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极速》 第一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一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一节 很多人都知道,公元2002年6月16日凌晨,北京海淀区非法经营的“蓝极速”网吧发生放火案,造成25人死亡,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蓝极速网吧着火的时候,我已经在那里泡了三天三夜了,我一直在打三角洲,这游戏很老了,可是我喜欢玩,我也喜欢玩cs之类更新的游戏,可是我还是一有时间就打三角洲,也许是习惯吧,我最喜欢的一个女朋友就是打三角洲认识的,后来也因为我沉迷于三角洲而和我分了手,所以我觉得只有做到世界上打三角洲最好的一个人,才对得起失去的爱情―――当然这是借口,可我的确喜欢这游戏,每一种武器我都操作自如,每一个地图我都了如指掌。当然,cs之类的其他游戏我也很熟,只是没有这个玩的这么投入,我甚至觉得,我可能比制作这个游戏的那些人还熟悉这个游戏。 说说我自己吧,我,鹦鹉,这是我的id,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张大辉,我很少用,如果有两个人同时叫我,一个叫我鹦鹉,一个叫我张大辉,我肯定会回答那个叫我鹦鹉的人,我是个闲人,没有工作,靠给报纸杂志写游戏攻略过日子,当然,这是名面上的,暗地里,我是靠赌挣钱的,就是和别人赌游戏,什么游戏我都能玩,也都能赌,赌得最多的就是三角洲啦,我在这个游戏上从来没有输过。我基本上每天都能赢不少钱,网吧也欢迎我这样的人,我常去的几个网吧都因为我而人气大增,当然我赌的时候很规矩,决不作弊,也不许对方作弊,这是我的原则,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所以都觉得公平,心服口服地输钱给我。 我已经存了三万多块钱,谁也不知道,我准备再多存一点,就给我妈装修房子,她一辈子为我操心,老觉得我不务正业,我想让她高兴一下,所以这次我下了狠心要一把挣足,我一连打了几天几夜了,同时跟几十个人对打,我最长的记录是打了三天四夜,在朝阳区和平街的三星网吧,那一战奠定了我鹦鹉的赫赫名声,可是那个三星后来倒闭了,真可惜。 我这一战打得比较艰苦,对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成了团伙,领头的是个小丫头,id叫水手辛巴达,她就坐在我斜对面,枪法不错,擅使狙击步枪,更厉害的是很讲究策略,要不是我对这游戏太熟了,肯定被他们干掉n次了,可现在情况却大不相同,我把那些游兵散勇一个个消灭后,集中精力来对付这个小团体,大概有五六个人吧,我也选择了狙击步枪,当然,我最想干掉的就是这个水手辛巴达,我故意露了几次破绽,吸引对方的包围,然后迅速躲到我的一个狙击点―――这是我在无数次游戏中发现的一些最适合狙击的地点,是我的致胜法宝,也是我的绝密―――我现在已经在瞄准镜里看到她了,可这关键时刻他妈的蓝极速居然着火了,身边有些人在慌乱地起身,大呼小叫,凳子碰翻满地乱滚,可我顾不上这个,只盯着我的瞄准镜,水手辛巴达的头盔若隐若现,马上就可以把她一枪爆头了,这时一声巨响,我眼前一黑,什么都没有了。 ... 第一节在线阅读 第一节 第一节 第二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二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二节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蓝极速彻底烧毁了,我眼前是一片残垣断壁,连窗户都只剩下半个框了,我摸摸身上,浑身酸疼,倒是没有被烧伤的样子,我突然停下手来,原来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现在是一身迷彩服,难道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了?这是谁给我换的衣服哪?我看看四周,总觉得那里不对,怎么地上不再是瓷砖,而是砂土地了哪?我抓起一把来,干燥的土顺着我的指缝滑下,屋子好像也不是蓝极速那间屋子了,墙上都是石头砌的。我抬头看了眼窗外,心神一震,那蓝天绝对不是我每天都看到的那个蓝天,蓝得是那么纯净,仿佛从来没有受到过污染,蓝得简直象假的一样,我挣扎着想站到窗口看看外面,却发现脚边还丢着一把匕首,是我在三角洲中常用的那种军刀,我拿起来,沉甸甸的,好家伙,我曾经用它杀人无数,原来竟然这么沉。谁把这刀丢在我脚边的?我拿起来,刀柄上隐约一行小字:140125,这数字也很眼熟。 我站起来,窗外是一片草地,象张绿色的地毯一直铺向远处的山恋,看着怎么这么熟悉啊?我在哪里看过这样的一张照片哪? 一个惊人的念头闪过脑海,这别不是在三角洲的游戏里面吧?正是飞鹰堡那一关啊,操,这是游戏公司在搞促销吗?居然找到一个和游戏里一模一样的地方,我哪?难道是他们请来的嘉宾?嘿嘿,我蹲下来,拿出刀子在窗台下刻上“鹦鹉,日期”几个小字,这是我的一个坏习惯,以前每打爆一个游戏,就用黑客软件侵入游戏,在里面找到个巴格,签上自己的名字。以后再打这个游戏的时候我就带别人到巴格那里去看看,常常把对方震住,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我走出已经不能称为房门的那个洞,向着四面大喊:有人没有? 没有人回答。这么大个公园难道就我一个人? 我信步走去,他们这公司可真舍得下本钱,居然做得跟游戏里一摸一样。左边有条小路,我走了上千遍了吧?不过这次却是真的走,土在脚下沙沙响着,鼻子里是青草的味道。走上去就该看见一个哨兵了,如果是和电脑打得话,如果是联网游戏那可就不同了,什么地方都可能会有人,有些菜鸟根本不懂躲藏,偏偏却能剑走偏锋,老手有时被菜鸟在背后干掉就是这个道理。我走了几步,匕首在腰上还挺沉,得怎么想个办法,等活动结束了把这刀留下,还真不错哪,可能是原装的进口货吧。 半山腰还真站着个哨兵,要是在游戏里,我会爬过去一刀毙命,或者用无声手枪,或者用狙击步枪,反正有一万种办法干掉他,那个哨兵转过头来,我靠,还真是个小胡子哪,游戏里这一关的哨兵就是个小胡子,他们做得可真好,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哨兵抬起枪来,叭地一响,我的胳膊像是被人向后一跩,站立不住,向后倒下滚了下去,好在草很厚实柔软,没有摔得太厉害,我定下神来,突然看到身边的草上溅上了血,还冒着热气,紧接着胳膊疼了起来,我看到胳膊上一个洞正咕咕地向外流血,忙用手抓住,血依旧象水龙头一样向外涌,而且热乎乎地烫手―――我被人家打了一枪???真的打了一枪?? 我光顾晕了,连枪声大作也没注意到,还是头顶上被子弹扬起的土盖了一脸才提醒了我,上面还有人在打枪啊,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要布局杀我,值得的吗还弄了这么大个布景? 我这么想这,上面传来了哨兵的口哨声和更多的脚步声,不管了,先离开这里再找人说理吧,我打量周围,知道前面应该有个小沟,跳进去就可以逃命,可是要跳进去,就要先越过两米来宽的一个土坎,这几秒钟可是暴露在别人枪口下的,我可不想再挨一枪了,于是几乎想也没有想就脱下上衣,用还能动的那只手推了些泥土包上,包的时候血不断混进去,我靠,这是什么事啊,我把衣服包向左边狠狠丢去,枪声立刻大作,同时我飞身越上高坎,根据枪械射击原理,此刻除非有人正瞄准这个方向,否则别人就算看见,也没有办法收回向衣服包开枪的枪支了,我果然平安地滚进沟里,立刻向前急奔,把枪声甩到后面,一直跑到沟的尽头才倒了下来,天依旧蓝,我的心砰砰乱跳,我顾不上喘息,赶紧撕下衣服,包扎伤口,突然想起如果我真的是在扮演著名的三角洲战士,那么应该配备有急救包的吧?我在腰上一找,果然有个急救包,我打开来,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印着外文,还真是进口的,我用止血带包扎着伤口,子弹应该已经穿过手臂了,两边两个洞,我用牙咬着狠狠包上,妈的,有必要把游戏做得这么真实吗?要是死了人怎么办?我看到所有的东西上都有淡淡的几个字:140125,这他妈到底是什么? 手上全是我自己的血。我把手按在石头上留下个血手印,也算个巴格吧,下次带人来看,连指纹都有―――我突然震惊地停住了,140125,这不是蓝极速服务器的ip地址吗?那蓝极速不是烧了吗?我不是被烧在大火里了吗?我逃出来了?还是根本没有逃出来?我进了游戏了? 我在这里坐了不知道多久,身上越来越凉。我终于想明白了,也许我已经死了,可是灵魂进了蓝极速的服务器,进到这个游戏里了。 怎么办,我还出得去吗?玩了这么多年游戏,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荒诞的事,可是事实如此,我现在就在这个游戏中,而且伤口还在流着血。我捂着伤口,现在已经疼得轻了一些,我从网上看到过一个说法,说三角洲部队的急救包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都含有止疼的成分,看来倒是真的。周围一片寂静,远处传来鸟叫的声音,旁边的草丛中,也有蚂蚱在蹦跳,我又开始怀疑起来,这绝对是在一个真实的环境,怎么可能是在游戏中?何况三角洲我最熟悉不过了,即使是现在最流行的四代,号称有3d功能的游戏,画面也不是很精细,怎么可能和这样真实的环境相比哪?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 在这个时候,我性格中那种冒险一博的劲儿又出来了,如果这真的是游戏的话,那些士兵也应该象在游戏中那样,有着固定的路线和固定的视点,我也可以象在游戏中一样,轻轻松松地走到关底,我决定赌上一把。 我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如果真的和游戏一样,那么顺着山沟走下去会有一间竹楼,里面有一个军官在吃饭,周围有哨兵,按照游戏规则,这些都是我应该杀掉的,每杀一个可以得500金币,当然我不会杀人了,可是―――我摸摸腰里的军刀―――他们要再开枪,我也不能等死,管你是游戏还是他妈的圈套。 我走上山沟,穿过树林,在树林中闪闪躲躲着,对面山坡上应该有他们的一个流动哨,当他面向树林时,我就隐藏在树后,这是我玩游戏时很熟练的,熟练到在哪几颗树后藏身都一清二楚,当然我也发现了不同,就是我的喘息,在游戏中我可不会喘得这么厉害,看来以后真有必要健身了。 那个竹楼在望了。我打量着竹楼边,果然看到了那三个哨兵,可惜只有匕首,要是有枪就简单了,现在我只能从草丛中爬过去了。我趴下身子刚一爬,胳膊上的伤就是一阵剧痛,我差点叫了出来。如果只有一个胳膊能使劲的话,恐怕是爬不过去了。这时肚子也跟着捣乱,居然饿了起来,要是再不解决眼前的问题,肚子再饿下去,怕是干不了什么事了,我决定剑走偏锋,拿出匕首在树林中砍了些树枝,一头削尖插在小路上,还盖上点树叶,然后我猛然站起来向竹屋那边喊了一嗓子,一发子弹应声打来,打进我身后的树干中,树干上立刻有了个洞,我应声倒下连叫好险,眼看着树上的叶子被震得掉了下来,那个枪眼还在冒着青烟,空气里有了烧湿树枝的味儿。 林子外面传来脚步声和交谈声,我一动不动,听着他们越来越近,突然传来连声惨叫,我心中暗数,听到三声惨叫之后一跃而起,冲了过去。 那三个哨兵就在眼前,每个人的双脚都被钉在地上,鲜血喷涌,他们顾不上拿枪对准我了,我冲了过去,把三只枪都抢在手中,我不管这是不是游戏,反正我不能杀人。正得意间,突然眼前一个哨兵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紧接着整个脑袋在我眼前爆裂,血雾和脑浆带着腥气扑在我脸上,我本能地向下一蹲,这个本能救了我,旁边两个依旧站着大声尖叫的哨兵也紧接着被打中,轰然倒下,被树桩钉穿的脚板因为人的倒下而露出了白骨,枪声大作,原来我刚才的冲击被对面的游动哨看见了,他毫不犹豫地开起枪来,此刻我躺在一个没有头的哨兵尸体下,他打不着我,但是很明显不时有子弹打中我身上的尸体,使得他一跳一跳地,好像还在挣扎。 ... 第二节在线阅读 第二节 第二节 第三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三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三节 我的心中一片昏乱,这是真的死亡啊,我的嘴里已经流进了血,是真的血而不是拍电影的那种番茄酱―――我以前当过临时演员,演过匪兵乙,吃过那种假血。 我把手中的枪拖了回来,是一只ak47,在这么远的距离上,ak47没有瞄准镜,就是废物,我只能朝着他那个方向扫了一梭子,后坐力震得我把枪丢出老远。真是丢人,我没有想到ak这么沉。 流动哨还在向这边拼命扫射,我身上这个挡箭牌已经中了很多枪,变得比刚才还沉了,都是弹头的重量。我从土里扣出一个弹头来看,知道这家伙使得是3。3口径的霰弹枪,难怪刚才敌友不分,把自己人都杀死了,这种枪每14枪就会上一次弹药,这就是我的机会啊,我默默数着,果然出现了停顿,博一把吧,我推开尸体,跳起来向林外跑去,我要在他装满子弹前跑到ak的有效射程内,干掉他。 他的身影已经可以看到了,我用手摸索着检查枪只情况,保险、弹夹、自动扳机,没有问题,来不及瞄准了,我把ak平放在腰部,打出一个点射,三朵尘土之花开在了他前面二十米的地方,我继续校正着,终于在他把枪举向我的瞬间,在他胸前爆起三朵血花。 他消失在草丛中,我却听到了手枪的声音,脑子里立刻闪现出竹屋里那个军官的形象,以前我从来没有这么打过这一仗,所以不知道这个军官会有怎么样的反应,现在看来果然有动作了,我立刻就地躺倒,同时把枪口对准了竹屋,几乎是同时扣下了扳机,那个军官从竹屋前的楼梯上栽了下去,而他射出的手枪子弹也打在我头顶前的土地上,刚才如果不是我立刻躺下,那这颗子弹就打在我胸前了。 按照游戏,这场竹屋之战的段落应该只有这几个人,我还是警惕地环顾四周,松涛阵阵,四下无声。好了,我已经杀了两个人了,如果是什么圈套,也该有人出来收场了,game over,不过,如果想告我一个故意杀人罪可没有那么容易,我刚才开启了数码摄像机,至少录下了我被枪击的画面,正当防卫,到哪里也能说说理。 可是没有人来,我提高了声音大声呼喊,可是还是没有人,真他妈的,这算什么事?那几个穿着土黄色军服的尸体还躺在那里,血正渐渐浸湿大片的土地,我杀了人,却没有人理,而几个小时之前,当我在蓝极速玩游戏时,我还是一个清白的人,除了有时候开车闯红灯,除了非法赌博,没干过别的坏事,而现在,我已经杀了人了。 脸上觉得紧绷绷的,是刚才那个哨兵的血和脑浆,现在已经干了,所以抽紧了我的皮肤。我慢慢站起来走向竹屋,军官死得很难看,胸前的伤口象怒放的花,衣服都烧焦了。我捡起他的手枪,关上保险别在腰里,又蹲下身来翻翻他的口袋,里面有一张军官证,比我脖子上挂的那个士兵证大,是个少尉,我把军官证放进自己口袋,然后举着枪走上了楼,里面是一个餐厅,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拿起一片牛排放到嘴边,是真的牛肉啊,我忍不住吃了起来。 这时传来摩托车声,我马上伸手拿起枪,可是双手都是油,枪也拿不牢,这时一个卫兵已经噔噔等走了进来向我敬了个礼,把一个文件夹放在我面前,然后又敬了个礼转身噔噔噔下去了。有点意思啊,外面一地尸体,哪军官就也躺在楼梯下,可是这个传令兵却象没有看见一样。我知道游戏里有这个传令兵,可每次都在他还骑着摩托往这里来时就被我顺手干掉了,原来他是给军官送信的,我拿起信来,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速回司令部。 真是奇怪,不过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我倒有些麻木,我把这张纸条塞进口袋,碰到了胸前挂着的军人牌,脑海中灵光一现,会不会因为我拿着这个军官的军人牌,所以才会被传令兵认错了哪?如果这真是电脑游戏的话,就很有可能了,我听到外面出来发动摩托的声音,连忙抓起枪走到门口的回廊上,那个传令兵已经骑在摩托上准备走了。我叫住了他,然后一手握枪,一手慢慢翻过了军人牌,随着军人牌被彻底翻了过来,那个哨兵立刻抬手掏枪,我连忙又把军人牌翻回去,可那个传令兵已经掏出枪来,毫不犹豫地向我举枪射击,我的子弹先一步射了出去,他被打中左胸,整个人向后飞起,翻到在摩托车上,而他射出的子弹也带着灼热从我头顶掠过,打飞了,真是险过剃头。我惊魂未定地一步退回到屋里,然后闪到窗前,偷偷打量外面,好在没什么人出现。看来这个军官牌并不能百分之百地保护我,还是自己先保命吧。 司令部去不去哪?如果不去,会不会被电脑认为这里出了事故,再派更多的人来哪?我决定挺而走险,依仗着自己对游戏的熟悉,搏上一把。 我把桌上剩下的一块牛排甩干净汤汁,塞到口袋,下一顿饭还不知道在哪里能吃上哪,得做些准备,然后把所有的枪支收拾起来,走出屋子,我现在有了一只手枪,十五发子弹,两只ak47,我选了枪况好的那一只背在肩上,把所有的子弹集中在自己身上,然后发动了摩托车,向司令部开去,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出现了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电影,游击队员就是化装成德国巡逻兵,这么深入敌后的。 转过山脚应该是敌人的哨兵阵地了,我记得是有一挺重机枪的,火力惊人,我单手扶着把,把ak从肩上摘下,架在车头,如果军官证骗不了他,就让他尝尝我单骑点射的威力吧,虽然受伤的胳膊还有些疼,但是不影响我开车,我左手一加油门,车冲了过去。阵地却空无一人,我连忙打量四周,也没有见到应该出现的那几个游动哨,这是咋回事?我把车驶近哨位,地上一片金黄色的子弹壳,看来刚才一定是有过激战了,可是,他们在打什么人? 我提高警惕,继续向前骑去,山路蜿蜒,我专注地看着那些适合埋伏狙击手的地方,当年玩游戏时没少在这条山谷打伏击,这时前面突然枪声大作,我紧紧手中的枪,冲了过去。一转过弯就看到一个令我震惊的场面,无数穿着土黄色军服的士兵正背朝着我乱纷纷地看着枪,而一个红头发的少女正在山路间窜蹦跳跃,那头红发象火焰在燃烧,她手中也拿着一只匕首,当然,这匕首她谁也扎不到,不过她对匕首的运用我也很欣赏,时而跃起将匕首在山壁上一插,人就借力悠出几米远,简直象猴子一样灵巧,但是,敌人太多,各种子弹在她身边结成的弹网越来越密集,我没有再思索,立刻冲了过去,连连点射,把背对着我的四五个敌人打得后背开花,然后又迎向对面的敌人,枪口火焰不停,这下子敌人的火力都射了过来,估计那个军官证也没有保护作用了,我把车在红发女子面前甩了个漂亮的圆圈掉过头来,对她大喝:上车! 那女子飞身上了我的车,我立刻加大油门却不急着松开手闸,后轮在地上打转,扬起满天黄沙,然后松开了手闸,车子窜了出去,她向后一荡,连忙伸手搂住我的腰,我把ak甩回身又射了一梭子,然后一路狂奔,枪声渐远了。 在一个可以看见四周的地方我停下车,那女孩跳下车来,说:谢谢你鹦鹉。 我大吃一惊差点掉下车来,连忙一把抓住她。 你怎么知道我叫鹦鹉?你是谁?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女孩手腕一振就摆脱了我,看来是有功夫的,难怪刚才身手那么好。 她瞪了我一眼,把匕首插进刀鞘,打量着四周,突然叹了口气。 女孩:看来我们是进了这个游戏里面了,着火的时候,我知道被你的狙击步枪瞄准了,所以光顾着躲避了,结果火势一大――― 我指着她,结巴起来:你,你,你是水手辛巴达? 我下意识地看看她的头顶,在游戏中,每个人的头顶都有一行小字显示她的id,当然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水手辛巴达白了我一眼:我就坐在你斜对面,你可别说没看见我啊? 我嘿嘿一笑,我只对网络中的人物感兴趣,还真没有仔细看她,不过,她应该就是这么个样子吧,我一下子就觉得熟悉起来。 我咳嗽一声,问道:你说,咱们这是怎么了? 水手皱起好看的眉毛:我也不知道,我们一醒过来,就发现――― 你们?你们还有别人吗? 当然,我的战队都在啊,不过,小龙女已经死了。 死了? 是啊,我们一醒过来,就在一个小路上,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沿着小路往前走,可是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当兵的,小龙女过去问路,被他一枪就打死了。 打死了?真的死了吗? 水手难过地点点头。 我也捂住胳膊,水手看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我也被他们打了一枪。那他们现在哪? 水手:我把他们藏在一个山洞里,然后想引开敌人,可是越来越多的人向我开枪,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完蛋了。 水手突然正色地看着我,说,谢谢。 我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别人这么认真地对我说话,我总是不好意思。我说,别说这些了,咱们想想该怎么办吧?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在游戏中? 水手又把眼睛一瞪:这不就是我们出事前正在赌的那一关吗?我跑着跑着就认出来了,越跑越心惊,不过好在遇见了你,你可真棒,抢到了车还抢到了枪。 我还杀了人哪。 我们两个都沉默了。 我把手枪从腰里拔出来递给她:拿着吧,这不是游戏,你不杀人,别人可是真要杀你啊。你杀过人吗? 水手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枪的重量,她双手把玩着。 水手:在游戏里杀过算吗? 我摇摇头,心里突然一阵沮丧,我已经杀了人了,这就象小时候挨了学校的处分一样,知道一生的污点已经留下了。我说:我杀了,已经不知道杀了几个了。 水手好像很能理解我,她象个男孩子一样拍拍我的肩。 我突然抱了抱她,她在我怀里僵硬了一下,却没有拒绝,我感激地闻着她头发里好闻的味道,对着她洁白的后颈说:你别怕,一切有我,我们永远不分开。 她在我怀里再次僵硬起来,我猛然离开了她,单腿挑起了摩托车,然后边熟练地往ak换弹夹,边跨上了车子。 我扭头看着她,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刹那中,我说:如果你的部下是藏在山洞里,咱们可要赶紧去救他们,因为那个山洞其实是有巡逻兵的。 水手目光一凛,跨在我身后,我拉过她柔软的手围在自己腰间。发动了车子,踏上救人之路。 ... 第三节在线阅读 第三节 第三节 第四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四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四节 海尔山洞是那个山洞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那里其实只是半山腰一个凹进去的大坑,里面乱石成堆,我从来没有在那里驻足过,但我知道那里偶尔会有巡逻兵经过,如果水手的部下藏在那里,此刻肯定已经被发现了,他们手里只有匕首,会不会已经全都被打死了?一边驾着车,我一边思考着该如何面对最惨烈的样子,却听到前面枪声不绝,难道他们还没有被打死?我加大油门冲过去,就看到了一付壮观的场面,满山的士兵正打着枪弯着腰向山洞爬,而山洞那里乱石滚滚而下,不时把敌兵砸得血肉横飞惨叫着滚下去,我极目四望,看到整个山洞口被均匀地布置了四个投石口,投下的石头正好把进攻的路线完全封死,看来布置防御的人也很有些经验。 水手双手端着大号手枪已经开始了射击,第一发子弹打出后,后座力让她差点把手枪丢过头顶,但是她很快就镇静下来,稳定地开始点射,我可是见识过她的精确射击的,那些敌兵果然纷纷倒下,我把她拉到摩托车后面,按着她蹲下来掩蔽自己,然后举起ak,向着最外围的敌人猛烈射击,山洞那边传来了一阵欢呼,我突然涌起一种征服欲来,根本没有多想就从摩托车后面冲了出来,一边快速移动着,一边向每一个看到的敌兵射击,这样一来,我几乎是完全暴露在敌人的枪弹下,子弹带着尖啸从我耳边掠过,可他们打不着我,我似乎对子弹有着可怕的预感,总能在最关键的刹那侧转身体让过子弹,这种成功让我胸中充满豪情,天地之间唯我独尊,也许这种豪迈感染了山洞里的众人,四五条人影跳出山洞扑了下来,他们捡起地上的武器也四处扫射起来,很快,我们把这个地区扫荡干净了。 大家抱成一团,我看到他们衣服褴褛,满脸汗水,知道他们刚才也是在苦苦挣扎。 水手熟练地指挥着其中的两个人去四周警戒,其他的人不用吩咐,立刻到四面搜集枪弹,我指着山坡上一个军官的尸体说:你们去把军官的证件拿来,也许有用。有个机灵的小个子应声而去。 我向大家抱抱拳:我是鹦鹉,你们好。 他们都愣了一下,我继续说着:我也不知道咱们这是怎么了,不过既然已经如此,我们就要抱成团,一起活下去。 这话说得大家连连点头,水手向我介绍他们:伯德是个娃娃脸的大高个,擅使机枪,活泉是个瘦小的女孩,战队里的zha药专家,子弹是英俊的小伙子,军校的大学生,这场防御战就是他指挥的,我看他瞧着水手的眼神,心中暗笑,我连道久仰,然后指着不远处的树林说:咱们到那边说话。 我转身向那边走去,他们默默跟在我身后,看来刚才冲入弹雨的壮举已经在他们心中奠定了我的地位,同样的,我和他们在蓝极速斗了几天几夜,以一当十的经历,也会让他们对我刮目想看,可是我心中却没有征服了他们成为首领的快感,我真的觉得忧虑,如果这真是在游戏中,我们吃什么,也许几十个小时之后,我们会饿死。 大家在草丛中席地而坐,这里视野开阔,不用警戒也能看到周围的情况,水手吩咐大家整理枪支,包扎伤口,然我则抬头看看天空发了会呆。 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当我决定开始一场大赌局的时候,我总爱这样发会儿呆,然后我看着众人说:我们现在面临的,是我们一生中从来没有遇见过的事,我相信在这几个小时里,我们都杀了人,我不管他们是谁是不是真人,可是他们有血有肉,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我决定和他赌下去,你们如果愿意跟着我,我保证和你们永远在一起,如果你们另有打算,我们就此别过。 没有人说话,伯德和活泉倒是看了一眼水手,可是水手却正色地看着他们,说:咱们虽然是一个战队,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希望你们自己选择。 子弹没有看我,而是看着水手说:我们还是一个战队。 水手点点头,子弹如释重负地低头摆弄着武器,我从他的手法能看出来,他可是真玩过枪的。 水手又看了眼大家说:我要跟着鹦鹉,你们哪? 几个人无所谓的耸肩摇头。 活泉说:还问什么?子弹不是说了,我们还是一个战队,现在又加上他了,我们的战队是不是要改成水手辛巴达和鹦鹉战队? 我连忙说:还叫水手辛巴达吧,你们和我的赌约依旧有效,不过不是我们之间比了,而是跟这个该死的游戏比,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有什么花样,你们饿吗? 他们马上露出了一样的表情,我拿出口袋里那块牛排,用军刀剁成相同的八块,每块都只有拇指大小。 我说,这就算咱们的结盟酒吧,吃完之后,咱们去打司令部。 他们欣喜地看着牛排,却被我的话吓了一跳,司令部是这一关的关底,守卫森严,火力凶猛,就凭我们这几只ak,好像有点以卵击石吧。 我用充满自信的口气对他们说:不用担心,这个游戏我打了上千次了,那个司令部我闭着眼都能进去,你们不知道我赌三角洲从来没有输过吗? 众人还是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们心里在想,那毕竟是游戏,而这却是战争了。 水手这个时候站到了我身边,她看着那些部下说:我信任鹦鹉。 我的心里一暖,子弹抬起头,问到:你是不是有计划了。 我刚要脱口而出,却顿了一下,说:有点想法,还要和大家商量。 我蹲在地上,用军刀画出了司令部的图形,这是一个石头垒成的堡垒,四面都是枪眼,只有一道大铁门。周围没有什么可隐蔽的建筑物,实在易守难攻。 我用刀尖指点着图形:你们都熟悉这里吧,知道一共有多少敌人吗? 活泉说:121个。 我点点头,这些数字在各种攻略上都能查到,我并不觉得稀奇,活泉接着说,我们刚才已经打死了不少人,所以现在还剩下多少敌人,就不好说了。不过,那个将军肯定是在司令部里的。 我赞许地看他一眼,在游戏中只要打死了将军就算过过关了,而我们现在,如果打死了他又会怎么样?会从这场噩梦中醒来吗?醒来之后又会是怎么样的哪? 我对大家说,我们只要消灭了这些个敌人,游戏就算结束了,就这么简单。 可他们都躲在堡垒里啊。 的确,这一关的游戏设计得有些问题,除了我们刚才遭遇的那些散兵之外,大部分兵力一步都不肯离开堡垒,以前打游戏时,我都是潜入堡垒,一刀刺杀将军的,现在却要把他们都消灭来占领堡垒。 我看着子弹,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子弹自信地盯着图形,说,我们可以在大门口挖两个单兵掩体,交叉火力封锁大门,然后派人引诱他们出来,各个击破。 我点点头,子弹说的就是我的主意,但是还不完善,果然,水手已经指出问题了。 我们只有八只ak,火力不够,如果这121个人一起冲出来,我们根本抵挡不了。而且,还要小心他们的狙击手。 伯德:要是有机枪就好了。 有机枪也不行,咱们这件事,急不得。 我觉得不能再耽误时间,开始布置我的方案,派活泉、伯德在堡垒两面埋伏,而且要在狙击步枪的射程之外,目的不在于伤人,而是吸引敌人火力,让他们不能全力对付正面的进攻,让水手和子弹在正面埋伏,我希望她俩的狙击步枪能消耗一定数量的敌军――― 子弹抢着说:我们没有狙击步枪啊。 我微微一笑,会有的,我准备捡来的军官证大摇大摆地进司令部去拿。赌一把吧,我用过,只要你不主动攻击,敌人就不会怀疑你的身份。 我看到水手站了起来,连忙止住她,我说,你要留下指挥,万一我赌输了,他们还要跟着你另想办法哪。 水手说,我是想说,干脆让活泉跟你进去,只要有点zha药,就可以把司令部炸个底掉。 可是我舍不得,里面的东西都是我们需要的,我回答她,然后看看跃跃欲试的活泉,说,以后有的是需要zha药的时候,你别着急。然后我对大家说:按照游戏,司令部遭到进攻时,这个游戏里所有的敌兵都会回来增援,所以当前门战斗打响后,活泉和伯德要向正门集中,但是不要参与对正门的进攻,而是把四周赶来的援兵干掉,你们明白吗? 大家一起立正,我挥挥手说出发。 就这么象前面山谷的司令部走去,一路倒也没有再遇到敌人,等能够看到那个白色堡垒后,我们蹲了下来,这个在游戏里打了很多遍的堡垒,此刻象一个吃人的怪兽,随时会扑过来一样,我指挥他们沿着山沟向预定地点进发,然后向水手他们指点着挖单兵掩体的地方,子弹迅速地潜行过去,开始动作标准地挖了起来。 我拍拍水手的肩,水手也正看着我。 你也没有把握是吗? 我迎向她的眼睛:老做些有把握的事,人生该多乏味啊。 然后我把ak放在她手边,把匕首和手枪也都解了下来。 水手惊讶地看着我。 我解释到:我不能有任何对抗的行为,否则会被识破身份,可是手里有这些东西,难免起杀心,还不如空手进去。 你不带武器,太危险了。 我带了就不危险吗?对这121条枪,我就是带门炮进去也没有用啊。 水手还要说,我站起来就走,我实在怕看到她女人的那一面。 ... 第四节在线阅读 第四节 第四节 第五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五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五节 随着脚步声,我的心跳声也加大起来,我真是在做一件最大的傻事,空手进人家的司令部?这回可不是在游戏中了啊。 堡垒大门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进入射程了,我硬起头皮继续走下去,连大门口两个机枪哨位的机枪眼都看的很清楚了,那里随时会喷射出火焰来的。 走近大门的时候,机枪哨也没有开枪,看来没有怀疑我,我是从鬼门关闯过来了,连机枪哨附近常有的那种枪油味都很清晰,我看了一眼象我敬礼的哨兵,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院子里和在游戏里一样,几个人围着汽车,骑车上驾着机枪,另外的人在城墙游弋,我的目标是军火库,我记得地下室就有,我镇静地走着,沿途的士兵不断站直身体,向我敬着礼,我随意挥着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符合这个军队的要求,因为平常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些。 一路无话我走到了军火库,居然没有人站岗。我看着关得紧紧的大门,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打开,门边有一个刷卡的小槽,我咬咬牙,掏出口袋里的军官证塞了进去,门应声而开,我看到满屋子的武器,连忙一步跨了进去,门又在我身后关上了,我虽然心中隐隐有些不妥的感觉,但此刻却顾不上这些了,我抄起两只狙击步枪背在身上,又抱起子弹夹,狙击步枪的子弹下又大又沉,我也拿不了多少,然后又把各种手雷塞进口袋,等全身都武装好了,我走到门边,再次拿起军官卡刷了一下,门却没有打开,我的汗立刻下来了,我靠,难道我要用手雷炸开大门?我连续试着,可是都没有用,肩上的武器越来越沉,我把枪和手雷放在地上,这次门到被刷开了,我弯腰捡起武器,门立刻又关上了,看来和这些武器有关,我一件件地卸着武器,直到身上只剩下一只狙击步枪和一些子弹,门才再次打开,我只好带着这些武器走出来,看来这个武器库倒是电脑控制得最好得,应该和每个军官证都又联系,不同级别得军官,授权不同,能带出得武器也不同。 我一路思考着走出大门,向着水手他们埋伏的地方走过去,水手的脸渐渐能够看清了,我认得出那是真心欢喜的样子。 我跳进她的掩体,和她紧紧抱在一起,她的身体在战栗着,我抚mo着她的后背,边抬头打量着后面,却看见了子弹的目光,那不是友善的目光。 我赶紧推开水手,对她说:看来情况有变,我一次只能拿出这些,必须想别的办法。 水手:你想怎么样? 我想搏一把。 搏? 对,你们还是按计划开始进攻,我去把将军干掉。 水手楼着我的胳膊一紧。 我安慰她:我们不都是在博吗,索性博大一些。 我拿过匕首,在她没有血色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就站起来再次走向大门。经过哨位的时候,我把两位延时手雷丢在哨位边,几分钟后就会爆炸,而那是我的身份就会暴露,我飞跑起来,虽然令人奇怪,却也无人干涉。 将军在最高一层楼,我飞奔而上,几个下级军官奇怪地看着我,到了将军的门外,我手按刀柄冲了进去,将军一个人在这屋子里转圈,我来不及多想,因为门外的爆炸声马上响起,所有的人马上就会举枪向我射击了,我是在和电脑的反应时间赛跑,我越过会议桌扑向将军,刀已出手正是将军的脖子,如果他死了,或者这一关就结束了,或者我能抢到他的军官证而成为将军。 刀子刺破将军的脖子动脉,他的生命瞬间消失,而我也一把抢过了他胸前的军官证,塞在自己的胸前。这时,爆炸声传来。 战斗打响了。 军官们慌乱地冲了起来,我一手把自己原来的军官张塞在将军口袋里,一面把他丢在地上,然后威严地看着大家说:不要慌,听我指挥。 此刻各位军官都已经把我当作了将军,立刻站起立正,我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我指着门口的人说:所有的人,在楼前集合。 一个军官立正敬礼转身噔噔蹬地跑下楼去,可是这声音却持续不定,我才明白是自己的心跳,刚才短短的几秒钟,真是我一生中最险的事,也是我一生博得最大得一次,如果我没有能一刀杀了将军,或者杀了他们也不把我当将军,那我就死定了,我要是死了,我妈怎么办? 这个时候想起我妈来,也真是奇怪,我连忙收拾心情,看着眼前这些军官,他们都认真地看着我,看来真得把我当成是将军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把他们都杀了吗?如果是刚才我肯定就这么办了,可是现在,我却觉得下不了手,屋子里,几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有个人还涂了香水,带着甜滋滋的味道,这些都是真实的人啊,我怎么下得了手杀他们? 我咳嗽了一声,几个军官立刻双脚一碰立正,倒吓了我一跳,我看着他们身上的枪,下了第二道命令:你们,把枪摘下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但还是乖乖地摘下枪来,我全都拿了过来,对他们说:你们留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几个人立刻再次立正。 我打开门走出去,然后用一根枪套上的皮带,把门紧紧地拴好,大楼里已经没有了人,我一路走下去,外面的枪声还不断地响着,我听得出这是水手他们在按照计划佯攻,可是没有听到这边得回击声,我走到一楼大厅,就看到了院子外面已经站满了人,都在等待着我,我走出去,几百双眼睛一起射向我,让我一阵心虚,我身上穿的不是将军服,来不及换了,生命只是依靠胸前这块小小的将军证了。 我看到台阶上已经架上了两只机枪,所有的士兵也都荷枪实弹,显然他们在等我发布命令出发迎敌。 我说:全体,稍息――― 这是按照在电影里看到的场面学的,我这辈子最大的官,就是小学时当过小组长,管过六个同学,还没有管好,后来被撤了。 士兵们听话地稍息了。 我说:所有的人,把武器放下。 士兵们毫不犹豫地放下武器,我的心里踏实了一些,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他们,难道让他们放弃成见,和外面的人停战吗?这可是直接在挑战电脑的忍耐力了,博一下吧,我说:现在,外面有几个人,是我们的朋友而不是敌人,你们谁愿意去请他们回来? 所有的人都举起手来,我心里又松了一下。 我说:还是我亲自去吧,你们都列队欢迎。 士兵们很快排好了欢迎的队形,在大门两侧的院子里排成两排,夹道欢迎。 我吃力地抱起一只机关枪,打开保险抱在怀里,走向大门,枪口始终对着这些新下属,如果他们有异动,我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的。 水手他们显然已经认出了我,看到我向他们招着手,迟疑着站起身来,走了过来,水手心细,看到我的枪始终对着他们,也命令大家戒备,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就着么走了过来。 我看着水手走近,她的眼睛里有一层雾一样的东西,不过我没有多注意,我真怕这一百多人会暴起反击。 士兵们突然刮刮地鼓起掌来,害的我差点走火。我带着他们穿过了人群,来到大门前,水手立刻吩咐了一声,子弹他们抄起机枪进了楼,在楼梯和房顶上各架起了一个机枪阵地,又布置了警戒哨,看起来很是专业。 水手:下面怎么办?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招手叫那个军官过来。 军官在我面前敬了个礼。 我说:弄点吃的吧,让我们欢迎新朋友。其它人解散。 军官立刻敬礼退回一步,然后大声地吆喝起来,几个士兵从人群里跑了出来,向楼里跑去。我心中一动,告诉水手:你让活泉跟着去看看,我们在这里得吃饭啊。 活泉在我身后,不待水手吩咐就跟着跑了过去。我又叫过那个军官,说:你安排一下,多派几组士兵去巡逻,这四周也要加上岗哨。 军官说:将军,他们的武器――― 这是我和水手他们第一次听到游戏中的人说话,都有些紧张,居然说得是标准的普通话,我记得这游戏里是说英文的啊。 军官还在期待地看着我。 我说:不要带武器了,多去些人就可以了。 军官听命而去,开始分派人手,很快,院子里的士兵就变得很少了。 水手在我身后说:看来没有关底啦。 我知道她的意思,这关游戏中,如果杀了将军游戏就结束了,可是现在显然还没有结束,我就是将军了。 我回头看看她,她正茫然地看着四周。 我问她:你怕吗?也许我们永远出不去了。 水手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地保护她的愿望,说:我好像说过,我们永远不再分开了。 水手低下头,慢慢低连脖子都红了,我哈哈一笑,快步向楼上走去。 我来到了军火库,用将军的身份牌打开了大门,然后叫过几个闲散的士兵,把所有的武器都搬到了顶楼一个单独的房间,我担心一旦出了事,这个军火库打不开就麻烦了,在这个时候,武器就是一切,枪杆子里出政权啊。 饭菜的香味很快就传了过来,我正在低头摆弄着一挺崭新的xx机枪,这些武器,以前只是在游戏中玩过,人生真是奇妙啊,谁能想到仅仅几个小时以后,我居然就坐在游戏当中,亲手抚mo着真实的武器哪,我突然很想把着机枪扛到房顶上去好好地打上一梭子,不过,现在饭菜的香味已经使我雄心顿失,我挂上手枪,关上房门,走了下去。 餐厅原来就是楼下的大厅,现在已经摆好了长案,上面放着很多东西,我仔细一看,居然全是一个个的关头,外面还都涂着迷彩,看来真是军队的了,那些被我关在房间里的军官也都站在这里,很守规矩地站在周围,等着我,我拿眼一扫,发现我们的几个人居然都不在,难道他们不饿?我没有管他们,自顾自坐到长桌尽头,拿起来罐头,那些军官和士兵也都顺序走来拿了自己的罐头,有的坐下来吃,有的就端到了外面,三五成群地吃起来。我很想知道,这里的粮食储备到底有多少,现在我们已经有了100个人了,可都是要吃饭的啊。 水手他们也陆续从不同的地方出来了,看来他们也都把这里到处都翻了一个底掉,我招呼他们坐了过来,一边看他们吃,一边问到: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吃着,尤其是天狗,几乎噎住了呛了起来,他努力咽了下去,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全是泪水,我吓了一跳,正在奇怪,他却说了一句话。 我看,我们回不去了。 ... 第五节在线阅读 第五节 第五节 第六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六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六节 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勺子,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也许以后就要和 这些人一起生死与共了,我想知道他们的心情。 水手对天狗说:也不一定吧。 天狗摇头打断了她:我找到一台电脑,这在游戏里是没有的,我看了上面的纪录,我们现在就是在游戏中了。 我说,去看看。 天狗擦了把眼泪,连忙站起来,我说,把饭盒带上。 大家一起端着饭盒,跟着天狗走去,他一直把我们带到了最高一层,在一个看起来象装饰画的地方停下来,捅了几下,墙上裂开了门,里面是一间屋子,我们都钻了进去,屋里不大,只有一台电脑,上面的数字一目了然,分别列名了人员、武器、食品和金钱的数目字,真的很象游戏中的控制界面。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枪响,我们立刻拔枪冲了出去,一个校官已经冲进来报告了,说在基地外发现了一个敌人,哨兵已经把他打死了,我们走了过去,那个敌人的尸体就躺在我们刚才埋伏的地方,脑袋上一个枪眼,难道又是一个蓝极速网吧里的人?我让大家看看他,却没有人认识。他的身上除了子弹外没有什么东西,我从他的脖子上拽下了士兵牌,又捡起了他的枪,对大家说:先回基地吧,也许还有别的敌人。 回到基地,我告诉校官,立刻把所有巡逻的哨兵召回来,然后关闭大门,在墙上布岗,看到有敌人立刻报告,不得随便开枪。 我让天狗继续回到电脑前,看看能不能用黑客手段摸摸电脑的底,其它的人还是去坚守我们的机枪哨,这些士兵虽然现在对我们很驯服,可还是要以防不测。这时天狗又钻了出来,说电脑上有了变化,因为刚才打死了一个敌人,电脑显示着我们的金钱增加了,我眉头一皱,连忙拿起那个士兵证,在背面隐约有一行小字,看起来象一个ip地址,我又拿出了自己以前的士兵证,上面也有一个ip地址,不过和这个不同,我对水手说:你们的还在吗?拿出来看看。水手和子弹都拿了出来,我也把自己的交给了他们,在灯光下,我们三个的身份牌显示了同样的ip地址。 明白了吗?我问众人。 他们摇摇头。 我们的确是在这个游戏中了,而且这个游戏,还是网络中万千游戏服务器中的一个,刚才打死的人,只是一个游戏玩家,就像我们常在游戏中玩的那样,他挂了,现在大概正在重新登陆,尸体却留在了这里,不过他并不知道,他这一挂,我们的电脑中就会增加一个数据,显示出来就是金钱增加了。 活泉楞头楞脑:是啊,我们是在游戏中啊,这不是刚才就知道了吗? 我不着急,因为我很高兴,我说,我们在游戏中了,我们成了游戏中的关底了,我们的任务就是和世界上的网络游戏者进行战斗,并通过杀死他们,来换取金钱,养活和壮大我们自己。 大家显然也明白了这个道理,露出了各种不同的表情,道理虽然简单,可是要接受,还是需要些勇气和想象力。 所以,除了我们基地里的这些人,其它的都是我们的敌人,也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了,从这一刻起,我们必须忘了自己原来的身份,我们就是这个基地的主人,这几十个士兵的领袖,我们要依靠他们,在这里生存下去。 大家都明白了我的意思,可是还是摆脱不了沮丧,毕竟这个事实太惊人了。我说,我们能聚在一起打游戏,说明有缘分,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打游戏,至于我自己,我是把游戏当成了一种生活方式,是我的另外一种人生,现在更好了,我干脆直接进入了游戏,直接开始了另外的人生,这不是很精彩吗?我们可以永远玩下去了。 我的话倒是引起了共鸣,我知道,能痴迷游戏的人,应该很容易理解我的意思。 水手,我叫到她。 她站了起来。 我说:不必了,我希望你的战队,是一只真正有力的战队,别忘了,我们的赌约还没有结束哪,就让我们以这片天地为赌局,继续下去吧。 活泉愣愣地说:鹦鹉,你是说,我现在可以向你开枪了? 我吓了一跳,刚刚为自己随口说出的豪言壮语而自我感动的心情也被打搅了,我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说:活泉少尉,我命令你以后负责我们后勤工作,管理好军械和食品仓库,只要手里有枪肚子里有食,我们就可以活下去。 活泉楞了一下,坐下来。 天狗,我叫着发呆的天狗。你以后负责电脑和所有武器的保养。子弹负责制定训练计划和巡逻计划,咱们都对这游戏很熟悉,要利用这个条件,和来自世界各地的人赌一把大的,咱们都知道,打三角洲的服务器在网络上有无数个,我们必须做出自己的品牌才能吸引玩家来送命送钱。 大家都赞同我的注意,于是各自散去,整个三楼的房间都被我们几个占据了,这是我们进入这个世界以来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夜色中偶尔会有枪声传来,世界各地的玩家是没有时间观念的,只不过我们关闭了大门,玩家们也只是在外面骚扰一番,相互残杀一阵儿,对我们没有构成威胁。 我躺在司令的床上,屋子里还有些淡淡的血腥气,看着窗外的夜空,突然想到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哪?天上的星星,是真的吗?可惜我不懂看星星,不知道和我以前看到的是不是一样。 早晨,我被一声清脆的枪声惊醒,外面天已经亮了,我推开门,三楼还是静悄悄的,我从楼梯缝隙向下看去,几个士兵正在准备早饭,其它的人大概还没有醒过来吧?我走上天台,空气好得很,带着湿润的气息,远处传来的鸟叫,我的新的人生的第一天来了。 出乎我的意料,水手正站在楼顶一角,抱着一只狙击步枪瞄准着外面,我走了过去,她又开了一枪,却沮丧地低下头来。 我走到她身后,看到外面的原野上,好象没有什么目标吗,她察觉到我的到来,低声说:这里还是和游戏中不一样的,游戏中我是个神枪手,可是在这里,我却什么都不行。 我接过枪来,瞄向外面,果然和在游戏中瞄准的感觉不一样,最大的区别是游戏中的枪是没有重量的,而在这里,却沉得厉害。 那就重新开始吧,我相信,我们可以再次练成神枪手的。 我安慰着她,开了一枪,一只鸟应声从树上掉了下来。 水手:你真的有信心吗?我们能在这里生存下去吗? 能,一定能。 我毫不犹豫地说着,不过,我们也需要重新开始,尤其是天狗和活泉,恐怕从来没有开过真的枪,需要好好练习一下,在没有练好之前,不要轻易走出去,这里不象是在游戏中,gave over了,可就没有机会重生了。 水手也点点头,我们都想起了天狗的近视眼和活泉的火爆脾气,相视一笑。 还有这些军官和士兵,现在看来已经认可了我们,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将军的身份牌,不过,既然现在是认可的,我们就要好好利用他们,不然,光靠我们几个可应付不了世界各地的玩家。 ... 第六节在线阅读 第六节 第六节 第七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七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七节 一个士兵走了上来,举手敬礼,说早饭已经做好了。我点点头,和水手一起走过去,边走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士兵立刻一个立正,清脆地报告:报告将军,下等兵1024。 我和水手对望了一眼,水手问到:你就叫1024? 1024再次立正:报告长官,是的。 我继续问到:你参军之前是干什么的?在那里参的军? 1024说:报告长官,我一直就是当兵的。 我和水手对望了一眼,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我们所不了解的事,一时也搞不清楚,只能见招拆招了,着急不得。 吃过饭,我叫上子弹和那几个军官,开上吉普车出了基地,我们要勘查我们的领土,设计合理的巡逻路线。 这片疆域到底有多大,我们几个谁也说不上来,以前玩游戏的时候,目标明确,都是往这个基地进攻,打进基地就算过关了,跑来跑去的无非是三五个山头,可现在按照那几个军官的说法,我们守卫的疆域面积要大得多,据说曾经有一次去最远的哨所送信,结果汽油跑干了也没有到。我和子弹对望了一眼,子弹低声说,这种美式吉普如果满油可开390公里。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水手说:我们的人只有53个了。 好,我们还是按照游戏的玩法来吧,既然我们玩这关游戏的时候都是直奔基地,我相信天下的玩家也是如此,我们就以基地为中心,布置天罗地网吧。 按照玩游戏的经验,我们取消了白白送死的巡逻兵,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暗堡,暗哨,都安置在最容易出现玩家的路径上,而且每个哨所都有三个士兵,分别配备了狙击枪、步枪和机关枪,一共有15个哨位,而所有士兵,我要求他们反穿军装,容易辨认,分成了两组,白天和晚上分别值勤,夜晚值勤的还配备了夜视系统,都是从电脑里定的,这电脑灵验的很,只要提出了要求,帐户上的钱也够,马上就可以在仓库找到,不过钱也同时消耗掉了,当我们布置完所有的哨位后,钱也所剩无几了,必须赶紧杀几个人才能有晚上的饭钱了。 可是一连几天都没有大批的玩家来,偶尔来的一两个虽然被打死,可是钱实在有限,我们必须吸引他们来。 我打定主意,剑走偏锋,要用和玩家肉搏的办法吸引他们,每次我都是借助暗堡,先埋伏着接近玩家,出其不意打掉他手里的枪,然后跳出来,空手和他搏斗,这个办法有些风险,只能靠我一个人来进行,我以前在一个柔道学校学过一点功夫,而玩家显然都不是这方面的高手,只会拿着匕首,按照电脑的程序,上刺下砍的那么几下,所以还是让我屡屡得手,对于坐在电脑前的玩家来说,可就有意思多了,尤其是当他们被一把匕首刺中前额而死时,刺激莫名,别的三角洲游戏可提供不了这样的刺激,于是我们开始有了回头客,来玩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我又让他们保留起包装武器的木箱子,凑够一批就拆开木箱,把木板拼起来,再用刀子在木板上刻上标语,插得满山遍野,全是些污言秽语,挑衅和挑动玩家的好胜心。这又和其它的三角洲游戏不同了,慢慢地,好象我们名声在外了,我们的造势行动的最**,就是活泉用zha药在山顶上炸出的那行大字:东方不败。 很多玩家特意带足了zha药包,专门来摧毁山顶的这行大字,这四个大字正好在一面朝阳的山坡上,周围还是一片绿草,只有炸出来的字,深达20多厘米,露出里面白色的岩石,每个字都有十米高,离得很远就能看见,简直是挑衅之极,玩家们大概以为这是哪个玩家的游戏之作,都想通过炸毁他来扬名立腕,可惜啊,这只是我们的圈套,我们在这些字的周围布置了三层岗哨,共计十五个狙击手,每天都要在这里消灭几个玩家,也捡到他们带来的zha药和其它武器。我告诉天狗,不要再从电脑上定武器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以后我们的武器要全部来自于被击毙的玩家。这些玩家中有些是高手,卑鄙地修改了游戏,把他们手中的武器改造得更可怕,比如一挺普通的6点2毫米的班用机枪,打出来却是炮弹,一梭子出去整个山头都陷入火海了,曾经一连摧毁了我们的三个哨所,我亲自出马,提着枪满山遍野地追那个玩家,终于把他打死,得了这件宝物,成了我们基地的镇宅之宝。象这样得玩家一般也特牛,肯定不甘心不服气,一定还会再来找回场子,不过他们再来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常常是一露面就被狙击手爆了头。 我把基地交给水手来管理,我不想让他们多出来走动,万一被玩家打死,可就再也回不来了,每天他们都要进行两个小时的实弹射击,这是在这个世界的保命之道,由不得他们不遵守,好在子弹真是个军事天才,将有限的人手分配得很好,整个基地固若金汤,玩家大部分都还没有进入基地的射程就被暗藏的哨位干掉了。而活泉却指挥着另一帮士兵开始大兴土木,在整个基地下面又挖了几个仓库,专门储藏粮食和武器,她每天都要让天狗定物资,定到了就搬运到地下仓库储藏起来,他不信任眼前的一切,只想多做储备。 水手一直没有放弃回去的打算,她整天和天狗在研究电脑,想寻找回去的可能,我在这里呆不住,每天都提着枪在外面跑,和世界各地的玩家斗心眼,我喜欢这种一枪一枪地对打的感觉。有时候望着远处的群山,不知道山的那边又会是什么?难道每天的日子就是这样在打打杀杀中度过去吗?我隐隐感觉到了一种不安分,可是又对于眼前的世界心中没有底,还带着些怯意。 有一天,我在搏斗中抓下了一个玩家的身份牌,他立刻就不动了,成了我的俘虏,我才明白,原来这个身份牌其实就是他和外面的世界联络的纽带,我问了问外面的情况,正好他是一个中国人,在北京上网的,我这才知道蓝极速网吧的事,也知道了我们已经死了。 刹那间,我觉得天地一暗,虽然我心中早就有了隐隐的预感,可是我一直不敢承认,也不敢面对,现在总算要面对了,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哪?是鬼吗?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可是如果我们中了枪,也一样会死,鬼还会死吗? 伫立良久,我想,我们只是换了一个生命形式,继续生活在网络中了吧,这个世界,在人类之外,早已经存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电脑的世界,一个存在于电波与网络间的世界了,我们不过是适逢其会,来到了这里,看着刚才肉搏时被这小子的匕首划破的伤口,我的温热的血正渗透简陋的包扎流出来,这也是真的鲜血啊,谁能说我们这个世界就不真实哪?谁又能说得出,哪一个世界才更真实哪? 正在出着神,那个俘虏却摔倒在我面前,我探探他的鼻子,已经一片冰凉,怎么就这么死了?我还想抓回去教育一番成为我的人哪?我检查一下,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服毒的迹象,就好象是心脏病犯了一样猝死了,真奇怪,一个有心脏病的战士!其实再想想也不奇怪,这些玩家可以在游戏中挂掉,挂了他还可以重生,再次登录进来,可是如果被我抓了活口,那边的登录就会成问题,所以他只能死了,死得好象是心脏病发作似的,我觉得冥冥之中,一切似乎有着规律可循,可是又摸不清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每天的生活都差不多,起床,吃饭,出去杀人挣钱,然后回来再吃饭,下午训练天狗他们射击,或者听活泉继续讲述他的守城计划―――我怀疑他前世是一个老地主,变着方儿地深挖洞广积粮,现在城堡的地下,已经被他挖出了密密麻麻的大洞,里面道路纵横,设施齐备,储存了足够的粮食和弹药,按照活泉的说法,这是准备应付未来的核战争的。而子弹也不愧是军校毕业的高材生,尽情地把自己的所学,加上一些奇思妙想,在基地进行了试验,最著名的例子就是他为城堡设置了所谓立体防御,我去看过,整个城堡可以说被机枪和机关炮包裹了起来,而且全部都是无人操控的,依靠主控室那台电脑控制,这是天狗的本领,他凭借卓越的黑客手段,终于在这台只是供应物资的电脑中打开了缺口,有了一个空间来控制整个基地。 每个人都过得有滋有味的,只有我,时常站在顶楼发呆,我不喜欢这种一成不变的日子,也许这是一次赌博,可是却没有了可以期待的结果。 ... 第七节在线阅读 第七节 第七节 第八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八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八节 这天早晨,基地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攻击,枪声之密,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我穿着裤衩就跑上了顶楼,基地外面一片蓝色硝烟,不用望远镜就可以看见黑压压的人群,都进入了基地的警戒圈中了,我们设置的几十个岗哨肯定凶多吉少了。我回过头来,子弹他们也都来到了顶楼,人人面色惨白,这次攻击显然不是以往那种游兵散勇,看来,我们终于引起了世界的重视。 子弹启动了他得意的天网防御,基地外变成了一片修罗场,其实说是屠宰场更切合实际,一层淡淡的红粉升上半空,这是血雾。整个基地都在颤抖,没有想到五十挺机枪齐射竟然有这样的威力,天**控着电脑指挥着机枪,不断变化着射击次序,让基地周围的开阔地即保持封锁状态,又能让机枪轮换休息,延长机枪寿命,也节约子弹,在射程范围内,弹雨如林,不可能再有任何活物了。 当我挥手下令停住射击后,四周一片寂静,寂静得怕人,我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安,立刻下令所有得人进入坑道,水手知道我必有深意,打开一楼大厅的坑道入口,士兵们和他一起进入,这时,铺天盖地的炮火砸了过来,院子陷入火海,我的预感没有错,进攻者选用的全是改装过的机枪炮,用机枪发射榴弹或者炮弹,我自己也缴获过这样的武器,可惜弹药打完后就没有用了,这次敌人大举进攻,不可能不准备这样的利器。所有的人都藏在了坑道中,天狗也抱下了他的电脑,他早就把电脑设置成可移动的了,要不然一旦被摧毁,我们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城堡在颤抖,爆炸声中,还可以听到墙壁发出的石头摩擦的声音,透过掀开的孔道的缝隙,我看到院子里我最喜爱的那辆吉普车被炸上了天,妈的,这是用电脑也采购不到的东西,我一定要让这些进攻者好看。 我计算着时间,当枪炮声渐渐平息下来,我们的城堡轰然一声,垮掉了,巨大的石块差点把坑道口也堵上了。我知道敌人一定会来占领我们的基地,他们也相信我们已经被炸死了,我要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天狗紧张地在电脑上检查着,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天网系统依旧正常,除了直接被炮火摧毁的那些机枪外,其余的都藏身在墙壁里的专用掩体中,躲过了炮击。 我告诉他们,等第一个敌人走进基地的时候,就启动天网,我了解这些玩家的心理,他们都不会放过第一个占领基地的荣誉,所以,恐怕他们都会提着那可怕的武器,跑进机枪射程以内来,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敌人终于来了。 这些人果然是高手,充分利用着地形,即使以前在游戏中碰到,也会喝一声彩的,这其实很不公平,这些人类的高手,在电脑中练成了很好的枪法,而我们这些以前的人类高手,到了这个世界却需要重新来练习,不过我并不指望水手他们能狙击这些人,我向天狗做了个手势,天网骤然发作,虽然看不到战况,但是可以想象得出,基地附近再次成为了修罗场。我提着一只ak也冲出了坑道,天网只能消灭基地外的人,而已经进来的几个人,却只能靠我来对付了,也好,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对局得感觉了,我的热血沸腾着。 入侵基地的人察觉了上当,各自找到了荫蔽物,却不知道该向那里开枪,我在废墟间跑动着,引诱他们显身,却听到身后传来一片喧哗,回头一看,竟然是水手带着子弹他们冲了出来,七手八脚地在和一个人搏斗―――这个人刚才稀里糊涂看中了坑道想躲进去,正好撞在枪口上,水手他们想抓活的,于是就厮打在一起,我立刻几步跳上窗台,半蹲在那里审视着,把两外两个想浑水摸鱼的敌人干掉,然后让众人警戒,马上审问俘虏。 俘虏的衣服很奇怪,在胳膊上有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臂章,和被打死的人身上的一样,我问这是什么,俘虏说这是他们军团的标志,原来,我们这个基地现在已是大名鼎鼎,引起了众多人类玩家的注意,他们联合在枪王旗下,组织大军来讨伐了。 我的头一下子大了,枪王啊,我在人类世界最想交手的三角洲之王,德国人,据说早就退出江湖了,一个无法超越的高峰啊,他来了! 我问明了他们在离这里五公里的地方建有基地,立刻让水手组织人马,我们要趁着大部分人马被我们消灭,却端了基地,我想基地一定是用黑客手段建造的,费时不少,如果能炸毁了,那些玩家就不会很快再次出现了。 我们走出了基地大门,如果那堆石头还能称为门的话,外面完全变了模样,原来绿色的原野不见了,地上全是被炮弹翻起的红土,不时还有炸碎的枪支和软呼呼的人的尸体,水手他们在我身后巧巧吐了好几次了,我装做不知道,刚才出发之前,我本不象让他们都出来,可是谁都不答应,大概这次的危机,让他们都生出了一种世界末日拼死一搏的心态,我也只好答应他们,不过特意从仓库中拿出防弹衣把他们包装起来。 我让所有的士兵,都拿着高瞄准镜的狙击步枪,瞄准着前面的缓坡和山丘,掩护我们向前走,根据我的推测,刚才的那个枪王军团,应该已经在这次战役中全部丧生了,而他们重新登陆集结加载各种作弊后的武器,至少需要十几分钟时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们重新进入这个世界之前,赶到他们的基地,干掉他们。 活泉为此,把基地储存的最高性能的zha药都背到了身上,他不愧是个爆炸高手,我看到他用五份黑索金zha药、一份*zha药,三份塑胶zha药和半份黑火yao组合的zha药包,知道按照这样的比例,zha药会达到最大的爆炸效用,我们每个人都帮助他背着zha药,如果这个时候我们中有人中上一颗流弹,那么我们几个会同时在爆炸中化为硝烟的。 他们的基地就在丘陵那一端,我们快步冲了过去,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山的那一边竟然完全变了样子,一座奇形怪状的城堡矗立在山谷间,比我们的基地还要大上许多,几个尖顶的象塔一样的碉楼上人影晃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狙击步枪的子弹就呼啸着扑了过来―――这帮孙子,连狙击步枪也做了手脚,成了他妈的连发狙击步枪!我们一行人完全是下意识地闻声而倒,天狗最惨,把眼镜摔出两米多远,他正琢磨着冒险去捡回来,又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响,一枪打碎了左边的眼镜片,又一枪打碎了右边的眼镜片,这是何等枪法?又是什么样的枪啊,居然没有将眼镜打飞,简直见鬼了。我第一次觉得心里寒意顿生。这一定就是枪王彼得吧?我开始玩三角洲前就已经退出江湖的前辈高手,我是听着他的传说开始我的三角洲人生的,他是我的偶像,虽然我在自己打三角洲最成功的那些日子里,也不止一次升起过要找枪王对决的念头,可只是想想而已,偶像的力量是巨大的,我连想也只敢想象一下开头,却从来不敢想结果,和枪王对决,永远没有结果! 可是现在我要面对他了,不过不是在游戏中,是真的会死的,这次和枪王彼得对决,输的不是面子,而是命,不光是我自己的命,还有这些兄弟们,我不能败,我一定要打败枪王彼得!! 决心瞬间就下定了,刚才冒出的冷汗还没有从额头流到脸旁,没有退路了,搏一把吧! 我们被敌人的狙击手压制在山脊一侧,不能抬头,水手拿出一面小镜子,用鞋带绑在枪筒上,举起来察看那边的情形。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我们看清楚了,在他们的城堡内,三三两两聚积着人马,想必这是他们先期到达的人,估计还在等待大队人马的到来,在以前的人类世界,我也参加过这样的编队作战,最大的不好之处就是非要等人全都齐了,才能够一起出发,不过这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我带着大家退回了安全的地方商量办法,子弹指着山坡上的树说:我们用这些树,把zha药包弹射过去,炸死他们。 大家纷纷同意,还分出了一票人马,准备利用爆炸的时机冲过去强攻,我不置可否,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这个城堡如果就这样炸了,实在可惜,何况我们自己的也被摧毁了,也需要再建一个基地,于是我修改了他们的方案,首先让子弹带着人去选择合适的树木,现把树拉得弯下腰,固定在地面上,然后让活泉改变了zha药包的配合比例,以快速燃烧的黑火yao为主,然后我扛起了一只火箭筒,偷偷爬回了山脊。 透过小镜子,这时城堡里已经聚积了三十多人,大概差不多了吧,我看到这些人好像还在相互聊着天,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狞笑,我象后面的水手做了个手势,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我瞪了她一眼,水手低下头,掏出信号枪,打上天空,那边的子弹他们,早已经将zha药包安装在树弓上,此时同时砍断了绳索,十几棵树一起弹了起来,把二十多个zha药包弹向城堡,那些zha药包在城堡上空时失去了力气,划着漂亮的抛物线掉了下来,远远看去象一堆小石子,我在火箭弹的矩形瞄准器里观察着zha药包的落点,提前射出了火箭弹,这是前苏联的白桦林反坦克火箭弹,稳定性很好,我选择的又是一枚火焰弹,在飞到城堡上空时自动炸裂成一团火焰,正好与落下来的zha药包相撞,zha药包如期爆炸,城堡上空燃起一朵巨大的火云,在瞬间消耗了这一片所有的氧气,那些城堡中的人,还没有等到火云的灰烬落到地面,就纷纷歪倒在地,窒息而死了。最惨的应该算那些守卫在尖塔上的狙击手了,他们几乎就死在火云之中,瞬间被高温化做了灰烬。 这是我参照美军的高温炸弹的原理创出来的战法,没想到真的有效,我刚从地上站起,想学着老电影里的姿势,挥动手枪来一句:为了新中国,冲啊―――结果一阵狂风从后面吹来,把我刮到在地,顺着山坡滚了下去,这是爆炸引起的必然反应,我在摔落的过程中就明白了,我顾不上看自己的伤,连忙指挥跟上来的水手他们抢占城堡,关键地是要摧毁兵营,按照游戏的原理,这些玩家重新登录,是从兵营里出来的,如果我们摧毁了它,理论上就阻住了他们重新登录的渠道,zhan有了这个基地。 水手他们飞快地冲了进去,而我也赶紧进了大门,直奔最高的那座尖塔,此时此刻,需要居高临下控制全局,我要占领这个地方,而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去看看枪王彼得吧!我一边爬着楼梯一圈圈地往上爬,一边大骂着这帮玩家,想作弊打游戏又偷懒,这个城堡绝对不是他们自己编程序造出来的,而是从别的游戏源代码中整个地端来的,我倒不是不喜欢,不过,和三角洲的风格也太不统一了,我一边挑剔,一边开始考虑重新装修的事了。 塔顶到了,只有很小的空间,大概只能有一个人的位置,视野很好,我们刚才进来的路全在枪口的射程内,我捡起窗台前那只狙击步枪,竟然是最最顶尖的枪中之霸,以色列的列夫狙击步枪,这是不是枪王彼得哪?我带着敬意向身后的墙壁敬了个礼,墙壁上一个深褐色的人的影子,四肢还保持着蹲立的姿势,象是一副年代久远的壁画,这就是刚才的狙击手,被我的火云直接击中,已经汽化了。 我从窗户望下去,满院子死人,大概我们电脑里的钱数又狂增了吧?我们早就发现,随着干掉的玩家的身份不同,带来的金钱收益也是不一样的,所以,那些拿着名贵枪支,装备齐全的玩家,早就成了我们猎杀的主要对手,可是,这一次我们是不是太狠了? 我突然有些发楞,眼前闪现的是水手刚才那种不忍心的眼神,真是好看,这些日子我忙着打打杀杀,居然忽视了她的存在,或者说忽视了她的性别的存在了,直到此刻,在几十个人的尸体前才突然再次感到了情感的渴望,呵呵,爱情与死亡,多么极端的组合啊。 城堡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爆炸声,我知道他们找到了兵营,摧毁了它,现在整个世界―――我是说我们的世界―――安全了,从电脑上可以看出来,这些玩家为筹备这次联合行动,已经关闭了其他的登录渠道,本来为的是阻止其他玩家出入,想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这下倒好,被我们全都歼灭了,估计此刻全都晕头转向地开会商量哪!等他们重新打开登录渠道,我们也重新建立起基地,再想搬一个城堡过来,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城堡下面传来阵阵欢呼声,活泉还跳到广场上,向着我挥手大喊,我知道他一定是见到了玩家们储备的各种资源了,他们都是些家财万贯的家伙,储备的东西少不了,这个小地主只会为这些东西欢呼雀跃的。 我再次向墙壁上的影子打了个招呼,就快步下楼,转的头晕脑涨地下去后,立刻安排几个士兵占据四周的高塔警戒,然后走向城堡大门,真是夸张,竟然是铜做的大门,活泉费力地推开大门,吓了我一跳,大厅内面积很大,像个大教堂一样,里面堆满东西,最前面的竟然是 当然三角洲这游戏里是有坦克的,而且还有军舰和飞机,不过这些都是道具啊,什么时候真的开着坦克打三角洲啊,我正感叹这帮玩家有想象力,那坦克居然发动起来了,我吓了一跳,以为还有漏网的玩家,却见子弹兴奋地钻了出来,他嚷嚷着:是真坦克啊,真坦克,m1啊这是,美国的主战坦克,我上大学时最大的心愿就是亲手开一次这种m1。 我问了一句:你们大学里也开坦克? 子弹自豪地说:我学的就是坦克指挥啊! 靠,子弹这么内行,我还以为是学什么主要专业的,原来却是学开坦克的,不过子弹全然不理睬我,趴在坦克上又亲又舔,我赶紧说:子弹,以后这个坦克就归你了,你找几个兵训练他们配合你,关键时刻你可要冲上去。 子弹显然兴奋得晕菜了,说,我这坦克无坚不摧,什么城墙都能撞开,要不我给你试试? 我说你歇菜吧,我还指望这城墙保护哪,你赶紧把那个天网系统再搞起来,我们的时间不多。 子弹连蹦带跳蹿出去,这家伙,平常稳重得跟我们大家的领导似的,结果一个破坦克就让他显原形了。 我暗自笑着,跟着等得不耐烦的活泉去巡视我们的战利品。却见天狗在那边呜呜乱叫,这又怎么了?我们赶紧走过去,原来他发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功能比我们的还强大,他双手如飞地操作着,一口气把里面储存的金钱全都定成了各种物资,这些金钱是玩家们凑集的,估计现在还没有顾得上处理,正好被我们利用,活泉组织士兵,开始大开仓库,不断地往外搬东西,这也是游戏世界的神奇之处,就象传说神话中的聚宝盆,只要钱从电脑上划走了,仓库就源源不断地有东西出现。 水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兴奋得小脸通红,我很诧异,她拉着我向楼上走去,这个城堡还挺高,足有五层高,除了一层是整个的大厅外,楼上全是各种房间,奇怪的是,每个房间都有完整的家具,衣柜里还有衣服,不过都是那种奇怪的古代的衣服,水手带我到最高层的一间屋子,我也眼前一亮,整个洁白的房间,全是白色大理石和水晶做装饰,一张大床也白纱弥漫,窗外的绿色也映衬得恰到好处,简直像是仙境一样。 水手说:我住这间房子好不好,我是唯一的女的,应该能够挑选吧? 我说:好。 她看我没有下文,很不满意,说,就一个好字就完了? 我走到窗外,看着远山,说:水手,我爱上你了。 ... 第八节在线阅读 第八节 第八节 第九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九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九节 象是说出了一句咒语,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团彩色的光晕,里面异彩连闪,渐渐浮现出一个俏丽的面孔,一双晶莹的大眼睛闪烁着迷茫的光芒。 水手在我身后惊呼了一下,我也在第一时间举起了枪。 水手急急地喊道:别开枪。 我没打算开枪,对这着这样美丽的脸,我怎么能开枪哪,我不过是本能地反应而已。这个城堡处处透着古怪,别是那帮玩家连人家游戏里的妖魔鬼怪也一起给搬来了吧?可是又不可能啊,他们能做的只是到其他游戏的源文件库里去找寻城堡的这些程序,不可能有个活生生的人在里面,还这么漂亮。我咕咚一声很丢脸地咽了口吐沫,声音之大,怕是连楼下都听见了,水手已经走到我的身边,正仔细打量着这团光晕中美丽的脸庞,闻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是谁啊? 我尽量用温柔的声音对着那张小脸说话。 小脸上薄薄的红唇张了几张,却没有声音。 水手轻轻伸出手去触摸了一下光晕,象是撕开了一个口子,一丝细微的声音穿了出来: 。。。。你解开了远古的封印,从此就是我的主人。。。。。 我靠,太神话了吧,改玄幻了?这一定是个玩笑,是不是幻灯片啊?我心神刚这么一动,那张小脸上露出了伤心的样子。细细的眉毛皱得我心里一酸。 水手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她问到:你是谁啊? 那小脸渐渐缩小,显出了圆润的肩膀,好像没穿衣服?可是紧接着,肩膀下露出了一对翅膀,象蜻蜓那样的透明的翅膀,我还在目瞪口呆,那小人的全身都露了出来,竟然是一个穿着飘逸的长裙的扇动着透明翅膀的小姑娘,开什么玩笑,电脑病毒吧? 紧接着,那小人渐渐缩小,忽然就不见了,我和水手眼前又变成了宽大的窗户,外面一片空旷的碧绿的山野。 我和水手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兴奋,想想也够刺激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发生。 是电脑病毒,我很肯定地说。 可是为什么要搞出一个电脑病毒来哪? 显然水手也同意我的观点,这的确很超乎我们的想象力,虽然我们进入游戏中,已经是天下第一大稀奇古怪之事了,可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定有目的,一定有。 我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个小姑娘俏丽纤细的美丽,心神荡漾,此时风从窗外吹来,吹动了金丝边的薄纱窗帘,恍惚间,如在梦中。 一声尖利的枪声传来,水手猛地将我扑倒在地,我的下巴在厚厚的地毯上重重地磕了一下,一股带着香味的灰尘呛进我的嘴里。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看见水手双手握枪紧张地四下张望。 楼下传来一声尖叫,依稀象是天狗的声音,我推开水手,快速猫着腰向楼下跑去,水手紧紧跟在身后。 三层楼梯一掠而下,大厅中间的一箱箱物资前躺着一个人,周围的人都掩藏起来,子弹蹲在他的宝贝坦克后面,面朝着大门的方向,紧张地向我们挥着手。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有这样紧张的表情,心神一动,立刻就地向下一扑,就在这瞬间,我旁边的楼梯栏杆上出现了一个小洞,紧接着才听到了尖利的枪声。 子弹他们立刻向大门外射击,枪弹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反复回响,震耳欲聋。 水手扑到我身边,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发着抖。 是高手,是狙击高手。 我们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一种空前的恐惧充满心间,现在的我们,一旦中了枪,gave over了可没有办法重来一次了,这种不知道埋伏在哪里的狙击手才是最可怕的。 我匍匐着跑到了楼梯最下端,借着楼梯扶手的掩护看着那个中枪的兄弟,我记得他,就是那个代号1024的士兵,现在在额头正中有了一个小洞,生机早断了。 我突然有了一种不舍,虽然我知道他们只是电脑生成的人,可是这些日子里跟着我们一起冲锋陷阵,毫无二心,我们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了,现在他就这样永远地消失了,我握紧了手里的枪,不管这个暗中的杀手是谁,我都要和他周旋到底。 子弹挥挥手,众人停止了射击,他向我喊到:在外面,是高手。 我突然升起了一种很不妥当的感觉,似乎正在被人窥视着,立刻抬头四顾,这里正是一个死角,不可能被别人看到我的,可是为什么我这样不舒服哪?我拼命四下打量,急于找出危险迫近的原因,一种命悬一线的感觉象刀子一样袭来。水手看出了我的异样,凑到我身边,她也帮我打量着。 看到水手晶莹的眼睛,我心中一动,原来如此!好高明的对手啊,竟然利用水晶吊灯的反光来观察着我们大厅里的动向,我向水手喊到:准备狙击步枪,然后对水手低声喊道,打吊灯,我们两个人一起举起枪来向水晶吊灯扫射,水晶吊灯象礼花一样灿烂地烂了,哗啦啦掉了下来,我趁机象坦克那边冲过去,水晶珠子掉在我的头上,砸得蹦蹦响。 子弹已经把狙击步枪压好了子弹,我接过来毫不停留地钻进坦克下面,向坦克头爬去,眼看着就要爬到了,坦克前的地面上叭地打上了一颗子弹,泥土溅起来弹在坦克底盘上,沙沙地响,我愣住了,这是那个杀手在警告我,他已经猜到了我会选择的路径。真是一场有趣的游戏啊,我的心中涌出一股豪情,就让老子和你赌一把吧,我赌就赌这个杀手一定认为我会知难而退!我把枪抱在怀里,突然从坦克前面滚了出去,然后迅速单腿跪立,持枪上肩,连打开枪机保险到确认瞄准镜都在瞬间完成,我的枪指向了大门外―――我刚才已经一百次地回想过大门外的地势,虽然可以埋伏狙击手的地方有很多,但是最好的只有一处,就是大门外那棵大树,如果这是个高手,他一定在那里。我此刻的枪就指向那里。 瞄准镜里一片翠绿,这是树叶,我迅速稳定下来,瞄准镜里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我知道他果然在那里,那是他调整瞄准镜时镜片的反光,现在,我们两个在瞄准镜里相互打量着,谁都不敢开枪了,虽然我手里这只kkf狙击步枪的精度比不上对手那只顶级的以色列步枪,但是我的枪射速更快,这是我敢于赌这一把的砝码,那个高手一定能够感受到我传达出的同归于尽的信心,我们两个就象比拼内功的武林高手,相互制约着,谁也动不了了。 从瞄准镜里,我只能看到一只黝黑的枪口,一个闪着亮光的瞄准镜,我相信他也只能看到这些,虽然我全身都暴露在他面前,但是他此刻一定没有闲暇来观看。 水手他们立刻快速冲了出去,我心中隐隐有种不妥的感觉,似乎―――我似乎看见了他们被别人尽情宰割的场面,眼前都泛起了红雾,我扣下了扳机,赌一把,如果对方看到我枪口的火光也同时开枪的话,就让我死吧。 然而那边的枪应声而落,被我的子弹打下了树,我知道坏了,那只是个阴谋,那个高手已经不在那边了,立刻大喊一声:回来! 然而已经晚了,先冲出去的人象麦子一样纷纷倒下,强劲的狙击步枪子弹击穿身体,带着红色血雾,画出一条条笔直的红色的弹道。我看见水手象风筝一样飞起,然后缓缓落下,心中的痛象刀子一样刺过,我冲了过去,抱起了她,子弹正穿过了她的脖子,血已经浸透了半个身体,我突然想起,自从见到了那个电脑病毒之后,我们都没有再提我脱口而出的那句爱她的话,仿佛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样。 子弹疯了一样扑了过来,然后转身离开,一路奔向那辆坦克,转眼间就开了出去,而我心中却充满悲哀,这到底是谁,是谁在屠杀我们! 水手在我怀里轻轻动了一下,她还没有死?我连忙掏出急救包给她包扎,她断断续续地说:鹦鹉,那是伯德啊! 象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起,一定是伯德,是枪王伯德,那个被我们气化在塔尖的枪王伯德,他这是来报仇了! 透过模糊的泪眼,我看着大门外的战场,子弹已经把坦克开出了大门,正旋转着炮塔,准备找到暗藏的杀手,门边,天狗和活泉正小心地带领士兵,包扎着那些还在挣扎呻吟的伤兵,其实伤兵并不多,更多的人都是一枪毙命,然而枪声仍然不断起传来,子弹打在坦克上反弹过来,继续射杀着士兵,连续几个人倒下后,活泉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正要招呼大家躲回来,却一个踉跄,也摔倒在地,腿上鲜血一片。 坦克开了一炮,震得大厅都在颤抖,然而狙击步枪的声音还在响着,这次却是真的针对坦克了,一枪抢打碎了坦克的潜望镜、瞄准口、机枪枪眼、剩下的子弹连续打在履带同一个位置上,竟然哗啦一下把履带上的一根连接栓打断,履带应声而垮。 水手在我身边呻吟着,我们打不过他的,鹦鹉,我们要死了,抱紧我。 我怜惜地抱了抱她,柔情充满心中,不由得再次抱紧了她,我摸了摸她的衣服,说:借我这只袖子用一用吧? 我用力撕下了袖子,用匕首划开,顺势挑在匕首上,做成一面白旗,我放开水手,向外走去。 天狗正包扎这活泉的大腿,我从他身边走过,他一把拉住我的腿。 天狗说:别出去,你会死的。 我说:我不去,我们也会死,不如赌一把吧。 我先把白旗伸出大门摇了摇,然后一咬牙走了出去。 枪王选的位置在阳光那一侧,我一转过去,眼前就是一片夺目的光,我闭上眼睛,眼睛里是一个火红色的球,这是太阳吧,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看见的太阳了。 没有枪声,我大声喊了起来:伯德,我要和你谈判! 话说出口我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谈判?我凭什么谈判?明明是打算投降吗!为什么不说投降哪?我等着人家一枪打过来,好在却没有打,我睁开眼,眼前是一片山坡,我看不见伯德在那里,我只能继续喊着: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伯德,我要见见你。 我挥动着手里的白旗,水手的袖子随风舞动,带着淡淡的女人的香味,我心中一荡,赶紧骂自己真是贱人啊,生死关头居然还有心思。。。。。。 山坡后传来一声命令:e here。 嗯,让我过去?说的是英语? 我这才想起伯德是德国人,难怪刚才他为什么没有一枪干掉我,他听不懂中文,不知道我是要谈判而不是投降。 我慢慢走了过去,身后的坦克盖掀开了,我知道子弹一定是出来了,立刻头也不回地喊到:千万别过来,赶紧回去救人,水手还活着。 子弹沉默片刻,说:小心。 我在心里点点头,知道自己终于收服了这个人,其实一直以来他对我都不怎么服气,也许他是军校的高才生,也许他看出了水手和我的那点没说明白的感情,也许他也喜欢水手,反正不管了,我知道此刻,他一定望着我的背影,一个勇敢的挑着白旗的背影,不由得挺直了腰杆。 山坡在望,爬上去我就会见到枪王伯德了,一个传奇中的人物啊,我还能活着回来吗?想到这个,心里就狂跳起来。 ... 第九节在线阅读 第九节 第九节 第十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十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十节 我的视线越过青色的山坡,首先看到了一颗白发苍苍的头,山风过处,雪白的头发银丝般飞舞,紧接着我却看到了两点黑星,两个黑星一样明亮的眼睛。 我的心砰砰地狂跳着,我不怪它不争气,也许下一刻,一颗灼热的子弹就会穿透它,把一切结束,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我妈妈,想起了她的白发,想起了我为她存着装修房子的三万块钱,我甚至想起了存钱的密码,是2399846。 额头一片冰凉,这是冷汗,可是在额头正中却有一处灼热异常,然后这处灼热转瞬间下移到心脏的位置,我知道,这是伯德射向我的目光,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狙击高手的目光会犀利得有如实质,我突然升起一种侥幸,就凭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居然一直活到了现在,真是幸运啊。 我终于走到了伯德身边,出乎我的意料,我竟然看不出他的年纪,那头银发虽然象老人,可是眼睛却年轻,他的脸孔虽然有了皱纹,可是手指却饱满坚硬,他坐在一个野战桌前,桌子上只放着一杯清水和几粒松子,说不出的清爽,空气中还有一点淡淡的松树清香,我以为是松子的,后来才发现是来自他身上的香水。 没有人肯打破沉静,我静静站在他的面前,刚才走过来的短短几步,似乎耗尽了我全身的气力,但是同时,也使我改变了许多,我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改变,似乎,似乎在那一个瞬间,我完全放下了生死,让自己全身心地开放给这山这风,开放给花草的清香,开放给每一瞬时光,我想,这一刻我面对着伯德的巨大压力,反而能够置生死于度外,暗合了山岳的心情,比以往的自己更沉稳了。 伯德拿起一颗松子,指间用力,松子的坚壳破碎,我掏出兜里皱巴巴的一个通讯录翻开,又拿出只笔来,一起推到伯德面前:偶像,你给我签个名吧。 伯德明显得一愣,自从他成为枪王之后,到那里都有属不尽得拥戴者要求签名,但是在游戏中,这却是第一次,伯德沉吟着。 伯德: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游戏中吗? 我耸耸肩,我们的遭遇虽然传奇,但是伯德一定能够理解,如果他这样一个痴迷游戏的人不懂,换做别人肯定也不会懂了。 我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我们一开始说得是英语,我还有点磕磕绊绊的,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自管自的说我的中文,而伯德却在说他的德语,我们却能彼此了解,丝毫没有受到语言的影响,难道这也是游戏世界的奇妙之处,我们其实不是通过语言在交流? 伯德沉默了,我看着他闭上了眼睛,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刚才他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一个劲发毛,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在胡说八道编瞎话了。此刻,四周一片安静,只有松涛阵阵,我伸出手,轻轻捡起一颗松子,放进嘴里。 伯德突然睁开眼睛:我明白了。 伯德说他明白了,只有那些把自己全部生命的一半都放在游戏中的人,才会得到游戏中的永生,或者说,当变故来临时,只有那些已经累计在游戏中的时间超过了在真实世界的时间的人,才可能把生命转移过来。 伯德突然变得振作起来。 伯德:我要找一个人。 谁? 我的最爱。 伯德说起来很是兴奋,却又有些伤感。 我的女朋友,比我还喜欢游戏,有一次,她在玩游戏的时候心脏病发作,死在电脑前了,我想,她大概没有去天堂,而是到了游戏中了。 好,我帮你找,她玩的是什么游戏? 我自己找,我要找到她。 伯德显得大是兴奋。 你自己找?那,你能经常来我们这个游戏吗?你可不可以做我们的特约教练和嘉宾啊?我们能不能用你的名字命名我们的基地? 我的眼前闪现出无数光辉前景,连连追问着他。 伯德也开始微笑起来,显然心情比刚才好得多了。 伯德:我不回去了,我要留下来。 啊?我大吃一惊,留下来,那不是要死了吗? 鹰风不在了,那个世界我无可留恋,何况,我这一辈子都在游戏里了,何必不彻底进来哪? 那那。。。。。我得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这消息太惊人了,枪王伯德要留下来,这也该算是一个震惊世界的消息了。 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如果我们的秘密泄露出去,你觉得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那些科学家会相信吗?他们会不会毁掉我们的服务器?如果那样的话,我们还会存在吗? 我一连串地问着伯德。 伯德:你不要劝我,我既然知道鹰风在这里,就一定要找到她。 大哥,你的鹰风不一定在这里啊,我们都在这里这么久了也没有见到外人,也许她真的是心脏病,已经去见上帝啦。 不会,她死之后,我还莫名其妙地收到过她的邮件,不过全是乱码,我想这就是她在和我联络了吧,我已经决定了。 那,那你好歹先回去布置一下吧,把存款什么得处理一下,有什么债也先还了,免得人家骂你,还有就是多定一些物资设备过来,咱们要在这里生存,资源是很主要的。 伯德点着头,突然睁圆了双眼。 怎么了,我吓了一跳。 他指指山那边露出的城堡尖。 伯德:你们为什么那么凶残,把那么多玩家一下子弄死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的气化炸弹的事,连忙解释:老大,咱们不能有妇人之仁啊,咱们在这里面,可是中枪就死,那些玩家无所谓啦,反正死了还可以再进来,我不凶狠能行吗? 伯德显然被我说服了。 伯德:都需要些什么装备?我看你连坦克都有了? 什么都要!! 我咬牙切齿地说着。 伯德点点头,说:我来帮你,把这个地方变成一个乐土吧,然后我就可以去找我的鹰风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老伯,你别着急,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陪你去找人,说实话,我也懒得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了。 伯德点点头,说:我要回去了,现在,有几百万个玩家在线上等着我荡平你们这个妖怪基地哪,如果我也在这里挂了,你们这里可就真的出名了。 伯德拿出枪来交给我。 我不知所措,干吗?让我打你啊?我可不干。 现在我时时产生混乱的感觉,总觉得不能就这样当面打死伯德。 伯德:这是游戏啊,你傻什么?真的我还在电脑前哪,只不过电脑前的玩家,都只是看到我埋伏的身影,他们不知道我来谈话。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天下玩家? 我的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是在和一些真的人周旋,而不是游戏中的玩家,我以前是特种兵啊。 啊?我们不知道啊! 网上各种关于枪王伯德的介绍,都很简单,谁也不知道他成为游戏高手前是干什么的。 嘿嘿,伯德心情真得很好,他说,我算是政府训练的杀手吧,干掉过不少大人物哪! 嗯? 我用一个表情追捧过去。 伯德故作轻松地说了两个名字,我差点被松子噎住,我靠,天大秘密啊,说出去能挣大钱啊。 也可能先丧命,伯德嘲笑着看我一眼。 他回转枪口,看着我说:我会很快回来的,啊,我简直等不得了,鹰风,我就要回来了。 伯德抠响了枪,一头栽倒在地上。 我呆立在他的面前。时间似乎停住了,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不知道还会再发生些什么。 半晌,身后传来惊叫声,我还没有回过头,子弹他们就冲了过来。 子弹:你杀了他?你把枪王伯德杀了? 他那眼神象是在看着战神一样,我决定把秘密先保守一下,享受一下这种快乐。 我说:找人来把他埋在这里吧,树块碑,枪王伯德之墓,怎么样? 想到天下玩家很快就要扑进来为伯德报仇,我连忙招呼众人收拾残局布置武装,子弹开着他的坦克,一次次往返于老基地和新基地,把我们储藏的物资运过来,天狗也拼命定购着最新的武器和粮食,也许是这个城堡特殊的原因,我们居然还能定一些奇怪的东西,一时也不明白用途,活泉和天狗商量着全都定了一边。 就在我们如临大敌的时候,大变来临,一日半夜,在我们的射程之外,突然象火山爆发一样,浓烟大作,地动山摇,我命令众人全力戒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来了。 是的,天下玩家的第二次进攻,终于来了。 到了天明的时候,我站在城堡的塔顶,用狙击步枪瞄准器上的望远镜看到的是一个整个的基地,面积比我们的城堡好要大上许多,有围墙,有机枪哨,有工厂,也有雷达,飞机场,甚至还有激光发射塔,那图案看起来有些熟悉,似乎,似乎是红色警报里的基地吧?? 围墙上彩旗飘扬,寂静无声,大战前的宁静吧这是。 我深深叹了口气,有这些使用黑客手段的玩家在,我们的游戏世界怕是永无安宁了,现在难道我们要面对来自红色警戒的敌人了吗? 远处似乎有了人影,我举起枪来,总要有人开这第一枪吧。 瞄准镜里,那个人越来越清晰,一头白发银丝般飞舞,带着皱纹的脸上满是笑容,他的手上挥动着什么,我仔细打量,看出那是他的身份牌,他摘下了牌子,从此割断了与真实世界的练习,那边的他,现在也已经死在了电脑前了吧! 伯德知道我一定在看着他,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身后的基地,大喊道:小子,我带来了这个,够不够!? ... 第十节在线阅读 第十节 第十节 第十一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十一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十一节 (十一) 一道红光似乎穿破帐篷照射进来,刹那间把我和老头都扣在了水晶玻璃中似的,紧接着,震耳的爆炸声传来,脚下的大地在刹那间颤抖着。 我和老头同时扑向窗口,还没有容我们看清什么,一股火热的巨力迎面扑来,我们须发飞扬,不由自主地闭上眼,向后仰跌而倒,好在地上是柔软的沙土,我们只是跌到而已。 等睁开眼睛,眼前已经没有了帐篷,在前面深红色燃烧的夜幕下,是无数士兵胡乱狂奔着的黑色剪影,我转过头看看老头,他的手竟然微微颤抖着。 是军火库吗? 闻着空气中硫磺的味道,我猜到这是他们的军火库,这本来也是我的目标,看来子弹他们也冲了进来。 我翻身爬了起来,正要提着武器去冲杀一阵,老头在我身后大喊了一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突然一黑,后脑上一热,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后脑上依旧在疼,好象已经麻木了一样,而我正躺在一个柔软的什么东西上,有节奏地起伏着。 这是怎么了?我仰面躺着,头顶是无垠的蓝天,意识渐渐回到体内,我想起了晕倒前的刹那,想到了军火库的爆炸,想到了红衣老头的暗算,而此刻,我这是在哪里? 我的后背渐渐恢复了知觉,我想我正躺在一只骆驼或者骡马身上,可能感受到它的肌肉有规律的运动着,同时鼻子里也闻到了大牲口身上的腥臊气,我努力地转动着脖子,后脑勺象是要裂开一样的疼,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随着一声清脆的吆喝,我身下的那个大牲口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黑纱蒙面的脸出现在蓝天下,黑纱缝隙中,一双晶莹的眼睛注视着我。 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多么象水手啊! 蒙面巾的褶皱里,落着黄色的沙砾,从里面吐出了一个女人清晰的声音。 你醒过来了?我还以为自己赔本了哪。 声音如滚水般从我的头顶直接落入身体里,我觉得有了力气,想动动手脚,却发现自己被捆在了这里。 你是谁?这是在哪里?我用沙哑的声音问着。 那个人突然消失了一下,我的眼前又只剩下夺目的蓝天,我不由得心中一慌,连忙叫着:喂,喂,你别走啊! 那个人再次出现,将一个水袋凑到我嘴边,一股清凉流进我嘴里,我下意识地吞咽着,那股清凉直落腹中,浑身都清凉起来,我的脑子终于好使了,明白了这种冰凉就是水,顺便还想起了它的化学分子式h2o以及游泳池、大海、矿泉水等琐碎的画面 放我起来,我向那个人要求着。 那个人似乎有些迟疑,而我却异常坚定,再次告诉他,放我起来,我想看看。 那个人抽出刀来,我身上一松,差点掉下去,他扶住了我,我深吸一口气,一个鲤鱼打挺不,应该说是懒驴打滚因为我成功地从那牲口背上掉了下来。 忍住后脑的疼,我放眼望去,我们果然在一个沙丘上,前后绵延着几十只骆驼,而我依靠着的这个黑衣女子,正惊讶地看着我也不怪她,谁叫我已经顺手把她腰间挂着的ak冲锋枪摘下来,熟练地单手打开保险,推弹上膛并将枪口靠在她高耸的胸前了哪。 没想到吧,就是这么手快。 那女子的脸一定红了,虽然我看不见,可是却感到了黑色面巾下透出来的热气,何况,她连露在外面的眼皮都红起来了哪,这也不能怪我,ak这玩意儿十几公斤重,我又是个伤兵,何况还是单手,当然只能把枪口靠在她身上了,连位置都是枪口自己的选择。 我压下心中的歧念,低声说道:你知道我受伤了吧,受伤的人心情都不好,手也容易抖,说不定会走火说吧,你是谁?这是哪里? 那女子眼神在瞬间变得冰冷,我还没搞明白状况,就觉得脚下一空,紧接着,自己腾空而起,蓝天白云变成黄沙,并迅速覆盖下来,我脸朝下趴在了地上。 我知道,在沙漠中用ak,枪口为了防沙,本来是应该套着一个避孕套的,而我抢到的这支枪,却套着一个标准的机枪制退器,这应该是美军m16步枪的标准配置,不知道怎么会给配到苏联枪上做防沙罩用了,我虽然一楞,却没有来得及深想,而是抠动扳机,向冲着我大步冲来的黑衣女子开了两枪。 当然我没有打着她,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我没有想闹出人命来,我本来是想两枪都从她的衣服旁擦着边打过去,最好让子弹的灼热在她衣袖上留下两道焦痕,这叫开枪立威!以前我能够做到的,我发誓,可是这次,却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子弹被打到那里去了,不过好在,那女子停下脚步。 听到枪声,驼队里的人都围了上来,还没容我爬起来,无数雪亮的弯刀从他们手中飞射出来,还没容我害怕,就齐刷刷插在我周围的沙子里,全都擦着我的衣服,妈的,他们倒真做到了。 一个糙汉瞪着我,大喝着:什么人,敢在我们天机营面前开枪! 天机营! 原来他们是天机营,可天机营是什么玩意儿? 我翻身站了起来,周围这些汉子都退了一步,我心中暗喜了一下,知道怕就好,我就怕那种不知道怕的。 我拉动枪栓,迅速将黄灿灿的子弹斜下来,一粒粒落在沙中,紧接着,枪管、枪托、扳机、背单、保险、准星、制退器一一落在沙中,我已经把那只ak拆成了一堆不能再拆的零件,那帮人吃惊地看着我,哼哼,不管到了什么样的世界,能耐就是一切,既然不能有一枪毙命的能耐,我就显示破坏的能耐,只要与众不同,就是能耐。 显示完能耐,我从地上捞起把沙子,擦擦手上的枪油,悠闲地问道:现在有人愿意跟我聊聊了吧?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那黑衣女子从人群中走过来,那些大汉们立刻让开了地方,看来她还是个头目哪。我迎着她的目光,站直了身体,毕竟我可能要知道一些可怕的真相了,站直喽,别趴下。 我们是天机营的人,你可能没有听说过天机营,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是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 我点点头,说:我们在游戏世界里。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那女子大概也笑了,因为我看到她的眉毛很好看地弯了起来,让我心中火热了一下。 那女子接着说:我们在另一个世界,但是却不完全是游戏世界,游戏世界,怎么说哪?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部分,里面又分了很多不同的世界,比如你来自于三角洲,而我们找到你的地方,确是在红色警报的世界中。 什么?我的头大如斗,大的后脑勺都疼起来了,我怕自己一会儿又迷糊起来,连忙追问着:那你们是什么世界的?天机营是个游戏吗?我们被红色警戒的人侵略啊,他们是侵略者,我们只是在保家卫国 我一口气喘不过来,连连咳嗽起来,那个莽汉从腰间抽出水囊丢过来,我连忙接过来,喝了一口,我靠,是白酒啊! 看着我狂咳不已,众人再次大笑起来,连那黑衣女子也笑弯了腰,奶奶的,眉毛弯得真好看。 黑衣女子接着说:如果准确的说,我们应该是在电脑世界中,这里是人类的电脑生成的世界,不过人类并不知道就是了,其实,人类使用的电脑早就有了自己的生命,它整和了地球上所有电脑的资源,于是就有了我们这个世界。 那,你们也是人类吗? 我看着他们,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进入游戏不,进入电脑世界哪?难道外面那个人类世界真的没有吸引力了吗?也可能是这样吧,伯德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别的人也一起叹了口气。 怎么? 我们不是人类,我们是这个电脑世界里的生灵,不过,我们却都是由人类创造出来的。 看着我目瞪口呆,那黑衣女子笑了一声,接着说:我们来自于人类的创造,比如书籍啊、漫画啊,只要是人类输入到电脑中的东西,在这个世界其实都是存在的。可以说,人类的想象力创造了我们,而电脑却给了我们生命。 我倒! 这是我浮现在脑海中的两个字,最能代表我的心情,实际上,我的**准确地表达了我的心情,我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看着围上来的一群人,无力地哼哼着:别管我,别管我,让我消化一会儿。 我的脑子晕得一塌糊涂,各种人物形象纷至沓来,几乎就要破脑而出了,人类自从有了电脑,该往里面输入了多少东西啊?金庸古龙令狐冲王语嫣大唐双龙传,诸多高人大侠美女还有加菲猫米老鼠还有,我的妈啊,无数网络小说,升龙道、飘渺之旅、小兵传奇、紫川、星之海洋这个世界可比人类世界大得多啊? 而且他们要是碰上了,关公战秦琼,那也是常事啊,还有那么多修真的神仙 我的头大了,我的头晕了,我还是昏过去比较好。 ... 第十一节在线阅读 第十一节 第十一节 第十二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十二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十二节 (十二) 等我再次醒过来,就看见了满天星斗,银河是如此清晰,似乎我还能听到波涛声和牛郎织女的歌声既然电脑世界如此广阔,他们一定在这里,说不定那天我就能遇见他们,我到底是帮他们结束两地分居哪?还是横刀夺爱,勾引织女? 一阵烤肉的香味把我唤醒,我扭头一看,离我不远的火堆上正烤着一只硕大的动物,而我们此刻正宿营在一条水声潺潺的河边,几个年轻男女正在河边唱着歌。 去他的牛郎织女,去他的电脑世界,我根本就是在做梦,现在刚刚醒了而已。 我放下心来,盘腿坐了起来,火堆前的一个女子回头看了我一样,真是个美女啊!她的腕间刀光一闪,拿着一块烤肉走了过来,递给了我。 我下意识地接过来,那美女露出开心的笑容,呵呵,美女,我认识你吗?干吗对我这么好? 我心里嘀咕着,那美女又递过刀来,我也接了过来,大概是让我切着烤肉吃吧,这也太客气了吧。 那女子说:你饿了吧?又昏了一天一夜啦! 我浑身一震,刀子把手指头都割破了,这不就是那个黑衣女子的声音吗?我扭头看看周围,那个在河边柔着嗓子唱情歌的,不就是那个给我喝白酒的糙汉! 黑衣女子似乎知道我困惑的原因,她飞快地掏出一个军用医疗包来给我包扎。 这,这是我们三角洲里才有的东西呀。 我的喉咙里咯咯叫着却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柔声地说:我知道对于你来说,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不过,事实就是这样啦。对了,我叫紫川宁。 我又想晕过去,我必须晕过去,可是那女子,不,紫川宁使劲抓住我的手,还连连摇晃着,不让我晕。 我真想晕一下啊。 紫川宁说:我知道你看过紫川那本书,也知道你知道我的名字,不过,我已经不是那时的紫川宁了。 我的心啊我的脑,我的身体不知道还受不受得了。 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不如你边吃我边给你讲好吗?反正已经在这里了,还是试着接受吧?你刚从人类社会来到这里时,不是也很难接受吗? 这话说得有道理,我安静下来,紫川宁把手里的烤肉帮我切成小块,我飞快地吃了起来。 紫川宁说:紫川的故事写完后,我们就都活在这个世界了,不过,你们作为人类,在电脑上看到的也只是那本书而已,你们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紫川宁的声音突然低沉而伤感起来,我的脑子又开始有点晕,因为我在使劲想着紫川那本书,却发现自己只记得那本书还没写完哪,怎么会 紫川宁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轻叹口气说:你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也就不会再知道那本书的结局了。不过,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阿秀死后 紫川秀死了? 紫川宁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似乎也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她低声说:在这里,人人都只有一次生命,所以,人人也都会死。这个世界太拥挤了,人们相互碰上,就会有人死亡,就象你们三角洲和红警之间的战斗,在这个世界的无数个空间里,随时都在发生,所以,帝国会消亡,爱情会变迁,我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看看四周的人。 那他们,也是紫川里的人物吗? 紫川宁摇摇头说:不,他们哪里的人都有,不过,我们全都不问对方的来路,那些只是我们的出身,我们的背景而已,谁都无法去依靠的背景,所以,大家都努力地,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那天机营? 天机营是个组织,名字好听是吧?因为我们是一群识破了天机的人,而大多数人,依旧过得浑浑噩噩,就象和你们打仗的红警士兵一样,不知道这些真相。 那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什么也不干,天机是不可对抗的。我们只是想活下去,利用我们的智慧和能力,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简单说,我们是走私贩子,贩卖和利用各种游戏世界的资源。 那我是怎么? 你呀?你是黑心老头卖给我们的。呵呵,就是那个红警里的人类,是个老油条,他可是我们的老客户,所以把你卖给了我? 你们买我干什么? 我们要你加入我们!我们天机营还没有一个真正的人类哪,我们需要你。 需要我?为什么? 紫川宁迟疑了一下,说,等回到总部再告诉你好吗?天机老人要亲自见见你哪! 不,我要回去,那边还有我的兄弟,他们是和我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我不能丢下他们。 紫川宁摇摇头:你们打不过红警的,他们是正规军,而且吞并了红警里很多国家,实力很大,而你们只是一些打三角洲的特种兵,光靠特种兵,是不可能打赢真正的战争的。 我点点头,然后站了起来。 谢谢你紫川宁,不过,我还是要回去,我不能让我的兄弟们就这样死去,我要和他们死在一起。 死?你还以为是在人间打游戏吗?在这里,game over之后,你就永远消失了。 我知道,我知道。 我在心里回答着她,永远消失,此刻却变得不算可怕了,如果失去了那些兄弟,独自活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何况,一个人活着,也让我害怕啊。 你不用多说了,我还是要回去。 紫川宁久久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她,突然我心中大疼,我想起了水手,想起了我爱的女人,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我几乎要脱口答应留下了。这时紫川宁说:就算要走,最好也跟我回总部一次,那里有一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你可以开回去,比你骑骆驼要快得多,何况,那飞机上的武器也还能帮上点忙。你放心,你们炸了他们的军火库,他们现在已经停止进攻了,你还来得及赶回去。 我脑子里闪现的是一架挂满武器的阿帕奇在疯狂进攻那些坦克的画面,嘿嘿,阿帕奇啊! 我看着眼前这个美女,看出她眼里担忧的神情,心中一动。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一定要我去做? 紫川宁美丽的眼睛闪躲了一下,点点头。 我答应你们,不管是什么样的事,只要能让我回去帮助我的兄弟,我就答应你们。 ... 第十二节在线阅读 第十二节 第十二节 十三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十三节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十三节 (十三) 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日子,只记得自己一直都在骆驼上,太阳有时在我的左边,有时又在右边,有时候就落了下去,而我们一直在走,即使晚上安营扎寨,躺倒在篝火旁最软的沙地上,我也觉得身形起伏,连在梦里也在行进。 从那天之后,我和紫川宁再也没有交谈过,相反,水手的眼睛不断地,不断地出现在我心中,他们,水手,活泉,老伯德,子弹,天狗,我的兄弟们还在抵抗着红警大军暴风雨般的进攻,而我,却象一块烙饼,在无垠的沙漠上反复地,反复地烙着。 终于,沙漠的尽头出现了一线石山,苍黑色的石头在黄色沙漠上闪着冰冷的光芒,我甚至以为是铁山了,这时候驼队的人也都不再是那副懒散的样子,他们在驼峰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修剪着头发胡子,不断有粗糙的毛发从前面的骆驼上被甩下,顺风吹到我身边,我心中的苍凉更加明显,上次和紫川宁谈话,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分成无数的空间,每个有实力的组织都zhan有其中一个空间,作为自己的家,在无限的电脑世界里,这个家太珍贵了,我们的家,我们那个三角洲的家,为什么就一定要被别人夺取哪?我心中冲动难耐,只想早一刻回去,夺回我们应有的家园。 石山中间有一道狭窄的山谷,离远的时候根本看不见,现在驼队已经进入峡谷,走出去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紫川宁告诉我,在这里,每个世界联系的通道大都是这样狭窄的峡谷,不同的世界都有自己的方式来保卫自己,象我们那种毫不设防的世界,难免引来别人的侵略。 走出山谷,眼前就是一座城池,突兀地出现在眼前,而无数的人似乎就等在城门口上,等着欢迎我们这队人马,我被紫川宁带着,迅速坐上来迎接的车辆,消失在城门里。 空气里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坐在对面的紫川宁身上传来的,也许她也为这次回来做了准备,我记得前一次见她时,她身上并没有这样的味道,也许这里有她在乎的人吧,就象我的水手,我相信,她一定也会为我―――― 马车停下的时候,紫川宁变得很慌乱,她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等待着她做出下车的动作,可是她一直没有动,我刚要伸手去推车门,她慌乱地拉住我: 答应我,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生气,如果,你还想回去见你的朋友的话。 我点点头,推开车门,外面是青色的石板路,我探身出去,身子僵在半空,傻了眼。 我们的马车停在一间巨大的房子里,房子大得不象话,我们得马车象一个地板上的玩具,而一些穿着白大褂,看起来象医生一样的人,慢慢走过来,他们利索地把我从马车上拖下来,接着又脱了我的外衣,我的内衣,我的裤子,很快把我扒的精光,还没有等我明白过来,又被人丢进一个不锈钢的大锅里,里面紫色的药水带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儿,而且迅速地从我身上一切有孔的地方―――我是指那些地方啦――――钻进我体内,麻辣异常,还没有等我抗议,就又被裹胁着抬走了,这次倒是让我安静地躺在床上了,是手术床。 我的旁边还有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瘦弱的年轻男人,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他正冷笑地看着我,而紫川宁,正依偎在他身边,我知道,紫川宁身上的香味是为了他。 一个长者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长者刀子一样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总算可以思考一下目前的处境了,可是那些在我身边忙活的大夫们正迅速把我的双手捆了起来。 长者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真的愿意回去救他们吗? 我点点头。 不惜一切代价? 我又点点头。 包括性命? 嗯?性命,没了性命,我拿什么回去作战哪? 老人回头怜爱地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 老人说:那是犬子,年轻不听话,爱出去冒险,结果中了魔法,必须要用另外一个人的性命来延续,你愿意吗? 你们打算怎么做? 他们都是很好的大夫,他们说,只要把你身上的一点东西移植过去,他就可以摆脱魔法了。 那我哪? 你还是你,没有死,只不过,以后你不再有感情了。 那你还等什么? 我闭上眼,最后留在眼前的是水手的样子。 阿帕奇是我们那个世界上最好的武装直升机。以前有一款游戏,我玩过,可是当我打开机门,真的跨进去时,才知道游戏就是游戏,游戏里闻不到这股淡淡的机油味道。 我启动了发动机,巨大的螺旋桨旋转起来,紫川宁弯着腰站在下面,我没有看她,对她我心中充满了矛盾,可是我知道我不该恨她,为了自己爱的人,她把我弄到这里来,无可厚非,谁叫找一个和那个幸运儿各方面都接近,事宜移植的人那么不容易哪,我不知道他们到底从我身上切走了什么,我自己看过,连道刀口也没有留下,但是我知道一定有些什么,因为我变得更加冷漠了。 紫川宁突然上前拍打窗户,我不耐烦地打开门。 紫川宁大声地叫喊着,我根本听不见,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她从脖子上拽下一个玉佩丢进机舱,我没有理她,轻轻一点开关,阿帕奇轻柔的飞了起来,除了窗外的景色迅速变化外,简直感觉不到起飞,比汽车都平稳。 这架飞机据说是他们在各个世界走来走去做生意时买来的,可惜在这里没有人用得着,属于积压产品,好在保养不错,我在电脑里输入坐标,这是紫川他们告诉我的,他们还给了我一个地图,这大概是最珍贵的东西了,是他们这一界世界四处探险积累的地图,有了它,世界就在我手中了。 飞机下面是无尽的沙漠,几天前我在骆驼上走过的沙漠,还有那条初见紫川的河流,还有一些山川村落,颜色不断变化着,我利用这个时间,熟悉着飞机上的武器系统,不看不知道,我现在是在驾着一个军火库在飞行,各种武器足够我痛快一番了。 雷达上显示我已经接近了我们的世界,突然飞机下面变成了阵地,炮火连天,我大为诧异,难道战火已经蔓延开了?这时我发现一枚导弹和我平行地飞着,这是一枚洲际导弹啊,银白色的弹体上还有几个俄国字,这大概是另一个相邻的世界在发射毁灭世界的核武器?我来不及多想,用电脑控制飞机自动驾驶,和弹体平行着飞,然后打开舱门,跳了上去,我知道我疯狂,可是没办法,我现在就是这么不理性了―――或者说过去理性了,我不知道害怕了。 巡航导弹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我以为我能将它挟在胯下,却差点滑了下去,连忙死死扣住弹体上突出的一个螺丝,我的飞机的机翼就在头顶上呼呼地吹着风,我随时都可能掉下去完蛋,而且,如果此刻巡航导弹转弯的话,我在这个世界的一切也都会随之消失了,我一边分析着,一边快速地爬到导弹尾部,哪里应该有一个控制舱,可是哪里也接近导弹尾部炽热的喷射口,我根本走不过去。 我试了片刻,知道不可能了,就转过头来,导弹的战斗部在头部,有一道机关与弹体相连,我顾不上多想,挥动着大锤砸着弹体―――别问我从哪里搞来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形象比较感人。 当弹体与我飞机上的吊钩连接好之后,我跳回飞机,然后解除自动驾驶,直升机向上飞起,带着我敲下来的战斗部,而喷射火焰的弹体则继续飞向它的目标,准备给对手一个虚惊。 我无意拯救一个世界,我要借用这个弹头,去拯救我的世界。 阿帕奇下面拖着一个尖头尖脑的弹体飞过群山,山那边就是我的世界了。 电脑上,象征着我们的承包和基地的地方是一个红点,我直扑过去。 云层中有淡淡的火yao味道,我用机上的雷达很快了解了战局,战火已经烧到了基地面前,在我们的基地前,无数的坦克正喷射着火焰,而我们的基地也在还击着,我回来的还算及时。我调转机头向那条峡谷飞去,山谷那边,正是红警他们的大本营,我的飞机遭遇了猛烈的抵抗,有几炮一定击穿了什么地方,因为我觉得冷风嗖嗖穿过了。 红警的大本营一眼望不到头,我低空飞着,看着螺旋桨的旋风掀翻那些军用帐篷,看着里面的人仓惶逃出来,我甚至还掀翻了一个澡堂,一帮白花花的**四处乱跑,我在冷笑中猛拉机头,阿帕奇几乎垂直地向上飞去,我松开了机腹上的吊钩,我刚才已经在弹体上做了一个简单的引爆装置,很简单,落地碰撞即可爆炸。 我迅速地转回身来,向着我的基地飞去,经过峡谷时,开始操纵机炮向里面的车辆人员开炮,看着他们无处躲闪地完蛋。 飞过峡谷时,我把飞机降低高度,按照我的计算,那颗原子弹该炸了,我想让山峰替我挡住冲击波,可是它似乎没炸,我边飞还边回头看,想看到熟悉的蘑菇云,没有嘿,怎么回事? 我顾不上反思,开始用阿帕奇上所有的武器向下面那些红色的坦克大炮人员射击,阿帕奇的火控系统不够先进,每次只能控制两种武器,我只好一边发射炮弹,一边放导弹,过一会再换成炸弹和火焰弹,随着飞行,不同地方的敌人受到了不同的对待,有的是地狱,有的比地狱好一点。 我忙里偷闲与基地用我们惯常的频律通了话,我似乎能听到那边传来的欢呼声,紧接着就看到大门打开,我们的坦克蜂拥而出,我想这是子弹的手笔,它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我调转飞机,作为我们坦克的空中支援,继续向敌人纵深进攻,而敌人似乎没有了反抗的念头,乱成一团。 我把飞机一直开到了敌人后方,降低到几乎与地面平行的高度,独自阻挡着他们败退的方向,平平地发射着所有的武器,其实这么做几乎是放弃了直升机的优势,对方随便一炮我可能都会完蛋,可是两军相遇勇者胜,前后夹击下的敌人,全都亮出了白旗。 我看了一下阿帕奇的电脑,嘿嘿,也没有什么存活了,正好停战。 我把飞机降落在场地上,子弹他们的军车迅速开国来,扬起满天尘土,水手象鸟一样从车头飞起,扑进我怀里。 一切都不用说了。 子弹他们顺利地接收俘虏,整队回基地,而我派去侦察的人回来说,敌人已经退兵了,没有原子弹爆炸的迹象,我很诧异。经过审问俘虏,才知道,我做的那个什么爆炸装置根本不管用,那个原子弹只是象棒槌一样掉下去砸死了几个人,不过,当敌人发现砸在他们浴池里的家伙是颗原子弹时,吓坏了,因为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有核能力,于是他们迅速撤军,同时也把原子弹带了回去准备好好研究一下。 晚上,和老博得他们喝着酒,远处传来一道闪光,接着大地颤抖了一下,我们后来得知,他们在押着原子弹撤退的路上,那颗原子弹爆炸了,让他们全军覆了没。 这次与红警帝国的战争结束了,我跟子弹说,全军休息两天整顿武器,然后去攻打红警帝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们要惩罚侵略者,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空间。 ... 十三节在线阅读 十三节 十三节 第十四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十四 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第十四 阿帕奇的发动机是个魔鬼,轻握操纵杆的我能感受到它体内丰沛的力量,只要稍稍向前推一下操纵杆,后背就被推到了座椅背上,这感觉,真男人 我从坐标上查看着下面的地形,应该快要到达基地所在地了,于是按动搜频通讯的开关,向基地发出自己的呼叫,我胡汉三回来了 电脑自动应答着呼叫,很快一道牵引波就发射过来,我让阿帕奇转入自动飞行,跟着牵引波前进,然后回头在驾驶仓里寻找我的背包,我记得里面还有几样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吃的,准备先吃上一口,这时,突然感到了机舱外传来的一声呼啸,不由得全身一紧这声音是毒刺导弹破空飞行的声音,我连忙转回身,一个小亮点正从云层下方呼啸而来,而我的仪表却毫无显示 刹那便是永恒,我一拳打在自动驾驶的按钮上,可从自动飞行交回到手动飞行还有些时间,而那枚导弹已清晰可辨,我全力扭着操作杆,头顶的旋翼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同时我还按下了开仓门的按钮,左右两侧的仓门正徐徐提升 阿帕奇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直生机,在完成手动操作的瞬间就被我扭转了方向,同时仓门也开到了一半,那枚毒刺就在此刻,从仓门中进来,又从仓门中出去,脑后只是一阵热风和头发被烧焦的淡味 毒刺消失,而我这次险过剃头的经历,使我下了决心,从此再也不让人用导弹对着我瞄准 话说此刻,我意识到了基地出了问题,否则为什么会一边牵引我一边发射导弹偷袭哪我一边思考一边将阿帕奇开出导弹射程,同时打开全频通话 几个频道里响成一团,有要求增援的,有调集飞机的,还有命令导弹发射的,听声音都很陌生,难道我的基地还是被占领了吗那么,我的战友哪子弹哪天狗哪博德哪还有,水手哪 我想起了曾经大战过的地方,那里是他们来的方向,会不会到那边才能找到答案哪 我向着那边飞去,从来没有此刻这般孤单,天地之间,只有一人一机了 我清点着飞机的资料,油\弹药\还有食品,心中盘算着这架飞机究竟能够支持多久 最大的问题,是我的战友在哪里 下面是熟悉的山川河谷,曾经激战的地方已经一点都看不出来了,我甚至在瞬间产生了恍惚,会不会我是被时光乱流带到了更早的时空为什么这里看不到战斗的痕迹哪 我将飞机降落在一处山头,这里我有些印象,曾经藏在石缝里杀过一个敌人,我下了飞机,但是没有熄火,让旋翼的风将山头的草吹得东倒西歪,地上的石缝露了出来,我跳了下去 那个人还在,或者说,那个人的尸骨还在,手中冰凉的腿骨让我心中一阵冰凉,他都已经腐朽成骨了,那么那场战争,过去了多少年十年还是二十年我这一迷路,竟然走了这么久吗 我走回飞机,关上门,身上暖了起来,从此,我要一人一机,流浪天地间啦 我沿着河谷低空飞行着,这样可以节约燃油,也可以让我目测到一些目标,比如下面这只灵巧的岩羊,我已经追了它半天了,飞机上的食品实在不多,我需要吃了它。 岩羊在山石间飞着,而它显然对在它头顶上飞着的我更家恐惧,终于,在走投无路的地方,它跳起来用角向飞机撞来,它跳得如此之高,而我又飞得很低,竟然被它一头撞在了机腹,飞机里回荡着咚的一声响,而它则满脸是血地掉了下去。 我将飞机降落在山巅,此时残阳如血,我准备在这里过一夜了。 我找到了那只羊,它的角已经撞断,而且有半截竟然撞进了自己的脑袋内,我把它挂在机炮上,然后抽出军刀,几下子就宰杀完毕,其实只是把皮扒下来,然后我点起篝火,烤羊炖汤兼红烧,还用炮担槽做了两个烤羊肉串的钎子,在余烬中烤着肉串,香气弥漫在山头,而我心中却充满忧伤,想念着水手,想念着他们。 天明时我决定继续走下去,我打开机尾的仓盖,这里有个空间,原来是装给养的,正好用来装把剩下的羊肉,这里是最冷的地方,比冰箱还好用。然后我用一根羊骨上剩下的肉在机头上写了三个大字:我来也。 我向着太阳一直飞着,我还有四枚响尾蛇空空导弹,一万发30mm的机关炮弹,两个空地导弹,两个空舰导弹,一个深水炸弹,还有四种共七枚炸弹以及一只手枪,两只m16步枪和一个m6班用机枪,来吧世界,我来也。 下面变成了高速公路,我沿着它飞着,有高速的地方就会有城市,而只有找到城市,才能找到答案,眼看着下面出现了一个加油站,我慢慢降下高度,在加油站外停了下来。 我在几个工作人员诧异的眼神中将飞机滑进了加油站。 长弓阿帕奇使用的是高纯的航空汽油,我不是来加油的,我是问路。 那几个人兴高采烈地告诉我,前面一百八十公里有个城市,也有个军事基地,而且二十年前,这里打过仗,自然是城市那边打赢了,从此过上了幸福生活。我想起那些军队,就问:他们现在还是红色的吗?那几个人点了点头,我便关上仓门,滑出加油站重新起飞了 我要去炸平那个城市。这回真的是,我胡汉三回来了。 ... 第十四在线阅读 第十四 第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