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攻略》 正文 第1节 赤色攻略 作者:风夜昕 第1节 赤色攻略 作者:风夜昕 第一章 一头被困在牢笼里三年之久的野兽,在重获自由的那天,再次呼吸到了久违了的空气,阳光下,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叫嚣着。 想狠狠地咬着那个人的血管,吸干他卑鄙下流的血,哪怕那血管里流的是毒药,也在所不惜! “该死的韩敛!” 这是陈空踏出监狱大门之后说的第一句话。这句话,足足憋了三年!这口气,足足忍了三年! 走出铁栏的时候,陈空身上穿的三年前的白t恤和旧牛仔裤有股发霉的味道,腋下夹着档案袋,梳着板寸、满脸胡渣。 “出去之后好好做人!别再回来了啊!”门口的警察给他开门的时候说。 回来?陈空扬起嘴角冷冷一笑。放心,就是回来,死也得拉着那王八蛋一起来! 提了一下比从前松了点的裤子,激动归激动,陈空跨出监狱大门的瞬间心里却异常的平静。和里面一比,外面的世界简直就像天堂,空气新鲜不说甚至还能闻到青草的味道,抬头看了一眼多云的天空,阳光很不错,墙外面的太阳果然都比里面亮! “大哥~~!” 站在路边还没呼吸够新鲜空气的陈空一愣,觉得这一声“大哥”无论是声音还是感觉都很熟悉,转头一看,只见马路对面花花绿绿一片,几个穿得只能用低俗来形容的男人正边向他招手边直接从马路中间穿了过来。 “嗞~~”过往车辆猛地刹车,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司机从车里探出大叫:“找死啊你们!没看到红灯啊!” “找你老母!再敢放屁老子砸了你的车!”冲在最前面的男人朝司机竖起中指,一脸的杀气,然后看着司机悻悻地把头缩回车里,才又换上欣喜若狂的表情直奔陈空。 如果是别人,可能早就被吓跑了,但是陈空不是别人,正是这群人口中的“大哥”,虽然此时造型落魄了点。因此,他没有被吓跑反而咧开嘴笑了。 入狱之前,陈空是本地小有名气的一个小帮派的大哥,说直接点,他就是个流氓! 出狱之后,如无意外,他仍然会是个流氓。 “大哥!”几个男人扑到陈空身上,几个人抱成一团,相互拍着对方的背和肩,激动得手舞足蹈。 “你们怎么来了?”惊喜过后,陈空一左一右搭着两个人的肩问。 “大哥看你说的,兄弟们一直都记着今天是你出来的日子啊!” “大伙儿一早就在酒店订了位置,今天晚上为大哥接风洗尘!咱们一定要喝个痛快!” “哈哈!好!陈空我没白交你们这帮兄弟!”陈空笑得很开心,不住地点头,颇有点“放虎归山”的感觉,在兄弟们簇拥下又上演了一出“乱穿马路”的不文明行为。 陈空在牢里的时候,其他人碍于身份也不太敢经常去探监,如今人终于出来了,众人便论番打听着他在牢里的情况,有没有被人欺侮等等。 “谁敢欺侮我们大哥,老子非砍了他不可!” “屁话!凭大哥的身手谁能动得了他?” 他们说的没错,流氓进了监狱还是流氓,以陈空的年纪和资质要被改造成“知识分子”是不可能的了。 陈空笑着和兄弟们聊着,直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们大嫂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连笑容都僵在脸上,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场。 陈空说的“大嫂”就是他的女人,是个酒家女。虽然出身不怎么好,但陈空也知道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也没嫌弃别人。酒家女和小流氓,倒是古往今来的“最佳搭配”。以前陈空和兄弟们常去那家店喝酒,几次都点那个女人坐陪,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熟了之后也就固定了。虽然那女人仍然有时候会接别的客人,但已经收敛了许多,在外面,认识的人都知道这是陈空的女人。 陈空曾经想过要和女人定下来,进监狱的前几天,他还想着要买个戒指玩把浪漫跟女人求婚,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为了他的钱。 女人曾经不止一次开玩笑一样跟他说:‘陈空,你要是在街上被人砍死了,死之前如果有力气就打个电话给我吧!我去给你收尸。’ 陈空知道她不是开玩笑。被抓进去的时候,女人怀着陈空的孩子。 坐牢的时候女人没来看过他一次,每次都是让其他人带东西给他。当时陈空也没多想,觉得一个女人又怀着孩子,老往大牢里跑不好,反正很快就出去了。 现在他真的出来了,也很快想到了女人和孩子。算算,应该快3岁了。 “怎么了?说话啊!”见没人回答他,陈空干脆指名,“大明,你说!” 被点名的叫大明的男人表情有些为难,眼神也有些不敢正视陈空,结结巴巴地说:“大哥,你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她大嫂搬了家,她不知道你今天出来。” 明显感觉到他们有事瞒着自己,可又都不愿多说的样子,陈空怀疑地看了看在场人,最后还是妥协了。 满心疑惑的陈空被众人拉去了酒店。在酒店房间里,陈空先洗了澡,然后对着镜子刮胡子,刚洗完的头发还沾着水,像钢针一样竖着。 看着镜子里,陈空抬起下巴摸了摸自己的脸,脸虽然比前比白了点但至少还算健康,脸颊似乎瘦了一些,但至少还没有松弛。 三年时间也许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而对一个年过三十的男人来说,可能意味着他已迈入中年。进监狱的时候陈空刚过完三十二岁生日没多久,现在,他前不久刚在牢里过完三十五岁生日。 不过,如果说除了年纪之外,身材也能看出一个男人是不是老了的话,那陈空绝对是占便宜的。服刑期间,每天都要“劳动改造”,也多亏了这些体力活和定量供应的热量有限的食物,已是中年的陈空身材保持得仍然跟三年前一样,甚至更加精壮了,身上的肌肉又紧又结实,肚子没有发福不说,还锻炼出六块腹肌,他进监狱前,这些腹肌也才初露端倪。 现在的他看上去似乎和三年前并没有太大改变,但陈空知道,他很快就要老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大明开着车把陈空带到一个幢普通公寓门前。一路上气氛压抑得让陈空有种要去参加“葬礼”的感觉。 下了车,陈空看了看眼前的建筑,有点老旧,但基本上还算干净。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从他身边经过,一边嬉闹着一边进了楼。 “大哥,在三楼。”大明站在后面提醒了一句。 陈空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在大明的指引下,两人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没有马上敲门,陈空对着门板若有所思,一旁的大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脸“长痛不如短痛”的表情按了门铃。 不到一分钟,开门了。出来的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一头和短发和素面朝天的脸,穿着居家服还围着围裙,虽然算不上有多漂亮,但浑身透着一股家庭主妇的朴实感。 女人和陈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第二章 女人和陈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虽然见过她卸妆的样子,但陈空仍然不敢肯定眼前的良家妇女,是以前那个涂着大红唇膏喷着浓烈香水在男人和酒杯之间打转的“浪女”吗? 女人变了,但陈空仍然没变。三十五岁的男人更透着一股成熟的性感,看着三年未见的人,女人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你出来了?” 陈空这才从感叹时光流逝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嗯”接着,便相视无语了。 按理说,旧情人见面,总该有一方激动的扑上来抱住对方然后干柴烈火才对。可现在给陈空的感觉就是,完全像是两个普通朋友再见面,还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 “你,过得好吗?”想不出别的话,他随意问了一句。 女人微微一笑,伸手把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就这一个动作,陈空知道,她真的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很好。”点了一下头,又说:“我结婚了。” 啊?结婚?和谁?他才刚出来啊陈空大脑停止运作一秒,然后他明白了,自己在牢里的三年,人家已经在别处“生根发芽”了。 “你进去的第二年我就结婚了。他是后来遇到的客人,一起喝了没几次酒就向我求婚了”说到这里,女人脸上浮现出只有幸福女人才会有的带着一点羞涩的笑容,“后来我才知道,他喜欢我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敢跟我说。” 那时陈空还没进去,谁敢从狼嘴里抢食? 认识女人这么久,陈空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笑。原来,自己就是阻碍他人幸福的“罪魁祸首”。 看着几乎已经“呆滞”的昔日旧情人,女人有些抱歉地低下头。 “对不起。陈空,你是个不错的人,我曾经也真的喜欢你的,但是你并不是我想要的男人,我也留不住你。我现在过得很好,你现在出来了,也快点找个人定下来吧!” ‘打电话给我,我给你收尸’ 原来,她在等的一直只是他的尸体。 嘴唇有点发干,陈空想说点什么,比如“恭喜”什么的,可张开嘴,声音就是在嗓子里发不出来 “叭~叭~” 一声稚嫩的童声打断了他的纠结,低头一看,一个坐在婴儿走路车里的小婴儿正晃晃悠悠地挪动着肉嘟嘟的身体,怀里抱着个成年人巴掌大的小熊。 瞬间惊喜交加,陈空脱口而出:“这是我儿子?” “不是。”女人平静而干脆地回答,让陈空弯下腰准备去抱小宝宝的动作也在中途“僵硬”了。 “是我跟我老公的小孩。而且,是女儿。” 手指在空中不自然地动了动,陈空似乎费了不少力气才缓缓直起腰,手插进裤袋里看着女人问:“那我的孩子呢?” “打掉了。”语气像是从身上减掉了三斤肉而不是拿掉了一个“人命”。 陈空整个人都懵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悼念他未出世的苦命的孩子,女人又一脸“事到如今也不瞒你”的表情,说:“而且,那个也不是你的种。” 如果说前两件事都不算是打击的话,那这最后“被戴了绿帽子还被蒙在鼓里三年多”的事实,陈空已经不知道去如何形容了。除了眉拧得死死的,他脸上再没有其他表情,只是放在口袋里的拳头已经捏得能听见骨头的响声了。 毕竟是受过“改造”的人,忍耐力比三年前好了不少。 “老婆,你跟谁说了这么久啊?订报纸的么?”屋里传出男人的声音。 “啊~不是!”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看着陈空,再三考虑之后,抱歉一笑,关门之前说了句:“你保重。” 最后,还是没有说“再见”。 “大哥,你别伤心啊!女人嘛!多得是,你想要只要开个口,大把大把的漂亮妞还不直往你怀里扑?这个都成中年妇女了,你就别再想了”回去的路上,大明边开车边安慰一边的陈空。 陈空侧过头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出狱的兴奋和欣喜此刻已经被打击得支离破碎。 他点了支烟,从刚才开始,这已经是第六支了。三年没抽过烟,味道都变得有些涩了。 “你说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绝情?” “大哥,虽然她这么一声不响地就跟人跑了是有些不地道,但是”大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陈空明白。他走之前没给女人任何承诺,连句“等我”也没有,他自然不会要求她在外面给他“守寡”,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是喝酒和上 床,连街都没一起逛过,谁都没有提,因为都心知肚明,他们的关系也就是如此。但他没想到女人这次会做得这么绝。 陈空知道,那女人是喜欢他的。只是这点“喜欢”终究还是被时间和现实磨光了。 “是啊!喜欢也不能当饭吃。”抽了口烟,陈空眯起眼看着窗外亮起的灯光。 大明点点头,“女人要的是能给他安全感的男人啊!” 夹着烟正往嘴里送的手突然停了一下,陈空咬了咬牙。 “操!老子活这么久只有安全套还没有过安全感呢!” 晚上,几个兄弟们在家酒店里订了位子给陈空摆酒。来的人不多,基本也就去接他出狱的那几个生死之交。跟三年前相比,无论排场还是档次都低了不少。出了什么事,陈空心里有数。 出来混的,世道每天都在变,今天还是这个老大明天可能就换别人了。而陈空这里,三年“群龙无首”,已经不比从前。当年陈空进去之后,很多人也退出了,理由种种,无非是“金盆洗手”或者另起炉灶。人少了,地盘也就看不住了,剩下这几个人能撑到现在等他回来,陈空已经很欣慰了。 “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我陈空今天在这里谢谢各位兄弟了!”陈空举起酒杯,站起来对着在座所有人,“现在我回来了,大伙儿放心!有我陈空在,绝对不会让各位兄弟再受苦!不出三个月,肯定把以前的地盘从那群龟孙子手里抢回来!” 众人拍案叫好,士气大振,杯子撞得“咔咔”直响,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在陈空的带领下,大伙儿一起一干而尽,红酒、黄酒、啤酒很快喝个底朝天,空瓶子堆了个小山。 开心归开心,可好事坏事全赶在今天了,陈空虽然嘴里没说出来,但心里一时间还是放不下来。其他人也都知道,所以轮流过来向他敬酒,黄色笑话讲得自己听了都快不好意思了,就是想把气氛弄好点,好让大哥早点忘了“妻离子散”之痛。 为了不辜负大伙儿的好意,陈空是来者不拒,什么颜色的酒都照单全收,三年滴酒不沾的“清苦”生活今天晚上算是彻底开了荤。 二个小时过去了,包厢里一片狼藉,东倒西歪趴成一片。陈空当然也喝了不少,不过还没全醉,似醉非醉的,觉得生理问题得去解决一下了。 站起来理了理只剩一颗纽扣还扣着的衬衫,陈空在酒瓶和烟头中开出了一条前进的路。 “你们继续,我去上个厕所” 外面空气比里面新鲜多了,捂住嘴打了个酒嗝,陈空扶着墙沿着走廊找厕所,走了一会儿,觉得脑子清醒不少。 进厕所之后陈空先在白得耀眼的洗手池前洗了两把脸,发烫的皮肤被凉水一浇,顿时舒服了不少,舒了口气,刚要拿纸擦脸却发现旁边只有烘干机。 操!不见得叫他把头伸到下面去烘吧? 陈空咧了咧嘴,转身进了一间格间,反手一关门,懒得再出去,索性在这里一次性解决。 扯了一截纸巾擦了擦脸,陈空解开裤子把东西掏了出来开始“放水”,脑子里又开始乱想 人家出来都能一家团圆,怎么他出来了女人没了不说,连孩子也 正想到这儿,突然听到外面的门响了一下,应该是有人进来了。本来陈空也没理会,可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而鞋根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那声音怎么听也像是女人的高根鞋。 一阵女人的轻笑声让陈空皱了皱眉,然后就感觉他隔壁间的门开了。 妈的!偷情偷到厕所里来了! 刚被女人甩,陈空现在对这种事特别敏感。 “来嘛来嘛~快点啦~~”女人细软的声音传了过来。 骚娘们!饥渴成这样! 然后就是衣服摩擦时响声,特别是一声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异常清晰。就在陈空咬牙切齿地诅咒隔壁一对“狗男女”的时候,一声浑厚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声音绝对不大,却显得异常清晰。 “会有人吧”一种完全无所谓的提醒,半冷不热的语调甚至能让人想象得出声音主人此刻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 陈空突然愣了一下,倒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没有人!嗯~~” 妈的!老子不是人啊! 女人哼哼叽叽的声音渐渐响了起来,还有那种像在吸棒棒糖一样的声音,陈空要是听不出来那是什么声音三十五年算是白活了。 听着耳边色 情的声音,陈空低头盯着自己已经解决完却没有要休息意思的兄弟,三年“清心寡欲”的生活,怎能受得了这等刺激。趁情况变得不可收拾之前赶快收了东西走人。 “啊~~敛~你好棒!哦~!”女人一声媚叫。 正要拉上拉链的手一抖,差点夹到皮,吓得心惊肉跳的陈空正想破口大骂,隔壁的人又说话了。 “我说过,不要单独叫我的名字。”男人声音冷冷的,完全没有激情中的慌乱。 “好嘛好嘛!你快点给人家就是了!韩敛” 第三章 陈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身开门出去的,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一脚踹开了隔壁厕所间的门。他发誓,现在就是他老婆站在那扇门前,他也会连人带门一起踹飞。 “咣~~”地一声巨响,里面的人尖叫起来。被弹了几个回来的门最后缓缓靠到一边,让里面和外面的人能看清对方。 宽畅的格间里,男人坐在马桶上,衣着整齐,只有裤子稍稍被解开一些,男性象征露在外面,已经有了一些反映。而一个穿着吊带礼服的女人正跪男人面前,埋头于他腿间,一看就知道他们刚才在做什么“好事”。门被踢开的时候,是男人在第一时间推开了她的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里面地方够大,不然陈空这一脚,肯定连带着门把女人扫到墙上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女人仍然跪在地上没缓过神,瘫在地上动也动不了。 而男人则要镇定自若的多,看着门外“杀气腾腾”的人,平静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韩敛你他妈的少跟我装蒜!”陈空一掌拍在门板上,问我是谁?“我是你大爷!” 韩敛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微微挑了一下眉,倒不是因为对方的“粗口”,而是他想起来了。拥有值得骄傲的记忆力,虽然三年不见,之前也不过见了几次,他还是在短时间内想起了陈空,于是,微微一笑。 “你出来了?恭喜。” 他这一句“恭喜”让陈空比女人跑了更难受。本来就积了一肚子的怨气,再加上对韩敛三年的怨恨,现在突然见到了还被他这么一挖苦,陈空是怒气怨气酒气一起往外涌,最后终于爆发了。 报仇的日子提前到来了! “我操你妈的韩敛~~!” 陈空大骂一句就冲了进来。里面是宽畅,可一男一女两个人已经差不到是极限了,何况韩敛身材又比较高大。陈空这一进来,马上让空间显得狭小拥挤起来,而他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又把地上的女人吓得直叫。 高分贝的尖叫,能把狼招来。 “你他妈叫个毛!”吼了一声,陈空抓着女人的肩膀像扔垃圾一样把女人扔了出去,末了还不小心扯断了女人裙子的吊带。像遇到了流氓劫色,女人哭叫着扯着胸口跑出去了。 闲杂人员被清理出场,现在只剩下陈空和韩敛两个人,地方是够了,却总让人觉得有点诡异。 三年未见,韩敛还是记忆中的样子,要说有不同,那就是更成熟更冷静了。但陈空虽然承认韩敛长得的确不错,但“嘴角轻佻眼带桃花”,从头到脚一股花花公子的样子,人更是坏得直掉渣,脸长得人模人样的,其实就是个禽兽,整个一“狮身人面像”! 陈空是绝对、绝对想找韩敛报仇的。按理说应该是先痛揍一顿,可韩敛现在的表情和动作像尊雕塑似得,把打架的气氛给搞得“不伦不类”。 “韩敛,你”陈空本来想骂在厕所里你他妈的摆造型给谁看,可一开口突然看见韩敛裤子还没拉上,吼了一声:“把你那东西给我放回去!” 真的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禽兽! 韩敛笑了两声,没有一点害羞的样子,用下巴指了陈空下面,“你不也一样么?” 什么?陈空低头一看,本来就红的老脸更是又红了几分,刚才走的太急,用完忘了放回去了!低咒一声,飞快转过身刚把手放到裤子上,突然就觉得身后有东西靠近了,刚一回过头手臂就被抓住,头皮一疼,他整个人就被狠狠按到门板上了。 “啊~~操!”陈空觉得他的肩膀都在发颤了,门板上的花纹硌得他半边脸生疼。 “韩敛你干吗~~?” “干吗?”一手扣着陈空的手,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看着他挣扎扭动的样子,韩敛手上力气又重了几分,冷笑了一声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你他妈的背后偷袭!是不是男人?”陈空头不能动,只能从眼角恶狠狠地瞪着身后的人。 韩敛身体缓缓向前倾,顺带着把陈空也往前靠,直到整个胸口都紧紧地贴在门上。 “怎么火气这么大?是不是刚出来还没来得及找女人,所以想过来捡个现成的?还是说”膝盖暧昧地撞了一下陈空的臀部,韩敛笑着问:“在牢里换口味了,不能用前面只能用后面了?” 牙齿咬得“吱吱”响,额头上青筋突起,陈空眼睛都红了。 “姓韩的你有本事就把我放开!是男人就单挑!”每说一个字都恨不得是咬在韩敛身上。 陈空像头被兽夹夹住了腿的野兽,磨着牙红着眼,想要咬死伤害他的人。 韩敛看着他,然后讽刺一笑,低下头在陈空耳边不紧不缓地说 “陈空,吃三年牢饭还没让你学老实么?” 在韩敛看来,陈空是完全不值得他理会的人。一个年过三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群小混混胡作非为混吃混喝,这样的人,跟他韩敛“单挑”的资格都没有,三年前他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能明白这一点而已。 “人要有自知之明。想找我报仇?可以,我随时恭候。不过你这样的年纪,要打架的话,恐怕会有点勉强吧?在牢里有锻炼过吗?” 绝对称得上性感好听的声音听在陈空耳朵里,比最恶毒的诅咒还要毒。牙也磨不响了,腿也不抖了,手臂也麻了,陈空只觉得他的心跳很慢,每跳一下都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一样。 “韩敛,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被人送进牢房的滋味!” 声音平静地说出这句话,陈空闭上眼不再看身后的人。韩敛微微皱了一下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几秒,慢慢放开了手。 陈空在韩敛放开手的下一秒就顺着门板滑了下去,低头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干咳着。 韩敛看了一眼门上,原来陈空刚才肚子正好撞在门把手上。 是“凑巧”还是陈空“倒霉”先不说,一个大男人坐在厕所的地上,衣衫不整满身酒气,捂着肚子怎么看怎么狼狈。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情,韩敛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陈空没理他,嘴里嘀嘀咕咕的,好像挺痛苦的样子。 韩敛有些不耐烦,“喂!你” “操!死不了!你他妈的快滚!”陈空抬头大骂,脸色由红变青,“再不滚老子吐你唔呕~~” 可惜,警告来得太晚。 一声干呕之后,颜色诡异的液体和残渣瞬间铺天盖地,第一个波及的对象就是韩敛的tiani意大利手工定制鞋和valento的裤子。 浓烈刺鼻的气味在厕所间里缓缓漫延着 第四章 三年以前,陈空和韩敛是怎么都扯不上关系的,因为两人地位的悬殊。 韩敛是谁?认识他的,不论老少都得叫他一声“韩少”。父亲是黑道家族的当家大哥,特殊的出身让韩敛从小就接受着与众不同的教育,比如当同龄的孩子还在拿着塑料枪玩打仗游戏的时候,韩敛已经用真枪练习射击了。十八岁时为了考验他,韩老爹把他独自扔到意大利,没让他身上带一分钱,只放下话:能活到回去的那天才有资格当他韩老大的儿子! 黑道大哥的儿子自然不会只是个小混混,韩敛也没让他失望,继承了父亲做事的稳准狠,独自一人身无分文在意大利生活了一年多,还没等家人来接他就自己乘飞机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帮外国手下,五年之后众望所归成为下任当家。 如果说韩敛因为继承了半壁江山为他能坐在今天这个位置省了不少时间的话,那陈空的“创业”就艰苦的多了。 陈空真是从小混混开始起家的。九岁父母双亡,跟着叔叔过了五年,叔叔是游戏厅给人看场子的,挣得钱还不够他买酒喝。陈空上到初中没毕业就退学了,平时也就在游戏厅里向比他矮的小孩“借”点零用钱花,然后慢慢的“借”就变成让别人主动“孝敬”了。 所以要问他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只能说一是穷,二是“天赋”,还有环境对少年儿童的影响真的很大。 多年后,当韩敛坐在私人游艇上一边度假一边用手提电脑操纵着黑道白道的生意的时候,陈空正拿着棍子在巷子里和另一伙人抢着一条街的保护费。 这就是命运,在你改变他之前,只能先接受。 虽然陈空现在已经不再只是个和人抢保护费的小混混,但走在路上韩敛的车从身边经过溅他一身水的时候,他也只能瞪着车屁股骂几句发泄一下而已。 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下爬,生活空间完全不同的两人,却在三年前的某一天相遇了。 那天,陈空正带着一帮兄弟跟另一伙人在路边露天凉茶铺里“谈判”,天一热人火气也大,五分钟之后谈判宣告失败,双方决定用武力解决。西瓜刀、铁棍、钢管“叮叮当当”响成一片,骂声吼声喊声混成一团,所有桌子椅子基本都被扔到马路中间了。就在陈空解决完数十人之后举着铁棍追着对方老大满街跑的时候,阴错阳差,一铁棍下去,对方人躲开了,后面停的一辆车上却被陈空砸出个坑。 扔了铁棍,陈空抓住了那老大按到地上就是一顿痛揍,打完了把人拎起来就往车上撞,撞得车上弄得血淋淋的不说,最后还摔得人跟壁虎似得趴在车上,完全把车当“凶器”用了。当时陈空没注意车里有人,而车里的人则把他的一举一动全看到眼里。 车里不是别人,就是韩敛。 严格来说,这算不得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因为陈空根本就看见韩敛。而两人真正见面是他在收到韩敛寄来的帐单之后,那张被陈空定为是“敲诈”的修车帐单是他和韩敛之间的真正“导火索”。 事情谁对谁错现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总之,当时双方几次沟通未达成共识。最后陈空忍无可忍,指着韩敛的鼻子拿出了流氓本色。 “小子,我就是坐牢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然后,陈空如愿了,他一分钱也没赔。他坐牢了。 罪名是打架斗殴和伤害,“证人”就是韩敛。 陈空是流氓,本来坐牢其实也没什么,何况才三年。但世人都明白,陈空是因为韩敛才进去的,可谁叫他惹了韩敛,后悔也来不及了。 陈空的确后悔了,后悔那天砸车的时候为什么没把车里的韩敛也一起砸了! 陈空又做了那个梦,梦里他扯着韩敛的领子举起巴掌左右开工,大耳光扇得韩敛哭爹喊娘,边打边骂:‘死小子!王八蛋!小混蛋!你这头白眼儿狼!敢害你爷爷坐牢!抽死你’最后韩敛像小媳妇一样哭着跪地求饶,每到这里陈空都会乐醒,这次也不例外。 咧着嘴角,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活动着,陈空缓缓睁开眼,还没有“复仇”的余韵中恢复,突然发现这里好像不是牢房 他越狱了? 不!是他出狱了!意识短暂的清醒了一下,又因为宿醉头疼得厉害,陈空又闭上眼想继续睡看看还能不能再抽韩敛一遍。 对了,这是谁的家?这墙的颜色太难看了 等陈空彻底睡醒之后,已经是傍晚了,而他也才发现这是他自己家。 七十坪左右的二室一厅,陈空五年前买下的。很久之前,他的梦想就是想拥有这样一套房子,一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他可以永远住在这里,再不用害怕被赶出去。拿到钥匙的那天,陈空心想自己好说歹说下半辈子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了,能不能在这里养老先不管,二室一厅娶老婆生孩子的地方是有了! 一想起老婆孩子陈空胸口又是一阵发闷,就好像头上一直顶着片乌云似得。 “靠!”陈空举起双掌在自己脸颊上用力拍了两下,“行了!不就是个女人么!我陈空还怕找不着女人?孩子也可以再生,我又不是生不出来!”最后一句话有语病,他没意识到自己的确是“生”不出来。 起来之后先四下看了一眼,屋里好像跟他走的时候一样,甚至还比以前干净了不少,也没积灰尘,陈空用手指在桌子上抹了一下,然后看到了桌上一串钥匙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是大明写得。 上面说他昨天喝醉了倒在厕所里,一直嚷着要回家,大家就把他送回来了。房子每个月都有人来打扫,水电煤都通着!然后让陈空醒了之后打电话给他们。 “好兄弟就是好兄弟!”陈空笑了笑把纸条放回去,抹了把脸进了厕所,准备先洗个澡去去一身的酒味。脱光了往淋浴龙头下面一站,一放水,冰冷的水花浇在身上的一瞬间,陈空打了个寒战,算是彻底清醒了。 不对啊!他怎么会倒在厕所里啊? 昨晚的记忆缓缓涌入脑海,陈空想起了他在厕所里碰到了韩敛,两人差点大大出手,然后他好像吐了!吐过之后呢? 记忆又变得模糊,陈空下意识地伸手摸后脑勺,只是力道稍稍大了点,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嘶~~” 这他不会是吐过之后整个人笔挺地往后倒的吧? 指尖在头上轻抚着,陈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他吐完之后发生什么事了。 第五章 出来了,陈空首先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收复“失地”。 久未露面,重新整理人际关系是重要的一步,就算被孤立也比成为“众矢之的”的好。所以整整一个月,陈空马不停蹄地游走于其他帮派的据点和场子之间。关系还算不错的,就去叙个旧当交流感情。有过节的,也就当通知人家一声我陈空回来了,亲自上门也算给了几分面子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无怨无仇也没交集的,那大家以后继续“井水不犯河水”,拉拢一下如果有机会的话也合作一把,有钱大家赚。 陈空其实并不算精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能带一帮兄弟走到今天,就算坐牢也在外边帮他顶着,除了他做事的魄力,另外就是义气。而他们这样的人,最讲究的就是个义气。 所谓,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自己还不还先不说,谁都愿意跟讲义气有信用的人打交道,就这点而言陈空比韩敛强。你要是问问那些堂口的大哥们愿意跟陈空还是韩敛吃饭?十个里有九个都宁可跟陈空在路边吃大排挡,档次低了点可至少安全。韩敛的饭桌那不是一般人能上的,到最后搞不好得拿命付账。 喧嚣杂乱的夜总会里,舞池里男男女女跟着音乐扭动着身体,穿着清凉的辣妹随处可见,服务生来来回回穿梭于人群之中。 “亮哥!小弟我敬你一杯,算是给亮哥接风了!”陈空举起酒杯向对面的人示意。 “哈哈哈哈~~陈老弟你太客气了!”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左右两边一手搂着一个小姐,陈空敬酒他才松开一只手笑逐颜开地拿起自己的酒杯。 两人碰了下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两个小姐直夸亮哥好酒量!逗得亮哥一人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看着陈空。 “难为老弟你还记得我!知道我今天出来还特意请我吃饭。” 陈空笑笑,“亮哥太客气了。我陈空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好小子!我早就看出来你够义气!不是那帮狗蛋不如见利忘义的孬种!以后有什么事尽管给我说,亮哥能帮却不帮你我就是孙子!” “好!有你亮哥这句话我陈空跟你是做定兄弟了!咱们这才叫‘患难之交’!再干一杯!”眼色一递,两个小姐马上又帮亮哥把酒满上了。 “对对对!患难之交,咱们是患难见真情!哈哈哈!喝!” 这个亮哥和陈空算是“狱友”,两人在监狱里住同一间牢房,他比陈空晚进去几个月。虽然相貌不济给人的感觉还有些猥琐,但这位亮哥也是有点来头的,道上人都知道,想买“特殊”的东西找“光头亮哥”就行了。亮哥自己不做生意,只管在中间当个牵线搭桥的人,而且涉及广泛,成百上千万的生意也干,几百上千的帮人找小姐拉皮条的活也接。而且他嘴巴牢,告诉你他家祖坟在哪也不会告诉你买卖双方是谁,绝对有职业道德。 比较让人汗颜的是这位亮哥进监狱是因为强 奸未遂,用他自己的话说是那天晚上也是多喝了点,那小妞又只穿个小吊带背心,在他前面屁股一扭一扭的,他就把人拖草丛里了,结果就尽在不言中了。至于他的话可不可信,也没人在意了。 说来也巧,亮哥刚进去时正好被安排在陈空上铺,他腿短那时又胖,每天上下床跟“翻山越岭”的似得,陈空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主动跟他换了一下床,就这样算认识了。从一起蹲监狱这一点来讲,倒也勉强算得上“患难之交”了。 几番痛饮下来,到后来亮哥已经腾不出来手跟陈空干杯了,两个小姐是你一片水果我一口酒,直接往他嘴里送,亮哥左一口右一口吃得不亦乐乎,两只手始也终在小姐的胸、腰、腿三处游走,而且渐渐开始往裙子底下发展。 男人嘛!哪个不好色?而且亮哥比一般男人更好色是出了名的。 陈空扬起嘴角,放下酒杯故意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亮哥!我今天实在是喝多了,不能陪你继续喝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张房卡放到桌上。 “这是我帮亮哥你在酒店订的房间,让她们两陪你继续喝,喝完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好吧?” 这辈子可能都没听过这么好的“提议”,亮哥整张脸笑得都快挤在一起了,飞快搂着两个小姐站起来冲陈空直点头。 “好好好!陈老弟你真够意思!还是你了解我!” 陈空笑了笑,对两个小姐一扬下巴,“好好招呼亮哥!” 两个小姐点了点头,其中一个拿过房卡放进口袋里,然后两人娇笑着一边戳着亮哥的肥肚皮一边骂他死相,三人搂成一团走了。最后亮哥还不忘回过头对陈空喊了一句:“老弟你好好休息啊!” 微微一点头,陈空摆了摆手,嘴角带着笑意目送他们离开,不管亮哥看不看得到,那笑容都是发自真心的。 有了亮哥帮忙,找几个好赚的买卖就容易多了。 没钱寸步难行,现在干什么也离不开钱,十年前的陈空还能靠收保护费赚钱,但十年后他已经不是靠打架赚钱的年纪了。而且现在收保护费的似乎越来越向乞丐靠拢了,两者的不同也就是一个是客气的要一个是明摆着抢。赚钱目的之一就是要摆脱这种日子,他陈空当混混当得够久了,如果说三年前他还满足于自己的生活,那在监狱的三年让陈空有了一次漫长的反省时间。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不得不提,就是韩敛。 凭心而论陈空自己也知道现在的他想动韩敛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他要报仇,却绝对不是趁天黑砸了韩敛的车或者在韩敛家门口用油漆画骷髅那种低级的报复。 每当韩敛用那种轻蔑的好像看只老鼠的眼神看他的时候,陈空都会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一路烧到头顶。 一个连三十都不到的小鬼,不就是黑社会家的二世祖么!拽个毛!他怎么能理解像他们这种从最低层爬上来的人的辛酸! 所以,陈空发誓一定要给韩敛点颜色看看,他进监狱的第一天就决定了。三年牢,他不能白做! 第六章 拿起桌上的烟,陈空抽出来一支放到嘴边,然后马上就有一只手拿着打火机从旁边伸过来帮他把烟点上了。 “大哥,那光头走了?” 吸了口烟,陈空点点头。 大明坐到陈空对面,看了看一桌子的酒和菜,伸手拿了颗花生向上一抛,然后张开嘴接住。 “想不到那胖子门路那么多!等我们把手上这批货弄出去之后就能赚一大笔了!” “人不可貌相。”陈空食指弹了下烟灰,扬起嘴角说了句。 笑了几声,大明拿起一瓶酒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一口,然后擦了擦嘴,突然又问:“大哥,既然要干,为什么不干几票大的?” 陈空一愣,正往嘴边送烟的手也停在半空。 “弟兄们都在说,反正都是犯法的事,走私的话,不如去” “够了!”明白了大明要说什么,陈空喝了一声,皱起眉瞪着大明,后者摸了摸鼻子,不出声了。 “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能去搞那种害人的东西!” 大明抿了抿嘴唇,讨好地笑了笑,“大家也只是这么一说,没真的想去卖那个” “告诉他们想也不准再想,再不准再说这件事,要是让我知道了”陈空不再说下去,把烟头抛到酒杯里,“兹~”地一声。 “知道了。”郑重地点了头。 叹了口气,陈空抬头看着大明,说:“赚钱固然重要,但也不是为了赚钱连损阴德的事都干了。你小子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以后的孩子着想着想吧!” 大明一下子笑了出来,“大哥,你这想得也太远了吧!我现在连老婆都没有呢!”相好倒是有几个。 “趁现在年纪还不算大赶快找一个定下来吧!”陈空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咱们等得起可那些女人等不起!” “呵呵!”大明有点尴尬地傻笑了几声,气氛好像比刚才还要郁闷,现在每当谈起这种话题,陈空整个人都阴郁了。其实被甩没什么大不了,但可能是年纪不小了,在感情这方面神经比较纤细。 想到这里,大明趁抬头喝酒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陈空,后者正左手拿烟右手拿酒,交替着抽闷烟喝闷酒,四周烟雾弥漫,能隐约看到陈空微微皱着眉,表情是一抹淡淡的凄凉,和周围嘈杂热闹的环境完全成反比。 这一幕大明怎么看都觉得眼熟,电影里有人要自杀前基本都要来这么一段。虽然知道他大哥再“纤细”也不至于去自杀,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尽快让大哥振作起来。 “大哥!”抬起屁股移到了陈空旁边,大明挑了挑眉笑得有点猥琐,问:“你最近都没怎么那个吧?” 陈空有些莫名地瞅他一眼,“哪个?” “啧!就那个嘛!”一番挤眉弄眼之后,陈空终于明白了,不能说“恍然大悟”,也至少有点“茅塞顿开”。 自从出来之后,还没找过女人呢!这阵子一直在忙,回家之后倒头就睡根本也没想到那方面,在牢里就更别提了,解决全是靠手,虽然这是项男人的健康“运动”,但再好的东西一连三年也要“食之无味”了。 被大明这么一说,陈空突然觉得身体里好像还真有那么一把火在憋着,三十五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这里的妈妈桑我熟,今晚就让她给你找个正点的好好伺候大哥!”大明一拍胸脯,仿佛立下了“军令状”。 陈空有点哭笑不得,心里虽然同意但也不能表现得太猴急了,揶揄地问:“你跟妈妈桑也有一腿?你小子倒不挑食!” “哈哈!个有所好么!”大明笑了笑,又问:“大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当然指的是女人。 嗯陈空皱了皱眉,这问题他十几年前也想过,现在仔细回忆一下,符合他当时喜好的女人放到现在差不多可以称为“圣女”了。 一个男人可能需要好几种女人,用来恋爱的,用来结婚的,用来当知己的,还有就是只用来发泄欲望的,前几种或多或少的都会有点要求,这最后一种,除非有钱有时间,不然一般情况下是“绝不挑食”的。 就现在来说,陈空有点钱,也有点时间,但是他没那个精力。在牢里有段时间陈空想就是做梦梦到女人意 淫一下也好,结果梦是基本每晚都做,梦里几乎都是韩敛。 现在如果非要问的话,那他只有一个条件,只要这女人长得不像韩敛就行。 大明在旁边等了半天也没等得陈空的话,又见后者一脸的“难言之隐”,灵光一闪,先惊讶后领悟,最后完全理解。 陈空这时刚想好,想说找个乖巧点的就好,结果一抬头还没开口就见大明神秘兮兮凑过来,压低声音问:“要不给大哥你找两个熟练懂事的鸭子?” “什么?”陈空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熟的鸭子他吃过,熟练懂事的鸭子 “没事的大哥!兄弟我理解。”大明点点头,拍了拍陈空的肩膀表示安慰。“其实前面后面差不了多少,翻过去从背后来也一样。牢里条件坚苦,我理解!理解!” “你理解个屁!”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赤色攻略 作者:风夜昕 第2节 总算明白他什么意思了,陈空咬紧牙关,嘴角直抽,狠狠敲了一下大明的头。 “什么生鸭子熟鸭子的!老子又不是变态!” 他就是再饥渴也不至于打男人的主意!牢里条件那么艰苦他都挺过来了,现在好不容易“解放”了日子反而不如牢里了! 不过三年没出来,这社会都变成什么样了! 第七章 被大哥又打又骂的教训了一顿,大明不敢怠慢,赶紧打电话叫人。等妈妈桑带着好几个小姐过来的时候,陈空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小子连老黄瓜都要了,这老黄瓜比旁边刷了绿漆的小黄瓜都嫩! 这妈妈桑年纪似乎是不算小了,差不多三十,但绝对算是徐娘半老、风韵尤存!(后来陈空才从大明那里得知人家已经三十有七了!) 大明和妈妈桑勾肩搭背地聊了几句,亲热得像是热恋中的男女,可碍于那两人的身份,陈空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大明也没忘了正经事,几句话把话交待清楚了,然后妈妈桑和几个小姐一起冲着陈空甜甜地叫了声:“空哥!” 陈空很久没见这阵式了,三年前的感觉又回来了。而那边几个小姐从刚才就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地打量起陈空了,妈妈桑不愧为妈妈桑,带来的这几个小姐各有千秋,性感的、妩媚的、风骚的、放荡的,还有个幼齿的陈空都不敢肯定满十八岁了没有! 才刚出来没多久,他可不想马上又“二进宫”啊! 可其他的几个也陈空又在其他几个小姐脸上扫了一圈,发觉只有脖子以下他还能接受。论综合素质还是那妈妈桑好些,可总不能跟自己兄弟抢女人吧! “空哥,怎么样?中意哪一个?”众人期待地等着答案。 别过头躲开数道充满勾引味道的视线,陈空跟坐到他旁边的大明低声说:“没有其他的了么?” “哈?这些都不满意啊大哥?”大明低声叫了一声。 啧!陈空一皱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看看那几个女人的眼神。大明收到“信号”转头一看,靠!果然几个小姐跟看到肥羊的狼一样,还是饿了好久的母狼。 陈空虽然三十有五了,乍看之下也不是英俊到让人一眼记住的类型,但端正的五官中透着粗犷,很有男人味,而且,中年男人的成熟是绝对经得起细细品味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陈空的身材好。 身高略高于普通成年男子,年轻时靠打架锻炼出来的肌肉在中年时靠体力劳动而得以保持,就算称不上标准的倒三角身材,也至少算是宽肩窄臀。此时包裹在黑色半旧的牛仔裤中的修长双腿也性感之极。 这样的男人,就算是“嫖客”也绝对是受欢迎的! 陈空郁闷,这到底是我上她们啊还是她们上我啊? 大明挠了挠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问妈妈桑:“牡丹呢?今天来了没?” 牡丹?虽然不知道是哪位,但陈空心想这名字取得真是惹人遐想。 妈妈桑点点头,又有些不太肯定的说:“来是来了。不过不知道有没有客人了。” “你去看看,不管她有没有客人,都得让她过来!”大明一派流氓架势,虽然他们的确是流氓。 “今天可是我大哥的大日子!” 大日子?出狱一个月的“纪念日”还是三年之后的“开荤日”? 陈空正觉得别扭的时候,妈妈桑又带着几个小姐浩浩荡荡地离开,然后大明告诉他,牡丹是这里最红的小姐,追她的人能从门口一直排到市政广场,有时候就是有钱也见不着,真正是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陈空文化水平不高,自然无法体会诗中的意境,但听到一个小姐还这么大排场,不禁对那些有几个钱就烧得慌的傻鸟嗤之以鼻! 这边大明还在口沫横飞地介绍着“牡丹花”多么美多么艳,然后又说陈空今时不同往日,要抓紧时间好好享受人生 没怎么太在意牡丹花,但听到“今时不同往日”的时候,陈空倒是有些在意。从最初的小混混到今天,这其间的酸甜苦辣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现在的他的确是比以前好一些了,但他知道还不够,远远不够。想到这里又突然有点迷茫,他突然执着到这个地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 一时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而妈妈桑这时又去而复返,不过并没有把“牡丹花”带来。 “抱歉空哥!实在不好意思,牡丹她已经有客人了!”大概是因为大明的关系,妈妈桑很客气并且是真的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要不我再叫几个漂亮的姑娘来” 陈空倒是没什么,不过大明好像不太乐意,正要为陈空争取的时候,只听陈空说了句:“算了!” “哎?大哥” “回去了!今天多喝了点,也没那个兴致了。”被这么一折腾,火再大也早灭了。陈空站起来拎了外套,转身对大明说:“你有事就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正要跟他一起走的大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了一眼一旁的妈妈桑,两个人一来二去的眉目传情,看得陈空直起鸡皮疙瘩,觉得自己真的喝多了。 “那大哥我们送你出去。” 点点头,陈空没反对,反正就几步路。 一路上大明还想再帮陈空物色一下,和妈妈桑在陈空身后嘀嘀咕咕的,陈空是只想赶快回家睡觉,为了自己的那个问题这么麻烦人家,还真是有点过意不去。 有时候有些事情是赶巧不赶早,陈空他们马上就要到门口了,突然听到妈妈桑叫了一声:“牡丹!” 见不到也就算了,既然现在碰到了那他得看看这牡丹花到底什么颜色!陈空抬起头搜寻了一下,三秒钟不到就找到目标。 身穿桃红色改良旗袍的女人年轻美貌、身材妖娆,一双白嫩的美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的确是朵美艳的“牡丹花”,不过牡丹花美不美陈空是一点也没注意,因为从最开始他的一双眼睛就只看到牡丹花旁边那个人,一秒也没离开过,好像要看到“海枯石烂”才肯罢休 第八章 韩敛也没想到能碰到陈空。一个月多前他们在酒店的厕所里见过之后便再无交集。 陈空忙着东山再起,韩敛是压根就没把陈空放在心上,除了刚开始几天换衣服的时候会想起他被陈空吐得一塌糊涂的裤子和鞋。 现在又突然遇到了,只能说是场意外,谁都没准备好。 陈空死死地瞪着韩敛,再瞪下去至少也差不多要“滴水穿石”了。韩敛是一如既往地冷漠表情,甚至带着一丝厌恶,现在陈空不仅是让他不屑一顾还会让他想起一堆呕吐物,一阵反胃。 “那个是韩少的朋友?”牡丹看了看陈空,转过头问韩敛,声音又甜又嗲带着浓浓的撒娇味道。 韩敛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给人感觉怪怪的,听在陈空耳朵里更是刺耳。 “大哥,你朋友啊?”大明不像陈空“惦记”韩敛三年多了韩敛烧成灰他也能认出来,冲韩敛友好一笑,他拿手肘捅了捅陈空,“帅哥啊!介绍一下嘛!” 这玩笑够乌龙的!说他和韩敛是朋友在陈空听来比说他们是父子还恶心!他要是有这么个儿子早就像梦里那样大耳光子抽上去了。 没搭理大明,陈空握了握拳头,眯起眼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韩敛面前,但第一句话却不是对韩敛说的。 “你就是牡丹?” 别过头,陈空面无表情地问韩敛旁边的牡丹。韩敛没说话,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弧度小得称不上是笑。 牡丹先是一愣,但随后马上笑眯眯地一点头,每天慕名为她而来的男人多得是,眼前的肯定就是其中之一。 “我是。您是” 得到肯定回答,陈空扔出一句:“今晚我包你了。”这句话,他是看着韩敛说的。 除了韩敛,其他人全愣了。要不是陈空表情不对,别人还以为他要包的是韩敛呢。 说实话,陈空没觉得牡丹有多漂亮,除了一点艳俗,跟韩敛倒是挺配,一朵牡丹花,一个风流鬼。不过今天情况特殊,牡丹哪怕长得像母猪陈空也不会在乎了。 没错!他今天就是来找茬的!一只手插进裤袋里,陈空下巴微微扬起,怎么看都是一副挑衅的样子。 “哦~”韩敛微微一扬眉,也不生气,只是有点好笑地看了陈空一会儿,问:“你拿什么包?” 屁话!当然是拿钱包!陈空还没来得及说,牡丹倒先开口了。 “这位先生,对不起!今晚我跟韩先生有约了。”声音不甜也不嗲了,说完还伸手勾住了韩敛的手臂。识时务者为俊杰,比起名不见经传的陈空,韩敛这个钻石级的优质金主自然更受欢迎。两男一女位置这么一站,倒还真有几分“三角恋”的味道,不过陈空明显是被甩的那个。 陈空冷冷一笑,还挺忠贞的,不就是一对“奸夫淫妇”么! “怎么?他韩敛的钱就是钱,我的就不是钱了?”双手一环胸,肩一垮,他今天这流氓是当定了。 事已至此,谁都看出来陈空就是针对韩敛来的。大明后来一听眼前这人就是韩敛也吓了一跳,本想上来给他大哥助威,不过看那两人的架势,一般人是插不上手了。 “我并不是问你这个”今天一直有点“惜字如金”的韩少再次开口,“我是问你拿什么满足她?”说完垂下眼皮看了一眼陈空的裆部。 要说陈空跟韩敛也算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除了让他进了回牢房,韩敛其他本事陈空没见识过,挑起“新仇旧恨”的本事绝对是一绝!陈空这时也猛然想起上次在酒店厕所里韩敛讽刺他前面不能用,气得手背上青筋都暴出来了。 不过今天陈空没喝多,所以比上次冷静不少,忍耐力也发挥出色,还有他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毕竟比韩敛大好几岁,知道“以大欺小”的事不能干,至少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干。但是,他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暂时压下怒火,陈空微微一笑,满脸猥琐。 “你想知道的话,要不要亲自来确认一下?” 恶心死人不偿命,能把姓韩的恶心死最好! 不过他低估了韩敛的承受能力,后者没有恶心的表情,只是眯了眯眼,甩开了牡丹勾着他手臂的手,伸手用食指松了松领口。今天韩敛穿得是西装衬衫,而且都是中规中矩的款式,原本还有领带不过被他拿掉了,衬衫扣子再解开两颗,露出一小片胸膛,让他休闲中透着一股性感。 见他不说话,陈空又是讽刺一笑,“怎么了?是不是上次在厕所吓得阳萎了?” 阳萎这词可不敢乱说,尤其是在人多的时候。 这次,韩敛终于有反应了,潇洒地向前迈了一小步,离陈空近了一些又不是太近。 正面交锋,陈空当然不会退缩,在心里打定主意就是韩敛贴到他鼻尖他也不会后退。 谁怕谁? 韩敛当然是不会贴到他鼻尖的,韩敛只是站在他面前笑得春光灿烂。 “可以。然后你也来确认一下我是不是阳萎,亲自。”特别加重了“亲自”两个字,还放到最后说,语法上这就是重点突出。于是韩敛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惹人遐想。 再配上韩敛的动作和表情,简直就是赤 裸裸的调戏! 陈空没想到韩敛年纪轻轻的比他这个大叔还不要脸。不是陈空纯情,他有过不少女人,而且也玩过男人,那是很久以前有次跟人喝酒的时候听那人说男人玩起来感觉也别有一番滋味,说完还真叫来了几个清秀的男孩子进来坐陪,绝对不是“良家妇男”的陈空自然不会拒绝,其中一个男孩坐到陈空旁边,男孩看骨架也就二十多,长得有点阴柔的漂亮,不过最后陈空只是让那男孩用嘴帮他做了一次,没什么特别感觉。 从那以后,陈空没再跟男人做过,更别说现在被男人调戏了。 陈空脸先是青再是白,脸皮绷得紧紧的连皱纹都少了几根,正把脑子里所有的黄色笑话挨个回忆准备反击,突然有个个从韩敛身后冒出来了。 “怎么了?都站在这里” 过来的是个衣着整齐的男人,长得斯文中又透着一股干练,从头到脚都散发出类似社会精英的气息。 男人问了一句之后,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视线跟陈空相遇的时候,他冲后者一笑。就这一笑,陈空微微皱了一下眉,觉得这男人有点邪。也难怪,跟韩敛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韩少,这位是你朋友?” 陈空觉得现在他和韩敛应该在这里打得两败俱伤才能证明他们的“朋友”关系。 韩敛却没看男人,也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看了陈空一眼,然后对牡丹说:“既然人家这么想包你,那今晚你就好好招待一下他吧!”说完没等人反应过来,转身朝刚才的男人微微点了一下头。 “我先走一步了。”没有寒暄也没有客套,看得出韩敛跟男人的关系似乎也不怎么样。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韩敛头也不回地离去,平静地脸上一抹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又收回视线看着剩下的人、视线还没从韩敛身上收回来的陈空。 “你好!我是方义信。”做了个自我介绍,男人微笑着友好地朝陈空伸出手,“你是韩少的朋友?” 只不过,友好有时候不仅要分场合还要分对谁。陈空今天晚上已经被“韩敛的朋友”这五个字刺激得想揍人,而且姓韩的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还把那个女人扔给他算什么?什么意思?可怜他? “小白眼儿狼!你给我等着!”眼皮也没抬一下,陈空从牙缝里阴森森地挤出一句,随后步了韩敛的“后尘”,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了嘴巴一直都没合拢和大明、妈妈桑和失去两位“客户”的牡丹。 当然,还有方义信。比起韩敛离开时的面无表情,方义信看着陈空迈着大步飞奔而去的表情多了一丝玩味,甚至嘴角还有点扬起,对于自己一开口就换来“白眼儿狼”的“昵称”没有丝毫介意。 第九章 败兴!真他妈的败兴! 回到家,陈空气乎乎地脱了外套甩到一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好好一个晚上本该享受一把的,结果全叫姓韩的给败兴了!一想起韩敛对他的冷嘲热讽,还有看着自己时眼底那股不屑陈空有些粗鲁地揉了几下头发,心里一阵烦躁。 不过想也这样不想也这样,反正今天晚上算是没戏了。陈空洗了个澡,赤裸着上身穿了条半旧的运动裤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单身男人的生活不过如此,没人说话,自己也不可能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房子里如果不开电视的话就出奇的安静。以前陈空还没怎么觉得,也是从他出狱之后这种感觉才慢慢出现的,而且好像一天比一天更明显。 电视里播着深夜剧场,两个豪门富家少爷像警犬似得追着一个穷得丁当响在街上摆地摊的小丫头,穷追猛打挥金如土不说,就差拉着女主角同归于尽了!可那女的鸟都不鸟他们,还口口声声说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她宁可摆地摊!颇有贞洁烈女的风范。 操!有病!陈空被雷得嘴角抽搐,恨不得一口口水呸到几个人脸上,一个个的脑子都被门夹了!有钱人不是好东西,可钱是好东西啊!现在哪个女人放着有钱大款不要?编故事也不能编得这么离谱啊! 又换了几个频道,不是大同小异的肥皂剧就是铺天盖地的电视直销广告,再就是健康知识讲座,这个倒还好,怎么说看看对自己也有点好处,可今天讲得是女性子宫保养,陈空觉得他就跟太监看a片一样,看再明白也没那个需要。 一顿时折腾下来,陈空最终做了决定,遥控器一扔,睡觉! 刚躺床上的时候,想得是过几天跟那光头亮哥商量一下,把手里这批东西解决掉之后再问问最近还有什么买卖比较吃香,虽然手里没那么多钱周转,“空手套白狼”这一招也是屡试不爽的。 钱这东西,一辈子也是赚不完的。陈空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钱和命是连在一起的,只要你豁得出命。可是,毕竟还是干不出那断子绝孙的事啊!迈出那一步,就永远收不回来了 “嗯……”叹了口气,陈空翻了个身,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莫名奇妙又有点顺理成章地想到了晚上碰到韩敛的事,有些东西,一旦开了个头就再也停不下来了。陈空除了以前为没钱吃饭头疼过之外,韩敛可以说是让他头疼的第一人了。结仇其实并不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问题是这仇结得有点诡异。两个人我没杀你爹你没杀我娘的,可仇恨的“种子”就这么埋下去了,三年时间已经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了。 陈空不是钻牛角尖,而是觉得韩敛这小子做事太他妈的不仁义了! 就这样在心里幻想着将来怎么某人杀个片甲不留,陈空渐渐进入梦乡,以至于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在睡觉前想韩敛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 那天晚上,照例他又梦到韩敛了,只不过这次巴掌没抽上去,而是他和韩敛都改了职业成了医生。在陈空梦里两人玩起了“医生病人”游戏,相互帮对方“检查身体”。 次日陈空醒来之后过了五分钟才想起来梦到了什么,嘴角抽了半天,一张脸不知道应该是红好还是黑好。 接下去一连三天,陈空哪也没去,安静呆在家里调养身体。倒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前一阵子累了点,抵抗力下降,感冒就突然来了,身体再好的人一年也得感冒一、二次才正常。有点发低烧,陈空去药房买了药,然后把日常事物交给了大明和其他几个兄弟,他就整天在家里吃饭、睡觉,电视是不看了,买了台电脑,不作他用只为上网看片。 网真是个好东西啊!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找不到的! 电脑桌放在床边,陈空窝在床上盯着十七寸的液晶屏幕,键盘旁边放着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大明给陈空介绍的片子,虽然字难看了点,但内容绝对精彩。从枪战片到搞笑片,从恐怖片到爱情片,从一级片到三级片,从欧美到日本到最后陈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片了,只看到屏幕里两具赤条条的身体抱在一起滚来滚去。 欲望如涛涛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正常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陈空把手里进裤子里熟练地套弄起来,专心之至地看着屏幕上金发美女和多毛大汉玩着高难度动作,感觉一股热气从四肢慢慢汇集到一起,最后集中在他现在右手握着的东西上,马上就要一触即发片子突然卡住了不动了,播放器窗口抖了几下之后就死了! “靠!”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程序错误提醒,陈空骂了一句,下意识从下载的文件里点了另一部片子,也没看是不是刚才那部,不过很快陈空就知道这不是刚才他看的东西了。 其实这种片子内容都是差不多的,千篇一律的剧情或者根本就没剧情,也就演员长相有好有坏,不过也没人在意那个,看得又不是脸。可这次的演员变化也太大点,刚才还是一男一女,现在一下子变成一男和另一男了! 如此巨大的转换,刺激着一个三十五岁男人的神经,让人措手不及,只能瞪大眼盯着屏幕,不知怎么的就像青春期萌动的少年一样,有点偷尝禁果的感觉。等陈空反应过来的时候,半个小时不到一点的片子已经放完了。被子上也湿了一小片。 陈空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那种类似“罪恶感”的感觉,生理欲望得到解决之后反而变得越来越明显起来。 也没心情再看什么了,关了电脑,陈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睡意,看了一眼手表,十点不到一点。想了想,陈空下了床。 穿了件洗得发黄的白色旧t恤和又肥又宽的五分沙滩裤,陈空嘴上叼着根烟,趿拉着一双人字拖拎着便利店的口袋往回走。 “妈的!一个破袋子也要收我二毛钱!”陈空不爽地抽着烟,再加四有点咬牙切齿的表情,形像怎么看都有点猥琐。 今晚没有月亮,连星星也找不到一颗,气温也比白天低了不少,陈空微微弓着背,凉风阵阵,他缩了缩脖子,塑料袋因为摩擦发出“飒飒”的响声。街让没什么人,陈空住的地方也算不得什么闹市区,小区和周围的建筑都有点年头了,街边的路灯也是那种老旧的,灯光是那种不太亮的黄。不过就算如此,陈空还是第一时间看到了昏黄灯光下的人。 身材高大的男人瘫坐在墙边,肩膀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着,头低垂在胸前像是睡着了。陈空还没怎么在意,以为只是个喝多了的醉汉,本不想多管闲事,走了几步却又觉得不妥,这片不太平,万一明天出个抢劫杀人分尸案什么的他这也算“见死不救”吧?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退了回去站到男人面前,微微弯下腰。 “喂!兄弟,还醒着不?” 对方没反映,仍然一动不动,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有些嘶哑的呻吟。 陈空吓了一跳,这哥们不是要吐吧?这声音怎么好像有点熟?而且这时男人身体突然缓缓往旁边倾斜下去,没来得及多想,陈空赶紧伸手去扶他。 “喂~你” 这次似乎是听到他的呼唤了,男人有点迟钝地抬起头,和陈空四目相对。虽然光线不足,但这种距离也足够看清对方的脸了。 “嘶……”陈空倒抽一口冷气,嘴上的烟也掉了,飞快松开手像拿了颗炸弹一样甩开了男人。 见鬼了!不!比他妈的见鬼还恐怖。 第十章 几乎像是本能一样后退了一大步,陈空有点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醉汉”,不是韩敛那头“白眼儿狼”又是谁? “怎么是你?” 也难怪他一开始没认出来,现在的韩敛跟平时意气风发的样子不同,一头乱发、满脸绯红,身上价值不菲的高级西装也皱得有些不成形,再往墙角这么一坐,韩少现在的造型的确有些“潦倒”。 陈空没想到自己刚清净了几天就又遇到这个“瘟神”,而且还是在他家门口,着实被吓了一跳。 “韩敛你大半夜的坐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干什么?” 韩敛眯起眼好像是在看他,却皱着眉没说话。 见他没搭理自己,陈空也懒得在这黑灯瞎火的跟他浪费时间,他大少爷喜欢睡马路也是他的事。本来想扭头就走,却突然听到韩敛有些痛苦地拍了自己的脸几下,也些说抽可能更贴切一些,“啪啪”直响,跟陈空梦里的感觉挺像的。 陈空这才发现他有点不对劲,脸红得有些不自然,喘得好像跑了一千米似得,还一直不停地喘着粗气,好像呼吸不太顺畅一样,脸上还沾着点点汗水看着看着,陈空又下意识向前走了几步想看清楚一些。 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韩敛又闭上眼低下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凑近了,陈空闻到一股酒气,弯下腰歪着头看韩敛,“喂~?” 要不是韩敛偶尔发出几声隐忍的呻吟和上下起伏的胸口,陈空都想伸手探探他是不是还喘气了。 这时韩敛一直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像是“回光返照”一样,一下子和陈空来了个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你”陈空刚开口,却在看到韩敛的样子之后,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了。 眼神迷离,几缕发丝被汗水浸透贴在了脸颊上,微微张开的嘴唇泛着桃红色,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咬的,此时的韩敛跟陈空记忆中的拽得跟“二五八万”得样子完全不同,不屑的眼神变成了迷朦,潦倒的样子也是颓废的性感。 不得不承认,“衣冠禽兽”是绝对比单纯的“禽兽”高级的。 靠这么近,韩敛这才好像发现陈空的存在,拧起眉看着眼前的人,最后还是别过头有些痛苦地甩了甩头。 “唔……” “你”愣了一会下,陈空脱口而出:“你受什么刺激了?喝成这个熊样!” 因为韩敛现在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陈空顺手就用食指在他胸口戳了一下。 嗯?这小子还有点胸肌! 韩敛也没反抗,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他的反应让陈空有点出乎意料,想了想,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一样,陈空又举手敲了一下韩敛的头,力道不算重,但也不轻,睡着了也绝对会醒的那种。 这回韩敛总算有反应了,抬起头瞪着他,咬了咬嘴唇,表情有些狰狞地吐出一个字:“滚!” 不愧是韩敛,做事干净利落、言简意赅,任何时候都不失老大的风范。但陈空要是真的走了,那他也就不是陈空了。所以他非但没走,反而咧开嘴笑了,一口白牙此时此刻格外耀眼。 “滚?”挑了一下眉,陈空笑得眼角皱纹都出来了,“我就是不滚,你能拿我怎么地?嗯?”说着手也不老实,流里流气地拍了拍韩敛的脸,脸蛋还挺嫩的! 看着韩敛满脸的怒气却又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陈空算是明白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了。不过好像又不对,那不是说韩敛是虎他是犬了么?妈的!不管了! 韩敛啊韩敛!你小子也有今天! 梦中出现无数次的情景今天可能终于要成真了,陈空觉得眼前的人现在就是个面团,要揉要捏全是自己说了算了。 “怎么?不爽啊?不爽你打我啊~” “风水轮流转,小子!你往哪躺不好非要往我家门口躺?”这不是送上门来给他出气么? 陈空手口并用,一边讽刺韩敛一边像老大教训小弟一样在韩敛脸上又捏又揉,玩得不亦乐乎。如果是平时,他毫不怀疑这样做韩敛会把他大卸八块。 但韩敛好像是真的喝多了,坐着整个人身形都有点不稳,怎么骂都反应,也不知道听清楚陈空的话没有,也不出声,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了,狠狠闭了一下眼之后再看着眼前的人,眼里的焦距好像不怎么清晰。 “瞪什么瞪?不认识你叔叔啊?”陈空用力揉乱了韩敛的一头秀发,突然有种恶劣的快感,好像又找回了小时候欺侮小孩子时的感觉,却又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因为对象是韩敛! 韩敛老半天都没出声,对于他的恶行也没反抗,直到陈空停手之后,他突然撑着墙壁站起来了,刚才像是在积攒力量一样,不过从他的动作就知道就这已经废了他不少力气了。 以为他被惹急了要反击,陈空连忙摆出防御姿势,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谁知韩敛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只是脚步有点不太稳。陈空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靠!他过意不去个毛!又不是他把他弄成那样的! 陈空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站起来拎着买的东西拍拍屁股准备要走,结果刚转身就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回头一看,走了没多远的韩敛已经倒在马路中间了。 这是喝酒了还是喝农药了啊? 陈空皱了皱眉,看着像尸体一样躺在地上的人,挣扎数秒后,终于还是认命地走了过去。 “啧!”不是他好心,是他怕明天早上韩敛可能就真变成尸体了。 “要睡觉回家睡去!在大马路中间睡你是不想醒了是不是?”把袋子挂在手腕上,陈空粗暴地拉起韩敛,在心里告诉自己:好歹也是个条人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就当积德了!他以德报怨,也算对得起良心了! “出门也不带个保镖什么的!一个人折腾什么?就不怕被人砍了!”嘴里抱怨着,陈空抬起韩敛一条手臂放到自己肩上,刚把人架起来就发现这是个“体力活”。 韩敛看上去不胖不瘦,实际上挺结实的,而且还比陈空高出好几公分。 本来是一个人摇摇晃晃,现在变成了两个人跌跌撞撞,一个醉汉变成了一对,从后面看就跟“哥俩好”似得。等陈空到好不容易把人弄回家的时候,他已经累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毕竟三十好几的人了,体力什么的已经不比从前了。 “妈的!这算抽得什么疯?” 把韩敛扔到沙发上,陈空坐到一边从袋子里拿出饮料大口喝了起来,“呼……”缓过劲之后,把视线移到沙发上,陈空眼也不眨地看着四肢修长的男人毫无防备地躺在那里,伸手用手背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汗。 他怎么觉得怪怪的? 第十一章 韩敛从感觉到有人捏他的脸的时候就一直想知道对方是谁,谁这么大胆,找死是吧? 可视线一片模糊,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调整不好焦距,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却没有熟悉的感觉。他听到那个人在他耳边叫韩敛韩敛 不记得那个声音是谁,也听不太清楚,但直觉告诉他要离开,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使不出力气,身体好像着了火一样,烧得他连呼吸都觉得疼了。当他用积攒了好久的力气站起来之后,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然后记忆就到这里,除了这些,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韩敛躺在沙发上的时候,陈空又去洗了个澡,把韩敛搬回来废了不少力气,还让他出了一身汗。冲完之后也没再穿满是汗味的t恤和裤子,直接光穿着内裤就出来了,反正又没外人结果一出浴室,陈空吓了一跳,唯一的“外人”韩敛已经醒了,正背对着他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微微低着头,也不知道醒了多久了,看样子应该是起来之后就没动过。 “你醒了不会吱一声啊?”算算今天晚上受得惊吓实在是已经够多了,陈空有些埋怨地说,把擦头发的毛巾挂到脖子上走到韩敛旁边,都是男人,也没什么避讳。 “喂?你到底醒酒了没有?”见韩敛一动不动,看都不看他一眼,像是根本没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陈空皱着眉问,心想这小子是不是有梦游的毛病。 正想伸出手想推一下韩敛,结果手在半空还没碰到人,韩敛倒是先一步抓住他的手了,动作又快又狠,抓得陈空手都疼了。不过更让陈空惊讶的是韩敛手上的温度,发烧也没这么烫的吧? 没来由的一阵心慌,陈空吼了一声:“干什么?放开!”同时把自己的手往回抽,可韩敛那只大手跟钳子一样,死死地抓着他,同时也终于抬起了头让陈空看到了他此刻的表情 嗯!英俊潇洒,眼带桃花,有点湿润的眼角和微启的嘴唇性感中透着一股禁欲气息,是韩敛没错。这些陈空可以肯定,但让他不能肯定的和理解的是:现在韩敛的表情和眼神和平时不同,以往的嘲讽和不屑现在已经被另一种情绪代替,如果他看得没错,那种情绪被人们称为“欲望”! 有欲望也很正常,人类的三大欲望:食欲、睡欲和性 欲都是最基本的需求。只是,当身为男人的你被一个男人用充满欲望地眼神死死盯着的时候,再怎么说也不算正常了吧?况且那个男人还是韩敛! 觉得自己好像一块被盯上肉,陈空后脊梁一阵发凉。 “我、我说你啊!”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觉得手臂一疼,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再睁眼的时候他跟韩敛两人的位置已经换过来了。再准确一点说是他躺沙发上,韩敛压在他身上。 如果说这时陈空还没完全明白出了什么事的话,接着一个又热又硬的东西抵在他下 体的时候,三十五岁的他一张老脸“唰~”一下涨得通红。 他明白了,韩敛没喝酒,也没喝农药,他是喝春药了。 前所未有的炽热眼神得像要把他烧出一个洞来,两人身体紧贴,其中一个还只穿了条内裤。韩敛看着陈空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不屑和嘲讽,不过此时陈空是绝对高兴不起来的。他感觉到韩敛身上热得超出人类正常范围的体温,连呼在他脸上的空气也散发着浓浓的欲望气息,止不住鸡皮疙瘩一个劲的往外冒,而当韩敛低下头啃他的脖子的时候,陈空连头皮都发麻了。 “喂喂喂……韩敛你给我看清楚点!我可不是女人更不是卖屁股的!”七手八脚地推着身上的人,慌乱之间,他还是知道要反抗的。 不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哪里有反抗哪里就有更强势的镇压。 韩敛一把扯开陈空推着他下巴的手按到旁边,整个人贴到后者身上一阵磨蹭,让陈空更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个已经蠢蠢欲动的部位。 操!又大了! 陈空脸憋得通红,咬牙切齿挣扎扭动着身体,“操你的韩敛!看清楚老子是谁!发情也要看清楚对象啊~!” 韩敛给他的回答是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 陈空疼得大叫了一声,王八蛋要咬断他的血管啊!咬完之后韩敛还在他被咬的地方舔了几下,陈空怀疑真的已经被他咬出血了。下意识地一伸手抓住了韩敛的头发把他拉开,两人当下来了个近距离四目相对此时的韩敛只能用“兽性”来形容。 陈空发誓,他第一次见韩敛的时候韩敛如果是现在这个表情,打死他也不会去招惹这小子! 趁他发愣的空档,韩敛狠狠地扯下了陈空的手,力气大得让陈空觉得他的骨头好像都挫伤了,他好像扯掉了好几根韩敛的头发。 胸前突然一片濡湿,韩敛喘着粗气在他身上啃咬着,尤其对胸口的肌肉特别“情有独钟”,还不时地用牙齿拉扯着他的乳 头,让陈空有种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把自己那粒东西咬下来的感觉。 就算他不用喂奶那里也不能没有啊! 陈空后悔。后悔只穿一件三角裤就出来了,更后悔自己同情心泛滥,捡了头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回来。这叫什么?这叫引狼入室! “姓韩敛的!你给我清醒一点啊!”拍了一下韩敛的头,陈空又抬起膝盖顶了一下他的肚子,韩敛闷哼了一声却并没有从他身上离开,然后动作愈加粗暴起来。 “妈的!”占便宜占到老子头上了!陈空满腔的怒火已经到了快要爆裂的程度了。 于是一个攻一个守,两人开始肉搏,当然,目前只是单纯打架,而且等级不是很高,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巴掌的那种,场面着实诡异。 当陈空被勒住脖子嗓子里一阵干呕的时候,他想他就是跟韩敛有一天拿刀互砍也没想过像现在这样互压!虽然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一个压一个被压。 “呕……”他想吐。一个分神,韩敛得了空当,一只手扣住了陈空的,另一只手在后者身上胡乱摸着。本以为韩敛是富家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却没想到那人手掌上有好几个茧,所到之处挑起一阵粗糙的快感。 陈空浑身一僵,用头去撞韩敛的下巴,后者躲过之后,接着两人又是一通挣扎扭打,从沙发上一路打到了沙发下,具体“战况”有多惨烈就先不说了,总之当陈空力气用得都快虚脱的时候,身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了。还没开始“蹂躏”已经成这样了,要真被上了,还不得要他这条老命! “嗯……”呻吟一声,陈空趴在地上“嘶嘶~”地抽着气,刚才从沙发上掉下来的时候,是他垫底的。 有时候人霉起来的时候真是一路霉到底。 “啊!疼疼疼……”忍不住叫了出来,不是他没骨气,手臂被以不自然的弧度按到 背上,韩敛下手还真不客气,陈空听到了一声明显的“咔啦”声,那是他骨头发出的。而当他突然觉得下身阵清凉时,陈空知道,韩敛是来真的了。 本来是半个禽兽,现在已经完全进化成“野兽”了! 三两下,韩敛几乎是把陈空的内裤撕掉的。身上唯一的遮羞物也没了,陈空还来不及害臊,屁股就被抬起来了。韩敛抚着他的腰把他拉向自己,现在陈空全身只有头和肩膀着地,私 处暴露的羞辱姿势让他红了眼,一个灼热的物体又靠了上来,在那个地方摩擦着想要挤入 “操你的韩敛你敢”陈空咬牙切地吼着,后面的话基本全是少儿不宜了,总之是从韩敛家祖先还是个单细胞生物的时候一直骂到韩敛下辈子下下辈子不得善终,陈空毕生所学差不多全用上了,然而他还是没能改变后 庭失守的命运。 当韩敛那个东西气势汹汹地插进去的时候,陈空有想流泪的冲动,他也的确流了。 上面流泪,下面流血。 “啊……呃啊~!” 好像一根火烫的柱子钉到身体里一样,身上的力气好像在一瞬间被抽空,陈空整个人抽搐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 没有给他太多时间适应,韩敛开始抽动埋在陈空身体里的性 器,最开始几下是慢慢来,然后就是急不可耐地用力快速律动起来。 陈空不再吭声,身体随着身后的人的动作而前后晃动着,只有偶尔会有“嘶~嘶~”的抽气声从他紧咬和牙缝里漏出来,很快,陈空感觉到了自己口腔里的血腥气味,从嘴唇上一点点渗进到舌尖 也许是欲望终于找到了发泄口,韩敛就着插入的姿势俯下身在陈空背上亲了几下,说是亲倒不如说是野兽般的撕咬,好像要活生生把他撕碎一般,很快陈空肩背处就血迹斑斑。 感觉好像正在被吃掉一样。 第十二章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陈空长这么大小难得做几回“以德报怨”这种高尚好事,却是把一头饿了好久的野兽给捡回来了。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无数次扪心自问。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空只觉得身上所有的肌肉都麻了,半边脸贴在地上磨得都快蜕一层皮了。那个被进入的地方也已经基本麻木了,除了能感觉到一阵阵黏膜扩张时的刺痛,而造成这个疼痛的“罪魁祸首”仍然在他身上活动着,依旧粗大的器 官像是发了狂一样,完全没有消退的迹象。 事实上,韩敛已经在陈空体内发泄了两回了。 “啊~啊~!”几声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轻叫,陈空的声音都有些不对了。他仰躺在地上,双腿被最大限度地拉开,韩敛俯在他身上从正面插 入,随后就是一阵激烈的抽 插。现在的姿势是男女交 欢时最普通的体 位,而对于男人和男人来说,这个姿势并不适合,因为其中承受的一方会比较困难。 陈空觉得自己的腿快被折断了,身体被弯曲,大腿都快碰到肩膀了,以他这个年纪玩这个姿势是太劲暴了些。 一开始陈空还拼了命地问候了韩敛的所有亲戚,不过显然韩敛没心思理他,到后来能骂的都骂了,陈空词穷了,不骂了,也没力气骂了。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浓重的喘息和肉 体相撞的色 情声响,偶尔几声痛苦的呻吟也仿佛成了性 事中的情趣。 当韩敛再次射出欲望的种子的时候,陈空的后 穴已经装不下他的东西了,点点白浊顺着大 腿根缓缓淌了下来,当韩敛每顶进一次的时候他们结 合的部位都会发出粘腻的声响。陈空浑身都在轻颤着,手指在地板上抓出“吱吱”的响声,像猫在磨爪子一样。 突然,身上的人停了下来。感觉到之后,陈空睁开眼,看到韩敛正低头看着他,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看自己。脸上带着明显的情 欲,因为性 爱而变得更加性感的男人伸出手摸了摸陈空结实的胸口,比起开始像要扒了他的皮一样的“摸抚”,这次倒能让人感觉许些温柔。 从开始“发疯”到现在,韩敛终于开口了,低沉的美声伴着迷人的微笑,让陈空瞬间失神 “屁股再夹紧一点!” 操你大爷的韩敛!陈空恨不得夹断他那根“孽根”! 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陈空的表现似乎让韩敛很满意,于是,又是一场赤 裸裸的“肉博战”,有人流汗,有人流泪,还有人流血。 陈空又做梦了。梦中还是他和韩敛,只不过这次不是抽耳光也不是玩游戏,而是一场火辣的男男小电影,高清无码。在梦里他被韩敛压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抽 插着,粗大的性 器顶得他肠子都要出来了,有几个姿势甚至可以说是在挑战人体柔韧度极限。 身体被填 满的感觉是那么真实,还有那种几乎无法忍受的痛楚,越来越清晰 多么诡异的梦啊! 而当陈空慢慢睁开眼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这一切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梦! 发现他躺在自己床上,天虽然已经亮了,但有点阴,难以判断到底几点了。陈空愣了一下,想动一下却发现自己腰部以下几乎已经完全使不上力。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搭在自己大腿上,察觉到是条手臂,陈空惊了一下,别过头一看,躺在他身边的人不是韩敛还能是谁。 韩敛睡得很熟,也难怪,损耗那么多精力,形象一直近乎完美的韩少眼睛下面黑眼圈都出来了,露在外面的上半身有好几个齿痕,是陈空咬得。 男人在性方面更容易进入状况,先不管是不是心意相通、水乳交融,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要想再改变什么也不可能了。到后来两个人可能都豁出去了,一切都交给本能欲望,怎么舒服怎么来。韩敛按着陈空的腰不停地进入,陈空搂着韩敛的肩又啃又咬,只要嘴边有肉不过是哪都先咬上去再说。 韩敛嘴唇上也被他咬了好几口,陈空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的愿望似乎也算实现了一点,只是这代价未免有些大了。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搬到床上的,不过干这种事的除了韩敛不会有其他人。陈空有些纠结地看了睡梦中的韩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移开腰上那只手,缓缓坐起来,被使用过度的身体有一种被钝器敲打过的疼痛,后 穴传来滑腻的感觉,陈空身体一僵,知道那是韩敛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 陈空的情况并不比韩敛好到哪里去。精壮的身体上瘀痕、咬痕、吻痕,青红一片,都快赶上调色盘了,腰两侧有多个清晰的指痕,全是被韩敛掐得。不用具体回忆,光看他这一身的痕迹也能想象得出昨天晚上的“战况”有多激烈了。更加惊悚的是他腿 间甚至还沾着几点血迹,跟处女落红似得! 不过从某种方面来说,陈空昨晚之前的确算是“处 女”了。 坐在床上,陈空低头盯着被子上凌乱的皱褶发呆,空气里还能嗅到一股精 液的气味。动了动腰,咬紧牙关忍受着酸涩的抽痛伸手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他记得这里放了啊!在这儿! 拿出一包还没拆过的烟和打火机,陈空抽出一支烟放到嘴里,点烟的时候他的手有点抖,吸进第一口烟之后,似乎好了许多。 烟,果然是男人最好的麻药。 第十三章 用了二分之一根烟的时间清醒冷静下来之后,陈空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算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好好分析了一遍。 他砸了韩敛的车。 韩敛害他去坐牢。 他把韩敛从街上捡回来。 韩敛在他非自愿的情况下把他给上了。 问题就出在最后一条上,不过和前面的放在一起也算是有“前因后果”了。 虽然不太愿意用这个词,但陈空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他被强 暴了!没错!他一个男人,在他三十五岁的时候,被另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男人强 暴了!像烙饼一样把他按在地上翻来覆去地做了好几回。 动了动嘴唇,开裂还渗着血丝的嘴唇有点惨不忍睹。陈空又抽了口烟,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认真专注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的样子拷贝到视网膜上一样。几秒钟后,陈空伸手掀开了韩敛身上的被子。 修长结实的男性身躯呈现在他的目光之下,几近完美,腿 间之物就连处于沉睡状态的时候也有着惊人的尺寸,绝对是能让女人尖叫男人自卑的东西。 就是这个东西昨天晚上在他身体里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陈空缓缓向韩敛伸出手 但是如果你以为他是要秉承“一报还一报”的公平原则,准备让韩敛也尝尝被人插屁股的痛苦而向韩敛伸出罪恶之手的话就错了。陈空没想那么多,至少现在没想。 捏着烟头,陈空把韩敛的胸口当成烟灰缸,用力往那诱人的胸肌上狠狠一戳! “啊!”几乎是一瞬间韩敛就被烫醒了。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身上突然一重,陈空像骑马一样跨到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就是一通乱摇。 被他掐得窒息了好几秒,韩敛开始反击,扯开了陈空的手吼着:“你发什么疯?” 他发疯?陈空脸上的表情已经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了。 没错!他就是发疯!把姓韩的王八蛋捡回来不说,还让人家捅了屁股!这他妈的不是发疯是什么?他就是发疯!犯贱!脑子被枪打了!整个一脑残! 就算他是男人,再怎么皮糙肉厚也不能让他这么玩啊! “韩敛操你妈的~我今天不弄死你我他妈的就跟你姓!” 陈空真的开始发疯了,龇牙咧嘴地在韩敛身上扑腾,手被扣住了就用脚踹,脚踹不到就用嘴咬,嘴咬不着就身体撞,这种“自杀式”的报复已经让他忘记了身体本身的不适,在愤怒面前疼痛都变得不值一提。 一张床被弄得“吱吱”直响,两个人在床上扭打成一团,叫骂声混成一片。 打架其实没什么,但两个男人光溜溜地在床上打架就有点那什么了别管是好是坏,两人昨晚也算有了“夫妻之实”,就算再看不惯对方,欲望这东西也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特别是在男人刚起床的时候。 扭打中肌肤的摩擦和四肢的纠缠让欲望又渐渐升起,男性荷尔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蠢蠢欲动。直到陈空抓住空当一个翻身又重新骑在韩敛身上的时候,两人赤 裸的下身紧贴在一起,陈空的屁股正对着韩敛的要害,前者用力往下坐了几下,本来算是种攻击行为,却在韩敛一声性感暧昧的闷声中变了质。 陈空愣住了,他感觉到一根热热的东西正卡在他屁股的缝隙间,而且还在慢慢变大。完全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陈空终于发现自己这个举动的不明智,却又不好意思承认。 “哼!”板着脸冷冷一笑,他讽刺地瞪着韩敛,“你这根玩意也太没节操了吧?说硬就硬”陈空不说话了,因为自己那根玩意也被握住了。 韩敛扬起嘴角一笑,手上用了点力,问:“那你呢?节操哪去了?” 陈空脸色红了又黑,这时突然又察觉到他体内东西因为刚才一剧烈动作而被挤了出来,弄得自己和韩敛那里粘乎乎的,再加上两人的汗水,湿了一片。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赤色攻略 作者:风夜昕 第3节 简直就是变相的润滑! 感觉到某人那里又变得蠢蠢欲动起来,陈空打了个冷战,一抬头视线和韩敛撞个正着。四目相对,后者眼中的欲望清晰可见。陈空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但昨晚身体里残留的感觉又被唤醒,一开始绝对算不上什么美好回忆。 “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敢胡来我就” 已经胡来一晚上了,他也没把人家怎么样。 韩敛则是又恢复了昨晚的本色,惜字如金,直接用行动表示。掀起被子往陈空头上一盖,趁后者尖叫的时候连人带被子一起压回床上了。 “都已经这样了,不做太可惜了。”自己也钻进被子的时候,韩敛这么说的。 “可惜个屁!” 被子底下一阵混乱,不和谐的凸起部分剧烈地动了几下之后便安静了下去,接着便是长时间地有规律地起伏着,夹杂着一声声颤抖的呻吟,声音不是能让人酥软的柔媚,却意外地能勾起男人的欲望。 男人的下半身,果然都是没节操的。 第十四章 晚上六点十分,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而且又是周末,正是情侣们约会的时间,路边的各色餐厅一时间变得比平时都要热闹几分。 位于闹市区的一间意式餐厅,秉承了意大利享受美食的一贯浪漫和温馨,餐厅布置的很优雅,从玻璃窗上的雕刻花纹到带着蕾丝花边的纸巾都显得精致无比,乳白色的灯光和轻柔高雅的音乐让整个用餐环境透着淡淡的暧昧气息,所以这里的客人大多是情侣。以至于,占据着餐厅里较为显眼位置的三个大男人有意无意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也难怪,三个男人一起到这种餐厅吃饭实在是有点另类。 陈空和大明还有另一个兄弟老李坐在软棉棉的沙发椅上,桌上除了空荡荡的盘子和餐巾之外,还有一人一杯的纯净水,上面漂浮着一片薄得很均匀的柠檬。 看了一眼桌上泛着光的餐刀,大明和老李相互对看了一眼,然后同时咽了口口水,转过头偷偷看了一眼他们老大:正在抽烟第四根烟的陈空。 傍晚的时候陈空急吼吼得一个电话把他们俩叫来了,只说了一句“跟我出来吃饭”,两人就兴冲冲地空着肚子就来了,老李更是直接扔了筷子就奔出家门了。那也是理所当然,谁会去餐厅之前先自己把饭吃了啊? 但有时现实总是比期望中残酷,在餐厅里坐了半个多小时了,陈空还是没有要点菜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的抽着烟,看表情就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难道是看了这里这么多情侣受刺激了?那为什么还要选在这种地方吃饭啊? 大明和老李摸了摸不停抽搐的肚子,里面全是水。老李四十出头,平时饭量就大,拿起自己的水喝了个顶朝天,最后把柠檬也给吞了。 “那个”大明终于忍不住了,笑了笑,问陈空:“大哥,我们在这儿干吗啊?” 陈空抬头白他一眼,“等人。” “那咋还不来?”老李接了一句。早知道还不如在家吃他老婆蒸的馒头呢!出来之前先啃一个也好啊! “快了。” “那要不我们先点个菜吃点儿?”见缝插针,大明赶紧说出目的。 陈空看着两人问:“你们饿了?” “嗯嗯!”点头。饿得都快吃人了。 陈空也算够意思,亲自帮两人一人点了一盘餐前“开胃菜”。 大明用叉子搅拌着玻璃碗里的蔬菜色拉,看着一坨红红绿绿的“菜叶子”和乳白色的色拉酱混合在一起。 这颜色太恶心了! 嚼着变了味儿的“叶子”,他们一直在等的人终于出现了,那人推门刚进来的时候,位置正对着门口的陈空就看见了,那油光水亮的脑袋,像个灯泡似得,一进来整个餐厅都亮了几分。 “哎呀呀~对不起对不起!有点事情耽误了让老弟你久等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光头亮哥。 亮哥一上来就双手合十冲陈空他们直点头,笑得一脸的歉意地说:“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对不住了啊!” 除了陈空,另两人笑得都有点勉强。 “没什么!我们也刚来没多久!亮哥坐!”陈空微微一笑,伸手往自己旁边的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起来,今天是亮哥主动约的陈空,上次两人见过面之后,陈空有意无意地提起想让亮哥帮忙“牵线搭桥”联系生意的事,而后者也没含糊,虽然刚出狱,也没歇一歇,马上就开始重操旧业,几天时间帮陈空联系到了不少赚钱的买卖,于是马上约他出来,只是选得这地方着实有点让人不敢恭维。 亮哥坐到了陈空旁边,几天未见,两人相互寒暄一番之后,先点了菜,那边两个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男人赶紧先一人一块牛排。 “老弟,别说哥哥我不提醒你,这肉是好肉,只是未必人人都能消化得了。”把大致情况说了一番之后,亮哥嚼着带着血丝的牛肉对陈空说:“但这年头想赚钱就得胆子大心思细,凡事往开了想!就好比你我,也都是进去过的人,现在出来了还不是照样洋牛肉吃着,漂亮妞泡着?” 陈空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认。 亮哥突然压低声音,有点神秘兮兮地凑到陈空耳边说:“最近有个人想找个合伙人,一起干几笔大买卖,托我给推荐一下,我第一个就想到老弟你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嗯?陈空问:“什么买卖?” “这个要等跟他见了面之后才知道。对方可是个能干的主,这几年搞得挺大,什么赚钱弄什么!” “什么赚钱弄什么?”陈空皱了皱眉,心里已经知道了七八分。 亮哥“切”了一声,喝了口红酒,“你当人家是开杂货店的,只卖汽水儿和冰棍儿?现在道上混的哪有干净的?”眼见陈空脸上些许犹豫,亮哥又摆了摆手说:“哎~服了你了老弟!反正你再考虑一下吧!那位生意做得挺大,黑的白的都有,你要真的兴趣我再帮你问问看,看他是哪方面需要人!说白了人家也就是需要找个负责销货的,也不用你出多少钱,到时候按卖掉多少给你分成” 亮哥接着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又跟大明和老李聊了起来。陈空倒是在一旁认真考虑起来了,盯着桌面一脸的若有所思,直到听到有人叫他才回过神。 “老弟,你这脸色不太好啊!最近身体不好?” “呃?啊~没什么!这几天睡得不太好就是了。”陈空笑了笑,从位子上站起来说:“你们慢慢吃,我去上个厕所。” 等陈空走了,亮哥扬了扬下巴,冲大明和老李挤挤眼问:“你们大哥怎么了?让女人给甩了?” “大哥好像没女人吧?”老李不太确定地摸了摸下巴。 “没事。痔疮而已。”大明淡定地说了一句,前几天他看大哥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了。 第十五章 陈空上完厕所,站在洗手池前洗手,厕所里点了薰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有些浓郁的薰衣草的味道。 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说实话,陈空自己都觉得这张脸看上去实在不怎么好。面带倦容,双眼无神,黑眼圈明显不说,再过两天就跟熊猫有得一拼了!三十五岁毕竟不怎么年轻了。抬起湿漉漉的手摸了摸脸颊,陈空闭上眼,心里又是一阵烦躁。但是像他这种情况换成谁都会觉得郁闷吧! 一觉醒来,天翻地覆。 只能这样形容,甚至不能算是一次出轨,而是好像连人生的轨道都改变了。 妈的!短短几天工夫他就瘦了一圈,这效果比减肥药还好!不过也对陈空咬牙,那个人绝对不是减肥药级别的,而就是一剂毒药! 想到这里,陈空睁开眼,却在镜子里看到了不止他一个人,有一瞬间都怀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韩敛静悄悄地站在陈空身后,衣着光鲜,pose摆得跟模特似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真是巧遇。 从陈空出来之后,满打满算加上现在一共和韩敛见过四次面,其中两次都是在厕所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 自从上次一别,算算两人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没见面了。本来这没什么,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他们要是天天见面那才叫不正常。 可是,在他们发生了“不正常”关系之后,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也难分楚了。 一见到韩敛,陈空第一反映是心跳加快两拍,这其中当然不排除是被吓的,至于剩下的,他自己都不愿意去细想。 如果是以前,陈空肯定甩都不会甩韩敛,最多甩他一脸洗手水。而现在,陈空连洗手水都懒得甩了。 像是看到一个同样来上厕所的陌生人,或者就是根本当没看见,陈空低下头继续洗手,十根手指头在水笼头下面翻来覆去地冲了又冲,生怕冲不干净,又挤了点洗手液,搓出一手的泡泡。 但身后那位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非但没走,反而靠上来了。 背后突然感觉热乎乎的,陈空身体一僵,虽然韩敛没完全贴上来,两人中间还有点距离,但是他呼吸时呵出的热气好像有意无意地吹在陈空后颈,就算皮再厚也顶不住了。 “你干什么?”陈空咬牙切齿地转过身瞪着韩敛。 韩敛微微一笑,似乎是目的达到的那种“胜利”的微笑。 “我以为你没看到我,所以想确认一下。”韩敛今天说话挺幽默的。 我操!确认你不用嘴问用气吹啊? 陈空真想一巴掌抽上去,可自己一手的肥皂泡,韩少爷今天又是西装革履,胸前一个品牌loge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买得起得,想想还是算了,万一这次再被送进监狱是因为弄脏了韩敛的衣服,已经不是丢人可以形容的了。 于是,干脆来个视而不见,转过身,陈空继续低头搓泡泡,准备要洗掉的时候,又听见身后的人问:“怎么了?今天跟我这么客气?” “离我远点,不然你这身高级西装弄脏了我可陪不起。” 事实上他已经毁了他一条裤子和一双鞋了。韩敛一阵轻笑,只是笑过这后又马上冷下脸,声音也硬了几分。 “你来这里干什么?”语气里颇有点“逼供”的味道。 “吃饭。”陈空头也不抬起说,来餐厅不吃饭难道看电影?可说完想想又不对,自己干吗这么老实他问什么就答什么? “那光头是谁?” 陈空一皱眉,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镜子里的韩敛,字正腔圆地说:“管你什么事?” 扬起嘴角,带着一丝轻蔑,韩敛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一第手臂撑在镜面上,把陈空困在自己和洗手台中间,这种姿势陈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韩敛说:“这么快就勾搭上新男人了?” 亮哥?陈空嘴一歪,脑中闪过某人的五短身材和锃亮的头袋,表情是难以形容的怪异。他不知道应该是先骂韩敛放屁还是应该先骂韩敛侮辱他的品位。 纠结了三秒钟,陈空露出微笑,和韩敛在镜中对视,说:“是啊!怎么样?有个性吧?比某人强多了啊……!”话还没结束,身体一下子被转了过去,陈空觉得自己差点闪了腰,气得瞪着韩敛。 “你他妈的要干吗?” 不说话,韩敛盯着他看。 “你、你有话就用嘴说,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这回,韩敛倒是听了他的建议,的确是用嘴了,不过不是用嘴说,而是直接用嘴“做”了。 陈空只觉得眼前韩敛的脸突然放大,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单音节的疑问,嘴唇就被堵住了。 这个动作像是两人之间的“导火索”,一瞬间点燃了所有记忆。 再装是装不下去了,陈空也没怎么挣扎,都是成年男人了,何况比这更过份的事也做过了,现在要挣扎着说“不要~”装纯洁也没意义了。 不过和韩敛变成今天这种局面,是陈空做梦也没想到的。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有节操的人,更不会有所谓的“忠贞观念”这一说,跟人上床也是一件类似“吃饭”一样理所当然的事,但以前的陈空,“上床应该和女人”这一观念已经是固定,就算退一万步说,和男人也可以,但那个“男人”也绝对不可能包括韩敛。 结果,看似万分之一机率的事情竟然也发生了。 这算什么? 因爱成恨他知道,可“因恨成爱”没听说过啊! 第十六章 虽然知道韩敛是因为药物的关系而似乎用一句“意外”就可以解释,接下来不过是讨厌的更加讨厌,怨恨的更加怨恨,陈空和韩敛的仇更深一层而已。当然,陈空是绝对饶不了韩敛的。只是,这中间好像又出了什么“差错”一般,跟预想中的不太一样,甚至可以说是有很大偏差。 简单点来说,就是两人发现,就算现实中他们很不合,但在床上,却出乎意料地非常合得来。 “嗯”从鼻子里发出来细细的呻吟,完全是无意识的反应,不知道过了多久,太过专注于某件事情的时候,时间变得没有概念。陈空身体微微向后倾斜,韩敛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帮他维持平衡,而他双手搭在韩敛肩上,两个手印清楚地印在后者衣服上。 唇齿相接,怎么看都是副缠绵的画面。 陈空过了三年禁欲生活,没想到第一个开荤的对象竟然是韩敛,而且自己还是被压的那一个。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男人进入那里,但是感觉似乎也并不是不好,应该说是第二次,韩敛清醒的时候做的 嘴唇被放开的下一秒,陈空深深吸了一口气,论肺活量他比不过韩敛。 嘴虽然分开了,但两人的身体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气氛暧昧得简直有些色 情,还没来得吸喘口气,韩敛的头又低下来了,在随时会有人来得厕所里吻得天昏地暗,怎么说还是太刺激了点,陈空连忙别过头,韩敛的唇一下子印在了他的脸上。 “等等~等等~行了!等会儿万一有人进来了”到时候他们都别做人了! 正要下移的唇停了一下,韩敛想了想,果然停下来,却拉着陈空的手两人一起进了厕所其中一间格间,不算大的隔间里,马桶占掉三分之一的空间,再加上两个身材都属高大的男人,就像是种“暗示”一般,陈空的心“怦怦”直跳,突然有点口干舌燥。 直直地盯着陈空,韩敛反手关上门,门锁一落的瞬间,两人又缠在一起了。 把陈空按在墙上,韩敛啃咬着后者的唇和其他地方,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就像明明是“禁忌”却反而更有吸引力一样,越是堕落越是陷得越深,小小的空间里很快充满淫 糜气息,夹杂着诱人的喘息。 “你真是勾人”在陈空下巴上用力一咬,抬起头,韩敛满脸欲望的时候,非常性感。 三十五岁高龄的男人还能得到这种“夸奖”,陈空不知道应不应该觉得自豪。 “唔!”疼得皱了一下眉,陈空双手在韩敛胸口推搡着,“够了!” “哦~?”发出一声疑问,韩敛邪气一笑,伸手在他腿间一摸,“这里都这样了还说够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够了! 没给他抗议的机会,韩敛一只手顺着陈空的背慢慢向下滑,虽然有系腰带,但裤子和腰之间还是有一些缝隙,让韩敛修长的手指顺利地伸了进去。 陈空闷哼一声,赶紧身体向后一靠阻止那只要继续往下摸的手,结果正好把韩敛的手卡在自己的屁股和墙面之间,中间隔着一层裤子的布料。 耳边传来韩敛愉悦的笑声。 “你别给我太过分!”低喝一声,陈空红着脸瞪着韩敛。让一个三十五岁的大叔在厕所里做这种事,实在太过惊悚了,简直就跟有些人在马路边上玩“车震”一样! 本以为还要跟韩敛对峙好一阵子,谁知这次他竟然意外地好说话。 “可以” 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还没吃惊完,韩敛果然又加了一句:“今天晚上到我那里去。”不是询问也不是命令,而是一种有百分之百把握的陈述,仿佛已经肯定对方一定会答应。 陈空面露尴尬,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他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得出。 到现在他自己都还有些难以置信,他跟韩敛前不久还在厕所里打架,今天却在厕所里亲热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 虽然像心照不宣一般,他们谁都没有把两人关系的“变质”挑开明说,默默地享受着近似偷情一般的快感,陈空不知道韩敛是怎么想,但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考虑再三,他还问了一句:“你到底要干什么?” “嗯?”韩敛发出一声疑问,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陈空推了他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一些,有些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一个多月过去了,陈空头发长了不少。 “我们这样算什么?” 韩敛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了笑。 “你不觉得这问题太‘女人’了吗?” “你”拳头紧了又松,他再次肯定,跟这姓韩的就不能太他妈的客气! “是男人就干脆点,有没有感觉自己心里清楚就好。难道非要我说一甜言密语哄着你才行?”说着,韩敛伸手抬起陈空的下巴,微微眯起眼,“要不要我现在说‘我爱你’?” 韩敛一贯的风格,一副风流的样子,看似说着温柔的话语,骨子里却是冷冷的。陈空对这样的韩敛,发现自己竟然意外地理解。 三年前他被韩敛送进监狱,三天前他又被韩敛上了,从头到尾怎么看都是他陈空吃亏,可三前年是他无权无势,三天前是他“技不如人”,无论哪方面他都不是韩敛的对手,承认这些并不会让他觉得不光彩,只维护给自己看的面子他不需要。 比起那些不切实际的自我安慰,真正的留住自尊才是他应该做的。 陈空内心隐约有种感觉,似乎这样就可以靠接一点,那个高高在上的韩敛。也许从一开始,驱使他的就是这个念头,只要靠近一点,两人之间的差距可能就会缩小一点在床上处于下方的人并不一定就是弱者,做 爱本就是享受到就好,又不是相扑! 微微一笑,陈空和韩敛注视着对方,像是达成某种共识,笑容下掩藏的另一层含义只有各自最清楚。 第十七章 有些东西,在某些地方传得特别快。 明星名流的绯闻传到老百姓耳朵里被称为“八卦”、“小道消息”。非公众人物的绯闻的话,用“流言”形容就比较贴切一些。最近,道上最大的“流言”就是那个韩少跟一个叫陈空的男人关系密切。 韩少指的是韩敛,自然是没有几个不知道的。但陈空是谁知道的还真没有几个,虽然三年前和韩敛发生过冲突,但外面的大部分人也只是知道“有个傻小子得罪了韩敛被送进牢里”去了,全当个笑话听笑笑就得了。 谁都没想到,三年之后这笑话还有后半部分。 有人说陈空是被韩敛收了做小弟,也有人说三年前的事还没完,甚至还有人直接说韩敛包养了陈空。按理说这些说法中最合理却也是最不合理的就是最后一条了。韩敛这样地位的人,养多少男男女女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只是现在养得是陈空,就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了。 见过陈空的人只能用an来形容他,三十多岁,从长相倒身材没一点和漂亮沾得上边的,虽然不难看,但那看着就硬邦邦的身体也绝对不是让人能轻易产生欲望的类型。 感叹之余,不得不佩服韩敛口味的与众不同。 现在,托韩敛的福,陈空的知名度算是大大提高了一把,算是沾了韩少的光,现在出门在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会对陈空客气几分,有些人甚至还拍起了陈空的马屁。后来,新的版本又出来了,据说陈空其实是韩敛同父异母的哥哥,传着传着,这个版本被添油加醋一番之后也变了味 如果全世界只有一个被蒙在鼓里的,那只有“流言”当事人。 陈空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论话题,更不会知道他和韩敛的故事版本已经从身负“血海深仇”的伦理剧演变成了“十八禁”的乱 伦剧。 事实上,他跟韩敛的关系除了多了会偶尔上 床这一项,并没有多大改变。陈空仍然在忙着处理帮里的事务,跟光头亮哥联系密切,有时候一天得去三个不同的城市谈判,现在的陈空,比起以前更像是个商人。只不过黑的终究是黑的,陈空知道,生意做得再大,钱赚得再多,他仍然是那个在街上摸爬滚打的陈空,唯一的不同也就是从混混变成了流氓,不用再到处收保护费。 有时候,觉得这日子还不如收保护费的时候痛快呢! 陈空的确很难痛快得起来,当你被另一个男人按在床上,对方那根又粗又硬的东西在你身体里又撞又顶的,除了痛得快叫出来也不会有其他感觉了吧! “啊!啊~啊啊……!等、等!啊~”双腿被扯开压在身体两侧,膝盖都快碰到自己肩膀了,陈空哑着嗓子叫着,“操!操你的……停下!快他妈的停下……!” 一个深深的顶进,韩敛暂时停了下来,把性 器留在陈空身体里,精壮的身体上布满汗水,有几缕头发被打湿贴在额前,一滴汗珠从胸口缓缓滑下,滴到陈空腹部。 “怎么了?”带着浓浓的鼻音,是韩敛欲望中特有的。 “我腿抽筋了!”陈空痛得咬牙切齿,眼角都湿了,他一把老骨头玩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实在困难了些,韩敛最近又特别爱折腾他,每次上 床都能想出新花样。 “你快出、出去~”声音都软了。 虽然陈空在床上经常会发出这种声音,韩敛每次听到都会更加卖力地“蹂躏”他一番,但今天陈空痛得直抽气,搞不好再做下去就要出人命了。韩敛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身体的欲望,从陈空体内抽了出来。 “呃~!”火热的巨 物从身体里退了出去,陈空呻吟一声,感觉空气都钻到后面那里了。 韩敛放下了他的腿,伸手缓缓在他腿上按摩着,“你该去锻炼一下了,太不经操了。”在床上,韩敛的言语比平时豪放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陈空面前他觉得没必要收敛。 我去你妈的!实在没力气了,陈空在心里骂了一句,身上还在直冒冷汗,不过韩敛手上的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倒是让他舒服了不少。疼痛感渐渐减轻了一些,陈空睁开眼,看到韩敛坐在床上,把自己一条腿搭在他腿上,十指缓缓揉捏着。 “好点了?”韩敛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陈空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感觉挺舒服的,气氛似乎跟平时不太一样,好像不光只有性的感觉。跟韩敛保持这种关系已经一个多月了,每个星期他们都会上床,先是一星期一、两次,后来更多,这星期他们更是一连四天天天在床上报到了。陈空怀疑自己再不吃点中药补一补的话搞不好会肾虚。 好几天没吃东西,一有吃的就一连吃个几天,不吃出毛病才怪! “听说你把西郊的那块地买下来了?”韩敛放下陈空的腿换上另一条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韩敛的消息倒是挺灵通。也没问他是不是故意打听的,陈空嗯了一声。 “不是什么好地。对方急着脱手,价钱就压下来了。据说原来是准备要造度假村的,可找了好几个风水先生都说那里阴气太重,住不得人。” “那你买来干什么?” “盖墓地啊!活的不能住我给死的住总行了吧!你要不要?我给韩少留一个最好的位置,坐北朝南!”说完陈空笑了出来,把腿从韩敛手里抽了回来,想坐起来抽烟。谁知刚抬起上半身,韩敛就一下子按住他了。 第十八章 双 腿分开半跪在陈空面前,韩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嘴角微扬,问:“你好像完全恢复了嘛~想去哪?” 呃?陈空盯着看了一会儿眼前韩敛的东西,浓密的毛发中,无论大小和挺起的角度都说明已经进入“战斗状态”了。 他是想抽烟,可没想抽这么大的“雪茄”啊! “已经够了啊!今天已经玩好几次了”种马!陈空板着脸,表达着不悦。 “那我怎么办?”示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欲望,“刚才为了照顾你我还没射出来就抽出来了。”说完也不等陈空回答,腰一挺,直接把东西往陈空嘴边送。 湿漉漉、热乎乎的一条,在嘴唇来回滑动着,鼻间全是混合了体 液和精 液的男性气息,淫 乱的画面刺激着人的视觉和神经。陈空不敢张嘴,怕一张嘴地东西就这么捅进来。 两人做了这么多次,韩敛还是第一次让他用嘴陈空伸手把住韩敛比他细上两寸的腰把他向后推了推。 “你别太过分啊!”再说那东西都进过他那里了,还让他用嘴吸 “嗯?”韩敛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说实话,他的确是有过分的本钱,陈空也绝对相信只要韩敛开口,别说舔他那里了,一堆人愿意跪下来把他从头到脚舔个遍。突然,他想问自己跟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陈空~”突然听到韩敛叫了他一声,正在分神的陈空下意识地抬起头。 “啊?唔……!”就这一瞬间,韩敛的性 器一下子从他微微张开的唇缝插了进去。 陈空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巴里已经全是浓浓的腥味了,粗大的东西塞得他满满得,喘不过气来。 “唔嗯嗯啊呐~唔唔!(操你的韩敛~出去!)” 结果那东西不仅没出去,反而又慢慢往里挺进,直到整根没入,陈空觉得自己的嗓子快被捅破了,喉咙里一阵阵干呕的感觉,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 一声舒服地轻叹,韩敛按着陈空的头不让他乱动,性 器根部的毛发扎在他脸颊上,陈空整张脸都红透了。 这辈子第一次玩“深喉”,各种感觉夹杂在一起,难以言喻。 陈空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觉得耻辱、害怕还是夹杂着一点别的什么了。 有性洁癖的人认为性是一种难以忍受的行为,在人体内部进行的一种不洁行为,男人和男人的交 合本来就已经放弃了伦理道德的约束,套上了肮脏、淫 乱、疯狂和堕落的标签,让人在战栗中体验到另类的极致快感。 来不及吞下的透明液体被挤了出来,顺着嘴角缓缓滑下,陈空努力让自己尽快适应这种感觉。似乎很理解他,韩敛伸手摸了摸陈空的下巴,像是安抚一般,表情是一抹鼓励般的赞许。 “乖……放松~别咬到我,嘴再张大一点” “唔嗯~”妈的他也想放松啊!这么容易的话你干吗不自己来试试! 看着陈空愤愤地瞪着他的眼睛,韩敛无声地微笑,果然,这老男人只有这个时候最可爱了! 韩敛真的很喜欢欺侮陈空。 这一点在三年前他自己就发现了,只是那时仅是一种余兴的玩弄而已。第一次见陈空的时候韩敛正坐在车里等着司机,结果司机还没回来,倒是正在跟别人打架的陈空过来了,街头混混一样的打法,像是在泥里打滚一样,怎么看都给人狼狈不堪的感觉。本来对这种事毫无兴趣,正准备闭上眼假寐,谁知突然一声闷响,整个车身都抖动了一下。 韩敛睁开眼,特殊的车窗让人能从里面看到外面而外面看不到里面,很明显,手持凶器的男人就是凶手。然后,那个男人把另一个人像沙包一样往他车上摔,直到车窗上一条条血痕缓缓淌下,韩敛虽然什么血腥的场面都见识过了,但这种坐在车里就莫名奇妙见了血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怎么看都觉得好像是恐怖电影里才有的事。 他不想理论什么,因为很多事情在他看来并没有让他花心思理论的价值。所以,一张账单或者一封律师信是最好、最方便的解决办法。 如今,是法制的社会。 虽然这句话由韩敛嘴里说出来有些讽刺。 接下来的事就再简单不过了,陈空显然是不愿意赔偿,还说他这是“敲诈”。 他,韩敛,敲诈别人六位数的修车费?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笑话,这个叫陈空的男人也很可笑。三十二岁?看上去不像啊还没来得及多笑几声,陈空指着他的鼻子,扬着下巴说:‘小子,我就是坐牢也不会给你一分钱’嗯~好像是这么说的。 于是,他就不要赔偿了。然后,还满足了陈空的“愿望”,让他坐牢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韩敛其实并没有再想起过陈空几次,后者不过是类似他一时无聊时的消遣。但还是有几次,一想到这件事,韩敛都会扬起嘴角,有时候甚至会轻笑一声,他甚至可以想象那个男人在宣判那一刻的表情。 三年,能让他学到多少东西呢? 三年之后,陈空的确学到不少东西。 韩敛低下头,看着陈空已经适应了他的大小,努力吞吐着自己性 器,脸颊两旁随着了的动作时不时地被顶到,可笑而又可爱的样子,很诱人。 至少,就在床上这一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一次错误的发生韩敛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错误之后能换回什么,因为有时候,有些事情不能单单看表面,能笑到最后一刻的笑容才是最美的。 第十九章 躺在床上,连动都懒得动一下,陈空用舌头在口腔里扫了几个来回,皱了皱眉。 “怎么了?”身旁的韩敛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性 事后特有的慵懒。 “没什么。”陈空舔了舔嘴角,他总感觉嘴里好像被磨破了。还有那股精 液的味道,总觉得一直在嘴里面,喝多少水也冲不下去。 韩敛射出来之后,也帮他用嘴做了一次,这方面他到是挺公平的。好像摆脱了什么一样,他和韩敛在床上有时候都大胆的吓人。韩敛他是不知道,但他很少在床上玩这么疯的,或者说他从来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能这么玩,甚至以前跟女人也没做到这种程度。 旁边传来韩敛翻身的声音,不一会儿,“咔”一声打火机点火的声音,陈空转过头,韩敛正靠在床头抽烟。男人总爱在这种时候抽一支,几乎谁都不例外。 陈空撑起身体,跟韩敛同样的姿势坐到床头,还没等他开口,韩敛先把自己的烟递了过来。 疑惑了一秒,陈空接了过来,抽着韩敛抽过两口的烟,然后看韩敛似乎没有再点一支的意思,心想他该不会要跟我一起抽这一根吧? 想到这里,突然发现了韩敛胸口有块疤,很小一块,看上去应该是烧伤或者烫伤噢~对了!是上次他用烟头烫的。那时没注意,现在一看,竟然是烫在心脏的位置。不知道会不会比其他地方疼呢? “看什么?”韩敛突然问,面带笑意地问:“还想要?” 陈空垂下眼看了一眼他腿 间正在休息的东西,使劲吸了口烟,告诉自己不要跟“半兽人”一般计较。 “胸口去不掉么?”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韩敛不在乎的笑笑。 “无所谓。男人有几个疤很正常。” 但是数次“坦诚相见”下来,陈空没从韩敛身上发现一道疤,倒是他自己身上有几道大大小小的伤疤,跟韩敛一比,后者绝对是属于细皮嫩肉一类的,不看那身肌肉的话。 看着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口看,韩敛问:“怎么了?现在开始为自己下手太狠感到后悔了?” 要后悔的话,这件事应该排在最后。 “疼么?” 轻笑一声,韩敛伸出手指在胸口的疤上轻轻摩挲着,然后又用力按了一下,像是“自残”般的动作,陈空皱起眉看着他。 “在外面的伤口,就算会有疤也很快就不疼了。要是伤到里面的心,看不到伤口也会疼很久。” 哲理讲得还带文学色彩的!陈空嗤笑一声,他是没上过多少天学,也没那么丰富的文字来讲大道理,但有一件事,他还是知道的。 “放心吧!韩敛,你的心藏在‘铜墙铁壁’里面,没人能伤得到的。” 这天,亮哥跟陈空约好了见面,说是有个朋友要介绍给他认识。 陈空提前二十分钟到了约定的地方,一个露天的咖啡馆,倒是比上次的餐厅好多了。在一棵树下面的位置坐了下来,陈空点了杯饮料,问服务生要了本杂志看了起来。 没到五分钟,人来了,不过并不是亮哥。 “你好!” 正低头看“本日星座运势”的陈空一开始不太肯定是有人跟他打招呼,不过这声音听起来倒是有一点耳熟。抬头一看,穿着黑风衣的男人正站在他对面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朝他微笑。 “好巧啊!还记得我吗?”男人笑得很斯文。 “啊~”记得倒是记得,上次在酒店里和韩敛争“牡丹花”的时候男人出现过,只不过那天他打扮得像社会精英,今天打扮得像黑客帝国。名字叫什么来着?陈空根本想不起来,因为他压根就没听进去。 似乎知道他不会记得自己,男人友好地“提醒”了他一下,事实上也是重新再自我介绍了一次。 “方义信。”随后不等陈空说什么,又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既然他给了自己台阶下,陈空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点了一下头,“请。”反正他应该也不会呆太久吧。 方义信在陈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抬起一条腿叠在另一条上,很休闲的姿势。 陈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自己跟这男人根本算不上认识吧?而且记忆中,这个方义信虽然跟韩敛好像认识,但交情似乎并不算好。 没什么好说的人,陈空先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是陈空” 方义信笑了出来,说:“我知道。” 陈空倒是不想问他怎么知道的,反正,现在这个世界是没有秘密可言的。不过他到是有点好奇这个男人要跟他说什么? “上次见面太匆忙,没机会多聊几句,想不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方义信十指相抵放在胸前,笑得和善,给人的感觉像是心理医生一样。 陈空看着他含笑的双眸,目光在方义信脸上打量着,不过并不过火,而后者也很坦然地接受,像是从心底透出来的笑意,倒也让人讨厌不起来。只是这话题找起来有些困难,不禁让人有点尴尬。 “方先生是做哪一行的?”考虑了一下,陈空挑了个最没创意的,“职业”关系,陈空不太习惯叫人先生。流氓帮派的成员谁也不会开口闭口叫对方“x先生”吧? ‘张先生,好久不见!今天砍了几个人啊?’ ‘哈哈~不多不多,才三个!李先生你才是,最近在哪发财啊?卖了几斤白粉啊?’ 方义信看着陈空,又呵呵笑了两声。 “不用叫方先生这么生疏。” 可他们的确算生疏吧! “如果你不想直接叫我的名字的话,叫‘喂~’或者直接叫‘你~’就行了。”这点方义信倒是挺善解人意的。 “我们虽然不算熟,但好歹也算见过,随便聊两句并不过分吧?” 陈空本来就不喜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客套话,听他这么说,觉得的确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把手里的杂志合起来放到膝盖上,陈空十指交叉放到杂志上,笑了笑。 “你想聊什么?我还是韩敛?” 方义信笑容不变,“聊聊我们吧!毕竟现在是我们有必要加深一下彼此的了解。” 陈空还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亮哥的声音突然横插进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抱歉抱歉~实在是抱歉啊~”最近貌似听他说得最多的就是“抱歉”这两个字了。亮哥今天穿了件大红的t恤衫,正面印了个et一样的图案,还是招牌的光头,永远都是“寸草不生”,陈空突然记起好像在牢里的时候也没见他的头发长出来过,是不是连毛囊也坏死了? “让两位等我真是不好惭愧啊!”亮哥摸着自己的光头,笑得有些谄媚。 “哎?话说回来你们怎么能接上头的?”突然反应过来了,他有些奇怪地看着陈空和方义信。 陈空同样也先是一愣,然后他明白了,亮哥要介绍给他的合伙人,就是这个方义信! 应该说三个人里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方义信了。 “该说抱歉的是我,一直没说清楚,不过我可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不能百分之百肯定的事情还是先不要结论的好啊!”方义信微笑着解释,然后看着陈空,笑容里玩笑的味道渐渐隐去。 “刚才一直没正式自我介绍,我是方义信,职业嘛~跟你差不多,专做黑白两色生意的。” 比起陈空的稍显茫然,亮哥则是大喜,站在陈空和方义信中间轮流吹捧两个人,而且什么成语都敢用,把方义信说得像是黑社会里的精英,陈空则是近来崛起的新秀,他们两人合作的话一定所向披靡,绝对是“天作之合”。 陈空越听越觉得他们这是在相亲。 本来他对这次亮哥口中的“稳赚不陪”的卖买还有些犹豫,虽然亮哥一再强调他们出的是力气,然而现在知道对方就是方义信,他更犹豫了。说不上来,有些感觉就是自己的直觉,根本找不到原由。 接下去的时间,陈空、方义信还有亮哥又聊了一些关于合作方面的事,大部分时间都是亮哥在说,陈空在听,方义信偶尔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也多是附和一般。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有关合作方面的问题很快就结束了。 “说起来~两位是以前就见过面吗?”亮哥突然问这个问题。 方义信点头一笑,“呵呵!的确是有过一面之缘,就在前不久。” 陈空倒没说什么。而方义信这时又说了一句:“跟那时比起来,陈空这个名字现在可是火得很啊~” 任谁都能听出来他话里有话,陈空微微一皱眉。 “什么意思?” 方义信笑而不语。 这时脸色稍有尴尬的亮哥马上出来打圆场,生拉硬拽把话题扯到别的地方了,但陈空心里仍然像有块疙瘩一样,特别是连亮哥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而没过多久,亮哥的手机响了,他离开去旁边接电话,留下陈空和方义信,两个人自然不可能只是大眼瞪小眼。 “你刚才的话好像还没有说完?”这次陈空先开口,很直接,他没闲工夫玩猜迷游戏。 方义信倒也不回避,“听说你现在是韩敛的人了”不卑不亢的语气拿捏得很到位,用语也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陈空表面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神经下意识地绷紧了一点。 “你们两个的友情加深的这么快,实在是让人羡慕。” 方义信的一句“友情”,在陈空耳朵里听起来完全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比直接说他跟韩敛有奸 情还要刺耳。 第二十章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耸耸肩,方义信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你跟韩敛是什么关系与我并无关系,我只是小小地八卦了一下而已!”说完冲陈空一眨眼,“不过,有时候有韩敛在,很多事情是会方便许多。” “你意思是我在利用韩敛?”陈空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不是!”方义信摇头,“现在这个世界,不存在谁利用谁这种说法。你要是真能利用韩敛我还要佩服你呢!只能说是彼此‘各取所需’。” 明明是在解释的话,可陈空怎么越听越觉得别扭。 这时方义信突然站起来了,“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去处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改天我们继续。” 这家伙还挺“一厢情愿”的,陈空在心里冷笑,他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跟他再见? 刚走出几步远的方义信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身又回来了,陈空还没弄懂他这一招“回马枪”算是怎么回事,只见方义信笑眯眯地伸出手搭在他肩上。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赤色攻略 作者:风夜昕 第4节 弯下腰,方义信靠近陈空耳边,轻声说:“韩敛这个人,永远不会低头去看在他下面的东西,而只会把他们踩在脚地下。要是勉强抓着他的小腿,迟早有一天他会把你甩下去。”然后,他像是安慰一般拍了两个陈空的肩膀,这一次真的走了。 陈空瞪着他的背影,拧起眉。 妈的!这么了解韩敛?这姓方得跟韩敛才是真正的有“奸情”吧! 但是不得不承认,方义信最后说的那番话没错。陈空也都明白,只是他现在不明白的是自己。先前他也说过,性关系并不会改变他跟韩敛之间实质关系,真正的夫妻都可能有劳燕分飞的一天,何况他们两个男人。那么,他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得到跟韩敛平等的地位,还是 “咦?他走了?”终于接完电话的亮哥回来了,一前一后,时间点抓得挺准。 “亮哥,你认识方义信?”陈空突然问。 亮哥摸了一把自己光光的头顶,“也不算认识,应该说是我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我。” 亮哥说方义信也是这几年才窜上来的,然后报了个大概时间,陈空一算,正好是自己进去的那段日子。 看来他坐牢的三年时间里是“人才辈出”啊!还好他只蹲了三年,要是再多三年,出来以后他只能跟他叔叔一样给人看场子了。 “道上的人都叫他‘无底洞’,什么都吞得下,只要赚钱什么都干。”亮哥继续说着他所知道的关于方义信的消息,“听说他是留洋回来的,在美国啥b大学里修了好几个啥工商学位的,反正是跟钱打交道的。” “这么有能耐,怎么好像没多大势力?”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老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圈地盖房,占山为王这种事也不是谁都能干的,有钱的确是好事,但有些时候,还得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啊!”亮哥摇头晃脑地说:“其实他也不错了,虽然比几个大人物像韩敛那样的差点,但有了钱还怕有朝一日搞不到权吗?” 陈空盯着桌上已经凉透了的咖啡,若有所思片刻。 “不过老弟你也是前途无量,这年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傻子才有便宜不占呢!” 亮哥突然感叹一把,陈空愣了一下,刚才心里的疑惑又浮了上来。 “亮哥,你是不是听到了关于我的什么传言?” 亮哥啊了一声,一脸“你不知道吗”的表情? “是说我跟韩敛?” 亮哥起先吱吱唔唔的,最后索性也豁出去了。 “老弟,其实我也早就想问你了” “什么?” “他们说你现在是韩敛的“兔爷”,是不是” “咣当!”一声,陈空一个“铁沙掌”拍在桌面上,差点把桌子拍出个窟窿来,连咖啡带杯子洒了一桌,亮哥和周围人全都被吓了一跳。 操他大爷的!陈空一脸地咬牙切齿。 “那个其实这也没什么啊~”亮哥还想着安慰一下他,“兔爷就兔爷,让他们说去好了,真功夫得到了床上才见分晓!”一听就不是会安慰人的,越说让人越气。 陈空也不跟他计较,只是威逼利诱让亮哥把外面流传的有关他和韩敛的传言再说一遍,大概是他开出来的“诱饵”太诱人,亮哥连回忆带自编,把听到过的所有和陈空、韩敛有关的传闻都描述了一遍。 期间陈空倒是很老实地听着,也不骂人也不拍桌子,只是一张脸像调色盘一样,脸色从“赤橙黄绿青蓝紫”轮流来了一次,最后混在一起,全黑了。 当天晚上,陈空呆在自己家,又开始“重操旧业”,坐在床上看片子。 仍然是火辣劲暴的猛片,只是屏幕里两具赤 条条的身体抱在一起滚来滚去的时候,陈空的表情就好像在看动物世界里两只动物在交 配。 前一根烟刚熄灭不到十分钟,他又有想抽烟的欲望了。拿起一边的烟盒,打开一看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野了。皱起眉,正在考虑要不要出去买烟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很久没听这声音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到了门口,也懒得从猫眼里看外面是谁,反正不会是来打劫的,陈空直接开了门。 结果门外的人果然不是来打劫的,却是比打劫的还要恐怖的人。 “韩敛?”陈空叫了一声,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不认识我了?”韩敛微笑着说。 “你不是去参加商业宴会去了么?”没心情跟他斗嘴,陈空问。 “宴会结束了啊!” 陈空这才发现韩敛身上穿得是正式的礼服,头发也用发胶打理过了,身上还有一股酒味,光闻这味道就知道他应该喝了不少。 韩敛进了屋之后,就坐到沙发上脱了外套,一边脱一边扯掉了领带,问陈空:“有水吗?” 愣了一下,陈空转身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手一挥扔给沙发上的韩敛。 虽然喝了不少酒,但韩敛动作却干净利落,举起手准确无误地接住了水。大概是真的渴了,韩敛拧开盖子仰头喝了起来。陈空站在一边,视线停留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喝完水,韩敛发现陈空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问:“怎么了?” 迟疑了一下,陈空问:“你怎么来了?” 有些无聊而且对两人来说又有些奇怪的对话,韩敛笑了笑。 “想来就来了而已。” 当然,陈空是不期待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的,韩敛的回答虽然算不上什么答案,他也不想再追问下去。 “我要洗澡,借我件衣服吧!”韩敛站起来,轻车熟路地往陈空家的浴室走。 “你要住这里?” “是啊!有问题?”韩敛的表情和语气,让陈空有种他才是这里的主人的错觉。韩敛洗澡的时候,陈空帮他找衣服,也就一件t恤就行了,他自己都不穿睡衣,问题是要不要给他拿内裤,想了想,似乎也没必要。于是,当陈空拿了件花里胡哨的t恤准备给韩敛送去的时候,后者已经光着身子从浴室里出来了。 也不能完全说光着,人家脖子上还挂着条毛巾呢! 身材是好身材,无论看过几次都不得不承认,不过陈空早就已经免疫了。 “呐!”把手里的衣服扔给韩敛,“将就一下吧!我这里能穿着睡觉的衣服只有这种了。” 韩敛低头看了看手里t恤,笑了笑说:“我不介意不穿衣服或者是不睡觉的。”暗示性实足的话,惹来陈空的一记白眼。最后韩敛还是把衣服穿上了,第一次看到韩敛穿二十块一件的t恤,再加上刚洗完澡还湿着的头发,给人的感觉好像年轻了不少。 想到这里,陈空突然问了一句:“你几岁?”他知道韩敛比自己小,但具体小多少就不知道了。 “二十九。”韩敛如实回答。 “周岁?” “虚岁。” 靠!虽然也不算小了,但跟他三十五比起来,陈空还真有种“叔叔”的感觉。 “韩敛”不知不觉地叫了出来。 “嗯?” 在看到韩敛淡然的表情之后,陈空原来想问的话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然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问那种问题的想法。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是说现在时间还早,宴会才开始没多久吧?” “太无聊了而已。”韩敛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群像小丑一样的人,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光看着就已经够倒胃口了” 陈空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搭话。 发现他的表情有点不对劲,韩敛问:“你怎么了?有什么要问的?” “啊?”愣了一下,陈空胡乱问了一句:“你和方义信是朋友么?”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韩敛皱了皱眉。 “你怎么知道他的?” “上次在酒店里碰到的啊!你走了他还在”不知道这个解释是不是够完美,陈空不想让韩敛知道他今天跟方义信见过面的事情。 韩敛想了想,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了句:“他不是什么好人,不要跟他接触过深。” 要说“不是好人”的话,陈空觉得韩敛和他自己都跟方义信是半斤八两,差不了多少。 陈空一个晚上都心事重重,韩敛自从听到方义信之后也沉默了不少。上床之后两人似乎谁都没有要做的意思,各占了半边床就睡了。 有史以来两人在一起的最安静的夜晚,感觉像是结婚十几年的夫妻,新婚时的感觉完全不在了。 韩敛什么时候睡着的陈空不知道,但他前半夜基本上是没合眼,一直到后半夜才有了倦意,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早上陈空醒过来的时候,韩敛已经离开了。除了放在床边的那件衣服之外,好像根本没留下任何痕迹。不过当陈空洗脸照镜子的时候,发现他胸口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数个可疑的红点。 忍不住笑了笑,然后,经过一晚上的考虑,陈空最终下定了决心。 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是昨天亮哥给他的。接听等待音刚响了三声,电话就被接起来了,好像对方是特意在等他的电话一样。 “喂~”也不多啰嗦,陈空言简意赅地说:“我愿意跟你合作。约个时间出来详谈吧今天中午可以。” 挂掉电话之后,又给大明打了电话,把事情安排好之后,陈空躺到沙发上,突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好像一下子重了好多。今时不同往日,走错一步满盘皆输,以前跌倒了还有机会爬起来,现在,他输不起了。 经过慎重考虑,陈空终于还是同意跟方义信合作了。其实他一直不太明白,凭方义信的财力,要自己全挑或者找个更有实力的合作人根本不是问题,这一点他也问过方义信,后者给他的答案是,“找了这么久,就你看着还比较顺眼点!” 不过陈空是没觉得方义信有多顺眼,但是几次合作下来之后,一笔笔数目不菲的进账让陈空顿时觉得方义信看上去顺眼多了。陈空已是如此,他手下的兄弟们就更别说了,方义信已经成了“钱”的代名词,而陈空这次的决定也被他们誉为有史以来最英明的一次。 有钱有权,果然是会让人自身的优越感膨胀的。 虽然不是容易骄傲自满的人,但陈空最近心情确实不错,心情好连带着皮肤也水了好多,做起事来更有干劲,三十五岁的大叔一下子变成了二十五岁的小伙,当然也包括在床上。 这几天韩敛无论提什么要求陈空都配合,让他摆什么姿势他也都答应,两人在性 事方面几乎已经能用“水乳交融”来形容了。 今晚,陈空跨坐在韩敛腰上主动摆动腰身,上下套 弄着韩敛深埋在他身体里的性 器。双手撑在韩敛胸口,臀部一次次向那一点撞击着,残留的润滑剂和刚射进去没多久的精 液随着陈空的动作慢慢从他后 庭被挤压出来,弄得他股 间和韩敛的腹部湿滑一片,更使得肉与肉之间摩擦和撞击的声音更加清晰。偶尔当陈空抬起腰的时候,韩敛会固定住他,然后自下而上地抽 插着。几个回合之后,两人再次几乎同时达到高 潮。 陈空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一样,射 精之后的下一秒他就倒到韩敛身上了,今天玩得是有点过火了!再下去都要有精尽人亡的感觉了! 趴在韩敛胸口喘着粗气,后者的分 身仍然留在他身体里,两人相拥休息了片刻,韩敛才慢慢从他身体里抽了出来。滑腻的分离声,还带出一片两人混合在一起的体 液,淫 乱得陈空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你最近还真是热情啊!”韩敛一只手搂着陈空的腰,另一只手在他还算挺翘的屁股上轻轻揉捏着,“简直要把我榨干了!” 对于他的评价,陈空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等力气缓过来一些之后,他从韩敛身上翻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没多久,韩敛递给他一根烟,陈空抽了一口之后又还给他,两人事后分享一根烟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韩敛仰起头抽烟的时候,陈空突然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也让我上你一次啊?”他要求也不高,先来一次尝尝鲜也够了。 吸烟的动作一滞,韩敛从胸口发出两声闷笑,不知为什么,陈空听着有点不舒服。 “你胆子也变得比以前大了嘛~”讽刺和轻蔑的语气,跟刚才的气氛完全不同。 陈空皱了皱眉,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韩敛。 “跟方义信做了几笔小打小闹的生意,赚了一点零钱就让你增加了这么多的自信吗?” “你监视我?”陈空不敢相信韩敛竟然连他的一举一动都知道。 哼笑一声,韩敛闭上眼享受了几秒钟烟草带来的快感。 “陈空,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是最保密的计划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更何况”抬起头,韩敛看着陈空变得僵硬的脸色,扬起嘴角,“外面都说你现在是我包养的床伴,你跟方义信同进同出,让别人以为你给我戴了绿帽子,这种事你觉得会没有人告诉我吗?” 是啊!恐怕不仅会告诉他,还会在说之前添油加醋一番,说不定还ps了几张他跟方义信的艳 照当“证据”吧!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要跟方义信接触吧?”终于,韩敛收起笑容,露出了陈空许久未曾见过的表情,和以前一样。 没了那种掩盖了冷酷的虚假笑意,陈空一瞬间竟然觉得轻松不少。原来,这个韩敛才是他最熟悉的。 “不过是稍微宠了你一下,你似乎又把在牢里学到的东西给忘了。” 陈空觉得他现在浑身一抽一抽的,以前他想抽韩敛,后来他不想抽韩敛了,现在,他只想抽他自己。因为他就是欠抽!快奔四十的人了,还在做梦!让人送到牢里呆了三年了还没让他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么?不想为自己解释一下?” 说?他当然要说! “没错!在你眼里我陈空就是一个乡下土狗,比不过你韩敛这德国黑贝!但你记住,你就是再高级也不过是只狗!”长得人模狗样也不过是畜牲一只! 没再看韩敛一眼,陈空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离开了韩敛的地方,身体里的东西还没清净,每走一步就从那里流出来,一想到那些东西是韩敛的,陈空就止不住一阵恶心。再加上原本就没清洗过的身体,他觉得自己这辈都没这么狼狈不堪过。 刚从另一个男人身上下来,然后就被贬得一文不值,整个就是他犯贱! 回到家,陈空马上脱得一干二净到浴室里把全身洗了个个通透,连后面也没放过。把手指伸进后 穴清理这种事他已经习惯,但他现在恨不得弄根管子伸进去,就算是自虐他都认了!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 他并不是后悔跟韩敛上床,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是你情我愿,如果只有第一次他可以怨恨韩敛的话,但接下去的第二次、第三次他已经不需要什么理由给自己推脱。 让陈空真正难以忍受的,是比肉 体关系更虚幻的东西。那是他要不起的东西,也不是他应该要的东西,现在清醒,不知道还算不算晚。 三十几岁的男人,遇到伤心和挫折,比起靠哭来发泄,陈空觉得睡觉更实际。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用去想了,说不定在梦里还能出口恶气弥补一下。就算是逃避也好,反正现在陈空什么也不想干,他是真的累了。 关了手机,挂起电话,陈空钻到被窝里结结实实地睡了个够。 等到他一觉醒来,太阳月亮已经不知道交替了几个回来了。睁开眼,陈空第一感觉是饿,肚子瘪得已经连叫都没力气叫了。 先一口气喝光了一瓶纯净水补充了点体力,陈空有气无力地刷了牙洗了脸,准备去外面先填饱肚子,换衣服的间隙,他开了手机,接着手机就狂叫起来,打开一看,大明和其他几个兄弟发来的留方和信息几乎快把手机信箱塞爆了! 瞬间,陈空有种不好的预感,打开其中一条大明的留言,第一话就是:大哥,出事了 第二十二章 出事了! 以前大明也经常跟陈空这么说,但大部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哪个兄弟的妞红杏出墙了,或者xx帮的小子来闹场子!最严重的时候也就是某条街的地盘被抢了。不过陈空知道这次可能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但让他他没想到的是竟然会这么严重。严重到不过一天一夜,他所有的兄弟就都没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原来,陈空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方义信又送来了一批新货来给大明他们,并且说好了这次已经联系好了一家买家,他们只要去跟人接个头交了货,顺便打个照面下次好继续往来就行了。本来这事要陈空同意了才行,只是陈空不在,打电话也找不到人。又因为是方义信,大明就先答应下来了。 结果,一行人这一去就再也没人回来。就在大明他们在指定的地方等着对方来交货的时候,大批警察冲了进来,那些本来明明应该是药品的货,结果打开箱子,拿出里面一袋袋看似普通胶囊拧开一看传说中的白色粉末,不是毒品是什么? 不是什么新鲜的栽赃手法,布局也绝对算不上高明甚至可以说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然后而是这种简单得伎俩加上一点信任,成了最容易让人失去防备,措手不及的阴谋。 贩毒,不是杀人却绝对不会比杀人罪轻,何况是那么大的量。要是最后大明他们被认定是主谋,枪毙他个四、五次都够了! 问题就出在那些货上,而那些货的来源陈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方义信!他相信方义信不可能不知道那批货有问题! 该死的方义信!真他妈的对不起他那个名字!又没义气又没信誉! 事情来得突然,陈空真的是一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家一动不动坐了半天脑子里才算平静下来,接下来就要想办法怎么把大明他们弄出来然后再摆平这件事。但想是这么想,做起来谈何容易! 贩毒啊!不是贩黄也不是贩卖人口,差一个字却也是天差地别! 陈空先去看守所想见大明他们,结果一开始不让见。陈空是好说歹说,费了老大的劲,两天之后才见到大明一个人。 一见陈空,大明马上嚎得跟个泪人似得。边哭边喊大哥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陈空心里直泛酸,但嘴上还是安慰大明,让他别担心。 “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出来的。” “大哥你不用安慰我了!”大明苦笑了笑,“我虽然没读过几天书,但还知道贩毒应该判什么刑。事到如今我不爽的是我还没拿到一毛‘贩毒’的钱就判我个‘贩毒罪’,这太他妈的冤了!” 陈空想说你要早拿到这个钱就不会现在才被抓进来了。 “老李让你帮他跟他老婆说一声,行的话就把离婚协议带过来给他签了。不能耽误她强仔让你帮他把银行卡的密码回去告诉他爸妈。还有”大明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细数着其他人的“遗愿”,到最后声音有点不对了。 “大哥,我想请你帮什么忙你应该知道吧?” 陈空没说话,看了他一会儿,最后站起来转身离开,走之前,他对大明说等着我。 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去送死! 现在这种局面,陈空知道光靠他一个人是解决不了的,就算他能拿出个几十甚至上百万,可这种钱也得找得到人花啊! 这明显就是被人阴了一道,虽然他陈空不是八面玲珑、人见人爱,可他也不记得得罪过谁要下手这么狠,连他的窝都端了的家伙。想来想去,想知道答案也只有去问方义信了! 所以,首先他得去找人,不过不是找方义信。 这人比方义信好找,哪里女人多就去哪里找。当陈空找到亮哥的时候,后者正窝在夜总会的包厢里跟三个年轻妹妹玩“脱衣麻将”,三个女的多多少少还穿着点,至少三点未露,倒是亮哥已经脱得跟他的头一样光了。陈空想不通他继续玩的话输了脱什么。 “哟~陈、陈老弟!”一看到陈空,亮哥脸色明显变了,尴尬中夹杂着些许同情。 看来消息传来挺快,他陈空手下的弟兄一夜之间几乎全进了局子,就等着被枪毙了。 “亮哥好兴致啊~如此懂得及时享乐,真让小弟我佩服!”陈空笑眯眯地看着亮哥。后者正要站起来,却才想起来自己身上一丝 不挂,连忙先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来,腿 间的“小光头”已经站得压都压不回去了。 陈空笑了笑,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那光头,“不用忙!好不容易脱下来的怎么能就这么穿回去了?我来找亮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问完了你们继续玩!” 陈空从脸上的表情到说出来的话都挺客气的,就是那只手,像切西瓜前,摸摸西瓜跟它做最后告别一般。 亮哥的脑袋瓜上冒出一层薄汗。 “老弟你想问什么?” “亮哥你都叫我老弟了,做哥哥的会不知道弟弟想干什么?” 想切西瓜是肯定的。 亮哥有点欲言又止,仿佛在心里挣扎着,最后撸了一把头顶,索性豁出去了。 “那件事我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你们也都知道我光头亮只干‘牵线搭桥’的活儿,事成之后你们两边的事我绝对不参合。我死都没想到姓方的能来这么一出‘借刀杀人’,我要是知道了还跟着他一起害你,我他妈的“大头小头”一起烂!” 这种誓都发出来了,别人也许还会是随口说说,但亮哥发这誓可信度绝对比一般人高。 陈空看了看他,想到刚才他说的话里有句“借刀杀人?” “唉……!”叹了口气,亮哥好像提醒他说:“你们去交货的那个地方,那家pub,是韩敛的。” 真是一语道破天机!陈空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闹了半天,原来他就是个“中转站”,姓方的人渣和姓韩的“白眼儿狼”明争暗斗,他夹在中间成了给其中一个伤害的“暗箭”。 妈的!就算他陈空的命不值钱,就算他的尊严是个毛,也不能这么糟蹋人啊! “兄弟,凭良心说这里面其实真没你什么事,可你跟韩敛还就是能沾到点边。方义信想整韩敛,你不过是被他利用了一下给韩敛一个‘下马威’” 他都“家破人亡”了,结果却连点实质作用也起不了。 “你要是能听亮哥我一句话,先把面子什么的放下,韩敛或者是方义信,他们俩谁都行,只要有一个肯帮你说句话,你那些兄弟就能出来了。” 明明是他被当猴子一样耍着玩,到头来却还要他去低三下四地求他们陈空没说话,放开亮哥转身离开了。 身后,亮哥又说:“听我的话,不就是装回‘孙子’么!能把人弄出来了才是正事,以后这件事过去就算了!他们那样的人,咱们惹不起躲得起” 有句话,亮哥说的还是对的,能把人弄出来了才是正事。如果只有他自己,陈空就是咬着牙也不会跟那两个王八蛋低头,可现在,如果只要他低头就能让弟兄们不用挨枪子儿,这买卖怎么算都是他合算。 其实,他早就做好决定了,只是一直没承认而已。 第二十三章 完成了一个选择,新的选择又来了。 到底是去找韩敛还是方义信?这点陈空迟迟不能下定决心。按理说,肯定应该去找韩敛的,毕竟两人还算有点关系。而他们就是在发生关系之后就“决裂”了,他要是现在回去找韩敛,拿什么当条件求他? 方义信?这杀千刀的人渣寄生虫!陈空已经懒得找词去形容他了。可是既然他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韩敛,那放他一条“生路”的话也并不是不可能的吧? 从亮哥那里出来之后,陈空就一直在大街上晃,因为不知道要选哪一个而迷茫。最后,天都擦黑了,才在一家酒店外边绿化带边上坐了下来。 他也就是想歇一会儿,但有些事情除了巧合之外也只能用天意来形容,陈空屁股还没坐热,不远处路边一辆跑车上下来一个人,一身米色西装、无边框的眼镜,跟电视剧里的奶油小生似得,仔细一看,不是姓方义信那王八蛋是谁? 方义信倒也眼尖,没过几秒就发现窝在花丛中的陈空,顿时一张脸笑得比见了情人还开心。 “是你啊?”说着就过来了。 陈空瞪着他,心想没错就是你爷爷我! “怎么?是专程来找我的?”方义信站到陈空面前问。 “我来干什么,你心里比我清楚吧?”陈空低下头看着方义信脚上的皮鞋,不是他不敢看方义信,他怕再多看一会儿那张虚伪的脸他会忍不住用暴力解决问题。 第一次见到方义信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有点邪,可当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韩敛身上,现在陈空恨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跟这个“邪魔歪道”合作了?简直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看着陈空板着的脸上越来越咬牙切齿的表情,方义信微微一笑,问:“觉得被我利用了很不甘心?” 鬼才甘心吧! “我说过,这世界没什么谁利用谁这一说,都是各取所需,就算是我利用你整了一下韩敛,你也同样可以利用韩敛报复我。或者”语气微微一变,方义信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抬起了陈空的下巴。 “你也可以和我一起联手让韩敛尝到失败的滋味!” 陈空一挑眉,怎么?这算是要跟他联合抗敌么? 方义信视线仔细地打量着陈空,像要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一般。 “你长得也不算太好,而且年纪又大,就算现在能呆在韩敛身边,你还能满足他多久?他有权有势,你人老珠黄的时候他正是壮年,与其等着他抛弃你,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如何?” 方义信笑得不像是找“同盟”,反而像找“同床”。 大道理说得头头是道,陈空眯起眼看着他,几乎是肯定一般问:“上次给韩敛下药的是你?” 果然,方义信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当时算他逃得快,然后被你撞上了吧?我想他怎么会跟你” 嘴角一歪,陈空挤出个“原来如此”的笑容,“本来这活儿是你想干的吧?” 方义信笑容僵了一下,陈空又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什么?” “发现你他妈的怎么这么娘呢!” 此话一出,陈空再也不想看那一脸恶心的假笑,头一别甩开方义信的手,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 “你他妈的离我远点!那么想上韩敛的床就自己脱光了衣服跳上去,春药伟哥的当饭吃也没人管你!别再让我看到你那张让人倒胃口的嘴脸!败兴!” 离去时的背影大义凛然。 虽然这次骂得很爽,但陈空知道自己断了两条路中的一条,所以,接下来他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只剩最后一条路能走了。 说来惭愧,可现在陈空想见韩敛倒是比以前容易多了,他很清楚韩敛平时喜欢在哪处公寓里过夜。 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对着街边橱窗把脸都笑僵了之后,陈空才按下了韩敛家的门铃,比小青年第一次去女朋友家做客还紧张。不过门一开,陈空就再也笑不出来了,连嘴角都忘了要怎么扬起。 来开门的不是韩敛,而是一个长得清秀漂亮的男生,看骨架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浑身上下的皮肤白里透红,一看就是刚刚洗过澡。为什么陈空能看到人家浑身上下的皮肤,因为他什么都没穿,就在腰上围了条小毛巾,遮得住前面遮不住后面、一扯就掉的那种! “大叔,你找谁啊?”一开口就叫他叔,不知道应不应该夸这孩子有礼貌。 “你韩” “是谁?”熟悉的声音从屋里传出,陈空下意识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韩敛,他跟小男生的造型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腰上那块毛巾大了点。 看到陈空,韩敛脸上没什么表情,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没说让他进来也没说不让他进来。 陈空被晾在门口半天,一时进退两难,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我找你有事。” “哦~”韩敛无所谓地应了一声,然后说了句:“过来。” 陈空心里顿时一放松,正想过去,旁边的小男生先他一步,韩敛朝小男生伸出手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身上,两人滚到一起,嘴对嘴旁若无人地亲了起来。 心口像是被狠狠敲了一闷棍!陈空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整个人僵在门口,不知道是应该转身离开还是进去。 沙发上的两人嘴亲完了,开始摸索对方的身体,韩敛更是一把扯掉了小男生腰上的毛巾,在他白嫩的屁股上有力地揉搓着,色 情的呻 吟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急促。 陈空真的决定转身就走的,只是脚刚迈出一步,韩敛突然说了一句:“怎么了?不是找我有事么?” 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陈空硬生生刹住车,暗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进了屋里。 尽量去忽略身体纠缠的两人,清了清嗓了,说:“韩敛,我有话想跟你说” 这时韩敛正在享受小男生的服务,像是随意应付他一般说了句:“可以。你说。”然后他拍了拍小男生的屁股,后者乖巧地从他身上下来,赤身裸 体地跪在韩敛面前掀开了他的浴巾,露出还没有什么反应的性 器,舔了两下之后便整根吞进嘴里。 这种近距离的色 情表演,陈空咬紧牙关才没把满肚子的脏话骂出来。 “你,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说?” 韩敛抬起头看着他讽刺一笑,“怎么不能说?还是说你也有反应了,想一起来?” “你!”陈空握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浮起。 “嗯~”发出一声舒服的声音,韩敛伸手揉了揉小男生的头,算是给他的鼓励,于是后者更是卖力地服侍着他的欲望,一会吞进一会吐出用舌头从头舔到尾,再吞进同时嘴里还发出享受的吸吮声,好像他含得是多么美味的东西。 就在这时,陈空听到了自己脑子里某根神经崩断的声音。下一秒便几个大步冲了上去,伸手一把抱住了小男生的腰把他从韩敛腿间拉开,后者粗大的性 器也相对的一下子被抽了出去。 成功分开了一对“狗男男”,然后陈空又像抱萝卜一样把小男生抱到门口,打开门连人带毛巾一起扔了出去。 “小鬼就滚回家去睡觉!少在外面放骚舔男人的东西!”还给他留了条毛巾,他已经够仁慈的了! “闲杂人等”清理完毕,房间里只剩主要人物了。 陈空皱着眉转过身看着韩敛,后者脸上倒是并没有露出被打断的不悦,只是漠然地看着他。 “韩敛”陈空向前一步,“跟方义信合作出了事是我自作自受,我认栽。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但我求你放了我的弟兄,他们都是听我的话办事的,该去坐牢的是我,跟他们没关系。” 韩敛冷笑一声,“该去坐牢的是你?你知道定了罪的话会判什么刑吗?” “知道。”吃枪子。 “哼!还挺勇敢”只是韩敛语气里听不出表扬。 “你凭什么让我帮你?” 也是。连唯一的床上关系也断了,陈空还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本钱能让韩敛出手帮这个忙。又想起方人渣的话,他陈空没钱没势,长得不好年纪也大,除非是一时贪图新鲜或者有恋父情节,实在不会有人对他这样的男人感兴趣。 “随便你开什么条件,只要把我的人弄出来就行。”这已经是他的全部了。 韩敛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陈空,良久,说了句:“脱衣服。” 陈空看着他。 “你把本来让我发泄欲望的人扔出去了,难道你不应该代替他?”裸 露在外的下半身,欲望呼之欲出,“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这回陈空没有犹豫,不紧不慢地脱光了衣服,说的没错,也不是第一次了!最后脱掉内裤,还没来得及脱袜子,韩敛说了一句:“够了。过来。”这次倒是能肯定是在叫他了。 陈空走了过去,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站在韩敛面前,后者用眼神示意他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单膝跪在韩敛面前,稍稍拉开他的腿,陈空先用手撸了两下他那根,像是擦拭一般,这动作惹来韩敛的轻笑,他当作没听见,低头把顶端先含进嘴里。 “嗯……!”韩敛呻 吟一声,说明他很享受。 陈空卖力地吞吐着嘴里的肉 棒,韩敛一只手在他背上抚摸着。 “你好像瘦了点” 没说话,或者说他根本就说不了话。韩敛是故意的,只想让他听不想让他说。 “肌肉好像都有点松弛了,也难怪毕竟这个年纪了。”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就是要让陈空听到,韩敛一个个地挑着他的毛病。 这让陈空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他自己都知道。 “为什么你都这么老了,却总是学不乖呢?凡事还像年轻人一样冲动” 说得自己好像比他年纪更大似得!陈空停下动作休息了一下,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韩敛某些方面的确比他成熟悉,但有时候,又会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小孩子,对什么都感兴趣,却对什么都会腻。 韩敛喜欢的时候,能把天上的星星摘给你,当他不喜欢的时候,连人和星星一起扔掉也全不在乎。 陈空把韩敛的东西吸得油光发亮,硬得都吓人了。韩敛把性 器从他嘴里抽出来,抚着陈空的腰把他拉起来,让自己那里对准男人腿 间的缝隙,缓慢而有力的插 入,整个动作还称得上温柔。 “嗯~唔!”陈空咬着嘴唇,努力放松身体。 “我可以帮你”听到韩敛这句话,陈空想接下来他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等你的人出来之后,你要离开” “嗯~” “在我身边老实呆着,我需要在平时老实,床上够劲的男人” “嗯。” 一个个条件,全部被答应。陈空抱着韩敛的脖子,后 穴吞进了他的全部。 “我会宠你的”搬过陈空的头,韩敛吻上他的唇。 “嗯……” 可惜,他已经没精力和心思再跟这可怕的“双重人格”玩游戏了! 这样,就够了吧! 第二十四章 三天之后,大明和其他所有的陈空的手下都被放出来了。 看守所不是你家大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要是让你走你不走那才是脑袋被驴踢了的二百五。 一伙人终于“刑满释放”,不用挨枪子了,一个个欢天喜地,兴奋得比小时候过年都高兴。开玩笑,生死线上游走一回,差点以后都过不上年了,换谁谁不兴奋?只是这股兴奋劲还没持续多久,就像潮水一样缓缓退去了。 等一伙人到陈空家去找他的时候,房子里已经人去楼空了,不见陈空的影子。桌子上有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张银行卡和一封信。信上只有两句话:大家解散。卡里的钱颁给大家,密码是我的生日。署名陈空。 多年以后,所有人提起当时的情况没有一个不记忆犹新的。 “不厚道!太不厚道了!”大明摇摇头,“他一声不响的一走了之不厚道!扔下弟兄们不管不厚道!明明仍然在这个城市里也不来看大家不厚道!最不厚道的是他妈的根本就没人知道他生日是几月几号!” 陈空拎着包,里面装着他剩下的全部财产,边走边规划着自己的未来。他人生前二十年没干什么好事,活得也浑浑噩噩的,不过也够了,这十几年他也算走过南,闯过北,还和男人亲过嘴,不管是好是坏以后睡不着觉的时候也算有东西能让他回忆一下了。接下来他也不准备计划着什么出人头地、飞黄腾达了,考虑着准备去当个游戏机厅管理员,实现一下小时候的梦想:免费玩尽所有游戏,老虎机玩到爽。 那他答应韩敛的事呢? 答应韩敛的事?陈空冷冷一笑,答应我答应你个鬼! 他上幼儿园的时候还答应他爹妈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 去你妈的韩敛!真当他是条土狗,说养就养,给个狗窝给块骨头他就屁颠屁颠地跟他走了?你大爷爱找谁找谁去吧! 把包往肩上一甩,陈空从动作到表情都潇洒的像是中流浪的男人,有种颓废的忧郁。其实他只是在想附近哪里有游戏厅。 正想着要不要先找个人问问,最好能找个包住的,省得他再去租房子了,突然看见前不远处有个男人正费力地搬着一个快有一人高的大花瓶,正要往路边的卡车上搬。 这时突然对方脚下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连人带花瓶一起倒下去了,陈空下意识地冲了过去,眼急手快地保护了比较重要的花瓶! 那人摔了个四仰八叉,陈空抱着花瓶也是一阵惊魂未定。 男人从地上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冲陈空直竖大拇指。 “兄弟!真是好身手、好眼力,知道哪个更值钱!” “好说!”陈空笑笑,废话!人摔倒了能爬起来,花瓶摔了怎么起来? 把花瓶还给对方,陈空看了看男人身上的衣服,灰色的粗布制服,又土又傻,还有一顶印着一排小字的鸭舌帽,看不清写了什么,应该是搬家公司的人。 “啧啧!这玩意儿值好几万呢!摔碎了我”男人摸着花瓶检查有没有刮伤,边说边一抬头,视线和陈空撞个正着。 一瞬间,熟悉的感觉同时在两人心头涌起。要说熟两人都觉得不算太熟,但能有这么深的记忆,一定是共同经历过了一端“刻骨铭心”的经历。 “我靠!”陈空一惊。 “哇操!”男人一咋。 “是你!”两人同时喊了出来。 原来,眼前这位就是三年多前跟陈空在街上打架,然后被陈空像沙包一样往韩敛车上扔的那位倒霉的仁兄。 事过境迁,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面。 陈空帮男人把花瓶搬上车,过了一会儿又下来一个人,男人跟后者交待了几句就让他开车先走了,然后和陈空两个人找了个普通的冷饮店坐下聊了起来。 回忆当年,男人指着陈空说你小子下手真他妈的狠,那次之后他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光牙就掉了四颗。 “那你现在怎么在这里搬家?你不是老大么?”陈空问。 “咳……什么老大啊!不过是个二把手,而且当时帮里有十几个二把手,少我一个算得了什么。住院的时候也没什么人来看我,我也知道出去之后就是回去帮里也不会再要我了”男人掏出烟递给陈空一根,帮他点着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大概这几年事情经历得多了,看遍了世间人情冷暖,陈空突然觉得有点罪恶感。 男人抽了几口烟,继续说:“有些人天生是混黑道的命,这样的人到最后总能出头的。而有些人也是天生只能当小混混了,平时跟在老大身后狐假虎威,关键时间冲出来帮老大挡挡枪挨挨刀,命贱!” 陈空没发表意见,伸手弹了一下烟灰,静静地听着。 “后来我就直接走了,出来找了份工作,虽然是卖力气,赚得也不多,不过心情比以前好多了。呵呵~后来攒了点钱,自己开了间小搬家公司,怎么说也算是个老板了!”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赤色攻略 作者:风夜昕 第5节 “哎?老板还要自己亲自上阵搬东西?” “妈的!这不是人手不够嘛!再说老板也不能就坐在办室里等着钱自己送上门啊!” 男人之间的友谊往往都是靠打出来的,陈空没想到会遇到“故人”,而且比起三年多前两人五分钟话都没说上就翻脸,这次的相遇可谓“一见如故”,两人足足聊天四个多小时,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当得知陈空也“金盘洗手”之后,男人恭喜他终于“超脱”了。然后一句:“在我这里干吧!咱换个地方再次创业!” 陈空比较了一下,游戏机厅管理员和搬家公司的苦力哪个更有前途? 男人又加了一句:“包吃住”。 于是陈空跟着男人走了。从此正式宣布加入出卖“劳动力”的队伍。 搬家工人是个好差事,既能锻炼身体又能赚钱,以前陈空是靠打架锻炼,然后又在牢里锻炼了三年,现在他发现搬家才是最锻炼人的。住的楼层低的就算了,有些住十九、二十层的,大型家具进不了电梯,只能几个人扛着从楼梯下去。 陈空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刚开始几天下来,晚上骨头疼得睡不着觉,早上骨头酸得起不来床,连屁股上都快锻炼出肌肉了,几个星期之后才算是习惯了一些。现在他一天上上下下扛家具几个来回也没什么感觉了,晚上睡觉还特别的香,连梦也不带做的。 以前的“战友”现在的老板捏着陈空身上的肌肉笑着说他是天生当搬家工人的料! 几个月下来,陈空身上的肌肉都变得更加紧实了,穿着t恤都能隐约可见下面肌肉线条。头发也长了不少,把脖子后面挡了个严严实实,他也懒得去剪,就拿根皮筋扎一簇小辫子,再加上早出晚归的工作时间,有时候早上陈空没来不及刮胡子,就这样顶着一头乱发出门了。 “战友”兼老板指着他说:“你现在这个造型,比你以前还像老大!” 陈空想他现在这副样子有没有人能认得出来他还是个问题吧! 不过,倒还真有人能认出来。 星期六一早,陈空和三个同事就开着车来到了附近的一幢办公大楼,今天有一家公司要搬办公室,新地方和旧地方离得不远,就是从一幢楼的a座搬到b座。 四个人上了楼,对方已经有在那里等他们了。那家公司在七楼,虽然不算大,但设备一应俱全,对方负责人拿了份清单给陈空他们,上面写着全部家具和电器的数量,不过里面不包括老板办公室时的东西,那里要单独搬才行。 陈空他们是没意见,顾客是上帝,怎么说怎么算。四人个搬这么多东西,工作量还是挺大的,速度快点的话晚上应该能结束。 几个人先从大件开始搬,两人一组,特别重的四个人一起搬,一上午总算先把员工的办公家具用什么的搬得差不多了,就剩下老板办公室还没动过了。陈空跟负责人要开始搬你们老板的东西了。 “你去吧!老板在办公室里,你跟他说一声就行了!哎哎哎~那个罐子别掉了,里面是进口的咖啡~!”负责人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拿罐子了。 老板在?还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 陈空拿起挂在脖子上毛巾擦了擦满头的汗,走到老板办公室门前伸手敲了敲门。结果门是虚掩着的,陈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推开门进去了。 “你好!我们是搬家公司的” 宽敞整洁的房间里,巨大办公桌的后面坐着一个人,陈空进去之后没多久,视线跟他对着正着。然后,陈空知道为什么这位老板躲在办公室里不出来了。不过,那跟他无关。 “你好,我们是搬家公司的。”话还是刚才的话,只是这次少了客气的感觉,像是机器人一样,程序就是这么安装的。说完陈空也不等对方回应,低着头开始埋头干活儿,两个椅子,一手拎一个,扭头正要往外走,身后的“老板”开口了,嗯韩老板。 “你还没玩够?”几个月没听见这声了,倒是温柔了不少。 陈空脚步是停下来了,不过没回过头,两手拿着椅子跟“天平座”似得。 韩敛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稳的姿势,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泄露了他内心一丝异样情绪。 陈空不是没想到还能遇到韩敛,毕竟还在同一个城市里,说不定某天就在街上擦肩而过,到时他要是心情好就跟他打个招呼,只是那时候韩敛能不能认出他来还是个问题。可没想到见面这天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还这么诡异! 要是说韩敛是专门来找他的,还真有点不敢相信,万一要不是,那就是他“自作多情”了。 “没想你逃跑的本事倒是挺大”韩敛说话声音明明不大,却给人一种异常的压迫感。 默默接受了他的“赞美”,陈空转过头冲韩敛微微一笑。 “是啊!这招是压箱底的绝活了!有些东西眼不见为净。”专门用来对付你这样的“人面禽兽”的。 韩敛倒也没生气,扬着嘴角直直地盯着他,漂亮的眼睛里眼波流转,看得陈空心里一阵心慌。 他怎么觉得韩敛是在向他放电? 电力太强,陈空趁自己还没麻痹之前赶紧扛着椅子出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陈空是只顾埋头干活,绝不抬头看韩敛。韩敛倒也没为难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陈空和另几个人一趟一趟把家具往处搬,眼睛一直盯着陈空,看着他背心下面的肌肉,侧面看平坦的腹部,弯腰时崩紧的臀部线条,绝对不无聊。 而陈空被他从头“视 奸”到尾,表面毫不在意,心里却一直发毛,韩敛的视线黏糊糊的像要粘在他身上一样,特别是一直盯着自己屁股,热情得他再迟钝也感觉到了。 第二十五章 房子再大也有搬空的时候,终于等整个办公室搬得都差不多了,陈空再回来的时候,他两个同事正抬着韩敛的办公桌往外走,对他说基本都搬完了,让他去看看还剩下什么没有。陈空有点不情愿地回到韩敛的办公室,里面的确是搬差不多了,空荡荡的,只剩最后两样东西没搬了。 一把椅子,和椅子上的韩敛。 韩少似乎对这椅子情有独钟,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而且看样子是准备赖在上面不走了。 陈空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心里恨不得能连人带椅子一起从窗口扔出去。不情愿地把目光移向韩敛,问:“这椅子要不要搬?” 韩敛点头。 “当然。虽然看着不起眼,坐习惯了要扔还是舍不得的。” 陈空动了动嘴角,没说话。走到他旁边说:“要搬的话请你起来。” 韩敛没动,两人你盯着我我瞪着你看了一会儿,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不过最后韩敛还是站起来了,往旁边靠了靠。陈空如释重负,微微弯下腰准备把椅子扛起来,结果手刚碰到椅子,突然感觉什么东西贴在自己屁股了,热呼呼的,感觉挺熟悉,愣了一下,他反映过来了,那是韩敛的手! 韩敛在摸他屁股! 不只是摸,外带揉捏挤按的,手法那叫一个纯熟,可比专业按摩师,只是按得地方好像不太对劲。然后摸着摸着整个身体也贴上来了,陈空觉得耳边一痒,然后就听到韩敛的声音 “你瘦了” 听韩敛说过那么多肉麻兼下流的话,就这句最顺耳了。 “我想你了。”韩敛又开始“加料”了。声音压得比声优还煽情。 好歹两人也算有过一段“奸情”,也能算个“旧情人”什么的,只是陈空还没来得及感动一把,就感觉屁股上抵了个硬硬的东西,还像生物一样在微微弹动着 “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硬了。”韩敛猥 亵一般用下身和陈空摩 擦,让后者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欲望。 原来,是他的“小弟 弟”想他的屁股了! 果然,禽兽终究是个禽兽,韩敛在陈空心里也终于从“半兽”进化为“人兽”了。 咬牙切齿冷冷一笑,陈空“唰~”地抄起手边的椅子就往后砸,直接用动作来告诉韩敛自己也是多么的“想念”他! 那天,椅子和韩敛最后还是一样也没搬出去。 陈空回到家之后,本以为韩敛会继续找自己麻烦,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实在不行他就收拾包袱走人,他现在是“光棍”一根,无牵无挂,想走就走。别怪他没骨气,以前他是流氓老大的时候跟韩敛硬碰硬都没什么好结果,而现在他是普通工人一名,更加没资格了。 晚上,陈空穿着白色的工字背心和大花短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今天明明没搬多少东西,可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一个人心里有事的时候,浑身上下是没有一个地方能舒服的。 睡不着,自然就开始胡思乱想,以前他做梦都能梦到韩敛,现在没睡着自然就更加容易想到韩敛了。 像是电影倒带一样,陈空脑子里开始回忆着跟韩敛从见面到现在的点点滴滴,这不想不要紧,一想就发现简直是“作孽”。他们两个竟然能搞到今天这局面,真是上天开得一个不小的玩笑! 认识韩敛的时间全部加起来总共也没多久,前半段是血淋淋的,到后半段就变成赤 裸裸的。现在看来,陈空也不得不承认这跨度实在是大了点,而且惊悚了点。那自己又是为什么会跟韩敛 “嘶……”皱了皱眉,陈空挠着头终于忍不住一个用力坐了起来,在床上像坐禅似得坐了一分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下了床,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想借着“运动”找找感觉。 这问题他其实早就应该想了,只是那时候没顾得上,到今天才去追究,也是到了非要知道不可的地步了。 被恋爱冲昏了头? 三十五岁的男人谈恋爱,黄昏恋还差不多吧!陈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摇着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像陀螺一样转了半天,又否定掉了数个“雷人”的想法,最后他突然“恍然大悟”。 难道是因为韩敛在床上够猛? 的确,说到韩敛,就不得不提他在床上的功夫。这也可以说是除了让人坐牢之外,陈空见识过的韩敛的另一个本事了。 伸手摸着长出胡茬的下巴,陈空开始回想以前韩敛在床上的种种表现,本来他的目的是单纯的,只是这玩意儿可不是能随便想的。当脑中浮现出一幕幕火辣的男男亲热场面时,韩敛那性感到让女人尖叫的身材仿佛就在眼前。 陈空身体一僵,下意识地飞快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屁股。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是说不尽的尴尬。然后,让他更尴尬的事发生了。 低下头,陈空看着自己的大花短裤,他按了后面没按前面,经过刚才的一系列“回放”,短裤里已经支起了“小帐篷”。 这也不能怪陈空。从进搬家公司到现在,别说性 生活了,连自己动手解决都没有过。刚开始是累得连动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每次回家都是倒头就睡,连那方面的心思都没有。现在好歹算是习惯了,可还没来得及“重振雄风”,韩禽兽就找上门了。 禁欲好几个月的身体今晚终于在陈空的“意 淫”中重新有了渴望。男人嘛!总是有需要的,何况三十五六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但让陈空郁闷的是他今晚注定要靠自己了。 有点口干舌燥,陈空舔了舔嘴唇,转身回到床上,背靠在床头,一只手把短裤稍稍往下拉下了一点,另一只手颤悠悠地伸了进去。 “嗯……”粗 大发烫的东西被有些微凉的掌心包裹住,几乎是被握住的同时,陈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类似呻吟般的叹息。 感觉不错。闭上眼,陈空开始缓缓地上下套 弄着自己的欲望,自己做也有一个好处,就是知道怎么弄才能让自己舒服。 自 慰是一项动手和动脑的活动,用手抚 慰着身体,摩 擦之中,手指的缝隙里渐渐有了滑腻的感觉,使得接下来的动作更加顺畅,与此同时陈空也更加兴奋起来,然而却几乎是下意识地,脑中浮现在一具结实性感的男性躯体,健美而又不夸张的肌肉,三十岁男性特有的年青成熟的身体,有力的手臂常常把他按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紧实平坦的腹部,以及下面那又大又粗又 越来越浓重地情 欲气息让他仰起头,颈间的喉结缓缓滚动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已经越发纯熟起来。 当想到那根东西在他身体里搅动进出的时候,陈空心突然猛抽了一下,下 身一热。 “唔~!” 持续几秒的快感让脑中一片空白,身体轻得好像要飘起来一样,浑身上下是一种特殊的疲惫。陈空缓缓松开手,低下头看着腹部一片白浊,喘息着,一时间不知道想什么好 他竟然幻想着被韩敛插 入而达到了高 潮! 意识到这一点,陈空有抽自己两巴掌的冲动!不是因为他觉得再想起跟韩敛上过床的事很丢脸,而是他怪自己不争气!怎么连做梦的时候都不知道反攻一把! 等着高 潮的余韵渐渐散去之后,陈空有些懊恼地脱掉了沾上精 液的短裤扔到地上,坐在床上伸手去拿床头的一包纸巾,这时纸巾旁边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机子还是以前的那个,但号码却是陈空新换的,知道的也就公司里的几个人。 不知道这么晚了找他有什么事,陈空下意识地改变方向去拿了手机,结果手上白乎乎的东西全沾手机上了。 “操~!”忍不住咬牙骂了一句,陈空硬着头皮拿起手机,连看也不看来电显示,直接翻开手机放到耳边,恶声恶气地喂了一声。 “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电话放得太近,陈空总觉得好像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在耳边,痒痒的。正想吼一声哪个神经病啊,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呵~” 仅这一声,陈空浑身一抖,差点第二次“高 潮”。 吓的! 第二十六章 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场被抓住一样或者的确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陈空一张老脸涨得红透。 三更半夜,一个大男人光着屁股躺在床上,幻想着被别人插 入而自 慰到了高 潮不说,而现在那个被他幻想的人又在这时打电话过来了,换成谁都会不好意思吧! “你还没睡?”电话里,韩敛的声音有点虚无缥缈的感觉,突然让陈空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虽然的确是很好奇,但问完之后陈空却马上又觉得没什么意义。因为 “只要想知道的话,一个电话号码还是难不住我的”果然,电话那头传出那种韩敛自信到狂妄的声音。 陈空轻轻抽了两下鼻子,有点阴阳怪气地说:“那是当然,只要你韩少爷想,还能有什么是您知道不了的?” 陈空没对韩敛用过多少次敬语,而且用的那几次全是讽刺的。不过韩敛似乎也从未介意过。 “有啊~” 陈空一愣,又听见电话里韩敛说:“我想知道你现在在干吗?” 手上一滑,陈空差点连电话也一起扔出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陈空坐直了身体,恶声恶气地说:“关你什么事?你问这干吗?” 韩敛一阵轻笑,笑声像是从胸口发出来的,又笑得陈空一阵心虚。 “问问而已。” 陈空两条腿相互搓了搓,中间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物体现在已经跟他的主人一样萎靡也很红。 “你有什么事?”不是会因为白天砸了他,现在来兴师问罪的吧? 在电话里能问出什么来啊? “呐~在干吗?”比起询问,这声音更像是“诱拐”,寂静的深夜里,几乎是让人难以抗拒的。 只是陈空看着自己手上的白乎乎的、还散发着微热的东西,心里早已经下定决心:打死也不能说实话。 “睡觉!” “这么早就睡觉了?” “你管得着么!” 其实他睡得还要早,只是在床上躺了好几个小时都没睡着而已。 陈空一问一答,每句话都“夹枪带棍”,明摆着是不欢迎韩敛。不过韩敛今天晚上似乎就是来“找骂”的,无论陈空说什么,他都是一成不变地温柔笑声,让陈空怀疑他今天晚上是不是喝多了,现在正处于半醉状态。 “我睡不着了。”韩敛突然说了一句。 “嗯?”陈空眉一皱,“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 “因为白天见到了你所以睡不着了” 这完全不是韩敛的风格,陈空现在怀疑他是不是言情看多了,这么琼瑶的句子也能说得出口。 “你到底要干吗?没事我要挂了,我还得”话说到一半,就被韩敛打断了。 “想不想知道我在干吗?”感觉就像是问小孩子“想不想吃糖呀?”然后又没陈空等反应过来,就听韩敛又说了一句:“我在想着你自 慰” 这次陈空是差点站起来把手机摔到地上。 这世界上还真有皮比他厚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韩敛这家伙倒像是怕他不知道一样。不!说不定他就是专门打电话来告诉他的。不过这么一来,陈空也觉得自己的“罪恶感”好像减轻了不少。不过他没想到,后面还有猛的在等着他呢。 “想着你的胸、你的腰、你结实的屁股,还有那又热又紧的小洞,每次我一插进去就会紧紧地缠住我,不把我榨干绝对不松口” “停停停停!你他妈的别再说了!”陈空这回真的是羞得耳根都红了。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满屋子乱晃抖鸡皮疙瘩。 这个变态!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打电话来告诉他这些,听听他想他的那些地方,全是脖子以下! “韩敛你到底想干吗?有什么事直接说!大半夜的打电话来恶心人算什么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电话那头韩敛轻叹一声,有点无能为力的感觉。陈空停了下来,静静地听着电话里的动静。 然后,他听见韩敛无奈地叹息一声。 “你是没心没肺,对你好你不领情,对你不好你又偏偏根本不在乎。” 陈空一愣,韩敛的话像是对他了解到了一定程度,可是他又怎么了解他?认识三年多,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又有几天?而且每次不过是上床而已 “陈空,你并不适合黑道。你太老实,也太傻,凡事下不了最后的狠手。天真地以为可以很好地在岸上行走,却没有想过,掉到河里都是从岸上经过的。” 先不论话好听不好听,如此透彻的分析,精密得像是用机器把陈空给解析了一遍。陈空不知道韩敛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但如果是以前,如果韩敛能够早点告诉他这些的话,至少他会对韩敛有另一种印象。 “你”陈空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韩敛第一次跟他说这样的话,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大多都是上床,说的话自然也都不是什么一本正经的。现在这样,陈空还真找回点“真正的男人之间”的对话的感觉。 只是他刚想到这里,“男人的感觉”感觉还没体会够,就又听韩敛说:“而且,你根没就没发现你跟做 爱时被我插进去的时候表情有多性感,那种感觉男人是绝对忘不掉的。今天一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有那种感觉了” 他错了。无论时间过了多久,禽兽终究还是个禽兽。反正在韩敛那里,他陈空基本上是做不成“真正的男人”了。 因为手机上沾了“不明液体”,所以他连手机也一起摔了。绝对不是因为被韩敛气的,他韩敛在陈空心里还比不上一个手机呢! 拿着毛巾粗暴地擦着手,陈空气喘得像缺氧。回到房间看着一地的手机碎片还有用过的纸巾和脏了的花短裤,陈空站在原地想了想,随后默默地捡起了短裤重新回到厕所里洗了下来。 洗完衣服收拾完一地的“残骸”,已经几点了陈空也不想去看了,而且手机没了也没办法看了。躺回床上准备接着睡沉,顺便想想接下来怎么对付韩敛,得速战速决,他可没空跟韩敛玩“七年之痒”或者“八年抗战”什么的。 浑浑噩噩地躺到大半夜,云里雾里的,天亮的时候,陈空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睡着过没有。 第二十七章 陈空等啊等~每天都提心吊胆地生怕韩敛从哪里冒出来对他下“毒手”。 结果一连一个星期过去了,韩敛那边什么行动也没有。而陈空这边也没多余的心思再去想韩敛了,最近也不知道刮了什么风,到处都是搬家的。陈空他们一连接了四个客户,忙得晕头转向,气都喘不过来了。好不容易搬完这批了,前脚刚停下后脚新生意又来了! 有生意是好事,谁都不会把钱往门外推。只是这情况未免有点奇怪,因为陈空他们一连好几天都在同一幢大楼里徘徊,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最后终于发现,这所谓的搬家都是几家公司在同一个地方折腾。 简单来说就是有abcd四家公司,a搬到b那里,b搬到c那里,c搬到d那里,然后d又搬到a那里以下无限循环。 这完全就是脑子有病吧! 几个星期下来,陈空累得跟猴子一样,手臂肌肉和大腿肌肉严重酸痛,特别是他的腰,都不敢弯太快。 今天又接了个单新生意,过去几天实在太忙太累了,老板也看不过去了,答应今天的活儿干完之后就给陈空放假。冲着这一点,他拼了命也得把今天这最后一天坚持下去。 等到了地方一看,发现这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这家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家具清一色全是红木的,整个房间都塞满了,光太师椅就四张,也不管协调不协调、美观不美观这回事了。怎么看都觉得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好家具就是不一样,分量实足!陈空平时能自己扛的东西,今天比平时吃力了一倍。而等韩敛衣着光鲜地出现在他面前时候,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韩敛像模特儿似得站在一边的时候,陈空正汗流浃背地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t恤掀到胸口以上,六块腹肌的小腹暴露在外,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即使如此,也没多少美感,但看在在某人眼里就跟“玉体陈横”似得,韩敛一脸想要地来给他做人工呼吸的样子。 被盯着浑身上下返回起鸡皮疙瘩,陈空怕“半兽”忍不住进化,一咬牙爬起来了。扛起手边一个小矮柜就要走,结果忘了这柜子小是小,分量却一点也不小。 “咔~”地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异常清晰,陈空嘴角抽搐了两下,脸色一下子白得吓人,整个人定在原地,举着柜子的造型就跟希腊雕塑似得。 动、动不了了! “陈空!”韩敛几个箭步冲上来扶住了他,然后先帮他把柜子给放下来了。 “妈的!我就知道是你!”虽然疼得直抽气,但陈空仍然不忘狠狠地瞪着韩敛,有没有人性啊!他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折腾他!韩敛啊韩敛~你果然是头“白眼儿狼”! 韩敛把陈空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到自己身上,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久围的拥抱让陈空也忘记了挣扎,不过他想挣扎也要动得了才行。 “你非要把我当猴儿耍吗?” “你最近力气见长,我不想办法消耗你一点,你今天指不定还要拿什么砸我呢!” 陈空的最初想法是有什么砸什么。 韩敛一脸微笑,一只手扶着陈空,另一只在陈空腰上轻抚着,美其名为:按摩。陈空没反抗,因为他根本没力气反抗。 “你、你他妈的到底想怎么样?呃……”自己一手扶着后腰,陈空疼得龇牙咧嘴,咬牙切齿地抬头瞪着韩敛,伸手推了一把韩敛,不过因为使不出什么力气,所以就跟摸一下没什么两样。 “想让你跟我回去。”韩敛说。 “回去?你凭什么叫我回去?”你找狗呢!找到了就牵回去! 韩敛一皱眉,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冻结,“你闹够了没有?我都这样来找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陈空冷冷一笑,就凭这句话,他就知道韩敛不过是觉得少了样“好玩的东西”,还没玩够觉得不过瘾。 “韩敛,你把我兄弟从牢里弄出来了我很感谢你。”陈空抬起头,咬着牙从韩敛身上起来,稍稍站直了身体,“但我们是公平交易,你帮我救人我跟你上床。现在你人也救出来了,我也让你玩得差不多了,我们各不相欠,接下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韩大少,你是有钱有势,我现在是要干活养活自己的,你想玩就去找别人玩,恕我不奉陪!” 因为疼痛,陈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一脸沉重,眉头深锁,表情忧郁,看上去就像是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而最终“痛下决心”,天知道他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去看跌打医生。 韩敛静静看了他几秒,最后叹了口气,伸手把前额流海向后梳了一把,转身走到身后的桌子前半靠在桌沿,说:“看来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都没说清楚。或者说是我说了你根本没明白。” 陈空从韩敛脸上看到了类似“你真是傻~”、“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气得想扭头就走,如果可以的话。但转念一想,他今天要是就这么走了,那下次韩敛不知道还会想出什么损招折腾他。所以,今天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行!”陈空像小马驹学走一样,机械地向韩敛走去,“要说一起说,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清楚了!” 韩敛点头,“可以。” 于是,“谈判”正式开始。 两人站到桌前,一人一边面对面。陈空双手拍到桌上,瞪着韩敛,韩敛嘴角微扬,笑而不语。 严肃紧张的气氛像是要玩“俄罗斯轮盘”一样,就差在两人中间放把枪了。 “一人问一句,谁也不准抢,别弄乱了!我先来!”陈空先开口,抢得了主动权。不过他没有拿起枪五发子弹先连开四枪的魄力,只好一句一句来,不过首先就问了一个他最想知道、也是一直纠结着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你是不是三年前就盯上我了? “是。”韩敛一分一秒都没忧郁,接着不给对方任何思考时间,马上问:“你是不是三年前就喜欢我了? 如此直接和不修边幅的问题,让陈空瞬间无招架之力,岂是一个囧字了得。 靠!这问题太毒了!根本没给他还击的余地。 陈空后悔,他第一句应该直接问:你是不是三年前就爱上我了? 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着韩敛,“你、你自作多情也不能到自恋的地步吧?”说着说着,陈空都不知道应该哭还是笑了。 “快说。”韩敛不管他哭还笑,一副只想要答案的样子,而且大有“你今天不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感觉。黑道老大不是白当的,所以虽然只有两个字,却透着一股浓浓的威胁的味道,让陈空根本不敢去想他不说的话今天会有什么后果。 陈空看出来了,这不是谈判,这是“真心话大冒险”。 那现在怎么办,韩敛还在等着他的答案,一脸“期待”的表情,到底是期待哪方面就先不考虑了。陈空别过头,不敢正视韩敛。 “我其实” “说实话。”韩敛双臂交叉胸前一放,又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句。 啧!陈空一咬牙,“你觉得呢?” 就算再喜欢一个人,把你扔到监狱里关三年,还有谁能继续喜欢下去?谁敢继续喜欢下去?一个跟他至少曾经喜欢过的女人也等不了他三年,他又能等几年? “韩敛,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说喜欢你?”感情是他自己的,爱与不爱,说与不说,都是他自己说的算。 韩敛看着陈空略带憎恨地眼神看着自己,想了想,说:“不把你关到牢里去,怎么能让你忘了女人的滋味?” 什么?陈空呆了一下,他明白韩敛的意思,可是“这东西也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吧?” “三年不碰女人,总能让你戒掉点的。”韩敛得笑邪恶,可能也只有他能想出这种让人“戒”掉某种东西的办法。果然是“赶尽杀绝”,一点后路也不留。 “你那时候是故意的?害我去坐牢也不是因为我不赔你修车费?”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一点修车费?”看着陈空惊讶的样子,韩敛微笑着绕过桌子走到他旁边,“俄罗斯轮盘”也不玩了,下面直接进入正题。 “陈空,你喜欢我是吧?” 这犯规了啊!怎么一连两次都是你问? 事到如今,再骂韩敛厚脸皮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可陈空也不想就这样顺着他的思路走。别过头,突然看到玻璃窗上反射出来的自己。弓着体身、一头乱发,可能还满脸青胡渣,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让这样的男人开口说爱,未免有得太强人所难。 “你让我坐了三年牢,就是为了这种事”陈空低下头。 然后头突然又被抬起来了,韩敛双手捧着他的头,让他直视着自己。 “这就是我做事的风格。陈空,我说过你是没心没肺,普通的方法对你根本行不通,而且当时的你是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放下身段的,与其费尽心机讨好你,不如让你彻底地失去,折断你的翅膀,让你连飞也飞不了,但至少能让你在我怀里呆着。” 陈空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么“血腥”的告白,虽然语气强硬了一些,但至少也能听出点表白的味道。 男人之间的表白,没有甜言蜜语却也让人心跳加快。 “你喜欢我?”最后,陈空还是想自己再确认一下。 韩敛没回答他,而是直接低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结结实实的一吻,虽然短却够劲。 陈空晕乎乎地还没从余韵中清醒,又听韩敛说:“陈空,我绝对不会多花一秒钟时间在不喜欢的东西身上。” 这下陈空彻底醒了,随后愤愤地别地头。什么东西?在韩敛眼里他陈空就成了东西了?不过,韩敛这样的人,说出这种话的确是他的作风。 对他们这种身份和年纪,其实这样也够了。忧郁片刻,陈空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我,年纪一把,没时间再跟你玩下去了” “没钱没势,只剩一身力气了” “也没什么出人头地的志向了,只要一人吃饱全全家不饿就行。” 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最后陈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了。 “我腰也扭了,没办法满足你在床上的变态嗜好了!” 他说的这是什么呀? 不过,尽管如此,韩敛还是听懂了。笑了笑,伸手摸上了陈空僵硬的腰,熟练地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没关系。我帮你治好它。” “哈?嘶~!”陈空咬住牙止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韩敛的手冰冰的,摸在腰上倒也算舒服,再加上缓而有力的按摩,疼痛确实缓解了不少。 “来~趴在我身上~”像催眠似得,韩敛让陈空把头靠在他肩上。 陈空被按摩得很舒服,也就任由他摆弄自己了。“恩怨情仇”什么的先放一边,反正他现在有得是时间 手掌温柔地抚摸着他腰部,韩敛看着趴在他怀里像只大型犬科动物的男人,扬了扬嘴角 “乖~忍一下!” 嗯?什么? “啊……!”一声震耳欲聋的哀嚎,好像被人活生生地掐断了腰,陈空疼得浑身直抽搐。两只手死死地抓着韩敛的衣服,差点从衣服上抓掉两块布。 “好了好了!腰扭了就得这么治,不然有得你疼了。”韩敛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哄小孩。 先享受再折磨!韩敛,永远是先给他一块糖,然后再给他一鞭子,好人坏人全他一个人占了。 “不快点治好你在床上也动不了,我可是忍不住会把你弄坏的。” 操你的韩禽兽!死都不忘这档子事!你等着!老子明天就不!腰好了就走!疼得说不出话来,陈空在心里骂了韩敛一万遍。 只是,韩敛有很多种方法让他的腰在短时间内好不了,而且绝对对身体无毒、无害、无副作用。 当陈空被韩敛压在红木大桌上“治腰疼”的时候,陈空一边扭着腰,一边在心里发誓:韩敛,你等着!这事老子跟你没完~! 有句话亮哥说得好:真功夫得到了床上才见分晓! 其实,三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彼此心里都有一种感觉,啊,这个人 第二十八章 一个一无是处的中年大叔,一夜之间跟英俊多金的年轻男人成为了一对传统意义上的恋人,共同谱写了一出现代版的“灰姑娘与王子”的戏码。 三年前陈空被韩敛一脚踹进监狱的事被大家当成一个“笑话”,如今,三年后这个笑话升级为了“童话”,所以说,世事无常,将来发会生什么是很难预料到的。 陈空对于别人是怎么看待他的其实并不是那么在意,也就是说对流言这种东西他一向是不屑一顾的。他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以前走在大马路上被小学生指着说自己是“流氓坏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每次他都会拿掉嘴上的烟冲他们“和蔼”一笑,然后吓得小朋友们哭着回家找妈妈。 没错!他就是流氓,还怕别人说么! 但是,陈空以前是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去散布流言的,所以一直没有感受到这玩意儿的杀伤力有多大。可自从跟韩敛扯上关系之后,陈空总算是切身体会到什么叫“人言可畏”,也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古今中外的名人死在这块上了。 流氓也好!坏蛋也罢!他什么都能忍,就是不忍别人说他是韩敛的“兔爷”! 我操他大爷的! 陈空是一路骂着回到自己二室一厅的家的,不仅如此,如果他手上有把刀,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一路砍着回来的。 他发誓,今后他再也不会跟韩敛一起去吃那该死的早饭了!不!再也不会跟韩敛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他丢不起那个人! 甩掉鞋进到屋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陈空两个鼻孔像牛一样喷着气,专门为出席高级场所而新定做的西装也因为一路“奔波”而被压出了褶皱。衣服刚做好付钱的时候,陈空心疼得心肝脾胃肾一起抽,可某人在旁边悠闲地说:‘不过是件衣服而已,都说了你舍不得的话我买给你’ 就为这句话,陈空就是“五脏俱毁”也要自己掏钱把衣服买了! 不是他自我意识过剩,而是他不想让韩敛自我感觉良好。怎么说他也比他年龄大了半轮,很多方面,他都应该比韩敛成熟一些。不过韩敛这孩子太早熟,这点陈空也不得不承认。 陈空在口袋里乱摸了一通,掏出烟抽出一支,刚放到嘴里还没来得及点,身后传来一阵开门声。他明明把门关上了,而有他家钥匙的,目前除了他自己之外也只有那一个人了。 “你怎么自己先回来了?” 一抬头,韩敛正慢悠悠地向他走来,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拿着钥匙,就跟模特儿走台似得。看得陈空胃里一阵泛酸。如果这世上有人喜欢韩敛而丝毫跟他的长相无关的话,那陈空应该可以勉强算其中之一。 “哼~!”鼻孔一张,陈空别过头拿出打火机点烟,“不回来干什么?在那里继续丢人?” 韩敛扬起嘴角微微一笑,走到他旁边坐下。 “离我远点!”陈空眉一皱,屁股往旁边挪了挪,转过头对韩敛说:“咱们两个现在最好保持距离,省得有些人误会我们的关系,传说出影响不好!” 这些虽然都是气话,不过陈空也有那么几分认真的意思,八分玩笑两分事实,所以他的语气还是有那么点提醒的意味的。 韩敛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看着陈空别别扭扭的脸,伸手把他嘴里的烟拿了下来,放进自己嘴里。两人一起抽一根烟的习惯已经从以前的办完事之后发展到现在的随时随地了,不知道这可不可以说是他们感情的升华。 “还在生气?” 陈空不说话,默默又拿起烟又点了一根,整个人散发出忧郁而颓废的气息。 事情还得从今天早上说起。 韩敛的生活品质一向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陈空。一个是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一个是后天堕落的“市井混混”,两人的档次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虽然现在陈空的档次也提高了不少,但有些事情一旦形成习惯并且根深地固的时候,要改变的话还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比如吃早饭,陈空喜欢在路边的早点摊上吃二块钱一碗的馄饨或者五块钱一碗的面,再来个鸡蛋煎饼和肉包子什么的。 而韩敛的习惯一般是在去公司的路上到经常光顾的西餐厅吃营养师专门为他定制的早餐,或者有空的时候在家里吃自己饭店的大厨精心准备的中式风味的早餐。精致的生活,好不惬意。 陈空说:“那根本就是有几个臭钱烧得!” 于是,今天早上韩敛拉着陈空去“烧钱”了。有人愿意当“冤大头”,陈空也想见识一下一顿吃掉他好几个星期的生活费的早饭到底是什么样子,反正不是他出钱。 就在两人刚进餐厅没走几步的时候,不远处几个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男人就开始腆着大肚子朝他们这边看。本来陈空也没在意,以为是认识韩敛的,结果他说对了,人家的确认识韩敛,不仅如此,还认识他。 就在韩敛和陈空一前一后从那几个人面前经过的时候,其中一个突然低下头伸手对着陈空指指点点。 “看到没?就那个男人,现在是韩敛的那个!”伸出小手指勾了勾,“听说以前也是个小帮派的老大什么的,现在成了韩敛的兔爷,干起小白脸的勾当来了” 本来,他声音也不算大,只要不仔细听是肯定听不见的,就算听见了也绝对听不清楚。可陈空就是仔细听了,而且他听力还特别的好,一字一句都听清楚了。 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不想吃早饭了。他想吃人! “就他那样的?也太老了点吧?看着也不怎么样啊” “嘿嘿!老的才耐操,说不定人家在床上够厉害呢!”一阵猥 琐笑声。 “看不出他还有这本事啊~~” “我操你们大爷的!”几个人陈空有什么本事的问题还没讨论完,当事人已经像炮弹一样朝他们冲了过来,举起拳头照着几个一看就运动量明显不足的男人一顿痛揍。 “谁是兔爷?啊~你他妈的说谁是兔爷?”几拳下来对方几个人全趴地上了,陈空揍完了改用脚踹,边踹边骂:“你他妈的才是兔爷!你们全家都他妈的是兔爷!” 在场的其他人除了韩敛,包括餐厅服务生都吓傻了,等到几个服务生急急忙忙过来阻止的时候,陈空已经发泄完毕,一扭头走了,早饭也不吃了。 吃早饭?吃粪去吧! “早饭门”事件,对陈空的打击真的很大,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一定的创伤。虽然以前也听人说过关于兔爷的问题,但这次是亲耳听见,感觉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他不介意当同性恋,反正自己没爹没娘,也没有传宗接代这一说,女人嘛~他也懒得再去找,除了上面少两点下面多一点,韩敛从长相到身材各方面都不比女人差,虽然有时候有点“心狠手辣”,但陈空还是能理解,而且女人狠起来绝对不比男人差。 他也不介意当0号,1号0号,总有一个得当吧!两个都是1号在一起能干什么?在床上比谁那个大啊? 但是陈空不能忍受自己好像被韩敛包养了一样,从头到尾他可没拿过韩敛一分钱,再说谁给钱就是谁包养,那他现在给韩敛一百块钱他是不是就算包养韩敛了? 说到底,他还是得自立! 先不说跟韩敛平起平坐,他至少也得混得有头有脸,不然他很难摆脱“傍大款”这个帽子。陈空一直明白的一点,所以,这次他回来,就是要东山再起的。 要么不干,要干就得干得比以前还要火! 以前他跟韩敛较劲为得是男人之间的恩怨,现在,他要争取的是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关上门,他陈空仍然是条热血的汉子! 只是在想这些的时候,陈空已经被韩敛压在沙发上亲了个天翻地覆。 “唔!唔唔!”喘不过气了!陈空死命拍着韩敛的背,示意他差不多可以停了。 韩敛稍稍抬起一点头,给了双方一点说话的空隙,陈空拼命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 “你闹别扭的时候真可爱!”韩敛边说边用自己的鼻尖蹭陈空的。抱在怀里的人好像一只大型犬。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赤色攻略 作者:风夜昕 第6节 陈空已经被“夸”习惯了。他觉得现在他就是发羊癫疯,韩敛也会拍着手说他跳舞跳得真好! 他一直不明白,韩敛到底喜欢他哪里?或者说,他怎么会喜欢他的? 不声不响地把他踢进牢房,难道这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上次没好好问明白,这次,陈空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有机会一定要找韩敛问清楚!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某日深夜,某昕跟陈大叔在房间里像两个陀螺一样转了半天,研究着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到底是继续还是over! 最后,某昕停了下来转过身一脸上战场前的表情对大叔说:继续吧! 大叔:啥?真的继续?我还得被那头白眼儿狼折腾? 某昕:放心!他折腾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人气很高,折腾死你其他人不会答应的。 大叔满脸犹豫:可是可是我(大叔好像回忆起了什么) 某昕:上次说要over,鸡蛋番茄都够我吃一年的了,还是臭的。这次说什么也得把你跟韩敛的奸情~不!爱情交待清楚! 大叔脸红:什、什么爱情!爱情个毛! 某昕:毛也是爱情!总之,接下去还要辛苦你了!(拍肩) 大叔咬牙,纠结良久:能让他稍微温柔点么?我这年纪有些东西实在是 某昕:知道知道!力不从心!我会跟韩敛说的,让他少玩点高难度! 大叔:你、你、你! 某昕安慰着送走大叔!转过身对着镜头,脸上是不明意义的黑影。 不玩高难度怎么能满足观众的需要~ =_,= 第二十九章 陈空回归了。 陈空的兄弟们沸腾了! 一干人等三天两头往陈空家跑不说,每次来都不会空着手,水果、啤酒是绝对少不了的,还有一些陈空平时经常抽的烟,虽然不是什么贵的东西,但陈空还是第一次收这么多礼,兄弟们对他的热情让他仿佛重新感觉到了久违的家的“温暖”,只是 “大哥!你生日到底是几号啊?” 这个问题已被问了不下十次,陈空也终于知道“世太炎凉”,兄弟有时候也是现实的。 “滚滚滚!”一脚踹在大明的屁股上,陈空伸出手指恶声恶气地指着一群人,“那张卡里的钱是我走之后给你们的遣散费,现在我回来了遣散费也就取消了!你们他妈的少给我打主意!那可是老子的私房钱啊!” 妈的!本来是他攒着娶老婆用的!如今这个用途基本上是没戏了,留着给自己当养老金吧!现在这年头,还是钱最实在。 回来之后,陈空想了很多,想就地解散似乎是不可能的了,以前也是情势所逼,现在他准备重新开始,好好地干出点名堂来!到时再跟韩敛并肩走在外面,不论谁见了,叫韩敛一声“韩少”就得叫他陈空一声“空少”! 只不过是继续干以前的买卖还是另谋出路,是陈空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他也征求过其他人的意见,只不过那一群都是比他还没主见的,完全指望不上,不然当老大的也不可能是他了。 “要不,我们搞搬运吧!”几天下来,陈空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主意。 众人一片茫然。然后大明第一个反应过来。 “大哥!运白粉还是运枪支?” 我操!陈空恨不得暴了他的头,“你他妈的就不能不想违法犯罪的勾当?” 大明摸摸鼻子缩回去了,嘴里嘀咕着“违法犯罪”的勾当又不是没干过 陈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坐回沙发上,拉起白色背心的下角擦了擦下巴。大概是搬家工当得太久了,现在的陈空还保留着当时的一些习惯,并且总会无意识地做出来,比如经常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每天不搬点什么东西就浑身不舒服,简直就跟“后遗症”似得。 一身的力气憋着无处无泄,有好几次陈空冲动得差点在床上把韩敛扑倒!不过韩敛每次都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只要下面动得快一点,上面亲得慢一点,十指修长的手指在陈空结实得丝毫没有中年人的坠肉的身体上来回抚摸着,手法比弹钢琴还灵活。这时的陈空马上浑身酥软的不知身在何处,最后多余的“激情”和欲望一起爆发了! 发泄完毕,陈空也基本上“气若游丝”了。 毕竟年龄的差距在那里摆着,就算再当十年搬家工,陈空也没有把握能跟小他六岁的韩敛pk,而且韩敛有得不仅仅是体力,人家还有技术,这点身为男人的陈空也承认望尘莫及。谁让他有切身体会呢! “搬运!就是开搬家公司!”陈空把手指在背心上蹭了蹭,很平静地宣布了他的决定。只是话刚落音,其他人沉默了三秒之后全反应过来了,马上像冷水里扔进一块烧红的铁块,那叫一个“沸腾”!只不过不是兴奋的就是了。 “哇靠~有没有搞错啊大哥?让我们去当搬家工?” “是啊!搬家工跟苦力有什么分别?” “不行不行!我这么瘦,没力气的” 你一句我一句,到最后陈空也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过无非就是些自己年纪一把,体力不如当年那一套。 堕落!简直就是堕落!陈空抬起手一掌拍在桌面上! “够了!” “铁沙掌”名不虚传,下一秒所有人马上闭上嘴,顿时房间里鸦雀无声。 陈空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大明等一群手下。 “搬家工怎么了?苦力怎么了?搬家工和苦力也是靠自己吃饭!”指尖来回指了一通,“你看你们!看看你们自己这一个个的!啊~!成天就知道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比他妈的猪圈里的猪都懒!” 指大明,“你看看你自己的肚子!二十几岁的人腰围比我还大二寸!再过两年可以直接穿背带裤了!” 指旁边一个,“老李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那一脸的肥肉!垂下来都快赶上沙皮了!难怪你老婆老是要跟你闹离婚,想当年你也是个美男子,怎么一下子就堕落成这样了呢?” 指后面一个,“还有你!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脸色跟几千年前的僵尸都没什么区别了,人家几千年没动弹过了,你看看你都虚成什么样了!再虚下去你也能直接进棺材了!” 陈空的“毒舌”一下子让一屋子人都老的老、残的残,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大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上面的肉直晃荡,啤酒喝多了。 一圈看下来,好像也只有陈空一人算是“健康活泼”了。 陈空穿了条宽松的旧牛仔裤,紧身的工字背心,以前搬家的时候就这么打扮,为了的行动方便,洗衣服也方便。现在咋一看,还真有几分健美先生的味道,只不过没那么夸张就是了,但确实显年轻。 “看看!这一身力气都是靠搬家练出来的!”拍着自己的胸口,陈空展示着自己的锻炼成果。只不过韩敛说他练的最好的是屁股上的肉。 这些暂且不提,陈空像模特儿似得站在中间让众人“瞻仰”了一番,为了达到好的效果,突出重点,就差摆个大猩猩的pose了。 不过效果还是不错的,最后大家都对开搬家公司的决定没那么抵触了。 陈空坐回原位,看着大家叹了口气。 “我知道大伙儿心里想得是什么。以前我们都是干那些不正经的勾当的,现在突然要洗白了做正经生意了,难免会有人不习惯,传出去也可能被道上的人笑,但是既然决定走这一步了,也就不能顾忌太多。至少我们干的事是合法能见光的,到时候说什么干什么也比那些人低气足!” 没有人作声了。 上次因为毒品进了一次监狱,大家是真的怕了。几乎是每个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心态了,那么一大包的“白色胶囊”,当感冒药吃一天三次每次两粒都能吃好久。再这么下去,搞不好真的哪天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常年在河边上走,总有失足的那一天。 “其实”大明揉了揉鼻子,开口说:“搬家工也没什么不好!看着挺酷的!” “呵呵~也是啊!”其他人纷纷开始附和。 “能练出一身力气也不错” “你那点力气也就在床上哄哄女人了!” 所有人一阵哄堂大笑,陈空扬起嘴角,看着一群人打闹成一片。最后留下的,也是唯一的了 于是,陈空宣布从这一刻起他们正式“从良”了! 就在大家畅想未来的时候,突然有人按门铃,陈空正疑惑谁会来时,大明先一步起身去开门。 “噢~你来啦?”大明认识门外的人,声音里有点兴奋的感觉。 陈空转过头想绕过大明看看门外的是谁,而后者这时刚好移开身体把门外的人拉了进来,对陈空说:“大哥,这是新加入的小仁!今天特意过来见你的!” 谁现在会加入这个落魄的帮派? 更加疑惑的同时,陈空一抬头跟进来的人四目相对,呃挺标致的一个男人,叫什么来着? 小人? 第三十章 好久没有见到新人了。陈空看了看这位新来的“小人”,如果他早点来,那自己刚才那一通话可能就没那么有说服力了。 “小人”的出现,感觉就像是给这个“老弱病残”的团体注入一股新生的力量,不过陈空感叹他来的不是时间,刚加入就要转行做搬家工,可能注定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大哥!你一直盯着小仁干什么啊?”大明突如其来的一声唤醒了陈空,同时也让他发现自己的视线一直从刚才开始就没离开过门口那个新人。 瞬间,一张老脸有点挂不住了。 不过,要这样说的话,大明未免太不公平,因为那个“小人”也一直盯着陈空,他们两个完全是彼此彼此。 “咳!”清了清嗓子,陈空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从沙发上站起来,问大明:“他是你带来的?” 大明连连点头,像个发掘到新星的经济人,伸手为两人作介绍,“小仁,这就是我们大哥!还不快叫人!” 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没有这种情况了,陈空觉得有点别扭。而和他相比,“小人”就坦诚豪放的多了,自始至终视线都没离开过陈空,就是被发现了也不躲闪,弄得陈空以为是自己想太多。 人家是多纯洁正直的一个小伙子啊! “空哥。”声音不卑不亢,不过一丝恭敬意味还是听得出来的。 陈空点了点头,“嗯!”想了想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袁义仁。” 问什么答什么,也不知道说他是乖巧还是不懂变通。不过陈空分析了一下他这个名字,肯定了不是“小人”的“人”,应该是仁义的“仁”。 怎么这么乱啊! 陈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年纪看上去好像不太大,至少应该不会比韩敛大,衣服穿得挺正常,甚至跟旁边一群人比起来还算是有点朴素,但受到韩敛的高品味的熏陶一阵子,陈空还是看出来那一身衣服虽然看着没什么特别,但价钱绝对不便宜。 这年头,越是贵的东西,越是深藏不露。那些花里胡哨的档次绝对高不到哪里去! 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这人的来历了。陈空看着袁义仁,随意地点了点头。 “过去坐吧!” 这次,袁义仁微微一笑,像个大孩子,“嗯”了一声,有种高中男生般的清纯。陈空不禁感叹,好好一个孩子竟然来混“黑社会”。 和其他人一样,袁义仁也不是空着手来的,他进门之后先把手里两个大袋子放到桌上,说这是给前辈们的的见面礼。 “小仁你真是的!和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客气什么啊?”说是这么说,一群人还是第一时间扑了上去,打开袋子一看,上等啤酒、进口零食和好多真空包装的熟食,都是附近出了名的好东西,不过价格当然也对得起这名声。 “靠!这下兄弟们可有口福了!小仁你这次是大出血啊!” 袁义仁扬起嘴角,转过头看着陈空。 “第一次见空哥,也不知道空哥喜欢什么,所以就随便买了点。不知道空哥喜不喜欢?” 陈空刚坐到沙发上,正准备点烟,被他这么一说,连烟都忘了要点了。所有人都看着他,好像从来没这么团结过。 “呃”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陈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连一口都没吃,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情急之下,只好吼了一声。 “看什么看!看我能看饱啊!吃你们的!” 其他人也算听话,转过头不再看他,又继续像野兽一样“分食”。 靠!在心里骂了一句,陈空转过头继续点烟,只是自己手里的打火机还没打开,另一手就拿着打火机递到了他面前。 一抬头,袁义仁正看着他微笑。 陈空也说什么,就着他的火把烟点着了。一口还没吸完,袁义仁又递给他一瓶啤酒。 “空哥也喝一点吧!” 刚才好像听说这些都是为自己买的,那他不喝的话也有点不给面子了。陈空伸手接了过来,而袁义仁也没走,就在他旁边坐下了。看样子,是要跟他谈心了。 陈空一手烟一手酒,总觉得这样子有点“腐败”,也不知道是先抽烟好还是先喝酒好。这时袁义仁来了个更绝的,伸手过来帮他把啤酒打开了。 “啪~”地一声拉开了易拉罐上的拉环,袁义仁朝陈空点了一下头,微笑。 这还真是服务到家了! 陈空简直有种无语的感觉。不过还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啤酒冰冰爽爽的,感觉倒还不错。 袁义仁看着他舒了一口气的样子,笑了一声,说:“空哥果然跟明哥他们说的一样” “嗯?”陈空转过头看他,又看了一眼那边已经开始喝酒划拳的一群。 “他们说我什么?” “呵呵~”笑而不语,袁义仁盯着陈空,后者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啤酒喝多了? 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陈空给自己争取了一点思考的时间,他总感觉眼前这小子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样,有点“深藏不露”的意思。 “你是大明带进来的?” “嗯!” “怎么会想加入我们的?” 袁义仁沉默几秒,然后似笑非笑地说:“如果我说是为空哥,你信吗?” 啊?陈空愣住了,怎么还有这种理由?他记得这里是“黑社会”不是“影迷会”吧?为他而来?他陈空还出名到有人会慕名追随而来吧? 见他不语,袁义仁没再说下去,只是笑了笑,叫了一声:“空哥!” “啊?” “这里沾到了” 陈空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就见袁义仁稍稍向自己靠了过来,然后对方的手指从自己唇边擦过,很柔软的感觉。只是陈空浑身都僵了。除了韩敛,他还没被哪个男人这样弄过。 袁义仁又好像没刺激够他似得,把手指放到嘴里舔了一下。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陈空,好像自己刚才做的是最普通的事不过。 那种眼神和表情,陈空真的以为是自己想歪了。 没错!是他小题大作,两个男的这样很正常!跟韩敛在一起久了,他连神经都变得脆弱起来了。 陈空在心里给自己“催眠”,在袁义仁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地呷着啤酒,直到整罐啤酒见了底,他才发现自己连这小子几岁都没问出来。 失算。 第二天,陈空跟韩敛一起吃饭。两人虽然已经不是普通关系了,但也还没到同吃同住的地步,这一点两人谁也没有开口提过。所以,有时候在床上缠绵之后其中一个独自离开也是常有的事。 陈空一直没问韩敛心里是怎么想的,而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有时候甚至会感觉一起吃饭和上床好像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但除了这些,陈空还真想不出他和韩敛在一起还能干什么。 有些东西,在他们之间,并不现实。 这次吃饭是在韩敛的别墅里,特级大厨准备的料理味道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好。只是虽然美味,陈空仍然还是吃得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看了他有一会儿了,韩敛终于放下筷子,双手优雅地十指对拢,问:“你想什么呢?” 被他这么一问,陈空才把嚼了快一分钟的鸡肉吞了下去,再嚼就成肉酱了。 把视线从一桌子食物上移开,抬起头看着韩敛,后者也看着,在等他的答案。陈空想了想,站起来绕过比一般家庭用的要大一些的餐桌,走到韩敛面前,伸手在他嘴唇上抹了一下。 韩敛眉头一挑,看着陈空又把手指放进嘴里。 “沾到了。”陈空很“无辜”地说。事实上什么都没沾到,但他就是要试试看这样做韩敛会有什么反应。 一开始,韩敛是真没什么反应的。 陈空正要松一口气,突然听到韩敛问:“你是故意的?” 的确是故意的,不过不能明说。 “你觉得我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是比较想知道这个。 韩敛邪气一笑,一伸手把陈空拉到自己怀里,陈空措手不及,连挣扎也没有。 “你这是勾引我!” 这回,陈空是真的忘了要挣扎了。勾引?不是吧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饥渴,等不及吃完饭就想要了!”韩敛用力捏了一下陈空的屁股,仍然是弹性十足,手感一流。 “不过也对,我们还没在餐桌上做过吧?” 还没等陈空品味出“勾引”两字所包括的含义的时候,韩敛提出了这个邪恶的问题。 第三十一章 古人云:饱食思淫 欲。这话一点也没错,陈空赞成,可是让他不解的是,自己好像还没吃饱怎么就被淫上了呢? 陈空曾经说过自己无法满足韩敛的变态嗜好,而韩敛倒也确实没让他失望,真的有很多变态嗜好。比如说现在。 饭才吃到一半,陈空就被韩敛压在桌沿上,满桌子的佳肴有一大半都被推到了一边,但地方还是不够。 陈空身体折成了九十度,上半身能趴在桌上,然而已是极限,下巴还得抬起来,不然就得往酱油碗里蘸了,两只手也没地方摆没地方放的,整个身体就靠着胸口到腰部那块地方支撑着,陈空喘着粗气,身体直发颤。 这哪里是吃饭,这他妈的根本就是受刑! 韩敛站在陈空身后,已经毫不客气和犹豫地把他的裤子解下来了,圆润挺翘的臀部包裹在紧身的黑色内裤里,诱惑力实足,再加上陈空现在姿势,整个屁股翘得更高,臀部线条更加清晰可见。 宽大的餐桌,躺一个人绰绰有余,但躺两个男人的话就有点上手术台的感觉,那不如像现在这样,这也是韩敛选择这个姿势的原因。 伸手在陈空屁股上捏了一把,韩敛笑了一声,问:“怎么样?这个姿势很刺激吧?” “刺激个屁!”陈空臀部的肌肉下意识收缩了一下,低吼了一声:“你就不能正常点么?吃完饭再做会死啊?”话音刚落就感觉下 身一凉,原来说话的时候韩敛已经把他的内裤扯下来了。 小内裤弹性良好,所以布料又小又少,是韩敛送给陈空的第一份礼物,价格不绯,并且韩敛还服务到家,亲自帮他把“礼物”穿上,虽然没几分钟又脱下来了。陈空不知道那一小块布价格都快能抵他一身衣服了,只觉得这玩意穿了跟没穿一样,就一个感觉:透气。 不过再透气,也比不上不穿啊! 虽然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当那根又粗又硬的东西像根棒子一样缓缓顶在自己下 体的时候,陈空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灼热的顶端一下接一下地在后 穴摩擦着,感觉像就是要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闯进去一般。 陈空害怕了,肉体还没被蹂躏精神先被折磨了。 “我、我说你等会儿”他转过头瞪着韩敛。 “嗯?”韩敛弯下腰捏着他的下巴吻住了他。这种时候,亲吻的气氛异常美好,连陈空也拒绝不了。 两人黏糊糊地亲了一会儿,性 欲被慢慢撩了起来,陈空感觉也来了,只是直到他突然感觉到自己那里在慢慢被撑开,满脑子的粉红色的泡泡一下子全碎了。 “停停停!你给我停下!”别过头,陈空急忙推开韩敛。“靠!你好歹润滑一下啊!”要是这么直接进去,非得要他半条老命! 韩敛轻声一笑,一只手伸到他屁股后面,缓缓揉搓着两瓣臀瓣,问:“要我帮你舔么?” 靠!又一个变态嗜好露出来了!陈空咬牙,他实在不觉得舔那里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样都没办法接受。 “不用!”不过看韩敛的表情又没什么开玩笑的意思,陈空急忙转过身,七手八脚地在一堆调料里找能利用的东西。 酱油太咸,醋太酸,油里混着味精和盐,最后陈空一狠心,把一个大玻璃碗里递到韩敛面前。 “用这个!” 韩敛低头一看,蔬菜水果色拉!红红绿绿的果实和叶子拌一起,颜色很可爱,再加上里面奶黄色的色拉酱,很能挑起人的食欲。 不过,某些时候,食欲是没有性 欲重要的。而且,一个中年男人捧着一个大碗,眼神湿漉漉的看着你的时候,和食物比起来,你想吃掉的绝对是他。 手指伸进色拉里刮了一小坨奶黄色糊,然后,韩敛把手指伸进了陈空嘴里,轻轻搅拌着,一边面带笑意地盯着他。 陈空不明白他这什么意思,不过东西都送到他嘴里了不吃也不行。直到他把韩敛手指上的东西舔光之后,韩敛问了一句:“味道像不像我的东西?” 陈空牙一咬,差点把韩敛的手指头咬下来。刚才吃进去的东西也变了味,气得陈空拉开了韩敛的手。 “你他妈的就不能不恶心人么?”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没吃过。”韩敛说得好像他很“小题大做”的感觉。 “我啊~!”陈空还没接下去骂,韩敛已经先发制人,手伸到他身后,被他舔过的手指湿润着就进到了他的身体里。 陈空咬着牙不发出声音,没几下韩敛就抽了出来,抬起他一条腿挂在腰间,换上自己的东西顶了进去。 这次感觉可不是手指能比的,陈空仰起头,齿缝里发出阵阵抽气声,两只手紧紧抓住韩敛的衣服,油污沾了后者一身。 接下来,整张桌子都开始微微晃动起来,还夹杂着瓷器碰撞的细碎声响。 还能思考的时候,陈空突然想起来,他还没告诉韩敛自己要开公司的事。不过,也许他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 说了,也不过是的多此一举而已 接下去一连几天,陈空都和大明他们在挑公司的地址,位置要好、风水要好,当然,价钱也要好,各种条件加在一起的结果就是的到几天还是没找到。到后面一伙人觉得分头行动,把搜寻范围扩大,然后再挑出其中较为满意的放到一起集中筛选,这也是最有效率的办法了。 这种事谁都没有经验,一开始总会有点磕磕碰碰的,好在全是豪放的人,也算是出来混过的,也没人抱怨,所以,总体情况陈空还算是满意的。 早上八点不到,陈空就坐在路边露天的早点摊上吃早饭。 尽显平民本色的馄饨面一碗,外加荷包蛋一只,还有一个白菜猪肉馅的包子,这几天“运动量”挺大,得好好补补。 吃面的时候,手机放在一边,陈空总是有意无意地去瞄几眼。已经有二、三天没跟韩敛联系了,虽然他不是要天天见面的那种恋爱方法,那对他们来说也不现实,但是,毕竟他们现在 说也说不清楚,也找不出什么形容词,陈空皱了皱眉,“咝咝~”地吃着面,突然感觉好像有人在看他。一抬头,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站了个小男孩。大约十几岁的样子,小脸清清秀秀的,一看就知道长大后是个帅哥,就是有点脏,不过衣着还勉强算是整齐。 男孩一动不动地盯着陈空手里的面,好像没见过一样。 被盯得浑身不自在,陈空连面也吃不下去了。叹了口气,他放下碗,拿起旁边盘子里还没动过的包子递给男孩。 男孩没有伸手接,只是看着他。 “喏~吃吧!你不吃大叔我也吃不下去了。”说完,陈空故意龇牙咧嘴地笑了笑。 以前他这么一笑能吓跑一群小孩子,不过现在的小孩明显胆子大了,男孩面无表情看了看他,伸手接过了包子。 热乎乎的大包子,香气逼人。 见他接了,陈空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面,面捞光了,最后捧起碗喝汤。这精华可都在汤里了啊 “爸爸!” “咳~~!”一个不留神差点把碗扣头上,陈空呛得精华一滴没喝着,全跑鼻子里了。 爸爸? 第三十二章 大清早的路边摊上,一大一小坐在桌边,儿子津津有味地吃着热腾腾的面条,爸爸在一旁眼也不眨地看着他,怎么看都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陈空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象过这个面画,只是现在梦想成真了,却没有那种享受“天伦之乐”的感觉,只觉得别扭。 看着那孩子吃得差不多了,陈空尽量心平气和地问:“小朋友,你家在哪里啊?”为了保持风度,他连嘴角都笑僵了。 男孩头也不抬,更别说回答他了。“刺溜刺溜”吃面的样子倒是跟陈空很像。 陈空嘴角又抽搐了一下,在心里对自己说虽然老子教训儿子是天经地义,但在没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不能随便动手。 “我说小朋友啊!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啊!”更别说是乱叫爸爸了。一个包子就换来一个儿子,这未免太廉价了点。 “嗝~”男孩抬起头打了个饱嗝,露出一抹满足的表情,看来应该是很久没吃饱了,又把小脸凑到碗边喝了一大口汤,随后抹了一下嘴角,这才抬起头看陈空。 “你不相信我?” 废话!“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男孩伸手拿起一个包子放到嘴边“啊唔”一口,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别看他人瘦瘦小小的,胃口倒是不小,也可能是饿久了,吃包子的表情都显得特别幸福。 “你私生活不是很混乱么?不小心在哪个女人肚子里留了种也很正常啊!” “靠!”还是忍不住暴了粗口,陈空无奈地别过头,这小孩子谁教的?怎么说话这么口没遮拦的? “小子,谁告诉你我私生活混乱的?”他都好多年没碰女人了,论纯洁谁能比得上他! “我妈妈说的。”男孩吃完了包子,刚准备伸手再去拿,放包子的盘子一下子被陈空拿起走了。 “不许吃了!都吃几个了你想撑死啊!还有,把话说清楚了再吃也不迟!”板起脸,陈空一脸的“恐吓”。 撇了撇嘴,男孩有点不情愿地收回手。 陈空继续问:“你妈是谁?” “这要问你了吧?” “操!我怎么知道?” “哼~”男孩冷哼一声,一脸老成,白了陈空一眼说:“还说你私生活不混乱!女人多的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这辈子第一次被个小孩子堵得哑口无言,陈空只觉得又窝囊又冤枉。 嗯!这“儿子”有前途! 说到孩子,陈空真的没什么概念。也就是刚进监狱那时候,有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出狱之后本想找她来个一家团圆的,结果女人已经打掉了孩子还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了。这还不算,她还告诉他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种人世间有几个男人能一连承受这么多个打击,而且个个都是致命的。 陈空虽说是挺过来了,但现在再一次想起,无疑等于再受一遍折磨。 伸手用力抹了把脸,他看着眼前的男孩,从头打量到脚,还是找不出跟自己一点相似的地方。当然,不排除这孩子长得像他妈。这个暂且不论。 “你叫什么名字?” “陈风。” “你妈让你姓陈?”陈空惊讶,按理说这样的不都是应该从母姓的么? 又白了他一眼,陈风悠悠地说:“我妈说跟你性,好让她记住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对我们母子始乱终弃。” 陈空整脸张都要抽了。看来还是位“烈女”。想了想,又问:“小子,你几岁了?” “十岁。” 妈呀!陈空以为他至少十五了,太老成了!虽然长得瘦小点,但也只以为是发育不良。 捏着下巴,陈空回忆着自己十年前在干吗?虽然时间太久记不清什么了,但那时候他私生活好像是不怎么检点,可你能指望一个流氓天天在家里吃斋念佛么?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当时有过几个女人了,陈空放弃了。 “小子,你妈呢?”直接去见人,最快捷有效的办法。 陈风慢慢低下头,一脸的哀伤。 陈空吓一跳,“你可别说死了!” “走了。”陈风没好气地说:“家里穷,她一个人养不起我了,这时又来了个阔佬要养她,不过不能带我这个‘拖油瓶’,然后她就扔下我跟那个男人走了。” 小孩说得很豁达,让陈空佩服不已,只不过 “什么!那臭女人扔下你自己跟人跑了!”一掌拍在桌面上,陈空吼了一嗓子,吓跑了好几个来买早点的人。这时候他心里冒出来的念头已经是:竟然敢抛弃我陈空的儿子! 陈风两只手放在一起搓了搓,无所谓地说:“不错了。她到现在只抛弃了我几天,你已经抛弃了我十年了。” 这句话的效果绝对是“一箭穿心”级别的。陈空捂着胸口,觉得那里被扎出一个洞,血淋淋的。 怒火暂时得到平息。 “她她走了之后,你怎么过的?”陈空问。 “就这么过喽。找到吃的就吃点,找不到就饿着。” “邻居都没有一个管你的?”陈空怒了。 陈风无所谓地一耸肩,“没邻居了。早没赶出来了,没钱交房租。今天来外面来找点吃的,正好看到你了。我在我妈的照片里见过你,跟现在差不多” 陈空没心思去为自己跟十年前差不多而欣喜。 “那意思就是你已经流浪好几天了?”他介意的是这个。 没说话,陈风点点头,用手背揉了揉鼻子。 听到这里,陈空已经有冲上去狠狠抱住他的冲动了。好好一个孩子,竟然被“迫害”成这样! 虽然平时陈空看上去很狠的样子,其实他心软,而且不是一般的软。此时的他早就忘了要证实陈风是不是他儿子的事了,站起来掏出十几块钱放到桌上,陈空拉起陈风的手。 “走!我们先回家。” 两人正要大手牵小手地离开,陈空手机突然响了。他本以为是大明他们找他了,结果拿起来直接到放耳边“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韩敛帝王般声音。 “你在哪儿?” 这一声,把陈空从“父子团圆”的美梦中唤醒,让他突然意识到:难道自己也带了个“拖油瓶”了? “喂?”韩敛的声音在催促。 “啊~”陈空回过神,看了看陈风又急忙移开视线,“我在家。” “那我半小时之后过来找你。”说完,电话挂了。 陈空不知道韩敛今天是抽了什么疯,竟然想到要“临幸”自己。那现在低头看了看陈风,后者“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陈空郁闷,凭空冒出来个儿子的事实,他自己还没消化呢,就得拉着韩敛一起消化了,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而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在身后叫了他一声。 “陈空?”声音不是很确定。 陈空先是一愣,随后转身回头一看,立刻在心里挠头咆哮! 方义信!他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 第三十三章 自从上次一别,陈空跟方义信也差不多有大半年没见了。今天这样在街上突然偶遇,陈空冷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从头到脚都整齐得有些一丝不苟,还戴了副细边框的眼镜,咋一看挺斯文,嗯!还和以前一样,人模狗样的。 说起来实在惭愧,陈空是一点也没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虽然他回来没多久,但最开始的几天除了跟韩敛在一起之外还得应付他那些兄弟,现在不跟韩敛缠得那么紧了,又开始忙着开公司的事,稿得整个人是晕头转向,好不容易今天能放慢点速度,又跳出来个儿子让他辨别真假,还没等他喘口气,这方义信又跟鬼一样冒出来了。 “果然是你”上下打量了陈空一下,方义信扬起嘴角,好像在为自己的眼力而自豪。 马路对面,方义信的车就停在路边,周围人来车往的,黑色的高级轿车显得特别突兀,看来是看到了陈空之后特意下车过来确认的。不过陈空可不领情。 “嗯!就是我。怎么了?”一张口还没说几句话,陈空就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他恨自己沉浸在“温柔乡”里太久了,连这么大个“仇人”都忘记了存在,真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他这种表情加语气,明显就是“我烦你,你快给我走人”的意思,不过方义信似乎对这种待遇不以为然,或者说早已习惯。第一次和陈空见面的时候,后者也是根本都没正眼看过他。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赤色攻略 作者:风夜昕 第7节 往前走了几步,方义信站到陈空面前,仍然笑容满面,这个笑容外加他平时背地里干得那些事,绝对是“笑面虎”的最佳代言。 “早就听说你回来了,没想到还会在这里碰到。真是巧”说完,深深看了陈空一眼。 陈空心想我回来还得跟你汇报一声是不是?听说?你听谁说的? “是啊!”动了动嘴角扯出一抹不算笑的冷笑,“我也没想到,怎么还会见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出门没看黄历。 不是他陈空绝情绝义,而是方义信干得那些个“好事”,他没当场一耳光子抽上去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不然要是让他那帮兄弟看到了,姓方的小子今天至少得留下一条手臂,谁能像他这么有忍耐力? 不过上次也是因为最后他兄弟们没事,不然陈空不用等到今天,早就拼了命也要跟跟方义信“同归于尽”了。 方义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算是心领神会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了。 只不过他这一笑,在陈空眼里就是两个字:装蒜! 方义信突然视线一扫,看到了躲在陈空身后的陈风,后者整个人藏在陈空身后,就露出小半个脑袋。小孩子倒也听话,从刚才开始就一声不吭,只是一双眼睛在方义信身上不停打转。 “他是”方义信挑了一下眉,打量着陈风。 陈空嘴一撇,“我儿子。” 方义信一愣,随后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儿子?”语气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好像陈空是不应该有孩子的怪物。 妈、的!陈空咬一牙,恶声恶声地问:“怎么?我不能有儿子?”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陈风,方义信又问了一句:“你生的?” 这话问得有水准,陈空答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 “你什么意思?”想了半天,只能绷着脸问这句了。 “呵呵~”方义信抱歉一笑,“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会有儿子。” 陈空嘴一咧,皮笑肉不笑地说:“当然,我又不是不育。” 方义信还没说话,陈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明白“不育”的意思没有,让陈空好不尴尬。 看来以后说话得注意点了,现在的小孩子懂得太多了。 这时方义信又问了一句:“怎么以前没见过他?” 陈空皱了皱眉,问:“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么?”他的耐心很快就要用尽了。 “他知道了么?”突如其来的一问,还真让陈空愣住了。方义信口中的那个“他”,相信谁都明白是谁。 而就是他这么一愣,方义信已经确定了答案。 像是偷了腥一样,方义信笑眯眯又往前走了一步,和陈空几乎已经可以算是近距离接触了。 “你没让韩敛知道?” “管你什么事?”很快恢复,陈空扬起下巴瞪着他。 低下头,方义信笑意渐浓,随后上半身稍稍向前倾了一下,凑近陈空说:“别怪我没提醒你,韩敛这个男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他的东西,只要脏了一点点,哪怕再喜欢的,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扔掉” “关你屁事!” 方义信是还想再继续说下去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先陈空一口打断,而且还是用不太文明的方式。 直起身体,方义信若有所思地盯着陈空。 陈空冷冷一笑,讽刺地说:“恐怕你就是被扔掉的那个吧!” 方义信眉头一皱,第一次从心底失了笑容。 “方义信,你败类也好,人渣也罢,我都不管!但我最他妈的看不惯的就是你这副对韩敛什么了解的德性!”摆明了想告诉全世界你跟他有一腿,还装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呸! 第二次痛骂“方败类”,陈空仍然找不到痛快的感觉。也根本懒得再跟他废话,低头扯了扯陈风的手说:“走!跟爸爸回家!” 然后两人很有默契地转过身,不再理会被抛在身后的人。陈空边走边用教育小孩地口吻说:“记住啊!以后在外面碰到这样的千万别跟他说话,这都是坏人!” 陈风眨了眨眼,揉了揉有点脏脏的小鼻子,没说什么。 把陈风领回家,进门之后一瞬间,陈空突然有种很奇异的感觉。陈风仿佛是天生的“自来熟”,进了门之后也不用陈空说,自己先把鞋子脱了,也没去拿拖鞋,穿着袜子就满地跑。小孩子的天性,到了新的地方总喜欢到处看看。 陈空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在房间里穿梭,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 这二室一厅娶老婆生孩子的梦想今天算是实现一半了! “喂!臭小子不准上我的床!下来下来!你多长时间没洗脚了!快给我洗澡去!” 老鹰抓小鸡一样把陈风揪下了床,先扒光了衣服,扯下了小裤裤之后,陈空拎着光溜溜的小孩往浴缸里一扔。 “给我洗干净了再出来!都不知道你身上有没有虱子!”陈空一手叉着腰给他放水。 陈风嘟哝地一句:“没那么久啦~” “啊~?”陈空没接他的话,伸手拿过一瓶沐浴露就往浴缸里挤。 “你给我多泡一会儿!消消毒!我去把你的衣服洗了!等会儿再来给你洗头!” “噢~~” 弄出一缸子泡泡之后,陈空满意地看着陈风里泡泡里乖乖玩耍,小孩子这时候还是非常可爱的,于是本来怎么看都找不到一点跟自己像的地方,现在看看,好像也有那么点像了 出了浴室,陈空走到陈风脱下来的衣服旁边,弯下腰捡起一件脏兮兮的t恤,拿在手里看了看,领口的商标已经被剪掉。轻轻皱了一下眉,里面翻开一看,果然,连水洗标也没有了。 摸了摸衣服的料子,陈空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 再进浴室的时候,陈风正在浴缸里扑腾,白泡泡溅了一地。陈空笑了笑,弯腰卷起裤腿之后走了过去,拿起洗发水蹲在浴缸旁边一副准备大显伸手的样子。 “低头!” 陈风乖乖凑过来低下头,任由陈空往他头上倒了一坨洗发水。 “这洗发水味道不好闻啊!什么牌子的?” 陈空眼一瞪,“什么好闻不好闻的!嫌不好闻我给你用洗衣粉洗!” 陈风呵呵地笑了起来,说:“爸爸你比我想象中幽默多了嘛~” 给他洗头的手停了一下,陈空手上的力道稍稍放轻了些,问:“那你想象中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嗯”想了一会儿,陈风笑了笑说:“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了!陈空笑了一声,“闭眼睛,要冲水了!” “爸爸你一个人住吗?”陈空站起来去拿淋浴喷头的时候,陈风又问了一句。 “是啊!” “那韩敛是谁?” “咣当!”喷头从陈空手里滑了下去,陈空整个人都愣住了。对啊!韩敛,他怎么把这个“祖宗”给忘了! 陈空觉得他明天应该吃点钙片了,不然不到四十就提前开始出现“老年痴呆症”的预兆了。 “哎!好了没有?能冲了么?”陈风头上“白帽子”戴了半天了也没等到水下来。 而陈空则在盘算着,电话里韩敛说三十分钟之后过来现在过多久了? 第三十四章 韩敛一进陈空的家门,就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压,好像有什么特殊气息在小小的两室一厅上空盘旋着。要找原因的话,很大一部分大概就是因为他鞋还没来得及脱,陈空就不知道突然从哪儿冒出来给他面前放了双拖鞋。 这待遇以前可从未过有。 感觉像是新婚妻子到家门口迎接丈夫。看着陈空脸上“贤惠”地笑容,韩敛微微一笑,鞋一脱,头一低搂着他就亲上去了。陈空没反抗,当然也不用反抗,两人几天没见,稍稍亲热一下也无可厚非。 接吻这种事,别人占你便宜的时候你也同时在占别人的便宜。前提是要双方都是自愿。 有点那么“小别胜新婚”的意思,两人亲密地抱在一起,只是没亲多久,韩敛就放开他了。 陈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两片嘴唇还湿漉漉的撅着呢,就听韩敛笑着问:“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啊?”虽然本来就没打算瞒着韩敛,但现在突然一下子被这么问,陈空还是有种被“揭穿”的尴尬。 一抬头,就见韩敛笑得阳光灿烂还隐约飘着乌云,那表情就是在说:坦白从宽。 陈空在心里愤愤地咬牙。 这小子真他妈的精得跟猴子一样! 陈空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十几年前他连韩敛是公的是母的都不知道,那时候犯下的“生活错误”完全不能拿到现在来讲。如今儿子找上门来,那完全应该算是“历史遗留问题”。 再说,他和韩敛这样的,去争这种事情未免也太不男人了。如果他是女的或者韩敛是女的,那可能还有点吵架的余地,动个手、闹闹离婚什么的。 但陈空又有点心虚,韩敛以前男人女人一大堆他能肯定,但他自己“莺莺燕燕”的也不少,可起码人家韩敛解决的干净利落,至少跟在他一起的这些时间,还没有出现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或者直接领个“小韩敛”上门来讨债的女人。 这种事,怎么就先让他碰上了? 分析过后,陈空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比较强。儿子一转眼就十岁了,连养孩子的精力都给他省了不少。 不过现在不是为这个骄傲的时候,还是解释眼前问题经较重要。 想到这里,陈空正准备把刚才脑子里预先想好的一通说辞搬出来,搞点煽情的时候,韩敛已经先不耐烦地上来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抓住他头发轻轻向后一扯,陈空“哎”了一声,下意识地头往后仰。 韩敛低下头埋在他颈间,舔了一下他的喉结处,“你再不说我就自己动手逼供了哦” 韩敛的“逼供”,是人都能想象得出是怎么样的。 陈空怎么都觉得刚才那一下像是狼吃羊之前先尝尝味道,以他对韩敛的了解,不管他最后说不说,这“逼供”都是难免的。很早之前他就有这个想法了,说韩敛喜欢他,很大程度 上不如说是喜欢欺侮他。 可能别人觉得中年老男人哭哭泣泣的很恶心,但在韩敛眼里这就是萌点。他韩少品味与众不同可是众所周知的。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陈空头往前低了一下,韩敛抓得不紧,也不疼。 “嗯?”未“进化”之前,韩敛是标准的绅士,松开了陈空的头发改为手扶着他的头,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刚要开口,陈空脑子里突然响起了方义信的声音 ‘韩敛这样的男人只要脏了一点点就会扔掉哪怕再喜欢的’ “方败类”这辈子有没有做过什么好事陈空是不知道,但在他这里,还真是一件像人干的事都没有。 “怎么了?”见他好像走神了,韩敛问了一句。 “我要开公司。”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件事。陈空唾弃自己!不过想想这也是迟早要说的,两件事哪件先说都无所谓。 韩敛眨了一下眼,笑了笑说:“不错啊!很适合你。” 陈空不太明白他这个“适合”是什么意思,以前韩敛倒是说过,他不适合在道上混,无论他怎么狠,都不像个这个圈里的人。不过他都没说要开什么公司,难道他要开化妆品公司也适合? “公司注册了吗?地址选好了吗?员工是你以前的那些兄弟??”韩敛一边问一边拉着陈空往沙发那边走。一个个问题弄得陈空张口结舌,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个好。 “你不问我开什么公司?” 韩敛没回答他,到了沙发边上往沙发中间一坐,占了大半片地方,然后一只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另一只手一伸把陈空往自己身上一拉,后者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坐到他腿上。 搂着陈空的肩做标准调戏状,韩敛邪气一笑,说:“只要你不开牛 郎店,剩下的随便你开什么公司。” 陈空心想他现在这个样子跟牛 郎有区别么? 而且开牛郎店就他那些个兄弟,肯来光顾的肯定是品味比韩敛还特殊的。 没等他说话,韩敛拉下陈空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手也开始不老实了,在陈空身上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摸着。 可陈空心里是问题还没解决完,干这种事也提不起精神!就在他想推开韩敛埋在他颈间的头的时候,后者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皱着眉问:“你早上是不是忘了刮胡子了?” 靠!“我是不是还得喷点香水给你闻啊?”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临幸之前得让妃子沐浴更衣的! 韩敛笑着咬了一下嘴唇,在平时看来这是个有点幼稚的动作,不过此时由韩敛做出来却也别有一番风情。当然,陈空是不会欣赏的,因为他了解这男人的真面目。 果然,“我比较喜欢你身上的汗味!”韩敛就说了这么一句,马上就突然“变身”,一个翻身陈空压沙发上了。 “操!你怎么说变就变啊!”陈空骂了一句,头跟着沙发一起弹上弹下的。 最多只能坐三个人的沙发,要躺两个男人是不可能的,所以,韩敛自然是压在陈空身上的,后者两条腿还搭在沙发外边。 从现在开始,韩敛正式从“半兽”进化为“禽兽”,压着陈空正要行那“苟且之事”,后者拼命挣扎,却也好像是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添了一丝“情趣”。 “你先等会儿!等下我话还没说完呢!”陈空大叫,你拉我扯之间,裤子已经被裉到膝盖上。韩敛没脱他内裤,而是直接伸手进去狠狠摸了一把。 陈空身上其他地方的皮肤算不上嫩,可这屁股却是溜光水滑,比擦了保养品效果还好。韩敛像是摸上瘾了,进去了就不出来了。 “有话等会儿再说,你的嘴现在还有别的任务”暧昧一笑,韩敛压着陈空的下半身用力蹭了蹭。 陈空被他裤子的布料弄得一阵心烦意乱! 两人又是一通磨蹭,而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童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不和谐行为。 “爸爸!” 沙发上,陈空呆住了。韩敛愣了一下,随后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到了穿着陈空夏威夷风格的大花短裤的陈风站在不远处,正眨着眼看着他们。 韩敛眉一皱,和陈风视线在空中交汇,电光火石之间,已杀了几个来回。 而对另一个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当爸爸的被男人压在沙发上摸屁股让孩子撞见更丢人的事了!十岁还早熟的孩子,跟他说他们在玩相扑会信么?何况那个男人的手还插在他爸爸内裤里谁来还他做为男人的尊严? 然而,韩敛的声音突然在头顶上方响起,带着笑意,阴森森的。 “他,刚才叫你什么?” 而作为儿子的陈风也够体贴的,直接帮他爸爸回答了这个问题。 “爸爸,我不要再泡澡了。再泡下去我皮都要掉一层了。” 第三十五章 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要去面对的,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与其等会儿自己把陈风领到韩敛面前,他现在自己出来了反而好一点,想通了这点,陈空觉得心里好受多了。只是这时间点没抓准,似乎把他们三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刺激了一把。 “那个介绍一下。”陈空提了一下裤子,确定腰带系好了,抬起头看着另外两人。 沙发上,韩敛和陈风各占一条,坐得是四平八稳。韩敛一条手臂搭在靠背上,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气势实足。陈风端端正正地坐直身体,双手捧着一包利乐包的牛奶,撅着小嘴“嘶~嘶~”地吸着。 陈空在两人之间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位置,只好站在中间充当介绍人。 “这是我儿子,陈风。”指了指陈风,陈空对韩敛说。 “你儿子?”韩敛眉一皱,“陈风”语气很平静,但表情绝对称不上友好。 “嗯!”陈空呵呵一笑,虽然看到韩敛的脸很臭,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炫耀”一番,中年男人的心理,皆是如此。 “儿子!快叫叔叔!”初为人父的感觉找到了,陈空拿出当爹的气势,对陈风扬了扬下巴。 陈风没吱声,两只大眼睛盯眷韩敛,毫不畏惧于这位“叔叔”怀疑中略带厌恶的目光,“嘶嘶~”地吸着牛奶。只是这牛奶一共才二百多毫升,怎么吸也吸得差不多了,以至于现在他每吸一口整个牛奶包就缩一下,还发出让人心烦意乱的响声,回荡在房间里,效果出奇的好。 韩敛没得到当“叔叔”的尊重,倒也没怎么在意,表情冷淡。但当爸爸的被儿子无视,感觉就像是被人拆了台,陈空是不能不理的。 走到陈风旁边,陈空伸出大手在陈风的脑袋上一通乱揉,边揉边抬头对韩敛笑了笑说:“不好意思,管教不严哈!” “什么嘛~~”陈风捂住头不满地叫出声。 不理会他的挣扎,陈空揉完了手还放在陈风头上,看着韩敛说:“哈哈!小孩子不懂事,不过挺像我的,我小时候也这个德性!”其实,算一算的话,陈空十几岁的时候已差不多开始“欺侮”小朋友了。 这回,韩敛的表情倒是有些变化了。看着陈空一脸“慈父”的微笑,幸福的样子比高 潮的时候还满足,韩敛在心里冷冷一笑。 老男人,说你傻你还真不精 “进来!”韩敛手一伸,扯着陈空的手臂就把人拽进了房间。 “哇~你干吗?”陈空刚站稳脚根,身后传来一声“嗙~”地关门声,把他吓了一跳。这劲大的都快把门甩掉了,他不明白韩敛又抽什么疯。就算他突然有了儿子,这也不能算他背着他“偷人”吧? “陈空,你还真有本事呢!”韩敛站在门口,双手环胸嘴角含笑地看着陈空,字字带讽刺地说:“几天不见就能弄了儿子出来,你的生命力很旺盛嘛!” 韩敛平时难得说几个笑话,下流的除外。今天好不容易说了个正常的,还是个冷的,陈空可笑不出来。 “哎!你这什么意思?”陈空嘴一咧,瞪着韩敛说:“怎么搞得好像是我瞒着你养儿子似得?” “难道不是?” “靠!那孩子都十岁了!我今天也是刚知道的,要说瞒你顶多被瞒了几小时,我都被瞒十年了!”让他找谁去伸冤去? 韩敛看了他一会儿,走到他面前问:“你今天才找到他?” “嗯!”没好气地地点哼了一声,想了想,陈空还是又补了一句:“准确地说应该是他来找我。” 他简单地把早上“父子相认”的过程给韩敛说了一遍,虽然不指望韩敛能感动什么的,但韩敛也还没辜负他的期望。等陈空说完,直接给了他两个字的评价。 “白、痴。” 语言简练、干净利落,是韩敛一向的做事风格。 陈空气结。还没等缓过神来,韩敛又说:“大街上随便一个小乞丐叫你爸爸你都认他做儿子,那我也叫你一声,你是不是也得跟我父子相称?” 这句话听上去像个笑话,却完完全全地诋毁了陈空的智商,而且从韩敛的表情来看,他绝对没把这句话当笑话说。 陈空知道自己跟韩敛比起来是一无事处,但自己的智商都被质疑成这样了,已经不单单是两人地位的差距问题了。 这是人格的歧视! “怎么?我有儿子碍着你了?你不平衡还是怎么了?不平衡你自己也生一个去啊!”陈空忍住心里的一股冲动之后,有点讽刺地笑着看着韩敛说。 韩敛眉头一皱,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你什么意思?” “应该是我问你什么意思才对吧!”陈空接上去吼了一句。 吵架的原因还没彻底弄清楚,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已经先跌到了谷底。陈空和韩敛不是没吵过架,以前陈空几乎天天要骂韩敛十八代祖宗,但那时的情况与现在不同,比起那时单纯的吵闹,现在已经掺杂某些感情在其中。 感情可以从正面加深两人的羁绊,却也可以从反面变成争吵的催化剂。 如果是以前,陈空绝对不会这样跟韩敛说,他会直接拳头上去或者开口“问候”他一家门。但他知道,不论是以前或者现在,韩敛对他似乎不会有什么改变。 对峙不到一分钟,陈空冷静下来,先开了口。 “韩敛,我知道我又老又丑,跟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韩少不能比,但你能不能也别用父子这个称呼来恶心我?” 韩敛看着他,眼神里突然好像有一丝不忍。陈空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为什么会让韩敛露出那种眼神,但至少他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 “我没有那个意思。”说话的同时,韩敛伸出双臂把他圈进怀里,低头在陈空耳边轻语:“你瞎想什么?” 一瞬间,韩敛的气味扑面而来,再加上这温馨的动作,陈空心里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谁说只有女人喜欢别人哄她?陈空自小就缺爹少娘的,父爱母爱一点没有,家庭温暖从来没享受过,三十多岁的人刚有人来疼,总是容易心软的。 两个人抱在一起,你侬我侬,画面那叫一个唯美,气氛那叫一个好。刚享受到一些爱情的滋润,陈空突然又起了那个他一直纠结的问题,就是韩敛到底喜欢他哪一点? 趁着气氛好,赶快问,说不定还得听到点感人肺腑的话,下半辈子也够回味的了。 嗯!就这么办!得含蓄点,不能弄得像肥皂剧里的脑残男女主角打定主义,陈空抬起头,刚要开口 “那个小孩今天就送走他,我会安排,你不用再管了。”韩敛一句话,让暧昧的温馨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怎么” 韩敛松开陈空,“他不是你的儿子,没必要留着他。” “他是不是我儿子自己清楚!”他还没傻到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 “他一看就是混血儿,你能有混血的儿子?别告诉我你上过洋妞!”韩敛拧着眉说。 这回已经不是仅仅是智商的问题了。 “我怎么就不能上洋妞了!老子上过的洋妞比你见过的都多!” 两人第一次正面较量这方面的能力,虽然这对连句英文都不会说的陈空来说,实在是没有胜算。 英挺的眉皱了又松,韩敛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最后他伸出手握住陈空的肩膀,这似乎是他最后的维持理智的方法。 “陈空,你要我放你的兄弟,我帮你。你不要在我身边工作,我随你。你要开公司,我可以找人帮你打点好一切。你以前做过什么我也可以不追究,你只要安安心心地呆着就好,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不听话呢?” 陈空愣了一下,然后,他伸手拉掉了自己肩膀上的手。他看着韩敛,很平静地说了一句:“你去死吧。” 我操你的韩敛!他这不是谈恋爱,这是包二奶呢! 韩敛神色有点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转身开门,他这样的人,是不屑于争吵的。只是临走前,给陈空留下一句:“你会后悔。” 陈空知道他会后悔,但却不会是为这个。 韩敛走后,陈空坐在床边,习惯地从床头摸出一包烟,放到嘴里点了一根,几口之后,心里平静了不少。他在自我谴责,这把年纪的人了,他觉得自己不成熟。 生活的阅历他可以自己磨练,但感情上的,他玩了太久,该认真的时候不认真,不该认真的时候我靠!你跟个男人认真个什么?不是自己找抽么! 狠狠吸了口烟,再次烦躁起来。 他理解韩敛的意思,但他没想到韩敛会这样表达出来。在他心里,自己可能就跟个“老白脸”没什么两样,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也对,陈空自嘲一笑,跟韩敛一比,他的确是什么都没有。 两个男人在一起,弱的那方可能注定都摆脱不了女人的角色。 就在他弄灭第一根烟准备点第二根的时候,门突然开了,进来的是陈风。还好,陈空心想要是韩敛去而复返他才真的要吓一跳。 站在门口,陈风也不进来,眨着眼睛看他。陈空看着眼前的小孩,有点微卷的头发,漂亮的脸蛋,在心里真心地夸赞他上辈子不知道是积了什么德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嗜好。”陈风突然说了一句。 呃陈空面露尴尬,刚才他跟韩敛被撞个正着,现在再解释什么也没有意义了吧? “现在有这种嗜好的人也不少吧”陈空故做镇定地说。不是说现在社会对同性恋已经开放很多了么? 陈风没说话,看了他几秒之后转身要走,临走时给陈空留下一句话:“我不是说同性恋,而是说你喜欢做下面的那个。” 陈空心想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碰到这两个 第三十六章 门一关,房间里又静悄悄的,陈空有点茫然地看了门口一会儿,最后低下头把还是把第二根烟点上了。好像总觉得烟进了肺里,绕一圈再出来就能带出点什么,烦恼啊~忧愁啊~都能跟着一起烟消云散 啧!狗屁! 人再多,出了这扇门,到最后还是只有他自己。 其实,陈空是懒得跟韩敛吵。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吵来吵去那不是像他们这种年纪的男人应该干的事,再说好歹他也比韩敛大了好几岁,按理说应该是他让着韩敛的。这就是男人的气量。 哼!韩敛,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在我这儿你就是个“小弟”的档次! 嘴角一咧,陈空扯出一个难看到家的“狞笑”。叼着烟,他靠在床头有点“悲情”地吞云吐雾。 穷极无聊的时候,他会想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没遇到韩敛,这日子会不会好过点? 答案是肯定的。 结婚生子一直是陈空的愿望,可能是从小一个人,孤独的都怕了,所以想热热闹闹地一家人在一起的念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在他脑子里生根发芽。小时候陈空一直妒嫉跟爸爸妈妈手拉手在街上走的小孩,等到他走上“犯罪”道路的时候,那些小孩全成了他的头号“敲诈”对象。 碰到韩敛之后,结婚生子的梦想是基本只能在梦里实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冤孽,在韩敛面前,他是一点招也没有了,就像欠了他似得。可是韩敛,连让他做个梦享受一下这种感觉的机会都不给。 不过还好,遇到韩敛之后虽然有好有坏,但这么多年了,他总算体会到了一把不是一个人折腾的“人情冷暖”。很过瘾,自己演的,比看电影过瘾。 小白脸也好,兔爷也好,他陈空这辈子是什么都勇于尝试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总结出的结论只有两个。 一,他的确是上辈子欠韩敛的。 二,他可能天生就是受虐的命。 “悲情”也要有个尽头,总不能一辈子闷在房间里不出来。 陈空看了一下钟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二点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有个儿子在外面没吃中饭呢!早上看孩子那胃口就知道肯定已经饿得不行了,等陈空急急忙忙推开门一看,孩子正自己坐在茶几旁边吃面条呢! 足有他半个头那么大的面碗,盛了满满一碗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泡面味,感觉半生不熟的。再仔细一看,碗里面也没剩多少了,清汤挂水的几乎就剩汤了,陈风低头整个脑袋都快要埋进碗里了,正用筷子一根根地往外面捞面。 陈空鼻子一酸,心疼得直一阵阵地抽。难民营里出来的也不过如此了吧!有他当年的“风范”! 叹了口气,他走过去伸手揉了揉陈风的头。 “看不出来你还会自己泡面吃” 陈风刚干没多久的软软的头发又被揉得乱成一团,也没抬头,好像他吃东西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分神的。“刺溜~”一根面吸进嘴里之后,边嚼边说:“我看你在房间里悼念失恋,不好意思打扰你就自己找东西吃了。” 什、什么叫悼念失恋啊! 失恋很正常,可从一个十岁的小鬼嘴里说出来就别扭了!穷人家的孩子早熟,这话没错。不过他这压根就不能算是失恋吧!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儿都敢说啊!跟谁学的啊?”陈空没教育孩子的经验,说不出什么狠话。 “那你跟他算什么关系?朋友?兄弟?” 不好!同性恋就算了,再弄就成乱伦了! “我们没你想象中那么”那么什么?他突然也找不到形容词了。 陈风从鼻子里哼了两声,低头专注地拿筷子在碗里搅动着,低声嘀咕了一句:“一个薄情男人,有什么好” 陈空没听清楚,不过实在看不下去他继续“大海捞针”看了,咂了咂嘴问:“你就这么饿啊?”怎么说早饭也吃了好几个包子了和面了,才几个小时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吧! 把最后一根面吸进嘴里,陈风舔了舔嘴唇说:“这玩意挺好吃的,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广告,可我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后面的话被他急刹车咽了回去,然后若无其事地捧起碗,喝了口汤。 “你妈搞不好就是被你这么大的胃口给吓跑的!”陈空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陈风的头说:“走吧!别吃这个了,小孩子不能多吃这个。我们出去吃!” 陈风其实都差不多饱了,不过看陈空一脸兴奋的样子,还是没开口。趁陈空转身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吃泡面,不过是想尝尝味道而已啊! 说是带陈风去吃东西,可两人一下午是嘴也没停过脚也没停过。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无非是那些个垃圾食品,陈空虽然知道那些东西多吃不好,但陈风那“难民营”里出来的样子,肯定没多吃过这玩意。果然,坐在快餐店里,陈风面对着汉堡炸鸡翅之类的东西,小嘴张得大大的。 “我第一次吃这些!”嘴里塞得满满的,陈风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 陈空绝对相信。 似乎是要弥补十年的空白,陈空等陈风吃饱喝足之后,父子俩去游乐场结结实实地玩了一通。别说这地方选得俗,父子感情都是在这里得到加深的。虽然进去的时候四周谈情说爱的情侣明显多过其他人。 陈空买了最贵的套票,每个项目都能玩,虽然儿童半价,但还是价格不绯。付钱的时候,大概是平时都是情侣买这种票的,所以售票员看到陈空领着孩子来玩,便在心中给他戴上了“好父亲”的胸章一枚。 “父子两个一起来玩真是难得啊!太太怎么没一起来啊?”给陈空票的时候,这样问。 “呵呵!”陈空傻笑了两声。跟男人跑了这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以前的女人跟男人跑了,很久以前的女人也跟男人跑了,难道他天生就是戴绿帽子的命? 进了游乐园,陈风好像进了童话里孩子的天堂,跟放回山里的猴子一样,对每样东西都充满好奇,拉着陈空一个个玩过来。尽管有些项目儿童不宜,但对陈空来说,更多的项目则是中年不宜。 当从两个在空中三百六十度高速度旋转的“大锤子”上下来之后,陈空的老心脏已经跳得没有规律了。 这简直是花钱找罪受! 等陈风拉着他的手把他领到休息区的椅子上坐下的时候,陈空只觉得身体一阵阵发虚。 老了体能和心理承受能力比不得从前了。以后干什么都得“量力而行”了。 站在一旁的陈风嘟了嘟嘴,小声说:“你要不能玩我们就不玩了” 陈空一愣,刷白的脸刚恢复一点血色,正要夸儿子善解人意,陈风又来了一句:“这样很丢人哪!” 我操!老子这还不是为了你! “没事!我挺得住!”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个。陈空笑了笑,看着陈风欲言又止的表情,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走吧!再去玩会儿,然后我们去吃晚饭。” 不过还好,接下来他们玩的都是比较适合儿童和中老年玩的项目,比如碰碰车、旋转木马什么的。一直到下午五点多,父子俩才从游乐场里出来。陈风一手抱着个快跟他一样高的大灰熊,另一只手和陈空拉着,再去吃个饭,今天就算是“战果”丰富了。不过这熊重了点,小孩抱了几分钟就抱不住了,于是换成陈空一手牵一个孩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只是没想到这马上就要完美“落幕”了,半路竟然杀出个人物。 陈空正跟陈风商量晚饭去哪里吃,就听身后突然有人叫他。 “空哥~!” 声音有点耳熟,陈空却想不起来是谁,一回头,就见一朝气蓬勃的小帅哥正朝他奔来。 “小人?” “空哥!”袁义仁笑着站到陈空面前,好像很开心不!应该就是很开心。 “空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 “小人”是陈空给袁义仁起的外号,可在袁义仁这里听起来就像是“昵称”一样。 陈空无语。抱着个大熊跟对方讲话,怎么都觉得好像是三个人一样别扭。 “好巧啊!想不到在街上能碰到空哥。”袁义仁帅气一笑,突然到到了陈风,随后弯下腰摸了摸后者的头,很亲切地说:“小朋友你好啊!你是” “小仁!”陈空叫了一声,袁义仁抬头看他。 “你一个人?” 袁义仁微微一愣,摇了摇头说:“不,跟朋友一起来的。” “噢~让朋友等不太好吧!”陈空皱了皱,好像在替他担心似得。 袁义仁看着他,想了想之后说:“也是。那,我先走了,等空哥回公司的时候再说吧!” 陈空不知道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不过现在他能赶快走是最好不过。 “嗯!再见!” 袁义仁转身走了,陈空不知为什么松了一口气,可没走几步前者又转过身冲他一眨眼。 “空哥你抱熊的样子好可爱!” 这是陈空第二次被“调戏”,杀伤力比上次还大。他敢肯定,不是这小子是白痴,就是这小子把他当白痴。 “爸爸你很受欢迎嘛~”一直默不作声的陈风突然酸酸的来了一句。 陈空低下头一本正经地说:“相信我这绝对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唐僧虽然受欢迎,但招来的基本全是一群“妖魔鬼怪”也不是一件什么光荣的事。 晚饭陈空没再带陈风去快餐店,而是找了间气氛不错的店,倒也不是什么高级的地方,只不过里面的东西都很有特色,纯中国的料理。 玩了一下午,肚子里的东西也差不多消化光了,陈风先是埋头猛吃,偶尔抬头偷偷瞄陈空一眼,后者正一手支着太阳穴抽烟。见看他自己,笑了笑,又是揉了揉陈风的头。 “看什么?快吃!” 好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样,陈风又低头吃了两口,最后还是把筷子放下了。 陈空问:“不吃了?饱了?” 点头。“嗯!” 陈空了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坐正了身体。 “好!吃饱了,玩够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小小的身体缩了一下,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惊的。陈风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有点不情愿地问:“你知道了?” “屁话!”陈空一咬牙,终于还是忍不住暴粗口了,他忍一天了,就等着现在摊牌了。 “你们一个个的都当我是白痴是不是?”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赤色攻略 作者:风夜昕 第8节 第三十七章 傻和白痴,其实是两种概念。一个人要装傻并不难,但如果他是个白痴,那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陈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比较与众不同,不用装一个个的就都把他当白痴看。 儿子还是十年前的,你怎么不说十年前他跟豪门千金来了场“罗密欧与茱利叶”式的狗血生死恋,这小孩是那时他们“珠胎暗结”的产物! 他怎么就不相信有女人能“含辛茹苦”地白白养他儿子养十年,还不来找他问他要“赡养费”。 这种女人倒也不是没有,但他陈空是碰不到了。这些年陈空身边的女人除了“小姐”还是“小姐”,要指望她们能有种高尚情操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对于陈啊!到底姓什么现在还是未知的数,但陈空第一眼就知道这孩子来头不简单,一个十岁的小孩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演上这么一出高难度的“认亲”戏码,就算是有大人在背地里教过他,也未必能这么逼真,从表情到声音都只能用“楚楚可怜”来形容。但是,比起别有目的,陈空宁愿相信,这孩子只是想单纯地接近他,就像他一样。 虽然不是他的儿子,但陈空是真的挺喜欢这个小孩的。如果他真能有这么一个儿子,也挺好,虽然嘴巴毒了点,脑袋精了点。但被人叫爸爸的时候,还真有那么点“成就”感。 不过现在爸爸也当过了,瘾也过够了,接下来就该办正经事了。 陈空腰板挺得笔直,两只手分开放在桌面上,有点“坐堂审案”的意思。 “说吧!还是得我一个个问?” “犯人”低着头,盯着面前桌上的小笼包,突然伸手想去拿,被陈空一声“不许吃”给吓得缩回了手。 “先把话清楚了再吃!”成天就知道吃! 陈风动了动嘴唇,不情愿地说:“我一紧张就想吃东西”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陈空眼一瞪,他这个“爸爸”已经够慈祥了。 “你会不会揍我?” “我”咬了一下牙,陈空把声音放低了点,“你说实话我就不揍你!”虽然小孩子有时候也要吓唬一下,不过太过火也不行。 陈风撇了一下小嘴,“说什么呀?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我知道个屁!陈空没好气地想,问:“姓什么叫什么?父母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找上我的?” 陈风看着他,大眼睛眨啊眨的。陈空厉声一喝:“不许再编故事骗人!” “切~!”不爽地别过头,陈风伸出食指挠了挠脸颊,片刻又转过来看着陈空,咧开嘴露齿一笑。陈空正纳闷他怎么笑得这么阴森森的,就听陈风说了一句:“我是谁,我觉得你不会愿意知道的” 对他话里有话的态度表示怀疑,陈空却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直直地盯着陈风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陈风疑惑地问。 “别动!”陈空出声阻止了他要摸自己脸的动作,上半身往前靠了靠,伸出双手捧信了陈风的脸。从刚见面时小乞丐的时候开始,陈风的头发基本就没顺过,总是乱七八糟地垂在额头前,有时还遮住在大半边脸,等洗完澡之后虽然情况有所改善,不过陈空也没心思特意仔细地去看,现在这么近距离的仔细观察下来似乎越看越觉得眼熟,尤其是刚才那个七分侧脸,那个轮廓 陈空越靠越近,眯起眼像看艺术品一样在陈风脸上寻找着蛛丝马迹。 被他看得都有点发毛了,陈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恋童吧?” 恋童什么的陈空是不知道,反正他身上的特殊癖好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条。 “你长得好像有点像”拧起眉,陈空把眼前的脸在脑海里跟认识的人一个个重叠,可眼看着就要对上号了,陈风突然变了脸色。倒不是被陈空的“恋童”吓得,而是他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玻璃外面,好几个一看就是非善类的男人正在往他们这边张望。 “快走!”一下子窜起来的陈风差点把陈空的下巴撞掉。 “我操!怎么了?”陈空捂着下巴,眼角渗出泪水,这孩子的头真硬啊! 陈风也没空回答他,拉着陈空的手就往门口跑,另一只手还不忘拖着大熊。陈空只回头看了一眼就知道出事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抄起陈风手里的熊,变被动为主动,拉着陈风一起奔出了餐厅大门。 几个男人很快发现了他们。 “io!” 靠!这什么鸟语啊?陈空听着身后人的叫嚣一边在心里骂,一边拉着陈风往人多的地方跑。 “你个到底小鬼惹了什么麻烦啊?”怎么连老外都能招来? 陈风跑得气喘吁吁,没力气多说话,只说了一句:“你要是跑不动的话,就把我扔下吧!” 他这么一说,别说陈空没那个意思,就是真有,现在也做不出来了。 这场面对陈空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不就是“追杀”么,年轻的时候他也常干,不过那时基本都是他这样追别人。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陈空懊恼地重重叹息一声,在人群里四下张望了一下,终于发现一辆停在路边的计程车。于是拦腰抱起陈风往那边跑,晚上光线暗,从背后一看就像他抱两个孩子似得。 到了车旁边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先拉开车门把陈风扔了进去。但他自己却没有上车。 “你干吗啊?”陈风爬起来瞪大眼睛问。 陈空没理他,想也没想地对已经有点吓傻的司机报出了韩敛的地址。 “快点把他送过去!车钱问那边的人要十倍,敢中途停车就废了你!”说完陈空还特意去看了一眼车里的工号牌。赤 裸裸的威胁还是有效果的,司机不敢怠慢,踩下油门就跑了。 “爸爸~~~”车里传来陈风的叫声,听着有点“撕心裂肺”。陈空感动的直咬牙。 臭小鬼不叫还好,一叫他就觉得自己好像要“牺牲”了。 不过这时候也没空悼念了,陈空剩下一个“孩子”抱在怀里,像“过街老鼠”似得往人群中钻去。 一个大男人抱着只大玩具熊“鬼鬼祟祟”地在人群中穿梭,想要不引起人注意都很难。所以不到五分钟,陈空就“暴露”了。不过发现他的不是那些追他的人,而是另一个对他来说仍然有点难以招架的人。 “空哥!”兴奋的呼喊声把正低着头做鸵鸟状的陈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袁义仁正冲他直招手。 “好巧啊!空哥你还没回家?”来到他面前,袁义仁这样问。 你不也没回么?陈空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情况允许,他很想跟“小人”聊聊后者是不是跟踪他或者暗恋他什么的。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呃?我正要回家” 陈空眉一挑,快速思考三秒之后,瞅准时机把大熊往旁边一扔,挺起腰板拍了拍袁义仁的肩,来了个英俊度提高百分之三十的微笑。 “走!我请你去喝一杯。” 第三十八章 “空哥,能喝酒的地方很多,为什么一定要去我家里?”带陈空回家的路上,袁义仁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陈空正探头探脑的四处看,听到他问这个,回头冲袁义仁笑了笑。 “外面虽然地方多,但人也多啊!想安静的好好聊聊天也不行。家里好,想说什么说什么!” 其实,陈空只是想找个地方暂时躲一下。被人追杀的禁忌,第一条就是不能马上回自己家。如果在半路上没有被抓到,反而把对方引到自己家里了,未免太得不偿失。所以,绝对不能马上回家,哪天在大街上溜到半夜。不过那始终不是个办法,最好能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躲一会儿,当陈空考虑到这点的时候,袁义仁就出现了。 这就是命运啊!天下掉下来个“替死鬼”。 别怪他玩阴的,在陈空看来,这个袁义仁已经够阴的了。莫名其妙的出现,身家底细不清不楚的,态度又让人摸不着头脑,这次也正好趁此机会打探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粗略计划了一下,陈空低头看了看手里拎的袋子,里面满满两打啤酒,都喝下去的话不醉也朦胧了。不过他倒不是想灌醉袁义仁,只是多喝点酒有利于“交流”。 “这房子是你自己买的?”到袁义仁家门口的时候,陈空四周看了看。虽然袁义仁住的地方不是什么高档的楼盘,但地理位置还算不错,据说附近一片的地价正在上涨,“钱”途无量啊。 袁义仁正在掏钥匙开门,点了一下头,“嗯!呵呵~二年前买下的,几乎用了我的全部积蓄了。里面很小,还有点乱空哥当心门口的鞋子啊!” 推开门之后,袁义仁先进去了。陈空站在门口,看着门里黑洞洞的一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入虎穴”的感觉。 这时屋里的灯一下子亮了,袁义仁站在门里看着他奇怪地问:“空哥怎么不进来?” “哦!”陈空点点头,进了门。 如袁义仁所说,屋里的确有点乱,但还不至于让人受不了,应该说单身男人的房间都这个样子。陈空以前的情况绝对不会比他好。 四周围打量了一圈,陈空不得不佩服这位“小人”,这么年轻生活就奔小康了,这房子比他的至少大一半。陈空像袁义仁这么大的年纪的时候,还在外面租房子住呢!还是像猫洞一样的房子。 “空哥你随便坐。我稍微收拾一下。”袁义仁对陈空抱歉一笑,把丢在沙发上的几件衣服捡了起来了,又把茶几上几罐空的饮料瓶一起带走了。 陈空放下手里的袋子,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袁义仁在屋里忙进忙出的,说了句:“你不用收拾了,又不是什么外人。”说完自己先感觉这话不动劲了。 果然,袁义仁稍稍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有点暧昧地往他这边走了过来。 “那个我是说都是自己兄弟,你不用太客气。”陈空有点尴尬地笑笑。 “嗯~”袁义仁没说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让陈空怀疑他到底明白什么了? 两人坐定之后,陈空把袋子里的酒拿了出来,递给袁义仁一罐自己也开了一罐,先喝点解解渴,刚才跑得及,弄得口干舌燥的。 只是两个男人喝酒,光喝不说的话就要变成喝闷酒了,陈空几口酒下肚,舒服地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始跟袁义仁聊聊的时候,一转头,后者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呢! “你,怎么了?”陈空问。这小子眼神有点“露骨”,按理说就是真暗恋他也不应该表现的这么明显啊! 袁义仁晃了晃手里的酒,“没什么!只是想到这几次跟你见面都是在喝酒呢!” 陈空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问:“你怎么想到要来加入我们的?你这样的,应该找个更有前途的地方。” 其实陈空是想说你不应该来混黑道,不过想想自己已经“从良”了,袁义仁现在来只能是当“苦力”了。 “空哥,我这样的算什么样的啊!”袁义仁有点好笑的说:“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去当白领或者牛郎什么的?” 陈空心想你这一身“邪气”当牛郎倒是挺适合。 “你年纪轻轻,而且人又机灵,干什么都可以,外面机会多,只要肯吃点苦,以后不怕没有出头的时候。”听上去像是说教,但却都是陈空的肺腑之言,以前要是有人跟他说这些,就算他今天没能成什么大气候,也至少能少走点弯路。 只是袁义仁似乎没领会到这话里的精髓,听完“噗嗤”一笑,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哈哈哈~啊!抱歉空哥,我不是笑你” 陈空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这时袁义仁也笑完了,他放下了手里的酒,上身稍稍向陈空那边凑了凑,看着他说了一句:“空哥你真的是太可爱了!”有点那么“含情脉脉”的意思。 受到他的语言“骚扰”数次,陈空再也没办法忍下去,眉微微一皱,说:“这话你应该对女人说吧?” “我不喜欢女人。” 哈?第一次碰到这么坦白的,袁义仁真是带给陈空太多“惊喜”。 “我喜欢男人。”更坦白的还在后面,袁义仁看着陈空有点发愣的表情,扬起嘴角,语言和动作开始更加放肆起来。说话的同时,屁股已经移到陈空旁边坐了下来,两具身体靠得十分紧凑,而且看样子还有点要动手的意思。 “空哥,你喜不喜欢男人?” 陈空被问得哑口无言。 男人,说不喜欢的话,他跟韩敛又算是怎么回事?说喜欢吧低头看了一眼正眨着眼望着他的袁义仁,这“喜欢”两字还真是不那么容易说出口的。 见他不说话,袁义仁也没继续问,只是接着说了一句:“我喜欢男人。而且,喜欢空哥。” 如果是“喜欢空哥这样的男人”,倒也说得过去,那范围够大,想象空间也丰富。只是袁义仁没给陈空留一点空间,直接表明了心意。 陈空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这辈子没被谁表过白,除了韩敛之外,第二个也就是袁义仁了,两个还都是男的。 “你开玩笑的吧?”正是因为袁义仁脸上没一点玩笑的意思,他才越是觉得奇怪。从袁义仁的出现开始,到他现在的“表白”,一切都似乎都透着一股“蹊跷”的感觉。 被怀疑了。袁义仁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放到陈空胸口,“玩笑也分真假,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跟空哥说过了,我是为你而来” 这动作陈空以前在夜总会没少被小姐摸过胸口,只是现在换成袁义仁,让他觉得浑身别扭。 “我不觉得自己能有什么地方吸引你?”一个大叔,难道还会有人对他一见钟情?除非袁义仁有恋父情节。 “我好像怎么说你都不会信呐?”袁义仁有点为难的样子。 是根本不会相信吧!陈空皱了皱眉,刚抬起手要拉开袁义仁的手,后者突然一用力,陈空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他推倒在沙发上。 看起来不怎么样,袁义仁力气倒是挺大。 “干什么?”陈空喝了一声。 微微一笑,袁义仁低头看着他说:“我说的你不信,那我只有用做的才能让你相信我说的是实话啊!”说着还摸了摸陈空的脸,挺“怜香惜玉”的动作。 “靠!”陈空骂了一句,他倒是不信袁义仁能强 暴他,只是这人做出来的事也太不地道了。 “我警告你,再不从我身上下去我就”这警告还没说完,凭空突然响起一声巨响,陈空吓了一跳,和袁义仁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门口的人此时才慢慢放下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沙发上姿势暧昧的两人,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还多了一竖。 “韩、韩敛?”开口问一下,免得是错觉或者幻觉。 韩敛没说话,只是冷冷看了陈空一眼。被那野兽般的眼神一瞪,陈空顿时胸口像被敲了一棰,呼吸困难。 这时从韩敛身后又钻出个小脑袋,“那个我们来救你了。” 我操!你搬救兵也搬得太不是时候了吧?这哪里是救他啊!陈空敢肯定,被“救”之后,他会更惨! 第三十九章 陈空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纯洁的人,当然这个“纯洁”是有范围的,虽然他以前也曾流连于“声色场所”,但至少他没拐过纯情少女的真心,也没骗过良家妇女的真情,男女关系上绝对是你情我愿级别的。所以什么出轨啊~劈腿啊~偷吃~第三者啊~这些是一概跟他无缘的。 可现在这种情况,竟然让他有种自己被“捉奸在床”的错觉。 也对,时代不同了,男女关系纯洁,并不代表男男关系也纯洁,就比如现在。压在他身上的人是“罪证”,沙发是犯罪现场,而门口韩敛的眼神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老男人你死定了! 看光这阵势,暂时是基本没有辩解的余地了。陈空觉得自己好冤。真他妈的冤!这辈子他除了被人甩被人骗,再就是被人冤枉。就算他胸怀再宽广,忍耐力再强,他也不是“圣人”啊!这整个就是一“霉人”。 二对二的诡异现场持续了数十秒,等所有人都消化了现在的情况,回过神来之后,袁义仁倒也够意思,还没等陈空把他踹下来就先起来了。站起来之后还伸手拉了陈空一把,动作自然得好像顺理成章一般,全然没有“奸夫”的自觉。 韩敛看了一眼陈空胸前被扯得皱巴巴的衬衫,眉头一皱,眼神冰冷的连怒火都没有了。 “你是谁?” 袁义仁伸手梳了一把头发,笑了一下问:“是你闯进我家,这个应该我问你吧?” “我没有精力跟你玩文字游戏,”韩敛的不悦已经渐渐明显,“敢动我的人,你知道代价是什么么?” “你的人?”袁义仁这次完全笑了出来,笑声中全是不屑,随后别有意味地从眼角看了一旁的陈空一眼,说:“他的你的人,但我是他的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空正在低头理衣服,听到他这句话,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严格来说,袁义仁的话其实没错,陈空现在是他大哥,这个做小弟的自然是大哥的人。但有些话说的人故意要让它产生歧义是很容易的。陈空不知道袁义仁这么说具体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现在已经受够了像猴子一样被人耍的感觉了。 把被拉出来的衬衫塞回裤子里,陈空从沙发上站起来,没有看在场任何一个人。 “空哥?”袁义仁叫了他一声。 陈空鸟他才怪。 韩敛看着他有点奇怪的态度,叫了一声:“陈空,过来。”语气很平淡,但因为是韩敛,却透出一丝命令的味道。 这次陈空倒是听话,往韩敛那边过去了,他身后,袁义仁拧着眉,一脸的“怨妇”表情。不过韩敛并没有为此而得意,因为只有他才能看到,陈空虽然往他这边走,视线却从头到尾都没落在他身上过。 等到了韩敛面前时候,陈空肩膀一侧,一言不发地从他旁边闪了过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一直埋伏在门外的陈风叫了一声:“爸爸你去哪啊?”他可能也觉得自己“好心做错事”了,刚才一直不敢面对陈空。 陈空停了一下,缓缓侧过头做了个四十五度的忧郁侧脸,幽幽地说了一句:“别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 凡事听到他这话的人都愣了。这戏好像有点过了,还有点狗血了。但却的确是真实的。 韩敛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转身几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陈空的手臂。 “你去哪?” 陈空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回家。” “跟我一起回去,我有话对你说。” 说什么?陈空的眼神里全是讽刺地疑问。 韩敛看不惯他这副“目空一切”的样子,仿佛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陈空想甩开他的手,韩敛却手上一用力,拉着他就走,同时回头对陈风说了句:“跟上。” 虽然陈风看韩敛很不爽,但目前这种情况还是乖乖听话的好,因为搞不好等会因为他可能还会有一场“恶战”。 似乎已经是被遗忘的袁义仁缓缓走到门口,看着那像“一家三口”一样的三个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一种从心底发出的厌恶,让他眯起眼盯着他们消失的地方。 “切!” 陈空被韩敛直接带回了家,当然还有陈风。一路上陈空和韩敛谁也没说话,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进屋。可以说,他们之间从来没这么安静过,以前闹得最凶的时候两个人甚至动过手,像今天这样文明的状况,还是第一次。 虽然不吵不闹,但气氛却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这可苦了陈风这个只有十岁的孩子,夹在两人中间,看看陈空脸板得像“僵尸”,韩敛脸色臭得像“丧尸”,让他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起来。 “你跟那个小子是什么关系?”韩敛先开口。 陈空撇他一眼,“你觉得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自暴自弃的语气让韩敛散发出更加危险的气息。陈空觉得自己这样说没什么不对,难道要让他抱着韩敛的大腿哭着喊着:我没有偷人啊~你要相信我啊~滚! “那个你们大人先聊,我回去睡觉了。”陈风忍不住插了一句,刚准备脚底抹油地开溜,被陈空一声站住让他硬生生把脚收回来了。 “趁现在都在,把话说说清楚。你到底是谁?”陈空打定主义要让一切真相大白,转身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然后就一副“我等着”的架式。 韩敛和陈风表情都有点难以言喻,陈空看在眼里,心里越来越明朗了。 爷爷的!他以前就是瞎了狗眼! “我”陈风低下头撅着小嘴,虽然跟陈空才做了一天“父子”,但他对陈空是绝对有感情的。 “他是我儿子。”韩敛此时突然干净利落的来了一句,再次充分展现了他的做事风格。 陈空沉默不语,脸上冷静,就是牙磨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陈风现在或许叫韩风更好一点,挠了挠头,有点不敢看陈空的脸色,虽然比起韩敛,他还是喜欢陈空这个“爸爸”。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也是才知道他的存在,我也没想到他会去找你”韩敛解释着,不过却也没太多抱歉的意思。 “嗯!”韩风也跟着点头。 好啊!好一出“父慈子孝”的画面,真是美不胜收,让人感动啊!陈空瞪着眼前这一大一小,先前他真是瞎了眼,还觉得这小子跟自己像。 现在韩风站在韩敛身边,活脱脱一个“小韩敛”。 发挥出“劳改三年”的忍耐力,陈空龇牙咧嘴地一笑,回想着韩敛对他说过的话,怎么说来着 “看不出来啊韩敛,小小年纪也会上洋妞了啊!够猛的啊!” 他算过了,韩敛今年29,三十岁还差几个月,而韩风已经十岁,就算这头种马十八岁有的韩风,这“播种”年龄也已经够前卫的了。 本来陈空被“抓奸在床”是无理的,现在情况突然来了个大扭转,对韩敛不利起来。 韩风趁此机会落井下石,火上浇油地说:“那当然!他上过的洋妞多着呢!我妈哇!”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韩敛拎着领子扔到了门外。 “睡觉去!” 送走了多余的人,韩敛心里舒坦了许多,因为接下来是他跟陈空两个人的事了,少儿不宜。 他知道现在跟陈空说什么都没有用,而且与其来误会、解释,解释再误会的那一套,不如用他自己的方法比较直接。 他的方法就是把陈空就地按住,从里到外“蹂躏”一遍。 “操你的韩敛!你干什么?”陈空不明白,这事情还没解决完,怎么一下子就换了个“主题”,这跨度未免也太大了吧?犹豫之间,裤子也已经被拽下来了。就韩敛这手脱别人衣服的本事,上洋妞绰绰有余。 “干什么?干你啊!”韩敛理所当然地一笑,把陈空的裤子甩得远远的。 “你他妈的脑子里全是精 液是不是?一天到晚就想着干这种事!” 韩敛扳着他的两条腿,把自己身体卡了进去。 “我就想着干你!”说完腰上一挺。 陈空只觉得从屁股那里传来一阵针扎的感觉,密密麻麻地传遍他身上每一处神经,瞬间满腔怒火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一样,全泄了出去。 好疼。 而韩敛进了还不到一半。 “血肉模糊”之间,觉得韩敛在亲他的脸,然后就听韩敛说:“不这样你根本不会好好听我说” 那你他妈的也不能这样啊!陈空感觉着湿热的舌尖在自己脸上舔弄着,下身的钝痛还没散去,韩敛又来了一句:“我知道你也想要,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这回陈空就是尸体也能诈尸,“滚你的!”睁开眼怒气冲冲地瞪着韩敛,他最恨韩敛这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德性! 扬起嘴角恶劣一笑,韩敛缓缓动了一下腰。感觉到那东西在自己身体里前进,陈空呻吟一声,脚指头都蜷起来了。 “哼哼~都这样了,还说不想要?” 陈空不太明白韩敛在说什么,低头一看,在发现自己的“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翘得老高,正抵在韩敛的肚子上。 啊~~!他什么时候也变成变态了!被强上也能有感觉! “你、你他妈的”颤抖地伸出手,陈空指着笑得一脸邪恶的男人,这个男人把自己改造成了跟他一样的“变态” 韩敛张开嘴,含住了他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这是个性感的动作,而更性感的则是韩敛的表情。陈空觉得,他真的有点变态了就在他被韩敛逗弄得浑身发热的时候,后者吐出他的手指,眼神挑逗且性感地看着他。 “你听我说” 陈空恨不得抽他一个巴掌。 他都成这样了还说个毛!还不快动! 第四十章 天刚蒙蒙亮,房间里的被窗帘挡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像是个灰色的牢笼。 今天是他离开的日子,或者说是被“放逐”的日子,没有任何人为他送行,他也不需要拿任何行李,一个人,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听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活下去,也不管你是否能活下去’ ‘你只要时刻记住你姓韩,是我的儿子’ ‘这些历练对你将来的每一步都很重要,因为将来的你,会经历比这些更艰难的事。’ 他一字一句地听着,安静得似乎乖巧,却没有看到他脸上冷漠的表情。今天是他满十八岁的日子,而对他来说,这天的意义却远不止如此。 十八岁刚开始,他却好像把人生的三分之一都赌在今天了。他不知道,从今以后等着他的会是什么,他所做的一切,又都是为了谁 刚醒的时候,韩敛有种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的错觉,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然后是肩膀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感唤醒了他记忆。啊他已经不是十八岁了,那天已经过去了很久,而肩膀上的伤,是陈空咬得。 身边并没有陈空的影子,韩敛缓缓起身,身边已经凉透的被窝说明那个男人早已离去。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是昨天他们疯成那样,连整张床都弄得一片狼藉差点散了架,陈空还能下床离开,这点倒让韩敛越来越佩服他的体力了。 低下头,单手扶住前额,韩敛回忆起昨天晚上的种种,除了向陈空解释自己十岁儿子的事情之外,大部分都是陈空在他身下呻吟喘息的模样,尤其是陈空趴在床上上半身只有头和肩膀支持的样子,结实挺翘的臀部肌肉和曲线韩敛停止回忆,一大早想这些实在太刺激了点,况且,“远水解不了近渴”。 说起来,韩敛不知道昨天他的话陈空听进去多少。不过,他能做的只是如此而已,剩下的,应该说是他们两个人各自的问题了。 走到饭厅冷备拿瓶水喝的时候,韩敛被坐在里面人吓了一小跳,他并不习惯这个时间有人出现在他家里,而那个坐在饭桌前的小小身影,韩敛有点想要反省自己竟然差点忘了他的存在。他的儿子知道他存在的,加上孩子的妈妈,也就三个人。 风是他的真名,韩风这个名字,是几年前那个女人打电话告诉他的,虽然一直不愿意跟他联络,但写信和电邮什么的,比起来还是电话安全方便一些。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一切。 韩风的妈妈是个拥有一半中国血统的混血儿,美貌的女人,而且身家显赫,比韩敛大三岁。有一点陈空猜得没错,韩敛的确是十八岁的时候有了韩风,那时候韩敛刚到意大利没多久,情况虽然算不上糟,但也并不能说好。在他混迹于各种地下场所的时候,碰到了韩风的妈妈,一个像女王般的女人。然后,大概是意大利猛男看多了,女王想感受一下英俊中带着一丝神秘的东方青年,于是就看中了韩敛,主动搭讪。 那时十八岁韩敛已经比同龄的人要成熟许多,不仅是心理还是外貌。当时韩敛并不知道女人的来历,只是单纯的生理欲望,几度春宵之后,两人便各不相干,谁知道,却还是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韩敛一直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把孩子生下来的,虽然她家境富裕不用担心孩子的抚养问题,外国人也够开放,未婚先孕的事也算不上大逆不道。 韩风正在吃面,香喷喷的味道很让人“垂涎”。韩敛看着他熟悉地用筷子夹着面,不禁轻声一笑,走到去坐到他对面。 “你妈妈有教你用筷子?”言语之间,生疏是难免。 “咝~咝~咝~~~~”回答他的是三声吸面的声音,连头都没抬。 韩敛微微皱了一下眉,“小子,不知道什么叫礼貌么?”他实在不擅长扮演“慈父”的角色。 这回韩风终于抬起头看他了,嘴角带着一丝讽刺的微笑,“我妈也这么说,不过她把原因归结为我的‘遗传基因’不好。” 再纠结于“遗传”这个问题上,吃亏的总是韩敛。 “少爷你起来了?”佣人从外面进来,问韩敛:“小少爷起来的很早,我就给他做面,您今天早饭要吃什么?” 小少爷?韩敛听着这个别扭的词,看了韩风一眼,后面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仿佛在告诉他他并不稀罕这个称呼。 就是太子他也不稀罕! “我等一会再吃,你先下去吧。” “啊~好的。” 支走了佣人,韩敛重新转过头问韩风:“你为什么要瞒着你妈妈到这里来?” 韩风却反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见到韩风的当天,韩敛就打电话向韩风的妈妈求证,得到的答案是的确是他的儿子,一个逃家的小鬼,躲保镖躲了快一个星期,都身无分文了就是不肯乖乖回家。 “你让一帮人跟在你屁股后面弄得人仰马翻,到底要干什么?”此时韩敛倒有几分做父亲的威严。 韩风拨弄着碗里的面条,低着头说:“只是想来看看你,还有你的情人是什么样子的?” 陈空?韩敛一皱眉,“你怎么知道他的?” 抬头看了他一眼,韩风耸耸肩说:“从妈妈那里知道的。你这么多年一直对她不闻不问,但她却一直想着你,一直找专人在收集你的情况定期向她汇报,别说你找了个男人当情人,就是你养只狗她都知道。” 韩敛有几分吃惊。他完全没想到那个女人会这样。 “哼!”韩风突然放下筷子,撅了撅嘴,“你这个没节操的男人,根本不配让她这么想着他。虽然她也没什么节操”意大利女王也是“女中豪杰”,丝毫不逊色于韩敛。 “你找多少女人她都无所谓,只是没想到你这次会找个男人。” 韩风表情里有几分不解,韩敛说了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不过大叔也不错。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挺有意思的。”一想到陈空,韩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仿佛陈空才是他亲爹,眼前这个是“后爸”。 韩敛还没来得及警告他不准动什么歪脑筋,韩风已经从椅子上跳下来,眼看着就要往门外走。 “你去哪里?” 韩风回过头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去找大叔啦!他那里比你这里有意思多了!”只是说完刚转身还没迈出一步就被人抓住领子拎了起来。 “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像是毛毛虫一样在半空中扭动着,韩风两条小腿胡乱踢着。 “你哪里也不准去!给我好好呆在这里等人来接你回去!”韩敛冷冷瞪了他一眼,现在有必要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爸爸,还有陈空到底是谁的人。 “呸!你干吗不让我去找大叔!”韩风挣扎着,“你这个坏人!恶棍!就知道欺侮人!难怪大叔说你是个‘禽兽’!” 今天早上韩风睡得迷迷糊糊地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陈空猫着腰像刚出生的小马驹一样扶着墙往门口走,问了一句大叔你去哪?然后听到陈风好像说了一句上哪也不能跟“禽兽”共处一室了。 韩敛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我‘禽兽’的时候多了。” 这是史上第一个以当“禽兽”为荣的人。 当这里一大一小在折腾的时候,陈空在那边却有些辛苦。因为全身及某个特殊部位的不适,他连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都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今天,是他公司开张的日子。大喜啊! 第四十一章 筹备了数日,陈空他们的搬家公司总算是开张了。尽管到最后陈空基本没参与多少筹备工作,但最终结果还是让他挺满意的。 新公司开在一幢高层大厦里,虽然大楼本身年代有点久远,但基本情况还是不错的,而且地理位置也算不错,最重要的是租金很合适,一百五十坪不到一点的总面积,性价比算是很高的了。 “你小子哪里找来的这房子啊?不错啊~”陈空看着兄弟们一个接一下的把家具往屋里搬,笑着拍了拍大明的肩膀问。看样子他是真的很满意的,心情一好,屁股和腰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大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大哥,你要夸的话还是夸小仁吧!这房子是他找的。” 陈空吓得一下子把手缩回去了。 “空哥。”说曹操,曹操到。 一转头,袁义仁正站在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正对陈空他们微笑。 才不久才刚刚不欢而散,现在他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出现在陈空面前,实在让陈空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想衣冠楚楚地把那天的事像看书一样,揭过这一页就当没发生一样。是这样其实最好,但就怕这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明哥。”袁义仁走过来,向两人打了招呼。 大明拍了拍他的肩,对陈空说:“这房子是小仁的亲戚的,前不久刚挂牌要租,好多人抢着要呢!是小仁跟他亲戚说过之后才租给我们的,连租金都是‘人情价’哦!” “没什么!反正都要租,租给自己人不是更好么?”袁义仁很谦虚地一笑,然后又问陈空:“空哥觉得可以吗?”表情像个等待老师表扬的学生一样。 陈空从来不在乎占别人便宜,秉承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宗旨,他向来是有便宜就占的。但是如果占了袁义仁的便宜,他觉得袁义仁迟早得从自己身上讨回来。 虽然袁义仁才跟他表过白,但陈空一时间还没摸清这小子到底是什么目的。原谅陈空一辈子没被人暗恋过,他根本不相认会有人喜欢他种人,韩敛那个怪胎暂时不予评论。 “啊~不错!麻烦你了啊!”陈空刚想随便说两句敷衍了事,大明就在一旁叫了起来。 “空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斯文啊?平时你早就冲上来揉兄弟的头了,小仁虽然才来没多久你可不能见外不把他当自家兄弟啊!”说归说,手还不老实,直把陈空往袁义仁那身上推,看样子是非要他们来个“亲密接触”才肯罢休。 臭小子!这不是把他往“虎口”里推么? 陈空想往边上躲,却又不想弄得太明显惹人怀疑,不然大明这张嘴里指不定还要扯出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袁义仁倒也“善解人意”,一伸手整条手臂都搭到陈空肩上,来了个“哥俩好”。 “空哥才没把我当外人呢!”对大明说了一句,袁义仁低头冲陈空一笑,信念是为了得到他的证实一般问了一句:“是吧?” “哈~当然~哈哈哈~”陈空脸都有点笑僵了。这小子很会抢先机。 等袁义仁去帮其他人搬东西的时候,陈空把大明拉到一边,两人各自点了根烟,陈空问:“这小子是你从来哪里找来的?什么来路你知道么?” 大明有点奇怪地问:“小仁?怎么了?” “没什么,问问。” 虽然这答应不在能让人信服,不过大明还是如实告之,“他是什么来路我倒是不清楚,只是看他很诚心地想加入,就留下他先看看再说了。虽然他的样子总感觉有那么点像富家子弟似得,不过挺懂事的。” 袁义仁很“懂事”这点陈空倒是承认,不过几天,把他手下一帮子人几乎全“收买”了。 “啊~对了!”大明突然想起了什么,拿掉嘴里的烟说:“他是空哥你朋友介绍过来的啊!所以才马上收下他了。” “朋友?”陈空一皱眉,他的朋友?“谁?” “那个光头啊!” 陈空一愣,“亮哥!” 他算是明这问题出在哪里了,那只顾自己大头和小头的光头亮哥介绍过来的人,能有几个好东西?方义信那个王八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光头亮哥跟方义信有牵扯的事,陈空没让其他人知道,不然以他那群兄弟的脾气,亮哥肯定早已“小头”不保了。那家伙,没了那玩意比要了他的命还痛苦。 不过事到如今,知道了这里面有光头亮哥的事,那事情就好办一些了。 等大明出去忙的时候,陈空掏出手机,拨了光头亮哥的号码。通了,可响了没到三下就被挂断了,电话里传来温柔地女声告诉他“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陈空眉一拧。敢挂他电话?看来这死光头是不想要他的“小头”了 不过这事件目前急不得,眼前还是得把开张的事放在首位。收起手机,陈空在心里把这笔帐记下了。 一群人忙了一下午,整个公司算是初步成形了。桌椅都放整齐了,家电都安置妥当,墙上神龛里供着“关二爷”,做生意还得有个做生意的样子,大家还特地给陈空弄了个“总裁室”。 陈空看着门上挂着的金光闪闪的牌子笑着骂:“你们他妈的知道总裁是干什么的么?”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赤色攻略 作者:风夜昕 第9节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管他干什么的,反正是最大的就行。于是,陈空从一名流氓头头转眼成为总裁一枚。 为了庆祝开张,一伙人还特地放了好几串一万响的鞭炮,把整个大厦楼下方圆几里弄得一片“乌烟瘴气”,管理员要来阻止,被几个人恶狠狠地一瞪,吓得连忙躲回门卫室去了。 鞭炮放完了,香也上好了,接下来就该是喝酒庆祝了。 这时袁义仁又再次展现了他“懂事”的一面,“我已经帮大家在酒店订好位置了。” 众人又惊又喜。 “那里死贵死贵的啊~” “那个酒店位子很难订啊!” “小仁你小子够可以的啊!还没开张就开始撒钱了!” “没问题。我有朋友在那里工作,有员工优惠,还能再打折!” 这简直就是万能的神。陈空心想如果放任不管,再过一阵子搞不好自己的位置就被这“小人”给挤下去了。 视线毫无预兆地跟袁义仁突然相撞,后者冲他一眨眼。 啊~不会!这小子喜欢自己嘛!陈空自嘲地一笑。对他说喜欢的人,又有几个是真正喜欢他的。 到了酒店之后,果然是名不虚传。远远从门外看就是高档场所,进去之后更是只能用“富丽堂皇”来形容,玻璃光的都得当镜子,地面滑得都能溜冰。 当男男女女几个服务生恭敬地冲一伙人鞠躬喊欢迎光临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有种“土包子进城”的感觉,一时间马上收起身上“从良”不久,还没来得及消失的流氓气息,变得斯文起来,就恨自己没穿西装再打根领带了。 “请问几位订位子了吗?”美丽的服务生小姐笑眯眯地问,不愧是大酒店训练出来的,面对什么样的客人都面不改色,始终保持微笑。 数十只眼睛齐唰唰地看向袁义仁,包括陈空。 袁义仁从口袋里掏出张卡递了过去,说:“用陈空先生的名字订的桌。”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的陈空。小姐也跟着看了一眼。 陈空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 “请稍等,马上有人过来替您服务。” 虽然得到了很好的招待,但陈空总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感觉怎么有点像“嗟来之食”似得? 正调整心态呢,门口突然又进来了一批人,其实人也不多,就是排场够大,清一色的黑衣墨镜,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哪位老大来了。 陈空转头一看妈的!来的竟然是方义信! 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这真是触霉头! 可除了这个,还有个更严肃的问题摆在他面前。身后不知谁叫了一声,“大哥,那不是方义信那王蛋么!” 陈空不准兄弟们去找方义信,大家知道凭他们是对付不了姓方的,也就暂时把这口气忍了。可今天两队人马撞个正着,这就好比一个饥饿的人正好面前掉了个包子,这都送到嘴边了,岂有不吃的道理? “是那个人渣!操他大爷的!化成灰我都认得!”已经有些个脾气暴的开始摩拳擦掌了,准备今天给方义信放点血。 “你们都给我老实点!不准冲动!”陈空低喝了一声,确保旁边每个人都能听到。 开玩笑!现在可不是打架的时候。 方义信也早就看到陈空了,不过他的心态明显比这边的人好多了,朝陈空点头一笑。每次见到陈空,别管陈空脸多臭,方义信总是笑脸相迎的。 陈空心想你笑完了就赶紧滚! 可方义信非旦没滚,而且还向他这边走过来,看他脸上的表情绝对是想过来打招呼好好聊聊的。 陈空心想这位真是脸皮厚到家了!明知道自己烦他还硬要往上贴! “包子”自己都往嘴里跳了,再不吃就不厚道了。身后的杀气陈空自己都快受不了了,他这些兄弟虽然平时看上去“傻了吧唧”的,但关键时候绝对是能拼命的汉子! “陈空”方义信马上就要进“暴风圈”了,陈空正快速思考着接下来是来文的还是武的,另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把方义信的“自杀”行为及时地扼制住了。 “陈空!” 陈空一听就知道是韩敛,虽然韩禽兽折腾了他一晚上,但此时绝对是个“救星”。陈空不怕他兄弟们给方义信放血,问题是他怕方义信给他兄弟们放血。韩敛来了,他相信方义信绝对会有所收敛的。 想到这里,一颗心基本放下,陈空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果真是韩敛手臂上还挂着个金发洋妞,身材高挑美艳非凡,绝对是尤物级别的。 韩敛看陈空和他旁边的方义信,冷冷地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从语气到表情,完全没有自己“开洋荤”被抓住的感觉。 看来,今天这顿饭还没吃就要吃恶心了! 四十二章 “大哥!大哥?” 被人在耳边叫了好几声,陈空才猛然反应过来,抬起头,眼前的桌子上菜已经上得七七八八了,只是他没说话,也没人开始动筷子。 “大哥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坐在他旁边的大明甚至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盯着那盘烤鸡都好久了,想吃的话就吃吧!” 陈空一把打掉了那只手,瞪眼了大明一眼。 “谁看烤鸡了?” 他是在想刚才那只外国“火鸡”! 先是跟方义信好死不死地撞个正着,然后又是韩敛莫名其妙地出现,陈空心想今天这“大喜”的日子,人倒是到的够全的。 前不久在大厅里,韩敛像天神一般从天而降,顺带阻止了陈空和方义信两伙人的火拼。 也不知道怎么地了,韩敛一来,在场所有人都跟被点了穴一样,全站着不动了。 陈空是一个字也没说,盯着韩敛旁边的那个女人看了又看,怎么看都是种“急色鬼”的行为。 情况变得紧张且复杂起来。 “陈空,你在这里干什么?”韩敛看着陈空问,又看了看旁边的方义信,当然,也包括站在陈空身后的袁义仁。 陈空没有马上回答他,因为他正忙着跟大波洋妞“眉目传情”。 外国女人就是开放,眼神一点也不比陈空含蓄,只不过陈空是怀疑和愤怒为主,而对方则全是打量和玩味。这边手上搂着韩敛,那边在跟陈空放电,金发美女就差抬起手给他个飞吻了。 轻佻的举止和放荡的行为,让陈空更加认定这女人是酒店里的小姐。在他心里,已然认定韩敛是出来偷吃的。 妈的你个韩敛!果然是够重口味的! 视线一移,转到韩敛身上,厌恶地狠狠瞪了韩敛一眼,陈空一转身,冲身后的兄弟们喊了一声:“走!吃饭去!” 声音和气势,简直就像是土匪头带着一群匪众下山打劫。身后的韩敛理都不理,更别提方义信了,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陈空走得潇洒,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问题是他人是走了,却好像把魂忘在了原地。从进了包厢坐到椅子上之后,陈空就一直盯着桌子上,从空空如野一直盯到菜都差不多上齐了,别说眼前的烤鸡了,就是放个人头他都不会注意到。用众人的话说就是目光呆滞,表情麻木,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吃饭!都看着我干什么?我看能饱么?”一声令下,众人这才纷纷举起筷子开吃。 陈空抬起手按了按太阳穴,眉头轻轻皱在一起。 “空哥,你不舒服?” 突然有人问了一句,陈空侧过头一看,坐在他旁边的是袁义仁。刚才自己心不在焉,都没注意到。 “没有。只是”陈空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迎着袁义仁“关切”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其实更想对袁义仁说你的眼神能不能不要这么露骨。 转过头,陈空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支放到嘴里,刚要点上,就听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大哥,姓韩的还是姓方的,你选一个吧!” “咳~~!”陈空一口烟差点呛死。这什么情况? “你说什么?咳!咳咳!” “选一个,我们去做了他啊!”大伙以为他是被韩敛和方义信两个“仇敌”给刺激到了。 “我操!”陈空抹了把眼泪骂了一句:“你不被他们做了就不错了!吃你的饭吧!” “是啊!今天是好日子,大家别坏了兴致啊!”袁义仁也安抚众人,举起酒杯站起来说:“大家先干一杯吧!”说完看着陈空,“空哥?” 这次陈空很爽快地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所有人说:“今天是兄弟们重新开始的一天,别让那些个王八蛋坏了兴致!咱们干一杯!” “好~!”在坐的都是豪爽之人,一起把酒杯举了,不管里面是什么酒,全都一口干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好起来,大家开始吃吃喝喝,又是几杯下肚,有人开始划拳,还有人轮流讲几个荤笑话,男人么,酒桌上也就那么点助兴节目了。 陈空没什么胃口,就吃了两口烤鸡,又喝了两杯,这期间袁义仁倒是挺安静,事实上从刚才开始,他的话就没平时那么多了。只是陈空现在没心思去管他了而已。 拿着杯子晃了一会儿,陈空眉一皱,仰头把里面的酒喝光之后放下杯子,站起来说了句:“你们喝,我去趟厕所。” “我也去。”还没等他脚迈出去,袁义仁就跟着站起来了。 陈空回过头,飞快伸手按住了袁义仁的肩膀,硬生生把后者给按回座位上了,然后咧嘴冲袁义仁一笑。 “小仁!你先喝着,等我回来了你再去!嗯?” 赤 裸裸地威胁,连人家上厕所的权利都剥夺了。 袁义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陈空,虽然仍然嬉皮笑脸的,却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还没来得及回答,陈空已经转身出了门口了。 来到外面,随口问了一声路过的服务生厕所在哪,顺着对方指着的方向,陈空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步伐悠闲得完全不像是要上厕所的人。至少他肯定不尿急。 来到目的地门口,考虑几秒之后,陈空推门而入。里面灯光比外面幽暗不少,一股兰花的味道弥漫四周,虽然是厕所气氛倒也弄得挺好,也没多少人,就一个,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正靠在洗手台边上,姿势帅气得像是在拍杂志硬照。 都他妈进厕所了还摆造型,给谁看啊! 鄙视一记,陈空走了进去。 自己陈空出来之后跟韩敛第一次见面是在厕所里,之后好像两人就有了这种默契。公共场合有事,进厕所谈。好在这里的厕所档次够高,也倒算是个安全的谈话地点。 只不过,陈空今天明显是不想搭理韩敛,走到后者面前,第一句话就是:“让开,我要洗手。” 厕所都没上,先洗手? 韩敛没动,只是看着他。被他直勾勾地眼神盯得不自在,陈空正要开口,韩敛却突然一把抱住他,一条手臂勒着他的脖子把他往厕所的隔间里拖。 “唔~放、放开!”陈空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这不是要拖他去“就地正法”吧? 进去之后韩敛马上锁了门,松开了手却没放开陈空。陈空得到氧气,狠吸了一口之后恶狠狠瞪着韩敛开口就要骂 “嘘~~”韩敛伸手食指放在他唇上,陈空把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时厕所的门又响了。 四十三章 厕所里又有人进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正常不过了,陈空看韩敛一脸“神经兮兮”,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外面的人喊了一声:“该死的韩敛你上个厕所掉进马桶里了啦?” 这一声把陈空吓得差点掉马桶里。倒不是因为对方语出惊人,而是因为这位的声音怎么听都是个女的! 女人的声音本身还算不错,柔中带强的那种,就是还带着一股外国腔,说中文就像吃汉堡包夹大葱一样,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就是别扭。 “她”陈空转过头看身后的韩敛,后者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别出声。 陈空抿了抿嘴唇,回过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喂~韩敛!你在不在啊?别逼我一间间踢门啊!”女人似乎不见人不死心。 躲在隔间里的陈空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人声音的方向,听到对方这么说,忍不住又回头瞪了身后的人一眼。 躲“风流债”呢吧! 跟韩敛扯上关系的女人似乎个个都是“女中豪杰”,进男厕所比进女厕所还勤快。 明白他的意思,韩敛微微一笑,伸出双臂把陈空圈进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一样。为一人“方便”设计的单间,两个大男人怎么站都挤了点,两人前胸后背贴得紧紧得。陈空咬了一下牙,扭动了一下被勒得无法动弹的身体。 你他妈的想勒死我啊! 却又不敢出声,生怕外面的人发现。 而似乎也料定他不敢反抗,韩敛用下巴在他颈窝里一阵磨蹭,然后轻轻咬了一口,一只手顺着陈空衣服下摆就伸进去了,吃豆腐吃得不亦乐乎。 “唔~”声音还没全出来就被陈空吞回去了,忍是忍得住,只是他越忍,韩敛那只手就越放肆。先是摸肚子,然后摸够了,就改路线往下摸了。 虽然仍然四肢酸痛,腰膝酸软,但男人这方面的欲望,稍稍一挑马上就起来了,不“精尽人亡”之前是绝对停不下来的。韩敛的手先拉开了他的裤链,陈空咬住嘴唇,感觉到那只手隔着他的内裤抚 摸着,很快,该起来的都起来了。 韩敛嘴唇在陈空脸颊上来回摩挲轻吻着,另一只手的手指伸进他嘴里,在湿热的口腔里轻轻搅动着。就在陈空感觉他下面那只手马上要伸到自己裤子里的时候,外面突然“咣~!”地一声,一声巨大的踢门声吓得牙关一紧,一下子把韩敛的手指咬得直泛血腥气。 “嗯!”韩敛轻轻闷哼一声,看来是疼得不轻。不过仍然要庆幸还好踢得不是他们这扇门,不然陈空搞不好会把他的手指咬下来。 “靠!死韩敛!有本事你别被我找到!”似乎是要走了,门外的人愤愤地喊了一句,然后是句陈空听不懂的外国话,从语气和语速上分析,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话。 陈空心跳还没正常,上半身撑在门板上轻喘。这哪里是亲热,根本就是“厕所惊魂”吧! “哇~小姐,这里是男厕所啊!” 一声惊叫把陈空刚分散的注意力又给集中到一起了。陈空一皱眉,这声音亮哥! “小姐你走错了啊!小、小姐?” “小你妈个头啦!我哪里小了!”一声怒吼,亮哥明显是吃憋了。 “噼噼啪啪”一阵高根鞋踏过声音之后,陈空猜应该是女的出去了。 在这里碰到亮哥,绝对是出乎意料的。陈空精神一振,正准备出去找亮哥这个大头算账,身后的韩敛突然拉了他一把。 姓韩的你今天是不是就不想出去了? 还没问出口,突然听到外面亮哥说:“方老大,请进!” 方义信!? 都不用外面的人出声,在这里,被叫做“方老大”的人除了方义信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 “哎~当心!地上滑!”听着亮哥狗腿声音,陈空差点气炸了肺。不久前他还拼命打亮哥电话,这老小子理都没理他,敢情这龟儿子是攀上姓方的这棵大树了! 陈空知道亮哥不可靠,但他不知道亮哥这么不可靠! “事情办好了?”方义信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水声传了过来,应该是在洗手。 “嗯!你放心,有我光头亮出马,这笔生意肯定没问题!” “嗯~上次的事,你办得也不错。我会记着的。” “呵呵呵~小事小事~方老大你不用太客气~呵呵~” 两人进来似乎只是洗个手,很快就出去了,后现还说了什么已经无从知晓。而陈空则是费了九牛二虎力才把冲出去揍亮哥这个“叛徒”的冲动压下去。 一方面是他知道现在不能意气用事,另一方面,是韩敛从头到尾都从后面把他紧紧地抱住,别说出去了,连动一动都困难。 “行了!他们走了,放开我!”陈空用肘部撞了撞韩敛。 这种时候,韩敛基本就没听过他的。 “你要去哪里?”丝毫没有要放人的意思,韩敛下巴抵在他肩上问。 “屁话!去哪里也不能呆在这里不出去啊!” “我们的事还没说完,等下再出去。” 陈空皱眉,“什么事?” 韩敛轻声一笑,“你说呢?不然我们来这里干吗?” 陈空冷笑两声,“我来上厕所,你么来泡洋妞啊!你不是就好这口么?” 两句话,把韩敛那点旧“嗜好”损得一点不剩。 忍不住笑出声,韩敛单手扳过陈空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她是韩风的妈妈。” 陈空,倒是没有很惊讶的样子。 没说话,其实他在刚才她踢门的时候,就想到了可能会是这样。试问有哪个酒店里的小姐敢骂韩敛该死的,还诅咒他掉马桶里,打情骂俏这水准也太高了。这位韩风口中“扔下他跟大款跑了”的妈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扬起嘴角,陈空点了一下头,“嗯~那我就更应该走了!打扰你们‘夫妻’团聚,真是过意不去啊!” 这句话让韩敛皱起眉,“她只是来接韩风回去的。我们并没有夫妻关系。” “别!别!别!再说下去你就成负心汉了!没夫妻关系儿子都这么大了,缺不缺德啊你!”陈空说得一脸不屑,挣扎着要从韩敛怀里出来。 韩敛知道,跟陈空交流,永远不能用正常的方法。 手一伸,把不老实的人又给捞了回来,“不缺德也不行了,我现在只能对着硬得起来!你得负责!” 不是第一次听韩敛说不要脸的话,但这次却是陈空觉得他最不要脸的一次。不过更不要脸的还在后面,韩敛低下头,直接把他的嘴唇咬住了,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 挣扎一秒,陈空放弃挣扎,伸手抱住了韩敛的肩,两人算是“爱火重燃”,亲得难舍难分。很快,亲吻已经不能满足渴望,韩敛手伸进陈空还未来得及穿好的裤子,先在前面摸了几下,然后就滑到了他后面,轻揉慢捏,时不时隔着布料刺激一下缝隙中间的一点,陈空喘息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透人。 而就在韩敛马上要伸进禁地的时候,陈空突然一个用力,把他推开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陈空下一个动作让韩敛愣住了。 陈空扑过来在他脸上又是亲又是啃,热情得比吃了春药好不了多少。 然后没过多久,陈空又蹲下身体,解开了韩敛的腰带,三下五除二把包裹在黑色面料里的东西放了出来,已经起了反映的器 官,虽然还不是最佳状态,却已经够让人吞口水的了。 陈空吞了吞口水,在韩敛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张开嘴把顶端含了进去。 “唔”韩敛呻吟出声,虽然陈空不是第一次为他做这种事,但这么主动却还是头一回。他甚至感觉到陈空还在努力把自己的性 器往口腔尽头吞咽,每前进一点,就抽 插几下,快感一点点泻了出来。 “很好乖~再吞进去一点。”抚摸着陈空的脸颊,他鼓励着。陈空轻轻晃动着头颅,讨好着嘴里的东西。 视觉和触觉双重刺激,让韩敛简直快要把持不住,逐渐涨大的“凶器”撑得陈空嘴里满满的。 “你的技术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猛地,陈空抽出了嘴里的东西,伸出舌头在上面来回舔拭着,弄得整根东西都湿漉漉的,已经是完全勃 起的状态。最后甚至在那个顶部轻啃了一下,淫 荡的动作让韩敛差点泄出来。正要拉起陈空狠狠地“教育”他不能随便玩这种危险游戏,陈空却先一步站了起来,像没事一样把自己的裤子拉链拉上。 “陈空?”韩敛不明白他怎么了。 陈空冲他咧嘴一笑,“今天我没心情做,你呢先把那位洋妞小姐和小鬼儿子的问题解决了再‘纵情声色’也不迟。”说完看了一眼韩敛直挺的东西,啧!每次看每次都要咬牙。 “你在闹什么别扭?”韩敛就是脾气再好也不会任由他。何况他的脾气好,也只是对陈空而言。 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是觉得他在闹别扭。陈空嘴角的微笑渐渐消失,伸手一掌拍在韩敛身后的门板上。 “韩敛,你想让我像只宠物一样对你逆来顺受,容忍你的一切,那你恐怕还得把我送到牢里去改造个几年,或者几十年或者你干脆给我弄个无期” 他三十五岁,该忍该让的他都做了,女人也好,男人也罢,他只想要一个真正对他好的人 韩敛,老子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吃素”的中年大叔了! “我问你!你说三年前就喜欢我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陈空盯着韩敛,后者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咬了一下牙,陈空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韩敛的那里。 热乎乎的肉 柱握在手里,感觉不是一般的诡异。 “你今天要是敢说一句谎话我就扯掉你这根玩意儿!”这是陈空这辈子最最恶毒的威胁。 韩敛看着他恶狠狠的表情,若有所思了片刻,伸出手刚要碰到他,门板外面突然被敲了两下。 “空哥,你在里面吗?” 陈空吓得一把甩掉了韩敛的东西。今天是搞什么鬼?一群人男男女女全他妈的往厕所跑! “我在。”陈空冷冷说了一句。 “你还没好吗?大伙儿都等急了。”袁义仁有点奇怪地问。 “啊~这就出来了。”看了韩敛一眼,后者的面无表情让陈空皱了皱眉,随后打开门出去了。韩敛在门后,开门之后从外面是看不到他的。 “空哥,你没事吧?”袁义仁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陈空问。 “没什么,有点拉肚子而已。”陈空边说边要往外走,就听身后的人突然问了一句,“你不洗手吗?” 一咬牙,“洗!”陈空改变方向向洗手台过去了。 “空哥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啊?” 袁义仁这么一问,陈空心里一惊,他不知道袁义仁到底来多久了?自己刚才跟韩敛说的话,他听到了没有?如果听到了,那他现在这算是什么意思? “没,我在打电话。” “噢~”袁义仁看了看他,点点头,没有再问。 陈空心想这小子要是再问自己就要忍不住抽他了,可等他们回去之后,陈空都完全没有抽袁义仁的意思了,甚至还想谢谢他的“嘴下留情”。 他的手机,正安安静静地和他的烟一起躺在桌上。 第四十四章 陈空和袁义仁回到酒桌上,惊魂未定地坐下之后,发现一桌人也喝得七七八八了。陈空不明白了,自己走了不过十几分钟,这一个个的怎么跟喝了三天三夜一样。 “大哥,你也来喝呀!来嘛~!嗝~”大明舌头直打卷,说出来的话比夜总会的小姐还肉麻,拿着酒瓶子冲陈空直挥手。 陈空定睛一看,操!路易啊!还是十三的! 再低头往桌上一看,还不止一瓶!估计下来,就算没有人手一瓶,也差不多平均三人一瓶了! “这是,谁点的酒?”想让公司直接破产么?陈空觉得自己的声音很空洞。 “不要钱不要钱!别、别人送的!”某个醉鬼喝着酒,表情陶醉的像喝着的“琼浆玉液”。 “是啊!那个姓方的死王八蛋送的!” 陈空一惊!方义信送的?第一个闪进他脑中的念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这酒里该不会“加料”了吧? “这怎么回事?”陈空转过头问旁边的袁义仁。 “空哥你走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这几瓶酒,说是对方给你的贺礼。”袁义仁也有点茫然地说,“刚开始大家不知道是谁,以为是空哥你的朋友,后来才知道是那个叫方义信的送的。大家说不喝白不喝,就打开喝了。” 陈空眉一皱,问大明他们:“你们知道是方义信送来的还喝?” “就是那王八蛋拿来的才喝的!那王八蛋把我们害得差点被枪毙,现在喝他个十瓶八瓶酒,怎、怎么了?”喝得神智都不清了,陈空不知道再骂他们有没有意义。 不过,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你们就不怕喝了吐出来……!” “呕……!”不用怕,他们已经吐出来了。 有一个酒量不是太好的人已经先忍不住吐了出来,好在一旁的人反应快,拿了装汤大碗给接住了,不然这一吐,今天这饭,是谁也别想再吃了。 眼前这状况,再说什么也是无义。陈空重重叹息了一声,觉得反正都成这样了,就让他们放开了去喝吧!方义信钱多,愿意当冤大头他也不难拦着,只是无缘无故地给他送东西,就不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鬼主义了。 方义信,还是少惹为妙。怕不怕什么的先不说,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跟他们一条道上的了。 洋酒果然厉害,平时光听价格已经能让人眩晕了,现在喝了就更别提了。满室飘香,闻了也让人晕乎乎的了。 陈空本不想喝的,只吃了几口菜填填肚子,准备等会儿好把这群醉鬼送回家,可筷子没动了几下,旁边的人突然拍了拍他的肩。 “空哥,你也喝点吧!”袁义仁体贴地拿过酒瓶帮他倒了一杯,倒完还晃了晃手中的瓶子说了一句:“我特意帮你留的。” 陈空看了一眼自己面前满满的一杯,再多一滴就能溢出来的那种。 眉一挑,抬起头问:“你不会是想把我灌醉吧?” 袁义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是特别纯真的那种。 “空哥你真会开玩笑!你的酒量明哥他们早跟我说过了,这一桌的人没一个是你的对手!我只是觉得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不喝点酒庆祝一下实在说不过去啊!”说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我陪空哥一起喝,这样总行了吧?” 的确,酒这东西,一群人在一起别人都喝了唯独你不喝,就像个一群人里跳进个异类一样。一群男人里其他人都喝酒就你一个喝饮料,那你肯定会被叫做“娘们”。 陈空看了袁义仁一眼,伸手拿起自己的酒杯,“我们两个少喝点,等下还得把这群醉鬼送回家。” 袁义仁点头,“行!我们是‘点到为止’。空哥,我敬你!” “嗯!”陈空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有点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相反,袁义仁就比较豪爽了,一杯橙黄的液体,一口全干。 “好好!”其他人突然开始叫好,“感情深,一口干!” “大哥你也干啊!” “对对!大哥也干!来个交杯酒!” 说得陈空有抽他们的冲动。 “干!干!你们怎么不跟他干?” “大哥你放心!今天我们这里一人跟小仁来个交杯酒,他绝对逃不掉的!哈哈哈~” 那边,袁义仁笑眯眯的,好像别说是跟他喝交杯酒了,就是直接再跟他一起啃个苹果都无所谓。 气氛正好,大家兴致正浓,陈空苦笑一下,一仰头,把酒喝得一滴不剩。当然,杯子刚放下马上又有新的倒进来。总之,一时半会儿这酒杯是空不了。 推杯换盏之间,陈空觉得肚子里越来越涨,脸上越来越热了。他一个劲地吩咐旁边的袁义仁:“少喝点,等会儿要回家~” 也听到袁义仁在他耳边说:“嗯!知道了,放心吧” 陈空转念一想:你小子才是最不能让人放心的吧! 平时,陈空的酒量还算可以。多喝一点的话,也就多上几次厕所的事,今天他没怎么多喝,所以也没去上厕所,只是,为什么 “呕……!”捂着嘴,陈空在路边蹲下,肚子里已经“翻江倒海”,他马上要忍不住了。 物似主人型,方义信个王八蛋送来的酒果然是“穿肠毒药”! “空哥!忍着点,马上就要到了!”袁义仁扶着他,不停地拍着他的背。 “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陈空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因为没吃多少东西,他吐出来的基本就是些酸水,不过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更难受。 “其他人,送回去了么?”被扶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陈空不忘问一句自己兄弟们。 “放心吧!明哥他们有几个没全喝醉,都叫计程车回去了。” “那、那就好!” “我送你回去吧!” 陈空觉得自己脚下生风,想自己回去也太可能了,只有点点头。袁义仁站在路边一招手,拦下一辆车,架着陈空一起坐了进去。 在车上,陈空小睡了片刻。也不能算睡,因为头有点疼,他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送来的酒也这么“上头”。 有点难受地拍了拍额头,陈空忽然听到头顶上方有人在自己耳边说:“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陈空没说话,半天之后,“嗯”了一声。 袁义仁果然没骗他,不到一刻钟他们就到了。只不过到的不是陈空的家,而是袁义仁的家。 把陈空扶进卧室,然后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袁义仁看着已经昏昏欲睡的人,男人刚才满脸通红,现在似乎好一点了,他的头发好像长得特别快,不过几天,刘海都出来了。线条分明的脸充满男性气息,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着,微微张开的嘴唇里,吐出来的空气都带着一股酒味。 袁义仁看了陈空一会儿,弯下腰,解开了陈空原本就有两颗纽扣没扣的衬衫 “空哥,你怎么能这么没有防备”口中喃喃自语着,看着陈空结实的胸肌,袁义仁的手覆了上去,感受到皮肤下心脏有力跳动。 三十多岁的男人,拥有的身体丝毫不比年幼人逊色。 袁义仁扬了扬嘴角,手顺着陈空肌肉的纹理缓缓向下游走着。 “亏你以前也是出来混过的,怎么能单纯到这个地步呢?”似乎很想不通这一点,袁义仁的语气让人有种不舒服的轻蔑感,一只手也滑到了陈空的腰上,正要拉开他的拉链的时候,就听原本应该睡着的人冷冷地说了一句 “不单纯点,怎么能让你相信呢?” 袁义仁一愣,手也马上缩回来了。 床上,陈空睁开眼,瞪了一眼袁义仁,缓缓坐了起来,要不是气氛不对,还真有点“还魂”的感觉。 袁义仁向后退了退。 “你到底是谁?”陈空盯着他问,“别再跟我编故事说‘喜欢我’、‘为我而来’那一套。你刚才的语气和说的话可完全不是喜欢我的人会说的。” 韩敛曾经说过:陈空,你晕乎乎躺在床上的样子让人想吃了你! 当然,这跟现在的袁义仁没关系。陈空不是自恋,认为袁义仁应该把他趁醉吃抹干净,但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感觉到这个袁义仁对他的所谓的“喜欢”。退一万步讲,充其量也就是个“逗弄”的感觉。 袁义仁和陈空对视几秒,问:“你没醉?” “醉了。七分。” 笑了笑,袁义仁说:“也是。我也在想,你怎么会这么没防备地喝醉然后让我带你回家。” 陈空也笑了笑。笑完之后突然一跃而起,袁义仁下意识地要往后退却没来得及,被他一把抓住肩膀反身按在床上。随后陈空跨在他身体两侧,把袁义仁的双手一起按在背后。 “小朋友,大叔很久没练过了,下手没轻没重的你要多担待啊!”恶劣地笑了笑,陈空故意用力按了一下,满意地听到袁义仁地闷哼声。 小子,跟大人玩这套,你还嫩了点! “说吧!你到底是谁?找我有什么目的?” 袁义仁脸贴在床上,从眼角看着他,笑了笑问:“我要是不说呢?” 不说?陈空一挑眉,举起手“啪”地一个大掌拍在袁义仁屁股上。 “不说今天就打烂你的屁股!” 这一掌是用足了力气的,袁义仁疼得皱紧了眉,却没有表现叫出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向身后的陈空。 “你干脆插烂我的屁股,这样我们都能爽了!不是一举二得?” 陈空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这小子该不会有被虐倾向吧?想再打,可这手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了,而且,好像也使不出来什么力气了嗯?陈空觉得不对了,自己明明没喝太多,而且洋酒虽然后反劲,可也不至于正想到这里,突然浑身一软,陈空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先一步倒了下去。 这回亏大了!朦胧之间,陈空只看到袁义仁的微笑的脸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那酒,不对劲啊! 第四十五章 才说方义信在酒里“加料”了,没想到这料加得这么足。 刚醒得时候,陈空觉得自己头晕得像刚喝了工业酒精,不过头疼归头疼,他比较佩服自己的是他仍然记得他倒下去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跟兄弟们在酒店里喝酒,先遇到方义信然后又遇到韩敛。在厕所里跟韩敛“交流”失败之后,然后回去喝了方义信送来的酒。 该死的方义信!不过如果还能找出个比方义信更该死的,那就非袁义仁莫属了!事以至此,说这两个人没有关系都没有说服力了。 真不愧是“小人”,做出来的事跟他的名字真配。 “我操”陈空咬咬牙,眉毛拧得跟打了几个结的绳子,慢慢从床上起来。眯起眼四周看了看,仍然在袁义仁的家。门开着,而且从屋里静悄悄的情况来看,袁义仁应该不在家。 嗯!算这小子识相,知道不逃的话自己非得打烂他的屁股。 不过陈空也没精力计较这个了,现在他比较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按理说,昨天晚上他都不醒人事了,按照“正常”的发展顺序,接下来的戏码无非是两种:灭口或者强 奸。 其实从有意识的第一秒开始,陈空就开始感觉着自己身上的“异样”了。只不过结果似乎跟他的推断不太一样。 坐在床上动了动屁股,后面没感觉啊!陈空还伸手摸了摸,除了紧实有弹性的肌肉,一点被侵犯过的感觉也没有。 陈空现在全身上下哪除了头疼,就是右手疼。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除了指关节上有点发紫之外也没什么。 怀疑之余,他又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间,前面也没感觉啊! 没办法,想起昨天晚上袁义仁那副样子,陈空真的怀疑他是个有被虐倾向的零号。不管用前面还是用后面,只要有一方愿意那就是强 奸没什么区别。 再有就是他身上衣服裤子都穿得好好的,跟昏过去之前一模一样,如果真出事,一般来说不早晨起来不应该是□的吗?不过既然现在他前面后面都没事,那应该就能证明他仍是“清白之身”。 陈空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袁义仁没有趁人之危跟自己上演一出“迷 奸大戏”,不过,冷汗的确是捏了一把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还被人占了便宜,自己想想都能恶心死! 当务之急,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再在这里呆下去,陈空不敢保证等袁义仁回来了会发生什么“不太文明”的事。 从床上下来,陈空摸了摸身上东西,钱包钥匙什么的都在,手机啊!在这儿!把旁边桌上的手机拿起来放到口袋里,陈空伸手抹了把脸,又活动了几下脖子,骨头发酸,姓方的王八蛋不会加了什么有副作用的东西吧? 昨天那酒,陈空是看到袁义仁从同一个瓶子里倒得,他才敢喝的。但没想到还是被算计了。 陈空觉得自己脑子和思想都退化了。想当年他们那混帮派的时候,干什么都是正大光明的,抢地盘都是靠实力,出来混靠得是义气。现在却完全不同了,什么下三滥的招式都能用,怎么无耻怎么来。 果然,这个圈子里,好人和傻人没什么区别。 他庆幸自己已经退出“江湖”,但是有些事总是不能如人愿,他不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也不来招惹他。这年头,想过点正常人的“世外桃源”生活怎么就这么不容易啊!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赤色攻略 作者:风夜昕 第10节 在大街上走的时候,陈空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上午八点多钟,太阳已经刺得人睁不开眼。叹息一声,陈空在街边买了个鸡蛋饼啃了起来,边吃边走,鸡蛋饼吃了还没到一半,手机就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大明。 “喂?” “大哥!你在哪儿呢?”电话那头大明声音有点模糊。 “路上。怎么了?” “快来吧!有活儿了!” “活儿?”陈空皱眉,“什么活?”他已经不收保护费了啊。 “啧!”大明急得起叹气,“搬家啊!” 陈空这才想起来,昨天,他们的搬家公司开张了! 不错!开张第二天就生意了,他本来还考虑砸点钱在报纸上做个小广告呢!不用大,豆腐干大的地方就够了。 “知道了!我马上来!十分钟!”刚想挂电话,陈空突然想起来了,问:“等下!那个袁义仁今天来了没有?” “没有啊!到现在也没见到他人,我打他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沉默几秒,陈空说了句:“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不过等合上手机之后,他才发现还有三个未接电话,一看,全是韩敛的。 看着韩敛的名字一会儿,陈空按下了回拨键。可结果电话那头却是忙音 匆匆忙忙赶到公司,几个兄弟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陈空说你们可够快的啊,昨天晚上喝了那多也能起这么早。 “什么呀!我们昨晚在这里睡的。” “那,生意在哪儿呢?谁要搬家?”陈空问。 大明拿出一本本子,上面写着一间公司的名字和一串地址。 “这儿呢!这家公司要搬场,让我们十二点之前过去。” 陈空拿过来一看,还是繁华商区,看来生意不小,这次算是个开门红。 “行!弟兄们!把工作服穿上,都给我精神着点!”陈空他们现在的工作服其实就是一件背心,打篮球的那种,还是紧身的,为的是能把他们精壮的肌肉露出来。曾经是流氓的优点此时就体现出来了,谁敢耍赖不给钱或者讨价还价,一看他们这气势就绝对顾忌三分!等以后天冷了,搬东西的时候也得把外套脱了! 挑了四个人,加外陈空和雇来的司机,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开着刚买的厢车就去了。 年轻的小司机是新手上路,对路线不太熟,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开到地方,陈空问他以前在哪里开的车,结果人家说上星期才刚拿到a照,这是他第一份工作。吓得所有人出了一身冷汗。 总算到了本子上写的地址,一幢商业楼,对方公司在六楼。到了六楼一看,公司的确不小,就是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的,门口前台后面的墙上写得一片英文。 难道是外企? 陈空上前说明来意,前台小姐让他稍等,打了个电话之后,让他们直接去经总理室。 “麻烦!不是直接打包搬走的吗?”大明揉着头发不爽地说。 “说不定人家只搬一点儿呢!”旁边的人回应。 陈空是没什么意见,只要给钱,让他搬个杯子他都无所谓。 到了总经理室门口,陈空敲了敲门,房间里有人说了声进来。也没多想,陈空推开门进去了。 一进门,正对门的方向,陈空就看见两尊“大神”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坐着的是方义信,站着的是袁义仁。 袁义仁本来是侧脸对着陈空,等他进来之后,又把脸转过来了,另一边脸上,赫然可见青紫一片,不是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就是被人揍得不轻。 方义信看到陈空,微微一笑。 “来了?”还挺客气,真把自己当客户了。 陈空眯了眯笑,冷笑一声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方义信也不再隐瞒,“他是我弟弟。” 这回陈空笑得更“开心”了。 “你们这两兄弟的姓真好,一个方一个‘圆’。”就是不成人形。 袁义仁看着他,小声叫了一声:“空哥” 第四十六章 机场候机室里,韩敛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虽然那是个美丽的女人,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但即使如此,他也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因这个漂亮的女人,已经像个“三姑六婆”一样唠叨了将近半个小时了。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不过你那时候就已经早熟了。”女人姿势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用指甲锉磨着指甲。 “唉~难得的假期,本来想去夏威夷度假看帅哥,结果非得到这里来抓那个臭小鬼!” “喂~韩敛,你摆着那一张臭脸算什么意思?见到我不高兴么?” “几年不见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好歹我也给你生了个儿子啊!” “那臭小鬼跟你一个鬼样子,一点也没继承我的优点,真是基因突变!” 韩敛暗自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ivan” 眼前叫ivan的女人便是韩风的妈妈,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点痕迹,精心保养的脸和身材让人完全看不出她生过孩子。 尽管与她多年未见,但韩敛发现她仍然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只是,虽然说她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但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感觉,更像是朋友。 这么说也许会有点自私,但是韩敛也没办法改变或者弥补什么。无论是金钱还是地位,他所能给予的,她都不需要。而她真正需要的,他现在已经不能给她了。 “你的中文进步了不少啊” “那当然!”ivan撇他一眼,有点骄傲地说:“我请了好几个中文老师来教我了!” 韩敛笑了一下,对她为什么住在意大利却要学中文的原因没有多问。 “为什么不多呆几天,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ivan收起指甲挫,优雅地翘起二郎腿看着韩敛,“你真想让我多住几天?” “当然。我可以带你四处参观一下” “哼!”ivan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算了吧!你跟你的小情人亲热都来不及,怎么还有时间管我?啊!不对!应该是‘老情人’才对吧!” 对她的形容,韩敛不置可否。他不敢说ivan也不过比陈空小几岁而已。 “你说话还是跟以前一样直接。” ivan沉默几秒,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如果我当年直接一点的话,现在你可能就是我的了。” 一场成人游戏,没有人当真。韩敛才十八岁,他都明白这个道理,那她二十三岁,就更加不会不明白了。 看到韩敛的沉默和一丝不忍的表情,ivan笑了笑。 “你倒是比以前懂人情味了。要是当初你像现在这样心软一点,我肯定有机会的。”她现在已经是个成熟女人,很清楚哪些东西她可以得到,哪些东西她得到了也没有意义。 “话说你怎么找了个年纪这么大的?你不是喜欢嫩嫩的那种吗?” “我”韩敛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候机室的门被敲响了。 门开之后,是一个ivan的手下,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韩敛心想看来ivan是这为这次中国之行做足了准备,连手下都有一半是中国人。 “小姐,不好了!”对方慌慌张张地说。 “怎么了?”ivan皱皱眉问。 “小少爷他跑了!” ivan和韩敛两人同时一愣。 那个手下又说:“我陪小少爷去上厕所,结果我在门口等了半天他也没出来,我进去找他可厕所里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会?”ivan站起来问:“他偷跑出来的时候你没发现?” “没有啊!我一直站在厕所门口,根本没看到小少爷出来!” ivan想了一下,反应过来了,咬牙切齿地说:“臭小鬼!他该不会进的是女厕所吧!” 进的是女厕所,等别人去男厕所找他发现他不在里面,然后出去找他的时候再从女厕所里出来,这是一步“险棋”啊! ivan正在歇斯底里地叫嚣着要亲自去抓人,在一旁半天没说话的韩敛突然叫住了她。 “我知道他会在哪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让他在这里再住一段时间,然后我再把他送回去。” “嗯?”ivan转过身看着他,似乎是在考虑或者说根本想不通韩敛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个想法。 韩敛起身,走到ivan身边,“抱歉ivan,虽然现在说有点晚,但是我希望你能幸福。以后等你碰到了真正爱你的,我不介意韩风跟着你改姓。但至少现在,我希望可以多照顾他几天虽然,他不太喜欢我。” “韩”ivan看着他一会儿,最后低下头笑了笑,“你真的是变了呢。” 韩敛笑而不语。 “不过”ivan突然又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盯着他,下定决心般说:“我不走了!难得有这个机会,我倒要看看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竟然能把你迷住!” 有什么好?韩敛想了想,还真没想到陈空有什么具体的优点,如果说屁股比较好摸也算的话 陈空有什么优点,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他现在也没空管那些,面前“一方一圆”两个兄弟已经够让他伤脑筋的了。 袁义仁轻轻叫了一声:“空哥” “别别!别叫我‘空哥’,我受不起。”折寿哦! 而陈空身后的兄弟也像炸开了锅似得,指着袁义仁和方义仁的鼻子大骂:“操你妈的!你们竟然是一伙儿的!” 大明整张脸都扭曲了,“我当初怎么没看出你这个‘白眼狼’来!” “你他妈的人渣!今天弟兄们不废了你就他妈的” “停!”陈空一挥手,阻止了他们继续问候眼前两兄弟十八代祖宗。 方义信最近大概“吃斋念佛”了,定性好得不得了,尽管已经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仍然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等一群人不骂了,才看着陈空说:“我跟小仁是亲兄弟,我随父姓,他则随母姓。” 陈空不耐烦地说:“我没时间管你们谁跟谁姓,这地方是搬还是不搬?搬的话我们现在就动手,不搬的话我们一群人也不是让你耍玩儿的,你说怎么解决吧!” “陈空,你真的要洗手不干了?”方义信看着他,眼神不能说怀疑却也有着几分难以置信。 陈空笑了一声说:“怎么?不行?我老了,耍手段这方面比不得你们这些人了。与其让你们一个个的耍着玩,不如早点退出回家干苦力的好!” 他刚说完,袁义仁突然对他说:“空哥,昨天晚上” “别说了!”陈空马上打断他,“昨天晚上我做恶梦了,现在想起来都浑身起鸡皮疙瘩,谁也别跟我提昨天晚上什么的。”说完又瞪着方义信,“看来你们是不想搬了。行!这次就当我们几个装回猴儿让你耍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要搬家请您自己动手!”说完转身就走。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陈空好像特别好说话。倒是其他人不乐意。 “大哥,就这样走了啊!兄弟早饭可都没吃就来干活了!” “这俩王八蛋当我们是驴啊!让他们呼来喝去的!” 陈空呸了一句,“不走还等着跟他们理论啊!你是想在这儿打他啊还是杀他啊?这楼里的保安够我们每人三对一的了!”一边骂,几个人也出去了。 从方义信的公司里出来之后,陈空和其他几个人的表情马上就松了下来,已经完全不见了刚才的凶神恶煞,就好像刚才是对着镜头拍戏,现在戏停了,人也恢复了。 再演下去,真成“窝囊废”了! 几个人飞快地进了电梯。 “大哥,那批货上印得就是这家公司的名字。没错!”大明放低声音在陈空旁边说。 陈空皱了皱眉,问:“那些人确定已经可靠了?” “没问题。钱是小事,那几个全是看仓库的小角色,都没见过一次超过六位数的钱。” 点点头,想了杨陈空又说:“就是蚂蚁,也终归会有他的用处的”说完转头看着另一个人问:“老六,你那里怎么样了?” “基本都没问题了,就是”电梯门突然开了,陈空他们先走了出去,然后老六跟在陈空身旁边走边说:“那光头亮,总感觉好像还有点动摇。” 眉一挑,陈空想起了光头亮一张猥琐的脸,咧嘴笑了出来。说起来,他还有点“想”亮哥了! “去找找亮哥现在在哪儿,我亲自去帮他稳定稳定思想!” 上了他陈空的船,想中途下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算一算,这船也开得够久的,最终能不能靠岸卸货,就也是这最后一段路开得是否顺利了。 陈空是洗手不干,但是不干之前,这手得先洗干净。 他讲究义气,他也讲究“一报还一报”。 只是昨天袁义仁脸上那一拳,陈空依稀有点记忆,好像是自己打得。他酒喝多了,容易发生暴力事件,何况那酒里还加了东西,看袁义仁那脸,自己肯定力气没小了。 第四十七章 说是酒店,可能一间小旅馆更适合形容这里,狭小的房间,污浊的空气,还有布满不知所谓的涂鸦的墙壁,让人想不明白这里以前会是什么地方。当然,房间里最大的那张床上面的床单为什么会皱巴巴的,这点倒是很容易明白。 床边,光头亮哥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旁边站了二个高大的男人,这一看就知道是办事刚办到一半就被打断了,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浑身赤 裸地跪在地上。 陈空坐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接过站在他身后的大明递过来的烟,悠闲地点上一支。 人生真是美好。 一屋子的人,就光头亮一个跪着的,已经充分说明了此时的情况了。 “空、空哥啊~”光头亮有点哆嗦地叫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几个男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暴打一通。 陈空的手下“疯”,这点是众所周知的。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是真干起活来个个是不要命的。 “难得”陈空仰起头优雅地吐了口烟圈,“亮哥你还知道叫我一声‘空哥’。我以为我洗手不干了,亮哥你就马上去别的大树下‘乘凉’了呢!”说完看了一眼光头亮还没完全缩回去的“小头”。 真是色心不改,都这个时候了,那玩意还精神着呢! “哪能啊!嘿嘿~”傻笑几声,光头亮不自然地扭了扭身体,想挡住腿 间那东西,肥肚子上的肉也跟着抖了两下。 “怎么不能?”陈空笑着问,然后不等光头亮回答,转过头四周打量了一下,“亮哥真是好兴致,品味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专门挑这种地方来找乐子,让我的兄弟们可好一通找啊!” 有一个人说话了,“那是,这地方比耗子洞更难找,不知道的还以为亮哥你故意躲着我们呢~” 陈空笑了出来,光头亮脸色都变了。 “空哥,我实话实说,我可一个字都没多说啊!”事到如今,装傻充愣什么的已经不行了。 “现在没说,不等于你以后不会说”陈空拿着烟的手放在膝盖上,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姿势,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亮哥,你知道我陈空不爱拐着弯说话。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今天能躲着我,就是在为自己明天找后路。怎么?怕我陈空出事了连累你?怕我死了拉你当垫背的?” “没没没~”光头亮直摇头,“绝、对没有!我知道你是最讲义气的,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 “大哥!别跟他废话了!这老小子没什么好心眼,反正也没多大作用,最多是个‘倒勾’!直接把他做了得了!”大明突然来了一句,然后冲光头亮旁边的两个人使眼色。 两个人点点头,正要去抓光头亮,后者已经叫了起来。 “别别别!空哥!空哥我错了还不行么?我错了啊!”光头亮边嚷着边往陈空面前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我真没说什么,就是提醒了一下方义信说最近国外那边的生意不好做!而且袁义仁是他弟弟那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说起来这事我比你知道的还晚呢!” 陈空眉头轻轻挑了挑,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慢慢抽了口烟,像是在考虑要怎么处置眼前的人。 光头亮知道他的心思,又接着说:“空哥你可得相信我啊!咱们在牢里一起呆了那么久,凭这点情份你也得信我一把啊!” 这倒是个好借口。陈空点点头,“好啊!那我也不难为你了。这事今天就这么算了,只要你记住你现在是跟我一条船上的就行” 光头亮刚要松一口气,却听到陈空又说:“但是上次你跟方义信一起害我兄弟的事被他们知道了,今天你必须得留点东西做补偿才行!” “什、什么?”简直是当头一棒,光头亮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大明和另两个人靠了过来,特别是大明还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虽然小,却亮得连整个房间都要照亮了。 两个人从后面按住了光头亮,大明蹲下来把小刀在他面前晃,笑眯眯地说:“亮哥,兄弟们给你面子,大头还是小头,你选一个留下吧!” “啊~~别!不行啊~明哥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头是要他的命,小头是他的命 根子啊! “啊~?不选?那兄弟我就帮你选了哦?”大明恶劣地笑着,把刀顺着光头亮的鼻梁慢慢往下移。 “刚才看亮哥你还没办完事就被我们打断了,那这次就选大头好了,小头留着等会儿你好接着办事!” 这根本就是不给人活路啊! “不要啊!别!别大哥们手下留情啊!饶我一命啊!空哥救命啊!啊~~~~~~~!”眼前一闪,刺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光头亮吓得大叫了一声,下意识闭上眼。 只不过,几秒钟过去了,意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感觉到。 “嘁~”大明吐了一声,松开扎到地板里的刀,站了起来。另两个人也松开了光头亮。 像是肥蛤蟆在地上趴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头还在脖子上,光头亮睁开眼。 这时陈空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说:“亮哥,这笔帐就先记着。接下来你只要帮我跟方义信说这笔生意如何如何好做,说到他深信不已恨不得马上发货,你的事就算完了。不然,我兄弟们下次会分两次取你的两个头。” 等陈空他们走到门口,后者又转过头对还趴着的光头亮说:“对了!我现在去把刚才那个妞给你叫上来,亮哥你接着发泄快活啊!” 门关上之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人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东西,懊恼地呸了一声,光头亮伸手使劲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 泄个屁!这他妈得肯定要阳 萎一阵子了! 陈空晚上十点多才到家,带着一身疲惫。脱了外套扔到沙发上,解开腰带正要脱裤子的时候,突然发现黑暗中墙角那里好像有一双大眼睛正在盯着他。 “靠~~”吓了一大跳,陈空马上把脱到一半的裤子给提了回去,急急忙忙伸手去开灯。 他从来不知道这房子里不干净!难怪买的时候便宜了他五千! 灯一开,房间里瞬间通明,这时陈空也终于看清,那双大眼睛的主人原来是韩风! 小孩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站在墙角,灯亮之后看着陈空,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不好意思说,陈空心跳都被吓得失去规律了。 “你个死小孩站在这里干什么?也不出个声!” 韩风嘴一撇,“我不知道应该叫你什么” 陈空愣了一下,然后在心里叹了口气,被吓的气也消了,走过去说:“叫什么都行。大叔也行。” 韩风抬头看了他一眼,“大叔我饿了。要吃泡面。” “就知道吃!”陈空瞪了他一眼,可也不能不给他吃,“不准吃泡面,我去给你下新鲜的面”边说边往厨房走,走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回头,陈空盯着韩风又露出“见鬼”的表情问:“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跟那个外国大波妈回去了么? “我从机场逃出来了。”韩风说得理所当然,“我不要回去!” “你”陈空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这孩子不是第一次逃了,都能从外国逃到这里,从机场逃算什么。 “那你怎么进来的?”他没给过他家的钥匙啊! 韩风举起手,手上赫然是陈空家的钥匙,“从我亲爸那里拿来的。” 点点头,陈空说:“你真应该是我儿子。”小小年纪,坑蒙拐骗偷基本都要占齐了。 “我跟居委会的人说我是你儿子。” “啥?” “出去买泡面的时候碰到的,她们问我是谁家小孩,我就说是你的。” “这他们也信?” “嗯!我说是你的私生子,你最近才把我领回来的。”韩风骄傲地笑笑,“那群大婶大妈在知道你抛弃我们母子之后都很同情我。” 陈空悼念自己的名誉,他在众人心中已经成了“负心汉”,以后那些大妈更加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了。 这孩子真是他的“克星”不!他们父子都是! 晚上,好不容易把韩风伺候睡了,并且在睡之前让他自己打了个电话给韩敛。陈空躺在床上,虽然很累,却有些难以成眠。 刚才他没有自己打电话给韩敛,因为他突然有些怕听到韩敛的声音。那是个好听的声音,说甜言蜜语或者下流低俗的话的时候都会让人心跳,有时候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是那个声音客人多了,才会产生幻觉的一种,自己都不是自己的幻觉。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终于有些要睡着的感觉,半梦半醒之间,陈空换了个姿势翻了个身,结果突然发现一个黑影站在他床边,看大小绝对不会是韩风。 第二次惊吓,陈空无声尖叫,还没等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来,那黑影已经压了下来。 “鬼压床”难道睡觉之前也会出现? 可等这“鬼”压上来了,陈空也看清楚了,是韩敛。甚至不用看,当闻到韩敛身上的味道的时候,他就知道是他了。 “呵呵呵~”韩敛标志般的轻笑,在黑夜中格外性感。 “吓到你了?”问的时候,已经把陈空紧紧抱住了,头还枕在后者胸口。 陈空心想,就算他不说,自己那“活蹦乱跳”的心脏已经出卖了他。 真的吓到了。 第四十八章 大半夜,突然发现一个“东西”站床边,是人都得吓到! 陈空被韩敛抱在怀里,被压得一动也不能动,浑身僵得跟条冻过的鱼似得。 隔着被子都感觉到了他的僵硬,韩敛低声笑着,凑到陈空耳边小声问:“怎么突然胆子这么小了?”声音很配合现在的气氛,幽幽的。 其实,如果是平实也不至于会吓成这样,只是今天陈空心里可能多了一种被称之为“心虚”的东西,所以,人心里有鬼的话,胆子自然小了。 没接话,陈空把头稍稍别过去了点。他和韩敛也有几天没见了,这一见就来这样的亲密接触,还真让有人点不习惯。 “你怎么进来的?” “用钥匙开门进来的啊!”说话的时候,韩敛又把陈空抱紧了点,仿佛在汲取他身上的温热一样。 “你不是没钥匙了么?”陈空想起死小孩刚才拿着钥匙像献宝一样在他面前晃。 韩敛稍稍抬起上半身,几下把外套脱了下来扔到床下。 “我还有备用的。一般每把钥匙我都有三把,以备不时之需。” 这种细密的心细,陈空也不禁佩服起来,“狡兔三窟”,韩敛这样的人,是狡猾之中的狡猾。 “这两天你干什么呢?”脱掉外套,韩敛拉开被子钻了进来。 韩敛的身体有些凉,可能是外面的温度太低,陈空都感觉到从他身上发出的一股寒气,很想问你怎么过来的,不是开车的么?却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了点地方,陈空无所谓地说:“没干什么。”想了想又说了一句:“昨天给方义信搬家呢!” 韩敛一愣,却也没说什么,动了动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伸手把陈空揽在怀里让后者靠在他胸口。这姿势是够缠绵的,就是两个大男人抱成这样,陈空觉得别扭。 他这位置,怎么看也是女的那一方吧? 头顶传来韩敛浅浅的呼吸,韩敛好像很累,今晚话也不多,陈空感觉他像是专门来自己这里睡觉的,就像在老婆那里受了气之后到情人这里找安慰一样。 想到老婆,陈空突然问:“你这两天又什么了?累成这样?” “陪韩风的妈妈四处逛了逛。”韩敛轻声说了一句,语气很坦荡。 陈空哼哼笑了两声,“这玩得挺疯的啊?” “嗯?” “你都虚成这样了啧!”陈空咋了咋舌头,翻身想换个姿势,这时又听到韩敛在笑,然后眼前一黑,又动不了了。 韩敛按住陈空的肩膀,俯在他上方看着他。就算四周黑漆漆的,陈空也看清韩敛脸上的邪笑了。 “累是有点累,但是这里的东西却积了不少,一滴都没发出去,都是给你留着的”伸手把陈空的手往自己下身带去。 “靠!”陈空咬牙,一把抽回手。几天不见,韩敛的下流程度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不过韩敛似乎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先是低头给了他一个深吻,然后开始对陈空上下其手起来。 也是,两个人都躺一个被窝里了,再当“正人君子”也未免太不现实。 韩敛格外热情,灵活的舌头在陈空嘴里不断进出着,温柔而又不失霸道的吻。而陈空虽然知道现在反抗有点矫情,只是等两人亲完了,韩敛扯他裤子的时候,又忍不住想喊停。 他身上现在穿的是背心和短裤,这种情况下几乎就等于“半裸”了。 “等会儿!你先等等!”拉住正要去扯他内裤的手,陈空说:“你好歹给我点时间准备” “怎么?”韩敛玩味地看着他问:“几天不做你又变回处男了?让我摸摸后面紧了没有?” 这人今天是吃了春药还是吞了伟哥了?满嘴的“黄色幽默”! “滚!”骂了一声,陈空抬起腿踹韩敛。韩敛笑着向后倒去,不忘顺势把陈空的内裤一起带走。 趴在床上,陈空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两条腿绷得直直的。 “放松点!又不是第一次” 操!放松?怎么个放松?撅起屁股嚷着你快进来就是放松了? 陈空咬牙切齿地回头瞪了身后的一眼,“你他妈的快点!” 韩敛笑笑,伸手在陈空圆润的臀部上缓而用力地抚摸着,享受着美好的触感。相对于陈空的一丝不挂,韩敛身上就穿了件衬衫,扣子全开,下身的硬挺已经有一半在陈空身体里了。按着陈空腰的手用了用力,韩敛由上至下地把自己的东西缓缓全部插到后者体内。 这姿势虽然有些吃力,但是却有着意外的新鲜感。陈空在他进去的时候身体兴奋地颤抖,韩敛清楚地感觉到了。 “嗯”被进入的感觉,不管多少次都让人觉得不可思义,陈空觉得自己心脏都跟着抽搐起来了,虽然有些难受,但自己前面高高翘起的东西还是证明他对这种进入还是有感觉的。 身后韩敛开始动的时候,陈空的身体也跟着轻轻前后晃动了起来,从而使自己的性器有一下没一下地跟床单摩擦了起来,隔靴搔痒的快感,让人更加难以忍受,陈空忍不住自己动了动身体,增加了跟床单的摩擦。 “唔!”韩敛皱了一下眉,伸手用力拍了一下陈空的屁股,“咬得这么紧,还自己扭,真淫荡!” 陈空懒得理他。 这种时候,只要能享受谁他妈的还在乎淫荡不淫荡!又不是大姑娘洞房! 陈空跟韩敛在一起之后,做的时候韩敛就没戴过套子。两人身体上意外的契合,又都是“豪放”之人,每次做完都跟打过仗似得。 结束之后,打开墙上的壁灯,两个灯泡就亮了一个,灯光实在暗得可以。不过也够用了。陈空四肢大张躺在床上,还有点微喘,一旁韩敛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烟抽了起来。 烟味一来,陈空瘾也上来了。抬起腿轻轻踢了一脚韩敛。 “给我一根。” 看他一眼,韩敛很大方的把自己嘴上的烟拿下来递到陈空嘴边,然后躺到他身边,一只手又伸到陈空腿间,股间那里黏腻一片,手指又不老实地要往里伸。 “你好像黑了点?” “行了!妈的有完没完!”陈空叫了一声,拍开他的手。 他的腰都疼了,体力不行了。 韩敛笑了几声,也不再继续了。收回手靠到床头,又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时间是凌晨二点四十分,一般来说,这个时候睡不着的话,那接下来也基本上是不用睡了。陈空仰起头眯起眼看着头顶上的灯,然后突然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问韩敛:“你说,我们这算怎么回事?” 不管是放纵还是游戏人间,他们都已经不是那个年纪了。成年人要给自己找借口,要难得多。 韩敛闭了闭眼,问:“你觉得呢?” 想了一下,陈空说:“三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心想这个‘小白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其实是有些嫉妒你的。” 韩敛睁开眼侧过头看他。 “韩敛,虽然这么说有点恶心,但你简直就是‘完美’的代名词。”陈空无不感叹地说:“有财、有势、有貌、有能力,你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白像我这种从阴沟里摸爬滚打过日子的人的。” 说得难听点,这就像皇帝跟太监似得,后者一直在旁边看着前者有多威风,而前者永远无法深切体会后者有多可怜。 韩敛不语,片刻之后,说了一句:“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见过你。” “嗯?”陈空没太明白。 韩敛和陈空的第一次见面,的确很早。至少比陈空记忆中的要早得多。后者一直以前他们三年多前是第一次见面,实际上,韩敛第一次见到陈空的时候,是十四岁。算下来,陈空正好十九不到一点,正是大好的青少年时期。 只是初次相遇,绝对称不上浪漫。 韩敛小时候其实不像现在这样,比起黑道家的少爷,那时的他更像单亲家庭的孩子,仿佛对世界充满绝望,每天上学放学,回家写作业然后睡觉,第二次再接着重复同样的事,以此无限巡回下去。以至于当时韩老爹恨不得能让儿子出去“为非作歹”一把!抢个劫敲个诈什么的! 然后上天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韩敛真的敲诈了。不过不是他敲诈别人,是别人敲诈他。 那天学校突然停电了,于是提前放学。韩敛家的司机没到时间就没来接他,所以他就自己走回家了,路边游戏厅门口的时候,里面出来三个小混混,看韩敛一身名校制服,一脸的小少爷样,就问他收“过路费”了。 当时的韩敛可没现在的狠劲,完全一幅好捏的馒头样,虽然钱被抢走的时候心中有一丝不甘心,却也没反抗什么。然后就在三个小混混拿着钱要走的时候,陈空像“天神”一样降临,把三个比他大好几岁的家伙全揍趴下了。 ‘敢在你爷爷的地盘上敲诈?胆子倒他妈的不小!’ 韩敛抽了口烟,照着陈空当年的口气把他的话学了一遍。一旁的人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何止不浪漫,这简直是狗血。 “我救了你?”陈空脱口而出,并且油然而生出一股对自己的“敬佩感”。想不到自己小小年纪竟然也干了回“锄强扶弱”的好事,原来自己也是有正义感的。 “不!”可韩敛一个字就打断了他刚刚萌芽的“异想天开”。 “你把那三个小流氓那赶走之后,把钱放到自己口袋里了。”想起当时陈空很猥琐地数了两遍手里的钱,那时他真的只能找到“猥琐”这个形容词,然后放到发黄的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 闹了半天,原来是“黑吃黑”。 陈空一张老脸都要红了,谁能想到自己当年竟然还抢过韩敛的钱。但谁能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啊!他敲诈过的人不计其数 “然后呢?你就为了这么点事所以要报复我?”这未免也太小心眼了! “我不是报复你。相反,我应该感谢你”韩敛笑了笑,伸出手指戳了戳陈空的脸颊,“你那时拿了我的钱之后,对我说:小鬼,不像个男人一样好好的反抗的话,下次可能被打劫的就是你的屁股!” “哎?” 韩敛十三岁的时候就长得水灵灵了,陈空那时也只是坏心眼地想吓吓小孩子,他其实还在韩敛的小嫩脸上摸了一把,干尽了猥琐之事,只是他都不记了而已。现在想想,他会跟男人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要是漂亮的,他都喜欢。 “后来我就觉得你说得很对。不过当时我还不知道打劫屁股是什么意思,回去查了电脑才明白的。”韩敛把烟头在空掉的烟盒里掐灭,躺了下来,亲亲密密把已经石化的人搂到怀里。 “然后我就为了不让别人打劫我的屁股,开始努力学习了。”学习什么,只有韩敛自己才知道。 陈空很过意不去,因为他在无意中“教唆”了一个未成年人走上犯罪道路。 “现在我学有所成,于是就打劫了你的屁股!怎么样?这是缘分吧?”韩敛被子底下的手又在陈空屁股上捏了几把。 缘分个屁!这根本就是记仇!还一记就是十几年! 陈空一翻身用力坐了起来,回过头看着韩敛问:“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把我送到牢里呆了三年吧?” 韩敛没说是,却也没说不是。 “我说过,让你在牢里呆三年,是想让你忘了女人的滋味。” 转过头,陈空低头看着被子。良久他说:“韩敛,你这不是喜欢,是觉得好玩。” 像是总结一样,他帮他下了最后的结论。这似乎也是两人的关系的总结,总算,是有了结果。 韩敛看着他的背,最后说了一句:“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因为我说什么,你根本不信。” “我不能信”陈空摇摇头,“韩敛,你太狠了。”就像你永远不会相信狮子会吃素一样。 “那,要怎么样你才能信?” 陈空笑了一声,半开玩笑地说:“要不,你也去监狱里呆几年?” 韩敛没说话,陈空也不再追问,正准备下床去洗个澡,身后的人突然说:“如果你想,我就去。” 第四十九章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赤色攻略 作者:风夜昕 第11节 如果你想,我就去 去个屁!陈空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床上的韩敛。 他韩敛要是主动进监狱,那所有人都得以为这位少爷是外面呆腻了,想换换环境,进里面体验一下生活,顺便将势力范围扩展到监狱内部。 “不过”韩敛这时又来了句转折,笑着说:“我怕我进去了之后就没人能满足你了!” 本来,气氛还有几分煽情的,此刻却瞬间一扫而空。陈空恨不得冲到韩敛面前“呸”他一脸,不过这也只是想想,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人,就是要比他还不要脸。 嘴一咧,陈空阴阳怪气地说:“放心!老子也不是非你不可!” 话一出口,韩敛表情似乎变了变。陈空也意识到自己这话好像说得有点“没良心”,但是又不愿意改口,说都说出去了,于是就装作没在意,捡起地上自己的短裤转身往外走。 只是没走几步,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是猛兽进攻前的助跑似得,听着就让人有想逃跑的冲动。 陈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刚转身就被韩敛一把推到墙上,整个人几乎是被甩出去的。看过警察抓小偷么?就那种感觉。而韩敛伸出双手撑在墙上,把陈空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俨然一副要逼供的样子。 “你他妈的要干什么?”陈空后背贴在墙上,捂着后脑勺骂。其实他的屁股撞得也很疼。 韩敛眯起眼,浑身散发出一股让人不敢正视的气息,低下头缓缓向陈空靠了过去。 他该不是要咬断他的脖子吧? 陈空下意识地要往墙上贴,直到两人快鼻尖对鼻尖了,韩敛终于停下来了,与陈空近距离四目相对,低声说:“我说过你这个人,对你好你永远不知道。对你不好,你偏偏又不在乎。” 这样的形容陈空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过,但是韩敛说出来,却让他更加不明白他要表达的是什么。 伸出手,韩敛用食指中间的指节在陈空脸颊上缓缓摩挲着,面带微笑地说:“观察你其实很有意思。就像一根刚从土里发出来的芽,在污泥中慢慢挣扎求生,缓慢的生长,抢夺着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养分。比起我,你的经历才其实更值得敬佩。” 在十三岁那年见过陈空之后,韩敛陆陆续续的又见过陈空很多次,大概是有了印象,路边那间游戏厅的时候,韩敛总会往那个方向望上一眼。 那个人,不是在敲诈年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就是在跟别人打架。打别人,或者被别人打。但是不管输赢,他总是会鼻青脸肿,有时候头上还会淌着血。 算下来,韩敛见到陈空的几率还是挺大的。陈空那个那个充满暴力的血腥世界,对他来说并不算新鲜,但陈空用拳头跟别人抢夺地盘的时候,像是在泥潭里挣扎求生,那种世界,韩敛可能是无法体会到的。韩敛知道,他的世界,将会是更血腥的。 对陈空来说,韩敛的话听起来像是表扬他,却又让人觉得一阵阵发寒,难得被人夸奖,却是这种让他模棱两可的。 “我怎么听着觉得你观察我很久了?” 韩敛笑了一声,放下手。 “的确,不短了。” 陈空还没体会出他这句话是真是假,韩敛又说了一句:“你相不相信?你在牢里的时候,一天上几次厕所我都一清二楚。” 陈空怔住了。 三年前他以为韩敛是报复自己,三年之后他知道他是另有目的,只是如今回头再看自己那场牢狱之灾,好像只是韩敛的一个玩笑。就像是圈养,安置到身边之前,得先调教一下宠物的脾气。 “每一次看着你,我仿佛总能看到很多自己没有的东西。”韩敛凑近陈空,用自己的脸颊轻轻磨蹭了一下他的,充满疼爱感觉的动作,却让陈空皱起了眉,“也许一开始只是感兴趣,但是时间久了,却发现根本不离不开了。” 要说这是爱的话,未免太畸形另类了一点。但他和韩敛,感觉就是一个“疯”,一个“癫”,畸形到一块儿去了。 “韩敛,我是不是不止抢过你一次啊?”陈空伸手扳过韩敛的下巴。 他是认真的问的。但韩敛好像并没有认真的回答,只是笑而不语,直起身体转身之前顺便拍了两下他的屁股,最后还摸了一把说:“洗澡去吧!” 他的避而不答,更让陈空有所怀疑,但是又找不到一点头绪。 这时韩敛突然又暧昧地说了一句:“都流出来了。” “操!”陈空甩了一下手里的短裤抽在韩敛身上,转身扶着腰出去了。 浴室里,陈空站在水龙头底下,拧着眉回忆着自己过去的“光荣岁月”,别说一点韩敛的影子都没有,那时他根本是只认钱不认人的啊! 三年前进监狱的时候,陈空就有种感觉,他跟韩敛,这下算是没完了。到底怎么个没完法,他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出去之后他不可能再把韩敛当陌生人。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似乎又变成了他们的另一个开始。这是陈空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的,他不是这种类型的人,明天发生什么他根本不会费脑筋去想,在他看来把今天过完就算不错的了。 但韩敛不同,韩敛是那种会把事情考虑到最周全,把计划做到最缜密的人。 陈空想,他是被韩敛算计了。而且这一算,可能就是十几年,自己在牢里的那三年不过是短短一瞬而已。 闭上眼,陈空仰起头,让水流从额上缓缓流过。 等他洗完了半湿着回到卧室之后,韩敛上半身斜靠在床头闭着眼,好像已经睡着了。床边柜子上的烟灰缸里,半截烟头还缓缓冒着烟,韩敛微微低着头,半张脸埋在阴影里,陈空站在原地看过去,效果跟杂志上的另类性感广告硬照似得。 走过去,陈空站在床边,曾几何时这个本应该是睡着他老婆的床上变成了现在的韩敛真他妈的造化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一直被愚弄。 韩敛,你要是真想让我像个宠物一样乖乖听话,随传随到的话三年还是不够的。 我说过,我跟你的事没完。 第二天早上,陈空醒的时候韩敛还没醒,这种情况倒是少见,看着身边睡得很沉的人,陈空感觉到他是真的很累。 累了你就乖乖歇着,还纵欲,迟早肾亏! 陈空心里恼火,从床下来,却也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换了衣服之后,走到门口一开门,吓一跳!韩风就直挺挺地站在门外,身上还穿着他的旧t恤,长度正好到膝盖,正满脸不爽地仰头看着他。 陈空歪了歪嘴,先出来然后把门关上了。 “你站这里干什么呢?” 韩风嘟起嘴冷冷地说:“睡不着。” “昨晚没睡好?”陈空下意识地问。 “嗯!”点点头,韩风幽怨地看着他说:“你昨天晚上叫得太响了。” 陈空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你、你你怎么那么晚还没睡?”他突然觉得好像自己对孩子的教育很失败。 “睡着了也被你们吵醒了。”韩风咕哝了一声,然后揉了揉眼睛,说:“我饿了。” 陈空心想原来他站在门口就是在等他做饭。 “我去洗脸刮胡子,然后给你煮面。你洗脸了没有?” “没” 等两碗热腾腾的鸡蛋面端上桌的时候,陈空和韩风一大一小坐在桌前吃了起来。这场面似曾相识,陈空觉得大概是人老了,竟然有点怀念的感觉。吃了两口面,抬头看到韩风津津有味地吃着,突然心里有些难受,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 想了想,说:“吃完了,等你爸爸醒了之后就跟他一起回去吧。” 一口面正吃到一半,听到他这么说,韩风抬起头加快速度把嘴外面的半截面给吸了进去,问:“你不喜欢我住这里?” 陈空摇摇头,笑着说:“这里再好,也不是你家。” “那为什么他能住?”韩风撇了一眼卧室门口。里面睡着他那个懒鬼爸爸。 “呃”陈空斟酌了一下用词,“他也不是一直住这里,只是偶尔” “偶尔来过夜?”韩风的眼神中好像充满“鄙视”,“大叔,你怎么能让他把你这里当旅馆啊?白住还陪睡!” 知道在小孩子面前不能爆粗口,陈空硬生生把“我操”两个字给憋回去了。小孩子懂得太多也不是好事,这小子肯定遗传他爹的早熟。 “死小鬼,别满口大人腔!”用力握了握筷子,陈空喝了句:“快吃!” 韩风低头拨弄了一下碗里的面,过了几秒,突然抬头问了一句:“你喜欢我爸爸么?” 陈空正要往嘴里送的面停在中途,面条很快从筷子中间滑了下去。愣了一下,随后低下头重新开始吃面,大口大口的。 喜欢或者不喜欢,有时候是并不能代表一切的。 吃完饭之后,韩敛还是没起来。陈空也没去叫他,反正他是老板,上班迟到还是早退都没人管。 “我有事出去了,等你爸醒了你们父子两个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钥匙什么的我就不留了,反正你们俩比我多。”吩咐完,陈空拍了拍韩风的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扬起嘴角说了句:“我走啦!” 韩风心里一抖,这怎么感觉跟“一去不复返”似得? 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转身却发现卧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韩敛身上披了件衬衫,穿得是陈空的运动裤,赤着脚站在门口,但是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应该醒了有一段时间了。 门口已经不见了陈空的影子,韩敛看了一会儿半掩的门,然后转过头,跟韩风大眼瞪小眼 陈空出门口后,似乎也不急。在马路上边走边看风景,只不过一脸的惹有所思,晃了没几步,旁边突然有辆车“吱”地一声停在了他身边。本来他还没发觉,直到车窗放下来之后有人叫了他一声 “hey~那边穿黑衣服的猛男!” 陈空这辈子被人叫什么的都有,叫他“猛男”还是第一次。一回头,车上一位性感艳丽的金发美女正在向他抛媚眼。 “hi~” 陈空嘴角抽搐了两下,说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句英文:“hi~” “上车!”美女冲他一甩头,语气不容拒绝。 陈空考虑了一下,对方又说:“还怕我□了你吗?” 被说成这样,再不上车他也就不是个男人了。 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关上车门,陈空打量了一下旁边的女人:韩风的妈妈,韩敛的 “我叫ivan!” “啊~”陈空点头,气氛有点微妙,“我是陈空” ivan一边开车一边笑,虽然陈空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但美女就是美女,“傻笑”起来也十分漂亮。曾经,他的梦想也是娶这样一个女人的。 “那个请问”陈空话还没问完就被打断了。 “要去哪里?我送你!”ivan抢先一步开口。 陈空不明白她这算是什么意思,不过人家问了,他也不好意思不答,便随说了个地址。 然后ivan又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他现在的爱人是什么样的,虽然是个男人,还老了点”侧过头看了一眼陈空,然后重新注视着路前方,“不过傻乎乎的,挺可爱的~嘻嘻~” 又被夸奖了,但是陈空高兴不起来。 “那个,i”什么来着?陈空有点不爽,但还是保持风度地问:“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ivan没马上回答,等车转过了好大一个弯之后,她轻笑两声说:“我刚才说的都是事实。我的确只是想来看看你的。” 陈空静静地看着她。 “你放心!我不是‘恶婆婆’一类的,不是来威胁你离开韩敛的。对韩敛,我是早就死心,只是还抱着他还不属于任何人的想法,静观其变而已。” 陈空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来了一句:“你的成语说得不错。” ivan自嘲一笑,“是为了韩敛学的。不过现在也觉得不错,蛮有用的。但有时候想想,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学这些还真他妈的不值!”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看到女人的表情,陈空突然有点怀疑今天她是不是要拉着自己一起同归于尽的。那他岂不是上了“贼船”了?真正不值的是他吧? “你,要是还喜欢韩敛,难道没想过让他再回到你身边?” “你觉得可能吗?”趁红灯的时候,ivan停下车转过头看着陈空,“韩敛不想要的,就是让他死他也不会要。我为他生了个儿子还是没能套住他,你觉得还有什么能让他就范的?而他想要的,就绝对不会放手。一年二年,或者三年五年,相信我,他有那个耐心,明明是折磨人的事,他能像玩游戏一样。” 陈空皱了皱眉,这女人把韩敛说得像变态,但事实上韩敛还真就像个变态,这点,他同意。 ivan又叹了口气,然后目光在陈空脸上打量了几个来回,说:“你其实长得也不错,年纪也够成熟,虽然没什么地位但是也够用。而且那小鬼好像又挺喜欢你的,我也觉得不讨厌你,你说要是我们三个变成一家人会不会很好呀?” 陈空说:“相信我,韩敛不会让我们家庭美满的。”真要是凑成一家门,韩敛肯定能搞得他“妻离子散”。 转过头,ivan笑了笑,踩下了油门。 “也是。看来,你也很了解他了。” 十分钟后,陈空在路边下了车。这段时间他跟ivan聊了一些没有主题的东西,虽然时间很短。这是个不错的女人,陈空想,如果几年前,他说不定会拼一回看看能不能把她追到手。不过现在,只能说他们没缘分。自己的缘分都变成跟韩敛的“孽缘”了。 “byebye~”ivan冲陈空挥挥手,送了个飞吻。 陈空很绅士地点头目送她离开,几年前他可能还会为这个飞吻而心神荡漾一阵,现在,该死的韩敛已经把他的“色心”都给折腾光了。作为一个男人,他剩下的可能只是靠屁股来达到高 潮了! 在心里骂了一句,陈空掏出手机,电话接通之后不到五秒对方就接听了。 “空哥!找我什么事?”光头亮谄媚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把你手上的那批货全都给我!” 陈空刚说完的时候,光头亮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又说了一遍是哪批货之后,光头亮这才像是吓到了,急忙说:“空哥,那些货,万一被抓到了可是重罪啊!” “我知道。”陈空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别管那么多,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挂了电话,陈空脸色有点阴沉地把手机塞回口袋。正准备要走,结果抬头一看这是哪儿啊? 他现在才知道,那女人根本不认得路。 那女人不会是故意的吧? 第五十章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陈空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了。想打电话让手下的人来接他,却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女人扔在这里的,更何况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跟他们说他所在的位置旁边有一排树,树下有个老头在散步? 周围好像也没车站之类的,陈空站在路边控出头两边望,想看看能不能拦到出租车,不过几分钟过去了,好像还是没有车会来的样子。捏着电话,低头一看信号还不太好,正忧郁着到底要怎么办,从远处终于来了一辆车,不过看颜色好像不是出租色。 眯起眼,陈空看着车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且速度也渐渐放慢了,等到他面前的时候,车也停了。 怎么今天这些车都喜欢停自己面前? 陈空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后车门突然开了,低头一看,方义信正在朝他微笑,再往驾驶座一看,袁义仁正冲他招手。 怎么着?想绑架是不是? “空哥!”车窗被放了下来,袁义仁从车里微微低头看着陈空,“去哪里?送你一程吧!这里不太好拦车。” 陈空心里想我知道这里不好拦车,但问题是你们这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的。 “你不会不敢上我们的车吧?”方义信突然来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陈空听见。看了一眼后座里的人,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不知道要去哪,陈空垂下眼想了想,抬起腿进了后座。 他倒想看看,事到如今这兄弟俩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车里挺宽敞的,陈空跟方义信一人一边,中间还隔着几厘米里的“安全距离”,袁义仁在前面开车,不时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后面的人。 “空哥去哪里?” “公司。你找的地方,地址你熟。”陈空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稍带点讽刺。袁义仁苦笑了一下。 按理说他们这情况,或多或少都应该有些尴尬,不过袁义仁先不说,陈空和方义信都不是脸皮薄的人。陈空坐得笔挺,目不斜视,一点视线也不分给旁边的人。而方义信似乎轻松多了,坐得姿势很惬意,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从陈空上车之后就一直看着他。 “你不用这么紧张,陈空” 紧张?陈空缓缓撇过头看了一眼方义信,“你哪只眼看到我紧张了?” 方义信笑了出来。凭心而论,方义信长得不差,平时一本正经的时候甚至还有点亲和力,不搞“歪门邪道”的时候,还是挺良好的中青年一个。只是陈空领教过他的手段,所以无论怎么看,方义信都是那么“歪门邪道”。 笑过之后,方义信又说:“陈空,你其实挺不错的,我发现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陈空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前面的袁义仁侧过头望了后面两人一眼。 “不过你放心,我说的喜欢并不是那个意思。”方义信扬起嘴角,“你一直怀疑我跟韩敛有关系,其实我跟他只是从小到大的对手而已。我已经结婚了,妻子目前在国外。” 这下,陈空真是没想到。虽然不知道方义信“残害”了哪家姑娘,但他跟韩敛,陈空不觉得会是这么简单。只不过,他现在没那个兴趣知道而已。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方义信回答:“我一直觉得对你很抱歉。有些事情,不应该把你牵扯进去,但既然你进了这个圈子,被连累是迟早的事,只是看你能不能躲过去了而已。” 车突然停下了,袁义仁转过头说:“哥,到了。” 点点头,方义信看着陈空,有点欲言又止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不过最后还是说:“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如果可以,我想跟你做朋友,韩敛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 陈空觉得他这些话听着别扭,问:“你跟人做朋友的方式就是在别人酒里下药?” 抱歉地笑了笑,方义信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袁义仁,“下药是情非得已,小仁喜欢你,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要帮弟弟创造机会。” 嗯!无耻跟亲情碰到一起就不是无耻了。陈空冷冷地别过头,方义信从另一边车门下了车,回头绅士地跟他说了声:“再见。” 鬼跟你再见! 不是小气的人,出来混的,左右逢源很重要,但陈空对某种人就是喜欢不起来,就像方义信这样的,装喜欢都装不出来!这小子就算现在跪在他面前给他磕头道歉,他还是没办法喜欢他。这就是所谓的“犯冲”吧! 打一鞭子给块糖,他陈空不是那么容易说话的人。 车门一关,车里就剩下陈空和袁义仁了。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现在袁义仁好像也没有要多说什么的样子,只是油门一踩,又继续开车。陈空本来想说要在这里下车的,不过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车前进了不到一分钟,袁义仁终于开口了。 “空哥,那天晚上的事” 陈空眉一皱,他以为袁义仁能说点什么对不起之类的屁话,可结果却是 “你打得我好疼!”袁义仁有点可怜兮兮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仍然是那种高中生一般的清纯笑容。说实话,陈空一直会对袁义仁这么客气,可能跟他这个“涉世不深”的笑容也有点关系。 不过,假相就是假相,能看在眼里,却不能放在心里。 “你做的事,难道我打你一拳还委屈你了?”陈空忍住再一拳打上去的念头反问,不过现在他对袁义仁也发不出火来了。 袁义仁看了他几秒,有点无奈地说了一句似乎是不着边的话,“你总是这样,不在乎别人对你的好坏。” 陈空一愣,这话他熟,韩敛昨天晚上刚说过。只是话到说这个份上,他也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什么。 看看外面,已经是他熟悉的街道了,陈空缓缓开口:“小子,不是我不在乎,是有些人,不值得我在乎。” 车停在路边,袁义仁转过头看着他。 “空哥,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他说刚说完这句陈空还很唾弃,不过袁义仁马上又补了一句:“后来才喜欢的。” 陈空眨了两下眼,没说什么。 “一开始我的确是有去你那里卧底的意思,不过我最初的目的还是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空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了一支,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被小青年表白,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过”袁义仁苦笑一下,“还是有人比我更喜欢你的。而且,你也不喜欢我。” 真喜欢一个人,他掉根头发都会在乎。不喜欢的人,他就是把天都弄翻了也不会去理会。 “知道就好。”陈空说了一句,伸手开门要下车,这时袁义仁又突然问:“空哥,那天晚上,你要是真上了我,你会负责么?” 陈空差点把嘴里的烟喷掉。 他一直以为就算袁义仁来真的,也只是想上他。可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牺牲精神”!抽掉嘴里烟,转过头看着前面的人几秒,然后陈空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处男,我就负责。” 咱们也不能太没良心,是不是? 袁义仁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了出来,陈空也没等他再说什么,径自下了车。只是正要走的时候,身后袁义仁突然又说:“空哥,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陈空回头。 “那天晚上,我拍了你的裸 照,然后发给韩敛了!不过你放心,是用你的手机拍的,我可没留!”说完油门一踩,一阵风呼啸而去。 陈空像木桩子一样站在原地,不过几秒之后开始从头抖到脚,牙齿咬得“吱吱”响,额头上青筋“霹雳啪啦”往外冒。他现在要是有机动车的速度,绝对冲上去把那该死的“小人”从车里拖出来先 奸后杀!就算他今天破戒了! 可恶!难怪韩敛昨天晚上阴阳怪气的,弄得他浑身的印子不说,连啧!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后面的印子,陈空狠狠咬了咬牙。 他招惹上这么一群人,是不是把他这辈子的“好运”都用光了! 转过身,陈空掏出手机,按下了拨号键,等到对方接了电话,他有一瞬间的犹豫,却也只是短短一瞬。 “大明,可以开始了。你们,按照事先定好的去吧!小心点!这是最后一次,大家都别出什么事。还有光头亮,看住了点,别让他再来点‘临阵倒戈’的把戏。” 挂了电话,陈空的手机屏幕“啪”地一声暗了下来,低头一看,彻底没电了。 天意!这下子,他算是真正的从头再来了么? 也好,人生能有几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十八岁前一次,三十岁前一次。十八岁,他在街上敲诈打架,三十岁他进了监狱,现在,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大叔不玩了。大叔要好好回家过日子了。 这一年,城里出了两件大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却都不是普通人。一件事是方义信的一笔大生意出了问题,据说是满满一仓库的货全不见了,一夜之间消息的无影无踪,像是随着空气蒸发了一样。因为没了货,交易对方大为恼火,觉得方义信耍他们,外国佬脾气暴躁,结果差点就是一场火拼,最近方义信准备动身亲自去国外摆平这件事,因为损失巨大,可能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至于那些货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有人传言,那些东西要是落到警方手里,方义信那是绝对得枪毙。来回毙十次都够了。 另一件事跟上一件差不多,只是当事人换成了韩敛,而且更加“惊悚”。 据说韩敛亲自给一个很有来头的人送礼物时候,本来应该是古董的几个大箱子里满满的全是a 片。当时把对方都震住了,六十多岁的老头,很久没见过这么大场面了。当时韩敛是什么表情没人知道,最后那些a 片怎么样了,也没有人知道。 两件事情虽然轻重不同,但似乎基本都是同一种类型。而且像流言一样,很快成为黑白两道上议论的话题。看热闹也好,幸灾乐祸也罢,事不关已的人,是不会去关心这些的。 这一年,陈空过得挺滋润。 第五十一章 搬家公司换了地方,算是重新开张了。名字没变,员工也没变,连瘦弱的小司机也没变。几个壮男辛苦工作,偶尔还帮附近邻居搬点东西赚点口碑,搬场的收费也是明码标价,赚得全是辛苦钱,市场渐渐打开了,生意也渐渐来了。搬家公司就是个卖力气的活儿,吃得了苦,总能养活自己。 陈空虽然是老板,平时却也跟他们一起去干活。而且说起来也算是“重操旧业”,体力什么的也不输其他人,何况他还不是一群人里年纪最大的。 这几年,陈空觉得自己的时间仿佛是手里的沙子,他握得越紧就流得越快,等到最后剩下的一点在掌心里,不知道还能让他“挥霍”多久。 不过,总得来说这起步的一年算是过去了,没人来烦他、看不到讨厌的人,干什么都特别有劲。 上午刚帮一所音乐培训班搬了场,陈空一群人顶着大太阳回到公司,最近人手不够,也没来得及招人,所以最没有力气的小司机便常常留守,事实上,陈空他们几个有驾照的不在少数。 “小六~我们回来了!上茶!”一进门,大明先吆喝了一嗓子,紧接着一群衣衫不整的男人一个接一个地进来了。 陈空最后一个进来,穿着件脏了的白色背心,看上去很粗糙的牛仔裤,脖子上挂着毛巾正在擦汗,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晒黑了不少,原本乱糟糟的半长发剪成了短寸,倒是显得更精神了。 小六,就是小司机,因为不太出门反而比一年前更加白净了,像只被养在笼子里的小鸟,正在饮水机前面给大伙儿泡茶。 大明等不及了,直接打开冰箱拿出大桶的冰水就开始喝,小六厌恶地撇了他一眼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干完活直接喝冰水!”然后又小声地说了一句:“对肚子不好” “哈哈哈~”大明放下水桶大笑了起来,走到小六身后从背后抱住他,耍无赖一般挂在比自己矮小半个头的人身上,“我就知道小六你对我好!知道关心我!” “滚!谁关心你啊!”小六扭动着身体,像想甩掉身上的毛毛虫一样。 其实人也跟着开始起哄,一个个嚷着小六你就从了大明吧!明显是大明欺侮小六欺侮很长时间了。 陈空也跟着笑了起来,就在他拿着毛巾在水龙头低下冲的时候,小六过来端了一杯茶给他。 “大哥,喝茶。” “哦!”接过茶,烫手。 “对了大哥!你办公室里有客人在等你。” 陈空一愣,“在我办公室里?” 小六点头,“他说跟你认识,而且”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了。 陈空点点头,放下茶擦了擦身上的汗,急急忙忙往自己办公室走了过去。先是敲了两下门,然后推开门走进去一看不算大的办公室里,也没什么像样的家具摆设,走朴实路线的房间里,那位“客人”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这客人的确是挺眼熟的。 黑西装白衬衫,浑身散发出成熟优雅气息的男人简直让小小的办公室蓬荜增辉。男人缓缓抬起头,看着陈空,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显得有点色情。 陈空被他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板起脸瞪了回去。 几乎一年不见,似乎两人之间的气氛仍然没怎么变。 从椅子上站起来,韩敛缓缓向陈空走了过去,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的。陈空一伸手,轻轻把门关上了。 走到他面前,两人靠得比一般人谈话时的距离近得多,韩敛扬起嘴角,问:“想我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陈空皱了一下眉,“谁想谁?” “你那么急匆匆地跑过来,不是知道是我特意想来快点见到我么?” 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表情,陈空讽刺地反问:“那你直接找上门来算是怎么回事?”韩敛先上门,那他就算是小胜一把了。 韩敛一声叹息,“一年了,你也差不多够了吧?” 陈空不说话。这一年,他的确过得不错。 “你想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能让我做些我做的了么?” “你想做什么没人拦着你!跑来问我干什么?”嘴上这么说,陈空却咧开了嘴角,笑得得意。 韩敛一只手撑到陈空身后的门上,低下头轻声问:“我现在想上你,你不拦着我?” 陈空浑身一抖。要说他这一年过得顺风顺水,唯一缺乏的可能就是性生活了。因为忙,偶尔也靠手解决,但是毕竟是二个档次的。 看着他脸有点红,韩敛笑着低下头抱陈空揽到怀里,男人的身体依旧结实,肌肉紧实,手臂上被太阳晒成两种颜色,另类的性感,因为刚出过汗,皮肤的温度异常火热。 “这一年是不是都是晚在想着我解决的?”这种问题,只有韩敛才能带着得意的口气问出来。 陈空双手搭在他肩上,可能是一年没做了,总觉得有点放不开。 “别弄,我身上都是汗” 韩敛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回答我!” “嘶~”抽了口气,陈空任由身后那只手伸到自己裤子里,嘴里嘲讽地说:“你肯定都每天晚上床上都有人陪吧?” “有没有人陪你很快就知道了!”韩敛狠狠捏了一下他的屁股,然后把陈空的下 身按向自己的。 我靠!陈空头皮发麻了。这怎么说也太自己后面很久没用过了,不知道能不能 “屁股痒了没有?”韩敛的色情话似乎又上了一个档次,一边问一边把陈空按在门板上,伸手把他的裤子扒了下来。 陈空比刚才搬完场喘得还厉害,一年了,他其实还有点想韩敛的。 “这一年,你干什么呢?唔!” 韩敛解开自己的腰带,靠近陈空让两人的性 器隔着布料摩擦,仿佛是激情前的酝酿。低头深深吻了陈空好一会儿,韩敛抬起头,咬着陈空的嘴唇。 “看片子啊!”他说得理所当然,见陈空不解,又说:“你给了我那么多好片子,我不看完怎么敢来见你?” “靠!”陈空别过头骂了一句,那些片子全是从光头亮那里拿来的。那王八蛋不知道从哪里捣鼓来的一堆极品,全让他“孝敬”韩敛了。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多特殊嗜好”韩敛一只手缓缓伸进陈空的内裤,一把包裹住灼热的根源。 陈空红了红老脸。那些片子一开始他只以为是普通的黄片,后来一问光头亮才知道,那里面几乎囊括了所有变态片的种类,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有些玩意他听都没听过,可见“杀伤力”有多猛! “我还不知道你喜欢那些类型的”韩敛不紧不慢地说,手上也跟着缓缓套 弄起来,“要不今天我们也试试?你喜欢哪一个?办公室淫 魔?处 男职员的第一次?激烈的肛” “操!你他妈的别说了!”陈空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些个下流名字到底谁想出来的,光听着他就要 “你个变态!” “嗯!”韩敛点头,“我就是变态,今天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变态!” “别”陈空靠在门上,一条腿站在地上,另一条高高举起搭在韩敛肩上,这种有难度的动作,对身体的柔韧性要求不是一般的高。咬着牙,感觉着后 穴被缓缓顶开,陈空伸手扯了扯身上的人的头发。 “外面有人,别让他们听见!啊~”一个挺入让他急忙咬紧牙关。 好疼!操!不是一般的疼! “操你的韩敛!疼死了!” 不行!不能哭!可这眼泪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止住的。 韩敛抬起头,看着湿了眼眶的男人,老男人眼圈通红微微颤抖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可爱。低头舔了舔他的眼角,韩敛一只手在两人的结 合处抚摸着。 “一年没进来,你还是这么紧乖!”说完在陈空脸上重重亲了一下。 这他妈的跟他乖不乖有关系吗?陈空心里骂了韩敛成千上万遍,可是嘴上说出来的全是:“操!轻点!别用力靠我叫你轻点啊啊……!” 两人正缠得如胶似漆,一阵此时显得很刺耳的铃声突然响起,韩敛和陈空同时低头一看,从陈空裤子里掉出来的手机屏幕正在闪,上面出现的来电人,赫然是袁义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空觉得韩敛那个在他身体里的东西都僵了一下。 “你跟他,还有来往?”别过头,韩敛眯起眼盯着他问。 陈空无言以对。那号码是以前袁义仁还是“小仁”的时候存的,之后就一直忘了删,虽然袁义仁的确有时候会打电话给他,说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好像是朋友一样。虽然他爱理不理,但袁义仁却是乐此不疲,只要他一接电话,就兴奋得像是中了奖。 见他不说话,韩敛皱起眉愤愤地说了一句:“快四十岁的人了还在外面招人!” 像是爸爸教育儿子,陈空愤怒了。 “放屁!是他找我的又不是我找他的!我他妈的哪里招人了?”他最不应该招的就是你这个混蛋了! 想挣扎,却忘了他跟韩敛现在的姿势是“少儿不宜”,刚动了一下,还插在身体的东西就狠狠顶了一下,差点要了他的命。 “啊……!”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门外有人开始敲门。 陈空捂着嘴,死死地瞪着韩敛。韩敛很惬意地抱着他,享受着陈空后 穴紧缩带来的快感,腰开始不紧不慢地动了起来。 “不想让我打开门让你的兄弟进来看你现在的样了,就给我好好做!然后以后不许再跟那小子来往!” 按这两件事的先后顺序来看,韩敛还真是个色欲醺心的家伙。不过陈空不敢不从,只能点了点头,然后不甘心地在韩敛肩上咬了一口。 “啊~!”韩敛一使劲,差点把他的腰折断。禽兽! “大哥?” “我没事!你、你们都去吃饭吧!”陈空哑着嗓子说。 “哦要不要帮你带饭回来?” 他现在最好带个炸弹回来好让他炸死姓韩的! “不用!吃你的吧!”好不容易赶走了门外的人,陈空重重松了口气,不过一口气还没喘上来,接下来韩敛又是一阵猛烈地“进攻”。 陈空相信:他是真的憋很久了。 头晕目眩地感觉到高 潮的到来的时候,陈空觉得自己已经快失去知觉了,一条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了下来,双 腿卡在韩敛腰间,他整个下半身都是悬空的。 当韩敛全部释放到他体内之后,低头趴在他颈间,陈空听到韩敛说:“陈空” 半晌,陈空动了动麻木的腿。 “王八蛋” 一年时间,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也可以不相往来。韩敛可以忘了陈空,陈空也可以忘了韩敛,他们之间很公平。陈空需要的只是这个,就算这是任性也好,至少这一回,他知道了,某些时候,该认命就得认命。 跟韩敛在一起,他都觉得自己好像年纪了十岁。折腾! “对了!我的那些裸照呢?” “在我手机里,我设置成背景图片了。很诱人!” “一个大男人光屁股的照片,诱人个鬼!” “我看你越来诱人了” ————————完结· 第11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