的房子一样,很有些历史了。 佩诺安排好我们住宿后又领我们去吃饭和熟悉周围地貌,最后的给我们每人一摞材料和一张电话卡。公司的体贴安排让同行那两个工程师都很高兴,回了住处这两位均有家室的人就立刻去电话亭给老婆挂电话。 我则独自坐在房间中翻看手里的材料。 美学,工程力学,房屋建筑学,安全工程,管理学,市场营销还有欧洲史,课程满满的毫不含糊。果真是培训,半点不掺假,我长叹一口气倒在床上。 又回到学生的生活,我刻苦异常,不工作不知道,其实学习再苦也是享福的。那两位先生频频赞我:“还是年轻好,就是学得快!”我只能谦和的笑。 在英国的日子可以说是自在的,我不用为了怕别人担心而始终挂着微笑,不用在熟悉的地方触景生情,我渐渐找回了一种自由的快感,直来直往的潇洒。 培训至一半终于有一个两周的复活节假期,我中午睡到自然醒,躺在床上呆呆的对着天花板,窗外一如既往的y着天,佩诺来电话问我是否有时间晚上出去泡吧,我想到狭窄的街道严肃的楼房嘈杂的气氛无聊的话题,然后微笑的拒绝。我忽然想看法国一样蔚蓝蔚蓝的天,想去一片辽阔的地方,尽情的沐浴在阳光下。 房门处有簌簌声,一封挂号信从门缝中塞进来。我懒懒的起来弯腰捡信,似乎是睡得太多,头有些晕,一下没有拾起来,索x坐在地上。 拆开竟是两张机票,单人往返,希腊。 还有几张旅店订房的预约号码、地图,以及一片小纸—— “bonnes vaces!o”(假期愉快!洛。) 我从地板上跳起来。 我有14天的假期,可是旅店的显示只有三天在雅典,以及几天在克里特岛和南爱琴海等地,剩下一半的时间竟然都在一个叫做thira的小镇。我承认我最初的几天有些心不在焉,我很想知道这最后一道菜里究竟藏了什么宝贝,但置身于这个浪漫的国家,我不得不惊叹古德尔斐遗址的神秘和巴特农神庙所体现出的绝妙的多立克式建筑艺术。 这个被称为被称为“欧洲的阳台”的古老而神秘的国度慷慨地给了我金子般的阳光和宝石一样的海岸线。 下午当我乘船进入athaos港真正接近圣托里尼的时候,我听到自己心脏夸张的鼓噪声,那种美丽与震撼我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的酒店竟然是在1000英尺的悬崖上,那种壮阔与瑰丽让我惊叹,可是我仍以最快的速度在酒店安置好行李,想要冲向海滩。但我即将出门的时候房间的电话响起,是酒店的前台用英文说:“商瞿小姐,颜先生口讯——请您去向海延伸的山崖边,有一位与您一样美丽的小姐在等您。”我很不好意思地道谢,然后疑惑的走向不远处的山崖。 等了15分钟左右仍不见人来,我丝毫不急,因为我完全被眼前居高所见爱琴海的辽阔征服。 然后我看见太阳一点一点地落下去,云彩在我眼前被涂抹成漂亮的橙色,橙红色和红色直到金色,蓝到发绿的爱琴海也被沾染上娇羞的色彩,涌动的海浪闪烁着金色的光,西边刚刚还蔚蓝的天空上是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我听见周围有人啧啧不止的赞叹声,这种至极的绚烂让我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我知道我身后的不远处就沿着石壁有很多的酒吧和咖啡厅,可是我一动不想动也动不了。 这时我的手臂传来冰凉的触感,我非常不情愿的转动眼珠,竟然看到一杯冒着凉气的的鲜扎啤! 端着杯的手非常的稳,手指修长,在夕阳下也泛着金色的光,我看到他手表钻面,整洁的亚麻袖口,j致的袖扣……我果断地收回我的目光接过酒狠狠地灌下去。 新鲜的啤酒泡经过我的舌尖,我的食管,到我的胃,我觉得每一个毛细孔都瞬间张开,通体舒畅。 等太阳完完全全落下去一点都看不见了我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开,其间大哥一直坐在我旁边不发一言。独自沉默走了一段路,我忽然想起回头问:“不是说有一位……漂亮的小姐要见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可是他就像我认为的一样,跟在我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他看着我,似乎带点不好意思地笑:“你们刚刚碰过面。你亲眼见她来,送她走。” 我愣了一下,脸倏的红了起来!天,我从未比此刻更清楚地感觉到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曾在少年的时候生活在法国十年。 奉承话听过不少,但此情此景仍让我觉得尴尬却也有些无耻的心花怒放。 回到酒店,我才意识到我自由的独自旅行似乎要变成两人行,不禁有些期期艾艾的。其实这些年大哥为我做的事情我看得到也感觉的到,朋友们也会劝我眼看奔三的人了,快别再折腾了,再说人家年纪也大了,这前有狼后有虎的等不等你还不一定呢。 我自认一直是个识时务的人,我很清楚除非天真的塌下来日子总是要过下去。但也不知怎么,心里无论如何都有个过不去的坎。我觉得人生已经有很多不得不做的妥协了,这一样,怎么也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就这样我磨磨蹭蹭的走到房间门口,想好了台词勇气就是鼓不起来,没想到大哥却先开了口:“你好好休息,我公司还有事明早就走,希望这次旅程能让公主满意。” 我抬头看他,看见他坦然包容的漂亮眉眼,在这个连风声都带着古老颂音的地方,似乎也浸入了丝苍凉和坚忍。 我诚恳的笑:“谢谢你,我非常愉快。” 我的房间有一个面向爱琴海的阳台,我推开落地窗深深呼吸,天的颜色已经一点一点的沉下去,远远的与海融成一片,天上的云朵换了脸色,变得散漫,这一切加上那峭壁,那山那石,都神秘到让人心惊并沉醉。 门铃响,服务生带着高高的帽子在我惊愕的表情下从容的推进来一餐车j致的食物。那香味大大刺激了我的神经,我才惊觉我完全沉浸在美景中完全忘记吃晚饭! “osaka味道纯正,feta与法国的不同,antonis红酒是本地特产味道别致。bonappétit!(祝用餐愉快) 洛。” 我握着纸条竭力遏制脸上的傻笑,却觉得那日落后的余热撒了满满的一屋子,那样的舒适温柔。有点傻的站在屋子中间一会,思索到底是不是应该邀请他共进这顿号称世界上最美丽浪漫的日落后的晚餐。 最后我决定保持一个所谓成熟的27岁女人的格调,貌似淡定自若的对着爱琴海独自享受这顿希腊大餐。 当那美味和红酒在我的胃中发生作用时,我觉得我似乎醉了,只是不知是醉给这美食、美酒还是美景。 抬头看天,离我近的不可思议,星星亮得刺眼,我眼前似乎出现美丽幻影,喃喃:“沐,你过得好不好?” 三十六 欲望文 三十七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三十七 回到英国的时候,仍然是y天,但我想我的笑容一定异常明媚,因为爱琴海耀眼的阳光留在我的心里。 佩诺竟然等在出口,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收敛了些,绅士的微笑,说:“总裁派我来接你。你更漂亮了。” 我笑,谁说北方男人心x开阔到chu心大意,他这点小心思啊,可怜的佩诺被他下马威还要来见证他的影响。 “希腊怎么样?” 我歪头想了想,希望找到一个适合的词,最后只能人云亦云的重复:“aazg, fantastic pce” 隔离世事这么多天,上邮箱里十几封邮件,我耐着x子逐封翻看,看到苏如的邮件,她问我过得好不好。 我回说好不好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周后我在希思罗机场与风尘仆仆面容憔悴的苏如紧紧拥抱。 我没有跟她客气,把她扔在家里,留下一句:“我六点左右回来,要进门就有饭吃!”就冲去培训中心。 我没有指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为我洗手做羹,常年世界各地跑的聪明苏如轻轻松松的在街角的餐馆点了外卖,我进家门时正蒸蒸冒着热气。 这种开门就有饭吃的生活我已经好久没有享受到,我更开心苏知道我的心意,我们需要一个私人的空间好好谈一谈。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很不淑女的一人手把一瓶喜力的牛饮,我敲敲她的瓶子:“说吧,怎么了?”收到她的邮件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我们是几乎从生下来就认识的人哪,随便一个语气助词我就可知道她的心情。 她低头不语,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任何一个男人看了心都会融化掉,可惜我是个女的,而且是个对她完全免疫的女的。 “怎么?离婚了?”闻言她长长的睫毛痉挛了一下,我叹气。 我还记得那场盛大的婚礼,铺张奢华的简直让人发指,那男人老实陈恳的面孔,他紧紧地攥着苏如的手,眼里是满满的迷恋。 “是因为他?”我不敢提起那个恶魔的名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大力的拍桌子,吼到:“苏如!你给我振作一点!你还记得三年前你骂我的话么?!” 她抬头看我,眼神茫然倒让人心惊,她竟然问我:“宁,你还相信爱情么?” 天哪。 在我终于全心去爱的却发现只是一场闹剧的时候,在她和他伤口淋漓却还要坚持拥抱的时候,在沐沐以如此绝然的姿态离开我的时候,在她狠心斩断这么多年的纠结牵起另外一个男人的手的时候,我们都从未怀疑过爱情,我们都如此坚定的追逐着,期盼着,等待着,我们总是近乎痴傻的相信着,总有一天,会有那样一个男人,如天神般降临,堪付我们如此真如此深的感情。 我顿时心疼的哽咽难言,我笨拙的抓住她的手,喃喃:“苏,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后来我问她,是谁的问题?抑或是他仍在纠缠不清。 她说从自己结婚后他就彻底的消失在她的世界中,从未主动与她联系,似乎十几年的感情放得干干净净,同城交际圈都甚少碰到。 她说但是她并不知道,他却运用他j善的权术将她的丈夫层层包裹,并源源不断地让其在各种地方邂逅各种诱惑各色美女。 她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该庆幸那个曾是她丈夫的男人可以抵挡抗拒了近四年才宣告沦陷。 而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在次日就得意洋洋的拿着照片和video登堂入室,他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自信笃定,他太了解苏如,他知道她没有办法容忍一丝一毫的背叛。 多么可怕的男人,在她要走的时候他沉默,在她嫁人的时候他沉默,在这四年中他竟仍可保持沉默,终于一夕出现,带着致命的打击,残忍地笑,语调温柔:“苏,你输了。” 他成功了,他太了解苏如的倔强与骄傲,了解她坚强的底线,他不会在她对婚姻充满憧憬的时候打击她,那只会激起她顽强的斗志。他要在她完全失去戒备之时,全力击溃她,让她从此绝了念想。 怎么可以。 将心机如此运用于爱情之中。 怎能这样对待,爱。 苏就这样住了下来,她不想回去,我也不放心她走。 希腊之后,我跟大哥会间或联系,朋友一般。 我有时看着苏如,会想起自己那段单纯的只知道去爱的时光,不知道假使大哥对我使出心机手段,像他在商场或道上那样,我是不是还有机会全身而退。 我只知我很庆幸他也用一颗近乎痴傻的心待我,直至如今。 半个月后,我收到大哥的电话:“丫头,你不是说你和苏如近来觉得了无生趣,我终于想到个法子能逗你俩开心。” 三天后,佩诺送来了一个j致的信封,上面赫然写着““bce festival 1950”我尖叫起来,喊着:“苏如苏如你这个死女人快给我滚过来!!!” 我不知该怎么形容我们的兴奋和激动。 对于两个从小学习国标舞的孩子来说,去现场看british open的意义远超过这个事件本身。 这么多年了,不是没有机会的,却谁都没有提起,哪怕已经近在咫尺。 到达黑池时,我们甚至有些近亲情怯的感觉。那梦幻一般的场地和灯光,音乐响起时空气里都是激情迸s的分子,我和苏骨子里爱好舞蹈的细胞蠢蠢欲动,血气翻涌。 一个穿古铜色上衣缀蓝色亮片黑色长裤的男士携女伴往场上一站,我就听见苏在喃喃:“天哪。” 我说:“谁啊?” 她说“陆宁、魏巍。” 我知道,他们在去年黑池中成为首次进入黑池青年组前4名的亚洲选手。 那一曲拉丁挑得非常纯熟且动情,两个人的气场融和得极好也相当到位,惊艳全场,掌声雷动。 我跟苏如拍得巴掌通红,激动到鼻子发酸,好骄傲。 毫无异议, 一举夺冠。 我们买了好多套裙子和舞鞋,在旅馆套房里狂舞,对着镜子练眼神,画鲜红的口红,踏得木制的地板吱呀吱呀的作响。互相嘲笑你的腰有多硬表情有多僵,像多年前那样。有时会跑到拉丁主题的pub中,与认识不认识的人跳上一段,哈哈大笑着收场。 直至比赛结束,在黑池住了一周的我们仍赖着不想离开,我感觉有大朵大朵的花盛开在我的经脉深处,这样的技痒难耐,我想苏如也是一样。 六月初,我不得不回去上那该死的培训,并面临最后的考核,可是苏留了下来,并开始继续学习国标舞。 直至我离开英国,她都没有离开。 她说:“这里喧闹让我宁静,我只想专心的跳舞。” 培训结束,大哥亲自来英国参与考核,两位同僚受宠若惊。 我却更害怕另一位大胡子的英国老者,据说他是身兼英、美、意多国知名建筑公司权威顾问,他曾为我们培训过几堂课,非常严格。他看人的眼神相当具有侵略x,恶狠狠的。 傍晚,我和洛像两个偷情的人,在一个巷弄中埃及风很重的咖啡店碰头,他说:“感觉怎么样?” 我说:“很感谢,我感觉真正学到了东西。” 他说:“今后有什么打算?”然后点一支烟。 我心中微动,抬眼看他。 这些年,这么些年,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变,刚毅的下巴上,微薄的嘴唇略翘起,似笑非笑的样子,光线穿不过他高挺笔直的鼻梁,在脸上印下y影,斜飞的凤眼微眯,眼角的弧度因此更显陡峭锋利,连点烟的动作也都还一模一样,只除了眼底的隐忍在一层层的加深,深到我都已经辨识不清。 多年前,我曾心中叹,多么可怕的一张脸,杀人不见血哪。多年前,我曾以为我们的相遇是皇天大老爷的意思,我曾不自量力的以为自己可以驱散他眼里的悲凉沉重。多年前,我们似乎,相爱。 如今,我在猜他眉间深锁的重量,有几分,是为我? 人总是这样的胆小而且记恨。 而且年纪越大就越多疑,面对同样的动作和话语,再无法以一颗纯粹的心去看待。是我们变了,这又何尝不是我们的悲哀。 可让我怎么能忘,让我怎能释怀?? 但他这一句问话仍让我不得不感动,原来他对我的纵容仍是超出了我的估量。 见我沉默,他敛了眉眼,低声问:“想跟苏如一起留下?” 我仍不语,挑眉看他,想看他如何作答。 他无奈的笑看我,摊开手:“我哪一次不曾依你?”顿一下,“宁,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要怀疑我。” 我也敛了眼睑,却语气坚定:“我要回去。” 回国后我们三个在公司内部做了一场报告会,李舒蹭过来撞我的肩膀:“谈恋爱了吧!小脸蛋上的光彩都快把我晃瞎了!啧啧,英国男人真那么好?你整个磁场都变了样了!” 然后就到了公司向我们索债的时候——花大价钱送我们去培训,当然要把所付出的双倍榨回来才行。 我做梦都梦见陀螺,疯狂的转动。 但我觉得非常的充实,我知道我离我的梦想越来越近,越站得高看得越远,我的野心也越来越大,我知道我能够做到的,不只这些。 中间我曾抽空和夏一小聚了一次,他见到我啧啧称叹:“美女,没想到这么忙j神头还这么好啊!” “那你看看,要积极地生活!”我笑得花枝招展的。 “早知大哥的方法那么灵,我就不用买这些七七八八的了!”夏一一边做作的叹气,一边的拿出一堆奇奇怪怪花花绿绿的小玩意。 “是些什么?波希米亚?”我好奇地摆弄,我总是喜欢一些亮晶晶的古怪玩意。 “我前几天去捷克住了一段时间。” 我拿起一串很j致的水晶耳坠摆弄:“秦辰礼你认识么?” 夏一顿了一下,稍稍迟疑的看着我:“他是个非常痴情的男人。” 我皱眉:“你怎么知道?” “男人间会有一种气场可以感觉得到,他是一个不是gay却从未闹过桃色新闻的健康的成功男人,ok? 况且我们算是一个圈子里的。” “他很y险?” “他是个好对手。” 我径自沉默下去,直到夏一说:“好了,宁,不要担心。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他非常的爱苏如,如果有其他可能,他绝不想见她伤心。如大哥爱你一般,让他舍弃一切都会毫不犹豫。” “但他独独无法舍弃他自己。”我自动忽略我不想听到的那句。 “任何人都无法舍弃他自己,而且,宁,你完全没有立场说这句话。” 秋风起的时候,北方的建筑业内峰会共商供暖大计。 会间大哥提出镁铝合金散热器如何降低成本广泛投入使用,同仁一致认为这个提议非常的有意义,因为供暖材料一直都是北方建筑业的一块重头戏。 上面重视下面自然是加倍忙碌,一时间数据表格满天飞,我们这些号称留过洋学过先进技术的工程师更是像要耗尽最后一丝功用般的被使用着。 此时一直与我公司合作铜铝复合散热器的美方新任代表也抵达b市,我与公司另一名资深工程师共同接待。 我看到他的脸有一瞬间晃神,他却非常的镇定自若,笑容大方得体,明亮如初:“商瞿宁,好久不见了!” 我牵动嘴角:“初阳。” 三十七 欲望文 三十八(改后)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三十八(改后) 如果不是顾晨,这么多年之后我也许早就忘记了这个人。现如今这个男子走到哪里都具有相当高的回头率,眼神深邃,笑容明亮。 我只知他去了一流的q大,现在交谈后才知他毕业后申请了美国的奖学金,继续进修,然后顺利的找到工作。因条件出众,绿卡也很快到手,俨然一副新贵的模样。 不同的环境,会改变一个人。如今他身上几乎不见当初的温文内敛,举手投足间全是踌躇自信的光彩,看我的眼神直接的不加掩饰,势在必得。 他不是当年的他,可我又何尝是当年的我。 早已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表面功夫。 转眼又是圣诞,给老妈挂电话足足被训了两个多小时,老妖婆终于开始担心自己最优秀的女儿嫁不出去。我唯唯诺诺的,苦不堪言。 诚惶诚恐小心翼翼极尽婉转讨好之能事的拒绝了她要给我安排相亲节目,挂了电话足足喝了三大杯水才觉得缓过气来。 初阳来电话说要请我吃圣诞大餐,我看了看行程表,犹豫了一会,应好。 很典型的男女约会,西餐,音乐,玫瑰和高脚杯。 走出富丽堂皇的大门我长舒一口气,初阳微笑的看着我:“要不要去喝杯咖啡?我知道b城有一家叫“一诺”的bar,很具盛名。” 我看他:“就随便走走吧。” 穿一件暗灰色的羊绒长大衣,一直到脚踝,长长的带子随意打结,很利落的剪裁,一个意大利的牌子,非常舒适。我甩着略宽的袖子,对着空气呵霜。 有些心虚的回头看那饭店,我想,我终究还是要感谢大哥的,前情不论,没有他我如今断是没有这份潇洒,看见五位数的大衣也可以下的去手。 迎面过来嬉笑的男孩女孩,穿鲜艳的大红或是亮白,大冬天拿着冰激淋从我面前经过,也会带一丝艳羡的瞄着我的耳坠和初阳的皮包,但终究还是热热闹闹的说笑过去。 他们怎么会懂得我们的羡慕呢。 就这样开始了和初阳的约会,b城有头脸的场所也不过那些,有几次撞见颜晋,也遇到过夏一,但独独没有见过大哥,想来他不想见什么人,那些什么人就是天天出入他的场子也无法见到。 临近年关,大家都有些懒洋洋。单位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经过这段时间对我的观察发现我虽然貌似关系比较硬,但人还是挺好相处的。我的年纪和情况又刚刚好是她们最关心的那一类,真是不胜烦忧。 “哎,商瞿啊,那个美国的代表是不是追你呢?”开话头的是办公室秘书刘姐,三十出头,j明强干。 “我看见启行的夏经理来找过你几次,是不是你男朋友啊?”这个是资历更老一些的陈大姐。 “你不是说那个特别帅的开红色焊马的是夏经理吧?” “小何,就算你刚分来也太没眼力了吧!那个是咱们的二公子颜晋!”陈大姐摇头笑。 “真的!我哪知道啊!而且离的远我没敢靠近,他光看商瞿姐了,我就一直看到一个侧脸。我才刚来两个月,颜经理又一直出差,从香港回来又飞新加坡……” “认不出脸,人家行程你倒是挺清楚啊!呵呵!” “哎呀!陈大姐你快别逗我了!我还不是听其他部门的姐姐们说的!” “你们这些小丫头的心思啊!要我们看啊这些人都不如咱们总裁!”刘姐叹。 “她们还小,还体味不出这男人的涵养来。” “谁说我们不知道的!大家都觉得颜总又帅又有味道,当然啦,也是最有钱的!可是也太神秘了,谁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我们哪敢想那么高啊!小小yy下其他亲近点的吧!要我看啊,还是美国代表好,人家温和好亲近,也表现得明明白白,又有绿卡,结了婚还能跟着移民,转眼变了身份,以后回国就是华侨!” 陈姐骇笑:“现在的孩子啊,真是什么都敢说,小刘你看看!” 刘姐也摇头:“商瞿啊,你一直都没说话,你看呢?” 我有些意外,其实每次这种对话我都是微笑的听,总有人愿意把话接下去,虽然是以讨论我的事情为引,但金g婿的话题在女人间是永远不会冷场的。 “我没想那么多,我觉得,高兴就好吧!” 刘姐看着我,带一点深思,却是说笑道:“咱们办公室可好,有个疯的,还有个痴的!” 小何不依的撒起娇来,大家都笑得热闹,又争论起来。 手机响起,我侧身半掩耳接起来:“我是商瞿宁。” “怎么这么吵?在办公室?” 我暗叫不好,大老板抓现行了,忙说:“呃,正一起讨论个案子呢,怎么上班时间打这个电话?” “你们辛苦了。因为我要找你说的是私事。春运高峰你回家是要什么时候的票,正好在跟航空的老总谈事情,我直接帮你定上,免得到时候慌张。” “呃,就下周末左右吧,经济舱就好,不过两三个小时就到了。我明天把钱给你。” “好的,不急。你们是在夸我还是贬我呢?” “啊?什么?”我愣住。 “我听见我的名字。” 我大窘,磕磕绊绊的:“我、我们……那个……” 他低低的笑起来,浑圆低沉,奇异的穿过层层噪声,像珠子一样泠泠咚咚的落在我的心上。 我放弃了辩解,忽然觉得心头安宁一片,只是静静的拿着电话听着他笑,这一刻的静谧感觉经年未有,似是酷热干燥的天气中,忽然降了一场凉雨,挂在碧绿的树叶上,扑面的清新舒畅。 良久他问: “宁,你……我们似乎很久不见了,最近好不好?” 年假回家无所事事的除了吃就是睡,可怜我那个美丽优雅的母亲竟然被我逼得生出一种欧巴桑的气质来,时常在耳边絮叨,要我出去多转转。 我充分理解她的心情,只把这一切当成是对自己忍耐功力的考验。 初阳自然也回到了我们的家乡过年,来拜访过几次,彬彬有礼的优质形象,嘴甜的不像话。我懒洋洋的跟他出去过一次,后来也都推了。 母亲就又开始说:“我看这孩子不错,正直诚恳,而且你们原来不就是高中同学?又是一个城市的,回头我打听打听他家里,也看看他之前有没有女朋友……” “妈!”我无奈的喊,“你不用打听,我都知道,家世清白,经历清白,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青葱一样的好孩子。” “那不错啊!你还挑什么啊!”老妈几乎尖叫起来,“宁啊,就妈看这孩子对你是诚心诚意的,听妈的,女人啊,心不要太高,找个真心疼自己的就好。” 我把手中的遥控器砸向一旁笑得直打滚的商瞿夏,恶狠狠地:“早晚轮到你!” 电视里正在播着新闻,女主播的声音冷静的没有起伏:“本届结果终于揭晓,b市‘闲庭淡隐’住宅小区荣获国家住宅类生态环境金奖。通过科学的配置,使具有不同生态特x的植物能各得其所……”画面切到了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却第一次见到的房子,那墙那窗那门无不与我笔下“家”的图纸相符,那样的草坪,猫头鹰雕塑,秋千和游泳池…… “……能够充分利用阳光、空气、土地、空间、养分、水分等,构成一个和谐稳定的群落……生活垃圾规范化的收集管理可以避免垃圾弃置的无序和凌乱,保障小区的环境卫生,同时,垃圾的分类收集有利于其回收利用……据测量结果,小区内的空气质量……” 画面里的大哥儒雅翩翩,淡定自若的谦和微笑,我的目光却开始游离……女主播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却已经入不了我的耳朵。 “……结合声、光、气流、热、能耗等诸多方面因素影响……” 怔怔的出了一会神老妖婆又走过来拿出国手戏子的脸孔,欲言又止,哀哀的看着我:“孩子,你是不是……” 我猛然回过神来,毫不为之打动的直视她:“妈,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肖沐。” “孩子,妈明白,只是咱说俗点,他也一定希望你过得好是不是?” “是。可是他更希望我一直地记着他。”我的心尖锐的痛起来,我抬手使劲地杵着自己的x口,“他永远都在这里。” “姐,别想太多了。”夏过来,附住我握拳的手。 年后又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中国房地产景观设计国际峰会召开,大哥带着我与会,并携我的作品展示,一时风头无二。 公司内部也一片议论纷纷。 在会上,我竟遇到英国培训时的那个大胡子的英国老者,他是这次会议的荣誉秘书长。看到我大笑的拍我的肩膀:“我看到你的作品,很有想法,有东方的慎重和西方的浪漫。当初颜就跟我说你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孩子。果然不错!再经磨砺磨砺必成气候!” 我因他的夸奖红了脸,喜悦得几乎要忘形起来,勉力维持谦逊的笑,可是走起路来还是觉得轻飘飘的。 颜洛看到羞我:“还是小孩子。”眼神深邃幽暗。 会议落幕归来后,我晋升设计处副部长。恰逢此时公司承办了一件大事,b城建市百年,要在市政广场做一个纪念建筑,落到了颜廷身上。 公司上下顿时一片喜气洋洋,抬头走路都凭空多出一份铿锵的气势。可旁人怎么知道我们设计处的苦。本来任务量就已经很重了,这一件大事压下来顿时可以用人仰马翻来形容,案子再多也不过是案子,可这件事最主要的是压力太大,政府和相关监管部门三天两头的来检视督促。 大会小会开了无数个,还是没有定下来是要弄个华表还是钟楼抑或是立个纪念碑。 为表重视成立专案小组,颜大总裁,和几个总工也经常一起留下来开会。这一下小组内的年轻女孩桌面下的脚都要互相踩烂了,对于她们经常熬到半夜还能保持妆容j致的功力我真是自叹弗如。 此次设计为追求国际水准特与英国知名建筑公司合力承办,他们派了几个工程师过来协助,其实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也都清楚。派过来的工作人员有一个就是佩诺,他看见我跟大哥会上会下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很是迷惑,但也没有多问。 这一日我的j神非常的萎靡,咖啡大杯大杯的喝下去也没有效果,还好很快大哥就宣布休会一个小时。我推开落地窗大口大口的喘气也丝毫不见成效,昨日见过夏一后我一夜辗转,反反复复做了好多好多的梦。 我忽然想听到大哥的笑声。 坐电梯直接到顶楼,大哥的秘书都是非常得力的,沐离开时我到顶楼大吵大闹外面也完全没有传出相关流言,可见人不可貌相,尽快她们都是标准的美艳秘书脸。。。 他似乎已经在等我,见我进来递给我一杯热果汁,温言说:“不要再喝咖啡了。” 我僵硬的坐下,空洞的看着他,只是问:“是真的么?”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坚定的点头,说:“是真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只比你早一天。” 我激动起来:“他、他……他真的结婚了?他再也不回来了?他一个朋友都没有通知!我们……一个都没有!他甚至都没有告诉你!你是他的亲哥哥啊!!” “也许……他想要一个特别的婚礼……” “我们都没有一个人知道新娘的样子……十几年的朋友……”我疲惫得捂住脸,“其实他一直恨我,是不是?” 三十八(改后) 欲望文 三十九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三十九 “我们都没有一个人知道新娘的样子……十几年的朋友……”我疲惫得捂住脸,“其实他一直恨我,是不是?” “宁,不要多想。” “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一直恨我?!!!” 颜洛看着我,眼里翻滚着不忍,最后终于说:“他总有一天会看开的。” 我颓然的靠进沙发里,喃喃:“我真傻,我竟然真的以为……” “不要想太多了。” 我看着天花板,反反复复的回想,就是想不起近些年来颜晋跟我说过的任何一句完整的话,似乎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寒暄,但我一直以为这些是我们多年朋友的默契,我只知他貌似越来越风流,却更加沉默。这些年晋很少跟我主动联系,我事情繁多又想他女友在侧也就很少打扰他,跟夏一的联系反而还要多得多。我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我从未想过,从不知道……我好恨我自己! “以前,晋曾经跟我说,他婚礼的时候要大宴三天好好庆祝,他要给他的新娘最浪漫最热闹的婚礼,他要告诉全世界他颜晋终于幸福……”我眼前似乎浮现他当时的样子,那是一次艺术节后的庆功宴,现在看过去我们还都算是青涩的孩子,全喝高了,扯着嗓子喊成一团。当年的我是多么的喜欢喧闹,他说这话时漆黑的眸子看着我,往日整齐的头发零乱的散落下来,有与平时不符的不羁的味道,我大笑的指着他,含糊不清的喊浪荡二世子!浪荡二世子!他却严肃的看着我,大着舌头却认真地说:我不是二世子,我也从来不浪荡,我心里只有一个人。那眼神灼的我惊跳起来,摇摇晃晃去抢夏一的麦克,大唱特唱莫文蔚的“爱”。 “好好的一切怎么会被我搞成这样……我做错了是不是?我终究还是太任x自私,终究是害了我的朋友……晋这样的重视朋友,我却害他连结婚都……连一个亲朋都没有……”我茫然的喃喃,心里的难过一波强过一波。我跟晋最后一次单独见面就是一个多月前他的生日,一帮人热热闹闹的庆祝完散场,半夜他又独自驱车到我家楼下,我们那天本来就喝得有些开了,很久都没有的淋漓感觉,于是两个人又哥俩好的坐在地板上喝空了我家的冰箱。往前数上次我喝这么多酒还是几年前大哥收购j l的时候,而那一天更是喝到失忆,完全不记得后事,第二天早上口干舌燥的醒来时在自己的床上,而晋早已离去,那之后他一直在出差,很久都没有见到。 “宁,不是你的错,有时候,对一些事情谁都无能为力。爱情往往是一个人的事情,是非对错都在己身,与他人无关。” “他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打算见我们了?” “……他是这个意思。可是我已将南非那边的生意交给他,我只说他也是颜家的子孙,而他已经答应承接下来。这样我们就不会失了他的消息。宁,你不要太自责了,我想晋的出走也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出口,何况说来,当年的事情我也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我更加难过,抬头看他:“洛,都怪我不好,晋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竟然都无法参加他的婚礼……” 他沉默的看着我,眸光连闪数番:“宁,谢谢你。谢谢你这样的时候还能想到体贴我。” 我一怔,看着他,良久后,轻声反驳道:“不,我没有。我现在恨我自己,但我更恨你!” 他脸色瞬间雪白,迅速转过身去对着诺大的落地窗,脊背僵硬的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屋里的空气稀薄到我几乎都无法呼吸,才听他低低的说:“……我,确实可恨……晋……恐怕还要更恨我一些……呵……看看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 总裁心情不好。 他不用大发雷霆,只是不语的面无表情拿眼看人就已经快让人心脏病发,他威震道上整顿帮务的功力哪怕只拿出三成又岂是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可以承受的。 公司内外人人都谨言慎行,尤其我们最近这些天天面圣的设计处的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大七找到我:“好端端的,怎么又吵起来。” 不是不懊恼的:“唉,我也不知道,控制不了,真对不起,连累大家受罪。”我耷拉着脑袋,不知道自己一大把年纪怎么还要置这个气,太失风度了。 大七看着我:“宁,你不要这样。我没有怪你,只是觉得你跟大哥这么些年了,不管当年是怎么样,现在也都该过去了,该有个决断了,又何必在这里互相折磨呢?”他看我不说话,又继续说:“颜晋的事我也知道,他也许现在有些事情想不开无法面对,但都会好起来的。还有听说他在夏一那里留了礼物给你,但要等你幸福那一日才能给你。你继续努力吧!” 会议终于有进展,最后决定还是立纪念碑。于是一时间又是图纸满天飞。 初稿定下来后,底座其中一层的石材要从英国空运过来,佩诺向公司提议遣派相关中方工作人员一同赴英取材,并指明要我,说我英语较好熟悉英国环境等等一大堆。 说实话,我最近j神头并不好,整个人提不起劲来,实在不想凭空折腾。但上面二话不说立刻批示,且催我们尽快启程。 临行前给老妖婆挂电话报备,又是恭听一通母亲大人的高论,最后她忽然安静了一会,问:“丫头啊,之前那个颜总是怎么回事啊?妈一直没问你,有些事他说不要跟你提我也一直没说,你出国的时候夏出了点事,是他帮了忙,诸多照顾。还有……宁谡的事你知道的吧,这当中他担的风险我就不再多说了。当时妈也过去b市了,不巧风湿犯了病,是他前前后后的跑,又给我找了专门的大夫,还亲自送回来。” 我低头看着茶几上的花纹,看得我头晕目眩心烦气躁,低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只是听说他离过婚,背景有点复杂……不过那时候倒是一直挺谦逊的,他那样的身份地位,实在也属难得了。” “嗯。”我闷闷的应了一声,实在找不出其他的话来,然后我跟老妈就各执了电话一头沉默,俱是无语。 “孩子,你跟妈说实话,你心里放不下的,是不是他?” 我心中脑中无数个念头闪过,纷乱的没有丁点头绪,好多话到了舌尖又咽下,启口几次就是不知如何作答,我像是想了很久很久,手指也无意识的使劲划茶几上的花纹,最后终于只是低低的答了句:“嗳。” 闷闷不乐的坐上飞机,看佩诺一脸得逞的奸诈样,问:“干嘛非要我跑这一趟?!” “你们的头儿最近心情不好,我这是英雄救美啊!” 我翻个白眼懒得管他。 选材、测试、商价,一切都非常的顺利,我中间还得空见了赶来伦敦看我的苏如。风水轮流转啊,如今换她艳光四s我萎靡不振。 她走的时候只是意味深长的拍着我的手说:“宁,凡事还是不要太过较真。先抓住最重要的,其他的那些细微末节总会慢慢的过去,不要为了末等的事情耽误了头等要事,不要等一切都无法挽回时再追悔。”然后她微微握紧了我的手,“而且,宁,有的时候,骄傲并不能让你得到幸福,反而会适得其反。” 临行前,我竟然再次在英国见到了那个大胡子先生,原来他正是佩诺的叔叔。我原本很怕他的盛气凌人,但自从在峰会上见过之后,更觉得他似乎也是热忱可敬的。他看着我,目带鼓励,脸色傲然:“小姑娘,我在美国的公司现在对亚洲的建筑艺术非常的感兴趣,想聘请几位有才华的年轻建筑设计师,待遇非常的丰厚,我已经向他们极力推荐了你,这里是拟定合同,你可以详细的研究一下,我希望尽快得到你的答复。这样我们的后续工作可以尽早着手,绿卡也是指日可待。”他踌躇满志的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在看着一头手到擒来的肥羊。或者说,他以为自己更像一个拿着鲜r的猎人,而我是一条饿了三天的狗。 我再看看一旁镇定的佩诺,才恍然,这才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没有坐公司订的飞机,而是买了早一班的回来。 未出机场我已经打电话给初阳,约在“战”。 下午的“战”刚刚开门,丝毫没有晚上的火爆疯狂,甚至有些冷清的样子,我打量这个曾是我们四个熟悉如第二个窝的地方,心中的感慨如一个40岁离了婚带着孩子的女人一样多。 当年如此飞扬亲近的四个人,如今有y阳两隔的也有远走天涯不相见的,我几乎觉得没有脸再见夏一。 而此时我面前坐着的,是初阳。 我说,初阳,这里有我很多记忆,它记载了我的大学,我还在这里遇到我此生第一个爱上的人。 我说我最近经历了一些事情,我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下来还是弄不懂感情,我不知道该怎样是好,初阳,我很累。 我说我真的没有其他j力去经营更多了。初阳,每个人心中都有遗憾,我们往往盲目的相信自己足够优秀,甚至相信自己有填充遗憾的能耐,殊不知很多时候,遗憾是只认天不认人的。 我说人总是难以忘记最初的那一次悸动,更容易在长年累积的坚持中丢失了自己的本意,如此更难分辨真爱。 我说初阳,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他沉默良久,略微激动地问:“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知道这些年来你都没有再接受他人。” “我正在给自己一个机会,但不是你,很抱歉。” “你是说,你打算接受别人,所以先来拒绝我,是么?” “……我只知,不是你。” “呵呵,宁,你这样暗自气恼又无奈又不甘愿的生动表情真是非常可爱,让你露出这样表情的人……真的很有运气。你还是如以前一样要强倔强,无论怎样都最是嘴硬永不肯低头。” 被他这样当面戳穿,我顿时觉得尴尬不已,想起他说的话心下又是一苦,那个人啊……恐怕现在气我还来不及……看他笑得欢畅,丝毫不像是个刚刚失恋的人,我恼怒的抄起桌上的纸巾袋就向他掷过去,他笑嘻嘻的接住,不正经的放在唇边,忽然有些失神,低喃:“你可记得,高考发分时我正在球场打球,你走过来递给我一袋面巾纸擦汗,然后说恭喜考中,可是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一愣,只见他倏的起身:“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商瞿宁同学欠我一个吻……”话音未落他的唇就压下来,我仓促间直觉侧脸,堪堪避过,那一吻落在唇角,刚要发怒推开他就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声慨叹,带着深重的怅然:“如此,算是完成十一年前的吻别。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商瞿宁,你等着看,没有你我也一样会幸福!”说罢就大踏步地离去,我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融进门口刺目的阳光中,忽然羡慕他的洒脱,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已经走了。”低醇的声音响起,我倏的回头,竟然看见颜洛,脸上一丝血色也无。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在。我今天下午没有去公司,各处看看。本想去接你下机,结果收到消息说你提早回来……我刚才在四楼,等他走了才下来,不想打扰你们。对了,佩诺走后第二天让我准备你的全套档案材料,说你回来就会需要,我已经让人事部整理出来,你要是需要随时挂电话给人事部经理就可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先走一步。” 我就这样呆呆的听他平板无一丝情绪的陈述完毕,然后起身告辞。 一连翻的变故让我几乎回不过神来,昨天我在大胡子先生那里找回我消失了有一阵子的暴脾气,他那种x有成竹的高傲嘴脸深深的激怒了我,我几乎是拍案而起,郑重道:“首先,我以我中华民族赋予我的礼貌感谢您对我的抬举。其次,我不得不很遗憾的告诉您,我必须拒绝您。 他很惊诧的看着我:“为什么?我以为你会立刻答应!我们给你的待遇非常的优渥!” “其原因有二,首先,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还有很多很多事情都重于利益。但没有什么重于祖国,小小的绿卡更是对我们的侮辱!其二,我游学海外,后勉励勤恳,终有今日能入您法眼的小小价值。我很欣慰但并不打算成品外销。因为我认为我并不适合出国发展。如果我才能平庸就该敝帚自珍,不要出门丢人现眼。而如果我真像你所说还具有一定的价值,那我更该留在国内为我的祖国贡献我的小小心力。” 言罢,我对他鞠了一躬:“很抱歉让您失望,可是,您也让我非常失望。再见。“扬长而去。 可我并没有我表现出的那么潇洒,十来个小时的飞机,我一直有些懊恼的想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或者我是不是把我要表达的说了尽然。我不得不承认,在国外的生活让我的心变得敏感,而他的轻视恰恰触犯了我敏感的民族自尊心。 本来借着这个刺激的怒火熊熊,我有了一丝冲劲,想解决我周围的诸多僵局,谁知天算不如人算。 大哥说他本想去接机,那是说这次的冷战他本来决定率先服软了么?他说他一直在四楼,也就是在监控室那边,他看到了,却听不到。他说他准备好了材料,可是他竟然也以为我要走么? 这一日,大雨。 三十九 欲望文 四十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四十 二日后我去上班,未等下班,就被大七劫持。 “你来解决!淋雨感冒引发肺炎,并有轻微酒j中毒。” 当他的车停在医院门口时,我不等他说完话就跑下车。我不知我冲撞了多少人,直奔高级套房,我知道那里有“焰帮”的单位。 我看到洛,他的嘴唇苍白脸色却是不正常的潮红。有关医院的残酷记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我撑住墙才得以站立。 我头一次,这样深刻的觉得,颜洛是一个如此寂寞的人。 没有父母,没有长辈,唯一的兄弟弃乡远走。 他也会病,也会累,也会承受不住。 良久才回过神来看见辛恒守在门边脸色憔悴,他走上前来将我让进休息间的沙发上,我看着他不知如何开口,他善解人意的直接说:“病情已经稳定了,现在吃了药刚睡了。” 我怔怔的垂着头坐着,大七这时赶上冲进来,看着我的样子口边的话也堵了回去,许久才说:“你究竟想怎么样才痛快?” 是啊,我究竟想怎么样才痛快? 我究竟有什么不痛快? 半夜大哥又发起热来,熟悉的仪器,急诊室外的红灯,走廊里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我知道大哥的病情并不至于动用到这么多的高端仪器和医务人员,这只是医院的一种重视态度,可是这样重阵以待的场景仍让的我神经突突的不停抽搐,我的眼底干涩,心似被锋利的刀片一层层的割。 他回到病房后我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握着他还是微微发热的大掌。我每次生病,都特别依赖一双手,无论谁的,那能给我安定。 他似乎很难受,一直在出汗,摇头,呓语不止,像个孩子,我心底柔软却很心焦,使劲按铃,主任医生诚惶诚恐的赶来,后面还跟了帮里的公司里的医院里的浩浩荡荡一大堆人。 我底气十足的质问:“他为什么这么难受?!” “嗯……颜总正在退热过程中,发汗也许会稍有不适,而且由于有轻微的酒j中毒他的肝功……” “我想听的是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我咄咄逼人。 那医生立刻快速答道:“呃……我可以加半针镇定剂有助于安睡!” 我满意的点点头,仗势欺人的感觉真是非常的痛快哈! 针刺入皮r的一瞬,大哥倏的睁开眼,一脸警醒,唬得医生也吓了一跳。 “洛!你醒了?”我轻唤。 他转转眼睛看见我,似乎才放心下来,疲惫一瞬间占据他的眼角眉梢,完全没有刚才的犀利警惕。 “宁,是宁么?我终于又见到你了……”那声音暗哑,可深情款款小心翼翼,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当着这么多人面:“咳咳,你这是烧糊涂了,咱俩不是天天在公司碰面么?” “天天?”他疑惑的皱眉,漂亮的眼睛向左上边斜去,浓黑的睫毛弯成一个天真的弧度,鼻头微紧,然后恍然大悟似的瞪大眼睛:“啊!对!你已经回来了!”然后又皱起眉来,眼神楚楚的看着我,流光溢彩,似乎无限委屈:“没有天天。专案小组成立,我特意要求每天都开例会后才天天的……”说话间尾音几个字还拖长。 我脑门上全是黑线,干笑:“哈,咳咳,哈,这样啊,那个,你生病了,咳,需要静养……”我一边说一边向一旁化石一般的密密人群看过去,他们立刻鼻子的鼻子耳朵的耳朵,瞬间退的干干净净,连医生也手脚麻利的拔下针头,迅速退出去。 我他汗湿的头发,轻声问:“难不难受?睡一觉就好了。” “我不睡!”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一愣,“听话,闭上眼睛睡一觉,然后病就好了,就不难受了。” “我不要!我闭上眼睛你就走了!” 怔然:“我不走啊,我在这里陪着你。” “你骗我。以往你不会走,可是如今那个初阳也在美国,你不打算跟他双宿双飞么?”他愤怒的看着我,可是一点气势也没有,反而让人觉得像是一个委屈的小媳妇。 我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刚要说话被他开口打断,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鼓足勇气,脸色严肃,语气郑重:“商瞿宁,有人跟我说你就是利用我,可是我听到时候却竟然觉得高兴,起码在你眼里我还是个有利用价值的人。可是宁,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我常常惶恐,不知道怎样留住你。这么多年了,初时我想,也许你不能原谅我,后来我想是我自己做得不够,所以你不能够再次相信我。可是事到如今,你竟然又要走了么?……跟别的男人走了??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着你的良心说,他就比我好?他就比我懂你么?他真的更能给你安稳幸福么?怎么可能呢?他不可能比我还要爱你啊!! “我了解这些年你变了很多,我们之间又多出了很多人和事,我明白都是我活该,是我当初的错,错过了你。可是,宁,我当年又怎会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你? “我知道你恨我。我都知道。你恨我我辜负了你……辜负了你最初最美好的万分珍惜的那一份情意……你恨我我伤了你,你恨我把你绕进你最不齿的角色里,你恨我害你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走的这样艰辛…… “可是我的报应还不够么?啊?先是颜晋,你让我能怎么办?你知道我有多痛?!还得眼睁睁看着!然后是肖沐,我稍稍克制不住,你就跟我仇人似的,好像是我把他怎么地了!哦,他们就金贵了,我就该被伤还多疼都得咬牙忍着?!现在呢?这个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我不想使任何手段,我也再不敢有丝毫隐瞒,我想坦荡荡的在你面前,等你再次爱我。可是,宁,我等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难道还是不行么?还是不行么?!!这竟然是最后的结果么??你怎么能这样呢?宁,难道你就甘心么?啊?”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激动地看着我,眼睛都红了,大口大口喘着气。我完全僵住了,愣愣的跟他对视,脑袋里乱哄哄的。 “你说你恨我,你说你不相信我,你说你怕再次受伤……可是,宁,你那么聪明,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对你的心,你怎么会不知道在你面前我有多么真,我都成什么了我啊?!你怎么还是不解恨呢?! “宁,你这次要去多久?你还是会回来的,对么?我等你,我会一直等到你回来。” 我低下头去,觉得指尖都在突突的跳。 “……宁,我真的,不愿相信,你只是……不爱我。” 他都已经熟睡了很久,我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才僵硬的舒了一口气,顿觉手指酸疼不已,低头才发现自己一直无意识的狠狠攥着一把床单,我默默地垂着头,忽然想起这双手曾经扇过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一个耳光,我当时多么的孤勇,哭着喊着逼他说爱我。想起那段日子,我竟然微微笑起来,我还真是个糊涂人,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活明白。 多少人问我:你这是想找个什么样的啊? 还有多少人皱眉:你究竟等什么呢? 连老妖婆都问了:你心里放不下的,是不是他? 只有我傻,自己觉得自己是潇洒,是无谓。 只觉得让我开心那个人没见着呢,本姑娘不着急,随x呗! 原来连他都知道,他比我自己都清楚。 我这些年梗在这里,进退维谷动不了分毫,我为什么啊? 原来,不过是因为,我恨他。 我不甘心不服气我到底意、难、平。 我小心翼翼寻寻觅觅,那么些年,对无数好男人举了红叉,终于把我这一腔真情意托付给他,结果呢,人家不但不珍惜,还给打翻了,碾碎了!我这个气啊,这个不平啊,这个辗转反侧抓心挠肝啊! 口口声声的放下了,过去了,原来说了一万遍还是不能释怀,不能释怀他辜负我最初的,最美好的,最真挚的,最无保留的一份感情。 原来如此。 我就一直在床边坐着,看他睡得如释重负脸色红润无比香甜,不爽的撇撇嘴,抬手狠狠掐他的脸,都是这张脸!! 他皱着眉头咧了下嘴,咕哝了一声,没有醒过来,仍睡得安然。 我有些沮丧的站起来,活了快三十年才发现自己是笨的……这种沮丧啊……活动僵硬的四肢,走到窗边,远处的天边已经隐隐开始泛白,我就这样呆呆的站在这个全市最好的医院的顶楼的贵宾套房的窗边欣赏了一次平淡的城市日出的全过程,不知怎么,眼前却全是爱琴海日落的璀璨夺目,动人心魄。 我回头看他,想,我这些年的心结,竟然窝囊的需要别人来点醒,我是不是真的这么笨啊? 心结啊, 别人都说我洒脱,可是一个十年前的心结,耿耿于怀到如今……这个缘由,我是不是仍然笨到要等别人来告诉我? 四十 欲望文 大结局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大结局 是气氛的热烈衬托了我心的空旷,还是我心的寂静反衬了环境的喧闹。 第二天上班才想起是公司组织小型春游。这周轮到我们设计处和营销处,两天,水库加漂流。我年纪较轻,竟然要负责开车。是一辆七人座的本田,我最痛恨日货,挂起档来恶狠狠的,但毕竟一车七命,我勉力压抑着飚车的欲望。 快下午到了目的水库,旁边还有个公园,环境挺不错。大家铺上席子开始吃喝玩乐,还有人带了音箱放歌,真就有一对对的在草坪上翩翩起舞。大家围着起哄叫好。 竟然也有几个面目不清的来邀我跳舞,我都笑着拒绝了,继续好脾气的跟认识的不认识的打哈哈闲扯沟通同事感情。结果玩得太high了,毕竟我们最近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啤酒告罄。我心里憋得慌,就自告奋勇去买酒。 刚一拐上国道,一个从高速下来的卡车冲着我就直扎过来,我连忙刹车方向盘打死,向一旁的树林冲进去,只听哗啦哗啦全是树枝刮车的声音,我颠得不行,整个人几乎半站起来狠命踩着刹车,但这车的x能实在一般,撞树之前我最后一个念头是——该死的日货!!! 我想我没有昏迷很久,我醒来的时候周围乱糟糟的特别吵,应该是在周围的郊区医院里,我听见窗户呼啦呼啦的声音,以及处里的刘姐、陈姐还有小何等等她们的声音,一个劲地追问医生我怎么还不醒。医生似乎是在扯着嗓子喊:“病人有轻微的脑震荡和撞伤,并没什么大事,请你们安静,她一会就会醒过来!”医生说了几遍人群依旧闹哄哄的不见丝毫成效。 忽然,一个人闭上了嘴,然后是两个、五个、十个……最后整个病房里鸦雀无声,掉针都会清晰可闻。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我真真实实的感到他在向我走近,然后我闻到他身上的气味。 干燥的,带些清冽的,木质香气,淡淡的味道。初时不会注意,但就会不知不觉地记在心里,闻过了,就忘不掉。 我睁开眼睛,他正俯身看我,他的脸色还是很不好,应该是从医院直接赶来,可他却伸手轻轻的附上我的脸,万分怜惜的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翻滚的浪涛一波一波的向我涌过来,我几乎承受不住。昨天,大哥的病情稳定了我就立刻逃离医院,不,应该说我是优雅的快步离开,我怕的就是看着这一双眼睛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以为自己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没想到还是不行啊,我、我觉得……真是尴尬啊,我无措啊,我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啊! 可是如今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啊……我想我一直是无畏的,有一些话我真的该说了,苏说的真对,有时候骄傲并不能帮我们得到幸福。可是我努力了又努力,却还是张不开嘴,憋得脸都红了,也还是不行,最后终于宣告放弃,只能先摇摇头权作回答。 他似乎才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宁,你可真是磨人,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我如遭电击,愣愣的看着他的脸,以及他后面洁白的天花板,眼泪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掉下来。 上一次,似曾相识的场景,我这样从医院中睁开眼睛,眼前的人是沐沐呵,沐也问过我这样的话。 他也是这样俯身看我,苍白俊逸的脸,星眸里都是担心,后面是洁白的天花板。他说,宁,你可真是磨人,好好的去采风怎么会摔下来? 我那时怎么那么傻,我当初为什么总是为大哥魂牵梦萦?我为什么不再多给沐一些温暖,一些爱 ?我为什么不知道惜取眼前人总是惦记着我攀不到的?我为什么总是在错? 到底该怎样才能好好爱?? 我跌入回忆,痛苦的挣扎不出,我再次发现自己有多么傻,自以为这些年已经有多么坚强刀枪不入,原来我的心里处处是陷阱。 而此时我眼前的人却着实慌了神:“宁,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你说话啊?!是不是哪里疼?刘院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是轻伤没有事么?!请你们立刻给她做最详尽检查,否则贵医院……” “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我提高了声音,觉得嗓子也疼眼睛也疼头也疼心也疼。 都安静了下来。 我缓缓扫视了一周,看见一个个眼瞪如铜铃且噤着声惊疑不定的同事,满头大汗的医务人员,我跳过了离我最近的这个人,闭上眼睛:“不好意思,我想一个人静静,谢谢。” 人陆续的出去,只剩下我和他,我下了决心,说:“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恨你。颜洛,我非常恨你。我要辞职。” 我遵医嘱要留院观察24小时,躺在床上怎样都睡不着,我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终于,我看见浓重的黑夜开始一点一点稀释。 心。 我躺不住了。 很轻松的在没有惊动医护的情况下走出医院,这样的凌晨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很久才会有一辆车匆匆经过,冷清的街道,清凉的空气,沸腾的血y。 天还是暗黑的,我也丝毫不急,只是信步闲缓的走着,我知道,一直走下去,天总会亮的。 截到一辆早起的出租车,我犹豫了一下,终于是说:“先去谊陵。” 到达的时候天已经是亮了,还带一点清晨特有的忧郁感,这片昂贵的私人墓地中,除去鸟鸣虫叫,一片寂静。 我轻车熟路的走向沐的安息处,无数次来,却是第一次这么紧张,攥着拳,心思纷乱,我有话要说,可是我不知道我要怎样说,虽然我知道,沐沐希望我幸福且永远都是支持我的。 临近时,却听到隐隐的话语声。 我轻手轻脚的靠近,竟然看见大哥一个人弯腰蹲在在沐的墓碑前,看样子已是许久了。 我不知我怎么了,这画面,配上这云这风这树,几乎让我落下泪来。 我听见他低低的话语声:“……下午我会去接她,你也不要担心。我已经说了是吧,没什么事,只是一点瘀伤。你看,我一件事反反复复的说了好几遍。你以前跟我说遇到宁,寡言的人都会变成老妈子……呵呵。 “你说的对,我们常常担些没用的心。总是忘记她也算是个聪明的武林高手,其实很会保护自己……”然后他沉默了很久,我也跟着屏气凝神。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还有话要说。 “对了,肖沐,她现在过得很好,不再是以前飞扬跋扈的小丫头了。很坚强,很聪明,懂得隐忍。并且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几乎是个女强人了。只是……很对不起,肖沐。 “你走之前,将宁托付给我,但恐怕……是不成了。你知道么,晋出走结婚的时候,夏一来找我,他让我赶紧拿出气势来,不管是绑、是抢快点儿把宁娶回家,别再祸害别人了。他说这也是晋的意思……呵,可是,如今,她似乎找到了…… “也许……一直以来,我们大家,都错了……” 我心酸的要命,要拿拳头抵住x口才行。风一吹脸上不知怎么也凉凉的。 哼!我本以为还有大段夸奖我的词汇呢!颜洛真是个笨蛋,怎么这样笨哪!还不准某人别扭,不准某人抹不开面子,不准某人生最后一回气啦?!!更何况也不想想某人我为什么要辞职啊?我又一直都没提档案没交接工作…… 事业心这么重的我都放弃了蒸蒸日上的颜廷岗位,那都是为了谁啊?!白痴啊!就算,就算那个,有一点点被误会的嫌疑哈,我也决不承认我是故意的。那个,我不过就是觉得,咳,不能让他太得意了嘛!这不是主动暴露自己死x么!以后有什么事他随便扁扁嘴撒个娇那我的当家地位何在啊?! 唉,我容易嘛我!而且无论再怎么样也不能给我这么个孤寂背影啊,再配上这台词,多让我心疼不知道啊!看来我要跟沐说的话恐怕他一定得留下来旁听了…… 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但不管怎样,我这一生也就是这样了。你放心,我会一直守着她,就像一直以来一样。守着她……哪怕到她嫁人,生子……看着她慢慢变老,直到我也不在了……” 我的鼻涕流了好长,不知道哪里的雨下得好大,专淋我的眼睛。模糊一片中我都快找不到他的位置,一慌,脱口就喊:“洛!” 我不知道他转身时的表情,因为我终于抽出面纸,赶在鼻涕过河之前捂住,正在我畅快的擤鼻涕的时候,有一个温暖,厚实,坚定有力的怀抱将我紧紧拥住。 ` 后来的后来,苏如无限遗憾的跟我叹:“你怎么可以错过他当时的表情!!一定j彩毙了!黑道大哥商业巨子见鬼耶!” 我一边满头大汗的抱着她活蹦乱跳的儿子,一边扁嘴并为这件事叹地一万八千六百五十七次气:“……唉!”不过我知道,不管怎样,一定很帅! 苏又问:“对了,当初你们有没有来一段海誓山盟?” 我愣了愣,她推我:“你倒是说啊!骄傲的尖嘴葫芦终于开口了吧!你当时说什么了?” 我抿嘴笑:“我当时说:我搅和了大家的春游,再让我们玩一次。他说:好,都依你。” ——————————————全文完—————————————————————— ` ` ` ` 希望大家能喜欢! 心情很复杂,非常舍不得。 ……唉,再说就要泪奔了…… 我真的非常感谢所有支持我,陪伴我还有给我留言鼓励的朋友们! 感谢晋江,给我这样一个平台写自己想写的故事,并且认识你们! 我希望这个故事能给你们带来快乐和希望,祝所有来看的朋友们都可以找到真心相爱的人,幸福一生! 20070816 大结局 欲望文 别来无恙~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别来无恙~ 咳,我“鸟桥”的爬上来, 广、广、广告—— 咳,开了新文, “ 7岁,他纯净期盼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说:落落公主,嫁给我好不好? 20岁,他背过身去,语气冰冷坚硬:乔落,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永远别再回来。 27岁,他说:怎么办?我发现我受不了你嫁给别人。 7岁,他瞪着大眼睛,鼓着腮帮子:乔落落!我最讨厌最讨厌你!!! 21岁,他的拥抱紧得我怎么也挣不开:落,我发誓,我再也不对你心狠! 27岁,他只是看着我,从来飞扬夺目的眼沉寂得照不进去一丝光线:落落,为什么? 彼时, 形容乔落,大抵是这些词汇—— 骄傲,漂亮,神气,聪慧,幸运,一帆风顺,趾高气扬,落落大方。 如今, 如今,她混迹在人群中,面目模糊。” 那个,亲们,咱们回见哈! (跑回来) 提前祝各界新老朋友新年大吉,龙马j神哪!!!(火速跑走) 别来无恙~ 欲望文 空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空 rien 空 欲望文 ) 那一场妖娆 作者:南东北西 ) 空 )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