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无言》 正文 第1节 沉默无言 作者:夏季柠檬草 第1节 书名:沉默无言 作者:夏季柠檬草 文案: bl伪叔侄 伪哑巴 (←这是什么鬼?) 你有喜欢的人吗? 遇见你喜欢的人,平日巧舌如簧的你,会不会突然说话结巴巴的? 或者直接用沉默代替…… 想写一个暧昧至极的故事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近水楼台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默,贺子言 ┃ 配角:阿丽,大树,周鹏 ┃ 其它:bl,伪叔侄,伪哑巴 ☆、第1章 那天,他和往常一样站在院子中,入秋了,地上落了一地的枫叶,奇怪的是他没有画这景色,而是在画一张黑白的素描。 他好像知道他在哪里一样,推开门径直穿过狭长的走道就往屋后走。 他看见了少年,身形略显淡薄,穿一件素色t恤,头发削得短短的,风袭来,好像能被吹走似得。 他站在画架前,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这是陈家吗?」是男人先开的口。 少年闻声转头看去,一个男人站在他不远处。他记得那日他穿了一件白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西裤,他高大魁梧,很有男人的韵味,穿衬衫十分合适。风忽然刮起来,红色的枫叶吹得到处都是,他似乎被这风沙迷了眼睛,推了推银边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眸中有一份冷峻。 少年回头若无其事的拿起笔继续画着,好似没有看见男人一般。 「你好,我是贺子言,你叔叔。」男人又开口了,可少年始终一声不吭的作画,他有些焦躁的上前几步想要拍拍少年的后背却又忽然停下了步伐。 跟着贺子言来的那个哥们见到这个场景,笑着问男人:「你这侄子不会是哑巴吧?」 男人看着少年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回朋友说:「他不是哑巴,他只是不喜欢我。」 「啪」一下,陈默听见这话,手一使劲,画画的笔芯断了。 贺子言对少年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可以避免,谁也不原意这事发生。你爸妈出了车祸,你需要人监护。我不会打扰你的,你生日后就会离开。」 他还是没有话,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男人笑着说:「陈默,这个名字真的是太沉默了。」 贺子言送朋友到门口,周鹏问他:「你真的要抚养他?这么个怪咖?」 贺子言回:「离他十八岁也没多久了。」 「他有那么多亲戚,又不差你一个。话说,你以前见过他没有?」 贺子言想了半日才回:「他小时候好像见过一次。」 周鹏听了苦笑着皱眉,贺子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那天你也见到了,律师说起抚养的事情,在场哪有一个人站出来的,难不成真让他去孤儿院住几个月在出来?」他只是这样说。 「在我印象中你不是这样的人。」周鹏没有说贺子言到底是怎样的人就开车走了,贺子言也没有回他什么就回后院去了。 他没有在画画了,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影有些孤寂,他喊他:「吃饭了,陈默。」 陈默听见了转身看向他,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男人靠在墙壁上,余晖落在他身上,染红了他的脸颊和发,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少年的脸庞,带着暖暖的笑意柔声呼唤他。 他迟疑的站了许久,不知是该向前走一步还是往后退一步,就呆呆地伫立在原地望着他。 后来,后来……他确实像他所说的那样,没有来打扰他的生活,他早出晚归,陈默几乎没有机会看见他,日子过得就像他没有来过时那样宁静。 王嫂是陈默家的钟点工,每周她会来两次给家里打扫,不过她和其他钟点工是有区别的,她在陈默家一做就是十年,陈默的母亲生前同她很有话聊,这种关系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就能说清楚的。 那日王嫂留下做饭,陈默在一旁帮忙择菜。 王嫂问他:「那贺先生是你家什么亲戚啊?以前怎么也没见他往家里走动过?」 陈默想了想回:「恩,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我妈面上的一个远亲,本来就没有什么联系不走动的。」 王嫂听了倒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拍了拍陈默的手背,说:「平日不走动也没什么,到了紧要关头还想着你就好了,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不一样。」 陈默听了却说:「以前听大人闲聊,他似乎是领养的,倒真的和我扯不上什么血缘关系了。」 「这样说来更是难得。」王嫂说着就问陈默:「你怎么不和人说话啊?」 陈默将剥好的豆子放在碗中,他低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说:「我不知道他来干什么,又不是我爸妈,当真觉得能抚养我吗?」 王嫂听了便笑着说他:「你这性子就是倔,以后有的好苦吃呢。」 门忽然开了,他走了进来,见两人在厨房里说笑走了过去。 「贺先生回来了呢。」王嫂见人来了同他招呼着,陈默则扭过头不去看他。 贺子言见了转过身去冲王嫂笑了笑,说了句:「恩,您忙。」就上楼了。 王嫂见了,便对陈默说:「饭也快做好了,没你事了,你上去叫贺先生下来吃饭啊。」 陈默不想去却也不好拒绝,去水池边冲了下手就上楼喊人了。 自从贺子言搬进那屋他就没进去过,本想先上去敲门的,可门开着一条缝,他从门缝里面瞧见他在脱衣服,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他就走了过来,打开门问他:「有事吗?」他见他来了也不急着穿上衣服,那样坦然的把身体露在外面给他看。 陈默不知往哪里看,他裸着上半身,臂膀和肩胛线条很流畅,他侧过身去指了指楼下,示意下楼吃饭。 贺子言问他:「你叫我去吃饭?」说着他张开手臂套上了便服,浅灰色的便服开着大领子露出锁骨,他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目光则一直在他身上。 陈默一时慌了神,过了会儿才冲人点了点头。 他忽然走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了句:「好,知道了。」就走下楼去了。 他很少回来吃饭,有时候就连什么时候回来的陈默也不知晓,像今天这样两人一起在餐桌上吃饭也是头一次。 陈默不言语,王嫂做完饭就走了,贺子言也不言语,他只是一直看他,陈默感觉到他的目光却不敢抬头去看,他觉得他的眼神一直注视着自己,却也不想开口问为什么? 他低头吃着饭,直到听见男人放下筷子的声音才松了口气。 这屋子静的有些可怕,陈默起身把碗筷拿去厨房,他以为他上楼了,打开水龙头刷着碟子,他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向他,他转过身,他就靠在墙上审视他。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也在看男人,两人互相望着,谁也没有开口,他忽然笑了,也不知在笑些什么,只是有些腼腆地咬了下唇,对少年说:「那么……晚安。」他这样说着就上了楼,再也没有回头。 陈默不知道他那笑到底有什么含义,只伸手拧开了水龙头水「哗啦哗啦」往下流,他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不知去了哪里。这屋子又静了,只有水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be,这文be,这文be,入坑请谨慎啊! ☆、第2章 陈默在读大一,其实按虚岁算他已经19了,只是按周岁他还有几个月才18,所以才有贺子言那句:「我不会打扰你的,你生日后就会离开。」 陈默家里是极为普通的,陈默也是个普通小伙儿,他父母辛勤工作养家,他呢一门心思读书上学。若不是他父母突遭车祸,他们家的日子到底要开始好过了,没过几年他父母就可以退休,他呢从大学毕业,接着找工作恋爱结婚生娃一步步的和常人一样过,他父母退休后可以四处旅游,也可以帮忙带孩子…… 陈默想到这里眼眶有些红了,他突然想到一句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1 可能有人觉得陈默家庭条件挺好的能请的起保姆,其实不然,陈默母亲同王嫂一个地方出来的,王嫂原本以为嫁了个不错的男人,婚后才发觉那男人一言不合就打人,实在过不下去就离了,独自一人带着女儿给人当保姆日子很不好过,陈默的母亲见她这样,知道王嫂为人好胜,也不好平白无故接济她,就叫她帮着家里做些家务。「这样好的一个人,却也没了。」王嫂每每说起陈默的母亲就是这么一句感叹。 「陈默,最近怎么样?钱够不够花?你不要总是这样沉默不语的,有事就和我们说。」阿丽是陈默的高中同学,两人虽然没有考在一个大学,不过两所学校挺近的,阿丽这姑娘总是来找他吃饭。 「够花,够花。」陈默笑了笑拿起三明治咬了口。 「你怎么样啊?不是说你不满18岁不能用你爸妈的留下的钱么,我和大树怕你经济上有问题还巴巴地等着你来问我们借钱呢,我钱都问我爸讨来了,你怎么不来借?」阿丽和他玩笑道。 「不用,不用,有人抚养我了,我也找了份工,所以经济上暂时不用你们操心。」阿丽听陈默这样说往他的三明治里面看了看,全是菜叶子,免不了感叹:「这亲爹亲妈和后爹后妈就是不一样,你以前哪里会吃这些东西。」 陈默倒是帮腔道:「也不是,他挺忙的。」 阿丽听了拍了拍他肩膀说:「哟,还帮着人讲话了,看来你挺喜欢他的。」 陈默听阿丽这样说,突然想起贺子言的那句话:「他不是哑巴,他只是不喜欢我。」他忽然笑了觉得这两句话放在一起看有些讽刺。 阿丽难得见他笑就问:「你倒还没和我说呢?抚养你的是谁?是你那个梅姑妈还是你小时候认得那个干娘?还是之前总去你家走动的王叔?」 陈默摇了摇头说:「都不是。」 阿丽听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没猜到有些不可思议,陈默回她:「他姓贺的,是我妈妈面上的一个远亲的儿子,按辈分我得喊他叔叔,不过他年纪看着倒也不是很大。」 阿丽听了扒了口叉烧鸡肉饭,感叹着:「这听也没听你讲过的人,倒是来接济你了,平日里那些常在嘴巴挂的人,怎么也不见来?」 「什么接济不接济的?你们说什么呢?」陈默和阿丽听见这声看过去,就见一个胖胖的男生手里拿着好多吃的跑过来,他就是大树。大树也是陈默的高中同学,也考在附近的一所大学,大树是个老实人,说话也憨憨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样。 「你的果汁,薯片,关东煮,巧克力……」大树买了好多吃的全是阿丽要的,然后把一瓶茶递给陈默,说:「陈默,我给你买的茶。」 陈默接过茶说了句:「谢谢。」 大树听了笑着摸着后脑勺说:「你可别谢我,和你同学那么久,你总谢我,我怪不好意思的。」 大树在阿丽身边坐下开始吃起他的减肥餐来,大树和阿丽从小是邻居很熟的,阿丽在高中的时候暗恋过陈默一阵儿,后来发觉他实在太闷了,招架不住就成了朋友。 「你最近挺好吧?」大树问陈默。 陈默点头说:「挺好的。」 大树又偷偷看了眼阿丽见她走到一旁了,才和陈默小声说:「阿丽听见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挺着急的,还问她爸借了钱,你要是有困难就和我说,我做了几份家教,收入还可以。」 陈默知道大树喜欢阿丽,一直喜欢她,却又不敢说,他也不好说破。他看了看大树餐盒里面的食物,又看了看他庞大的体型,问他:「你吃这些不饿吗?」 大树回他:「我减肥呢,哎,陈默,你觉得我最近瘦了没?」说着,大树就拉着陈默的胳膊非要问他自己瘦了没有。 陈默笑了笑,点头答他:「瘦了,瘦了。」 大树听了这话高兴地和什么似得,忙拉着陈默的手和他说自己这几个月是怎么怎么没吃东西的,是怎么怎么跑步的,是怎么怎么累的和狗一样的。 「哪里瘦了,我怎没觉得,陈默,你啊,就知道做老好人。」阿丽从一旁走过来给大树浇冷水,她拍了拍大树的肩膀对他说:「减肥还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陈默见两人这样就在一旁笑。 那天,他们三人下午都没课,就约着一起回家,三个人家离的也不远,都坐一辆公车。 只是回途路上忽然飘起了小雨,这南方的小城就是多雨水,阿丽和大树没有带伞,陈默喜欢随时带伞,有的时候阿丽嘲笑他:「你包怎么每天都那么重,装了些什么东西?」 陈默说:「带了把伞比较重。」 阿丽看着这艳阳高照的晴空笑他:「你傻啊,这天气还带伞。」 陈默却说:「这天气总是说不准的。」 阿丽就说:「你总是这样,做最坏的打算。」 下了公车站以后,陈默就要和他们俩分开走了,他们都没伞,陈默想了想还是把伞给他们两个的好。大树和阿丽离家的路比自己远些,他们又是两个人,再加上阿丽还是个女孩子,淋雨生病就不好了。 阿丽却不要,说:「陈默身体比较弱,淋雨回去要感冒的。」 大树收下了伞,他和阿丽说:「陈默既然给我们了还是不要推辞了。」大树这样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阿丽。 这陈默是知晓的,陈默对阿丽说:「只是一把伞又不是一个亿,用得着这样推来推去么。」 「滴滴」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不知何时来的,现下停在陈默身边,男人摇下窗,问他:「你朋友?」贺子言看了看一旁的阿丽和大树又把目光回到少年身上,阿丽则用一脸花痴的表情冲贺子言笑。 陈默点了点头,贺子言从车的后座上拿了把伞就下车,他给陈默撑伞,雨顺着伞的边缘泻下,和瀑布似得,男人的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伸手为他拭去身上留下的雨珠。 他说:「哎呀,衣服都湿了,你下午没课要回来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去接你。」 陈默还是没有话,只转过头对着笑得一脸花痴的阿丽说:「你们先走吧。」 阿丽听了只是笑着对陈默说:「我们这就走,我们这就走啊,陈默,有人来接你咯,那伞我们就不客气的拿走了啊。」 两人说着就往另外一条路上走去,大树有些不明白那人是谁,就问阿丽:「那人谁啊?」 阿丽随口回他:「养陈默的人啊?」 大树听了有些震惊,问:「养……养陈默……的人……什么意思啊?他不会……」 阿丽听出来大树想歪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脑门,道:「想什么呢你,是抚养陈默的人,他是陈默的叔叔。」 大树这才松口气,道:「哦,这样啊。」 阿丽又笑着对大树说:「我以为他叔叔是个半老头子,没想到这么帅啊,啊,大树,你说是不是?」 大树听了这话倒是很赞同的点着头,回阿丽:「是挺帅的。」 阿丽拍了拍他的胸脯,说:「没想到你还有点眼力劲么。」 大树听阿丽这样夸奖自己,就红着脸笑。 作者有话要说:  1出处1:选自《孔子家语?卷二,致思第八》。 出处2:《韩诗外传》卷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翻译:树想要静止,风却不停的刮动它的枝叶。树是客观事物,风是不停流逝的时间,比喻时间的流逝是不随个人意愿而停止的。多用于感叹人子希望尽孝双亲时,父母却已经亡故。 ☆、第3章 男人只顾着替陈默打伞,西装已被雨水打湿了,可他顾不上自己上前握住少年的手腕要他进车里去,他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偷偷地看了男人一眼,男人伸手将湿透了的头发往后捋,他却觉得他垂着发丝的时候最好看。 陈默没有将这话说出口,只下意识的躲避他,用另外一只手推开了他的手。 贺子言似乎没有发觉拉手这个举动有多么亲热,被陈默甩开了才惊觉,他望着他,少年睫毛上沾着雨水,像是从古时候江南烟雨中走出来的白衣少年,显得那样柔弱越发引得人怜惜。 「快跟我上车。」贺子言好言好语的劝他,可他却不听,伞也没有拿就往前跑。 贺子言坐上车去追他,车开的很慢就跟在少年后头,也不乏有些路人瞧见了窃窃私语的,贺子言在后头按着喇叭,陈默听见了,不回头的加快了脚步。 贺子言知道他倔强,却也没有料到他这样倔强。他想陈默是不会坐他的车了,宁愿淋一路雨也不坐他的车,他想:「他到底是有多么厌恶我?」无奈之下,他脚踩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陈默见车飞快地驶过自己面前,水花溅起来,雨丝落在他面颊上,他有些慌神地望着那辆车离自己远去,他知道是自己不愿意坐那车,贺子言才开走的,可心突然有些空落落的,就像这场大雨一样,又寒又冷,他一直盯了那车许久才迈开步子。 可他不知道,贺子言也在后视镜里面看他。他见他站在雨里,很想就把车停在那里跑下去把他拽上车,然后痛骂他一顿:「要发疯回家去,这样作/践自己很开心吗?」他恨不得脱下他裤子在他屁/股上打上几巴掌叫他受到教训。可贺子言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爹亲妈,他不能这样顺从自己心意去管教陈默,他不是自己的孩子。 陈默比他晚了半小时回去,他推开门刚踩上门口的地毯,一条白色毛巾就扑在他脸上,接着是男人手就在他身上游/走。他说:「擦干净再进门,水滴的到处都是不要打扫。」 陈默听了心里有些难受,拉扯着身上的那条毛巾,示意他自己擦就可以了,可男人却不放手用毛巾揉搓着他的头发。 贺子言生气了,却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觉得刚才那话似乎说的是有些过,又好言道:「擦干了就去喝碗姜汤。」 陈默不知怎的听了眼眶有些红,毛巾耷拉在他脑袋上,他低着头不去看男人。 贺子言见了,便道:「自己擦吧,也不是小孩了,我上楼做事了,你……记得喝了姜汤。」他想:「我在这里,他更加不自在。」便找了个借口上楼,他看了看陈默,白色的t恤贴在他腰上,隐隐的露出里面肉色的肌肤,又见他裤子管里面渗出的水都好养鱼了,不免心疼,他恨不得将他身上这身衣裳全都扒光。只是他不能这样做,他迟疑着,看了看他,说了句:「晚安。」 贺子言工作到夜里有些渴了就去楼下倒了杯茶,上楼的时候经过陈默房间,不知怎的,他平日经过他房间也不会想着进去看看,今日竟想进去看看他。结果,一进去才发觉陈默的身体烫的吓人。 贺子言一手扶着陈默的后颈,一手就脱掉了他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衫,又急匆匆地打电话叫私人医生来,屋里太暗了,他开了床头灯,微黄的灯光下,少年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着汗珠,他拿毛巾为他擦汗,少年有些难受的皱着眉,贺子言见了也难受的紧,恨不得躺在床上生病的是他自己。 幸好医生来的快。 沈医生还没有上楼就听贺子言说:「他今天淋了点雨,我叫他喝了姜汤了,想来没什么事的,没想到他身体那么弱。半夜还要你出诊,真是不好意思。」 沈医生上楼梯的时候问他:「他身体不舒服,怎么没喊你?是到半夜才热起来的吗?」 贺子言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把她带进陈默屋里去。 沈医生把体温计从陈默腋下拿出来,贺子言在一边急迫的问:「怎样,他没事吧,医生?」 沈医生从未见过贺子言这样,她回:「有点小烧,不用担心。」 贺子言又问:「要挂水吗?挂水好的快点吧,会不会烧成肺炎啊?要不我打120送医院得了。」贺子言好看的眉毛都要皱到一起了,他真的是心烦,就算项目失败也没有这样手足无措过。 沈医生还用官方语言回答他:「他温度还可以,抗生素挂多了会有依赖性的。不过贺先生你要挂我也拿来了。」 贺子言听了,摆了摆手说:「那还是别挂了,对他身体不好。」 沈医生见贺子言六神无主的模样,有些想笑,就小小一个感冒怎么就让贺子言怕成这样。她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一边问:「贺先生,这位病人是……?」 沈医生又说:「出诊要填写病人的基本资料。」其实她是故意打探的,她给贺子言看病那么多年,这男人是给他扎针都不会眨眼的主,当然她平日也没少听其他主顾说起贺子言的雄韬伟略,所以他现在这样,她万分好奇这病人到底是谁。 「你是我的固定病人,所以我给你看病不需要填写资料,这位我以前没给看过,所以……」 贺子言正握着陈默的手答,眼神依旧在昏睡的少年身上,他只随意的答:「我侄子,陈默。」 「是你侄子啊,看贺先生紧张的模样,若不是知道你的年纪,我还当是你的儿子呢。」沈医生说笑道。其实她心里想的是:「看你紧张的模样,不知道的以为是你养的小情/人呢。」 沈医生是私人医生,一般主顾都是些有钱人,有钱人么都喜欢玩些花样,比如玩个兔/爷1什么的。这一玩不好,对方又是个雏/儿,不懂那方面的知识,少不了第二天发烧生病什么的。她见过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不免往这方面想。 「其他地方要不要查一查?」沈医生试探的问贺子言。 贺子言又拿毛巾擦了擦陈默的额头,他有些不耐烦的问:「怎么喝了药还这样?」 沈医生答:「刚喝下去,药效还没上来呢。」她又见贺子言这样紧张,想来还是问个清楚的好,要是真是那边没有处理好,发了病,到时候高烧不退,别怪她头上来。 贺子言这才想起回答沈医生,他道:「其他地方还要查?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有什么病不成?」 沈医生见男人急的红了眼,开口答:「这倒没有,只不过……」 「医生,你有话就说行么,吞吞吐吐你想吓死人不成。」 「贺先生,这真是您侄子?要是你俩刚上过床,他体内留着你的……也会发烧的。」 贺子言听了就懂了那医生什么意思,他立马断了她这个想法,道:「你多虑了,他真是我侄子。」 沈医生见他这样急迫地回她,笑了笑,拿起药箱,说:「那再好不过了,有事你在给我打电话。」 沈医生又嘱咐道:「你多看着他点,别让汗黏在他衣服上,衣服湿了就要及时给他换,退烧药记得早上给他吃,我把体温计留这儿了,要是温度上升了,你给我打电话。」 「药可不要空腹吃啊。」沈医生再三嘱咐着,她想这贺子言从来都是别人照顾他的,他是从没照顾过别人的,别说人了就连一条狗都没有照顾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侄子,要他照顾,想来也有些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  1兔儿神是一位中国传说中的神祇,专司人间男性与男性间的感情,出现在一些文学作品中,其中最著名的是袁枚的《子不语?卷十九?兔儿神》。因而,兔爷也成为民间对男/妓及男/同/性恋的一种称呼。 ☆、第4章 沈医生走后,贺子言有些崩溃的把脸埋在掌心中,他拿掉眼镜,用手揉了揉眼睛,看着床上脸颊红彤彤的少年,心里如火烧一般。莫名的就是想发火,明明知道这只是普通的感冒,却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他,一想到自己竟扔他一个人在雨天走回家,才害他现在这幅模样,贺子言就心如刀割。 「恩恩」陈默发出很低沉的声音,贺子言上前抚住他的后颈,后颈的碎发都湿透了,他探下身体,问:「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陈默感觉自己像在火上被烤一样,他睁开眼睛就瞧见贺子言在面前,微微张得唇又闭紧了。 贺子言知道他倔,又有些责怪他:「病成这样还要和他逞强」只好靠着猜测想他要喝水,把水杯递了过去,他为了给他面子,说:「医生说了要多喝水,快多喝点。」 陈默听了把唇贴在玻璃杯上,像只饥/渴的小鹿伸出舌头舔/舐着一汪清泉。他喝的急了,水顺着嘴角溢了出来,落在脸颊上,贺子言见了伸手为他拭去,他的脸那样烫他的手却异常冰凉,让躺在床上的少年微微发颤。 贺子言再递给陈默喝水,陈默只望着他摇了摇头,贺子言问他:「不喝了?」陈默点了点头,他起身将少年扶在枕头上,拍了拍少年的手,道:「再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少年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贺子言哄他睡着,实在太累了,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大约睡了一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贺子言发觉陈默正拽着他的手,一下又觉得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值得的。 贺子言来不及想其他什么,只拨开陈默湿漉漉的头发,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好像没有那么烫了,但发烧是一阵儿一阵儿的,许后半夜又烧起来也不一定。 贺子言想着掀开陈默的被窝,解开少年衣扣,为他脱掉衣服裤子。在贺子言面前的是一具少年的胴/体,他没有女人的丰/腴胸脯,他是平整的,不含情/欲的,洁净的,就连他那处也是静静地躺着一根烟粉色的玉/柱,他白皙的肌肤上密着一层薄汗,贺子言拿毛巾从他脖颈擦至到他的肚脐处,又换块毛巾从肚脐那处擦到他的脚踝。再将他翻个身再细细地擦了一遍。 陈默的背很好看,背脊中间留有一条很长的沟壑,腰又狭窄,屁/股上两团肉高高的耸起,他的皮肤白皙又滑嫩嫩的,像个初生儿一般。贺子言不禁想到沈医生刚才那番问话,他想:「若不是他说要抚养他,陈默指不定也真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包/养去了。」 贺子言没给陈默再穿上衣服,已经换了三套衣服了,出汗又要脱,脱了还要穿,他也乏的很。 他为少年盖上被子,自己也爬上床睡在陈默床的另外一侧。贺子言实在熬不住了,又怕自己睡着了,陈默又烧起来不知道,还不如就睡在他身边,要是一下烧起来,他睡再熟也能察觉到。 本来睡得挺老实的陈默却不知怎的突然翻了个身就那样投入了贺子言的怀抱中,贺子言伸手揽住少年的头发,他正紧闭双眸睫毛耷在眼睑上,像个娃娃一般在他怀里酣睡。他似乎很喜欢他的身体,越发靠近的贴在他胸上。贺子言突然想:「如果他有个儿子也挺好的。」这是他三十三岁第一次冒出要孩子的念头。 翌日,陈默睁开眼瞧见贺子言睡在一旁,又见地上都是他换下的衣服,一旁还放着药和茶,想来他昨晚发烧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 陈默是被尿憋醒的,大约是昨晚水喝多了,起来就撩开被子想去厕所,可脚一沾地腿竟发软没什么力气,「砰」一声,他的手打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贺子言被这声音惊醒了。 他不耐烦的说:「大早上的吵什么吵」说完才发觉不在自己家里这是陈默家,又想到昨夜的事情,一下跳起来,睁开眼到处找人。「陈默,你没事了吧,好点了没?」 他撩开被子,陈默见他那处大大的鼓/起着,由于他着紧身内/轮廓很明显,一时不知看什么地方好。 贺子言却好像习以为常上前将他扶起来,又说:「你乱跑什么,身体才好点?医生说早上要吃药,我去弄点吃的给你。」贺子言说着就要走,陈默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贺子言问他。 陈默用手指了指厕所的门,贺子言笑着问他:「要去厕所?」 陈默红着脸点头。 贺子言的手滑过他的腰,扶着他去厕所。这时陈默还是没有穿衣服的和昨天夜里一样,他心里有些疑问,却也不想开口问贺子言干嘛给他脱成这样?马桶旁边就是一面镜子,他可以透过余光看见自己的光/溜/溜的身体,模样有些滑稽。 贺子言大约怕他站不住,帮他翻起马桶盖子,站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腰,男人那处还没有消下去的意思,硬/邦邦地顶着他大腿处,陈默只觉得身体滚烫起来。贺子言感觉到了,以为他又烧了起来,便道:「你快小啊,小好了我好替你穿衣服,不然又要病了,才好点。」 陈默被他一吓唬更加小解不出来,其实他想对贺子言说他可以坐下小便的,他就不用那么麻烦扶着他小便了,可他又不知道怎么说,两人都急的很。 贺子言的双臂忽然穿过他的腰际,男人用手轻轻地抬起他那处,用大拇指的指腹轻揉他的顶/端,他的整个身体向前探,他的身体同他贴的更紧了,他在陈默耳边低声道:「嘘嘘。」 陈默就真的尿了,而身体也因为羞愧轻颤着,贺子言好似不觉得这有什么,伸手拉了点手纸慢慢的替他将那处擦干净,贺子言的唇贴在他的耳坠上,他对陈默说:「你哪里我还没看过,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没过三天,陈默的感冒就好了,贺子言也忙起来,总是不着家,他就算能见也只是晚上他进屋前能看见他一眼,就算看见他了,他也不开口说话,男人最多也只问他:「身体好点没有?」「学校读书还习惯吧?」然后再道一句:「晚安。」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陈默,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的。」阿丽看见陈默作业本上写的乱七八糟扭扭歪歪的字问他。 「啊?什么?」陈默这才回过神来。 阿丽道:「自己叫我们来自习室写作业,我俩倒是写好了,倒是你没写几个字。」 阿丽见陈默如此,问他:「你叔叔最近怎样?」 陈默答:「和以前差不多,就是忙。」 阿丽忽然笑得和花痴似得,拉着陈默的手臂,说:「陈默,你叔叔好帅啊。大树,你说是不是?」 大树在一旁点头。 阿丽又试探的问陈默:「他有对象没?」 陈默回:「我看他戴着戒指,应该有女朋友,可能订婚了。」 阿丽听了有些气馁,说:「什么叫应该,可能啊,你怎么不去问他?你们平日不聊这些吗?」 阿丽又道:「果然好男人都名花有主了。」大树听了不是滋味的在一旁不言语。 陈默的身体僵了下,回她道:「我不和他说话的。」 「你干嘛不和他说话?」大树十分好奇的问陈默,阿丽碰了碰大树的胳膊,大树还不知道要住口。 陈默只回:「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好。」 阿丽为了缓解气氛,便说:「陈默,我们很久没去你家玩儿了,下次喊我们去么。」 陈默点点头,说:「好。」然后又说:「不过最近不行。」 「为什么最近不行?」阿丽心里想:「我就想最近去你家看看你那帅气的叔叔。」 陈默说:「他最近好像在忙一个大项目,已经很累了,我不想打扰他,惹他心烦。」 大树听了陈默这话更加疑惑了,他说:「陈默,你如此体贴你叔叔,怎么又不同他说话呢,这是什么道理?」 阿丽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别再问这事了,大树只得挠挠头不再问了。 「我回去了。」陈默被大树的问题弄得有些烦,反正作业写不进去,便想早点回去。 「好,你回去小心点。」阿丽如此说着,陈默就收起书本离开了自习室。 ☆、第5章 陈默到家已经下午二点了,今天王嫂也不来,家里也没什么人,心里想着晚些时候做点饭,也不知道贺子言回不回来吃饭,刚想着就听见门锁的声音。 贺子言走进来,一看见他坐在沙发上,就说:「你在家啊?」陈默冲他点点头。 他对陈默说:「我回家拿个文件,没什么事,很快就走,你坐着吧。」 陈默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的背影往楼上走。这时另外一个人走了进屋,是周鹏,周鹏坐到沙发的另外一侧,他斜过头去看陈默,陈默正在看书。 他望向陈默的画架,那张黑白画倒现在还没有画完。他问陈默:「这画,你怎么到现在还没画完?」 陈默听见了,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看书。 周鹏有些恼火的上前扔掉他手里的书,陈默也火了,用那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蹬着周鹏。 周鹏对他说:「你懂不懂礼貌,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玩这套?都大一了,再过三年也要上社会历练了,怎么,到时候你不开心,也见人不回话?到时候你吃什么去?难不成你真想靠着贺子言养你一辈子?」 陈默被这个男人这样说,却也一声不吭,只是坐到一旁不去理睬他。 可周鹏似乎越说越来劲儿了,真当是陈默的长辈,想好好教育他,他说:「你也不见那天的场面,律师问有谁能抚养你一段日子,在场没一个人回应的,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一个个都和你现在一样缄默不语,我看你这腔调也是同他们学的是不是?好的不学竟学些这些东西。」 他对陈默说:「这事关贺子言什么事,你自己说你们算什么鬼亲戚,要不是当时在外头抽烟的贺子言看不下去走进去说,他来抚养,你早进孤儿院了,你知道么你?现在你还摆这幅样子给人看,你摆脸给谁看呢?你那么大个人了,就这样不明不白跟着他,以后有那个女人肯跟他?是女人都不愿意你知道吗?」 周鹏说道这里却笑了,他说:「幸好这小子还不赖,早有对象了,不然谁要有个拖油瓶的老男人啊。」陈默听见这话心里很不好受,虽然早就知道他有对象,却不知为何脸忽然变得铁青。 周鹏实在忍不住为贺子言打抱不平,说起这事他就来气,一股脑的从口袋里面掏出烟来点了起来。贺子言恰好下楼看见这一幕,上去一把夺走他嘴里的烟,冲周鹏道:「在孩子面前抽什么烟,你刚那么大声冲我侄子嚷什么呢?」 周鹏看不过眼,冲陈默竖起大拇指,挖苦他道:「真有本事啊!」 贺子言见状上前叫他滚去车里等他。 周鹏转过身去要走,嘴里却嘟囔着:「陈默,你灌了他什么迷魂药了?他现在天天看见什么就是一句这东西陈默可能喜欢的,这东西陈默不会喜欢的……」 「滚滚滚。」贺子言很不高兴被周鹏戳到痛脚,伸腿踹他叫他快点离开。 陈默见了这场面笑了,贺子言见他笑了走过去,他一走过去,陈默又低下了头好像地上有什么宝藏似得。 贺子言揪了揪手里的文件,对他说:「你别听周鹏胡说,他这个人不靠谱的,别去搭理他,知道吗?」 陈默点了点头,贺子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男人开口:「我上班去了,你在家好好地。」陈默听见他要走才抬头看他一眼,而他仿佛也在等他看自己似得,目光映在他的脸上。他轻轻地擦了下他的脸,从他的脸颊至下巴,他有些羞怯的耷拉着眼眸,贺子言很快就收了手,他道:「走了。」 陈默听见关门的声音,再次抬头屋里就空无一人了,他真的走了,他想。 那天夜里,贺子言回来的时候发觉大厅里面的灯开亮着,他推开门,发觉餐桌前陈默用右手撑着脸颊,有些昏昏欲睡的靠着,他就看他一眼心里就发酸,想上前把他抱上楼,眼前的人却睁开眼。 他见他回来了,也只是站在那边看他,没有什么话。陈默揉了揉眼睛,端起桌上的饭菜往厨房里面走,贺子言见了,便懂了他为什么那么晚还不去睡,他在等他回来吃饭。 贺子言上前说:「你不用等我吃饭。」 陈默听了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在炖锅里面喂的汤也发出「噗噗」的声响。他想:「自己真好笑,他也许早就吃过了。」 贺子言发觉这话说错了,陈默说着放下手中的菜碟子就要走,贺子言一个紧张,上前拽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陈默发觉了,回头瞪男人。 贺子言觉得他耍孩子脾气也很有趣,便双手揽着少年的肩膀,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知道我很晚回来的,你饿了就自己吃,不用等我回来,我那么大人了,会吃饭的。」 陈默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不知怎的他就是想等他。他想:「贺子言工作一天,不想他回来一口热饭也吃不上,这样想着,总觉得这样的男人怪可怜的。」 其实那日贺子言是吃过回家的,可他却还是对陈默说:「我今天倒还没吃呢,你给我做点吃吧。」 陈默就把汤和饭热了给他吃,贺子言吃完看着自己那鼓出来的大肚子,心想:「完了,这样吃下去他离那些秃头啤酒肚的中年老男人也不远了。」可看见在厨房为他忙活的陈默,他又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晚饭后,他如常对陈默说:「晚安。」陈默则依旧沉默不语的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不去应他。 没过几日,阿丽非拉着陈默说要去他家里玩,陈默想着这大白天的贺子言应该去工作了,就答应了。 「你们要看什么电影?」陈默把切好的水果拼盘拿到茶几上,又把零食递给阿丽和大树。 他自己拿着遥控器调来调去,不知道选什么片子好。「要看爱情片吗?还是悬疑片?」 陈默转过头想问阿丽的意见,却发觉阿丽正笑得一脸花痴的看着站在不远处厨房里面的男人,不知为何,那日贺子言在家,他似乎刚起来,穿着灰色的睡袍,领子开的很大,露出胸前的一片肌肤,走起路来隐约露出他修长的腿来。 阿丽用一副秀色可餐的神情盯着人家,贺子言拿着咖啡走过来,向他们两位问好:「你们是陈默的朋友吧?来家里玩?」 阿丽见男神走向她,笑着答应:「对,我叫阿丽,这是大树,叔叔好。」 阿丽这一句:「叔叔好」引得一旁的陈默笑起来,贺子言听了,也笑着调侃自己:「我瞧着有那么老啊。」 阿丽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改口:「没有的事,哎呀,陈默,你快帮我解释。」 陈默不说话盯着电视看。 阿丽见他不帮自己,就开口对贺子言说:「这陈默,你不在的时候,他天天嘴上都是我叔叔,我叔叔的,你在他面前,他倒是不开口了,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阿丽说:「前几天我们要来玩,他还说,我叔叔最近忙的很,非不许我们来,说怕我们打扰到你……」 阿丽越说越多,大树是老实人,也在一旁应和,点头说:「是啊,是啊」这让陈默更加难堪。 「说这些干嘛啊。」陈默走上去对阿丽说了这句,贺子言听见了却也只是笑,笑得很开心。 贺子言去楼上换了件衣服,下楼的时候拿着公文包,对阿丽和大树说了句:「你们玩得开心点。」 说完走到陈默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又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了句:「我去上班了,在家乖乖的。」 陈默听了脸刷的红了,不知怎的,贺子言同他说话总像是在哄孩子。 等贺子言走后阿丽还专门跑到他面前,问他:「你叔叔刚刚对你说什么啊,陈默?」 陈默不回答阿丽,阿丽就在一边坏笑着说:「好啊,有了叔叔就不要我们这些朋友了,是不是?」 陈默依旧不回她,阿丽气得跳脚,大树在一旁笑。 ☆、第6章 周鹏觉得贺子言最近有点怪,具体说是哪里怪他也说不上来。不过今天贺子言开会的时候有一句话让人耐人寻味。 今天开会,各个部门的经理因为意见不合吵了起来,这是平日很常见的事情,为了一个策划案商讨,你一言我一语的,怎么说呢搁在平日里,贺子言还会觉得他们发表的意见远远不够,会要求他们多说点自己的意见,让他考量好做选择。 可是今日开完会,贺子言却突然说了句:「你们就不能私下商量好了再来开会么,吵的我头疼。」 然后他留下一脸懵逼的各个部门的经理走了,这些经理又炸毛了,这不是意见不能统一才要开会的,开会就是为了贺子言给出个确定答案,他们才好布置给下属如何下一步工作啊,结果,贺子言居然没有确定下一个季度的发展走向就走人了,难不成他们这几个月做的策划全都白做了?一群人在那边哀叹。 幸好周鹏在,有个经理就叫周鹏去问问贺子言。 周鹏靠在门上敲了几下,贺子言见到他,问:「什么事?」 周鹏道:「开了半天会,你还没有说到底用哪个方案呢?」 贺子言听了才答:「他们吵了半天,吵得我头痛,倒是忘记了,就陈经理的吧,你去和他说吧。」 周鹏听了要走,又忽然折步回来,问他:「你最近身体没事吧?」 贺子言道:「挺好的,干嘛这么问?」 周鹏耸耸肩道:「没什么,以前也这样开会,没见你说头痛,以为你哪里不舒服随口问一句。」 贺子言说:「大概在家待习惯了,现在觉得还是安静点好,他们叽叽喳喳和麻雀似的嚷的我脑仁疼。」贺子言说道这里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 这一笑,周鹏也发觉了,酸他道:「是,和你那宝贝陈默一样的闷葫芦最好了。」 贺子言听了,帮腔道:「你没事别扯他,他哪里惹到你了,又不用你养。」 周鹏听了更加气愤,问他道:「你有多久没见慧儿了?」 贺子言听了解释说:「最近工作忙,陈默前阵子又生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鹏听了就来气,道:「又是陈默,你真当那小子是你儿子啊,你不会要我妹当后妈吧。」 贺子言不再言语,只笑了笑说:「待会儿我就打电话给慧儿,你放心了吧。」 「要不你带慧儿去陈默家里住几天?看看我妹妹能不能适应那小子,要是他们关系不错,你也不用两头跑了。」周鹏给他出主意。 贺子言听了却摇头,道:「算了吧,陈默脾气不好,别惹了慧儿不高兴。」 周鹏听了连翻摇头说:「得了吧你,这好话也就说给我听,我知道你是怕我妹惹了你那宝贝不开心吧。」 周鹏似乎想到什么,问道:「我倒是好奇,要是我妹真和那小子闹起来,你帮谁啊?」 贺子言不答,只笑着说:「你快滚吧,别在我耳边吵吵,我脑仁疼。」 周鹏无奈的回:「得得得,我走。」说完就用力的合上了贺子言的门。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沉默无言 作者:夏季柠檬草 第2节 阿丽和大树到晚上才走,陈默留他们吃晚饭。 阿丽吃饭之前还问陈默:「你叔叔晚饭回来吃吗?」 陈默答:「可能回来可能不回来,说不准。」 阿丽非缠着陈默说:「你打电话问他回不回来吃饭呀,我难得来一次你家,见一面就没了啊。」 陈默见阿丽在一边演苦情戏就笑,后来发了个短信问贺子言今天回不回来吃晚饭。 贺子言过了挺久才看见,那个时候他已经和女友在餐厅了,不过他见了立刻回陈默:「今天有点事情,不回来吃饭了,你们自己吃吧。」 发完这个短信,他又加了句:「别等我了。」 周慧瞧见了,一把夺过他的手机,说:「难得陪我吃饭,还要给人发短信,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要气死我啊。」 贺子言伸手拿回手机,笑道:「你能气死倒好了。」 周慧问他:「你最近工作这么忙,吃饭还要回短信吗?」 贺子言回她:「和以前差不多。」 女人的直觉都是很准的,周慧好似发觉什么的似得,玩笑道:「知道是你忙,不知道的当你外面养了情/人了呢,所以没空搭理我。」 贺子言不想聊这个话题,就问对方:「最近工作怎样?服装秀准备的怎么样?」 女人听了,拿出杂志道:「就知道你不关心我,没想到那么不关心啊,早就办完了,杂志都登出来了,还印着我的名字呢,你还问我办了没有?」 贺子言想着自己说错话了,早知道这话就不问了,忽然又想起陈默总是不言语的模样,心里忽然明白他为何总是沉默不语了,说多错多还真是有道理的。 「想什么呢?」周慧拍了拍男人的手,贺子言才回过神。 「刚和你说呢,我忙完了服装秀,有时间准备婚礼了,场地你说选那边好?国内还是国外?」女人这样问他,贺子言拍了拍她手,回:「都好,都好,你自己做决定吧。」 女人听了有些气愤的说:「都怪我爸,叫你去管那什么破公司,还有我哥,天天拉着你做投资,看看你现在忙得,婚礼都没得时间弄。」 周慧想了想又说:「要不你休息一段时间再去工作,就和咱俩以前一样,去各地旅行找灵感。」 贺子言苦笑道:「你知道,公司没我不行的。」 周慧听了,赔着笑脸说:「是是是,地球没了你贺子言就不转了。」说完,闷闷不乐的插着自己碟子里面的蔬菜往嘴里送。 贺子言回家的时候灯灭了,他推门而入,屋里一片漆黑,不知怎的,他竟鬼使神差的走到餐桌前,陈默很小心的把晚餐拿罩子罩好,贺子言打开罩子想看看他一个人在家吃了点什么,却发觉那些菜还有温度,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想上楼去陈默的房间看看他,走到门口又想还是算了,那么晚了,弄醒他就不好了,又走了回去。 不知为什么,最近几日贺子言很得空,一直在家晃悠。陈默最近课也少,见他一直在家只能去学校蹭课。 王嫂今日来了,陈默帮她择晚上要吃的菜。 陈深问她:「怎么最近都不来家里?」 王嫂同他玩笑道:「上次工资还没给我结呢,又叫我白做。」 陈深听了笑着说:「我找了份兼职,有钱了,你要日结还是月结啊,王嫂?」 王嫂却拍拍他的脑袋说:「行了,你那些钱自己攒着以后你成家了有的要花销呢。」 王嫂扔掉手里的烂菜叶,对陈默说:「小媛最近模拟考试考得不太好,我在上家做的也不顺心,陈默,你说这日子怎么这么不顺心呢?」 陈默看了看王嫂,她比他母亲小二岁,可白发皱纹早就爬上了她的脸庞。陈默宽解道:「小媛那么聪明,难得考不好一次,你不用忧心,上家做的不好,就再找一家做么。你说我说的对吗?」 王嫂听了,看了看陈默,顿了顿道:「你平日话少,不过只要开口说的都是有道理的。」 王嫂又说:「那户人家你也知道的,本来挺好一户人家,做生意的大老板,非要包个小三儿,这太太心里也有数,不想戳破,平日也不说什么,现在不得了,老板带着小三上门了,挺俊一小伙子,你说说看,做什么不好,去做这个,我也是看不懂了,包个女人还好说,你说……」 陈默听了静静地择菜,也不言语。 王嫂说完叹息了一声,拉着陈默的手说:「陈默,你以后可不能这样过日子啊。」 陈默看了看客厅里面的钟,对王嫂说:「阿丽今天过生日,晚上在饭店请客,叫我去,我晚上晚些回来。」 王嫂听了看了看客厅正在看电视的贺子言,对陈默说:「我是知道了,你去同贺先生也说一下。」 陈默本来说这话给王嫂听,就是想让贺子言听见他要出门,这下好了,王嫂居然叫他和贺子言说。陈默迟疑了会儿,开口对王嫂说:「你帮我同他说一声吧。」 王嫂放下手里的活儿,笑道:「我不去说,要说你自己去说。」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所以这些话,贺子言都听得见,贺子言不想让陈默难堪,只招手叫陈默过去。 陈默走到男人跟前,贺子言对他说:「去吧,和朋友玩的开心点。」说着贺子言又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卡,他对陈默说:「钱不够花就刷我卡,别让女生付钱。」 陈默看了看那卡,摇了摇头没有拿。 贺子言早就猜到陈默十有□□不会要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给他,或者说,只要他有的东西,他就想給陈默。贺子言觉得:「他以后有了孩子肯定很宠孩子的。」 贺子言说着挥挥手叫陈默再过去些好似要说什么,陈默弯下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在外面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第7章 陈默走后,贺子言走到陈默没有画完的那张黑白画面前,自言自语着:「这话怎么一直都没画完啊?」 王嫂听见了,回:「贺先生,陈默父母去世的时候,他就在这幅画……」她对贺子言说:「想来是他觉得这画一直不画完,这日子还能留在那天吧。」 贺子言听了轻轻地:「恩」了一声,伸手摸了摸那副画,没了言语。 王嫂打扫着屋子,见贺子言一直盯着那画,便同他闲聊道:「这些日子多亏贺先生照顾陈默了。」 贺子言却说:「哪里是我照顾他呢,该说他照顾我才是,家事都是他做的。」 王嫂听了说:「小默这孩子话虽然少,心里还是明白的,什么人待他好,什么人待他不好。他常在我耳边提起你,说你忙,晚上也要很晚回来,不知道你吃饭没有……他心里是有贺先生的,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 贺子言听了,点头回:「我知道。」然后他也没了言语。 阿丽那天很开心,吃完饭又拉着大树和陈默去唱歌。陈默不想去唱歌,说要回家,阿丽说今天她是寿星,必须听她的。陈默没有法子就去了,ktv里面开了暖空调,闷热的很,陈默没有唱几首就觉得很渴,想喝水,就拿起酒桌上的水杯喝了许多,后来才知道那些果汁口味水是鸡尾酒,幸好三个人家里住的不远,回去的时候大树拦了一辆车,把他们两个都放上了计程车。 大树把陈默送到门口就走了,因为车上还有醉醺醺的阿丽,他怕阿丽一个人在车里出什么事。 而陈默呢,嘴里一直嚷:「不用送,不用送,我好的很,我没醉。」 贺子言见他这样,心想:「大概全世界喝醉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醉。」 贺子言搂住他的腰,陈默是真醉了,一有支撑的东西就靠了上去,把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对方身上。幸好陈默认比贺子言瘦小些,贺子言抬他不吃力。 贺子言扶他进房间,他倒没吐,就是身上一股子烟酒味,大约是在ktv和吃饭的地方染上的,贺子言用手挑起他的一丝头发,发觉就连头发丝上都染着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想来还是帮他洗干净,就褪掉了他的衣物,将他扶到了花洒下面。 这天有些凉了,贺子言想着帮陈默随便冲一冲就扶他上床睡觉,可他似乎小觑了洗澡这份工作,特别是这个洗澡的人还醉酒不醒,你要他往东他就要往西就要和你对着干,花洒开着,你往他身上冲,他就甩开,甩的你满身都是。 幸好贺子言脱掉了长裤,只穿着内/裤不至于湿/掉的很厉害,贺子言想这样折腾下去,不定要弄到半夜,伸手拽住陈默的胳膊反手将他摁在墙壁上,他有些挣扎用另外一只手去拍打贺子言,男人又抓住了那只手,扭了几下,就安静了。 贺子言见状,打了点沐浴露在掌心中揉了几下,搓出泡沫后均匀的涂抹在少年身上,他的手划过他的后背,大腿,腰际,屁/股,贺子言又将他翻过来,在前面也擦上沐浴露。不知是不是水蒸气的缘故,贺子言觉得自己的眼镜上布满雾气,伸手拿掉眼镜,想用衣角去擦拭,手里的陈默突然没有站稳扑向了他,很不巧的,陈默的手触碰到了贺子言那处。 贺子言的白色内裤早就湿透了,穿与不穿已没什么区别,陈默也没有那么醉,这样一弄,他似乎有些醒了,睁开眼看了看。贺子言没发觉他醒了,只伸手将内/裤褪掉脚踝处,然后扔到一旁。陈默就见他那处弹出来,密匝匝的丛林中有一/根东西正在蓄势勃发,他那处同自己的很不一样,陈默看了看贺子言哪里又看了看自己,有一点羞愧,又有一点不甘心。浴室内似乎充斥着一种男性荷尔蒙的味道,陈默不想看,贺子言上前帮他的涂匀沐浴露,他的手指擦过他的胸前的红/缨,本是淡粉色的东西突然变得红润起来。 贺子言却好似没发觉他的改变,拿起花洒替他冲了起来,他又在手上倒了点洗发水往陈默头发上擦去,接着就拿水冲掉泡沫,可能是陈默姿势不对,冲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辣倒了眼睛,水还呛倒了鼻子里。 「咳咳咳」他一手伏在墙壁上,腰肢轻颤着,露出两团白色的屁/股。 贺子言见状立马用手抱住他的腰肢,伸手将他的脸捞起来,他伸手拨开他脸色的头发,少年白皙的脸颊变得微红起来,有些泛白的嘴唇微微张着,不知是水还是唾/液从嘴角流下,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贺子言伸手拿过毛巾使劲的揉了揉他的头发,陈默只觉得身子没有力气靠在男人身上闭上了眼睛。 贺子言在他耳边说:「先别睡,头发还没擦干呢。」可惜没有用,陈默真的很困倦了,而且贺子言给他洗澡让他感觉很舒服,人很累的时候就想洗个澡睡觉。 贺子言把陈默抱上床,男人看着在床上酣睡的少年,他身上拨开他额头的头发,看了看他的脸庞,道了句:「晚安。」就走了。 半夜的时候,陈默起床倒水,喝完水就回床上躺下。 贺子言恰好这个时候翻身却发觉身后软软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他开灯才发觉陈默爬上了他的床,又看见床头那杯水,猜想是他走错了门。他这间房间的门锁坏了,也不能锁,心里想着有空找人来修一修,不然大半夜的准要被这小子吓出个神经病。 不过在这微黄的灯光下,贺子言审视了下他的睡颜,他有一双好看的剑眉,但是同别的男子不同,那剑眉没有那样锋利,有陈默独有的孤高气质,他的睫毛很长,耷拉着,根根分明,好像都能让人数清楚,嘴唇就那样微微张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穿着白色的t恤,下/身只有一条短裤,这衣服还是贺子言给他穿上的,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陈默的睡衣,就随意给他套了一件,原本觉得极为普通的衣衫,如今由于他睡姿不老实,两条腿露在外面,短/裤只盖住重要部位,由于颜色浅淡,里面什么都看得清楚,t恤又撩在肚脐上,这样的睡姿实在撩/人。 就连贺子言也看得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而陈默似乎不觉得什么,火上浇油的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身体都贴在男人身上,大约是抓到了一个物体,他不在松开手,就牢牢的抱着贺子言。 贺子言没有办法,伸手扯了扯陈默的t恤给他把衣服整好,又拉了被子给他盖上。 陈默却又靠近了些,把腿叉/开勾在男人腿上,不巧的是陈默的那处就顶/在贺子言腿上,而贺子言那处触碰到了陈默的下/腹。陈默大约觉得贺子言的大腿很舒服,来回蹭/着,贺子言本来没火的也被惹上了火,一下便有了感觉,那处硬/邦邦的顶在陈默的下/腹上,他是可以自己去厕所解决的,可陈默这样一个姿势抱着他叫他如何离开,没有法子,贺子言只得忍了。 陈默不知道男人的痛苦,他睡得很香,伸手抱住男人的脖颈,陈默将自己的脑袋搁在他的肩上,贺子言闻到了一股奶香味,是陈默身上的,他觉得这味道很好闻,也探下身体把脑袋埋在陈默颈间使劲嗅,好像一只找到骨头的小狗,舍不得吃掉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那样默默的守护着。 ☆、第8章 陈默醒来的时候,贺子言就不在了,他见自己睡在贺子言房间倒也没有很震惊,他昨晚还是有点清醒的,陈默脑子里面转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下就红了脸。他想起昨晚的事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从未想过贺子言脱/光他的衣服给他洗澡多才是不好的事情,也没想着去责怪男人。 幸好贺子言又忙碌起来,他也有课要上,两人没有很多时间见到。 那天,陈默上完课还是和平常一样和阿丽还有大树走在学校的小道上。 大约是光棍节要到了,阿丽看见林荫小道上有很多小情侣在卿卿我我,就举起她的小拳头,愤慨的对陈默说:「我要烧死异性恋。」 大树听了只在一旁摇头。 陈默听见她这样说只是笑。 阿丽见陈默笑了,有点不明白的问:「我这话有什么好笑的?」 陈默便回她:「烧死了异性恋那同/性/恋呢?」 阿丽听了,想了想说:「一样烧死,秀恩爱的都得烧死。」 陈默听了只是笑,说她:「你就是嫉妒人家。」 阿丽也不遮掩说:「我就是嫉妒,怎么的啦,不行么。你说我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我聪明活泼,机灵可爱,怎么就没人追求。」 大树听了这话指了指自己,又急匆匆的上前在阿丽面前晃悠,没有料到阿丽挥了挥手,说:「你在我们面前晃悠什么,那么魁梧的身材,挡住我前面的路了。」 大树无奈的让开,撇了撇嘴说:「我最近瘦了五斤呢。」 阿丽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很真诚的对大树说:「没觉得你瘦了啊,你少骗我。」 大树举着手对着天发誓,说:「我骗谁也不会骗你的。」 阿丽听了摇了摇伸手的手,忍着笑意,对大树说:「谁知道你这话真的假的,懒得理你。」 陈默见他们两个人这样,心里想:「这算不算也在秀恩爱呢。」 阿丽又问陈默:「你叔叔最近怎样?」 「忙。」陈默回。 「对了他不是有女朋友吗?你见过他女朋友吗?长得漂亮吗?」阿丽问陈默。 陈默说:「没见过,我也不清楚长什么样。」 阿丽说:「怎么可能,家里也不放照片吗?钱包里面也没有?大树钱包里还有我照片呢。」 陈默回想着那天贺子言翻开钱包给他卡的事情,他似乎没见他钱包有什么空间能放照片,全被□□塞满了。「也许他手机里有,我没瞧见而已。」陈默说着没了声音。 阿丽见他有些垂头丧气就说:「你有你叔照片没?」 陈默说:「我要那东西做什么。」 「给我啊。」阿丽说着拉着陈默的手,哀求道:「你就去给我拍一张男神的照片吧,我虽然没有机会追求他,但是我可以供奉他啊。」 「他又不是神,你供奉他做什么。」大树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阿丽冲他道:「你不懂,去一边。」 陈默说:「也不是说拍就能拍的,也得人家同意拍啊。」 阿丽听这话有转机,就出主意说:「很简单啊,你趁着他睡觉拍一张就行,你趁着他洗澡拍那更好了。」 陈默听见她这样不靠谱的主意摇头说:「我才不做这样的事情呢。」 阿丽又道:「和你开玩笑呢,你拉着他拍张自拍照不就好了,多容易的事情。」 陈默听了这话,又不说什么了,过了会儿才说了句:「有机会的话就拍一张给你。」 阿丽开心的点头,还说:「肯定有机会。」 陈默这几天都没见到贺子言,所以一回家看见贺子言在自己房间坐着别提多高兴了。如果他是条小狗,那他现在肯定在摇着尾巴。 他似乎没有发觉自己的嘴角在上扬,本来垂在裤子旁边的手背到了身后,本来慢悠悠的步子也在见到男人后加快了许多,恨不得能跳到男人面前。 贺子言听见了他的脚步声,看向他,他笑了笑拿起手上的包装袋,说:「上次给你洗完澡翻了半天才看见几条内/裤,还皱巴巴的和咸菜似得,那些以后不要穿了。我今天去店里逛了趟,给你买了新的。」 贺子言说着从陈默上床起来,他忽然觉得坐在陈默床上不太合适,陈默依旧沉默不语,没一句道谢的话,却忽然快步走过去拆开包装袋,把内/裤拿了出来,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就褪/掉了自己的长裤,这个时候贺子言没去看他,就在他房间逛了逛,看看他柜子上放的书和玩具。 「陈默,原来你喜欢……」贺子言拿着变形金刚的模型回头,却发现少年正半/裸着穿着自己新买的内裤照镜子。 很多人都应该知道这种感觉,有人给你买了新衣服,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穿上,就连买了件内/衣,内/裤也想尽快穿上。所以陈默那么做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理解的,只不过在场的人是他叔叔,那么这个场景就有些奇怪…… 贺子言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看到少年的身躯脑子一下热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玩具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上手就往少年腰上扯,将那条纯白色的短/裤从他身上扯到了膝盖处,陈默来不及推开男人,只是有些莫名的瞪着男人。 贺子言的手滑过他股/沟处,虽然很快就抽走了,但陈默的脸一下就红了,短/裤还半退的挂在自己腿上,这种场面好像有些…… 「脱下来。」贺子言一开口就是这一句话,陈默竟也照他意思做了,弯下腰伸手抓着内/裤的边缘将裤子退到了脚踝,脱了出来。 他的下半身有些凉,窗户半开着,吹进来徐徐地风,贺子言盯着他看,看得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现在更加开不了口了。过了片刻,似乎贺子言也发觉这场面太过怪异,走过去捡起那条短裤,说:「这种贴身的衣物你不要不洗就穿,在店里不知道被什么人穿过,脏不脏。」 陈默听了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贺子言又随手抓起陈默刚换下的内/裤,扔给他,说:「还站在哪里做什么,穿上裤子啊。」 陈默便捡起来穿上,可他心里却想:「你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以为你不想我穿上。」 那事以后,陈默就天天穿着贺子言买的内/裤就上学了,当然这话他不会说给阿丽听得,要是阿丽知道,肯定被厚颜无耻的叫他脱/掉卖给她。 饭堂,陈默用扶着额做思想者的姿势,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阿丽拿着餐盘走过去,问:「你怎么了?」 陈默摆了摆手,回:「没什么,下午忘了吃饭,胃有些疼。」 大树这时候走过来,拍了拍陈默的肩膀感叹:「你都那么瘦了,还减肥啊,还让不让我活。」 陈默听了对大树笑了笑说:「我没想减肥,打工的地方中午忙,没空休息,得空的时候又不饿了。」 阿丽看了看陈默的脸色,说:「要不待会儿的课你别上了,请假回去休息。」 陈默摇了摇头,说:「那课不行,那老师特严,第一次上课就说了出勤算成绩百分之七十。」 陈默说着拿起咖啡,喝了口,说:「没事,我喝点咖啡,不会睡着的。」 阿丽见了夺走他手里的咖啡说:「你胃痛就不要喝咖啡了,喝点茶吧,我叫大树给你买。」 大树站起来就要去买,却忽然回头问陈默:「陈默,你啥时候爱喝咖啡了?你不是爱喝茶吗?」 陈默低下头不言语,阿丽似乎看透了一切,说:「那不是我男神的感染力么,对吧,陈默?」 陈默还是没有说什么,大树依旧一脸懵逼,一脸我不听不懂你话的意思。阿丽接着说:「你笨啊,上次我们去陈默家,我男神不就拿着咖啡来迎接我们的么。」 大树这才恍然大悟的点头,说:「哦,是陈默叔叔喜欢喝咖啡所以陈默才改了喜好的啊,我懂了,我懂了。」 大树不是有意说出口的,陈默知道,可还是觉得听了有些奇怪,连忙否决道:「没,不是……」 ☆、第9章 陈默下课了,阿丽借着他身体不舒服非要送他回家,大树自然要跟着。不过陈默觉得这小妮子不是关心她,她是为了见贺子言一面才这样做的。但他确实身体不太舒服,就让他们送了。 贺子言那天回家比他早,按了门就来开门,见陈默脸色有些发白,就问:「你怎么脸色那么差?」 阿丽从一边探出脑袋,说:「他今天胃不舒服,还去打工还上了一天的课。」 贺子言听了有些责怪的说:「不舒服还去上什么课,去打什么工,医生看过了没?」 「我叫他去看,他非不去,说医院里有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闻着想吐,我叫大树去校医那里配了点胃药,你给他拿着。」阿丽这话好像在和贺子言告陈默的状。大树把药递给了贺子言。 就像小时候,有人欺负你,你又打不过,只能等人家爸妈来接他的时候,你和他们告状。 贺子言见陈默这样子又不好骂他,心里又有些无端的恼火。不知怎的,陈默一生病,贺子言就觉得难受,上次就这样。 阿丽还在一边煽风点火,想着和贺子言多说上几句。「他今天还喝咖啡,胃痛还喝咖啡,我不让他喝,他还很不情愿哪。」 陈默虽然胃不舒服,脑子还是清醒的,听了这话,便有些委屈的望着阿丽。他哪里有不情愿啊…… 阿丽又添油加醋的说:「他以前不喝咖啡,说咖啡苦,不知道现在学了谁的,天天捧着杯咖啡,难怪胃都不好了。」阿丽说着看了看贺子言手里的那杯咖啡,贺子言立马就懂了,一时竟也语塞,不知道拿什么话对阿丽说好。 只是伸手扶陈默进屋,阿丽似乎也想跟着进去,陈默皱着眉头,对她说:「你快走吧。」 阿丽低语了句:「哼,过河拆桥。」大树听见了上前拉阿丽叫她早些回家说爸妈等他们吃饭呢,阿丽想了想男神有的是机会见,还是吃饭重要,就跟着大树回家了。 贺子言把陈默扶到沙发上,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给他喝,只不过陈默也不渴,喝了几口就没动了。 贺子言把那些药倒出来看了看说明书,都是要餐后才能吃的,就对陈默说:「我去厨房给你熬点粥,吃了再喝药。」 陈默窝在沙发里面摇头,很不情愿的样子。 贺子言见他这样坐到他身边,一把将人搂到怀里,陈默开始有些不适应如此躺在一个同/性的身上,可他身子乏的很,这样躺着让他觉得特别舒服,可能是男人身上的温度高,暖暖的让他想睡。贺子言见他舒服的闭着眼睛,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将搓热的手往陈默肚子那边揉了揉,陈默本身就那里不舒服所以也把手放在那里。所以贺子言的手现在是盖在他的手上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从男人的手中抽离了,贺子言不觉得什么,轻轻地揉着他那处。 他还问他:「是这里吗?」 陈默点了点头。 贺子言又问:「舒服吗?」 陈默依旧点头。 贺子言还问:「还要不要?」 陈默点了点头,可忽然觉得这话有些不太对劲,怎么听这话都有种做那种事时候才会说的。陈默不知道是他思想邪/恶还是对方故意逗他,反正后来贺子言再问他舒不舒服,他也就不点头回应了。 贺子言替他揉了揉肚子,见他似乎没那么难受了,就不在有动作,陈默本来觉得好受些了,见身后的人一时没有动作转身去看男人。贺子言知道那眼神什么意思,却也只是轻轻撑起陈默的身子让他靠在沙发上,说:「乖,吃点东西喝了药,我再帮你揉。」 陈默听了那话就红了脸,不知道为什么,陈默总觉得贺子言用哄小孩的语气哄他。可他还是受了胁/迫,点了点头。 贺子言笑着摸了摸他的下巴,称赞他:「乖。」陈默的脸又红了,不去看男人,贺子言盯着他说:「你脸好容易红。」 陈默听了好像要宣誓自己没有那样脆弱抬起头注视男人的目光,男人却笑着转身走去厨房。 陈默喝了粥吃了药有些犯困,贺子言想要把他抱上楼,陈默却不想起来。他没有法子,只得从楼上拿了条毯子下来盖在两人身上。盖了毯子陈默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身体,贺子言才发觉他还穿着牛仔裤,想来不是很舒服,就伸手解开他的裤/头,想他的双腿解放出来。 陈默也很配合的脱掉了外裤,因为确实很不舒服么。 脱掉了裤子,贺子言才发觉陈默就穿了他送的内/裤,一时有些窃喜的说:「你穿了我送的内/裤我高兴。」 陈默想这有什么可高兴的,但又懒得理他,点了点头,伸手将男人的手拉到肚脐以下的地方揉了揉。 陈默的手拉着贺子言的手,他的手较小些,但就那样勾着男人的手,不一会儿就出了些汗液,黏糊糊的。他却没有发觉,拉着贺子言的手在那处揉。 贺子言问他:「要我揉这里?」 陈默点头。 「那刚才的地方还要揉吗?」贺子言反客为主伸手抚住陈默的手,来回在他身上揉着。 陈默点头。 贺子言笑他:「太贪心可不好,我又没有第三只手给你揉。」 陈默听了也没有反对也没有不高兴,只是侧了侧身体,调整了个姿势,将唇贴在男人的胸口。陈默觉得这姿势也不太舒服,又侧了过去,贺子言被他扭得也不太舒服,索性将手里的人抱到了腿上。 陈默觉得这姿势特别舒服,而且贺子言的手也离他近了些,不觉得这样反而比刚才更奇怪。 ☆、第10章 那天贺子言有个重要的会议,开会前一刻钟,接到了陈默学校的电话,说陈默在学校和人打架叫他来一趟。 他二话不说就放下手里的事情要走,手下的人一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周鹏恰好过去,上前拦住要走的贺子言,问:「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急着要走?」 贺子言见到他,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说:「正好你在这里,等下会议你去主持。」 周鹏回他:「这案子都是你跟进,你洽谈的,现在叫我这个客户是谁都不认识的人接手,你说对方能接受吗?」 贺子言听了皱眉道:「不接受拉倒,这策划能赚多少钱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他们不做就找其他人做。」 周鹏听贺子言这样说,劝他道:「你都跟了好几个月了,犯的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你养母生病了?」 周鹏猜测的问,贺子言拨通电话打给了律师说了几句,又回周鹏:「陈默在学校和人打架。」 「我当什么事呢,不就打个架,你给学校捐个几百万的器材不就好了。」周鹏说着,道:「我以前打架我爸都这么干的。」 贺子言听了似乎不满意这个做法,闷声不响的。 周鹏见了,说:「不过也着实瞧不出来那闷蛋还会和人打架啊,他揍人还是人揍他啊?」 周鹏这句话烧在贺子言心头,他倒是不怕陈默打别人的,就怕他受了欺负,这样想着眉头更加蹙的紧,两条眉毛都好似要打起结来,靠近他的人都觉得他的周围有把火,要灼伤别人。 周鹏见他这幅模样,就说:「得了,这事我跟你去吧,你没经验。」 贺子言问:「那会呢?」 周鹏回:「让陈经理去开,也是他的策划,他跟了你那么多年有分寸的。」 贺子言听了只答:「行行行,你去安排吧,我到车库等你。」他现在是脑子一片浆糊,就想着陈默怎么样了。你说好端端的一个小伙子的,整天闷声不响,瘦瘦弱弱得,怎么会去打人呢?要是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处在青春期还能理解?他都大一了,这平白无故去打人做什么? 贺子言这样想着就猛踩油门一路狂奔去了陈默学校,周鹏没见过他这样,只求他车开慢点,他还要命呢。 阿丽就站在学校教务处门口见贺子言来了,立马就上去替陈默说话,生怕贺子言生气。 「贺叔叔,这事不能怪陈默,是那人不好,不对,是那杂志写的不好,反正这事你千万别怪陈默啊。」 贺子言听了不言语就前走。 阿丽见了,跟了上去,他见贺子言身后跟了两个男人,一个瞧着像律师,就觉得不妙。 虽然陈默和她说叫她别把这事告诉贺子言,她却觉得这事情现在不说清楚,到时候进去了不知道会如何被动。 阿丽对那看着像律师的人说:「你是律师吧,你看这杂志写的,说贺先生当小白脸,傍上周家,要入赘周家,这算不算诽谤?陈默见了一时气不过和人理论了,那人非但不听,还大声嚷嚷,这才出的事情,这不能全怪他头上吧。」 律师听了也不言语,阿丽见了,急的问:「不会要退学吧,他好不容易考上这学校的。」 小姑娘眼眶都红了,她道:「我从没见过她打架,他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因为……」说着她看了眼贺子言,贺子言听了更加不好受,一直按电梯按钮想快点上楼。 周鹏听了,开口道:「行了,行了,多大点屁事,你闭嘴行么。」 阿丽听了这话就闭嘴了,大树听了恶狠狠地瞪了周鹏一眼,阿丽见状伸手拉住大树示意他别和人计较。 贺子言带着人进了办公室,对方父母见他们人来了,很不淡定的冲上来,问:「你们谁是陈默家长啊?你看看把我儿子打的,你们怎么教育小孩的。」说这话的是那小孩的母亲,贺子言见那女人脖子里面挂着金项链,手上戴着金手镯,又看了看那小子穿的衣服,心里想这户人家大概有些钱,才把儿子宠的这样不知天高地厚。 贺子言开口对律师说:「李律师,请你记一下,我要告他们诽谤。」 「诽谤谁诽谤谁啊,你们别欺负我们没文化,不就律师吗,老子也请,你们先动手的。」那孩子的父亲也站起来冲贺子言嚷嚷。 学校的教务主任大概也觉得气氛不对,让去劝架。「好好商量,好好商量么。」完全是个和事老,在一边不顶用。 「没什么好商量的,他父母呢?叫他们父母出来和我们商量,派这么个人来和我们谈,就没把我们放眼里。」那孩子的父母似乎没有发觉那杂志上的男人就是贺子言,也不把贺子言放在眼里。 周鹏把贺子言拉到一旁说:「叫陈默道个歉得了,我看这户人家也有点小钱,你赔些钱,他们肯定也不要,那跋扈劲儿,和暴发户没得道理可讲,打官司又烦人,说些好听的息事宁人得了。」 贺子言听了冷脸道:「你去道歉,你还是我?」 周鹏听了这话也不乐意了,不在说话,只把手插在口袋里看好戏。 贺子言走到陈默面前,说:「我是他叔叔,他的法定监护人,他如果做错事情我肯定会教育他,不过不是他做错的事情,我们也决不担着。我们陈默不会道歉,也不可能退学,更不会赔你们一分钱,我来之前和校长通过电话了,校长同意我的意见。你们可以告我们,可以上访,你们有多大劲都使出来,随便,我们耗得起。」 贺子言把那本杂志扔到那个少年面前,说:「至于这本杂志,我会请我律师发律师信去,你在公共场合侮辱我的人格,我会告你诽谤,当然你们想告我们打人随便你们,你们等着看会不会告得赢。」 「你自己看看,我儿子被打成什么样子了,都破相了?你儿子好好端端的,你们倒还想一分钱都不赔,还要告我们诽谤,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阿丽和大树听了这话就笑,这明明是最不讲道理的人现在倒是和贺子言讲起道理来了。 「你儿子这样弄成这样关我们屁事,嘴那么欠活该被揍,我们陈默成天闷声不响的,要不是你们欺负到他头上,他能这样吗?想要我赔钱等我死了你们到阎王那边要吧,要么等你们死了我烧给你们也行。」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双方说着就站起来要动手,周鹏和律师还有老师去拉开他们,贺子言顺了下气,理了理西服,上前把陈默拉起来,说:「我们走。」 一行人到了楼下,贺子言说要带陈默先走,阿丽和大树也准备回学校上课。只留下周鹏和律师两个人,周鹏摇着头,对律师说:「你去法院打好招呼,警局也去打了招呼,和校长说把这人退了,他们家有些小钱,估计咽不下这口气,得折腾。」 律师听了问周鹏:「那周少爷,这钱……。」 「赔个屁啊,把钱折腾给别人也不赔他们家,你没见贺子言生那么大气啊。」 周鹏知道贺子言很有才干,但一个男人么,最讨厌就是人家说自己靠着女人吃饭。他翻了翻那本杂志,摔在地上,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道:「把全英杂志名声搞臭,以低价收过来,还有把这期杂志全都收回来,一本不落的全收回来。」 「那这事用周家的名义还是贺先生的名义?」律师上前问周鹏。 周鹏站在楼下抽了根烟,回:「周家的。」又嘱咐道:「这事做谨慎些,别被慧儿知道了,免得老爷子知道,不高兴。」 律师听了在一旁点头。 ☆、第11章 在车上,贺子言没有言语,陈默也没有话。 陈默心里很不好受,想:「他怎么还没有骂自己,给他惹了那么大的麻烦。」 贺子言把车停在一个理发店门口,他看了看陈默灰头土脸的样子,笑着说:「看你这幅样子,脏死了,我带你去洗个头,买件衣服。」 说完就拉着陈默的手进了那点店,现在稍微大一点的理发店全来那一套,一个娘娘的理发师,不知道性/向如何,给你推销超级贵的洗发水,护发素,一个男的剪个头发还要好几百,陈默不太喜欢这种地方,只是被贺子言拉着去,却也不好说什么。 贺子言一进门就有人招呼,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贺子言叫人给他洗头发他站在那里没有跟去,那刚来这里的学徒小哥一脸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贺子言拍了拍陈默的手说:「那我给你洗,行吧?」 在场手里忙着活的理发师听见这话都看向陈默,好似能用眼神看出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似得。 陈默点了点头,贺子言就带他去洗头的地方躺下。 陈默依旧没有什么话,睁着眼睛看着贺子言,贺子言一边放着水,试着温度,一边用手揉了揉他的脸,说:「眼睛闭着,不然水又要冲到眼睛里去了。」 陈默很乖的闭起眼睛。 贺子言的手抚摸到他的后颈,又轻轻地揉着他的鬓角,他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贺子言又问他:「水烫不烫,热不热?」 他摇了摇头。 贺子言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弓,笑着说:「舒服吗?」 陈默点头,突然笑了,心里想着贺子言要是去给人洗头倒也不错。 「以后别为了我和别人打架。」良久,贺子言说出这句话,水停了,他用毛巾擦了擦陈默的头,陈默还是没有答他,起身坐到理发的地方。 理发师问他要剪什么发型,他就说:「随便。」理发师大约没见过陈默这样的顾客,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弄好,贺子言走上来,说:「两边别给他掉,和个小流氓似得,就刘海剪短些,遮眼睛了。」 贺子言说完就对陈默说:「我去对面给你挑些衣服,一会儿就回来。剪完咱们就回家。」 陈默点头,贺子言就离开了理发店。 那理发师叫托尼,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发型屋都要取一些洋人名字。那理发师见贺子言走人,就和陈默打探道:「你是他谁啊?」 陈默不言语。 托尼又道:「我从没见过贺先生带男人来剪头发,他那黑卡是周小姐办的,周小姐是他女朋友你知道吗?周小姐来烫头发他倒陪过几次,不过给人洗头是从来没有过的。」 托尼又说:「你们真不会是那种关系吧,我们都试探过,他不喜欢男人的。」说着店里发出嬉笑声,接着托尼用手肘顶了陈默的肩膀一下,说:「你好手段啊。」 陈默这才说:「他是我叔叔。」 托尼就笑着问他:「干的还是认的呀?」 又有人在一旁插嘴道:「这年头不时兴认干/爹了,干/爸了,时兴认干/叔叔了。」 陈默见他们这样说,又道:「他真是我叔叔,不是干的,不是认得,就是我叔叔。」 他这样说着,店里忽然安静下来,就连理发店内阔噪的音乐也停了下来,没人再问什么了,也没有人打趣他。 过了许多,那理发师才小心翼翼的问陈默:「真是你叔叔?」 陈默回:「对。」 那理发师感叹道:「那他对你真好。」 陈默回:「恩。」 理发师又在那边说:「没见贺先生提过还有个侄子,见他对你这样好,不明白的人都要和我们一样以为……」 他没有说下去,陈默也没有回,他想这些人大约一半都是那种人,所以在他们眼里两个人男人在一起就会想到其他地方去,他倒也没有想许多,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贺子言去接他的时候,手里没有提一个袋子,只对他说:「我挑了半天觉得每件都适合你,最后倒是拿不准注意了,就想来接你一起去逛逛。」 他见陈默理好了头发,坐在镜子前面,走到他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蓬松柔软。陈默望着镜子中的男人,垂下脑袋,红了脸。 贺子言夸他:「这样真好看。」 托尼听了,在一旁卖弄道:「多谢贺先生夸奖。」 陈默见人要和贺子言推销就拉着他的手走了。 贺子言带他去买衣服,那导购小姐认识他,一进门就笑脸迎人的说:「周小姐定的衣服到货了,要不要提走?」 贺子言回:「我不是来买女装的,她的衣服周家会找人来拿的,刚才我看得那些衣服你都拿出来给他试。」 导购小姐说:「好。」 陈默想他带他去理发去买衣服,全是他女朋友喜欢的地方,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陈默试了很多套衣服,贺子言觉得都挺好,想着天气要冷了,全都买了下来。 陈默对导购小姐说:「我不用那么多。」贺子言把卡递给导购小姐,那导购一会儿看看贺子言一会儿看看陈默,不知该听谁好。 最后贺子言还是都买下来了,除了陈默最后穿的那套他穿在身上穿走,其他都叫送到家里。贺子言知道他的心思,对他说:「你觉得那衣服贵?」 陈默不言语。 贺子言说:「那你一直穿着,穿回本不就好了。」贺子言叫陈默一直穿自己买的衣服,陈默不作声,肚子却咕噜咕噜叫起来。 贺子言见了看了看商场周围,只有一家卖甜品的店,就问陈默:「要吃什么?」 陈默一直看着那家甜品店门口的巨型海报上的蛋挞,贺子言就去买了一盒。 两人就坐在甜品店里面吃,陈默好像真的饿了,一口接着一口的吃个不停,贺子言不爱吃甜的,难得吃一口,见陈默吃的这样开心,心里也觉得畅快了许多。 「你爱吃蛋挞?」贺子言问。 陈默用一脸你没见我吃得模样么,还问这样傻的问题的眼神看着男人。 贺子言就叫他:「你慢点吃不要噎着。要不我给你买杯茶喝?」 刚才贺子言要给他买饮料,他非摇头不要,贺子言自己买了杯咖啡,喝了一半。 陈默大口大口的咬着蛋挞,刚做好的蛋挞外面脆脆地,里面软软的十分诱人。 「咳咳咳」陈默吃的快了些,有些噎着了,贺子言见了,把自己手里的咖啡递了过去,陈默猛啜几口又看了看贺子言。 「吃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甜品店里总是情侣多的,不知为何,刚才空落落的店里突然来了很多情侣。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沉默无言 作者:夏季柠檬草 第3节 陈默望着那些年轻人,他们年纪同他差不多大,偶尔男女同喝一杯饮料,偶尔男生为女生擦去嘴角的琐屑,也有些女生伸手举着甜品要对面的男友吃一口的。 贺子言发觉了陈默在看那些人,问他:「想谈恋爱了?」 陈默回过神,看了看贺子言,把咖啡还给他,没有动作。 贺子言说:「像你模样的,还怕找不到女生喜欢,学校很多女生追求你吧?」 陈默摇头。 贺子言笑着,问:「那就是你小子有喜欢的了?你们班花,系花,还是校花?」 陈默摇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贺子言,不知道为什么,在贺子言问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他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站起身来就要走,贺子言见他要走就跟在他后面离开了。 ☆、第12章 打架的事情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反正那户人家写律师信也没用,最后带着儿子出国留学了。陈默没有受什么影响,依旧在打工学习的路上走,贺子言也是整天忙工作。陈默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但他心里明白,这样的日子总有一天会到头。 王嫂来过家里几趟,陈默害怕贺子言说起他在学校的打架的事情让王嫂担心,幸好贺子言再也没提过。 阿丽那天和陈默一起回家,大树做家教去了,晚上还要去健身房减肥。 阿丽回家的路上还和陈默说最近大树忙得很,连她都见不得几面,说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陈默觉得这样的话他好像也和阿丽抱怨过,他抱怨贺子言也忙得不着家,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阿丽突然不在说这个话题,转而说:「陈默,我上次和你提过的林瑶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人家都那么直白了,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陈默。」 「我不知道。」 「人要你电话号码,就是喜欢你啊。你什么意思啊?」阿丽问陈默。 陈默正要打开家门,贺子言正好开门,阿丽见到贺子言改不了以前的模样,一脸笑意的望着,就差留个哈喇子了。 「贺叔叔,你说,这女孩漂亮不?」说着阿丽就把手机上的照片拿给贺子言瞧,贺子言不言语只是看着陈默笑,陈默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笑的,就气恼的把手机夺回来。 他对阿丽说:「她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胡说了。」 阿丽说:「她可是我们学校的系花,人品好,家境优,长得也漂亮,多少男生赶着追求她呢,上次她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回去就问我你有女朋友没?多清楚这事,还问我你的手机号码。陈默,人女孩子约你两次去看电影,你还不去,你是不是傻啊。」 阿丽说着气得叉着腰,说:「我要是男的,我早就去了。」 陈默回头看了眼,对阿丽说:「那你去吧,反正我不去。」 阿丽见状走到贺子言身边,说:「贺叔叔,你觉得这女孩怎么样?和陈默般配吗?」女孩子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到处做红娘,总觉得自己做成一件姻缘,见着人家好,自己也开心,却不知道这月老不是谁都可以做的,牵线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贺子言看了看那张照片,再看了看陈默,说:「不错。」 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阿丽听了又到陈默身边去吹耳边风,说:「你看就连贺叔叔也觉得和你般配,你快点答应么。」 陈默听了好死不死的来了句:「谁喜欢谁答应去,我又不喜欢她。」 阿丽听了这话心里一下凉了,她的红娘梦就这样破碎了。 阿丽后来又缠着陈默问原因,她问:「你干嘛不要和人家在一起?人家姑娘多好啊,又漂亮又聪明又大方。」 「我只见过她一面。」陈默这样回答。 阿丽觉得这话没有道理,她说:「所以人家不是要进一步和你接触了么,请你去看电影啊,你自己不去,那不就只能一面么。」 「我不想去看电影,她人瞧着是不错,但我觉得和她没什么发展。」陈默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和那个姑娘见面,也就不说了。 阿丽听了半天,总结了句:「陈默,你就是作,你以后铁定后悔。」 陈默眨着他无辜的眼神不言语思绪又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大树忙碌了一阵儿终于歇息了,那日陈默见到大树,他身边跟着的不是阿丽而是另外一个姑娘。 陈默有些不敢上前认大树,他比之前瘦了许多,脸和身材都变得帅气了,是大树叫他的。 「陈默,你也去吃饭呢。」 陈默点头,问大树:「阿丽呢?」 大树回答他:「她最近忙着社团的事情,我都见不着见面,我一会儿给她带饭去。」 陈默点点头,又看了看大树身边的一位姑娘,问:「这位是?」 「她是我的同学,秦雨珊,我高中同学,陈默。」大树简单的介绍了下,他们两人彼此问了好,那女生就对大树说:「老师赶着要这些资料呢,我先过去,你们聊吧。」 大树点点头,那姑娘转身离去时又回头看了大树一眼。 陈默见了,便说:「大树,你最近瘦了许多。」 大树听了还和从前一样用手抓着头发笑。他说:「也没有,阿丽说我还是胖。不过班里同学都说我比以前瘦了许多,好多女生都问我减肥的方法呢。」 「哦,是吗?看来你比以前受欢迎了。」 「你这样一说,好像是有点。」 陈默问大树:「要是有姑娘追求你,你觉得怎么样?」 大树听了笑着答:「那不可能。」 陈默听了旁敲侧击的问他:「刚刚你那同学,你觉得怎么样?」 「她啊,人挺好的,长得也不错,班里有几个男生喜欢。」大树说道这里,好像突然懂了什么,拉着陈默问:「你对人一见钟情了?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帮你问问她的意思。」 陈默摇头,大树又自言自语的说:「也是,前阵子,阿丽给你介绍大美女你都不情愿,我同学你更加看不上了。」 陈默一下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打探错了,大树理解错了他的想法,他对大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树说:「我懂,我懂,你还不想谈恋爱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阿丽有时候喜欢强人所难,不过她都是好心,你别怪她。」 陈默说:「我不怪她。」 大树听了笑着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又看了看时间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得给她买饭去了,先走了,有空一起吃饭。」 陈默冲他点了点头,大树就往前走去。 陈默看着大树离去的背影,他不在和以前那样肚子上有一排脂肪,取而代之的是肌肉。 后来陈默有问过大树:「那些女生问你你减肥的方法,你怎么和她们说的啊?」 大树告诉陈默,他说:「就是运动加饿着。那些女生听了就叹气,其实他们心里比谁都懂,减肥就是这两点,其余那些什么吃肉减肥法,什么排毒减肥法,全是好听的花头,没有一点用处。」 陈默问大树:「你怎么坚持下来的?」 大树说:「我想自己那么胖,配不上阿丽就坚持下来了。」 陈默问:「为一个人而减肥值得吗?」 大树说:「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连减肥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你还有什么资格称喜欢她呢。」 陈默听了就沉默不语了。后来,大树身边偶尔有女同学跟着,陈默也不打探了,因为他知道,也许那些女生心里对大树有些什么,可大树心里早就被阿丽占据了,那么其他人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第13章 那天,贺子言如常在书房里面看书,陈默犹豫着在走廊中来回的走,不知该不该进去,终究还是走了进去。 贺子言没有发觉,正把所有精力都投放到工作上,大约是看得时间久了眼睛有些发酸,他拿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陈默见了走了过去,放下手中的牛奶,将手搭在男人的肩上。 贺子言自然发觉了他,回头去看,发觉陈默低着脸,垂着眼,双手不轻不重的在自己肩上捏着,他觉得原本紧绷的肌肉一下松弛下来,确实很舒服。他眯着眼睛已经无暇顾及手中的工作,就想让陈默继续下去。 「你俩干嘛呢。」周鹏突然起来的到访让俩人都吓了一跳。 陈默见到男人好似做错了什么一般立即将手抽了回去,定睛看了对方一眼又看了贺子言一眼,就退出了房门。 贺子言见陈默走了,戴上眼镜又拿起文件看了起来,心思却不太在这上面。 周鹏的目光一直盯着陈默,直到他从房间中离开,不知怎么的,陈默觉得周鹏那神情怪的很。周鹏见人出去了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你给他打扮的倒是比以前好看许多,弄得跟个小明星似得。」 贺子言听了,不乐意了,他道:「我家陈默本来就好看,不打扮也好看。」 周鹏听了酸道:「听听你自己说的话,贺子言,还你家陈默。你不会真要把那小子拖在身边一辈子吧。我知道你搞的定我妹,不过被老爷子知道了,他能放一个外姓人进门?你也不想想。」 周鹏又说:「这小子也倔,我瞧他不会愿意改姓贺的。」 贺子言放下手中的文件,喃喃道:「我没想他改姓,他姓陈挺好的。」 「那他更不可能跟着你了。你想好以后怎么办了没?」 贺子言没有言语,周鹏还在那边瞎出主意:「要不送他留学得了,别放在眼前干净。」 贺子言说:「他爸妈给他留了一笔钱,供他读完大学还是可以的,出国就有些困难了,他不会要我钱的,也不会要你帮的。」 「你这话太绝对了,有钱谁不上赶着呀,他这是没上过社会,不知道钱的好处,等他知道了,能不巴结着你么。」周鹏觉得贺子言那话有些可笑,谁不喜欢钱啊。他觉得陈默虽然有些倔,但人的本性都是差不多的,他总会屈服的。 他说:「要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还巴不得他能给我这个机会呢。」说完,贺子言笑意珊珊地走到周鹏跟前,为他倒了杯酒,道:「不过说到底都是巴结你们周家的。」 周鹏听了,脸色变了,他用玩笑的语气说:「干嘛突然说这种话,被我妹听见又得骂我和你胡说。」 周鹏见贺子言没有回话,便将话题引到了别处,他道:「把正事忘了,慧儿找了几个婚礼场地,非要我大晚上送过来给你选,你快看看吧。」 贺子言拿过周鹏手上的资料放到桌子上,就推开了书房的窗户,这天越发凉了,风吹在他脸上刺得他脸疼。 他点了根烟站在窗口抽,周鹏见了,问他:「你不是戒烟了吗?」 「最近就是想抽,别和慧儿说。」贺子言回他。 「公司的事情不顺利?」周鹏见他这样,两人就随意的聊着。 「还行。」贺子言的言语没什么波澜,只是猛抽着烟,眼睛盯着屋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楼下,陈默站在花园里,冷的双手搓着手臂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男人的目光凝视着少年,似乎他这样看着他,就能从少年身上获取一丝温暖。 「陈默还好?」周鹏问他,贺子言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问。 「挺好的。」贺子言熄灭了烟,关上窗户,回答道。 「那你还烦些什么?」周鹏的酒杯空了,他似乎也不能从贺子言的眼神中获取他到底想要什么。周鹏觉得他以前能知道贺子言想要什么,自从陈默来了,他越发觉得不知道贺子言想要什么了。 其实周鹏不知道的是,自从陈默来了,贺子言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陈默就像是一团麻缠在他的脑子里,让他头痛,想解却也解不开。 「没什么,婚礼场地我会看的。」贺子言说完坐回椅子上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周鹏见了起身,道:「得,那我也不打扰你工作了,车还在下面等我呢,先回了。」 贺子言听了连眼也不抬一下,只点了点头。 陈默离开房间后,他越发觉得脖子酸,伸手自己捏了捏,却也不觉得怎么爽快,就又把文件扔到了一边。 周鹏下去的时候,看见陈默站在下面。 他见陈默盯着看车看,只当陈默是那种虚荣的人,便问他:「你喜欢这车?」 陈默没有什么回应,只是看着那辆车,想起他父母车祸的事情,有些伤感。 周鹏见他这样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便笑着道:「你喜欢这车可以开口让贺子言买,他买得起。」 陈默没有言语,周鹏看了看陈默,上下审视了少年一番,穿着新衣服,剪了干净的发型,他上前说:「你现在这模样,倒有几分被人养着的意思了。」说着他眯起狭长的眼睛,伸手想去捏他的脸一下,却被陈默的手打开。 陈默感觉到眼前的男人有些醉意,不想和他计较,只用那双好看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周鹏见了收回了自己的手,坐进了车里。司机启动发动机,周鹏从车里探出头看了看陈默,陈默已然转身要进去了。 周鹏却喊住少年:「陈默。」 陈默没有回头当做没听见似得径直往回走了,没有回头。 周鹏坐在这里笑了,司机懂得那笑的意味,也不言语。 周鹏拍了拍自己的腿,说:「这小子倒有些意思。」 司机似乎常听到这话了,只说了句:「是贺先生的侄子,不太好吧。」 周鹏听了这话脑子一下清醒了,便露出有些可惜的神色,他道:「我也就随口一说。」 司机听了也只是笑,那笑里面具体是什么意思,又有谁知道呢。 ☆、第14章 那日,陈默同平日一样在学校上课,他见阿丽一人坐在自习室,上去问她:「大树呢?」 阿丽没有看陈默,没好气的道:「被一群妖精迷昏了头。」 陈默听见就笑了,他拍了拍阿丽说:「你应该知道大树喜欢你。」 阿丽听了没有没话,过了很久,她才说:「我知道啊,那又怎样。」 陈默对她说:「如果你知道他喜欢你,就不要一直装作不知道啊。」 阿丽有些不要脸的说:「我哪里有装作不知道,我一直都装作知道啊。」 陈默知道阿丽说的是玩笑话,他说:「你明白我的意思。既然你也喜欢大树,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不说清楚呢。」 阿丽说:「他又没说他爱我。」她在纸上写着什么,接着又划掉那些字,她把扯掉那页纸揉成了纸团,她似乎很烦躁。 陈默说:「你知道他老实,说不出这种甜言蜜语,你知道他爱你。」 阿丽突然红了眼,对陈默说:「我以前知道他爱我,现在我不知道了。你看他啊,一天到晚和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愿意来陪我。」 阿丽问陈默:「是不是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那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呢?」 陈默突然没话了。阿丽后面还有课就先走了,在这一个小时中,大树没有来过。陈默忽然想,这样好的两个人会不会真的就这样分开呢?他不喜欢这样的结局,可他知道他没有能力改变任何事情。他只是个很平凡的人。 贺子言很忙,陈默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回家的时候王嫂在,陈默和平时一样,帮她打下手,王嫂和他拉家常。 王嫂说:「我最近换了一个人家做。」 「那不是很好。」陈默如此回。 「有什么好的,一家不如一家。」王嫂这样对陈默说。 陈默自然要追问,便道:「这户人家怎么不好了?」 王嫂说:「本来挺好的,这户人家的先生是做服装生意的,娶了太太年纪很轻,两人有个女儿。结果么,那男人突然找了个女明星要离婚,后来才发现这个年轻的太太居然和他没有结婚证的,听说当初是大办宴席的。这年头啊,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我现在还在那里继续做,不过换了个女主人,你说说看伺候两个主子能好吗?」 王嫂感叹道:「这小太太走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你说,这叫怎么回事呢?」 陈默不言语,王嫂说:「这户也做不长了,也就你家能做的久些。」说着拍了拍陈默的手。 不知为何陈默想对王嫂说:也许他家也做不久了。 陈默如常的学校家里打工的地方三处跑,和平时没有区别。 那日,他准备坐车回家,一辆车停在他面前,一辆红色的跑车,特别张扬,学校门口一堆女生猜测是那个系花的富二代男朋友来接她。陈默不喜欢去凑这个热闹,就走了。 刚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个人喊他的名字,他回头,就看见周鹏从车里走下来。 「子言去看婚礼场地了,叫我来接你回家。」周鹏见陈默没有什么反应上前抓住他的手强迫他进入车里。 陈默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贺子言从来不去接他,为什么今天突然叫周鹏来接他呢? 开始的时候车里静的有些可怕,后来周鹏开口问他。 「你喜欢什么礼物?」 陈默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周鹏。 周鹏笑了,问他:「你看我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特帅。」 陈默听了就收回了目光,心里想:这人怪不要脸的。 周鹏又说:「你不是喜欢车吗?你觉得我今天的车怎么样?」 陈默没有理睬他,只拿出手机想发个短信问问贺子言,到底有没有叫周鹏来接他。 结果周鹏一把抢走了他的手机,周鹏说:「你要是开口对我说喜欢这车,我就送给你,陈默。」 陈默觉得很莫名,他怀疑周鹏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因为想要他开口说话,就随便送一辆车给他。陈默觉得有钱人大概就是这样随心所欲的。他甩开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周鹏见了将车停在陈默家门口,陈默见到家了,立马下车,不想和这个人扯上一点关系。 周鹏见状跑上去,门被推开,强烈的和门框发出撞击声,陈默听见声响回头,周鹏就迎上来将他推到饭桌上,陈默被男人抵在桌上,没有退路。陈默伸手推开周鹏,周鹏早已做好了准备,握住了陈默的手腕。 他伸手抓住陈默的下巴,将嘴凑了上去,他道:「等会儿让你舒服的叫出来。」周鹏熟门熟路的去脱陈默的裤子。 虽然陈默也算是成年男子但对于这一突如其来的攻击他并没有措施,他是茫然的,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反抗,却听见「彭」一声,他已经倒在地上了。 再接着陈默发觉贺子言同周鹏扭打在一起。贺子言忽然回来了,不知道算不算幸运。 陈默坐在沙发上,周鹏被救护车带走了,当然周鹏伤的没有那么严重,只是陈默不知道如何让这场打架停止,所以他才打救护车的电话的。 贺子言走了过来,他伸手抹了抹陈默的嘴角,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陈默什么也不说,只伸手拉住男人的衣角扯了扯,贺子言伸手将他抱在怀里,他搂的他很紧,有一刻陈默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他用手推开男人,可贺子言不许他这样做,牢牢地抱着他不放手。陈默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从来没有这样过,就好像下一刻就要毙命一样。他似乎发觉了这一发展有些奇怪,却找不到什么理由。 他们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在谈及这件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天上课,陈默问阿丽:「你喜欢男人吗?」 阿丽似乎没有明白这话的含义,她回:「我一直都喜欢男人好么。」 陈默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喜欢男人是怎样的感受?」 阿丽:「比如说心脏扑通扑通跳,一直想见他,看见喜欢人表面上不表现出来,可是心里却是满心欢喜。就像小狗一样,看见主人来了,高兴的尾巴摇来摇去的。」 陈默听了,问阿丽:「要是我喜欢一个男人要怎么办?」 阿丽道:「你不会喜欢那个姓周鹏吧,他是很有钱,但我听说他都玩遍我们体育系男生了,多脏啊。」 阿丽说着又拉着陈默的手说:「你最近出门当心点,听说他那些花花草草知道你的事情,要找你事情呢。」 陈默:「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啊,我只是想知道,要是我有一天发觉我喜欢男人了,你们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阿丽笑了,说:「当然,我们一直都是你的朋友,这点你不用担心,陈默。」 他听了便笑了,好像有人支持一样,可他知道有些话他永远说不出口。 ☆、第15章 其实陈默觉得那事过去了,他以为贺子言也这样觉得,可他有天晚上正好路过他书房门口,听见他打电话。 他说:「周鹏是这样的人我是知道,但他不能把脑筋动到陈默身上。」 周慧在电话那头说:「那我哥不是道歉了么,我也骂过他了,他不敢了。」 贺子言没有话,电话响着。 周慧说:「再说了,跟我哥也不是挺好的,还可以当一家人么。」 「一家人,他有老婆儿子的,谁有福气和他当一家人啊,我们陈默没这福气。再说了,陈默不是这种人,就算他是,我也不许他跟着周鹏。」 「你这话好像他才是你儿子,我和哥哥才是外人。」 贺子言没有言语。 周慧又道:「好好好,是我们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你别气了。」 贺子言还是没有话。 「你说句话啊,你想怎么样,这次的事情真闹大了,我嫂子说要离婚,再这样闹下去,我爸都知道了,我哥不是道歉了吗?他又没对陈默做什么。」 「他以后不能再见陈默。」 「反正我们要结婚了,他也快满18了,你从那地方搬出来,谁还能见着他呢,我哥不也是跟着你才认识他的么,你说是不是?」 周慧说道这里又问道:「你说我们蜜月去欧洲好呢?还是去夏威夷?」 「随你吧。」 陈默不听了,他从贺子言的房间门口沉默的离开。 那几日,贺子言一直在家,好像没什么工作要做。 那天,天还蒙蒙亮,陈默从楼梯上下去就看见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拿着书,他念了一首诗,是叶芝的当你老了。 他念道: 爱尔兰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 当你老了 (冰心译)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 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多少人爱过你青春的片影,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是真情, 惟独一人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在炉栅边,你弯下了腰, 低语着,带着浅浅的伤感,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 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他念完这首诗,阳光正好从落地窗照射进来,陈默走了过去,贺子言望着他合上了书。陈默似乎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哀伤,他很想去抚慰他,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克制自己不去看他。 他问陈默:「你明天生日了吧?」 陈默就笑着点头。 贺子言说:「叫朋友来家里过?我来做饭。」 陈默点点头就去打电话。 他生日那天就来了阿丽和大树,陈默在路口等着迎接他们。 十一月的风已经很冷了,他冻得鼻子红彤彤的缩着手发抖,他先看见大树来,大树看见他,问:「阿丽呢?」 陈默反问他:「我以为你们会一起来。」 大树说:「最近我打她电话她都不接,我去她家门口等她,她也不见我。陈默,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陈默摇摇头,说:「据我所知她是没有的。」 大树问:「那她为什么……」 他还没有说完就见远处一个女孩走过来,是阿丽,阿丽看见陈默大老远就和他招手,大树见了咧嘴笑着迎上去,阿丽见了他,便收起了手和笑容。 大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依旧热脸贴她,说:「我帮你拿礼物。」 阿丽见了,便道:「谁要你拿,你去帮那些女人拿吧。」 大树听了也不生气,只伸手抓住那个袋子,对阿丽笑着说:「我拿,我拿,重。」 陈默见了这幅场景,居然觉得这寒风中还有些什么东西是可以取暖的了。 陈默接他们回家的时候,贺子言已经做好饭了,阿丽一见贺子言就高兴,要和贺子言坐一起。 所以座位就变成了,陈默和大树坐一起,阿丽和贺子言坐一起,不过有些奇怪的是陈默的对面是贺子言,阿丽对面是大树。 过生日都差不多,先是唱歌后面许愿,陈默闭着眼睛吹灭了蜡烛,阿丽问陈默:「你许了什么愿?」 陈默看了贺子言一眼低下了头,大树却道:「别说出来,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分完蛋糕,阿丽就拉着陈默拍照,贺子言没有走过去,阿丽拍了几张,就对贺子言道:「你过来和陈默拍一张吧,你们俩在一起那么久也没有张照片留影,怪可惜的。」 正在拍照的大树点着头,说:「对对,拍一张,老了拿出来还能回忆回忆的。」 贺子言笑着说:「我还没有老到这种地步吧。」他嘴上虽然那么说可还是走了过去,站到陈默身边,阿丽走到大树身边,帮忙拍照。 阿丽说:「你们俩笑一笑啊,表情好僵硬,你们靠近一点,都拍不了一张照片了。」 最后,贺子言和陈默两个人笑着拍了一张合照。 阿丽看了那张合照,笑着说:「你俩拍的好像结婚证上的照片,笑得好僵硬。」 陈默听了望了贺子言一眼,贺子言起身说:「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大树送了陈默一本食谱,说是减肥时候的重要书籍,阿丽送了陈默一个钱包,希望他以后财源滚滚,贺子言送了他一本诗集,叶芝的。后来他打开那本诗集,发觉那篇他曾经念过的《当你老了》的诗集中有一张他的照片,是他的独照,不知道男人何时拍的。不过他发现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吃完饭后,陈默送两人回去。 「你搞什么啊,陈默。」陈默把阿丽的眼睛蒙上叫她往前走。 阿丽和他说笑道:「不会和我求爱吧你,陈默,不要以为你生日我就什么都答应你哦。」 陈默笑而不语,他掀开阿丽的眼罩,对她说:「到了。」 接着就看见那条他们三人一起回家的小路上有个男人手里拿着荧光棒到处乱窜,可以看出来他在用荧光棒写一些字,可是因为动作不标准有些滑稽。 大树瘦了很多,不止是瘦身体也变得强壮起来,标准的八块腹肌,帅哥长相。 大树拿着花走过来,他单膝跪在地上,望着阿丽说:「我现在变瘦了,你以前说过如果我变瘦你就嫁给我,所以我来求婚了,请你嫁给我,阿丽。」说着他拿出了戒指,这几个月他都忙着打工就为了买这个戒指。 阿丽的泪流下来,她抹了抹眼睛,有些骄傲的说:「今天人家陈默生日,你干嘛挑这天啊,抢人家风头。」 大树说:「我想着你以前那么喜欢陈默,所以想着今天求婚,以后也可能那么喜欢我。」 阿丽抢过戒指,拍了拍大树的脑袋,说;「你傻吧你。」 大树听阿丽说自己傻也只是傻笑。 陈默看着他们两个人,心里想:就算大树变得帅气了,但他还是以前的大树,还是那个永远爱着阿丽的大树,那么笨笨傻傻的大树。望着两个斗着嘴的人,他觉得那样很好,他希望时光永远留住,留在他生日这天永远也别走。可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诗翻译版本很多,白话文和文言文都有人翻译,我感觉译的都很好,大家喜欢可以找来看看) ☆、第16章 他终于要走了,车停在外头等他。陈默知道这点,他的画画完了挂在客厅里面,贺子言走过去看了看他的画,道:「终于画完了。」 陈默依旧不言语,男人不再说什么走了出去,王嫂在一旁说些客套话,把贺子言送出了门。 「贺先生常来,这些天也多亏你照顾陈默了,以后要多走动。」 陈默跟在后头听着,没有言语,贺子言一直看着他,他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有些难过。 他回王嫂说:「没有,是陈默照顾我,我倒是给他惹了麻烦。」 王嫂客气的说:「哪里有,是陈默麻烦你了,以后要是有麻烦到你的地方,你可不要嫌弃他。」 贺子言明白王嫂的意思,他说:「不麻烦,有事就来找我。」 王嫂还要说几句,陈默却拉住了王嫂的手不让她再说下去,王嫂懂了那意思也不再说了,只回头看了陈默一眼。 周家的司机催了几声,贺子言就说了句:「再见。」就上了车,陈默忽然跑了过去,男人拉下车窗,叫司机停车,陈默望着他,一直望着他,好像就这样望着他就不会走,可他心里知道那不可能。 他忽然张开唇,喊了他一声:「叔叔。」这天冷的很了,他只说这句话周围就冒出白气,四下静的很,他几乎把身子压在车窗上,就那样看着男人。贺子言想下车,想抓住他的手,想留下,可陈默却笑着转身走了,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贺子言望着那背影,对司机说:「走吧。」 车便缓慢的驶离了陈默的家,就好像他来之前那样。 贺子言要结婚了。 那天周鹏问他:「结婚,你发请帖给陈默了没有?」 贺子言说:「没有,我怕他惹慧儿不开心,还是别叫他来了」 周鹏这次没有和上次一样问贺子言,你到底怕谁不开心,就沉默着离开了,也许他心里已然知道了那个答案,所以想着还是别再深究的好。 后来,贺子言去找过陈默,周鹏也去过,但是陈默走了,王嫂说陈默拿着爸妈留下的钱出国了。 那栋房子王嫂偶尔会去打扫,王嫂给了贺子言陈默的电话,但他从未打通过。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可以忘记任何一个人。 贺子言还是忙于工作,那天策划部的一个经理把文案拿给贺子言看。 从贺子言房间出来,她面色十分不好看的扔下策划案说:「今天一律加班,案子全没通过。」 「怎么了,章姐?」周鹏正好路过。 章姐道:「不知怎么的,老板忽然很不高兴。我递策划案前进去送了点蛋挞,想讨好他一下,老板看着蛋挞就说了句,陈默爱吃的,周经理,你知道那陈默是谁吗?」 周鹏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五年后。 「贺子言,你儿子在哭,你怎么不去抱他,还在看这些破文件,到底儿子重要还是工作重要。」周慧有点生气的冲贺子言说。 贺子言听见说:「王妈,王妈人呢,叫王妈去抱。」 他原来以为他有了儿子会很宠他,现在发觉原来他宠陈默只是因为那是陈默。 贺子言的儿子生日,周家大办宴席给孩子庆生。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那是陈默看见他的第一反应。 他一直看着他,他再和别人聊天。男人忽然觉得有人在看他,他回过头看去,发觉了陈默。 他正挽着一个女人的手走向他。 贺子言走过去,同他面对面。 「这位是?」陈默身边的女伴问陈默。 陈默微微笑了笑,答:「我叔叔,贺子言。」 贺子言想说些什么,可这次轮到他说不出话了。 身后有人喊贺子言的名字,陈默见了,便对他说:「你忙吧,我也没什么事找你。」 他后半句话没有说完,贺子言就被一旁的周鹏拉去说话了。陈默其实想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陈默拉着女伴走了。 王媛是王嫂的女儿,王媛问他:「你刚回国就求我陪你来这儿,为了什么呢?」 陈默不言语。 王媛问:「就为了参加一个孩子的生日宴会?」 陈默依旧不言语。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沉默无言 作者:夏季柠檬草 第4节 王媛说:「好,你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你就爱这样沉默无言的,我妈在家里做了饭招待你回来,咱回家吃饭去。」 陈默点点头,问:「王嫂还好吗?」 「我妈好着呢。」 「大树和阿丽好吗?」 王媛和王嫂和大树是一个地方的,所以也认识他们。王媛答他:「大树哥和阿丽姐一毕业就结婚了,现在都要生二胎了,就你一个人单着了,你得赶快。」 陈默回头看了那生日会一眼,答:「好,我知道了。」 ☆、记者访问团 记者:请你自己形容一下你这本书? 柠檬草:这文就像是一颗巧克力,开始吃着很甜,最后你发现吃了一坨像巧克力的屎。 记者:形容的极其贴切,既然你自己也这样觉得,为什么还要写这样的悲文呢? 柠檬草:其实我写到一半就不想写了,因为不想写一个悲剧的结尾,可是最后还是写了。 记者:为什么? 柠檬草:我以前很喜欢动感101深夜的一个节目,叫下一站星光,还有爱在十点,其实我喜欢这两档节目是因为喜欢里面的播音员,叫做东东…… 记者:你居然喜欢人家主持人? 柠檬草:我话没有说完,你别打断我行吗?我说喜欢他的声音。 记者:喜欢声音和人不是一个意思吗?他的声音不是这个人特有的吗? 柠檬草:不是一个意思好么,怎么说呢我很喜欢他的声音,推荐大家去听,很像那种温柔男二号的声音,柔情似水,特别他念爱情,听了就很有感触,但千万不要作死去百度照片,会眼瞎。永远记得,声音好听的人不会好看,老天爷很公平。 记者:你不是喜欢人家的声音吗?这样说人家好吗?好吗?好吗? 柠檬草:反正怎么说呢,最近突然怀旧起来,想再听他节目的时候发现他居然离开101了,16年2月份好像是最后一档节目,最后一次节目他回忆了过往的一些节目内容,忽然觉得有些伤感。 记者:这和你写悲文有啥关系? 柠檬草:没啥关系啊,我就抒发一下情感。 记者内心是崩溃的。 记者:我抗议,你得更改结局。 柠檬草:其实我也想改,本来写到一半就没写了,觉得结局又是悲剧就不想结局了。最后发现广播结束了,又觉得好像突如其来不再写东西就和广播剧突然结束一样伤感。所以就又写了,可是写了又是悲惨的。 记者:请作者好好说话,说人话。 柠檬草大笑:我就是想情人节虐狗,叫你们秀恩爱呀,再书里也没好下场。 记者:好啊,既然因为自己的私心就写这样一本,强烈要求改结局。 柠檬草:其实我真的想写一个好的结局,已经想了很久了,但实在想不到怎么写。 记者:这都不会,俺来教你,就两个人互相说喜欢对方就在一起了,多么简单。 柠檬草:可是他们是叔侄啊。 记者:又不是亲的。 柠檬草:可是贺子言有女朋友啊。 记者:可是又没结婚。 柠檬草:可是贺子言在女朋友家公司上班啊,简单来说他吃软饭,是凤凰男。 记者:这……为了真爱咱可以换工作么。 柠檬草:是可以换工作,可是他都三十了,还要从低层做起吗?他们不是亲叔侄,但王嫂能接受吗?阿丽大树能接受吗?他们都能接受,社会能接受吗? 记者:你这是,,你这个就是虚构的,你能不认死理吗?前面都虚构,结局认死理。 柠檬草阴险一笑:你干嘛那么着急,是不是昨天晚上某某没有满足你啊? 记者: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柠檬草:我上次介绍给你的那位功夫好吗? 记者:别扯开话题,好好说。 柠檬草:我没话说了。 记者:你话唠还没话说啊,不可能。我问你,你这篇灵感在来自什么? 柠檬草:对了,其实我这个文章灵感来自一部电影叫《沉寂如海》,是言情的,讲述在二战时期,一个德国军官和进入一个法国小城,居住在一户法国人家,里面有个少女,因为战争的缘故她坚决对他不开口说一句话,但他们互相有了感情。反正很好看,看了感触很深所以才写的。 记者:还有呢? 柠檬草:我最近回顾了以前喜欢的bl电影,叫《夏威夷》,怎么说呢,这个导演就是墨迹死人,分分钟你觉得主角应该滚床单,但是就是不滚,不过结局是好的,想去看的可以去看啦。 记者:你不是说二年内不写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柠檬草:这不算文章,这只是一个小短片。 记者:你这写了还不如不写,越写越难过。(记者在偷偷抹泪) 柠檬草:其实我写完忽然觉得这文章有点像《我不等了》的前篇,因为主角名字一个叫陈深,一个叫陈默。好像是赵磊邀请陈深去参加婚礼前他们发生过的事情一样。脑洞开的有点大,其实是独立故事,没有什么关系。 记者:下一个故事想写什么? 柠檬草:没想好呢,这次真得不会很快就写了,也不会写悲剧了,真得,真得,真得。(重要的话说三次。) 记者:翻白眼,我不会相信你了。 柠檬草大笑。 记者:记得第一次采访的时候,是你第一本书叫《give oney》,里面有李云迪和王力宏的梗,你记得吗? 柠檬草:我记得啊,我写完一个人结婚去了,另外一个也有了女朋友,现在王力宏好像要二胎了。 记者:我记得你在《夜班司机》里面有写一对明星夫妻离婚,说女的是潘金莲,你是在影射那个王宝强那事吗? 柠檬草:我什么也没说啊,要告告你。 记者:你知道他们离婚了吗? 柠檬草:不是打官司吗? 记者:我发现你是乌鸦嘴,写什么就分什么,你承认吗? 柠檬草:那我尽量少写吧。 ☆、柠檬草的话 朋友的iphone7提前到了,我的《夏目友人帐》也播出了,妹妹可以在双11买买买了,弟弟的代码应该也有了灵感。 他们都等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希望你们也能等到自己想等到的事情。 因为喜欢的平台主持人离开了,有点怀念,所以就也很怀念的用了记者访问这个以前用过的手法写最后的感想。。 其实最近我有看一本书,燕公子的《迎男而上》,不是bl的,看书名就可以发觉是教人谈恋爱的。(难不成柠檬草要看书学习如何恋爱了?)不要胡说,我是机缘巧合下才看到这本书的好么。言归正传,我不是很推荐看这本书,也不是不推荐。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里面的观点有点矛盾。比如说她有写如果不喜欢一个人,也应该和他交往,这样才能实际操作提高自己的恋爱手段,我不好评价这个观点是否正确,但是她在后面一章讲述她一个女性朋友有个备胎,结果她浪费了一个备胎很多时间很多钱,就像《从你世界走过》燕子对待猪头一样,后来她找了个有钱人结婚,后来离婚了。作者又说对于感情不能这样,不喜欢就不该耗着一个人。 有人说这个作者本身就是那个绿茶什么的,大家懂得,其实我写那么多,不是想说她这个人品怎么样,书的观点又矛盾这种话。我是觉得,这样一个感情丰富的女人写出的书也会有落差,说明感情真的是很难用文字和言语去描述的,是一个很矛盾的事情,是无法三言二语说清楚的事情。也许她前面认为不喜欢一个人也可以和他练习谈恋爱为了以后做准备,后面又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所以才这样写。 朋友最近问我一个看似很高深的问题,我也来问问你们,她问我:如果你明知道和一个人没有结果,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我回答说:我不知道。 如果放在我以前,我肯定滔滔不绝啊,我以前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家解决感情问题,好像帮人家解决感情问题很厉害。现在人家问我什么感情问题,我就先回答:我不知道。 不是说我想推脱责任,而是我觉得我真的不知道。忽然觉得以前回答那些问题的自己是不是也很无知,也许我那些话很有道理,我朋友听了也去采纳了这个方法。但我想,是不是我的回答也会影响他们的判断,害的他们分手呢?是不是我好心办了坏事呢? 当然我不会自责,因为大家都知道,恋爱中的人是不太会听你劝告就会去分手的,一般都是你说那个男人多么多么渣男,人家还是哭着说,我知道他渣可是我就是不能和他分手这种的。 所以我的劝告也没有实际的卵用拉。 但年纪越大就越会觉得感情是难以捉摸的,是无言的,是文字不能表达出千万分之一的。有人说爱是成全,有人说爱是占有,我觉得都对,都有道理。在不同的情况下要有不同的做法。 对了,我朋友还问我这样一个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我朋友都是话唠。 朋友问我: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会为了追求他而改变自己吗? 我回答:当然啦。 朋友说:为什么? 我回答:很简单啊,你喜欢他,你当然要符合他的品味去改变,比如说他喜欢长发你就留长发,他喜欢软妹子就当软妹子,不然你打扮的漂漂亮亮去追求他,不是白费心思么,他可能压根不喜欢你打扮的这个类型,不是吗?当然你可能要说我就是我啊,我干嘛要为了他而改变。那你还爱他什么呢?你可以让他爱上你,然后再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啊。 朋友听见了用一脸你是心机婊的眼神看着我。 柠檬草觉得爱就是爱吧,很难说什么是爱,因为爱有很多种,所以可以写很多。 我记得我有个朋友曾经和我说过,他有个姐姐喜欢女孩子,两人交往过,不过他的那个姐姐现在结婚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出国和其他女生结婚了。 我记得我当时听到这个事情,反问他:既然她喜欢女生,为什么和男人结婚呢? 我记得他好像没有给出答案,也许他也很迷茫,或者他知道答案但是无法和我解释。 我说:你说她是同性恋,但她又喜欢女人又和男人结婚那是双性恋才对吧。 其实现在想来,就和我这本书是差不多的一个故事。喜欢是喜欢的一回事,结婚又是结婚的一回事了。现实生活中本来就有很多无奈的,但我更喜欢我书里面的情节,不是自夸自卖,而是我觉得暧昧比在一起过好,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ps:恩,其实我不太喜欢《从你世界走过》电影,还是觉得书比电影好看些。 ☆、柠檬草闲话 不久前我逛了一个帖子,里面有个人问你觉得中国多久才能实现同性恋合法婚姻? 下面很多人都回答啊,有的说五到十年,有的说你这辈子反正是看不见了,有的人说下辈子都不可能,有的说其实政府现在也没有管啊,以前同性在一起当流氓要抓起来的……现在已经算宽容了。 好像之前有个新闻,说有两个男生去民政局办结婚,民政府没有办理,他们就去法院告了,但我百度了下有法律人士说这根本就不会开庭,因为法律里面根本没有提及同性结婚问题。 我还看见有些激进人士说,现在的男同性恋就算能结婚,他们也还会骗婚的,因为对于中国人来说繁衍才是主要目的,除非能让代孕生孩子合法,如果要让他们结婚,那么婚姻法要改变很多。 又有人说你看看美国同性恋是怎样的抗议的,你看看中国同性恋都没有争取,都是异性恋在为他们争取…… 还有人说你看中国古代同性恋那么多,有那个能登堂入室的,就算皇帝喜欢也不能当皇后啊,有人从历史角度来说。 有人还说中国政府忙着呢,有谁去管这种事情,再说了万一放开了,城市更加老龄化怎么办?更加没有生孩子了。 有人又说现在男多女少,如果不放开,那么对于女性的犯罪会越来越多,应该放开,这样男同志就能内部消化。 又有人说了,你不知道这个群体是艾滋的高发群体啊,开放了,艾滋流行了怎么办?你们不要圣母了。 又有人说了,女同艾滋比异性恋发的概率都低,所以这话不完全吧。 有人说合不合法没有什么区别,想结婚可以去国外啊。 又有人说去了结婚结婚就只能留在那里生活,你回国谁承认啊。 我看了很多种说法,有些乐观的人觉得中国同性恋合法很有可能,等到新的一辈人,比如说90后,00后长大当父母了,那么就有可能合法,有些悲观的人认为压根不可能,他们从历史角度和我国同性恋沉默角度来说。 当然其实这个问题不是我在瞎想,因为李银河是在两会中提议过的,但是支持率很低,好像是3:7。记性不好,具体想知道的可以去百度。 怎么说呢,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记得有一次我再和朋友聊天的时候,我突然就自言自语说:以后我儿子喜欢男人怎么办? 我朋友回我:问你自己啊。 我觉得那个时候他心里肯定在想:叫你腐吧,有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想法。 我有点着急的说:他要是喜欢男人,我一定要打他一顿。 我朋友说:所以啊,你这算什么? 我说:谁能一下子就接受自己的孩子喜欢同性呢,我这样很正常吧。 但我后来又说:希望他不是下面那个。然后我又说:其实在下面对方技术好也不错哦。 后来我想:如果我以后的孩子,不管男女,如果他不喜欢异性,我希望他们能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去生活。我真的觉得孩子不是父母的所有物,我不希望把自己的希望托付在他们身上,我还是期望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 但我觉得这可能是我理想化的想法,也许我真的有了孩子,而他们开始恋爱,可能不是和同性,只是早恋,我也会去反对就和普通父母一模一样。我不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人,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呢? 或许到了那时候,我应该看看我以前写的书,告诉自己,你看你年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你现在怎么办变成了这样呢?希望这样能唤醒我真实的内心吧。 群众:柠檬草有你这样打文的吗? 柠檬草大笑,希望我这辈子还是能看见中国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 第4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