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系列[1-4部完结]》 正文 第1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1节 《激爱蓝调(出书版)》作者:风夜昕 定 价: nt190 会员特价:nt152 白金会员价: nt152 出版日期:2012年二月14日周二 浏览人次:2518 这次任务,真让叶恕行觉得自己亏大了! 身为扫黄组组长亲自「下海钓鱼」,钓上的还不是目标,竟然是重案组为了办案而伪装嫖客的自己人! 这下好了,他一晚上抚摸、亲吻、脱衣……通通白干了。 可对他来说,这还不是最倒霉的, 更糟的是重案组那家伙似乎对他「一试成主顾」, 竟三番两次在厕所堵他、脱他裤子…… 「你好像不太相信我,那来实验看看好了,实践才能检验真理。」 说完,冷冽一把抓住正要跑的叶恕行,把他按回躺椅上,他问:「我的身材怎么样?」 『去死!我管你身材怎么样!老子才不和你这变态实践! 『放手!今天当我没来,你自己去慢慢实验好了!』 叶恕行手脚并用,边骂边把冷冽推开。 「这可不行,已经发生的事怎么能当没发生呢?」 冷冽一笑,一把扯掉缠在叶恕行身上的浴袍。 『你--靠!不准脱我内裤!』叶恕行死命挣扎。『你想硬来吗?』 「你听话我就不用硬来。」不过他想,这似乎不太可能。 『我--我是警察!』这下他非得亮出身分不可了。 没想到,冷冽淡定地点头,「我也是。」 靠──这下叶恕行彻底没辙了。 第一章 「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吸引了大街上无数来往行人的注意。 两道身影从马路另一头一前一后飞奔过来,跑在前面的是个看上去四十多岁、长相有点猥琐的男人,而在他后面穷追不舍的男人虽然此刻表情狰狞,却无法让人忽视其出色的外表。 两人你追我赶几个来回,穿过长长短短七、八条街,最终还是中年男人首先体力不支,被赶上来的人扯住衣领。 「喂!别扯别扯!大街上这么多人,给我留点面子啊!」中年男人又急又喘地叫着,不停挣扎扭动,结果引来了更多路人的注目。 「面子?你还有那种东西吗?」叶恕行呸了一声,又抬头向周围围观的路人吼,「看屁啊?没见过警察抓贼吗?」 叶恕行是一个警察,隶属本市东区分局扫黄组,而猥琐的男人赵三胖目前的职业是卖盗版光碟的,内容基本上以色情为主。「赵三胖」其实是个外号,可本名除了他自己之外,大概也只有扫黄组的人知道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叶恕行拽着赵三胖的领子把人拉到了路边的巷子里,像丢垃圾一样把他扔到墙角。 「欸~疼疼疼死了!长官下手轻点啊!」赵三胖扶着墙站起来,一只手揉着脖子,龇牙咧嘴地喊疼。 叶恕行冷哼一声,双手环在胸前瞪他,「要我轻点,你他妈的还去当龟公?」 「叶长官!叶长官!」赵三胖表情一凛,大声叫屈起来,「我只是帮几个朋友介绍点生意而已啊!」 他是个生意人,「龟公」这两个字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我卖光碟你不让我卖,我卖成人杂志你也不让我卖,这个不让那个不让,你还让不让我活了啊?」 「你他妈的还有脸说!」叶恕行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你除了这些勾当就不会干别的了是不是?我这星期都他妈的逮你几回了,你说!」 「我数数—」赵三胖还真低头开始掐着手指算起来。 「你给我回警察局慢慢数吧!」叶恕行气得拍了他的背一掌,像赶牲口一样将人往警局赶。 赵三胖和他们的扫黄组也算打了几年交道,一直是大罪不犯、小罪不断,所以叶恕行也只能公事公办的对他一次次进行教育。对赵三胖这种老油条他们从来不抱他会改过的希望,甚至有人表示时间久了赵三胖不来报到还真有点寂寞。 叶恕行是扫黄组的组长。扫黄组,顾名思义就是负责扫黄。叶恕行在警校的时候成绩还算不错,本以为毕业之后能进重案组或者缉毒组,谁知道眼还没来得及眨就被分到了扫黄组,而且一待就是三年。 三年,足够把一个对未来充满梦想的正直青年变成一根「老油条」。叶恕行扫黄扫了三年,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见到女人裸体都他妈的快没反应了! 但总而言之,这种日子叶恕行还是习惯了。 他刚到警局的时候很受欢迎,那张脸骗了不少人,严肃的时候被称为冷酷性感,笑的时候又被赞为阳光英俊,不说话的时候绝对是贵公子类型,但只要一开口,形象能毁到令人「崩溃」。尤其是生气骂人的时候满嘴脏字,没几天就自己把形象破坏得一干二净。 总之是毛病不少但偏偏又让人讨厌不起来,个性豪爽又够义气,所以现在警局的人提起叶恕行都是先笑后摇头,然后说这小子真是白白浪费了一张脸,真得找个治得住的人来管管他。 「赵三胖,不是我说你,老大不小的人了,你就不能找份正经工作好好过日子吗?一星期得逮你三回,你不累我都累了!」 在押赵三胖回警局的路上,叶恕行又开始了语重心长的「思想教育」。两个人也算老熟人了,所以感觉就像朋友在聊天散步一样。 「叶长官,不是我不争气,你也知道我老大不小了,又没读什么书,现在失业率又这么高,到哪都没人要啊!」赵三胖不满地呸了声,「我要是有个家、有妻儿老小的,还会出来干这个?」 「就你这个熊样,还能有女人愿意嫁给你?快走!」叶恕行推了他一把,「你再这样下去迟早蹲牢里,这辈子别想娶老婆!」 「靠!你又咒我!」 跑了那么久体力消耗太大,叶恕行和赵三胖一前一后在路上晃着。走了一会,叶恕行低头看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从这里慢慢走回局里再帮赵三胖做个笔录时间刚好,下班之后就去喝一杯,完美! 想好了,他故意放慢脚步,边走边对身后的赵三胖说:「不是我打击你,你这样的人,杀人犯法的事你又不敢干,想一本正经混黑社会也晚了,不如老老实实的到工地什么的去找个工作,养活自己肯定不成问题,你—」 忽然发觉不对劲,他一个转身,眼前却没了赵三胖的人影,他再四下一看,前者正弓着背偷偷摸摸地要往旁边巷子里钻— 打个了哈欠,叶恕行伸手掏掏耳朵,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数三声再不回来我就开枪了,一—」 结果还没等他数到二,赵三胖就一脸谄媚的笑着走回来了。 「哎呀,我没看清楚走错路了—」 一番折腾终于到了警局,看到叶恕行连骂带踹把赵三胖带进来,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赵三胖是常客,来警察局的次数仅次于他们些在这里上班的。 扫黄组地理位置有些奇特,在三楼一个走廊尽头的房间,从那儿拐个弯走几步就是厕所。但警局的墙都是一片白,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走廊那里还有路,可谓极其隐蔽。 「进去!」叶恕行一脚踹开了门,又踹了赵三胖的屁股一脚。 「进去就进去,踹什么嘛!」赵三胖揉了揉屁股走进去。 「哟?赵三胖你又来啦?」一个满脸胡碴的中年男人正半躺在椅子上看报纸,看到他就嘻笑着问:「这么想我们啊?」 这男人姓李,是扫黄组的一员,大家都叫他「老胡」,因为他的胡子从来没有刮干净的时候。老胡看样子四十多岁,嘴里随时都叼着烟,穿着皱巴巴的格子衬衫,皮鞋上沾了一层灰,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中年单身警察的落魄味。 「这星期你来第三次了吧?」坐在另一张桌前,戴眼镜的男人问。 「嘿嘿~还是江警官记性好啊。」赵三胖摸着脑袋谄媚一笑,「我自己都忘了。」 江洋扬了扬嘴角,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明明是个很普通的动作,却被他做出一股凌厉的感觉。 名字普通、长相普通,从警校以普通成绩毕业进入扫黄组的江洋,从头到脚看起来都很普通。但正因为太普通了,反而给人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这一点赵三胖最有体会,每次被抓来扫黄组,视线不经意停在江洋身上的时候,后者总会微微扬起嘴角伸手推眼镜,阴森森地一笑,镜片上反射出一片白光在在让他浑身一震。 「这次又干什么好事啦?抢劫妇女?」很没形象地坐在桌上的姚森严笑嘻嘻地问。他是去年从重案组调来的,很久以前就是个臭名昭着的家伙,胆子大、脾气冲,冲动之下经常不顾后果。有天在审讯的时候,犯人不招供,他竟一枪打在人家大腿上,第二天吃了个处分就被下放到扫黄组来了。 虽然换地方,但每当扫黄组在抓现行犯的时候,姚森严举着枪气势汹汹冲进现场,那架式连叶恕行看着都怕,更别提那些嫖客了。 听到他这么问,叶恕行瞪了赵三胖一眼,「抢也要有那个胆子!」说着走到自己的位置拉出椅子坐下,「阿青,给他做笔录。当街拉客!」 「是。」阿青是扫黄组唯一的女警,长相清秀、斯斯文文,除了扫黄组的清洁工作外,主要工作是当抓色狼时的诱饵。 赵三胖差不多被所有人轮流挖苦了一遍,虽然差不多习以为常了,还是不情愿地抱怨了几句。 「各位长官,我也不想来啊!可是每次叶长官都追着我不放,今天追了我跑了七、八条街,我也没办法啊!」 「放屁!你不跑我会追你吗?」叶恕行骂了一句,后者乖乖闭嘴,在其他人的笑声中坐下等着做笔录。 无奈地叹了口气,叶恕行觉得口干舌燥,拿起自己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入口的甘甜让他楞了一下,低头一看,碧绿的茶散发着一股清香,绝对是好茶。 会替他泡这种好茶的—叶恕行抬头,跟阿青视线相遇,他朝她笑了一下,阿青也扬起嘴角点了一下头。 「老大,今天没事了吧?」不一会,姚森严走到叶恕行旁边问:「我等下还有事,今天能不能早点下班啊?」 叶恕行瞄了他一眼,「你能有什么事?别又去给我惹麻烦,今天我心情不好,没空去帮你收拾烂摊子。」 「今天是正经事!」姚森严连忙举起双手发誓,「绝对是正经事—」 「哦?你还会有正经事?」江洋插话。 「他今天要去相亲啦!」老胡笑着,一语道破天机。 「别说出来啊—」姚森严急了,相亲可不是他自愿要去的,是他妈非要他去的! 叶恕行也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难怪这小子这么急……不过想想也对,都二十五、六岁的人了,好歹也该交个女朋友。 「可以是可以,不过—」刚说到这里,叶恕行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直觉告诉他有事发生了。 「东区扫黄组。」拿起电话只说了这么一句,叶恕行不再出声。 其他人都盯着他,虽然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但从老大的表情变化来看,今天是没办法准时下班了。 姚森严叹了口气,看来回去又得被他妈骂了。 「是,我们马上就出发。」放下电话,叶恕行站起来说:「有人举报北街那里有人媒介男人卖淫,甚至还有未成年的孩子,上头要我们去查一下。」 「靠!有没有搞错啊?」姚森严第一个叫出来,「男人?现在的人都是怎么想的?钱多了没处花啊?」 叶恕行和其他人也纷纷皱眉,这时江洋推了推眼镜,说了一句,「有钱人的想法你这辈子是不会懂的。」 而姚森严还没开口反驳,一旁的赵三胖倒是笑了起来,用一副专家的口吻说:「你们不懂了吧?现在的人玩女人都玩腻了,玩男人才新鲜啊!我手上的盗版男男片现在最受欢迎了……」 「闭嘴—」 一屋子人同时一声怒吼,赵三胖立刻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在笔录上签了字之后,就被一脚踹出扫黄组的大门。 赶走了无关人员,叶恕行把注意力移回来,接着说:「这个集团没有固定活动场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次的消息也是来自线报。他们自由拉客,地点很隐蔽,要抓现刑犯很难。」 「那好办,我们其中一个去扮嫖客,引他们出来不就行了!」姚森严觉得这没什么麻烦的,这种事他们常干。 叶恕行摇摇头,「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同,这些人好像都只接熟客,再由熟客带新客人来,所以扮嫖客这招行不通。上头叫我们最好能抓到一个熟客,从他嘴里得到线索。」 听他说完,所有人低下头,觉得事情好像有点棘手。按理说抓个嫖客并不难,以前都是让阿青做诱饵,自然会有人上勾,可这次人家要嫖的是男人,而照这么说的话— 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他们都反应过来了,叶恕行点头。 「没错。」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微笑着说:「这次得有人扮男妓了,你们商量一下由谁扮,有结果了再告诉我。」 四个人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所有人很有默契的把目光一起落到了他身上。 叶恕行刚点了根烟,突然觉得四道像针一样的目光刺得他全身发疼,抬头一看,姚森严和老胡半眯着眼盯着他,阿青则是一脸不安又期待,江洋的眼睛被镜片反射的光遮住看不清表情,但嘴角似乎扬起了一点若有似无的弧度。 「靠!不是吧?」他急了,一把拿掉嘴里的烟,「你们那什么眼神?看我干什么?我是组长,得指挥!」 「那你觉得我们四个里还有谁适合?」江洋慢吞吞地问。 叶恕行打量了一下眼前几个人。除了阿青是女的得排除之外,老胡先不提他颓废的造型,就那一把年纪出来卖也不适合;江洋虽然年纪什么的基本都符合,但戴着眼镜不苟言笑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做这种事的,扮变态嫖客倒是挺适合。 那么—叶恕行的视线停在最后一个人身上。 「我不行!」姚森严马上摇头,「你们都知道我嘴笨,要是抓人我冲第一个,钓人就算了吧!」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叶恕行也知道他坏事最拿手了,况且那一身的肌肉—啧!看来真的只能由他亲自上阵了。 「老大你肯定行,就你这长相,站到街上就有人看你,要是再来点眼神动作什么的,就算不是嫖客也想嫖你!」姚森严拍起了马屁,还搓了搓手。 叶恕行瞪了他一眼,可也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大家准备一下,五分钟后出发!」 「是!」 夜色笼罩下,停在巷口路边的一辆深蓝色的厢型车里,扫黄组全体成员在做行动前的最后准备。 「线报上说的就是前面那条街,里面多是旅馆和一些低档的娱乐场所,待会老大就在街口那里『钓鱼』,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范围内。上钩之后老大就把人带到那间粉红色的旅馆里,时间差不多我们就冲上去抓人!」江洋拿着一叠资料向大家讲解。 叶恕行点点头,用手指梳了梳头发,又松开了衬衫上的两颗钮扣,虽然这种场面对身经百战的他来说已经是「小事一桩」了,「钓鱼」更没什么挑战性,但不知为什么此时却有点紧张。 发现他这一丝异样的只有阿青,她轻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叶恕行像往常一样对她笑了笑,然后向所有人说:「那我去了,你们盯着点,等鱼上钩之后开始计时,十五分钟之后就上去抓人,别弄错时间!」 「是!」 「放心吧!」姚森严拍着胸脯保证,「我们不会让你失身的!」 「去你的!」叶恕行骂了一句。刚准备要下车,江洋突然叫住了他。 上下打量了叶恕行一会,他问:「你不觉得你的衣服不太适合吗?」 叶恕行穿的是休闲西装加衬衫,虽然不是什么高级货,但也算质地好。 「对哦!」姚森严叫了一声,「你这身造型看上去就像个上班族。」 老胡摸了摸下巴上粗硬的胡碴说:「而且好像太成熟了,一看就是二十五、六岁的人,出来卖是不是太老了点?」 靠!叶恕行咧嘴,「那我是不是要弄套高中生的制服穿才行啊?」 不过他承认这一身衣服的确有点不太适合,拉了拉身上的西装外套,他面露难色,「脱了外套也不行啊,我里面可就剩下一件衬衫了。」 「要不然—阿严,把你的衣服换给老大吧?」阿青出了个主意。 姚森严今天穿的是一件有点贴身的黑色短袖t恤,和叶恕行的泛白牛仔裤倒还算搭。 「哦!」姚森严爽快地脱下衣服,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 叶恕行也只好脱了外套和衬衫,但解开衬衫的时候其他四个人一直盯着他的身体看,阿青先是看了一会,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别过了头,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没想到老大平常看起来瘦,衣服底下竟然这么有料—」姚森严啧啧几声,在心里对叶恕行的身材评头论足:那个腰,粗细正好啊! 叶恕行早就习惯手下们的调侃,因此面不改色的把衬衫放到一边,三两下套上了姚森严的恤。 「人要衣装」这句话绝对没错,换了衣服弄乱头发,再加上叶恕行本身就有点「邪气」,此时此刻整个人好像都散发着一股色情气息。 没注意到众人眼中玩味的惊艳,叶恕行再次确认了一遍行动内容,然后打开车门飞快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注意之后跳下车,镇定自若地朝目标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到街口的时候,他放慢脚步,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浓妆艳抹的女人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谈笑着,时不时发出尖锐的笑声;蹲在路边的男人抽着烟,会用诡异的目光看着经过的人;还有染着各种发色的年轻人,穿着奇特的衣服,再加上怪异的发型,乍看之下连男女都分不清。 两旁路灯昏暗,彷佛在掩饰什么一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类似「腐朽」的味道,即便是叶恕行也觉得不舒服。 但让他更不舒服的是身上的衣服。姚森严比他矮了一截,他的t恤对自己来说大小还算可以,但长短却明显不适合,走着走着腰就露出来了。他想伸手去拉,但是拉下来了又会再上去,现在又是在任务中,为了顾及形象,最后只好不管了。 老子又没啤酒肚,还怕人看不成! 而事实上偷瞄叶恕行的人的确越来越多了,可见露腰还是有效果的。不过让叶恕行郁闷的是他慢吞吞地晃了半天,竟然一个上来搭讪的都没有!很多人都用一种很保守的色情目光盯着他,像是想吃肉又不敢动手的狼— 这他妈的不是白搭吗!叶恕行冷汗都要出来了,再这样下去他是不是得搔首弄姿一下或直接在胸前挂块牌子才行? 叶恕行有些焦躁,但又不能表现出来。最后干脆找了个路灯往下面一靠,点了根烟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差,路灯还是坏的,一会亮一会灭。叶恕行咬牙切齿地想:这他妈的当他拍鬼片啊! 站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叶恕行挫败地抽着烟,有点像电影里失恋男主角的感觉。直到一根烟差不多快抽完的时候,突然听到人有问了一句,「一个人吗?」 近在耳边的磁性声音让他先是一楞,然后瞬间精神抖擞。有人上勾了! 抬头一看,叶恕行又楞住了—妈的!这嫖客长得还挺「标致」的。 男人穿着设计和颜色都无可挑剔的休闲服,有些贴身的长裤衬得他笔直的双腿更显修长,脚上的皮鞋一看就是名牌,一身行头配上他的脸更是无可挑剔。 棱角分明的立体五官,前额被刘海稍稍挡住一些,发稍微卷的时髦发型让男人同时拥有成熟又年轻的矛盾特质,一双桃花眼直直看着叶恕行,让他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 即便是扫黄的警察,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当嫖客实在是太浪费了。叶恕行真想替男人的爸妈抽他一巴掌,长得一副人模人样的不学好,跟人家出来嫖! 虽然心里「翻江倒海」,但他表面仍然平静,淡淡地抽了一口几乎烧到尽头的烟,没说话。 他这招叫「欲擒故纵」! 果然,见他没有反应,男人非但没走,反而又靠近了一些。 「你一个人站这里好久了,在等人?」若有似无的,男人的声音中出现了引诱的意味。 女人或许没办法抵挡这种魅力,可惜叶恕行是男人,而且他很清楚眼前的人是什么货色。眼中的厌恶一闪而逝,他扬起嘴角稍稍侧过头看着男人,用似笑非笑的语气说了一句,「睡不着,想找个人解解闷。」 扫黄扫久了,什么话能勾引人他还是知道的,虽然恶心了点,但他相信是男人都会明白他话里的暗示。 果然,对方也扬起嘴角笑了,性感又感性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非常乐意。」 叶恕行在心里叹息一声,长在这样还要出来嫖—但又想人家可能就是有这个爱好。于是,他伸手在男人腰上摸了一把,笑嘻嘻地说:「那就看看你的技术行不行了。」这话说完,他自己都有点想吐。 对方似乎也因为他这个动作而皱眉,但又很快伸手搭上了叶恕行的肩,低头在他耳边说:「行不行,你待会就知道了。」 叶恕行浑身一抖,也不知道是被刺激的还是恶心的,但好歹是忍住了。 抬起头和男人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一笑。 然而有一瞬间,叶恕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的笑容里除了暧昧之外还有点别的什么东西。 第二章 至少到目前为止计划还算顺利,叶恕行带着男人进了旅馆,后者很有风度的要了一间最好的房间。叶恕行自然完全不在乎房间的等级,但还是朝男人「感激」一笑,尽责地扮演好他的角色。 上了楼,男人用房卡开门,然后朝叶恕行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去之后,他先四周打量了一下。房间不算大,但设施还算齐全,只不过到处充满色情气息,宽大的床、天花板上的镜子、完全透明的浴室,连墙壁都是俗到家的粉红色。 虽然这些玩意对叶恕行来说已经见怪不怪,此时此刻他却还是有点别扭。但表面上他很放松地走到床边坐下,低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面有一盒保险套和一瓶润滑剂—还他妈的是草莓口味的! 看着那瓶润滑剂,叶恕行脑子里有点乱,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虽然扫黄经验丰富,但他也是第一次当「被扫对象」,而且对方还是男人。 在叶恕行思考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似乎也在想着什么,但看了会坐在床边盯着润滑剂出神的叶恕行,男人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感觉到有人靠近,叶恕行一抬头,正好看到男人脱掉了外套,他从对方白色的衬衫下隐约看到了结实的肌肉,衡量之后,觉得如果要「肉搏」的话可能有点难度— 眼看着男人走到他面前,下一步还没想好的叶恕行突然蹦出一句,「你要不要去洗澡?」但话一出口马上就后悔了,算一下时间还得几分钟其他人才会上来,万一这家伙要他跟他一起洗怎么办? 不过好在男人只是笑了笑说不用,然后又问了一句,「你要洗吗?」 「不—」叶恕行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说了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我已经洗过了。」 果然,男人眉一挑,对着他微笑,「没想到你这么急—」 急就急吧—叶恕行笑着不反驳。但让他想不通的是这男人好像也不急,非但没有急着办事的意思,反而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这家伙难道是第一次来嫖? 于是,叶恕行决定下点猛料。他扬起嘴角朝男人微微一笑,又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男人看了他几秒,便听话的过来坐到他身边—男人陡然的靠近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叶恕行在脑中飞快思考着下一步要怎么办?平时街上女人的那些手段他不是不知道,虽然身旁这家伙长得不错,可他也绝对不会去摸别人的老二! 但光这么坐着也不是个办法,为了拖延时间等其他人上来,叶恕行心一横,手一伸,把身上的t恤给脱了。 而就在他脱衣服的同时,旁边的男人突然「默契十足」的伸手解他的裤子。钮扣被迅速解开,拉链拉下,一截灰色的内裤露了出来。 叶恕行被男人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虽然很想跳起来给他一拳,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眼前这位好不容易有点嫖客的样子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把人吓跑,那就功亏一篑了。 想到这里,叶恕行索性站起来把裤子脱掉。身后的男人在看到他一双长腿和被灰色贴身平口裤包裹的浑圆臀部时,眼神稍稍一变。 而这时浑身只剩一条内裤的叶恕行也想通了,「衣衫不整」才有嫖客的样子。于是转身走到男人面前,三两下解开对方的皮带,「唰」的一下拉下拉链—看到男人黑色内裤里隆起的部位,他楞住了。 男人似乎也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只是还没开口说什么,叶恕行突然问了一句,「你硬了?」 「咳—」男人清了清嗓子,「没有。」 操!叶恕行在心里骂了一句,这尺寸还是平常状态下的? 重要部位被盯了半天,男人终于有点坚持不住了,问了一句,「不继续脱吗?」脸上有点笑意,但是语气又感觉不出有多开心的样子— 叶恕行咬了一下牙,抬头看着他露齿一笑,「不脱怎么做!」 于是,男人的裤子就被扒下来了。 好歹公平了,但接下来两个没了裤子的人都看着对方,好像谁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叶恕行在心里骂了男人千万遍,亏这家伙长得人模人样,连当个嫖客都不合格。别说是嫖客了,哪个男人在这种时候不立刻脱得一干二净?这位也太腼 了吧? 和男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就在叶恕行几乎要化身「嫖客」冲上去强了对方的时候,男人突然伸出食指在他下巴上轻轻摸了两下。这个动作算不上猥琐,但却莫名的让人惊慌。 叶恕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看着男人嘴角的微笑和略带深意的眼神,他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案例,那些有虐待癖的变态男人经常伪装成普通客人寻找受害人,轻的绑起来边打边做,重的直接杀人分尸— 心理作用使然,叶恕行越想越觉得眼前的男人就是那种「深藏不露」的变态。 难怪只能花钱出来嫖,搞不好都残害一堆人了! 说不怕是骗人的,警察也是人,而且对危险特别敏感,叶恕行下意识地往床边退去,而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男人以为他是在引导,于是跟了上去,一把将人往床上推,双手撑在床上,把他困在身下。 到这里,叶恕行终于觉得不对劲—十五分钟早就过去了,为什么江洋他们还没上来? 男人的视线在他身上游走着,令叶恕行冒了冷汗,再这样下去眼前这头色狼就要对他动手了,虽然这家伙的身材还真是— 叶恕行忍不住从下到上将男人的腿、腰、胸依次打量了一遍—他在心里挣扎着,是继续装下去还是表明身分抓人?虽然后一种就等于行动失败,可都时间都过这么久了,持久能力差一点的搞不好现在都完事了! 怎么办?再拖下去叶恕行怕男人起疑心,于是硬着头皮开始解男人的衬衫扣子。 男人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衣服的钮扣,没有任何表示。 来人啊!快来人啊!叶恕行在心里狂吼,两只手都快要不听使唤了。 等到扣子全部解完了,他「理所当然」地伸手摸上男人精瘦的腰,心中狂骂—都他妈的死哪去了!再不来要出事了啊! 「接吻吗?」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问了一句。 叶恕行心里一惊,但仍然强迫自己挤出淫荡的笑容,并且淫荡地说了一句,「要舌吻—」 也许是他淫荡得太刻意或者过头了,男人的表情有点难以言喻,但肯定没有迫不及待的感觉。不过片刻之后,男人还是慢慢低下头— 接下来是个缓慢的过程,真的很慢。男人低头的速度像是按了慢速播放键一样,迟迟没有落下,而叶恕行则紧闭着嘴有点「惊恐」地看着对方越来越近的脸。两人「小心翼翼」的像是青涩的少男少女,紧张而又期待着第一次亲吻— 狗屁!叶恕行在心里咆哮。警察!消防员!收水电费的或谁都行,总之快来个人啊! 可再慢的车也有到终点的一天,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的嘴唇到底还是贴上了。 只是轻轻的碰在一起,叶恕行有过比这火辣百倍的接吻经验,却在这一秒心跳陡然加速。感觉到男人温热的呼吸,他看到了男人瞳孔中的自己— 片刻震惊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推开身上的人大叫了一声。「老子再也装不下去啦!都他妈的去死—」 当扫黄组和另外一群人冲进旅馆,由姚森严带头踢开房门之后,伴随着叶恕行的一声怒吼,所有人看到了他们最不想看到、也是最不敢相信的画面— 「我操你个喜欢嫖男人的淫棍!」 房间里两个男人衣衫不整的像决斗一样面对面瞪着对方,衣服枕头扔得到处都是,连保险套都散落一地,再加上凌乱的床铺……如果忽略掉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的话,绝对是激情后的现场。 一群人全都楞住了,呆呆的站在门口忘了进退。 叶恕行手里握着一只鞋,正准备给男人的脸上加点颜色,却被突然闯进的一行人打断,但是他和男人都没有分心,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 对他来说刚才发生的一切简直是奇耻大辱!看着眼前的男人,叶恕行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杀了这个王八蛋! 而男人只是拧眉看着他,虽然脸色也不太好、下手也没留情,但比叶恕行边打边骂的作风已经绅士了不只一点。 姚森严眼看叶恕行表情狰狞,瞬间回神,以他对自家上司的了解,如果不阻止的话马上又是一场恶战。 「老大别打了!」他喊了一声,想上去劝架,可那「剑拔弩张」的氛围他又插不进去,只好继续喊,「是自己人啊!」 「去他妈的自己人!」已经打红眼的叶恕行呸了一声,举起手里的鞋就往男人扔去,「鬼才跟这死嫖客是自己人!」 男人一侧身躲过了飞来的「暗器」,为叶恕行口中的「死嫖客」皱眉。 另一边也有人开口了,向正准备用手里的玻璃杯还击的男人喊了一句,“组长别打了,他们是东局的人!” 比起叶恕行,男人算还有理智,听到手下的话皱了皱眉,停下动作。 好机会!叶恕行见对方放下“武器”了,急忙低头找自己另一只鞋子。 男人看着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再想到对方的身分,英挺的眉毛拧了个结,回头看看站在门口一帮表情尴尬的同僚,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要去拿自己的衣服。 而叶恕行以为他要跑,心想帐还没算完,怎么能让这家伙走了,一声“别跑”刚喊出口就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人。结果一个没注意,脚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就向前一扑—— “砰”的一声,叶恕行脸朝下重重地摔在地上,然而倒地的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众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由于下巴撞在地上,叶恕行疼得皱眉,正想爬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手上抓着什么,抬头一看,他抓着的东西正套在面前那双小腿上,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是内裤! 已经有点傻了的叶恕行再下意识往上看,看到的是又圆又翘的——屁股! 好白的屁股啊——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 冷冽已经快要气疯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内裤被身后那个白痴拉下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要真是嫖客一定嫖了这小子!把他按在床上玩到死! 这个念头还在他脑中酝酿形成的同时,他就这样赤裸裸地站着,别说叶恕行了,门口那一群人连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阿青和另一位女警回过神之后“呀”的一声飞快转过身,全都涨红了脸。 而其他人里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冷冽,反应够快的他一弯腰,伸手捡起脚边的衬衫围到了腰上,然后侧过身盯着还趴在地上的人,冷冷的问:“你还要抓到什么时候?” 叶恕行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对方的内裤,急忙像摸到什么病菌一样松了手,随后想到自己做的事有多过分。 这时冷冽已经转过身,咬牙切齿中透着阴沉的表情像是要吃人。叶恕行手脚并用向后退了几步,虽然知道身为“罪魁祸首”,于情于理现在都不是笑的时候,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抽。 门口也传来几声憋不住的笑声,冷冽一道箭一般的眼神射过去,所有人都转过身站得笔挺。 飞快拉上内裤,冷冽绷着脸,一边穿衣服一边盯着想笑却又不太敢笑、眼中还有同情之色的叶恕行。 冷冽的眼神让叶恕行觉得他似乎想杀人灭口。只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老二被别人看到了,他尺寸那么大还怕别人笑?不过真的很大啊——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轻咳了两声,叶恕行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我说你有必要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吗?不就是被别人看了老二,男人都有的玩意,大不了我也给你看!”说完还把手移到自己内裤上一副准备脱的样子,因为他料定眼前的人肯定不会想看的! 果然,冷冽瞪着他不说话,眼神里除了厌恶和不屑还有点其他意味。 冷冽沉默的时候依然魄力十足,就在叶恕行以为自己真要脱了的时候,他走到门口对其他人说了声,“收队!”然后气势汹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旅馆。 听着那些人渐渐远去的声音,叶恕行总算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抬起手想擦汗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也湿透了——操!他怎么吓成这副德性了! “老大,你没事吧?”姚森严连忙冲了过来。 叶恕行这才想起来差点忘了正事,抬头就吼,“还他妈的有脸问我有没有事?” 姚森严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身后老胡和阿青一个左顾右盼地傻笑,一个尴尬的脸红。 “哭个屁!我还没死呢!”狠狠拍了姚森严一掌,叶恕行问:“到底怎么回事?” 姚森严抬起头,脸上一滴泪水都没有,苦着脸说:“撞车了——” “什么?” “车停的位置不好,转移的时候一下子和对方的车撞了。一开始谁都不知道是同僚,吵了几句,等亮出身分之后才想起来——”姚森严看了叶恕行一眼,别过头懊恼地捶了一下地。 和扫黄组一起来的另一组人马,是西区重案组的人。说来也巧,两个组今天都出来执行任务,重案组是要抓扮男妓杀人分尸的变态杀人狂,于是,重案组的组长就扮嫖客在人群中找到了扮男妓的叶恕行。后者的年龄、外形都符合资料上的描述,阴差阳错,双方在都不知道对方身分的情况下,“心怀叵测”地接近了对方。 事情发展至此,只能说他们这次的任务根本是失败到极点。 叶恕行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词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姚森严莽撞冲动,老胡是正宗的颓废大叔,阿青是女的他不多追究,但是…… “江洋!江洋呢?”叶恕行抬头四处寻找江洋的身影。这种事,他不相信一向精明稳重的江洋会犯这种错误。 姚森严则一脸的痛心,“他撞车前就被局里一通电话叫回去开会了,说是紧急事件,组长不在由副组长代替——” 真他妈的——天意!叶恕行挫败地拍了两下额头,这次玩笑开大了,搞了这么个大乌龙让他怎么跟上头交代?任务失败也分很多种,有的时候叫“虽败犹荣”,有的时候—— “老大,你要不要先把裤子穿上?”见他半天不作声,姚森严小心翼翼地问。 “穿个屁!”叶恕行骂了一句跳起来,只穿一条小内裤就满屋子追着要踹人,“丢人怎么了?老子现在去裸奔也没这次这么丢人!” +++++ 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第二天一早叶恕行接到局长电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 扫黄组其他人看着他一手拿着话筒,表情严肃的像在听审判,从头到尾几乎一句话都没说过,最后“嗯”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然后还是不说话,双手环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盯着桌子。 除了江洋之外,其他三个人都偷瞄叶恕行,想从他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老胡从报纸后探出头,咳了一声吸引了其他人的视线,然后向姚森严用下巴指了指叶恕行,意思是让他上。 姚森严禁不住大家目光的“关爱”,硬着头皮走到叶恕行的办公桌前,先嘿嘿笑两声才开口。 “老大,局长什么事啊?” 瞥了他一眼,叶恕行扬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叫我去他办公室喝茶,顺便报告一下昨天你们是怎么在我的英明带领下认真工作的。” 姚森严的笑容一下子垮下来了,“不要啊老大!不是跟你道过歉了吗?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敢了啦!”从昨天开始他们就拼命向叶恕行道歉,只差没跪地求饶了! 叶恕行没说话,挑了一下眉看他,后者马上露出小可怜的模样,人高马大的肌肉男露出这种表情,让他鸡皮疙瘩掉一地,最后无奈叹了口气。 “我迟早被你们这帮家伙气死!都干活去!” 几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江洋则摇着头笑了笑。 叶恕行也在心里苦笑一声,希望待会自己能有命从局长办公室里出来。 出了扫黄组,有鉴于以往局长的训话时间,路过厕所的时候叶恕行准备先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但让他想不通的是,在厕所里碰到了别组的人,对方一看见他就好像在忍什么一样,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 莫名其妙!叶恕行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上完厕所出来,一路上遇到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好像在看他,脸上明显是憋笑的表情。有两个年轻的女警还伸手指了指他,小声地说:“就是他——嘻嘻!” 叶恕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猩猩一样,好玩又带着一丝同情,使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从叶恕行坐到局长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的那一刻起,笑容满面的局长就开始“苦口婆心”地给他“上课”,东拉西扯地从叶恕行刚毕业到扫黄组第一次出任务抓错人的事,都被挖出来复习了一遍。 局长年近五十,在官场打滚了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本事,教训下属从来不破口大骂,光是笑里藏刀的看着你,滔滔不绝地跟你讲道理就能让人崩溃。 “恕行啊,你是我最器重的下属之一——” 叶恕行很想说一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所以——咳!”局长清了清嗓子。叶恕行知道,终于要说正事了。 “当初我把你派到扫黄组看中的就是你的能力,觉得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这些年你确实很努力,我们区的风化好了很多!” 叶恕行干笑着点头,“是您的英明领导。” “可是——”把椅子往后一退,局长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背,“昨天你们的行动让我很失望!” 老子更失望!从头到尾我牺牲最大了! “那是西局的人捣乱……” “嗯——这可能也是一个原因。”局长又坐回椅子上,“但上面对你们这次行动很关切,这可是个大案子。结果你闹出了这事,让我很难办啊!”说着他捏了捏眉头,一脸无奈。 叶恕行翻了个白眼,知道这次没戏唱了。 “您直说吧,写报告还是吃处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2节 “其实,也没到那个地步,”局长又慢吞吞地说了一句,“还是有其他解决办法的。” 其他办法?叶恕行一楞,“什么办法?” “这次任务的情况还没有向上面报告,我的意思是——”局长往前靠了靠,露出一个老奸巨猾的微笑,朝他勾了勾手指。 叶恕行下意识凑了过去,只听局长压低声音说:“只要我们不说,报告上就写行动因为线人误报而失败就行了,到时候再重新部署一次将功补过,神不知鬼不觉!” 真是个老狐狸!叶恕行心想,不过——办法还真是不错! 咧开嘴,他笑得很“憨厚”,“那就这么说定了?”他知道只要是跟政绩挂钩的,局长这老狐狸总会想出点“歪门邪道”的。 但他却摇了摇头,“还有一个问题,你不会忘了还有西局的人在吧?” 西局?叶恕行瞬间想到的是那个跩得要死的男人,语气不善地问:“那又怎么样?” “他们当时也在场,所以要这事完全保密就得让西局的人闭上嘴。” 叶恕行有点摸不清状况,但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了。 “不过你放心,冷冽虽然架子大了点,脾气却还算好,只要你好好跟他说,人家也不会太为难你……” “您等等!”叶恕行举起手示意局长停下,“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了?” 看他一副呆傻的表情,局长皱了皱眉,“啧!你平时挺机灵的,关键时刻怎么就傻了?”他戳了一下叶恕行的胸口,“你,马上去西局向冷警官道个歉。” 什么? “道歉?”叶恕行一听,怒火“轰”的一下就窜出来,从椅子上跳起来的时候还差点撞到局长的鼻子,“凭什么要我道歉?没他们捣乱,昨晚的行动绝对能成功!” “你们那算是半斤八两!”局长瞪了他一眼,想摆严肃的表情,可嘴角还是忍不住扬了起来,语气带笑地说:“而且你还让人家——出了丑,总要表示一下吧?” 叶恕行一楞,随后明白为什么今天所有碰到他的人都看着他笑了。 “这、这事你们怎么知道的?”难道整个警界都知道了? 没有马上回答他,局长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笔挺地转过身看着窗外,惋惜般叹了口气。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叶恕行嘴角抽搐两下,终究还是没办法反驳。 出了局长办公室,叶恕行气得往墙上踹了一脚,雪白的墙壁上马上多了一个黑脚印。 正好有两个年轻的女警路过,看到他纷纷掩嘴轻笑,叶恕行脑袋一热、一激动,吼了一声,“看什么看?看你内裤啊!” “色狼!” 之后,剽悍的女警差点没把叶恕行扭送回扫黄组。 第三章 骑着一台半新不旧的小绵羊,叶恕行一路飞驰。 从东区到西区的距离可不是几十分钟,叫车又不能报公帐,就算是坐公车叶恕行都不愿意为某人花那个钱,最后只好借江洋的机车骑。 “去你妈的!警界精英!狗屁!有什么了不起的!” 叶恕行一路上骂个不停,本来想到要向那个姓冷的道歉他就一肚子火,再打听到一些八卦,知道那家伙在警界的名声和出身就更火冒三丈。 我呸!大少爷不在家好好待着吃喝玩乐,出来当什么警察?身为一个平民百姓,见多了败家子,对冷冽这样的另类,叶恕行就有种微妙的抵触心理。 骑了快一个多小时,总算到了西区警察局,路上还给江洋的车加了次油。叶恕行心想:难怪这小子借车的时候这么痛快! 把机车停到停车场里,出来的时候叶恕行突然被一辆银色的积架吸引了。 男人喜欢车就像女人喜欢珠宝一样,他走到车边仔细打量了一下,在心里感叹了一声真是好车!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伙开这么好的车?这里可是警察局的专用停车位,开这种车的警察——啧! 最后再看了一眼让他眼红的跑车,叶恕行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西局门口,出示证件后,警员便告诉他重案组的位置。 十层的办公大楼,重案组在七楼。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既然来了就不能半途而废。叶恕行没坐电梯,而是爬楼梯慢吞吞地上了楼,为想想等下怎么开口争取点时间。 本来他是准备一脚踹进冷冽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向他竖起中指,等对方开口骂人之后说:“好了!骂也给你骂过了,咱们的事一笔勾销了!”然后扭头走人。 虽然的确挺过瘾,但他是没有那个胆子的。不然回去之后局长那只老狐狸绝对不会给他好过。想清楚了,叶恕行再次静下心来,一本正经的想道歉的事。 没多久七楼到了,叶恕行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进去。刚走没几步,迎面过来了一个女警。 叶恕行没什么反应,倒是对方看到他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两眼都发光了。 “是叶警官吧?”女警笑容满面地问。 “啊?”叶恕行没想到她竟然认识自己,“我是。你是——” 女警“噗哧”笑了一声,然后收敛了一下,问:“你是来找冷警官的吧?” 她这一问叶恕行明白了,自己的“英勇事迹”已经传到西区来了—— 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他问:“那个——他在吗?”老天保佑他不在。 “组长在办公室,前面走到底再右转。现在是午休时间,办公室里好像只剩他一个人了。”女警说完就走了。 叶恕行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尽头,认命地走过去。 来到重案组门口,紧闭的大门比扫黄组气势强了不知多少倍,叶恕行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推开了门,放眼望去,四下无人的超大办公室又比他们扫黄组高出好几个等级。电脑音响影印机什么的就不说了,还有一间房间里放着一台超大的液晶电视。 奢侈!叶恕行在心里唾弃这里的“奢靡”,抬头看见最里面有一扇半掩的门,似乎从那里传来很轻的音乐声,看来他要找的人应该就在那里。 磨蹭了半天,叶恕行才走过去,站到门口后纠结的心情简直像百爪挠心一样,可都到临门一脚的地步了,回去又不可能。 叶恕行闭起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气,结果吸到一半门突然开了,一睁眼睛,冷冽的脸就在面前,那口气瞬间泄得一干二净。 冷冽看着眼前的人,嘴角渐渐勾了起来。他刚想去吃饭,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他,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不过比起吃饭,他对眼前这个人更感兴趣一些。 “原来是叶警官——”冷冽很温柔地笑了笑。 看来对方把他的家底也打听清楚了,叶恕行看着冷冽,生硬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冷冽也没说什么,让开路对他说了声,“请进。” 犹豫了一秒,叶恕行还是进去了。 冷冽的办公室里放了些观叶植物,一眼望去绿油油的,让人有种身处森林的清凉感觉,可叶恕行却坏心地把冷冽想像成丛林里的猩猩。 “请坐。”冷冽突然从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等叶恕行抬头的时候,对方已经坐回了位子上。 叶恕行也没客气,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两个人对望了一会之后,冷冽先微笑着开口,“叶警官来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的职责范围好像完全不同吧?” 这小子明显在看不起扫黄组!叶恕行压抑住怒火,报以同样的微笑。 “没错,我们扫黄组整天只能抓抓“死嫖客”,当然不能跟重案组比了!” 他故意加重语气刺激冷冽,但后者好像已经对这个词免疫,只是对着他微笑,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叶恕行也懒得再跟他抬杠,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冷警官——” “嗯?”冷冽一只手支在下巴上,看好戏一样地看着他。 “对于上次发生的事,我——”叶恕行移开视线,忍着胸闷和心痛的感觉强迫自己接着说下去,“我很——抱歉!” 冷冽挑了一下眉。叶恕行会来道歉倒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他肯定对方不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应该是受了上头的压力才硬着头皮来的。 冷冽在心里笑了笑,真是可怜。然而同情归同情,他虽然不到睚眦必报的地步,但上次的事可没那么容易就算了。 不过眼前的人倒是让他除了报复之外还动了一点别的心思,冷冽想起那天晚上叶恕行站在路灯下的样子,有一口没一口抽着烟的动作,还有微微皱着眉有点不耐烦的表情,那时他几乎没怎么多想就想接近那个人。 知道叶恕行是警察之后,现在想想,冷冽竟然还觉得有点庆幸。 而叶恕行等了半天也没见冷冽有反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你他妈的聋子啊? 他刚想开口,冷冽突然问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啊?” “现在是吃饭时间,你吃了没?”冷冽又问了一遍。 他一说,叶恕行还真饿了。他从早上到现在几乎什么都没吃,不过……他疑惑地看了看冷冽,难道是要请他吃饭?可看着冷冽的脸他就没食欲,他说:“还没,不过我不饿,如果你没事的话我——” 没等他说完,冷冽已站起来走到墙角放着的小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餐盒,回来放到叶恕行面前,打开盖子。 叶恕行低头一看,里面全是寿司。 洁白晶莹的米饭捏成大小相等的小团,上面盖着各种食材,五颜六色的异常精致,光是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对一个饥饿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 咕噜——暗自吞了吞口水,叶恕行好不容易把视线从寿司上移开,抬头看着冷冽违心地说:“我不饿,如果你接受我的道歉——” “有什么话吃完再说吧!”冷冽露出友善的微笑,还体贴地拿出筷子递到他面前。 上次明明是一副要杀了他的表情,现在怎么这么好心了?叶恕行满腹怀疑,心想这家伙是不是要玩阴的? 冷冽好像明白他在担心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恶劣的笑意,脸上却笑得无害,说:“放心吧,没毒的。” 被他这么一说,叶恕行再不吃就是小心眼了。于是,盛情难却,最主要是食物的诱惑太大了,他还是接过了筷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在冷冽微笑的注视下,他夹了块寿司一口吞下——还挺好吃的! 吃了一个就想吃第二个,肚子饿的人是越吃饿劲越大,一连吃了几个,叶恕行一开始还有点拘谨的吃相到后来就完全放松下来。 冷冽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的男人狼吞虎咽的吃相,忍不住笑了笑。 “关于上次的事,叶警官说话算话吗?”就在叶恕行快解决掉一半寿司的时候,冷冽冷不防问了一句。 他也没多想,抬起头看着冷冽,一边吃一边下意识脱口而出,“当然!”男人嘛! 这么干脆的回答正中冷冽下怀,短暂的沉默微笑之后,他说:“那么,把你的小弟弟给我看吧!” “咳、咳咳!”叶恕行呛得差点噎死,他瞪着男人问:“你、你刚才说什么?”一定是他听错了—— 冷冽却说着和他此时的表情完全不相符的话,“你上次说过要把你的小弟弟给我看——” “我、我是独生子,没有弟弟!”叶恕行结结巴巴地回应。 “小弟弟、老二、性器、阴茎。”冷冽字正腔圆地说了几个名词,然后恶劣地一笑,“说简单点就是——我要看你的性器官。” 叶恕行整个人都楞了。扫黄扫了这么多年,他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什么叫高等级的色狼。 +++++ 那家伙他妈的就是个变态!从西区警察局出来之后,叶恕行为这次的道歉下了结论。 此时此刻他整个脑子处于一片空白状态,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冷冽办公室逃出来的,现在眼前全是对方那笑得像狐狸一样的脸和那性感嘴唇里吐出来的那句:我要看你的性器官—— 听听,说得比医生都他妈的理所当然! 叶恕行作梦也没想到,人模人样的冷冽会当着他的面笑着说出“性器官”这三个字,而当时他看他的眼神—— 脸上一阵燥热,叶恕行加快脚步逃命一样的往停车场跑,一屁股跳上小绵羊,钥匙一插油门一催,只听一声巨响,连车带人就像箭一样窜了出去。 此时身后有人喊,“喂!安全帽掉了啊!” 可这时候叶恕行什么也听不到了,满脑子只剩在冷冽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幕—— 要说比脸皮厚,叶恕行自认还算行,冷冽说要看他的那里,要是倔劲上来了他还真能溜鸟给他看,反正他又不是见不得人——虽然比冷冽要差那么一点点! 但光看的话也就算了,问题是那家伙不光看还他妈的动手摸啊! 叶恕行本来最坏的打算是冷冽想让他脱裤子再羞辱一番,也算报了那天让他在众人面前露屁股的仇,谁知道冷冽是正宗“贪得无厌”型的。 刚才当他一脸呆傻地消化着冷冽说的“性器官”时,那家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压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了。 他没有反抗,因为他觉得如果反抗了,画面就像电影里纨绔子弟强迫良家妇女一样,要是再扭动挣扎两下,尖声喊两句不要——靠!光想他就恶心。 “在想什么?”冷冽低下头看他,说话时热气都吐在他脸上。然后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拉开了他的拉链—— 像电影倒带一样,前不久发生的事又在叶恕行脑中从头到尾演了一遍,最后镜头定格在冷冽把手伸进他内裤里的画面—— 我操!一直是他扫黄,结果今天却被别人猥亵了一把! 更可悲的是叶恕行觉得自己老二现在还有点硬,他绝对不承认是被摸硬的,一定是被那变态吓硬的! 总之,厌恶、震惊、羞耻——各种情绪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叶恕行的脑子搞得一团糟,而当他意识到自己还记得冷冽手指的触感时,瞬间更是满脸通红!手中油门一催,却忘了限速。 等叶恕行反应过来,他已经连人带车直直地冲上了分隔岛。 那一刻他深知回天乏术,只能眼睁睁地任由自己投进矮树丛中——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叶恕行才慢吞吞地回到扫黄组,脸上贴着两块ok绷,额头有点青,好在用刘海还能挡住。他好歹也是练过的,没受什么大伤,除了几处擦伤之外,也就是裤子和衣服报销了。 不过,江洋的小绵羊机车就没那么好运了。 那时他刚爬起来,确定自己没受重伤之后,就去检查江洋的车,原以为撞坏了多少可以修一下,但看到撞得粉碎的车灯和扁掉的车头,还有少掉的前轮,他觉得没那个必要了——把车修好的钱都够再买一辆新的了。 而他走进扫黄组,所有人就被他的造型吓一跳,连忙问是不是半路被人抢了? 叶恕行心想是被抢就好了,最少抓到人还能有个出气的!他简单地说了一句,“出了点小事故。”然后他看向江洋。 江洋也看着他,伸手推了一下眼镜,镜片上白光一闪之后,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地说:“那辆车跟了我很久,我们有感情的。” 你直接说是辆破车不就行了!叶恕行把气都放在心里,一咬牙,认命地说:“我赔!” 叶恕行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坐到椅子上,电话就响了。 接起来一听,是局长打来的。他才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电话就来了,这时间抓得未免也太精准了。 本以为会挨一顿臭骂,结果局长却夸他事情办得好,叶恕行楞了,只听局长在电话里夸他能屈能伸,夸冷冽大人有大量,亲自打电话过来问候等等…… 装、蒜!叶恕行一阵咬牙切齿,差点捏碎了话筒。 在他面前耍完流氓到别人面前当绅士去了!狠狠挂掉电话,叶恕行腿一伸搁到桌子上,整个人靠在椅背上。 这么一番折腾,简直让人身心疲惫。 其他人看着他脸上少有的阴郁表情,都不明所以。 姚森严小声问了一句,“不会是车祸留下后遗症了吧?” 江洋否定了这个说话,“放心,我的车摔成那样了他都没事。” 几个人正猜谜一样分析叶恕行到底怎么了,当事人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吓了大家一跳。 视线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叶恕行诡异一笑,“后天晚上,大家都跟我喝酒去!”然后报了一个地点,是有名的高消费娱乐场所。 此话一出,众人第一时间一致认为他是真的受刺激了。不过有人请客不去白不去,所有人都欣然接受这个邀约。 看着雀跃的下属们,叶恕行扬起嘴角笑了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有些人有些事,你越不把他当回事他就真不是回事了。好好玩一玩,把那些倒楣事统统扔到一旁才是他叶恕行的生活方式。 +++++ 对冷冽来说,这几天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生活调剂。 他撑着下巴想着不久之前发生的事——当他拉开叶恕行的裤子拉链时,那家伙明显瞠目结舌和倒抽一口气的反应实在太有意思了。除了这些,那家伙不过分强壮也不瘦弱的身材也让他很感兴趣,叶恕行的脸和身体也是吸引他的原因之一。 冷冽很早就清楚自己是双性恋,他和女人在一起过,也睡过男人,但比起女人他还是觉得男人的吸引力更大,所以对象也是男人居多。虽然以前玩得很厉害,但他当了警察之后收敛了许多。 而对叶恕行的感觉,冷冽觉得那家伙很有趣,他咬牙切齿的表情看了让人心情舒畅。虽然只见过两次,但就这两次见面都比普通的相识要惊险刺激的多。 也许这就是缘分。冷冽把玩着手里的钢笔,再次回忆着叶恕行被他压在桌上的画面,他相信短时间内可以让他一再回味。 没过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冷冽坐正身体,换上公式化的表情说了一声进来。 “组长。”一名重案组的下属笑着走进。 “有事?” 男人笑了笑,“今天是阿东的生日,大家决定下班后一起为他庆祝,想请组长一起去,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冷冽本身对人太多的地方没什么兴趣,但既然是自己的下属他也就没有推辞。 “可以!告诉大家想去哪里尽管挑,我请客。” “是!那就谢谢组长啦!” +++++ 冷冽本来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同事聚会,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当他跟着下属们走进那间有名的夜店时,最先看到的竟然是在一群人中间喝得乱七八糟的叶恕行。 “好!厉害!”周围口哨声和叫好声响成一片。 叶恕行坐在沙发上,身旁围了一群人,他正跟一个男人拼酒,桌子上七七八八摆了许多已经空了的酒瓶,看来喝了有一阵子了。 本来在这么大的店里要认出一个人并不容易,加上叶恕行他们已经被一群人围住,大家都在看热闹。要不是叶恕行赢了,激动地站到沙发上鬼叫,冷冽可能还真看不到他。 “老大加油!”扫黄组的其他人在旁边助威,叫得最大声的就是姚森严。 一瓶啤酒喝到一半,又一个人败下阵来。众人为叶恕行的勇猛而鼓掌起哄,这时的叶恕行心里畅快万分,这两天的郁闷也一扫而空,连冷冽是谁都快忘了。 不过摸了摸肚子,叶恕行也觉得自己有点喝多了,接下来得节制一点。 他一靠回沙发上,一旁的姚森严马上给他递了根点着的烟。 “老大你真行!” 叶恕行笑了一声,仰头吐了口烟。 老胡在一旁默默吃东西,无论周围多热闹都无动于衷,对他来说吃饭才是最重要的。阿青乖乖地坐在叶恕行身边,叶恕行喝多了点自然豪放起来,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她身上,阿青红了脸,却没有推开他。 “据我分析你已经到极限了,”江洋突然插了一句,“再喝下去的话你的膀胱可能会爆炸。” “咳!”叶恕行被烟呛了一口,瞪着他骂,“你就不能说点好话!我说过下个月发了薪水就赔你!” 江洋一副你说话要算话的表情。 冷冽站在原地把刚才叶恕行那边发生的事从头看到尾,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后突然有人问了一句,“组长你站这里干么?” “没什么。”转过身,冷冽笑了一下,指向一处靠近角落的位置,那儿因为视野不是很好所以一直没人坐。 “我们坐那里吧!”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冷冽就先走过去,并且挑了一个对他来说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了下来。在这里,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叶恕行那边的一举一动。 剩下的人没办法,他既是上司又是出钱的人,他们只好跟着过去。不过几杯酒下肚之后,所有人渐渐放松,气氛也开始热起来了。 当其他人玩得正兴致高昂的时候,冷冽拿着一杯酒坐在一旁,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叶恕行,对方的每个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 叶恕行拿蛋糕给阿青吃—— 叶恕行勾着老胡的肩、缠着老胡唱歌—— 叶恕行把姚森严按在沙发上,骑在他身上灌他酒—— 还没等叶恕行向江洋下手,一个穿着黑色紧身洋装的女人就走过来,朝众人风骚一笑。 他看见叶恕行看到她就像狼见了羊一样目露“凶光”,那女人接着弯下腰在叶恕行耳边笑着说了几句,然后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看着口水都快流出来的叶恕行,冷冽扬起嘴角喝了一口酒。 “组长你看什么?都不说话!”酒喝多了胆子也大起来,有人发现冷冽一直默不作声,便凑上来问。 冷冽还没开口,那人突然发现了叶恕行一伙人。 “咦?那不是东局的人吗?”巧的是这个人那天晚上也在场,看到叶恕行就自然想起那天的事,忍不住笑了一声。 冷冽嘴角抽了一下。他平时形象严谨,这次的事虽然已经传了出去,但是当时在场的人不多,没有亲眼看到只能想像一下,而他显然不适合用来做这种想像的,所以他相信这件事其他人顶多是当笑话说说就过去了。而能印象深刻的,也就只有重案组的几个人了。 “这么巧啊?”其他人也纷纷凑过来看。 一群人围在冷冽身边张望,结果还真看到好戏了。 那边,叶恕行搂着女人的腰站起来,两人走到舞池里,叶恕行松开手一转身和女人面对面之后,随着音乐节奏开始扭动身体。 女人也配合着他,时不时做出各种诱人的动作,没过多久,四周的人全退到一旁看着他们火辣的表演,有人甚至开始吹起口哨。 眼看女人转身背对着叶恕行,两人上身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地贴在一起,冷冽这边有人发出赞叹,“这也太勾人了吧!” 冷冽没说话,静静地看着舞池里的一男一女。叶恕行今天穿了件有点紧身的t恤,腰身在扭动下显得异常妖娆。当他和女人像两条蛇一样缠在一起的时候,周围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在场所有人中最冷静的大概就是冷冽了。看了一会叶恕行的热舞,他面不改色地低头瞄了眼手里的杯子,最后只是轻笑了一声。 叶恕行某些时候的“豪放”他已经见识过了,没想到私下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那天晚上叶恕行躺在床上对他说要舌吻——冷冽身体不禁有点发热,那时叶恕行的表现还有那么一点不情愿的做作,如果是心甘情愿的话,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风情? 另一边,叶恕行越跳越起劲,而和他一起跳舞的女人更是色情地几乎摸遍了他全身。当然,他也毫不客气地摸回去了。 当叶恕行的手在女人丰满的胸脯前轻轻掠过时,充满情欲的“表演”让重案组的一群人看得亢奋不已。 而女人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顺着叶恕行的腹部缓缓往下滑时,更有人叫了一声,“靠!那女人也太骚了吧!” 其他人纷纷附和,有的点头,有的咋舌。 “的确骚——”冷冽缓缓开口,像是一句中肯的评价。 “组长你说什么?” 心想可能这才是男人本色,冷冽仰起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没什么!”放下杯子,他站起来对众人微微一笑,“你们继续,我去洗手间。” 第四章 叶恕行跳完舞之后神清气爽地回来坐下,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大口,长长吁了口气。 见他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姚森严问:“老大,这里有人知道你是警察吗?大伙都以为你是兼职跳艳舞的吧?” “去你的!”叶恕行踢了他小腿一下,“什么艳舞,那是一种健康的娱乐方式之一!” 这下别说姚森严,江洋和老胡都听不下去了。 叶恕行也没心思跟他们抬杠,看了一下四周,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阿青呢?” “她在你跳舞的时候就走了。”老胡是正宗的“吃饱喝足”,眯着眼叼着烟口齿不清地说。 “哦,也好,”叶恕行点点头,“女孩子是得早点回家。” 旁边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语了。人家分明是看不下去你的“色情表演”了吧! 这时叶恕行拍了拍手,“行了!时候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早点回去。” 江洋几人点点头,拿上自己的东西站了起来,叶恕行却坐着没动。 “老大你不走?”姚森严好奇地问。 叶恕行摇摇头,潇洒一挥手,“你们走吧,我还有事。” “什么事?” 叶恕行邪邪一笑,“健康运动!” “不用管他,”江洋瞥了他一眼,“他是酒劲和精虫一起上来了,拦不住。” “小洋洋你好坏哦!”叶恕行故意撒娇地笑,让他们三个人恶心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明白了汪洋的意思,姚森严嘿嘿一笑,凑过去问:“喝了这么多你能硬得起来吗?” “要不你跟我试试?” 又说了几句,终于送走了三个电灯泡,叶恕行往沙发上一躺,闭着眼睛休息。 没过多久,拼酒时几杯调酒的后劲上来了,叶恕行觉得有些头疼,更要命的是手脚一阵阵发软。他想到了刚才姚森严说的话——妈的,等会可别真的硬不起来啊! 事关重大,他躺不下去了,走起来喝了两口冰水,突然又想上厕所。 他脚步有点虚浮地站起来,走向了厕所,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光滑的大理石从地面一直铺到墙上,干净得可以当镜子照。 解决完生理问题之后,他走到洗手台前,用手捧水往脸上泼了几下。 冷水让发烫的皮肤舒服了不少,叹了口气,他两手撑在洗手台上,仰头闭上眼,没来由地傻笑了两声。水顺着脸颊慢慢滑了下来,从脖子一直滑到衣服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抿了抿嘴,觉得有些口干,刚准备回去喝些水,一转身才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他吓了一跳,还差点撞到对方身上。站定之后有点不耐烦地说了句,“麻烦让一下——” 但对方没有要让的意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尊蜡像。 叶恕行眉头一皱,抬头一看——眉皱得更厉害了。 这人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酒喝多了眼力也不行了,他眯起眼稍稍凑近了一点—— “靠!”这次是真吓到了,叶恕行向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另一只手指着眼前的人,“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冷冽似笑非笑地反问。 的确,这种公共娱乐场所付钱就能来,在这里碰到他不算稀奇。叶恕行在心里骂了句晦气,打算对冷冽来个视而不见,低头就要走,谁知经过冷冽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你要干么?”叶恕行有点生气了,回头瞪着对方。 “难得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不聊一聊太浪费了吧?”冷冽微微一笑。 而在叶恕行眼里那一笑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威胁。虽然上次真的被冷冽吓到了,但有了一次经验,叶恕行自认为对他的“变态”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还故意嫌弃地在裤子上抹了两下,“扫黄组和重案组业务范围不是不同吗?” 冷冽看着他的动作,笑而不语。 “你想聊变态杀人犯——”叶恕行一脸不爽地看着他,突然又恶劣一笑,“还是怎么扮嫖客抓现行犯?这点冷警官你应该最有心得了,往那一站就活脱脱是个淫魔,完全不用演吧?啊?” 说完得意地看着冷冽没了笑意的脸,叶恕行觉得自己真是个“文明人”。比起跟变态动手,他更喜欢在言语上享受击败对方的快感。 但这种快感他没享受多久,冷冽突然一个箭步窜到他面前,高大的身材给人异常的有压迫感。 叶恕行只觉得眼前一黑,视线再清楚时,自己已经变成腰向后弯四十五度马上要躺在洗手台上的姿势,而冷冽就在他上方低头看着他。 冷冽没让叶恕行失望,真的现场来了个“演出示范”。嘴角一扬,一手扶在叶恕行腰侧,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脸,怎么看都像是电影中男主角对女主角表白的浪漫感人瞬间。直到冷冽一开口,性感薄唇里吐出一句,“我想嫖你。” 那一瞬间叶恕行只想问候他全家! 虽然在公共场所使用暴力不是警务人员应该做的,即便是在下班之后。但是叶恕行已经忍无可忍了。 这王八蛋耍流氓还耍上瘾了!他抡起拳头往冷冽脸上招呼过去,打算今天就把这头藏匿在警界里的“恶狼”就地正法。 但可能是酒喝多了力气使不出来,他的拳头被冷冽轻松挡下。 叶恕行眉头一皱,腰上一个用力想站起来,他身手是够矫捷,但冷冽突然上身往前一挺,两人撞在一起,顿时弄得叶恕行像是要往他身上靠一样。更要命的是冷冽还趁机搂住他的腰,把人死死扣在自己怀里。 叶恕行还没来得及挣扎,厕所入口突然响起一道开门声,然后二秒钟之后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也是,就算是娱乐场所,这么早就在男厕所里搂搂抱抱还一副马上要在洗手台上办事的样子,也够吓人了。 叶恕行已经气得只能喘气,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前前后后被这么一折腾,他现在反而真想知道冷冽到底要干什么了。 冷冽抱着叶恕行,听着他渐渐平缓的喘息,感受着他腰部的线条。他很喜欢叶恕行的腰,如果说每个人都有一些特别的爱好,那他对腰有着独特的审美观应该就是了。 “你的腰韧性很不错——”冷冽突然说了句暧昧至极的话,配上他带着笑意的低沉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很难不让人想歪。 叶恕行脑中立刻闪过了那天在冷冽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突然发觉这不是他一开始认为以报复为目的的骚扰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听到叶恕行这么问,冷冽抬头看他,四目相对时眼中露出一丝疑惑,问:“你不知道?” 我知道个屁!叶恕行这股火还没发出来,就听冷冽说了一句,“我在追求你。” 他楞住了,想说的东西太多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怔怔地看了眼前的男人半晌,终于吐出一个字,“靠!”生硬得掉在地上都能砸出一个坑。 先不管都是男人的问题,天底下有这么追求人的吗?追女人又送玫瑰又送钻石,敢情他是男的就先脱裤子然后在厕所里堵人? 等了半天只等到一个脏字,冷冽似乎并没有不满,看着叶恕行一脸别扭的表情他笑了笑,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抬头看我?”声音倒是意外的温柔。 叶恕行本来就想骂冷冽所谓的追求,听他这么问,立刻抬头瞪人,“你长得像猴子似的有什么好看?” 被骂了冷冽也不介意,表情甚至越来越愉悦,看得叶恕行都怀疑他是不是有被虐倾向。 这时冷冽微微低头,用鼻尖蹭了一下叶恕行的,笑着说:“你害羞了。” 叶恕行先恶心后愤怒,拳头一举吼了一声,“我害你——”可后半句被吞进了嘴里,不过不是他的嘴,而是冷冽的。 冷冽的脸和他靠得非常近,近到可以用“贴面”来形容,叶恕行感觉嘴上湿湿软软的,还有些喘不过气来,而“接吻”这个念头,几秒钟之后才在他脑子里成形。 叶恕行虽然还算得上是名称职的警察,却算不上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男人。平时这种主动的投怀送抱他绝对不会拒绝,但今天的对象是冷冽,着实让他有片刻的无措。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冷冽已经放开了他。 平心而论,这个吻并没有让叶恕行觉得难以接受。不管性格怎样,冷冽长的还是挺对得起观众的,刚才四唇相接的时候先用舌头在他嘴唇上轻轻拨了两下,进去之后又很快退出来,仿佛一个绅士又暧昧的试探—— 此时叶恕行嘴唇上的水光衬着绯红的唇,有股诱人的色情意味,冷冽看了一会突然问:“我的技术如何?” 叶恕行由原先的呆滞中苏醒,然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表情渐渐放松下来。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家妇男”,只不过冷不防遇见冷冽这个高段的有点反应迟缓,差点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不屑的一笑,叶恕行说:“不过尔尔。” 他的反击让冷冽微微皱眉,兴味盎然地看着他,“是吗——”见他点点头,冷冽语气有些凝重地说:“那我得再努力一些了。” 说完,叶恕行以为他会再亲上来,打起精神飞快思考是直接咬他一口还是用自己高超的技巧让冷冽自惭形秽。 结果冷冽头一低手一伸,直接解他的裤子。 叶恕行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冷冽了,这男人无论什么事都不按牌理出牌,完全让人捉摸不到啊! “放手!”他一手扯着自己的裤子往上提,一手抵在冷冽胸前往外推,“你他妈的变态也要有个限度!别以为是警察就不能抓你——” 话刚说完,下一秒叶恕行就“啊”一声叫了出来。这一声把刚要进厕所的人又吓跑了,速度比上一位还要快。 “我操你——”恶毒的话还没说出口,下面就被警告性的一捏,叶恕行马上闭嘴了。 冷冽笑了笑,在叶恕行内裤里的手又往里面伸了伸。 “放、手!”叶恕行的眼睛简直就要喷火了,在心里把冷冽祖宗八代全问候了一遍。 反倒是冷冽握着别人的老二,脸上没有一点不自在,好像手里捏的不是叶恕行的命根子,而是一根萝卜或者黄瓜什么的。 “你不是想为那天的事道歉吗?”他悠哉地问了一句。 叶恕行整个人都僵了,比被人拿枪指着还紧张。事实上是自己的“枪”被人握住了,“走火”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可听冷冽这么问还是忍不住语气恶劣起来,“那事那天不是算完了吗?”这他妈的是想翻脸不认账了啊! “那天我什么都没做你就跑了,不算数。” 那一瞬间叶恕行很想放弃自己的老二,跳起来踹人顺便骂冷冽一句:你这个死不要脸的! “你他妈的连我内裤都脱了还说什么都没干?” “当然。”无论叶恕行怎么炸毛,冷冽依然耍流氓耍得心安理得,一边开始轻轻揉捏手里的东西,一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要像这样才行——” “——唔!”叶恕行想反驳,一开口却差点叫出声。这时候哪怕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下面的反应是自己没办法控制的。再加上他这一阵子本来就没怎么发泄过,今天晚上正准备“开荤”的,结果在这里先让别人给开了。 看着叶恕行皱着眉一脸隐忍的表情,冷冽暗自在心里笑出声,同时手上动作也大了起来,先用掌心轻柔地摩擦两下,然后手指也开始灵活地按压着。 “放、放开——嗯~~”叶恕行倒抽了口气,这怎么看都太过分了——但现在他也没心思想那些,想挣扎怕伤了自己,不挣扎又不甘心。 冷冽扬起嘴角,欣赏着叶恕行的表情变化。有欲望的时候不论男人女人都会变得性感,叶恕行也不例外,皱起的眉有一丝哀怨,嘴唇分分合合,连吐出的呼吸都让人心神荡漾。 在冷冽以往的对象中,叶恕行算不上最好看的,但人与人之间就是有种羁绊,对眼了,就是最喜欢的那个。 冷冽在那里回忆感慨,叶恕行却犹如置身冰火两重天。 一边在男人的抚慰下快感渐升,一边心惊胆战地害怕有人突然进来,就他们现在这姿势恐怕不仅能把人吓跑,说不定还能把警察招来——虽然他们就是警察。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3节 这种感觉实在是折磨人,偏偏在叶恕行觉得快要高潮的时候,冷冽突然放开了他。 突然失去抚慰的欲望就这么直挺挺地翘着,叶恕行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空虚时,冷冽一转身站到他身后,从后面抱着他,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 叶恕行正两腿发软,被他这么一弄就顺势靠上去了,然而喘息未定,总觉得不对劲——这姿势怎么看变态的那个都是他! “够了!放开——”他想站起来,却被冷冽压制得不能动弹。 “现在放开你,你难道要挺着下面这根出去?”冷冽笑着把玩着他的欲望,悠闲随意的样子实在跟现在的气氛不相称。 叶恕行心头火起,从欲望的漩涡中挣扎着逃出来之后,他抬起手臂刚想给身后的人一个肘击时,后者突然搂住了他的腰。 “我看你刚才跟那女人跳得挺起劲的,不如我们现在也一起跳一下吧?”下巴抵在叶恕行肩上,冷冽微笑着提议。 就他现在这副德性到底是跳舞还是溜鸟啊! 叶恕行扭头刚要开口,冷冽脸微微一侧,顺势吻住了他。 比起刚才那个“试探”居多的吻,这次才算得上是真正成年人之间的吻。叶恕行感觉冷冽的舌头在自己嘴里来回舔舐、翻搅着,每动一下好像就会触到他的敏感带。 本来就喝了不少酒,又前前后后被“折磨”了这么久,激动的情绪像是加快了身体里酒精的发挥,叶恕行觉得自己像条小船一样在大浪里漂浮着,忽高忽低。再继续下去的话,他怕自己以后搞不好会留下阴影。 冷冽的手先是一直抚摸着叶恕行的腹部,随后缓缓向下,却没有理会后者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性器,而是去摆弄他下面两颗—— “唔!”叶恕行呻吟出声,想要发泄的性器没了抚慰,他想自己伸手去摸却被冷冽拉开了。他忍不住扯住冷冽的头发,却不知道是要拉开他还是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两人纠缠了好一会,直到叶恕行眼眶都红了,冷冽才像善心大发地重新去照顾他那根。结果刚握住还没来得及动,叶恕行就叫了一声,射了他一手。 虽然很丢人,但浑身无力的叶恕行松了一口气之后,整个人几乎都瘫在冷冽怀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别的微腥气味。 承受着他的重量,冷冽扬起嘴角,低头在叶恕行耳边小声而又有点得意地问:“还有精神去和别人做健康运动吗?” 因为酒劲和高潮后的陡然放松,叶恕行的意识已经渐渐远离,但听到这句话,他还是在心里惊了一下。 这、这王八蛋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现在已经累得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更别提什么“健康运动”了。 尽管不甘心,但叶恕行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看着叶恕行靠在自己肩上的样子,冷冽打从心底笑了出来。他慢慢帮叶恕行把裤子穿上,虽然自己也有感觉了并且一直在忍耐,但现在比起吃掉眼前的人,还是调教比较重要。 “记住了,这是一点小惩罚。”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他们之间的事,没这么容易就算清。 第五章 叶恕行冷汗一下就流下来了,可还没等他叫出声,下一秒眼前的画面就变成全裸的冷冽半跪在他双腿中间,挺“枪”朝他微笑——笑就算了,一句,“宝贝,吃饭了——” 一声惨叫之后,叶恕行满头冷汗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一颗心跳得快要蹦出来——这真是他这辈子作过最吓人的梦! 冷静下来之后,他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揉着额头。几天过去了,那天晚上厕所里发生的事仍像一团阴影一样笼罩着他。导致这几天他几乎天天作梦,冷例几乎天天都来梦里报到。 亲亲摸摸什么的已经是小事了,但就算有些限制级的也好歹也是穿着衣服的,哪像今天直接脱光了在床上滚啊! 然而冷冽带给他的“后遗症”还不只这些。叶恕行郁闷的想起前天晚上他约了个美女,可上了床准备和前戏什么都做好了,却发现自己下半身怎么弄都没动静!急得他满头大汗,结果越急越不行。美女帮他摸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但离平时正常状态还差得远。 最后美女穿上衣服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一甩门,走了。 剩下叶恕行独自躺在旅馆床上,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美女身材相貌都算上等,可面对那具柔软的身体他就是不觉得兴奋,连那对傲人的胸部在他眼中好像也成早餐的大馒头,没有半点吸引力。 总之,那晚对叶恕行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打击。他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毫无预兆的萎掉了?但后来他自己动手弄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射出来了。 只是他并没有因此释怀,难道这意味着今后他只能靠手解决了? 最后,他也只能先安慰自己应该是最近太累了,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 当天晚上,明亮的大宴会厅里,由政府主办一年一度的“警民交流大会”正热闹进行着,目的是让市民和各级警备人员交流,气氛还算轻松。 市民代表和警界上层各自发言之后,就是自助晚宴时间。 叶恕行穿着从箱底翻出来的制服,站在取餐区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低酒精的鸡尾酒,因为心情不佳,他对周围的热闹气氛和桌上的美食视若无睹。 “老大,你怎么不吃啊?”姚森严嘴里塞得满满的问。 叶恕行回了句,“没胃口。” 旁边的江洋侧过头看他,“你没胃口的时候可不多。”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食物。”叶恕行无精打采地说,如果他再提不起“性趣”,需要的就可能是“药物”了。 他很少有这么颓丧的时候,其他人虽然看不下去,可问也问不出什么。 “对了,刚才局长不是叫你晚宴开始的时候去找他吗?”江洋突然说。 他这么一说叶恕行才想起来,虽然局长每次找他都没什么好事,但也不能抗命。他放下酒杯,转身刚要去找人,江洋就叫住了他。 “别找了,在那里。”江洋用下巴指了指。 叶恕行抬头一看,他们局长正和几个人就在不远处说话。但实际上他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局长,甚至连其他几个人也好像打上了马赛克,他眼里只剩同样穿着制服的冷冽,他手里正拿着酒杯谈笑风生着。 短短一瞬间,叶恕行经历了从震惊到愤慨的心理转变。他很想说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但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再看冷冽,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优雅地拿着酒杯,修长的手指像挑逗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酒杯边缘,露出淡淡的微笑,高大的身材和英俊的长相把制服的魅力发挥到极致,吸引了不少在场女性的视线。 “那个姓冷的挺受欢迎的啊!”姚森严羡慕不已,那些爱慕的视线连他都感觉到了。 不承认,冷冽穿制服的样子还真有点“制服诱惑”的味道,叶恕行压制住内心的奔腾,移开视线冷冷说了一句,“不过是个到处发骚的男人!” “我怎么听你这话够酸的?”老胡在一边插话。 他们之间何止是酸,简直都要臭了!叶恕行在心中不屑道。 “咦?他好像在看你——”姚森严发现冷冽的视线时不时地朝他们这边扫过来。 叶恕行下意识地抬头看去,视线正好跟冷冽对个正着。冷冽一只眼朝他眨了一下,令叶恕行打了个冷颤,然后就见冷冽低下头和他们局长说了些什么。 他有不妙的感觉—— 果然,局长突然朝他这边看过来,然后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这下想装没看见也不行了,叶恕行活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挤出一个笑容,认命地走了过去。 在别人眼中,叶恕行和冷冽也算是“老相识”了,过去之后,局长朝他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冷警官刚才还在提起你,没想到你们感情已经这么好了。” 虽然是句单纯的应酬话,但叶恕行怎么听都别扭。 冷冽却笑得很大方,说了一句,“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他说完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完全没多想。只有叶恕行知道他这句话的“歧义”,偏偏没办法在这么多人面前反驳,只好陪着众人一起干笑。 冷冽看他几乎扭曲的笑脸,嘴角的微笑一直没消失过。 几人又聊了几句,叶恕行在一旁只想找机会赶快走人。冷冽虽然在和其他人说话,但总会有意无意地看他一眼,弄得他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叶警官是哪个组的?”一位西局的警官突然问叶恕行。一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扫黄的。”叶恕行觉得这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咳~”局长刚想开口夸奖叶恕行几句,冷冽却先一步开口。 “我曾经有幸亲眼见到叶警官他们执行任务。”他说着,别有意味地看了叶恕行一眼,更别有意味地笑着说:“扫黄组很敬业。” 听上去像是夸奖,却又像是反讽。其实要看个人怎么理解了,但冷冽就像是在触叶恕行的底线,一而再的试探。 微微皱起眉,叶恕行有种感觉,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好像在叫嚣着反击!反击! 他看冷冽一眼——这是你自己先开的头,就怨不得我“旧事重提”了。 叶恕行哈哈一笑,用力拍了一下冷冽的背。就算身材高大如冷冽,没防备的被他这么一巴掌,整个人也晃了一下。 “我们扫黄组哪能跟冷警官的重案组比啊!只是天天吃饱了没事干,无聊的时候就出去抓鸡和嫖客。我跟冷警官就是上次抓嫖客的时候认识的,说起来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精彩得连电视剧都演不出来!” 冷冽眉一皱,似乎已经料想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但来不及阻止了—— “那天月黑风高,我和冷警官在男妓最多的地方相遇,我是去执行任务,他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只记得当时冷警官用热情的眼神注视着我,邀我跟他一起去旅馆聊天,我们热烈地讨论了警察的职责所在,然后想见识一下对方的身材,冷警官不愧是一名优秀的刑警,说脱就脱够豪放!就算我一个不小心把他的小裤裤给拉下来了——” 讲到这里其他人已经呆滞了,叶恕行却心潮澎湃、口沫横飞地继续讲下半段。 “冷警官真是警界精英,丝毫不介意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哪怕有人进来了,也丝毫不吝啬让别人欣赏他强壮的体魄和男子汉的象征,这钟不拘小节的精神我一定得向他好好学习!” 说到这里,四周一片死寂,红橙黄绿蓝靛紫七种颜色出现在不同人脸上。更可怕的是,原本在一旁自顾自聊天的其他人也听得呆了。 冷冽的脸色有点阴沉,但没有暴跳如雷,只是盯着叶恕行。 而此时的叶恕行终于出了一口气,感觉有够过瘾!这下新仇旧恨算是一起报了。 现场气氛尴尬、僵硬到极点,东局局长也生平第一次有了咆哮的冲动,可惜叶恕行不是他儿子,不然现在他绝对拿皮带抽死这小子。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化解这场“危机”,尴尬诡异的气氛被一阵音乐声打破,周围像是被“点穴”的人也都回过神。 跳舞的时间到了,局长也顾不得叶恕行了,救火一样急忙把旁边的人推到舞池里去。 其他人也纷纷向正中央的舞池走去,气氛总算暂时恢复正常。 不远处的江洋他们从头看到尾,叶恕行的“大放厥词”连他们也震惊不已。 “他是不是不想过日子了?”从震惊到平静,姚森严盯着还一脸嚣张的叶恕行问。 江洋扶了一下眼镜没吭声。 老胡倒是很直接地说:“我听说反黑那里一直缺人。” 音乐开始后没多久,姚森严就盯上一个站在舞池旁边的女警,像是想跳舞又没有伴的样子。尽管舞跳得像相扑,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过去了。 剩下江洋和老胡站在原地。 一阵沉默后,江洋推了推眼镜问:“你要跳舞吗?” “啊——”老胡应了一声,单手松了松制服的领带。江洋也没看他,两人各自盯着不同方向,又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 那边,叶恕行和冷冽还在大眼瞪小眼。 也许是心虚,叶恕行气势没有冷冽强,被后者那“炙热”的眼神看得有点招架不住了。冷冽要是开口骂他可能还好一点,可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地盯着他算什么意思? 那目光——简直淫、邪、贱、怨全都有! 叶恕行突然有点后悔刚才音乐响的时候没跟着其他人一起走。 “记得吗?”冷冽突然开口,像是对情人的轻声细语,差点让叶恕行腿一软坐到地上。 “我说过,惹我生气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恕行。” 最后那一声“恕行”让叶恕行浑身一抖,胃里一阵翻滚。他相信冷冽绝对是故意的! “鬼才管你生不生气,老子没空陪你玩了!您请自便!”最好回去被车撞成植物人! 叶恕行说完就走,结果一转身就被抓住手臂拉了回来。 “干什么?” 冷冽无视他的挣扎,边说边扯着他的手臂就往舞池里拖。“上次我说要和你跳支舞还没跳,今天正好。” 叶恕行吓了一跳,“你疯了!我是男的!”这什么场合啊,两个男人跳舞? “我知道。” “你知道还他妈的拉着我发疯!”叶恕行想挣开冷冽的手,但是又怕动作太大让周围的人起疑心。 “谁规定两个男的不能跳舞的?” 屁话!“这还用规定吗!” 拉拉扯扯之间,叶恕行还是被冷冽拉进了舞池里,在满场一男一女的配对里他们两个突然冒出来的确有点突兀,或者说是很抢眼。 冷冽力道一松,叶恕行就一把甩开他的手,压低声音瞪着他说:“要跳你一个人跳!我不会!” “不会?”冷冽扬起嘴角,一把搂住叶恕行的腰在他耳边轻笑,“上次的跳贴面舞你不是跳得挺好?” 叶恕行咬牙,低声喝道:“关你屁事!你要跳就自己跳,跳脱衣舞我也不管!” “那我们一起脱?” 靠——叶恕行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冷冽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突然又说:“你穿制服很不错,很有诱惑力。” 这句话给叶恕行的感觉就像是冷冽说要看他“小弟弟”时一样,虽然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这人面禽兽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但凡事以防万一,为了避免悲剧重演,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再“忍辱负重”一次。 “就跳一支!跳完就各走各的!” 仿佛胜券在握,冷冽扬起嘴角,绅士地拉起叶恕行的手,再环上他的腰。 尽量忽视周围的眼神,叶恕行僵硬着把手搭到冷冽肩上,“女步我不会跳,等会踩到你可别怪我!”他准备等会踩烂冷冽光亮的皮鞋。 冷冽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随着音乐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起舞。 虽然个性不合,但叶恕行和冷冽的节奏感到是意外的合拍,而且两个男人拥在一起的感觉也没有丝毫不和谐。 冷冽带着叶恕行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偶尔一个大幅度的旋转,叶恕行觉得自己像面旗子一样被甩来甩去。 一曲过半,冷冽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一点,问了叶恕行一句,“怎么不说话?” 叶恕行一直盯着冷冽胸口,的确沉默的有点反常。听到冷冽问,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什么?” “比如——”冷冽稍稍凑近他一点,低声问:“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叶恕行不屑地说:“早忘了!” 刚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唇被封上了,虽然只是几秒就放开,但他还是不敢相信冷冽竟然这么疯狂,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吻他!这下他更加肯定这男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了? “你、你——”吓得结巴,叶恕行心虚地向四周看了看,好在这时的灯光暗了下来,舞池里的光线不足,应该没有人看到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 “你他妈的要干么?” “你忘了我就让你想起来。”冷冽说得一脸轻松。 “我去你的!老子就是记性不好怎么样?忘了忘了忘了!老子还不屑记得!”叶恕行恨不得喷他一脸口水。 “看来,有必要让你知道自己的立场。”冷冽眼神一凛,一只手飞快滑到叶恕行的裤子边缘。 “喂喂!你要干么?”这动作叶恕行再熟悉不过了!他该不会又要—— 才想到这里,冷冽的手已解开了他的皮带,手放在他裤子钮扣上。 “冷冽你这王八蛋还有没有别的招啊?每次就只会脱别人裤子,你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啊?”叶恕行气得肺都快炸了!一只手被冷冽握住,只好用另一只手拉着裤子,周围人又多让他不敢大声叫。 他这一提正好帮了冷冽的忙,后者突然拉着他往舞池边靠,轻巧地避开周围人的耳目,把叶恕行带到一排足有一人高的花篮后面。 叶恕行也管不了那么多,急忙先把裤子拉好。这时却听到冷冽问:“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了吗?话说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清楚你个二百五!叶恕行拳头紧握,要不是周围有这么多人—— 而他此刻咬牙切齿的表情让冷冽开心不已。 “来,叫声好听的来听听!”说着还摸了摸叶恕行的下巴。 “我叫你个——”叶恕行正想一拳送到冷冽脸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冷冽的手在他背上来回抚摸,让他不禁想到上次在夜店厕所里,冷冽无耻的将他那个了,记忆中那又舒服又难受的感觉涌上全身,叶恕行打了个冷颤,什么火都憋回肚子里了。 “冷警官,我错了。”好汉不吃眼亏。 “嗯?”冷冽眉一挑,“说说看哪里错了?” “我不该害你老二被看光、不该骂你死嫖客、不该咒你被车撞成植物人——” “还咒你被车撞成植物人?” “我错了。”他就差没跪下磕头了。 见咬着嘴唇、脸颊气鼓鼓的男人一张脸皱成了小包子,冷冽沉默了几秒,说:“叫我的名字。” “你叫什么来着?” 冷冽眼神一变,叶恕行急忙点头,“想起来了,想起来——” 不管他有没有想起来,冷冽都不给他机会开口了。 一回生两回熟,他们这也是第三次了,叶恕行没挣扎,以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挣扎反而更容易让人发现。 冷冽是个很会接吻的男人,而在这方面,男人似乎总不愿意服输。意识到这一点后,一直处于被动的叶恕行突然主动起来。 察觉到这一点的冷冽在心里笑了笑,更加投入这场“较量”。 唇齿相依,抵在一起纠缠,缠绵非常。然而随着呼吸渐渐急促和一股让人心悸的感觉,叶恕行有些撑不住了——他好像有点硬了! 而冷冽似乎也比一开始更投入,再继续下去绝对会出事,所以在失控之前,他推开冷冽,强行结束了这个差点擦枪走火的吻。 “怎么了?”冷冽问。 叶恕行没说话,呼吸有点急促,但仍然瞪着他。回过神才意识到他们竟然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干这种事,他自己都想骂一句:叶恕行你好大的狗胆! 冷冽笑了笑,低头舔了一下他的嘴角,“有感觉了?”与其说是问,倒不是说是挑逗。 虽然很想反驳,但是下身肿胀的感觉让叶恕行有点底气不足。就算是自家“兄弟”,他也想骂一句: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该硬的时候不硬,不该硬的时候瞎硬—— 看着叶恕行脸上的一丝“羞愤”,冷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怎么这么可爱。” 叶恕行不觉得自己一个快三十的男人被人说可爱算是夸奖,按理说他应该打掉冷冽的手骂他可爱个屁,但是冷冽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容和语气都无比真诚,跟以往那种“披着人皮的狼”的形象完全不同。 加上他那类似宠爱又没那么肉麻的眼神,着实让叶恕行有点招架不住。他突然想起眼前这个男人说过他在追求他,如果他没理解错,“追求”就意味着喜欢—— 然而在他还没为自己这个庸俗的想法忏悔时,冷冽突然伸手在他下身摸了,用专业的口吻问:“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勃起障碍?” 叶恕行沉默—— 冷冽抬头看他,带着笑意的表情很难以形容。但在叶恕行看来,就是结合了讽刺、挖苦,以及幸灾乐祸等等等等——他虽然不明白冷冽为什么会这样问,而且还他妈的问得挺准,但这种时候已经没必要去追究这些了。 见他脸色阴沉,冷冽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去你妈的!”回答他的是一记直拳俐落地打在他下巴上。 冷冽猝不及防往后跌,连带撞倒了整排花篮。 几声尖叫之后,全场的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到这边,看见被打倒在地的冷冽和拳头还没放下来的叶恕行。 不顾众人掉了一地的下巴,叶恕行狠狠瞪了冷冽一眼,边走边骂地离开了“案发现场”,留下错愕的一群人。 叶恕行走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另一人身上。冷冽已经站起来了,虽然脸上挂彩,却没有什么表情,也毫不在意周围的诧异目光。 刚才叶恕行那一拳用足了力气,不过还不至于让他当场毙命,伸手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叶恕行离去的方向。 第六章 如果说上次叶恕行让冷冽“走光”事件只是在一定范围内传播的话,那么这次就等于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演了。 因这一起严重的“暴力事件”,东局局长十分震怒,问原因,叶恕行默不作声,因为他知道要是说了的话后果肯定更严重。 最后,叶恕行被停职了。 虽是情理之中却是意料之外,因为一开始叶恕行以为他肯定会被踢到交通科或者干脆当内勤什么的,可在局长办公室被骂了快一个小时候之后,局长只说了一句,“把枪和证件留下,停职反省。” 说实话这结果其实不算太坏,至少扫黄组其他四个人是这样认为,停职总比被发配边疆好,至少还有回来的一天。就当是放假,顺便休息一下。 叶恕行想想也是,虽然经常抱怨工作,但真要走还是舍不得的。只不过让他不爽的是,停职是因为自己打了冷冽。 从局长那里得知自己那一拳差点把冷冽的臼齿打掉的时候,叶恕行当下悔恨交加。 妈的!早知道当时再踹他一脚就好了,朝命根子踹! 停职的日子里,叶恕行里无事可做,在家除了睡觉就是上网,时间过得也快,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天又过去了。 昨晚熬通宵看了几部电影,第二天叶恕行睡醒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了,几乎是被饿醒的。 可打开冰箱却只有啤酒和鸡蛋,没办法,只好随便套件白t恤,穿上花花绿绿的五分海滩裤,踩着人字拖准备去外面买些吃的回来。 路上,叶恕行叼着烟一边走一边吞云吐雾,没事干的时候他就爱胡思乱想,所以几乎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某人,结果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不明白自己跟冷冽到底是犯了什么冲,为什么一碰到那家伙就没好事? 再想到他是因为冷冽被停职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冽对他做的那些事,他要是女的早就抓他进扫黄组了——可也不能因为自己是男的就该被“骚扰”啊! 要怎么对付冷冽这种高等级无赖难度真的很大。一个人力量毕竟有限,要是能有个可以商量的人就好了。叶恕行心想:最好是旁观者什么的,能客观分析一切。 可说起来容易,能找到这样的人可不容易。 就在叶恕行想着去哪里找人的时候,前方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视线内,依然是那种熟悉的猥琐—— “同学,买这片肯定没错啦!这是最新的大片,无码的,绝对精彩!”男人猥琐地对一个四眼仔推销着手里的光碟,地上还放着一只大箱子。 “画面是高清的吗?”四眼仔盯着光碟上的裸女看了又看,一副行家的样子。 “绝对高清,仅次于3d效果!” 考虑了一下,四眼仔摇了摇头,“一片这个价太贵了。” “同学你真是的——好啦好啦!第一次做你生意,给你打个八折,够意思了吧?” 四眼仔付了钱拿着东西走了。赵三胖摸着钞票吹了声口哨,刚要放进口袋里,身后却有人叫了一声。 “有新片吗?” 生意来了! “有!刚到——”赵三胖转过身脸上笑得像开了朵花一样,可一看是叶恕行,花马上谢了。几乎是本能的超起地上的箱子扛起来就跑,动作干净俐落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经过长期训练。 叶恕行眯起眼,盯着渐渐远去的身影。 “数到三,再跑我就开枪了。” 结果刚数了一下,跑出没几步的人马上转向朝他冲了回来。 “叶长官出来散步啊?真是好帅的打扮啊!”呲牙咧嘴地笑着。 “少他妈的拍马屁!又在路边卖,还跑到我家门口卖,等我抓你是不是?” 一脚把赵三胖的箱子踢到一边,叶恕行吐掉嘴里的烟,一屁股坐到一旁的水泥台阶上。 “我哪敢到你家门口卖啊,不是不知道你在家吗——”赵三胖也跟着坐了下来,叶恕行瞪他一眼,他马上起来蹲到一边。 “我这不刚好路过碰着生意了,哪有生意上门不做的嘛!” 叶恕行瞥了一眼面露谄媚的赵三胖,心想虽然看样子就不太可靠,但现在要求也不能太高,先将就一下吧! 想到这里,他又掏出一根烟,赵三胖马上拿出打火机替他点上。 抽了一口烟,他看着赵三胖说:“今天我不上班,就当没看见!” “谢谢长官!不!警长!” “我他妈的还胡迪警长呢!”叶恕行气得笑了,又抽了几口烟,斟酌了一下要说的话之后才开口,“赵三胖,我问你点事,你实话实说。” “啊?你问,我肯定实话实说!” “你对同性恋了解吗?” “啊?”赵三胖楞了一下,“你是……” “你他妈的才是呢!我是问你了解不了解!” 赵三胖摸着头想了一会儿,说:“算不上了解,但也知道一些,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 知道一些就行。叶恕行又问:“那你觉得一个同性恋最不能容忍的事是什么?” “这个啊——”赵三胖摸了摸后脑勺,觉得这问题有些古怪,但还是回答道,“大概是被人鄙视吧。不过也有例外的,毕竟现在有些国家都允许同性恋结婚了,如果还像以前那样鄙视的话,反而会被别人说你不重视人权!” 叶恕行没想到赵三胖竟然能说出“不重视人权”这么有水准的词来!想想也是,让他在冷冽面前指着他笑他是同性恋,这种事还真缺德。 赵三胖看了一会眉头紧皱的叶恕行,忍不住问:“叶长官,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你就让我走吧,还得做生意哪——” “急个屁!你还能卖出几片啊?”叶恕行不屑地啐了一口。 赵三胖刚要为自己据理力争,突然过来了两个女孩,看样子二十出头一点,打扮得挺漂亮的。 其中一个指着赵三胖地上的箱子,问:“这些卖吗?” “卖!卖!”赵三胖连忙站起来点头哈腰,“两位美女要什么片子?我这里应有尽有,爱情片、动作片、动作爱情片——” 对方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叶恕行,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地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问:“我们要“那个”片子,有新的吗?” 不愧是“生意人”,对方说的含糊,但赵三胖想了几秒马上反应过来了。连忙说有,蹲下去在箱子里翻了一会,找出几片光碟递给两个女孩。 “这是最新到的!” 叶恕行皱皱眉,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也喜欢看那种片,随意瞄了一眼她们手里的光碟,看清楚封面之后却吓得烟都从嘴里掉出来了! 那分明是两个男的光着身子啊! 两个男的光着身子不稀奇,可那两个男人光着身子在床上抱成一团就——叶恕行还没回神,又听见一个女孩问:“有调教的吗?” “有!有!这几片都是!”赵三胖连忙挑出几片热情介绍。 另一个女孩突然低头看看叶恕行。就在叶恕行被她闪耀着异样神采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的时候,她突然指着他问:“有他演的吗?” 赵三胖楞了,叶恕行傻了。 最后两个女孩买了几片重口味的,赵三胖蹲在地上数着钞票笑得合不拢嘴,把钱揣进口袋之后,他拍了拍身边半天没吭声的叶恕行说:“你以后不愁失业了,往“av界”发展肯定红!” 叶恕行浑身僵硬,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他问:“赵三胖,你实话告诉我,你卖过多少这种片子——” “这我也记不清,反正这挺好卖的,很多还是常客。” 叶恕行无语了,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很多。这世界变化太快,他都跟不上了。 赵三胖叹了一口气,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叶长官啊!不是我打击你,有时候做人要积极一点,不懂的就要学,不然就要跟社会脱节了。这片送你,希望对你有帮助。” 叶恕行颤抖着从赵三胖手里接过一片光碟,封面倒是没什么露骨的画面。他抬起头看着赵三胖,后者对他用力点点头。 夕阳下,橙红色的阳光中,两个男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 回到家,叶恕行把门锁上、窗帘拉上,想想不放心,又把窗户关上。打开电脑把赵三胖给的光碟放进去,把灯关上,看着萤幕——吞了口口水,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七岁第一次在家偷看a片的时候。 画面上出现了几排字,不是中文他也看不懂,也没去注意。然后,片子就开始了—— 大床上,一个大叔舔着一个少年的性器,少年表情又是痛苦又是舒服地呻吟着。 大叔拉过少年按着他的头,让少年趴着为他口交,最后把整个性器送到了少年嘴里—— 少年不停小声哼着。 大叔分开少年的腿,把一管润滑剂挤到少年股间,再往他已经涨得又红又粗的性器上抹了一些,然后慢慢地插进了少年——呃,屁股上的洞!叶恕行一时间只找到这个形容词。 少年痛苦地叫着,任那粗大吓人的东西进到自己身体里。 大叔开始慢慢抽插起来,少年轻声哭了起来。 大叔快速抽插着,连床都跟着摇动。 少年开始淫荡地叫着,双腿紧紧夹着大叔的腰,一脸的痛又有点快乐—— 音响里传出肉体撞击和分身进出时发出的诱人声响—— 接下来就是:抽——插——抽——插—— 叶恕行一动不动地看着萤幕上两个男人大干特干,淫声四起、肉欲横流、精水四溅——最后少年尖叫着射了出来,大叔则射在少年的身体里,抽出来的时候白白的精液从那个洞里流出来,浸湿了一大块床单,而少年则是一脸爽到失神的表情—— 只有一开始几分钟的惊愕,剩下的时间叶恕行几乎是面无表情,直到片子结束,他盯着萤幕,一时间感慨万千。 他是不是要谢谢赵三胖送的这片光碟清楚又流畅,还他妈的是无码内射的!这他妈的是有多重口味啊! 但尽管如此,面对如此重口味的片子,他还是可耻地硬了—— +++++ 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叶恕行脑子像一团浆糊,刚才光顾着回家看片子结果忘了买晚饭,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而且看完那片子他又觉得口干舌燥,连喝了二瓶水才缓解。 光碟内容实在太生猛,他不敢想像那些小女生是抱着什么心态怎么看的。要说对他有什么帮助的话,大概就是知道人体柔韧的极限在哪里了。 叶恕行从片子里分析总结出了三点:大叔的老二很大,下面的少年很惨、冷例的更大。 在便利商店买了几样吃的和啤酒,叶恕行付好帐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看到门边书架上的一本杂志。 那是本医学健康杂志,叶恕行对这类的书一向没什么兴趣,但今天却被杂志的封面吸引住了。 封面上有六个男人,其中一个坐在沙发上,穿着白衬衫黑色长裤,笑得性感迷人,而且越看越像冷冽—— 几乎没怎么多想地一把抓过杂志,看到封面上的人名才肯定真的是冷冽。 警察当久了还要去医学界发展吗?给他们当重症心理变态的临床研究对象吗? 想是这么想,叶恕行的手还是不受控制的翻开了杂志。 杂志这期的主题是来自不同行业的“绅士专访”。受邀请的六人都多多少少接触过医学,但都没有从事医学工作。 叶恕行找到了专访中关于冷冽的部分,一开头就是个人资料,还颇详细,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发现只差“平时内裤穿什么颜色”了。看到冷冽是双子座他有点惊讶,他一直以为冷冽是“变态座”的。 已经很久没有认真读过书的叶恕行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看完了整篇专访,有普通家常也有学术的东西,其中有一段跟心理学有关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里主要讲的是冷冽在心理暗示方面的研究,冷冽有这样一段话:心理暗示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每个人都活在他人暗示和自我暗示中,只是接受程度不同,若将受暗示性提高,透过诱导来让人对他人所下的命令服从,这样的事并非完全不可能。 因为这种暗示大多数在是被暗示者都不知情或者处于迷茫状态下进行的,所以有时被暗示者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虽然看得一知半解,但是有一段话,他看明白了。 +++++ 记者:也就是说你可以给人暗示,让他们听你的命令去做任何事? 冷冽:这种暗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难度太高做不到,而且很危险,不要轻易尝试。不过一些简单的暗示还是可以做到,比如让人对某种事情反感,或对某件事力不从心—— 叶恕行反复琢磨着他最后这句话,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还带着一丝诡异。 很快,他的思绪回到在夜店里和冷例第一次“乱性”时,高潮之后他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冷冽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后来他有回亿过是什么,但是想破头也只想起来几个词,什么“不行”、“只有我”、“记住”什么的。当时想来完全搞不懂,但是现在结合冷冽的访谈,还有他那不争气的“兄弟”,他瞬间明白过来了。 +++++ 冷冽坐在沙发上,这位于半山腰的别墅没有城市街道的喧嚣,安静的环境是他所需要的。 在家休息了几天,他脸上的伤已经恢复了不少,但不小心碰到的话还是有些疼,每到这时他都会想到叶恕行,那小子力气还挺大的! 这应该算是他难得的失误,而且失误的代价还很严重。但转念一想,也许遇到叶恕行就是他最大的失误。 那个站在路灯下抽着烟的男人,桀骜不驯地看着四周,好看的脸跟周围的环境完全不相配,他看到叶恕行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男人不属于那里。 不得不承认,那天他有些假公济私了。借着工作的名义接近他,心里矛盾又有点兴奋,直到知道叶恕行是警察,他才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好玩了。 叶恕行真的很合他的胃口,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能挑起他欲望的人,终于找到一个,又怎么能放他走呢? 想到下次见到叶恕行他会是什么表情时,冷冽既好奇又期待起来。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他的幻想,他站起来走到门口,一开门,不由得楞住了。 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是你?” 门外,叶恕行扶着墙气喘吁吁地看着冷冽,手上拎着便利商店的袋子,腋下夹着一本杂志,额上全是汗,一副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对他的出现,冷冽颇感意外。 叶恕行没说话,只是盯着他喘气。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4节 一开始叶恕行冲到西局去找冷冽,结果重案组的人说冷冽请假了。问了冷冽家的地址,居然住半山腰,而且这个时间已经没车了,他只好一路走上来。 好不容易到了,本来见到人,他应该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才对,可此时叶恕行实在是力不从心,只能眼巴巴地瞪着这男人妄想用眼神杀死他! 看着叶恕行对他“放电”,冷冽很开心,他侧身让路。“先进来吧!” 叶恕行想了想,还是进去了。毕竟都到这里来了,不把话说清楚岂不是白跑这么远了吗? 进去之后,叶恕行唾弃了一下这华丽的房子。如果不是知道冷冽家有钱,他绝对会怀疑这家伙操守有问题。 在心里骂了两句,他也没等冷冽开口就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从袋子里拿了罐啤酒喝了起来。 冷冽拿着两瓶饮料过来,看到叶恕行手中的啤酒不禁笑了笑,把饮料放到他面前,“你到别人家里连饮料都自备?” 喝够了,叶恕行才抬起看了他一眼,“不行吗!”说完又拿出一颗包子,几口还解决掉。 冷冽看着他狼吞虎咽,直到叶恕行吃第三颗包子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在吃晚饭?”还专门到他家来吃? 叶恕行懒得理他,包子吃完之后又喝了两口啤酒,酒足饭饱之后,接下来就该干正事了。他抹了抹嘴边,站起来刚要开口,一件浴袍突然盖到了他头上。 他一把扯下来瞪着冷冽,“干么?” “洗澡去。” 刚吃完就叫人洗澡,还一脸理直气壮?叶恕行正想把浴袍扔回去,冷冽却皱了皱眉说:“你一身臭汗!” 靠!还嫌他脏!叶恕行在心里朝冷冽竖起中指,一把将浴袍甩到一边,“不洗!我脏我的关你什么事!” “你现在在我家就得听我的,你要是不自己去洗——”冷冽笑了笑,抬起手在他面前缓缓握成拳,骨节喀喀作响。 “我就帮你洗。” 叶恕行觉得他不像要帮他洗澡,而是要扒他的皮。不过再一想,洗个澡也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两个人一起洗,而且一身汗也的确难受。前后思考了一番,还是把浴袍捡了起来。 “这衣服你穿过没有?”他嫌弃地看着浴袍问。 “没有。”冷冽笑了笑,“新的。” “在哪洗?” 冷冽指了指楼上,“二楼第一个房间里的浴室。” 叶恕行慢吞吞地上了二楼,找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在浴缸里放热水之后简单冲了下身体,小心翼翼地坐进去。浴室看起来不像常用的样子,不过东西倒是挺齐全。 他研究了一下放在浴缸边上的瓶瓶罐罐,最后又往浴缸里洒了一把浴盐,香气扑鼻,泡上一会儿浑身都放松下来。 惬意地躺在浴缸里,叶恕行心想如果再有几个美女在旁边服侍就像国王了,不知道姓冷的平时有没有这个爱好—— 洗完之后,叶恕行顺手把自己的衣服裤子也搓了两下,拧干挂在浴室的毛巾架上。然后考虑了一下,决定内裤还是不洗了。 弄完一切,叶恕行顶着湿答答的头发就下了楼。 冷冽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他下来了,放下报纸,目光在叶恕行身上扫了几圈。 叶恕行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头皮有点发麻。这小子该不会又给他设了什么圈套吧? “冷吗?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冷冽双腿交叠,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看他。 “不用。”叶恕行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我喜欢自然干。” 冷冽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叶恕行浴袍下露出来的腿,小腿的曲线真是不错,浑身上下——怎么看都是块好“肉”。 自己送上门来的,岂有不吃的道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做了一会,对叶恕行来说冷冽的态度有点出乎意料,上次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揍了他,虽然他受到了停职处分,但以他对冷冽的了解,这家伙会这么轻松的就放过他? 就在叶恕行衡量着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揍和被看屁股哪个更严重一些的时候,冷冽突然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被他这么一提醒,叶恕行回过神,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书呢?抄过刚才的杂志甩到冷冽身上,他咬牙切齿地说:“就为这个!” 冷冽垂下眼看了一眼那本杂志,再看了一眼叶恕行,然后站起来说:“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要磕头认错了? “跟我来。”冷冽说了一句,就莫名其妙地上楼去。 叶恕行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第七章 “你第一次性幻想是什么时候?” “十七岁的时候——” “对象是谁?” “学校的美术老师,长得很漂亮,最重要是身材超正点,特别是胸——” “第一次跟女人上床是什么时候?有什么感觉?” “好像是二十岁生日刚过完没多久,当时有点紧张,对方比我大很多岁,衣服也是她帮我脱的,前戏——”叶恕行回忆着自己的“初体验”,却忽然停了下来,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在干什么? 抬头看了看四周,房间里光线昏暗,柜子上的台灯散发着淡淡的橘色光芒,他躺在一张加宽的沙发式躺椅上,冷冽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和一支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还戴了一副无框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专业的心理师,而他就像个病人…… 心理师?病人? “我去你妈的!”叶恕行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吼,“你跟我玩医生扮家家酒?谁跟说这个啊?”自己竟然还被他牵着鼻子走! “嗯?”冷冽露出“难道不是吗”的疑惑表情,潇洒地把眼镜拿下来,“你难道不是来找我为你做心理治疗的?” 去你的心理治疗! “我又没有心理变态!”叶恕行咬牙切齿地说,而且他觉得最需要心理治疗的应该是冷冽。 冷冽晃了晃食指。 “不是有心理疾病的人才需要心理治疗,专业的心理辅导可以缓解各种压力,有利于身心健康。我很少帮人辅导的,你应该感到幸运才对!”说完对叶恕行眨了眨眼。 我他妈的还要谢谢你哦!叶恕行在心里骂,“我很好,不需要任何治疗,你留着时间和精力给你自己治吧!”说完就要从躺椅上起来,却被冷冽一把按住。 “你确定你没有病?” 看了他的手一眼,叶恕行皱起眉问:“你想说什么?” 冷冽扬了扬嘴角,把他另一只手也按住。 “你不是硬不起来了吗?”这次他没说“勃起障碍”。 果然,叶恕行开始剧烈地挣扎,“还不是你害的!你这个卑鄙小人!”骂归骂,可是双手被按住,单比力气的话他不是冷冽的对手。 他骂什么冷冽也不还口,任由叶恕行发泄,直到他不挣扎了。 “你说!是不是你给我下了什么狗屁的心理暗示?”叶恕行忿忿地问。 没说话,冷冽一个翻身,整个人几乎压在他身上。 叶恕行吓了一跳,“干么?滚开!” “你怎么肯定是我让你不行的,而不是你真的力不从心?”冷冽低头俯视叶恕行,浴袍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而敞开了一大半,露出胸膛和半截腰。 “你才力不从心呢!我身体健康的很!”叶恕行瞪冷冽。质疑男人那方面的能力绝对是种侮辱。 “那——是对方提不起你的兴趣?”冷冽又做了一个猜测。 “不可能!那女人从头到脚都是极品,哪个男人看到这种女人的裸体提不起兴趣?” 这个问题冷冽不置可否,“这样的话——”他慢慢低下头靠近叶恕行。 叶恕行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要干么? “也许你身体的需要变了呢?”冷冽用鼻子摩擦了一下他的鼻尖,感觉到身下的人一阵轻颤。 叶恕行是被吓的。“你,什么意思?” 冷例没有回答,而是起身放开他,然后三两下脱下自己的衬衫,又飞快地解开自己的裤子,灰色内裤包裹着雄壮的男性象征,展现男人特有的性感。 眼看冷冽脱掉了文明的束缚,叶恕行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何反应,不知道是该先骂还是先跑,少了衣服的冷冽让他觉得更危险。 “我看你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所以我们来试试看好了。实践才能检验真理。”冷冽一把抓住已经反应过来准备要跑的叶恕行,把他重新按回躺椅上,“我的身材怎么样?” “你去死!管你身材怎么样!老子才不和你个变态实践!放手!今天当我没来,你自己去慢慢实验好了!”叶恕行手脚并用的边骂边把冷冽推开。 “这可不行,已经发生的事怎么能当没发生呢?”冷冽呵呵一笑,一把扯掉缠在叶恕行身上的浴袍。 “你——靠!不准脱我内裤!”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小内裤被扔了出去,叶恕行光溜溜躺在躺椅上,四肢胡乱挣扎了记下,觉得自己像只溺水的虾蟆。 “冷冽!你他妈的要用强?” “你要是听话的话我就不用强的。”不过似乎不太可能。 “我——我是警察!”叶恕行亮身分。 冷冽淡定地点头,“我也是。” 叶恕行彻底没辙了。 “我没兴趣跟男人搞,你要搞去街上找——” “等搞完了再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和男人搞,而且你现在不是不能和女人搞了吗?”冷冽打断他,低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虽然冷冽没用什么力气,但叶恕行还是叫得很惨,连声音都有点哽咽,“搞完了还说个屁啊!” “嗯,现在就是要搞你的屁股了。” 这句下流的话让叶恕行都自惭形秽,原来文明人下流起来比下流人还下流。 可还没等他反驳,身体一下子像被抽走了筋一样软了下去,因为冷冽在给他口交!一边含,嘴里还发出色情的吸吮声,完全不管循序渐进,这种“直捣黄龙”的攻击让他难以招架。 挺住!叶恕行在心里咆哮,但那股感觉实在太让人难以无动于衷。男人趴跪在他腿间反覆吞吐和舔舐的画面太刺激,他强迫自己回想片子里那个凄惨的少年来警告自己,结果却他妈的越想越兴奋! 再继续下去绝对晚节不保,叶恕行咬了咬牙,用尽力气扯住了冷冽的头发想把他拉开。 结果还没等他动手,冷冽先一步吐出了嘴里的东西。 坚挺的“肉棒”在四只眼睛的注视下像微风中的小草一样颤抖,且一点一点茁壮着,深粉的颜色沾着透明的唾液,更显淫乱。 叶恕行很想大吼一声把自己那根拍下去,不过还没等他动手,冷冽已经先一步代劳了。 轻轻拍了两下,像逗弄顽皮的孩子一样,冷冽笑着说:“很有精神啊。” 这一刻叶恕行莫名羞臊又惭愧。 冷冽决定继续下去,俯下身在叶恕行胸前吸出几个印子,像是要留下自己的痕迹一样。 这占有一般的行为让叶恕行欲哭无泪,更可怕的是他好像有感觉了! 而冷冽已经开始让两人的下身相互磨蹭了。 虽然不想,但这种行为着实很刺激,欲望像潮水一样很快蔓延,叶恕行感觉自己下面湿漉漉的,却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不出声。 “你很久没做过了吧?”冷冽突然问。 他这是明知故问!叶恕行气得脸通红,却故意唱反调说:“放屁!老子天天自己diy!” 但他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像个乐于跟同龄人比那根的大小又不服输的傻小子。 冷冽噗一声笑了出来,看着脸涨得通红的叶恕行,心情好得快飞上了天。 眼神迷蒙、双眼湿润,被咬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偶尔忍不住发出性感的呻吟,这是冷冽眼中的叶恕行现在的样子。看着那张表情诱人的脸,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边套弄叶恕行的性器一边在他颈间啃咬。 性欲是种神圣又罪恶的东西,叶恕行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中释放了自己,高潮时浓稠的体液射了冷冽一手,有些还沾到了小腹上。 浑身上下充满酥麻的感觉,叶恕行眼前一片摸糊,大口喘息着享受潮过后的余韵,一动也不想动。 这时冷冽低头吻住他,刚刚高潮的身体特别懒,他也没反抗。 都射了人家一手了,这时候再扭扭捏捏就不像个男人! 他的顺从让冷冽很满意,两个人越吻越起劲,不停地变换各种角度,叶恕行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冷冽的肩膀,直到他感觉有什么硬硬的东西一直在自己刚刚软下来的下半身摩蹭着,一下子仿佛从梦中清醒了。 “停、停下!”他费了好大劲才把唇移开,双手推着冷冽的胸口。 “为什么?”冷冽笑着问,然后指了指自己下半身,“你是舒服了,我可什么都还没做。” 叶恕行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那是什么啊! 深红色的性器直挺挺地对着他,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让他想到了片子里的另一个主角,只不过那个大叔都没这么大! 趁叶恕行分神的时候,冷冽飞快分开他的腿,然后挤进他双腿之间—— 于是叶恕行脑中画面也跟着切换到大叔那根插进少年后庭的画面,而冷冽的尺寸显然更具挑战性。 这不是做爱,这是玩命! “你敢!” “别乱动,不然不舒服的是你自己。”冷冽丝毫不在意叶恕行的反抗,一把握住他已经软下来的东西,笑了笑说:“它看来也还没满足,放心!我会好好招待它的!” 都要屁股开花了他还能舒服吗?! “滚你的招待!放手快放手!啊!” 冷冽对他的嚎叫充耳不闻,沾了精液的手指在叶恕行股间抚弄着,找到紧闭的穴口探了进去。 “唔!”叶恕行难受的闭上眼,眉头紧皱,肌肉在瞬间僵硬。手指虽然不粗,但是异物入侵的感觉在心理上也让人难以接受。 “放松,很快就舒服了——”冷冽扬起嘴角,充满情欲的脸性感到极点。 叶恕行睁开眼本来想骂,但看到冷冽的表情却呆了一下,他很难想像一个男人会因为他而露出这种表情。 但是没过多久,叶恕行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呻吟声渐渐难以控制。 知道他刚才那一下舒服了,冷冽手指进得更深,动作也更快地扩张着已经柔软的内壁。 后庭受到刺激,叶恕行下面很快又起了反应。这是搞什么?要嘛力不从心,要嘛就“一夜七次”,他突然有种这次肯定会“精尽人亡”的感觉。 后穴突然一空,冷冽抽出了手指,温柔地俯下身吻住他。就在叶恕行快要被这个吻迷惑时,听到冷冽说:“第一次有点痛,但以你的体力应该没问题,等会忍不住的话就哭出来——” 哭?叶恕行惊悚的想知道能让他哭的程度会是怎样的事? 当冷冽扶着自己早已蠢蠢欲动的性器抵在他股间时,叶恕行像在垂死挣扎一样喊,“喂,你要是真放进去我们的仇就结大了,后果很严重!我说你听见没?” “好吵。” 嗯?叶恕行愣住了,下一秒就真的再出不了声。 冷冽发出一声性感的低吟,腰部缓缓挺动着。 叶恕行感觉到那根热得像烧红铁棒的东西一点一点挤进他身体,没给他一点提示和前兆,毫不迟疑地就这么进去了! 这是有多缺德啊—— “快滚出去!”叶恕行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捅进他的喉咙里,呕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让他湿了眼眶,也不是疼的,倒有点像是委屈的。 冷冽俯下身舔了舔他的眼角,温柔地说了一句,“你好棒。” 这种夸奖叶恕行完全不想要,他现在觉得热,下身像是捅了根棍子似的,还在抽动着。肯定出血了吧?那么大一根进去怎么可能不出血?流血他不怕,但从屁股里流血实在太悲剧了! “混、蛋!我他妈迟早要杀了你!”他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压在他身上的冷冽。 “你已经快要杀死我了。”享受着叶恕行体内的湿热紧窒,冷冽一边磨蹭着他的脸,一边轻轻动了几下,“用这里。” 那一瞬间叶恕行还真希望自己那里是把剪刀,一刀下去为民除害! 磨磨蹭蹭了半晌,看叶恕行的表情没那么难受了,忍不下去的冷冽开始慢慢前后抽动起来。 这一动刺激又大了,“别——先别动!”叶恕行拧起眉头向后仰,冷冽进出的感觉如此真实,每抽出去一次都像是要从他身体里扯出去什么一样,这可比看片子猛多了! “等一下就舒服了,相信我,跟着我享受就行了。”冷冽在他耳边低语,充满欲望的喘息着。 “我相信你个鸟!” “就是要你相信我的鸟!”冷冽恶劣地笑着,气得叶恕行那里一阵紧缩,反而便宜了冷冽。 “啧!夹这么紧,是想把我夹断在你身体里吗?” 失算啊!姓冷的不要脸的程度远远超出他想象!叶恕行在心里哀嚎,嘴上又是一顿乱骂。 他在床上依然火爆,虽然别有一番情趣,但一口一个死啊滚啊的,实在有点破坏气氛。冷冽笑了笑,低头成功制止了叶恕行继续口吐“恶言”,接下来只有肉体摩擦的声音和偶尔漏出来的几声呻吟充斥在四周。 狭长的沙发椅上,两具修长的身体紧紧叠在一起,昏黄色的灯让整个气氛变得更加色情。 冷冽用力地撞击着身下性感柔韧的身体,汗水滴下,很快被沙发的布料吸收了。 “再叫大声点!”他扶住叶恕行已经腾空的腰,用力抽插了几下。 “唔!”咬住嘴唇忍了几秒,叶恕行大口喘息着,“别、别再用力了!” 他腰部悬空,双腿夹着冷冽精壮的腰,头还靠在躺椅上,上半身像拱桥一样抬起,因为腿间的撞击,一下一下地晃动着。 冷冽每动一下,他垂着的、已经射过的分身就跟着晃一下。那画面看起来有点可笑! “靠!你他妈的轻点!” 冷冽咧嘴一笑,更卖力地动了起来。 叶恕行一只手盖住眼睛,另一只手抓着身下的靠垫,几乎要抓出五个洞来。 “你快——射吧——”妈的,这家伙要操死他吗! 不断摇晃的身体让他头都快晕了,下体一片黏腻,因为撞击发出色情的声音让他满脸通红。 “你在求饶?”冷冽扬起嘴角问,声音明显有一丝沙哑。 “没事拖那么久——你有病啊!”叶恕行拿开手,闪着泪光的眼睛狠狠瞪着他。 冷冽感觉下腹一紧,重重一个挺身后把性器里抽了出来,滚烫的精液射在叶恕行平坦的腹部上,有一些还溅到了他脸上—— 事后,叶恕行两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冷冽的头就靠在他肩膀上,彼此都能听到对方浓重的呼吸声。 叶恕行脑中闪过各种画面,从冷冽到扫黄组,再到赵三胖,还有那片子里——总之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模模糊糊问了一句,“你不射在里面?” 话音刚落,冷冽猛地坐了起来,俐落地把叶恕行翻了个身。动作一气呵成,连生龙活虎都不足以形容。 “你干什么?”感觉到男人的东西在他屁股上色情地摩擦着,叶恕行又气又恨地骂,“你还是不是人啊?” “想要我射在里面,我当然要满足你。”揉着他的屁股,冷冽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去你的!我一时口误!”叶恕行挣扎着要起来,屁股后面火辣辣的,再做下去他怕自己真的要开花了。 “放心,第二次就不会疼了。这次用后背式,保证你舒服!”冷冽像在哄小孩子一样,轻轻分开叶恕行挺翘的屁股。 叶恕行扭头看他,“爽你怎么不让我插你?” 冷冽微微一笑,“可以,做完这次就换你来。”说完就来个一插到底。 这好歹还算句话,想着待会就能一雪前耻、报仇雪恨,叶恕行咬着牙,忍辱负重地呻吟着。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冷冽的“做完这次”一做就是大半夜,等他抽出去的时候,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 叶恕行被搾得一滴都不剩,虽然不甘心,但终究敌不过疲惫,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怨恨睡着了—— +++++ 有时候一个人对某样东西或者某件事不能太坚持,越执着越肯定,等到有一天发现事情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样,打击,会让你的神精崩溃! 叶恕行现在就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他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坚定的信念,当了几年警察也不过是做份工作。 直到他遇到了冷冽,他觉得自己后半生可能就要活在“水深火热”中了。 就在叶恕行趴在床上悼念自己失去的“第一次”,并且忍着屁股的疼痛想着要不要去买痔疮药时,局里来了电话,通知他回去报到。 叶恕行其实很想再停职几天,但这话说不出口。想请假又找不到理由,总不能说自己后面裂开了。 所以尽管身心俱疲,他还是收拾了一下去警察局报到了,屁股一坐下就疼,车也没办法开,只能走去警局。每走一步就牵动后面的肌肉,虽然疼痛在忍受的范围中,但为了减少疼痛,他还是尽量直起身迈着小碎步艰难地向前进。 进到局里,他先去局长办公室报到。 进门之后,局长正在看文件,见到叶恕行便露出微笑。 “回来了?坐。” “不用,我站着就行了。”叶恕行敬完礼,在原地站了个笔挺。 局长在心里点点头,想不到这小子停了几天职变得有礼貌了,看来是有好好反省过了。 “这几天在家想清楚了?”他一边问一边打开抽屉拿出叶恕行的枪和证件。 “是!想清楚了!”想清楚姓冷的是个无敌大变态了! “不管你和冷冽有什么个人恩怨,以后都不能再这么冲动了。警察首重纪律,每个人要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是,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么冲动了!”以后要打一定往要害,一击毙命! “这就好,”局长点头,又问:“这几天有没有去探望冷警官?” 被说到痛处,叶恕行一咬牙,“去过了。” “不错,”局长再次满意地点头,“有没有表示慰问和歉意?” “有!”拿自己的身体慰问了,把他“喂”得饱饱的,够了吧? 一连几个问题,叶恕行终于等到局长放人,拿起枪和证件奔出门外。 回到扫黄组,他推开门刚踏进去一只脚,就看到一团巨大的黑影直向他冲过来—— “老大我想死你了!”姚森严的吼声震得叶恕行耳朵嗡嗡响,“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是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上班都没心思上,进厕所都进错门!” 挂在身上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叶恕行已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的快给我放开!” 刚才撞那一下子,把他屁股后面的伤又给弄裂了—— 第八章 组长归队了,但扫黄组有史以来从没有这么安静过,四个人不时抬起头看着趴在桌子上、双手垂在下面的叶恕行,从开始上班之后他几乎没怎么说话,除了偶尔发出几声叹息一般的呻吟。 姚森严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拿文件挡着脸小声问:“老大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挺奇怪的,又不是第一次被停职,这次不过停的时间长一点,没必要这样吧——而且他又不像因为停职而失意的人!”老胡摸了摸脸上的胡渣说。 “好像自从碰到西局那个姓冷的之后,老大心情就没好过——”姚森严摸了摸下巴,自从上次任务失败,和那个什么优秀警官碰到之后就倒霉到现在,连停职也是因为那个人。 江洋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站起来说:“好了!大家别瞎猜了,开始工作吧。” “这样好吗?”姚森严又看了看叶恕行,他还是姿势不变地趴在那里,“他再趴下去浇点水就能长香菇了——” 其实,叶恕行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就像变了质的牛奶一样,酸的,还有点半咸不甜……反正不是什么好味道就是了。 那天之后他睁开眼看到冷冽躺在他身边,想破口大骂外加拳打脚踢,可张开嘴,平时那些脏话一个字也蹦不出来,而且面对着冷冽那张毫无防备的脸他也打不下手。 木已成舟,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做不出来,哭哭啼啼装柔弱那一套他也不会。况且他到后来也没反抗,说起来算是有点半推半就。 那他还能干什么?这个问题他问自己好多次,最后,他只能像做贼一样趁夜逃离冷冽家。 真的是逃的,从头到尾他没敢再看冷冽一眼,生怕他醒过来自己无法面对。 想起那天的狼狈相,叶恕行就想指着自己鼻子骂没出息!他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 “桌子要被敲坏了。” 抬头一看,江洋直挺挺地站在他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叶恕行被他看得发毛,吼了一句,“你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工作?” “下班了,你付我加班费?” 下班了?叶恕行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四周,办公室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又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快六点了!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吧? 江洋看他一脸难以置信,叹了一口气,拉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你今天一整天在朝思暮想谁?” “啊?”叶恕行傻了,“胡说什么鬼啊你!” “我跟你说认真的。” “没有——你怎么还不回家。” “来问你什么时候赔我车。” 叶恕行无言以对,举手投降,“我怕了你了!”这个眼镜男真比看上去的要阴险得多!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有些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说出口的,尤其是被男人给上了这种话!得婉转一些…… “你有没有被什么人弄得生活一团糟的时候?” 江洋歪了一下头,想了想,“你不是一向无忧无虑的吗?” “以前是,”叶恕行直起身体向后靠,“可有时候总会出现无法预料的事——” 江洋看着他考虑了一会儿,问:“你从来没想过?” 叶恕行耸耸肩,拿起一支笔在手里把玩。 “不知道,或者说是不确定。有些事太放在心上不是我的作风。” “那不就行了?”江洋站起来,“你还是你,有些事何必太放在心上,那不是你的作风,既然不确定就不要放在心上。总有一天会有结果,有时间乱想还不如继续过自己原来的生活!” 叶恕行思考了片刻,扬起嘴角。也对!想太多也不能改变什么,他就是他!没少条胳膊也没少腿,日子该怎么还是怎么过。有些人你拿他当回事他就是个事,你不拿他当回事他就不是个事了! 想通了,叶恕行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是一片光明。有些事过去也就过去了,他叶恕行不是女人,也不是处男,还有什么好怕的?他走出办公室,边走边哼着歌。 可惜好景不长,出了警局没过多久,叶恕行眼前一亮,看到一辆银色的积架停在一幢大楼前面。 他觉得那车好像在哪里见过,就在他正想走过去看清楚时,车门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叶恕行一下子愣在原地。 冷冽一身黑地站在车门边,很快,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从大楼里走出来,看到她,冷冽露出温柔的微笑。 女人很漂亮,看年龄应该比冷冽大,却风情万种。冷冽伸出手像绅士迎接公主一样把女人接进车里,然后开车扬长而去—— 叶恕行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尾直到消失不见,心里空荡荡的,感觉很奇怪。不过经过一分钟的整理,他把这种感觉归结为一句话,“你他妈的死嫖客,刚上完男人现在又去上女人,真是他妈的禽兽!” 骂完舒服了,叶恕行扭头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对着冷冽离开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呸!真是辆烂车!” 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一点好心情马上又被破坏得一干二净,叶恕行本想直接回家,可站在原地想了一会,他转了个方向朝夜店最多的街区走了过去。 找了家看起来颇高级的酒吧,叶恕行在一楼挑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还没到最热闹的时间,店里人不多,三三两两分散在各个角落,而且大多是和熟人一起,像他这样落单的人并不多。 今天他没点烈酒,而是让调酒师给他调了杯颜色很漂亮的调酒,喝起来冰冰凉凉的,有股酸甜的味道。 期间有几个女人过来搭讪,叶恕行没有拒绝,也不想拒绝,但几分钟之后那些女人便走得一个不剩,原因是觉得跟他没有话题。 叶恕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平时面对美女总是情话一大堆,可今天他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下子从“情圣”变“痴呆”,连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一个人吗?”有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最老套却也是最实的搭讪方法,叶恕行没抬头,因为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很软,不经意地带了点挑逗的感觉。他扬起嘴角笑了笑,难道被男人上过之后就只能吸引男人了? 叶恕行的感觉一向很敏感,他早就注意到周围有些男人也在看他,有点好笑!以前从未发现男人的目光,可自从跟冷冽做了之后,他发觉原来男人也会有这么多男人在注意。 等对方坐在他旁边,叶恕行抬头打量,那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或者说是男孩,打扮再成熟也能看出他其实很年轻,一头深红色短发有些微卷,身上的黑色紧身背心被他穿得很色情,男孩的腰很细,下摆隐约露出的小肚子上还穿了一个脐环,在昏暗灯光下异常闪亮。 男孩笑盈盈地看着他,“你长得好帅,是我喜欢的类型。” 叶恕行笑了笑,“可惜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那的确很可惜——”男孩好像真的很失望,皱了皱眉头,下一秒却笑着凑近叶恕行,摸了一把他的下身。 叶恕行皱了一下眉头,想把男孩的手拿开,却没有动。 “你有感觉了。”男孩舔了舔嘴唇,诱惑地说。 “你想干么?”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叶恕行卡卡呢男孩又调皮地摸了一把他的腰。 “你身材真好,这腹肌怎么练的啊?”见他没反对,男孩胆子也大了,像验货一样在叶恕行身上摸索。 眼看男孩又要摸到他下身的时候,叶恕行一把抓住他的手,稍稍凑近问:“你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男孩头一歪,咧着嘴笑得很甜,“干什么的?” “警察。” “抓坏人的?” “扫黄的。” 男孩噗一声笑出来,大概以为他在开玩笑,伸手搂住了叶恕行,“我们还没开始做黄色的事呢!怎么样?我技术很好,会让你很舒服的——” “哦——”叶恕行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一只手扶住男孩的腰,低声问:“怎么个舒服法?” 男孩很高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要不要在这里先试试?这里没人会注意的。” “怎么试?” “你把拉链拉开就行了,我自己坐上去——”男孩说着就伸出手想解开叶恕行的皮带,却被他一把拉住。 看着他脸上失望加试探的表情,叶恕行觉得很好笑,松开男孩的手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理了理衣服说:“很抱歉你看错了。” 在男孩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之后,他又加了一句,“我是被上的那个。”然后在对方的错愕眼神中转身离开。 +++++ 在厕所里洗了把脸,叶恕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有点好笑。甩了甩手上的水准备出去,结果他一转身,一堵“人墙”挡在前面——这感觉似曾相识,而且那人身上的味道更是熟悉。 叶恕行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低下头准备绕开那堵“墙”赶快离开。 可心动还没行动,就被人一把推到墙上,两只手被按住,对方力气很大,叶恕行的后脑勺狠狠撞了一下墙,瞬间头晕眼花。 “你干什么!” “是我问你要干什么才对——”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显示对方的心情很不好。 叶恕行想摸摸后脑勺看肿起来了没有,可两只手都被固定在头的两侧不能动,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的人。 “你他妈的有在厕所堵人的癖好是不是?” “堵人?”冷冽看着他笑了一声说:“我是例行公事查身份证。” “滚!老子还有事,没工夫跟你闲扯!”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叶恕行骂人的心情都没有了。真他妈的疼!不会脑震荡了吧? “赶着回去跟那个小男妓调情?还是马上去开房间?”冷冽眯起眼,阴阳怪气的说:“你倒挺会享受的。” 他都看到了——叶恕行不知为什么突然心情大好,笑着问:“不行啊?那小男生正点的很,热情又奔放,还主动脱了裤子往我身上……”话还没说完胯间就被冷冽用膝盖顶了一下,疼倒是不疼,但叶恕行吓了一跳,以为冷冽要废了他! “靠——” “刚下了我的床就急着去找别的男人了?你就这么饥渴?”冷冽慢慢靠近叶恕行,近在眼前的脸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叶恕行旧火还没熄,新火又冒上来了,“你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心虚?你能玩女人就我不能玩男人了?我他妈的还没玩到呢!” 有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吗? 冷冽缓缓皱起眉,疑惑地问:“我什么时候玩女人了?” “装什么蒜?敢做不敢当啊?”叶恕行一脸愤怒加鄙夷。 可冷冽怎么想也没想起自己最近有找过女人,倒是看着叶恕行的表情,心里突然一亮。 “你吃醋了?” 叶恕行要崩溃了,但脸也慢慢红了。 “我——”脏话被扼杀在萌芽时,冷冽又用了简单而有效的办法堵住他的嘴。任凭他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松,叶恕行几次想咬都没成功,最后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抽干了,对方才松了口。 两人霎时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期间不知道又吓跑了多少来上厕所的人。不晓得过了多久,直到冷冽暂时过够了瘾才放开叶恕行,后者已经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即使如此,脸上仍有一丝不甘。 “我没有玩女人。”冷冽一双手抬起叶恕行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我管你!”叶恕行喘息着,他妈的玩人妖他也不管!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5节 冷冽也不在意,“刚才撞疼了吗?”还一脸关切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叶恕行充分发挥“宠辱不惊”的精神,一挥手打掉了他“假惺惺”的手。 “不关你的事!”打一鞭子再给块糖,当是驯兽吗? 冷冽叹了口气,握住叶恕行的手,“对不起!” “少跟我来这套!” 虽然认识时间不算久,但冷冽也大致知道叶恕行的脾气,知道他说出这种话就代表他没有放在心上。这是叶恕行很可爱的一个优点,而且这表示他们还在“正常谈话”,没挨拳头已经很好了。 所以,冷冽知道他现在需要更进一步。 “跟我在一起不好吗?” 叶恕行皱眉,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什么好不好的,话说他们有在一起吗? “什么在一起?还有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 “我们做都做过了,而且你不觉得我们从头到脚,不论在床上还是身高都很适合?” 适合个屁!什么跟什么啊?冷冽一提那天晚上的事,叶恕行第一反应是先觉得屁股疼。 “谁规定做过了就要在一起的?”这根本不能算理由,“而且跟你做过的人也不少吧?没一千也有八百,你都跟他们这么说?” 冷冽哭笑不得的问:“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叶恕行皮笑肉不笑地说:“夸你。” 叹了口气,冷冽一只手抱住他,另一只将叶恕行的手固定住,两个人四目相对。 “我跟别人做过是以前的事,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这是干么?叶恕行有些愣了。这比上次说的“追求”要直白多了。他这是在向他告白?不过这顺序好像反了吧? 被冷冽正经中透着一丝“神情”的眼神死死盯着,叶恕行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平时的口若悬河现在一点也排不上用场,连骂人都没词了。 憋了半天,只憋出一个字,“啊?” 他这反应倒把冷冽给弄笑了,“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很有吸引力吗?” 如果说他们从一开始到现在这样算吸引的话,那这磁场未免太强大了点。叶恕行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 趁他搞不清楚状况,冷冽再接再厉。“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好吗?” 叶恕行沉默了。平心而论,想要找到冷冽的缺点还真有点困难。 长得不错是肯定的,警界精英、大少爷,再深入一点的话就是吻技好,床上功夫一流。以正常条件来讲还真找不到冷冽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如果心理变态算的话。 冷冽又继续说:“跟我在一起有很多好处的——”说着他坏笑着低头凑近叶恕行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叶恕行一张脸渐渐红了起来,后来实在忍不住一把推开冷冽,“你——”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脸皮厚是天下第一,可自从遇到了冷冽,他这“第一”恐怕要让位了! 不过,被冷冽这么一说,叶恕行倒真有点心动了,反正他现在光棍一根,冷冽的条件其实也不错,真凑合一下在一起,他反而有点“翻身作主”的感觉。只不过……他皱了皱眉,还是在犹豫,因为总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 冷冽看着在答应与不答应边缘游走的叶恕行,决定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 男人就应该用行动表示,他头一低,温柔而又不失强势得吻住了叶恕行。 这次叶恕行虽然算不上十分配合,却也没有反抗的那么厉害了。男人就是这点好,关键时刻可以随时放下身段,要是女人肯定还要哭闹一番,吼两句: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迟疑了片刻,叶恕行还是伸手轻轻环住冷冽的腰,这种类似默认和鼓励的动作让气氛变得更加热情起来,两人在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的地方吻得天昏地暗。 跟冷冽接吻很刺激,这点叶恕行承认,男人之间的吻夹杂着一种强势,身体有意无意地摩擦着,似乎随时都有擦枪走火的可能,意识到这一点,叶恕行急忙踩了刹车。 在两人之间拉出一点空隙,他轻喘着转移话题,问:“我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冷冽还没来得及说第二个字,门口传来开门声,人未到,声先到。 “冷冽你好了没有啊?掉到厕所里了啊?我房间都开好就等你了!” 一道甜到发腻却又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让叶恕行和冷冽都愣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反应,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你这个死鬼急死我了!”一个身材高挑、长相阴柔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厕所里呆滞的两个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明白地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你们继续,别理我!不过——”退出去之前,他看了冷冽一眼,笑嘻嘻地说:“保存点体力啊,等会儿还得跟我玩呢。”说完还向叶恕行抛了个媚眼。 叶恕行面无表情地看了这个有些娘娘腔的家伙一眼—— 冷冽觉得有点冷汗从自己额头流下,顾不得跟男人说什么,转身对叶恕行说:“你听我解——” 叶恕行却再次用拳头回答了他。 “我去你妈的!” 历史重演,一记铁拳直接击中冷冽坐下巴,打得他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这个王八蛋!玩完男人玩女人,现在连娘娘腔人妖也玩!下次别被我扫黄抓到,不然老子一枪毙了你!”骂完之后叶恕行磨牙转身往门口走。 他竟然会相信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还差一点就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叶恕行你他妈的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走到门口的时候,站在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举起双手自动给他让路。 等叶恕行走远了,男人才回过头,看着捂着脸,表情复杂的冷冽,指着自己问:“他刚才说娘娘腔的人妖——是指我吗?” 冷冽咬了咬牙,牙根一阵发疼,嘴里泛出血腥味。 这次虽然比上次好一点,他早一秒察觉躲了一下,但叶恕行的拳头仍然不轻。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结果又被打回了原点——冷冽知道他在叶恕行心中的形象已经彻底毁了。 虽然想要去追,但他知道以叶恕行的脾气,现在去惹他肯定又是一顿拳头。他敢打赌,要是叶恕行身上有枪,搞不好刚才他身上某些不致命的部位就要开几个洞了。 用拇指抹了一下从嘴角渗出来的血,冷冽狠狠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无辜”男人。 “在我还能忍住不揍你的时候,赶快给我闪人!” 第九章 “死者今年二十三岁,是本市a大大三学生,家住——” 一片漆黑的会议室里,唯一的光源是正在工作的投影机,江洋正在台前讲解案件资料,扫黄组的成员都认真地听着,除了一个人。 叶恕行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直盯着荧幕,因为光线太暗,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看上去认真的组长其实魂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江洋叫了几声都得不到回答,一脸无奈地看着叶恕行,还是姚森严拿笔戳了叶恕行的背两下把他叫醒了。 “呃?怎么了?”叶恕行左右看了看。 “说说你的看法。”江洋眯起眼,又重复了刚才他问了好几遍的问题。 “呃——”想了想,叶恕行一脸“悲愤”地说:“残忍!没人性!社会的败类!” “刚才讲嫌犯的时候你已经说过这些了,现在讲的是被害者。” 叶恕行无奈地抓了抓头,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洋叹了口气,“现在是工作时间,请公私分明。今天这些资料分析出来是要交给重案组的。”然后接着放被害人的照片,此时的江洋比叶恕行还像组长。 叶恕行点点头,乖乖地开始认真听简报。 “被害者基本上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男子,被查证都曾经在同一个卖淫集团里出现过,被害前被人性侵,身上有多处被虐痕迹,而且——” 荧幕上投射出被害者的照片,叶恕行认真地看着那一张张惨遭毒手被虐得不成样子的尸体照片,慢慢地,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恶毒的想法:要是照片里的人是姓冷的王八蛋多好啊! 开完会,扫黄组全体回到办公室里。 几个人刚坐下没多久,内线电话就响了,姚森严接完电话,转身对叶恕行说:“老大,有人举报东街附近有人在卖乱七八糟的片子。” “东街?” 叶恕行一琢磨就知道是谁了,他站起来穿上外套,对其他人说:“你们继续,我去去就回。” +++++ 东街是条老街,周围没什么商圈,只有一些半旧不新的社区,而错综复杂的巷子算是一大特色。 到了东街,叶恕行拐了几个弯,左右看了看,然后走进一条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巷子。没走几步就看到赵三胖蹲在地上,地上放着一个大箱子,他一边在箱里翻找,一边跟几个年轻女人口沫横飞地讲着什么。 皱了皱眉,叶恕行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走到赵三胖身后,他对几个女人摇了摇头示意她们别出声,然后对赵三胖的屁股就是一脚! 毫无防备的人被踹了个狗啃泥,赵三胖惨叫一声后一头栽进箱子里。 “操!哪个狗东西敢踹——”从被压得变形的箱子里爬起来,赵三胖捂着脸回头正要骂,一看是面带冷笑的叶恕行,剩下的脏话立刻全吞进肚子里,“叶、叶长官!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谁是狗东西?”叶恕行眯起眼,微笑着问。 “我!”赵三胖连忙举手,“我是狗东西!” 白了他一眼,叶恕行低头看了一下地上的光碟,又看了看一旁的几个女人,再瞪着赵三胖说:“你他妈的还敢卖这种骗人的东西?” “骗人?长官我哪里骗什么人了?”赵三胖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罪名了? “哪那么多屁话!”叶恕行瞪了他一眼,“我说你以前还卖点别的,现在怎么专卖这种片子了?”说着伸手捏着赵三胖的耳朵,“带上东西跟我走!” “等等!我的箱子,你想让我拿我的箱子啊!” 一拉一扯走出巷子,叶恕行在路边把赵三胖甩开。箱子照样抢过来,赵三胖蹲在一边,一脸被严刑拷打的委屈样。 “叶长官,她们还没买呢,我今天可是一笔生意都没有啊!” 叶恕行往墙边一靠,掏出烟点上。“别跟我来这套,每次都是一样的借口,能换点新鲜的吗?” 虽然也是骂,却没平时那么狠,赵三胖心一动,知道叶恕行今天有什么事搞得没心思骂他了。趁机会赶紧讨好,说不定还能把箱子保住! “叶长官,你有烦心事?”他换上讨好的笑脸凑上去问。 叶恕行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是表情已经承认了。 他的烦心事,除了那个王八蛋还能有什么! 想他叶恕行好歹也是一名人民保姆,什么样的家伙没遇过,竟然会被冷冽这个该死的男人给骗得团团转,而且还不止一次!前一秒还对他甜言蜜语,后一秒就要去跟“人妖”开房间,什么品味!这个人渣的真面目他怎么一时没看出来呢! 吐掉烟在地上踩两脚,叶恕行伸了个懒腰,叫了一声,“赵三胖!” 他刚一吼,正扛着箱子打算开溜的人浑身一颤,马上回头来把箱子放到远处,贱兮兮地笑着问:“叶长官有什么吩咐?” 扫了他一眼,叶恕行一本正经地问:“我问你,如果有人给你戴绿帽子你怎么办?” “绿帽子”这个词是他突然想到的,不过他觉得形容的挺准确。 “啥?绿帽子?”赵三胖有点疑惑地问:“你是说——” “没错!就是——就是你女人背着你勾搭男人!” “这个啊……”赵三胖挠了挠头,“你也知道我连个老婆都没有,光棍一根,哪来的人给我戴绿帽子啊?” 叶恕行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有老婆,她给你戴绿帽子你会怎么样?骗你的感情骗你的钱,最后怀了别人的孩子,还让你给人家当现成的爹!” “操!老子先揍那野男人满地找呀!”男人的“血性”比激发出来,赵三胖仿佛真的进入状况,就像叶恕行是来通知他他老婆“红杏出墙”的,咬牙切齿地说:“至于那臭婆娘,她也别想好过,我折磨她、羞辱她、凌辱她——” 他越说越不堪入耳,叶恕行停不下去了,连忙叫停。 “能不能别这么下流啊?” 赵三胖瞪他,“叶长官,你要求也太高了!” 叶恕行瞪了回去,“说正经的,到底有没有办法?还想不想要这玩意了?”说着踹了一脚地上的箱子。 “有!有!”没有他也得编出来。赵三胖急得抓耳挠腮,想挤出点灵感。 “对了!那我也去偷人!妈的,她给我戴绿帽子老子就出去找人!还要多找几个,每个都比她好,让她知道我也不是没人要的!” 这其实算不上个新鲜主意,而且叶恕行也不是没用过。但看赵三胖说得手舞足蹈,叶恕行也开始思考起来,又想到刚才赵三胖说的折磨、羞辱、凌辱什么的,最后,似乎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慢慢扬起嘴角,突然伸出双手朝赵三胖肩膀上一拍,后者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下去。 叶恕行笑得心花怒放的看着他,看得赵三胖心里直发毛。 “那个,我说错了你就当我放屁!我——” “赵炎啊!”亲热的声音和许久都没听到的本名让赵三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努力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 “你这个主意跟我想的一样啊!” “啊?”赵三胖一脸茫然。 也不管他明不明白,叶恕行松开手,蹲下去开始翻赵三胖的箱子。 赵三胖吓了一跳,急忙扑上去要挡,“叶长官你该不会要拿回去充公吧?这可是我刚进的货,本钱还没收回来呢!你不能——” 叶恕行没理他,一边在箱子里翻一边问:“上次那种片子还有吗?” “啥?” “别跟我装蒜!就上次你给我的那种片子,还有吗?” “啊!有有!”赵三胖明白了,虽然不知道叶恕行是怎么了,但还是乖乖蹲下来帮着他一块翻。 “这里!这些都是!”他找出十几片光碟,全都递给了叶恕行。 叶恕行接过,有包装、没包装的一张一张看,有包装的封面各有千秋,一个比一个生猛。 “你还挺有货的——”看着包装上微笑着大张双腿露出下身的裸男,叶恕行嘴角抽了抽。 “那当然!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这区谁有我赵三胖的货齐全!” 叶恕行没心思听他瞎吹,把手里的光碟看了一遍,挑了两片封面最刺激的收起来,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钞票塞到赵三胖手里。 从来都是免费上缴,何时收过钱!赵三胖吓得跟捧了颗炸弹一样。 “叶长官你可别吓我!我胆小,你们不会正在抓现行犯吧?你一转身马上会有一帮人冲上来把我抓起来,你不能这么黑啊——” “瞧你那个没胆样!”叶恕行骂了一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怕个屁!还有,下次要是再让我抓到你卖a片给未成年人就给我小心点!”说完之后转身走了。 赵三胖愣在原地,手里拿着一张崭新的钞票,直直望着叶恕行远去的潇洒背影,直到不见人影之后,喃喃自语了一声,“完了!他疯了——” 叶恕行没疯,但他现在正在酝酿着一件“疯狂”的事。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受伤”的总是他,因为他老是让冷冽占上风!现在他想通了,凭什么大家都是男人,自己却一直得当下面的那一个?冷冽有的他也有,所以,叶恕行决定了,这次,就让姓冷的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用赵三胖的话来说就是:弄死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恕行从未如此渴望回家,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怀里揣着光碟奔回家,进门之后把门一锁、窗帘一拉,想想又不放心,又把窗户关上了。 打开电脑,把那片光碟放进去,叶恕行眼也不眨地盯着荧幕,准备好好学习一下。为了“配合”冷冽,他还特意挑了片s系的。 播放程式跳了出来,几秒钟后又是一排日文—— “靠!怎么开头都一样?”叶恕行骂了一句,不耐烦地按了快转,直到荧幕上出现了男人的身影才开始正常播放。 不过和上次赵三胖给他的片子不同,这次是有剧情的,叶恕行看着片子里几个长得不怎么样的男人搞来搞去,哭哭啼啼弄了半天还没弄到床上,像个色鬼一样急得半死不停按快转。 终于到了“重头戏”,他打起精神,准备开始研究男人对男人怎么样“进攻”。 结果看了不到两分钟他就吓到了,荧幕上四个男人抱在一起连手脚都分不清楚了,先是二对二,然后一对二,几个高难度姿势下来,最后还来个一对三! 看着被两个男人同时插入的后穴,叶恕行惊呆了,他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那么多前戏了,原来是为了后面做准备,像这样一下子进入“重点”真让人受不了! 四个男人插来插去各种叫声混在一起,满眼都是精液、汗水、性器和白花花的肉体,弄得叶恕行最后实在忍不住去厕所解决了一回才把片子看完。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还真需要有“技术”! 关掉播放程式,叶恕行一阵口干舌燥,起身从冰箱里拿了啤酒喝到见底之后,他趴在床上胡思乱想,脑中盘算着“压倒冷冽”这件事到底有多大的可行性。 躺着躺着,眼皮就垂了下来——空了的啤酒罐倒在地上,叶恕行翻了个身,挠了两下露在外面的肚子,糊里糊涂地睡着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恕行模模糊糊间觉得耳边有什么声音在响,缓缓睁开眼,房间里有点暗,灯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勉强能看清一点,一片深蓝,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发现身上盖着毯子,他更加疑惑,睡觉的时候会自己盖被子这种好习惯他可从来没有过—— 终于清醒了一些,叶恕行转过头,发现电脑开着,而且不光开着,还在放刚才他看的片子。又是“重头戏”,音量开得很小的音响里传出男人的呻吟。 皱了皱眉,他记得自己已经关了啊…… “醒了?” 突然想起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如此真实,绝对不是电脑传出来的! 叶恕行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看清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黑乎乎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 四周黑不隆咚的偶尔还亮起蓝光,这效果实在太惊悚,叶恕行双手抓着被子,睁大眼睛盯着“黑影”。 “你、你——” 对方噗哧笑了一声,然后站起来往旁边走了几步,伸手一按,“啪”的一声,房间里瞬间亮了起来。 这人怎么连他家的灯在哪里都知道?然而灯亮后的瞬间,叶恕行看着眼前的人,又差点失声叫了起来。 “怎么是你?!” 冷冽笑着问:“怎么不能是我?”说着向他走了过来。 叶恕行怒吼,“你他妈的坐在那里像个地缚灵是要吓死人啊?” “不好意思,我是活的。”走到床边,冷冽弯下腰把脸往叶恕行面前凑。“还是说,你需要亲自确认一下?” “确认个屁!”一把推开他,叶恕行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明明锁门了! 耸耸肩,冷冽直起身体,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 “什么?”叶恕行问。 “你家的钥匙。” “你怎么会有?” “上次你在我家的时候,我顺手就拓了模配的。” “顺手”这两个字让叶恕行差点吐血!这也能顺手?一个警察顺手随便配别人家的钥匙? 冷冽则完全没有犯罪意识,看了看叶恕行的样子,又笑,“上次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看,今天才发现,你的睡相很可爱!” 叶恕行睡觉爱抓肚子,所以有时候肚子会露在外面,冷冽还忍不住用手指玩了一下。 还没等叶恕行反应过来,冷冽转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电脑,笑容瞬间有点微妙。 “我没想到,你的口味这么——独特!” 他一说叶恕行才想起来,电脑里正放着刚才的片子,几个男人又是呻吟又是嚎叫的。他一下子羞红了脸,急忙跳下床,过去把电脑关了。 运气真不是一般的背,一辈子就看了两次这种片子,其中一次被人抓个正着,对方还偏偏是冷冽。 “我看我的关你屁事?” “的确是不关我的事,不过——”冷冽看着他笑得别有意味,“只是我记得你不是说对这种不感兴趣的吗?” “我感不感兴趣关你屁事!你擅闯民宅我还没跟你算账!”叶恕行指着门口,“滚出去!再不滚我叫警察了!” “我就是。” 这人脸皮是有多厚啊!叶恕行被气得发晕,“知道自己是警察还擅闯民宅!” 比起叶恕行,冷冽就算是“犯罪”也镇定从容许多。叶恕行要他滚,他自然是不会乖乖听话,非但没滚,反而走到叶恕行床边坐下来。 叶恕行的单人床平时他一个人躺刚刚好,冷冽的身材比他大一号,坐下去连床都感觉小了几分。 “这床有点小,”冷冽抬起头看着叶恕行,“不过有你的味道。” 叶恕行知道这位是打定主意懒着不走了,行!他不走是不是,那他们今天就算算总账。转过身,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叶恕行双手环胸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冷冽没回答,手一伸拍了拍身边,“坐。” 欺人太甚!把他当狗吗?还有这到底是谁家? “姓冷的,你他妈的——” “你过来坐下,我就告诉你我来干什么。”冷冽朝他勾了勾手指,脸上满是“你不坐我就不说”的表情。 叶恕行做了个深呼吸,再次在心里告诉自己最后再忍他一次,为了这么点小事动手不值得。他僵硬地走到床边,坐到离冷冽最远的地方。不过整张床就那么大,冷冽坐的又是中间,再远也不过一只手的距离。 冷冽看着他不情愿的样子,扬起嘴角。 “坐那么远干么?” “少废话!赶快说正事!”叶恕行转过头瞪他一眼。 如他所愿,冷冽点点头,闭了一下眼,再睁开之后从表情到眼神都再正经不过。 “叶恕行。”他说:“我爱上你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叶恕行傻了,他被冷冽深情的声音弄得有点反应迟钝,或者说是后者跳跃的太快,他完全跟不上节奏。 “你说什么?” “我爱上你了。”冷冽脸不红心不跳地重复了一次。 这回,总算彻底听清楚了。 “你他妈的又想挨揍是不是?”叶恕行拳头捏得喀喀直响。 没说话,冷冽看着他,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喃喃自语,“你越打我,我就越想着你——” 这招够狠,比直接表白更让人难以招架。叶恕行差点没从床上跌下来。他没想到冷冽还有这种嗜好。 “你,你有被虐狂啊?!” 冷冽笑了一下,他不仅“被虐狂”,还有点“虐待狂”,不过这个暂时用不着告诉叶恕行。 “就算有,也只在你面前发病。”说着他伸手搂住了叶恕行的肩,两人突然很亲密地靠在一起,也不等叶恕行挣扎,冷冽又问:“你喜欢我吗?” 好像回到高中时代男生对女生表白时的场面,男生这样问之后,女生就会羞涩地低下头,然后红着脸轻轻点点头。 可现在不是高中生表白,叶恕行也不是羞涩的女生,抬起头,他一脸鄙夷。“你恶不恶心啊?” “你觉得这个表白恶心的话,我们可以换一种。”他提议。 “谁跟你换!”叶恕行甩了一下肩膀想把冷冽甩开,不过没成功。“你脸皮也不至于厚到这个地步吧?上次才被我揍还没学乖?” 能接连两次攻击他成功,叶恕行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冷冽拉着叶恕行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微微皱起眉,眼神忧郁地看着他。 “你打在我身上,痛的却是我的心。你可以践踏我的身体,却不能否认我对你的爱——” 肉麻的情话再加上演得入木三分的表情,叶恕行只觉得胃中翻滚,睡觉之前喝的啤酒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停!停停!”这男人是来找揍的吗?!“你要是再敢跟我说一句这种肉麻恶心的话,我就——你他妈的脑子没问题吧?” 收起忧郁气息,冷冽恢复原状,很显然他刚才是故意的。 “如何?这种表白方式你受不了吧?” 叶恕行皱着眉瞪他。应该说哪种方式他都受不了。 冷冽又说:“我们之间用这种文艺的方式不适合,所以我对你一直都是最直接的。都是男人,我也不会说哄女人的话来让你开心,告诉你我多喜欢你、多想和你在一起,在说这些的时间,我们可以做更多。” 的确,他们已经做很多了—— “那天的事你误会了,那个人是我的朋友,他说的“开房间”其实是指大家一起打麻将。那是他的嗜好,他有麻将瘾,可以不做爱却不能不打麻将。” 冷冽一脸认真的表情和语气也让人无法怀疑他在说谎。叶恕行这下算是见识到了,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连用麻将代替性生活的人也有。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冷冽眯起眼盯着他,比起刚才的“文艺青年”,现在的他更像个充满欲望的男人。 叶恕行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慢慢抬起屁股往旁边移。 冷冽的眼神太危险,也太色情。 “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乱来?”冷冽伸手覆上叶恕行的脸颊,调戏一般笑着。“怎么个乱来法?说来我听听。” 第十章 气氛转变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几分钟前还战火密布,一转眼就变成淫欲横流。 叶恕行趴在床上死命挣扎,压在他身上的人丝毫不让。两人一阵扭打,叶恕行的单人床被晃得直响。 “滚开!姓冷的,你他妈的放开我!”光着屁股,叶恕行连吼叫都显得底气不足。 冷冽咧嘴笑着,一手摸着他的大腿,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你也很期待吧?一个人在家看这种片子,你比我想象中的要饥渴很多嘛!” 那片光碟现在成了叶恕行心中永远的“痛”,不过嘴上不能认输。 “你管我!我就喜欢自己看片子解决,管你什么事!” “啧啧!”冷冽摇了摇头,贴到他耳边故意压低声音,每说一个字嘴唇都在叶恕行耳朵上有意无意的擦过,“难道你的右手比我更能让你满足?” 叶恕行又是浑身一抖,他觉得自己如果有一天败给冷冽了,最大原因就是他的脸皮没冷冽厚,说出来的话也不够恶心。 “喂!别闹了!我们坐下好好谈谈。”这是他最后的让步了。 不过显然冷冽并不赞成。 “谈什么?我们刚才不是已经谈过了吗?”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也不停,不过现在温柔许多。不再急着扒叶恕行的衣服,而改在他身上缓缓抚摸着,像按摩一样,弄得叶恕行说不上舒服,却也不难受。 他们谈过了?谈个鬼!叶恕行转过头瞪身后的人,“刚才那个不算!” 笑了笑,冷冽低下头用自己的脸颊磨蹭叶恕行的,这种亲昵的动作可能不适合两个男人,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温馨的动作。比起直接的性爱,这种细微的肢体动作更让人有感觉。 叶恕行一时间愣住了,怎么突然又变回“文艺”路线了? 可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冷冽又突然“翻脸”,把他像饼一样翻了个身,他还没叫出来,冷冽已经先一步堵住他的嘴。 紧紧相连的唇,一丝缝隙都不留,叶恕行几乎快要没办法呼吸,刚张开嘴,冷冽就趁势侵入进来,在他嘴里一阵翻搅。 叶恕行曾经说过,和冷冽接吻是很刺激的,有时候,有些事情无法反抗,不如学着去享受,这点他深有体会。于是便不再挣扎,反正接个吻他也不会损失什么。 只是吻着吻着,叶恕行也突然想起自己的初衷。 本来这计划是要“搁浅”的,但现在冷冽自己送上门来,甚至连床都爬上来了,那他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叶恕行给自己加了把劲,手一伸,把冷冽的头按下来。 原本只是被动的接受,瞬间变成主动进攻。冷冽被他突如其来的主动吓了一下,感觉到叶恕行的舌在自己口中进出着,而且另一只手开始抚摸他胸口,他眼中浮出淡淡的笑意,不动声色地让叶恕行继续。 慢慢得到主动权,叶恕行更加卖力——今天就让冷冽知道他的厉害! 虽然对男人他没实际操作过,但其他经验也不是生手了。叶恕行很有信心,虽然不一定能让冷冽欲仙欲死,至少也得浑身酥软。 等叶恕行和冷冽的位置换过来的时候,姿势性感地躺在床上的男人微笑问:“怎么?你想玩乘骑?” “乘你个鬼!”叶恕行呸了一声,一手按着冷冽防止他挣扎,一手开始解后者的裤子,“是我骑你!” 冷冽倒也没什么惊讶的反应,伸手摸了摸下巴,笑了笑,“我可不是谁都能上的——” 叶恕行嘴一撇,淫笑着摸上冷冽的腰,正宗耍流氓的表情和语气,“有本事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哈——” 冷冽摇头,“那倒不用。对你不公平,上次你也没叫。” 叶恕行脸一红,上次他到底叫了没有其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不过肯定没冷冽现在这么镇定。 “少废话!”气氛被搞得越来越不伦不类,这哪像是“强奸”前的样子啊? 他正要开动,突然又听冷冽说:“不过为了公平,谁上谁下,还得各凭本事。” 叶恕行在心里叫了一声不好,可惜为时已晚。 冷冽一个翻身,关键时刻又把他按到身下。 被反扑的叶恕行明白今天不用武力是不行了,刚要反击,冷冽突然又停下动作,心机十足地说:“给你一个机会,这次我让你在上面,但你得答应跟我在一起。” 叶恕行愣了下,抓住了“这次”两个字。 “你的意思是就这一次让我在上面?”然后下半被子都得被他压了?傻子也知道这亏大了! “如果你非要动手的话,输赢就各安天命了。”意思是不答应的话连这一次机会都没有。冷冽笑得狡猾,问:“怎么样?” “去你的!当老子要饭的啊!”叶恕行抬脚踢他,上床还得靠“施舍”,真当他没人要啊! 冷冽用逗弄小孩的表情问:“真的不考虑一下?其实你占便宜哦。” 叶恕行的回答是直接一拳招呼上去。 谈判失败。接下来,就是男人之间的战争了。 就如冷冽所言:各凭本事,虽败犹荣。 +++++ 上午九点,叶恕行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街上。驼着背,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完全不看前方地走着,微微皱起的眉说明他现在心情欠佳。 “哟!这不是叶长官吗?很难得这个时候看到你巡逻啊。” 有点“贱”的声音突然想起,叶恕行一抬头,赵三胖正边向他招手边走过来。 “叶长官你真是公务繁忙啊!” 叶恕行面色依然不善,低下头继续往前走。 “知道我忙就有点自觉,要自首的话自己去扫黄组报到,没工夫跟你闲扯!” 赵三胖看了看他的脸色,知道这位今天心情不好。不过要讨好就得在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那才是“雪中送炭”,效果加倍啊。 想了想,赵三胖贼贼笑起来,凑到叶恕行跟前说:“我不是关心你吗?对了,上次的片子好看吗?” “嗯?”叶恕行皱眉。 “就你上次从我那里那的那片光碟,那可是原版货,仅此一片就让你给我拿走了。”赵三胖嘿嘿地笑。 他不提,叶恕行还没想起来,既然提了……他咧开嘴笑了,一口白牙看上去像吸血鬼一样,只差没冒两颗尖的。 “长官!叶长官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今天没做生意啊?”赵三胖被叶恕行按在墙上,眼看着手铐就要铐上去,急得直嚷嚷,“今天我一片都没卖啊,只是出来逛个街,这也犯法?” “我管你!你卖的那些鬼东西抓你一百次都够了!老实点!”叶恕行手下不留情,擒拿术全使了出来。 赵三胖疼得嘴都歪了,但仍然据理力争。“话可得说清楚啊!我赵三胖虽然是个卖a片的,但最起码的职业道德还是有。我那些片子都是精品,哪里是鬼东西?你是放不出来还是卡住了啊?” “屁咧!” 叶恕行正要细数那片光碟的罪状,突然一道刹车声在他们身后响起,两人抬头一看,叶恕行瞬间脸色又由红变青。 银色的积架停在路边,从上面走下一个高雅犹如贵公子的男人,看到在路边“纠缠”的叶恕行和赵三胖,他英挺的眉皱了皱,随后向他们走过来,“你在干么?” 叶恕行在心里“切”了一下,松开赵三胖,抬起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哦呀!这不是西局重案组的冷大组长吗?久仰久仰!您不在西局跑到我们这荒郊野外的有何贵干啊?”浓浓的讽刺味道方圆十里都能闻到。 冷冽眉一挑,“还在生气?” “生气?谁生气?生谁的气?”如果不是表情有些咬牙切齿的话,叶恕行这句话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我明明给过你机会了。”冷冽很无辜地耸肩。 “我呸!那算什么机会?最后还不是让你——”后面的话差点说出来,好在叶恕行反应快及时收了回去,不然就不知是丢人的问题了! 一边的赵三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看了看冷冽——重案组的,不好惹啊。 冷冽走到叶恕行身边,眯起眼看了旁边的赵三胖一眼,后者连忙点头哈腰。 妈的!没出息的东西!叶恕行在心里骂赵三胖势力,见到冷冽比见到他还客气。 “在这里干么?”冷冽微笑着问。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6节 关你屁事!心里还在生气,叶恕行就是不张嘴。 倒是赵三胖看不过去了,连忙接话回答,“啊,叶警官和我在商量事情!” 冷冽看了看赵三胖,又问:“什么事情?” “赵三胖,你卖你的a片去!”叶恕行叫了一声,不过显然已经晚了。 “噢?”冷冽玩味地笑了笑,看着叶恕行有点发红的脸问:“难道你又在买上次的片子?”这次,他不介意和叶恕行一起欣赏,欣赏完之后再一起“演练”一下。 “你——”叶恕行一咬牙,多说无益,转身就走,不打算再跟他废话。 “叶警官经常从我这里拿片子,是我的老客户了。” 身后传来赵三胖谄媚的声音,没走出几步的叶恕行差点一头栽倒。他什么时候变成赵三胖的“老客户”了? 但赵三胖的话似乎引起了冷冽的兴趣,“是吗?什么样的片子?” 生意要来了!还是个大客户!赵三胖兴奋地在衣服内侧口袋里一阵摸索,最后掏出几片光碟,拿到冷冽面前双手奉上。 “赵三胖,你不是说你今天一片也没带吗?”叶恕行冲回来大吼,“当着我的面买卖你当我死了啊!” 而冷冽看了看那些光碟的封面,一抹笑容慢慢浮上嘴角——看得叶恕行一阵心惊。 “这些我都要了。”冷冽掏出皮夹,拿出几张千元大钞放到赵三胖手上。 看着手里的“巨款”,赵三胖久久不能回神。 而冷冽把所有光碟片放到西装口袋里,转身几步就把已经开溜的叶恕行一把抓住。 “放手!大马路上你干什么?” “既然你对这种片子这么感兴趣,那我们回去一起好好研究研究。”不理会叶恕行的挣扎,冷冽像扛麻袋一样把他扛到肩膀上向自己的车走去。 “鬼才要跟你研究!你快放我下来,被人看到了怎么办,我是警察!” “我也是!” 操!“我知道你也是!我在巡逻耶!你快松手!”叶恕行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又是打又是抓,只差没动嘴咬了,无奈对冷冽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眼看就要被抓上车了,叶恕行看到了离自己越来越远、终于回过神的赵三胖。 “赵三胖快救我!”在他心中赵三胖从来没有这么重要过。 看到叶恕行被人扛着走,赵三胖惊讶得嘴也合不拢。就算是打架,这姿势也太…… 等叶恕行向他求救,他思前想后纠结一番之后,眉一皱!牙一咬!心一狠—— 表情痛苦地朝叶恕行喊,“长官,被扫黄组抓最多关我十天半个月,被重案组抓至少关十年半载!你就行行好放我一马吧!” 人就是这么现实,尤其是像他赵三胖这样的生意人。这位警官刚刚才关照他一笔大生意,他怎么能忘恩负义呢! “我去你妈的赵三胖!”叶恕行趴在冷冽背上破口大骂,“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那么多次都不抓你,今天竟然见死不救!你等着,不要让我逮到你,不然——” 剩下的话,赵三胖已经听不清楚了。 叶恕行被冷冽扔进副驾驶座,关上门之后车门就再也打不开了。叶恕行死命地锤着车窗,咬牙切齿地瞪着外面的赵三胖。直到冷冽坐进车里,关上车门,整个空间完全封闭起来。 趴在窗口看了一会,叶恕行终于不闹了,转过身看着冷冽,后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盯着这个男人,叶恕行心里纠结了半晌,好歹平静下来了。对于冷冽,他也不是完全没感觉。两人拉拉扯扯了这么久,就算不是爱情也能弄出点类似爱情的感觉,而有些时候,这样也就足够了。 你不能指望两个年近三十的男人之间还能摩擦出所谓的爱情火花。平心而论,冷冽条件不错,甚至比他还要好,除了性别这一点之外,从各方面来讲都跟他多年以前的择偶标准完全相符。而且——他“大仇未报”,怎么像也不能跟冷冽就这样撇清关系。 “怎么了?”冷冽开口问,伸手摸了摸叶恕行的头,“看我看呆了?” 暗自一咬牙,叶恕行把一肚子火压下去,挤出一抹微笑,说:“你先放我下车,我还在值勤。”这事得从长计议。 冷冽眯起眼,手指轻佻地刮了他的脸颊两下,“你答应我不生气我就放你下车。” 讨价还价也不能这么报道啊!但冷冽就是这么报道的人。叶恕行知道,硬碰硬吃亏的那个绝对是他。 “行!我不生气。”笑容缓和了许多,叶恕行心平气和地说。 “保证?” 叶恕行点头,“保证。”保证你个头! 凝视了他三秒,冷冽突然邪邪一笑,“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说完上身向前倾,越过驾驶座凑到叶恕行面前吻住了他。 叶恕行想挣扎,但是又想他要是反抗了,冷冽不知道还会干出什么事情!大马路上,还是他值勤的时候,他可不想在他的警察生涯中添上这种败笔。 最后,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搭在冷冽肩上,而没多久,冷冽也放开他了。似乎只是真的想证明什么,点到即止的吻仍让人心跳加速。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叶恕行知道,如果真的对冷冽一点感觉没有,自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剪不断、理还乱。 “难得你会这么乖——”冷冽看着微微失神的叶恕行,和他眼神里的一丝犹豫和迷茫。对他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 但感觉可能就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感情需要时间来看请。他以前虽然有点来者不拒,但是对感情,他是认真的。 叶恕行被冷冽突然深情的目光盯着不自在,好像有点害羞,他的厚脸皮在冷冽面前一下变得不值一提。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简直让人措手不及。叶恕行突然别过头,眼神移开,坐正身体向窗外看,结果一转头,就看见赵三胖趴在车窗上,两只眼睛瞪老大,嘴巴张得能装下一颗鸭蛋,一脸被吓傻的表情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下一秒,叶恕行的表情也变得跟外面的赵三胖一样了。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啊!你们继续、继续!”一阵“口不择言”之后,赵三胖转身就跑。 本来,赵三胖是见叶恕行被抓进车里,心里仅剩的一点点良知让他觉得过意不去。看车没开,就想凑上去看看叶恕行怎么样了,万一被打了,那他至少也得帮帮忙、报个警什么的——虽然车里的就是两个警察。谁知上前一看,就看到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吻得那叫难舍难分。 男男的片子卖得不少,可真枪实弹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他的“熟人”。 刺激太大,没几秒赵三胖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车里,叶恕行瞪着玻璃窗,看着映在窗上自己呆傻的脸。片刻之后,他转过头,瞪着旁边笑得很得意的男人。 “你他妈的是故意的?” 冷冽也不否认。“情人之间接个吻很正常,不用怕别人看!” 我操!叶恕行气得快吐血。先别说他们到没到“情人”那个等级,就赵三胖那张嘴,不出三天只要是他经过的地方这事都能传出去,比苍蝇蚊子传播病毒还厉害! “怎么了?不对吗?”冷冽睁着眼睛说瞎话,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你——”举起手指在冷冽面前晃了半天,叶恕行最后还是把话憋了回去,因为,他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在冷冽这里,他学会了一个道理——与其说,不如做。 伴随车体一阵晃动,叶恕行饿虎扑羊似的扑上去。 “我今天跟你拼了!” 而冷冽则是大笑着敞开怀抱,热情地迎接向自己“投怀送抱”的人。 而进了他的怀里,想再出去,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叶恕行可能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也是他自己感情的一种表现方式。 而别人也许不了解,冷冽却再清楚不过,他很享受现在这种相处方式。跟叶恕行在一起他无比安心和轻松,这种感觉,就是他所要的爱情。 +++++ 那天,叶恕行在值勤中无故“失踪”一个多小时,因为说不出合理的原因,被记了一支申诫。 《蓝调布鲁斯》作者:风夜昕 我是叶恕行,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是碰到一个叫冷冽的男人! 这辈子最扯的事是碰到一个叫冷冽的男人!这辈子最想吐的事是碰到一个叫冷冽的男人! 这辈子最想哭的事是碰到一个叫冷冽的男人!这辈子最嗯!最不后悔的事是碰到一个姓冷的家伙! 内容标签: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恕行,冷冽 ┃ 其它:警察,蓝调华尔兹 第一章 鬼压床!整个身体趴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叶恕行二十几年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件,可如今,他已经一连好几个月一动也不能动地迎接清晨的太阳了。 “唔”他皱了皱眉,挤了挤眼,缓缓睁开眼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强烈阳光。昨天晚上又忘了拉窗帘了。懊恼了几秒,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压在自己身上的“鬼”,那个把他当成肉垫睡得正香的“色鬼”。 “姓冷的你他妈的快给我滚起来~~~!”一声怒吼,叶恕行双手握紧拳头在床上狠狠拍了一下,整个床带着两个“连体婴”上下颤动起来。 东署扫黄组的问题警察叶恕行,西署重案组的优秀精英冷冽,两个人一个东一个西,因为一场震惊整个警界的“乌龙嫖客事件”而相遇,面后却不知道撞了什么邪,竟然搞到一起去了!撞邪!一定是撞邪!叶恕行在跟冷冽交往后的第三天得出这个让他自我安慰的结论! 两个人算是正式宣布在一起的第一个早上,冷冽要叶恕行搬到他家去。 “呸!老子才不去你的家!” “你再说脏字当心我对你不客气。我说过再听到你说脏话就好好帮你洗洗嘴巴!” “你”你他妈的死嫖客!“我乐意住狗窝不行么?狗窝有狗窝的乐趣!” “乐趣?可以随便看a片自 慰脏了的内裤乱扔不会被发现?” 靠!“姓冷的你怎么这么下流?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搬过来”商量。 “不搬!” “搬过来。”陈述。 “说了不搬就不搬!”打死也不搬! “搬过来!”命令! “你!你有本事拿枪逼着我啊!臭警察了不起啊!二十四小时拿出流氓警察的架子,怕你啊!” “你再说一遍”满脸微笑,嘴角越扬越高。 “你!你你我要跟你分手!王八蛋!分手!老子不干了!”交往不到二十四小时,其中一方提出分手。价值极其惨重 “呼~~”冷大少靠在床头抽着烟,悠闲地吐着烟圈,神清气爽。小叶子蜷缩在床边死死咬着被单无声抽泣。 “你不搬过来也行,我搬到你这里。”冷冽此话一出,晚上,叶恕行一个人的狗窝变成了两个人的世界。冷冽带来的东西不多,本来房间也放不下,但件件都是精品。放到叶恕行的狗窝里就像在希尔顿酒店的大厅里吃臭豆腐一样,怎么看怎么别扭! “大少爷,能不能别闹了?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菩萨啊!”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我不介意,狗窝有狗窝的乐趣!” 吐血! “把乱丢的东西收拾一下,给我倒出地方放东西。” “你命令谁啊?” “嗯?”四十五度侧脸,眼角一挑,桃花乱飞,威胁与诱惑并存,却比哪一个都更要命。 几分钟后,狗窝焕然一新。 叶恕行破了个洞的单人沙发被无情地扔到楼下,空出来的地方让给了冷冽的全新液晶双核电脑,放出来的音乐跟重低音炮似得,看得某人口水直吞,回头一看自己角落里那台用了快三年的只能称它是个电脑的东西,眼神中满是鄙夷与自卑。电脑都黑线了!这也不能怪我啊! 从此,叶恕行就过上了暗无天日不对!是幸福美满的生活! 冷冽点头微笑,“的确是’性’福美满啊!” 叶恕行抱头痛哭,“喂!可以退货吧?可以的吧?” 床上下一晃,冷冽醒了,英挺的眉轻轻动了一下,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叶恕行磨得直响的白牙。 “早!宝贝!睡得好吗?” “好你个头!你看我这样子能好得了吗?”叶恕行强压怒火,“快给我起来!” “嗯!”冷冽在他脸上的亲了一下,慢慢起身,“都说了你的床太小了,让你换一张又不肯。” “这床我睡了三年了有感情了!睡不习惯你滚!要么打地铺去!”叶恕行边骂边活动着筋骨,几乎被压了夜,神经都要被压断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的确会比较辛苦,但好像苦的只有他一个人。 “床是不怎么样,但’垫子’很舒服!”冷冽暧昧地眨了下眼,赤体裸体地下了床,线条优美的身体暴露在阳光和空气中,刺得叶恕行要睁不开眼了。 “喂!你好歹穿条裤子行不行,每天秀身材你就不怕我看得审美疲劳!” 冷冽转过身,笑着对着叶恕行做了一个只有他们才明白的动作,让叶恕行差点喷鼻血! 虽然已经看了好几个月了,但叶恕行发觉自己对冷冽的身体还是没什么抵抗力。这个男人,也只有身体和那张脸了吧?他发誓等冷冽老了头发掉光了长出啤酒肚之后一定要甩了他! “你在想什么坏主意?”冷冽慢条斯理地穿上裤子,看着笑得一脸阴郁的叶恕行问。 啊!不行,这家伙太精了,可不能让他看出来自己心里想的。叶恕行耸耸肩不在意地说:“想等会儿早饭吃什么。” “可你的表情好像要在早饭里给我下毒。” 好主意!怎么早没想到!叶恕行暗中拍了一下大腿。 冷冽扬起嘴角走到他面前一只手抬起了他的下巴,柔声问:“怎么?才没几天就想毒杀亲夫了?女人都没你这么毒。” 叶恕行抬起头看着他,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眼波流转,眉目传情(叶恕行:我吐!),呼吸的空气都沾上了特殊的气息,越靠越近,近在咫尺 “别忘了今天你们要来我们署交流工作,你得早去局报到。”叶恕行突然插了一句。 冷冽发出一声低沉的懊丧声放开了叶恕行,“晚上继续。” 叶恕行对着冷冽的背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今天晚上我值班,哇哈哈哈哈哈! 一路小跑着到了警察局,总算没迟到。叶恕行算是体验到什么叫军旅生活了!现在哪个上班族还天天走路去上班啊!可他却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跟冷冽在一起之后最大的快乐就是冷大少那辆积架归他了,想想做梦都会笑出来。有了新的自然就忘了旧的,自己那辆分期付款的车马上就被他卖了,可车卖了三个小时之后,他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他要是开冷冽的车去警察局不把人吓死才怪! “我可以送你。”冷冽笑得灿烂,真不愧是一个“善良”的人。 叶恕行心想你这是害我吧! 吓死人倒算了,万一别人认为他叶恕行t·w受贿怎么办?这么贵的车他就是预支了养老金也买不起啊!总不能说是他牺牲了身体换来的吧?这下他要变扫黄重点对象了!找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停车,太不实际,他是开车不是偷车,上个班还得跟做贼一样!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叶恕行就是没有开高级车的命!最后只得含恨每天挤公交车,上班高峰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倒霉的是今天晚了一步,他到车站的时候车正好开走,跟在车屁股后面追了半里地天杀的司机愣是没停车,他都快成了马路上一道风景线了! 进了局里,叶恕行边走边想为什么他只要碰到冷冽都会倒霉!以前偶尔遇到就倒霉半天,现在可好了,一天二十四时有十四个小时在一起,变本加厉! “早!死鬼们!”推开了扫黄组的大门,像往常一样打招呼。 “头儿!早!”扫黄组唯一的女警员阿青第一个打招呼。 办公室里老胡和江洋都在,一个看报纸一个看书,阿青拿着抹布东擦西擦着。 “脸色不好,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啊?”江洋老样子,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着叶恕行。 “没事,鬼压床!” “哦?”老胡抬起眼,标志性的胡子还是跟平时一样浓密,“多大了还鬼压床?” “这跟年龄没关系吧?”叶恕行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柚子茶,一尝味道就是阿青泡的。 几个人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聊着工作和一些琐事,包括今天西区警署来交流工作的事,说了一阵子,叶恕行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大胆呢?”臭小子迟到了啊! “啊!他昨天叫我跟他一起去帮他买衣服了!”阿青突然想起来。 “买衣服?”大家一起愣了一下。“这小子竟然也会让女孩儿帮他挑衣服?” “嗯!一大早就去了,跑了好几个商场”刚说到这儿,门开了。四个人齐刷刷地向门口看去 “噗~~~!”叶恕行第一个没忍憋住,大笑了起来! “大胆,你今天要当新郎官啊?哇哈哈哈哈~”笑死了!其他人也深浅不一地笑了起来。把大胆臊得满脸通红。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装,梳了个向后的一把抓,这小子头发其实挺长的,平时都是向上竖起来的,今天能平整地梳到后面也算花了不心思了,万年的运动鞋换成了绑带皮鞋,还打了根领带,那颜色叶恕行见过,冷冽也有一根,可人家系是什么看怎么帅,换成大胆就像老财主戴了根一指粗的金链子一样。 “大胆,你这是被调到反黑组了吧?”老胡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反黑组清一色的小西装穿着。 “一个男人外表的改变,意味着他可能将要掉近婚姻的坟墓。”江洋说了句很有哲理性的话。 “哦~~~”大家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 大胆跟个第一次见公婆的小媳妇似的,“你你们别笑啊!不好看啊?不好看我去换了!” “嗯”叶恕行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视着,“再加副眼镜就可以去演琼瑶剧里的小白脸了!”还是最后不得善终的那种。 “啊?那真的不好看啊?傻么?” “不傻!矬!” 少男的心被打碎了,欲哭无泪啊! 最后还是阿青良心发现了,“好了好了!挺好的!大胆别听他们瞎说!”边说边安慰地拍了拍大胆的肩膀。 其他三个男人耸耸肩,笑也笑够了。 “好啦好啦!阿青都说不难看了,你就别再装小媳妇啦!搞得我们像恶婆婆一样欺侮你似的!” 大胆心想你们就是! 不过大胆穿成这样到底要干什么呢?一小时之后,叶恕行明白了! “来来!呵呵呵!张署长和冷警官请这边请!各位同仁请来这边”秃头署长的声音隔着五百米就传过来了。整个扫黄组所有的人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老胡看着报纸,阿青插着花,大胆玩着rgp游戏,江洋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叶恕行叼着根烟正在神游,一听这声音,马上把烟吐了。 “全体集合!”一声令下,扫黄组全体警员飞快搬了椅子来到叶恕行面前,人手一本文件夹。 “前面就是扫黄组,虽然人不多,但每个都是精英啊!每天大街小巷维护治安,是我们署里最勤劳的一支队伍了!”秃头署长笑着介绍,浑身的肉都一颤一颤的,手拿一条白手帕不时擦着额头。 这次西署的副署长和重案组的几位警官一起来东署交流工作,东署的成绩一向不如西署,连着秃头署长都觉得在人家面前有点自惭形秽。亲自接待不说还当了“导游”,西署“一日游”最后一站:扫黄组。 冷冽带着重案组的几个警员跟在两个署长后面,一路上看着挺认真在听其实不然, 基本上秃头署长讲了多久他就走神了多久,直到听到“扫黄组”三个字他的魂才回到身上。 经过厕所到了扫黄组,双开门的大门上印着好几个脚印,有几个地方还凹下去一块,一看就能知道扫黄组平时都是怎么开门的了。 “说起来,我们的叶恕行警官和冷警官还算是旧识呢!”秃头署长进门前突然来了一句。 重案组的几个警员小声笑了笑,冷冽扬了扬嘴角,“不知道扫黄组的同事们平时都是怎么认真工作的,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吗?”秃头,屁话别说了!快进去!这才是冷冽的心里话,当然能见识到的也只是叶恕行一个人。 “当然!大家请进”秃头署长推开了门。 “最近卖淫嫖娼的情况有所好转,附近一些地区的几个窝点已经被我们扫掉了,但大家不能掉以轻心,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打击一切犯罪活动,维护城市的和平!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要明记这一条,这样才对得起党的培养对得起组织的栽培!明白了吗?”叶恕行双手背在身后像演讲一样走来走去。 “明白!”众人齐声呼应。 冷冽差点喷笑出来!小东西装得挺像的。 “啊!你们在开会啊?”秃头署长笑眯眯地问,很好!多么认识!多么有觉悟啊! “署长好!”叶恕行带领全体扫黄组成员立正敬礼。 “同志们好!这是西区警署的张署长和重案组的同仁,来我们署交流工作,大家欢迎!”秃头署长一声令下,扫黄级全体成员一起鼓掌。 冷冽那边的人点头微笑,大胆盯着其中一个女孩子笑得花枝乱颤。叶恕行趁其他人不注意飞快踢了他一脚,用口型说:臭小子注意点!都要变身成狼了!说完一抬头,跟冷冽的视线撞个正着。 冷冽微笑着挑了挑眉,慢慢别过脸,最后用眼角看了叶恕行一眼。叶恕行在心里哼了一声,觉得脸上有点烫妈的!叶恕行你干吗觉得不好意思啊! 本来看一眼也就走了,可秃头署长非要拉着叶恕行跟冷冽说几句,好像他们两个认识自己就像沾了皇亲国戚似的。叶恕行皮笑肉不笑,平时私下里跟冷冽说什么都行,可今天两个人都顶着警官的头衔,要是出点错回头秃头署长肯定又得教育他一顿。 “冷警官玩道而来,辛苦了!”客套话还是有几句的。 “叶警官为了迎接我们准备的也辛苦了!”冷冽笑得无害,但叶恕行听出来了他是在讽刺自己刚才的“表演”。 咬牙!“哪里哪里!重案组天天枪林弹雨一不小心就可能上西天才辛苦哪!本人佩服佩服!”一句话,能引起公愤! 冷冽笑而不语,倒是吓出秃头署长一身冷汗。赶紧把人拉走了,临走前敲了叶恕行一个暴栗! 叶恕行在秃头署长背后竖起中指,这时刚要走出门的冷冽突然调头朝他这边走了过来,他连手都没来得及收回来。冷冽低下头对着叶恕行耳边小声说:“竟然不告诉我你今天晚上值班,明天有你好受的!”声音很温柔,却让叶恕行头皮发麻。 靠!冷冽你连我值班表都打听出来了?你是不是侵入了我们署的计算机啊!叶恕行看着冷冽的慢慢离开的笑脸,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送到了一堆“大神”,扫黄组里紧张的气氛也渐渐消失了!大家各归各位,大胆突然来到叶恕行边上问:“头儿,姓冷的看你的眼神为什么那么风骚啊?” 哈?叶恕行愣了一下,随即骂死嫖客到处放骚!也不知道收敛点!连大胆个一根筋都看出你色 情的眼神了! “他就是个骚人!几万年出这么一个!” 然后大胆说了一句让他吐血的话:“可头儿你看的眼神更骚啊!” 晚上夜静更深,警察局里灯火通明,叶恕行和大胆两个人转在茶几旁边抽王八!喂!你们就是这样值班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头儿你又是王八!”大胆拍着桌子笑得肚子都疼了!一把抓的头发也乱了,西装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两个人抽了二十几把,他只当了二回王八,剩下的全被叶恕行包了! 可恶啊!叶恕行额头重重地拍在茶几上,他是什么了?以前玩抽王八的时候全组他不算最厉害也排第二了!(顺便说一句抽王八第一能人是江洋!)大胆一直是最霉的一个,可今天他竟然连大胆都玩不过!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叶恕行真的气数已尽? “再来再来!”同一回尝到不当王八的滋味,大胆玩出兴致了。 “不玩了!出去巡逻去!”输不起躲得起!输钱叶恕行不走,可一直当王八他可不干! “啊?现在巡逻啊?”大胆不乐意了!可被叶恕行一个杀人般的眼神一瞄就屁颠屁颠跟着自己家组长出门了。 其实平时他们这一组是不用值班的,可最近城里的色情行业有日渐增长的趋势,署里一纸文件通知他们近期要每天要留两个人值班,这一值什么时候是个头就难说了。叶恕行就不明白现在出来嫖的人怎么就那么多?钱多的撑得慌么?找不到老婆了么?非要花钱出来买,实在没人自己解决一下不行啊! 月黑风高夜,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到了被称为地下街区的地方,传闻这里背后有个人掌控着,可到底是谁到现在也没人清楚,版本实在太多,无从考证。 “冷啊!”大胆吸了吸鼻子缩了缩身体,“等会儿去吃馄饨面吧?头儿!” “就知道吃!” “不吃身上没热量啊!”大胆说,突然脸上表情一扭曲,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怎么了?”看到他脸都白了,叶恕行停下来问。 “哎~这肚子好像要顶不住了”大胆狠狠吞了一下口水,肚子里面波涛汹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不受控制出来了! “不行不行不行!头儿你等会儿!我要找个地方解决一下,不然人民警察的脸就要被我丢尽了!”大胆捂着屁股像只鸭子一样小跑着找厕所去了。 叶恕行看着他火烧屁股似得样子,笑着啐了一口,“让你就知道吃!” 站在马路边等了一会儿,烟抽到一半,大胆还回来。叶恕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十一点零八分,怎么就不来个电话呢 啊呸呸呸!叶恕行,不能这么没骨气!死嫖客个没良心的现在正在你的床上睡得正香呢!用下巴合上手机,叶恕行愤愤地抽着烟。又过了几分钟,路上来来往往走过几个人,其中两个侧过头看了看叶恕行,眼神有些奇怪。叶恕行发现了,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劲,他把烟扔到地上叫了一声。 “喂!” 两个人没有理会。 “喂!前面的两个人停一下!”越来越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叶恕行这么一叫,两个反而跑得更快了。 “停下!”叶恕行大声喊了一声,追了上去。 “前面的人站住!再不站住开枪了!”叶恕行在后面叫,可惜没人理。追了近三分钟,那两个人跑进了一条深深的小巷子,叶恕行站在巷口皱了皱眉,拿出枪走了进去。 巷子里很黑,没有灯,靠着外面的路灯能勉强看出墙上是一些色 情的涂鸦,叶恕行慢慢向前走着,集中精神观察四周的情况,耳边不放过一丝声响。下水道的管子不停地滴着水,四周有一股腐烂的气味。这里是地下街区的中心,也是最黑暗的地方。 “嗯”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呻吟声。叶恕行仔细一看,发现黑暗中有一个人倒在地上,隐约看上去像是个女人。这时又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呻吟,看来是受伤了。 “喂!那边的人你没事吧?”叶恕行并没有放松警惕,向地上的人走了过去。 地上的人轻轻动了一下,没有回答。叶恕行走过去蹲下来轻轻推了那人一下,“你还好吧?出什么事了?” 没等那人回答,一个人影出现在叶恕行背后,举起一根铁棒往他头上打去! “操!”叶恕行瞬间反映过来,想暗算你爷爷!找死!一个抬腿踢到那人肚子上,把暗算的家伙踢出几米远。 刚想举枪,原本躺在地上的人猛地窜起来,一把抓住叶恕行的手速度快到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糟了!叶恕行在心里叫了一声,低头一看,哇靠!什么女人啊!整个一妖人啊!是个男的假扮的!看来是早有预谋要引他上勾! 那人一个用力把叶恕行拉到了,他抓起叶恕行的手往地上撞了两下,力气大到叶恕行觉得自己的骨头可能裂开了。最后一下,叶恕行坚持不住枪从手上掉了。但他先一步把枪踢到水沟里去了,没了枪起码公平一些! 谁知这时四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堆人,就像是从下水道冒出的老鼠一样,慢慢像叶恕行围了过来,粗略一数有三十几个,这下再讲什么公平就他妈的是个白痴!他咬了咬牙,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左手上传来一阵阵刺痛。 “哼!今天看来得大开杀界了。”冷笑了一声,他边计划着逃跑路线边祈祷着大胆快点发来! 结果,叶恕行是跑也没跑成大胆也没来! 姚大胆你个杀千刀的!他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被人像破布一样扔在墙角。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一个人要敌三十几个! “唔!”轻点!他妈的!背上撞上什么东西了!痛死了! 一群人慢慢围上了叶恕行,每个人都神情麻木,天黑叶恕行也看不清他们到底长什么样子。 妈的!被暗算了!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猎人围住的狐狸,叶恕行握住肩膀上的伤,好像脱臼了!今天不会要死在这里吧? “几位,江湖规矩,死也要死得明白,到底是谁想置我于死地?”叶恕行想套点情报出来,死之前也好用血在地上写个:杀我者乃xxx!好歹也能帮助破案不让自己白死啊! 可惜没人理他。 太不给面子!叶恕行抬起头,在那群人身上扫视着,发现前面一个人穿得很整齐,而且他断定刚才跟自己打斗的人里面没有这个人。这么说这个人是领头的了? 叶恕行一直在黑暗中打量着那个人,同样,那个人也在看着叶恕行。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叶恕行在心里骂了他无数遍,但骂得最多的却是另一个人! 这时那男人突然抬起手冲他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手势,叶恕行也看到了,汗顺着额头冒了出来那个手势,是灭口的意思! 看来不是心情不好来教训他一顿的,人家是真的要灭了他啊! 叶恕行咬紧牙关,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不行!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开什么玩笑?他还有好多事没做完呢!虽说一个警察在进入警界的那一天就要做好牺牲的准备,但叶恕行以死报国的念头在他进入扫黄组的第一天就牺牲掉了! 没听说过扫黄也这么容易死啊! “警察也随便杀,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叶恕行说了一句,在为自己争取时间,这时候一秒钟对他来说都很重要!左手不能用了,背后很疼但应该没有伤到重要部位,可是不能灵活行动了!怎么办?可恶!枪也没了!不然看你们得嚣张到什么时候! 几个人围了上来,一人手里拿着一根铁棒,就在叶恕行支起身体准备保护自己的同时,巷子口传来了一个声音 “奶奶的!谁在你赵爷爷的地盘上动粗啊?还想不想混了!” 叶恕行一惊了,转过头向黑暗中看去,这声音是 围攻叶恕行的那些人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有一个人走上来对为首的那个说了几句话,几秒钟之后在那人的带领下三十几个人四面八方地散开了,一眨眼的工夫,巷子里就只剩下叶恕行一个人了! 叶恕行听了自己快到不行的心跳声,浑身一软又坐到地上了。这一放松,全身的骨头都疼了! “谁啊?出个声啊!”声音靠近了。 “赵三胖!”叶恕行靠在墙边上叫了一声,鼻子一酸。 “哎?这声音”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正是本市第一盗版大户赵三胖! “叶sir!哎哟我的娘啊~~~!”赵三胖一看是叶恕行浑身是血是坐在地上,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就是一阵鬼哭狼嚎:“您老人家怎么这个德性了?谁呀这是!谁打的啊?赵三胖我为你报仇!哎哟~叶sir哦!你要挺住啊!党和人民还需要你,你不能走啊!赵三胖我还需要你啊!” 叶恕行被他吵得头晕眼花,存了半天力气说了一声:“快叫警察!” “您不就是警察么?” 妈的!“叫没受伤的警察!”再不快点我抽你! “是!是!是!来人呀!警察快来啊!警察受伤啦!快来人啊~~”赵三胖挺着嗓子一阵狂叫! 泪水在叶恕行眼眶里打转,不是身上的伤疼的,而是心里难过。他,叶恕行,怎么就被赵三胖给救了! 最后赵三胖还是不辱使命,把大胆给叫了过来! 第二章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这句话本应是:冷冽你这个杀千刀的死嫖客我遇到你就倒霉迟早有一天你他妈的得把我害死! 可当叶恕行头上缠着绷带脸上贴着绷带身上裹着绷带手上吊着绷带回到家,开门的一刹那看到冷冽震惊加心痛的表情时,那句原本早就准备好的话就卡在喉咙里了,几秒钟后换成了 “冷冽,你最近一段时间要禁欲了” 叶恕行受伤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人警局,事实上不用传大家都长着眼睛,他浑身绷带去署长那里交报告的时候全署里每一个警员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扫黄组说得不好听一点,就像是“出殡”一样,看到叶恕行被打成那个样子,阿青眼睛哭得红红的,江洋也难得地皱紧眉着,眼镜片下的双眼第一次清晰起来,老胡破天荒地坐在椅子上没有看报纸,大胆更是鬼哭狼嚎恨不得上吊以死谢罪! “头儿!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没能好好保护你!呜呜~你安心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一定把那王八蛋绳之以法,不让你白白牺牲”他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在心中暗暗发誓。 阿青别过头,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江洋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老胡无声地抽着烟,一时间好像老了好几岁整个扫黄组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 “喂!还没死呢!别让人误会行不行?”叶恕行推门进来就看到这副场面,“再弄下去其他组的人好给我送花圈过来了。” “头儿~~”大胆仆到叶恕行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离我远点,一身的伤,现在受不了你个块头!”叶恕行推开大胆的头,向自己的位子走去。一晚上没睡,脸上的气色不是很好。在医院里呆了半宿,其实伤得并不严重只是些擦伤和骨折,并没有内出血,但还是要留院观察。可身上的伤让他疼的睡不着,而他又讨厌吃止痛药。早上一出院就直奔警察局,还好剩了一只右手可以写报告,折腾到现在,已经有点支持不住了。 “你没事吧?”每个人都没有掩饰自己的关心的心情。虽然他们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来,但他们跟叶恕行已经到了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沟通的地步了。 叶恕行摇摇头,咧开嘴笑了,咝~~还是有点痛的。 “没事!不就是挨了几拳么?这点小伤有什么了不起!”说是这么说,但那一身的绷带还是和战争时期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没什么两样。 “头儿要不要再回医院检查检查一下?”阿青红着眼看着叶恕行的一身伤,加上没有休息好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 “不用了!我受不了医院那地方,我只是皮外伤,不要紧的!” “谁干的?”江洋冷冷地问。 “不知道,太黑了看不清。大概是以前被我们扫过的人报复吧!”叶恕行耸耸肩一副无所谓样子。 “我们扫过的人谁有那个胆子?”老胡咬着烟问。 叶恕行其实也很郁闷,如果他是重案组或者缉毒组也就算了,那里接触的不是变态的杀人魔就是没人性的毒犯,可他是扫黄组啊!接触的不是嫖客就是娼妓,这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嘛! “昨天到底什么情况你再说一遍,大家一起分析一下,或许会有线索。”遇到事情江洋总是最冷静沉着的那个。 叶恕行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虽然并没有什么大的线索。 “确定没见过里面有熟的人?” “没有!唯一一个熟悉的就是赵三胖了。”叶恕行摇了摇头。 “赵三胖那小子问过他没有?”老胡问大胆。 大胆点头,“昨天晚上就问过了,那小子只是刚好路过那里想上个厕所,听到有打斗的声音就随便过去看看了。没想到这老小子关键时刻还有点用!” 叶恕行叹了口气,人生又加添上一大败笔了! 竟然被赵三胖救了!他都可以想像得出以后碰到赵三胖时那小子的得意的嘴脸 ‘哇哈哈哈!叶sir不!小叶子!怎么样?现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不可以忘恩负义啊!哇哈哈哈’ 叶恕行一阵恶寒! “我会好好查一下的,放心吧!”江洋推了一下眼镜给予了保证,“头儿你先回去休息吧!” 这一身的伤是没办法工作了,秃头署长放了他两个星期的假,看来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这里交给你们了!大家加油!”叶恕行冲众人点了个头,“我会早点回来的。” “头儿我送你回去!”大胆仿佛要弥补自己的过失一样。 突然浑身一抖,叶恕行整个人僵在原地。回家没错!他竟然忘了家里还有个人呢!死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自己完全忘了冷冽还在家等着他呢!天!他不是被打傻了吧?可为什么那家伙也没打电话给自己呢?掏出手一看,手机的屏幕都裂开了,完全不能用了! 难怪了叶恕行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一想到冷冽那张笑得美艳的脸和那张脸下隐藏的腹黑 “喂!”他转过头问:“我这样看上去惨不惨?” 大家一愣!然后一起点头。 “真的?”再确定一下吧。 “二战的伤兵也就你这程度了!”大胆说的很肯定。 “那就好!”叶恕行松了口气,惨就行了!惨咱们就有理了! “我回去了,不用送了!叫计程车就可以了,你们还要上班,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啊!”他拍了拍大胆的肩给大家打了气后一路小跑着出了警察局。 出大门的时候看门的还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叫他“烈士”! 操!叶恕行骂了一句,死了才叫烈士呢!而且他这辈子当汉奸也不会当烈士的! 回家的路上叶恕行并没有紧张,因为现在这个时间冷冽在上班。他决定回去先好好睡一觉,不放松还好,一放松整个人都累得头晕眼花了。 坐在计程车上看着四周飞驰而过的街道,他心里静不下来。虽然做警察受伤不过是平常的事,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想起那个为首的男人,那个要他命的手势,叶恕行再一次下意识皱紧眉头,是谁对他有这么大的仇恨?难道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7节 是a片爱好者对他的报复? 这也太执着了吧?叶恕行对自己能想到这个答案而汗颜。 “客人,到了!” “啊!哦!”看到自己熟悉的房屋叶恕行暂时停止了推理拿出钱包,“多少钱?” 拿了找的零钱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叶恕行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问计程车司机,“你看a片么?” “哈?”司机一愣。 “你看不看a片?”又重复问了一遍。 司机抓了抓头,傻笑了几声说:“看啊!是男人能不看那个吗?” 果然不出所料。叶恕行点了点头下车。 “先生也想看?我知道有个人买这种片子的,很多货哦!想看什么样的在他那里都能找到的!我可以介绍给你” 叶恕行翻了个白眼下了车。行了吧!那老小子我比你熟! 边上楼边想晚上见到冷冽应该说什么,先声夺人应该比较好吧!嗯!没错!自己遇到那小子之后没有一天不倒霉的,果然他们两个天生犯冲啊!那就先声夺人!先骂他个狗血淋头,自己不回家也不知道打电话问问,手机打不通可以打警局的电话啊不对!打警局的电话不是要漏馅了! 到了自家门前,左手被绑得一动不能动,用右手拿钥匙发现钥匙在左边的口袋里,叶恕行无奈地翻白眼,想着自己要不要去翻一下星座书看看自己本月运势是不是最差。钥匙插进门里一扭,推开门走了进去,却被第一眼看到的人吓了一跳! 冷冽站在客厅里一动也不动,手里拿着一根烟,满屋子都是烟的味道,看到叶恕行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连叶恕行都从来没有见过。那种震惊加心痛甚至还有一些脆弱,不管是在别人面前的贵公子冷冽还是叶恕行熟悉的冷冽,都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个表情。 早就准备好的骂人的话一个字也不记得了,叶恕行动了动嘴唇,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近期之内你可能要禁欲了”说完笑了两声,怎么样?好笑吧?所以,冷冽你别露出那种表情,会让我觉得难过。受伤的是我不是你,你怎么好像比我还疼的样子 冷冽几个大步冲动叶恕行面前一把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力气很大。叶恕行觉得背上一阵刺痛,却没有挣扎,一动不动地任由自己被粗暴地搂着,因为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很安心。 “谁干的?”冷冽的头埋在怀里的人的肩上,问:“谁干的?” 叶恕行突然觉得挺高兴的,原因他不愿意说。 “没什么,巡逻时被小混混打的!”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小伤,就是绷带多了点。” 冷冽终于抬起头看着叶恕行,“真的?”那敏锐的眼神让叶恕行吞了吞口水。 “真的!”的确是真的,因为他现在也只知道这么多了。 “为什么没打电话给我?” “我”乖乖地掏出手机举起来,“坏了,没办法用了。” 理由被接受了,冷冽叹了口气伸出手抚摸着叶恕行有些青紫的脸,看到头上的绷带时脸色更是臭得吓人。 “太不小心了,我记得你的身手没这么差的。”他皱起眉头说,小东西把他打飞时的力气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说到这个叶恕行就来气,“靠!要不是那帮龟孙子人多我能输给他们么?妈的!三十几个人打我一个,太他妈的不仗义了!有本事一对一啊!我不打得他肠子吐出来” 看到他还挺精神的,冷冽相信他是真的没受重伤,轻轻笑了笑伸出食指戳了戳叶恕行的脸颊说:“又说脏话了。” 叶恕行马上闭嘴,一想又不对!叶恕行你干吗要这么怕他啊?现在你是伤病员他还能禽兽到把你那个了?可一想起刚才冷冽的表情,又骂不出来。最后头一低,嘀咕了一声,“我困了。” 冷冽一挑眉,撒娇? “没睡好?” “怎么睡呀?在医院浑身疼的根本睡不着,天一亮就回警局报到了!”想想还真有点委屈。 小东西真可怜,心疼啊!冷冽重新把叶恕行拉进怀里,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胸前,“伤口疼为什么不吃药?” 叶恕行嘟起嘴,“不爱吃。”好困,这家伙身上的的温度太舒服了 冷冽轻笑了一声,真是倔强!然后一个用力把叶恕行打横抱起,标冷的公主抱姿势。要是平时叶恕行准会照着他脸上给他一脚,但今天可能是真的累了,只是好像不满地骂了几句,却并没有挣扎。 “吃完饭再睡?”冷冽抱着他往卧室边走边问。 叶恕行摇头,像只小猫一样缩在冷冽怀里,“先睡。”好累舒服啊 不知不觉间,暴躁的像只小狮子一样的叶恕行,被冷大少慢慢调教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当然,只是暂时和偶尔。 叶恕行在家休息的第三天,身份好像完全跟冷冽换了过来。以前他是被“压迫”的劳工,而现在则是叶大少!从来不知道当少爷原来是这么爽的事,衣服脏了有人拿去洗,想看片子有人去买,饭有人做想吃什么吃什么,大半夜的想吃城西边的店才有的宵夜冷冽也会去买来,还会亲手喂他。洗澡也有人给搓背加按摩,虽然是个美女就更好了,但其实冷冽的脸比美女更有味道。就连生理问题,也有人服务 “嗯!唔啊嗯慢点不!不行了出来啊!来了!啊~~~”一声重重地呻吟,叶恕行弓起身体释放了自己的欲望,几秒钟的灭顶快感后重新倒回了床上,双眼迷蒙地喘息着望着开花板。 身上的绷带拆的差不多了,做这种事也更方便了。 床很舒服,因为冷冽自作主张把他睡了三年的单人床换成了崭新的双人床,虽然占地面积大了些,但他躺上去的那一刻叶恕行知道自己离不开它了!他的身体被冷冽养“叼”了! 冷冽支起上半身,白色衬衫的纽扣全开,露出精壮的胸膛,他擦了一下嘴角的白色液体,邪气地冲着身上的人一笑,“舒服么?” 叶恕行吞了一口口水,最无法抵抗冷冽这种样子的性感了,那种眼角都带着勾引的味道,嘴唇上还沾着他的 “我唯一佩服的就是你这本事了!”转移了一下注意力,扬了扬嘴角,叶恕行想伸出去拉被子盖,上身穿着t恤下身却什么也没有,怪怪的。 “那我还真是荣幸。”冷冽压上了他,也阻止他继续盖被子的动作。 “很重。”不满地皱了皱眉。 “宝贝,你舒服过了我怎么办?”冷冽故意动了动腰,黑色长裤里的蠢蠢欲动两个都看到了。 “唔我身上的伤还没好。”某人开始当小乌龟,侧过身体缩成一团。 “真的没好?”冷冽眯起眼,语气懒洋洋的,但叶恕行知道那里面充满着威胁利诱。 “真的!你看”他拉起t恤指了指小肚子,“这儿还青着呢!”上面的确青了一块。 冷冽的注意力全都被那雪白的小肚子和可爱的小肚脐吸引过去了。他低下头开始亲叶恕行的脖子,一口一口的,速度很慢,带着一点折磨人的味道。 “啊”呻吟声渐渐脱口而出,把持不住这前叶恕行坚守着理智说:“你要当禽兽啊”哇~~守不住啦!再下去他就要缴枪投降了,小屁屁今晚又要重新开工啦!谁让男人是欲望的动物啊! “啊!”冷冽咬他一口,叶恕行轻叫了一声,疼啊! 而这时他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冷冽从他身上下来了,坐到床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败给你了!”他拍了拍额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正呼之欲出的欲望,他不想勉强叶恕行的身体,而小东西又一向讨厌用嘴,看来又得去洗个冷水澡了! 叶恕行趁这个时候拉过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看着冷冽的背,突然他好像是有点可怜哦!男人要是一直憋着对身体不好的。 “喂!”他拉了拉冷冽的衣角。 “嗯?”冷冽转过头,难道小东西想通了不忍心看他忍得这么难受? “你忍得的很难受吧?我在下面可能不行,不过”叶恕行用色色地眼神打量了一下冷冽,嗯!美男! “我来主动的话还是可以的哦!”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他还惦记着冷冽呢! 想上他?冷冽一挑眉,眯起眼看着叶恕行。 “怎么怎么样?”叶恕行好像做买卖一样,两只手相互搓着从床上坐起来,“我的技术不错的,肯不定不会让你痛的!” 冷冽笑容满面盯着他,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叶恕行很清楚,每当冷冽露出这种笑的时候就是有人要倒大霉了,而这个倒霉的人基本上都是他。吃过这个笑无数次亏的他知道现在最好和冷冽保持五百米的距离,不然 “没事了!你去洗澡吧!时候不早了我睡觉了!”说完整个人钻进被子里。然后感觉到身后贴上了一俱火热的身体,叶恕行下意识地动了一下。 “现在才下午五点。” 靠!早知道就不下午做这种事了! “我困了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是不是我的技术不能让你欲仙欲死所以你才一直抱着这个念头,嗯?”冷冽沿着叶恕行的被子下的轮廓慢慢亲吻着,隔着一层东西竟然让叶恕行觉得心跳加快。 “我我也是男人当然也会想抱人哪”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低下传来。 冷冽笑了笑,他可以想像此刻小东西的表情。 “出来说话。你就这么想上我?” “不出来!哪个男人不愿意做在上面的那个啊?”叶恕行声音稍微大了点声,突然屁股上传来异样的感觉,差点让他叫出声来! 冷冽把手伸进被子里了,而且那只手不老实地在某个“危险”部位打转。 “手拿掉!” “嗯?”非但没有拿掉反而伸出那个“危险”的地方。 叶恕行把呻吟与泪水吞进肚子里,叶恕行你太没出息了!竟然被男人摸后面也有反映,要反映也是摸前面反映嘛!可恶的冷冽,到底对我的身体干了什么! “把手拿掉~~~!”终于忍不住,叶恕行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吼了一声。 冷冽表情暧昧地看着他有些涨红的脸,叶恕行眨了眨眼,脸变得更红了! 他,他把冷冽的手坐到屁股低下了! “操!快把你的爪子拿走!”叶恕行抬起屁股。 而冷冽却一动也不动,“他呆在这里挺舒服的。” “去死吧你!”真的有想抽他的冲动!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发现了冷冽这万恶的真面目呢! 小虎出山一般(他算不上猛虎,在冷冽面前)扑到冷冽身上,两个人在床上扭打起来,双人大床前后摇晃着发出“吱吱”的响声。两个人,一个怒吼一个大笑在床上滚来滚去,真庆幸换床了,不然两个人早到地上滚去了! 原来,大床也是一种情趣! 一段时间后叫骂声和笑声越来越小,喘息声和呻吟声越来越大,当叶恕行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冷冽脱掉了他的衬衫而他扒掉了冷冽的裤子之后,一切都变得顺时成章,好吧好吧!做就做,没有什么好矜持的!他深深地呼吸着每一口空气,看着自己上方那个男人分开了他的腿 “宝贝”冷冽的脸乱性感一把的。 “我” “dururururu~dururururu~dururu~~”万恶的铃声,有多少人在诅咒它! 床上正续势待发的两人同时转过头看着床头的电话,冷冽最先选择忽视回过头准备继续未完的事业。叶恕行挣扎了一下,推了推他亲下来的头。 “去看一下是谁!”电话有来电显示。 “别理他!” “你去看一下!”叶恕行抬起腿踢了兽性大发的人! “啧!”狠狠皱了皱眉,冷冽趴过去看了一眼,报了一串号码。 “是大胆的!可能有什么事!”叶恕行从床上起来拿起电话,阻止着冷冽的毛手毛脚。 “喂!” “头儿!”电话那头是大胆的大嗓门。 “大胆,有事吗?” “头儿!你还好吧?哎~别抢过电话啊!老胡放开我!” “头儿,身体好些了没?”这次电话里的声音换成了江洋。 叶恕行笑了两声,拍掉了那只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好多了,你们呢?工作没问题吧?”休息三天基本上每天扫黄组的队员都会打电话慰问他,向他报告一些工作上的事,都不是什么大事! “没问题,一切正常,就等着你回来了!” “那最好!不然我回去时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灭了你们几个臭小子!还有不准让阿青帮你们写报告!听到没?”叶恕行这边说完,转过头咬牙切齿地拉起冷冽的头,用嘴型说:再乱来老子我阉了你! 对方坏笑了笑,拉起叶恕行的手放到自己的下半身上 哇~~!吓得叶恕行飞快抽回手!又大又烫又硬!脸都红了! “头儿!头儿?你怎么了?”江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不断传来。 “哦!没事!没事没事!你说什么?”叶恕行一脚踹在冷冽脸上,没发现自己的小屁屁已经被看光。 “我说我们今天来看你!” “啊?”叶恕地傻了,僵硬地抬起头看着自己身边这个原本不应该属于他家的人。对方挑了挑眉,凑过来跟他一起听电话。 “今天局工作都做完了,所以我们准备一起来看你。” “可、可是不是还要有人值班吗?”老天爷啊! “署长特准的假,说是让我们代表全体东署警员探望你!” 老秃头!这时候你献什么殷勤!叶恕行咬牙。 “你们难得提早下班,回家好好休息吧!我没事了,过几天就能回局里了!不用特意过来了!” “没关系!大家都挺想你的,你在家吧?” “我在。”看来是躲不过去了,让冷冽赶快先跑路吧! “那好,我们马上就到了。” “什么?” “我们已经在你家隔壁一条街了,阿青在给你买水果” 接下来江洋说了什么叶恕行已经听不见了,满脑子只有那句“我们已经在你家隔壁一条街了”这下问题严重了! 冷冽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比起叶恕行嘴角抽搐的表情,他的嘴角则是慢慢上扬 第三章 “快!快躲起来!”电话一下放,叶恕行拉着冷冽的手臂把从他床上拖起来,“啊~怎么办怎么办?一共才一室一厅怎么躲啊!啊!衣橱!不行,里面衣服太多了!你带这么多衣服来干吗啊?碗柜!不行,塞不进去”叶恕行抓乱了头发四处寻找着可以让冷冽藏身的地方,完全忘了自己还光着身子。 冷冽看着白嫩嫩的小屁股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色心大起。走上前抱住叶恕行又开始不老实了。 “不然就别理他们了,不去开门时间一长他们就走了。” “哈!你太小看他们了!”叶恕行回过头捏着冷冽的脸,“那帮臭小子你要是不开门肯定会破门而入!” 冷冽耸耸肩,觉得也是很有可能的。 “衣服!该死的先把衣服穿上!”终于发现两个人原始人的状态,叶恕行大叫着把衣服扔到冷冽身上。 “对了!先把房间恢复原样!不然他们肯定怀疑!”穿衣服的时候想到了重要的一点,叶恕行打开衣橱把自己的衣服抓了一把出来,走到客厅一路走一路扔,“你快找个地方躲啊!”愣着干吗?找抽啊!他拿出几本杂志扔到沙发上,想了想又到冰箱里拿出前天吃剩下的披萨放到桌子上,一分钟不到房间又回到了他熟悉的样子,哎 还挺怀念的! 在一旁看着他的冷冽皱了皱眉,把房间弄乱只要一分钟,可是要弄干净可不是一分钟就能解决了。 “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当模特啊!”叶恕行一回头看到他倚在门上差点气个半死,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摆pose啊! “那你让我站哪?”冷冽皱了皱眉。 “衣橱不行碗柜不行桌子低下不行哎!冷冽你缩一缩看看能不能钻冰箱里!”终于想到一个好地方了。 冷冽暗中咬了咬牙,眯起眼问:“你让我钻冷藏区还是冷冻区?”某人还是没有被教育好啊! 叶恕行一愣,随后高兴地说:“你要躲冷冻区?那太好了!冷藏区万一他们要拿饮料就被发现了,冷冻区最安全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羽绒服去!啊~” 刚一转身,领子后面就被冷冽一把扯住拉了回来,强迫他转过头冷冽抬起他的下巴阴森森地问:“你就这么怕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么?”很不爽!难道他冷冽就这么见不得人? “不是!也不能说不是”叶恕行皱起眉,“只是现在时机末到啊!” “什么时机?” “我跟你合不来是东西两边都知道的事,以前我们见面就吵没事就打,谁都知道我们相互看不顺眼,现在你突然让他们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还同居了不把他们吓死!你好歹得跟他们点时间慢慢适应啊!我还当着他们的现骂过你是个死嫖客骚人杀千刀的色狼迟早得爱滋死翘翘!” 嗯?冷冽眉毛一拧,“骂我得爱滋死翘翘?” “啊啦?我说出来了?”叶恕行一愣,最后那句他明明是在心里想的啊! “没错,在双引号里面的,你说出来了!”冷冽沉下脸一笑,手下用力捏了一下叶恕行的下巴,“我现在只跟你一个人上床,如果我得爱滋的话” “那、那是以前啊!你也知道我们以前的情况我没少骂过你啊!”知道现在冷大少现在在生气了,叶恕行赶紧解释。 “哦?恐怕你现在在心里也没少骂过我吧?”他只要一看叶恕行的脸就知道他脑子里在骂他些什么。 死嫖客太精了!叶恕行脸上不动声色地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总之今天不能让他们看到你,过了今天我会慢慢让他们接受的” “怎么接受?” “我会在他们面前时不时地提起你冷警官,夸你是个好警察好男人!又正直又侠义,人民的公仆警界的榜样,谁要是嫁了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妈的!他说的这是谁啊? 听上去似乎不错,冷冽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说:“还要加一句床上功夫也好!” 呸!“你改天让他们亲自领教一下吧!快点躲起来啦!”没时间了,叶恕行推了一把冷冽拉着他进了卧室,“你呆在这里不准出来,如果听到有人开门就躲到衣橱后面,我尽量不让他们进来,听到没!不准发出声音不然抽你!”恶狠狠地威胁换来一记邪笑。 “亲一下就听你的!”冷冽指了指自己的脸,可爱地笑着。 我想骂什么也来不及想了,叶恕行咬了咬牙,心想现在不是跟他斗气的时候,过了这一关怎么弄都行。亲你是吧?好!我好好亲亲你!他恶虎扑羊似得一把扑到了冷冽身上抱着他的头就是一个猛啃! “啵~~~!”用尽全力在冷冽脸上亲了一下,发出好大一个声响。 等叶恕行甩上门出去之后,冷冽笑着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口水。 真是个热情的小东西啊!呃不会有吻痕吧?他是不介意,可没听说过有谁吻痕是印在脸上的! 叶恕行回到客厅四下看了一下,觉得乱是乱,可是好像太干净了点!没办法,冷冽规定家里不能有一丝灰尘。为了尽快恢复成他单身时的样子,他把烟灰缸里的烟灰倒出四下撒了一点,然后把冷冽拿来的一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植物的花盆里的土挖出来一点撒到桌子上。 那时他问冷冽那花不花草不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冷冽色色地笑着说:“这个植物开花时散发出来的味道可以催情哦!” 他明白为什么冷冽会那么禽兽了! 不过现在大爷我管不了你催情不催情了,物尽其用才是真理! 一切“布置”妥当,叶恕行头上也冒出一层薄汗了,刚抬起手擦了一下门铃就响了,千钧一发啊!他开门前特地去踢了一脚卧室的门,提醒冷冽人来了。 “来啦来啦~”清了清嗓子,开了门。 “头儿~~!”大胆叫得最大声,手上捧着一个大西瓜。 阿青、江洋、老胡都站在门口,每人脸上都挂着微笑。 叶恕行突然心头一热,骂了句“死鬼!站着干什么?快进来!” “头儿你真精神啊!这下大家总算放心了!” “我就说他皮厚,耐操!”这都什么人哪! 一帮人涌了进来,顿时对里面的情况感叹不已。 “头儿!你这是人住的地方么?”大胆第一个发表意义。 “呸!你那里还不如我呢!别说风凉话!”叶恕行捶了他一下,打开冰箱拿饮料。 “也的确是单身汉的风格。”老胡点点头,其实他家也好不到哪去。 大胆笑了起来,“你还是快找个女人来帮你打理一下吧!不然迟早被埋在垃圾堆里!” 一边的阿青愣了一下,而叶恕行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卧室的门。 “什么呀!快坐吧!就你嘴大!”他捡起几件衣服倒出地方让大家坐。 大家都找了地方坐了下来。 “头儿,新买的沙发不错啊!挺贵的吧?”大胆摸了摸黑色的真皮沙发。 叶恕行傻笑,那是冷冽拿来的,不知道是哪个发达国家运来的。 江洋左右看了看,推了推眼镜问:“怎么有一股香水的味道?”大家都知道叶恕行从来不用香水的。难道 啊?叶恕行愣了一下,笑着说:“大概是送外卖的小弟带进来的,最近一天三餐都吃外卖!”早知道喷点空气清新剂了。 似乎是个不错的理由,但江洋又吸了一口问:“送外卖的小弟用blv香水?” 事实上在从的几个人里除了江洋没有人知道blv这个牌子,叶恕行抓了抓头,继续傻笑。 “大概吧!呵!呵呵呵!”冷冽用什么香水他也不知道啊!自己顶多夏天用点花露水。 这时坐在沙发的阿青动了动身体,觉得好像坐到了什么,她伸手一拉下意识把让她难受的东西举到眼前一条黑色的丁字裤,布料少到可怜。 叶恕行傻眼了,那是冷冽的 “呀~~”阿青小脸一红,连忙移开视线,手上的东西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其他人也先是一愣,然后暴笑起来。叶恕行羞得一把抓过丁字裤塞到自己口袋里。他刚才抓衣服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把冷冽的也一起抓出来了。 冷冽你真是个骚包! “哇哈哈哈~~头儿,你还有这种嗜好啊!”大胆笑得惊天动地。 江洋也两个肩膀一颤一颤的,老胡盯着那个黑色的东西想不通这么点布料能包住男人的 东西么! 这时候说不是自己的也不行了,叶恕行愤愤地说:“怎么地?不行啊!老子我喜欢有意见啊?” 众人摇头,阿青的脸到现在还是红的,她她竟然拿到了头儿的那个! 江洋摆了摆手止住笑说:“没什么,那个牌子挺贵的,没想到你越来越舍得享受了!呵呵!”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都到这个地步了,叶恕行已经什么都豁出去了。 “是啊!人嘛活着就得享受啊!”他是流着泪享受的。 接下来半个小时大家聊了一些话题,但因为没有线索谁也没有提跟叶恕行被打有关的事。终于有人坐不住了,大胆站起来开始四处“探险”! “头儿,我这么久没来你这里多了不少好东西啊!”大胆看着柜子上一套精品英国瓷器茶具,看样子挺值钱的。 “那是朋友暂时寄放在我家的,不是我的!” 然后大胆又问了一大堆问题,都跟冷冽的东西有关,叶恕行直想抽他的多嘴。而当他看到大胆准备打开卧室的门的时候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喂!别开卧室的门!那里” “啊?”大胆转过头看着叶恕行,其他人也都把视线移到他身上。 “那里乱!”最后只想出这么一个借口。 大胆看了看卧室的门,“乱有什么关系?” 祖宗哎!你就别当好奇宝宝了行不行? “阿青还在这里,别让她看臭男人的卧室,会留下阴影的!” “噢~~!”大胆点了点头,放开了门把手,叶恕行一颗心也落了下来。 “头儿,你里面不会藏着个女人怕被我们看到吧?”江洋此话一出,叶恕行立刻如坐针毡。 “不是吧?头儿,真的假的啊?” 连阿青都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他。 “怎么可能!”绝对不是女人!“江洋你小子别瞎说我告你诽谤啊!老大我怎么会带女人回来啊!” “没关系没关系!不看咱们不看!”大胆嘿嘿笑着,“头儿你是谁咱们还不知道吗?那是情场杀手啊!” 众人一阵哄笑。叶恕行皮笑肉不笑,不动声色地擦了一把汗。心想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哎~~!”一分钟没到,大胆又是一声尖叫,叶恕行抬头一看,完了!那小子发现冷冽的电脑了! “头儿你什么时候换的电脑啊!乖乖这型号可不便宜啊!而且限量发售的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呢!你怎么弄到的啊?”大胆像看到宝贝一样摸着那台银黑色的电脑,“哟!还开着机呢!” 叶恕行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朋友帮我弄的,是挺贵的,你可小心着点啊!”弄坏了冷冽不知道会让自己怎么“赔”呢! 江洋看了一眼那个电脑,推了一下眼镜,回过头盯着叶恕行眼了不眨。让后者浑身不舒服。 “干吗盯着我看啊?” 江洋摇摇头,“没什么,看你恢复的不错。” 叶恕行还没说什么,大胆叫了一声,“头儿我放个歌啊!上次你给我听的那道歌真他妈的好听!” 说完便点了千千静听,结果几秒钟后,的女声幽扬地从音响里传出,音效一流! 一时间房间里除了女人颤悠悠的歌声就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每个人都用不可思义的目光看着叶恕行,喜欢鬼哭狼嚎摇滚流行乐的叶恕行听歌剧,就像卖黄带的赵三胖看一样让人难以接受。 叶恕行呆了几秒之后耸了耸肩,咧开嘴笑了笑说:“最近也玩玩高雅艺术。” 冷冽你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听什么歌剧?装他妈的什么绅士啊! 坐了快一个小时,终于有人叫了一声肚子饿了。所以大家提议一起去吃饭,叶恕行巴不得他们快点走,马上站起来拍胸脯说他请客,然后赶小鸡一样把大家往门外哄! “走啦走啦!先到先得,最后一个自己付账啊!”叶恕行推着几个男人往外走,阿青一个人静静地跟在后面。出门的时候她突然叫了一声说自己包忘在沙发上了。 叶恕行没在意让她快去拿出来时候把门关上。 阿青返回屋子里拿起了沙发上的包,然后目光停留在卧室的门上。她,是故意把包忘掉的。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到让人自我厌恶的程度。盯着门看了几秒,然后她慢慢地走了过去,站在门口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一使劲把门推开了 晚上快到十点叶恕行才从饭店出来。双眼含泪地拿出瘪瘪的钱包抖了抖,一个硬也没掉出来,果然,流着泪享受啊! 走进家门,冷冽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他回来扬起嘴角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子。 “过来。” 叶恕行慢腾腾地晃了过去,倒在沙发上。 “怎么了?一脸苦瓜样。” “被一群饿死鬼吃成穷鬼了,我要去卖身了”叶恕行闭起眼可怜巴巴地说。 冷冽笑出声,摸着他的头发说:“那卖给我吧!我出双倍价钱。” 叶恕行微微睁开眼看着了眼冷冽,“我真要卖怕你买不起!滚!”妈的!他不希罕死嫖客的臭钱! 知道他的脾气,冷冽也没再说什么,按摩着叶恕行的头,对方舒服地叹了口气。 “今天,你组里的那个女警员也来了?”冷冽突然问了一句。 “嗯!阿青,怎么了?” 冷冽眨了眨眼,“没什么。她很关心你啊!” “每个人都很关心我啊!不都一起来看我了。” “女孩子当警察不容易,要照顾照顾人家啊!” 叶恕行终于睁开眼奇怪地看着冷冽,“你怎么了?吃错药了?发什么善心啊!那么关心阿青干什么?” 冷冽笑而不语,低头吻住了叶恕行。 “喂!唔”怎么突然来这个啊! 想到今天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冷冽在暗处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发现房间里没人时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暗恋上司的女警官。冷冽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可惜他的上司已经是他冷冽的东西了。他的东西,他会好好保管的。 “搬到我那里住几天吧!”一吻结束之后,冷冽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啊?”叶恕行抬起头看着他问:“为什么?你要回去了?” “是我们!你还有几天假,去我那里吧!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叶恕行倒不是怕有人来打扰,扫黄组里的人能来看他他很高兴。只是现在有了冷冽,每次别人上门自己都跟怕被人捉奸在床一样。 “嗯”他皱起眉考虑着。 “去吧!嗯?”冷冽在叶恕行耳边低声说,吐出的热气全都钻进了他的耳朵里,痒痒的。心里也跟着痒痒的。 “知道了知道了!离我远点!发什么疯!”叶恕行叫了起来一把推开冷冽,“洗澡去了!” 走进卫生间,关门之前他又转过头沉着脸恶狠狠地对冷冽说:“不准进来!” 冷冽耸耸肩。事实上他刚想站起来跟过去呢! 啧!晚了一步! 第二天一大早,叶恕行入住冷大少的家,成了叶大少。 “喂好久不见。呵呵!我没有不想见到你啊?说句话啊,每次都是我问你答是啦是啦!半夜打电话你不也没睡嘛我哪有没事是不会打电话给你的,哎?虽然是有事,但这次只是小事我相信你,你虽然天天接触精神病人好好!不是精神病人,我只是随便找了个词代替一下而已我知道你的能力,帮朋友个忙吧不是单单是为了我自己呵呵!为了我可爱的所有物” “嗯”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发出一阵下意识地轻叫。 “你跟谁说话呢大半夜的”叶恕行揉了揉眼睛咕哝着问,黑暗中看到冷冽拿着手机坐在床边,窗外照进白色的月光他脸上反着蓝光,有点吓人。 冷冽转过头轻轻一笑,因为背景的衬托显得邪魅比无。叶恕行连忙闭上眼钻进被子里告诉自己:在做梦我在做梦恶灵退散! 第二天一早,叶恕行睁开眼的时候冷冽不在床上,摸了摸空空的床上,还带着余温。嗯!看来“犯人”离开现场并不久。犯人,让他腰酸腿麻屁股疼的犯人! 洗个脸刷了个牙,叶恕行很喜欢冷冽买的牙膏的味道,清清凉凉却不是薄荷,想问冷冽哪里买的又开不了口,搞得自己像个土包子一样。可牙膏上面全是日文他看了半天就看懂一个齿字。 穿着睡衣极不文雅地打着哈欠下楼,住在冷冽家发现做运动都少了,整天上楼下楼就够他受的了,连吃饭都得走好几步路。 “喂~!人哪?死嫖客!”叶恕行走到客厅寻找冷冽的身影。身影是找到了,从背后看的确有点像冷冽,但冷冽什么时候把头发染成深咖啡色了? “你”叶恕行轻轻叫了一声,那人转过身。两人对视五秒,叶恕行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变身啦~~~~!睡了一晚上又变身啦~~!而且变成谁不好竟然变成了那个在酒吧跟他搭讪的男人!没错!眼前的人就是他跟冷冽吵架时为了气冷冽而去酒吧找一夜情,在酒吧遇到的那个“开导”他的男人冷冽的朋友兼同谋!叫什么名字正在调查中。 男人见到叶恕行眼中也闪过一丝吃惊,但随后又露出一种特别的表情,让人很难看明白。书卷味实足的男人身上的西装笔挺,衣服和领带的颜色搭配风格跟冷冽很像。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没有先说话。 有了上次让人尴尬的接触,听冷冽说他还吐了人家一身,叶恕行此刻无比期望冷冽的出现。可关键时刻永远不要指望这厮!只能进行自救! “早!呃吃了吗?”中国人最普遍的打招呼用语,十分好用。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不记得最好,但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对方露出淡淡的微笑,点头,“早!好久不见。” 叶恕行刚刚想好的玩失忆的计划泡汤了。 第四章 一句“好久不见”让叶恕行觉得有些无地自容,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天晚上的事他其实没记住多少,但多多少少总是记住一点点的!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而那一点点好死不死还是:他跟男人接吻了! 哦!no!别看叶恕行那个样子,跟一百个女人接吻他会毫不犹豫,可跟男人接吻除了冷冽之外他还真的有些难以接受,连他自己都想不通那天他哪里来得胆子去找一夜情的。当然现在他更没胆子去找了! 无意识之间已经被冷冽催眠了吗? “你找找冷冽?”叶恕行食指放在鼻子下面揉了揉,下意识决定把死嫖客咽到肚子里。 男人点点头,并没有多说话。 “我也在找他,他可能上厕所了。”气氛有点不对劲啊。 叶恕行有些为难的表情让男人笑了一下说:“他马上就来了。”那笑容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起来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个人转过头,冷冽穿着休闲服正从厨房里走出来。 “洗过脸了么?”他走到叶恕行身边问,想亲叶恕行被对方在肚子上打了一拳。 “别乱来!”叶恕行低声警告冷冽,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男人,后者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身为冷冽的朋友,看来他应该知道他们的事情了。不过眼前这阵式一般人都应该看得出来吧! 冷冽笑了笑,看着男人说:“啊!忘了某人了!不好意思,还没给你们介绍吧?”语气中一点欠意都没有。他拍了拍男人的肩对叶恕行说:“这是我的朋友,秦。” 秦?叶恕行皱了皱眉,全名呢? “他不喜欢我们叫他的全名。”仿佛知道了他心中的疑问,冷冽笑着说了一句。 男人面无表情地白了他一眼,向叶恕行伸出手,很绅士风度地自我介绍:“我是秦朗,请多指教。” 情郎?叶恕行这下明白冷冽为什么不喜欢叫他的全名了。这名字起得还真是他开始幻想秦朗小时候身后是跟着一群小妹妹小弟弟管他叫“情郎”哥哥。 想归想,叶恕行也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是叶” “叶恕行,”秦朗淡淡微笑着,“一直听冽提起你。” 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装了。叶恕行点点头,“上次真是对不起了。” 冷冽轻笑出声,秦朗收回手。 “彼此彼此。” 短短四个字,却另有含义。三个人中,几个人心知肚明就不得而知了。 “要吃饭吗?”冷冽问叶恕行。 叶恕行摇摇头,“我先去换个衣服,你们聊。”说完上楼了,临走时再看了一眼冷冽和秦朗,两个人站在原地,冷冽微笑着说着什么,秦朗站在一旁闭着眼静静地听着。这是幅很和谐的画面,甚至可以说有些唯美 唯美?他竟然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词!叶恕行抖了一下,走上楼,脑子里却浮现了另一个问题:冷冽是不是跟这位“情郎”含蓄的形容词一时想不出,直接问他们是不是有过一腿吧! 大厅里,冷冽从秦朗手里接过一个文件袋,普通的黄色牛皮纸,份量也是很轻。 “就这些?”冷冽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显然知道不可能就这么点。 “有这些足够了。”秦朗看着冷冽说:“有些东西我是不会轻易给别人的,最基本的道德我还是有的。”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8节 冷冽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会留一手。” “给你的这些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答应过我不会交给警方我才帮你的。” “我不就是警方?” 秦朗眯起眼。 冷冽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知道了!开个玩笑的,这次是我私人的事,不会跟警方扯上任何关系的。” 秦朗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楼上,问:“跟他有关?” 冷冽扬起嘴角,没有说话。 “你认真的?” “换成你你会不认真?”冷冽反问。 “你在试探我?” “你也在试探我。” “呵呵” “哈哈” 两个人完全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狡猾的狐狸的对手一向是勇敢的猎人,但狡猾和狐狸和另一个狡猾的狐狸相遇,会发生什么呢?本来这个答案可以在冷冽和秦朗两个人相遇之后揭晓,但这么多年,这两个狐狸成了名义上的“朋友”,而真正的胜负到现在也没有结果。 分出胜负这真的那么重要?或者对他们来说有一个有趣的对手远比胜负来得重要。 “给你一个提醒,最好别靠近那个人。”秦朗指了指冷冽手里的牛皮纸袋。 冷冽低下头,“我不靠近他,但他也不能招惹我,包括我身边的人。” 知道冷冽的性格,秦朗没有再说什么。留下一句好自为之,离开了。 叶恕行下来的时候已不见了秦朗的人影,冷冽正坐在沙发里看报纸。 “他走了?” “嗯。”冷冽点头,抬起眼看着叶恕行,“怎么?舍不得?” “你他妈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他人民币还是美元我舍不得他!”叶恕行照着冷冽的小腿就是一脚,“你的朋友要舍不得也是你舍不得吧!” 冷冽笑得很灿烂,叶恕行皱皱眉,因为这次冷冽是笑得“真的”很灿烂,不是以前那种要“害人”的灿烂。 “你怎么了?吃春 药了笑这么淫 荡?”转变太大,一时间还真不习惯。 “我发觉你真可爱,宝贝!”冷冽拉住叶恕行的手,后者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顺着他的力道坐到了他边。 “你真的发春了?还有别叫我宝贝,我想吐!” “嗯?那叫你什么?你希望我叫你什么?”冷冽好像很认真地在考虑这个问题。 叶恕行想了几秒,“叶大爷!”叶大老爷就更好啦! 冷冽漂亮的眉毛一拧。 “不行就不行!我再想想。”瞪什么眼啊! 眉毛放下了,“叶子!叶子吧!小叶子!怎么样?”但在心里还是叫你小东西,冷冽暗暗加了一句。 叶恕行露出厌恶的表情,小叶子?“我还一休哥呢!不行!” “叶子!叶子!小叶子!”冷冽好像撒娇的小孩子一样抱着叶恕行的腰摇啊摇的。 “滚!不准摇!” “那就是可以叫了?” 唔叶恕行斜眼看着冷冽,问了一句:“那我叫你什么?” 冷冽一挑眉,小东西也想跟他来个昵称? “你想叫什么?”心情大好啊! “死嫖客!”这回叶恕行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果然不能对小东西有太好的期望,冷冽压住怒火伸出手抬起叶恕行的下巴冷笑着问:“怎么?你是想提醒我跟你的第一次是用嫖的么?” 不行啊?“不行就换一个喽!”叶恕行别开头,又回过头看了冷冽一眼。 “说啊!”冷冽扬起嘴角。 笑!就知道笑!笑里藏刀的东西!在心里暗暗骂着,叶恕行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跟我恶心是吧?那我也跟你恶心!想好了,叶恕行深呼吸了一下,把他最灿烂的笑全堆在脸上,回过头对冷冽抛了个魅眼。 “小冽冽~~~~!”尾音上扬八度还带着回旋,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淫 荡。呕~!功力不足,自己先吐了。 冷冽先是愣了一下,用叶恕行的话说就是被震住了。但冷大少毕竟是冷大少,道行高深。用了三秒钟就恢复成了正常的状态,然后拿出了他迷倒万千少男少女的招牌笑脸,眼角带桃花 “小叶子~~~!” “小冽冽~~~!” “小叶子~~~!” “小~~呕~~~” 属于两个人的肉麻游戏,别人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两个人会有这样一天。不知不觉中的改变,也许谁都没发觉,好像这就是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 后来,那天早上两个人谁也没吃好饭。 在冷冽家住的几天,叶恕行觉得自己好像坐牢。冷冽以他的伤没有好为由,不准他出门,如果要买东西让钟点工去买就行了。这个理由遭到了叶恕行的强烈反对。 “我伤没好?我伤哪里没好了?知道我伤没好还每天晚上蹂躏我?” “你连蹂躏这个词都会用了?”冷冽露出佩服的表情。 “放屁!不是跟你上语文课!别转换话题。”霸王龙处于暴发边缘。 冷冽穿上西装别上警官证,成了众人眼中警界精英的样子,但叶恕行说只有他知道这俱身体里的灵魂是多么恶劣! “我说不能出去就是不能出去,这几天街上治安不太好,等你的手上的伤完全好了再说!” “我是警察我还怕治安不好?手上的伤只剩下疤了,要不你带我去美容院做个保养马上就完全复原了!”叶恕行冲上拦住冷冽的去路把手伸到对方眼皮低下。 冷冽拿起那只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晚上回来我亲自己帮你保养一下,全身的。”说完扬长而去。 可怜的叶恕行同志呆在原地,手还停在空中。 “对了!”冷冽突然又回过头,“你用错词语了,我每天晚上不是蹂躏你而是疼爱你!” 死吧!代表正义的人民警察消灭你! “嗖~~”一只拖鞋直直地飞了过来,撞在了门板上。门外传来了冷冽的笑声。 后来几天叶恕行真的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除了那一天,他偷偷跑了出去,街上逛了个够,路边美媚看了个够,电玩店里赛车开了个够,快餐店里汉堡吃了个够,总之就是爽了个够! 回到家冷冽还没回来,ckly!躺在床上扭啊扭的,冷冽回来的时候还特地换上一副生气的脸,结果冷大少走过来凑近他脖子闻了几下。 “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各种各样的味烟味和鸡肉汉堡味!” 我靠!冷冽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是地球的生物吧?女人的香水味道和烟味就算了,汉堡你都能闻出是鸡肉味的!他吃了两口才发现是鸡肉的呢! “竟然不听我的话”冷冽眯起眼,叶恕行老泪纵横。 他打不过冷冽!冷冽能让他“半身不遂”。他骂不过冷冽!冷冽说起下流话他听了都脸红!他斗不过冷冽,每次冷冽都有办法让他投降,有时候看上去是冷冽先妥协,其实叶恕行知道是冷冽让着他,他才是弱者。 “唔!嗯啊~~~嗯啊” 爱的惩罚进行中。 “我为什么会找了你这么个东西?”高潮过后的下一秒,叶恕行抓住冷冽的头发抬起他的头问。 冷冽轻笑,“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 “靠!明明是你惹老子的!不然老子才看不上你!” “嗯!”冷冽点头,压上叶恕行的唇。 “你还没回答” “不然你还能找个什么东西?” “你嗯真不是个东西” 他不是东西,他是冷冽,而他是叶恕行。两个人,现在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天还没亮,叶恕行就醒了。因为今天是他出狱不!是出门的日子! 他今天要回警察局报到了。也就是说他可以重新上岗了!他算是体会到下岗工人的苦了,没钱赚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心灵空虚啊! 一大早,乐得跟朵花一样唱着歌到的警察局。冷冽说不知道的以为他多么渴望为人民奉献呢! 先到秃头署长那里报到,署长询问了他的身体情况,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叶恕行比受伤之前气色还要好,皮肤滑得女人都羡慕。 “恕行啊,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吧?身体好多了吧?呵呵呵呵~” “是的!好多了!谢谢署长关心。呵呵呵呵~”秃头,你肚子上的油又多了。 走到扫黄组的门口,叶恕行停了一下,然后一脚踹开了那扇表现凹凸不平的门 门里传来阵阵欢呼声。 我,叶恕行!他妈的回来了!十四天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这条好汉在十个小时之后彻底傻了。 当他回到自己的狗窝时发现门竟然是开的,而他抱着:我是警察我怕谁的想法下意识地把门推开了。真的是下意识! “呃各位找我有事?”看着一屋子的黑衣大汉,叶恕行不用想也知道眼前不是一般档次的流氓。 这下,旧伤刚愈难道又要添新伤了?他不应该不听冷冽的话下班后直接回他那里,但他只想回家拿点东西啊!话说冷冽现在在哪里?还是那句话:关键时刻永远不能指望这厮。 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人抬起头看了看叶恕行,叶恕行确定这个男人是老大,因为一屋子只有他坐着。而这个男人就是那天打他的那帮人中为首的那个,叶恕行认出他来了,不是靠相貌而是靠感觉。 “你是叶恕行?”男人问。 我说不是你信么? “我是。” 男人站起来,“跟我走。” 我说不走你能放了我么? “能告诉我理由么?” “老大要见你。” 哦!原来这位不是真正的老大。跟在不是真正的老大的老大后面,身后跟着一群“小混混”,叶恕行被夹在中间,对方还很够意思地帮他“保管”了枪,真是太谢谢了 你爷爷的!才被打几天现在又被绑架,他到底犯了什么冲了?到底谁跟他过不去?他妈的大爷我非灭了你们不可!警察说绑就绑,你当演警匪片!绑哪里的警察不好绑他一个扫黄组的警察!你们就那么喜欢看a片吗?啊?就那么喜欢吗? 叶恕行咬牙切齿地上了一辆黑漆漆的车,你以为他这么听话叫他走他就走?要不是他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暗算”他他非拿枪扫射了这群王八蛋! “你看a片么?”坐在车上,叶恕行想先套点情报,问了坐在自己旁边一言不发的男人。 结果男人根本没鸟他。 叶恕行不屑地撇过头。切!看这个呆样也知道是个没情趣的男人! 车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叶恕行很惊讶他们竟然没有蒙上他的眼睛,而且现在天没有全黑,这一路上他们走了哪几条路他记得一清二楚。现在他们在城市边缘地带,不远处有一个度假村,叶恕行警校毕业的时候在那里住过三天。往事不堪回首,三年后故地重游竟是被绑架而来。 听话地当一个肉票,虽然叶恕行知道他的作用不是拿来换钱的。进了别墅,发觉里面别有洞天,装修的跟冷冽的房子风格很像,当然这并不值得高兴。 被按到沙发上,静静坐了二分钟,安静到空旷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声响。叶恕行闭起眼,想起了那个杀他灭口的手势。他不是不怕死,警察也是人,是人都怕,但他已经学会了如何面对死亡,以及想办法让自己逃离死亡。 脚步声传来,叶恕行同一时间睁开眼睛,看到了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男人,像模特出场,风姿绰约,如果不是在被绑来的情况下普通人的话一定会拍手叫好。但叶恕行是被绑来的不普通人,他轻轻眯起眼打量了一下眼前三十左右的男人嘴里吐出三个字。 “吕、锡、鸣!” 对方挑了一下眉,笑了一下,“竟然认识我?” 叶恕行扬起头,“是警察恐怕没几个不认识你的。你抓错人了吧?” 吕锡鸣坐到叶恕行对面的沙发上,“何以见得?” “你抓重案组反黑组缉毒组缉私组的警察都很正常,可我是扫黄组的,别告诉我你这个走私起家的黑社会老大最近也开始经营色 情行业了!说吧,我扫了你几个店?” “没想到扫黄组的你对我挺了解的。”吕锡鸣看着叶恕行笑着说。 “在警校的时候你是上课的教材。”课的名字就是“十个要抓住枪毙的万恶之徒”。 “很荣幸。” “你到底找我来干吗?” 吕锡鸣拿出一根烟夹在手指上,刚才那个黑衣男人帮他点着了烟。 “教训你。”多么简洁明了的答案。 叶恕行冷笑,“上次打了我还不够?” “不够。”摇摇头,“叶警官不是因为一顿打就会退缩的人。” “很荣幸你这么夸我。” “我的确没有经营色 情行业,但你抓走了我的好几个线人,虽然他们只是几只小虫但对于我们这样的世界来说,几只小虫只要有利用价值就还是被需要的。” “他们嫖娼我抓,这就是法制世界。” “呵呵!法制世界?”吕锡明嘲讽地笑了起来,“那为什么在这个法制世界里我这样的人还会逍遥法外呢?” 叶恕行同样笑了起来,“你用词很精确,逍遥法外,总有一天你会逍遥不起来的。哪天被我抓到你嫖娼我会毫不留情地抓你进警察局,哪怕拘留你十五天我也觉得像十五年那么爽!” 品锡鸣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我真的很期待那一天,但那一天似乎太遥远了。相信我,我更期待下面要发生的事。” 下面要发生的事,叶恕行的直觉告诉他他不会期待的。因为吕锡鸣的眼神变得很阴险,而这时一个人从他身后把什么东西捂到了他的嘴上。刺鼻气味让人作呕,是麻醉剂,但剂量不大,能让他身体半麻痹意识半清醒。 黑社会果然没有好东西,竟然玩阴的! “唔!”那人把他捂得快窒息了才放开他,然后在吕锡鸣残忍的眼神下,两个大汉把叶恕行抬到一间房间里了。 浑身上下没多少力气了,叶恕行以为自己会被扔进地下室之类的地方囚禁起来,但下身柔软的触感觉让他意识到自己被扔到了张上。 啊?不是吧?现在待遇这么好了?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要干吗?”他挤了挤眼睛看着站在床边俯视自己的吕锡鸣。 “呵呵!叶警官抓过无数卖a片的,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自己主演一部,日后在市面上见到自己主演的片子想必一定会很兴奋吧?” 我兴你妈个头! “你个变态!还说你没经营色 情行业,就是个卖a片的!这么想演自己干吗不演!” “叶警官是想让我来上你吗?” “滚!去死吧!”有本事你等老子药劲过了的,灭了你! “叶警官身材相貌都是极品,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谁是你喜欢的类型真他妈的倒了八辈子霉了! “我特地找了三个猛男来配合叶警官,让叶警官好好爽一爽” 等会儿!发现原则问题。 “拍a片不是男的和女的么?” 吕锡鸣说了声抱歉,“忘了说了,照专业术语来说拍的应该是g片。叶警官是扫黄的不会不知道什么是g片吧?” 老了不但知道还看过!叶恕行气得要翻白眼了,没想到扫黄的也有贞操不保的一天! “与其让你让女人我更喜欢你被男人上。” “吕锡鸣,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叶警官,你高估我了。”俯下身捏住了叶恕行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我这样的人在你们心中就是下三滥的人,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办法,别太高估我的人品。”说到最后吕锡鸣语气中只有冰冷的寒意。 叶恕行咬着牙看着他,笑了一声说:“很抱歉我高估你的人品,因为我忘了你没有人品。” 吕锡鸣皱起眉松开了叶恕行的下巴。 “动手。” 哎!不带这么就走的啊!叶恕行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力不从心。床周围有几个人,还有一台摄影机,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三个男人。叶恕行一看,操!全是肌肉男其中一个还是外国的! 吕锡鸣你个王八蛋! “吕锡鸣你个王八蛋!”心里想嘴里也骂了出来,“你等着!老子迟早灭了你!你个杀千刀的臭流氓,喜欢看g片的变态!” 当事人没有理他,叶恕行也再骂不出来了。或者说是没空骂他了,因为三个肌肉男一起扑到了床上,开始脱他的衣服。 “放手!操!滚开!杀了你们!@!$%*(*#(&&^%%$”骂到最后叶恕行自己都不知道他在骂什么了。 好吵!吕锡鸣皱起眉头挥了一下手,有人走过去拿一团东西把叶恕行的嘴塞住了。 “唔!唔唔~~”这下成哑吧了。 直到被扒光光,叶恕行嘴被塞住,两只手被压在头顶上双腿被分开压在两边,虽然已经有了点力气但还是无法挣脱,现在是真正的任人宰割了! 三个肌肉男对着叶恕行的身体发出赞叹,目光里全是淫意。 妈的!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是叶恕行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冷冽你要是还不来救我老子就跟你他妈的一刀两断!两刀四断! 一个男人已经摸上了他的胸,恶心的感觉!像被蛇爬上身体,被摸过的地方像要腐烂掉一样,叶恕行止不住的发抖。当另一个男人握住了他的分身的时候他更是想吐,如果不是嘴里塞着东西的话他不保证会不会吐出来!太恶心了!跟冷冽的感觉完全不同,无法忍受!一丝一毫都无法忍受,他皱紧眉头想吼叫出声 有人在舔他的胸前,甚至后庭也传来了淫糜的吸吮声,本应该是享受此刻却变成了非人的折磨,全身的血液仿佛凝结,叶恕行额头上和手臂上青筋暴起,他有想杀人的冲动!第一次有想杀人的欲望 “唔!唔唔!唔~!” 当一个男人分开了叶恕行的腿准备进入的时候,一旁的吕锡鸣突然说了一声。 “住手!” 身上的男人停下了,叶恕行躺在床上用鼻子深深地喘息着,眼前有些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但他就是看不清眼前,看不清也好,因为他好像听到耳边有人在叫他叶子 第五章 “鸣哥,我只求您这一次,让我带他走。” “求我?当初你想离开的时候都没有求过我,现在竟然为了这个警察求我?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谁啊吵死了 “他帮过我很多次,我已经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他一开始帮我我在街上被人砍死了。” “我让你留下你不肯,却宁肯在外面像狗一样生活!” “我累了,鸣哥,本来就是像狗一样的人,能像个正常的狗一样生活不是很好么”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 “鸣哥是黑白分明的人,应该懂这个道理。” 头疼啊没功德啊!麻醉剂都用过期的 “哼!你是在提醒我不要忘恩负义么?” “不敢,从来只是鸣哥对我有恩。” “上次放过这小子已经是给你面了。” “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到底是谁他幻听了 “我真没想到你会为了一个警察到这个地步!” 警察?我吗 “满嘴粗话比流氓还像流氓,只有一张皮能看!” 他妈的这说谁呢?我我跟你没完 空气中有股米饭的香味,热热的。窗外下着雨,细细碎碎的雨声伴随着锅子开锅的声音,房间里湿气一片。 “嗯”床上的人发出一阵轻呤,眼皮轻轻动了动。 “你醒了?醒了吗?” 叶恕行觉得有人在叫他,谁?冷冽吗?身上软软的,胃里很不舒服,慢慢睁开眼,调节着眼前的焦距向声音的方向望去 “老天爷!你终于醒了啊!”赵三胖一张放大的脸在距离他半米的地方咧着嘴笑,脸上带着惊喜的兴奋表情。 叶恕行看了那张脸五秒,面无表情地翻了个身躲进被子里缩成个球。 “叶sir您老就面对现实吧!”赵三胖耸了耸肩,说出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冷冽的脸变成了赵三胖的!叶恕行眼眶湿润了,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赵三胖救了他! “喝粥吧!睡了好几个小时了。” 接过赵三胖手里的粥,叶恕行打量了一下四周,一意很小的房子,比他的狗窝还要小一点,一个电视一张沙发几张椅子,原本应该雪白的墙壁上是斑驳的印记,不远处的灶台上放着一个小液化气灶,火刚熄。 “这是你家?” “是啊!很有我的风格吧?” 叶恕行看了一眼床头贴得几张裸体女人的海报,的确是很有赵三胖的风格。 “我怎么到你这的?”动了动手臂,叶恕行问了现在他想知道的问题。如果没记错,前不久他才被抓去当g片的男主角,差点就成了赵三胖的赚钱工具了。不想还好,一起火都能把头发烧着! 吕锡鸣!老子绝对饶不了你! 赵三胖端着一小盘咸菜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我回来的路上看到你被人扔在路边不把你捡回来了,哎!不是我说您啊,得罪了哪路神仙被人家报复啊!” 叶恕行皱起眉头看着赵三胖,“就这样?” 点头,“就这样。” “就没发现点别的?比如”叶恕行看了看被子下面自己的下半身。 赵三胖愣了一下,随后眼角含泪露出痛苦无比的表情,捂着嘴别过头,一只手搭上叶恕行的肩膀,“叶sir,对不起!本来想瞒住你的,可你既然知道了哎!作孽!想开点吧!啊!咱骨子里还是条汉子!” 颤抖,止不住地浑身颤抖着,叶恕行拿着碗的手开始摇晃着,他一脸震惊地问:“难道我被那些人强 暴了?” 抹了一把同情的泪水,赵三胖咬着牙点点头,“叶sir想开点吧!日子还得过”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相信你你”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事实啊~~~~烫烫烫~~~”一碗粥扣到了赵三胖头上,烫得他满地打滚。 “赵三胖,你他妈的当我是白痴是不是?”被强 暴?他除了头晕肚子饿以外身体里没有一点被强 暴后的感觉。叶恕行从床上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把粥从头发上刮下来的人。 赵三胖一脸可怜地望着他,委屈地问:“您老跟我演戏啊?” “是你跟我演戏!少他妈跟我装,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快给我说实话,你跟吕锡鸣到底什么关系?”叶恕行叉着腰标冷地恶霸相。 “你听到了?”赵三胖从地上爬起来。 叶恕行当时是晕了,但彻底晕过去之前还是听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吕锡鸣为什么会放了我?你跟他说了什么?” 赵三胖看了看叶恕行,叹了一口气,然后示意对方坐下说。叶恕行坐到了床上。 “我是和他认识,以前可以说我们有关系,但现在已经彻底划清界限了。呵呵!但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当他不存在就可以的,总是摆脱不了他的影子啊”赵三胖苦笑了几声。 叶恕行看着赵三胖,想了想问:“赵三胖,你该不会是那小子他爸吧?” “哎哟!叶sir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我不早飞黄腾达了还他妈的卖a片!”赵三胖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再说吕锡鸣今年29岁我已经45了,我就是人品再差也不至于14岁就生儿子吧?那时我可纯情的很,都没跟小姑娘拉过手!” 叶恕行白了他一眼说:“得了吧!哪个小姑娘拉了你的手还不吓得回家洗掉一层皮!” “这话就太伤人了哪!” “屁话少说,那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赵三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想了想,“我以前是他的手下。” 哈?叶恕行傻了,“你别告诉我吕锡鸣以前也是卖黄带的。” “叶sir我在你这边除了卖黄带就不能干其他的了么?” 的确如此。但为了情报就不说实话了,“好吧!算我的错,你接着说。”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小时候不争气成了小混混,混着混着就混到黑道上了,从打架收保护费到杀人走私,怎么弄都是流氓。慢慢的有了名气,不是我吹,现在你们警察局里要抓的大头目里十个我有九个认识的!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认得他们他们也认不出我了!” 叶恕行心里真的挺惊讶的,原来他一直是狗眼看人低,一直以为赵三胖这辈子就是卖卖盗版黄带当当龟公的命,没想到人家以前竟然是道上的人物!出道比他都早啊!失敬失敬! “然后不知道怎么地就混到吕锡鸣手下了,他这个人心狠做事有魄力,当时他要我加入的时候自己还真有种遇到’明君’的感觉!”赵三胖说着笑了两声。 叶恕行撇了撇嘴,问:“那你又怎么落到现在这个田地?” “有次出事了,我帮他挡了一枪,要命的一枪,直中要害。心想妈的这次肯定死定了,没想到竟然命大活了下来,祸害遗千年吧!不过伤好了以后腿就不方便了,说什么神经受损” “可扫黄的时候我看你逃的挺快的啊!” “那是有信念的支撑!腿有后遗症,刮风下雨的就不行了,所以我天气不好从来不做买卖。” 这倒是真的,想想还真没在下雨天抓到赵三胖呢! “事后他本来要重用我的,救了老板一命换成谁都想着这是个一步登天的好机会,人家的命值钱啊!可我却退缩了,我能帮他挡几次子弹?我有几条命能用?我还有几年能活?在这条道上那些问题根本没有答案,今天晚上闭上眼睛明天不知道能不能睁开,搞不好明天出门就他妈的挂了!本来我一个人光棍一根死也不会给谁添麻烦,可这辈子就这么过了总觉得死了下去也无颜面对父母!不死过不知道,要死的感觉真不好受!”赵三胖有些烦燥的抓了抓头发。 叶恕行突然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有了重新的认识了。 “所以你就走了?” “嗯!一开始他不肯放我走,但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最后他没办法只好让我走了。走的时候他说过欠我一个人情,有朝一日一定会还给我的。所以这次我看到你被他们抓走了就跟过去了,不然你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去惹那种人啊!幸好啊!” 真的是幸好!叶恕行觉得自己可能要给赵三胖磕三个响头了,保住他屁股贞操的这份大恩大德拿什么也无以为报啊! “真是看不出来你赵三胖还有这样的过去,我想像不出你过去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样子”现在扛着箱子卖a片的样子倒是历历在目。 赵三胖突然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万分懊悔地说:“妈的早知道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当时说什么也不离开了啊!” 叶恕行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他肩膀说:“行了!你就天生这命了,还是好好地干你盗版大户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吧!” 这是在鼓励别人吗? “不过”叶恕行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对赵三胖说:“我很感谢你救了我!我也知道上次也是你特意出来救我的,这个人情我会记住的!有机会我也一定会报答,但先说好,犯法就是犯法我做警察的还是会抓你!” 赵三胖笑了起来,“知道了!你叶sir照顾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算是我报答你老人家了!也正好让吕锡鸣还了我的人情,不然总觉得跟他还有点东西没清。不过 ”收起了以往猥琐的笑脸赵三胖第一次用一本正经的表情对叶恕行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叶sir,那个人不好惹,我只能帮你这一次,绝对,没有下一次了!”他的本钱已经用光了。 叶恕行点点头,“我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下一次。”他可不愿意再被人抓去拍g片。 “但我是警察,不归我管的我不会插手,可只要是我的职责他就是三头六臂我也要砍一个下来!” “叶sir慢走啊!外面下着雨当心点啊!” “哦我说赵三胖,你就没别的伞了吗?”叶恕行抬头看了看手里的雨伞,上面是一个裸体的女人,只用手遮住了下面一点重要部位。为什么赵三胖的东西都这么这么裸体。 “这伞不挺好的吗?多时髦啊!” “你觉得我一个警察拿这种伞上街别人不会把我当变态吗?” “你不说谁知道你是警察啊?再说伞是向着天上的你举高点儿别人不就看不到了吗!” 实在是无法跟赵三胖沟通,叶恕行选择了离开。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别去理他了,不过真的要谢谢赵三胖了,救了他不说还帮他把枪也拿回来了,不然回去又没办法交待了。警察把枪丢了,这不是写份检查就能混过去的! 看了一下表,七点零八分。叶恕行准备先回家去换件衣服,想了想还是要先给冷冽打个电话,自己昨天一晚上没回去不知道他急了没有。哼!自己被人绑架生死未卜就没个人关心他一下!难道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果然!一点电也没有了,叶恕行发现他这手机跟冷冽一样,关键时刻永远靠不住!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联络冷冽,他四下张望着想找一个电话厅。 “妈的,赵三胖住的是什么鬼地方啊!”找了五分钟才发现一家便利店,刚想走进去一辆车突然从叶恕行身边飞驰而过,路边的积水溅了他一身。 “靠!怎么开车的!找死啊!”本来心情就不爽,这一下更是气得叶恕行破口大骂,一手举着伞一手对着那辆车竖起了中指。 谁知开出去二百米的车此时突然倒回来了,把叶恕行吓了一跳,难道是回来跟自己道歉的?自认为现在没有那么有品德的人,所以他认定对方是回来跟他吵架的。他叶恕行会怕吵架?站在原地凶神恶煞地等着那辆车。在车在他身边停下车窗慢慢放下时,叶恕行一肚子骂人的话全吞回去了 “你怎么在这里?”车里的人第一句话劈头就问。 “我”我什么不能在这里呢?叶恕行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表情像是看到了外星生物一样,他应该没被毁容吧?让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车里的人会是“情郎哥哥”秦朗。 “上车!”秦朗头一歪示意叶恕行。 叶恕行像是被催眠一样呆呆的上了车,油门一踩,飞驰而去。 “那个”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不等叶恕行开口秦朗抢先一步问。 “被绑架了。”然后被强迫拍g片,然后被一个卖g片的人救了。 秦朗皱起眉头,满脸的焦虑,没再说话。 “为什么你会找到我?”叶恕行先问了最想问的。 秦朗看了他一眼,还是说了,“冽去找你了,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叶恕行睁大眼睛,冷冽去找他了?他都回来了冷冽还没回来? “他去哪里找了?”去酒吧夜店警察局找找就好了,千万不要 “吕锡鸣那里。” 希望破灭。 “妈的!我刚脱险他就进了狼窝!”叶恕行狠狠捶了一下车窗,“我们去找他!” 秦朗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我们正在去。”他查到了吕锡鸣住的酒店,正要赶去就在路上遇到叶恕行了,本来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本事能救出他们两个,没想到有一个竟然自己脱困了。 “他怎么知道是吕锡鸣绑的我?” “你上次受伤之后他就开始查谁是主谋了,刚确定是吕锡鸣你马上就被绑架了。”秦朗淡淡地说。 “可恶!” 叶恕行受伤之后冷冽就让秦朗帮他查出了谁要对付叶恕行,知道主使是吕锡鸣之后一直不让叶恕行出门是想保护他,等他跟吕锡鸣谈判后把事情解决了,可还没来得及谈叶恕行就被绑了。于是,冷冽亲自单枪匹马去找吕锡鸣要人了。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秦朗问了一句,他可不认为吕锡鸣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叶恕行。 “被朋友救的。”简单地回答了一下,叶恕行不想让别人知道赵三胖以前的事。 秦朗也没有再问,想了会一儿,轻声又问:“他没为难你吧?” 叶恕行咬牙切齿地冷笑了一声,“太为难倒没有只是希望他们别像我一样为难他就行了。” 秦朗轻轻皱了一下眉,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前面的路上。车辆在马路上飞驰而过,渐渐消失在雨雾中。 叶恕行和秦朗两个人进了城里一家数一数二的大酒店,是吕锡鸣的财产。进了大厅,大堂服务生上前询问,被叶恕行一只手额头上一推向后退了好几步。秦朗倒还好,脸上从头到尾都没太大表情,可大堂经理一看叶恕行,气势汹汹青面獠牙,整个一地狱里出来的夜叉!一看就是来砸场子的! “先生有什么事!我啊~!疼疼疼~”好不容易壮着胆子上来问,话还没说完经理就被叶恕行一把抓住头发。 “吕锡鸣在哪里?”叶恕行沉着脸问。 “我、我”头发快掉啦!他才四十岁不想变秃头啊! “再问一遍吕锡鸣那个王八蛋在哪里?”叶恕行从牙缝里剂出这几个字,说完手上一用力,“不想下辈子戴假发就快说!” “16楼的总裁办公室!”为了自己的头发还是趁早说实话吧!流氓惹不起。 甩开了经理,叶恕行大步向电梯走了过去。秦朗跟在他身后,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嘴角不经意地扬起,随后又慢慢放下。 “站住!你们是谁?”几个穿西装明显是保镖的人突然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不想挨揍的就滚!”叶恕行速度一点都没有停下。 “这里轮不到你们撒野啊~~~”叶恕行一拳打在说话的人脸上,血花四溅,对方捂着鼻子倒了下去,鲜血从指缝里不断涌出。 不屑地看着被他打得站不起来的人,叶恕行冷冷地说:“这句话我对你说才对!” 几个保镖愣一下,然后一起向他冲了过来。叶恕行刚准备开打,一个向他袭击过来的拳头就被从他身后伸出的一只手一把抓住。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9节 回头一看,是秦朗。呃他一直不说话叶恕行差点忘了他的存在。 “你先上去吧!这里交给我。”秦朗对他点点头。 “你行不行啊?”叶恕行问,看着他一脸书生的样子。 “啊~~!”秦朗一个用力,袭击他的人发出一声惨叫向旁边倒去,叶恕行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看来他是白担心了。 “那就交给你了!”有人断后,叶恕行扒开人群冲进了电梯,按下了16楼的按钮。 冷冽,你给我坚持住!你要是被揍得不成人形就算了,你要是被他们 一起到冷冽被人按在床上扒光衣服施暴的样子,叶恕行就就一直心神荡漾!然后又怒火中烧!不行!他都没吃到怎么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妈的死嫖客你要是被别人先嫖客了我绝对饶不了你!我绝对绝对 “叮~~!”16楼到了,叶恕行的绝对后面也暂时成了后话。 在走廊上随便于工作抓了一个穿制服的小姐,叶恕行一脸凶神恶煞地问总裁办公室在哪?把年轻的小姐吓得直掉眼泪。 “我只是问你总裁办公室哪里又不是要强 奸你你哭什么啊?”受不了这女人,叶恕行不知道自己以前对女性的温柔都到哪里去了。 “呜呜可是呜!总裁现在不在办公室啊”小姐哭得梨花带雨。 啥?“那他在哪里?” 小姐指了指前面,“在那边的日本料理餐厅” 扔下小姐叶恕行一刻也不迟疑地奔到了走廊那头的日本料理餐厅。刚进门一个穿着西装胸口别着名牌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上来拦住叶恕行问:“你地,什么地干活?” 回答他的是一记铁拳。 “中国人地干活!” 连骗带吓让餐厅经理带他到了吕锡鸣在的包间。叶恕行“唰”地一下拉开纸门,迎面而来一股奇怪的香味,他闭了一下眼,看清了房间内的情况。 普通的日式房间,四周的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靠着墙壁还有一张矮柜,上面放着两把武士刀。地上铺的榻榻米,中间上放着一张方形的木桌,木桌上放着一些料理,正坐在垫子上享受料理的人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扬起嘴角笑了。 “我以为放你一马你应该学乖了,没想到叶警官是这么不识趣的人。怎么?这次还会有谁来救你?” 叶恕行走进房间拉上了门,“不需要别人来救,因为我是来救人的。” 吕锡鸣挑了挑眉,“哦?我抓了叶警官的什么人么?还是叶警官是执行公务奉命来搜查的?” “少废话!冷冽在哪儿?” “冷冽?”吕锡鸣作思考状,“叶警官的朋友?同事?家人?不可能是爸爸吧?” “你他妈的少跟我来这套!是老子的男人!”叶恕行吼了一声,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说出的事情有多么不自然。 吕锡鸣听到男人,眼神变了一下,随后别过头笑了笑说:“如果我说他不在这里叶警官相信么?” “信你不如信猪会飞!” “那又如何?我说不在,叶警官有什么证据么?难道警察就可以随便搜市民的私人住所?” “你也好意思称自己为市民?”叶恕行讽刺地说。 吕锡鸣不以为意,拿起面前的清酒喝了一口,“我是良好的纳税人。” 皱起眉,叶恕行走到桌子前面,吕锡鸣抬起头看着他。 “我劝你快点把他交出来,不然我就告你绑架把你带到局里,如果你反抗就再加一条袭警。”叶恕行眯起眼弯下腰对着吕锡鸣说。 “我再问一次你有什么证据?”吕锡鸣仍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叶恕行拿起了桌子上烟灰缸里的一个烟头,慢慢举到吕锡鸣面前,“冷冽有个习惯,抽完烟喜欢在过滤嘴上咬一口再扔掉,别告诉我你正好也有这个习惯!” 吕锡鸣看着那个烟头,上面有一圈明显的牙印,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烟头一会儿,他笑了两声。 “好!就算他在这里,你能找到他么?有本事就自己找到他,找到了就放你们走。” “真的?” “你觉得呢?” 叶恕行忍住了给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一拳的冲动。虽然说过信他还不如信猪,但现在找到冷冽才是最重要的!放下烟头,他四下看了看,除了身后那扇门这房间再没有任何出口,有一面墙上是拉门一样的东西,可是根本拉不动只是装饰。叶恕行回头看了一眼,吕锡鸣从鼻子里哼一声。 想了一会儿,叶如行径直走到那两把武士刀前面,抽了一把刀出来,刀一出鞘,刀锋反出一道白光,他拿起刀在空中甩了一下。 吕锡鸣玩味地扬起嘴角,“怎么?要砍我?” 叶恕行冷哼一声,“我怕脏了刀。”说完走到那扇拉不开的门面前,在吕锡鸣越来越阴沉的目光下,手起刀落。 门被劈成两截,倒了下去。果然,里面是一个暗阁,而他要找的人也正躺在里面。叶恕行大步走进去 “喂!冷”看到冷冽的样子之后,叶恕行愣住了。 冷冽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上就穿了一件皱巴巴的衬衫,而衬衫的扣子全被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裤子也被解开了,虽然没有被脱掉但也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连内裤都能隐约看到。 这样子一看就是被 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爆发了,叶恕行牙齿越咬越响,手里的刀紧紧握住,怒火犹如野火燎原一般烧遍了他的全身。俯下身把冷冽拉起来扛到了自己肩上,他走出来站在吕锡鸣身后。 “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看不明白?”吕锡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感情。 “我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自己脱掉他的裤子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他妈的王、八、蛋!”叶恕行举起手里的刀几步冲到吕锡鸣身后砍了下去 “咣~~~!”金属相撞时的刺耳声音,花火四溅。 吕锡鸣和叶恕行都是一惊,看着手里的刀被另一把刀挡住,两个人同时抬头。 “秦朗?”叶恕行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秦朗手里拿着另一把武士刀挡住了叶恕行,他皱了皱眉,示意叶恕行退下。 收回刀,叶恕行生气地问:“干吗挡我?” “不能伤他。”秦郎淡淡地说。吕锡鸣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半路出现的男人。 “这王八蛋强 奸冷冽!” 秦朗看了叶恕行肩膀上的人一眼,又看了一眼吕锡鸣,“他还没被强 奸,带他走吧!” “可”总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你是警察,别人可以干傻事但你不行。” 一句话,叶恕行记起了自己是一名警察,知法犯法是他所不允许的。狠狠地“切”了一声,他扔掉了刀,准备带着冷冽离开。 “站住!”这时吕锡鸣开口,叶恕行和秦朗都停了下来。 “你他妈的又想怎么样?说好了我找到他就放我们走的?”叶恕行骂道。这王八蛋还是找砍! 吕锡鸣从垫子上站起来,看着他们说:“你找到他可是让你们走,但你刚才要杀我就不能这么轻易地放了你们了。” 我还没砍到你呢!叶恕行像气炸了的气球,刚想开口却被秦朗拦住了。 “不能打个商量么?”他平静地看着吕锡鸣说。 “你们有什么本钱跟我商量?”吕锡鸣眼中尽是不屑。 秦朗垂下眼想了几秒,慢慢走到吕锡鸣面前。叶恕行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他想通了要去砍了姓吕的? 吕锡鸣心中同样有着疑问,但仍然静静地看着秦朗离自己越来越近。 走到吕锡鸣面前,秦朗比他矮了几公分,但他并没有抬起头看他,只是靠近他确定他听得到自己声音的距离说了几个字 叶恕行看到吕锡鸣的脸色变了。 “你怎么知道的?”吕锡鸣面色阴沉地问。 秦朗笑了笑,“我还可以知道的更多。” 吕锡鸣的表情终于变得有些狰狞。 “走吧!”秦朗对叶恕行说,两个人走出房间,外面站着密密麻麻一群人。 “放他们走!”吕锡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群人乖乖让开了。 叶恕行的秦朗快步离开了,没有注意到身后走出来的吕锡鸣的目光先是看着秦朗,然后一直盯着叶恕行肩上昏迷不醒的冷冽。 回到车里,叶如行把冷冽放到了后坐上。 “喂!冷冽!冷冽!喂~” “别叫了,他吸进了一种迷 药,暂时醒不了的。”秦朗在前面开着车,从车后镜里看着叶恕行不停地摸着冷冽的脸。 迷 药?“是那种很香的味道吗?”叶恕行记得他开门时那种扑面而来的香味。 “嗯!”秦朗点头,“那种香除非有解药不然吸外了都受不了,你有没有觉得晕晕的?” 叶恕行摸了摸头,“没有啊!” 秦朗看了看他,心想他大概是身体抵抗能力好吧!他都有点昏的感觉,出来之后才觉得好多了。 “他没事吧?会不会有后遗症?” “不知道,应该不会,明天等他醒了之后再看吧!如果有不舒服就马上去医院。” “他该不会明天睁开眼就不认识我了吧?”叶恕行觉得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病人醒来第一句话:你是谁? 秦朗笑了笑,“你太有想像力了!还没有哪种药让人闻一闻就能失忆的。” 叶恕行突然探出头,秦朗被从身后钻出来的头吓了一下,侧过头就是叶恕行的脸,他愣了一下之后转过头重新把视线移回前面。 “你刚才跟吕锡鸣说了什么让他肯放我们走的?” “秘密。” “哎?不是吧!不用这样吧?我们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秦朗挑了一下眉,我们? “只是一些他的私人问题,没有多少人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叶恕行想不通,但他知道秦朗是知道吕锡鸣的什么把柄了。 秦朗笑了笑,“这就是我的秘密了。” 叶恕行不情愿地“切”了一声,但还是放弃了询问,说:“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啦!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秦朗轻笑一声,问:“你请还是他请?” 叶恕行回头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冷冽,笑着说:“一起请!” 秦朗没有再说什么,把车开回了冷冽的别墅。 把冷冽放到床上送走了秦朗。叶恕行看着床上的人,心里乱七八糟的。 “死嫖客你也太没用了!还救我呢!自己差点就被吃了!”看着冷冽那衣衫半解的样子他就不爽,然后是越想越不爽!边帮冷冽脱衣服边嘴里边嘀咕:“搞了半天还是我救你!关键时刻总是靠不住,你他妈的还没赵三胖有用呢!这次救得了你下次呢?下次你要是再被”嗯?叶恕行停住了,因为这时一个“万恶”的念头出现在他脑子里,并且高速运转着 这次冷冽的贞操保住了,要是下次再不小心被坏人得逞呢?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不如 他重新低下头,看着已经被自己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的冷冽,一张俊脸,往下看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细腰长腿,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体,有多养眼就不用再重复了。一抹淫笑渐渐出现在叶恕行脸上他直起身,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然后是衬衫,然后是裤子,边脱边说:“小冽冽啊!与其给别人不如给我,再说早晚都要给的,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就顺应天意吧!嘿嘿嘿嘿~~”此时的叶恕行要是拿面镜子照照就知道自己有多猥琐。 终于把自己先脱得精光,叶恕行四周看了一下,大白天的在房间里裸体还真觉得有点变态。于是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厚厚的窗帘遮阳很好,又是下雨天,房间顿时黑了下来。又把台灯打开,暧昧的光线充满了整个房间,气氛完美! 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叶恕行再次把冷冽从头到脚欣赏了个遍,并且嘴里发出美男啊~美男的赞美声。 “冷冽!冽!小冽冽!”叫了数声确定了床上的人不会醒,他才彻底放心。不然做到一半冷冽突然醒了可不是好玩的。 “嗯~~怎么开始呢?”让冷冽攻太久了已经忘了步骤了。美味大餐放在面前不知道从何下手汗! 对!先亲一个! 低下头在冷冽的薄唇上亲了一口,因为当事人昏着所以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接下来嗯再亲亲别的地方!于是冷冽的颈、胸、胸前两点、腰、腹到腿都被叶恕行亲了个遍。最后,他吞了吞口水,目光来到了冷冽的下半身,然后向后移 终于,要看到了! 颤悠悠地脱掉了冷冽的最后一层保护:内裤,让整个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叶恕行的手轻的好像怕冷冽会碎掉一样。哇!那个自己熟悉的东西睡着了尺寸也不忽视,一阵口干舌燥,叶如行发现自己竟然有反映了!不过今天轮不到你上场啦!他用食指戳了戳冷冽那个沉睡的东西,干笑了两声。 接下来看一下吧!嗯!看一下!还没看过呢!叶恕行自说自话地点了点头,身体移到了冷冽的双腿间,像做坏事的小孩一样小心地轻轻分开了那双修长的腿,然后慢慢地向上抬 “咕嘟~!”吞口水的声音。 双腿慢慢地被分向两边,灯光下,那个神秘的禁区慢慢地露出真面目,叶恕行觉得自己好像在揭开一层神秘的面纱慢慢地,慢慢地终于哈里路亚! 看到啦!冷冽的小菊花终于完整地出在叶恕行面前,激动的他当场要洒下热泪、小弟弟马上起立致敬! 太可爱啦!叶恕行看着那朵自己窥视很久的小菊花,觉得自己这辈子是值了!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啊!不对!是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啊! 抵制住强烈地兴奋感,他再一次抬头看了一眼冷冽,确定他双眼紧闭没有醒的迹象。不过夜长梦多,先下手为强!于是决定让人血脉膨胀欲仙欲死的前戏这次就先算了,毕竟自己现在怎么弄冷冽都感觉不到,就别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叶恕行不愿意用“奸尸”来形容,如果冷冽要是现在醒了他可就要变成尸体了! 扶住自己的分身慢慢靠近冷冽的小菊花,刚碰到就发现没有润滑的话是很难进去的,把冷冽给疼醒了就不好了,于是矫健地跳下床打开抽屉翻出一支润滑剂,回到床上挤了一半到冷冽的身体里,另一半挤到了自己的分身上。 准备就绪,天!一想到马上要被自己进入的人是冷冽,叶恕行就浑身发颤,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人激动,小弟弟更激动!只手把冷冽的腿轻轻分开,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分身,叶恕行缓缓推进,刚进去一点点他就激动的要射了! 挺住!要挺住啊!还没进去呢!天堂就在不远处,再坚持一下啊! 咬咬牙,感受着那几乎要融化自己的湿热感,放开扶着分身的手,叶恕行两只手架着冷冽的腿,继续前进色 情的水声响起,润滑剂被挤出来,流到了床单上,太色 情了!汗水从额头缓缓流下,叶恕行进去了三分之一。 “唔!嗯”太爽了!只是进去这么点就快爽翻了!不行了!忍不住了!要是再这样慢腾腾的他不敢保证全进去之前他就要射出来了!一狠心,他决定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这时候天王老子都管不了他了! 小冽冽!我来啦~~~! “我杀了你~~~~!” 哇~~床上的冷冽突然一吼,叶恕行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一下子从床上翻了下来摔得跟蛤蟆一样!他下意识地两手抱头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呼吸都停住了,心跳得跟打雷似得,像小偷犯案时主人正好回家一样! 等啊等等了半天床上的人却再也没了动静,叶恕行偷偷喘了口气,从地上抬起上半身,冷冽仍然躺在床上,不过双腿已经合上了。 好像是说梦话大大松了一口气,叶恕行一摸头,一手的冷汗。太没出息了!骂了一句之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低头一看,顿时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倒了下去! 他泄了! 而且被刚才那么一吓他全身虚脱,再也站不起来了! 叶恕行的反攻道路,只进行了三分之一就宣布破产了! 第六章 叶恕行有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让他日思夜想,寝食难安。每天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连做梦都经受着非人的待遇。梦到快要渴死时水喝了三分之一就没了!快要饿死时面包吃了三分之一就被狗叼走了!路上开车开到三分之一就散架了!做爱做到三分之一就醒了!高潮时射到三分之一就射不出来了!三分之一--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 最终,他决定如果得到生命保障,他会向冷冽坦白这三分之一的秘密的! 冷冽当天晚上就醒了,就像刚醒的睡美人,轻轻睁开眼睛,姿势庸懒地撑起上半身,看到叶恕行的第一句话:“我们怎么这里?” 呃“我被别人救了,然后别人带着我把你救了!” 第二句话:“我怎么觉得屁股有点怪?” 哎“痔疮犯了,擦点药吧!”叶恕行拿出一支痔疮膏一本正经地递给冷冽,脸上的表情完全是一副真诚关心的样子。 他应该没发现吧?叶恕行坐在扫黄组办公室里支着下巴想了一整天,冷冽精明的跟只狐狸一样,叶恕行自认为是个很会骗人的人,但到了冷冽面前总觉得什么都逃不过那双眼角带桃花的眼睛。因为,冷冽本身就是个最大的骗局!骗过了周围的所有人,除了他叶恕行! 还有一件事,叶恕行一直很在意。他问过冷冽吕锡鸣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可冷冽除了一句“没什么”之外其他什么也没说。 “你衣服都被脱得差不多了还说没什么,当我是白痴是不是?” “你很关心我?”冷冽笑得很暧昧。 “我当然屁话!你要是被强 奸了我得抓他啊!” 可冷冽除了一个安慰的笑容,再也没给他什么答案。连一个让他放心的答案都没有 太平的日子,总是过不久。叶恕行突然想起了这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可恶! “头儿!”大胆敲了敲叶恕行的桌子。今天一天每个人都看着叶恕行这尊雕塑,从上班到下班几乎没变过造型。 “什么事?”叶恕行麻木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大胆和老胡。 “东街那边有人报警,我们去现场了。” “什么情况?” “有人举报那里有个买淫窝点,去盘查一下。” “知道了!小心行事。”叶恕行点点头,“去吧!”说完继续支着下巴作沉思状。 “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大胆小声问坐在一边的阿青。 阿青皱皱眉,摇了摇头。她看叶恕行好久了,今天他真的很些反常。可惜江洋出去巡逻了,不然他应该能从叶恕行嘴里套出点什么东西。 “那个”大胆还想再问些什么,突然被老胡举手制止。他转头看着老胡,怎么回事? 老胡指了指叶恕行,大胆一看,才发现叶恕行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个人相互了一看,达成共识,低下头慢慢向叶恕行那边靠了过去,仔细一听 “晚上吃炸猪排让老板多给我加点酱” 倒!老胡翻了个白眼,大胆直接钻桌子底下去了。果然,没心没肺的人就是没心没肺的! “头儿,署长让你去他办公室。”阿青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对叶恕行说。 叶恕行正在看杂志,抬起头问:“怎么?他干吗不打电话过来?” “在厕所门口遇到的,他拉着我聊了五分钟走之前让我带个话给你的。” 老色狼!该不会没事就在厕所门口埋伏着吧!叶恕行骂了一句从椅子上站起来。 “江洋什么时候回来?”走之前问了一句。 “嗯!应该快了。我跟他说过今天开会的。” 叶恕行进了署长办公室,秃头署长笑得跟朵花似得。 “恕行啊~!身体好了吧?快进来坐!” 弄得叶恕行浑身一哆嗦。心想完了!每次秃头署长对他这么客气的时候绝对不会有好事! 天南地北说了一堆废话,终于,秃头署长摸了一把没几根毛的头顶,换上了一本正经的表情和语气。 要来了!叶恕行知道终于要说正事了。 “恕行啊!这次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了!” “重要任务?”他们扫黄组还能有什么得要任务? 秃头署名长点点头,“很重要。关系到全体东署的荣誉和面子问题。” 叶恕行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 “上级让我推荐一个优秀警官,我思前想后思来想去这个任务非你莫属!”秃头署长颇有些骄傲地说,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这多谢署长信任。”叶恕行干笑着,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受“器重”,更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你毕业之后进入东署以来,一直很努力,是一名优秀的警官。除了咳!除了偶尔惹点祸之外!”事实上叶恕行一直在惹祸!“但总体上来说你还是一个好警察,这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决定这次派你去完成这项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怎么样?有信心吗?” “这个署长你先告诉我到底要我干什么?” “当卧底” “我不干!”没等秃头署长说完叶恕行先一步叫了出来。开玩笑!卧底?如果被发现他一定第一时间出卖警方。他承认他没出息。 秃头署长抬起手示意他先安静。 “我一早就知道你不干。”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有两个任务,当卧底的已经交给别人了。” 那还好,叶恕行松了一口气,问:“那我到底干什么?” 秃头署长嘿嘿一笑,“当老师。” “啥?”他没听错吧? “当老师。”秃头署长对他点点头,让叶恕行肯定他没听错,“下星期你去北郊区的’松山监狱’给那里的犯人们上课。有车来回接送,包一顿牢饭,这个月多休假一天月底加五十块奖金。怎么样?是个’美差’吧?” “美差”你自己怎么不去?叶恕行咬了下牙,坐警车专门去监狱吃牢饭,他还没闲到这处程度! “属下何德何能,这种’美差’还是让给其他同事去吧!” “不不不!本座相信你是最佳人选,已经上报!你就安心地去吧!” “没有商量余地?” “没有。” “如果我说我不想去呢?” “你昨天无故旷工的理由好像还没给我呢吧?” 一箭穿心!叶恕行败下阵来。总不能说他被人绑架了还差点被强 暴吧!灰头土脸地从署长办公室出来,叶恕行越想越气,脚下生风一路狂飙回扫黄组照着门上就是一脚! “靠!死秃头!活该你头发掉光光!竟然派我去’松山监狱’给犯人上课!我他妈的能上什么课?怎么样嫖妓才能不被警察抓?他妈的!”边骂边往自己椅子上一坐,“老子现在心情不爽!哪个不要命的上来送死给老子消消火?” 他忘了组里大胆和老胡都出去了,剩下阿青一个女同志了。不过江洋已经回来了,他坐在自己桌子前喝着茶,笑了笑对叶恕行说:“你老朋友来了。”说完往角落里一指。今天抓到的现行犯,老熟人了! 嗯?叶恕行一转头,看到直往角落里钻的人,怒气冲冲地走过去照着那人就是一顿“暴打”! “操!赵三胖你个杀千刀的又来了!这星期你第几次来你说!妈的!你当这儿是你家了啊?”昨天才见面今天又被抓进来了,赵三胖是狗改不了吃屎了!这么个东西怎么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哎~!叶sir!叶警官!叶神探!轻点!我这身板经不住您的铁拳啊!”赵三胖抱着头求饶。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真的动手打过你了?老子真动手你早他妈的进殡仪馆了!”叶恕行一只手勒住赵三胖的脖子,别一只手在他头上敲着。 “是是!啊~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总要做生意过日子啊!谁知道你们扫黄组这星期搞严打天天出来巡逻啊?前几次都是被您老抓到的,今天不巧被江sir给抓了!不过这次是真冤哪!今天我可一张碟都没卖出去啊!” 两个人心知肚明,一切就像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他是警察,他是二道贩子。 江洋和阿青在一旁看热闹,这是扫黄组常常上演的戏码。 终于,叶恕行放开了赵三胖,叫阿青给赵三胖做笔录,并且放下话:“敢说一句和前几天重复的话就踢他的命根子!” 打也打过瘾了,气也消了不少!呼~~爽了!一转头,看到了坐在另一角落里的陌生男人。叶恕行眨了眨眼,上下打量着那个男人。 高高瘦瘦,斯斯文文,戴一副无边框眼镜,挺像漫画里的美男子。嗯!帅哥啊! “赵三胖的客人,”看着自家老大跟色狼一样盯着别人,江洋推了推眼镜,为两个人作介绍,还补了一句:“他说他是冤枉的。” “我”男人刚要开口,叶恕行笑了。 “也是,还没抓到过这么帅的嫖客呢!”被抓进扫黄组的基本都是歪爪劣枣狐狸色狼,从来没见到过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的帅哥,他说冤枉叶恕行还有点信,帅哥嘛!特殊待遇。 “我不是嫖客!”男人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额头上青筋暴起。 “哈哈!不好意思!我叫习惯了!”没办法,来他们这里不是出来嫖的就是出来卖的,再么就是拉客的龟公了! 叶恕行亲自“审问”男人,知道了男人的姓名性别外加家庭住址,做笔录的时候叶恕行咬着笔想着该怎么写,而对面的男人一直在为自己辩解,死活不承认自己买了赵三胖的a片! 叶恕行“安慰”他,“不是什么大罪!不用拘留的啦!”他现在特别能理解看a片的人,这也是男人的需要嘛!可是,抬头看了看前面的男人,这么帅的人也要靠看a片解决?这世界太不公平了吧?可转念又一想,有时候是不能光看外表地,冷冽就是一个很好地例子。外表完美像个贵公子,内心黑暗到让人咬牙切齿!眼前这个男人,该不会也是那种外表像绅士内心是流氓的人吧!完全无视对面男人想杀了他的表情,叶恕行涂涂改改做完了笔录,对方像是认命了,签了字之后走了。 把笔夹在上嘴唇和鼻子底下,叶恕行心里盘算着开完会之后回哪里,回自己的狗窝?还是去冷冽那里。 突然间有些迷茫,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对自己和冷冽的关系产生了陌生感。他们算是什么呢?恋人?的确,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也住在一起,冷冽也说过喜欢他,可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们以后也要在一起吗?以后也会在一起吗?那以前冷冽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叶恕行一直是个乐观人,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可第一次,他对将来这个概念产生了疑问。 “头儿?”阿青看到叶恕行奇怪的表情,担心地叫了他一声。 叶恕行抬起头,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笔,想了想问:“阿青,你想过要一辈子跟一个人在一起么?” 阿青愣了一下,看着叶恕行,对方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几秒钟之后,阿青点点头。 “有过。”一直都有。 有过啊“那是什么感觉?” “觉得身边有了他一切都会很好。” 有了他一切都会很好?叶恕行皱皱眉,是这样吗?那为什么他身边有了冷冽之后一直倒霉呢? 下班之后,叶恕行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冷冽的别墅。他自己没有车,冷冽的别墅又在半山上,没有公车,只好慢慢走上去。叶恕行记得他一次来冷冽家的时候是跑上来的,那时候他来是想把冷冽揍一顿,现在嘛世事难料。 冷冽不在客厅,叶恕行脱掉鞋子向卧室走去。 “冷冽?”推开卧室的门,叶恕行叫了一声。然后看到冷冽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卧室中央,手里拿着翻开的手机。 听到他声音,冷冽转过身对他一笑。“回来了?” 气氛有些难以形容。叶恕行觉得这种场面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可一时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你,站在这里干吗?打电话?” 冷冽合上手机放到一边,走过来抱住叶恕行。 “喂”怎么了这是? “饿了么?”冷冽把叶恕行按到自己肩上问。 “还行开会的时候大胆买了臭豆腐给大家吃,你”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叶恕行想问但没问出来,虽然平时冷冽一向也很温柔,但他感觉出来今天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了! 冷冽笑了两声,“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餐厅,味道不错。” 叶恕行点点头。 其实,他很想骂死嫖客你吃错药了温顺的跟只猫似的?他很想问冷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他很想问冷冽我们以后是不是也会这样在一起 冷冽开车两个人到了城里一个繁华地带,这一区酒店餐饮业居多,但冷冽带叶恕行来的这家店不是在高层大楼里的饭店,而是一幢别墅似的建筑,在现在这种寸土寸金的时代还真是奢侈啊! “你常来这里?”叶恕行问。 “还好,这里的老板是我的朋友。”冷冽把车开到门口,穿黑色制服的服务生走过来敲了敲他们的车窗。 “对不起先生,停车场现在停满了,两位不介意的话可以停到对面的备用停车场吗?”年轻的服务生很抱歉的说。 冷冽耸耸肩,“没想到生意这么好。” “你去停吧!我在这里等你。”叶恕行打开车门下车。 “你不先进去?” “说了等你就等你哪那么屁话!”叶恕行轻轻踢了一脚车门。冷冽笑了出来。 这一脚,好像把刚才的阴暗气氛踢光了! 停车场不远,叶恕行看着冷冽的车进去了。他站在路边双手插在口袋里等着,不经意间看到离他不远处一个路人的东西掉到了,对方好像没有发现仍然继续往前走。 身为警察的正义感又上来了,虽然不是多么英勇的事,叶恕行还是跑过去捡起了地上的东西女人用的粉盒一个。 “喂!你的东西掉了。”叶恕行上前拍了一下那个人的肩膀,伸出手把东西递过去。 对方回头。 哇~~!叶恕行差点叫出来,扫黄扫了这么久还第一次见过化妆化成这样的女人!身材臃肿不说,一张脸跟大饼似得,口红涂得血盆大口眼睛画得跟刚才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没什么差别。但这些还不是最恐怖的,最让叶恕行想撞墙的是那张血盆大口说出来的不是“谢谢”而是 “非礼啊~!非礼啊~!”女人一把抓住叶恕行伸出去的手大声叫着。 非礼?叶恕行傻了!喂喂~这谁非礼谁啊?明明她抓着他的手,而且她这样子谁非礼她也真是瞎了眼吧? “大婶” “你叫谁大婶?”女人眉毛一竖,更加吓人,叶恕行都要顶不住了。 “小小姐!”硬着头皮叫一声,叶恕行努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我只是想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胡说!你明明用色色的眼光看着我,还一直看我的胸部!” 呕~~!叶恕行对天发誓他绝对没那个胆,“现在是你抓着我的手啊!你先放开我!”忍住!不能打女人!如果眼前这位勉强算个女人的话,力气比他都大,他拉了半天愣是没把自己的手拉回来! “放天你你就跑了!占了便宜就想跑,没门儿!”女人长长的指甲硌得叶恕行手腕都疼了! “我是警察,你放手!” “你是警察我就是霸王花了!跟我去警察局!光天化日之下非礼良家妇女!”女人拉着叶恕行要走。 叶恕行真的要吐血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他想说你别拉了,到了警察局也是我接待你! “我是警察!你放手我拿警官证给你看!” 女人说死都不肯放。 “怎么回事?”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冷冽停好车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皱了皱眉,看了看叶恕行,又看了看那女人,没敢在那女人脸上多停留,问叶恕行:“出什么事了?” 救星来了! 叶恕行快要哭出来了,还没来及解释那女人就抢先一步指着叶恕行说:“他非礼我!” 啊?冷冽愣住了,又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确认自己没看花眼。微笑着问叶恕行:“我没想到你饥渴到这种程度--” 叶恕行咬牙切齿,“放屁!你看看到底谁非礼谁啊?”他举起被女人抓住的手,手里还拿着那个粉盒。 冷冽看了一眼,不紧不慢地问女人:“你想怎么样?” 女人理直气状地说:“他非礼我,要去警察局告他!不能白占我的便宜!” 怒啊~~!怒火这个烧啊~!叶恕行终于忍不住了! “臭女人!我”刚要反抗,腰上一紧,自己就被冷冽拉了过去,还没反映过来嘴唇就被堵住了。 不是吧看着眼前冷冽放大的脸,叶恕行没想到他会在大厅广众之下吻他,虽然现在周围没什么人。啊!除了一个血盆大口的“僵尸”! 三十秒之后,冷冽松开了叶恕行,但一只手还抱在他的腰上,抬起头对一旁已经石化的女人说:“现在我也非礼他了,你们扯平了!” “啊~~~~!”女人尖叫着跑开了。 叶恕行看着那个越“滚”赵远的球形物体,无可奈何地说:“她叫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非礼她” “她内心渴望被人非礼,可惜”永远只能在心里渴望一下了。 “干吗亲我?”叶恕行偷偷看了一眼冷冽。 冷冽挑了一下眉,一本正经地说:“救你啊!难道你想被那女人一直抓着手?” 鬼才想!手上现在还有点疼呢!他怀疑对方练过九阴白骨爪。叶恕行扔掉了粉盒说:“我怎么觉得你在占我的便宜?” 冷冽暧昧地摸了一把叶恕行的屁股说:“我现在占你便宜了,你叫啊!” “我要是上面多两点下面少一点我肯定叫!”叶恕行白了他一眼,“吃饭?” “我就是喜欢你现在的两点和下面的一点!还有”冷冽靠近叶恕行的耳边说了一句。 “去死~~!” 吃完饭,两个人走出饭店,晚上的风有些凉,叶恕行一向穿得很少,下意识地竖起了衣领。 “冷了?”冷冽靠近他。 “没有。”叶恕行摇摇头,真的没那么冷了。他记得冷冽的体温一向很高。“我跟你一块儿去拿车。” 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冷先生!请留步!” 冷冽和叶恕行停下脚步回过头,刚才那个服务生正向他们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大把花。 “是冷先生吧?”服务生来到两人面前问。 冷冽皱起眉,“我是。” “这是送给冷先生的花,请收下。再见!” “花?”叶恕行看了一眼,一把蓝色的玫瑰,他记得这花叫蓝色妖姬,上百块一朵。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10节 “你确定是送他的?”他问服务生。 服务生点点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冷冽打断。 从口袋里拿出小费递给服务生让他走了,冷冽面色阴沉地看着那把花。 叶恕行走上前,“你还真受欢迎啊!看看里面有没有卡片什么的,是哪位小姐不长眼看上你了啊?”刚想翻一下花里有没有送花者的留言。 冷冽手一抬,一把花就飞到绿化带里去了。 “喂!”叶恕行愣住了,“不能乱扔垃圾啊!”啊不对!不是扔垃圾的问题! “送错了!”冷冽三个字就解释完了,“你等在这里我去把车开过来。” “喂” 冷冽头也不回地走了,叶恕行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躺在绿化带里的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卧室里的没来得及关上的电话,不同于平常的温柔,两个人的高级晚餐,不明人士送的花这些联系在一起,到底是什么呢? 晚上,叶恕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左思右想。直到半夜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他想明白了!种种的种种,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就是四个字:红杏出墙! 他,叶恕行,被人戴绿帽子了! 第七章 红杏出墙是个什么概念,叶恕行并不陌生。他甚至很久以前想过自己结婚后可能会有红杏出墙的一天,但现在,他觉得可能只是可能,他被人带绿帽子了! 早上醒来时候,冷冽还在睡。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叶恕行比冷冽起的早,原因是:叶恕行失眠了。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失眠的一天,突然觉得很可笑,他没有证据冷冽出轨,可自从上次把他从吕锡鸣那里救出来之后,他很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隔着,警察的敏锐让他哭笑不得。要是以前他不会去管,冷冽出轨还是爬墙他都管不着,可不知不觉中,一切都变了。 “冷冽,你为什么要在我喜欢上你之后改变我呢” 什么时候开始,叶恕行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破天荒地早上七点不到就走在上班的路了,叶恕行左手拿着煎饼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右手拿着烟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一口煎饼吃到嘴里最后变成香烟味的了。 “哎疼疼疼~~”想事情想出了神,拿着烟就往嘴里塞,烫得他直咧嘴。 妈的!倒起霉吃个早饭都能烫出一嘴泡!叶恕行心里骂着,把烟扔到了垃圾筒里。经过路边一根电线杆时,发现下面蜷缩着一个乞丐,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怎么,死命缩成一团往电线杆后面钻。 叶恕行看了看,伸进口袋摸半天摸出一个硬币,刚要往乞丐面前放,发现少了点什么。他皱皱眉,抬脚往乞丐屁股上踹了一脚。 “一大清早的装要饭的骗阿sir钱是不是?” “不是不是!”原本缩成一团的“乞丐”马上站起来笑眯眯地说:“哎哟~这不是叶sir嘛!一大早的就来散步啊?” “散你个头!赵三胖你在这里干什么?”叶恕行凶神恶煞地问。 赵三胖心虚地笑笑,说:“这不是这不是早上空气好出来运动运动嘛!人老了骨头也松了,再不加强点锻炼就得提早见阎王爷了啊!啊哈哈哈~~!” “嗯?”叶恕行眉头一皱,眼里闪出一道杀气。 “叶sir!叶警官!叶神探!您饶了我吧!最近严打的太厉害了,晚上根本没办法做生意,刚出去就被逮住了都没收了我好几百张碟了,再这么下去我就得喝西北风了!只能趁早上阿sir们还没上班的时候出来做点生意,叶sir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这一回吧!要是再收我的碟我就真的得去见阎王了!呜呜呜~~” 赵三胖一痛哭诉,活像被土匪抢了家当。 叶恕行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去去去~别跟我来这套,你这话我都听几百遍了!你小子也够勤快的,警察还没上班你先上班了!起来!别跟我装了,陪我走一会儿我就当没看见!” “呵呵~就知道叶sir够意思!”刚才还抹着眼泪的人放下手,笑容满面地跟叶恕行走了。 两个人走了五分钟,叶恕行一直没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赵三胖观察了他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叶sir,您有心事啊?” 叶恕行抿了抿嘴,“你从哪看出来的?” “呵呵!大概是跟叶sir认识的时间久了,总是在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捉摸你在想些什么。你今天很没精神。” 认识久了吗?叶恕行反复体会的这句话。“你说,相片时间久了就能知道一个人的真面目吗?” “这个应该是这个意思吧!毕竟相处的时间不久怎么可能知道那个人的真面目。” “有时候真面目是不是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赵三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叶恕行已经自言自语地接下去了。 “可毕竟那才是他的真面目啊!可当时为什么就没看清呢?可我明明已经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了为什么还会选他呢” 赵三胖想完了!叶sir又不正常了!自从上次被那个乱帅一把的重案组阿sir绑走之后叶sir就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那个叶sir,我” “赵三胖!” “到!”像士兵听到长官点名一样,赵三胖挺胸抬头。 “要是你被人带绿帽子了怎么办?”叶恕行问了这个他从昨天开始想的问题。 “啊?”赵三胖愣了一下,“不是吧?又是这个问题啊?” “又是?我以前问过?” “是啊!问过!我说我没老婆没有给我带绿帽子然后你说假如有,还说她骗我的感情骗我的钱,最后还怀了别人的孩子骗我当现成的爹!” 啊咧?好像真的有点印像啊!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揍她!再揍她那个野男人!”赵三胖还把他当时的表情重演了一遍,果然是恨之入骨。 叶恕行一皱眉,他打不过冷冽。 “如果不用暴力呢?”这句话怎么也挺熟悉的啊? “那我也去偷人!妈的,许她给我戴绿帽子就不许老子也出去找人了?老子还要多找几个,每个都比她好,让她知道我赵三胖也不是没人要的主!”他记得当时他就是这么说的,接下来叶sir应该笑得跟朵花一样 “唉”叶恕行叹了一口气,老到掉渣的办法,根本行不通。他双手插进口袋里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哎~叶sir不对啊!你这花怎么蔫了啊!这跟上次不一样啊!”赵三胖叫了出来,这剧本怎么变了啊! 今时不同往日,上次他阉了冷冽的心都有,而这次他回过头看着赵三胖问:“赵三胖,我再问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行么?” 赵三胖胸脯一拍,“绝对实话实说!” 叶恕行想了想,说:“如果你老公不老婆在家里偷偷打电话,晚上又给你做好吃的,别人送的花又不告诉你是谁的甚至把花当着你的面扔了,你觉得她” “爷爷的这不明显有外遇了嘛!” 赵三胖一句话把叶恕行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原来真的是有外遇了 “叶sir!叶sir?你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个啊?”小心地推了推已经快石化的叶恕行行,赵三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没事!”叶恕行挤出一个笑脸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有个朋友说他老婆最近就这样,我随便问问。走!阿sir请客!牛肉面!” “真的啊?我好久没吃了!还是叶sir够意思!” 外遇吗?叶恕行最后给冷冽留了条后路:答案仅供参考,事实有待考证。或许,是为自己留的。 “喂!你们说头儿最近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扫黄组里,大胆小声地问其他人。 “怎么说?”老胡叼着烟问了一句,手上拿着报纸翻看着。 “你们看不出来么?跟蔫了的花一样。” “他是没什么精神”江洋推了推黑边框眼镜。 “是不是生理期到了哇~~~!”还没说完,大胆屁股上就被狠狠踹了一脚。 “你们很闲是不是?闲的话去街上发扫黄传单!”叶恕行顶着一张魔王脸看着众人。 “不要啊~~~~!” 叶恕行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发现习惯的柚子茶今天竟然变成了人参茶。 “我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所以帮你泡点人参茶提提神。”阿青站在他桌子边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叶恕行放松一笑,“谢谢你!阿青你像个贤妻良母,谁娶了你真是有福气!” 阿青脸渐渐红了。 “怎么样?有没有男朋友啊?没有的话我介绍几个给你?”叶恕行开玩笑的说。 “我”阿青咬着嘴唇,吞吞吐吐地想说什么,叶恕行挑了一下眉微笑着听着。 “我其实” “头儿,有个报告我上次交给你了,你看完了没有?”江洋走过来打断了两个人。 “啊?哪份啊?我找找”叶恕行打开抽屉翻了起来。 江洋看了一眼阿青,阿青皱起眉,第一次露出了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表情。 快中午的时候,叶恕行一组人一起去吃饭。 “你们先去占位子,我上个厕所。”上完了厕所出来的时候,叶恕行碰到一个人,让他很意外。 “你?” 秦朗看到他只是笑了笑,有点淡淡的欣喜,点点头,“是我。” “啊!好巧!”半天说了个好巧,是很巧!巧到在警察局的厕所门口遇到。最叶恕行不明白秦朗怎么会出现在东署,他不是警察啊! “我来给刑事科的警官上课,犯罪心理学。”仿佛知道他心里的疑问,秦朗自己说出了来意。 上课?叶恕行有些惊讶,“你是老师?” “我是心理医生。”秦朗淡淡一笑,“现在暂时是老师了。” 叶恕行笑了,原来是心理医生,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话都带暗示的。 “你怎么好像没精神?”秦朗突然问了一句。 不是吧?谁都能看出来? “有那么明显么?”叶恕行抓了抓头。 “跟冽有关?吵架了?” 叶恕行摇头,如果只是吵架还好。两个人的问题,总好过他一个人面对。 “你课上完了?”他叉开了话题。 秦朗点点头,“上午的课结束了,下午还有一节。” “那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叶恕行觉得出于礼貌还是应该问一声的。 秦朗刚想答应,大胆的到来打断了两人。 “头儿,你怎么还没好?大伙以为你掉进去了!” “好了好了!急个什么!”叶恕行转过头问秦朗,“要一起去吗?食堂的饭还不错。” “不了,有警官约了我了。”秦朗摇了摇头。 “那就下次有机会吧!”有约了不能强人所难吧! 秦朗点点头,然后从叶恕行身边走开,走的时候对大胆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头儿,那谁啊?”大胆看着秦朗的背景,这男人真有风度。 “来给刑事科上课的心理医生。” “你们认识?” “呃算是吧!” “认识就认识还算是吧?你们怎么认识的?” 屁话真多啊!叶恕行想了想说:“有次在酒吧喝酒认识的。”这是实话,的确是喝酒认识的。总不能说是通过冷冽才认识的吧? “哎?喝个酒也能认识这样的人啊?还在这里遇到” “行了行了!快去吃饭!”叶恕行推着大胆走了。 突然发现,他跟秦朗的关系可以告诉其他人,可他跟冷冽的关系却像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恋人,远比朋友来得脆弱么 打开手机,叶恕行想了想,按下了通话键。电话那头响了一会儿,传来一个声音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妈的!”狠狠地用下巴合上手机,叶恕行再次肯定了一件事:他想找冷冽的时候这厮永远不知道死在哪! 可几秒钟后,他发现了,他找冷冽?他主动找过冷冽多少次?每次都是冷冽打电话给他,每次都是!甚至连做爱都是!可他呢身体渐渐冰冷也许,他从来都不了解冷冽,冷冽到底需要什么。 叶恕行,你一个人生活太久,忘了这世界上还有其他人 今天是他值班,一个人。对着天花板发呆,想起了以前的事。他第一次跟冷冽见面时的情景一直不停在他眼前浮现,想想自己都要笑出来。当时如果他们其中一个不是警察的话,会是什么情况? “肯定我是警察,他是死嫖客” 下班时间快到了,叶恕行收拾了一下,拿起手机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到口袋里了。出了警察局的大门,没走几步就愣住了。 银色的积架停在路边,挺拔的身影靠在车上,像电影里的情节。 帅啊! 看到他,对方笑了。 叶恕行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变化,抑制住那种奇怪的感觉,那走过去 “喂!这里不准停车的,驾照拿出来,阿sir要没收。” 冷冽笑了出来,“我记得阿sir你是扫黄组的吧?” “你管我!阿sir没怀疑你是出来卖的就不错了!” “那我是出来卖的,你抓我吧!” 叶恕行看了看冷冽,伸出手抬起了他的下巴,猥琐地笑着,“不,我要买你,多少钱?” 冷冽抓住那只手移到唇边,感觉到上面的冰冷。 “不要钱,拿你换就可以了” 他们是第一次如此大胆的在公共场所做这么亲密的动作,虽然此时四周没有一个人只有他们两个。 “你为什么没有精神?”冷冽边开车边问。 叶恕行笑得有些无奈了,今天这是第几个人问他这个问题了。他真的那么颓废吗? “冷冽,我是不是很坏?”很自私,很流氓,很不是东西 冷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你回答我就行了。” “是!你是个小坏蛋!”冷冽附和着,然后又说:“但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小坏蛋!” 想一本正经地问些问题,结果却变成了情人之间的调情。也对,他叶恕行本来就不像是能正经说话的人。 “那,你会一直喜欢我?” 这个问题冷冽却没有再附合,而是认真地想了想。 “我不知道爱情的长度,但我想我会喜欢你到我可以维持的长度吧!” “不会离开?” 冷冽再次看着他,给了他一个宠溺的微笑。 很好。冷冽,你不需要给我承诺,我需要的不是承诺,从今天开始,我会提醒自己:叶恕行,你的生活里多了一个人,他叫冷冽。 “冷冽?” “嗯?” “我们做爱吧!” 停在高速公路边的银色积架,完全封闭的车窗,隔绝里面情欲的世界。 “唔!啊轻点,碰到腿了!” 叶恕行半躺在后座上,裤子被褪到膝盖以下,双腿折起一只顶在车窗上一只扣在冷冽的腰上。 冷冽一路亲吻着叶恕行的脸颈胸腹-- 一只手来到他的重要地带,拿起了已经开始抬头的分身。 “我不知道你也喜欢玩车震,放心!会让你满意的” “震你个头!”叶恕行骂了出来,一只手紧紧抓住冷冽的肩,“快点啊~~!” 冷冽手上加速套弄着手里的分身,车里的温度越来越高,车窗上渐渐泛出一层水气,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啊~~~!唔!” “你射了”冷冽声音懒洋洋的,只有叶恕行能听出其中的快要爆发的情欲。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叶恕行急促喘息着,冷冽只用手就能让他射好几次,太可怕了!他低下头,看到冷冽只用拇指和食指夹住他刚刚发泄过的分身,伸出舌头在顶部一舔,那表情性感的唔!他又要射了! “告诉我,今天出什么事了?”冷冽用叶恕行自己的液体润滑着他身后的穴口,轻轻放入一指。 “唔哈没什么”叶恕行仰起头,汗水自额头缓缓渗出。 “说实话,听话” “啊~~嗯你快点”第二根手指,慢到让人发狂的折磨。 “你从来没这么主动过”冷冽咬上了他的耳垂,舌头灵活的在里面搅动。 第三根手指迟迟不肯放入,叶恕行快要疯了,高潮后的身体特别敏感。 “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没事” “叶子”能挤出水的声音,性感低沉再加上情欲的沙哑。 叶恕行爆发了。 “我操~~!冷冽你他妈的进不进来!鸡鸡歪歪还他妈是不是男人?要是阳萎说一声!啊~~!”巨大的凶器瞬间贯穿,清晰的脉动在体内跳跃着,叶恕行眼角泛出泪水。 “操!妈的!不会说一声啊” 冷冽温柔地亲吻他的唇,“没错,这样才是我的叶子。” 叶恕行鼻子一酸,随后在心里骂自己。环住冷冽的脖子,两个人激烈地接吻,下半身紧紧相连,狭小的空间无法大幅度的移动但每一下都重重地刺入。 叶恕行咬着冷冽的嘴唇,冷冽好看的眉轻轻皱起,四周充满欲望的气息,混合着精液的味道,肉体撞击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做爱地点,一切都让人发狂。这种时候,两人都是野兽。 灭顶的快感来到前几秒,眼前一片白光,两个人闭上双眼一起迎接着这一时刻 “叶子叶子叶子--” “冷冽,他妈的我一定啊~~!一定要上你一次!” 叶恕行这样说。 “好” 冷冽这样回答。 这天晚上,算是两人第一次给对方承诺。 第八章 “呃”腰疼啊!叶恕行摸了摸后腰,昨天自己竟然成了车震一族,后果真是非常严重。结束之后他是怎么回家都忘了,早上一觉醒来冷冽已经出门了,太不是东西了!就不能送他来上班?呃不过好像是他自己打死也不要冷冽送的! “不舒服?” 叶恕行抬起头,江洋在他办公桌前面站得笔挺。 “没什么,只是有点肌肉拉伤。”叶恕行笑了笑,双手撑到桌面上支出一个金字塔形状。 江洋推了黑边框推眼镜,盯着他问:“这个月的工作总结报告写好了么?” “还差一点,不是要等下个星期才交么?” “下星四,别忘了。” “知道了。” 这时叶恕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短信。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冷冽,嘴角下意识地微扬。打开短信一看:我今天会稍微晚点下班,你早点回家!我回去给你做饭,等我!kiss!^3^ 叶恕行笑了出来,没想到冷冽也会用这种年轻人的短信符号,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自己几岁了么? 江洋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笑得春意荡漾,推了一下眼镜,闪出一道白光,在叶恕行拿起茶杯喝茶的一瞬间下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你恋爱了?” “噗~~~!”一口茶,喷出去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正从叶恕行嘴里流出来。你是故意的吧!啊!故意的!什么?他说什么? “恋爱?”谁来告诉他这只狐狸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江洋拍了拍沾到他衣服上的水滴,皱了皱眉,“你搞什么?我西装我分期付款买的” “你去死吧!谁家西装给你分期付款买啊?”叶恕行把茶杯把桌子上使劲一放,“大白天的不要开这种玩笑!” “那天黑就可以开了吗?”江洋面无表情地拿下眼镜,用衣服的一角轻轻擦拭着镜片。 “开玩笑要看时间和地点的好不好?你哎?阿青你回来啦?”叶恕行突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阿青。江洋没有回头,慢慢走回到自己位子上。 阿青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叶恕行不自然地笑了笑,路边叶恕行旁边的时候好像想问什么,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江洋,最后还是咬着嘴唇离开了。 一整天,叶恕行都心神不宁,虽说江洋是扫黄组里最敏锐的一个,但不代表其他人和他一样有那种狐狸似得精明。这样不停地安慰自己,上班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了。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店的橱窗时,叶恕行不经意地扭头一看,里面的纯屏电视上正放着时下年轻人喜欢看的节目。 “必胜!给你爱的人一个惊喜!让她为你而感动!” 电视上一个男人买了一束花在她女朋友上班的办公楼下等着,等那女人出来之后看到男人和花之后感动的双眼含泪 “切~!”叶恕行不以为然,甚至非常十分很难理解,“这有什么好感动的?傻!”可突然又一想,自己昨天看到冷冽来接他的时候还是有点小开心的!自己,还从来没有主动去接冷冽下班呢。 也许他想起了今天江洋对他说的话。 ‘你恋爱了’ 恋爱吗?江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也是,不就是恋爱吗!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恋爱吧 “我只是没事干,想去散个步顺便去接他!对!我他妈的吃饱了撑的,顺便散个步!”一路上叶恕行一直这样提醒自己,他没有车,西署离的又有些远,于是他奢侈地叫了辆计程车。在车上他甚至还是幻想冷冽见到自己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哦!宝贝!你竟然会来接我实在太感动了!呜呜呜’不行,冷冽没这么娘娘腔。 'honey!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我,难道想马上回味一次昨天晚上热情的ooxx’叶恕行一阵发抖,冷冽虽然有时候是很下流,但他的下流只会让他脸红而不会让人想吐! 下班高峰,路上有点堵,车整整开了快一个半小时才到了目的地,一路上叶恕行盯着那计价器每跳一次他的心就跟着抽痛一次。他一定会把这笔钱问冷冽讨回来的! “停在前面的路边就可以了。” 叶恕行付了钱下了车,对了!先发个消息给他看看他在干吗!叶恕行扬起嘴角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息,他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很刺激的游戏。 ’我下班了!你在干吗?‘ 一分钟不到,冷冽回复了。’我在开会,马上就下班了。’ 嗯!在开会那就意味着还在,发了个’知道了’叶恕行收起手机准备去冷冽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还想了一个很帅的pose。谁知刚走没几步就在一家咖啡店门口看到冷冽走了出来。 哎?不是在开会么?怎么开到咖啡店里来了?难道在偷情?叶恕行皱起眉咬着牙阴笑着,他妈的敢骗我看阿sir抓你个现行!想到这里刚想跑过去拦住冷冽,可刚迈出一步的双脚却在下一秒定在原地,一步也不能动 冷冽出来了,没几秒另一个人也跟着他出来,他拉住了冷冽的手,冷冽停下了,甩开了那个人手两个人站在原地说着什么叶恕行看着那个人的脸 “吕、锡、鸣” 吕锡鸣一直看着冷冽,冷冽别过头听着他说,因为他是背对着叶恕行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吕锡鸣虽然皱着眉,但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 叶恕行觉得四周很静,越来越静,他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到,眼前除了那两个人什么也看不到,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当看到吕锡鸣抬起了冷冽的下巴低下头要吻冷冽的时候,冷冽给了他一巴掌 巴掌声响起,打了吕锡鸣也打醒了叶恕行。后者突然调头就走,没再看那边一眼。一直积在胸腔里的怒火,缓缓开始燃烧 受!冷冽原来你他妈的也是个受!还是个女王受!而他叶恕行就是一贫民受!听好了是贫民不是平民!他连个平民都算不上! 一事无成满口脏话,比流氓还流氓!没错!这就是他,叶恕行!他是小白!是白痴!人见人厌!而他冷冽是人见人爱的大少爷,多少人拜倒在他脚下,连姓吕的黑道老大都他妈的想强 奸他!开会!我开你妈的头!跟黑道老大开坐谈会是吧!你他妈的! 一路狂奔,踢倒了六个垃圾筒之后叶恕行才慢慢冷静下来,但冷静的只是行为,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叶恕行一路走着回去的,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只是顺应着脚步一步步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他不知道几点了,也许过了很久但他觉得时间还不够。手机一直在口袋里响个不停,他没有接。他需要多一点时间,他想知道一些事情,只能靠自己想明白。走到自己家楼下的时候,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窗口,灯亮着。低下头在四周寻找了一下,意料之中看到了那辆银色的积架。 在楼下静静站了几分钟,叶恕行转身离开。 现在见面,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要的不是冷冽的解释,他想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普通情侣之间偶尔的误会和争吵不是他跟冷冽的相处模式。 乱!实在是太乱了!为什么是吕锡鸣?为什么是冷冽?为什么他这么乱!叶恕行仰起头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夜里微凉的水气让大脑一时间清醒了许多,手机又响了,来来往往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声音小得可怜 无家可归,叶恕行现在的写照。在街上游荡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之后,他坐在了路边公园的石椅上,忍受着屁股底下冰冷的感觉,拿出烟点了一根,坏掉的路灯一闪一闪的,叶恕行闭上眼。 手机发出了低电量警告,很刺耳的声音。 难道今晚要在这里坐一晚上?叶恕行考虑着这个对他来说目前最现实的问题,两手平放在椅背上整个人向后倒去,抬起头看着满是星星的天空 “先生,要碟吗?最新到的超级大片啊!” 嗯?叶恕行转过头,一个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黑暗中能看到那人咧开笑的嘴。叶恕行眯起眼,不动声色地压低声音。 “有那种的吗?” “哎?哦~~~有有!刚从日本运过来的!” “有调教的吗?” “有有有!当然有,先生您是行家啊!我的货最全了!” “有赵三胖主演的吗?” 人影倒抽一口冷气,这时好久没亮的路灯突然亮了起来,真可谓回光返照。叶恕行缓缓抬起头,眼前是赵三胖那张白里透青的脸。 “叶、叶、叶sir!您怎么跑这儿来了?我记得这一片不归您管啊!再说现在几点了您怎么还出来巡逻啊?您也太”太吃饱了撑的了吧? “嗯?”叶恕行眉毛一皱,赵三胖马上收起惊讶换上“崇敬”的表情。 “叶sir真是不辞劳苦,这么晚上还在保护社会安定,赵三胖真是佩服啊!” “行了!少拍马屁了!你这么晚还在’上班’比我勤劳多了!”叶恕行扔掉基本没怎么抽的烟,“我也搞不懂怎么到哪都能遇到你,你还真是无孔不入,也不知道是你运气不好还是我运气不好!” “当然是我运气不好了!”赵三胖小声嘀咕。 “什么?” “不!这是缘分!缘分啊!” 缘分吗?叶恕行想了想,那还真是一段孽缘啊 “好了!”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力拍了一下赵三胖的肩,拍得他差点跪到地上,叶恕行笑眯眯地说:“阿sir今晚到你家住一夜,跟你好好聊聊我们的’缘分’!” 真是孽缘啊! 第二次来赵三胖家,也算熟悉了。跟上次来没什么两样,墙壁仍旧灰暗,房间仍然杂乱,角落里的一个箱子里放着一些没有包装的碟片。叶恕行脱了外套赤着脚坐在椅子上喝着赵三胖拿给他的水。 赵三胖看着他,一颗心七上八下。叶sir,真的越来越不正常了。怎么自己家不回跑他这里来了?难道要把他这里当黄色窝点给连窝端? “叶” “放片子看吧!” 啊?赵三胖张大了嘴。 “放点片子看吧!没事干。”叶恕行又说了一遍,“把你有的片子拿出来看。” 赵三胖面露难色,他的片子都是 “可我的片子都是” “知道你都是a片,别告诉我你他妈的舍不得!” “是!是”赵三胖点头,只好打开电视把接上cd机。心里那个别扭啊!一个扫黄的警察到卖黄带的家里看a片,这是什么情况啊! 片子放了十分钟 “啊~~!啊~~嗯~不嗯哈~啊~~~~” 电视里的女人叫得越来越响,赵三胖头上的汗是越来越多,他别过头看了一眼叶恕行,天!那哪像是看a片啊! 叶恕行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偶尔轻轻眨了一下眼,整个人好像有些呆滞,那样子不像在看a片倒像是在看法制讲座。 赵三胖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开始“活动”的下半身,咬着牙含着泪猛灌了一口凉水,第一次觉得看a片也这么痛苦! “那个叶sir,你你好歹给点表情吧?这片子不好看咱们换啊!”忍受不了四周“诡异”的气氛,赵三胖终于说了。 叶恕行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换别的!不要a片。” “啊?”不要a片,那要什么 “放你上次给我看的那种。” “哦啊?”赵三胖愣了一下,“要看那种的啊?”上次他给叶恕地的可是男男g片啊! “就是男人和男人的!”叶恕行不耐烦地说:“这女的叫得跟杀鸡一样倒死胃口了,换!还怕我看了之后把你给强 奸了啊?” “哎哎哎~换换!”赵三胖是看出来了,现在的叶恕行不能惹,肯定是碰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强 奸他不怕,他就怕叶恕行一枪把他给毙了。还是乖乖听话吧!换了一张男男的g片,赵三胖坐回原位。 不一会儿电视里传来了男人的呻吟声。赵三胖这碟拿的好,毫无剧情提枪就上,脱衣服的步骤都省了。 赵三胖再一次开始忍受着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男人,欲望的动物啊!不过叶恕行此刻在他心中已经接近于神的存在了,竟然还是面不改色! 叶恕行看着屏幕,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最原始的律动。他跟冷冽也这样过。冷冽高潮时候的表情他还记得很清楚,想到这里原本毫无反映的身体竟然有了感觉,叶恕行低下头,身体仿佛自己在回忆着冷冽的触摸。 好像毒药,先控制身体,再沦陷心灵。 考虑了一下,叶恕行拿出手机,上面显示有三十七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号码,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冷冽,我找你的时候你总是不知道在哪里,那这次按下了通话键,叶恕行把手机放到耳边,静静地听着几秒之后,电话接通了,叶恕行没注意到他的呼吸都十分微弱 ’你在哪嘟!‘一声低沉声音里夹杂着从未听过的些许焦急,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叶恕行愣住了,慢慢把手机移到眼前,漆黑一片的屏幕好像一个黑洞,什么都没有了。他就这样看着手机,一动也不动 一边的赵三胖早已关掉了电视,看着叶恕行,摇摇头叹了口气。 “叶sir,用我的吧。”他把自己的手机拿到叶恕行面前。 叶恕行慢慢抬起头看着那只手机。 “想打就打回去吧!” 合上了自己的手机,叶恕行问:“你说缘分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赵三胖想了想,“遇到了就是缘,有没有分还得看自己。” 他们有缘,那么分呢 “打一个回去吧!万一那边的人着急了呢?”赵三胖抬了一下手中的手机。 叶恕行摇摇头,“算了,有事明天当面说吧!”他放下自己的手机,微笑着对赵三胖说:“睡不着,你说点你以前的事给我听听吧!” 赵三胖看着叶恕行,无奈地笑着点了点头。今晚的叶恕行,像一个需要安慰的小孩子,只是今晚,他们都知道。 从赵三胖家离开之后,叶恕行以为他第一个遇到的会是冷冽。可他看着前面拦住他去路的那辆车,车上下来的人,却是吕锡鸣。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叶恕行微微皱了一下眉,挺胸抬头向前走去。 吕锡鸣脸上倒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好像他跟叶恕行是朋友一般。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11节 “叶警官早上好啊!” 早你个头!叶恕行在心里骂了一句:黄鼠狼!本来就有“深仇大恨”,昨天看到他跟冷冽之后,他对吕锡鸣的的仇已经升华到了“血海深仇”! “一大早就看到你这张脸怎么会好。”叶恕行笑得灿烂,可嘴里吐出来的却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话。 吕锡鸣用鼻子哼了一声,“难以理解,我还是搞不懂你这种人哪里有魅力” 叶恕行收起笑脸,问:“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冷冽怎么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 “他跟我这种人在一起管你屁事?” 吕锡鸣皱起眉,对叶恕行出口成脏的行为很不满。 叶恕行冷笑一声,讽刺地说:“怎么?昨天那一巴掌打得你很不爽所以一早就来找我麻烦么?” 吕锡鸣愣了一下,“你看到了?” “哼哼!这么精彩的表演我没看到不是可惜了?”叶恕行凑到吕锡鸣眼前低下头左右打量着他的脸,嘴里念念有词,“哟!我看看,还有印子呢!啧啧!很疼吧?可怜可怜啊!”边说边可惜地摇摇头。 吕锡鸣厌恶地别过头,叶恕行看到他这种表情笑得更欢了!就是要恶心死你! “叶恕行,离开冷冽!你不适合他。”吕锡鸣说。 叶恕行慢慢直起身体,看着吕锡鸣,“你说什么?” “你配不上冷冽。” “放屁!我配不配得上他用不着你来管!你又算什么东西?你一大早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 吕锡鸣笑了两声,“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以为冷冽有多重视你?你根本不了解他,你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你除了知道他叫冷冽是个警察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这些就够了!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追男人追不到就想来挑拨离间?有本事你直接去把他强 奸了啊!”叶恕行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双手握紧拳头又慢慢松开。 “你在怕什么?”吕锡鸣扬起嘴角,靠近叶恕行,“你其实一直都在害怕,你只是个小警察,什么优点都没有,你在冷冽面前觉得自卑,你自己都感觉到了吧?你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永远不可能进入他的世界” 冷冽的世界叶恕行咬紧牙关,他想,他想进入冷冽的世界,从昨天开始他已经决定不仅要回应冷冽的感情同时也要付出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会动摇 吕锡鸣一只手搭上叶恕行的肩膀,他喜欢叶恕行现在的表情,有什么东西在瓦解,那正是他想看到的。 “我说的对吗?”他问。 “难道,你就能进入他的世界?”叶恕行反问。 吕锡鸣笑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早就进入了”他低下头靠到叶恕行的耳边 血色一点点从叶恕行脸上消失,他听着耳边的声音,一字一句,紧紧束缚着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东署警局大门前,阿青和大胆站在门口,焦急地看着表。当叶恕行远远地出现在他们视线之内的时候,大胆举起手摇晃着。 “头儿!头儿!快点~这边!” 但叶恕行好像没有听到,仍然低着头慢慢地向前走着。 大胆和阿青皱了皱眉,觉得有点不对劲。当叶恕行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头儿,你怎么了?”大胆握住了叶恕行的肩,后者的脸白得吓人。 叶恕行没有回答。 “你没事吧?不要吓我们?”阿青想伸出去碰他的脸。这时叶恕行抬起头,有一瞬间的茫然。 “你们怎么在这里?”他问。 大胆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啊!你忘了,今天是我们全体出动去清剿的日子啊!” “哦!”叶恕行眨了眨眼,微笑着说:“对不起,忘了!现在出发吗?” 大胆和阿青面面相觑,“不是吧!”大胆首先叫了出来:“头儿你竟然跟我说对不起?这么多年了我没听到过这三个字!你今天真的吃错药了吧?” 江洋和老胡这时也出来了,大胆对着两个人叫:“快来!头儿今天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啊!” 而就在这时一辆银色的跑车突然在众面前停了下来,刺耳的刹车声让叶恕行皱起了眉。大家还没反映过来怎么回事,车上的人下来双手一把抓住叶恕行的肩劈头就问 “你去哪里了?” 除了叶恕行其他人下巴掉了一地。那不是西署重案组的冷冽么? “你到底去哪里了?打你电话为什么一直不接?”冷冽眉头皱得死死的,眼眶下面有着明显的黑眼圈。他快急疯了,昨天一直打叶恕行的电话却没人接,好不容易等到他打过来了却只说了一句话就断线了,再打过去一直是关机。他开车在城里找了几乎一晚上都没有找到人!直到刚才见到他好好地站在面前一颗心才放下来!可是 他看着一言不发的叶恕行,为什么是这种表情? “你怎么了?” 叶恕行一直看着冷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东西一样。终于,他挣脱了冷冽的手,轻轻说了一句:“跟我过来。” 然后对其他人说:“等我五分钟,马上就回来。” 叶恕行和冷冽往马路对面走去,众人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大胆傻傻地问了一句:“他们两个不是不和么?”为什么现在虽然现在好像也不和,但明显与以前不同了,“简直就像是” “情侣吵架。”江洋推了一下眼镜,他是四个人中唯一一个从头到尾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的人。 阿青瞬间面如土色。 大胆叫了出来:“哇靠!不会吧!”世界要崩溃啦~! 老胡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感情,有时候是打出来的。” 全场一片死寂 第九章 冷冽跟在叶恕行身后,叶恕行静静地往前走着,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这么安静地呆在一起。从相识开始,他们之间就充满着“喧闹”,每时每刻都不安静,也是这样他们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彼此的存在。可今天,冷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沉默的叶恕行,与其说不习惯不如说让他觉得陌生。 “叶子”冷冽伸出手想拉住叶恕行。而这时叶恕行也停下了脚步,两人站路边,清早的马路上行人不多不少,以上学的学生居多。一辆洒水车经过两人身边,骑着自行车的中学生叼着面包飞驰而过,几个小学生带着一样颜色的小帽子从冷冽和叶恕行脚边跑过,其中一个还靠着冷冽的裤角休息了一下,洒水车的音乐声、自行车的铃声、小孩子的吵闹声 “油条!开出锅的热油条啊!” 这里实在不是一个适合“谈判”的地方。 冷冽额头上黑线三条,看着叶恕行有些僵硬的背,叹了口气走上前。 “叶子,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 “放手!“叶恕行甩掉了冷冽放在他肩上的手转过头冷漠地看着他,后者微微吃了一惊。 “叶子“ “干了什么亏心事不能在大厅广众下说?一定要偷偷摸摸的才行是么?“ 冷冽不明白地看着叶恕行,到底怎么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昨天到底去哪里了?”一个晚上不见就变成这样了? “去别的男人家了。”叶恕行带面挑衅地说。 什么?冷冽皱起眉,“你说什么?” “我说我去别的男人家了还在那里过夜你他妈的管得着么?”叶恕行喊了出来,吓跑了二个路过的小学生。 冷冽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叶恕行的肩,“你到底吃错什么药了?发什么疯?哪里不对你说清楚,别在这里发脾气骗我!” “骗你?”叶恕行别开脸笑了两声之后抬起头看着冷冽一字一句地说:“冷冽,我没有骗你,欺骗的人不是我,是你!”最后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冷冽愣住了,“出什么事了?你知道什么了?” 哼!叶恕行冷哼一声,终于瞒不下去了是么? “冷冽我问你,你跟吕锡鸣到底是什么关系?” 冷冽稍稍吃惊了一下,闭上眼微微叹息之后看着叶恕行,“他只是” “别他妈的跟我说你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上次是你们第一次见面他想强 奸你只是见色起意!”你要是再骗我我就废了你!叶恕行在心里狠狠地加了一句,其实他不说冷冽也看出来了他有这个意图了。 “对不起”等待良久,冷冽最先说出来的就是这句。他不知道对叶恕行来说,这是最糟糕的答案。 “我跟吕锡鸣是以前就见过。” 虽然叶恕行早就作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冷冽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止不住的胸口发闷。他们以前就认识,很久以前久到那时候他叶恕行还在警察学校的食堂里吃泡饭! “见过?你们怎么见的?他一个黑道头子你一个警察,别说是你们西署开警民交流大会的时候识认的!”叶恕行故意讽刺地说。 冷冽很为难,他不是故意要瞒叶恕行的,只是他没想到吕锡鸣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针对叶恕行。 “你都知道了么?” “我知道个屁!”叶恕行吼了一声,“我知道你他妈的还不给我说清楚!知道我知道你还在这里跟我推三阻四!” 虽然不知道叶恕行到底知道多少,但冷冽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在不对叶恕行说实话,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他不是存心要隐瞒,但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 “我跟吕锡鸣,在西班牙认识的。当时在酒吧喝酒,一个人他也是,所以就聊了几句,因为那里中国人很少,当时谁都没问对方的底细,只是单纯的聊天而已”后面的话冷冽说不下去了。承认自己过去的风流并不难,只是叶恕行的火爆单纯性格,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果然,叶恕行双手握紧拳头冷笑两声,“后面的接下去说啊!不会就光聊天吧?两个都喜欢男人的男人不会光说不做吧?你不行还是他阳萎?” 冷冽皱眉,伸手去拉叶恕行的手,被后者狠狠甩开! “叶子你听我说” “你们做过了吗?”叶恕行问。 “叶子” “我问你们做过了没有?”叶恕行几乎是怒吼出声,路边的行人都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之后纷纷加快脚步神色慌张地离开了。 两个人看着对方,叶恕行绝对不肯让步的眼神让冷冽的头隐隐作痛,他闭了闭眼,最终,点了一下头。 叶恕行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上扎了一下,那一瞬间,比指尖到全身都是冰冷。他一把抓住了冷冽的衣领把他拉向自己,看着冷冽的眼睛说:“冷冽,你以前跟谁多少人上过床我没有权力管也没办法管,可我最受不了的是你他妈的竟然跟我认识之后还跟那个姓吕的来往,你当我是二百五吗?” 冷冽吃了一惊,“谁告诉你的?”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叶恕行一把放冷冽,“我叶恕行虽然以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没有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我还没大方到能当人家第三者!” “叶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是跟他见过,但并没有” “那些事情以前做过就够了!”叶恕行大声打断冷冽,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这些事如果是你告诉我就算了,可偏偏是你的前任来告诉我,我他妈的第三者当得都不全格!” 冷冽快要哭出来了,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到底出了什么事?什么前任?什么第三者? “叶子,他不是我前任,你也不是第三者” “没错,我是一个傻子!傻到跟你玩感情游戏。” 冷冽皱起眉,“你在说什么?谁跟你玩感情游戏?吕锡鸣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现在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们结束了。”叶恕行平静地说,平静到他自己都想不到。 什么?结束?“你什么意思?”冷冽不敢置信地再问了一遍。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叶恕行,不跟你冷冽玩了!”叶恕行大声地说了一遍。 “叶恕行你开什么玩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要跟我结束?不把话说清楚竟然就说要结束?”冷冽拉住叶恕行的手,叶恕行冷冷地甩开,当他再要出手的时候叶恕行用闪开了,两个人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这时候如果不来强的谁也占不到便宜。 “冷冽,我不想玩了。也许是一开始你就是在跟我玩,我是个小警察出口成脏一事无成,你是警界精英大少爷,我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连告诉别人我们关系的勇气都没有,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老子受够了!”叶恕行说的很平静,但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响,那个声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冷冽没有说话,事到如今已经不单单是吕锡鸣的问题了。有了一个缺口,水就会源源不断地冒进来,其他脆弱的地方此时也显现出来,感情,原来是不坚定的。 “这真的是你要跟我说的?”这时或许没有人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叶恕行不语,但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冷冽咬紧牙关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别的情绪,但一无所获。 叶恕行说了声再见,在自己的情绪还没有彻底发泄出来之前转身离开。却被冷冽一把抓住手臂。 “叶子”那声音叶恕行听过无数次,在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候冷冽曾经在他耳边重复过无数次,性感低沉充满诱惑,此时更多了一层衰伤。心里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围着自己的那层墙在这一刻仿佛也要倒塌,可一想到他跟吕锡鸣叶恕行一咬牙,甩开冷冽的手。 “滚远点!你他妈的女王受!” 哎?冷冽愣了一下,叶恕行已经走出几步。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我”冷冽刚想上去追,叶恕行却转身回来了,他心中一喜,叶子还是舍不得我的,他还是爱 “我去你妈的~~~!”重重一拳打在了冷冽精致的下巴上,暴殄天物正是此时最好的解释。为什么这个场景如此熟悉 “唔!”冷冽闷哼了一声,因为一点防备都没有重重地倒在地上,他捂着下巴抬起头,看到叶恕行咬牙切齿地握着拳头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后转身走了。 一去不复返 叶恕行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他想过了,不打冷冽一拳他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你爷爷的!老子算什么?老子是叶恕行,你们两个“奸夫淫夫”商量好了骗我,去你妈的!老子不玩了!你他妈的爱找谁玩谁玩!爱上谁上谁!谁爱上就上老子才不管!你哎?怎么了?什么东西掉眼睛里了,沙子是沙子吧 “头儿你怎么哭了?” “放屁!谁哭了!是沙子!沙子,掉进眼睛里了” 冷冽坐在原地,看着叶恕行离开的方向,下巴上不断传来的疼痛好像在预示着什么。又被打了?没错,他又被打了,又一次毫无还手之力被打了。他这辈子只被打过三次,每次都是同一个人,而且每次他都觉得自己该打。 “熟熟~” 眨了一下眼,冷冽转过头,一个站着跟他坐差不多高的小女孩此时站在他旁边,戴着黄色的小帽子背着小书包,身边还有一个差不多大同样打扮的小男孩。 “熟熟,流血了。”小女孩指了指冷冽的脸递上一块白色的小手帕,上面还有一只小兔子。 冷冽动了一下嘴角,比刚才更多的血 腥气味充斥在口腔中,他伸手接过了手帕擦了擦嘴角,“谢谢!” 小女孩羞涩一笑,“刚才那个哥哥为什么打熟熟?” 呃冷冽很想告诉她刚才那个哥哥只比他小两岁,但还是苦笑了一声说:“因为我惹他生气了。”很生气,第一次看到他快哭的表情。 “那道歉就好了啊?”小女孩很天真的说。 道歉就可以了?冷冽想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 “该走了啦!要迟到了!”这时那个小男孩开口了,拉了拉小女孩的小羊角辫。 “噢!”小女孩对他点点头,回过头对冷冽说:“只要诚心道歉就没问题了!相信哥哥一定会原谅你的!掰掰!” “你的手帕。”冷冽想把手帕还给她,却发现上面已经沾上他的血了。 “送给熟熟了!”小女孩甜甜一笑,跟小男孩转身走了。 多好的兄妹啊!冷冽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目送他们几秒,刚想从地上起来,那个小男孩却突然趁走在前面的小女孩不注意时调头跑回到冷冽面前。 “喂!她送你手帕只是看你可怜,你可不要打她的主意哦!”不附和年龄的强硬语气,小男孩一开口就让冷冽瞪大了眼睛。 “请问她是你的” 小男孩白了冷冽一眼,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声:“我马子!” 冷冽无语。现在的小孩 站在原地看着两个小孩走远了,冷冽举起手里的手帕看了看,苦笑了几下。小孩子都能好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他是真的很失败吧? 第二次,无家可归。叶恕行走在街上,头很疼。真的很疼,疼到他今天一直在犯错。今天清剿侦察好的卖淫窝点的时候,他竟然进错了门!当他一脚踢开一幢公寓其中一间房间的门时,里面只有一个女人在客厅穿着三点式内衣。 摸了摸左边已经有点肿起来的脸,叶恕行轻轻“嘶~”了一声,很痛啊!难道这是报应?今天他打冷冽那一拳,应该比这更痛吧! 可恶!又是冷冽!叶恕行懊恼地咬了咬牙,已经分开了就别再想那个王八蛋了! “妈的!早晚得爱滋死翘翘!”啊!不对!刚诅咒完叶恕行就后悔了,如果冷冽得了爱滋那他不也受不了了!不要再想了!忘掉吧! 男人最后的药酒! 叶恕行已经很久没有出来喝酒了,跟冷冽在一起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独自进过酒吧。以前那些跟他相好的“莺莺燕燕”更是全都断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叶恕行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留一两个了,不知道现钓来不来得及 他是不是很堕落?不,他本来就是这样,叶恕行就是这样。叶恕行意识到跟冷冽在一起的时候,他在改变自己。为了另一个人改变自己,现在才发现,不值得。 叶恕行,现在重新开始,还来得及吗? 狠狠灌了几杯之后,叶恕行才开始慢慢喝,一口接一口,一杯酒最多五口。 “喝慢点,会醉。” 抬起头,叶恕行笑了,“你来晚了,已经醉了。” 秦朗看了看桌上已经空了的酒瓶,皱了皱眉。 “醉了就别喝了,喝了也是白喝,反正已经醉了。” “哈哈哈~你劝酒的方法可真有意思,不过有用。我不喝了,你喝,我请你!”叶恕行把自己喝了一半的酒推到秦朗面前。 秦朗接了过去,并没有喝。 “喂!这情况是不是有点眼熟?”叶恕行眯起眼想,“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的情况吧?”也是在酒吧,他在钓男人,秦朗来了,但真正上勾的却是叶恕行。 “今天你该不会又是卧底的叛徒吧?”叶恕行皱起眉上下打量着秦朗。 秦朗轻轻挑眉,“是他叫我来的,他知道你现在不会想见他。”冷冽叫他来的,而他,不可能找到叶恕行,只有冷冽知道他在哪里。 叶恕行闭上眼靠倒在沙发上,喃喃自语地说:“忘了你们是一伙的,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过了几分钟,谁都没有说话。秦朗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叶恕行倒是先沉不住气了,抬起头看着身边的人问:“你不劝我?” “你希望我劝你?” 这不是希望不希望的问题吧?一般都是直接来劝架的吧? “不然你来干什么?” 秦朗垂下眼,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酒,“如果我说我只是来看你的呢?” 叶恕行笑了,“我这个样子有什么好看的?一事无成的小警察,看笑话来找我倒是没错!啊啊!还有,我还有一张皮能看!”想起了某个人说过的话,妈的! “吕锡鸣和冽并不是那种关系。”秦朗轻轻说。 叶恕行眉一挑,怎么?现在开始劝架了?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很多。” 哼!叶恕行用鼻子哼了一声,闭起眼不看秦朗,“你知道他们上过床?” 秦朗没有说话。 “你跟人上过床吗?”叶恕行突然问。 “上过。”秦朗平静地说,脸上没有太大表情。 “跟冷冽?” 秦朗脸上出现一种奇怪的表情,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没有。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切~!”叶恕行不以为然,又问:“你可以随便跟别人上床么?” “如果是自己生理需要对方又同意的话。” 生理需要?“生理需要很重要?” “按照医学角度来说,适当的性生活有利于身体健康。” 叶恕行闭着眼,左手的中指在鼻梁上慢慢摸索着,这是一个很诱惑的动作,有意还是无意,没人知道。 “那我说”叶恕行没有睁眼,“我现在想跟你上床,因为生理需要,你肯么?” 秦朗没有说话,只是晃动着酒杯的手停了一下,仅仅一秒。 “你在生什么气?”他问。 叶恕行叹息,“我难道不应该生气么?你跟吕锡鸣那个王八蛋有一腿,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我他妈的都差点被人抓去拍g片了!他到底跟多少人上过床?靠!肯定都能写一部淫乱史了!”妈的!难道非要等g片都上市了才能知道! 秦朗放下酒杯,抬起头看着叶恕行,“你在气冷冽跟吕锡鸣有过关系还是气他跟别的男人上床?” 叶恕行愣住了,这个问题他真的没有想过。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好好考虑过。 “如果你是气冷冽跟其他男人上过床,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他会好好跟你道歉。他以前有多滥交,但我知道至少他跟你在一起后没有再出来玩过。每个男人都是这样,冷冽又这么特别,他在圈子里有多吃得开你可能根本无法想像。如果你是生他跟吕锡鸣的气,那你告诉他只要把吕锡鸣杀了就行了,很简单。也很容易。” 秦朗面不改色地说出了一堆,叶恕行听得一愣一愣的。 就这么简单?只是这么简单?那他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像个女人一样,生气?吃醋? “他为你变了很多,两个人在一起,总要舍掉自己原本的一部分来跟对方融合,时间久了就能知道双方到底适不适合,适合就在一起,不合则分开,需要的只是一些时间和耐心。” 叶恕行直起身体看着秦朗,扬起嘴角说:“我发现你其实是个不错的家伙,跟他不一样。完完全全的好男人!” 秦朗抬起眼看他,半真半假地问:“那你觉得我这个好男人有没有机会?” “呵呵呵~”叶恕行站了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说:“也许跟你在一起真的不错,可惜我们两个没缘分,不然”后面的话叶恕行没说。 “我得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呢!迟到要扣钱,我的工资可不高!今天谢谢你了!”叶恕行要离开。 “你原谅他了?”秦朗在他走之前问。 叶恕行想了想,笑了一下,“现在不是我原不原谅他的问题,而是我自己的问题了!也许我才是有问题的人,现在需要面对的是自己。” 叶恕行走了,秦朗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杯叶恕行喝过的酒。 好男人吗如果可以,他不想扮演好男人这种角色 拿起酒杯,最后的一点酒,秦朗一饮而尽。拿出手机,按下了熟悉的号码 “喂~他现在回去了,你现在去的话机会很大不用谢了”我帮你,同时也想帮一下我自己,结果,输了。 天已经全黑了,叶恕行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快十点了。空气中有股潮湿的感觉,应该是快要下雨了。 早知道就不跑这么远的地方来喝酒了!在心里抱怨了一下,叶恕行加紧脚步往回走。他不知道这里能乘什么车回家,而且口袋里没钱了!刚才都喝光了。 还是没来得及,还没走到一半天就开始飘雨了,雨不大,却很密。细细密密的那种,很快就能让人湿透。叶恕行就快了,摸了一把袖子,满手的水。 再淋下去肯定得湿透,正考虑着要不要找个地方买把伞的时候,叶恕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也看到他了,露出惊喜的表情。 “头儿” 叶恕行笑了笑,“阿青。” “麻烦你啦!”叶恕行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对阿青说。 “没关系!”阿青拿着叶恕行的外套,上面已经湿了。叶恕行穿着衬衫把毛巾挂在脖子上站在阿青家的客厅里四处打量着。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吗?”没有看到阿青的父母,叶恕行随口问了一声。不过在一起工作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到阿青家。 “嗯!”阿青点点头,“父母在乡下的祖屋里住,亲戚都在那边很热闹,哥哥在另一个城市工作,偶尔会来看看我。” “唔那很寂寞吧?”叶恕行边说边拿起桌子上一个相框看,里面是一张全家福,上面是阿青中学毕业的照片。 阿青的视线一直在叶恕行身上,“还好,平时都在工作,放假的时候就看看书” 叶恕行点点头,突然回过头,阿青被吓了一下,匆忙别过头问:“我把你的衣服送到楼下洗衣店,一会儿就能干了!头儿,你先坐一会儿吧!” “那麻烦你了啊!不好意思,在局里让你照顾现在还让你照顾!”叶恕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阿青猛摇头,“不会!不会啊!那还有没有要一起烘干的?” 叶恕行摇了摇头,“不用了,外套干了就好了。” “那我去了,要带点东西给你吗?” “不用了!谢谢。” 阿青拎着袋子装着叶恕行的外套下了楼,心里好像有只小鹿在撞。非常,非常的兴奋!以至于在下楼之后脚下一滑 “啊~~”以为会重重摔一跤,却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被人拉了一把。伞被风吹走了 站稳了之后,她抬起头微笑着对救了她的人说:“谢谢”却在看清对方的脸后僵在原地,笑容也渐渐隐去 雨越下越大,叶恕行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看着玻璃窗上泻下的一条条模糊的水印,脑中想着今天秦朗问过他的问题。 ’你在气冷冽跟吕锡鸣有过关系还是气他跟别的男人上床?‘ ’如果你是气冷冽跟其他男人上过床,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他为你变了很多’ “啧!”狠狠地吸了一口,弄灭了快到尽头的烟,“叶恕行,你太不像个男人了!” 第十章 雨越来越大,这不是一个多雨的季节,一旦下起雨来就格外阴冷。豆大的雨点打在地面上,溅起的泥污沾在雨中两人的裤脚上,却无人理会。 “他在哪里?”低沉中音,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晰。 阿青微微向后退一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会觉得害怕。没错,她害怕眼前这个男人,冷冽。 “你要找谁?”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阿青抬起头看着冷冽。 冷冽微微皱眉,“你们组长。” 似乎是早就料到的答案,但阿青还是低下头,眼前这个男人跟叶恕行是什么关系,她可能就早就清楚却不愿意相信。他来警局门口找叶恕行的时候阿青就有预感了,女人的感觉总是很准,在她看到叶恕行含着泪的眼睛时,就更肯定了! 竟然,为这个男人哭了! 他有什么资格让他哭?这个问题让阿青咬住了嘴唇,以一种近乎冰冷的声音说:“他不在。” “他在哪里?”冷冽又问了一遍,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感情,绝对的气势让人生畏。 阿青别过头,把手里的袋子藏到身后。 冷冽看着阿青,齐肩的长发被风吹乱,白色的长裤上沾满了泥泞,瘦小的身体在雨中微微发抖。把手里的伞向前移了一点,不在乎自己已经快湿透的后背,冷冽无声地嘲讽地笑了。 胆小的女人,胆小到说谎都没办法先骗过自己。这样的女人,永远得不到他。 冷冽拿起阿青的手把伞塞到她手上,“告诉他我在前面等他。”然后向雨中走去。 阿青愣住了,他在干什么?这个男人在干什么?好像在嘲笑她的渺小,难道她真的这么不足为惧?还是说这个男人有信心,认定他一定会回到他的怀抱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她当成对手! “我不会告诉他的!”愤怒已经无法形容阿青现在心情,她对着冷冽的背影说着。 冷冽慢慢转过头,不过几分钟他整个人几乎已经被雨水湿透,黑色的风衣吸了水重重地贴在身上,雨水顺着发梢、鼻尖、下颚淌下。他看了阿青一眼,冷笑了一声。 “女人,如果想用一扇门关住他的话,不如去买只狗来得实际一些。” 雨水落下的角度渐渐倾斜,顺着袖口流进衣内沾湿了皮肤,冰冷刺骨。阿青拿着伞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我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她只是个女人。 回到家里的时候,叶恕行正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好像是睡着了。阿青没有出声,放下了烘干了的衣服和便利店买回来的热饮,轻轻走到他旁边安静地看着叶恕行,此时的叶恕行跟平时见到的任何时候都不同。 ’嗨!欢迎来扫黄组,我是组长叶恕行,你是林文青吧?以后就叫你阿青啦!你可真倒霉‘ 想起了她第一天进扫黄组的情况,阿青微微扬起嘴角,叶恕行一直认为她很倒霉,优秀的毕业成绩竟然被分到了没有前途的扫黄组。可事实上从她见到叶恕行的那一瞬间开始,她觉得自己是非常幸运的。 她软弱无能,除了会读书没有其他长处,扫黄组里的人也让着她,总是让她做没有危险又轻松一些的工作。除了老师,唯一会夸奖她的人就是叶恕行。 ’阿青,你泡得茶真好喝!’ ’阿青,你真是能干!谁娶了你一定超幸福!’ ’啊?谁他妈的把说阿青没用帮不上忙?老子灭了他!你们这帮猪头除了吃喝玩乐泡女人还会干什么’ 这时候,她会觉得自己不是一无事处,她还有存在的价值的。而发现这个价值的,只有叶恕行。她相信,这就是爱情。 “唔”叶恕行突然呻吟了一声,摸了摸额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阿青停止回忆,轻轻叫了一声:“头儿?” “啊~你回来啦?”叶恕行睁开眼从沙发上坐起来,酒喝多了有点头晕,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你没事吧?我买了饮料,热的。”阿青拿出利乐装的热柚子茶递给叶恕行。 “啊!谢啦!不好意思这么晚还麻烦你。”叶恕行接过去,“衣服干了吗?阿青,阿青?” “哎?”正在发愣的阿青怔了一下,转过身看着叶恕行,“什么事?” 叶恕行皱起眉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我问你我的衣服干了没有?” “干了!干了!”阿青有些慌张地拿起放着叶恕行外套的袋子,让叶恕行更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看了一眼竖在门口带着雨水的伞,问:“这把雨伞不是你出门时拿的那把吧?” 手一抖,衣服和袋子一起掉到了地上,阿青愣了一秒后急忙蹲下把衣服捡起来。 “我的伞坏了,那是洗衣店老板借给我的。呐!”把衣服递给叶恕行,阿青微微笑了笑。 叶恕行没再说什么,说了声谢谢之后穿上外套,起身准备离开。 “这么晚了就不打扰你了。改天请你喝茶谢你啦!” “头儿!” “嗯?” “喝完茶再走吧!想跟你聊一会儿,可以吗?”阿青两只手交握着,骨节被捏到泛白,好像在恳求一件多么重要的事一样。 叶恕行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可以啊!你干吗这么紧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一样”说着无心,听着有意。阿青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脸色微变。善良的人跟警察说谎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比坏人要多受一层道德上的折磨。 两个人重新坐到沙发上,窗外的雨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阿青没有说话,倒是叶恕行先开口。 “好像还是第一次跟你两个人聊天呢!” 的确,除了上班两个人私底下从未见单独过见更别提聊天了。唯一的一次叶恕行单独约阿青出来还被冷冽给搅和了。事后叶恕行用一把玫瑰取得了阿青的原谅。 阿青点点头,“是啊!平时都是大家在一起的。” 叶恕行喝着茶笑了笑。 “那个头儿”阿青有点欲言又止。 “什么?”叶恕行扬起嘴角问。气氛不对,他这个敏感的警察已经察觉到了。 “你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家吗?” “啊?”叶恕行愣住了,以前的确是一个人,上网看片喝酒泡妞,可现在那时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呃基本上是。呵呵!” 阿青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问:“你有喜欢的人么?” 叶恕行看了阿青一会儿,不明白怎么一下子问这个了,而且表情那么严肃。 “为什么问这个?” “不能回答吗?”她想知道,到底叶恕行心里有没有别人,如果只是那个人一厢情愿,她就不会输。 “并不是不能回答,”叶恕行笑了笑,“只是你洽好在我也无法回答的时候问了这个问题。” 什么意思? “我也许喜欢了一个人,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喜欢到什么程度。喜欢的范围可以很广,但爱的话只能是那一个人吧?” 阿青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叶恕行,爱?“你爱他?” “爱谁?”叶恕行反问。 “那个人!你爱他?” 他有说过他爱哪个人吗?叶恕行摸了摸下巴作思考状,他爱冷冽?什么时候扯到这个上面来了?他说过他只会爱一个人,却没有说爱谁。而现在会突然认为爱的这个人是冷冽第一意识的反映,也许会真实过深思熟虑的结果。骗得了别人骗不过自己的感觉。 “我不知道”他耸耸肩,苦笑着说:“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爱他。” 可不可以爱?如果可以,就会爱,是吗? “如果可以,你就会跟他在一起?”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12节 “如果我爱他的话”叶恕行认真想了几秒之后,很平静地回答,“我会。” “可是如果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我是说你们你们并不适合对方,或者说你的爱不会被其他人认同不!我的意思是”阿青尽全力想平静的表达她的意思,可思绪却越来越混乱,她觉得自己好像要失去什么了。或者说,她再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我知道我知道!”叶恕行有些好笑着安抚着阿青,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紧张。“阿青你先冷静一下!”为什么反映这么大? 阿青停了下来,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对不起”她反映过头了。第一次在叶恕行面前如此失态。 雨小了,意想不到。接近午夜,童话即将结束的时间。 “阿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叶恕行看着她问,后者低下头,微微喘息。 她做了什么?竟然连安静地跟叶恕行说话都不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头儿,你喜欢那个人是么?西署的”这是她最后的问题。也许一开始她就应该这样问。 “阿青”叶恕行没有太惊讶,他只是想不到自己听到这个问题后会这么平静。也许,告诉所有人并不困难,是他自己想得太多,没杀人没放火,有什么好怕的?他笑了,笑自己,这个时候才想明白。 “我想揍他!生气时想捏他的脸,吃饭时看不到他会没胃口,睡觉时他不在身边会觉得没盖被子,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爬墙,我会把他打得口吐白沫!甚至打得他不举,让他再出去花心!”叶恕行举起拳头,咧开嘴笑着问:“你认为,这是喜欢吗?” 看着他像小孩子一样有些可爱的表情,阿青笑了,但心里却很酸。 “如果这是喜欢的话我是不是太粗暴了?”看着阿青笑叶恕行自己也笑了。 这已经不仅仅是喜欢,而是占有了。不过,她不会告诉他的!绝对不会! 她抬起头,第一次眼神坚定地直视着叶恕行,问:“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我有机会吗?”她语气中带着玩笑的味道,除了那个眼神,现在的她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叶恕行别过头看了一眼窗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他竟然有种安心的感觉。回过头看着阿青,他微笑着说了一句:“不会。” 阿青笑出来了,别过头捂着嘴笑了出来,没错!这就是叶恕行,是她认识的叶恕行。从不会骗别人的感情。哪怕一句“对不起”也不会说,这样最好!因为有时一句对不起,会让人断不了念头。只是一时的可怜和同情不如让她彻底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越早结束越好。 “雨停了,你应该走了。”阿青站起来,叶恕行也跟着站了起来。 “是啊!明天还要上班,别太晚睡。”他拍了拍阿青的肩,想再说些什么,还是放弃了。 在玄关穿鞋的时候,阿青把伞递给叶恕行。 “帮我还给他吧!”笑了笑说:“他是个绅士。” 叶恕行有些茫然地盯着那把伞,不太明白。但几秒之后他有些惊讶睁大眼睛不是吧? 阿青笑了,“他在便利店那边等你。” 叶恕行张开嘴说不出话,“你” “让他在雨里等了一个小时,也算便宜他了!谁让他害我失恋了!”阿青笑得有些狡黠。这种表情,也是叶恕行第一次看到的。 “阿青你真是”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叶恕行现在的心情。能耍到冷冽的人,佩服! “去吧!如果他也爱你的话现在一定还在。” 叶恕行点了点头,拿着伞打开门,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对阿青说:“你还是像刚才那样笑可爱!谢谢!” 看着关上门,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四周还残留着他有温度。 “真狡猾”明明连句对不起也不肯说,却还留下这种谎话。 感情需要争取。可她呆在他身边快三年了,三年时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很多。她却什么也有做,只是默默的注视和守护。她以为他总有一天会明白,可她错了。他是个需要别人来提醒他自己需要的是什么的男人,如果没有人告诉他爱他,他可能永远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样的男人要么不爱,一旦爱了,也许就是一生。 她输了。输给了一个男人,一个会得到他的爱的男人。 她怯懦,因为江洋说的对,她怕得不到他的爱情反而会失去友情,真是个贪心的女人。现在,她可以放心了,她得到了他的友情,坚固的友情比没有结果的爱情值得。 “这样或许最好真的很好” 滴到地板上的水渍,温热的 ’如果他也爱你的话现在一定还在‘ 飞奔下楼的叶恕行想到了这句话,感情方面迟钝的他突然想到了另一层含义。 如果现在冷冽不在的话他迄不是不爱他? 再深一层:他现在过去的话不就是承认他爱冷冽了?一句话,把两个人都套进去了,他不得不承认:女人有时候真的很狠! 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又蹦又跳地下了楼,几步窜过了马路来到灯火通明的便利店门口,却没有见到冷冽。里里外外便利店里转了三圈也没找到冷冽的人。 王八蛋!难道走了?妈的这么一会儿都不能等!赶去投胎啊? “喂!刚才有没有一个男人来过这里?”叶恕行拉过便利店的小弟“龇牙咧嘴”地问。 “我们这里来过很多男人的”小弟吓得两腿直打哆嗦。 “男人!是个男人!”叶恕行咬着牙,“很高很帅的男人!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他记得今天冷冽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 “如果是穿黑色衣服的男人的话”小弟委屈地指了指店里,“那里就有一个。” 嗯?叶恕行转过头一看,靠!黑色衣服是没错,不过是个又矮又胖的秃顶外加满脸皱纹的老男人!老男人转过头对叶恕行咧嘴一笑,妈呀!还少一颗门牙!冷冽再过一百年也不可能变成那样! “你瞎了眼啊!我说的是很高很帅!”不是那种吓死人的“极品”! “很高很帅的没有嘛~~”有的话他肯定记得住的,小弟眼泪汪汪的像只小狗一样,如果是平时叶恕行肯定“调戏”一番,可今天他只想揍人。 “啧!”愤愤地扭头就走,叶恕行回到马路上左右看了看,嘴里刚吐出来的热气瞬间在空气中变白,下过雨的夜晚除了冷还是冷。 叶恕行站在路边,愤怒和更多的失望让他紧紧抓住手里的伞,几乎要把它折断当成冷冽的脖子! “冷冽你竟然唔!” 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冰冷的体温一下子传到他身上,让他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冷冽!”他没走 “你还是来了”冷冽头靠在叶恕行的肩上,轻轻在他耳边说。叶恕行感觉到他吐出来的气都是冰的。 “屁话!不然你现在抱的是什么?”欣喜的感觉让叶恕行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但当他转过身看到冷冽浑身湿透的样子马上变了脸。 “你这是怎么了?”他指着冷冽大声问。冷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半干的衬衫贴在身上,已经湿透的风衣被他拿在手里。 冷冽笑了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水,“淋了一会儿雨。”那女人真狠,非要他在雨里站一个小时不可。 “你他妈的傻啊?不会找个地方躲雨啊!白痴是吧?大冷天的你秀身材是不是!”叶恕行气急败坏地要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冷冽,被他制止。 “我怕你来了之后找不到我。” “我又不是白痴,你这么大个人怎么会找不到!你以为是演电影,在雨里等我我就会感动,我又不是那些蠢女人!” 冷洌一把把叶恕行抱进怀里,“我的确是故意的,我不想骗你,但我还得希望你能感动。” “感动个屁”叶恕行嘴上这么说,但他的确是很感动。好吧!他就像那些蠢女人了怎么着? 冷冽笑出声,笑过之后松开了叶恕行,他身上几乎都湿了,不想也沾湿叶恕行。 “对不起。”他只想先道歉。 叶恕行抿了抿嘴,他没有经验,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才好。虽然道歉的是冷冽,但他觉得如果从公平的角度来说的话,他也应该道歉。 只是 “我喜欢你,叶子,我非常非常喜欢你!”冷冽低性感的声音重复着喜欢。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叶恕行愣住了,脸上甚至开始微微发烫,天!他竟然像个被表白的高中女生一样害羞了!为了不让这个情况被发现,叶恕行低下头别过脸。 冷冽看着他的动作,闭上眼苦笑了一下。 “我可能从来没有认真地跟你说过这句话,很自私。从一开始我就一直逼着你,先是捉弄你,然后给你下暗示让你不能跟女人在一起,我没有问过你的想法就单方面的确强迫你我承认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很有意思,想捉弄你,但后来我发现只是这样看着你已经远远无法满足我了。我喜欢你,真的!”冷冽深深点了一下头,双手按上叶恕行的肩,“我以前是个滥情的人,让你受到伤害了我很抱歉。从现在开始我不会了,我会解决所有的事,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相信我们还有机会的,是不是?” 叶恕行一直低着头,流海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冷冽皱了皱眉,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别跟我说分开,我不想分开。每天听不到你的声音我都会觉得少了什么,叶子别跟我分开!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回答我,我会等着的,给我个机会,等着我。”说完,冷冽放开叶恕行转身离开,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头也不回地上了车,银色的积架在叶恕行面前呼啸而过 叶恕行抬起头看着消失在远处的车尾,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不是吧?走了走了?他,就这么走了?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叶恕行强忍着快要喷发的情绪我忍!忍!我忍忍不住了! 叶恕行朝天一吼:“冷冽你个傻子就这么走啦~~~~~!”吼完拉住路边一个路人甲的领子就开始死命摇,“他就这么走了?他妈的他就这么走了!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吓得大半夜人家以为碰到了精神分裂。 叶恕行欲哭无泪。妈的!他不是不想回答,只是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他冷冽说了那么一堆感人肺腑的情话,是个人都要感动的哭了,他叶恕行一辈子都没有什么浪漫细胞,今天难得想绞尽脑汁想说点好听的,结果这个傻冒就这么走了?傻冒吧?他一定是个傻冒吧! “一个小时你都等了再他妈的等几分钟能死啊?”恨不得手里的伞是个火箭炮,能发一炮炸了冷冽的车。 冷冽,我叶恕行这辈子碰上你是没招了!这是最发自肺腑的一句话。 感人肺腑的话没地方说,叶恕行憋了一肚子,甚至在想要不想拿笔记下来。 “呸!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辈子休想我再说!”还是生气,越想越气。可气过之后,叶恕行又笑了。 冷冽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最少他回应了他们的感情。相反,他自己反而从来也没有说过关于他们感情的话。爱不需要天天挂在嘴边,但至少要让对方知道。虽然对于冷冽他的确是没安全感,但这不能怪冷冽。如果他一开始就告诉自己:叶恕行,你不差哦!有人喜欢你!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冷冽跟吕锡鸣有过关系,他也跟其他女人有过关系,如果要追究起来的话,他们两的帐可能几天几夜也算不完!过去了就过去了嗯!回去再揍冷冽一拳就扯平了!不!或者比有揍人更好的办法两全其美的办法嘿嘿嘿~~ 擦着口水回家去等冷冽,结果口水流到干冷冽也没回来。 冷冽一晚上都没回来,叶恕行等到凌晨两只眼睛化了烟熏妆,感人肺腑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了,终于坐不住了。打了手机没人接,后来警察局的电话也说冷冽还没来上班。 这死人到底死哪里去了?他总不置于想不开自杀吧?呃要不要打个电话去交通科问问昨天晚上到现在有没有出车祸的? 最后实在坐不住了,叶恕行拉开了冷冽的抽屉。冷冽习惯很好,虽然用手机但还是会把电话号码写到通讯录上,问问他的朋友总有知道的吧?虽然有点侵犯隐私,但叶恕行告诉自己冷冽的就是他的,他的还是他的! 按着通讯录上的名字一个个找过来,一个认识的都没有,甚至有整整一页都是英文,看得叶恕行头晕眼花。 嗯这里面该不会有他以前的情人的电话吧? 找了快五分钟,终于找到一个认识的了! 秦朗!怎么把他给忘了?拨了秦朗的电话,没几秒钟就接通了 ’这里是秦医师心理咨询诊所,欢迎您的来电!如果您是精神分裂请按1。如果您有心理障碍请按2。如果您怀疑自己是变态请按3。如果您是来推销请把电话挂掉‘ 叶恕行满头黑线,握着电话的手在发抖,有捏碎它的冲动。 “喂?秦朗,请问哪位?” 深呼吸一次,叶恕行调整好情绪。 “我是叶恕行。”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传来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想问一下冷冽在哪里你知道吗?” 果然,是为了冷冽。“他没告诉你吗?他昨天晚上不是去找你了吗?” “他的确是找我了,不过我现在找不到他,你知道他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人嘴角微微扬起,“不用急,他不过是用你希望的方法去解决问题了。” 解决问题?叶恕行皱眉,他希望的方法? “我希望的什么方法?” “我告诉他的啊,如果你是气他跟其他男人上过床,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如果你是生他跟吕锡鸣的气,那他只要把吕锡鸣杀了就行了,很简单。也很容易。你昨天跟他回去了么?” “我”我不是不想跟他回去,而是他不等我就自己走了。冤啊! “没回去?那他现在应该拿着枪在吕锡鸣家门口等着他呢吧!”秦朗的口气就像冷冽拿着钱包在超市排队等着结账一样。 叶恕行这边已经是满头的冷汗,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那家伙没傻到这个份上的吧?” “有时候,爱情会让一个人变成傻瓜。” 叶恕行狠狠拍了一下额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秦朗,你这家伙跟他瞎说了什么啊~~~~?”吼完之后叶恕行挂了电话就往外冲! 冷冽,你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么?我比你爸爸还累啊! 秦朗把电话移开耳边躲过一场“狮子吼”,再拿起电话的时候那头已经挂机了。他坐在皮椅上双手交握在胸前,笑了笑。 “谁叫他害我失恋了呢?” 拿起车钥匙和外套,秦朗走出自己的诊所。前台的接待护士看到他出来,问:“秦医师你要出去?” “嗯!”秦朗点点头,“上午没有病人要来,下午有病人来的话请他们留下电话改天预约。我会尽快回来” 失恋了,得出去散散心啊! 第十一章 我希望的方法我希望的什么方法? 叶恕行飞奔在路上,脑中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可恶的冷冽,他是很想痛揍吕锡鸣那个王八蛋,可他没叫他去一枪毙了他啊?警察故意杀人,罪上加罪啊!现在他唯有希望冷冽不会那么傻。 拦下了一计程车,跳上车还没等司机问叶恕行就心急火燎地吼起来。 “快走!” “先生去哪里啊?” 操!司机一个问题就让他哑口无言。吕锡鸣家在哪?他也想知道 “先生你不说清楚我没办法开车呀!” “我”手机突然响了打断了还没说完的话,事实上也没话好说了。叶恕行拿出来一看,不认识的号码。但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说实话他现在甚至非常希望这个电话是吕锡鸣打过来的! “喂?谁” “小朋友,你要找人不先问清楚地址吗?”是秦朗。语气中带着一丝嘲笑,不多,却让人牙根痒痒的。叶恕行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他跟冷冽是朋友了,两个人坏起来不相上下! 叶恕行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了(都要出人命了)这个人还这么悠闲,噢忘了!他是始作俑者! “别废话了!快告诉我他家在哪?” “呵呵!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玩这种把戏,叶恕行强忍怒意对着电话说:“别玩了行不行?你到底要说什么?” “好吧好吧!”电话那头的人好像也知道叶恕行要发火了,收起了玩笑,“好消息就是冷冽没去吕锡鸣家。” 噢!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叶恕行大喜。 “坏消息是他和吕锡鸣直接进市中心医院了。” 啊?这可真是个真是个坏消息!冷冽该不会已经把吕锡鸣“就地正法”了吧?现在尸体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快!去中心医院!”叶恕行这头对司机说完,回过头又问秦朗:“他没事吧?他不会真的下手了吧?他还活着吧?” “你左一个他右一个他,到底在问哪个呢?” “屁话!当然是问冷冽了!” “呵呵!应该没事吧” “什么叫应该?”怒! “是他打电话告诉我的,反正是没死。你自己去看吧!” 呼还好,还好 车子路上飞奔几分钟之后终于慢了下来,虽然上班高峰基本已经过去,但高速公路上的交通交通状况还是不容乐观。叶恕行困在车里看着前一动不动的长龙,再看着一辆在车辆缝隙中穿梭自如的小绵羊机车,眼红的都快成兔子了!他现在是知道为什么江洋非小绵羊不要了,他发誓,这次回去之后积架也不要了,就买跟江洋一样的小绵羊机车! “你快一点行不行?”明知道催也不管用,但叶恕行嘴上就是不能闲着。打冷冽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死得叶恕行直咬牙。 司机大叔无奈地看了一眼叶恕行,“小伙子人催我也没有用啊!前面不动我也没办法啊!我这是汽车不是直升飞机!” 叶恕行咬牙切齿地敲了一下车窗。大叔打量了他一下:一张脸又是红又是白,急得跟火烧屁似得去医院 “小伙子,这么急,老婆要生了吧?” 啊?叶恕行愣住了,谁?谁要生了? 大叔笑了笑,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继续说:“我能理解,第一次当爸爸都这样,没事!女人生孩子你就是去了也帮不上忙,现在医生医术很高的你放心,包你母子平安!等会儿你一到马上就能抱上个大胖小子!” “呃谢谢!”这是叶恕行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祝福却笑不出来,别说笑不出来反而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母子平安?他只要那个傻子平安他就要偷笑了!大胖小子?冷冽算么?算得的话他的确想抱他然后狠狠揍他!现在他只能祈祷了!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没几分钟路就通了,之后便是直奔市中心医院。 叶恕行刚飞奔进门诊大楼,左看右看寻找护士的身影,护士没看到医生到是看到一个,而且医生的名字叫秦朗。 “你怎么在这里?他在哪里?”叶恕行看着秦朗微扬的嘴角,突然觉得好像什么事情都在这家伙的掌握之中。 秦朗微笑着头一歪,示意叶恕行跟着他。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走着。 “他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吕锡鸣死了没有?警察来了么?”一路上叶恕行问个不停,秦朗只是往前走,并没有回答他问题。 “喂!你倒是出个声啊!”问得不耐烦加走得不耐烦,叶恕行终于不耐烦地叫了出来。 秦朗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沉重严肃的表情让叶恕行闭上了嘴。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终于,两个人在一间病房前停下。叶恕行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直接进太平间。秦朗转过身看着他说:“他在里面,不过希望等会儿你要平静地面对你所看到的。”说完还闭上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叶恕行心里一沉,没允许自己多想一把推开门进去了。 眼前的情况让他怔住了冷冽半躺在病床上,身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整个人外表看上去没什么伤,精神似乎也不错。这些都没问题,问题是站在冷冽床边的人是吕锡鸣,而这时他正拉着冷冽的衣领,两个人的头靠得非常的近 冷冽和吕锡鸣听到有人开门,同时转头到叶恕行,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叶子”冷冽没想到叶恕行这时候会出现。这时候是指吕锡鸣刚抓着他的衣领他就进来了,这时间抓得也太准了。想要人不误会都不难! 叶恕行看着床那边的两个人,脸色越来越阴,牙咬得越来越响正所谓,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你别误会,他” “我去你妈的~~~!” 冷冽话还没说完,熟悉的台词叶恕行已经说出来了。本以为这一拳又是打在自己身上,冷冽已经作好了迎接的准备,但叶恕行的拳头一阵风似地打倒了站在一旁的吕锡鸣! “老子的人你也敢动!废你了~!” 吕锡鸣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出去了,撞倒了房间里一个装饰用的柜子,玻璃破碎的声音引来了护士。 秦朗在门口拦住了护士告诉她没什么事,把护士打发走之后他也走进房间,看了看慢慢从地上坐起来的吕锡鸣,皱起眉摇了摇头。那个血滴到地上可以画一幅画了。 冷冽也愣住了,看吕锡鸣那半边破相的脸就知道叶恕行这一拳用了多少威力了!如果说他以前挨的拳头叶恕行用了全力的话,那今天他就是超常发挥了。 “唔”吕锡鸣舔了一下嘴角,却带出更多的血。他抬起头看着叶恕行。 叶恕行此时才松开拳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吕锡鸣,“我不管你跟冷冽以前发生过什么,他现在跟我在一起,他个是混蛋也好禽兽也罢,我喜欢他是我的事不需要别人来操心!别人也休想来打他的主意,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来骚扰他当心我打断你的脖子!滚!” “叶子”身后的冷冽做梦也想不到会听到叶恕行这番感人肺腑的“表白”,刚想回应爱人的深情,叶恕行突然转过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声吼了起来。 “你是白痴啊?竟然去找这种人渣拼命,他死了你要坐牢的值得吗?不知道有人会为你担心吗?啊!脑子进水了是不是?还有躺在这里让别人吃豆腐很爽吗?他都要扒你衣服了你还不反抗,非要等被胶光了才行是不是?你这个白痴!王八蛋!混球!死嫖客!臭唔!”一大堆骂人的话还没骂完嘴唇就被堵住了。 冷冽把叶恕行拉进怀里狠狠地吻住,后者迟疑了一秒之后抱住他的肩热情回应他。 不行了!忍不住了!实在太可爱了,他的叶子! 冷冽的确是准备去找吕锡鸣,但不是拼命而是把话说清楚。他爱叶恕行,这一点是不会变的,如果吕锡鸣以后要是让叶恕行受到一点伤害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可昨天晚上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他铁打的身体也顶不住了,发烧发到三十九度五走路都困难了,最后只得进了医院。吊了点滴烧也退了一些,他只打电话告诉他秦朗他在医院,没想到没过多久吕锡鸣也来了,没问他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反正也正好要找他,两个谈了没多久吕锡鸣生气地抓住他的衣领的时候,叶恕行就进来了。然后就发生了刚才那个“惨绝人寰”的流血事件! “叶子你终于承认你爱我了” “唔嗯!老子才没承认,我只是只说喜欢你!” “一样” “唔唔唔!(翻译:不一样!)” 两个人在床上吻得热火朝天,完全忘记房间里还有别人。门口的秦朗看得津津有味,吕锡鸣颤悠悠从地上站起来,想开口才发觉张张嘴都有点困难。 臭小子竟然下手这么重! “看到了?想拆散那两个人后果是很严重的。”秦朗把视线从床上两个人身上移开。 “你”嘶~疼!忍着!吕锡鸣板起一张脸看着秦朗,“你的确你不想拆散他们?”他看叶恕行的眼神绝对跟他是一样的! 秦朗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吕锡鸣说:“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之后我更加的确后果的严重了。” “你”吕锡鸣气得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先跟我出去,不然就得看活春宫了!”秦朗瞄了一眼床上已经激动到扒衣服的两人,推了一把吕锡鸣,“而且你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你建议你先去看一下外科,或者骨科,你的确你骨头没断吧?” 吕锡鸣忍住想咬牙的冲动,看了一眼床上旁若无人的两人,最后还是跟着秦朗走了出去。 “要不要帮你们挂个’请忽打扰’的牌子?”出了门的秦朗突然又钻进一个头问。 回答他的是一个花瓶,砸到了门上。叶恕行扔的。 “啊~~哈~哈~~”接吻此时成了一种最激烈的运动。叶恕行和冷冽吻到气喘吁吁呼吸急促。但是两个人心里和身体同时在叫嚣着:不够!还不够! 叶恕行已经躺在床上,冷冽压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两个人呼吸了足够的空气之后马上又吻上对方。 “叶子,我们有多久没做了?”冷冽用唇在叶恕行身上点燃一个个火苗,双手解着他衣服的扣子,外套不知道什么早就被扔到地上了。 “不记得了”叶恕行闭上眼感觉着冷冽身体的温度,很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 “啊~~!”冷冽拉下了他的裤子直接含住了他还被内裤包裹着的分身,隔着一层纤维传来的湿热感让叶恕行咬紧牙关,不让呻吟从嘴里声泄出来。 “你你身上怎么这么热?”叶恕行下意识地扭动着腰寻找舒服的姿势。 冷冽松开嘴里的东西抬起头,一道银丝从他嘴里滑出沾着已经湿透的顶端,他舔了舔嘴唇,拉掉了叶恕行下半身最后一层屏蔽。 “我问你呢!”叶恕行被眼前香艳色 情的场景刺激的不轻,冷冽直直地看着他的下半身,眼神里满是欲望。 “看到你这个了啊!”冷冽邪气一笑,伸出食指弹了一下叶恕行的顶端。叶恕行呻吟一声,下面马上完全起立! “我问你正经的!”叶恕行任由冷冽挤进他的双腿之间,他别过头,突然看到了床头柜子上放着的退烧药。 “你发烧了?” 冷冽正在他胸前种草莓,一只手已经伸到叶恕行的禁区准备开始扩张等会儿要进入的地方,不在意地“嗯”了一声说:“已经退烧了。放松我进去了” 感觉到后庭要失守,一个念头突然闪进脑中,叶恕行大叫一声:“停下!”喊完屁股向上抬了一下,冷冽的手指从穴口滑出。 “怎么了?”他有些懊恼地问,才刚进去一点点还没来得及感受小东西体内的销魂热度和触感呢! 叶恕行拉了拉挂在他身上的唯一一件衬衫,看着冷冽衣衫半解的样子,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平坦的小腹,还有六声线条优美的腹肌呢!摸上去舒服啊!他嘿嘿笑了两声,转过头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眼中的色 情光芒后,看着冷冽一本正经地说:“听别人说” 冷冽挑了挑眉,“说什么?”边说边做,伸出手搂住他含住了他的耳垂,这是叶恕行的敏感带之一。 果然,叶恕行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但想到自己要争取的事他还是忍住了快感推开了冷冽。 “你他妈的先听我说完!” “宝贝?”只有要亲热的时候冷冽才会叫叶如行宝贝而对方不会破口大骂。冷冽轻轻皱眉,不明白怎么了,两个人都“箭在弦上”了 叶恕行吸了吸鼻子,看着冷冽一脸不解的表情,挤出一个灿烂地笑容,声音甜滋滋地叫了一声,“冽冽~~” 冷冽嘴角飞快抽搐了一下,微笑着问:“什么事?”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他太了解叶恕行了。 “他们说,发烧时体内温度特别高,做起来会很舒服” 嗯冷冽眯起眼看着叶恕行,对方已经一脸猪哥样了,恨不得把他吞了。扬了扬嘴角,他做出可惜的样子说:“说是这么说,可宝贝你现在没发烧啊!而且我舍不得让你生病时还让你操劳。”看,他是多么体贴的情人! 屁!叶恕行在心里骂,他没烧可你烧了啊! “少跟我装傻!”叶恕行吼了一声,翻身做主人,把冷冽压到床上,准备来个霸王硬上弓! “宝贝你想强 奸我吗?”冷冽好笑地看着叶恕行,丝毫不在意他现在被别人压着。这点正好是叶恕行最气的,为什么他永远一副胜者的样子! “我就是要强 奸你怎么样?”叶恕行咬牙切齿地淫笑。(喂!你可是个扫黄的警察!) 冷冽哼哼笑了两声,两只手摸上叶恕行的屁股,“强 奸我的后果很严重的哦” 最后那个“哦”无限延长,让人充满叶恕行遐想。叶恕行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片,决定不用强了,采取可怜攻势。 “我不行了!”叶恕行痛苦地闭上眼,“我一想到你被吕锡鸣那个家伙上过我就难受的觉也睡不着,每天晚上做恶梦!一想到我都没进入过的地方已经被其他男人进过我就” 等会儿?冷冽好像没太明白他的话,他被上过? “我什么时候被吕锡鸣上过了?”他一脸茫然地问。 “你不是承认你跟他做过了么?” 话一出,两个人都呆住了。叶恕行嘴张得都能飞进一只小鸟。 不是吧?不是吧?没这么强吧? 这时冷冽明白了,他忍着笑别过头,看着叶恕行那副样子突然又有点不好意思,好像他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一样。 “不是吧冷冽,难道是你”难以置信!绝对的难以置信!女王受啊! “嗯!是我上他。”冷冽此话一出,叶恕行当下佩服的五体投地。马上对着他做了个膜拜的大礼。佩服佩服!实在是佩服! “连吕锡鸣你都能上,你他妈的还真是不、挑、食!”最后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冷冽笑了笑,当初是吕锡鸣找得他,当时他说过必须是他主导才行,他以为对方那样的男人绝对不会愿意的谁知吕锡鸣竟然答应了,才会有了当时的一夜情。他从来没说过是吕锡鸣上的他,看来叶恕行很早之前就误会了。他不会把身体交给不爱的人,让叶恕行做也不是不行,但每次看到叶恕行那又色又贼地算计他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欺侮他!实在是太可爱了!不过他不会告诉他的! “自从我遇到你以后我已经非你不行了,所以你就别吃醋了!”冷冽轻轻抚摸着叶恕行圆润挺翘的臀部暗示着,误会解开了就应该办正经事了! 叶恕行拧着眉看着他,突然扬起一抹阴笑,“这么说你的小菊花还是处女喽?” 呃“可以这么说。”虽然很别扭,但的确是事实,冷冽点头。 嘿嘿嘿嘿!叶恕行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色 情地舔了一圈嘴唇抬起冷冽的下巴下流地说:“那正好,大爷我今天就给你开苞啦!放心!我会很温柔很温柔地疼你的” 双唇轻触,一发不可收拾,随着吻的加深情欲终于爆发出来。叶恕行褪下冷冽的裤子,两人下半身坦诚相见,看到冷冽那尺寸已经非常惊人的分身,他吞了吞口水,努力路忽视那一直进入他身体的东西,轻轻抬起冷冽的双腿,终于看到了藏在缝中的小菊花,真有久违的感觉。 又见面啦!叶恕行激动的快要流泪,分身更是激动的抽痛着! 冷冽缓缓喘息着看着叶恕行盯着他臀间猛看,露出一抹邪笑说:“宝贝,往前点”声音中透着引诱的味道。 叶恕行抬起头,看到冷冽充满情欲的脸,汗水从胸前缓缓流到腹部,最后淹没在 口干舌燥。 “你要干吗?”今天是我上你! “过来点,我摸不到你,先过来,放在一起”冷冽像指导小孩子做手工一样,轻轻拉过叶恕行让两个人的分身靠近,抓住他的手把两个人的分身一起握住 “用力快点” 叶恕行觉得自己是着了魔了,不论什么时候在床上都会不知不觉地听冷冽摆布。算了!暂时先这样,反正最后他一定要上他! “嗯-唔哈啊” 空气中淫糜的气息越来越强烈,叶恕行闭着眼享受着此时近乎堕落的快感,两根炽热的分身被包围在一起,连脉搏几乎都一至。 冷冽看着自己上方的叶恕行,漂亮的脸上沾染着情欲和毫不掩饰的欲望,更加性感。像被情欲引诱的堕入凡间的天使,而他就是引诱天使的那个人。很好 欲望已经升级到一个顶点,叶恕行快要被不断侵来的快感所淹没,一直在脑中提醒着自己,像是最后的挣扎一般 “宝贝,知道吗?发烧的人不仅身体里面温度高,有一个地方温度甚至会更高哦”冷冽的食指在叶恕行的顶端用力按压着,声音沙哑地说。 “哈啊~~唔什、什么?”叶恕行困难地睁开眼睛,朦胧中好像看到了冷冽灿烂的笑脸。 他再熟悉不过这个笑脸,只要冷冽每次这么笑都有人要倒霉,而那个倒霉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他 纠缠亲热,耳鬓厮磨了一上午,终于喂饱了某人。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天气好,人不好!叶恕行皱着眉嘴里叼着烟双手插在裤袋里走在大街上,头上罩着一片乌云,凡事聪明点的人都知道此时最好离他远一点。但世界上并不都是聪明人。 “哟!叶sir,这么早出来巡逻啊?真是敬业啊!” 叶恕行一抬头,前方不到十米处,赵三胖靠着电线杆摆着pose咧着嘴看着他。 脸一沉,叶恕行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现在他不想找人抬杠,特别这个人还是赵三胖。 “哎!叶sir别走啊!”赵三胖急忙拉住叶恕行,讨好地笑着说:“这么些天没见聊一会儿啊!” 叶恕行转过头皱着眉问:“你就这么想进警察局,几天没被我抓你皮痒是不是?” 赵三胖挠了挠后脑勺笑了笑,还别说,几天没进扫黄组他还真觉得日子过得挺没意思,真是欠抽! “哪有,只是好些天没见您老人家了想您了啊!”狗腿功夫一流。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阿sir最近心情不好,等心情好了再抓你!” “怎么了?有心事?”赵三胖问:“是不是和情人吵架了啊?上次打电话的事儿?” 叶恕行不知道怎么回答。 赵三胖看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拍了拍胸脯说:“问我啊!我赵三胖对感情的事最拿手了!” “嗯?”叶恕行看了他一眼,“那你现在怎么还是光棍一根?” “没听说感情专家都自己的感情都无能为力么?” 歪理! “赵三胖,不是我说你,你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馊不说还一个比一个没用!”这是叶恕行深切体会到的。 “这主意不怕多!总有一个会有用的啊!” 叶恕行还是一副“我不信”的眼神。 “算啦算啦!不信算了!”赵三胖摆了摆手,“不过我还是告诉您,听不听随你便了!情人之间吵架嘛,多说几句好听的,什么我爱你!你是我的唯一!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都爱听!就像你不高兴女人向你撒娇一样,说一句讨厌啦!男人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叶恕行皱起眉,不屑地说了一句:“俗!” “哎!俗就对了!俗才好用!俗是传统!” “真的假的?”叶恕行还是不相信。两个人正讨论着,一辆车停在了路边,叶恕行回过头,看到车上下来的人,咬了一下牙! “你们在干吗?”冷冽脸带微笑优雅地走到叶恕行和赵三胖旁边。 “冷sir好!”赵三胖点头哈腰搓着双手。 叶恕行在心里骂:赵三胖你他妈的比我跟他还熟是吧?瞧你那德性!骂完之后转过头看着冷冽挑衅地说:“噢呀响呀!这不是西署的冷大警官吗?这么一大早的来我们这穷地方有何贵干啊?” 想让我原谅你,没门!坏人! 冷冽看了他一眼,扬起嘴角说:“不是来找你的。” 啊?叶恕行傻了,不是来找他的是来找谁的?刚想到这,只见冷冽转过身对着赵三胖问。 “东西拿来了吗?” 东西?什么东西? “拿来了拿来了!冷sir关照的我怎么敢忘记!”赵三胖眉来眼去地从身上摸出三张碟,恭恭敬敬地递到冷冽手上。 “你们在干什么?”叶恕行目瞪口呆地问,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呵呵呵呵~”赵三胖笑着说:“冷sir在我这里买点东西。”一副骄傲的样子。 “操~~!你们当我傻子是不是?你赵三胖除了黄带还有其他东西买么?当着扫黄警察的面交易你们当我是假的是不是~~!?”叶恕行狂吼,什么时候连赵三胖都被冷冽收买了?这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冷冽把碟片放进西装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二张红票票递给赵三胖。 赵三胖受宠若惊,“哎~多了多了!” 冷冽微微一笑,“给你的跑腿费。”说完看向一边直磨牙的叶恕行。 “你这几天不高兴了,我认为你可能觉得我们的花样太少了,所以我专程来买些东西做参考。”他是个体贴的情人。 呸!“你去死吧!”对了!手拷呢!把这个混蛋拷到扫黄组去让大家认识他的真面目!叶恕行浑身摸着找手拷。 “亲爱的你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脱衣服了么?” “脱你个头!我要逮捕你!”啊!找到了!“把手伸出哇~~!”话还没说完,叶恕行再次在同一时间同一人物面前被同一人像扛麻袋一样扛到肩上。 “你干什么?死嫖客!放我下来!” “原来你喜欢玩警察游戏,连手拷都准备好了!放心!我也有,回去我们慢慢玩!”冷冽扛着叶恕行向车走去。 “去你妈的!你要玩变态游戏自己去玩!快放我下来!我巡逻哪!”叶恕行不断挣扎着,突然想起了赵三胖,这家伙要是再见死不救就灭了他! “赵三胖快救我!快”哎?人呢?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13节 “冷sir这边,请上车!” 赵三胖已经站到冷冽的车旁帮他把车门都打开了,比酒店的车童速度还快!操!忘恩负义啊! “赵三胖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啊~!”被扔上副驾驭座,叶恕行叫了一声:“你他妈的轻点!” 车子飞驰而去,身后传来了赵三胖的声音。 “叶sir,记住我说的话!保重啊~~~~~!” 叶恕行皱眉,转过头看着冷冽。 “你到底要干吗?” 冷冽直视着前方,“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已经连续躲了他三天了,耍脾气也要有个限度吧! “啧!”叶恕行别过头,“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先放我下车,我上班呢!” 冷洌扬起嘴角,空出一只手摸了叶恕行的下巴一下,色色地说:“我们现在就回家,新买的碟片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顺便再试一下把你拷在床头做有没有快感!” 开玩笑吧?叶恕行怀疑地看着冷冽,后背一阵发凉! 冷冽一挑眉,你说呢? 可恶!这次冷冽是真的生气了,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回去不知道他还要怎么折腾自己呢!叶恕行咬住嘴唇,想到了赵三胖的话。俗?俗才好用!撒个娇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行!赵三胖,老子再信你最后一次! 闭了闭眼,叶恕行对着车窗做了个“迷人”的微笑,趁红灯车停下来的时候,他伸出手拍了一下冷冽的手臂,等冷冽转过头之后“含羞带臊”地说:“讨厌!这样子对人家!不来了!哼!” 冷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几秒之后脸色一阵铁青捂住嘴巴。 “呕~~~~” 叶恕行这次很成功,冷冽的贵公子形像终于“瓦解”了!这是冷大少唯一一次失态。 “操!你什么意思?很恶心么?啊?有这么恶心吗?恶心到让你吐!我恶心到让你吐吗?” “不!叶子你很温柔,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那你转过来!转过来看着我说!快给我转过来!”叶恕行捏着冷冽的脸强迫他转过头看着自己。 冷洌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还好!终于恢复成他认识的叶子了。 “你”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愤怒加害羞终于让叶恕行爆发了,他指着冷冽的鼻子,“姓冷的你他妈别得意!你以为你后面的洞还是处女啊!告诉你,我早就进去过了!哈哈哈!没想到吧?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已经强 暴了你的小菊花啦!嗯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晚,叶恕行的狗窝里不断传出某人的呻吟。 “啊~~~啊~~嗯啊~!” “啊!轻点~你他妈的轻点~~~!” “操!几辈子没做过是不是?快给我滚下去~~!啊~还来?” “嗯啊~~不行~不行了~~别来了!我就进去了一次还卡在三分之一,你不能这么报复啊~啊~~!王八蛋!死嫖客!啊~!” “不行了~轻点~~别来了!要坏了~~~你还是不是人啊?” “哇~呜呜~~不行了!快出去吧!呜呜呜~冷冽!冽~冽冽~亲爱的!我最爱你了~啊~~” 某人终于停止了抽插,结束了一场持久的活塞运动,亲了亲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剧烈喘息着的人光洁的裸背,吃饱喝足满意地点点头。 “嗯!乖!” 叶恕行的反攻之路,还很长很长--有多长?呃--问冷冽吧! 《蓝调未眠夜》作者:风夜昕 那是一段爱的感言,冷冽从来没有对叶恕行说过,虽然叶恕行告诉自己不用在意,但是真正的感觉怎么能轻易说出口,只因为他是男人。当冷冽要在全世界的人面前告诉他们他爱的人是一个叫叶恕行的男的时候,叶恕行却发现,眼前这个叫冷冽的男人,如此陌生《蓝调》系列第三部,现在开始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冷冽,叶恕行 第1章 已经接近午夜,城市里的有些地方却依然是人们欢乐的天堂。而这里是男人的天堂,暧昧的灯光下掩藏着无止尽的欲望,没有时间的限制,没有身份的差异,没有年龄的距离,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得到一切,前提是你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 那个男人,已经站在角落里很久。从背后看精瘦的身材线条优美,特别是紧身黑色t恤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让人有一股抚摸的欲望,男人微微侧过脸,七分侧面完美到不行,精致的五官,沾着红酒的嘴唇调皮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眼角微微下垂,整个人散发着诱惑的声息,却又透着拒绝,对四周窥视他的人视而不见,已经拒绝了无数前来搭讪的男人,像在等待一个盼望许久的人,焦急而又带--怒意? 终于,又有人经不住诱惑,站起来向男人走了过去。 “一个人?”老套的开场白。 男人微微抬起头用眼角瞄了一眼来搭讪的中年男人,纯白的绵质衬衫没有打领带,比直的西装裤,看上去应该是下了班的上班族来这里消遣的。 眼中露出一抹有点得意的光,男人扬了扬嘴角,冲中年男人微微一笑,“现在似乎不是了--”又是一句诱惑实足的话,而且没有明确的拒绝的意思。 中年男人很兴奋,慢慢靠近男人身边,看到男人面前杯子里的酒已经空了,问:“我请你喝酒?” “哦?我酒量不好,喝醉了怎么办?”男人微微皱眉,嘟起两片薄唇好像在认真考虑着这个问题。 天!太可爱了!看到男人的动作和表情,中年男人觉得一股热气直直地冲到下身某个地方,马上就有感觉了! “我送你回家!”这样的男人,压在身下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风情! 眉毛微微一挑,“真的?不过,我家很远--” “我有车--”说着,中年男人已经猴急地把脸凑上去了,等不及先尝尝男人的味道了。 “急个屁啊!没见过男人啊!”男人突然一个巴掌把他的头推开,还没等中年男人反映过来已经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要来就快跟上!” 啊?中年男人愣了一下,刚才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急急忙忙地跟在男人身后一起出了大门。 另一个角落里,一条沙发上,一个帽子带得低低的男人目送两个人消失在门口,咬了咬牙。 “啧!” “嘿!一个人?有兴趣一起玩吗?你好壮啊!”旁边突然来了个打扮很妖艳的男人,鼻子耳朵嘴唇上全是银色的饰品,昏暗的灯光显有得些恐怖。 “滚!” 朦胧的灯下,地上满是积水的巷子里好像没有尽头,混乱的脚步声缓缓逼近,终于在一个转角处,男人被一把推到墙上,刚转过身中年男人就已经向他压了上来。 “小妖精,看你还往哪跑?”好像已经饿了很久的狼一样,两只手不停地在男人身上乱摸,低头就要亲男人。 “呵呵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情趣吗?”男人痴痴地笑着,卡住了他的脖子制止了他到处乱啃的嘴。 听到情趣两个字中年男人突然淫笑了一下,一只手慢慢摸上了男人挺翘的屁股,在对方耳边低声说:“在床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情趣?” “哦?”男人眨了眨眼,一副兴趣浓厚的样子问:“什么样的真正的情趣?” 中年男人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透明的小塑料瓶里装着淡蓝色和白色相间的药丸,形状很是可爱,有点像糖果一样。看到那瓶子东西,男人的眼神变了,眯起眼盯着那些药丸。 “这可是能让你体会到什么是天堂的好东西--”中年男人一只手抬起了男人的下巴,拇指在对方唇上色情地摩挲着,“只要一粒,能让你一整晚都欲仙欲死--” 欲仙欲死?多么有诱惑力的词语,男人咬了一下嘴唇,看着中年男人拿出一颗药丸放到自己嘴边,鼻间能嗅到淡淡的香味。 “不会上瘾?” “不会,又不是毒品,不会有任何副作用的!”中年男人笑容满面地保证着,把药丸放到男人唇边,“来!张嘴,吃了会很爽的--” “很爽?”男人突然冷笑了一下,“我怎么听说吃了会让人神经官能错乱产生幻觉?” 中年男人愣住了,手一抖那颗药丸也掉到地上去了。 “这药叫‘堕天堂’,是市面上最新出现的毒品,专门在夜总会小姐和b之间兜售,和一般毒品不同,‘堕天堂’只要吸了就会有快感,而且这种快感会一直持续到死之前,所以有人利用这种药控制卖淫人员,骗钱又骗色!一举两得啊!”男人说着,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最后冷冷地盯着眼前脸色已经十分难看的中年男人。 “你是谁?”中年男人向后退去,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臂。 “怎么走了?不是要让我上天堂吗?”男人讽刺地一笑,手上的力道大得让中年男人拧起眉,又接着说:“别这么扫兴啊!既然这样,那我先送你上天堂吧!”说完膝盖一抬,在中年男人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正中他的下身要害。 “啊----“中年男人弯下腰,死死地捂住胯间,疼得想叫都叫不出来了,口水顺着嘴角滴了下来。 “妈的!你爷爷的老色狼!敢吃老子豆腐,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我是干什么的!还想亲老子!”男人举起拳头又是一通乱揍,边打边骂:“也不照照镜子,还摸老子屁股!不踢断你的命根子算你运气了!” 事实上,可能已经断掉了吧? “老大!老大”巷子口传来一阵叫声,一个人影正朝这边狂奔过来,正是刚才在角落里带帽子的男人。“老大别打啦!他已经快断气啦!” “嗯?”停下来一看,中年男人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切!真他妈的不经打!”转过头又对人影吼了一声:“姚大胆你他妈的快点!怎么现在才来,再下去老子都要被强奸了!” 哎哟大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倒地上。被强奸?叶恕行被强奸?他不强奸别人就不错了哦! “呼老、老大!你怎么把他带到这么个鬼地方啊?江洋他们找都找不到你了--”气喘吁吁地跑到叶恕行面前,大胆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人,用脚踢了踢,哎?完全没感觉了啊? 叶恕行用鼻子哼了一声,“这死色狼老想着占便宜,不好好教训他一下咽不下这口气!”说着拉起t恤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平坦的小腹和纤细的腰。 大胆偷偷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心里想:老大越来越有吸引男人的魅力了!是跟冷老大呆久了吧?嗯!一定是! 东暑的扫黄组组长叶恕行和西暑的重案组组长冷冽,一个脾气暴躁满嘴粗话三字经不离口,一个性格腹黑但高雅如贵公子,一个喜欢垃圾食品爱看黄色杂志,一个品位不凡生活追求精致,两个人除了都是警察这一个共同点之外,可以说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结果在命运的安排下,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在一次任务中相遇了--相遇的过程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很多年之后还在警界被“传颂”着,也因为这次相遇,让两个人后半生都牵扯在了一起。 简单点说,就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了!用叶恕行的话来说,就是他被冷冽个死嫖客拐了!用冷冽的话来说,就是小叶子在床上真是尤物啊!啊咧?这个跟主题有关系吗? 总之,两个人就在争吵和恩爱中,在一起一年了!一年时间,感情可以变淡,也可以加深-- “打电话把江洋叫过来,叫弟兄们把这家伙先抬回去。”叶恕行又厌恶地踢了一脚地上的人,看了一眼掉在旁边的那瓶药丸,害人不浅-- 就在这时,一阵欢快的铃声响起,在空荡荡的巷子里显得有些突兀。叶恕行愣了一下,摸了摸口袋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呀! “喂!” “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叶恕行哆嗦了下,“快、快了!” “噢?” 叶恕行嘴角抽搐了两下,每次那个男人发出这种声音时就表示在怀疑什么。精得跟猴子一样! “大胆和老胡还在喝,那我跟他们说一声,先回来好了!” “如果不方便的话--” “不!很方便!别废话了,我马上回来了!”说完赶紧把电话挂了。 旁边的大胆凑了过来,表情八卦地问:“老大,你没告诉冷老大你在执行任务啊?”在扫黄组,叶恕行和冷冽的关系似乎已经不是秘密了,虽然叶恕行从来没有亲口对他们说什么,但众人更愿意用暧昧来形容两个人,不过现在已经升级成“老夫老妻”了。 叶恕行瞪了他一眼,别扭地说:“告诉他还得了?” “为啥啊?” “他--不准我再扮男妓抓人。”真是的,他也是扮男妓才遇到冷冽的哪!难道他怕出来个冷冽第二?靠!怎么可能! 噢大胆点点头,明白了!冷老大训妻有方啊!不过-- “老大,我们也知道冷老大怕你出事,心疼你!不过你这样活得累不累啊?都好久没跟我们去夜总会了吧?”以前喝酒泡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屁!那是我不想去,最近休养生息要远离那种声色场所,懂不懂啊?姓冷的哪敢管我,我不抽飞他不就错了!” 大胆眯起眼看着他,眼神在问:是吗? 叶恕行摸了摸鼻子,嘀咕了一句:“也不是不让去,只是--”只是--算了!根本说不清楚!反正,仰天长叹,他也习惯了! “好了好了!收队了!快打电话给江洋!”叶恕行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我先走了,你跟他说一声,帮我写个报告!走了啊!” “哎?老--”还没等大胆说什么,叶恕行一阵风似得走了,那叫一个无影无踪。叶恕行的身手好大胆是见识过,现在,叶恕行的轻功他也算是见识到了。 回到家,叶恕行的公寓里已经不再是只有他一个人,已经不再是那个脏乱差、冰箱里除了鸡蛋就是啤酒、沙发上不是衣服就是内裤的单身小公寓了。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客厅的灯亮着。叶恕行突然感觉:下班的时候有个人在家里等你也不错! 何况,等你的还是一个美人儿啊! 沙发上,高大挺拔的人优雅地靠一只手支着下巴,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正在看面前茶几上的一张什么东西,看到叶恕行进来了,露出微笑。 “这么快?” 哼!叶恕行臭着一张脸反手把门关上,“哪里快了?我还喝了半瓶才回来的呢!”就是不让你得意! 冷冽微微一笑,早就习惯了他的个性,向叶恕行伸出一只手,“过来。” 如果是一年前,叶恕行肯定龇着牙说一句:你叫狗哪!不过,今非昔比,两个人的关系嘛--也升华到一个新的境界了! 叶恕行撇了撇嘴,走到冷冽身边虽然没把手伸给对方,不过冷冽已经先主动地握住他的手把叶恕行拉到自己身上了。情人间亲密的举动,已经成为自然。叶恕行翻过身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头枕在冷冽大腿上,后者低下头亲密地在他鼻子上蹭了蹭。 “你狗啊?”叶恕行抓住他的头发轻轻向后拉了一下,“这么晚了干吗不睡?” “不闻你身上的味道我睡不着啊!” 靠!叶恕行惊了一下,然后庆幸自己刚才喝了点酒,要是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的话-- “满身酒味有什么好闻的!”有点心虚--“你在干吗?”赶快转移话题。 冷冽笑了笑,“等你,顺便研究点东西。”说完看了一眼茶几上的一张图,还挺大的。 研究?叶恕行眼睛一亮,“是点穴的东西吗?”冷冽那套功夫他老早就感兴趣的,老是被人点来点去的,也想有出头的一天啊!虽然冷冽每次都是用这个让他在床上“就范”! “嗯!”冷冽点头,“不过你回来了就不看了,我们睡、觉!” “别啊!觉什么时候都能睡,你继续研究,顺便让我也研究一下!快快!”叶恕行鲤鱼打挺似得就起来了,看到了茶几上的图,“这是穴位图吧!”人身上的全部穴道都在上面了! “是--”冷冽别有意味地笑了笑,两只手搂住了叶恕行的腰。 “我看看!我--”叶恕行拿起那张图,定睛一看,下巴差点掉下来,是穴位图没错,只是这图-- “这、这是--”  看到他呆呆的样子,冷冽把自己贴了上去,下巴支在叶恕行肩上,笑着问:“怎么样?不错吧?我自己画的!”邀功哪? “姓冷的你变不变态啊!?”那张穴位图,那张图上光着身子被标出每人穴道的人--竟然是叶恕行自己!画得维妙维肖不说,连那里的毛都画得一清二楚,而且形状还原度还很高--啊呸! “这是什么?为什么我的表情这么淫荡?死嫖客你这是什么恶趣味?很好玩吗?你干吗不画你自己?” “宝贝你不觉得画自己会很变态吗?”冷冽理直气壮地说:“而且我觉得这表情不错啊!我是参照你高潮时的表情画的哦” 叶恕行的怒火再一次燃烧了,跟冷冽在一起的这一年,他怒火燃烧的时间远远大于他们相亲相爱的时间!套用叶恕行的一句话就是,他和冷冽在一起真是作孽啊! “你去死吧你!你真是变态到极点了!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变态的?”一把扔掉了手里的图,叶恕行转过身抓住冷冽的脖子死命地摇着,要是能就这样摇死他也算为人民除了一害了!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无疑是一种变相的表白。 冷冽听得心花怒放。他知道叶恕行不愿意表达自己的感情,却总是无意中泄露了对他的感情,这就是他的叶子单纯的地方,也正是他可爱的地方。也因为这样他才能把叶恕行吃得死死的,有时候冷冽会觉得自己很狡猾,但是,只要能独占叶恕行,狡猾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任由叶恕行掐住他的脖子,冷冽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呃--”叶恕行皱了皱眉,“喂!我的肠子要被你挤出来了!”抱那么紧干什么? “我喜欢你,叶子!”冷冽性感低沉的声线已经被他发挥到极限。叶恕行眨了眨眼,咬牙切齿。 “搞什么?恶不恶心啊--突然说这个--” “你真可爱,叶子,我爱你!” 叶恕行脖子到耳根全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这、这怎么了?死嫖怎么突然这么肉麻了?虽然他一向很肉麻,但是今天--靠!该不会知道我今天扮男妓去抓人的事了吧?打算给我先礼后兵? “你--啊!” 冷冽的手不知道已经什么时候会伸进了他的裤子里,圆润挺翘弹性实足的屁股被捏了一下,叶恕行低呼一声,再低头一看冷冽那充满欲望的“淫荡”表情,虽然挺性感的-- 不会要来个先奸后杀吧? “我教你点穴的功夫,嗯?”冷冽笑眯眯地抬头看着他。 叶恕行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 “可是--”有点不明白,“你摸我屁股干吗?”还有看他那眼神,哪里是教学,分明是想拉着他大干特干一番。 不轻不重地抚摸着手下粉粉嫩嫩的一团,冷冽的笑性感的简直要“人神共愤”了,叶恕行再一次恨自己没办法抵挡“美人计”,虽然这美人他到现在还没吃到哪! “先教你认识穴位啊!”冷冽一脸地理所当然,扯掉了叶恕行的裤子。 “放屁!屁股上能有什么穴位啊?你耍我啊?” “当然有,这里就是!”说着,在叶恕行的股沟上方用力按了一下。 “啊”叶恕行马上咬住了嘴唇,刚才那淫荡的叫声是他发出来的吗?冷冽你这是教我点穴还是教我叫床啊! “怎么样?没骗你吧?”某人笑得像只狐狸。 “你他妈的拿我当实验品啊?放开!放手!我不学了!你自己慢慢点吧!点你上面下面还有后面,老子不陪你玩了!”说着叶恕行开始挣扎着想从冷冽身上下来。 怎么会让他得逞,冷冽起身往前一扑就把他压了个结结实实。叶恕行只觉得眼前一晕,再睁开眼时衣服的扣子都被解开了,一只手正在他胸前来回抚摸着。 “现在我来教你其他的穴位,要记住哦!”冷冽很“恶劣”地笑着,在叶恕行身体上摸索着,“这里,是能让人身更敏感的--” “啊!” “这里,是让人身体完全放松的--” “噢” “这里--”停了一下,冷冽把手放到了一个让人难以启齿的部位,在叶恕行耳边笑了笑,挑逗地说:“是让人后面更紧的--” 我操!“死嫖客你他妈的哪学来的这种啊!怎么到了我这里全是这样的东西啊!” 整整一个晚上,冷冽老师很“尽职”地教了叶恕行同学关于穴位的知识,并且在他身上好好地身体力行地“实践证明”了一番。 第2章 清早的马路上,路边枝繁叶茂的树下,一辆银色的跑车呼啸而过,还没来得及清扫的落叶被卷起,电视广告里能看到的画面,现在更加完美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跑车稍稍减速转了个弯,驾驶坐上,冷冽左手掌握着方向盘,右手从胸口掏出纯黑的手机按下了一个快捷播号键,等了几十秒,电话那头的人终于接听了。 “醒了么?”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迷迷糊糊地呻吟,冷冽扬扬嘴角,已经可以想像得到声音的主人躺在床上是怎样一副可爱的样子了。 “你谁啊唔--” “呵呵!不乖啊!竟然自己男人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冷冽嘴角扬得更厉害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切死吧你!一大早就跑出去,去偷情吧你?” 偷情?亏他想得出来! “嗯--我想想--”冷冽故意停了一下,又继续说:“好像世界上除了一个叫叶恕行的人之外再也没有人能提起我的‘性趣’了哪!他长得可爱又漂亮,身材好得不得了,小屁股又挺又翘又有弹性,一双长腿盘在我的腰上死死地夹着--” “你给我闭嘴!死嫖客一大早的就意淫!变不变态啊!?”电话那头的人再一次爆发了!没握着电话的另一只手差点一个用力把电话线给拔了!调戏!这是赤裸裸地调戏! 心情好得快开出花来,冷冽笑了起来,“好啦!你继续睡会儿吧!我有点事要办,晚上回去再跟你说!嗯?” “睡个屁啊!都被你吵醒了我还怎么睡得着啊?切!”咬牙切齿地挂上电话,叶恕行躺在床上下半身卷着被子,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05:38!离上班时间还有一段时间,睡?是再也睡不着了,认命地抓了抓头发,叶恕行又倒回到床上,躺了不到五分钟,一个翻身跳下了床。 啊--很无聊啊!刷着牙,满嘴的泡泡,叶恕行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眼神迷蒙蒙,脖子上红通通--红通通? 差点把满嘴牙膏喷出来,叶恕行飞快凑近镜子看着自己胸前红色的斑斑点点,一个一个一直延伸到脖子根,只能用壮观来形容,情趣被发挥到这个程度,可见恩爱非同一般啊! “爷爷的!死嫖客!”咬牙切齿地看着镜中自己扭曲的脸,叶恕行再一次有后悔的冲动,后悔什么?后悔昨天晚上没在冷冽脸上种几个草莓!拜冷冽所赐,他已经好几个星期没穿t恤了,只能穿衬衫用领子把印子遮住,可今天这情况,光用领子是遮不住了。 穿衣服的时候,叶恕行对着镜子“捣鼓”了半天,心想着下次一定要在冷冽脸上弄个十几二十个的,让他带面具出门!最后,发现只有把全部的纽扣扣起来才完全遮住,可是--现在谁会穿衬衫把纽扣全部扣起来啊?又不是八十年代文艺青年!除非-- 叶恕行皱了皱眉,走到了衣橱前。一打开,里面的衣服被冷冽整理的整整齐齐,叶恕行有点惭愧,因为他连自己和冷冽的衣服都分不清楚,曾经有很多次他穿着冷冽的衣服就走了,到了警局里一堆人围着他看,说叶恕行你小子发了啊?这衣服一件能顶我们俩月工资了啊!吓得他一整天都提心吊胆,虽然是冷冽的衣服坏了也不用陪,但一想到自己身上穿得是两个月的工资,还是怕不小心脏了,这衣服,洗的话怎么得也得百八十块的吧? 深咖啡色的灯芯绒外套,米色的衬衫配墨绿色的丝绸领带,简约的直筒牛仔裤,配上一张英俊的脸,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在街上惹得诸多女性的注目,但当事人好像完全没有发觉,只是脸色有些僵地看着前方,正当人们偷偷欣赏他眉头微皱的“忧郁”表情时-- “啧!该死!怎么他妈的这么紧!” 第六次诅咒着,叶恕行拉着脖子上的墨绿色领带,几乎已经忘了领带是什么东西的他,为了遮住脖子上身印子只要硬着头皮挑了条领带系上,当然,是从冷冽那里拿的。 别扭是别扭了点,但看着总算没什么不对劲!叶恕行认命地又松松了领带结,在马路上慢慢地晃着。当走到一条有些僻静的小街时,叶恕行自身携带的“警报器”又响了,直觉告诉他在这附近有“犯罪活动”,至于犯罪分子,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就在离叶恕行不到十米的地方,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猥琐的男人正拿着几张光碟一样的东西笑着向面前的人推销着,在他脚边放着一个纸箱子,而男人对面,是两个男人,准确地说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 “大叔你信我没错啦!这张超精彩哦!”猥琐男人笑得更猥琐。 “哦呵呵!小哥你很有货啊!这片子日本也才刚出没多久哦!”说话是一个年纪差不多五六十岁的老年男人,头发有些白,看样子应该不是故意染的,身材很挺拔,应该是经常锻炼的结果,因此看上要比同龄人年轻,脸也很英气的样子,年轻时肯定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 “大叔你真识货啊!你可以去打听打听,这里方圆三百里哪个不知道我赵三胖的货最全,到货最快!”赵三胖拍着瘦弱的胸脯炫耀着。 “是吗是吗?哦呵呵!喂!你看看这张怎么样啊?”老年男人笑得眯起眼,用手脚碰了一下身边的人。 那是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人,高大沉稳,深邃的五官让人过目难忘,全身更是散发出一股成熟睿智的气息。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老年男人一眼,有些为难加不耐烦地。 “您--” “啊呀!别板着一张脸,又不是买毒品,偶尔看看片子有宜健康啦!”老年男人瞪了一他一眼,又转过头笑着问赵三胖:“小哥,这几张多少钱?” 赵三胖眼睛一亮,碰到大客户了,“大叔真是好眼光!这几张都是精品啊!不是熟人我还不想卖呢!我这里啊熟客特别多,就连有些个阿sir都喜欢没事上我这儿拿几张碟回去看增加一下情趣呢!”情趣这两个字从赵三胖嘴里说出来,很难不让人想歪。 “哦?阿sir?”有点吃惊哦! “对啦!就是阿sir--” “能告诉我那位阿sir叫什么名字吗?” “哈哈哈!就是扫黄组的叶恕行,叶sir--咦?”赵三胖愣住了,猥琐地笑容也僵在脸上,这声音--转过头向后一看,不是叶恕行是谁? “好啊!”叶恕行满脸笑容,阴森森地露出一口白牙活像要咬断什么人的脖子,“赵三胖,现在开始拿阿sir来做生意了啊?” “叶、叶sir!您、您老,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啊?”平时上班不是这个点儿啊? 叶--恕行?中年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把视线停在叶恕行脸上,后者浑然不知。 “哼哼!你躲我躲得这么厉害,不早点出来怎么能见到你啊!”叶恕行仍然阴森森地笑着,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纸箱子,嗯?这分量,最少二百张啊! “不不不不我哪敢躲您呢!我天天在这儿等着您老路过呢!” “我呸!你天天在这儿买黄带我倒是信!”二话不说踹了一脚赵三胖的屁股,“自己走,不用我动手了吧?” 赵三胖认命地点头,认命地搬起箱子--哎!刚进的货,本儿还没捞回来呢! 盯着赵三胖往警察局的方向走了,叶恕行回过头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老的手里还拿着赵三胖的光碟,像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看着他,而少的那个,脸色似乎阴沉了一些。 “你们--” “你是叶恕行?”中年男人突然问。 叶恕行愣了一下,怎么?他的名声没那么大吧?还是说赵三胖个老小子到处说他买过黄带? “我--” “阿sir我们什么也没干啊!”没等他回答,旁边的老年男人先叫了起来,“我们只是要问路而已啊!我们刚才国外回来,不认识路啊!” 问路?叶恕行挑了一下眉,又是问路!这借口已经被用得烂掉了! “问路还顺便问一下片子多少钱?” “啊?完了!被看到了!”老年男人一脸失误的表情,然后乖乖闭上嘴用眼角瞄了瞄中年男人,示意他说话。 叶恕行也下意识地把视线移到他身上,发现对方已经在看着他了。事实上,中年男人的目光一直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你想怎么样?”一开口,冷冷地像结了层冰一样。 拽啊!叶恕行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拽的家伙了!被警察抓了现行还敢拽,在他眼里,这样的家伙就是欠教育!而身为一名人民警察,教育这样的人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跟我回警局一趟,给你们上堂义务教育课,让你们这群在外国呆久了的人了解一下中国的法律!”叶恕行下巴一抬,指了指赵三胖,“跟着他,快走!” “啊?不是吧?”老年男人脸垮下脸,“刚下飞机就要进警察局啊?还想多休息一会儿啊!” 休息?叶恕行微微一笑,“好啊!拘留十五天,让你休息个够!喂!把片子拿着,别想消灭证据!” 中年男人一直在打量叶恕行,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一样,纵使叶恕行再木也能感觉到那股视线实在太强烈了,转过头眯起眼用危险地眼神回敬男人,叶恕行口气不太友好地说:“喂!看什么?没见过男人么?” 对方没有回答,但那眼神中多了一丝不屑,让叶恕行更加不爽了! 这家伙怎么回事?自己没有得罪过他吧?就算他现在要抓他进警察局,也不至于用这种眼神看他吧?活像拐了他老婆一样! “喂!”这时,老年男人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笑了一下,“别太急!”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东署,又排着队进了扫黄组。往常叶恕行应该是来得倒数第二晚的,最晚的是大胆,今天一推开门,发现里大胆倒是来了,江洋和老胡都到了,一向很早来的唯一的女警员阿青倒是没来。 “头儿,今天这么早啊!”大胆正坐着自己位子上喝着豆浆,手上还拿着半根油条。 正在沙发上看书的江洋抬起头,扶了一下黑边框眼镜,闪出一道白光,“早!” “早啊!”老胡还是老样子,双腿靠在桌子上看报纸,脸上还是像平常一样满脸胡渣。 “弟兄们早!”叶恕行笑了笑。 “哇靠!老大,你脖子上那是什么?”看到叶恕行打得领带,大胆吓得一口豆浆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叶恕行嘴角抽搐了一下,“领带!没见过么?” “可你不是说那是上吊绳吗?” “没文化!”骂了一句。 “哎?可那是你说的啊” 叶恕行赶快转移视线对着门外说:“快进来!害什么臊你一个月来十几回!” 其他人一听,知道又是赵三胖来了。可今天外面突然传来了另一个声音,“我可是第一次来啊!” 哎?大伙一愣,纷纷从书、报纸和豆浆上抬起头,齐刷刷地盯着门口。叶恕行先进来了,接着--赵三胖也进来了。 “各位阿sir早啊!吃了吗?” “滚!”齐声一吼,赵三胖乖乖地站到一边。接着,一个老年男人走了进来,冲着在场人呵呵一笑。 “中国的警官们你们早啊!哦呵呵!” 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还头一次碰到这么懂礼貌的罪犯。接着中年男人也跟着进来了,众人更是皱紧眉头,虽然人不可貌相,但这位不像罪犯反而比他们更像警察,浑身那股气势啊! 江洋转头看着正在泡茶的叶恕行,问:“你哪里带回来的?” “跟赵三胖一起抓回来的还能是干什么的!” 江洋回过头飞快打量了一下两人,低声说了句:“不像。” “你懂什么?”叶恕行端着茶杯走过来,“现在的人都是人模人样人面兽心地!看表面是看不出来的!”说着,视线再一次跟中年男人相撞。 靠!还看?“咣”地一下把杯子放到桌上,叶恕行坐到椅子上看着眼前三个人,“你说说你们,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你!别看了就是你赵三胖,认识你这么多年人,我都懒得说你了!再说也没用,我也不浪费口水了--” “叶sir英明!” “滚!光碟全部没收,缴罚款去!”一声哀号,赵三胖“阵亡”。叶恕行把“枪口”对准了另两个人,只是还没开口,中年男人突然问了一句。 “我能打个电话吗?” “打电话?干什么?” “叫律师!肯定是叫律师啦!”大胆在一旁“掺和”,“有钱人都是叫律师的!” 叶恕行看了看男人,哼!屁大点的事还叫律师?不过还是点了一下头。 男人也不客气,走到旁边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只低声说了两句就挂了,然后坐回了原位。叶恕行于是继续刚才的事,指着老年男人进行“教育”。 “你!老大不小了的人了,干点什么不好偏要在大马路上买片子,也不怕让人看见了!” “这不是让你看见了吗?”老年男人又是呵呵一笑。 “别嬉皮笑脸的!”叶恕行低喝了一声,“严肃点儿!义务教育呢!”说完看着从头到尾默不作声的中年男人,“还有你!你们两个什么关系?看年龄他好歹也是你长辈了吧?做小辈子不劝着点他反而任由他胡作非为,像什么样子?还是其实根本是你想看?啊?是不是?” 男人一声不响,微微低着头,听到叶恕行这么说,也只是稍稍抬了一下头看着他。 啧!“一个人的长得都人模人样的--”叶恕行撇了撇嘴,喝了一口茶。那边三个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今天老大可够狠的啊?” “肯定昨天有什么事不爽今天来发泄的!” “啊?假公济私啊?” 喝完茶,润了润嗓子,叶恕行继续说,指着老年男人,“你啊!虽然年龄不是很大但至少也比他大吧?” “是是!肯定比他大!比他大不了多少!哦呵呵!”老年男人笑得很得意。 “那就应该给年轻人做个榜样,为老不尊以后还怎么教育小孩啊?” “是是!阿sir说得是,我小孩教育得好不好他最清楚了!” “还有你!”指头一转,指着中年男人,“板着个死人脸干什么?从刚才就盯着我,我抓你抓错了吗?有什么不满说出来啊?别以为不说话就能混过去,保持沉默这一招早八百年就不好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肯定不是很久,叶恕行觉得自己还没说多少话呢,扫黄组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抬头一看,差点叫出来。 冷冽!他怎么来了? 冷冽有些微喘,扫视了四周一下,目光在叶恕行身上停了一秒,然后转到了那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身上,然后就不动了。 老年男人和中年男人此时的表情仍然没有太大变化,不过是原本在笑的现在笑得更灿烂了,原本阴沉着脸的现在更阴沉了。 叶恕行觉得有些奇怪,站起来问:“冷--冷警官有什么事?” 冷冽叹了口气,慢慢走了进来,叫了一声:“爸爸。” 爸、爸爸? 不止叶恕行,在场其他人听到这一声也都愣住了。爸爸这两个字更像是个雷一样把叶恕行给彻底炸飞了! 爸爸?竟然会是--爸爸?冷冽的爸爸,那不就是--虽然脑子还没有完全转过弯理清这层关系,但叶恕行的身体还是机械地转过头看着老年男人,对方仍然在笑,看到叶恕行看他,点了点头。 “哦呵呵!” “呵!呵呵!”叶恕行挤出笑脸走了过去朝对方伸出手,现在补救应该还来得及吧? “爸爸你好!”完全地下意识就这么叫了。一边的冷冽无力地拍了一下额头。 “哦呵呵呵呵!”握住了叶恕行的手,这下,笑得更厉害了! 突然旁边的中年男人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才是他爸爸。” 这下,其他人倒抽一口冷气,叶恕行已经基本只剩出的气了。 “我是他爷爷(请读第二声)哦!”老年男人笑嘻嘻地叶恕行说:“虽然我很高兴你能叫我爸爸,不过可能会乱了辈份!那样的话你就成了小冽的叔叔了!” 再一次转过头看着旁边完全像冷冽哥哥的男人,叶恕行张开嘴好像晨试探一般,“爸、爸?” 男人扬起嘴角,第一次笑了,那个笑跟冷冽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在叶恕行眼里是如此可恶! “我可没有这么多儿子。” 第3章 “冷冽,你说实话你爸爸是不是十岁的时候就把你生下来了?”叶恕行第三次问面前的人这个问题,同时用眼角瞄了一眼正坐在客厅里的两个人--冷冽的爸爸和爷爷! 今天,竟然见到了冷冽的家人,而且是把他们当犯人抓到警察局里的,叶恕行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衰神”转世! 下班之后接到了冷冽的电话,让他回家。这个家,是冷冽在半山的别墅而不是叶恕行那小得跟龟壳似得小公寓。叶恕行答应了,先不说自己那地方实在上不了大台面,而且家里除了煤气灶其他地方都成了他跟冷冽做“坏事”的地点了!在那充满“淫乱气息”的房间里,实在无法面对冷得跟机器人一样的冷爸爸,还有那笑得像肯德基爷爷的冷爷爷!所以,现在他们在冷冽的别墅里,虽然已经有快两个星期没人住了,但钟点工还是会按时来打扫,所以房子是很干净,冷冽的爸爸和爷爷正坐在客厅里喝着茶,而冷冽和叶恕行正在厨房里干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做饭。 看着眼前一脸怀疑的叶恕行,冷冽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我再一次很确定地告诉你,我爸爸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十岁就能生孩子,虽然他的确很年轻--” “几岁?” “--46。” “靠!未成年就生下你了,真不愧是父子!”叶恕行一脸的咬牙切齿,也说不清是在佩服还是生气。 冷冽笑了笑,习惯性地把他搂进怀里,“你应该感谢他老人家这么早就辛勤‘耕耘’,不然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啊!” “哼!”叶恕行吸了吸鼻子,“你的嘴什么时候这么贫了?是你见到我才是幸运吧!你要感谢我老爹才是!” “好好!谢谢伯父!改天亲自带着大礼上门道谢好了吧?”顺便把聘礼下了! “早上天堂了谢个屁啊!”没等冷冽再说什么,叶恕行挣开他的怀抱,问:“你爸和你爷爷这次来要干吗?抓奸?”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14节 “什么抓奸?”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头,冷冽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他们关于你的事的了。” 啊?说实话,叶恕行真的被吓了一跳,“你、你告诉他们了?”难怪那老头会一直瞪着他。老头当然是指冷冽的爸爸。 冷冽点头,“嗯!”宠溺地笑了笑。 叶恕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双大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好像有什么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嘴唇有些微微颤抖着-- 冷冽很高兴,感动了,他的叶子感动到说不出话了,不过他不介意用一个吻来表示,所以,只管扑过来吧! “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哈?怀疑自己听错了,冷冽眨了一下眼,看着叶恕行。 “你脑子被门夹了是不是?为什么这么快告诉他们了啊?啊?”叶恕行很有把冷冽的头当西瓜拍的冲动,可看着那个少有的漂亮的“西瓜”,终究还是下不去手,但不能打并不代表着不能骂。 “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就告诉家里人啊?” “为什么不能告诉?”冷冽对他的反映很是奇怪。 “我们这种情况又不是普通的儿子谈爱,家长什么的不都是应该反对的吗?” “那你想怎么办?一辈子瞒着?” 叶恕行皱了皱眉,“不是!可是--” “嗯?”冷冽特有的尾音上扬的音节,带着诱惑和怒意,如果说实话就是诱惑,如果不说实话,那他发怒的下场叶恕行是再不清不过。 豁出去了! “因为家长反对而逼着两人分开,然后要么是最后两人不得不私奔,而私奔的路上要么出车祸要么死一个要么另一个失忆,还不如全死了的好!再不然就是真的分开,过了十几二十年两人又见面,结果一方的小孩都能上中学了,看着对方拖儿带女的另一个只能远走他乡,却一辈子都没办法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最后不是被车撞死就是自杀!”一口气说了一堆,也全是叶恕行的真实想法。 这回是冷冽真的被吓到了。“你怎么会这么想的?”以叶恕行的性格,很少会想到这么多而且是这么消极的东西。 叶恕行撇了他一眼,嘀咕一句:“上都是这么写的。” 冷冽无语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叶恕行。 “你那什么眼神啊?”叶恕行怒了!那些可都是经典虐文啊!看得他心口都发疼,总是把自己和里面的小受混在一起,爷爷的!他才不要这么惨呢! “早叫你少看点那些了!”被瞪了一眼,冷冽收起无奈地笑脸,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们呢?” “所以,我想慢慢来,哪怕在你家人面前只是先和你当朋友,然后让他们慢慢了解我,如果可以--”后面的话,叶恕行说不出来了,他皮薄,要他戳着手指羞涩地说出要赢得冷冽家人的同意这种话还不如一刀戳了他来得痛快。 完全明白他的这种心情,冷冽心里非常高兴,叶恕行能这么想就说明他会为了他们的感情而努力,只要这样,就没有什么可以把他们分开。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家里人一直都很清楚我的性向,现在有个人管着我不让我再去外面胡搞他们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逼我们呢?”冷冽一只手揽住叶恕行的肩安慰着。 叶恕行眉毛一挑,胡搞?“我看他们是怕你在外面搞太多染上什么病死翘翘吧?”色情狂! “我对上帝发誓!”这种时候就一定要表明决心了,“我虽然以前是经常玩,但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可再也没有胡搞过,甚至都没自己动手解决过!” “屁!你几乎每天都摧残我怎么会用手自己解决?”叶恕行咬牙切齿,这种愤怒不仅仅是单纯的愤怒,里面还包括了“只能被吃却吃不着的”哀怨。 冷冽再明白不过。他笑了,不是不愿意让叶恕行做,只是每次一提到这个,叶恕行那想吃吃不到的表情和有时想尽一切办法打他主意最后却无法得逞的样子实在让他非常着迷!好吧!他承认他有点“变态”,但这也是基于在爱上的“变态”,在这种时候,他知道叶恕行是想着他的,换句话说就是他是爱的。因为他了解叶恕行,不感兴趣的人,只要闭上眼睡一觉就可以忘记,他永远不要叶恕行忘记他,永远要记着他! “那,今天晚上让你帮我发泄一次怎么样?”坏坏地在叶恕行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从头到尾都让你来!”让后者可爱的耳朵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一双眼睛亮得跟天上的星星似得。 “真的?”从头到尾?不是只能躺着被压、坐着被顶?“你让我来?不是又骗我来乘骑?”真的真的? 两只眼睛眨啊眨得,好像只小兔子,让冷冽这只大野狼也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认命地笑了笑着看着他,“你可要做好准备工作啊?”绝对意义上的第一次,他可不想见红啊! “当然!这点你放心!我把所有的润滑剂都给你用上,保证你爽!我技术你放心!”伴随着几声“淫笑”,万年的心愿终于要如愿以偿,叶恕行几乎要怪冷冽的爸爸和爷爷怎么不早点来了!得意中,色狼样地抬起了冷冽的下巴,“来!为了表示诚意先叫声‘老公’听听!” 老公?冷冽眯了眯眼,还没得逞就想先“造反”? “那你为了表示诚意,是不是应该先亲一下?”笑意盈盈地开始放电。 叶恕行听了,咕哝了一声:“死相!”但还是抬起头,两人的脸越靠越近,比接吻过火百倍的事都做过了,但这次接吻,叶恕行竟然会觉得有些紧张,那种连心口都微微发麻的感觉-- “打扰一下!但如果再没有饭吃你爷爷就快晕过去了,他饭量大!”厨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冷冽的爸爸--冷俊,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人。 厨房里的两人瞬间僵在原地,叶恕行撅得老高的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这--天下最会杀风景的非此人莫属了! “抱歉爸爸!再等一下,我们马上开始做饭!”冷冽松开了叶恕行转过头说。 “不用!”冷冽看了一眼冷冽,然后把视线转到他身后的叶恕行身上,“你出来我和爷爷有事情跟你谈,饭让他做就好了!” “哈?”叶恕行愣了。 冷冽也愣了一下,“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只要随便的家常便饭就可以了,我想不会连这点都做不到吧!”冷俊说话时一直看着叶恕行,那表情好像再说:连饭也不会做,怎么能做冷家的媳妇? 媳妇?叶恕行鸡皮疙瘩掉一地。他才不要做什么媳妇咧! 冷冽没办法再说什么,有点为难地回过头看着叶恕行,“你试着做一点吧!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了,你将就一下吧!只要做你擅长的就好了!嗯!我相信你!” “可是--”叶恕行还是有点犹豫。 “没关系!不用紧张,只是一顿饭,就像你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一样做就好了!爸爸和爷爷不会挑剔的!”说完,冷冽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临走前又转过头叮咛了一遍:“只要你擅长的就好了!不用勉强!” 剩下叶恕行一个人之后,他皱了皱眉转身打开冰箱,嘴角扬起一个很大的弧度,冷冽果然不会骗他啊! 冰箱里真的,什么东西都他妈的没有了! 客厅里,冷家三代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冷冽瞪着眼,冷俊闭着眼,剩下爷爷冷毅笑得眯起眼,还真是副诡异的画面。 终于,冷冽先投降了,在这里没话说又担心厨房里的叶恕行,正准备开口,另一个声音却抢先一步。 “他不适合你。” 冷冽看着冷俊,对方睁开眼看着他又说了一遍:“他不适合你。”一旁的冷毅眼睛稍稍睁开了一点,嘴角的笑意已经消失了不少。 “你哪里看出来他不适合了?”每次要吵架的时候,冷冽总会用这种口气。 “任何一点都能看出来,他除了一张脸之外没有一点配得上你的地方!”这次,换冷俊的口气不好了。 “他配不配得上只有我知道!不许要别人对他评论!”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爸爸!”冷俊几乎是低吼出声。 “以前你没有管我现在怎么又过来对我说我喜欢的人不适合我了?”冷冽的声音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在生气。 “你不要太高估他了!” “是你从一开始就低估他了!”低估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你!” “儿子,”冷毅突然插了一句,把已经剑拔弩张的两人打断,他看着冷俊,笑了笑说:“别太急。”又看着冷冽,笑得同样灿烂,“孙子,你也别太急,凡事都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接下来,是无尽的沉默。三个人好像各有心事,谁都没有再说话,久违的重逢变得气氛全无,冷冽想再为叶恕行争取什么,却突然有种多说无益的感觉,面对现在的冷俊。 晚饭做好了,叶恕行的动作也快,十分钟不到就搞定了。 事实证明,冷冽的确是高估了叶恕行,他一直以为叶恕行以前是一个人住,怎么说也应该会做几人普通的菜,可是--要说叶恕行一样拿手的也没有也确实有点不公平,因为他至少还会做一样东西-- “嘿嘿!这是我最拿手的,请用!别客气!”叶恕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作了个请的手势。 看着眼前的四大碗泡面,冷冽嘴角动了动,他的碗里还有个荷包蛋!是叶恕行给他的特别“优待”,他真的很感动啊!可是,另外两个人似乎并不是很感动。 冷俊的脸色比他面前碗里像烂白菜一样颜色的面还像烂白菜色。 “怎么了?不合胃口啊?冰箱里除了几个鸡蛋和柠檬就没什么东西了,我翻了半天才找出这几包泡面!还是不同口味的,所以我煮了排骨加牛肉加辣白菜加番茄味的面,一碗面有好几种味道,不错吧?哈哈!”说完,叶恕行带头先吃了一口面,还声音很响地喝了口汤,“刺溜”一声! 冷俊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饭桌上,叶恕行吃进嘴里一半的面慢慢地咬断,他看着桌子上的桌面,白花花的一片。 冷冽看着冷俊消失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就在这时,一阵吃面的声音吸引了两人注意,转过头一看,一旁的冷毅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面前那碗发出刺鼻味道的面。 “味道不错哪!哦呵呵!” 晚上,叶恕行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他闭上眼缩成一团。一阵清新的薄荷的味道慢慢飘过来,然后是一具带着湿气的身体压上他的。脸被从被子里挖出来,叶恕行不满地叫了一声。 “干吗?” “你是故意的!”肯定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叶恕行眼睛闭得更紧了。没错,那些面,他的确是故意。那又怎么样? “真是个小淘气!” 出乎意料,没有骂人也没有打屁股,反而是一种比较兴奋的声音,这是在夸他吗?叶恕行有点不敢确定地睁开眼,看到冷冽的脸几乎离他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正笑着看着他,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干得好!”这次,冷冽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早就想整他了,还是你厉害!” 这,的确是在夸在他吧?叶恕行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本很郁闷的心情也好了点了。冷冽抱着他,从身后,叶恕行很喜欢这个姿势,让他很有安全感。 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恕行在无尽的幻想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听到你爸说的话了。”为什么现在说这个,他不知道,等他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脱口而出了。 抱住他的手臂收紧了一下,冷冽没说话。 叶恕行也不想再说,已经破坏了气氛了。直到身后的人在他耳边说:“我喜欢你。” 没有回答,冷冽又说:“我爱你。” 叶恕行还是没出声,感觉到身后的人一直紧紧地抱着他。良久,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困了--” “那就睡吧!”冷冽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好像又不放心似得补了一句:“我一直在你身边。” “嗯--”就这样睡了,因为脑子昏昏沉沉的,冷冽身上的味道和温度像是会催眠一样,很快,什么都不知道了,但叶恕行唯一的一点意识消失前一直觉得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做-- 第二天一早,一声充满悔意的怒吼快把整幢楼掀翻了! “冷冽昨天晚上应该我上你的啊!” 第4章 东暑的楼梯上,叶恕行迈着沉重的脚步向扫黄组前进着,忽略他僵硬的嘴角和隐藏在流海下皱着的眉,整个人还是挺精神的。 精神?能不精神吗?咬了一下牙,叶恕行用舌头舔了一下口腔内壁,嘶疼!破皮了!还是破皮了!想起早上的一幕,他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起床之后不想跟冷冽挤在浴室,叶恕行就去旁边二楼的另一间房间里用浴室,上了个小号之后他开始对着镜子刷牙,满嘴的牙膏泡泡,另一只手刚想去拿牙刷杯,身后淋浴间的门突然开了,光着身子的人视线和叶恕行在镜子里相遇。 叶恕行一个手软把牙刷捅进嘴里,反应过来后疼得他直想吐! 这就是我们冷冽的爸爸和叶恕行的第二次戏剧性的相遇,第一次叶恕行把人家给抓进警察局里了,第二次就客气多了,在浴室里“参观”了人家的裸体,宝刀未老啊! 现在想起来,冷俊皱着眉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神还让他有点不习惯。 搞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 不过气愤之余叶恕行还是佩服冷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精神,冷冷看了他几秒之后冷俊抓起一边的浴巾围住下身就出去了,剩下叶恕行一个人站在原地“口吐白沫”。 “再这样下去搞不好真的会吐白沫啊!”叶恕行报怨了一声,觉得有些事情是自己应付不来的了。冷冽的家人--家人啊--他都已经忘记如何跟家人相处了,而且对方似乎还不想把他当家人呢!虽然有点不厚道,但现在叶恕行真的很希望冷冽的爸爸和爷爷赶快回家去,冷俊自是不用说,而肯德基爷爷--他有种感觉,绝对不会像看上去那么“和蔼”!而且是和蔼的有点变态了!冷冽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冷冽他爸爸要是个羊还能生出他这头狼来?所以冷毅也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一个老头! 话说回来,好像忘了问了冷冽他们家里是干什么的了!叶恕行记得自己在一本杂志上好像看到过关于他们家里人一些消息,只是好像。 进了扫黄组,其他人已经到齐,而且造型是万年不变,看书的看书、看报纸的看报纸、吃早饭的吃早饭,唯一的女同事阿青正在擦桌子,叶恕行突然想到了冷冽的部下每个都一副精英的样子,脑中出现冷冽穿着黑西装带着一队人马走在街上的样子,潇洒的像拍电影一样。再把人物换成自己这边,靠!最多也就是个扫黄的了! “都精神着点儿!一大早得都他妈的跟霜打得茄子一样,让其他组的人看到丢不丢人啊!” “嗯?”众人抬起头,看着叶恕行臭着脸走进来。 江洋推了推眼镜,闪出一道白光,“你又受什么打击了?” “头儿!昨天--”大胆把还在外面的半根油条抽进嘴里,问:“昨天冷警官的老爹和爷爷怎么样了?” 叶恕行露出了不爽的表情,“还能怎么样?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又不是你老爹! “问问嘛!昨天你还给人家上完义务教育,想听听他们有什么感受!”大胆呵呵笑着,摆明着一副要看叶恕行笑话的样子。 其他人也笑了出来。叶恕行拧起眉,“我是不是很久没给你义务教育了所以你不平衡了?” “不用了!你的那些义务教育我都能背出来了!”大胆摆了摆手继续吃他的早饭。 “老大,署长让你来了之后马上去找他。”阿青突然说。 “啊?”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出来正好遇到他。” 这老色狼是不是故意在那里等着的啊?说了声知道了,叶恕行拿走了大胆的一个饭团出了门。 署长找叶恕行,基本只有两件事:一是教育他,二是有任务给他。虽然第二件事发生的几率低之又低,可叶恕行想想自己最近好像也没干什么“坏事”啊!一大早的-- 到了署长公办室门口,习惯性地又要抬起脚踹门,门里突然传出一声“进来”让他的脚停在半空。 叶恕行撇了一下嘴,放下脚,推开了门。 一眼就看到桌子后面,东署的署长光亮异常的头顶,从百叶窗里透进来的阳光经过反射,让整个房间好像都更亮了。而他本人正咧着嘴朝叶恕行笑。叶恕行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一盆仙人球,圆圆的,跟署长的头差不多大,不过至少人家上面还长了密密麻麻的刺,而某人连毛囊都坏死了! “恕行呀!”热情到让人冒鸡皮疙瘩的声音。 叶恕行头皮一阵发麻,爷爷的!他的毛囊也要坏死了! “署长早!”僵硬地点了点头。 “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坐呀!”署长竟然站起来朝他伸出手招呼他过来。 朦胧中,叶恕行好像看到面前是一个打扮着花枝招展的妓院老鸨,正拿着一条手绢朝他招手,客官来呀!快来嘛!唔哇!他全身的毛囊都要坏死了!而且只要过去了,银子是绝对保不住了!现在的情况让叶恕行有这种感觉,只要过去了,准没什么好事! 不过最后他还是挤出个微笑慢慢走了过去,坐到椅子上后,没等他开口,署长先他一步叫了一声。 “恕行啊!署长现在给你个美差啊!” 美、美差? “豪华游轮五日游,有得吃有得玩还有美女看!一切费用上头报销,是不是天大的美差啊?”署长笑得脸上两块肉乱颤,活像大人在骗小孩子的糖一样。 听上去,的确是美差。但是从署长嘴里说出来,就绝对不仅仅是份“美差”了。叶恕行连笑容也没有了,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让我去干什么?” “只是执行个小任务啊!” “别装了,你好多年没对我这么笑过了,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 “哼哼!”姜还是老得辣,刚才嬉皮笑脸的表情全不见了,署长微微低下头阴笑了一声,如果配合着再给个黑暗中侧面打个光的效果,就更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了。 “算你聪明!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小子虽然傻了点但关键时候还是拿得出手的!” “你这是夸我吗?我先声明,你所谓的美差我没兴趣!” “这可由不得你!” “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简单,潜到嫌疑人家里做接应,把他的一举一动报告给我们就行了!多么简单!” 叶恕行沉默,眨了一下眼,问:“你确定我在把情报给你们之后还有命回来?” 卧底!史上最危险最不讨好的工作! “放心!你又不偷又不抢,只是通风报信怕什么?” 不偷不抢?他要是偷了抢了还不早被枪毙了! “那可是高级的豪华游轮啊!上头花了好大的劲才弄到请柬,便宜你小子了!”署长摸了一把头顶,叶恕行看见两根头发又掉下来了。 “你说得容易,为什么你不去?” 署长瞄了他一眼,又摸了一把头顶,“我要是年轻个二十岁你当我不想去啊!” “你现在也不老!”叶恕行笑着,也不知道是拍马屁还是损人。 白了他一眼,“少跟我来这套,上头问我有没有适合的人选,我就推荐了你,他们也研究了好久才最后决定让你去的!这可是天大的荣誉啊!多好的立功机会啊!你想想你有多久没干出点成绩让我看看了!” 叶恕行怒了!“我前天不是把卖毒品的犯人给你抓回来了么?” “你还好意思说!”署长大手在桌子上一拍,“人是抓回来了,可你差点把他要害给踢断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连笔录都没法做!” 切!叶恕行摸了摸鼻子,“谁让他那里那么脆弱的--” “屁话!那里又不是铁的!”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换了种口气,“总之别废话了,今天晚上就回去准备一下!”署长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资料袋放到叶恕行面前,“这是这次任务的资料,你回去好好看熟,包括给你的身份,到时可别穿帮了!给我丢人是小--”丢命才是大! “等等!等等!你怎么赶鸭子上架啊?为什么非要我去啊?其他组里人那么多,重案组,这种事不都是他们去的么?”叶恕行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们能去当然轮不到你了!他们的脸基本都被人家熟悉了,万一搞不好就被认出来了!” 叶恕行讽刺地笑了一声,“谁让他们二十四小时都摆出一副流氓警察的嘴脸到处搜查!” “所以这次就靠你了!做出点成绩给重案组的人看看,做好了我向上面多帮你们扫黄组申请点经费也有理由了。” “你这是逼我啊?” 署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嘿嘿一笑,身体向后一靠,大肚子正好顶在桌子边缘,脸上的表情再说:没错!我就是逼你!谁让我职位比你高? 叶恕行有一拳把那肚子里的肥猪油打出来的冲动,拳头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认命地放开,问了一句:“我没得罪你吧?” “你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你不想想自从你毕业分配到这里之后让我操了多少心?你干了那么多吃处分的事我帮你说了多少好话啊?不然你早就被调去当交通警了!” 又在翻陈年旧账了!叶恕行翻了个白眼,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最后两只手抓乱了头发,咬了一下牙点了点头,“好!我去!”谁叫他是警员而对方是署长呢!五天,眨一下眼就过去了! “哼哼!这还差不多。”似乎早就料到他会答应,署长又摸了一下头顶,笑着说。 不爽归不爽,不过叶恕行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要是我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署长很严肃地摸了摸下巴,思考着,“嗯--这个问题你要问那边的人了。你也知道刑罚有很多种,不过在海上的话一般都是绑了搬到海里喂鲨鱼的,放心!要是真的话我们会把你捞上来的!” 操!“都进鲨鱼肚子里你还捞个屁啊!”现在是他的人被扔进海里了,不是香肠扔进涮锅里! “放心!我对你有信心!这次把你的本事都拿出来,别让我失望啊!”署长笑着说。 叶恕行心里计算着打掉面前人的两颗门牙要做多久牢。故意伤人、袭警、以下犯上、知法犯法、警察犯法与庶民同罪-- “不过我们也想到了这种情况,你又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所以上面经过多次研究,给你安排了一个接应,到时可以掩护你!这下你就安全多了!” “接应?”叶恕行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谁?” 署长别有意味地一笑,“你认识?” 认识?“谁?” “还是熟人!” “谁?”你他妈的到是快说啊! “呵呵!” 总有一天一定要打出他的肥猪油! “警察中的精英,警界的骄傲,新人的偶像,市民的守护神--” 这谁啊这么讨厌?真想抽他!哎?这些头衔听着怎么这么--这么像一个人啊?叶恕行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呵呵!就是西署的重案组警官--冷冽!” 答案一出,意外、惊喜、兴奋、愤怒还有各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在叶恕行胸口盘旋着,他动了几下嘴唇,最后只用了一个字就把所有的感觉都表达了。 “靠!” “我很期待你们的第一次合作啊!说不定以后能在警界传为一段佳话啊!”署长一脸期待地说。 叶恕行抓了抓头发。秃头,他跟冷冽已经合作过无数次了--在床上。如果把他们的关系公开的话,搞不好能让整个警界地震呢! “任务开始之前没有时间让你们见面了,好在你们以前见过也说过话,不会觉得太陌生,明天你去游轮之后会在见到他,冷警官会以私人身份上船,在外人面前你们当然是陌生人,到时你们再找机会接个头,安全第一啊!” 叶恕行叹了口气,他和冷冽当然不会觉得陌生,只是第一次和冷冽一起执行任务才是让他觉得陌生的。两个人在私下里再怎么亲密,工作中却没有任何接触,而现在,要用警察身份面对冷冽,让他觉得有点微秒。 其实,他也不是没在工作中跟冷冽接触过,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工作,而且也被传为“佳话”! “游轮的主人这次请了很多客人,其中有很多都是‘肥羊’啊!”一想起那些他们盯了好久的不法奸商,署长觉得自己的血都要沸腾了。 叶恕行没什么反映,抓那些人还不如抓赵三胖来得有成就感!对他来说只有“卖淫嫖娼”的人才是“肥羊”。 “是吗--”无所谓地问着,他拿起桌上的资料袋抽出里面的文件,看了起来。 “不过我还是挺担心你的,船上还有很多黑道老大,个个都是没人性杀人如麻的!恕行,你可千万要当心别一时冲动惹到他们啊--” 而此时,叶恕行拿着文件的手一僵,觉得眼前一晕。文件的第一行,清清楚楚地写着:船主吕锡鸣-- 这回不是他想惹人家了,而是早就结下仇了!他就是化成灰吕锡鸣都能认出来--冤家路窄! 现在,只有打肿脸充胖子了! 离开前,叶恕行被署长叫住,他回过头,后者看着他,难得地正经表情。 他说:“放松些,这只是一个开始,身为警察不管是哪个部门的,都要有做警察的自觉。你不仅是扫黄组的警员,你更是一名警察。” 叶恕行点点头,什么保证完成任务、一定不辜负署长栽培这种肉麻的话他说不出口,于是他再次点了一下头。 看着关上的门,署长安静地坐了一会儿,随后笑了出来。 “臭小子--” “冷冽!冷冽!” 一回到家,叶恕行就在门口叫了起来,前前后后叫了十几声,空荡荡的别墅里没有任何回答。 “靠!还没回来!” 除了冷冽,连冷俊和肯德基爷爷都不在,不过倒也让叶恕行松了口气。他骂了几句拿起电话拨了除了自己的号码之外唯一记得的一串数字,等了几秒,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对不起--” 叶恕行差点气炸肺!死嫖客竟然有女人还敢接他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播--” 呃--叶恕行觉得自己脸都要红了,尴尬地挂了电话。把自己整个人扔到沙发上,叶恕行趴着把头埋在手臂里,脑子里乱乱的,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这种时候要是冷冽在就好了! 靠!关键时候永远指望不上这厮! “死嫖客!”忍不住骂了一句。发觉还不解恨,又骂了一声,“死嫖客!” 骂人也是一种发泄。接下去就是无止尽的发泄。 “死嫖客死嫖客死嫖客!”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着,房子大连人又少,连回声都觉得好大声。骂着骂着叶恕行都觉得有点无聊了,奇怪,自己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无聊啊!懊恼地翻了个身,茫然地看着高高的天花板,水晶吊灯的光照得眼前越来越模糊,叶恕行慢慢地闭上眼-- “死嫖客!” 你该不会丢下我跑了吧--老子废了你! 第5章 to:江洋、大胆、老胡、阿青 历史性的一刻终于到来了!扫黄组出头的日子近在眼前了!你们老大我为了让扫黄组摆脱一辈子在厕所旁边办公的日子,准备牺牲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去完成一件绝密的任务!只要这次成功了,那么弟兄们以后就可以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再不也用看重案组那帮家伙的嘴脸了!江洋的小绵羊我也可以还给他了!(友情提醒:江洋的小绵羊在第一部里被叶恕行撞坏了,详情请大家自己回忆吧!话说叶子你还没还给人家么?) 此任务属于重大机密,我不方便向大家透露,你们只要在背后支持我,等着我光荣回归就行了!但是!如果--只是如果也许以及万一我遇到不测,你们也别难过,日子还是要过,扫黄还是要扫嫖客还是要抓。只要在下班后每个夜晚睡不着的时候想想我,也就不枉我们相识一场了! 好了!屁话不多说了!我去也! 你们老大我 08年x月x日 ps:不要联系我!有事我会联系你们! 再ps:咱们冰箱里的半只烤鸡是我的,谁也不准动! 再再ps:好久没写信了,一写就忍不住来ps啊! “你们觉得怎么样?” 扫黄组,大家站在写字板前看着用软磁铁吸在上面的信,老胡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巴,研究着最后面几个ps。 江洋面无表情地用食指和中指推了一下眼镜,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很不错,竟然没有错别字。就是字难看了点--” “到底什么任务啊?这么神神秘秘的--”大胆啃着刚扯下来的鸡腿,嘴里咕哝着:“走的时候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啊咧?这鸡好像有点馊了。 “都说了是机密了能告诉你吗?”老胡哼了一声。 “切!机密的事能轮到头儿?该不是又被秃头叫去给监狱里的犯人上课又不好意思告诉我们吧?” “应该不是。”江洋双手环在胸前,“他每次去上课前都会让我给他准备笔记的。” 有了这个情报,叶恕行是去执行任务的可能性就大了许多。谁都知道他永远不会自己准备上课的资料。如果真的是去执行任务的话--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唯一的女同事阿青皱着眉,清秀的脸上满是担忧,谁都知道她真正担心的是叶恕行的安全。 “放心!老大那蟑螂命,掉进海里鲨鱼都不吃他!” 众人花了五分钟研究完了叶恕行留下的信,然后各个带着不同的心情回到工作岗位上。只有江洋仍然留在原地看着那张纸,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好像能在上面看出点什么东西来一样。 最后一抹夕阳消失之后,夜幕降临,意味着夜晚的生活正式开始。 海边的一个私人港口,长长的红地毯上,衣着光鲜的绅士淑女缓缓前行,两边用鲜花搭起的灯台散发出柔亮的光,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温和,地毯的尽头是一艘臣大的豪华游轮,上面灯火通明。两旁黑衣白裙的女服务生微笑着向每一次走过的客人鞠躬示意,今天,在这里,每个人都是最珍贵的客人。不远处的黑暗中,一身黑色礼服的保镖们目不转睛地注意着人群,随时留意有突发情况以及可可疑的人。 人群中,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正在慢慢向游轮靠近,身上的黑色礼服和白色衬衫,敞开的领口隐约露出锁骨,整个人看上去帅气又清爽。看似不经意地打量着四周,视线却在身边每个人的脸上都扫了一遍,啊!还有每个女人的胸。 靠!像个球一样,真的假的啊? 来到登梯口的时候,漂亮的女服务生微笑着把白色玫瑰做成了胸花递给每位客人,男人别在胸前,而女士则是用米色丝带系在手腕上的。 “欢迎光临!希望您玩得愉快!在这里度过一段难忘的时光!” “谢谢!”接过胸花,叶恕行回给对方一个笑容。终于上了船,看了一眼下面黑压压的海水,叶恕行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紧张了。迈出一第一步,那么剩下的,就是更加艰难的了! 首先,他需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怎么才能让吕锡鸣那个变态不认出他来。但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叶恕行最后确定除了整容没有其他办法。但别说他不想整容了,就是整了没个把月的也不能见人,还不如直接缠着绷带出来方便!思考下来的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所以这个问题他暂时跳过了。第二个问题:就是先找到冷冽。 在甲板上按照服务生的指引,叶恕行慢慢向船头的甲板靠近,一边在人群中寻找着,同时把胸花别在胸前,却因为心不在焉而被别针扎到了。 “唔!”皱了一下眉,他把拇指放到嘴边舔了几下,小小的伤口也会流血。真是的!心情莫明其妙的变得糟糕,不仅如此,他到现在还没看到冷冽的影子。 要是让我看到你躺在哪个女人怀里我他妈的就阉了你!啊!男人也不行! 在心里狠狠地发誓,叶恕行来到了船头的甲板,等会儿开船后会在这里举行舞会,到时候所有的客人都会出席,自然少不了冷冽了!当然还有这次的目标。 这次的目标,并不是吕锡鸣。吕锡鸣是这艘船的主人,而警方只借用了他的资源,只是谁也不会想到叶恕行早就跟吕锡鸣见过面,因为谁也不会认为吕锡鸣会跟扫黄组的人“打交道”!叶恕行想过如果可以的话尽量避免在船上跟吕锡鸣碰面,能躲就躲。 甲板上摆满了长条的桌子,上面全是食物、饮料和各种水果,还有一个巧克力喷泉,很多女孩子围在周围。正中间是一个中型舞台,铺天盖地的白色的玫瑰装饰在四周,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男人和数位泳装美女在岸边调笑着,空气里充斥着花香和酒的气味,让人渐渐沉醉。 站在角落的叶恕行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完全的置身事外的感觉。因为他相信所有的人里只有他是被逼着来这里的。如果冷冽也不是自愿的话--该死!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他!好歹他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了啊! “先生要酒吗?”一个服务生把托盘举到胸前,上面摆着一些五颜六色的酒。叶恕行随便拿了一杯,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之后就拿在手里,再也没有喝第二口。 没有!没有没有!在角落里站了快半个小时,两只眼睛都快瞪抽筋了,却还是没有见到冷冽的影子。叶恕行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上错船了,还是冷冽走错地方了!要说这船上的客人其他也不多,除了服务生之外也就百来个人,按理说找一个人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是找冷冽。 但是叶恕行其实并不算没有收获,瞪了半天,冷冽是没瞪来,女人倒是来了好几个。个个前凸后凹,正宗的葫芦型身材,对叶恕行抛了媚眼无数,后者却没有丝毫反映。对他来说,跟女人鬼混的日子在他遇到冷冽之后已经知彻底宣告结束了,而且现在女人在他眼中还没有冷冽来得可口。 美人,他家就有一个。哼!想到这里,叶恕行再次发誓过了这次一定要把冷冽给吃掉!他要是敢不从就把他绑床上! “你站这里好久了,一个人?”一个很柔和的声音从叶恕行身后传来,打断了他脑中正在“吃”冷冽的幻想。 愣了一下,因为叶恕行觉得好像一阵风吹过一样,吹得他背后凉嗖嗖的。谁啊?带着阴风来的?回过头,一个身材高大、衣着光鲜的男人同他一样,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杯酒,唯一不同的是叶恕行的酒只喝了一口,而他的几乎已经快见底了。看到叶恕行看他,对方挑了一下眉,正好一缕头发从前额落到眼前,邪气十足。 叶恕行也挑了一下眉。 “肥羊”出现在! 两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中像有什么电流一样在两人之间传播着。叶恕行有点小兴奋,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目标了,“肥羊”啊“肥羊”,你可真是头大“肥羊”,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我不是一般人”的气息,而且--真人远比照片上招摇! 这样的人,是最大的军火走私商? “你在等同伴?”男人又问了一句,嘴角眼角都是笑意,一口白牙竟然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同伴?叶恕行收起思绪,专心对付眼前这头“肥羊”。 “你在我身后多久了?” 男人想了想,“你拿了酒之后我也拿了,然后就一直站在这里了。” 哇靠!半个多小时了,跟个幽灵一样,精神病啊! “你也一个人站很久了,也在等人?”叶恕行把问题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而对方轻笑了几声,走到他面前用自己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叶恕行的,“叮”的一声。 “等你什么时候回过头看我。”男人一只手撑着墙壁,因为身高比叶恕行高了一点,他微微俯下身看着叶恕行,整个动作,从背后看就是一副男人调戏女人的画面,只是现在被调戏的对象是叶恕行。 叶恕行暗自咬了咬牙,忍住攻击对方下半身的冲动,扬起嘴角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忍住啊!要是跟这家伙套上了近乎说不定更容易完成任务,不过他现在应该做什么?翘起兰花指笑着说一声“死相啦”?确定眼前这人不会被吓跑? “我现在回头了看你了,有什么事?”还是深沉一点吧!保险! 男人直起身体,绅士地拉起叶恕行的一只手,“我是宫昊雷,如果可以想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你叫宫昊雷!叶恕行抖落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再不拿回来就要亲上去了,“一始就问别人名字,不太合理吧?” “我们的相遇就是最不合理的,因为第一次见面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你像黑暗中从天而降的天使,让我这个普通人迷失的方向,只知道你的存在!” 呕!叶恕行庆幸自己刚才只喝了一口酒。冷冽,我一直以为你在床上说的话很肉麻恶心,但现在我明白了,有人比你还恶心!你需要加油了! “如果你是一个人的话,不介意的话这几天成为我的‘伴游’吧!我们一起度过这难得的时光。嗯?”宫昊雷冲叶恕行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几乎都能看清楚。叶恕行很气愤,因为秃头署长给他的资料里没有说明宫昊雷是个变态这一点。 “我想你搞错了,我--” “你在这里干什么?”第三个声音突然抽了进来,把两人周围的粉色泡泡全部打碎,也让叶恕行松了一口气,只是又突然觉得这人的声音-- “没看到么?我在跟新认识的朋友聊天啊!”宫昊雷直起身体转过身对后面的人说。 “你又在调戏我的客人了?舞会马上要开始了,等会儿你要上去致辞!” 叶恕行越听越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稍稍探出一点头一看,差点转就跑。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船上的另一个变态:吕锡鸣! “拜托!我最不会在别人面前说话了,你找别人行不行?” “你不会说话?你现在不是跟别人聊得挺好的?”充满讽刺地笑了一声,穿着黑色衬衫的吕锡鸣看着宫昊雷,然后又把视线投向他身后的人,也许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只看了一眼背影吕锡鸣就认出了叶恕行,瞬间的惊讶之后,问:“怎么是你?”身为这里的主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问出这句话,很明显就是不希望和不认为对方应该在这里。 叶恕行的表情有点扭曲了,难道要他对吕锡鸣说:今天来不是找你的而是找你旁边那个家伙的!慢慢转过身,他尽量维持本色,用一种“吊儿郎当”的表情看着吕锡鸣。 “怎么了?”宫昊雷看了看两人脸上绝对称不上自然的表情。 吕锡鸣拧起眉,“我可不记得我有给你寄过请柬--” 他当然没有给叶恕行寄过请柬,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叶恕行只要说一句“我是跟冷冽来的!”吕锡鸣就算千万个不愿意也拿他没办法,但今天有宫昊雷在,冷冽的名字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来,不仅如此,还不能让吕锡鸣说出来。 “我--” 烦啊!乱啊!叶恕行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刚开船就暴露了,被秃头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杀了他?不过在那之前自己可能就被扔到海里去了吧? “他是跟我来的。” 嗯?叶恕行愣了一下,不止他,吕锡鸣和宫昊雷也一起愣住了。叶恕行转过头,仿佛看到了天使-- “他是跟我一起来,有什么问题。”声音的主人正从不远处向他们走来。 叶恕行感激的泪水都要出来了。天使啊!“情郎”哥哥! 第6章 叶恕行从来没有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像现在这么高大威猛过,看着慢慢朝他这边走来的秦朗,他觉得这个男人再也不只是个有些心理变态的心理医生了! 天使!现在的秦朗就是个天使啊!一个可以让把他从变态手里解救出来的的天使! 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朗身上,男人还是斯文依旧,合身的礼服并没有比平时华丽多少,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迷茫感,看样子应该是被人灌了点酒。他看了一眼叶恕行,叶恕行也看着他,一个眼神的交流,两人基本什么都很清楚了。有时候默契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叶恕行此时真的庆幸自己跟秦朗有过多次“交流”。 “他是我带来的朋友,怎么?不行?”秦朗把视线转向吕锡鸣,口气似乎比平常冷很多。 叶恕行觉得他好像喝多了点,说话都比平时冲。 吕锡鸣的脸色很不好看。倒是宫昊雷笑了起来,说:“哦呀!原来是秦医生的朋友啊?真是巧合啊!” 他们认识?叶恕行看了秦朗一眼,但后者脸上没什么表情。 “如果没事,我们走了。”没等到吕锡鸣说话,秦朗拉住了叶恕行的手臂就把他拖走了,丝毫没有理会身后吕锡鸣的脸色臭得吓死人。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15节 “噢!”叶恕行轻叫了一声,跟上秦朗的脚步,想了想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人,宫昊雷正好给他抛了个飞吻,他马上转过头。前面,秦朗一言不发,一直到两人到了一处人稍微少一点的地方,他才松开叶恕行了。 “你干吗不说话?”第一个问题,秦朗问的。他好像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把领结给扯了下来。 “一时感触太多,难以用语言表达。”绝对是实话,叶恕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秦朗白了他一眼,“没事别靠近宫昊雷,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他可不是羊!” 叶恕行很想告诉他,在自己眼里宫昊雷就是头大“肥羊”!而他也正是为接近这头肥羊而来。 “谢谢你了!”故意转移话题,叶恕行笑着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真巧啊!你好像喝多了点啊!” 秦朗低声诅骂了几句,一只手熟悉地解开了衬衫的两颗纽扣,露出小半个胸膛。 哎?叶恕行眨了眨眼,打量了一下他,问:“你是不是喝春药了?”扫黄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这种情况,吃了春药的女人衣服脱了一地,当然,也有男人。 狠狠瞪了他一眼,秦朗有些不情愿地说:“白酒喝多了而已--该死!” “那你快回去睡一觉吧!我怕你再呆一会儿衣服都脱光了,这不是便宜我了?哈哈!”叶恕行开玩笑地说,想调解一下气氛,不过笑得的人只有他一个。秦朗用他细长的凤眼撇了他一眼,他只有乖乖闭嘴,谁让对方是他恩人呢! “你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秦朗突然问了一句。 “啊?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 “冷冽要是来了还会让你‘勾搭’别的男人?”秦朗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有没有搞错?“谁他妈的勾搭别的男人了,明明就是那变态上来勾搭我的好不好!”叶恕行为自己报不平。 “哼!从你刚才看宫昊雷的表情就知道你对他很感兴趣。” 心理医生,真是个讨厌的职业啊!叶恕行咬了咬牙,他只当秦朗是真的喝多了,可又不能告诉他他对宫昊雷是有任务在身,现在他算是知道“有口难辩”是什么感觉了!特别是被别人冤枉劈腿了! “随你怎么说,你喜欢你尽可以去告诉全世界说我劈腿!哼!”看谁理你! “你--”秦朗想说什么,但明显是酒劲上来了,他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身体突然向前晃了两下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喂!”叶恕行眼明手快地把他拉住靠到自己身上,同时也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靠!茅台啊! “要命!你这被谁灌的啊?拿白酒当白开水啊!”真是的!“喂!还能走吧?还有知觉没?” “好吵!”秦朗皱着眉慢慢直起身体,起从叶恕行身上起来。 “嫌我吵,那你自己回房间睡觉去!”刚说到这儿,不远处的人群里发出一阵小骚动,叶恕行头脑清楚先望了过去,这一看就愣住了。 人群中间,冷俊和冷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正和吕锡鸣在说着什么,三个人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叶恕行还是觉得冷俊不像有个快三十的儿子的男人,当然冷毅也不像是个有个四十多岁儿了的男人。他们旁边还站着一些穿着讲就的人,形成一个独特的圈子,宫昊雷也在其中。正看着,从冷俊身后又冒出来个人,正是冷冽。 眼前一亮,叶恕行下意识地笑了一下,正想着要找个机会跟冷冽打个照面。 “你笑什么?” 笑容僵硬了,他忘了这里还有个秦朗。秦朗一边问,一边眯着眼想回头看,叶恕行一把把他拉回来。 “你醉了!别乱看了,快回家睡觉!我送你回去休息!走走!” “唔--”秦朗被他这么一弄头一晕,顺势就倒在叶恕行身上,被他架着走了。“你干什么?我还没醉--” “醉了醉了!你看你路都走不动路了!”叶恕行死命地拖着他,根本没让秦朗站稳的机会。 “你快要把我的衣服抓烂了!” “等到了房间里你脱光了都不要紧!快走!”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叶恕行架着秦朗,就差把他当麻袋扛在肩上了。 而这时,另一边人群中央,冷冽面无表情地看着叶恕行和秦朗两个人往船舱里走,一路上秦朗像挂在叶恕行身上一样,叶恕行把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 “你的酒杯要被你捏碎了。” 不留痕迹地收回眼神,冷冽侧过头看着眼前的吕锡鸣,没说话。 吕锡鸣也不在意,反而笑容满面地问他:“那小子不是跟你一起来的?” “你想说什么?”冷冽冷冷地问。 “我只是好奇,应该是自己的情人的竟然跟别的男人来度假,难道你不知道?” 冷冽看了他一眼,把视线移开,“不管你的事。” “怎么?”吕锡鸣耸了一下肩,“我以为你肯来就是原谅我了。” “我是跟爸爸和爷爷一起来的,他们的命令我不得不听。” “什么时候冷冽也会听别人的命令了?” “你们在聊什么?” 两人抬起头,看到宫昊雷搂着一个女人的腰笑眯眯地向他们走来,另一只手上拿着酒,身体和女人能碰到的地方基本都粘在一起了,整个就是个放荡公子的典型。 冷冽仍然沉默,吕锡鸣看着他皱了皱眉,说:“你少喝点,等会儿说话舌头都伸不直了!” “哈哈哈!”宫昊雷大笑了起来,“舌头伸不直就把他弄直啊!”说完低头和身边的女人来了个火辣辣地湿吻。 激情的场面还在上演,不过“观众”似乎没多大兴趣。冷冽说了声失陪便转身离开了,吕锡鸣看着他的背影,一脸的若有所思。 “怎么了?看得快出神了,还没对他死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宫昊雷身边的女人已经离开了,他走到吕锡鸣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 吕锡鸣白了他一眼,“不用你多闲事。去跟你的女人鬼混吧!” 宫昊雷笑着拍了两下手,“不不!现在这种时候再去找女人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有比女人更好的东西等着我呢!” 他的话让吕锡鸣挑了一下眉,想了想之后讽刺地笑着说:“可惜!那个东西已经有主人了。” 宫昊雷眯起眼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冷冽离开的方向,无声地笑了笑。 “哇靠!看不出来,你这家伙还挺重的!”叶恕行把秦朗扔到床上,活动着手臂,刚开始秦朗还会自己跟着他走,可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了连腿都不动了,整个人都是挂在他身上的。 躺在床上的人笑了笑,那笑声--叶恕行眯起眼看着他。 “你还醒着?” “你不是说我醉了么?”秦朗睁开眼,脸上的笑意毫不掩饰。 “切!现在你倒承认你醉了!”叶恕行整理了一下衣服,“那你歇着吧!我先出去了。” 他刚转身,床上的人突然起来了,在他刚反映过来的时候就被拉住了手臂,然后整个人和秦朗一起倒了下去。 “你!干什么?”被秦朗抱着压在床上,双腿也被他的压住了,想起来可身上的人像块石头一样一动都不动,怎么推都不行。“你到底要干吗?快起来!”哇!秦朗的呼吸都喷在他脸上了,一股酒味。叶恕行身体僵得像生锈的机器一样。 “我醉了。”秦朗双手抱住他,头埋在他颈边低声说了一句。 “啥?”  “我醉了。” “你搞什么啊大哥!这种情况说自己醉了,真正喝醉的人是从来不会说自己醉了的!” “是你说我醉了的,我现在只是按照你说的做。”秦朗说得理直气壮,喝醉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屁!你现在这么听话承认自己醉了有什么意义啊?”叶恕行咬牙切齿,他现在都要搞糊涂了,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你不会是在借酒装疯吧?” 秦朗笑了笑,叶恕行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连心跳的声音都能感觉到。 妈的!他现在这样不算是在劈腿吧? “你快起来!心跳得跟打鼓一样,不是要吐吧?”如果是普通人,叶恕行早就一拳打飞他了,可是秦朗,怎么说--也能算是朋友吧? “以前,你也吐在我身上过--也是像现在这样--”秦朗轻笑着说。 叶恕行尴尬了一下,“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往事不堪回首。不过你今天要报仇的话也行,只是让我把外套脱了,这衣服很贵的。” “呵呵呵”秦朗只是在笑,然后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抱着叶恕行的手又加重了点力道。 “喂--”叶恕行皱起眉,秦朗却没有反映,回答他的只有平稳的呼吸和浓烈的酒味。 “真的醉了--” 醉了,真是个好借口。 房间里,叶恕行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外面仍然灯火通明,船已经开了快两个小时了,舞会已经结束,叶恕行还是没跟冷冽碰头。 见到了宫昊雷,也算是初步完成任务。只是,叶恕行觉得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其实并不算好,主要还是吕锡鸣这个家伙在这里,让他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幸好这次遇到了秦朗,不然还真的要穿帮了,他还真的是小小地利用了秦朗一下,只是吕锡鸣那家伙搞不好会去告诉冷冽--不!是一定会告诉冷冽他跟秦朗的事! 卑鄙的家伙最擅长的一件事就是挑拨离间,叶恕行已经见识过了! 拿起手机,叶恕行靠在床上,手机是新的,里面只有一个号码,他不认识,他的任务只是把看到的和听到的发到这个号码上。 ‘已经上船,见过了肥羊。以上’ 按下了发送键,屏幕上刚刚显示“消息发送成功”,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叶恕行愣了一下,想不通现在还会有谁来找他。 “谁?” “roo service!” 啊?叶恕行不记得自己有叫过什么--客房服务,还跟他开英文,一股标准的外国腔,不会是个外国服务生吧! “啊!来了!”如果是来送吃的东西的话还是不错的。叶恕行下了床,赤着脚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刚打开一条缝,叶恕行只觉得眼前什么东西一晃,外面的人像风一样就进来了,下一秒门就被推上了,一只手从他身后抱住他,另一只手锁上了门。 “嘎哒!”一声之后,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 “这个造型真是不错,是特意在等我吗?”冷冽咬着叶恕行的耳朵,说话时的气息让叶恕行的身体止不住地轻颤了一下。 “你死到哪里去了?”现在才出现! “嗯?怎么?想我了?”冷冽特有的好听的笑声响起。叶恕行说不清自己现在是高兴还是生气,因为有只手在他浴袍低下用非常色情地手法抚摸着,让他的“小兄弟”渐渐从睡梦中醒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抚摸、熟悉的气味,像催眠一样,脑子都有点不听使唤了。 要死了! “想个屁!这里美女多的是我看都来不及谁有功夫想你!”打死也不说实话! “是吗?可你这里好像很想我嘛!”恶劣地握住某个部位,冷冽用擅长的手法缓缓套弄着,“看!很有精神嘛--呵呵!” 叶恕行脸上渐渐浮出一抹红晕,气息也开始不稳,“你、你他妈的废话!被你这样弄没反映才怪,又不是铁的!唔!” 看着叶恕行因为情欲而变得性感无比的脸,冷冽轻轻笑了两声,说:“好!你不想我,那我想你了,怎么样?” “啊!嗯--什么,怎么样?”叶恕行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不是吧?他好像还没饥渴到这个程度吧? 双手撑在门上,两腿微微发抖,浴袍的带子在不知不觉间全松了,好像在敞开着欢迎冷冽一样,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我想你了,叶子--” 叶恕行用眼角看着身后的人,“你是不是喝多了?”冷冽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一只手玩弄着他胸前的果实,一只手还在下身使坏,冷冽低下并头亲了一下叶恕行的脸,“是啊!我喝醉了!所以要欺侮你!” 靠!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拿醉了当借口啊!还有-- “你哪天不欺侮我啊!”叶恕行叫了一声,“啊!那边--”原谅他吧!男人是欲望的动物,还是爽比较重要。 尽管,他觉得今天晚上的冷冽,真的好像有点不对劲-- 两人像树藤一样缠在一起倒在床上,吻像风暴一样激烈,像要把对方吞掉一样,分开不过两天,可能对某个人来说就像二个世纪一样,身上的一部分被拿走,就是那种感觉。 “你想我了吗?” “啊轻点!操!我又没奶水你吸那么用力干什么?”抓你头发! “有没有想我?嗯?” “爷爷的!不要一边含着人家那里一边问问题啊!”他怎么还问得出来,自己的尺寸有那么小吗?叶恕行咬紧牙关,不是在自己家里总觉得好像没办法放开,被汗水打湿的身体散发着不同寻常的热度。 “啊!嗯啊!” 冷冽抬起头,缓缓来到叶恕行上方,微微声起的嘴角挂着的某种液体,让叶恕行的脸瞬间红透,那是他的-- “叶子很乖,没背着我偷吃哦!”冷冽笑得眯起眼,抬起身体脱掉刚才没来得及脱的衬衫,然后压到叶恕行身上,后者伸出手帮他把嘴角的东西擦掉,动作很轻。 “你他妈的多给我点时间再消失几天,我肯定劈腿!” “呵!”冷冽的眼神变得温柔,一只手摸着叶恕行的下巴,像在观赏什么宝物一样看着他,在他五官上来回移动着。 “看、看什么?没见过啊!”被他露骨的眼神盯得快不好意思了,叶恕行发誓冷冽现在的眼神任何人见了都会全身发热! “我的叶子不会劈腿,因为--他只爱我一个!”最后一秒,堵住了对方的唇。 永远只爱你一个。 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叶恕行闻到了一股好香的味道-- 啊!任务!还没说任务的事啊!他们就是用这种方法接头的吗? 第7章 昏暗,有种想窒息的错觉。总是在最后一秒才发现自己的呼吸已经停止,然后再重新开始贪婪地呼吸每一比空气,被完全剥夺,连呼吸都需要强迫,感觉已经全部集中到身体的某一点,像会融化掉一样,慢慢的溶合-- “喂!嗯啊--你、你这也太强--太强了吧?嗯”趴在桌上的叶恕行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脸贴在上面随着身后人的冲撞一次次地跟床单摩擦着,还好是柔软的真丝,不然他肯定自己的脸皮都要被磨掉一块了。 用力拉了一下叶恕行的腰,让本来就高高翘起的臀部更加靠近自己,冷冽急促地喘息着努力在身下这俱让人着迷的身体上冲撞着,英俊的脸上染上情欲,眼神中全是异样的光,在一步步向极限迈进。汗水让身体泛出光泽,肉体相撞的声音在室内回荡着,叶恕行感觉到自己后穴和腿间一片湿滑,不知道是羞怯还是兴奋,眼睛都红了。 “强才能让你爽啊!”俯下身,男人的吐出来的气息和身上的味道像药一样侵蚀着神经,麻痹着大脑。冷冽一只手空出来摸了一下叶恕行前面的那一根,笑了起来。硬得跟什么似得了。 “舒服吧?”坏笑得声音让人气得牙痒痒的。 叶恕行闭上眼呻吟出声,太恶劣了!这个男人,总是爱在这个欺侮他!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明天、明天还有任务呢!”又不是来这里度假的!他的腰啊!他的屁股啊! 听到任务两个字,冷冽微微停了一下,然后就着插入的姿势抬起叶恕行的一条腿把他人整个人翻了过来。 “唔啊啊嗯”叶恕行可以说是惊叫一声,天!这也太刺激了吧?还没缓过神,冷冽已经压了上来,然后就是深深一吻,唇间有咸咸的汗味,不知道是谁的。叶恕行迷迷糊糊地接受着,习惯性地张开嘴让他的舌头闯进来,两只手也抱住了冷冽宽阔的肩膀。两人亲了一会儿,叶恕行一只手抓住了冷冽的头发把他拉了起来,两人终于分开,离开的时候嘴唇间拉出长长的银丝,要多淫乱有淫乱,叶恕行觉得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和冷冽做爱,心脏一定要坚强,不然很可能死在床上。 还好,他是活过来了! “怎么了?”冷冽眨了一下眼问。停止了亲吻,两人身体还连在一起,他开始慢慢前后抽动着,先前的激情稍稍平复了一下,现在又要开始新的一轮。 叶恕行闭了一下眼急促地喘了两下,随后微微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冷冽,“好香--” “嗯?”把他的一条腿缠到自己腰上,冷冽一只手抬起叶恕行另一条腿方便自己的行动。 “嗯--好香,你身上--什么味道?嗯啊慢点!”意识又渐渐开始混乱,但叶恕行还是咬着牙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冷冽专注于让自己和叶恕行得到快感,笑了笑,“外面很多花,应该是花的香味--” “不是!嗯--不是花,我身上--哦!没有--操!你轻点老子的腿不是面条,要断了!”叶恕行磨着牙,身体在快感和痛感中盘旋着。 “呵呵呵”笑得眯起眼,冷冽稍把叶恕行的腿稍微放下了一点。 “你是不是跟哪个女人乱搞沾到的香水味?啊?” 吃醋啊?冷冽扬起嘴角,“如果我跟女人乱搞哪还有精力满足你?你说呢?”说话的同时用力向前一些顶! “唔啊!”叶恕行轻叫一声,更多的是在呻吟,咬住嘴唇,他瞪了一眼冷冽,“你怎么不说你精力旺盛得跟吃了春药一样?”发了春的公牛! 嗯?冷冽眼前一亮,“宝贝你是在夸我吗?好!我再接再厉,好好满足你!”说完抬起叶恕行的腰开始了从身体到心灵的“入侵”! “你!啊嗯!”除了冷冽永远不会有别人听到的带着哭腔的叫声让人血脉膨胀,然后又是一阵咬牙切齿:“操!别再用力了!不知道你那里跟牛一样么?”却不知道这话在男人耳里听起来,是完完全全的赞美!于是,为了不枉费爱人的一番“赞美”,冷冽再一次让叶恕行彻底地在床上感受了一次人生极乐,小死一回。 扯着被子包住身体,像只虫一样蜷缩在床边,叶恕行闭着眼休息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睁开眼瞄了一眼旁边的人,对方正靠在床头悠闲的抽烟。 “禽兽!”叶恕行小声骂了一句。他的的某个部位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火辣辣的一片。 冷冽听到了,看了看可怜巴巴地缩成小茧蛹的人,宠溺地一笑,把烟弄灭后凑了过去,大手准确地摸上了那个部位。 “还在痛?” “屁话!你让我插两个小时就知道了!”叶恕行骂了一句,“爪子拿开!” 冷冽没有移开手,反而开始在叶恕行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按了起来,为他按摩。也许是真的很舒服,叶恕行只是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冷冽就这样继续为爱人服务,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气氛似乎很不错。 “哼!上次说好我上你的--”叶恕行小声嘀咕着,冷冽只是微笑看着他。直到叶恕行觉得自己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冷冽说了一句。 “我,刚才见过宫昊雷了。” 嗯?叶恕行皱了皱眉,没睁眼。“我也见过了啊?” “来你这里之前我跟他单独聊了一会儿。” “单独”这两个字让叶恕行的“瞌睡虫”全飞了,扭啊扭地转过身跟冷冽面对面,问:“你跟他聊?你们能聊什么?你给他上法制教育课?” 冷冽笑了笑,用食指戳了一下他的脸颊。 “别讽刺我了!你给犯人上课上出瘾了是不是?” “那你说呀!” “我们,也算是认识。以前见过几次--”刚说到一半,叶恕行叫了一声。 “靠!你跟‘肥羊’认识?”有没有搞错啊!这船上总共这么几个人,这么一弄几乎都认识了,这还卧个屁底啊? “嗯!他跟爸爸有生意上的往来,虽然算不上熟人,不过--” “等等!”叶恕行举起一只手示意他停下来,脑子里把冷冽刚才的话飞快分析了一遍,冷老爹跟“肥羊”有生意上的往来?可“肥羊”是-- “你们家也卖军火?” 哈?冷冽彻底愣了。他的表情被叶恕行认为是被“揭穿”后的表现。 “你个死人!”叶恕行从床上蹦起来,“身为警察还走私军火,你他妈的知法犯法!还想不想继续混了啊?”虽然腰一阵阵地发酸,腿一阵阵地发软,但为了维持人民警察的英勇形像,他忍了!话说你光着身子还有人民警察的形像么? 拜托!冷冽快翻白眼了,真的是想象力太丰富了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啊?宫昊雷除了军火也卖别的东西的,他还卖化妆品、经营模特儿公司呢!” 咦!叶恕行露出恶心的表情。 “那你跟他聊什么?他要拉你进他的模特儿公司?” 冷冽笑了一下,“拉警察进他的公司,你觉得他有那么傻么?” “我到是希望他那么傻!”叶恕行坐回床上钻回被子里,冷冽拉了他一下让他靠到自己胸前,而叶恕行也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这是习惯。 “你刚才和秦朗去哪里了?”冷冽问。 “你还别说,幸好他来了,不然就穿帮了!吕锡鸣一看到我就问我怎么来的,我的请柬可是不知道从哪里倒霉鬼手里抢来的啊!可又不能在宫昊雷面前说是跟你一起来的,要不是秦朗来了帮我解了围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叶恕行皱起眉,现在想想,当时告诉他冷冽也在似乎也没什么关系了。 “他不知道我也在?”冷冽问。 “嗯!刚才其实我看到你了,刚想去跟你打个照面结果秦朗差点也发现你,所以我想办法把他架走了!真是危险啊!还好他酒喝多了,脑子也糊涂了。” 冷冽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秦朗的酒量其实好到让人不敢相信的地步。 没发现他微微变了脸色,叶恕行接着说下去:“不过事情真的不妙了,吕锡鸣认识我,宫昊雷认识你,又识认吕锡鸣,秦朗又认识宫昊雷和吕锡鸣,你和他们又都认识--这闹了半天大家都认识还卧个屁底啊!我还暗中监视,全都暴露了啊!” “嗯--”冷冽想了想,“是比较麻烦。”在熟人中当卧底,需要的不是勇气和演技,而是装傻的本事吧! “那怎么办?说不定明天宫昊雷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吕锡鸣那个家伙肯定会告诉他,秦朗那边也瞒不住的,他还还怀疑我劈腿,真冤啊!” “呵呵!放心吧!我相信我的叶子不会劈腿就行了!”冷冽低下头在叶恕行脸上“啵”了一下。 叶恕行用鼻子哼了一声,“这么相信我,看我哪天真的去劈腿!” 冷冽笑而不语。叶恕行恨啊!冷冽就吃准了他不会劈腿,可他还真的不会去!以前生活怎么乱就算了,现在有全心全意交往的人之后,叶恕行就是那种极为专一的人,所以,从本质上来说叶恕行应该是个传统的男人,就像古代一女不嫁二夫的那种。不过要是冷冽翘辫子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啊呸!童言无忌啊! “任务的事,你不用担心了。我会帮你。” “什么意思?” “我们就用恋人的身份在这里呆着,宫昊雷知道也不要紧,我有办法让他不会怀疑你。而且这所谓的任务本身就有点奇怪,只有五天,宫昊雷就算想干什么在船上也顶多是用通讯工具跟别人联系,根本抓不到他什么把柄的。” “可秃头说我只要把这几天宫昊雷干了些什么报告给他就行了啊!”并不是要抓把柄什么的。 冷冽微微垂下眼,看着洁白凌乱的床单,“的确很奇怪。这种像监视一样的工作,秃--你们署长也并没有跟我透露什么,只说让我方便的话顺便帮你掩饰一下--” “什么?”叶恕行叫了一声,顺便掩饰一下?“不是秃头叫你来帮我的?” 呃--“我只是正好受到邀请陪爸爸和爷爷来这里的,也不知道你们署长从哪里得到我也会在船上的消息的。”冷冽安慰地笑着。 这个臭秃头!说得好听,找了个精英掩护我,还不只是顺便!叶恕行气得翻白眼。 冷冽收紧双臂抱紧了他,把下巴支在他肩膀上,“放心!就算不在这里,知道你有危险的话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来保护你的!” 叶恕行白了他一眼,“切!我走到哪里你还能跟到哪里?” “没问题啊!” “我也是警察,自己能保护自己!你还是担心吕锡鸣吧!现在是在他的地船,万一他又给你下点药然后趁机把他吃了,而且在海上,你跑也没地方跑!”叶恕行踢了一下被子,露出小腿透透气。 “那就你保护我啦!”冷冽“流氓”地笑着。 “靠!就你这笑能把小孩恶心死!滚吧你!为什么在别人面前不这么笑啊?”叶恕行气得笑出来,冷冽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完全暴露出他腹黑的人格。也许叶恕行是唯一一个见过这样的冷冽的人。 凌晨快二点的时候,冷冽穿好衣服从叶恕行房间离开。打开门之前,他对叶恕行说:“我会去跟秦朗说的,你不用担心。吕锡鸣那方面我会让他闭嘴不该说的别说。” 叶恕行皱起眉,“你把事情都办好了那我干什么?” 冷冽摸了摸他的头,“你只好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如果让我的叶子受伤的话我可会好好惩罚你的!” 哼!叶恕行一脸的不服气。 手放到了门把手上,想了想,冷冽还是转过身对叶恕行说:“不要跟宫昊雷走的太近,他很危险--” “我知道他危险,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听到这里,叶恕行再也忍不住了,“我说了我是警察,我也有工作,我来这里不是度假的!” 他的语气硬得很,而冷冽也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让眼前这只小恐龙爆发,所以还是先到这里为妙。 “好!我知道了!叶警官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的!行了吧?” “不用你拍马屁!说完了,说完了快滚!”叶恕行腿一抬,踢了冷冽的屁股一下。 嗯?不错!有弹性! 冷冽笑了几声,“宝贝,你现在很像享受完了就把人甩了的恶少哦!” “去你的!”叶恕行又踢了一腿,“刚才到底是谁在享受啊?”虽然,他的确是也有享受到啦!不过这种事明显是冷冽比较爽吧? 打开门外四处看了一下,没发现有其他人,冷冽走了出去。叶恕行有点不爽,这样子好像两个人在偷情一样! “叶子!” “干吗?”叶恕行听到叫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然后眼前一闪,唇就被堵住了。只是几秒,冷冽就离开了。 “明天见!” 叶恕行站在门口,看着慢慢关上的门,摸了摸嘴唇。 明天见--他有多久没听到冷冽跟他说这句话了?以前明明是天天见的-- “靠!我干吗搞得跟‘怨妇’似得!真恶心!”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叶恕行返锁上门,回去睡觉。 长长的走道上,冷冽慢慢地往自己的房间走,脑中一直在想跟叶恕行及这次所谓的任务。事情好像很简单,可似乎又太简单了,这往往不是个好现象。 来到楼梯前,他刚才走上去,从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让他停住了脚步,抬起头。 “哟!好巧!出去了吧?”宫昊雷笑眯眯地走下来,冲冷冽扬了扬手。 冷冽礼貌地点了一下头,笑了笑。至于那句“出去了吧?”,完全是不留痕迹的试探,看似很平常,如果回答的话,往往会牵扯出其他线索,所以不回答是最好的和选择。 “真是个绅士啊!”走到冷冽面前,宫昊雷好像完全不在意对方没有回答他,仍然笑得春风满面说:“刚才因为有事没能跟你继续聊真是抱歉啊!明天有空我们接着聊聊吧?我请你吃饭!ok?” 没有说下次,直接把时间定到了明天,看来是真的很想再聊聊啊!正好! 冷冽也露出笑容,“好啊!” 宫昊雷很高兴的样子,“以前只跟你爸爸聊过几次,也没见过你几面,这次见到了真要好好增加一下感情啊!” 冷冽继续笑。突然有什么东西让他愣了一下,他微微皱了皱眉,向宫昊雷靠近了一点,问:“你身上的香水味是--” 一股花的香味,让他想到了叶恕行刚才问他身上的花香是哪里来的。现在,他在宫昊雷身上闻到了香味。 “香味?”宫昊雷“哦”了一声,“的确是香味,不过不是香水,是我房间里的味道!你刚才跟我在一起可能也沾到了一点!你不喜欢?” “也不是--”冷冽笑了笑。为什么他完全闻不到自己身上有这种香味? “放心!很快就会没有的!”宫昊雷对他眨了一下眼。“啊!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不然明天没精神玩了哦!” 冷冽又是礼貌地一点头,然后看着宫昊雷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走道尽头。 第一夜,月亮的光像温润的泉水,缓缓流淌。 第8章 海面上晴空万里,各种海鸟在空中飞翔盘旋,连云都是白到让人羡慕的颜色。一望无际的海水此时出奇的平静,碧蓝一片,一直延伸到天边尽头。 位于船头甲板上的巨大游泳池边,各色男女晒太阳的晒太阳,聊天的聊天,游泳的游泳,虽然看上去只能算是在“戏水”。女人们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在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和男人调笑,服务生来来往往穿梭在人群中。游泳池的一角,一个男人已经引起了不少女士的注意,她们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目光在那俱纤细却不失强壮的身体上游移,还有那张比身体更加吸引人的脸。 叶恕行穿了一条黑底紫纹的四角泳裤,正在做准备运动。早上睡到近十点,起来后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酒足饭饱休息够了就该干正经事了。卧底就要有卧底的样子,既然来了不尽一下“游客”的义务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而且,这种人多的地方,应该会经较容易碰到熟人吧! 想到那只“肥羊”,叶恕行在心里笑了两声,但管你是羊还是狼,干了这么多年警察,什么样的狼没见过!虽然大部分是“色狼”。 又想起了冷冽,一早上都没见到他,又哪里去了啊?“吃饱”就跑啊!看回去怎么收拾他! 热身完毕,叶恕行弯下腰摆了个很不错的入水姿势,笔直的双腿稍稍紧绷,算不上紧身的游泳裤因为这个动作而微微显出了臀部线条。他在心里默默倒数着-- 三!二!一!go! “哇哦!你屁股真翘!” 身后突然有人很夸张的叫了一声,还吹了个很响的口哨,把叶恕行吓了一跳,一个分心,完美的入水姿势在落入水前的那一瞬间完全走了样。原本应该是像鱼一样窜进水里,现在变成像蛤蟆一样跌进水里,还是大字形的,瞬间水花四溅! “哇靠!” 进水的一瞬间他骂了一声,耳边传来了各种笑声,虽然不敢肯定一定是笑他的,但绝对有笑他的。从游泳池浮上来抹了把脸,叶恕行咳了两声一只手扶在岸边咬牙切齿地左右张望着。 谁?谁敢给老子玩阴的? “啊咧?你没事吧?”头顶响起男人的声音,很近。 嗯?叶恕行怒气冲冲抬起头,先是看到很多只脚,其中有很多涂着颜色艳丽的指甲油,而那些脚中间是一双男人的脚显得很突兀,顺着那脚往上看,是一双很结实修长的腿,再往上,是一个小山丘--啊!请原谅这个词容易让人误解,其实那是一条黑色的紧身三角泳裤,很紧,紧得男人那个雄壮的部位都有点藏不住的感觉,同时也露出了男人一半的健美腹肌。 叶恕行在心里骂了一句:骚包! “没受伤吧?”一只手伸到面前,叶恕行再抬头就看到了男人的脸。 啧!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宫昊雷微笑着,弯下腰把手伸给水里的人,他身边站着五六个身材火辣的美女,那身上的布料绝对不会比他的泳裤多,而宫昊雷一只手正搭在他旁边一个女人肩上,女人傲人的胸部贴在他胸前,不用看也知道那只伸给叶恕行的手之前肯定也是搂着女人的。现在,那些女人的视线跟宫昊雷一样都集中在叶恕行身上。 “呵呵呵”又是哪个不要命的女人在偷笑? 叶恕行忍住了把宫昊雷也拉下水的冲动,双手一撑自己跳上了岸。湿透了泳裤有一块贴在屁股和腿上。 宫昊雷挑了挑眉,露出欣赏的表情。 “抱歉!刚才吓到你了吧?”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是很抱歉。叶恕行脸色不是很好,说了声没关系。 “是我自己不小的。”周围的女人又是一阵轻笑。恨得跟叶恕行牙痒痒的! “一个人吗?”宫昊雷又问。 你不会自己看啊!瞎子啊!装什么傻,想约我就直说啊! “嗯!”点了一下头。 “那--”宫昊雷似乎很高兴,“不介意我请你喝一杯吧?我也一个人--” 叶恕行知道了,宫昊雷不是瞎子,而是当他是瞎子!身边那么多女人叫“一个人”?他看了看宫昊雷,又面无表情看了一眼他旁边的那些女人。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宫昊雷对身边的女人说了几句话,无非是抱歉今天有事不能陪你们了,改天请美女们喝咖啡之类,外加一个性感微笑,只是这些话从宫昊雷嘴里说出来女人都很愿意听! “讨厌啦!死相!”女人娇笑着打了一下宫昊雷的胸,“说话算数哦!” 叶恕行鸡皮疙瘩掉一地!女人,真的讨厌的话的就不要笑得那么花痴行不行? 一群女人走了,临走前每人得到了宫昊雷的香吻一枚,看得叶恕行心里快抓狂。要不是死“肥羊”你还有利用价值他早就扭头走人了还会在这里看你表演“十八相送”! “不好意思久等了。这边!”宫昊雷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在前边带路。叶恕行点了一下头,跟在他身后。 两人到了一处还算比较安静的露天圆桌坐了下来,因为旁边有遮阳伞所以不必担心会晒到,宫昊雷叫来了服务生,或者说是服务生一看到宫昊雷就很自觉地过来服务了。 “要喝什么?”宫昊雷问,“这里的调酒师调的鸡尾酒不错。” 叶恕行想了想,“水就可以了。” “哦?怕喝醉被我占便宜?” “只是不太喜欢酒。”怕喝醉了占不到你“便宜”,叶恕行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宫昊雷笑了笑,对服务生说:“两杯水就可以了。”服务生微笑着点头,宫昊雷也没让人家白笑,抛了个媚眼,把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清纯小男生逗得脸通红。 摧残幼苗!叶恕行面无表情地骂了一句。 宫昊雷把视线转到他身上,问:“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你上次说一开始就问对方的名字不太好,现在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应该没问题了吧?” “嗯--”叶恕行想了一秒,觉得假名是没有必要的,“我是叶恕行。” “叶--” “叶子的叶,饶恕的恕,前行的行。” “叶、恕、行--”像在咀嚼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细细品味着,宫昊雷“细嚼慢咽”地把这三个字读了一遍,每个字的音调都不一样,让听得人感觉好像那种头发被微风吹到脸上一样,痒痒的却又凉凉的,说不清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叶恕行僵硬地笑了笑。这家伙念个名字都像勾引人一样--喂!你在勾引我吗?不是吧喂! “好名字啊!跟你很相配!”宫昊雷笑着冲叶恕行眨了一眼,“美人的名字也美!” 美、美人? “呵呵!是吗?”叶恕行笑得更僵了。他想起前一阵子跟冷冽一起窝在沙发上看得一个古代电视剧,那里一个昏庸的君王看到他的一个爱妃就很“深情”地叫一声:美人每到这里叶恕行都恶心个半死,指着那个君王骂他猥琐,而冷冽总是笑着说:‘这是男人的欲望--’ 这玩笑可开大了!表面上不动声色,叶恕行客套地回了一句:“你的名字也很好听!”虽然大肥羊更好听! “真的?”宫昊雷很兴奋的样子,微微向前凑了凑,“这样的话,你是说我也是美人了?” 美人不美人的问题我们就不要探讨了好么?叶恕行心里想:你愿意把名字更成“宫美人”我也没意见!这种话题,明显就是“调戏”!他刚要说什么,正好服务生把水送来了,还顺带一盘水果。玻璃碗里红通通的草莓很是可爱,女孩子一定会喜欢!可惜这里没有女孩子,叶恕行为了转移话题,拿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然后抓起一个草莓就扔到嘴里,注意真的是扔的,然后把绿色的梗吐了出来。看得服务生都愣住了。 这在有些人看来是很粗俗的动作却让宫昊雷觉得很高兴,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开始涌了上来,对着叶恕行他好像特别喜欢看他时候有点傻,有时候又很冷漠又时候又气得咬牙切齿的表情。 “呵呵!我发现你跟我想象中一样可爱!啊!”宫昊雷先是笑着说,然后微微惊讶了一下,“抱歉!不介意我用可爱来形容你吧!” 叶恕行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吃了个草莓。他是不介意用“可爱”形容他,但前提的对象是冷冽,就像冷冽不介意他叫他“死嫖客”一样。 宫昊雷看着叶恕行,嘴角一直扬着。 “你有恋人吗?”突然问。 拿着草莓的手停了一下,叶恕行点了一下头。 “哦?” “干吗?”叶恕行面无表情地问,心想这家伙不是要追我吧? “我想追求你啊!” 我靠!“不好意思!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宫昊雷眯起眼,“可你的情人也是个男人啊?” 叶恕行眯起眼,“那你还问我有没有恋人?” “嗯--我只是想试试我有没有机会?他也是男人,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要你管!叶恕行在心里想,拿起杯里喝了剩下的半杯水,然后看着宫昊雷,“那是因为我喜欢的是他的人而不是他的性别。” 宫昊雷没什么表情,几秒钟后他笑了出来,好像听到有人在逗他开心一样,整个人向后一靠舒服地半躺在椅子上。 看着眼前那个因为男人这个动作而更加突出的部位,叶恕行别过头。显摆什么啊? “你真的很有意思,还有你的恋人也很有意思。昨天晚上我跟他聊了很久--” 很久?叶恕行微微皱眉,很久是多久?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16节 “他告诉了我很多有趣的事,不过其中关于你的不多。你们真的是很有趣的一对,不过--”宫昊雷一只手放在桌面上,食指缓慢而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看着叶恕行,后者也看着他。 “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会有消失的一天,也包括所谓的爱,只有两人个认为那是爱,其实很容易被遗忘。” 叶恕行知道他在说自己和冷冽,就现在的情况,谁都能看出来冷冽的爸爸不认同他们。可即使这样-- “就算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宫昊雷耸了肩,微笑着说:“你就当我没事干随便说说吧!呵呵!” 叶恕行也没再说什么,当作换个气氛,问:“你和吕锡鸣是朋友?” “难道你们不是?”宫昊雷反问。 是就出鬼了!“不算是--很熟的朋友。” “哦!那你们--” “你们怎么在这里?” 宫昊雷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打断了他,宫昊雷和叶恕行同时转过头,刚好看到吕锡鸣正朝他们过来。单单是吕锡鸣叶恕行也不会怎么惊讶,那家伙一直是神出鬼没的,问题是现在吕锡鸣身后还跟着个秦朗! “你们在这里干吗?”吕锡鸣看着两人问。 叶恕行不解地皱了皱眉,问:“这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后面一个问题,是冲着秦朗问的。 秦朗歪了一下头,“不当心碰到的。” 连碰到都是不当心的,那小心一点的话就是不会碰到了? 吕锡鸣回头瞪了秦朗一眼,叶恕行感觉这两人有点怪怪的。 秦朗没理吕锡鸣,看着叶恕行问:“那你们怎么会又在一起?” 什么叫又?叶恕行在心里叫,然后又加了一句:我就是来这里找宫昊雷的好不好?真是有口难辩! “我只是请他喝杯水聊聊天,难道不行?”宫昊雷倒是先回答了。 秦朗皱着眉,看上去有点不愉快的样子。叶恕行知道他又要说自己劈腿了。 “我记得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吕锡鸣看着宫昊雷说。 宫昊雷很无辜地说:“我没怎么样啊?” 叶恕行终于也忍不住叫了出来,“你们到底要干吗?我们只是喝杯水聊了一下,光天化日的我们还能干出什么事?他摸我屁股还是我摸他胸啊?干吗搞得像捉奸一样?要捉也是不你们来捉吧?” 秦朗和吕锡鸣同时皱眉,速度和表情几乎一模一样。宫昊雷笑了起来。 叶恕行刚想继续说,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身体就落入一具熟悉的怀抱里,对面三个人愣了一下。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叶恕行小小地“报怨”了一下,他还没跟“肥羊”聊出点实质性的东西呢! “你背着我在这里偷吃了?嗯?” “是啊!”叶恕行白了一下眼,“偷吃了三个!个个都是美男子,羡慕了吧?” 冷冽笑了起来,不过那边只有宫昊雷笑了。 “不羡慕,是嫉妒。” “哦!那你也可以去泡他们啊!我让给你!”这回连宫昊雷都不笑了。 不过冷冽还是在笑,对着叶恕行耳边说:“我是在嫉妒他们,你也来泡我吧!” 叶恕行抬起头白了他一眼。他明白冷冽是故意在这些人面前跟他表演恩爱秀,至于为什么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只要冷冽这么做了,就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肉麻是肉麻了点,不过比起某些时候的已经好多了。看了看对面三个人的脸色,叶恕行笑了笑,这样就不行了?要是冷冽把他的“私人珍藏话”拿出来他们不得吐出来! “呵呵!”看着叶恕行和冷冽两个人“眉目传情”,最先出声的还是宫昊雷,“既然大家都来了,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如何?” 叶恕行的第一反映就是“鸿门宴”!冷冽直起身体,摸了摸叶恕行的头,“我没意见。” 秦朗也笑了一下,“乐意奉陪。”吕锡鸣哼一声。 “怎么搞得你像主人似得!” 宫昊雷笑着说:“我只是借你的宝地做回东!你还是主人!” “少跟我来这套!要吃饭跟我来吧!” “别忘了找几个美女来上菜哦!” “吃自助餐!” 叶恕行站起来和冷冽对视了一下,他耸了耸肩,冷冽对他不明意味地一笑。叶恕行觉得--他笑得好淫荡! 两人身后,秦朗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你笑得好淫荡!”看吧!有人也承认了! 第9章 长方形铺着白色桌布的桌面上放着一瓶白色的山茶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满室飘荡。 众人围坐在四周,五张椅子,空着一个。宫昊雷去换衣服,叶恕行也去了,五个人中只有他们两个“衣冠不整”,只是叶恕行回来十分钟之后宫昊雷还没来。吕锡鸣的脸色有点臭,活像有人欠了他几千万,秦朗坐在离吕锡鸣最远的位子,挨着冷冽,面无表情。冷冽把玩着桌上的西餐刀,锋利的银色长刀在他手里转得飞快,危险的动作被他做的异常优雅,叶恕行眼也不眨地看着那把可以跟手术刀媲美的东西,想着等会冷冽要是一不小心失手,飙血的场面一定很过瘾。他不是想看冷冽飙血,只是想看冷冽失手,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冷冽失败。 事实上,冷冽在追求叶恕行的道路上已经失败过多次了。(叶恕行:喂!他什么时候追过我啊?都是在压榨我吧?冷冽:我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向你传达着爱意!宝贝!) 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好像也没有谁有想要说话的意思。直到冷冽突然停了下来,放下了手里的刀,然后十指相抵安静地靠在椅子上之后,四周就真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了。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吕锡鸣看着桌面,好像要在白色的桌布上找出点东西来,秦朗已经闭上眼,叶恕行看了看他,对于他现在来“闭目养神”这一招非常不满。他伸手推了推旁边冷冽的手臂,想让他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哪怕再转会儿刀也行,毕竟是他跟眼前这两个比较熟,现在这样子吃饭非得胃溃疡不可,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然后就带着笑意看着他。 那、那是什么眼神啊?叶恕行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冽热情的眼神让他快招架不住了,想抽回手,嗯!抽不动?我再抽!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之后,叶恕行刚想开口骂冷冽,宫昊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像一阵风似得。 “抱歉抱歉!来晚了一点,各位久等啦!”宫昊雷声音里带着歉意,一边走一边举手示意。简洁的休闲西装外套胸前还别了一朵精致的鲜花做的胸花,叶恕行觉得这一身很像以前他去夜店突击检查时看到的“少爷”! 吕锡鸣哼了一声,“你再晚点来我们可以直接吃晚饭了。”然后看了一眼宫昊雷胸前的花,哼笑了一声,“又是哪个女人送给你的?” “有事耽搁了嘛!”没回答他最后的问题,宫昊雷笑着坐到剩下的一个空位上,靠近吕锡鸣,并且朝他对面的叶恕行点了一下头,“抱歉啦!” 叶恕行耸了一下肩,没说话,他又不介意这些。只是宫昊雷坐下的时候,他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香味,那个跟冷冽身上一样的香味,很好闻,却让叶恕行莫名地觉得很不舒服。那个味道几乎已经代替了原本房间里的气味,叶恕行看了一眼冷冽,后者没什么表情,似乎也没注意到他在看他。 “我们可以上菜了吧?谁想点餐?”宫昊雷问。 没人表示。 “那我们今天吃意大利菜,以海鲜为主,怎么样?各位觉得可以吗?还是你们之中有人是素食主义者?”宫昊雷微笑着把视线从每个人脸上扫过。 仍然没有人有异议,宫昊雷点了一下头表示确定,然后对站在一旁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服务生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宫昊雷动作优雅地把餐巾打开放到膝盖上,原本有些诡异的气息现在好像--变得更诡异了。叶恕行看了一眼宫昊雷,随后马上把视线移开,结果却撞上了秦朗的,对方眼里仿佛带着一股幽怨,看得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真是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机会能在一起吃饭,大家不觉得很有趣吗?”宫昊雷笑眯眯地双手交叉支着下巴问,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显得很可爱。 “的确是很难让人想像--”秦朗说了一句,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宫昊雷笑了起来,把视线在叶恕行和冷冽身上转了一圈,准确地说,是在冷冽身上呆得更久一点。叶恕行有点奇怪的感觉,很不舒服。 “喂”这时吕锡鸣突然说话了,他撇了撇嘴,皱起眉看着宫昊雷,“你的香水味也太浓了吧!” 说到了香味,叶恕行下意识地侧过头看冷冽,后者只是静静地看着桌面,一动都不动,好像也没有发现他的目光,似乎是想什么想出神了,叶恕行皱了皱眉,从刚才开始,冷冽就好像沉默的过头了。 一直很沉默的秦朗这时轻轻吸了一下空气里的味道,好像在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这个味道--” “呵呵!这是朋友送的,分量不多,不过--”宫昊雷停了一下,垂下眼微微侧过头向众人展示他完美的七分侧面,“对我来说也足够了。” 叶恕行觉得资料里除了宫昊雷是个变态这一点没有交待之外,还漏了他是个“自恋狂”。一群男人面前耍什么帅啊?谁还能被你勾引了不成?看了一眼吕锡鸣和秦朗,两个都一脸不屑的样子,正得意地转过看冷冽,谁知后者正一脸茫然地盯着宫昊雷!气得叶恕行差点咬碎一口牙! 搞什么?现在是谁劈腿啊!叶恕行腿一抬,狠狠地在冷冽脚上踩了一下。 “唔!”冷冽皱了一下眉,回过神,转过头看着叶恕行,好像调整了一下眼前的焦距才看清楚他的脸。 叶恕行看他一脸惊恐的样子,问:“怎么了?”他踩得是脚不是头啊? 其他人也发现了冷冽的反常,“怎么了?”吕锡鸣问。 冷冽摇摇头,笑了一下,“没什么,大概刚才太阳晒久了--”说完已经恢复到平常的样子。 吕锡鸣和秦朗似乎都不太能理解,倒是宫昊雷一副“我明白”的样子说:“是啊是啊!海上的太阳最毒了!我曾经被晒得中暑呢!” “你不是挺爱晒太阳的么--”叶恕行边问边伸出手摸了摸冷冽的额头,想感受一下了的温度,“该不会真的被晒傻了吧?” 冷冽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脸里充满着温柔和笑意。叶恕行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在这种情况下好像大胆了些,于是讪讪地抽回手,挠了挠脸。 死嫖客越来越大胆了!而自己好像也被他带坏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收敛一点?大庭广众之下的--”吕锡鸣很不爽地用鼻子哼了一声。 叶恕行不爽地看着他,“管你--” “管你什么事呀?人家恩爱你妒嫉啊?”宫昊雷先一步替他们报了不平,笑着推了一下吕锡鸣的肩,玩笑的味道实足。叶恕行愣了一下,冷冽默默地皱起眉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成拳头。 “哼!妒嫉的是你吧?”吕锡鸣白了他宫昊雷一眼,宫昊雷只是笑着,也没有反驳什么,气氛又开始变得不对了,叶恕行刚说了声喂,敲门声突然响起,刚才的服务生走进来微微鞠了一躬,问:“请问现在上菜可以吗?” 宫昊雷点点头。 接着训练有素的服务生一个个走进来开始上菜,精致的美食很快摆满一桌,宫昊雷对招招手说:“把我的甜品也一起拿上来吧!”然后转过头笑着对其他人说:“我的个人爱好!你们也要一起吃吗?” 叶恕行看了看自己面前那盘浇着带着“草渣”的酱的面条,上面两只干巴巴的大虾正和自己大眼瞪小眼,再看了看桌上“血淋淋”的牛排和晶莹剔透的贝壳一样的东西,清了清嗓子,举起手,“呃--把我的甜品也拿上来吧!” “哈哈!恕行你也喜欢甜品啊?”宫昊雷拍了一下手很高兴的样子。 呃?恕行?他叫谁?叶恕行表情扭曲,不明白什么时候他跟宫昊雷的关系好到这个程度了?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叫他“大肥羊”了? “你不喜欢香草海鲜面?”冷冽上身靠过来轻声问:“要不要跟我交换?” “呃--”叶恕行看了一眼冷冽面前的东西,摇了摇头,“不用了!”你那个好像还不如我这个呢! 这一顿饭,吃得应该还算顺利,至少到目前为止。饭桌上话最多话自然是宫昊雷,而吐槽最多的是吕锡鸣。叶恕行属于一个“中间人”的感觉,既没问什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很安静地吃着,同时听着,而最沉默的就是冷冽和秦朗,两个人几乎是闷声不吭,秦朗慢慢地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偶尔抬起头看一下,也不知道是在看谁。 叶恕行一直在若有所思,席间不时看一眼身边的冷冽,而冷冽大部分时候会转过头对他笑笑,用眼神。叶恕行转过头,发现自己正把盘子边上的装饰的兰花往嘴里塞-- “噗”对面有人笑了起来,叶恕行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好吃吗?”宫昊雷放下钗子擦了擦嘴角问。不知道是在问菜好不好吃还是问那朵兰花好不好吃。 叶恕行抬眼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把兰花嚼了几下,吞了下去。 “还行!”面无表情地说:“纯天然的。” 宫昊雷笑得更厉害了。让叶恕行觉得每次宫昊雷跟他说话就会笑得跟抽了一样,自己完全就是来被他用来调笑的。而这时宫昊雷又问:“恕行是做什么的?” 他是做什么的?叶恕行本以为吕锡鸣会抢着说他是个万恶的警察,不过吕锡鸣什么也没说,好像没听到这个问题一样,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香槟。 倒是冷冽,看了一眼叶恕行又看着宫昊雷,嘴巴张开却还没说出一个字,叶恕行抢先了一步。 “扫黄的。”他才不要冷冽跟宫昊雷说上话! 这下宫昊雷、吕锡鸣、秦朗还有冷冽的眼神都集中到他身上了,叶恕行瞪了他们一眼,“看什么?你们不是都知道么?”扫黄的怎么了?难道要他说fbi才会让人觉得很帅么? “呵呵!很有个性啊!嗯--扫黄的警官--”宫昊雷看着叶恕行,然后又看了一眼冷冽,“一位扫黄组的警官,一位重案组的警官,都是警察精英,人民的守护神!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这话,怎么听都只能听出讽刺的味儿。 叶恕行刚想来个反击什么,桌子下面的手突然被抓住了,愣了一下转过头一看,冷冽没有看他只是抓住他的手,对宫昊雷说:“你知道就好。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无药可救的人,不过今天来看,似乎还不是那么糟糕。” 宫昊雷扬起嘴角,“真的?那实在是太荣幸了,心理学界有名的冷警官说我还有救,那我就不是个彻头彻底的变态了?” “很难说--”秦朗开口了,“他最近有些不在状态--” “所以你还是找个心理医生好好看看吧!不是权威不行,你的病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治的了。”吕锡鸣也放下酒杯加入了他们的话题。 靠!叶恕行看了看周围的三个男人,三个对一个,什么时候这群家伙这么“团结”了?真是无懈可击啊!整个一出“三个火枪手”啊!要不是吕锡鸣这家伙曾经差点让他拍男男a片他还真要膜拜他一下了,刚才就他骂得最爽了! “雄雄战火”就这样在四周蔓延,叶恕行看了看在坐的四个男人,已经想好了今天的“短信”应该怎么写了。 肥羊们起内讧了。 多么精简而又让人“热血沸腾”! “鸿门宴”结束的时候,叶恕行和冷冽并排走出房间,宫昊雷紧随其后,他拍了拍叶恕行的肩。 “下次有机会我单独请你吃甜品!”说完抛了个媚眼,还没落到叶恕行脸上就被冷冽在半路“抹杀”。 “你没有机会了,赶快找个医生看你的病吧!”冷冷地说完,冷冽拉着叶恕行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叶恕行兴致勃勃地对冷冽说着说,而冷冽一直在微笑,宫昊雷颇有趣味地抿起嘴,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下巴,“真是不错的一对--” 让人感到非常不爽! “你的病又重了,快找个医生看看吧!”吕锡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看宫昊雷那张脸就知道没有在想什么好事情。 宫昊雷放下手转过身笑眯眯,“怎么?我看你的梦中情人你不高兴了?” “闭上你的嘴!” “我真的需要找个医生了?” “一个可能不够了!” “那我去找里面那个吧!秦医生似乎也很有名哦!” 吕锡鸣眉头一皱,转过身把门一关,“咣!”地一声,门上的玻璃震了三下。 宫昊雷闭上眼掏了掏耳朵,笑了笑。 “秦医生还在里面哪--” 昏暗灯光的房间里,空气像被污染一般,浓烈的气味像腐蚀性的毒药一样四处飘浮,让人窒息。 椅子上的人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动也不动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眼中模糊的焦距像失去灵魂一样空洞,直到他闭上眼用力咬紧了嘴唇,苍白脸上才开始重新出现一丝血色,那是疼痛带给他的。 疼痛!疼痛!他现在需要的东西-- 直起身体看了一眼四周,最终把视线停在了面前桌上的笔筒上,聚集了全身的力气站起来,抽出笔筒里的拆信刀,银色的刀锋在灯光下被镀上了一层金色,咬了咬牙,一只手握住刀身,然后用力一抽,血瞬间从指缝里渗了出来,滴到桌面上发出奇怪的声响-- “叶子--叶子--”不断地重复着,伴随着疼痛,被深深地印在脑中。 叶恕行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这个时间了,冷冽怎么还不来?明明在他耳边一边咬着他的耳朵一边说今天晚上来找他的!一想到冷冽那个性感到暴的表情,叶恕行就觉得一阵兴奋! 勾引人啊!真是勾引人!虽然纵欲不好,不过,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是不错啊!他和冷冽一直很忙--好吧!是冷冽一直很忙,每次很少能在八点以前到家,虽然几乎天天下班之后都能在一起,但两个基本没有能单独一起去外面,偶尔去超市不算!这次,虽然是有任务,但怎么说也算是和冷冽单独外出吧?虽然还有一大票“麻烦的人”! 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叶恕行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不时地看一眼上面的时间,脑中幻想着冷冽的爸爸和爷爷认同他跟冷冽,两个人围在他们旁边举双手膜拜,说着:“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啊--要不要再拿个钻戒出来呢?切!不要!那是女人才要的东西,他嘛!就要辆车好啦! 越想越美,美到有人敲门敲了好几下才发现!叶恕行“噢”了一声,手一撑翻下床跑到门口,边开门边叫:“客气个屁敲什么门啊!一直开着等--”咦?后半段话在看清门外的人之后已经全吞了回去。 这--冷冽没来,可也不用拿他爸爸代替吧! 第10章 叶恕行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门外着的人。 穿越时空了?十年后的冷冽嘛--- 冷俊面无表情地看着叶恕行,似乎对自己的到来而造成对方的不知所措早就预料到了,两个人就这么你瞪着我我盯着你,直到冷俊的眼神在叶恕行身上扫了一下,后者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袍,而且经过刚才的一番“运动”已经松松垮垮了。 “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整理好仪容,叶恕行想着冷俊来找他干什么。如果要“抓奸”,冷冽可还没来啊! “你在等冷洌?”冷俊仍然面无表情。 叶恕行眨了一下眼,点点头。 “是。” 对于他的爽快承认,冷俊倒是稍显意外。不过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从一开始到现在,叶恕行一直都认为冷俊很对得起他这个姓--冷! “你也找他?不过他还没来,要不进来一起等?”叶恕行很“热心”地发出邀请,笑嘻嘻地看着冷俊,料定了对方肯定不会理他,如果能转身就走那再好不过了。 果然,冷俊没理他,只是一张脸更冷了。 叶恕行一直在冷俊面前表现得很“傻”,因为他知道对付冷俊这样的人就得用装傻这一招。比精明,你精得过冷冽他爹?看看冷冽是什么货色就知道了。比武力,对方是冷冽的爸爸,怎么说也不能动手打“自家人”吧?再说--你再看看冷冽就知道了!比深沉,不是看轻自己,他叶恕行从出生到现在就不知道“深沉”这两个字怎么写!比--什么也别比了,直接装傻。虽然难听了点,但再英勇的警察也永远没办法对付一个傻子! 微微一笑,叶恕行正得意,并且计算着接下来冷老爹就该袖子一甩走人。结果也的确如此,冷俊面无表情地转身,只是临走前还留给叶恕行一句话。 “冷冽不会来了。” 什么?叶恕行一个箭步窜出去,“你说什么?” 冷俊停下来站在原地,没有转身,“我不觉得有必要重复一遍。” “你把他怎么了?” “注意你的言辞,我是他爸爸,能把自己儿子怎么了?”口气开始变得有些糟糕,冷俊转过身,看到叶恕行已经很糟糕的脸色,原本嬉皮笑脸的样子全都不见了。 “爸爸又怎么了?爸爸把儿子关起来虐待的事我见得多了!”叶恕行向前走了两步,虽然生气,但他一直还是很注意对冷俊的态度,只是现在,他只想知道冷冽在哪里。 冷俊微微垂下眼。叶恕行咬了咬牙,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个动作跟冷冽该死的一模一样! “你认为我会对他怎么样?把他绑起来不让你们相见?棒打鸳鸯,拆散你们两个?”一句傻子都听得出来的讽刺,何况叶恕行并不是真的傻子。 “别跟我来言情那一套了!想干什么直接说!” “你觉得一个做父亲的听到自己的儿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能干什么?” “干什么?我又没让你拿着花恭喜我们!但至少你也--”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冷冽不是三岁小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不会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都是男人!” “是男人怎么了?又不是人妖!也不是妖人!人和妖还有在一起的呢!” “难道只要是人就行了?”因为发怒,冷俊几乎是低吼出声。 “真心相爱的人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你吼,我也会吼!原谅他吧!竟然说出这种肥皂剧里肉麻烂俗的台词! “真心相爱?”冷俊慢慢重复了一遍叶恕行的话,好像觉得听到了一个很大的笑话一样,冷冷哼了二声,“小子,你根本不了解他,还谈什么真心相爱!现在的中学生都不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 叶恕行眯起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今天晚上第二次问的问题,“你、说、什、么?” 不了解他?不了解冷冽!又是不了解,从他和冷冽在一起开始,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说他不了解冷冽?他怎么不了解冷冽了?他哪里不了解冷冽了?他连冷冽右边第四根肋骨那里最敏感都知道! 冷俊他看了一眼叶恕行,转过身叹了一口气,“放弃冷冽吧!不仅因为你们都是男人--” “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去对冷冽说?”叶恕行的话让冷俊再次停下了脚步,“我配不上冷冽,我不了解冷冽,我和冷冽不可能在一起--这些话,为什么不去对冷冽说?” 冷俊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 叶恕行接着说:“只要他说要离开,我绝对不会死懒着不走,喜欢一个人是没错但并不代表会喜欢到没尊严,中学生不会说出这种话,而我也不是中学生,更不是可以为爱牺牲一切的‘痴男怨女’,但是要冷冽还喜欢我一天,我还喜欢他一天,任何一方不是一厢情愿,我们就不会轻易分开!” 冷俊仍然背对着叶恕行,因此也没有看到后者说完这些话已经满脸通红。叶恕行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蹦哒,好像一条活鱼被扔上了岸,就像当年被老师逼着他当着全班的面读自己的作文一样。 冷冽,老子今天为了你这么丢人的话都说了,这把年纪了还说这种话,一张老脸都快没地方放了!幸好没有其他人听到! 气氛一时有些冷场,但“战火”似乎也暂时停止了。 “如果是你们自己可以控制的,倒也不会这么复杂了--”冷俊终于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说什么?”这次,叶恕行是真的没听清楚,再问了一遍。 冷俊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地走了。叶恕行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双手不知不觉握紧拳头,最后在墙上狠狠敲了一下!可恶! “痛吗?” “不痛才--”咦?叶恕行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一转身,唔哇宫昊雷正站在他房间门口,一只手搭着门框另一只手插在腰上,活生生一副“拉客”的样子。 “呵呵!”宫昊雷看着被他吓得惊魂未定的人,微微一笑,“手痛吗?” “你站在这里多久了?”叶恕行直接问。 “嗯--差不多五分钟吧!” 那他的那些肉麻台词不是全被听到了?叶恕行暗自咬了咬牙,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灭了这个人!现在扔到海里,很难找回来了吧? “站够了吗?” 宫昊雷点点头,叶恕行从他身边走过,进了房间然后转身关门,“那就不送了!”然后用眼神示意宫昊雷把放在门框上的手拿开。 “我是来找你的。” 叶恕行没说话。宫昊雷身上的那股香味,让他不想开口。 “上次说过要单独请你吃甜品,现在可以吗?”宫昊雷站直了身体,摆了个很绅士的姿势向叶恕行伸出手。 叶恕行挑了一下眉,问:“你觉得我现在可以吗?”他身上现在穿着浴袍,要开睡衣派对的话可能都不合格。 “那我在餐厅等你,你换好衣服过来,如何?” 叶恕行垂下眼皮想了想,扬起嘴角抬起头冲宫昊雷一笑,“好啊!” “真的?”宫昊雷很兴奋的样子。 “嗯!”点头,“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好!那我等你!不见不散!”宫昊雷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 叶恕行皮笑肉不笑,看着他慢慢远去,笑容渐渐变得真实起来,突然宫昊雷又一下子回过头,叶恕行赶紧把刚伸出来一半的舌头收了回去。 “你喜欢巧克力还是草莓多一些?”宫昊雷冲他暧昧地一笑,好像问的不是问甜品的口味而是安全套的味道。 这回叶恕行是肉笑皮不笑了,“都喜欢。随意就好!” “ok!不见不散!” 宫昊雷这回真的走了,叶恕行把门关上整个人背靠在门板上,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不见不散?你自个玩去吧!大爷我现在没空陪你,死嫖客不知道死到哪去了,肥羊你就先靠边站一会儿吧!我先把死嫖客“抓捕归案”再回来陪你吃甜品! 换好衣服,叶恕行启动了自己作为一名警察的全部直觉,虽然自从进了扫黄组他敏锐的直觉大部分都用在了寻找色狼和“黄色信号”上了,但今天他要找的是一个死嫖客,所以,驾轻就熟。 第一个想到的,是秦朗。 叶恕行按照记忆寻找着秦朗的房间,不过船里的房间长得几乎都差不多,最后他还是问了服务生才得知秦朗所在的具体位置。叶恕行知道冷冽现在不会在自己的房间,也不会在秦朗那里,但就算秦朗不知道冷冽在哪,好歹也能多一个人帮忙,比如跟他一起上冷俊那里要人。 到了秦朗房门口,叶恕行敲了两下门。等了十几秒,没有动静。再敲,还是没动静。 难道睡了?不是吧?现在可是最热闹的时候啊!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哪! “先生,需要帮助吗?” 叶恕行转过身,一个女服务生正看着他微笑,身上穿着大红的旗袍,曲线毕露。 “我找住在这里的--” “秦医生是吗?” 叶恕行点头,“对!他--” “他刚刚才出去。”女服务生微笑着说:“大概五分钟左右,看到他出来的。” 啊?这么不巧?叶恕行继续问:“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女服务生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楼梯,“他从那里出去了,从那里可以上到三层,那里人比较少,他可能去那里了。” “谢谢!”叶恕行冲她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又转过头微笑着说:“衣服很适合你,很漂亮!”他是一个很绅士的人啊!偶尔表示一下友好不过分吧? 女服务生红了一张脸。 从楼梯一直上到尽头,真的来到了船的第三层,叶恕行开推门出去就被夜里的海风吹得闭上了眼,衣服被吹得贴着身体,头发被吹得贴着头皮,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适应了外边的气候,他顺着栏杆向前走,一路上只看到几张躺椅靠在旁边,没见到什么人,不过风到是小了许多,至少不是一直吹,能睁开眼了,看来刚才是自己正好站在“风口浪尖”上了。 叶恕行四处寻找着秦朗,正想着秦少爷是不是躲在某个角落里抽烟装深沉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声音,是有人在说话,但声音在叶恕行这里都被风吹散了,不过直觉还是让他肯定秦朗就在那里,可是一个人也能说话? 虽然觉得偷听不是美德,但叶恕行还是放轻脚步,慢慢向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横竖他都是来找秦朗的! “我说了那些事与我无关--”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爱信不信--” “我一定要把你扔到海里--”这句话后面的磨牙声叶恕行听清楚了,连风都吹不散。 “哼哼--”走得越近,听得也越清楚,这分明是在嘲笑。 “有本事尽管来!” “在那之前我一定要缝上你的嘴!” “别光说不做,堂堂的老大只会在这里放屁!” “你!该死的!我现在就--” 叶恕行皱眉,这话的口气听着耳熟,每次被冷冽“欺侮”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个无助的小孩子!要不要来我诊所给你治疗一下?” “不用你他妈的假好心!” 叶恕行听清楚了,一个的确是秦朗,而另一个--是吕锡鸣。想着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在一起“聊天”,叶恕行慢慢探出头,看到斜对面距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两个人影靠得很近,然后--然后叶恕行的下巴就掉下来了。 “那我就真好心了!教你一个办法,嘴巴这样堵比较快!” “你!唔!唔嗯!” 看着那瞬间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从左边缠到右边,从站着缠到躺着,无论身体位置怎么变化,头部都是保持相连。眼看着不知道是谁的外套已经随风飞扬了,接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一起飞扬-- 叶恕行十秒钟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到地上了。 天塌啦地陷啦!大脸猫和蓝皮鼠接吻啦!冷冽,快出来看上帝! 虽然很丢脸,叶恕行几乎是四脚着地爬着离开的。实在是太刺激了!比扫黄看到真人秀还刺激! 秦朗哥哥,我真的要叫你一声哥哥!你狠!打野战!还是这种月黑风高杀人夜!别感冒了啊! 进了船舱回到了安全位置,叶恕行摸着自己又开始剧烈跳动的心脏,回忆着刚才看到的“惊悚”一幕。这一个晚上,被折腾得快心脏衰竭了,可别再受什么刺激了!自从跟冷冽在一起,他的心跳几乎就没正常过了! “先生,需要帮助吗?” 叶恕行愣了一下,想了想,然后指了指上面,面无表情地说:“半小时--不!一小时之后上去给你们老板送条毛毯。” “咦?” 第11章 一室昏暗,墙上的壁灯散发出近似于无的光,在金色图腾的壁纸上投下模糊的印记。位于室中央的大床上,背靠在床头的人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的男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男人苍白的脸颊,像在触摸一件最精致的玩物一样。 “真是漂亮--可惜--” 另一只手拿起男人的手,包着绷带的手无力地垂下。他把手放到唇边轻轻摩挲着--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你不是最怕痛的吗--” 恶作剧一般,稍稍用力捏了一下,白色的绷带上渐渐浮现出几点鲜红,男人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没有出声,仍然紧闭着双眼,只是睡梦中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好乖啊!平时从来没见你这么乖过。如果你一直这么乖的话--嗯--不好!一直这样的话就不是你了!” 放下男人的手,抬起头,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幽暗的房间里,浓烈的香气暗自流动着。 “他在找你,很着急吧?呵呵!你们着急的样子都很可爱,为什么你们两个会相遇呢?呵呵呵!” “他放了我鸽子,真是个淘气鬼!虽然我一开始知道他不会来,所以,就是因为他没有来,所以我才让你代替!不甘心吗?我能感觉得到--” 带着笑意却透着一股发自内心的冷清的声音在室内回荡着,得不到任何回应。 “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是,你太有棱角了,永远不会为了别人改变自己的形状。而我需要的,是一个单纯的可以塑造的,按照我的意愿存在的--” “你太聪明了,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拥有的不止一个人的智慧。很痛苦吧?所以,要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忘记。”再次拿起男人受伤的手,他一圈一圈地拆开上面的绷带,沾着血的白布被慢慢剥落,像被隐藏的东西慢慢显现,直到绷带掉到床上,男人手掌心上一条长长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新鲜的、还渗着血丝的痕迹。 “呵呵!下手真狠,对自己也这样。不过,像艺术品一样--”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上面的血,舌尖顺着伤口的方向缓缓描绘着-- “放心!很快就不痛了。会好起来的,很快就会结束的,放心--” 叶子-- 猛然睁开眼,叶恕行喘息未定地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脑中也一片空白,几秒钟后才发现自己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衣服还穿得整整齐齐。 刚才的是--恶梦? 他闭上眼用力皱了一下眉,擦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一层薄薄的汗水,然后慢慢坐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浑身酸痛僵硬。他到底睡了多久了?叶恕行揉着肩膀,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六点了!他竟然在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昨天晚上去找冷冽,结果被秦朗和吕锡鸣结结实实地刺激了一把,这一刺激,就觉得特别累啊! 冷静下来之后,叶恕行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何必太在意冷俊的话而不相信冷冽。就这样,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沙发上等着,空荡荡的房间里静得可怕,连海浪的声音都听得见。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过了,他觉得,这种空虚似乎是来自心里而不是身体。一个晚上,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以前的叶恕行,是不会这样一个人安静地思考的。冷冽的出现,让他的生活完全变了,他再不是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不需要理会任何人,而现在,他需要面对的东西全都是他以前没有想像过的。 很累,很茫然。还有,最后冷冽还是没有出现。 叶恕行叹了口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太阳穴,隐隐约约觉得头痛起来。他不是怀疑他跟冷冽的感情,就算是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仍然会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可吵过之后再上床上“炒一炒”,什么事都没有了!反而两人比吵架以前粘得更紧了,“打是情骂是爱”在他们身上是最好的体现。 叶恕行知道自己的个性,要分开的话,早就分开了。已经到了这一天,剩下的,再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叶恕行对着镜子研究了半天,捏着下巴摆了pose无数,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最后确定:还是跟以前一样帅! “叶恕行,不就是一个‘恶婆婆’,你是连天塌下来都不怕的人!何况,天塌下来有冷冽跟你一起顶着呢!”嗯!没错!现在,就把那个敢放你鸽子的死嫖客抓出来“绳之以法”--不!是“就地正法”! 喂!你昨天也放人鸽子喽! 离开房间后,叶恕行步伐稍快地准备去冷冽的房间抓人,可刚走了几步他就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不知道冷冽的房间在哪里!或者说他一直忘了问冷冽的房间在哪里了。 失败!真失败! 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叶恕行东看西看,想找人问问要找宾客的房间应该问谁。其实船上的服务生按照服装的不同分很多种,如果要问宾客房间的位置的话,昨天叶恕行碰到的穿旗袍的女服务生就是专门管这一部分的。第一天上船的时候叶恕行把秦朗带回房间的那次,也是问了一个穿旗袍的服务生,只不过那次是巧合,所有他现在并没有注意到这点。而且先别管叶恕行有没有注意到了,他前后看了半天,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啊?也不是一个也没有-- “你跑什么?” 叶恕行转过身刚迈出一只脚,还没着地就收了回来。 可恶!慢了一步!他慢慢转过身,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有什么不妥,挤出了一个笑容。 “早--呵呵!”用两声傻笑代替了本来要问的“秦朗呢?”。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客气,因为“心虚”。 吕锡鸣慢慢走过来看着他,叶恕行眼睛不受控制地盯着他下半身,观察着他的走路姿势。哎?好像挺正常啊?这么强啊? 吕锡鸣被他盯得不自在,皱了皱眉,在叶恕行眼里被自动解释成因为某件事而“心情不好”!其实吕锡鸣每次看到他心情都不好。 “你看什么?”对方口气有点凶地问。 “呃--没什么,你裤子不错!”很客气,因为“心虚”。的而吕锡鸣更生气了,他就是讨厌叶恕行这副装傻充愣的样子!而现在又用一种近似怜悯的眼神和口气跟他说话,并且明显是在敷衍他,什么意思? “你看到我跑什么?” “跑?我有跑吗?我去吃早饭也不行?”叶恕行继续装傻。昨天不小心看到吕锡鸣跟秦朗那一场“惊世骇俗”的--奸情?好吧!反正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发展成什么关系,就暂时用“奸情”这个词了!叶恕行刚才看到吕锡鸣的第一个反映就是跑!因为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如果让他们两个知道自己昨天偷看了,虽然不是故意的但那后果一定非常严重。因为,奸情都是怕被暴光地!不过,最后有没有收到毯子啊? 吕锡鸣看了他两眼,伸出拇指指了指自己身后,“餐厅在那边。” “我--”叶恕行看着吕锡鸣那张阴沉沉的脸,啧!“我现在不吃了!我先去散个步吹个风再吃,你有意见?” “脑子有病,早上七点吹海风?” “我乐意!我现在在你的船上,我就是你的客人,哪怕脑子有病也是你的客人!顾客就是上帝,你懂不懂?”几句话下来,针锋相对又开始了。谁让仇,最初就结下了呢!而叶恕行心虚五分钟也已经是极限了。 “上帝?”吕锡鸣讽刺地笑了笑,“你连辆正经点的车都买不起还想当上帝?我一直想怀疑你的邀请函是怎么来的?”跟秦朗来的?鬼才信! “你个--”叶恕行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升,一句“你个被人压的小受”刚要冲出口,最后还是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因为,他自己也是个受啊!五十步笑百步这种事还是不要做了。 我忍!用正常的方法对付你! “邀请函是我花钱买的你有意见?老子不愿意坐车你管得着么?车坐多了容易长痔疮,你不是深有体会么?疼么?流血么?便便的时候会不会连那个一起拉出来啊?”叶恕行一副“关心”的样子,好像已经知道吕锡鸣得了痔疮。把吕锡鸣气得脸都快白了。 “跟冷冽在一起久了,连嘴巴也越来越厉害了!”他咬着牙,冷冷地笑了笑。 叶恕行很酷地甩了一下头发,胜利一笑。“哼!懒得理你!吹我的风去了!”找我的冷冽去了!说过转身就走。 “一个发疯一个发傻,还真是一对儿--” 叶恕行停下来转过身,“你说什么?” 吕锡鸣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子耳朵怎么这么灵? “我说你们一个发疯一个发傻--”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17节 你们?叶恕行听到这两个字,问:“你见到冷冽了?” 虽然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但吕锡鸣还是下意识地点头。 “他在哪?” “在餐厅的中国馆吃早饭。”喝粥呢。 “什嘛!?” 中国风的餐厅里,七点钟来吃早饭的客人并不多,而坐在靠墙位置的男人成了整个餐厅员工注目的焦点。虽然男人只点了一碗鸡肉粥然后就一直坐着几乎一动不动,现在粥也凉了,男人看着碗里的粥,整个人好像“灵魂出壳”一样。 冷冽看着碗里白花花的粥,一脸的茫然与不解。良久,他抬起自己的左手,上面缠着绷带,虽然只有薄薄几层,但冷冽看着白色的绷带,表情看上去--非常怪异。 “冷冽!”人未到,声先到。 餐厅里为数不多的人全都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一位外国客人刚喝到嘴里的豆浆“噗”地一声喷了一桌子。冷冽也被吓了一跳,而吓过之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叶子--”刚叫了一声,人已经冲到他面前了。 “冷冽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指着冷冽--面前的粥,叶恕行咬牙切齿地骂着:“你他妈的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喝粥你--”突然停住了,他看到了冷冽举在半空中的手,缠着绷带。 “你怎么找到我的?”冷冽笑着问,站起来向叶恕行伸出手。后者却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手。 “唔!”冷冽闷哼一声,有点痛。 “你的手怎么了?”叶恕行问,焦急和担忧的心情全写在脸上。 冷冽高兴地笑了笑,伸出另一只手搂住叶恕行的肩,“没事,不小心打破了玻璃杯,被割到了!” 叶恕行抬起头看着他,怀疑地问:“真的?”这么简单? 冷冽露出安慰的笑,点头,“真的。” 唔--叶恕行眯起眼看着他,确定他的表情没有破绽之后,把视线移回冷冽的手上,研究了半天,边看边问:“没什么事吧?伤口深不深?按理说你皮这么厚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受伤啊--” 冷冽笑了出来,他的叶子表达关心的方式一向这么--含蓄。 任由叶恕行把玩着他的手,冷冽让两人的距离近到不能再近,充分享受着与恋人之间亲昵的气氛,“没什么,昨天晚上没睡好,太累了所以--” 对了!被他这么一提醒,叶恕行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一把甩开冷冽的手打破了暧昧的气氛,恶狠狠地问:“你昨天晚上死到哪里去了?说好来找我的,结果害我干等了一个晚上!” 冷冽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叶恕行。 “你--怎么了?”叶恕行发觉他的不对,冷冽的样子,就好像他得是个天大的秘密一样。 “我,说了昨天晚上要去找你?”冷冽闭了闭眼,皱着眉问。 “是--”叶恕行点点头,“怎么了?你好像真的怪怪的,你可别--”别吓我! 看到叶恕行担忧和害怕的脸,冷冽的心抽猛地痛了一下,他一把抱住叶恕行,不在意四周响起的惊呼声。 “唔!”叶恕行被抱得都快窒息了,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勒断了,他用力拍了两下冷冽的背,示意他放开。 “你干什么?大庭广众的--放开!”不行不行!他的腰啊!“你是不是被割断手上那个连着脑子的神经了?”从一开始就怪怪的。 “对不起!对不起叶子!对不起--”不断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冷冽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一样,再也不要分开。 叶恕行从一开始的挣扎到慢慢放弃,他的下巴靠在冷冽肩上,一动不动地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声音,撕心裂肺-- “我爱你,叶子!对不起--” 听着与以往记忆中不同的爱的表白,胸前感觉到冷冽强烈的心跳,叶恕行动了动嘴唇,抱住了冷冽的腰。 “冷冽--” 你他妈的,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吧? 第12章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那幽深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海,有一瞬间,恐惧感涌向全身,无法想像长年在海上的人过着怎样的生活,永远没有停下来的一天,可也许,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生活。离开了大海就无法生存,那么,他呢-- 指尖的烟不停地燃烧着,因为海风燃尽的速度更快,落下的烟灰还没来得及让人看清已经随风而过,无声无息。 叶恕行伸得笔直的手指里夹着烟,微微弯腰双臂搭在栏杆上,看着深蓝一片的海,电视剧里常见的情景,这样思考某件事,想通了就回去睡觉了。想不通,接下去,就该跳了!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叶恕行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根烟了,虽然他总共抽了不到十口。因为,这烟的味道,不好。 “你到底在干吗?” 身后传来的声音骤然打断了他的思绪,叶恕行刚微微侧过头,秦朗已经来到他身旁,一只手搭在栏杆上。 其实他已经来来回回三、四次看到叶恕行在这里发呆了,一开始只当他在散心,不想打扰他。可几次下来一个多小时了发现他连姿势都没有变,整个人跟座雕像似得,海鸟停在头上都快没反映了。虽然不觉得叶恕行是会要跳海的人,但秦朗还是忍不住过来了。 最近,很多人都变得很诡异。 “你在干吗?” 干吗?我在悼念再一次的被戴绿帽子!叶恕行撇了他一眼,重新把视线移回海上。见鬼去吧! “吹风。”在海上,吹风是最好的活动,也是最好的理由。 秦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又问:“冷冽呢?” 这两个字让叶恕行白了他一眼,“去找他老爸和爷爷了!”不过这几天都没有看到肯德基爷爷呢! “哼!”秦朗笑出来了,“怎么?他去看公婆把你丢下了?你可以一起去啊!” 我一起去?一起去挨抽吧! “没兴趣!人家看到我跟看到仇人一样,巴不我离他儿子远点呢!” 秦朗收起笑容,捏了捏下巴,“嗯--你生气了?” “我拜托你把话说明白行不行?一副全明白的样子让别人很没安全感啊!”叶恕行很没道德地把手里的烟扔到海里,翻了翻口袋,又拿出一包。 秦朗看了一眼,问:“你也抽这个牌子?” 叶恕行摇摇头,“这牌子我一点都抽不习惯。” “可是--冷冽喜欢抽。” 叶恕行甩出一根用嘴抽出来,点了点头。是啊!这个牌子,冷冽最喜欢,可是,他却一点也抽不习惯。一直以为所有抽烟的人都一样,只要是烟都觉得无所谓,没有烟的时候只要是烟就不会在意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可他到现在还是没有抽习惯冷冽的烟,而冷冽,几乎和他一样。 “少抽点烟对身体好,这个道理谁都懂可又都不能不抽,所以我们相互交换了烟的牌子,他抽我的我抽他的,谁也抽不习惯,这也一来自然就抽得少了!”叶恕行深吸了一口,皱了皱眉,笑着问:“是不是很可笑?我们的习惯和喜好从头到尾都没一点一样的,这样的两个人,而且是两个男人,竟然也能在一起生活一年了!” 秦朗若有所思,看着他,“你后悔了?” 叶恕行没说话,狠狠抽了一口烟,又恶狠狠地把烟甩到海里,“妈的!到底什么鬼烟这个鬼味儿!抽得习惯才有鬼!还他妈的这么贵!”骂完了,转过身面对面看着秦朗,凑近他,问:“你觉得,我可以后悔吗?”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眼神里眼波流动,好像要在他脸上直接看透他的心思一样。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到了不能再超越的程度,秦朗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他想起了他和叶恕行第一次见面时,叶恕行喝醉之后,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的,而今天,他没有喝酒。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秦朗有些为难甚至尴尬地问了一句,自己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不在调上,希望叶恕行没有发觉。 实际上,叶恕行是想在他脸上看看有没有“偷腥”后的痕迹,只是看了半天觉得一点也没有,跟吕锡鸣一样,两个人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毯子不是白送了? 叶恕行眯了眯眼,“我在你眼睛里看看我的头发有没有被风吹乱!” 一瞬间,秦朗口不干舌不燥了,只是脸色有点难看。叶恕行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 “我虽然不习惯冷冽的烟,但我已经习惯他的人了!所以,要后悔的话,也只是后悔我没早点戒烟!我可怜的肺哦!好了!我去漂亮的服务生小姐那里找点好吃的,不跟你聊了!”叶恕行挥挥手,往船舱里走。 秦朗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跟叶恕行刚才抽得一模一样,看着那包烟,一时无语。 叶恕行很想念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赵三胖。 以前出点什么事,赵三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好坏与否先不说,总是个能商量的人,馊点子烂点子不说总能给他出点主意,而且完全是以他的角度出发。赵三胖虽然不是个拿得出台面的人,但有一点他绝对是很合格的,那就是安全。比如现在虽然有秦朗在,在这家伙聪明得过份,像只鲨鱼闻到一点血腥就能找到肉,告诉他一点皮毛就能把你祖宗十八代分析出来,没办法,心理医生嘛! 唉!叶恕行唉声叹气,双手交叉着活动着腰部。好想念陆地上的生活啊!好想扫黄组的兄弟们啊!好久没有“蹂躏”大胆了!好久没有抓赵三胖了,好久没听到别人叫自己叶sir了!好久,没有看到那样子的冷冽了-- 冷冽的身体都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如果不是抱着他,叶恕行会怀疑冷冽站都要站不稳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是没有被表过白,冷冽不是第一次说爱他,可以前每一次都没有这次听上去如此--心虚。叶恕行只能用“心虚”来形容,因为他觉得,当时冷冽自己都没有把握,对他所说的话。站在墙脚一棵茂盛的盆景面前,叶恕行无聊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树叶,像少女在思念自己的心上人一样--他知道冷冽不会给他戴绿帽子,只是-- “真的爱我的话,就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啊--” 不知不觉说出口的话,叶恕行被自己雷个半死!转身双手撑在墙壁,一脸恶心加懊恼地直想撞墙!叶恕行,你他妈的要是再干这种不像男人的事我就抽你!你虽然跟男人在一起了但你从身到心从里到外仍然还是个男人! 回到房间推开房门的一瞬,叶恕行被抱个满怀。愣了一下,又闻到了那股香味,很淡,但不知道是不是闻久了还是他太过在意,还是能很清楚地闻到。 “你去哪了?”冷冽把他搂进房间,关上了门。 叶恕行从他怀里抬起头,瞪着一双眼睛盯着他。冷冽穿了件白衬衫,领口打开一片,叶恕行正好处在这个“风口浪尖”的位子,冷冽的味道叶恕行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心猿意马啊--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些时候! “你回来了?”叶恕行问。冷冽笑出声。 “现在说这个也太晚了吧?而且应该是你看着我进门的时候就说的吧?” “我是不是还要给你跪在问你先洗澡还是先吃饭?或者是先吃我?”叶恕行恨恨地问。冷冽老是喜欢在这方面占他便宜! 冷冽扬起嘴角,原本放在叶恕行腰后的手开始向下游移,来到挺翘的屁股上,一只手抚上叶恕行的脸,在他耳边轻声说:“当然是,先、吃、你!” 叶恕行头皮一阵发麻,身体的某个地方更麻,推着冷冽说:“不准给我用这么恶心的语气说话!大白天的你要干吗?耍流氓就把你抓进去!” 坏心眼地一笑,冷冽搂着叶恕行几步倒到了沙发上。 “哇干吗?”身体跟着软件的沙发上下弹了几下,叶恕行怕了,沙发可是重要的“犯罪场所”啊! “警官,我要耍流氓了!你把我抓回去惩罚我吧!” 角色扮演游戏之一:警察与犯人! 叶恕行看着冷冽一脸陶醉的表情忍住胃部的不适,想从沙发上起来,“不用了!阿sir念你坦白交待,这次就放过你,赶快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吧!放我起来!” “想得美!”冷冽一个翻身压到他身上,两具身体紧密地切在一起,“那换你来向阿sir坦白交待--” “交待个屁!” “昨天晚上有没有想我?嗯?”冷冽慢悠悠地问着,一只手拨弄着叶恕行头发,另一个手直奔主题,解叶恕行的裤子,包着绷带的手也异常灵活。 “想!”咬牙切齿,“想怎么揍你才解恨!唔!” 唇齿相依,叶恕行剩下的话都没来得及骂,冷冽一只手温柔地抚慰他的欲望,一边有些粗暴地吻他。直到两人稍稍分开,得到一丝空间喘息的人瞪着身上的人,也分不现在是愤怒还是欲望占上风了。 “你他妈的别每次都来这招!”美男计太不人道了!“啊!痛啊!你手上有伤,别弄了--唔!”略微粗糙的布料在细嫩的一根上面来回抚弄着,痛感和快感同时增加,叶恕行觉得两腿都要发抖。用绷带来做这种事,太要命了! 冷冽微笑,重新低下头亲着叶恕行的脸,后者闭起眼微微喘息着,两只手紧紧握着手里的对方的衬衫。 美男计,最没有抵抗力了!泪! “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向你道歉--”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办法表达对你的爱,我自私!觉得每天说爱你都没有安全感,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的感情,而我,却无法给你让人安心的爱! 身下被弄得很舒服,叶恕行漂亮的脸上开始浮现只有冷冽才能看到的淡淡的红晕,那种被欲望驱使的表情,连呼吸都是一种诱惑。 “其实--还是有其他方法的--”而且很方便。 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冽笑出声,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用力一拉。 “啊!妈的!皮要被你撸掉了!”小脸皱成一团,叶恕行叫了一声,一把拉下冷冽的头--咬你! “嗯!”冷冽轻叫了一声,闭上眼,英挺的眉皱了皱。叶恕行骨头都要酥了。色情!这一声叫得太勾引人了!敢情冷冽好这口啊?早知道就-- “哼哼!又要想什么鬼点子了?”冷冽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叶恕行的脸,把他从桃色幻想中拉了回来,“要不--我们今天玩点不一样的,嗯?” 不一样的? “不、不用了!”叶恕行头皮麻了一下,本来被侍候得挺舒服的东西也吓得有点退缩了,干笑着说:“我们普普通通的就行了!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我怕普通的不能满足你--”冷冽很“自责”的说。 “不!很满足!绝对满足!”你只要不在床上折腾我就满足了! “叶子--”把头埋在叶恕行颈间,冷冽尽可能地拥住他。 叶恕行眨了一下眼,轻声问:“怎么了?” “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一直跟我在一起--”看不到冷冽的表情,叶恕行仰着头,听到的声音、触摸到的皮肤都是冷冽的,“我们一直在一起--” “你--”在求婚吗?想了又想,还是没有问出这句话。 四周安静的不像话,两个人呼吸的频率 “我们一起走吧!天亮之后会能人来接我们,我们离开这里回家。嗯?”冷冽抬起头,拍了拍叶恕行的脸颊,一脸的请求。 叶恕行差点就要点头了,可突然一道亮光在眼前划过,那是秃头署长的头反射出来的光,把叶恕行叫醒了,到嘴边的那个“好”字也吞了回去。 “可是,秃头给的任务还没着落呢!” “这艘船明天就会返航,提前回去不要紧的。” “明天?才三天啊!” “计划赶不上变化。” 叶恕行敲了一下冷冽的头,“你想用一句话就解释这所有的一切?” 冷冽撇了一下嘴,“一句话就能解释一切不好吗?” “不好!你用一句话解释了一切秃头那边可不会只让我用一句话解释任务为什么没完成!我的扫黄组还等着我回去给他们申请换新办公室呢!”一辈子在厕所旁边呆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我帮你跟秃--你们署长解释!”冷冽低头亲叶恕行的额头,两只手又开始重新开工。 “我不!唔!唔嗯!” “今天,我们来点不一样的--”把叶恕行吻了个全身酸软,趁他失神的时候,冷冽先解开了自己衬衫,露出精壮的胸膛,然后抬起了叶恕行还穿着裤子的腿。 “什么--”叶恕行愣愣地看着他。 “我们穿着衣服做吧!” 啥? “只要--这样!”一个用力! “不要!你变态!滚!啊!变态警察啊!嗯” 接近午夜,房间里一片深蓝,外面的灯光透过窗帘射了进来,十分的微弱。躺在床上的两人可以说是精疲力竭,几个小时的剧烈运动,对身体非常好的两人来说也是不小的消耗。 “嗯--”窝在冷冽怀里的叶恕行在睡梦中哼了一声,想翻身却一动也动不了。他小小的动作惊醒了冷冽,几乎是同一时间,冷冽睁开眼,看着漆黑的房间,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里是-- 直到看清自己情里的人,他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慢慢放开叶恕行,然后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挂着的破破烂烂的衬衫,无声地笑了笑。 穿着衣服做,结果报废了两件衬衫和一条裤子。 “冷冽,打电话--叫早饭--”叶恕行嘀咕着说了一句,做梦做糊涂了。 冷冽笑出声,小东西以为在家里呢,早上不爱做早饭就叫外卖,那家的外卖--猛然,冷冽停住了,脑子里突然空白一片,他不记得那家外卖的名字,脑子里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为什么明明就在脑中的东西,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渐渐地,他再次发现,他想不起来叶恕行的电话号码--这个发现让他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头开始隐隐作痛,四肢冰冷好像浸在冰水里,想叫,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想不起来他家里的门牌号--想不起来他的警务编号--想不起来他的车的颜色--想不起来-- 他想叫醒身边的人,一阵足以让人抽搐的疼痛却突然让他痛苦地抱着头,身体像要被撕裂,像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从时面出来一样! 他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跟叶恕行第一次见面的-- ‘十年前我可以治好你,十年后,我也可以让你重新开始--’ “叶子--” 第13章 “嗯--嗯!”床上拱起的一块动了几下,被子低下传来一声呻吟,“嘶”虽然男子汉大丈夫又是人民警察,挨枪子都没叫过疼,可是枪要打也不会打那个地方吧!可比靶心难中多了! 被子一掀,叶恕行露出头,一张脸五官皱在一起,有点不适应房间里的亮光。摸了摸侧腰,还行!多少也习惯了,就是膝盖磨得有点疼。 几点了? 刚想问身边的冷冽,侧过头一看,空荡荡的,哪还有冷冽的影子。叶恕行伸手一摸,床上是凉的,应该离开一段时间了。 “搞什么?”吃饱就跑啊!叶恕行皱着眉十分不爽地从床上坐起来,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十一点。摸着乱蓬蓬的头发,叶恕行低下头,看着身上白白的床单,拉起被单的一角,鼻间传来上面残留着的一丝淡淡的香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味道特别敏感,从第一次在冷冽身上闻到开始-- 不行!他得去找冷冽! 来到外面,一路上见到的服务生都很有礼貌地向叶恕行打招呼,言语之间颇有“谢谢光临,欢迎再来”的意思,一问,的确如此。 “本船已经在返航途中,将在一小时后到达港口,原定五天的行程临时结束,很抱歉给您带来不便。”大堂经理很遗憾地鞠躬表示歉意。叶恕行心里却非常兴奋,冷冽说的没错啊!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他巴不得二分钟之后船就靠岸。 “请问有位叫冷冽的先生住在几号房间?”叶恕行问。 大堂经理想都没想,问:“是吕锡鸣先生的朋友冷冽,冷先生吗?” 叶恕行想了想,点点头。暂时,算他们是朋友吧! “冷先生住贵宾区的2016号房。从前面的楼梯上去左转,不过那里只有贵宾才能进去。” “谢啦!”叶恕行对经理点了一下头,没理会他后面的话。贵宾才能进?去你的贵宾!他叶恕行连监狱都进去过了还怕你个什么贵宾!虽然是进去给犯人上课的。 所谓的贵宾区还是有点偏的,靠近贵宾区的整个几条走廊和区域就开始人烟希少了,几个很特别的服务生站慢慢在周围走动着,深红色的名贵地毯踩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说他们很特别,因为他们每个都是身高在一米八到二米之间徘徊,一身肌肉把纯黑的西装绷得紧紧的光头黑人,美国监狱电影里常常可以见到,脸上刀疤少不了,黑色墨镜也是必备装饰品。 叶恕行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进了监狱了,这么多--“黑人兄弟”!仰起头,跟眼前四个大汉大小瞪小眼好一阵,对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气让叶恕行吞了吞口水,扯出一个心虚--不!是“友好”的笑容。 “who are you?”一个黑人开口了,正宗的美国腔,好死不死还是看上去最凶恶的那个。 “我--”叶恕行瞄了一眼对方的手,哇靠!沙包大的拳头啊! “呃--sorry! i、i &039;t speak english!” 四个黑脸大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从墨镜后仿佛射出一道激光,凡事来“捣乱”的人一律抹杀!而叶恕行很显然就是那个即将要被抹杀的人。 “hey!i&039; not a bad an!叽哩呱啦!呜哩哇啦!阿噜阿噜!”说着美国人也听不懂的英语,看着黑人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叶恕行的汗越流越多,结结巴巴地搜寻着脑中已经被他还给老师很久的英文。不过很显然,眼前的四位“国际友人”好像仍然完全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拜托!他不说英文已经好多年了! “啊喏--斯米吗塞!i、i have no oney!”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随着四个大汉原本冰山一样的脸上露出越来越不耐烦的神色,叶恕行知道这下惨了!人家生气了!真的惨了!与其说惨了,倒不如说这下真的惨了哦!哎? “what do you want to do?”黑人又开口了,语气硬邦邦地像是敲打在石头上一样。 嘿嘿!这句他听懂了!叶恕行乐了,果然是他刚才紧张了,应该早说明来意的。 “冷冽!我要找冷冽!”叶恕行很坚定地说了一遍,然后想着要怎么样翻成英文的时候,对方问了一句。 “2016房间的冷冽先生?” “对!就是--哎?”叶恕行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一张脸气得通红!“你会说中文?你不早说!”你爷爷的!那他刚才像猴子一样耍了半天不是白耍了? 四个黑人大汉仍然面无表情,对发怒的叶恕行视若无睹,为首的那个说:“很抱歉,冷先生现在不见客。” “什嘛?”不见客?叶恕行咬牙切齿,他什么在冷冽那里也客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不是什么客!去跟他说,叶恕行找他!叫他洗干净脖子赶快出来拜见,晚一分钟回去有他好瞧的!” 黑人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恕行,考虑了一下,侧过身跟身后的人说了点什么。 “喂!”叶恕行不耐烦地叫了一声,而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小骚动,他抬头一看,几个人正向他们这边过来,而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冷冽是谁? 正正好好啊!叶恕行在心里笑了一声,伸出手招呼着,“喂!冷冽!过来!”那边的冷冽好像没听到有人在叫他,正低着头跟身的人说话,叶恕行看了一眼,是冷俊和冷毅。祖孙三代啊!不过,冷冽看上去怪怪的。 黑色的长风衣前襟敞开着,冷冽一只手插在裤袋里,走起路来步步生风,原本一直松散的头发被全部向后梳,留下几缕较短的发丝,露出饱满的额头,这样的冷冽瞬间成熟的让人觉得陌生,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冷冽了。 叶恕行愣在原地,看着冷冽一行人走到他面前,而第一个发现他的存在的,是冷俊。 “你--” 冷冽抬起头,看着叶恕行,什么表情也没有,好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你玩spy啊?头发弄成这样--”叶恕行笑了一下,伸手想去揉冷冽的头发。却在还没碰到冷冽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手。 手腕上一阵酸痛。 “你是谁?” 还没来得及仔细体味疼痛,冷冽一句话,让叶恕行脑子空白了一秒,别说疼痛,连感觉都没有了。 “你说什么?”叶恕行睁大眼睛,眼也不眨地看着冷冽,想从他有上看出一点玩笑的痕迹,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认真和陌生表情的冷冽。 “你是谁?”冷冽放开了叶恕行的手,表情中有一丝厌恶,漠然地又问了一遍。 站在原地的叶恕行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你开什么玩笑?”今天不是四月一号,要开玩笑也不是这个开法吧? 冷冽皱了皱眉,“抱歉,我很忙,我没时间开玩笑。我不认识你。” 最后那句“我不认识你”,像个炸弹一样在叶恕行心里炸开了锅,耳边“嗡嗡”直响,当年毕业之后被通知调到扫黄组,也就这个程度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已经没有人了,除了四个尽职的黑人仍然守在原地。冷冽不在了,他连冷冽离开的背影都没看到。 “are you ok?”良久,黑人问了他一句。 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叶恕行,终于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fuck!” 这下玩笑开大了!真的开大了!但最可怕的冷冽从来都不是个爱开这种玩笑的人! 叶恕行拼了命的跑,前面用来装饰高达一米的栏杆被他脚一抬凌空跨过,落地的时候撞翻了服务生手里的拖盘,发出巨大的响声,惹来周围尖叫声一片。 “对不起--”叶恕行举起双手道歉,刚想继续跑,吕锡鸣的声音就把他叫住了。 “你是专门来给我捣乱的吗?” 叶恕行回过头,吕锡鸣正好向他走过来,身后还跟着秦朗,这让叶恕行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你们俩在一起真是太好了!”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没什么不妥,可就是让不舒服。吕锡鸣和秦朗同时皱眉,总觉得别扭。 叶恕行不管这些,三两步奔到两人面前,双手一把抓住秦朗的肩死命地摇,边摇边问:“我是谁?你说我是谁?”那表情和样子总觉得嘴里喊“快还钱”适合一点。 秦朗和吕锡鸣莫明其妙地皱了皱眉,特别是秦朗被他摇得左右晃,稍稍用力推开了叶恕行之后,问:“你搞什么啊?” “你说我是谁啊?”叶恕行仍然执着于这个问题。 旁边的吕锡鸣双手交叉在胸前,讽刺地说了一句:“你失忆了?” 失忆?叶恕行转过头看着吕锡鸣,准确地说是瞪着!吕锡鸣被他那种想吃人的眼神吓得愣了一下。 “干什么?” “不可能--”叶恕行摇摇头,咬了一下嘴唇,失忆,又不是演电影!哪那么容易失忆。再说昨天晚上他们还好好的在一起,今天起来就失忆了?难道做爱也能把人做失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到底怎么了?出事了么?”秦朗拍了拍叶恕行的肩,后者像没感觉一样,仍然自顾自地说着。 “对!不可能,这家伙一定是在开玩笑!啊!对了!”想到了什么,叶恕行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刚才冷冽的爸爸和爷爷都在,他一定是在演戏给他们看!对!演戏!肯定是这样的,冷冽你个死嫖客!演技真他妈的好,我都要被你骗过去了!嘿嘿嘿! 看着他一会儿神经兮兮的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现在又一个人在旁边猥琐地傻笑,秦朗和吕锡鸣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眼里的疑惑一模一样。 “疯了?”吕锡鸣用下巴指了指叶恕行。 秦朗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人。叶恕行突然抬起头问吕锡鸣:“这船什么时候靠岸?” 吕锡鸣看了他一眼,“已经到了。” 脚下传来轻微的颤抖,宣告叶恕行的“旅行”彻底结束。 “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冷冽把车钥匙拿在手里,对身后的人说。 “可是,老爷和先生让我们一定要亲自送少爷回去。” “我说了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比较快。”微微侧过头一个眼神递过去,所有人弯下腰,再没有人说一个不字。 看着其他人都走了,冷冽,打开车门,刚准备进去,身后传来一阵呼喊声。 “喂喂!冷冽!” 冷冽皱皱眉,转过头,看到一个人影从船上下来,直直地向他这边奔过来,一边跑一边挥手。 “冷冽!”来人气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几缕头发贴在额前,边擦汗边抱怨着说:“你他妈的跑这么快干什么?妈的--呼” 冷冽认出他了,是刚才在船上的男人,叫他的名字,但冷冽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他。没有一点记忆。 “你要干吗?”他问。 “干吗?还能干吗?跟你一起回家啊!行了!别演戏了,我暗中观察过了,你老爹和爷爷都走了,快点恢复正常吧!先把你的头给我弄好,搞得跟黑社会老大似的--” 神经病!这是冷冽脑中的第一个反映,再一次推开了那只伸过来要揉他的头发的手,问:“你到底是谁?我说了不认识你。” 叶恕行愣住了,看着自己被打到一边的手,脸上嬉笑的表情也渐渐消失,他看着冷冽,用一种陌生的表情,而对方也用同样的表情看着他。 “冷冽,你到底在干什么?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也许你以前在哪里见过我,但我并不认识你,而我没兴趣跟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所以,希望你别再来打扰我!我很忙!” “你说什么?”叶恕行咬牙切齿。 “我不觉得有必要再重复一遍,还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冷冽露出一副“明白了”的表情,扬起嘴角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叶恕行,然后暧昧地笑了笑,“你想用这种方法吸引我的注意?嗯!你看上去还不错,可惜我最近很忙,一夜情的话倒是--” “你、说、什、么?”咬牙切齿,青筋暴起,拳头握紧。 “呵呵!”冷冽轻佻一笑,“你生气的样子挺可爱,不过--”耸了耸肩,“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冷冽你他妈的就是天下第一大混蛋!”叶恕行吼了一声,抡起拳头就往冷冽脸上打,不过一只脚刚跨出去一步,身后有四支手伸出来把他拉回去了,“干什么?放开我!我今天不揍他就不算人民警察!你个花心萝卜!你个风流鬼!” 秦朗和吕锡鸣两个人把他架到安全距离,“你冷静点!” 我冷静得下来就有鬼了! “你发什么疯?”吕锡鸣用力把叶恕行推着他下巴的手拉下来。 我就是疯了! “你们认识他?”冷冽问了一句,他认识吕锡鸣,但对另一个男人,只觉得好像有眼熟。 秦朗和吕锡鸣都愣了一下,叶恕行挣扎开钳制,怒气冲冲地看着冷冽。 “疯的人是他!” 秦朗看了叶恕行一眼,然后视线转向冷冽,问:“你们怎么了?” 冷冽看着秦朗,几秒钟后,带着些许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秦书记?” 秦朗脸都白了。 “你叫--秦朗是吧?” 秦朗脸更白了。 “很久不见,不过今天我有事,没办法多聊了,改天!”说着,冷冽进到车里,另三个人看着他发动车只能干瞪眼,而冷冽又摇下了车窗伸出半个头对秦朗说:“听说你现在是心理医生,那个是你的病人吧?”看了一眼叶恕行,“要看好他,似乎还有点后遗症。” “我去你妈的!”叶恕行气歪了嘴,抬腿就往冷冽车上踢,可是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发动机。 冷冽扬长而去,剩下的三个人看着车屁股,每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但却同样的难以形容。 “你们两个搞什么啊?”吕锡鸣先开口,他很不明白刚才那一幕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叶恕行冷笑一声,“我问谁?” 秦朗看着消失在转弯处的车,“他不认识我了--” “屁!他还知道你叫秦朗!他指着我的鼻子问‘你是谁’!”叶恕行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有些歇斯底里地叫着:“他不知道我是谁?像个陌生一样跟我搭讪!搭讪!你他妈的冷冽,你他妈的就是这样勾达男人的!” “他叫我秦书记--”秦朗一脸不敢相信,“大学四年他只叫过我一次秦书记,因为那时他不知道我的名字--”大学里,冷冽是学会生的主席,而他是书记。 “至少他还知道你是‘秦’书记!他要是叫我一声‘叶’警官我就要偷笑了!”叶恕行扶着额头,刚才吼得太厉害,现在一阵阵的头晕,心跳更是快得不行。他到现在,还没明白到底出什么事了!一个晚上,仅仅一个晚上,怎么什么都变得不认识了! “他失忆了?”吕锡鸣有些惊讶。 是哦!谢谢你告诉我!叶恕行白了他一眼,蹲在地上。 “他不像在演戏。”秦朗研究之后,下了个结论。 “他要是真的在演戏他就可以去当影帝了!”吕锡鸣嗤之以鼻。 “那你是说他真的失忆了?一个晚上,就连--就连我也不认识了?”这他妈的怎么可能!“他有失忆症吗?啊?” 秦朗捏住下巴,想了几秒,“对于冷冽,要说失忆可能不太确切--” “什么意思?”叶恕行抬起头,从上而下看着他。 没有再说下去,秦朗想了想,说:“你先回家吧!我要回去找些东西才能证实我的猜测,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啊?就这样? “你送我回去!”秦朗转身,对吕锡鸣勾勾手指。 “什么?凭什么--哇!”吕锡鸣一脸厌恶地皱眉,秦朗理都不理,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半拖半拉地就把人拉走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没时间送你!放开!听到没有你他妈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叶恕行蹲在地上,看着他们你推我就地走了,愣了半天之后,咬咬牙狠捶了一下地面。 就这么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回家,我回个--哎?回家?对啊!爷爷的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他就不信冷冽连自己家都能忘了! 家里,到处是他们生活的痕迹! 第14章 叶恕行一脚踢开大门的时候,门上的钥匙因为剧烈的撞动而被甩到地上,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滑了好几米,最后撞到墙角停了下来,到底有没有发挥它真正的作用暂且不说,叶恕行喘着粗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时无语。直到他确定屋里没有人的时候,一直紧绷的神经和肩膀才放松下来,紧张的情绪得以缓和,叶恕行才发现他真的很紧张。 身上全是汗,掌心里传来一阵疼痛,伸出手一看,是刚才捶地面弄伤了。叶恕行无力地笑了笑,被汗水冲过,也算是消毒了。 他走到客厅,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跟平时一样,下班之后累得死去活来,一进门他就会眼一闭倒到这张沙发上,然后冷冽会过来抬起他的头让出一块地方坐下,然后把他的头放到膝盖上,问他:‘今天,又去哪条街抓嫖客了--’ 而今天,叶恕行像蛤蟆一样趴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出来。这样,他再次确定,冷冽不在这里,这里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其他人,他走的时候是这样,回来的时候,还是这样。叶恕行想起一句话:往事不堪回首。 你是谁? 我不认识你-- 你想用这种方法引起我的注意--很抱歉-- “靠!”翻了个身,正面朝上,叶恕行深深呼吸着,像被扔上岸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怕下一秒自己就有大吼的冲动。 什么东西?什么玩意?什么--什么意思!该死该死!快回来!冷冽你他妈的快给我回来!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不准跟我来什么“失忆”这套鬼把戏!你是冷冽,天下第一腹黑、流氓起来连真正的流氓都要让路的冷冽! 你--你怎么会用那种表情和眼神跟我说话--你要是真的连家都不记得了,我该拿你怎么办?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叶恕行一怔,然后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伸手抓起电话-- “冷--”名字没叫出去,叶恕行停了下来,拿着电话一动不动。 “怎么不继续了?”电话那头的问,语气中带着微微笑意。 嘲笑! “你不是冷冽我为什么要继续?”拿着电话慢慢坐到地上,叶恕行语气平静地说。 “哦?我没说话你都能听出来?” 叶恕行冷冷一笑,“你儿子只要听到我的声音就会心跳加快呼吸加速,你嘛--还差点!”比嘴巴损,他叶恕行绝对有自信,毕竟有个嘴巴更损的人在身边“耳濡目染”。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沉默,叶恕行听着电话,无声地笑了笑。 “可是,我儿子似乎不认识你--” 嘎吧!一个用力,叶恕行差点把电话捏碎了,要不是用时收回力道,电话线很可能已经嘴电话分家了。 “你把他怎么了?”忍住咆哮的冲动,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我能把自己儿子怎么了?” “你放屁!”果然虐待了! “小子,你这张嘴是我最不喜欢的东西之一--” “别他妈的跟我来上流社会的一套!”你不喜欢老子老子还不喜欢你呢!用力一拳,玻璃茶几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几乎摇摇欲坠,“我就是粗鲁但至少没对自己儿子下手,把他变成白痴你们很爽是不是?这么下流的招数你用得很爽是不是?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给他下药了还是催眠了?说啊!” 叶恕行咬着牙等着电话那头冷俊的回应,恨不得能从电话里把人拉出来,虽然他是冷冽的爸爸,但叶恕行还是有狠狠揍他几拳的念头,而且越来越强烈。 与他的怒火中烧相比,冷俊就平静许多,语气中也有一种占上风的感觉,他等了几秒,也许是在等叶恕行平静下来。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18节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仍然是冷冽,离开了你,他才是真正的冷冽。相信我,他会慢慢消失在你的生活里,而你也是。如果你不想让他忘记更多东西,就不要再接近他了,希望你记住我的话,对你和他--都是最好的。” 电话这头没了声音,对方似乎也不急着听他的回答,良久,叶恕行突然问:“你不觉得这方法太曲折了一点了么?” “什么?” 叶恕行轻笑了一声,“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只要给我个几百万的--叫什么来着?分手费是吧?就可以解决了不是么?” 几秒之后,电话里传来冷俊阴冷的声音,“你要多少?” 叶恕行笑了两声,“你想听我的真心话么?”语气中带着冷冷的笑意。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 叶恕行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狂吼一声:“把你儿子洗干净了给老子送过来上个千八百次的老子就跟他分手!” 用力挂掉电话,叶恕行一颗心还在不停地狂跳,握着电话的手还在微微发抖,胸口上下起伏着,牙齿咬得“吱吱”响,一切的一切,证明他现在心情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当警察这么久,他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可问题是他想杀的这个人叫冷冽!一个,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现在却反被他伤得七零八落! “冷冽,你这个杀千刀的--老子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你等着,这笔帐我会跟你慢慢算!”几声仿佛从地狱传出的笑声之后,叶恕行站起来向楼梯走去-- 失忆是吧?跟我玩失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以为把他变成个白痴就行了?告诉你,他就是变成嫦娥我都能从月亮上把他拉回来!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今天上午八点三十分,本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正式对外营业。酒店的开发商高层成员都出席了剪彩仪式,还有众多明星到场,规模宏大--’ “先生,你的肉包。”路边摊上,卖包子的大叔把两个用油纸包着的热腾腾的包子递给面前的年青人。 “嗯!”把视线从对面高楼上的液晶屏幕上移开,男人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纸币递了过去。 “啊真好哪!这么漂亮的酒店,一定可以成为市里的标志建筑之一吧?”大叔一边从边上的铁皮盒子里找钱,一边看着电视里放着新酒店的情况,由衷地赞叹着,“不过咱们是住不起了,那么高级,一晚上的价钱可以够我一家老小生活一年的了--唉!” 男人一直沉默着,一只手拿着包子咬了一口,接过找的零钱放到口袋里,拉了一起外套的领子转身离开。身后,电视里还在放着跟酒店华丽盛大的开业酒会,各种笑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接连不断,镜头前,冷冽的笑容显得非常漠然-- “少爷!少爷!”身穿正规西装礼服的中年男人一路小跑,追上了正要走出酒店大门的冷冽。 冷冽没有回头,脚步也没停下,只是稍稍放慢了些,让身后的人得以赶上他。 “少爷,酒会还没有结束,您不可以就这么走了啊!”男人跑到冷冽身边,焦急地劝着。 “何叔,很无聊。”冷冽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无聊的酒会,无聊的人,无聊,他就要离开,这就是他冷冽的做事方法。 “少爷”何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可你就这么走了,老爷和先生会很生气的!” 冷冽笑了笑,“你就说没看到我不就好了嘛!” “可是--”明明看到了啊! “呐!”冷冽停下来双手握住何叔的肩膀,把他向后转,“你,何叔,现在顺着这条直线向前走,走到尽头往左转,然后到第五个门口,把门推开进去--” “那里是哪--” “你去了就知道了!”冷冽推了他一把,“快去!” 看着有点摸不着头脑的人按照他的路线慢慢向前走着,冷冽恶劣一笑,转身加快脚步出了酒店大门。 外面太阳正当头,冷冽下意识用手在眼前挡了一下,短暂的眩晕让他闭了闭眼,恢复了之后,再睁开眼,楼梯台阶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冷冽皱了皱眉,对方抬起头,两个视线在空中相遇,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叶恕行:我吐! 昕:我要让冷冽一辈子恢复不了记忆!==+) “你怎么又来了?”冷冽慢慢走下楼梯,眼前这个男人已经第三次出现在他面前了,每次都一副要杀了他的表情,只因为他不认识他?可他的确不认识他啊!一点印象也没有,虽然有张不错的脸-- “我--来见你。”叶恕行看了冷冽一眼,然后又撇过头,双手背在身后,好像一副很害羞的样子。 冷冽觉得有些起鸡皮疙瘩,他忘了,这个男人是秦朗的病人,可能脑子有点不太正常,还是不要深交的好,虽然那张脸的确有点可惜-- “见我干什么?我说过我不认识你,而且我--” “我是叶恕行,叶子的叶,饶恕的恕,前行的行!不记得吗?”一副期望加失望的神情,眼神里仿佛有点点泪光在闪砾,好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宠物,叶恕行“悲痛”地看着冷冽。 冷冽觉得鸡皮疙瘩起得更多了,已经快掉下来了。虽然眼前的男人他并不认识,但他直觉觉得,现在的表情好像不应该是男人本来的样子,总觉得别扭! “名字不错,但我没兴趣知道。”对倒贴上来的人只要他心情好的话一般不太会拒绝,何况是个美人,不过“死缠烂打”却是他不能接受的,而且,他就是有一种不想跟眼前的男人多接触的感觉!总觉得--与其说排斥,不如说很难形容。 “是吗--”叶恕行慢慢低下头,语气低落,像一个被告知无法得到期盼已久的礼物的孩子,失落感降到最低,冷冽看到他咬着淡淡色泽的嘴唇,背在身后的手臂轻轻扭了两下,他怀疑下一秒他是不是就是哭出来了!不是吧?他把他弄哭了? “你--”也许是发善心,也许是照顾到对方是个“病人”,也许是--总之什么都好,冷冽叹了口气,走到叶恕行面前,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叶恕行抬起头“羞涩”地看了他一眼,又咬了咬已经被咬出淡红的嘴唇,“我只是想让你想起我,只要给我一点时间,一定可以的--” 他的话就像女主角对男人说:我只要你爱我,给我一点时间,你一定会发现你爱的是我的-- 冷冽叹了口气,觉得很无聊,想发火却又没来由地发不出火。 “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别再跟我玩这种把戏,很讨厌!”这已经是他最耐心的一次了,天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的,那么讨厌我吗?”像指责一个“背信弃义”的负心汉,叶恕行咬着牙,好像在强忍着泪水,一双大眼睛突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水灵灵的,不似女人所谓的“梨花带雨”,却还是别有一番风情。 周围开始有路过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什么,今天又是酒店开业,人又特别多。 冷冽愣了,有种他在欺侮小孩子的感觉。 “我只要几分钟就好--几分钟,不行么?”大眼睛水啊水!眨啊眨! 冷冽别过头,无可奈何地摸了摸头,“好吧!给你十分钟,有什么话--” “不不不不!”跟刚才可惜兮兮的语气完全不同,一抹有点“诡计得呈”后的狡猾让冷冽愣了一下,“我只要一分钟就够了!” 耳边响起一声阴笑,冷冽飞快抬起头,却只见叶恕行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拎出一根球棒-- “啊哒!” 叶恕行用自己昨天晚上演练了无数遍的棒法,一棒下去,冷冽也跟着倒下去了!力道、方向、准确度都掌握得洽到好处!失忆是吧?那他现在就用专门对付失忆的办法让冷冽恢复记忆!小菜一碟,中学的时候他可是校棒球队的正选啊!进甲子园都不成问题! “少爷!”伴随着四周传来的尖叫声,何叔站在酒店门口,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刚从厕所出来就看到自己家少爷被人一棒打得倒地不起!上帝!这不是真的! 嘿嘿!叶恕行把球棒扛到肩上,看着半跪在地上捂着头的冷冽。不错啊!按照他的计算应该昏个十几二十秒的,不愧是死嫖客啊! “抓住他!”一群黑衣人冲了上来,七手八脚把叶恕行架住了。叶恕行也没反抗,一直盯着正从地上慢慢站起来的冷冽。 “少爷你没事吧?天哪!” 一滴血滴到地面,接着是更多的血,冷冽抬起头,半张脸已经被血盖住了,两只细长的眼睛在血泊中格外惊艳,他慢慢转过头,迎上了叶恕行急切的目光。 “叶、恕、行!”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叶恕行眼前一亮,比中了六合彩还兴奋激动,用力准备挣脱架着他的人,“你想起来了?”终于不枉他练习了一个晚上! “我要杀了你!” 呃? 第15章 “我要杀了你!” 一声巨吼,整幢楼几乎无人逃过此劫,在走廊上的人以为来了地震,上厕所的坐在马桶上看着旁边的圈筒纸一层层地往下掉,办公室里的人看着自己桌上茶杯里的水晃出一道道水波,墙上挂的“人民公仆”的锦旗也终于经受不住声波的震动,掉了下来。 平息下来之后,整个东署安静的不像话,不知谁最先反应过来,由衷地赞叹道:“狮吼功果然名不虚传!” 署长办公室里,秃头署长所剩无几的头发第一次全部竖了起来,他浑身颤抖着,指着眼前的人,一口牙磨得像是要吃人,虽然他的确是恨不得能吃了眼前的人! “你!你、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叶恕行,你是不是不气死我就不罢休啊!啊?你翅膀长硬了啊?你厉害了啊?我这个署长管不住你了啊?” “我--”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叶恕行乖乖闭上嘴,他身上的衣服皱巴巴地沾着灰,满脸的乌青和擦伤,还贴了两块创可贴,嘴唇上的伤口还能看见血丝,整个人非常狼狈。这都是冷冽那群忠心的保镖们替他们家少爷“报仇”所留下来的。 真他妈的忠心啊!混蛋! “你说说你这几年都干了什么?啊?从你到我手下开始,大事没干多少,整天给我闯祸!”秃头署长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在叶恕行身边左右晃着,叶恕行感觉像只苍蝇在周围飞来飞去,不过现在他不敢吭声,怕这只苍蝇进化成“怪兽”。 “你知道你这次是什么行为吗?袭警!在社会主义社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袭警!而且你是身为警察知法犯法,你说你是不是日子吃饱了太好过了想早点死啊?是不是?不对!你是想我早点死是不是?死了你就开心了!就要放鞭炮了是不是?我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这辈子遇到你这么个活宝?” “我--” “闭嘴!” 再次闭上嘴,叶恕行也想通了,秃头心里不痛快,就让他发泄一下吧! “你说!冷警官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给队添了那么多麻烦人家都没说什么,你怎么,怎么能对他痛下杀手啊?啊?你怎么下得去手?”食指一点,把叶恕行额头戳得生疼。 咬牙切齿!我忍! “你还拿那么粗一根棒子打他,你当自己‘棒球英豪’还是‘街头霸王’啊?” 这两个扯得到一块儿去么? “还往头上打?你是不是不致人于死地就不罢休?你打也就打了,还让记者拍到!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小子够嚣张的啊!怕全世界人不知道你英勇无敌是吗?啊?你现在上电视了,出名了?” “我--”我冤呐! “闭嘴!要是冷警官有个三长两短你说怎么办?你要怎么跟人家交待?你怎么对得起祖国人民和党对你的栽培?怎么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帮你擦屁股背黑锅?你说!” 一口气说完,秃头署长大口地喘着气,伸出手解开了警服上的两颗扣子,光秃秃的头顶因为汗水显得“油光可见”。 叶恕行低着头,一言不发。如果要比心情糟,那他现在绝对不会比秃头署长好到哪去,一棒子下去,冷冽的记忆没打回来,倒是把仇恨打出来了。现在想起冷冽满脸是血的样子,那个充满“杀气”的眼神--不用交待了,搞不好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他就被冷冽家的保镖绑了扔到海里去了!如果运气好点冷冽念“旧情”可能会把他卖到菲律宾做苦力!早知道--当时就打重一点了!说不定是力道不够才没有效果啊! “好--”深深吸了口气,秃头署长转身坐到椅子上,皮椅发出“噗”一声,下沉了五厘米,“你说,你准备怎么收场?” 叶恕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还能怎么收场?老规矩呗!拿下了胸前别的警官证,掏出枪放到桌子上。 “你还真是--”署长皱着眉闭上眼,有点筋疲力尽地捏了捏太阳穴,“我也不愿意这样,可你这次实在太过火了!冷冽那边不告你你就算走运了,不然你可不只故意伤人这一个罪。” “我知道。”他是警察,法律知识他还是懂的。 “我会帮你求个情,但你也要有点行动--你跟他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非要闹到这个份上?” 到底怎么了?叶恕行扬了扬嘴角,他也很想知道。他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僵硬起来,等不到他的回答,署长又叹了口气。 “你先停职反省一个月!还有检察,快点写好给我,然后回家好好想想到底怎么补救!” “是。”叶恕行难得的顺从,却让人高兴不起来。转身离开的时候,署长又叫住了他。 “年轻人,总有冲动的时候!有什么大家拿出来好好说,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叶恕行愣了愣,点了点头,“抱歉!让您费心了!”这次,他真的没有再给自己找借口的理由了。 署长用力捶了一下桌子,“我他妈的上辈子欠你个小兔崽子的!” “喂!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刚才又重播了一遍呢!还是娱乐新闻呢!” “真的哪!是扫黄组的叶恕行吧?他真的做了呢?” “真的真的!他又打了西署的冷警官了呢!” “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好家伙!一棒子下去,直打得‘鲜血崩流’啊!” “哇好残忍哦!那么帅的一个帅哥他也下得去手?” “他扛着球棒的样子好帅!好像《最终幻想》里的cloud啊!” “对哦对哦!我也觉得--” 叶恕行一路走来,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细细碎碎地钻进他的了耳朵,气得他咬牙切齿、青筋暴起! 这群臭三八!一群长舌妇,活该没男人要! “哟!这不是叶恕行吗?”杂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像现在只要“叶恕行”这三个字一出,就是最好的笑话。 叶恕行沉着脸转过头,几个其他部门的男同事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其中一个“语重心长”地朝他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他眼角嘴角都含笑,一张脸因为憋笑憋得通红,还真像是来安慰人的。 “你,真是个男人!” 我去你妈的!老子不是男人难道还是女人? 压着怒气,回到了扫黄组,一进门,三个组员排排站,像给“烈士”送别一样,双眼含泪、痛苦万分地看着叶恕行。 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两下,“你们干吗?” “老大,别在意!现在的人就这个德性,日子过太好,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跟闻到血的鲨鱼似的!”大胆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说。 你敢你说你不是? “老大,袭警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到时候你就咬定自己当时脑子不好使,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反正他们一向认识我们扫黄组的人脑子都不好使!要不就说你有精神分裂!” “我谢谢你们的关心!给我想出这么多好办法安慰我,不过--”叶恕行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忍住!我忍!我忍--忍你个头! “你们两个王八蛋安慰人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嘴角咧得都到耳朵上了!” “老大,你--”唯一的女组员阿青是唯一一个没有“幸灾乐祸”的人,关切地看着叶恕行,问:“你的手疼吗?我给你买了虎皮止痛膏。” 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叶恕行无力地说了声:“谢谢!”他现在需要的是一片安眠药。 “老大--”大胆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泪,“一年前你打冷警官就算了,可你们现在都--都老夫老妻了,你再给他当头一棒就不太好了吧?” 靠!叶恕行现在恨不得给他当头一棒,他能怎么说?说你们所谓的这个“老夫老妻”现在他妈的是个陈世美,把他这个“妻”忘了?我靠!你哭什么?他还没死哪!大胆那几滴鳄鱼的眼泪当然是笑出来的。 “你还别说,自从你那‘当头一棒’,今天几乎每个新闻都能听到我们‘扫黄组’的名字!”老胡摸了摸一把胡渣,“我是不是要刮个胡子,搞不好一会儿有记者来采访--” 你干脆换身晚礼服好了!再烫个头发! “老大,他们要把你怎么样?”阿青问。另两个人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都竖起耳朵听着。 叶恕行叹了口气,他现在不担心上面把他怎么样,他想知道冷冽会把他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回家反省,然后听候处理!”没什么新意,也不是第一次了。 “啊?又这样啊?真没心意!”大胆叫了一声,叶恕行一个冷眼扫过去,像把刀。 “难道你希望我直接被拖出去枪毙?” “不不不!哪能啊!你和冷警官什么关系啊!他还能把他怎么样!”大胆慌乱地摇头晃脑。 叶恕行沉默。 “老大,你到底--”大胆还没说完,手机响了,就转过身接电话。 而叶恕行突然发现了好像少了什么,抬起头四周扫了一眼,问:“江洋呢?”差点把他忘了! “江洋被其他组借去当保镖了。”老胡耸了耸肩,摸着下巴,坚硬的胡渣发出“飒飒”地响声。 “什么?凭什么把我的人随便调走?”叶恕行吼了一声,连他扫黄组的人都敢动! “他们说那边人手不够,我们这边又闲着,就把江洋带走了--”阿青低下头嗫嚅着说:“署长亲自同意的。” 感觉好像自己家的孩子被抢了一样,叶恕行满腔怒火像被浇了一桶汽油一样,“真是他妈的,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他叶恕行不在了,他的弟兄们还不知道要被派去干什么鬼差事呢! “老大!”大胆过来,把手机往叶恕行面前一递,“江洋知道你回来了,想跟你说句话!” 叶恕行眼泪都要出来了!江洋,我的好兄弟!我知道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啊!接过手机,还没张嘴,电话那头江洋一贯的冷冷清清的声音就透了过来,简单扼要,就两个字。 “保、重!”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叶恕行听着电话那头挂断的“嘟嘟”声,一时间还回不过神。 没了?就这两个字?两个字也就算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觉得就这两个字里都夹杂着笑意啊? “操!”江洋这臭小子也笑他!叶恕行气得举起手机就要摔,被大胆一把抢了下来。 “哎!手下留情!别摔!那可我新买的啊!” 这个世界不真实了!不真实了!叶恕行怀疑所有人都是正常的,而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他自己了!也许冷冽没失忆,真正失忆的是他! “我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关机的话就别找我!检查大胆你帮我写!”安排了扫黄组剩下的工作,叶恕行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了! “老大!”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叫声让叶恕行停住了脚步。 “叫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一个月后又是条好汉!” 大胆怯生生地走上来,问:“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到底干吗要打冷警官啊?吵架了?”打是情骂是爱也不需要用“凶器”吧? 用眼角撇了他一眼,叶恕行转过身,说了一句很的哲理的话。 “你不懂。” 到现在,还有谁能理解他呢? “你真的做了?”疑惑、震惊、玩味,叶恕行看着眼前这个唯一可以理解他的人,怒力压下心中已经积压得太多的怒火。 手一指,“你的电视正在放,你还装模作样地问我干什么?” 秦朗瞄了一眼自己办公室里的大液晶电视,上面正在放社会新闻,叶恕行正扛着棒子对着跪在地上的冷冽“狞笑”。 “咳!”清了清嗓了,他把视线移回叶恕行身上,笑了笑,“你很上镜。” 我去你的!叶恕行左右张望着看看有没有棒子再给这个家伙来上一棍! “话说回来,这方法你谁告诉你的?”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不是么?治失忆的方法!” 秦朗摸了摸额头,“失忆也很很多种,头部被重物击打会的确是导致失忆的一种原因,要治好这种失忆再打一次也的确是个办法,不过成功率很低不说--你怎么能肯定冷冽是因为头被打了才失忆了?”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啊!”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啊! “你觉得他是那种会随便被别人打到头的人么?”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啊!” 秦朗不说话,直直地盯着他。 “好吧!那现在怎么办?打也打了!”叶恕行摸摸鼻子。 叹了口气,秦朗白了他一眼,“你要一开始这么老实就不会搞这么多事出来了。” 叶恕行没说话,反正他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他只是想让冷冽恢复啊! “我查了一下以前悼念的资料,里面有关于冷冽的一些东西,应该能解释冷冽失忆的原因。”说着,秦朗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笔记本放桌上一放。 叶恕行低头一瞧,“靠!你哪找来的古董啊?这你爷爷当年文化大革命留下来的遗物吧?” 一本黑糊糊封面的硬面抄,边角都已经磨得不成样子,破破烂烂的书脊那里还露着线头,封面上有一块白的不干胶泛着黄色,上面用黑色模模糊糊写着:秦朗日记这--怎么这么像名字啊? 秦朗白了他一眼,“那是掩人耳目,你难道不知道冷冽有多精明?要是让他知道我偷偷研究他还留了资料--” “唔--”叶恕行皱了皱眉,伸手拿起本子,里面的纸突然“哗啦啦”全掉出来。 “当心点!别弄乱了!”秦朗说了一句。 “你也不早说!”叶恕行手忙脚乱地抓着,“都破成这样了,多少年了这东西?” “大学时候写的,也有快十年了吧!”秦朗一只手支着下巴,回忆着,“一直放在枕头底下,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靠!这里全是冷冽,你变不变态啊?”叶恕行骂着,理好了一堆纸。 “这就是心理医生!”秦朗微微一笑。 切!叶恕行瞪了他一眼。 随后,秦朗收起笑容,一本正经严肃地说:“这里面是我研究了好多年关于冷冽的一切,可以说,看了这些,你会知道真正的冷冽是什么样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个你从未接触过的冷冽--” 真正的--冷冽?叶恕行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本子,最后,坚定地翻打第一页-- x年x月x日  星期一   天气:晴 今天看到一个妞,超级正点,胸大屁股大!裙子短得能看到内裤---- 呃?哎? “这什么啊!”叶恕行气得跳起来差点把本子撕了,“你这个心理变态医生!” “那是掩人耳目!资料在后面!”秦朗申辩着,安抚已经快要暴走的人。 一阵喧闹,终于安静下来。该是办正经事的时候了!叶恕行坐直了身体,叹了口气,翻到了下一页。 “我真不知道要说你幸运地爱上了冷冽好,还是幸运地让冷冽爱上了你好--”秦朗闭了闭眼,扬起嘴角笑了笑。 叶恕行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东西,上面写着一些奖项的名字和名次,密密麻麻,有些连他这个“外行人”都知道是多么高端的赛事。 “冷冽可是几十年才出一个的、拥有多重人格的天才,他的智商--通俗点讲可能比十个你还多!所以,是不是应该要恭喜你了?” 第16章 秦朗的一句话,算不上长,可叶恕行只听进去了一句。 多重--人格? 把视线从本子上抬起来,他看着秦朗,眼中的疑惑不言而喻。 秦朗扬了扬嘴角,说:“你也许听过人格分裂,两种性格、个性完全不同的人格不同时间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啊!也有同一时间出现的,这就有点恐怖了。冷冽也有这种倾向,不过,不同的是他不止两种人格,说好听点就是更高级一些。” “你的意思是他还会分裂出更多种人格?”更多个“冷冽”,上帝!我服了!你竟然让我遇到这么个“活宝”! “嗯嗯!”秦朗点头,“我们每个人的精神世界就像有无数道门一样--” “等会儿!”叶恕行举起手示意他停下,“医学知识就别分析了!我现在就想知道冷冽到底怎么了?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恢复?” 真是心急!秦朗松了松领带,刚想发挥一下他的专业知识就被无情地打断了。 “那我就简单点讲好了,冷冽的精神世界里就好像有无数扇门,每扇门里面都有着另外一种冷冽的人格,平时这些门都是关着的,所以并不会影响冷冽的日常生活,但只要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之下,这些门被打开了,那么另一个冷冽也就随之而然地出现了,可能会马上就消失,也可能过一阵子再消失,当然,也可能代替了原本的冷冽--” “代替原本的冷冽”这句话把叶恕行吓了一跳,意思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冷冽会-- “你说冷冽会消失?” “就像被腐蚀一样,慢慢侵略,因为都是冷冽,所以根本不存在谁让冷冽消失这种说法,只能说你主观意识上的那个冷冽不在了。而现在的冷冽似乎失去了一些记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到底他的另一个人格出来了还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失去记忆--”看了一眼脸色微变的叶恕行,秦朗觉得自己的话似乎太重了一点,对于一个外行人,还是不应该让他知道太多关于这方面的事,于是换了个稍微轻松点的口气,说:“但是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一切要看精神主体,也就是冷冽自己的意志,我相信他会是个精神意识很强大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能让他消失的。” 叶恕行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秦朗也没说什么,让他先消化一下刚才的话,毕竟他们现在说的是非常严肃的问题,可不是电视里演的男主角失忆,关键时刻女主角在他面前吐口血流个泪就能恢复记忆的。 事实上,叶恕行在想的也正是这个,他也不认识关键时刻他在冷冽面前上演一出“苦肉记”就能把他的记忆唤回来,如果到时冷冽分裂出一个冷酷的人格,那他岂不是切腹都没有用! “那么,在什么情况下冷冽会分裂出更多种人格?”叶恕行低着头问。或者说变成其他的冷冽。 “比如你在他头上打一棒子。”秦朗很正经地说。 呻吟一声,叶恕行的头慢慢地低了下去,直到快碰到桌子。这么说,他加速了冷冽的分裂么? “你是说我可能又打出了一个冷冽?”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百分之百肯定,只是这也是种方法,所以下次你要做什么先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秦朗好心地提醒,他还想做第一手的记录呢! “他会变成怎么样的冷冽?会分裂出什么样的人格?”闷闷的声音从叶恕行低着的头下面发出。 “唔--”捏着下巴,秦朗认真地思考着,“很难具体说清楚,都有可能,比如说变态杀手啦!冷血恶魔啦!色情狂啦!恋童癖啦!吸毒者啦!奸--” “停停停停!”一连四个停,叶恕行受不了地直起身,“你再说下去我会后悔当时没一棍子打死他!”这都什么东西啊!这样的杀了也只能算是“为民除害”吧! 秦朗微笑着耸了耸肩,“我只是打个比方!”也可以说是在恶意破坏某人形像。 叶恕行白了他一眼!头疼!非常的疼!他到现在还没把冷冽突然对着他问“你是谁”的原因理出个顺序,现在又出来了新的问题,而且比刚才那个问题还要严重!好像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未知世界,这叫他二十几年生活在普通社会的人如何能一下子接受,还是那句话:自从跟了冷冽,他的日子就没安静过! 可是,谁叫他跟冷冽在一起了呢! “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懊恼地自己问自己,叶恕行用力捶了一下桌子,百思不得其解。 秦朗也收起了刚才的开玩笑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对他说:“这点正是我们现在要想办法知道的。人格分裂这种事不可能一下子马上就发生,除非有什么突发事件或者诱因,而冷冽发生异常之前的一段时间你们--” “我对天发誓,他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我绝对没有诱惑他分裂!”叶恕行举手。吃饭正常、睡觉正常、上班正常、下班正常,还有那个--除了会玩点新花样,也很正常。那么不正常的就是-- 点了一下头,秦朗对他的猜测表示同意。 “不正常的就是在船上的那三天。” 没错!就是那三天,叶恕行的记忆里,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冷冽抱着他,不停地跟叫他“叶子--”,不停地跟他说“对不起--”,现在想起来,好像都是在为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做准备。 “我们不知道那三天里冷冽发生了什么,但我们会知道的,而告诉我们的,就是冷冽。从现在开始,我们--准备的说是你,要把他已经打开的门一扇一扇的关上,让他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恢复!”叶恕行点了一下头。 “不过--”秦朗突然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叶恕行有些紧张地问,他现在对说一半留一半的话最害怕了,天知道下一秒冷冽又出什么“毛病”了! “以他昨天在码头叫我秦书记的情况来看,搞不好他的某些记忆已经回到了七、八年之前。”那时正是他们上大学的时候。 “什么?”叫了一声,叶恕行“噌”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你是说冷冽他现在--” 秦朗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怎么看都像是“幸灾乐祸”,说:“恭喜你!你的男人现在是个二十出头的英俊少年!” 我呸!叶恕行气得咬牙切齿,左看右看,想找出根棒子来给这家伙一棒子。 “你他妈的当他‘返老还童’啊?”二十出头的英俊少年?我吐!冷冽已经是个三十出头的大叔了!一个二十岁的灵魂躲在一俱三十岁的身体里有多恶心!多恶心?你想知道么? “我只是开个玩笑!他也许只是有部分记忆回到了以前,而且你放心,冷冽一直很成熟,他大学的时候就跟现在没什么两样了!” “你能不能别再开玩笑了!我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经不住你的玩笑了!”秦朗和冷冽,这两个人真不愧是朋友,永远有办法让人心力憔悴。 冷静下来之后,叶恕行问:“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恢复?” “很简单。”秦朗举起一根手指,“与冷冽多接触,让他想起你。” 叶恕行心想我也知道,可问题是他现在似乎不太可能接触到冷冽了。 “记住!是要让他想起以前的记忆,不是要用现在的记忆代替他以前的记忆。”秦朗特别强调着这一点。 说实话,叶恕行有点不明白,不过在他问出来之前,秦朗先开口,伴随着一声叹息,“你也不用太在意这点,反而可能顾虑太多,按照你自己的方法就好。你跟冷冽的感情,相信不会就这样‘烟消云散’的。” 烟消云散?一个不错的比喻,叶恕行在心里笑了笑。他们会分开吗?只想到了问题,却没有给自己想答案的时间,他问:“那我现在要怎么做?给个参考吧!” 秦朗想了几秒,说:“比如在他面前说一些以前你跟他说过、做过的事,不要告诉他那里面的人是他,让他自己去回忆。还可以--嗯!穿着他的衣服在他面前出现,让他有熟悉的感觉,你们的身材差不多,应该可以--你去哪?” 叶恕行像屁股上扎了针一样猛地跳起来奔向门口,“我昨天晚上气个半死没地方发泄就把冷冽现在能穿的衣服基本都给打包扔垃圾筒里了!”那些被他当冷冽“蹂躏”的衣服,没想到还有这个用途,他得去找回来!希望垃圾处理车还没把垃圾收走啊! 看着火烧屁股一样飞奔而去的叶恕行,直到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秦朗把视线从关着的门上移开,看着桌子上那本黑色的本子。 真是的,这可是他花了好几年时间研究出来的资料,竟然连第二页都没有翻到。笑了笑,他很难理解,却也理解了,冷冽无论是什么样子,在叶恕行心里,都只有一个冷冽,不需要再从其他地方去了解冷冽这个人。 “唉--”他的第一手资料啊!他最初接近冷冽的目的--现在--拿起黑色的笔记本,秦朗看了看,随后打开一个抽屉把本子扔了进去再也没有看一眼地关上了抽屉。 “看来,你还是只能躺在这里啊!”嘲讽地笑笑,秦朗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闭起眼。 叶恕行停职的第一天下午,是在垃圾筒旁边度过的。收回了冷冽的大部分衣服,把能干洗的拿去干洗,能机洗的就机洗,不能干洗不能机洗的--只能用他的手来洗了。 认命地搓了一个晚上的衣服,又认命地看了大半夜的跟失忆有关的电影,再认命地失眠了一个晚上,半梦半醒之间脑子里在重放刚才的电影,电影里失忆的男主角把自己的头当成绵花做的拼命地往树上撞,撞得满头是血边撞边喊:“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而女主角在旁边哭天抹泪地拉着他,“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噢我爱你!”听听!他连你是谁甚至占过你的便宜都不记得你还爱他? 叶怒行在思考。思考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过去的所有记忆在这时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可他发现,里面跟冷冽有关的记忆竟然少得可怜。他看到了自己小时候,拿着一个白色的风车在铺满石子的巷子里奔跑--直到窗外射进来第一缕阳光把叶恕行唤醒(清醒的醒)的时候,他明白了! 现在他的身边没有冷冽了,而冷冽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说回不回来,还是个未知!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坐以待毙”不是他叶恕行的处事方式,机会永远不会在你坐在家里等的时候上门来找你!于是,想明白一切的叶恕行决定了今天的行程:去探望冷冽! 说探望,因为冷冽住院了。冷冽住院了,是因为叶恕行一棒子打在他头上,打得鲜血直流,配上冷冽的脸,用一句唯美的话来形容,就是非常有血腥的美感!只是美过之后照样得进医院。 新闻报纸轮番“轰炸”,冷冽住哪家医院除了只要你注意就不会不知道。叶恕行站在本市最大、最豪华、最高端的医院门口--的拐角处推了一下鼻子上的墨镜,这几天他也成了名人了,刚出门没多久就被人认出来了,小姑娘指着他的鼻子尖叫,说真人比电视和照片上都帅! 这年头,只要长得帅犯罪也是可以被饶恕的!可小姑娘下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因为他背叛你‘红杏出墙’才去报复他的?”叶恕行差点吐血!现在的小孩,想象力太丰富了! 确定周围没有认出他和记者之后,叶恕行准备进去,突然间,觉得看病人空着手去似乎不太好吧?虽然冷冽不是外人,可现在他在冷冽眼里就是个外人,何况还是他把冷冽给打进医院的,思前想后,还是退后一步,向医院不远处的一间小花店和水果店走去。 花香果香,总之就是香。叶恕行蹲在门口看着一桶一桶的粉粉嫩嫩的花,心情超好! 真是可爱的小菊花啊! “呃--客人!您要是去看病人的话,送这花不太好吧!虽然这是雏菊--”店老板在一旁面有难色的说。 “哎?是吗?”放下了手里粉色的小菊花,叶恕行眨了眨眼,那就算了!反正也不知道冷冽喜欢什么花,(不用想了,他喜欢的就是你的菊花!)就买水果好了!买什么水果--算了!香蕉挺大的,就它了! “给我一串香蕉吧!就那串!”很黄很大! 店老板嘴角抽搐了两下,最后还是帮他把香蕉拿了下来。 “谢谢光临!” 于是,叶恕行拎着香蕉,进了医院大门,有了礼物,就应该去“探病”了! 不愧是市里最好的医院,住院部豪华得跟五星级酒店一样,连护士小姐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叶恕行站在大厅里,考虑着自己是否可以去打听冷冽住哪个病房。 “呐?你现在要去给特护病房的病人换药?” “是啊!就是那个好帅的帅哥,听说还是个警察呢!” 嗯?两个走过的护士的话吸引了叶恕行的注意,他竖起耳朵-- “哇!警察可以住那么贵的病房啊!” “你管那么多,只要帅就可以了!不过他好可怜,被人打得头都破了!” “真的啊?好可怜!” “不过帅哥就算头上包着纱布也是帅哥!” “呵呵呵呵!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讨厌!” 两个护士小声笑着,进了电梯,而拎着香蕉的男人也在第一时间跨进了电梯。 电梯里-- “我也想看看帅哥,要不等会儿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不行!有两个保镖一样的人天天在他门口守着,穿着黑西装,就像电视里那种黑社会一样,除了医生和换药的护士根本不让其他人进去的!” “咦?不是吧?怎么这样啊?”一个护士发出惊叹,脸上是浓浓地失望。 不是吧?怎么这样?站在电梯一角的叶恕行皱着眉,十分地不爽!他很清楚派人看着冷冽的肯定是冷冽的爸爸,而防得自然就是他了!他又不是杀手,至于么! “叮”一声,电梯停,叶恕行跟在两个护士后面出了电梯,下一秒就几步闪到拐角处躲着,伸出半个头只一眼就看到了两个黑衣男人坐在一间房间门口一个正在看报纸,另一个戴墨镜的双手环在胸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叶恕行知道他在睡觉。 两个护士对对方点了一下头就分道扬镳,一个往两个男人那边走,另一个往反方向去了。到了门口的护士对两个男人说:“我来给病人换药的。” 看报纸的男人早就放下了报纸,上下打量了一下护士,然后点了一下头,“进去吧!” 护士开门进去了,叶恕行皱着眉把头收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安排,这时走廊那头突然走过来一个医生,手里拿着一打病历正低头在看。叶恕行脑子飞快运转着,看着慢慢向这边靠近的人,难道--真的要用那一招?还是不要了吧?不过不用的话就进不去了啊!可是--有点不人道吧? 想是这么想着,叶恕行的脚已经不知不觉地动起来了。 穿着白大掛的医生三十多岁的样子,眼镜片厚得跟啤酒瓶底一样,当他感觉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手上的病历上时,没发现前面已经多出来一道“墙”,直到感觉有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时候,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一把捂住嘴拉到了墙角! “唔!唔唔唔!”医生拼了命的挣扎,病历散了一地,不过拿笔开药方的手怎么是拿枪的手的对手。 “别叫了!我又不是要杀了你!”叶恕行骂了一句,然后,手起刀落!可怜的医生瞬间倒下。 “呀!好像下手重了点!”没掌握好力度,看着大字形躺在地上的人,叶恕行有些抱歉地双手合十,“对不起啦!” 叶恕行把失去意识的医生扛到了厕所了,安顿到了马桶上。扒下了白大掛穿在自己身上,拿下了听诊器挂到自己脖子上,叶恕行对着厕所里的镜子看了看,嗯!帅哥医生!临走之前又回去看了一眼马桶上的人,说:“哥们,这里也算是五星级的厕所了,你就委屈一下了!有机会一定好好谢谢你!”说完,掰下了一个香蕉放到医生膝盖上,“这个算是给你的赔礼啦!” 有了这身行头,他就不信门口两只“看门狗”还敢拦他!为了保险,叶恕行拿出了那位医生啤酒瓶底一样的眼镜,只要他再把这个一戴,绝对没有人认识出他是谁!可惜他低估了这眼镜的威力,刚往鼻子上一放,哇靠! 眼前一片模糊,眩晕、恶心、想吐的害喜症状全出来了!妈的这眼镜到底几度啊?对于根本不近视的叶恕行来说,这眼镜实在太“刺激”了一点! “你是谁?”守门的两个男人已经发现了叶恕行,而后者正准备把眼镜拿下来,被这么一叫,硬生生地收回了手。 没办法!叶恕行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上了,晃晃悠悠地朝着有人影的方向去了。头好晕啊!脚下跟飘一样! “我是医生,来看看病人的情况的!”强忍着不适,叶恕行闭了闭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两个人打量了一下叶恕行,其中一个问:“以前没见过你。” “我是,新来的。”妈呀!他好想吐! “你是新来的医生?” “是的。”顶住呀! 没声音了,对方似乎是在观察他。叶恕行努力维持笑容,稍微收了收腹,那里面是他给冷冽的香蕉!终于-- “嗯!进去吧!” 上帝!终于能进去了! 叶恕行说了声谢谢,刚走了两步就“嘣!”一声,只觉得额头一片疼痛,他撞墙上了。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19节 “喂!你没事吧医生?” “没、没事!不好意思!刚做了一个大手术,还没怎么休息呢!”揉着额头,叶恕行干笑着摆了摆手,摸着门把手推开门进去了。关上门的第一秒,马上把眼镜拿了下来! “呼”天!再一会儿他就要真的变瞎子了!用力甩了甩头缓过劲来,叶恕行抬起头四周看了一下房间,像宾馆一样,丝毫感觉不到是病房的样子,除了一股淡淡的药味,而他要见的人此时就躺在房间正中央的床上,闭着双眼。 叶恕行愣住了,看到穿着白色睡衣、头上包着一圈纱布的冷冽。如果满头是血的冷冽有种血腥的美的话,那现在的冷冽就是残缺的美了! 叶恕行觉得很对不起冷冽,非常的对不起!不过不是因为他把冷冽打成这样,而是因为--他看到这样的冷冽,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不是为自己下手太重而忏悔,而是--而是--而是现在就这样把冷冽给ooxx该多好!掩面! 第17章 叶恕行觉得自己像一个色情大叔一样,满脑子都是桃色的幻想。床上的冷冽安静地像童话中的睡美人一样,棱角分明的脸庞此时也变得柔和一些,再加上头上的纱布,整个人透出一股强烈的禁欲气息。 美人,祸害啊!真是个祸害! 舔舔了干燥的嘴唇,叶恕行放松脚步,慢慢向床走去,他想如果现在冷冽吃了安眠药什么的,那是不是他做点激烈的“动作”也不会吵醒他?顶多他温柔一点。可趁人之威总不是什么好事吧?而且他还有“前车之鉴”,上次趁冷冽被迷晕了想把他后面的第一次给拿到手,结果差点被吓得不举不说,最后被冷冽知道之后还把他在床上折腾了个半死! 教训是惨痛地! 但机会不是常有地! 可失败的后果是严重地! 脑子里乌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人已经来到床边了。冷冽仍然一动不动,呼吸均匀而平静,偶尔睫毛颤动一下,好像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没有消失。叶恕行知道,冷冽一向讨厌止痛药一类的东西。看着那缠在冷冽头上的白色纱布,叶恕行的心微微抽痛起来,他真的--打得太用力了么? 皱着眉,叶恕行眼也不眨地盯着冷冽的脸,原来,不过分开一天多时间,却像几个世纪一样漫长。一种近乎悲伤的眼神,无声诉说着此时内心的感受-- 对不起--对不起--可我很生气,你竟然不记得我,真的很生气,打你一百棍都没办法让我消气!可是--我打伤你了,对不起--怎么样才能弥补你呢--怎么样,才能不让你再痛苦呢--要不,先亲一个? 啊!叶恕行你在想些什么鬼东西啊?难得培养出来的伤感气氛又被破坏了,而且又跑回原来的轨道上了!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无声尖叫着,叶恕行悲痛欲绝地想撞墙,在心底他还是无法摆脱对冷冽的渴望,尤其是现在“柔弱纤细”的冷冽,更加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兽欲”!没办法!就这像一个被压迫久了的农民突然有一天翻身做了主人,面对以前欺压他的地主,会有一股报复欲一样! 叶恕行觉得他是个“饥渴”已久的人,而现在唯一能解他的“渴”的,就是眼前这个叫冷冽的人!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叶恕行把视线移回冷冽脸上,仍然安静地沉睡着的人突然嘴唇微微露出一丝缝隙,无声的诱惑,叶恕行听到了自己内里一种叫理智的东西瓦解的声音,“轰”地一声。 要不,就先亲一个?嗯!轻轻来一下,应该没问题的,以前他的嘴唇只要碰到冷冽的嘴不出一秒冷冽就会像狼一样把他啃个一干二净,现在,他只是轻轻亲一个应该不过分吧? 想着想着,仿佛自我催眠一样,叶恕行慢慢弯下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朝睡梦中的冷冽伸出了“魔爪”--嗯?怎么腰弯不下去?愣了一下,才发现腰上还绑着香蕉呢! 解下香蕉,重新开始,一点一点地靠近冷冽,看着那张英俊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四周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叶恕行分不清楚哪个是他的,哪个是冷冽的-- “你要干吗?” 近在咫尺声的音,低沉性感外加庸懒。 “我要亲--?!” 喝!叶恕行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不也能动。冷冽在一瞬间睁开的双眼里反射出一道冷光,刺得他浑身冰冷,现在,他相信,冷冽真的是多重人格了。至少,这个眼神,他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想也不敢想。 “嗯?”一声微微上扬的疑问声把叶恕行唤醒,只见冷冽扬了扬嘴角,玩味地看着叶恕行,慢慢眨了一下眼。 叶恕行发现他连冷冽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然后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冷冽这么近了!两个人的脸距离不到十公分,他只要再微微低个头,就能跟冷冽来个纯洁的kiss--天!他的动作什么时候这么快了?冷冽问他什么来着?哦!对,问他要干吗?他要怎么说?说我想xxoo了你但又不敢,所以想先亲一个解解馋?说了他还有命在么? 硬着头皮,叶恕行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碰了一下冷冽的,二秒钟之后直起身体,若无其事地说:“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好警察的第一课:关键时候要临危不惧! 冷冽挑了一下眉,嘴角仍然上扬,只是实在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心情。叶恕行有点吃不准了,心里没底,因为他不知道现在的冷冽到底是什么状况,就怕他当时那一棒子又打出个冷冽,万一是变态杀手、冷血恶魔、强奸犯-- 正在叶恕行胡思乱想的时候,冷冽说话了,带着笑意地问:“那,我发烧了吗?” 不明白他怎么会问这个,不过叶恕行还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有,你的体温--很正常。”难道又把他打失忆了?他不记得自己是打他头的人了? “可是--”冷冽嘴角和眼角的笑意渐渐加深,微微扬了扬头,盯着叶恕行,一只手稍稍拉开了自己的睡衣领口,露出两道精致的锁骨,用一种近乎魅惑的声音的说:“可我觉得身体很热,医生要不要来检查一下?” 叶恕行鼻血差点喷出来! 这、这是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医生与病人”游戏么?他是不是把冷冽打成牛郎了?冷冽以前可从来没用这种方法诱惑他啊!忍住化身为狼扑上去的冲动,叶恕行暗自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凶恶地瞪着眼前笑得很得意的男人。 “你、耍、我?” 冷哼一声,冷冽松开手,刚才诱惑之极的表情与眼神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从床上坐起来,背靠在床头。有一瞬间叶恕行下意识地想要去扶他,却在刚要抬起手的时候,放弃了。 “你刚才靠近我难道不是想对我做这种事?”冷冽看着叶恕行充满嘲讽地问。 没错!他的确是想对冷冽做这种事,因为他是冷列!而现在,叶恕行知道自己不会再有这种冲动了,因为,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冷冽。他,差点干了件蠢事! “可惜--”叶恕行也笑了笑,“我现在没那个欲望了。” 冷冽收起笑容,问:“你想干什么?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来忏悔么?” “不好意思,我不信教!而且没有什么需要对上帝忏悔的。我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不还活着,毕竟--你死了我会很麻烦!”我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叶恕行拿起放在地上的香蕉举到冷冽面前,咧嘴一笑,“这是给你的补身体的。” 看着那串“补品”,冷冽的脸色似乎并没有好多少,却也没更坏,“你还是想对我说,我们认识,而我不记得你是因为我失忆了?” 叶恕行放下香蕉,“你不傻嘛!”自己掰下来一根在手里把玩。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 “你相信我就真的是傻了。” 冷冽露出有意思的表情,“那你还来跟我说这些?” 叶恕行把香蕉当笔一样在手里转着,“没办法!一边是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人,一边是自己的老爹,没道理不相信自己家人而相信一个外人说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冷冽还是没有听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没办法啊!”叶恕行又是一句同样的开头,然后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屁股坐到床边,似笑非笑地盯着眼前的人,“不能便宜了占了便宜不认账的人啊!”说完呵呵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谁。 冷冽看着他,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叶恕行笑了笑,问:“你是不是想问我有什么证据?” 沉默几秒,冷冽问:“你有吗?” “可惜我不是女人啊”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莫明其妙地感叹了一下。 冷冽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几乎是下意识地。 叶恕行扬起嘴角闭了闭眼,然后低下头看着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带着浓浓地暗示和笑意,“不然你早让我怀孕了!我现在就得挺个大肚子来见你了!” 近似于一种色情的暗示,却比任何色情的语言都来得露骨,冷冽几乎是马上就想到了这句话的背后,暗示着他对这个男人做过了什么事!只是,光靠想像,远远来得不够! 叶恕行也是这么想的!光靠想像,远远来得不够!所以,他嘟起嘴作思考状,“可惜我没办法怀孕,不然就能等孩子生下来跟你做个亲子鉴定,到时候你想不认帐都不行!所以--”后面的话没有再继续,好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般。 “所以?”等不到答案,冷冽似乎有些焦急。 叶恕行微微一笑,用一种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冷冽,微微拉开自己的领口,问:“你要不要来看看我身上的痕迹,是不是你熟悉的?嗯?” 到这个份上,叶恕行自己都快被自己给雷死了!第一次干这种事,他妈的他都快吐了!如果冷冽这头色狼现在扑上来,那他绝对会再给他一棒子!对着任何男人都能发情,哪怕现在这个男人是他也不行! 很幸运,应该说是幸运,冷冽并没有扑上来,虽然叶恕行感觉得到他看自己的眼神的确跟以前不一样了,很好!至少知道现在的冷冽对自己并不是没有感觉。但冷冽的反映的确称得上冷静,没有被“美色”诱惑。 “你是来诱惑我的?”声音很平静。 叶恕行摇摇头,“我是来引导你的。” “引导我怎么做爱?”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这个你绝对不需要引导。”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叶恕行嘴角抽搐了一下,干笑着说。至少冷冽现在肯心平气和的跟他谈了,不能把气氛搞僵! “哼哼!”冷冽笑了两声,“你的确很有意思,但这些远远不够。” 叶恕行点点头,“我知道。”这些,远远不够。 看着他有此失落的侧脸,冷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这个一次次来打扰他甚至袭击他的男人,此时正坐在他床边露出一种被“抛弃”的表情,还拿香蕉给他补身体。一般人,会这样做吗?在没有任何意图的情况下? 那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呢? “你的伤口还痛吗?”叶恕行突然问了一句。 冷冽愣了一下,扬起嘴角问:“你觉得呢?” “我不是问你头上的伤,”叶恕行伸出手指了指冷冽的肩,“我是问你肩膀上的伤。”那里,被他咬过一口! 冷冽的脸上终于出现在疑惑和少许的惊讶,此时叶恕行后悔以前跟冷冽做的时候没在他身上多留点印子,早知道就咬他个十几二十口,不止咬肩膀,还要在那里咬!看他还敢不相信他! “你是谁?” 叶恕行有种终于“上钩了”的感觉。 “我是叶恕行。叶子的叶,饶恕的恕,前行的行。” “那我呢?” “你--”叶恕行不知哪来的冲动,伸出手捏住了冷冽的下巴,两人直视对方,除了凝视,更多的是试探,两个原本最熟悉的人从现在开始,要用自己的方法去探究对方。 “冷冽,我的--情人。” 冷冽皱了皱眉,叶恕行接着说:“我会让你想起我的!”想起有关我的一切,连我的味道都要想起来! “为什么?”似乎对叶恕行一直要让自己想起他来非常感兴趣,冷冽微笑着问。他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但话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个拼了命想要让他想起自己的人,难道不是因为爱他?他突然,很想听听“我爱你”三个字从叶恕行口中说出来,哪怕他不知道他所爱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叶恕行看着冷冽眼中的一抹算计的眼神,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举起另一只手把手里的香蕉慢慢拿到两人中间,“因为我对自己说过,如果你敢吃饱了就跑,我就把你的那根害人的东西--” “哔”一声让人觉得恶心的声音之后,整只香蕉被捏得稀烂,配上叶恕行恨之入骨的表情,冷冽突然真的有种下意识想挡住自己下半身的念头。 空气中有股香蕉的味道,叶恕行手上粘乎乎的,不过他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了,现在他正跟冷冽两个人“深情对视”,好像谁都没有打破现在的气氛的意思,叶恕行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怔怔地看着冷冽,而此时冷冽张开了嘴唇,轻轻说了一声:“叶--” “呀”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在房间里两个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门口站着一个端着饭菜的护士,叶恕行认识,刚才想来看帅哥结果没来成的那个,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而且一看就是两个,其中一个还捏着另一个的下巴做调戏状,另一只手上还是烂掉的香蕉-- “怎么了?”门外两位尽职的保镖也冲了进来,看到他们的少爷躺在床上被人捏着下巴做调戏状,那个人突然低下头用额头碰了一下少爷的额头,二秒钟后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若无其事地对一屋子的人说一句。 “他没发烧。” 然后在自家少爷的笑声中,那个拿掉了眼镜的“医生”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病房。 晚饭过后,冷冽躺在床上,嘴角一直若有似无地上扬着,偶尔弧度会大一些,然后又恢复,他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纱布,有些无奈地闭上眼-- “心情似乎不错啊?” 突然从门口传来的声音,冷冽睁开眼,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向他走来。他直起身体想从床上起来,对方过来扶了他一把,把枕头竖起来放到他背后,动作熟练而干脆。 “谢谢,我自己可以。”冷冽点了点头,看着眼前有着和煦笑容的男人,面容较好身体高大,穿着白大掛意外的适合。 “你的伤虽然恢复的不错,不过还是要当心。”男人笑容仍旧,走到窗口,高层建筑的夜晚,风总是特别大,吹动着窗帘四处飘散,“晚上的风大,要当心着凉,感冒也是个不好受的病啊!”他一边关窗一边说。 “你是新来的医生?”冷冽看着他的背影问。 “是。”男人拉上窗帘,转过身看着冷冽,笑着说:“我是你的新主治医生,我是宫昊雷。” 第18章 “你去见冷冽了?”电话里,秦朗的声音不轻不重,似乎对答案已经知晓只是来确认一下而已。 叶恕行坐在地板上,赤着脚大口大口地喝着瓶装的纯净水,“嗯!” “如何?” “能哭能笑,神智清醒,就是不知道我是谁。”叶恕行为此次去医院“探病”做了总结。 “嗯?”秦朗语气上扬,“他没对你做什么?” 叶恕行又仰头喝了一口水,问:“你觉得他会对我做什么?” “你把他打成那样他没报复你?”这点,很值得思考。 “至少那时他好像没有报复我的意思,他觉得我是去向他忏悔的,结果我送了串香蕉给他。”说到这里,叶恕行对冷冽让他安然无恙地回来也有些奇怪了,就算不至于直接把他绑了扔海里,也应该放个话吧!什么--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之类的。 秦朗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还真是有心啊!是不是把他气个半死?怎么不拿把白菊花去看他?” 扬扬嘴角,“半死不至于,他最后笑得挺高兴的。”而且最初他的确是想拿把小菊花去看冷冽的,难道不行? “他还是原来的冷冽,只是失去记忆了。”叶恕行说。 秦朗没有马上回答,双方沉默了一会儿,秦朗说:“那样最好,只是还是不能太早下结论。我们不能保证现在的冷冽--到底是不是安全的--” “他又不是炸弹哪里不安全了!”叶恕行轻吼了一声,秦朗那边没有说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叶恕行叹了口气,说:“对不起。就算他真分裂成乱七八糟的冷冽,我也会保护自己,这点不用你担心!” “你--这是相信自己还是相信他?” “那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冷冽?” 秦朗叹了口气,“我现在连我自己都快不能相信了。” 叶恕行沉默,除了沉默,只能沉默。 “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帮你,至少他现在还认识我,而你,只要记住他现在不再是你的那个冷冽就行了。” “可是--”叶恕行下意识地要反驳。 “暂时!只是暂时!可以么?” 无声地叹了口气,叶恕行点了一下头,“嗯。” 挂掉电话,四周再次安静。原本就宽畅的大厅此时更显得格外空旷,地板上的冰冷慢慢传遍全身,叶恕行靠在沙发上,屈起一条腿,一动不动地盯着放在手边的电话,漆黑一片的屏幕,无边际的黑暗-- 一个人,安静得像是不用呼吸一样-- 纯白的窗帘被风吹得四散,像是舞动的白色裙摆,清晨的风有些冰冷,却能让人精神一振。 冷冽就是靠这些风让自己清醒的,他的头有些晕,不知道是因为药物中含有安眠药的成分,还是头上的伤又发作了,想起头上的伤,他下意识地伸出摸了一下头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一些了,医生说再过几天他就可以把纱布全拆了。医生--想到那个笑得很阳光的医生,冷冽的皱了皱眉-- “早啊!今天感觉怎么样?”☆☆ago录入整理☆☆抬起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宫昊雷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子,正微笑着看着他。 冷冽朝他点了点头。 “啊?你又在吹风了?不是说了不要吹风当心着凉的么?”宫昊雷大步走了进来,把纸袋顺手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走到窗边把窗关上,“哪个护士这么粗心?”没有全关上,留了半扇。 “不是护士的错,是我自己要她们打开窗的。” 听到冷冽的解释,宫昊雷笑了笑,走到床边,“的确,你只要朝她们笑一笑,没有人能拒绝你的要求!” 暂时把他当成一种“夸奖”,冷冽微笑了一下,没说话。 宫昊雷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我刚才见过冷先生了,冷老先生也打过电话来问过你的情况了--” 冷冽仍然没说话。宫昊雷也不介意,继续说:“你的伤恢复的不错,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还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不能长时间从事脑力工作,不要喝咖啡、茶等对大脑有刺激性的饮料,不要熬夜少看电脑,明白了?” 笑了笑,“这好像是出院前才要说的吧?” “我怕那天我有手术,你出院的时候可能不能来送你了!所以现在提前告诉你,如果那天能来送你的话,我会再说一遍让你记住,可别说我这个医生不尽职尽责!”宫昊雷冲冷冽调皮地眨了下眼。 “谢谢。”冷冽礼貌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视线落在了旁边的纸袋子上,普通的白色瓦楞纸,从刚才开始他就注意到了,从袋子传出的、一阵阵的香味-- “那个是--”好香。 宫昊雷笑了笑,伸手拿过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掌般大小的香炉,颜色是暗淡无光的金色,似乎年代久远。 “这个是以前在欧洲的时候从一个印度商人手里得到的,很漂亮吧?”宫昊雷把香炉举到冷冽面前展示着,又是那阵香味,浓烈了一些,却不让人觉得厌恶。注意力几乎全集中到了那股香味上,冷冽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很香吧?”宫昊雷问,嘴角微微上扬,慢慢把玩着手里的香炉,“我听护士说你晚上似乎睡得不是很好,这个香味可以帮助睡眠,你现在睡眠的气量很重要,想要头早点不痛就少吹点风,晚上好好的休息!” 冷冽看着那个香炉,香味在鼻间缭绕,有点淡淡的白茶香,下一秒却像是浓烈的玫瑰气味,头皮一阵抽搐,他低下头轻哼了一声。 “怎么了?”宫昊雷放下香炉,靠近他问。 摇摇头,“没事--只要好像闻不惯这个味道--” “没关系,我让味道淡一些,习惯了--就好了。”出声安慰,像是亲密的叮咛。冷冽侧过头看着宫昊雷,后者脸上是无害的微笑。 几分钟的时间,整个房间弥漫着诱人的香气,沾满了两人。 走的时候,宫昊雷打开门的一瞬间突然转过头,“昨天有朋友来看你了是么?” 冷冽慢慢把视线从窗外移到他身上。 宫昊雷抱歉地耸了耸肩,“只是随便问问,不用介意。” “没有。”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在回答宫昊雷的问题,还是在说不介意他的问题,冷冽面无表情地把视线移回窗外。 摸棱两可的回答,宫昊雷摸了摸鼻子,笑着关上了门。 “好好休息。” 今天,叶恕行好好打扮了一下! &ion的外套,冷冽的。guuci的腰带,冷冽的。john lobb的黑色牛津鞋,冷冽给他买,一直压箱底,今天第一次拿出来穿。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叶恕行打量着镜子里面的人,眯起眼从头到尾审视着,仿佛一个要去教学结婚的新郎,不想有一丝闪失。 “嗯--”看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帅是挺帅的,就是感觉有点骚包! 毕竟都是冷冽的品位,但秦朗说的,穿着冷冽的衣服让他有熟悉的感觉,说不定能想起什么来。他找了半天,就差把冷冽的内裤穿上了,他比冷冽矮一点,腰也要细一些,所以裤子什么的对尺寸要求高的就穿不上了,但身上的这些也够用了! 不过,是不是还缺点什么?叶恕行捏着下巴想了想,到卫生间里打开壁柜,拿出了一个蓝色的瓶子,冷冽最爱用的香水,blv蓝茶男香,叶恕行是不知道这香水的名字,但他一直能在冷冽身上闻到这香水的味道,淡淡的。他对香水很敏感,甚至可以说不喜欢香水,但冷冽身上的味道是他唯一不厌恶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 可在冷冽身上的味道,并不代表在自己身上也同样受欢迎!叶恕行闻了一下瓶子,想了想,然后调转瓶口对着前方像喷杀虫剂一样喷了好几下,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种辛辣的香味,趁着香味正浓,他整个人钻到里面转了两圈,闻闻手臂--嗯!挺香的!不过这个喷香水方法请不要学!败家! 他今天要再去一次医院。他要去找冷冽。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叶恕行突然有种感觉,觉得自己好像在追求冷冽,一个对他不理不睬的人,他每天都在想要怎样才能得到他的好感。 “妈的!”咬着牙骂了一句,叶恕行恨恨地想如果是别人,直接来个霸王硬上弓!看他还给我来什么失忆这一套!翻来覆去xxoo个几十次,什么都想起来了!可偏偏就是冷冽,他怕他的“弓”还没拉起来就先被捏断了! 不行!他得想点别的办法,按照冷冽的脾气,把他惹急了搞不好真的会被抹杀--边走边想,丝毫不在意周围的人向他投来的惊艳的目光,叶恕行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前方那个突然出现且故意放轻脚步正缓缓向他靠近的人-- “叶sir!” 肩膀上穿被拍了一下,叶恕行正想事想得出神,一个不留神差点被拍翻在地,一抬头,赵三胖笑得阳光灿烂的脸近在眼前。多日未见,一张脸黑了不少,看上去气色倒比以前好了!跟叶恕行现在黑得跟包公有得一拼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好久不见!您老最近忙什么哪?哟!穿这么漂亮出来巡逻啊?”赵三胖咧着嘴,熟练地拍马屁。 忙什么?叶恕行阴着脸,冷冷地问:“你说我忙什么?你他妈的看我笑话是不是?”他打了冷冽全市都快传开了,他不就信赵三胖这老小子不知道! “叶、叶sir!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察觉到事情不对,赵三胖笑容变得僵硬,“我可没看您的笑话啊!也没卖黄带,我都一个多星期没做生意了!我刚才海南回来,带了特产孝敬您,这不正出来转转看看能不能遇到您老嘛!”说完举起了手上的塑料袋晃了晃。叶恕行瞄了一眼,里面好像有几个芒果。再看看赵三胖本人,花衬衫花短裤,还真是热带地区的打扮,就差脖子上一个花环了。 难道这小子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你什么时候去的?” “去了一个多星期了!” 嗯--那比他去船上的时间还早,看来--叶恕行看了看赵三胖,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了!又看了看那塑料袋,“这里面是什么?”的赵三胖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慢慢恢复笑脸,“小小水果,不成敬意。”说完想想又加了一句:“新鲜的!” 叶恕行咧嘴一笑,“嗯!算你有良心,阿sir平时没白关照你!”今天看冷冽的“探病礼物”有着落了! “那是那是!”赵用胖笑得猥琐。 看着那熟悉的猥琐的笑脸,叶恕行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在脑中慢慢形成,新的计划开始酝酿。 “叶、叶、叶sir,您要干吗?”看着此时笑得比他还要猥琐的叶恕行,赵三胖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情不妙了!可是面对叶恕行,哪怕是挨刀子他也只有站在原地等的份了! “赵三胖!”大声一吼。 “到!”立正! “今天阿sir请你吃饭!” 啥? “不过--”叶恕行扬起嘴角,百分百电力的笑容,身后仿佛开满了红色的玫瑰,刺得赵三胖眼都要睁不开了!太闪亮了! “你得陪我去趟医院!” 叶sir,你让我陪你上刀山下油锅都没问题! 于是,叶恕行领着赵三胖,老组合,只是以往是赵三胖扛着装黄带的箱子跟叶恕行回警察局,而这次是拎着海南带回来的新鲜水果,跟叶恕行朝医院进发。 进了医院。赵三胖突然问:“叶sir您要去哪个科啊?” “嗯?”的 “要是肛肠科我熟,我带你去!” “放屁!”叶恕行骂了一声,“你没看到这往住院部走呢吗?”长长的红砖路上,四周是绿色的草坪,高大挺拔的树木郁郁葱葱,有很病人都在草坪上散步玩耍,悠闲地晒着太阳。 “哎?您有朋友住院啊?”赵三胖边走边问,边四处看着。护士小姐真是漂亮啊! 叶恕行吱吱唔唔地“嗯”了一声,想着要不要跟赵三胖说冷冽的事,只是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而且说了的话--嗯?袖子穿被拉住,回头一看,赵三胖拉着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旁边。 “干什么?”又看到哪个漂亮小姐了? 赵三胖仍然没有移动视线,只是用下巴指了指远处,问:“你看那边--” 叶恕行疑惑地向他指的方向看去,只一眼就找到了目标-- 冷冽坐在一棵大树下的椅子上,那棵树开着粉白的花,风一吹就会随着风掉下来,好像雪片一般,冷冽安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膝盖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他偶尔伸手翻一页书,顺便拿掉掉在书的花瓣,他已经拆了纱布,一头秀发随风轻扬,整个画面跟一幅画一样-- 叶恕行看得呆了! “叶sir!叶sir!”袖子又被人拉了拉。 “干吗?”没好气地问,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把口水擦一擦。” “啊?”尴尬。 赵三胖翻白眼了,心想叶sir还是扫黄组的,刚才那表情第一个被扫黄组抓进去! “那不是你--冷警官么?”差点没说成“老相好”,赵三胖在心里擦了把汗。 叶恕行点点头,食指在嘴唇上慢慢滑动着,盯着冷冽若有所思。 “不过去吗?不就是来看他的吗?” 的确是来看他的,叶恕行早就有了打算,叫了一声:“赵三胖!” “哎!” “你过去,问他要不要a片!” “啊?”赵三胖一张嘴张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您说啥?”他没听错吧?他一定是听错了! 叶恕行邪恶地扬起嘴角,转过头看着赵三胖,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过去,问他,a片要不要?a片!你懂?” 赵三胖点点头,a片他懂,那是他吃饭的家伙!可是他不懂的是-- “您这又是哪一出啊?冷警官是问我买过片子,可也就那一次啊!还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他现在都住院了,看这个不好啊!”再说你们俩这情况我是给他a片好还是g片好啊? “你哪那么多屁话!”叶恕行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就当他不认识你,过去问他要不要片子?”想了想,“要是他买了,我连请你吃一个月的饭!牛肉面管饱!” 听着是挺诱人,可是--他怕事后没那个命吃什么面了!冷警官的“手段”他可不想领教啊! “可是,我、我今天没带货啊!” “我管你那么多!他要是要了我等会儿买来给他送过去!” “可是--” “你他妈哪那么多可是?” 赵三胖脖子快缩到身体里去了,畏缩缩地抬起眼看了一眼叶恕行,活像被逼去卖身的良家妇女,虽然他宁可卖身也不愿意去招惹冷冽畏。 叶恕行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妓院的老鸨!想了想,搭上了赵三胖的肩,把他拉到一边说:“实话跟你说,我们俩吵架了!他说他没背着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片子可我不信,后来就大打了一架,结果这小子被我打得进医院了--” “哎?你能打得过他么?”冷警官扛叶sir跟扛沙包似得。 “你管那么多!”叶恕行敲了一下他的头大声骂了一声,突然发现自己声音太大了,压低声音后继续说:“不然他现在怎么会住院的!” “那您可太狠了!”夫妻过日子小打小闹很正常,把人打进医院就不好了啊! “嗯--”这个他也有在反省,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现在去试探一下,他如果没要你的片子,我就相信他然后去跟他道歉!如果他要了--哼哼!”那他就再次看清了冷冽的另一项本质:淫虫! “噢!”赵三胖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原来就这点小事啊!早说嘛! “行!包在我身上!您瞧好吧!”用力拍了拍胸脯保证,“不过叶sir,你也知道我赵三胖是‘三寸不烂之舌’,要是冷警官被我说的忍不住买了片子,您回去也别罚得太重啊!毕竟都是男人么!” 叶恕行微笑着点头,“嗯嗯!我保证从轻发落!快去吧!” 赵三胖“壮士出征”般向冷冽的方向去了,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叶恕行在千分之一秒内把脸上的阴险笑容收了回去。 “别忘了一个月的牛肉面!” “忘不了!叶sir什么时候骗过你!”虽然我现在就是骗你。 “嗯!”赵三胖再次转身朝目的地进发,叶恕行再次阴笑,然后左看右看,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看好戏--不!是观察! 第19章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对叶恕行来说,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他躲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周围有一群穿着病号服的小朋友围着他转,做游戏地做游戏,吹泡泡的吹泡泡,还有捉迷藏的把他当成了最佳藏匿点,笔挺的西装裤硬是被几只小手抓得皱巴巴的。 对他来说,事情一点都不复杂,但是看着那边树下的两人,叶恕行觉得对赵三胖来说,事情似乎复杂了一点。他看到赵三胖抬头挺胸地向着冷冽那边就过去了,在冷冽发现他抬头看他的前一秒,赵三胖胸又缩回去了,然后笑眯眯地跟冷冽说了句什么,那表情就跟皇帝身边的太监在跟自己的主子介绍今天要临幸哪个美人儿一样! “靠!你他妈的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卖黄片的是不是?”躲在树后的人咬紧牙关地骂了一句,生怕赵三胖那猥琐的表情让冷冽忍不住一拳打过去。 但事实上冷冽只是眯了眯眼,稍微打量了一下赵三胖,那样子也像一个皇帝闲着没事的时候打量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小太监,然后--然后几个黑衣服的保镖就来了,像闻到了血腥气味的狼,或者更准确点说是像闻到了裂了缝的臭鸡蛋的苍蝇。叶恕行愣住了,看着那几个黑衣男人把赵三胖团团围住,最后出现的那个散发着不寻常气息的男人赫然就是“太上皇”--冷俊。 这种突发状况,是叶恕行没有想到的。当然赵三胖就更不可能想到了。 挥舞着双手和手上的塑料袋,赵三胖似乎努力在跟冷俊解释着什么,脸上的笑容僵得跟冻了一个星期的老豆腐一样--再就看到冷俊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四周扫了一下,眼神就跟红外线一样,叶恕行赶紧躲回树后边,侥幸躲过。可赵三胖就没那么幸运了-- 叶恕行承认这样做有些不够意气,但他用三秒钟思考了一下是赵三胖重要还是让冷冽恢复记重要,最后用一秒钟做了决定。腿一抬,趁那边的人没注意,用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而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不复杂了,甚至简单到让人“发指”。 叶恕行躲在医院大门外的电线杆后面,等了不到五分钟,两个保镖架着赵三胖把他扔了出来。真的是扔出来的,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扔到了路边,而且好像“太上皇”下了命令不准人给他“收尸”,叶恕行又等了五分钟也没见医院里有人出来把赵三胖抬进去。 于是,赵三胖面朝黄土背朝天大字形躺在马路边上,一动不动晒了五分钟太阳,生死不明。 这回叶恕行知道自己不出马不行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了过去,蹲下来戳了戳赵三胖的后背,“喂!三胖,你还活着吧?”毕竟是给自己卖命的,连叫法都比以前来得亲。 躺在地上的人仍然一动不动,半晌,发出了一声颤抖地的呻吟。叶恕行松了口气,活着就好! “叶sir你太不厚道了我还没娶老婆呢”赵三胖声音颤抖着控诉着叶恕行的罪行。 “唉”重重地叹了口气,叶恕行自知“罪孽深重”,“阿sir我对不起你!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不”一声微弱却坚定地拒绝,赵三胖慢慢转过头,一张脸青红相接跟他身上的花衬衫差不了多少,鼻子下面两条鼻血已经凝固,一个黑眼圈很有喜剧效果,“我死也不要去医院” 看来有心理阴影了,而且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了。叶恕行翻了个白眼,“好!阿sir带你去饭店,咱们死也要死在饭桌上!” 面店里,叶恕行和赵三胖坐在角落里,后者鼻子里塞了两个纸团,面前放了三碗牛肉面,还是最大碗的。赵三胖拿着筷子的手抖啊抖的往嘴里送面,脸上龇牙咧嘴的表情很是可怜。 “他妈的!冷冽个死人真的让人把你打成这样!你放心!阿sir一定帮你报仇!”叶恕行用力捶了一下桌子愤愤不平地说,各种调料瓶弹起来又落下。 赵三胖看了他一眼把视线集中到自己面前的碗里,上面好几块牛肉,“算了吧!要不是冷警官我指不定还要被打成什么样呢!” “啊?”叶恕行愣住了。 “话说我挨打的时候叶sir你哪儿去了?” “三胖你面够不够,不够我再叫几碗来!小姐!再来三碗牛肉面!大碗的!”然后赵三胖面前又多了三碗牛肉面,热气腾腾,蒸得他快睁不开眼了! “冷冽刚才跟你说了什么?”把面推到赵三胖面前,叶恕行问。 赵三胖摇摇头,“他什么也没说。” 啊?“那你说了什么?” “我就说了句‘先生要片子吗’然后那群人就来了,接下来我吓得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总之从头到尾冷警官一句话也没说--” 叶恕行满头黑线。 “啊!”赵三胖恍然大悟,“不是!说了一句--” “什么?”对方马上伸长脖子竖起耳朵。 “‘别打了--’刺溜”把面吸进嘴里。 我操!叶恕行气得现在想给他几拳,可“忘恩负义”这事他不能干。 没注意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赵三胖吃着面,不自在地摸了摸脸上的伤,“然后那帮家伙就听他的话,把我放出来了,爷爷的!那帮龟孙子可真够狠的!” 这点叶恕心在心里点头表示同意,他上次也是被这帮家伙打的。 总得来说,今天的事情非常简单,简单到一句话就可以完全概括:赵三胖刚来了句开场白就被人家给当垃圾清除了,没戏!失败! 吃完面,已是中午,叶恕行和赵三胖一前一后走出面店大门,发现天竟然有些阴,看样子好像要下雨了,早上还是阳空万里,这种季节,雷阵雨似乎很“流行”。 “叶sir,我觉得--”赵天胖一只手拿牙签剔着牙,另一只手摸着大出来的肚子,身上的伤痛已经被食物治愈的差不多了,他叫了一声前面的叶恕行,问:“冷警官是不是不认识我了?” 叶恕行愣了一下,转过头问:“为什么?” “他看我的样子啊!那眼神完全一片陌生。虽然我不指望他这种大人物能记住我,不过好歹也说过话做过生意,好歹也应该有点印象吧?何况我经常在路上跟他介绍新片子呢--呃--” “你、说、什、么?”听出了他话中有话,叶恕行停下脚步,像个怨灵一样转过身,连背景都是黑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真的问你买片子了?” “呃--叶sir,这个--”赵三胖笑得比哭都难看,两个眼珠心虚地四处乱瞄。完了!漏馅了! “说实话饶你不死,不然--”沙包大的拳头,放在赵三胖眼皮低下,骨节泛白,都能听见骨头间“咔吱咔吱”的声音。 咕嘟吞了口口水,赵三胖深吸了一口气,“他只是问我订了一些片子,说是要情趣一些的、劲暴一些的--”还要无码的-- 叶恕行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小脸气得唰唰白。冷冽你个死嫖客,我想你他妈的没事老爱呆在电脑前看片子,说是看原版电影学习外语,结果每次看完就发情不把他折腾一顿就不放手,原来都是--你还真他妈的认真啊! “叶、叶sir,其实冷警官也没买几张,就偶尔那么一、两次,再说、再说他这不也是为你们的‘性福’着想么!啊?我--”赵三胖擦着汗,一双眼睛仍然没敢在叶恕行身上停留。 “赵三胖!” “是!” 叶恕行眯起眼,指着赵三胖的脑门,“你他妈的要是再敢卖给他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片子我就把警察带你家去当扫黄窝点给扫了!” “叶、叶sir--”你他妈的也太黑了!想是这么想,可赵三胖借个胆也不敢说出来,现实是只能头一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认命地说一句:“我知道了--”完了!以后又少一个大客户了! “哼!”叶恕行鼻子里喷出两股气,像从斗牛场上下来的牛一样,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吓赵三胖的话,身边突然“吱”一声刹车声,两人同时转过头,一辆黑漆漆的车停在旁边,叶恕行皱了皱眉,驾驭座的车窗慢慢摇了下来,一阵香味飘了出来,让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嗨!”车里的人伸出头微笑着看着他。 “宫昊雷--”叶恕行念出他的名字,心里面却是用“大肥羊”来代替这个名字的。 宫昊雷似乎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哦!太好了!” 好你妈个头! “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 巧你妈个头!趁老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叶恕行扬起嘴角笑了笑,“是吗?” “当然!”宫昊雷笑得很暧昧,叶恕行笑得很正经,一边的赵三胖看着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心想这不会是叶sir的新相好吧?哎!叶sir你劈腿啊? “吃过中饭了吗?方便的话一起去吃个便饭吧?”宫昊雷问。 叶恕行不动声色地想了想,说:“吃过了。” 宫昊雷露出有点可惜的表情,“那太遗憾了--” “不过没吃饱。”叶恕行突然补了一句。赵三胖差点跳起来,叶sir你刚才那么多碗牛肉面是假的啊?明明快吃到吐了! 含蓄的表达方式,宫昊雷打开了车门优雅地下了车,很绅士地问:“坐副驾驭座可以吗?” 点头。 绅士帮淑女开了车门,不过坐进去的是叶恕行这个“淑男”!上车前叶恕行对赵三胖点了点头,递了个眼神。 车开走了,赵三胖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消失在转弯处的车,久久不能回神。 叶sir--你这不是要去拼命吧? “喜欢什么菜?”车上,宫昊雷熟练地单手开着车,一边侧过头问旁边的叶恕行。 叶恕行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心想和你一起吃什么都是会倒胃口。 “随你便,只要是贵得我都喜欢。” “呵呵!”宫昊雷把视线移回前方,“我也无所谓,那就前面的那家好了!” 叶恕行看到了一块木质的招牌,挂在房檐下的那种。心里在想宫昊雷到底要干什么?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0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20节 他一直觉得,冷冽变成这个样子,跟宫昊雷脱不了关系。也许,能从他身上得到点东西。 这时宫昊雷突然又说了一句:“只要跟你一起,吃什么都是美味。” 叶恕行鸡皮疙瘩掉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来了一句:“因为我们都是美人啊!”你要玩肉麻的老子就跟你来肉麻的! 车厢里充满了宫昊雷的笑声,还有那熟悉的香味,跟叶恕行身上的香水一浓合,让他有种想吐的感觉。抬起头再看一眼宫昊雷,后者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可以称之为“邪恶”的弧度,让叶恕行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这家伙该不会想把我灌醉了之后直接带到宾馆去吧? “痛的话,要说哦!”温柔的护士小姐像呵护珍宝一样慢慢地拆着冷冽头上的纱布,期间不停地偷偷打量着冷冽,线条分明的脸庞,怎么看都像一件艺术品,让人脸红心跳。 冷冽闭着眼,说了声谢谢,安静地坐在床上等着纱布一圈一圈被剥落。 “可以了!”终于拆掉了全部的纱布,护士欣喜地叫了一声,“伤口恢复的很好,暂时用头发盖住也看不到伤口哦!” 睁开眼,冷冽感觉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有些油腻的发丝,问:“我可以洗头了吗?” 护士认真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不过不能洗太久,稍稍冲一下就好了!” 还算是个满意的答案,冷冽点了一下头。 病房的门突然开了,冷冽看着进来的人,礼貌地叫了声,“爸爸。” “觉得怎么样?”冷俊看着冷冽问,然后看了一眼旁边慢吞吞地清理纱布的护士,后者愣了一下,然后飞快收拾好东西说了声不打扰了就出去了。 少了打扰的人,房间里安静了许多。 “还不错,头脑似乎清醒了很多。”冷冽一只手按摩着颈部轻松地说。 “那就好!”冷俊点了点头,露出微笑,“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爷爷呢?” “有些事情要办,明天会来看你。” 冷冽笑了笑,低下头说:“老人家,不方便的话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冷俊怔了一下,而冷冽又突然抬起头问:“爸爸不问问我要怎么对付那个打伤我的人吗?” “你--”冷俊似乎斟酌了一下,问:“你想怎么样?” “呵呵呵!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冷冽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看向冷俊问:“难道你不生气?” 打伤了自己的儿子,没有人会不生气吧? 冷俊有些淡漠地说:“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干涉--” 看着他的表情,冷冽微微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说了句:“的确。”而冷俊同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你还想知道什么吗?”冷冽问,虽然问题跟刚才他们说的东西完全不搭界。 而冷俊看着他,没说话,冷冽也没有再问。良久,冷俊说:“你是我的儿子--” “当然。”冷冽点点头。 “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可以了。” “当然。”冷冽再次点头,笑得非常无害。与冷俊脸上的表情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时房门突然响了,以为是护士,冷冽说了声:“请进。” 门开了,房间里两人同时看向门口,出乎意料,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一大把洁白的马蹄莲,拿着花的人看了一眼两人,点了一下头,斯文有礼地说了一声:“打搅了!” 面对来人,冷俊似乎有点小惊讶,而冷冽没有丝毫不自在的样子,看了一眼那束马蹄莲,笑了笑。 “你好。” 第20章 宫昊雷的车停在路边的时候,刚好下雨了。豆大的雨点打在车窗上,“啪啪”作响,让人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叶恕行皱了皱眉。宫昊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伞,说:“我去帮你开门,等我一下。”说完打开车门下了车。而同一时间,叶恕行也手一推,下了车,让正准备过来帮他撑伞的宫昊雷愣一下。 “看什么?又不是女人打什么伞?”叶恕行丝毫不介意被雨淋湿,几个快步丢下宫昊雷先进了餐厅。还站在车旁边的人看着前面矫健的身影,扬了扬嘴角。 “欢迎光临” 找了个靠玻璃窗的位子坐下,桌上有只细品的玻璃杯,一枝新鲜的玫瑰开得格外艳丽。叶恕行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把脸,然后把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又拉起一缕头发检查一下是不是湿得太厉害,宫昊雷在他对面坐下,笑眯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像只整理皮毛的小狗! “你干吗笑成这个样子?”察觉到打量自己的肆无忌惮的目光,叶恕行放下纸巾,拿起服务生刚才送来了柠檬水喝了一口。 “只是很高兴,这是我们下船之后第一次见面,而且是在这种巧合的情况下!”宫昊雷笑意更浓了,“这是上天的安排吧?” 叶恕行在心里冷笑一声,“真的是巧合?” 冷淡的表情和怀疑的语气,宫昊雷也没有什么不自然的表情,拿起桌上的菜单翻开,“那我说是我特意找机会想跟你见面呢?”说完,抬起眼看着叶恕行,眼神的含义不言而喻。 这辈子还没听过这么让他掉鸡皮疙瘩的表白,叶恕行倒有些不自然了,随手拿起菜单,看着上面五颜六色的图片,问:“你什么意思?” “那你呢?”宫昊雷反问:“跟我出来吃饭,想得是什么?” “冷冽。”毫不犹豫地说出。 宫昊雷愣了一下,随后笑出声,“还真是坦白,跟我吃饭却承认心理想着另一个男人,很伤人心的啊!” “你难道不是为了他来找我的?”叶恕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轻轻摇晃着手里的水杯。 静静看了他几秒,宫昊雷笑着点头,“没错,我的确是为他而来找你的。” 叶恕行没说话,面无表情地拿起杯子低头喝着水,心里咬牙切齿地想:他妈的!还真让他猜中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多了,害得我想继续演戏都演不下去了。”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白痴? “我喜欢你。” “噗”先是呛得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然后吸了口气差点把水里的柠檬吸进嘴里,这一顿折腾,让叶恕行怀疑眼前的人是故意的。 “呵呵呵呵呵!”宫昊雷笑得“花枝招展”,“你真是可爱!逗你真有意思!” 我又不是猴子让你逗着玩的!叶恕行一张脸呛得浮上一层粉色,睁大眼睛瞪着宫昊雷,恨不得化身为狼上去咬断这只“肥羊”的脖子。不过,还有事情没弄明白,先留他一条狗命! “你喜欢的是冷冽。”说这句话,叶恕行心里不知道想得什么,总觉得一阵郁闷。 宫昊雷这次倒是有点惊讶,挑了一下眉,问:“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冷冽了?” “在船上你看上去一直缠着我,其实感兴趣的根本不是我,我不认为自己这副样子能让你这样的人感兴趣,相反,冷冽那种类型的更容易让有人征服欲吧?”叶恕行说得很平静,也很严肃。对面的人听得也很平静,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接近我不过是为了冷冽,在船上的时候你三番五次的单独和了见面,把他身上醺得那股味道就怕别人不知道。可惜他现在不在我身边,我想你拿把花多去几次医院说不定能赢得他的芳心!” 等他说完,宫昊雷撇了撇嘴,咧嘴一笑说了句:“我的确喜欢冷列。” 叶恕行又面无表情地拿起杯子又低下头,大口大口吞着水。妈的!又他妈的猜对了!他从bl里看到的情节被他拿来套话,没想到竟然真的成真了! 不过宫昊雷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愣住了,“我喜欢冷冽,不过不是你的冷冽。” “你说什么?”皱眉。 “而且现在的冷冽也不是你冷冽了,所以--要不要跟我在一起试试看,冷冽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而且绝对比更多。”宫昊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些话,然后直视着对面的叶恕行。 他说的那么多,叶恕行被那些“你的冷冽,不是你的冷冽”给弄得摸棱两可,难道冷冽是便当盒,写上名字就是谁的?但只要想一想现在冷冽,叶恕行就明白宫昊雷说的是什么了。 “冷冽失忆,果然是你搞得鬼!”握着杯子的手紧紧握起,恨不得握得是眼前人的脖子。 宫昊雷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看着叶恕行,收起了笑脸,表情有些深不可测。 “为什么?”叶恕行问。 “因为我喜欢他啊!” 叶恕行闭上眼,慢慢松开了手,手掌心没有一点血色。 “你不觉得你这方法太曲折了么?”喜欢一个人到要让他丧失记忆,难道只是为了让他忘记现在的恋人? “因为我也喜欢你啊!”宫昊雷笑着说,然后瞬间伸手接住了朝他直直飞过来的玻璃杯,在离鼻尖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你应该庆幸我刚才把水喝完了。”叶恕行冷冷地说。也许宫昊雷更应该庆幸他们还没有点菜,不然现在接住的就可能是鸡腿了。 宫昊雷慢慢放下杯子,被水浸泡的柠檬片掉在桌面上,有些狼狈。 “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与其等着永远不可能回来的人,不如--” “冷冽是失忆不是失心疯,我会让他想起来我是谁的!”叶恕行信誓旦旦地说。 “怎么让他恢复记忆?再打他一棍子?” “这点不用你操心!”咬牙切齿。 叹了口气,宫昊雷捡起桌上的柠檬片放进玻璃杯里,“你好像忘了我说的话,不过--没关系!太早说出答案,就不好玩了!”笑容开始变质,一开始的玩世不恭和嬉笑全都不见,叶恕行看着宫昊雷,觉得如果冷冽是多重人格的话,那眼前这个家伙也差不多是人格分裂了! 半斤八两,还真他妈的相配!呸! “现在点菜吗?”瞬间又恢复了平时的笑脸,宫昊雷拿起菜单扬了扬,“我说过要和你单独吃顿饭,今天算是得偿所愿了!” 叶恕行实在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吃饭,除非两个人脑子里都缺根弦! 见他不语,宫昊雷又说:“你就当面对一个追求者,我们暂时忘记我们的心上人,安心地吃顿饭吧!” 收回前言,他缺一根,姓宫的缺两根! 叶恕行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雨还在下,而且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天黑一塌糊涂,拒绝了宫昊雷开车送他回来,他是自己坐公共巴士回来的,因为怕消化不良。 回家,回的是他的小公寓,一室一厅小得跟芝麻一样,却比冷冽半山腰的别墅交通方便的多。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他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水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食物,不是很多,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住多久。便宜店离他住的楼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没有伞,叶恕行一跳小跑着冲进了楼道,身上也湿得差不多了,一身的名牌货算是受到了一次非人的待遇。 狭窄的楼道里,昏暗的感应灯应声而亮,叶恕行有种窒息的感觉,突然觉得一身疲惫,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慢慢消失,等他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的时候,他知道那种东西叫“信心”! 门开了,准备的说是叶恕行还没轻动钥匙门就开了。 我靠!叶恕行骂了一句,他应该不会一开始就忘了关门吧?也许他现在进去可能家里连个茶壶都不剩了!算了!偷吧偷吧!有种把老子人也偷去!只要给他留床被子睡觉就行了,今天他实在累得一动也不想动了! 推开门,一室漆黑。叶恕行关上门,眼也不睁寻着记忆去按电灯开关,可是开关没摸着,手却碰到了一堵温热的墙。 喝!什么东西?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转身整个人就被人从身后抱住,接着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爷爷的!敢情小偷是在他这儿安了家了!叶恕行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烧起了,警察的家你也敢占!他刚想给背后的家伙来个过肩摔,脸上突然一阵湿热,熟悉的感觉让他整个身体一震-- “好想你--”温热的唇有些急促地在脸颊游走。 叶恕行呆住了。 病房里,护士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男人,想了想,走过去问:“请问要再给您拿杯咖啡吗?” “不用了。”男人摇了摇头,他已经喝了三杯咖啡了。“他什么时候能醒?” “冷先生吃了药,因为有安眠药的成分,所以--”看到男人脸上有些不耐烦的表情,护士闭上了嘴,最后说了一句:“应该快了。”然后离开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男人和床上的人,男人看着蜷缩在被子下面睡得很香的人,皱了皱眉,把视线移到床头柜上的马蹄莲上,白色的、简洁的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仿佛在消磨着他的耐性。终于,在男人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男人兴奋了一下,站起来却发现,床上的人似乎只是动了一下。 空欢喜一场。男人眉头拧得死死的,站在原地良久,问:“你醒着吧?” 没有人回答。 “你是故意的么?不想见我,就用这种方法躲着我!”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你不是这种人!我认识的冷冽从来不会逃避什么的!” 没人理他。 男人觉得自己好像只嗡嗡叫的苍蝇,吸引不了眼前的人任何注意! 可恶!低声骂了一句,男人俯下身压在了床上的人身上,把上半身的重量都交给对方,又有些小心翼翼。 “说话!你不是最讨厌我这样做的吗?起来反抗啊!” 终于,被子里的人动了一动,似乎有点不舒服的样子,细碎的呻吟又隐约溢了出来。 男人扬起嘴角,低下头把玩着几缕从被子里露出来的发丝,“你这个样子,是不是说明并不是非常讨厌我呢?” 身下的人动静越来越大了,好像想起来,男人听到一声很轻的“妈的”,声音有些沙哑,有种奇怪的感觉,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激动,掀开了被子,被子里,双眼紧闭的人缓缓转过头,一只手抚上额头,表情有点痛苦地睁开眼-- 然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然后-- “怎么是你?” “为什么是你?” 两人同时吼了出来,不过躺在床上的秦朗明显底气没有趴在他身上的吕锡鸣足。 “唔”闭眼上呻吟一声,秦朗觉得头快裂开了,好痛! “你怎么在这里?冷冽呢?”吕锡鸣不敢相信他对着快二个小时的人竟然是秦朗,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秦朗按压着太阳穴,“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他的肺快要被压破了。 “啧!”吕锡鸣咬了咬牙,起身。这时秦朗才觉得空气好了一点了。 “现在你可以说明一下为什么是你在这里了吧?”看着他晕晕沉沉的样子,吕锡鸣心中的疑问一大堆。 “我?”秦朗坐起来,活动着手臂,“我是来探病的。”还是拿着花来的。 “探病的睡到病人床上了?” “你以为我想?”白了吕锡鸣一眼,秦朗看了一眼那把马蹄莲,又转过头看着床头柜上那只小小的香炉,眼神阴沉了下来。 这下有点麻烦了-- 黑暗的房间里,呼吸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属于两个不同的人。 “你终于回来了--”身后的人把他抱得更紧,仿佛要揉进身体一样。 熟悉到声音、熟悉的唇、熟悉的呼吸、熟悉的--那一刻,叶恕行觉得他的鼻子发酸,他很想--很想转过身狠狠咬那个人一口! “你--啊”可是被抱得动也动不了,颈间又突然被轻咬,叶恕行发出好听的呻吟。 “有没有想我?” 湿了的衣服冰冷地贴在身上,叶恕行还是觉得快热得发疯了,许久没有碰触到的身体,现在就在他身边。 想你--想你--想你--“想你干什么?”带着怒意的轻吼,却让人觉得是撒娇。 “我回来了!”伴随着轻笑,冷冽扳过了叶恕行的头,黑暗中精准地印上了对方的唇。 一秒钟之后,叶恕行热情地回应。 他回来了!死嫖客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像要把对方吞进肚子里,吻已经变成唯一的交流方式,诉说着内心的思念。叶恕行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但窒息前一秒,他不会离开!他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男人,这个紧紧抱着他,跟他接吻的男人! “嗯!嗯--啊”唇终于被放开,叶恕行还没来得及从激情中恢复,下一秒已经被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冷冽的身体随即压了上来,受到了热情的欢迎! 外套被剥落,纽扣被一颗颗解开,叶恕行的身体很快暴露,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他颤抖了一下,但马上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冷冽--”仰头寻找着冷冽的唇,他觉得身体像要烧起来一样,他需要冷冽!现在只有冷冽,才能灭他的火! 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两人都发出陶醉的声音。 感觉到裤子被解开,叶恕行喘息着,满满的欲望马上就要暴发,“冷冽--” 冷冽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握住了发热的器官,温柔地在叶恕行耳边叫他的名字,“恕行--” 刹那间,叶恕行觉得自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所有的欲望在一瞬间崩溃,连心都一起-- 一把推开身上的人,叶恕行从床上起来,退到了床头,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人。黑暗中,冷冽的眼睛散发出一种冷清的光。 “怎么了?”冷冽不解地问:“我弄痛你了吗?” 温柔的话语,从眼前的人嘴里说出来,让叶恕行觉得他面对的是头野兽,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 “你不是冷冽--” 他不是冷冽。冷冽,从来不会叫他“恕行”-- 第21章 叶恕行移动四肢几步退到了床头,冷冷地盯着刚才跟自己相拥亲吻的人,同样的身体、同样的气息、同样的脸-- 但他不是冷冽! 从极乐跌进地狱的感觉,就是现在,像沾上了最可怕的毒药,刚才热情的亲吻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有恶心的厌恶感。黑暗中对面的人眼中透着阴冷的光,像一头野兽,随时准备咬断猎物的脖子。终于,冷冽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慢慢直起身体坐在床上摆了个放松的姿势。 “我哪里不是冷冽了?”他问。 叶恕行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拉上了裤子拉链,他庆幸黑暗中那个人应该看不到他微微颤抖的指尖。 “你应该问你哪里像冷冽了!”口气很差地说:“不!应该说你除了这张脸和身体其他没有一处像冷冽!” 冷冽笑了,“那刚才是谁在我怀里呻吟并且热情地回应着我的?” 该死!叶恕行咬了一下牙,刚才他被冷冽--不!应该是说冷冽的身体冲昏了头,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只是想试试你跟他有什么不同?” “哦?”冷冽挑了挑眉,“那,试出来有什么不同了么?” 叶恕行扬起下巴,一双眼睛里散发出异样的光,“你比他烂多了!差点让我吐出来!”他相信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句话。果然,冷冽皱起眉,一只手支在床上,作出向前的姿势。 “你要干吗?”叶恕行双手举到胸前做出防备的姿势,紧紧盯着对方,生怕这个冷冽来个“兽性大发”朝他扑过来!而且这时有个疑问出现在他脑中:用冷冽的身体强暴他,到底算不算强奸啊? “你想惹我生气?”冷冽边问边慢慢向叶恕行靠近。 “生不生气是你自己的事,你要是不想生气就赶快滚--”出冷冽的身体!叶恕行表面上不动声色,看着眼前的冷冽缓缓向他靠近,准备地说,是慢慢向他爬过来!柔韧的身体像一只优雅的豹子,缓缓靠近自己的猎物,看着那腰部轻微颤动的曲线,叶恕行吞了一口口水。 他曾经在酒吧里看到一个脱衣舞男就是这样爬着上台的,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还扭着屁股,而现在眼前这个人肯定比那舞男有杀伤力! “你想让我生气离开,然后让那个冷冽出来?”冷冽爬的很慢,可一张床再大也就那么大一块地方。 “知道还不赶快滚回去!”叶恕行看着马上就要碰到自己的脸,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下,背抵到了冰冷的墙上。他现在很希望这张床有八百米操场那么长,但他不敢保证如果冷冽再这么爬下去,他会先一步“兽性大发”! 终于,冷冽在离叶恕行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眼前不能再熟悉的脸,叶恕行心里一时有些茫然,仿佛一时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很讽刺,一个你跟最熟悉亲密的人,现在用最陌生的眼神看着你。 “为什么要我走?”冷冽问,语气中带着轻蔑和一丝不屑,“我就是冷冽,为什么要我离开这个身体?” 这个问题,很复杂。叶恕行眨了眨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要不你先离开一会儿,我跟他商量一下,以后偶尔让你出来透个气?” 冷冽冷哼了一声,眯起眼一只手反捏上了叶恕行的下巴,“看来你还没有明白我的话--” 叶恕行皱了皱眉,没有反抗,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抓紧了被单。 “我就是冷冽,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不存在我霸占这个身体的说法,你明白了吗?” 明白个屁!你明明就是被我一棍子打出来的!叶恕行费了挺大的劲才忍住没把心里的想法吼出来,直觉告诉他现在不能惹火眼前的人。他还记得秦朗跟他说过的话,冷冽可能分裂变态杀手、冷血恶魔、强奸犯、杀人狂-- “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冷冽扬起嘴角,那笑容在叶恕行眼里看上去如此可恶,“应该是我问你想怎么样吧?” 我想把你赶出冷冽的身体!叶恕行侧了一下头,甩开了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我现在只想要你现在离我远点!” 松开手,冷冽反而更加靠近叶恕行,算不上急促的呼吸让四周的空气变得稀薄,鼻间呼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这一切,都让叶恕行觉得厌恶! 是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似乎很兴奋--”冷冽轻笑一声,伸出手拨弄了一下叶恕行的头发,“你在我头上打得那一下,你觉得应该怎么补偿我才好?” 叶恕行冷笑一声,“我后悔了--” “哦?”这个答案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后悔没打重一点!”把冷冽直接打成白痴也比现在这样子好!然而叶恕行刚说完,一阵疼痛从头皮上传来,冷冽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把他拉向自己,叶恕行顺着他的力道仰起头减轻自己的痛苦。 “你他妈的快放手!”闷哼一声,叶恕行又手拉着冷冽的手臂,抬起一条腿想踢他的肚子,而冷冽却突然低下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呃!”痛!可更让叶恕行觉得痛苦的是,刚整理好没多久的衬衫又被扯开了,刚拉上没多久的拉链又被拉开了,他不知道这个人一只手竟然也能这么快做好这些事。 “你要干吗?放开我!变态!”这个冷冽力气大得惊人!他知道了,冷冽分裂成变态冷血强奸杀人狂了! “呵呵!他不是常常对你做这种事么?难道他也是变态?”松开了叶恕行的头发,冷冽一把把他推倒,整个身体压了上去。 “你用别人的身体做这种事就是变态!” “我说了我就是冷冽这身体是我的!”冷冽吼着,扬起手“啪!”地一声,叶恕行脸上瞬间火辣辣一片。 “操!”嘴里传来血腥的味道,叶恕行动了动嘴角,骂了出来。 “我要拿走他的一切,因为那本来就是我的!是属于我的!”看着身下的人倔强的眼神,冷冽伸出温柔地扶上叶恕行脸,“包括你也是!我会让你忘了那个人,从今以后只想着我--” “你躺在床上就做梦了?”白了他一眼,叶恕行用舌头舔了一下口腔内壁,脸颊开始慢慢肿起来了。 冷冽发出轻快的笑声,“我们现在就一起编织美梦吧?” 叶恕行嘴一歪,差点吐出来。 “我会让你忘了那个人的感觉--” 身体像被蛇缠住一样,被抚摸过的皮肤像被针扎一样,寒毛都竖起来,叶恕行闭上眼咬紧牙关,不想看在自己身上的那张脸。 “怎么?不反抗?”双手在叶恕行身上游走,感受着手下皮肤的光滑触感,冷冽低下头轻舔着他的胸前,满意地享受着身上人的轻颤抖,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这个身体,你下不了手--嗯!”话还没说完,冷冽身体一僵,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叶恕行身上。 “爷爷的!非逼着我出绝招!”气喘吁吁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叶恕行坐起身体,看了一眼手里的马克杯,不愧是一百多块钱一个,就是结实! 调转视线看着倒在一旁的冷冽,叶恕行用鼻子哼了一声,“你太高估自己了,把老子惹急了,天王老子也照打!”所以到今天为止,冷冽还没有把他惹急的时候! 放下杯子,叶恕行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下半身那个已经有苏醒迹象的部位,挫败地呻吟了一声。 这可不怪他啊!被又舔又摸的,他又好久没开荤了,况且那个人还是“冷冽”,只要他是个正常人都会有反映吧!这可不算劈腿啊! 抹了一下脸,一下子碰到了被打得地方,疼得叶恕行拧起眉,骂着:“妈的!连他都没打过老子!要不是你这身体是他的,我就--”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咽了回去,看着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冷冽,叶恕行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一下,突然其来的安静让他耳边开始轰鸣作响。移动身体来到冷冽旁边,叶恕行伸出手摸了摸冷冽的头,那里受到了两次创伤,不知道会不会把脑子打坏掉啊? “坏了也关没系--”看着仿佛睡觉了一般的人,叶恕行喃喃自语着:“反正你这么聪明,把你的聪明细胞打掉一点也没什么影响!”说完自己都笑了出来,觉得好像个傻瓜一样。笑过之后,叶恕行抿了抿嘴唇,伸手把冷冽上半身抱进自己怀里,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 “你出来一下行不行?就一会儿,几秒钟也好,告诉我我可以的,告诉我你没忘了我,给我一点信心,不然--”张了半天嘴,那句“不然就放弃你”终究是没说出口。 “你都被我打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不快点死回来--”虽然他也知道,打头这种方法,对付冷冽这种症状是不管用了,不过这次,他纯属是为了保住他的“贞操”!虽然身体是冷冽的,可灵魂上的出轨远比肉体上来得严重的多吧! 叶恕行正抱着冷冽的“尸体”抒发感情,怀里的人突然发出一阵细小的呻吟-- “嗯--” 叶恕行觉得他好像手里抱着个快要爆炸的炸弹,吓得他一把把人推开,跳下了床,黑暗中差点跌倒,他才想起来要开灯! 灯一开,房间里瞬间一片明亮,床上的人下意识地抬起手挡在脸上,连叶恕行自己都一时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光,闭了闭眼。 床上的冷冽先是安静地躺在原地,一动不动。叶恕行也站在墙边盯着他,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没想到,这次他醒得这么快! “我好像小看你了--”冷冽突然说了一句。 叶恕行撇了撇嘴,说:“是你太高估自己了。” “也许--但你的步调很难掌控,没有人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揉着后脑勺,冷冽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听出来了,这是在说他做事不按理出牌。暂时听成是奉承吧! “谢谢你的夸奖!”叶恕行说,虽然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感谢的味道。 冷冽笑了笑,“你刚才说话的时候可爱多了!果然不是那个人不行吗?” “你刚才就醒了?”叶恕行叫了一声,这家伙装睡啊! 耸耸肩,“没有,只是隐约能听见你说话,但身体没办法动。”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你下手可够重的。” “我又后悔了!”他应该用马克杯旁边的台灯打他的,纯铜的。 冷冽又是一阵轻笑,支起一条腿一只手臂搭在膝盖上,开始细细地打量着叶恕行,从头到脚,一个地方都不放过。而后者被他这个“风骚”的动作弄得一时间无语,更因为现在看着他的那个露骨的眼神而觉得--口干舌燥! 糟了!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吃软不吃硬”?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想勾引他--是绝对不行的! “你看我干什么?”又要出什么馊主意了? 嘴角微微一扬,冷冽问:“你上过他么?” 啊?叶恕行愣了。 “你上过这个身体么?”换了个问法,又问了一遍。 叶恕行生气了,“管你屁事!”这不是踩他的痛处么? “呵呵!”冷冽闭上眼笑了笑,下一秒就做了一件让叶恕行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的事。他把衬衫脱掉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臂上,解开了裤子,露出黑色的绵质内裤,然后双腿大开朝叶恕行伸出手。 “过来!我让你上!” 晴天霹雳!把叶恕行震了个天昏地暗! 第22章 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和幻听,叶恕行睁大眼睛看着床上摆出性感火辣姿势的男人。 他看到了什么?“冷冽”脱了衣服裤子朝他伸出手,而且说的是“过来!我让你上!”而不是“过来!我要上你!”只有几个字不同,所表达的东西却是质的飞跃! “你--说什么?”完全不敢相信,叶恕行又问了一次,并且竭力保持情绪的平静。 坐在床上的冷冽扬起嘴角,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一只手来到畅开的腿间,他把手伸进了内裤里,握住了自己的分身,视线却一直停在叶恕行脸上,挑衅地微笑着。 叶恕行目瞪口呆。他、他、他该不会要在他面前自慰吧? 而冷冽下一个动作就让他打破了自己的怀疑,他的确在自慰了!冷冽一只手撑在床上,握住了自己的那只手开始缓缓移动起来,因为是在内裤里,所以只能隐约看到手露到外面还有那深粉色的器官在修长的指间若隐若现,而冷冽已经闭上眼,微微垂下头仿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个地方,嘴唇微张,喘息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隐忍。微微皱起的眉头,好像是痛苦,而整张脸一起看,除了情色就是色情。 小电影现场版,叶恕行鼻血都快流下来了,双腿微微发抖,双手握紧拳头眼也眨地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画面,这么高素质的“演员”,前途无量啊!像走火入魔一般,一股热气在身体里乱窜,而最后要窜到哪里去,不用想也知道。 “嗯--”轻声一哼,冷冽的第一声呻吟终于从唇间溢出,沾着欲望的气息,把他低沉性感的声音发挥到了极致。叶恕行知道,冷冽在做爱的时候声音要比平时性感一百倍。而现在这一声,就好像一只小猫爪子一样,在他心上挠啊挠的,而且是用爪子中间的小肉垫,那个感觉--痛并快乐着! 他听到了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吞进去的口水像块棱角分明的石头一样割着他的喉咙。毕竟是个对男人有兴趣的男人都无法对眼前这一切视而不见,何况眼前这个身体还是他肖想已久的人。 “呼--”头微微扬起一点,冷冽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用一种近乎挑衅的目光看着叶恕行,舔了一下嘴唇,非常漂亮的唇形马上变得湿润,发出诱人的光泽,光看着就知道很美味。 而叶恕行正面临着人生一项重大的抉择,是“升入天堂”还是“万劫不复”就在他一念之间。拳头握得骨节泛白,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干涩的喉咙像是有把火在烧--不!他全身都在烧,而那该死的男人不害火上浇油! 修长的手指还在缓缓套弄着,顶端分泌出的透明液体沾湿了手指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细细聆听便能听到液体滑动的声音,淫糜的声音夹杂着喘息,像毒药一样腐蚀着叶恕行的神经,他想开口让这一切停止,可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过来--”冷冽再次开口,不是请求不是要求更不是命令,而是--诱惑!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他不是冷冽!他不是! 别被他那张脸给骗了!别--可那身体的确是冷冽的啊!在冷冽的身体和冷冽的灵魂之间,叶恕行艰难得游走着,欲望和理智在扭曲着!腿,几乎不着痕迹地向前迈了一下,肉眼几乎看不出的距离。 “喂!”冷冽说话了,吓得叶恕行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不过关键时候被他刹住车,不然就糗大了。 冷冽扬起嘴角笑着,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盯着叶恕行,说:“你再不来我就要射了!” 这句话,彻底打碎了叶恕行的最后一道防线,原本已经快虚脱的身体突然暴发出巨大的力量,让他整个人像豹子一样冲了出去,两、三步就来到床边,冷冽抬起头看着他轻笑,下一秒就被叶恕行按倒在床上! 忍不住了么?能忍到现在,也不容易啊! “你--”叶恕行按着冷冽的双手低着头看着他,拧着眉紧紧抿着嘴唇,最后带着怒意地说了一句:“不准你用他的身体做这种事!” 冷冽愣了一下,随后眯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冷笑了一声,“我说过,这是我的身体。” 叶恕行没说话,仍然瞪着他。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气氛似乎开始变得僵持,刚才浓浓的淫乱气息好像不知所踪,两个人虽然是以一种暧昧的姿势叠在一起,却完全没有那种意思。这是一种对峙,两人个都在保护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谁也不想先放弃。直到-- “现在说这种话好吗?”冷冽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和眼神中都带着嘲讽的味道。 “什么?”叶恕行问。 眼神向下看了看,冷冽眼角都带着笑意,“你硬了。” 啊?叶恕行的表情好像吃了只苍蝇,飞快向自己下身看去,果然发现那个地方已经支起的帐篷。 欲哭无泪!看了半天香艳的“活春宫”不起反应的话就不是男人了啊! “要我帮忙吗?”调笑!调戏加嘲笑! 红着脸咬着牙,叶恕行狠狠瞪了一脸“幸灾乐祸”的人,吐出两个字:“不用!”说完放开冷冽准备从床上起来,可是刚转身,一只手从身后拉住一把把他扯回床上。 “喂”眼前一晃,叶恕行已经被推倒在床上,下一秒冷冽就压了上来,分开腿坐在了他腿上。 “你干什么?”怒吼一声,叶恕行挣扎着要起身,肚子上却突然挨了一拳,痛得他快缩成一团了,失去了抵抗,不过接下去的一瞬间下半身传来的湿热的感觉让他全身的骨头都软了。 “你!唔!”分身被包裹在温热的口腔里,叶恕行皱起眉头向后仰,感觉到冷冽舌头蠕动,努力吞吐着他的那根,吸吮的声音很快响起,伴随着阵阵喘息着。 “嗯”妈的!冷冽你他妈的以前可没舔这么好啊!叶恕行在心骂,好久没开荤了怎么能经得起这种“折腾”!积攒一会儿力气和理智,叶恕行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另一手抓住了冷冽的头发把他拉开,分身从冷冽嘴里出来的时候带出一根银丝,看得叶恕行又口干舌燥起来,太色情了! “怎么了?”冷冽抬起头,凑近叶恕行,嘴边仍然沾着晶亮的液体,看着叶恕行面红耳赤的样子,心情似乎不错。 叶恕行一声不响地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着。 “干吗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不舒服?”冷冽挑了挑眉。 “走开!”低喝一声,叶恕行伸手要推开冷冽,却被闪过。 “觉得自己出轨了?没必要吧?是同一个身体啊!”冷冽还在笑着。叶恕行却像是被触到了死穴一样,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大吼了一声。 “你给我滚一边去!要发春你自己在这里慢慢发吧!把你那根东西扯下来都没人管!放开!”他骂人的同时,冷冽一个用力坐到了他肚子上,“啊!我操!”感觉自己肠子差点被坐出来了。再抬头,冷冽抓起他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内裤上。 “帮我脱下来!” “滚!”想收回手,对方力气却大得惊人。 “往下拉一下就行!” “叫你滚!” “这么点小事都不会?” “去死!” “你在坚持什么?” “你他妈的放开我!” “你第一次拉我内裤不是拉得挺顺手--”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停住了,那一瞬间,时间仿佛也停住了。 叶恕行睁大眼睛看着愣住的冷冽,他自己也愣了--心跳开始加速,比刚才跳得还要快! “你刚才说什么?”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声音都有些颤。 一开始冷冽好像有些茫然,然后渐渐露出了比叶恕行还震惊的表情,好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什么时候拉你内裤的?”叶恕行激动的快要小腿肚直抽,一把抓冷冽手臂轻摇着,“你说啊!再说一次你刚才--” “唔!”这时冷冽突然皱起眉,表情有些痛苦地甩开了他的手,一只手抚住了额头,像在忍受着什么。 有门!叶恕行在心里叫了一声,这场面他见过,电视里经常有,一个失忆的人要想起以前的事之前都是这么痛苦的。这说明冷冽可能要恢复了!一想到这个,叶恕行欣喜若狂,赶紧乘胜追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抓住冷冽的肩膀死命的摇,就差声泪水俱下地哭了。 “冷冽!我是叶恕行,你快点想起来啊!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红灯区,我装b你装嫖客,后来我们去宾馆,我失手把你内裤拉下来了,结果我们就勾搭上了--喂!你想起来啊!冷冽--” “吵死了!”原本捂着头的冷冽突然大吼了一声,甩开了叶恕行的手反过来把他一把推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不准你再说!闭嘴!他不会出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叶恕行怔了一下,现在压在他身上的喘着粗气像一只野兽一样盯着他,眼神全是憎恨和厌恶--那一瞬间,叶恕行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心痛。 “你不是一直想上他吗?我现在成全你,让你也尝尝上男人的滋味!”冷笑一声,冷冽双手一用力,自己撕掉了自己的内裤,在叶恕行惊愕的目光下,扶起了他的分身对准了后穴-- 第2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1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21节 “住手!你啊”刚挣扎了一下,肚子上又被狠狠打了一拳,如果刚才那一拳是小孩子打架的话,这一拳无疑是拳王争夺战,没有十分力也有八分了!叶恕行觉得眼前一黑,腹部一阵绞痛,胃液差点吐出来。 下手真他妈狠!还打在同一个地方!真正意义上的“稳准狠”! “你”叶恕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等眼前焦距重新清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东西已经有一半进到冷冽身体里了,那一刻,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了。也许,他根本就没感觉了-- 除了疼,没其他感觉。 “唔!滚--滚开!”他想吐。叶恕行有些不知所措,肚子上的疼痛渐渐减轻,他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他被一个男人压在床上,是要叫“救命”还是要叫“强奸”? 可叫“救命”人家不是想杀他,叫“强奸”--明显占便宜的那个是他吧?虽然,这便宜占得也太痛苦了! “啊”不知道是谁的呻吟。叶恕行费了半天力才找回了触觉,然后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进入了冷冽体内,上次--啊!应该是去年,他曾经“偷袭”过冷冽,当时只过去了三分之一就宣告失败了,而且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次“一杆进洞”--这么说也许有点下流,不过,也算是有了质和量的进步。 他想哭--也许是悲痛,也许是感动。 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他的门就被撞开了!或者说是撞飞了!他知道他的木头门不是很结实,不过也不用像警匪片里那样这么突然好啵? 床上连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体都僵了一下,同时向门口看去,此时冲进来的人看到屋里的情景,彻底的面无表情。 四个人,八只眼就这么对上了。 有人来救他了!叶恕行想笑,然后问一句门口的“奸情”组合:怎么这么晚才来?可是嘴角还没扬起来,鼻子先酸了!最后,他任命地躺倒,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这日子没法过了!” 午夜小剧场 叶恕行缩在角落里,头埋在膝盖里抽泣,背后是飘浮的鬼火。站在他身后的秦朗皱了皱眉,“别郁闷了!他又没把你怎么样!”旁边的吕锡鸣冷哼了一声,非常不悦地说:“怎么看都是你占便宜,你哭个鬼!” 回答他们的仍然是抽泣声,里面好像还夹杂着一丝委屈。 秦朗和吕锡鸣对视了一下,然后秦朗走过去拍了拍叶恕行的肩表示安慰。 “知道你受伤了,我会帮你报仇的,好了吧?”叶恕行脸上和肚子上的伤的确不算轻。 叶恕行仍然不语。 吕锡鸣急了,冲过去叫:“你到底想怎么样?不就是挨了两拳么你当警察的难道没受过伤!你到底哭个什么啊?我们不是最后关头进去救你了么?” 听到“救你”两个字,叶恕行终于有反应了,他僵硬地抬起头,转过头对身后的两人说了一句:“我就是哭你们来救我救的太早了--” “什么?”两人一惊,同时问。 “他还没开始动呢!”叶恕行委屈地抽了抽鼻子。 五秒钟的死寂-- 然后,秦朗和吕锡鸣,一个有高学历高修养的斯文医生,一个虽然混黑道却也是出了名的贵公子,异口同声地说了两个字:“我操!” 第23章 已经接近午夜,住院部的走廊上异常的安静,尤其是特护区,明亮的灯光已经被特意调成昏暗的黄色,跟现在的时间很相配。 原本的安静被一声机械的动转声打破,电梯门突然开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男人浑身基本湿透,头发上也因为沾着水而垂下,男人的表情很冷,走出电梯的时候伸手抹了一下正要从下巴上滴落的水滴。 推开了一间病房的门走了进去,一阵香气扑面而来,房间里一片黑暗,男人四周看了一眼,似乎没有去开灯的意思,而是直接走到床边开始开脱衣服,衬衫被脱掉扔到了地上,又开始脱裤子,而此时突然一声轻响,房间里刹那间明亮起来,冷冽头也没抬,拉开了自己裤子的拉链向下一拉,裤子掉到脚边,他熟练地把裤子踢掉,强健而线条优美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因为寒冷而肌肉微微紧绷。他连内裤都没穿! “能看到这么养眼的美男脱衣镜头,也不枉我等了一个晚上了!”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口哨声,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冷冽身后传来。 冷冽没说话,拿起床头放着的白色睡衣不紧不慢地穿上,丝毫不介意自己被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真无趣--你不去洗个澡?”宫昊雷坐在沙发上,白大掛畅开着,里面白底红花的衬衫十分显眼。他一只手支着下巴,视线在冷冽身上徘徊着。 扣上最后一颗纽扣,冷冽转过身看着宫昊雷,问:“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医、生!” 最后两个字让人觉得是一种嘲讽,宫昊雷笑了笑,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我的病人一个晚上都不在病房里好好呆着,身我医生的我难道不应该知道他的去向吗?” 冷冽扬起嘴角,“出去透个气而已,让医生担心真是麻烦医生了!”左一个医生右一个医生,身为医生的人听在耳朵里却觉得无比刺耳。 “透气--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冷冽,宫昊雷仔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嘴角的笑意渐冷。冷冽静静地看着他,两个人相互对视,仿佛每人心中都有一个底线,谁先开口只是时间问题,却谁都不肯退让一步,类似于一场无声的战争。直到宫昊雷闭了一下眼,从沙发上站起来。 “下不为例!”说完向门口走去。 冷冽没有说话,看着宫昊雷打开门,然后又突然转过身冲他微微一笑,“早点休息,做个好梦!”语气和眼神都称得上意味深长。 这回,冷冽点了一下头,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也是。” 宫昊雷走了,房间里,冷冽把视线从门板上移开。他转过头,看着床头柜上的那只香炉,让房间里充满香味的东西,仔细看还能看到一缕清烟缓缓而起。冷冽躺到床上,疼痛造成了身体上的疲惫,然而愤怒像是滴入清水的墨汁一样,渐渐在他心里扩大-- “你到底有哪里好?”对着只有自己的房间,冷冽阴沉着脸问。 “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 “我这次绝对不会再输--你没有办法--你什么也做不了--” “我不会永远这样下去--” 莫明其妙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看上去只是在喃喃自语却又说不出的诡异。冷冽突然笑了一声,那种隐忍了很久却还是没有忍住的笑,发自心底的冷笑。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那个香炉,想了想之后,把它拿起来走到窗口。 打开窗的瞬间,风夹杂着雨水迎面而来打在他的脸上,冷冽抬起手打开香炉的盖子把里面还未燃尽的淡蓝色粉沫全部倒了下去,几秒钟之后,一点痕迹和气味都不会留下。 抱歉啦医生--冷冽扬起嘴角,我现在不需要好梦了! “冷冽分裂了!他真的裂了!啊!”叶恕行叫了一声,脸上被贴上一块冰冷毛巾,痛得他咧了咧嘴。 “我看是你的脸裂了才对!”吕锡鸣坐在一边笑着看他肿起来的半张脸,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屁话再多我马上让你的嘴裂开!”狠狠地瞪了一眼吕锡鸣,叶恕行又对正蹲在他面前在往他肚子上抹红花油的秦朗说了句:“你轻点啊!” 秦朗看了他一眼,扬起嘴角,“身为警察这么点伤都受不了了?”手下的动作却轻了不少。 “切!”吕锡鸣厌恶地别过头。 叶恕行捂着脸,“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我是警察了,我都有多久没摸枪了你知道么?不能抓犯人不说还得被人打,你见过这么惨的警察吗?” 笑了笑,秦朗站起来拿起一边的纸巾擦了一下手,但手上气味仍然有些难以忍受,于是转身向厕所走去,不一会儿水声从里面传出。 客厅里剩下叶恕行和吕锡鸣,气氛变得有些不自然,而吕锡鸣似乎并没有要搭理叶恕行的意思,只是侧着头看向别处,好像在想些什么。倒是叶恕行有点不爽,凭什么在他家里他要觉得不自在? “你为什么会来?”他问。不是“你们为什么会来?”,因为他觉得不应该来的是吕锡鸣。 吕锡鸣只把眼珠转过来看他,完全意义上的用眼角看人,很不屑地说:“我也不想来。” “不想来你可以走!没人逼着你!”叶恕行想站起来,腹部疼得厉害,想咬牙,脸疼得厉害,只能绷着一张脸。 吕锡鸣没说什么,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来表示他对叶恕行的不屑,应该说从他们见面的第一天起,他对叶恕行就从来没有过好印象。 “你--”叶恕行还想再说什么,不过秦朗正好从厕所里出来,于是炮头转向他,问:“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秦朗挑了一下眉,看了一眼吕锡鸣,“在医院遇到他的。” “你在医院?干什么?” “这也是我想问的。”吕锡鸣突然加了一句。他对于本应该是躺着冷冽的床上却躺着秦朗这件事,一直“心有余悸”。 叶恕行和吕锡鸣盯着秦朗,后者叹了口气,无奈地把他所经历的“遭遇”说了一遍。 “你是说,你跟冷冽聊天,聊着聊着你就没意识了,醒来的时候那头色狼就趴在你身上了?”叶恕行皱着眉,手往旁边一指。 “你说谁是色狼?”吕锡鸣吼了一声,忍住揍人的冲动。 秦朗点点头,“前半句完全如此,后半句有待考证。总之我根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甚至睡着之前跟冷冽说了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就像被抹掉了一样--” 他的话让叶恕行想起了在船上冷冽刚开始变得不对劲的时候,好像有些记忆也是被抹掉一样。原本以为只是失忆,可没想到还是到了最坏的一步。吕锡鸣也沉默起来,他记得秦朗刚刚醒的那一瞬间,表情一片茫然。 “我到现在头还有点晕--”秦朗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是很厉害的东西啊!” “什么东西?”叶恕行问。 “闻不到?”秦朗微笑着抬起手臂。 叶恕行眨了眨眼,走到他身边努力地闻来闻去,吕锡鸣也好奇地凑近,比较“腼腆”地嗅着。 十几秒过去了-- “你们够了没有?”秦朗皱着眉叫了一声,一把推开两个在他身上移来移去的头,“你们是警犬啊?” 叶恕行向后退了一大步,嚷着:“是你让我们闻的啊!” 秦朗闭眼,使劲揉着太阳穴,“我让你们闻特殊的味道,不是让你们闻我的体味!闻不出来就算了!” 吕锡鸣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他特殊的味道没闻到,秦朗的体味倒是-- “我知道,跟冷冽身上的味道一样!”叶恕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双手环在胸前说:“只是淡了很多。” 吕锡鸣有点惊讶,“你闻得到?” 叶恕行咬了咬牙,“不仅跟冷冽身上的一样,还跟那个宫昊雷一模一样!”哎!脸好疼! 听到宫昊雷的名字,秦朗和吕锡鸣都下意识地看了对方一眼。秦朗举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腕,身上残留的气味的确几乎已经很察觉,但他现在还记得那种香气,“那是一种可以让人心绪平静的药物,大多数时间是用作普通的香料来使用,对人体无害。不过只要再加一点别的东西,效果还是很惊人的。” “心绪平静?”叶恕行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怎么觉得冷冽身上沾了那香味之后反而更加--激动了? “当然,因人而异,对普通人来说可以起到镇定作用,但对冷冽这样的--不普通的人来说就难说了。”顿了一下,秦朗把“异类”用“普通人”来代替。 “他用这种东西让冷冽分裂了?”叶恕行咬牙切齿地问。 “会有这种东西?”吕锡鸣皱了皱眉,很难理解。 秦朗点了一下头,“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这样的东西--可能只是一个诱因,从医学角度讲,单单靠这样的东西是不可能让人产生精神分裂症状的。” “所以还是有人搞鬼!”叶恕行摸了摸肚子,一共挨了两拳,他不能把这笔帐算在冷冽头上,那就一定要算在搞鬼的人头上了,只是--“冷冽现在这个样子他爸爸知道么?”突然想到了冷俊,叶恕行一股莫名的担心。上次在医院赵三胖挨打的时候冷俊也在,自己儿子突然变了一个人,当爸爸的会没有感觉吗?还是--那个冷冽隐藏的太好了? “知道不知道,区别很大--”秦朗说,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 叶恕行翻白眼,觉得这根本就是句废话。 “他真的精神分裂了?”一直沉默的吕锡鸣问了一句。 叶恕行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脸,面无表情地问:“你觉得冷冽可能这样对我么?”还有,可能自己脱光了坐到我身上主动--那个么? 吕锡鸣无话可说了,他无法反驳叶恕行。 房间里一阵死寂,三个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叶恕行反应过来的时候,气氛已经像警察局接到连续淫魔奸杀案一样了,轻咳了一声,他问:“到这一步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很难办。”秦朗看着他。 “我不会放弃的。”叶恕行平静地说了一句,等到秦朗挑眉微笑的时候,又说:“挨打、被强暴还有第三者这种事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更难办的?”说完瞄了一眼吕锡鸣,后者直接别过头不看他。 “那就好。”秦朗好像很满意地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狐狸一样的笑,好像看到了“垂涎”已久的美味,叶恕行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你要干吗?” “我要给冷冽催眠。”秦朗笑眯眯地说。 “给冷冽催眠?!”叶恕行和吕锡鸣同时出声。 秦朗点头。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本来以为这辈子是等不到了,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柳岸花明又一村! “这是个很有难度的挑战啊!这可是一生也碰不到几次的好机会啊!像冷冽这样的人,如果能接受我的催眠的话--”秦朗笑得越发灿烂,好像冷冽已经坐在他面前等着他“蹂躏”。 叶恕行看着他一脸“陶醉”的样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觉得秦朗搞不好会把冷冽的其他人格也给分裂出来。 “你,要怎么催眠他?他现在又不在--”催眠不是要一对一面对面吗?他可不认为现在的冷冽会乖乖地坐在别人面前任由被别人催眠。 “所以--”秦朗手一伸,指着叶恕行,“我们要把他抓回来。一次催眠不行再来第二次,两次不行再来第三次,冷冽这样的心理暗示高手,给他下暗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要留着慢慢来--” “你要监禁他?”叶恕行叫了一声。 秦朗和吕锡鸣同时皱眉,“你能不能换个词?这个词我听着别扭。” “先别管这个!你要--要绑架冷冽?”叶恕行顾不得什么词语修饰了。 秦朗摇摇头,微笑。“不是我。” “那是谁?”叶恕行想总不会是我吧? “就是你!”一句话,打破了叶恕行所有的疑惑和侥幸心理。 “靠!你让我去绑架冷冽?”叶恕行“噌”地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又因为肚子上的疼痛而弯下腰,“你有没有搞错?让我去绑架冷冽,他不把我的骨头拆了我就要感谢上帝了!” “放心!他舍不得。” “你怎么知道他舍不得?”他的肠子都快被他打出来了! 哪那么多废话?秦朗瞪他一眼,“你想不想让你的冷冽回来?” 一句话,叶恕行半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了。“既然,要绑架他,为什么刚才还放他走?”他有气无力地问。刚才冷冽在的时候,完全可以三个人一起把他压倒,绑起来要杀就杀要剐就剐! 秦朗微笑,“因为刚才你没有同意啊!” 叶恕行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刚才到底同意了什么,可看秦朗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没得选择了。 “只有这个办法了?”挣扎中。 秦朗没说话,用表情问:你说呢? 真的没的选择了。身为警察还要去绑架别人,叶恕行坐回沙发上,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绑就绑吧!但绑架可是不光是个“体力活”,现在的绑架可不是趁人走在路上的时候一棒子敲下去然后装到麻袋里扛走就可以的了,而且冷冽--再也经不起他的棒子了! “你要怎么绑?” “你们真的要这么干?”吕锡鸣问,有些东西他还是无法理解。 “没有逼着你一起来,你可以现在就走,刚才我们说的你就当是在听笑话,不过如果你泄露一点出去的话,相信你会知道有什么后果。”秦朗看着他说。 叶恕行看看秦朗,心想这家伙威胁人的时候还蛮有样子的。 吕锡鸣皱眉,一脸的不甘。叶恕行看到他的拳头捏得骨节都泛白了,嘴唇绷紧一副忍受了巨大耻辱的样子,却还是没冲上去揍秦朗。 嗯--奇怪!很奇怪!难道他有什么把柄落在秦朗手里?不过-- 叶恕行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他们的事放在一边,现在需要解决的是冷冽的问题。 “你说啊!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绑到冷冽?”他转过头问秦朗。 秦朗竖起三根手指,“三天!三天之后你就知道了,这期间你先把伤养好。”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恕行,“身材是可以,可惜这张脸现在实在是拿不出手--” 脸?叶恕行知道他现在的脸是有点拿不出手,可是绑架跟他的脸有什么关系? “好了!事情安排完了,你好好休息吧!很晚了!三天之后我联系你。”秦朗拿起自己的外套,对叶恕行说:“这两天别熬夜啊!睡不着的话可以躺着幻想一样你跟冷冽将来的幸福生活!” 啊? “走了!”秦朗对吕锡鸣扬扬下巴,后者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秦朗回过头对叶恕行说了声晚安也跟着走了。 人都走光了,一切归于平静。叶恕行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茫然不知所措,耳边慢慢开始一片空鸣。一头栽倒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身上的伤太疼的结果,他很快就睡着了。虽然--他不想睡的,他还想再回忆一些东西-- 第二天中午,叶恕行眼睛刚睁开没多久,门铃响了。睡眼惺忪开门一看,送快递的小弟,笑得那叫一个阳光。 四四方方一个盒子,秦朗送来的,拆开一看,叶恕行嘴角抽搐。 一盒美白面膜! 第24章 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那咱黑,漆黑的颜色向四周沿伸,仿佛永远没有边际。叶恕行看着怀里的人,心里百感交集,这是他第一次“绑架”,“知法犯法”这四个字有多严重他还是知道的,可是他现在没有退路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是谁?”怀里的人突然开口了,吓了他一跳。 “你醒了?你没事吧?” “你绑架我?”冷冽没有任何挣扎,只是用一种很“鄙视”的眼光看着叶恕行。 叶恕行因为这个眼神满头是汗,“我--” “你想强奸我?”眼神更加“鄙视”。 “不不不不不!”叶恕行头摇得跟博浪鼓似得,他是想冷冽的后面好久了,但绝对不是强奸,“我只是想--” “你竟然敢绑架我?你不知道绑架过我的人连尸体都拿去喂狗了!”冷冽冰冷的眼神像两把刀一样扎在叶恕行心上,仿佛带着诅咒一般的话语像一条毒蛇一样在他身体里游移着。 “我、我、我、我--是秦朗让我干的啊!” “不要解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冷冽已经从他怀里离开,此时像座山一样站在叶恕行面前,而叶恕行渺小的像一只虫。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你要为此付出代价!”冷酷加愤怒的声音不停在耳边回响。 场景瞬间转换-- 法庭里,叶恕行被关在被告席上,看着铁栏杆外面的人,衣服上印着大大的“囚”字! “不对啊!为什么关我?我还没进监狱为什么要给我穿这种衣服啊?”他大喊大叫着。 “肃静!肃静!”法官敲了两下锤子,“被告不得喧哗!现在开庭!” 叶恕行一看,法官竟然是冷俊!那这还审个屁啊! “法官阁下,被告绑架我的当事人,还企图强奸他,这是不争的事实,希望能严罚这样的社会败类,还社会一个安定,还我的当事人一个清白!” 是谁?是谁在放屁! 原告方律师吕锡鸣一身黑色西装,神情严肃地陈述着。 啊!叶恕行双手抓着铁栏杆死命地摇着,“姓吕的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胡说八道!” “被告请你肃静!辩方律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啊?”宫昊雷打了个哈欠,放下了一直搭在桌子上的腿,皱了皱眉然后笑着说:“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没睡好,精神不太好,什么也不想说!”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这头死肥羊?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要换律师!我要换律师!”叶恕行两条腿也要爬到栏杆上了。突然身后被人一拉,转过头一看,秦朗穿关警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坐好。” 哈?“秦朗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是警察?” “我为什么不能是警察?”秦朗淡淡地一挑眉。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是你让我绑架冷冽的啊?你快说啊!”冲上去抓住秦朗的衣领死命地摇。后者毫无反应。 “现在本席宣判--” 什么?这么快就宣判了? “被告人叶恕行,犯绑架罪加强奸罪加猥琐罪,罪名成立--” “喂!你们搞什么?哪有这么多罪?我没有罪!放我出去!有没有王法啊快放我出去,我是无辜的!” “判被告人拖出去被lj一百遍,然后拿去喂狗!”冷俊非常冷漠地念着审判书。 一块大石头砸到叶恕行头上,瞬间眼前眼冒金星昏天黑地!双腿发软跟两根面条似得直晃荡! “嗯!很不错的判决!”冷冽突然出现,满意地微笑着点头。 “很公正。”吕锡鸣扬起嘴角。 “啊还以为可以听到更有意思的判决呢!”宫昊雷晃着脑袋,不过笑得最开心的就是他。 这个世界真他妈的黑暗啊!叶恕行摇摇头刚找回焦距就发现自己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一块牌子,旧社会里游街示众时挂在胸前的那种,上面用红笔写着:绑架!强奸!猥琐! “这什么鬼东西啊?” 刚骂完,左右两边就被两个警察架住了往外面拖,抬头一看竟然是大胆和江洋。 “怎么是你们?” “头儿,你太让我们失望了,没想到你竟然干出这种事!”大胆哭丧着脸,悲痛欲绝。 我、我没有啊!大胆你要相信我啊! “小绵羊,我不要了!你路上保重吧!下辈子要做个好人!”江洋推了一下黑边框眼镜,闪出一道白光,刺得叶恕行睁不开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那辆破车?下辈子做好人?我这辈子就不是好人了?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我没有罪!冷冽你个王八蛋!负心汉!我饶不了你!秦朗你个杀千刀的,都是你的出的馊主意你快给我说话!放开我我没罪” “放开啊!”床上的人猛地直起上身,两只手在空中乱挥,几秒钟后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他在自己家里,在自己的床上。 “呼呼呼”叶恕行放下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超负荷了,慢慢闭上眼,全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一样又重新倒回床上。 恶梦!绝对真正意义上的恶梦啊! 瞄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快七点了,晚上七点。这种日夜颠倒的日子,他过了多久了?啊--其实也没几天吧?好像快一个星期了,养了三天的伤,然后--叶恕行皱了皱眉,身上被汗弄得湿露露的,很不舒服,想去洗澡却懒得动。想起那个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的梦他都会脚底发凉,梦里的场面真是让他冷汗都要出来了!为什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  难道--这个梦是他将来的征兆?想到这里叶恕行怔了一下,把身体像只小仓鼠一样缩成一团,脑子里全是刚才梦里的画面还有冷冽刀一样的眼神还有那块写着他的“罪行”的牌子。 “不会--这么惨吧?”梦是乱了一点,但理一理还是有点头绪的,唯一的结果也就是他被-- 思绪突然被一阵铃声打断,是他的手机响了。叶恕行没下床,而是伸手往床低下摸了一会儿,摸到了手机拿到耳边-- “喂--”有气无力。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笑,说:“开工了。” “啧!知道了!”叶恕行咬了牙,不爽地皱起眉,“你可真像妓院里的老鸨!” “唔--那你就是我的头牌了。” 叶恕行“啪”地把电话合上了。 开工开工!想到等会儿要开工,叶恕行的眉拧成一股绳,狠狠地抓乱了一把头发,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 “来来来!冷少爷,我敬您一杯!”肥壮的男人一手举起酒杯,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宽得吓人,另一只手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脸上笑得豪爽之中还带着一丝类似于巴结的恭敬。 这是一家在圈子里很有名的夜店,灯红酒绿。舞台上几个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正在摇摆扭动着身体,台下,昏暗朦胧的灯光,端着酒杯的服务生穿梭在人群中,美丽妖娆的女人随时可以停下跟拉住他的男人调笑一番,而英俊性感的男人也会拿着酒杯,在并不显眼的地方用眼神观察着四周,跟不经意对上的眼神来个短暂的交流,有无感觉,全凭心情。酒的气味和香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好像麻药一样,成了夜晚的主旋律。 店里视线极佳的一组沙发上,冷冽冷冷地看了一眼眼前爆发户一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把冰块加进洋酒里拿到他面前,想了想,冷冽接过酒杯。 “冷少爷真是人中豪杰啊!这么年轻就如此成就,未来不可限量啊!哈哈哈哈!”男人一口气喝光了酒,坐在旁边的女人马上又把酒杯倒满。 冷冽垂下眼,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酒。无聊的奉承!让人作呕! “这次多亏冷少爷赏脸,今天一定让冷少爷尽兴而归,以后我们和冷老爷生意上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哈哈哈哈” 愉快?冷冽扬了扬嘴角,食指缓缓抚摸着酒杯边缘,似乎很难了-- 冷冽不快的情绪似乎已经被察觉,肥壮的男人吞了吞口水,脸上的笑也有点挂不住了,要得罪金主了,飞快对冷冽身边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女人接到暗示,马上贴上冷冽的胸前,嗲着声音劝冷冽喝酒,混圆的胸部不停撩拨着冷冽,一双白皙的手不停在冷冽脸前划着圈,不怕被冷冽吃豆腐,就怕冷冽不吃豆腐!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冷冽看都不看身边的美女,甚至视线早就移向了别处,对送上门的艳遇视而不见。美女的一又手僵在原地,继续放着也不是,拿走也不是,只好转过头向男人救。 男人也急了,酒和女人都不感兴趣,那对什么感兴趣啊?而就在此时,店里的音乐突然响了好几倍,热辣的舞曲让整个店里的人都沸腾起来,尖叫声响成一片。 “怎么了?”冷冽皱起眉问。 男人赶紧大声解释,“这是这家店晚上最受欢迎的节目,据说前几天新来了个跳舞的男人,那舞跳得又骚又撩人,没几天就远近闻名啦!” 冷冽冷冷笑了笑,不就是脱衣舞么?值得这些人这么大惊小怪。这时人群发出的叫声突然变大了,灯光也随之一暗,冷冽随意地向舞台望去,这一看--眼睛就动不了了! 脑袋上好像又挨了一棒似得! 台上慢慢上来四个男人,左右各出来两个,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的短外套和白色t恤,另外三个穿着白色的外套黑色t恤,他们不是走上台,而是爬上台的!像猫一样,四肢着地,膝盖缓缓移动着,紧身的黑色t恤遮不住腰部的曲线,露出一截雪白或蜜色的皮肤,腰带上一根看上去很细实际上却很有份量的铁链拖在地上,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裤子更是被拉到极限,似乎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台下狼嚎鬼叫声一片! 穿黑色衣服的男人突然站起来了,抚摸着自己腰身,缓缓向上,而另外三人则是围在他身边半跪在地上,像膜拜一样抚摸着男人笔直的双腿。男人遮住自己的双眼,然后猛地放开,向四周抛了个眼神,在一片口哨声中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向人群中一扔,好像往狼群里扔了块肉,一阵疯抢! “呃--冷少爷?冷少爷!” “嗯?”终于反应过来有人在叫他,冷冽硬生生逼自己把视线从那个领头的男人身上移开,眉着皱得能夹死苍蝇。 肥壮男人被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位大少爷了,尴尬地笑了笑,指着冷冽的手说:“您的酒洒了--” 冷冽低头一看,手上原本一杯满满的酒已经洒了快一半了,有一些还溅到了自己的裤子上。 靠!骂了一声,把酒杯端正再次向台上看去,这一看他差点把酒杯捏碎。 台上的那个男人已经把t恤都脱了,精壮的胸膛暴露无遗,脖子上的银链子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刺的人睁不开眼。 他在干什么?这个白痴! 冷冽咬牙,目光却无法从那个人身上移开。 肥壮男人看着冷冽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有表情了,再看看台上那个妖艳的男人,明白了! 哦原来冷少爷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啊!真是青菜萝卜各有所好!难怪女人看都不看一眼,想了想冲身后的手下招招手,在手下耳边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舞台上突然暗了一下,灯光再亮起的时候,领头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台上一阵骚动,冷冽也愣住了。 “冷少爷,就我们两个喝酒也没什么意思,我特地找个人过来陪我们一起喝!”肥壮男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冷冽转过头看着他,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正在猜测的时候,一转头,看到了跟在夜店经理身后正向他们这边走过来、已经换上一件白色无袖t恤的男人! 叶恕行看到冷冽的第一眼,感动的几乎要落泪! 他在这里跳舞跳了快一个星期,扭的腰都要断了,今天终于等到了冷冽!该死的秦朗,说这叫放长线吊大鱼,冷冽上星期出院了,他打听过了冷冽这个星期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结果就叫他在这里兼职当舞男,可怜他叶恕行堂堂一个扫黄组警察也堕落到要“出卖色相”了!前几天也就是跳跳普通的舞,可今天却是直接跳脱衣舞了,他刚才不是在向众人抛媚眼,他是在跟台下的秦朗打眼色,叫他在自己脱掉最后一条裤子之前把他救下台!不然就跟他“同归于尽”! 好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他被经理拉下来,当经理告诉他有人要请他过去喝酒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是:终于他妈的解放了!再来就是如果这个人不是冷冽,他就揍断那家伙的牙! 经理把叶恕行带到冷冽他们面前之后说了几句礼貌的话就离开了,肥壮的男人看着叶恕行,示意他坐到冷冽身边去,而冷冽身边的女人则很不情愿地让了位。 冷冽扬起嘴角,直直地盯着叶恕行。 叶恕行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又看了看冷冽。 禽兽!随后灿烂一笑,坐到冷冽身边。 “快快!给冷少爷倒酒!今天只要让冷少爷高兴,少不了你的好处!”肥壮男人大声笑着。 叶恕行恨不得上去给这“龟公”一拳!压下怒火,拿起桌上的酒,看着冷冽问:“冷大少爷,我帮你倒酒?”酸!酸得他牙都要掉了! 冷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凑近他低声问:“怎么?警察也来跳脱衣服舞了?难道是体验生活?” 叶恕行脸红了一片,气得!不过还好灯光暗看不到。瞪了冷冽一眼,叶恕行皮笑肉不笑,“生活难做,偶尔出来做个兼职。” 冷冽笑了一声,然后又皱了皱眉,“你--”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嘈杂声从门口响起,接着就是巨大的开门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 “奉命检查!都把身份证拿出来!出来嫖的站左边,出来卖的站右边,主动自首的都给我站中间争取从轻发落!” 叶恕行一惊,差点一屁股坐到沙发下面去!这混厚的大嗓门、这少根筋的发言--不是姚大胆那个缺德的是谁? 感觉好像有盆凉水从头浇了个透,叶恕行僵硬地转过头,看着门口那个嘴里叼着牙签比流氓还像流氓的男人。 他的梦--这么快就“实现”了? 第25章 店里的音乐已经停了,灯光也亮了不少,人群中发出不算大声的混乱不清的抱怨声,刚才的狂欢气氛也荡然无存了。 “搞什么鬼啊?这个时候来临查,这帮警察不知道这家店是谁的地盘啊!他妈妈的!”肥壮男人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力道大得差点让拇指上的扳指和玻璃茶几同归于尽,随后手一挥叫来了身边的手下低声吩咐了什么。 “冷少爷,不好意思啊!这是意外啊!我去处理一下,马上就回来!您稍等!”男人点头哈腰地走了。剩下冷冽和叶恕行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虽然叶恕行很想跟他一起走。 “喂!管事的出来,把营业执照拿出来”大胆的声音不用拿喇叭几乎就传遍了每个角落,“你们,分三组去查身份证!爷爷的,今天非得抓几个人回去!”。听得叶恕行恨不得冲上去抽他两个巴掌! 整个一山寨土匪抢劫! 嘴角抽搐,他这才走了几天,姚大胆你个家伙就“造反”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啊!江洋呢?还没回来么?(江洋乃扫黄组之副组长是也!)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了,他快自身难保了! “老胡!别抽烟了,快过来帮忙!”那边大胆又叫了一声。 什么?老胡也来了! 顶着一张招牌胡渣脸的老胡慢吞吞地从黑暗中走出来,一脸颓废正宗的报废大叔的样子,边走打了个哈欠,“我感冒,头晕。” “你哪天不感冒头晕的?” 那边警察已经开始一个个的检查身份证了,已经抓到好几个未成年了,叶恕行看着离他们这边越来越近的警察,紧张得手心都快冒汗了。 怎么办?这叫他等会儿怎么解释啊?如果他真的是在这喝酒也就算了,谁也没规定警察业余时间不能进夜店啊!可问题是现在他身上这件衣服可是这家店的制服之一啊!店里跳舞的男舞者都穿这个。“扫黄组警员变身舞男在夜店跳脱衣舞”这新闻可是百年未见了,还是说“扫黄组警员在夜店被扫黄组了”?no!他甚至可以想像事后秃头署长喷火的表情-- ‘叶恕行你个兔崽子我叫你在家反省你竟然给我反省到夜店去了’ 要不脱了?可是他就穿了这一件啊?“警务人员在公共场所公然赤身露体”,他死也不要!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秦朗呢?秦朗你这家伙赶快想想办法啊!想起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叶恕行刀上转头左右张望着在人群中寻找秦朗的身影,几经波折终于在吧台前找到了秦朗,只是对方正面无表情老老实实地从皮夹子里拿身份证! 喂!你有身份证我怎么办啊?难道拿警官给他们看吗? 叶恕行气得咬牙切齿,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从刚才开始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旁边的冷冽眼中,稍稍凑近叶恕行,冷冽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问:“你紧张什么?” 叶恕行还看着那边在大胆在跟老胡说着什么,完全没注意到冷冽的脸已经离他很近了,下意识地说:“我紧张--个屁!”一下子反应过来,他猛地一转头,差点跟冷冽来个鼻尖对鼻尖。 吓了一跳!叶恕行下意识地上半身向后靠了一下。 冷冽很恶劣地笑了笑,好像恶作剧成功一般。叶恕行盯着他的笑脸,愣了一下!好像!刚才那个笑,跟冷冽好像!不是样子像,而是感觉! “怎么了?没带身份证?”冷冽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揶揄地问:“那些不是你的同事么?” “管你什么事!”就是因为是同事才怕的。叶恕行又瞄了一眼那边,发现大胆和老胡已经开始工作了,老胡正和经理在说着什么,而大胆正东张西望两只眼睛像按照灯一样在找什么一样,吓得他赶紧回头生怕和大胆对着正着。 现在跑--是来不及了!那么--脑子一转,叶恕行把视线移到冷冽身上,上下打量一番。 冷冽看着他充满“算计”的眼神,问:“怎么了?” “你--”叶恕行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朝冷冽眨了眨眼,“你热不热?” 嗯?冷冽皱了皱眉,热?他身上穿着v字领的针织衬和透气性很好的薄外套,店里也有开空调,温度适中,怎么看都不会让人感觉到热吧! “不--” 不等他说完,叶恕行接了一句,“我有点冷呢!”说完还搓了两下手臂,表示他真的很“冷”,大眼睛盯着冷冽。 前言不搭后语。冷冽看着他,没说话。 我操!叶恕行气炸了肺,都到这个份上了你个白痴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吗?衣服!把衣服给我!正想来硬的扑上去抢冷冽的衣服-- “你们等一下!那边是区你们不能随便过去!”经理的声音打断了叶恕行的念头,转头一看大胆正在往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什么?是人就得接受检查!我又不是要杀了他们,再打扰我们执行公务当心我告你防碍公务哦!”大胆吐掉了牙签,伸手把胸前别的警员证正了正,一脸的大公无私。 哎平时没见他这么勤快啊!叶恕行下巴差点掉下来,捂着嘴想了想又捂着脸,恨不得现在手里有个口罩。 要不说他在这里当诱饵?以前也经常这么干--不!不行!后果更严重,他都停职反省了。正在胡思乱想,大胆也越来越近了。 “咦?”大胆明显地一声发现了什么的疑问,叶恕行在心里叫了一声恨不得钻到冷冽怀里去,而当他的身体稍稍向前倾了一下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扶在他的后脑勺上,下一秒他就被按到了冷冽的大腿上,然后眼前一片漆黑。 “哎?”叶恕行愣住,现在什么情况?他整个人上半身躺着,头正好枕在冷冽的大腿上,还被什么东西整个盖住了,是冷冽的衣服--还带着他的体温。这下倒是谁也看不到他的脸了。 他是在帮我吗? 叶恕行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动一番,只是--虽然看不到,但只靠感觉也能知道,他的头枕的位置--好像太靠上了一点吧? 他正枕在冷冽的--那个部位! 轰脸烧起来了!故意的!这王八蛋一定是故意的!叶恕行气得刚想起来,突然就被按住了后背,他听到冷冽低声说了句不要动,然后就听到了大胆的声音。 “这不是冷警官吗?”很近,而且很惊讶。 咬着牙,叶恕行忍着不动,一张脸憋得通红。 “你好!”冷冽的声音。 叶恕行切了一声,好个屁!你根本不认识他! “冷警官你--在这里喝酒?” “嗯!” 叶恕行在黑暗中艰难地呼吸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鼻间全是浓烈的男性气息,空气好像越来越稀薄,吞了吞口水--口干舌燥。他竭力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外面的对话中去,而不是--唔哇怎么好像有动静啦! “那个--”大胆犹豫的声音传来,欲言又止,最后问了一句:“那个,是--老大吗?” 叶恕行的身体僵了一下,虽然他不认为大胆会掀开衣服看,不过还是觉得有种被抓到现行的的感觉。而这时他突然感觉有只手在他背上缓缓地摸来摸去,手法极其色情,让叶恕行身体更加僵了。 第2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22节 妈的!我背上又没有盲文,你摸这么仔细干什么? 冷冽笑了两声,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说了一句:“他醉了。”语气是温柔带着心疼外加怜惜和宠爱,直把腿上的人恶心个半死,鸡皮疙瘩掉满地。叶恕行狠狠捏了冷冽的大腿根一把,感觉到他的轻颤心里才舒服了点!可还没舒服到一秒,头就被冷冽用力按到了那个地方,惩罚一般让叶恕行和那里来了个亲密接触! “唔!”闷哼一声,却不敢动。该死的冷冽!磨牙中--如果没穿裤子我就一口咬掉--唔啊!他太下流了! 大胆没了声音,叶恕行看不到他的表情,几秒钟后只听到他傻乎乎地干笑了两声,又问:“老大醒着吗?最近都联络不到他,想跟他好好聊两句,我们都很担心--” “明天等他醒了之后我会告诉他的,你先忙你的吧。”冷冽的口气很平常,却透露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 叶恕行安静地趴在冷冽腿上,屏住呼吸等着大胆的回答。 “噢--好,那--”大胆有些不情愿地说:“麻烦你了!我先去工作了--” 接下来就听不到大胆的表情了,叶恕行竖起耳朵,注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等啊等--等啊等--等--还等个屁!一把掀掉盖上的衣服,叶恕行刚坐起来指着冷冽就要骂,后者来了句:“你的手下还在看你呢!”吓得叶恕行赶紧重新趴下,不过这次真的的趴在大腿上。 冷冽笑了一声,“你跟手下相处的很好啊!他刚才走的时候一脸的恋恋不舍,真可惜你没看到。” “不用你鸡婆!我经常看!”叶恕行瞪了他一眼。 “我帮了你怎么连声谢谢都不说?” “我谢谢你哦!”叶恕行咬牙。 “你把我的腿都捏青了,怎么办?” “你占我的便宜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吃亏的明明是他,“再说隔着裤子你怎么知道青了?” “要不你帮我现在看看?”邪气一笑。 “去死!” 冷冽笑着又问:“你来这里不就是让我占便宜的么?”然后打量了一下叶恕行,“姿势不错!” 叶恕行额头青筋都崩出来了,在心里发誓:如果这张不是冷冽的他绝对早就一拳打上去了!不过这该死的腹黑跟冷冽倒是一模一样!不过--他怎么感觉这个冷冽好像开朗了一点?跟上次比--错觉吗? “弟兄们收队了!”大胆又是一声吼,又打断了叶恕行接下去要想的。 大胆和老胡走了,有没有抓到出来嫖的和出来卖的叶恕行是不知道,因为接下来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你要这样一直躺下去?”冷冽问,然后又加了一句,“我是不介意--” 叶恕行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冷冽,“你要送我回家吗?” 冷冽微微眯起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叶恕行,最后扬起嘴角。 “荣幸直至。” 叶恕行微微一笑,鱼儿上钩了!今天就叫你有去无回!怎么好像要杀人啊? 走之前叶恕行又往店里扫了一圈,秦朗哪里去了?算了,等会儿打电话给他,先把人带回去吧! 不过--这个冷冽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怎么了?不走吗?” 叶恕行回过神,抬起头看向前方的冷冽,后者正对着他微笑。不知道什么,看着那张笑得阳光灿烂的脸,叶恕行总感觉--那是一只在向他招手的大灰狼! “进来呀!站在门口干什么?”进了门,冷冽脱掉外套扔到沙发,转过身对站在门口的叶恕行说。 “哦--”叶恕行点点头,伸手关上了门。这里到底是谁家啊?他怎么比他还兴奋的样子? 冷冽已经坐到沙发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正四周张望着,问:“拿点喝的东西给我吧!” “你还真不客气。”叶恕行撇了撇嘴,走到冰箱面前准备拿里面的矿泉水,手伸到一半突然想了想,改拿了一瓶汽水。 冷冽最讨厌的东西! “呐!”扔给冷冽,然后小心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冷冽接住汽水看了一眼,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喝完之后还很爽地哈了一口,“好爽!” 他爽了,叶恕行不爽了!完了!没救了! “干吗像看到鬼一样看着我?”冷冽又喝了一口汽水。 其实现在他在叶恕行眼里比鬼还可怕。 “你这里还不错嘛!”冷冽突然说了一句,又四处打量了一下。 叶恕行皱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感觉眼前的人好像第一次来他家一样。 “找我来有什么事?”汽水喝得差不多了,冷冽放下瓶子,一副开始做正经事的样子。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叶恕行反问一句,秦朗的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他有些担心。 “呵呵呵!”冷冽笑得有些张狂,盯着叶恕行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的全身,嘴角的弧度只能用邪恶开形容。 “难道你想回味一下上次进行到一半的事?” “你--” “那个家伙没办成的事让我来继续吧?” 叶恕行惊了一下,一种不好的猜想涌上心头,这个冷冽--该不会-- “唰”地一下冷冽从沙发上站起来,叶恕行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墙上,而冷冽则慢慢向他逼近,一步步--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冷冽微笑着问。 “你是谁?”叶恕行问,虽然他可能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是冷冽呀!”已经走到他面前,冷冽把叶恕行困在他与墙壁中间,标准的调戏姿势。 叶恕行皱眉,“你不是。” 冷哼一声,冷冽抬起了叶恕行下巴,“知道么?我很讨厌听到这句话!” “我也讨厌你这个样子!” 冷冽扬起嘴角,低下头靠近叶恕行,“嘴巴很厉害,是我喜欢的类型。这回总算那家伙有点品位。” 那家伙?叶恕行发觉眼前这个人,似乎并不排斥提起冷冽,跟上一个比起来-- “有没有觉得我很像他?”冷冽突然小孩子一般地咧开嘴笑了,问:“我跟他很像吧?” 叶恕行明白他在说什么,而且这点他也无法吞认,眼前这个人,跟冷冽的感觉的确很像。不过-- “你不是冷冽。”叶恕行摇摇头,一字一句地说。 冷冽又笑了两声,拉起叶恕行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说:“知道吗?所有人里,我跟他是最相似的--” 叶恕行睁大眼,看着自己放在冷冽胸前的手,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冷冽心脏跳动的频率,很快。 “你应该庆幸现在是我在你面前,因为只有我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不然只要你提到他,其余的每一个都会抓狂的,他们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来表示抗议,上次那个家伙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知道上次的事?”叶恕行开口问,却发现他现在的声音根本不像是自己的,他的手在发颤。“呵呵!”冷冽笑着说:“当然!我们共同拥有记忆,不然我怎么会认识你?或者说--”停了一下,他拉起叶恕行的手放到自己脸颊旁边,而叶恕行顺着那只手抬起头看着冷冽。 “我们在刮分他的记忆!”那双含着笑意的眼,里面好像有其他的灵魂在说话,叶恕行感觉到手掌下面的皮肤一片冰凉。 “我们在抢夺冷冽的记忆,没有其他人帮他,我们总有一个会占据这俱身体,赢的人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叶恕行想抽回自己的手,而冷冽却先他一步放开了。 “因为很有意思啊!”冷冽笑得很天真,让人感觉真是一秒钟一个表情,他把手放到自己胸口,“你不觉得吗?这俱身体里有着这么多的灵魂,完美的身体配上完美的人格,真的很爽啊!” 有种感觉,眼前这个冷冽,更可怕。 “这并不是完美。” “哦?那是什么?”冷冽很感兴趣地看着他。 叶恕行冷冷地说:“这是精神分裂。” 沉默,四周一片安静,但两人的沉默只持续了几秒钟,冷冽突然像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简直快把屋顶掀翻了。 “你真有意思!哈哈哈哈哈” 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好笑,看着眼前笑得快抽掉的人,叶恕行不知道要不要先去阻止他,因为这里隔音不是非常好,他怕邻居来投诉他,大半夜的-- 但是他很害怕去接触这个冷冽,一种从心底发出的恐惧,第六感作祟,所以他站在原地眼也不眨地看着几乎笑弯了腰的男人,直到他慢慢停止,两只手还捂在肚子上,低着头前额被流海挡住,叶恕行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笑完了?”试探性地问了问。 冷冽没有动,原本笑得一塌糊涂的人突然安静得吓人,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恐惧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叶恕行抿起嘴唇,动作有些僵硬地伸出手想走到冷冽那边-- “白痴!有什么好笑的--” 叶恕行脚停在原地。冷冽在说话-- “我不会输!” “他有哪里好?” “我才是最后的胜利者!这身体是我的!” “是我的!再不要这样--” 他在自言自语!而且给人的感觉每句话都不是同一个人说的!叶恕行呼吸一窒,瞬间瞳孔都放大了。 这时冷冽慢慢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是刚才的感觉,他似乎拼尽了全力,说:“希望,不要,吓到你才好--” 这话已经来不及了,叶恕行已经被吓到了。因为下一秒冷冽就像变脸一样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样子,眼神里满是凶狠,紧紧咬紧的牙关像是一头要撕咬猎物的野兽,可是这里没有猎物,只有叶恕行。 与生俱来的恐惧意识让叶恕行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却发现他已经是无路可退了!紧紧地贴着墙,叶恕行深深地喘息着,放在背手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他知道自己不是冷冽的对手!以前不是,而现在这个冷冽怎么看都比本尊更要命! “你--还要不要汽水?”他挤出一个笑容,想争取点时间安抚一下这头“野兽”。 可惜,野兽是不听从安抚的。 像一阵风似得,冷冽直直地向他冲了过来,叶恕行躲都来不及躲也无处可躲,千分之一秒的时候他抄起手边的cd架朝冷冽砸了过去,只要砸不死人,先保命要紧! 可惜这次是冷冽躲都不躲了,整个cd架砸在头上,上面的cd撒了一地,冷冽的额头破了,一条血缓缓流了下来,只是他的表情仍然没变,像没有痛感一样。 叶恕行倒抽一口冷气,这个样子比刚才更恐怖了!还没感叹完,脖子已经被一把掐住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后推去。 后面是墙啊!“啊”叶恕行叫了一声,从喉咙里发出的沙哑的声音,因为他快要发不出声音了,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墙上,那一瞬间发出的声音都盖过了他的叫声。 眼前有几秒钟的漆黑,每根神经都在告诉他什么叫疼痛还有什么叫脑震荡边缘。 “唔!放--恶咳!唔--”他也许应该庆幸自己的双脚还能站在地上,不然死的更快。 冷冽的气息缓缓靠近,喷在他脸上每一口仿佛带着血的味道,他盯着挣扎得五官都快扭曲的叶恕行,说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是颤抖的。 “杀了你!我需要--安静--杀了你!” 叶恕行拼命地想把掐住他脖子的手拉开,他现在需要的是空气,还有--喊救命! 第26章 “唔!唔--”感觉空气一点一点被抽走,脖子好像马上就要被掐断,叶恕行扣住掐住自己的冷冽的手腕,用尽全力想得到一点呼吸的空间。现在的冷冽不仅样子像野兽,连力气也跟野兽有得一拼。 血的味道越来越浓,夹杂着冷冽沙哑的吼声。 “杀了你--去死--”充满恨意的喃喃自语,冷冽的肩膀因为剧烈的呼吸而起伏着,快被鲜血掩盖的双眼半眯着看着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叶恕行,手上的力道自始至终都没有减轻过,好像要把他按到墙里去。 那一瞬间,叶恕行知道他可能是真的想杀了他! “妈、的--”真是个笑话!死在冷冽的手里,这辈子都白活了!头上的疼痛终于稍许减轻,叶恕行闭了一下眼,猛地咬紧牙关抬起腿照着冷冽的肚子上踢了一脚。 冷冽闷哼一声,放开了他向后退了几步。重新得到自由,叶恕行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咳!咳咳!操!”捂着脖子,现在连大口喘息都会觉得疼,叶恕行吐了吐舌头,几近贪婪地呼吸着每一口空气,眼睛盯着面前的冷冽,不敢放松,因为冷冽仍然一副随时准备冲上来的撕碎他的样子。 冷冽一只手捂着肚子,恶狠狠地盯着他,被血掩盖的眼睛显得格外恐怖,刚才那一脚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叶恕行在心里呻吟,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不服气,那一脚他已经很用力了啊!虽然不是想把他踢死好歹也要叫两声吧? 这回事情可闹大了! “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叶恕行试图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咱们有话好说--”边说边想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他冷静下来?同时他也担心冷冽头上的血--会不会流得多了一点? 冷冽没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呼吸仍然急促。 “这个--”嗓子好疼,叶恕行硬着头皮想跟眼前的冷冽勾通一下,“啊!你看你流了这么多血,我帮你包一下好不好?”虽然这伤是他弄的。 这时的冷冽,好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 “你--头上流了好多血,很痛吧?”叶恕行示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头,拿出自己的招牌微笑,“我帮你包一下--”他慢慢地向前走了一小步,像怕惊动一只小鸟一样,朝冷冽伸出手-- 冷冽微微眯起眼,先看着那只向他伸过来的手,再看着叶恕行,后者笑得温柔如水-- “乖乖不要动哦!动了会痛哦”叶恕行皮笑肉不笑,缓缓靠近,妈的!他认识冷冽到现在还没说过这么恶心的话呢! “杀了你!”冷冽突然吼了一声,原本的安静瞬间变成狂暴,发疯似得朝叶恕行扑了过去。 “啊”这变得也太快了啊!叶恕行叫了一声,知道躲没有用,双臂交叉在胸前硬生生迎上了冷冽的冲击。 “轰”地一声,两个一直撞到了墙上,当然还是叶恕行垫底。 噢--他的脊椎--要断了-- 而冷冽还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攻击叶恕行。躲了几下,躲不过一辈子,叶恕行真的生气了,决定用武力“放倒”眼前这头野兽。活动了一下快散架的骨头,他开始跟冷冽过招。虽然--冷冽的的攻击几乎没什么招式可言,就是比较灵活,满屋子乱窜,到处堵截叶恕行,单手一撑就能来个三百六十度跳过沙发,嘴里一直嘀咕着“杀了你”、“安静”、“好吵去死!” 叶恕行左躲右闪,想找机会压制住冷冽。 两人正面交锋的时候,场面十分惨烈。 “轰”沙发翻了。 “咣”茶几碎了。 “磅”电视柜倒了。电视已经在五分钟之前“牺牲”。 叶恕行的心在抽痛!比他身上的伤还痛。 “啊!”猛地一下被冷冽撞倒在地,正好一屁股坐在碎玻璃上,瞬间就感觉手掌被割破,伤口有多大他已经不想去看了。 “我操你个冷冽你别真当老子不敢打你今天老子就废了你让你他妈的变白痴最多老子养你一辈子!”当冷冽举起一个水晶花瓶的时候叶恕行终于爆发了,用尽全力大吼一声,在深夜中显得格外--凄惨! 冷冽愣了一下,举起的花瓶在空半中不动了。 就在叶恕行想冲上去跟冷冽“拼命”的时候,门突然被踹了一下,伴随着怒气冲天的叫骂声。 “402你他妈的大半夜的抽什么疯?还让不让人睡觉啦!爷爷的老子废了你!” 叶恕行表情和动作都僵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看四周的一片狼藉,再看看屋里两个人一个满头是血一个满手是血,连忙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不好意思啊!我家的狗长跳蚤了!我正给他洗澡呢!” “啥?顶你个肺!大半夜的给狗洗个毛澡!”门外的人又是一通乱骂,“呸”了一声之后,声音渐渐远去-- 而这时冷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恕行说他是狗,直接把花瓶砸了过来,叶恕行一闪,花瓶砸在他身后不远处。碎片满天飞的时候叶恕行欲哭无泪,那是意大利进口的,据说一个能顶他一个月的工资源,冷冽一直很喜欢的,今天算是毁在他“自己”手里了! 一个分神,冷冽抓住这个空档扑到了叶恕行身上,被扑倒背着地的时候感觉身下全是玻璃渣,叶恕行算是知道什么叫“虐身”了!冷冽想掐他的脖子,叶恕行不敢乱动怕玻璃扎得更深,费了不小的劲总算先一步抓住了冷冽的一只手,一把拉冷冽拉下来,趁着他分神的瞬间用尽全力狠狠地朝他脸上打了一拳! “唔!”冷冽皱起眉,叶恕行的一拳牵动他额头上的伤口,刚止住没多久的血又有流出来的趋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一张俊脸给折腾得快成恐怖片的主角了! 被打的人疼,打人得也疼!叶恕行咧开嘴,倒抽了一口冷气,“嘶” 而刚才玻璃摔碎的声音又把刚走没多远的人给引回来了。 这次是更大的踹门声,“我操给狗洗澡要砸玻璃吗?小子你耍我啊?” 实在是心力憔悴,一个发了疯了冷冽叶恕行已经快没有办法应付了,而现在压在他身上的又开始挣扎着要起来了,压得他快吐血了。咬了咬牙,叶恕行狠下了心,手一伸,把冷冽的头又拉了下来,然后狠狠地、用尽全力地咬--不!是吻了上去! 一瞬间,血的味道涌入口腔,他感觉到了冷冽的僵硬。心好像破了一个洞,什么时候,最亲密的动作也开始变成奢望-- 好像在发泄,积发了许久的愤怒、思念、悲痛--叶恕行用力撬开了冷冽的唇,冰冷的、沾着血的唇,他想找到冷冽的味道,那个属于他的冷冽的味道。 恨不得把他吃下去! 血,除了血的味道还是血的味道,虽然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拒绝,那一刻叶恕行什么也没有想,只是用尽全力地接吻,仿佛在用这个吻告诉对方一切。 安静,时间仿佛停止。当呼吸也快要停止的时候,叶恕行感觉到了身上的人的异样,睁开眼,缓缓移开双唇,他看到一双湿润的双眼,冷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说:“对不起--害你,受伤了--叶--” 叶恕行惊讶万分,但冷冽话还没说完就突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从他身上掉了下去,他抓着头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在抽搐,“滚开!快走开!啊啊!” “冷冽!”叫了一声,叶恕行飞快起身穿过满地的玻璃碎片爬到冷冽身边抱住他防止他再伤害自己,“冷冽冷冽!冷冽!冷冽!”他一声一声地叫着,咬紧牙关死死地把冷冽抱在怀里不让他再乱动。 “没事了!没事!没事了--别动!乖--别动--”叶恕行轻声安抚,在冷冽耳边不停地重复着,心脏好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直到身体绷紧的冷冽终于慢慢安静下来,他也才放松了同样僵硬的身体。 背后一片湿意,汗和血混在一起的味道-- “冷冽--”好像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但叶恕行仍然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一刻也不敢放松。 微弱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叶恕行把头埋在冷冽肩上,一言不发。 “我又--是谁?”茫然的,不知所措。 此时的冷冽脆弱无比,叶恕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冷冽,很陌生,但他知道,不管怎样,他都是冷冽。 “冷--冽--” 叶恕行睁开眼的一瞬间,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 事实上他刚闭上眼没多久,一整个晚上的时间,他处理了冷冽和自己身上的伤,忍着疼痛站在淋浴器下冲刷着身体,直到背上的感觉渐渐麻木,流进下水道的红色渐渐变淡,他没有办法给自己上药,只有擦干身体等着血自己止住。手上缠上了绷带,薄薄的两圈,不影响简单的活动。 脸上的伤口虽然小却一直渗出细细的血丝,叶恕行没办法对着镜子贴了块创可贴上去,都处理好了之后,看着镜中的人,他撇了撇嘴。 “活像刚从战场上回来的!” 的确,他家现在的情况跟战场没什么两样了。看着满地的碎片和东倒西歪的家具的时候,叶恕行有种尖叫的冲动!如果是被人抢劫就算了,遭了小偷也算了!他这算什么?他跟冷冽这算什么?夫妻吵闹?以前他们吵架哪次最后不是在床上解决问题的?现在好了,完全演化成“家庭暴力”了! 当他把能用的挑出来不能用的扔的,一切收拾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叶恕行坐在沙发上,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卧室里,冷冽仍然没有醒,与其说是睡不如说是晕。拿起手机,叶恕行按下了秦朗的号码,第二十一次呼叫,仍然无人接听-- 他有扔电话的冲动。 叶恕行决定先做点东西吃,然后直接去秦朗的心理诊所找他。刚站起来,就有人敲门,叶恕行愣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准备先给门外的人来个破口大骂。 该死的秦朗! “我--”打开门看清门口的人的时候,叶恕行费了老大的劲才把那个“操”字吞回去。 “早啊!起来啦?”小区居委会的大爷笑眯眯地看着他问。 “呃--是啊!您早!”叶恕行尴尬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嗯--”大爷打量了他一下,皱起眉,“你这伤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开车出了点小车祸。”把缠着绷带的手放到背后,叶恕行微笑着问:“您有什么事?” “哦--年轻人,开车要小心啊!这次是小伤,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啊!”大爷语重心长地教育着。 叶恕行除了点头就是傻笑。 “对了!昨天晚上很多居民反映你这里声音很大,吵得人家觉也睡不着,我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啊?叶恕行一惊,随后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家的狗长跳蚤了,我给他洗澡,声音大了点!给大家添麻烦了!” “狗?”大爷一副怀疑的样子,“你养狗?有证吗?” “这--昨天刚买的,还没来得及办呢!今天就去!马上就去!” “真的?”还是一副怀疑的样子,“我能看看不?” “不不!这--这还没弄干净呢!怕把跳蚤过到您老身上,再说这狗丑着呢!怕吓着你--”叶恕行不停地摇着头。 大爷反到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我老头活了这么久什么东西没见过,你一只狗还能吓到我?” “真的真的!我就是把这狗买回来之后开车的时候不小心看了一眼没反应过来就撞车了!真的不骗您!”说完突然听到卧室里有脚步声,叶恕行知道是冷冽醒了!急忙回头朝屋里喊了一声:“旺财回屋去!不然今天没饭吃!” “旺财?”大爷愣住了。 “对对!大爷麻烦您了!我今天就带他去办证,您先回去吧!我保证下次不会了!”边说边推着大爷转过身。 “哎?哎?你、你可得说话算数啊!” “是是!一定算数!算--”话没说完叶恕行就把门关上了。背靠在门板上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再看,冷冽已经出来了,正站在客厅里四处打量着,看到叶恕行,皱起眉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着。 叶恕行有点怕,怕他这一大早的又分裂出别的“东西”,他现在的身体是经不起“摧残”了。 “你--” 冷冽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有点吃惊的样子,说了一句:“你不是东署的叶警官吗?” “哈?” 叶、叶警官? 第27章 叶恕行的记忆飘到很远,很远很远--很远--足足有半分钟,他才想起来冷冽上一次叫他“叶警官”是什么时候了--猴年马月! 那时候他们好像还处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地步,一声声“叶警官”、“冷警官”全都是充满讽刺!之后冷冽几乎每次叫他叶警官的时候都是笑得一脸“淫荡”,但现在,他竟然又叫他叶警官,而且--表情十分的严肃! 完全没有一点讽刺的意思更别提淫荡了!这算唱得哪出?又分裂了?也许他应该庆幸,今天这个冷冽至少没有“野兽化”的趋势,看上去起码是个正常人。 叶恕行正在思考,站在客厅里看着他的冷冽也在思考,他不明白眼前这个跟他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在这里。这个地方他根本不认识,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自己现在混身酸痛不说,特别是脸上火辣辣地一片--等等!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冷冽抬起手,发现他除了脸上被人揍过之外手上也有一些细碎的伤口,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了。 “该死!我怎么浑身是伤!”一咬牙,牵动了脸上的伤,冷冽“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又接连骂了两句该死!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叶恕行眨了眨眼,看着愤怒的冷冽。你那叫浑身是伤,那我这要算什么?你已经是轻伤了好吧? 冷冽又向四周扫了一眼,他完全不认识这个地方。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转过头看着叶恕行问。 叶恕行则是完全被眼前的人搞糊涂了,冷冽又分裂了?可是又好像有点怪,却又说不清楚哪怪。正处在头脑纠结中,叶恕行虽然听到了冷冽问题但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看着他一脸呆傻的样子,冷冽皱了皱眉,问:“你绑架我?” “哎?”叶恕行愣了一下,觉得这问题有点熟悉,好像接下去还有一个问题,突然又看到冷冽一脸怀疑和难以置信,急忙下意识摇头,“不,我不是要强奸你--” “强奸”两字一出,场面瞬间冷场。 叶恕行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他在说什么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冷冽的确是被他吓到了一下,不过回过头来再看叶恕行一脸悔恨交加想自杀的表情,反倒觉得很有意思。想强奸他的人不少,不过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亲口说出来。这让他嘴角无法抑制地上扬,“你想强奸我?” “不是--我、我--”叶恕行结结巴巴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脸都要红了。他曾经是想“强奸”冷冽,可每次结果都是相反的啊! “那你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了?”冷冽接上去说了一句:“我可不记得是我自己跟你跟你来的。” “是我带你来的没错,可是--”你的确是自愿跟我来的啊!后面的话叶恕行觉得说出来眼前的人也不会相信,而且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有些事越解释越糊涂,所谓的越抹越黑! “可是什么?”冷冽双手环胸,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我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浑身是伤而且完全没有昨天晚上的记忆,现场只有你一个人并且没有被限制行动,而且--”眼神越过叶恕行看了一眼他身后柜子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叶恕行警校毕业那天穿着制服笑得傻乎乎的照片,“这里是你家吧?” 冷冽是个精英,这点没有人会否认,叶恕行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他没想到这个精英竟然知道自己被“绑架”了还一点也不害怕,还在这里帮他分析现场,是他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对他叶恕行太没有信心?难道自己真的那么没有“杀伤力”? “这里的确是我家--” 叶恕行话还没说完,冷冽突然来了句:“真够破的。” 什么?! “破还不是你砸的!”叶恕行吼了一声,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好意思说他这里破,想当初是谁死赖在这“破地方”不肯走的! “我砸的?”冷冽皱了皱眉,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昨天跟你搏斗了?” 不是搏斗,是你打我!叶恕行咬牙。 “难怪--”冷冽想起了脸上的伤,从疼痛的程度来看应该不会太轻,“你下手也真够狠的,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什么叫我下手狠?”叶恕行彻底怒了,这黑锅背得也太窝囊了,“你先看看你自己干得好事吧!”说着三两个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转过身露背对着冷冽,“看到没有!你跟我到底谁下手狠?” 看到叶恕行露出背的一瞬间,冷冽的眼神冷了许多。 原本应该光洁的背上现在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横七竖八密密麻麻的,有些地方还破了皮,伤口还泛着新鲜的红色,应该是刚闭合没多久,冷冽一边看一边慢慢向叶恕行走去。 “这些,是我弄的?”完全不记得。 “废话!难道是我自己没事干在玻璃渣上滚着玩的?”叶恕行侧过头瞪了他一眼,才发现冷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了,正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的背,好像验尸官司在看一俱刚送来没多久的尸体--靠!他真的很不喜欢这个比喻。 “你、你这才是下手狠,还有我的手,整整五厘米长的伤口!我打你是纯属自卫!”被冷冽的眼神盯得直发毛,叶恕行刚想把衬衫穿上,背上突然一热,吓得他立刻定在原地。 冷冽在摸他! 准确地说是冷冽的手指顺着叶恕行背上一道比较长的伤口慢慢地划了过去,描绘着伤口的形状和长度。不知道为什么,冷冽划过的地方让叶恕行觉得比他的伤口还疼。 叶恕行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这就像情人之间玩过s游戏之后,其中一个指着激情时留下的伤冲另一个吼:“你看你干得好事?下手这么狠干吗?” 然后另一个摸着那些伤口说:“你不是就喜欢我用力一点吗?刚才还叫得很爽啊!” 打住!跑题了! 叶恕行停止胡思乱想,冷冽的手也停了下来。叶恕行问了一句:“你干吗--”声音有点无法控制地发抖。 “叶警官,我不明白你从一开始到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什么?我虽然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但相信你也知道任何时候只凭一面之词是无法判断任何事的。”冷冽很平静地说,那声音让叶恕行觉得他背上的伤真的是他自己在玻璃上滚来的。 污辱!这是对他人格和智商的污辱! “我去你妈的!”像一只被踩到爪子的猫,叶恕行被刺激的不小,猛地转过身伸出受伤的手指着冷冽的鼻子,“少他妈跟我玩警察办案那一套,老子也是警察!别以为你失忆了就什么事都不用负责了,分裂了不起啊?你就是人裂了也没用!姓冷的你给我记住了,这笔帐我一定会跟你算清楚!等你好了老子非抽得你家都不认识!” 冷冽看了一眼面前的那只包得乱七八糟的手,再看着气得脸通红的叶恕行,不解地问:“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失忆?什么分裂?” 这下轮到叶恕行不解了,慢慢放下手,深呼吸了一下,他决定一步一步来。先来个最简单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问。 冷冽皱眉,“叶警官,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还是说这一切是你恶作剧的游戏?” “鬼跟你开玩笑!有恶作剧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吗?”叶恕行指了指自己的背,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喂!你现在到底是哪个冷冽?说说清楚,咱们也好商量一下。” 冷冽已经在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叶恕行了,“我就是冷冽!你让我说清楚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叶恕行抓了一把头发,每个分裂出来的都说他是冷冽,“我想问题个体一点,比如--你是温柔的冷冽、野兽的冷冽、变态的冷冽、冷血的冷冽还是--” “叶恕行,你们扫黄组是不是没事干,闲到你异想天开来开我的玩笑了?”从叶警官一下子直接中叶恕行了,连客套也没有了。 叶恕行大喜,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我就是冷冽,西署重案组的组长冷冽!要不要我拿身份证和警员证给你看?”最后一个字声音震得叶恕行头都歪了。 不过被冷冽这么一吼,叶恕行先前跟糨糊一样的脑子终于清醒一点了,昨天晚上一顿折腾,流血过多睡眠不足,再加上先前被其他“冷冽”给摧残的心力憔悴,可现在冷冽这么一吼,再加上那凌厉的眼神和厌恶的表情,就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他也就那次把冷冽内裤拉掉的时候见过那样的眼神,以后冷冽再看他不是邪里邪气就是充满算计和欲望! 难道,自己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叶恕行好像被雷劈了一下,身体就跟触电似得轻颤了起来。 “你、你、你--”半天,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我怎么了?”他转变的太快,冷冽一时倒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么?”叶恕行问,这个问题此刻对他非常重要。 冷冽的表情有点怪,别过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不记得。” 不记得?叶恕行想了想,走到冷冽身后,在后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手伸向了他的腰-- “你干什么?”冷冽刚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下半身突然一阵清凉。 叶恕行把他裤子给拉下来了。裤子是昨天晚上“战争”过后他给冷冽换的,带松紧带的运动裤,最大特点就是好脱!内裤,没有!懒得给他穿! 这次是冷冽好像被雷劈中了,拳头握得骨节泛白,磨着牙低下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叶恕行。 嘿嘿!真的跟那次的眼神和表情一模一样啊!叶恕行灿烂一笑,“想起来没?” 情景可以模拟,记忆可以重现。 冷冽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虽然前者的可能性更大。费了老大的劲他才忍住把眼前这个男人踹飞的念头,因为他现在抬脚的话这个动作会很猥琐。一把把裤子提起来,冷冽额头青筋都暴出来了,“你一定要时时刻刻提醒我那次丢人丢到整个警界的事么?” “我操你的冷冽!你明明记得还跟我装啊!”叶恕行激动的一蹦三尺高,狠狠拍了一下冷冽的肩。 “唔!”冷冽身体歪了一下,他的背好像也受伤了。 真他妈的守得云开见月明!叶恕行几乎要双眼含泪了,日子终于熬出头了,死嫖客回来了!虽然脑子好像还不太灵光,但只要人回来了就好,比起这个他再也经不起数十个“冷冽”轮番轰炸了! “这个--”突然想到了什么,叶恕行用食指戳了戳冷冽的手臂,“有件事,希望你别介意,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心情。”为了不吓到人,还是先打声招呼好。 冷冽拧起眉,放下揉肩膀的手,“你又要干什么?你还没把绑架我的事说清楚--” “那个不重要!”叶恕行搓了搓手,嘿嘿地笑,“重要的是--这个!”说话的同时整个人跳起来扑到冷冽身上照着还又青又紫却仍然很帅的脸狠狠地亲了下去! “你!啊!”被啃了个措手不及,冷冽身体重心一个不稳,人笔直地倒了下去,这次当然是他垫底。 昨天是叶恕行当垫子,这下算是暂时扯平了! 当冷冽被叶恕行压在地上呻吟的时候,叶恕行阴笑着在心里想:老子说过一定会跟你把这笔帐算清楚地! 在冷冽胸口一顿磨蹭之后,叶恕行露出天真的笑脸,问:“我们俩的关系你想起来没?” “你给我--滚下去!” 第28章 ‘我们是情人!’ 冷冽走在马路上的时候,脑子里一直不断重复出现着叶恕行指着他的鼻子说这句话的样子,那认真的眼神和表情没有一丝心虚,自然的好像在说“我们是男人”一样! 这是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从一个时空穿越到另一个时空,然后发现自己的灵魂附在了另一俱身体上,所以也拥有了这俱身体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情人。但这只是一个假设,想想就算了,因为冷冽很清楚他没有穿越,更没有附在另一个人身上,他就是冷冽,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突然有个男人指着他说他们是情人! 其实冷冽应该知足了,因为当时叶恕行的脑子飞快转了好几圈,在情夫、奸夫、情人、爱人、两口子等众多形容词之中最终选择了“情人”来形容两人的关系。 太阳很好,阳光有些刺眼,冷冽觉得脸上的伤又开始隐隐抽痛起来,也许他现在需要的是一瓶冰水,然后再好好想想那个叶恕行到底要干什么? 冷冽是个精英,没有任何人会怀疑这一点。他连被绑架都不怕了,还怕失去了自己有个男性情人的记忆!所以当他揉着头昏昏沉沉地准备去叫辆计程车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就窜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速度之快已经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一看就知道受过长期训练! “冷警官!好巧啊!还记得我不?” 冷冽抬起头,打量着眼前这个笑得露出一口黄牙、又猥琐又谄媚的中年男人。 是他改造过的犯人么? “你--”皱了皱眉,冷冽想从记忆中搜寻这个男人的影子,不过虽然头很疼,但他发现他好像似乎真的见过这个男人。 记忆像是被全部敲碎之后又重新装到他的脑袋里。混乱! 谁来在他头上敲一棍子吧! “在这里遇到冷警官真是巧啊!上次的事好没好好谢谢您哪!”赵三胖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他指的是上次在医院他被人当成沙包打,是冷冽帮他求的情。可怜的赵三胖,他还不知道那个下令打他的人就是冷冽的爸爸。 “冷警官你这是出来散步啊?”说着打量了一下冷冽身上的休闲到不能再休闲的黑色t恤衫和膝盖上破了一个洞牛仔裤,以前只见过冷冽西装笔挺,这种打扮可是难得一见啊!虽然不难看,但还真是--别扭! 赵三胖尴尬地笑了笑,把眼神从冷冽的衣服上收回,抬头看着表情有点茫然的冷冽,“您这造型够野性的啊!真是与众不同!不过这衣服--啊!是叶sir的嘛!”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赵三胖又笑得开了花,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叶sir?冷冽怔了一下,难道是叶恕行? “我就觉得面熟嘛!对哦!叶sir家就住这附近,您是刚从他家出来的吧?”赵三胖冲冷冽直眨眼,笑得暧昧,活像捉奸在床一样。 嗯--脑中模糊的东西终于好像开始变得清晰了一点了,冷冽想了一下,看似不经意地问:“你知道我和叶恕行--的关系?” “唉?”赵三胖摆了摆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冷警官您就别保密了!你们俩这奸--这情份我要是看不出来就是瞎子了!赵三胖我也是卖a--也是过来人,思想也不是那么守旧的!你们俩两情相愿如胶似漆,好得快跟一个人似得!”这是马屁!赵三胖最擅长拍马屁!每次拍完马屁冷冽都会买他七八张碟。 冷冽的脸色有点变了,本来被太阳晒得有些红,现在则变白了。脑中清晰的东西又开始变得模糊了。 “我跟他,感情很好么?”他又问了一句。情报!他现在需要的是情报,一个完全没有头绪的人现在只要给他一个入口,那接下来的东西就会慢慢浮出水面。 赵三胖一听,觉得“大生意”又来了,马上马力全开,把冷冽和叶恕行的情感路程添油加醋,说得惊天地泣鬼神,精彩程度直逼梁山泊与祝英台、罗密欧与茱丽叶、西门庆与潘金莲! 冷冽越听脸越白,最后又变红。 难道他真的成了负心汉?像电视上演得失去记忆之后连自己什么时候娶了老婆都不记得了?这戏码也太老套了吧?但是--怎么会是叶恕行?那个叶恕行,叶恕行--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3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23节 这三个字像诅咒一样,每时每刻都在他耳边叫嚣着。 赵三胖在一旁看着冷冽千变万化的脸色,一连叫了三声冷警官对方都没反应,脸上的表先是震惊再是怀疑然后无奈最后茫然,就像着了魔一样。这回轮到赵三胖茫然了,难道冷警官的病还没好,他把两位阿sir的故事说得太“香艳”了,刺激到冷警官了? 坏了!冷警官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不得被叶sir给废了! “冷警官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等着我帮你打电话叫叶sir啊!”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赵三胖手忙脚乱掏出手机播通了叶恕行的号码,还好跟叶sir交情不一般,不然一个卖盗版碟片的哪能有警察的电话,还是扫黄组的。 这时的冷冽也有点好奇,他刚才从叶恕行家里出来的时候那个男人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在他出门后指着他的鼻子对他说:‘回去把屁股给我洗干净等着!’ 粗俗! 不过,在听了那么多关于他们的惊心动魄的恋爱情节后,他现在突然也想知道叶恕行听到他有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电话响了十几下,终于有人接听。 ‘嗯?’电话那头叶恕行的声音懒懒的,还有一种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是刚睡醒,或者是根本就没睡醒。 “叶sir!你快来呀!冷警官在我旁边,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啊!看上去怪怪的,是不是病还没好啊!”赵三胖对着电话急忙解释。 虽然不太愿意,但冷冽还是竖起耳朵,稍稍向电话那边靠了靠。 ‘叫他滚回家去吃两包阿司匹林然后洗干净在床上躺着等老子睡饱了过去收拾他!哔--!’ 电话毫不留情地被挂断。 大马路边两个男人呆在原地。良久-- 冷冽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问了一句:“我们,感情真的很好?” “这个--夫妻吵架,越吵感情越好!”汗! 冷冽回家了,他自己的家,半山腰的别墅,也许有些东西他忘了,但他还不至于连自己家都不记得了,只是他找不到家门钥匙,这是一件很滑稽的事,连他自己都想笑。所幸回去时候家里的钟点工正在打扫,他很庆幸至少自己还记得这个钟点工是他请来的,每个月工资一千五百块,每个星期来打扫三次。 钟点工临走的时候问他叶先生今天怎么不在? 一阵胸闷,冷冽坐到沙发,好像认命一样指了指自己的脸,“我们打架了。所以他暂时不会回来了。” 他其实不知道到底是谁不会回来。 这幢房子里有另一个人味道。 冷冽像是要把失去的东西都找回来一样,开始游走在每一间房间。他在厨房里找到了他不喜欢喝的饮料和讨厌的垃圾食品,在厕所里找到了不属于他的牙刷和毛巾,在鞋柜里找到几双不是他尺寸的鞋子,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些他永远也不会穿的衣服和一些明显是他的品位的名牌却根本不是他的尺码,他甚至在抽屉里找到了好几条内裤,是他钟爱的牌子但他知道那些不是他的。他习惯把袜子两只在一起整齐地折起来放到专用的收纳格子里,而另一个抽屉里全是团成一球的绵袜。 任谁都可以看得出,这是两个习惯和品位完全不同的人,很难想像,这样的两个人也能生活在一起么? 冷冽叹了口气,坐在地板上。四周地上、床上到处是衣物、裤子、领带,几乎占满了大半个房间,有点隐私被剖开的感觉。 冷冽扬起嘴角笑了笑,食指上勾着一条黑色的三角裤,不停地旋转着,想像着这条内裤包着男人挺翘的臀部的样子。 换个角度想像,让人容易接受得多了。 它就是为此而生的,不是么? 那个夜晚,冷冽在疼痛中强迫自己回忆和想像,想把流失的东西再找回来。不愿意求助任何人,因为有些时候只有自己才能相信。 他想了很多,小时候因为总是回答得出老师的问题而被表扬,到最后甚至找出了老师在课上的错误,老师说他智商很高所以让他跳级,因此他失去了可以跟同年的朋友一起玩耍的机会,当他跟一群“哥哥姐姐”坐在同一间教室的时候,他心里想难道他会做题目就要离开其他的小朋友? 他被叫去参加各种比赛,那种高端的顶级的比赛,跟比他大出好多岁的人在同一个赛场竞争着一个名额,他不想要那个所谓的冠军,他宁可去操场上跟普通的男生一起踢球,哪怕跟只是几个小时--几分钟-- 可是不行。 直到崩溃的前一秒,他才从这种生活中解放出来。而那时他的人生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头很疼,冷冽伸出手用指尖缓慢而有力地按摩着头皮,黑暗中四周安静得连发丝被揉搓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这段记忆连他自己都封印起来,现在想起来,竟然平静了许多。 然后,他想起了那个叫叶恕行的男人,仿佛是自然而然的事。 他记得他们第一次相遇,但是在那之前他们是否还在哪里见过--他好像因为谁而受过伤,像猫一样锋利的爪子总是抓伤他,他好像不停地在说我爱你,到底爱着谁--会让他的心这么痛。 他是个自私的男人,有人甚至骂他腹黑、闷骚,是谁呢?叶恕行?似乎有可能,那么他们真的在一起? 耳边又响起叶恕行的那句‘回去把屁股洗干净等着’--冷冽把身体蜷缩起来,他对这种睡姿已经有些陌生,一直觉得每个晚上都有人靠在他怀里,气愤却又慵懒地说着-- ‘你这个色情狂!’ 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冷冽猛地睁开眼,四肢一片冰凉,冷汗顺着背脊缓缓而下-- 冷冽一觉醒来,已经接近中午。昨天晚上没拉窗帘,房间里一片光亮,睁开眼的瞬间冷冽又下意识地闭上眼。 近乎贪婪地睡了十几个小时,把所有疲惫都赶走,冷冽仔细感觉着身体的状况,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充满活力,这正是他想要的!他需要重新-- “咣!”地一声,门开了。 准确地说是卧室的门被人踹开了。冷冽吓了一跳,飞快从床上坐起来看向门口,站在门外的人十几秒之后才进来。 冷冽看到叶恕行,露出一种介于惊喜和惊讶之间的表情,然后在看到叶恕行手里拎着的一根棒球棍的时候,表情变成了惊吓。 叶恕行一脸的严肃,看着床上赤裸着上半身露出精壮的身体的男人,眯起眼走进了房间,顺便腿向后一勾把门关上了。 “你--”冷冽开口,欲言又止,表情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痛苦。 叶恕行仍然严肃,一边走一边手一挥扔到了棒球棍。 冷冽暗自松了一口气,以为那是用来打他的,他可再也受不了--话还没说完,叶恕行突然站在床边紧紧地抱住了,力道好像要把他勒到身体里了。 冷冽只愣了一秒,然后刚要抬起手反抱住他,叶恕行开口了。 “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不记得我们的过去了!不记得你是如何在我怀里呻吟扭动,不记得你是如何在我的身下欲仙欲死,但没关系!我们有时间,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会用行动让你再想起我,想起我是你的男人!我会很温柔--” “叶、恕、行!”牙齿磨得直响,好像野兽吃食物之前的准备,冷冽充满危险和诱惑的声音突然让叶恕行浑身一颤。 腰被抱住了,然后整个人被拖到了床上跌进冷冽怀里。 “你是不是认为我失忆了就可以胡编乱造来骗我?嗯?” 第29章 身体被冷冽两条手臂勒得生疼,叶恕行一时间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眼前一晃然后就被拉到了床上,跌进一个厚实的怀抱。 “是不是你以为我失忆了就能胡编乱造来骗我?嗯?”冷冽阴森森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怒意,最后那一声意味深长的“嗯?”更是让叶恕行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什、什么骗你?”像个布娃娃似得靠在冷冽身上,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冷冽的嘴唇在他脖子上类型轻啄地缓缓移动着,好像随时准备咬上一口。 “没骗我?”冷冽哼哼一笑,随后真的张开嘴在光滑细腻的颈间咬了一口。 “啊!”叶恕行叫了一声,伸手推开冷冽向后退了一下,半跪在床上。 冷冽也顺势放开了他但仍然把他控制在自己势力范围之内,舔了舔嘴角,一副很美味的样子。 “你!”叶恕行咬着牙瞪着他,一手捂着脖子,伤口有点疼,冷冽只要再多用一点力气就能见血了。 “我怎么样?”冷冽扬起嘴角,笑得桃花乱飞,双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叶恕行的腰上。 原本的怒火在他这一笑之下瞬间被扑灭,好像发现了什么,叶恕行眨了眨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冷冽,后者也看着他,仿佛一秒钟也不舍得移开眼神,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宠溺。 “怎么了?” 温柔得掐得出水得的声音,是叶恕行再熟悉不过的,渐渐地,他有了一种恍然大悟和不敢相信的表情,好像老区人民见到了解放军,激动!激动!再激动! “你--你--”叶恕行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都有些抖,后面的话想说却又不敢说,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但他却怕自己是空欢喜一场。 看出他的犹豫和挣扎,冷冽露出心痛的表情,手臂稍稍用力,再次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使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连彼此的心跳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叶恕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冷冽感觉到了,并且深深的自责,那是他的错! 他让最爱的人开始害怕他的拥抱,他连给他的唯一的安全感都失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把头埋在叶恕行胸前,冷冽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叶--”嘴突然被捂住。冷冽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叶恕行。 叶恕行的脸很红,鼻子最红,可怜的小绵羊,冷冽觉得身上某个部位快烧起来了!而最让他差点兽性大发的是,叶恕行突然用力吸了一下鼻子,然后用一种请求的眼神看着他说:“你能不能过五分钟再恢复?唔啊!”话刚说完,一阵天旋地转,叶恕行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被按在床上,脸朝下背朝上,双手还被扣在后腰上。 这个姿势--有点危险啊! “你干什--”他转过头冲着身后的人大喊,结果看到全身赤裸的冷冽正分开双腿半跪在他上方,最后一个字马上吞了回去。 “过五分钟再醒?”冷冽邪气一笑,惩罚似得拍了一下叶恕行的屁股,力道不轻不重只是手就放在上面再也没拿下来,“再过五分钟你就得逞了是不是?” 屁股一阵火辣辣地疼,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叶恕行垮下脸,“你这样让我觉得很没有成就感。”本来还指望着用一万种方法让冷冽想起他来呢! “你干脆直接指着我说我是受你是攻好了!”那只吃够了豆腐的手开始缓缓移动,修长灵活的手指开始隔着裤子按压下面的皮肤。弹性实足啊! “你真的想起来了?” “不相信?” “是不敢相信!”叶恕行努力忽视那只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手,把脸埋在床单里,闷声说:“你昨天还指着我叫我叶警官,前天还把我当沙包一样往墙上撞,大前天--”算了!不说了!冷冽的“罪行”,数都数不过来了。 双手突然被放开了,接着外套一下子被脱掉了,然后是衬衫被推了上去,背部整个暴露在空气中,叶恕行趴着没有动,只是双手紧紧抓住被单。 冷冽低下头缓慢而是温柔地亲吻着他的背,仔细的用舌去描绘每一道伤口的长度和形状。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两个人渐渐浓重的呼吸。 叶恕行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偶尔轻颤一下,被冷冽舔过的地方像着了火一样。冷冽的舌尖灵活地在他身上点着火,唤醒两人共同的记忆。 “嗯--啊!”终于,叶恕行呻吟出声,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马上咬住了嘴唇。而这时下巴突然被抬起来转向身后,冷冽的唇狠狠地压在他的唇上。 这是一根导火索,那一时刻,两人才真正知道自己是多么渴望对方。远比自己想像中渴望! 炽热的吻,好像分别已久的恋人。 的确,他们分开的够久了。以前哪怕对方不在身边一个夜晚,一分钟也好像一小时那样漫长。 为什么会这样在乎一个人-- 有些害怕,自己对这个人的渴望究竟有没有尽头-- “唔!嗯--”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那个人的气味充斥着鼻间,这样真实的感觉让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沸腾起来。 叶恕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身体已经被翻了过来,他平躺在床上抱着冷冽精瘦的腰,让人心跳加快的亲吻还在继续,连时间也没有了概念。 要呼吸,也要亲吻。 两个不停地变换接吻的角度,偶尔分开一下让彼此有时间喘息而不至于窒息而死,但不到一秒又重新将双唇胶合在一起。连一秒钟都太久,他们分开的时间已经无法用时间去衡量,只有回到对方身边才真正发现。 “叶子--叶子--叶子--”发泄完思念,冷冽把头靠在叶恕行肩上,闭着眼不停地重复着。 他快要疯了!他怕接下来他会坚持不住把眼前的人吃进肚子里!这样就永远不会分开-- 叶恕行看着天花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前的焦距一片模糊,耳边只有男人低沉的声音,不停地叫着他“叶子”-- 是冷冽!真的是冷冽!只有冷冽才会这样叫他!那个属于他的冷冽,那个该死的--双手握紧拳头,叶恕行猛地推了一下身上的冷冽,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不顾背后伤口的被扯开的疼痛,抄起床上的枕头照着冷冽就是一通乱打! “我操你的冷冽!你个王八蛋!跟我玩失忆还玩分裂!你他妈的把我当沙包一样打,还指着我的鼻子说不认识我!你他妈的欠抽!你他妈的前一天还在床上折腾老子还跟老子说爱我,我爱你妈的头!你混蛋!混蛋混蛋!混球!”接下来还有一大串,叶恕行也不知道他骂了什么,枕头被当成鞭子,不停地往冷冽身上抽。叶恕行边抽边骂,咬牙切齿的表情恨不得上去咬冷冽一口。 冷冽也不躲,只是适当地用手挡一下脸,任由他发泄着,“叶--” “叶你妈的头!你这个负心汉!陈世美!西门庆!”叶恕行越骂越没边,直到蓬松的枕头终于敌不过猛烈的撞击而开裂,冷冽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雪白而柔软的羽毛像雪一样落了下来,洒满了整张床铺和两人身上,但没有人介意。 “笑个屁啊!想气死老子是不是?”叶恕行气喘吁吁地瞪着他,破掉的枕头也被扔到了地上。 “我怎么舍得!”冷冽上来把他抱住,一只手摸着他的脸,“解气了吗?不够的话接着再打!” “呸!老子还嫌累!”叶恕行吐了一口嘴里的细小的绒毛,别过头骂了一句,并没有拒绝他的怀抱。 冷冽吻着因为叶恕行的动作而露出来的脖子,“嗯!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用枕头打我也是舍不得我!” “你、你放屁!”叶恕行气得脸红,“那是我怕打得我手疼!” “是是!我也心疼叶子的手,打疼了我更心疼!”继续亲! “滚吧你!少恶心我!”叶恕行双手自然地环上冷冽的肩,感觉着他的吻慢慢移到自己的下巴上。 很舒服。 衬衫的扣子解起来好像比拉链还容易,冷冽灵巧的双手在叶恕行身上游移着,很快让他变得跟自己一样。叶恕行一想到接下去要做的事就有种心跳加快感觉,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欲望从来没有减少过。只是当裤子被褪到膝盖的时候,他仍然有点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想起来了?”不是又分裂出来的骗他的吧? 正装备把他身上最后一点束缚给解开的时候,冷冽的手停了一下,闭上眼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他一个翻身把叶恕行压在身下,两人倒在床上,拍起羽毛无数。 “好像还有点没想到来,你来帮我一下吧?嗯?”嘴角上扬,一只手很邪恶地在叶恕行的小肚子上摸来摸去,但是冷冽的眼神更邪恶。 “我好像没什么能帮你回忆的了--”叶恕行吞了吞口水,瞄了一下冷冽结实的胸膛--平坦健美的小腹--很精神的下半身-- “不需要--”冷冽摇摇头,顺着他的腹部往下滑,在肚脐上稍稍用力按了一下,然后伸进了灰色的内裤里,“我靠自己的努力想起吧!” 脆弱的东西被人抓在手里,叶恕行头皮一阵发麻,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被温热的手掌包裹住,舒服的感觉是肯定的。 “我来看看--这里--”冷冽的手开始缓缓上下套弄着,眼睛盯着叶恕行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嗯啊!唔--”快感开始一点点地入侵,叶恕行闭起眼享受。 “嗯!想起来了,手感一模一样,连硬度都一样!”恶劣地坏笑着,冷冽扯掉了已经有点湿的内裤。 下半身一阵冰凉,叶恕行猛地睁开眼,看到自己的两条腿被冷冽分开,后者正低着头看那的--那里! “喂!你、你--”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做了,还是冷冽的眼神实在太“恐怖”,好像他那里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叶恕行脸涨得通红。 “这里,也跟以前一样哪!很漂亮!”冷冽盯着那颜色艳丽的入口,充满欲望的眼神刺激得那里收缩得更厉害了。 “你放开!我那里又不是公园,可以随便参观!”被盯得浑身发毛,虽然身体已经有了诚实的反应,但冷冽的动作对他好像一种折磨一样。他总有感觉,今天冷冽不会那么轻易就-- “宝贝,咱们也该算算帐了吧?”冷冽低下头,把叶恕行腿拉到自己肩上。 “算--什么帐?”后穴一阵热风吹过,叶恕行想尖叫。而下一秒被湿热的舌头舔过的地方几乎是狠狠抽搐了一下。 “啊!”叶恕行真的叫出声,身体弓了起来。 冷冽扬起嘴角,舔了一下嘴唇,看了一眼叶恕行不用抚慰就硬得跟棍子一样的小东西。 “你让我屁股洗干净了回家等着,现在我洗干净了也等你来了,接下去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好好把帐清一清了呢?”舔了一下顶端,然后再整个吞进口中不给身下的人一点适应机会就开始快速度地吞吐,满意地听到叶恕行的抽气和呻吟声。 “什么帐?嗯啊!要算帐--啊!也是我找你算吧!啊哈啊”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还算个鬼帐?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嘴里的东西,“我好像记得,有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我头上打了一棍子?”冷冽直起上半身,把叶恕行的腿环在自己腰侧。 啊?叶恕行愣了一下,抬头看到冷冽正眯起眼邪气地看着他笑,多年经验告诉他每当冷冽这么笑的时候就有人要倒霉了,而现在这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 “那--那也是为了让你快点恢复记忆啊!”叶恕行皮笑肉不笑,“再说我打的也不是你啊!” “可身体还是我的。”冷冽一只手抚摸着叶恕行大腿内侧的皮肤。 “好像还用杯子砸了我--”腰部缓缓挺动,用早就硬挺的分身暧昧地摩擦着白嫩的臀瓣。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叶恕行喘得厉害,真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那也是你要非礼我啊--啊妈的!你到底要干什么?”他快疯了!冷冽只稍稍探进去了一点就抽回去了。 “好像最后被非礼的人是我吧?”冷冽抬起叶恕行的一条腿,让两人的姿势更放荡。 “嗯”叶恕行呻吟。他连这个都记得!他那百年难得的反攻啊! “那是你主动的!我是‘受害者’!”抬起一只手遮住双眼,叶恕行不想让冷冽看见自己因为空虚而湿润的眼睛。 如果是平时他也许会开口求冷冽进来,但今天他就是憋着一口气,看谁先忍不住! 结果是他赢了,冷冽猛地进入了他,只是插入了前端就让两人同时喊出声。叶恕行的腿在发抖,冷冽俯下身又带动身体向前进入一部分。 “啊”叶恕行紧紧抿住嘴唇,感觉熟悉的滚烫进入他的身体,有种微微撕裂的痛。 冷冽吻住他的唇,温柔又浓烈的一吻,减轻着叶恕行的痛感,但上面是温柔的安抚,下面却还是不留情地用力一挺,完全插入! “唔!唔--”叶恕行差点咬到冷冽的舌头,最后还是忍住了。身体里的东西又大又硬,他推开了冷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血压和心跳同时上升。 “你--呼你有必要,这么生气么?”瞪着冷冽,后者正在亲他的脸,腰部开始缓缓律动起来,“啊!嗯--嗯!” “叶子,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不生气,但是,你竟然跑到酒吧里去跳脱衣舞--”努力进出着美妙的身体,享受着久违的湿热和快感,冷冽说出心中无法释怀的事。 完了!叶恕行知道,他今天半条命都得搭上了。 “那是秦朗让我干的--” “你竟然听他的话!更加不可原谅!”用力一顶,叶恕行急忙抱住他的肩。 “我就跳了那么一次,而且裤子还没脱呢--啊轻点!好久没做了!” 冷冽咬上他的耳朵,下身的动作丝毫没有放缓的意思,反而越来越猛。 “啊!啊!唔--嗯啊--”爽啊!可是也疼啊! “你要是脱了我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警告和惩罚同时进行,欲望和思念也被同时满足。 叶恕行再也说不出话,也不想说,只想一心一意感受冷冽。 那一瞬间即将来临的时候,冷冽狠狠地把他压在床上进出着,肉体撞击的声音一度让叶恕行觉得他会被撞碎。 “你是我的!只有我能看到你的身体!只有我--”近乎疯狂地宣告占有。 叶恕行紧紧地抱住他的肩,不住地点头。 “嗯--” 第一次解放,好像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叶恕行平躺在床上,洁白的羽毛因为身上白浊的液体而被粘在身上,他已经没有意识去在乎别的东西了。 身体突然被拉起,翻了个身四肢着地,几乎在后庭里的粘液流出的一瞬间那坚硬如初的东西又插了进去。这个姿势,进得更深。 叶恕行呻吟出声,却没有任何反抗。他也想要冷冽,跟冷冽想要他一样。 液体被挤压的水声--肉体撞击的声响--时高时低的喘息--什么时候结束,谁都不愿意去想。 也许这只是一个开始。 叶恕行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最后一抹阳光消失。房间里变得黑暗,他枕在冷冽的胸前,后者环着他的腰。 “你,为什么全都记得?”虽然眼皮重得打架,但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冷冽温柔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先睡吧!明天再说。乖--” 全身都被使用过度,叶恕行也实在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慢慢闭上眼,他真的好久没有安心地睡一觉了--冷冽的味道和呼吸让他无比安心。 嗯?好像还忘了点什么事--什么事呢?嗯-- 第30章 痒--好痒-- 叶恕行吸吸鼻子,觉得有什么东西弄得他好想打喷嚏,皱着眉胡乱地抬手拨了一下,那种感觉才消失,舒服了之后他继续任凭意识再次远去--真的太累了,浑身酸得好像刚参加完铁人三项,特别是两条腿,以前追赵三胖追三条街都没这么酸-- “呵呵--” 笑?谁在笑?本来远去的意识因为听到两声似近非远的笑声而又被勾了回来了,动了动手指,嗯?热热的、很有弹性的--叶恕行又皱了皱眉,又用脸磨蹭了一下,发现自己不是枕在松软的枕头上,而是一片温热光滑的--胸--胸? 瞌睡虫一下子被吓跑,叶恕行猛地睁开眼,确定自己真的是趴在某个人的胸上的时候,吓得连忙爬起来连滚带爬向后退了好几步,这一动牵动了身体上的肌肉,痛得他缩成一团,裹在被子里看上去圆滚滚的。 “呵呵呵!”笑声再度响起,一双手伸过来把叶恕行整个人抱住,“有这么惊讶吗?难道你以为自己在跟别人一夜情?” 躲在被子里的叶恕行听到了声音,慢慢把被子扯开一点,只露出两只眼睛,看到了冷冽早上可以跟太阳媲美的笑容。 心,安静下来了,然后被一种称之为幸福的感觉溢满,连胸口都觉得酸酸的。 冷冽侧过身一只手支着头半躺在床上,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下半身仅有重点部位用被子的一角遮住,整个人宛如雕塑一般。 叶恕行动了一下眼珠,瞄了一眼冷冽平坦结实的小腹和笔直的长腿。 “还要当小乌龟多久?嗯?”冷冽伸出手拍了拍叶恕行,并且在第一时间内确定被子底下的部位是叶恕行的屁股,于是顺理成章地不收回手,改为慢慢摩挲着,进一步吃豆腐-- 等到那只手移到某个危险部位的时候,叶恕行终于有了进一步的反应,一下子从被窝里跳出来骑到冷冽腰上,两只手捏住冷冽的脸就开始往两边扯,一张俊脸被“蹂躏”的不成人形,不过仍然笑容依旧。 “说!你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了?是不是又分裂了?快给我从实招来!不然老子今天就废了你!”叶恕行咬紧牙关的表情比冷冽现在的样子好不了多少,虽然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腰疼。 冷冽也不躲,任由他又捏又揉的,双手搂住叶恕行的腰将他更拉进自己怀里,床上床下都是枕头里飞出来的羽毛,只要两人轻轻一动就能拍起一片,再加上两个人亲昵的举动,让整个画面只能用煽情来形容。 终于,叶恕行捏够了,松开了手。冷冽脸颊红了一片,微笑着看着叶恕行,眼神里全是温柔的爱意,被他这么一看,叶恕行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努力板起脸,“看个屁!说话啊!” 冷冽笑出声,动了动膝盖调整了一个让叶恕行和他都舒服些的姿势,伸出食指戳了戳情人的脸,“你害羞了?” “害你个头!”叶恕行狠狠瞪了他一眼。被冷冽说中了,他的确是害羞了!就像许久不见的恋人终于回来了,而两个人昨晚又天雷勾地动火--思念之情都用成人的方式在床上发泄了个透,叶恕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可早上醒过来之后一看到冷冽那张脸,他就--就心跳加速! 都说距离产生美,他跟冷冽这回可算是好好的产生了一次距离,但事实上距离消失的时候,才算是美透了! “我们现在的样子好像新婚夫妻--”冷冽好像喃喃自语着,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叶恕行脸上。 “什么新婚--夫妻啊--”叶恕行在他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视线跟冷冽在空中像被粘在一起一样,直到两人像同时受到蛊惑一般,慢慢向对方靠近,直到双唇相抵的那一刻,两声重重地满足的叹息从两人口中发出,却又马上被对方吞没。 温热的皮肤在摩擦中开始慢慢升温,冷冽的手掌顺着叶恕行的背缓慢而有力地向上抚摸着,叶恕行呻吟出声,双臂环上了他的颈部,亲密而又缠绵的动作,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 冷冽突然一个翻身,把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了一下,叶恕么被压在下面,两人跟着床上下弹动了两下,白色的羽毛四散飞扬,叶恕行闷哼一声,费了好大的劲别过头躲开了冷冽的吻。 “怎么了?”冷冽问。 “毛进到我鼻子里了!”叶恕行皱着眉,用食指揉了两下鼻子,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周围,“搞什么啊?怎么变成这样了?”对于只能一片狼藉来形容的四周,叶恕行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没关系!会有人来收拾的--”热吻被打断,冷冽非常的不满,欲求不满。伸手捏住叶恕行的下巴转过了他的头,笑得一脸诱惑,“我们继续!”说完拉起身上的被子把两个人都盖了起来。 “什么啊?先别--我还有话没说呢!”叶恕行挣扎。 “等会再说!” “我腰疼!唔!啊” “等会帮你按摩!” “我们就不能用语言交流一下么混蛋!噢轻点” “身体才是最好的语言!乖” “去你的!” “喂!”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懒得去算了,叶恕行动了动腿,轻轻踢了一下背后的冷冽。身体轻飘飘的,虽然大腿和腰还有些酸,但疼痛感已经少了不少,难道这就是“以毒攻毒”? “嗯?”冷冽抬起叶恕行的一条腿,从下到上按摩着,恰到好处的力道让叶恕行舒服地眯起眼。 “你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经过了这么多事,对于终于又回来的冷冽,叶恕行始终有种像做梦一样的感觉。 “我昨天晚上把你的敏感点一个不落地全找出来了,你还不相信?”冷冽微微一笑,手已经摸到叶恕行的大腿根了。 “靠!我现在跟你说正经的你能不能少下流一会儿?”叶恕行啐了他一口,“换条腿!”再摸下去就是禁区了! 冷冽听话地换叶恕行另一条腿按摩。 “其实--”想了想,冷冽还是说了出来,“我也是第一次记得分裂的事。” “什么?”叶恕行叫了一声,转过头看着他,眼神里全是不敢相信,“你别告诉我你以前根本不知道你自己有人格分裂!” 冷冽苦笑了一下,摸了摸叶恕行的头发,“你觉得我知道的话会不告诉你吗?” 叶恕行没说话,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冷冽现在的表情让他很心酸。 “记忆很混乱,我只零零碎碎地记得以前一点点关于我分裂的事,而且几乎都非常模糊,像梦一样根本拼不完整。但这次的事我记得清楚一些,我从你家里离开的时候就开始慢慢地回忆起一些事情了,只是需要时间,后来一整个晚上我都像在做梦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但眼前却不停地出现过去的事--”冷冽轻声叹息了一声,放松身体躺倒看着天花板,“记忆就慢慢回来了,不过仍然很混乱,自己理了半天也才理出个头绪来,不过我现在仍然不记得你是先用棍子打我还是先用杯子砸我,嗯--”皱起眉,很为难的样子,“用杯子砸我的时候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 “没!”叶恕行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直摇头,“没有!你别想了,对脑子不好!” 冷冽看了看他,然后笑着把叶恕行搂进怀里让他的头趴在自己胸前,“叶子真是关心我啊!好感动!” “那当然!”心虚中--“我喜欢你嘛”擦汗!为了保住小命就恶心一把吧! “真难得叶子向我表白啊!”冷冽嘴角扬起,笑得很狡猾。“来!再说点好听的!” 为了保全大局,叶恕行“忍辱负重”说了一大堆表达爱意的话,几乎把这辈子的恶心话都给说完了,鸡皮疙瘩掉一地,哄得冷冽“龙颜大悦”,直夸“小叶子乖”气得叶恕行趴在冷冽厚实的胸膛上恨不得咬上两口。 逗完了叶恕行,沉默了一阵,冷冽还是问出了他现在最想知道也是最担心的问题。 “叶子,你会不会离开我?” 叶恕行整个人僵了一下,没说话。 冷冽闭了闭眼,心都在抽痛!可毕竟他这个样子--不能算是个普通人,连他自己一时都无法适应,更别提是--可是他现在最在乎的是叶恕行,他只想知道叶恕行对他的看法。 “我可能还会分裂,甚至还会做出伤害你的事,如果我再分裂成其他--” 忍不住了!叶恕行咬牙切齿地抬起头,照着冷冽的胸前张嘴就是一口!冷冽疼得闷哼一声,不解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人。在感觉自己的一块肉马上就要被咬下的前一刻,叶恕行终于松开嘴。 冷冽胸前血淋淋的两排牙印。妈的!新仇恨一起报了! “叶--” “叶你的头!”叶恕行抬起头,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冷冽,“姓冷的你再敢跟我放屁老子就休了你!你指着我说不认识我我没走!你变态成那样的时候我没走!你把我搞得快成残废了我也没走!现在你他妈的终于正常了竟然问我会不会离开!你他妈的这是人话吗?”每骂一句就戳一下冷冽胸,“你他妈的这些话干吗不在跟我上床之前问?老子肯定鸟都不鸟你一下立马走人!你他妈的占完了便宜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早知道老子当时就该一棍子打死你个混蛋!”早知道那天就先攻了你个王八蛋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到后来叶恕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肚子里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把冷冽的胸都当键盘按了! 妈的!怎么炼的肌肉,手指头都疼了! “叶子!”终于,在叶恕行彻底爆走前,冷冽一把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胸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叶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我只是--”只是怕再伤害你! 叶恕行剧烈的喘息渐渐平静下来,低下头,他发现这是冷冽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的如此无助,甚至可以说是害怕。叶恕行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他,而他-- 伸出手同样抱紧怀里的人,叶恕行低下头,认真平静地说:“我不会离开你。” 冷冽收紧了手臂。 “其他的我不会再说,我只肯定地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你!除非--” “没有除非!”冷冽打断他,“没有除非,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们就永远也不会分开。叶子--” 叶恕行抿了抿嘴,轻轻点了一下头,“嗯--” “真恶心!”叶恕行皱了皱眉,一副厌恶的样子,吹了口气把飘在空中的细小羽毛吹走。 “什么?”冷冽抬起头看着他。 “我们说的话。”白了他一眼,“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说那种像高中生表白一样的话!太恶心了!” 冷冽笑了笑,“更恶心的都说过呢!” “那是你!”叶恕行瞪了他一眼。随后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别过头挣开冷冽的手坐到床上。 冷冽皱眉,“怎么了?” 叶恕行看了他一眼,说:“你以后别再说那样的话了--” 冷冽知道到自己犯了错,非常严重的错!竟然不相信他的叶子,实在是罪无可恕! “对不起!叶子--”转过叶恕行的肩让他抬头看着自己,冷冽用发誓的表情看着他说:“是我不对!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我会好好地看住你不让你离开我,哪怕你走了我也会把你抓回来,到时候打你屁股惩罚你!” 他一脸的正经,说出来的话却没个正经。不过叶恕行笑了,这才是他认识的冷冽,他知道,冷冽真的回来了。 “说话算数?” “用我的人格担保!”冷冽拍了拍胸口。 “去你的!你人格多得数不清!”叶恕行踹了他一脚,两个人一起滚到床上。嬉闹之间,叶恕行一边勒住冷冽的脖子一边说:“人格多有什么了不起!让秦朗给你治治!那家伙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治好你,不然--”嗯? 啊咧? 叶恕行愣住了,手一松,连被冷冽反压了都不知道。他终于想起昨天晚上累得睡着之前自己忘记的事了,事实上这件事都快过期了,如果是杀人案的话,尸体都快从河里漂上来了-- “怎么了?”发现他的不对劲,冷冽转过他的头看到叶恕行一脸的痴呆,担心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伸出手,用力抓了两下头发,叶恕行很挫败地说:“我把秦朗忘在酒吧里了!” 他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跟秦朗约好了,无论事情成功与否,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里见! 还他妈的不见不散呢! 第31章 ‘这里是秦医师心理咨询诊所,欢迎您的来电!如果您是精神分裂请按1,如果您有心理障碍请按2,如果您怀疑自己是变态请按3,如果您是来推销请把电话挂掉--’ 机械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却意外地能让认识秦朗的人联想到他的脸。 “靠!他还没把这该死的电话铃声换掉!”叶恕行骂了一句,忍住了从冷冽手里抢过手机扔到地上踩烂的冲动。 冷冽微微皱起眉,一脸的若有所思,缓缓地放下手把手机合上。 这是从刚才开始到现在的第十六通电话,秦朗的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家里电话也没人接,然后又打了几次到他的心理诊所,迎接他们的也只是秦朗专门录制的变态铃声。 按照叶恕行的“口供”,秦朗从那天晚上到现在,已经“失踪”快两天了! 两天,快要48小时,马上就可以向警方报案了,只是--冷冽实在不愿意相信,秦朗会失踪。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有谁会把一头狼绑回去?哪个傻子这么不长眼? 相比较之下,叶恕行就有些心虚了。他忘了案发当天他“开工”之前跟秦朗商量好了,不管事情有没有成功、冷冽有没有上勾,事后都要在夜店后门的小巷子里碰头,可他当时光顾着跟冷冽勾引来勾引去,然后又被自己扫黄组的兄弟吓了个半死,结果把秦朗忘得一干二净,连点渣子都不剩,“不见不散”的誓言也像“昙花一现”,开了几个小时就枯萎了。 冷冽,叶恕行,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各有所思,空气在这一刻似乎都静止流动了。 “你说--”终于,叶恕行打破了沉默的气氛,问了一个很没创意的问题:“他该不会真的还在那小巷子里蹲着吧?” 秦朗蹲在巷子口,衣着褴褛的,满脸胡渣,面前摆了一只破烂的易拉罐-- 可怕的画面,叶恕行只想了几秒就不敢再想下去了,自己马上就否定这个想法,他真的是没事看多了!除非秦朗是白痴,不然他就是白痴了! 冷冽食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叶恕行,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被看的人生气了,叶恕行知道他这个想法很蠢,他也只是随便说说,但也不用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看他吧?虽然他把秦朗弄丢了是他不对,可他这么大一个人还真能被拐跑了不成? 拐跑?叶恕行愣了一下,随后一下子从沙发这头窜到冷冽那边,一本正经地问:“他该不会被人给下了药抓回去监禁起来了吧?”语气里透着担忧。 侧过头看着他,冷冽恶劣地一笑,“那我还真要佩服那个给他下药的家伙了!真是英雄!” “我跟你说正经的啊!”叶恕行捶了他一下,生气地说:“那种地方乱得跟垃圾堆似得,什么人都有,迷药就跟汽水一样好买,谁敢保证他不会着了别人的道?” “你还知道那种地方乱!”冷冽握住叶恕行还没来得及抽回去的手,有些惩罚似得一把把他拉近自己,怒气冲冲地说:“知道那种地方乱还敢去跳脱衣舞!不怕被人吃了?”每次想起来他都会忍不住地生气! 叶恕行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也放弃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当老子喜欢跳脱衣舞?扭得腰都快断了!我知道那里乱,可我好歹也是个警察,最起码的保护自己还是会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我只是担心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叶恕行吼了一声,他有那么没用么? 知道恋人的自尊心很强,冷冽也不再“刺激”他了,搂住了叶恕行肩膀,温柔地说:“好知道你很厉害,每次都把犯罪分子打得性功能障碍,我的叶子最厉害了!” 叶恕行眉头一皱,“我怎么觉得你在损我?” “呵呵呵!”冷冽仰起头笑了起来,然后又低头凑近叶恕行的耳边,暧昧地说:“跳脱衣舞也不是不行--不过只能跳给我看!下次你在家里跳给我看--” “滚吧你!”叶恕行脸一红,气得推了一把冷冽,后者笑得灿烂。 喂!秦朗呢?难道不是正在讨论秦朗么? 等到再次被遗忘的人终于被想起来的时候,冷冽拍了拍叶恕行的肩,很肯定地说:“放心吧!他是医生,什么能喝什么不能喝他最清楚不过了!” 可叶恕行记得秦朗是心理医生啊! “还没人敢给那家伙下药呢!谁会对他感兴趣啊?”冷冽想像了一下秦朗被人攻的样子,觉得那画面仅次于“生化危机”。 不过某人似乎并不赞同,“你太不会看人了!”叶恕行摇了摇头,“秦朗那家伙明显就是禁欲变态系的,现在对他这样的人感兴趣的多了!” 冷冽皱眉,“你怎么知道?”禁欲变态?后面那个他也肯定,不过前面的就-- “你别管那么多!总之现在先想办法把他找回来!”叶恕行从沙发上站起来,揉了揉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你要回那家夜店?”冷冽问。 叶恕行给了他一个“废话”的眼神,亏你还是警察! “不去夜店找我还去便利店找啊?”人是在那里最后出现的,当然要去那里找线索了!“你爱去不去!”叶恕行撇了一眼冷冽,说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已经早就有了答案。啊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坏了! 冷冽挑了一下眉,扬起嘴角说:“你觉得我可能让你一个人再回那种地方么?” “嘿嘿!” “不过--”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的天空,冷冽有点为难地说:“现在去夜店好像早了点吧?” 何止是早一点! 叶恕行眨了两下眼,慢吞吞地重新坐到沙发上。 第2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4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24节 “不过,我们先去他家看看吧!”冷冽提出的见意,得到的叶恕行的热烈响应。只是正当两人纷纷起身准备出门的时候,叶恕行的手机响了。 两人都愣了一下,叶恕行的第一反应就是:也许是秦朗打过来的! 急急忙忙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的是大胆的名字。虽然有一瞬间的失望,不过叶恕行还是调整了心情接了电话,按下接听键之前心想正好问问最近有没有新的案子,比如拐卖男人之类的-- “喂”接了电话,叶恕行的话匣子算是打开了,先是听着大胆把手下们对他的思念之情表达了个彻底,然后自己又象征性地回应了一下,虽然心里还是很高兴地。 “你有没有闯祸啊?”叶恕行问。 “头儿,谁闯祸有你闯得厉害啊?”大胆答。 “你爷爷的!”叶恕行骂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了。 身后,冷冽安静地看着他,看着他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咬牙切齿,自己也忍不住慢慢扬起了嘴角。 “什么?秃头每隔几天就找阿青去办公室聊天?这个老色狼!非告诉他老婆不可--” “你一个人出任务没意思--江洋呢?他死哪去了?啥?还没回来?妈的!打算让他这辈子都当保镖了么?把我们扫黄组当保镖培训基地啊?” “什么?老胡的胡子递干净了?哇靠!这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嗯?你说什么?”叶恕行叫了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让冷冽也有些好奇。 叶恕行对着电话“嗯”了几声,然后挂了电话,几乎同一时间冷冽上前几步,问:“怎么了?” 原地站了一会儿,叶恕行才慢慢转过身,拧着眉看着他,“我复职了。” 冷冽愣了一下,“这是好事啊!” “嗯--”叶恕行垂下眼,自从停职之后出了这么多事,一切都乱七八糟的,他也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事了。直到刚才大胆在电话里告诉他他被复职了,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再也当不了警察了!就差这么一点点,好在老天爷还是照顾他的,让他能重新回扫黄组,也许他真正在乎的不是扫黄组,而是和扫黄组每一个成员的感情。 当然,对秃头署长也是有点感情的,看在他为自己背了那么多次“黑锅”的份上。 看出了他此刻的心情,冷冽揉了揉叶恕行的头发,后者抬起头看到他鼓励的笑容。 “加油!” 叶恕行看了他一会儿,点了一下头,“嗯!继续抓死嫖客去!” 冷冽扬起嘴角,微笑着问:“我怎么觉得你在损我?” “行了!先把秦朗找回来吧!我真的不想让他变成失踪人口。” 去秦朗家路上,叶恕行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正在专心开车的冷冽,最后还是别过头,把视线停留在了窗外。 发现他刚才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冷冽看了叶恕行一眼,问:“怎么了?有事?” 叶恕行思考了几秒,摇了摇头。 “没有。” 冷冽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问。 仍然看着窗外,叶恕行刚才其实是想问冷冽关于他爸爸和爷爷的事-- 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叶恕行和冷冽先后下了车。 叶恕行看了一眼面前的高层住宅楼,吹了声口哨。 看来秦朗小日子过得不错,心理医生都很赚吧? “我们先问问警卫有没有看到他回来吧?”冷冽用下巴指了指大楼的门口,走了进去。 “哦!”叶恕行跟在他身后。 问了警卫关于秦朗的事之后,虽然年青的警卫表示自己这两天一直是白天的班,但他并没有看到秦朗,而且这幢楼住户很多,很难确定一个人的行踪。 不知为什么,叶恕行心里有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心情突然有些郁闷。冷冽的表情似乎也多了点什么,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很有默契地一起上楼准备去敲秦朗家的门。 “呆会儿我们不会一推开门秦朗就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吧--”电梯里,叶恕行问了一句,本来是想当个笑话让两个人笑笑缓解一下心情的,不过他发现他一点也笑不出来了,心情反而更郁闷了。 “不!”冷冽摇摇头,很肯定地说:“我知道他不会有事,只是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按秦朗的性格--”他还没说完,电梯就到了。 冷冽先出了电梯,叶恕行跟在他后面,其实还想问秦朗的性格怎么样啊? 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冷冽伸手按了门铃。只是过了快五分钟,仍然没有人来开门。 “再敲一会儿吧!”叶恕行伸出手准备继续再按几下门铃。 “不用了。”冷冽看着紧闭的门,“秦朗只要在家,门铃响过一次之后就肯定会来开门,除非他死--” “死”字剩下的半个音节还没发出来,叶恕行已经冲上来一把捂住了冷冽的嘴,一张紧张加焦急,“别说了!千万别再说那个字,要真被你说中了我的罪过就大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杀人犯”,虽然是“间接”的,可这罪也够他受的了! 冷冽在心里叹了口气,刚抬起手想把捂住自己嘴的手拿掉再安慰一下叶恕行,离两人不远的电梯门突然开了。 两人这姿势还没变,都下意识地向电梯口看去,这一看,叶恕行和冷冽全愣住了。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头发乱得像一包草,眉头拧得像一根绳,嘴唇抿得像一条线,眼圈黑得像熊猫,衣服皱得像梅干菜,左右两只手里各拎着一个大牛皮纸袋子,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一句话形容:挡我者死! 造型如此惊悚,不是别人,正是秦朗! 他那袋子里不会装着尸块吧? 第32章 无数挂着心理医生头衔的变态杀人狂电影在叶恕行脑中涌现,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哪国的,最终还是把视线定格在了秦朗那像鬼上身一样的脸上。 “他、他该不会把人都杀了吧?”叶恕行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 旁边的冷冽皱了皱眉,“他只会在精神上摧残别人。” 看到冷冽和叶恕行,秦朗眯了眯眼,样子好像是近视的人没了眼镜一样,几秒钟后,咧嘴一笑,白白的牙齿配上那张脸看上去阴森森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叶恕行身上。 “哼哼哼” 一阵阴笑,吓得叶恕行往冷冽身边靠了靠。他该不会是来找我报仇的吧? “来了?”秦朗笑逐颜开地往这边走。 冷冽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两个牛皮纸袋子因为摩擦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 “你这两天到哪里去了?”冷冽问。 “你还好吧?”叶恕行问。他现在就怕秦朗有个“闪失”,现在秦朗的样子实在是让人难以安心啊! 秦朗停在两人面前,又看了一眼冷冽,然后看着叶恕行问:“来了?” “呃--”叶恕行不知道说什么好。眼前的人看上去怪怪的,他在生气吧?生气自己那天把他忘了,害他在小巷子里蹲了两天--话说他真的会在那里蹲两天么?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也没等他回答,秦朗从叶恕行和冷冽中间穿过去,手伸到口袋里掏出了钥匙,边开门边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两人说:“进来吧!” 对望一下,叶恕行和冷冽都怀着好奇的心情带着疑问进了秦朗的家门。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表,叶恕行还没来得及欣赏房间的装修风格,秦朗就把钥匙往茶机上一丢,然后两个大袋子也被扔到了地板上。 “咣咣!”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吓了叶恕行一跳。袋子里面的东西滑了出来,叶恕行和冷冽低头一看,全是书!五颜六色、厚薄不一的书,看样子都是精装本,有些封面都是皮质的,一看就知道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得到的。 “妈的!”秦朗骂了一句,甩两下手腕,进了厕所。 叶恕行和冷冽面面相觑,特别是叶恕行,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秦朗骂粗话。 “他这是怎么了?” 冷冽也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秦朗消失的方向,说:“具体的虽然现在不知道,但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被刺激到了。” “刺激?”叶恕行叫了一声,“难道他一受刺激就去买书?”他这两天都泡在书店里? 冷冽走到那堆书面前蹲下,随手拿起一本红色封面的厚实得像‘牛津大辞典’一样书,看了看封面,皱起眉。 “妈呀!这什么书呀?”叶恕行费了不小的劲从地上捧起一本几乎像菜板那么大的书,翻开一看里同全是没见过的“鬼画符”一样的字,密密麻麻的直让人眼晕,头都疼了! “这都是什么啊?”天书吧? “这是--”冷冽看了一眼其他的书,“都是跟心理学有关的书。”有些他也看过,不过这里的大部分书还不是普通的心理学者能看得懂的。 秦朗这是发什么疯? “看来你真的把他刺激到了。”冷冽放下书看着叶恕行,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但叶恕行觉得冷冽就是在笑他。 “喂!我哪知道--哎?”话还没说完,厕所的门开了,秦朗从里面出来,看样子是洗了把脸,皱巴巴的外套已经脱掉了,衬衫的袖子也卷到了手肘位置,走到叶恕行和冷冽面前之后,眼光一直在冷冽身上游移着。 盯得冷冽浑身发毛。 现在--是什么状况啊?叶恕行盯着秦朗,想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线索。 能走能跳,虽然衣服有点乱,但还能拿那么重的书,应该没有--失身吧?他想了半天还是用了“失身”这两个字。 “那个--秦朗,这几天你哪去了啊?”叶恕行挤出个尴尬的笑容,问。 秦朗的脸色变了,一瞬间,变得有些骇人,身体也有一秒钟的僵硬,叶恕行和冷冽都看在眼里。 长腿一伸,叶恕行轻轻踢了一脚站着一动不动的冷冽,用眼神示意。 说话啊!来这里不是跟秦朗大眼瞪小眼的! 冷冽是想说话,可就在他正想开口的时候,秦朗抢先一步,走到他面前,一只手抬起了冷冽的下巴,眯着眼看着冷冽。 标准的调戏姿势!叶恕行惊呼一声,在心里。 “既然来了,就没那么容易走了!”秦朗扬起嘴角,像观察一件艺术品一样观察着冷冽的脸,“放心!我会让你想起来的!等我研究完了,我会让你连上辈子的事都记起来!要是再听到你叫我一声‘秦书记’我就撕了我的医师执照!” 说完放开了冷冽,转过身蹲下把地上的图收拾了一下拎到屋里去了,而且用了一个非常不雅的关门姿势。 闭关么?看秦朗的样子,似乎短时间内是不想出来了。 “他要看完那些书?”叶恕行实在不敢想像,那些书全都看完--不得要人命么? 冷冽转过头看着他,说:“这次他被刺激得不轻,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恢复不过来了。” “真的?”有点难以相信。 “嗯!”点头,看了一眼秦朗关上的房门,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他其实是个挺脆弱的人--” 切!叶恕行咬了咬牙,心里一股酸酸的感觉,你还挺了解他的! “想什么呢?”看到他低着头嘀嘀咕咕的,冷冽问了一句。 “没!”叶恕行抬起头,嘿嘿一笑,“就是觉得刚才秦朗抬你下巴的时候--你们两个看上去挺配的!” “啧!”冷冽咬了一下牙,伸手圈住叶恕行脖子,“你是成心惹我生气是么?” 叶恕行吃吃地笑着,捶了冷冽的肚子一拳,不过没什么力道就是了。 “喂!到底要不要进去问他这两天去哪里了啊?”等两人松开之后,叶恕行还是担心地问了出来。 冷冽摇摇头,“不用!他想说自然会说,他不想说的话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吐一个字!只要他没事就行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这样吗?叶恕行挑了一下眉,“那你恢复的事呢?他刚才没看出来吧?” 听到这里,冷冽邪气一笑,脸上的表情坏坏的,“我故意的!” “哈啊?” “我看他什么时候能把那些书看完!”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得意,标准的幸灾乐祸! 叶恕行明白了,冷冽和秦朗,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绝对不能用平常人的思维去思考! “我们回去吧!”确定秦朗没事之后,冷冽拍了拍叶恕行的肩,两人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一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人,把冷冽和叶恕行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 头发乱得像一包草,眉头拧得像一根绳,眼圈黑得像熊猫,衣服皱得像梅干菜,吕锡鸣正伸手好像要扫门铃的样子。不过看他的表情,不知道那只手伸出多久、伸出去几次了! 看到冷冽和叶恕行,吕锡鸣明显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门里的人。 “你来找秦朗?”叶恕行瞪大眼睛打量了一下吕锡鸣,靠!这造型还真是一模一样! 最新流行情侣造型么?还是s口味的? 听到秦朗,吕锡鸣皱了皱眉,脸上有种难以言喻或者难以启齿的表情,冷冽别有所思地看着他。 吕锡鸣没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叶恕行和冷冽面前,两人低头一看,是部手机。 冷冽认识,是秦朗的。 这下,事情有意思了! “这个,请你们还给他。”吕锡鸣板着一张脸,但能从他嘴里听到个“请”字,虽然没有什么诚意,叶恕行还是觉得已经是天大的不可思议了。 把手机塞到了叶恕行手上,吕锡鸣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只是那匆忙的背影看上去甚至有点--狼狈! “奸情败露啊!”叶恕行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已经关机了,难怪他一直打不通。 难道是不想被打扰?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冷冽饶有兴趣地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 “哼!”叶恕行白了他一眼,“知道什么?” 上次在船上找冷冽,冷冽没找着倒撞破了某人的“奸情”!比看到上帝还要震惊! 不过,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还需要进一步考证。真的在一起呆两天,不可能什么事也没发生吧?不能说天雷勾动地火也好歹来个惺惺相惜吧? 带着这个问题,叶恕行被冷冽拖着拽着回了家。 “就这么走了啊?”好像有点不负责啊? “过两天再来找他--”如果到时他还活着的话。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还想在这里看戏?” “别说你不想!”装什么呀! “戏不是光用来看的,自己能编是最好的--”冷冽恶劣地笑了笑。 叶恕行知道,又有人要倒霉了。不过,这次应该不是他了吧? 今天是个大日子!今天是叶恕行“官复原职”的日子! 早上离家之前叶恕行还稍稍收拾了一下仪表,毕竟是重返组织,好歹也要表现的庄重点。冷冽正在帮他打领带,叶恕行很佩服冷冽能把一根小小的领带打出好几种结已应付各种场面。嗯--真是闲妻啊! “真的不用我送你?”冷冽又问了一遍。 “不用!又不是小孩子还怕我迷路!” 没再说什么,冷冽打好领带之后在叶恕行脸上亲了一下。 “下班后早点回家,我等你吃饭!” 叶恕行点了一下头,想了想又问:“你呢?”你干什么? 冷冽笑了笑,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我在家里做饭给你吃啊!” “一顿饭从早做到晚,你做满汉全席啊!”叶恕行笑着骂了一句,没有再问下去。走的时候冷冽在他身后问晚上要不要买点柚子叶给你泡泡? “呸!老子是去上班不是出狱,咒老子啊!” 看到叶恕行精神成倍的样子,冷冽笑了笑,双手环在胸前靠在门边上,看着叶恕行的背影直到消失。 当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一种窒息的感觉又涌上全身。从到沙发上,冷冽捂着额头,闭上眼安静地一动也不动。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他从来不知道的记忆? 类似于病痛的折磨,却比身体上的病痛更加致命。当你自己连想什么都无法控制的时候,就好像失去了自我,连自己都变得陌生,在这个身体灵魂,是不是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冽睁开眼,看了一眼四周,站起来走到墙边,把隐藏在壁橱下的电话线重新插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电话就响了。 冷冽直接坐在地板上,拿起了电话。 “爸爸--我没事,还活着--没有不回家,只是不知道家在哪里--不过拔了两个晚上的电话线--我不想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人打扰--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不会认输--我会回去的--” 再次回到扫黄组,对着那扇破旧的门,看着上面熟悉的脚印,叶恕行心里有点热热的。 到底还是自己的“组织”好啊!虽然刚才在署里走廊上走的时候,一个女同事看到他之后转身就跑,边跑边大叫着“叶恕行回来啦”妈的!他又不是山上下来的土匪,还能奸淫掳掠了不成! 本想再多回忆一会儿,不过想想等会儿还得去秃头那里报到,叶恕行挺直了身体准备进去。 他妈的!知道我今天回来怎么也没人在门口迎接我? 手伸到一半,门里突然传出一阵笑声,然后一个声音说:“我前天晚上抓到的两个才搞笑啦!” 叶恕行皱了皱眉,记忆中扫黄组里并没有这个声音。 “那两个家伙都指着对方说对方是男妓,我就说男妓不太好定罪啦!你们谁是嫖客,两个又都挣着说自己是嫖客,哇哈哈!笑死我了!结果都被我抓起来了,在牢里关了一天一夜,都不肯请律师,问他们也什么都不说,被当嫖客抓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这还叫不丢人?叶恕行越听越不对劲,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两个家伙衣衫不整的样子,不是打架就是乱搞,不过在夜店后面的巷子里两个人肯定是在乱搞!不过你还别说,两个人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还挺相配的!哈哈哈!” 不不不不!叶恕行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倒霉--不!是不可能这么巧吧? “还是城市里的案子多啊!上任第一天就能抓到人,哪像我以前那个地方,连个鸟都没有!几百年也用不上手铐!不过扫黄组是不是很闲啊?据说好像整天没什么事啊?” 叶恕行的火“腾”地冒出来了,大脚一踢,差点把扫黄组结实的门板踹下来。 是哪个不要命的臭小子没事在他扫黄组打混? 屋里的人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全都静了下来。 叶恕行扫了一眼,大胆、老胡、阿青都在,正激动地看着他,还有一个--微微眯起眼,打量了一下那个正坐在桌子上,一条腿搭在椅背上的男人-- 穿着警服,扣子一个不扣,里面是件洗得泛黄的卡通t恤,破破烂烂的牛仔裤,脚上一双不是很白的白色运动鞋-- 靠!叶恕行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警服穿成这样,有他当年的风范!只是秃头怎么会允许有人这么“破坏”东署警察形像的? 从男人的腿可能推断出他的身高并不是很高,但比例很适中,一张脸上满是桀骜不逊,被他打量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叶恕行,最后露出一抹微笑,眼里的笑意更浓。 “老大”其他人见到叶恕行已经全部冲了过来,激动地说了一大堆,只是叶恕行一句都听不进去。扬起下巴指了指,这个动作是跟冷冽学的,因为每次冷冽做这个动作都他妈的帅呆了! “他是谁?” 被点到名,男人从桌子上跳下来,冲着叶恕行敬了个礼,标不标准先不说,意思是有了。 “长官好!我是新调来的扫黄组成员,我是关智!” 叶恕行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脱口而出:“江洋呢?” 第33章 “江洋?”关智露出莫明其妙的表情,抓了抓头看了看叶恕行旁边的人,眼神里充满疑问,“江洋是谁?” 叶恕行还没说话,大胆先替他回答了。 “啊!那个啊--江洋是我们另一个同事,被调去执行其他任务了,目前还没回来。” 阿青对叶恕行说:“江洋还没有回来,他前天打过电话回来。” 叶恕行点了点头,又侧过头低声问旁边的老胡,“这小子哪来的?” 老胡也稍稍低头凑近叶恕行耳边,小声说:“今天刚调过来的,好像上星期才到东署,已经被其他组踢出来三次了,最后调我们这儿了,秃头放了话说死活就放咱们这儿了!” 我靠!叶恕行骂了一句,当他扫黄组是垃圾场,什么“报废”的都往这儿扔啊!一星期被踢出去三次,怎么没直接被踢出警局大门? “听说这小子上面有人。”老胡又补了一句,意思不言而喻,然后转过头摸着胡子四处乱瞄。 叶恕行冷哼一声,把视线移回关智身上,穿得乱七八糟,头发乱七八糟,一个乡下气实足的小子,竟然还是靠走后门进的警局?虽然眼前的小子看上去很热血,而且眼神很干净,不过,嗯-- 好感度下降! 丝毫不介意叶恕行像x光一样的眼神,关智任由对方打量自己,因为同一时间他也在打量叶恕行,直到后者被大胆他们推到关智面前,叶恕行先皱了皱眉,然后挤出个微笑,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你好!我是组长叶恕行。” 看了他几秒,关智咧嘴一笑,很高兴的样子。 “组长也是美男啊!” 叶恕行愣了一下,扫黄组其他三人露出尴尬的表情,关智表示“赞美”的方式也太直接了吧? 不过叶恕行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谢谢!你也不差。” 关智笑得更加灿烂。 与扫黄组的兄弟们“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回答了各种有关于他“私生活”的问题,期间叶恕行不动声色地打听了关智的一些人个情况,虽然他不算是个八掛的人,但他总是对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男人有点在意,关智说他是从一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山村小镇,简称就是乡下调来的,说他们那里总共四个警察,其中一个还是局长,警察局是全镇最破的建筑,后来局长走了,他也就被调到这儿来了。 “真是好啊!能到大城市里,还有地铁呢!我来这儿之前也就坐过一次地铁--”不介意地说着自己“没见过世面”之类的话,关智脸上没有一点羞涩,一直笑得很开心。但叶恕行从他开始说他以前的警局的时候,眼里没有一丝笑意,相反还带着点其他的什么,还没来得及细细观察,关智已经别开视线继续跟其他人“嘻嘻哈哈”,一点痕迹都不留。 上午的时候几乎一大半都在秃头署长的办公室里度过的,秃头再次用“苦口婆心”的语气向叶恕行重复了一遍警察的规章制度,并且最后几乎是带着“乞求”的表情说:“恕行啊我还有几年就退休了,你就让我省点心拿了退休金安稳地回去养老吧!自从你跟了我,我的心脏是一年比一年跳得慢啊--” 诸如此类的话,叶恕行听得耳朵快生老茧了。等他听秃头说完了,也差不多到中午吃饭时间了。叶恕行饿得肚子“咕咕”叫,看着秃头署长制服下一肚子的肥油,暗自咬了咬牙。 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再闯祸之后,叶恕行就差举手对天发誓了,虽然他发誓就跟吃牛肉面没什么区别。 秃头署长叹了口气,掏出一块白得让人“发指”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叶恕行,问:“你有没有想过去别的地方发展一下?” 猛然,叶恕行愣住了。别的地方?不是别的部门,而是别的地方? “要调走我?” “只是个提议,想问问看你有没有考虑过。” 眉头皱得死死的,表明叶恕行非常不喜欢这个提议,“考虑个屁!我不会走的。” 这回秃头署长皱眉了。这小子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连语气都是命令的感觉。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扫黄组么?” 的确,叶恕行毕业之后被分到扫黄组的时候,简直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了,自己“精忠报国”的远大志向就被扼杀在了扫黄组这个厕所旁边的办公室里。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对扫黄组的感情已不可同日而语了。而且-- 而且他都认倒霉了秃头你还想怎么样? “我从来没说我讨厌扫黄组,只是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扫黄组,我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哪也不想去!除非我犯了错你把我调去当交通科或者当户籍警!” “你犯的错还少么?”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个样子,秃头署长白了他一眼,怒意早就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我只是问问看你的想法,既然你不愿意也就算了。” “我--”叶恕行撇撇嘴,当然不愿意。 “新来的同事见过了吧?觉得怎么样?”秃头署长又问了一句。 关智?“还可以--”叶恕行说,想了想,又问:“他从哪里调来的?” 秃头署长别有意味地笑了笑,“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你只要带着他好好工作就行了,他是个不错的警察,就是--有点野惯了,得好好调教一下。” 叶恕行没说话,眼前浮现出那张很热血的脸,还有那身“惊世骇俗”的警服。 “刚从山里被抓进笼子的猴子,总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的。”话说完,秃头署长静静地看了叶恕行一会儿,后者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了几秒,最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那就好!”满意地点点头,秃头署长露出了到现在为止的第一个真诚的笑容,“对了!署里新得到一批巡逻用的警车,扫黄组也分到一台。” 哦?这下叶恕行倒有点小吃惊了,这么多年他们扫黄组只有乘“11路公车(就是两条腿)”去巡逻的份,现在竟然有警车了? 开警车巡逻,很帅哎! “虽然--咳!反正等会儿你就去试试车吧!有什么问题再修吧!” 修?叶恕行不明白新车为什么要修。 出了署长办公室,没走几步,叶恕行遇到了关智。后者正靠墙上,食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一把钥匙。看到他来了,关智直起身体笑着说:“署长叫我跟你一起去巡逻,顺便试一下新车!” 叶恕行看了看他,扬了扬下巴,“走吧!” 两人来到停车场,数十辆崭新的警车整齐地停放着。 “哦”关智吹了声口哨,“真是帅啊!第一次看到这么酷的警车!” 叶恕行也挺兴奋的,拍了拍关智的肩,“走吧!感觉一下!” 关智怪叫了一声,向警车奔了过去,好像小孩子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一样,兴奋的表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这时的叶恕行看着关智的背影,突然发现这个小子也不是那么讨厌。毕竟还年轻--嗯!他也不算老就是了! “我们是哪辆车啊?”叶恕行左右张望着问。 “嗯--我看看!6号!”关智看了一眼车钥匙上的号码,伸长脖子找着6号车,嘴里念着:“6号6号6” 一分钟之后,叶恕行和关智看着眼前停在6号车位上的警车,呆站在原地,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全新的警车,全新的--如果眼前这辆像三十年代的老爷车的东西可以称作警车的话,那叶恕行也不在乎是不是全新的了。 “这个--是不是稍微旧了点?”关智抓了抓头,看着车上的一块深蓝色的油漆都是补上去的,颜色明显比原本的要深一些,活像一件衣服打了不同颜色的补丁。问题是衣服上打补丁在今天还可以称为“时尚”,那么车上呢?车上算什么啊混蛋! 更别提那裂了缝的玻璃了!还修都懒得修一下么? “秃、头!”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叶恕行拳头握得紧紧的,我总有一天要把你满肚子的肥油打出来!这就是给扫黄组的新警车?这种车开到马路上是巡逻还是丢人?难道是为了展现人民警察的“朴素”精神么? “组长?”关智看着似乎马上就要爆发的叶恕行,“要不--先上去试试?也许性能什么的还不错呢?”这话有点自欺欺人,关智自己说出来都有点低气不足。 突然-- “哟?这不是叶警官吗?”一个明显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叶恕行和关智身后响起,两人同时回头,看到一辆新警车坐着两个人,叶恕行认识,是反黑组的人。 “这就是你们的新车啊?好有个性啊!”坐在副驾驭座上的人看着他们身后的车,笑得很欠扁。 “怎么?没见过古董车么?”叶恕行脸上的笑是好不容易堆起来的。快滚!老子现在心情不好想揍人! “好车啊!好车!跟扫黄组很相配!”那边开车的人笑嘻嘻地点头,又看了一眼叶恕行旁边的关智,眼神里全是鄙夷,“这小子就是你们的新成员?”可真够土的! “你有意见?”叶恕行第一时间骂了出来,“长得比你帅你他妈的妒嫉啊?” 关智侧过头看着叶恕行。 车里两人瞪了一眼叶恕行,看样子想骂但最后还是没骂出来,最后扬长而去。 “你们也快点追上来吧!如果能保证车不会开到一散架的话!顺便告诉你们,那辆车是巡逻车数量不够从处理厂拉回来给你们的!哈哈哈” 叶恕行和关智,两人咬牙切齿地瞪着车屁股,同时竖起中指,“操!” 这仇老子一定要报! 车再烂,好歹也是辆车,以后也是扫黄组长的财产了,试车还是要试的,有什么毛病也好趁早去修,不然真等着半路上散架了就晚了。 叶恕行打开副驾驭座坐了进去,钥匙在关智手上,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关智想开车。 “走吧!”他冲关智招了一下手。 关智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钥匙,笑眯眯地上了车。 “去哪?”关智问。 叶恕行想了想,问:“饭吃了没?” 摇头。 “那就先去吃饭!我请客!”叶恕行咧嘴一笑,“我带路。” 关智笑得深邃,“好!” 钥匙一拧,车屁股后面“突突”两声,整辆车都抖了一下,叶恕行下意识地抓紧椅背,还没骂出声,关智又问了一句-- “左脚是油门还是右脚是油门?” 哇靠!叶恕行下巴掉下来了。而关智马上又一脸的恍然大悟,冲他一笑,“想起来了。走吧!” 叶恕行很想大声让他先停下,可还没张嘴,车突然向后退了几米,然后猛地窜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关智开车太有水平,叶恕行总觉得车是扭着出去的。 这、这场面只应电影里有啊! 等冲上了马路,关智叫了一声:“好爽!” 叶恕行先坐稳了身体,一摸头,一手的汗。看着旁边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的人,虽然觉得有点迟,但他还是想问:“你,有驾照么?” 关智嘿嘿一笑“有。”从制服口袋里摸出一张东西递给叶恕行。 哪个王八蛋给他发的驾照! 接过去一看,叶恕行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这是健康证!” “啊?”关智很茫然,转过头,“不是有健康证就能开车的么?” 故意的!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你小子快给我停下!不想死就赶快停下!”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长官的命令,快给我--”最后那个字还没说出来,突然有另一辆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叶恕行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向窗外一看,那辆车正好转弯-- 冷冽! 大吃一惊!虽然看到冷冽的确让叶恕行吃了一惊,但更让他吃惊的是坐在冷冽车里的另一个人,宫昊雷! 这么久不出现,竟然忘了还有这个家伙! 冷冽跟宫昊雷--想到这个组合叶恕行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舒服的!而另一种觉得被欺骗的感觉更让他觉得难受和--愤怒! 为什么会跟宫昊雷在一起? “快开车!追前面那辆银色的车!”狠狠敲了一下车窗,对刚想停车的关智吼了一声。 “啊?”关智愣住了,不是让他停车吗? “啊个屁!这是长官的命令!快开车!” “可你刚才还说不想死就停下,那也是长官的命令啊!” “不想死就停下,想不死就快开车去追!”叶恕行狠瞪着关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开车就是找死了!关智油门一踩,车又窜出去了,脸上兴奋的表情又回来了。不过叶恕行没心思去管那些了,他现在只想知道冷冽和宫昊雷到底要干什么? “快开!”急吼吼啊! “老大,我没驾照哎!”关智笑得很无辜。 “要个屁驾照!有健康证就够了!” 关智扬起嘴角,手上的方向盘来了个大转弯,“组长,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叶恕行只顾着看窗外跟踪着冷冽的车,眼也不敢眨,幸好前面有个红灯,眼看着冷冽的车停下来了,他对关智说:“慢点,稍微离他远一点,别被发现了!” 关智看了看前面那辆银色的车,挺高级的,问:“为什么要追那辆车啊?车上是什么人?” 什么人?叶恕行咬了咬牙,阴笑了一声,“是个死、嫖、客!” 第34章 “可以抽烟么?”宫昊雷晃了一下手上的烟,侧过头微笑着问正在开车的冷冽,后者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顺手把车窗打开。 宫昊雷已经点了烟,烟草气息渐渐弥漫在四周,却只停留了瞬间,下一秒被风吹散。 有点冷。 冷冽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加快了车速。 “你在烦什么?”宫昊雷突然问,食指轻敲一下,烟灰坠落。 冷冽没有回话,他也不再问,手肘撑在窗口悠然地吸着烟,那是一种安静等待的姿势。 直到尖锐的刹车声突然响起,刺激着耳膜,冷冽转过头看着宫昊雷,冷冷地问:“够了吧?” 淡淡一笑,宫昊雷使劲抽了一口烟,然后用力把烟扔到了窗外,转过头与冷冽对视。 “不够!远远不够!” 第2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5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25节 冷冽这一刹车不要紧,只是苦了原本紧紧跟在他身后的一辆警车,路边的人几乎都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突然停在路边的一辆银色跑车后面突然冲出一辆破破烂烂的警车,警车一个急刹车在原地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让人有种灼热烧伤的感觉,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以为两辆车会相撞,但警车还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摇晃着从那辆银色的车旁边擦过,其中好像还能隐约听到一声尖叫,然后警车直直地向前冲去,感觉整个车身还在颤抖着-- “咣啷当”一声,警车的后车灯掉了一个下来,连着电线,挂在车屁股后面左右摇晃着,摇摇欲坠-- 车里的冷冽和宫昊雷被巨大的噪音吸引,同时抬起头向前方看去,虽然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不和谐,但双方看着那辆摇摇晃晃的车,心里仍然忍不住产生疑问:怎么会有这么破的警车? 呃--“警车”? 车内,气氛压抑到极点,像一根细细的导火索,只要一点火星就被会点燃。 冷冽阴沉着脸,看着前方,嘴角绷得紧紧的,一直在忍耐着什么,直到旁边的宫昊雷再次抽出一根烟要点上的时候,冷冽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近乎咬牙切齿地声音从齿缝中挤出。 “要不是--真他妈的想揍你!” 宫昊雷笑了笑,叼在嘴里的烟一上一下地摇晃着,“怎么?要不是什么?想揍我就来啊!你能忍到现在不出手我已经很惊讶了,所以不用再忍我了,我也想看看你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别逼我--”冷冽皱眉,转过头看着他。 摇了摇头,宫天昊雷拿掉嘴上的烟,缓慢地吐出一口烟雾,“想报仇了?” 冷冽没说话,握紧方向盘的手动了一下。 “终于想起来了是不是?被我玩弄了这么久,一定恨不得杀了我吧?”吃吃地笑了出来,宫昊雷扔掉了烟,转过头直直地盯着冷冽,“心里不好受吧?是不是觉得想起来还不如不想起来?呵呵是我的疏忽,应该让你永远也想不起来,直到--” 突然扣住颈部的手阻止了宫昊雷接下去要说的话,虽然不再说下去,但他也没有害怕的表情,甚至嘴角扬起一抹可以称为得意的微笑,看着手的主人冷冽,问:“怎么?想杀人灭口?来啊!只要你觉得我死了还有其他人能治好你--” “宫昊雷,不要觉得你是能控制一切的神!”压制着心底的怒意,冷冽手再次加重了力道,宫昊雷头微微向后仰了一些。 “能控制你,我就是神。”平静地陈述着让冷冽几乎要抓狂的话,宫昊雷享受着占上风的感觉。 “你似乎太高估你自己了--”冷冽深深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手,视线重新回到前方。 “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是个不错的心理医师,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职业的催眠师,但医者不能自医这点相信你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活动了一下颈部的骨骼,宫昊雷拿起烟,轻轻一甩,抽走了最上面的那根,“不然当年治好你的人就不会是我了,你对着镜子自我催眠就可以了!”说到最后,他讽刺地笑了出来。 这的确是个笑话,却并不好笑。 冷冽还是轻笑了两声,“是个不错的办法,总比被你当玩具一样耍好!” 点烟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点上烟,宫昊雷仰起头,眼神朦胧地看着缓缓升起的烟雾,像吸毒者一样的表情,却又清醒着。 “我没有把你当玩具,这点我可以发誓。只是--” “那你到底要干什么?”冷冽几乎是低吼出这句话,“十年了,你要做什么早就可以做了,为什么要等十年?” “十年--”宫昊雷眯起眼,仿佛在心里计算着十年到底是多久,十年,从那一天开始,在无止境的寻找着,再回头看,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十年,连外貌都可以改变,那么灵魂呢? “冷冽,十年里我催眠了你七次,每次都是为了阻止你的分裂,这是作为一个医生的职责,但是我承认,我失职了,我并不是为了治好你而治疗你的。从第二次开始--”从第二次开始,作为医生和病人之间的关系变了质。 那是老天开得最大的一个玩笑。 “我不知道你应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知道吗--”宫昊雷笑了,想起了往事,有种奇怪的感觉,秘密,总在被揭穿的那一瞬间才是最精彩的。 “最初的你并不是多重人格分裂。” 冷冽皱了一下眉,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 也不看他,宫昊雷继续说下去,带着一点兴奋的感觉,“只是普通的人格分裂,就像双子座一样,身体里不过拥有另一个性格的你存在而已,很简单的事,至少在我们看来--” 手心变得冰冷,冷冽咬紧牙关,那一个晚上汹涌而来的记忆,夹杂着血腥气味的回忆片断,他像一个观众一样在那些空间里观看着他主演的“电影”,像刀片一样划开他被封存的记忆,过去像血一样涌了出来。 他被催眠,由一个普通的精神分裂者变成了拥有越来越多人格的人! 他应该被载入精神病学史册,而宫昊雷则是贡献者。 他一手造就了他! “果然,太聪明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宫昊雷看着冷冽握着方向盘的手和泛白的骨节,知道那只漂亮的手此时恨不得在他脸上打一拳,但他知道冷冽不会。 “知道了一切,还要维持绅士风度?” “如果可以把你打成精神分裂我现在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冷冽冷冷地说,惹得宫昊雷一阵狂笑。虽然他说的是事实。 “的确,光靠打是没办法人格分裂的,”说着慢慢凑近冷冽耳边,“需要慢慢催眠,你知道不是吗?那是最上乘的工作,比世界上任何一样工作都需要小心,因为在你手里的是一个人的灵魂和精神,比任何东西都脆弱和易碎--” 闭上眼,冷冽微微别过头,脸上有着一丝厌恶。宫昊雷抓住了那一瞬间,愣了一下。 “他,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呢--”喃喃自语。 那一刻,冷冽有了个奇怪,甚至可以称得上可怕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转过头看着宫昊雷,后者的眼神在他转过来的瞬间变得凌厉。 “你想怎么样?”冷冽问。 宫昊雷退了回去,脸上有了些许烦燥。 “我也想知道我想怎么样。”狠狠抽了一口烟,不介意已经燃尽的烟灰掉在裤子上,“我一直在失败,十年了,一直在失败,我有想过放弃,但是我还是不能!”最后吸了一口烟,宫昊雷把烟扔了出去,打开了车门。 “冷冽,可是这次我没有时间了,十年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如果这次你不能把他还给我,那我就要找别人代替,而且是你身边的人!” 手一伸,冷冽抓住了他的手臂,仅用了一只手却让宫昊雷都感觉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如果你敢对他出手我就杀了你!”这绝对不是玩笑,宫昊雷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很可爱!”笑了笑,“但是只是代替,如果这次失败,我不介意让他成为他的代替品,也许我会好好爱他,直到忘了--” “宫昊雷,你疯了。”冷冽松开手,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不知道十年时间竟然可以让一个天才变成疯子,而原因可能只是为了-- 冷哼一声,宫昊雷一条腿跨出车外,“我是疯了,如果不能让他回来,你就是下一个疯子!我们一起疯下去好了,我不在乎!” 他疯了十年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个十年,他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能见到他,哪怕是疯子也无所谓! “想好了,就来找我。这是最后一次,我们赌一把,如果你对自己有信心的话!哦!还有他,叶恕行--” 听到叶恕行的名字,冷冽抬起头直视着宫昊雷,带着警告的目光让宫昊雷轻笑出声。 “你这次能想起那么多也是因为他吧?没想到你们还是有点默契的,这很有意思。我很想看看你的小情人对你有多重要!”说完,宫昊雷下了车,朝着反方向离开。 “疯子!”冷冽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真是个疯子!”他跟这个疯子牵扯了十年,从一个普通病人变成了一个治不好的重度人格分裂! 真正应该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是这个家伙才对! “刺溜刺溜” 已经过了中午吃饭时间的面店里,零零星星坐了几个客人,此起彼伏的吃面声中,以靠墙边的位置最为刺耳。 “咕嘟咕嘟咕嘟呼”捧起碗喝着美味的面汤,直到碗见了底,关智满足地呼了口气,舔舔嘴唇,大城市的面也很好吃啊!吃饱喝足摸了摸肚子,突然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还在发呆,拿着筷子拨弄着面前碗里的面,几乎一口没动。 “组长,你怎么不吃啊?”他关心地问,虽然眼睛一直盯着那碗面,“还晕车呢?” 听到晕车两个字,叶恕行抬起头,调整了眼前的焦距看着眼前这个把警服当休闲外套穿的男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位飞车党出身的吧? 他开的不是车,是云霄飞车!叶恕行以为自己挺得住,可他发现他这次高估自己了。刚才好像拍了场电影了!啊--不,就是电影也不敢这么拍的,玩命啊!他发誓他再也不会让关智碰方向盘了,以后谁让关智开车他就抽谁!“抓奸”没抓着差点把命给丢了!本来就破的车现在更是可以直接进废品收购了!不!说不定那儿都不收! “你想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面,叶恕行问。 “不想--”关智摇了摇头,眼睛仍然没离开那碗面。叶恕行满头黑线,把自己的面推到他面前。 “你吃吧!”反正他没胃口。 “哎?”一声疑问,见叶恕行朝他点了点头,关智倒也没客气,说了声谢啦抬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幸福。 看他因为一碗面而这么开心,叶恕行也被感染了,心里想还是个小孩子啊!虽然他也没多老!可笑过之后,叶恕行的眉头又拧了起来,他想到了抓奸的问题。 宫昊雷就像个幽灵似得,总在最不适当却又最适时的时候出现,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个男人,更加不知道他跟冷冽在一起要干什么,但他知道的是冷冽会变成那个样子跟宫昊雷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叶恕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犹豫了许久,拿起了又放下。 正在解决嘴里的面条的关智一直观察着他,直到把最后一片青菜夹到嘴里之后,终于问了一句:“组长,刚才我们追的车里是什么人啊?” “啊?”叶恕行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还没跟关智解释呢!是什么人?总不能说是“情夫”和“奸夫”吧? 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关智眨了眨眼,“不能说吗?” 叶恕行眼珠一转,咳了两下,点头说:“没错!是机密,你还是新人所以不方便告诉你!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吧!” “是犯罪团伙吗?”关智一脸兴奋,“很大的团伙吗?卖淫团伙?” 呃--“嗯!很大的--团伙!” “刚才车里的是头目?” 汗“大概是吧--目前还不清楚。”如果这段对话让冷冽听到,叶恕行已经可以想像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了。 关智那边又说着什么“大城市就是好啊连卖淫都是团伙的”,叶恕行觉得他已经背负了强烈的罪恶感,就好像纯洁的小孩问父亲或母亲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时候,他们会说亲爱的宝宝你是被包在包裹里由仙鹤送到咱们家的。而大一些的时候父母则会直接说:你是从垃圾筒里捡来的! “组长,警车会不会被开罚单啊?”关智突然问了一句,把叶恕行快游到外太空的神志拉了回来。 “啊?什么?”叶恕行还没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关智看着窗外又问了一句:“这家店外边可以停车吗?” 先后两个问题加起来,叶恕行一分析,再朝关智看的方向一看,两位交通组的同志正围着他们停在路边的警车--如果现在还可以称为警车的话,一手拿笔一手拿罚单,左看右看。 那表情明显就是在怀疑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哎哟我的妈呀!叶恕行飞快向门外冲了出去,已经把车搞成这样了,要是再多一张罚单秃头非砍了他不可! 第35章 一个人一辈子里,总有那么一两次,所有倒霉的事好像都赶着同一时间来的。叶恕行对此深有体会,他运气好的时候那日子过得跟天堂似得,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他曾经以为人世间最痛苦的事就是没钱,没钱的日子寸步难行,连个便当都买不起,虽然他并没有为钱而有过太多烦躁,但他现在发现还有比没钱更让人烦恼的事。 比如,一个叫冷冽的男人。 叶恕行怀疑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为情所困”,虽然这个词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叶恕行也会为情所困,世界真是变了。 有时候,叶恕行会想,当初他要是再坚持一下原则死活不去扮男妓,他和冷冽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个状况了?但也只是想想,因为下一秒他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不管怎么样,他和冷冽在一起了,风风雨雨鸡毛蒜皮的也过了一年了,他们连彼此灵魂中最恶劣的一面都见过了,那么剩下的,也没有理由再去怀疑了。 走在马路上,叶恕行今天也经历了许多非一般人类能承受的“打击”,包括被秃头骂个狗血淋头、生命在死亡线上游走一回,然后再被秃头骂个狗血淋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来了。虽然远没有从前平静。 走着走着,叶恕行拐了个弯,前方突然出现三个可疑人影,就是那种一眼就让警察有上去问话的欲望的人影,正围在墙角说着什么,目光轻轻扫过,一眼就看出来其中一人正是本市第一盗版大户、他的“老朋友”--赵三胖。那另外两个无疑就是他的“客人”了! 赵三胖又在光天化日之下“拉客”了! 叶恕行挑了一下眉,茫然地看着那三个人,慢慢走了过去,他今天没心情抓人,不过-- 那边赵三胖还在口沫横飞手脚并用地介绍他的片子多么多么刺激、多么多么够劲!多么多么-- “赵三胖你又在这里骗人了?” 声音很平静,却把三个人都震呆了。抬头一看,叶恕行已经站在他们旁边了,瞄了一眼赵三胖手里的碟片,摇了摇头,以一副“行家”的口吻说了一句-- “这片子不行,也就前二十分钟,后面三分之二都是风景介绍。” 本来要买片子的两人一听,面带怀疑地看了叶恕行一眼,但还是因为有些“心虚”,瞪了一眼赵三胖之后就走了。赵三胖怎么解释人家也没回头。 “叶、叶sir!”赵三胖叫了一声,活生生的“污蔑”啊!自己的“职业道德”被破坏得一塌糊涂,这就叫他赵三胖以后如何在“盗版界”立足! “你这是干吗啊?瞎说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了我多少片子呢!”埋怨的语气,带着一丝恨意,“你这也太损了吧?破坏我信誉啊!” 难道是他赵三胖交友不慎么?直接抓他去警察局也比坏他的生意好啊! 叶恕行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白了一眼赵三胖,悠哉悠哉地说:“你一卖a片的还要什么信誉?” 操!“叶sir你摸着良心说我哪次卖给你的片子不是最正最带劲的!”又一次被“污蔑”,赵三胖誓死捍卫他身为一个“商人”的尊严。 本以为叶恕行接下来会狠狠在他头上敲一下,或者直接给他拷上带回局里,可叶恕行只是又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连屁都没放一个! 这可绝对不是叶恕行的作风!赵三胖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该不会马上就要进行全市大扫黄了吧? “叶sir!叶sir你别走啊!有什么话您直说啊!我胆小您可别吓我!”赵三胖三步一跳地要跟上叶恕行。后者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老子现在烦,没空理你!想去局里呆会儿就自己去自首,今天晚上老胡值班!你们两个老单身汉可以好好聊聊!”说到最后,“聊聊”两个字叶恕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加重了语气,再配上嘴角淡淡的坏笑,这么暧昧的暗示,赵三胖老脸“噌”地一下就红了。 这、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那个满脸胡渣的老男人有什么呢! 赵三胖,你也是个老男人哦! 不等赵三胖再申辩什么,叶恕行一仰头,双手插在裤袋里慢吞吞地走了。嗯--捉弄别人果然可以让自己心情好点!想到这里他扬起嘴角。几分钟之后,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他都变态了我还是没讨厌他,就这样吧--” 叶恕行到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他正准备拿钥匙开门,却突然发现门没锁,想是冷冽已回来了。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叶恕行转过头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脸颊,试了几次觉得面部肌肉不再僵硬了,咧开嘴来了个印象中自己最灿烂地笑容,准备给冷冽来个热情地拥抱,推开门就进去了-- “叶先生,你回来啦?”钟点工正拿着拖把在客厅拖地,看到叶恕行,憨厚一笑。 笑容,瞬间僵掉了,变成了皮笑肉不笑。 叶恕行点了点头,问:“他回来了没有?”他,自然指的是冷冽。 钟点工摇头。 叶恕行心里变得乱七八糟,上楼进了房间,脱掉了外套扔到一边,然后整个身体往床上一倒。他想如果冷冽已经回来了,他是不是就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了。 想起了宫昊雷,那个男人--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他喜欢冷冽,然后又说喜欢他。 喜欢,难道可以一直挂在嘴边? 皱了皱眉,回忆着那里宫昊雷对他说的话,叶恕行突然觉得有点背脊发凉,对于冷冽--他的心一直没放下来。 他觉得冷冽可能需要去治疗一下,可是他不想让冷冽觉得他认为他是有病。冷冽那个样子--想起了分裂时的冷冽对自己又打又杀的,叶恕行眉头皱得更厉害,怎么会--变成那样?难道从来没有治疗过吗?可是想想又不太可能-- 啊无声地尖叫,叶恕行在心里抓烂了一把头发,翻了个身,突然感觉床陷下去了一块,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热乎乎的吻就贴上来了。 “唔--”索性不睁眼了,感受着熟悉而又温柔的吻,鼻间是好闻的男性气息,叶恕行顺从地张开嘴,身体被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整个过程变得更加享受。叶恕行迷迷糊糊地想,自己这么多年接吻经验,还没有一个比得上冷冽这个死嫖客的! 虽然他已经有一年多除了冷冽没有跟其他人接过吻了。 舒服得都快升仙了。 终于,一吻结束,叶恕行懒得睁眼,感觉到冷冽贴着他的耳边,小声问:“累了吗?” 叶恕行哼哼了两声。累,今天玩了一回“生死时速”,血管都差点暴了。 “又被秃头骂了。” 冷冽笑了两声,靠到床头把叶恕行也拉进自己怀里,叶恕行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舒服地位置,趴在他胸口,还是没睁眼。 “你也没少挨他骂呀!怎么今天这么不开心?”冷冽双手环着他的腰。 说得好像他天生是挨骂了的料。叶恕行撇撇嘴,换个了话题,说:“今天来了个新同事。” “哦?” 冷冽没什么大反应,叶恕行不满,想了想,恶劣地笑了笑,“英俊少年一枚!”英俊少年,嗯--除去那套衣服和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就算是吧!说完又色色地笑了两声。 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冽无声一笑,凑近叶恕行耳边压低声音问:“有我英俊么?” 叶恕行慢慢睁开眼抬起头,男人笑得性感又绅士,足以让万千少女无数少妇疯狂,只是--那只手干的事情实在是不怎么绅士。 “你是英俊大叔,而且英俊归英俊,能不能别摸我屁股。” “我哪有那么老?”冷冽笑得很无辜,手却也没有收回去的意思。叶恕行瞪了他一眼,然后眼神往别处扫了几下,开口-- “喂!你今天--” “饿了没有?”冷冽抢先一步。 “啊?” “下去吃饭,我买了菜蔬!”说着把叶恕行拉起来,冷冽先下了床,连拖带拽地把人带走了。 “你做饭啊?” “难道你做过饭?” 切!“你去哪买的菜?” “超市。” “哪家?” “离家最近的那家。” “靠!你个色狼,又去勾搭小姑娘了?” 冷冽有过“前科”,有次他跟叶恕行去超市的时候正好碰到有个摊位能试吃德国进口的香肠,叶恕行非拉着冷冽过去说不吃白不吃,有吃不吃是白痴。冷冽说想吃可以买回去,叶恕行一句:靠!大哥,东西就是白吃的才好吃啊! 谁知这一去叶恕行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了!负责煎试吃香肠的小姑娘看到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冷冽,现煎了一大片外焦里嫩香气扑鼻,厚度直逼一块钱硬币的香肠,放到白色纸盘里捧到冷冽面前,外加阳光笑容一个。 叶恕行看着自己手里用牙签插着的一小块切成方形的“肉粒”,那上面的东西可以直接忽略。 给他根牙签剔牙么? 最可气地是冷冽动作优雅地吃了香肠,小姑娘还问他她煎得好不好吃?大有好吃再吃一点的意思,冷冽竟然微笑着点头,最后还买了好几根。 气得叶恕行一晚上没跟冷冽说话,回家之后冷冽叫他吃饭,叶恕行说了句‘吃你的香肠去吧!’ 冷冽邪笑着说我最爱吃你的香肠,然后--吃香肠! “说呀你个混蛋!是不是又去吃香肠了?”叶恕行从后面勒住冷冽的脖子,后者笑着任由他去,两个缠在一起就下楼了。☆☆ago录入整理☆☆当天晚上,冷冽差点把叶恕行的香肠吸掉一层皮! 在天堂和地狱游走了一圈,小死一回之后,叶恕行累得骨头快散架了,才想起来今天想问的事情一件也没问出口。 都是香肠惹得祸啊! 朦胧之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恕行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四周一片黑暗,觉得有点冷,下意识地往身边摸了一下,嗯?人呢?再摸摸,床单上冰凉一片。马上就清醒过来,从就上坐起来,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厕所的门缝里能看到一丝光亮。叶恕行缓缓咽了一口口水,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下半身突然凉嗖嗖的! 靠!没穿裤子!赶紧摸黑找到了一条裤子穿上再说。 放轻脚步,来到厕所门外,还好门虚掩着,叶恕行眯起眼从门缝往里看,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 书生在路上捡了一下美女回家,跟美女一番云雨之后第二天晚上回家偷偷从窗外往美女屋里看,看到的是--后来叶恕行知道自己错了,那电影一开始就打上了“少儿不宜”的警告,可他还是犯了跟书生一样的错。 如果等会儿他看到厕所里的是一“青面獠牙”,叶恕行谁都不怪,只怪自己太好色! 隐隐约约能看到冷冽的人影,叶恕行用力眨了一下眼调整了一下焦距,看得清楚了一些。还好!英俊中年!松了口气,下一个问题又来了,大半夜的冷冽在厕所里干什么? 赤裸着上半身的冷冽站在镜子前,微微仰着头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期间偶尔会用水扑一下脸,水顺着脸和胸慢慢淌了下去,整个人已经湿漉漉的了,脸上的表情叶恕行只能从镜子里看到一点,但看不清楚。 三更半夜的发什么疯? 叶恕行拧起眉,足足在门外蹲了五分钟冷冽还是没出来,完全不是平时的冷冽的作风。突然,一个疑问从叶恕行脑海里冒出来:该不会又分裂了吧? 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窜到脑门,叶恕行咬了咬牙,脑子里飞快闪过几个念头,最后觉得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先发制人才是首要,再也不能任人宰割!想到这里,深吸了口气,在脑子里先预习了一遍,然后腿一抬“咣”地一脚把门踹开了! 里面的人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是被吓到了。 没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叶恕行冲到冷冽身后一把把人按到了镜子上,一只手还趁机抓过了一旁杯子里的牙刷,把“武器”抵在冷冽脖子上,叶恕行喘着气,一颗心跳得比打鼓都快比打雷还响。 “是神经的还是变态的?是杀人犯还是强奸犯?是杀手还是淫魔?啊!快说!” 分裂来分裂去,还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叶、恕、行”咬牙切齿地趴在玻璃上,冷冽一张脸都快被挤变了形,或者说是被气变了形,“我在这里止鼻血,你要干、什、么?” 鼻、鼻血?叶恕行愣住了,低头一片,这才发现水池里的确有一丝血迹,再看冷冽有点红红的鼻子,原来是止鼻血啊!这回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冷冽和牙刷,叶恕行摸着头笑了。 “止鼻血就止鼻血,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啊?又不是来月经--”害他冷汗留了一大把,他笑得没心没肺,丝毫没注意冷大少脸上已经是漆黑一片。 “这么说错的是我了?”要不要知道是叶恕行,他早就把“偷袭”他的人手臂给折断了! “呃--我没这么说啊!不过你要是主动承认啊”话还没说完,某人已经被一把扛起来。几步回到房间冷冽把叶恕行往床上一扔,裤子一扒,直接露出小屁屁,照着屁股就是一阵拍打! “啪!啪!啪!”大半夜的,声音还真有点恐怖,再加上叶恕行的鬼哭狼嚎。 “疼啊冷冽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那里刚才才被你摧残过你还打禽兽变态死嫖客没人性啊!轻点儿嗯疼” 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叶恕行扬起嘴角,笑了。 这才是他跟冷冽,这样子,才是他和死嫖客的生活!一直这样就好,也不再要求什么啦-- “叶子--跟我回家--” “嗯?”叶恕行皱皱眉,脸上一阵热气弄得他痒痒的,别过头,咕哝了几声。 “答应了?好乖。” 答应?他答应啥了?他只想快点睡觉啊! 第36章 叶恕行是被耳边的电话铃声吵醒的,眼睛还没睁开,手已经下意识地去摸床头柜上的电话,摸了几下手就被另一只手握住了,他不动了,知道有人来接电话了,继续睡!双休日,不睡白不睡! 朦胧中能听到冷冽的声音,虽然已经压低,叶恕行挣扎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继续梦周公的念头。从窗帘缝隙中射进房间的阳光,让人感觉火辣辣的,看来今天天气不错。 意识差不多完全清醒的时候,冷冽已经放下了电话上身压到了他的背上,“起床了”声音温柔得跟阳光一样。 叶恕行听得很是受用,就跟古代老爷躺在床上等着府里如花一般的小婢女来叫他起床一样。甜滋滋的喊上那么一声:“老爷起来了” 忍不住傻笑两声,叶恕行一只手伸到身后摸了摸冷冽靠上来的头说:“嗯!好好服侍老爷我起床!事后我好好奖赏你!” 冷冽眯了一下眼,随后微笑地顺着他的话问:“哦?老爷奖赏我什么?” 靠你的冷冽!一大早就开始发骚放电,怎能让你得逞! “嗯--”叶恕行貌似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邪气一笑,“赏你当老爷的小妾!怎么样?哈哈哈哈” “听上去是不错--”冷冽点点头,一只手伸进被子顺着叶恕行的腰往下摸,“那老爷能不能告诉我您的夫人是哪位啊?嗯?” “反正不是你!”拍掉了那只快进入禁区的手,叶恕行笑着翻过身推了冷冽一把,冷冽往后一倒,下一秒叶恕行就缠了上来,按着他的肩,大有霸王硬上弓的意思。 “除了你脱光光乖乖让大爷我上,那我倒可以考虑一下让你让正室夫人!” “这么说你是我的正室了?”冷冽笑着反问。 “屁话!”叶恕行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他话中有话,骂了一句,“难道你在外在还有小妾?老子废了你!” “呵呵呵” 清早的斗嘴,总是能增添不少情趣。 吃完早饭之后,叶恕行正赤着脚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冷冽看了一眼腕上的表,站起来走到叶恕行面前伸手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走?上哪?”莫明其妙,叶恕行被他拉着一路上了楼,“上哪儿啊?” “回家。”走在前面的人头也不回地说。 “回家?回什么家?”他们不就在家里么? “回本家。”进了房间,冷冽松开叶恕行,打开了衣柜开始选衣服。 “本家?”叶恕行愣了一下,“哪个本家?哎?不会是你老爹那里吧?” 拿出一套不是很正式的西装,冷冽看着衣服点了点头,然后抬头对叶恕行一笑,“真聪明!” 叶恕行呸了一声,“聪明个屁!去你家干什么?我又不是去提亲!” 听到“提亲”两个字,冷冽眨了一下眼,“是个不错的主意啊!不过你要入赘!” “靠!入你个头!”快被他气死。 “宝贝,你似乎又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嗯?”冷冽微微眯起眼,盯着叶恕行。所谓的约定,平时不准说过于粗俗的粗话! 不过叶恕行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管你!你是不是早上豆浆喝多了进到脑子里了?没事让我去你家干什么?” “你昨天答应我的。”手一挥,衣服扔给叶恕行。 接住,“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他昨天没喝酒啊,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冷冽暧昧一笑,“在床上答应我的。” 叶恕行狠狠一咬牙。 “冷冽,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跟放屁没什么两样!” 冷冽拿了自己的衣服走到他面前,笑眯眯地伸出食指戳了戳叶恕行现在气得鼓鼓的的脸颊,真可爱! “我一直是很相信你的,不管是在平时还是在床上,叶子--” “我去你的!我不--喂!喂你放手!不带强买强卖的!放开啊!” 不容分说,拉了就走。在冷警官面前,“犯人”没有任何申诉机会! 一直到冷冽发动了车,叶恕行还满脸不情愿地拉着衣服领子,大概是心情不好,总觉得衣服怎么穿怎么不舒服。 “不舒服的话就脱了吧!”冷冽说了一句。 叶恕行瞪他,“我光着去你家好不好?” “嗯!如此美景,我怕吓到我爸爸跟爷爷。而且冻坏了你我会心疼!” “滚你的!”白了他一眼,叶恕行别过头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车出了大门,两个人都不说话。一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冷冽很认真地开着车,表情也有些严肃。而叶恕行基本都看着窗外,外面不断掠过的风景,他其实并没有看到眼里去。 “不问我为什么要你跟我回家么?”车开了有一段时间了,冷冽终于先开口了。 没回头看他,叶恕行闷声说了一句:“不想问。”想说你自然会说。 冷冽无声地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车窗上隐约映出叶恕行下垂的嘴角。温柔地笑了笑,冷冽伸出一只手用力揉了揉他的头,把一头本来就不是很整齐的头发搞得更乱。 “干吗啊你?”叶恕行嘴上骂着,却并没有反抗,任由他“蹂躏”着自己的头,嘴角却悄悄扬了起来。 差不多开了近一个小时,车总算是在一扇大铁门前停了下来。 叶恕行放眼望去,嘴张得可以吞下一颗鸡蛋。 这、这是--豪宅啊!简直要可以称为庄园了,难怪要开这么久才到,城里也没这么大地方光给他家一个造房子啊! 等了不到一分钟,铁门缓缓打开,冷冽把车开了进去。 到房子那里得穿过一条叶恕行早就已经把头伸到外面去了,原谅他是贫民家的孩子,没见过世面吧!这种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的房子就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了! “这是你家的房子?”努力张望之余,抽了个空问了冷冽一句。 冷冽笑了笑,“嗯!是祖宅,整修过好几次了,所以看上去还不错。爸爸他们不回来的时候就交给下人打理,这次应该会住一阵子。” 真是资本主义家的少爷! 叶恕行再次把头转向窗外,看了一眼路旁开得茂盛的芍药,心里有点酸楚。他这是傍上大款了么?天地良心!除了冷冽送他衣服什么的之外,他们在一起时的家用可都是平坦的啊! 停车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叶恕行拉住正要下车的冷冽问:“你为什么要当警察啊?”怎么说也要继续家业比较好吧?冷冽是独子。 冷冽看了看他,“我--” “别告诉我是因为好玩儿!”叶恕行横眉怒目,让他知道他没在开玩笑! 冷冽有点汗,因为“好玩儿”的确也算是个其中一个原因。去掉这个原因的话-- 皱了皱眉,他也露出严肃和有些不情愿的表情,“看来,不得不说实话了!我都没告诉过别人,你千万要替我保密啊!”然后郑重地拍了一下叶恕行的肩。 “当然!我最会保密了!说吧!”叶恕行讨好地点点头,竖起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当年我爸拿扫帚追着我打让我改填志愿的时候我都没告诉他,你一定要保密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说!” “千万别--” “你他妈的到底说不说?哪来那么多屁话!” “咳!”冷冽掩住嘴咳了一声,深沉地说了一句:“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说完不等叶恕行反应就下车了。 随后车里传来叶恕行的叫骂声。 “妈的!你去死吧!老子还维护爱与正义呢!” 冷冽放声笑了起来。叶恕行跳下车,正要冲过去收拾他,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刺得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视线吧?是视线吧?谁的怨念这么强? 收起拳头,叶恕行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大叔正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死死地--瞪着他! “何叔!” 他听到冷冽这么叫那个大叔。然后叶恕行想起来了,这大叔,那天他在酒店门口为了帮冷冽恢复记忆打了冷冽一棍子的时候也在场,那一声声嘶力竭的“少爷”,叫得那叫一个凄惨! “少爷!”何叔微微鞠躬,对冷冽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把视线移回叶恕行身上。 完了!看着大叔那恨不得给他一棍子的一表情,叶恕行知道他这次想要全身而退,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难道今天其实是因为他打了他家的宝贝少爷,冷老爹带着他们全家要把他“就地正法”么? “请进吧!老爷和先生都在等你--们。”瞄了一眼叶恕行,何叔加了一个字。 叶恕行翻白眼,这大叔考虑再三才决定不无视他,算给他面子了! “进去吧!”冷冽搂上他的肩。 叶恕行偷偷看了一眼何叔,后者看到他们亲密的动作,没什么表情,看来是个训练有素的管家啊! 房子里面的装修和摆设跟叶恕行预想的有点不同,虽然也有很气派的大理石铺地和铺着地毯的楼梯,但总体来说还是很朴素简洁的装修,家具以红木的为主,看上去很古老但保养的很好,再摆上一些松景盆栽,倒也透着一股风雅的感觉。 叶恕行四处打量了一下,没看到冷老爹跟肯德基爷爷,只有几个佣人走过冲他们打招呼。 “何叔,爸爸跟爷爷呢?”冷冽转身过问跟在他们身后的何叔。 “先生请少爷回来之后一个人先去书房见他。”何叔恭敬地说,同时又瞄了一眼叶恕行。 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叶恕行抓了抓头发,坐到一旁的红木椅子上,对冷冽说:“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冷冽想了想,点了一下头。“那你先等会儿,别乱跑啊!” “去吧你!你家难道还有什么怪物能把我吃了不成?” 冷冽邪魅一笑,“不一定啊!” 叶恕行打了个冷战。他们家姓冷的怪物已经把他吃的一干二净了! 冷冽走了,叶恕行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靠在扶手上,嗯--还别说,这椅子挺有感觉的,电视时黑帮龙头开会的时候都坐这玩意! 摸摸,冰冰凉凉的木头,寒气一直从手掌渗到皮肤里。 “那木头被血浸过的!” 叶恕行吓了一跳,急忙抽手回心猛地收缩了一下,一抬头才发现何叔还站在他身边。 “啊?” 何叔笑了笑,不再说话。 叶恕行重新别过头,心想他在这里监视我么? 佣人给叶恕行上了茶,古色古香的青瓷茶杯,看着那杯子叶恕行回忆着这茶要怎么喝,似乎是先拿盖子拨两下-- “叶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一旁的何叔在叶恕行正要伸手拿茶杯的时候开口了。 叶恕行放弃了茶,抿了抿嘴角,笑着说:“警察。” “哦?跟我们少爷是同行啊?”语气里却没有多少兴奋的感觉。 “是啊!不过不是同一个警局。” “那--叶警官是哪个科的?” 这是要跟他聊天么? “扫黄。”没啥丢人的! 何叔的眉挑了一下,嘴角有些弯曲。叶恕行看到了。 “扫黄--都是做些什么的呢?” 老头儿,你活了这么大年纪了竟然不知道扫黄是做什么的!叶恕行在心里讽刺一笑,双腿一叠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邪气一笑。 “抓嫖客什么的。”没等何叔继续发问,他又加了一句:“具体的你可以去问你们少爷,他就是被我抓住的,具体流程他熟。” 第2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6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26节 瞬间,何叔一张脸绷得紧紧地,连皱纹似乎都少了几条。 “叶警官--真会说笑。” “好说好说!”叶恕行笑得很“谦虚”,论嘴巴坏,他叶恕行敢说第二--只有冷冽敢认第一! 第37章 冷冽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进来,便推开门走进房间。这里是冷俊的书房,位于整幢房子阳光最多的方向。 房间里,冷俊背对着他站在书架前,书架上一排排摆满了书,冷俊正拿着其中一本翻看着。 冷冽走到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叫了一声:“爸爸。” 没抬头,动手翻了一页书,冷冽冷冷地问:“舍得回来了?” 冷冽摸了摸鼻子,闭上眼说了声:“抱歉。” 用力合上书,冷冽终于转过身,平时冷冰冰的脸上此时浮现出一丝怒意,“你这是在胡闹!” 冷冽沉默,微微低下了头。 见他不说话,冷俊压下了怒意,有些无奈地慢慢放下了书,“为什么要逃走?难道就是为了见那个男人?” 没有否认,也没有辩驳。沉默不语的态度让冷俊无法接受。 “回答我!” “是的。”终于,冷冽点头,“我想见他。”仅此而已。 用力叹了口气,冷冽问:“你就那么喜欢他?” “是的。”这回回答倒是很爽快。 冷俊皱起眉,“但他不适合你--” “如果继续下去,可能适合我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冷冽打断了他,“你连我喜欢男人都能接受了,为什么不能接受他?” “不是我不能接受他,而是他能不能接受你!”冷俊几乎是轻喝了一声,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表情有一丝僵硬。他知道,如果不是知道儿子真的爱那个男人,他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在他分神的时候,冷冽说了一句:“他能接受。” 怔了一下,冷俊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几乎是明知答案却还是要亲耳听到地问:“他知道了?”他知道,那应该代表冷冽也知道了。 冷冽点头。“知道了。”与其说知道了,不如说都想起来了。 十年的秘密,真相的浮出只需要几天。 冷俊叹息,同时也有一种松了口气的表情。瞒了这么久,还是瞒不下去了,不过,也许这样也好。 “一直没告诉你,有没有恨过爸爸?” “不会。你是为我好,我知道的--”毕竟,人格分裂这种事,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他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父亲没有找大批大批的医生来为他治疗其实是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的病,让他去研修心理学,无意识中接触到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专家,相信那些人也有被父亲拜托过,只可惜,一直没有什么结果。虽然有着零碎的关于分裂的记忆,但却不影响他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冷俊一直没有告诉他有关他分裂的事,是想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治好他,虽然这并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 他其实应该感谢父亲的,没有把他像精神病一样对待,在医院和医生之间度过年少时的岁月。 或者说,从头到尾出现在他面前最多的医生,只是宫昊雷而已。一个只有他知道的,披着人皮的狼! 冷冽缓缓地把手上的书放回书架上,“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在多说什么了,而且看你的样子也能接受现实了,或许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你已经是能够自己承受一切的年纪了,我保护你保护的太久了--以至于忘了你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了--” 冷冽摇了一下头,“不会,至少,我的确还没有一个人面对自己的勇气,幸好有他跟我在一起,他让我安心,让我知道以后不会是一个人--” 听到冷冽口中的“他”,冷俊皱了皱眉,倒不是厌恶的表情,而是一种不理解可些许的置疑,那个叶恕行--真的像儿子口中所说的那样? “你确定他真的爱你?” “我确定。”冷冽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而且我更确定我也爱他。” “他有哪点值得你爱?”他调查过叶恕行,当他翻开记载着叶恕行二十几年的档案时,那上面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 从小学开始学习就经常吊车尾,中学更是连挂几科红灯连补考都是低空飞过,抽烟、逃学、打架--虽然是为自己班的同学出头,但打架就是打架,吃处分更是常有的事,这种情况一直到高中二年级才稍微有所好转,而叶恕行唯一值得骄傲也是唯一的特长也只有体育了,百米赛跑打破过市里的记录。警校毕业的成绩倒是不错,只是被分到扫黄组,然后又开始了他的“闯祸”生涯,这点曾经过叶恕行抓进过警察局的冷俊已经见识过他的“能力”了! 被冷俊这么一问,冷冽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关于叶恕行过去的种种,张牙舞爪的叶恕行、说粗话的叶恕行、被他欺侮的叶恕行、撒娇的(?)叶恕行、冲动的叶恕行、身手矫健的叶恕行、呻吟的叶恕行、拿棍子打他的叶恕行、被他诱惑的叶恕行--呃?起到这里,冷冽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冷俊看了他一眼,不明白想到什么那么好笑? 清了一下嗓子,冷冽上前一步靠在书架了,扬起嘴角,“的确,从某些方面说,他还真算不上优秀,但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就会发现他的可爱之处。虽然他有时候流里流气,爱说粗话三字经不离口,生活习惯不好,爱吃垃圾食品,品位又差只喜欢五分裤和人字拖,经常背着我扮男妓去抓嫖客和看乱七八糟的--” 一口气说了一堆,冷冽冲着自己老爸一笑,好像在献宝一样。 冷俊开始觉得他有点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了,虽然他儿子已经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了。 “你--这是夸他?” 冷冽笑得更厉害了,点了点头,“嗯!没错!这些都是他的优点,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 冷俊似乎还是一脸的不理解,而冷冽这时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肩膀,吓了他一跳。 “至于为什么,只要你跟他生活一段时间就知道了,不过你是没机会了!他是我的!”一只手拍了拍冷俊的肩,冷冽笑眯眯地问:“怎么样?这个动作让人觉得很亲切吧?” 冷俊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哥俩好”的姿势-- “是他教给我的!”冷冽有些自豪地说。本来接下来就是把对方的头拉下来狠狠地揉一通,不过冷冽可没那个胆这样对他老爸。 被放开以后,冷俊不自在地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儿子,考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我以前,曾经赶走过很多企图接近你的人--” 没听到冷冽说话,他继续说下去,“虽然其中有些也许是真的喜欢你,但谁都不敢保证他们在知道了你的情况之后离开你,而且当我把支票或者优厚的条件放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都接受了,当面不接受的,之后也接受了--”现在想想,他也许不应该用这种极端的方法。 “唉”冷冽一声“原来如些”的语气,“难怪我在遇到叶子之前一直是光棍一根呢!”却没有太多责备。 冷俊白了一眼,厉声说:“那也是你自己爱玩,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冷冽举手投降,“我知道自己没节操,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已经改过自新了噢! “不过--”停了一下,冷俊想起了叶恕行,“这个小子,倒是比之前的人有毅力。我冷言冷语,钱和美人计都用了,他竟然一点反映也没有,还是追着你跑--” “哈?”冷冽吃了一惊,“你什么时候给过他钱和--美人的?” 他爸爸“贿赂”过叶子?怎么叶子从来没告诉过他? 冷俊脸上闪过一丝难堪,“钱是在第一次见面之后就打进他账户上的,三千万,我想对于一个警察来说是不错的了。” 的确是不错的了。冷冽在心里赞同,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爸爸,我想你可能要失望了,他是很喜欢钱的--”叶子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坐在沙发上数钱,如果有奖金的话更是连嘴巴都合不拢了,虽然每次奖金都少得可怜。 “只是他从来都是放现金在身边的,那个所谓的账户是他上学的时候开的用来交学费的,以前还用来交水电费,现在跟我住一起水电费都不用他交了,我想他可能连账户的密码都忘了吧!” 想到叶恕行用来放钱的小熊钱包,冷冽更是嘴都要笑咧了。三千万,叶子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了这么一笔巨款!不过,他也很想知道叶恕行知道了有这笔钱的话会不会真的离开他?嗯--下次得找个机会问问! 冷冽笑得开心,冷俊则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一把,冷冷地说了一句:“看来,我真的高估他了!”本以为他至少有一个优点:不为金钱所惑,而实际上是个连自己银行卡密码都不记得的家伙! “那美人呢?”现在冷冽比感兴趣的是这个问题,认识叶恕行的时候,他的确是喜欢美人的。 “在吕锡鸣的船上的时候,我找了无数小姐和少爷去诱惑他。”接下去的话冷俊没有说下去,因为再说就是要表扬叶恕行面对“美色”不为所动了。那些小姐和少爷,叶恕行的确是看都没看一眼,完全不放在眼里。 冷冽扬起嘴角,似乎可以想像当时的情况了。 叶子真是乖,知道“偷吃”被他知道的话后果会有多严重!不过等会儿还是得问问,“偷吃”没有,有没有“偷香”? “他只要认定了我,就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说这句话的时候,冷冽脸上一脸的得意和自豪。他知道,到现在为止,爸爸已经开始对叶恕行的认识有所改观了,而他没有帮上任何忙,全是叶恕行一个人的努力,在不经意之间。 冷俊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否认。 “对了!把叶子弄上船工的人该不会是你吧?那所谓的‘卧底’--”突然想到这点,冷冽急忙问了一句,难道自己老爸的手已经伸得这么长了? 冷俊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只说了一句:“西暑的署长是你爷爷的朋友。”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那这办法就是爷爷想出来的了。 冷冽按了按太阳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生气他们滥用职权还是应该庆幸叶恕行没出什么事,毕竟把他暴露在宫昊雷面前,是他不愿意的-- 冷冽突然拍了拍他的肩,“先不说这些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治疗就可以继续下去,这次一定可以--” “不!”说到这里,冷冽抬起头,平静且冷静地对冷俊说:“我不会再接受宫昊雷的治疗了。” 冷俊愣住了。 冷俊和冷冽走下楼的时候,后者还担心叶恕行已经坐不住跑开了,他也没想到会谈这么久,而这段时间里叶恕行没跑来一扇门一扇门地踹过去找他已经不错了。可当两个人刚走了一半楼梯的时候,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笑声。 冷冽愣了一下,这个声音--不是叶恕行是谁! “我告诉你哦!现在的人胆子都小,真正出来嫖的都怕事,高级的嫖客不叫嫖,都是到酒店里叫小姐的,一晚上几千上万的都有!”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口吻,冷冽嘴角抽搐了一下。 下了楼一看,叶恕行歪七拐八地坐在椅子上,说话之余喝了口茶,然后继续:“那玩意就不好抓了,所以说扫黄组现在是越来越不好混了啊!只能去那些破破烂烂的巷子胡同什么的抓抓鸡啊什么的,好家伙!每次冲进去都是光溜溜地躺在那儿,一见到警察那玩意吓得都软了哈哈哈哈哈” 这回冷俊的嘴角也抽了。冷冽眉毛都快拧起来了。 叶恕行边说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椅子的扶手,样子就像个说书的,就差手里拿块惊堂木了!虽然说的内容有些-- 再往旁边看,站在叶恕行边上的何叔一张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现在已经发青了,看样子不知道叶恕行前面对他说了些什么。猛然一抬头,看到冷冽和冷俊正站在楼梯上,露出了见到“救星”的表情,几乎要双眼含泪了。 叶恕行这边还在继续说他的“光辉史”,“上次抓了一个,可那老小子愣是不肯承认自己是嫖的,我们就留他一个在审讯室里呆着,然后到外面弄个几声三里之外都能听到的惨叫,然后拿着刀进去告诉他外面一个不肯招认的家伙被他们割了小弟弟,如果他不说实话的话--哇哈哈哈还没说完那傻子就一下子全招了,傻不傻?他当我们扫黄组是净身房呢!这傻子真是几百年难遇啊!傻不傻?你说傻不傻?哈--”刚笑了一声,就被身后另一个声音打断。 “的确是够傻的。” 带着一丝笑意的语气,听不出任何责备,但只有叶恕行知道那笑意后面隐藏着的是一个多么“罪恶”的灵魂。 叶恕行闭上嘴,舔了一下嘴唇,没回头。 “怎么不转过来看我?嗯?”那最后一声,就是活生生的“威胁”。 叶恕行很想说你有什么好看的?可他知道如果说了,要“好看”的可能就是他了!他的确是故意说些乱七八糟的来气何叔的,谁叫他摆着那张,活像在说“你害了我家少爷一样”!可没想到被逮个正着,哎!是他得意忘形了! 懊恼之后,叶恕行笑嘻嘻地转过身抬头看着冷冽,有些讨好地说:“你回来啦?” 冷冽眉毛一挑,笑得很温柔,摸了摸他的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割人那东西的逼供方法?” “不、不是逼供!是他自愿说的,谁也没规定审犯人的时候外面不准看电视啊!” 呼还好他刚才说十八禁的时候冷冽没听到! 某人暗自庆幸着。 第38章 受封建思想保守教育的何叔被叶恕行“折腾”了一通,终于被“解救”出来,但留下的“后遗症”就是导致他现在看叶恕行的眼神中不单单带着一股“埋怨”,又多了一丝“敬佩”。 “杀人于无形”,说的就是叶恕行这种人吧! 冷冽扬起嘴角,手上一用力,再次“蹂躏”了一番叶恕行的头发。 “干吗!” 叶恕行皱着眉,拍掉了冷冽放在他头上的那只手,头一别,然后突然发现了站在冷冽身后离他们几步远的冷俊,虽然早知道会见面,但真见到了,一时间还真有点反映不过来。刚才他说的话都被听到了吧?不过本着“虱多不痒债多不愁”的原则,他也不怕自己的形像再毁灭一把了。 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毁了吧! 叶恕行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冷俊做了一个让他始料不及的动作,他向叶恕行点了一下头,虽然很幅度很小并且面无表情,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那确确实实是在打招呼!叶恕行愣了一下,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但还是下意识地回应了一下,对冷俊点了一头,说了句:“您好!” 冷俊没说话,视线转向何叔示意他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何叔跟在冷俊后面,恭敬地听着后者说着什么。 叶恕行撇撇嘴,这老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别乱想了!”冷冽戳了一下他的脸,让他的视线回到了自己身上,“虽然他没说,但你向他招呼他还是很开心的。” “真的假的?”叶恕行怪叫了一声,问:“你们刚才说了些什么啊?说了那么久--你没乱说什么吧?” 冷冽微微一笑,“所谓的‘乱说什么’指的是什么呢?” 叶恕行瞪了他一眼。 “少爷!” 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何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看着冷冽和叶恕行亲密的样子,面不改色地说:“先生让您去叫老爷下来吃饭。” 冷冽点头,“知道了。” 而叶恕行这才想起来到现在还没看到肯德基爷爷呢! “爷爷在哪儿?” “在东面的书房。”何叔回答,同时看了叶恕行一眼。 “那我现在去--”冷冽还没说完。 “先生的意思是让叶先生去。” “哈?”叶恕行和冷冽同时一愣。 “先生现在找少爷有事,请少爷马上过去。” 冷冽有些为难,不明白自己爸爸这样做到底是有什么意图,侧过头看一眼叶恕行,后者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叶子--” 叶恕行耸了耸肩,转过头对冷冽说:“那你去吧!我去叫肯--爷爷!”连忙把要脱口而出的“肯德基爷爷”咽了回去,叶恕行下意识地改成了“爷爷”,只是话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叫得也太亲切了!冷冽的爷爷,他也叫爷爷,这也太--那什么了! 害羞哪! 不过冷冽倒是很喜欢他这么叫,忍住笑意,他点了点头,“嗯!那麻烦你了!” 知道叫爷爷了,好乖! 切!叶恕行白了他一眼,问:“书房在哪里?” “上三楼左边走廊最尽头的那一间就是。”这句话是何叔回答的。 点点头,叶恕行看着冷冽跟着何叔走了以后,走上了楼梯。 到了三楼,每间几乎都长得差不多的房间让叶恕行头都有点晕了,感觉像走在宾馆里一样,这里虽然大是大,但却一点家的感觉也没有。他还是宁可住自己的小窝,毕竟,试问谁愿意天天住在“宾馆”里呢? 左边走廊的尽头,挂着一副画,叶恕行眯起眼看过去,看不清楚。一步一步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走着,他下意识地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副画上,走廊很长,因为光线问题,在白天也有点暗。 等叶恕行站到那副画的面前的时候,他才真正看清上面画着的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眯起眼,叶恕行微微侧过头,看着从颜色到画框都说明已经年代久远的画,发现--上面的人怎么那么像冷冽啊! 也不知道哪来的一阵阴风,叶恕行浑身一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又不是拍鬼片! 转身看到了旁边的一间房间,觉得应该就是肯德基爷爷在的书房了,走到门口,抬起手刚想敲门,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笑声。 叶恕行的手停在半空中,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说不上来为什么。 ‘您真是--’ 有个男人的声音,叶恕行皱眉,谁的声音这么--讨厌!心里想的同时,敲了两下门。 里面的人说了声进来。叶恕行肯定这个才是冷冽爷爷的声音,而刚才那个-- 推开门,叶恕行对着正坐在沙发上的人说:“打扰了,我--哎?” 房间里,正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棋盘,上面是一盘还未结束的棋局,冷冽的爷爷冷毅手里正拿着一枚黑子,在棋盘上寻找落了的地方,而另一个人正看着叶恕行,脸上挂着微笑。 叶恕行觉得有条蛇在对着他吐信子!一条叫宫昊雷的蛇!在他心里,宫昊雷已经从“大肥羊”升级成“宫毒蛇”了! “你怎么在这里?”惊讶的同时,叶恕行还是问了出来,虽然刚问完他就觉得这问题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这不是冤家路窄就是霉运当头!肯德基爷爷,你怎么能跟一条蛇下棋? “这句话,我也很想问你呢!”宫昊雷很“友好”地笑笑,“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一身v领针织衫黑色长裤的宫昊雷看上去清爽无比。 我是很“冤”才对!叶恕行咬了一下牙,防备地盯着宫昊雷。 看到他的样子,宫昊雷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用对我这么防备,在这里--而且又是在冷冽身边,我怎么敢欺侮你!”他刚说完,一旁的冷毅终于落子了。 “你们认识?” 宫昊雷点了一下头,“嗯!”也没再多说什么。 冷毅随后抬起头看了看叶恕行,扬起嘴角笑了笑。 “过来坐。”还很和蔼地招了招手。 叶恕行想到了拐骗小孩子的怪叔叔。 “呃--不用了!”摇摇头,他不想跟蛇坐在同一个地方。 冷毅也没有坚持,问:“什么时候来的?抱歉没去迎接你啊!” “不,不用客气。”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哪! 宫昊雷在一边笑了出来,插了一句:“是啊!都是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干什么?”说完双手交叉支着下巴看着冷毅,“是吧?”最后一句,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别有意味。 叶恕行看向冷毅,后者表情很平和,丝毫没有一丝介意的样子,只是指了指棋盘对宫昊雷说:“该你了。” 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宫昊雷拿起手边的白子,全神贯注地盯着黑白相间地棋盘。 冷毅转过头看着呆在原地的叶恕行,笑眯眯地问:“会下围棋么?” 叶恕行摇摇头,“不是很擅长--”他会五子棋和飞行棋,大富翁也行!扑克也还算行,他比较拿手的是抽王八--不不不!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来这里是为了-- “吃饭了--” 吃饭时候,宫昊雷没有来。 气派的长桌上,只坐了他和冷冽还有冷俊、冷毅四个人,另个十几个位子空荡荡的,看上去有些冷清。 叶恕行看了冷冽一眼,犹豫着要不要问冷冽宫昊雷的事,又再想他是不是可能已经知道了-- “呀!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了啊!”冷毅赞叹了一声,笑眯眯地拿起餐前酒喝了一口。 叶恕行汗!四个人也叫“这么多人”?不过,又觉得有点心酸哪! 坐在他旁边的冷冽哼笑了一声,“爷爷,您以前不是几乎每天都要在家里开酒会的么?那么多人陪您一起疯,还不过瘾?” “诺言”被拆穿,冷毅呵呵一笑,“小冽你不在,人再多也没有意思啊!” “哼哼!是吗?” “当然!呵呵!” 一老一少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叶恕行无奈地低下头,面前一桌子菜,说多也不算多,但种类倒是很齐全。从中国的馒头到外国的面包,中国的面条到意大利的通心粉,还有苦瓜炖排骨、烟熏鲑鱼这样的菜,连炸薯条都有。 平时要在同一张餐桌上看到这些东西,是很难的。说好听点是“中外食品大聚会”,说直接了就是“不伦不类”嘛! 冷冽的家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啊?想着这个问题,叶恕行拿起匙子吃了口通心粉! 唔哇!好吃! 匙子还没从嘴里拿出来,一道目光突然让他觉得在被人窥视,身边的冷冽还在跟冷毅说话,那么只剩--叶恕行抬起头,坐在他对面的冷俊正直直地看着他。 “我--咳!”忘嘴里还有东西,叶恕行一张嘴抽了口气,呛得直咳,“咳咳!咳咳咳!”边咳还得保证嘴里的东西不喷出去,这要是喷了冷老爹一脸,那他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叶子!没事吧?”一只手及时地伸过来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冷冽没有任何责备地问:“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吧?要不要喝水?” 叶恕行已经顺过气来了。“没事--咳!” 冷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收回手宠溺地说:“真是的!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说着轻轻刮了一下叶恕行的鼻梁。 多么温柔地情人啊!可是冷冽,你能不能不要在你老爸和爷爷面前这么肉麻,叶恕行忍住把通心粉喷冷冽一脸的欲望,偷偷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位“老人家”--果然,脸色一个青一个黑。也难怪,年青人谈恋爱肉麻一点就算了,可他跟冷冽都一个三十另一个没三十也快三十了,还是两个大男人,这样子就有点--恶心了! 故意的吧?你是故意的吧? 叶恕行用“凶狠”地眼神瞪着冷冽无声地询问着。冷冽冲他眨了一下眼。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还有亲爱的你不要用这么“热情”地眼神看我,我会忍不住-- 妈的!叶恕行无话可说了,因为跟“变态”是没有办法勾通的! “你们感情真好啊!”冷毅说了一句,姜不愧是老的辣,已经回过神了不说还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冷冽笑得灿烂,“那当然。我们是挫折越多感情越好!”说完还作势要亲叶恕行。 吓得叶恕行赶紧别过头,推了冷冽一把,王八蛋大庭广众的你要干什么? “你别--” “别闹了!好好吃饭!”关键时刻,冷俊低喝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威慑力实足,不愧是冷家当家的。 冷冽耸耸肩,重新在位子上坐好。叶恕行松了一口气,心想死嫖客又抽什么疯?他是故意这样给人看的,好像在--发泄一样! “呵呵呵呵年青人啊!精力真好!”冷毅笑着摇了摇头。 叶恕行松了松领口,觉得这跟“精力”没什么关系吧?虽然冷冽的确“精力”很好。 睁开眼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叶恕行愣了好几秒,才想起他现在是在冷冽的家,再往前回忆一下,吃完中饭之后他突然觉得很困,冷冽就带他到房间里来睡觉--只是单纯的睡觉,虽然无可避免地被“吃豆腐”。也许是床太舒服了,也许是他真的累了,最后他睡着了,连冷冽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依稀记得好像冷冽亲了亲他的脸,在他耳边说--想到冷冽说了什么,叶恕行耳根子都红了! “流氓啊!扫黄组真应该把你第一个抓进去!”闭着眼咕哝了几句,叶恕行从床上坐起来,周围黑得几乎要伸手不见五指了,他在床头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灯,最后只得放弃,拿出手机照了照,找到门之后开门出了房间。 外面亮着壁灯,因为是淡黄色的光不是很亮,让四周感觉有些昏暗,走廊里空荡荡的,一个鬼影--不!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叶恕行举着手机,觉得这场面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怎么感觉--阴冷阴冷的!果然,住太大的地方就是不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叶恕行干笑了几声,笑声在走廊时飘荡着,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他马上就后悔了。 突然一阵刺耳地声音在他身边叫了起来,叶恕行吓了一跳,之后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手机没电了。 该死!他刚想打电话给冷冽的! 现在,只能自去找了。认命地把手机放进口袋,叶恕行沿着走廊一直前行,不停地四处打量着,墙壁上挂着许多画,大多是油画,而且以风景和静物为主,叶恕行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没有一副是人物,除了他在那里看到的--那个长得很像冷冽的-- 想到这里,叶恕行突然无法控制地浑身颤抖了一下,一股凉气从脚底心一直冲到后脑勺,双脚像灌了水泥一样定在原地。 冷、冷冽,你该不会是从画上出来的吧? 不不不!又不《聊斋》!老子还“画中仙”呢!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叶恕行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嘴角抽搐两下可以称之为“笑”的话! 又走了两步。 那--难道这房子是狐狸变的?书上不常有这样的事吗?深山中偶然发现一座豪宅,进去之后受到热情招待,美女美食应有尽有,酒足饭饱美美地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昨夜的美女和豪宅全都不见了! 不不!这样的话冷冽不就是狐狸精了吗?虽然是只帅狐狸--啊!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叶恕行懊恼地垂下头,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和些许地紧张,再加上刚睡醒,导致他现在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欲望,这种欲望人们经常会有,而且是无法避免也不能避免的--好吧!他尿急! 也懒得去找厕所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厕所在哪里,不过如果是客房的话就一定会有厕所吧? 叶恕行看了看旁边的一扇门,跟他刚才睡的那间差不多,应该也是客房,想着,就推门进去了。 第39章 推门进去之后,叶恕行意外地发现这间房间不像他刚才睡的那间那么暗,淡淡的月亮正好从窗外射进来,虽然不是很亮却也能让他隐约看到里面的摆设,大致看了一眼,除了空无一人之外,跟他住的那间似乎没什么两样。 这下叶恕行更加确定大房子像旅馆了! 也懒得去找灯了,他直接往看着像是厕所的地方摸着过去了,运气还算不错,推开一扇门,果然是厕所,迎面扑来一阵水果的香味,让叶恕行觉得有点怪怪的却也没想太多,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急着“发泄”的人有太多精力去注意其他的无所谓的事。 厕所的灯还是很“人性化”的,就装在门口,叶恕行开了灯顺后把门关上了。痛痛快快地解决了生理问题,叶恕行松了一口气,觉得刚才在外面被自己胡思乱想而搞得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许多。洗手的时候,他随便看了看四周,带着金色花纹的米色瓷砖倒是他很喜欢的类型,还有那个很有古典风格的浴缸,手笼头都是铜的--哎? 目光停在了浴缸上,叶恕行终于发现哪里不劲了,因为浴缸里有水,不仅有水,还有许多白色的泡沫,那是沐浴精的泡沫。走到浴缸旁边,叶恕行把手伸进水里探了一下水温,还是热的。那就是说--这房间有人住!而且可能不久前刚洗了个泡泡浴! 叶恕行甩了一下手上沾到的泡沫,直觉告诉他现在应该先出去的好,不过当他走到门前刚伸出手想开门时候,一声轻微却仍然让他停在原地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他知道,那是开门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其他的什么,叶恕行下意识地先飞快把灯关上了,厕所里顿时漆黑一团,趴在门板上,确定对方没有进厕所的意向之后,他缓缓把门推开一条缝,眯起眼从门缝里望出去--这一看,正好看到冷冽走到沙发前然后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坐下,而冷冽旁边似乎还有人,只是因为角度关系叶恕行看不清。 虽然觉得很奇怪,但叶恕行第一反应的确是想出去的,可惜突然有人说了句话,让他那只刚要抬起的脚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要喝酒吗?” 这声音--分明就是宫昊雷!这房间是宫昊雷的? 得出这个结论后,叶恕行除了震惊之外,还觉得身上一阵发痒,特别是左手,仿佛沾上了什么病毒一样。因为他刚才伸手摸的浴缸里的水,十有八九是宫昊雷的洗澡水! 房间里,冷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没过一会儿,宫昊雷走过来递了一杯酒给冷冽,后者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酒杯,过了几秒钟才接过去。 宫昊雷笑了笑,拿着自己的酒杯退回去坐好。 叶恕行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一脚踹开门冲出去“抓奸”的冲动。 冷冽你个死嫖客竟然背着我在外面跟别的男人喝酒,而他却要眼巴巴地躲在厕所里偷看!虽然他的确有些好奇他跟宫昊雷要干什么。 叶恕行咬牙切齿地贴在门板上,瞪大了眼睛盯着冷冽的一举一动,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事到如今,他不仅怕被发现,更怕外面两个人“酒后乱性”! 姓冷的你要是敢做出对不起老子的事老子就阉了你!绝对! 五分钟过去了,叶恕行维持着躬着腰、脸贴着门板的姿势整整五分钟,眼也不眨地盯着背对着他的冷冽,这期间他看不到冷冽的表情不说,也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因为冷冽的声音一直很低,而叶恕行看不到的宫昊雷声音也不大,更何况他坐的位置叶恕行看不看不到。 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只听到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是吗?” “你肯定?” “的确是件很让人xx(这里叶恕行没听清楚)的事--” “我给过你机会--可是--” “宫昊雷,你是想激怒我么?” 最后一句,算是冷冽从开始到现在说得最清楚也是最大声的了,语气中包含着的怒意,连叶恕行都感觉到了。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叶恕行知道,冷冽是真的生气了。他知道,冷冽真正发怒的时候,很安静。绝对不是普通人那样的“歇斯底里”型的。 宫昊雷的笑声响了起来,很张狂。 叶恕行眨了一下眼,眼线慢慢垂了下来。他知道宫昊雷喜欢冷冽,但他不知道宫昊雷现在意欲何为,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冷冽,却没有做任何有“实质”的事。 难道宫昊雷是慢热型,喜欢“柏拉图式”的恋爱? 恶心是恶心了点,但好歹也是个理由。叶恕行在心里“切”了一声,抬起头继续偷窥--不!是“侦察”! 而这时宫昊雷终于“行动”了,叶恕行看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冷冽面前,一只手举着酒杯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地跟冷冽对视着。冷冽也微微仰起头看着他,叶恕行听到他说:“不要逼我,我曾经一直把你当朋友--” 宫昊雷讽刺地笑了笑,“朋友?可惜,我一直不把‘你’当朋友!” “放弃吧!”冷冽别过头放下了酒杯,里面的酒,一点也没动过。 “放弃,说的很容易。你觉得坚持了十年的东西有说放弃就放弃么?” “十年已经够了,哪怕再过十年也不会有结果!十年里你像个疯子一样,等十年后你变成真正的疯子谁也帮不了你!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 宫昊雷把酒杯甩到了冷冽身上,腥红色的液体溅在米白色的t恤上,玻璃杯掉在地上的声音,意外地清晰。 叶恕行手上一用力,差点把门推开整个人倒出去。 这气氛,怎么也不像谈情说爱啊! 房间里一片死寂。 宫昊雷和冷冽对视着,冷冽的表情叶恕行看不到,他只能看到宫昊雷的侧脸,而后者能传递情绪的双眼也被他的头发遮住了,根本看不清表情,但叶恕行几乎也能猜到了。 终于,当冷冽抬起手用手背擦了一下下巴的时候,宫昊雷抬起头,面带微笑地摊了一下双手。 “抱歉!手滑了。”嬉笑的态度好像刚才的事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冷冽没说话。 宫昊雷又说了句:“去洗一下吧!” 叶恕行吓了一跳,看着冷冽面无表情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过身--千钧一发之际他合上了门,下一秒却在厕所里“上窜下跳”! 冷冽要进来了! 要死了!他在这里偷看了这么久,什么理由都没有了!要是一开始出去也就算了,要是冷冽和宫昊雷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他也就有理了,可人家什么事也没做,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叶恕行躲在别人房间里“偷窥”,这个人,他丢不起! 马桶不能钻,柜子不能躲,这么大个厕所,连个衣橱都没有!怎么办啊? 叶恕行仰天无声狂吼! 冷冽推开门进了厕所,从毛巾架了抽了一条毛巾沾湿了之后擦干了脸上沾到的酒,然后擦了擦胸前的一块,擦了几下之后,他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宇间浮现出一股恼怒的神色。 重新低下头打开水笼头,把手里的毛巾放到水下冲洗着,看着红色的水不断流下,直到毛巾里拧出来的水变干净之后,他关上水,刚想直起腰,从腰两侧突然伸出两条手臂把他牢牢抱住。 宫昊雷把自己和冷冽贴在一起,暧昧地用下巴顶着后者的肩,看着镜子中两人的样子,笑了起来。 “怎么?不推开我么?不觉得对不起他吗?” 冷冽慢慢抬起头,满脸地冷淡,看着镜子中自己身后的人,冷笑了一声说:“他知道我对不感兴趣的东西一向是理都懒得理的。” 宫昊雷只是闭了一下眼,没说什么。 冷冽又冷冷开口,“走开!不要把我的耐性磨光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我就是要磨光你的耐性!”宫昊雷笑了起来,再次收紧手臂,感觉到冷冽要开始挣扎,“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没有必要。” 宫昊雷凑到冷冽耳边,带着挑逗意味地问:“他抱过你么?” 冷冽挑眉。 “你的身体,被人享用过了吗?”如果是真的,我会生气的-- 推掉了那只要摸上他的脸的手,冷冽转过身无比正经地对宫昊雷说:“这辈子只有叶恕行能抱我!其他--” “哗”地一阵水声,打断了冷冽接下去要说的话,也把两人的视线吸引到了声音的来源--浴缸上! 像变魔术一样,装满水和白色泡沫的浴缸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半坐在浴缸里,虽然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泡沫,但冷冽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个人。 “叶子!”充满诧异地叫了一声。 宫昊雷也愣了一下。 “咳咳!咳!冷、冷冽--咳!”抹了一把脸,叶恕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不行了!他已经到极限了!想当年在学校里游泳的时候都没憋这么久的气!真恶心啊!宫昊雷的洗澡水,啊!泡沫进到眼睛里去了!这东西没毒吧? 狠狠揉了几下眼睛,叶恕行喘息未定地看着已经“呆若木鸡”地两人,指着冷冽说:“你刚才--说的、说的最后一句我听见了!咳!你他妈的别想懒!咳咳”鼻子里进水了! 一瞬间,冷冽的脸色变了又变,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叶恕行狼狈的样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也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而宫昊雷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了。 “哈哈!哈哈哈!”他指着正准备从浴缸里出来的叶恕行,“你可真有意思!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啥?老子又不是“恐龙”! 宫昊雷对正要走过去扶叶恕行的冷冽说:“怎么办?我越来越喜欢他了,真的很好玩儿啊!” 啥?老子又不是“玩具”! 冷冽一把把还在努力吸收氧气的某只搂到怀里,对宫昊雷说:“有我在,你别想。” 叶恕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冷冽,我知道你想在宫毒蛇面前演英雄救美,不过你不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实在是美不起来么?浑身湿漉漉的,还一股子怪味儿,现在如果让他选择一百块和洗澡的时候,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选洗澡。 他刚想跟冷冽抗议的时候,冷冽已经先一步把他扛到肩上大步走了出去。叶恕行吓了一跳,一个大男人被扛来扛去的成何体统? “你干吗?放我下来!” “啪!”地一声。 叶恕行差点叫出来。他妈的又打我屁股! “等会儿再好好收拾你!”冷冽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加快步伐往两人的房间走去。 收拾我?“凭什么收拾我?”叶恕行肚子被顶得生疼,身上的水滴滴嗒嗒洒了一路。 走廊上,一个高大身影肩上扛着一只“落汤鸡”快步走过。 “凭什么?”冷冽哼哼一笑,“凭我是你男人!大半夜的竟敢跑到别的男人房间里去--” 第2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7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27节 “我哪知道那间房间是宫昊雷的!这能怪我吗?谁叫你们家房间都一样,我上个厕所也能偷看到你们!”叶恕行马上喊冤。 “你承认在偷看了?”本来还想“逼供”的。 “靠!我偷看个屁!你们做了什么好事还怕我看?”腰上的手使劲捏了一下,叶恕行马上改口:“我是在保护你啊!万一姓宫的兽性大发,到时候我可以出去救你啊!” “是吗?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哦!”推开门,黑漆漆的房间里,冷冽径直走到床前一把把叶恕行扔到了床上。 “那就不用--啊!”身体随着床上下弹了两下,想起来自己还一身湿的叶恕行急忙跳下床,“妈的,我身上还湿着呢!” “不要紧。”说话的时候冷冽已经脱了自己的衣服,赤裸着上身站在黑中。 叶恕行知道冷冽一脱衣服就要变狼了。 “反正等会儿也会湿!” 虽然黑暗中看不到冷冽的表情,但叶恕行只要听那邪气的声音也能知道现在的冷冽是多--饥渴! “你--”叶恕行向后缩了缩,吞了吞口水干笑了两声,问:“先让我净个身行么?” 黑暗中听到冷冽的叹息,那是一种无可奈何却又甘之如饴的心情。 冷冽伸出手摸着叶恕行的脸,有些无奈地说:“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在保护谁啊?” 第40章 “你、你干吗啊?”别、别碰那里! “帮你净身啊--”悠哉悠哉地摸上最喜欢的部位。 “不!你确定不是想让我越来越脏?” 而且摸那里,难道真的想给他“净身”? “放心!”邪恶一笑,“脏了我会帮你舔干净!” 色狼!流氓!死嫖客! “如果你在骂我死嫖客的话,我现在就在嫖客你哦!” “啧!” 浴室里热气弥漫,灯光是昏暗的黄,原本冰冷的墙面已经沾满水气,慢慢汇聚成一滴从墙面滑下,温热的水柱冲刷着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叶恕行背靠在贴着瓷砖的墙上,微微仰起头,承受着冷冽温柔却又狂野的吻。 “嗯--唔!”偶尔几声呻吟从相接的唇中泄露,却在下一秒被水声掩盖。双下意识地臂搂上冷冽的脖子,支撑起快要倒下的身体,氧气好像越来越少,身体却越来越热,鼻间的全是男人的气息,怎么样都逃不开。 眼前一片迷蒙,叶恕行张开嘴想多吸进一些空气,却更加迎合了冷冽舌头的入侵。原本安静放在腰上的手突然一用力,把叶恕行更加拉近自己,两人下身更加紧密贴合在一起,让彼此都感觉到培养了许久的欲望已经呼之欲出,蠢蠢欲动。 水已经不再温热,因为身体的温度已经更加灼热。 在叶恕行觉得自己快要成为第一个因为接吻而在浴室里晕倒的人的前一秒,冷冽终于放开了他,紧密相连了不知道多久的唇慢慢分开,火辣辣的刺痛感让叶恕行皱了皱眉,被熏红了的皮肤染上了一抹特殊的颜色。 记忆中,冷冽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吻过他了。两人个在一起之后,他得到的吻全是温柔和色情居多,而像今天这种狂野的冷冽,让叶恕行有一种他会被吞进肚子里的感觉。 可是--真的,很过瘾! 真正意义上的属于男人的接吻。 一种从心口涌出的酸涩感,叶恕行想直起身体,双腿却突然一软,要倒下的一瞬间冷冽手臂一用力架起他靠在自己身上。 “怎么?忍不住了?”带着浓浓笑意和情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冷冽的唇在叶恕行脸颊来回轻啄着,仔细摩挲着沾着水滴的皮肤,感受着唇下面的温度。 叶恕行觉得痒痒的,抬头瞪了他一眼,“放屁!”停了一下,又生气地问:“你想吃了我啊?” 从进浴室开始,他们已经亲了快半个小时了!半个小时,三十分钟啊!浴室里被他们弄得蒸气弥漫,水哗啦啦地流到现在,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他不知道是应该佩服自己和冷冽和肺活量,还是应该佩服两人下半身的自制力,竟然能忍到现在!想着想着,叶恕行偷偷低下头瞄了一眼两人的下半身--靠! “呵呵!”冷冽笑了起来,松开叶恕行让他靠着墙,一只手抬起了后者的一条腿,“我当然想吃了你!把你吃得干干净净的,你就永远不能离开我了--” 听上去是个很感人的“表白”,但从冷冽的嘴里说出来,却让叶恕行感觉他说的都是真的。冷冽,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你干吗?”当腿被抬高,腿间的分身被手掌包裹住的时候,叶恕行忍不住叫了一声,“啊!”下一秒又气喘吁吁地扶住冷冽的肩,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 “你、你不会要--”腿间已经兴奋了好久的一根被冷冽捏住,然后不紧不慢地套弄着,叶恕行闭了一下眼,不敢想像要是用这个姿势的话-- “不行!你放开!”叶恕行摇了一下头,想放下搭在冷冽手臂上的腿。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他不敢保证他的老腰明天还能直得起来! 怎会让他得逞! 冷冽恶劣地扬起嘴角,修长的灵活动地讨好手里情人的东西,听着叶恕行越来越重的喘息,在一起这么久,他很懂得让叶恕行最舒服的方法,上下来回抚摸着,在顶端用若有似无的力气轻按着,然后用力整根一握-- “啊!混蛋!”一阵痛感直冲脑门,叶恕行倒抽一口冷气。 本来就在欲望边缘徘徊了许久,叶恕行怎么敌得过这种挑逗,两条腿止不住地发抖。 连腰都软了! 感觉到手里东西似乎又硬了,冷冽笑了笑,嘴上没有说话手上却加快了动作,眼中虽然已经浮现浓重的情欲,但他一向是个自制力惊人的男人。今天,一定要让他的叶子求饶! 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他的皮要被撸下来了!叶恕行痛苦地闭上眼,分身已经被刺激得不成样子,透明的粘液端冒出,连冷冽的手指都沾到了,这种画面--色情得快要死掉! “你、你--”你他妈的疯啦?很想这么吼出来,但叶恕行不敢,光说不做,冷冽折腾了他这么久,很明显是故意的,他怕他说出来的话冷冽很可能真的疯给他看!毕竟现在自己的“把柄”在他手里呢! “不喜欢?”坏人在他耳边咬他的耳朵,性感的声音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叶恕行咬了咬嘴唇,企图制止呼之欲出的呻吟。 “别咬自己!乖,叫出来给我听!”冷冽最拿手的绝招,诱骗! 叶恕行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也几乎每次都让冷冽得逞!等他一叫出来马上就被吃抹干净,这不是问题,身体已经叫嚣了无数次想要了,但是如果今天就这样做的话--想到这里,叶恕行咬了咬牙,抬起眼泪眼朦胧地看了一眼冷冽。 “别玩了行不行?”商量的语气,还带着一丝恳求,这是他的最大限度了。 冷冽挑了一下眉,露出邪气的笑容弹了一下叶恕行翘起的分身,满意地听到一声轻叫,“你现在的样子,要喊停吗?”看到叶恕行恨恨地眼神,笑意加深了,他承认自己是个恶劣的男人,喜欢看叶恕行被欺侮的样子,每当这种时候,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会沸腾起来。 在好好爱叶恕行之前,先好好欺侮他! 叶恕行撇了撇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认命地伸出手想去碰冷冽的分身,却在中途被冷冽抓住一把按到了墙上,然后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热吻。 “唔!嗯--嗯--唔”连一丝喘息的时候都不给他。 冷冽挤进叶恕行的腿间,分身贴在后者的臀缝间,腰部不断向他挤压着,淫乱的肉体相撞和液体翻搅的声音在水声中夹杂着,这种动作比真的插入还要让人觉得羞耻! 叶恕行觉得自己快他妈的疯了! 又粗又硬的东西在后面不停地抽插着,却不进入,自己的那根不断拍打着和冷冽的腹部,阵阵快感和羞耻感刺激着每根神经,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第一个不用刺激前面和后面就射精的男人!更让他想撞墙的是他连后面都自动地缩起来了! 他妈的他有这么饥渴吗? 被吻得快断了气,冷冽放开叶恕行的瞬间,两人的气息都乱得不成样子了。叶恕行更是像经过了一万米长跑,脸红脖子粗,眼眶湿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两人对望着,直到冷冽又低下头的时候,叶恕行像爆发一般大叫了起来-- “不干了老子不干了!我承认我是单独跟姓宫的见过面还吃了饭,但我那也是为了打听情报!他也的确说过喜欢我可我当他放屁而且他明显对你的兴趣大过我!就这些了其他没了你爱信不信!再耍我老子宁可自慰也不让你碰我!老子也是男人靠前面就能高潮了你找块豆腐去做吧!” 他一吼完,浴室里马上安静一片,冷冽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水笼头,叶恕行的声音回荡在宽大的浴室里,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冷冽终于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叶恕行被他这么一笑,气得直咬牙!他都全部坦白了还要他怎么样!笑,有这么好笑么?他难道像个小丑一样么? 用力推了开了笑得合不拢嘴的冷冽,想出去,一步还没跨到底,手臂被人从后面一拉,跌进熟悉的怀抱,叶恕行突然有转过身咬冷冽一口的冲动,只是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整个人就被按到了墙上,冰冷的墙面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腰部被抬起,臀间的入口已经被抵住-- 缓慢而有力的进入,连被撑开的声音都能隐约听到。叶恕行双手撑在墙上,闭上眼咬进牙关,连呼吸都停住了。 永远不变的律动,因为姿势的不同让叶恕行比平时都要敏感。并不是第一次从后面被进入,但是-- “啊!啊嗯!嗯啊唔--”身后的人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叶恕行的思考能力也渐渐远去,在冷冽已经进入到最深处的时候,后者突然弯下腰,同样灼热而浓重的呼吸喷在叶恕行耳边,让他知道冷冽也跟他一样被欲望“折磨”着。 微微侧过头,叶恕行想回头看冷冽。 冷冽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两人又吻在一起-- 直到体内被一股湿热的感觉充满的时候,叶恕行听到冷冽在他耳边说:“我想无论我分裂成什么样子,到最后依然会喜欢上你吧--” “该你了。” 一声提醒,冷俊回过神,看到冷毅看着他微笑着,说了声抱歉拿起一颗白子低下头看着棋盘,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刚才黑子落在哪里。 没有出声问,而是快速地寻找着记忆中的位置。 “你跟小冽还真是像--”冷毅突然发出一声叹息,坐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 这时冷俊已经下好了棋子,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您说什么?” “从来不会开口求助,遇到问题就靠自己解决,有着高于常人的智慧,这一点,对你们来说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说话的同时拿起黑子,看了一眼黑白交错的棋盘,刚才冷俊的一颗子,正好下在最关键的地方。 看来,他今天会输啊。 冷俊没有说什么,静静地等着冷毅落子。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考虑着应该在下在哪里,冷毅看着棋盘说了一句。 想了想,冷俊终于缓缓问了一句:“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目的?” 他,指的是谁,两个人都再清楚不过。 冷毅举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叹了口气,闭上眼想了想。 “是--” 冷俊皱了皱眉,交叉在膝盖前的双手慢慢用力绞紧。 看了看他的动作,冷毅笑了笑,问:“是不是在怪我没有说出来?” 说不怪,是不可能的。 冷毅看着等着自己解释的人,笑了笑。 “他,是个永远不会因为别人而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说穿了就是固执,但也算是个优点,尽管有时候有些极端。这样的人,哪怕你现在阻止了他,他也不会放弃,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在他活着的时候,除非他主动放弃--听上去好像不怎么样,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他的可怕。” 冷俊没说什么,只是眼中仍然有一丝不解。 “只有他不再想要的时候,才算真正的结束。”说完这句,冷毅把黑色的棋子放回原处,耸了耸肩,微笑着说:“我输了。爸爸输给儿子,不知道是我真的老了还是您太厉害了!”说完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很晚了,早点睡吧!” 门关上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冷俊一人独坐在沙发上。 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冷俊低着头看着棋盘,良久,伸手拿过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上。 真正的对手,其实是自己么-- 房间里,低沉性感的喘息声中夹杂着微弱的呻吟,吸吮的声音不断响起,那是一种能让人发热的声响。 冷冽上身靠在枕头里,双腿大开,低头着看着俯在自己腿间的人,双手插进对方的黑发里抚摸着,感觉着起伏的动作。 “唔--唔!嗯--”叶恕行努力吞吐着口中的巨大,他不是第一次为冷冽做这种事,已经从最初的排斥到现在的坦然接受,甚至已经能吞到根部,喉咙被顶住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以前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愿意做这样的事,但现在--感觉到口中的东西开始巨烈的跳动,舌头扫过,连上面的纹路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叶子,可以了!唔!”冷冽皱了一下眉,捧住叶恕行的头把自己从他嘴里抽出来,最后却还是有一点射到了叶恕行嘴里。 双手支在床上,叶恕行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激情中恢复,茫然地伸出手抹了一下脸,指尖沾上了白色的液体,口腔里--都是浓重的腥气。 抬起头,看着冷冽。十分认真地、眼也不眨地看着冷冽。 冷冽把他拉进怀里,把他的头按到自己颈间,轻叹了一声,“叶子,我要怎么办才好--” 叶恕行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两人在沉默中分享彼此的吻,感受着对方的温度,直到精疲力竭地合上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之间感觉到自己背后的床弹了起来,叶恕行皱了皱眉,慢慢眼开眼,突然听到浴室方向传来的开门的声音,紧接一声开灯的声音之后光亮很快又被门挡住。 重新回到黑暗中,他抿了抿嘴,极度疲惫地翻了个身,手一伸,没有碰到冷冽。 “妈的--又去--止鼻血了--呼”下一秒,完完全全进入了梦乡。 纵欲过度的男人,往往都是“没心没肺”的! 第41章 天也昏啊地也暗!叶恕行有意识的第一个瞬间,就只有这个感觉。 感觉到阳光的照射,他皱了皱眉,缓缓伸手挡了一下,眼睛睁开一条缝,从指缝中穿过的阳光让他选择再次闭上眼。 嗯痛苦地无声呻吟一声。 床很软,可是他的身体更软。眼睛酸得几乎睁不开,腰部以下好像游移在二次元空间一样,甚至曾经有一瞬间,叶恕行觉得自己要升天了!地狱和天堂,不过一线之隔啊!好久没这么激烈了,腰疼屁股疼!难道他真的老了? 通过昨天晚上的“惨痛”经历,叶恕行想起了犯人之间流传的一句话:“坦白众宽,把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快回家过年。”虽然身为一个警察是绝对应该抵制这种说法的,但有时候,叶恕行觉得“善意的诺言”还是必要的。 像烙饼一样轻轻翻了个身,看了一眼睡在自己旁边的家伙,靠!面色红润眼角含笑,皮肤光滑连女人都要羡慕了!反观自己面色枯黄双腿虚浮,好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气,叶恕行气得牙痒痒的! 冷冽啊冷冽!你他妈的就是个妖精!日日夜夜压榨着自己,可他--他就是没办法反抗!因为反抗的下场会更惨! 一个晚上在地狱和天堂里徘徊的叶恕行几乎一分钟都没睡好,而看冷冽那脸就知道他正在做什么好梦。 睡!我叫你睡! “怒从心边起,恶向胆边生”,正想着是要用脚踹醒冷冽还是踢醒冷冽,罪恶之“脚”已经抬起,此时却突然响起两声敲门声吓得叶恕行差点脚抽筋。 急忙收回脚,猛地从床上窜起来,腰一软腿也跟着抖了一下,不过还是在第一时间整理好表情和动作,抓起地上的一条裤子套上之后,咬着牙,挺直腰板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 门开了三分之一,叶恕行伸出头探出半边身体,笑得阳光灿烂。 门外,何叔看着笑得比外面的太阳还亮的人,露出了一抹似惊讶又非惊讶的表情,稍纵即逝,随后礼貌地冲叶恕行点了一下头。 “叶先生早!” 叶恕行嘿嘿一笑,跟只偷腥的猫一样,好像就怕别人不知道他现在心情好! “早呀!何叔叔!”最后两字近似于第三声。 何叔的表情出现一丝动摇,却仍然维持着一位管家应该有的礼仪和风度。 “请问少爷醒了吗?” “没呢!”叶恕行摇了一下头,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了一句:“我昨天晚上累着他了。”表情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孩一样。 “累着他了”四个字像个锥子一样,在何叔的表情凿出了一丝裂缝。看着何叔明显睁大了一点的眼睛,叶恕行心里乐开了花,再接再厉! “我现在去叫他起来,不过他可能会腰疼,麻烦何叔去拿块膏药来,行吗?”叶恕行继续笑眯眯地说,藏在门后面的那只手捏着自己的腰。腰疼是真的,膏药是要拿来给他自己用的。 “嘎吧!”裂缝又裂开了,何叔冷漠的表情终于被另一种表情所替代,而这种表情可以称之为“惊恐”。 欣赏了几秒这种表情,叶恕行心满意足地关上了门,把“幻想”的空间留给了何叔,他不介意他再去跟冷老爹一起分享,如果再去让肯德基爷爷一块儿高兴高兴是最好的了! 哇哈哈!叶恕行,你终于“翻身”了!有时间真相并不重要,假的东西说的人多了也就变成真的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连身上的不适几乎也要感觉不到了,叶恕行贼笑着转过身,下巴还没来得及合上就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哎哟!”惊叫一声,腰就给人抱住了,叶恕行一手捂着自己的后腰,“轻点轻点!你他妈的轻点儿!” 冷冽收紧了手臂把叶恕行圈到自己怀里,眯起眼笑着问:“明明是我腰疼你叫什么?嗯?” 叶恕行嘴角抽搐一下,索性破罐子破摔,捶了一下冷冽的胸,愤愤地问:“你觉得这是谁害的?” 冷冽笑得很欠扁,一只手也不规矩地往叶恕行裤子里伸,“那我帮你揉揉,将功赎罪?” 猫哭耗子!“滚!我疼的是腰不是屁股!”你往哪摸? “屁股不疼?”摸摸! “我--嗯?”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叶恕行头一低,看着冷冽紧贴着自己的那个部位,虽然看过无数次,昨天晚上甚至亲密接触过,但一大早的就看到这么限制级的画面,叶恕行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靠!你怎么不穿裤子?” 冷冽一脸“无辜”地看着叶恕行,用下巴指了指他身上的裤子,“你把我的裤子穿走了我当然只能光着了。” 叶恕行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裤子,心虚了一下,又没好气地说:“那你至少也穿条内裤吧?流氓!” “行行!我是流氓!”冷冽厚脸皮地笑着,抱着叶恕行不肯松手,在气得鼓鼓的脸上啃了好几口,“现在流氓要耍流氓了!” 叶恕行被他气得笑了,喊了一声:“敢在扫黄组阿sir面前耍流氓,灭了你!” 两人又是一阵嬉闹,在叶恕行骑在冷冽身上“行凶”,冷冽为了配合他喊着“饶命啊!好痛啊!”的时候,再次来叫两人下楼吃饭的何叔已经完全石化在门口了。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除了冷冽和叶恕行,只有冷毅一个人。 “爸爸呢?”冷冽问。 冷毅笑着让两人坐下,“他有事出去了,今天不会回来了。” 冷老爹不在,宫毒蛇也不在--这两只不会一起出去了吧?叶恕行想了想那个情景,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了,自己恶心的自己小腿肚子都快抽筋了! 吃完早饭,冷冽说他们要回去了。 冷毅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嘱咐了冷冽几句,又转过头对叶恕行说:“小朋友,下次要再来玩哦!” 叶恕行呵呵一笑,点头答应,心想只要下次碰不到宫毒蛇就行。又瞄了一眼旁边的何叔,对方的表情似乎却是不太欢迎他再来啊!嘿嘿!受打击了吧?受刺激了吧? 走的时候,冷毅和何叔外加一干仆人出来送行,叶恕行一看,乖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仆人加起来最少有四、五十个!他昨天连十个都没见着,这一下子怎么冒出来这么多?难道都是幽灵? 跟冷毅道完别之后,叶恕行先进了车里,冷冽在外面和冷毅又说了几句话,爷爷和孙子总要说点悄悄话的,这种点叶恕行还是懂的。安静地在车上坐了一会儿,闭目养神,五分钟之后,驾驶座的车门开了。 叶恕行没睁眼。 直到车开了快有半个多小时,叶恕行慢慢睁开了眼,活动了一下身体,侧过头看了一眼车窗外。 “醒了?”冷冽看了看他,说:“困的话再睡一会儿吧!过一会儿就到家了。” 叶恕行咕哝了一句又闭上眼,说什么也没听清楚。冷冽当他还没睡醒,笑了笑,继续专心地开车。 几分钟之后,闭着眼睛的叶恕行突然问了一句:“你的病是不是只有宫昊雷能治?” 冷冽怔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叶恕行。后者仍然闭着双眼。 “为什么--这么问?” “你只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就行了。” 几秒的沉默,冷冽看着前方,说了一句:“不是。” 叶恕行没说话。 “我现在知道怎么控制了,没问题的!只需要花一点时间慢慢来就可以了--” “真的?”叶恕行已经睁开眼看着冷冽。 冷冽微微笑了笑,“当然。相信我--” “我相信你个屁!”叶恕行爆发了,狠狠捶了一下车窗,“嘭”地一声,冷冽转过头,只看到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冲上来揍他的表情。 他从来没见过叶恕行这么生气的表情! 车急急忙忙地停在了路边。车里,两人对视着,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叶子--” 叶恕行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狠狠地瞪着冷冽,“控制?怎么控制?说啊!你怎么控制?” 冷冽皱眉,表情带着几分紧张。 不等他回答,或者说根本不指望他会回答,叶恕行骂了一句:“冷冽,你他妈的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说着探过身体一把抓住冷冽的左手,冷冽没有挣扎,但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握紧手指,最终却还是放弃了。 掌心中,除了清晰的掌纹,还横着几道长长的伤口,一看就是被锋利的东西割伤的,每一道伤口都几乎穿过整个手掌,有两道伤口很明显是刚留下不久。 冷冽别过头,暗自咬紧了牙关。 “你所谓的控制就是自残么?手上划一刀就能控制了?那你一共要划几刀,是不是只要活着一天就要一直割下去?手上没地方割了要割什么地方?下次直接割大动脉是不是更彻底?啊?你干吗不直接把你的头割下来?”死死地抓住冷冽手腕,叶恕行骂得眼睛都红了,“你是不是真的当我是白痴?” 从那个冷冽说他在止鼻血的晚上,叶恕行就知道他在干什么了。为了防止分裂,用疼痛来抵抗,血流走的时候,叶恕行站在门外,好像听到了自己皮肉割开的声音。有一瞬间,他怀疑里面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冷冽。 那个叫冷冽的男人,不论什么话都会对他说的。 他想忍,他想装作不知道直到冷冽肯亲口告诉他原因,可他忍不下去了!再等下去冷冽他妈的血都放光了! 他答应过冷冽不会离开他,可他发现,走的越来越远的--反而是冷冽。 这是种欺骗,另一种不信任。 叶恕行觉得自己很失败。他很想歇斯底里地发泄,但是不想在冷冽面前。 叶恕行愤怒和悲伤,冷冽清楚地感觉到了,因为是自己带给他的,冷冽心痛的罪恶感加倍在身体里膨胀。他知道,他感觉的到,叶子快哭了-- 因为他。 “叶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你--”伸出手想碰叶恕行。 叶恕行别过头躲开了。冷冽的手停在半空中,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 “你就那么不相信自己?宁肯放光自己的血也不敢让他治你?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怕他?” 冷冽无语,手慢慢收了回来。他的表情和动作,叶恕行通过车窗的反射看得一清二楚。狠狠闭了一下眼,叶恕行打开车门下了车,用力甩上了车门把冷冽喊得一声“叶子”也留在了车里。 第42章 江边,江水拍打着石壁的声音不断响起,冲刷着长满绿色苔藓的海岸线。岸上零星地有人有几个人靠着结实的护杆向远处眺望着,过了没多久便离开,周而复始。 只有一个人,站在护栏后面腰杆挺得比直,像座雕像一样看着前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身边的人陆陆续续换了好几批,唯有他仍然坚守“岗位”。 这条江,已经有无数人跳进去过。当然,不是为了去游泳。作为自杀事件发生最多的地点之一,这条江已经成为警察每天必到的巡逻地! 渐渐地,岸边的男人已经成为来往行人注目的对象,人们看着男人小声地议论着,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男人,有几位好心肠的路人已经做好去劝解他不要轻生的准备了。 男人双眼直直地盯着江面,一脸的悲愤!当然,如果他手里拿着的不是一根甘蔗而是一把刀什么的话,可能会更应景一些。 “王八蛋!”半天没声音的男人突然大声骂了一句,把周围人吓了一大跳。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有些人开始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猛地转过头冲着人群大吼了一声,龇牙咧嘴的表情吓跑了一干群众。 叶恕行咬着牙,回过头举起手上的甘蔗狠狠咬了一口,一口牙跟铡刀一样,好像咬得不是甘蔗而是某个人的脖子。 臭冷冽!死嫖客!老流氓!在心里把冷冽骂了个遍,叶恕行啃了好几根甘蔗泄愤也没把心里这口气咽下去。 大口大口地嚼着甘蔗,嘴里泛出的却是苦涩的味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虽然他知道冷冽不告诉他是不想他担心,但是他气的就是冷冽不告诉他。 那几个夜晚,隔着一面墙,他觉得自己和冷冽在两个世界。一道一道的伤口,好像划在他身上,当冷冽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甚至还能闻到血的味道。 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冷冽也许永远不会知道,那时的他是以一种什么心情躺在他身边的。他不怕冷冽半夜突然变成另一个人掐住他的脖子,他只怕现在的冷冽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对他。 “怎么--会变成这样--”喃喃自语着,看着起伏的江面,一颗心空荡荡的,也在摇摆不定着。叶恕行想起了宫昊雷对他说过的话-- ‘与其等着永远不可能回来的人--’ 每次想到这里,自己的胸口就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他其实很想冲上去掐住宫昊雷的脖子狠狠地给他一拳,但他最终却下不了手-- 该死的! 不太文明地吐掉里嘴里的残渣,叶恕行刚想再来一口甘蔗,背后有人碰了碰他的背。恼怒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这已经是第四个来劝他不要自杀的人了!叶恕行郁闷的想他哪里看上去像是要跳下去的样子?难道有人跳江之前会最后吃根甘蔗? 一口怨气正没地方发,叶恕行转过身凶神恶煞地瞪着对方,“老子不是要自--”话喊了一半,后半句在他看清来人身上穿的衣服之后吞了回去。 穿着灰色制服的城管板着脸看着他,然后指了指周围因叶恕行“伤心过度”而留下的甘蔗渣,很公式化地说了一句:“公共场所乱扔垃圾,罚款五十。” 语气是一点点命令,一点点请求,一点点兴奋,外加一点点幸灾乐祸。 叶恕行愣了。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上就剩五十块钱了? 其实叶恕行已经把甘蔗渣吐到装甘蔗的塑料袋里了,却还是因为“伤心过度”而掉了一点出来,就这一点儿,就是五十块钱。 心不甘情不愿地交了罚款,叶恕行也不好意思再站在原来的地方了。现在他两手空空,口袋空空,只好在岸边来回晃悠着。不是没抱怨过冷冽没来找他,不是没想过打电话给冷冽,可没电的手机跟块废铁没什么两样。 他现在连打投币电话的钱都没有了! 天已经开始变黑了,连空气也开始夹杂着一丝凉意,叶恕行叹了口气,随便坐到一条长椅子上。石头做的椅子冰冰凉,屁股坐上去的一瞬间像坐在冰块上一样,从头凉到脚,叶恕行忍不住骂了一句。 “靠!” 刚骂完,突然感觉旁边好像有道视线在盯着他。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抬起头转过去一看,和他隔着一张椅子的另一张椅子上,一个男人也正在打量着他。 两人看清楚了对方之后,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相似起来。 叶恕行忍不住又骂了一句,“靠!” 对面,吕锡鸣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已经快到嘴边的那声“靠”的! 好死不死,竟然碰到他! 这是两人此时共同的心声。 怎么办? 叶恕行心里犯难,吕锡鸣跟他之间的恩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倒是真的!现在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对叶恕行来说中乐透的几率也不过如此了!人霉起来是挡也挡不住!而此时走与不走,成了一道难题。 走,那岂不是让他觉得自己怕了他了? 不走,这隔着一张椅子的距离算是怎么回事?视而不见虽然是个好办法,但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吧? 想着想着,叶恕行用眼角瞄了一眼吕锡鸣,后者似乎也在考虑着跟他同样的问题。 叶恕行和吕锡鸣,两个人就像玉皇大帝遇到了耶稣,越看对方越别扭。两人大眼瞪小眼,为这次从天而降的“邂逅”而万分不爽。 良久--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转了个身,慢慢向中间的那张椅子走了过去,然后一人一边坐下,留出椅子中间一块地方,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感觉,有点微妙。 叶恕行忍住拔腿就跑的欲望,时刻提醒着自己要有风度!男人的风度!不能跟“流氓老大”一般见识!清了清嗓子,问:“你来这里干吗?” 吕锡鸣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管不着。” 我呸!叶恕行瞪他,你当我愿意管你! 仿佛没看到他杀人般的眼神,吕锡鸣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到叶恕行面前。 男人给男人的烟,一般没有不要的理由,有些时候男人给你烟,就是一种“休战”的表示,哪怕只是暂时的。 叶恕行耸了一下肩,伸手抽出一根。他没有注意烟的牌子,但吸进的第一口,他知道这种烟是冷冽以前喜欢的那种。也就是自己现在抽的牌子。他和冷冽,彼此抽对方喜欢的烟,因为他们都不习惯,所以才能控制住烟瘾。 这是一种温柔的强迫。 烟雾弥漫,两个男人一起吞云吐雾。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抽着烟,看着远处的江面。 烟抽了三分之一,叶恕行突然说了一句:“我不会跟你说谢谢的。” 吕锡鸣哼了一声,“我从来没指望着你说那两个字。” 叶恕行撇了撇嘴。几秒钟后又问:“你去找秦朗了?” “咳咳咳!咳咳”被烟狠狠呛了一下,吕锡鸣咳得跟得了肺结核一样,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遮掩着,别过头的样子有些狼狈。 搞什么啊?有这么夸张么? 叶恕行难以理解地看着他,看来对吕锡鸣来说“秦朗”这两个字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你--”终于顺过了气,吕锡鸣转过头,难得地露出了尴尬表情,看着叶恕行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叶恕行白了他一眼,“要说什么就说啊!你心虚个什么?” “谁心虚了?”心虚的人一向对“心虚”这个词很敏感。犹豫了一下,吕锡鸣最后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你都知道些什么?” 知道些什么?叶恕行在心里笑了出来,拿掉嘴里的烟说:“不多。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谁先勾搭谁的、有没有上本垒、谁上谁下--”停了一下,看到吕锡鸣扭曲的脸,心中得意,“这些我都不知道。” 不过最后一个问题,他心里已经有了结论了。 吕锡鸣面如土色,手里烟什么时候掉的都没反应,只是怔怔地看了叶恕行一会儿,嘴唇抿了又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这难道是种默认? 叶恕行有点惊讶,在他的印象中,就算吕锡鸣不大声反驳他,至少也不会像这样沉默。这模样--难道是被秦朗给甩了? 这可是个大新闻!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叶恕行又仔细看了吕锡鸣两眼,后者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样子,活生生就是被抛弃了的样子!突然,他觉得有点同情这个男人了。 秦朗那头“白面狼”,哪能吃完了就甩啊?好歹再“玩弄”一段时间吧! 突然“善心大发”,安慰道:“看开点!男人么,天下又不是就他秦朗一个,你这种样子的--呃--虽然不怎么地,好歹也是个流氓老大,怎么样也能找个听话乖巧的当个攻吧!” 吕锡鸣嘴角抽搐了两下,叶恕行的“安慰”在他听起来就是一种讽刺。而此时叶恕行嘴角正好又挂着让人觉得很可恶的微笑,暗自咬了一下牙,吕锡鸣貌似不经意地问:“这么说你现在是攻了?冷冽的味道怎么样?”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这回“肺病”传染给了叶恕行。等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叶恕行再一次肯定:他跟吕锡鸣是永远不可能有共同语言的! 他错了!他不应该存着侥幸的心理,他在一开始就应该赏吕锡鸣一根中指然后扭头就走!被骂死也好过被烟呛死! 回家的路上,叶恕行想起临走的时候吕锡鸣问他是不是跟冷冽吵架了。 他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吵架了?’ 吕锡鸣说:‘看你一脸的衰样就知道了!’ 叶恕行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难道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衰?难怪刚才被罚了钱还被当成神经病!还有,他很想告诉吕锡鸣,他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为了不让自己再衰下去,叶恕行决定回去。被吕锡鸣一刺激,他的气也生完了,因为跟秦朗比起来,冷冽至少没有吃饱了不认帐。 一个小时之后,当叶恕行站在他和冷冽的家门口的时候,他伸手去开门的一瞬间,耳边又响起吕锡鸣对他说过的话。 他说:‘你管好你的冷冽,离秦朗远一点。’语气几乎是愤慨。 叶恕行有些茫然,吕锡鸣话里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敢相信,却已不再想去深究。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再说以前的事,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他的生活里,除了冷冽,没有其他人了。 他,还是有些同情吕锡鸣的。 秦朗其实跟冷冽是同一种人。单方面来讲,被冷冽喜欢上的人会很幸福,而喜欢冷冽的人会很辛苦。而现在,叶恕行已经分不清幸福和辛苦了。他只知道,他和冷冽现在在一起了。 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现在也开始变得复杂了。 伸手一推,门是开着的。那一瞬间,叶恕行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走进屋里,四周飘浮着一股陌生的气味,被捕捉到的一瞬间,叶恕行浑身的细胞都开始叫嚣起来,耳边仿佛能听到毒蛇吐出信子的声音。 能给他这种感觉的,除了那个男人,不会有其他人。 大步冲过玄关直奔客厅,看到客厅里的情形的时候,叶恕行整个人定在原地。 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宫昊雷坐在一头,冷冽整个人横躺着,一条手臂垂在地上,头枕在他大腿上,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而宫昊雷正低着头看着他,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发,脸上的表情--叶恕行只能用“想吐”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发现有人来了,宫昊雷抬起头,看到是叶恕行,露出很高兴的表情。 “你来了?”笑着问,活像他是这里的主人。 欺人太甚! 牙齿咬得直响,手臂上青筋爆起,叶恕行暂时忍住了冲上去痛扁宫毒蛇的冲动,盯着宫昊雷,一字一句地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宫昊雷微微一笑。 “不是你--让我这样做的吗?” 第43章 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异样,一股让人窒息的气味渐渐充满着每个角落。 叶恕行睁大眼睛,盯着眼前坐躺的两人,心口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一样,空荡荡的,连心跳都离自己那么远。 宫昊雷若有似无地笑着,一只手像逗弄一只猫一样抚摸着冷冽,手指沿着下巴的弧线来回摩挲着,双眼直直地看着叶恕行,就像蛇一样,紧紧盯着猎物!他说:“不是你让我这样做的吗?” 他的话,把叶恕行推到“罪人”的位子上。 “让他来找我,现在他来。我治好了他的病,从今以后,只有一个冷冽了--”仿佛在炫耀自己的物品一样,宫昊雷抬起冷冽的下巴,食指在紧闭的嘴唇上轻按着,最后在缝隙中找到入口,指尖探进口腔,轻搅-- 头好像被狠狠敲了一下,叶恕行眼前突然黑了一下,牙关咬紧,双手握紧拳头,手心里全是冷汗,双脚像被钉在原地,抬也抬不起来。他张开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怎么了?为什么他不能对着宫昊雷破口大骂?为什么--他不能冲上去扯开那只在冷冽脸上的手? 叶恕行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第2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8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28节 “你--”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是自己的,却已经让叶恕行用尽了全力。☆☆ago录入整理☆☆宫昊雷看着他,又笑了。 “你知道吗?他从来没有这么乖过--这么安静地躺在我怀里,还是第一次。这都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他是没有勇气来找我的。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十年,我都快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了!”感叹一声,手指从冷冽嘴里缓缓抽出,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反射出特殊的颜色。 叶恕行目瞪口呆。 “我终于--得到他了--”缓缓陈述着,宫昊雷看叶恕行一眼,扬起嘴角,双手捧起冷冽的脸,慢慢低下头-- 傻子都知道他要干什么! 叶恕行浑身像炸开一样,一股热气直冲丹田,最后打通任都二脉,直奔脑门-- “你他妈的给我放开他啊!” “咣!”地一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叶恕行整个人抽搐一下,猛地睁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茫然地看着眼前有抽象的景物,几秒钟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家里,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冷冽,后来好像觉得有困了,就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那么现在的情况是-- 叶恕行知道他是睡迷糊从沙发上掉了下来,而且还摔个狗啃泥,屁股正对着天! 睡迷糊了--吗? “幸好--”松了一口气,叶恕行闭上眼翻了个身大字型躺在原地,他想姓宫的怎么敢跑到他家里来“非礼”冷冽!想到这里,刚才梦里的一幕在脑海里浮现,叶恕行不禁要再次庆幸幸好是梦,只是这梦实在有点--太恶心了! 手指动了动,手心里的冷汗还没消呢! ‘我终于得到他了--’梦里宫昊雷说得话在耳边响起,竟然还有几分真实感!叶恕行拧起眉,上身用力从地上坐了起来。 房间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存在的气息,看了眼墙上的古典挂钟,已经十点多了。 叶恕行记得他差不多是六点回来的。等了一个多小时不见冷冽回来,自己充好电的手机也没响过,打冷冽的手机又不在服务区,他发现他还真没有几次是靠手机找到冷冽的! 虽然冷冽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但叶恕行还是有种难以释怀的感觉。他承认,那个梦,让他非常不舒服,哪怕这只是个梦! 心情越发郁闷了起来,叶恕行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拿起茶几上自己刚才泡得茶,狠灌一口。凉的茶水,苦味更加重了。 一个人发愣,越不想去想的事情反而会越来越占据你的脑海。叶恕行已经警告过自己很多次不要再去想那个梦,但梦里的情形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跑进他脑子里。 宫昊雷那只不停抚摸冷冽的手、伸进冷冽嘴里的那手指--靠!他都没那么干过! 不不不!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摇了摇头,把茶杯放回茶几上,叶恕行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有些烦燥地揉了揉太阳穴。 梦里,宫昊雷说是叶恕行让冷冽回到他身边的,这句话,叶恕行在反复琢磨着,越想越不对劲,又想起今天下午跟冷冽吵架的时候他对冷冽说的话-- 该死!他该不会真的去找宫昊雷了吧? 意识到这点,叶恕行“噌”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这不是“羊入虎口”么?而他就是这个把羊送到“虎口”里的罪魁祸首! 三两步奔到电话旁边,拨冷冽的电话,那边还是“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气得叶恕行想用电话线勒死冷冽。转念一想,又拨了个号码。 电话里响了好几声,终于有人接了。 “喂!哪位?” 哎?叶恕行愣住,眨两下眼,对接电话的人的声音很是怀疑。他明明打的是秦朗的电话吧?为什么这个人的声音--那么像-- “吕、锡、鸣?” 叶恕行试探般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出来,电话那头一片沉默,死一般地沉默。 谁能来告诉他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看看钟,现在的确是十点多。一个男人大半夜的在另一个男人家里,这两个人还都喜欢男人,除非一个不举,不然绝对不能指望他们只躺在床上聊天或者打扑克牌! “我拿错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吕锡鸣的声音,很轻,应该不是对他说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羞涩?把叶恕行恶心个半死! 妈的!姓吕的行啊!下午还像个“弃妇”一样在江边吹风,晚上就跑到人家家里去了!速度和效率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啊! 叶恕行一肚子的火,完全忘了自己今天也在江边吹风,恶狠狠地冲着电话一声低吼:“叫秦朗接电话!” “怎么了?”秦朗的声音,懒懒得。 那调调叶恕行总觉得在哪里听过,想了想,心里骂了一句这头“白面狼”不知道被喂得多饱! “情郎哥哥真行啊!疯狗都被你收服了,能当驯兽师了啊!” “你说什么?”秦朗似乎有些生气了。 还跟我装?你就装吧! “冷冽有没有去找你?”先办正事要紧,叶恕行不再“八掛”了。 “没有。”毫不犹豫,“怎么了?” 虽然几乎已经肯定答案,但叶恕行还是止不住一阵失望。 “没什么--他到现在还没回来--” “自己男人丢了到别人家来找了?” “哔”青筋爆起,叶恕行捏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掐住吕锡鸣的脖子--像拎鸭子一样给他来个三百六十度旋转! “叫你的‘奸夫’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忍住!隔着电话线,有这想法也不好实施!你给我等着! 电话里秦朗好像先对吕锡鸣说了什么,然后又对叶恕行说:“你们怎么了?” 叶恕行有些懊恼地说了一句:“没什么。”想了想,又加了句:“我们今天吵了一架,我怀疑他可能去找宫昊雷了--” 秦朗久久没有声音,直到叶恕行快忍不住的时候,电话里秦朗又问:“你们分手了?然后他投入宫昊雷的怀抱?” “放屁!”叶恕行气得吐血。这嘴比吕锡鸣还臭,真他妈的是一家! 简单扼要地把和冷冽吵架的内容说了一遍,叶恕行最后问出自己的疑问。当然,刚才的梦他可没说。 “嗯--”考虑了几秒,秦朗说了一句:“很有可能。” “哈?”这么肯定。 “冷冽其实是个很冷静的人,但他遇到你就不冷静了。何况被你说成那样,感觉好像是自己的男人气概被怀疑了,他自然要做出点让你重新充满信心的事来弥补了。” 叶恕行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什么时候怀疑冷冽的“男人气概”了?冷冽是不是“男人”他最清楚不过!充满信心?他一直对冷冽充满信心!连续三年警界射击比赛冠军,纪录还在那儿保持着,这样的人会让人没信心? 如果冷冽真是这样想,那他完全是误会他的意思! “我--”真是百口莫辩啊! “我也有错。”秦朗又来了一句:“我的功力还不到家啊!更深层次的精神暗示还是没办法--这也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失败,是永远的污点--” 这--精神病的书看多吧? 此时,秦朗又给了一句总结性的发言:“越是优秀的人越是脆弱!这点,你是无法体会的。”也不知道是说他自己还是冷冽。 叶恕行皱眉,那意思就是他是个“废柴”?不过他现在没空深究这些,把冷冽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既然确定秦朗帮不上忙,叶恕行匆忙挂了电话,抓起一边的外套就想出门,刚走没几步,也是凑巧,突然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叶恕行脚步一停,那个铃声--是冷冽! 一颗心终于跳回正常速度,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有些迫不及待地冲过去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死嫖客”,还有冷冽的七分侧面特写。 现在看看,还真帅! 嘿嘿笑了两声,叶恕行清清嗓子。不能表现得太高兴,死男人现在才打电话回来,要生气!生气!滑开手机-- “喂!”硬邦邦地应声。 电话那头没声音。 叶恕行皱眉,又问了一声:“喂?” 还是没有冷冽的声音,叶恕行有点急,按理,冷冽是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的。☆☆ago录入整理☆☆“你到底是--”下意识地问了出来,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 叶恕行的某根神经“嘎嘣”一下断了。 恶梦成真! “我还在想你要多久才能发现,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你真的很敏感啊!还是--你靠听呼吸声就知道不是冷冽了?” “冷冽呢?”没有多余的话,叶恕行直接问他想知道的,虽然他不能肯定对方会不会告诉他。 “呵呵呵他的手机在我这儿,你说他会在哪里?” “你对他做了什么?”怎么好像又回到梦里了?不过叶恕行已经用咬嘴唇来确定他现在不是在做梦。 “我能对他做什么呢?”电话里的声音不温不火地说着:“他能来找我,我还是很高兴的,甚至有小小的兴奋--” 能“非礼”他你当然很兴奋了! “你们在哪里?” 这次,对方没有任何犹豫地报出一串地址,末了还来一句:“等你啊!” 叶恕行把地址牢牢地记在心里,用力挂了电话。 够了!够了!他受不了了!狠狠捶了一下墙面,叶恕行发誓:今天,他一定要让冷冽和宫昊雷把过去的种种都说出来!哪怕他们过去有“奸情”他也认了!只要不再被蒙在鼓里,什么“打击”他都能承受得住! 跟男人过下半辈子对他来说已经是个“打击”了!跟男人过下半辈子还要被压--已经是最大的“打击”了! 打击着--打击着--也就习惯了! 第44章 冷冽,我他妈的真是为不操碎了心! 来到宫昊雷报出的地址的门前,叶恕行再次“抱怨”了下自己的命运为何如此“坎坷”!并且深切地体会到找男人定要找个长相“安全”的。虽然美人的确很养眼,但他当初就是被冷冽的“美色”所诱惑,结果惹来一群“牛鬼蛇神”! 深呼吸几次,叶恕行在心里祈祷着等会儿门开之后,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梦中的景象。不过,退一步说,只要宫昊雷不把手伸到冷冽那个地方,其他摸哪里都无所谓! 伸手,想敲门。可手刚抬起来,叶恕行皱了皱眉,一股不甘的情绪涌上心头。☆☆ago录入整理☆☆凭什么他要对宫毒蛇这么客气? 想着想着,收回手,向后退步,抬起腿-- “咣!”地一声巨响,门几乎是纹丝未动,反过来倒是叶恕行浑身抖了一下,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腿底板抖动着传到大腿。 这、这门怎么这么硬! 扫黄时踢门哪次不是脚就开,今天算是碰上“对手”了! 抽回脚,粗暴地揉揉小腿肚,叶恕行咬牙切齿地盯着看起来明明是木头做的门,竟然跟钢一样结实。 突然,门从里面被打开。千分之一秒,叶恕行站直身体,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正义凛然”,活生生就是警察来监检。 宫昊雷站在门后,看看他,身休闲衬衫和黑色的长裤,头发是半湿的,连衣服上都沾着水,一看就是刚穿上没多久。只是让叶恕行觉得颇感意外的是,宫昊雷脸上有着几块明显的淤青,看样子应该是刚留下没多久的伤,特别是嘴角上还破了一点,让原本长相不俗的面孔现在打了折。 叶恕行的第一反应就是冷冽跟宫昊雷“搏斗”过!该不会是刚“完事”吧? “你--” 话还没说完,宫昊雷先微微一笑,侧身让开条路,冲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有点调笑地说:“你敲门的声音还真大啊!” 知道他是在笑自己,叶恕行却也没精力跟他争论这些,抿了下嘴角,脚已经先大脑一步跨进门。身后传来一声关门响,还有杂着笑意地声音:“刚才是不是想问我的伤是怎么来的?” 对不起!我没那么“关心”你! 没理他,叶恕行径直走进房间,寻找着冷冽的身影,房间里宽敞得让人觉得有些空旷,家具摆设也不是很多,除了一些最基本的,连个电视也没有,让人不禁要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人住。最显眼的两条深红色的大沙发放在房间中央的位置,围着一张钢化玻璃的茶几,上面放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杯子里都有一半多的酒。 淡淡的酒香飘荡在四周,唯独不见冷冽的人影。 “他人呢?”叶恕行压着怒意,转过身直视着身后的人问。 宫昊雷笑而不语,慢慢走到沙发旁边,抓起一条挂在靠背上的毛巾开始擦头发,边擦边坐下对叶恕行:“先坐下再说吧!” 叶恕行不动声色地打量下四周,考虑了几秒,走到宫昊雷对面的位子坐下。 头发擦得差不多,宫昊雷才把毛巾挂到脖子上,笑眯眯地抬起头看着叶恕行,拿起茶几上的酒杯示意下,问:“喝一杯吧?” 叶恕行皱眉,难以隐藏的焦虑让他的眼神算不上友善,以他原本的脾气,是没有耐心等到现在的。不过跟冷冽在一起后,后者一直提醒他:做事先要冷静。 所以,他现在很冷静地说:“闲话少说!冷冽在哪里?还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回答他,宫昊雷仰头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后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叶恕行。那一眼,叶恕行知道其中的意思。 你不喝我就什么也不说-- 啧!分明是威胁!叶恕行有点不情愿地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酒杯-- “怕我在里面放什么东西吗?”看到他的表情,宫昊雷笑着说:“放心吧!那杯是冷冽喝过的,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跟他共用一个杯子吧?” 的确是不会介意,但是--叶恕行想了想,量姓宫的也不敢在里面下毒!当年他在夜店里可是“喝遍天下无敌手”的!区区一杯他还不放在眼里!而且--他现在是无路可退了! 拿起杯子,一头仰,喝掉三分之二。叶恕行放下杯子,用手背擦了下嘴角,挑衅地看着宫昊雷。 酒是好酒,只是人不是好人。 “现在能说了吧?”语气冰冷,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限度。 眯起眼看看还剩不到三分之一的酒杯,宫昊雷挑了下眉,扬起嘴角:“没他在这里啊!” 啥? “我从来没说过他在这里啊!”耸耸肩,很无辜地说。 叶恕行愣住,“那你怎么用他的手机--” 宫昊雷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纯黑色手机在叶恕行眼前晃了晃,“他的确是来找过我,不过很快就走了,手机是他忘在这里的!” 小小的计谋,就把叶恕行骗过来了。 叶恕行很想有抽自己一个巴掌的冲动!酒白喝,人也白来!真他妈的-- “宫、昊、雷!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 点点头,“是很好玩。我早就说过你很有意思。” “好玩个屁!”吼了一声,叶恕行一下子站起来,伸出手指着宫昊雷,突然有瞬间的犹豫,几经挣扎,最终还是收回手,有些僵硬地重新坐下来。深呼吸几次,叶恕行努力平复着心中狂烧的怒火。 看着他的系列动作和表情,宫昊雷闭上眼笑了两声,嘴角的伤口突然有血丝渗出,他舔了一下,笑意渐渐扩大。 “我还以为你会一拳打上来呢!” 叶恕行最初的确是有个意思的。 “你们两个还真是像--不过这次你忍住了,他却没有,真是让我佩服!”宫昊雷边说边点头。 “我只是不想打已经受伤的人。”叶恕行平复情绪,问:“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喜欢冷冽,喜欢了十年,十年时间,我不会让自己白白的浪费,付出的,就一定要得到回报!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叶恕行很想说你这是什么狗屁原则! “喜欢冷冽十年并不代表他就得喜欢你,你的喜欢是你个人单方面的事,跟冷冽没关系吧!付出就得有回报,那上学的时候我追校花追了快三个月,鲜花巧克力送了无数,结果连手都没牵着,我得到什么回报啊?” “这只能说我们的原则不同。我给他十年时间,也给自己十年时间,如果在这十年里我放弃了,那么接下去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我觉得十年里所坚持的东西必需要有个结果,哪怕是放弃--” “这不是原则的问题!他不喜欢!十年都没喜欢你你还想再等几个十年?你这不是钻牛角尖是什么?”这个人说白了就是个死脑筋。 宫昊雷笑了笑,拿起毛巾的角擦擦脸颊上的水珠,“有时候,并不定要喜欢。讨厌反而也是一种感情。” 被他说得无话可说,叶恕行只得叹息一声,“真不知道冷冽哪来的那么大魅力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你们以前没发生过什么--吧?” “放心!”笑着安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清清白白的。” 听起来就是以后可能会发生不清白的事情喽? “这么说--刚才是‘未遂’喽?”叶恕行微微眯起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宫昊雷脸上的伤。冷冽这几招不错,拳拳都往脸上打。 “我对他没兴趣,你可以放心。”宫昊雷意有所指地说。 叶恕行不明白,眼神里多了些疑惑。 “你什么意思?” 宫昊雷扬起嘴角,笑得高深莫测,“我要的不是冷冽,再准确点来说--我要的不是你的‘冷冽’!” 听上去摸棱两可的话,叶恕行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心里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不是--他的冷冽--那还有几个冷冽?等等!一个念头猛地窜进他的脑袋,该不会-- 叶恕行睁大眼睛,像看着怪物一样盯着宫昊雷。 知道他已经猜到自己的意思,为了让答案更确定,宫昊雷无比灿烂地笑着:“没错。我喜欢的是另一个冷冽,按照你们的意思就是分裂出来的那个冷冽,我喜欢的是那个冷冽!” 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退,叶恕行觉得眼前这位比分裂之后的冷冽还要变态!变态不要紧,喜欢个“变态”那又是另一回事!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种事,如果当成玩笑,恐怕才说得过去吧! 宫昊雷一个“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的眼神,让叶恕行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我第一次碰到冷冽,其实并不是冷冽--”宫昊雷似乎并不介意让眼前的人知道他过去的、可以称之为秘密的东西。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人格分裂。像个无助的小孩子,那个冷冽,绝对没有现在这个优秀。甚至可以说是冷冽身体里最低等的一个细胞,意外跑到外面的世界,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我想我可以帮他,这个看上去那么单纯的家伙,需要一个人在他身边告诉他要怎么才能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虽然当时他好像并不领情,后来想想,那是情有可原的。在跟他在一起二天之后,我才知道他是一个人格分裂患者,他是那个分裂出来的冷冽。可他是冷冽,我一直肯定,他就是冷冽!不是什么分裂出来的、不需要的人!” 叶恕行想起,冷冽分裂的最厉害的时候,每个分裂出来的人格都是这么说的--他就是冷冽,这个身体是他的-- 其实,叶恕行从心底里一直无法反驳这句话。 “我想再见到他!”宫昊雷接着说下去,“可再见到冷冽的时候,他已经变回那个高傲的少年,聪明、睿智、成熟、富有,拥有一切人们想拥有的东西,可我却永远也忘不掉那个和他完全相反的另一个人,另一个冷冽--可那不是我所认识的冷冽。为了再见到那个冷冽,开始帮冷冽所谓意义上的治疗,我想治好他。” 随着他最后一个音节的消失,房间里突然一片死寂,宫昊雷仿佛还在自己的回忆里,而叶恕行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震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这--你这感情有够曲折的啊--” 这个笑话,有点冷。 宫昊雷笑了笑,“你要是知道十年里我一直在催眠冷冽就明白是不是曲折。十年里我只见过他二次,剩下的,是越来越多的‘冷冽’,因为另类的心理暗示,冷冽分裂的人格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极端化,我想我做的最成功也是最失败的事,就是治疗冷冽吧!” “你的意思是--”叶恕行似乎明白了一件事,“冷冽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你干的?” 点头,“是我的私心,利用自己的生平所学,想让那个冷冽成为真正的冷冽!这也是一种命运,如果我学的不是心理学而是其他的任何东西,就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机会。所以我停不下来。那种每次等待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结果却不是想要的,那么对下一次的期盼就更强烈,心底的思念也会更强烈。我很害怕会再也见不到他,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唯一能再见到他的办法就是靠自己!那种感觉,就算过了十年,依然很清晰。” 静静地听他说完,叶恕行十指绞在一起,看着宫昊雷。 他的表情让宫昊雷有些惊讶,问:“你不想揍我吗?哪怕骂几句解解气也好?” 皱了皱眉,叶恕行说:“出于私情,我揍得你满地找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冷静,也许--他突然觉得宫昊雷有些可怜吧?刚才那一瞬间的落寞,叶恕行知道那不会是假的。 “与其等着永远不会回来的人--”下意识地,宫昊雷对他说过的话脱口而出。叶恕行现在觉得这句话还是比较适合最初说它的人。 宫昊雷似乎愣了一下,好像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跟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看了叶恕行一会儿,后者脸上一片诚恳。宫昊雷只手捂住嘴,让人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对叶恕行说:“难怪我会喜欢你--” 哈?怎么扯到这个上面?叶恕行吓了一跳。 “知道我喜欢你的其中一个原因吗?”宫昊雷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向叶恕行。 叶恕行摇头,“我不想知道--”潜在的大危机意识浮出。 “可我想告诉你--”两条沙发,中间只隔着一张茶几的距离,几步就到叶恕行面前。宫昊雷俯下身,一只手臂撑在叶恕行身后的靠背上。 “坐在那里就行。”叶恕行向后靠了靠,满脸的不自在。 因为现在的宫昊雷,眼神里没有落寞,取而代之的是“轻狂”! “你的眼神--”直视着叶恕行的眼睛,宫昊雷放低了声音,“你看我的眼神,跟他的一模一样!” 叶恕行觉得再没有比更可怕的消息! 有点结巴地问:“你没搞错吧?我不觉得我看你的眼神里有‘爱慕’--”他要放电也不会朝宫昊雷放吧! “不是爱慕--”摇头,“是厌恶!” 叶恕行再一次愣住。 “你们的眼神里,都充满厌恶,却是不是出自真心,只是一种无奈。我知道,你们并不讨厌我--” 你错了!我对你的厌恶绝对是发自真心的! “宫昊雷,你不觉得你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么?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就连那个冷冽,你都没有问过他想不想按照你的想法--” “你不是我。我说过,我们的原则不同--” “这不是原则的问题!”叶恕行忍不住叫了一声,推开横在自己头侧的宫昊雷的手臂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却没有成功。 宫昊雷低下头,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靠近,眼也不眨地看着叶恕行的脸,:“你刚才说与其等着永远不会回来的人--我本想反驳你,但现在,我可以考虑,如果用你代替他的话--说不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你更真实一些。” 叶恕行有扭断这个男人脖子的想法。这个人可能比冷冽分裂的还厉害! “你真是变态!”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对方微微一笑,“我的确是变态啊!” 靠!叶恕行的气焰灭半。变态他不怕,他怕的是承认自己是变态的人! 宫昊雷一只手更加放肆想要抬起他的下巴。 同情的时间结束!接下来就是男人解决恩怨的时候!叶恕行猛地出拳打向宫昊雷的下巴,后者避开向后退了一步。得到空隙的叶恕行站起来刚想开口,腿突然一软,直直地向前倒下去-- 不对啊!出于对自己的了解,叶恕行觉得他还没有怕到“两腿发软”的地步啊! 怎么连头都开始晕啊-- 第45章 叶恕行倒下去的瞬间,使出全身的劲想撑起身体,可四肢软得像棉花样,直挺挺地就那么倒下去。 就在他膝盖要撞到地面的瞬间,身体突然被向上拉下,下一秒便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稳稳地被人抱个满怀。 好一出“英俊救美”!叶恕行头靠在宫昊雷的肩上,恨得牙齿直打颤! “酒量这么不好?”双手扶着叶恕行的背,暧昧地轻抚,宫昊雷语气里满是笑意与得意。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背后感觉像一条蛇在来回蠕动,叶恕行恶心地直发抖,可浑身使不上劲,连声音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宫昊雷扬起嘴角,扶着叶恕行向后退了几步,手上一个用力把他推到沙发上。叶恕行惊了一下,仰躺在沙发上,自己现在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放心!不是毒药。” 不是毒药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他妈的卑鄙无耻!”叶恕行吼了一声,这已经是他近年来骂出的最有水平的一句“成语”了。 宫昊雷笑得很开心。 “我就是卑鄙呀!” 妈的!没见过承认自己变态卑鄙承认的这么痛快的!叶恕行恨得咬牙切齿,同时更恨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地就着道!这种下三滥的把戏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失误!叶恕行你真失误! 用力咬着嘴唇,疼痛的确能让意识清醒些,叶恕行每隔几秒深呼吸次,想让四肢的麻痹感减弱些。 站在沙发边上,宫昊雷双手环在胸前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闭上眼笑了笑。 “不用费力气了,你现在做什么都没用的。” 叶恕行抬起眼瞪他。 “不过不要紧,你过一会儿就有力气,而且--会浑身都是力气哦!”暧昧一笑,宫昊雷蹲下身体,和叶恕行保持着最近距离,伸出一只手摸摸后者的额头,拨开汗湿的发丝,动作温柔。 “你到底要干什么?”感觉很不好,叶恕行想侧过头却又怕跟宫昊雷来个鼻尖对鼻尖,后者的呼吸都喷在他脸上,只要瞪着天花板,恨不得在上面瞪出个洞来。 “干什么?”宫昊雷挑了下眉。 叶恕行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宫昊雷那张脸就代替了天花板,还是放大版的。☆☆ago录入整理☆☆这、这是什么姿势? 宫昊雷两腿分别跨在叶恕行身体两侧,俯下上身一只手撑在叶恕行头的一侧,另一只手在后者领口的地方静止不动。 “我刚才的话不记得了?需要再提醒你一遍吗?” 叶恕行脸红脖子粗,如果现在他能动,一定一巴掌抽得宫昊雷转个三百六十度。 “你他妈的能不能正常一些?做些正常人的事?变态十年,也够了吧?” 嬉笑的表情突然冷下,宫昊雷微微皱眉,打量着叶恕行的脸,突然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的确是够了--” 什么?叶恕行没听清楚。 “十年了--我等他已经等十年了。这十年里,我几乎什么都忘记了,为了他,我放弃原本正常人的工作和生活继承家族的生意,合法的和非法的,每样都让人觉得恶心!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根本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这几年,每次远远地看着他,我都有种剥开那具身体,直接把他的灵魂的拉出来欲望--” 变态啊变态!这人真的已经变态到无可救药了!叶恕行的表情已经只能用囧来形容! 宫昊雷眯起眼,眼神有一瞬间的模糊,叶恕行觉得他是想到什么,那个表情--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身体还是使不出力,不过让叶恕行觉得兴奋的是他已经可以活动手指了,虽然没有动,但是他知道他已经可以举起手臂了。但现在他还是没有办法反抗的,只能不动声色地等待-- “可是,我想我已经没办法再等下去了--”宫昊雷突然说了一句,打断叶恕行的思绪,回过神,他看着宫昊雷,突然发现对方的那只原本停在他领口的手已经开始有所动作。 “我不想再一个人没有终点地等待了--” “你要放弃了?”叶恕行头向后缩了缩,很想抬手拍掉胸前的那只手,那只已经解开他一颗扣子的手。 “呵--”轻笑一声,宫昊雷摇了下头,“我说过,我付出就一定要得到回报,漫长的等待,需要余兴节目打发时间,而--你是个不错的选择!” 搞了半天他就是个“余兴”!叶恕行怒火中烧,“啪”地一下抓住宫昊雷的手,再不出手,他最后两颗扣子也保不住了。 “你能动了?”微微惊讶一下,随后又露出赞赏的表情,“比我预料中要快。” 而叶恕行这一下,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 “我没时间听你发表变态言论!你想干什么直接说,少跟我来这套把戏!”他想支起上半身,不过没有成功。 宫昊雷问:“我想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我看出来你是个变态!”比冷冽分裂的还厉害! “我要强奸你!”宫昊雷说得很平静,也很正经。 叶恕行刹那间面无表情,有些呆地看着宫昊雷,两人相互直视几秒。 “不相信?”宫昊雷问。难道他的样子不像是要强奸他? 叶恕行的表情有些微妙,考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强奸我的表情和语气就像我对冷冽说要强奸他的时候一样--” 宫昊雷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 “总得来说--”叶恕行清了下嗓子,“就是像‘天方夜谭’一样。” 沙发上两个人盯着对方,叶恕行刚才一番话把气氛搞得完全不对劲,也许日后他会佩服自己这种“搞笑”的天分,在自己的贞操受到威胁的时候还能发挥出来。 “宫昊雷--”叶恕行突然开口,“你一直说你喜欢那个冷冽,要让他代替现在的冷冽,可是现在的冷冽才是真正的冷冽,那个分裂出来的冷冽只是他的一部分,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冷冽本人,你只见到了那一面的冷冽,也许是看着他可怜,也许是觉得分裂出来的人很有意思,也许是觉得他跟你自己很像--” 宫昊雷眯起眼。 “可你喜欢的也是冷冽,不管是不是分裂的,你又怎么知道真正的冷冽不是那样的?也许只是他那几天心情不好比较颓废正好让你碰到!” 宫昊雷没说话,静静地等着他说完,随后露出玩味的表情,问:“你是告诉我真正值得我喜欢的是现在的冷冽么?”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叶恕行喊了出来,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听上去不错,没想到你会这么大度,可以分享自己的情人--” “谁跟你分享他?”叶恕行吼了一声,“要来就来公平竞争!老子绝对不会怕了你!”吼完,觉得一股热气从身体里涌出来,然后在某个地方炸开。 “你这个表情--真是不错!”盯着他的脸,宫昊雷好像在观赏着什么一样,扬起嘴角:“很性感!” 叶恕行汗都冒出来了,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一般来说,是个男人都会有过这种感觉吧? “你、你到底在酒里放了什么?”抬起手扣住宫昊雷的肩,叶恕行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力气是有,不过这力气--邪得很! 热情在身体里乱窜,叫嚣着要发泄,身体上的某一点产生了“严重”的生理变化,叶恕行心跳得像打鼓,欲望像绝堤般爆发出来! 宫昊雷笑得也很邪气,“只是增加情趣的东西,你跟冷冽难道没用过?” “他才不像你硬不起来,才不用这种东西!”嘴上说着恶毒的话,叶恕行喘得厉害。 “呵呵呵我硬不硬得起来你很快就知道!”宫昊雷笑了起来,摸了一下叶恕行的下身,后者身体抽搐了一下,差点叫出来。 “都硬成这样了--”色情舔了舔嘴唇,宫昊雷从上至下把叶恕行身体看了个遍,“对这种药反应越大的人身体越敏感,看来你被调教的不错啊!” “滚、滚你的!”叶恕行咬紧牙关,止住要脱口而出的呻吟声,胸口上下快速起伏着,“是老子调教他!”这药太他妈猛了! “哦?”怀疑的语气,“那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调教要上你的人吧?”缓缓低下头,宫昊雷吻上叶恕行脖子。 “唔!”被碰到的部分像着火一样,欲望这种东西有一点缺口就被源源不断地涌出,颈间本来就敏感的地方被轻舔着,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滚开!嗯!”被咬了一下!叶恕行眼眶都要湿了。心里想得是:如果被冷冽看到痕迹他就死定了! “难受吗?”宫昊雷抬起头,温柔一笑,“想发泄吗?” “想杀了你!”叶恕行猛一抬头,手肘撑起上半身,惊讶地发现自己使得出力气了。 宫昊雷看着他惊讶的表情,笑着:“我说过,你很快就会有力气的,而且--”话还没说完,叶恕行像豹子一样窜起来把他向旁边一扑,沙发被撞倒,两个人同时向沙发一侧倒去,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最后宫昊雷被压在地上,叶恕行双手揪着他的领子,喘息未定地俯视着他。 “怎么?有兴趣在上面?”局势反转,宫昊雷丝毫不介意,微笑着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 叶恕行露出不屑的眼神,很想反驳,但目前的情况--他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对自己的身体没信心!毕竟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我警告你,不准再接近冷冽!你把他变成那个样子也就算了,现在到此为止,你喜欢分裂的就自己去分裂一个,他现在是冷冽,绝对不会再让你把他变成那个样子!”汗水顺着下巴滴了下来,宫昊雷皱皱眉,滴在他唇边的液体,跟眼泪差不多的味道-- 他知道叶恕行忍得有多辛苦,但眼神却还是一片清明--那种带着威胁--还有厌恶的眼神-- 宫昊雷闭上眼,突然想叹气。 叶恕行的手在发抖-- “你的东西顶到我了--”宫昊雷突然说了一句。 叶恕行的脸“唰”地一下,涨得比水果店里的蛇果还红! “这他妈的能怪我吗?”气得大吼着拎起宫昊雷的衣服,刚想给那张脸上再加一些伤,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巨响把两个人都吓呆了。 地面好像都震动了一下-- 地震?叶恕行下意识扭头朝声响的来源--门口看去,那扇他没踹开的门现在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螺丝都摔出三米远。 何方高人?惊得他连自己现在“欲火焚身”都忘了!视线上移,一位帅哥正保持着一条腿和身体平行的姿势,这种姿势可以最大限度地爆发出腿部的力量。 帅哥慢慢放下腿,皱着眉像狮子狩猎般扫视一圈房间四周,最后视线定格在躺在地上姿势“暧昧”的两人的身上。 眉头一瞬间拧成一股绳。然后大步流星地直奔两人而来-- 叶恕行吓得“那里”都软了!本来还想惊喜地爬起来跟那人来个拥抱,现在他是只剩“惊”了! 冷冽的表情好像要吃人! “我--你--他--”叶恕行看看正冲过来的冷冽,又看看自己现在的姿势,再看看一脸“我无所谓”的宫昊雷,觉得这世界突然一片黑暗! “冷冽--唔哇!”领子后面被抓住,感觉身体像条鱼一样被吊起来,然后就落进熟悉的怀抱,被紧紧地抱住! 冷冽勒得他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唔--冷--唔!”唇被堵住,冷冽的味道扑面而来,灵活的舌在口腔里狂风暴雨般扫了一圈,叶恕行那股刚压下去没多久的欲望又被挑了起来。 不好!冷冽,这时候不要刺激我啊!不过,感觉到冷冽担心他的心意,还是有点--开心-- “你想要,只能来找我!我绝对不会让你上别人--”相接的唇一分开,冷冽开口。 叶恕行气得要吐血。“去你的冷冽!你哪只眼看到我要上他啦?”哎哟!腿软! 冷冽扶住他马上又要倒下去的身体,察觉到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咬牙,“你说我怎么了?”总不能说宫昊雷给他下药让他“发情”了吧?唔--不行!冷冽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他现在需要抚慰哦!”已经站起来的宫昊雷突然说了一句,笑眯眯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冷冽皱眉,“我说过,不准你碰他--” “我没有去找他,是他主动来找我的,这不能算犯规吧?”理由,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你--”冷冽正想开口,怀里的叶恕行突然动了起来,整个往他身上贴不说,还在他颈间嗅来嗅去,吐出来的热气喷在他下巴上,最后竟然轻啃起来-- “叶子--” “嗯?”叶恕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他根本停不下来,冷冽皮肤上的味道会让人上瘾,那触感和温柔更让人想去触摸,呼真的--好想要!啊为什么他会这么“淫荡”啊!心里想是这么想,两只手已经不规矩地伸进冷冽的衣服里。 冷冽大惊,虽然很乐意被叶恕行吃豆腐,可现在时间和地点似乎都不是很合适。 第2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9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29节 “叶子!叶子你先--” 宫昊雷吹了一声口哨,“你再不行动他会因为欲求不满而不知道做出什么事哦!现场版吗?我不介意的--” 冷冽瞪着他,最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被叶恕行挑起的欲望,直视着宫昊雷。 “你玩够了吧?把我当玩偶一样,十年时间,够你玩了吧?” “我没有玩--” “只有你自己那样认为!”厉声打断宫昊雷,冷冽一字一句,缓慢而有力地说:“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冷冽,不管再过多少个十年,我就是我!你所谓的那个冷冽不会再回来,因为我们本身就是一体的,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他只是一个短暂的存在,你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所谓“爱”的借口。宫昊雷,你想要什么,们自己很清楚--我们的事结束了,我不会再追究以前的事,而今后发生的事,如果触到我的界限,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说完,冷冽抱起已经像猴子一样趴在他身上扭动的叶恕行,头也不回地转身快步离开。 再不走,他就要被剥光了。 看着没有门的门,那头是一片漆黑,那两个人走了出去,可宫昊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走出去。 一个人,找不到方向,要怎么办?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收回眼神,侧过头--表情有些不安。转过身,看着倒在地上的沙发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玻璃杯,碎了一地-- 抿了抿嘴角,宫昊雷重新转过身,背靠着沙发慢慢坐到地上,突然轻松很多。就这样坐着,是他最常做的事,几乎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半晌之后-- “没有人,相信那是爱吗--”原来,他已经失败到这种地步。 第46章 路边银色的跑车里,车身偶尔会轻微抖动几下,和四周的寂静昏暗相比,车里已经是另一个世界。 碎的呻吟声不断响起,夹杂着微微的哭腔,让听到的人兴奋不已。 叶恕行觉得他的世界快要崩溃了!被欲望折磨的发疯,扫黄这么多年,第一次中春药,“晚节”不保啊! “嗯--唔嗯啊!快--嗯--”整个人躺在后座上,狭小的空间让身体被扭曲,双腿被举起,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一条腿上,叶恕行屁股都悬空了,腰被折成弯曲的角度,这种姿势,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车里的温度越来越高-- “呃!啊--”刹那间爆发的快感让叶恕行呻吟一声之后马上咬紧牙关,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皮质坐垫,骨节泛白。 冷冽从他下方抬起头,眼神里是浓烈的情欲气息,伸出手用拇指抹了一下嘴角,眼也不眨地看着高潮过后的叶恕行。 因为药物和快感,叶恕行脸上已经绯红一片,迷蒙的双眼里带着泪水,喘息未定,胸口剧烈起伏着,因为承受不住过多的快感和过于强烈的欲望需求,眼前一片模糊的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冷冽的得意的笑脸--美人啊!下身某个地方又是一阵不小的骚动。 该死!他又想要了!宫昊雷这个王八蛋,到底给老子下了什么药? 从他被冷冽塞进车里之后,他已经在冷冽手上和嘴里泄了两回了,而且是在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简直是耻辱啊! 叶恕行现在浑身腰也酸脚也软,两条腿跟面条似得搭在冷冽肩上,下身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在窄小的车厢里,做这种少儿不宜的事--冷冽似乎特别兴奋。 “你--”叶恕行眨了一下眼,想动一动腿,换个好受点的姿势。他抬起头看着冷冽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冷冽却邪气一笑,一只手拉起他的一条腿,另一只手扶住叶恕行的腰,整个人慢慢向前挪动着企图卡进他的两腿这间--这种姿势--叶恕行吓了一跳,开玩笑! 他的腰会断的! “喂!你先等等!” 冷冽停住手上的动作,把视线从叶恕行那个他百看不厌的地方移开,抬起眼看着他不解地问:“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就算他被下了药你也不能乘人之危吧?叶恕行瞪了他一眼,不过在视线扫过自己那个精神百倍的部位的时候,觉得冷冽现在不仅不能算“乘人之危”,还得算他“做好人好事”吧? 纠结了半天,叶恕行从嘴里吐出一句:“腰--好酸!”☆☆ago录入整理☆☆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冷冽笑了笑,伸出手温柔地抬起了叶恕行的下巴,脸上是在面对叶恕行时特有的带着勾引气息的性感。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叶恕行脸上,一阵心悸,叶恕行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 “我帮你揉揉?”说着,冷冽一只手顺着叶恕行衣服下摆就伸了进去。 “嗯”发出一声可以称之为甜腻的呻吟,叶恕行自己脸都红了。这是他的声音?连被冷冽摸一下都会这么饥渴? “呵呵”冷冽轻笑两声,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两下,“你这么渴望我真让我高兴,宝贝--” 背上的大手来回游移着,给予最温柔和火热的抚摸,叶恕行下巴顶在冷冽的肩上,紧紧抱住身上的人,闭着眼感受着后者在他身上的每一个动作-- 方寸之地,火热的呼吸让点燃了两人周围的温度,车窗上,水滴凝结,慢慢滑落-- “快--点--嗯!唔嗯--”欲望的分身被温柔又粗暴地对待,叶恕行脑子里已经一片模糊,享受的同时又庆幸,幸好冷冽知道他被欲望折磨得够呛,不然--打死了也说不出要冷冽帮他的话! “舒服么?”明明是近在咫尺的声音,听起来却又很远。 “嗯--”叶恕行喘息着应了一声,虽然他更想说“再快点”-- 感觉到怀里的人正在欲望中飘浮着,冷冽扬起嘴角,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嘴唇在叶恕行脸颊附近时不时地轻啄,跟他咬耳朵!只是说出来的话,不是跟此时此刻相匹配的“甜言蜜语”-- “你要是再敢单独去见宫昊雷,我就把你这根绑起来!”威胁,总是紧跟在“利诱”后面的。 “啊!痛痛痛!”命根本被狠狠握了一下,痛感瞬间直达大脑皮层,原本还在天堂享受的叶恕行马上掉进了地狱,原本快要满出来的快感一下子全泄劲了。 好了,还得从头再来! “该死好痛!死嫖客你干吗?”捶了一下冷冽的肩,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冷冽要找他算帐。 “我是太宠你了,不给你点教训你是记不住的!”冷冽微微笑着,眉头轻皱,手指却再次抽动起来,安慰着叶恕行已经明显软下来的东西。 “放你的屁!我去找他还不是为了你!不然你以为我喜欢去找那个变态?”被他这么说,叶恕行浑身的毛都气得竖起来了!连那股药劲都给盖过去了。 “你他妈的在外面给我‘招蜂引蝶’,不仅本人花,连分裂出来的那个也一样花!我都替你善后多少次了?以前是吕锡鸣那个变态,现在是宫昊雷这个变态中的变态!你什么时候又给老子弄出个变态之王老子立马就跟你分手,这日子没法过了!死嫖客!死人!王八蛋!禽兽!”越骂越不对劲,叶恕行挣扎着想推开冷冽想分开两人。 冷冽没给他这个机会,手一伸把叶恕行整个人圈进怀里,吻上那张不停吐出“三字经”的嘴。 他的叶子连骂人都那么可爱! 叶恕行挣扎,冷冽吻得越用力!直到叶恕行的最后一点氧气马上就要被夺走的时候,冷冽放开了他,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静静地望着对方。叶恕行心想每次都来这么激烈的他的心脏迟早有一天提早罢工! “你为我做得这些,我真的很高兴,叶子--我爱你!”冷冽深情款款地说。 叶恕行愣了一下。 冷冽拉起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让叶恕行感受到自己现在的情绪。 心,跳动得几乎没有规律--眼神传达着最直接也是最深的爱意。 叶恕行浑身上下的细胞都跳起来了,活了这二十多年,第一次出任务他都没这么紧张过。他--为什么会紧张啊?一种,从内心深处、无法阻挡的紧张,和-- “你、你--”半天,就是没“你”出个下文。面对着冷冽泛着温柔笑意和爱意的脸,叶恕行索性一咬牙,把手伸到了冷冽的腰带上,直接用行动表达。简单搭扣的皮带,解起来毫不费劲。 冷冽笑了起来,说不清的暧昧,“想要我了?”乐得让叶恕行把他扒光,然后他就充分发挥他的男性气概,满足他可爱的-- “不!”叶恕行的手有点颤抖,难以掩饰地激动,却还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唰”地一声,冷冽的皮腰被抽掉,扔到了前坐。然后是裤子被解开-- “我想上你!” 此话一出,叶恕行和冷冽都愣了一下。而叶恕行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了!今天,他渴望的是冷冽,而不是被冷冽--从他看到冷冽嘴角沾着他的液体的时候开始,他就开始不对劲了! 原来,这药是能让男人“重振雄风”的药啊! 宫昊雷,收回前言,你也不是那么变态的! “我要上你!让我上你!”叶恕行“无赖”地得不断重复着,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扑到冷冽身上开始啃冷冽的脖子了,手当然也没闲着,四处乱摸,毫无章法却摸得冷冽该起来的地方全起来了! “叶子,你确定?”一向冷静自若的冷冽,此时表情也有了一丝裂缝。 “屁话!我早就确定了!”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他就确定了! 先暂时拉出了那只伸到他裤子里的手,冷冽面有难色地看着叶恕行,“可是你现在--”不是他不愿意,而是照叶恕行现在这种情况,他怕这一弄会搞掉他半条命!这种事,应该慢慢培养情绪的不是吗?他可是第一次啊! “可是个屁!老子快忍不住了!这药有多猛你知不知道?” 冷冽在心里呻吟一声,他怕得就是这药太猛啊! 叶恕行咬着一口白牙,抬起头盯着冷冽,脸上的表情是三分威胁、七分委屈,加起来就是:你连我被下了药都不救我,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生! 冷冽汗都快下来了。以往叶子是有贼心没贼胆,可今天,他是连胆都有了!而且连眼神里都是从未有过的坚持--麻烦了呐! “叶子,我--” 已经基本化身为狼的人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眼睛都红了。 冷冽硬着头皮,微笑着商量着问:“我先在上面一次,然后换你,如何?”他想先让叶恕行的药劲散发一部分。 “不要!”干脆利落,“你先来了我之后还有力气上你么?”叶恕行一个你当我白痴的眼神递过去,冷冽觉得自己很挫败。其实从头到尾,他才是被吃得死死的人吧! “别他妈废话了!今天行是不行给个答案,你要不行老子就到别处自力更生了!别浪费时间!再等下去我他妈的就要--”叶恕行翻了个身作势要起身下车,正在穿裤子的手突然被一把握住。 身后,冷冽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悲壮、几分认命-- “我答应!我们回家!” 厚厚厚(这是叶恕行的笑声!)背对着冷冽的人嘴角咧到了耳根。他拼了命地扫忍住没求冷冽插进来,还是有回报地!早知道一开始就直接说了,费这么大劲--不过结果还是让人满意地! 想起冷冽那身材、那腰、那腿--那好久以前得以“瞻仰”一次的--吞口水! 叶恕行转过身,半侧着头,撅起嘴做了个性感的表情,挑逗意味实足,伸手抬起了冷冽的下巴作调戏姿态,眯起眼色色地说:“宝贝,咱回家!我会好好疼你的!” 冷冽突然眼皮直跳! 他可能真的会被好好“疼”一番的-- 第47章 有些事,说起来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冷冽现在是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没有回冷冽半山腰的别墅,而是直接冲到了叶恕行的小公寓。车停在楼下的时候,叶恕行几乎是窜出车门的,拉着冷冽的手就往楼里奔,正宗的急色鬼! “快快快快快快快”叶恕行跟夺命的连环催似得。 从未有过的热情,让冷冽觉得有点悲哀。没吃春药的叶恕行可从来没有为做爱这么急切过。 看着前方那个浑身抖得跟抽筋一样的男人,如果不是知道“真相”,他甚至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冷落了自己的情人太久,以至于让他“饥渴”成这个样子! 还是说,是因为接下去要发生的事-- 像一只马上要被剥皮下锅的小羊,第一次,冷冽不太去多想他接下去的命运会怎样。 听天由命--吧!谁让他答应了叶子呢? 时间就在思考中飞速逝去,等他回过神,已经身在房间。许久没有人住过的房间里,一股晦涩的气息让人呼吸一窒,却也很快习惯。 “咣”地一声,叶恕行一个大脚踹开了卧室的大门,对他来说现在没有时间来怀念他的“旧居”了,享用垂涎已久的美人才是人生大事。 半拉半扯,把冷冽推到床边坐下,连灯的意识也没有。 “快快快快快快快快”自从冷冽答应“以身相许”,叶恕行基本上已经只会说这一个字了。 “叶子--”冷冽哭笑不得。 “干吗?”叶恕行眼也不抬地回了一声,心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冷冽,知道这是你“初夜”,大爷我会给你留个好的回忆的--嗯--先脱衣服!对!脱衣服! 搞了半天,他才刚想起来要脱衣服。 “脱!你也给我脱衣服!”食指一伸,活生生一恶霸。 “叶子你--”冷冽觉得有些不对劲,往床里退了退,手一伸,拉开了床头的壁灯。一声轻响,房间里充满了淡淡的米黄色的光。 “该死的!!≈≈≈!”一阵低声怒骂。 冷冽回过头,看着此时半跪在床上的叶恕行先揪着衣领然后又拉着衣摆,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是开襟的还是套头的,皱了皱眉,叶恕行整个张扭成一团,跟个小包子似得,咬牙切齿地跟自己的衣服过不去,仔细一看发现他眼圈竟然有点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了。 欲望加夹了急切,他连裤子都解不开了。 冷冽知道,他的叶子紧张了! 可怜!好好一孩子,被折腾的愣是不知道到嘴的肥肉怎么吃! 想到这里,冷冽轻笑了出来,却没有一丝嘲笑的意味。只是觉得--好可爱! 听到笑声,叶恕行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抬起头睁大眼睛瞪着他,这才发现这厮衣服一点没动,还冲着他直乐。 妈的!有这么好笑么?笑他傻是么?怎么搞得像恶霸要强奸傻子一样! “你笑个屁!”吼了一声,一个恶虎扑羊,“叶饿虎”扑倒了“冷小羊”。冷冽双臂一伸,把主动投怀送抱的小叶子接了个稳稳当当,两人往旁边一倒,宽畅柔软的大床随着他们的翻滚弹动了几下,最后定住。 这叫一个情趣! 叶恕行气得鼻孔直冒烟。今天晚上他才是攻!冷冽你个死小受把小攻应该做的事都给抢了!还让他怎么带动气氛啊! “你他妈的想反悔不认帐了是不是?”说完威胁似得露出一口小白牙,龇牙咧嘴地龌着冷冽,意思明显就是你敢说个“是”字老子就咬死你!然后老子再死,死因就是“欲火焚身”! 冷冽紧紧搂着他,嘴角含笑,低头轻咬叶恕行的耳朵,小声说:“我只是怕你不知道怎么做--” “放屁!”叶恕行骂了一声,“老子也是男人,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步?这是本能!是男人都有的本能!”痒!被冷冽双舔又咬的耳朵痒得直发麻,叶恕行赶紧别过头躲开他,不能被骗了!这回绝对不能再让冷冽占上风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扬了扬嘴角,冷冽问:“还觉得难受吗?” 叶恕行愣了一下,然后急忙回答:“当然了!都快憋死了!少废话!你快给我躺下!”说完急着推开冷冽爬起来脱冷冽衣服。 半躺在床上,双手微微撑起上身,看着叶恕行不是很熟练地解着自己的衣服上的纽扣,几秒之后,冷冽叹了口气,整个缓缓躺倒在床上,一种变相的默许。 “叶子,你可轻点!不懂就问啊!” 这是这种时候应该说的话吗? 虽然有点小感动,但叶恕行还是很愤怒在这种时候自己的男性本能还在被怀疑!你真以为我被你抱久了忘了怎么抱别人了啊? “放心!本大爷不会让你屁股开花的!”衬衫成功脱离! 冷冽黑线,“你就不能说点应景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他觉得自己毛孔都张开了。☆☆ago录入整理☆☆“小冽冽宝贝放松!我会让你舒服的!”够应景了吧? 这次,冷冽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裤子,我脱!黑色子弹裤,透气又性感! 盯着那个部位,叶恕行猥琐地笑了笑。看到前面,他自然就能想到后面,这叫“瞻前顾后”! 冷冽觉得叶恕行一脸要吃了自己的表情,有些想笑,又有些得意,自己爱的人如此渴望自己,这也是一种羁绊吧!突然有种安心的感觉,虽然他知道,没有被下药的叶恕行,也是渴望着自己的。 想到这里,冷冽露出一个魅惑之极的笑容,修长的手指缓缓从自己的内裤边缘伸了进去,轻轻一勾-- 色情的动作被他做的像艺术一样。 叶恕行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黑色内裤已经挂在冷冽手指上了,像面胜利的旗帜,晃啊晃-- 冷冽笑而不语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此时无声胜有声。 视线下移,笔直双腿中那半遮半露的暗处,不用仔细看,光想像就够人意淫一阵了。受不了这么刺激的画面,一阵抽痛,原本目瞪口呆的人突然闷哼一声弯下了腰,捂着下半身,声音是夹杂着“痛苦”。 妖孽啊!妖孽!冷冽,你他妈的要是早来这一出,我就是拼了命也把你给上了! 话说这药劲也太邪了-- “要我帮你脱裤子吗?”此时冷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揶揄。 感觉自己手上已经蠢蠢欲动的“兄弟”,叶恕行浑身像着了火一样,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不、用!”咬着牙挤出两个字,叶恕行抬起头,拉开自己的裤链硬挺的分身直接弹了出来,上面沾着前不久和刚才一受刺激而流下的液体。 冷冽伸展四肢躺在床上,即使光着身子也像个贵公子,只能用风情万种来形容,像圣母一样看着叶恕行。 来吧-- 叶恕行突然觉得有种“亵渎”的感觉,随后又有了一种能“亵渎”的快感!男人有时候果真是很变态的!冲上去先架起冷冽的腿往自己腰两侧一放,叶恕行这回眼睛是真的红了-- 这种姿势,冷冽从来没有经历过。后庭暴露无遗的感觉还是让他惊了一下,急忙抬起上半身阻止想以这种姿势插入的叶恕行,第一次就挑战这种高难度的体位,还是算了吧!他毕竟不算年轻了! “等等!先停一下!” 停?是男人现在都停不下来吧? 叶恕行扶着自己的东西就顶在了那个他“朝思暮想”了许久的地方,冷冽的小菊花,我们又见面啦! “你别动!我不会伤到你的--”说着,伸出舌头用唇夹住,手抖肝也颤的缓缓往前挺,前戏啊爱抚啊什么的全省了,只是胡乱地用手指松了松那个紧窒的地方,先欠着,他再也受不了半路出状况了,先进去再说! 想再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冷冽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放松身体,准备迎接自己从未有过的--呃--崭新的体验! 简直是一种“罪”!叶恕行给两人充当润滑的东西就是他先前被冷冽弄出来的精液!虽然已经少得可怜,但少胜于无。 “嗯--” 感觉到身后的地方被进入,即使是冷冽也一阵头皮发麻,叶恕行刚进来一点点时候他就有一种被从中间分开的错觉,疼痛不是不能忍受,只是那像从灵魂深处被拉出来的东西,让他有种错觉--他简直不敢想像如果现在进入他的人不是叶恕行的话-- “唔!”刚进去一个前端的分身突然被紧紧夹住,叶恕行又是疼又是爽,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只是--下意识地抬眼一看:冷冽双手紧紧抓着被单,眼睛闭得死死的,眉头拧一个川字,汗珠不停地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怎么看都是很痛苦的样子,让叶恕行突然有了一股“罪恶感”! “冷冽”他是不是太心急了?叶恕行停下了动作。 听到叶恕行叫他,冷冽睁开眼就看到坏小孩做错事似得盯着他的叶恕行,连下半身也不动了,心底涌起一股暖意。笑了笑,鼓励似得冲他点了一下头,冷冽伸出手抱住了叶恕行的肩,亲了他的脸颊一口,“继续--你好棒!” 他的话,无疑又是一剂“春药”!叶恕行浑身又来了劲,然后全涌到下半身去了。搂着冷冽的腰,两人上半身贴得没有一丝缝隙,下身又开始缓缓向前推进,一丝一丝,开拓着-- 耳边是冷冽的喘息声,叶恕行闭紧双眼,那个地方被湿热的内壁包裹着,紧得让人想喊出声,而且一想到自己正进入的人是冷冽,他就--就想哭! “噢”整个分身已经进入三分之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冽的喘息越来越快,而且已经夹杂一些别的感觉,甚至偶尔还会有几声呻吟,听在耳朵里跟似得。就在叶恕行感觉一切都在渐入佳境的时候,一阵“惊天灭地”的快感突然像火山一样喷发了! 速度之快,史无前例! “唔!”冷冽眉头一皱轻叫了一声,感觉一股热液溅到了自己身体里,腰也跟着软了一下。 叶恕行彻彻底底愣住了,有几秒时间,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反应过来之后,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竟然就这样--射了? 晴天霹雳!地球人集体迁移去火星! 射完之后瞬间就软掉的分身从冷冽的后穴里滑了出来,叶恕行定在原地,冷冽感觉着还留在身体的余韵,一时间也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大眼瞪小眼--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是接下去十分钟里叶恕行唯一能说的和能想到的字。 接下去半个小时,任由冷冽对叶恕行做了各种挑逗和抚慰,叶恕行的分身愣是没再站起来过,像吃了安眠药一样,一点动静也没有,恨得叶恕行想拿把刀切了他! “叶子,没事,不过是早--” “不许说不许说不许说那两个字!你要是说了我跟你玩儿完!不是!我跟你没完!”叶恕行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被子里,伸脚去踹在一边要安慰他的冷冽。 “好好!不说!跟我没完!咱俩一辈子都没完!”像哄孩子一样把“鸵鸟”从被子里拉出来抱进怀里。 叶恕行头靠在冷冽肩上,是眼也红鼻子也红!又气又恨!气得是自己的“兄弟”不争气,关键时候竟然弃他而去。恨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就这样浪费掉了! 三分之一!这次他又只进去了三分之一!(“三分之一”的故事请看第二部!)他恨啊!恨得想撞墙! 宫昊雷,你个大变态!这他妈的什么破药?关键时候一点也派不上用! “乖!这个--这次不成还有下次!而且--不是我还有吗?你的‘性’福就交给我吧!老公我一定会让你满足的--”再也不会有反攻的念头!冷冽在心里偷笑。 “听你鬼扯!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在笑?你在笑吧?啊!嘴角都弯不下去了!你在笑我吧混蛋!死嫖客你给我等着我非、我非啊!痛!” 那天晚上,叶恕行又做了那个全是“三分之一”的梦,从那天开始,他知道了,原来,同一个梦,是可以重复着做的!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也知道了,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当受的命!因为连老天都在帮他!而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当攻的命! 冷冽你这个混蛋! 第48章 星期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了这个城市,象征着新一天的开始。城市中的每个人都将随着这一缕阳光开始一天的工作、学习--包括某个角落里,蹲在地上,快要把头埋进箱子里的男人。 “呼嗯一、二--三--四--嗯?妈的这片子还没卖出去!狗日的骗老子说是最劲最辣的新片,妈的都被退回来四次了!爷爷的!”伴随着几一阵咒骂声,男人从箱子里抬起头,正是本市第一盗版大户、警察局扫黄组的常客:赵三胖! “再也不去那家进货了!”狠狠把手里的碟片甩进箱里,赵三胖别过头啐了一口,从上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接着又掏出笔,然后一笔一画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写完之后把本子拿远一点看了看,点了点头,放进口袋之后又从里面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叠钱,从大到小面值不等,数了两遍之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嘿嘿嘿!”猥琐地笑了几声,赵三胖把钱重新放回口袋,拍了两下手从地上站起来,因为蹲太久一下子头晕了一下,赶紧扶住墙角稳住,眩晕的感觉刚消息,从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朝他这边走来。赵三胖皱了一下眉,眯起眼看了看,心中一惊! 叶恕行低着头,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张脸上阴郁的色彩跟现在的天气完全成反比。 昨天一个晚上,把他折腾得快散了架,那从天堂到地狱的来回,更打击了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 被宫昊雷下药,下了药又吃不到冷冽,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样被白白浪费掉了!吃不到冷冽不说还--一想到后面两个字,叶恕行脸上的表情更臭了!总之,太多的情绪导致他现在心情低落到谷底,就算现在冷冽脱光光站在他面前,他可能也没那个心思了!人受一次伤,痊愈是需要时间的。 拖着深重的步伐,在他周围散发着“怨恨”的气息,在路上,任何人都看得出现在的叶恕行是绝对“没事不要去招惹他”的那种人,可是--偏偏有些人就是没事找抽! “哟!叶sir!古得猫宁呀!” 猥琐又欠扁的声音,倒是很熟悉。 叶恕行眉头一皱,抬起头,离他不到五米远的地方,一根电线杆下,赵三胖一手支着电线杆,另一只手叉着腰,头微微向下一低,调戏良家妇女的标准姿势,更不用提那让人看着像吃了块肥肉一样的笑脸。 没说话,叶恕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几秒钟后,又瞄了一眼赵三胖放在脚边的箱子。 看到叶恕行看他的箱子,赵三胖笑容多了些“心虚”,连忙解释着说:“叶sir,我这可没开始做生意啊!这是我拿回去自己看的,您老就不用没收充公了吧?啊?”最后一个字,带着无限的恳求和讨好的笑意。 叶恕行面无表情地把眼线从箱子上移开,慢慢地走到赵三胖面前,说了一句:“早啊!” 哟!赵三胖受宠若惊,叶恕行这个“早”比从皇帝嘴里吐出来还要珍贵啊!根本没指望叶恕行能回应他的赵三胖连忙陪着笑,一副“生意人”的样子。 “叶sir您这么早上班啊!真是敬业啊!好警察就是不一样!市民感谢你啊!”☆☆ago录入整理☆☆这回叶恕行再也不能面无表情了,瞪了赵三胖一眼,忍不住笑了一声,说:“只要你赵三胖少给我买点黄带我就代表市民感谢你了!” 赵三胖摇了摇头,“我这也是在‘为民服务’啊!现在谁还没点精神上的追求?只要那些人看了我的带子之后就不出去嫖了,还不是为叶sir您省了不少事?”拍马屁,赵三胖绝对是一绝。 叶恕行喷笑,“照你这么说阿sir要是提早退休了还得谢谢你?” “不敢!不敢!嘿嘿嘿嘿” 笑过之后,叶恕行觉得自己心情似乎好点了,心情好自然话就多了,抬起脚踢了一下地上满满地一箱子,顺嘴问了一句:“最近生意不错嘛?” “哪儿呀?”赵三胖笑着挠挠头,“虚心”地说:“这批货从昨天到现在也就卖出去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 叶恕行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颤栗的感觉直冲大脑皮皮层-- 这头赵三胖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语气之间透出一股“骄傲”,“跟往年不好比呀!还差得远哪!想当年我--哇” 话说到一半,赵三胖只觉得一阵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还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像飘起来一样,等到回过神,他整个人已经贴到墙上了。 连疼的时间都没给他。 这--这是怎么了啊? 叶恕行站在原地,拳头还举在空中,深深喘息着,一双眼死死盯着被他打飞出去的人,满脸的杀气! 一分钟过去了,赵三胖仍然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但现场已经不见了“凶手”的身影。 赵三胖心里一肚子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这算什么事?他招惹谁了?他一年到头“起早贪黑”,本本分分(?)地做生意--他--他这算什么吗?(作者提醒:这算什么?这就是炮灰!) 进了东署警局,叶恕行踹开了扫黄组的大门。 看到叶恕行来了,大胆最先笑了出来。 “今天老大踹门的声音听着不顺,看来是心情不好!大家要做好准备,不要踩到炸弹啊!” 他一说完,除了叶恕行,老胡和阿青都笑了。 叶恕行瞪了大胆一眼,往自己的位置走去,“知道就好!”又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远的一张桌子,皱了皱眉,问:“江洋还没回来?” “是哦!”大胆叹了口气,“他都快成证人保护组的了!真是的,是不是秃头早就想把他弄走啊?” 叶恕行没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 “江洋没来你关心,怎么不关心一下新同事啊?”老胡说了一句,不过仍然头也不抬地看着报纸。 新同事?被这么一提醒,叶恕行才想起来扫黄组还来了个“新同事”,那个--叫关智的热血小子! “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大胆微笑,双手支着下巴反问。 “就是怎么样?”叶恕行坐到自己位子上。 “嗯--”唯一的女同事阿青食指敲着下巴作思考状,“挺有干劲的,很热血,每天出去巡逻都很积极,说是以前的地方根本没这么多事,所以很兴奋--” “哦?”叶恕行挑了一下眉,没想到那小子还挺“敬业”的,于是忍不住夸赞一番,“看看人家,新来的都比你们有干劲,大胆你这根老油条可要好好向人家学习学习!” “哈?”被点名的大胆很茫然。 “噗”老胡突然笑出声,抽烟抽多了的嗓子一阵沙哑。 没理他们,叶恕行转过头问阿青,“关智还没来?” 阿青犹豫了一下说:“其实他来了--” “来了?人呢?” 阿青似乎有点“难言之隐”。 一旁的大胆代替她回答了,“他说时间还早,先去巡逻了!等下开例会的时候就回来!” 这也太认真了吧?听到这里叶恕行自己都快要“脸红”了,他这个组长也没这么认真过啊! “他去巡逻了啊--开车去的?你们怎么也不弄个人跟着他?” 关智的“车技”,叶恕行算是领教过了。只能用“小死一回”来形容。 其他三人的表情各有千秋,叶恕行觉得他们是不是脸抽筋了?还是早上吃坏肚子了? “他没开车--”还是大胆先开口,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或许也可以说是没车了--” 没车了?叶恕行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车呢?” “那儿呢!”大胆伸手一指。 叶恕行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往墙角看去-- 一个轮胎! 还很面熟!“恐惧感”从心底缓缓涌起,脚底下一股凉气。 “你别告诉我这是--”他不敢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 大胆、老胡、阿青一起点头,打破了他最后一点“侥幸”心理。再不愿意接受,事实还是要面对地! 叶恕行把头埋进手掌里,有想哭的冲动。 大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老大,想开点!至少他还给你带了个轮胎回来--因为那一堆废铁里也只有这个还算是完整的了!虽然这破车来到我们组里的时间不长,但好歹也算是我们的一员了,我们已经给它开过‘追悼会’,让它走得安心--” 叶恕行摇了摇头,他想杀人!这叫他怎么跟秃头解释?虽然是辆破车,但他“阵亡”的也太快了!抗议也不带这样的啊?当然也别指望秃头会给他们配辆新车,不叫他们赔就不错了! 就在气氛正沉重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喊声。 “快进去!”热血的中高音传了进来。 屋里的人集体抬头向门口望去。 门一下子被踹开,最先看到的是一只沾满了灰了鞋底。叶恕行一干人心想:这小子扫黄组的开门的方法学得倒是挺快的! 关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仍然是“标志性”的打扮:乱蓬蓬的头发,警察制服当外套,扣子全开,露出里面旧旧的t恤,下身是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运动鞋。看到大伙都在,关智笑得好像过年一样,最后把视线停留在叶恕行脸上,完全没注意后者一副想杀人的表情。 “老大,我给你抓了个色狼回来!” 叶恕行囧了!这色狼都是为他抓的?不过他没想到,让他更囧的在后面呢! “进来呀!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害羞什么啊?非礼人家的时候怎么不害羞?”关智别过头冲着门外喊。 几秒钟后,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后的下一秒,叶恕行下巴差点掉下来! 宫、宫、宫--宫昊雷!被吓得三秒钟之后才想起来宫昊雷叫什么! 看到他这么吃惊,关智得意地笑,问:“怎么样?抓到个大家伙吧?”也不知道他这语句是怎么组织的。 不过叶恕行已经没功夫去管那些了。 关智,你这是给我弄回来个什么东西啊? 宫昊雷看到叶恕行,微微笑了一下,好像见到一个老朋友,笑得高深莫测,贵公子般风度翩翩,好像他进得不是警察局而是宴会大厅。 叶恕行还没来得及消化眼前这个事实,关智又对着门外喊了一句。 “喂!你也进来吧!你是‘受害者’啊!不要紧张啊!” 众人再次向门口望去,几秒钟后,又进来一个人。 叶恕行“轰隆”一声,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爸、爸爸!? 冷俊穿着裁剪完美的黑色西装,里面的白衬衫白得让人发晕,抿着嘴角,视线也不乱瞄,第一时间就停在了叶恕行脸上。 叶恕行瞬间头重脚轻,觉得是不是昨天的药有后遗症了--头疼!真的好疼啊混蛋! 第49章 “呃--这个--”叶恕行脑子里此时有点混乱,看着此刻面无表情站在自己面前的“父亲”大人,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不知道他承不承认自己跟冷冽的关系,但这称呼倒真是成了个问题,更何况他们现在是在警察局里。总之,先打个招呼再说吧! “您--好!” 冷俊看了看他,倒也没什么不喜欢的表情,但至少跟他们以前见面时相比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了。 没说话,他朝叶恕行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 叶恕行松了口气,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已经自说自话坐到椅子上的宫昊雷,有点难以置信地问:“你们这是--” 冷俊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快得几乎看不见,冷冷地说:“只是个误会--” “啥误会啊?你甩了他那么大一耳光也是误会?”关智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说出来的话更是惊倒一片。 忍住惊讶的叶恕行猛地别过头冲着墙角大喊:“不准出声!继续反省!不然写份一万字的检查交给我不写完不准回家!” 蹲着缩在墙角的关智垮下脸,摸了摸鼻子,转过头继续对着墙角的那只轮胎,忏悔他对巡逻车的“谋杀”罪行。 见他乖乖听话,叶恕行重新回过头的同时飞快看了一眼一旁的宫昊雷,果然发现后右边脸红了一片--叶恕行的第一反映是:冷老爹是左撇子啊! 然后才想起来,难怪刚才宫昊雷一直目不转睛地看他,脖子一动不动跟扭了似得,原来是半边脸不能见人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叶恕行想笑。嘴角就是不受控制地向上弯,他自己心里也奇怪了怪了,他不是个幸灾乐祸的人啊!今天怎么就这么-- “咳!咳咳!”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他清了清嗓子,换上了警察问话的表情,问冷俊:“能说明一下事情的经过么?大致情况就可以了--” 突然,宫昊雷发出一声轻笑,也不知道在笑谁,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让人觉得不舒服。 叶恕行看了一眼宫昊雷,递过去一个算是警告的眼神,可惜后者目光不在他身上,没看到。 “我们只是发生了一点争执,是那位警官误会了。”语气不冷不热地说完,冷俊淡淡看了一眼墙角里的关智。警官两个字从他嘴里出说来而且说的是关智,扫黄组其他全体成员都觉得别扭。 “你,确定?而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叶恕行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冷俊和宫昊雷,这两个人不会无聊到没事在大街上打架。可如果真是像关智所说的,宫昊雷在非礼--不!他拒绝想象下去! 这厮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了?得不到小的就回过头向老的下手?虽然冷老爹也算美型大叔一只了! 叶恕行真的是bl看多了,思维早已是普通人不能相提并论的。 “我说的很清楚了,只是一场误会。我还有事要处理,没有其他要问的话我先走了。”冷俊淡淡地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大门走去,那气势磅礴的样子,谁都无法阻止,完全不把这里当警察局,留下扫黄组一干人等目送他离去。叶恕行看着那挺拔的跟冷冽九分相似的背影,皱了皱眉。 “老大,就这样让他走了啊?”大胆凑上来,问了一句。 “是呀!我好不容易把他带回来的啊!”关智看着自己抓回的“猎物”就这么走了,一万个不甘心。 叶恕行挑了一下眉,扬起嘴角嘿嘿一笑,转过头看向坐在一边的人,“急什么?‘色狼’不还在这儿么?” 听到他对自己的形容,宫昊雷摸了摸下巴,笑得很无辜。 “‘色狼’先生,把你的罪行交待一下吧!”叶恕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宫昊雷坐在他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他的办公桌。叶恕行手里捏着铅笔转得飞快,有点咬牙切齿地看着宫昊雷。 第2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0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30节 宫昊雷翘起二郎腿,一派从容。 “刚才好像有人说过了,只是一场误会。叶警官难道在怀疑当事人所说的话?” “叭!”叶恕行把笔敲在桌子上,身体向后靠去,“那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或者说你做了什么让人误会到要打你一巴掌的事?” “很多人都很想打我一巴掌--”宫昊雷耸耸肩,上身向前倾了一点,有点暧昧地说:“你不也早就想打我一巴掌了么?” 叶恕行很想摇头说:不!我不想打你一巴掌!我其实更想揍得你满地找牙!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所有人都认为我在搞鬼--”宫昊雷重新坐直身体,双手环在胸前,冷哼了两声,“可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你们认为我在搞鬼完全来阻止我。冷冽也是!你也是!还有那个人--” 那个人--指的应该是冷俊。 宫昊雷眼神变得阴郁起来,语气中也尽是嘲讽的味道,“他忘了当初是他求我他儿子治疗的,现在却像一个‘受害者’一样来找我算帐!如果不是我,他儿子可能连他这个爸爸都不认识了!明明是个冷血到让人发指的男人,现在倒来装好爸爸了!真是可笑!哼” 叶恕行被他弄得有些混乱,原本就不简单的事情似乎变得更复杂起来。他是个讨厌复杂的人,而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应该让眼前这个男人闭嘴了! “你--” “你好像对冷冽的家庭情况不是很了解啊?” 宫昊雷类似随意的猜测让叶恕行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的确没有去了解冷冽的家庭,因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彼此的家庭会打扰他们的生活。 “这样听起来你好像很了解?”叶恕行拿着铅笔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你在向我炫耀?” 宫昊雷微微侧过头,“事实上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动作语气温文尔雅,让叶恕行觉得他不是早上吃错药了就是被冷俊打傻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扫黄组其他人表面上虽然都在做自己事,但早就开始在暗中观察着自家组长和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两个人看起来好像是旧识--但又有些不像,应该只能说是认识的人吧! “话说回来,你昨天晚上怎么样?”沉默了近一分钟,宫昊雷率先开口,笑眯眯的脸已经有了平时的感觉。 叶恕行的直觉又告诉他他不会喜欢宫昊雷接下去要说的话的。 “很爽吧?”宫昊雷又冲他挤了挤眼,终于开始露出色狼本相。 叶恕行的直觉再次告诉他现在应该装傻。 “什么爽?” 宫昊雷往他面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冷冽的味道不错吧?” 这是叶恕行第二次听到这个问题,而问题的答案,他已经不愿意再去想了。或许他只能靠想象了。 “管、你、屁、事!”手上一用力,差点把铅笔捏断。 “我帮你的忙,总有权利知道结果吧?”宫昊雷双手一摊,一脸八掛。他越是想知道,叶恕行越是恨得牙痒痒的。 “爽!当然爽!爽到你无法想象!”话刚出口,宫昊雷笑得浑身乱颤,完全没了风度,叶恕行愣愣地望着他,其他人也被吓了一跳。 “是啊!真是太好了”擦了一下眼角,宫昊雷才止住笑,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越过桌子弯下腰靠到叶恕行耳边小声说:“那药是前半场让你爽,如果前半场你没爽到的话,后半场就没戏了!如果你没好好把握机会让冷冽爽得直不起腰的话--接下去你只能让冷冽爽了!怎么样?很有意思吧?” 有意思--有意思个屁! 气极的叶恕行伸出手想抓住宫昊雷的衣领,却还是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停住了,他没有忘记他现在在警察局里,如果他现在揍了宫昊雷,那等着他的可能也只有一时的痛快了。 “宫昊雷,你是不是非要把我给你左脸也来一巴掌你心里才会舒服?”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叶恕行皱起眉看着一脸笑意的人问。 “怎么会--”宫昊雷扬起嘴角,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说:“我只是想看你生气的样子。你果然还是这样子最可爱了--让人有想欺侮的欲望!” 叶恕行的脸“噌”一声红了半边,不仅是因为宫昊雷的话,因为宫昊雷这话说得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屋里的其他人听见。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原本还有的翻报纸和倒茶的声音全没了。 他就这样在警察局里、在手下的面前被调戏了! “你!”颤抖,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今天他豁出去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一定要给这条“毒蛇”一点教训! 可惜就在他还没准备好怎么教训宫昊雷的时候,后者已经先一步“教训”他了。 “我发现其实你真的很不错,如果我最先遇到的是你的话--”宫昊雷说了一堆让叶恕行觉得莫明其妙的话,然后只看到宫昊雷手一伸,捏住了叶恕行的下巴。 这姿势叶恕行觉得很熟悉,一般来说接下来的动作就应该是-- 宫昊雷头一低,重重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噗”大胆的茶喷出来了。 “嘶”老胡的报纸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啪”阿青的水杯摔了个粉碎。 再次一片安静。然后,因为太安静,接下来的话就格外的清晰。 “我没说错吧--他就是个色狼!”关智摇了摇头,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 一瞬间,叶恕行灵魂出了壳。千算万算,没算到宫昊雷会来这么一手!被别人吻这种事,自从跟冷冽在一起之后就没发生过了! 身体机能在这一刻停止运转,木然地看着那张脸慢慢离自己远去,四周的空气也终于新鲜起来,叶恕行看着脸上带着“意犹未尽”表情的宫昊雷-- 终于,扬起嘴角,笑得春光灿烂-- “啪!”(以下省力回音无限--) 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 “好了!”秦朗打了个响指,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人说:“可以睁开眼睛了。”☆☆ago录入整理☆☆冷冽的眉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双瞳之中有股异样的神色,几秒钟后恢复平静。抬起头看着秦朗,问:“怎么样?” 秦朗皱眉,似乎不太高兴。 “不行。” 冷冽耸了一下肩。 “你始终对我的催眠有抵触。” “任何人对催眠都会有抵触啊!”这点冷冽觉得很冤枉,“你一大早的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的?” 秦朗用力坐到沙发上,把放在沙发上的一本厚厚的书推到一边,“只要相信催眠师,放松心里警戒就会减轻抵触感,你难道就不能放松一下?真的这么不信任我?” “我很信认你啊!”冷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微笑着说:“如果不相信你就不会让你给我催眠了。不过谁叫‘医者不能自医’呢!” 秦朗瞪了他一眼。其实简单的说就是他根比无法催眠冷冽! “如果我不相信你,就不会一直让你在我身边研究我了啊!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把我研究个透彻了吧?”看似毫不经意说出来的话,让秦朗心里微微惊了一下,但表面上还是没有太多表现出来。 毕竟,这么多年,他和冷冽对彼此都已经了解,很清楚对方想要做什么和能做什么。朋友与敌人,不过是一线之间的事。 “你怎么突然想开了?” 冷冽闭眼笑笑,“不算是想开,只是很早就能接受而已。其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个很好的研究素材,虽然是‘后天’的,不过也不多见吧?” “你打算怎么办?”秦朗问。 冷冽反问:“什么怎么办?” “别装傻。我不相信你会就这样放过他。” 冷冽一只手撑在下巴上,眼睛眯起,“其实有些事都是有双面性的,当你见到他不好的一面的时候,完全可以换一个角度从另一面来思考,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可以从许多角度来看这个世界,很有意思!”冷冽睁开眼,笑得半真半假,问:“我分裂起来是不是很有意思?你是不是对我的兴趣更大了?” 秦朗看着他的表情和嘴角怪异的笑,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冷。 “你--现在没有分裂吧?” 冷冽喷笑出来。 “你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秦朗心想:有,因为你分裂起来太吓人。 “我看上去有那么变态吗?” 秦朗心想:有,因为你就是变态。 看着他一脸严肃,冷冽舔了舔嘴唇,拨了一下前额的头发,深吸了口气止住了笑。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虽然无法阻止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但能看到平时无法看到和想象到的东西,还是件很值得期待的事。我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坚强,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软弱!” “你,难道--”秦朗上下打量着冷冽,眼神中有些许置疑。 冷冽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说着伸出手把手掌给秦朗看,笑着说:“有时候疼痛是最好的药方,那几天我闻到血的味道就会很兴奋--”手掌上,新旧伤痕纵横交错,算不上触目惊心却还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秦朗的声音有些闷,“你--给自己催眠了?” 疯子才会干的事情! 冷冽不否认,收回手。 “在你快疯的时候,只要想着有人还在等着你,就会给自己不疯的理由了!现在,我要去找我的叶子,告诉他他的情人不会疯了!” “疯子!”秦朗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冷冽这回承认了。点了点头,开玩笑似得说:“所以,不要窥视疯子的东西噢!”手指在秦朗肩上轻按了按。 秦朗突然笑了笑,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这么多年还是这种关系了。” 冷冽也笑了笑,笑得邪气又狡黠。“我早就明白了。” 秦朗知道,他这次又输了!冷冽,根本就是个可以把自己的血当饮料喝的男人!而他,最多把别人的血当饮料喝。 第50章 路边,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前面的那个双手插在裤袋里,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往前走,后面的那个穿着警察的制服,紧紧地跟在前面的人身后,几乎是一路小跑。 “叶老大!老大你别走这么快啊!”关智叫了好几声,前面的人没理他。“我都把制服扣子扣上了你怎么还是不理我啊?” 叶恕行面无表情,别过头冷冷瞄了一眼难得把制服扣子扣上的人,冷冷递过去一个眼神,继续低头走自己的路。 “你这样我跟你走在一起会让人觉得我是被你抓住的犯人!”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把巡逻车撞坏了啊?”说得倒是挺委屈,却听不出一点伤心的意思。关智搓了搓手,还是忍不住解开了衣服的第一颗纽扣。 叶恕行微微一笑,“不,你至少还知道拿个轮胎回来让我们可以‘睹物思人’。” 关智再傻,也听出来这句话多少有些讽刺的意思了!挠了挠头,很过意不去地说:“我知道错了!明知道咱们扫黄组穷还损坏公共财物!是我不对!我有在反省啊!每天努力巡逻抓犯人好‘将功赎罪’啊!” 叶恕行的眉毛狠狠拧了一下。关智还在那儿嘀嘀咕咕,完全没有察觉到他所谓的‘反省’和‘将功赎罪’根本是在“火上浇油”,让叶恕行原本就郁闷的心情变得更加阴郁起来。 一阵压抑的声音从叶恕行从喉咙里发出。身为扫黄组的组长,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非礼”,这要是传出去,让他有何颜面再去面对扫黄组组长这个身份?但对他来说,现在需要面对的最大的问题是,可能是如何能保证这件事不被冷冽知道! 最好是像一张纸一样,从最下角火一点,然后那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最后等只剩一只渣子的时候,风一吹--一点儿不剩地消失在天地之间--从头到尾只需要几秒! “呵!”想得嘴角都咧开了,叶恕行大白天站在马路边上笑得阴阳怪气,关智站在他旁边,头一转,正好看到他这个笑,嘴角跟着抽搐起来。 “叶老大,你--该不会是我把你朋友当色狼抓回来在生我的气吧?”颤悠悠地问了一句。 哪壶不开提哪壶!叶恕行的笑容瞬间崩塌,瞪了关智一眼,“他不是我的朋、友!” “呃--”干吗这么生气?关智吸了下鼻子,想了想,露出‘茅塞顿开’的表情,用手肘捅了一下叶恕行,笑得贼贼地问:“是你相好?” 仿佛一块从天而降的大石头,压得叶恕行头晕眼花不说,还一阵阵泛恶心。 “放心好了!我不歧视同性恋的--”某人非常“善解人意”地出声安慰。 在掐死关智和掐死自己的选择中徘徊挣扎着,叶恕行扶着额头,无力地说了一句:“你饶了我吧--”他还不想被“毒蛇”咬死! 就在叶恕行刚把想杀人或者自杀的念头抑制住的时候,一辆银色的车猛地在他和关智的前方停住了,把两人拦了个刚刚好。 叶恕行抬起头,正好看到车门被打开,从驾驭座上下来一个人。 男人摆了个潇洒又帅气的姿势,靠在车上双手环胸,微笑地看着叶恕行,好像现在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眼神太过露骨,叶恕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从耳根子开始慢慢发热-- 他可从来没有在这大庭广众的之下这么“放肆”过啊!混蛋!叶恕行带着“警告”意味地瞪回去,不过在对方眼里可能只能算是“热情”的回应。 两人“眉目传情”的时候,叶恕行旁边的关智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从没有谈过恋爱的他更不可能知道叶恕行咬牙切齿的表情所表达的根本不是恨意,所以他只知道又一个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家伙在对他的老大当众进行“骚扰”! “正义之血”又开始沸腾了! 关智脚一伸,螃蟹一样挡在叶恕行面前,硬生生把两人的眼神阻断。 “看什么看?小子敢当众‘猥亵’警察,没看到阿sir我在这儿?”说着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制服,警徽那叫一个亮! 叶恕行无声地呻吟,在心里给关智竖起了大拇指。 这小子有前途,敢跟冷冽叫板!他服了!还有“猥亵”这个词用得真是精辟,他从来就没想到过! 靠在车上的男人,冷冽,微微侧了一下头,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看上去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有点土的小警察。随着观察的深入,性感的嘴角慢慢扬起,看得叶恕行那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每次冷冽笑成这样就会有人要倒霉,而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在场,这个倒霉的人十有八九是他! “怎么?你是他的保护者?”冷冽问得很轻松,脸上笑意盈盈。 一般人,应该先反驳一下“猥亵”这个词吧? 被他这种反应弄得有一点点无措,不过关智还是很大方地承认,“没错!”☆☆ago录入整理☆☆冷冽微微挑了一下眉。看来,他的叶子很受欢迎嘛-- “你又是谁?”关智又问。 这个问题很有创意嘛!虽然有些担心,但叶恕行还是有点想知道冷冽会怎么回答,于是手一摊,站在一边玩味地看着关智和冷冽像看戏一样--不!他就是在看戏! 直起身体,冷冽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旁观者”叶恕行,后者眼皮一跳。 毫无预兆,冷冽大步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身材好就是不一样,关智觉得他好像在看模特走台,只觉得那男人就这么比直地过来了,带着一股嚣张的气势-- 冷冽笔直地走到叶恕行面前,经过关智身边的时候看了关智一眼,那是只有成熟自信男人才能拥有的眼神,关智顿时觉得自己渺小起来,心里开始产生某种变化。 叶恕行看着冷冽,后者那“凶性”实足的眼神让他心里突然有些没底,下意识出声警告:“喂--你别--”乱来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冷冽手一伸,直接把人拽进怀里,低头就是一个火辣热吻! “呀”四周响起一阵阵小声尖叫。 叶恕行只剩出的声没有进的气了。一只手被冷冽紧紧握住,腰被死死扣住,他跟冷冽贴得像两张胶布,他怎么撕都撕不开,嘴唇开始正要麻痹的时候,冷冽放开了他--的唇。 扬起嘴角,冷冽搂着气喘吁吁的叶恕行,转过头看着关智,问:“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关智抿成一张线的嘴终于有了一丝弧度,似上非下,“嗖”地冲冷冽竖起大拇指。 “男人!偶像!” 友情就是这样产生的!只是当年冷冽跟叶恕行产生的是“奸情”。 叶恕行的喘息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厉害,咬了咬牙,他死死瞪着冷冽。 他恨啊!恨冷冽在公共场所就耍流氓!恨冷冽在这种事上总是占上风!恨冷冽怎么弄都那么男人!恨自己不争气竟然让人在大街上吻得快要窒息!恨自己竟然没有抢先一步吻上去来个先发制人!但他现在最恨的-- “你他妈的快放开我的手!都快断了!”妈的抓那么紧干什么他又不会跑!左手腕传来一阵疼痛,给宫昊雷的一巴掌让他自己也伤了手腕,这是他这辈子最丢脸的一次负伤。 冷冽最快速度地松开手,看着怀里面色发白的人,皱着眉关心地问:“怎么受伤了?”拿起叶恕行的手腕,肿得快要变成小猪脚。 叶恕行微微喘了口气,就是这喘气的工夫,关智代替他回答了冷冽的问题。目瞪口呆的他再次确定了“先发制人”的重要性。同时也开始认真考虑“掐死一个姓关的小王八蛋”的的事可行性。 经过冷冽的“加工”之后,当晚,叶恕行的手腕肿成了小猪脚,却“因祸得福”地得到了一个短暂的假期。秃头也不知是抽的什么风,竟然给了他“带薪”! “你这个禽兽!”当叶恕行被压在床上,一只手被包得动弹不得的时候,更加方便了某人的“扒皮”行动。 “嗯?”趴在他身上的“禽兽”抬起头,看着闭着眼咬牙切齿像等着上刑一样的小叶子,笑着拍了一下他已经露出来的光溜溜的屁股。 “啪”地一声。 叶恕行红了脸。在冷冽面前,他永远是纯情的。 “没办法,你今天被非礼了,我得检查一下,看看除了嘴之外其他地方有没有被留下别人的痕迹--” “可以了啊你!”带着警告转过头,叶恕行气得咬牙,“我嘴上一层皮都被你啃下了来你还想怎么样?” 冷冽眯起眼,笑得跟个小孩子一样,“那是消毒啊!”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人的真实面目,叶恕行绝对会被这个笑电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可惜他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了,况且自己现在还被剥得跟要去毛的小猪一样! “那你是不是要我身上的皮也要咬下来?”你敢说是我就抽你! “我怎么舍得--”冷冽的声音越来越轻,低下头亲了叶恕行的额头,温柔的一吻,像是怕碰碎了心爱的东西,连呼出的气体都是小心翼翼。 叶恕行愣了一下,有一瞬间的感动和痴迷的--只是----如果不是那只从他屁股上色情而又缓慢地开始向前摸的手的话,他应该会继续感动下去吧! “呐--”舒舒服服地躺在冷冽怀里,包着被子暖暖和和的叶恕行扭动了一下身体。 “嗯?”闭着眼假寐的冷冽慢慢睁开眼,圈在叶恕行腰上的手又开始不老实,笑得邪气实足,“怎么?又想要了?” “去死!”再要他全身都要肿得像猪了!用没受伤的手捶了一下冷冽的胸口,叶恕行又动了两下,放松下来之后,又瞄了一眼冷冽。 冷冽眨了一下眼,收起嬉笑的表情,用眼神告诉叶恕行想说什么尽管说。 在心里组织了一下,叶恕行似乎有点犹豫地问:“你爸爸,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冷冽愣了一下。 “怎么突然会问这个?你对我爸爸也感兴趣?” “是、啊!”咬牙,“我想了解一下什么样的基因才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轻笑一声,冷冽缓缓放松,把头放在枕头上看着天花板。 “喂!你不想说我不勉强,反正也是闲着没事随便问问的--” “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冷冽说。 “啊--”这样就好了? “相貌和智慧都很出众,从小的时候起就是个很受欢迎的人。” 叶恕行心想这怎么好像在说冷冽自己。 “从来没有失败过--”停了一下,冷冽眯起眼,最后说了一句:“要说唯一的一次失败,应该就是他的婚姻了吧!” “啊?” “他没有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虽然他最终选择的是我妈妈--” 叶恕行一时无语,静静地听着,抬起头,只能看到冷冽线条完美的下巴。 “我不知道他对妈妈到底有没有感情或者感情有多深,但是--”再次停了下来,冷冽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叶恕行有想结束这次谈话的欲望,虽然他发起这次谈话,只因为宫昊雷走的时候对他说:‘希望你不要像他爸爸一样,在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开始关心冷冽--’ “我五岁的时候--”冷冽又开始说下去,声音里却已经听不出什么感情,“和妈妈一起被绑架了,她被撕票了。” 叶恕行怔了一下,一只手支撑上半身看着冷冽,后者很冷静。 “爸爸赶到的时候只剩下我了,躺在血泊中,却不是我的血。我当时被蒙着眼睛,只是觉得身上很湿--然后,他拿掉了我眼睛上的布,让我看着满地的血和妈妈的尸体,他面无表情地告诉我:你妈妈她死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画面,还有妈妈的血的味道--”冷冽的嘴角在动,他想笑,却被叶恕行捂住了。 垂下眼,有点不解地看着叶恕行,冷冽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混蛋!”叶恕行气愤地吼了一声:“你他妈的那是什么表情?想哭就哭啊在我面前装个屁深沉啊!” “叶子--”冷冽有点为难地皱了皱眉,他不想哭啊--现在,已经不想了。 “混蛋混蛋混蛋!”叶恕行一直在骂,像念咒一样,骂到最后,冷冽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骂谁了。 “都不是好东西!” 冷老爹是混蛋!冷冽是混蛋!他也是混蛋!没心没肺的混蛋! 不行!他不能再继续做混蛋了! “叶子,你--没事吧?”如果没事,可不可以先松开手。 猛地松开了手,叶恕行整个人像只小青蛙一样弹起来,恭恭敬敬地跪坐在床上,上身挺得笔直。 冷冽不解地也坐起来,“怎么--” “冷冽!跟我回家吧!” 啊? “跟我回家去见我爸妈!”又说了一遍,叶恕行整张脸严肃到不能再严肃,整个人的动作和架势活像在求婚一样,把冷冽搞得一愣一愣的。 “你--有爸妈?” “屁话!不然老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啊?”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我现在不是提了?屁话别多了,到底去还是不去?”叶恕行双手叉腰,恶霸的标准姿势。 “去--”冷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当然去--只是--”要见岳父岳母大人了,没有心理准备啊! “好!那明天,回家!” 一句话,叶恕行决定带着冷冽回娘家--呃--是回家! 第51章 叶恕行对着无尽黑夜祈祷着,都说黑暗的尽头会是光明,那么这一次--就让他走过这黑暗,他只要有一点光,就可以活下去了。 黑暗中十指紧扣的手,证明他现在不是一个人。 冷冽,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无论我做了什么事--是吧? 转过头,黑暗中冷冽的脸意外的清晰。用眼神询问,冷冽灿烂一笑,一口白牙甚是刺眼,那一瞬间,叶恕行感觉他下一秒就会咬上自己的脖子,冷汗出了一身-- 猛地睁开眼,四周是熟悉的温度和气味。叶恕行看了一眼横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臂,修长的手指还伸进了他的睡衣里,难怪--他快喘不过气了。 缓缓吐了一口气,叶恕行轻轻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啊?”突然轻叫了一声,他想起来了。 今天,是他带冷冽回家的日子。 乡间小路上,飞驰而过的银色跑车带起树叶一片,干枯的黄和暗色的红夹杂在一起,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车里,冷冽熟练地换了个档,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副驾驭座上的叶恕行,后者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事实上他们已经开了快一个小时了,叶恕行除了开口告诉他应该往哪里走比较近之外,基本上没说什么其他的话。 抿着嘴的叶恕行,看上去在思考什么,有时会皱起眉,然后又很快松开,还有从嘴唇里发出一声很轻的“切”,所有细微的小动作,都没有逃过冷冽的眼睛。 是不是害怕了? 冷冽一直的疑问,看到叶恕行的样子,他开始怀疑叶恕行是不是后悔要自己带回家了,毕竟,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带一个男人回家的父母还是不多的吧? 皱眉。关于这点,冷冽第一次无法洒脱,甚至开始有些失去自信。想了许多如果是他想像的那样,他应该怎么办?叶恕行应该怎么办?他们应该怎么办-- “喂拐弯了!” 惊了一下,回过神,冷冽不动声色地转动方向盘,车上了一条小路,道路两旁树木茂盛,虽然没有郁郁葱葱的景色,却还是有点“曲径通幽”的感觉。叶恕行回家的路可谓是“山路十八弯”,出了市区之后,一路上景色不错,可惜两个人谁都没心思欣赏。 “不买些礼物回去真的好吗?”冷冽想了想,仍然觉得还是应该带些见面礼比较好。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叶恕行就反对。 叶恕行撇了撇嘴,“不用!他们什么也不缺!而且我都准备好了--”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卡晃了晃,“到时候把这张卡给他们就行了!我也很久没用了,里面好像还有个千八块的!嗯--密码是多少来着?” 冷冽一看那张卡,可不就是那张他爸爸给了叶恕行三千万“分手费”的卡!冷汗掉了好几滴,如果叶子的爸爸看到里面的钱,会不会以为他儿子“贪污受贿”了? “叶子--” “嗯?”叶恕行手肘支着车窗,另一只手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地敲着。冷冽知道,这个动作是叶恕行焦躁的时候才有的。 “是不是觉得--”斟酌了一下用词,觉得不会让叶恕行气得“张牙舞爪”之后,问:“其实自己的决定太草率了?” 叶恕行的确没有“张牙舞爪,相反还非常冷静。 “呃?”皱一眉,花了一秒钟明白了冷冽说的是什么意思,叶恕行敲打的手指停了下来,别过头看着冷冽,冷冷地说:“草率个屁!我完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倒是你--想打‘退堂鼓’了吧?怕我爸吃了你?” 冷冽邪笑,“他吃了我也是应该的,谁叫我吃了他儿子?” 叶恕行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地微微上扬,只是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一开始的状态--神游! 冷冽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看着前方。他知道,叶恕行有事瞒着他! ☆☆ago录入整理☆☆车又开了近半个小时,房屋和高楼开始出现在远处,出现的是个四周被山环绕的小镇,有一座大桥通向镇子里。小镇上的房子都有种古色古香的味道,白墙黑瓦,有许多甚至是电视里才看得到的四合大院。镇上除了几条主要水泥路之外,还可以见到石板铺成的小路,直直地通向小巷子里。 充满古典气息的小镇,街道上的行人的穿着却跟城市丝毫没有太多差别,打扮入时的青年男女和穿着制服短裙的女高中生也随处可见。 连冷冽也不由得微微惊讶了一下,他竟然不知道在城市附近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里是不是旅游区?”他问。 故地重游,对于自己出生的地方,叶恕行没太多感叹,他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回来的,只是这时间的长短--就要看自己的心情和他老爹的拳头而定了。 “本来是旅游区,后来变成保护区了,每年接待的游客人数有限制的。”看了一眼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叶恕行伸手指着前方,“前面一个十字路口右拐,再往前开就到了,我家在山脚下。” 冷冽按照他指的方向转弯,又问:“你跟你家人说过我要来么?” 叶恕行用眼角瞄了他一眼,笑了一声,“说了半天,你还是紧张啊!我就知道--” 冷冽苦笑,不能否认,他的确有点紧张。 “如果我爸把你打出去,你会怎么办?”叶恕行笑得坏坏的。 想了想,冷冽侧过头也笑得坏坏的,问:“你舍得么?” 叶恕行别过头不看他,“反正你皮厚,打也打不坏!” 冷冽笑得很妖孽。 过了一会儿,又郑重其事地问了一句:“叶子,你真的准备好了?” “这句话--”叶恕行侧过头看着他,扬起嘴角:“应该问你自己吧?做好被我老爸打出去的准备了吗?” 冷冽挑了一下眉。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直到你爸爸消气了为止。” 叶恕行吃吃地笑了起来,笑中--夹杂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苦涩。 车终于在一扇漆成黑色的木头大门前停了下来。冷冽熄了火,颇有点惊讶地下了车,他打量着眼前的古色古香的大宅,门口两只石狮子栩栩如生十分威武,二人多高的围墙围成一圈,看样子里面也不会很小。 在国外读了很多年书的冷冽对这种建筑很有好感。 “真是不错的房子啊!” 叶恕行慢吞吞地从车上下来,站到冷冽旁边看着自家旧社会地主家一般的大宅,。 “还好。基本算是镇上不错的房子。不过年代有点久。” 看着紧闭的大门,叶恕行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他知道自己一直是个不孝子,当年不听他老爸的话没有继承家业不说,还自己偷偷跑去报考了警校,气得他老爸躺在床上哼哼了一天一夜。 只是--一想到继承家业,叶恕行的头又开始大了。 看到他皱眉,冷冽伸出手搭上他的肩,用力捏了捏肩头,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放心吧!我会跟你在一起的!不用担心,没事的!” 叶恕行看着他,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握了握自己肩上的手,跟冷冽达成了默契,剩下的,其实很简单。 两个人的事,两个人一起去面对。他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他担心的,也不是他家人对冷冽的态度,而是-- 走到门前,叶恕行伸手推开大门,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三秒钟后---- “你这个死兔崽子!” 一声咆哮震动了整个小镇。镇上凡是听到这一声怒吼的居民,全都停下了手里正在做的事情,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看,摇了摇头,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叶恕行回来了--” “今年--回来的挺早啊!” 千算万算,没想到被打出去的不是冷冽而是叶恕行。这一点不论是冷冽还是叶恕行都没想到。 眼睁睁地看着一根扫把从自己头顶飞过,叶恕行头一歪,熟练地躲了过去。心想:老头这气怎么还没消? 倒是冷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刚被那一声中气实足的吼声吓得愣了一下,紧接着一枚巨大的“暗器”从自己眼前飞过,只是那角度和方向分明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不禁要问:“怎么回事?” “没事。”叶恕行活动了一下头颈,“我老爸。每年都要这样‘欢迎’我,每次我回来他手里有什么就朝我扔什么,这次还算好的了!”有次把水桶一起扔了过来,桶是躲过去了,却浇了他一身水。 冷冽一时无语,刚想再说什么,一阵节奏飞明的脚步声飞快地朝他们冲了过来。 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白t恤黑色绵布裤子和功夫鞋的男人正瞪着他们,更准确地说是瞪着叶恕行,眉宇之间跟叶恕行有八分相似,这肯定是叶子的爸爸了! 冷冽飞快观察了一下,年纪--大概五十多岁,膀大腰圆身材很壮却不过分,应该是经常锻炼,脸上红光满面气色很好,当然也许里面有一点是因为生气的原故,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男子。 男人站到他们面前,两个鼻孔里不停地喷着气,冷冽很不厚道地想到了恐龙。真的--很不厚道。 “老爸--”叶恕行干巴巴地叫了一声。 “呸!别叫我爸,我没你这个儿子!”叶老爹双手一叉腰,对着叶恕行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翅膀硬了,现在我管不了你了!你是特意回来气死我的是不是?” 叶恕行挠了挠头,脸上不甘心地问:“我什么时候想气死你了?”我从小气你气到现在你不还活得好好的么? “你做出这样的事还说不想气死我?”叶老爹声声如雷贯耳、中气实足。 “我在电话里不都跟你说了么?你和妈也同意了啊!” 冷冽有一瞬间的好奇,叶恕行都说了些什么。 “同意个屁!不同意你能滚回来吗?” “你们耍诈!”叶恕行叫。 一个“就是耍你怎么样”的眼神,叶老爹重重喘了一口气,头一扭,终于把视线移到了冷冽身上。 哦?冷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微微弯了一下腰,朝他恭敬地一点头。 “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冷冽。”礼貌却不卑微。 叶老爹没说话,目光像两道x光一样,上下打量着冷冽,眼神里特殊的含义,没人看得懂。 冷冽一直保持微笑,接受着审视。 叶恕行看了他一眼,在心里佩服冷冽,刚才还怕得要死,现在知道挨打的不会是自己就这么快进入状况了! “你就是我儿子的--” “死老头!是不是小行回来了?你又在欺侮他是不是?”突然又是一声怒吼,把叶老爹后面的话吓得吞回去了,也把另两人吓了一跳。 叶老爹脸色一变,冲着叶恕行喊:“快!快把扫帚扔给我!” 嘿嘿一笑,叶恕行往后退了几步,用脚尖把扫把勾了起来,扔给叶老爹。 “没有啊!我在扫地呢!哈哈!哈!”笑得比哭都难听。 很快,从后面又奔出来一个人,穿着长裙、盘着发髻、看上去温柔慈祥的中年美妇,眼泪汪汪地盯着叶恕行,活像看到了自己已经失踪十年的儿子。激动、感动、欣喜--全在脸上表达出来了。 母亲见到儿子的欣喜,最伟大的母爱的体现,冷冽扬起嘴角,有点羡慕。 叶恕行见到直奔自己而来的人,先叹了口气,最后露出微笑,叫了一声:“妈。” 叶妈妈在离叶恕行还有一米远的时候飞扑进后者怀里,激动地喊了一声:“小行你终于回来了!” “妈,我--哇”叶恕行头上狠狠挨了一拳头,痛得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你个小王八蛋还知道回来!妈的,老娘还以为你在外边让人一枪给崩了!”原本的美妇变成了母夜叉,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冷冽有点难以置信看着龇牙咧嘴地教训叶恕行的妇人,后者正抬起脚踹叶恕行的屁股。 裙摆飞扬-- “这么久不回来,你老爹和你老娘死了你都不知道!没良心的小王八蛋!当初生下你的时候就该把你掐死!” “哎哟!疼!老妈,我都多大了你就别踹我屁股了!”叶恕行想躲又不敢躲,只能左右闪着避开要害不被伤到,看到在旁边睁大眼睛的冷冽,笑得有点尴尬,介绍道:“这是我妈,年轻的时候是女子散打的全国冠军!二十年前是镇上有名的女霸王--” “滚你的臭小子!二十年前老--我可是有名的一枝花!追我的男人一直排到山那头!” “对!都被你打跑了,老爹是里面皮最厚的一个,挨了你的揍还没残废,所以娶到了你!” “臭小子你说什么?”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 第3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1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31节 两位家长一起吼了出来,叶恕行一溜烟跑到冷冽身后躲了起来。现成的挡箭牌,不用白不用。 冷冽的心情变得有点难以形容,不过嘴角却还是止不住地上扬,看着叶妈妈行了个很绅士的礼,“您好!我是冷冽--” “噢?”叶妈妈终于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这个男人身上,刚才只是偷瞄了几眼,发觉“质量”很不错,现在仔细一看,真是极品。 “娘,你的眼神太过猥琐了。”叶恕行探出头说。马上接到一记“眼刀”。 “哼!”叶老爹冷哼了一声。 “你就是冷冽?嗯--”如果说刚才叶老爹的目光是x光的话,那叶妈妈现在就是b超了,连冷冽的内部构造都要看清楚了,眼神中透着犀利。 冷冽眼神没有任何闪躲,一直保持微笑。 “是的,初次见面!倍感荣幸。伯母真是年轻又漂亮,难怪生得儿子也这么可爱!” 叶恕行囧了!这谁啊?冷冽你又分裂了吧? “哦呵呵呵!”叶妈妈挡住嘴角笑得开心(叶老爹:敢情生儿子没我什么事了?),笑过之后和冷冽四目相对,一时间,四周激流暗涌,只有两个当事人才知道。 最后,叶妈妈成功恢复成美妇,走过来热情地拉着冷冽的手,笑眯眯地打招呼,“欢迎欢迎!早就等着你们回来了,进屋坐吧!开车开很久很累了吧?” “还好。谢谢伯母--”冷冽最后一句“伯母”,用了不亚于日本声优的美声,性感中透着一丝沙哑,把叶妈妈迷了个透,欢天喜地的拉着冷冽进了屋,留在叶家父子俩站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叶恕行看得一愣一愣的。冷冽这个死嫖客只会在跟他xxoo的时候才用这种声音说话,现在竟然拿出来哄女人了! “虚有其表,这就是你跟我说的要跟在他一起的男人?”等叶妈妈和冷冽进了屋,叶老爹扔掉了扫把,双手环胸看着叶恕行冷冷地问。 叶恕行站得很恭敬,点了一下头。 “是。但他不是只有外表的男人,这点我最清楚。” “你清楚个屁!”愤怒中夹杂着一丝隐忍,叶老爹手臂上浮起青筋,表示他正努力压抑着什么,“男人!男人!他是个男人!”呈抓狂状态的叶老爹好像恨不得杀了全世界的男人。 “从小到大我没少管教过你,虽然你也从来没听过管教,可现在你已经是快三十的人了,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短暂的沉默,叶恕行说:“我知道他是个男人,我也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也知道,只是你们不想承认而已。” “你--”叶老爹皱起眉,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是有点烦燥地抓了几下头发,双手背在身后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嘴里时不时地吐出一两个脏字和一些听不清楚的话。 叶恕行安静地站着,喉结缓缓滚动了一下。 “老爸,再转头就要晕了!” 叶老爹停下来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行!算你狠!先跟你妈串通好了,可你别以为她是个傻女人!要我们就这样答应你跟他的事,想都别想!除非--”故意停了一下,叶老爹用一阵阴笑代替了接下去要说的话,“嘿嘿嘿” 叶恕行郁闷,他老爹跟冷冽一个毛病,每次笑得“乱七八糟”的时候--就准没好事! 第52章 叶恕行和叶老爹进屋的时候,叶妈妈正和冷冽聊得开心。冷冽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坐姿优雅嘴角微扬,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哄得叶妈妈笑得前仰后合,完全不顾淑女风范,如果有那种东西的话。 气氛还真不是一般的和谐。 叶恕行在心里松了口气。一开始他就知道,唯一可能支持他的可能就只有妈妈了,虽然他真正在乎的也只有自己爸妈的想法。妈妈二十年前就不畏世俗的眼光和家人的反对,毅然嫁给了自己老爸,勇敢地追求了自己的爱情,而且为人豪爽可谓真正的女中豪杰。自己爱上男人这回事,在她眼里可能就是一种“也许难以用世俗眼光去理解的缘分”。 套用一句他妈妈结婚前对着众人指着他老爹的鼻子说的一句话:‘老娘就是喜欢他这个人了!怎么地?’ 所以叶恕行觉得他现在也可以指着冷冽的鼻子对着他老爹说:“我就是喜欢他这个男人了!怎么地?”虽然接下来回答他的十有八九是他老爹的拳头。 看到自己儿子的“野男人”和自己老婆聊得这么开心,叶老爹用力咳了一声,一张脸死死地板着。 冷冽转过头看着叶恕行,笑得很有深意。叶恕行看见了,挑了挑眉没说话。 叶妈妈对父子两勾勾手指,“两个傻子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坐呀!”让叶恕行觉得怎么好像他跟冷冽的身份换了一下似得。 叶老爹不情愿地冷哼一声,先走到叶妈妈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叶恕行摸摸鼻子,往冷冽那边走,身后传来叶老爹一声类似警告的咳嗽。无奈,只好转身坐到父母那一边去。 然后就形成了冷冽一个人坐一边,叶家人对在他对面的情况,叶老爹坐在正中央,显示着一家之主的身份,威严的脸跟门神有得一拼。 怎么看都像是“三堂会审”! “呀!”突然,叶妈妈叫了一声,站起来说:“差点忘了!今天早上我早起给你们做了糕饼,还热着的,我这就去拿来!”说完姿态优美地进了厨房,走之前还特意嘱咐冷冽要多吃点。 大厅里剩下三个男人了。叶恕行盯着天花板,叶老爹盯着冷冽,冷冽目光游移在前两人之间,却又让你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盯着谁。 总之,气氛开始变得不和谐了。 “呃--”叶恕行觉得应该缓和一下,毕竟两边都是他生命重要的男人--靠!这话听着真他妈的别扭!被自己雷了一下,叶恕行抖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想找点轻松的话题,谁知刚一开口就被叶老爹喝了一声。 “你给我闭嘴!” 吃力不讨好!叶恕行乖乖闭嘴。抬起头下意识看了冷冽一眼,后者也正在看着他,两人目光撞个正着,冷冽举起手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一只眼冲叶恕行眨了眨。 这表情--真他妈可爱! 叶恕行抿紧的嘴角开始上扬,在心里嘿嘿傻笑,嘟了一下嘴算是回应。 被无视的叶老爹被这两人在他面前公然的“打情骂俏”气了个半死! 臭小子! “小子!”双臂环在胸前,叫了冷冽一声,“你凭什么跟我儿子在一起?” 叶恕行觉得他老爹这问题问得“一针见血”,直奔主题。 冷冽微笑,不紧不慢地反问:“您觉得我凭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呢?” “凭什么?就凭你们都是男人!” 冷冽沉默几秒,“我想,不管我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会跟他在一起。” 叶恕行捂住嘴别过脸,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问题是你现在是男人--”说到一半,叶老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跟着抽了一下,表情好像有点难堪,但随即又板起脸,问:“两个男人在一起能有多长久?” “一男一女在一起也不一定会长久啊!”冷冽四两拨千斤,反驳回去,“而且就是因为两个男人在一起比一男一女更不容易,我们彼此才会更珍惜对方。我没有给过他太多誓言,因为我会有下半生证明我愿意跟他在一起,只要他不离开我--不!应该说我绝对不允许他离开我!” 叶恕行垂下头,食指挠了挠脸,不敢看冷冽更不敢看自己老爸。 而出生于五十年代的叶老爹从来没听到过这么霸气的“表白”,再加上冷冽说这些话的时候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容质疑的气势,自己被他这么一说活像要拆散有情人的恶人,想讽刺、挖苦的话也被生生地压了回去。 这小子-- “来啦来啦!”气氛又陷入僵局的时候,叶妈妈及时出现,端着一盘绿色的饼,来到冷冽面前,笑眯眯地让冷冽尝尝。 盛情难却,冷冽伸手拿了一个。叶妈妈笑得一脸期待,所以冷冽尽管没有什么食欲,也还是咬了一口-- “嗯--”点头,“味道好特别。”冷冽诚心地说。 叶妈妈笑了笑,“你果然跟他说的一样。”把盘子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有点惆怅地说:“我很高兴你们能来看我们,虽然一开始听到儿子要带个男人回来,而且不是普通朋友--我这个当妈的就是再开明,心里还总是点不舒服的。不过,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见过的事多了,也并不是不能理解。听他说你对他很好,一直照顾他,我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只会闯祸,一般人根本管不住他,有个能治住他的人也好。而且你又是--” “妈!”叶恕行突然急急忙忙叫了一声,插了一句:“我也想吃饼!” “吃个屁!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啊?”叶妈妈发自肺腑的话被打断,气呼呼骂了一句。☆☆ago录入整理☆☆“行了!别来那套肉麻兮兮的没用的了!”再一次被无视了很久的叶老爹终于又发话了,整个人“呼”地一下从椅子站起来,扬起下巴瞪着冷冽,“小子!事到如今我也不跟你废话了!管你是男人女人,想进我叶家门就得按照叶家的规矩来!只要你过得了这一关,我就承认你跟我儿子的关系,从此你们是干什么我们绝对不会拦着!” 叶恕行下巴差点掉地上。不是吧?真的要来这一招? “老、老爸!”一个激动,也跟着站起来,“不用来这一招吧?” “你给老子闭嘴!这事你不准插手!” 冷冽完全不知道“叶家的规矩”是什么,不过对他来说这就是个机会,只要有机会,就绝对不会放弃。 “小子,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没问题。”想都没想,冷冽痛快地答应了。 叶恕行呻吟一声。冷冽,现在不是你耍帅的时候啊! “好!”叶老爹哼哼笑了两声,“还算有点胆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冷冽笑而不答,视线看向叶恕行,用眼神让对方安心。 叶恕行苦着一张脸,头上黑线无数。 他好像--似乎--到现在都没告诉过冷冽他家的干什么的吧?不知道现在说来不来得及? “叶大叔!”门外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众人抬头向门口看去,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站在门,长得还算不错,穿着跟叶老爹差不多的衣服,肚子上挂着一条毛巾,明明很凉的天他却在不停地擦汗,像是干了什么很重的活一样。 “事情办好了!”一开口,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给人很阳光的感觉。 “嗯!辛苦了!”叶老爹朝男人点了一下头。 叶恕行看着门口的人,突然啊了一声,“强哥!是大强哥吧?” 男人看到叶恕行也很开心,“小行,好久不见!”语气中还能听出一丝宠溺的味道。 “三年不见了,你终于回来啦?”见到许多不见的朋友,叶恕行高兴地就要冲过去,刚走了一步,“哇”腰一下子被人搂住了,整个人被向后一拉,撞进一个怀抱。抬头一看-- 冷冽冷着一张脸,占有性实足地抱紧了叶恕行的腰,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是我的人! 男人笑了笑,耸了一下肩,眼神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一下冷冽。 “你干吗?放开!”叶恕行挣扎,却不敢太用力。周围这么多人呢!他一张老脸皮再厚,在自己父母和朋友面前被人像抓小鸡似得抓着也会不好意思。 冷冽低下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你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不怕我罚你么?嗯?” 死嫖客!烂人! 声音再小,离他们很近的叶老爹和叶妈妈也听到了,后者只是掩嘴笑了笑。叶老爹五脏六腑的火又烧起来了! “别打情骂俏了!跟我来!”叶老爹一转身,向门外走去。 “我去给你们收拾房间去,一间就够了吧?”叶妈妈问,笑得很暧昧。 “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就不能去劝劝老爸?” “劝他有用么?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除非让他心服口服,不然一辈子不会让你安生。” “可是--” “别担心!相信我吧!”冷冽捧起叶恕行的脸,细细地摩挲着,“我会让伯父认同我们的。刚刚我也说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直到他消气为止。” “现在不是这个问题了!”叶恕行烦燥地拉到他的手,“你到底知不知道他让你干什么?” “只要不是杀人,干什么都行!” 无力地垂下头,叶恕行无力地说:“也差不多了--” 冷冽和叶恕行刚走到后院,一声类似于野兽的嘶吼便传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听得人一阵阵发毛。 “什么东西?”从小的生活环境不同,冷冽只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叶恕行嘴角抽了抽。 “你家养的宠物?” 宠物?怎么听也是怪物吧?叶恕行等那叫声轻了一点,边走边问:“冷冽,你知不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 冷冽想了想,“你没告诉过我。” “那我现在告诉你--”说话同时,两人拐了个弯,嘶吼声完全没有阻隔地传进了两人的耳朵。 院子中间,叶老爹坐在一张木椅上,身后站着几十强壮的年轻人,一直看着冷冽和叶恕行,在他们旁边,放着一张矮桌,桌上--躺着一只大肥猪! 黑皮红毛的猪,看样子少说也有三百多斤,而且还有两颗尖牙从嘴里露出来,四只蹄子被绳子牢牢捆住,正气喘吁吁地挣扎扭动着,两只鼻子里直喷热气,说明它现在有多愤怒。 “我家是杀猪的。”叶恕行说得带点“悲凉”的味道。 冷冽一动不动,盯着那头又肥又壮的猪--很想知道这猪是怎么变成人们嘴里的肉的。 难道--所谓的“规矩”,该不会是要他-- “嘿嘿嘿嘿”叶老爹一阵阴笑,翘起两郎腿,怎么看怎么是幸灾乐祸,“小子,不怕你笑,我们叶家世代都是杀猪的,所以今天只要你能把这头猪收拾干净了,我就不反对你跟我儿子的事!怎么样?敢不敢?” “老爸,你就别折腾了。杀猪他不行,杀人倒是可以--”叶恕行觉得事情开始发展成为一场闹剧。 “杀人?”叶老爹拍了拍自己胸脯,“行啊!来杀我呀!” 有一瞬间,叶恕行想“弑父”。 冷冽一伸手,拦住了要冲上去的叶恕行,视线在猪和叶老爹之间来回游移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考虑要杀哪一个好,最后问:“真的只要杀了猪就可以了?” “当然!我说话算话。”说完,叶老爹站起来走到猪旁边,低头看了一眼已经累得不怎么动的猪,用力踹了一脚猪头,惹得猪又是一阵狂吼,并且用充满“愤慨”的大眼睛瞪着他。 “这可是我特意从山上给你抓回来的纯种野猪啊!平时见都见不到呢!” 老爹,你行!都快绝种的野山猪都被你找到了!叶恕行佩服。 而冷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慢慢向猪走了过去,边走边解开衬衫袖口的纽扣。叶恕行也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冷冽决定的事是一定会去做的,只能在身后给他加油打气了,“冷冽,你就当杀鸡杀鱼一样吧!从脖子捅进去给它放血就好了!” 冷冽没回头,举手冲他示意了一下。 等冷冽来到面前,叶老爹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杀猪刀,磨得又光又亮的刀反射着阳光甚至有点刺眼。☆☆ago整理☆☆“用这个吧!都给你磨好了!” 接过刀,冷冽微微一笑,“谢谢您了!” 叶老爹一撇嘴,“不客气。”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后面的人一阵轻笑。 不过叶恕行笑不出来,因为他看到冷冽笑了--对!就是那种像“暴风雨前的宁静”的一般的笑,每次他这么笑,就会有人要倒霉。本来这个倒霉的人百分之九十应该是叶恕行,可今天,叶恕行突然觉得自己倒霉的感觉不是那么强烈了,难道说-- 冷冽一个转身,手里拿着刀迈着潇洒的步伐向猪走去,好像他现在不是要去杀猪而是要去领奖。穿着名牌贵公子一般的人,手里拿着把杀猪刀,怎么看怎么别扭!好歹也应该拿把枪或者西洋剑什么的吧? 叶恕行在心里默念求神保佑! 不知道神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呼唤”,就在冷冽走到猪面前举起刀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了一下,这一扑,刀也跟着过去了-- 在场人都惊呆了! 因为冷冽这一刀扎得好啊!猪没事,捆猪的绳子倒是被割个正着。猪自己也感觉到了,更是用力挣扎起来,没几下绳子就被挣断了,几百斤的大野猪“噌”地一声就蹦起来了,鼻子里直喷气,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说明它现在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 如此的突发事件,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猪就像发了疯一样,向人群冲了过来。 “哇”众人叫了起来,四散逃开。 坐在椅子上的叶老爹更是吓得往后一仰,连人带椅子摔了个四脚朝天。 “老爸!”叶恕行想上前救人,突然双脚像被定住一样,动不了,而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 叶老爹从地上爬起来,火烧屁股似得四处逃跑。嘴里恨恨地骂:“臭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而那猪似乎还记恨着自己被踹的那一脚,别人不追,专盯上叶老爹了。死命跟在叶老爹屁股后面,前者跑到哪儿它就追到哪儿,嘴里不停地吼叫着。 一时间,人的叫声、猪的叫声、东西被撞翻的声音响成一片,比过年放鞭炮还热闹。 地方小,能发挥的余地实在太少,终于,眼看着猪马上要咬上叶老爹的屁股,突然从旁边插进了一股力道,把叶老爹猛地拉到一边,冷冽抬腿一个用力精准地踢在了猪的下颚-- “嗷”地一声,猪晃晃悠悠摇了几下,然后就倒下了。 而冷冽一只手扶着叶老爹的腰,另一只手拉着他的手,带着叶老爹像跳华尔兹一样转了两个圈圈,整个动作优雅且一气呵成。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结束后,叶老爹的腰向后弯了一下,只听“咔啦”一声,叶老爹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你、你--”说话的底气都没了。 冷冽笑眯眯地看他,“您不用谢我,我只是将功赎罪。” 我谢你个屁!叶老爹很想大声骂出来,可是他现在已经没力气--哎哟他的腰啊! 臭小子--算你狠! 叶恕行看着那边两个男人并不太唯美的姿势,摇了摇头。终于发现,为冷冽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这个家伙,从决定要去做什么的第一秒,就已经开始算计了! 可怜的老爸!可怜的猪! 第53章 “嗯哼哼哼嗯哼哼哼” 叶老爹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嘴里不断发出一声声“气若游丝”的呻吟声。叶妈妈灵巧的双手在他腰上来回按压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红花油的味道。 叶恕行和冷冽站在一边,已经听了叶老爹哼哼了好一会儿了。 “跟你说过多少遍叫你少折腾几下,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非得给你吃点苦头才行!”叶妈妈狠狠捏了一下叶老爹的后腰,疼得他一阵抽气。 “行了!我哪知道--哪知道--”叶老爹没说下去,愤愤地看了一眼旁边笑得一脸无辜的冷冽。 这小子太他妈的黑了! “幸好小冽救了你,不然你这身老骨头非报废了不可!还不好好谢谢人家!” “什么?”我还得谢他?叶老爹气得惊叫一声。而叶恕行则为他老妈那一声“小冽”而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救命恩人”笑了笑,一副“不必放在心上这是我应该做的”的表情,说:“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来帮伯父看看吧?” 话音刚落,叶老爹连忙抬起头直摇头摆手,“不、不用了!不用了!” “这件事怎么说我也有责任,所以--”不容推辞,冷冽活动着手指一步步向他走来,脸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诡异。 “老爸,让他给你看看吧!他对穴位按摩这种事很行的!”叶恕行双手环在胸前,对于自己老爹这种“打死也不求人”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了。 叶老爹来还不及出声拒绝,一双冰凉的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腰上,吓得他要说的话全忘了怎么发音。 微微一笑,冷冽温柔地说:“疼的话就叫出来吧!”紧跟着手上一个用力-- 叶老爹也没客气,倒抽了一口冷气之后-- “啊!!!!!” 有时候叶恕行也不得不承认真,冷冽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 叶老爹吼了一嗓子之后,过了五分钟腰就不疼了,甚至可以坐起来了。 叶妈妈拍着他的背帮着叶老爹顺气,顺便擦擦疼下来的一头冷汗。叶恕行瞪了一眼冷冽。 你这次有点过分啊! 冷冽无奈地耸了耸肩,用眼神回答:我也没想到那头猪那么执着于伯父啊! 原本只是想逃过杀猪这件事而想办法放掉猪,没想到那头猪竟然想找叶老爹报一腿之仇,所以冷冽就顺势来个“英雄救美”啦!还能赢取好感!虽然事实上反而更加深了叶老爹对他的“恨意”! 鬼才信你啊!叶恕行白了他一眼。 “儿子啊!”叶妈妈说了一句,手里的话也没停下,“你在电话里跟我说过你们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吧?” “啊--嗯!”叶恕行点点头。 “一年--”喃喃自语般重复了一次,叶妈妈微微一笑,“你从小就是个没定性的人,对一样东西感兴趣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没想到这次会跟同一个人在一起这么久。” “什么呀?我有那么花心么?”叶恕行嘟囔了一句,心里想他要是放弃冷冽非被冷冽扒掉一层皮然后按到床上做到死不可! “那是当然!你五岁的时候今天说长大了要娶隔壁的小花,一星期之后说要娶幼儿园班上的妮妮,再一个星期说要娶给你糖吃的小绿!”叶老爹数落起自己儿子一点也不含糊。 叶恕行满头黑线,原来自己小时候这么“饥不择食”! “原来,你小时候这么‘饥不择食’啊?” 谁?谁把事实说出来了?一转头,冷冽正别有意味地盯着他,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拜托!“五岁的事你也当真啊?”叶恕行在心里抹了一把汗,又瞪了一眼冷冽,意思是你不久以前那些“风流韵事”我可从来没提过啊! 冷冽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露出讨好一笑。 这时叶妈妈又笑了起来,“好啦好啦!都是小孩子不懂事,再说还不是遗传了你这个死老鬼的花心基因!”说着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叶老爹的脑门。 一句话,错误都归结到叶老爹身上了。叶老爹囧了! “唉你呀小时候蹦蹦跳跳没一刻能老实得下来,谁都管不住你,今天偷这家的花明天画那家的墙,没事就跟人家的狗打架,镇上的人见了你都跟见了魔王一样!本以为你这性格继承你爹杀猪这一行准可以,猪一见你就浑身发抖四肢无力,死之前连叫都叫不出来--”叶妈妈坐在床边回忆着往事。 这、这说的是他吗?叶恕行听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张得老大,自己小时候真这么“万恶”?已经到了猪见猪怕的地步了? 刚想到这里,一只手突然摸上了他的头,抬头一看,冷冽正温柔地看着他微笑。 “你小时候好可爱!”眼神里的一片炽热只有他才能感受得到。 这是夸他吧?低下头,叶恕行随便说了句可爱个屁!耳根却开始慢慢发热。感觉就像让冷冽看到自己小时候光屁股的样子! 叶妈妈这时又开始回忆了,“没想到你最后竟然去考了警察学校,那种把人当机器管的地方,而且竟然还能让你混毕业!” “小兔崽子!一说起这个老子我就一肚子火!”叶老爹又不顾伤痛从床上坐起来,“自做主张跑去当个什么警察,警察就算了,还是个‘抓鸡’的!在家里有好好的猪不杀非要去外面‘抓鸡’,你说这他妈的算不算是找抽!” 叶恕行跑去当警察是他这个当爹的心中永远的痛!虽然他不是看不起警察,可他们家祖传的杀猪生意和手艺眼看着马上就要后继无人了,叫他这个当爹的怎么能不恨啊!而且又是这么一个杀猪的“好苗”! 听自己老爹一口一个“抓鸡”,叶恕行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嘴里一边说:“那叫扫黄!行啦行啦!几百年前的事了还提!”另一边瞄了一眼冷冽,他也笑得一脸暧昧,看来又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真的是宇宙无敌的囧! “本来想你这块料是‘报废’了,等将来你生了孩子一定得回来继承家业,可你--”说到这里,叶老爹颤抖着伸出手指着冷冽,眼中尽是血淋淋的“控诉”。 “你竟然说你喜欢男人!爱他爱到不可自拔,没有他就活不下去,连做梦都不能没有他!还把他带回家来,你是不是成心要气死我?还说以后可以带十几八个孩子回来给我们,你能生还是他能生啊?从哪里生啊?” 冷冽愣了一下,叶老爹后半段说了什么他基本没怎么听清楚,可前半部分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像是要求证一般转过头看叶恕行,后者头低得快埋到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叶恕行脸涨得比猪肝都红,那些话全是为了让老爸老妈接受冷冽而刻意营造的效果,没想到他老爹记性竟然这么好,还拿出来当面说,这叫他如何面对冷冽,这种肉麻加恶心的话,他在冷冽面前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叶子--” 别叫我!别看我!不然我就咬你! 冷冽扬起笑容,走到叶恕行身边握住了他的手,用力握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对叶妈妈和气呼呼的叶老爹说:“伯父伯母,我想请你们把叶子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虽然我们都是男人,但请相信我们都爱对方,比不会任何一对普通情侣少。我们一起经过了许多,我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困难在等着我们,但我知道我越来越爱他!我会像一个男人那样去爱他、照顾他,同样他也在生活中给了我很多帮助,我们给对方身为男人的尊严,我们是平等的、单纯的爱着对方。他做警察我陪他一起做警察,他杀猪我陪他一起杀猪!只要他愿意,我会永远支持他!” 叶恕行觉得自己的心跳足足停了三秒,然后才开始不规律地跳动起来。他不是没听过冷冽表白,只是这次显然跟以往的都不同。 四周一片静悄悄--叶恕行也没敢抬头看自己父母什么反映,过了一会儿,被冷冽握住的那只手反握了回去,抬起头看向别处,清了一下嗓子-- “杀猪就算了,在一起就--就行了--” 两只手握得更紧了,任叶老爹像刀子一般的目光都分不开。 太阳快要下山了,窗外一片夕阳正好。叶恕行想今天的太阳怎么格外的可爱! 冷冽推开房门,屋里一张双人大床上红色的床上四件套映得房间都泛红了,更刺眼的是床头还贴了一张大大的红喜字,俨然就是一间新房啊!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诱人发情--不!是感人情深! 看着精心布置过的房间,冷冽呵呵一笑,把目光停在床上一团“不明物体”上,说了一句:“伯母真是有心啊!啊--现在应该可以叫妈妈了吧?” “不明物体”抖一下,叶恕行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出来,闷闷的,“她就这个样,最喜欢看热闹,家里的母猪下了小猪她都能办个酒席庆祝一次!” “哦--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跟母猪生小猪没什么两样?”冷冽走到床边坐下,扯了几下被子,叶恕行的头露了出来。 “这--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一个档次的!”叶恕行笑得有些“虚”。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冷冽放底声音,缓缓低头,一只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另一只手隔着被子放在叶恕行腰上的手开始缓缓摩擦。 叶恕行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冷冽的脸,“不用看,你已经深深地印在我的心底了。”妈呀!谁来杀了他吧!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冷冽一阵低笑,声音好听到人神共愤。把人又往怀里拉了拉。 “可我想好好看看你--”好像撒娇。 “我、我有什么好看的?”背脊发凉。 “因为你今天帅啊--” “呵!是么?你也帅--”叶恕行扯出一个“谄媚”的笑,冷冽放在他腰上的手已经开始不规矩了。 “知道刚才伯父伯母跟我说了什么吗?”冷冽低头在叶恕行耳朵上咬了一下,后者一阵战栗,“很有意思的事,让我狠狠‘惊喜’了一把--” 叶恕行哭丧着脸,低下头,“我说实话,我坦白交待行么?” 冷冽放开他腰,挑了一下眉,“嗯?” 叶恕行在被子底下搓了搓手,清了清嗓子,低下头深吸了几口气,屏了一口气后,“我跟我爸妈说你是他们的儿媳妇!”掩面! 儿媳妇儿媳妇儿媳妇 四周不断地回响着这三个字,半天才慢慢消下去,叶恕行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冷冽说话,偷偷抬起头瞄了一眼冷冽,满脸笑容,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嘴角仍然有点僵硬。 “犯错的小孩”赶紧又低下头,不敢正眼看自己的“媳妇”。 真相只有一个,而且现在已经被揭晓。 “怪不得--伯母一直叫我别委屈了自己,而伯父嘛--”几秒钟后,冷冽懒懒地出声,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心情,这恰恰也是最可怕的地方。 已经不想或者说不敢去猜自己老爸和老妈对冷冽说了什么了。叶恕行抬起头笑得尴尬,又有些讨好,“我这不是怕他们不接受你么--老人家心脏不太好--”天知道他老爹的心壮的跟牛一样! “过来!”手指朝叶恕行勾了勾,冷冽单手解开了自己的领带向床头靠去,笑得性感。 “哎!”叶恕行头一点,屁颠屁颠就过去了。太好了!他没生气! “今天让我这个做媳妇的好好伺候一下我的‘老公’!” 叶恕行一个踉跄差点栽到床上。完了!还是生气了! 算了!妈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 咬了咬牙,叶恕行披着被子爬到冷冽身上,然后像午夜色魔一样两手把被子往旁边一掀,里面--当然是什么也没穿。 突然其来的“刺激”,倒是把冷冽给吓得愣了一下。 “你来吧!妈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老子今天舍身喂色狼了!”说完瞪了一眼面前的“色狼”,然后紧紧闭上了眼。虽然现在他的动作比较像变态。 对于他的“主动献身”,冷冽先是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伸手一只手摸了摸叶恕行的脸颊,接着把他整个人搂到怀里。 叶恕行突然睁开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和自己快要鼻尖对鼻尖的人,说:“你可轻点!我的手还没全好呢!”他那只昨天还肿成小猪手的手腕虽然在药膏和冷冽的按摩的双重疗效下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要提醒一下。 轻叹一声,冷冽食指戳着情人的脸蛋,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你难道还怕我吃了你?” “怕!”叶恕行脱口而出,怕你吃起来没个完! “又不是没吃过!已经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吧?”冷冽色笑着低下头在叶恕行的颈间一阵乱啃。叶恕行那里很怕痒,笑着一边躲一边扯冷冽的衣服想把他拉开,两个人在大床上滚来滚去玩得不亦乐乎。 “我老爸把你留下来说了什么啊?”被冷冽压在下面,叶恕行抽出空来问了一句。 “问了我祖宗十八代。”连生辰八字都没放过! “靠!” “这房间是伯母布置的?” “嗯!她说这算是我们在家‘洞房’了!” “洞房?”冷冽笑了一声,觉得这一家人真的太有意思了! “你笑什么笑?我都说了她--唔!”要害突然被握住,害他差点叫出声。 冷冽坏坏地笑,“那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赶快洞房!” “去你的--” 两个人四唇相接的一瞬间,好像终于解了谁的饥渴一样,重重一声叹息,从头到脚再也没有一丝缝隙。 接吻的同时,冷冽一只手伸到下面缓而有力地抚慰着叶恕行的分身,后者很自然地把双腿缠到他的腰上。 很舒服--被吻得浑浑噩噩的叶恕行在享受的同时心里有一个很小的声音在说:今天冷冽是他媳妇--怎么地也得想办法攻一回吧? 攻一回吧!就让他攻一回吧!这要求也不过份吧?只要不再是“三分之一”就好--老天爷这“大喜的日子”就让他攻一回吧! 朦胧中突然听到一声笑声,不明白怎么回事,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光溜溜了不说,还两腿在张,冷冽正半跪在他两腿间,再往下看--看不到了,被自己那根挡到了-- 口干舌燥。 “你--” “儿子!开门啊!老妈和老爸给你们送东西来啦!” 叶恕行差点滚到床底下去。这什么时候了,老妈还来凑热闹。虽然是“箭”在弦上,但叶恕行还是忍住欲望,从床上爬起来,可冷冽却没有放开他。 “快放开!”叶恕行抬头瞪他,却发现冷冽脸上是一片诡异的笑。 “你干什么呢?快放开我!” 冷冽抚摸着手下柔嫩的大腿内侧,欣赏着叶恕行双腿大张的美景。 “没关系,不去开门他们很快就走了!” “屁!你太高估他们了,他们绝对是会等不开门就破门而入的类型!”叶恕行用力想抽回自己的腿,门外叶妈妈还在叫门,而且再被摸下去,他可就要受不了了! “你现在去得了吗?”冷冽坏坏一笑,朝叶恕行下身顶了一下,满意地听到后者一声呻吟和愤愤的眼神。又笑着问:“你不是想攻我吗?现在走了就没机会了喽!” 哎?这个时候给他机会?难道自己刚才在心里想的话都不小心说出来了?不过没思心管那么多了,叶恕行看了看自己硬邦邦的东西,再转头看了看门外。 “冷冽你不是人!这不公平!”咬牙。 “机会可不是靠公平就能得来的!”冷冽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下身又暧昧地动了动,“想好了吗?是要去开门,还是要--” 叶恕行双眼含泪,心里抓乱了一把头发,纠结--纠结啊! 门外-- “怎么还不来开门?不会是睡了吧?” “睡?你嗓门这么大死人也给你叫起来了!” “死鬼!那怎么办?” “怎么办?看我的!”叶老爹“嗨”地一声扎了个马步,气运丹田,深深吸了几口气,突然推掌-- “嘎吱”门开了。叶老爹一腔“真气”顿时外泄。 叶恕行的头探了出来,没穿衣服,只是套了条裤子。 “老爸老妈,什么事啊?”脸上的表情有点僵,还好天色暗,看不清他额头上的青筋。 叶妈妈掩嘴狂笑,“死小子!这么久才来开门,洞房花烛夜舍不得下床啊?” “呸!”叶老爹啐了一口,“两个男人洞个屁房!” 青筋又多了好几条。 “你们到底要干、吗?”磨牙。 叶妈妈从身后摸出一样东西,叶恕行低头一看,一块四方的白布。 这是啥? “新婚之夜,第一次嘛得有个纪念--” 叶恕行知道是什么了。他想吐血。 “都说你多此一举了!他们哪可能是第一次,你当他们都是和尚啊?而且男人和男人要这个干什么?” “你懂个屁!男人和男人也会流血的嘛!” “我不懂?我也是男人我会不懂?” 叶恕行一个用力,狠狠把门甩上了!背靠在门板上直喘粗气。 老娘,你就用一块白布把你儿子这辈子唯一一次“娶媳妇”的机会给终结了!☆☆ago录入整理☆☆一抬头,床上还有个美男正摆着性感撩人的姿势等着他。 一咬牙,叶恕行昂首挺胸慢慢向床那边前进。羊入虎口也要有尊严。 两小时候,羊趴在床上,奄奄一息很没尊严地求饶。 冷冽和叶恕行走的时候,只有叶妈妈一个人出来送行。叶恕行看了一眼大门,没说什么。 “妈,你要注意身体。”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每天早上都会跟你爸打沙包!” 是拿他老爸当沙包打吧?叶恕行嘴角抽了抽,“那我们走喽!”说完转身先上了车。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没等叶妈妈说话,冷冽先开口了。 叶妈妈微笑着点点头,“你们的事,就让你们自己去经历吧!”说完重重叹了一口气,“把他养到这么大,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冷冽心里突然有些苦涩,安慰地拍了拍叶妈妈的肩,“我会跟他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嗯嗯!” 第3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2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32节 车开了,叶恕行对着车窗外的叶妈妈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等叶妈妈的身影消失在后视镜里之后,叶恕行身体向后靠了靠,松了口气。 “还疼吗?”冷冽突然问了一句。 叶恕行咬牙,“少给我马后炮!”知道我会疼你不会轻点! 冷冽笑了笑,继续开车,过了一会儿又问:“伯父没来送你,你--” “哼!”叶恕行冷笑一声,“信不信?他现在应该正在镇上的公园里跟朋友打麻将呢!” “哎?” 叶老爹跟叶恕行,父子两个是完完全全的一样--粗神经! “那是什么?”看到冷冽放在手边的纸袋子,叶恕行好奇地拿过来打开。 “伯母给我的饼,就是昨天给我吃的那个。” 叶恕行切了一声,伸手拿了一个出来,绿色的饼,颜色很--特别。 “对你还真是好啊!我这个儿子都没得吃!” 冷冽微微一笑,笑中带着几分无奈,“那说明她真的很爱你这个儿子!” “哈?”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叶恕行照着饼一口咬掉了三分之一,刚嚼了几口,随后整张脸变得跟饼的颜色一样。 他开始佩服他老妈,竟然能做得出这种味道的东西!而且光闻还闻不出来,跟馊了的臭豆腐一样!(当然这只是叶恕行找到的形容词,他也不知道馊了的臭豆腐是什么味儿!)不过他更佩服另一个人-- “冷冽,你真不是一般人!”我再次确定! 对这他的夸奖,冷冽微微一笑,空出一只手伸进袋子里拿出一个饼,咬了一口。 “你这辈子只能跟我这个非‘一般人’在一起了!” 其实这饼的味道,真的是挺特别的!对他这个“非一般人”而言。 此时,某个角落里-- “碰!老子又糊啦!清一色对对碰!哇哈哈哈我就说我儿子、媳妇一回来准给我带来好运气!今天非得让你们输得脱裤子!哇哈哈哈!给钱给钱!”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 严打期间,最终敲定这样的结局!=_,= 不管各位看倌是否满意,让小叶子和冷小攻过个年吧! 番外正在考虑之中!有没有明天会有结果!哈哈!(干笑!)这两天都在纠结其他的文怎么写,大家一定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orz 我那香艳的文啊!本来准备填钱叶,然后写关智的,看来得重新安排一下了!心绞痛!总之,先这样啦! 大家的提议都有看到,放心! ps:虽然大过年的,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这xx的严打!=皿=+(完结) 第54章 蓝调番外 “准备好了?” 深夜里,停靠在比邻着热闹街区的小巷里的厢车上,男人压低声音,凌厉地视线扫了众人一眼,车里加上他总共四男一女,表情各不相同。所有人相互对望一眼,郑重点点了头,其实一人似乎有些无奈。 得到肯定,男人也轻轻点了一下头,举起手挥了一下,坚定地下了命令。 “开始行动!” 车门猛地被拉开,动作利落地跳下车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车上的人后,转身朝着灯光昏暗的街区走去。 今晚,是东署扫黄组的行动日。 这是叶恕行他们这个月的第三次扫黄抓人行动,依旧是老一套的“钓鱼”手法,一人前往锁定的街区里寻找目标,其他人在后面接应,等目标上钩之后,一起冲上去抓人。这招虽然有些老套,却屡试不爽,但也不能常用。 不过对于叶恕行来说,这都不重要,反正,今天他不是“主角”。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景,在车里和其他人一起留守的叶恕行抬起腿搭在前面的椅背上,一边看着监视器上传来的影像,一边嚼着口香糖,偶尔还吹出个小泡泡。 好无聊。 从几个月前开始,一直作为“诱饵”的叶恕行就从这个位置上退了下来,理由很简单,因为冷冽不准他再干这种“勾引人”的勾当。 当时的叶恕行还据理力争。 “什么叫‘勾当’?我这是执行任务!你他妈懂不懂什么扫黄组的‘任务’?” 冷冽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摆得很奇怪的牌局里抬起头,看着叶恕行很“妖孽”地一笑。 “我当然了解你们扫黄组的任务,而且还亲自体验过。非常的——刺激。” 他这一说,叶恕行纵有万般的怒火也瞬间熄灭了。 冷冽,你就是我人生中最失败的一次“任务”! 看着他像吃了憋一样的不甘心表情,冷冽放下手里的牌,站起来向叶恕行走了过来。 “我并不是不让你去执行任务,”毕竟叶恕行是组长,也是警察,“只是,那种当诱饵勾引人的事,你绝对不能再干。” “什么诱饵?勾引人?”叶恕行拧起眉,对他的形容很难赞同。 冷冽眉一挑,似笑非笑地问:“难道不是?” 但又好像的确是,扮嫖客、妓女或者b是他们组里常干的事,但是叶恕行还是无法认同冷冽的说法。 “你懂什么!这也是项光荣的任务,不亚于你们重案组派出的卧底!” 轻轻哼了一声,冷冽伸出手缓缓抚上叶恕行的脸,尖指在后者唇上摩挲着,亲昵的动作,明明是在笑却又让人感觉无比阴森地说:“卧底你更是想也不要想。哪怕是任务,如果再要让我知道了你还穿得一副骚包样去酒吧里钓男人勾女人,信不信我干得你下不了床!” 叶恕行嘴一歪。信!可信又有什么用,他就是不去酒吧里“钓男人勾女人”,还不是照样被—— “老大,江洋进入目标地带了。” 今天晚上,出任务的是江洋。自从叶恕行退居二线之后,扫黄的“主力”几乎都由江洋担任了。 江洋是副组长,头脑灵活、处事冷静,就是天塌下来也有“临危不惧”的本色。更何况他“自由”呢!虽然以前众人嫌江洋形象不好,不过现在看来,穿上西装带着眼镜,神色漠然的江洋还真有几分压抑过度的上班族的感觉。 就算是难得扮次b,效果也是出奇的好。虽然长得不算出众,但这禁欲中带着一点变态气息的,让人一看就“会玩”的,鞭子、蜡烛肯定也是小意思。 “嗯!盯着点,看到有可疑目标靠近通知他一声——叭!”泡泡碎了,回过头叶恕行又百无聊赖地看了一眼显示器上的时间。这个时间,那家伙应该睡了吧? 今天江洋扮嫖客,本来他这样的绝对应该是红灯区受欢迎的类型,不过最近风声紧,江洋跟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眉来眼去、胡诌闲扯了好几分钟,对方才相信他不是条子,总算答应办“正事”了。 车上的几个人像看电影似的,一个个的心急火燎,终于等到江洋跟着女人进了路边的小旅馆。 “就是那间旅馆!” 叶恕行看了一下表,跟着上面的秒钟一起默默倒数着,直到秒针跟分针重合。 “出发!” 四个人打开车门飞快下了车,到了旅馆门口,大胆和老胡先冲了上去,叶恕行和组里唯一的女队员阿青留在门口准备拦人。 过了没到三分钟,旅馆里传来一阵尖叫,滑坡夜空。然后从一扇窗户里扔出一把椅子,砸在离叶恕行不到二米的地方。 “我靠!”塑料的椅子摔得粉碎,碎片四溅,叶恕行急忙向旁边躲了一下,然后怒火冲冲地准备冲进去拿人。 而就在这时旅馆里冲出一个人,落荒而逃的样子,叶恕行定睛一看,正是他们今天要抓的人。 “站住!不许动!” 听到声音,看到叶恕行他们,男人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往旁边跑,跑了没几步就抓住了一个女人,不顾女人的尖叫挣扎,勒着女人转过身冲身后的人喊:“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啊!!!”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被叶恕行一脚踢飞在地,鼻子里瞬间鲜血直流。 “我过来了你能怎么样?”缓缓放下腿,叶恕行鄙视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人,“瞧你这点出息!我们是扫黄的,你都要来抓人质这一套!” “老大”其他人也追了过来,江洋一手拿着衣服,脸上有几个明显的被抹过的类似唇印的痕迹。 叶恕行扬扬下巴指了指地上的男人,“看看死了没有?没死就拖回局里,先关一晚上再说。” “哇!这肯定要失血过多了!”地上已经快“血流成河”了。 等安排妥当了,叶恕行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人质”呢!一转身,刚才被挟持的女人仍然坐在地上,不过似乎已经不害怕了,只是表情仍然有点呆。 “小姐,你没事吧?”叶恕行走过冲朝她伸出手想拉她起来。女人很年轻,容貌也算较好,穿着打扮非常入时,且从穿戴上来看应该属于大家闺秀一类的。 没伸手,女人盯着叶恕行,愣愣地看着他。 “小姐?”叶恕行皱了皱眉,收回手回头叫阿青,“阿青,来看看这位小姐要不要紧?不行的话帮她叫救护车。” 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脆弱! 两天之后的早晨,叶恕行在警局门口扔掉了烟头,晃晃悠悠地进了扫黄组,然后眼前一片火红,刺得他瞬间眨了好几下眼。 “乖乖!谁这么大手笔?” 面积不算大的扫黄组里,一束红火的玫瑰放在正中央开会用的桌子上。用几层白色和粉色棉绒纸包着的新鲜玫瑰沾着水珠,朵朵含苞欲放,至少有一百朵,一时间扫黄组满室飘香。 叶恕行咂舌。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齐声说:“那是给你的。” “给我的?”叶恕行一愣。第一个想到的是冷冽,才想骂后者死相,却突然又觉得不对。姓冷的已经好久没干过这种浪漫加肉麻的烧钱事了,而且今天早上冷冽也丝毫没有这种意思。 疑惑之间,走到花旁边,果不其然在茶丛中发现一张卡片,拿过来一看,文学性很强的一篇“短文”,浓缩一下大意就是:感谢他那天晚上救了她,如果可以,希望今天晚上能一起吃个饭。 叶恕行看了一下署名,不认识。但是说到救人,他觉得应该是那天晚上他们出任务的时候,那个被当作人质然后吓傻了的女人。 这算什么? “老大,你走桃花运了啊!”大胆在旁边一脸的幸灾乐祸。其他人也跟着笑。 叶恕行和冷冽的关系,扫黄组的所有人已经心照不宣了。而且比起都是男人的问题,更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那个人竟然是冷冽。不过回头又一想,能治住叶恕行的,似乎也就是冷冽那样的吧?这样的人,刚好是个男人,那也没办法了。 一个女人反过来送男人花,那意图更加明显。男女之间,如果男人送女人花还可能因为友情的话,那女人送男人花,那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友情这么简单了。 桃花运什么的叶恕行不知道,不过此时此刻,他倒有几分“造化弄人”的感觉,只想抬头问苍天。 老天爷!这“桃花运”,未免也太晚了—— “哟?这么大一束花啊!”众人抬头向门口望去,秃头署长挺着大肚子,双手背在身后正看着他们笑。 “这给谁的啊?这么大手笔!”走进来,像进自己家一样,署长先凑近闻了闻花香,然后瞄了一眼叶恕行手里的卡片。 “哟!文欣啊!我也有个朋友的孙女叫刘文欣呢!” 叶恕行傻笑一声,不知应该做何表情。这秃头好像就是来演戏的,每个动作和眼神都像是事先安排好了的,不知道背地地背了几遍台词了。 “哈哈哈!”署长仰头笑了笑,“如果是我认识的那个文欣,你小子就走桃花运了!” 一番介绍之后,叶恕行知道了,这位文欣可是名门之后,人家爷爷是有名的将军,父亲是高官,母亲是豪门之女,一干亲戚也是非富则贵,总之连家里的狗都是名种,身价比他还值钱。 “小子,她看上你,这可是个机会啊!”到最后,署长才露出本来面目,原来那刘文欣已经向他打听了叶恕行的情况,人家小姑娘知道叶恕行至今单身,于是决定来个“女追男隔层纱”。 用力拍了拍叶恕行的肩,署长意味深长地靠近他耳边说:“人啊!有时候不能光靠拼,良好的人际关系也是很重要的。人在仕途,有时候——嗯!你懂的吧?” 他懂。叶恕行当然懂,只是现在,他虽然很想告诉署长: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但是,他只能选择傻笑。 和署长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笑了半天,最后署长也没弄明白这小子到底是明白了没有。不过,这么好的事,谁不明白那就真是傻子了。就是傻子也能明白! 叶恕行明白,但是他只能装傻。 桃花不是谁都能有的,以他现在这情况,只能算是株“烂桃”了。 当天下班前跟冷冽通了个电话,后者说他今天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让他晚上自己解决。 “不准吃牛肉汉堡!听到没?”电话里,冷冽好听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威胁,却又像是勾引。弄得叶恕行耳根发痒。 “嗯!知道了!烦不烦啊!”他吃鸡肉的总行了吧! 叶恕行笑得很贼,视线突然扫到角落里的玫瑰,高级的鲜花就是不一样,一天了,一点也没蔫。心里突然一抖,一种勉强可以称之为心虚的东西让他收起了奸笑。 “那,你晚上早点回来啊——” 此话一出,扫黄众所有偷听的全都酸掉了牙。妈呀!敢情他们组长平时在家就这样跟冷警官“打情骂俏”的! 别人被雷得直掉鸡皮疙瘩,冷冽却受用的很。 “行!我一定早点回来,你别睡。等着我——嗯?” 这回轮到叶恕行掉鸡皮疙瘩了。 下班时间到了之后,叶恕行难得地整理了一下资料,晚了半个小时才走。其实这个时间才算是警察局真正的“下班高峰”。 边走边想晚上是不是真的吃汉堡,刚出了警局大门,叶恕行还没想出答案,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吱”地一声停在了路边。 所有人都被吸引住了目光。法拉利!够拉风! 而车门一开,再一看下来的人,叶恕行愣住了。正是那天晚上的“人质小姐”,刘文欣! 刘文欣一身高级套装,脚上一双“红跟鞋”,窄裙之下包裹出浑圆的臀部,开得恰到好处的领口若隐若现地露出乳沟,光这一身就够男人狼嚎一声的了。再加上刘小姐长得很不错,清纯中带着几分性感,就是“尤物”的最佳代言。 如果是以前,香车美人,叶恕行肯定挤破头皮也要想办法摸到一样。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一看到这阵势,他只有想转身的冲动。 刘文欣四周看了一眼,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叶恕行身上,微微笑了笑,向他走了过来。 众人的视线随着她的移动而一起聚焦到了叶恕行身上。第一次在警察局大门口这么受瞩目,叶恕行连要露出什么表情都不知道了。 “叶先生,你好!我是刘文欣。”美女声音也够温柔。 叶恕行干一笑一声,“你好。”他很久没应付过女人了,往日那一套全都要忘光了。 “不知道,你收到我的花没有?” “收到了——”扔墙角了。 刘文欣似乎很开心,“那今天晚上愿意赏脸吗?我想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一般如果这时男人再拒绝,那绝对是脑子抽了!要么是家里已经有老婆在等他回去吃饭了。 叶恕行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但看这刘文欣一脸的“少女羞涩”,他也知道这女的的确是对自己有意思。 名门之后、豪门千金、性感尤物,怎么看都是块“肥肉”。但是如今的叶恕行,就好比那出了家的和尚,很多东西,碰不得、摸不得了。 “刘小姐,我——”刚想着能婉转一些拒绝对方,署长的声音突然从一旁插了进来。 “文欣啊!你来了啊!” “张伯伯!”刘文欣冲过来的署长礼貌一笑。 署长过来拍了拍叶恕行的肩,笑着说:“我们恕行等你好久了!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宁的!哈哈” 刘小姐一阵羞臊。叶恕行脸都要抽搐了。 “别站在这儿了,走吧走吧!你们年轻人好好聊聊。”说着狠狠往前推了叶恕行一把。 叶恕行一个踉跄差点扑到人家身上来个现场“耍流氓”,稳住身体之后他回头要说什么,被署长一个“你给我好自为之”的眼神给打了回去。 想想也是,周围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女孩子下不来台,找个安静的地方,当面说清楚也好。而且,眼前怎么说也是个美女,虽然他不想跟她发展下去,但是吃个饭欣赏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心思还是有一点的,于是,斟酌一番之后,叶恕行还是跟刘文欣上了车。 冷冽,看老子为你牺牲了多少!这么一个尤物都放弃了!只看不动手! 刘文欣开车,带着叶恕行来到一家餐厅。餐厅里客人不多,却处处显示着不凡的品位和气息,叶恕行知道,这里是那种只有特别的客人才能进来的餐厅。 他为什么知道?因为他跟冷冽常来。 难道有钱人都喜欢来一个地方? 入了座,侍应生拿来了菜单。叶恕行也没客气,轻车熟路地点了二个平时他喜欢吃的菜。放下菜单之后,刘文欣说:“叶先生很有品位啊点的都是这家店里最有口碑的菜。” “哪里”叶恕行客气一笑,背靠到椅子上,脑子里思考着要怎么说。毕竟对方还没有表明心意,他直接说“刘小姐请你不要喜欢”这种未免也太直接。 原本交迭的腿换了个位置,叶恕行不知道他微微皱眉深思的动作已经被刘文欣欣赏了半天。 高大、英俊,而且有气质,叶恕行那天晚上“英俊救美”的一幕已经深深地印在刘文欣脑中,挥之不去。或许对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说喜欢有些“轻浮”,但是如今这个时代,如果有钟意的不先牢牢抓住,等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叶先生,这样可能有点冒昧,但是我——” “刘小姐,”叶恕行却先一步开口,“那天晚上的事不算什么,我是在执行任务——” 刘文欣一愣,随后点点头,“我知道。但是我——” “抱歉,两位。”突然出现的侍应生插了句话,把一瓶冰在冰块里的红酒放到桌上。 叶恕行疑惑地说:“我们没有点这个——” “是那边的先生送的。”侍应生恭敬地说,伸手指了一下。 叶恕行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脸一白。 离他们不到十米的位置上,冷冽正在微笑着看着他,身旁还坐了两个不认识的男人。 “你的朋友?”刘文欣也注意到了。 朋友?男人!叶恕行转过头,盯着桌上的餐盘。 巧合什么的,他已经不想去想了。说白了这就是“背”!冷冽无孔不入的本事他算是见识过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怎么掩饰过去,冷冽刚才那个眼神,他就知道他生气了。 在冷冽法则里,趁他不在家的时候跟女人出来“鬼混”,不管有什么理由,那都是死罪一条! 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侧过头看了一眼那瓶酒,叶恕行有一瞬间想,这要是个炸弹说不定还能一了百了。 “叶先生?叶先生?”连叫了两次,叶恕行才有反应。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站起来朝刘文欣点了一下头,叶恕行转过身一边往厕所走,一边朝那边的冷冽打眼色。 几个眼神飞过去,跟对暗号似的。冷冽只是笑而不应,也不知道看明白他的意思没有。 叶恕行在厕所里足足等了快五分钟,还没等来冷冽。 操!他都表达的那么“直白”了,难道非要让他上去拉着冷冽跟他说:你跟我一起上厕所吧! 正想掏出手机给冷冽打电话,厕所门开了。冷冽终于来了,没穿外套,简单的白衫黑裤,仍然魅力不凡。 叶恕行瞪他一眼,把手机放了回去。刚想吼一声“你怎么才来”,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 “你怎么在这里?”他先问。 冷冽淡淡一笑,走到叶恕行面前,伸出手臂把后者困在自己的墙壁之前。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的么?” 他就知道!在心里叫了一声,叶恕行四下扫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我在出任务!” 冷冽一皱眉,“任务?” “嗯!别看现在就我跟那女的,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呢!我一发信号他们就冲进来。等会儿你站远点,伤到你就不好了。” “不是前天才刚执行完任务么?”冷冽略有疑惑地问。 “啧!”叶恕行瞪了他一眼,“就不能再执行了?你们重案组难道一年才一次任务么?” 冷冽没说话,静静地打量着他。 叶恕行又说:“别看那女的穿得人模人样的,实际上是卖淫团伙的主要人物之一,你看她身上那些衣服首饰,全是卖身得来的!啧啧!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那么不学好!”摇了摇头,叶恕行伸手抚了抚额头,一派痛惜。 冷冽还是没说话,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笑意,叶恕行抬头的时候,又消失了。 “你不信啊?” “没有。”笑了笑,冷冽摸了摸叶恕行的头,“你说话我怎么不信。” 叶恕行刚要稍稍松一口气,冷冽突然又凑了上来。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就别浪费了。” 浪费?“浪费什么?”刚一问,冷冽那“邪气”的眼神就让叶恕行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干什么?别——唔!”嘴被堵住,叶恕行闷哼一声,感觉到的冷冽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刚要挣扎就被捏了一下腰侧。 腿一软,被冷冽连抱带拖拉进了厕所的隔间里,来了一场火辣辣的厕所“偷情”。 “靠!你让我出去怎么说啊!”腿软的叶恕行气喘吁吁地坐在马桶上,两条腿直打颤,咬牙切齿地瞪着“吃饱喝足”状的男人。 男人上个厕所上这么久,便秘啊? 冷冽弯下腰帮他提上裤子,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 “没事。你就说自己拉肚子了。” 丢不丢人啊! “好了你快出去!”叶恕行推了冷冽一把。 临走前又狠狠亲了他一下,冷冽先出了厕所。 餐厅里,刘文欣一脸焦急地看着厕所的文向,看到冷冽出来了,露出明显地想知道叶恕行哪里去了的表情。 冷冽看了看刘文欣,缓缓扬起嘴角,朝后者走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叶恕行也出来了,确定自己没有异常之后,回到座位上朝刘文欣一笑。 “抱歉,我有点——” “啪!”一个巴掌打在他的左脸上,叶恕行愣住了。虽然不疼,但是也把他打懵了。 “你、你这个流氓!”指着叶恕行,刘文欣漂亮的脸已经气得扭曲。最后狠狠瞪了他一眼,拿起包抽泣着奔出了餐厅。 叶恕行还愣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一句“流氓”到底从何说起。直到脸上越来越疼了,才回过神,摸了摸被打得的地方,他下意识转过头看向冷冽那边。却已经不见了冷冽的人影。 拖着疲惫的身体和一颗受伤心回到家,冷冽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见他回来了,放下书问:“任务执行好了?” 执行个鬼! “嗯——” “脸怎么了?” 叶恕行颓废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不小心撞到了——”挨打还得窝囊啊! 冷冽双手环在胸前看着他,片刻后,笑着问:“被刘小姐打的吧?” “嗯——”哎?叶恕行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冷冽。 “你、你怎么知道?” 冷冽笑得很恶劣,“刘文欣,刘将军的孙女。她以前是我的相亲对象。”只是他没去而已。 叶恕行脸憋得通红,伸了手指指着他,最后憋出两个字:“我操!” 原来冷冽一开始就知道,这家伙故意的!还在一边看他的笑话! “她打我也是你搞得鬼吧?”上个厕所回来就挨一巴掌,他也太冤枉了。 “你跟她说了什么?” 冷冽笑而不语。他只是问那个女人卖多少钱一晚而已—— “你要演戏,那我就配合你一起演下去啊!” 叶恕行气得抓乱了自己的一头秀发,站起来朝冷冽扑了过去。要演戏是吧? “老子今天就跟你演个动作片!” 冷冽笑眯眯地伸开双臂欢迎,先跟叶恕行在沙发上演了场高难度的“动作片”,然后转换场景,到床上继续演。 第二天早上,叶恕行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时候,发现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个戒指。 简洁的男式婚戒,散发着深沉光泽的铂金。戴在手上异常醒目。 愣愣的看着戒指好一会儿,叶恕行有点小心翼翼地脱下戒指,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i love you”之类的—— 俗是俗了点,不过——眯眼使劲往内圈里一看,就两个字:已婚。 第55章 番外 上 叶恕行其实有点怀念自己还是光棍的时候。那时候的他犹如一只花丛中飞舞的蝴蝶,无数美丽的花朵任由他采摘,虽然听上去有点猥琐,但基本上就是那个意思,他很自由、很潇洒、很快乐。 当然,现在他也并不是不自由,冷冽偶尔不在的时候他仍然可以去喝酒泡吧玩到半夜,前提是回来之后要把自己洗得白白净净、香喷喷以掩饰“罪行”。也不是不快乐,但不知道是不是冷冽的催眠太厉害了,每当他在外面快乐的时候就会想起是个有“家室”的人了。 就像那枚戒指上写的:已婚。 虽然没有结婚证,传统意义上来讲叶恕行还是单身,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自从跟冷冽搞上的那天开始,情人节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其实叶恕行从来都对这个西方的节日没有感觉,但是对警局里的女人来说这天意义非凡,往年叶恕行因为他猥琐的言行而被最终排除在最佳交往名单里,但是还是有些外貌协会的女警员们前赴后继地送来巧克力,接受巧克力并不代表跟她们交往,所以一个微笑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今年,扫黄组里收到巧克力最多的竟然是江洋!姚森严以少了一半的量而屈居第二,老胡则收到了几个后辈礼貌性的慰问巧克力,很是欣慰。 叶恕行同样战绩辉煌,打破了他历年来的最高记录:一个也没有。 不管喜不喜欢巧克力,这现象着实让人费解…… 按理说知道叶恕行和冷冽在一起的人并不多,应该说只有亲眼目睹的扫黄组和扫黄组常客某赵性个体户是知情人。 但一个人有没有恋人似乎可以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感觉出来,或者说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都染上了另一个的荷尔蒙味道,把叶恕行身边的仰慕者驱逐得干干净净。 不过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当叶恕行看到蹲在路边的赵三胖那装满成人小电影的箱子里竟然有一盒巧克力的时候,他彻底崩溃了。 赵三胖说那是他的一位常客送的,说话时一脸的“娇羞”,把叶恕行恶心得半死。这年头卖黄碟的都他妈的有常客! 如今他的魅力连赵三胖都不如了…… 带着这个疑惑或者说结论,叶恕行推开了自家小公寓的门,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冷冽,后者一身白衬衫黑色西装裤,袖子整整齐齐地折了三下,英俊潇洒的样子简直让叶恕行的小破公寓蓬荜生辉。但就如同狭小的公寓配上价格不菲的真皮沙发一样,也伴随着一股违和感。 叶恕行反手关上门,没精打采地问:“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会议临时取消了。”合上膝盖上的书,冷冽抬起头看着他,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了异样,皱了一下眉问:“怎么了?” 没回答,叶恕行走过来把钥匙扔到茶几上,坐到了冷冽对面,然后一言不发地观察着眼前的男人,从头到脚,从发梢到指尖,几乎一个地方也没放过。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骚包!真骚包! 被他盯得奇怪,冷冽一挑眉问:“怎么了?” 他不能说是受巧克力的刺激了,叶恕行移开视线盯着天花板,“没事。” 冷冽很了解叶恕行,所以知道当他说没事的时候,基本上就是有事了。把书放到一边,冷冽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坐到叶恕行旁边,沙发不大,两个人又是长手长脚的,并排一坐基本就是紧贴在一起了。 “你有什么能瞒得过我的?”冷冽伸出手食指在叶恕行脸颊上轻轻搔了两下,痒痒的透着一股浓浓的勾引感觉。 叶恕行心口一颤,和冷冽在一起的几年他已经被冷冽调丿教得在某些方面无比敏感,闲得无聊的时候两人一起看从赵三胖那里买来的男男激情片,叶恕行都会无比鄙视地看着那些叫得又假又难听的“受”,不是他自我感觉良好,他叫得比这好听多了……这些人也太不敬业了吧? 而每到这时冷冽就会侧过头,无比温柔且色丿情地看着他说:‘那是因为我们做的时候有爱。’ 这句话怎么都带点“一语双关”的感觉。 “不说实话,我就要严刑逼供了啊。”冷冽的手已经放到叶恕行大腿上了。 所谓的“严刑逼供”,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进门开始就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问原因又不说的话,冷冽一直是把这当成是叶恕行在“撒娇”的。 几秒钟之后,叶恕行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深深舒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冷冽,两只手还搭在他肩膀上,一脸“深情”地盯着他。 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冷冽以为他要告白了,结果叶恕行又酝酿了一下,才一脸郑重地说:“我们离婚吧。” 嗯? 第56章 番外 下 冽一直是个受欢迎的男人,这点从未有人怀疑过,包括他自己。 曾几何时,冷冽和叶恕行两人还未相遇的时候,如果用“游戏花丛”形容冷冽的生活,那叶恕行只能算是在花丛里“摸爬滚打”了。 时至今日,冷冽仍然能收到各种或暧昧或直白的暗示,有些是更赤丿裸裸的邀约,他有时候也会回应一下,或暧昧或直白,当然,最终结果都是拒绝的… 他一直很享受跟叶恕行在一起的日子,虽然没有人知道,但他一直以“有家室”的男人自居,虽然表面上和法律上他仍然是单身,但是冷冽心想如果叶恕行能开口叫他一声“老公”的话,他是不介意向全世界宣布他是个有老婆的男人的。 不过现在的生活状态并没有什么不好,平淡中偶尔会有激情,冷冽喜欢在能准时下班的时候开车去叶恕行他们局门口接叶恕行下班,后者“反侦查”一样偷偷摸摸飞快钻进车里的样子简直太好玩和可爱了。 每到这时他都有光天化日之下把人直接按在车上蹂躏一番的冲动,说直白一点,大概就是有一种类似“偷情”的快感。 总之,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很美好,性生活很和谐,一切都算得上完美。 所以当叶恕行一本正经地对他说要离婚的时候,冷冽的思绪暂停了一秒,甚至更短,然后一脸茫然地问:“我们结婚了吗?”。 叶恕行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敢情他是“情妇”的身份啊! “你!”叶恕行瞪着冷冽很想站起来一个大耳刮子抽他脸上,再骂一句:老子白跟你这么多年了禽兽! 然而他已经不是容易冲动的年纪了,跟冷冽在一起这么久,叶恕行学会的最重要的一项技能就是:隐忍。 冷冽很能忍,甚至表白上忍的时候还能想着跟你玩点阴的,所以,他也要忍。 有时候,先暴躁的那个就输了。 “好吧,”叶恕行点头,嘴角无法控制地抽了两下之后,挤出一个微笑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我们没结婚,也没办法结婚,但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有点距离吗?” 冷冽嘴角微微一扬,然后又露出更大的笑容,反问:“我们也没有同居吧?” 我操!他难道就是个“破鞋”的地位,扔哪儿是哪儿? “那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叶恕行屁股向后挪了一点,看着冷冽正襟危坐,一副谈判架式。 冷冽似乎也来了兴致,他喜欢叶恕行,所以也喜欢观察叶恕行,几年下来,叶恕行每次闹脾气的路数他都一清二楚了。不过,“离婚”这种说法不值得提倡,更不能纵容。 “你说呢?”他反问。 叶恕行眉头一挑,“偷情?” “很刺激的形容。” “不,我觉得叫两个二百五凑在一起胡搞更贴切。” “二百五和二百五不是挺相配的么?”冷冽笑问,一只手不老实地摸叶恕行的大腿。 叶恕行“啪”地一下拍掉,目光阴沉地说:“可惜老子不想再当二百五了。” “唉……”冷冽双手环胸,仰头长长叹了口气,“我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七年之痒’了……” 可他们连第一个“七年”都没到,叶恕行就坚持不住了? 叶恕行看着他一副“忧郁美男”的样子是有点坚持不住了,嘴角又抽了两下,“你什么意思?” 冷冽却不回答,回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真想离婚?” 其实叶恕行一开始还真没想“离婚”,只是突然这么一说,有点“有感而发”的意思。可冷冽现在这个态度,这个德性让他恨不得他们真是夫妻马上离婚了!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么?” 冷冽高深漠测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凑近叶恕行,在后者躲开之后贴在他耳边说:“你想做的还没做……舍得离婚?” 一开始叶恕行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看到冷冽暧昧和玩味的眼神时才恍然大悟,晴天霹雳! 这事说起来有点悲哀,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反攻,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有些事,从失望到绝望,再到释然,过程其实还真没那么复杂。 可这都要离婚了,连一次都没成功未免太吃亏了。便宜都让冷冽占了,他一次都没占到,哪怕是个女人也咽不下这口气! 眼看着叶恕行像个气球一样马上要爆了,冷冽轻咳了一声,抬起一条腿在叶恕行小腿上蹭了蹭,有意的勾引。 “我并不介意委身于你,只是你……”说到这里他皱起眉,欲言又止… “……我什么?”叶恕行压抑着胸中波涛汹涌,虽然早有预感他要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要问。 冷冽轻叹一声,说:“技术不够啊。”如果单说这句话也就算了,可说的时候他还别有意味地撇了一眼叶恕行的下身,脸上表情好像比自己得到早泄还要心痛。 叶恕行彻底暴躁了,双手一扯胸口衣服比大猩猩还有魄力,露出健美光洁的胸膛一脸“急色鬼”模样。 “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技术!有种你别跑!”边嚷边解腰带脱裤子。 冷冽十分文雅地解开了自己的衬衫,冲着叶恕行抛了个媚眼,“我什么时候跑过?” “有种你别反抗!” 第3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3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33节 “……亲爱的,一切在床上的反抗都是情趣。” 第57章 琴瑟合鸣(上) 秦朗与吕锡鸣的故事,算是蓝调的番外,短小慎入! ‘您好,这里是秦朗私人心理咨询诊所,抑郁症请按1,精神障碍请按2,更年期综合症请按3,心理变态请按4——’ 放下手里的病历,秦朗摘掉眼镜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他已经错过了吃晚饭最佳时间,虽然他是个心理医生,但也同样非常注重身体的健康,两者合在一起就是所谓的“身心健康”。 戴回眼镜,秦朗理了理桌上的东西,站起来穿上外套拿上公文包和钥匙出了办公室,出门的时候关上了灯。 秦朗的心理诊所地理位置有些偏,地方也不大,不过作为一个需要一些私密和绝对安静的地方,倒是完全没什么问题。诊所开业将近二年,员工加上秦朗总共也就三位,其中一个职位还是经常换人的实习岗位,“作坊”一样的规模,却也顺利地营业到现在。 知道秦朗底细的人都觉得他窝在这间小诊所里太屈才,虽然他还有担任心理讲师的副业,但也是一种对他才能的埋没。每当有人这样对秦朗说的时候,他只是低头推一下眼镜,然后笑而不语。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对目前的生活是还算满意的。 诊所旁边没有停车的地方,秦朗下班之后都要走将近五分钟去附近的停车场拿车,今天他工作结束的有些晚,天已经全黑了不说,连温度都有点低了。 秦朗一边走一边想着等会儿是去店里吃饭,还是买些东西回家自己做,五分钟路程走了还不到一半,或者说根本没走几步,前面就被几个人拦住了。 三个男人,衣着长相也没什么特别,但是一开口那股暴戾气息就怎么也藏不住了。 “你是这间诊所的心理医生?” 秦朗点头,然后扬起嘴角说:“抱歉,今天的看诊时间已经结束了。” “我们不管你什么时候上班,只想请你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秦朗没有过被绑架的经验,虽然有时候会跟警察打交道,却也只是上上犯罪心理学课程而已。 “不知道几位找我有什么事?”他在心里无奈的叹气,表面上还是很客气地问,并且笑得很“和蔼”。 其实秦朗长得不算斯文,甚至仔细看还能看出点“邪气”来。用他一位当警察的朋友的话来说就是学心理学的本身都得多少有点变态。当然,这句话只是针对秦朗的。为了看上去更严谨一些,秦朗戴了眼镜,效果其实不错,虽然也被人形容过像“斯文败类”。 但此时,斯文的形象和职业化的笑容已经让人认定他是个“软柿子”,所以对方没有回答秦朗的问题,而是直接把他架上了车。 汽车一路飞驰,秦朗坐在两人中间倒也没太多害怕和紧张。对方一开口就问他是不是医生,那么很有可能是需要他的专业技能。但是如果有人需要治疗,却又不去就诊,那就是有难言之隐了。 简单分析了一下之后,秦朗开始猜测等下会见到什么人。不过他也想过最坏的结果,比如对方是个以折磨心理医生为乐的变态什么的—— 在秦朗胡思乱想没多久之后,车停了下来。是一片私人别墅区,地处闹市边缘,算是“闹中取静”的黄金地段。 在一幢独栋小洋房门口,秦朗和其他三个人下了车,然后其中两个人留在了外面,剩下的一个带着他进了屋子。 “等会儿说话小心些,我们老板脾气不好,尤其是这几天——”男人一边走一边吩咐,完全把秦朗当成一个文弱书生,半点防备都没有。 “捡些好听话说说,让他心理舒服了,到时候诊金什么的少不了你的!听明白了?” 好像还有点意思——秦朗垂下眼皮,在心里笑着想。 “明白了。” 男人带着秦朗上了二楼,在一间房间门口停了下来。敲了两下门之后,男人直接开门站在门口说:“老板,人带来了!” 里面有人“嗯”了一声。男人这才走进房间,然后把秦朗叫了进来。 房间和装修和布置跟整幢房间的感觉差不多,有点西洋式的复古,但偶尔还能看到点中国元素,比如挡在房间中央的这块屏风,丹凤朝阳手工绣图异常精美。 秦朗看了两眼,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屏风后面。刚才听到他们进来了之后,屏风后面隐约可见一个人影动了动,应该是躺在什么地方。 “让他坐在外面。”屏风后面突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语气没什么精神。 嗯?秦朗微微一挑眉。这声音——吕锡鸣啊—— 吕锡鸣后面这个“啊”字,秦朗自己也觉得别有意味,就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一下。 秦朗自认为还算是个不那么坏的男人,至少他对待工作是绝对认真敬业的。而私生活方面,无论男女他都算得上体贴绅士,但是吕锡鸣实在是个例外。 吕锡鸣这个男人,对秦朗来说有点难以形容。其实很多年以前,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只有秦朗记得,因为当时吕锡鸣从头到尾都没注意到他。当时秦朗还在国外念书,临近毕业时在一位有名的心理学家身边做实习助理,然后有一天,一个东方男人来接受治疗。 那时的吕锡鸣已经有了今天的影子,只是眉宇中还透着一点年少轻狂的感觉。他来之前已经预约过,所以进去的时候吕锡鸣目不斜视一脸的冷漠,出来的时候仍然是同样表情。心理治疗需要一定的时间,患者和医生反复多次的进行沟通和疏导,但那次之后吕锡鸣再没有来过。 秦朗不知道那一次治疗对吕锡鸣是否有作用,但也许是天意,或者说只是个巧合,他整理资料的时候看到了吕锡鸣的病历,仅仅几行字,像是一种敷衍。当然,也可能是被当成了一个秘密。 只是秦朗没想到几年之后,他都快要成大叔的时候还能再见到吕锡鸣。只是两人的关系却发生了几乎可以说是诡异的变化。 说熟悉,他们会知道对方只是因为彼此朋友的朋友,中间拐了几道弯不说,即便是那样两个人也感觉是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 但是要说他们陌生,却是更不准确的。因为各自立场不同,他们应该算是“敌人”,但连床都上过不止一次的敌人又算是什么?难道应该夸他们把性和爱分开处理得很妥当? 不过,至少在秦朗看来,他和吕锡鸣的关系,说炮友都有点亲近了—— 想想他们也有一阵子没见了,虽然他们也并没有什么见面的理由。不过秦朗没想到,还会碰到今天这么凑巧的事。 “你是心理医生?”屏风后传来吕锡鸣的声音,平静而冷漠。 几乎没怎么多想,秦朗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不再出声。 沉默几秒之后,吕锡鸣又说:“希望你的专业水平能让我信服。” 这次秦朗则是笑了笑。他相信这一刻他绝对可以算是世界上最少言寡语的心理医生。 他不是不想开口,如果可以他真想放弃形象掐住自己的脖子说话,好让屏风后面的男人察觉不到他是谁。 而吕锡鸣似乎是在等他开口,毕竟面对一个不想开口的病人,医生需要主动。 秦朗当然也注意到了,为了不让吕锡鸣因为怀疑而直接从屏风后面出来,他走到屏风前的椅子上坐下。这种距离,可以看到对面的人的模糊轮廓,应该是躺在一张按摩椅之类的东西上。 “那么——”秦朗压低声音,调节出一个微妙的平衡感,“您的病症是?”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这样直接问患者的,但是秦朗知道他每多说一个字就可能会让吕锡鸣早一点发现他。所以,干脆直接问。 屏风后面的人沉默了很久,就在秦朗以为吕锡鸣不会回答的时候,后者却开口了,而且真没让他失望。 “我不能勃起了。”吕锡鸣声音有点闷闷地说了一句。 秦朗愣了一下。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病人对他这么说,那他一定会从医生的角度进行适当的安慰和排解。但这次的对象却是吕锡鸣,听到他说“不能勃起”这四个字的时候,秦朗瞬间脑补了很多东西,当然,都是跟勃起有关的。 虽然他很想装作没事好再听听吕锡鸣会说什么,但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当秦朗只笑出了一声就憋回去之后,屏风后的吕锡鸣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咣”地一声巨响,屏风应声倒地。几乎是同一瞬间秦朗飞快站起来退到了安全范围,然后看到了咬牙切齿的吕锡鸣。 吕锡鸣身上穿了件黑色的丝质睡袍,赤着脚,应该是刚洗完澡没多久,连头发都还有点湿。他瞪着秦朗,一瞬间几乎要到了面红耳赤的地步。也难怪,任谁碰到讨厌什么来什么的时候,应该都是这种心情。 他的反应算是在秦朗的预料之中,很正常。但奇怪的是秦朗觉得他竟然从吕锡鸣这个臭名昭著的男人脸上看到了一丝类似青少年的羞涩—— 那一刻,他是有点罪恶感的。就像开了个恶劣的玩意,捉弄了心灵脆弱的孩子。 —— 说吕锡鸣这个男人“臭名昭著”,他自己都不会反对。甚至比起那些恭维,他更喜欢听这些“真话”。也许比起“罪孽深重”还差那么一点,但他从来都知道以及确定自己不是个好人,虽然现在比起以前他已经收敛了不止一点。 现在的吕锡鸣虽然一贯雷厉风行,但是不再凶狠无情。做事依然冷酷,却不算残忍。感觉像是快要“退休”一样,他今年才三十多岁,却已经有了“垂暮之年”的感觉。 好像已经得到了全部,又好像失去了什么,还有些东西他永远也得不到的。但人生跟他最初预想的并没有太大出入,但要说让他意外的,应该就是秦朗。 那个男人突然出现,用他曾经的病历威胁过他,之后又像个正义之士一样跟他过不去!无数次他想把秦朗折磨得跪地求饶,但是还没有付诸行动,他们却滚到了床上。 那绝对是比恶梦更可怕的情形,但是吕锡鸣没想到自己竟然泰然接受了,并且找到了对他来说秦朗的唯一一个有用的地方:能给他快感。 但是一次可以是冲动,两次勉强算是巧合,一而再、再而三的话,怎么都说不过去了。吕锡鸣每从秦朗身下得到一次高潮,就越来越厌恶这个男人,但是更厌恶自己。而就在他自我厌恶的快要到极限时候,竟然又见到了秦朗——还是在他家里。 这是怎样一种“入侵”?吕锡鸣瞪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不知道应该骂秦朗还是骂他的白痴手下。更恶心的是他还告诉了秦朗他不能勃起,而后者的笑声现在回想起来更是刺耳—— 秦朗突然觉得应该解释或者安慰一下吕锡鸣,“我不是想嘲笑你,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见面很——”考虑一秒,他找了一个勉强适合的形容:“有趣。” 然而他的解释或者安慰在吕锡鸣看来就是赤裸裸的嘲笑。但是如果现在冲上去和他打一架也并不是个明智的举动。和秦朗“较量”过几次,吕锡鸣虽然看不透秦朗的武术造诣有多高,但至少能肯定这男人绝对不是个文弱书生。 扮猪吃老虎!披着羊皮的狼!用来形容秦朗绝不为过。 看着吕锡鸣眼神里的阴狠,秦朗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我来这里是为你做心理治疗的,可不是来打架的。”摊了摊手,他笑得温和。 吕锡鸣冷笑一声,“你觉得你有资格为我治疗?” “嗯——”秦朗用“医生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我虽然是学心理学的,不过临床医学也修过一点。而且——”在吕锡鸣开始讽刺反驳他之前,秦朗又说了一句:“大部分男人的勃起功能障碍是由于心理原因。” “放屁!” 第一次被人这样否定他的能力,秦朗虽然不伤心,但还是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证明一下。他走到吕锡鸣面前,然后在后者以为他又要开始跟他斗嘴的时候,出其不意地伸手探进吕锡鸣的睡袍,一把握住了伏在腿间的分身。 到底还是医生,别管是哪个科的,下手绝对又稳又准。 “你——”吕锡鸣拧起眉,虽然震惊愤怒,但是控制的很好。 吕锡鸣身上的黑色睡袍很衬肤色,暗红色的一根从下摆探出来,淫糜得可以。秦朗一只手扶着吕锡鸣的肩,另一只手握住男人的那根,像是医生检查一样观察着。 低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画面,吕锡鸣呼吸有点急促起来。秦朗的手指细长,指甲修理的干净整齐,健康的每个手指上都有小太阳,连指甲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感。这样的手长在一个男人身上,并且此时正握着另一个男人的性器,说实话,这画面很刺激。 “不行?”秦朗像是叹息又有点松口气的感觉,然后扬起嘴角说:“看样子,挺正常啊。” 吕锡鸣微微喘息着,有点意味不明地白了他一眼。 “你倒是挺熟练——” 这句话,配上他的表情,秦朗突然想到了“风情”这个词,他暧昧地抚弄着吕锡鸣,低下头在后者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我的手从来不碰无关紧要的人。” 吕锡鸣挑眉,这算是甜言蜜语? 其实就算不是,秦朗也并不常说这样的话,他在床上很安静,几乎从不说多余的话。虽然和吕锡鸣做过的那几次他话也不多,但比起其他时候已经算是“聒噪”了。 比起知道自己不是不行,和因为秦朗的抚弄才硬起来,吕锡鸣不知道哪一个更值得思考。 “不举这种事,可大可小,关键是你碰到什么样的医生——”秦朗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 “不举”这两个字实在太刺激人,有那么一瞬间吕锡鸣宁愿一辈子硬不起来也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个男人。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被弄得有些舒服,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像在此时此刻犯了懒,连开口呵斥都不想动嘴。 不知道是秦朗的逼迫还是吕锡鸣主动,两人同时一个向前一个向后,一点一点的退到了吕锡鸣刚才躺的按摩椅上。 找到了支撑点,吕锡鸣终于可以放心地接受秦医生的“治疗”。 秦朗的手从男人早已经勃起的性器上缓缓移到了后面,低头在吕锡鸣脖子上轻轻吸吮着,在后者看来这是比亲吻更色情的动作。 他们为什么会做这种事?这个问题其实同时困扰着秦朗和吕锡鸣。相互吸引不确切,有欲望也不算是,两人没到随时随地对任何人都能发情的地步,也不是饥不择食。 秦朗对吕锡鸣做这种事,有点像是教训的感觉。而吕锡鸣则有些类似于“自暴自弃”。 两个年纪都能算得上大叔的男人还在考虑这种问题,着实有些汗颜。 但是每当这种时候,两人又好像觉得什么事都无所谓了,等到激情褪祛之后才觉得不可思议。 当吕锡鸣分开腿跪坐在秦朗身上,扶着他的性器往自己股间的入口送的时候,秦朗依稀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做爱的情形。算不上香艳,但的确很刺激,看着一个强势的男人在你身下呻吟喘息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而且很能刺激性欲。 而当两人做到最激烈的时候,吕锡鸣低声叫了一声:‘冷冽——’ 秦朗停了一下,但也仅仅是几秒钟,然后动得更激烈了。那一晚他把吕锡鸣折腾得厉害,后来想想就像是不服输的孩子一样,天真的可爱,傻得让他自嘲。 当身体像是被划开一样的痛楚一闪而过之后,吕锡鸣舒了口气,那种肿胀充盈的感觉填满了体内,带出一阵阵让人心悸的快感,只是刚开始就已经这么强烈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上过床,但说是无法勃起,似乎还有一点原因是他没有欲望。 吕锡鸣想慢慢动起来的时候,秦朗突然双手扣住了他的腰然后用力向下顶了一下。 “唔!”吕锡鸣发出一声又似痛苦又似愉悦的闷哼,瞪着秦朗。 秦朗把他用力按在自己腹上,扬起嘴角很色情地笑着说:“想要舒服,就叫声好听的。”他真的很少这么恶劣,对吕锡鸣所做的绝对称得上罕见。但是又很自然,好像他骨子里这点“恶人”的精华一股脑的全贡献在了吕锡鸣身上。 吕锡鸣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是又好像记起了秦朗就是这么个人。都做到了这一步,现在认输是绝对不可能的。深吸一口气,感觉到男人又硬又烫的东西在体内颤动着,他突然心情莫名的好。 扬起嘴角,他微微眯起眼低头看着秦朗。吕锡鸣是个成熟男人,露出这种表情让人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秦朗还没有欣赏透彻,身上的人弯下腰凑到耳边,小声地叫了一声—— “秦朗——”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发音有些模糊,秦朗两个字低声呢喃出来像是“情郎”一样。 秦朗不是没被人这样揶揄过自己的名字,但是吕锡鸣是第一次同他开这种玩笑。或者说——是调情。 两人无声对望了一会儿,最后竟然同时笑了起来。几乎又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句:这该死的默契。 秦朗一手扶着吕锡鸣的腰,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光裸的臀。而吕锡鸣双手撑在秦朗的胸口,后者的胸膛远比他斯文的脸有攻击性,汗水从紧实的肌肉上滑过,不知是谁先开始,两人贴在一起慢慢摩擦起来—— 那年吕锡鸣来接受心理治疗,因为他睡不着觉。但并不是失眠症,因为精神压力太大,连自己的睡意都无法控制。这个男人一直活在血腥中,那份档案上寥寥无几的几行字,却像是吕锡鸣青年时期的写照。一个身份特殊的人,连病历都不能完整。 秦朗突然觉得他可能是在同情吕锡鸣,完全纯粹的是在精神上。但是他又并不是个同情心强的人,而吕锡鸣也绝对不需要他同情,即便是现在。 他们是男人,有欲望需要发泄,但谁也不欠谁,你情我愿,完全在平等的地位。吕锡鸣应该一直明白这一点,或者也有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但终究是个洒脱的人。 不愧是在道上混的——秦朗突然扬起嘴角笑了笑。吕锡鸣察觉到他的分神,皱了皱眉,伸手揪住了他的头发。 “你如果想当根按摩棒我没意见,但也请敬业一点,按摩棒我还能选个尺寸更大的——” 秦朗皱了一下眉,随后笑了一下。那笑容太过诡异,吕锡鸣刚察觉到整个人就被抱住,然后秦朗一翻身,两人一起掉到地上。 “啊!”吕锡鸣叫了一声,其实被压在下面的是秦朗,但是后者还插在他身体里的性器却因为突然的坠落而进得更深,让他那一瞬间有被捅穿的感觉。 “按摩棒能让你这么舒服么?”秦朗笑着拍了一下他微微发抖的屁股。 吕锡鸣整个人瘫在秦朗身上,喘息着骂了句难听的粗话。 秦朗终于夺回主动权,抱着他动了起来。先是缓缓几次进出,然后便大力抽送起来——直到深夜,才结束了“治疗”。 天亮之后又是新的一天,管那么多做什么。 这是秦朗和吕锡鸣这两个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的男人之间,唯一相同的信条。 完结 《月满蓝调》作者:风夜昕 原创男男现代未设置正剧强攻强受h有 蓝调系列第四部,叶恕行和冷冽回来了! 第一章 周一一大早,叶恕行和姚森严一起外勤,这二天叶恕行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天天加班不说还任劳任怨,有天姚森严抱怨了一句报告太多写不完,叶恕行竟然主动提出帮人分担一半,吓得姚大胆瞬间胆都快破了。 快到中午任务才结束,二人一人抱着一打普法宣传资料回到东署,最近天气越来越热,奔波了一个上午两人基本都满头大汗了。 “对了头儿,”回到办公室,姚森严一边拿水杯喝水一边说:“好久没见冷警官了,啥时候一起出来和大家喝喝酒啊?” 叶恕行坐回自己位子上,头也没抬,面无情地说:“我们分手了。” “噗……”姚森严差点儿把胃一起吐出来。 叶恕行和冷冽也算是警界的二个名人了,只不过一个贬义一个褒义。叶恕行是东区扫黄组的组长,英勇事迹数不胜数,最有名的就是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把西区重案组组长的裤子给扒掉了,而重案组的组长就是冷冽。 说起来也是太巧,二只平时根本没什么往来的队伍竟然在那天同时进行“钓鱼”行动,结果一个扮“鸭子”一个扮嫖客,也不知到底是谁钓上了谁,总之两人当时就看对眼了,直接进旅馆“开房”了。 结果闹了一场乌龙,等其他人冲上来的时候两人都脱得差不多了,正打得不可开交,套子润滑剂满天飞。 后来虽然误会解除了,但叶恕行和冷冽的“孽缘”就这么结下了。 本来谁都看谁不顺眼,结果吵着闹着就搞到一起去了,虽然后来叶恕行一口咬定是冷冽先对他起了贼心,冷冽倒也没反驳,笑盈盈地算是默认了。 总之,二人偷偷摸摸地同居了一阵子,关系终于曝光了,简直是刮起一阵腥风血雨,而在所有人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他们现在竟然分手了…… 其实恋爱后分手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人是善变的,叶恕行也从来不相信天下有永远不变的爱情,他倒是没去想过能不能和冷冽过一辈子,但是他是真没想过自己会有和冷冽分手的一天,而且来得还不算太晚。 和冷冽分手并不是太复杂的过程,而且也不是因为什么大不了的事,简单的说就是冷冽不想叶恕行再扮“鸭子”钓嫖客了。 因为在一次任务中叶恕行扮“鸭子”时勾搭上一个人,而那人恰好认识冷冽,结果……虽然对方其实并不是嫖客只是单纯的欣赏叶恕行,而且事后在知道了叶恕行的身份和同冷冽的关系之后非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表示要认真追求叶恕行了。 在叶恕行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他自己不当回事就行了,可冷冽却不这么想。 “你难道不是在享受这种生活?” “什么?”叶恕行拧眉,他不明白。 “被人追求,哪怕不会回应对方也会有种满足感……” “放屁!”叶恕行气得差点儿跳起来,“你瞎说什么?他不过是到局里找过我几次,我都没搭理他,说了没事了你还想怎么样?” 冷冽意识到叶恕行根本没感觉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决定这次把话说清楚。 “那你要干几次这样的事?” “这是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是警察不是演员!”冷冽皱着眉喝了一句,语气已经是两人之间鲜有的凌厉,“这样很丢人你知不知道!” 这一吼让叶恕行一下愣住了,好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丢人?你意思是我和你在一起给你丢人了?” 冷冽长长舒了口气,控制了一下情绪,“我没那个意思……” “你他妈就是这个意思!”叶恕行也彻底火了,“我扮‘鸭子’怎么了?我他妈又不是真去卖身了!你管着我吃管着我喝现在还想管着我的工作,姓冷的你以为你是谁?” 他焦躁地在圈地转了两圈,找不到一点儿让自己冷静下来的理由,胸口像是有块东西堵着,憋得他生疼。 终于,他转过身看着冷冽,“我让你丢人了是吧?看我不顺眼了是吧?行,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烦了,我这就让你解脱,我们玩儿完了!” 说完不再看冷冽一眼,叶恕行拂袖而去,走的时候把门甩得震天响。 冷冽冷着脸看着他走,拳头捏得死死的,却也没去拦他也没追上去。 以前吵架不管谁对谁错到头来都是他哄叶恕行,但这次……冷冽深吸了口气,决定这次不再放任叶恕行,因为,他已经把他惯坏了。 叶恕行和冷冽分手了,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不,原子弹一样投在了扫黄组,杀伤力可想而知,简直比当年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骇人听闻,所有人都不敢想象这两人竟然有分手的一天,谁不知道冷冽把叶恕行拿得死死的? “你是不是气昏头了?”江洋从来都是如此一针见血。 “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这么随便耍小孩子脾气了。”老胡如此教育。 “你们竟然都能分手,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姚森严倒像是最无法接的一个,“为什么啊?难道冷警官那方面不行?不至于啊,好几次你早上来上班都扶着腰……哎哟!别动手……” 至于阿青,人家早就有男朋友了,同局一位文职警员,警校毕业的高材生,文质彬彬,脾气很好,据说家境也不错,除了身高长相不如叶恕行其他方面怎么看都不比叶恕行差。 虽然听到叶恕行和冷冽分手她心里还是有点儿小波动的。 叶恕行像被批斗一样被扫黄组所有人围着从头问到脚,堪比被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痛不欲生。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叶恕行落荒而逃,他怕再下去他们得把他铐起来严刑拷打逼供了。 不过,虽然这把年纪了分手了不至于要死要活,但叶恕行还是有点儿小郁闷的,就一小点儿……所以他打了个电话回家,希望能被家人开导一下。 “什么?”电话里叶老爹一听见“分手”两个字,大刀一挥差点儿就把刚腌的猪头给剁两瓣儿了。 “你个兔崽子那年带了个男人回来说是你对象,老子好不容易接受了你喜欢男人的事儿现在又他妈给我分手了,你耍老子是不是?非要让我和你妈再受一回刺激是不是!” “那我跟他分了不是正好……” “好个屁!分了怎么着?你还能马上找女人生孩子?你那根玩意儿对女人还硬得起来么?” 叶恕行气得脸通红,“你再说我翻脸了啊……” “你翻啊!有本事跟姓冷的翻脸去!现在被人家踹了怎么不去跟他拼命啊,当初一口一个爱他,肉麻死个人,现在屁了吧……” 叶恕行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电话里差点儿喷出唾沫星子,最后叶老爹就一句话:你个死小子就少折腾了,你那德行我们从小看到大,和姓冷的安心过日子吧! 拿着电话听着里面的忙音愣了半晌,叶恕行讪讪挂了电话。他很郁闷,明明是他分手怎么好像所有人都比他反应大? 而且怎么好像是他犯了错?为什么没人说冷冽的不是?凭什么说是他被甩了?不公平啊…… 他一个人想不明白,于是想找人问问怎么回事? 表面上叶恕行对分手还是表现的很洒脱的,好像没事一样,下班之后约其他人一起去喝酒。 可惜老胡“年事已高”,最近又在戒酒控制血压。 而以前一直奉陪到底的江洋現在也“墮落”了,家里的大明星有着严格的门禁,如果江洋不值班一定要他开车去接他,江洋倒是習慣了或者說是享受著情人這樣的任性,甘之如飴,他以前是个温吞吞的浪子形象,如今倒成了居家型的好男人。 阿青就更别说了,最后只剩下至今单身的姚森严有空。 临走之前叶恕行和姚森严勾肩搭背一起冲江洋竖中指,“臭小子没义气,活该当个保姆!” 江洋倒是大度的很,没理姚森严,看了一眼叶恕行,懒洋洋来了一句:“当初是谁被某人管得汉堡都不敢吃了?” 叶恕行瞬间就萎了,像只斗败的小公鸡一样搭着姚森严的肩膀出去了。 酒吧里,叶恕行和姚森严坐在吧台,周围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你说这是什么啊?为什么都说我的不是?明明姓冷的更不是东西啊?怎么分手了都好像是我错一样?” 姚森严捧着酒杯纠结了半晌,酒都快捂热了,最后惴惴不安地来了一句:“大概是头儿你比较……任性吧?” “任性?”叶恕行瞬间酒都醒了,“咣”一下把酒杯拍在吧台上,一声怒吼:“放……屁!” 他本来想一鼓作气骂个痛快,但以前被冷冽明令禁止在公共场所说脏话所以条件反射要停下,可又一想他们都分手了还怕什么,于是一个“屁”字在嘴里转了几圈,最后还是说出来了,那叫一个百转千回。 “我什么时候任性了?啊?你说啊!” 姚森严心里一阵狂汗,他其实原本是想说“你是被冷警官给惯任性了”,但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口。 叶恕行低头看着酒杯里映出的自己的倒影越想越火,一抬头吼了一声:“大胆,要不要跟我谈恋爱?” 姚森严差点儿把杯子扔去,几乎没跪下求饶,“头儿你饶了我吧,我还年轻,不想死……嘤嘤嘤……” 妈的他的行情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叶恕行气得直挠头,都成了没人要的烂番茄了! 作者有话说:终于写了第四部,谢谢大家对冷叶这对cp的惦念~虽然我让他们分手了……跑~ 第二章 那天和冷冽分手之后,叶恕行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颓废,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忘我工作了半个月,每次出任务都冲在最前面,气势汹汹地带着扫黄组仅有的几个人跟下山打劫一样,姚森严都恨不得扛面旗子写上山寨名号。 这半个月里他没和冷冽联系过,当然,冷冽也没给他打过电话,一个也没有。 叶恕行心想这他妈是默认了? 二个人好像是真的彻底分手了,一点儿也没藕断丝连,绝对的爽快。 叶恕行觉得他和冷冽也算是和平分手了,不过是吵了一架还没动手,他更没有哭哭啼啼的指着冷冽的鼻子说我不会再爱你了……他其实挺想和冷冽堂堂正正打一架的,看看到底谁更强一点儿,以前打归打,最后总会打到床上去,当然被压的那个还是他。 要问他和冷冽分手最后悔的是什么,绝对是他没上过冷冽一次。 终于到了周末,叶恕行这周不用值班,在家里几乎睡了一整天,天快黑的时候才起来。 厕所里,他站在洗脸池前冲了把脸,看着镜中胡子拉茬的自己,深深叹了口气。 他和冷冽在一起已经快五年了,他的大好青春都消耗在冷冽身上了。 现在他一个大好青年都快要变成大叔了,冷冽倒是溜光水滑的。个王八蛋,以前没搞在一起的时候他老是咒冷冽得艾滋,现在分手了他又想咒他了,可再一想他和冷冽上床都不带套了……妈的怎么算都是他吃亏! 叶恕行一阵心烦,萎靡地拿起架子上的润肤霜想抹脸,结果一看才想起来那是冷冽给他买的,当下觉得不爽,手一挥给扔垃圾筒里了。 分手了是吧?那就来个彻底的。 叶恕行准备把家里所有冷冽给的东西都扔了,干干净净的重新开始,不过五分钟后他就放弃了这个决定,因为真要全扔了的话,家里也基本就不剩什么了,连马桶都是冷冽给买的,能出热水洗的那种,据说是对直肠好…… 坐在冷冽给他买的沙发上,叶恕行这时候真觉得自己有些没出息,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跟冷冽扯上了关系,他像是被冷冽打上了标签、栓上了链子。 咬了咬牙,叶恕行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你们都以为他这辈子都离不了冷冽是不是?笑话! 西署七楼重案组,冷冽坐在办公桌前,神色凝重地看着一张张被肢解得血淋淋的尸体照片,仔细查找每一处细节线索。 脱下的外套挂在旁边的衣架上,他穿着白衬衫,为了精神集中而下意识地解开了最上面的三颗扣子,袖子在手臂上挽了二下,原子笔在指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时不时将信息写在记事本上。 无论任何时候,冷冽给人的感觉都是优雅,无数看过冷冽办公样子的都说他更适合坐在公司办公室里签合约而不是看案卷,前者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更适合他。 但冷冽只是笑笑,“不,案卷比合约有意思多了。” 当然,他也有狂野的时候,只不过一般只在床上才表现出来,而这样的狂野见识得最彻底的恐怕只有叶恕行一个了。 就在冷冽换下一张照片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他没抬头直接伸手去摸,拿到手里精准地按了接听键就放到耳边,“喂?” “听说你始乱终弃了?” 冷冽微微一挑眉,放下手里的照片似笑非笑地问:“你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么?” 电话那头秦朗笑了笑,“我也想问问你明不明白?” “嗯……”冷冽扬起嘴角,上身往椅背缓缓靠了上去,“我能先问问你怎么知道的么?” “我猜的。” “说正经的。” “好吧……”秦朗叹了口气,语气中却好像带了点儿愉悦,“最近有不少人看到他在酒吧夜店里……寻花问柳。”他特意挑了个听起来诗意一点的词,虽然意思还是那个意思。 冷冽沉默了几秒,笑了一声。 “你是想让我去捉奸?” “捉奸?为什么?你们不是分手了么?”天知道秦朗说出“分手”这两个字的时候是多么过瘾,简直难以言喻。 “不过倒也正常,分手之后轻松一下,他也不是那种会躲在家里哭天抹泪的人。” 冷冽皱了皱眉,“你今天是专程来看热闹的吧?” “虽然我是好奇你和叶恕行到底怎么回事,不过,看热闹也的确是真的。”秦朗医生一向直率的让人发指。 伸手捏了捏眉间的穴位,冷冽平静地说了句:“一切如你所见。” 这次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秦朗问:“为什么?”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那能告诉我是他移情别恋了还是你变心了?” “无可奉告。” 秦朗轻笑了两声,“不愧是当警察的,保密功夫一流……”这时电话那头有另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医生,预约的陈太太来了。” “让她进来吧。”秦朗说了一句,“冷冽,先这样吧,改天聊。” 冷冽嗯了一声,刚要挂电话,秦朗又来了一句:“对了,你不介意我约叶警官出来喝杯酒吧?” 冷冽抿了抿嘴角,冷冷吐出两个字:“随、便。” 电话里响起秦朗好听的笑声,然后便挂了。 将手机扔到桌上,冷冽闭上眼伸出两指抵在额头上,想了想,又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叶恕行的号码,头像是张照片,叶恕行早上赖床,撅着屁股趴在床上不想起来,用当时冷冽的话说就是:蠢得很可爱。 然而现在再看,他只觉得照片上的人是“欠操”。 握紧了手机,冷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第三章 对叶恕行来说,单身的日子其实是快活的,以前被冷冽管东管西脏话不能说汉堡不能吃,现在终于解放了,下班之后气势汹汹地往快餐店里一坐,先点了三份特大加厚汉堡套餐,还限时优惠免费升级成大包薯条,加上三大杯饮料摆了满满一桌,跟着一起来的江洋和姚森严点的东西都没地方放。 叶恕行跟在深山老林里呆了三年似得,俩汉堡一手一个就开始啃,咬牙切齿的像是在啃某人的肉,姚森严和江洋看得目瞪口呆。 “别啊头儿……再怎么不痛快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啊……” “谁他妈不痛快了?”叶恕行骂了一句,又马上换成笑脸语气温柔地说:“我现在痛快着呢,好久没吃这么过瘾了,我都不知道现在汉堡里还送酸黄瓜了。” 江洋吸了口饮料,慢悠悠地夹了根薯条放到嘴里,“说你是小孩子脾气,倒真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啥?”叶恕行一抬头,还有半片菜叶子挂在嘴边没来得及吞进去。 姚森严点点头,“头儿,你要真舍不得不如给冷警官打个电话,其实也就是小事……” “这还是小事?他都质疑我的职业操守了你们竟然还说这是小事?而且谁才是你们老头儿,你们怎么帮着外人说话?” “那个,冷警官也不算是外人啊……”姚森严笑了笑说,“而且你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当初也算是排除万难走到一起的,女人咱就不说了,要说男人你还能找着比冷警官更适合你的么?” “我听你这话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叶恕行眉头一皱,重重放下手里的汉堡,“你不是收了他的好处来游说我的吧?” “哪有……你想多了。”姚森严一阵心虚,没敢说以前在叶恕行不知道的情况下没少让冷冽请客,虽然都是后者主动提出来的,说是替叶恕行犒劳他们,话说冷大少真叫一个大手笔,不管多贵的饭店刷卡付钱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 不过姚森严怕的倒也不是这个,而是…… 扫黄组的人都同情叶恕行失恋……不,分手。不过同情之余还是要来点余兴节目,姚森严做庄,江洋和老胡下注赌叶恕行和冷冽什么时候合好。 “买定离手啊!快点儿下注!”姚森严拿报纸卷成筒在桌子上一边敲一边吆喝。 老胡摸了摸胡茬,赌冷冽先来找叶恕行,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了解叶恕行这股别扭劲儿,宁死不屈啊! 倒是江洋,淡定地把赌注押在了叶恕行先去向冷冽低头。 “江洋,你对冷警官这么有信心啊?”姚森严问。 江洋神秘一笑,“不,我是对头儿有信心。” 姚森严不明白,不过还是痛快地把钱收了,刚准备要走,阿青扭扭捏捏地过来了。 “我也要赌……”阿青咬了咬嘴唇,一伸手把好几张大钞递到姚森严面前,“赌他们彻底分手。” 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这简直不是赌是诅咒啊…… 不过姚森严还是把钱收了,在手里熟练地点了点,摇了摇头笑着说:“阿青你这是想当黑马来个通杀啊?啧啧……”不过基本是输定了。 叶恕行吃完了第三个汉堡,打嗝都是生菜味儿的了,摸着小肚子问对面两人:“你们还要不要?” 江洋和姚森严各自解决了自己的那一份套餐,纷纷摇头。 “难得老子主动请客你们不给面子啊?” “我一点儿都不饿还吃了个大汉堡还不够给你面子啊……”姚森严腹诽。 江洋没吱声正低头看手机,时不时微笑一下回复过去,整个人洋溢着一股子甜蜜气息。 叶恕行现在见不得这个,没好气地问:“跟谁聊呢,这么多话干吗不直接打电话?” “他在录音,只能休息一会儿。”江洋放下手机,抬起头,“好了,你吃也吃饱了,不如就再说说吧。” 叶恕行低头,拿起一根薯条沾番茄酱玩和,“说什么?” “你就真没不舍得冷警官?”姚森严插了一句。 没说话,叶恕行把薯条送到嘴边,一口给咬断了。 要说和冷冽分手叶恕行舍不舍得,说实话还是有些舍不得的,你养了只狗突然不在了也会伤心,更何况是在一起那么多年的人。 叶恕行有时候也在想就这样分手了的确是有点儿……划不来。冷冽这人除了有点大男子主义和床上劲儿太大之外,几乎就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但是,他不会承认,绝对不会承认! 当初是他先甩门走的,想让他再回去低头认错绝对不可能,他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这次他觉得自己没错,是冷冽小题大做。 江洋和姚森严看着不说话光拧眉的叶恕行,知道这又是在想冷冽了,纷纷叹了口气,不过又挺好奇这俩人到底会怎么样? 毕竟,事关男人的尊严,万一真被阿青通杀了也太没面子了。 三个人从快餐店里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叶恕行和江洋姚森严在快餐店门口分道扬镳,自己慢悠悠地往回走。 走在马路上,叶恕行摸了摸肚子,还真是有点儿吃多了…… 虽然工作了一天挺累的,但是他不想回家,回去也没什么意思,说起来他都忘了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休息时都在干什么了,看看片子? 第3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4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34节 刚想到这儿,叶恕行眼一眯,看着前面胡同口突然窜出一个身影,那矫捷猥琐的动作异常熟悉。 操……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第四章 从胡同口窜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本市有名的个体经营者、扫黄组的常客赵三胖。 说起来赵三胖跟叶恕行也算是老交情了,虽然一个是抓人的一个是被抓的。 赵三胖从来不隐藏自己是个卖黄片儿的身份,这也是和常常跟叶恕行他们扫黄组打交道的原因。 说来得奇怪,在别的地方没出什么事,偏偏他就是老撞到叶恕行这枪口上,让他常常反思他和叶恕行是犯冲还是有缘。 不过毕竟干的是违法的买卖,被叶恕行教育了这么多年,赵三胖还是想过“从良”的,只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无法割舍这份给无数人带来欢乐的职业,抽出空来时不时倒腾点儿光碟,有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还有小动物……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卖不到的。 赵三胖身上背着个大兜,一看就是出来做买卖了,从胡同里出来之后,他靠在墙上喘息未定。 “这年纪大了身体就是不行了……”刚嘀咕完,就听有人问了一句:“有新片子么?” 有生意上门,要是平时赵三胖早拿出十分精神推销了,可一听那声音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赵三胖苦着脸,扭过头看着几步之外的叶恕行。 “叶警官,您怎么在这儿溜达呢?” 叶恕行冷笑一声,“你还真够敬业的,天刚黑就出来了,比我们还勤快啊。” “呵,这不是得养家糊口么……” “少跟我打哈哈,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啊,我正要回家呢。”赵三胖解释,顿了一下,又拍了拍身上的兜子,“是,我是拿了点儿货,可没准备卖啊,平时就算了,今天我是真一个买卖也没做,叶警官你不能冤枉我啊。” “少来。”叶恕行走过去,伸手在赵三胖兜子里摸了摸,掏出一张包在塑料袋里的碟,上面印着红通通的四个大字——嫩菊绽放。还他妈是第二部。 嫌弃地看了一眼这恶俗的名字,叶恕行把碟片扔回赵三胖怀里,往旁边墙上一倚,“我说,你这么喜欢卖片子干吗不弄间面门正经的开间店啊?” “叶警官你这就不懂了,”赵三胖把片子放回兜子,说:“我现在属于流窜,遇到事随时都能跑不怕被抓,开店那就等于是给了警察固定目标了,随时都有人来检查怎么做生意啊?” 妈的还想得挺周全……叶恕行忍不住翻白眼,觉得赵三胖是没救了。 赵三胖看叶恕行今天没有抓他的意思,而且看样子也不想马上就走,于是便放下心来,准备跟他聊一聊,不过一开口就是:“怎么就你一个,冷警官呢?” 操……怎么所有人都要提他?他是不是应该在脖子上挂块牌子写上“分手”? 叶恕行好像又被撕了伤疤,不过这些天他也习惯了,不带感情地回了一句:“我和姓冷的分手了。” 说完了半天不见赵三胖有什么动静…… 叶恕行疑惑地回头一看,只见赵三胖跟看外星人似得盯着他,那眼神和表情简直难以言喻,把惊愕、悲愤、费解统统融合到了一起。 “干吗这么看着我?” 没说话,赵三胖举手示意他先停一下,然后两只手在身上跟抓虱子一样四处摸着。 叶恕行不解,“找什么呢?” “救心丸,我怕等会儿有大事……” “滚!”叶恕行气得不行,“不就是分个手么?干吗一个个的都跟要世界末日一样?至于么?” 赵三胖拍了拍胸口,还没从震惊中回复过来,“别人分手不算什么,可你和冷警官……” “我和他怎么了?”叶恕行拧着眉问,“今天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抓你回去,连带你这包货都没收了!” “不带这样的……”赵三胖委屈地看他一眼,想了想,“长官,你先告诉你们为什么分手呗?” “分手就分手,哪那么多理由!” “那也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就这么拜拜了啊……”赵三胖真无法想象叶恕行会和冷冽分手,或者说是那位冷警官能这么放叶恕行走。就凭当初在大街上把人扛到车里这样那样的那股劲儿就不可能啊。 叶恕行不肯说,他只能自己猜了。 “嫌他长相了?不错了啊,何止不错,我要是女人也要爱上他了好吧……” 叶恕行斜睨了他一眼,赵三胖立马嬉笑着改口:“不过人家也看不上我是吧……那到底是……啊?难道……” 突然想到了什么,赵三胖一脸惊恐,“难道他有那种嗜好?难怪你受不了,看不出来啊冷警官一表人才的也……不过这屋里的事谁都不知道,说不准……”说着又拿手肘捅了捅叶恕行,笑得又暧昧又猥琐,“要这真样叶警官你也忍了这么多年了,不容易啊……” 叶恕行痛苦地皱了皱眉,觉得自己跟赵三胖根本没法交流。 “走!跟我回局里!” “别啊不带这么容易翻脸的!”赵三胖抓着自己的兜跟叶恕行进行拉锯战,哭丧着脸跟护着自己贞操的大姑娘似得。 “叶警官你行行好,我刚拿的货一张还没卖出去你不能让我血本无归啊……” “少废话!”叶恕行咬着牙,抑郁了这么多天了,终于找到了撒气的人,跟赵三胖你拉我扯谁都不放手。 两人正纠缠着,突然有人问了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声音不大,但是异常有威慑力。 叶恕行一个激灵,还真叫赵三胖说中了,真他妈出“大事”了。 回头一看,冷冽站在离他们不到五米的地方,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跟天兵天将似得站在那里。 第五章 分开半个多月后的第一次见面,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叶恕行看了看眼前这一群的架式应该是有任务在身,不管他的事,一扭头当没看见。 叶恕行当没看见冷冽,赵三胖看见冷冽倒跟见到亲人似得,“冷警官,真巧啊!”那腻味劲儿让叶恕行差点儿起鸡皮疙瘩。 不过也正常,谁也不知道冷冽算是赵三胖的大客户之一,一有最新片子赵三胖基本总是第一个孝敬冷冽,在他看来这也算是攀上高枝了。不过今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必要了…… 冷冽看了看叶恕行……的后脑勺,眉头一皱,转身对身后的几个警员说了几句,然后朝他们这边过来了。 赵三胖这才想起来刚才叶恕行说他和冷冽分手了,那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冷冽过来之后问了一句,语气带着公式化的冰冷,也不知道在问谁。 赵三胖的位置比较特殊,正好夹在冷冽和叶恕行中间,一时间觉得有点呼吸困难,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只好尴尬地拿手肘轻轻捅了捅叶恕行,“那个……” 叶恕行本来心里在就不爽,这下彻底火了,扭头吼了一声:“干什么?我买黄片儿看不行啊?” 别啊叶警官,这么直白不好啊……赵三胖在心里哀号。 冷冽眉头一挑,没说话,只是噙着嘴角笑了一声。 既然转过来了,叶恕行也不躲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正面面对着冷冽,而冷冽也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赵三胖夹在两人中间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太别扭了,这气氛简直像是三角恋,他就是夹在中间那个炮灰…… 两人相互瞪了足足有半分钟,几乎都擦出火花了。 在赵三胖被烧焦之前,冷冽终于问了他一句:“你从东十字街那里过来的?” “哎哟冷警官我只是去拿了点货,最近拿的都是普通片子,科教人文艺术什么的,没拿给你和叶警官看的……” “行了!”冷冽打断他,不去看叶恕行气鼓鼓的脸,又问赵三胖:“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从那里经过?” “可疑的人?”赵三胖摇摇头,“没有。我经在这条路走,今天晚上也人不多,没看见什么特别可疑的人。”真要说可疑也就他最可疑了。 冷冽看了看赵三胖,像是在确定他没有撒谎,赵三胖见着叶恕行心虚,在冷冽面前可是从来不心虚的,他不在后者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腰板挺直一脸正气。 “好,你走吧。”终于,冷冽点头放人。 赵三胖瞬间如释重负,笑嘻嘻地提了提身上的布兜,“那我走了,不打搅你和叶警官了哈……叶警官我走了,改天聊哈!”说完一溜烟跑了。 叶恕行咬牙瞪着像条鱼一样溜得飞快的赵三胖,再一抬头,目光和冷冽撞个正着。 叶恕行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扭头就走,可是又不想让冷冽觉得他在躲他。 于是就这样两人又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直到冷冽的手下过来了,冷冽转身朝他们说了一句:“你们先收队回警局等我开会,我还有话要跟叶警官说。” 重案组其他人皆是笑而不语。冷冽和叶恕行的关系虽然没弄到满城风雨,但是时间一久大家也总有点感觉的。 一开始重案组的人甚至整个西署的人都很好奇冷冽的个人问题,于是有人还趁休息的时候半开玩笑地试探过冷冽是否有恋人,后者轻笑了一声,大方地承认。 结果他这一承认所有人更好奇了,可接下去又不敢再问,倒是重案组里的仅有的二个女警员以“女人的直觉”一口咬定上司跟东署那位很帅的扫黄组的警官有暧昧! 那件当年轰动一时的“拉内裤”事件至今还未被遗忘。 冷冽跟其他人说话的时候,叶恕行打量他一下,他虽然没觉得自己因为分手而觉得多么颓废,但冷冽好像比他还洒脱,看这精神头足的,跟甩了糟糠妻重新开始新生活似得。 冷冽一声令下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他和叶恕行两个人还站在原地。 叶恕行板着脸问:“警官还要问什么?” 冷冽扬起嘴角,倒真问了:“想我了没有?” 妈的这不是成心恶心人么……叶恕行咬牙,憋了一肚子的火刚要张嘴,冷冽一伸手食指抵在他唇上。 这动作实在太暧昧,叶恕行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冷冽带着笑意的声音说:“我不是问你,是问你的身体……”说着,一只手已经摸上了他的大腿内侧。 那是叶恕行的敏感带之一,冷冽一清二楚。 这大庭广众的耍流氓,而且还在扫黄警察面前,叶恕行脑子里嗡一声,瞬间就要使擒拿出来把这姓冷的流氓扭送回扫黄组。 结果也不知道冷冽是不是察觉了,在叶恕行动手前一秒往后退了一步,算是站到了安全区。 “你……” “看来你过得还不错。”冷冽一手插在裤袋里,另一手扶在旁边的墙上,就这样挡在叶恕行面前。 明明是个夜里堵截良家妇女的姿势,他做起来却没有一点猥琐感。 叶恕行飞快转换了一下情绪,扬起嘴角说:“当然,可快活着呢,汉堡吃到撑,可乐喝到吐,下了班想喝酒就喝酒,想玩儿到几点就几点。” 这样的反驳这虽然有点幼稚,但不得不承认很过瘾。 冷冽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叶恕行知道他生气了,这么多年冷冽的确很了解他,但同样他也了解冷冽,说那个点在床上只要冷冽一喘他就知道他什么时候要射……不说了,糟心! 叶恕行暗自得意的模样,冷冽全都看在眼里,“是么?”他勾了一下嘴角,没再说什么。 他不说话叶恕行倒是来劲儿了,上下打量了冷冽几眼,他往前一步上身一斜靠在墙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冷冽。 “喂……”叶恕行扬起嘴角,笑得异常的好看。 冷冽微微挑眉,看着他要干什么。 “你老是问我想没想你,那你呢?”叶恕行抬起一只手搭在冷冽肩上,“晚上一个人睡得着么?” 冷冽沉默了几秒,回了一句:“嗯,是有点睡不着……” 他这么诚实叶恕行没话了。 这姿势这情形,仿佛又回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叶恕行为任务扮鸭子,冷冽为抓嫌疑人扮嫖客,满大街的真鸭子真嫖客两人没等着,却等到对方了。 叶恕行至今想起自己当年钓冷冽的台词就直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那时他怎么能说出口的…… 昏暗灯光下两个人四目相对,气氛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是好……但也不是不好。 叶恕行觉得他应该再说点什么打破眼下这种情况,或者先把手收回来……可看着冷冽那种熟悉又陌生的脸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要是按电影里发展接下来他应该直接扑冷冽怀里,但他还没来得及想象一下那个画面的时候,一阵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冷冽的手机响了。 冷冽皱了一下眉,站直了掏出手机接电话。 叶恕行吞了吞口水,他怎么感觉好像刚才最后一瞬间冷冽往他面前凑了凑…… “我知道了,马上来。”冷冽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地说了一句,挂了电话之后转过身看着叶恕行,后者还倚着墙瞪他。 叹了口气,他说了句:“早点回家,少看点片子。”然后转身走了。 “你他妈管得着么!”叶恕行骂了一句,瞪着冷冽的背影咬牙,一转身背倚着墙双手交叉在胸前保持着一个潇洒的姿势,旁边再来点灯光就能拍硬照了。 等冷冽走得不见人影之后,他又一翻身趴在墙上恨不得转身拿脑门儿撞几下,因为,刚才只不过被冷冽摸了两下他就硬了…… 第六章 有所谓“祸不单行”,叶恕行本以为那天晚上被冷冽将了一军已经很倒霉了,没想到还有更倒霉的事等着他。 仅仅一天之后,他被停职了。 在局长办公室听到消息的时候叶恕行整个人都呆了,以为自己耳背了,“什、什么?” 于是局长不紧不慢地又重复了一遍,“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扫黄组组长叶恕行,从今天开始停职等候处理。” 叶恕行不是第一次被停职,但却第一次这么突然,吃惊之余他脑子转得飞快,回忆着自己最近又干了什么严重到要被停职地步的事? 难道那天晚上嚷着要买黄片儿看的事被知道了?不至于啊…… “局长,能给我个理由么?” “这个嘛……”局长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应该说是假发,秃头局长这几年操劳过度,原本就不多的头发也一天天减少,简直是雪上加霜,终于在马上要弹尽粮绝的时候,买了顶昂贵的假发想找回一点自信心。没想到戴上之后效果还不错,当时叶恕行还夸他年轻了至少十岁,其实早在心里笑得满地打滚。 “按理说理由是应该有的……” 什么叫应该有?这他妈的不是绝对有的么! “恕行啊……”局长清了清嗓子,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坐下。 叶恕行忐忑地过去坐到局长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局长一脸微笑地看着说:“你虽然是警察但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而且有着一股痞子气,是最不像警察的警察……” 叶恕行眨了眨眼,“您这话我怎么听着别扭,好像没一句是夸我的?” 其实叶恕行也不是没见过大世面,曾经扫黄扫到一个副部长,当时还跟着记者呢,等他们破门而入之后,一排闪光灯把光着屁股从床上跳起来的领导拍个正着,第二天一早就上新闻了,当然是打了马赛克的。 “当然是夸你,”局长理所当然地回答,“所以,上面研究决定让你停职。” 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啊?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叶恕行背靠着门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晕乎乎的……就像刚被上司炒了鱿鱼一样,可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他养,这感觉简直太……悲凉了。 看了一眼手上文件袋,叶恕行耷拉着脑袋回到扫黄组,也不和别人打招呼径直走回自己位子上,把文件袋扔到桌上。 江洋正在整理报告,姚森严和阿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老胡在看报纸,几个人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又被训话了。 “头儿,怎么了?”姚森严和阿青一起凑过来问。 最近这段时间几个人同情叶恕行“失恋”,所以对叶恕行关怀备至,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赌约。 “我又被停职了。” “停职?”姚森严吼了一嗓子,“为什么啊?你最近也没惹祸啊!” 叶恕行咬了咬牙,“前天晚上遇到赵三胖了……” “然后呢?” “我……”叶恕行不想说遇到冷冽了,知道这帮家伙肯定会问,所以只能咬牙承认说:“我在跟他买片儿,正好被其他人看到了。” 一屋子人全傻了。 这原因实在是……姚森严憋了半天都不知道应该哭还是笑,最后五官有点儿扭曲地说了句:“不是吧……” “头儿你也真是的!”阿青生气地瞪了叶恕行一眼,转身走了。叶恕行在她心里形象一直很高大,虽然现在她已经名花有主,但仍然对叶恕行怀揣着一颗少女心,后者仿佛是那窗前的一抹白月光,摸不着默默欣赏也是好的。 结果他竟然是因为这么猥琐的事而被停职的。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老胡放下报纸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就这么点儿事还能闹到停职的地步?” “我也不想……”叶恕行一脸沉痛,“这不正赶上严打么,我又是警察,一顶‘知法犯法’的帽子扣上来我不就被处理了么,停职还算好的,严重了要吃处分的!” 好在叶恕行也不是第一次被停职了,每次都是写个检查在家闭门思过几天就没事了。 “当时就你和赵三胖两个?”江洋突然问,“没其他人了?” 叶恕行心想这小子果然够精。 “没有。”他摇头,又叹了口气,“反正我最近是一直倒霉,回去歇两天也好。” “那这次你得停几天啊?”姚森严问。 “不知道,大概……十天半个月应该是要的吧。”叶恕行回答,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画了个十字,“我准备回老家一趟,在家呆几天陪陪我爸妈。” “不错啊,你这停职跟要放假一样,够悠闲的啊。”姚森严无比羡慕。 “悠闲个屁!”叶恕行呸了一声,“我要写一万字的检查,还得扣工资扣奖金,不回老家我下个月喝西北风啊?” “反正……咳!也是。”姚森严干笑了笑,反应速度地把“反正你有冷警官”给吞了回去。 叶恕行坐在位子上生闷气,江洋看着他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放下笔站起来走过去低声问了一句:“真的没其他事了?” “没有……”叶恕行笑了笑,面对江洋总有种被“逼供”的感觉。 江洋微微皱眉,“这事也不严重,有到停职的必要么?”他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清的程度。 “呃……”叶恕行移开了一下视线,“大概是太破坏警察形象了吧……” 江洋还想再说什么,叶恕行站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说:“放心吧,我过几天就回来了,这段时间队里的事就靠你了。” “行了头儿,好像除了他我们几个都只会惹祸似得!”姚森严为自己抱不平。 “你以为你是不?”叶恕行回头瞪他,“就你事最多了!”说着过去勒往姚森严的脖子,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嬉闹起来。 江洋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叶恕行,老胡过来问了一句:“怎么了?” 顿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下午的时候,叶恕行腋下夹着个文件袋走出了警察局,来到附近的车站,等了五分钟之后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车上就零星几个乘客分散着坐着,看风景的看风景、玩手机的玩手机,叶恕行走到后面一排空着的位子上坐下,等车开了一会儿之后,拿起手上的文件袋看了看,然后打开了。 里面就二张纸,是一份个人档案,右上角贴了张照片是复印上去的有些模糊,能看出是个年轻男人。 他先仔细看了一遍档案,然后盯着档案上的照片,片刻之后将两张纸塞回袋子里将口扎好,然后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抬起头看着窗外。 今天阳光很好,实在是个适合休息的好日子…… 第七章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回家了,叶恕行推开房门的时候,一瞬间觉得空荡荡的房间特别安静……且杂乱着。 跟某人分手之后,叶恕行的“狗窝”没了人收拾,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风采”。 叶恕行倒也不是不收拾,只是一个人住终究没那么讲究,而且以前冷冽屈尊住到他这里的时候都会替他把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那家伙干净得几乎让人发指。 过去把昨天踢倒懒得扶起来的垃圾筒扶起来,他侧过身一屁股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这冷冽买的沙发倒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舒服,只不过现在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了…… 躺了一会儿,叶恕行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文件袋看了看,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扔了进去。 傍晚的时候,叶恕行去外面吃了饭,仍然是久违的垃圾食品,只是这次没有江洋和姚森严作陪,他独自坐在快餐店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想到这几天又是分手又是停职又……什么事都赶到一起了,简直是流年不利! 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叶恕行买了份套餐挑了个落地窗前面的位子,坐下之后正对着玻璃,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下饭了,正吃着,他低头喝了口饮料,再一抬头差点儿喷出来,只见像是从地里冒出来的赵三胖正在外面隔着玻璃跟他打手势,笑得跟朵花儿似得。 这老小子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神出鬼没……叶恕行拿纸巾擦了擦嘴,冲窗外的人勾了勾手指,后者心领神会地进来了。 “叶警官真巧啊!”赵三胖过来坐到叶恕行旁边,“我刚才在马路对面一眼就看着你了,怎么一个人吃饭啊?” “不然呢?”叶恕行撇他一眼。 赵三胖觉得自己接下来说话得小心点儿,叶警官最近失恋心情不好,可别得罪他。于是咧嘴装傻。 叶恕行不理他,继续吃饭。 “哟?您这薯条怎么这么多啊?果然人长得帅就是不一样,干什么都有优待。”说着赵三胖伸手夹了一根两口吞了。 “还要么?”叶恕行问,“再去买一份,我请客。” “这怎么好意思啊……我要大份的。” 一个人吃饭终究是太无聊了,于是叶恕行和赵三胖两个大老爷们并排坐在窗口一人解决了一个大汉堡,外加两大堆薯条,叶恕行尤其豪爽还给他打包了一份,出快餐店的时候赵三胖打嗝都一股子土豆味。 两人在马路上瞎溜达了一会儿消了消食,一路上叶恕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想什么,气氛严肃得让赵三胖总有自己要被带进局里的感觉。 “那个,叶警官,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咱回去吧?”他笑了笑说,“你明天也要上班……” “不上班了。”叶恕行打断他。 “啊?为什么?” 叶恕行看他一眼,“停职了。” “停职?”赵三胖愣了。 叶恕行停下笑了笑,一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凑近赵三胖说:“停职呢,就是因为上次看着你的时候,说了一声我要买黄片儿看,结果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给举报了……” 赵三胖听着耳边好听的声音,大气都不敢喘。 扬起嘴角,叶恕行温柔地问:“你说我冤不冤?啊?” “叶警官,这可跟我没关系啊!我可从来没干过这么不地道的事,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身份哪敢主动往警察局跑啊?” “是么?”叶恕行扬起嘴角,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了,不如今天晚上咱们俩好好聊聊,去你家吧。” “啊?”赵三胖又傻了。 “怎么?”叶恕行一挑眉,“不乐意?还是要去卖片儿怕我耽误你?” “当然不是了!”吃人家嘴短,赵三胖没办法,只好领着叶恕行往自己家去了。 说起来这是叶恕行第二次来赵三胖家,你别说,和他记忆里几乎没一点变化,连垃圾摆放的位置好像都没动,要维持这么好也不容易。 至于屋里最显眼的自然是墙角那一大堆光碟,白花花一片,跟个加工厂似得。 “行啊三胖,还是这么有货。”叶恕行过去弯蹲下翻了翻,“啧啧……这么些你都看了,肾吃得消么?” “我也不怎么看……”赵三胖嘀咕了一句,顺手把地上两个纸团扔到垃圾筒里,“您随便坐吧。” 叶恕行起身四下打量了一下,突然发现靠墙一个柜子上放了个相框,半新不旧的应该有些年头了,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照片上有个年轻男人穿得八十年代的霹雳舞青年似得,站在某个旅游景点一样的地方,笑得倒是挺灿烂,一口大白牙跟鲨鱼似得。 “这谁啊?”放下照片他顺嘴问了一句。 “我啊……”赵三胖回了一句。 叶恕行手一抖差点把照片摔了,重新拿回来一脸惊悚看看照片上的人,再看看眼前捡肥皂姿势的赵三胖,“这些年到底发生什么了?” 赵三胖翻了个白眼儿,捡起地上的旧杂志扔到茶几上,“叶警官您真幽默。” 不过吃惊过后,叶恕行再仔细对比了一下现实和照片,发现其实倒也没太大变化,就是现在赵三胖年纪大了点儿、皮肤黑了点儿、胡子多了点儿、发型非主流了点儿,轮廓眉眼什么的还是没怎么变的。 “不过快五十岁了能有你现在这个状态还是不错的……” 结果赵三胖又来了一句:“我其实刚四十二。” “什么?”叶恕行彻底惊了,“你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他记得清清楚楚,看了那么多回赵三胖身份证上每个字他都能背下来了。 赵三胖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当年出来混的时候小,干什么都有忌讳,后来在吕锡鸣手下的时候有次弄丢了身份证,他让人帮我去重新办一张,我就说让他给我多加几岁,方便一点。” “方便个屁!”叶恕行恨不得把照片砸他脑袋上,“人家都想往小了改,你倒好反着来!” “我又是明星偶像都要年轻,无所谓啊!” 赵三胖被骂得还有点儿委屈,看得叶恕行一阵阵冒火,一脸恨铁不成钢,又觉得自己这心操得,简直跟人家爹似了,真糟心! 第八章 不知道自己哪儿又得罪叶恕行了,赵三胖拿了瓶水给他,说:“我说叶警官,咱别开玩笑了,您来我这儿到底要干吗啊?” 叶恕行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看片啊!” “啊?”赵三胖傻了,“又来?” “我都因为这个停职了,不多看点儿不是太冤枉了?”说着叶恕行一屁股坐到赵三胖家的破沙发上,“快点儿,拿出来!”这沙发真他妈硌屁股! 说真的赵三胖实在不理解叶恕行,看片儿严肃得跟看爱国教育电影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行了行了,也别看什么片儿了,我看你是有事,咱俩聊聊呗?”他过去坐到叶恕行旁边,“好歹我也比叶警官你大几岁,人生阅历也不一样,有问题不如说出来我替你排解排解。” 叶恕行一听笑了,“怎么?你还想当知心大哥?” “不行啊?” “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没什么问题需要请教你。” “好,那我请教您总行了吧?”赵三胖搓了搓手,看叶恕行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如找点话题,而且他也是真好奇。 “你到底为什么跟冷警官分手啊?” 叶恕行斜睨了他一眼,“感情破裂。” “啧……”赵三胖嘬了嘬牙花,“感情破裂的多了,可您和冷警官……”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不能说“你们这对狗男男这么能折腾不像会分的样子”吧? 最后只能说了句:“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一说这件事叶恕行表情都严肃了,“我告诉你赵三胖,这是原则问题。” 叶恕行把他和冷冽吵架分手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并且着重强调了一下冷冽的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我扮鸭子怎么了?这是工作!是任务!还说我又不是演员,他妈的就算是演员也没有爱演鸭子的吧?你说他是不是吃饱了撑得?” 赵三胖眨了眨眼,觉得像在看偶像剧,想说什么有点儿无从下口的感觉。 叶恕行气哼哼地在沙发上盘起腿,“你没看见他当时那个表情,活像戴了绿帽子,操!真应该给他拍下来!” “可是……”赵三胖觉得应该给冷警官说几句好话,“我要冷警官也不想你被那么多人缠上,更何况还是他认识的。” 没说话,叶恕行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看着脏兮兮的地板。 赵三胖试探着叫了他一声,“怎么了?” “我知道,”叶恕行说,“但他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他不相信我,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好像越来越不相信我了。好像把我当个女人似得这不行那不行,这也防那也防,就他那德性我他妈都没怀疑他出轨他倒好意思怀疑我了?” “呃……”赵三胖愣了愣,摸了摸鼻头说:“冷警官不会把你当女人,你这样的……怎么都不像女人啊。” “哼……”叶恕行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我看他倒越来越像个女人了。” “其实啊,这男人和女人吵架是一样的,”赵三胖和叶恕行一样盘起腿,两个人跟打座似得。 “两个在一起偶尔吵吵架也正常,又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不管怎么生气你只要往他怀里一钻,搂着他不放手,再娇滴滴地来一句人家不要和你分开,人家是爱你的……”赵三胖边说边学,捏着嗓子往叶恕行怀里拱,给叶恕行恶心的。 “滚滚滚!”一把推开他,叶恕行一脸厌恶地瞪着赵三胖,“少跟我来这套,你是不是片子看多了,学得这么庸俗?” “你错了,这些都是电视剧里学的,每天八点半准时播放的家庭肥皂剧。” 叶恕行都给气笑了,叹了口气,放开腿坐正了,说:“好了,闲聊聊完了,该聊聊正经了。” “正事?”赵三胖一脸疑惑,他们现在聊得不是正事? “那天晚上你看见什么了?” 赵三胖一愣,明显没想到叶恕行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遇到冷冽的那天晚上,你匆匆忙忙的从巷子口出来,是被什么人追吧?”叶恕行看着他说,“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被我追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说吧,你也知道我这儿的规矩,坦白从宽。” 赵三胖一言不发地看了叶恕行半晌,最后点点头冲他竖起大拇指,“叶警官,您当扫黄的太浪费了,实在太浪费了,跟冷警官组个队保准横扫整个警界。” 那天晚上赵三胖的确是出了点事。遇到叶恕行之前他刚去进了些货,最近生意不好做,拿货的孙子非得让他成袋成袋的拿,不给挑,一袋里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跟批发水果似得好的烂的都得自己收着。 拿完货,赵三胖背着个大布兜往回走,兜里的碟片哗啦哗啦直响,仿佛是钱的声音让他心情愉悦。 天刚黑下来,算算差不多是该开工的时间,赵三胖在路边小排挡吃了肉丝碗面,喝了瓶啤酒,边吃边考虑着今天晚上去哪个地儿开工。 酒足饭饱之后付了钱,他慢悠悠地往想好的地方走,他这买卖见不得光,平时都是等天黑下来之后到几个固定地方蹲点等,有时候也有熟客会提前打电话给他让他拿新货过来。 最近赵三胖觉得应该再开发几个新据点了,省得老是让扫黄组那几位逮着。 想着想着,人已经走到一条巷子里,这一带也算是个热闹地方了,只是夜店酒吧居多,这个时间还不到开门的时候,所以显得有些僻静,加上路灯也不亮也没几个人,更显得有点儿萧条。 赵三胖手刚伸进口袋要摸烟,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被人从后面狠狠撞了一下。 这一下撞得又准又狠,赵三胖原地转了三圈儿,脑浆子都浑了,兜里的碟片撒了好些出来,气得还没站稳便大骂了一句:“妈的哪个王八蛋走路不长眼!” 对方停了一下,赵三胖视线一下和他对上吓了一跳,那人像撞了鬼一样怔怔地看着他,目露凶光,喘得跟要断气一样。 这一看就是个亡命徒,赵三胖整个人一激灵,挤出一个干笑刚准备说两句好听的,那人却转身跑了,速度也是够快,几秒钟便消失在夜色中。 “妈的!真晦气!”赵三胖啐了一口,认命地蹲下捡碟片,一边捡一边骂骂咧咧。 还没等他捡完,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在那里!砍死他!” 赵三胖一抬头就被一把把明晃晃争光瓦亮的大西瓜刀闪得眼都要睁不开了,他这是作了什么孽了,卖黄片儿卖到被人砍的地步,有这么大罪过么! “慢、慢着!各位大哥出什么事了?”他一起站起来,包里的碟又掉出来几张。 对方一见他的碟就更激动了,举着刀就过来了。 这情况也没法问怎么回事了,赵三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也算吃过见过了,知道现在就一个办法。 于是也不管那些碟了,扭头就跑。 好在这些年被叶恕行他们追得锻炼出来了,再加上熟悉地形,赵三胖跟黄花鱼似得在巷子里钻来钻去,终于是把人甩开了,还没等他歇过气来就被叶恕行叫住了。 赵三胖原原本本地事情经过交待了,“就这事,我觉得他们可能是认错人了。” 叶恕行皱了皱眉,直觉觉得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想了一会儿,问:“你昨天拿回来那些碟呢?” “喏……”赵三胖伸手一指屋里那一大堆碟,“全扔那里了,刚才被你翻了一下,也不知道哪些是了。” “都找出来,一张也不能漏了。” 赵三胖不太明白叶恕行要干吗,但是说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些是好找,但有些没封面的,不看内容根本不知道里面是啥啊?”虽然看了他也不一定知道是不是。 妈的……看着那一堆“小山”一样的碟片,叶恕行犹豫了几秒,一咬牙,抱着精尽人亡的决心说了一声:“找!” 昨天撞赵三胖的那个人肯定有问题! 第九章 仗着自己被停职了明天不用上班,叶恕行跟赵三胖两个在后者家开始干起了“老本行”。 叶恕行心他果真是天生扫黄的命,都不上班了还得加班加点。 赵三胖就一台破电脑,除了屏幕之外蒙着一层火都看不出本来什么颜色了,不过好在还有个dvd播放器,型号虽然老了点但至少能放。 于是,两个人一人一台机器开始看片,叶恕行用电脑先开始,赵三胖凭记忆把几张新碟挑出来,好歹能减少点工作量。 “我说叶警官,你到底要找什么啊?”赵三胖蹲在小山一样的碟片前一张一张往外挑。 “那得找着了才知道……”叶恕行把第一张碟放到电脑里,赵三胖的破电脑“嗡”一声叫了起来,听得他一阵烦躁。 也是,冷冽的电脑用习惯了,再用这样的简直像坐惯了奔驰之后坐拖拉机一样。 不过赵三胖的电脑旧归旧,读碟倒是挺顺畅,打开播放器很快就开始了。 时间就是金钱,现在越来越多的片子为了节省时间都开始直奔主题了,连前戏都省了上来就大干特干,叶恕行看着屏幕上俩金发肌肉猛男一前一后进了屋,脱了裤子就抱在一起啃,真是……啧! “你这进的什么片儿啊?”他嫌弃地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根本分不出零号和一号的壮男,“上来就干一点美感都没有。” “这片子要什么美感啊……”赵三胖正低头研究一张碟是什么时候进的,“你当所有人都买回去认认真真从头开始看啊,那是以后有空了再说,第一次都直接快进,谁有那个耐心等啊!” 妈的说得还挺有道理……叶恕行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也中枪了。 第3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5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35节 狭小的房间里“嗯嗯啊啊”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托快进功能的福,片子看得还不算太痛苦,但毕竟再快也是那种片子,看一会儿还行看久了只要不是有障碍的都得有点儿反应。 赵三胖坐在电视机前看,av、gv各种风格一连十几部下来裤裆都紧了,想伸手撸两下又不敢……或者说是不好意思,虽然他背对着叶恕行。 回头偷偷看一眼不远处的叶恕行,后者真是眉头紧皱一脸严肃,让他无比钦佩。不过再一想可能是和冷警官分手了,叶警官现在还真是心如死灰,已经到了无我的境界了。 想到这里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裤裆里那蠢蠢欲动的地方,觉得自己还是得挺住,他现在可是和警察一起办案子呢,往伟大了说就是“警民协作”,简直高尚。 于是,赵三胖挺起腰板严肃表情,把屏幕里两个人看成是正在交配的大独角仙,他小时候特别喜欢抓那个玩儿。 片子足足看了快一个时,赵三胖也足足天人交战了一个小时,眼瞅着要顶不住了,打算起来上个厕所救救场,身后叶恕行突然叫了一声:“有了!” “什么什么?”赵三胖一个窜起来冲到他旁边一张脸往屏幕而前凑,可是里面的东西他却看不懂了,像是什么东西的设计图,看上去复杂又简单的。 “这是……” “是船。”叶恕行说,微微眯起眼看着眼前的设计图纸,“这是一艘船的设计图,但是只有一半……也可能是三分之一。”说着用鼠标拖动了一下,在图纸的右下角写着:full oon。 “full oon……”他轻轻念了一遍,“满月?” “哎哟您还认识英文啊?” “去去去!”叶恕行一巴掌拍开了赵三胖凑上来的脸,想了想,问:“有叫满月的船么?” “当然有!”赵三胖回答,而且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他,“叶警官你不是吧?连满月号都不知道?那是……” “是什么?” “咳……简单的说就是吃喝玩乐的地方。” 叶恕行挑眉,“就这样?” “当然不止,就是要看你肯下多少本钱了。”赵三胖邪魅一笑,“打个比方吧,只要钱给到了,想吃人肉都行,他们还得问一句您喜欢红烧还是清蒸的?” “这还真是……孤陋寡闻了。”叶恕行皱了皱眉,冷笑了一声。 “不过您不知道也不算什么,”赵三胖还安慰他,“一般正经人都不会去那地方……” “这么说你不是正经人了?”叶恕行一边问一边把视线移回屏幕上。 “您这不废话么!我说我是正经人我自己都想给我一巴掌。” 看着这张叫满月的船的设计图,叶恕行现在考虑的是为什么这张图会出现在这里,设计图一向是需要保密的东西,不到关键时候一般不会拿出来,这图不但流出来了,还流到赵三胖这里了。 而从赵三胖说的那天晚上的情形来看,图应该是那个人为了逃命放到赵三胖身上的,不过为什么要放在碟片里而不是u盘,掩人耳目么? “我说叶警官,既然找着了,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赵三胖下面还憋着一股邪火,他是不知道这图是什么东西,反正也跟他没关系,谁要就拿走好了。 “什么叫到此为止?”叶恕行撇了他一眼,“还有一半,继续找。” 赵三胖叹了口气,“遵命!” 等两人把剩下的碟都看完了已经凌晨二点多了,还是没找到剩下的设计图。叶恕行拿着放设计图的碟片,一言不发地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三胖却是困得不行,虽然他身子骨还行,平时出去卖货也是差不多就行了,从来没有这个点儿还不睡的时候。 打了个哈欠,他问叶恕行:“叶警官,您还要找到什么时候啊?我可就这些货了……” 没说话,几秒之后叶恕行缓缓扭过头看着他,突然咧嘴一笑。 “赵炎,我们一起来干一票大的吧?” 赵三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急得直摆手,“不行不行!您可不能这样,我早就洗手不干了……” 每次叶恕行叫他本名的时候就没好事,这是赵三胖这么多年下来得到的经验。 “放你的屁!”叶恕行啐他一口,“想哪儿去了?我和你能干什么?最多也就是倒卖盗版碟!我警告你啊,不许主动向人推荐你那些男男的片子,口味太重。” 这话赵三胖不乐意听了,“叶警官,好歹我以前大小也算是个人物了,就算不是叱咤风云也是有头有脸了,当年在吕锡鸣手下做事的到时候……” “屁!少提你跟吕锡鸣那点破事儿!” “别,这话得说清楚,我和吕锡鸣可没什么事儿,他看上的是你家冷警官。” “谁家的?”叶恕行眉毛都立起来了,跟炸了毛一样瞪着赵三胖。 赵三胖跟乌龟似得缩了缩脑袋,赶紧换话题,“好吧,其他事儿先不说,是你自己说要和我干票大的,到底要干什么啊?” 叶恕行笑了两声,伸手用食指和中间夹着那张碟举到面前,“我们一起到这里去。” 几秒之后赵三胖才反应过来,“满月号?” “对。”叶恕行一点头,拿碟片在嘴唇上轻轻敲了两下,一脸愉悦地说:“让我也见识一下这个能吃人肉的地方。” 第十章 看完了片子,叶恕行看看都这个点儿了,也懒得回家索性就在赵三胖家住下了。 赵三胖很是忐忑,倒不是他不愿意让叶恕行住,只是……总觉得有点儿心虚。当然,他对天发誓他对叶恕行是没半点邪念的,在叶警官面前他绝对笔直得跟定海神针一样。 “叶警官,你真打算住我这儿?” “怎么,不行?”叶恕行正打算去上厕所,一听他这话停下来一回头。 “当然不是!”赵三胖笑着解释,“您这也算大驾光临了,只是……我可就一张床啊。” 而且还是一张单人的钢丝弹簧床,要睡两个大老爷们儿要么一上一下叠着要么都侧身当饼贴着。 “废话!”叶恕行没打算跟赵三胖挤,也不打算没人性地跟他抢一张床,下巴一扬指了指沙发,“谁要跟你睡一张床,给我拿床被来,我睡沙发。” “这怎么好意思让您睡沙发……” “行了行了,别跟我客套了。” 于是,赵三胖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才找出一条半新不旧的被子,而且这个天盖可能有点热,叶恕行也不介意,他是真有点儿累了,躺下之后被子往身上一搭,调整了一下姿势之后就睡了。 没一会儿呼噜声就响起来了,不过不是叶恕行的而是赵三胖的。 叶恕行真是佩服他现在这倒头就睡的好习惯,以前赵三胖跟他说过,晚上睡觉根本像是玩命,因为不知道第二天还能不能醒,这样的日子他竟然也过了好几年,到现在才知道能睡个安稳觉有多好。 黑暗中,他长长叹了口气,明明很累但是睡意却不明显,陌生的环境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家,那里已经没有那个叫冷冽的人了。 奇怪,他们分手分得这么彻底,他现在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了。也许真的像所有人想的那样,他和冷冽的确是不太像会分手的样子,但有时候现实往往是不同的。 叶恕行翻了个身,沙发对他来说有些短,确定自己不会掉下去之后,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赵三胖的沙发硌屁股叶恕行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想到能硌到这种程度,简直跟他妈滚钉板似得,躺在上面翻来覆去了大半夜,好几次都想打地铺了。 睡得实在是不踏实,好几次半梦半醒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了没,到最后几乎是一夜没睡,天刚蒙蒙亮他就起来了,浑身上下跟要散了架一样,简直比那什么了一夜还酸…… 时间还早,赵三胖还睡得不醒人世,整个侧躺着骑着被子直吧唧嘴,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了。 叶恕行也没叫他,自己简单洗漱了一下之后就走了,当然也带走了那张光碟。这东西是个危险品,放在赵三胖这里绝对不安全。 昨天出来的时候比较随意,叶恕行一摸口袋,身上剩下的钱刚好够买顿早饭。 在家附近的早点摊上买了点吃的,回到住的地方,在门口叶恕行嘴里叼着油条,一手拿着半包牛奶,另一只手去口袋里摸钥匙,开门之后发现客厅沙发上竟然坐着人,吓了他一跳油条差点儿掉下来,等看清楚是谁的时候,又差点没把油条咬断。 “怎么是你?” 冷冽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翘起一条腿,书放在膝盖上,听到声音之后抬起头,朝叶恕行微微一笑,合上书拿起来晃了晃,“我有本书忘了拿了。” 还他妈理直气壮! 叶恕行看他那副主人姿态就不爽,“拿好了?拿好了不赶快走怎么还看起来了?回自己家看去!” “自己家?”冷冽笑了一下,左右看了看,“这里百分之八十的东西都是我买的,现在倒不是我家了?” “拿走拿走都他妈拿走!看着就心烦!”叶恕行进来把牛奶和半根油条扔茶几上,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站在冷冽面前。 “都拿走?”冷冽笑着说:“那我得叫辆货车来运吧?” “随你便!”叶恕行吼了一声,又深吸了口气,扬起下巴瞪着他,“我再说一遍,东西拿好了就他妈赶快给老子滚!” 冷冽微微一挑眉,几天不见,连规矩都忘了,脏话说得像以前一样顺溜了。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他问。 叶恕行皱眉,“管你什么事?我再说一遍,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拿完东西就快走,要搬东西就快叫人来搬,还有搬完钥匙还我!”东西是冷冽买的,至少这房子是他的。 一言不发地看了叶恕行几秒,冷冽垂下眼将手里的书放下,缓缓站了起来,面对着叶恕行。 两人四目相对,叶恕行皱着眉瞪着大眼睛,半点不退让,虽然冷冽这个时候很有气势,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早就习惯了。 “你记不记得……”冷冽终于开口,脸上带着笑意,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以前你说要分手,不干了,我说……干不干这个问题,不是你说得算的……”每说一句都离叶恕行近一点。 看着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叶恕行在心里骂了一句:操……这个还真没习惯。 第十一章 当冷冽的脸几乎要贴到他鼻尖上的时候,叶恕行压抑着想上去嘬一口的冲动,当然那是他身体的自然反应,与他本人的意识无关,伸手挡在冷冽胸前,他冷笑一声:“你以为当年那招还管用?” 冷冽微微眯眼,“哦?” “当年我还是无知少年,被你骗了才落到今天这地步,现在老子可没那么好骗了。”叶恕行用力推了他一把,“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当心老子告你袭警啊。” 冷冽笑了两声,“你还别说,我还挺怀念你一口一个‘老子’的样子,很……够劲儿!”说着伸手摸上了叶恕行的腰,压低声音说:“再说我袭警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吧?” 流氓!叶恕行一把拍掉他的手,指着冷冽鼻子说:“我再说一遍,你有话快说有屁快话,没有的话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走人!” 终于意识到叶恕行不是普通的闹脾气,冷冽也渐渐收起了玩笑心思,表情严肃了起来,问:“你这么说,你是真的打算跟我分手?” 叶恕行愣了一下,像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是沉默了几秒之后,他觉得应该趁现在把话说清楚。 “冷冽……” 他叫了一声,而冷冽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们……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其实我们……”叶恕行组织了一下语言,毕竟他从来没这么严肃地说过这些事,“就性格来说,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 冷冽微微皱眉,没说话。 “我这人吧,平时玩起来跟抽疯似得,你却喜欢安静……你比我强,这点我承认,所以我一直在下意识按照你的喜好改变自己,可都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变成你喜欢的那样……” “你是说我根本不喜欢你却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冷冽皱着眉问,语气已经渐渐开始危险了。 叶恕行知道这话是他说的不对,换作以前他已经开始服软了,但是今天不一样。 “不,我只是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了?” 叶恕行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再变就不是我了。” 他和冷冽,终究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虽然他们一直走到了今天,连吵架都变成了家常便饭。 其实那天叶恕行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顺水推舟说了“分手”,直到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还只是生气,只是在吵架,但等他出来了走到大街上了,对着人来人往的马路才猛然意识到:他和冷冽分手了。 原来两个人分道扬镳,有时候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冷冽,我们分开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叶恕行笑了一下,“你别看我平时那副德性,真较真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冷冽看了他一会儿,问:“所以,你是真打算分手了?” 叶恕行眨了眨眼,几秒之后说:“我说分手的那天,你不也没反对么?” 这次回答他的是冷冽长久的沉默,他看着叶恕行,面沉似水,连办最棘手的案子的时候他也没有露出这种表情。 而冷冽知道,他这辈子,最棘手的可能就是这个叫叶恕行的男人了。 “好……”终于,冷冽开口了,一个“好”字让叶恕行差点儿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那就如你所愿。”冷冽微微一笑,转身去拿了那本书,“我走了。” 他这么爽快叶恕行倒有点措手不及了。 “你……” 出门前,冷冽一手扶在门框上,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是看了一眼,别有意味地笑了一下,然后就走了,一点儿拖泥带水的感觉都没有。 叶恕行看着虚掩着的门好一会儿没回过神,等他终于反应过来冷冽这是彻底跟他说拜拜了……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最后,他大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给老子关门!” 冷冽下了楼走到自己车前,刚开门要上车手机就响了。 上了车,他把书扔到副驾上,关上车门之后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这才不紧不慢地接了电话,“喂?” “我借你的那本书今天可以还给我了么?”秦朗在电话那头问,“我急用。” “今天晚上给你送过去,如果我没时间就让别人送到你诊所去。”冷冽回答,同时发动了车。 “拿回来了?”秦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笑着问:“难怪效率这么高,是去谈复合顺便拿书吧?” 今天秦医生心情似乎不错,工作时间倒有了玩笑的兴致。 冷冽笑了一声,“不,是谈分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们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好像不是闹着玩儿的,而我陪他就是了。” 秦朗眉头都皱起来了,“我真是有些搞不懂你们了,需不需要约个时间一起来我这里治疗一下,诊费打八折。” 冷冽笑了,看了一眼旁边的书,说:“你先把吕锡鸣的病治好再说吧。” “哼……他的病,现在看来没你们严重。” “好了,先不说了,我还有事。”冷冽要挂电话。 “等一下,我再问最后一句……你真舍得?” 冷冽闭上眼笑了笑,随后说:“我实话告诉你,他根本离不开我。” 什么分手,不过是说说而已,先由着他的性子让他放纵几天,就像被管久了的孩子一样,总需要适当的给点时间放松一下。 他说过他不会再惯着叶恕行,所以,他想通过这次给叶恕行长点记性。 秦朗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也不知道叶警官到底看出来了没有……” “这不劳你费心。”冷冽挂了电话,最后看了一眼不远处叶恕行家的窗户,踩下油门缓缓驶出了停车位。 天黑之后,某间业内知名酒吧里人声鼎沸,不过眼下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人不算多,大部分都集中在舞池里。 叶恕行进来之后没去喝酒也没跳舞,他找了个视线好的地方,在人群里仔细地扫了一遍,扫到第四遍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要找的目标,锁定之后穿过人群过去了。 那人正在吧台跟几个年轻男人一起喝酒,聊得正在兴头上,刚搂着一个要亲身后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劲儿还挺大,肩膀都歪了一下。 “操!谁啊……”男人气得大骂,猛一回头,看清来的人之后瞬间消气了,“叶、叶……” “嘘……”叶恕行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位,虽然是男人却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扬起嘴角说:“这么多帅哥啊?” 帅哥们显然对叶恕行很感兴趣,直拉着男人让他介绍。 “去去去!没你们的事!”男人赶鸭子一样赶人,遭了数个白眼之后终于把人都赶跑了,转身问叶恕行:“你怎么来了?” 叶恕行左右看了看,倚在吧台上冲酒保竖起一根手指,“来一杯。” 酒保很快给他倒了一杯,送到他面前时说了句:“我请。” 叶恕行微微一笑,也没拒绝,“谢谢。” “叶警官你还真是受欢迎……”男人在一旁感叹。 叶恕行没说什么,喝了口酒之后,问:“听说你最近在卖票?各种各样的票?” “警官,我现在不拉皮条了,倒腾票也不行啊?” “行……”叶恕行笑了笑,放下酒杯看着他说:“我这不就是向你买票来了么?” “哟?”男人乐了,“警官你什么时候也追星了啊?要谁的演唱会的票,我给你弄个席,不要钱,就当我孝敬您的。” “好,”叶恕行点点头,“给我弄二张满月号的船票。” “什么?”刚才还笑成一朵花的男人瞬间成了苦瓜脸,“满月号?还两张?” “是,”叶恕行伸出两根手指比了v,“满月号,二张,你没听错。” 男人沉默了,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又有些不确定地说:“叶警官,那可是个‘黄赌毒’的地方,你也想去?要是任务的话警察应该很容易弄到票吧?” “这你少管,知道的越多越对你没好处。”叶恕行微笑着说,“说吧,到底行还是不行?”然后等着他的答案,还顺便跟酒保调了一下情。 男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看着叶恕行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咬牙:“行!” 第十二章 “满月号”的票是真的不好弄,所以叶恕行拿到票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男人把票交给他的时候一脸的惴惴不安,叶恕行一看上船的日子就是明天,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快?” “行了长官,能搞到这两张票我已经费死劲了,就他妈差色诱了!” 叶恕行笑了笑,“行,谢谢了。”说着把票揣进兜里,掏出钱包问:“多少钱?” “别,这您就太客气了。”男人摆手,“票算我孝敬您的,万一以后有什么事……咳,哈哈哈。” 叶恕行一挑眉,似笑非笑地说:“怎么?想让我徇私舞弊啊?” “开玩笑,开玩笑啊……” 拿到了票,叶恕行穿过马路进了一间快餐店,站在门口扫了一圈儿,一眼就发现了坐在角落的赵三胖,表情呆滞跟丢了魂儿一样机械地往嘴里塞薯条…… 皱了皱眉,他走过坐到赵三胖对面。 赵三胖愣了一下,“刺溜”一下把嘴上半根薯条吸了进去,“拿到了?” “当然。”叶恕行掏出票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老神在在地像抽烟一样夹了根薯条送到嘴里。 赵三胖拿过票仔细看了一遍,表情瞬间纠结起来,跟看了法院的传票似得。 “怎么了?”叶恕行问。 “那个……真要去啊?”捏着票,赵三胖比被抓到警察局里还忐忑,“你去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带上我啊?”这一点他十分不理解,又不是度蜜月,就算是也不能找他啊,这让他以后怎么跟冷警官交待? “带你去玩儿还不好?”叶恕行说得轻松。 “玩?”赵三胖脸都垮了,“您摸着良心说说我俩一起能叫玩儿么?玩什么?警察抓小偷啊?” “你少废话!”叶恕行白他一眼,“票我是弄来了,你也没选择了,回去收拾收拾,找两件像样衣服出来,不能穿得太次不然当心有票也上不了船。” “我怎么感觉我越来越不像卖片儿的了呢……”赵三胖摸着脑袋想,有种被逼良为娼的感觉。 叶恕行看他一眼,笑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饮料,稍稍压低声音看着赵三胖,“我跟你直说,那张船的设计图绝对是个重要的东西,现在半张落到你手里他们肯定会来找……” “那半张不是在你那儿……” “他们不知道啊!”叶恕行两手一摊,笑得简直招人恨,“而且图也是在你家找着的,他们总有一天会查到你头上,慢点儿可能十天半个月,快的说不定现在已经在你家等着了,你要是被抓住了严刑拷打什么的肯定是少不了,到时候卸你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也就算了,万一把你第三条腿也给卸了……” “为什么啊?”赵三胖忍不住问,都有点儿觉得委屈了,“凭什么抓着我就严刑拷打?好好说话不行么?” “你都说你那天一群人追着你砍了,还觉得他们会和你好好说话?” 赵三胖哑口无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你就别多想了,乖乖收拾好了明天跟我上船去。”叶恕行喝了口饮料润润嗓子,“放心,拼命送死的事我也不会让你去,你就给我打个掩护就行了。” 说得倒是像是那么回事……赵三胖好一会儿没出声,看着叶恕行一脸的若有所思,最后问了一句:“长官,你这次真的只是想去船上见识一下么?” 吃完了薯条,叶恕行正犹豫着要不要去买个汉堡吃,听他这么问,抬起头笑得特别温柔,“瞧你说的,我们当警察的从来不会把人民群众置于危险之中,放心吧。” 那也得真是群众……赵三胖在心里叹气,他在叶恕行这里顶多就是个重点教育改造对象。 “满月号”起航的那天,天气好得不像话,万里无云连风都是暖意融融的。 不过比起“满月号”的艳名远播,起航的时候却是很低调,没有人声鼎沸和车来车往,巨大豪华的游轮静静地停泊在码头岸边,偶尔会有一辆甚至是几辆高级轿车停在登船梯前,很快又开走。 当然,除了开车之外也有走着来的。 叶恕行穿了件黑色休闲西装外套加白t恤,深色牛仔裤加短靴,鼻梁上架了副墨镜跟出来游玩的纨绔子弟似得,赵三胖拎着两人的行李包跟在叶恕行身后都觉得自己像个伺候少爷的管家。 第十三章 看着前面叶恕行双手插袋步伐轻快,赵三胖挠了挠头,问了一句:“长官,你还真是来散心的啊?” “说了带你来玩儿啊。”叶恕行头也不回地说,同时打量着不远处的“满月号”,“哟,这船还真不错啊……” 听你鬼扯!赵三胖在心里腹诽,可来都来了又不能多说什么,看了看,揶揄了一句:“您这身衣服不错啊……” “啊?是么,不是我买的。”叶恕行随口说了一句。 赵三胖马上又明白了什么…… 马上快要上船了,叶恕行又跟赵三胖吩咐了几句,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上船之后千万别再叫我长官了。” 赵三胖想想也是,叫长官实在太招摇,不过又不能直呼其名吧? “那我叫你什么?”他问。 “嗯……总觉得彻底换个名字更方便点……”叶恕行皱着眉想了想,“要不你就叫我冷冽吧?” 赵三胖差点喷出水来,这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干吗?”看他一脸便秘表情,叶恕行一脸不爽的问。 “您先告诉我您这到底怎么想的?”赵三胖实在不懂他的心思。 其实叶恕行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但赵三胖这么一问他倒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你管!就这么定了,你就喊我冷冽,别忘了,关键时候要是喊错了把你扔海里去。” 赵三胖还没明白这“关键时候”是指什么时候,叶恕行已经转身上船去了。 他琢磨了半天,最后觉得只有一句话能形容叶恕行:余情未了。 在登船梯旁边放了一张桌子,游轮的工作人员站在楼梯口帮助客人上船,男男女女长得虽然算不上个个惊艳但都很端正。 叶恕行拿出他和赵三胖的票交给穿着制服的男人,男人看了看票,然后抬头看了叶恕行一眼,那眼神让叶恕行总觉得有点怪,但是他看赵三胖的眼神更怪…… “可以了。”将票面上印一个圆月的印章之后,男人笑着将票还给叶恕行。 “谢谢。”叶恕行拿回票回头冲赵三胖一扬下巴,“走。” 赵三胖冲男人笑了笑,跟上了叶恕行。 第一层的甲板上,男人看着一前一后上船的两个人,赵三胖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着还差点儿绊倒,叶恕行眼明手快扶了他一下。 他缓缓眯起眼,看着叶恕行拉着赵三胖一边说着什么一边继续上船…… “警官……冷警官?” 有人连叫了两声冷冽才回过神,收回视线回过头问:“什么事?” 对方稍稍上前低声说了句:“来了。” 眉头微微一皱,他说了声:“知道了。”然后又往下看了一眼,刚才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冷冽叹了口气,转身同刚才的人一前一后进了船舱里。 叶恕行是不知道这船上已经有一个“冷冽”了,上船之后他才发现游轮里面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比起外面的平静,游轮里已经是热火朝天,甲板上各种肤色的男人女人来来往往,在原地站一会儿就能听到好几种语言。 叶恕行和赵三胖也算见多识广了,还是被眼前这番景象惊叹了一下。 “真是越来越热闹了……”赵三胖咂舌。 这时有几个衣服光鲜的女人一路嬉笑着从他们身边经过,宽松的白色薄t恤里露出桃红色的比基尼泳装,看得他眼都直了。 “有点儿出息行不行?”叶恕行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赵三胖拉了回来。 “啧……”赵三胖不服气,“您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从以前身边就没缺过人,后来跟冷……” “冷什么?”叶恕行斜睨了他一眼。 “冷冽,咱们在几号房啊?”赵三胖认命地问。 “嗯……”“冷冽”点点头表示满意,一边拿出船票一边说:“你叫我名字的时候还可以再凶恶一点,最好再骂两句,过瘾。” 赵三胖心想你是过瘾了,不知道我有多大罪恶感么…… 叶恕行他们的房间靠近船尾,第一层最普通的客房,二人一间,干净整齐,布置得也算温馨舒适。 两人足足拎着行李找了快一刻钟才找到,叶恕行倒是不在乎房间好坏,能睡觉就行。 而且,他这次来基本上也是睡不了什么安稳觉了。 放下行李,赵三胖先躺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侧躺着看着对面的叶恕行问:“咱接下来干什么啊?” 叶恕行正在想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既然是来见识的,当然是先出去转一圈儿了。” “上哪儿?” “等会儿再说。”叶恕行腿一伸躺在床上,“我先睡一觉,等开船了再说,你要不累就自己先去,别迷路就行。” “我能不累么?”赵三胖叹气,“早上五点就你叫起来了,两天工夫我生物钟全乱了。” 叶恕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赶苍蝇一样摆了摆手,意思是要睡就睡,不睡别废话。 以冷冽为首,几个穿便服的警察来到了“满月号”贵宾区的一间房间门口。 门口左右两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保镖。 “我是冷冽,这次保护行动的负责人。”冷冽对其中一人说。 对方看了看他,操着一口生硬的中文说了声:“请稍等。”短短三个字说得如群山一样此起彼伏。 那人开门进了房间,没一会儿出来了,冲冷冽一点头,意思是他可以进去了。 冷冽说了声谢谢,只是在其他人要进去的时候却被拦住了。 保镖摇头,意思是只能进去一个人。 其他人看着前面的冷冽,冷冽想了一下,冲他们点点头,“我自己进去,你在这里等我。” “是。” 保镖替他开了门,冷冽进了房间,先闻到一股很特别的香味,像是各种花香夹在一起,但又有种清新感觉,说不上的特别。 身后门轻轻合上了,他站在门口,眼前是非一般豪华的特别套房,无论设施还是房间视野都是最好的,整个船上也只有三间,专门为特别的尊贵客人准备的。 冷冽没有理会房间的豪华,视线第一时间落到了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的男人。 男人一头深褐色的头发一直垂到肩膀,还有一点微卷,除了头发的长度之后,从背后看去他的身高体形跟冷冽倒是异常相似。 察觉到身后有人,男人转过身,看到冷冽微微一笑,“冷冽警官?” “是的。”冷冽朝男人微微一颔首,“初次见面,王子。” 第十四章 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灰色连帽运动服的男人,冷冽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但心里是有点吃惊的,因为男人跟他长得实在是……有几分相像。 男人并不是纯正的东方人长相,尤其是鼻子和下巴仔细看还是有一点欧化的感觉,但乍看之下还是更偏东方一点,细细打量的话还是能感觉出来是混血,并且瞳色要稍淡一些。 “你好。”男人微笑着一点头,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冷冽,但是并不失礼。 “抱歉我穿成这样,”他说,“我的国家常年吹海风,每年风力最强的时候出门都要将整个人包起来,我很久没穿得这么自在了,很方便。” 随后男人走到房间中央的沙发前,朝冷冽做了个做的手势,“过来座吧。” 冷冽轻轻一点头,走过去坐到了男人对面。 “我是这次保护任务的负责人,王子您……” “叫我罗森吧,”男人笑着打断他,“这是我的中文名,本名太长我一般不怎么用。而且你老是王子王子的叫也不方便吧?” 冷冽犹豫了一下,点头,“好的,罗先生。” 罗森笑了笑,比起冷冽他是实实在在的放松,没有半点身为架子,“我妈妈姓罗,她是东方人,我长得更像她。” 冷冽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在接受这次任务之前他看过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资料,他是某个海岛国家的二王子,整个国家并不大,但是很富有……非常富有。并且实行君主立宪制,现任国王今年已经七十八岁,并且正在病中,而在目前还健在的皇室成员里,按理说三十二岁的罗森是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是,这个身份却因为他的血统问题而被部分人否定。 “我昨天晚上才到这个城市,比想象中要凉爽许多,我们的国家实在太热了,基本上只能靠风来区分四季。”罗森说,“我很喜欢这里的空气,可惜还没时间到外面去逛逛。”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陪您去走一走,不过……” “不过需要经过严密部署是么?”罗森笑着打断冷冽,别过头看着眼窗外,“我的执行官们一致认为我应该老实呆在这座船上,他们以为这样更安全,”他笑了一声,“可谁知道呢?世界上哪里还有百分之百安全的地方?” 虽然这样说,但是冷冽没感觉到他有多少紧张感。 “怎么样?”罗森回过头看着冷冽,“这个城市有意思么?冷警官喜欢么?” 冷冽扬起嘴角,“我在这里出生,成年后曾在国外呆过几年,后来回来当了警察,要说喜欢可能也没有到那种程度,但是习惯倒是真的,能习惯的人和事对我来说都是好的。” “嗯……”男人微微一挑眉,“我冒昧地问一句,你结婚了么?” “没有。”冷冽回答。 “有女朋友了?” 冷冽笑而不语。 罗森也笑了,说:“在我的国家,结婚都比较晚,大家似乎更喜欢享受生活,一个人的确是很自在。” “那您呢?”冷冽问了一句。 “皇室的婚姻和平民不同,需要经过很多人同意,有意思吧?结婚不可以自己做主,需要别人点头才行,简直像是在完成工作一样。”男人讽刺地笑笑,停了一下之后又说:“虽然近十几年已经好了一点,但在特殊的情况下……比如关系到继位。” 冷冽考虑了几秒,问:“您不是第一继承人么?” “认为我应该继位的人其实并不少,”罗森回答,“但是不希望的也很多,我大哥六年前就因为事故死了,虽然一直到现在还有人坚信那是一场暗杀,我弟弟今年才二十岁,父王老来得子对他很是宠爱,还有我的二位叔叔,虽然都年过五十也是老当益壮,每人都至少有三位妻子,还有他们孩子……”说这里罗森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 “抱歉冷警官,让你听这些无聊的事。” 冷冽微微一笑,没说话。他们现在虽然像是在聊天,但是他听到的可不是普通的家长里短,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尽量保持沉默的好。 这时罗森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坐了这么久飞机,骨头好像都要生锈了。” “那我不打搅您休息了。”冷冽也站起来,“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我们已经跟您的侍从说过了,我们所有人都分布在整艘游轮的各个角落,24小时轮流值班,以确保您的人身安全。” “辛苦了。”罗森笑着点头,“我的朋友竭力向我推荐你,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冷冽眉头微微一皱,“抱歉,我能问一下您的那位朋友是?” “该抱歉的是我,”罗森说,“我向他保证过不会说出他的名字。” 冷冽点点头表示理解,“那我不打搅您了,好好休息。” 男人点头,微笑着目送冷冽离开。 “虽然长得跟我很像……”冷冽离开房间之后,罗森看着门口摸着下巴笑了笑,“但真是个无趣的男人哪……” 叶恕行一觉醒来,第一眼看到是在对面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赵三胖,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起来之后才想起来现在是在船上。 距离开船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游轮早已经驶离港口在海上匀速前行,二天一夜之后到达指定地点后将回航。 还真的上来了……叶恕行揉了揉脖子,倒是比想象中的容易。 接下来……他看了一眼表,还没到中午,这个时间正好是出去逛逛的好时候。 他回头看着赵三胖,后者睡得正香。 叫这老小子过来一是真怕他出事,二来好歹应该也能帮上点忙。 不过看他现在这样好像也帮不了什么忙了……叶恕行叹了口气,双手向后撑在床上一个用力翻下了床。 第3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6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36节 海上阳光猛烈,位于船中央的露天游泳池人声鼎沸,巨大泳池里碧蓝的池水中飘浮着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一眼望去风景不是一般的好。 叶恕行这一觉补得是神清气爽,站在游池边放眼望去,在一群穿着比基尼、小短裤的各色美女帅哥中,他还真找回点儿当年自己万花丛中过的感觉,活脱脱一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 叶恕行心情很不错,和冷冽分手以来终于有了点“恢复单身”的感觉,仿佛这一池子的人都是他的后宫,任君挑选。 不过他现在是没这个心思,叶恕行绕着泳池边走了一会儿,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又跟几个金发美女抛了几下媚眼,结果一个不小心碰了一下池边的躺椅。 “啊,对不起……”叶恕行停下道歉,一回头吓一跳。 竟然是……吕锡鸣! 吕锡鸣穿了条骚包的豹纹三角,整个人放松地躺在白色的躺椅上晒太阳,毫不吝啬地展示着身材。 叶恕行觉得赵三胖说得真是没错,这船一般正经人是不会来的,都是吕锡鸣这种货色。 吕锡鸣看到叶恕行也有点吃惊,皱了皱眉,问:“是你?” “是我。”叶恕行下巴朝天一副鼻孔看眼的样子,“我说吕锡鸣,你这病又重了吧?白得跟鬼一样,来海上晒也晒不白,秦朗没把你治好啊……哦,对了,他是心理医生不管这个,不过你心理变态的病也治不好了吧?” 吕锡鸣冷笑了一声,说:“叶恕行,一段时间没见,你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第十五章 叶恕行和吕锡鸣是真有段时间没见了,不过也正常,要说两个人有什么交情那是绝对算不上的,硬要说的话也就是吕锡鸣对冷冽痴情过一阵子,还差点儿让叶恕行当了回g片男主角,反正都不是好事。 虽然是陈年旧事了,不过两人也从来没冰释前嫌过,按叶恕行说法就是他和吕锡鸣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一个兵一个贼,退一步说他吕锡鸣要是赵三胖那样的也就算了,可赵三胖跟吕锡鸣一比都算良民了。 吕锡鸣是来船上消磨时间的,他忙了很长一段时间,某位医生告诉他他现在需要的是放下一切工作的放松、休息,一个不长不短的海上假期的确很不错,只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叶恕行,在他看来遇到叶恕行就不会有什么好事,还影响情绪。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他问叶恕行,“满月号”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什么叫混进来?”叶恕行不爽,“我是买了票正大光明地进来的,要不要我把票根拿来给你看?” 吕锡鸣眯了眯眼,原本是懒得搭理他,却突然一挑眉,然后笑着问:“听说你和冷冽分手了?” 妈的……消息都散播这么广了?叶恕行在心里骂,又一想应该就是秦朗说的,这还真是近墨者黑,跟吕锡鸣扯上关系就好不了。 再说“情郎哥哥”你找什么样的不好,偏偏去啃吕锡鸣这根老骨头棒子?难道真是心理医生口味也比较特殊? 叶恕行心里腹诽,表面上却大方得很,嘴角一扬笑得异常灿烂。 “怎么着?我和他分手了,你有机会了是么?啊……”说着又突然做惊讶状,“那秦医生怎么办?你准备放弃治疗了么?” 吕锡鸣再次后悔当年没真让叶恕行拍个片子,就算不能流出去自己收藏着时不时拿出来看看也好,不为别的,就为解气。 不过可能是吕锡鸣这几年脾气真的是收敛了不少,叶恕行嘴贱他也不动怒,轻笑了一声说:“我怎么样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找时间和冷冽叙叙旧也不是不可以。” 叶恕行嘴角抽了抽,“是啊,别忘了带上秦朗。” 吕锡鸣点头,“我会的。” 臭不要脸!在心里骂了一句,叶恕行没再理吕锡鸣转身走了。 让他不明白的是这船再大也就是艘船,竟然还能碰上吕锡鸣,叶恕行原本不错的心情也被破坏得彻底,原本想回房间但又觉得不妥,于是绕过大半个游泳池来到离吕锡鸣最远的地方。 不过吕锡鸣比他爽快,直接起来走人了,走的时候有手下给他披上浴巾,看得叶恕行又是一阵嘲讽,弄得跟皇帝出巡似得。但也亏得他走了,不然两个人“隔海相望”大眼瞪小眼就真影响心情了。 叶恕行挑了个位置坐在游泳池边坐了下来,两条腿伸在水里晃了晃,池子里几个离他近的女人冲他直招手让他下水一起玩,他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左右看了看。 这时候正是太阳一天中最烈的时候,泳池里的水在阳光下泛出刺眼的光,叶恕行稍稍抬起头,一手挡在眼前,阳光和海水的味道让他有一丝舒服的眩晕感觉…… 突然“哗啦~”一声,一个人几乎是贴着他的腿从水里钻了出来,水花四溅让叶恕行一个措手不及,真被吓了一下,差点儿本能反应一脚给踹上去。 那人站在水池里比坐在岸上的叶恕行要矮一点,他抬头看着叶恕行,湿着的长发全梳在脑后,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脸上满是笑意。 “嗨~” 叶恕行一动不动地看了对方一会儿,不太明白他这是什么套路。 见他没反应,男人笑了笑,一只手扶在岸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放在叶恕行腿边,“我注意你好久了,一个人么?” 这搭讪台词太老套,叶恕行看着眼前比他还像花花公子的男人,好像还是个洋人,几秒之后扬起嘴角,“你眼神真好,能看出我是一个人。” 男人笑了,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表扬,上身凑近叶恕行,说:“你真是长得好看又幽默……我喜欢。” 叶恕行一挑眉,两条腿在水里微微晃了晃,笑着说了句:“是么……” 冷冽站在泳池上方的甲板上看着穿着一块巴掌大的布料的叶恕行和王子有说有笑,表情阴沉,严肃地好像在看犯罪记录片。 虽然他知道叶恕行也在船上,但是没想到他行动这么快,而且在离开他视线不到一小时就能和王子搭上。 看着王子从水里出来湿漉漉地坐到叶恕行身边,他皱了皱眉,心里两个念头在纠结着,一个是把叶恕行拉到房间里打一顿屁股,另一个,就有些少儿不宜了…… 而这时也不知道王子说了什么,逗得叶恕行仰头大笑了起来,在冷冽看来异常的“娇羞”,所以此时他脑子里只有那个“少儿不宜”的念头了。 “冷警官,”有警员在身后叫了一声,看着下面和王子在一起的“陌生男人”,认真严肃地问:“要我们去盯紧那个人么?” 这位警员不是冷冽在重案组的手下,并不认识叶恕行。 “不必了。”冷冽侧过身,还看着下面两个人,说:“那个人……我亲自盯。” “啊?”对方一愣。 冷冽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其实叶恕行有点冤,因为他跟王子并没有聊什么特别的,准确地说是他没说什么,都是王子一个人在说,并且在知道后者是混血之后他就在心里叫王子“假洋鬼子”。 不得不说假洋鬼子中文不错,说起带挑逗味儿的情话一套一套的,叶恕行觉得这要是考试他都不一定能考过这位。 “这次行程真是意外的美好……”罗森笑着叹了口气,“没想到能遇到你,我觉得我们很投缘,要不要来我房间好好聊聊?” 叶恕行其实已经有些不耐烦,听他这么说皱了皱眉,都是成年人,这点暗示还是听得懂的。不过这光天化日的,又不是酒吧里找一夜情,这假洋鬼子也太明目张胆了。 “不必了。” “为什么?”男人一脸可惜,更多的是不相信自己竟然这么直接地被拒绝了。 还有脸问为什么……叶恕行不想跟他扯太久,想了一下,说:“我不喜欢长毛……长头发的男人。” “哦?”这答案显然让罗森疑惑,他撩了一下自己额前半湿的头发,看着叶恕行认真地问:“不好看?” “也不是,就是个人喜好问题。”而且这假洋鬼子虽然身材不错,但腿上的毛真是重,虽然是金色的看着不算明显,但他还是喜欢稍微含蓄一点儿的……至少不能扎人吧? 罗森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发型会成为被人拒绝的理由,刚想再挽回一下,叶恕行却突然站起来了。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也没说再见。 罗森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一直微扬着,再怎么走也还是在船上,他们有得是机会再见面,而且……屁股真是不错。 第十六章 在外面转了这一圈,对叶恕行来说倒也不算没收获,至少遇见吕锡鸣和一个假洋鬼子。 假洋鬼子叶恕行没在意,虽然他觉得好像有点眼熟……倒是吕锡鸣,按照以他往的经验,这家伙一般不出来,出来了就肯定会兴风作浪。虽然他也觉得这习性特别了点。 离开露天泳池,叶恕行肩上披了条毛巾往自己房间走,船上到处都是衣着清凉的豪放男女,不过像他这样穿着小泳裤披着白毛巾的形象还是很引人注意的。 然而叶恕行一路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边走边低头琢磨着,走到半路的时候前面突然被人挡住了,本来他没放在心上打算绕过去,但对方好像是故意挡着他一样。 察觉之后叶恕行眉一皱,抬头一看差点儿以为自己被太阳晒得眼花了,怎么都出现幻觉了? “你……” 冷冽怎么在这里?这是叶恕行第一反应,再一想吕锡鸣……妈的这真是来叙旧来了? 叶恕行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整个船上找一圈看看秦朗到底来没来。 不过这偶遇“前男友”的戏码终于也是被他碰上了。 “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冷冽说了一句,视线在叶恕行身上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你就这么热,连件衣服也不愿意穿?” 说得好像他是个变态一样,叶恕行也不知道怎么了,按理说他们也勉强算“和平分手”了,可一见着冷冽他就容易上火,“我又没祼奔!”他瞪着冷冽两手一插腰,“再说我就祼奔了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冷冽眉头微微一皱,突然伸手在叶恕行胸前揪了一下,下手也是准,揪的正好是左边突起那一粒。 “靠!”叶恕行疼得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胸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冷冽,“你他妈干吗!”又耍流氓又袭警啊! 冷冽扬起嘴角一脸得意地看着叶恕行那少女的姿势,“大庭广众这样走来走去有伤风化。” “放屁!”叶恕行差点气死,一指旁边,“那么多人都跟我一样,你有本事把他们都逮了!” 也幸好现在他们周围没什么人,不然他这一句不知要引起多少公愤。 “别人我不管,”冷冽微笑,又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我只负责你……” 他很擅长这个调调,每个字每个音节都性感得恰到好处,作为已经分手的人来说,这样的话实在有点暧昧了。 叶恕行抿着嘴没说话,看着冷冽心里有点复杂。 而这时冷冽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叶恕行瞬间就恢复了刚才的心情,“我来干什么?我来度假不行么?”他呵呵笑了两声,“倒是你,不真是来跟吕锡鸣叙旧的吧?” “吕锡鸣?”冷冽皱眉,“他也在船上?” “我不管你们谁找谁叙旧,”叶恕行说,“咱们现在就说清楚,我不管你来干什么,你也别管我,你玩儿你的我玩儿我的咱们谁也别干涉谁,更不能给对方找不痛快,行了吧?”说完也不等冷冽回答转身要走。 “啊,对了,”突然想到什么,他又回头指着冷冽,“我们最好离得远点儿,挡了彼此的艳遇就不好了,是吧?” 冷冽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叶恕行笑着回过头,得意地伸手捏着脖子上的毛巾一角往后一甩,像围了条白围脖似得走了,动作特别潇洒,背影特别滑稽。 “妈的走到哪儿都能遇到死嫖客……”叶恕行一路嘀咕着回到房间门口,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王八蛋下手真狠……” 停在门前他先敲门,等了一会儿没等着赵三胖来开门,以为他还在睡觉就敲得更大声了点,还叫了几声,可门还是没开。 “靠!跑哪儿去了……”叶恕行浑身上下就一条毛巾,游泳裤里也放不下东西了……没房卡也进不去门,正犹豫要怎么办,突然看到有人过来了,而且穿着船上工作人员的衣服,他刚想叫那人过来给他开门,对方却先开口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男人语气里带着不满。 “啊?”叶恕行愣了,什么意思? 男人走过来,看了一下叶恕行和他的房间号,又看了看手里的一张纸,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口气不怎么好地责备叶恕行:“怎么还没准备好,不知道要守时间么!” 叶恕行更加茫然了,“什么时间?我就是进不去门了想……” “行了,就这样过去吧,反正等儿也不用穿衣服。”男人说了句更莫名的话,然后伸手就来抓叶恕行。 “操!”叶恕行被吓了一跳,往后一躲,“你他妈干吗?” “干吗?”男人瞪他一眼,满脸不耐烦地说:“来都来了还装什么雏儿?” 叶恕行一听觉得话不对,“什么意思?” “装什么傻?你拿的票不就是来卖屁股的么!还不快去集合,当心扣你的钱让你这一趟白卖!” 操……叶恕行傻了,男人一语道破天机,难怪上船的时候那人看他的眼神那么怪,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想到弄票给他的人和当时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叶恕行气得血都快吐出来了,难怪这么大方不要他钱,原来……妈的你个王八蛋等着老子回去收拾你! 可那是以后的事,眼前这一关要怎么过?说他不是吧他拿着票呢,说是吧……他总有往火坑里跳的感觉。 “我……其实我……那个……”叶恕行简直要语无伦次了,该死的赵三胖死哪儿去了?再一想不会已经被带去卖了吧? “怎么?不想干了?”见他这副样子,男人眼一眯,“你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玩临时反悔这一套有什么后果当初来之前应该都告诉过你了吧?” 告诉个屁! 叶恕行刚想再周旋一下,身后突然有人叫了一声,“经理!” 回头一看,又来了二个穿工作服的男人,身材高大一看就是做打手一类的工作,胸前的肌肉衬衫都快包不住了。 “什么事?” “带他去集合。”男人拿下巴指了一下叶恕行,然后头也不回地先走了。 两人同时看着上面围了条“围脖”下面穿了条小泳裤的叶恕行。 而叶恕行估摸着自己现在这状态不是这两人的对手,而且别说他不能跑,就算能跑在海上除了这艘船他也去不了别的地方。 于是只能乖乖跟着他们走了,同时默默把“围脖”拿下来围在腰上,他突然觉得冷冽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这么穿的确有点伤风化了…… 第十七章 等叶恕行跟着他们到了地方,房间里已经有不少跟他持同样船票的男人等着了,粗略估摸至少有十五、六个,而且看样子年纪都徘徊在二十岁左右,长得也是各有千秋,叶恕行顿时觉得自己肯定是最老的一个不说,还得跟这群年轻人“抢生意”,简直心酸。 但是其他暂且不论,论此时造型谁也比不过叶恕行,又粗暴又直白。 不过人群里没有赵三胖,不然叶恕行好歹能排倒数第二。 倒是刚才那个男人在,好像正在核对人数,看到叶恕行叫了他一声:“还不快过来!”还真有一股老鸨子的气质。 叶恕行压着火气一脸便秘地走到人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甚至还有人自动给他让了个地方,他安慰自己,没办法,叶恕行,你就是这么引人注目的男人…… 前面男人看了他们一眼,一脸不屑地低声骂了句:“一帮子骚货,什么玩意儿!” 站在一群真“鸭子”中间,叶恕行心中百感交集,觉得自己这次可能真要晚节不保,以前都是假扮这次来真的了,真被冷冽那张臭嘴给说中了! 十几个从事服务行业的大小伙子站好了听经理训话,后者倒也没说什么太复杂的,总结下来就是一件事:要听话,少废话。 说得再详细点儿就是脱裤子撅屁股,完事之后提裤子走人,别多问,也别多想。 叶恕行扮“鸭子”这么久第一次接受这种正规培训,虽然一开始觉得有点儿毁三观但听着听着倒也有那么点儿津津有味的意思了。 不过男人的任务很快结束,没过多久门突然开了,一个雀跃的身影带着一股香风进来了,那味道几秒钟就在房间里弥漫开了,差点呛得叶恕行咳出来。 再看那走起路来一颠儿一颠儿的男人,梳着小平头,穿了件粉红色的t恤配白色破洞牛仔短裤,露着两条大白腿,比一看就擦了粉的脸还白,至于长相倒是绝对不算难看,画了眼线和睫毛膏的大眼睛分外妖娆,腮红还是橙色系的。 “hello!”妖娆男冲众人一眨眼,“大家好啊,我是这里公关部的负责人之一,这次负责你们的工作生活,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大家可以叫我仙哥。” 叶恕行觉得这名字取得挺贴切,这位真是随时一副要“成仙”的样子。 仙哥一看就是业内老手,先在挨个在一群人身上扫了一下,从头到脚简直目光如炬,好像连三围和下面那根的尺寸都能瞬间分析出来。 可怜叶恕行穿的最少,第一时间就吸引了注意,简直是赤祼祼地暴露在对方犀利的目光下,他又有捂胸的冲动了。 盯了叶恕行一会儿,仙哥“噗嗤”一声笑了,“哟?这位小帅哥这么迫不及待啊?” “噗……”周围响起笑声,好像还夹杂着几声不屑的冷哼。 叶恕行嘴角抽了两下,没说话。 死人妖…… 心满意足地调戏完叶恕行,仙哥开始办正事,扭着胯摆了个妖娆的姿势指着众人说:“你们五个人一组,分批去洗澡按摩化妆,时间有限动作麻利点儿……有些人不是我说你们,看看自己那头发,啧啧啧!我家的狗毛色都比你好……”说着兰花指一伸指着其中一个人,“你那头蜡黄的毛是什么意思?这颜色十年前就不流行了好吗?” 被指名的小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周围人都笑了,除了叶恕行。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按照吩咐所有人按顺序五个人一组出了房间,每组都有人带着,叶恕行正好是他这一组最后一个,带着一股上刑场的决心低头往外走,突然被一条白花花的手臂拦住了。 “小帅哥,你是第一次么?”仙哥一脸媚笑地看着他问。 实在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所谓的“第一次”具体是指哪方面,叶恕行只好干笑了一下,“是……” “才不相信!”仙哥娇嗔一声,拿指头戳了叶恕行胸口一下,随后一脸惊喜,“哟,肌肉手感不错啊,平时运动量肯定很大。” 那当然,以前光追赵三胖就能追出二里地。 叶恕行忍得都磨牙了才没抬手给这人妖一拳头,一切都是为了顾全大局。 “走吧。”仙哥看着他,似乎对他特别感兴趣,“有空我们再好好聊聊。” 叶恕行回了他一个傻笑,刚要走,仙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你这屁股这么诱人,当心被操坏了……” 那声音和语气……叶恕行浑身一紧,喉结动了一下之后,抬头冲仙哥更妖娆地一笑:“谢谢提醒,我后面紧,抗得住。” 仙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叶恕行已经不见人影,空留下一句豪言壮语,让人久久不能回神。 赵三胖睡醒了之后没见着叶恕行,也没在意,反正他知道叶恕行这次肯定是有任务才来的,自己也就是个打酱油跑腿的,说不定关键时候还得当当炮灰,这些他都已经想到了,也认命了。 只不过,有件事是赵三胖没想到的……他晕船。 虽然现在海上没有风浪,但是十几年没离开过陆地的赵三胖此时好像一会儿上山一会下海一样,头重脚轻,好像随时能飘起来。 好不容易适应了一点儿,有点晕乎乎的,他觉得不能在船舱里干坐着,得出去逛逛分散一下注意力,说不定能早点儿习惯。 拿上房卡出了房间,赵三胖摸了摸肚子,有点儿饿但是又没什么胃口,怕吃了就吐。不过又一想总比想吐没东西吐好,所以他准备去找点儿吃的。 “满月号”上餐厅大大小小数十个,只是船太大不看地图一时半儿会是找不着的,赵三胖原本想碰碰运气,结果运气倒是不错,和刚从露天游泳池回来的吕锡鸣碰个正着。 赵三胖有点反应不及,愣了好几秒之后,才笑着叫了声:“鸣哥……” 他们相识多年,也多年不见,再见却是因为叶恕行,想想也是有趣……而又无奈。 对吕锡鸣来说,比起叶恕行还是看到赵三胖要好一些。 眼前的男人曾经是他的得力助手,却在最风光的时候甩甩衣袖走了,而且据说混得还不如当年他手下一个无赖。吕锡鸣不是不生气,但也不知道是气他走还是走了之后混成这副模样。 倒是赵三胖挺坦然,笑着走到昔日大哥面前,“真巧啊,鸣哥你怎么在这儿?” 吕锡鸣眉头微微一皱,看着他好一会儿没出声,最后似是叹了口气,说:“一起聊一会吧。” 赵三胖点头,微笑,“好。”比起跟叶恕行在一起时的猥琐胆小,倒好像恢复了几分昔日的洒脱。 第十八章 吕锡鸣带着赵三胖来到一间幽静的西餐厅,现在不是用餐时间,里面本来就没多少人,而他们来了之后很快那几个人也被清了场。 餐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悠扬轻缓的小提琴曲仿佛淡淡的香水味道一样弥漫四周,赵三胖知道这是吕锡鸣的作风,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安静。 心情不好…… 服务生送上了菜单,赵三胖也不好意思从头到尾的翻,点了个不算便宜的套餐,反正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付账,吕锡鸣却只要了杯水。 等服务生拿走了菜单,赵三胖看着对面的吕锡鸣搓了搓手,笑着说:“鸣哥气色不错啊……”就是脸有点白。 吕锡鸣轻笑了一下,真看不出什么情绪,赵三胖越发紧张起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呃……”赵三胖犹豫了一下,“陪朋友来的。” 吕锡鸣微微皱眉,不紧不慢地问:“哪个朋友?” 他赵三胖有什么朋友吕锡鸣是不会在意的,除了一个人……在吕锡鸣似笑非笑地注视下,赵三胖觉得要瞒也瞒不住,于是随意地笑着说:“就那个谁……您也见过。” 扬起嘴角,吕锡鸣轻笑了一声,“你们感情还真是不错。” 这话不能乱说啊……赵三胖在心里腹诽,让人听到了容易误会。 “鸣哥是来这里度假的?”他想把话题往轻松一点儿的方向引。 吕锡鸣嗯了一声,没再多说,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一只手白得真是没什么血色了。 “最近在干什么?”放下杯子之后,他问了一句。 虽然不知道吕锡鸣怎么对他感兴趣了,但这好歹算是有话题了,于是,赵三胖把这几年干的那点事都给梳理了一遍,好的坏的都没漏了,就当讲笑话了。 期间他点的东西送上来了,这会儿他还真是有点饿了,看吕锡鸣也不介意,就一边吃一边说。 吕锡鸣倒是很难得从头到尾一直很有耐心地听着,也不插话。 “反正这几年就是混日子,虽然没赚什么钱,但也自在……”赵三胖喝了口水,解决了一大块牛肉,差点打个饱嗝儿,抬头问:“鸣哥您呢?” 吕锡鸣垂下眼皮,“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度假,代价就是回去之后会有成堆的事等着我解决。” “啊……您也真是够忙的,就没找个人帮你?” “现在有用的人越来越少了,”吕锡鸣若有似无地轻叹了一声,停了几秒之后,冷冷地说了一句:“都是些废物。” “咳!”赵三胖不怎么地呛了一下,一手拍了拍胸口另一只手放下叉子,然后拿餐巾擦了擦嘴。 吕锡鸣看着他轻笑一声,终于问他:“怎么样?要不要回来帮我?” “呵……”赵三胖笑了笑,一脸开玩笑地说:“鸣哥,我年纪也不小了……” “我记得你实际年龄比身份证上小。”吕锡鸣一句话就给他堵回去了。 “鸣哥……”赵三胖脸色不太好看,吞了吞口水,“你看,我没什么文化,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手艺,现在也不是光会砍人就行的时代了,我……” “这些场面话就不用多说了。”吕锡鸣打断他,“你只要回答我行还是不行?” “鸣哥……我……”赵三胖表情纠结,眉头皱又松,最后终于一开口……吐了。 他本来就晕着船,然后又放开了肚子吃了那么多东西,突然肚子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比尿急还汹涌根本忍不住。 “呕……不……不好意思鸣哥……”赵三胖侧过身弯着腰,一手捂着嘴一手冲吕锡鸣无力摆手,“我晕船……呕……” 看着他一口接一口地吐,刚才吃的那点东西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又出来了,吕锡鸣没什么表情,正宗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过了好一会儿,赵三胖把刚才吃的那块很贵的牛肉吐得一干二净,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不过好歹尝过味儿了,也不亏。 倒是有点对不起请客的人,他伸手拿餐巾抹了抹嘴,喘息未定一脸歉意地看着吕锡鸣,脸色发青,“对不起啊鸣哥……今天状态不好……”没办法,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吕锡鸣看着他,倒也没有生气的感觉,不过对着一堆呕吐物是什么心情也没有了,他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那今天就先这样吧,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赵三胖没说话,等吕锡鸣走远了,终于长叹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一手的汗。 吕锡鸣的狠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今天让他不高兴了,别说老手下,就是老情人也能扔海里去。 此时此刻赵三胖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肚子里的东西吐完了好像连晕船都好了。 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吕锡鸣,这趟真是被叶警官害惨了。不过后者要是知道他这从良多年的又要被拉回去下海了,绝对……劈了他。 在服务员鄙视的目光下,赵三胖离开了餐厅,偌大的地方也不知道上哪儿找叶恕行,想想还是先回房间去了算了。 他刚一转身,突然看见前面有个人背对着他,那背影有点眼熟,但还没想起来是谁对方已经不见了。 “王子?”傍晚时分,冷冽推开王子房间的大门,但一眼望去屋里并没有人。 正当他想出去问门口的保镖王子是否离开房间时,突然听到一声:“你又叫我王子了……” 衣着光鲜的罗森慢悠悠地从卫生间走出来。 冷冽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着男人,“您的头发……” “怎么样?”罗森笑着问,“好看吗?” 冷冽不知道说什么好,从游泳池回来之后仅仅一个小时王子就把头发剪了。 而且这一剪,他们两个就更像了。 不知道为什么,冷冽突然有种微妙的感觉…… 罗森对自己的新发型似乎很满意,心情也很不错,“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今天晚上船上有特别活动,只有少数人可以参加,罗森虽然没有显露真实身份却也是顶着海岛国家富商的头衔,自然是受到了邀请。 比起在房间里无所适从,罗森当然还是愿意出去看看的,而且要说安全,躲在房间里也不一定就真的安全。 冷冽在门口一边替罗森开门一边说:“等会儿我的同事会贴身保护您。” “那你呢?”罗森停下来问,门口的保镖纷纷对他行礼。 “我会在周围巡视,巡视之后会过来。” 罗森点点头,“那就好,没有你在我都没什么安全感。” 这简直是一种有点暧昧的夸奖,冷冽笑而不语,虽然几见过几次面,但他似乎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位王子的脾性。 “对了,”已经出门的罗森突然回头看他,“我不是说过别叫我王子么?刚才你又叫了……” “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我会叫您的名字的。”冷冽微微一点头。 男人看了他几秒,突然轻笑了一声,伸出双手扯了扯冷冽的领带,“你不用在我面前戴着面具,虽然只有几天时间,但我相信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说完松开了手,冲冷冽微微一笑之后,在两名保镖和警察的护送下离开了。 冷冽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行人渐渐远去,伸手松了松被男人勒紧的领带。所谓的“愉快”,是要因人而异的。 第十九章 由仙哥带队,叶恕行跟着一群人一起享受到了一次价格不菲的全身保养,先洗干净,然后由专业的发型师、化妆师、造型师给从头到脚捣鼓了一遍。 虽然叶恕行平时对脸皮方面不如冷冽那么在意,但该用的他都会用,可今天这一通下来他真觉得以前自己就是个糙汉子。 脸就不说了,各种水啊乳的,抹的喷的拍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玩意,而且竟然还有粉底,让人感觉恨不得连屁股上都刷二层。叶恕行都快被折腾出阴影了,可看着周围人都淡定地等化妆好像早就习惯了,心想难怪这一个个的都透着一股子“女人味”,这么几次下来难保不娘啊! 不过最终效果的确是不错的,一整套步骤下来叶恕行整个人简直容光焕发,连嘴唇上的干纹都没有了,以至于虽然知道他们是出来卖的,但那个长得挺帅的化妆师还是忍不住一个劲儿的摸叶恕行屁股,给他各种暗示。 最后骚扰的叶恕行实在受不了了,一把抓住那只要往他大腿中间摸的手,郑重其事地说:“大哥,我是收费的,能不能别占我便宜了?” 对方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了,愤愤地甩开他的手扭头走了。 叶恕行看着他被牛仔裤裹得那叫一个紧实的屁股扭来扭去的,心想就这样的真要干起来谁上谁还不知道呢。 众人化妆的时候仙哥拿来好几个架子的衣服让他们挑,并且亲自指挥谁穿哪件,一会儿那个颜色显你皮肤黄,一会儿那花色不适合你,连内裤也没放过。 叶恕行看着发到自己手上的那深粉色的“布条”,操……这穿上勒得蛋都疼了吧?连冷冽那骚包都不穿这种风格的! 可也不能光着,再怎么着也好歹能挡上点,叶恕行咬牙从里到外穿上了一身行头,出来一看,他算是最朴素的了,黑西装白衬衫,脚上一双复古的绑带皮鞋,看得仙哥又是一阵“哟哟哟”…… 真想抽他……叶恕行捏了捏拳头,也是第一次碰到比赵三胖还欠打的人。 “小帅哥,这衣服真适合你,不愧是我专门为你挑的。”仙哥又拿手指头戳叶恕行的胸口,“特别衬你的气质。” 叶恕行皮笑肉不笑地心想是啊,他穿警服更有气质,改天请你去警察局看看。 旁边有人笑了起来,说仙哥你这么喜欢他不如包了他啊? 可能是因为叶恕行给他们的感觉是个“劲敌”,所以其他人好像都对他抱有一点不屑和敌意。 “怎么着?你吃醋啊?”仙哥一听就笑了,扭着腰过去伸手狠狠捏了一下那人的屁股,后者很微妙地“嗷”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捏到某个部位让他疼着了还是爽着了。 叶恕行懒得理会他们,心里思考着等下要怎么脱身?才一来就碰上这种事,难道真是他以前扮“鸭子”扮多了……可这次跟那些任务不一样啊! “好了,时间到了。”仙哥突然喊了一声,啪啪拍了两下手让所有人注意他。 “虽然是老生常谈,但有些事情我们得先说明白了。在座的各位很清楚到这里是干什么的,你们之中有些人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些甚至还有正经的工作,来这里只是兼职想赚一票,我都理解,而且在这里也很正常。”他笑了笑,表情倒是意外的真诚,“要请各位记住,在这艘船上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你们需要做的只是跟客人上床,客人的一切要求你们都要满足,之后你们会拿到一笔丰厚的酬劳,而没有人会知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下了船之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所有人默默地听他说完,都没出声,虽然听起来不错,但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却变得有些压抑。 仙哥停了一会儿,然后笑了,又恢复成最初的调调,一拍手,“好啦,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晚上是你们的舞台,充分利用你们的青春和肉体吧!” 最后一句话一出,叶恕行的三观又经受了一次考验。 不过对他来说,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赶鸭子上架一样,叶恕行跟着一群男人往前走,其他人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衬得他简直清纯可爱了。 他故意放慢脚步,渐渐的就掉到了队伍最后面,本来是打算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逃走,可没想到队伍最后竟然还有三个彪形大汉跟着。 而这时就听走在前面的仙哥捏着嗓子说:“告诉你们啊,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想跑的话我也不拦着,这里的规矩是跑的话直接扔海里。” 于是叶恕行默默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再想想办法。 所谓的“活动”就是一场奢华的宴会,私密性极强,一般人都不知道有这样的活动。 参加的宴会的有男女,而可以买卖的也有男人和女人,叶恕行就是这些男人中的一员,进场之前仙哥已经告诉他们了,在宴会上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拿着一杯蓝色的酒到处走就行了,如果有客人喜欢你就可以跟着客人走了。 一场宴会的固定时间不过一小时,有时候可能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 叶恕行走进圆形的宴会厅,里面很亮,除了灯光之外还点了不少蜡烛,上千朵绽放的红玫瑰妆点四周,小巧精致的舞台上五人的管弦乐队正在演奏悠扬的乐曲,不少身份显赫的客人已经等在那里,手持酒杯低声交谈着,时不时有人大笑出声。 气氛似乎很好、很悠闲,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高级晚宴,叶恕行他们进来的时候,好像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或者并没有当回事。 但是叶恕行四周打量了一下,他有种感觉,这里好像不是普通的卖身场所,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按照吩咐,其他人已经拿起蓝色的酒开始招揽生意了,叶恕行也拿了一杯,但比起刚才想着怎么逃,现在他倒是想看看这里究竟是回事了。 然而没过一会儿,他就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他,在这方面他感觉敏锐,一回头准备地找到了视线的来源,吓了他一跳。 在离他不到十米远的一张圆桌前坐了一个男人,猛一看跟冷冽似得,不过冷冽可没这么色眯眯的眼神,再仔细一看,不是白天那个假洋鬼子么! 长毛呢?叶恕行不由惊叹,大哥你速度够快的啊!难道真是因为他说不喜欢长头发的就去剪了? 叶恕行不爱自作多情,所以他宁可认为是男人觉得热了才去剪的。 第二十章 罗森看到叶恕行的时候,心情其实是有点微妙的,一方面是欣喜,另一方面又觉得有点惋惜。 那样一个人,竟然是……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这一点旁人无权干涉。 但罗森还是有些在意,他承认他对叶恕行很有感兴趣,但今天上午在游泳池的时候为什么叶恕行对他是那样的态度?按理说……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叶恕行注意到他了。 对方吃惊的表情让罗森心情愉悦,他站起来一步一步朝叶恕行走了过去。 看着男人朝他过来了,叶恕行左右看了看,确定那人真的是冲他来的,觉得有点不妙。这假洋鬼子一看就是个难缠的,他现在又不能像上午那样一走了之,周围也没地方能躲,最后只能站在原地等着。 在游泳池的时候可能因为心情问题没怎么注意,现在叶恕行仔细打量了一下越来越近的男人,觉得除了像冷冽之外,这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嗨~”来到叶恕行面前,罗森咧嘴一笑,“还记得我吗?” 叶恕行嘴角僵硬地动了动,“有点面熟。” 罗森笑得更深了,因为知道了叶恕行的身份所以有些大胆起来,稍稍往前一凑,低声说:“虽然你不记得我了,但我却是一直想着你的。” 这时候叶恕行突然好像知道男人不一样在哪里了——猥琐的很特别。 “你……”叶恕行很“良家”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跟男人保持距离,刚要说什么一抬头,突然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手臂上挂着衣服看样子好像是要走,只是……我操又是吕锡鸣! 叶恕行心里哀号一声。 吕锡鸣这样的身份能来这里并不稀奇,倒是他没想到叶恕行也来了,而且还是另一种身份…… 从吕锡鸣满是讥讽的表情叶恕行简直能看出他在说“警察也来兼职卖身啊”……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他怎么这么倒霉! 发现叶恕行的走神,罗森皱了皱眉,问:“你怎么了?” “没事……”叶恕行移回视线,觉得和吕锡鸣比起来还是眼前这个假洋鬼子好对付一点。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罗森问。 “我叫……冷冽。” 罗森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冷冽?” 叶恕行觉得冷冽这名字从这人嘴里叫出来真有点别扭,不过罗森的表情更让他受不了,怎么,他不能叫冷冽? “怎么?不行啊?” 罗森眨了眨眼,随后轻笑了一声,“不,很适合你的名字。” 虽然是客套话,但他这么一说叶恕行倒有点心虚了。 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不乏和叶恕行一起来的那些。 “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吧?”罗森提议,压低的声音满是诱惑。 叶恕行知道如果跟他走了就绝对不止“聊聊”那么简单,他又不是无知少年……但是又一想倒不如先跟这假洋鬼子离开,也算是借机脱身了。至于聊天什么的,他一定会好好跟他“聊聊”的。 第3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7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37节 于是,叶恕行突然微微一笑,“好啊。” 罗森很喜欢这个笑容。 仿佛真的是那啥和那啥,两人当下一拍即合,叶恕行放下那杯万恶的蓝色的酒,罗森一手很自然地搭在他肩上,刚要携手而去…… “抱歉罗先生……” 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紧接着叶恕行就觉得手臂被扯住,整个人像小鸡一样被拎到了冷冽身后……冷冽? “他是我的。”冷冽挡在叶恕行面前,面带微笑地看着罗森。 罗森扬起嘴角,看了一眼从冷冽身后露出半张脸的人,问:“这位和你同名同姓的帅哥是你的朋友?” 同名同姓?冷冽愣了一秒就明白了,笑了两声,“是……”他语气很正常,甚至还带着一点愉悦,只有叶恕行听出来那浓浓的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们很有缘分。”说话同时冷冽一只手往后一伸,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想要逃跑的叶恕行的胳膊。 叶恕行低下头,根本不敢回头看冷冽表情。 罗森一挑眉,看了叶恕行一眼之后,玩笑地问冷冽:“早知道你们认识,就让你介绍了,小冷。” “小冷”这两个字让叶恕行一哆嗦,真是挺冷的。 “下次会有机的。”冷冽说,冲罗森一颔首,“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先走了。” 明白他的意思,罗森微微一耸肩,微笑着说了句:“玩得愉快。” 冷冽没说话,扯着叶恕行就走,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 叶恕行三步并作两步才能跟上他,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这世界太不公平,都这时候他还是卖的那个,冷冽还是买的那个。 第二十一章 冷冽拉着叶恕行一路不停地出了宴会厅,看着冷冽的后脑勺、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息,叶恕行真想不要脸地喊一声救命耍流氓啦……不过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再加上冷冽不说话他心理更没底,就这样被旁若无人地拉着走了快二分钟,叶恕行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到底要拉我上哪儿?” 结果冷冽没理他。 “靠!你倒是吱个声啊!”叶恕行往回扯自己的手,再一想他们都分手了他凭什么这样? “想好好聊聊是么?”终于,冷冽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别着急,我们马上就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说是这么说,但看表情叶恕行觉得他不是要跟他去聊天,而是要分尸…… “谁要跟你聊!放手……我跟你不熟啊!” 叶恕行奋起抗议,不过最后还是被冷冽连拖带拽地拉进了房间。 先把叶恕行像包袱一样甩进门,冷冽跟着进了房间,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靠!”叶恕行觉得自己胳膊都快脱臼了,动了两下瞪着冷冽,“你他妈到底要干吗?” “我干吗?”冷冽笑了一声,“我想你应该先告诉你在干吗?” “我……我来度假不行啊!”虽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但叶恕行还是想再坚持一下。 “你倒是有兴致,和赵三胖两个人来度假。”冷冽讽刺一笑。 “我乐意,怎么还得经过你批准么?”叶恕行最见不得他这个调调。他要是跟其他人倒也算了,跟赵三胖还能出什么事么?这是在质疑他的品味啊! “的确是不用经过我准,”冷冽笑了一声,“但你来度假怎么跑到刚才的宴会上去了?” 叶恕行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太难回答了,说实话丢人,不说实话……根本过不了眼前这一关。 “呃……” “我不让你扮鸭子,你还真听话,开始玩真的了……”冷冽眯起眼,眼神危险。 虽然生气,但叶恕行觉得这时候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不能意气用事。 “什么叫玩真的?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冷冽好笑地问,朝叶恕行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有谁敢逼警察卖身?” “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叶恕行没好气地说,“停职了。” 沉默几秒,冷冽叹了口气,“你停职还真是家常便饭。” “是,我他妈就是比不上你冷警官优秀!行了吧?”叶恕行白了他一眼,“没事我走了,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聊天。” 冷冽挡在他面前,“别转移话题,你怎么到船上来的,而且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 “啧……”叶恕行挠了挠头,“买错票了。”一说这事他自己都生气,“等我回去的,非抽死那王八蛋!” 冷冽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 他每次这么笑叶恕行都觉得后脊梁发凉,“你要干吗?笑这么恶心?”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说你什么好呢……”冷冽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扶住了叶恕行的后脑勺。 这动作叶恕行很熟悉,接下来就是接吻的节奏,他双手一把按在冷冽胸口,瞪着他咬牙,“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我们已经分手了还想着占便宜啊?” 冷冽笑了一声,“谁说分手了就不能上床了?” 操!他说的是占便宜,这家伙倒是直接跳床上了。 “滚你的!真当自己是嫖客了!” “你不提醒我倒忘了,我们还真的又像第一次见面一样。”说着冷冽双臂直接搂上叶恕行的腰让他几乎是靠在自己身上,“你说你失不失败,每次出来卖都只能卖给我……” “放你的屁!”叶恕行像被戳中g点一样整个人都要炸了,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冷冽说得其实也没错。 “你他妈还有脸说!”叶恕行一只手掐着冷冽的下巴制止后者那张嘴往他脸上贴,“说我扮鸭子扮上瘾,明明是你自己当嫖客当上瘾了吧!” 冷冽的“厚脸皮”在叶恕行面前向来是毫不掩饰的,他点点头,“嗯,嫖你的话还是挺有意思的。” 要换以前这时候叶恕行得被气个半死,不过和冷冽在这一起这么多年了,对这个男人的“恶行”多多少少也习惯了,虽然这好像有点悲哀。 笑了一声,他原本打算掐死冷冽的手改成捏着后者的下巴,“冷冽,我们是属于互嫖,谁也没吃亏。” 冷冽看了他几秒,也笑了。 “也是,”他点点头,扬起嘴角说:“不过有些事还是得公事公办。” 叶恕行没反应过来,“什么?” 冷冽一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已经决定了,有时候是不能惯着你的。”随后不给叶恕行反应的余地,一弯腰打横抱起叶恕行,几步走到床边把叶恕行给按床上了。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叶恕行反应稍慢了一拍,回过神的时候只觉得下身一凉,冷冽脱了他的裤子……脱裤子! 扒掉叶恕行裤子的下一秒,冷冽愣了…… 是的,身经百战的冷冽都愣了,看着那勉强包住叶恕行小半个屁股的粉色的“布料”,第一次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二十二章 事实上别说冷冽了,叶恕行自己都无语了……早知道当初就不穿了,在冷冽面前没穿也比穿这么变态的东西好啊! 说起来以前冷冽没少给叶恕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美其名曰增加“情趣”,而在叶恕行看来不是包不住屁股就是颜色恶俗,就算在家里穿也是满满的变态感,所以每次他都义正词严地拒绝。 结果现在分手了他倒自己穿上了,更要命的是还被冷冽看到了! 冷冽好一会儿没出声,叶恕行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屁股,盯得他屁股都要红了,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你这算是释放天性了么?”冷冽终于开口了。 “滚蛋!”叶恕行挣扎要起来,却被冷冽用擒拿的动作按住了动都动都不了,只能趴在床上嚎,“姓冷的你敢用这招,当我犯人啊!” “你现在就是犯人,而接下来我要好好审问你,你最好坦白交待,不然……”没说下去,冷冽阴恻恻地笑了笑,“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他一只手拍了拍叶恕行的屁股,“啪啪”两声。 叶恕行疼了一下,考虑了一下看目前的状况还是坦白从宽的好,“你别瞎想啊,他们就给我这个,不然就得光屁股了……” “他们?”冷冽一声冷笑,“我很好奇你上船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叶恕行觉得这真是一言难尽。 “你先让我起来。” “不行。”冷冽毫不犹豫地说,“难得你穿这么性感,我得好好欣赏一下才行……” 去你妈的欣赏! “你他妈又不是没看过!”叶恕行拼命脖子往后扭,想看着冷冽说话。 “我好像还真没看过。”冷冽笑眯眯地说,说着低头又看了一眼叶恕行挺翘的屁股以及那片粉红色的小布料,一只手顺着叶恕行的后腰缓缓往下,在臀尖上停留几秒之后,一根手指从布料的一边滑了进去…… “你!”叶恕行微微颤了一下,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你要脱就脱,别乱摸!” 冷冽轻笑了两声,手指在叶恕行股勾附近轻轻滑动着,他没有马上脱掉那玩意是因为叶恕行穿着比不穿更撩人。 他早就想让叶恕行这样穿给他看,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让人食指大动,虽然有点遗憾的是不是他亲手给他穿上的。不过这并不耽误他亲手给他脱下来。 当然,穿着也是可以的…… 稍稍扯开一点那片薄而紧实的布料,露出叶恕行半个屁股,在粉色的映衬下更显白嫩,冷冽突然觉得有点兴奋,扬起嘴角,他单手住了那瓣紧实的屁股,缓而用力地柔捏着…… “唔……”叶恕行下意识想出声,倒并不是难受而是舒服,妈的死嫖客手法纯熟得都可以去干按摩了! 有一阵子没被冷冽这么摸了,叶恕行不想但身体自己都有反应了。 “舒服么?”冷冽低声问,手上力道不减,叶恕行哼哼了两声,他笑了笑,下一秒抬起手照着那半边肉乎乎的屁股就是一下,“啪!” 这一下太突然,叶恕行疼得差点儿一嗓子嚎出来,一边挣扎着要起来一边骂:“你他妈干吗?” “说了是在审问你,哪有让你舒服的道理?” “变态!快放我起来!”叶恕行一边骂一边像鱼一样扑腾。 “你现在这样才像变态……”冷冽笑着说,下一秒又深情款款地盯着叶恕行,“不过我喜欢。” “滚你的喜欢!”叶恕行气得快伸手要抽他,被冷冽一把抓了,“你他妈就是吃定我打不过你是不是?” “我吃定你了?”冷冽冷笑一声,拉着叶恕行的手放到自己唇边,直直地盯着他说:“明明就是你吃定我了。” 第二十三章 叶恕行不傻,他知道冷冽什么意思,事实上他很清楚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冷冽迁就他比较多。 但是越是这样他就觉得不甘心,尤其是在他们分开之后,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已经习惯了冷冽,习惯了这个男人的一切。 可在他人生中不是只有冷冽,他不是离了冷冽就活不下去,叶恕行其实不在意别人觉得他只有冷冽,但是他自己不能这样。 被冷冽握住的手手指微微动了两下,他皱了皱眉,“冷冽,我们……” “别说话。”冷冽打断他,微笑着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他妈是能未卜先知么……叶恕行咬着牙一把抽回了手,“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冷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是来执行任务的吧?” 叶恕行一个激灵还没硬都差点儿射了,却又马上反应过来,皱着眉反问:“什么任务?” 凭心而论他的表情和眼神都是天衣无缝的,冷冽笑了笑,“不能说?” “说什么?” “对我也不能说?”冷冽语气都有点撒娇的味道了,说完还凑上前拿鼻子蹭叶恕行的脸颊,亲昵的动作已经做过无数次。 叶恕行却一脸厌恶地扭头躲开,“你是谁啊?别说我没事,就算有事凭什么跟你说?” “行,不说就不说。”冷冽一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语气,听得叶恕行又是一阵胸闷。 “既然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就来干点正经事吧……”说着冷冽不紧不慢地脱了外套往边上一扔,两眼直直地盯着叶恕行。 这眼神和动作叶恕行再熟悉不过,而且说句不要脸的他一直觉得冷冽这个脱衣服扔衣服的动作特别潇洒,比他拿枪的时候都帅。 不过现在无论时间地点都不对,叶恕行手脚并用往后退一直抵到了床头,一脸防备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你要干吗?” “宝贝儿,你现在还这么问我只能当你是欲擒故纵跟我玩情趣了。” 情趣个屁! “姓冷的你要是把那身警服脱了就是我们那儿的重点严打对象了!”叶恕行气得不行,眼看着冷冽已经爬上床朝他伸出“魔爪”,可他现在要跑这造型基本就跟光屁股没两样了,甚至可能还不如光屁股,出去就得让人当流氓抓起来。 现在想想还不如刚才跟那假洋鬼子走了,至少他有把握脱身……突然想到了什么,叶恕行单手挡在冷冽胸口,后者已经抱住他开始咬他的耳朵了。 “喂,你认识刚才那假洋鬼子?” 冷冽停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然后侧过头含住了叶恕行的耳垂。 “嘶……”叶恕行微微颤了一下,半推半就地推了他两下,“别弄了……他怎么长得跟你那么像?” “像吗?” 刚开始长头发还没发现,剪了之后真是越看越像,叶恕行忍不住笑了,调侃着问:“他不会是你爸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也许吧……”冷冽随意地回了一句,开始在叶恕行脖子上嘬印子…… 叶恕行皱眉,两手捧着冷冽的脸一把把他扭过来面对着自己,“你是不是有任务?” 房间里瞬间就安静了。 冷冽没说话,两人对望数秒,觉得气氛很微妙……好比夫妻两个都出轨了,摊牌的时候发现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儿去。 片刻之后,叶恕行和冷冽几乎同时决定打破这尴尬的局面,稍稍往前一凑吻在了一起,默契就是这么来的,关键时刻相互找台阶下。 话题根本没法继续下去,所以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做吧…… 叶恕行自暴自弃地想,一把扯住冷冽的头发承受他激烈又有点粗暴的吻,久违的欲望的气息仿佛包裹在肥皂泡中,四散在周围,轻轻一触便会彻底爆发…… 解开腰带时金属碰撞的声响异常清脆,叶恕行喘息未定,上身半靠在床头看着半跪在自己腿间的冷冽……解开腰带之后裤子落到了膝盖位置,衬衫下摆隐约露出灰色内裤,以及那个已经蠢蠢欲动的部位…… 叶恕行舔了一下嘴唇,抬起一条腿不轻不重地踩在冷冽胸口,因为这个动作原本他穿了等于没穿的下身几乎全暴露在了冷冽的视线下,而最私密的地方是个若隐若现的角度…… 冷冽眼神暗了下来,抬手慢慢握住了胸口那只脚,突然猛地压了下去,叶恕行柔韧性好,那条腿折在他和冷冽之间没有半点不舒服。 两人对视了几秒,冷冽低头吻住了叶恕行,然后松开手,叶恕行的腿滑到了冷冽腰侧,他双腿下意识夹着冷冽的腰。冷冽稍稍起身,一手撑在叶恕行身后的墙上,另一只手将欲望从包裹中释放出来…… “时间紧迫,没时间做前戏了,”冷冽低声说,声音性感地安抚着叶恕行,“不过我相信你可以的,宝贝儿……” 叶恕行往下看了一眼,深深吸了口气……“你太他妈相信我了!” 话还没说完,冷冽已经一手扶着性器抵到了叶恕行腿间那诱人的入口,叶恕行整个人颤了一下,还没进去就觉得屁股疼了。 “等……”好歹来点润滑啊!可他刚一开口,一阵敲门声陡然打断了他和冷冽的动作…… 两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定格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好……而敲门声却锲而不舍地继续着,仿佛再不开门就要破门而入一样。 终于,冷冽长叹了口气,一翻身下了床,一边提裤子一边往门口走,等走到门口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恢复得跟平时一样,除了裤子那里有点紧。 开门之后,他整个人挡在门口,门外的人马上挺直了腰板叫了一声组长,“换班时间到了。” “知道了。”冷冽面无表情地说,“我马上就过去。” 对方点头,似乎是想等他一起走,可见冷冽好像没那个意思只好说了声“那我先过去了”。 关上门,冷冽叹了口气,伸手用手指将头发往后梳了梳,一转身,只见叶恕行披着床单坐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埋怨。 他无奈地笑了笑,走过去问:“干吗这样看着我?欲求不满了?” 叶恕行垂眼往冷冽某个部位瞄了一眼,“呵,你有资格这样说我?” 冷冽站在床边,笑着弯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放心,等我回去干得你下不了床!” “滚蛋!”叶恕行抬腿踹他,被冷冽笑着躲开了。 在冷冽穿衣服的时候,叶恕行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突然问:“冷冽,你真的是来玩的?” 冷冽转过身看了他几秒,扬起嘴角说:“和你一样。” 叶恕行也笑了,“那好,我们就各玩儿各的,谁也别妨碍谁。” 冷冽点点头,“是啊,”随后笑着伸手拍了拍叶恕行的脸,“毕竟我们分手了。” 等冷冽走了之后,叶恕行还披着床单坐在床上,有点搞不清状况,虽然没做到最后,但冷冽刚才走之前那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是怎么个意思? 还有,他们不是分手了么? 有这么分手的么?弄得现在跟偷情似得…… 第二十四章 叶恕行把冷冽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之后,拿了套冷冽的衣服换上,当然,内裤也换了,而且还“贴心”地把那条粉色的留给冷冽,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甩上门。 可出门之后他就觉得有点不戏劲儿,也说不清哪儿难受,明明什么都没做都跟做了全套似得。 这个时间还不算太晚,船上也挺热闹,叶恕行稳了稳心神准备回自己房间,穿过走廊的时候迎面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穿得很整齐,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他一眼就认出是今天晚上跟他一起来的其中一个,别的不说那打扮一看就是出自仙哥之手。 对方也看到叶恕行了,飞快扬了一下嘴角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继续满面笑容地跟身边的男人说话,一只手还勾着对方的手臂。 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叶恕行也就顺便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说真的,作为一个嫖客来说算是不错了,只是……走出好几步了,想了想,他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对方也正好回头。 两人视线撞到一起,男人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叶恕行几秒,随后先把头回过去了。 叶恕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之后,这才转身离开了。 船太大,叶恕行费了会儿工夫才摸回自己那间,站在门前他刚要敲门却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可能是赵三胖知道他没带房卡特意给他留的门。 叶恕行有点感动,结果推门进去一看,房间里很暗只有床头的台灯亮着,而赵三胖正大字型躺在床上睡得正香,顿时又上火了。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叶恕行几步过去照着赵三胖屁股上就是一脚! “操!”赵三胖反应倒是迅速,眼睛还没睁就挺尸似得“噌”一下坐起来了,上下左右打量着,“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叶恕行站床边心想这以前得干过多少亏心事才能炼出这反应能力…… 等赵三胖看清楚了是叶恕行整个人才放松下来,肩膀一垮抱怨了一句:“你要吓死我啊……” “我在外面受尽折磨你小子倒是睡得这么香!”叶恕行往后退了一步坐到另一张床上。 “我哪有……”赵三胖摸着屁股哀号,一脸委屈地说:“从开船我就晕船,一直晕到现在,难受死了……” 叶恕行看了他一眼,脱了外套扔到床上,又开始解腰带,边解边问:“那你今天一天都在干吗?” “啊?”赵三胖觉得都在一艘船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况且这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说了实话。 “上午睡觉,然后起来之后打算去找你可没找到,于是就跟……跟吕锡鸣吃了个饭。” 嗯?叶恕行一抬头,皱着眉看了赵三胖几秒,然后突然笑了,“行啊你,我在外面要死要活的,你倒是有吃有喝,还跟前任旧情复燃了?” “我说您这形容有问题啊,”赵三胖不得不义正词严地纠正,“他也就算我前老板,而且是碰巧遇到了,我怎么知道他也在船上啊?况且也没吃到什么,都吐了……” 叶恕行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说:“赵炎,你要是真想上岸,就离吕锡鸣远一点。” 没说话,赵三胖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我这不早就离得远远的地么?我明白,这次是真碰巧,再说我也不来还不是您带我来的?” “行,是我的错,行了吧?”叶恕行站起来脱衬衫。 “不敢不敢!”赵三胖嘿嘿地笑,又一看叶恕行,有点疑惑地问:“话说您这身衣服是带过来的么?好像没见过啊……” 真是又戳到痛处了……叶恕行瞪他一眼,“你管那么多!睡你的觉!”说完转过身背对着赵三胖,结果这一转身又让赵三胖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长官,你脖子后面是……” 叶恕行一惊,下意识一把捂住脖子,刚才和冷冽胡搞了一通,他脖子后面被冷冽又咬又啃地弄出一排深粉色的印子,新鲜出炉特别明显。 看着他这正宗的“做贼心虚”反应,赵三胖眯起眼,“长官,你该不是红杏出墙了吧?” “放你的屁!”叶恕行气得脸都要红了,转过身骂赵三胖:“瞎说什么呢!” 赵三胖原本还再问问,可一看叶恕行那样子突然就明白了,一拍大腿,“也是,你和冷警官都分手了就不能算是出轨了,而且也不能耽误您寻找第二春是吧?不过这也太快了吧?到底什么样的……” “闭嘴!”叶恕行真想抽他,可又是真心虚,这要是让人知道他的“出轨”对象还是冷冽,非得被笑死。还分手……分手是分手了,直接改偷情了,地位都他妈下降了! 第二十五章 关灯之后,叶恕行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点睡意也没有,他琢磨着上船第一天就如此惊心动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真想象不出。 现在船上不只有他,还有冷冽、吕锡鸣……还有跟冷冽长得很像的那个假洋鬼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而且冷冽好像也不愿意多提……说起来他到底是什么任务呢…… 叶恕行睡不着,倒是赵三胖白天睡了现在仍然照样睡,而且还挺香,偶尔还发出一阵模糊不清的声音,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了,叶恕行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就听清一句“好吃”…… 叹了口气,叶恕行大字型躺在床上在暗黑中看着天花板上的图案,他时间有限,必须快点找个突破口,就这么守株待兔可不行…… 第二天一早,叶恕行起来之后赤着上身在厕所里刷牙,赵三胖在他身后背倚在门框上排队,一脸睡眼惺忪。 “在船上睡觉真不舒服,感觉一晚上都像在动一样,那叫一个累……” “你还累?”叶恕行喝了口水,吐掉了满嘴的牙膏泡,“我看你昨天晚上睡得挺香的啊,梦里还有吃有喝的。” “昨天那牛排是不错,可惜都吐了……”赵三胖嘀咕了一句。他们的船票包含三餐,不过限于普通大众餐厅,昨天那样的餐厅是需要出钱的。 “你可以再去找吕锡鸣让他请你吃一顿……”叶恕行对着镜子扬起下巴摸了摸,才一天没长出胡茬,就不用刮了。 “别,吃他的饭代价太大。”赵三胖对昨天那顿饭还心有余悸,叶恕行从镜子里看着他刚想问,赵三胖抢先一步:“叶警官,今天我们干什么啊?” 叶恕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回答,反问他:“那张设计图你放好了么?” “设计图?放好了啊。”赵三胖回答,“对了,图是这艘船的,我们要不要问问船上的人,看是不是他们丢的设计图?” 叶恕行沉默几秒,说:“不用。”然后打开水龙头弯下腰洗脸。 身后赵三胖看着他,想了想,问:“叶警官,我总觉得这图是块烫手的山芋,您到底什么打算?” 叶恕行关了水龙头,两手撑在洗脸台上回头看着赵三胖,笑着说:“我觉得这图真的很重要的话,一定会有人来找,到时候再还给他们还能顺便问问他们有什么目的,不是正好么?” 等叶恕行走了之后,赵三胖站在洗脸池前琢磨了好一会儿,怎么都觉得他好像是要被坑啊…… 叶恕行没告诉赵三胖他们的票有问题,倒不是说了怕没面子,而是怕昨天晚上的事也被知道,那才是尴尬。 两人收拾完了去餐厅吃饭,不得不说“满月号”上伙食真是不错,自助的早餐让赵三胖像是掉进了米缸的老鼠,一手一个大盘子装得满满当当,嘴上还叼了个面包,拿回来全放到位子上之后再跑去拿饮料,引得周围其他客人纷纷侧目。 “你这是要连中午的份儿一起吃了?”叶恕行看着桌上那小山一样的食物问。 “当然不是,那多亏啊,我吃完了就去想办法消化消化,中午再继续。”说话的时候赵三胖已经吃了大半盘炒面,那胃口大开的样子都让叶恕行有点羡慕了。 这时有几个是昨天晚上和叶恕行一起“开工”的男人,都用一种微妙的目光看着他们,似乎对赵三胖的身份很好奇,但也没有过来搭话。 赵三胖没感觉,注意力全在早饭上,叶恕行也装没看见。 “对了,跟你说一声,冷冽也在船上。”吃到一半的时候叶恕行突然想起来。 “咳!”赵三胖被呛了一下,一脸愕然地抬起头,“什么?他也来了?” “要是遇见了你也不用理他,就说来玩的。” 不理他?我能不理他么?赵三胖腹诽,“他来干什么啊?”这下一船两个“冷冽”了。 “我哪知道!”叶恕行瞪他。 “那个,我再问问,你们俩真的分手了么?不是闲的没事逗我们一群人开心的吧?” “废话!我们有那么无聊么?” 我觉得有……看着叶恕行发火的样子,赵三胖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 叶恕行瞪了他一眼,三两下解决了盘子里的食物,放下筷子站起来了。 “您哪儿去啊?”赵三胖问。 “我出去吹吹风,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叶恕行转身走了一步又回头说:“记住,要是遇到冷冽什么也别说。” 赵三胖点点头,一边看着叶恕行远去的背影一边往嘴里塞面条,等看不见才回过头,结果突然发现离他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坐在那里的三个男人正在看他。 三个人穿得挺普通休闲,样子也没什么特别,发现赵三胖看到他们了也没怎么样,冲他微微一笑,很友好地样子。 赵三胖也冲他们点点头,低头继续吃,等他再抬头的时候三个男人已经走了。 他也没放在心上,虽然来“满月号”的大部分不是什么正经人,但这些年也有一些带着好奇心里来玩的有钱人,只不过这些人是看不到也参与不了一些特殊的节目的。 叶恕行出了船舱上了走廊,今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天很蓝,海水更蓝,海天一色让人神往。 双手撑在护栏上,看着无边无际的海面他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这要真只是一场单纯的度假倒好了。叶恕行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烟,跟冷冽在一起之后他抽烟的次数明显减少,现在也只是心血来潮的时候来一支。 抽出一根放到嘴里,他刚准备摸打火机,旁边有人递了火过来。 叶恕行抬眼一看,是个陌生男人,穿着普通白t恤加牛仔裤,鼻子架着一副墨镜,脸上有一层薄薄的胡须,男人味十足。 男人冲他笑笑。 叶恕行扬起嘴角,稍稍凑上前把烟点了。 等他点完了,男人自己也点了一根烟,然后“喀”一声甩上打火机,问:“真巧,你也来呼吸新鲜空气啊?” 这一副熟人口吻让叶恕行茫然了,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想这谁啊? 发现他好像是没认出来自己,男人突然笑了一声,手一伸摘了墨镜,然后兰花指戳了一下叶恕行的胸口,娇嗔一声:“讨厌!” 这一声让叶恕行瞬间有醍醐灌顶的感觉,惊得他下巴都差点儿掉了,“仙哥?” “就是我。”仙哥声音又回复成刚才正经的男声。 看着眼前这个和昨天那人妖完全不同的正常男人,叶恕行心想不得了,昨天还是“仙儿”,今天倒成凡人了。 “你怎么……”他上下打量了仙哥,“怎么换了个风格?” 仙哥大笑起来,而且笑声豪放。 “那是工作需要,那样打扮比较有专业感。” 叶恕行干笑了一声,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敬业的,比他扮鸭子的时候都敬业,让他自惭形秽。 “对了,你昨天晚上那一出是怎么回事啊?”仙哥问。 “呃……你看见了?”叶恕行不确定地问,“都看见了?” “你一进场的时候我就盯着你了,你说我看没看见?”仙哥抽了口烟,转身把腰靠在护栏上,“最后拉你走的那帅哥是谁?” “他……他是我前男友……” “前男友?”仙哥一皱眉,有点惊讶地问:“这么巧?他怎么在船上?”不过他明显对叶恕行有前男友更吃惊。 “是啊,还就是这么巧。”叶恕行一副无奈表情。 仙哥皱眉,问:“那他是干什么的?” 叶恕行眨了眨眼,然后长长叹了口气,“实话跟你说吧,他以前跟我一样都是干这一行的,后来他个王八蛋跟个有钱客人跑了……操!他走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我给他买的衣服呢!真不是个东西!” “啊?”仙哥一脸匪夷所思,“真的啊……看不出来啊……” “看不出来什么?看不出来他还是看不出来我?”叶恕行狠狠捶了一下栏杆,“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他,真他妈倒霉!” 点点头,仙哥又连抽了几口烟,又问:“那他拉你出去干什么?还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是他对不起你的他生什么气啊?” “有病呗!”叶恕行骂了一句,“跟他出去之后大吵了一架,他嫌我分开这么久了还是个卖的,操他大爷的我卖我的管他什么事?以为自己现在混出点人模狗样的就了不起了!” 叶恕行几乎声泪俱下地控诉了一番冷冽的罪行,“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前还不是当鸭子的,看不起谁啊!” “啧……你也别放在心上,你这也算是自食其力,靠自己吃饭没什么不好……”仙哥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 “我知道,就是有点心情不好……”看着他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叶恕行心想我真是太他妈机智了! “看开点,别生气了,就你这条件还怕找不着好的么?”仙哥冲他暧昧地挤挤眼。 “呵呵……借你吉言。” “不过……”仙哥顿了一下,“小帅哥,你看起来不像是干这一行的啊?” “啊?”叶恕行一愣,“这还能看出来?” “当然。”仙哥风骚地撇了他一眼,他要是昨天那副造型这个动作倒也相配,偏偏他今天一副正常人的样子,这“媚眼”一抛叶恕行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一看就不是常干这行的人,身上一股子良家妇男气息。” 叶恕行都要翻白眼了,废话! “我倒真不是经常干,而且……一般都是上面那个。” “哦?”仙哥眉一挑,眼睛都有点亮了,“真的?” “当然。”说到这个叶恕行倒是不心虚,除了冷冽,他要是跟别人绝对是上面那个,只不过目前还没有实践机会。 这下仙哥好像更兴奋了,有点神秘兮兮地低声问:“那,你要不要接个大活儿?” 叶恕行一愣,“什么……大活儿?” 仙哥娇羞地瞪他一眼,“还能有什么?” 叶恕行反应过来之后,觉得再这么下去他这趟没的没干光做全身保养了…… “干吗找我?”他问,而且是真好奇,昨天那帮鸭子里年轻好看的不在少数,他也就是只围了条毛巾比较引人注目而已。 仙哥笑了两声,“长得好看身体强壮,要的就是你这样的,耐操!” 最后两个字才是关键吧死人妖! 叶恕行还没来得及开口,仙哥抽了一口烟,一弹指头把烟头扔进大海,转过身看着他。 “你考虑一下,机会只有一次,你能得到的绝对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 叶恕行看了他几秒,微微点头,“好,我……考虑一下。” 男人笑了,虽然叶恕行没有答应,他却是一副已经成功的样子。 第二十六章 王子的保镖已经信任了冷冽,他来的时候不用开口他们就先替他敲了门。 冷冽微微一笑,低声说了句:“谢谢。” 没过多久,门开了,走出一个穿着黑色细肩带礼服的女人,垂到胸前的黑色大波浪,大红色的唇膏被她驾驭的很好,非常漂亮的女人,性感与优雅相结合。 冷冽稍稍一愣,但如果她是保镖放进门的那就没什么问题。于是,他绅士地微微侧身让出路。 女人看了他几秒,扬起嘴角在经过冷冽面前的时候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拍了一下,若有似无,还有一丝淡淡的香水味道。 冷冽没什么表情,转身进了房间。 房间里还残留着那个女人的香水味,但却并没有情欲气息,罗森仰躺在沙发上,衬衫的扣子几乎全部解开,他闭着眼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冷冽差点都想上前探探他还有没有呼吸了。 正在冷冽犹豫着要不要先离开的时候,罗森醒了。 “你来了?”他侧过头看着冷冽,眯着眼表情慵懒,“昨天晚上我没睡好,刚才补了一会儿……”语气更是有点撒娇的味道。 冷冽一点头,“抱歉打搅您休息,我来问问您今天是否有特别的行程?” 罗森没说话,又闭了一会儿眼,突然问:“快开到公海了吧?” 沉默一瞬,冷冽回答:“是的。” 第3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8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38节 这回罗森一挺腰从沙发上坐起来,揉了揉头发低声说了一句:“那时间也差不多了……” 冷冽明白他在说什么,这艘船上很有可能混进了想要致罗森于死地的人,可能是他叔叔派来的,甚至可能是他的兄弟,是谁主使的其实并不重要,对他们来说只要保护好王子让他安全地等到回国的那天就可以了。 而眼下这艘船就快要开到公海,到时候据说船上会有很多特别的“活动”…… “恕我冒昧,刚才那位小姐是?”冷冽问。 罗森笑了笑,“船上的一位驻唱歌手,很漂亮吧?” 对于是否漂亮冷冽不置可否,“如果她是您的朋友……但还是希望您接触陌生人时可以通知我们。” “知道了。”罗森笑笑,“是我不对,下次不会了。” 他这样善解人意倒让冷冽很欣慰,但前提是真的说到做到。 “对了……”罗木突然一下子笑了,问:“你那个叫冷冽的朋友还好吗?” 果然……冷冽早就料到罗森不可能忘了这件事。不过他真的还挺佩服叶恕行能给自己起个名字叫“冷冽”,这算是分手了还时刻提醒自己记得他吗? “他很好。”冷冽微微一笑,宠溺表情溢于言表。 罗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不过昨天晚上你们好像吵架了?” “已经合好了。”如果不是被打断,昨晚会是一个火辣的夜晚。 “所以,他并不是……呃,那个职业用中文怎么说?”关键时刻罗森语言匮乏起来。 冷冽轻咳了一声,“他只是在跟我闹脾气……” “所以你们是情人?” “是的。”冷冽回答。 罗森一挑眉,“看来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既然是误会,就当作没发生吧。”冷冽微笑着说。 罗森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突然又问:“他也是警察吗?” 冷冽考虑了一秒,说:“不是。”至少现在不是。 “我觉得他很有意思,下次正式介绍给我认识吧?”罗森走到冷冽面前说,但并没有等他回答,而是话锋突然一转,说:“等下有个赌局,我想去看看,但我不赌,你替我玩两把吧?” “我……”冷冽有些犹豫。 “我只想凑个热闹,其他的你不用担心,”罗森笑着说,“如果真出事我帮你承担,不会让你受处分的。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冷冽只好点头,这位王子虽然看起来挺和蔼可亲,但骨子里还是有股高高在上的气势,没办法,天生的。 仙哥信心十足地走了之后,叶恕行自己又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心里琢磨着这“大活儿”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这方面他见识浅薄,能想到的也就是np、s什么的,再重口的也就是吃屎喝尿了……别问他怎么知道的,赵三胖有这样的片子,但他没看过,还没变态到那个程度。 可如果到时候真是这种……叶恕行很纠结,虽然他是来卧底的,但是也不至于为任务献身到这个地步吧……就算他愿意,到时候别说分不分手的,冷冽肯定能先把他活剐了。 可是这又是个机会,他觉得这艘船上处处都透着可疑,但偏偏你又找不到突破点,就算这是艘臭名昭著的船,因为表面看上去太平静…… 叶恕行是来查一件贩卖人口的案子的,“满月号”上有人失踪的事查了不是一天二天了,但一直没有头绪,找不到尸体,又不知道人去哪儿了,好像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警察光明正大的搜又搜不到,暗地里查又没有进展,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提了个派卧底的办法,至于人选,大家都觉得扫黄组的叶恕行很合适。 也是,怎么着他也算是个演技派,扮鸭子都轻车熟路了,但让叶恕行没想到的是他原本打算让赵三胖扮买家,他当跟班的去跟他们接头,结果阴差阳错自己倒成了卖的,都是那该死的船票害的! 这笔账他记下了,眼下需要考虑的是下一步怎么走? 接到任务的时候说是船上有人接应,到时候会主动联系他,可到现在也没什么消息。 又抽了一根烟,叶恕行决定还是冒次险,看看这仙哥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他有点怀疑仙哥,因为贩卖人口这事在他这里最容易进行。 就在叶恕行准备回船舱的时候,身边经过一个男人,看着有几分眼熟,就是昨天晚上他从冷冽房间里出来之后遇到的那个男人,当时身边还跟了一个仙哥手下的。 男人好像是没看到叶恕行,径直从他面前过去了。 叶恕行想了想,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人既然找鸭子了那也可能是买家。 第二十七章 船上人很多,要跟踪一个人不太容易,但相对也不会那么容易暴露。叶恕行两眼一直盯着男人,左躲右闪穿过人群一直走了快十分钟,终于看见男人进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门口左右两边有人守着,穿着船上服务生的衣服,比起刚才一路走来的嘈杂,这里周围却很安静。 叶恕行离得有些远,也看不出里面是干什么的,于是等男人进去之后他也过去了。 结果刚到门口其中一人就把他拦住了。 “您好,请出示邀请函。” “啊?”叶恕行愣了,他哪来的邀请函? “呃,刚才进去的那个人好像是我朋友……”他指了指门里,“我不知道有没有认错人,所以想过来看看……” 这个借口似乎是太普通了一点,对方皱头微微皱了一下,说:“对不起,没有邀请函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其实叶恕行也不是很想进去,反正他只是一时好奇才跟过来的,可还没等他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回头……冷冽来了。 冷冽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有几个人,又是一股众星捧月的架式。 他也看到叶恕行了,表情有一丝玩味。 叶恕行觉得这下他是走不了了…… “怎么回事?”跟冷冽一起来的主管模样的男人问。 “这位先生没有邀请函,想进去……” 叶恕行觉得有点尴尬,刚想解释一下,冷冽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甚至还有点嘲笑的味道,气得叶恕行肝都疼。 好歹以前也有一腿,现在分了就他妈不认人了?行,你当不认识老子是吧?我偏不让你得逞! 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叶恕行扬起嘴角笑得灿烂又谄媚,两步来到冷冽面前叫了一声:“亲爱的……” 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冷冽,他没想到叶恕行突然这么开放了…… 要是不当警察,叶恕行去当演员是绝对没问题的,不仅仅是因为长相,还有他那越发纯熟的演技。 叶恕行拿出出任务时的精神头,表情声音全变了,连身姿都透着一股子勾人的味道,用姚森严的话说就是:骚得十里外都能闻着了。当然,绝对是褒义。 “亲爱的你可真薄情,昨天晚上还在床上抱着人家不放,今天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 叶恕行一边说一边整个人直往冷冽怀里钻,跟狗皮膏药一样揭都揭不下来,整张脸埋在冷冽怀里阴笑。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想到突然还有这么一出,视线全都集中在两人身上。 此时冷冽只恨自己昨天晚上没真的操死这臭小子……不过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别的办法的。 他一把搂住叶恕行的腰,对看门的人说:“他是跟我一起来的。” 两人愣了愣,看了看冷冽又看了看一旁的主管,后者冲他们点点头,冷冽现在的身份是富商罗森的表弟,自然不会有人为难他。 于是,叶恕行和冷冽仿佛“连体婴”一样进了房间。 “你是想跟我新账旧账一起算么?”冷冽低声问,搂着叶恕行的手还在他腰上摸了摸。 叶恕行冷笑,“你不是爱当嫖客么?让你过足瘾还不好?”说着脑袋还敬业地在冷冽胸口蹭了蹭,从背后看两人还真像一对恩爱的“狗男男”。 “放心,”冷冽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意味深长地说:“有的是机会让你过瘾。” 刚进去的时候房间和普通的客房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再往里面走穿过一条过道来到另一间房间,视野就陡然开阔起来,宽敞的房间墙上挂着厚重的腥红色天鹅绒窗帘,将外面的光挡得严严实实,正中央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垂在半空,整个房间稍显阴暗,但气氛却是不错。 吊灯下面是一张赌桌,已经坐了三个人,全是外国人,一个个摆弄着面前桌上的筹码用英语聊天。赌桌周围一米开外的地方摆着几张沙发,有不少人在围观。 跟冷冽一起来的男人伸手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冷先生,请入座。” 冷冽一点头,侧过头对叶恕行低声说了句:“你老实呆着。” 看着冷冽坐到了赌桌上,叶恕行心想怎么出任务还带赌钱的啊?公款啊? 不过既然来了他是不可能老实的,他退到了冷冽身后不远处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同时四下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刚才那个男人。 “请再稍等一下。”男人看了一眼表,对赌桌上的几个人说。 很快罗森在一前一后两个保镖的护送下进来了,先是看到冷冽,然后看到了冷冽身后的叶恕行眼睛就亮了。 而叶恕行在罗森看到他之前就看到后者了,心想冷冽跟这假洋鬼子肯定有关系,难道他是冷冽这次的任务对象?通缉犯还是证人?还是…… “嗨~”没等他继续想下去,罗森已经过来跟他打招呼了,而且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他身边。 “又见面了,真巧。” 叶恕行扬起嘴角干笑了笑,屁股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点。 罗森笑眯眯地说:“没想到你和冷冽是朋友……” 他跟冷冽长得像,这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看得叶恕行直起鸡皮疙瘩,简直跟冷冽第二人格发作了一样。 “呃……关系是还可以……” “我跟他也是朋友了,所以……”罗森往叶恕行面前凑了凑,低声问:“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名了吗?” “其实,我外号叫冷冽……” “噗……”王子顿时很没形象地笑了起来,惹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冷冽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拨弄了一下自己的筹码,面无表情地问:“可以开始了吗?” “对不起,请再稍等一下,还有……” “抱歉,我迟到了。”突然有人说了一句。 叶恕行抬头一看,正是刚才他跟踪的男人。 男人换了件衣服,身后还跟了一个年轻男人,叶恕行没有印象。 来到赌桌前男人冲在座几位微微一笑,说:“抱歉我来迟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等他入座之后,荷官拆了一副新牌,给几人看过之后开始切牌。 男人正好坐在冷冽旁边,叶恕行看着他脑子里飞快思考着,这样看这人应该有点身份,那昨天晚上……当然,有身份的人找鸭子也正常…… “你在看谁?”罗森突然问。 你管得真多……叶恕行真受不了这假洋鬼子了,剪了头发还是一样烦人。 罗森看了一眼赌桌上的人,问:“你对他很感兴趣?” 他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叶恕行有点奇怪地侧过头看着他,“你认识他?” 罗森微微一笑,微微眯起眼看着男人,“他是我的……舅舅。” 第二十八章 这一句“舅舅”的确是太出人意料,叶恕行明显愣了一下,看了看赌桌上的男人,又看了看身边的假洋鬼子,觉得有点尴尬……这船不是会是亲戚包场的吧?到处都是熟人。 “真的?”他半信半疑地小声问了一句。 “我没有到处认亲戚的癖好。”罗森微微一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条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形成了一个看上去有点亲密的姿势,又问叶恕行:“你认识他吗?” 叶恕行摇头,低声说了句:“不认识。”然后突然听到冷冽说了句“跟”,同时扔了一把筹码到赌桌中央,样子还挺帅的…… 见他注意力又到冷冽身上了,罗森微微一笑,凑近叶恕行压低声音问:“你想认识他么?” 为了不影响周围人,两人说话声音都压到了最小,基本上除了对方之外没人听得清楚。 叶恕行缓缓移回视线,看了罗森一眼……近看这张跟冷冽很像的脸压力真有点大。 “你的意思是……”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话锋一转,罗森理所当然地说出了条件,而且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我还想让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冷冽他爸的私生子呢……叶恕行皱了皱眉,极其小声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叶恕行。” 罗森无声一笑,看样子是听清楚了,然后凑到叶恕行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 叶恕行皱了皱眉,比起男人是罗森的舅舅,更让他吃惊的是——他竟然是“满月号”的主人。 叶恕行觉得自己的运气似乎……也太好了点。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罗森突然一脸严肃地看着叶恕行,“我的新发型怎么样?” 叶恕行无语了……要不是地点场合不对,他真想字正腔圆地给这假洋鬼子一个字:滚! 赌局开始了不到十分钟,才不过二局已经有一人输光了筹码先起身离场了。 剩下四人表情各不相同,准确的说是另两个表情不同,冷冽和那个男人则是没有表情,却一股子势均力敌的感觉。 叶恕行也管不了冷冽是输是赢,他得回去好好琢磨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既然那个男人是“满月号”的主人,那这艘船上有什么事是他能不知道的……搞不好就是主谋。 当然怀疑归怀疑,需要的证据。现在别说主谋了,连船上进行贩卖人口的事都没找到证据。 叶恕行坐不住了,对罗森说了句“失陪”便起身要走。 罗森嘴角含笑地看着他,倒也没阻止,还小声地说了句:“下次再见……” 叶恕行本来是打算贴着观众席从冷冽身后绕过去的,结果刚猫着腰走了没几步…… “你去哪儿?”背对着他的冷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短短几个字清晰而有气势。 周围本来就安静,他这一声异常突然且突兀,叶恕行一下定在原地跟被探照灯照到的贼一样,所有人目光几乎是齐刷刷地聚集到他身上…… 几乎第一次在这么被这样万众瞩目着,叶恕行杀了冷冽的心都有了。想跑吧又觉得丢人,好像他干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算了,想演戏是吧……叶恕行深吸了口气,扬起嘴角朝冷冽走了过去,他一向敬业,既然开始了那就顺了死嫖客的意,演到底呗。 站到冷冽旁边,他弯腰凑到冷冽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我回房间等你……亲、爱、的!”说着伸手在冷冽大腿上又狠又慢地拧了一下…… 冷冽嘴角含笑面对众人,忍着钻心的疼说了声:“好……” 叶恕行满意地冷笑一声,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周围人的目光还追随着叶恕行,他一抬头冲众人吼了一声:“看什么?没见过同性恋啊!” 这一嗓子之后,整个房间里都安静了,简直到了掉根针到地上都能听见的地步,叶恕行只管放火不管救火,大摇大摆走了。 剩下冷冽一个人成了焦点,不远处的罗森早就没有任何形象地笑趴下了…… 等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了,观众席响起了各种交头接耳的议论,赌桌上坐在冷冽对面的男人冲他大笑着拍了拍手。 冷冽微微一笑,淡定地说了句:“谢谢。” 这时坐在冷冽上家的男人也笑了笑,食指指尖在自己的牌上轻轻敲打着,问:“他是你的朋友?”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仍然用“朋友”来形容他们的关系,冷冽看了男人一眼,微笑着说:“不,在船上刚认识的。” 男人微微一点头,露出了然的表情。 第二十九章 叶恕行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淡定地穿过走廊,拐到旁边,确定身后门口看门的人看不见他之后,长长舒了口气…… 他怕自己以后不干警察了真当演员去了,随时随地都在演戏,这频率也太高了,难怪别人不相信他和冷冽分手了,弄得连“分手”也像演戏。 想到刚才的赌局,叶恕行皱了皱眉,他真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这艘船的主人,而且还是那个假洋鬼子的舅舅! 他已经基本肯定冷冽这次的任务跟那个假洋鬼子有关,那么现在又牵扯到那个男人,他和冷冽这算是撞在一起了么? 虽然他还不确定男人跟贩卖人口一定有关系,但他既然是这船的主人,嫌疑总是很大的。但更奇怪的是警方竟然没有这位“满月号”主人的资料……叶恕行并不怀疑罗森说的话,后者没有必要在这方面骗他,那么很可能就是知道男人是这艘船主人的人非常少,少到警方都没有注意到。 想到这里,叶恕行倒真的对这艘船越来越好奇了。 回到他们的房间时,赵三胖还没回来,叶恕行心想这家伙也不知道在船上找到什么地方了让他流连忘返。 他往房间里走了几步,突然愣了一下,整个人警觉起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四周。 虽然表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叶恕行能肯定,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房间里有其他人过来,而且还尽量在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将房间翻了个遍。 他们带的行李本来就不多,想找什么很容易,但除了那个u盘叶恕行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 沉默片刻,叶恕行走到自己床前,他的行李包就放在床头,打开看了一下,什么都没少。又掀开床单和床垫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异样之后,又看了一眼赵三胖的床,就在这时刚好门开了,赵三胖哼着歌走了进来,看到叶恕行乐了,一边关门一边说了句:“您今天这么早回来啦?” 叶恕行看着他,没说话。 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看得赵三胖有点儿莫名,又不知道自己哪儿不对了,问:“怎么了啊?我今天可没跟吕锡鸣吃饭……” “装设计图的u盘呢?”叶恕行突然问。 “在我身上呢……”赵三胖从脖子上拉出一根绳子,上面栓了个黑色的u盘,“你说它重要我都当护身符带着了。” “你还真不含糊……”叶恕行有点无语,同时却大大地松了口气。 “我觉得放哪儿都不安全,反正东西也不大就随身带着了。” 这次倒还真被他想着了。叶恕行朝赵三胖伸出手,“给我吧。” 赵三胖把u盘递给他,“怎么了?” 叶恕行看了看,把东西握在手里,低声说:“它可能是护身符,也可能……是定时炸弹。” 如果今天u盘被他们找到了,他和赵三胖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赵三胖一听觉得他这话不对劲,刚想问到底怎么回事,突然有人敲门。 他就站在门口,转身顺手就把门开了,结果一看门外那人吓了一跳,“我操……你谁啊?” “我谁?我还想问你是谁呢……” 叶恕行皱了皱眉,觉得声音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过来一看,也吓了一跳。 今天上午短暂地恢复正常了一会儿之后,这时仙哥又开始进入工作模式了,浓妆艳抹加外粉色的紧身t恤,穿了条白色长裤,一尘不染的。 “你……” 仙哥一见叶恕行,笑容立马妖娆起来,旁边的赵三胖跟被打了马赛克一样被无视了,他挤到叶恕行面前,问:“小帅哥,准备好了没有?” 呃……叶恕行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赵三胖,后者的眼神仿佛在问他:这人妖谁啊? “不是说了让我考虑一下么?” “你考虑人家客人不考虑啊!”仙哥指了指手腕上的表,“快点儿,抓紧时间,我好不容易替你争取到的机会你可别临阵退缩啊!” 我他妈答应了么你就说我临阵退缩……叶恕行心里腹诽,难道我还得谢谢你不成么? “那个……”赵三胖想问一问,但一时反应不过来应该怎么称呼叶恕行。 “没你的事。”叶恕行抢先一步打断赵三胖,又看了一眼仙哥,后者冲他点点头。 最后,他一咬牙,“好。” 第三十章 厚重的木质大门被缓缓推开,站在窗边的罗文逸转过身,冲着进来的人弯腰深深一礼。 “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行礼了,舅舅。” 罗文逸抬起头微微一笑,叫了一声:“阿森。” 罗森和冷冽一前一后进了房间,身后的门又缓缓合上,房间里立刻静了下来。 “好不久见啦舅舅,”罗森笑着说,“刚才玩得开心吗?我朋友好像赢了你不少啊……” 罗文逸看了罗森身后的冷冽一眼,笑了笑说:“过来坐。” 虽然是舅舅,但罗文逸比罗森只年长十岁,年轻时他曾经随着姐姐在王宫里呆过很长一段时间,没过多久罗森便出生了,所以罗文逸可以说是自小看着罗森长大的。 只不过算起来两人在这之前也有一年多未见, 罗森过去和他面对面坐下,冷冽也跟了过去,落落大方地坐在了罗森旁边。 “怎么样?”罗文逸问,“住的舒服吗?有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他虽然年轻,但在罗森面前还是有几分长辈的气势。 “很不错。”罗森点点头,“虽然我不是很习惯在船上生活,不过……”他没有再说下去,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 罗文逸垂下眼,“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你……” “舅舅,我很相信你。”罗森打断他,“所以,在你的船上我才会是安全的,对吗?” 看了他几秒,罗文逸微微一笑,说:“当然。”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冷冽一直在旁边观察着这位王子的舅舅。年轻、英俊、成熟稳重……同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危险气息…… 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罗森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风望着漆黑的海面问他,他们是否能平安回到陆地上? 他说当然,罗森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那样最好,因为,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 叶恕行虽然早就有这个准备了,但是没想到仙哥办事效率这么高,简直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了。 “我跟你说,这客人挺重要的,你也不用紧张,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把他弄爽了就行,到时候……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听明白了没有?记住只要顺着客人来就行,可以偶尔适当反抗一下,只要掌握好了尺度那就是情趣……” 一路跟着仙哥穿过走廊,听着后者的嘱咐叶恕行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个……要不我再考虑一下?”他实在忍不住试探着问了一句。 仙哥突然停下猛一回头,吓了他一跳。 “考虑个屁啊!都要上阵杀敌了你跟我说考虑,敌人能等你考虑么?” 这不一样啊……叶恕行在心里吼。 “我、我其实没什么实战经验啊……”唯一一次算得上实战的也就是跟冷冽初次相遇那回了,而且战况极其惨烈,后果极其严重。 仙哥长舒了口气,伸手想抹脸但是又怕把脸上的粉底抹掉了,只好拍了拍胸口。 “小帅哥,拜托你敬业一点好不好?” 我已经够敬业了好么……叶恕行简直有苦说不出,出任务出成他这样的真的……他突然好像有点理解冷冽的心情了。 “其实可能也没你想象那么……客人口味都不一样,有些只是想找人聊聊天。”仙哥边走边给叶恕行解释,“我看这个人挺斯文,长得也不算难看,据说还是个富豪,出来干这么的能碰到这样的客人,怎么着你都不吃亏啊!” 总之他说得天花乱坠,叶恕行听得云里雾里。 不管现在跑也来不及了,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叶恕行心想,只要那客人不是头金刚他就能应付。 终于到了地方,站在舱的一间房间门口,仙哥停了一会儿,回头看叶恕行问:“我说,你真的可以吧?” 叶恕行愣了一下,觉得对方一开始对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怎么现在到了关键时候反而好像有点…… “我是说……”仙哥顿了一下,表情好像有点微妙,像是逼良为娼的老鸨关键时候良心发现犹豫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他伸手拍了拍叶恕行的肩,“你加油吧!” 然后敲了两下门,得到回应之后推开门把叶恕行推了进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叶恕行甚至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踉跄了一下进了门之后,身后传来关门声。 房间里灯光昏暗,但是显得气氛不错,叶恕行站在门口一开始还不太习惯,看不清楚人在哪儿,直到突然一下灯亮了,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一个人,人高马大的,而且还是个外国人。 外国人不问题,问题是这老外还真不含糊,手里拿着根鞭子,身上就穿了一条黑色的小皮三角裤,裤裆那里紧绷着,仿佛下一秒里面那根就会窜出来咬人一样,脖子上还套了个黑色带刺的项圈,胸毛一路长到肚子,再往下最后和腿毛完美地衔接在一起。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真的跟猩猩有得一拼了。 叶恕行扫黄这么多年,也算见过各种大场面了,但这次还是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了。 我操!这他妈还真是个大活儿啊!他在心里狂喊一声,想说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老外一看就对叶恕行很满意,满脸淫邪,说了一连串叶恕行听不懂的拿着鞭子就朝他过来了。 敌人太强叶恕行眼看着要招架不住,也不知道是下意识反应还是这老外太招人恨,等人到他面前的时候叶恕行抬腿就是一脚,正中对方下三路命门。 老外嗷了一嗓子,瞬间就捂着裆跪地上了,又痛又爽地呻吟着。 叶恕行二话没说趁机一转身开门直接从门缝跟鱼一样就溜出去了,整个过程不到三秒,简直跟原地消失了一样。 “你怎么出来了?”仙哥还在门口,刚点了根烟还点上还没抽几口。 “你他妈找的什么玩意?”叶恕行咬牙切齿指着屋里,“还斯文呢妈的整个一变态啊!” “你又不是找男人管他斯文还变态!”仙哥反驳他,“把事办完了不就行了,你自己是干什么的难道忘了?” “我干什么的?”叶恕行皱眉,冷笑一声:“你又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你谁啊?” “啧!你怎么还不明白?”仙哥挠了挠头,伸手比划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叶恕行愣了几秒,随后瞪大眼,不是吧……他哀号一声:“是你啊?” 仙哥无力地撇他一眼,“是我。” “大哥你藏得够深的啊!”叶恕行欲哭无泪,这位演技比他还厉害,演到现在他是一点破绽都没看出来。 第三十一章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叶恕行是真的没想到接应他的同僚就是仙哥,亏他还一直骂他死人妖,并且真心诚意发自内心起想抽他……不过他一直以为自己算是会演戏的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眼前这位真的可以算是卧底中的翘楚了。 仙哥有点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原本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个屁啊!”叶恕行想吼又不敢太大声,只好压着嗓子说话,“您这演技就算是当反派也能熬到最后才死啊!” “废话!不然怎么当……”仙哥用口型说了“卧底”两个字,又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表情郑重地看着叶恕行说:“时间紧迫我们也别废话了,我来了这么久光负责训练鸭子了,贩卖人口的活儿一点都没接触,根本找不到证据。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现在只有靠你了,”他指了指门里,“里面那位,只要你哄得他开心了他说不定就会把你买回去了,到时候你深入敌人内部调查取证,我在外面接应,保准完成任务。” “滚蛋!”叶恕行咬牙,“我不跟他上床怎么哄他开心?老子扮鸭子可不是真鸭子!” “你还没看出来?”仙哥嘴一咧,“他就是个,你就成全他当个s好好虐虐他,抽他几鞭子让他爽了就行了,他那玩意硬不起来,真要干也是你干他。” “我……”叶恕行无言以对,这位口才这么好真的不当卧底都可惜了。再一想,又问:“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仙哥冷笑一声,“为了投其所好让客人满意,所有贵宾级别客人的喜好都会收集起来,这次来的这些人我都看过了,别说喜欢玩儿s的,连吃屎喝尿的都有。” 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容易啊……叶恕行在心里感叹,同时觉得仙哥给他找了个只玩儿s的算不错了。 “可是……” 他话还没说完,门开了,那老外缓过来了,一只揉着脖子,操着一口生硬的中文问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仙哥瞬间拿出职业笑容,操着一口生硬的英文说:“no!no proble!”然后把叶恕行给推进房间。 “你们继续。”这句是说给叶恕行的,然后又对老外说了句:“please go on!”然后还体贴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操……叶恕行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赶鸭子上架”和“骑虎难下”了。 老外虽然很想快点开始,但叶恕行刚才那一脚显然威力不小,产生了很大的震慑力,让对方不敢轻易造次。 他站在离叶恕行三米开外的地方,一脸不满但又好像有点……兴奋地看着叶恕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恕行总觉得老外下面那根玩意好像比刚才还大了……果然是个! 这时老外又说了几句,意思是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加钱…… 叶恕行没说话,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往前走了二步,弯腰捡起了刚才老外扔在地上的鞭子。 “想受虐是吧?行……”他看着老外阴笑一声,拿起鞭子放到嘴边缓缓舔了一下。 “噢……”老外一声呻吟,瞬间裤裆里就有反应了,兴奋地盯着叶恕行眼神跟狗看见骨头一样,就差流口水了。要不是刚才被叶恕行那一下给摔怕了有点忌惮,早冲过来抱着叶如行的大腿了舔了。 叶恕行拿着鞭子在手心里“啪啪”拍了两下,看着老外扬起嘴角缓缓说了声:“跪下。” 声音很轻但很清楚,老外没听懂中文,但是一颗饥渴的心却让他跨越了语言的障碍,他福至心灵地双膝跪地,再四脚着地跟狗一样趴地上,痴迷地看着眼前的英俊的东方男人,期盼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很好……”叶恕行微微一笑,“啪”一声甩了一下鞭子,他今天就把这猩猩当冷冽抽了。 当屋里传出一声痛苦中夹杂着快乐的“哀号”时,门口仙哥嘴里的烟差点一个没留神掉下来,他衔着烟有点愣愣地转过头看着门板,时不时有叫喊声夹杂着鞭子抽打的声音传出来…… 他不禁感叹:兄弟,你才是真的敬业…… 第三十二章 叶恕行在里面水深火热,仙哥在外面也不容易,叼着烟是一口也抽不进去,听里门里隐约传来的阵阵鞭响和难以形容的哀嚎,心里颇有点五味杂陈…… 算算时间差不多十分钟过去了,那老外还真他妈经打,他拿掉烟吐了口烟圈,开始有点百无聊赖,转身想换个地方站着,一抬头看见走廊那头有人过来了,而且看样子不是船上的服务生。 他眯了眯眼,等那人慢慢走近了之后,看清对方是谁的时候被呛得咳了一声。 冷冽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身为警察的敏锐观察力让他看到了对方一瞬间的紧张和……心虚。 虽然他路过这里并不是偶然,因为他的属下告诉他,他们看见叶恕行和一个不男不女的朝这边过来的。不过转了一圈没找到叶恕行,倒是眼前的人让他有点好奇了。 走到这个不男不女的男人面前,冷冽笑了一下,是陌生人之间单纯的表示友好的微笑。 仙哥也笑了,比冷冽还友好,还透着一丝妩媚。 “你好,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男人经过这里?” “年轻男人?”仙哥皱了皱眉,然后笑着说:“年轻男人我每天看得不少,不过刚才没有。” 冷冽点点头,“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 原本冷冽要走,听到这句突然停下来了,仙哥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想抽自己一巴掌。 冷冽看着他微微一挑眉,有旁人看来绝对是有些莫名地问了一句:“你认识我?”眼神犀利的仙哥觉得自己汗都要下来了。 “不啊……”仙哥笑了笑,“不过是有点眼熟,可能是在其他地方碰到过,这里虽然很大但毕竟只是艘船嘛……” 冷冽没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仙哥觉得脸上的粉底都要掉了…… 因为他真的认识冷冽,甚至多年前还跟冷冽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当时他们还聊了几句。不过他现在化妆化的可能连他爸妈都认不出来了,他觉得冷冽应该不会对他有印象,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 “先生,你看着我干吗呀?”于是,他佯装镇定地凑上前几乎要靠在冷冽身上,抬直头看着他,这样的距离冷冽连他眼睛上的眼线都看得清清楚楚。 仙哥压着嗓子,一只手抓住了冷冽的衣角,暗示意味十足地说:“你要是有那个意思,我们可以……” “许御。” 我操! 他差点儿一个趔趄坐地上,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冷冽,“你……” “别说我认错人了,虽然我们只见过一次,但我对你印象很深……”冷冽扬起嘴角,“许御警官。” 仙哥——也就是许御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没有了,连那股子妩媚也退的一干二净。 他低头叹了口气,又笑了一下。 再抬头看着冷冽,笑着一脸感慨地说:“真没想到……这还真是防不胜防啊冷警官,我都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来。” “虽然很多年没见,但如果你不是打扮成这样我第一时间就能认出你。”冷冽说,再次打量了一下男人的造型,越发觉得叶恕行扮鸭子的时候好看多了。 许御苦笑了一下。 “所以……”冷冽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门,“你是……” “我想我们应该是一样的。”不过这时候许御也才反应过来,屋里没动静了,心想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 都到这个地步了如果出了这种意外那就前功尽弃了,想想还真有点担心,许御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真的没动静了。 “谁在里面?”冷冽问。 许御觉得这事虽然不至于要瞒冷冽,但也不能说得太明白,于是回了一句:“我带的鸭子在里面接客。” “鸭子?”冷冽皱眉,心里突然缓缓涌出一种诡异的怒意…… 第3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9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39节 “我也是任务所迫……”许御边说边伸手轻轻敲了两下门,等了几秒,又敲了两下,这次稍微重了一点。 片刻之后,门开了,叶恕行满头大汗地探出头,咬牙切齿。 “别敲了我马上出……”话还没说完,看到门外的冷冽一下子愣了。 冷冽看着叶恕行,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四目相对,两人都很平静,却又好像下一秒就会山崩地裂…… “怎么样了?”许御要探头往里看。 叶恕行却突然对冷冽勾勾手,一脸严肃地说:“你过来,我们进去谈。” “啊?”许御愣了,下意识回头看冷冽,这才想起来后者刚才说要找的“年轻男人”难道就是叶恕行? 而冷冽对于叶恕行的主动邀请很满意,他们是需要好好谈谈,而叶恕行敢让他进去就说明里面其实没发生什么…… 叶恕行很绅士地替冷冽开门,并且侧身给他让出路。然后等冷冽进来之后,自己一闪身,再次像条鱼一样溜了出去,同时“嘭”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冷冽反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许御是一点也没反应过来。 “快跑!”叶恕行喊了一声,撒腿就跑。 大概是气氛突然太紧张,许御下意识就跟上去了,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跑?更不明白他为什么把冷冽给关进去了……难道是嫁祸? “我说你不会真的把人打死了吧?” “怎么可能!那老外皮有多厚你知道么!” “那……”许御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动静,又看着叶恕行的后脑勺问:“那他是……” 叶恕行不知道冷冽和许御已经相互暴露了身份,反正有现成的身份,直接回了一句:“他是我前男友。” 许御顿时哑口无言…… 第三十三章 门关上的一瞬间,冷冽是真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是根本没察觉叶恕行是出去了之后才关门的。 就像那个笑话:麻烦你出去之后帮我把门关上…… 不过几秒之后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一回头,果然门口已经不见叶恕行的踪影。 冷冽皱眉,在这一刻他还以为叶恕行只是单纯的逃跑了,然而房间里突然有动静了,他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人。 一回头,只见赤条条的一个人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如果说刚才叶恕行来的时候老外还稍微含蓄了一点穿了条皮短裤,现在换冷冽了,这唯一的遮羞布也省了。 老外也不知道刚才跟叶恕行怎么商量的,总之现在是直接一丝不挂地出现在冷冽面前,身上被鞭子抽得一道一道的跟斑马似的先不说,下面那根玩意也异常兴奋,就那么直挺挺地冲着冷冽,形态狰狞的跟要咬人似的。 冷冽久经沙场,但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画面这刺激真的非同一般……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真的是应该分手了……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换算起来可能001秒都不到,然后觉得只有把叶恕行按在床上狠狠操一顿自己才能消气。 那老外也没想到这下半场突然换人了,不过再一看冷冽,觉得也不算亏,以为这是什么特别服务。而且眼前这个比刚才那个感觉更勇猛,比较符合他在床上的需要。 冷冽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眼前的老外意淫,仿佛冰冻一般的脸上扯出了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歉意,“i’ sorry……”他想告诉对方他走错房间了。 他发音标准且声音动听,可惜老外现在只想听他用性感狂野的声音说“fuck”,并且毫不掩饰自己被粗暴对待的欲望,大步流星地朝冷冽过来了,激动得仿佛是见到心上人的少女一般。 他喜欢这个东方男人的一双大长腿,踹在身上一定很够劲儿……还可以踩在他的性器上,粗暴地碾压,那感觉一定会让他爽得上天堂…… 事实上他没想得没错,冷冽的确让他上天堂了,但是爽不爽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只一脚,冷冽就让老外趴下了,同叶恕行如出一辙,某些时候两人的确默契惊人。只不过相比之下冷冽更心狠手辣,让老外连抽搐呻吟的机会也没有,当即就往地上一倒,彻底失去了知觉了。 看着眼前这一大坨肉,冷冽舒了口气,然後蹲下看了看老外还有没有呼吸,他刚才有点激动,没控制好力道。 确定对方呼吸正常之後,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思绪,许御和叶恕行……这个组合再加上一个赵三胖,叶恕行这次到底是要干吗的,他似乎能猜到一点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笔账他还是给叶恕行记下了。 在叶恕行的问题上,冷冽一向都是很小心眼的。 再说叶恕行把冷冽关房间里之后,除了有点担心冷冽找他秋后算账之外,更多的是好奇房间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冷冽大战傻老外……这都能拍个片儿了,赵三胖几年的生计都不成问题了。 他和许御一前一后跑了一会儿,从舱一直跑到了外面,甲板上正在办泳装派对,不少人穿着清凉地围在一起跳舞,不断有人跳进泳池溅起大片水花,音乐声和欢笑尖叫声混合在一起,气氛瞬间就放松了不少。 “停一下……”许御摆了摆手,拖过一张椅子坐下,还有点喘息未定。 “我觉得我挺冤的……”他说,“什么都没干,干吗要跟着你一起逃?” 叶恕行看看周围,觉得这里应该安全了,于是也拖了把椅子坐下,喘息看了许御一眼,“我们现在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那你跟我说实话,”许御突然好像是来了精神,“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他”自然是指冷冽。 “我不是说了,前男友。”这点他真没骗人。 “那个出轨之后抛弃你跟别人跑了的禽兽?” 叶恕行点头,又皱了皱眉问:“你对他那么感兴趣干吗?” 许御笑了一声,笑声比他当“仙哥”的时候还诡异,他伸手抹了抹粉底快掉光的脸,说:“小子,你不厚道啊,刚才还说我们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叶恕行听出他话中有话,皱着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这小子别是对方派来的卧底吧…… 许御笑了笑,朝叶恕行勾了勾手指,等后者一脸不乐意地凑过来一点之后,笑着低声问:“冷冽是你前男友?” 我操……叶恕行吓一跳,差点反问一句:你他妈不会是冷冽前男友吧? 不管谁是谁前男友,这关系是真够乱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叶恕行心里真是有点七上八下,“你……” 许御笑了笑,“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跟我演什么聊斋啊……” 这比喻简直了……惟妙惟肖啊,叶恕行顿时心生佩服。 “我和他以前见过。”许御竖起食指,“一面之缘,不过不得不说他记性挺好,我化妆成这样都能被他认出来。” “他知道我们的事了?”叶恕行问。 许御觉得他这话有点别扭,不过还是点头,“瞒不住,我跟他说我下海当鸭子了他也不能信啊?” “不一定……”叶恕行摇摇头,觉得冷冽应该习惯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有人朝他们过来了,许御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立刻换成“仙哥”模式,兰花指一翘指着叶恕行,掐着嗓子教育他:“等会儿千万好好表现,别又搞砸了,我说小帅哥你光有这张脸也不行啊,有点内涵行不行?” 叶恕行知道有情况,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一个劲儿的点头。 “我知道了……” “经理,”那人来到两人面前,先朝许御点了一下头。 “嗯,什么事?”许御妖娆地翘起二郎腿。 对方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叶恕行,说:“罗先生让你带他过去。” 许御和叶恕行同时一愣,相互望了一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三十四章 听到“罗先生”的时候,叶恕行脑子里首先想到了罗森,但又觉得这假洋鬼子不至于这么大排场,接着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今天在赌场看到的男人,他是假洋鬼子的舅舅,自然也姓罗。 许御眨了下眼,扭着腰站起来,从侧面看过去线条异常优美,屁股那叫一个翘,看得叶恕行暗自咂舌。 “罗先生有没有说什么事啊?” 那人看了叶恕行一眼,别有意味地笑了笑,说:“没有。” 这样……许御回头看叶恕行,叶恕行也看他,两人都有那么点心照不宣的意思了……一直愁找不到线索,现在反而直接送上门了。 “那走吧。”叶恕行站起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 靠你小子比我还急!许御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至于叶恕行是怎么引起罗文逸的注意的,目前还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叶恕行都自告奋勇了,许御就尽责地带着他跟着那人去了。 因为有其他人两个人也不方便说什么,除了许御用仙哥的身份嘱咐教育叶恕行之外,其他的只能靠打手势和使眼色,这一路“媚眼儿”乱飞的,也不知道对方明白了没有。 两人被领到一个房间门口,周围安静得一个人也见不到,这地方连许御都从来没来过,不过也很正常,“满月号”太大,有不少地方都不对客人开放。当然,客人指的是“普通客人”。 “罗先生吩咐让他一个人进去。” 许御回头看叶恕行。 叶恕行冲他点点头,往前一步伸手拍了一下许御,“经理,放心吧。”然后敲了两下门之后,开门进去了。 身后许御看着他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心里是真没底。 说真的,光看外表,叶恕行真不是让人放心的类型。但你要说不放心吧,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又有点莫名的轻松,真是种诡异的力量…… 许御叹了口气,接下来他也帮不上忙,只希望这位叶警官能好好发挥了,千万别让他们都暴露了就行。 他一转身,突然发现刚才那人正盯着他,表情古怪。 “看什么呀?”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说:“我发现你淡妆的时候还挺好看……” 操!许御一翻白眼,死基佬! 叶恕行进门之后站在门口。 房间很宽敞,是在外面你想象不到的宽敞,像是一间宴会厅,但却只有一张桌子,能容纳二十个的长方形餐桌,此时只有一个人坐在桌前。 “把门关上。”罗文逸冲叶恕行一笑,“然后过来坐。” 叶恕行反手缓缓关上了门,朝他走了过去。 在赌场的时候没有和罗文逸直接面对面接触过,所以没什么感觉,但此时同他共处一室,他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虽然男人一直在笑,并且笑得很温柔。 他在罗文逸对面坐下,面前桌上摆了几个装着食物的盘子,量不多但每样都很精致,还有一瓶开了的酒,轻轻一闻一股酒香。 “原谅我的唐突,这么晚了还请你喝酒。”罗文逸一边说一边拿起酒要替他倒。 “这怎么好意思!”叶恕行一脸惶恐地拿起杯子,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样子惟妙惟肖,“老板你太客气了,我这样的……您看得起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罗文逸笑了,缓缓放下酒瓶,“你不必紧张,像之前在赌场里的时候就好。” 叶恕行也觉得不能演得太过了,于是冲罗文逸微微一笑。 “我只是很好奇,您怎么……会想到请我喝酒?” 罗文逸扬起嘴角,“我才知道我的船上有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所以很好奇,想见见你。” 优秀……叶恕行觉得这两个字此时此刻太讽刺了。这算是夸奖他? 他干笑了笑,“谢谢。” “干杯。”男人朝他举杯。 叶恕行拿起自己那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后送到嘴边浅尝了一口。 “我想让你去伺候一个人。” “咳……”叶恕行一个没忍住差点把酒喷出来。搞这么文雅说到底还是要拉皮条啊! 他抹了抹嘴角看着眼前的男人,简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人面兽心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罗文逸这样从头到脚都让人觉得是个绅士的男人开口说这种事,实在太突兀。 “怎么?”罗文逸一挑眉,“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 叶恕行想到刚才那受虐狂的老外,也不知道冷冽解决了没有……现在这艘船的主人亲自给他介绍“生意”,指不定是什么类型的……是人类么? “老板,我……我其实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这话太没说服力,他自己也知道。 罗文逸倒是露出有点感兴趣的表情,他站起来缓缓走到叶恕行身后,弯下腰在他耳边说:“你既然是卖身的,谁不都一样?嗯?” 他最后一声语调有些上扬,已经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挑逗意味,让叶恕行觉得他接下来哪怕是摸自己的屁股都算是顺其自然了。 “虽然我也卖身的,但也是有原则的……” “哦?”罗文逸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什么原则?” “我卖身就一个原则……”叶恕行竖起食指仿佛对天起誓一般,说:“看脸。” 罗文逸没说话。 叶恕行想他大概是不能开口,不然可能会骂街,这太破坏形象。 不过几秒钟之后,罗文逸笑了,伴随着一声轻叹,他缓缓直起身说:“你很有趣。我甚至觉得有你在,这艘船上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谢谢老板夸奖……”叶恕行言不由衷地说。 罗文逸缓缓走回去,在转身的瞬间,他突然问:“阿森身边的那个男人,叫冷冽是吧?” 叶恕行愣了一下,但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点点头,“是。” “他跟阿森长得很像,”罗文逸轻笑一声,“就是气质比阿森老练沉稳太多。倒是很像一对兄弟。” 和别人是兄弟倒也算了,和王室成员称兄道弟的,从某些方面来说并不是件好事,尤其是罗森现在的境遇。 “不过很可惜……”罗文逸摇了摇头,“他是个警察。” 叶恕行心里咯噔一声,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至少冷冽是暴露了。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皱了皱眉,有点费解又有点心慌地看着罗文逸,“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那么,你跟冷冽是什么关系?”罗文逸问,他自始至终都面带微笑,却更让人觉得有压迫感。 叶恕行笑了一声,“老板,你查他难道没有查我?” “你是个意外。”罗文逸微笑着说,目光在叶恕行脸上不断打量着,“突然出现的意外……” “他是我前男友。”叶恕行回答,别过头挠了挠头,“至于他是不是警察,我真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是上床,其他的不怎么交流,他不干涉我我也不管他,他也知道我是出来卖的,但花我钱的时候也从来没手软过。” 为了任务叶恕行也是把他和冷冽的脸都豁出去了。 这次罗文逸皱了皱眉,看着他的眼神中多了点特殊情绪,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 第三十五章 终于,罗文逸轻叹了口气,脸上笑意很浓。他转坐回位子上,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看着叶恕行,也不说话。 叶恕行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但也只能装傻微笑。 而罗文逸似乎倒是对他的微笑感觉不错,说:“你很有个性,这一点也让我出乎意料,我想他会喜欢你的。” 叶恕行想了几秒,问:“谁?” 罗文逸并不回答,微笑着说:“明天有人请你吃,你必须去。” 妈的逼良为娼啊……叶恕行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选择回避他的视线。 “你不是看脸吗?他的脸你一定会喜欢的,”罗文逸这回干脆笑出声,“跟你的前男友很像。” 叶恕行马上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个剪了头发和冷冽更像的假洋鬼子了。 这时罗文逸不紧不慢拿起酒杯优雅地喝了一口,放下之后,手指指尖沿着高脚杯边缘缓缓磨蹭着,“阿森喜欢你,我这个做舅舅的自然要成人之美。” 这他妈是要给自己侄子拉皮条? “今天看你们聊得也很开心,我想,你不会拒绝的。”罗文逸说得不紧不慢,声音和语调仿佛在给人催眠一样。 叶恕行还真想不到拒绝的理由,那假洋鬼子有钱长得又不差,而且还和他的“前男友”长得那么像,他连冷冽那个人渣都啃下来了还能拒绝这样一个有财有貌的嫖客么……怎么越来越像冷冽了? 反正就是出来卖的哪有他这么挑客人的……又不是古代妓院里的花魁。就算是碰到位高权重的客人还是没得挑…… “他位高权重……” 叶恕行吓一跳,瞪大眼看着罗文逸。 男人拿起酒杯轻轻晃了两下,然后举到面前,一只眼透过玻璃看着有些“扭曲”的叶恕行,“只要你好好让他开心,你得到的将远比你想象的多……” 位高权重……叶恕行琢磨了一下这四个字,这船上竟然还有这种大人物!? 可再一想罗森那副样子,就是个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比他刚认识冷冽的时候还招人烦,能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怎么样?考虑好了么?” 叶恕行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咧嘴笑着说:“当然,老板的话怎么能不听,我还想在这艘船上呆下去呢。” 罗文逸微笑着放下酒杯,问:“你喜欢这艘船?” “能赚钱嘛……”叶恕行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喜欢你的诚实。”罗文逸点点头,笑得仿佛是老师在辅导学生一样,“只要你乖乖听话,钱绝对不是问题。” 叶恕行在心里冷笑一声,脸上笑得更灿烂。 两人又碰了一次杯,好像刚达成一件生意一样。 放下酒杯之后,叶恕行很有眼力地站起来去替罗文逸倒酒,男人看着他,突然问:“和你一起来的是谁?” 还是查他了……叶恕行笑了一声,“一个朋友,没见过什么世面,想跟我到船上来看看,呃……不行吗?”他有点忐忑地看着罗文逸。 “不,可以。”罗文逸笑了一声,“只要有你在,就可以。” 叶恕行没说话,转身默默地回到自己位子上。 “我对船上来了什么人并不感兴趣,”罗文逸又说,“这里就是个供人消遣娱乐的地方,越是有钱的人越想放纵,因为他们有资本,而我不过是给他们创造了条件而已。我知道船上有警察,甚至是卧底,但是那又怎么样?” 他笑着摇了摇头,“你以为是警察在监视我,其实是我在监视他们,上了这艘船他们就等于是进了笼子的鸟,除了我之外没人能放他们出去。” 叶恕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脑子里飞快思考着这个男人到底知道多少…… 而这时罗文逸站起来朝叶恕行走了过去,还顺手拿起了桌上那瓶酒。 这不是要拿瓶子砸他吧?叶恕行心想,但是坐着没动。 “让我看看你酒量怎么样……”走到叶恕行身边,罗文逸抬起手,将酒瓶缓缓倾斜……很快第一滴酒漏了下来,滴在了叶恕行大腿上。 酒瓶又往前移了移,罗文逸眼中含笑,再次倾斜酒杯。 叶恕行看了他一眼,一点一点张开了嘴……几次调整之后,终于喝到了第一口酒,而更多的是从他嘴角和脖子上流了下去…… 男人微笑着继续着这个游戏,最后价格不菲的红酒有多半都流到叶恕行胸口,简直暴殄天物。 直到一瓶酒马上要见底了,罗文逸终于收手了。 叶恕行看着他舔了舔嘴角,脸下是下意识露出的桀骜。 罗文逸轻笑一声,冲他举了一下酒杯,说了句:“秀色可餐。”然后,就着瓶口仰头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叶恕行回来的时候,赵三胖正趴在床上抱着被子一脸痛苦,眼角甚至还有点泪水,活像跟刚被强了的黄花大姑娘。 “你怎么了?”叶恕行问,又左右看了看,“吕锡鸣来过了?” 赵三胖无语,虚弱地抬起头一脸痛苦又无奈地看着他,问:“您这怎么推理出来的?” “那你到底怎么了?这么晚还没睡……” “我又晕船了……”赵三胖一头倒回枕头上,哼哼唧唧地说:“这胃里明明没什么东西却翻江倒海的……哎哟……” 叶恕行笑了一声,“你吃吕锡鸣的牛排的时候怎么没觉得翻江倒海?” “怎么没?不全吐了么……”一说到吐赵三胖立马又来感觉了,赶紧往下压了压,然后再看叶恕行,感觉奇怪。 “我就不劳您费心了,倒是我想问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那人妖是谁啊?” “有事。”叶恕行一句话就把赵三胖打发了。 赵三胖拧眉,“什么事能弄一身酒气?还有你这衣服……湿身py啊?” “滚蛋!”叶恕行脱了衣服扔到椅子上,从行李里拿出替换的衣服准备去洗澡。 这可不行……赵三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盘腿坐着语重心长地说:“叶长官,你刚跟冷警官分手想放纵一下我理解,但咱们这次可不是出来玩儿的啊……” 叶恕行身上就穿了条内裤,走到一半回头看他,笑着说:“怎么不是玩儿?我不仅要玩儿还要玩得开心,明天晚上我还得继续去玩儿,你晕船就老实在房间里呆着别乱跑。好好看着那个u盘,我明天不能带着,必要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扔海里。” “您不是开玩笑吧?”赵三胖看了一眼叶恕行扔在床上的u盘,“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筹码。”叶恕行回答,“对我们来说,它可能是个很好、也是最后的筹码,但是,一定得在适当的时候才拿出来。” 不然,就是颗“炸弹”了。 如果他想得没错,这艘船上一定有人要找u盘里的东西,并且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了。那天追赵三胖的人肯定也在船上,而且认出他了。 他带赵三胖上船一是为了他的安全,二来也是以进为退,与其等着他们找上门,不如直接自己“送上门”。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船上竟然这么热闹…… 第三十六章 当冷冽一脸阴沉回来的时候,其他人都有松了口气的感觉,有人告诉他:王子找你。 冷冽微微皱眉,这是罗森第一次主动找他,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可能是心情不怎么好,他觉得对方并不是单纯的找他聊天的。 整理了一下心绪,冷冽来到了王子休息的房间。 门口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年纪在四十岁左右,肤皮稍黑,是王子的执行官。两人表情有些沉重,看到冷冽之后有所收敛,并对着他颔首一礼。 可能是因为冷冽长得与王子相似,这些人都他都有一种爱屋及乌般的尊敬,冷冽感觉到了,并且有点哭笑不得,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推门走进房间,里面灯光有些暗,罗森一身黑,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像是在休息,他舒展着身体,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好像还喝了酒,但周围看不到酒杯之类的东西。 “您找我?”冷冽问,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打搅到他。 片刻之后,罗森睁开眼看着他,说:“过来坐。” 冷冽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坐到了罗森对面。 “刚才我的手下去找你的时候,你好像不在?”罗森调整了一个舒服而慵懒的姿势,一条腿踩在木色的茶几的边缘,看着冷冽似笑非笑地问。 “刚才是我的休息时间。”冷冽回答。 罗森点点头,突然又沉默了。 冷冽想了一下,问:“发生什么事了么?”今晚罗森在他看来有点反常。 看了他一眼,罗森缓缓移开视线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说:“父王十分钟前……去世了。” 冷冽瞬间瞪大眼,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低声说了句:“请您节哀。” 罗森默默地合上眼,一手支着下巴听着海浪的声音。 单从外表上看,他现在并没有太过悲痛的感觉,但不管悲伤也好还是其他的情绪,他都不需要表现给其他人看。 “他病了很久,已经不能进食,每天靠打葡萄糖和维生素维持生命,到后来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曾经受众人爱戴国王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多年,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自己也并不想再这样苟活下去……”罗森不紧不慢地说着,仿佛在回忆记忆中的那个父亲,那个意气风发而又心高气傲的国王。 “有些病治不了是因为没钱,而身为一个国王都治不好的病,说明他是真的好不了了。于是人们开始猜测在他走后谁会继承王位,基本上所有的王位继承人都在蠢蠢欲动,在他们看来现在的国王其实跟已经死了没什么两样……而现在,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罗森长长叹了口气,一时间有种如释重负,然而更多的还是一种浓重的悲伤。 对他来说除了国王去世了之外,也意味着父亲的离去,他母亲去世多年,兄弟长辈之间也只剩下竞争和猜忌,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冷冽知道自己现在不需要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所以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王子可能也只是需要一个倾听的人。虽然,他听到的东西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冷警官,”罗森突然叫他,笑着说:“这是国家的机密,除了父王的医生和几个皇室成员之外没人知道,除此之外知道的都要被灭口。” 冷冽看着他,没说话。 四目相对,几秒之后罗森笑了一声,“不过你是特别的,我很相信你。”他说:“冷冽,因为,我们现在是坐在一条船上的。” 冷冽眨了一下眼,微微扬起嘴角说了声:“谢谢。” “所以……”罗森缓缓站了起来,脚步似乎有点虚浮,两步走到冷冽面前,他弯下腰伸手搭在他肩上,凑到冷冽耳边低声说:“我需要你帮个忙……这艘船再过不久就要开始返航,而我希望可以在这里安全地等到船靠岸的那一刻,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下船……” 冷冽没说话,但他好像已经明白罗森的意思…… 叶恕行是被赵三胖的呼噜声吵醒的,不过他其实一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赵三胖虽然晕船,但睡得倒是挺香。 窗帘没拉,早上的阳光经过海水的反射有些刺眼,叶恕行伸手挡了一下,皱着眉从床上坐起来,今天海上没什么风浪,所以船很平稳,如果这真的只是一次度假,那今天无疑是个能让人愉悦的天气。 叶恕行洗漱的时候,赵三胖也醒了,打着哈欠走到厕所门口,一边挠肚子一边问:“长官,今天干什么啊?” 吐掉嘴里的水,叶恕行放下牙刷伸手拿过毛巾擦了擦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玩儿。” “玩儿什么啊?”赵三胖一脸无奈,“我说想去那些地方见识一下你又不让我去,来了这么久光在船上到处乱晃看人游泳了。” 到现在为止“满月号”这个“黄赌毒”的地方,名副其实的东西他是一点也没见着。 “怎么?欲求不满了?”叶恕行笑了一声,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赵三胖,“我是怕你去了回不来,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比如昨天晚上他就是死里逃生…… 赵三胖叹气,“行,我知道您是有任务在身,我就乖乖当个陪衬就好……你不让我去当炮灰我就该谢天谢地了。”最后一句是他小声嘀咕的,叶恕行听见了,不过只是笑了笑。 他这一笑赵三胖心里就没底了。他认识叶恕行也好多年了,当时他们俩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这么多年下来了倒也成朋友了……不,赵三胖甚至觉得自己和叶恕行都不单是朋友那么简单了。 叶恕行救过他的命,他也救过叶恕行,但谁都没觉得谁欠谁的。有时候,交情到了这个份上就真的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不过这几年,他觉得叶恕行变了挺多,整个人都成熟了。有些东西不能看表面,一个男人要是心性发生变化,眼神是最能体现的。 他看着镜子里的叶恕行,突然有点怀念。 “你……” “嗯?”叶恕行一挑眉,回头看他,“怎么了?” 赵三胖愣了一下,摇摇头,“没,咱们吃饭去吧?” “你有胃口了?不吐了?” “要吐也得吃饱了才有东西吐啊……” 叶恕行和赵三胖吃完了早饭,开始在船上到处闲逛。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叶恕行总觉得有人在注意他,暗中好像有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不过他像没事一样,拉着赵三胖到处晃,吃点船上免费提供的食物饮料,还跟两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聊了好一会儿,她们不会中文,他们英文也不怎么样,倒也能聊得起来。 最后实在没事干了,趴在栏杆上看下面泳池里的人戏水。 叶恕行心事重重,他其实一直在找许御,但后者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一直没再出现,按理说他应该来找自己的。 不然今天晚上罗文逸说的有人找他吃饭的事就没办法告诉他了…… 而且不光是许御,冷冽突然也不见了,甚至连吕锡鸣也没影了。不想见的时候一个个跟从地里冒出来一样,现在反而一个个跟消失了一样,这感觉也太诡异了…… “哎?”赵三胖突然发出一声惊讶。 叶恕行回神,“干吗?” “我好像……”赵三胖往下面探头,“好像看见个认识的人,不过一眨眼又没了。” 叶恕行转身背靠在栏杆上,仰头闭上眼晒太阳吹海风,笑着随口应了一句:“吕锡鸣?” “我说您老想着他是怎么个意思?”赵三胖回头眯着眼看他。 叶恕行笑了,伸手拍了赵三胖一下。 玩笑之后,叶恕行对赵三胖说:“今天晚上要是昨天那个……人妖来找我,你就说他老板请我去吃饭。” 赵三胖稍稍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行。” 海上的天气总是多变,上午的时候风和日丽,过了中午突然就阴了下来。 船上广播说前方有一片雨云,所以会有些颠簸,但请大家放心,航行会安全继续,并且准备了很多节目让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雨夜…… 叶恕行在天彻底暗下来之后被人叫走了,或者应该说是“邀请”,对方带来了一大束包装精美的玫瑰,告诉他:“罗先生邀请您共进晚餐。” 还真是准时。叶恕行干笑着收下了玫瑰,扔给了身后的赵三胖,同时冲他使了个眼色,然后跟着那人走了。 罗先生?赵三胖抱着一大束玫瑰,看着门口心想叶警官难怪冷警官要跟你翻脸,就算是任务,你这成天跟各种男人混在一起也不太让人省心了。 叶恕行被带到“满月号”最顶层的一间房间门口,周围都是纯正的中式装修,从墙上挂的水墨画到顶上的垂流苏红灯笼,到处都透着一股古色古香的味道。 而且很安静,除了他们之外再看不到别人。 “请进。”那人替叶恕行开了门,弯腰恭敬地伸手请他进去。 叶恕行说了声谢谢,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香而不腻。房间里也是中式的,一扇雕花镂空的屏风把房间隔成前后两间,前面是厅,摆了一张红木的方桌,四张带靠背椅子,桌上酒菜齐全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端上来没多久。 不过最要命的是后一间,叶恕行一眼就看到那张超大的雕花大木床,还铺着大红色的绣花床单,俗气中透着一股美艳。 这也太他妈直白了……惊叹之余,他这才发现屏风后面有动静,眯眼起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有人。 应该是那个假洋鬼子,搞什么呢? 因为知道是罗森,所以叶恕行不紧张,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没过一会儿之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一身白袍跟阿拉伯那边的人似的,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两只眼睛,倒是腰上有一条很精美的腰带,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垂两下的两根流苏也是金光闪闪,下面还吊着两颗不大不小的钻石,虽然奢华但也是真的漂亮。 叶恕行看着眼前包得跟僵尸似得罗先生,心想这是突然得了什么皮肤病么?还是中途换人了,他根本不是那个假洋鬼子? 总之这么个造型在这完全中式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突兀,跟走错了片场似的。 “你……”叶恕行第一次看这种造型的人,不知道对方说什么语,而他英文又不怎么好……也就唬弄一下赵三胖那样的。 “那个……” 对方突然朝他伸出手,示意他过来坐下。 叶恕行有点忐忑地走过去入了座,看着对方坐到他对面,然后……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 他有点好奇男人包成这样怎么吃饭,只露两只眼睛……说到眼睛,因为男人整张脸包住了三分之二只能看到眼睛,所以叶恕行开始打量那双眼,而且越看越觉得…… 这时对方突然笑了,因为嘴被包着所以声音有些闷。 “怎么了?” 叶恕行没说话,皱了皱眉。 “咳……”男人说了句英文,“我应该先介绍一下我的真实身份,我叫罗……” “你他妈当我弱智还是当自己弱智?”叶恕行冷冷地打断他。 对方看着他一脸的坚毅和嘴角不屑的冷笑,一双眼里渐渐没了笑意,最后,叹了口气,伸手摘掉了头巾,露出一头微卷的黑发和一张叶恕行再熟悉不过的脸。 “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冷冽叹气,无奈地笑笑。他还特意把口音改了一下。 “因为你的演技真的是太差了。”叶恕行终于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当警察……尤其是当卧底,演技绝对是很重要的。 第三十七章 这么多年执行钓鱼任务的经验,叶恕行好歹也能算是专业级别的“业余演员”了。刚才冷冽出来的时候包得太严实,他又以为是罗森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可坐下之后一看那双眼睛他就反应过来了……这他妈不是冷冽他就去跳海! 果然,摘下头上的布,露出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男人的脸。 “因为你的演技真的是太差了……”他咬牙。 “我演技差?”冷冽冷笑了一声,“你演技倒是够好,现在开始跟外国人演戏了?拍什么片子呢?” 按理说现在不应该笑,但一想到冷冽被他和那个老外关在一起叶恕行还是笑了一声,虽然下一秒被他硬生生忍住了,但却显得笑声更加诡异。 冷冽微微皱眉,“很好笑?” 叶恕行这下更憋不住了,索性放声笑了出来。 第3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0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40节 “哎,那个……你后来怎么样了?那受虐狂老外没把你怎么样吧?哈哈哈……” 看着他笑得这前仰后合的,冷冽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恕行,问:“你说他能把我怎么样啊?” 叶恕行觉得再笑要出事,不过他也暂时笑够了,“咳……”他清了清嗓子,“怎么样也不至于强了你吧,就你那体格和身手,放倒一只猩猩没问题啊。” “所以你才这么放心把我和他关一起?” “那你就放心我和他关一起啊?”叶恕行撇了冷冽一眼,语气里还有点撒娇的味道。 冷冽微微挑眉。 “我想你比我厉害,肯定能应付,所以就放心交给你了。”叶恕行觉得这个马屁拍得天衣无缝。 果然,冷冽脸色好多了,嘴角都扬起来了,虽然知道叶恕行什么心思,但没办法,他就是爱听。 “那你跟许御是怎么回事?” “别光你问我啊,我还没问你呢。”叶恕行上下打量了冷冽两眼,“你这又是什么打扮?角色扮演啊?演什么戏呢?”这身衣服穿在冷冽身上看着有点别扭,一股浓浓的陌生感。 “虽然知道瞒不过你,不过这一身不是为了应付你的。”冷冽站起来,伸手缓缓解开那条奢华美丽的腰带,脱掉了白色罩衫露出里面的衬衫和西装裤。 “那是应付谁?”叶恕行问,还是觉得这样的冷冽顺眼多了。 把衣服放到一边,冷冽问:“你知道今天晚上谁请你吃饭么?” 叶恕行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知道。” “那你还来?”冷冽转身盯着他。 我操!“我能不来么?”叶恕行噌一下站起来,“你都知道我在执行任务了,不出来难道在房间里睡觉?” “如果今天晚上在这里的不是我,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叶恕行坐下,“你能放倒那只猩猩,我放倒那假洋鬼子还能费什么劲?” 冷冽嗤笑一声,“他可比猩猩难对付多了。” 罗森身份特殊,虽然到哪里都保镖不离身,但本人也绝对不是看上去那样无害的,他从小受的训练可能比他们当警察的还多。 “你说是任务,可我看你玩得倒也不亦乐乎。”冷冽走到叶恕行面前,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低头看他,“还进赌场?你会赌钱么,看得懂牌么?” “操!我怎么看不懂了!” 冷冽笑了一声,“你也就和扫黄组的人玩玩抽王八吧?” 这简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叶恕行忍不了了,骂了一句放你的屁站起来就要和冷冽肉博。 冷冽乐得他“投怀送抱”,两手一伸就把人抱个满怀。 说起来他们很久没有这样亲近了,叶恕行陡然愣了一下,竟然觉得脸皮有点烫……他一直以为自己脸皮已经够厚了,当然,跟冷冽没法比。 冷冽抱着叶恕行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皱了皱眉,“你怎么好像瘦了点?” “管你屁事!”叶恕行捶冷冽的背,“放开!不跟你浪费时间了!我要回去了!”既然不是那假洋鬼子他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况且分手了还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主要是他怕擦枪走火…… “你今天晚上是出不了这扇门的……”冷冽在叶恕行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他呼出来的气息带着暧昧,弄得叶恕行很痒,却又忍不住问:“什么意思?” “门外现在至少二十个保镖守着,你还没走出门就得被扔回来。”冷冽声音里带着笑意。 “二十个?”叶恕行叫了一声,侧过头看他,“什么人需要二十个保镖守着?” 冷冽没说话,凑上来要亲他。 叶恕行伸手捂住他的嘴,皱着眉说:“你跟我说实话,那假洋鬼子到底是谁?”身边又是警察又是保镖,罗文逸还说他“位高权重”……手心突然一热,叶恕行一哆嗦,意识到冷冽在舔他,马上触电一样把手收回来,咬牙说:“能不能严肃点儿?说正经的呢!” “正经的就是你今天是晚上必须和我在一起……”冷冽两手不知不觉放在了叶恕行的屁股上,隔着裤子轻轻揉捏着,“不,应该是和他在一起。” 叶恕行想了几秒,明白了,低声问:“你在当他的替身?” 冷冽微微一笑,“他是我这次保护任务的对象,必要的时候,我要当他的替身。”虽然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是预料之外。 叶恕行越来越不明白了,突然反应过来冷冽在捏他屁股,狠狠拍了一下他的手,“别乱摸!他到底是谁?” “不给我摸我就不告诉你。” 操……来个雷劈死这个家伙吧…… 叶恕行闭上眼深吸了口气,“那你继续……” 于是,冷冽心满意足地继续蹂躏叶恕行那两瓣挺翘有弹性的屁股,同时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王子?”叶恕行愣了,“情歌王子么?” 冷冽叹了口气,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你见过穿成我刚才那样的情歌王子么?” 向叶恕行简单普及了一下关于罗森以及他的国家的事情之后,叶恕行眼泪都要下来了。 不公平啊……同样是演戏冷冽就能扮王子,他就只能扮鸭子……操! “要不你去鉴定一下,说不定你跟那假洋鬼子还真沾点亲,或者问问你爸,看他年轻时有没有……” “要问你去问。”冷冽一脸的无聊表情。 叶恕行泄气地趴在冷冽身上,后者依靠在桌上承受着他的重量。 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叶恕行直起身,“行了,我走了……”还没站直就被冷冽一把揪着衣服拎到面前。 “我刚才不是说了,你今天晚上必须跟我呆在一起。”冷冽眯起眼,眼神充满危险。当然,是另一种“危险”,叶恕行再清楚不过…… “我不!”叶恕行挣扎,“凭什么啊!”他宁可回去听赵三胖打呼噜也不要留在这里面对冷冽这头禽兽! 冷冽一手搂着叶恕行的腰不让他逃出自己的怀抱,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说:“今天晚上,我得好好跟你算算账……” 算账?“算什么账?” “你把我跟个光屁股的变态男人关一起的账。” 我操!“那一页刚才不是揭过去了吗?”叶恕行吼,“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 冷冽笑了一声,“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说着一低头堵住了叶恕行的嘴。 叶恕行刚要骂人,一张嘴正好让冷冽的舌头伸进来搅了个天翻地覆…… “唔……嗯嗯……不……”他两只手胡乱摸着,摸到了桌上的一只青瓷小碗,“啪”一下就给摔地上了。 冷冽暂时亲够了,放开他稍稍往后退了一点,看着叶恕行瞪大眼气喘吁吁面色绯红的样子,笑着说:“你最好再折腾出点动静来,让他们都知道我们在这里翻云覆雨,一整晚……” 第三十八章 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密布的夜空,雨点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海上风浪陡然大了起来,“满月号”却仍然平稳地航行着…… 但是此时此刻叶恕行的心里却跟翻了船一样惊涛骇浪。 “你……什么意思?” 冷冽微微歪着头看他,扬着嘴角问:“你说呢?” 还用说什么,屁股上那两只手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叶恕行又深吸了口气,一把推开冷冽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他看着冷冽——他的前男友,总觉得他们现在有点交流困难。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没忘。”冷冽微笑着说,“但我也说过分手之后也是可以上床的……” “我呸!”叶恕行恨不得啐他一脸。他真应该把赵三胖叫来当面看看这姓冷的是什么货色,这才是他的真面目,所有人都被他平时那副正经高冷的样子给骗了。 “你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冷冽伸手重新把叶恕行抓回来,“别躲我,我本来想让你先自己检讨,等回去之后再跟好好谈一谈。但既然今天有机会,我们不如就把话说清楚……” “你给我等一下……”叶恕行抬手示意他暂停,心头有股怒火蠢蠢欲动,“什么叫我检讨?我检讨什么?冷冽你凭良心说,我他妈是出轨了还是给你戴了绿帽子了?” 叶恕行觉得自己真是亏了,以前单身的时候桃花多得眼花缭乱,自从跟冷冽在一起之后他已经到了修身养性的地步了。平时跟江洋、姚森严他们出去玩,在外面不论男女过来搭讪他都当没看见,跟圣人似的,弄得别人都以为他是性冷淡了! 就这样冷冽还他妈要叽叽歪歪,叶恕行越想越气,他扮鸭子是任务需要,而且他现在也很少扮了,基本上都是江洋和姚森严轮流来,他偶尔客串一下… 看着叶恕行气呼呼的样子,冷冽在心里笑了笑,说:“都没有。” “少他妈嬉皮笑脸!”叶恕行一把把他的脸扭过去,“你不是要谈么,那就正经的谈……别他妈摸我屁股了!” “好久没摸了啊。”冷冽说得理所当然,好是刚才都是白摸的一样。 “你……”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冷冽这副无赖的样子叶恕行突然没脾气了,像是一截烟头扔到了水里,“嗞”一声,最后一点火星都灭了。总觉得好像就自己一个人在闹,明明是冷冽不讲理,现在错的好像是他了。 看着冷冽那张只在他面前变得无理取闹甚至有点……可爱的脸,他突然愣了一下,随着船身的一次颠簸而稍稍晃了一下,脑了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绷断了一样…… “怎么了?”冷冽问。 叶恕行轻笑了一声,很是无奈地说:“冷冽,你说你到底吃的哪门子的醋?” 冷冽也笑了,“身为你男人难道吃醋也不行?” “行,”叶恕行点头,“但你能不能成熟点?我们又不是高中生,都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别像小孩子一样?偶尔来来行,过头了问题就严重了。” “那你觉得我们这次过头了吗?” 都已经分手了,何止是过头…… 叶恕行皱眉,“你说呢?” 冷冽垂下眼叹了口气,随后又抬起头郑重地看着叶恕行,双眼闪着异样的光芒:“我道歉。” 能把道歉说得像求婚的感觉也是世间少有了,叶恕行眨了一下眼,随后缓缓皱起眉:“你这道歉也太没诚意了……”说是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没办法,他就是抑制不住一股开心的感觉往上涌,他喜欢冷冽的心情,根本不受他控制…… 冷冽轻笑一声,额头抵在叶恕行额头上,眨一下眼睫毛都会碰到对方,这样的距离仿佛能让他们看到彼此心里。此时此刻,再不会有什么谎言和敷衍,只有每一个字都是真心。 “我向你道歉。”冷冽说,虽然他们现在的姿势亲密,但他道歉的语气和表情却是再郑重不过。 “我不应该干涉你的能力、质疑你的工作,更不应该怀疑你,还有你对我的感情。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彼此了解……” “那你还怀疑我?”叶恕行想到这里都来气,他守身如玉的都快变成圣人了还被怀疑。 “因为我爱你。”冷冽毫不犹豫地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所以才会在意,但我承认,我有些过度。” “冷冽……”叶恕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你是冷冽吧?没发病吧?”冷冽精神分裂的问题也是蛮严重的,至今还没有彻底痊愈…… 说着他就伸手去试冷冽额头的温度,被一把抓住了。 “我在向你告白,你就不能应景的表示一下?”冷冽皱眉,他以为和叶恕行的冷战还要待续一段时间,但没想到老天爷像是故意要让他们碰面,既然在船上碰到了,而他又觉得叶恕行这次是真的在意他在工作上被怀疑,所以,他决定先示好。 他宠着叶恕行,即便是把他宠坏了,他也会捧在手心里。 “我……”冷冽这次没按套路出牌,叶恕行有点反应不及,仿佛又回到了纯情的学生时代……小学生吧,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憋出一句:“你知道错了就好……” 冷冽噗嗤一声笑了。 “既然我们合好了,那就来庆祝一下吧……”他在他耳边低声说,每说一个字都有一股湿热气息吹到叶恕行耳朵里。 叶恕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庆、庆祝什么?有任务,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而且……” “现在不用理会这些。”冷冽食指轻点在他唇上,异常诱惑地说:“别管什么任务,今天晚上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这样明目张胆的勾引……叶恕行看着冷冽吞了吞口水,他能做什么?他除了躺平还他妈能做什么? “你这么不负责你的手下知道么?” 冷冽捏了捏叶恕行的脸,眯起眼说:“我得惩罚你……” “惩、惩罚什么?”叶恕行一听到“惩罚”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他知道冷冽想玩点刺激的已经很久了,现在好像终于找到借口了。 “你刚才又说脏话了……” 不能说脏话是他们在一起之后冷冽给叶恕行定的规矩,但两人分手之后叶恕行算是彻底破了戒了,一时纠正不过来。 叶恕行摇头,“那不算!而且……情绪到了的时候那是有感而发,忍不住!” “是么……”冷冽挑眉,头一歪就要亲他,两只手早已经伸进叶恕行衣服里了。 叶恕行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别闹了!万一这里装了摄像头怎么办?”他不想当g片男主角啊! “放心,这里没有。” “你怎么知道?” 冷冽捏住叶恕行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船上所有的监控录像最后都会由警方检查一遍,就算真的有,我也不会让它流出去的。”说着在叶恕行唇上亲了一口,“我留着自己欣赏。” “欣赏个屁!”叶恕行气得不行,伸手推了冷冽一把,“想看你自己拍去!我不奉陪……” “我是你男人,你不奉陪谁奉陪?”冷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看着叶恕行似笑非笑地问:“还是说,你想我找别人拍?” 没说话,叶恕行盯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冷笑了一声,慢慢凑到冷冽耳边低声说:“敢找别人,老子废了你。” 冷冽大笑出声,一把搂住叶恕行的腰重重地吻了下去。 叶恕行抱住冷冽的脖子,心里叹了口气……没办法,他跟冷冽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性欲高涨,连看片儿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刺激、饥渴。 冷冽和叶恕行这两个人,分开往那一站怎么看都是个风流花心的,可凑在一起就莫名的相配,就像两块拼图,原本就是一块分割出来的。连姚森严都曾经感叹过,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就觉得叶恕行旁边就站着冷冽最和谐,换谁都觉得别扭。 两人抱在一起亲了半晌,再分开的时候都已经衣衫不整,叶恕行笑着伸进冷冽的裤子,毫不羞涩地握住里面的东西,有点恶劣地用力捏了一下,“你还怀疑我,我还没怀疑你呢,我们分手之后你这根玩意没闲着吧?” 要真是就给他揪下来! 冷冽笑了一声,咬着他的耳垂诱惑地说:“你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应该不用检查了,叶恕行心想,从这雄起的速度和膨胀程度就知道冷冽憋很久了,今晚他的屁股要能要遭殃……可即便这样还是想做。 两人都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叶恕行把冷冽的性器从内裤里掏出来,握在手里来回抚摸,同时和冷冽热烈的接吻,时不时低头看一眼,男人粗长的性器在自己手里勃起,昭示着他对他的欲望…… 叶恕行轻叹出声,腰带被抽走扔到一边,紧接着裤子也被扒了下来。 隔着内裤冷冽缓而有力地揉捏着叶恕行已经半硬的性器,很快灰色布料上就晕开一小块,散发着欲望气息…… “嗯……你进去摸……”叶恕行不满地说,这时候也不讲什么羞臊了,冷冽这样的抚慰对他来说只是隔靴搔痒。 但他刚说完冷冽突然就松手了,然后双手按着他的肩膀一用力,叶恕行毫无防备地就蹲在冷冽面前了。 “等会儿让你舒服,现在,乖乖含住,给我好好的吸……”冷冽舔了舔嘴唇,像逗弄小狗一样抚摸着叶恕行的下巴。 叶恕行看了看近在眼前的那根玩意,他不是没给冷冽口交过,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冷冽给他做,在这方面他的经验真算不上丰富。 “快,你会喜欢的……我们都会喜欢的。”冷冽拿顶端碰了碰叶恕行的嘴,画面已经淫糜烂的不像话。 叶恕行狠狠瞪了他一眼,终于认命地张开嘴,先是含住了顶端,听到冷冽舒服的叹息之后,再一点一点把整根肉棒子吞了进去…… 冷冽看着叶恕行被撑得满满的嘴,一张漂亮的脸有些扭曲,有种近乎高潮的快感,“宝贝儿……你真棒……” 这样的夸奖叶恕行不喜欢,但却无法控制的更加卖力,很快吞吐进出时的细微声响和男人性感的喘息在房间里响了起来,欲望像病毒一样飞快漫延,感染了两个人…… “咳……”叶恕行被口水呛了一下,吐出了冷冽的性器咳了好几下,觉得腮帮子都酸了,刚要抬头,突然眼前一晃,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冷冽扛到了肩上朝那张大床走了过去。 脑袋冲下,叶恕行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 “套子呢?没套子不行……” 冷冽笑了两声,拍了拍他的屁股,说:“不用,今天晚上就让你怀孕。” “滚!” 第三十九章 也不知道是碰巧还是有人故意的,房间里那张大床仿佛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又大又结实,怎么折腾都行。 走到床边,冷冽有点粗暴地把叶恕行扔到床上。 “靠!轻点儿!”叶恕行趴在被子上,大红色的丝绸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的白净,有种白里透红的感觉,看得人食欲大增。 “轻点儿?”冷冽笑了笑,“等会儿你就会让我重点儿了……过来。” 刚才冷冽善解人意的让人发指,成功把叶恕行哄回来之后,终于又露出了真面目。 叶恕行瞪了他一眼,突然乐了,不仅没有过去还往后退了退,枕在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床边几乎半祼的冷冽。 “既然你知道自己不对,那就得表现出点诚意来。”他嘿嘿笑了两声,双臂枕在脑后一副大爷模样,“先来跳个脱衣舞,跳得好才让你上床。” 冷冽裤子已经脱了,白衬衫也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性器从内裤里探出来,整个人都异常色情…… 他看着叶恕行准备看好戏的样子,笑着撇了一眼叶恕行已经硬起来的那根,有点揶揄地问:“你确能自己还能等?”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叶恕行伸腿在半空踢了两下,“快点儿!还要伴奏啊?” “啧……”冷冽皱了皱眉,垂下眼笑了笑,抬起一只手开始解扣子,动作很慢,故意的勾引…… “能不能有点节奏感?太不敬业了!”叶恕行皱着眉说,但两眼还是直勾色地盯着男人的腹肌和翘起的粗大性器…… “没音乐哪来的节奏感?”冷冽解开最后一颗扣子,“唰”一下把衬衫往后身甩了一下,整件衣服就剩两只袖子还套在他身上,“要不你给我来点伴奏?” 还伴奏……叶恕行暗自咬牙,没伴奏已经够骚了,要是来了音乐这家伙可能真能贴着床柱跳一段。 “跳舞我没你擅长,要不你亲自来指导我一下?”冷冽朝叶恕行勾勾手指,笑得邪气,“我们来段双人舞。” 现在这个情形,这句话简直是一语双关,叶恕行再纯洁也很难不往那个方面想,还双人舞……都脱光了在一起能跳什么舞。 他想调戏冷冽,但冷冽总能加倍地调戏回来。 “想得美!我出场费很贵的。”叶恕行扬起下巴,“你自己跳,我来指导,别不好意思啊,我又不录下来……就算录下来别人也看不到,这可是刚才你说的啊。” 冷冽笑出声,“是啊……”突然弯腰上了床,一条腿伸直,另一条单膝抵在床上,像只猫一样趴在床上看着叶恕行…… 叶恕行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现在冷冽虽然看上去像只猫,但其实骨子里是头狼,而且看眼神接下来可能会毫不留情地吃了他…… 直觉告诉他接下来有“危险”,叶恕行吞了口口水,干笑了两声说:“你要不要先冷静一下……” “你怎么看出我不冷静了?”冷冽反问,缓缓靠近他。 叶恕行一翻身就要跑,但还是被抓住了脚腕拖了回去…… “我靠你别这么吓人行不行?”他挣扎着要抽回自己的腿,结果最后跪在床上弄成了个标准的“后入”姿势…… “第一次想从后面来?”冷冽笑着摸了摸叶恕行翘起的屁股,一把把内裤扯了下来,扶着自己的性器抵了下去…… “你……唔!”叶恕行刚要开口整个人突然颤了一下,接着咬住嘴唇两手握成拳头,感觉身体被一点一点顶开,火热的“异物”缓缓插入……没有润滑的进入异常缓慢,仿佛是种永远没有尽头的折磨一样…… “别……”叶恕行想往前趴,“进不去的……” “放松……”冷冽搂住他的腰不让他动,低声安抚他,“放松身体,让我进去……” 妈的这怎么放松!叶恕行咬牙,努力让自己舒展着身体…… 终于,冷冽的性器在全部插入之后停了下来,叶恕行从鼻子里长长叹了口气,张开嘴微微喘息起来…… 冷冽皱了皱眉,闭上眼感受了一下叶恕行身体里的美妙触感,然后低头看着趴跪在床上的人,扬起嘴角,保持着插入的姿势,伸出手用四根手指从叶恕行肩上一路缓缓向下滑…… “你……”叶恕行背上的蝴蝶骨微微颤了一下,那种搔痒的感觉一直传到他们相连的地方…… “别闹!” 冷冽轻笑一声,缓缓动了起来…… 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做过了,在分手之前因为工作原因也只是亲亲摸摸,没有做完全套,所以很快叶恕行就有感觉了,鼻息渐重,喘息和呻吟很快就从唇间泻了出来…… 但做着做着就不对劲了,冷冽似乎不仅是要发泄积蓄已久的欲望,更像是要跟他算账,抽插越来越用力,每动一下都撞得叶恕行往前拱一下。 “你干吗?”叶恕行回头瞪他,双眼湿润,面带春色。 冷冽哼笑一声,“瞒着我跟别的男人一起出来……”说话同时用力顶了一下。 叶恕行想说赵三胖不算“别的男人”,但是被顶得说不出话来,腿都抖了一下。 “把我跟别的男人关在一起……”又是一下。 “唔……”叶恕行捂着嘴不敢出声。 “还要跟我分手!”冷冽咬牙狠狠撞了一下,紧实的腹肌撞在叶恕行两瓣屁股上,“啪”一声。 “啊!”叶恕行眼角泪水都出来了,“姓冷的你……王八蛋!”小心眼儿!死嫖客!变态狂! 冷冽看着叶恕行趴在床上的诱人曲线,舔了舔嘴唇,低声笑道:“好好记着,我是你男人……” 宠是要宠,该教育的时候……也要认认真真的的教育。 安静的房间里,两俱修长的身体纠缠在大红色丝绸的床单是,让结实沉重的雕花大床都微微颤抖起来…… 叶恕行趴跪在床上,两手紧紧揪着床单承受着身后来自男人的撞击,他有点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让人疯狂到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谁的快感。 “啊……你……你他妈轻点儿……” “你很快就会让我重一点了……”冷冽声音带着欲望的喘息,一手扶着叶恕行的腰,另一只手在他的背、腰,以及臀部上缓而有力地抚摸着,不管什么时候,叶恕行的柔韧性真是好的可以。 叶恕行低着头,身体像被撕裂一样的感觉让他咬紧牙关,原本的呻吟变成鼻音,只能更诱人。 平时冷冽都会照顾他的感觉,不仅弄他后面前面也不会冷落,但今天却完全不顾他翘起的性器,只专心、狠命折腾他后面。 有段时间没这么激烈的做过,叶恕行被顶得两腿发软,垂在两腿之间的东西也随着冷冽的动作前后晃动着,看着可怜又寂寞,他伸手想自己抚慰一下,但还没摸到就被冷冽抓住了手。 “不许摸。”冷冽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说,喘息的声音里充满欲望,性感沙哑。 “你……”叶恕行咬牙,回头瞪他,“凭什么?”他自给自足都不行? “有我在还满足不了你?”冷冽低声笑着,缓缓将叶恕行的手按到了床上,凑在他耳边异常诱惑地说:“今天,我会把你插射。” “放、放屁!”叶恕行脸涨得通红,其实他不是没被冷冽插射过,但这种事太高难度,仅有的几次之后他都有一股罪恶感,一个男人用后面高潮简直像身体被改造了一样,虽然的确很爽……而且还是一种诡异的快感,射出来的一瞬间不论是他和冷冽都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对于插射这件事,叶恕行得到了快感,而冷冽除了快感之外,还有满满的成就感…… 冷冽舔了舔嘴唇,“床上说脏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毕竟这可以算是情趣,而且床上骂人的叶恕行真的很带劲儿。 “但是你怀疑我的能力就不行了。” 插射是门技术活儿,对技术和体力都有很高的要求。但冷冽对自己和对叶恕行都是很有信心的。 “老公为了你死在床上都愿意,所以好好配合我……”他俯身咬了咬叶恕行的耳朵,姿势的关系性器插得更深,叶恕行仰头呻吟出声,下腹一阵骚动好像真的有要射的感觉。 “这……这他妈怎么配合啊!”他咬牙。 冷冽笑了笑,“很简单,夹紧,好好叫。”说完突然把叶恕行的肩膀按到床上,又凶又狠地插了起来。 如他所愿,叶恕行不再压抑,随着冷冽的操干叫了出来,他也无法拒绝那极致的快感,冷冽动作不管多么狠多么快,伴着那种黏膜扩张的疼痛的更多的是让人心悸的快感,明明没用润滑但是他两腿之间现在已经一片湿滑,叶恕行觉得自己简直要失禁了…… “够……够了……停一下……停……” “不够……”冷冽粗重喘息着,一阵狠狠的顶弄之后,俯身扭过叶恕行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嗯……”这个姿势突然进得更深,叶恕行觉得自己大腿根的肌肉抽搐了两下,而这时冷冽又重重插了几下,性器顶到了深藏在体内的某一处,叶恕行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再回神的时候,觉得前面好像稀稀拉拉的尿了……直到冷冽笑着握住他的性器把玩抚弄的时候,他才知道他是真的被插射了…… “宝贝儿真厉害……”冷冽低笑着,套弄着帮叶恕行将最后一点精液发泄了出来。 叶恕行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倒了下去。 冷冽起身拔了出来,飞快将叶恕行翻了身然后从正面重新进入他,高潮之后的身体依旧敏感,他没有任何阻碍就进到了最深处。 叶恕行呻吟着,一只手扣着冷冽的肩膀,刚发泄过的性器被夹在自己和冷冽的腹部来回摩擦着,隐约又有抬头的迹象…… 冷冽趴在叶恕行身上,一边同他接吻一边抽插,他动得没有刚才那么快,但是力道更大、进得更深…… 在一阵粗暴的操弄之后,冷冽将性器留在叶恕行体内,同时低头咬住了他的脖子…… “啊……”叶恕行叫了一声,但似乎并不是疼的,同时下面猛地一阵抽搐收缩,冷冽射了,他仰起头承受着,感觉男人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很快将他填满,诡异而又让人上瘾的快感…… 这边叶恕行正身陷于水深火热,那边赵三胖的确如叶恕行所料,吐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记不清第几次从厕所里出来之后,赵三胖尸体一样倒在床上,浑身无力,这回他算是知道“孕吐”是什么感觉了。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叶恕行还没回来,虽然有点担心,不过他现在也是力不从心了,这时候有个人进来把他强奸了他可能都没力气反抗了…… 刚想到这里,有人敲门……赵三胖吓一跳,他也就是打个比方啊! 再一想可能是叶恕行回来了,他挣扎着趴起来,走到门口开门,结果门外并不是叶恕行,而是后者提过的那个可能会来找他的……人妖。 许御今天化妆了,但是没有前几次那么夸张,穿的也算正常,所以人妖的不是那么厉害。 赵三胖眯着眼打量了几眼才肯定的确是那天的“人妖”,还真来了? 许御朝赵三胖点了一下头,视线往房间里看,问:“他在吗?” “不在,”赵三胖摇头,“先进来吧。”说着侧身让出路。 许御进来了,赵三胖一边关门一边说:“他让我告诉你,说你老板请他吃饭去了。” 许御皱了皱眉,低着头足有半分钟没说话。随后突然抬头,上下打量了一眼赵三胖,“你是……” 赵三胖对自己的身份也是很茫然的,“我……”他刚一开口,又有人敲门了。 “可能是回来了。”赵三胖转身开门,结果门一开……穿着白色圆领针织衫的吕锡鸣站在门口,整个人看起来很单薄,再加上鲜白的肤色在昏暗灯光下几乎都有点瘆人了。 赵三胖愣了好一会儿,以为自己晕船晕出幻觉了,直到吕锡鸣说了一句:“不请我进去?” 第四十章 做梦都没想到吕锡鸣会来,赵三胖是真没反应过来,低低叫了声:“鸣哥……” 他的表情让吕锡鸣有点意外,而这时许御从赵三胖身后探出头,他这才发现里面还有别人,但不是叶恕行,表情瞬间变得有一丝玩味。 发现吕锡鸣在往他身后看,赵三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一看吓一跳,刚才还算正常的男人像变了个人一样,脸上全是媚笑,虽然没化浓妆但是那股子“味道”全出来了。 “哟?这位帅哥是谁呀?”许御轻车熟路地上来搂住了赵三胖一条手臂,眯着眼打量吕锡鸣。 吕锡鸣微微挑眉,目光移到赵三胖脸上。 “你朋友?”许御边问一只手边在赵三胖胸口画圈儿,一圈儿又一圈儿……绕得人眼都要晕了,“给介绍一下嘛……” 赵三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觉得眼前的男人比昨天还人妖,简直都要成“妖人”了……这变脸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那个……你先走吧。”知道他在演戏,赵三胖只得配合,心想真不愧是叶恕行,认识的都不是一般人。 “好啦,不打搅你们了。下来还要找我哦~”许御语气里透着不甘和撒娇,不轻不重地拍了赵三胖胸口一下,又冲吕锡鸣眨了下眼,抛媚眼技术浑然天成,更要命的是走之前还在赵三胖裤裆里摸了一把,赵三胖脸都绿了…… 吕锡鸣侧过身给他让路,看了一眼后者渐渐远去的背影,似笑非笑地问赵三胖:“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赵三胖无言以对,总有种“晚节不保”的感觉…… “我……不是,鸣哥您有事?”他觉得解释也没什么意义,只会越描越黑,反正他是个直男,只是偶尔看看gv。 吕锡鸣没说话,径直走进房间。 赵三胖也不好拦他,心里庆幸叶恕行不在,不然这两个人碰到一起场面肯定一片混乱。 “他不在?”吕锡鸣也是记得叶恕行的,见房间里不见后者踪影,四下打量了一下,最后看了一眼赵三胖凌乱的床,别有意味地一笑。 那是赵三胖自己睡的只是懒得叠被,不过眼下是说不清楚了。他嗯了一声,也懒得解释了,拉了把椅子过来,“鸣哥您坐。” 吕锡鸣坐下,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上次问你的事,想好了么?” 赵三胖刚要坐到床上,愣了一下,屁股慢慢坐了下去。 “鸣哥,我……真的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了。” 上次他其实已经委婉而明确地拒绝了,他相信吕锡鸣不是听不懂,只是一直想逼他点头。 然而他知道今天是唬弄不过去了,无论如何要把话说清楚了,他已经没东西可吐了…… 吕锡鸣双腿交叠,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面色有几分阴沉地看着赵三胖。 赵三胖觉得现在的情形有些眼熟,那天他走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单独和吕锡鸣在房间里,面对面,而那时吕锡鸣的脸色可比现在吓人多了。 好像,下一秒就会让他死一样…… 吕锡鸣突然笑了,“干吗这样看着我,我又不会真在这里弄死你。” 不在这里弄死……这话还真是说得很有余地。赵三胖笑了笑,“鸣哥,您真是越来越大人有大量了。” “不用恭维我,”吕锡鸣冷笑一声,微微眯起眼说:“你记不记得当年你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赵三胖一愣,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重重叹了口气,说:“记得。”可问题是他没想到吕锡鸣也记得啊! 吕锡鸣笑了两声,“你说你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将来如果有一天我用着得你,只要我开口你就绝对不会说个‘不’字。” “鸣哥……”赵三胖抬头起一脸尴尬地看着吕锡鸣,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那当时就是客套一下……”人都要走了,总得留下几句好话撑撑场面、煽情一下不是?他琢磨着电影里兄弟散伙跑路的时候都这么演的,听着特别讲义气,吕锡鸣应该也爱听,所以就那么说说…… 吕锡鸣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赵三胖又把头低下了,显然他当客套话说可吕锡鸣是当真了。现在再说当年的话是玩笑说不定会被吕锡鸣扔海里,这个人什么脾气他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是变好了还是差了他不知道,但还是不要轻易惹他为妙。 最后,赵三胖挠了挠头,问:“您真的到了这一步了?” 吕锡鸣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没回答,问:“有烟么?” 赵三胖起身拿出烟,甩出两根递过去,吕锡鸣伸手刚要抽走最上面那一根,突然停下了…… “鸣哥?”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他有动静,赵三胖叫了一声。 吕锡鸣手指缓缓握了起来,叹了口气,皱着眉收回手,说了句:“不用了。”语气里有着些许不甘心。 赵三胖不明白怎么回事,随口问了句“戒烟啊”,那他自己抽也不合适,就把烟放回去了。 吕锡鸣看着赵三胖笑了笑,说了句:“你现在倒是变得挺有人情味儿的……” “啊?”赵三胖刚坐回去,笑了笑,“鸣哥,我……” “赵炎,”吕锡鸣叫了他一声打断他,微微扬起嘴角,说:“我找到你儿子了。” 赵炎整个人都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找到你儿子了。”吕锡鸣不紧不慢地说,老神在在,志在必得。 “鸣哥,你别骗我……”赵炎嘴唇都有点哆嗦了,如果他骗他,他可能真的会……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吕锡鸣笑了一声,“他被老六那混蛋抓去,辗转各地整个中国几乎都跑遍了,这老东西别的不会,躲人是一把好手。去年老六死了,老六手下觉得保不住他了,很快就有人泄露了行踪,这么多年了,也就我还在找他了。”不过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等着了。 “那小子走的时候才七、八岁吧?现在已经成年了,个子高,长得也帅……说起来老六应该是真喜欢那小子,想把他当亲儿子养了给自己送终……” “他……他真的还活着?”赵炎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心跳得“当年尸体堆里没有他,他自然就有活下来的可能。”吕锡鸣微微一笑,“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验dna。” 赵炎摇摇头……那没有意义…… “你这样……只是为了让我回去?” “不管任何时候,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吕锡鸣站起来,“我说过,我现在需要人,再培养一个能用得上的太费时间。你回来了,什么时候栽培几个能用的人,你想再走我也不拦你,到那时候,你就是功成身退了……”他边说边走到赵炎面前,伸手搭在后者肩上,微微弯下腰凑近他宛如诱惑一般说:“那时,你就可以带着你儿子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你也可以好好弥补他……” 赵炎陡然瞪大眼……片刻之后,声音沙哑地说:“我想见他。” 吕锡鸣扬起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以。” 第四十一章 天还没亮,房间里一片黎明前的灰暗,叶恕行从那张华丽的大床上醒过来的时候,还没睁眼就在心里挫败地呻吟一声,整个人钻到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他这一动冷冽也醒了,身上的被子都被叶恕行扯走了他也不在意,先伸手开了床头的灯,橘色的暖光虽然不算亮但瞬间让气氛变得缠绵而缱倦…… 赤裸着侧身躺着,冷冽一只手支起上身看着身边扭捏得跟新婚之夜的小媳妇一样的叶恕行,笑着问:“怎么了?现在害羞也太晚了吧?” “妈的我的腰疼死了!”叶恕行嚷了一句。没错,他不是害羞昨天晚上做那么激烈,而是后悔轻易挑战那么多高难度动作!尤其是冷冽面对面的把他折成180度……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禽兽!”声音从被子里出来,闷闷的满是不乐意。 冷冽一下笑出声,“好好,我是禽兽……”说着一只手伸进被子里缓而有力地在叶恕行后腰上揉了起来,“好点了么?” 叶恕行舒服地哼哼了一声,慢慢地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闭着眼说:“继续……” 冷冽体贴地替叶恕行揉了半天,舒服得叶恕行都快睡着了。看着他的侧脸,冷冽扬起嘴角,凑到叶恕行耳边低声说了句…… 叶恕行猛地睁开眼跟被窝里着火了一样往旁边窜了一下,差点儿一头栽到床下面。 第4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1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41节 “你说什么?”他瞪眼看着冷冽吼了一声。 冷冽哭笑不得,“你有必要这么大反应么?” 废话!他都怀疑自己腰疼过度导致幻听了。 “你再说一遍……不对!”叶恕行表情警惕起来,“干吗突然说这个?” “你不是一直想上我么?”冷冽好笑地问。 叶恕行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年前的梦想了……更不明白冷冽为什么会突然提直这个? “你有什么阴谋?” 看叶恕行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冷冽笑了笑,说:“没什么啊,就是觉得老是拿这个吊着你没意思,所以今天就让你来。” 说着他大大方方地躺在床上,还摆了个极为妖娆的姿势,最大程度地展示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求偶时英俊漂亮的雄性动物。 冷冽长得好看但并不阴柔,摆出这种诱惑的姿态更是另有一番风情,看得叶恕行直吞口水。 冷冽啊冷冽……当初你出来扮嫖客真是对了,不然你这脾气性格老子才他妈看不上你!叶恕行在心里哀嚎,到底是被美色迷了心智,走上了一条无法挽回的道路。 而此时此刻这一块好肉放在眼前,要是不吃那简直是对不起自己……可是……叶恕行咬了咬牙,一脸悲愤,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来不来啊?”冷冽长腿一伸在叶恕行小腿上踢了一下。 “来个屁!我的腰都快断了!”叶恕行恨啊,不仅腰酸背疼,屁股也疼,到时候前面动后面也跟着一起疼,他这是上人还是自虐啊! 冷冽噗嗤一声笑了,然后忍不住干脆趴在床上放声大笑,气得叶恕行恨不得直接强了他。 “你故意的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么死命的折腾他,现在又说让他上,逗他玩儿啊! “没……”冷冽笑够了,趴在床上一只手支在下巴上,“我只是想你了,我们这么久没亲热,难道你还想让我忍着?你也不答应啊,昨天还一直叫我快一点、重一点……” “闭嘴!”叶恕行抄起枕头扔了过去,他现在心情极度不好,犹豫是要放过眼前这块肉,还是咬牙“带伤”上阵,不知道让冷冽自己坐上来动行不行…… “怎么样?真的不要?”冷冽冲叶恕行挤挤眼,表情在后者看来贱得不行。 犹豫再三,叶恕行觉得还是不要太冲动,这事得慎重,不能留下遗憾,不然有长远影响。 “你给我等着!”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冷冽,恨不得把人吞到肚子里的表情,“回去之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冷冽点头,“行,我等着。不过……”他一伸手握住叶恕行的脚腕,猛一用力把他拖到自己面前,轻车熟路地压了上去,几乎贴在叶恕行脸上暧昧地问:“现在再来一次怎么样?” “想让我死你就来。” 冷冽笑着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那我怎么舍得。” 叶恕行哼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这次是你先向我低头的吧?” “怎么了?” “扫黄组那帮臭小子拿我们分手的事赌钱,别以为我不知道!”叶恕行气哼哼地说。 冷冽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那我们谁的赔率大?” “你说呢?”叶恕行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我买你赢……”冷冽边说边低头吻住了他,叶恕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一起享受这个久违的二人世界的清晨…… “真的不再来一次?” “你他妈给我趴下,这么饥渴老子今天带伤上阵满足你!” 走之前,冷冽又把叶恕行按在门上亲了好几分钟,结束之后也没有马上分开,而是抱在一起腻味着。 “这艘船可能要提前返航,不管任务有没有完成你都要平安地下船,知道么?”冷冽咬着叶恕行的耳朵说。 “嗯……”叶恕行半点头半喘息地应了一声,冷冽在啃他的下巴,弄得他身体和心里一起痒,“那你呢?” 冷冽停了一下,说:“我只是一次保护任务,返航之后应该就结束了。” 叶恕行有点恍惚,低低“哦”了一声…… 叶恕行离开之后没多久,冷冽刚从浴室里出来,正在系浴袍的带子,有人敲门。 然后没有等他去开门,门直接被打开了,进来的人是罗森的两位执行管之一,冷冽几乎没有听过他开口说话,一直默默地跟在罗森身边。 男人手里拎着大大小小好几个袋子,进来之后冲冷冽微微一颔首。 冷冽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对方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袋子里是罗森的衣服、鞋子、内裤、袜子,还有他平时用的香水。 最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盒子,恭恭敬敬甚至有几分郑重地两手捧着放到了冷冽面前。 冷冽看了一眼,那是一副异色的隐形眼镜……他戴上之后,眼睛的颜色将会和罗森一模一样。 这样的东西,是早有准备还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冷冽微微皱眉,尤其是罗森是看到他之后还把头发剪了……简直,就像是照着他的样子来的。 只是巧合,还是这一切都是已经计划好的…… 第四十二章 和冷冽分开之后,叶恕行扶着腰慢吞吞地往房间走,现在时间还早,一路上除了船上的服务生之外没见到几个游客,整个满月号陡然显得空荡起来。 叶恕行一边下楼一边思考,这次任务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不仅是因为碰到了冷冽,还有许御、吕锡鸣,甚至赵炎……仿佛他们每一个人都被圈进了一个圈子,更别说那个假洋鬼子了…… 假洋鬼子是王子,而罗文逸是他舅舅,那不就是……是……不行他不会算,反正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吧?至少能沾点光,这样身份的人应该不至于要参与贩卖人口吧? 但世事无绝对,有时候看上去不符合常理,并不代表不会发生。 总之,对于任务,昨天晚上他并没有什么收获。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和冷冽合好了。 叶恕行琢磨着去找许御,但是这位卧底在他看来一直神出鬼没的。在这船上许御找他容易,他找许御就像大海捞针。 他叹了口气,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方是一整块彩色玻璃组成的天花板,仿佛欧洲中世纪大教堂的穹顶,浓烈的色彩美丽而让人眩晕…… 站到房间门口,叶恕行刚要伸手敲门却突然停了一下,一夜未归他总觉得有点心虚,不过再一想他又不是去一夜情……就算一夜情也是跟冷冽……不对,就算不是跟冷冽他也没什么好心虚的。 理了理衣服,他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仿佛刚执行完任务凯旋归来一样敲了敲门,出乎意料的是没几秒赵炎就开门了。 看到叶恕行,赵炎好像愣了一下,但马上就笑着说了句:“你回来了……” 叶恕行“嗯”了一声,进了房间,问:“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睡不着……” 叶恕行顿了一下,回头看他。 赵炎坐在自己床边发呆,表情有点恍惚,几秒之后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叶恕行,“怎么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叶恕行说,“你怎么了?” 赵炎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叶恕行皱了皱眉,“我怎么觉得你突然……沧桑了?” “啊?”赵炎摸了摸脸,“没吧……大概是晕船吐多了。” “真的没事?”叶恕行问。 赵炎看了他几秒,笑着摇头,“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啊?我现在唯一的事就是晕船。” “我给你买的药呢?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晕船……”叶恕行边说边换衣服,身上衣服昨天经过昨晚的折腾已经皱巴巴的了。 “这跟年纪没关系……”赵炎低估了一句,突然想起来,“对了,昨天晚上那人妖来找你了。” 叶恕行一听,回头问:“你怎么跟他说的?” “就照你说的那样说啊。” “然后呢?他说什么了?” “呃……什么也没说,就说知道了,然后就走了。”赵炎不敢说因为吕锡鸣来了他们话还没说完那人就走了。 叶恕行皱了皱眉,换衣服的动作慢了下来……不行,他还是得去找仙哥,好不容易接上头了怎么着也得两个商量着怎么办。仙哥的意思是让他搭上一个卖家,然后顺藤摸瓜,结果他现在连船的主人都搭上了,只是这条藤摸得对不对,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还没等叶恕行去找许御,他换好衣服之后没多久就有人来找他了。 仍然是赵炎开得门,一听对方找叶恕行,满脸疑惑地问:“你是不是去赌场玩儿欠了债啊?”怎么天天都有人找上门,真让人操心。 叶恕行白他一眼,知道是罗文逸派人来找他了,走之前对赵炎说了句:“和昨晚一样。” 赵炎点点头,知道叶恕行有任务在身他不方便多问,等叶恕行走了之后,他看着门半晌,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仍旧是那天的房间,罗文逸这次不仅准备好了酒,还有一顿丰盛的早餐。 “希望合你的口味。” 叶恕行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笑着说:“老板你太客气了。” 罗文逸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你叫我老板,这样显得我们很有距离感。” 妈的事真多! “那……”叶恕行眼珠一转,“罗先生?” 罗文逸笑着看他,“不错,你叫人先生的时候很性感。” 叶恕行心想回去叫一声“冷先生”看看什么效果。 “昨天晚上怎么样?”罗文逸有些暧昧地问,“阿森是个温柔的男人吧?” 叶恕行“娇羞”地低下头,心里骂了句脏话,其他不说,昨天晚上的检验真的不算温柔…… 罗文逸眯起眼,低声说:“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 叶恕行笑了一声,“毕竟是有技术的人。” 罗文逸一下笑了,“你真是有意思,我也很喜欢。” “谢谢。”叶恕行淡定地回了一句。 “所以,今天晚上仍然有件事需要你去办。”罗文逸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玻璃材质,只有拇指般大小,底是尖的,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是淡淡的蓝色。 把瓶子放到桌上,他说:“把这个放到他的杯子里,让他喝下去。” 叶恕行愣住了,看了一眼那漂亮的如同艺术品一般的瓶子,皱着眉瞪着眼前的男人,“你竟然……” 他没说下去,罗文逸却是个聪明人,从叶恕行的表情里就读到了什么。他有些意外地问:“你知道他的身份了?” 叶恕行没有否认。 罗文逸轻笑一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魅力……放心,我没说这是毒药,只是一种特制的安眠药。”他伸出手,用手指轻轻一弹,瓶子便缓缓朝叶恕行那边滚了过去…… “你既然能在他房间里呆一夜,说明他信任你,而我需要的就是这份信任。这艘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返航,但是他也许会提前离开,而我必须将他留在船上。”罗文逸不紧不慢地说,甚至拿起叉子吃了一片鸡肉,仿佛他现在只是在同叶恕行聊些家常话。 看着滚到他面前的瓶子,叶恕行脑子里已经把事情过了一遍,他好像已经明白为什么冷冽要当那假洋鬼子的替身了,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 “罗先生,这……”他一脸尴尬地说,“这任务也太艰巨了点,我只是出来卖的,你让我……他是王子,我给他下药的罪过也太大了,这要是出了事我承担不起啊!” “这点你不必担心,”罗文逸说,“你只要让他把这个喝了就可以,非常简单,甚至可以当作一个情趣游戏在接吻的时候喂给他,相信没有人会拒绝。事成之后你的好处我就不说了,我保证你会很满意……我保证。” 叶恕行低头看了那瓶子好一会儿,一脸的纠结,最后抬起头看着罗文逸忐忑地问:“这真不是毒药?” “当然。”罗文逸轻笑,“他好歹也是我侄子,我怎么会毒死他呢……” 叶恕行犹豫了片刻,最后伸出手慢慢地靠近那瓶子,最后一把把瓶子握在手里,手心的温度很快温暖了冰冷的玻璃…… 罗文逸微笑着说:“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人先试一下。”像是玩笑,表情却有几分诱惑。 叶恕行没说话,这东西的确是有人要试的,至于谁试……除了冷冽他再想不到别人了。 “经理。”路过的服务生朝打扮妖艳的男人打招呼。 “嗨~”许御朝对方抛了个媚眼儿,扭着腰一路妖娆地穿过了走廊,所到之处一路飘香。 到了没人的地方,他叹了口气,表情恢复正常之后揉了揉胯骨。 许御昨天晚上没找到叶恕行,现在算算时间他应该回来了。 他本来想早点去找叶恕行,可手边两只鸭子为了抢客人打架,吵得没办法把他叫来了,进屋的时候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骂着,一个一个“骚货”、“贱人”,骂得不过瘾还扯头发,气得许御两步上去一人一巴掌就扇趴下了,那手劲跟他平时的妩媚形象极为不符,吓得周围人目瞪口呆。 妈的真是被男人干多的,打个架都跟娘们儿似的。许御一脸不耐烦地想,骂了几句之后让两个人回各自回房间了。 真不知道还要在这船上呆多久……许御叹了口气,他现在扮人妖都快习惯了,真怕以后改不过来。只希望这次任务能圆满完成,到时候能把他调回去,哪怕当个片儿警都行,他是真不爱坐船…… 走出船舱,许御站在一处很冷清的甲板上抽了根烟,静静地看着海面,他在这艘船上这么久,这是唯一能让他心绪平静下来的方法,虽然抽完一根烟只要几分钟,并且大部分都是被风吹走的…… 掐了烟,许御深吸了口气,转身回到船舱。 走了没几步突然看到前面有个人,看背影很熟悉,他朝对方走了过去,走到一半的时候那人转过身……许御笑了一下,叫了一声:“冷冽!”等走到对方面前,问:“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看了看他……以及他棕色的眼影,微微一笑,没说话。 许御有点奇怪,看着他总觉得冷冽跟昨晚的感觉有点不一样……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脸,怎么看都跟冷冽很像,但是……“你……” “嘘……”男人伸出食指放在唇边,低声说:“这么快就发现了?” 许御猛然发现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冷冽,但还没来得及再多问一句,旁边刚才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两个彪形大汉瞬间就朝他扑了过来。 许御没防备,挣扎几下之后还是被按到了墙上,“怎么了?你们干什么……唔!”一个人捂住了他的嘴,别说开口说话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罗森看着眼前打扮诡异的男人……应该是男人吧……片刻之后对两个保镖说了句什么,许御听不懂,也不知道是什么语,但很快他整个人就被抬了起来。 被抬走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跟冷冽长得像的男人脸上的诡异笑容,他陡然一惊,该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秘密马上要被灭口吧? 第四十三章 许御被两个保镖抬进一个房间,然后像包袱一样被扔到了地上,虽然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但他脸着地整个人往前滑了几厘米,仍然是疼得不行。 “我不认识你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他大声喊着,还紧紧闭着眼表示真的没看见。 许御这么多年卧底不是白当的,关键时候知道明哲保身。 “不认识我……”罗森笑了一声,缓缓走到他面前,看着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许御,虽然他的妆容让人不敢恭维,但是从这个角度看身材倒是不错,尤其是屁股…… “那你刚才叫我什么?” 许御仍然不睁眼,“我认错人了。” “我又不是要绑架你,不用闭着眼。”罗森笑着坐到房间里的沙发上。 许御感觉了一下,房间里除了他们之外好像没有其他人了,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鞋。 缓缓抬起头,看到的是那个极似冷冽的男人,见了鬼了!他怎么没发现船上还有这么个人。 和罗森眼神交汇了几秒,许御吞了吞口水,除了声音,这男人眼睛的颜色也和冷冽不一样,下次不至于认错了。 “你认识冷冽?”罗森问。 许御点点头,“但不是很熟……”确定刚才那两个彪形大汉不在,他慢慢坐起来,摸了摸脸,别说粉底了连皮都差点儿被蹭掉一层,现在还火辣辣的。 妈的! “那你是谁?” 许御思考一秒,两腿往旁边一伸做了个扑倒在地、楚楚可怜的姿势,“这位先生,我是这艘船上的员工,我只是路过呀。”说着两只大眼睛朝罗森眨了眨,他今天没用睫毛膏,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 罗森微微皱眉,觉得这个男人的画风转变有点好笑,他喜欢在别人面前装人妖?刚才他叫他冷冽的时候明明很正常,还是说那只是偶然。 他看着许御,后者姿势少女地坐在地上,揉了揉手肘膝盖,并且似乎很担心自己的脸,一副恨不得拿出镜子补妆的样子,惟妙惟肖。 许御等了半天不见男人有反应,有点怯生生地抬头看罗森,“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不急。”罗森微微一笑,“我在这里正好无聊,你可以陪我聊聊天。” 许御想问聊完之后呢?灭口? “从现在开始我在这里一直呆到晚上,不能出去,我身边没一个人像你这么有意思。” 这算是夸他吗?许御皱眉,一脸为难地说:“可等下我还有工作……” “什么工作?” 许御觉得不能说拉皮条,“我是船上负责公关的……” “哦?那你认识叶恕行么?” 我操许御心里大吼一声,这位先生你真的不是冷冽的哥哥或者弟弟么?你们一家人出来度假的是吧? “认识吗?”罗森又问,笑盈盈地看着他,虽然在问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我……”许御心里没底,不敢乱说,怕把不该说的说出来,万一把他和叶恕行都暴露了就完了。 “我们那里人很多的,都不记真名的。” “那里?”罗森微微一挑眉,点点头笑着说:“原来你也是。” 许御觉得他知道什么了,但知道到什么地步了……真他妈操蛋!他又不能直接问他是不是警察? “那这样吧,今天我买你了。”罗森摸了摸下巴,说得很无所谓,仿佛只是在买一件商品,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如此。 “时间就到午夜吧。”他微微一笑,“十二点,灰娘娘离开的时间。” 许御皱眉,眼前这张和冷冽相似的脸却是完全不同的笑容,他从这个男人的笑容里生生看出了几分危险的味道。 这个男人在伪装,危险的气息也被他藏得很好。 “先生,”许御扯出一个笑容,说:“我卖艺不卖身的。” 罗森扬起嘴角,表情渐渐变得玩味起来,这是他在这里第二次被拒绝了,他的行情已经这么差了么?还是说…… “你在怕我?” 许御赶紧摇头,“您这么帅怎么可能怕……虽然人家是比较胆小……” 罗森打量了眼前的男人好一会儿,觉得非常有意思,怎么说呢……他第一次看到这种类型的,就像个新物种一样,很有意思。 他盯着许御,低声问:“那,你是拒绝我了?”声音异常魅惑。 “呃……”许御低头绞了绞手指,心想要不要冒险一把直接把人放倒?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上次是叶恕行,这马上就轮到他了。 而且他真不懂这人是什么嗜好,他都娘炮成这样了还能引起他的兴趣?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再画两个红脸蛋子! 不见许御回应,罗森直起上身缓缓往前倾,看着他,笑着说:“那正好,我喜欢用强的。” 第四十四章 电话第三次断线,吕锡鸣站在甲板上,有把手机扔到海里的冲动。 “什么鬼地方信号都没有!”他拧着眉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一手扶着围栏看着被夕阳染成橙红色的海面,远处数只海鸟盘旋着。 不远处正在举行露天烧烤派对,人声鼎沸闹得更欢,他却越发烦躁起来,这趟度假似乎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变得太好,主要是有看不顺眼的人也在船上。 刚才秦朗在电话里好像要说什么,但是还没说完就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挂断的…… 精神病医生!他是脑子灌水了才会听他的出来度假! 骂了一句,吕锡鸣一脸阴沉地转身回到船舱里,走了没几步,他停了下来,皱了皱眉,看着叶恕行一脸便秘表情从对面走过来…… 找了一天也没找到许御,叶恕行心情很不好,垂着眼看着地面一路前行,直到看到一双鞋才意识到前面有人,抬头一看是吕锡鸣,表情便秘的更厉害了。 “好狗不挡路。” 吕锡鸣冷笑一声,双臂交叉在胸前,“我站在这里休息,你自己往我面前撞而已。” 啧!叶恕行今天状态不好,懒得跟他抬杠,低头就要从吕锡鸣身边过去。 “喂,你来这里到底干什么?” “管你屁事!”叶恕行斜睨了他一眼,“我就算偷渡上来的也跟你没关系吧?” 吕锡鸣不屑地笑了一下,刚要再开口突然脸色一沉,他抿了抿嘴唇,但还是没忍住伸手捂住了嘴,脸色有点发白…… 叶恕行愣了愣,突然明白了,“噗”一声笑了出来。 “你怎么跟赵三胖似的还晕船,知道自己晕船就别来或者房间里老实呆着,瞎跑什么啊,再吐到外面,难怪你这脸是越来越白了,我当你保养的好,原来是晕船晕的,哈哈哈……” 压抑着怒意,吕锡鸣等胸口那阵恶心的感觉渐渐退下去之后,缓缓放下手,看着叶恕行嗤笑一声,说:“叶恕行,你说得对,我和赵炎才是一路人……” 叶恕行本来还乐着,愣了一下之后,问:“你什么意思?” 吕锡鸣笑了一下,“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你以为自己和赵炎关系很好,但是你了解他们?你除了知道他以前混过黑社会之外还知道什么?” 叶恕行没说话。 吕锡鸣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你知道他杀过多少人么?” 叶恕行眼神一变,但还是没开口。 吕锡鸣看到了,不屑地笑了一声,“别太看得起自己,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在这世界上,你谁也救不了,你只是个小警察……” “别忘了我这个小警察照样可以抓你。”叶恕行说,“别以为你跟秦朗有那个交情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吕锡鸣我告诉你,只要你犯法让我逮着了,不管什么罪我都不会放过你。” 吕锡鸣冷笑,“好啊,我等着那一天。”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他走远了,叶恕行咬牙狠狠捶了一下墙,他并没有看轻扫黄组的工作,但此时此刻,他真的很不甘心自己只是个扫黄的警察。 带着一肚子的委屈和不甘,叶恕行来到罗文逸让他去的房间,守在门口的人似乎都知道他要来,检查了一下他身上是否有危险品之后就放他进去了。 进门之后,叶恕行哪儿也不看,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好像跟回自己家一样,没过几秒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在他耳边问:“怎么了?” 叶恕行还在琢磨吕锡鸣那些话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话里有话。冷冽看着他一副出神的样子,干脆直接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还挺用力。 “靠!”叶恕行疼得叫出来,抬头瞪他。 “回神了?”冷冽笑着问。 “你……你眼睛怎么了?”叶恕行看着眼睛颜色变了的冷冽,还有他身上的味道,是他从来没闻过的。 “隐形镜片而已。”冷冽回来,走过来坐到了叶恕行旁边,“他们还想给我染头发呢,不过我拒绝了,反正差得也不是很多。” 叶恕行一言不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很不喜欢。 “怎么了?”冷冽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不习惯我这样?” 点点头,叶恕行低估了一句:“总觉得像在跟别人说话……” 冷冽笑了,揉了揉叶恕行的脑袋,“只是一段时间而已,你要是觉得不习惯我可以脱了衣服让你好好看看。” “滚蛋!”叶恕行白他一眼,又四下看了看,低声问:“那个假洋鬼子呢?” “在安全的地方。” 在安全的地方?那这里就是不安全的地方了?叶恕行皱眉,问:“你要当他的替身到什么时候?这也是你的任务?” 冷冽想了一下,回答:“一半吧。做他的替身的确是我没想到的。” 叶恕行撇撇嘴,“你现在不仅要做他替身了,还得替他喝药。” “嗯?”冷冽抬头看他。 叶恕行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玻璃瓶子,食指和拇指夹着两头举到冷冽面前。 冷冽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你舅舅要给你的药。”叶恕行故意这么说。 冷冽马上就反应过来,表情变得严肃。 “不过他说不是毒药,至于到底是什么他没说。”叶恕行把瓶子往上抛了一下,又接住,“他说这艘船马上要返航了,要让你……让王子留在船上,这可能是安眠药吧?” 他一边说一边抛瓶子玩儿,冷冽突然伸手从半路把瓶子抓住,动手拧瓶盖。 “哎你真要喝啊?”叶恕行吓一跳,“你以为自己百毒不侵啊?” 冷冽无奈看他,“我只是看一看。”说着小心地打开了瓶子,将里面的东西倒了一点出来在茶几上,颜色依旧美丽,也没有什么味道,却更让人好奇是什么。 “你说,他不会真的想毒死自己侄子吧?”叶恕行问。 冷冽沉默几秒,最后低声说了句:“不知道。” 看着眼前跟罗森异常相似的冷冽,叶恕行突然觉得那假洋鬼子有点可怜,但也许只是因为此时在他面前的人是冷冽…… 冷冽把瓶子重新盖好,这时突然有人敲门,随后门口的人进来,冲冷冽深深一礼,“殿下,船开始返航了。” 冷冽和叶恕行对视一眼,提前返航了?! 昏暗房间里,男人的喘息声异常清晰,除了呼吸困难之外还夹杂着愤怒,混杂了一丝羞耻的痛苦,在某人听起来别样的动听。 许御整个人赤裸着被大字型绑在床上,身上也绑着绳子,因为磨擦有些地方已经出血,尤其胸口乳头附近还在渗着血丝,而他整个人则像是从水里出来一样,浑身都是汗。 空气里弥漫一股异样的色情气息…… “王八蛋……死变态……”许御咬牙,胸口上下起伏着,腹部、大腿的肌肉也紧绷着,好像随时会爆发。 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男人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但是目光却充满侵略性,从他胸前、腹部、腿间一一扫过,连脚指头都没放过。 这是一俱充满爆发力的身体,阳光、健康,在浓妆的衣服的掩盖下没有人发现。 许御还在骂,骂得连嗓子都有点儿哑了,终于暂时停了下来。 这时罗森站起来,走过去缓缓在床边坐下,看着床上的男人微笑着说:“你骂人的时候很有男人味,虽然装人妖的时候也另有一番风情……” “呸!”许御用力啐了一口,想喷他一脸口水但没成功。 罗森伸手在他嘴唇上被咬破的地方抹了一下,许御想咬掉他的手指,可惜的是晚了一步。 看了一眼指尖上的血渍,罗森再次将目光移到赤裸的男人身上。 “你受过特殊训练,这样的身体还有忍耐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你到底是谁?” 许御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蔑视,“你是打算逼供?” “我只是好奇。”罗森微笑,伸手捏住他一颗乳头揉了揉,“只是我个人对你感兴趣。” “操!放手你个变态!” “你和我站在一起,有眼睛的人都会觉得你才是变态的那个。” “所以你他妈就是个伪君子!”许御大骂,“变态一个装什么正常人!”骂到后来连家乡方言都出来了。 罗森听不懂,但是脸上笑容越发灿烂起来,好像那不是骂他而是夸他。 终于,许御骂累了,呼哧着喘着粗气,死死瞪着他。 罗森渐渐收敛了一些笑意,微微眯起眼看着他,“这个眼神真是不错……你也是警察吧?” 许御冷笑一声,“你说呢?”他要不是怕暴露身份早就抽死这王八蛋了! 罗森没说话,看了他几秒之后,突然伸手往许御腿间探去…… “你干什么?” 罗森挑眉,笑着问:“怎么?难道你想一直含着?” 许御咬牙,瞪着他的眼神几乎要滴出血来。 轻笑一声,罗森在许御股间摸索了一下,随后将一只肉粉色的假阳具从男人后穴缓缓抽了出去,带出了一大滩透明的润滑剂,落到床单上瞬间就晕成一圈。 这些东西和许御身上的专门用于捆绑的绳子,在“满月号”上随处可见了,几乎到了每个房间里都有的程度,和安全套一样普及。 “唔……”常时间被异物插入,虽然现在拿出去了,但许御仍然觉得后穴有些合不拢,这感觉简直…… “看来你很喜欢。”罗森拿着那只硕大的假阳具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他妈哪只眼看出我喜欢的?你喜欢就插自己屁股里试试!” 罗森笑而不语,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的忍耐力并不比许御差。突然,他皱了一下眉,伸手按住了许御的一条腿,在他右腿的大腿内侧有一个很小的纹身,并且好像被破坏过。 “这是什么?”他弯下腰稍稍往前凑了凑想看清那是什么,“你的爱人留给你的纪念?” “纪念你妈!”许御想合拢双腿,但是被罗森抓着膝盖往旁边狠狠一按,发出一声骨头错位的声响,疼得他倒抽了口气,“操……” “你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听话……”罗森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刚准备再去研究那个纹身,突然有人敲门。 许御一个激灵,自己这副样子要是让人看见了他就没脸了。 沉默几秒,罗森松开手站了起来,片刻之后门开了,进来几个穿着白袍、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的人。 几人朝罗森深深一礼,仿佛没看见床上的许御。 罗森站在原地,任由他们给他披了件相同的白色袍子,系上腰带之后将他大半张脸都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这样异国的打扮让许御很不理解。 而之后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些人竟然朝那个变态下跪! 这是邪教么? 一切就绪之后,罗森转过身,一双眼中满意笑意看着床上的许御。 “今晚我过得很愉快,希望将来有机会再见面。”说完最后冷冷看了许御一眼,转身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出了房间。 许御愣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和关上的门吼了一句:“我操你大爷的你他妈把绳子给我解开!” 第四十五章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叶恕行回到自己房间,他不想吵醒赵炎,所以用房卡开了门,结果房间里亮着灯,罗文逸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叶恕行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罗文逸微笑,“在等你。” 叶恕行没说什么,反手把门轻轻关上,房间里不见赵炎,他问:“我的朋友呢?” “放心,他很安全。”罗文逸回答。 叶恕行却知道这赵三胖是安全不了了。 “我交给你的事怎么样了?”罗文逸问,似乎是很迫切地想知道结果。 “办好了。”叶恕行从口袋里掏出已经空了的玻璃瓶,举到面前给他看。 罗文逸扬起嘴角,“他现在怎么样了?” “睡着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睡着,睡得很沉,我走的时候也没醒。”叶恕行说,事实上冷冽一晚上都活蹦乱跳的。 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更不可能让冷冽喝,所以只能赌一把说是安眠药了。 叶恕行忐忑地看着罗文逸,想着如果被揭穿的话下一步要怎么样…… “很好。”罗文逸满意地点头,“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接近他,看来他真的喜欢你。” “我的朋友呢?”叶恕行问,“他身体不太好,我怕……” “不必担心。”罗文逸打断他,“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说完了自己会放他回来。过来坐。”他朝叶恕行招了招手。 叶恕行心有不甘地走过去坐到了自己床上,和罗文逸面对面。 “你愿意跟我走么?”罗文逸倒也直接。 他说得太突然,叶恕行愣了一下,“走?” 罗文逸却并没有马上说明,而是话锋一转,说:“有个客人对你很满意,他要把你买走,而且给了个很不错的价钱。”他笑了笑,“即便是我也觉得很诱人。” 叶恕行皱眉,缓缓开口问:“你在贩卖人口?” 罗文逸微微一笑,“只是一个赚钱的方式。他们都是自愿上船的……” “但是他们不想被当牲口一样卖掉!” 罗文逸挑眉,看着叶恕行的目光有些讽刺,“你这样倒是很有正义感……” 第4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2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42节 我他妈真有正义感现在就应该给你一拳!叶恕行心想,问:“所以,老板你决定把我也卖了,不管我愿意不愿意?” “是别人的话,的确如此。”罗文逸无所谓地笑笑,“他们对我来说只‘满月号’上的一件商品。但是你不同,”他说,“我并没有答应对方,因为我觉得比起被人当宠物养起来,你有更大的价值。” 叶恕行乐了,“是么……我都不知道自己除了卖身之外还有什么价值?” “你不应该看轻自己,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价值,只是多少的问题。” “谢谢您夸奖……” “那么,”罗文逸看着他,问:“你的答案呢?” 叶恕行在想怎么能婉转拒绝,虽然他很想直接给对方一个字:滚。 “我……”他刚要开口,有人敲门。 他本以为是赵炎,但进来的却是罗文逸的手下。那人神色慌张,匆忙来到罗文逸身边,弯腰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者渐渐变了脸色。 不知为什么叶恕行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什么……”罗文逸表情有瞬间的震惊,然后一抬头狠狠盯着叶恕行。 完了……叶恕行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但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罗文逸让手下先出手,然后闭了闭眼,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几秒之后,他抬头看着叶恕行,那眼神简直让人心惊胆颤。 “真是一场好戏啊……” 叶恕行镇定地问:“什么意思?” “你和那个冷冽合起来演了一场好戏。” 露馅儿了……叶恕行一惊,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老板,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明明是……” “别告诉我你们两个晚上都躺在一张床上,你会认不出来是他。当然,”罗文逸讽刺一笑,缓缓拧起眉,“他们的确很像,所以我那些饭桶手下没认出来真正的王子已经走了,留下的那个是个替身。” 叶恕行愣了一下,假洋鬼子走了?操!太他妈不够义气了! 事已至此,罗文逸倒也并没有太过愤怒和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他应该是想前天晚上走的,但是那晚风浪太大其他船无法靠近,所以,他昨天晚上才走……还是被他抢先了一步。” 叶恕行现在很忐忑,不知道接下来男人要怎么收拾他,还是说直接把他卖给那个变态老外。不过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是想尽可能多知道一些。 “你到底为什么想把他留在船上?”他问。 “既然他已经走了,那么告诉你也无妨。”罗文逸缓缓站了起来,“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 “‘满月号’的设计图呢?” 第四十六章 “图?什么图?”叶恕行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而且表情一片茫然。 罗文逸看着他,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他可能真的会相信这个男人,但是很可惜…… “我知道图在你们手上,从你们上船的时候我的手下就认出你们其中一个了。” 叶恕行看了看罗文逸,问:“为什么要那张图?这艘船是你的,想要设计图不是很容易?” 罗文逸笑了一声,“没错,因为那张设计图是不同的,在那张图上标注这艘船有哪些地方装了炸弹。” 叶恕行惊了一下,他的确想过有人要照着图纸放炸弹什么的,但也只是开玩笑似的那么一想,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前段时间这张图阴错阳差被人偷走了,我为了查到它在哪里费了不少力气,却没想到它辗转到了你们手上,而你们又带着它回到了船上。”说得这里罗文逸忍不住笑了,“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你……想把船炸了?”这也太大手笔了吧? 罗文逸并不否认,“和我的计划相比,‘满月号’是微不足道的,只是牺牲一艘船而已。” 叶恕行飞快思考着,最后得出了一个让他惊悚的结论:“你的计划就是炸死自己的亲侄子?”丧心病狂啊! 罗文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几秒,说:“在王室,有些东西比亲情更重要。” “少他妈来这套!”叶恕行站起来骂了一句,“没人性就是没人性,找什么借口!你们这样的别说在王室,就是个家族企业也得为争财产打得你死我活!” 罗文逸点头,微笑着说:“你说得也许没错……” “我就不明白了,就算假……罗森死了也轮不到你当国王,你瞎起个什么劲?” “你说的没错。”罗文逸微微一笑,“但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当然,也没有那么复杂,我只能说,有太多人在等这一天。” 叶恕行觉得跟这人已经说不下去了,这么大的野心也不是他能劝的,“不过既然阿森已经走了,所以也没有引爆‘满月号’的必要了,我不会白白做这么大的牺牲。”罗文逸继续说,“但更不能让你把图纸交出去,现在对我来说它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将来说不定会有爆炸的一天,必须让它彻底消失才行。现在,你要么把它给交我,要么就和那张图一起葬身大海。而我是非常不希望你选择后者的……”他笑了笑,“那样太可惜。” 叶恕行眉头一皱,有点好笑地问:“你怎么知道图我一定带在身上了?” “图应该是在你那个朋友身上吧?我的手下认出他了,你既然和他一起来的,那应该是带着图一起的,不然太不安全。” 还真猜中了……叶恕行为难地说:“别说没有,就算有也真不在我身上……” “哦?”罗文逸别有意味地一笑,“你说不在你身上,你的朋友也说不在他身上,那我应该信谁呢?” 他话音刚落,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随后赵炎被五花大绑地抬了进来,那造型绳子中间再穿根棍子架火上就能直接当乳猪烤了。 “救命啊!你……我……救我啊!”赵炎被扔到地上,一见叶恕行就跟见了亲人似的,但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只能光喊救命了。 叶恕行拧起眉,对罗文逸说:“图不在他身上,你们抓他也没用。” “我当然知道。”罗文逸笑了一声,“但抓了他能从你手里换回设计图。” 叶恕行笑了,“你怎么知道我肯换?” 赵炎欲哭无泪,是啊,那图现在也不在叶恕行身上,他拿什么换他啊? 而此时罗文逸终于是有点腻了,罗森走了他已经失去了耐心,这一次航行无功而返,也让他彻底失掉了罗森对他的最后一点信任…… 现在他的心情很不好,叹了口气,他看着叶恕行说:“我对你的身份也开始好奇了,但现在不是时候。我最后问你一次:设计图你到底放到哪里去了?” 叶恕行心想我他妈也想知道!图不在他身上,看样子也不在赵三胖身上,那到底去哪儿了?问他还不如直接问赵三胖! 其实罗文逸不是没问过,不过赵炎自诩响当当一条汉子,装傻撒泼耍赖到底,一口咬定就是不知道。其实倒也不是他多么英勇,是他知道要是说了叶恕行绝对饶不了他。 “好吧,”罗文逸叹了口气,“你不说我也不想勉强。” “什么?”赵炎叫了一声,“刚才我不说你们还打我来着,他不说你就不勉强,太不公平了吧!” 叶恕行瞪他一眼,问罗文逸:“那你想怎么样?要严刑逼供么?” 罗文逸笑了,“我并不擅长这个,总得来说我还是个生意人。不过既然你不想说,那就最好永远别说。我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如果愿意把设计图还给我,等船靠岸之后你们就可以走了,不然……” “不然什么?”赵炎比叶恕行还急。 罗文逸没回答,而是深深看了叶恕行一眼,然后带着手下离开了。 门关上之后,赵炎还没等叶恕行过来给他解绳子就哀嚎起来,“这帮没人性的王八蛋只打肚子,我本来就没什么可吐的了,胃都差点儿吐出来!操他大爷的!” 叶恕行叹了口气,“行了,没直接把你扔海里不算不错了。”说着蹲在他面前伸手解绳子,那绳子绑得紧不说,而且好像根本不准备再放开似的,全是死结。 “您快点儿啊,我又想吐了……” “忍着!”叶恕行瞪了赵炎一眼,“啧!”最后干脆低头拿牙咬,好不容易算是把手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两人又一起研究脚上的,等全部解开之后,赵炎看着自己手上脚上的绳印子感慨:“跟玩了s似的。” “图呢?”叶恕行凑到他耳边低声问。 “给人妖小哥了。”赵炎小声回答,“今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他来找我,样子有点奇怪,问我有没有什么话或者东西留下。我们你们都一连两个晚上叉开了,不弥补一下真的太过意不去了,我就给他了,反正你们也是一伙的。而且……”他看了看门口,“我发现有人在监视我,那东西放在身上实在不安全。” 叶恕行点点头,图在许御身上的确更安全一些。 赵炎揉了揉手腕上的伤,问:“接下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在海上跑也跑不了,就算能跑出去,只要还在这艘船上他们就像是在笼子里的老鼠,被抓住只是早晚的事…… 见叶恕行不出声,赵炎拿手肘轻轻捅了他两下,挤眉弄眼地悄声说:“想办法去找冷警官啊。” “找他?”叶恕行看他一眼,“他现在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 赵炎一愣,“啊?出什么事了?” 叶恕行抿了抿嘴,说:“冒充人家侄子被识破了。” 第四十七章 罗文逸穿过长长走廊,一路上目不斜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虽然是这艘船的主人,却常常独来独往,仿佛只是众多乘客中的一个,即便是不在船上,他身边也很少有其他人。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之外,在他身边最久的人便只有一个——就是罗森。 他们年龄相差不大,对于罗森他既是长辈也是朋友,小时候的罗森是城堡里最孤独的王子,因为他是混血,血统的不纯注定了他没有机会继承王位。 “舅舅,你希望我当国王吗?”年幼的罗森曾经问过他,原本应该是天真的年纪,脸上的表情却是和同龄人不符的沉着。 他稍稍吃惊,然后笑了,“你一定会是个好国王。”并未回答,只是一种期盼。 但当时他却没有跟他说实话,他并不希望罗森当国王……如果可以,甚至连王子都不是。 然而上天总是喜欢开各种各样的玩笑,多年之后他和罗森已经站在完全不同的位置,也许这就是命运,他早就已经憎恨过自己,却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只是当想到要让罗森和这艘船一起沉入海底的时候,有一瞬间他竟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经回不了头。 那个在他身边开心地叫他舅舅的罗森,永远只能存在于回忆之中了…… 罗文逸来到了罗森休息的地方,房间门口站着保镖和罗森的一位执行官,看到罗文逸,几个人脸上都有一丝防备。 他笑了笑,说:“我想见他。”他不需要说明,罗森身边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抱歉罗先生,王子现在不想见任何人。”那位执行官说。 罗文逸微微皱眉,但也并未坚持。他只是来亲自确定一件事,现在在屋里的人到底是罗森,还是那个叫冷冽的男人。 “好吧,那请帮我带句话给他。”他说。 执行官点头,“请说。” “今天中午有一场很精彩的表演,让他务必过来,不然……”罗文逸微微一笑,“他会后悔。” 赵炎趴在只有脸盆大的窗口往外面张望,看了一会儿并没看到有人来往,回头问:“要不我们从这里爬出去?” 叶恕行坐在床上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你的腰围能过得去?” 赵炎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回来坐到自己床上。 “那怎么办?就这样等着?图现在又不在我们手上,那人妖小哥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叶恕行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炎看了看他,小声试探着问:“要不,我们想办法找别人来救我们?” 叶恕行抬头看他,一挑眉:“谁?” 他表情不对,赵炎识趣摇了摇头,“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其实也没想到谁……” 瞪了他一眼,叶恕行重新低下头,他其实并没太在意罗文逸的事,而是一直在想冷冽和那个假洋鬼子……冷冽成了替身,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么? 冷冽和罗森长得像,而这次又恰好成了后者的保镖,来这艘船上执行什么狗屁保护任务,不是他夸冷冽,让冷冽来当保镖真的是大材小用了。但是人家就是有这个本事使唤人,现在是在船上当替身,结果差点儿和船一起被炸了,那其他时候难道不是还要挡枪挡子弹? 他怎么想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想什么呢?” “冷冽……”他下意识回了一句。 赵炎翻了个白眼儿,“大哥,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说不定等会儿都要被扔海里喂鲨鱼了,您还有心思想别人啊?好……他不是别人,但你能不能先想想我们?” 叶恕行瞪他一眼,脸皮有一点点发烫。 “我也在想啊。”他说,“他只想拿到那张图,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杀我们的,现在是和谐社会,杀人哪那么容易……” “哎哟我说叶长……你是扫那什么的所以见得少”赵炎中途改口,拍着大腿一脸的语重心长说:“对某些人来说杀人就是那么容易!” “你呢?”叶恕行突然问,“你杀过人么?” 赵炎愣了一下,表情渐渐冷了下来,他点点头,“杀过。” 叶恕行看了他几秒,“几个?” 赵炎摇头,“不记得了。” 叶恕行没再说话。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甚至变得有几分诡异,可以说是叶恕行和赵炎相识以来最沉默的一次相处,没有人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终于,赵炎轻笑了一声,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叶恕行眨了一下眼,“只是突然想到……” 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到吕锡鸣的话会给他这么深的印象,以前吕锡鸣说话他都当放屁,可这一次,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赵炎笑着叹了口气,“我是真不记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虽然可能也没过多久……”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叶恕行打断他。 赵炎愣了一下,笑着说:“您对我还真挺宽容的,要是以前的我你就不是成天在后面追我了,得直接毙了我。” “我不认识过去的你。”叶恕行平静地说,“我不认识赵炎,只认识赵三胖。” 换成以前,赵炎肯定会大笑着说“这可是叶长官您说的今后也得靠您照着我了”,可这次,他动了动嘴唇,好一会儿没有开口,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 “谢谢。” 如今,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两个字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快到中午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叶恕行和赵炎本来已经商量好再有人进来的时候就把他敲晕了逃出去,可没想到这门一开五个人一起进来了,一手打一个都还多一个出来,两人一下傻眼了。 怎么搞这么大排场? “跟我们走。”其中一个人说。 “去哪里?”赵炎问。 “少废话!”有人推了他一把,“快走!”说着从口袋里把枪亮出来。 叶恕行和赵炎对视了一眼,没办法了,只好跟着对方出了房间,前面一个带路,左右各一个“护航”,后面还有两个“断后”,简直跟要上刑场一样。 他们避开了人最多的地方,叶恕行和赵炎被带到了一条类型特别通道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往船底下走,几经辗转之后,来到一扇巨大的门前,两旁站着两个像塔一样的黑人,赵炎觉得他们的拳头都跟自己的头差不多大了。 “这是……” 还没搞清这是什么地方,有人上去跟门口一个黑人说了几句,然后对方替他们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大门,叶恕行和赵炎像被鸭子一样赶了进去。 一进门,两人都愣住了。 偌大的房间里,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四周弥漫着烟味儿和酒气,只能说乌烟瘴气来形容,几十张圆桌周围坐了各色男女,有黑人、白人还有东方人,三五成群围在一起喝酒打牌,各种笑声、叫骂成响成一片,衣着暴露的女人端着酒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被人拉过去上下其手,没有反抗,有的只是夹杂了笑声的尖叫声。 不少男人和女人根本连衣服也没穿,直接就全祼着坐在桌上,有些身上还画着颜色艳丽的纹身,像艺术品一样让人欣赏甚至是抚摸,脸上带着妩媚而又麻木的笑容。 “这是……”赵炎回过神,“我操这才是重头戏吧!” 叶恕行没说话,来之前听说“满月号”是个黄赌毒的地方,一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可算是见识到了,比赵三胖卖的大部分片子都刺激。 这时有人过来了,一个穿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白色西装的男人,染了一头绚丽的金毛,视线在叶恕行和赵炎身上转了一圈儿。 这时在前面带叶恕行和赵炎进来的那个男人指了指他们,说:“今天的拍卖品来了。” 叶恕行和赵炎同时一愣,心里一阵:我操! 第四十八章 把“拍卖品”留下之后那人就走了,剩下那个白西装的金毛上下打量愣在原地的叶恕行和赵炎,表情好像在想怎么弄了这么两个……南辕北辙的货色,一个像少爷,一个像跟班。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这年头有钱人的嗜好各种各样,不知道什么样的能入得了他们的眼,又看了一眼赵炎,心想也许有人就好这口。 于是冲两人一扬下巴,“跟我来。” 这时叶恕行和赵炎终于回神,下意识相互看了一眼,那包含了惊愕、愤怒、尴尬等等情绪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等什么?”金毛回头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一眼,突然就笑了,转过身问:“不会是想逃跑吧?我劝你们收了这个心思,你们这样的我见得多了,都快上场了还临时反悔,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好,想走也行,只要能出得了这个门,不被门外那两个黑人捏断脖子。”说着拿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他们俩的手能直接握断木桩子,至于尸体,扔海里喂鱼是再好不过。”说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看他这表情和说话的语气这种事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了。 赵炎摸了摸脖子,觉得应该没有木桩子硬。又看了看叶恕行,后者一脸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吧。”金毛一脸笃定地朝他们勾了勾手指,自己先走了。 “妈的笑得跟老母鸡似的……”赵炎咬牙,伸手扯了扯叶恕行的袖子,低声说:“先过去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要动手也不能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啊。” 叶恕行看他一眼,深深吸了口气。这次任务结束他真的可能要考虑退居二线了,实在是……他的警察生涯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呢! 两人跟着那金毛来到后面,一间间的房间,房门紧闭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偶尔有人从走廊里经过,不是好看的女人就是好看的男人,有些不论男女更是直接穿着条丁字裤就出来了,毫不在意自己的赤裸。 叶恕行扫黄多年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了,但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直白的色欲场面。 更别提赵炎已经看得眼都直了,突然有扇门开了,出来一个穿着黑色细肩带的长裙的女人,身材高挑,一张面孔异常美艳,一双长腿在走路时交替着从裙摆下露出来,经过他们身边时冲叶恕行和赵炎笑着眨了一下眼。 赵炎一脸惊悚,说:“我看到他下面的……那根玩意儿了……” 叶恕行没看见,但能想象,虽然他不愿意想。 “好了。”金毛站住了,转身对他们说:“等会儿你们就上台,现在把衣服脱了。” 赵炎一听就嚷嚷:“这他妈要我们光屁股上去?” 金毛瞪他一眼,“吵什么,你那身材光屁股了就更卖不出去了!”说完伸手从旁边衣架上扯了两块布下来,咋一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扬手就扔给了叶恕行和赵炎。 叶恕行拿在手里抖开一看,是条小短裙,但也不像是女人穿的那种,类似古代埃及男人围腰上的那种,凭心而论料子不错,摸上去手感就不一样,腰上还有好看的花边,就是薄了点,穿上若隐若现的。 赵炎拿到的款式是一样的,只不过是豹纹的,他往自己腰上比划了一下,觉得手里再拿根棍子就能演孙悟空了。 “这他妈是要我唱戏啊!” 叶恕行捏着裙子强忍着把它撕烂的冲动,咬牙说了句:“要只是唱戏就好了……”要只是唱戏,他现在就打电话让冷冽来看看,就当是娱乐了。 叶恕行最后是被人押着上台的,赵炎比他老实,因为不怕丢人。 本来是没人看着他们的,可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来了四个男人,跟警犬似的看着叶恕行,像是有人特意吩咐过的。 他们上来的时候拍卖开始已经开始了,先前拍卖的都是女人,这回上来两个男人可算是换了新花样,而且还是一个帅哥一个猛男。 刚才那金毛竟然是主持人,拿着话筒整个人从表情到动作都异常浮夸,但恰好能调动气氛。 叶恕行和赵炎一上台下面就开始骚动了,金毛先给两人来了个介绍,什么器大活儿好、金钢不坏、能直能弯、能攻能受,什么词都敢往上招呼,越说越不像形容人类,听得叶恕行和赵炎面红耳赤、咬牙切齿。 等到拍卖正式开始,台下马上有人开始叫价,而且叫得那叫一个响,生怕别人哪他抢一样。 台上灯光打得太亮看不太清楚台下,但叶恕行眼力好,眯着眼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操!不就是那个受虐狂老外!这家伙还活着呢?竟然能从冷冽手底下活着出来! 最后有人叫了价,不仅是全场最高而且比起价高了三十倍都不止,灯光在台下人群中来回扫了几遍,最后停在最前排一张桌上。 叶恕行定睛一看,差点儿撕了裙子祼奔。 吕锡鸣正坐在台下抽烟,一身t恤衫牛仔裤,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甚至年轻了不少。 妈的怎么哪儿都有这家伙的事! 金毛拿着话筒跳下台来到吕锡鸣旁边,像是要采访他一样。 “这位先生真是大手笔,恭喜您!” 他不用怀疑吕锡鸣有没有钱,能来这里的没有一个是没钱的。就算没钱用别的抵也行,枪、毒品、艺术品、古董、人……他们都收。 “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的了……”金毛指着台上的叶恕行,“请您……” “我要旁边那个。”吕锡鸣撑着下巴说了一句。 金毛愣了,旁边的人也愣了。 台上的赵炎一下成了全场焦点,怎么说呢……台上如果就他一个人就算了,两个人的话,基本上有点审美的也会选叶恕行。 可吕锡鸣就是审美异常。 “那个,我没听清楚,您要哪个?” “穿豹纹的那个。”吕锡鸣拿掉嘴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 “那个?”金毛有些惊悚地看了一眼赵炎,“您……确定?” 吕锡鸣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他一眼,脸上表情已经不是很好。 “好、好的!您稍等……”金毛急忙改口,果然有钱人的嗜好就是不一样。 台上,叶恕行缓缓侧过头看赵炎,而后者已经快缩到地里了。 他朝叶恕行尴尬地笑笑,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晚了…… 第四十九章 这场拍卖会的规矩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付了钱当场就能把东西带走,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于是赵炎被像牲口一样领走了,就差拿根绳子牵着了,看起来颇有刚出狼窝又入虐穴的感觉。 临走前叶恕行看到他在和吕锡鸣不断在说着什么,想来应该是想让吕锡鸣把他一起带走,可惜吕锡鸣头也不回,并且还让人强行把赵炎架走了。 叶恕行冷笑了一声,吕锡鸣才没那么好的胃口,况且就算吕锡鸣要买他还不卖呢!不管在什么情况下用什么方法,要是被吕锡鸣救了绝对是他警察生涯中的一个大污点。 不过赵三胖你给我等着! 他绝不相信吕锡鸣会无缘无故地来这么一出,花那么多钱买赵炎一个“谢谢”。 被带走的是赵炎,爆了这么一个大冷门之后,看着台上的叶恕行剩下的人又来劲了,尤其是那个受虐狂老外,简直是虚惊一场,等金毛主持回到台上之后马上又开始叫价,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式。 不过叶恕行觉得他这么迫不及待想买他可能只是想报那一脚之仇…… 没了赵炎,叶恕行一个人在台上更觉得自己像在耍猴戏,当然他是那只猴子,金毛主持似乎也为叶恕行感到不平,更加卖力地推销起他,刚才两个人的优点现在全集中到他一个人身上,听得叶恕行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羞耻的想吐…… 不过他跟冷冽在一起这么多年,脾气也是比以前好了不少,换以前早就不计后果过去一脚把这家伙踹台下去了! 金毛主持正口若悬河地怂恿一个胖子继续加价,叶恕行视线往台下一扫,突然发现有人走到了刚才吕锡鸣坐的位置,竟然是罗文逸! 真是烦人的家伙一个接一个的来! 不过罗文逸似乎不是来拍卖的,而是来看戏的,他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好像自带着一股气场,轻易地同周围的嘈杂隔离开,面带笑意地看着叶恕行,好像他们所有人都是猴子,而他是唯一的人类旁观者,气得叶恕行想跳下去跟他单挑。 可能是叶恕行愤怒和不甘的表情取悦罗文逸,他竟然也举手加入了拍卖,并且一下子就将现有的价格翻了三倍。 在场一片哗然,震惊过后甚至有人开始叫骂起来:“你他妈是不是来杂场子啊?”一时间各国骂声混成一片。 罗文逸充耳不闻,只是面带笑意地看着台上的叶恕行,好像他真是来捧场的而并非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真是坏出了一定境界!叶恕行咬牙,觉得罗文逸可以和吕锡鸣一较高下。 金毛主持似乎不认识罗文逸,不过刚才已经被吕锡鸣刺激了一下,此时他已经一派淡定,不断询问在场还有没有再加价的。 说真的,叶恕行就是外星人这个价也差不多了…… 精神正常有理智的人也不会再往上加了,金毛主持知道这是今天最高的价格了,再没有加码的余地了,指着罗文逸好一顿夸,刚要拍板,突然有人在罗文逸那桌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罗文逸侧过头,他原本脸上一派淡定甚至还有一丝得意,但当看到坐在他旁边的男人之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缓缓皱起了眉…… 而连台上的叶恕行都惊了,冷冽你个冒牌货竟然敢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冷冽穿的很休闲,但绝对不是他平时的风格,那衣服叶恕行一看就知道不是冷冽的,别更提他脖子上戴了条宝石项链,长长的链子一直垂到胸口,硕大的一颗蓝宝石闪闪发亮。 冷冽表情很放松,没有半点自己是“冒牌货”的心虚,在两旁保镖的护卫下缓缓走到了台下,坐到了罗文逸旁边。 他冲罗文逸一笑:“谢谢你的邀请,我来了。”停了一秒之后,又笑眯眯地补了一句:“舅舅。” 罗文逸没说话,他的确是邀请了,但请的是冷冽,而来的……却是“罗森”。 现在站在冷冽身后的人,和守在罗森房间门口的那两个不同,罗文逸认得他们是罗森的专署保镖,几乎就没从罗森身边离开过,现在却现在却在这个男人身边。 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警察,但如果他身边跟着的是罗森的人,那么此时此刻,他就是“罗森”。 罗文逸知道冷冽一定会来,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用“罗森”的身份来……这男人胆子真不小! 可在这艘船上除了罗森身边的人和他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罗森的身份,现在知道的人都已经站在冷冽那边,也就是说,只要他们说冷冽是王子,那么他就是…… 现在他对冷冽翻脸,那就等于是对罗森翻脸,这笔账以后都是要算到他头上的…… 自己失算了……罗文逸在心里冷笑一声,扬起嘴角看着冷冽说:“来了就好……” 冷冽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叶恕行,后者正跟他挤眉弄眼。 “这里真热闹啊……” 罗文逸稍稍往前凑了一点,低声说:“你装他装得真像啊……怎么样?过瘾吗?” 冷冽微微一笑,“还不错,至少这里没人认得出来。” 说完朝台上叶恕行伸出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我回去?” 原本叶恕行正看着他们说“悄悄话”,突然被冷冽这么一叫一下愣住了,几秒之后反应过来,马上跳下台下意识伸手握住了冷冽的手。 冷冽顺势站起来把叶恕行搂到怀里,一条手臂亲密地搂着他的腰,随后冲罗文逸一点头:“谢谢你了,舅舅。” 我操!叶恕行心想冷冽你倒挺大度不介意当人家侄子! 只是看罗文逸的脸色,明显是不怎么愿意认了…… 第五十章 罗文逸再不愿意认冷冽这个“侄子”也没用,冷冽只要叫了他舅舅那么他就是,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叶恕行带走。 离开了地下拍卖会,冷冽拉着叶恕行一言不发往前走,叶恕行也没出声,主要是觉得现在自己的状态有点儿丢脸。 不过冷冽这是要拉着他一路祼奔回去么? “我说你好歹给我件衣服披一下……”他现在这样他自己都觉得太猥琐了。 “你不是就喜欢这种造型么?”冷冽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叶恕行被堵得无法反驳,只能伸出拳头在作势在冷冽后脑勺上打了几下,谁知冷冽突然一回头,他马上把拳头缩到了身后。 冷冽扬起嘴角笑了一声,手上稍稍用力拉了叶恕行一把,然后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肩膀,两人靠在一起往前走。 原本是他一个猥琐,现在冷冽这样搂着他看上去就是两个变态了。叶恕行无奈地想,倒也没说什么,冷冽都不怕丢人了他就更不在意了。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了回去,沿途引得无数目光,尤其是他们后面还跟了两个保镖,但谁都没在意。 回到属于罗森的房间,冷冽先把叶恕行推进门,回头对外面的人说:“你们守在这里就行了。” 保镖一点头,对冷冽如同对罗森一样恭敬。 关上门,冷冽转身,看到叶恕行正弯腰脱那条“小短裙”,他无声一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叶恕行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问:“干吗脱了?” “不脱我还穿回去啊?” “你穿着挺好看的……”冷冽在叶恕行耳边笑着说。 叶恕行拍掉了那只要摸进他内裤的手,“你喜欢就拿去,你穿着肯定也好看!” 冷冽低声笑了起来,胸口贴在叶恕行背上,浓浓的笑意连后者都感觉得到。 “给我找件衣服。”叶恕行扔了小短裙没好气地说。 冷冽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松开手去给叶恕行找衣服。 叶恕行打量了一下房间,跟他住的还真不是一个档次的,不过他知道这不是冷冽的房间,是那个假洋鬼子的。只不过冷冽住在这里还挺心安理得的…… 没过一会儿冷冽拿了一套衣服出来,“试试吧,应该合身。” 叶恕行也没空管衣服是谁的,三两下穿上之后,正在扣扣子,冷冽上来帮他,两个人几下就把扣子扣好了,叶恕行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问:“你真是当替身当出演员感觉了?” 冷冽微微皱眉,“怎么了?” “少装傻!你都大摇大摆走出来了,就不怕被人当真的给杀了?” 冷冽反问:“那我难道要看着你被人给卖了?” “那不一样!”叶恕行一把甩开他的手,“我这就是钱的事,你那是命的事!” 冷冽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叶恕行的头,“放心,只是一次保护任务,我经常有这种任务……” “是,”叶恕行拍开他的手,泛酸地说:“我是没执行过保护任务,你厉害。” “还好,我也没执行过扫黄任务。” “靠!”叶恕行气得胸口疼,伸出手指头戳着冷冽的胸口,“姓冷的我没跟你说笑话,严肃点行不行!” “我很严肃。”冷冽上前一把抱住叶恕行,“现在真的王子不在这艘船上,他们也不会再动手了,因为杀了我这个假的没有任何意义。而这船返航的速度昨天就开始加快了,再过不久就能靠岸,到时我们就彻底安全了。” 叶恕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所以你老实呆着,别光着屁股到处跑……” “放屁!我什么时候光屁股了!”叶恕行不服,他至少还有内裤。 “在我面前是光着的……”冷冽得意一笑,伸手在叶恕行屁股上捏了一下。 流氓……叶恕行心想这得多瞎才能把冷冽认成王子啊……不过又一想他还有点冤枉冷冽了,那真王子比他还流氓。 “听到没有?”冷冽问。 “知道了……烦……”叶恕行低下头,心里琢磨着靠岸之后冷冽的任务是完成了,可他的任务还没头绪呢,许御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如果这次任何没成功他是不是还得继续在船上装人妖啊……可总觉得不安全,他们这么一折腾罗文逸迟早会发现…… 冷冽等着一会儿叶恕行都没出声,低头一看,后者盯着他胸口的宝石,两眼发直…… 他笑了,伸手轻轻在叶恕行的头上敲了一下,“看什么?再看也不是你的。” “我就是看看真的假的!”叶恕行摸着脑袋一脸恼怒地瞪他,不过这石头是真够大的…… 第五十一章 和冷冽分开之后,叶恕行想了想,还是回了原来的房间,让他没想到的是赵炎竟然也在,而且还一脸痛苦地坐在床边,看到他回来之后表情一亮,“噌”一下站起来了。 “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叶恕行皱眉,“你不是跟吕锡鸣走了么?” 赵炎一脸尴尬,“我也是身不由已……” 叶恕行乐了,边走过去边说:“你倒跟我说说怎么个身不由己?” “他让人架着我走我也没办法啊,我其实是很想跟叶警官你一起同甘共苦的……”赵炎拍着胸口就差对天发誓了。 叶恕行想了想,转过身正视着赵炎,“我问你,吕锡鸣没找你麻烦吧?或者说,你们没什么事吧?” 换平时赵炎肯定得为自己辩解,叶恕行老说得好像他跟吕锡鸣有奸情一样,太冤枉人了。但是这次他却心虚了,没有马上回答。 他一不说话叶恕行就觉得不对了,这么多年他对赵炎的了解这其中肯定有事,刚要再问,突然有人敲门。 叶恕行和赵炎同时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叶恕行边去开门边咬着牙对赵炎说:“如果是吕锡鸣你就给我等着!” 第4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3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43节 赵炎也很紧张,他也怕是吕锡鸣,到时候可就狗血了…… 好在叶恕行开门之后,来的人不是吕锡鸣,而是许御。 “是你啊……”叶恕行松了口气,身后的赵炎更是松了口气。 许御脸色不太好,一张脸比平时擦了粉的时候还白,进来之后看了看赵炎,又对叶恕行笑了笑说:“我本来还想想办法救你们两个,没想到你们各自有人救了。” 他笑得似乎有点勉强,叶恕行察觉了,没说自己的事,问他:“你没事吧?” 许御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事。”又看了一眼也是满脸好奇的赵炎,说:“马上要靠岸了,到时你们赶快下船。” “你呢?”叶恕行问,“你不会还准备在这里当……仙哥吧?” 许御沉默几秒,说:“得看上头的命令。” “罗文逸就是主谋,但是没证据。”叶恕行想到这里就气得咬牙,“而且他可能早就知道船上有警察的卧底了,说不定已经怀疑你了。” “我知道。”许御点头,皱着眉想了想,突然整个人晃了一下,叶恕行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他一把。 “你真的没事?”叶恕行怎么都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儿。 “没……”许御站稳了,笑了笑说:“可能有点晕船。” 赵炎想说他也晕船,可不是这种反应。 叶恕行点点头,突然问:“那个u盘呢?” “对,我可是交给你了啊。”赵炎在旁边搭话。 “在我这里。”许御说,“不过那东西放在你们那里不安全,我来保管,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找你们麻烦了。” “那你要怎么处理?”叶恕行问。 许御看了看他,扬起嘴角说:“我在这艘船上装了这么久人妖,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本来有你配合我,我们成功的机会很大,但是没想到冷冽他们也插了进来,本来一件事现在成了两件,想各办各的也不太可能了。” 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叶恕行明白,但是他不明白事到如今许御还有什么办法。 “我们都知道罗文逸就是主谋,可拿他根本没办法。”他是警察,他也不愿意说这样的话,但现在这就是事实。 “不,”许御摇头,“罗文逸根本没兴趣做这种事,他知道船上有人口交易,但根本不在意,对他来说这艘船不过是他的一个落角点,只要不沉,上面发生什么他都不会管。” “你怎么这么清楚?”这回连赵炎都觉得疑惑了,替叶恕行问了他想问的。 叶恕行没说话,突然有点奇怪地打量眼前的男人。 许御笑了一声,“你们也不想想我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罗文逸会不会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叶恕行问。罗文逸曾经说过船上也许有警察,并且毫不在意。 “这个……还不确定。因为不确定,所以我还有希望。”许御回答。 叶恕行突然觉得有点内疚,这次任务对他来说是彻底失败了,因为冷冽也在所以他还是暴露身份了,因此也连累了许御。 许御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了,伸手拍了拍叶恕行的肩膀,笑着说:“别在意,任务有成功也会有失败,我们都不是神探一出马就百发百中,别在意。” 叶恕行点点头,叹了口气说:“看来我是真的只适合扫黄了……” 许御一愣。你是扫黄的?这句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儿还是没说出来。他绝对不是歧视,只是有点惊讶…… “满月号”靠岸的时候正是太阳落下的时候,海面被染成一片橘红,那是少见的美丽的颜色。 他们上船的时候是早上,回来的时候是傍晚,好像一个完整的落幕般。 船上有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唱着歌欢送着他们下船,踏上地面的那一刻,宣告着这次旅途的正式结束,然而还有许多人还沉浸在醉生梦死的气氛中没有醒过来。 叶恕行和赵炎拎着行李和其他人一起排队下船,赵炎一直保持警惕,时刻观察着周围,生怕最后一步出了差错。叶恕行则一直沉默,面色凝重,偶尔回头看一眼,但都没有发现那个人…… 他不知道冷冽是不是已经下船了,甚至有些后悔和他分开了,想现在回去找他。不过再三斟酌之后,理智告诉他还是不要冒险。 下船之后,有车送他们离开码头,叶恕行和赵炎上了车之后坐在了最后的位置。 赵炎终于松了口气,心想总算离开那鬼地方了,这一趟可真够折腾的。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叶恕行,后者从准备下船的时候情绪就一直低落,他全看在眼里。 拿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叶恕行,赵炎低声说:“别担心,冷警官没事的,那么精明能干的一个人,再说船上不是还有其他警察么。” 叶恕行嗯了一声,还是没说什么。 这么没精神的叶恕行赵炎也是很久没见过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而且他现在有点自身难保的感觉,如果让叶恕行知道了他……绝对得废了他。 没过一会儿,车开了,发动的一瞬间,叶恕行仿佛陡然回神,突然站起来从窗口大半个上身看着“满月号”,眼看着离它越来越远……他不是不想等冷冽一起回去,但是冷冽告诉他,让他回家去等他,他也答应了。 船上的客人已经全部下船,热闹码头一下子沉寂下来,像是撕下一层光鲜的伪装,“满月号”仿佛一座沉船,孤零零地停靠在岸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船上又下来了几个人,速度并不快,却有些小心翼翼,每一步似乎都透着沉稳,在中间被包围的人穿着白色长袍,身形高大但看不清相貌。 身后船上三层的甲板上,许御一手扶着围栏,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背影,他知道那不是那个男人,那个该死变态早就已经走了,而留下的是冷冽,一个完美的替身。 冷冽……他皱了皱眉,你干吗要接这个烂摊子呢? 看着那些人分别上了三辆车先后离开,许御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甲板。 三天之后,叶恕行坐在沙发上,已经记不清第几次拨打冷冽的电话,这三天他一步也没出家门,但是等了三天,冷冽还是没回来。 他咬着牙,面色阴沉地缓缓放下手机,前几天是无人接听,这次干脆关机了……他、就、知、道、可、能、是、这、个、结、果! 第五十二章 冷冽多久没回来,叶恕行就有多久没睡过安稳觉,他甚至想连觉了省了,生怕错过冷冽回来的时候。 有时候他会觉得好像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可等冲到门口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最后他索性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这样如果冷冽回来了他能够第一时间看见他…… 叶恕行觉得自己快魔怔了,如果冷冽再不回来,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傍晚的时候,叶恕行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天色渐暗,房间里有一丝阴冷。 叶恕行睡得并不安稳,他并不想睡,只是身体和精神极度疲惫强迫他闭上了眼,但是听到有人敲门的时候,他一个激灵,瞬间睁开眼,确定真的有敲门声并且比之前更清晰之后,他“噌”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大脑还没发出指令身体已经自己行动,朝门口飞奔过去…… 来到门口,他伸手握住门把手,突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缓缓打开了门…… 冷冽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我带钥匙了,但是想让你给我开门……” 叶恕行愣了几秒,扑上去狠狠抱住冷冽,冷冽将他迎进自己怀里,没有半分迟疑,背靠着墙承受着两人的重量,他们吻在一起,激烈到像是要把对方吞进去,亲吻的声音夹杂着用力吸吮的声响,欲望和渴望仿佛潮水一样,瞬间将两人淹没…… 冷冽一转身将叶恕行按在墙上,叶恕行抱着他的脖子,吻到几乎要窒息而死的前一秒才缓缓松开…… “你……你他妈还知道回来……”叶恕行喘息着,咬牙切齿地瞪着冷冽。 同样喘息未定,冷冽眼神温柔地看着他,四目相对几秒,他低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那一瞬间,叶恕行几乎落泪…… 冷冽温柔地吻上他的唇,谴倦缠绵了一会儿之后,汹涌的欲望陡然爆发,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 叶恕行饥渴得不行,三两下就把冷冽扒光了,毫无阻碍地尽情触摸着男人的皮肤,那样才能最真实地感受冷冽……当冷冽扯掉他的裤子挤到他两腿中间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分开腿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迎接冷冽的进入,男人勃发的性器抵在他后穴,他几乎呻吟出声,没有半点掩饰自己对冷冽的渴望…… “进来……” 缓缓睁开眼,叶恕行看着天花板,良久之后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冷冽,有的只是他有了反应的下身,操…… 叶恕行没想到自己这把年纪还会有做春梦的时候,然而这个春梦真说不上是美妙还是凄惨……他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来,刚才梦里那强烈的欲望从了睁开眼的瞬间就开始一点一点的消散了…… 叶恕行没有预言能力,但是这次他却猜中了,他的任务虽然没成功但也算是告一段落,可冷冽的任务看样子还得继续。 然而他终究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家里等冷冽回来,那不现实,也不是他的风格。 确定冷冽可能真的不会自己回来了,或者说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叶恕行收拾整齐之后回到扫黄组,就像一次普通的停职一样,没有任何离开过的痕迹,谁也没有发现他去海上执行了一次不成功的任务。 任务没完成,升职是没戏了,他也不在意,反正他都习惯在扫黄组呆着了。 可惜回去的时候扫黄组只有姚森严在,江洋、阿青、老胡都有事出去了,姚森严见到叶恕行异常兴奋,除了高兴之外他还心心念念着那个赌约,一番嘘寒问暖之后,他问叶恕行这几天都干什么了? 叶恕行回答和冷冽度假去了。 这意思是合好了?果然……姚森严笑嘻嘻地问:“那,你们谁先低头的啊?” 叶恕行正坐在桌前写东西,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猜。” “别啊,这有什么好猜的啊,你直接说不就好了……” “谁也没低头。”叶恕行拿起笔,“顺其自然的。” 姚森严傻了,这……通杀啊?再一看发现叶恕行认真地在写什么东西,问了一句:“你干吗呢?” “写假条。” “假条?”姚森严愣了,“你要请假?你才刚回来……” 叶恕行没说话,继续把假条写完之后放下笔,站起来看着他说:“大但,帮我把假条交了。” “啊?”姚森严下意识接过来,“你现在就走?可……我……” “我赶时间。”叶恕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帮我交了就行,其他的别管。”反正不管批不批他都是要走的。 姚森严好像也意识到什么,表情严肃起来,“头儿,出什么事了?” 叶恕行笑了一声,“没,我有点私事要去解决,实在来不及细说,等我回来再告诉你们。” “你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啊,大家一起还能帮个忙……” “我要出个远门,你们难道都跟着我去啊?”叶恕行笑了,“你们都帮我忙了工作怎么办?社会的治安靠谁来维护?” “你别来这套!”姚森严拍掉他的手,狐疑地盯着叶恕行,“真的没事?” 叶恕行点头,轻笑了一声,“我走了。” 姚森严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却突然不知怎么开口,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假条,再抬头的时候叶恕行已经不见人影了。 他心里有点儿发堵,觉得手里的这张纸跟个炸弹一样。 这时门又开了,江洋进来了,问:“刚才是头儿回来了么?”他只看到一个下楼时的背影,觉得应该是叶恕行。 姚森严点头,“是,不过又走了。” “走了?”江洋皱眉,“去哪里?” 姚森严撇撇嘴,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江洋看了一眼,缓缓皱起眉。 第五十三章 离开警局,叶恕行去了一间旅行社,他不知道那假洋鬼子王子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但是既然是岛国,那么旅游业发达是必须的。 他说明来意,想去岛国度个长假,现在正是旅行淡季,旅行社的员工一听马上拿一打资料出来,挨个给叶恕行介绍。 “哪个岛上的是穿白袍整个人都包上的?”叶恕行问。 对方想了一下,“哦”了一声,飞快翻了一会儿之后从资料里抽出一本挺精致的宣传册。 “这个吧?” 叶恕行一看宣传册封面上的人,衣服还真跟冷冽穿过的一模一样。 “这个国家虽然是个岛国但是面积不小,目前只有三座岛对国外游客开放,两大一小,风景秀丽设施齐全,有酒店和别墅可以租,上山下海都可以,想全部玩过的话,半个月绰绰有余……对了,先生您打算几个人去?” “两个。” “哦,是和太太或者女朋友一起去度假吧?”对方更加热情,“那选这里绝对很适合,海岛漂亮,又可以穿比基尼,女人都喜欢……” 比基尼冷冽是穿不了了,三角裤倒是能看到。 “就这个了。”叶恕行当即交了钱,冷冽的卡,刷起来一点儿不心疼。平时他不用冷冽的钱,但这次既然是去接他的,那就当是“公款”了。 登记了之后,对方告诉他三天之内将需要的证件和材料寄过来,马上就可以开始申请签证了,最迟十个工作日内可以拿到。 “我想快点可以么?”叶恕行问。 “当然,加急的话多加费用就可以了。” 叶恕行点头,平静地说:“可以。越快越好。” 从旅行社出来之后,叶恕行站在马路边,看了看手里的宣传册,他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再上网查一查那个国家,看看什么样的水土能孕育出那对奇葩叔侄。 他翻了两页,收起宣传册,一抬头,突然发现从对面路口拐过来一辆车,那辆车没什么特别,但是当它停在离叶恕行不远的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叶恕行看见里面的人,其中一个很像赵炎…… 叶恕行第一反应是他眼花了,在他的认知中赵三胖一直是穿了龙袍都不像太子的主儿,今天这个像不像太子先不说,西装革履的也至少像个总管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了一点想看个清楚,但是车开始动了,根本没来得及看仔细。 真的是他?叶恕行满心疑惑,还没下“满月号”的时候他就觉得赵炎有点不对劲,整个人阴阳怪气的,不知道和吕锡鸣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觉得不对,叶恕行决定直接去赵炎家看看,就算刚才那个人不是赵炎,他也正好去看看这几天他都在干什么。 到了赵炎家,叶恕行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但是门一开,里面的人却并不是赵炎。 来开门的是个陌生的少年,看上去应该不超过二十岁,长得倒是还不错,唇红齿白的,就是气质有点儿…… “找谁?”少年看着叶恕行皱了皱眉,表情似笑非笑的,眼神也跟他的年纪不符。 “赵三……不,赵炎……在么?” 少年一挑眉,“哦,不在。”然后就不吱声了。 叶恕行也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你是?” 这小子要是鸭子他就灭了赵三胖那老淫棍! 少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突然笑着问:“你又是谁?” “我,是他朋友。” 点点头,少年无所谓地说:“他是我老子。” 叶恕行吓一跳,“什么?你……你是他儿子?”他没理解错吧? “嗯。”少年不耐烦地应了一声,转身说了句:“进来吧。” 叶恕行看着他的背影目瞪口呆。 不可能啊……这小子长得一点儿都不像赵三胖,就算长得像妈妈好歹也得有一点地方像爹吧? “进不进来啊?”少年回头看着他,一只手还伸到衣服里挠肚子。 这一股子失足少年的味道倒是跟赵三胖挺像的…… 叶恕行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认识赵炎这么多年,后者一直是副光棍的样子,这怎么就凭空就冒出一个儿子? 他一边进屋一边问:“你……真是他亲生的?” “怎么?怀疑我妈给他戴绿帽子?” 叶恕行尴尬一笑,这不能怪他往那个方面想,实在是…… “哼!”少年冷哼一声,嘀咕了一句:“当我想当他儿子似的……” 叶恕行灵光一闪,难道是赵三胖在外面留下的风流债找上门了? 第五十四章 “随便坐啊,你既然是他朋友我就不招待了。”少年伸了个懒腰,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好……”叶恕行也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地找了个地方坐下之后,上下打量着少年,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子不像是赵三胖的儿子。 “喏。”说是不招待他,少年还是拿了瓶水出来递给他。 “谢谢……”叶恕行接过来,拧开盖子一边喝一边看着少年,后者背对着他,突然一弯腰把裤子脱了。 “咳!”叶恕行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 “怎么了?”少年转过身,笑着问:“没见过男人脱裤子啊?” “你几岁了?”叶恕行抹了抹嘴问。 “十七。” 叶恕行算了算,年龄倒是对得上。 少年走到一旁拿了条运动裤穿上,黑色内裤包着挺翘的屁股,两条腿又长又直,十七岁身高却只比叶恕行矮小半个头。 叶恕行心想现在的小孩儿发运的也太好了吧…… “你怎么跟警察看犯人一样看着我?”少年突然猛一回头。 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可能太犀利了,叶恕行笑了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走过去一屁股坐到叶恕行旁边,翘起二郎腿侧过头看着他,一脸痞笑着说:“我的名字不随便告诉别人。” “靠!你通缉犯啊不敢说名字?” 少年扬着嘴角,“你先说。” 这小子……叶恕行告诉自己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叶恕行。”他也是很久没这么有耐心了。 少年点点头,“挺好听的。” 叶恕行干笑了一声,“谢谢。” “刘一。”少年终于说了自己的名字。 姓刘……叶恕行觉得不姓赵也正常,赵三胖一看就没养过儿子,而且看情况说不定连之前连自己有个儿子都不知道。 “你名字也挺好听的。你怎么……突然来找赵三……你爸爸了?” 刘一看了看他,说:“他想见我,我就来了。” 叶恕行皱眉,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你们不在一起生活么?以前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你啊……” “好些年没见了。”刘一回答,“我也没想找他,是吕锡鸣带我来的。” 我操果然有吕锡鸣的事!叶恕行这下能确定赵炎和吕锡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你认识吕锡鸣?” “不算认识。”刘一挠了挠头,一双长腿伸直了整个人懒洋洋的,“是他来找我让我跟他走,我也没什么事干,走就走喽。”他说得很无所谓。 “你倒不怕他把你卖了……”叶恕行叹了口气,吕锡鸣、赵炎,还有这小子……加在一起他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如果刘一真是赵炎的儿子,为什么是吕锡鸣把他带来的?如果他不是,吕锡鸣把他弄来说他是赵炎的儿子,又打得什么主意? 叶恕行打量刘一的时候,其实后者也在打量他,等叶恕行察觉到他的目光之后,刘一眨了眨一双挺明亮的眼睛,问:“我说,你跟他真的只是朋友关系?” 叶恕行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气得都笑了。 “废话!我们两个男人还能什么关系?” 这下刘一也笑了,“两个男人能有的关系多了……” 叶恕行一挑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刘一笑着挪了一下屁股坐到叶恕行旁边,跟他膝盖碰膝盖,笑得那叫一个暧昧,“我对你感兴趣,想追你啊。” 叶恕行简直要翻白眼了,“你知道我几岁了就追我?” “年龄又不是问题……” “那性别总是问题了吧?”叶恕行打断他,“你一个十七岁的小鬼不好好上学追什么男人?” “十七岁怎么了?”刘一一拍胸脯,“老子十三岁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十五岁就操过男人……” “滚你的蛋!”叶恕行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你他妈毛长齐了么还喜欢男人?” 刘一一听就乐了,“你要检查一下么?”说着站起来就要再脱裤子,他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信心的。 叶恕行别过头,觉得自己彻底败了,这小子还真是青出于蓝,比赵三胖烦人一万倍。 等不到赵炎,叶恕行不想跟刘一单独相处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把那饥渴的小鬼暴打一顿。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赵炎儿子,会有机会搞清楚的。 在外面吃了饭之后,叶恕行往回走,回到住的公寓还没到门口,突然看到在他家门口站了个人,一瞬间的惊喜之后,对方转过身,是江洋。 江洋也看到叶恕行了,冲他笑了笑。 叶恕行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上午你去警里也不跟我们碰个头就走了,我正好有空,就顺路过来看看。”江洋回答,侧身让出地方让叶恕行开门。 “我有事……”叶恕行开了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随便坐,乱了点儿,没人收拾……”叶恕行顺手把旅行社拿出来的宣传册放到茶几上。 江洋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宣传册,问:“你去哪儿了?” “赵三胖家。”叶恕行拿了两瓶水出来,想到这个他就来气,“你不知道,赵三胖的儿子气死我了……真想给这小子几个大耳刮子……” 江洋显然也很意外,“赵三胖有儿子?” “意外吧?”叶恕行在江洋旁边坐下,“我也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从来没提过,不过他那儿子长得真不像他……” 两人对视几秒,突然有了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你说有事,是要去度假?”江洋拿起茶几上的宣传册问。 叶恕行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是。” “跟冷警官?” “呃……算是吧。” “你们合好了?”江洋随手翻着宣传册,似乎对里面的内容挺感兴趣的。 “就那么回事吧……凑合着过吧。”叶恕行打哈哈,要换平时他肯定得添油加醋把冷冽怎么认怂的经过讲一下,不过现在他是真没那个心情。 “啪”一声合上宣传册,江洋看着叶恕行,表情异常高深地说:“可据我所知,你们好像不是同一天回来。” 叶恕行彻底愣了,有种吹牛皮被揭穿的尴尬…… 第五十五章 冷冽缓缓睁开眼,觉得身上每块肌肉都在酸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他应该睡了有段时间了,当然,并不是他自己愿意的。 一办手撑着身体坐起来,他闻到了四周弥漫的一股淡淡的香气,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却让人异常的平静。 环顾四周,这是间绝对称得上奢华的房间,并且与酒店的高级套房感觉完全不同,充满着一种更私人的感觉…… 冷冽长长舒了口气,觉得这里的空气有一丝湿热,虽然并不是难以忍受。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个年轻的女人,身上穿着淡粉色的长袍,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杯水和一盘食物,看到冷冽醒了,朝他深深一颔首,走到床边将托盘放到床上。 “这里哪里?”冷冽问。 女人看了他一眼,微笑着没说话。 冷冽皱眉,“你是谁?” 她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抬手示意他吃东西。 冷冽看了看眼前食物和水,却没有什么胃口,又问那女人:“谁让你来的?” “是我。”另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冷冽抬头朝门口望去,穿着白袍的罗森缓缓走了进来,但并不是包得严严实实的,而是很松垮地披着,几乎露出腰上一根金色链条的腰带,“你不用再问了,她不会说话。”男人微笑着说,“不会说话就意味着能保守秘密。” 冷冽叹了口气,揉了揉微微抽痛的额角,“殿下,我以为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事实上,才刚刚开始。”罗森笑了笑说,走到床前挥手示意那个女人离开之后,坐到了床边。 冷冽皱眉,“我只听上司的命令接受任务。” 罗森表情未变,微笑着问:“你觉得,你现在可以选择么?” 是的,冷冽很清楚他现在根本没得选反。他突然抬头向窗口望去,一眼看去只能看到一片蓝天。 “这是哪里?” “我的国家。”罗森回答,“你可以去过去看看。” 冷冽看了他一眼,缓缓下了床走到窗前,站在窗口向外望去,他们竟然是在一座建在悬崖峭壁上的小型宫殿里,下面就是海,清澈的海蓝色,浅滩上连水里的砂石和贝壳都能看到。 “现在的季节是我国最舒适的一段时间,海风最小,温度适中,早晚的温差不会太大,也是最适合游客观光的时候。”罗森站在冷冽身后说,“这里是我的行宫,位于最中央的一座岛上,几乎所有的王室成员住在这里,拥有各自的行宫。这座岛不对外开放,擅自闯入者将被施以极刑,这是我国的法律。” “那我呢?”冷冽问。 罗森笑了笑,“你不一样。” 冷冽回头看他,冷冷地问:“哪里不一样?” “你是我请回来的客人。” 这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任何时候都很好用。 冷冽轻笑了笑,问:“那么,作为客人,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罗森微微一挑眉,“不会太久的……在我成为新国王的时候吧。” 冷冽没说话,他并不太相信罗森的话,说起来他觉得如果这位王子成为新国王,之后杀他灭口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知道罗森为什么把他弄回来,因为他是个替身,一个相对完美的替身。 现在正是这个国家最乱的时候,国民在为国王的去世悲痛,同时也在期待新国王的到来。表面上弥漫着悲伤的王室早就已经暗潮汹涌多时,现在终于彻底爆发,只为了那顶耀眼的王冠。 罗森知道很多人想致他于死地,所以他需要一个替身,而不光从相貌,在其他方面冷冽也觉得他实在是太适合了。 跟罗森长得像真是件倒霉的事,也许他真的应该听叶恕行的建议,问问他爸爸是不是不止他一个儿子?或者他是不是他亲生的? 叹了口气,冷冽重新看着平静的海面,“那我应该做什么?” “你只要呆在这里就好,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跟你说的。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离开这间房间。”罗森伸出一只手扶在窗台上,语气变得有些轻松,“我相信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在我成为国王之后,我会好好的感谢你,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只要我做得到。” 冷冽皱了一下眉,扬起嘴角说:“那我就先谢谢您了,殿下,相信你会成为一位好国王的。” 罗森笑着闭了一下眼,“其实我对当国王并没有太大兴趣,你或许觉得这样说很虚伪,但我努力的成为国王,只是为了能活下去而已。” 冷冽回头看罗森。 罗森缓缓伸出一条手臂搭在他肩上,凑近他耳边低声说:“有时候,即便你放弃一切都没有用,只有死,才能让人彻底安心。”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从他出生那天起就已经决定了。 冷冽没说话,也没有拒绝罗森这样的稍显亲昵的举动。 罗森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着说:“我们真的很像,除了相貌之外,连喜好也很相似,是不是啊?” 这回冷冽缓缓皱起眉,“什么意思?” 罗森还没继续说下去就有人敲门打断了他,对方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们,说了些冷冽听不懂的话。 只见罗森微微皱眉,然后回了句什么,等那人走了之后,对冷冽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已经吩咐了我的心腹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你,保证你的安全,有什么需要也可以直接跟他们说,他们听得懂。” 所谓的照顾不过就是监视而已,冷冽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 罗森笑了笑,“你不用怀疑我和你有没有血缘关系,虽然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我们长得这以像,但我查过你父亲,他是位英俊冷血的绅士,男女关系并不混乱,只有你一个儿子。” 这下好了,不用他自己去问了。冷冽微微一笑,“有劳殿下费心了。” “不客气。”罗森也笑眯眯地说。 现在看来,除了相貌之外,两人在其他方面似乎也有一些相似。 罗森离开的时候,冷冽问:“我可以打个电话么?” “是跟你的小情人报平安吗?”罗森调笑着问。 冷冽没有否认。 “放心,我会让他知道你很平安的。”罗森说着深深看了冷冽一眼,“毕竟你平安,就意味着我平安。” 冷冽目送罗森离开,厚重的木门缓缓合上,意味着他被囚禁在这座宫殿里,成为另一个“王子”…… 第五十六章 飞机缓缓降落……背着行李走出机场的时候,叶恕行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海水的咸味,因为机场就在海边不远。 叶恕行实在不太习惯这个在海上的国家的气候,他怕热……倒是身后的江洋心情似乎不错,鼻子上架了副墨镜,一身休闲打扮,背着单肩包,手里拿了份旅行册在查路线,看起来真的是来旅游度假的。 对于江洋为什么会来……叶恕行其实也没太明白。他去执行任务失败的事不知怎么就让江洋知道了,他怎么问江洋也不说,他甚至怀疑这小子是上面派到扫黄组的“内奸”,潜伏了这么多年,不然怎么连机密任务都知道? 而冷冽没回来的事自然也瞒不住了,叶恕行只得说了实话,巧的是江洋说他正好休年假,所以跟着一起来了。 就这样,原本叶恕行打算单枪匹马,现在变成二人同行了。虽然多一个人也有个照应,但他其实也是走一步算一步,根本没什么计划。 “你确定可以不在家陪程小天王?”两人排队等出租车的时候,叶恕行问。 江洋头也没抬,稍稍压下墨镜看了一眼旅行册,“现在还问这个你觉得有意义么?” 是啊,到都到了……叶恕行叹了口气,又扬起嘴角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江洋看他一眼,扬起嘴角没说什么。 “不过……”他收起旅行册,问:“你确定我们这样不会引起外交事件?” “我又没打算干什么,只是找个人而已。”叶恕行回头看他,微笑着说:“记住,我们是在度假,度假。” 江洋叹了口气,想说叶恕行你那表情是什么都不打算干的样子么…… 虽然旅社社的人说现在不是旅游旺季,但来这里的人真的不算少,而且等车的大多是中年旅行团和夫妻情侣,叶恕行和江洋并排站在队伍里,人高马大的特别的显眼。 他们身后是一对几对年轻的情侣,等车的时候凑在一起低声窃窃私语着。 “听说前段时间这国家的国王去世了,一连禁严了三天,一个人都不让进也不让出……” “真的?我怎么没听说?” “我有朋友在旅行社,他告诉我的,他们社的团被关了三天,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呆在酒店,不过待遇还不错……” “那现在呢?国王去世了新国王是谁?” “不知道啊,按理说是国王的儿子吧……”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据说新国王这几天会出来和大家见面,到时候游客也可以去看……” 他们一直说的很小声,叶恕行和江洋相互看了一眼,这倒真是个意外收获…… 等了近二十分钟才等到出租车,两人没什么行李,一个一个双肩包直接上了车,叶恕行把酒店的名字拿给司机看了,对方比了个ok的手势,不到十分钟就把他们送到了酒店门口。 下车之后,江洋看着酒店宽敞明亮的大门,隔着玻璃都能看到里面金碧辉煌的。 “你不会把养老的钱都拿出来了吧?”他笑着问。 “我倒是想订便宜的,可这岛上基本都是这种档次的,不过价格倒不算太贵,至少比我们那里便宜。”叶恕行说,“这个时候房间挺多,有折扣。” 在前台登记的时候,前台小姐接过叶恕行递过来的他和江洋的护照,看了看两人,灿烂一笑,然后开始替他们办手续。 第4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4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44节 江洋微微皱眉,“就一间房间,还是情侣套间?” “别在意这种细节问题了,现在不是假期,套间最便宜。”叶恕行接过房卡冲前台小姐说了声谢谢,拎起行李回头说:“至于情侣什么的就更别在意了,反正我们不是来偷情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江洋无语,他自己都快忘了他曾经对叶恕行……这二人世界来得太晚,如果是几年前,说不定还是个机会。 只是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真错过了。 进了房间,情侣套间的氛围的确不一样,到处弥漫着浪漫气息,连床都是淡淡的粉红色,上面用玫瑰花瓣洒了一个爱心。 叶恕行“嘭”一声把包扔到床上,来个了辣手摧花,把爱心撞得粉粉碎…… “刚才听到没有?”他有点兴奋地转过身对江洋说,“这几天新国王要出来了,我倒要看看那天出来的是那假洋鬼子还是冷冽,如果是冷冽那就最好,就省得我们想办法找他了。如果不是他……” “不是怎么办?”江洋问,一边问一边放下行李在沙发上坐下了。 他有些好奇,叶恕行说过冷冽和这个国家的王子长得挺像,他倒是好奇要像到什么程度才能在大庭广众下代替对方。 如果能亲眼见到的话,也算不虚此行了。 叶恕行皱眉,“我还没想出来。不过……”他咧开嘴笑了,“到时候直接问那假洋鬼子也未尝不可。” 到时候,他就直接把那假洋鬼子当冷冽揍。 第五十七章 一阵带着丝丝海水气息的风吹起白色的薄纱窗帘,冷冽坐在窗口看着平静的海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白衬衫的衣角在风中微微晃动着……从早上开始一直到现在,像是一尊石像一样…… “你是打算跳下去吗?”罗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几秒之后,冷冽缓缓回过头,冲着男人微微一笑,“我考虑过,但下面的水深度不够跳下去可能会受伤,就算没受伤,也许还没等我泳到深水区就被守卫抓起来了。” 罗森笑了笑,朝冷冽走了过去。 “你说的没错,不过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在这个国家鲨鱼都是被圈养起来的,但在需要的时候就会放出去,像宠物一样。” 冷冽没说话,回过头继续看着海面,等罗森站到他旁边的时候,问:“我就这样一直呆在这里就可以了?” “觉得无聊吗?” 的确很无聊。 如果换成叶恕行,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就算知道逃不了也会折腾出点动静不让人安生。 但是冷冽很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这个国家四面环海,仿佛汪洋中的一座孤岛,仅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离开的。 而且他只是个替身,并不是真的王子,他们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所以与其冒险尝试,不如养精蓄锐等待机会。 于是虽然无聊、不情愿,但这几天冷冽依然吃得好睡得好,当一个听话的俘虏。 “这里很漂亮。”冷冽看着碧蓝的海面说了一句,虽然再看下去他觉得都要看出海市蜃楼了。 罗森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靠在窗框上和他一起欣赏着这个即将属于他的美景。 “再过三天,我就是新的国王了。”他很随意地说了一句。 冷冽别过头看他,并没有从罗森脸上看出什么兴奋和开心的表情。 “恭喜您。” “谢谢。”罗森笑了,“你是第一个跟我说恭喜的人,可能也是唯一一个真心的。” 冷冽眨了一下眼,没接话。 “以前,在我小的时候,我想过如果我要是当了国王,舅舅一定会很高兴……”罗森眯起眼,似乎是回忆了一下当年的情形,说起罗文逸,他总是与平时不太一样。 “我舅舅……是个很特别的人,我曾经想过在这个世上如果我只剩他一个亲人的话会怎么样……”罗森顿了一下,笑了笑说:“现在这个假想已经差不多要变成现实了,我可能也会很快得到答案。” 他的语气在冷冽听起来有几分诡异,却又不能多问。他知道的越多,平安离开这里的机会就越少。 然而现在罗森似乎把冷冽当成了倾诉的对象,因为在这个国家,他已经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 因为只有一个人能站在顶端,所以永远是孤独的。这里将成为只有他一个人的国家。 不再提罗文逸,罗森直起身换了种严肃的语气对冷冽说:“明天晚上,这座岛将开放一个小时,到时在中央广场上你要代替我出席,与岛上的居民和游客见面。 冷冽铍皱眉,不太明白。 “这是王室的规定,历来国王加冕前都是如此,这也将是我最后一次以王子的身份出现在国民面前。” 没想到这么快他这个替身就要上场了,但冷冽觉得有件事不得不提醒一下对方。 “恕我直言,我们虽然像,但并没有到一模一样的地步,你确定我出去不会被人看出来?” “这点你可以放心。”罗森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到时你要站在六层高的塔楼上,到时候下面的人也只能看出管委会大概轮廓,不会有认出来的。” 想的真是周到……冷冽在心里骂了句叶恕行平时最爱骂的话,点了一下头:“可以。” 罗森笑了笑,“我很欣赏冷警官你这一点,就你们的话说就是……识时务。” 不是识时务,是他根本就没得选择。 “你放心,”罗森又说,“只要我能活到加冕仪式的那一天,你就可以回去了。” 虽然对自己是不是能全身而退心存怀疑,但冷冽仍然扬起嘴角,说:“我相信,这对我来说也是个难得而又难忘的体验。” 叶恕行醒的时候,一睁眼发现自己侧着身蜷缩着靠在江洋怀里,特别的小鸟依人……我操!他吓得一个翻身往旁边一滚,半边身体都到床外了才松了口气,跟冷冽睡习惯了,下意识就靠过去了…… 只有一张床,两个人也不是外人,叶恕行和江洋就顺理成章地一起睡了,好在床够大,睡两个人并不挤。 白天太热,夜里倒是凉爽了一些,所以昨天晚上叶恕行睡的还行,江洋睡觉很老实,上半夜两人各占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幸好是他先醒的,叶恕行蜷缩在床边想,如果江洋先醒看到他这样,那就有点尴尬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才上午七点,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已经让人有种灼热的感觉,但是吹进来的海风却是微凉的…… 昨天晚上他们去附近逛了一圈,这的确是个度假的地方,风景很美,但是他根本没心思欣赏,好在并不是没有收获,他们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明天晚上就是新国王出来和大家见面的日子。 至于为什么在晚上,因为代表着上一任国王统治时代的‘结束’,意味着马上会是新的开始。 这些都是他们在餐厅里和老板搭讪时得到人信息,老板并当地居民,在岛上开餐厅很多年,所以可以交流。事实上因为旅游业发达,岛上不少居民都是会说中文的。 叶恕行想如果明天晚上出来的真是冷冽,他要怎么办?直接上去抢人?听起来挺浪漫的像是电影一样,但事实还是残酷的,完全不可行。 说起来也不知道冷冽现在怎么样了……假洋鬼子应该不会虐待他,说不定现在还好吃好喝伺候着让他乐不思蜀了…… “你一晚上都是这么睡的?” 正想着,身后江洋问了一句,叶恕行回头,江洋侧着身一手撑着下巴看着他,身上的白t恤有些往上堆露出半截腰。 昨天晚上没注意,这小子看着瘦竟然还有腹肌! 他冲江洋一笑,“你醒了?” “你有必要离我这么远么?” “没……我刚要起来。”叶恕行一个翻身坐起来,一只手揉着眼说:“太热了……” 江洋微微一笑,“你晚上一直往我身上靠,我还以为你冷。” 叶恕行无语,刚才白反应那么大了。 “你没推开我?” “没……”江洋说,然后又笑着补了一句:“我把你踹开了。” 叶恕行笑骂了一句,抬腿去踹他。 起来之后,江洋打电话到服务台让他们送早饭过来,叶恕行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江洋已经在窗前的圆桌上享受海风和早餐。 叶恕行过去坐到江洋对面,拿了块面包咬了一口,“我真不适应这里的环境,连食欲都减少了,真想快点儿回去。” 江洋轻笑了一声,“找到冷警官就可以去回了。” 叶恕行看他一眼,低声说:“哪那么容易……” 江洋皱了皱眉,“其实有件事我不明白,既然冷警官是被人拉去当替身了,那么对方应该不会伤害他吧?你这么急着找他……难道是想他了?” 叶恕行停了一下,三两口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我他妈是怕冷冽他爸找我要人!” 要是让冷冽他爸知道了,这事就闹大了……虽然现在事也不小了。 “到时候我到哪儿找个儿子给他?我自己给他当儿子人家也不要啊。” 江洋失笑,说:“其实你已经算是他半个儿子了……” “算了吧,我一直觉得他爸看不上我。”叶恕行说,在这方面他不自恋,知道自己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冷冽他爸不管他们在一起并不代表就是喜欢他。 “还有,你以为他是自愿去的么?”叶恕行冷笑了一声,从一开始他就觉得那个假洋鬼子对冷冽图谋不轨…… 第五十八章 离新国王与大家见面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平日里一般人不得踏入的王室“禁地”也开始对外开放,从叶恕行他们住的岛过去要在码头坐船,并且在经过严格的审查之后才能登岛。 傍晚的时候,叶恕行和江洋去码头的途中,明显能感觉到周围人的骚动,见面活动并没有规定岛上所有居民都要前往,完全是出于自愿,但身为王子,罗森还是有不少拥护者的,他一直在国民中有很高的声望,特别是很多年轻人都支持他。 “我有点紧张……”江洋突然说了一句。 叶恕行一愣,一脸费解地看着他问:“我还没紧张你紧张什么?” “我总觉得你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然后回去之后我们可能会一起被炒鱿鱼。”江洋说,“我能当警察已经是老天爷开的玩笑了,现在要是再当不了,那就真的是玩笑开大了……” 叶恕行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之后,低声说:“你能不能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在你心里就那么靠不住么?说了只是先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冷冽……再说我能干什么?手无寸铁连把枪都没有,我赤手空拳跟人家打么?又不是扫黄。” 江洋叹了口气,“你能明白就好,就怕你一见到冷警官就什么都忘了。” “我又不是去追星,”叶恕行嫌弃地说,“他还没到让我失去理智的地步。” “是么……” 两人边走边聊,平坦的水泥一直通到远方,两旁是碧绿的青草和高高的椰子树,还有一些不知明的花,颜色艳丽,再不远处就是海边,金色的沙滩连接着碧蓝的海水,远处是渐渐落下的日头,时不时能听到海上飞翔的海鸟的叫声……身后一辆自行车渐渐上来从他们身边经过,两个年轻的姑娘一前一后在车上,一路笑着过去…… 所有的一切美丽而又宁静,如果这真的是一次度假应该再适合不过,但叶恕行觉得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太喜欢这个地方,同时,也希望这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 通往“禁地”的唯一一个码头,常年有人把守,整个码头并不大,木质的结构,从岸边一直延伸到水中。 叶恕行和江洋到的时候,码头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水里停了很多小船,细长的形状很特别,密密麻麻的像是树叶一样飘在海面上,一眼望去至少有上百条,每条可以乘四到五个人,再加一个船夫。 “这么大阵势……”叶恕行望了一眼水面,码头上排着两排队伍,一排是有很多穿着白袍包着脸的岛上的居民,一排是游客,两只队伍互不干扰,各自从左右两边上船。 游客这边需要出示申请,叶恕行和江洋早上已经在酒店时填了表格申请好了,两人拿着证件排在队伍里,偶尔和其他人聊上几句,完全就是普通游客的样子。 上船之后,和他们同坐一条船的是四个年轻人,一男两女,三个人是大学同学,没课就一起出来玩儿了,而且一个班来了十几个人。 两个女生对叶恕行和江洋很感兴趣,问他们从哪里来的,做什么工作的? 叶恕行说江洋是高中老师,他是修车的。 江洋倒还好,而叶恕行让两个女生直呼看不出来,说他像模特儿。 江洋在一旁看着笑而不语,叶恕行女人缘一向不错,可最后还是栽在冷冽手里了。 离开码头没多久的时候就能看到前方的岛,岛上的山上还可以看到一座城堡般恢宏的建筑,自然就是皇宫了。 近百条小船在海面上不紧不慢划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岸,叶恕行感叹这国家虽然是个岛国,但面积还真不小。 像散开的花瓣重新聚拢一般,船一艘接一艘向岸边的码头靠拢,场面很是壮观,还有不少人直接在水稍浅一些的地方跳下船,从海里慢慢走上岸,有些甚至直接游着过来的,气氛很是愉悦。 叶恕行和江洋等船靠近一些之后,也下船走上岸,随后岛上的守卫让旅客聚集在一起,然后由他们的人在分别在前后带着他们前行,来到位于岛中央的广场上。 圆形的广场上全是鲜花,各种颜色的玫瑰几乎将整个广场铺成了一片花海,引来阵阵兴奋的惊叹,在花的中间是一位六层高的塔楼,已经有几百年历史,外墙上可以看到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有些墙里的砖块也暴露在外,但依旧坚实,塔顶每到夜里都会亮起灯光,百年来不曾间断过,几乎成了这个国家的象征。 今天晚上,新国王将在这里与支持他的民众见面。 此时夜色初降,广场周围的灯先亮起了来,将整个广场照得几乎像是白天一样,周围人都很兴奋,雀跃而又欣喜地聚集在灯塔下一边拍照一边等待着。 叶恕行的心情却是与他们完全不同的一种兴奋,他几乎是眼也不眨地盯着塔楼上面延伸出来的阳台。 “放松点……”江洋低声说了一句,“有人在注意我们了。” 叶恕行陡然回神,表情放松了一些,将视线缓缓移开。 “我们可以拍个照。”江洋拿出手机调了个自拍模式,举起来找了个角度,“这样也算我没白白浪费假期。” “嗯,拍吧。”叶恕行伸手一条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亲密地说:“拍好了回去给程小天王看看。” 江洋撇他一眼,倒真拍了一张。 “你会不会拍啊!这张太丑了删了重拍……” 没过多久,最后一缕阳光彻底消失在海平面上,塔楼上的灯瞬间亮了起来,低下人一阵沸腾,游客不知道,但岛上的居民却知道新国王马上就要出来了。 随后塔楼里走出一个穿白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捧着本看着挺厚的书,站在台上看先朝下面的人挥了挥手,然后像演讲一样说了一段话,至于说了什么游客一个字也听不懂,但能猜到应该是些振奋人心的话。 等那人说完了将书合上低头退到一旁之后,底下居民尖叫起来,一瞬间叶恕行心都提起来了,死死盯着阳台,然后有人出来了……一身白袍,胸前挂着钻石链子在夜色和灯光下闪闪发亮,整个人却包得只露出两只眼睛,倒是副熟悉的打扮。 还他妈犹抱琵琶半遮面啊!叶恕行在心里不停念着让他把头上的东西拿下来、拿下来……然后对方还真拿下来了…… 人群瞬间沸腾了,岛上居民喊着其他人听不懂的口号,像朝拜一样举起双手朝上面的人欢呼着…… 叶恕行呆呆地盯着塔楼上的人…… 江洋眯起眼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影,他没有见过另一个人,所以不确定那到底是谁。 “是冷警官么?”他凑到叶恕行耳边问。 几秒之后,叶恕行突然咬着牙说:“是……”化成灰他都认得。 江洋皱眉,再抬头和叶恕行一起往上看,上面的人一手放在阳台的栏杆上,脸上似乎带着一丝笑意,朝低下人群挥了挥手,倒真有股高高在上的感觉,难怪没人认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他放下手,双手撑着栏杆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跳下来了…… 叶恕行惊了…… 他输了,冷冽这才是真惊世骇俗……这新国王一天还没当就跳楼了…… 第五十九章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所有人,人群中响起一阵惊恐的尖叫,感觉比扔了颗炸弹下还吓人。 不过,如果这不是一个恶劣的玩笑,新国王跳楼的确比扔炸弹还要惊悚。 叶恕行眼睁睁看着那个白色身影从塔楼上一跃而下,但却并没有如预料中掉下来…… “刺啦”一声,冷冽身上的长袍被撕开,一头勾在阳台上,像根绳子一样将他在落到一半的时候吊了起来。 而这时整个广场上已经乱成一团,岛上的居民开始骚动,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所有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人已经开始相互推挤起来。 冷冽在半空中停了几秒,然后一只脚踏在墙壁借了个力整个人向外荡去,同时用什么东西割断了身上的“绳子”,下一秒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落到了距离叶恕行不远处的花丛里,溅起大片花瓣…… 叶恕行的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冷冽,看到他掉下来之后飞一样奔了过去,“冷冽!” 而此时周围人原本是骚动,现在已经几乎变成暴动了,围在广场周围的守卫拼命想往里挤,而在里面的人下意识的想往外跑,两波人碰到一起,整个场面乱成一团。 “冷冽!”叶恕行冲出人群奔到花丛里到处找冷冽,江洋跟在他身后帮他挡着被推挤过来的人群。 “快点!守卫过来了!”他回头朝叶恕行喊了一声。 “妈的不见了!”叶恕行都要吐血了,在花丛里翻找着,“冷冽!”这总不至于摔到地里去吧? 刚想到这里,“啪”一声,他的手被握住了。 叶恕行愣了一下,冷冽还真是从地里出来的…… 花丛底下有个下水道口,平时藏在花丛里本身就不容易发现,还被藤蔓覆盖着,轻易不会有人发现。 此时下水道上的井盖已经被掀开,冷冽从里面探出小半个上身和一条手臂,抓住了叶恕行的手腕,“下来!” 叶恕行只愣了两秒,然后一边跳下下水道口一边回头喊了一声:“江洋!” 江洋看到叶恕行下去了,没有犹豫也跟着进去了,临走还拽了一把旁边被压断的花和草盖了一下入口。 虽然是下水道,但倒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刺鼻气味,也不算深,远处能看到隐约的光线,梯子是钉在墙上的那种爬梯。 叶恕行顺着爬梯下到底下,还没下来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腰,直接抱了下来。 “你……”双脚落地之后他转过身,刚要说话就被堵住了嘴。 冷冽抱着叶恕行的腰给了他深深一吻,叶恕行愣了一下,感觉到他赤着上身,但下一秒也抱着他的肩膀回应起来…… 但这一吻并没有持续很久,仅仅几秒钟,可以说是浅尝辄止,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 江洋跳下来的时候,两人马上分开,但是手还握在一起。 “这边!”冷冽低声说了一声,拉着叶恕行往前方有光的地方跑了起来,江洋紧紧跟了上去。 三个人都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先离开这里是最重要的。 上方已经传来各种喊声,马上就会有人发现他们。 第六十章 沿着下水道一直往前,叶恕行数次感觉到自己踩在水里或者什么东西上,尽管只是一瞬间却还是有软绵绵的诡异的感觉,来不及去看,也不想去看那是什么…… 冷冽紧紧握着叶恕行的手,拉着他飞快跑着,虽然严格来说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但这时候叶恕行觉得莫名的安心,能这么快找到冷冽已经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太多。 一切像是早已经安排好的,三个人穿过了阴暗狭长的下水道,最后来到尽头的出水口,出水口在河堤上,外面不远处就是沙滩和海。 天上月朗星稀,海风有点大,带着海水一次次冲刷着海岸。 三人依次从出水口跳下,落到细软的沙滩上,叶恕行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暂时没有人追过来。 他回过头,目光正好和冷冽对上,两人对视了几秒,叶恕行问:“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下水道?” “我昨天以罗森的身份过来巡视的时候发现的,并且让他们把井盖搬开了。”冷冽回答,同时伸手把叶恕行头上沾的草屑拿掉。 “为什么?”叶恕行问,“总得有个理由吧?” 冷冽笑了一声,“王子做事不需要理由。” 不得不说王子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为了今天的活动能顺利而又自然,昨天罗森让冷冽装成他来塔楼熟悉化境,因为两人身材相貌相似,并且冷冽穿了包住头的白袍,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是个假的。 而在冷冽看来,罗森最大的失误就是没让任何人知道有他这个替身的存在。 叶恕行一撇嘴,嘀咕了一句:“还真把自己当王子了……” 冷冽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洋,“不过也是老天爷帮忙让你们就在那附近,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我们先走吧。”江洋说,“不然他们可能会追上来。” 现在的确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说是要走,但冷冽打着赤膊,江洋把自己外面的牛仔衬衫脱下来给冷冽,他里面还有一件,而叶恕行只穿了一件t恤,实在没什么可脱的了。 冷冽接过去说了声谢谢,穿上之后刚要走,叶恕行下意识过去帮他扣扣子。 “袒胸露臂的耍什么性感啊,大晚上的谁看啊……” 冷冽没说话,扬起嘴角看着他,两手分别轻轻搭在叶恕行肩膀上。 一旁的江洋看了看他们,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来可能是多余的,也许这两位真的是想享受二人世界呢…… 三人沿着长长的河堤一路往码头方向去了,时间紧迫,他们要在消息传到码头之前先找一艘船离开这里,然而,说不定现在码头上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好在他们到的时候,码头上很安静,莹白的灯光将海面照得仿佛琉璃一般的蓝绿色,小船在海面上像树叶一样随着海浪微微晃动着几个船夫将船靠在一起聊天之外,几个守卫也很平常地来回巡视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冷冽、叶恕行和江洋都是警察,比这更惊险的时候都遇到过无数次了,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三个人很平静地走到码头,一路还有说有笑的,不远处的守卫发现他们,以为是普通的游客,但似乎有些奇怪他们为什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 叶恕行朝他们挥了挥手,友好地笑了笑,然后低声跟旁边的冷冽说:“你把头别过头别让他们看见……” 江洋看着海里的船,有一艘小船上的船夫看到了他,急忙起身将船缓缓划了过来。 “我们上船。”江洋一边往船那边靠一边对叶恕行和冷冽说。 “你认识他?”叶恕行问。 江洋低声说:“我们来的时候我找的他,我让他在这里等着随时送我们回去。” “他不问为什么?” 江洋笑了一声,“有钱就什么都不会问了。”说完跳上了船。 叶恕行明白了,也对,钱是万能的。 “上船吧。”冷冽在身后推了推他,等叶恕行上船之后自己也跟上去,然后用脚在岸上蹬了一下。 小船微微晃了一下,缓缓驶离了码头…… “现在那边会不会乱套了?”叶恕行看着码头上渐渐远去的灯,低声问了一句。 冷冽坐在船头背对着船夫,没说话。他的确是留了个烂摊子给罗森,至于怎么收拾那就要他自己去想了。 不过,这应该难不倒那个男人…… 船夫虽然不太会说中文,但也能听懂一些,所以他们在船上没有说太多,只象征性地聊了几句,尽可能像游客那样。 还好船夫也并不是个健谈的人,也不跟他们搭话,在江洋让他速度快一些的时候只是尽责地摇船。 等到船靠岸的时候,比叶恕行和江洋来的时候快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 下了船,江洋把说好的酬劳给了船夫,后者拿在手里也没数,只扫了一眼,然后笑着对江洋说了声:“谢谢。”字正腔圆,发音异常标准。 江洋愣了一下,不过那船夫没再说什么,把钱揣进兜里之后拿起船桨在岸边顶了一下,开始往回划。 看着渐渐远离的船,江洋突然缓缓问了一句:“你们觉不觉得……这一切太顺利了?” 叶恕行和冷冽在他身后对视了一眼,冷冽说:“一切顺利是最好,如果……” “如果不是,那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叶恕行抢先一步说,“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然那假洋鬼子真发火了可能直接把我们扔海里。你和我就算了,不能让江洋跟着一起受罪吧?”说着他冲江洋笑了笑,后者一耸肩,不置可否。 “不过在走之前我们得回酒店拿东西。” 出来的时候他们本来想把护照什么的随身携带,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放在了酒店里,万一掉海里了或者被水泡了就完了。 “可现在回去安不安全啊?”叶恕行摸着下巴琢磨着,该不会自投罗网吧? 江洋考虑了一下,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回酒店去拿东西。” “你一个人行么?”叶恕行问,“还是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江洋摇头,“我快去快回,你跟冷警官留在这里,他一个人在外面太显眼。” 叶恕行回头看了一眼冷冽,冷冽则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江洋走了之后,冷冽问叶恕行:“你把我的护照带来了么?” “带了。”叶恕行回答,“不过没有入境记录,你也没办法正大光明的从这里出去。而且就算有也不行吧……” 冷冽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问:“所以呢?” 叶恕行扬起嘴角,“所以,我们还是得乘‘满月号’回去。” 第六十一章 “满月号?”冷冽有点意外。 叶恕行点头,咧嘴一笑说:“来之前我查了那艘船的航线,这几天它会在附近的海域航行,到时候会有人在船上接应我们。” “接应我们?谁?” 呃……“赵三胖。”叶恕行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回答。 冷冽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 “干吗?”叶恕行不服气地瞪他一眼,“除了他我还能找谁?你以为我像你,重案的组长还大少爷,一声令下那么多人听你调遣,我组里就四个人,又不能让他们知道,江洋是自己发现跟来的……” 冷冽无声一笑,一伸手搂住叶恕行的脖子往前一按,吻住了他。 叶恕行愣了一下,但也马上回应起来。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但却是个很深的吻,把他们这些天的各种情绪都包含在其中了。 “我很高兴你能来……”冷冽抵着叶恕行的额头说,声音里难掩兴奋,“真的很高兴。” 叶恕行微微皱眉,食指在他脸上戳了一下,“你意思是没想到我会来?” “不,”冷冽笑了笑,“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但是知道和亲眼见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看到你找我的那种幸福的感觉更加难以言喻。” 叶恕行垂下眼,“不然呢?也不能扔下你不管……”说是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 其实他知道就算他不来,冷冽自己也会想办法回去, “不来……你就不怕我乐不思蜀?”冷冽好笑地问。 “行,”叶恕行往后退了一点儿,伸手拿手指在冷冽额头上“啪”地弹了一下,“你现在回去也来得及。” 冷冽笑了笑,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到唇边,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叶恕行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用力抽回手,“都什么时候了发什么情啊!” 冷冽笑而不语,又抬头看了一眼,问:“江洋怎么还没回来?” “放心吧,他没问题的。而且就算被抓住了,他合法入境的,他们又没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说是这么说,叶恕行脸上还是有些担心。 冷冽还要说什么,远处有人过来了,他搂着叶恕行的肩往旁边靠了靠,像一对情侣一样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看上去无比亲密。 等那些人走远了之后,叶恕行低声问:“是来抓我们的么?” “不知道。”冷冽抬头看了一眼,“但看样子像是普通的游客。” 叶恕行松了口气,说真的,江洋去的是有点久了,从这里到他们住的酒店也不过几百米,算上拿东西的时间,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江洋差不多应该回来了。 “要不我去找他?”他突然问。 冷冽没说话,他知道这时候他不应该阻止叶恕行去,但是他又不想叶恕行去…… 好在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江洋回来了。 他一路小跑过着过来,身上背着自己的包,手里拎着叶恕行的,额头上还带着汗。 “我真怕你回不来了。”叶恕行松了口气。 江洋把包交给他,说:“我走的时候被人盯上了,在酒店里跟他们绕了几个圈子才出来。” “辛苦了。”叶恕行背上包,看了了一眼表,“差不多了,我们走,去东边的海滩,那里最近,会有救生艇在那里接我们。” “这次赵三胖还真是帮了大忙了,回去得多买他点片子。”走的时候冷冽半开玩笑地说。 “这是我最后一次找赵三胖帮忙了……”叶恕行小声说了。 冷冽觉得不对劲,问:“怎么了?” 叶恕行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他现在是吕锡鸣手下的一员大将了,等会儿见了面别忘了叫赵哥。” 本以为叶恕行在开玩笑,但是看到赵炎的时候,冷冽都有点认不出了。 在他记忆里赵炎是个常年穿着半新不旧的t恤和牛仔裤、背着包到处卖盗版碟的男人,什么都不用说站在那里就自带猥琐气场,每次见到他都笑得谄媚地问一句:“冷警官,片子要不要?拿回去和叶警官一起看培养情趣呀……” 那形象简直活灵活现,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赵炎穿着西装,可能是不习惯,没有系领带,白衬衫扣子也解开了好几颗,头发还是板寸,嘴里叼着烟,在海风中烟头烧得火红。 这形象冷冽也不陌生,他手下办过的几个黑帮分子中不乏这种造型的,但好像都没有赵炎的气势。 人要衣装不假,但是能像赵炎这样换身衣服就改头换面的,冷冽还是第一次见到。 今天是月圆之夜,“满月号”特意停在海面上一小时,让游客可以近距离在海中赏月,虽然真正赏月的人没有多少。 在这一小时里,大大小小无数条船将“满月号”包围,上船下船的人不在少数,各种走私品在这里完成交易,甚至有人、动物,所以叶恕行、冷冽和江洋上船的时候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在这种时候,哪怕是从船上扔下一俱尸体也没人会在意,所有人都只专注于自己的事。 赵炎按照约定在甲板上等着他们,见到他们之后先跟叶恕行和江洋打了声招呼,看到冷冽之后,笑了一声:“冷警官,好久不见。” 冷冽点头,“谢谢你。” “好说。”赵炎嘿嘿一笑,“平时多亏你们照顾,这点小忙还是能帮的。” 旁边的江洋笑了,“这算是风水轮流转了么?” “江警官您别挖苦我了……” 叶恕行一直没说话,他从上船之后就冷着脸,活像是被绑架的。冷冽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态度,江洋也知道,而赵炎也知道,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谁都没说什么。 “这里风大,我们进去吧。”赵炎说,带着三个人进了船舱。 叶恕行走在最后,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海上一片漆黑,泛着月光更显得阴冷,而“满月号”周围布满灯火,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冷冽刚要跟在江洋后面进到船舱里,一回头发现叶恕行站在原地不走了,回去站在他身后问了句:“怎么了?” 几秒之后,叶恕行摇了摇头,回头看着他说了句:“走吧。” 冷冽看了看他,伸手在叶恕行头上揉了揉,低声说:“放心,我还在。” 叶恕行愣了一下,然后没忍住笑了,“是啊,可不就是来找你的么。” 第六十二章 四个人两间房,叶恕行和冷冽自然是一间,江洋和赵炎一间。 冷冽从赵炎那里拿了房卡,打开房门进去了,叶恕行走在后面,反手关上门的同时冷冽突然转过身用力一把抱住他,几乎是要将他勒进身体的力道,叶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吻住,他愣了不到一秒,抱住冷冽的脖子回应起来…… 重逢之后思念才真正爆发,渴望化为了欲望,叶恕行喘息着,冷冽身上的味道让他异常兴奋,他甚至觉得现在的冷冽很诱人…… 两人个激烈的亲吻,仿佛要将对方吞噬般吸吮着,用舌头在对方口中舔拭翻搅着,呼吸的空气不仅变得稀薄,还染上了对方的味道……终于在有一丝窒息感觉时他们才分开…… 冷冽顺着叶恕行的脖子啃咬着,叶恕行仰起头,双手无意识也毫无章法地摸着冷冽,不放过他能触碰到的每一个地方。 “啊……”他猛地揪住冷冽的头发,因为冷冽在他肩膀上咬了一下,虽然算不上很疼但是却让他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想不想我?”冷冽喘息着,舔着他在叶恕行身上留下的印记。 “废话!”叶恕行咬牙,“不想你我他妈能这么折腾来找你?” 冷冽低声笑了,“那,让我看看你有多想我……” 叶恕行微微眯起眼看着他,猛地侧过头吻住了冷冽……只一秒钟冷冽就热激回应起来。 一阵唇齿交接之后仍然吻得难舍难分,冷冽两手伸进叶恕行衣服里,从腰侧一直缓缓向上……再慢慢游移到背上……然后一点一点往从后腰伸到裤子里…… “那假洋鬼子没把你怎么样吧?”叶恕行喘息着问,冷冽的手指已经伸到他臀缝里…… “不如你来检查一下?”冷冽笑着问。 叶恕行没忍住笑着咬了他下巴一口。今天冷冽真是骚气逼人……检查是吧?好,那他就好好检查一下…… 他伸手解开了冷冽的裤子,手伸手进内裤里握住了男人已经勃发的性器,熟练地抚弄起来…… “嗯……”冷冽闭上眼微微皱眉,喘息渐渐急促起来,一边享受叶恕行的服务一边和他接吻。 “看来是没怎么样……”片刻之后,叶恕行握着冷冽笑着说。 他靠在门上,双腿微微伸着,裤子连同内裤已经被脱掉挂在膝盖上,冷冽笑着抬起他一条腿……放下……然后再抬起另一条……把他彻底解放出来。 赤祼着下身,叶恕行已经硬得不行,翘起的一根微微颤抖着,简直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冷冽眼神热情而危险,伸手抬起叶恕行的下巴给了他深深一吻,凑在他耳边低声说:“帮我舔湿,不然这么进去怕你疼……” 第4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5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45节 叶恕行舔了舔嘴唇,缓缓蹲下,看了看男人已经蠢蠢欲动的性器下意识觉得屁股疼……但是疼是疼的,舒服也是舒服的…… 他抬眼看了冷冽一眼,后者在他脸上拍了一下,低声说:“不许勾引我,快点儿……不然现在就进去了。”他都不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叶恕行笑了笑,张嘴把那根饥渴的东西含了进去,来回吞吐了几个回来,感觉到它在嘴里跳动着,仿佛随时会爆发,不禁加快了速度,舌头卖力地在龟头上来回舔着……正含得起劲,突然被一把拽了起来。 冷冽恶狠狠的把叶恕行压在门上,额头抵着他的,哑着嗓子问:“你故意的是吧?” 叶恕行大笑了起来,讨好似的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冷冽吸住他的舌头,抬起了叶恕行一条腿靠在自己腰上。 感觉到了男人被他舔的湿漉漉的性器抵在身后,叶恕行闭上眼仰头喘息着,双手紧紧揪着冷冽的衣服,穴口被慢慢顶开…… “慢点儿……” 冷冽低笑出声,凑在他耳边悄声说:“对你男人不能说慢,要说快点儿……” “死嫖客……”叶恕行都要气笑了,一点儿不客气地在冷冽下巴上咬了一下。而冷冽趁机腰上一用力,自下而上狠狠贯穿了叶恕行。 进入的一瞬间,叶恕行连脚尖都绷紧了,那种酸涩的紧胀感让他心跳加快,翘起的性器生生吐出一点汁水来…… “你他妈轻点儿……”他咬着牙一脸隐忍,可能是找到冷冽身心放松下来,这样站着被进入的感觉简直惊心动魄。 “疼么?”冷冽喘息着,一下一下小幅度挺动着,感觉叶恕行那里吸得他紧紧的。 “嗯……”叶恕行低低一声,疼是疼,但更多的是饥渴的欲望,他下意识收缩着那里,一条腿紧紧夹着冷冽,无声催促他继续。 冷冽低笑出声,“就这个时候最听话……”说着在叶恕行嘴上亲了一下,开始一下一下顶弄着,性器缓缓拔出来一点儿……再狠狠顶进去……反复数十次,随着叶恕行的呻吟声,进出越发顺畅起来。 这是一场沉默的性爱,需要用彼此发泄的两人默默的感受彼此,冷冽一次一次在叶恕行身体里撞击着,顶弄着男人体内最敏感的地方让他快乐,也让自己享受,那个被他插得柔软湿滑的地方不断吞吐着他的欲望,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叶恕行喘息着,偶尔吐出几声呻吟,带着一丝压抑和 “你可以叫出来……”冷冽咬着他的嘴唇说,然后又是一阵狠狠的顶弄,“他们听不见……” “啊!不……操……”叶恕行皱着眉,整个人被顶得上下耸动着,性器在股间抽插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冷冽……”他抱住的脖子,一阵悸动……在冷冽一阵凶狠的操弄下射了出来,精液喷在他和冷冽腹部、大腿上,高潮瞬间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夹紧了内体的性器。 “要出来么……嗯?”冷冽皱着眉,几乎是有点恶狠狠地飞快挺动着,大腿根撞在叶恕行臀瓣上“啪啪”作响。 “不……”叶恕行咬牙,喘息未定地一下一下吻着冷冽,“射在里面……”他要冷冽进来。 冷冽轻笑一声,激动地狠狠吻住叶恕行,一阵狠力抽插之后,全欲望留在了叶恕行体内…… 感觉到男人的精液在体内喷溅,叶恕行仰头低声呻吟着,臀部肌肉微微抽搐着,觉得自己像是被标记了一般…… 第六十三章 宽敞的浴室里充斥着湿热的雾气,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沐浴液的香气,超大的按摩浴缸里,叶恕行坐在冷冽两腿之间,仰头靠在他胸口,两条腿搭在浴缸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微微摇晃着。 冷冽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半湿的头发,偶尔抬起下巴给他一个吻…… 久违的激烈性爱让人回味无穷,叶恕行懒懒地躺在冷冽怀里,本来是想问问他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又有点舍不得破坏现在缠绵谴倦的气氛…… 突然,冷冽的手在水下伸到他腿间,一下就摸到了那个正敏感的地方,叶恕行“嗯”了一下,下意识绷紧了屁股。 “别弄了……”他屁股现在还有点儿疼呢。 冷冽轻笑一声,低头吻住他,指尖已经从被操弄的湿软的穴口插了进去,感觉到里面的紧窒和柔软,毫不客气地将第二根手指也伸了进去。 “啊……”叶恕行呻吟一声,说不上是疼还是爽,“叫你别弄了……有话跟你说。” “你说啊……”冷冽声音里带着浓浓笑意。 “你弄我那里我怎么说!”叶恕行咬牙,回头在冷冽下巴上咬了一口。 冷冽微微皱了一下眉,低头看着他笑着说:“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还咬着我不放……”说话的同时手指在叶恕行身体里放肆的动着,模仿着性器进出频率。 叶恕行低低呻吟一声,双腿下意识蹬在浴缸边缘,喘息着问:“你不累么……”虽然刚死里逃生,但这样放纵也未免太…… “你说呢……”冷冽咬着叶恕行的耳朵,硬挺的性器已经抵在他股间,最直接和赤祼的诱惑。 “可我累了!啊……”叶恕行咬了一下嘴唇, “你坐着就好,我来出力。”冷冽一手抬起叶恕行一条腿搭在浴缸边缘,让他门户大开地躺在自己身上,然后扶弄叶恕行的已经有了反应的性器。 “嘴上说累了,这里倒是很精神……”冷冽轻笑着说,熟练地抚摸套男人的性器。 “废话!唔……”叶恕行咬牙,微微扬起下巴,“你不摸它能硬?啊……轻点儿……” 叶恕行的性器在冷冽的抚弄下慢慢竖了起来,冷冽松开手在水中拨弄两下,贴着叶恕行的耳朵笑着问:“是被我一摸就硬了吗……” “你那叫一摸么?”叶恕行喘息着,屁股被稍稍抬起了一点儿,因为在水里所有这并不费力。感觉男人的性器抵在后穴,他呻吟了一声,“冷冽,我真的累了……啊!”说话的时候冷冽已经进来了。 叶恕行下意识抬起屁股,既像是要躲又像是让冷冽进来,一只手紧紧着浴缸边缘,“啊……慢点儿……”下身一阵黏膜护张的疼痛感,但湿软的后穴很容易就将男人灼热的欲望吞了进来,缓缓没入直到全部插入。 在水中被进入的感觉太过诡异,叶恕行仰头喘息着,“不行……先别动……”他想起身缓解一下,但整个人却坐在冷冽性器上动不了。 伸手将叶恕行往后按到自己怀里,冷冽低吻住他,喘息着说:“你不用出力,我来就好。”说话同时下身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叶恕行呻吟一声,骂了句:“禽兽!” 冷冽低笑着吻住他,借着水中的浮力操弄起来,很快叶恕行也开始配合着让他顶弄自己最舒服的地方,同时紧紧夹着男人的性器,冷冽大力耸动着,两人紧密结合的下身在水中纠缠…… “啊……”叶恕行呻吟着,承受着冷冽在他身体里一次一次大力进出,深深插入,再飞快抽出,浴缸里的水随着两人的撞击溢了出来,白色泡沫在雪白的瓷砖上如海浪般缓缓漫延着…… 今夜的第二次性爱没有上一次持久,叶恕行身体还留着上一次高潮的余韵,没过多久就有了发泄的欲望…… “我要射了……”叶恕行一手握着自己的性器,身体随着下身冷冽粗野的撞击微微颤抖着。 冷冽皱了皱眉,深深吸了口气,两手扶着叶恕行的腰将他稍稍抬起,性器从他后穴里抽了出来,然后让叶恕行转了个身,叶恕行心领神会地自己分开双腿坐到冷冽身上,抱住了他的肩膀。 冷冽一手扶着自己的性器让叶恕行缓缓坐了下来…… “嗯……”叶恕行低头咬着冷冽的肩膀,两条腿紧紧夹着他的腰,等全部插入之后,开始动了起来…… 冷冽扳过叶恕行的下巴狠狠吻住他,一手握着叶恕行抵在服腹部的性器大力套弄起来,听着叶恕行发出的舒服的呻吟,再一次将欲望系数留在了他体内…… 冷冽从浴室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床边,叶恕行侧身躺在床上,睡得很熟。 他扬起嘴角,伸手把搭在叶恕行腰上的被子拉到肩膀,然后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叶恕行似乎感觉到了,低吟一声翻了个身…… 冷冽弯下腰给了叶恕行深深一吻,低声说了声:“睡吧……” 叶恕行很快就睡了过去,这是他这些天来最放松的时候。 冷冽在床边坐下,侧过头看着叶恕行。 他知道叶恕行心情不好,因为赵炎的事。 自从知道赵炎和吕锡鸣有关系之后,叶恕行就一直担心他会走以前的路,虽然卖盗版不是什么光鲜的职业,但也比当吕锡鸣的手下好,至少前者要不了命。 可没想到,赵炎还是走回了那条路。 虽然有些满足后的疲惫,但冷冽却没有什么睡意,他穿上衣服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借着月光和船上的灯光看到有人正背对着他靠在栏杆上抽烟。 察觉到身后有人,赵炎一回头,看到是冷冽笑了一下,“冷警官,还没睡?” 冷冽微微一笑,走过去站在他旁边,看着漆黑的海面。 “要来一根么?”赵炎衔着烟问,海上风大,那支烟也不知道是抽光了还是被风吹光的…… 冷冽点头,他就是想出来抽根烟的。 接过赵炎的烟,后者又替他点上,两人并排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夜中的一点火光变成了两个,看上去倒不那么孤单了。 “快天亮了……”赵炎看着漆黑的海面叹了口气,“要再过三天我们才能靠岸。船毕竟没有飞机快,而且这还是艘游船。” 冷冽嗯了一声,沉默了几秒,问:“听说你儿子回来了?” 赵炎稍稍愣了一下,然后拿掉嘴里的烟低头笑了笑,“是啊。” 冷冽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他真是你儿子?” 赵炎抬头看着笑了笑,“怎么?你也觉得我不像是能有孩子的人?” “不……”冷冽低头轻笑一声,“恭喜你,这么多年了终于和儿子团聚了。” “是啊……”赵炎细细品了一下“团聚”这两上字,点点头,咧开嘴笑着说:“同喜,你和叶警官也团聚了。” 而这时冷冽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赵炎,那个被叶恕行追得满大街跑的赵三胖……是再也回不来了。 第六十四章 抽了口烟,看着一点儿火星随着风落到海里,冷冽问:“如果不介意,能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么?” 赵炎看着漆黑的海面,琢磨了半晌,这才开口:“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怎么就这样了……我本来是想后半辈子就这么混着过了,但是吕锡鸣一直让我回去,我没同意,但是他把我儿子找回来了……”他叹了口气,“十年了,我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见到他的一天,他就那么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虽然十年没见了,但我一眼就知道是他……真的是他。” 冷冽垂下眼,他能感觉到赵炎的激动。 “冷警官,世事难料,我虽然才四十多岁,但能活到现在基本已经没什么遗憾了,除了儿子。”赵炎抽了口烟,长长舒了口气,有种解脱般的疲惫感。 “我不求他这辈子能大富大贵,只希望他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他才十七岁,别人家的孩子十七岁正在学校里无忧无虑,他却一直在过颠沛流离的生活……”说到这里他竟然有一丝哽咽,“我没本事,这么多年了也没能把他找回来,但是吕锡鸣把他送回来了,光凭这一件事我就得粉身碎骨报答他。” 冷冽微微皱眉,没说什么。 赵炎侧过头看他,“我知道我不应该走回头路,但有时候真由不得你。” “你应该为自己和你儿子长远的考虑……”冷冽说。 赵炎点头,“我知道。但我必须把眼前的考虑好,才能去考虑将来的事。”他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现在和儿子在一起我就觉得生活又有意义了。也许过不上多么好的日子,但我会尽我所能给他安稳的生活,好好照顾他,不指望他成什么大人物,至少不能像我一样……” 冷冽想说你跟着吕锡鸣是不会有安稳生活的……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说起来他身边也不是没人跟着吕锡鸣,秦朗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但用叶恕行的话来说吕锡鸣是个精神病,秦朗是个医生,专治精神病的,他们在一起也算“天造地设”了。 虽然最开始叶恕行觉得吕锡鸣是配不上秦朗的,秦医生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跟吕锡鸣在一起。 一根烟抽完,冷冽和赵炎各自回房间去了。 冷冽进房间的时候叶恕行已经醒了, 正趴在床上翘起小腿一上一下晃悠着,看到他回来了,问:“你去哪儿了?” 冷冽扬起嘴角,“去外面抽了根烟。”见叶恕行一挑眉,他又补了一句:“和赵炎。” “哦……”叶恕行一手支着下巴,“你们聊什么了?” 冷冽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他儿子的事。” 叶恕行眉一皱,“我怎么都觉得那小子不是他亲生的……江洋也这么觉得。” 冷冽笑了,问:“你见过?他们长得不像?” “不像。”叶恕行撇嘴,“而且像不像先不说,就是感觉……赵三胖那孑然一身的样子,怎么都想象不出他会有老婆孩子。” “有些事不能光看外表。”冷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老大不小的人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不用担心……” “担心?我他妈是谁啊我担心他?”叶恕行咬牙,“又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妈,用得着我担心他么!”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冷冽笑着按住了想起来的叶恕行,“好好躺着。” “干吗啊……”叶恕行抬头看他。 冷冽没说话,掀开盖在他下身的被子,露出两瓣白嫩的屁股。 “喂……”叶恕行想翻身,但又一想翻身好像更不安全。 “我看你挺精神的,枉刚才我那么卖力……”冷冽扬起嘴角,低头在叶恕行背上亲了一下,然后一下一下……一边亲一边缓缓往下…… 叶恕行微微颤了一下,仰起下巴喘了一声:“别弄……说正事呢……” “现在才是正事……”冷冽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叶恕行笑着骂了一声,翻了个身,冷冽也上了床趴在他身上,叶恕行搂着冷冽脖子,两人一秒也没有迟疑地吻在一起…… 赵炎出去抽烟的时候,江洋一个人在房间里没事,睡又睡不着,又这对艘传说中的船有点儿好奇,就出去到处逛了逛。 虽然时候不早了,但船上人还是不少,有些一看就是刚从酒桌上下来,各色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的搂在一起,嬉笑打闹着,到处都仿佛弥漫着一股堕落的气息…… 江洋从逛了两层楼,觉得没什么意思,刚准备回去,突然看见前面有背影很熟悉。 他走过去,刚要开口旁边突然有几人靠了过来,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 这时男人转身,江洋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对方微微挑眉。 “你的背影和我一个朋友很像。”江洋微笑着方。 男人笑了一声,“只是背影像吗?” 当然不是……江洋微微一笑,说了声“抱歉”就转身走了。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这回可算是见到了,果然很像…… 第六十五章 罗文逸推开房门,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此时却已经有人在了,黑暗中,他看着那个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只一眼便知道那是谁。 他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在进退之间犹豫了一秒,最终向前一步反手关上了门。 没有开大灯,他走到书桌前拉了一下桌上一盏复古台灯的线,暗色的彩色玻璃灯罩瞬间亮了起来,散发出温暖的黄晕…… “你现在在这里,不怕赶不上仪式?”他绕过去坐到椅子上。 罗森看着窗外漆黑的海面,轻笑了一声,“我想跟你好好聊聊,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所以……”没有说下去,他转过头看着罗文逸。 没说话,罗文逸垂着眼,大半张脸都隐藏在黑暗中。 罗森轻笑一声,走过来伸开腿靠在桌沿上,微微低头看着他,“还是你不想见我?我想你是不会出席加冕仪式了,不能让你亲眼看着我戴上皇冠,我觉得很可惜……” “祝贺你。”罗文逸抬头看他,微笑着说:“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罗森微微皱眉,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了。 “我以为你了解我的,舅舅……”他说,“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想当国王,但却被一步一步逼到今天这一步,为什么?” 罗文逸看着罗森,片刻之后把视线移开,“你不想当国王,但是也逃不出那座岛。” 罗森没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罗文逸,这个世界上他最后一个亲人,虽然他最终也离他而去。 气氛变得凝重,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毒,药的味道,几乎让人窒息。 很多年以后,罗文逸依然记得这个夜晚,他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当时罗森是否真的对他动了杀机……然而那是个迷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 终于,罗森首先打破了僵局,他低头笑了笑,说:“我们不应该说这些,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我好不容易得到这点和你见面的时间,我们应该说点开心的事,毕竟,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我想你现在应该回去了,”罗文逸说,“快天亮了,要是让人发现你不在仪式就……” “他们已经发现我不在了。”罗森笑着说,“他们现在应该在到处找我,但是不会想到我早就在这艘船上了。” 罗文逸微微挑眉,“你是故意放他们走的?”他是船长,这艘船上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中,当然也包括冷冽和叶恕行他们上船的事。 罗森点头,“我不能关他们一辈子,迟早会放他们走,而今天晚上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给我争取来这里的时间。冷警官真的是位很称职的替身,只要不说话基本没人能发现。” 罗文逸看着他,有些不经意地问:“这一切,只是为了来见我?” 罗森愣了一下,几秒之后,突然有些诡异地笑了笑。 “舅舅,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这艘船炸了,我们同归于尽怎么样?” 罗文逸低头轻笑了笑,“和我一起死,对你来说未免太不值得了。” “我觉得值得……”罗森弯下腰凑到罗文逸面前,几乎要抵着他的额头,仿佛呼吸着属于对方的空气,四目相对,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那是他们都未曾露出过的表情。 “舅舅,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后两个相依为命的人。”罗森说,语气带着费解和一丝怒意,还有一种难以察觉的,也是从未有过的悲哀。 罗文逸缓缓眨了一下眼,“我们的确是。”只是他们的人生中终究不可能只有彼此。 罗森缓缓起身,目光一直留在罗文逸脸上。 这时罗文逸突然站起来,然后单膝在罗森面前跪下,一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这是个标准的行吻手礼的姿势,象征着无比的尊重与爱戴。 他低下头在男人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看着他微笑着说:“再见,我的陛下。” 冷冽陡然从梦中惊醒,几秒之后回过神,发现叶恕行不在床上。 天已经亮了,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海上的阳光总要更刺眼一些,冷冽伸手梳了一把头发,觉得身体有些沉重。 又躺了一会儿,他起身下了床,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叶恕行仍然没有回来,也许是去找江洋了。 冷冽换上衣服刚要去找他们,突然有人敲门,他以为是叶恕行,但过去开门一看,却是船上的服务生,手里捧着一个正方型的大盒子。 “冷先生是么?”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男人看上去像个东南亚人,但一开口中文却很标准。 冷冽点头,“是。” “这是您的东西。”服务生把手里的盒子放进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的卡片模样的东西,“这也是给您的,祝您愉快。” 冷冽看了看那盒子,然后打开卡片,是一张请柬,上面写着他和叶恕行两个人的名字,今天晚上七点船上有场宴会,请他们务必出席。 鸿门宴? 冷冽微微皱眉,回到房间里把卡片扔到床上。这张请柬是谁送来的,答案显而易见。 没过一会儿叶恕行回来了,替他拿回了一份早餐,看到地上的盒子问:“那是什么?” “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有人送来的。” 叶恕行很好奇,走过去看了看,“什么东西?不会是炸弹吧?”说着还蹲下贴在盒子上听了听。 冷冽笑了一声,坐在床边看着他,说:“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叶恕行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盒子上的盖子拿了下来,顿时有些失望,盒子里是衣服。 准确的说应该是礼服。 “谁这么无聊啊?”叶恕行在衣服找了找,没发现其他的东西。 冷冽把请柬夹在两指间递给他,叶恕行接过去一看,抬头看着他:“鸿门宴?” “不管是什么宴,我们在这艘船上的事早就暴露了,所以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冷冽笑着朝叶恕行伸出手,后者把请柬塞回他手里。 “我还以为赵三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原来早就在人家的监视里了。” “这样也好,不用偷偷摸摸了。”冷冽再次朝叶恕行伸出手,这回叶恕行乖乖过去了,握住了冷冽的手,一转身坐到了他腿上。 死里逃生一回,两人现在还是腻不够的时候。 “船明天早上应该可以靠岸,”冷冽趴在叶恕行耳边说,“只要我们能平安过了今晚就可以了……” “唔……” 冷冽在叶恕行耳朵上咬了一下,笑着问:“怕了?” 叶恕行礼尚往来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咧嘴笑着说:“怕你?” “昨天晚上你就很怕……别咬这么用力……” 第六十六章 虽然“满月号”是艘从里到外都很精彩的游船,但对根本不是来旅行度假的人来说,在漫长的海上时间会很无聊。 叶恕行和冷冽小别胜新婚,在房间里一整天都不出来也有很多事可以做。可另一间房的江洋和赵炎能做的,好像只能是坐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了。 江洋看出来赵炎和以前不一样了,对他现在的身份也有些好奇,再加上叶恕行说过他有儿子的事,但又没有多问什么。倒是赵炎随意说了一下他最近的状况,包括他儿子,还有他现在的确是在吕锡鸣手下。 最后他半开玩笑地来一句:“说不定我以后还得被江警官你抓……” 江洋笑了一声,“我是扫黄的,你今后不会有机会进扫黄组了吧?” 赵炎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毕竟人生中有太多变化,谁也不可能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而他们现在像普通朋友一样坐在一起的机会,以后还有没有也不知道。 两人都没再说话,气氛似乎有点儿尴尬,赵炎想了想,最后表情有点儿奇怪地看着江洋,说:“其实,我以前以为你和老胡警官是一对……当然就是那么一想,因为叶警官和冷警官……我在想你们警察是不是都内部解决了……” 江洋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知道江洋和赵炎没有收到请柬,不知道为什么叶恕行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要是四个人一起去总有点要被“一网打尽”的意思。 原本以为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暴露的这么快,真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四个人在房间里,考虑着要怎么熬过这几个小时。 “要不我们一起去吧?”赵炎说。 “算了吧。”叶恕行撇他一眼,“你还想自投罗网么?” “就算不去他们也知道我们在船上了,反正是跑不了。”赵炎叹了口气,“要是近点儿倒也算了,跳船了还能游到岸上。” 这时冷冽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时间,说:“现在罗森已经是国王了。” 叶恕行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要是你还在岛上,说不定也有机会当回国王。” 冷冽笑了一声,他是不想再有当国王这种体验了。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江洋说了句:“我昨天晚上看到那个人了,的确跟冷警官很像。” 众人一愣,叶恕行一脸意外地问:“你看见他了?” 江洋点头,“和冷警官很像的那个王子,一开始他背对着我我还认错了以为是冷警官,过去想跟他打招呼,结果一转身就发现认错人了。” 叶恕行和冷冽对望一眼,问:“什么时候?” “我们上船之后没多久。” “他竟然也在船上……”叶恕行想不通,“这个时候了他来干吗?” 冷冽思考了一下,说:“他应该是故意放我们走的,或者说是根本没想抓我们,他的目的是来这艘船上,而我们只是在帮他争取时间。” 在昨天晚上仪式开始之前,罗森就已经出发去“满月号”了。 “他难道是想在船上给我们一个惊喜?” 冷冽摇头,似笑非笑地说:“惊喜是肯定有的,不过不是给我们。”从头到尾,他们不过是罗森手里的几颗棋子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快,当天晚上到了请柬上写的时间,叶恕行和冷冽准备好去赴约。 走之前,叶恕行跟江洋说:“你帮我去找找这艘船上一个叫仙哥的人,他要是在的话挺好认的,一个人妖……” “人妖?”江洋挑眉,“哪种人妖?” “还是男人的那种,就是妆化得浓了点儿。” 赵炎在一旁表示同意。 江洋也不知道想象出来了没有,点点头,“然后呢?” 叶恕行想了想,说:“你跟他说我在船上就行了。” 江洋点头,也没有多问。 走出房间,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两人跟着对方走了挺长一段路,最后来到一处僻静的走廊,停在了尽头的房间门口。 这地方叶恕行眼熟,就是上次他扮鸭子的时候和罗文逸喝酒的地方。 “请进。”那人替他们开了门,冷冽和叶恕行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和之前一样,宴会厅一般的房间里,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美食和酒,罗文逸坐在主位上,看样子已经等了有段时间,高脚杯里的酒只剩最后一点儿。 看到他们来了,男人扬起嘴角,“欢迎两位。请坐。” 叶恕行和冷冽走过去,两人默契地分别走到餐桌两边对面而坐。 “没想到这么快见面了,”罗文逸说,分别看了看两人,问:“昨晚休息的如何?” 叶恕行不习惯这男人假惺惺的样子,倒是冷冽很客气地说:“很好,谢谢罗先生。” 罗文逸侧过头看他,似笑非笑地问:“谢我什么?” “如果不是你大开方便之门,我们也不可能上得了这艘船。” 罗文逸低笑了笑。 叶恕行见不了他们这事相谈甚欢的样子,直接问:“你找我们来想干什么?” “不喝一杯么?”罗文逸拿起他已经见底的杯子,“我记得叶警官酒量很不错……” 冷冽微微一挑眉,看着叶恕行,叶恕行清了一下嗓子,“不必了。都不是初次见面,也没必要来这些,不如把话挑明了说。” 罗文逸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进入正题,”放下酒杯,他说:“想请叶警官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冷冽看向叶恕行,叶恕行抿了抿嘴,“东西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那个u盘已经给许御了…… 罗文逸微微挑眉,“那么,在谁身上?” 叶恕行皱眉,“弄丢了。” “丢了?”罗文逸先是皱了一下眉,随后笑了起来,“你觉得这是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么?” “东西本来在我那朋友手上,他胆小怕事,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发现你们在找那东西之后不敢留在手上,就扔海里了。”叶恕行说,从头到尾表情都很淡定。 罗文逸轻笑了几声,“不愧是警察,你们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如果不是知道的话,我真的会相信你说的。” 叶恕行一挑眉,“知道什么?” 没回答,罗文逸又给自己缓缓倒了一杯酒,放下酒瓶之后拿起来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直到再放下酒杯之后,他看着叶恕行,面带微笑地问:“你刚才说的朋友,应该不是许御吧?” 叶恕行和冷冽同时一怔,又几乎同时看了对方一眼。 第六十七章 “你们觉得震惊么?”罗文逸笑了笑,“我早就说过,上了这艘船就是笼子里的鸟,没有什么能瞒得过我,当然包括一个警察的卧底。”他伸手用食指轻轻抚过杯沿,玻璃发出晦涩的声响。 “不过他的确是个合格的卧底,在船上呆了这么久从未露出马脚……然而可惜,我不相信这船上的任何一个人,所以也没有人能瞒得过我。他的表演太真实,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正因如此反而让我感觉到他的特别。” 罗文逸虽然说的很平静,但是每个字里似乎都透着危险,叶恕行咬牙,问:“你把他怎么了?” “谁知道呢……”罗文逸抬头看他,微笑着说:“这些事不需要我亲自处理……也许扔到海里了,这艘船每次航行都会有不少人消失,没人会在意。” “你!”叶恕行一巴掌拍在桌上,刚要站起来伸手去揪罗文逸的领子,对面冷冽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叶恕行抿了嘴唇,放在桌上的手死死握成拳头,怒火让他的表情都有些狰狞,他不相信许御就这样…… 罗文逸则很淡定,他拿起酒杯喝了口酒,露出一丝陶醉表情。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他需要庆祝一下,机缘巧合下,叶恕行和冷冽就成了他的客人。 放下只剩半杯的酒,罗文逸似乎是有一丝醉意,他微微眯起眼,说:“我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满月号’将在明天早上七点靠岸,在那之前我要是拿不到东西,你们就永远留在这艘上好了。”说完他分别看了看叶恕行和冷冽,“反正我一个也挺寂寞的。” “寂寞你怎么不跳海?”叶恕行咬着牙问。 罗文逸笑了笑,他并不在意这样的讽刺,这对他来说就像是对方的一种苟延残喘。 “叶警官,其实我很喜欢你,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你真的是我船上的员工,我想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 “可我就不愉快了。”叶恕行冷冷打断他。 “当然,”罗文逸微笑着点点头,“那样的话也的确太可惜了。” 这时冷冽说:“你既然想要那东西,我们下船之后去找来给你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现在要?” “因为让你们下了船,一切就不是我能掌握的了。”罗文逸缓缓侧过头看他。 冷冽皱眉,“可是那东西现在不在我们身上,根本没办法给你。” “那则是你们需要考虑的问题的,你最好问一下叶警官,你们这么亲密的关系,他不应该对你有所隐瞒吧?”罗文逸一只手撑在桌上缓缓站了起来,突然又笑了一声,“今天是我侄子成为国王的日子,而这可能是属于这艘船的最后一场宴会,希望你们能好好享受。”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两位自便。”然后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叶恕行和冷冽,两人相互看了看,都知道房间里可能有监控,所以有些事是不能现在说的。 但是两人表情凝重,知道彼此都在想同一件事,最后叶恕行说:“我不相信许御会就这样死了。” 看他一眼,冷冽叹了口气,“我也不相信。” 他们都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但此时却又无能为力…… 叶恕行低下头深深叹息,异常的烦躁,他鲜有这么颓废的时候,也可能是这些天发生的事太诡异又猎奇,让他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别多想了……”冷冽不知道什么站起来走到叶恕行身后,弯下腰将他整个人搂在怀里,“我在这里,没事的。” 叶恕行扬起嘴角,是啊,冷冽都找回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接下来无论什么他们都可以一起面对…… “你先告诉我罗文逸到底有什么东西在你这里?” “一个u盘,里面是这艘船的设计图。”叶恕行把赵炎阴差阳错拿到图的事说了一遍,包括船上有炸弹的事。 “我到现在都不敢肯定他要炸死他侄子……”叶恕行想想都觉得有点儿后怕,“他们感情看上去不错啊……” 冷冽微微皱眉,“他们感情的确不错,但又不是看上去的那种……” 叶恕行侧过头看他,鼻尖抵在冷冽脸颊上,问:“什么意思?” 冷冽摇头,松开他直起身,“别想这些了,走吧,我们先回去。” 叶恕行撇了撇嘴,站了起来。 两人回到房间,江洋不在,赵炎一个人躺在床上,一副柔弱样子,脸色有点儿白,一看就是又晕船了。 “你昨天晚上不是挺正常的?”叶恕行站在床边看着他问。 赵炎虚弱地抬起头,“昨天晚上没风浪啊……”浪一大船一晃他就不行了,整个人飘飘然一跟在云里一样。 “晕船药呢?” “没有……” 叶恕行叹了口气,“等着。”说完转身对冷冽说,“我去给他弄点晕船药,顺便找找江洋。” 冷冽点头,“快点回来。” 叶恕行笑了一声,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下,“我还能跑了不成……” 冷冽抓住他的手,笑着说:“怕你被别人拐跑了。” “两位别刺激我了行么……”赵炎脑袋埋在枕头里,“这还没到生离死别的地步呢……” 两人看着他笑了笑,叶恕行收回手出了房间,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办? 那个u盘是找不到了,别说u盘了连许御都找不到了,拿什么给罗文逸成了个问题。其实他不相信罗文逸真的会弄死他们,但是除此之外,有很多比死更可怕的事。 他觉得那男人是个隐藏很深的变态,看这艘船就知道了,到时候指不定会想出什么折磨他们,比如像牲口一样拉到拍卖会上卖给有s,嗜好的人…… 他一边想一边走,走了没几步突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刚想回头脖子就被勒住了。 叶恕行心里第一反应是:我操还没到时间就动手啊! 那人勒着叶恕行的脖子把他往后带了几步,他抓住对方的手臂刚要反击,后者突然来了句:“是我……” 叶恕行一愣,停了下来,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声:“许御?” 身后的人缓缓松开了他…… 叶恕行转身过,一身普通装束的男人,的的确确是许御——活着的。 第六十八章 第4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6节 蓝调系列[14部完结] 作者:风夜昕 第46节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叶恕行简直想上去给他一个拥抱。 “你没死?” 许御眉一皱,“谁告诉你我死了?” 叶恕行长长舒了口气,简直有点儿劫后余生的感觉,“我以为你被扔海里了。” 许御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又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人,朝叶恕行勾了勾手指,“回房里说。” 叶恕行见他直接就走到了他们的房间门口,问:“你早知道我们在船上?” “你的朋友来找我,我就知道了。” “江洋找到你了?” 许御头也不回地说:“他来问我船上有没有叫仙哥的人妖?” 叶恕行无语,江洋这小子要不要这么实在…… 两人回到房间,冷冽和赵炎都愣了,没想到叶恕行竟然把许御带回来了。 许御冲他们一点头,又看着冷冽说了句:“冷警官,又见面了。” 冷冽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庆幸能这么快见到许御,“你没事?” “怎么你们都以为我有事?”许御笑着说,“我这不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说是这么说,但冷冽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冷冽和叶恕行对视一眼,后者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突然又有人敲门。 江洋回来了,看到房间里多出一个人也有点儿意外,“你是……” 许御笑了笑,“你好,我是许御。” 江洋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叶恕行一眼,后者朝他一耸肩,表情好像在说我也没想到他今天会这么正常。 许御的出现让事情似乎有了转机,当叶恕行说他们可能活不到明天下船了,他似乎知道叶恕行他们现在的处境,也是专门为他们而来。 “这里没有窃听器,所以我们可以直接说。”他说,问:“你们都会游泳吧?” 没有人否认。 “既然这样,你们就要提前下船。” “什么?”赵炎本来还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一听一下爬起来了,“提前下船?你不如说跳海!” 叶恕行也皱着眉,“是啊,意思是让我们提前跳海?” “如果有办法我也不会让你们跳海。”许御叹了口气,“我没办法联系到外面让人来救你们,四面都是大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所以想要逃出去只能靠你们自己。” “有什么办法?”冷冽问。 “明天早上五点左右,是这艘船距离f市的码头最近的时间。”许御说,“那时候天刚亮,你们可以在那时候跳船然后一路朝南方游到岸上……大概一个小时。” 一小时……另外四个人相互看了看,都在估算自己的体力能不能游那么久…… “不行也得行。”看出他们的犹豫,许御说:“这是唯一的机会,不然等船靠了岸之后你们根本不会有机会下船。” 谁都没说话,最后冷冽先点头,“好,试一试。” “有救生衣就行。”赵炎说,“应该没那么倒霉碰到鲨鱼吧?” “也未必……”江洋很淡定地嘀咕了一句。 叶恕行没说话,想了想问许御:“那你呢?和我们一起走吗?” 许御摇头,“我还不能走……” 叶恕行愣了一下,“还不走?罗文逸已经知道你是卧底了。” “我知道。”许御微微垂下眼,“既然他知道我是警察了却还没动手,说明他还有目的,我暂时不会有事。” “什么叫暂时不会有事?说不定等会儿他就叫人把你扔海里了呢?”叶恕行无法理解,“你到底还要干什么?任务难道不是结束了么?还是说任务比命还重要?” 眼看着叶恕行越说越激动,冷冽伸手放在他肩上捏了捏。 许御看了看他们,笑了一声说:“放心吧,我不是死脑筋的人,什么任务也比不上命重要,我心里有数。” 几个人没说话,好像各有所思。 “你们算好时间,一定要在那时候下船。”许御说,“要一起下船,尽量一起往岸边游,明天早上海浪应该不会很好,但还是尽量别分开。” 决定之后,许御要先离开,他走之前叶恕行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叫了他一声:“许御,上次给你的那个u盘呢?” 许御回头看他,说:“在我身上,但不能交出去。不过放心,我放在安全的地方了。”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了?”叶恕行问。 许御点头,“这东西放在你身上也不安全,总要找个机会处理掉。对其他人来说它只是一张设计图,没有任何意义。” 叶恕行还想再说什么,看了许御一会儿之后,问:“我们还能再见面么?” 许御看了他几秒,微微一笑:“当然。我们都得活着回去。” 许御走后,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似乎都在想事情。 “我觉得这位许警官……”江洋皱了皱眉,突然说了句:“有点奇怪。” 冷冽问:“哪里奇怪?”其实,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江洋摇了摇头,“只是感觉。也许卧底都这样吧……” 叶恕行低着头没吱声,冷冽问他:“怎么了?” 他抬头看冷冽,一脸的难言之隐。 冷冽以为他有什么事,握住他的手问:“到底怎么了?不舒服?” 叶恕行摇了摇头,“没,只是觉得……许御好像真的有点儿不对劲。” 冷冽沉默几秒,拍了拍他的肩,“别想太多,当务之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离开这艘船。” 不管怎么说,这对他们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想了想,又说了一句:“他不会害我们。” 叶恕行陡然觉得手心一凉,片刻之后,低低“哦”了一声…… 冷冽看着叶恕行一会儿,伸手在他头上使劲揉了揉,惹得叶恕行不满的抬头瞪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双眼水汪汪的,冷冽心里一热,凑上去亲了一下。 “喂……”叶恕行笑着推他胸口。 “真是闪瞎眼……”赵炎趴在床上别过头,叹了口气对旁边的江洋说:“当我们透明的。” 江洋一手支在下巴上,扬起嘴角没说什么。 事情虽然有了一线转机,但每个人心里都没有多轻松,四个人在房间里一整天都没有出去,江洋几次开门往外看,都发现周围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们。 “说是提前跳海,我都怀疑我们有没有机会跳……”赵炎的晕船似乎好点儿了,靠在床头吃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饼干。 “只要到了甲板上就有机会。”叶恕行说,“我就不信这里真是个笼子,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是鸟的话我早飞走了。”赵炎摇了摇头,饼干渣掉得到处都是,“早知道我就多带些人来了,你说要低调点儿,结果我就单枪匹马来了……” “你还想带吕锡鸣的人来?”叶恕行瞪着他,似笑非笑地说:“现在本事大了啊,都有手下了啊赵哥……” 赵炎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低头默默吞了饼干不说话了。 晚上八点,有人给他们送饭了,不知道是罗文逸的意思还是许御叫人送来的,对方也不说话,只是把东西放下就出去了。 想着之后要在海里游一个小时,多补充食物才能多一点体力,再加上也是真饿了,四个人也不去想会不会下毒什么的,毫不犹豫就吃了。 十二点的时候,时间似乎变得难熬起来,为了养精蓄锐四个人早早躺下,叶恕行和冷冽面对面侧躺在一张床上,而赵炎和江洋背对背侧躺在另一张床上,什么关系一目了然…… 冷冽闭着眼,浅浅呼吸着,叶恕行静静看着他,良久之后,冷冽突然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悄声问:“睡不着?” 叶恕行扬直嘴角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没忍住笑着闭了一下眼,说:“觉得像是在跟你度假一样……” 冷冽微微一愣,笑了出来,伸手用食指戳了戳叶恕行的脸颊,“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 “说得我以前好像不会说话似的……”叶恕行头一侧,准确地咬住了他的手指,先是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然后并没有吐出来,而是轻轻含在嘴里。 冷冽一挑眉,眯起眼低声说:“别撩拨我……” 叶恕行含着他的手指低声笑了起来,舌头在他指尖上舔了一下之后才吐出来,舔了舔嘴角说:“你想多了。” 冷冽虽然很想现在就把叶恕行给办了,但先不说现在旁边还有其他人,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应该就会在海里了,逃生的欲望显然要比性,欲强烈的多…… 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他头咬了叶恕行鼻子一口,“回去再收拾你。” 叶恕行没说话,笑盈盈地看着他。 这时突然传来“嘭”一声烟花爆炸的声音,伴着阵阵尖叫欢呼声,窗外映进五彩缤纷的颜色,甲板上开始放烟花了,预示着又一场夜晚的盛宴开始了。 这时不知道谁关了灯,烟火的颜色更加明显鲜亮起来,叶恕行朝窗上望去,双瞳都映上了那些颜色,冷冽伸手轻轻将他揽到怀里,两人一起看着外面那些绮丽的颜色…… 另一边,江洋和赵炎也已经睁开眼,各自欣赏着应该是他们在“满月号”上的最后一次航行。 这是艘没有夜晚的船,永远有人彻夜不眠狂欢着…… 第六十九章 最终回 平静的海面上响起一声刺耳的海鸟的叫声,叶恕行陡然惊醒,眼前一片昏暗,回过神之后,双眼渐渐适应了黑暗,发现冷冽就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江洋和赵炎也醒了,坐在另一张床上,房间里并没有开灯,赵炎一下一下玩着打火机,火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周围静的连海浪的声音都有听到,一切感觉宁静而又谴倦…… 感受了一会这样的气氛,叶恕行闭了闭眼,缓缓从床上坐起来,低声问了句:“几点了?” 冷冽回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刚刚好。” 海平面已经有了光亮,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海上的黎明总是来的要早一些…… 江洋打开了一盏壁灯,房间里瞬间亮了起来,但并不是刺眼的亮。 “你们早就醒了?”叶恕行问。 “我后半夜就醒了,然后就再睡不着了。”赵炎说,收起打火机放到上衣口袋里,想了想又摸出来揣到了裤兜里。 叶恕行盘腿坐到床上,扬起嘴角:“害怕了?” 赵炎搓着手嘿嘿笑了一声:“是兴奋了。” “去洗把脸吧。”冷冽说。 “不洗也无所谓,反正等会儿有的是时间洗……”叶恕行嘀咕了一句,原本起来了,说完又趴到冷冽背上,下巴抵在冷冽肩上搂着他的脖子。 冷冽伸手胡乱揉了揉叶恕行的脑袋,“洗个澡清醒一下。” “已经被你揉醒了。”叶恕行拿脑袋轻轻撞了撞冷冽,深吸了口气下了床,原地做了几个伸展姿势。 “你现在已经开始准备下水了?”江洋玩笑地问。 叶恕行倒也没否认,“我真的很久没游泳了。”他甩了甩手,“有点儿怕等会儿下水会抽筋。” 赵炎一听也站起来了,“那我也得准备一下,我缺钙,最容易抽筋了。”说着跟叶恕行一起动了起来。 片刻之后,冷冽看了一眼表,抬起头对他们说:“我们走吧。”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江洋也站了起来…… 出去的时候冷冽和赵炎走在前面,叶恕行走在最后,突然叫了一声他前面的江洋。 “江洋……”声音里有一丝犹豫。 江洋回头看他。 叶恕行本来想说对不起把你也扯进来,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声:“谢谢。”虽然他并没有想让江洋来,但江洋来的确是帮了大忙。 江洋看了他几秒,轻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回去之后的报告你写。” 叶恕行点头,“好。”虽然他最讨厌写报告,但这次绝对是义不容辞。 他们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走廊里很安静,但是不远处有一男一女,两人像是刚从宴会上下来,女人装着无肩黑色紧身的齐地长裙,脚上一双红色红跟高跟鞋足有十公分。 男人一手支在墙上,低声同女人说着什么,后者垂着眼嘴角带着笑,两人靠得极近,看样子像是在调情。 四个人原本都没有在意,那对男女似乎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不过走了几步之后,冷冽回头多看了他们一眼,发现那两人都在看着他们,脸上全然没有刚才旖旎的气氛,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后又回过头继续低语。 冷冽微微皱眉,快走了两步跟上叶恕行他们,低声说了句:“快点走。” 走出船舱,天色微明,经过了一夜的狂欢甲板上一片寂静,左右都不见人影,看起来并没有人在看着他们。 海面上有海风,但好在浪不算大,赵炎趴在栏杆上看了看低下,“我说真的,我们不能找救生艇什么的么?” “许御说了,放救生艇的地方有人看着。”叶恕行回答,“知道我们可能会逃,罗文逸不会一点儿防备也没有,不可能给我们机会去找救生艇。”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找件救生衣或者救生圈什么的?”赵炎问,恨不得救生衣、救生圈一起套身上。 “嗯,可以找找。”冷冽说,“有总比没有好,可以节省一点体力。” 于是四个人偷偷摸摸的找了系在栏杆上的救生圈,解下来扔到了海里,为了保险起见还多放了几个下去。 “差不多了么?”赵炎问,“现在就跳?” 叶恕行刚要开口,突然感觉身后有人。 转身一看,刚才在走廊里的那一男一女也出来了,不过显然不是出来透气的。 “你们先走。”冷冽上前一步挡在了叶恕行面前。 “你想得美……”叶恕行皱了皱眉,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他绝对不会留下冷冽一个人。 不仅叶恕行没走,江洋和赵炎也没有。 “冷警官,就你们两个人你英雄救美也算了,”赵炎笑着说,“现在我们四个人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上?他们就俩人,我们四个平分,二对一还不信打不过他们了!” 冷冽抿了抿嘴,有点无奈地轻笑了笑,“那大家小心。最好让他们失去意识,别弄出太大声音引来其他人。” 失去意识……这是个可轻可重的程度。 而他们说话的同时,那一男一女慢慢朝他们过来了,女人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都摇曳生姿,而一开始叶恕行甚至怀疑她穿着那鞋能不能好好走路!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女人的跟高鞋的威力了,在那细长的鞋跟险些划破他的脸的时候,而且被鞋尖踢到……真的是太疼了! 像是默契一般,冷冽和江洋同时攻向了那个男人,而叶恕行和赵炎则一起对付那个女人,叶恕行没什么想法,倒是赵炎只是单纯的觉得女人应该比男人好对付一点儿。 但同样当他见识了女人那一双强而有力的长腿的威力的时候,觉得女人还是少惹为妙。 “你以前不是挺厉害的,现在连打架也不会了?”叶恕行用手背抹了一下脸上被刮到的地方,盯着前方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的女人。 赵炎一脸沉重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在我从良的那天我就已经决定封印我的黄金右手,如今他只剩一个功能。” 这时女人开口了,言简意赅:“敢逃跑,就死。” 这应该是罗文逸的意思。 叶恕行笑了一声,朝她挤挤眼,“女人就是狠心。” “拉倒吧……”赵炎捂脸,“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耍帅了几年没跟女人调过情了是么……” 叶恕行瞪他一眼,看着女人撩起裙子露出一双长腿,对赵炎说了句:“你后退……” 但是赵炎没动,盯着那女人笑着说了句:“我可不能这么没义气。”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冷冽和江洋以及那个男人已经从甲板上打到了船舱里,不知道什么情况。 女人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黑色裙摆在风中飘动,性感的蕾丝内裤隐约可见,明明是活色生香的画面却透着一股危险,叶恕行和赵炎都不敢轻举妄动。 赵炎伸手指着她,“我警告你啊,别逼我破戒,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 女人看着他讽刺一笑,突然直直朝他冲了过来,几乎同一时间叶恕行伸手挡在赵炎面前,并且一把把他扯到自己身后,女人最厉害的那一条腿踢过来的时候,叶恕行用手臂挡住了,随着很重的一声撞击声,他整个人往下沉了一下。 赵炎也没含糊,抄起固定在栏杆上的灭火器抡着就朝女人砸了过去! 女人往后躲闪了一下,抬腿要踢他,却再一次被叶恕行挡住了,同时叶恕行抓住她的脚腕往后用力一扯,女人瞬间在地上劈了个叉,标准的一字型,看得赵炎一阵蛋疼。 女人眉头一皱,原地一翻身站起来,刚要攻击叶恕行,却发现后者脸上一派淡定,站在原地看着她完全没有要躲的时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她愣了一下,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了,刚要回头,脑后被重重砸了一下,下一秒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在她身后不远处,冷冽缓缓放下手,江洋站在他身后,衣服胸口沾了一点血。 叶恕行长长舒了口气,问冷冽:“你拿什么打她的?” 冷冽没回答,笑了笑过了过来。 叶恕行也没继续问,问江洋:“你受伤了?” 江洋摇头,“不是我的血。” “你们不会把他弄死了吧?”赵炎问。冷冽和江洋这两人组合在一起总觉得有种“杀人不见血”的感觉,当然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然而冷冽和江洋都没说话,后者也只是笑了笑。 这时躺在地上的女人微微呻吟了一声,赵炎提着灭火器过去又砸了一下,“好了,这下保准她几个小时不会醒。”然后又找了个角落把人塞了进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发现,这样也能为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我们走吧。”冷冽看了一眼表,已经快五点半了,再不走可能会离岸边更远。 几个人点头,先后来到栏杆前,海面上的救生圈已经漂出一段距离,江洋利落地翻过栏杆第一个下去,叶恕行和冷冽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跳了下去。 赵炎探出上半身看着他们游向救生圈,个个看上去像是游泳健将一样,姿势好看又各有千秋。 “乖乖……不愧是当警察的……”他感叹了一声,别的不说,他的游泳姿势绝对没有这么好看,不过现在也管不了什么姿势了,不沉下去就好了。 他刚伸手撑在栏杆上想跳,突然又回头看了一眼…… 船上很安静,与昨夜的狂欢宛若两个世界一般,在那场绚烂的烟花之后……却是太安静了…… 赵炎皱了皱眉,还是回过头跳了下去…… “满月号”最高处的一间房间里,男人侧着身斜靠在落地窗前,从一开始他就在看着叶恕行他们的一举一动…… “满意了吗?”突然身后有人问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咖啡的香味。 许御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海面上那几个离得远越远的“黑点”……直到那人将咖啡递到他面前,他皱了皱眉,说:“我不喜欢喝咖啡。” 男人笑了笑,“我给你的,你喜不喜欢并不重要。” 几秒之后,许御伸手接过了咖啡,并且在罗文逸的注视下喝了一口……果然,甜的恶心。 罗文逸看了一眼窗外,“没想到你和他们关系这么好,会来求我放他们走。” “他们是警察,不放他们走会很麻烦。” “这么说,你这是在为我着想?”罗文逸移回视线看着他,笑着问:“你不也是警察?” 许御又喝了口咖啡,问:“有烟么?” “没人敢在我的房间抽烟……”说是这么说,罗文逸还是把烟递给他了。 点了支烟,许御深深吸了一口,像是想用烟味把嘴里咖啡的味冲淡,而此时海面上已经看不到叶恕行他们了。 “他们走了,你的任务也结束了。是不是觉得轻松了不少?”罗文逸问,一只手顺着许御的背脊缓缓向下,“毕竟,你是唯一一个还活在这艘船上的卧底。” 许御衔着烟,额头轻轻靠在玻璃上,目光有一丝茫然……的确,这是他最后一次任务了……彻底的失败。 叶恕行和冷冽几乎同时上岸,江洋紧跟在两人后面,一边站起来一边摘掉了身上的救生圈,三人拖着沉重的身体从海里缓缓走出来,都喘得厉害,虽然有救生圈,但是对不是专业运动员的他们来说一个多小时的海泳还是有些费力。 “赵三胖呢?”叶恕行站在沙滩上喘着粗气,声音有点哑,抹了把脸回头找赵炎。 “他一直跟在我后面……”江洋说,“虽然离得有点儿远。” 冷冽眯起眼在海面上寻找着,“他没有掉队,我能感觉到他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叶恕行对着海面喊了一声:“赵三胖!赵炎!” 终于,几分钟之后,赵炎出现了,身上套了个救生圈,手里还抓着一个,跟救命稻草似的不松手,脸上龇牙咧嘴的好像身后有鲨鱼追一样。 叶恕行松了口气,过去把他从水里拖了上来。 上岸之后赵炎一头栽倒在沙子里,先从衣服里掏出几根海带,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妈的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要沉下去了,脚底下空荡荡的,我第一次觉得大海这么吓人,这把老骨头是真不行了……” “你真要沉下去的话套几个圈也没用。”叶恕行笑着叹了口气,在他旁边坐下,伸手拍了拍赵炎的胸口,“不错,我相信你是条汉子了。” “您意思是以前一直不相信么……” 四个人在原地休息了一下,缓过来之后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找地方打个电话吧……”叶恕行说。 冷冽回头看了一眼海面,说:“先离开这里吧,万一他们追过来……” 赵炎翻身坐起来,脱了鞋倒了倒水,“先别说回家了,这里光离市区好像就要几十公里,我们怎么去?” “租辆车吧。”江洋指了指停在远处路边的一排红色的摩托车。 码头靠海岸,有不少出租小型摩托车给客人骑车游海岸线的店,可以一直骑到最近的车站附近。 四个人过去,租车店刚刚开门,老板还站在门口刷牙。 问了价钱之后,叶恕行翻遍了所有的兜,凑出三十几块钱,冷冽身上分文没有,赵炎掏遍了所有的兜,连袜子都脱了,最后翻出一张五十的和几个硬币,他还感叹硬币竟然没掉水里。 当众人把希望集中在江洋身上的时候,他叹了口气:“钱包游泳的时候掉海里了。” 此时他身上除了他和叶恕行的证件之外也只有不到一百块现金,而一嘴泡泡的老板明确表示不能刷卡。 叶恕行和赵炎轮番上阵,好说歹说让老板给他们打了个折,不过租四辆是不够了,两辆倒是可以,还能剩下点钱坐公交车。 交了钱选了车,叶恕行和冷冽共坐一辆,江洋和赵炎一辆,两辆半新不旧的小型摩托车车一前一后在沿海公路上开着。 摩托车本来马力就小,骑不快,再加上一辆车上两个人,就更像在散步了。 “这车跟江洋以前被我撞坏那辆真像,从大小到速度。”叶恕行感叹。 “这你就胡说了,明明我那辆要快一点。”江洋悠哉游哉地开着车,又找到了当年自己那辆小绵羊的感觉。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海面上是淡淡的金色,夹杂着淡淡海水气息的空气异常清新……行驶在盘绕的沿海公路上,一眼望去景色简直美得让人陶醉。 叶恕行趴在冷冽背上,忍不住扬起嘴角,双臂下意识抱紧了冷冽的腰。 “冷了?” 叶恕行摇了摇头。 冷冽扬起嘴角,虽然身上湿透的衣服在阳光下渐渐风干,但他还是稍稍减慢了速度。 “真亲热……”赵炎探出头看着前面用着情侣标准骑车姿势的两人,拍拍江洋的肩,“江警官,我们开到前面去吧?” 江洋看着前面两人,问:“羡慕了?” “嗯,还有点儿嫉妒呢,人家这分个手都搞得这么曲折,最后还是合好了,总觉得这么多事都是为了让他们俩合好弄出来的……” 江洋笑了笑,说了声:“坐稳了。”然后踩下了油门瞬间超过了冷冽和叶恕行开到前面去了。 赵炎怪叫一声,回过头冲他们摆了摆手。 叶恕行笑了,喊了声:“抽什么疯……”又有点兴奋地问冷冽:“要不要追他们?” 冷冽无奈地说:“这车马力不行,飙不了。” “切……”叶恕行重新趴到他背上,继续看风景。片刻之后,问:“你说罗文逸和那假洋鬼子王子还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几秒之后,冷冽回答:“来也不要紧,我们也不会再任由他摆布。” “要不你去整个容吧,不像那王八蛋他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好像是个不错的办法,”冷冽笑了笑,问:“你觉得我整成什么样子好?” 叶恕行扬起嘴角,伸手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冷冽以为他有事,稍稍回头,叶恕行凑上去给了他深深一吻…… 作者有话说:完结了。 谢谢大家支持,我们其他作品再见! 第46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