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正文 第1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1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文案】: 作为穿越司的一员,要随时做好被折腾的准备。 以上,是所有职员的心得。 勉强算是新人的我,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真谛。 因为司长是个混蛋!因为工作能折磨死人啊! 想着这个让人纠结的任务,我就欲哭无泪。 谁能来告诉我啊! 作为顶着原随云壳子,花满楼名字的我, 如何才能勾搭楚留香那朵桃花跟着我从良? 【阅读温馨小提示】: 1咳咳,旧文新填,可能前期的文文笔有些“旧”; 2第一人称行文,伪悬疑加吐槽,剧情和原著很多不一样; 3穿越者出没,因而达成了整个故事的构成要件; 内容标签:武侠 穿越时空 幻想空间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满楼·原随云·伪 ┃ 配角:楚留香,原随雨/云,穿越女 ┃ 其它:任务,恶搞,扮演 ☆、第一章 家曾有子 当我知道自己现在顶着的壳子叫做原随云的时候,一切就都有解释了。 我说为什么司长叫我上去,结果一句话都没有说就不由分说把我踢了下来,原来是因为又是顶个看不见的啊。不过我还是好的,想某同事,那样才叫惨呢。第一次上工扮演的简单点儿,叫做林平之;第二次就去演了东方不败;第三次是魏忠贤,据说还要他再去演一次岳不群…… 所以我是很庆幸的了,我只不过一次而且是扮演花满楼罢了,虽然这次叫做原随云。 不对啊司长!我知道原随云这个名字是因为花满楼的存在……可原随云到底是谁啊! 于是一堆资料被丢到脑袋里了。 刚刚被空投下来接手原版的身体,我和司长的联系还没有断开。而司长大约有些心虚,所以目前还是很厚道的,但丢了一句极其不厚道的话:“那个不好意思,这个世界有点问题。” 我刚刚笑话完那些资料,一惊:“什么问题?” 司长:“这世界至少已经有两个已知的非法穿越者了,漏洞比较大,可能还会有更多。” 我:“……监控科的都吃闲饭去了?” 司长:“这可不知道,我没去管。不过你知道,如果任由她们乱来,这世界还不知道会咋样呢。” 我:“……会咋样?” 司长:“咳咳,答案不重要,其他的暂时忽视,但这两个非法穿越者穿的角色很重要。” 我有些不安:“是谁?” 司长:“水母阴姬和石观音。” 我:“……” 司长:“没办法,她们说离开的唯一可能性就是看着楚留香爱上男人,为了她们女同胞受的罪,并且点名要求cp原随云。” 我:“……强制离开不可以么?” 司长:“你以为我不想么?也不知道这些非法穿越者是怎么回事,自己非法就算了,知道了条例后,还说如果不满足她们,她们就去控告我们!” 我:“不是早就批下来了么?” 司长咬牙切齿:“架不住其中有个背景深厚!” 我:“那现在的漏洞是怎么一回事?” 司长:“不管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的有戏份的人总不能浮云吧!” 我:“……” 司长:“就这样,剧情一定浮云了,那你就得在。最新研制的稳定器已经跟你绑定了,你在就行,其他的我不管了!” 我:“……”不带这样撒手不管的…… 司长:“她们知道不用原模原样维护剧情就更猖狂了,你就受累吧……” 我:“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果然是女人,她们的想象力已经……” 司长:“所以,原随云才让你来。” 我:“你什么意思啊……原本的原随云还在?” 司长:“这样说,你认为原随云会爱上男人吗?尤其是楚留香?” 想想刚才看的资料……难度有点大…… 司长:“你认为楚留香会爱上蝙蝠公子吗?” 想想原本的桃花……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司长:“你认为,那两个女人会让我们顺利完成任务吗?” 我惊:“总不会阻挠的吧!” 司长:“不好说。” 我又一次无语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司长颇有些语重心长:“难为你了,但是为了工作,你忍了吧。其实我怀疑那两个女人都是疯子,会来干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剧本什么的就不给你了,资料已经给你了,剧情也给了你梗概。要用其它东西的时候再联系,何况,接下来这个世界也许也会被我们重新利用。这次,你就随机应变吧……” 司长,你不要这么残忍啊!!!怎么可以这样!!!我欲哭无泪,然后只听“叮”的一声就没了反应。 哦,坑爹的,司长我诅咒你被压一百年啊一百年!副司长加油! 结果耳边又响起司长那欠扁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哦?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上个世界不是让你爱上‘上官飞燕’吗?最后怎么差点和西门吹雪搞到一块儿去了?” 我一听更郁闷了,完全忘记了司长可能给我的报复,只顾抱怨:“你没说会那么惨啊!差一点就了啊!!!工作中可没有提到最后还要献身!那样的情况下我怎么知道隔壁就是西门!” 司长笑得声音诡异:“这件事我先不追究,你这次完成的好就行了。” “等等,”知道他是真的要走了,我喊了一声,“怎么算完成?不是真的要那啥吧!” 要知道,现在的女人我很难理解,想要和陆小凤花满楼叶孤城西门吹雪一起还能理解为虚荣,但想要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在一起什么的……我就只能退散了。 虽说做花满楼的那些年已经了解了不少,无聊的时候也早就做好了觉悟,但如果真要那啥啥的话还是有些别扭的。 ——哪怕是演。 “不用,”司长声音渐轻,“当着那两个穿越女任意一个的面让那谁说句‘我爱你’就行。” 我顿觉前途无亮,虽然本身就没亮——靠,这个更难好不好!!! 司长说因为这次的任务不好搞,所以一早就把我空投下来了,据说也是怕那两个恐怖的女人会心血来潮去修改剧情。所以空投下来的年纪是三岁,刚刚发烧失明。 对此,其实我很郁闷。 当年空投成了七岁的花满楼,这次又是刚失明的原随云,我很不爽啊! 不过,不会再去空投成胡斐吧,我记得他好像也失明过,印象中的还有谢逊、柯镇恶…… 想到这里不由恶寒一下。 还是算了吧,我宁愿再来一次花满楼。因为我知道自己终究会看见,所以并不十分在意失明的事,心态好得不得了,所以生活还是很好的,尤其可以整陆小凤来调剂生活。 咳咳,想远了。现在,只是好好地养着身体就行了。为了迎接接下来的艰巨挑战。 三岁的孩子并没有多少记忆,但多少还有一点儿是有用的——这次掉到湖里不是意外,绝对是有人推他了。 司长给的人物资料中原随云是无争山庄少主,原东园独子,但这里不是。原随云还有个姨娘,那个和他就差一个月的哥哥叫做原随雨。 那么背后是怎么回事就可想而知了。 反正原随云记忆里的娘生他的时候就去了,而他这姨娘对他比对自己儿子还好,好得假过头了。 哼,谁信啊,因为这个原随云还被他爹骂过,说不要霸占哥哥的娘! 看到记忆里那两岁半的小家伙在屋子里哭了一夜还发烧结果只有在他昏迷后才有丫鬟请了大夫的时候,我不由咬牙切齿。 原随云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本就不好,这次失明还是因为中了毒。这毒我是和西门讨教时知晓的,西域的毒也不知道这姨娘从哪弄来的。如果原版原随云真的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怪不得会成了那“蝙蝠公子”呢! 原东园本就不甚在意这个儿子,要不是那姨娘身份不行不能立刻扶正,原随云怕是过得更加艰难呢。而这次已经失明,原东园恐怕更加不在乎了,反正还有个原随雨不是?一旦姨娘成了名正言顺的原夫人,那原随雨就是嫡长子了,原随云,尤其是瞎了的原随云,就什么都不是。 不由叹气,这日子快没法过喽,一不小心原随云就要翘辫子了吧。和花七童的生活简直没法比啊!所以我是坚定的一夫一妻论,要都是这样哪来那么多花花肠子。 像我花家,七个儿子就一个娘。话说娘是够能生的啊。 不过,唯一必须知道的是,从今天起,我就是原随云。就是为了那两个穿越女,我也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啊,剑神西门,赐予我力量吧! ☆、第二章 无敌穿越者 我在这已经算得上是习惯了的黑暗中呆了五天。 而这五天里,除了那姨娘来了一次,再就没有有分量的人来了——我指的是原随云的父亲。 而那姨娘,名义上打着关心的旗号,可实质上就是耀武扬威,撂下几句风凉话就走了。而那得意洋洋的欣喜,是个懂事的就能听出来。倒是现在小心翼翼照顾我的那个,似乎是原随云生母的陪嫁的丫鬟偷偷落了泪。 不过说实话,来不来人这我倒是不很在乎,反正这姨娘现在还没有克扣食物什么的不是?我觉得是那姨娘觉得我已命不久矣,干脆直接让我“安享晚年”了。 而这天,即我空降成为原随云的第六天晚上,有了不对。 作为习武二十几年的人,有些事情早已经成了本能,即使现在没有内力什么的支撑也并不会让直觉出什么差错。 因而夜半的时候,我从睡梦中惊醒,偷偷竖起了耳朵。 ——不必睁眼睛,那功能已经没用了。 直觉没有出差错,的确有不同,因为屋子里多了两个人,两个武功很高的女人。听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她们情绪太过激动而没有控制好呼吸,以我现在的破身体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这具柔弱又稚嫩的身体现在算是拖累吧…… 不过听了几句话我就知道来的是谁了。 “这就是原随云啊……”声音比较中性。 “没错,就是他。前几天刚刚大病一场。”这个声音特温柔。 “啧啧,小正太啊,看起来真可爱。小音啊,你的资料没错?我觉得那个院子里的才是正主吧,那么受宠。” “不,这个才是正主,那个和印象里不一样,是无争山庄庄主另一个儿子。” “哦?那这个我们带走?” “好啊,我早就想试试那些了。要知道,教育是要从娃娃抓起的……” 听到这里,不由一阵恶寒。 再忍不下去了,当即下了决定。于是我装作刚醒的样子,睁开无神的眼往随便一个方向看去:“什么人?” 我记得作为花满楼的情况,即使后来找司长开了外挂,但刚瞎的时候我根本分不清音源。 只听几声吸气声,再就是声音特柔的那个的一句“好萌”。我有些无语,真的很萌吗? 话说到现在我都没见过“自己”的样子,甚至花家的人、陆小凤、西门他们都没用自己的眼睛见过真实的模样,真是,有些遗憾啊…… 只听那轻柔的女声温和地对我说:“你是原随云吗?” 我考虑了一下,决定不去装得太幼稚,成熟点比较适合和穿越者接触:“我是,你们来有何贵干?” 声音中性的那一个回答:“带你走。” 我抽了抽嘴角。喂喂,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要是一般的孩子都会以为是绑架啊好不好! 于是我自然是开始戒备的。倒是那声音柔和的接过了话:“现在你家的情况你自己是知道的,你还愿意在这里呆着么?继续忍受不公平的待遇?” 我微微笑笑:“哦。” “那你愿意和我们离开吗?”声音中性的那个人说。 我歪歪脑袋,问:“为什么?凭什么?” 又是抽气声,让我很是好奇自己现在的模样到底是多么“倾国倾城”。 声音中性的那个似乎抵抗力好一点,继续和我说话:“你可以认为我们和你母亲是朋友。不过既然你父亲对你不好,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走呢?” 我还没说不愿意吧…… 瘪瘪嘴,听着又一声抽气声,我坚决不承认我在卖萌:“我要证明。” “这个不好证明,”这次是声音温柔的那个,“但我们知道你母亲姓花。” 唉?母亲姓花吗?记忆里还真没提到这个。 我低头,小声:“我不知道……没人和我说起母亲……” 然后我被埋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顺便因为被埋在波涛汹涌中,几乎让我窒息…… 哦,是艳福吗?是吗?不是吗? “小云,放心和我们走吧,我们会保护你的……”抱着我的那人胸腔震动。 我没有说话,忽然忆起原来的小小孩童。如果得到这种温暖的是他,那该多好啊…… 这个世界的身体被我接手了那么灵魂,是进入轮回了吧…… 即使说的再好听,即使真的是为了世界的安宁,但也不可否认我们剥夺了一个孩子的生存权利。 但既已如此,绝对不能让这两个穿越女知道我是换了芯子的! 于是我攥住那人的衣角,默默地点点头。 于是我就被这两个武力值破表的穿越女带离了我那小小的院子,只是路上被家丁发现了。 ——咳咳,我绝对有理由相信她们是故意的,我才不相信水母阴姬和石观音会被发现! 诶,不对,那是二十几年后的两个女人,现在的她们还是挺嫩的。但也不至于被家丁发现吧?! 抱着我的是声音柔和的那个,我觉得应该是石观音,而另一个声音比较中性的应该是水母阴姬。 石观音一边抱着我跑一边对着我说:“小云,你想不想报复?” 我不由一愣。 “我知道的,什么都知道。比如推你下水的是你名义上的哥哥,下毒的是你那姨娘。” 咬咬牙,我想为曾经的原随云报仇。反正剧情绝对有了变化了不是? 于是我点头,重重地。 我不是什么纯粹意义上的好人,哪怕是花满楼,也并不是无原则的老好人。我不会主动去剥夺人的性命,但在别人伤害了我和我在意的存在的时候,便不会阻止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我知道这两个女孩儿毕竟是来自我们的世界的,就算是报复,也不会残忍过头。 石观音笑笑,加了一句:“小云记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犯了你那可以随便报复,但无辜的人可不行啊,知道吗?” 我点头,掩住抽搐的嘴角。 喂,你这是在随时纠正教育防止“蝙蝠公子”的出现吗? 放心,为了那个明明是贼但不知为何绝对相信官府的盗帅,我是不会去作奸犯科的。就算早就淌过江湖那浑水也不是什么老好人,但我依旧还是个良民啊!从不做坏事的纳税都主动的良民啊! 水母阴姬不知道哪里去了,但石观音跑得一直很安稳,似乎没什么可担心的,于是我也放心了。 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到底是个刚刚大病一场的三岁身子,又是先天体虚,根本撑不了多久就睡了。 醒来的时候,发觉身下的被褥是那种洗得有些发硬的旧褥子,而且周围的东西很简单,似乎是个客栈,特别普通的那种。 缓缓睁开了眼,依旧是熟悉的黑暗。我叹了口气,然后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还传来了米粥的味道。 饿了蛮久的,一下子肚子就不给面子地叫了起来。 然后发觉自己脸红了,毕竟不是真的三岁。 走进来的是石观音,见了我的表现她又抽了口气,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忽然觉得自己幼稚了,竟然会因为这个生闷气。 石观音走了过来,坐在我床边,将地上的鞋子捡了起来,递给我:“左边的鞋子,穿上。” 我不由愣了,抬头,有些奇怪。 “怎么了?难不成要我给你穿?就算看不见也不能放任自己!”她的语气略微有些严肃,但我很受用。 我抬头微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昨日我们去了无争山庄,也就是你家,带你走后做成对孩子下手的假象,让那原随雨也中了毒。当然,那不是致死的毒,但就算解开了也会再也看不见。” 我低下头:“谢谢。” “只是,无争山庄宣布死讯的是原随雨,原来的原随雨顶了原随云你的嫡子身份。”石观音说。 难不成这原随雨才是原版的“蝙蝠公子”?话说这才是“独子”的真相吧…… 我咬住嘴唇,不知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开了口,就算替那仰慕父亲的小小孩童:“……我爹知道吗?” 原随云,这是最后了,然后我将跳出对你的情感束缚。 石观音的话很残酷:“你父亲知道,是他同意的。” 还因为小小的原随云原版而感到愤恨的我,却在下一刻被石观音的下一句打击到了,甚至忘掉了之前的事:“小云,既然你已不再是原随云,那么我给你起个名字可好?” “你母亲未出嫁前的姓氏是花,你的新名字就叫做花满楼,如何?” 我不由目瞪口呆。 ☆、第三章 再名花满楼 我开始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坑爹程度,或者说是穿越者的疯狂与坑爹程度。 当真是不得不无语啊…… 我说,就算是惹人怜爱的又出名的那啥瞎子我印象里确实只有花满楼和原随云,你们也不应该直接把原随云往花满楼改造啊…… 我继续无语。 “小云?”石观音似乎有些奇怪我的反应,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于是我点头:“鲜花满楼吗?好的。” 我发誓,我听见了某人的欢呼声。 之后,我们在这客栈里住了三天。这身体虽然依旧很差劲,但却在稍好些的时候就被带离了那里,和石观音和水母阴姬一起。不过最终却是我一个人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坐了半个月,也不知目的地到底是哪里。 半个多月后终于到了目的地,然后有人带我去洗漱,接着让我去了一间比较空旷的屋子等着。 呆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来了人。 是半月不见的石观音和水母阴姬。 这次先行开口的是水母阴姬,不过她说的内容让我再一次我无语了。 她说:“咳咳,既然小音给你改名叫做花满楼,我也给起你个乳名吧。七童如何?” “……” “怎么了?不喜欢?”问话的是石观音。 “……我有六位兄长吗?”我强忍着笑勉强绷着脸。 “不,你只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石观音回。 “哥哥?弟弟?” 等等,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只是现在你怕是没机会见到他们的。不过可以告诉你名字。哥哥叫作李无花,弟弟叫做李灵。”石观音完全不清楚我的想法,而且语调轻快,然后忽然又转为低落,“虽然不能直接叫这名字。” 果然…… “怎么了?”水母阴姬问。 “不,没什么。只不过在想会不会和那个哥哥一样……”我佯装既期待又怕失望的样子,“我不想再有那样的哥哥了……” 石观音笑笑:“七童,你想多了。” 我一愣,因为听见她唤了声七童。 我忽然觉得很难受,因为想念了花家的亲人。我是人,二十年的时间,早已经把他们当做真正的亲人了。尽管一直告诉自己终要离开,但还是投入了感情。 石观音大约是看到我发愣了,虽然猜错了原因。 “小云,现在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的,”她上前,将我拥进怀里,“不会再有人害你了,你是七童,是花满楼,不是那原来的原随云。” 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沁人的香:“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新名字,我们可以换一个你喜欢的……” 我忽然觉得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和当年我刚刚成为花满楼一样,我产生了负罪感,尽管理由不同;花满楼是因为时空风暴灵魂失踪,而原随云本是不必离开的,那样就会享受到这本属于他的温暖。 而石观音她们,实际上还是很温柔的,是真的想对“我”好。 我在石观音怀里偷偷联系了司长。 司长:“你怎么了?” 我抽抽鼻子:“不能让原随云回来吗?” 司长无奈:“我说你怎么比真的花满楼还要‘圣母’啊……算了,说实话,原随云的灵魂已经投胎了,想弥补下一个任务派你到那个世界,好好对他就是了。” 我:“他投成谁了?” 司长:“花无缺。” 我:“……” 司长:“本来的,你上辈子下辈子是谁都不好说,告诉你吧,这个世界的原随云曾经在另一个世界,也就是他上辈子,是无情。” 我:“……哪个无情?” 司长:“……还有第二个无情?” 我:“……” 于是我默默地断开了联系。 我还在石观音怀里,挣扎一下,钻了出来:“不,我很喜欢花满楼这个名字,以后花满楼便是我的名字,我就是花满楼。” 石观音松了手,点点头:“好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你的师父了,我是你二师父。” 水母阴姬插话:“我是你大师父。” 默。 你们这是准备让我体会一下花无缺的感受吗?不必了,原版正在享受呢…… 石观音摸摸我的头:“七童,你五感失其一,好在你今年只有三岁,现在你必须好好地锻炼自己,让自己和普通人一样。” “我会的。”我点头。 水母阴姬在石观音松手以后也摸上了我的脑袋,让我一脸黑线:“七童要乖,我和你二师父不能一直陪着你,但你也不能偷懒。” “我知道了。”继续点头。 “至于你的兄长,我说的是我家的,”石观音补充,“一个在他义母那里,一个被我送在少林修身养性。在倭国呆久了必须去去晦气。” 喂喂,你还是个愤青啊…… 话说天枫十四郎呢?而且听你的话你和秋灵素关系那么好了?还有,你们这是想保持原剧情呢?还是想要破坏原剧呢? 我是当真不理解这两个穿越者的想法了。 自此,我再次有名花满楼,乳名七童;有了两个师父,大师父是水母阴姬,二师父是石观音——虽然谁都没告诉我名字,而是让我叫师父。 喂,我说,我耳朵很好用,你们的笑声我听见了!我说真的有那么得意吗? 对于这两个师父,她们并不是一直都在我身边,而是经常离开,似乎自己原来的势力还在使用。 而我,一直也没有出过门,只是练习着她们送来的武功,加上上辈子的。这边表示好奇,到时候出去,那两个师父的名声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反正我不认为还会是原著里那样。 十年,转瞬。 说是转瞬,是因为过得充实,也因为之前的时光,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大起大落,只需要静静地品味生活。习字,练琴,下棋,学武。 而如今,我已经十三了。 这边听从大师父的话抚琴,因为她们都不擅长音律于是华丽丽地走神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已经十三了,那剧情什么时候开始呢?楚留香他们出场的时候到底多大我还不清楚,但闯荡江湖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吧……说来还有最给力的“情敌”那三个“童养媳”现在是什么情况和楚留香又是什么关系,以及他的几个好基友现在和他的关系什么的我还都不清楚。 啊啦,不行,再想我更郁闷了。 唉,要和一堆女人争一个楚留香啊…… 那个桃花男有什么好呢?为什么要“勾搭”他啊……我有一种向两个师父坦白的冲动,但好在只是冲动。 唉,要是知道我不是真的原随云,她们会郁闷死的吧…… “七童,”大师父喊我,“你最近的武功怎样了?” “进展可喜,一直顺利。”我停下手,回话。 水母阴姬走了过来:“不如,出门历练一下吧。七童来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出过门吧。你不好奇外面的世界吗?” 有什么好奇的啊……我暗暗吐槽,表面一派正常:“谨听师父教诲。七童会出门的。” “说是如此,七童也要小心。虽然你的武功以及智谋都不错,可这江湖从来都不这么单纯。”石观音说。 十年,改变了很多。 虽说她们还是有着天真,但也不再是那样的天真了。她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能继续保持在另一个世界的习惯——总是要习惯的。却不知,一直在这里留着,甚至是几十年的时间……现在会不会感到后悔。 我只是笑,却是应下:“七童自是知道。” “那么……” “明日是初七,七童明日便走。”我颔首。 只是话说回来……我现在住在哪里来着? ☆、第四章 出门见见光 水母阴姬和石观音的话也是有道理的,我也觉得是时候该出次门了。 话说我果然是宅吧,十年的时间里几乎都没出过门,还是在没有网络没有电话的古代世界! 好吧,必须承认我宅惯了,无论是之前的世界还是最早的世界。何况现在毕竟是看不见的,出门也没什么事可做。 现在我住的院子并不是所谓的花满楼的标准配备那样的小楼,而是个环境很是不错的大宅子。 我并不知道她们没有完全照“花满楼”打造我的原因,大概不是因为那两个家伙不放心我,就是因为我还不到需要独自住在小楼的年纪。 话说我这两个师父穿越了混得也不错啊,有钱、有实力、有势力,这就是相当好的了。 出发前,大师父给了我一块玉佩告诉我只要去“有间客栈”名下的店,就可以取银子,听起来那店还是连锁的;二师父送了我一把古琴和一支玉箫,虽然我不会辨真假,但那名为“焦尾”的琴还是让我无语了一下。 ——拜托,这里连朝代都不是史书上记载的,这名字…… 咳咳,对此我不予评置。 她们两个在我走前,试图将一个车队塞给我;好在最后还是同意只拨给我一个会武的弟子就算了,虽然是女的。 喂喂,石观音二师父,你给了我长孙红合适吗? 不过无论如何都比一个车队强吧,我是去见见世面闯闯江湖的,不是大家公子去旅游的! ——虽然也差不了多少。 我住了十年的地方,是苏州,江南的苏州。 原来的世界,我住的,就是苏州。虽然名字一样,但似乎因为世界的不一样,还是有着不同的。 出门的时候,长孙红打理好了一切。 对于这两个师父,我不得不承认就算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穿的,也不能理解她们的思想。 长孙红这个名字我是有印象的,而由于把她派到我手里的是二师父这个原因,我自然就更确定了——那个自称无花老婆的女子。 虽然现在还是少女,或者说是萝莉? 也不对,我现年十三,这姑娘已经十六了。算来算去,无花大我四岁,南宫灵小我一岁,这还是从石观音那里知道的。 我实在是不想说这个了,剧情绝对早就浮云了。至少石观音不会去诱惑美男子,她会的只是,咳咳,大肆宣传着什么男男王道啊什么你爱的他不爱你这个她不如让他和另一个优秀的他一起啊什么的…… 真心凶残。 咳咳,话说石观音和神水宫的女弟子们前途堪忧啊。 坐在有些颠簸的马车上,我放空着思绪。 话说回来,我十三,那楚留香多大?还没成名的话,什么时候才会有踪迹啊…… 还有,那两个师父不会知道楚留香的消息后直接把我打包送过去吧!仔细想想说不准也有那个可能啊! 浑身一抖,赶快丢下那个恐怖的想法,然后掀开帘子,挂上微笑,问问外面掌车的长孙红:“长孙姑娘,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出门已经两天了,这是第三天。 作为一个瞎子,我是毫不客气地承认我是个路盲路痴。就算在现代我都是个“痴”,何况古代这种绿化好过头的地方?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2节 长孙红和记忆中给的资料不大一样,或者是因为师父变了?师父由变态变成正常人的结果是自己的性格也发生了变化? 原谅我吧,作为一个古代的宅,看书靠别人念,写字靠感觉练,武功都是不能直接用眼辨,只能完全靠想象显现;我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少,都快习惯性走神了。 说来,就算我正常生活没太大影响,但毕竟少了一感,还是不方便的。读书写字我有专用的东西,可惜不是所有的都被“改造”啊,太费时费力还不值了。 其实蛮感谢师父们的,就算做为花家七童的时候练了一手好字,但现代硬笔的好处显而易见,这两个师父把那折腾给我了,实在是方便不少啊! 思维仍在发散中,但长孙红的回答还是听到了:“少爷,我们再过三天就可以到达黎州了,这里最近的城就是黎州。不过再过三个时辰就到范阳镇了,今夜我们在那里歇脚。” “我说过,不必叫我少爷。不行的话,唤声师兄好了。”我仍然保持花式圣母笑。 “不,师父虽然是师父,但少爷不是师兄。师父吩咐过要称呼少爷的!”长孙红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这就是我说的和原版不一样。原著里的那个活泼少女哪里去了,这个有些严谨古板的真的是长孙红吗喂! 好吧,绝对真。 还有,什么叫做“师父师父虽然是师父,但少爷不是师兄”啊?!我怎么你了还是师父怎么你了?真是的,容易想歪啊!不对,不是我被那两个师父怎么了吧……她们怎么解释我身份的啊?我要知道!我现在急切需要情报! 暗暗吐着槽,我继续笑:“那就麻烦了。” 然后,果断回到马车里。 嗯哼,师父有钱这点很好——舒服! 我现在知道自己住在苏州,这里也有江南塞北的称呼,但江南已无花家,塞北也没了万梅山庄。不过这个世界的地理与印象里的有很大不同。靠!我已经第二次白学地理了!所以我决定,这次就安安分分地当个路痴好了,管他黎州在哪里! 三个时辰,就是六个小时。 我不认为自己靠胡思乱想的就能在晃悠悠的马车上度过六个小时,于是拿出了那把唤作“焦尾”的琴。 琴,的确不是新的,但也没有烧焦的味道。 琴是好琴,摸在手里就感觉的道那种悠久温润。我喜欢弹琴,尤其是弹琴的时候,我可以什么都不想,当然,我也会时常走个神。 我会弹的曲子很多。 以前的娱乐,除了种花就是音乐练武,音乐自是有着古典的当代琴曲,也有着自己一点点改良的现代音乐。来这个世界实际上还是有着好的收获,比如,原来没接触过的新曲子。 我现在弹的,就是半个月前水母阴姬给我的,笑傲江湖。 咳咳,我有理由相信这名字是被她们改的,因为她告诉我,要教会自己欣赏的人。 ——我不觉得在古代我可以教一个女子,就算是异世,对女子的宽容也不是太多,除非你有这个能力,比如我的师父们。 所以你们一直在想要掰弯我吗? 手指拨动琴弦的感觉很好,我喜欢这种存在感,然而很快我就停下了动作。 “客人到了,不进来坐坐吗?虽说简陋了些,但总比风餐露宿好不是?”我扬声道。 长孙红的武功并不差,但毕竟经验不足,比我发现得要晚。不过听见了我的话,她也开始戒备。 我的听力很好,好极了,但听到的声音实在太小,不由得开始钦佩这人的轻功。若不是作为花满楼时培养出的直觉我不会这么快就发现有人跟着。 虽然听到我说话知道被我发现了,但那人却依然很是随意自在:“那么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咦咦咦?按照常理来说,被发现然后点出了的话那些人不是该立刻离开吗?这家伙怎么这样了! ☆、第五章 途中识新朋 不得不承认,我很无语。 一般来讲,听完那样说实话很不客气的话的人,不是应该孤傲或者放狠话,直接离开或者说一句不好意思吗?为什么这家伙直接登堂入室了啊喂! ——虽然也说不上“室”。 不过就算是马车也是私人财产啊不是? 长孙红已经拔剑了,我虽说一直吐着槽,但还是微笑着止住了长孙红的动作,倒也是习惯成自然了,毕竟我的角色一直是反对杀戮包括暴力的。 “长孙姑娘不必。既然来了,来者是客。”即使是不请自来也是。 也不对,这家伙是我请的,虽说不是真心的,但说来实际上应该说的词是那个……引狼入室? 哎呀,真是寒。 抖抖突然出现的寒意,我微笑着“看”向身前。 嗯……这是个高手,轻功高强,连呼吸都是这么轻,要不是我,绝对听不到那呼吸声,绝对的高手。年纪似乎也不大,反正作为花家七童的时候这年纪我没这么强。 说来不怪我,我的武功事实上并不是极好,而花家,本来也算不得是武林世家,倒是我身边的朋友吗,武林里的居多,还都有着不错的名头比较厉害,因此似乎给了别人错觉。不过也是和他们比,单凭我的身手,勉强也挤得进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 作为花满楼时认识的人里,西门最强毫无疑问,哪怕最初并不是,可经过历练后,当之无愧;陆小凤综合实力也是极强的,而且说实话我一直很好奇如果拼命的话陆小凤能不能赢西门;叶城主的话实力也是毋庸置疑的;就连司空摘星那个家伙轻功都比我厉害得多。 说到司空摘星,那个家伙可不得了,几乎都骗过我了!他的易容我不清楚,但伪装着实太成功,在外貌上会有着极难发觉破绽的变化,其余的,声音、走路的方式都有所改变,只有一样没变被我用来分辨——呼吸频率。 似乎是他轻功的原因,他的呼吸频率几乎没有变过。不过除了我大概也不会有别人发现。他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能知道是他,因为这除了他师父就有我能做到;不过我才不会告诉他,让他自己猜去吧。 啊,想远了。可是这个家伙是想干什么呢? 眨眨眼,我放下琴,从车内暗格里取出茶具与点心,作出“请”的动作。 “阁下,请。” 这人倒是一点也不矫情,接过茶杯就喝,不过还是用心品了,有些惊叹地道:“这是‘雨前龙井’啊,还是新茶。” 我继续微笑,更加温和:“阁下好见识。” 这雨前龙井是师父她们捣鼓出来的,对此,我实在是佩服这两个穿越者。她们知道的太多了! 那人又掂了块点心吃掉,然后继续惊叹:“这位公子家里倒是真舍得,这‘有间客栈一品轩’的点心竟然配在马车里!” 咦,师父们这“客栈”似乎还不单是客栈啊! 我点点头:“师父宠我,给的自然都是好的。”这可是大实话!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放下手里的点心,抱拳道:“在下刚才多有得罪,请公子海涵。刚刚在外听见了公子琴声,不由惊为,起了结交之心,倒是在下鲁莽了。在下楚湘堂,不知公子大名?” 我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抽。 楚湘堂……我想到了曾经用来饭后嚼一嚼的某种糖果。 虽然思想依旧天马行空,但外在我做的还是到位的:“楚湘堂?这名字倒是好听。” 是好听,比花满楼还要“花”。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湘”哪个“堂”了,最好是“口香糖”那个…… 笑笑,我亦是抱拳:“在下,花满楼。” ……我怎么觉得这么傻呢?明明认识陆小凤的时候也是差不多啊…… “此时并不方便,在下也没什么可用以招待,不知阁下……”我继续问,委婉地下逐客令。然后见识到了这位的厚脸皮。 楚湘堂笑道:“不必称呼我‘阁下’,我虚长你几岁,称呼兄长如何?” 我:( ⊙ o ⊙) 我能怎么办,只能继续笑着:“楚兄。” “花贤弟,在下……”楚湘堂开口。 然后我继续抽,只好反抗一下:“直接称呼名字就好。”花贤弟花你妹!难听死了! “花满楼,见谅了啊。说实话,我实在不适应这样说话,偏偏有人叮嘱若要与他人结交必须要有礼。不过花满楼你似乎不是那种很在乎俗礼的人,我就不那么别扭了啊。”楚湘堂立刻变了声调,从极假的一本正经,变得自来熟。 然后我就觉得自己的第一印象白瞎了。什么大大方方的人中龙凤啊……这简直就是一痞子啊!难得因为遇到的人姓楚还让我联想到楚留香,可事实证明我果然还是天真。 楚留香不是“流氓中的佳公子,盗贼中的大元帅”吗?这个痞子不是那个优雅的“盗帅”楚留香吧,怎么那么像那个混蛋陆小凤呢? “楚兄真性情,自是无妨。”暗暗吐槽,我继续微笑,“在下将要去往黎州,途径范阳,今日便在那里寻客栈住下了。不知楚兄有何打算?” “巧了,”楚湘堂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清亮醇厚的感觉,“我和朋友约好十七在黎州见面,不如一同?” “好啊,”虽说这家伙有点太不客气,我也没有客气地一直在心里头吐槽,可实话来讲我还是蛮喜欢这种真性情的人的,身上也没什么可算计的,我也不介意加个看起来并无恶意的人同行,“一同有个照应也好啊。不过似乎我们应该快些,否则天若是黑了,就不大方便投宿了。” 楚湘堂回道:“说的没错,不过只姑娘一人在外,安全吗?” 马车自是好马车,但就是好车,在这个世界,隔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何况楚湘堂还故意放大声音。于是长孙红的声音更加冷了,从用来遮挡车门的门帘处传来:“不劳公子担心,小女子身手自保足矣。” 我无奈,楚湘堂这是想干什么呢? “楚兄,莫要为难。”不光是长孙红,我你也别为难了好么! “花满楼,既然我都叫你名字了,你能不叫我‘楚兄’吗?”楚湘堂的表现很有活力,甚至每句话声调都有着变化。 我歪歪脑袋:“那如何称呼?”如果直接叫楚湘堂我绝对会笑场啊。 楚湘堂的声音有些无奈:“我算是第一次出门,之前在家里倒是各有各的称呼,我倒不知怎样让你称呼好了。说来难得看到你我就起了结交之心,真的想称呼得亲近些。” 嗯,刚出门见世面的天真少年。 他的声音忽又变得兴奋:“不如,唤我流曜吧。” “流曜?”不知是有何特殊意义?我重复了那个名字,但没问出想知道的问题。 “我的字,”他说,“我怕是极难再回家了,父亲便为我取好了字。” 果真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还未弱冠啊…… 想了想,我还是不打算把自己的字告诉他。 花满楼是世家子弟,中虽未提,但成年时自是由家里人取了表字。 那是单单属于我的字,尽管无论是陆小凤他们还是家里的人都是“七童”或者“花满楼”的叫,那字似乎是被遗忘了。 不过和他还未那么熟吧!就算是自来熟也不成! “流曜兄,”我决定转移话题,“既然相识是由琴,不如再奏一曲吧,也算是打发时间。” 于是我将“焦尾”重新摆在小几上,奏起了另一支曲子。而楚湘堂也安静下来,认真地听着乐曲,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微笑。 这样的他,值得结交。 ☆、第六章 范阳遇凶案 三个时辰,长是不长,说短,却也是不短的。 只不过是在车上和楚湘堂聊聊,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啊拉,你说长孙红?不是我对女性不好,而是长孙红不进来啊喂!而且,她好像很讨厌楚湘堂。 楚湘堂笑笑:“花满楼,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是你根本没做对过什么。 不过我还是摇摇头:“长孙姑娘自然有着自己的意思。” 楚湘堂比较识趣地换了一个话题:“不知你去黎州是有何打算?” 打算吗,还真没有。水母阴姬和石观音的意思是我应该出门走走,不过对我没有什么硬性规定。话说到现在我还“应该不知道”我两个师父的身份来着,谁都不告诉我,也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于是我回答:“算来我也是出门历练的,不过我想更像是看看山水逛一逛就可以了,自然没有什么目的地。” 楚湘堂放下手里茶盏,颇有些惊喜:“那我们一起可好?我打算去京城看看,不过是约了我朋友一起去。” 倒也不是不行,似乎这样性格的家伙身边的朋友大多都是可靠的。不过长孙红…… 还未待我回答,长孙红在外就出了声:“少爷,我们到范阳了。” 我忽然很感动。 啊啦,就算马车配备很好,我也十分怀念正常的饭菜以及床铺,就算是客栈里那种硬板床也好啊! 长孙红一出声,楚湘堂就直接下了车,动作轻盈,几乎连一丝声音都没有。现在越来越觉得这家伙深藏不漏了,仅仅身法就这么轻盈,年纪又不大,也不知背景是什么样子的。 说来,这家伙的呼吸真的比司空还要轻啊! 我在他下车后也下了车。不过我下车的动作绝对是练出来的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和楚湘堂那样有些粗犷的动作比,精细太多。 车,是在一家客栈前停下的。 长孙红低声道:“少爷,因为这个镇子不大,所以我们的铺子并没有开到这里。委屈少爷了。” 我摇头:“无碍。我在里面等你。” 长孙红变得古板,我是很无奈的。当初庆幸自己不用带那么多人出门,不过现在看来师父们绝对是摆我一道,她的个性管我比一堆人要合适得多啊!因为教育问题,我不会为难女子,自然只能妥协。说来她最开始也不知被灌输了什么思想,称呼我“您”!好容易才让她稍微妥协一下。 还有,师父你们是准备在武侠世界里打造商业帝国吗?果然不愧是穿越者啊!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长孙红自然地去处理马车的问题,我对楚湘堂点点头,一起进了这算作古旧的客栈。 这间客栈果然不大好,尤其和我以往呆的地方比,一进门就呛得我直咳嗽。好在我也不是太娇贵,很快就缓了过来,不过瞬间就对这里失去了期望。 楚湘堂似乎也不是个挑剔的,只是叹了口气:“我该把那家伙拽来的,让他看看失败的话是什么样子。” 虽然我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但没到那么熟的地步,我也不打算问。 于是我走到一间空着的桌子前,然后唤楚湘堂一同坐下,等着比我“万能”很多的长孙姑娘。 长孙红是个可靠的,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她是怎么打理的,反正端到桌子上的食物我非常满意。 客栈虽然破旧一点,但并不是没有别人,反而人并不少,因为这家客栈是附近唯一的一家。 说来范阳虽然不大,但因为经常会有过路的人,所以来来往往住宿的也该有不少,不过这里竟然只有这一家,似乎是叫做“富贵客栈”。 啊,当然这是几乎万能了的长孙红给我普及的知识,我就算行动再似常人那招牌上的字还是看不见的。 不过这些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我们上的菜明显是比其他人好上不少,所以有人不满意了。 “掌柜的!凭什么他们的比我们桌的好那么多?你私藏?啊!?”吼出声的似乎是个粗鲁的彪形大汉。 “客官哪里的话,”回话的应该就是掌柜,有些油滑的感觉,“不过那位客官的饭菜是自己准备的,您看我也没办法不是……” 刚上的桌饭菜倒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只是很简单的家常菜,但仅仅闻出来就很香,比那些桌可以说是劣质的饭菜好上太多。 果然,长孙红,姑娘你万能了有木有!出门以来我就是个米虫啊喂! 楚湘堂声音带着笑意:“没想到姑娘手艺竟然这么好啊。” 我也只是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解决这个问题,结果下一秒这个问题我就不想解决了。 靠,这都什么人啊! 那个家伙听了掌柜的话,直接朝我们这里走了过来。我很想抚额长叹,但竟然听见了旁边那家伙的笑声! 靠!又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那个“出头鸟”走近,一拍桌子:“把你们的饭菜交出来!” 霎时我就无语了。 这位,你是在打劫吗?打劫的还是几道菜?! 我觉得我被囧到麻木了。 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长孙红自己先出声了:“我做的饭菜自是给我家少爷的。”意思是没你的份。 唯恐天下不乱的那家伙凑到我耳边:“花满楼等一会儿要给我说个情,我可不想吃这里的东西,太难吃了。” 忽然觉得这家伙也蛮可爱的,于是点点头,虽然,我说不算。 我和楚湘堂说话的时候,长孙红和那个想抢饭的也说出火来了,但最后那个人不知怎么的放弃了和我们继续杠下去,而是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于是我招呼楚湘堂和长孙红:“出门在外,坐下一起吃吧。” 长孙红似是有些迟疑,但看见我稍显威胁黑化的微笑,坐了下来。 唉,总算可以吃饭了。真是的,安生一下这么难吗? 似乎是因为刚才的事,我们终于得以安心地吃饱,并且准备休息了。 到范阳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一刻了,吃饱以后收拾收拾就该睡了。 虽然说来有些惭愧,不过我真的一直是大少爷的命,所以似乎是一直有人来照顾我的生活,倒是和个普通大家少爷没啥区别,看不出我的眼睛看不到。 话说到现在为止楚湘堂还没问过我的眼睛来着,是没发现还是怎么着?不过我觉得我一向做的很好,这次也不例外。 其实我很佩服原版的,无论是原随云,还是花满楼。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付出多少才能与常人无异,但对于我,我其实我是有外挂的。 自然不是看得见,而是感觉。 这种说来很玄的感觉是司长开给我的外挂。虽然依旧是看不见的,但似乎也是直觉,外在的东西我就能够不出错,里面的,告诉我一次我也不会再出错——比如盘子里的菜。 我们三人,自然要了三间房。 这家破旧的老客栈里倒是不分上中下,只是房间和通铺,而似乎没人会选通铺——太破了。 长孙红唤人给我送来了热水,好好洗了一次后,我才觉得舒服起来。 然后只穿着亵衣,我闭着眼躺在了床上,默默练习着内力。我现年十三,这身体又只练了十年武,就算天赋很好,想要以后有实力自保现在必须加油。 本以为在这破客栈里将就一夜就马上离开,结果天还没亮一切就打了水漂。 我被一声尖叫从浅眠中惊醒。 是个女人,喊的是—— “死人了!” ☆、第七章 麻烦谁怕谁 我很困,真的很困,但也只能打起精神来。穿衣,出门。 没办法,因为刚才听见有人在喊有人死了。 说来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我遇到的死去的人也已经不少了。所以,虽然我依旧会奉行着不杀一人的宗旨,但对于死人却也已经麻木了。 ——废话,不然在这三天两头有人死掉的武侠世界里大喊人权不能草菅人命?我虽然有点小小的善良但可不是傻到家。 我在出了门后才嗅到了淡淡的血的味道,出血量似乎也不多。皱皱鼻子,我冲一旁推门出现的楚湘堂打了声招呼:“流曜兄,早。” 他的声音也懒懒的:“花满楼,早。发生什么了?” “似乎是有人出事了。”我回答他。 我可以感觉到他周身的气质都变了,隐约有些寒意。 在这时,长孙红出现,声音冷淡:“少爷,昨日和我们起纠纷的人死了。” 真的死了? 我皱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长孙红一板一眼地回答:“掌柜的说,那个男人是来收租子的。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天,说是今天就要回去,让他们早些叫他。结果在寅时,客栈里的丫头去叫他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的,进门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 楚湘堂抢在我前面开口:“他是怎么死的?” 长孙红虽然不待见楚湘堂,但还是规矩地回答了他:“匕首插在心脏。” 我觉得楚湘堂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长孙姑娘,不知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呢?” 这时候人乱哄哄的,有的人惧怕,有的甚至已经吓哭了,但有的人却是在兴奋。我不喜欢呆在这样的地方,所以才问了长孙红,结果在长孙红还未回答的时候,有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他们!杀了曲六的一定是他们!” 曲六就是被杀的男人。 我一愣,然后觉得头更痛了。 本就混乱的人群变得更加混乱,嗡嗡的声音震得我脑袋都快炸了。然而我还什么都没说,那个尖锐的声音就继续说道:“就是他们!昨天晚上和曲六闹得不愉快,所以半夜就杀了曲六!” 我眯眯眼,苦笑一下。 靠!我这么像是会因为一时意气去杀人的杀人魔吗?我一向是被评做佳公子的好不好! 囧了一下,但楚湘堂在我回话前开了口,声音有如冷凝:“哦?你可有证人证物?据我所知,如若没有证物便硬说无罪的人有罪的话,似乎也会被判的,嗯?” 楚香糖,威武!我在心下叫好。 那个声音被楚湘堂一说,似乎有点瑟缩,但还是继续叫嚣:“不!所有人都可以证明你们昨天起了冲突。” 楚湘堂的声音依旧冷硬:“这么说,因为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我们在吵,所以一旦我们出了事就是你做的是吗?” “怎么可能!我什么都没干!”那个声音已经有些心虚了。 楚湘堂冷笑:“没事,到时候上了公堂,我看大概就知道我们干了什么,还有你干了什么。” 不过,虽然没有证据证明那个人的死和我们有关,但周围的人离我们更远了,而且,气氛也更加让人窒息。 于是我开始思考,以前出麻烦的一向是小凤凰,但这次明显没有他。所以,说明惹麻烦的是我? 靠,开什么玩笑! 掌柜的在发现曲六死的时候就已经让小二去请府衙的人了。虽然现在天还很早,但既然叫了人他们来得也不会太慢。 说来我对官府那帮人其实也没什么好感,因为之前金九龄的事,再加上曾经那里一个接着一个想要篡位的家伙们,让我对武侠世界里的朝廷再也不抱希望。不过楚留香似乎是个很在乎官府朝堂的人,这让我好一顿囧。 ——靠!你是贼是贼啊!不杀人没啥,但为毛和官府的人都那么好啊喂! 好吧,跑题了。 事实上这些人来得还是不算慢的,大概半个时辰就到了——与现在的社会效率做对比。 听声音,来得大概有五个捕快之类的,再加上在前面带路的小二,一共六个人。 我们所有人都聚集在那破旧的大厅,所以那些人一进来就看见了——虽然我看不到。 不过那些人算是分工明确的,两个人上了楼去处理曲六的尸体,其他几个开始问话。 然而,在我还没有想好一会儿怎么办的时候,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大脑震荡,耳边响起了司长那欠扁的声音:“在吗?” 我:“……在。” 司长:“同志,你辛苦了。” 我:“别指望我说不辛苦,我的确辛苦着呢。”没错,这都被当犯罪嫌疑人了。 司长:“……其实吧,你现在,还真不算辛苦……”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司长,你别兜圈子了,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司长咳嗽几声:“咳、咳,那啥,你知道我们一向是需要经费的吧……” 我:“……所以?”没经费了要欠我工资?不过那没什么,我都三十年没碰过真钱了。说白了这三十年你也没发过我工资来着虽然我们的时间似乎并不同步。 司长:“那啥那啥,有这么一个母亲吧很可怜……她女儿有点那啥所以……她那啥……就那啥了。” 那啥个毛啊那啥! 我青筋在脑门上跳舞:“有事直说!”你不知道我们联系耗费的是我的精神力吗?这几天没休息好,尤其是刚睡下就被吵起来了,我头疼啊喂! 司长:“就是因为有人提供经费所以要把一个中二的小姑娘弄到楚留香的世界里现在唯一开启未被特殊使用的世界就是你那里!” 我:“……所以?石观音和水母阴姬不算数?” 司长打哈哈:“要知道那是非法穿越者,到时候不算数。只要她不知道你是我们的员工。” 我:“我到底欠谁了……” 司长:“因为那个小姑娘是她母亲求来的机会,所以……” 我:“这是欺负那小姑娘的母亲吧!” 司长:“不,她母亲希望这次能让她长长教训所以……” 我叹气:“好吧,她什么时候过来,什么身份?” 司长干笑:“她看上水母阴姬的身份包括无花和楚留香一行,要穿司徒静。你知道因为水母阴姬被穿了所以原著里的司徒静根本不存在,所以……不过因为她忘记说清楚,只是要求成为司徒静。哈哈,我可没说整个世界就一个司徒静!” 所以你坑到人你兴奋了是吧? 司长还在得意:“现在她是个农家的童养媳,让她吃吃苦吧,省的一天到晚在家只会给她妈妈添麻烦。” ……我怎么不知道你也会这么“善良”啊喂! “好了,”司长正常了一点,“通知你一声。你那里一切都有那两个非法的顶着,自己别露马脚就没问题。不过大概到时候你就会见到她。现在你忙你的吧,话说你那里真是……” 司长断开了联系,我郁闷了。 因为这时才听到,刚才那捕快的声音都快冒火了:“我问你好多遍了,怎么不回答?!” 楚湘堂也有些担心:“花满楼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微微带些歉意地笑:“抱歉,身体有些不适。不知大人问了什么?” 那捕快不是什么坏人,声音有些缓和甚至带上点腼腆:“那个现在回答就是了。” 结果好容易好了一点点的心情被最早那声音尖锐的傻帽破坏了:“哼,小白脸。” 喂喂你说谁啊?!!!我现在是十三岁还很那啥好吧!!! 于是愈加烦躁。 所以当捕快问道“你回房的时候外面哪间屋子的灯是亮的的时候”,我直接回答了一个可以拒绝其他问题的回答:“抱歉,这个问题我无能为力,我看不见。” 我感觉得到气氛的凝滞,也感觉到了身边楚湘堂的不敢置信,但我就想说了。 让麻烦来得更猛烈些吧!who怕who啊! ☆、第八章 无语神逻辑 我发现我果然不够强大,不能理解有些人的想法。换句话说,这个世界上的人类终究是有我不能理解的存在的。 话说回来,之前我刚说我看不见,结果,得到的除了一些同情以及种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情绪外,还有那个声音仍旧尖锐的话:“果然是他们!就是因为他是个瞎子他才能在黑暗里杀掉曲六!” 于是,我到底怎么你了你就盯上我了吗? 楚湘堂似乎心里不大舒服,于是开口更冷:“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如果想,谁都能做到。” 那个人大概是怕了楚湘堂,这时候没有继续说话。 捕快也已经问了不少人了,然后另外几个捕快也走到我们面前,似乎是因为我身前那个是头儿。 其中一个人开口:“属下已经唤人将尸首送去义庄让刘仵作去看了。有嫌疑的不少,现在打算怎么办?” 捕快头头点头:“去大人那里吧。” 于是,我们一堆人一起往县衙那里走了。 虽然我不大喜欢这样,但还是决定配合他们工作,早完事才好。 长孙红去整理了一下随身的东西,我是和楚湘堂一起的。 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快步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又走回来,攥着我手腕往前走,力气有点大。 我暗自好笑,这家伙现在怎么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我们才认识一天就这样,我认识的好友都是自来熟吗?记得认识陆小凤才几天他就敢去我的小楼“偷”酒喝了。 暗暗摇摇头,我开口:“流曜兄……” “花满楼……真的吗?”他打断了我的话。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我很清楚他想问的什么:“我不会用这个开玩笑的。” 他的手松了一点,但依旧攥得很紧:“可是……” “没什么的,”我笑,“看不见其实也有着看不见的好,我听得见的美妙声音是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听到的美好。” 其实最初我也是抱怨过的,但后来,我也是真的这样想。 或许是习惯了,也或许是我本就是个淡然的性格。说来已经快三十年没有见过东西了,但我也不是那么急切地希望重见光明了。 没错,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美好。我听得见的东西很多要比在浮华俗世里看的要美好。 还有,我觉得那两个师父也早就不把我当做故事里的人了。因为她们后来也想方设法地想要治愈我的眼睛,不过很明显是治不好了。 楚湘堂低声道:“我真的没想到。虽然昨天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完全没有料到你竟然是目盲。” “在下目盲心不盲,”我点点头,“所以不必为我苦恼。”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没下定决心说出来。我不想他为难,于是换了话题:“不知你有没有看到曲六的样子?我闻到的血腥味并不浓,似乎杀他的时候并没有挣扎。”或者,他根本就是死去以后才被匕首扎穿胸膛。 “我没有去看,不过你说的对,流血不多,否则早该被我们发现了。”他回答。 啊啦,你这么快就把我规划到武林人士之中了吗? 升堂的“威武”声打破了清晨的静寂。 说来我应该庆幸公堂不大而所谓的嫌疑人太多所以我们不用跪下来吗?但同时也有些无奈——带这么多人上公堂,那个县令是白痴,还是白痴呢? 喊“威武”的衙役声音挺大中气十足,然后那个官老爷出场。 嗯,听起来脚步虚浮,年纪大了。 县令坐在桌案后,然后衙役继续喊“升堂”。也就这一阵工夫,外面都围上不少平头老百姓,一个个好奇心似乎都很重。 我叹口气,楚湘堂也叹口气,长孙红站在一边放冷气。 县老爷一拍惊堂木:“犯者何人?” ……我说,这都查明白了吗就这样升堂了?! 结果那县老爷刚刚落了话音,那和我们过不去的家伙就“扑通”一声跪倒了,那声音响得我膝盖都疼。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尖锐,令我惊讶的是还带着一点点颤音,简直比唱戏的那帮子都那什么:“大人啊,您可得保护小民啊!小民指正出了凶手,怕是要遭毒手啊!” 我无言以对。 那官老爷慢悠悠地道:“哦?竟是这样?本官容你慢慢道来。” 于是那个家伙就添油加醋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了,让我觉得这简直是在听说书。 楚湘堂那边和长孙红一样寒气四溢,我都不由打了个寒战。唉,造谣的那老兄,你自求多福吧。 说来这家伙也是个人才,他是怎么把这么一件和那官老爷毫无关系的事情,从无数的侧面开始表述出对那老头的赞扬的呢?果然好功力! 我很无聊地听着那人的吹嘘,然后安慰地拍拍楚湘堂的肩。 虽然那人说了不少,但终究还是说完了。那官老爷听完,“嗯”了几声,然后一拍惊堂木:“罪人还不跪下?!” 于是……你在说我们吗? 我感受了一下,他目光正对的的确只有我们了。 我也郁闷了,但家教良好的我只有抱拳行礼:“不知大人凭何定了我们的罪责?”然后使暗劲儿阻止了长孙红的行动,不过没想到我以为年轻气盛的楚湘堂会忍住。 那老头儿晃晃脑袋,回答了我:“你们几人昨夜与曲六产生了冲突争执,于是气愤不过在夜里合谋将他杀死。本官说的可有不对?” ……岂止不对,简直是一派胡言!!!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3节 “我们虽然起了争执,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怎会知法犯法?”我咬牙回道。 那老头又迟疑:“说的也有理……” 从最开始就一直和我们过不去的那家伙又发言:“大人!您怎可被他们的一面之词蒙蔽?!您是那么英明神武……” 我默了。难道你不是一面之词?还有,你到底怎么从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身上看出了英明神武啊喂!睁眼说瞎话也不该这么光明正大吧…… 于是那老头子的马屁被拍得很舒服:“说来也是,怎么看来都是你们杀的人啊……” 我叹气:“大人,我们之中不是瘦弱少年便是羸弱少女,怎会有能力杀掉曲六那样一个汉子?大人明鉴。”于是,我也要拍马屁了吗? 那老头儿想了想,好一会儿又拍下了惊堂木:“不过我怎么看还是你们有嫌疑一点!黑暗里可以不惊动别人的只有你一个瞎子做得到!” 于是,我无语了。 这是神马神逻辑啊喂!!! 还有,能做到的人海了去了啊啊啊!!! ☆、第九章 来者君威武 官老爷是白痴,陷害的人也没技术含量。 但时间不足,差点被判下有罪……我很无奈。当然,最后自然没有被判罪了。 不过我已经不想再回忆那天那“血淋淋”的一幕幕了,因为……那实在是太坑爹了! 我不知道楚湘堂和他之前提过的朋友是怎么约好的,反正,当我因为那糊涂官老爷的话而在心内抽打着小人的时候,便听到了一阵风声,于是习惯性地退后一步。 再然后,一个人被甩在离我原来站的地方很近的地界。接着就是另外一个人用轻功从门口一群人脑袋上翻了过来,停在了楚湘堂的另一侧。 站到我位子的那位开口,声音爽朗清澈:“我说你怎么刚出门就已经开始惹麻烦了?我以为早到就可以呆上几天等你,结果你比我还早!”似乎有些郁闷的样子。 我囧。于是,这个人是天然呆吗?楚湘堂身上还散发着寒气,上面的白痴官老爷还咳嗽了好几声以作提醒,你全都给忽略了吗? 摇摇头,我面向楚湘堂:“流曜兄……这位……”点到为止。 楚湘堂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却是对着他刚到的那位朋友做了什么表示,然后看向那个官老爷:“大人,我说那件事不是我们做的。” 那官老爷看着新来的那家伙似乎有些顾忌,但还是一副官架子:“咳咳,这可由不得你们,证据确凿……” 确凿什么啊确凿?我想爆粗,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喂喂! 结果官老爷的话被打断了,插话的是楚湘堂那个“威武”的朋友。他走过来揪住我前面不远处那个被扔过来的人的领口,笑着开口:“大人,这件事我听说了。我刚刚去了一趟义庄,仵作说那个人是被毒死的。至于什么毒药我不感兴趣也就不大清楚,匕首是在他死后j□j去的。所以,瞎子什么的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理由了。” 于是,你不是呆吧,挺厉害的不是? 可惜这个结论刚保持几秒,就被他的下一句打败了。 他抬头,对着那些围观百姓的位置喊了一句话:“喂,还有什么啊?我忘了!” 果然,你还是呆吧…… 回答他的是另一个声音,有些冰冷严谨的感觉,步履轻盈,虽然比楚湘堂和那个“呆”差一点,但也是很不错的了。 他冷冷道:“我们在客栈发现了一点东西,比如,银子,还有绣了曲六名字的钱袋。” 然后他把一个不算小的袋子扔到了官老爷身前的桌案上,听声音是银子,数量也不少。我忽然就想起了最开始说的,曲六是来收租子的。 那人继续道:“大人可知我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官老爷呆呆的:“不知。”我怀疑他这一会而就受到重大刺激了。 “哼,在这掌柜的屋子里。”他道,“我正好撞到他让人把银子送到你师爷手里。” 在这里我都可以感觉到那个一直站在官老爷身边的师爷的紧张。 官老爷呆呆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在他愣愣地问那个师爷是真的吗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很心酸,说不清楚的那种。 官老爷是官老爷,但似乎也只是个买了官的没有真才实料的人,反而是那个师爷,做错了事。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简直就是三流侦探都不再使用的剧本了。 曲六有钱,所以掌柜的起了歹意。因为我们一行人似乎是冤大头的模样,又正好在那个时候和曲六起了争执,于是不把我们当炮灰才怪。 说来这个官老爷倒也不是什么贪官污吏,他吃穿不愁也有点闲钱,似乎是一直想做官才捐了个芝麻官,有些呆,但还是想为百姓做事的。只是那个师爷不大好,不过因为一般欺负的都是外地人,也没什么人说了。 在这范阳,本是应该有不少客栈之类的,就因为富贵客栈的掌柜的和那个被官老爷深深信任着的师爷有着来往,所以其他人的客栈想开都不能开。 至于最后那几个人有什么下场,我已经不感兴趣了。我现在感兴趣的,是楚湘堂的那两个朋友。 从那个让我倍感无奈的府衙里出来,我就上了马车,然后准备直接离开。 ——至于马车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请咨询万能的长孙红姑娘。 我上了车,然后在感觉到楚湘堂有些无措的情绪时,掀开帘子,微笑:“流曜兄,你不随我一同了?不是说要去京城吗?” 然后我就听到了他的笑:“差一点就忘了。不过我身边这两个家伙也要一起啊。” 我点头:“好在师父备给我的马车够大。” 于是,他们三个上了车,长孙红依旧拒绝我们代她的打算,自己呆在外面驾车。 楚湘堂微微苦笑:“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惹到这位姑娘了。” “长孙姑娘毫无恶意,性格使然。”我微笑着回答。说来我是想找人陪我一同抵御长孙红的“攻击”啊! 热水万能的长孙姑娘已经准备好了,我便取出茶盏烫好,然后沏上茶。 这次我没有用雨前龙井,而是取了常喝的铁观音。待热气上涌茶香四溢,便取了杯子,倒满。期间没有一丝声音,我能感觉到一人的审视一人的好奇,以及楚湘堂那种难言的复杂。 我不想管那么多,他们的心理也略能猜上几分。不过,没有所谓的同情,就让我很高兴了。 笑笑,我将茶杯摆好:“请。” 那两个人端起了茶杯,但楚湘堂没有端过去,只是清咳一声,似乎是想提醒什么。我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先开口:“在下花满楼,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有人呛到了。 开口的是那个性格似乎很爽快的人:“咳咳、咳,别、别叫什么兄台,太别扭了。” 他的声音很大,而且很清朗:“我叫云轲,直接叫我云轲就行。” 然后是那个冷冷的家伙,只是名字的三个字:“朱冰砚。” 我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热气温暖了有些疲倦的身体:“倒是该说声谢了,刚才我却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多亏了你们。” 云轲有些尴尬似的:“我只是恰巧罢了……” “你小子还居功?如果没有砚子看你能干什么。”楚湘堂笑着开口,有些调笑的意思,看来和着几个朋友是真的熟络。不过被叫做“燕子”的朱冰砚有些不爽地咳了一声。 我一直微笑,倒是有些羡慕他们之间的玩笑了。 唔……有些想念你了呢小凤凰…… 似乎看出了我有些不对劲,他们也开始说说自己的趣事,确实让我忘记了伤感。 倒也是,这样的工作绝对不会只有一两次,该稍微习惯一点了。不然……下次求司长让我回去看看吧,即使,他们眼里的七童已经不在了。 ☆、第十章 京都道别离 接下来的日子里没有再发生什么坑爹的倒霉事,倒是我和另外两个家伙开始熟络了起来。 说来楚湘堂这两个好朋友也都是难得的青年才俊。或者说果然是人以群分?既没有对我的眼睛表示无谓的同情,也没有因为我的年纪而轻视我。 楚湘堂是个很风趣的人,他知道的东西很多,所以一路上我们聊得很开心。朱冰砚话不是特别多,但也不是很闷的人,反而时常有些话正好说在点子上;而云轲不愧为第一眼就定位为“呆”的人,果然有够直的! 不过真的,和他们相处很愉快,枯燥的赶路才没有难捱。 一路上花了二十多天才到了京城。 而京城果然不愧为京城,够繁华。 我坐在车上,听着车外的声音,心情愉快。 云轲是个坐不住的,到了城里就下了车跑掉了,说是找酒喝,而朱冰砚也陪着他一起走了。我告诉他们可以去有间客栈找我,然后和楚湘堂也下了车,让长孙红带了车回去。 我忽然觉得似乎很久没有出来过了,脸上的笑容也带上了几分怀念。 相识近一月,我也不再矫情地叫什么“流曜兄”,而是直接叫流曜,他舒服我也乐意。 “流曜,”因为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我回头看他,“那边有卖糖葫芦的。”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等着,我给你带回来。” 也就一会儿,他就带着两根糖葫芦回来了,然后递给我一根。 我笑眯眯地接过,然后问他:“你不吃?” “吃你的吧。一路上看你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没想到你爱吃这东西,”他笑道,“只有这个时候你才有些孩子的模样。” 我稍稍红了脸,然后“反击”:“你以为你很大吗?你也不过大我三岁!” 他笑出了声。 哼,我就是喜欢吃着东西不可以吗?反正我才十三岁,哼! 结果在吃完的时候,手里被塞上另一支:“好了,这东西不能吃多了。” 我觉得脸又开始烫了,只好背对着他快点吃完。 他的声音因为强忍着笑意有些别扭,只好清咳几声,然后转移了话题:“说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繁华的地方呢……” 我略带疑惑地面向他。 他语带怅然:“我小的时候住在关外的,最喜欢下雪了。”然后轻快起来:“下雪的时候我们就会闹成一团,然后团成雪球砸来砸去,直到家里来找我们。而且下雪的第二天最喜欢赖床,不过没有一次会成功,反倒是早起会有些许奖励……” 他说的时候很开心的样子,不过也很怀念:“只是现在不能回去啊,至少要闯个名号出来。” 我笑:“那是自然,不然哪有脸面回去?” 他回道:“不过我不愿意做大侠,因为做大侠的人太多了。” 我忽然想到陆小凤被称作陆大侠时那种无奈的模样,摇摇头对楚湘堂道:“那就做个不一样的大侠!” 大侠,做的人多了,所以不如做个不一样的,更能出名。 楚湘堂表示同意。 说是要逛街,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人太多,但我却喜欢那种热闹欢快的氛围,所以是不是去市集去凑凑热闹还是不错的。只不过没什么目的又因赶路而确实有些累,就很快回到了有间客栈。 有间客栈很有名,而且很优秀。至少一进门,就觉得很舒服。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的确明白了什么叫做宾至如归。 然而我发现整个世界都和我作对似的,每次下个结论都要给我推翻。因为下一秒,所有的员工都元气十足地大喊了一句: “欢——迎——少——爷——” 我立刻囧了,然后逃一般地赶到了二楼。楚湘堂跟在我身后,无声地笑着。 我摇摇头,对着候在一边的长孙红叹气:“长孙姑娘,这又是为何?” 长孙红一板一眼:“师父吩咐的。” 然后对楚湘堂道:“这位公子,你的房间在那边。” 我感觉到她手指的方向似乎是离我最远的地方,然后暗自好笑:“劳烦姑娘了,不过我和流曜暂时还有事聊,一会儿饭菜送到我房里就好。” 长孙红没什么其他的表现,应了一声就走了。我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只好推开门走了进去,顺便招呼着楚湘堂。 楚湘堂早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他进来以后替我关上了门,然后打量了四周,作出一副感慨的模样:“怪不得都推崇有间客栈。果然是好啊!” 我点头,这两个师父就这客栈真是付出了很多。听说这客栈很有名而幕后老板还查不出身份,所以更加神秘。倒是我对楚湘堂更是高看一眼——他虽然年轻,也有年轻人的通病,但很沉稳,真的很沉稳。 说来我也记不清我们到底聊了什么,但确实聊的很开心。我已经离开家快一个月了,既不想看景色,又不想卷入江湖,果然我还是适合回到小楼去种种花弹弹琴,过过隐居的日子。 我只记得后来说到我最想看的东西。 未上“穿越司”这贼船的时候,我就想见海了,然而从未有过机会;后来我就算成为了花满楼也没有机会。我倒是记得叶城主邀请我去白云城看看,但直到他亡于西门剑下,都一直没有机会出海。要知道,在这样的世界,出海一次而又要保证安全,不容易。 所以,我说我想有一艘很安全的船,然后,出海看看。 这是真话,我真的想。即使看不见了,我也想去吹吹海风。 那天,我们聊到很晚。 后来我和楚湘堂一同在京城逛了几圈,倒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觉得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说来上一次我连紫禁城都去过,这京城外围囫囵逛着能遇到什么好的地方?不过只是一同走走罢了。 十年来,流曜是唯一交上的好友。即将分开倒真有些舍不得。说来我的年纪加到一块儿都快到五十了,怎么和个十六岁的少年交上好朋友了呢?就算是当初认识陆小凤的时候他都是二十几岁呢。 但我确实必须要离开了。要知道,从京城回到苏州至少要半个月,而二十天之后就是石观音的生辰。我倒是奇了怪了,她们让我那个时候出门,结果又要我在石观音生日前回去,到底是为哪般?不过我又不能不听话。 唉…… 抱怨归抱怨,我和他们道别后上了车,然后往苏州的方向行驶。这次长孙红留在了京城,没有和我一起。 我和楚湘堂说好,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通过有间客栈联络,我等着他成名,连朱冰砚都点了头,而云轲更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会很厉害的。 我只是笑,装作前辈(虽然确实是前辈)的模样,告诉他们,在江湖上必须要小心,要认清楚人,因为真正的江湖从来都不会天真。我,吃过亏。 约好如果有可能就一同出去走走,但没想到我失约了,虽然是不可抗力。 出城的时候,我知道我身后有人,但也没有想太多。这时候又没有跑江湖,哪来那么多歹人?结果就吃了大亏。 我看不见,靠的就是鼻子和耳朵,那种说不明白的外挂在打斗的时候却几乎是没有用处的。而跟着我们的人,用了几枚雷弹,短时间就算是废了我的战斗力——过于响亮的声音让我的耳朵没了用处,硝烟弥漫,又什么都嗅不到。 如果单单这样也就算了,毕竟我也不是吃软饭的,但架不住有人算计啊! 这个时候,我听见了司长的呼叫:“喂喂,你现在不忙,所以你出来跑个世界先,后面的我安排好了,做好准备倒数十个数,十……” 我大惊:“司长,到底怎么回事啊?喂喂!” 司长:“别管那么多了,我数十个数啊,马上脱离这个世界。放心,到时候还得回来,反正这段时间又不会有剧情。十、九……” 我:“真是的,你坑我啊!喂司长!你已经数了一遍‘十’了……” 司长:“啰嗦!叫你听我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模糊的电子音: “编号glclx—06792号世界脱离……” 于是,脑中一片模糊,然后趋于黑暗。 ☆、第〇章 旧世界番外 陆小凤是个浪子,他安定不下来。 但浪子是浪子,谁也不能阻碍浪子有朋友。而陆小凤的朋友,三教九流,哪里都有。 而陆小凤虽然朋友多,但也有那么几个是特殊的。那么,从那数量庞大的朋友中计算,花满楼一定是其中之一。 而认识花满楼的人,就从来没有对他产生过恶感,而是称赞与敬佩。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这话似乎像是为花满楼量身打造。 对此,又一次被花满楼整用以解闷的陆小凤欲哭无泪——你们错了!花满楼他也恶劣啊!他有的时候真的坏心眼啊!但是你们真的不知道啊! 陆小凤依旧是浪子,他以为自己会喜欢沙曼,可最后变得奇怪的沙曼他实在是无福消受,就算后来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陆小凤也对她敬而远之了。 陆小凤对此也很郁闷。这些时日遇到的美人真是不少,可一个个都奇怪的紧。峨眉的孙秀青忽然变得不会使剑就已经很奇怪了,结果还一面缠着西门一面缠着叶孤城;本来对他含情脉脉的上官飞凤公主转眼成了上官飞燕开始对花满楼大献殷勤;欧阳情开始问自己些奇怪的问题什么对西门吹雪怎么看对花满楼怎么看;就连薛冰都有些奇怪了。 当他和花满楼郁闷地提出这些的时候,花满楼总是笑得富有深意,却又一言不发,害得他只能喝闷酒。 西门吹雪在胜了叶孤城后大受刺激的模样,却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听了个小姑娘的话,变得沉稳下来,不再像一柄毫不掩饰的锋利之剑了。也是不是来小楼坐坐,看着他喝酒,眼中写着鄙视。 陆小凤依旧时不时在外奔波查案,累的时候会去找花满楼寻求安慰,去小楼呆呆休息休息。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花满楼不在了。 如果说《陆小凤传奇》的世界里评选模范家庭的话,江南首富花家一定当选。 说来因为花家老爷花如令没有兄弟又十分羡慕的缘故,他和夫人努力地为了他家一童添了六个弟弟,也就是说,作为花家老七的花满楼有六个哥哥。 又因为花如令每天耳提面命地告诉孩子们要相亲相爱,所以花家兄弟们之间的关系简直好得让人羡艳。对此,花如令表示很满意。 花家七兄弟前面六个两两之间年纪差的不大,甚至老大也不过大了六童七岁,然而等到七童意外降世的时候,六童都十三了,甚至花家的长孙还大了七童一岁。 可喜可贺,于是七童在家里是最受宠的。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会有那样的意外——七童在七岁的时候被歹人所害,失明了。 你说,什么是失明? 花七童有一双清澈的眼,而至此那双眼再也看不见光明。 而在那全家悲痛的时候,竟然是最该痛苦的七童安慰了悲伤的父母兄长。 他说,我没问题的。 是的,他证明了自己没有问题,他比那些没有受过伤的人,要强上太多,花家的人都以他为骄傲。 所以,当花满楼,花家小七的死讯传来的时候,没有人相信。直到陆小凤带回了他。 花七童已经走了,走在他二十七岁的春天,在他生辰前的一个月。 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为他感到哀伤,陆小凤甚至在小楼里安安稳稳地呆了半年——这比西门吹雪比剑输掉还不可思议。 花满楼死去的原因不明,似乎是急病。好久,这才被花家人接受。 而后来在七童下葬前,陆小凤寻到了一封信,七童留给大家的信。 找到这封信的是陆小凤,但他把信送回了花家。因为花满楼的信中,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即将离去,除了那些不舍,还有一个要求。 最后,花家遵从他的意愿,没有将他葬在花家祖坟里,而是在他的小楼里。 而后来,小楼也被一把火烧了干净。 烧掉小楼的是一个因为没有竞争过花家而产生报复心态的黑心富商,但在最终,他死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 这个时候,花七童离开一年零一个月。 世界永远不会因为少了谁,而不再变化。陆小凤还是在江湖上游荡,西门吹雪也还是让人景仰的剑神,司空摘星亦是时常出没,花家仍然是江南首富。 只是常常有人会想起他就是了。 在花满楼离开的第三年,花家的人、陆小凤、西门吹雪、司空摘星、朱停……很多人来看过他。 因为小楼被毁,墓被迁到了一处风景甚美的小山深处。 而这天,在花家人离开以后,陆小凤极为罕见的一身白衣,然后抱了好几坛子的酒。他想要大醉一场,在花满楼身边。 到了那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地方,他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开了酒坛子,一杯一杯地喝,然后抱着坛子开始灌,连洒了大半都不在乎了——明明,他是个爱酒的人。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说他又遇到了谁,说他又碰到了怎样的麻烦,说,他想他。 他是他最好的朋友了。没了他,似乎连酒都没了那种味道。 他醉得一塌糊涂,但还是发现了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依旧是一身白衣,仍旧是不沾俗尘的清冷。 陆小凤笑着,和西门吹雪说了好多关于花满楼的事,一向不会听他废话的西门这一次却站在一边一直听着;后来在陆小凤劝西门吹雪喝酒的时候,从未喝过酒的西门竟然也接了过去。 陆小凤醉了,醉的很惨。他笑了下,忽然觉得看见了花满楼。他不敢去和他说话,只是笑,傻傻地笑,笑得流下了眼泪。 西门吹雪垂下头,看着一旁无声流泪的陆小凤,微微叹了口气。 他开口,声音清冷:“你过得怎么样?” 久久,他的下一句话轻得散在了风中:“……这样……我就放心了……” ☆、第〇章 穿越女番外 李音是个腐女,在腐海浮沉六年的她已经算得上资深了。 她最喜欢的角色是花满楼,最讨厌的角色是段正淳,偶像是石观音——因为她不但是个腐女,勉强还是个女权主义者。当然,她还是不同意石观音虐待美男子的做法的,明明都是小受小攻的资源不是? 好吧,这不是她想说的,她只是很惊讶自己为什么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不过也只是惊讶罢了,在这个电视电影游戏穿越泛滥的年代,穿越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不过,谁让在她那有些残缺的记忆里发现,她现在的名字是石观音呢? 没错,就是那个石观音。 武功还在,记忆有点残,不过伪装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记忆里李琦已经报过仇了,不过好在还没有来得及做哪些变态的事情。唯一遗憾的就是秋灵素的美貌被毁了。 不过,她看着镜子中虽然有些模糊但完全不损国色天香的容颜,有些自恋,我现在实在是太美了! 于是改变一点点开始了。她的打算,是把沙漠里的据点搬到了其他地方,不在那里受着天气给的窝囊罪。后来证明她成功了,顺便还有“有间客栈”这大名鼎鼎的产业。 石观音给她那些弟子的的印象已经有了变化,而且,她成功地把一堆弟子变腐了。她骄傲! 这些,她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完成,同时还把她有的武功好好琢磨了下。 而这天,她收到了拜帖,来自神水宫。 李音有些奇怪,但还是接待了。虽说按原著什么的,她是怕水母阴姬的。可现在,既没有冲突,她儿子也没去欺负人家女儿,她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本人去接待,因为来的也是水母阴姬本人。 然而一接待,她就兴奋了。 为什么?水母阴姬,原著正主唯一害怕的女人是同胞啊!比她来得还要早的同胞!再对一下名字,俩人差点抱头痛哭——原来的世界我们就是朋友,现在又见面了实在是太好了! 咳咳,她们是腐女论坛里cp许久的未见面的朋友。 自此,水母阴姬和石观音搭上了线。 然而在她们还在感慨的时候,两个人被穿越司的人找到了。接待她们的,就是那个长得很攻但实际很受的司长。 被灌输一大堆东西的她们明白了穿越司有求于她们,于是李音转了转眼珠子,给出的条件是完成一人提出的一个要求。 好容易穿越一次,既然可以离开还有补偿,不玩玩怎么行! 不从?嘿,家里的权势不用白不用!何况不过是威胁下。 而这两个人都是喜欢孩子的,天生的母性。 李音的第一个要求是成为水母阴姬的司徒媛帮她提的:恢复秋灵素的容貌。她们都想去看看南宫灵和无花,而司徒静因为司徒媛实在对雄娘子没兴趣所以浮云掉了。 说来司徒媛也很倒霉,明明美女一个结果成了这么个男人婆,还是个百合!虽然她萌但她不想亲自体验百合啊!好在穿过去的时候正主还没有表现出百合倾向。 至于第二个要求,那是李音和司徒媛商量后提的:让楚留香和原随云cp。 于是,直接导致本故事发生。 有求于她们的穿越司同意了,给了她们治好秋灵素的药物,然后讲清楚了她们要做的。 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而这个时候她们已经治好了秋灵素,成为了南宫灵的干妈——为什么不认成亲儿子?秋灵素那时候毁容了所以心灰意懒,被任慈感动后已经彻底习惯了相夫教子的生活,恢复以后也不打算离开了。所以,李音没有告诉南宫灵,只是认了干妈。而秋灵素后来虽然知道了,但还是默认了——软包子叫娘的时候萌爆了啊有木有!!! 还有……李音实际上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黄花大闺女有木有!!!叫娘伦家会不好意思的啊! 说来秋灵素原谅解释得乱七八糟的石观音还是挺难得的,好在后来她们真的成了好朋友,并且在腐路上并肩越走越远。 唉,女人,真难懂是不? 认了完全不会记得自己的南宫灵以后,李音和司徒媛合计了一下,拜访了莆田少林,见到了带发修行的无花。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真怕见到光头来着。 李音不信佛,但主持很慈和,于是她们说了很多。但最后无花不愿和她们走,所以李音只好时常来看看他。不过美名其曰倭国的晦气该洗洗。 但因为无花一句轻轻的“娘亲”就荡漾了的家伙弱爆了有木有! 她们有着身体的许多记忆,有着属于自己身份的工作,神水宫还有沙漠里那些组织都需要管理。 所以,她们不能一直在外乱晃。 于是,在回去之前,她们想到了原随云。 说来两个人都喜欢花满楼,所以对于原随云有着疼惜,以及一点说不清的那个感觉——蝙蝠公子太狠了点。 但在看到小小的刚失明的原随云的时候,又荡漾了。 母性光辉就那么散发了。原随云根本不是原著中那个阴狠的蝙蝠公子,现在小小的乖乖的还收到了那样伤害的原随云……李音和司徒媛想要做些什么了。 于是带他离开,亲自教导他,绝对不能让他残掉——这是多么好的娃儿啊!结果是要配给楚留香那个渣攻的,真是有点舍不得啊…… 而且她们更是恶趣味地给那小家伙配了“花满楼”的名字。 古老笔下最让人心疼也最有名的两个,总是希望这不幸的,能沾染另一位的幸。 而且,花满楼更加让人喜爱啊……花满楼和楚留香的cp,也更有意思啊…… 啊拉,咱们怎么这么聪明乜?! 哦哈哈哈—— ☆、第十一章 十年复归来 我现在是在苏州的故居,时值五月,春意盎然。我和无花一同坐在花园里,他弹琴,我赏音。 半年来,我不是第一次听他弹琴,但一直觉得很好听。 这时候,我竟忽然想起了他的称号。微笑着拍拍手,我开口:“果然是好琴艺,不愧为‘少林佳公子’啊!”状做感叹模样。 弹琴的手指没有一丝不稳,而是自然地弹完一首《笑傲江湖》,无花才停下动作。不过这曲《笑傲江湖》,让我想起了那个叫做“楚香糖”的家伙。 无花自然不知我走神了,他的声音同样带着笑意:“你的琴艺有所生疏?” 我摇摇头:“自然,毕竟已经十年了。”十年没碰是该生疏的吧……何况醒来这半年我也没碰过琴。 无花的声音一直很柔和:“不过就算是十年你似乎也并不是很在意。” 嘴角一抽,我装作淡定,然后直接扭过头去藏住自己的表情。 泥煤的!我现在是真的知道修养那东西绝对是要花一辈子沉淀但就一秒就能破功啊喂喂喂!!! 十年,什么是十年啊?!司长把我弄出去代了好长时间的班再在剧情开始前把我弄了回来。 我已经淡定不能了。 最主要的淡定不能的原因是这段时间的工作。 工作……我勒个去!!!我是武侠分区的好不好,为毛后来云天河都被我顶了半年啊!!!而且,仍然是看不见以后的!!!(于是这才是重点吗?) 这里过了十年,我实际上的时间倒是没有那么多,但也有快三年了。期间,顶替云天河半年,顶了雷卷一个月,以及顶了苏摩十天,还有,去其他世界顶花满楼和原随云好多次重复着来啊喂喂喂!!!果然是顶啊,什么叫做蚊子肉再少也是肉,经费再少也是钱啊?组团围观就让我顶?!说是怕看不见的家伙感觉太灵敏所以发现?!这是神马理由啊?!!!开了那么多世界还好意思说?!到时候不还是我们加班啊喂!!! 还有,作为极其真实地活了二十年的花满楼,虽然是不同的世界,但顶一下花满楼还好,再怎么怀念同一幕来他个几十遍都会崩溃的好不好!!!我修身养性那么多年,就这短短的日子崩了我三十年的努力啊有木有!!! 我觉得自己的面色都开始狰狞了。 无花似乎有些奇怪,唤了一声我的名字:“七童?你怎么了?” 我当即调整表情,回过头时已是面色如常:“无事,只是略有感慨罢了。” 确实是“略有”感慨啊!好在最后,司长允了我回去看看,回最早的世界。 想起那天看到的那一幕幕,我心下略有酸涩。仔细算来,作为花满楼的年份都已经比我在最初世界的年龄还要大,就算最初的记忆始终优先,现在的我对那里也有了归属感。 ——是的,但只是那个世界,那个给我归属感的世界。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陆小凤,但只有那一个,才是我认定的挚友。 而在我有些跑神的时候,无花又开始弹曲子了。不过的这次不是《笑傲江湖》,而是一曲《清平乐》。他抚琴的时候很认真,直到一曲终了才又开口:“七童似乎有心事。” “大约是吧。”我笑笑。 说来因为这次离开很久而有着断层的原因,在这里包括之前的记忆被加深一次,所以我对他还是有着石观音平时唠叨出的印象的,关于无花。 例如什么求他好半天才答应入佛门但不剃度啊,什么傲娇啊,什么弟控啊,什么琴棋书画样样为佳啊,什么小孩子家家但长的太可爱了啊……等等等等。 不过我对此持怀疑态度。 然而因为穿越者的存在,这里和所谓的原著相比变了好多。其一,就是无花依然是无花,但是不再是“妙僧无花”,而是“少林佳公子”。对此,我丝毫不怀疑会没有那两个师父的“功劳”。 无花之前一直是我耳朵里听到的名字而从未“见过”,不过这一次的苏醒,他就在一旁。 之前因为要我顶班所以司长使诈把我弄了出去,壳子就被称为是中毒昏睡。十年后才苏醒。 司长告诉我,因为我的昏迷那两个无良的师父还求过他,不过毫不意外地被拒绝了。 司长笑眯眯的模样很欠揍,他说,花花啊,你值了。 我的情绪告诉我需要发泄,而我的理智告诉我我不能揍他。最后理智胜利,我忍了。不过还是很感谢那两个家伙的。 至于无花,据说是被逼过来的。 于是还记得那个“司徒静”吗?穿越女凶猛。我家的两个师父还不能伤她性命,可有的玩儿了。 说到这里,我兴冲冲地问他:“濯奕,二师父给你乐谱的时候可曾说过什么?就是那个《笑傲江湖》?” 濯奕是无花的字。不知为什么,“字”都被那两个师父弄了出来,让我这样叫他。我觉得应该是和所谓的“法号”有关。不过我却被默契地忽视了,所有人依然叫我七童。我已经二十三了好不好!好在已经习惯了。 无花回答了我关于《笑傲江湖》的问题,声音有些无奈:“母亲说,是要寻一志同道合的知音同奏。” 我默了。 我之前是不懂腐女的话的,然而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腐女话语的可怕引申含义我已经知晓不少了。 在《逆水寒》里顶雷卷的日子,尽管只有月余,也足够我知道所谓的“知音”是什么。 于是果然,腐女威武吗? 有想和花满楼西门吹雪陆小凤谈恋爱的女孩儿存在,就有想让什么西花西叶叶花花陆(似乎有什么不对?)成功的;有希望代替韩菱纱柳梦璃存在的女孩儿,自然也有一直说着慕容紫英多么优秀玄霄多么霸气要和云天河一起的存在;以及最威武的,大喊戚顾王道的姑娘们。 继续默默地扭曲了一下,我转移话题:“说来之前我的琴艺还是不错的,然而这么多年,我连路都快走不了了。” 他起身,将琴抱在怀里:“你睡了十年,才醒来半年,能恢复到这样已是不错了。继续休养才能恢复如初啊。” 他走了几步,然后转头看我:“不过你的确比普通人成熟不少。” 他说完就走,然而我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无花在这里没有呆上太久,大概又过了半个月就离开了,似乎是要参加什么寿宴。我不大在意,却也想离开遛遛了。 ——在这里我是自由的,没有什么“剧本”的约束。 于是安心地等着这些年一直为我“看病”的神医张简斋的到来,然后在他的叮嘱下,我收拾了东西,离开。 说来师父们虽然知道我的身体好了很多也很关心,不过这时候根本挤不出时间来看我。于是我溜了,默默地感谢长孙红不在。 深呼吸一次,我迈出了步子。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4节 唉,这次来是要“勾引”楚·烂桃花的,我鸭梨很大啊。趁现在还没开始剧情也没见过面,好好自由几天吧。 (于是,司长还没有告诉你或者说,你还不知道你一直心心念念怎么没有音讯的算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的朋友楚湘堂楚香糖流曜兄就是那朵你极想暴打一顿的所谓的烂桃花吗?) ☆、第十二章 公子金伴花 我出了门,自己一个人。 说来我真的是极少一个人出门呢,无论是花家还是这两个师父都是有钱人所以总有仆从跟着我。就算不是,也有朋友一起。不过这次我是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过我不缺钱,所以我到京城的路上还是雇了马车。自己终究是有些不方便的。 仔细想想,本来是大家公子的我最不爽的就是上次顶替云天河的那坑爹的半年。野猪什么的我都吃得快吐了!还要装作喜欢继续吃下去!!!好在现在就算吃的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也不用顿顿吃得一样,实在是太好了。 脑子处于发散状态,我却是取出一管萧轻轻吹奏起来。曲子不再是引来楚湘堂的《笑傲江湖》,而是开始吹吹记忆里的现代曲子改编。 一路上就这样过去了,走走停停。 雇的马车车夫虽然愿意直接带我到京城,不过因为他们的家就在附近,我便只是雇他去到稍大一点的市镇。一般去到一个稍大的市镇我就会停下来呆几天。或者逛逛当地有特色的地方,或者体会一下优美的景色。完全忽略自己在楚留香的世界里,忽略掉一切有关江湖的事,就当自己只是一个游山玩水的大家公子。 一晃,到达京城就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七月的天,虽然热但也不是承受不了。 考虑半天,最后我还是买了一把未题字的纸扇在手里摇着。本来是打算来京城“有间客栈”总店和师父们说一声的,不过似乎是因为那个我还没见过的穿越女的缘故,她们都不在。 水母阴姬和石观音与原著相比,威名在这世界已经不那么显赫了,尤其是一心养儿子的石观音。但江湖上的势力她们可一点都没有放松。不过我知道,神水宫之类的江湖势力和她们的有间客栈是分开来的,除了她们比较在意的弟子,其他的人都不知道。 醒来的大半年我只见过她们一次,便是我刚醒来的那时候。她们很忙,在苏州呆了半个月就离开了,剩下的日子里是无花在陪我。 说来,苏州那里,在我可以起身的时候就被挂上了“小楼”的牌匾。这里的“小楼”是一个占地不小的园子,而我,对这个名字已经无语了。 京城是个很繁华的地方。与那零星记忆中的十年前相比,现在更是繁华不少。 我摇着扇子,听着人们虽然嘈杂但显得很平淡真实的声音,在人潮中逛着。 虽然没什么需要买的,但逛一逛也没什么。 我觉得很舒心。 然而我说过,我每次下结论都会被现实给一个响亮的“巴掌”。因为下一秒就有声音响起—— “有贼啊——” 我莫名地在脑袋里蹦出一句话:真给司空摘星丢脸。 好吧,我错了。 作为一个正义的人,我当仁不让地伸手抓住了在我身边经过的小孩子,然后微笑着对他说:“不经允许拿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 那个小孩子“恶狠狠”地对我吼:“干你何事?” ……确实不干我事。不过就凭你这句话就开始干我事了! 我面上保持淡定的微笑,心内吐槽,嘴上这样说:“不论如何,我不能看你酿成大错。” 于是那个孩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孩子身上有些热。 我有些不忍:“你病了?” 他的声音很低:“我如果把东西还给他你可不可以救救我妹妹?你看起来不是缺钱的人。” 最后的三个字是我听力好才听见的,他说,求求你。 我一下子就心软了,于是柔声道:“好,一会儿带我去。” 这个孩子跑得很快,他都被我逮住好一会儿了那个失主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那重重的脚步声以及粗重而又不规律的呼吸声告诉我,这是个身体有够差的人,年岁大约与我相当。 好容易到了我身前,他弯着腰,喘了几口气,口齿不清:“你、你把里面的东、东西还有锦囊给我,银、银子你、你随便……” 我囧。我这么大个人就被你忽略了吗? 下一秒他终于看到我了,结果我就被他一句话给顶的不想说话了。 他说,你这么大的人了,别欺负孩子。 我:( ⊙ o ⊙)! 我犯抽! 抽抽嘴角,我还是解释了下,不想破坏形象:“这孩子不是什么坏人,他只是遇了难事不得不用钱。东西给你,我答应他帮帮他的。” 那家伙这时候才缓过气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起腰:“在下鲁莽了,这里先赔个不是。不知这孩子有何难处,能帮的,我便帮帮。” 似乎,是个小白一样的好人啊囧…… 不过……我心里在拍打着小人,小人脑门上写着“司长”两个字。 该死的,睡了十年的结果是我现在的身高极其抱歉刚过一米七啊喂喂喂!这边这个病弱男都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啊喂喂喂!!! 然而面上一如既往地淡然微笑。 那个孩子却是抢在我面前开口了:“先生,我不该拿你的东西。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可以吗?”似乎是很急,所以他什么都不顾了。 被孩子拿了东西的公子倒是好人,立刻应下:“自然是好。在这京城,我还是有些地位的。你来带路,不过不要走这么快,我身体受不住。” 我放下那孩子指路,然后和那公子一同走在后面。他有些羞怯的样子:“在下刚刚却是太过着急,得罪了阁下,这里便是赔罪了。一会儿赏光,去‘有间客栈’,在下正式赔罪可好?” 去有间客栈的话就不用你掏钱了,我在心中道。 他不知我想什么,继续道:“在下金伴花,在这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阁下可愿赏脸?” 金伴花?这名字有点熟…… 脑子一转,我却也在行礼:“在下花满楼,刚才也有在下的不是,公子不必这样客气。” 下一秒,他就摔了,而我也想起了他是谁——楚桃花出场时的第一个倒霉炮灰就是那个白玉美人的原主人金伴花!啊啦,是那个家伙啊…… 默默感叹了一秒,正准备去扶他起来的时候,我又被现实“教训”了一巴掌。 作为一个耳朵实在是太好用了的家伙,我听见了他的嘀咕:“靠!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喂喂喂!坑爹呢?!我是穿到哪里了哈?石观音和水母阴姬不可怕了,无花不是和尚了,丐帮帮主夫人不叫叶淑贞继续叫秋灵素了,司徒静不是无花姘头水母阴姬女儿而是个花痴女了……这连花满楼都出场了,离西门剑神还远吗?神啊……” 我的嘴角又抽了。 默默地直起身子,我联系上司长,直接开始咆哮:“监控科技术科都是吃闲饭的是不是啊?这边又有非法穿越者啊喂喂喂!” “花花淡定,”司长慢悠悠地说,“我怎么不知道?” 我不爽:“就我旁边那个,金伴花,绝对又是一个穿的!” 司长懒洋洋的:“好好,我马上让人查,你看好他,别让他知道你是穿越司的就行,其他的你任意。” 我:“……我那两个师父那里你摆平?” 司长打哈哈:“那个再说,你现在稳好那个家伙啊,拜拜~~”然后直接断掉联系。 泥煤! 我咬牙。 金伴花在这几秒中已经坚强地爬了起来,身边站着那个有些担心的男孩儿,语气惊诧万分:“你真的是花满楼?陆小凤怎么样了?认识不?” 我不想说不认识,所以没说话。 他叹口气,然后情绪欢快起来:“算了,天王盖地虎?” 我忽然自暴自弃了,反正司长那个魂淡说我随便。 于是我淡定地微笑,声音清亮口齿清晰: “宝塔镇河妖。” ☆、第十三章 终遇剧情君 抱着那个烧得迷迷糊糊的小姑娘,我们往金伴花的家里或者说府上赶去。 小姑娘小小一团,大约只有四五岁的模样,烧的却是不轻。虽说我对医术懂的是皮毛中的皮毛,不过我也知道情况不太妙。 于是一路上无言,我还顺手帮了一下气喘吁吁的金伴花,忽略他火热的目光。 好容易到了金府,把那两个小家伙安顿好以后,我便被这个冒冒失失的穿越牌金伴花拉到了一间屋子里。然后他就在我眼前晃动自己的手,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惊叹:“真的是花满楼?看不见的那个花满楼?” 我挺无奈的,伸手把他的手拉下来:“自然是看不见的。” 他坐到我对面,浑身发散着“我很感兴趣”的气息,兴致勃勃:“你是穿的没错吧?刚才不方便问,现在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来来,说说看,你是穿成花满楼然后;来到了这个世界还是你穿过花满楼然后再重生到这个世界的?” 我微笑,不回答。 他忽然地警惕起来:“总不是来处理穿越者什么的吧,我记得来之前这个题材最盛行了……” 我默默地扭头,轻咳一声,然后转回来:“你想多了……” 上一回被同事强塞的还勉强有一点印象,猎杀穿越者什么的想都别想,都是求你主动离开好不好!!!求!!! 好吧,这家伙的情况另算。不过一直没被发现的非法穿越者怎么都不是什么好事,至少代表着我们员工需要加班。 金伴花立刻松了一口气:“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一点也不想离开。” 我有些好奇,他这样子的非法穿越者是比较少的。 实际上,穿越者分三种,很明显的:员工、付费穿越者以及非法穿越者。 员工们稳定世界,并且在需要经费的时候客串一下;付费穿越者去的世界绝大部分都是处理好的安全世界,如果受到伤害,醒来后却也什么事都不会有;然而非法穿越者一旦出了事,就是精神体都会散掉,在这个世界上会了无痕迹。 说来非法穿越者不是“违法”的那种“非法”,而是“没有按照正常的进入方法进入”。这一类大多都是意外被卷入的,一般的都会在被找到后得到一笔安抚费然后模糊记忆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不过现在,除了一些所谓的“苏”和最近多起来的腐女们会提一些乱七八糟的要求作为补偿才离开,在上一次能量暴走后开始增多的很难处理的死亡穿越者也是很麻烦的“意外”。 不过金伴花的样子明显这几类都不是,就算我见识少我却也是真的不明白了:“你在这里适应吗?没想过回去有电脑手机更好些?” 他的声音有些低落:“我觉得我和你们大概不大一样,我的记忆是苏醒的,不是完全的那种穿越者。” “我十五岁那年病得快要死掉,在昏迷的三天里,苏醒了大概是前世的记忆。”他说,“所以我活在这里,已经习惯了。” 这样,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说来要不是因为我在现代的记忆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加深,恐怕我也不愿意再回去了吧。在所谓的古代已经活了三十年,然而在所谓的现代我才刚刚成年,有的记忆也不过十五年。 刚想到这里,司长和我联系上了:“在吗?” 我应他:“在的。” 司长:“那个家伙是上一次的意外被能量波及觉醒了部分记忆的那种,虽然也算是穿越者,但因为一直是原住民的样子所以被世界压制着,正在向完全的原世界住民转变。” 我问:“所以之前包括现在身体那么差?” 司长仍旧懒洋洋的,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嗯,不过被世界认可以后身体就会好不少,虽然还是比较弱但绝对比现在好。大概再过一年就行了。啊,不说了,我还没吃饭呢,有事再联系啊。” 他断掉了联系,我在心里又抽打起了小人——你以为我就吃过饭了吗,啊?午时都要过了来着! 因为我是不能和金伴花一同分享司长的话,所以只能由我告诉他这件或许他会觉得高兴的事:“我想,你的身体是从记起那些事情开始变差的?” 他有些委屈的样子:“之前的身体虽然也不是很好,但的确是那次以后更差了,不过近来还是好上不少的。” 我做高深莫测地笑:“既然记得网上的文章,大约对所谓的‘世界法则’也有印象?你倒是可以这样理解,当世界承认你之后,你的身体就会好。” “真的?”他兴奋极了。 “自然。”我回他。 “真是太好了,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兴奋过后又开始关心我的事,而他的话让我不单单是郁闷,更想砸他,“对了,你之前是姐妹还是兄弟?我总觉得花满楼是许多女人喜欢的。” “……”姐妹泥煤!!!我内伤了。果然,小白的杀伤力是伟大的。我转头调整好表情然后开口:“不知,为何说我像女性?” “啊,这个没什么重要的,我就是忽然想到罢了,不过当我想起来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惨来着。我记得金伴花在原著里还是有武功底子的,结果到我比废柴还废呢!更别说什么左拥右抱称霸天下呢,那些都是白日梦!还有,我那个白玉美人天天摆在外头楚留香还没出现,我都不知道是因为我剧情变了还是没开始。不过剧情什么的绝对有变化,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不过告诉你啊,现在腐女威武,石观音水母阴姬知道吧,那些不知怎么的都是腐的!保护好自己啊,现在……哼,说好了却又不听我的,杭烨那个混蛋!告诉你啊,软妹子什么的才应该是归宿啊,那些男人都是渣啊……” 金伴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几乎连微笑都快撑不住了。还有,金兄,你都快把底子抖出来了!有些事不能说啊!比如…… “我这才知道,我在你心目中这么不堪……嗯?” 比如,你家“攻”来了…… 我已经感觉到了金伴花口中的杭烨的不爽,于是做出手势退了出去。至于什么后面有“嗯嗯啊啊”的奇怪声音? 我耳朵那么好用都没听到你幻听了吧…… 出了那间茶室,我松了口气。说来无论是所谓的“戚顾”还是什么“花陆西陆(不觉得还是乱入了什么吗?)”都没见到真的,金伴花和那个杭烨才是我见到的第一对。 不过,提到杭烨,虽然嘴上不大承认,但他似乎确实很开心。 算了,这件事再说,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还是有些别扭。 门关上后,我身旁就只剩下陪着杭烨过来的金府管家,刚刚见过的老人。不过他的身上,似乎带着我前一段时间在司里熟悉了的味道。 皱皱眉,我开口:“金管家,不知……你可知晓自己身上有着郁金香的味道?” “郁金香?”金管家愣愣地重复了一下。 我微笑,不再说话。 好在金伴花刚刚介绍过,所以金管家还是挺尊敬我的:“花公子心细,确实是……唉,我家公子收到了这个……” 他带我走向前厅,依稀的花香清晰了一些。待走到桌前,那花香虽然依旧是淡,但已经可以肯定了,的确是郁金香。 我心里大呼坑爹,然后对着老管家问:“在下目盲,可否请管家帮我念一下笺上内容?” 那管家应允,苍老声音的声音念道:“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于是,果然。 金伴花啊金伴花,刚说完为什么楚留香不来盗你家美人,这不就来了吗? 还有,坑爹的,我记得是剧情开始是五月啊?现在是七月好不好! 不对,我终于反应过来,连神水宫什么的都坑爹了哪儿来的剧情啊喂!!! ☆、第十四章 重逢在京师 我和杭烨一同喝着茶,金伴花在一边戳手指。 而最后,先沉不住气的,不出预料,自然是金伴花:“喂喂!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啊?!” 我微笑,不说话。这时候多说多错,还是保持安静为好。 杭烨却要先安抚自家的“宝宝“:“还不是和你有关?阿金,你说的人,是他?” 金伴花颇有些尴尬:“那个吗……” 我却是有些无语。金宝宝啊,你交了多少底啊? “这么说来,杭兄是知晓他的来历了?”怕金宝宝爆出更多,我只好也开了口。 杭烨有些严肃:“你是和他一样的?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我有些好笑,宝宝有的时候也会不乖没有全部交待出来啊……所以我也只是浅笑,点头。 虽然仅仅相交几息,但他第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的急迫:“不会……不会带走他的,对吧?” “他是这里的人,为何要带他走?”我表示你想多了。 杭烨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我又加了一句:“不过,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这段来历的了,就算同样可能是有着那些记忆的人。”嗯……虽然金宝宝和石观音水母阴姬她们相遇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做一下准备。 杭烨表示认同,金宝宝不以为然,但还是应允了。好在有杭烨看着,不然,金宝宝的信誉…… 不过现在的主要任务是面对楚留香。 于是金伴花也不在一旁种蘑菇了,反而兴致勃勃:“喂喂花满楼啊,楚留香要来了呢今晚!!!” 我知道……不过你知道你身后的家伙快冒黑气了吗?小心下不了床啊…… 掩面,我的修养什么的都已经崩掉了…… 金伴花完全没有发觉他家小攻在吃醋,一直在讲楚留香怎么怎么样,讲了一堆我完全不知道的事情。我倒是坏心地完全没有提醒他他家醋坛子被打翻了。不过这么浓的酸气他还没发现,金宝宝该是多么粗神经啊! 好在这时候来了人唤我们去吃饭,不然……你们懂的。 午饭因为某些原因最后报销了,我都只是用点心垫了垫肚子,所以晚饭被提前又提前,最后在酉时刚过就上了菜。 金府饭菜味道不错,我吃得很好,除了席上金伴花那毫不掩饰的好奇:“花花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我:…… 因为我在私下叫你“宝宝”你有所感所以直接叫我花花了吗?啊?还有,我不是猴子啊,看毛!杭烨!看好你家那只!!! 我在心底内牛。 所以说,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么粗大的神经好伐?你够了!不过腹诽归腹诽,接下来我们就开始继续喝茶聊天。当然,“主力军”是我和杭烨,金宝宝自称打酱油。 说来杭烨也是个见多识广的,说起话来条条是道,我和他聊着也算开心。 时间过得也快,期间被金宝宝拖去客房“补眠”一会儿,但现在已至亥时。金宝宝趴在杭烨身上,摇摇欲坠却坚决不同意去睡觉,而杭烨也算是宠他,由他去了。我们继续聊天,白玉美人则被金宝宝抱在怀里。 见杭烨慢慢消了声音,我也随他止住了话语。 刚刚仆役已被兴奋过头的金伴花遣散,我和杭烨连茶水都是自己沏的——什么?指望金伴花?你想闹肚子吗?认识他一会儿我就知道绝对不可靠了…… 金宝宝身体不好,这时候已是扛不住睡了。然而当杭烨去抱他想让他回房好好睡的时候,我又囧了。 因为宝宝一不小心醒了,一醒,虽然还有些睡眼朦胧,但立刻语气兴奋:“盗帅来了是不是?” 我发誓,我听到了杭烨的磨牙声! “……没有……” “哦……那,等他到了一定叫我啊!我要他签名~~”然后,又睡过去了。 喂喂,金宝宝,你家那位吃醋了! 不过杭烨到最后也没拗过金伴花,所以金宝宝就呆在了前厅里。不过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是那个楚桃花的目标在金宝宝怀里而杭烨拽不出来,完全留下金伴花一个人我们谁都不放心,所以,还是在前厅一起呆着吧…… o(╯□╰)o 七月的天,白日里已经很热了。不过晚上的微风吹在脸上很舒服。我闭着眼,享受此刻的闲适。 今天起,就要跟着那朵烂桃花了。唉,我真的不知道怎样完成任务为好啊……这种任务!又不是游戏…… 我的思想跑偏了。 金府的装饰我看不见,但无疑是很舒适的。 夜色渐深,离子时也近了。 被金宝宝叮嘱半天的杭烨为了到时候不被自家宝宝缠得厉害,只好叫醒迷迷糊糊的金伴花。 而金伴花,本来还迷糊着呢,一听楚留香要到了,就一下子醒了。 对此,我深感无奈。桃花楚啊,你迷倒了多少无知少年少女啊?! 早已入夜,而这个时候的世界一片沉寂。我们在这个时候都已经沉默下来,唯有更夫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呷了一口茶,然后坐好。金宝宝也没有继续一副傻傻的模样,同样沉寂下来。 子正,将至。 耳朵动了动,我微笑着开口:“香帅果然好轻功,不过既然在下已然发觉,不如出来聊聊吧。” 嗯,这个时候来的“梁上君子”大概只有楚留香了吧……果然名不虚传,轻功高得很,用皮肤呼吸所以声音更加难以发觉。不过他刚才愣了一下,不然,我恐怕还要一会儿才能发觉他。 来者的确是楚留香,不必承认,就只有他身上会带着淡淡的郁金香的味道。只是这味道极难发觉,连我都是这般近才嗅到,他应该是用了什么来掩盖。 我话音落下不久,他便也很快出现在厅堂,接着就被被金宝宝瞪大眼睛围观,被杭烨睁着眼睛死瞪。 我觉得他抖了一下。 而我本来正在哀悼我即将逝去的“清白”与“自由”,然而现实下一秒又恶狠狠地给了我一下子。 因为楚留香一开口,我就呆了。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富有磁性,这个时刻又是激动不已的模样:“……花满楼?你醒了?” 我发誓,我听见了金伴花的抽气声,还有,那一副看八卦的样子是神马啊喂喂喂! 不过这个时候,根本不是追究金宝宝的时机。我抽抽嘴角,有些呆滞:“……流曜?!”离开前的记忆在回来时被加深过,所以那些记忆很深刻。这个声音……很熟悉啊…… o(╯□╰)o 喂喂喂!谁来告诉我怎么回事啊?!我认识的楚湘堂怎么就成了楚留香啊喂喂喂!司长,不带这么玩我这么坑爹的啊喂! ☆、第十五章 神水宫来客 金宝宝的白玉美人没有被保住,虽然最后是金宝宝在他家小攻的冷眼下交给他的偶像的,而楚留香被热情的宝宝惊到,拒绝不得。 原谅我直接叫他楚留香吧,我实在不愿意继续叫他楚香糖了来着。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都在玩我。 去他的,有这么坑爹的世界吗啊喂! 楚留香在一旁轻笑:“花满楼,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我、我内伤…… 昨夜楚留香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所以最后我们都在金府的客房里睡了一会儿。而在天刚亮的时候,我和楚留香就向杭烨告别离开了。 ——你说金宝宝?他还睡着呢。 我到最后也不知道杭烨到底是什么身份,却只能为“沦落人”金宝宝对他说一句“好好待他”。 肿么出现言情风了囧。 然后……和楚留香出来了,一路上处于跑神状态。 楚留香看到我的时候确实有些激动,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再也看不出。我却是没有他那样的功力。 这边表示很不公平,我实际上比他大不少啊为毛会破功啊喂! 不过我觉得主要原因还是我的那个坑爹的任务,关于那个“和楚留香cp”的悲催任务。 本来心里建设做得就不是很好了,结果因为这么个出人意料的结果我的算盘全崩——虽然,本来就没想好怎么办。 所以还是要顺其自然的吗?我觉得浑身不自在怎么办啊! 说来楚留香与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相比,变了很多。不单指成熟了的身体和声音,更指他那成熟了的行事风格。 我想了下,觉得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所以主动开口找话:“的确还有些疑惑。我当真没有想到盗帅是你。” 他爽朗一笑:“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所以做了个不一样的大侠。” “……虽说在很多人眼里不是什么好的名号,但的确是侠,至少江湖人眼中你还是很有份量的。”我回道。不过兄弟,能不能不给我戴高帽?我不觉得你的名头是因为我的话啊! “管他是不是别人眼里的大侠,我只是问心无愧罢了。”他说,“不说这个了,你什么时候醒的?当时我去打听的时候才知道你中毒昏迷了,倒是快一年没有你的消息了。现在已经无碍了?” “自是无事,我醒来已经半年了。”我回他,“说来‘蝶雁为双翼,花香满人间’,楚留香胡铁花姬冰雁,是你们三个啊?” “是假名,认识你的时候才是真名。”他说,“现在去吃些东西?我记得前面的小巷子有个摊子云吞味道很好。” 听他一说,我也觉得饿了,于是点头应下。 楚留香说的小摊子的确是小摊子,只有一对年岁不小了的老夫妻在忙碌。这个时候刚刚过卯时不久,来往的人却也不太多,那对老夫妻看到楚留香的时候很高兴:“小伙子来来,带朋友来的?” 楚留香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是啊孙大爷,两碗云吞。” “好嘞,马上下锅!”那个孙大爷喊道。 云吞的味道很正,确实很好吃。楚留香吃得比我快,然后他摸出了几锭银子——别问我既然看不见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外挂知道吗——走到了那对老夫妻身前:“孙大爷,我知道你儿子要娶亲,那姑娘是好孩子不过父亲太过贪财罢了。这银子你们拿着,给儿子好好办一场。” “这……这怎么使得!太过意不去了……小伙子有这心老头子心领了,可这银子我们不能要啊!”孙大爷推辞。 就这几句话我便明白发生了什么。吞下最后一个云吞,我也走过去:“孙大爷,这家伙并不在意这些钱,不必替他省。” 推辞来推辞去,那孙大爷看看我又看看他,最后还是接过了银子:“好人……好人啊……小老儿没什么能报答的,就是希望两位下次再来我这儿好好吃一顿!” 我点头笑笑,然后和楚留香一同走了。 “你银子都花在这种事情上?”我问他。 “自然,帮助需要的人。”他点头,“有要去的地方吗?” 我想了想,歪歪脑袋:“听说,你是住在船上的?方便我去拜访吗?” 他一愣,接着笑开:“自然没问题。正好,你可以看看海。” 我点点头:“我的荣幸。” 这次随他去船上自然是有目的的,一来,我确实好奇那船并且想看看海;二来嘛……我想知道所谓的剧情现在是什么模样了。 虽然我一向有些不着调并且时常在心里吐槽,但一般都只是心里活动。不过现在我发现,已经开始影响我的生活了,虽然不至于是坏的影响。 不过,说真的,修养那种东西,一崩,再修复就难了…… 楚留香在外住的自然是客栈,而且是离金府不远的客栈,不过因为我们去绕了一大圈吃东西所以花了不少时间。 我是真的觉得他是个聊得来的朋友,所以一路上聊了很多,渐渐化开了隔阂。 说来也是,本来就是十年前相识的,相识时间也不久,所以虽然十年变了很多,但既然相识之时就颇有些知己之,几句话就会说开。 所以终于,有些放下了那个坑爹的任务。 顺其自然吧。 楚留香住的客栈不是有间,而是一家普通至极的小客栈。他把白玉美人弄到哪里了我不知道,不过他下来的时候身上一点味道都没有了,还换了一身行头。 我悄声问他:“你用药物掩盖味道?” 他也悄声回我:“你的鼻子还是那么厉害。” 我清咳一声,转头。 他笑了一声:“我用这香气勉强算作象征身份,大多人都知道后还出门就用,可不是自己找事吗?我又不想去牢里坐坐。” 我勾起嘴角:“如果你去牢里,大约也就是留下一句‘到此一游’吧。” “我会那么无聊?好了花满楼,你不是要去我船上吗?路上有时间。”他揽住我的肩,“走吧。” 考虑半天,我没有去买琴,而是拎起自己带着的箫吹奏曲子。说来我们本身就是由音乐结的缘,再听听曲子也是我们两个都愿意的。 一路上他照顾我所以坐的是马车,可后来我决定还是骑马吧——车里太闷了。 楚留香再一次对我的行动自如表示钦佩。 然而三天后,在离我们要去的迁城还有二十里的延福镇,麻烦找上门了。 我和楚留香在他房间里闲聊的时候,有人来了。 我发觉得比楚留香要早,手指沾上茶水在他面前写下“不速之客”四个字,然后朗声道:“姑娘既然来了,便不必藏了。” 听了我的话,那姑娘自然现身了。 我看不清,楚留香却是惊道:“神水宫?” 我一愣,然后心内抽搐:剧情?喂喂少了什么吧…… 还有,我原来以为是桃花债来着。不过仔细想想,招惹有脾气的女孩子的只有陆小凤,楚留香的桃花都很安分啊…… (似乎有什么乱入了……喂喂,想到哪里了!) 那姑娘娇叱道:“把天一神水还回来!” 喂喂,似乎有什么不对…… 神水宫现在的确没有“原著”里那样可怕,但也不是这样吧……姑娘你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啊…… 还有……楚留香,你在外怎么被人认出来了?!你不是说易容了吗?!!! ☆、第十六章 乱了啊乱了 “天一神水?还来?”楚留香一愣,“为何这么说?” “我的天一神水不见了,我是过来找的。”那小姑娘俏生生地道。 楚留香苦笑一下:“我虽然时常取些宝物,却未曾去过神水宫拿过天一神水。不知姑娘为何认定是我拿的?” “不是你?”那姑娘有些奇怪,接着却又斩钉截铁,“不可能,就是你!说说你准备怎么解决吧。” 然后,那姑娘把手中的剑往桌子上一拍,直接坐了下来,接着伸手拎过茶壶茶盏自己倒满,一饮而尽。 “……世上想要天一神水的绝不是楚留香,而能拿到天一神水的也绝不止楚留香。”楚留香很有哲学家气质。 于是,听到楚留香的话的姑娘刚刚喝下的茶水全部奉献给了地板:“噗——咳、咳咳,等、等一下,你说的是谁啊?楚留香?” 我和楚留香都愣了。 咦咦咦,到底怎么了?这事情怎么开始诡异了?我都能感觉到这姑娘的惊讶。刚才不是还气势汹汹的讨债似的吗?嗯? 神水宫的姑娘终于缓过气来,立刻追问:“怎么回事?你认识楚留香?难道是他偷的?那样找你果然没错了!” 我抽了抽嘴角,大约蒙到了一点。 楚留香先我开口:“姑娘你的意思……不过姑娘为何说是我拿了天一神水?” 我在心里边点点头,表示也想知道。 那姑娘毫不避讳,也不怕再呛到,又喝了一杯茶,接着语气从娇俏转换频道到了兴奋:“这里有个铁嘴神算哟!还是看不见的却那么厉害,我看了好几次,他算得可准了!所以当我发现天一神水不见了之后就回来找神算了,他告诉我来天字号房第三间就能找到。” 那姑娘顿了顿:“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完就离开了,还走得那么快。我还想把剑给他当报酬呢,反正我又不用剑……” 这是我:( ⊙ o ⊙)…… 楚留香:( — o — )…… 想想这姑娘的冒失劲儿,我大概知道那被姑娘崇拜的人为什么要跑了。 以及,我该说什么呢?是说真不愧为神算?还是瞎猫你好,死耗子再见? 楚留香摇头轻笑:“却是不知姑娘的天一神水是怎么不见的?” “别姑娘姑娘的,我叫宫北鸥。”她蛮不在乎地一挥手,“宫主让我们每个出来历练的弟子都带上天一神水防身,说最好赶快用光。不过没那么多没脑子的人来闹事,所以到我手里的神水还是有着大半瓶的。” 大师父,二师父的弟子有二货,你的弟子就有囧货吗? 我有些无奈:“那么你的意思是你不在乎那些天一神水?” “谁说的,当然在乎!”宫北鸥道,“我还答应给二十七师妹留一些测测效果的!” “……那宫姑娘的意思是……”楚留香大概看出来了我在风中凌乱,于是主动接过话头,“要我帮忙找回那些天一神水?” “什么叫帮忙,”宫北鸥的声音里满是理所应当,“替神水宫办事是你的荣幸!”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5节 楚留香轻声道:“我可不觉得是什么荣幸啊,反倒是麻烦。”尤其是这么个小姑娘做引子的麻烦。 我问:“姑娘的意思是让我们为你找天一神水,那么你呢?” “我回宫里啊,”宫北鸥的语气依然是理所应当,“我出来三个月了,当然要回宫里。” 我觉得这个坑爹的世界已经被囧货二货侵占了…… 楚留香低声道:“姑娘怎么认为我们一定要帮你?” “不帮我?”宫北鸥大概也被弄得有些迷糊,“你们为什么会不帮我?我是神水宫的呀!” 我只能干瞪眼,即使看不见。 喂喂,我说,神水宫是这么牛的吗?在原著里,好像大概也许是的,不过在原版被穿越女取代以后,会吗? 我大概已经和这坑爹的世界脱轨了。 楚留香的语气稍微凉了一些:“即使是神水宫又怎样?” 宫北鸥低落了下来,声音有些萎靡:“以前说是神水宫的都没人说不的呢……” 我微微有些心软,向着楚留香的位置稍稍皱了下眉。而楚留香和我也许很有默契,立刻到我耳边低声解释:“你大约不知道,水母阴姬,那个公认武功最高的女人是神水宫的宫主,这些年神水宫的女弟子走江湖的时候服饰统一,所以是真的,但还不够威胁我的。” ……我收回前言,默契你妹! 而宫北鸥是个让我难以形容的小姑娘,刚刚明明低落了,结果几秒后她就又兴致勃勃了:“啊——对了,你们不是认识楚留香吗?” 我轻咳一声,然后听出了宫北鸥在身上翻找的声音,并且感觉到了楚留香略略侧过头的动作发出的轻微气流变化。 很快,宫北鸥就又开了口,声音轻快:“这个这个,我十二师姐说我出来以后,如果遇到解决不掉的麻烦就拿它去找楚留香,楚留香会帮我的。这样你帮我找到他我让他帮我好了。” 楚留香一愣:“……李秋诗?” “你也认识我十二师姐啊……”宫北鸥说着,把她好容易翻出来的东西丢到了楚留香手上,“这就好办了,帮忙吧。” 我是真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神水宫丢失了天一神水,负责的依旧是楚留香。 虽然这次的原因大约是烂桃花所谓的桃花债。 宫北鸥没有像原著里出场的宫南燕那样留下什么威胁之类的话语,反倒是因为她很直白的原因只是说找到以后就送去神水宫。不过楚留香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比较敏感的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宫北鸥离开之后,屋子里变得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我开口:“灯灭了。” “我知道。”楚留香说。 “不用点灯了?”我有些受不了压抑的气氛,没话找话。 “不必,”他轻笑一声,“实际上这样不是很暗的。” 我沉默下来。 “花满楼。”他忽然开口,“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老酒鬼他们了。” 我一愣。 “是说云轲和朱冰砚他们,你见过。” 我知道就算灯灭了,以他的内力是绝对看得见我的动作的,所以我只是点点头。 依旧是一片沉寂,只有窗外风掠过的声音和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他低声道:“忽然想见他们了。” 我点点头:“会见到的。” “嗯……”他叹息一声,“当时我真的以为她不在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刚才提到的李秋诗,所以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了,”他说,声音又像之前那样坚定了,“没事的。” 我笑起来:“那就好。” “不过已经二更了,”他站了起来,凳子在地板上摩擦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在这里稍稍睡一会儿休息下吧,明天一早就走,我需要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一起吗?” “嗯。”我点头,然后发觉不对。 咦咦咦?我答应的是什么?是陪你去查查发生了什么不是要和你那啥抵足而眠啊!你你你别脱衣服啊!!! ☆、第十七章 丐帮南宫灵 本来是要去迁城的,但因为宫北鸥姑娘,我们改了行程。 那天夜里当然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不过是一起睡了两个时辰然后早早起来赶路。 楚留香有没有换张易容的脸我不知道,但接下来的路上没有什么人来打扰了倒是真的。 五天后我们到了河口,在一家酒楼叫了饭菜——虽然两个人都不是没吃过苦的,但都是喜欢享受的。 “流曜,到底要去哪里?”我放下茶盏,用手巾擦拭过嘴角之后,轻声问他。 他也放下手中的杯子,不过他的杯子里装的是酒:“你现在才问?呵,你说,谁的消息最灵通?” “你要找丐帮的人?”我猜到一点,结合所谓的剧情,问他。 “我和刚刚继任的新帮主有些交情,何况这次在他继任仪式那段时间里我有事错过了,正巧去祝贺祝贺他。”他又倒满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顺便也让你们认识认识。” “好。”我起身,“走吧。” 和无花不一样,我和南宫灵却是只闻其讯不见其人,刚好借此机会见个面。不过不知道他知不知晓自己的身世呢?年纪比较大的无花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所以知道,那么南宫灵呢? 楚留香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南宫灵在济南,所以我们一同骑马赶向济南。 路上,他和人接头联系了一下。 “你不好奇?”他回头问我。 “如若愿意说你便告诉我吧,”我微笑,“当然,如果是秘密,谁没有秘密呢?” “你也有?”他清朗的声音略带笑意。 我继续回以微笑:“当然。” 秘密吗,谁都有的。不过,不知道谁的秘密比较大一些。 从河口赶到济南,我们花了十二天,途中除了赶路聊天就只有练武了。唯一的插曲,是遇到了一间打劫到强盗元帅头上的黑店。 结果就是我和楚留香押着五个黑店的员工到了当地的县衙。 对此,我问出了比较好奇的问题,不过他的回答很官方。 “你不是‘盗帅’吗?怎么说都是‘贼’吧,怎么和官府关系这么好啊?” “我始终认为,我是没有资格夺取他人性命的,连罪行的审判裁决都应该由官府用律法来定罪。”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想了想,没有继续问下去。 实际上,能有这样的想法的他才是武侠世界的奇葩吧……明明连我不杀人的动机都不是那样冠冕堂皇理由,而是因为我主要是那些原世界的记忆教育作为核心,想要继续正常活在那个世界,是必须要保证自己的世界观正常的。 不然,习惯有事没事操刀子的我怎么在原世界生活得下去! “你不信啊……”楚留香的语气略略有些低落。 我勾起嘴角:“倒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我钦佩你,但也不大认同。有的时候,想要活下来的话便只有拿起刀刺向别人……” 想起在《流星蝴蝶剑》里扮演了杀手叶翔的那个同事,回来以后可是接受了半年的心理辅导还辞职了,要知道他可只干了一次啊! ……好吧,比对最近又去心理辅导为了下次扮演海公公的某同事他还是幸福的。 说来我真的觉得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都觉得当杀手很酷,根本都是三观已经不正了吧。我们区的员工开始的时候没几个回来不用接受心里辅导的。尤其是真的去扮演那种杀人如麻的家伙的。 记得隔壁魔幻区的某同事扮演伏地魔的事是经典案例,调慢时间流速然后来回好几次……啧啧啧,都不用提了。 所以说只是觉得是一场游戏的穿越女是很幸福的啊!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情绪有些低落,楚留香拍了拍我的肩:“至少,我们不需要。” 我觉得搭在肩膀上的手的温度和高,很温和。 我扬起笑脸:“我知道的,谢谢。” 到了济南,楚留香和我卖掉了马匹,然后去了一间客栈。 在门口,我有些无奈:“我说过去‘有间客栈’的。” 楚留香抬手似乎是摸了摸鼻子:“我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歪歪脑袋:“找人打听一下吧,相信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么一定不是什么秘密。” “倒也是。” 于是我们进了这间客栈,在人群中找到了一张还有空位的桌子。 “花满楼,只有那里了。”楚留香有点无奈。 我点头:“无碍,不过我想一会儿去‘有间客栈’再吃午饭吧。”没办法,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 结果,还没有坐下的时候,掌柜的来了。 “不知阁下是否名为‘林元辰’?” 楚留香应了:“是,却不知道掌柜的怎么知晓的。” “小人不知,只是知道的人让小人来请您去见个面。”那掌柜的恭敬道。 楚留香点点头:“请,带路。” 然后落后几步,在被忽略的我耳边解释:“认识南宫灵的时候我便是易容成那个名为林元辰的剑客。虽然现在的样貌是自己的样貌,但会这样说的,便是南宫灵没错了。毕竟济南是任老帮主的老家。” 原来你现在是自己的相貌啊……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正好,你还未寻他,他便来找你了。” “是正好。”他笑。 后来是由一个丐帮弟子接了掌柜的带路的工作。 至于为什么一下子就知道是丐帮弟子呢? 我的鼻子是很好用的。那种味道……石观音也好秋灵素也好,都是不允许南宫灵也像这样子的……吧…… 我祈祷。 路途不是很远,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 站在院子门口,那个丐帮弟子便开口解释说这里是丐帮香堂之一,新任帮主南宫灵已经在上面等着了。 楚留香点头,唤我一同上去。 刚走几步,楚留香一下子兴奋起来:“好香的酒!” 是,好醇香的酒,果然好酒。如果陆小凤嗅到了,绝对会去蹭酒喝的,哪怕为此被西门追杀。 ——不过我记得他因为喝酒的事被西门追杀过不止一次了囧,虽然不是动真格的。 话说楚留香叫胡铁花酒鬼,他自己不也是酒鬼吗? 摇摇头,我跟了上去。 酒香是自二楼的一间微微敞开的房间里飘出来的,楚留香上前轻扣了几下门,然后推门而入。 屋子里敞着窗,却是比较简陋。除了几把椅子,还有张桌子,上面放着几小坛子的酒。那醉人的酒香正是从唯一一坛揭了泥封的酒坛子里飘出来的。 楚留香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酒给引走了,我的注意力却分给了坐在桌后浅笑着的男人。 楚留香倒不是真的没有看到那人,不过似乎熟悉以后他就比较喜欢自在一些,比如,先关注这自己感兴趣的酒。 那人有些无奈,只好站起,先打招呼。 “楚兄。”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比之楚留香的清朗更多一分清亮,比之无花的温雅更多一分英挺。 ——南宫灵。 是他,没错。 果然,少年英雄。 ☆、第十八章 一起吃饭吧 南宫灵站起来,抱了个拳:“楚兄,好久不见。” 楚留香虽然好酒,却不是陆小凤那个嗜酒如命的家伙。于是立刻回礼,并且一同客套起来:“南宫兄,好久不见。上次你继任的时候我有些忙不开,不小心错过了,只好现在告罪一声,再来恭贺。” “无碍,小弟并不在意,”南宫灵跟着一同客套,“楚兄心意到了就好。不过,小弟现在却是不若楚兄这般潇洒自由了。” “听你这话,你似乎并不想继任帮主一职?”楚留香的语气略带惊奇,虽然我觉得装的可能性更大。 “的确不想啊,”南宫灵轻笑道,“我现在啊,要管着这么大的丐帮,怎么说都是在忙,再难自由了。” 楚留香回道:“不过,既然是管着这么大的丐帮,请我来总不会单单是喝酒吧……” “当然不是。可这怎的,楚兄现在竟然打劫到我这讨饭的身上了?”南宫灵大笑,然后转向我:“不知这位……” 我会意,立刻上前,浅浅行了一礼:“在下花满楼,幸会。” 刚行完礼,连南宫灵都还没来得及回话的时候,我便听见门外传来了有些熟悉的脚步声,还隐隐传来了清香的味道,不由转头。 仅几秒,门便被推开了。 相当熟悉的气息告诉我—— “濯奕?” “七童,”他丝毫不意外地应下,然后将手中散发着清香的菜肴轻轻放到了桌上,转向楚留香,“楚兄。” 楚留香有些惊讶,不,是相当的惊讶:“无花大师?大师怎的到了这里?” 南宫灵却是不依:“楚兄怎的瞧不起我?要知道,哥哥听说你来便亲自下厨为你做了这一餐。” 无花还没有回话,倒是楚留香有些惊喜:“虽然有了这个想法,却有些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是大师亲手烹调的饭菜!我可的确是有口福了。” 虽然无花住在我那里的半年里没有亲手做过菜,但我也早就听说过无花的菜烧得绝妙。所以我只是笑,不说话。 然而无花回答得我很囧:“楚兄说笑了。灵儿虽然想归功于楚兄,不过这菜却是楚兄沾了灵儿的光。” 所以二师父才说你是弟控吗囧…… 我觉得楚留香一定很郁闷,忽然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我高兴得太早了。 无花转而面向我:“七童,母亲说你还应该在苏州休养的,你才刚醒还不过一年。知道你走了,她还有义母都很担心,何况赶去京城之后你又不打招呼就消失了。只是没想到现在你和楚兄同行。” 我有些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 去京城的时候是打算去总店报备一声的,但没想到两个师父竟然一个都不在啊?以及,本来是在“有间客栈”的,但意外遇到了金伴花,更意外地发现楚湘堂就是楚留香,所以直接和他走了,根本忘记了要和总店打声招呼。 ……好吧,我惭愧。 不过,无花,你和南宫灵的身份已经曝光了?当然,我说的是内部的。只是你们就直接在楚留香面前兄弟情深了?喂喂,那个是楚留香啊楚留香!不是楚阿猫或者楚子航啊喂!(果然有什么乱入了对吧?!花花你凌乱很久了是吧?!) 不回话自然是不行的,我只好简单辩驳一下:“我虽然刚醒不久,但身体早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当初也是听过了神医张简斋的话后才选择出来走走的,要知道,仔细算来,我已经十年多没有出过苏州的小楼了。” 接了我的话的,是南宫灵:“原来你就是七哥啊。” 我一呆。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个这样叫我的!以前有叫我七童七弟或者直接叫花满楼的,但真的是第一个叫我七哥的!我浑身不自在,南宫灵却完全自如。 “母亲也给我来了信抱怨,她们真的很担心七哥呢。”南宫灵笑眯眯地重复。 我浑身一颤。 靠之,南宫灵和无花一样,都是黑的!黑的! 明明不应该的啊……讨厌,果然是兄弟。 “七童?七哥?”楚留香轻声重复,意味不明。 我觉得更不自在了。 不过无花这次竟然主动给我解围:“好了,等一下再说这些。我亲自做的饭菜可是要凉了。” 我忽然有些感动,但接下来只能再一次在心底欲哭无泪——我实在是太天真了啊! “七童的事,三天后母亲就到了,到时候再说。还有两道菜,我这便去端上来。”无花笑眯眯的,声音温雅淡然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感觉,然后转身就去端菜了,留下我各种无奈。 我果然永远不明白反派boss的想法,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现在时的还是过去时的。 o(╯□╰)o 不过…… 我说,这个坑爹的世界到底准备怎么继续坑爹啊喂喂喂,这堆本来互相不是想杀你就是杀了你或者弄挂你的家伙们这么和和美美一块儿吃饭的情景让我可能消化不良啊喂! 饭后,我捧着一杯无花亲手烹的铁观音茶,默默地嘬饮着。同时,听着那三个人喝酒。 无花的手艺的确很好,素菜做的也如山珍海味般,连烹茶的手艺都比我高——在这样缺少设备的简陋环境下烹出的茶味道和我在设备完善的情况下烹出的茶味道一样。 ……略略有些惭愧。 不过,我果然不应该和他们一同吃饭的……果然消化不良了吧! 虽然我觉得主要的原因出在自己身上。 说来,我喝茶的原因倒不是像西门那样不饮酒,而是不想喝酒。 酒是好酒,所以无心饮酒的我便不愿浪费了。而且喝茶的话有助于我放松心情。要知道,不知原因的,我一直很乱。 喝酒的三个人里,说话的主要是楚留香和南宫灵,无花和喝茶的我主要是在一旁听,有的时候插几句话。但两个人聊的很多我都只能听着。要知道,我对于这个世界还是比较陌生的,那些有的没的,我实在是不知道。 吃饱喝足了就有些懈怠,好一会儿,楚留香稍稍严肃了一点:“南宫兄这次请我来,并不完全是想要请我吃顿饭吧……” “请你吃饭是其一,有事拜托你也是当然。”南宫灵也略略严肃了些。 楚留香点头:“说说看。” 南宫灵道:“楚兄消息一向灵通,你既然已经到了济南来,竟然不知道吗? 楚留香大概有些尴尬。他消息一向灵通不假,但这段时间一直和我在一起,再加上宫北鸥带来的糟糕消息,他郁闷还来不及,能知道什么?我觉得是真的不知道吧。 楚留香抬手摸摸鼻子,声音有些无奈,还有些迟疑:“可惜最近我有些麻烦,也没见过红袖,消息就不大灵通了。这济南城里发生了什么?我们刚到就被你请来了,本来准备打听消息的,自然也没成。这么多的人聚到一起……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将茶杯放下,竖起了耳朵。 ☆、第十九章 剧情拐啊拐 “楚兄竟然并不知晓?既然如此……”南宫灵略略有些迟疑,“楚兄怎的想到来济南了?” “你遇到了麻烦,我也有麻烦。”楚留香苦笑,“本是打算请你帮帮忙的,不过看来,我要先给你帮忙了。” 南宫灵点头:“楚兄既然这样说了,那小弟就拜托楚兄了。” 无花在一边淡定的笑,小酒喝得相当自在。 然后,bb…… 听着他们没营养的客套,我在心里默默无语。 喂喂,客套够了木有?有木有完啊?!还有楚留香,你都知道南宫灵在济南了,还真不知道那些有的没的吗?够了啊!!! 一段段的废话过去,终于,南宫灵正色起来:“前些日子,‘沙漠之王’札木合在济南被杀了。” 楚留香声音略低:“札木合?札木合号称中土刀法第一名家,刀法之快,无形无影。而他纵横戈壁大沙漠已有三十余年,怎会远来这里?而且还被杀了?” 南宫灵回道:“他来中原济南的原因现在还不得而知,他被杀也仅仅是七天前的事情,消息传得还没有那么快。不过,动手杀他的是中原一点红,这结果也就不那么意外了。” 楚留香一拍手:“怪不得,如今看来,‘中原第一快剑’要比‘无影刀’还要快上很多。也难怪札木合会死在中原一点红手里,却不知到底是谁买了他的命?” 无花直接接过楚留香的话头:“你们非要在我耳边提这名字事情不可?难得的雅兴,却被这血气污了些许。” 楚留香一下子笑了起来:“大师拜在少林便是一副菩萨心肠,对这血腥已经厌烦了啊。没有真正做那僧人却是少林的损失。” 南宫灵嗤笑一声:“楚兄这话可不要乱说,不然哥哥再有了这想法,母亲怕是会来找你拼命。” 我想到了平日里那两个师父的表现,也轻咳一声。 无花只是笑:“虽然未曾剃度,但佛法自然有着各自的缘法,我虽身处红尘,却也自求一片清净。这事情你们聊着,我便不掺和了,出去透透气就是了。” 说完,他便转向我,却是不知怎的改了主意:“七童……罢,这些事情你大约也是不知道的,待灵儿说清之后,你便也出来和我聊聊吧。”然后转身就推门出去了,根本未等我应下。 不过我也只能应下罢了。 无花走了,我总觉得剩下的两个人都自在不少,喝酒喝得更狠了,一句话能喝上好几杯,要知道,他们已经喝了五坛了,也不知喝的还是不是酒。不过我还是喝着铁观音,壶上还飘着带着茶香的热气。 几杯酒下肚,楚留香先扯回了话题:“如果札木合被杀的消息没有传出去,你会有什么麻烦?何况,就算是札木合死去的消息传回了沙漠,这里是中原,大漠的势力对你的影响也不大。不过,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大约不是这件事的缘故吧……” 南宫灵又为自己倒上一杯酒,却没有喝,只是道:“楚兄果然厉害。没错,札木合死去也好活着也罢,与我丐帮本是毫无关系的,但他这一死,却为我们带来了麻烦。” 他接着解释道:“中原一点红杀人,从来都是不避讳的,因而虽然是在暗处,却也是光明正大地比试。不过坏就坏在这札木合竟随身带着一幅画卷,而这幅画上的人,正是家母。” “咳、咳咳、咳咳咳……” 我当即放下茶杯,立刻抬袖微微掩住咳嗽的动作。 靠之,这到底是神马啊喂喂喂!!!司长,我抗议!!! 结合所知消息与原著剧情,我勉强猜出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不想继续听下去,就怕再受到什么打击,何况无花还在楼下等我。于是告罪一声,我起身下了楼。 南宫灵的地盘隶属丐帮,想也知道不是什么豪华大院,就算他妈是石观音也不能把银子弄来修一个普通的香堂。不过地点比较偏僻,环境也还算清幽,来来往往的人很少。 我到楼下的时候,无花就站在院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略略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濯奕。”我唤他。 他转过头:“七童。” “怎的了?”我问。 “这江湖,又要不太平了。”他却答非所问。不过我也找不到话回他。虽然我们是比较熟悉的那种,但也并没有熟悉得不得了。 无花对我来讲,总有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即使他表现得多么温雅和平易近人都没有扭转这一印象。要知道,即使是冷得要命的西门我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反倒一直觉得很真实。 说来,和楚留香相处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的不自在啊…… “七童,你怎的和楚留香走到一起了?楚留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见我不回话,他忽然问道。 “流曜他……”我一顿,立刻换了称呼,“楚香帅的为人想必濯奕也是知晓的,何必担心呢?” 无花一笑:“也是。不过,和他扯上关系,想必也是麻烦的。” 我笑笑:“就算是麻烦,我也得认了。楚留香是个好的朋友。何况我出事前就认识他了。” 无花没有继续说这些,只是一句“那样你便自己小心”就打发了我。 好吧,我也没什么话说。 无花身上有着檀香的味道,应该是衣服上的熏香,倒是很好闻,不过也淡的很。 说来,虽然大约除了这个编号glclx—06792的世界里是“被害者”以外,别的世界里无花都是反派小boss,但boss的风度实在是让人佩服。果然,现在的boss都走温润君子路线了吗?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到了极点。我和无花站在院子里享受风的抚慰,好一会儿直到南宫灵和楚留香下楼才动了动。 嗯,感谢现在才是八月初,天气暖得很。不然可能就要感冒了。 可惜直到最后跟无花南宫灵告别然后和楚留香一同离开,我和南宫灵都没有聊成。 而到最后,到了“有间客栈”要住下时我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忘记问有关那两个师父的事了啊! ☆、第二十章 新呀新进展 按了按太阳穴,对自己的记忆力颇有些感到无奈。 只是尽管忘记了这件事,但我还是要问问楚留香他和南宫灵到底说了些什么。 和以前一样,我们去了同一间屋子。而在‘有间客栈’,自然去的是我的房间。 济南城里自然是有“有间客栈”的,而且还是在比较繁华的市中心,离南宫灵那里倒是不近。不过等到到了客栈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 简单要了两个菜,然后和楚留香溜达到我的屋子里。 “有间客栈”的服务相当好,自然对得起付出的银子,所以进到屋子里的时候,桌上的茶壶还发烫,淡淡的茶香自壶中飘出。 我顺手拉开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然后就听到了楚留香衣摆摩擦的声音——他也坐下了。 顿了顿,我先开口问他:“南宫帮主后来和你说了些什么?” 楚留香笑:“你们还真是有意思。你和无花很熟,南宫灵似乎对你也很熟悉,你却叫他‘南宫帮主’。” 我略略有些尴尬,我们是真的不熟啊!而且,他叫我七哥的话,我要叫什么?和无花一样叫灵儿? 算了吧,会消化不良的。 于是轻咳一声立刻转移话题:“你知晓无花和南宫灵的关系了吗?” 楚留香好听的声音带着笑意:“大约是兄弟吧……虽然我不大清楚他们到底怎的成了兄弟,关系和你又这样好,不过我想,你是会告诉我的。” 我抽了抽嘴角。 这个世界啊,所有人都是黑的!黑的!金宝宝,我想你了! 于是他还是猜对了,无花他们都不避讳自然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真的得为他解释:“南宫灵和无花是亲兄弟,他们的母亲是我的一位师父,也就是‘有间客栈’的幕后东家。不过其他的,我就不能说了。” 咳咳,实际上是我不该知道啊远目…… 楚留香自然没有为难我,于是转移了话题:“南宫灵的事情大约比我们的麻烦还要麻烦一些。至少,天一神水只要不被别人使用就不会有什么麻烦,然而……” 他一愣,转头继续问我:“南宫灵的意思……他的母亲是……” 我清咳一声:“……是任夫人。” 楚留香点点头:“这件事处理不好反而会对任夫人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我们还是要先解决这件事。” 我自然是同意的。 说来,现在的南宫灵和无花都是好人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楚留香继续解释,南宫灵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他不太方便出面。而既然楚留香自己跑到他地盘上还有求于他,不压榨楚留香就对不起他自己! 当然,这不是原话,而是我总结的。 所以最后,楚留香是这样总结的:“南宫灵愿意在我们帮忙结束这段传言之后,帮我们找找天一神水。” 我用杯子挡住抽搐的嘴角。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南宫灵根本不必要找楚留香出面的啊!我总觉得是那两个师父做的指示。是我的错觉吗? 前些日子一直在赶路,所以准备休息得早一些。于是楚留香很快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了,虽然就在隔壁。 在他将要关门的时候,我低声道:“七童是幼名,如若愿意,你也这般唤我吧。” 他没有声音,但我知道他是听见了的。 我睡觉,耳朵很好用的结果就是一向浅眠,所以卯时刚过我就醒了,不过没有出门,而是在房间里发呆。 我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最开始的时候,对楚留香的定位是我必须要和他在一起,所以心理建设什么的都做好了,但现在来讲,我一点都不想这样做。在我看来,友情什么的还好,但这些…… 何况,流曜是个好的朋友。 不过,我能做些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的。 皱皱眉,我叹了口气。 然后听见门外传来楚留香的声音:“七童,起了没有?” 我应了,然后起身披上衣服,打开了门:“流曜。这么早?有什么事要做吗?” 楚留香点头:“南宫灵让我们先去找城西的一个叫做孙学圃的画师。” 我知道孙学圃的来历,但还是要问:“是画出那幅画像的画师是吗?” “正是。” “等我半刻。”我回。然后关门换衣服,随楚留香出门。 楚留香是个很细心的人。 楚留香那样说完之后,我们自然不会等着吃过早饭之后才走。但半路上拐阿拐的,不知怎的就到了一家卖豆花的地方。 他笑得灿烂:“你的身子弱些,饭食还是要用的。” 我有些无语。 喂喂,虽然我大概给你的印象最深刻的是十年昏睡和目盲,但我身体不弱啊!真的! 但好意什么的我是不会拂了他的,于是坐下,吃东西。 以及……想起原著里他自称“好吃之徒”,果不其然,你吃遍天下了啊有木有! 吃饱喝足之后自然要“干活”。话说,因为看不见的原因,我很少去记大概只走一次的路,所以来的一路上走的路我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所以,跟着楚留香继续在小巷子里拐来拐去的时候,我对他满是钦佩。 济南城大,但也很规整,只要不走小巷子,路也是不难找的。而楚留香那个家伙完全地做到了从小巷子里转到想去的地方。我忽然想到,难道这是职业特性? 楚留香的步子慢了下来。 “这边就算是西城了。”他说,“不过南宫灵并没有给我更多线索。” 我回道:“如果说夫人的画像被几乎所有人赞赏,那画师自然是很有名气。打听一下吧。” 于是,我又体会到当初那种很无奈的“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迷我独知”的感觉。 唉,“先知”难做啊……尤其是不能让别人知晓的那种“先知”。 楚留香对我的话表示认同。 所以,我跟在他后面,温雅地微笑;而楚留香在前面做“苦力”,打听人去了。 济南城很繁华,西城虽然比之“有间客栈”所在的地方有些萧条,但无疑还是有大城市的繁盛。所以,在西城问下去,也不知道要问到什么时候。 所以,楚留香,你,加油。 ☆、第二十一章 画师孙学圃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6节 找寻是从繁华的地段开始的,但逐渐我们越走越偏。 终于,楚留香问到了一个可能知道的人。 “请问这位小哥,可否知晓这附近哪里住着一位姓孙的画师?”楚留香问。 回答他的是一家比较简陋的小餐馆的跑堂:“画师?我们这里哪里有什么画师,那样有地位的人住的都是好的房子。不过我们这儿有个算命的孙老头儿,听说他之前是个秀才来着。” 楚留香道了谢,然后开始问“算命的孙老头儿”而不是什么“孙画师”了。 他叹了口气:“二十年,果然是太长了。那人,大约也落魄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其实我是想拍脑袋安慰他的,可惜身高不太给力。 孙画师是找不到的,但说找算命的孙老头儿,还是有不少人知道。 我们已经走到了算是贫民区的地方,让我的鼻子相当不舒服的贫民区。不过,如果我没有记错,孙学圃就住在这附近了。 楚留香又问了几个人,有人指着不远处的小山坡,说,就在那里了。 上了那并不很高的小山坡,楚留香这次问的是个老人家:“这位的老先生,你可知道这附近姓孙是算命的住在哪里?” 老人家有些反应迟钝,好半天才口齿不清地回到:“啊,你说孙秀才啊……他就住在上面第七间屋子里,门口挂着八卦门帘的就是,好找得很。”他指指那栋比较危险的小房子。 楚留香道了一声谢,然后看向我。 我也只能叹一口气,点头跟上。 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这里的味道,对我的鼻子来说有些刺激了。 和之前相比,楚留香显得很沉默。我知道他有很多疑问,比如说为什么当年极有盛名的画师孙学圃会住在这样的贫民窟;而南宫灵既然知晓孙学圃住在这里那么一定也应该知道他现在的生活状况,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还有,他一定看过秋灵素的画像,而他现在一定是在为孙学圃的才能感到悲哀。 其实我也不明白,无花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有关这些的我已经习惯不去想了,包括之前,我很多时候都搞不清楚其他人的做法是为了什么,就算有的时候猜得到也不是很理解。 孙学圃的门上没有门板,只挂着一张散发着呛人气味的帘子。而这个时候,我分外羡慕楚留香那时灵时不灵的鼻子。 楚留香不做主职的时候还是很有礼貌的。 他扣了扣门框,然后掀开帘子进去了,我也跟在后面。 楚留香轻声道:“先生便是孙学圃孙秀才?” 孙学圃坐在破烂的房子里唯一完好的——但也是破烂的——桌前,声音低哑,声调木然:“是,我就是孙学圃,问卦两分银子,批命一钱。” 楚留香道:“我找的是画师孙学圃,不知先生是不是他。” “我就是。”孙学圃淡淡道,“我本就是画师,只不过二十年前改行了,公子若是慕名来要画像,看我的情况就知晓了。你已来迟了二十年。” “改行?为何?”楚留香不解地问。 我想起原著的描写: 光线黯淡的屋子里,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旁,坐着个弯腰驼背、满头白发的老头子,神情瞧来有种说不出的落寞萧索之感,似是已对人生完全失去兴趣,他此刻坐在这里,只不过在静等着死亡来临而已。 孙学圃是个瞎子,在二十年前被秋灵素弄瞎的瞎子。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想法,我却真的很黯然。 我和他,也许是不一样的。 我看不见,尽管开着司长给的外挂,也是花了好久才略微适应,然后到现在这样,行动自如,完全不觉得看不见有什么不好,甚至在休假的时候也买了眼罩蒙上了眼。 已经几十年了,所以就算没了司长的“外挂”,我也还会是很好的。 而我一直是佩服着原著里的人的,无论是花满楼还是原随云,和他们一比,我还是差得好多,尽管现在披着一样的外表,我一直知道,我不是他们。 我对于这一切,虽然是在意的,因为并不是现实,也就仅仅这般;而对于他们来说,这里就是所有一切。 思绪虽然飘远,但立刻就被楚留香和孙学圃的对话拉了回来。 “我为什么不画了?”孙学圃低声道,“这可真是一个好的问题……” 楚留香自怀中掏出一卷画:“好吧,我只是受人所托,先生可以不回答我。只是这幅画……” 咦咦咦?画像南宫灵直接给了楚留香?!!! 孙学圃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淡淡道:“收回去。” “托我来的人说,这画出自你的手,”楚留香解释道,“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 “收回去,我不知道。”孙学圃重复道。 “先生,”楚留香有些头疼,“我不过是……” 孙学圃冷笑一声:“难不成你和我一样?看不出老头子我已经是个瞎子?” 楚留香被噎住了。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先生只是目盲,而已。” 虽然由我说着句话有些不合适,但实际上也是合适的。因为至少在别人眼中,我和他一样。而且我觉得,目盲真的没什么,诚不见很多尤其是中的人,即使目盲,也做了许多惊天动地的事? “你知道什么!”孙学圃大概并不是我这样想的,他忽地愤怒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来说教这些!” 这话我不爱听,我又没做什么。 何况,我真的这样想…… “目盲,又如何?”虽然修养什么的已经崩坏的差不多了,但我很同意原版花满楼的想法,又或者说,我本就是花满楼,“看得见如何?看不见又怎样?虽然看不见了,但能听得见、闻得见。你有没有真正静下心来听听这个世界?听听花开的声音,听听流水的声音,听听风吹叶子的声音,听听雪花飘落的声音……你有没有用心嗅一嗅这个世界?嗅到花淡淡的香气、草清新的味道,就连不同地方吹来的风,都有着自己独有的气息……” 我弯起嘴角:“目盲又怎样?不过目盲而已,哪怕再也画不出眼前的景色,心中却不该再无美景。” 孙学圃呆住了。 好一会儿,他沙哑着声音:“……或许,你说的对。” 楚留香安静得很,我只好接着说道:“那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吧。既然你仍然爱着画,你还有着能握笔的手。” “对……”他垂着头,慢慢抬起自己僵硬的手,“我……竟然浪费了二十年……” 他猛地抬起头:“这样……能不能拜托你们帮我找一个人?我现在的模样……必须要他来帮我了……” 我问他:“你说谁?” 他清楚地说道:“任慈。” 一瞬间,我差一点就踉跄了。 ☆、第二十二章 坑爹的真相 我永远不能有既定的下限,因为这个坑爹的世界一直在不停地刷新着我的下限。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于是,我呆住了。 两个人终究是比一个人强的原因之一,就是当一个人呆住了,另一个人可以顶上。于是楚留香有些迟疑地开口:“孙画师说的,可是丐帮的那位任慈任帮主?” 孙学圃叹了口气:“是他。” “却是不知……你们是如何相识的?”楚留香又问。 “说来,话也长了啊……”孙学圃低声道,“别看我现在这副样子,但二十年前,我孙学圃却是个鼎鼎大名的人物。” “是啊,那时的我怎么会想到现在的自己,竟然是这副模样啊……”他微微抬头,似是陷入了回忆,然后叹息,“说说吧,哪幅画说是我画的。” 他忽然转了话题。 楚留香也叹了一声:“这幅画想必你是一定记得的,画上的人大概你也认识,正是任老帮主的夫人。” 孙学圃一愣,声音颤抖:“……你……你是说,秋灵素?” 孙学圃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缓缓道:“二十年之前,人们将我比之为曹不兴,比之为吴道子,普天之下,哪一位名门闺秀不想求我为她画像,我画过的美人也不知多少,但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 “那时,她寻我为她画像,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我她画了四幅画像。却没想到,画完的那天晚上……”他顿了顿,“她却在我醉后,挖去了我的一双眼睛……” 他苦笑一声,似乎完全不在乎我和楚留香的反应,继续说道:“我以为失去了眼睛就再也拿不了画笔,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几乎死去。然而一年以后,任慈带着他的夫人,也就是秋灵素,来找我。” 楚留香终于插上一句话:“找你,做什么?” “任慈的名声,我虽不是武林中人,却也是知晓的。他说,要补偿我。”孙学圃干巴巴地笑着,“可我,就算是当初也迷恋过秋灵素,在失去了视为生命的画画的能力之后,又怎么会不恨!我拒绝了,骂走了他们。” “所以,你现在才是这副模样?”楚留香涩声道。 孙学圃低叹一声:“当初他说过,如若想通了,就去寻他。我本以为永远不会,可如今,我却要寻他了。” 我摇摇头:“这不值得叹息,本就是为了自己,没有任何亏心处,寻他帮忙,是应该的。何况,任老帮主早已许诺。” “罢罢,”孙学圃转回话题,“今日来寻我,到底为了何事?” 楚留香笑了下:“七童,抱歉,瞒了你。” 哈?我有些呆愣。 他接着对孙学圃说道:“任老帮主和夫人一直记挂着你,前些日子便想寻他人劝劝你。而前几日,你的其中一幅任夫人的画像被人瞧见了,又不知怎么的,传出了美人像中藏着宝藏的言论。” 不必再说,什么意思大家都是知晓了的。 楚留香笑笑:“尽管你已二十年不出世,大多人也并不知晓此画出自你手,但想来也总有人会知道。所以,不如换个地方住着,顺便,看看任帮主夫妇为你准备好的画室。” 孙学圃没有说话。 我则有些无奈。 这是因为什么而对我说抱歉?其实也不至于的……虽然我承认我一向有些小白的倾向,但我和这帮子容易吸引麻烦的武林人士呆久了,早就已经敏感多了,因而一直有预感,这个事情绝对不是开始说的那个样子。 只是南宫灵告诉楚留香的,也绝对不是楚留香现在所说的这些。南宫灵如果一直向无花学习的话,绝对不会说那么多实话。就算不会说谎,那也一定没有说全,或者直接让楚留香猜谜。比如说,美人图中的藏宝图。 所以,抱歉什么的…… 果断还是收下了吧。 因为所有人,现在都对我有所隐瞒。说实话,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好。 和孙学圃又说了几句话,我们告辞。 即将离开的时候,孙学圃沙哑着声音,有些迟疑:“……我真的可以重新……” 楚留香已经掀开帘子出去了,我站在门口,回答了他:“可以的,我自三岁开始便已经看不见了。” 说完,不管他的反应,也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我吐了一口气,面向楚留香:“走吧。” 楚留香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一言不发,只是拍了拍我的肩。 我也不想开口,只是对他微笑。 离开那边的时候,已经近午时了。 为了照顾自己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我们没有回到有间客栈吃饭,而是在西城一家虽然破旧但收拾得很干净的小餐馆坐了下来。 没点那些味道绝对会差很多的有名酒菜,只是简单的清汤面加几碟小菜。 食不言,饭后楚留香才开口:“七童。”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怎的了?” “你真的不在意?不觉得这样……不公平?”他有些迟疑地道。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我从来不觉得应该这样想,因为我一直活得很开心。总是抱怨的人却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学会什么叫做满足。” 本来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我们只要等着孙学圃搬家,然后自己去找同时南宫灵也会派人帮我们去找天一神水的消息,再然后早早地和宫北鸥断了关系就没事了。但在回有间客栈的路上,一个小乞丐来找我们了。 “香帅,花公子,”小乞丐说,“帮主让你直接去我们丐帮香堂。” “怎的了?”我有些不解地问。 小乞丐自然一问三不知,只是急切地让我们快去。所以只好往上次去的香堂走了。因为着急,传话的小乞丐没有跟着,而带路的是楚留香。 我忽然为自己的不记路感到些许的惭愧。 到了丐帮的香堂的时候,无花自然不在,而南宫灵自然也是在的。而且,他就等在门口。 “楚兄,七哥。”南宫灵十分严肃,“你们说,要找天一神水是不是?” 楚留香一般都比我先开口,我也乐得不用说话,所以听着他和南宫灵之间的对话:“是,神水宫的门人托我帮忙寻找丢失的天一神水。如果丢失的天一神水现身江湖,必然不能善了。” “你说对了,”南宫灵很是阴沉,“天一神水被有心人拿去了。” ☆、第二十三章 湖已搅乱 天一神水,是神水宫独有的,由水中提炼出来的,专利属于古大的一种“精英”,当然,因天一神水得名神水宫的宫里人是不会这样叫的,她们称之为,重水。 据说天一神水一滴的分量,比三百桶水都重,而常人只要服下哪怕一滴,就会当即全身爆裂而死。而且天一神水无色无臭,试也试不出异状,用来暗算别人几乎没有不中招的。 虽然我的师父之一是神水宫的宫主水母阴姬,但因为她还在隐藏身份,所以我并没有见过那名传千里的天一神水,连真正的第一次的听说,都是因为宫北鸥。 想到这里,坐在马车里颠簸的我不由叹了口气——宫北鸥啊宫北鸥,姑娘你带来的麻烦大了啊! 那天,本来已经解决了一个麻烦的我们正处于心情不错的状态,结果南宫灵给出的情报一下子颠覆了我们难得的好心情。 ——退出江湖已近二十年的前辈“游龙剑”龙章死了,尸体漂在海里,因为撞到了楚留香的船才被发现。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反而是整个身子浮肿膨胀,要不是李红袖在船上,不是与他特别熟悉的人恐怕真的认不出他。 本来这件事被船上的女孩子们瞒住了,想等楚留香回来由他解决,结果不知怎的,这件事竟然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待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三人知道,已经是许多人打着“游龙剑”的名号来叫嚣着要有个交代的时候了。 我忽然想到原著的开场,心里有些没底。 这个世界,和原版的应该已经不一样了,可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不过同时,我又想到另一件事:我说楚留香啊,你招惹谁了到底?怎么什么脏水都往你脑袋上泼呢? 只是,因为事出紧急,消息从南海传到济南又花了相当的时间,再从济南赶回楚留香停船的南海更是将花上不少时间,所以最后,我和楚留香分头行动。 楚留香自然是去南海那里安慰他家的“红旗”们,我吗,却是赶去“游龙剑”龙章住的地方,打听打听情况。 至于本来说是要来的师父们……都这样了哪还能来?早报了消息说不来了。 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就算本来不是同一个意思,但江湖,和所谓的“侯门”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我从来就不认为我是江湖人。而且仔细算来,我连朝堂或是生意人都不是,大约只能算是个富家子弟吧。倒是我认识的人不少,尤其是那时在认识了陆小凤之后,他的朋友,三教九流朝廷命官贩夫走卒什么都有简直应有尽有,所以我也沾了些光,交了不少朋友。但直到现在,我觉得我对江湖的了解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可就那些许的了解,我也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入江湖容易,但出,却真是难。 有些人在江湖混摸滚打了一辈子,可到最后就是赔上了命也没闯出什么名号;而有些人却是在江湖上混累了之后,想要退隐,而那样的人,个个都是名号很响的那样。 不过,那些有名号却并不很能撼动江湖的人,却是我最难看清的。 他们有了名气,但在上了年纪之后,怕输;而他们又不是神话般的被人所畏惧。所以说,这样的人就算退隐,也有半只脚迈不出去。 龙章就是这样的人。 我说这些只是想表达一件事,那就是他的消息时有时无,所以他家不难找。 ……好吧,我承认我啰嗦了。 保持着淡定的微笑,我站在一座虽然似乎很气派但已经难掩老旧感觉的宅子前,拉回了自己乱飞的思绪。 龙章住在汉州,离苏州倒是近,不过我一向深居简出不闻外事,还真不知道他。 拢了拢衣服,我上前扣了扣大门。 好一会儿,大门“吱呀”地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仆役。 “这位……公子,我家老爷不在,怕是白跑一趟了。”他说。 我摆出微微严肃而且带着些沉痛的表情:“老人家或许还不知道,龙老前辈已经不在了。” 那老仆役一愣:“……公子何意?” 我微微低头,没有说话。 那老仆役叹了口气,将本来开得很小,只露出他一个脑袋的大门又拉开了些:“……果然……公子进来吧……” 我略略倾倾身子算是行了礼,然后敛敛袖子,随那老仆进了龙章家的大门。 俗话说穷文富武,在这个文人地位稍稍有些落后的朝代,龙章因家境不错所以自然学了武,并且在江湖上已经闯出了名号。只是,现在看来,他这大家子也已经落魄了。 也是,武人吗,没钱的时候大多是靠打打零工赚口饭钱。所以自然,有了名气的人大多不会这样做。 ……陆小凤除外。 所以说,龙章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被老仆引到正厅坐好后,我又跑了神。直到有些陈的茶香飘过来才发觉刚刚离开的老仆已经回来了。 浅笑着接过那老仆递过的茶,我呷了一口,等着他开口。 那老仆役有些坐立不安,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忽然很认真地看着我。即使我看不见都能感受到他那热切的目光。 “公子,怎么称呼?”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顿了顿,我依然淡定微笑:“在下花满楼。老人家不必称呼公子,直接唤名就好。” “这可使不得,公子还是要叫的,但公子可不要叫小的什么老人家,成的话,叫句刘伯就行。”那老仆役说。 “刘伯。”我从善如流。 他盯着我半天,才继续开口:“公子今日来的目的,小的或许也能猜个一二,这样,小的也不瞒什么了。” “公子大概也在疑惑为何小的主家去了却并不在意。在小的看来,主家去了也好,这些年他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刘伯说道,“公子怎的也不会想到,主家是怎样维持住自己的名声,和整个龙家的。” 我当即竖起耳朵,觉得重头戏就要来了。 ☆、第二十四章 有间客栈里 “小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杂役,在龙家兢兢业业地做了一辈子活儿,对于老爷也算是了解不少。在老爷还是少爷的时候,龙家还算是一个大家族,在这汉州也算是排的上名号的。而老老爷和夫人也就老爷一个孩子。但自从老老爷和夫人去世后,只懂得练武的老爷便只能接过他根本不懂如何管理的一大家子。 要是不在乎别的倒也好,可老爷在意的也太多。而单单是修葺这房子就需要不少钱。可老爷一向都不理事,哪里知晓什么银钱的事?还有分家的礼尚往来的,主家是真的没了法子了。” 怀揣着那封刘伯翻出来的,他以前藏着的给龙章的信,我坐在马车上思考着刘伯透露的那些消息。 按着刘伯的说法,龙章根本无力撑起一个大家,于是,只能在最后的时刻,去求了一个他本不想联系的人。 但因为他去求了,他的龙家看便风光地一直留了下来。尽管上了贼船的龙章再也洗不干净。 只是这样一来,我不得不开始对他求的那个人好奇起来。 不过那个人也是很小心的,一直单方面和龙章联系,龙章也什么都不说,全部闷在心里头,连这唯一算做是线索的信都是刘伯偷偷藏起来的。 只可惜刘伯不认字,而信又不是给我的特制版本所以自然我也看不了,事情牵扯似乎比较大,于是只能揣着信去找被麻烦找上的楚留香。 从和楚留香分头行事开始我们就已经约定好互相联系,而且一向都是他的行踪先透露给我,一路上都是,有的时候是在有间客栈,有的时候在丐帮。 可我却在从汉州出来的半个多月后,在离南海不远的齐安丢了他的行踪。往常留下消息的时间地方,他什么都没有留给我。 说无措显然不到那个地步,但是确实稍稍有些在意。我一向做事都是有目的性的,而且在分头做事的时候我也是有目的性的。不过这件事说白了和我没什么大关系。如果说去见孙学圃是需要我去的话,这次却不是。这些事事实上南宫灵和濯奕做来都很方便,却不知为什么这件事算在了楚留香的头上,而我显然是被捎带的。所以一旦没了消息,我便不由有些郁闷。 有些不甘心地再次问了一遍客栈掌柜,结果却依旧是一问三不知。无奈地笼着袖子准备上楼,却是在刚走几步不由顿住步子回头:“姑娘,小心钱财。” 这话自然不是有的放矢,我感觉到了楚留香的“后辈”正在行不轨之事。而想要偷窃的对象,却是一个虽然功夫当是不错但经验显著不足的姑娘。 这个时候有间客栈里的人倒是不少,整个正厅里都是人。偷窃之人当是个年纪不小的混子,蹭在那独身的姑娘身后。而我这声提醒声音自然不大,却已是足够。那姑娘自然回首,而且直接动手了!破空声响起,那姑娘似乎直接掏出了鞭子抽了回去! 我自然来不及去拦了,不过拦下她的另有他人。 那人轻笑一声:“脾气这么暴躁可不好。” 那人动作利落,显然武功也不错,虽然那姑娘是因为刚才并没有动真的,但也足够说明问题。我自然也不用着急了,慢慢走了过去,礼貌浅笑:“两位,给个薄面,毕竟这是客栈不是打斗的地方。” 有间客栈还是做着正经生意的,二十年来才积累到了现在的地步。虽然显而易见有用过手段,但大多还是两个人想办法拼下来的。因而现在的江湖上,她们两个的名气别说是和原著相比了,连过往都比不上。两个人虽然还是在经营江湖上的势力,但没有什么野心的她们做的事和一般江湖人还是不一样的。金伴花就提过,要不是他专门打听这些人的消息,恐怕真的会逐渐忘却。 所以,名义上是少东家的我怎么说都该为自家生意做些事。 鞭子的破空声再次响起,不过却是那姑娘哼了一声收起了鞭子。不过第一次听到那姑娘声音的我却不由笑容加深,决定改口配合。那姑娘明显是扮了男装的。而那拦下这姑娘的男子人,却是再次开口出了声,声音好听却有些遮掩不住的轻挑:“呵,那这个家伙,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颔首:“贼子送官是常例。”这世道相对还是要看官府的脸色的,而有间客栈无论是因为纳税还是种种原因,和官府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我从不为难人,但是却不会任人欺。偷窃到了客栈里,送官并不过分。 那姑娘重新又坐下了,依旧哼了一声,却没有什么不满的模样。而那男子也没再说什么,而是朗声唤了小二又要了一壶酒。我也不再自讨没趣,上了楼。 用过午膳,我一边喝茶,一边思考着应当做些什么。 现如今看来,要么直接回去,到济南去寻南宫灵;要么让丐帮的人传话,不过可惜却会再次耽误时间;再要么,就是去寻楚留香那艘船了。楚留香在船上不可能真的自给自足,而在岸边便自然有能帮他买卖物品的人。他告诉过我怎么去找,那么去找到那船应当是没问题的。楚留香现在有事,不可能带着那三个妹子出来,那至少我能找找那些妹子问问事情。 想到就做。 我先给楚留香和南宫灵分别留下字条消息,然后拿着两张纸出了门。 和掌柜的交代好之后,我取了些银子,又拿了张银票,然后出了客栈大门。 而在门口,难得的“看”到了匹神骏的马。 现代的时候会爱车,古代的时候自然是喜欢马的,何况我本来就喜欢动物。 马自然没有在正门口,而是在侧面。见我靠近,那马打了个响鼻,然后蹭上了我的手掌。 感觉痒痒的,我不由轻声笑了起来,然后摸了摸那长长的鬃毛。之后便是之前在厅里差点被偷的那姑娘的脚步声,还有故意变出的男声:“他倒是喜欢你。” ☆、第二十五章 三位萌妹子 这姑娘这话倒是说得不错,其实我是相当受动物们的欢迎的,那些对着陆小凤龇牙咧嘴的小可爱们对我都是很和善。 周围除了我和那姑娘,只剩下这匹骏马。于是我笑着点了点头:“姑娘。” 那姑娘语气虽然一如既往,有些冷硬,但那一丝沮丧我还是能够感觉出来的:“为何总说‘姑娘’?” 我笑笑,不说话。顿了顿,然后拍了拍那匹马的脖子,松了手:“姑娘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在下识人的方法特别罢了。” 姑娘抚上了马匹的鬃毛,没再说话。我轻轻摇头:“就此别过。” 那姑娘依然没说话,我便也不再开口,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齐安离南海不远,楚留香留下的地址也是比较方便去寻的。资料当初司长是给过我,但因为种种原因,回来的时候会加深一次记忆却不会去加深知道的资料,我对于那些根本不可能记住细节,所以也不再理会。何况因为各种蝴蝶这里早就不是里的世界了。 楚留香自己有田庄店铺,他和我说过,负责采买的就是其中一家店铺。 楚留香这边倒是没什么暗语,不过能知道来这里找他的人都不简单,所以暗语什么的也是不必要的。 那家店铺里,负责采买的就是掌柜。知晓我是来找楚留香之后便告诉我明天便是送货的时候。楚留香这艘船平常是在海上飘着,一段时间他们会送些东西,然后船上会有人去取。 我倒觉得这次算是赶巧,不然也不一定要什么时候才能赶上。 这边是座小镇,有间客栈没往这边开,我便随意寻了个客栈住着,然后第二天和那掌柜的以及一个帮着搬东西的小工一同上了艘小船。 这小镇是临海的没错,我却未曾先去海边看看,昨日休整过后,今天才是第一次“看”了这海。 我看不见,却可以嗅得到海风的味道。昨日还距离码头有段距离,这时已经在码头上了,海风有些咸腥的气息让我不由微笑。海风的气息并不多美好,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有人在搬运各种货物,味道更添了不少混杂,但却当真让我心旷神怡。 深吸一口气,小船开动了起来。 这艘船不大,我站在甲板上,拒绝了去屋棚内休息的建议,颇有些享受逐渐炙热的阳光。不久,便听到了掌柜的话:“这位小哥,香帅想必是不在船上的。来取东西的是姑娘。” “来碰碰运气罢了,”我轻笑,“寻他有事,但寻不到也能等。” 掌柜的“哦”了一声,然后继续:“那小哥,你还要去香帅的船上么?” “若是方便的话,我想和李姑娘打听件事。”我摇了摇头。 掌柜的似乎还想说什么,那个负责扛东西的小工先嚷了起来:“掌、掌柜的,这是仙女儿么?” 这小工估计是第一次做这个,被掌柜的瞪了一眼之后干笑了几声。而船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我听到了多出的脚步声,一个优雅稳重,另一个很是轻快。 先开口的姑娘估计是那个轻快的,声音娇俏,却是本想说方言然后硬生生地扭成了官话:“蓉姐,你拉我做什么?” 沉稳些的女子轻声道:“莫急。”然后和掌柜的打了招呼:“刘掌柜。” “苏姑娘,”刘掌柜的声音中有些小心翼翼,“这次的东西都送来了,下次的单子也可以给我了。” 被唤作苏姑娘的应当就是那沉稳些的姑娘了,如果我没记错,名字是苏蓉蓉。而另一位,这般活泼轻快,想必便是宋甜儿了。可惜我想见的李红袖没有出现。 小工在宋甜儿的指挥下把那些物资送入了船内,而苏蓉蓉正将什么交给了刘掌柜。我等了一下,在苏蓉蓉收回手的时候开了口:“苏姑娘。” “公子是……?”苏蓉蓉的声音很好听,态度也很好。虽然是疑问,但完全不会让人心有不适。我笑笑,解释:“在下花满楼,之前与香帅有约,只可惜香帅失约了。” 苏蓉蓉也笑,言语中还有些惊讶:“公子便是花满楼?怪不得楚大哥这般推崇你。” 我摇头:“他能说我什么?之前那么多年未曾再见。” 顿了顿,我继续开口:“却是不知姑娘能否告知他现在的行踪。” “楚大哥前些日子接了一封信便离开了,并没有留下什么消息。”苏蓉蓉有些叹息,“他总是这样,也不知让我们放心。” 我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便只好转移话题。那封信就算不能让楚留香看到,让李红袖等人看也是可以的,毕竟是可信之人,再加上李红袖的博闻强记,可能会得到什么线索。 “那我只能自己去逮那个失约的家伙了,”我轻咳一声,“不过我还有事想要拜托李姑娘,苏姑娘可否引荐?” 苏蓉蓉还是在笑:“花公子客气了,楚大哥的朋友便是我们的朋友。也不必唤我姑娘,叫我蓉蓉就好。” 我这句话也得回她,花公子什么的简直考验我的心脏:“那便叨扰了,蓉蓉直呼我名字便可。” 楚留香这艘船相当好,大小也不小,船上也只有那三个妹子。而李红袖,也是个很美好的妹子——一瞬间,我真心觉得楚留香这个家伙真的祸害了好多好妹子,咳咳。 阳光正好,不过我们没有在甲板上开始谈话,而是去了屋里。宋甜儿送上了茶,我把那封一直带在身上的,从龙章那里得到的信交给了李红袖。 那封信其实并不长,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写的内容我却不得而知。李红袖很快看完,沉吟了片刻,声音清亮,开口:“这封信,和楚大哥得到的差不多。尽管内容不一样,可含义却是相同的。” 这我还真没想到。怪不得是楚留香么?有我没我都差不多。 想到这里,我越来越对信的内容好奇。 放下茶盏,我面向李红袖的放向:“那可否劳烦姑娘,将这信念来听听?” ☆、第二十六章 信中的门道 我相信李红袖一定是被我这句话弄得愣了一下,然后确实帮我念了,没有问什么。 估计不是她自己感觉出来了,就是楚留香之前有说过。 信上的内容确实不多,简而言之就是说时间,地点,人物。什么手法,这条命,多少钱。 李红袖对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确实多。这封信上提供的消息已经是三年前的了。三年前的九月初七,死在西蜀的季风雨已经逐渐被人淡忘,但李红袖依旧能完整地说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风雨这个人我完全不知道,好在李红袖记得清楚。这个人在江湖上的名声不算很大,武功也不过勉强挤入二流,但为人很好,讲义气,从不与他人结仇,也有钱。三年前他去西蜀参加朋友的婚宴,却没有按着帖子的时间到。后来才被人在山中发现,那时候他已经气绝多时了。 当时自然是有人说要为他报仇的,但一切的线索指向只有打劫。所以那些人铲除了那座山上的一窝山贼之后便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说到这里,李红袖沉吟了下:“说来也奇怪,在他死后,他的家财也散了,这么看,似乎也有蹊跷。” 我同意一个说法,所有的凶杀都是有理由的,为情为仇,为财为名。 季风雨为人不错,又不风流沾花惹草,所以情仇暂且可以排除;而为名的话,杀的应当是恶人而不是侠客;再根据所知情况,想来最大的可能反而确实是钱财,或者是,灭口。 那封信上的消息着实不多,除了解决了一个算是多年未结的案子。 想到这里,我不由又想起刚才提到的楚留香也接到了一封类似的信件。于是我问了:“李姑娘,那香帅得到的那封信件,内容是什么?” 李红袖很痛快地说了:“楚大少爷将那封信带走了。不过和这封很类似,没有名头没有署名,说的是十月初一,济南,西门千。毒杀,三万两。” “毒杀……么……”我顿了顿,食指关节扣在了桌面上。 告别了三位姑娘,但想要离开楚留香这艘船还是比较郁闷的,毕竟大海中央,我又不像楚留香那样一身的好水性。不过好在耽搁的时间不久,因着苏蓉蓉细心的嘱托,那刘掌柜还在那里等着。 而后,又立刻开始赶路,到齐安的有间客栈取了新的消息。 消息是南宫灵传过来的。只是署名的是濯奕。 毕竟目盲,我自然不可能和常人一样,但习惯了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读字方法。龙章那封陈年的信件我没什么办法,但知道我情况的无花还是很贴心的。他在写好的信件上又覆上了一层墨,待干涸,凸起的触感足够我“看”清信件上的消息。 消息很简短:“楚留香已至济南,速来。” 楚留香的速度当真要比我快得多,我有点不爽。不过既然无花说了“速来”我便也开始赶路,硬生生把时间缩短在十天。 重新到了济南,我先是去有间客栈吃饱喝足好一段休整,而第二天换过衣服下楼的时候,发现无花南宫灵包括楚留香三个人都在了。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见我出现,南宫灵先冲我举了举手里的茶盏,语调微扬:“七哥。” 我顿了顿,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南宫灵。跟着无花一起称呼“灵儿”?咳咳。 濯奕先看出了我的纠结,浅笑:“七童跟着我叫就好。”还没用我开口,南宫灵僵硬了一瞬间,当即说明:“七哥直接叫我南宫便可。” 我从善如流,直接叫了南宫。然后便侧脸面向楚留香,唇角继续上扬:“流曜兄……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当时赶时间,忘记了。” 这个理由很正常,但我有点不愿意接受。懒得追问,我觉得还是问无话比较合适:“濯奕,这几日的事情,解决了么?” 无花呷了一口茶:“你说的是西门千?” 我嗯了一声。 “这件事不该问香帅么,”他轻笑一声,“毕竟香帅急冲冲地来,直接让我们帮着查查西门千呢。” “所以,查到了什么?”我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 毕竟时间在这里摆着,如果龙章那边和关于信件的事情是真的,那么今天十月初四,十月初一该发生的事情也已经发生了。这也是我昨天为什么到了济南就去了客栈而不是联系他们的原因。毕竟这里是南宫灵的地盘,西门千所在的朱砂门不会刻意和丐帮过不去。 楚留香接过了话:“查到了天一神水。” 我当即顿住了动作。 这个真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天一神水……是宫北鸥姑娘的天一神水么?”我皱了皱眉。 “这暂时不知道。”楚留香叹气,“不过以神水宫的做风,应当不会轻易使得天一神水流落在外。这些年来天一神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我放下茶壶:“那是在哪里发现天一神水的?” “茶里,”南宫灵回答,“既然楚兄说了,我们便去看了。那天他所有要接触的东西都被我们检查过,然后便检查出了哪壶茶水。” 我忽然觉得我手里这盏茶有点喝不下去。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7节 “只可惜,经手这壶茶的那个小厮已经死了。”楚留香说,声音压得有些低,隐隐有种悲伤的感觉。 我叹了口气:“这件事查的方向是不是该换了?第一,为何要杀西门千;第二,流曜,你的消息来源,能否追查;第三,这件事的背后……有什么利益?是不是依旧是为钱财?” 食指关节在桌上扣了扣。 我现在有种怀疑。天一神水,札木合,西门千,孙学圃,任夫人的画像…… 这些组合在一起,总有种不大对劲的预感,就像是作为花满楼的时候那次意外…… “七童,怎么了?”濯奕唤回了我的思绪。 我抬头,眯了眯眼睛:“我在想……是不是应当去寻那中原一点红,说不准能知道点什么。” ☆、第二十七章 中一点红 中原一点红是个杀手,这件事我们都清楚。 而濯奕对于这个名字很是敏感,我刚说完便双手合十道了句佛号。 南宫灵轻咳一声:“从中原一点红嘴里打探消息可不容易,寻他的行踪也是要花费时间的。何况也不一定有绝对的关系。” “你也说了,是不一定。”我笑了笑。当初中原一点红在济南杀死札木合确实给南宫灵他们带来了些许麻烦,不过却也没到不得了的地步。杀手的地位一定意义上是特殊的,南宫灵他们也犯不上因为札木合而闲着没事去得罪中原一点红。所以最后是任由着对方离开的,连交谈都未曾有过。 南宫灵扣了扣茶盏:“算了,寻就寻吧。不过我并不认为会有多大效果。” 我也不再回答,侧脸对上楚留香:“那,流曜,你这边有什么消息?” 他们三个人之前应当已经交流过情报了,不过还是有些需要注意的。我之前说过得到了龙章的信但没有说过内容,内容交流是这一次刚刚说的。这么一来,龙章接到过类似的信,那么这个背后的人绝对需要注意;而龙章死于天一神水,收到这封信的人用天一神水想要谋害西门千……又是一点关联。 虽然说札木合西门千都被牵涉再加上之前的画像的事情,让我有种“剧情”的既视感,但同样的,我早就知道不能凡事去依靠虚无缥缈的“剧情”,尤其是在有“蝴蝶”的地方。 想到这,我还是觉得楚留香的消息来源最为重要,于是安静地等着楚留香的回答。 楚留香轻咳一声,抬手摸了摸鼻子:“花七郎……收到的。” 花七郎……是谁? 我有些无语,不过好在其他人知道。 南宫灵:“盗帅不愧是盗帅。” 无花叹气:“他前些日子才从牢里出来,现在又牵扯到这样的事情里。” 大概终于想起来我这个之前“昏迷”过十年的人对于这些是真的不知道,南宫灵负责了解释:“花七郎是用毒的高手,前几年因为为他恩人报仇而毒杀那人,然后去了六扇门自首。” 他叹了口气:“因为擅长这些,在六扇门里将功抵过,半年前才从六扇门出来,还是因为受了点伤需要休养。这段时间已经没有他的消息了。” 楚留香也叹气:“他的伤需要好药,所以有些缺钱,却始终不敢联系我们这帮子老朋友。这次联系我,却是寄来这么封信。” 我皱起了眉:“他……是主动联系的对方还是莫名收到了信件?” 楚留香点头:“是,在他正缺钱的时候,有个孩童送来了这封莫名的信件,而那孩子也说不明白,只知道有个黑衣人给了他三文钱让他送信。” “背后的这个人……势力很大啊……”我有些感叹。这个花七郎和龙章也不一样,按照刘伯的说法,龙章知道那个人是谁,并且和那个人联系过后才开始接到信件;而花七郎却是在几乎走投无路的时候接到了那封信。 好吧,说实话,我不喜欢这样动脑子的事情,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查个线索要分开,联系非常麻烦的时代。算了,我就负责帮个忙跑个腿好了,反正本来就不算我的事情,这些人自己忙去吧! 沉吟了片刻,我便站了起来:“早膳我还未曾用过,你们要么?” 楚留香摸摸鼻子,笑出了声。 无花不会用少林的名号去做任何事情,他一向孑然一身;不过南宫灵却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丐帮下一任帮主了,因为任帮主还在的缘故,所以南宫灵是“少帮主”。有势力在身他用得很自然。 这件事有些乱了。本来开始的时候是来寻找丢失的天一神水,然后却牵引到了札木合被中原一点红杀死,任夫人的画像牵扯到了什么所谓的藏宝图。暂且安定了孙学圃之后,得到的消息却是让人郁闷的龙章被杀。再然后……便是西门千的事情了。 这件事南宫灵算是接受了双方的委托,一是拜托老朋友“地头蛇”的楚留香,另一个是来自其义母任夫人的拜托。她现在和任帮主很幸福,但还是记得过往的。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牵扯到了旧友,任夫人便叮嘱了南宫灵。 这个世界和故事不一样在这里就能体现,南宫灵和任帮主夫妇的关系都很好,所以他应了下来。 而丐帮,果然是消息比较灵通的。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运作的,反正不过一天,他就来找我们说是中原一点红找到了。 中原一点红竟然还在济南! 毕竟是会隐藏的杀手,南宫灵又没有说过要注意,所以在对方离开后竟然又回来这件事他完全不知道。 札木合被杀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任谁想都没有想过中原一点红竟然还在济南。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或许他又接了什么任务? 和楚留香一起到南宫灵说的地方的时候,我还在胡思乱想。 中原一点红完全不像是一条命就能经手巨额财富的杀手,他住得是最普通的客栈,吃的是最普通的饭菜,不喝酒,不玩乐。 只是在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另外一个人捷足先得了,而这个人,我应当是认识的。 在客栈门口有那么匹骏马,没有被主人拴起来却也是未曾移动步伐,在我靠近的时候蹭了过来,打了个响鼻,鬃毛蹭上了我的脸。 ——是那匹在齐安遇到的马。 “这可是匹好马,”楚留香有些感叹,“你认识它的主人?” “一面之缘,”在马的脖颈上拍了拍,我笑了笑,“不过却是个有趣的人。” 而一进客栈,那个被我评价为有趣的人的姑娘却正拎着鞭子想要与我们这次想要见到的人拼命。 “中原一点红!你杀我父亲,现在却不与我拔剑?”那姑娘的声音有些阴冷,隐约似乎还有颤抖。 不过中原一点红的声音比那姑娘还要冷,说出的话却让我和楚留香,包括那姑娘都愣了。 “不是我。” 他淡淡地说。 ☆、第二十八章 分裂的节奏 见所有人都沉默了,中原一点红声音冷淡地又解释了一遍:“杀掉札木合的,不是我。” 这句话一瞬间推翻了最初的一些想法。 如果说中原一点红没有杀掉札木合的话,那么就是有人伪装嫁祸,这种的嫁祸更是让人有些心凉。中原一点红被称为第一快剑,而札木合的尸体上的痕迹和他以往留下的痕迹是那样相似,相似到我们根本没有人想过会不是他本人。 他慢慢抬头,看向我和楚留香:“你们是谁?” 楚留香摸摸鼻子不说话,看了看中原一点红,又看了看那个姑娘,最后看向了我。而那姑娘也看到了我,声音有些高扬:“是你。” “是我。”我笑笑,“好巧,又见面了。” 那姑娘沉默了下来,重新面向中原一点红:“你有什么证据说不是你?” “那个人的剑,不如我。”中原一点红的声音依旧冷凝,但那种骄傲与自信是刻在骨子里的。 楚留香沉默了片刻,就算中原一点红是杀手,但也是完全不容怀疑的。他的骄傲虽然不会显现在明面上,但是他也不会去说谎。 中原一点红作为杀手,依旧光明正大地比剑杀人,他出卖的是他的剑,不是他的人。 所以,他的话应该是真的。甚至他见过了札木合的尸体,所以更加确定。这么说来,离开济南的“中原一点红”是假的,而后发现有人冒充他名义的真正的中原一点红来到了济南。 应当是这样,没错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我知道那个姑娘是谁了。我抬头,面向那姑娘的方向:“你是札木合的女儿吧。” 那姑娘沉默了些许,叹了口气:“父亲收到了封信,然后离开了。不久我却收到了父亲的死讯。” 又是信? 楚留香也皱了眉:“姑娘,方便说明下你父亲收到了什么样的信件么?” 那姑娘摇了摇头:“那封信我父亲没有给我看过,他也是直接带走了。收到信件的第二天就急急忙忙地走了。最后连句话都没有留给我。”她嗤笑了一声。 楚留香沉默了下,叹气:“节哀。” 而中原一点红又一次开了口:“你们是谁?” 我勾起唇,浅笑:“在下花满楼。” “花满楼?”他重复了一遍,“原来是你。” 他知道我? 我还没有想出门道,下一刻,剑却被刺了出来。 我和他只隔着一张桌子,而他也不愧为中原第一快剑。桌子在剑下霎时裂成了碎片。好在因为耳朵听力比较好,我旋即错开了身子,与剑交错而过,衣物却未曾幸免,被剑气锁波及,裂开了个口子。中原一点红不曾因此而停下他的剑,凌厉的剑招接踵而至。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躲开。 客栈里的人已经全部都跑走了,楚留香也动了起来。不过因为角度的问题,有些来不及。 只是,最后一剑停在了我的面前。 ——被夹在我右手两根手指之间,无法移动。 感谢陆小凤教授的灵犀一指,对于武器是真的很好用。 中原一点红在使力想要撤回自己的剑,不过在我内力的加成下无法做到。 他沉默了些许,声音低沉:“我杀不了你。” 然后在我松开手的时候干脆利落地收回了那柄很普通的剑。 而这些,实际上只发生了片刻。 我的武功偏向于防守,而我的听力又让我很难和普通人那样松懈防备。他很明白,他杀不了我。何况,他的目的似乎也不是杀我。 我拢了拢袖子理了理衣摆,然后摸了摸衣袖上那道裂口,叹了口气:“花某自问未曾在江湖走动,也未曾做过什么昧着良心的事情,却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出动了中原一点红来杀我?” 楚留香也走了过来,压低的声音有着安慰:“没事吧?” “你动作有些慢啊。”我轻笑一声,心里却压抑得难受。 “……抱歉。”楚留香的动作顿了顿。 我知道他有准备出手,但结果却是没有。我不知道他这种试探是出于什么,但无疑,我有些生气,也有些难受。我忽然觉得我的心态有些变化。似乎……因为所谓的任务,过于信任他了。 楚留香,其实不是那么好接近的人。就算他也喜欢交朋友,也是不愿意怀疑朋友的人,但我和他之间终究不是和胡铁花姬冰雁他们那样的关系。就算我们之前在年幼些的时候有过天真的友情,在江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他终究不是那稚嫩少年。 这段时间的相处,忽然有些讽刺。 这种试探或许存在理由,但是,简而言之,我很不爽。 只是我还是在笑:“楚兄,这次的事情或许有什么变故是我不知晓的。容我暂时退出。如果还要见我,那么去找濯奕,不,无花大师吧。” 楚留香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却没有。 我侧脸对上中原一点红:“你不再杀我,你的雇主会善罢甘休?” 中原一点红虽然不是很喜欢说话,但还是回了我:“你会灵犀一指。” 这句话让我沉默了片刻,但没有变过表情,也没再说话。和那姑娘点了点头,我直接转身离开了那间客栈。 我想,我真的需要休息一下。心态的变化是其中之一,还有一点是关于这些事情的。 那个司徒静……似乎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中原一点红没有什么问题,这里也未曾有过陆小凤的传说。那么这所谓的“灵犀一指”或许只有那个司徒静了吧。除非…… 回到有间客栈,我联系了司长。不过很可惜这次接通的是副司长。 “怎么了?” “监控科还在监控么?”我深吸一口气。 “编号glclx—06792号世界?”他的声音很冷淡。 “是的。” “在监控范围内,数值指标没有超过波动值。” “穿越者?” “三个人,加上你上报的同化者一共四人。” “……司徒静真的是个中二孩子么?”我有些迟疑。 “我不知道,”副司长的声音波澜不惊,“他累了,在睡。等他起来我会让他联系你。” 然后,干脆利落地切断了联系,我的那句“好的”就这样尴尬地堵在了嗓子里。 ☆、第二十九章 且看司徒静 濯奕来寻我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中旬了。 这时候天气早就凉了起来,苏州的枫叶也已经染上了红色。他动作流畅地将茶水沏好,递给我一杯,然后坐在了我的身边:“心情好了?” 我吹了吹滚烫的茶水,笑着没有说话。 “这件事情有母亲与义母的吩咐,”濯奕叹了口气,“因而我和灵儿算是乐见其成。莫再气恼了。” “算不得什么,本来就无气愤。”我细细品了一口,“些许遗憾罢了。” “那,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濯奕似乎松了口气,语音不甚明显的轻松了些。 放下茶盏,我笑得无奈:“也不知江湖这些消息为何走漏得这么快,方才过去几天,香帅的传说在江湖上又多了一件。” “江湖上怎么说?”濯奕来了兴致。 我笑出了声:“也就是各种夸奖香帅威武,一伙神秘的杀手就此被捣毁。” 这件事情的后来我没有去关注,而是在小楼悠闲自在得很。不过消息还是经过了自己的耳朵。这件事情也算不上复杂。杀人的那些理由,这里是为财。就像是龙章杀了季风雨得了三万两,然而季风雨不知所踪的财富岂止三万两?幕后的这个人也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人了,凭的却不是武功,而是财富。他武功不好,但是脑子不错,又有钱,就生出了这么个盈利的方式。他关注了很多人,尤其是像龙章和花七郎这样快要走投无路的人。而龙章与花七郎的不同,大约就是龙章最初和他是挚友,知道了这件事却因为理念不合而不欢而散。只是最后还是找了上来。没有接受对方的钱,反而接受了任务。这个人还有些聪明,他寻人杀人,有的时候接了杀手任务,有的时候却是为了对方的财富,就好比西门千。他得到了消息,如果杀了西门千,那么他会有一笔雄厚的赌坊资金入账。而同时,他的信给的人还不止一个,也就因此,抢生意的龙章被持有天一神水的人杀死了。 这件事和札木合的,还不是同一件。事情复杂就在这里,如果单纯地只有一件事发生便不会有最初的兜圈子了,不过还在最后顺藤摸瓜,解决了这一事件。 只是,札木合的那封信却还没有解决,包括天一神水的下落,还是没有。 当然,这是濯奕告诉我的,说完他就离开了,说是要回莆田少林一趟。而我却已经没了兴趣,这段时间在小楼里平淡度日,弹琴吹箫,侍弄花草,调整心态。我过得很好。 而司长,依旧没和我联系。 濯奕离开后第二天,我依旧出去吃饭。 苏州自然是有有间客栈的,不过在苏州我却很少去那里,倒是到处跑尝尝鲜。而在我从一家小店拐出来,路过有间客栈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一个让我瞬间回头的名字—— “嘿!陆小凤你跑哪里去?!” 那是个甜美的少女声音,娇憨却也不显做作。只是我深知我错了。方才的回头已经让她知道了什么。 而我也知道了,她是司徒静,那个因为她母亲而得以穿越过来的司徒静。 我不知道她的模样,也不清楚她的表情,不过我能感觉出她的好心情。 正午的时候,有间客栈门口的人流也不算少。好在事不关己的时候并无太多人去关注。她就站在门口,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高兴:“花满楼,真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我顿了顿,拢了拢袖子浅笑点头:“姑娘。” 司徒静慢慢地走了过来,步子不快不慢:“你是花满楼对吧,花家七童,有个朋友叫做陆小凤。” 我的脑子转了起来。 据我所知,司徒静和我那两个师父是有关系的,起码是一定程度上的敌对关系。司长在联系两个师父之后,生怕她们再提出什么麻烦的事情,所以要求签订了契约。之后他倒是悔到肠子都青了,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为如果契约没有完成那么就再也脱离不开。她们也知道。所以就算也想离开有些后悔当初的儿戏,现在也只能等结果。而又因为我们之间的相处和她们本身的善良,无法推动。 所以,在完成任务送她们离开之前,我不能让她们知道我是穿越司的员工。而同样的,这个司徒静也不行。承认我是花满楼可以,那么只能顺着这一点来了。 何况,想必司徒静是不会知道我实际上的身份是“原随云”的。 那么,我只能笑,笑得适宜:“却是不知道姑娘口中的陆小凤,是不是我认识的陆小凤了。” 司徒静也在笑,笑出了声:“当然,陆小凤全天下都只有一个,那个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可不是独一无二的么?” 这话倒是没错,陆小凤是独一无二的。我摇了摇头:“却是不知姑娘是怎么知道陆小凤的。” 这句话是必须问的,我需要知道她想做什么。而在我这句话问出来之后,司徒静也停止了笑,声音沉寂下来:“花满楼,你是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的?” 我顿了顿,觉得把那昏迷的十年用来当做借口很合适。 “我曾经昏迷过十年……花某未曾在江湖上走动,如果姑娘知道我的话,那么姑娘自然也是知晓的。”我轻声说。其他的,就看这个司徒静怎么脑补了。 司徒静叹了口气:“那么,一定程度上我们也是同病相怜了。” 在我不解的时候,她一口气说了出来:“这些事情压在我心口太久,对着你,我才能说出来。花满楼,你知道么?你的过往只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就算是这里,也只是故事。” 我的脸色终于变了。 这是绝对不允许透露的事情,何况司徒静口中的“故事”也并不是真相。 某种意义上我们确实是因为更强的能力而对这些世界的人做出些本不应该的事情,但初衷却不是坏的。在穿越司的历史上也有人曾经透露过什么类似这里是虚幻的这样的话题,最后却不知怎么的消息流传了出去引起轩然大波,最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不知缘由的战火。 只是,每个世界都是真实的,类似的平行世界都会有细节的不一样,每一个世界都是具有唯一性的。但,依旧有我们无法掌控的规则。并不是单纯的“的世界”。 所以,这句话,应当是禁忌的内容。 这个司徒静……或许真的是有问题。 ☆、第三十章 中二的姑娘 我看不到司徒静的样子,不知道她的表情与想法。尽管开着外挂,但是我在她身上却没什么效果。 想到她关于“故事”的话语,我沉默了片刻,决定用那个比较常用的说法回复她:“我们的人生,在他人耳中已经成了故事,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对我们来说是现实,就足够了。” 其实,这个说法也是我认可的,如果说自己的人生不过是他人眼中笔下的故事,但对于自己来说,是属于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选择。就算会对这样的事实有些愤恨,可最终也不过继续。 何况,司徒静说的这话,并不是我知道的真实。 司徒静对我的回答也很不满意。 她的声音挑的有些高:“你竟然这么想?活在别人的笔下,有什么好的!” 我摇摇头:“对于花某来说,便是自己的生活。未曾感受到他人的控制,有何为难?” “都是因为活在故事里,所以你会遇到上官飞燕,石秀雪会死,叶孤城也因此才会谋反然后死在西门吹雪剑下。你都不会觉得不甘心么?” 我忽然觉得,她果然还是有些中二的。 叹了口气,我声音放低:“有些事情,终究是有因有果。” 这也是我认同的话。 我听见司徒静气恼得跺脚的声音。她顿了顿,还是继续开口了:“花满楼,你知道你的两个师父是谁么?” 我一愣,没有回答。 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们两个没有和我说,我也“不能”知道。而司徒静却以为我是真的不知道。她笑了起来:“你知道么?你的那两个师父,是石观音和水母阴姬。她们两个做了多少事情你总是知道的吧。”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因为现在可以知道,司徒静还是有些中二的。而一个中二的思想也是很难摸得清的。 她自顾自地说了几句,然后揭开了我想知道的事情:“她们两个和我一样,也是知道这里的真实的。” 不,你不知道。 “她们改变的却是不该变化的,而我,要让所有被控制的人都得到解脱。”她显得有些理所当然,“改变又能怎样?主线却是不能变的。” 我有些不解,她的话明显是有些前后矛盾的,一边说着要脱离“剧情”,一边又说主线不能改。 司徒静揉了揉耳朵:“那两个女人做的事情太过了,神水宫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连接了上去,但大沙漠却没有消息。甚至楚留香都没有去偷那个白玉美人!还好我有办法。” 心中一动,我有些惊讶:“……是你写信给了札木合?!” 司徒静直接应了:“是我。楚留香去偷白玉美人也是我说要出钱买,甚至连让他怀疑你,都是我做的。” 我不由得再次沉默,这个司徒静,在有些思想奇怪的同时,竟然能力也不错。或者说……有什么人在帮她?有可能。不然,尽管司里有通知她们不能害死穿越者,也不会这么久还在僵持。 司徒静轻声问:“花满楼,我一直很欣赏你。” 顿了顿,她继续开口:“要不要加入我这里,我们一起?”说着,她伸出了手,想要握手一般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自然是摇头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我都不会和司徒静联手,何况我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姑娘言重了。”我摇了摇头,浅笑,“花满楼本就是花满楼,而花满楼也只是花满楼。花满楼并不愿意参与这样莫名的事情。” “可是陆小凤的事情你不是都参与了么?”司徒静竟然真的有些不解。 一瞬间,我有点哭笑不得:“陆小凤是我朋友,而这世上,也只有一个陆小凤。” 司徒静拍了下手:“也是,终究是只有一个陆小凤的。花满楼的朋友也只是陆小凤而已。” 她的声音轻快了下:“船到桥头自然直,花满楼,我总会有办法的。” 她转身了,似乎要走,却在刚抬脚的时候又放下了,回过身来:“花满楼,最后提醒你一下。楚留香是个和陆小凤差不多麻烦的家伙,不要掺和到这些事情上,何况他现在也不一定会怎么看你。对了,有机会的话,我介绍个朋友给你,如果可以的话,开导开导他。最后……我叫司徒静,司徒——静。记住啦~” 声音逐渐远去。 我不由皱起了眉。 司徒静的武功竟然还不错。我们对司徒静的遭遇几乎一无所知。毕竟要尊重人,所以穿越司里一向不会对穿越者和员工进行监控,所以……司徒静的变化才会产生这样的影响。不过好在这个家伙虽然思想有些奇怪,但人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现在只能一步步来了,横竖我和两个师父都不能伤害她一分一毫。 想到这里,我便将这些抛在了脑后,慢慢向小楼的方向走去。而在半路,似是说不清的缘分使然,我又遇上了那匹神骏的马。 隔着些距离的时候我便发觉了,而我走近,那匹马竟然还记得我,嘶鸣了几声蹭上了我的手掌。我顺了会儿毛,笑着看向来人:“姑娘。” “……黑珍珠。”那个声音低沉的姑娘说了自己的名字,“好巧。” “我叫花满楼。”我也交换了名字,“是很巧。要不要去我家坐坐?这个时节倒是有些花开得正好。” 于是我便带着黑珍珠到了小楼。 黑珍珠有些沉默,晚饭的时候问了我:“杀父之仇我报了,但是我不开心。” 扮演中原一点红的人已经死在了黑珍珠的手里,那个人是司徒静安排的,却为之付出了性命。 “心中被仇恨所累方才会累。令尊想必还是希望你开心的。”我试着开导她。 黑珍珠是个很通透的姑娘,何况从小被当做男孩子养大的她更多了飒爽。尽管因为札木合的事情有些茫然,但在小楼呆了几天便也放松多了,想来也是逐渐看开的了。 而在辞行的时候,她认真地开口问我:“花满楼,要不要去看看大漠的风光?” ☆、第〇章 随雨番外 原随雨从小就知道,他的一切都被那个小自己一个月的弟弟夺去了。 ——这是姨娘告诉他的。 而姨娘,明明是自己的亲娘。只是因为原随云的母亲,他连称呼自己娘的机会都没有。哪怕后来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只要原随云在,母亲也不能被扶正,哪怕父亲宠爱她。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孩子,因为孩子被灰暗影响的时候会让人感到浑身胆寒。 原随雨的母亲跟原随雨讲过很多事情,最初的目的也不是让儿子做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原随雨究竟知道多少。但在她抱着原随雨的时候,讲过曾经和他父亲的相遇,讲过他们之间的爱情与经历,也讲过他的父亲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不得不娶了原随云的母亲,而不是她;最后自己进门也只是一个妾的身份。 而他的母亲,尽管这样嫉恨着那一对母子,尤其是在女人死后更加嫉恨那个孩子,却会一边对着原随云笑,对他好,然后对自己严肃;之后却又在原随云不在的时候,抱着自己说些什么,说对不起,说你等等。 原随雨天生早慧,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心性未定的时候,已经渐渐开始的扭曲。 明明父亲母亲在意的都是自己,明明原随云什么都没有,凭什么他还要占着那个位置,凭什么因为他自己永远是庶子,永远站在他的后面!明明那不过是个体弱的孽种! ——这时候的他,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他知道的东西很多,也因为稚嫩的黑暗而不会再拥有健全的三观。 就算无争山庄是江湖上有名的地方,无数人尊敬。但在家大业大的同时,这里更像是个世家,在意身份在意嫡庶。而原随雨,哪怕他的父母的确那样爱着他,但那些不经意的时候已经让这个孩子变得偏激起来。 所以,那时候三岁的他,不知到底是怎样想的,在原随云趴在小湖边上看着水里的鱼的时候,趁着周围没有人在,伸出了手…… 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 毕竟是在无争山庄里,没那么多戒备什么的。原随雨一边暗恨为什么那个孽种还没有死,一边还装作懵懂的模样,让所有人都以为是少爷自己调皮掉进了院子里的人工湖里。 再之后,他的母亲抱着他,哭得歇斯底里。她说,孩子,我们终于熬出头了。 ——原东园哪怕再不在意这个孩子,原随云也是他的儿子,而且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嫡子。她想做什么,却不能在他的眼下做得过分。而这次原随云落水,带来了绝佳的机会。 一个并不是很被在意的嫡子,一旦眼睛瞎了,那还剩下什么? 当原随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简直要笑了。他当然知道瞎子是什么意思,他还暗暗庆幸欢呼。一个废人了,那他也不用再去理会了。 他似乎遗忘了这件事情一样,在原随云失明养身子的时候,他们一家三个人在原东院的院子里过得非常开心,仿若本来就是这样的一家三口,不存在其他的人。 只是原随雨从来没有想到过之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明明不过是睡了一觉,再起来,自己却成为了自己之前幸灾乐祸的模样。 ——他也瞎了,看不见了,再也看不见了。就算原随云失踪而且应该是已经死了,也改变不了原随雨瞎了的这一事实。 那一瞬间,原随雨都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他再也无法看见,尽管他的听力敏锐了。他听得见母亲的哭号,父亲叹气的声音,还有进进出出的大夫仆从的声音……可他还是看不见。那一瞬间他近乎绝望,可绝望感却没有下一刻来的多。 因为父亲对他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原随云。 原随雨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睁着无神的双眼“看”向父亲的方向,听到的却是父亲离去的脚步声;“看”向母亲,也没有任何结果。 原随雨只觉得讽刺,觉得好笑。曾经尚存一息的天真稚嫩终于再也没了。 随着消息的发放,原随雨也更加沉默。 他知道,原随雨已经死了,只剩下原随云。他原随雨穷其一生也无法逃离原随云的阴影了。 因为从现在起,他,就是原随云。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注意到,那双小小稚嫩的拳头攥得有多紧,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在稚嫩的掌心上留下了多深的痕迹。 原随雨终于接受了成为原随云的现实。 他开始一点点成长,学会了很多健全的人都无法掌握的事情。而心中的黑暗,却没有随着成长逐渐消散,而是在他人那一句句“可惜是个瞎子”“不过是个瞎子”的话语中更加深邃扭曲。 他保持着外在的温文尔雅的同时,心中却冷笑不断。 呵呵,瞎子?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是黑暗。 只是,现在不行。……现在,还要忍耐。 原随云是无争山庄人人赞颂的少主,哪怕他有着目盲的瑕疵,可与常人无不同的地方,而且温文尔雅容颜俊美武艺高强。 这是原随雨对外塑造的形象。 事实上他却开始逐渐经营了些许势力,用来揽钱,用来找寻情报,用来报复。无争山庄是有钱,但是也不是取之不尽,何况他还不是庄主,他也需要为自己留条退路。他现在的主要目的是揽钱,就比如他和一个非常好控制的富豪合作,密谋各种财富,甚至想了个主意做起了无本的生意,非常不错。 而就在这些个生意开办不久的时候,他在外出回庄的路上捡到了个一身伤痕的少女。 按照他自己的性子他是不必理会的,不过因为有外人在,他还是救起了少女,还托人好生照顾,甚至因为少女未康复,带到了无争山庄里。 后来,那个少女醒了。在知道这里是无争山庄的时候便要求独自见原随云。 他应了。 无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之后那个少女有了原随雨暗中势力的不小权利,然后离开了无争山庄。 那一天,原随雨站在院子门口,遥望着大门的方向,浅浅笑了起来,背在身后的拳头却被修剪得当的指甲戳得血流不止。 “蝙蝠公子……么……” ☆、第三十一章 迷途大沙漠 沙漠,我没有去过。 所以在黑珍珠邀请了之后,我笑了笑,应了。 一来本就没什么事情;二来,不得不承认,我还是有些在意司徒静说的事的。 黑珍珠给了我信物便骑着那匹神骏的马离开了。我打理了下,给两个师父送了消息,便出发去往大沙漠。 十月末的天气,在苏州的时候已经是冷了的,但到了马连河畔这座小镇的时候,我已经换上了较为轻薄的衣服。毕竟还是有内力的,就算温差有些大但是冷总是比热要好抗一点的。何况厚重的衣服早就备好,等着入夜再穿上。 这里已经是沙漠边缘的小镇了,而且哪怕条件让我觉得有些艰苦得接受不了,这里也是周围唯一有水源的地方,这样的情形已经算是繁华。 我第一次来沙漠,虽然知道沙漠是个很危险神秘的地方,但毕竟是第一次。和人打听过后,我先到了这里。从这里进沙漠算是不错的选择了。何况从这里走去黑珍珠说的地方还要近一些。 物资我有补充过,甚至也买了两匹骆驼。这时候我就有些后悔当初说要来沙漠而且之后还没有和黑珍珠一起过来。怎么说黑珍珠都是沙漠长大的姑娘,有她在总是比我自己瞎窜要好太多。不过既然来了,我也没那么多抱怨的。不过这几天过来都没有吃上热食,就算知道这里没什么好吃的东西,但好歹热乎些,我便去了那有些破旧的小店。 店里几乎没有客人,唯一有的,躺在一张有些破旧的长椅上,发出绵长的鼾声。 摇了摇头,我和那老板娘说了几句,便等着了。 去大漠,打听过,一定要带的,是烧刀子酒。这里的温差太大,夜里的寒风更是要人命一样,这烧刀子的就比较烈,一口喝下去让人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我倒不是爱喝酒,也不是现在冷了,只是这酒我还未曾尝试过,怕不适应,准备在这里试试。而在我打开酒囊的塞子的瞬间,离我两张桌子正在酣睡的那个人,猛地蹦了起来,然后窜了过来:“兄弟!好酒啊!” 这样自来熟的性格其实是最难招架的。不过倒是不招人厌烦。他这话一说我就知道他是想干什么了,估计是个酒鬼。我这烧刀子虽然算不得顶尖,但也是相当不错的了,在这里更是尤为珍贵。不过我也不吝啬这些,笑了笑,递上了酒囊:“相逢即是有缘,这位兄台这般欣赏我这酒,便亲自来尝尝吧。” 他也不推辞,接了就开始灌,我完全听得见他大口吞咽的声音,然后便是他满足的喟叹声:“小兄弟,你这酒可真不错。” 我笑,然后对着端着粗饼热汤上来的老板娘笑了笑送上块碎银:“多谢老板娘了。” “咳咳,”那人咳嗽几声,“你这酒……还有盈余么?” 我当即就笑出了声:“虽然不多,但送兄台些许还是没问题的。” 对方哈哈笑着,竟然毫不推辞地就接受了。 不过萍水相逢,我们也没说太多,送了酒,将就吃了这顿饭后我便去找向导了。在这镇子里以此为生的人就有不少。只是,在我本想和一个较为健壮敦实的男人说话的时候,被另一个人接过了话茬:“这位小哥儿,你是要进大漠么?” 我浅笑回答:“自然是的。” “那我怎样?只要半两银子就够了,食物小哥儿能保证就一定能送小哥到目的地!”这个人的声音有些油滑,但说的却是不错。 而在我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刚才我看好的那个人就已经离开了。这里是个镇子,低头把不见抬头见,有些约定俗成的事情让有人接话之后拉不下脸子去抢客。 想了想,我也不愿再添麻烦,应了下来:“便是多谢了。” 刚才吃过午饭不久,时间也算早。我并不想在这里停留太久,而那个向导也提了一句,所以收拾了下我们便出发了。 离开这小镇的同时,我就感受到了一丝不妥,似乎有什么不对,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也不是很正常。不过因为着实有些厌倦这样的地方,我就没去在意。 只不过我是完全没有料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这个所谓的向导,其实是个强盗。 我看不见,但听得见沙漠狂躁的风吹动在他手中的刀子上发出的声响。 我坐在骆驼上,安抚了下骆驼有些不安的情绪,敛了笑容:“阁下,这是在打劫么?” “少废话!”对方撕碎了油滑的面具,变得强横狰狞起来,“把钱财和物资都留下,老子留你一条贱命!” 这个人的话也好笑,已经临近傍晚,在这已经深入沙漠的地方,就算是留下一条命,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不还是送死?! 我总是厌烦这样子的人的。 我也懒得再废话太多,如果不是遇上的是我,这个人单凭现在的模样就一定是之前谋害过不少人的,就连那镇子里都有不少人知晓:“阁下,这般还是先走吧。” “你这是不要命了?”他威胁般地挥了挥手中的刀。 我轻声道:“这般,你就来吧。” 他倒是真的挥刀砍了过来,而我伸出两根手指便解决了攻击,顺便加着力道,让那个人不由将刀子脱手,然后摔下了骆驼。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8节 “可要离开?”我微微眯眼,笑容淡淡。 这样的生意也是刀尖子舔血,判断时务也是必修的科目。小露一手,对方便知道我不是他能惹的,便爬起来就跑走了,不过还没有忘记他的刀子和放在那匹骆驼上的一袋子物资。 我也不愿理会,没有去追,而是下了骆驼将东西整理了一下,然后在一个沙丘后面背风的地方准备休息。 东西还有一些,也足够支撑一段日子,可我却是真的在犯愁。 ——这茫茫大漠里,失了向导,我既找不到目的地又找不出回去的路,现在这情形简直就是正常人一下子变成了瞎子么!尽管我本来就看不见。 ☆、第三十二章 绿洲龟兹地 我现在真的很佩服沙漠的人民。 他们到底是怎么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呢?我又累又渴的时候不由想这些来转移话题。 沙漠真的很残酷,我在这沙漠里也迷了半个月左右的路了,出不去也找不到什么别的人。带着的食物和水也逐渐消耗一空,骆驼在我将物资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已经放生了,现在我给自己最后两天的机会,如果不能出去就只能呼唤司长帮我开金手指指路了。 不过上天也许还是眷顾我的,在又走了半天之后,我远远地便感受到了一丝水汽。 真的是直觉一样,而这一丝水汽让我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不知哪里来的气力,我便循着风带来的气息往那简直是久违的绿洲的方向走去。 一个多时辰,我已经能清楚地感受到绿洲的气息,再走了一段时间,连水声都听得见了。 不过下一刻我便呆愣了。 方才是光明正大地往这边走没错,但习惯性收敛气息了,尽管查探到这边有不少人。只是现在,面前这池塘中……似乎有妹子在嬉戏啊! 一瞬间,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在下一刻,我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什么人!” 我都说不清那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拉拉已经狼狈得无法形容的衣服,浅笑行礼:“在下迷途旅人,不知可否在贵地歇脚求助呢?” 似乎是两个人对视一眼,最先说话的那个人应了下来:“你先在这里候着,我去问问。” 也就在那个人走了不久,我听到池塘里的妹子出水的声音。之后的就非礼勿听了。 很快,穿戴得体的妹子带着好几个妹子走到了我这边:“你是从哪里来的?” 声音清柔婉转,如出谷黄莺,只不过语音有些怪怪的,似是有些生涩。我对此倒不是很在意,就算我说的是官话,但这样的地方不说官话的人有的是呢。 “在下来自中原,”我并不介意回答好奇的少女的话语,“来这沙漠走走寻人,却是托大了,迷了路。” “中原么?”那少女重复了一遍,然后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来我们沙漠,可是看到了好景色?又是找什么人?” 我点点头:“大漠壮丽,自是让人景仰。” “那你找谁呢?” “我来寻沙漠之王的城池,”我实话实说,并不在意答案有什么,“只是凭着自己,在沙漠中却是太过无助,并且真的寻不到方法。” “那便来这边休息一下吧。”少女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等那去问结果的男人,而是一边说着一边吩咐自己身后的少女带我去寻一顶帐篷休息,而且嘱托了下,为我提供些水洗漱。 估计我现在的狼狈样子都快不能见人了吧,我有些想要苦笑。 不过少女身边的侍女动作很快,当即帮我处理了住的地方和洗漱的水,甚至还为我送上了些许食物和一套尽管有些粗糙但还崭新的衣服。 当我换好衣服收好东西甚至吃了个半饱之后,我便知道自己估计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不然……以沙漠这样的地方环境,就算帮忙,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最多不过是给些水喝罢了,哪有这样照顾的?而且我心里也有些底了。 这里,估计有很大的可能是龟兹。 而且不是龟兹那个大国,而是《楚留香传奇》这个故事里,在沙漠里遇到的,因为手下叛变而龟缩到这边的龟兹王暂且占领的绿洲。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有了点底子,不过却也更加不解了。 “石观音”已经不存在了,那为什么沙漠中还会有和原剧情类似的故事发生呢?明明之前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的。难道真的是司徒静做的手脚?可她不该有这么强的能力的。 这个想法在第二天被人邀请去“王”所在的帐篷而且在外就感觉到了楚留香气息之后,更是清晰。 到底……为什么呢? 楚留香现在自然不是楚留香,我知道他发觉了我的存在而且深感奇怪,却依旧装作不认识的模样。 而龟兹王已经和楚留香说过几句,开始和我说话了。 “你说,你是来寻找大漠之王的城池的?”他的声音有些发空,虚的感觉很严重。 我点点头:“自然是的。” “你可知道,札木合已经死去很久了?他的死讯已经在这沙漠上传开了。”龟兹王叹息般地说。 “我知道的,”我摇了摇头,“只不过我并不是来寻找札木合的。他总是有继承人的不是?” 龟兹王不说话了,顿了一下才继续:“这般,如果我送你找到,你能否让沙漠之王的继承人为我们派上些许能人?” 我轻笑一声:“王爷言重了,在下不过一介普通人,怎会劳烦他人?现在看来王爷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若需要的话我也可留下为王爷分忧的,也算是报答了救命之恩。” 龟兹王想了很短的时间,应了下来,然后转向楚留香:“这位侠士却是不知是何人?”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楚留香这样介绍自己,弄得我都想笑了。不过同时我也能感觉到他的余光一直在往我身上扫,而且颇有种不知如何开口的感觉在。 我也不便插话,按照侍立在旁的人的指示寻了位子坐下,忽视身边不善的气息,面向楚留香,脑子一片混乱。 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 在没有石观音的情况下,楚留香还是来到了大沙漠。 或许这关键点在黑珍珠身上?毕竟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参与,如果黑珍珠还是芳心暗许确实是会引诱楚留香到这沙漠来的。 不过想到这里我脸都快要黑了。 ——就我们俩现在这个模样……想要怎么做才能……他现在还拈花惹草! 只是……如果抱着那样的目的接近他,估计也就永远是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了。说真的,从朋友来讲,我是喜欢楚留香的,不,我是喜欢楚湘堂的。 ☆、第三十三章 雁蝶为双翼 而在我思考的这短短的时间里,楚留香已经被龟兹王手下的士兵试探过了。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正是那个当是琵琶公主的姑娘想要奏曲的时候:“现在你便是我们的客人了。既然如此,何不坐下来呢?我现在为你弹奏一曲权当作为赔罪如何?” 她似乎也不需要楚留香的回应。我听到了她坐下的细碎声响,还有靠近她的轻巧脚步声。很快,就响起了一种好听我却未曾听过的乐器声响。 这种与琵琶相似却也略有不同的乐器声色很好,曲子也是难得的动人,奏曲的女子技艺也是少有的娴熟出色。只是在已经听过很多乐曲,连自己都在乐器上小悠造诣的我听来,一开始的惊艳很快就消失了。她很厉害没错,但仅仅有技艺没有情感的曲子也不过如此。 我垂着头默默想着。 不过也不知道是楚留香变得落俗了还是怎样,他似乎沉浸在其中,而且顺着龟兹王的话猜出了他的身份:“五代北周武帝时,龟兹国土苏婆携妙手琵琶,随突厥皇后入汉土,朝野俱为所醉,佳话流传至今,在下识见虽陋,却也略知一二。原来王爷便是龟兹王啊……” 龟兹王哈哈笑了几声:“你果然猜得出。西域小柄,唯有此雕虫小技稍足向人夸,小女也能称个大家了。” 却不知为什么,龟兹王话音落下后,她没有和楚留香调笑,反而先朝着我发难了:“却是不知这位公子哪里觉得我奏的不好了?” 我不得不抬头面向她:“公主言重,这曲子当是。” 她的笑声中有着些许不满,隐约还有轻蔑:“我不是瞎子,只有你对我的曲子没有反应。” 我能感受到楚留香瞬间有些僵硬的气息。 似乎是因为我说了自己已经没有靠山之后,琵琶公主等人便开始小瞧我了。我很清楚得感觉到,包括侍卫,瞬间对我就没了当初的些许尊重。 不过尽管我从来也不在意这些,但已经欺凌到我头上我也不必太过于忍让,何况我说的自然是真的:“公主想必过于骄傲自己的技艺了,反而忘记了曲中的灵气。这首曲子我之前并未听过,但就曲调而言,之前的轻快与之后的哀怨,公主并没有表现出来。如果说乍闻惊艳,与我却算不得什么。” 琵琶公主瞬间就恼了,但没有表现出来,忍了下来:“这般,若是有机会却是要和公子讨教了。” 而她的话音刚落,帐篷外就传来了各种嘈杂的声音。 而那句声音熟悉的“老臭虫”让我一下子想起了进入沙漠前遇到的那个喜好美酒的男子。 ——原来那是胡铁花啊! 我霎那恍然大悟。 闹剧一般的事情很快就结束了。而我也回了分给我的帐篷。无论现在我是否是“有价值”的,龟兹王为了面子或者怎么样绝对不能赶我走,而因为楚留香的到来,我也不会走了。不管怎么说,楚留香的事情要排在黑珍珠前面的。 而果不出我所料,在我回到帐篷不过半个时辰的时候,楚留香来了。 我这边的东西并不多,帐篷也比不上他们的,自然不像是他们一样滋润地喝着小酒。不过在沙漠里呆了一段时间我也没那么多的要求,有水喝酒不错了。 而楚留香进来的时候,我连杯水都懒得给他倒。这对于我来说其实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的教养一般是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仔细说来,这估计是我有些迁怒的缘故吧。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花满楼……” 我盘膝坐在柔软的兽皮上,根本没有理会他。 他刚准备放下手,结果又摸了摸鼻子:“……七童。” 我顿了顿,面向他的方向,勾唇浅笑:“楚公子。” 我感觉得到他的抑郁:“我们,真的要这样么?” 连表情都没变化,他要这样装下去我也奉陪。 自讨没趣之后楚留香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最初的时候我们明明同时沉默都有着说不出的默契,而现在,仅是沉默些许时间便尴尬得不得了。自从那时候的试探开始,便回不去了。 他叹了口气,开始交代:“宫北鸥的天一神水找到了,在她之前住着的客栈那里。因为拾到的店小二觉得那东西很奇怪给埋在了客栈的后院里,但还是很容易找到的。” 我身子僵了僵。我想过很多种结果,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不过想想宫北鸥仅仅是那次相见表现出来的东西……呵呵也不是不可能么…… 他还在继续讲:“下给龙章和西门千的天一神水是之前神水宫弟子赠送给就她的人的,谁知那人心术不正,在知道那个组织之后加入了进去。” 我打断他:“这些我并不需要知道。” 瞬间,他有些颓然:“七童……抱歉。” 我一瞬间有些想要嘲讽,明明不是我平常的风格:“香帅哪里需要向我说什么抱歉。花某还剩些许自知之明,既然讨不得他人欣赏自然不再自讨无趣。” “七童!”他瞬间打断我,然后轻咳几声,“十年的空白,你懂我难处。” 我露齿一笑:“懂却是懂的,然我为何要谅解?” 他不断叹气,最后却是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摸摸鼻子出了帐篷。而在他离开之后,帐篷里又窜进来一个人,门口还站着另一个。 进来的自然是胡铁花:“原来你是花满楼啊,我完全没认出来!” 他依旧自来熟的模样,话语中却是坦荡荡的:“你和老臭虫怎么了?他在你这里吃瘪了吧!” 我笑笑,耸了耸肩:“香帅怎么想的我哪里能知道。” 胡铁花也没怎么太在意,而是盯着我啧啧称奇:“听说你昏迷了十年来着,话说当初你是怎么回事竟然被暗算了?我觉得你厉害着结果一转眼就倒下了。” 这一点我有点尴尬,咳嗽一声,不知怎么解释穿越司这种完全不顾后果的做法。还未等我想出说什么,姬冰雁也进了帐篷。他的声音清冷,和我打了声招呼:“花满楼。” “朱冰砚。”我应了,唤了他的真名。 ☆、第〇章 贺双节番外 这是发生在很久以后的故事了。 “幼卿,起了。” 耳边响起楚湘堂唤我的声音,我有些不甘心地睁了睁眼,视线一片朦胧,于是我又顺心地闭上了眼,准备睡个回笼觉——昨晚挺累的其实。 可惜楚湘堂没有放过我的打算:“元宵节,早餐是汤圆。先起来用下吧。” 皱了皱鼻子,我觉得身边这家伙真是吵死了。不过起床气很快就没了。我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然后在楚湘堂心满意足出门的时候从床上起来了。 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眼挂在门口的挂钟。 原来已经快要九点了啊……怪不得他叫我,不然就不再是早饭而直接是午饭了。 洗漱完毕,我直接去餐厅了。楚湘堂正在沙发上摆弄着平板电脑。见我出来了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花生还是豆沙?” 我一边往厨房里走,一边随口问:“豆沙的在哪口锅里头?” 楚湘堂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动作有些慢,因为没内力而在适应所以根本没有来得及拦住我。于是,我刚进了厨房就被惊住了。 ——虽然我也不怎么会做饭,而且回来这半个月也没怎么进厨房……但我印象里昨晚烧水的时候厨房还是挺正常的吧!现在这……电磁炉还在冒着黑烟,一旁还有一个被烧穿了的小锅;地上到处是水,一滩一滩的,还有两个拆了封的汤圆包装袋——前两天我们一起去超市买的,调味料的盒子也被打开了,整个厨房都乱七八糟的。 我这厨房是算是毁了。 但我的视线还是被一旁难得干净的地方那两碗简简单单而又干干净净的汤圆吸引住了。尽力地忍住却无法阻止嘴角的上扬,表情别扭到无法形容的地步。好在没有人看得到。 最后我没有再忍耐,眯着眼笑了起来,然后端上两碗汤圆出了厨房,对上面上带着尴尬神色的楚湘堂。 他轻咳一声遮掩自己的不好意思:“幼卿……咳咳……” 我把碗放在餐桌上,拉过一把凳子坐好,右手撑着下巴:“第一次?” 他愣了愣,也笑了,笑容爽朗:“恩,第一次。这边的东西我不怎么会用……要不咱出去吃吧,外面应该还有店面会开着的……” “不了,我很开心。”我笑弯了眉眼,用勺子舀起一个,然后吞到了嘴里。 汤圆是外面买的,味道算不上好,甚至不知原因的馅料整个团在一起,又粘又干,但我还是觉得很甜。 真的很甜。 然后我就又舀起了一个送到了坐到我对面的楚湘堂嘴里面。那个舌头挑得不得了的家伙现实皱了眉,然后古铜色的脸上起了不起眼的薄红,最后却又笑了起来,吞掉了白白胖胖的汤圆。 我微微挑眉:“味道怎么样?” 他也笑:“我觉得的挺甜的……你呢?” 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滚到了一起。 ——不过没关系,反正今天也是情人节么,多年难遇的╮( ̄▽ ̄")╭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楚留香被我带到现在这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也是需要代价的,起码因此我被笑眯眯的司长和面无表情的副司长敲诈到欲哭无泪,但好歹还是把这货带到了属于我自己的世界。 于是,这天,好容易起了吃了早饭,但午饭被浮云了。 打了个哈欠,我揉了揉腰。他去给我倒了一杯水:“饿没?一会儿出门去吃饭吧。” “好啊,”我喝光水然后把杯子递给他,“看来你对这里已经没那么陌生了?” 他笑笑,手掌附上我的眼睛:“起码看到你能看见,我觉得不错。” ——从我们在一起开始,就这种老夫老妻的相处方式。现在想想,也早有痕迹。不过说来我是真的没想到最后自己竟然真的会选择和楚留香这家伙在一起,付出很多让他来到我的世界。哪怕我一直唤的是楚湘堂流曜,哪怕在那个世界里就在一起了几年。 今天是多年难逢的元宵和情人节重合的双节重合的日子。 虽然说在古代活了那么久而且一直过着没有公历年的日子,但在现代,公历却是在的,何况情人节还是个比较特殊的日子——虽然我没怎么在意。 不过看着满街的情侣,尤其是那一对对的妹子完全不顾寒冷穿得那么清凉……我觉得有些纠结啊! 而余光瞥向楚湘堂,那家伙目不斜视,一派正气的样子。 说来,我一直都只听到他的绯闻而没有看到他和哪个妹子有过什么,何况他和我在一起之后更是连点绯闻都不再有了——除了最后。 而在我有些跑神的时候,他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在经过他身旁推着车叫卖糖葫芦的人那里拿了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递给了我:“我记得你喜欢的。”顿了顿,他轻咳了一声,笑得意外得有些腼腆的样子。 我也笑了起来,看着他的脸有种看不完的感觉。 说来回到这里我才重新看得见,这几天我才第一次亲眼看到他的样子。说来他的长相也不愧是古龙笔下的楚留香,明明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却偏偏是难以形容的魅力四射。就看周围不时看向他的目光就能知道了,虽然我的长相也不错,据说和穿越时的身体也没什么差别,但显然也不会有楚留香招人的。 想到这里,我还是有些说不清的感觉,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发生的事情暂且不论,而虽然司长做事不怎么靠谱,但穿越司还是有一定保证的,该知道的楚湘堂已经知道了,但他竟然连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接受了。 ——在这完全陌生的世界。 不过我也算是了解他,他这样的话也足够说明什么。 吃饭的地方是他选的,而且选了一家人很多的火锅店。虽然元宵节应该和家人一起过什么的,但他什么都没有,而我也只有他。 楚湘堂吃火锅倒是吃得欢实,我们最近也总是在吃外卖。而酒足饭饱之后,出去转了一圈儿,回来以后轻咳了一声,从背后递上来一束玩偶,一个个憨态可掬的小熊对比着我惊悚的表情……我去,楚留香这是被人穿了吧! 不过余光瞥到那边那桌笑得欢实的妹子,尤其是其中一个和我看过的李音的照片一模一样的时候……我就释怀了。 颇为无奈地摇头,我笑着接过了那束玩偶:“你是不是落下了什么?” “……情人节快乐。” ☆、第三十四章 所谓的不变 这两个人的性格也没什么变化,胡铁花也就是云轲还是一如既往的自来熟外加不拘小节;而姬冰雁也就是朱冰砚,也是依旧的清冷淡然。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但和他们的交情本就不能和当初的楚留香相比,现在也谈不上什么陌生或者担忧,反而生出一种亲切。想到这里,这个不想问楚留香的问题倒是可以问问胡铁花:“你们……怎么来了沙漠?” 胡铁花笑了起来:“老臭虫那个家伙出门一趟就把船上的三个妹子弄丢了。有人说了,必须他亲自来接才放心让蓉蓉她们回来。” 这么一来也说得通,却是不知道黑珍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是了。这次她带着那三个妹子不是莫名其妙的劫持,而且楚留香一早就知道了黑珍珠是姑娘,所以也没太担忧,不过还是遇到了胡铁花,还拉上了姬冰雁。 “那,你们怎么沦落到这里了?”我侧了侧头。 这个问题我当真有点好奇。既然石观音的事情已经浮云了,那为什么他们还会被引到这龟兹王的地方呢?何况石观音一“消失”,带来的变化更是数不清,难道真的是“剧情的连贯性”?不应该啊……或者是司徒静?她真的这么大能耐? 说来……上次副司长说会让司长联系我,结果这么久都没有! 只是联系不在乎这么点时间,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而胡铁花干笑两声,解释了起来。 而事情,不外乎就是那样。没有了石观音,自然没有了在沙漠中自如的石驼,也没有了受石观音的指示来害他们的人。不过他们三个还是挺倒霉的,遇上了难得一见的大沙暴。我倒是没有遇到那沙暴,不过他们好容易脱离了那沙暴,无论是骆驼还是物资都不剩多少了,除了身上携带的那一点点。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是遇到了极乐之星——石观音不在,但龟兹的反叛还是存在的,而他们遇到的,是已经死去的镖师。 说到这里胡铁花隐隐已经在咬牙了。 我笑了笑:“这话直接就和我说了?” 胡铁花完全不在意:“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明明只是一块儿好看的石头罢了。” 也是,谁知道那极乐之星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秘密,但在不了解的人来看,就是好看些的宝石,楚留香他们绝对见多了。说来这三个人里,只有胡铁花还是一如既往的穷光蛋了。 我也知道他们来和我说这些也是有楚留香的暗示的,我也不在意接收这些善意。而说话的主要是我和胡铁花,姬冰雁的话少得让我无奈。 很快话题告一段落,胡铁花窜出去找酒喝了,姬冰雁有礼地告辞,再次留我一人在帐篷里休息。而这个时候,我就闭上眼联系司长。 这次司长在线,而且从声音里完全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嘿,咋了?” “副司长没有告诉你我找你么?”我有些无力。 司长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啊,说了,不过我忘了。这没关系啦,说说,咋了联系我?” “司徒静……你确定没问题?”整个大沙漠的事情完全是因为她引起的,不然札木合没事,楚留香也不会闲着没事来趟沙漠。 那边传来了敲打键盘的声音,似乎司长正在查资料:“没事啊,资料什么的很正常。单亲妈妈养大,顾着挣钱没怎么太陪她然后就长得有点歪……嗯,长时间沉迷漫画,思想稍稍偏激,任性的中二妹子……没错啊。怎么着了?” “那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也没关系么?而且她大概以为我是花满楼本人穿越了。”我问。 “这样啊……按照分析来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么长时间了,估计也成长了有分寸,”司长的声音拖得老长,“这样吧,发现变动及时上报,然后技术科那边最近做出来的稳定器还没有用过,正好给你试用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帮你绑定好你不用在意。ok不用谢~” 然后就单方面地切断了联系,徒留我一个人分外无语。 不过在帐篷里呆了一阵子我就觉得无聊了,于是决定出去转转,趁着现在还算是没什么大麻烦还能轻松一会儿……不然,算了不想了。 天已经黑了,外面的气氛也比之最初更凝重了些,但我没怎么在意。不过刚刚出去溜达了一会儿,就再次撞上了胡铁花,然后被拉到了他们三个的帐篷里陪他喝酒。 说实话,其实我挺喜欢胡铁花这种性格的,尤其是看他那么馋酒的样子让我不由想起了陆小鸡。所以我在浅浅尝了一口葡萄酒之后就停了下来:“说来,胡铁花,下次去苏州寻我吧,那里我存着些好酒,也有我自己酿的。” 胡铁花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连声称好。连姬冰雁都掺和了一句。 然后就能感觉到楚留香在一旁直搓鼻子,却想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笑笑,然后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说来,楚留香这样子……也不太对吧。 我又跑神了,却是在这个时候,那前缀一堆的吴青天出现了。他在帐篷外面喊了一声然后就掀开厚重的帘子走了进来,看到我还很惊讶。不过他只是顿了一瞬间便重新看向楚留香三人,眼睛盯着的还是胡铁花:“在下特来拜候三位,好在三位还未曾休息。至于在下的来意,三位只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得到的。” 胡铁花莞尔道,声音爽朗:“不瞒你说,我们现在正在猜哩!” 想到故事里接下来的剧情,我也想笑了。说来……总欺负胡铁花,果然是三个人中楚留香笑着也让人看不透,姬冰雁冷冰冰的不好接近,而胡铁花……当真是好欺负些。 吴青天笑道:“在下也不再卖关子,其实在下也是受人所托而来。” 胡铁花道:“受人所托?谁托了你?托你来做什么?” 吴青天果然不再卖关子,直言道:“在下是受龟兹王之托,来向叁位求亲的。” 他这话一落,那三个人几乎是同时重复了一遍,默契万分: “求亲?!” ☆、第三十五章 求亲是事实 难得看到那三个人绝对是失态的模样,我都有些想要笑了,好在忍住了。 而在这一瞬的惊讶过去之后,姬冰雁沉默了下来继续喝酒,和之前一般无二,楚留香也没怎么在意,而胡铁花却笑了起来,笑得快要打跌:“这龟兹王爷倒是着实有趣,你这一来就说是向我们三个求亲,难道想将我们都招为驸马不成?何况我们这还有个小兄弟呢!”说着,看向了我。 吴青天愣了愣,连连摆手:“非也非也,只是没想到这位小兄弟也在这里。何况求亲的对象只不过是叁位中的一位,而且这也并不是王爷的意想,而是大公主自己一见之下,芳心便已暗许。” 我能感受到胡铁花蓦地上升的兴趣,想都能想到他那双睁得大大的猫眼:“哦?” 至于姬冰雁……毫无兴趣的模样,而楚留香,竟然也没什么情绪波动。 这倒是有些奇怪啊,我记得按理说他见过琵琶公主之后当然会对漂亮妹子有兴趣,这次怎么没反应了? 帐篷里沉默了片刻,在整个气氛尴尬起来前,胡铁花先压抑不住开口了:“却不知这位公主究竟……咳咳……究竟看上了谁?” 吴青天估计就在等他这句话了,声音中满是放松的笑意:“公主亲眼瞧上的,自然是胡大侠你了。” “我?”胡铁花一愣,然后就有隐隐的喜气之色,不过嘴上却在反驳,“荒唐!她怎么会看上我的?弄错了吧?” 估计他是真没想到,毕竟他差不多也习惯了身边的妹子第一眼看的都是楚留香,所以这般结果让他有些既有些不敢信也有点得瑟。这么一想也是,楚留香没有承认他是楚留香,但胡铁花可是承认了他的身份;再加上楚留香的生性也比较有名,招驸马的难度绝对比胡铁花大,所以还是看胡铁花好忽悠所以给他下了这么个套子。 想到这里我都快叹气了,但胡铁花倒是喜气洋洋,而且出乎我意外的是楚留香依旧没什么表现。 吴青天却是不在意这些,继续微笑道:“如此大事,在下怎会弄错?甚至用不着再问,只要阁下答应,在下便可回去复命了。” 胡铁花这时候才有些尴尬,似乎想喝酒来掩饰一下,不过我记得他之前就已经喝光了杯子里的那些了。 果不其然,姬冰雁轻轻笑了一声,倒是替他解了围:“如此大事,怎能在仓卒间决定,阁下也该容他考虑考虑才是。”一旁胡铁花开始点头表示自己的认同。 这事到这里差不多就完了,吴青天微一沉吟便应了下来说半个时辰后再过来,然后退了出去。胡铁花看着对方走了,先是呆了一会儿,然后哈哈笑了起来:“老臭虫!你这半天没话说莫不是吃醋了吧!”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也笑:“我吃的是哪门子醋?倒是酒鬼你在酒馆里混了那么久却是连小老板娘都瞧不上你,现在竟然会被个公主瞧上了,原来打了这么多年光棍是为了当个驸马爷啊!” 姬冰雁对着他们倒是调笑得起来:“瞧你这鼻子都要翘到天上的模样,估计也不用他等了,现在就应下了吧。” 胡铁花当即吹胡子瞪眼:“开、开什么玩笑!不行!” 听到这里我不由也加进去,忽然有种欺负胡铁花果真好玩的感觉:“为何不行?你对那公主也是有意思的,娶了美娇娘还不愿?” 楚留香接过我的话头:“七童说的是,那位公主替你倒酒时你估计连骨头都酥了,现在你又为何不答应?” 胡铁花叹气:“老实说,我对那位公主的确有点喜欢,但她若真要嫁我,我却是不会答应的。” 我笑着问:“为何?” 胡铁花估计是没想到我也这么干,都有些急了:“说不可以就是不行!” 姬冰雁幽幽地来了一句:“我看他怕是老毛病又犯了,别人不喜欢他的时候他就像苍蝇见了血似的盯住人家;等到别人喜欢他的时候,他反而要摆架子了。” 胡铁花一下子蹦的老高:“我才没这意思!” 只不过他这话没人在意了,我们都笑了起来,笑得胡铁花直接甩袖子出了帐篷。而他一走,想到现在这时间,我也起身告辞。只是在我出帐篷的同时,他也跟了出来,在快走到我帐篷的地方唤住了我:“七童。” 我顿住步子,在心里叹气,态度上却只能软了下来:“嗯?” “你看着求亲的事情,靠谱么?”他也放松了下来,声音中还隐着浅浅的笑意。 顺杆子往上爬!谁也别拦我对这货有偏见! 心中这样吐槽,脸上却永远不会。我摇了摇头:“这般事情你们三个心里通透得很啊,方才也是调笑,我自然猜的出。就是不知胡铁花是不是打算贪恋一次美色了。” “你也觉得那公主美?”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惊奇。我对此表示很不满意,笑意加深:“香帅倒是看不上花某的想法啊。” “咳咳,”他干咳一声,“只是觉得七童看人并不是用眼而是用心。公主那般的态度,对于你来说也是美么?” 我忽然觉得心情好了些,笑着摇了摇头:“公主一副好嗓子,看诸位的态度便也能猜出容颜的美好。只是流曜说得对,容颜于我确实算不得什么,而她,在我看来也算不得佳人了。” 下意识地,就这么叫回了流曜。只不过本来我还想再说两句,但现在却是不能了。 因为刚才的话题主人公就这么出现了。 我听得见她的脚步声,然后耳边就响起了那柔美的声音:“你不是早就想睡觉了么?怎地却又变成了夜游神?” 我想她是没看到我的。就声音的方向来看他正对着我们的方向,而比我高大的楚留香在夜色下将我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的。 楚留香却是没有回头,语气平淡,完全没有我以为的对着妹子会柔和下来:“夜色已深,公主这时却是该在帐篷中的吧。” ☆、第三十六章 抢戏大作战 楚留香这话其实并不失礼,但是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客气得不合理了。 虽然我依旧在为当初接下来这个令人无奈的任务而纠结,但是毕竟现在没有什么立场或者什么理由,何况也没真打算怎么着,再加上刚才那几句简短的对话透露出的意思也很明显。所以我只是轻咳一声强调了下自己的存在感,然后就从楚留香身后走了出来,对着琵琶公主颔首,和楚留香笑笑,便向自己帐篷的方向走去。 琵琶公主似乎瞪了我一眼,之后却是当我不存在一样,对着楚留香娇声道:“你怎的都不理我?连头都不回。” 楚留香叹了口气,回过了身:“夜色已深,公主当是该歇息了。”然后加快步子跟上了我,三两步就离开了琵琶公主的视线。我依稀猜得到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想笑,但顾及到楚留香还在身边我不能败坏自己的形象,于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还差几步到门口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吴青天。 他有些急切,拦住楚留香,不断地叹气:“胡大侠竟然拒绝了王爷的求亲!” 楚留香摸摸鼻子:“是他无福消受。” 我却是知道了这种变化后就觉得累想休息了,说了一声进了帐篷,然后那本就不大的说话声也就渐行渐远了。 说来,如果胡铁花没有答应成为驸马……那一系列的麻烦今晚就不会发生,那么我完全可以和楚留香他们一起去找黑珍珠然后大沙漠依旧就这么浮云了啊!多好! 一夜好眠。 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尽管胡铁花和大公主的亲事不存在了,但是大公主还是被急着用人的龟兹王许配了人家。龟兹王找来的这几个人都算不上顶顶厉害的人物,只不过能被找来自然还是因为有想要的东西,钱财估计已经到手了,但是当上驸马自然是意外之喜,何况……估计所有人都以为许配的是那顶顶漂亮的琵琶公主。 ——当是步“好棋”。 这次的驸马是那什么“中原侠盗”司徒流星,端得是一派的喜气洋洋。怎么说他都比故事里的胡铁花要幸运得多,至少估计新娘子是原装的,不是故事里那个已经扭曲了的石观音。 也就因着这次的婚礼,在龟兹王的恳请下,谁都没法子说出告辞。 于是又在这里呆一天,参加那喜宴。 姻亲关系自然会让龟兹王相信他们一行人,但同样的,这三个人没有被拉拢的话,就算龟兹王很想做什么却也没敢。——至于我?被完全忽视了。就算吴青天看到我和楚留香三个人在一块儿估计也没在意。说来我记得这些人里有背叛者的,但再详细些就完全记不起来。后来索性无视这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龟兹的习惯和中原是不一样的,大漠这粗犷些的地方自然习俗也没有中原那么繁复,再加上这临时搭起来的帐篷就算华丽也比不得宫殿,对于王室来说却几乎是一切从简的。成礼的时候我也跟着那三个人混了个好位置围观,而之后却是让胡铁花两眼发亮了。 胡铁花好酒,我一早就知道了,而在这大漠之上,寒风如刀,人们怀中若不准备着几斤烧刀子御寒,就简直不能赶路。所以在这里人人都以豪饮为美,酒也是好酒,胡铁花简直要乐不思蜀了,再加上楚留香和姬冰雁都是喜好美酒的人,除了我端着一杯小口抿着外,都是一碗碗上的…… 胡铁花喝得很爽:“和中原的味道完全不同,光这酒就值了。” “不心疼公主了?”姬冰雁打趣道。 胡铁花喝得多,烈酒让他染上了些许醉意:“有什么心疼的?要真成亲被绑到这里了我才是欲哭无泪啊。” 听他这话,我们几个不由得笑起来,然后他们就开始盯着那逐渐传来奇特香味的地方。 我这才知道,这是烤骆驼——果然是不同地方的习俗。 龟兹国的婚俗,就算在他们本土,婚礼时女客也不能露面的,因而今天是一个女子都见不到;而那烤骆驼,也是特色。 龟兹王一边动手,楚留香一边三言两语讲给我听。那骆驼肚子里竟还有条烤羊,羊肚子里又有只烤鸡,再剖开鸡腹,里头是个已被油脂浸透了鸡蛋。这正是大漠之上,最为隆重丰富的皇宫盛宴。 龟兹王用刀挑出那枚蛋,大笑道:“此蛋最是吉祥,从来都只有贵客才得到的,今日婚典吉期,更非同常,吃了这吉祥蛋的贵客,非但大吉大利,而且下次做新郎的就必定是他。” 然后,他就带着那枚蛋,走到了我们这边,最后,将这蛋送到了完全没搞明白的胡铁花面前:“胡大侠在中原是响当当的人物,来我这里却惭愧得没什么用得上招待的好东西,这枚吉祥蛋就请胡大侠收下吧!” 胡铁花愣了一下,然后笑开,这高帽戴得他莫名其妙但又舒爽无比。 只是,在他伸手准备去接蛋的时候,不知是怎么的,那枚蛋从龟兹王手中的银刀上脱落,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到了地上,染了尘灰。 一瞬间显得有些寂静。几乎所有人都有些尴尬。 而胡铁花虽然有些醉,但事实上十分通透的他哈哈大笑起来,对着龟兹王扬起了手中的酒杯:“多谢王爷抬爱,只是我浪荡惯了,估计听说吃了这蛋下次是要做新郎的,这蛋都看不上我!” 这般幽默风趣的说法化去了尴尬,还引得众人笑了起来。而趁着这时候,楚留香拉了拉我的衣摆,然后我便随着他悄悄离开了人群。 人都围在那边,我和楚留香寻的这个角落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对着他笑着摇了摇头:“你怎的把胡铁花那颗蛋给弄到地上去了?难道是因为龟兹王没给你心情不好?”一边说我一边就笑出了声,这个结论是挺不靠谱的来着。 楚留香轻咳一声,一边揉鼻子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塞到了我手里。 这纸散发着烤骆驼的味道,触感油腻腻的。我在心里叹气,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上头写着什么?” “今日既是你女儿的佳期,且将你的头颅再留寄一日,明日黄昏时,当再来取,盼你妥为保存,勿令我失望。”楚留香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念出了这句话。 ☆、第三十七章 副本中副本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了:“有人要杀龟兹王?” 楚留香叹气:“显然是的,而且牵连到我们了。还好小胡没有应下这个麻烦。” 我笑出了声:“这么说你也怕麻烦?” “麻烦那东西着实没几个人欢迎的,”他揉了揉鼻子,“只不过……怎么说龟兹王都算是救了我们一命,既然知晓有人想要他的命,那什么都不做也不行。” 这也是。再怎么说这两天几乎都是被好吃好喝供着似的,说走就走什么都不管不问简直违背做人的道义。 ……所以最后还是要牵涉其中么? 最后是楚留香拍板下的结论。最热闹的圈子里龟兹王已经不在了,估计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而这时候去找龟兹王算是合适的时间,不管怎么说有人要杀他这件事总是该告诉他的不是?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会撞上这么件事情。 ——果不其然,有背叛者。可惜我没想到背叛者是那被龟兹王派来说亲的吴青天和他兄弟。 龟兹王怒不可遏:“小王重金将两位自张家口聘来,两位如何反而拔刀相向?” 说话的是吴青天:“重金?你给了咱们一万两,但你的对头却给了咱们两万!对了,差点还忘了告诉你,你的头还另值五万两呢!” 龟兹王骇然:“但两位既有侠士之名,如何竟……竟见利而忘义?” 吴青天大笑道:“侠士,侠士值多少钱一斤?你既已快死了,我不妨给你个教训,能用钱买得动的人,绝不是侠士,你能买得动的人,别人也能买得动的。” 龟兹王苦笑几声:“如此说来,的确是小王瞎了眼了。” 另一个声音当时属于吴青天的弟弟吴白云的:“你自然是瞎了眼,连身边到底谁是真心谁是假意都分不清,不是瞎眼是什么!” 龟兹王愣住了,似乎想要问什么,却开不了口,然后眼中只剩下了那骇人的剑光。不过当然我们不能让他去死,所以下一刻就飞快地进了帐篷顺便拦下了这两个人。 龟兹王瞬间松了一口气,然后叹气,又是道谢:“多谢两位了……” 楚留香把那两个人弄到一边,然后走到我的身旁,一同对上龟兹王:“王爷言重了。只是这般,您是否能和我们说一下实情?”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9节 龟兹王又叹气,却是开口了,介绍了前因后果。最后,他连小王都不再自称了,然后总结:“我知道我算不得什么英明神武的王,但我不能让龟兹就此结束在我的手上。极乐之星也好,就算那是个故事我也只能抱着希望了。叛臣现在拥护的王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除了长相和我相似意外没有任何价值,所以他们要我死,在我死后会让那个人顶替我然后禅位……” 最后,他诚恳地低下了头颅:“我知道几位不是常人,若是能让龟兹让我复国……只要不危害到龟兹,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这番诚恳让我有些动容,然后鄙视了下自己的心软。再然后,就忽然一下子觉得不好了——我记得……叶城主和南王那极其不靠谱的谋反方式……就和这个差不多吧!这样的谋反还真的能成功啊! 楚留香却是叹了口气:“你想要极乐之星?” “极乐之星是个传说,之前我从未相信过的传说,”龟兹王声音干涩,“据说那里埋葬了一个曾经富饶的城市,不知发生了什么天灾使得那里一夜之间成为了死城,而唯一幸免的王子,用将那古城埋葬了起来,唯一开启的钥匙就是极乐之星。然后,带着其中部分的财宝到了另一处绿洲,开始了新的生活。” “没有证据没有痕迹,让人想信都无从下手。”龟兹王幽幽地道,“我虽然从龟兹带出了些钱财,但和坐拥龟兹的叛臣还有些差距。所以我才想到了那极乐之星。” 我却是觉得这事非常不靠谱:“只是没有踪影无从下手的话,王爷又当如何?” “赌,”龟兹王的声音忽然坚定了起来,“赌赌看身边的人到底哪个是真心,哪个豪士真的有眼光。只要我活着,就还有希望!” 楚留香笑了:“王爷说的好!这般,极乐之星我便帮你,但复国之事却帮不了多少。” 龟兹王一瞬间就兴奋了,但下一刻又沉寂了些。好一阵子,他嗫嚅着:“只是不知……能否让你身边的几位侠士留下保住小王的性命?财宝美人有的是!” 楚留香摇头叹气:“这却是要王爷自己与他们说了。先告辞了。” 我也简单行了礼,出了帐篷。 “七童,”楚留香轻声道,“你看这事是真是假?” “七分真,三分假,”我回答,“假的估计是那极乐之星。传说未必是假,但依靠这……绝对是假的。” 楚留香轻笑:“这么肯定?” “虽然现在是被赶到了这里,但毕竟为王多年,”我眯了眯眼,“我不信他真的这般傻,何况在刚刚被人背叛过的时候,我们至今没有说过身份,他不会付出全部信任。” 说道这里,不由低低地叹气:“信任……啊……” 楚留香猛地一巴掌拍到我的肩膀上,虽然气力不大却打断了我的叹息。他笑了两声:“我却是对这有些兴趣。这沙漠我是不想再来一次了,这次便好好逛够。莫不要忘了我的本职,对这些财宝自然是有兴趣的。” 我摇头:“盗帅又不是贪恋财物,谁不知道?我没兴趣你却是知道的。方才还说怕麻烦,现在却自己凑上去了。” “嘿,”他笑,“有了兴趣自然算不得麻烦,只是……你真的没兴趣?” 我咳嗽一声:“……如若你要我陪你,我便也不推辞了。” 楚留香哈哈笑了起来:“七童啊七童……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般模样?今晚我便在你这里睡了,估计他们还会再闹一会儿。不会嫌弃我吧?” 我脸上的笑容加深,心中却是不断地撇嘴嫌弃。只是动作依旧要利落。这时候已经到了属于我的帐篷前,我掀开帐篷,径直进去,声音留在身后。 ——“随你。” ☆、第三十八章 逆天的气运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而在清醒的瞬间,我就感受到了身边的另一个呼吸,属于另外的人。 霎那浑身一僵,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原来是昨晚睡在我的帐篷里的楚留香。 同样的,在我醒来的时候他也清醒了过来,对这我似乎展开了爽朗的笑容,声音中带着轻松的笑意,还有些许慵懒:“七童,早安。” 我也笑着回他:“早安。” 然后收拾了一下便去寻昨晚被丢下的胡铁花跟姬冰雁了。只是奇怪的是,帐篷里并没有人在。 楚留香的声音中有些迟疑:“总不会是昨晚都没回来吧?” 想到外面那有些狼藉的场面和空无一人的存在……不应该的。 于是眼尖的楚留香看到了兽皮旁侧空酒杯下压着的一张纸。他拾起,看了一眼,然后闷笑出声:“这家伙……” 我不由得好奇:“怎么说?” “姬冰雁把胡铁花丢给龟兹王让他自己用苦力换酒喝……”楚留香对着纸条揉着鼻子。 “那姬冰雁自己呢?”我问。 “他啊……说是懒得搭理这件事了,先回家一趟再来寻我们。已经和龟兹王要了东西,账让我们付。”楚留香颇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也差不多,完全没有想到姬冰雁会做出如此出乎意料的事情。何况……“估计所有的账都是要胡铁花来还了。” 楚留香嘿嘿笑了一下:“也就难为小胡了,相信老姬已经和他说过,我们也就这样走吧。” 我一愣:“直接走?” “当然不是,”楚留香摇摇头,“还没去找龟兹王要详细些的消息不是?至于极乐之星……” 他忽然拉过我的手,然后轻轻掰开我虚握着的手掌,将一枚冰凉的什么塞到了我的掌心。我差点没反应过来,好在在他松手的时候握住了手中的东西,然后迟疑地开口:“……这是什么?” 楚留香的语气超级轻松,仿佛刚才给我的是颗花生米似的:“极乐之星啊。” “……哈?”我忽然觉得手里这东西的分量几乎要拿不住。 “龟兹王说的极乐之星就是这颗,但是不是传说中的,就无从知晓了。”楚留香的语气中并无多少在意的感觉,“我怀疑,极乐之星的主人,其实应该是我们在找的人。” “……哈?” 我现在开始怀疑我的耳朵或者我的思想以及智商了。 辞行的时候,这边已经恢复了活力,大多都从昨夜的狂欢中苏醒了过来,恢复了正常秩序。我们到了位于中心属于龟兹王的帐篷的时候,龟兹王、琵琶公主、还有方才成亲的那个第一次出现的大公主都在。那大公主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成为驸马的司徒流星表现得淡淡的,没了最初的喜气洋洋。想都能猜到是什么原因,满心以为娶到的是美艳的琵琶公主,但实际上的妻子却是未曾谋面的其貌不扬的女子。 我对这个沉默的大公主没有什么看法,但也稍稍为之感到惋惜。 龟兹王这步烂棋使得大公主一生估计都没什么幸福可言了。 他们不知在帐篷里说些什么,没有提到失踪的吴家兄弟,胡铁花坐在龟兹王下手第一个座位,和琵琶公主面对面,不住地往嘴里灌酒,根本不顾还在早上。 已经对这些失去了兴趣的我们没有关注这些。楚留香走上前拍了拍胡铁花的肩膀,然后从龟兹王手里接过什么东西,之后我也说了告辞离开。 于是趁着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到最毒辣的时候,我们带着准备好的物资和两头骆驼再次进了沙漠。 顶着日头我觉得苦哈哈的:“沙漠这样的天气真是难捱。” “是啊……”楚留香跟着我叹气,“先跟着太阳往东走吧。” “……你到底有谱没有?”我有些无语。 楚留香笑了几声,却让我觉得这家伙完全不值得信任:“只是来看看而已。” 什么叫只是来看看而已!沙漠这么危险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还只是看看?再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然后我就分外无语关于我的乌鸦嘴这一事实。 ——三天后,我们再次遭遇沙漠风暴。 当时已经无法控制骆驼,连带着背负在它们身上的东西都没了。因着怕在这风暴中分散,楚留香死死地把我摁在他怀里,然后我们两个就在漫天的风沙中翻滚。等到风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彻底找不到北了。 大自然的力量是人力难以抗衡的,我们两个狼狈得躺做一堆,身上全部都是风沙,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躺在那里平复着气息。好一阵子才缓和过来。我是被护着的,消耗也并不严重,抱着我的楚留香虽然武功是比我要高的,但是也累得够呛。 我从地上爬起来,勉强打理了下自己,然后把楚留香从地上拽起来到一边坐好,之后不由苦笑:“……现在这样,怎么办才好?” 楚留香却不像我这样有些担忧,相反,他的情绪竟然有些高昂,高到我觉得完全不可思议的地步。 “七童,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你看不到。” 他这话说得直白,但我也没有觉得被冒犯了。作为瞎子这件事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他又没有什么恶意或者怎样,我也只是点点头:“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有的时候也会羡艳一双看得见的眼睛。”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扯起嘴角,慢慢绽出一个浅笑。 楚留香霎那愣住了,好一阵子才咳嗽几声掩饰住他的尴尬:“也不知道我们这到底是运气好还是糟糕,这风暴倒也有点用处。” “比如?”我一边拍着身上到处都是的沙子,一边随口问。 “比如啊,这风暴带走了一些沙子,让被掩埋在沙子下面的东西露出了痕迹。”楚留香的口吻中带着些轻松。 而我,一愣,抬头面向他的方向。 ——不是吧……这逆天的运气啊! ☆、第三十九章 埋葬的古镇 就算说是世界并不是单纯的所谓的“笔下的世界”,但楚留香是“主角”倒是完全不用怀疑的事实。所以说他气运强运气好绝对不是空话,不然哪里来得那么多冒险啊! 而在休息过后,楚留香先提出了过去看看这一点。 我配合地点头同意了。不然呢?现在除了随身的那些东西什么都没了,要是不想死在沙漠里,只能采取措施。而现在摆在面前的唯一的措施……就是去楚留香看到的那一角。 尽管之前楚留香就看到了那边露出的一角,但走过去还是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 去到的时候,尽管看不到,我也瞬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说明的厚重感。而楚留香更是在感叹:“哪怕已经成为了废墟也这么令人震撼。” 对此,我一边对楚留香的运气继续表示羡慕嫉妒恨,一边有些纠结这不大科学的事情。 “如果按照传说故事来算,这里竟然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这里的地势有些凹陷,如果不是这次的意外使得沙子都被吹开,找到这里可真的需要功夫了。毕竟这里是物资匮乏的沙漠,不是我们中原,”楚留香回答我的疑问,“如果说龟兹王说的传说是对的,那这里就已经是几百年前的痕迹了。这样看来,这般规模已经不得了了。” “全部都从沙子下面暴露了么?”我问。 “大半都被埋着,不过依稀能看出一些。”他说,“只有这一块儿比较高,其他的应该还在地下埋着。这么多年了,也都被时间与风沙腐蚀了,现在都是残破的遗迹了。” 我不由摇头:“那这样的地方,哪里还会有所谓的财宝呢?” “这就不是了,”楚留香笑出了声,“财宝这东西,谁会放在外面给人看呢?” 这也是个理。但重点是……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人该怎么做呢?难道要刨沙子?我可以说不么! 答案是否定的,我最后只能跟着兴致勃勃的楚留香与那些沙子奋斗。也是,就算不是为了那些财宝,温差这般大的沙漠里现在要是不能找到什么避身的场所可能真的有点难熬,何况除了身上带着的少少的食物,连吃喝的都没有了。 所幸,这里真的是和普通的地方不一样的。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各方面都应当是属于特殊的存在了。我们两个都是一身的狼狈,折腾了个把时辰之后楚留香找到了那个算是隐蔽的入口了。 他显得很兴奋,拍了拍我的肩膀:“七童,极乐之星呢?那个拿过来。” 之前他把极乐之星交给了我,让我拿着。好在放得好,才没有在沙暴之中丢失。 从怀里把那极乐之星套出来递给了楚留香,他接过,整个人趴在地上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我只能听出来他有些琐碎的动作,拂去沙子什么的,再就是细碎的磕碰的声音,像是他拿着那坚硬的宝石去碰我们现在身处的这处残破建筑。 再然后,是一道并不是十分明显的“咔哒”声音。楚留香满意地点头对我开口:“我们果然是好运气,那龟兹王也不算是骗人,极乐之星或许真的是钥匙也说不定。” 我不由瞪了瞪眼睛:“……极乐之星安到了这上面?” 楚留香揉了揉鼻子:“虽然有些地方被腐蚀了,但那里没有,虽然隐蔽了些却也不是找不到,正好。” 说来也是,虽然我对于机关什么的并不懂,但无疑是一门很精妙的学问。我不懂却不代表别人不懂。如果说龟兹王说的是真的,那这下面真的有什么财宝? 随着那些咔哒的声音,还有些机关运作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已经渐渐消失了。 楚留香看这发出声音的方向,然后又看向我:“下去吗?” “还能不下去么?”我笑意加深,“都已经到这里了。说来,你的运气总是这么好么?” 楚留香摸摸鼻子:“我倒没这么觉得,反而觉得是麻烦呢。” ……说来也是。 这是一条向下走的长长阶梯的入口,通向不知名的地方。 这里估计封闭了很久了,在门口就能感受到里面近乎腐朽的气息。心中有些忐忑,最后决定先让这些污浊的空气散一散再下去。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天也已经黑了,温度也逐渐降了下来。 最后我先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对着楚留香开口:“我们下去吧。” 我知道他这也是顾虑我。气味对他来说影响不大,反而对我来说影响过于巨大。楚留香的鼻子时好时差的影响不大,但我算是失去一感然后让其他的几样感观能力更加突出了。他这样没说话却隐秘的关心让我有些心暖。 已经到了这时候,下去也是势在必行的了。 因为下面看着就渐渐没入黑暗,所以我决定走在前头算是开路了。楚留香也没说什么,直接站到了我的身后。 这条阶梯路修得也不算平整,但在整个都是沙子的沙漠里找到这些石头估计也不是什么易事,尤其是在百多年前。但路走下来,虽然稍稍有些难走,但却是没有一丝风险的。 极乐之星在我们进了那往下走的地道之后,就被楚留香从已经翻到向下的是石板中取了出来,然后又递到了我的手里。 尽管已经放了一会儿空气,但味道还算不上好,腐朽陈旧之气依旧弥漫。我们两个人逐渐向下走去,除了细碎的脚步声和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这条路有些弯弯绕绕,但实际上却没有多长。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之后,我便知道,已经到了踩得上的实地上。我停住了脚步,侧头对上楚留香:“有光么?” 他给了我肯定的答案:“虽然暗了些,但还是有的。” 我稍稍松了口气,然后继续问:“……那现在,这里是什么模样的?” “陈旧空旷……”他叹了口气,“确如传说的故事那样,是一座死镇了。” 死镇……么? ☆、第四十章 突然的亲吻 如果说是这里是死镇的话,那可真是有太多太多可能性了。 单说死镇的含义就有很多种。什么都没有了的小镇还是全部都是尸体没了活物的小镇?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又是什么? 这种超出意料太多的事情到我这里就有些纠结了。 我问着楚留香:“要看看么?” 楚留香的语气尽管稍稍严肃了些但还是没有太多的凝重:“已经到了这一步,当然要走下去了。” 其实我这话自己都知道没必要说,已经到这来了还想后退么?退路已经堵上了…… 不由摇头嘲讽一下忽然东想西想的自己,然后率先迈动了步子。 我能感受到这是一座小镇,周围是居住的房屋,简陋却也能清楚得分辨。脚下的路依旧算不得平整,甚至我觉得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倒,所以在走路的时候不由得更加的全神贯注。然而在我盯着路的时候,意外听到了楚留香的闷哼声。 我猛地回过头去,脚下却不知碰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还有“咕噜咕噜”滚远的声音。这些细思恐极的声音我来不及顾及,而急急地唤他:“流曜?” 我听到他猛地抽了一口气,然后我就嗅到了味道稍稍不对的血腥味——他受伤了。 之后是碎裂和碾压的声音,瞬间空气中的腐臭就明显了一些。我的语气当即有些急切,甚至想去拉住隔着我几步的楚留香:“怎么了?” “七童,别动!”他喊住我,“这边太暗了……这里有东西。” 我一愣,眉头皱了起来:“什么?” “好像是什么虫子……”他顿了顿,“你身后有三具横卧的尸骨。那东西应该是从尸骨下爬出来的。” 这话一出,我瞬间就不敢动了。 虽然说不是没有见过逝者,但说真的,其实我是有些害怕的。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原因,想必很多人是和我一样的。我瞬间就想起了刚才听到的那声……刚才有些着急所以我没注意,大概……我踩碎了一根骨头,而且还踢到了一颗颅骨?! 我僵住了身子。 “到底是什么?”我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开口了。 楚留香的声音有些迟疑:“是虫子。我不知道是什么……没见过的。” “……很大?”好吧,我不光对尸体发毛,对有些虫子,同样接受不能。 楚留香大概猜到了我的想法,方才有些沉重的声音里带了些笑意:“足足有半个手掌大,你说呢?” 我、我无话可说啊!反而有些欲哭无泪。 “长到这么大的虫子……”他的声音中带着叹息,“我大概知道了这里为什么会被封闭了。” “不,没有做到封闭的,”我反驳了一下,“这里虽然气息不好,但好歹还是有空气存在,绝对不是密闭。如果是虫子的话,想来是可以离开的。” 然后又自己推翻:“不,如果过去发生了什么,那他们一定比我知道透彻,既然敢留下通气孔……” 楚留香打断了我:“你怎么知道这是刻意留下而不是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造成的结果?这里毕竟是沙漠,而且也过去了几百年。” 好吧,这也是个答案。 不过我现在有些不知所措:“流曜,现在还要走么?” 他深呼吸,然后应下:“当然,看看有没有出口,或者,有没有财宝?”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已经带了调笑的意味。 “你怎么对财宝念念不忘啊!”他这样说,我不由笑了起来。 楚留香也不以为然:“这段时间总有麻烦,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作为‘盗帅’了,花钱的地方那么多,总是需要入账的。” 我笑着摇头:“你花的钱也不是为了自己,不用说得像是个贪财的财主似的。” 他揉了揉鼻子,笑出了声。然后下一刻,蓦地严肃了声音:“谁!” “什么?”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人!”他根本没有理会我,声音更加冷厉,对着的方向我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一瞬间又有些不知所措。我的耳朵不会骗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听见,他是在和谁说话?我侧耳仔细地听,除了呼吸声,便只有细碎的沙子摩擦的声响。我猛地猜出来到底是什么发出了这些,之前却是因为思维定式忽视了这些虫子爬行的声音。 然后不由毛骨悚然。 “流曜?”我抖了抖,然后轻声唤他。 “别过来!”回答我的,是他猛地拔高的声音,甚至已经有些破碎。 我当即被惊得后退一步,然后再次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音。 ……我又踩碎了一根骨头。 一瞬间,内心眼泪都止不住了。 而这还不算完,他低声地呢喃了些什么,小到我都没听清,然后声音稍稍冷静了下来:“原来如此……”他顿了顿,“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隐约明悟了什么,难道他陷入了幻觉? 是,这很有可能,不存在的话语对象,有些混乱的动作却又有一定程度上的逻辑性。对了,他方才是被那不知名的虫子咬了。 想到这里,我才猛地发觉脚下似乎也出现了虫子的身影。霎那寒毛倒竖,我猛地跃起后退了些许,然后吸引了楚留香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他在幻觉里看到了什么,他却跑了几步到我这边,然后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别听他的,跟我走!” 然后拉着我跑了起来。 我来不及反应,被拉得一个踉跄,脚下却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他似乎有些混乱,连武功轻功都没有使用。 我被楚留香拉着,手腕被紧紧攥着,力道大得我都有些痛;他的步子有些乱,呼吸也乱了起来,在这座死镇里穿来穿去,虽然没有撞到什么,但他也一直没有停住。 不知跑了多久,连我的呼吸都要乱起来的时候,他猛地停住了,我一瞬间来不及停下,撞在了他的后背上。楚留香终于松开了我的手腕,然后转过了身,刚才攥着我的手揽住了我的肩膀。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有些语无伦次,声音却有些激动,再然后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结果我的鼻子撞到了他的锁骨上,猝不及防的疼痛使得我瞬间就酸了鼻子,生理性的泪水差一点涌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他不断呢喃,“你安全了……” 然后,猛地吻住了了我的唇。 我猛地瞪大了眼,尽管眼前依旧一片黑暗。 卧槽!他到底在幻觉里看到了什么! ☆、第四十一章 竟然是附身 卧槽!他到底在幻觉里看到了什么啊喂! 与其说这个是一个吻,其实也不过是双唇相触,我能感受到他比我更加灼热的温度,但我整个人完全反应不过来。他磨蹭了两下,然后慢慢抬起头。 而我,到现在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下一秒,他的话让我彻底傻了。 他愣愣地看着我,完全不复之前的冷静模样,声音再次拔高:“你是谁!” 我当时满脑子都要刷屏了,你那么对我之后问了我是谁?!你到底在幻觉里看到了什么啊喂!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不详的预感啊!话说你刚才把我当成谁了!你说啊! 这一切,是发生在内心的暴躁吐槽。 我看不到,只能靠猜测。 他离我依旧很近,近得让我都能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打在我的面庞上。 我能感受到他的疑惑,他似乎是真的完全不知道我是谁了,那一瞬间,我有种说不出的难过的感受。可我又能说什么呢? 我顿了顿算是收敛情绪,然后唤了他的名字:“流曜……” 他的语气不再那么高昂,稍稍平缓了一下;“……流曜?你是在叫我么?” 我真的觉得有些悲伤了。 说来,在这样的地方,我看不到是一大硬伤,如果这家伙也出事了……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我一点都不想! 不由叹了口气,然后依旧抬头面向他的方向:“当然叫的是你,你不记得了么?” 楚留香抬手揉了揉鼻子,难得的熟悉的动作,然后也是叹气:“我当然记得,但我知道我不是流曜啊。” 语气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那……你是谁?”我止住心中的颤抖。 “我是穆兰索丘,是……”他说出了个名字,然后顿住了,语气从洋洋自得变得迷茫起来,“不、不对……我……我是穆兰索丘,然后……我是谁?”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这幻觉,连记忆都能混淆么?这么说想把这座小镇封闭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了。如果不的话,如果这些虫子流传出去的话……那绝对是灾难。 可就算是这样,现在楚留香变成了这幅模样,我也必须做点什么。不然《楚留香传奇》难道要变成《穆兰索丘传奇》么?这不科学! 好吧,我这是在一定程度上安慰自己安慰自己的心。 穆兰索丘这样的名字比较符合本就住在沙漠里的人,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猜测,“穆兰索丘”这个人是存在于这座死镇的曾经呢? 虽然我也遇到过些事情算不得从来没有过什么见识,但是这般诡异的事情我也没遇到过。说实话,其实我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无论是作为谁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心里有点没底,我只能不断地给自己打气。 我深吸一口气:“流曜,那你还记得什么?” 明明是楚留香,现在自称为穆兰索丘的家伙用着属于楚留香的声音说着楚留香不会发出的语气:“圣虫……” “什么?”我一愣。 “对了!祭祀!祭祀打开了圣虫的巢穴!”他再次大呼小叫,声音拔高。 我大概能猜到什么是圣虫,然后就有些无语了, 虽然我不知道那虫子具体长什么样子,但是显然是和圣洁扯不上什么关系,这变成了“圣虫”的称呼,我非常无语。何况,如果不出我所料,这座小镇成为死镇的原因也是这些虫子吧! 而穆兰索丘,第一次看了看周围的景象,然后声音变得颤抖了:“……不对……不对……这一切都不对!索兰城……索兰城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哦,原来这里是索兰城啊…… 不对,我怎么被拐跑了啊! 但这么时候我的想法估计是没错的了,穆兰索丘真的是曾经的这座索兰城里的人,楚留香现在不是被“附身”,就是深深陷入了属于穆兰索丘的幻觉人生。说来这座死镇被我们叫做镇子,但在百年前估计确实是城了。 穆兰索丘猛地蹲了下去,然后保住了自己的脑袋:“不对……不是的……兰朵……七童……” 他说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我一瞬间兴奋了起来。 他还是楚留香,太好了。 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在幻觉中看到了什么。怎么说呢,我这模样很少很少会陷入幻觉的,我真的有点好奇啊。 只是就算他还记得,但现在的楚留香还是所谓的穆兰索丘。他抱着脑袋呢喃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重新站了起来,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我的:“你……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吧?” 这种难言的脆弱让我一瞬间心软了起来。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你,想知道什么?” 穆兰索丘轻声道:“索兰城已经没了是么?” 我点了点头。 “圣虫,带来的不是繁荣,是灾难是么?”他的声音已经开始了颤抖。 我有些怅然,但还是点头了。 穆兰索丘苦笑一声:“这具身体也不是我的,对吧?” 我依旧点头:“是我的朋友。” “流曜……是么?”他顿了顿,“我也再见不到我的兰朵了,是么?” 我一瞬间想到了刚才那个算不得吻的吻。 ……刚才就是穆兰索丘的话,他不是把我当成那个兰朵了吧!我去!说来我到底是被楚留香吻了还是这个穆兰索丘啊!我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啊! 心中不由再次泪流满面。 而穆兰索丘却是苦笑着看向我:“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 我下意识地就问出了口:“和兰朵的么?” 他一愣,然后笑出了声:“哈哈,如果你想听的话……” 我有些尴尬,却还是想知道,于是继续了:“……兰朵,是你的恋人么?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吧。” 他猛地笑了出来,然后咳嗽几声:“谁告诉你了,兰朵是个姑娘了?” “诶?” 我一瞬间,差点又傻了。 ☆、第四十二章 过往的真相 说实话,我那一瞬间是真没反应过来。 倒不是说什么想法太多,而是穆兰索丘口中的兰朵……明明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吧!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穆兰索丘轻笑了一声:“我们的语言是不一样的,兰朵在索兰城里,是‘天赐之子’的意思,我的名字是‘勇猛之士’的意思。说起来,虽然我们也和沙漠之外的人有一点点的联系,但语言什么的还是不一样的。我现在能和你交流,估计还托了你这个朋友的身体的福。” 这倒也是,不然语言交流其实没那么畅快。我一般说的是官话,官话是被推广的没错,但一辈子都在自己家乡的人多的是不会官话的,方言等等也还是理所当然的存在。何况这里是百多年前这不属于中原的城池……那时候的朝廷还不是现在的朝廷呢。 穆兰索丘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拉着我走了起来,握住我手腕的力气却更大了一些,攥得我生疼,我却也不好收回手,只能任由他。 “每走一步,我都能想起什么,”他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过去:“这边是克汗大叔的铺子……那边是忽律家婶子开的店……” 语气中那满满的痛与怀念让我的心都跟着变得沉甸甸的。 他拉着我走在这大街小巷上,速度并不快,听似平淡的话语勾勒出了一幅过去的繁华景象。而看着那些横在地上已经腐朽的尸骨,更是不断地叹息,然后踩死那一只只突然出现的虫子,任由空气变得越来越腐朽浑浊。 不知走了多久,他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圣虫,我不记得是从哪里来的了。最初的时候是有人发现圣虫咬过病痛中的人后会让那人感到舒服,后来,它们就成了圣虫。” 他终于放开了我的手腕,然后走上前几步,触碰到了那冰冷的废墟:“圣虫本来生活在另外一边的,我们这边只有一个盒子里养了几只。但那时候,不知道祭司大人是怎么想的,忽然说要把圣虫放出来,然后……说是它们会给索兰城带来繁荣。” 这种话……我不由接住:“你们信了?” 穆兰索丘摇头:“没有,但是祭司大人一意孤行,在那次的祭祀中,让兰朵打开了盒子。” “兰朵?” “嗯,兰朵是下一任祭司,”穆兰索丘苦笑出声,“然后……就是灾难。” 我记忆中还有些过去看过的电影,这般的景象自己也能想象出几分。当真是灾难,而且在那样的情况下,几乎难以挽回。 穆兰索丘还在讲述:“就算是放出来,也不过是不再盖上盖子。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被养在屋子里的圣虫会繁殖,甚至不知道圣虫是什么时候繁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在一年后的那次祭祀上,圣虫爆发了。” “无处不在,有的甚至是从人身上破腹而出的。只要被伤到,就会陷入幻境,不是自己害死自己,就是被别的陷入幻境的杀死。什么都是武器,什么都能让人死亡……不死不休。” 我知道我一向是个感性的人,这样的故事更是让我内心跟着一起难受。我不由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啊……”他叹息,“我就站在这里,听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看着周围不断哭号着的人,一边怕得要死,一边给自己壮胆。再然后,我就看到了笑得张狂的祭司。” “他疯了,说是要用索兰城的所有来养育圣虫。” 而我,听着穆兰索丘的话,也不禁感到了毛骨悚然。同时,想起了最初的时候,楚留香喊出的那几句话。 估计,那时候他看到的就是这一段的幻觉了吧…… 穆兰索丘还在继续:“我知道他疯了,也知道和他继续说话也没用。我还在想应该怎么解决的时候,祭司大人却向兰朵出手了。他说兰朵不愧是天赐之子,身体那么适合做圣虫的养料。兰朵是被祭司大人养大的,整个人就呆在了那里,我只能拉着他跑,不断地跑……跑到没有人的地方。” 他的声音蓦地哽咽了起来:“……我以为他真的安全了……我那时候已经自私到无所谓城里的其他人,只要兰朵在就好……只要兰朵还在……” “然后……他就在我面前……”他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紧攥着拳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穆兰索丘顿了顿,竟然继续了:“你能想到么,在两个人亲吻的时候感到了不对,然后就看到你的爱人,从身上无数处地方开始向外爬虫子。我没有办法,疯了一样想要杀死那些圣虫……最后却只能看着他在你面前被那些虫子淹没……” “……然后,我的兰朵就再也见不到了。因为祭祀,大多的人都在祭祀殿里,我周围只有兰朵,只有从他身上爬出来的那些圣虫,甚至那些圣虫也没有伤害我……我在那里不知道跪了多久,被幸存的人带到了索兰城外面。” 他沉默了好一阵子缓和情绪。 “再后来啊……回来的时候,那些圣虫已经不见了,到处都是尸骨,我们只有几个人,竟然连收敛都做不到。最后,大家一起决定封闭了这里,他们带着能带走的财富离开了,我留了下来。索兰城最初的设计就是这样,也不知道当年的祖先是不是有了未来的预感……呵呵,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你……留下了?” 他仰起头,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是啊,兰朵还在这里,我要是走了,他那么笨一定会哭的……” 我那一瞬间,感受到了那两个人沉甸甸的感情。兰朵是他的爱人,但也不仅仅是。他已经把兰朵当成了自己的信仰。我不相信他会在这里活多久,甚至……他大概在索兰城被封闭起来之后就选择自杀了吧…… 穆兰索丘久久沉默,然后又拉住了我的手,一使力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然后在我的耳边轻声开口:“这个身体,是你的爱人么?我快要控制不住了,他很急迫地想要出来。他身体不错,这么快就清醒了。” “我、我们不是……” “我知道中原那边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但是爱人么,总想着那些是没用的,自己过得好才行,最初兰朵也不愿意答应我呢。” 不,你刚才还情绪失控为什么现在就八卦起来了啊! “我、我们是朋友……” “兰朵最初也用这句话搪塞我。还有,我知道我已经死了,而且现在也不过是一段回忆……拜托你一件事情吧,” 穆兰索丘自说自话,“这祭祀殿里有属于我的一份财宝,数量也不算少,算是报酬,你把这里烧了吧。圣虫畏光畏火,现在又开始蠢蠢欲动,不要再让灾难发生了。” 等等,你…… “拜托了。”他最后这样说,根本不顾我的想法。然后,整个人瘫倒到我的身上,害得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不由自主地揽住了现在重新属于楚留香的身体。 ……我去! ☆、第四十三章 有种别装傻 楚留香毕竟是个比我还要大上一圈的男人,整个人压到我身上差点让我摔倒。 我一边咬牙一边暗暗地在心底扎穆兰索丘的小人。 真是的!自说自话!都不听我的回复么!?还有……楚留香醒过来的时候还记不记得啊!!!多尴尬啊!!! 不过没办法,怎么说都不可能丢下他不管吧,所以我只能想办法把楚留香给拉起来,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有些摸索地往前面的那个祭祀殿走去。方才穆兰索丘说过,那些财宝在这里头呢…… 时间过得挺快的,我们在这里估计也折腾了挺长时间。 这个殿里挺空旷的,脚步声甚至还带着点回音。我叹了口气,把楚留香那个大块头放到了祭祀殿角落里的那个大大的箱子上。那箱子估计是木质的,在这浑浊的空气里散发着点点的清香,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腐朽,不知具体是什么木材。 而把楚留香安放好之后,我便从怀里掏出了那小小的包裹,里面放着一个不大的羊皮水袋还有几块干粮。 这么一折腾我已经有些累了,也想要补充点能量。 刚才穆兰索丘说了不少,既然能封闭,那原路返回自然也是能打开的,反正那极乐之星还在我手上。 这么一想,身上反而多了些力气呢。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10节 干粮的口感很不好,我忍了下去,然后小口小口地咽了些水,之后便将这些收起来塞回了怀里。开始等楚留香醒过来。 而这个时候,我也不由走神,想起了穆兰索丘和兰朵。 其实我不是没有见过同·性·爱人,最起码前段时间见过的金伴花和杭烨就是一对,但完全没有穆兰索丘和兰朵带给我的震撼大。是的,真的是震撼,就算我并没有见过兰朵,但仅仅凭着穆兰索丘的描绘就能勾勒出一个鲜明的形象,那是他记忆中最重要的爱人。 而我一跑神就会跑很远,不知怎么的,就从穆兰索丘想到了楚留香,然后是那个浅浅的甚至算不得亲吻的吻。 那一瞬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说是茫然估计也是吧。 这个所谓的“让楚留香爱上原随云”的任务说实话我是一直处于消极的状态的,一来本就没人催也算不得十分重要,二来也是我自己的心态问题。 其实这个任务也不算很难,但因为石观音和水母阴姬的那两个穿越者已经签过了协议,我必须完成任务才能让她们脱离这个世界,但因为种种原因,我一直顺其自然。毕竟怎么说,和楚留香说让他帮个忙也是可以解决的,之后找个话头给圆过去也就这样了,但我竟然这个时候才第一次想到。 只是,穆兰索丘和兰朵的故事让我忽然有些不知名的想法,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想法。 当初加入穿越司是一场意外,但现在这么久了我也已经适应了。不管怎么说,总比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子要好得多是吧? 如果说……如果说有那么一个愿意陪伴着我的人……如果说…… 想到这里,我又在心里给了自己一拳。 想什么呢!那个人……是楚留香啊……是在这个世界的人,何况是个本性自己已经了解过一些的人…… 只是因为跑神的缘故,我不自已地抬手,触了触有些干燥的唇…… 下一刻,我猛地站了起来,几乎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我听到了属于楚留香的声音,而且是有些难以想象的虚弱声音。他在唤我“七童”。 刚才因为箱子算不得太大,把楚留香放上去这个箱子就已经没有空地了,要知道楚留香的腿还耷拉着呢!所以我自己寻了一处倚着墙壁发呆了。他这一叫,我有些心虚地赶快凑过去:“流曜,你还好么?” 楚留香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一只手去按了按方才被咬伤的小腿:“我这算是不小心就栽了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自嘲,让我有些奇怪,却还是笑了起来,顺便逼着自己忘掉刚才的那些事,他不提我也不提好了,等我想好再说:“不过好歹是做了一件事情不是么?” “是么……我头有些痛……”他又揉了揉太阳穴,顿了顿。然后眨眨眼,声音中带着些疑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么?” 我霎时浑身一僵,连已经习惯挂在脸上的笑容都定格了一刻。 不过好在外在形象我已经练习过怎么维持了,当即看起来就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我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然后我就给楚留香简略地讲述了一下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关于穆兰索丘做的事情和关于兰朵的爱情却是一带而过了。 把我留下的那些食水递给还在恢复身体的楚留香,我自己踱步到另一边去了。 心中有种沸腾的感觉,我自己却完全说不上来。不过刚才还在扎穆兰索丘的小人,现在心里已经改着扎楚留香的小人了,还不是一个,而是一连一排! 在这索兰城里已经分不清昼夜了,我眼中一直是一片黑暗,而楚留香的眼中也是昏昏的天空。不过在我估计,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天半了。我甚至都已经无视了自己的洁癖等等,忍受着这腐朽浑浊令人欲呕的空气在满是灰尘沙土的地上睡了一段时间。而且,楚留香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们再没了食物和水,离开这里回到上面已经算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穆兰索丘的存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说的倒是都没错,起码那些财宝是。充当了楚留香临时床铺的箱子里就是那些财宝。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楚留香的感叹我是听得到的。 哼,这些都是我的!你感叹也不准备给你! 脑子里刚有了这个想法我就自己无语了……不是吧……我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不用想,都是楚留香的错! 楚留香自然不知道我的想法,因为单看外表估计没人能猜到我活跃的内心,所以他这个时候已经搬着那个箱子准备回到入口那里了。 别把楚留香当做视钱财为粪土的家伙,那个喜好享受一掷千金的楚留香毕竟是个盗帅,不是么? 而在我凭着记忆准备按照穆兰索丘带我行进的路走回去的时候,楚留香率先迈开了步子:“走这边,近。” 我顿住了步子,眯了眯眼。 我霎时就知道到底是怎回事了。 好你个楚留香……跟我装是不是? 走着瞧! ☆、第四十四章 再遇长孙红 我的武功算不得十分优秀,但绝对不是差。相对而言我的武功属于“巧”这一路,借力打力等等,内功倒是不错。 所以说,那一箱子沉甸甸的财宝最开始我没有打算让楚留香一直拿着的,就算对他来说事实上算不得什么,但是因为他跟我装傻这事我果断放弃了好意,而是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小心脚下的骸骨顺便碾碎那些虫子,并且顺路用了楚留香翻出的竟然还没有干涸的油和火折子一直在放火。 空气中的气味已经不单单是用“难闻”就能形容的了,我已经忍不住点了自己嗅觉的穴道,就算危险了点也比被熏死强。就这个时候才会去羡慕一下楚留香那做摆设的鼻子。 而等到我们走到了入口那里的时候,整个索兰城的废墟几乎都淹没在火海里了。 我回身对着那灼热的火海,就算看不见也能感到一种沉痛的哀伤,部分情感还是来自身边扛着箱子的那个人的。 我不由在心里叹气,默念了一声“兰朵、穆兰索丘走好”,然后率先踏上了台阶,并从口袋里把那“极乐之星”取了出来。 等到重新回到地面上的时候,甚至说不清是怅然还是松了一口气,却终究是有种终于结束了的感觉。 楚留香把那箱子放到了地上,掀起一片沙尘,盯着下面的火海好一阵子,然后转头问我:“极乐之星还要带走么?” 我摇了摇头:“不必了。前人智慧无穷,这里也没有再次打开的必要了……如果说必须要极乐之星作为钥匙的话,留在这里也是好事。” 我话音刚落,楚留香就在蹲下来在那里捣鼓了几下,地震动了一小会儿那入口就关上了。等我伸手去触碰的时候,最初有个和极乐之星契合的缝隙的地方也已经成为了光滑一片。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不断地鄙视着楚留香。 他记得,他绝对记得……甚至,连穆兰索丘的记忆都有!这么说……如果方才不是被穆兰索丘附身,而是被所谓的圣虫影响陷入幻境因而以为自己是穆兰索丘……越想我越觉得这才是真相!可我只能憋着不说,总不能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问“刚才占我便宜的混蛋其实就是你吧装什么傻啊”对吧? 终于脱离了索兰城那让我难受万分的空气,我解开了嗅觉上的穴道,然后深呼吸了好几次,总算能够把那浑浊的气息抛在脑后。 大漠的空气干燥,气候燥热,比不得中原,但好歹是比地下强上不少。 我们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没有打开那箱子财富,而后楚留香再次扛起了那箱子寻了方向走了起来。 在大漠中迷路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不过这次已经有了关于穆兰索丘的记忆的楚留香还得到了一定的大漠生存技能,自己走在前头,望望太阳看看路,竟然显得很自信。 现在的时间是巳时,日头也毒辣了起来。 而楚留香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看我。而在过了午时,也就是日头最毒的时候,楚留香有些兴奋了:“七童!” 我早就不顾及形象了,抬起袖子抹了一把汗用鼻音回他:“嗯?” 楚留香的语气中满是兴奋:“我看到了人!一队……估计是商旅吧。” 尽管远远能看到,但就算是他也看不真切。 我点头:“那便去看看吧,希望能得到帮助。” 楚留香笑了起来,掂了下那箱子:“好歹这里还是有些财物的,不是?” ……我懒得理他。 我们在的位置能够看到商队,而那一队人走的方向正是我们这边。 楚留香给我说明了一下,然后远远迎了过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差不多要碰面了。 而在我们两个人开口说话前,对方队伍中已经传来了一声有些惊异而又有些熟悉的声音:“楚留香?!” 楚留香一愣,我却是在他发愣的时候扬起了笑容:“长孙姑娘?” 我听见那驼铃叮当的声音停住了,然后是翻身落地的声音,接着我就被揽入了一个温暖带着柔香的软软的怀抱:“……少爷……” 我的脸瞬间就红了,动作顿了顿,然后抬手轻轻扣在了她的肩膀上。 ——是的,我没有猜错。我们遇到的这一队人,领队的是长孙红,多年不见的长孙红。 论相处时间的话,我和长孙红相处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我被司长找去然后昏迷才算是分离。而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也问过两位师父,而按照石观音的说法,长孙红另有任务,实在空不出时间回来。 这才到现在都未曾见过一面——明明我醒来都已经将近一年了。 长孙红的性子看似有些冷,但那只是表象。她对我很好我一直记得,而她现在也是记挂我的,从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模样还能一眼认出甚至揽到怀里就足够看出来了。 而长孙红的变化也不算太大。外观容貌什么的与我无关说的自然不是那个,而是性格。 十年过去,她从比我高到现在已经比我矮了近一头,却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欢楚留香。 她又唤了一声“少爷”,然后松开了胳膊,手却依旧拉着我的手腕。 她的语气对我还是柔柔的,对上楚留香就冷凝外加高傲了:“多谢盗帅护送我们公子了,只是现在在路上不便招待,盗帅还是先行离去,有机会再宴请以示感谢。” 我在心里笑开了花,长孙红这是直接下了逐客令啊! 不过我却不能让楚留香就这么走的。所以,在他揉着鼻子的时候,我也弯了弯唇角,对着长孙红柔声道:“长孙姑娘,盗帅毕竟帮了忙,就这么让他走不合适吧。何况他还帮我拿着报酬呢。唔……那算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赚到的银钱吧……” 然后轻轻捏了捏长孙红的手,再侧脸对上楚留香,笑容满面:“对吧流曜?” 楚留香揉揉鼻子,颇有些无奈地应了一声:“是。” ☆、第四十五章 大漠百花谷 遇上长孙红的好处简直是说不尽的。 她看我的样子便清楚我们需要休息了,于是很快地吩咐下去找了合适的地方就算是扎寨了。 长孙红带着的这一队人有将近三十个,骆驼却不止三十头,驮着很多的东西。 扎营的时候,虽然比不上龟兹王那里的豪华,但也不遑多让——我知道,那两个现代来的家伙其实都是享受派的呢。 虽然在沙漠里用水洗浴是想都不要想的奢侈事情,但是遇到长孙红之后,有水清洁身体倒是很容易的。 我被分配了十分好的一顶帐篷,然后婉拒了长孙红想照顾我的打算,然后拿了干净的布巾和干净的水,脱去那一身已经被折腾得不得了的衣服开始打理自己。 水自然是要省着用的,但是长孙红说明日就可以到她们的据点了,带上这么多的物资一般都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所以还是足够我擦拭掉那些简直是无处不在的沙子顺便洗了洗快要纠结的长发。 期间,长孙红送来了衣服,还有些惭愧,因为这衣服尽管是队伍中一个人的新衣,但一来并不是非常合身有些大了,二来也不是什么好的布料。不过虽然我也习惯了享受,挑剔却不会过分,有了衣服穿就已经很满意了。 晚上的时候也终于能够饱腹,甚至可以吃上了热腾腾的食物。 在我坐在篝火前烤火的时候,也打理了自己的楚留香蹭了过来:“七童……真的是长孙姑娘?” 我似笑非笑地对上他:“你有不同见解?” 他干笑一声,揉了揉鼻子:“ 你……知道你的师父的身份么?” 我捡起一旁用来生火的一根枯枝,捅了捅篝火中心的火苗:“嗯。” “……你知道?”他似乎有点奇怪的样子。 我脸上带笑,神情无辜:“在你看来我就应该很傻?连自己的师父到底是谁都搞不清楚?” 楚留香干咳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懒得理他:“你什么意思与我无关。” 然后转头认真地问他:“胡铁花和姬冰雁与我说过,你来这沙漠算是和我一样都是来寻黑珍珠的。如今也已经过了不短的时日了,又遇上了长孙红,倒是可以打听一下道路去接三位姑娘。” 楚留香似乎被我噎住了,顿住了好一阵子,然后轻声开口:“……你这是在赶我走?” 我还是笑,笑容加深:“怎么会?我刚才有说什么么?” 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似的,又是揉鼻子,目光转到了篝火上。我们两个同时沉默了好一阵子,在他忽然想要重新开口的时候,长孙红端着汤碗走了过来:“少爷,喝汤。” 那一瞬间我忽然尴尬起来,甚至抬手差一点就想去揉鼻子了 ——好在我的理智还在。 我觉得我的脸色稍稍有些发红,如果说还是小孩子的模样,长孙红叫少爷纠正不过来的话我也只能忍着了。但现在已经是十年后了啊!她还叫我少爷。 我站起身来接过汤碗,然后对她扬起笑容:“长孙姑娘,可否不要唤我少爷?” 长孙红依旧一本正经地样子说了不,可我这次却是听出了其中那不甚明显的取笑。我无奈,只好再次重复:“算是拜托了,不然随濯奕唤我七童可好?我也觉得叫红姐比长孙姑娘来得亲切。” 长孙红轻声笑了出来:“你倒是定要我换?” 我歪歪脑袋:“当然希望了,十年前我便希望红姐换个称呼。” 然后不等她回话便端着汤碗细细抿了一口,再对她扬起大大的笑:“红姐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呢。” 长孙红的性子其实还是有些变化的,估计是看到我的时候想到了那些曾经所以是那副模样。但若说变化我也说不上几分,约莫是成熟了些,爱笑了些。她就站在那里看着我喝光那碗汤,然后接过空了的汤碗准备再帮我取一碗。 而在她刚迈了几步的时候,侧身对着楚留香冷冷地开口道:“盗帅若是感到腹中空了,便去那边取汤吧。想必不需要我来送的是么?” 我在心里偷笑,然后侧过头对着楚留香做无辜状:“差点忘了,流曜,你要喝汤的话要快,红姐的手艺很受欢迎的。” 话音刚落,楚留香猛地站了起来,顿了顿他才紧巴巴地说了一声好,然后走向长孙红来的方向。 我心中一动,却是又说了一声活该。 现在知道做亏心事了吧?还什么都不敢说。 然后我就对长孙红笑了:“劳烦红姐。” 在她飘飘然走后,重新坐回了方才坐着的地方,继续用那根枯枝去戳篝火。而这边,虽然长孙红又来了几次帮我送东西,但楚留香再没有回来过。 吃饱了之后,我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把那已经要燃到一半位置的枯枝丢到了篝火里,回到了帐篷。 一夜无梦。 因为在沙漠中赶路最好是错过日头最辣的时候的,所以前一天晚上就约好了要早些出发。所以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方才蒙蒙亮,也已经走了几步。 我和楚留香都分了一头骆驼,而我的骆驼跟在长孙红身边,楚留香一直没有和我说话,反而落在我后面一人的后面。 我本想分出心去关心一下他的,不过长孙红说的事情更合我心意一点。 我这个人其实很有自知之明的。 虽然说按照真正的花满楼的要求来要求自己,也过过些年他的生活,但我知道我不是他,不如他,而且永远成不了他。我没他那么好的心态,更没有什么过人的天资或者智慧,要不是有穿越司的金手指我估计连个普通人都不如。所以说我很容易被一样东西吸引过去然后就忘记了其他。若不是在陆小凤那里的时候有剧本,估计早就被人看出不对了。 所以我在听长孙红讲述石观音这个百花谷的时候,早就把楚留香抛在了脑后。 而辰时刚过,我便感受到了水汽与绿意。 果不其然,长孙红命令驼队停下来,然后自己也下了骆驼,笑着对我开口:“七童,这里便是百花谷。” ☆、第四十六章 再见穿越女 百花谷虽然是叫这个名字,但并不是真的是有百花组成。 而这百花谷所在的绿洲,却是比龟兹王龟缩的那里要大上太多,也美上太多。 我深吸一口气,嗅到了虽然不浓郁却很是清新的花香,终于让这段时间饱受折磨的鼻子感到了些许舒畅。 而这百花谷里,虽然并不是没有男人,但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以及,这里的男人,都是百花谷里妹子们的另一半,而且是经由过一定的考验,有可能会下岗的家伙。 包括这次的驼队里的人。 而且,虽然石观音和水母阴姬推崇所谓的,但并不会限制弟子部下,也不会强权逼迫。而那些妹子们,就算也很喜欢那些来自水母阴姬和石观音的故事,但也没有发展成类似原故事里的石观音那样的变态。 如此甚好,我心甚安啊…… 这些都是长孙红与我说的,这一路上也就是这些吸引住了我。 百花谷内很美,很恬静,该有的也是应有尽有。这些我估计还是穿越版本的石观音接收的原版石观音的势力之后在其基础之上二次发展而成,这些她用的倒是顺手。 进了谷里,长孙红给我安排了个房间,然后交代了一下说去找人帮我赶制衣服后就不见了。而我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长呼一口气总算松了一点心。 这段时间真是累得够呛,再加上一直算是风餐露宿,现在知道有床才感觉到了自己到底有多累。而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 而这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水母阴姬来了。 当然,我说的是穿越版本的。 水母阴姬的武功有多高我们很清楚,就算因为是穿越版本的赶不上故事里的原身但也差不多去,所以如果不收敛的话一身的气势是相当有存在感的,不,那叫压迫感。 不过她一向不会没事就散发气势的。 想到这里,我当即起身。门口放着一个凳子,凳子上是一套新衣,柔软的里衣,光滑的外衫,牛皮靴……就连发带发簪都是一套全新的。而另一把凳子上是用来洗漱的水,还有着温热的温度。这是我的习惯,长孙红还记得。 心头暖暖的,我笑了笑,然后花费了半刻钟整理好自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而虽然我不认路,但百花谷里的弟子很多,有个不大的姑娘自告奋勇地要带我去看二谷主了。 他们是在会客厅,一路上那年轻的姑娘叽叽喳喳地说了好一堆,然后在我到那会客厅的门口的时候,便感受到了屋里都有谁。 那姑娘估计习惯了水母阴姬的威压,但到底还是有些在意。她送我到门口之后便离开了。而我理了理衣摆,挂上笑容扣了扣门,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我知道他们不会不知道我刚才在外面,但还是一进门就受到了围观 ——水母阴姬、长孙红、楚留香。 我忍住心中的尴尬,轻咳一声,先对上了水母阴姬:“大师父,你来了。” 水母阴姬和石观音相比稍微要严肃一点,但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在外还格外地爱装。和我相处的时间里她显然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坐在主位上,一身凛然的气势外放,严肃而又不失威严地看着坐在下手的人——楚留香。 等等?这不对吧!她们不是很喜欢楚留香么?怎么还这么严肃? 不过在我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水母阴姬已经柔和的身上的气质,唤了我一句:“七童,你醒了啊。” 我点头:“这一觉倒是睡了很久,不过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谁让你一个人到处跑了?要不是濯奕说去找你你又不在,还交代了那边的掌柜不问不说,我们还不知道你又出门了!”水母阴姬语调严肃,但其中的抱怨意思我听得很清楚。 怎么说呢,这两个家伙也挺矛盾的。当初让我出去溜达溜达不要总在家里的是她们,现在要我在家里呆着别乱出门的也是她们。估计当初那次事情让她们挺着急的。因为司长做的手脚不会让她们知道,但是同样的她们查不出我昏迷的原因自然会在意。不过我不在意就是了。所以我只是笑,有的时候笑容就足够说明一且,因为那些人都很擅长脑补。 果不其然。 水母阴姬将视线转回楚留香,而这才有机会观察楚留香的我表示很惊讶——他这一身冷汗的,怎么了这是? “你就是楚留香?”水母阴姬问楚留香,声音还拖得长长的。 而楚留香,顿了顿,应了一声:“是。” 水母阴姬用食指指节扣着椅子的扶手:“所以,就是你带着我们家七童到处跑,还没好好照顾他?” 等等!这话题转的不对头吧! 水母阴姬当然不知道我的心里正在纠结,继续说着让我觉得非常不对的话题:“南宫灵和濯奕没有和你说过?” 楚留香腰背挺得笔直,站在那里:“我们是朋友。” 我说不对吧!又关南宫灵和无花什么事了?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还有,这句话我怎么听都不对啊喂!朋友……到底怎么着的就蹦出这么一句话啊! 我又在心中疯狂地吐槽,而这个时候长孙红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手。 我放低声音对着长孙红:“怎么了?” 长孙红还没说话,水母阴姬就对着长孙红开了口:“长孙,先和七童出去吧,早膳还没用过吧?” 她这话说了,我怎么都不能继续在这边呆着了。 跟着长孙红走了一路,快到我住的那个屋子的时候,好奇心再也止不住的我终于问出了口:“二师父没有来?” 长孙红点头:“二谷主说师父有事情要做,所以她来看看你。” 我轻咳一声:“……那,香帅这是……?” 长孙红一本正经:“二谷主来了之后,听说香帅在就要见香帅了,不过他刚到不长时间你就来了,之前他们都没有来得及说什么。” 我就说么!我起的没那么晚! ☆、第四十七章 是你想太多 早饭依旧是由长孙红亲自下厨做出的小菜,简单而又美味。我相信已经在这里适应了这么久的水母阴姬有分寸再加上那个家伙是楚留香,所以我很快就忘记了还在屋子里的两个人然后沉浸在了美食的世界里。 我不大清楚水母阴姬到底和楚留香说了点什么东西,不过最好我捧着一杯热茶在偏厅里慢慢品着的时候,他便走了进来,先是动作自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到了我身旁的位置上,慢慢呷了一口,然后喝光把茶盏放回桌子上:“真不愧是水母阴姬。” 我轻笑一声:“你怎么惹到她了?” 楚留香揉揉鼻子:“这我也不知道啊,未曾见过,而一见面就一身未曾收敛的气势。” 我也放下茶盏:“她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是惹了她了。” 楚留香顿了顿,似乎是在想,然后咳嗽了一声:“是不是与神水宫的弟子有关?那时候天一神水的事情……我有插手。” 我摇头:“濯奕和南宫灵也在查。” 那时候我生气离开的原因也有这一点在吧。 无花和南宫灵和石观音的关系很少有人知道倒是,但是他们却也未曾刻意隐瞒过,天一神水涉及到神水宫,不管怎么说,被发现的时候水母阴姬是一定要查的,然后又扯上了任慈和秋灵素的事情,所以他们两个一定在查。结果……楚留香却先怀疑我! 不是那种怀疑,仅仅是试探,但这也够了。 而到最后,那两个家伙也没什么事,不过也可能是他俩脸皮足够厚……我比不上。 似乎是看出我走神了,楚留香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侧过头去的时候飞快地收回了手,然后尴尬地揉鼻子:“……当时,我……”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我打断他的话,问。 难得地,他似乎想和我解释一下,我比较好奇司徒静到底做了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知道因由的话我总会很在意。 楚留香叹了口气:“当时有人出高价要白玉美人,我便去了,那个人还嘱托要小心出现的人。然后你便出现了。” 我歪了歪头:“如果是巧合呢?” 楚留香继续叹气:“可每一次都在之前给你线索让你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会不会开始怀疑不是巧合?比如济南要乱了,比如水母阴姬和石观音要重新出山了,然后天一神水就出现了。宫北鸥的出现也太让人感到怀疑,真的有那么一个‘铁嘴神算’么?我当时只知道你是有间客栈的少东家,再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而你昏迷了那么久,我一点点也忽视了。我遇到的事情不少,不可能不去想……就在那个时候,再有人先一步告诉我当初的那个人不是真的中原一点红,而你的两个师父是石观音和水母阴姬……” 我微微勾了勾唇角:“那人倒是厉害,一切都是因着你的性子来,算是你想得有些多吧。” 楚留香的声音中竟然带了些许讨好的意味:“我知道,是我的错。” 我不由有些尴尬地轻咳了几声,然后转移话题:“你现在知道了到底是谁做的?” 他凛了神色:“这一点我也想过了,之前查出来的事情算不上全部的真相,起码背后有更大的人,但线索却断了。这一切的解释,就是说,所有的事情都是由那个人做的。” 我皱起了眉。 我从来不小瞧任何人,就算最开始一直相信着司徒静只是一个普通的中二妹子的时候都未曾。石观音和水母阴姬都能做到现在这个模样,那个主动要求穿越的妹子怎么会完全做不到?但我也没有想到过,她竟然会有这样的力量。 其实我有预感,但是总觉得不对。 ……她背后的这个人…… “七童,”楚留香再次唤我,“你知道什么么?” 我想了想,点头:“小心司徒静……再多的,我就不清楚了。” 楚留香点头,也没问什么,而这个时候水母阴姬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走了进来,然后盯着楚留香把他盯走了,接着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七童。” 我起身,给她倒上一杯茶:“大师父,你怎么过来了。” 水母阴姬皱着眉:“你一直都知道么?” 我摇了摇头:“ 莫不是都把我当成呆子了啊……” 水母阴姬咳嗽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刻意瞒着你……” “你们当然不是刻意瞒着了,濯奕和南宫灵的表现足够把你们的事情透露给我了。”我笑了出来,“只是你们做的事情我不大懂,还有些不高兴了。” 水母阴姬凭着比我还略高的身高揉了揉我的发顶:“七童,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之后你要回小楼去么?” 我知道我一直是被照顾的,也不想说什么矫情拒绝的,何况就算我问她们估计也不会全都告诉我,但我不想回小楼啊,我还打算跟着楚留香呢:“这般,我也不问了。不过小楼我暂时不想回,想要到处走走。” 水母阴姬放下手,转而捏了捏我的肩膀:“你瘦了啊,没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我尴尬地笑:“遇到了些事情。”何况……我没觉得我瘦了啊! 水母阴姬也知道我的性格,没再问,转而提起了楚留香:“你和楚留香……什么时候认识的?” “十几岁的时候了。”我乖乖地应,然后听到水母阴姬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忍住笑,我问,“有什么不妥么?” “没……”水母阴姬顿了顿,又捏了捏我的脸,然后收回手:“那家伙名声不好,我怕他带坏你……离他远点。” “嗯?” “他不是什么好人。”水母阴姬把我当孩子似的,一字一顿。 我忍着笑:“……濯奕和他也是朋友啊,还有南宫灵。” “濯奕和你一样么?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我算是不理解了!明明是……怎么最后养成了这么个纯良的样子!”水母阴姬声音中有些纠结,而那隐去的估计就是“原随云”这个名字了。 不过没办法啊,我天性这样,经历了这么多都没改成功! ☆、第四十八章 奇怪的表现 水母阴姬也不是真的在意这些,叮嘱了几句之后就开启了话唠模式。我配合着她,然后一起吃了午饭甚至晚饭。直到晚上回到属于我的房间才算是分开。 而这个时候,楚留香已经等在了我的屋子里。 我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坐下:“流曜,有事么?” “……我想去寻黑珍珠了,”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你要不要去?” 这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我已经说了要去找黑珍珠,我就一定会去,就算他不提我也会在休息过后去。不过他这么着急,果然还是担心那三个妹子吧…… 我有些纠结,却是自然地答应了下来:“明天我便和师父说了吧,再让红姐准备些东西顺便指路……或者再找个向导吧,不然真的会在这沙漠里迷路了。我算是怕了。” 楚留香笑了起来:“是啊,沙漠着实让人心悸。” “何况发生了那么多,不是么?”我微微拖长声音,算是意有所指。楚留香还在装傻中,嘿嘿几声揉着鼻子不接话,我也果断放弃了这些,转移了话题:“明日便辞行吧。” “水母阴姬……会同意么?”楚留香有些在意这个,他估计被水母阴姬刺激了,声音都透出些许小心翼翼。 我笑出了声,摇了摇头:“那可是我师父。” 我说的当然不会错,水母阴姬先是狠狠地瞪着楚留香,然后干脆地放行。但出乎我意料的……她让我带上了一个人。 ——然后就有种回到了十年前的感觉。 是的没错,长孙红陪着我上路了。 这做法倒是没错,长孙红也算是在沙漠里长大的了,何况又是我在百花谷唯一熟悉的人,她陪我的话无论是谁都会放心。不过一路同行的楚留香就不这么想了。我都能感受到他深深的郁卒之情,在长孙红不注意走在前头的时候就拉着骆驼凑过来:“长孙姑娘……对我还是这般有敌意。” 我浅笑着点点头:“那你便该想想你到底哪里得罪了红姐让她到现在还记恨着你。” 楚留香刚想说什么,但是当即闭了嘴落后一点,因为长孙红拉着骆驼回来了。 我们百花谷所在的地方和黑珍珠所在的势力相隔并不近,而晚上扎营的时候长孙红就把我拉到了一边:“七童。” “红姐?” 她沉默了一会儿:“你和香帅很要好?” “嗯?”我有些不解。这是怎么了? 她顿了顿:“他对你不怀好意。” “……”我无语了片刻,“红姐,你多想了吧。” 长孙红很严肃:“不,他看你的眼神不正常,起码和十年前的时候不一样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红姐,你也知道是十年前啊,十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了。” “你也知道会改变很多你还和他接触。”长孙红用我的话来反驳我。 某种意义上长孙红说的是对的,但前提那个人不是楚留香。我总是知道的,这个人对我来说不一样。 我笑着打断她的话:“红姐,你知道的,他是楚留香。” 长孙红见我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低声嘟囔了一句让我继续哭笑不得:“……早知道他是楚留香之前就该不让他上车!” 只是,在晚上到帐篷里休息的时候,我闭着眼,听着安静的夜里帐篷外篝火烧得噼啪的声音,思绪却不由飘远。 长孙红说他对我不怀好意。 我自然是信任长孙红的,而同样的,也是信任楚留香的。我为人比较敏感,如果有人对我怀有恶意我是能感觉到的,而从他的身上,我感受不到,从长孙红的身上,也是能感受到那满满的关心的。 所以说……长孙红说的,楚留香对我不怀好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我不会被骗,但同样的,如果并不是什么恶意的他意……我也无能为力。这个时候是真心有些郁闷自己的眼睛是看不到的。 而思绪乱飞的我后来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但整个人都不大好,昨夜里似乎是做梦了,而且是有关楚留香的。尽管现在想不起来,但脑袋疼得几乎要爆炸。 在我按着太阳穴从帐篷里走出来的时候,楚留香已经站在外面了。 见我出来他笑眯眯地就走了过来,结果我却因为迷迷糊糊还没有睡醒的缘故,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不过当即就反应过来了,顿住了动作。 只是,我面前的是楚留香,他自然注意到了我这个动作,于是也顿住了。 我们两个近乎僵持地在那里站着,直到长孙红捧着热汤很奇怪地看向我们:“怎么了?” 我先打破了这一刻的尴尬:“没事。”然后尽力保持着自然的动作接过长孙红的汤。 但这件事没完。 在上路之后,长孙红拉着骆驼过来跟我悄声说话:“……你们两个怎么了?” 这不是说长孙红这么敏感,而是……楚留香的表现是个人就会感觉到不对。昨天还顶多差个半个骆驼身,今天却隔了远远的。 我心里有些不爽,知道他估计是因为今天早上的那点事情。 但是!就那么点事情……他至于这个样子么?他可是楚留香啊…… 长孙红见我不说话,她继续了:“他看你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 我无言以对,也有些不知所措,准备等他稍微松了些再说。 之后的几天他却整个人都不对了,我也有些无法接受了。第四天的时候我比他早些出了帐篷,堵住了他:“你到底怎么了?” 楚留香沉默了片刻:“……你不想我靠近。” 我忽然觉得我说他想太多的话绝对没有错,他现在可不就是想太多了么?!何况……他现在的这个表现和我认识知道的那个楚留香完全不一样啊! 我正色道:“你怎么想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感觉他舒了一口气:“……哦。” “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啊,”我认真地说,“很奇怪。”不单单是这件事,他最近真的很奇怪啊。 他的语调稍稍拔高,满满的都是故作的惊讶:“什么?奇怪?有么?” ☆、第四十九章 终于见了面 任谁都知道楚留香这是在装傻,但我也没办法,他想装,在我下定决心挑明说之前都是要陪着他一起装的。 叹了口气,我颇为无奈:“随你。” 不过这简短的对话过后还是有些结果的——楚留香恢复了正常。 不,他就是之前来看也不是很正常了,自从离开索兰城就已经不是很正常了。不过怎么着都要比之前好不少的。 从百花谷中带出来的骆驼等都是上好的,再加上极为优秀的向导长孙红,所以在几天后,在我们浑身疲惫的时候,我们到了札木合的城池,现在已经属于黑珍珠了。 我没有去过龟兹,所以无法做出相应的评价,但对比龟兹王栖身的那片绿洲,甚至对比百花谷……也是大得多。 这里不同于我之前去过的两个属于沙漠的势力,这里的感觉更加像是一座城池,甚至如果不算环境的话其实是和中原的城池差不了多少的。 城的门口是有着守卫的。我们下了骆驼,牵着骆驼排着队进了这座城,然后去了一家客栈稍作休整。而这里的客栈,虽然比不上中原的细腻,但粗犷的风格也是另一种文化。这座城里是有好多家客栈的,这沙漠虽然很是贫瘠,但同样的,矿物等却足够多,经济也是另一种繁荣。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11节 沙漠里的水还是要比中原珍贵太多,而我们自然无法洗个畅快的澡,却是又有了水来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而在我换好衣服不久,楚留香就推门进来了。 他坐在我的旁边,侧着头看我:“七童,你想好怎么做了么?” 我笑笑:“大约是直接找上门?黑珍珠有给过我信物。” 楚留香一愣,估计是没想到这一点。毕竟我和他不一样的,他是来“拯救”那三个萌妹子,但我可是受邀来参观大漠风光的。 不过楚留香当即就反应了过来,双手拍了一下:“这样倒是好,我还想是不是要悄悄地潜进去呢。” “你若是这么做了,虽不愧为盗帅,但是黑珍珠却是会恼的。”我认真地跟他说这点。其实没谁家里想被贼光顾的,惦记也不好,就算他是“盗帅”也改变不了他是个贼,还是贼头子的事实。黑珍珠那个姑娘的性格有点烈有点直,估计真的被盗帅光顾了会怄气相当一段时间的。 楚留香轻咳一声,揉了揉鼻子,倒是干净利索地认错了:“有些欠考虑。” 我也只是笑,然后等到长孙红带着饭菜进屋,狠狠地瞪着他。而这时候楚留香没有像往常一样有些灰溜溜地出去,而是厚着脸皮拉着我坐到了桌前然后坐在了我旁边,对着长孙红笑:“多谢姑娘了。” 而长孙红虽然有些生气,但性格使然,尽管放在楚留香面前的碗被她放得响声震天,但还是默许了这个家伙的存在。我却是决定了,绝对不掺和。 等到酒足饭饱,已经过午甚至快要到黄昏了。 我打理好自己,和楚留香一起跟着长孙红到了城主府前,然后我上前递上了信物——黑珍珠给了我一偌大的一颗黑珍珠,无论是成色还是什么方面都是难得的珍品,倒是她那么大方地一下子就给我当做信物了。 负责守卫的人也足够尽职,在看到我掌心的那颗珍珠后,直接去报了,而后来的就是黑珍珠本人了。 她还是一身的黑色服饰,也依旧是男装打扮。见到我的时候,还开心地给了我一个拥抱。 我轻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算是回礼。而这个时候,却是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视线。 我没有动作,仅仅是感受了一下,感觉上没有什么恶意,更多的是激动和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我便不太在意了。而黑珍珠转而看到楚留香的时候,一下子就严肃了:“你是来做什么的?” 楚留香揉揉鼻子:“贵人多忘事么?小王爷莫不是忘记了我还有三位妹子在小王爷这里做客呢。” “妹子?你说得倒是好。”黑珍珠瞪他一眼,转而看我:“花满楼,为何你会与这种人在一起?之前我就想要问了。” 我微微垂眼,笑容清浅:“黑珍珠,他是我的朋友。” 黑珍珠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带路了,还侧头对楚留香强调:“不许对我这边的人动手动脚!” 我几乎要哭笑不得,因为楚留香蹭了过来:“我的名声到底是有多糟糕?” “你可以自己想象,我觉得一定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再差一点。”我笑弯了眼睛。 “……”楚留香散发出一种悲凉的气息,却是让我笑出了声。 黑珍珠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她顿住了步子,然后走到了我的身前:“花满楼,你需不需要休息?” 我摇摇头:“香帅想念离开他的姑娘们,黑珍珠姑娘也是了解的吧?” 黑珍珠轻哼一声,继续带路。 城主府不小,但也只是个府,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而方才出现,迎来的就是对于楚留香的飞扑——是宋甜儿。 她说了几句方言,又转回官话。而这个时候李红袖和苏蓉蓉也来了,李红袖对我浅笑颔首算是打招呼,然后就都蹭到楚留香身边了。 我看着站在一边有些孤零零的黑珍珠,走向她:“之前,为何带着她们来这沙漠?” 这个其实我是想问的,之前就是,不过这时候也行。而黑珍珠眨了眨眼盯着我的脸:“我路过,她们想来。” 而这答案,我信却也疑惑。不过不管怎么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然后她就问我:“这大漠的风光如何?” 我认真地点头:“自然是壮丽的,了不起的世界。只是因为我的身体缘故,没办法欣赏太多了。” 黑珍珠听了我的话皱起了眉:“我之前就该找人与你一起的,明知你眼睛不方便……” 我摆摆手:“无事,这大漠一次不虚此行。” 黑珍珠笑了笑,然后敛了神色:“花公子,有件事想要询问你的想法。” “嗯?” ☆、第五十章 逼婚的节奏 黑珍珠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认真,我也不由同时严肃起来。 而她下一句话……我就开始怀疑我引以为傲的耳朵和听力了。 “既然你也欣赏这大漠风光,要不要到我们这里来?” 我顿了顿,消化了一下,然后决定问个清楚:“你的意思是……” 黑珍珠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了出来,却又有些别扭:“既然花公子并未婚配,是否要留在我这城里,与我一道?” 我想我是懂了她的意思了,于是我真的被吓了一跳,笑容有些尴尬,连声音都有些尴尬了:“多谢姑娘抬爱了……只是……” 黑珍珠也是个通透的人,甚至不用我继续她就应了下来:“我知道了,这一路你们都辛苦了,我这就吩咐下去算是为你们接风。” 我有些尴尬地应了:“那就麻烦了。” 而黑珍珠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便潇洒利落地转身离开了,我便也垂下头,不再去看她。这个时候,楚留香也走了过来:“……你拒绝了?” 我点了点头:“不可能不拒绝吧。” “这话怎么说?”他似乎来了兴致。可这话我应该怎么回啊?我不能接受这个妹子,尤其是在这个目标是你本人的世界?何况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牵绊太多也不该。 见我沉默以对,楚留香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唤过了那三个妹子:“这三位是我妹子,苏蓉蓉,宋甜儿,李红袖。” “有过一面之缘,”我浅笑着点头,“之前寻你的时候有去你船上寻你,你不在,但三位姑娘还是在的。” 李红袖先应和了一声,宋甜儿也笑,苏蓉蓉盈盈行了一礼:“花公子,好久不见。” 我也回礼,却是不想再搭话。和楚留香点了点头便吩咐了一声,跟着还守在一旁的侍者去了用来休息的地方休息一下。然后便是黑珍珠设的宴。 所谓的接风宴上也没多少人,除了我、楚留香、长孙红,便是三位姑娘和黑珍珠这个东家了。桌上的饮食也是这边的风味,一晚上也算是宾主尽欢。我和黑珍珠就像是没有发生刚才的事件一样,包括其他的知情人也全都装作不知道。而后,我便以有些疲惫的理由去休息了。 只是,如果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觉得我一定不会退场的。 沙漠里的建筑风格也算是一处一个模样。现在属于我的这个房间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是也是很舒适的,需要的东西也是一应俱全。只是,在我刚刚脱下外衣躺在那张床上的时候,门被叩响了。 “花公子在否?”门外传来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 他来的时候我有感觉到,但是没想到会是找我的。我有些奇怪,但还是应了一声立刻起身穿好外衫,然后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年岁不算年轻的老人了,而在看到我的第一时间,他的眼神就变得热切起来,隐隐得让我感到熟悉,当即我就想了起来,这道视线,就是刚见到黑珍珠的时候感受到的那道热切的视线。 ——原来是他。 可我还是有些不解。 我后退半步做出请的动作:“先生,先进来吧。” 那老先生也不推辞,缓步走了进来,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我将门虚掩,也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先生,这般时候寻我有事么?” 这时候已经要入夜了,我完全不理解这个应当是有一定地位的老者为什么要不顾礼仪在这个时候来找我。 那老人也不说话,而是直接地盯着我看,看得我连得体的笑容都快保持不住了。只不过我接受到的教育和我的修养都不允许我做些什么。 然后,他缓缓地收回视线,动作流畅地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满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之后,到底是那个老先生先开了口:“花公子果然算的一表人才。” ……你这是在夸我么?我一点都不高兴怎么办? 而他的下一句话,就让我更无语了:“既如此,也不算辱没了我们小王爷。既然小王爷比较喜欢你,我们也做不得什么。你准备一下吧,正好趁着你的朋友也在,我们把仪式举办了。” 我僵硬着难看的笑容:“先、先生……您这话……” 他不动声色似的,却是狠狠地将那半杯茶盏磕在了桌子上:“你有异议?!” 我!怎!么!可!能!没!有!异!议! 敛去了笑意,我严肃地开口:“此番,花某未曾有过这般打算。小王爷的姻缘自然不在花某身畔。” 那老人声音也阴冷了下来:“你不愿?你竟然不愿?” 我沉默,有些话是不应当由我说出来的,默认就足够了。 何况,我真心觉得这个老先生是属于那种在自作主张的,尽管和黑珍珠相处时间不算长,但就我的了解,她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那老人自然不满我的回应,或者说,是相当不满。 他猛地站起身,茶盏都因为他的大动作而跌落到地上留下水渍:“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小子哪里配得上我们小王爷?!小王爷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你竟然、竟然……” 他忍住脾气,深吸一口气 :“我们小王爷有权有势,有才有貌,你为何不愿?” ……你这样确定是在说媒么?何况……你家小王爷是要嫁而不是要娶吧!说来这大漠的风气也有够开放的…… 这时候继续沉默就已经不大合适了,我顿了顿,开口:“小王爷自然是好的,只是……不合适罢了。” 那老先生愤愤挥袖:“哪里不合适?虽是因着老王爷只有小王爷一个子嗣我们对她的要求严了一些,但这世道大家闺秀也不见得有多好!我们小王爷虽然有些男子气概,却也是一顶一的好样貌好性子。虽说小王爷没说,但我们是知晓她的心思的。你到底有哪里不满?莫不是你喜欢男人不成?!” 我刚想反驳,忽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附近有人,而且……是楚留香。 ☆、第五十一章 未知的变化 其实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不是说我在这个时候竟然开始纠结自己的性取向问题,而是关于给出答案之后会导致的结果。 其实我倒是想否认来着,因为虽然我没有恋爱过但我想我是比较喜欢正常一些的软妹子的,但是一想到这个关乎各种身家性命的任务……再加上重点人物楚留香正在我周围……这答案必须要斟酌一下。 我不可能答应和黑珍珠的婚事,但同样的,我也不能和她手下的人闹起来。 这件事有点难以善了,如果我不认下来黑珍珠的这个下属不会善罢甘休,对于任务也没什么好处;反之,如果我说是的话,这人不会再想我和黑珍珠一起,另一方面,也算是试探了一下楚留香——这么近的距离,完全听得到。 可是,我很不甘心说这话啊! 所以,我选择了沉默。沉默很多时候有助于他人脑补。 于是那老先生愤愤地甩了甩袖子:“好你个花满楼!”然后走了出去,门被甩得咣咣响。 等到那老先生离开,我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竖着耳朵听楚留香的动静。 我感觉得到,而且显然,他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的。而他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子,然后转身离开了,不知方向。我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间是怎么想的,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不是松了一口气,也不是愤怒或者怎样。大约……就是有些怅然吧。 叹了一口气,我解开了外衣重新躺回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上,然后睁着眼,在长久的黑暗中凝望着前方。 楚留香的房间就是我的隔壁,我不由自主地就关注了他的动静。而显然的,他一直都没有回来过。我依旧说不清心中那种有些复杂的感觉,身上疲惫却一丝睡意都没有。不知过了多久,正当这个时候,始终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的我听到了脚步声。 那是很轻柔的脚步声,应当是女子的,却也是武功相当不错的人。 已经入夜,我的房间里也没有燃着油灯。但那脚步声却是朝着我来的,最终停在了我的房间门口。下一刻便是动作轻轻的叩门声,然后是轻柔的女子声音:“花公子,您歇息了么?” 我不由叹了口气,披起外衫:“还未。姑娘有事么?” “鹤先生让我为你送茶水来,说是让你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往心里去。” 鹤先生?我想了想,估计是刚才那个几乎要吹胡子瞪眼的老先生。不过我却是真的没想到会是他先退这半步。 想到这里我也不能失礼,于是再次穿好衣服拉开了门,不过却只是接过那托盘,没有让那姑娘进屋。无论从哪一方面说我都不该让她进门的。 那姑娘送来的茶水还氤氲着升腾的热气,我将托盘放到桌上,然后把茶壶端起来,拉过之前用过的茶盏满上。 这里的茶水不是我在中原喝得惯的,不过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嗅着那茶水的清香,我更加没了睡意,直接坐回了桌前,准备等茶水凉下来,之后再去睡觉。 却是在这个时候,司长联系了我:“嘿,在么?” “司长?怎么了?”我有些奇怪。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司长的声音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幸灾乐祸? 而我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出来到底是什么日子,最后只好认输:“我想不出。” 司长得意地嘿嘿笑了两声:“我就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啊!” 生日?我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司长说的应当是我本人的生日。 十一月十一日,简直是注定的独身一人。 说来,这么快我就要工作两周年了么…… 不过情绪来得快我也习惯性地忽视掉了,转而继续和司长关于这个讨论:“拜托啊司长,两个世界的流速不一样,我怎么可能知道已经到我生日了啊!”何况……因着那里除了我以为没有人会在意,我早就忘记了。不像是这里,无论作为谁,都还有人记得。 司长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腔调:“员工福利!我亲自跟你说‘生日快乐’。怎么样,惊喜么?” “不……我一点都不惊喜。”我无语道。 司长傲娇地“哼”了一声:“既然这样,有件事我就不告诉你了。对了,你现在这个任务进行得怎么样了?那两个人的家里都在催了,要不是契约已经成立我真的得被烦死。”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没什么办法了,只能耗着。不过我看她们其实也不是很着急回去的。” “我也知道她们不着急啊,但是她们家里比较着急,好在有契约的存在,可惜要是契约不成立你也回不来啊,”司长的声音中有种无赖的感觉,“反正我已经抗过去了,你尽力就行啊,快点吧,再过段时间就要过年了。过年我给你放假,你回来过吧。” 我一瞬间有些思绪飘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的时候我也挺迷惘的,得到这份工作是意外,不过因为这一种人生方式我还挺喜欢,尽管有种窃取他人人生的感觉,虽然并不是那样。 指尖触碰到的茶盏已经降了温度,下意识地,我就捧起了那杯茶水,几近一饮而尽。 下一刻,我就知道要糟糕了,也知道了司长那句“有件事我就不告诉你了”是什么意思——他能够扫描周围的威胁啊!这杯茶里有东西啊!而我这里一分心,再加上对司长的信任……完全没有注意到,中招了。何况下药这人还真是大手笔,能够一定程度上瞒过我的药可真是难得的好药。 昏迷前那秒,我发誓我听到了司长猖狂的笑。 ——让你得意去!你等着,我醒了就去联系副司长告诉他上次你夸监测科的七号很漂亮! 只是……谁会闲着没事半夜给我下药?难道是那个鹤先生?不应该啊…… 然而很快我就没了思考的能力,思维也陷入了黑暗。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第五十二章 被困神水宫 在昏迷的期间,似乎隐隐约约醒过几次,但记忆太过模糊,自己都说不清楚。而当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几乎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慢慢挣开眼,眼前依旧是一片熟悉的黑暗。而身上,虽然是一丝气力都没有,但好歹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估计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深呼吸,下意识地运转起内力,却是毫无意外的一丝都寻不到。 ——当真算是大手笔了。 我在心底冷笑一声,然后放松身体。 我现在是在一张床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一套,正处在一间近乎密封的房间里。虽然没有被束缚四肢,但失去了内里和种种加持,何况身上还被下了药,整个人都处于弱势。 身下这张床很是柔软,这里的条件似乎也不错,只是我根本没有兴趣享受,睁着无神的眼对着天花板,开始回忆整件事情的发生情况。 我记得……是在和司长的通话过程中因为被司长坑了所以喝下了那杯加了料的茶水。不过到底是谁这么大费周章想要我?虽然有种不会是被囚禁逼婚的不好想法,但我不是傻子,自然很快地就推翻了这一不找边际的推测。再然后……还能是谁? 我已经习惯了单调些的生活,我的人际交往等等也是很单纯的,在江湖等等地方也是声名不显,所以说几乎可以把冲我来了这一点给排除掉。而我身边的人的话,水母阴姬、石观音、无花,还有楚留香。 估计能算的都算上了,其他的人也不至于会让我陷入这样的麻烦。 可就算是的话,我也没什么头绪。 身上无力的感觉让我有些深恶痛绝。我咬了咬牙,恨恨地闭上了眼。 我不好也不想让你好,想到自己现在这悲催的情况,我什么都不管地联系了副司长:“副司长,在么?” 在我们那里,司长负责蹦跶外加与高位交涉,除了在我们科管理以下外简直是甩手掌柜;而其他的工作大多都是由万能的副司长完成的,所以他比较忙,不过还是能接到我们的通讯。 很快他就接了起来,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嗯。” 我也不在意,反正他对着司长足够火热:“司长最近似乎又不安分了,我是来告状的。” 副司长估计没想到我直接这么说了,顿了顿才应下:“……他做什么了?” “不顾员工安危只顾着找乐子啊!”我几乎要咬牙切齿了,“他还夸奖七号长得漂亮性子也比某人好很多啊!” 副司长沉默了一下,然后声音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很好……” 然后干脆地切断了联系。 我觉得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这夫夫俩简直一个德行!不过想到司长还是会吃瘪的我就稍稍感到了欣慰。没办法,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转嫁自己的注意力,不然真的太难受了。 正当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从远至近的脚步声。因为内力被封锁了,我连听力都被限制了不少。这脚步声应当是个女子的,还是武功不错的女子,手中似乎还端着什么,而且是冲着我来的。 果不其然,脚步声在我的门前停下,然后响起了几声叩门的声音,再就是她不知按了什么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里果然有机关,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和朱停也算是有交情,最基础的我还是有些理解的。 那女子的脚步声已经变得清晰起来,我集中注意力听着,但没有睁开眼。她在我躺着的床前停下了脚步,然后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接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在我鼻下打开了塞子。瞬间,一种难以言述的气息就冲入了我的鼻腔。我猛地睁开了眼,然后开始咳嗽,咳得难受得不得了。 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失去的力气逐渐在身体里苏醒,只是到了一定的水平后便再没了动静。事实上力气没有回来多少,身体还有些酸软,当然,内力也没有回来。 我慢慢撑起身子,然后将脸转向那个女子,脸上没办法再挂上微笑。我面无表情:“这里是哪里?” 而那女子算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一句话没有说,却是伸手握住我的手,往我的手里塞了一双筷子。 然后,把托盘里的饭菜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拿着托盘离开了房间。 在门重新关上后,我愣愣地在床上坐了好一阵子,在力气稍微凝实一些后撑着身体下了床,然后坐在了桌前,端起了碗。 虽然这样的事情算是我第一次经历,但不管怎么说,我不能在被囚禁的时候还虐待自己吧。总是要养足气力想办法离开的。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就没那么美好了。 在这个房间里我是用送饭的次数来计算时间的。可从我醒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天,我却始终没有找到能够离开的方法。 除了第一天,剩下的几天每一顿来送饭的人都不一样。而我身上被禁锢的气力和这似乎只能在外面打开的机关门都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我不是没有尝试过离开,但真的是无计可施了。虽然不能说是自暴自弃,但确实已经没了什么自信。我不是害怕,但到现在连被关在这里的原因都不知道,我能怎么办? 好在,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 这一次来送饭的姑娘发出了声音,是我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听到的属于别人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还有些熟悉。 “是你?”那是个年轻欢快的姑娘声音,声音中还有些天真与好奇。 我的记忆力还是值得肯定的,很快就从记忆的角落里翻找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宫北鸥?” 那姑娘果然还是之前见到过的样子,天真欢快:“你还记得我啊!” ……怎么可能不记得啊!之前发生的事情你是引子啊! 宫北鸥姑娘自然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也不可能直接和她这么讲。我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而这里又是哪里。如果说之前知道的消息没有错误的话,宫北鸥来自于神水宫,可如果这里是神水宫的话一切根本说不通啊! 脑子里转过这些,我却是微微勾起唇角:“自然是记得的。只是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这里是哪里呢?” 宫北鸥端得是一派的理所当然:“这里是神水宫啊。” ……竟然真的是神水宫?到底怎么回事? 我心中稍动,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变化。只是在我想要继续开口的时候。宫北鸥已经一惊一乍起来:“啊!我差点忘了!师姐说不能和你说话的!你可千万别告诉师姐啊!我得走了,你快吃吧,我争取晚上还给你送呀!” 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我攥着袖子,面无表情地面向机关门的方向,心中却是一片翻滚。 绝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一直没来过神水宫,包括之前的百花谷那都是第一次去,所以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是神水宫。但是我相信着那两个对我很好的人,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我是不会被关在这里的。 脑子中的想法乱乱的,我吃着明明算是美味的食物,却如同嚼蜡。 晚上送饭的人不是宫北鸥倒不算是出乎我的意料,只是第二天中午还是她就让我有些意外了。她送来了饭菜,然后撑着下巴坐在了我的床边:“嘿,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这我也想知道啊好不好! 我有些无奈地笑,却是不准备回答她,转而问了她问题:“这里真的是神水宫?” “当然啊!”宫北鸥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骄傲。 我点点头:“那你们宫主呢?” 宫北鸥竟然意外地好套话:“宫主出门了啊,她经常出去的。不过二宫主在的。” 我知道她口中的二宫主是谁,石观音和水母阴姬两个人在各自的势力中都有掺一脚,倒是意外地一直很和谐,两个人的关系也是谁都插不进去的。只是,如果石观音在的话,怎么会让我就在这里被关着,自己却不来见我,也不给我个交代呢?所以还是不对。 我在心里不断地皱眉,脸上却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二宫主?你有见到你们二宫主么?” 宫北鸥撑着下巴瞪大眼:“最近真的很奇怪呢,二宫主前些天说要大家都听七师姐的,然后说自己要闭关练功了……可我在神水宫这么多年,二宫主才没有这么勤奋过呢!要不是宫主逼着估计二宫主都没有我勤奋!” ……好吧,石观音是非常的不喜欢练功,她有的是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要做,对于武功就没那么上心了。 而宫北鸥这段话透露出了一个让我不得不在意的人,也就是她口中的那个七师姐。 水母阴姬和石观音一向不怎么让我接触那两个组织,只是把有间客栈交代给了我,所以我和她们的这些组织里的人,除了长孙红谁都不知道。但也就是这样才奇怪,石观音不可能在水母阴姬不再的时候交付权利出去啊!何况是个我都没有听说过的人。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宫北鸥还在好奇这个问题。 我笑笑,再次岔开。 宫北鸥给我送饭自然呆不得多久,很快就带着东西离开了。而我躺在床上,大脑开始飞快地运转。 我现在有个猜想,如果是真的话……我倒是希望是我猜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爱你们呀么么哒~ 这个发展有猜到的咩?我是按照原著故事走向来另辟蹊径的~ ☆、第五十三章 倒霉遇变态 又过了三天。 而这三天里,竟然全部都由宫北鸥来负责送餐了。 对此我其实是有些放松的,因为除了她,没有人会与我讲话。是她的话我好歹有那么短短的时间里是有人交流的。 宫北鸥对我也没什么防备,虽然也是我一直没有明着来的缘故,但目前来说打探的她也都应下了。 比如说现在神水宫的情况,比如说外界的模样。 我不知道我身上的药物到底是什么,而送来的餐点我一直觉得里面也是有药物存在的,但我不可能因为这样不确定的状况就不吃不喝,反而不得不吃来保持一定程度上的气力。 这几天力气也没有恢复,我撑着身子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午餐,而宫北鸥撑着下巴坐在我的床边盯着我看:“花满楼,你说的也是对的,这几天宫里不对劲。好多师姐都被派出去了呢,明明宫主一般来说是不让我们出门的。” 我咽下口中的饭食:“你上次不是离开了神水宫么?” 宫北鸥应了声:“是啊,我们是轮着出宫的,现在宫主也不怎么收师妹了,也不让我们随便些,出去的话也不是很多人一起。上次我也是自己出去的,还弄丢了天一神水……好在最后找到了,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她有些心有余悸。 我点点头,对于她的事情也算是知道得差不多了。而从她口中知道的东西也让我那不详的预感得到了一定的认证。 石观音出事了。 水母阴姬当时是在沙漠,而趁着这个时间差,能做的事情太多。 我和她们熟悉,自然知道很多。虽然石观音被很多人忌惮,但事实上被穿越的石观音早就不是他人印象中的那个人了。而水母阴姬虽然也是穿越的,但是要比石观音要冷静很多,也成熟很多,要不是她一直护着石观音,石观音这个名字的威望早早就堕下了。 而现在,水母阴姬不在,石观音就很可能成为靶子,尤其是在神水宫有叛徒的基础上。 我现在真的有些无话可说的无力感。 因为我个人经历过的世界并不是很多,所以也没有和懂那些世界的规则。过往的时候都是有着剧本的存在,不出意外都是按照一定程度来走的,既定的事实;而现在这个世界,根本不是按照规律来走的,改变的也是因为我带着的稳定仪器才保持了安定,可就算是这样的面目全非,竟然和原本的故事也有类似。 札木合的死,沙漠等待救援的“公主们”,现在连神水宫都再次进入了故事中。 我不由想起司徒静,不单单是作为穿越女的司徒静,还有故事中的司徒静。 现在作为水母阴姬女儿的司徒静早就不复存在了,那这个所谓的“叛徒”和那个穿越而来的司徒静是不是有着什么关系呢? 我不知道,也无从得知。现在每一天能够得到外界消息的也只有和宫北鸥聊天的那短短片刻。 比如现在。 “你说对了,二宫主练功的密室也被看守起来了,这不对啊!”宫北鸥踱着步子,显得有些焦躁。 我喝了一口茶:“宫里还有很多人么?” “也不是,我们神水宫里的弟子本来就算不得多啦,现在也被派出去大多数。大家都想出去玩,所以一说就离开很多了。其实我也想出去来着,不过暂时还没轮到我。”宫北鸥语调有些纠结,“也快了啊,要是我出门了你怎么办啊?” ……其实你没你想得那么重要的,真的。 宫北鸥离开后,我坐在桌前,手指摩挲着那瓷杯,思绪有些飘飞。 这些天过去了,我也逐渐习惯了现在并没有多少力气的身体,倒是舒服了不少;而现在,我一边担心着自己,一边想着陷入危机的穿越女。她们现在还不是完全的合法穿越者,如果在这里出了事还是对本人有伤害的,虽然目前来说不会有事,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还有……楚留香。 真是的!都什么情况了为什么我还会想到这个家伙! 一想到这里我就心生不爽了,然后就重新回到了床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在床上缓和比较舒服。 然后,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 这个姑娘的武功很高,都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听见。我猛地睁开眼,然后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机关门发出运作时才会发出的声响,我面色沉静地对着那门的方向,暗自戒备了起来。 我有种预感,现在这个即将出现的人,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其实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门很快就被打开了,然后就是那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在刚进门就停滞了,然后便是凝聚在我身上的火热视线。 我暗自吸了一口气,然后冷静下来,面向来人的方向:“是你?” 那人顿了顿,应了,声音倒是轻柔好听:“是我。” 她这就是承认了,起码在把我带到这里来她就是主谋。 尽管说我隐约猜出了她的目的,但在没有证据也没有得到承认的情况下一切都是猜想,所以我只能问了:“你的目的是神水宫?” 她还站在那里,一直在看着我,视线是那种难以言述的灼热:“是也不是。” 我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按照最初的节奏继续:“你知道我的存在。” 她又不说话了,依旧盯着我看,好一阵子才重新开了口,声音中不再是冷静自持:“……我注视你很久了。” 顿了顿,继续:“……看着你,很久了……” 她有些飘忽的声音让我简直瞬间就感到了毛骨悚然,我忽然觉得之前的推测是错误的,我不是因为他人而遭受无妄之灾,这个人,完全是冲着我来的。 我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微微眯起眼:“我从未认识过你。” “是啊,你不认识我,”她的声音飘忽,“可我是那么早就认识你了,从你还是小小的一个的时候……你不知道么?那十年是谁在照顾你?” ……这我还真不知道。 只是,按照她的意思……照顾我的人,难道是她?!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那个人似乎也没有等着我回答的意思,她依旧用着那火热灼人的视线盯着我,从头到脚反反复复,声音中是模糊的朦胧:“你是那么完美的作品……” 我觉得我要浑身寒毛倒竖了! 她忽然迈开了步子,朝我走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就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好容易积攒的力气全部消失不见了,整个人都动不了,仿佛又回到了醒来之前的时候。我暗自咬牙,却只能任由那个人慢慢走到我身边,然后扶着我的身体躺在了床上。 她坐在了我的床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知道你啊!我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在了,你的琴箫,你的笔墨……都是我买的呢……我看着你从小小的样子长大,然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你知道么,那十年我第一次靠近你,简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 我却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只有浑身发毛的感觉。我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一定境界了,在不知情况的时候也能招惹到一个变态!这姑娘这模样……绝对是变态了吧?绝对是变态了啊! 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时候,竟然已经有这么个姑娘在凝视我了! 她一边说着,声音中就带了点点笑意,然后像是一半还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半已经清醒了。她慢慢地伸手,轻轻地触碰到了我的脸颊。那只手冰凉冰凉的,仿佛不带着一丝的温度。 尽管全身无力,我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而这一个动作仿佛刺激到了她,她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声音中充满了愤慨:“她们凭什么要我离开你!凭什么!害得我连你的苏醒都错过了……不过没关系,现在你不还是在我的手里么?我还是能够碰到你,还是能够看到你啊!” 那饱含着怨气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着,让我整个人都赶到难受。我完全不明白也不理解这个姑娘的想法,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只能让我感到有些不安。她现在不对,完全不对,简直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或者说,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 我很清楚她口中的“她们”是谁,估计要不是她现在这样的状态被发现了,石观音和水母阴姬是不会让她离开的。说来为什么我身边会出现这样的人啊!她们两个审查得也太不严了吧! 这个人现在仿佛是一种病态的心理,简直是把我当做她的所有物了。似乎这么说来,她原来出现在我的周围过啊,虽然我从来都不知道。 她似乎很快就收敛好了情绪,重新坐回了我的床边,然后伸出自己那冰凉的手触碰着我的脸颊,动作虽然是轻轻柔柔的,但我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直就没少过。她现在看着我的目光已经不是看着一个人了,而是一样符合她心意的物品。而这时候我总有一种危机感,而她在我身上移动的手却也让我无能为力,我连躲避都没有办法。 好在她还有事情,过了一阵就起身离开了。 而我,躺在床上,感受着逐渐恢复的气力,不由叹了口气。 伸手揉了揉方才被摸过的地方,我慢慢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要想办法离开,要赶快! 作者有话要说:给花花点蜡……解释完毕~ ☆、第五十四章 总是被下药 我知道,那个姑娘出现以后事情就会有变化,所以在第二天的时候不再是宫北鸥来给我送饭也是在情理之中。 再也没有能说话的人的我只能独自坐在一边运转思绪。 之后的时候过得很混乱,我时常会突然变得迷迷糊糊然后昏过去,那一段的记忆也会模糊不清。我本来就是一感缺失,这次更是陷入了混乱。 我愈加痛恨现在这糟糕的情况了,我发誓,下次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被制住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而那段段模糊的记忆中,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姑娘还是有出现。 同时,我也觉得是越来越危险了。 ——她想要我,却也不是那种要法。她根本是把我当做一件物什,完全不顾我的意愿。 我知道,我不能坐以待毙。不是不相信那些人能把我救出去,但着实是有些不愿处于这种被动的情况的。我也知道这次是自己犯浑倒霉,平日里一向是不会犯这个错的,都是因为司长! 所以,在这次饭后,在那已经有些熟悉的晕迷感觉袭上身的时候,我掐着身上的肉,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而结果是,虽然效果不大,但好歹还是能够交流了。 在那脚步声停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咬着牙开了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听到了那个姑娘惊奇的声音:“……你竟然还清醒着?” ——你这不是废话么! 我在心里暗自愤恨,忍住身上昏昏沉沉的难受感觉,嘴上却是在问话:“水母阴姬已经知道了吧,你准备怎么做?既然你是在水母阴姬离开的时候叛乱,你自然还是忌惮她的。” 那姑娘的声音中有些愤恨:“那又怎样!她真以为她是江湖第一了不成?!” “至少比你是强多了,”我咬了咬舌尖,“石观音呢?” 她冷笑一声:“毕竟是二宫主,她和你一样,好得很。” “我不觉得我很好,”我认真地说,“这样的感觉糟透了。” 她回避了我的话:“既然你能够抵挡一定的药物作用,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呆着吧。”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我听着机关门升降的声音,心里恨得要死,却终究是抵挡不住药物的侵袭逐渐陷入了迷茫。这药……真是糟透了! 强行逆转药性的结果是一定程度上的过重,我醒来的时间比平日里要晚上一刻钟。我睁开眼,先是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起身活动了下·身子,然后坐到了桌前。 茶水凉透了,却是正好用来让我冷静一下子。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12节 最近有些乱了阵脚,这可不好。 仔细算来,我估计还是筹码一样的存在,暂时安危还是有保障的。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是反叛的话应该是杀掉石观音和水母阴姬的,但不像是;如果目标是我的话也该带着我遁逃,结果也没有……真是的。 我猜不到也是正常的,毕竟我的脑回路没有和变态一个样子。 这姑娘也是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几天里竟然真的没有再来过。而在我有些焦躁的时候,终于有了一点转机。 这次给我送来晚饭的人,是第二个与我说话的——第一个是宫北鸥。 她的年纪稍大,声音中有些小心翼翼:“……你是花满楼?” 我一瞬间有些激动,好容易按捺住心中的情感,点头:“是我。” “我是苏蓉蓉的姑妈,”她说,“香帅在找你。” 我心下有点复杂:“……我知道了。” “宫主正在和七师妹交涉,现在守着你和二宫主的都是七师妹的亲信……毕竟是师妹这么多年,我不能放你出去。”她有些纠结地说。 我点头应了:“我知道。”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那姑娘竟然在水母阴姬和石观音的眼皮子底下有不少自己的亲信。 只是怎么说呢……就我对水母阴姬的了解,她的果断只是属于陌生人的,在熟悉的人面前,她的智慧也好果断也好完全都会消失不见,整个人都会变得茫然,做事都不像是她了。 所以,在我和石观音都在的情况下,她算是投鼠忌器,估计是不敢轻举妄动了。而这个所谓的七师姐,按照宫北鸥的说法,已经把能渗透的人都骗出了宫里。神水宫易守难攻,里头的人也不都是傻子,估计想混进来也很难。苏蓉蓉这姑妈估计就是挺难得的能帮上一点忙的了。 何况,就武功来看,这个所谓的七师姐的武功完全不比石观音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蓉蓉的这个姑妈很快就离开了,她要想办法让我们出去,不过她来的好处是到底给我安了点心,不然那种提心吊胆真的是太糟糕了。 而之后,再就没有见过那个姑妈。 我只能无聊地在床上数日子。从我在这房间醒来到现在,都已经是第十五天了,再加上从大沙漠到神水宫的路途……保守估计从我喝下那杯茶到现在也有二十几天了,真是悲催到了一定境界。 叹了口气,我继续盘算。 有句话是“以不变应万变”,现在我就是那被对应的,只要那个七师姐没有作为,我就没有办法。 没有武功没有力气甚至都没有工具,连能让我获知消息的交谈对象都没有,我现在是束手无策了,只能等待那七师姐的做法。而那七师姐也沉得住气,到现在都没有什么作为。 而这话倒是只持续到了那姑娘再来的时候。 这次她没有再用药物,而是径直开门进来了。 我有些惊讶地听着她略微慌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心中有种隐隐的不安。 她动作慢条斯理地坐在了我的床边,依旧盯着我看,好一会儿才开了口:“……我早就知道一定会失败的,但我不得不搏一下。” 我不想接话。 “我一直不明白,我哪里不好,为什么最初让我暗地里照顾你,后来又要我远远地离开你的世界,不允许踏出神水宫……”她的声音和眼神同时飘忽起来,“不过我现在也没有离开神水宫,我还是很听话的……所以,到底为什么呢?” 她仿若在自言自语,给我非常不好的感觉。 “我知道他们有人进来了,不过没关系,石观音也不重要……我的目的一直都是你的,”她的手再次抚上了我的脸,而我也第一次有力气攥住她的手腕一定程度上的阻挡一下。 她倒是没有一意孤行,顺着我的力道松开了手。 却是在下一刻,我稍稍松了口气的时候,一只手摁住了我的手腕,一只手掰开我的嘴就把不知什么东西扔到了我的嘴里,而那药丸一样的东西几乎是入口即化,除了一点点苦涩的味道,瞬间就没了踪迹。 那姑娘站了起来,而我脸色难看地在那里呆着,想吐出去都吐不出去。 ——真是恶心透了,谁知道她给我吃了什么! 不过我没有办法了,只能防备地坐在那里,一丝一毫都不肯松懈。 然而很快,我就感到了不对。 尽管我的全身注意力都给了站在一边的那个七师姐,但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关注的。这个时候身上的异样我已经能够感觉出来了,有些热,有些痒,也有些难过。 我不由得动了动身子,却是换来了那姑娘的一声轻笑。 “只要我在这里就没关系吧,”她轻笑着说,“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就在这里。” 我知道你在啊!你存在感很强了不用再强调你的存在感! 我差点无语凝噎。 而同时,身上的感觉越来越奇怪,而且那种熟悉的无力感也渐渐袭上身来。 不、不勒个是吧! 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我也不是傻子一样的存在。现在我自然知道她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了,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偏偏这个时候我又联系不上司长,哪怕是副司长都联系不上。估算一下双方世界不同的时间流速,一下子就猜到了他们在做什么,我真是作得一手好死啊! 身上的感觉越来越奇怪,身子也不由软在了床上。我紧紧闭着眼,皱着眉头,拳头攥得死紧。 逐渐的,那燥热感已经开始袭上心头,无力的身体只能与身下的床铺进行细微的摩擦,带出来的却是更加难以言述的感觉。 热……好热…… 这种燥热的感觉竟然已经开始侵蚀理智,更让我痛恨与无地自容的是,那姑娘还在饶有兴致地看着,不知道到底想要做什么。 理智逐渐开始模糊,耳边似乎响起了什么嘈杂的声音,我却听不见了,过往引以为傲的听力现在仿若成了累赘,触感却被放大了无数倍。 耳边模糊的声响逐渐远去,我蹭着身下的床铺,把身上的衣服也弄得一团乱。隐约的朦胧中,我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在混乱的思绪中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处,虽然如此,却又能带给我一定的安全感。 我感觉得到那熟悉的气息靠近,之前消失的火辣视线变成了另外一束,其中包含着的也似乎有了变化。 理智被药物引起的情·欲影响着,我不受控制地从喉咙中发出几声破碎的呻·吟,然后我就感觉到了逐渐贴近的气息,还有烙印在唇畔的温软触感。 下意识地,我就蹭了过去,然后交还给我的是一个交缠的吻。 我迷迷糊糊地瞪大了眼,眼前始终不变的黑暗却没有给我任何答案。 ……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吐血码完。 我才不是在折腾花花呢~~~2333是不是喜闻乐见的节奏?勉强算是渣渣?正菜还远着呢……【捂脸】o(////▽////)q 总觉得还是这样的催化剂比较合适。于是求问,接下来走楚留香视角把这段你们可能没懂的故事写出来呢,还是直接继续第一人称走花花视角呢~ 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只能自己决定啦~p( ̄▽ ̄)o 谢谢支持,么么哒~ ☆、第五十五章 他所不知道 楚留香站在原地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对话,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耳边都要被“砰砰”的心跳声音给淹没了。 他知道自己在紧张,很紧张很紧张,而等到黑珍珠那个家臣离开花满楼屋子的时候,还站在那里近乎发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冷风里吹了好一阵子了,方才因为紧张而一直出汗的手心现在已经冰凉到麻木。 他猛地反应过来,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就用轻功离开了,他需要静一静,不然那激动的心情会让他做出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这沙漠里他自然是不熟悉的,最终也不知道自己停在了哪里。 他抬头望着天上那轮明月,有种淡淡的释怀。 认识七童也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情感发生了质变呢?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在索兰城里发生的一切方才让他认识到七童对于他来说是不同的。 ——可他还是胆怯了,甚至于开始装傻。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直白地说出来,但一想到花满楼的模样,想到自己的过往,和即将面对的世界,他始终是下不了决心迈出那关键的一步。而且……七童会喜欢男人么?还有,如果七童没有答应,他们是不是连朋友都没的做?何况以花满楼的性子,他会拒绝么?可他明明值得更好的姑娘…… 楚留香一边这样劝慰自己,一边发觉现在的自己已经变得连他都要感到陌生了,只要有关七童,总是有些在意,或者说,在意过头。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会听到七童被求亲。 那时候他的感觉他完全不想回忆,似乎整颗心都揪起来了,那一刻他甚至想拉着花满楼转身就走,管他什么黑珍珠还是什么小王爷。好在花满楼没有应,而他最后也忍住了,直到现在,甚至听到了花满楼默认地喜欢男人的说法。 ……是默认吧?虽然知道以他的性子,不想给双方添麻烦的时候顺着那人的话是上上之策,但既然已经有了这般想法,那他楚留香也是可以在七童的考虑范围内……对吧? 楚留香在那里站了整整一夜,黑眸亮如星点,逐渐压抑下自己沸腾的情绪,然后在天色逐渐亮起来的时候摸索着回到了属于他的房间,就在花满楼隔壁。 他侧耳倾听了下,没有听到花满楼的动静。不过虽然对此有些奇怪,但出于对花满楼的信任,楚留香也没有太过在意,直到用膳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动静,楚留香就有些不解了。 最终是长孙红去敲响了花满楼的房间门,然后,她冷着一张脸走出了房间,眼睛扫过周围的人,最后落在了楚留香身上:“你昨夜在哪里?” 楚留香尴尬地咳嗽一声,不知该如何回答。 长孙红也没打算要他的回答,而是转而面向了黑珍珠:“我算是见识到了你们的守卫。”声音中满是冷厉。 这时候楚留香才注意到长孙红攥得紧紧的拳头,还有顺着拳头滴下的血滴。 他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然后绕过长孙红推门进了花满楼的房间。 被子在床上散乱着,却早就没了人的体温,而地上,却是一盏摔破了的茶杯,茶叶已经脱水蜷曲,水渍也早就干了。 ——花满楼不见了。 楚留香一瞬间痛恨起昨日的自己。要不是自己离开,花满楼岂会消失得这么无声无息?而等他也冷着脸出了房间的时候,长孙红已经离开了,估计是回百花谷找水母阴姬了。 这件事也让黑珍珠震怒起来,下令彻查,但除了那个给花满楼送去茶水的不知名女子尸身外,几乎没有线索。直到水母阴姬到来,看着那破碎的茶盏冷了神色。 听到水母阴姬说出那“神水宫”三个字的时候,这些天已经憔悴的楚留香差一点喊出声来!可就算他没有,一直有关注他的水母阴姬也发现了他的想法,对此只是冷笑:“你连他在你身边的时候都没有照顾好他,还敢打他的主意?!” 对此,楚留香只能苦笑,沉默。 在花满楼还一无所知的时候,水母阴姬那时候就发现了他变化的情感。虽然没有把他怎么样,但还是用气势好顿压迫他,还警告过他。只是才这么几天,花满楼就不见了。 等知道是神水宫的人带走了花满楼之后,楚留香都顾不得和解决了龟兹的事刚到这边的胡铁花叙旧,只是把自家的三个妹子托付给胡铁花就回到了中原。 神水宫虽然名声在外,但还是神秘的,除了大概的位置一概不知具体。楚留香没什么头绪,最后还是去寻了无花,然后跟着无花到了神水宫所在的地方。 这时候,已经是花满楼失踪后的第十八天。 楚留香不知道神水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在意。水母阴姬盘算着什么也好,按兵不动是有后手也好,他在意的只是花满楼一人。无花看他焦急的模样,默默地给他指了一条路——水路。 这其实也是一条有用的路,因为楚留香的水性几乎是少有人能比的。 苏蓉蓉的姑妈之前就有帮过忙,在水母阴姬决定直接暴力攻破神水宫的那一天,楚留香也拿着苏蓉蓉姑妈给的地图,从水里往神水宫里潜。 水母阴姬毕竟是神水宫的宫主,神水宫里的叛徒其实也并不是太多,楚留香到那密室的路上竟然是顺遂到没有遇到一个人,却是在走近那间密室的时候,发现了人的踪迹。 他知道已经避不过了,也不准备再躲避。他一步步走向那间已经开启了开关的密室,对上了站在门口的那个姑娘。 那是个很漂亮的姑娘,眉眼温和,笑容恬淡,一身神水宫标准的弟子服饰,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只有眼角的细纹说明着她的年纪其实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年轻。见到楚留香的时候,还冲着他盈盈一礼:“你是……香帅?” 楚留香这几天虽然有些狼狈,但还是过往的模样。他暗自戒备,面上却是缓和了些,点了点头。 “你是来寻十二的么?”那女子声音温和地问,“十二离开了。” 那一瞬间楚留香有些尴尬,他和神水宫行十二的李秋诗有过一段,虽然最后什么都没发生,但毕竟有过。只是现在不是尴尬地时候,他眼神变得有些凌厉:“我是来寻七童的。” 那女子逐渐敛去了笑容,眼神也变得深邃:“……我想让你离开的。” 楚留香点点头:“多谢好意,但我自然是要带着花满楼一同离开。” 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女子,也就是所谓的七师姐径自攻了过来,而楚留香也不遑多让,两个人交手起来,直到水母阴姬到来。 楚留香这时候有些狼狈,虽然没受什么伤但也完全没有讨到好处。水母阴姬不屑地把他弄到一边,然后和那女子动起了手:“小七,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这么做。” 七师姐微笑:“我只是想要他而已。” 水母阴姬神色凛然:“你要的并不是他,只是你想象中的东西罢了,收手吧。” 对话还在继续,楚留香却没有再听,他咳嗽几声,快步走近了那间密室。外面这么大声响花满楼都没有出来,估计真的出了什么事。 可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看到这一幕。 他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然后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密室里的东西很简陋,而他的视线一瞬间就被床上的人吸引了。 花满楼穿着很适合他的月白色长衫,腰带却没有束,或者说是松开了,散落在地上,大敞大开的外衣使得里衣也露了出来,而因为他的磨蹭,里衣也没有穿好或者说没有呆在应该的地方,露出了他精致的锁骨,甚至半个肩头都裸·露了出来,长长的黑发已经失了束缚,散落在他的身上,还有素白的床单上,脸上的表情也半是忍耐,半是茫然。 花满楼的状态一看就不对,平日虽然没有焦距但还发亮的眼睛中是一派的茫然,皮肤是那种不自然的微红,眼角甚至挂着点点生理性的泪水,在楚留香的眼中却是艳丽动人;身子似乎没有什么力气,却还是在扭动,动作幅度很小却显得很是诱惑,甚至在这时候还发出了几声呻·吟。 楚留香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他连想象都没有敢想过的画面,一瞬间,他甚至对外面的那个女人产生了杀意。 他屏住自己已经乱了的呼吸,一步步靠近已经意乱情迷的花满楼,在心中却是嘲笑现在几乎要被诱惑的自己。 可他好容易才控制好自己,花满楼却开始考验他的自制力了。 在他走近的时候,花满楼发出了几声细碎的呻·吟,然后侧过了身子面向了楚留香的方向,茫然的眼中倒映着楚留香现在的模样,手抬起,复又放下,身子不自然地微微扭动,胸口散落的衣服使得更多的风景露了出来。 花满楼的皮肤白却不是苍白,这个时候因为情动而染了艳丽的色泽,让楚留香的呼吸一滞。 他闭了闭眼,下定决心一般慢慢俯□子在花满楼的唇角处落下一个浅浅的吻,却是在下一刻,被花满楼灼热的唇擦过了他的。 那一瞬间,什么自控力都被楚留香抛在了脑后,他的眼神暗沉,双唇捕捉到了对方的,然后便是轻轻的摩擦。他的舌细细地舐舔着对方的唇瓣,勾勒对方的形状,然后慢慢撬开对方的牙关,交换了纠缠的深吻。 因着意乱情迷而分外配合的花满楼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楚留香的影子,还有他那半是虔诚,半是堕落的模样。 ——似乎已经无法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ok~楚留香视角交代了之前几万字的花花不知道的事情,任务get√ 正好接过了花花上一章的视角,交叠上啦~~~ 谢谢大家观赏么么哒,打个滚求留言啊~不要霸王啦~ 下章……不知道能不能完成肉渣渣呢o(////▽////)q 啊拉,酒醉明明是那么纯洁的一个小清新呢~ 谢谢阿海的地雷~~~ 以及,不出意外以后保证个更新时间吧,上午10:00,有事会请假或者说明,不出意外准备日更啦~~~ 么么么么哒╭(╯3╰)╮ ☆、第五十六章 竟然是告白 已经从之前的状况脱离出来好几天了,但因着发烧的缘故,我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感觉上还没有脱离那段时间。 身上的药性已经解开了,但是因为药物冲突再加上体质的缘故,我已经发烧三天了,还是摸着就烫人的高烧。 脑袋还有些昏,难受得紧。我闭着眼,咳嗽一声,然后就有一杯水贴心地送到了我的唇边。 瞬间的,我觉得我的耳根已经红起来了。 ——现在在我身边照顾我的,是楚留香。 当时的理智已经被药物灼烧了,但药性解除之后,记忆还是一点点的回到了脑海里。 我记得那时自己失态的模样,也记得他进来之后发生的事情,那交缠的亲吻,滚烫的唇舌,还有带着茧子的手……想到这里我的脸也红了起来,好在因为发烧的缘故脸红是看不大出来的。 可我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面对这个家伙。 那一天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太过于深入的事情,那个七师姐给我下的药物也不是用于男子之间的,何况后来我知道了水母阴姬和那个姑娘还在外面,所以楚留香最后只是用手帮了我…… 只是个头啊!我已经要无地自容了好么! 我依稀记得自己失去理智时的丢脸模样,不受控制的呻·吟,不放手下意识地求·欢,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恨不得干脆失忆了好了。 所以这三天,我学会了楚留香之前对我做的事情——装傻。 反正我正在发烧,什么都不知道很正常的对吧? 而楚留香,也不知道他和水母阴姬达成了什么协议还是怎么的,水母阴姬竟然默许了他一直在照顾我,连长孙红都只是负责三餐和药物的熬煮而已。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我这个坑爹的任务不就是她们俩一手促成的么! 想到这里,我也不由想起了石观音。 在我被囚禁的这段时日里,石观音也是被囚禁的了。 可我现在还在发烧装傻期间内,这话怎么都问不出口啊! 好在楚留香不是一直都在,他也有些事情需要离开去半。正好这个时候长孙红来给我送药,也是因为她来了楚留香才敢放心地离开。 等我确认他的脚步声已经远去之后,我默默睁开了眼,用因为高烧而有些嘶哑的声音去唤长孙红:“……红姐。” 长孙红刚把药碗放到桌上,听到我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声音也有些激动:“七童……你没事了吧!” 我咳嗽一声,微微点头:“……红姐放心,我没事的。” 不过放心也不是我说一句话她就能做到的。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我无力的身体,用被子垫着倚靠在墙上:“醒了就好,濯奕说你醒了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只要养一养就成了。” 我拍拍她的手:“所以说你且放宽心啊。” 然后问起了石观音和水母阴姬的事情:“大师父和二师父她们……没事吧?” “师父受惊了,武功也受了损,”长孙红的声音有些低落,“若不是二谷主赶得及,可能就没有办法逆转伤害了。” 这话一说我虽然有些担心,但同时也方宽心了。毕竟这么说的话还是可以逆回的伤害,那自然比较好。不过也不能太放心,因为如果不是很严重的话石观音不会根本不来看我,就连水母阴姬来看我的时间次数都不是很久。 有关七师姐的事情我知道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我也不想再问,因为一想到这个我就会想到那关于我自己的更深一些的事情,反正我对于解决这件事的人信任得很,不问也是可以的。 和长孙红说了几句,我就听到了无花的脚步声。很快,他就推门进来了,温和的声音中带着点让我发毛的意味:“才多久不见,七童就把自己变成了这般模样,嗯?” 我有些尴尬地干笑:“非我所愿。” “那也是因着你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吧,”无花慢悠悠地道,“一趟沙漠之行引发了这么多,着实不该。” 我依旧是干笑,没办法答话。 长孙红倒是很体贴地在这个时候把温度刚好的药端给了我,然后带着我喝空的碗离开了屋子,剩下无花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难过。然后似乎准备放过我了,踱步到我身边拉过我的手腕把起脉来:“不错,没什么事了。” 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现在身上的无力感是因为高烧的缘故,而不是之前让我深恶痛绝的药物原因。 而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你现在和香帅是什么关系?” 我一瞬间愣了,然后不自觉地咳嗽起来,还越咳越凶。 这个问题……请恕我无法回答! 无花似乎也不准备等我的答案,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了:“你这药是不可能自己解的,楚留香竟然会帮你?莫不是真被母亲她们荼毒了吧?” ……荼毒?她们可真是你妈啊…… 我黑线。 无花声音中有些小小的幸灾乐祸:“之前灵儿就和他说过……如果你转移了母亲和义母的注意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知道南宫灵到底说了什么! 无花最后还是放过了我,扯了两句杂七杂八的话题,直到楚留香回来。 而我却是惊了起来,因为我竟然是在他到门口的时候才发觉他的到来。有他轻功太高的缘故,但更多的原因估计还是我对他的熟悉与信任。 原来,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到了这样地步了么…… 无花见楚留香回来很是干脆地起身告辞了,离开房间之前还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扫了我一眼。而在无花离开之后,整个房间的气息就变得尴尬起来。 不知是过了一刻钟还是几个时辰,楚留香先开了口:“七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有些不知该回什么,只是愣愣地应:“嗯,放心,我没事。” 下一刻,沉默还在蔓延。 终于,楚留香似乎是下定决心一样,目光投注在我的脸上:“……七童……你记得,对么?” 我一瞬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了,被抓了个正着而又不想说谎的我慢慢垂下头,算是默认。 我觉得我们两个现在的相处是有很大问题的,但是完全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改。而在我默认的那瞬间,我都能感觉到楚留香瞬间亮起来的眼睛。 他嗫嚅了一下,声音却是有些小心翼翼:“……七童,你不排斥的,对么?” 我无言,微微侧过头去。 他上前两步,俯□子拉住我的手:“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不得不说,尽管我有过类似的猜测,但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我是真的傻了。 不得不傻啊!我……在我做好了长期抗战准备的时候敌人这就投降了这算什么啊!耍我么?涮我玩啊! 我觉得那一瞬间我的脸色估计很不好看,而楚留香的情绪也是瞬间低落了下来:“你、你不愿……是么?” 感受到他的低落,我心下一动,又不知所措了。 不愿……是么? 其实……好像也不是那么不愿,就本人来说的话。 我虽然想法比较多,但也算是很少剖析自己。虽然现在也不是个什么好时机,但是……不得不为之。 在我知道自己注定要和那个叫做楚留香的家伙绑定在一起的时候,这个名字,包括这个名字背后的人对我来说就是不一样的,我知道。而经过这么久的相处,这个名字也不再是最初的意义,而是已经被我面前这个人给取代了。 而他,终究是不一样的。 只是……在一起的话…… 我终究是没办法应承下来。 而沉默,平日里都是被当做默认的。只是现在,却是被楚留香换了概念:“你没有说不,是愿意的意思么?” 等等!谁允许你换剧本了啊! “在索兰城的记忆,我有,”楚留香却重新开启了一个话题,“而我的幻境,是那段长久的记忆。在看了穆兰索丘和兰朵之间的事情之后,我其实就知道,我完了。” 我愣愣地抬脸对着他。 “七童,我知道的,你对我不一样,和老胡老姬,甚至无花和其他人,都是不一样的,”他的声音中依旧有着小心翼翼,“我们试着在一起,好么?”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并不时兴什么“我喜欢你”“我爱你”的这一类告白,楚留香这样的话已经是这个时候算是露骨的表白了。 可我是怎么想的呢? 我茫然了。 他顿了顿,继续:“我不逼你,就算……我还是希望我们依旧是朋友。” 这话我知道该怎么回:“我们总是朋友的。” 他轻笑一声,松开了我的手,然后后退两步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脚步声却停滞在门口,只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继续茫然。 我是怎么想的……呢? 我没有恋爱过,连他人的恋情都搞不明白,但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很喜欢和楚留香在一起的。而且,和他一起的时候,跟和陆小凤在一起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这我还是要承认。 虽然有些稀里糊涂地完成了近乎一半的任务,但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是把世界当做任务的。我知道感情不该投注太多,但是还是被我投了进去。我也知道楚留香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但着实没有想过会是喜欢。 会是……喜欢……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为我爹已经放弃了啊摔!他竟然还在关注我的qaq这种作死的节奏……没有肉! 泪流满面。 其实花花很呆的!而且……楚某人某种意义上超级忐忑啊有木有?~ 求留言,么么哒~ ☆、第五十七章 将成的任务 我觉得有些茫然,但是楚留香还在外面等着答案,我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 何况,我忽然觉得这样的事情不用思考太多。 ——我终究是不可能不答应的。至少有个原因是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无论我答应与否会产生什么影响,如果任务不完成就什么都不用考虑了。 但同样的,我也不可能直接就说好吧? 所以,在我轻咳一声唤楚留香进来的时候,我做出了在我看来最恰当的,事实上也是我心中所想的表现。 我没有刻意去装作什么模样,而是认真地抬脸面向他的方向:“流曜,你知道我的,我不是很懂。” 我微微勾唇:“但和你一起我还是很开心的。如果你所说的在一起与我理解的是相同的话,我便更加不知该如何了。” 楚留香笑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什么也不用做,还和以前一样就好。其实这已经是我想到的比较好的结果了,说实话,我有些怕你真的会选择离开再也不见我。你那两位师父的存在便会让我寻你都无处可寻。” 我有些无奈:“她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何况,就算未曾接受,我也说过,我们总是朋友的。” “也好在,你说至少是朋友。” 我的高烧在第四天的时候就已经退了,而在我卧床休息的时候,终于在等待午膳的期间看到了石观音。 她果断是比我惨,因为她是坐在轮椅上被水母阴姬推到我的房间里的。 这一点我是真的没想到,而且被吓了一跳。怪不得谁都说还好而没有直接和我说,也怪不得她没有来。我是真的被吓到了,差一点就不顾虚弱地身体从床上跳下来:“二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石观音咳嗽几声,声音有些嘶哑:“七童,我没事的,过些日子就好了。” 我对医术只是略懂还多数是有关武艺上的,别说是无花了,连普通的大夫都不一定能比过,却也顾不得太多,披件外衣就下了床,然后拉过她的手腕细细诊断起来。她的伤事实上是很重的,气血不足,经脉几近逆转,连那双腿都是被人折断的。虽然已经被悉心治疗过了,但看现在的脉象有多惨就能知道之前的惨状。尤其是在我其实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的对比下。 我这个人过于感性,几乎瞬间就感到了鼻子一酸,何况我也知道她一定程度上是因我而遭受的这样的无妄之灾。 石观音却不会让我这么想,她虽然天真了些但并不傻,相反,她看得很透。她似乎还是那样乐观,笑眯眯地拉过我的手,又按下我的身子捏捏我的肩膀:“七童,你果然是瘦了好多。” 我虽然看不到她的模样,但想必一定是好不到哪里去的,她还先安慰我。我抿了抿唇,任由她捏,甚至她伸手摸我的发顶我都没有像之前一样避过去。 石观音摸了个够,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直起身子:“没事了,你别一副我命不久矣的样子啊。其实我没受太大的罪,慕旗她……知道我怕痛,虽然说是这么对我了,但还是给我下了止疼药啊……哈哈哈……” 我和水母阴姬都沉默着看着她,知道她自己也知道这般自嘲的笑容其实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释怀。 终于,她沉默了下来,然后声音中带了些脆弱与哽咽:“……我可能以后都要站不起来了,怎么办啊司徒……” 水母阴姬穿越前的名字是司徒媛,她们两个人私下里的称呼还是和原来的差不多,也不避讳着我,我自然知道她是和水母阴姬说话。 石观音,也就是李音,虽然通透,但被保护得很好的她还是没有怎么太长大,对于她们这一类的穿越者来说,穿越前的年龄几乎已经注定了之后的事情,尽管在这个世界已经呆了二十几年,可她们的心智甚至比不上在不穿越的时候的五年十年。 我知道她们的感情好,而水母阴姬这时候也顾不得我在场了,开始细声安慰她:“阿音,没事的,你知道我们不一样,你在那边的身体还很健康,而且很年轻不是么?没关系的……” 可这时候正处于有些失控状态的石观音却是听不进水母阴姬的话了,我知道她把我和水母阴姬当做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我也记得她们两个在我小的时候做的一切事情,所以她应该是忍耐好久了,最后才失控在我们两个面前,哭得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我心下酸涩,却是依旧无措。 ——我除了握住她攥得死紧的拳头,连什么都做不了。 而下一刻,我知道我能做什么了。 我猛地松开手直起身子,连衣带都来不及系上就准备离开。 似乎是我这个举动使得石观音稍稍回过神来,她哽咽着声音,还在不时抽泣,却是看向我:“七、七童,你、嗝、你要做什么?” 水母阴姬也回头看我,看到我有些仓促还有尴尬的动作,叹了口气:“七童,我们是来道别的,这神水宫现在我们谁都不想在这呆着,我和你二师父要回百花谷去,那里……暂时还是可以信任的,而且换个环境,阿音也会舒服些。” 我抿着唇,点了点头。 石观音这个时候已经反应过来她方才做了什么,正在用水母阴姬递给她的手帕抹眼泪,还因为骤停的缘故不时打着嗝,时不时偷偷瞧我们几眼。 我也只能在心下叹气,然后默默地回身,先是终于想起来该把衣服穿好,然后俯下·身子给了石观音一个拥抱:“二师父,没事就好。你要一直好好的。神医我们也认识很多,也不是请不起,别那么悲观,一切都会好的。我现在这样不也很好么?” 石观音打了个嗝,声音犹带哽咽:“嗯……我知道的。你也别想太多……其实这次也是我们的错,要不是当初我让花旗去……她也不会……” 水母阴姬沉默地按了按石观音的肩膀,石观音也止住了话题。 她们两个还是觉得我是个稚嫩的孩童,有些事情也不愿意和我说。尽管我知道,不管最后那个慕旗的结果怎么样,不会是她们两个做的,但那慕旗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有的是愿意为她们卖命的本土妹子们。 石观音的情绪似乎来得快走的也快,她的声音很快再也听不到之前哭过的痕迹,反而开始叮嘱我些事情,还多的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后顿了顿,小声问我:“你和那个楚留香……” 我瞬间尴尬起来,故作平和:“香帅他如何了?” 石观音沉默了一瞬,声音变得纠结起来:“七童,师父们对不起你……不管发生什么,记得,楚留香那家伙是个混蛋!不要被骗了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拜托,当初是你们定的这个坑爹的任务啊!不过我也知道,那时候的她们哪里想到了这么多?毕竟在这个世界也已经二十年了。 在石观音絮絮叨叨的时候水母阴姬也补上了几句话,然后说准备要走了,这样一来一边休养一边寻医,要找她们的话有间客栈和百花谷都好。而我却是下定了决心,让她们等等。 然后,我转身就跑出了屋子,我记得楚留香说他是去看长孙红给我做的午膳了来着。 而当我问了几个神水宫的弟子寻到了厨房的时候,听到的就是正字被长孙红训斥的楚留香,而楚留香一副虚心的样子,竟然任由她毫不留情地训了!而长孙红训的内容…… “呵,你可真有够笨的,这是第几锅了?说了盐只放半勺,你怎么每次都手抖啊?!做贼的时候可没手抖啊?还有这菜……白瞎了你一手刀工,油你这是怎么放的!” 我止步在离厨房还有一段路程的回廊上,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然后又敛了笑容有些茫然。 我要现在就完成这个任务吗?什么都不管不顾去问那样露骨的问题?何况……真的能得到那个我想要的答案么? 不过我下一刻就坚定了起来。 我知道,最初的时候我对那两个穿越女还是有怨念的,但现在,人心是肉长的,再加上我过于感性的思维,我知道石观音的骄傲,我宁愿她直接回去,不再像现在这般模样。何况……和司长申请一下让他模糊处理她们的记忆应该……不会有事吧。 没有太多时间容我考虑,我没有放轻步子便快步走向了厨房,而在我进门前,楚留香就飞快地闪了出来,身上带着淡淡的油烟味道:“七童,你饿了么?” 我憋住笑,然后摇头,神色有些凝重地对着他:“你先跟我走。” “嗯?” 顾不得他的不解,我和长孙红打了个招呼便拉着他离开了厨房往我的房间走去,路上悄声问他:“你知道在我二师父身上发生了什么吧。” 他愣了愣:“二师父……你是说石观音吧。” 我点头。 楚留香沉默了一会儿,应了:“性子着实是与传言不同……” 他这话足够我懂了。 我心下酸涩,对他认真道:“等一下配合我,别的就不用你管了。” 楚留香倒也不问为什么,而是乖乖地应下了。跟我一起到我房间去。 越是靠近目的地我的心越是“噗通噗通”的跳得夸张,甚至到门口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顾不得听听里面的详细情况,便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推开了房门。 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现在看当初的设定真的有点……所以成熟了。 而且,穿越女和花花真的互相在意对方的,他们关系很好。 以及,才不会就这样便宜楚留香呢! 最后……猜猜接下来会发生啥?p( ̄▽ ̄)o 我现在病得东倒西歪的,真是悲催到了一定的境界,看着我还在奋起的份上……亲爱的们留个言吧么么哒~ ☆、第五十八章 这般的认真 只是千料万料,我是没有料到任务对象没有配合我的工作…… 我明明嘱咐她们先等我一下啊!!! 我觉得我的表情一定很不好看。 屋子里空无一人,和我走的时候的区别估计只有少了两个人……不,桌子上还多了一张纸。 我压抑下自己沸腾的情绪,也不顾楚留香还在我身后,径自去取了那张纸。 纸是为我特制的那一种,墨也是最易晾干的浓墨好墨。指尖拂过,内容直接通过这样的方式读了。 “七童,我和你大师父还是不等你了,之前就定好了时间,现在正好。怎么说呢,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可是你二师父啊,你怕啥!石观音的威名在江湖上还是顶顶的变态呢!虽然我现在对变态一点好感都没有……好了,不扯这些了。你不用担心我,好好照顾自己就好。我知道你和楚留香正搭伙上路,他那个家伙作风有问题,我虽然不会阻拦你,不过你可是要千万般小心啊,如果看上了什么漂亮男孩子或者妹子记得通知我们别让楚留香给糟蹋了。对了,长孙红我留下来照顾你,等你好了之后你要是还是觉得拘束就让她回来吧。最后……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好享受江湖生活?也就这样吧,好好弥补你错过的那十年青春年华!” 在我黑线万分的时候,摸到了下面那排比石观音狗爬一样的字好些的字: “七童,别听你二师父瞎扯,有事找濯奕,还有南宫灵也可以。别担心我们,照顾好你自己。” 我放下那张纸,觉得有些怅然。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13节 方才下定的决心现在完全没了用场。结果还把完全不知状况的楚留香拉过来了。 楚留香还站在一边看着我,虽然没说什么,但我觉得我还是该给他个解释。至于这个解释……脑子转了转,我忽然想到了个好方法。 回忆了一下,估计这张纸上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拾起那张纸走了两步递给了楚留香:“喏。” 虽然这个是给我的特制信件,但是普通人用完全没问题的。 而楚留香快速地扫过了那封信之后,有些结巴地解释:“我、我不是……” 说实话我也没打算怎么样,于是忍着笑认真地问他:“你到底做了什么,我身边的所有人都让我小心你?” 其实这个答案我是知道的,但我就想知道他准备怎么说。 楚留香“我、我”了两声,又干咳几声,看我还在等着答案,发现没办法逃避了,才有些低落地解释:“那、那时候年少轻狂……” 长孙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正好在他话音落下不久后接过了话茬:“七童你昏迷了那么久可能不知道,香帅估计也不好意思自己说自己的风流史,我来讲吧。香帅的红颜知己遍布整个江湖,谁人不知?神水宫里就有十二和二十二,我们百花谷就那么几天还有师妹来打听他。之前的话,峨眉华山衡山各大门派的侠女、各各楼坊的姑娘、甚至连世家小姐与普通的农家姑娘香帅都不知有了多少,风流之名算是和盗帅之名一同名扬了天下呢。” 难得地竟然有了些许刻薄之意:“怪不得我初见他就与他不对付。” 楚留香愣愣地听着,一下子僵在那里,我都能感觉到他瞬间而出的冷汗。 他有些无措地看我:“七、七童,不是的……” 我却是懒得理他,因为这些本来就是事实的。所以我侧身和长孙红开始了对话:“红姐知道师父们走了?” “嗯,濯奕也走了,让我照顾你。”她说。 却是在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楚留香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拉过我让我面向他,然后急急地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是那样的七童、那名声不完全是真的,有些……有些……很多并不是我做的,总有人往我身上赖,也有冒充我的,只是我一向懒得理会罢了……不是长孙姑娘说的那样……” 我傻了,长孙红也愣了。她看看我们,转身离开了屋子,连门都帮忙关上了。 楚留香还在解释:“我和李秋诗只是有交情,和宫北鸥你也知道,在沙漠的时候都是在一起的,我没有……之前的事情都是过去,那时候我没有心系与你,之后绝不会发生的!你别不信我!” 我却是傻在了那里不知怎么接话。 你这么认真……我会惭愧的啊!毕竟……我还是抱着完成任务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这样的情绪啊!包括方才我都是这个打算准备完成任务后直接申请调离! 你这么一来,我觉得渣的不是你而是我啊!明明怎么算我这个哪方面都是第一次的家伙才是吃亏的那一个好不好! 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我这样的表现估计加深了楚留香的不安。 他先是愣了地盯着我,然后攥着我的手力气越来越大,大到我差一点就要说痛了。 我能感受到他忐忑的情绪,然后是他破釜沉舟一般的举动。 ——他再次用力,完全没有着力点的我顺势被他拉在了怀里,然后便是一双温热的唇的靠近。我不由瞪大了眼,却是完全来不及反应。 我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感受到他不安的情绪。他的唇温软,却是有些干燥,先是小心翼翼地磨蹭着,因为我一直没有反应过来而逐渐变本加厉。 他用舌描绘着我的唇瓣,然后逐渐加力,而后深入我并未封闭的口腔,我几乎是无意识地就开始配合他了,温柔交缠。 等到我从呆愣中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吻已经结束了,他正把我按在他的怀里,不断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而我也才记起呼吸这件事情,一时间都只能听见自己和对方的呼吸声。 久久,他不再攥着我的手腕反而揽着我的肩膀。他的声音有些不稳:“七童,你不会因此让我离开,对么?” 对你个大头鬼啊! 第一次勉强算是我也有责任好了,可这第二次算是怎么回事? 强吻这件事绝壁不能忍啊!司长有句话说的对,现在后退一小步,下次就无处可退了啊!绝对不能开先例,不然下次要不是吻了怎么办! 我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事必须有个结果,但怎么做我却完全不知道。 于是我顺从自己难得暴躁的内心,直接抬腿干净利落地使力把他踹了出去。而完全没有防备的楚留香竟然也就这样被我踹出去了,还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然后我就把门关了,算算距离那门关上的时候估计差一点就撞上了他的鼻尖。 这事还不算完。 我倚在门上,而楚留香就愣愣地站在原地,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道门。 我慢慢闭上了眼,下意识地,抬手触碰到了方才几乎被蹂躏过的唇瓣。 现在还有些发麻,而且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的神思刹那恍惚,待我恢复的时候直接把手甩了下来。刚才我那是被谁附身了吧!那模样绝对不是我! ……好吧,我承认那是我。 楚留香还站在那里,一动都没有动。 我忽然觉得我大概真的有点渣,不由叹了口气,然后轻咳一声:“流曜。” 楚留香的声音仿若在梦游一样:“……啊?” 我心下有了小小的愧疚:“……我饿了,吃饭吧。” 楚留香猛地应了起来,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好!我马上就去!你先喝点茶水……我马上!” 然后运起轻功就跑了。 我终于也松了口气,慢慢地走到了桌前,拾起那张飘落在地上的“罪魁祸首”,对折几下放到了怀里,然后坐到了桌前。 啧啧,这事情……似乎有点不好办啊…… 我有些头疼地想,不顾形象地用手撑起了脑袋。 ……楚留香好像很认真,比我想象的要认真的多。 这可一点都不像是我读过的故事,或者从传言上了解的他。不过也是,毕竟传言那东西不可信,而事实上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也知道。虽然说不是听信了那些传闻,但是真的是没怎么太信任他。我对感情这东西其实很不信任的。 不过只说楚留香的话,反正我认识他这么久,除了那三个他船上的萌妹子外,就只见到了个投怀送抱还惨遭失败的琵琶公主勉强能算作他的红颜知己。但他和那三个妹子是兄妹情我能感觉出来,虽然得暂时先不管妹子们是怎么想的……怎么算,在我面前他的作风都是很不错的,这必须要承认。 我叹了口气,真心觉得自己这是在找麻烦。 不过这样也就算了,既然他这样认真在意,我也不忍心完全不回复。而且也不得不承认,我大约也是稍稍有些动心的。 尽管也只是稍稍动心。 罢了罢了,反正我有作弊器一样的穿越司存在,现在试试和他在一起也不是不行。就当我是渣好了,先和他试试,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再说,这次也勉强可以算是为将来的恋爱做一下演戏准备吧。 虽然我沉迷于这样的世界,而且有种暗暗的不想离开的想法,但事实上我一直都记得穿越司的员工守则第一条。 ——“穿越只是你的工作,不是你的生活。你只属于你自己的世界,这一点永远不能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其实不渣的……对吧~ ☆、第五十九章 偶遇随雨 思考花费的时间在现实中却并不长久,虽然还抱着些许得过且过顺其自然的想法,但是我还是初步定下了之后怎么做的目标。 在我想好将来怎么做之后,楚留香也带着食盒和长孙红到了房间来。 这几天我一直都是在房间里用餐的,现在烧退了也没什么不可以。 这时候再见到楚留香的时候,我竟然有种淡淡的惭愧,而之前的那种尴尬气氛却是被我抛在了脑后。这种事,我不提,楚留香更是巴不得不提,这么一来反而直接在不经意间算是揭过去了。 ——尽管长孙红用着我不懂的目光看着我们两个。 这次的饭菜,有一道菜和汤是不属于长孙红的手艺,虽然最后被长孙红抢救过,但味道着实说不上多好。我比较体贴地什么话都没说,而楚留香自己守着自己的手艺万分委屈地吃饱了。 咳咳我没笑我真没笑! 之后,我又休息了两天,然后就准备离开神水宫了。 比之石观音,我当真是太好了,几乎都没有受过什么伤,病了也是因为体质的药物作用,在现在虽然还有些气血不足,但只需要休养就好了。 而一旦到了这样,我就不想在这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神水宫里待下去了,反正神水宫的宫主都不在,不是么? 长孙红在这方交涉上比我好太多,再加上她与这边的人也有些交往,所以最后是她帮我说了辞行,然后与我和楚留香一道离开了神水宫。 这个时候,已经是腊月十八了。 这么算来,从我出发去沙漠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月,而仅仅这两个月,就发生了翻天覆地我完全没有想到的变化。 就比如现在我身边这个家伙。 好吧,其实我还是挺得意的……总有种“当初是我在想怎么勾搭你,哈哈现在你也有这么一天啊”的想法,这么说我还是有些坏心眼的啊囧。 昨天的时候我已经让长孙红去百花谷照顾石观音了,怎么说她都是百花谷的常务负责人,她也该回去帮忙过这个年吧。长孙红不知道怎么想的,把楚留香拽出去说了什么就应下了离开了,而后,现在在忙东忙西的就成了楚留香。 腊月的天气已经冷了起来,在离开神水宫向北的时候,正赶上一场雪。 我坐在马车里,车里还有个燃着的暖炉,但寒气还是在不停地往车里灌。这不是我们自己的马车,所以防寒什么的做得很不到位。 因为算是病方初愈,我有些受不得寒,所以楚留香很快就找了家客栈准备等雪停一停再说,正赶上饭时,而又因为我有些忌口,他直接跟着去了厨房。 ——你别这么贤惠了好不好!我不习惯,很不习惯啊! 咳咳,请别在意我心中的尔康手。 楚留香虽然有些瞎忙活,但也知道我的性子,对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我抱着那个精致的暖炉,缓步走进了客栈。 这家客栈自然不是我家的连锁客栈,但虽然有些简陋可收拾得很不错,虽然不大,但客流也是比较多的。 我侧耳听了片刻,只寻到一张有空的桌子。而当我走近的时候,方才发现我是错的,这张桌子上已经有了一个人,而且应当是个武艺高强的江湖人。这个人的武功相当的高,虽然做了一定的伪装,但是瞒不过我。他的武功……估计是比楚留香还有厉害一点的。 我有些踌躇,却还是准备开口,不然就真没桌子了。 而在我开口前,那个人先说话了,声音一派的温和儒雅:“不嫌弃的话便一同好了。” 我自然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傻话,而是浅笑着应下了:“多谢这位公子了。” 他的桌上只有一碗面和一碟小菜,方才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在我坐下后,也笑出了声:“这家的饭食还算不错,你要待我离开么?” 我摇头:“自然不是,公子让我坐下便好了,我在等我朋友,公子且便。” 他应下:“那便好。” 而后又慢条斯理地执筷吃了起来,动作自然优雅,端得是一派的大家公子做派。我稍稍注意了一下,虽然这个人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我丝毫记不起这个人到底是谁。于是也不再去关注了。 这个人的动作很快,不多时便起身与我告辞。 我也注意到,在他起身离开的同时,这间客栈里将近三分之一的人都随之起身离开了。 我不由咂舌,果然是大家做派。不过这么高的武功……会是哪家的世家公子么?我对这世界的势力分布了解的着实不多,不认识也是很正常的。这么一想我还是有点准备不足啊…… 还未等我想出个什么结果,楚留香已经领着小二过来了。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只是简单的两荤一素,再就是主食和汤品。 楚留香虽然不想我知道,但事实上这件事已经很明显了,他是个完完全全的厨艺白痴,就算是半成品经过他的手估计也得不到什么的好的下场,真是让人感到分外地忧伤。不过他有着万分挑剔的舌头,不会做偏偏还该死地会吃。 放好饭菜,他也随之坐好,然后把筷子递到了我的手边。我也不和他客气,笑眯眯地接过,开吃。虽然我不算是个完全的吃货,但好味道的食物总是没什么人会刻意拒绝的吧。 我们倒是没有秉持着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要求,吃饭的时候也会说上什么话,而且事实上都没什么意义。就比如现在,楚留香就问我了:“方才人还不少,这才短短的时间就走了那么多啊……” 我停了筷子:“也不是,方才那些人都是一道的,所以也一同离开了。” 楚留香嗯了一声,然后问我:“七童,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准备怎么过?” 我放下筷子,略略沉吟。 这是我醒过来的第一个年呢……也是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脱离那两个活宝师父的年。过往的话都是在小楼那边过的,我一直都在那里几乎没动过。而今年,估计只是我一个人过年了。 我有些淡淡的忧伤,不过在面上却自然看不出。我对楚留香点头:“我回苏州去。” 楚留香认真地问:“你自己一个人?” 我微微勾唇:“不然呢?” “我陪你吧。”他说,“我们一起。” 我方才再次拾起筷子的手僵了僵,然后有些愣地抬头,应了:“……好。” 饭后不久,这雪就已经停了。 暖炉犹自发热,却也降下了温度。 添了些燃料进去,我抱着那暖炉准备和楚留香一同出门上车,却是在刚出门,便发觉了方才离开的那人的身影。 不,不是那个人,只是方才与那人一道的其中一个人。 他刚才就坐在那个人最近的那张桌子上,虽然对他的印象不深,但好歹还是记得的。而我方才出门,见到我之后他便上前一步对我行了个浅礼:“这位公子。” 我当即回礼:“小哥客气了。不知是有什么事么?” “我家公子发觉公子身子并不大好,这般天气也受不得寒,因而把这辆马车留给公子方便公子出行。” 我一愣,刚才那个家伙……难道是不通世事的老好人么?怎么看都不像啊!可这举动又是怎么回事?我见过向善的做善举的,但第一次见面至今连个名字都没有通过的人就这么做么? 当然想归想,这个人这么做了,我还是稍稍有些感动的。何况一想都知道他这马车可是比我之前买的那辆几乎都要漏风的马车要好上太多,连拉车的马都是好上几倍的不错良驹。 可就这么接受了,也不该的。 我自然推辞了一下,而那个人却直接断了我的后路:“这位公子也不要为难在下,我家公子有令,何况这也不过是他的举手之劳。公子说你们投缘,这般推辞也不必了吧。” ……就三四句话,就投缘?我怎么没这个感觉啊! 只是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我还是应了吧。 对方不接受钱财,我也只能说声谢谢。而道谢几番之后,我自然要自我介绍,然后是问对方的名字:“劳烦这位小哥了,也麻烦小哥代我为你家公子道谢。在下花满楼,却不知你家公子高姓大名?” 那似乎作为管家的人先是客套,然后有些骄傲地应了下来:“我家公子来自无争山庄,是少庄主,原随云。” 我那一瞬间就呆在那里了。 这么多年,我几乎要把这个名字抛在了脑后,却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再次听到了这个本应当属于“我”的名字。 ……呵呵,原来,那个人是原随雨啊…… 在我刹那恍惚的时候,楚留香已经代我送走了那个人,然后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七童?有何不妥么?” 我猛地反应过来,然后摇头,扯开嘴角笑得阴暗。 “无事。”我有些恶狠狠地咬牙切齿。 当然没事,能有什么事呢?!我刚才道谢都是没必要的吧!明明这些都该是原随云的!原随雨,只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家伙! 不过想到这里我又郁卒了……我也是鸠占鹊巢的啊摔! 当然,这一切还是脑内剧场。我只是脸上挂着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先行上了马车,其他的事情楚留香会处理好的。 可惜这短短的时间里又来给我发生这样糟心的事情。 真是的,就不能让我过个好年么! 作者有话要说:原随雨出场~ ps不要这么残忍地对待人家啊~留言都去哪里了啊嘤嘤嘤qaq 打滚求留言! ☆、第六十章 向未来出发 回到苏州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小年夜都是在客栈里过的。 小年夜那天我们路过一座小镇,而镇上的客栈那时候倒是还开着,却是装扮得喜气洋洋的,掌柜的家的小孩子蹦蹦跳跳的笑得欢畅。我歪着脑袋看着他们开心,然后扯着楚留香就出去逛街了。 不同的地方的风俗也是不一样的,在这个地方小年夜是众人都出去玩的时间。外面摆着各式各样的摊子,人流也是出奇的多。雪早就停了,整个小镇都发出了欢快的气息。 白日的时候没有见到的人似乎都在晚上出现了。我拉着楚留香的袖子走在张灯结彩的街道上,然后那只被我拉住的手反过来握住了我的。这次我倒是没有感到什么完全不对劲啊或者怎样,反而微微用力回握,算是回应。 两只手就这么掩在宽大的袖子下面,然后两个人并肩在这人潮中漫步。然后在我鼻尖微动的时候,一串冰糖葫芦就送到了我的唇边。 他倒是还记得我喜欢。 酸酸甜甜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嗅觉,我弯了弯眉眼,张嘴咬了一口,然后接过那串糖葫芦转而送到楚留香的嘴边。 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但还是咬下了一颗裹着冰糖的山楂,而我也没顾及什么形象,擎着那根糖葫芦慢悠悠地吃光。 然后是各式各样的小点心,小游戏,最后带着那些东西走到了河边。 已经是近年的冬日了,却是依旧有卖河灯的。我来了兴致,买了两盏然后取了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楚留香也有写字,而我们两个却是默契地谁也没有看谁的。我把那灯放到了河面上,感觉着它逐渐远去的影子,慢慢勾起了唇角。 这一天着实是值得纪念的。 而回到苏州的第一时间,我便是回到了我的小楼那里。 站在小楼门口,我深呼吸,然后侧脸朝向楚留香:“欢迎到我家来啊。” 他笑得爽朗:“我的荣幸。” 我不在的时候,已经把小楼托付给了苏州的有间客栈的掌柜的,他帮我看管着小楼,在我回来之后,他找人帮我打扫了一遍,然后我便住回了这有种扩别已久的小楼。 我家挂的额匾是小楼,但实际上不算小,还有个大大的院子给我养花。掌柜的帮我照顾的就是那些花,屋子他是没进的。 天气到了现在,花期大多也都过了。院子里仅存的花被照顾得还好,梅树上开着的花散发着清幽的香气。昨日里又是一场薄雪,地上的积雪不多,但树上却是不少。 我抱着那暖炉,站在梅树下嗅着那清幽的气息,然后回身面向站在院子门口看着我的楚留香:“要不要来采雪烹茶。” 他慢慢走近:“你喜欢做这个?这般风景这般诗意倒是高雅。” 我笑弯了眉眼:“那是自然。” 然后便是这般平和地度过了这个下午。 我和楚留香的相处也就是现在这种感觉,感觉虽然比之前亲近了些,但是变化却不多,不过就这样的相处也不会再有什么尴尬的感觉,毕竟一旦接受了设定就觉得舒服了。 腊月二十九,我们两个出门买了年货,然后有间客栈的掌柜的送来了各种我们忘记了的东西;大年三十的时候,早就习惯了的有间客栈的掌柜的就送来了热气腾腾的食物还有些美酒。 往年的时候我们一堆人聚在一起吃个饭玩玩闹闹的,而今年只有我们两个,倒是有些冷清。所以最后我决定把围棋摆上,干脆下棋吧~ 棋倒是各有胜负,而这一下就半宿。 之后便收起了棋盘去了院子守夜。 外面的天气还算好,掌柜的送的酒是上好的竹叶青。我们带着点心和酒水去了院子里的小亭子下面。 我这小楼虽然不是郊区,倒也不是闹市。不过在这样时间里却也是热闹得不得了的,欢声笑语在院子里就听得到。 酒喝得不多,我的脸却逐渐热了起来,似乎是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了。 炮竹的声音震得我耳朵都疼,不过兴致倒是高。我喝光杯子里的酒,然后侧脸看向楚留香,在这样的环境下放大了声音几乎要扯着嗓子喊:“嘿,以后每一年都一起过吧!” 我能感觉到他的兴奋,他攥着我的手,大声地应,好。 然后是靠近的体温,还有焰火下交缠的吻。 ——我总觉得我堕落了。 而这便是新年了。 大年初一,掌柜的还是给我们送来了饺子。 因着昨晚睡得比较晚,我起得算不得早,出来的时候楚留香已经把需要做的全都做好了。 我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然后乖乖地坐在了饭桌前,顺便把他也给拉下来坐好。 桌上是几盘饺子,饺子一个个饱满好看,完全对得起有间客栈的名气。馅料倒是种种都有,我眯着眼吃了一个白菜肉馅的,然后被惊住了:“流曜,这个味道好诶。” 楚留香给我夹了一个:“嗯,给你。” 我笑眯眯地吃,然后顺手给楚留香塞了一个:“喏。” 而楚留香也就非常配合地吃掉了,然后闷哼一声,张嘴,吐出来一枚钱币。 我笑出了声:“今年财源广进啊。” 他笑着戳了戳我的脸:“托你的福。” 我躲了躲,没躲过,所以干脆任他戳,然后再次给他塞了个饺子。 很好,“嘎嘣”一声,楚留香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今天的第二枚钱币了。 我笑得几乎握不住筷子,觉得心情好极了。 这个意外地只有两个人的年,过得并不寂寞。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和那三个妹子还有胡铁花他们说的,但是将近两个月,都没有第三个人出现。当然,送饭的妹子或者掌柜的什么的不算在内,而且这段时间也不总在有间客栈吃,毕竟还是需要换换口味的。 身子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也接到了石观音和水母阴姬的来信。她们现在找到了神医张简斋,之前给我看过的那个矍铄老头,现在对方正在为石观音调养。 信,是濯奕送来的,同时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南宫灵。 濯奕我这里他倒是来过很多次,不过南宫灵没有。他好奇地在我这边转来转去,直到濯奕把他唤了过来,然后让他把手里的那封信给我。 信自然是给我的特制的那种,我看了之后,有些怨念:“为什么不是你们去!” 濯奕喝着他冲泡好的茶水,笑得意味深长:“我以为你该有准备了,母亲和义母的这些都是给你的。” ……我该有么?! 沉默了一秒,我当即反驳:“师父们对我恩重如山,却不会厚此薄彼。” 不过濯奕是个厚脸皮:“少林很好。” 急急站队的南宫灵当即接话:“丐帮够了!” 我拳头虚握了一下,叹气:“算了算了!”和你们说这些干嘛!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走了就剩你们两个谁管你们准备怎么做! 而濯奕在交代好我即将履行的关于有间客栈的少东家的职责之后,他便用意味深长地眼光盯着我和楚留香看,当然,重点在我身上:“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我淡定地端着茶杯:“你倒是想的多。” 他目光奇怪,脸上却是一派的淡然:“见多了。” ……我不想知道你到底在哪里看见的,真的。 楚留香也笑,却是不插话,似乎是故意的。 而反应稍慢的南宫灵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猛地起身,指向我和楚留香的指尖几乎在颤抖:“你、你、你你们……” 我冲他笑:“有什么问题么?嗯?” 他打了个激灵,第一反应看向他哥哥,然后缩缩脖子坐好:“你告诉母亲她们了么?” “未曾,”我摇头,“她们现在如何你们自然知晓,我想等她们好些吧。”以及……等我有个准备? 濯奕点头:“也好,我们上次一同还是去年的时候,时间过的到时候快。” 楚留香应:“那是我可未曾想到今天这样的局面。现在一想却是有些隔世的感觉。” 我附和:“是啊,我这边有之前酿过的百花酒,要喝酒么?” 南宫灵:“你们……” 南宫灵还在用诡异的眼神扫射我们,我也懒得理他,直接去取了。 这酒是我从那十年醒来之后才酿制的,酿制的时间不长自然酒味也不醇厚,不过这花酒喝的也不是酒精,淡一些也好,喝不醉人。 不过我很快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虽然我没怎么喝,但那三个酒鬼……喝光了我的库存! 送走一身香气的兄弟俩,我指挥着楚留香一同酿酒。百花酒虽然简单但有些花的花期还没有到,这次酿的是符合时节的酒。一切整理妥当,在我把酒坛子埋到梅树下那几坛子寒梅酒旁之后,我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迹,然后拉了拉衣服:“流曜,要不要陪我出门?” 对于我这个宅来说出不出门什么的影响不大,但是对于因为我而被迫宅了好一段时间的楚留香来说,足够他兴奋了:“那是自然,要去哪里?” 我心下稍动,有些想笑他现在的幼稚举动,不过还是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忆着濯奕给我的那封信上的种种内容,我认真地回答他:“三月初七金太夫人在万福万寿园庆祝八十大寿,我要代表着有间客栈去祝寿。” 话说……这些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在蝙蝠传奇里金灵芝应该是和原随云一起死的,但是到桃花传奇里却又活了!这个是bug吧……所以由此,我改动了些把桃花传奇给提前了~然后很快拉着中原一点红出来溜溜~ 过度结束,情感稳定升温中……我写出来了……吧……qaq 不擅长感情戏的情感苦手求点评! ☆、第六十一章 谁的桃花开 三月,已经是初春。 这次我们坐的是属于我的马车,然后慢悠悠地往那万福万寿园赶去。 万福万寿园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坐着马车去也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加上因为我们的交情并不深,所以只需要提前一天赶到就好,不需要太过于着急。 而到达那万福万寿园的时候,我有些惊喜。这万福万寿园果真不愧其名字,庭园广大,里面也有无数让我心醉的花。而我总是喜欢花朵这样艳丽又蓬勃的生命的。 我们到的时候是三月初六的傍晚,本来不想在那里住这晚上的,却是因为这万福万寿园太大,第二天贺寿的那天再来可能会晚,不大合适,所以最后还是选择住在这里了。 我对这名字依稀有些熟悉,但具体还是石观音她们给我的信上说的——我果然是不称职的少东家。 三月初七这一天是金太夫人的八旬大寿。 而这金太夫人,是位相当有福气的老太太,在这般的地方能活到这般的年纪的都是有福气的人,再加上她满堂的子孙和子孙的势力荣华,所以说不愧是位有福气的老太太。再看着万福万寿园的装扮,她也是个会享福的人。 据我所知,金太夫人一共有十个儿子,九个女儿,八个女婿,三十九个孙儿孙女,再加上二十八个外孙。无论是儿子媳妇还是女儿女婿,包括现在已经长大成人的孙子孙女也大都已成名立万。所有的人,仅仅是卖她儿孙的面子,就有无数人赶来为她祝寿。 我也是其中之一,她的一个儿子是有间客栈的“老朋友”,因为有间客栈的幕后老板是秘密,我作为少东家来贺寿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昨晚来接待的人,就是金太夫人最小的一个孙女儿,就是金灵芝。 ……这个名字也很熟悉。 我一边笑着和这个姑娘打招呼,一边有些恍惚地想。而楚留香因着和金太夫人的那个捕快儿子也有些交情,所以是以着自己的名义来贺寿了。而晚上我们分在一个院子里,而第二天一早,我们两个就暂且分开,各自祝寿去了。 贺寿的人很多,被分成好几批。我被安排在第一批,而接待我的依旧是昨日里的姑娘金灵芝。 金灵芝是个很明艳的姑娘,虽然是大家族里的孩子,却更像是个江湖姑娘,并没有大家闺秀的感觉,就这短短的相处也可以感觉出来这性子爽利得很。 寿礼是水母阴姬吩咐濯奕准备的,我也就负责带来,将礼单奉上就好。 分批拜寿什么的我倒也不是很在意,何况我就是被分在第一批里,而就算有些人对于这样的分类不是很爽,却也给这八十大寿的老夫人面子,没人说什么。 将礼单奉上,我笑着礼数周全地道好了祝福,却在准备退场的时候被那老夫人叫到了身边。 她笑得一派的温和慈祥:“花小子真是少年英才的,有间客栈这般的家业都是你打理么?” 这功我自然不认:“金太夫人谬赞了,一切都是花某师长所作,小子意不在此。” “小家伙还是太年轻,”金太夫人轻笑,“待你年长些你便知晓了。” 我只是笑,不接话。虽然我觉得我不算太年轻,但这八十岁的长者的话我还是承着的。 金太夫人对我这样似乎不是很在意,待我依旧亲热,还唤人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加了把椅子让我坐在那里。而我虽然有些奇怪有些不习惯,但不好驳她面子,只好坐下。然后,方才还在接待众位客人的金灵芝也被她祖母唤了过来坐到了离我不远的位子上。 ——好吧,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了。金太夫人这把年纪了,还想着要做媒! 我有些尴尬,不过既然没有明说我便也不能说什么。而身边这位姑娘也反应过来了,我几乎瞬间就感受到了她不快的感觉,虽然有一部分是冲着我来的,但可以理解,我也不是太在意。 金灵芝一反应过来便不乐意坐在那里了。她起身慢慢蹭到金太夫人身边,一边给老太太揉肩一边小声在她耳边说话:“祖母,人家不喜欢他。” 她似乎是个比较骄纵的姑娘,但是在她的祖母面前就只是个软软的小姑娘。 金太夫人还是很宠着这个小姑娘的,她按住孙女的手,悄声对她说:“你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还这般任性。花满楼是有间客栈的少东家,一表人才,样貌性子都是一等一的好,看起来也是温和的,能受得了你,你有哪里看不上?” 她们似乎没有想到我这个生意人也是会武功的,还是个听力好过头的瞎子,所以没有太过于隐秘,让我听了个清楚。我果然没有猜错,金太夫人是想撮合我和金灵芝的。不过可惜,无论是我还是金灵芝都没有这个想法。 金灵芝撅着嘴:“祖母!” “好了,”金太夫人声音稍稍严肃,“先看看不好么?” 这下金灵芝直接一跺脚跑了出去,出门前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有些尴尬地抬手揉了揉鼻子,觉得自己真是躺枪,然后下一刻就觉得有点囧——什么时候把楚留香那动作都学会了啊! 金灵芝虽然走了,金太夫人却不能也让我走,所以在他人来贺寿的间隙时不时地和我搭上两句话,而我得体的表现倒是让她更加满意了。 不过这一切都停在下一批贺寿的时候。 因为这次的人虽然还是金灵芝引来的,但是她的笑容开心是那样与众不同,是一眼就能发现不同的。 而我也知道她引来的这个人是谁。 我眯了眯眼,然后垂下眼睛,手在袖子的遮掩下慢慢攥紧了拳头。 ——原随雨,不,原随云。 情绪的外溢只是一秒的事情,下一秒我就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而原随雨的举止也是一派地温和儒雅,和他那近乎高深莫测的武功完全是两个极端:“在下原随云,谨代表无争山庄为金太夫人贺寿。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话语简洁,端得是好模样。 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的伪装真是好到一定境界了。 而方才刚说过的孙女带来了这个青年才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惜金太夫人的脸色却不是大喜。对于她来说,不管原随雨是什么身份,都不会改变他是个瞎子,还是个众所周知的瞎子的事实。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已经响起,被讨论的原随雨脸色不变,依旧是温和的笑意,而站在他身边的金灵芝却是逐渐变了脸色,却好歹还记挂着这是她祖母的生日,被原随雨拉了下袖子,忍了过去。 金太夫人面色不变,轻咳一声制止了窃窃私语的声音,然后应下了祝贺,接着温和地回应:“多谢原少庄主了。” 也仅仅是这一句。 原随雨还没有说什么,金灵芝却是不依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些撒娇的意味:“祖母!” 金太夫人截过她的话:“灵芝,还有些客人需要你亲自去接呢。” 金灵芝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再次被原随雨拉住了袖子。然后原随雨就行礼告退,没有一丝不该说的话没有一点不该做的动作。 在他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金太夫人的一声叹息。 “可惜了……” 是可惜了,不过我们可惜的内容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经过了原随雨这么一出,金太夫人对我是更加热络了。而我知道她瞧不上原随雨自然也不会瞧上我,便也没那么担心了,反而开始寻找合适的时间准备说一下我的情况。 原随雨是第二批客人,而因为金太夫人的儿子女儿也有混江湖的,南宫灵也来了,濯奕跟在他身边,是第二批的最后。我感觉到了濯奕投在我身上有些幸灾乐祸的视线,而我也学会了视而不见。 至于楚留香,他是第三批。 楚留香的名头说好是好,说糟糕也是极其糟糕的。他之前就跟我说了不会张扬,估计就算是祝寿也是低调着来的,所以算在比较弱势的第三批里是很自然的。 而在我感觉到了楚留香进来的时候,我便准备说明一下我自己的情况了。 话题的挑起不能太突兀,而金灵芝的再次到来正好给了我台阶。 她站在金太夫人身边,声音虽然还是控制了,却着实有些大了:“祖母!我真的喜欢他!” “胡闹!”金太夫人的声音有些头疼的意味,“祖母多疼你你知道!我不是看不上他,但是灵芝啊,他是个瞎子啊!” “瞎子怎么了?!”金灵芝的声音几乎要拔高了,“我知道他是瞎子,我也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是个瞎子!他看不见没错,可就算他是个聋子,是个哑巴,我也喜欢他!”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接过了话茬:“金姑娘说的没错,瞎子也没那么悲哀。” 我浅笑着起身,行了一礼:“多谢金太夫人抬爱了,只是花某担不得老夫人的抬爱,事实上,花某也是个瞎子。” 之前金灵芝的动静已经大到引起众人的注意了,而我的声音也不算小,一瞬间整个大厅里静得估计掉根针都听得清楚。 我能感受到楚留香有些担心的视线,不过我自己却没那么在意。 虽然不至于以此为荣吧,但我着实不在意谁说我是个瞎子……什么的。 而在这个有些尴尬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更加尴尬的事情。 在这安静至极的大厅里,响起了一声极其明显的 ——放屁声。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花花的桃花开得比楚留香的艳多了~ 整个桃花传奇都被改了,和原来的一样的特别少,不走剧情流。而金灵芝和原随雨的事情和原著也有不少初入,特此说明 打滚求留言qaq!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14节 ☆、第六十二章 对峙那一刻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简直是让人印象不得不深刻,不过一定程度上还要感谢它打破了这一瞬的尴尬。当然,对于发出这个声响的那个人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了。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在我脑海中一直断断续续的点终于串联成线,我忽然间想起了这些个熟悉的名字的由来,它们都来自那个同样属于楚留香的故事,不过因为改变了很多再加上时间的流逝,我忘记了。 而一旦想起来,那大概的故事也就完整了起来。我的耳朵自然是比较灵敏的,再加上原版的故事中讲到的事情,我瞬间就锁定了那个放了个屁的家伙。 那是个姑娘,而且还是个年轻好看的姑娘,在这个声音发出之后已经近乎羞愤欲死了。不过楚留香这次倒是没有像是故事中的那样,为这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顶包。而我自然不愿做和楚留香一样的事情的,尽管我受到的教育是要对待姑娘如绅士一样。 所以我只是开口,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我的身上,让大家忽视方才那个事实上不算大的问题:“太夫人这般喜庆的日子,花某再次送上祝福。只是可惜时间并不充裕,小子这般只能告辞。” 然后也不再理会金太夫人的想法,后退几步便昂首阔步地离开了大厅。同我一起离开的,除了楚留香,还有方才我为之解围的那个姑娘。 那姑娘随着我和楚留香走了好一阵子,在我们走在那花园里的时候,那个姑娘便小声唤住了我:“……花、花公子?” 我和已经和我并肩的楚留香同时顿住步子,然后回头“姑娘。” 她上前来,声音中带着点后怕:“多谢你了……若是……我简直非死不可。” “没那么严重,”我摇摇头,“不必感谢我,举手之劳罢了。” 虽然她这感谢是真心的,但是目的不纯。既然我已经知道了她们的目的不纯,那我也没必要过于在意。而那姑娘咬了咬唇,小声道:“在你说来虽是小事,在我说来却是天大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是要谢谢花公子的……我叫艾青。” “花满楼。”我回。就算不怎么喜欢她,礼数还是要周全的。而在我方才报出名字,她就有些焦急地直接打断我:“花公子,我该怎么报答你呢?大恩不言谢,我还是做些什么吧。” 我拒绝:“姑娘不必,我并没有做什么。” “我……我……”她纠结了一下,“只是我自己是一定要报恩啦,不然我自己这道坎就过不去。我虽然是个女人,但也知道一个人若想在江湖中站住脚,做事就得要恩怨分明,我不喜欢人家欠我的情,也从不欠人家的。你若不让我报答你,就是看不起我,一个人若被人家看不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公子不让我报答的话,我这条救回来的命也就没用了。”她这段话说得是越来越顺,却是让我在心里无语了半晌。 微微叹口气,我依旧摇头:“姑娘着实言重了。” 艾青咬着嘴唇,声音有些羞涩却很是认真:“随便你要我怎么样报答你,我都答应的。” ……她这话的意思已经有些露骨了,但我只能依旧装作没听懂。 我想我脸上的表情还是比较温和的,不过话几乎是在客气的范围内说死了:“姑娘说的玩笑话,花某并不需要。若是非要报答的话,便多做些善事吧。” 被这么一说,再加上我身旁还有楚留香这个外貌上的大杀器,艾青实在是没了厚脸皮了。她恨恨地跺跺脚留下一句不解风情然后跑了。 在她跑走之后,楚留香便准备和我说话了,结果在他还没开口的时候,又有一个妹子强势插入。她的插入不算突兀,因为她在笑,而且笑声还很好听。她的笑声是从一座似乎是中空的假山里传来的,好一会儿,她探出头:“你们两个大男人都不解风情么?简直是两个呆子。” 我眉头微皱,轻声道:“姑娘这般做法却也是不妥当吧。” 这姑娘完全没在意,从假山处走了过来:“明明是我先到的这里,你们没有注意到我,说话没有避着人,与我可无关。” 然后对上了楚留香:“嘿,他叫花满楼,你叫什么名字啊?对了,我叫张洁洁。” 我却是在楚留香准备开口前接过了话:“张姑娘,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叨扰了。萍水相逢,有些事是不必知道的。” 话说,知道这个故事的人估计都记得这个张洁洁,而且这个姑娘还被分析是楚留香的真爱,还给楚留香生了个孩子……所以……不管怎么说我都完全不想他们接触好么! 而张洁洁估计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我这样直白地说出这般话语的人,硬是在那里愣了片刻。 然后认真地开口:“我最开始还觉得你们两个是装的,结果真的是两个呆子!” 楚留香揉揉鼻子:“我不觉得我是呆子,只是有些事情不用说而已。” 张洁洁眼波流转:“比如呢?有漂亮姑娘在你面前让你们说要求,结果是空空的一件做善事!” “做善事不好么?”我轻声插话,“这世上总在发生事情,若是做善事的人多了,那留下的遗憾也就少了。” 张洁洁又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倒是对,不过还是改变不了你们两个不解风情的事实。” “姑娘这倒是说错了,”楚留香也笑了起来,“不解风情是个解释没错,但还有别的解释不是么?” 张洁洁轻哼一声:“我知道,但我不信。男人们难道真的会因为一个姑娘而拒绝投怀送抱的另一个漂亮的姑娘么?” “当然会了,你没遇到而已。”楚留香的心情很好,和张洁洁说的话的内容也让我的心情意外得变好了。我唇角扬起,对着张洁洁点了点头:“姑娘年轻了些,虽然不好说,但还是有可能会遇到的。我们还有事,这般便先告辞了。” 然后就和楚留香一同往之前住的那屋子走去。 我们差不多应该离开了,不过有些东西还在那里,去拿比较合适。 万福万寿园挺大的,路上我就心血来潮开始打趣他:“谁信现在的香帅竟然会拒绝投怀送抱的貌美姑娘。” 楚留香抬手蹭蹭鼻子:“七童不要笑我了,自从再见到你,我连个姑娘都看不到了好么。倒是你,上次是黑珍珠,这次还来了个金灵芝。” “咳,”我抬袖掩嘴咳嗽一声,忽然有点尴尬,“这般就算了吧。我们绕路回苏州?” “也好,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到处走走也是享受,”楚留香兴冲冲的,“不然我们去南海吧,我的船在那里,我记得你说过想看海的。” “找你的时候我已经见过了,”我笑他,“还是等天气暖些的时候再去海边吧。” “好啊,”这时候已经到了一条岔路,楚留香顿住了步子,“我去取马车,一会儿去院子找你。” 我应下,然后一个人慢悠悠地往那片客房走去,半路还因为从我身边跑过的金灵芝而顿了顿。 我有种预感,马上又要和那个我不想见的人见面了。 果不其然,在那片客房的地界,原随雨也在。 他站在一边不知在想什么,在我走近的时候,回过了头,声音中犹带温和笑意:“我们第三次见面了。” 我也站定,却不想回他,因为这不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其实我们见过很多次的,在曾经你是原随雨而我还是原随云的时候。不过却不能过于自我,还是回了:“原少庄主。” 他笑了笑:“花公子客气了,这么称呼我倒是不习惯了。相逢即是有缘,我们第一次相遇是那般巧合的缘分,你唤我随云就好。” 只是那两个字在我唇间滚动,却始终都发不出来。心下有些唏嘘,我却是没有应:“少庄主身份尊贵,就算称呼少庄主也算不得什么。” 他没有再提,却是在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开口:“灵芝说,你……与我一样,是么?” 我唇畔含笑:“若是少庄主说的是目不能视这件事,我的确也是。” 他的声音依旧是之前的模样:“你……甘心么?” 仗着知道周围没人再加上我看不见,我的笑容拉大,甚至有点变了:“有何不甘心?我得到的比大多人都要多得多。看不见却比看得见的人看得透彻。我能听见花落开的声音,能嗅到风带来的气息,行动与常人无异,情感也与常人无异,为何不甘心?” 原随雨轻笑一声:“你倒是心宽。” 我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不再装作之前的模样了,不过这般也不算是伪装撕破,我也没打算怎么着:“人总是要知足的,活得快乐不就够了么。” 原随雨沉默了,然后笑了笑:“你却是不懂我的。” “你又何尝懂得自己?”我有些意味深长地道。 我之前没有想过遇到原随雨之后该怎么做,但一遇到他,这些都顺其自然了。我永远都不会喜欢原随雨,但有的时候也会为他感到些许可惜。 却是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有些熟悉的足音。回忆片刻之后,我便想起了它的主人 ——司徒静。 作者有话要说:qaq周六周日“工作出差”,请个假,争取周日更新,最晚周一上午十点也是有更的! 小雨是不知道花花是原随云的哟~话说我真的改了好多呢! 我要尽快把中原一点红和cp师姐“曲无容”拉出来【o( ̄ヘ ̄o#) 握拳! 】!ps无容这名字现在就不合适啦~ ☆、第六十三章 来动了心 司徒静是那种给我的印象不得不深刻的一个妹子。无论是从她的身份还是从她做的事情来看,我都会记住她,而我和原随雨之间也没什么话可说,直到司徒静走过来,都在保持沉默。 我不知道原随雨在想什么,但我确实是因为司徒静的出现而感到了惊奇——她竟然也和原随雨搞到了一起么?话说回来,我一向只是知道她和我那两个师父有冲突但具体的毕竟没什么理由查所以我不知道。不过想到司徒静知道“剧情”,再加上她那些不知怎么有的势力……她和原随雨有联络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脚步声在我们身前停下了。 “我想过很多次你们两个见面时会发生什么,”司徒静声音中带着些好奇,“毕竟是原随云和花满楼啊!” ……这一点有待查证,因为这个“原随云”不是原随云而是原随雨;而我这个“花满楼”也不是花满楼而是个穿越司的普通员工。 当然,这件事除了我们穿越司内部谁都不知道。 我微微勾起唇角对上司徒静:“司徒姑娘。”而几乎是在同时,原随雨也唤了一句“静儿”。 司徒静笑出了声:“你们倒是默契。花满楼,难得你还记得我。” 我笑容不变:“虽然姑娘做的事情我不是很明白,但姑娘叮嘱过要记得你,这一点花某还是做得到的。” 司徒静忽然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你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的。我没看错的话,你是同楚留香一起来的。” 我想了想,她似乎是说过让我离楚留香远一点来着,不过我为什么要听?客套一下罢了。 我摇了摇头:“姑娘说的不对,我也有自己的想法。香帅是个很好的朋友,不是么?” 这一点司徒静没有否认,只是有些叹息:“这么说真的有些可惜,因为我很想你们两个在一起做朋友的,可惜你们两个大概没有合得来。” 我和原随雨是不可能合得来的好不? 而原随雨和我想法一样:“是有些可惜,遇上花公子这般人物,却有缘无分。” 等等!你这话形容得对么? 而又因为这句话……我忽然有些纠结起来。不管我对原随雨有多不待见,而且金灵芝我也和她没什么交情,但有些事情是和交情没什么关系的。我微微皱眉,对着原随雨很认真地问:“ 金姑娘为了你和她的祖母几乎要吵起来了,你对她,有这般的情深意重么?” 原随雨没有接我的话,反而抛了这么一句:“金太夫人终究是看不上我的,哪怕除了这一点我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我觉得还想说什么,可又没有什么理由和立场,更是不能暴露我自己才是原随云这件事,我和原随雨几乎没有话可说了,而我虽然比较想知道司徒静怎么回事,但是也不好问。不过稍稍有些懒的我也不想再管了,毕竟我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送走两个师父之后我就可以调离,司徒静是合法穿越者,怎么着都可以。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马车过来了。小厮驾着马车,楚留香坐在一边,在不远处下了车让小厮在那边候着就走了过来。他还没有说话,原随雨先开口了:“不愧是香帅,这般好轻功,我几乎听不见足音。” 然后是司徒静,声音轻轻柔柔:“见过香帅。” 楚留香也笑得爽朗,不失礼地打了个招呼。 ——你们一个个都是影帝啊! 我心下无语,选择了直接告辞:“时间不早了,花某还有事,这般便先告辞了。”然后双方就没有再说什么,真的结束了对话。 不管怎么说,我们这次的对话都是失败的,但好歹我知道了些消息。第一,司徒静和原随雨勾搭在了一起;第二,原随雨黑化完毕;第三,司徒静没有和原随雨说过所谓的剧情。不然,以原随雨那种高傲的性格,要么想办法格杀楚留香,要么会完全不在意结果,却始终关注着他。 但事实上我遇到的原随雨对楚留香的态度很正常,正常到完全没有过多的在意,仅此就足够证明很多了。 而在马车上,我闭着眼睛倚在楚留香身上,叹了口气。 他抬手帮我揉着太阳穴,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累了?” “有些,”我再叹了口气,“希望会好吧。” 怎么说呢,不要总让我这种智商不高的家伙动脑子啊!我果然喜欢之前的工作拿着剧本就行了! 楚留香轻笑出声:“难得看到你这么烦恼。累了便睡一会儿吧。”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在他面前已经放松如此,却是在他话音落下就感到了疲惫,睡意渐渐袭来。我嘟囔了一声记得叫我便慢慢放松了意识,耳边的最后一句话是他温温柔柔的“睡吧”。 车子就这样离开了万福万寿园,具体是什么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我还是在马车里,倚在他身上。而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瞬间听到了楚留香的轻笑声。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过在已经没了光线的马车里应该很不明显的。我轻咳一声,理了理衣服:“到哪里了?” 他伸手帮我理了下领口:“没走太远,正好到了有间客栈,不着急不是么。要是再赶路怕找不到客栈。” 虽然再亲近一点的举动都有过,但当他的之间触碰到我的脸时候我还是觉得我的脸颊在发烧。在他收回手之后我当即抬手揉了揉鼻子,然后率先下了马车,顺便应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可以看看沿途风景,没什么急的。” 他跟着我下了车,然后和我并肩进了客栈。 ——这是我有间客栈的分店。 自家客栈就这点好,特权阶级有时候也让我暗爽,饭菜也好酒水也好很快就上好了,然后小二退出了房间,我拿起酒壶给楚留香倒了杯酒:“你喜欢的。” 楚留香是真的好酒,笑眯眯地喝了,然后问我打算:“ 回苏州去还是南下?” 我也给自己倒上一杯:“我们回苏州吧。得天气再暖些再去南海如何?” 他给自己满上:“好是好,不过我估计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嗯?”他这是准备自己离开? “少东家,我可是要快揭不开锅了,总是要去揽收入的。”楚留香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红袖已经催了好几次了,最近黑市里有很多想要的东西呢。” 不是盗帅的楚留香就不是楚留香了。 这是我们确定关系到现在,第一次分开。 我没有恋爱过,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不过却是真的有些不大习惯。说实话,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有想要和他说要不别去了这样的感觉。 只是,我知道他对我好,但我也不会因此去干涉他的生活。虽然这家伙事实上还是个贼让我又稍稍有那么点“我竟然不是良民了”的奇怪感觉,但还是挥手放行了。顺便还问了下那三个妹子的近况——他的消息渠道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没有瞒我。 不管怎么说,那三个楚留香当亲妹子养大的妹子还是让人在意或者说担心的。 不过楚留香笑眯眯地揉着鼻子表示胡铁花正在船上做客,还完全没把自己当客人,三个妹子轻松得很呢。知道还好我便也不再关注了,只是让我有些纠结的是有时突然从睡梦中醒来这件事。 我不由唾弃一下自己。 出息!两个多月就熟悉了那个人的气息,熟悉在意到那抹气息不在的时候自己都不安稳。 夜色里,我裹着被子坐在床头,内心有些迷茫。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们从确定关系到现在时间也已经不短了,我竟然完全没有想要分开的想法了!情感真的是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习惯也那么让人沉迷。 而就我而言,不是不欣赏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更喜好细水长流的陪伴。 ……我们,似乎已经是了。 在我正在纠结自己感情问题的时候,作死的司长又出现了,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就这么干坐着到了天亮。 “嘿,你的任务快要完成了~”司长的声音有些荡漾,“高不高兴啊~” 我一愣,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要结束了么?” “是啊是啊,”司长的声音荡漾到有些飘,“她们联系我说是快要结束了啊~~~” “……哦……” 司长有些奇怪:“你情绪不高啊?” “有点吧,”我竟然犯傻到向司长咨询感情,“我忽然觉得……和楚留香一起挺不错的。” 司长的声音瞬间就变调了:“你竟然真的看上楚留香那朵烂桃花了!!!” 我不由反驳:“……流曜他挺好的。”之前的不说,反正我见到的是挺好的,对我也是真的好。 司长飙高音:“这才多久!你竟然为了他反驳我的话!我们司最乖的小琪都被带坏了!” 我弱弱地反驳:“……我没有……” 司长傲娇地哼了一声:“你敢说你没有动心?真是的,我记得你原来明明是喜欢妹子的啊!” 我忽然憋了口气上上下下出不来:可不是么,要不是这个任务……但是…… “感情不受我理智控制啊,”我苦笑,“我本来也没以为会这样。” 司长直接亮了反对的牌子:“他只知道你是花满楼,喜欢的又不是你本人,你干嘛傻傻地放感情啊?再说了,员工守则可是提醒过你啊,这样的结局没多少是好的。” “……我知道……” 只是,稍稍,也就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有点不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回来了~凌晨3点码出来的qaq 看在我这么勤奋的份上,留个爪印呗~ 恢复日更,这期榜单下去前双更一次~ 希望大家还在,么么哒~ ☆、第六十四章 达成的任务 回到苏州的时候是三月十八,而楚留香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二十九了。 我种在小楼里的花大多已经恢复了生机,已然绽放也好,含苞待放也好,生机勃勃得让我心旷神怡。 而我感觉到楚留香的到来的时候,我正在给一盆花换土。那花畏寒,之前是被我移栽在花盆里带到房间过冬的,现在趁着天气好我给重新移植到了院子里。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一向喜欢亲力亲为。就算感觉到他回来了,我也没有停止动作,而是慢条斯理解决完毕才拍拍衣服走到亭子那里。 楚留香就坐在里面,身上还带着些没有去净的郁金香的花香。在我走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倒好了茶水,这个时候的温度是正好的。 我用放在桌子上已经浸湿的布巾擦拭了手,然后坐下,捧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对着他歪了歪脑袋:“解决了?” 他笑着:“当然,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我也笑,眯着眼,微微扬着唇角。 他回来的这一刻让我的心理建设全部没了。 司长那家伙说的话很真实,又很残忍。 道理我都是懂得的,情感却不受着自己的控制。关于他说的话也是有迹可循的。穿越司之前有个前辈就是爱上了任务世界里的人,在那个世界陪着爱人一起走到了结束。本该就此结束的事情一旦加上了别的理由就成了残忍。他的爱人死去了,他也陪着他的爱人在那个世界老去。可他还是现实生活中的年轻人。 他疯狂地想念着过去,怀念着过去……却不可能回到过去。 后来,他违背了规则,越过权限查到了他爱的那个人现在的模样,然后竟然不管不顾作为非法穿越者到了那里。 结局其实也是很好猜的,那个已经转世的人早就不是他爱着的那个了。对方也不可能记得他。他绝望地怀抱着自己仅剩的回忆,在时空风暴中消失了痕迹。 ——非法穿越者最悲哀的那种结局。 这个是一直在司里流传的故事,那个员工是我的直系前辈,也是被司长照看着的,却是那般惨痛的结局。我不想,也不允许自己沦落到那样的境界。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我是真的想过,在还没有陷入不可自拔的境界的时候,及早抽身。 可在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动摇了。 而楚留香,有的时候却也敏感得可怕。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我动摇不安的内心,有些担心地问我:“七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或许是演技爆棚了,我的眼睛对着他,唇畔的笑容是最放松的弧度:“放心吧,我没事的。” 但怎么可能没事? 这种微妙的气氛仿若不存在,但又仿若无时无刻都在。 我从来都不是个外放的人,而虽然我会对楚留香的举动做出回应,但不会主动去做什么。楚留香对于这一切是尽力维护的,而我现在正在让他之前好不容易存在的安全感一点点消失。 我能感觉出来他的不安,而他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连问我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明明不想却又不得不。这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不是痛苦,却又让人窒息。明明平日里的相处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但又明显的,和过往不一样了。 就连当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睡在同一间房里,也变成了两间相邻的房间。 他似乎沉默地接受了,而我心里也开始不是滋味。 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七月,除去他外出的时间,也超过了三个月。直到七月初五,我那两个师父来了。 没错,没有一点点的征兆,七月初五那天半夜的时候,那两个不靠谱的师父来了。 我和她们事实上是有联系的,时不时也会和长孙红通信,也和她们写信,甚至在上次和司长联系过后在信上稍稍透露了些东西。可上一封信才到我手里三天,她们就到了?! 那天夜里已经是凌晨了,我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的气氛。而当我和楚留香戒备地出了门之后,哭笑不得地发现是那两个不靠谱的师父——石观音和水母阴姬。 信里提到过,石观音的腿已经好些了,虽然不可能恢复到之前的模样,但是好歹是可以站起来了。就比如现在,水母阴姬推着轮椅,轮椅上放着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然后是站在轮椅旁的石观音,在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就冲过来抱住我还蹭了蹭。她的个子比我矮,下巴扬起挨在我的肩膀上,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七童七童,看我还是站起来了呢!” 我回抱她:“那真是太好了呢。” 水母阴姬也走了过来,在石观音松开我之后也给了我一个拥抱:“不错啊。” 我点头:“是啊……然后你们怎么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过来了?” 石观音打哈哈:“咳咳咳,我好了兴奋么~” 我微笑不语。 石观音垮下肩膀:“好吧,我就是想看看你怎么样起码半夜会不会……真是的,这么久了咳咳咳!”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差一点又红了脸。我有些生硬地转了话题:“夜半劳累,既然到我这里了也别回有间客栈了。我去收拾下房间。” 水母阴姬摆手:“不用了,你们该休息就去睡吧,我们两个又不是没在这里呆过,自己来就行了!” 我也不推,直接回了房间。在门口的时候,楚留香轻声问我:“……你师父,知道了么?” 我估计他是感觉到了,方才那两个师父和我说话的时候……都在瞪他。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垂着眼拍了拍他的肩就回了房间。 而回到房间,我没有再脱衣上床,而是坐到了桌子边上,狠狠地灌上两杯早就凉透了的茶水。味道苦涩,却赶不上心中的感觉。 我握着拳头,松开,再握紧,整个人有些茫然颓废,倚在墙上不知该如何。 要结束了么?……大约,是的。 这一夜,干坐到了天亮。直到阳光打在我的脸上,那一瞬间我才猛地惊醒。 在小楼的时候自然是没有长孙红那么周到地照顾我了,而我也不需要,在从恍惚中醒来之后便换了身衣服然后去打水洗漱。 天气虽然已经热了,但井水依旧冰凉。我把脸埋在水里,直到不得不呼吸才抬起脸。 阳光照在脸上,眼前虽然依旧是一片黑暗,我却感觉眼前似乎泛起了浅金色的阳光。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扯扯唇角,却扬不起一个笑,表情近乎扭曲。 终究,太过在意。 我知道这次她们是来做什么的,却是什么都不能做。长痛不如短痛,我终究是不可能在这里而放弃了现实的一切,哪怕在这里的感觉真的,很好。 早餐一如既往是楚留香去买的,估计他还是轻功出入,这一桌什么都有的丰盛早餐还冒着热气呢。 水母阴姬的自制力比石观音好太多,石观音是坐在轮椅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眼睛出现的。 说来石观音的美貌在故事中那么有名,在我这里却是完全感觉不出来的,就连楚留香都没有对她的容颜表示惊艳什么的。 早餐过后,石观音从轮椅上站起来慢悠悠地溜溜达达地走着,然后又蹭到我这边来:“七童……你们在一起了……是么?” 我抿抿唇,点点头。 石观音的语调有点垮:“……我就说他对你不怀好意啊!” 我轻咳一声,然后笑了笑:“流曜很好的。” 石观音拍拍我的肩膀:“我怕你被骗啊七童,那个可是个花心萝卜!” ……楚留香,谁都不能挽救你坑爹的名声了。 见我无语,石观音窃笑出声:“哈哈,等师父帮你!” 然后拉着我离开房间让我到了旁边的房间去,再把窗户上戳了个洞,对着我“嘘”了一声就回了刚才的房间,留我一个人在那里万分无语。 拜托啊,这么点距离……他会知道我在吧! 等等,也不好说。一旦熟悉了一个人的气息……总是会忽视的。 我说不清那瞬间自己的想法,却是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那间房里,水母阴姬坐在凳子上喝茶,楚留香坐在离她最远的座位上,而石观音正好推门而入:“楚留香……是吧?” 楚留香猛地站起身来:“见过前辈。” 楚留香之前和水母阴姬说过话,但是和石观音这是第一次。 石观音慢悠悠地围着僵硬地楚留香走了一圈,然后坐回了轮椅上:“……听说,你想和七童在一起?” 楚留香声音低哑,却是很认真地应了:“是。” ……这也是第一次,他这么光明正大地与其他人表述他想和我一起的意愿。 我在另一间房间里,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石观音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是被水母阴姬按住了。然后我就听到了水母阴姬淡淡却也严肃的声音:“……你愿意付出什么来和他一起?楚留香这个名字是不错,但是和七童比起来,就算七童略有遗憾也是比你要强得多的。” “为他,我能给的还有什么不么?”楚留香轻笑一声,“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做,为他。” 我抿着唇,垂下眼。 “那……你爱他么?” “……我爱他。” 这一瞬间,我仿若等到了一直等待着的答案,又仿佛失去了一切。 耳边,是司长兴奋的声音 ——“哈哈!契约终于达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段,有点难受……以及觉得非常之肉麻o(╯□╰)o 好了,任务完成~~~ 猜猜看结果? 以及……放心,不是be!!! ☆、第六十五章 离开的准备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出来司长那难以说明的兴奋感了。 也是,司长在穿越司干了这么多年,一直顺风顺水的,估计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坑爹的状况。想之前的话我也知道一些,虽然也有提出莫名其妙的要求的家伙,但像是我这两个师父那样难缠的绝对是第一遭。 这么一想,我也能稍稍理解一下司长的想法。 可惜,他不怎么理解我的。 我的脑中甚至响起了司长故意放出的烟花爆竹等庆祝欢腾的声音,我自己却很是难过。 真的,有些难过了。 穿越女和司长的契约达成了,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自然不可能达成的瞬间就抽取灵魂,所以还有三天的缓和时间。这三天里需要交代大多的事情,然后这个人从此就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了。或者说,如果身体的原主人是被迫沉睡的,那么就是原主人苏醒;而如果原主人早就消亡的话……这个人也就“死去”了。 石观音和水母阴姬都是第二类,而我这的身体也算是第二类的,包括在陆小凤那里的时候。 ——我们一旦离开,就是死亡。 拳头攥得死紧,我脸上却是茫然得几乎做不出表情。 我曾经是可以掌控自己的情绪的,却是在这不长的时间里……已经有些“堕落”了,忘记了克制,习惯了放松。 我想扯起嘴角,却抿了抿唇,几乎要落下眼泪。 厅里的对话还在继续:“七童接受你么?” “……他应下过,现在却似乎有太多顾虑……”楚留香的声音略有迟疑,还有一点点的沮丧。 石观音轻笑一声:“七童总是想的比较多,他不在意才奇怪了……你没有对七童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楚留香一愣,发出了一声呆呆的“啊?” 我一瞬间有些想笑,终究露出了个有些扭曲的笑意。 我慢慢起身,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摆,然后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楼琪,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还有三天,该结束了。 然后睁开眼,唇畔是温和的笑意。 毕竟已经工作很久了,虽然是第一次接触到的感情,但不会阻碍我的所有。我现在就该开始计划了,因为虽然不能在水母阴姬和石观音离开前离开也不能让她们看出什么不妥,但送走她们之后我就需要一场完全符合正常世界的死亡。 心中百般滋味纠缠,我本人却是迈起了与常日没什么不同的步子,出了方才的房间,回到小厅里。 “流曜,”我慢慢推开门,“你认真的?” 石观音已经坐回了轮椅上,她现在还不能长时间用腿,而水母阴姬就站在那轮椅旁也是安静地看着我们。 楚留香的声音中有些哀叹:“你……终究还是不信我么?” 我摇头:“不是……只是依旧不安。” 他站在哪里,愣愣地盯着我看,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能感觉到他忽然浓烈起来的茫然,还有一点点哀伤。 他这样,我又何尝不是呢?可我不能表现出来,他的骄傲也不会让他把自己的失落表现得那般明显。 自从在沙漠中发生了那些事情,尤其是在神水宫他表白之后……他变了。 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情感到底是什么,会让一个人几乎变成了另外的模样。他的性子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对我那般的一切……都是小心翼翼到让我心疼。 明明在我们双方都应下这段感情之后有过很多快乐的日子,却还是因为我的各种顾虑而变得飘忽起来。可他说,他爱我。 在这样的世界,“爱”是太多人终其一辈子都不会遇上,更不会开口的语言。我之前想过这个任务要怎么完成,甚至在司长说任务要结束的时候我都想过会不会得不到答案……可结果却是让我感到难受心酸。 其实我也不该说楚留香什么的,因为我也变得不像是我自己了。 气氛在这个时候似乎有些僵持凝滞,最终却是石观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奇怪气氛:“七童,你来得也好,我们聊聊吧。” 我慢慢走过去,在楚留香身侧站定:“其实我也有很多想要问的呢。比如……你的腿好了么?” 石观音嘿嘿两声:“彻底好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我已经有打算了。对了,七童,濯奕他们没有来么?” “前几天来过,走了。”我回答。濯奕他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反正我是没懂过他。 我走了几步拉过一个凳子,顺便也拉了一个让楚留香坐好,一边听着石观音唠叨“这个不听话的熊孩子”一边笑眯眯地等着下文。很快水母阴姬就取代了石观音和我说话:“濯奕给你说了吧,有间客栈交给你。” ……我真不想要,也要不起啊! 我轻咳一声:“我意不在此,濯奕总是比我在行的。” 石观音附和我:“可不是!七童你就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家工子,一直当少东家就好了么……濯奕那个熊孩子非说他是出家人不沾身外之物……谁允许你自称出家人了啊!” 我再咳嗽一生忍住笑意:“总是有比我擅长的人的。” 水母阴姬叹气:“早该知道……有间客栈还是交给濯奕了,不过你一直是少东家,不用在意太多。” 我乖乖地应:“我知道的。” “还有……百花谷我交给长孙红了,神水宫给了李秋诗,南宫灵已经想要从丐帮跑出来了……好在他义母给他扣下来了。” 石观音敲着下巴,“还有什么要补充来着?” “大约是……没了?”我轻声问。 石观音猛地一抬手拍了个响亮的巴掌:“差一点就忘了!七童你都不问为什么我们现在就交代了这么多么?!” 我笑容不变:“你们从小就跟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们两个要去隐姓埋名游览天下……想必现在就已经到了合适的时机了吧。” 对!没错!这两个家伙从我小时候就这么给我做的铺垫……当时疯狂地吐槽过的我始终记得的。 石观音默默脑袋:“对的哦……” 我差点笑出声。 水母阴姬插话:“行了,你们先聊,午饭过后我们去有间客栈,我们还有些事情要交代呢。” 然后就推着石观音离开了小厅,只留下我和楚留香两个人,相对无言。 沉默了好一会儿,楚留香开口,声音在这不长的时间里变得有些嘶哑难听:“……所以,你是不愿了,是么?” 一瞬间,我只留心酸。 我本想说是的,然后让他走,那么到了离开的时候也许就不会那么难受,就算石观音和水母阴姬问起来也能推脱一下,可在这一瞬间,我又后悔了。 我觉得我是那么的残忍,因为我不想在离开前让他离开我。 ——这已经是最后的时间了。 所以我最后,慢慢扬起了唇角:“我从不后悔。”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拉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到我这边,然后碰了碰他的唇:“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 心中却是一派的黯然。 对不起,我只能说喜欢你;对不起,我承担不起那个“爱”字。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15节 而得到我这句话的他却猛地按住了我,从呆愣愣的状态瞬间化被动为主动,灵活的舌尖撬开了我的唇。我心下叹息,却是轻轻启唇配合他。 最后的最后,放纵一下吧…… 因为我的那句话和那个难得主动的吻让楚留香那家伙保持了大半天的兴奋沸腾状态,直到下午跟着石观音和水母阴姬做了很多事听了很多交代的我回来看到他还是一副好心情的模样。 晚饭是我长久没有吃过的水母阴姬下的厨,至于石观音?她做饭的话和楚留香的水准是半斤八两,吃不死人,但是其他的就别要求了。 水母阴姬这天晚上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食客却只有我们四个,最后每个人都吃得饱饱得也没有吃完。想到了这个熟悉的味道估计之后再也吃不到了……我难得恢复的好心情一瞬间又低落下来。楚留香对我的变化非常敏感,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我,我却只是对他扬起一个笑容,表示不用担心我。 有间客栈开得这么大所以说要交代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因为按照石观音的说法,濯奕那个熊孩子没有来所以必须得先交代给我然后让我再转达给濯奕……好吧我想抽他。 石观音和水母阴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第二天清早起来吃过早饭我又和她们出去了解诸多情况,直到近黄昏才交代得差不多——其他的事情,有属下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石观音让我弯腰,凑在我的耳边说话,声音轻快:“七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么?” 脑子转了转,然后拖出来一个不是很确定的答案:“……七夕?” “对啊~”石观音的声音荡漾,“情人节啊~和楚留香一起过吧~!” 我一瞬间呆愣了下,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是不行啊!对吧? 唇角微扬,我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放下那两个师父先回了小楼——这几天楚留香都只能安安分分什么也不能干地在小楼里呆着。 我回去的时候,楚留香正在我的花园小亭子里自斟自饮。 我慢悠悠地走过去,拉住他的手:“今天什么日子,你知道么?” 他笑:“七夕?” 我眯了眯眼:“要不要一起过?” 他的声音温柔,在我身上的目光也是同样的柔和:“好。” ☆、第六十六章 疯狂的夜晚 七月初七,七夕节,乞巧节。 其实我知道石观音是什么意思,在我们现代七夕几乎就是所谓的中式情人节,但事实上现在的七夕并不是情人节一类的存在,更是一种祈福祈求姻缘的节日——和历史上的古代也不一样。 不过这次我自己在心里当做情人节过好了,对他……算是找理由过个节。 七夕怎么说都是个节日,在这个节日上还有祭典。我晚餐特意没有吃,而是和他一起去祭典上去吃那些各式各样的小吃,甚至不顾形象地去玩那些游戏 楚留香一直笑着陪着我,好心情似乎也没有变过。而我会在他装模作样的时候把破坏形象的食物塞到他的嘴里,也会笑眯眯地直接说我要他做什么。 直到祭典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才和他去了有间客栈。 这次我没有不喝酒,而是和掌柜的要了足够的酒,拉着他到楼上属于我的包间。 刚进屋不久就有人送上了酒和小菜,我拉着他坐下,拍开坛子的泥封给他,然后再给自己开了一坛子。瞬间,房间中就满是酒的味道,浓郁的香气让我瞬间就有一种醉了的感觉。 可我也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喝醉过。 楚留香今天心情好,然后也足够惊讶。他看我这样子很奇怪地开口:“七童你这是要喝到不醉不归么?” 我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点点头,然后把手从领口伸进去,拉出来一块儿玉佩,然后解下来放在手掌上,送到了楚留香面前:“我三岁开始就戴着了……送你要么?” 玉是石观音和水母阴姬送的,自然是上好的货色,但是当然我送的不是货色而是意义。话音刚落手就被握住了,被楚留香拉得贴近了他。他拿起那块儿玉佩然后在我唇上轻啄一下,低沉的声音中满是笑意:“我会收好的,相信我。” 我眨眨眼,没有回话。其实……我就是自私地给你点什么让你忘不掉我而已。明明我之前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楚留香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不想让他知道,而是拍拍酒坛子,对他扬起笑:“那就按你说的,不醉不归,如何?” “求之不得!”提到喝酒的楚留香一定很爽快。 然后,就仿若拼起来了一样,谁都不让谁,你一杯我一口地喝了起来,足足有篮球大小的酒坛子已经喝空了六坛。 我身怀外挂,自然是不会醉的;而楚留香,虽然酒量是真的好,但是各种原因夹杂在一起,他醉了。 醉了的楚留香呆呆的,但其实还是挺正常的。要不是我很熟悉他,我也不会很肯定他醉了。 其实对我来说也是比较好猜的,不然正常状态下的楚留香是不会蹭到我身边,手攥着我的胳膊攥得紧到我想喊痛,而他在我喊痛之前似乎发觉出来了自己力道的不妥,松了松手,却还是蹭在我身边。 我心下有些好笑,声音却放柔了,还自由的那只手拍了拍身边这个有些像是大型犬的家伙:“你醉了啊?” 楚留香愣了愣似的,然后摇头:“……我没有。” ……都这副表现了怎么可能没有! 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肯定地点头:“你喝醉了。” 楚留香依旧是愣愣呆呆地反驳:“我没有!” 不想和醉鬼讨论这个问题的我直接妥协后退一步:“好吧你没有。” 似乎我的妥协让他很高兴,他笑出了声,然后呆呆地唤我:“七童。” “嗯?” “七童!” “嗯。” “七童!” “嗯……” 他不厌其烦,我也顺着他高兴。然后,他环抱住我,将他的唇印在我的上,态度竟然是那样地虔诚。我瞬间又觉得难过起来,却又觉得开心。他的唇沾染着酒液,有着些许酒的味道,没有启唇,没有深入,只是双唇相触,然后慢慢地磨蹭,简单而又饱含情感。 我心下感情极为复杂,自己根本说不清自己的感觉。最后只能顺着心意,慢慢地张嘴,然后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他带着酒味的唇瓣。 下一刻,仿若一发不可收拾。方才还单纯磨蹭的亲吻瞬间变得狂暴起来,不得不说经验丰富的他几乎要让我喘不过气来,唇舌发麻,只能随着他做他想要我做的事情。这一吻久久才结束,我被他死死地按在怀里,感受着他发烫的肌肤,还有打在我耳边的灼热呼吸。他在我耳边呢喃:“七童……我好高兴啊……” 我顺着他,嗯了一声。 似乎我的肯定给了他无上的动力,他又吻上我,结束纠缠之后用温度灼人的唇轻轻印在我闭合的眼上:“七童……七童……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我有些好笑:“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知道还能不能治好?”何况其实我本人是不用治的。 楚留香觉得被我质疑了似的,很不高兴地轻轻咬了我一口:“一定能的!然后带你看看这个世界,带你看海!” ……他还记得。 我勾起唇角,也不再说这个:“好啊,我相信你。” “我们以后一起在小楼呆着,要是无聊了可以让朋友来,不然就出去走走,我那船在南海一直等你去呢;还有金伴花他们……他们和我们一样,我们可以去问问……以后一直都在一起好不好?” “好……” “你喜欢花草,我也喜欢看你摆弄……那时候你仿若在发光一样……让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好……” “我们去打听,一定会有办法的。你的眼睛一直都很好看,亮到我一直觉得里面就是整个世界……相信我,你一定会看见的,好不好?” “好……” “我喜欢你,我爱你……之前是我浪荡,之后,相信我,好不好?” “……好……” “你要是不喜欢我了,一定要和我说,我不会死缠着你,但在此之前,我们一直好好的,你也不要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别一个人抗,相信我,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你那样……我很不安……” 最后那声“好”我已经说不出来了,声音颤抖到只有几声气音能发出的地步。我从没有想过楚留香会和我说这些,他这一醉却让我觉得我是个混蛋。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说不清是哪里来的勇气,狠狠地吻上了楚留香不断说着心中话语的唇,堵上了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话语。 ——别说了,别害得我哭。 唇舌纠缠,我的惊呼被吞了回去。他竟然在我们还在亲吻的时候抱起了我,然后一个转身就压在了床铺上。 他的吻还在继续,不时地唤我一声,气温似乎陡然上升起来。 我被他吻得无力,在他转移阵地之后才能够重新呼吸。 他在我耳边不断地呢喃着,身体也热了起来。腰带在纠缠的时候已经松了,他的手从松开的衣服中伸了进去,灼热而又带着茧子的掌心触碰到了我的身体,使得我一个激灵,猛地清醒了一瞬间。然后,勾了勾唇角,由他去了。 我想我是愿意给他的,整颗心都几乎沦陷了,其他的还算得了什么? 这是最后的放纵了。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带来一阵又一阵的战栗。我的理智似乎要随着升腾而起的感觉而散去,却是维持了那么一丁点,颤抖着伸出手,触碰到他的脸。 他的手按住了我的,然后把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七童……可以么?” “你说呢?”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借着他的力抬起脸在他的下巴上烙下一个亲吻。 一瞬间,仿若点燃了什么,他整个人几乎要疯狂一样,热情得我根本招架不住。 这是我从哪个方面算都是的第一次,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在他给我的感官中被迫沉沦。霸道的亲吻,炙热的肌肤,交缠的四肢……理智近乎要从我身上消失,整个人都随着他的节奏沉溺在突如其来的情·欲中。 他似乎很温柔,却又忍耐不住。 衣服早就消失不见了,他的吻也不再局限于面庞,手指、手臂、胸口……他的吻烙在我身上的各种地方,看不见的我感觉十分敏感,几乎差一点就要缴械投降。 双方的理智都不在了,我能感觉到他急切的心情。 身后那从未有人触碰过的地方被触碰的时候我感到了不适和些许复杂的感觉,但最后还是放松了身体,配合他的动作。我的指尖在他的脸上移动,在脑海中勾勒这张魅力十足的脸庞,想要把这无缘相见的容颜深深刻入脑海。 再后来就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了,等我从发泄出来的那种快·感中稍稍找回思考能力的时候,我身后已经容纳了他的几根手指了。 说实话,感觉其实很奇怪,也不是很舒服;而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的手指已经被另一样更加灼热坚硬的东西取代了。 而他进入的那一瞬,我当即白了脸,方才的感觉顿时荡然无存,除了痛还是疼,而他不断地呢喃着我的名字,帮我放松。 我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慢慢平复呼吸,然后逐渐放松了身体。在他动起来的那一瞬间,猛地抬头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那是一种极致的感觉,我无法形容。 而在被这感觉淹没前,我无声地开口: ——“别恨我,好不好?” 当然,谁都没有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qaq大jj卡我这么多天,我终于能爬上来更新了qaq 是不是喜闻乐见的节奏?! 以及……第一人称写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囧,好不好……都将就吧嘿嘿。 最后,因为周一国二,我这两天闭关……于是下一更是周二,周一大概没有…… ☆、第六十七章 意外的结局 我是被司长呼叫的声音吵醒的。 而在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我整个僵在那里,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了的一样。不得不说,在放纵的第一个夜晚结束后我的感觉并不太好。 楚留香还在睡着,我的头有些痛,却是下意识地咬唇将那呻·吟声咽在了喉咙里。 我觉得我的身体几乎在吱嘎作响,而我却只能悲催地躺在床上挺尸……哦对了,楚留香那条胳膊还搭在我腰上呢,带给我些许炙热的温度。 下·身火辣辣地疼,感觉也不是很好。我却是不得不先接起司长的通讯。 “司长……怎么了?”好在通讯时的声音和我现在嘶哑的声音不一样,应该不会露馅……吧…… 结果司长完全没有感觉到我有哪里不对似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些讨好:“小琪啊……你在干什么呀~” 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我表示很不开心:“现在是凌晨四点左右,你说我在做什么?” 司长咳嗽了一声:“我这边已经是上班时间啦~” 我无话可说:“……算了,这么急有什么事情么?” “契约完成了不是~”司长声音略纠结,“我们现在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等对方那两个姑娘同意就可以直接剥离了。不过同时……监控科发现了点事情……” 我心下一咯噔,有种奇特的预感:“怎么了?” 司长的语调中透着心虚:“因为时间太久了,她俩有点被世界同化,所以如果强制剥离的话,你现在那个世界的波动值就过大了,随时会面对消亡的可能性……” “所以呢?”我手指抖了抖,声音问的时候也差一点就抖了抖。 “你还记得当时给你带了个稳定世界的仪器……还记得不?”司长短短的时间里又变成了谄媚的语调,“你一定记得吧!” 这个我倒是记得,不过是因为是绑定在我灵魂上的,我还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东西的作用。我隐约猜到了司长想让我做什么,所以现在几乎整个身体都要颤抖了:“所以呢?” “你再在那个世界里呆一段时间怎么样?没工作了!带薪休假!那什么司徒静也完全不用管了!就算出事反正是合法的没危险……”司长一口气说了这些,我却是颤抖着手指,有一点傻。 我还在想着怎么做出不伤害楚留香的告别呢,结果下一刻你就告诉我我的整个打算全部泡汤了?!这是在逗我玩么! 司长还在自说自话想要劝我答应,我却是在心里几乎要破口大骂了你早干什么了?!我、我、我……我要是知道我至于昨天晚上菊花残么啊喂! 司长当然不知道我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联系只有音频没有视频,又检测不到什么威胁性的东西,司长并不知道我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同样的,我想要倾诉也没人可说啊! 不过郁闷到几欲吐血归一码事,这个又是另一码事。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必须要答应下来的,因为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我都是不可能看着这个世界走向那个悲哀的结局,而且,我也想要留下。 而在司长心满意足地切断联系之后,我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动了动僵硬的身子。 下一刻,楚留香醒了。 我刚刚有一点放松的身体瞬间又紧绷起来,然后就听见了楚留香有些形容不出的声音:“七、七童?!” 我微微放松一下,慢慢对他勾起唇角:“流曜。” 七月初八,我是借着楚留香的力慢悠悠地挪回家的。而我回到小楼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楚留香给我烧水洗澡。 现在的楚留香属于傻笑崩盘状态,一副无法形容到让我无语的模样,殷勤得过分,我都有些不适应了。 不过我也知道他的兴奋点,却是最后什么都没说,让他的好心情持续下去。 而在我们回到床上休息的时候,摸到了那专属于我的信件。 这次主笔的是比石观音好上不少的水母阴姬。她嘱托了很多东西,最后的告别也是委婉而又煽情的,意思大概是虽然只会也许会有缘相见,但她们是真的准备隐姓埋名什么的,因为不想面对感伤的别离,所以一封信就当做告别了。我勾着唇角,却是有些淡淡的感伤。无论最后她们两个有没有选择记忆模糊化,我都不可能再次像现在这样再见到她们了。也许日后有缘可以交个朋友吧。 然后,在这带薪休假的期间,我很放松。 怎么说呢,之前不管怎么样都有那么个悬在脑袋上的任务在,包括之后还有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让楚留香知道的复杂事情,我总是有些过于忧心了。而现在,没了包袱自然是让我感到高兴了对不? 以及……我相信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有前辈那样的结局,而需要我呆在这个世界来稳定世界顺便带薪休假的结局……我几乎可以在这里过上一辈子。 曾经也觉得一辈子是个很遥远的词汇,现在却是淡淡的温馨。 有个人在,真的很不错。 而在初九的时候,濯奕拉着南宫灵来了。 我的身体毕竟还是不错的,那次咳咳虽然确实有些那啥但休息了两天自然也没什么了,以及……某人非常自觉地从我房间旁的那个房间再次搬进了我的房间。他们到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抚琴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娱乐了。 就算感觉到了无花和南宫灵的到来我也没有中断我正弹奏的曲子。而一曲终了过后,无花拍了拍手:“七童你琴艺有进步啊。” 我用一旁早就备好的水净了净手:“心境通畅自然带来不同感观。” 濯奕点点头:“你这是看开了什么?莫不是母亲这一云游反而让你想通了什么?” “算是吧,”我含糊着应,然后对他表示不满:“师父让你来,你为什么不?” “被追杀这算原因么?”濯奕笑眯眯地说,“我可是好容易才甩开的,我又不杀生。” 我对他后一句类似玩笑的话并不在意,在意的是那句“追杀”。濯奕不至于在这样的事情上开我的玩笑,那……他是真的被追杀了?这不科学啊!要知道他这性格虽然黑了点,但无论是身手还是声望在江湖上年轻一代里都是一顶一的,结仇什么的不会吧。说来要不是他最后没有选择剃度,他一定是少林的代名词了,还不单单是莆田少林——虽然现在也是被少林很是器重的。不过就算他这么说了,他也一定是很轻松地就甩开了那所谓的追杀者。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时之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不问濯奕而是问了南宫灵:“你哥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灵跟他哥一副德行,笑眯眯地:“我哥我放心,反正没事。” 对,我当然知道这家伙没事!可你有回答我的问题么? 在他们面前我一向会有些放松。见我一副无语的模样,濯奕又开了口:“母亲她们云游这件事很多人知道么?” “不会,”我摇头,“她们自己都没有什么太过具体的打算,怎么可能会有很多人知道?” 濯奕的食指敲着下巴:“不过在变动的时候对我出手……或许是真的有人胆子过大,在打有间客栈的主意呢……” 他这话一说,我立刻表示立场:“师父已经说了,有间客栈交给你!” 他瞬间轻笑出了声:“你还真怕这个啊!” 我一本正经:“意不在此。” 濯奕和南宫灵最后是来喝了一顿酒就走了,顺手还挖走了我几坛子没到时见开封的酒,害得我又要重新开始存酒。而在这之后一个多月过去了,我也遇上了所谓的“追杀者”。 第一波是在郊外突然蹦出来的两个黑衣人,被我和楚留香一人一个踹得昏在那里了;第二次是在我们饭菜里下毒,被我的鼻子给挑出来了,顺便查出了一个在有间客栈里埋伏的家伙;第三次竟然直接到了小楼来! 楚留香似乎挺长时间没动手了,难得来了个让他活动筋骨的还让他挺兴奋的。不过我只是让他把那家伙绑了顺便丢得远远的,然后直接回屋给南宫灵写信让他交给濯奕问个底。这莫名其妙的杀手是怎么回事啊! 而且这些杀手是典型的锲而不舍,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因为我们两个都不杀生而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害得我都要神经衰弱有种真的灭掉他们好了的感觉。而且这些杀手虽然武力比我们差一点,但一次来得比一次厉害。 还有,使剑的手法……有种隐隐约约熟悉的感觉。 楚留香这点跟我想法一样,不过很可惜我们两个都没想起来这个到底是谁。 等到又一个晚上,那个再次出现在我感知番外内的杀手让我差一点就想要违背原则的时候,又有两个气息进入了我的感知范围。而且,还是很强的两道气息。 我有点好奇他们的来头,难道是新一波升级版? 却是下一刻,我有些变了神色,立刻出了门,楚留香跟我一起。 等我出去的时候,鼻翼间已经弥漫了一点点淡淡的血腥味。我抬头面向那血腥的来源,然后就听见了一道清清冷冷的女声:“花满楼,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国二考得一定都不好qaq 以及……愚人节快乐哟~ ☆、第六十八章 未知的缘由 这个叫出我名字的姑娘声音冷冷的,对我而言是个陌生人;而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却是我有过一面之缘,甚至还交过手的一个人。 楚留香先于我唤出了他的名字:“红兄?” 男人应了下来:“楚留香。” 然后侧头看向我:“……花满楼。” 我点头,浅笑:“中原一点红,好久不见。” 是的,来的这个人是中原一点红,我们之前打过一架来着,而且就因为这个的引头,我和楚留香差一点分道扬镳。 不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只是我挺好奇,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这里? 还未等我想好怎么问,之前唤出我名字的那个刚才差一点就被我忽略了的姑娘就继续说话了:“你是花满楼……没错吧?” 我点头应下:“在下便是。” 她冲我伸出了手:“我是曲容橙。” 我一愣,先是也伸手轻轻握了握她细腻的指尖,然后脑子拼命地转从回忆中翻找这个近乎陌生的名字。然后感谢我的记忆力,我找到了。 “谷里还有很多人不在,像是老二曲容橙啊,老三黄玉缘啊……其实我们虽然不怎么太出谷,但谷主并不限制我们的,把交代的事情做好就可以。” 这句话是当时我去百花谷的时候长孙红和我说的,而曲容橙……似乎就是那个当时我没有缘分见到的出门不知道干什么了的老二。 其实在她伸手的时候我就有点猜测了,因为这个握手礼……是石观音提出来交给弟子们算是她们的弟子之间的特殊理解吧。既然这个姑娘能冲我伸手,怎么说她都是和石观音有关系的。 想到这里,我便释然了些许,然后动作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曲师姐。” 曲容橙打断了我:“我担不起你一句师姐,直接唤我名字就好。” “曲姑娘……”我应下,然后对着地上那具大煞风景的家伙咳嗽一声,“红兄……你们这是,做什么?” 然后依旧是曲容橙回答的我:“太烦了。” “……?……” 曲容橙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虽然声音依旧是冷冷地,却是解释了一下:“最近被追杀太多次了,看到这样的杀手打扮就觉得烦。” 我觉得我差点嘴角抽搐。 如果我的智商没有出错的话……你身边站着的这个男人,他本来就是个杀手吧! 于是我就自然地观察起这个上次相处时间并不长的男人。 中原一点红也算是个传奇的人物了,对于看故事的人来说人气还挺高,不过在我这个已经和原著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坑爹世界里却是和故事里的人走了两个方向,起码……这个号称“中原第一快剑”的男人那条胳膊还在他身上呆的好好的。 他现在的模样和我之前见过他的时候差别不大,不过对比那时候,他现在的心情比那时候好,但精神却比那时候要疲惫得多;包括他身边现在站着的曲容橙都是很疲惫的样子。 回忆起故事,隐约有点猜测的我不由叹息,其中之一就比如在石观音都被穿了的情况下中原一点红还是和“曲无容”搅和到了一起。 而曲容橙现在正在为我们解惑:“虽然一点红曾经也是个杀手……不过在我决定拉他会百花谷的时候他就准备金盆洗手了。只是原来一点红不是单干的,现在想脱离就有点麻烦。” 听着妹子冷冷的声音却说了一堆的话,我忽然有一种反差萌的感觉…… 楚留香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说,你们这是……” 曲容橙打断他的话:“我决定一次性解决麻烦,再加上和你也有关系,正好走到苏州附近了,师父说过你在这里……” “我知道了,”我点头,先解决这个时间问题,“曲姑娘,现在三更半夜,我们还是进屋先歇息吧。” 曲容橙大概也知道现在的时间有点尴尬,顺着我的话进了屋。而我在安顿好他们之后,不得不认命地去收拾那具躺在地上的杀手。 地上躺着的这个杀手年岁按杀手行内并不算大,也就比我大个两三岁,一身简简单单的夜行衣,身手比上不足不过比下还是有余的,不过可惜遇上了“杀手头子”中原一点红,被干脆利落地挑断了手筋,然后还被点了穴在地上躺了半天,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 不过一想到中原一点红手上人命相当不少这一前提,这么说这个杀手还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幸运了。 中原一点红的剑果然是快,那杀手身上流的血也不多,我帮他简单止了下血,但已经被挑断的手筋就无能为力了,然后指挥着苦力楚留香把那个家伙给扛到门外去放好,还好心地给了条被子。至于之后的事情……我虽然是好心但没必要对杀我的人也那么好吧! 不过剩下的时间想要好好睡一觉是不可能了。和衣跟楚留香躺在床上,楚留香先感叹了一下:“差点都忘记了我们还是江湖人,听到江湖事还差一点不适应了……这些时日简直平静得像梦一样。” 我笑他:“你可做不来这样平淡的梦。” 楚留香反驳:“这般生活为何不能是我想要的?” “想要的另算,”我挑眉,“但你早就习惯了江湖生活吧。” 结果楚留香跟我说情话,让我的耳尖都开始散发阵阵热感:“那又如何,七童在的日子才是逍遥日子啊!” 我当即把他搭在我身上的胳膊甩下去然后翻了个身:“……睡觉。” 耳边响起他好心情的笑,而他的胳膊又揽了过来。 我默默地撇撇嘴,任由他了。 第二天一早,做了简单的早饭的是曲容橙。饭后,集体聚在了小厅里。 我手里捧着一杯茶听着这对小情人说话。 曲容橙声音依旧冷冷淡淡:“一点红拒绝了最近的任务,然后那个人就开始派人追杀了。” “很久了?”我问。 “嗯,”曲容橙点点头,“两个多月了。我一向不愿意杀人,一点红又顾忌一点同门之谊,所以越来越烦了。我们手下留情,但是他们却是真的要我们的命。而且还不单单是我们。” 楚留香却是直接问了中原一点红:“……你那个组织,幕后是谁?” 中原一点红迟疑了一刻,然后看向曲容橙:“真的……没问题么?”那种不安与迟疑让我十分之不适应,而且感觉上是非常不像他。可惜随着任务的完成,现在休假的我记忆没法子加深,只能想起来幕后黑手似乎是个装疯的老头子,再具体却是想不起来了。而一点红这般忌惮,想必那个人也是很厉害的。 曲容橙拍了拍中原一点红放在小桌上的胳膊:“总比我们两个强。就算回到沙漠,在这个情况下要去沙漠也难得很。” 我也算是让他放宽心:“不管怎么说,多几个人总是要好一些的。毕竟人多力量大,我也不会拖后腿,楚留香也还在呢。” 楚留香在这个世界几乎可以说是约等于奇迹,估计一般来说只要扯到楚留香就被相信了。所以说……在搬出楚留香之后,中原一点红给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他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剑客了。” 楚留香有些惊讶:“天下第一剑客?……薛衣人?” 中原一点红慢慢摇头:“不是他,和他比起来,薛衣人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楚留香的兴趣再次被勾起来了:“江湖上的第一剑客是薛衣人,就算是你一点红,也只是被称为第一快剑而不是第一剑。如果说是比薛衣人要强太多的话,在江湖上怎么会是籍籍无名呢?……或者,隐藏得太深?” 中原一点红点头:“他的剑是我见过最好的,薛衣人也比不过,而他也自负于他的剑。他并不在乎名声,他收养了很多孩子,然后交给他们功夫,最后学得好的就得到了作为名字的编号,就连我这个名字也不过是因为我排在第一才得来的罢了。而那些并不出众的孩子……我却也不知道最后他们怎么样了。” 楚留香皱了皱眉:“不在意名声……这是为了财么?” 中原一点红依旧摇头:“也不尽然,他有时候给我们分配任务,有的时候却是任由我们自己接。他也不是抽成,而是缴纳一定的数额就可以,其他的都属于我们自己。” 这种做法确实让我有些费解,而我却是又想起了一件事,插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接到的任务,雇主你认识么?” 中原一点红否定了。 “那最后一个任务呢?就是你拒绝的那个……任务内容是什么?” 中原一点红有些迟疑:“‘有间客栈’的……少东家?” 我也皱起了眉,抬头面向曲容橙。曲容橙也点头:“这也是我来找你的缘故。有间客栈谷主似乎交给了濯奕师兄,但是少东家依旧是你。我们不清楚原因,但这些天出现的杀手估计也和一点红背后曾经的那个组织有关系。” 我忽然觉得这个江湖的水还是太深,我也不得不去参与这些其实我很烦的事情。 ——毕竟已经牵扯到性命问题了,不是么? 楚留香估计也是这么想的,他变得比之前严肃了不少,认真地问中原一点红:“我知道你被他养大估计还有点在意的,我们也不逼你。但不管怎么说,总需要给我们个线索吧。” 中原一点红默默地抬手握住了曲容橙的,声音有些低落:“松江。” “不管怎么说,如果你们决定要掺和到这件事的话……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jj大抽这里是基友帮忙更的~ ☆、第六十九章 神医张简斋 我和楚留香到松江的时候,已经要立冬了。 之前我们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把小楼托付给了曲容橙和中原一点红,就算这段时间会麻烦一点想来他们也是可以解决的,我们也就比较安心地离开了,也算是给朋友解决麻烦。当然,我出门还有个原因—— 楚留香说掷杯山庄也在松江,我们可以顺路去吃鱼。 而掷杯山庄的左二爷,做鱼羹的手艺可是天下一绝。 我一向对这样声名在外的人是比较信任的,想想濯奕的手艺,想想苦瓜大师的素斋……我表示我对左轻侯的鱼羹很是期待。 而到了左轻侯的掷杯山庄的时候,恰好是九月二十八,立冬。 不过这个时节却正好是吃鲈鱼脍的时间。 楚留香和陆小鸡一样,是个朋友满天下的人,他也确实是个喜欢朋友的人。他在路上讲述着各种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他经历过的事情,也说了自称“轻侯”的左二爷的各种合他脾性的做法等等。 按照他的说法,掷杯山庄是个相当温暖的地方,“无论在多冷的天气里,只要一走进‘掷杯山庄’,就会生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就好像疲倦的浪子回到了家一样。”可现在马上就要到地方了,却还是冷冷清清,和寒冷的天气一样。 楚留香仿佛也感到了一种不安。他紧皱着眉头,拉着我一同叩响了那平日里明明是敞开着的大门。 过了一会儿,一位老大爷开了门。 我能感觉到他捡到楚留香那一瞬发自内心的喜悦,还有下一刻再次暗淡下来的心情。 “……是香帅啊……” 楚留香稍稍有些急切:“老伯,怎么了这是?” 那老伯有些沉痛地叹了口气,拉开了大门:“香帅还是先进来看看吧。” 楚留香的心情有些沉重,而我感受着现在这冷冷清清的掷杯山庄,分外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见到那闻名许久的左轻侯的时候,不由真切地感受到了有些事情的不对。 左轻侯和楚留香的描述中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而他身上散发的那种近乎绝望的哀戚让我瞬间都有些不忍。 楚留香任由左轻侯攥着他的手,看着现在这副模样的左轻侯,他也不由声音放轻,有些试探地开口:“二哥你……还好么?” 左轻侯愣了愣,嘶哑颤抖的声音连连说了几个“好”字,然后声音更加颤抖:“但是、但是明珠她……” 左二爷口中的明珠我知道,那是左轻侯的女儿,掌上明珠一样养到十八岁的姑娘,名字就是左明珠。性子也好,容颜也好,武功在女子中算是不错,再加上家世也不错,江湖上甚至已经有了个名号叫做“玉仙娃”。 楚留香安慰地拍了拍左二爷的肩膀:“明珠她还好么?” 左轻侯声音低落:“明珠她病了,病得很厉害……” 其实看他这样子完全就明白了,不然也不会让这个在江湖上的声名等都很不错的左轻侯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可怜天下父母心,若不是左明珠,谁也不会让一向及时行乐的乐天派左轻侯变得这样颓废。 楚留香认识左轻侯多久,也就认识左明珠多久。他和左轻侯是忘年交,连带着这个比他不算小太多的女孩儿都是当做晚辈的。 楚留香看了我一眼,然后轻笑着安慰左轻侯道:“明珠还年轻,年轻人病一场算得了什么?病很快就会好的。” 左轻侯却连连叹息:“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她现在是……得了一种怪病。她躺在床上,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不吃不喝已经快一个月了,就算你我也禁不起这么折磨的,何况她……” 听到这话我不由皱起了眉头。不管是谁,不吃不喝一个月还活着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何况是左明珠这样一个没有奇遇,武功也不高的姑娘。仅仅听到这里我就觉得有诈。左轻侯不过是关心则乱,牵涉到自己的孩子,他总是会慌了阵脚的。 只是这话不能我说,更不能现在说。因为现在的左轻侯已经要绝望了,一根稻草就会压垮现在已经脆弱不堪的他。 楚留香也有些迟疑:“病因查出来了么?” 左轻侯已经开始哽咽了:“我已将江南的名医都找来了,却还是查不出这是什么病,有的人把了脉,甚至连方子都不肯开,若非靠张简斋每天一帖续命丸子保住了她这条小命,这孩子如今只怕早已……早已……” “张简斋?”我下意识地开口。这位大夫都算是我的熟人了,说来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了。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啊…… 左轻侯似乎这时候才看到我,他对我拱了拱手算是行礼:“这位小兄弟是……?” “在下花满楼。”我浅笑着回礼,而楚留香走了几步过来揽住我的肩膀,似乎想说什么,结果却是说不出来的模样,手指在我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忽然显得有些失落。 “您说的如果是那位号称‘一指判生死’的神医名侠简斋先生的话想必是没什么问题的。”我细声算是安慰他。 而这话一说,仿佛又刺激到他了。左轻侯张了张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本来也不肯开方子的,只不过……” 他仿佛真的很痛苦,而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张简斋的脚步声。 他匆匆地进门,先是和楚留香点了点头,然后目光扫过我,有些惊奇地样子,不过我们并不是他的目的,他径直走过去往左轻侯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吞下去,随我来。” 我隐约猜到了什么,快走几步跟上了已经走到了前头的张简斋:“张先生,我师父多亏你了。” 张简斋点点头:“本职而已,算不得什么。说来你醒了这么久再没事了?等下给你号号脉吧。” 我应下,然后皱着眉问他:“左姑娘的事情……” 张简斋摇摇头,叹了口气,却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了。可他这般的做法却是让我愈加地怀疑,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不信任感。 这时候左轻侯也反应了过来,他快步跟了过来,声音颤抖得几乎要听不清:“珠儿她……她莫非已……” 张简斋顿住了步子,看着左轻侯的脸,慢慢地点了点头。 左轻侯瞬间就站不住了,若不是楚留香扶了他一把他差一点就软倒在地上。下一刻他哀嚎了一声,瞬间就跑得没影了。张简斋叹了口气,也抬步跟了上去。我却是缓了缓步子,走在楚留香身旁。 “怎么了?”他问我。 我却是不那么肯定:“你信这样的病么?” “虽然我不很想相信,但这事情已经发生了。”楚留香也有些叹息。 我摇头,小声道:“不,我知道张简斋。这件事一定有什么别的事情。” 而等我们跟着张简斋到了左明珠的房间的时候,短短的时间左轻侯已经晕倒在了左明珠的榻前。 张简斋盯着床上床边的父女二人,长长地叹息,拉起被单盖住了左明珠的脸,然后对着楚留香解释了之前那颗药丸,声音沉痛:“他这些天不好过……老朽以为一颗护心丸能让他好些,却还是受不住。好在香帅你来了,正好以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不然老朽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听了张简斋的话,楚留香当即用掌心抵住左轻侯的心口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而我,却是站到了一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开启外挂。 等张简斋唤我的时候,我已经猜出了点什么。 “花公子,你师父的腿还好吧。”他拉我坐到了外间的小桌边,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一边号脉一边问我。 我回他:“多谢张先生挂心了,师父能站起来已经很开心了。” 不过已经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的她们估计已经不会记起来了。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16节 张简斋点点头,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似乎前段日子伤了元气,不过近来只要好好调养就好了。” 我收回自己的手腕,拉下衣袖:“多谢先生了。左二爷这身子还好么?” 张简斋有些唏嘘:“他们也是苦命的……” 我笑得温和:“你也知道他们苦命?这明珠姑娘一去,不是要了左二爷半条命,是几乎要了他一条命啊!” 张简斋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者父母心,”我依旧浅笑,“您总是懂的这句话的。” 张简斋皱起了眉:“你这是在怀疑老夫没有用心么?老朽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怀疑医术的!若是花公子不信老朽,想来之后也不便再见了!” 说完就准备起身走人。 我却是分外肯定了他的心虚,轻声唤住了他:“先生莫要这边急切啊,左姑娘是真的没救了么?” 他闷闷回我:“便让姑娘放心地去吧。” 我慢慢勾起唇角:“先生行医这么多年,想必也是知道的。真的有人能一月不吃不喝么?还是……另有隐情?” “你——” 我凛了神色:“先生,花某敬重你,却是不知你到底因何要做这般的事情。我对医术不过一知半解,但好在有双好用的耳朵。当时屋子中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却还存在着第四个人的心跳!就算缓了些也是存在的心跳声!” 我认真地说出了我的想法: ——“左姑娘,想必是根本就没有死,或者说,根本没有病吧!”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留言qaq 表示……jj最近大抽,妹纸们是不是不要我了qaq 别啊!回来!【尔康手 ☆、第七十章 可怜父母心 楚留香还在房间里全神贯注地个左轻侯输送内力。而听了我的话,张简斋沉默了一瞬,然后反驳:“老夫从医这么多年,你竟然怀疑我的医术?” 我食指曲起扣了扣桌面:“我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想必您是知道的。” 张简斋也算是认识我很久了,他盯着我看了一小会儿,然后叹了口气:“你还是太敏锐了些。” “习惯罢了。”我回他,“只是不知您这般,到底是想要什么?” “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说了没有治不好的病就是没有。就算是害了相思病,老夫也得帮忙治上一治。这件事你暂且别管了,卖老夫一个面子如何?”张简斋问我。 我却是有些迟疑,应下其实没什么,对我也没太多的影响。只是楚留香还是在意着的,再加上左轻侯的身体。我想了想便也问了,张简斋点点头:“老夫在,庄主不会有事的。” 这般我便也应下了。这件事估计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打算。现在就算我说左明珠没有死,但是张简斋帮着左明珠的话想必左二爷也不会太信任我,且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说。 很快楚留香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气色显得稍稍有些弱。而等到左轻侯醒过来的时候,那些个同样被请过来的名医都聚集到了这个房间里,还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 左轻侯跪坐在他女儿的身体旁,不许任何人动她,整个人都散发这暮年的气息,似乎自己的生命也要和女儿一起消逝了一样。而楚留香就站在他身后,有些担心地看着近乎崩溃的左轻侯。我也觉得有些难受,或者说是很难受,差一点就准备说出来了。而这个时候张简斋拉住了我的袖子才让我忍住闭了嘴。 这个时候已经入夜了,屋子里估计也是漆黑一片。左轻侯的声音沙哑无力得让人心酸,说是点灯要看看自己福薄的女儿。而就在这个时候,左明珠仿佛诈尸一样,猛地坐了起来! 一般来说,尤其是在有些迷信的古代,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多都会犯怵什么的。但左轻侯是方才才失去女儿几乎崩溃的老人,他颤抖着手,抱住了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明、明珠……老天爷慈悲啊!你没死!没死就好……” 那一瞬间激荡的心情让我的心都不由为之一颤。 可下一刻的发展让我们都愣住了。 因为那“死而复生”的左明珠推开了左轻侯:“你、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明珠……又是谁?” 被连番打击的左轻侯一个踉跄,差一点再次昏倒。而左明珠现在,正在自称自己是另外一个人,是那个和作价的掷杯山庄可以说是有点仇怨的施家庄的大姑娘——施茵。 瞬间,我猜到了她的或者说他们的打算,而且也不由叹上一句他们也太过大胆了。 借尸还魂,可不是那么好装的。 脑子里瞬间回忆起了那个差一点就被我遗忘了的故事,但可惜的是细节我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 我沉默地看着这近乎闹剧的一切,忽然有了自己的打算。而在现在这样的事情下,估计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左明珠到底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是施茵我并不清楚,按照张简斋的话估计是有了什么心上人想要脱离自己的身份,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年迈的父亲。想到这里我就有些不喜,但估计她是真的计划了很久,一切都像模像样的,再加上现在这个时间和配合的人,我都有种也许是真的的感觉。 在张简斋下了定论“借尸还魂”之后,左轻侯差一点就要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而楚留香不得不安抚几句,然后去和左明珠沟通。而左明珠已经把施茵的情况说了个差不多,简直就像是真的这样似的。 我站在角落,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想掺和进去。 这件事我也要利用一小下,现在就让楚留香自己想吧。 而在这样的时候,忽然有个仆从快步走了过来,在左轻侯耳边说了几句话。 左轻侯先是挥挥手语气非常不好地说了声“不见”,却是在下一刻猛地瞪大了眼,语调中带了些兴奋:“快去请那位姑娘进来!快!” 我感到了屋子里那些人瞬间有些忐忑的心情,连左明珠和张简斋都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可以说是突如其来的变数。而果不其然,来的这个人,就是变数。 ——来的,是司徒静。 司徒静依旧是我之前见过的模样,变化不大。她跟着仆从走过来,先是对着左轻侯盈盈一礼,然后是楚留香,我,还有张简斋。 左轻侯却是完全顾不上这些,他甚至都顾不上什么礼节了,而是拉住了司徒静的胳膊,语调急迫:“姑娘,这位姑娘,你说你能治好小女的移魂症的!” 司徒静先是笑笑,然后定定地看向忐忑不安的左明珠:“当然能了,因为阁下的女儿根本就没有病!” 左明珠瞬间就被激怒了,她猛地拔高了声音:“你胡说!我都已经病了一个多月了,哪里来的人就说我没有病过!” 司徒静依旧笑:“哦?你不是施茵么?怎么知道左明珠病了没有?” 左明珠瞬间就被噎住了,顿了顿才继续下去:“我自然是施茵,而我也是在家病了一个月的!” 司徒静似乎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叹了口气:“这般,想必你是不知道的,薛二少爷已经成功地说服了薛衣人为他和施家大姑娘的婚事做主取消了。” 左明珠瞬间瞪大了眼,话语都无措了起来:“这、这不可能!他怎么会……” “左明珠,他说要光明正大地娶你。”司徒静笑眯眯地道,“所以,你到底是施茵呢,还是左明珠呢?” 左明珠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床前似乎不知道该相信自己到底是谁。而一旁差一点就老泪纵横的左二爷颤抖着伸出胳膊抱住左明珠:“珠儿……你是我的珠儿啊!” 左明珠浑身一颤,颓然地倚在了左轻侯的身上。 我以为这件事因为司徒静的搅和已经差不多成了定局了。却是在下一刻,司徒静又笑眯眯地开口:“啊,左姑娘,刚才的事情……是我骗你的。”她的声音轻快语气活泼,似乎刚才骗了左明珠的不是她一样。而左明珠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了,这般久的谋划就因为司徒静一朝化作泡影,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你……” 司徒静没有再理会左明珠,而是转身看向我和楚留香:“花满楼,楚留香,好久不见。” 我颔首:“司徒姑娘。” 司徒静歪了歪脑袋:“花满楼,你都不好奇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么?” 我算是随了她的心:“为什么姑娘会在这里呢?” “你们总是在惹麻烦,我也得帮你们解决麻烦啊,”司徒静的遇到似乎带了些委屈,“还未如何呢,又惹上了杀手。” 我有些无语,而司徒静还在继续:“你的师父们还好么?” “她们去云游了。”这个我完全可以透露给她,而且告诉她之后她估计还能安分点。 司徒静点了点头:“这样啊……你这次来是因为杀手么?” 还未等我说话,楚留香便是上前一步,半掩住我:“不劳姑娘费心。” 司徒静似乎是没有想过我和楚留香的关系,她放弃了我开始和楚留香对话了:“楚留香,你见到中原一点红了么?” 楚留香直接反问:“你寻红兄有事?” 司徒静用食指敲了敲她自己细嫩的脸蛋:“好奇啊,听说他身边现在有个漂亮姑娘在……对了,你见到曲无容了么?” “曲无容?” “司徒姑娘哪里取的这样的名字?”我接过话来,“万花谷的二师姐名字是曲容橙。” 司徒静哦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这个时候,左明珠已经不哭了,她却是唤住了司徒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司徒静回身看向坐在床边的左明珠,静静地盯着片刻,开了口:“你假死的时候,想没想过你的父亲?” 左明珠一愣:“什么?” “被宠坏的孩子,”司徒静哼了一声,“你的老父亲只有你了,你假死的时候,没有想过失去你的时候你父亲会怎么样么!” 左明珠愣愣地侧脸看向还攥着她的手的左轻侯,仿佛这个时候才看到父亲的苍老。她嗫嚅着嘴唇,半天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哽咽的“爹”。 左轻侯却是扬起了笑脸:“珠儿,你还好就好……” 楚留香看着那父女两个,叹了口气。 张简斋也叹气摇头:“老夫竟然忘记了这一茬……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的想法却是和大家都不一样。 我想起了最初司长把司徒静丢进来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而听司徒静对左明珠说的话……她自己想通了?如果是的话倒是好了,她的母亲一直都在等着她呢。 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而我终究还是搞不明白司徒静的想法,就算她大概想通了一点。她很快就告别了左轻侯,然后冲我们点点头就离开了。楚留香却是拉着我,表示要不要去施家庄看看。 “为什么?” 楚留香摸摸鼻子:“左明珠说了那么多,仿佛真的是施茵一样。我便有些好奇了。” 好吧,楚留香和陆小凤一样,都是个好奇心重的家伙,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qaq不要抛弃我啊!留言啊妹纸啊你萌在哪里!!!qaq 转折点对吧~~~ ☆、第七十一章 薛家薛二少 施家庄与掷杯山庄相比,从各方面来说都不在话下。而在去薛家庄的路上,我们两个就刚才的事情聊了聊。 楚留香有些感叹:“方才明珠做的事情,我差点也要怀疑了。” “怀疑什么?”我问他,“借尸还魂的可能性么?” 楚留香对我这句话似乎很惊奇:“你是信这些东西的么?”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问题:“你大约是不信鬼神的吧。若是你的朋友忽然成为了另一个人,你会怎么看?” 楚留香摸着下巴给了我一个很特殊的回答:“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虽说是不信,却还是敬重的。何况……你还记得穆兰索丘吧,既然那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未尝不会发生在别人的身上。” 想到那时候遇到的穆兰索丘的事情……我嘴角一抽,点了点头。楚留香这般想也是对的,毕竟他自己都经历过。不过同样的话说到这里,我其实很好奇当时楚留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想了我也就问了。楚留香点头:“很奇怪的感觉。感觉像是陷入了幻觉,但那幻境也太过逼真了吧。我几乎在幻境中快速地浏览了穆兰索丘的人生,理智根本不再,我甚至就认为我就是穆兰索丘。” “你觉得是幻境么?”我问他。 楚留香点点头:“是幻觉,但是……也有别的可能性。我敬重鬼神,说不准那幻觉就来自于穆兰索丘的执念呢……”他轻笑一声,不再说这个话题:“七童怎的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能说是因为我某种意义上就是“借尸还魂”的么? 当然不能啊! 于是我点头轻笑:“算是想的多吧。” 而楚留香的下一句话却是让我一瞬间有些恍惚。 “其实就算是那样也没什么的不是么?如果我的朋友被别人取代了,我会尽一切可能让他回来;如果我的朋友是取代了别人的人……大约我会自私地想要他留下吧。既然是朋友,变化应当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我慢慢地勾起唇角:“说的也是。” “如果可以的话,见识见识也不是不行的么。”楚留香一副好奇的样子。 我的笑容不变,却是在心里又叹了口气。这些事情,我想听一个我想听到的答案,至于其他的……我没想过太多,也顾忌不上了。 然后,我问起了关于施家庄的事情。 我知道施家庄和掷杯山庄算是不相上下,但我对这个江湖着实没有太多的了解。就好比掷杯山庄的事情都是之前楚留香给我讲的。 施家庄当年和掷杯山庄还是故交,结果因为施家庄现在的当家主母最后交恶了。 而施家庄出名的,还有一点,就是施家父子的“惧内”。而说到这里,楚留香蹭了蹭鼻子:“其实也是能够想到的事情,施家庄的庄主施孝廉和夫人花金弓相比,差的着实有些多;而施少庄主的夫人来头更是太大……” “惧内”这个事情吧其实不是很不得了的。但也得看到底怎么算。按照楚留香讲述的这些,这种惧内是单纯的畏惧,而不是敬重,所以只能闹笑话。真正的爱妻的那一种“惧内”,是夫妻相处之道。但是估计施家庄里是没人能搞明白了。 而提到了施家庄的少奶奶,我不由摇摇头:“你这才是目的吧。” 楚留香一本正经:“薛衣人已经隐退,如果没有人引荐,想要见到薛衣人还是太麻烦。红兄没必要骗我们,尽管应当是有所隐瞒,但是既然已经提出了薛衣人,那就是一条线索,无论如何都有所关联。” 他说的没错。尽管我对那个故事的细节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但我记得所谓的幕后之手是薛衣人的弟弟,而且薛衣人本人并不知情。 而方才提到的能够引荐薛衣人的,便是这施家庄的少庄主不敢惹的夫人,因为她是薛衣人的女儿。 施家庄的范围同样很广。而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后来我们甚至是用轻功赶的路。 而在楚留香决定夜行的时候,我没有跟他一起进入施家庄,而是在外面不远的地方选了个小吃铺子,等着楚留香回来。 楚留香的动作很快,我要了一碗馄饨,在我慢条斯理地吃完前他就已经赶了回来,而且整个人还有些狼狈。 他坐在我的身边,有些感叹:“左明珠估计是计划很久了,施茵也‘死’了,而且看起来像是真的一样,房间里的摆设也是和左明珠说的那样,几乎是一点都不差。” 我点头:“可以理解,她既然敢这样做,必然是做了不少准备的。还有,说吧,发生了什么?” 楚留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方才……遇到了一个自称十二岁四五十岁的大叔。” 我眨眨眼:“十二岁?四五十?” 楚留香点头:“我现在很想知道,他到底是真的以为自己是十二岁,还是假装自己只有十二岁。他的表现很像那么回事,但是总给我一种违和感。何况,他的武功相当高明。” “那便去查啊,”我笑着点点头,“我想,方才你一定没有和那个少奶奶说上话对吧?” 楚留香浑身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很让他头疼的东西,然后苦笑着点头:“是啊。说来我还被人当做了别人……施茵诈死,大约是和那个‘叶盛兰’私奔了。” “年轻人的爱情么,”我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所以,无论是左明珠,还是施茵,这个‘借尸还魂’的计谋的出发点都是爱情。而你现在提到的人中,只有左明珠、施茵和叶盛兰。还差一个。” 楚留香一愣:“……你是说……” 我点头:“左明珠想要成为施茵的原因,不就是施茵的婚约者是薛家的二少爷么?想来……通过他见见薛衣人这件事不是不可能吧。” 楚留香笑了:“七童,你可真是比我强啊。” 我轻咳一声,不由也摸了摸鼻子:“……你好奇心太重,忽视了。” 赶回掷杯山庄还是来得及的,我们回去睡了一觉,第二天去见了左明珠。 左明珠不再是昨天的模样了,据说为了装成功她之前的打扮都是死气沉沉的,现在却是恢复了明艳少女的模样。 听了楚留香的话,她还有些不理解:“……你们,想要见薛斌?” 楚留香点头:“是的,我想见见薛二少,希望他能引荐我们见一下薛衣人。” 左明珠看了看身边的左轻侯,咬着唇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左轻侯看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已经不再顾及别的事情了:“珠儿……爹爹管不得你,只希望你能幸福。” 左明珠沉默了许久,握住了父亲的手,嗯了一声。 她的事情我也知道了,薛衣人和左轻侯是世仇血仇,现在为了他的女儿,左轻侯要低头认输做小,可也是为了他的女儿,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爹……”左明珠嗫嚅着,“我……” 左轻侯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说话了。 左明珠敛了心神,看向楚留香:“我能帮你们见到薛斌……但其他的我不保证。” “只需要见到薛斌就可以了。”楚留香笑着应下。 左明珠盯着他看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隔天,左明珠的“死讯”并没有传出去,但施茵家却是真的以为施茵“死了”。左轻侯头疼地赶走了来闹事的花金弓等人,又千万番给讨亲事的人送走,疲累万分。左明珠看着父亲劳累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爹……我错了……” 左轻侯摸了摸她的头发。就算他的女儿还在,他也不再是当初的左轻侯了。 他把一切都掏给了女儿,为女儿千挑万选找了夫婿,最终女儿却为了自己的爱情假死。但毕竟女儿还活着,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左明珠止住抽噎后,带着我们去了一间有些偏远的小屋,那里还是属于薛家庄的。 她似乎之前就和薛斌联系过了,到的时候薛斌也已经在了。 而见到薛斌之后,楚留香在我耳边留下了让我哭笑不得的话语:“他和那薛红红简直不像是姐弟俩。” 薛红红就是施家庄的少奶奶,昨日里楚留香已经认真地吐槽过了对方惨不忍睹的容颜,结果念念不忘到了现在。 而薛斌确实是比他那姐姐要强上不少。他和左明珠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楚留香行了礼:“晚辈见过前辈。早知香帅大名,这次见面失礼了。” ……虽然楚留香年纪不大,但着实已经是前辈了,无论是从阅历还是从名声来说。 楚留香也毫不介意地受了他的礼,然后回了礼节,直接说明来意:“能否为我们引见令尊?” “香帅想的话父亲应当是不会拒绝的,只是我需要先行问过,明日才能有答案。”薛斌彬彬有礼地回答。 “这般也好。”楚留香应了,“那我明日等你的消息。” 说完,我们就走了,却是没有走远,还在附近徘徊。后来在依稀能看到那间小房子的地方找到了个凉亭坐了下来。 见我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他尴尬地搓着鼻子:“……左二哥着实不放心,让我帮着看看。虽然说到了这地步他是要让步的了……但是他还是想知道薛斌怎么样。就刚才来看,似乎还可以?” 没有过嫁女儿的经验的楚留香有些纠结了。 我忽然想笑。却是在发笑之前,猛地拉过楚留香,耳边是刺耳的破空声:“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定要赶上啊!今天事情太多到现在才码完……qaq留言君不要抛弃我啊!妹纸们回来!我爱你萌! _(:3」∠)_我一直不喜欢左明珠的做法,不黑是因为我心疼她爹……真的。qaq 求留言! ☆、第七十二章 剑客薛衣人 方才我们两个在讲闲话所以并没有太过于警戒,因而这个武功相当高的人到了我身边我才感觉到。 这柄剑来势汹汹,速度很快,而且是冲着楚留香来的。尽管我反应还是比较快地拉开了楚留香,但他的袖子还是被剑气割开了一个口子。 凉亭的地方过于狭窄,我和他飞快地后退,离开了凉亭,分别站在不同的树下。而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径直攻向楚留香,而我竟然连插手都有些难。 楚留香的武功是不错,但相对比这个忽然出现的人着实有些落了下风,再加上对方手里有武器,若不是楚留香本身就是以轻功见长的,现在一定带伤了。 我插不上手帮不上忙,脑子转了转,当即开口喊了一个名字:“——薛衣人!” 瞬间,对方下意识地滞了一下动作。 而在过招的时候,一瞬间足以决定很多东西。楚留香凭着超强的轻功脱离了战场,然后顺手从怀里掏出了样东西洒向那个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味,而那个人也僵住了动作,然后嘶哑着声音开口:“你刚才撒的是什么?” 楚留香没有回答,而是自己开始发问:“却是不知阁下为何会忽然来为难我了。” 对方嗤笑一声:“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人要楚留香的命,有钱为什么不拿?” “你是杀手?”我皱着眉问了出口。 如果说对方不过是个杀手的话……那薛衣人和薛笑人的武功会有多高简直不愿去想。何况,我不大清楚为什么楚留香会被杀手提到名单上,与理不合啊! 那个人似乎一直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就算刚才是因为我喊了一声“薛衣人”他才有了破绽也一样。在我这次再次开口的时候他虽然看了看我,但依旧是没有把我放在眼中的模样,连回答我都没有。 楚留香看了我一眼,然后再次看向那个杀手:“这么说,你是没有打算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是吧?” “哦?”对方的声音拖得很长,“你怎的知道我不会杀了你之后全身而退?” 楚留香轻笑一声:“可我方才撒给你的药……可是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解呢。” 我能感觉到对方一瞬间的暴怒,可对方还是很快压抑了下来。他冷冷地看了楚留香半天:“解药呢?” 楚留香点点头:“这样多好,你先在这里呆着,解药我留在小屋里。毕竟我不想真的惹上你这样的高手,鱼死网破我们谁都不想,你也不过是损失一些钱财而已。我们离开之后你自便。” 然后拉着我,忍着身后阴冷的目光一路回到了方才的小屋,等他在地上找了盒胭脂写了点什么,然后一同往掷杯山庄走去。 路上他想了好一阵子,然后有些颓然地跟我讲:“我原本还抱着些许的希望,希望薛衣人并没有牵涉其中。但这么看的话,他可能真的是有关系了。要知道,这江湖中值得人景仰的前辈着实太少了。” 我知道是因为我喊“薛衣人”而那杀手顿住的动作,可事实上薛衣人……还真的无辜。 我也叹气,拍拍他的手:“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情还不能有定论。” 然后,实在是忍不住我好奇的心,问了他:“……方才的,真的是毒药么?” 楚留香轻轻弹了弹我的额头:“怎么会!只不过方才去施茵那里的时候顺手拿了一盒香粉而已。” 瞬间我就有些黑线,果然是贼不走空么?还有……为方才那个被香粉吓住的高手点蜡。以及……“你那般肯定那个人不会恼羞成怒真的鱼死网破?” 楚留香摇摇头:“这样的人,都是惜命的。就算只有一点的可能性,他也不会无视自己的生命。看他的态度就知道了,就算杀手是用命来完成任务也不为过,但这个人不是组织中的杀手,不会在乎这个。说来我倒是有些好奇……他见到那几个字的表情呢。” 他说的轻松,甚至有种隐隐的幸灾乐祸。 我不由继续开口:“你写的是什么?” 楚留香笑着回答:“香粉无毒。” ……咳。 之后,一切安好。就算那个杀手估计要恼羞成怒了,但在掷杯山庄的话还是有些顾虑,最终并没有来这里将任务进行到底。 而第二天上午,薛斌上门了,不,是上了掷杯山庄来。 薛家和左家是世仇,薛斌竟然来了,着实是第一遭,也从侧面能够看出楚留香在江湖上的声名是有多旺盛。如果说这一代的江湖顶尖的人物,楚留香说自己第二,没有几个敢说第一的。 咳咳,这种感同身受的骄傲感…… 薛斌恭恭敬敬地再次对楚留香行了礼,然后也给眼神复杂的左轻侯也行了恭敬的晚辈礼。 楚留香知道左轻侯其实很不想见到薛斌,就算他身边的女儿已经很激动了。所以我们并没有耽搁时间,而是直接跟着薛斌去了他的家。 薛家庄也是依山而建的,景色也美得很。虽然规模等等及不上掷杯山庄甚至比施家庄也是要逊色一点的,却是因为主人的缘故没有任何人能够小看。 等薛斌带领着我们进到院子里的时候,薛衣人已经在了。 在我的感观里,薛衣人不过是个很普通的老人,不同的大约就是他着实高强的武功了。 他似乎也是个值得尊敬的剑客,但是一想到西门吹雪的风华,我忽然就有那么一点点看不上他了……我惭愧。 不过如果单看的话,老人精神矍铄,手里握着一柄利剑背在身后,站在那里的气势仿若那里就是一堵厚重的墙。 薛斌对着他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爹”,然后就说了一声告退了。而薛衣人,在薛斌退场之后慢慢地开口:“你来了。” 楚留香行礼:“晚辈见过前辈。” 我虽然没有开口,但也见了礼。 薛衣人担得起楚留香的礼。在我们见礼过后,他才慢慢地开口:“却是不知楚香帅怎的还有脸要来拜见老朽。” 他的声音很平静,语速也不急不缓,却是给我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感觉。 楚留香大约敏感地感受到了,却是还在继续说话。 他认真地看着薛衣人开口:“前辈可曾知晓,这三四年来江湖上出现了一批武功高强,而只认钱不认人,不分对错,不分善恶,只要给钱便为你杀人的杀手。” 楚留香的语气虽然是平述,但意思却是疑问的。 薛衣人否定:“老朽年岁不小了,已然退隐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事。” 楚留香叹气:“我本来也是不知道的,若不是已经欺压到我的头上,我可能还是不知道。” 薛衣人淡淡地道:“而我却是知道,香帅是喜好管这些事情的。是否这样就成了香帅来盗我剑的原因?” 他的话音刚落,方才压抑着的气息一瞬间几乎爆发。剑瞬间出鞘,急速指向楚留香的喉咙。而楚留香也只能后退,堪堪在翻了一个身之后,薛衣人这一剑势毕,只在脸庞上留下一道血痕。 “前辈这是何意?”我压制不住满心的怒气,“莫名其妙便要刀剑相向么?!” 薛衣人却是慢慢收剑,缓缓归鞘。一身傲然的模样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是谁?” ……兄弟俩一个死模样! 我敛去心中的怒火,认真开口:“薛前辈,是否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似乎一剑发泄了不少怒火,薛衣人说话慢条斯理:“昨日斌儿说了你要来见我,而晚上我的收藏就已经不见了。如果不是盗帅,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我的眼皮下将我的剑偷走?思来想去,只有楚留香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了。” 我难得的不喜欢这个人,轻笑一声:“却是不知前辈听说过没有,家贼难防?” 薛衣人一愣,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是被楚留香打断了:“……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动机。” 薛衣人有些怅然:“我薛家与左家是百多年的世仇,时至今日虽然延续着,却是连当初为什么结仇都不记得了。之前一直未曾了断过,这次却是已经约定在今年除夕决一死战。你不是为左轻侯来试探我的?” 楚留香呆呆地回:“左二哥未曾与我说过这般事情。” “左轻侯的为人我着实佩服的。一个人终究太过寂寞,所以我之前才未杀他。”薛衣人道,“这般,你说剑不是你盗的?” 楚留香严肃地表示不是。 他的名声在外虽然是盗帅,但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在他说不是之后,薛衣人便也不再纠缠于这件事,反而换了个说法:“这般,楚香帅便去看看,能否帮我找出些线索。” 楚留香点了点头,应下了。 薛衣人着实是个爱剑的人。 我们跟着他走了相当一段距离,然后在一扇阴森森的铁门前停住了步子。铁门连接着山洞,薛衣人的剑室竟然是在山洞里的。 而顺着那阴森森的通道走到室内,我不得不承认,这里虽然真的太过于阴森,但确实是适合放剑的地方。不管怎么说,剑都是凶器,何况名剑更是见了无数血的剑。这里也是一种镇压。 薛衣人让开了身子:“我失了三把剑。” 楚留香已经上前去观察了,而我却是闭上眼睛开始感应这个山洞。 薛衣人的这个山洞只有一个出口,而那锁也是比较保险的那种,再加上一路上需要开锁的地方并不少……果然是薛笑人盗的剑么? 可这么做,有什么原因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和原著的区别……在于发生的事情的顺序几乎全部都变了~~~ ps大jj能不能不抽了!我给跪了qaq ☆、第七十三章 幕后就是他 楚留香非常有专业素质地在这间几乎可以说是密室的剑室里转来转去,然后很认真的向着薛衣人开口:“你这剑室当真是隐蔽,不管是从位置,还是从之前路上的那些人和路来看,都是很保险的了。” 薛衣人淡淡地应:“却还是丢了剑。我爱剑,剑几乎等同于我的生命。既然楚香帅说过不是你,我自然也是信任的。这般也就拜托香帅帮我寻剑了。” 楚留香看着薛衣人,看了好一阵子才继续开口:“以前辈之见,那人为何要盗你的剑?” 薛衣人对自己的剑信心很大:“我的剑都是名家之剑,不管是剑本身的意义还是它的价值,都值得人来冒险。” “可只是银钱的话,值得得罪前辈这般的人么?”楚留香认真地道。 这次换是薛衣人盯着楚留香看了。 我不大清楚楚留香到底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比较配合楚留香开始和薛衣人说话。 “盗剑之人的目的无非是几种。为了剑本身,或者为了其他的事情。如果是为了剑本身的话,既然能在你这般的防守下还是成功,那他完全不必要冒这个险;而如果是为了其他的事情,比如扰乱视线的话……薛前辈,在下固执己见。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我表示,我是故意的,以及非常认真地说这个话的。 而薛衣人却依旧完全不准备理会我。 他看向楚留香,仍然淡淡的:“依楚香帅之见,老朽这剑……能寻回么?” 楚留香方才还在转悠看来看去的,听到薛衣人的话,回身给了他一个很肯定的答案:“能。” 薛衣人瞬间喜形于色。他有些惊喜地看着楚留香:“你知道在哪里能寻到?!” 楚留香笑得高深莫测:“前辈一定未曾好好看着这剑室。” 薛衣人有些不解:“……看?” “想来,以前辈的性子,震怒过后完全不会再看了,”楚留香不以为意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走到了一个角落那里,然后从一堆箱子之后拾起了一把用布巾包裹着的长条物体,“这便是前辈丢失的剑了。” 说完,他又如法炮制,在另外两个不起眼的角落寻到了那两把“遗失”的剑。 而找回了自己的剑的薛衣人,却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高兴,反而当真是尴尬得说不出来。他盯着自己手里失而复得的剑,又看看楚留香,默然了。 “前辈……现如今,你怎么看?”我歪了歪脑袋。 薛衣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楚留香:“楚香帅来寻老朽……为了何事?” 楚留香背过手去,走到我身边站好:“这里并不适合说话,前辈,我们走吧。” 薛衣人也不再拒绝,把那几把剑归为,然后带着我们按照原路走回那个花园。 却是在路上,楚留香顿住了步子:“前辈且留步。” 然后在薛衣人有些不解地看过来的时候,拨开有些时间没有修剪过的杂草树木,走到了一扇相当陈旧的大门前。 他看了一会儿,然后问薛衣人:“这里是通向哪里的?” 薛衣人愣了愣,想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摇头:“封闭太久了……我有些记不得了。不过管家还是会知道的,他一向尽职。” “不必,”楚留香还在盯着那扇大门看,“与管家无关。这扇门……三天之内打开过。” “三天之内?”薛衣人皱着眉重复了一遍,“许是管家来打理了?” “不,”楚留香否定,“锁头被动过了,打开而又锁上过,锈迹却也表明只打开了个缝隙……” 薛衣人盯着那扇门看了一会儿,然后又看向自己剑室的方向,眉头皱得死紧。也是,如果说有人是从这扇门通过的话,他在剑室前设的那些东西就完全没有上场的机会了。 薛衣人又否定:“这们被废弃许久,知道的人也不多,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不得不被楚留香的动作打断了。因为楚留香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根细细的铁丝,然后在锁头前捅来捅去,然后那有些破旧沉重的锁头就应声而开了。在薛衣人近乎目瞪口呆的时候,先是对我眨了眨眼睛,接着非常无辜地看着薛衣人:“既然是偷盗,这世上的梁上君子不算少。” 他倒是完全不避讳自己的“职业”,还顺手将那把被他打开的锁塞到了自己的怀里,使得薛衣人默然无言,只能跟在楚留香和我的身后,简直像是我们两个反客为主了一样。 门里和外面几乎类似。如果说我们初见的那个庭院被打理得非常好的话,后来往剑室走的路上却是越来越荒凉。但是这里却也不同,这里当是人住的地方。而薛衣人看着这已经许久未曾打理过的地方,身上竟然有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楚留香很有兴趣地开口,完全无视对方的火气:“这里是哪里?” 薛衣人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回答楚留香:“楚香帅见笑了。这里是舍弟的住处,舍弟一向不拘小节方才这般放纵过。” 楚留香似乎兴趣更浓:“薛笑人……么?” “楚香帅见过舍弟?”薛衣人皱起了眉。 “前一日有缘在施家庄见过一面,”楚留香简单地说道,不打算细说,“尊弟……颇有童趣。” 薛衣人长长地叹气:“……见笑了。当年他还是好的,却是因为我而入了疯魔。” 知道是戳人伤口,楚留香便也不再继续。却是在这个双方都沉默的时候,出现了第四个人的声音,而这个人是先出了声方才让我听到他的存在。他隔着老远就喊了一声“大哥”,还有一声“大叔”,然后用着相当高明的轻功往这边赶。 等他靠近,我忽然就嗅到一股让我印象深刻的香味。这种味道并不常见,而我恰好昨天就闻过,而且,还有个人被这个味道笼罩过。 我瞬间就知道了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不由笑了笑开口:“你还用胭脂和香粉么?” 薛笑人的模样我看不见,不过他却是在我开口之后用着故作天真的口吻回我,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位大叔长得倒是好看。” 我瞬间无语,不知该怎么接话才算合适。 而楚留香却是来帮我化解尴尬了:“我们又见面了。” 薛笑人看向楚留香,“啊”了一声:“我记得你啊大叔!你是个骗子!我数了,星星根本不是你说的数!” 楚留香给我讲过他们见面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在薛笑人说完之后装做无辜的模样:“大约是你数错了?” 薛笑人似乎还想开口,却是被薛衣人喝住了:“够了!你先回房间去!我明日会找别人来照顾你,别到处跑!” 薛笑人似乎完全不敢反驳薛衣人,他显得很委屈,却还是准备听话地回头了:“大哥别生气,宝宝这就回去。”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17节 而我当然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我喊了他一声,然后重复问题:“你在用胭脂香粉么?” 薛笑人显得很兴奋:“是啊!大叔你也用么?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宝宝这里有哦!” “那宝香斋的香粉,你用么?”我也随他一起笑。 薛笑人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个……宝宝没有。” 我弯弯唇角:“那就奇怪了,你身上全都是宝香斋的香粉的味道啊。” 薛笑人一愣,继续装傻一样笑:“大叔在说什么?宝宝听不懂哟!” “我们昨天遇到一个杀手,想要杀掉楚留香却被楚留香用一盒香粉糊弄了。而这香粉,不是别的,正是这产量什么的都比较少的宝香斋的香粉,味道特殊三日不消,就算普通人嗅不出来,做这行的,和我这样靠着鼻子耳朵的瞎子却是闻得出的。阁下是否能给个解释呢?” 薛笑人以不变应万变:“大叔在说什么呢?宝宝听不懂。” 我被这个模样的他弄得有些头疼,正想继续说话的时候,被薛衣人喊住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回身:“却是不知前辈想要做什么?包庇凶手么?” 薛衣人其实已经发现了什么,却是猛地大喝道:“我二弟已经疯癫这么多年,你们还要逼他给他安上什么莫名其妙的罪名么?” 我敛了笑意:“莫名其妙的罪名?却是不知前辈哪里来的这个说法。这般问话便是莫名其妙的罪名,那那些因为钱财而莫名其妙丢了性命的人谁来为他们伸冤?不过是其他方面的竞争,却是因为有银钱便买了他人的命,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就算我知道不该去说那些“刀”,但我对这样的杀手真的是深恶痛绝。青衣楼也好,这里的这个奇怪的组织也好……总是干这种让人痛恨的职业。 薛衣人本质上还是个比较正直的人。在我话说完之后,他冷冷地盯了我好一会儿,然后冷冷地开口:“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暂时还没有。 我一瞬间有些语塞,而楚留香却是为我解了围。他看着薛笑人,回答薛衣人的问题:“你的弟弟……是真的疯魔了么?想来张简斋神医被请在掷杯山庄,他不会吝惜为尊弟诊治的。” 在薛衣人和薛笑人都为他这句话有些呆愣的时候,他继续,还从口袋里掏出了方才收进怀里的锁头:“如果是你开的锁,想必你的指印就留在了这锁上。而一个疯子……却是不会去开锁的。再者,那着实难求的香粉确实说明了很多。作为杀手组织的幕后……你不准备说什么么?” 楚留香冷冷地看着薛笑人,气氛一瞬间紧绷。 作者有话要说:一定要赶上!以及……这个我写的一点都不顺手,我决定早点结束然后写蝙蝠! 忽然想到一个花满楼和楚留香的共同点……【名字都那啥暂且不算】……两个人都超级热爱生命啊!楚留香那种不杀人送官府的做饭当初我好顿吐槽! ☆、第七十四章 结束的组织 气氛一瞬间紧绷起来,无论是薛衣人还是楚留香身上的气势也愈发凝重。 只是薛笑人依旧不承认。 他还在望着楚留香,一副疯癫的样子,故作天真:“大叔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楚留香的目光在薛笑人那故意弄得有些惨不忍睹的脸上凝视了好一阵子,忽然笑了起来,气氛的凝滞也在这一刻消失了。楚留香的笑声很爽朗:“是么?我以为你知道自己是谁啊。” 薛笑人点头,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啊!我是薛宝宝,大哥的弟弟,刚刚十二岁呢,在习剑。” 他说着,一副骄傲的模样。 而楚留香也笑着回复他:“我当然知道你知道自己是谁,你不单单是薛家庄的薛二少,还是杀手组织的幕后黑手,是天下第一冷血的杀手,死在你的手下,你的要求下的普通人、武林人士数不胜数。” “我才不是什么杀手哩,”薛笑人当即摆手,“大叔别开玩笑了,宝宝才十二岁呢!” 而薛衣人也喝了一声,眼神复杂地看着楚留香,然后去瞪着薛笑人:“给我回到你的屋子里去!” 薛笑人瘪瘪嘴,点了点头,仿佛真的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还怕着如父的长兄。 楚留香轻笑一声,似笑非笑地回身看向神色复杂的薛衣人:“不知前辈是否应允我去看看令弟的房间?有些事情瞒得过,有些却是瞒不过的。乍一看也许令弟像个已经疯魔的人,但真正疯魔的人却不是像是令弟的模样的。他还有很多的东西并没有注意到,你说呢。” 薛衣人冷冷地看了我和他好一阵子,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最后一次,你去看一眼,然后离开。老朽暂且不追究你污蔑我二弟这件事情,但你不要再来了。” 楚留香笑道:“一会儿就足够了。” 然后拉着我大踏步地走向了薛笑人的房间。 薛笑人的房间里很干净,干净得虽然东西杂乱,却是不沾灰尘,也乱的有序。 楚留香依旧操着本行四处观察着,而薛笑人已经被薛衣人拎到了身前站好,却整个人散发着一点点的烦躁不安。 屋子里还有着香粉胭脂的味道,我从各种混杂的味道中辨别出了宝香斋的香粉。不同于薛笑人身上那处于消散状态的香味,而是更浓一点的香粉味道。 我悄悄拉了拉楚留香的袖子,按按指了指天花板。 楚留香捏了捏我的手,看了一小会儿之后就笑了:“薛二爷,你是否没有想过会有人来你这个‘疯子’的房间,因而根本没有戒备?” 话音刚落,他便不等薛家两个人反应,猛地运气轻功贴在了天花板上,摸索了一会儿之后,“吱嘎”一声,抬起了一块儿木板,翻身就进去了。一息之后,他从那层被封闭隐藏起来的阁楼里跳了下来,然后冲着薛衣人和薛笑人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而那东西,还散发着宝香斋的香粉的味道:“薛二爷,如果你真的想要装作一个疯子,那便不要太过于在意自己的仪容。虽然你的打扮有些出格,但事实上却是过于干净了些,何况……你的武功绝对不是一个疯子能够修炼出来的。” 他扬起笑容,却不是开心的笑:“这般,你还要说什么?一个疯子在有着那些花衣服之后,是不会有普通人的衣服的,何况还是沾着宝香斋的香粉的衣服。想来那天之后你的心情一定不大好,甚至连处理衣服都忘记了。” “薛二爷,你从来都不是个疯子,而是太清醒,清醒得可怕。”楚留香盯着变了脸色的薛笑人,“你培养了很多杀手,然后让他们去杀人,而且有的时候自己也会出手。上一次没有成功之后,你知道我们要来薛家庄,便设计盗取了你兄长的剑,嫁祸于我,想用薛衣人的手杀了我们,却因为时间太赶计划出现了漏洞。是吧?” 薛笑人没有回答。 “薛衣人的弟弟,薛家庄的二爷竟然是个用钱就能买的杀手,谁会信呢?”楚留香叹息道。 而这个时候,薛笑人狰狞了声音:“是啊……谁会相信呢?” 他似乎终于不想再装下去了,站直了身体,冷冷地看着楚留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真是个麻烦,简直不是个人!我早该杀了你的!” 他话音刚落,便猛地运功准备扑向楚留香,却被方才被忽略了的薛衣人一把按住。 薛衣人的手依旧按在薛笑人的肩膀上,却像是第一次见到薛笑人一样愣愣地盯着薛笑人猛瞧,然后暗暗叹了一口气,看向楚留香,声音怅然:“楚香帅当真是不得了,仅仅看了几眼便猜出了这么多。” 楚留香将视线从薛笑人身上转到了薛衣人身上:“早有猜测。” 薛衣人慢慢摇头:“猜测也终究不过是猜测。楚香帅终究还有一点猜错了。” “哦?”楚留香似乎完全没想到甚至也不想信,饶有兴趣地反问了一声。 薛衣人盯着楚留香,一字一顿:“那个杀手组织的幕后黑手,不是他,是我。” 楚留香几乎下意识地不信:“是你?!” 薛衣人冷冷地道:“是我。” “这不可能,”楚留香反驳,“你不需要做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你们是兄弟,而你想要代他受过,但做错事情要自己承担,与你无关。” “为什么不能是我,”薛衣人不理会他的说法反而认真地盯着他,“我经营这山庄门下,一没有功名俸禄,二不懂赚钱经商,唯一擅长的就是剑,会的就是杀人。二弟他不过是不想我的名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仍旧压在薛笑人肩膀上的手就被摔了下来。 薛笑人向前两步,然后猛地回身,整个人都变得狰狞起来,嘶吼出声:“你闭嘴!闭嘴!” “你在做什么?这已经是我和楚香帅之间的事情了,你还不出去!”薛衣人一边说着,似乎还想要来制住薛笑人,却被薛笑人轻易躲过。 薛笑人瞪着薛衣人,声音嘶哑:“这件事明明本就与你无关,你莫要掺和。我自小就听你的话,你说什么我也不反驳,现在却是不会再听了!” 然后他不再理会呆立在原地的薛衣人,而是看向楚留香:“楚留香啊楚留香,真不愧是楚留香。我明明这般小心,却还是让你抓住了破绽,怎的,你还不动手?我手上人命数不胜数,才不相信你那什么不杀人的说法。” 薛衣人这才反应过来:“你在做什么?!给我过来!” 薛笑人已经孤注一掷了,他回身看向薛衣人,惨然一笑:“自小你便各种要求我,要求得我都喘不上气来。你一直背负着那么多,又强加给我那么多,让我一辈子都只能是‘薛衣人不成器的弟弟’,就算我做出了什么成绩也依旧是个‘弟弟’。你只把你想给我的给我,却从未想过我到底需要不需要,我便只好疯了,却依旧不痛快。我喜欢掌控他人生命的快感,这样显得我并不是一个废物。”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积压了太久的心里话,然后不再看向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的薛衣人,再次看向楚留香。而楚留香,这个时候正盯着那对兄弟看着,沉默得不发一语。 见此,薛笑人冷笑几声:“你是打定主意装作慈悲不准备动手了是么?那我自己来!” 说着,手便往自己的天灵盖上拍去,而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却和薛笑人还距离了一段的那两个人才猛地动作起来。 当然,他们谁都没来得及,薛笑人的动作断了是因为我扔了块碎银子打中了他的穴道。 在场的四个人里我的武功是最差的,所以在方才的情况下薛家兄弟下意识地都忽视了我……让你们忽视我! “你要自裁谢罪?还是畏罪自杀?”我笑着弯了弯眉眼,“这不该你自己决定的。”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要是自己自杀成功了……我们不就白费力气了么? 其实吧,我有点怀疑他们的智商什么的。你说就凭着薛家兄弟的武功,灭了我们两个还是比较容易的吧……结果薛笑人就在还能抵赖的时候承认了,而薛衣人想顶罪,两个人在我们面前上演了一场兄弟情深。 对此,我只有一句话的感叹——楚留香,你真不愧是“主角”啊! 这件事一定意义上已经圆满解决了。 楚留香到最后也不可能不看薛衣人的面子带着薛笑人去官府,何况官府对于杀手组织还真不一定有什么用处。现在薛衣人承诺会看好薛笑人,以及尽能力补偿被杀的人;而薛笑人解散组织,并让那些从小就被当做杀手培养的人得到正常人的生活。 然后,我们就准备回掷杯山庄了。 路上,楚留香显得有些沉默,还有些感慨。 我不由问他:“你怎么了?” “他们怎么走到了这种地步……”楚留香有些怅然。 “缺乏沟通。”我给出了很肯定的答案。 楚留香想了想,点头,继续叹气。 我自然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问了下关于左家和薛家的问题:“……你说,左明珠和薛斌能成么?” “经过左明珠那么一闹,二哥估计不会反对了,”楚留香搓搓鼻子,“而经过这件事,薛衣人也会看开了些吧……毕竟薛斌和左明珠是两情相悦的。” 我点头,虽然不喜欢左明珠不顾父亲的做法,但……也祝福她。 而我没想到的是,回到掷杯山庄的时候,有那么一个惊喜在等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不知道今天算不算昨天更的……晚了不好意思……qaq求掉落留言! ☆、第七十五章 成亲的事情 这当真是个惊喜。 在我们回到掷杯山庄的时候,开门的大爷通知我们说有个姑娘刚到不久在等我们。而等我过去的时候,唇角的弧度拉大:“红姐!” 没错,来到掷杯山庄的是长孙红。 她和之前的模样没什么两差,依旧是笑意盈盈。她直接迎过来,拍了拍我的胳膊:“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都瘦了……” 我伸手握住她的,轻轻拉下来:“哪里有,我还是之前的模样呢。” 然后不由好奇地问她:“你怎的寻到这里来了?” “阿橙说的,”长孙红收回手,“她前段日子给我传书,说她要成亲了,然后让我来这边接你一起回去。” ……他们速度好快!这就要成亲了? “要回百花谷么?”我问,“成亲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么?” “我做事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把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不过阿橙的意思是暂时不想回百花谷,她还想和那个中原一点红在中原转转。”长孙红冲我眨眨眼,“你知道那个什么中原一点红的为人什么的如何么?对待阿橙是真心的么?” “红兄还是靠的过的,尤其在此间事了之后。”楚留香插话,然后被长孙红瞪了:“我又没有问你。” 楚留香每次都对长孙红没辙,尴尬地抬手搓了搓鼻子,乖乖地不说话了。 长孙红仿若胜利者一样,扬着下巴对着楚留香,然后满意地轻轻点了点头。继而继续转向我:“这些天在这个家伙身边真是苦了你了……” 一副长姐如母的样子,让我忽然尴尬起来。 轻咳一声:“红姐……莫再这般说了,并不是那样。” “自从遇到这个家伙开始你就会被麻烦找上身,明明之前都是很好的。要不是这个家伙,你也不用到处奔波啊。”长孙红皱着眉,总是不待见楚留香。 楚留香已经习惯了,也知道长孙红是关心我而不是什么恶意的,便也不反驳她任由她在嘴上说说。 而中午,终于吃到了最初来到这边的目的,左轻侯为他志趣相投的忘年交洗手作羹汤,鱼羹的味道真是好极了! 而后,便告辞启程回小楼去。 曲容橙和中原一点红走到了一起,甚至都准备成亲了。 百花谷对弟子的约束不多,但是是约定俗称一样在婚姻方面都是凝重的。她们有的时候会放弃情人,但如果选定了一个伴侣作为夫君,便会相伴余生。当然,如果男方出了什么重大差错……呵呵。 长孙红在路上也给我讲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这次的婚事着实匆忙,再加上无论是中原一点红还是曲容橙都不认识太多人,这次来参加婚礼的人当真是很少。而同样的,来的都是好友,甚至算是过命的交情。 成亲在哪里是个问题,反正不能在客栈,于是最后我豪爽地在我的小楼附近再次购进了一座房产作为曲容橙和中原一点红的新婚贺礼,顺便布置成了新房的模样。曲容橙从我的小楼这边出嫁,而夫家离着我那里不过半柱香的功夫。 ……好吧,其实江湖儿女不在乎这些,尤其是新人这两个人都不是注重那些的人。 来的人大多都是百花谷的人,还有神水宫和有间客栈的,都是给曲容橙撑场子的;而中原一点红这边,估计只有被通知到了的胡铁花了。 ——他带来的三个妹子已经去找楚留香了,楚留香不算在双方里。 胡铁花到我这边几乎要撒欢了,除了喝酒就是大吃,简直像是饿死的酒鬼投胎。 他倒是和中原一点红真的有些交情,尤其在这个世界里他没有像是故事里一样害得中原一点红断了胳膊,所以实力没有多少削减的他们才没有过于狼狈。在对待龟兹王的事情上我和楚留香几乎是完全错过了,反倒是胡铁花最后做完了。 我去客房寻胡铁花的时候,他看到我的瞬间就眼睛一亮,一副让我无语的谄媚模样:“七童……酒能不能再给我些啊!” 我暗自好笑:“你还要喝?已经醉了吧。” 胡铁花豪爽地拍着自己的胸口:“我才没有醉!” 我摇头:“算了吧,每次见我你都只会要酒喝……我总不会亏待自己的朋友的。” 然后在胡铁花喜笑颜开的时候送上酒。这个家伙真不愧是外号老酒鬼,有酒万事足的模样真是让我无语。而我一出门,就发现自己无语得有些太早了。 因为一出门,就被四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 一双是楚留香的,另外三双眼睛的主人——宋甜儿、李红袖、苏蓉蓉。 相对比的话,宋甜儿的眼光中更多的是好奇,李红袖是怅然与黯然,而苏蓉蓉……复杂得根本无法形容。 我尴尬地浅浅一礼,然后走到楚留香身边,有些咬牙切齿:“你和她们说了?” 楚留香搓搓鼻子,有些黯然:“……我们不能成亲,但我却不想瞒着什么。我甚至都已经和左二哥说过了……” 我去,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这么开放你让我知道了么!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你名声就废了好不? 我内心各种傻眼,嘴角却是忍不住地慢慢上扬。 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楚留香会公之于众。哪怕不过是和亲近的人说而已。当初,我可是一直做好了永远不被他人知晓,永远做他人眼中的好兄弟的准备。 最后,却是楚留香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 ……流曜,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而站在那边的三个妹子,宋甜儿先开口了。第一句是我听得迷茫的吴侬软语,不过当即她就改口了,说回官话,声音软软的:“你就只是个普通人么?” 我一向是喜欢宋甜儿的。我弯了弯唇角:“你觉得呢?” 宋甜儿蹭到苏蓉蓉身后,似乎有些害羞了,嘟囔一声不再理我,而苏蓉蓉却是眼神复杂地一直在看我:“……花公子。” 我浅笑回礼:“苏姑娘。” 她对着我微扬唇角,好看的笑容却因为脸上僵硬的表情而变得过于奇怪了一些。 我自然不会做什么,点点头罢了。 她顿了顿,咬着唇,声音有些不经意的颤抖:“楚大哥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你能不能好好对他。” 我点头应下:“这是当然的。” 而剩下的李红袖,虽然眼神依旧有些奇怪,却渐渐浮上了笑意,大约是看开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便跟着去迎亲了。因为太近,又有些不大在意细处的缘故,陪亲的人都没有,只有中原一点红骑着高头大马往我的小楼走去。 对了,我们方才都是作为男方的亲友呆在新房这边了。 楚留香看得兴趣盎然:“红兄虽然名字中带了个‘红’字,却一向都是黑衣示人。这次倒是真的穿上了红衣了。” 中原一点红他是真的高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有别于往日的他的气息,欢快兴奋的,和以往沉郁的气息完全不一样。甚至他的脸上都带着了一点笑意,普通的容颜也显得容光焕发。 虽然我不知道他和曲容橙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但是那显而易见的幸福让我们不得不满心欢喜地祝福他们。 而关于这一切的形容,都是楚留香说给我听的。 濯奕没有来,而南宫灵在关键的时候赶到了,做了证婚人。 这个时候,仿若整个世界都是欢快的。 待一切结束,我们回到小楼的房间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因为这次的成亲仪式,虽然说人不算多,但相比于普通人家却是相当的不少了,我不得不包下了整间有间客栈,再住不够的话按照亲疏远近住在我们这边。而最后,正好都在新房那里注满了,我这小楼里也只有喝得酩酊大醉的胡铁花和那三个妹子。 今天事实上没有什么事情,但还是有种忙得团团转的感觉,累得不得了。 我整个人赖在楚留香的怀里,感受着他打在我耳边的炙热呼吸。沉默了好一阵子,他轻声开口:“这时候,倒是不得不羡慕他们了。” 我翻了个身面向他:“有何羡慕的?” 楚留香轻笑一声:“你会不知道么?我想要让能知道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我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甚至想什么都不顾,我们也来成一次亲。” 我翘着唇角,伸手拂过他的眉眼:“不需要的,我们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了。” 然后翻身下床,穿好衣服飞快地出门然后摸索出需要的东西带回来。 我带回了两个不大的酒盏,还有好容易从胡铁花嘴里扣下来的一壶酒。 拍开泥封,嗅着酒香,听着酒液互相碰撞的声音,我将两杯酒都满上,然后笑着看他:“两个大男人成亲我没见过,但那些繁文缛节想必是无用的了。这便算是我们的合卺酒,可好?” 楚留香还保持着方才的模样,撑着身体愣愣地看我,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却是在我有些坐立不安的时候,笑出来了,从轻笑到大笑。 他起身走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拾起一杯酒,然后自己取了另外一杯,双臂交缠,默契地同时饮尽。 下一刻,带着方才酒液的清香的吻便铺天盖地般袭来,唇舌交缠在一起,四肢也交缠在一块儿,分不清谁身上的味道,甚至到后来都分不清是谁在主动。 那又如何? 这样很好,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开始收尾了……是不是已经厌倦我了qaq ☆、第七十六章 失踪的故人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过的快的。 中原一点红和曲容橙成亲之后,长孙红很快就回到了大漠去,而他们俩个小夫妻倒是安安心心地住了下来,仿佛准备就当做一对寻常夫妻什么的。 三位姑娘在婚礼过了两天的时候就辞行了,胡铁花送她们回去,而又在她们回去之后自己一个人跑了回来。目的只有一个,喝酒。 对此,我除了好笑没什么别的说法。只是在胡铁花回来的第二天,在他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有一个完全没有想到的人出现了。 ——姬冰雁风尘仆仆的,还意外的有些狼狈。 而他这一出现,是所有人都感到了惊奇。 他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直白地问了楚留香:“小胡在你这里?” 楚留香不解地点头。 姬冰雁声音依旧冷冷淡淡,但其中却有种掩饰不住的焦急味道。他皱着眉,显得很严肃:“带我过去。” 姬冰雁一向是很有分寸的,他这般无论是谁对他稍有了解就会觉得不对。所以楚留香当即就把还有些睡眼朦胧的胡铁花拉了出来。 胡铁花这时候还没怎么醒,揉着眼睛看着姬冰雁,很是惊奇的模样:“哟!老姬你怎么离开你那一亩三分地了?!” 姬冰雁当即一个巴掌拍到了胡铁花的脑袋上,一点的情面都没有留:“别贫,说真的,你有没有高亚男的消息?” 胡铁花一愣,这时候仿佛才清醒过来,呆呆地重复姬冰雁的话:“高亚男?” 高亚男我倒是知道,虽然我也不认识就是了。她和胡铁花可有一段很有名的故事,楚留香给我讲过,顺便各种对胡铁花恨铁不成钢。 胡铁花知道姬冰雁不会乱开玩笑,敛了戏谑的表情:“……你知道我躲她还来不及……怎么了?” 姬冰雁沉寂下来:“枯梅大师还俗了。” 这话乍一听有突兀,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枯梅大师是他们说的这个“主角高亚男”的师父。 “什、什么?”胡铁花傻了。包括楚留香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老姬,你莫不是看错了吧!那可是枯梅大师啊!” 姬冰雁摇了摇头:“不会。枯梅大师的模样,见过便不会忘的。” “倒也是,”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还是有些不信的样子,“会不会哪里有什么误会?枯梅大师已经出家四十余年,华山又是相当有规矩的门派,枯梅大师……怎么会还俗?” 姬冰雁再次摇了摇头:“枯梅大师是否真的还俗先不算,但无论枯梅大师在哪里,高亚男总是要跟着她的师父的。何况,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接到高亚男的消息了。” 胡铁花当即差一点就蹦起来:“死公鸡!你和高亚男还有联系!” 姬冰雁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任由胡铁花在一旁抓耳挠腮。 而在这三个人冥思苦想的时候,我却是在心里冷笑一声,心里已经有了底。 我不清楚世界的原理,毕竟这个世界是那么神秘。但就经验来看,世界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定义的补全路数。而就算有改变,也是一定的提醒。 至少,我可以确定,这次的事情一定是和原随雨有关系的。 所以,我轻咳一声强调了存在感,然后开口:“你们说的目前都没有什么价值。想要结果的话,还不如去查呢,明明都在担心高姑娘。” 胡铁花下意识地反驳:“我才没有!”然后自己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我慢慢勾起唇角:“那便准备吧。” 我一向是说到做到,所以第二天就准备好了要出发,而小楼再次拜托给了邻居夫妇俩。以及,姬冰雁默默地补上了一份好礼。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姬冰雁镇定自若地解释:“有过交情。” 因为事出从紧,我们四个都骑了马,然后往海边赶去。 一路上,姬冰雁把前后的事情交代了个差不多。 别看姬冰雁现在这副模样,家里还有两个小妾,但当初这个也是个纯情少年,结果纯情少年的初恋爱上的是纯情少年的铁哥们,更苦逼的是铁哥们儿还没有和纯情少年的初恋在一起。 姬冰雁是个重感情的家伙。而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他对高亚男早就不是当年的爱慕了,但架不住这么多年的朋友,就算胡铁花犯浑,他和高亚男的交情还是越来越好了。 何况高亚男跟着几乎没有下过华山的枯梅大师,姬冰雁一直住在兰州,两个人的信件交流也有了规律。 所以,在这连着两个月没有收到高亚男的消息的时候,姬冰雁就有了点不安的预感,而在姬冰雁打听的时候,就知道了些让他也不敢相信的事情——枯梅大师的还俗。 楚留香他们又多铁,高亚男就有多尊敬她师父。 我这比喻相当贴切,所以说,高亚男是不会主动离开枯梅大师的,就算是枯梅大师的交代让她出门做事,也不会因此和姬冰雁断了联系,起码会交代一声的不是? 所以,姬冰雁有些着急了。 想到胡铁花和高亚男的孽缘,姬冰雁难得离开了沙漠兰州那一片,到了我这边。先是去楚留香那里扑了个空,接着便到了我这里,逮着了人。 虽然着急,但不眠不休未免有些太过,何况就算我们撑得住,坐骑也不行。而在休息的时候,我一边抚摸着我正在吃草的马,一边继续问着姬冰雁:“你知道她们在哪里么?” 姬冰雁点头:“我在寻高亚男,但枯梅大师正在江边不知等谁。她和其他的两个弟子在那里已经等了好几天了。” “可知等得是什么么?”楚留香好奇。 姬冰雁轻轻摇头。倒是胡铁花整个人安生不下来,显得有些不对劲。我不由调侃他:“这般时候不适,当初你做什么啦?莫不是这个时候你才发现自己倾心于高姑娘?” 胡铁花非常不经逗,蹦了起来:“我就是像你和老臭虫那样看上死公鸡都不要和她成亲!” 一瞬间气氛凝滞。 楚留香摸着鼻子干咳一声,胡铁花傻傻地愣在那里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大对,然后就连姬冰雁都沉默了一瞬,然后“哦?”了一声,惊得胡铁花一下子蹿到了树林里也不知道是想躲人还是心虚。 不过胡铁花知道的早,姬冰雁却是不该知道我和楚留香的关系的。但在胡铁花说完之后姬冰雁除了意味深长地看了胡铁花一眼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楚留香就又凑了过去:“老姬,你都不好奇的么?” 姬冰雁极其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好好奇的?你那表现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说完,施施然地去林子里揪胡铁花出来吃点东西了。 楚留香尴尬地揉鼻子,然后有些不解地凑过来问我:“……有那么明显么?” 我勾唇浅笑:“我哪知道。” 他纠结,抬手戳了戳我的脸便回到了自己的马前啃干粮了。 其实……楚留香的表现不是很明显的,还是姬冰雁太过于聪慧敏感了吧。 枯梅大师所在的江边离着苏州不算太远,所以在尽快地赶路之后很快就到了,只是到的时候也即将入夜了。 刚到这江边的镇子里,姬冰雁就把手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呼哨,然后接住了一只落下的白鸽,取下了它脚上的竹筒拿出一张纸条,接着放飞了鸽子,径直往码头去了。 而当真是赶早不如赶巧,我们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枯梅大师一行三个人跟着一个少年上了一艘很是不错的船,而那船在我们靠近的时候已经开始向着江心驶去。 楚留香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我本以为……却当真是枯梅大师。” 胡铁花也纠结:“……高亚男真的不在?” 姬冰雁叹了口气:“我没有弄错。” “那我们直接去问枯梅大师?可她现在这个模样,简直是俗世的老夫人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莫不是华山派内部出了什么问题?!”胡铁花先是纠结,然后一下子有些担惊受怕,估计还是在担心高亚男。 姬冰雁摇头:“不妥。” 楚留香点头:“是不妥。” 胡铁花搔搔脑袋:“也对,没有什么理由去问的吧,那怎么办。” 几个人一同看向已经驶离码头的大船,楚留香摸着下巴:“要没时间了。七童你怎么看?”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没什么好的对策。但说的话,还是能说点什么的。比如…… “为何不能直接问?清风女剑客和你们的交情可是有名的。随便编一个什么约定就有理由问了。”我点点头,对自己的答案表示满意。其实真的没必要想太多的不是? 胡铁花当即就跳了起来:“说的对,我现在就去租条船!” 说着,他便下了马,连缰绳都没交到我们手里就窜了下去。 而那大船却是已经有些模糊在夜色里了。而最后,那大船上的光竟然一点点沉寂了下去,最后几乎消失在了江面。 楚留香和姬冰雁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不得不说是非常在意这件事情了。而当胡铁花兴冲冲地跑上来的时候,两个人只能对他摇头:“追不上了。” 胡铁花显得很沮丧,而楚留香和姬冰雁也有些不舒服。 却是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巨响响起,所有人当即面向江面,而胡铁花猛地瞪大了他那双本就大的猫瞳:“那、那是什么!” 而这个时候,映在他眼中的,是江面上熊熊燃起的大火。 作者有话要说:喵~ >▽< ,我回来啦~ 最后的故事了,谢谢大家的陪伴~ 要是还在看的……谢谢你萌啦~~~ ☆、第七十七章 模糊的目标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我知道,这江面上猛然间燃起了熊熊的大火,让我身边的几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胡铁花总是最沉不住气的那一个。他呆呆地重复了一遍“这是怎么回事”,然后猛地飞身去往他租的船那里。我们也跟了过去,却是在胡铁花准备跳上船的时候,我拉住了他的衣角:“不必。” 他回头看我:“枯梅大师还在船上!” “不会,”我摇头,“江面上都是火油,正在燃烧,那船估计也不能幸免。但船上应当是没什么人的,这火不是为了烧船,而是为了掩盖踪迹。” 胡铁花顿了顿,啐了一口:“……这都算什么事啊……” 没人不相信我的话,而这线索这就算是断了。这几天风尘仆仆地赶路,在我提议我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会儿的时候那三个人都同意了。 这几天身上都沾染了尘土,我那不算重的洁癖都要发作了。这个地方倒是有有间客栈,但是因为一定程度上准备隐瞒所以我们没有去。而在客栈里,在我准备让小二送水来的时候,姬冰雁来敲门了。 “逍遥池,去么?”他依旧是冷冷的模样。 我迈步出了房间,顺手关上房门:“什么地方?” 胡铁花贴着门边站着,歪了歪身子:“澡堂子。” 楚留香揉着鼻子,干咳。 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们三个想去的地方……完全可以放心。 不过事实证明我有些放心的太早了。因为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澡堂子竟然是个公共的…… 虽然说在现代的时候不是没有去过公共浴室,但是在这些个世界这么多年,我还真的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这么多年来已经被养刁了的我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最后还是没有脱光。给那小二些银子让他帮我带件衣服之后,我决定还是穿着中衣吧,虽然……在古代的时候,穿中衣出门约定于裸奔。 逍遥池虽然说是高级的公共浴室,但稍微小些私人的也是有的。我简单洗了个澡便套上中衣慢悠悠地去往楚留香他们那边。 池子很大,不过他们倚在边上,倒是很好找。然后我挽着裤脚坐在了池子边上,而这个时候的气氛算是在这段日子里相当轻松的了,我们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速度不慢,擦过我的身边然后径直跳进了水里,躲在楚留香他们三个人之间。下一刻,这逍遥池的外间开始嘈杂,几近沸腾。 好在不知怎么的,很快就没了声息。 也就是这个时候,姬冰雁拎出了方才还躲在水下的那个人。胡铁花瞪着眼睛:“你这小子不在河上下网却跑到这里来了?难不成想在这里摸几条鱼么?” 姬冰雁有些嫌弃地松了手,还挪了挪地方。 楚留香耳朵动了动,又看了看他:“估计老毛病又犯了。” 然后给我介绍了一下:“快网张三。估计看到了什么好的珍珠,手痒了。” 张三兀自嘟囔:“当真是少有的珍珠啊。” 楚留香的朋友和陆小凤的朋友都多,还都是有意思的。我笑着和张三见了个礼, 不过不管怎么说,张三的到来自然是让他们不能继续了,便也换了衣服出门。只是方才出了这逍遥池的小门,在大厅里已经坐了三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姑娘。而其中,我认识两个。 ——金灵芝,司徒静。 而这两个姑娘的表情也不一样。司徒静是一派的温和,而金灵芝却是气鼓鼓的。 见我们出来,金灵芝直接蹦了起来就要往张三这边冲:“是你对吧!把珍珠还给我!” 张三瞬间就尴尬了,有些踌躇的模样。于是我只好缓和一下气氛:“金姑娘,司徒姑娘。” 金灵芝方才完全把注意力放到了张三的头上,估计是真的现在才看到我。她轻咳一声:“花公子。” 我点头:“方才多有得罪,我这朋友有些怪癖。却是不知道金姑娘能否割爱,把这珍珠卖给我呢?” 金灵芝估计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纠结来纠结去的。而胡铁花见这,不由嘟囔了一声:“不就颗珍珠么……” 结果下一刻,被张三和金灵芝两个人进攻了:“什么叫不就颗珍珠!那是上好的珍珠!我都没见过成色这么好的珍珠!”张三瞪眼。 “你不知道就别瞎说!”金灵芝挂在腰间的剑当即出鞘,直指胡铁花:“我先来教训教训你!”虽然上次金太夫人的寿宴胡铁花也有去,而金灵芝更是负责接待的,但她真的不认识胡铁花,而胡铁花的名字,这些年也被淡忘了些。 她那气冲冲的话放才落下,便看了我一眼:“花公子抱歉了,这珍珠是我冠上的,而这套衣服是原少庄主送我的。” 她说到这里就够了,也不再理我,径自向胡铁花攻去。而在这个时候,司徒静缓步走了过来:“花满楼、楚留香,好久不见。” 我回礼:“司徒姑娘,好久不见。”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懂过司徒静的想法,她应当是知道蝙蝠传奇这个故事的,而且和原随雨也是比较熟悉的。而就她之前和我见过那次颇有些颠三倒四的说法,我搞不清楚她到底准备做什么。 何况,她竟然和金灵芝在一起。 就我所观察及我知道的,司徒静和原随雨关系匪浅,而金灵芝又喜欢原随雨喜欢到和金太夫人当着众人的面顶嘴的地步,所以就算金灵芝没有怎么表现出来,但她和司徒静在一起也就是刚才的时候,有点不自然。或者说,胡铁花这个时候算是给金灵芝当了出气筒了。 不过这些事情我不能说。 司徒静估计是不清楚我想了什么。她从我见她到现在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态度。从最开始的娇俏,到后来的淡然,到现在的文静……虽然本质似乎没差,但态度很奇怪。现在这个时候她温和地笑着,然后竟然开始为金灵芝道歉。 “抱歉了,灵芝她有些冲动。” 我虽然有些奇怪,但自然只能揭过:“司徒姑娘自然不必如此。” 司徒静依旧是有些歉疚地笑:“灵芝这几日心情不大好,所以有些事情做的就有些过了,我拦不住她,你们多担待些了。” 金灵芝……心情不好? 耳边响起两个人的打斗声,我一点都没觉得。倒是胡铁花一再退让,而金灵芝却是咄咄逼人,让脾气本来是相当好的胡铁花也来了火气。 金灵芝的功夫不错,也看的出来是下过苦功的,想来以她的家学渊源这也算不得什么。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的功夫和胡铁花比却是比不上的。 胡铁花被金灵芝逼出了火气,招式自然凌厉了些,动作也加快,准备直接夺了金灵芝手中的宝剑。却是在这个时候,金灵芝迟疑了霎那,然后瞬间变招。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18节 当时,除了我和司徒静以外都愣了。我是因为不大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而司徒静估计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胡铁花却是愣得最厉害的那个,甚至在一瞬间落了下风,被金灵芝的剑划破了衣袖。 金灵芝甚至想要在胡铁花怔愣的时候乘胜追击,却是在下一刻被姬冰雁用判官笔点了腕上的穴道,宝剑自然握不住了,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金灵芝霎那有些慌乱。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司徒静,然后高声嚷了一句:“你们还要不要脸了,几个大男人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而一向有些吊儿郎当的胡铁花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他的声音这个时候竟然有些冷厉:“清风十三式!说,你在哪里偷学的!” 楚留香给我讲高亚男的时候自然不会吝惜与讲讲高亚男的武功。而这清风十三式,便是华山派的绝学,会的人按说便只有高亚男和教授她的师父了。而金灵芝,自然不属于这两个范畴之内。胡铁花虽然是当初逃了和高亚男的婚事,但他毕竟还是在意着高亚男的,而这次的目的更是本来就是找到高亚男,他这样的态度倒也说得过去。 而金灵芝,却是不会认的。 “什、什么清风十三式,我不知道!”金灵芝嘴硬道。 姬冰雁这个时候早就收起了他的判官笔。在金灵芝嘴硬的时候,双手拢在袖子里,声音冷然:“哦?那你方才的是什么招式?” 金灵芝又慌了。她本就是个大小姐,就算武功不错甚至在江湖上还有称号,但她还是不是江湖人,也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围围观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了。而金灵芝,最后还是把眼神往司徒静身上瞟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个清朗的少年音,同时,进来了个少年。 “姬先生莫要太过咄咄逼人,”那少年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笑意,“金姑娘的剑法精进了,这一招‘柳絮飞雪’使得当真是神完气足,意在剑先,也怪不得诸位会眼拙了。” 他这话说的是相当的不客气,还颠倒黑白。 胡铁花当即就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是在这个时候,司徒静走到了我身前,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叠犹带体温和馨香的帖子。 “我想,这个是你们需要的。而现在,我们便告辞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论文中,已死……好容易有时间码个字……求戳求留言~ ☆、第七十八章 迷途的航海 司徒静已经带着那忽然出现的少年和金灵芝离开了。 可以看出来,金灵芝对于司徒静是真心的不服气,但却还是按捺着性子听着司徒静的话。 楚留香他们三个人沉默着看着司徒静带着金灵芝和那少年离开,然后楚留香先开口给我解释:“……那少年应当是昨日和枯梅师太一起的人。”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把这几个的注意力拉到我手中的帖子上。 我手上的应当是请帖之类的东西,一共五份,材质特殊,不过再怎么说都不是给我看的,所以我很干脆地交给了楚留香他们看。 然后,很快给出了我意料中的答案。 “海上销金窟的请帖?”我重复了姬冰雁给出的答案。 对于这个所谓的海上销金窟,胡铁花是完全不知道,楚留香是有所耳闻,而姬冰雁知道的也不比楚留香多多少。倒是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张三有些印象。 张三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对着所谓的“海上销金窟”有些纠结:“我大约是听说过的,不过那里并不是个什么好的地方。” 胡铁花来了兴致:“怎么说?” “大约就是,只要有钱,在那里就能买到想买到的任何东西。”姬冰雁的眉头一直皱着。 胡铁花接过一份看了起来,惊讶道:“那时间不就是现在?” 姬冰雁应了一句,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问我:“要不要去?” 我摊手:“好容易有点线索,不去?你觉得可能么?”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答案只能是去啊。 帖子上的时间赶得很紧,几乎是现在做决定就必须要赶到这样,完全没有给人准备的时间。这一点也不得不说他们的好算计。 而当我们算着时间赶到码头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在了。 ——司徒静,金灵芝,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不知名少年。不过那少年的身份我大约是知道的,应当是原本的故事中出场的丁枫没错了。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我完全搞不清楚司徒静在这个时候充当的角色和想达到的目的,所以我能做的也就只是做好准备,然后顺其自然。 对于我们的到来那几个人完全是意料中的模样,而除了我们,这码头上还有其他的我不认识的人。 码头上并没有要开往蝙蝠岛的大船,反而只有几条不大的小船,金灵芝和司徒静就坐在其中一条上,丁枫站在船边,另一条上坐了三个人,我都不认识。 丁枫对着我们伸手做出了个“请”的动作:“就差几位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一下午的时间已经耽误了,现在天也已经暗了下来,我眯了眯眼,拉着楚留香上了一条小船。船不大,但坐上五个人还是完全可行的。而一上船,胡铁花就凑了过来:“你说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你怎么问我了?觉得我会知道?”我问。 胡铁花揉揉鼻子:“总感觉你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 ……你的感觉真准。 不过我当然不可能说这些啊。所以装模作样似笑非笑就是一言不发。 楚留香扯了胡铁花一把:“船动了。” 张三正在看着四周:“这应该是要往大船那里走的。” 小船一条接着一条驶向未知的方向,而在天色已经黑透的时候,我们到了一艘大船的不远处,然后被请到了那艘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的大船上。上船前张三小声说了一句,就是说,我们方才那艘小船在夜色中绕着江中转圈子,而且毫无掩藏的打算。 而上了那大船,便很快就见到了目标之一——化身为“蓝太夫人”的枯梅师太。至于现在这位师太身边的两个小姑娘,我们都不认识。 我们上船的时候,“蓝太夫人”正在她两个小姑娘的陪同下站在甲板上看着夜空。却是在见到我们上船之后,她一声未发转身走了。胡铁花一下子有些急,差一点就喊出了声,好在下一刻姬冰雁拉住了他,对着他慢慢地摇了摇头。 司徒静这个时候正静静地站在甲板上一言不发,却是默默地在看着我们的举动。那三个我不认识的人已经被丁枫迎过去了,金灵芝站在司徒静身后不远的地方,同样默默地看着。 明明只是瞬间的事情,却让这个时候的气氛显得十分诡异。 我轻咳了一声,看向司徒静:“麻烦姑娘了,却是不知是否有可以歇息的地方?” 司徒静浅笑:“自然是有的,只是分散了些。几位随我来吧。” 然后转身吩咐了一下金灵芝:“灵芝也去休息吧,天很晚了,早些歇息吧。” 金灵芝的眼睛瞪大了些,虽然有些不服气的样子,却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司徒静便也不再看他,冲着楚留香他们做出了请的动作:“这边来吧。” 而这房间的分配……着实让我有些无语。 这艘船很大,而且有三层。一层两个房间二层两个房间大家随意分配,然后司徒静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花满楼是有间客栈的少东家,身份精贵。我们公子也与你投缘,三层还有间客房,却是不知花满楼你是否赏脸?” 我一瞬间就觉得原随雨脑子出了点什么问题。 首先,司徒静虽然一直没有曝光,但是我和楚留香都是见过她的,都知道她是和原随雨有关;其次,金灵芝和原随雨的事情已经传了很久好么?都说金灵芝对原随雨,虽然对外都是原随云是非君不嫁了,金灵芝出现在这里还一边不服气一边跟着司徒静……这事情倒是真的好些乱。他现在还几乎明目张胆地要见我,请帖还来自他……这是要直接翻牌的节奏么? 不过虽然这么说,原随雨的脑子也不可能是摆设。想必他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我知道自己的智商玩不过这帮人,现在更是连想都懒得仔细想了。 但司徒静的话说到这里,我自然是要应下的:“花某给公子添麻烦了。” 司徒静还是笑意盈盈的模样:“这般,花满楼就跟我走吧。”她指了指那几间属于那四个人的房间,然后率先迈了步子。 楚留香也有点担心我,倒也不是非常担心,拍了拍我的肩膀纯当提醒,我便也拢了袖子跟上了司徒静的步子。 船舱比之房屋还是狭小了些,三层也走不上几步。却是在刚走几步的时候,司徒静顿住了步子回头看我,忽然笑出了声:“你都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歪歪头:“姑娘倒是说说看,我应当说些什么?” “比如……这船是谁的?我们是去哪里?请帖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在?”司徒静一派好奇的样子。 我却只能摇头:“第一,我知道这船的主人是原随云;第二,我也知道你不简单。” 话已至此,我不再说话,而司徒静也不愿自讨没趣,很快带我到了门口:“阿原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她在我面前似乎比在其他人面前要放开一点,也不再端着,说完话就走了。我想了想,在脚步声稍远的时候轻叩了面前这扇门。 “请进。” 门内,想起的是原随雨淡然的声音。 推门而入,原随雨正在喝茶,茶的味道清香淡雅,却是在靠近的时候才能嗅到些许隐约的味道。 原随雨应当早就知道我来了,却是在这个时候才慢慢地放下茶杯,声音清雅:“你来了。” 我也不随他客气了,之前见面不是有人在就是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对他还有些不爽在,自然也不乐意太过装傻。他坐在桌前正对着门,我随手拉开凳子坐在了他的对面背对着门,然后取了茶盏给自己斟上一杯,浅呷一口茶:“好茶。” 原随雨轻笑出声:“你倒是爽快,也不怕我下毒。” 茶当真是好茶,我也喜欢这个味道。慢慢地喝下半盏我才放下杯子:“你既然敢直接叫我来,便不会做下毒的事情。” 我真的这样想,而且,我的嗅觉味觉直觉什么的都没有告诉我这茶会有问题。 原随雨又笑了一声,这次竟然有些嘲讽的意味:“你拿什么那么肯定呢?” 霎那,我再次端起茶杯的动作顿了顿。 “你觉得,在这个时候,我还有必要继续做这无争山庄的少庄主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些难以表述的感觉,似乎多的是轻快。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等了好久呢,”原随雨叹息道,“高亚男,张三,胡铁花,楚留香……华真真已经不会出现了,倒是出现了个我没有想到的姬冰雁……” 我一愣,差一点就站了起来。 司徒静她……把这些高速他了?! 这一刹那的惊讶我没有收敛好,让原随雨感受了个真切。 他冷笑一声:“静儿时常念你,我也算知道你,所以说这一趟还多了个你。” 一瞬间,脑子一昏,茶盏从手中脱出,落到了桌子上,茶水也沾染到了我的衣服上。 失算了。 我是完完全全没有想到,原随雨会在茶水里下药,而且是在楚留香他们都在的时候。 只是,这一切我没有办法再去理会,而是失去了意识。 该死的,再一次被药暗算了! 而最后,耳边听到的,是原随雨怅然却又不掩阴狠的声音。 “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呢?花满楼?……还是,原随云?我可爱的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掉到了基三里,再加上jj最近麻烦好多……我对不起大家qaq 不过一想到如果真的那啥了,再不写完亲爱的们就看不到了……于是……我爬起来了! 努力!马上步入大结局啦~~~ 最后……天佑我大jj啊!这里要是没了,我就无家可回了qaq 如果还要爱我的妹子,点个赞呗~~~~ ☆、第七十九章 黑暗的巢穴 我知道我大意了,意识隐隐约约地浮沉着,却终究离不开那片朦朦胧胧的迷雾。 而当我找回思考的能力的时候,五感还是没有着落,只能隐约觉得自己被放在一个大大的箱子之类的东西里,算不上拥挤,但完全说得上憋闷。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争吵的声音:“阿原你疯了!” 司徒静的声音拔得很高,一瞬间就让我得到了清醒。 而原随雨的声音还是冷静自持:“静儿,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司徒静一滞,却还是反驳:“不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不能杀花满楼!” ……原来是与我有关的么?我自然竖起耳朵听得认真。 “……为什么?”原随雨声音似乎没有变化,“楚留香他们你不让我动,好,我放下小船任他们自生自灭;但这个人,为什么不可以?” 司徒静深呼吸:“阿原,听我一句好不好?花满楼……放他走。” 原随雨没有回答。而司徒静倒是再不断地找理由:“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间客栈的少东家不是?楚留香他们知道花满楼上了你的船。就算还有无花,但有间客栈和楚留香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原随雨轻笑一声:“说了这么多,不还是为了他一条命?我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静儿你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做什么的。” 司徒静这次的声音拔得更高:“你不信我!” 她第一次这样的失控,而且是很明显的失控。却是下一刻,我明白了原因。原随雨把她揽在怀里,叹了口气:“我总是拿你没办法的。”声音中竟然满是宠溺。 我一瞬间明白了,司徒静和原随雨竟然在一起了。而且,原随雨竟然是真心的。就算不是什么算得上爱的深沉,但无疑,他把她放在了心上。 而后,我所在的这个箱子就被打开了。司徒静伸手戳了戳我的脸:“……阿原,我忽然发现你们有些像呢。” 原随雨轻哼一声:“你这么想?” 司徒静没有觉得原随雨有什么不对,认真地点头:“之前从来没有感觉出来,尤其是你们两个人的气质,虽然相似但在我眼中完全不一样。而且五官,也不是那种很明显的相似……” 原随雨伸手握住了司徒静在我身上乱戳的手,拉她站了起来:“好了,别想那么多。” “也是,”司徒静应下,“那我先去处理下他们……得在药效失去前把他们放下海……还得确保他们能到蝙蝠岛……” 顿了顿,司徒静继续开口:“阿原你知道我不赞同你做的事情,虽然我也不会阻止你。我把我预知到的东西能告诉你的全部都告诉你了,你想怎么做却从来不会对我说……我有点担心。” 听她这么说,她还是没有傻傻的什么都说的。 原随雨也应她,声音中带着些笑意:“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然后便是司徒静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隐隐约约的,似乎过了不久,又似乎过了好久,原随雨的脚步声也响起,离的很近。 我感觉得到他俯□子的动作,手在我的咽喉上按了按,又在我的眼睛上按了按。一瞬间我觉得脊背发毛,好在对方诡异的动作很快就止住了。他慢慢直起身子,轻笑一声。 我估计他没有感觉到我现在处于半清醒的状态。原随雨这个家伙其实蛮可怕的,就算在原来的故事里他是因为各种原因输掉了,但是在司徒静告诉了他很多他不该知道的东西之后,他不可能就这么输掉。所以说他下的药起码不会让我听到这些。所以说……还是因为我身上的自带外挂所以我处于这样的状态,以至于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原随雨的声音有些飘忽:“我一直以为原随云已经死了,不断地告诉自己我就是原随云……你却没死。可我因为你也没了这双眼睛。” 他是在轻声地自言自语,就像是每个失败的反派boss输掉前做的事情一样,我暗搓搓地想,耳朵却竖了起来,听得仔细。 “我从认识静儿开始就知道有个和我一样双目失明却是个热爱生命的人,她说那个人叫做花满楼。可她后来又说,花满楼就是你。”原随雨怅然道,“如若是最初那般,不过是个话本里的人,便也罢了。可花满楼怎么能真的存在呢?所以我开始找人查,结果却这么让我意外。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总是有人知道的。原来你就是原随云啊……没有死掉的原随云……你为什么没有死……呢?” 我能感受到沸腾起来的杀意,可他又迟迟没有动手。 “你明明比我惨,可看起来却比我过得要好……连静儿都这么说,我怎么能甘心呢?” 他的声音温文柔和,语调也平静安和,但我心下一颤,总觉得原随雨是真的要疯了。 还有,石观音和水母阴姬……你们两个的扫尾有点太差了吧…… 身上隐约感受得到的光亮已经没有了,箱子的盖子重新被盖了起来,掩去了最后一抹光亮,然后是远去的足音,世界随之寂静。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我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大约知道是过了不短的时间,却很是模糊。有的时候会睡过去,有的时候却也是清醒的,虽然只有安静的自己一个个静静思考。甚至因为内力的存在,原随雨都没有给我喂点水和食物,害得我虽然没什么大碍却愈加虚弱。不过我该庆幸原随雨那家伙好歹没有打算把我憋死所以尽管箱子里有点闷但还能呼吸么?! 而后终于,又有人出现在了这个原本应当是属于原随雨但他几乎没出现过的房间。 而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来的人之一是丁枫。除了他还有另外两个人,却是不懂武功的普通人,应当是船上的水手之类的。丁枫似乎也不知道我在这个箱子里,他并不是很在意地在房间里转了转,然后声音淡然地开口:“把这棺材扛出去。”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棺材啊…… 等等!丁枫你刚才说什么?!棺材! 我是在棺材里么!原随雨你什么心态你说啊!带着个棺材上船你是要升官发财么! 我整个人都不大好了,毕竟没想过我会在棺材里啊……我一直以为是个箱子而已。这些家伙怎么都喜欢棺材啊,当初的极乐楼也是这样。不过郁闷归郁闷,我依旧在棺材里挺尸,然后被那两个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的人扛着往外走了。 棺材没有钉死,隐约的海风带着带海腥的味道冲入鼻腔。扛着棺材的人步子并不稳健,颠簸得让我身子都恢复了些知觉。路有些乱,一直在摇晃。却是在走了一会儿后,我被放了下来。下一刻,传来利刃入肉的声音和闷哼声,再就是些血腥的味道。我自然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却是发现和我想的不一样。我以为他是在培养人来往于蝙蝠岛,但如果是用过就杀……他是想做什么? 不过容不得我思考太多,因为下一刻我所在的棺材的盖子便被掀了起来,更浓郁的血腥味钻入鼻腔。却是还没等我凝起力量便被人点了穴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再一次倒霉被袭击的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过来。而且令我意外的是没有继续被塞在箱子里啊不是,是棺材里,而是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也被打理过了。 手脚无力,内力也被封了个彻底,我给自己把了把脉,然后默默地叹气。 身边还有一个人我是知道的,而且还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似乎还是个姑娘。 见我醒了,她也有些无措,愣了愣之后小声开口:“……公子……还好?” 我应她:“无碍,却是不知这里是哪里了。” 那年岁应是不大的姑娘怯怯地回我:“这里是……蝙蝠岛。” 这倒是不出所料,原随雨不可能废了力气后不回蝙蝠岛。怎么说这里都是他的大本营。不过我却是依旧不懂他的想法,或者说我从来都没懂过。 抿了抿唇,我放柔声音:“姑娘可否为我说明一下,蝙蝠岛……是为何物?” 那姑娘声音有点颤抖:“你不知道?” 我苦笑一声:“在下来这里,并不是自愿的。” 那姑娘似乎咬了咬唇:“可你似乎并不好奇……这里你适应得也很好。” “嗯?”我大约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但却不大好直接应下。那姑娘似乎也比较嫩,她竟然也认真地回答我:“这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你都不好奇么?” 我拢了拢衣服:“只可惜在下自小便已经目盲,这世上无论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黑暗。” 那姑娘呼吸一滞,忽然笑了:“那你在这里倒是开心了吧,毕竟无论之前是不是瞎子,到了这里都必须是瞎子。” 说着,她竟然伸手拉住我的手腕往自己的脸上放过去:“和你一样,你是不是很开心?!” 她的手皮肤细嫩,但触到她眼睛的时候,我不由浑身一颤。 这一刻我想到了故事中关于这些的描写,而指尖触碰到的凹凸不平的皮肤是被缝合的双眼。 ……简直无法忍受。 原随雨真的是疯子,完完全全的疯子。 他这样做,到底得到了什么,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都是因为司徒静啊……对不起渣游戏了……然后考试了复习了……qaq希望还在的读者原谅,请个假,等放假一口气完结! ☆、第八十章 暮色的深处 说真的,就算我已经习惯了以花满楼为名,但我终究不是那个让人不得不欣赏的男子。 我能接受暂且看不见的事实,是因为我知道只是暂时的,而且我还有着所谓的外挂,但真正的花满楼,是真的懂得热爱生活热爱生命,懂得如何去经营自己的生命,真的豁达。 如若是天生的残缺,尽管难过,却也不过是遗憾黯然;但拥有过,再失去,却是真的让人痛苦。所以很多有残缺的人活得还是很快乐,却是因为种种原因变得残缺的人会变得阴郁。当然,不是全部,也有活得更好的人。 而那得到又失去的,真正的花满楼是,原随雨和真正的原随云也是。 他们都曾经见过这片光明的世界,只是最后的结果,有的走向了没有阴霾的世界,有的把自己淹没在黑暗中没有完结。而原随雨,虽然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了,但早熟的他想法过于偏激,所以才酿成这样的结果。 我不知道原随雨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虽然我知道从拥有光明到失去会有多么的痛苦难受,但不代表我能接受他的做法。 永远不会。 一瞬间的想法从脑中掠过,指尖还残留着那肌肤的触感,我却只能慢慢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在衣袖的掩盖下攥得紧紧的。 ——尽管,这里本就一片黑暗,没人看得见。 那姑娘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沉默蔓延了片刻,她起身,声音轻轻:“公子是否要用饭了?” 我知道饭菜里可能也有那些东西的存在,但在现在这样根本摸不清事情的情况下我不可能选择不吃东西,我还是需要食物来维持体力的。所以我应下了,然后这姑娘为我送来了简单的一饭一菜。 食物简简单单,一道素炒一碗白饭,味道也不过是马马虎虎,倒是没有吃到什么药物的味道。只是可惜我依旧是手脚无力,而那姑娘自那之后只在有事情的时候出现,送来食物,送来换洗的衣物。不过门口还有两个会武功的人在,我现在这样子,又是在陌生的地方,当真是跑也没办法。 而三天后,原随雨再次出现。 他漫不经心地走了进来,而门口的人也就此离开。 我还在床上倚着墙坐着,而他坐在了桌前那唯一的椅子上。 “你看起来还好。”他慢条斯理地说。 我心里压着些火气:“托你的福。” “哦?”他将倒扣着的茶杯翻过来,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看起来你对我的意见很大。” “那你觉得,我会对你没有意见么?”我轻笑一声,“既然你已经准备撕破脸皮了,我也没什么不敢说的不是么?原随雨。” 这个名字还是触动了他。 尽管只有微不可查的那一瞬间的停滞,但我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还是捕捉到了:“你没什么想说的么?我亲爱的哥哥?” 原随雨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声音温和,态度有礼:“世人皆知,无争山庄只有一个原随云。说来我却是家中幼子,未曾有弟弟,倒是有个早殇的哥哥。却是不知花公子这原随雨,想叫的是谁,可惜……他的名讳花公子还是莫提的好。” 这话说的倒好,似乎没有说什么,却是字字在指我是花满楼,而他才是原随云。的确,如果按照常理算,名字身份是他的结,又未尝不是我的结?只可惜我虽然为真正的原随云不平,但终究没有那番在意。 只是不爽,而已。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该跟他逞口舌之利的,但有的时候真的忍不住。 “蝙蝠岛这样的的地方,着实只有你能做出来了。”我冷哼一声,“自小你便心思狠毒,到如今更是令人发指。” 原随雨的声音冷了下来:“你莫不是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轻笑一声:“我还真这么以为着呢。” 瞬间,我就能感觉到原随雨的怒气。但果真,他不会杀我,所以只是愤而起身走到了门口,然后微微侧头:“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一声……楚留香他们到蝙蝠岛了。” “还有,”他的声音意外地有些笑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什么?你不是和楚留香搅到一起去了么?当真是可笑,让人……恶心。” 最后一个词他加重了语气,仿佛这个样子就会自己开心一样。我却是心中一沉,有些微许的难过。 恶心……么? 只是这件事之后我觉得我有些做错了,在自己处于弱势的时候得罪原随雨当真是太不机智了,当天晚上报应就来了——原随雨扣了我的晚饭。然后第二天,有人过来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 蝙蝠岛不知道存在多久了,在前面带路和在我身后算是看管我的人在这黑暗中的行动和在外没有任何区别。在这弯弯绕绕的蝙蝠岛里走了半天,他们在一间房间门口停住了脚步。 带路的人声音有些滞涩:“花满楼,请进。” 脑子转了转,我却还是迈开了步子。 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响。房间不大,比我住着的那间还要差一点,而床上,躺着一个人。 我扣了扣门:“抱歉,叨扰了。” 话音落下,床上的人动了动,慢慢直起了身子倚在墙上,发出了虚弱微哑声音:“你是谁?” 我有些意外,因为这个声音是个姑娘。然后我瞬间反应了过来,有些迟疑地问了出口:“……高亚男?” 那姑娘似乎愣了愣,然后开始拼命地咳嗽。我不由快步过去帮她顺气,然后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 当时我就愣在那里了。 ——清风剑客执剑的右手,只剩下了三根手指。 一瞬间我的鼻子都感到了有些酸。而这么一算,很多事情就可以明白了。 首先,原随雨说过,华真真不会再出现了。本来有几种解释,但就高亚男现在这副模样来看,只有一种解释——华真真是真的不在了,而蝙蝠岛的收藏说不准也有了摧心掌。 然后,因为司徒静的存在,原随雨不可能和枯梅师太还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牵扯关系。枯梅师太为华山付出那么多,所以对华真真的存在表示愤怒可能会因此和原随雨有些联系,但没有那样会让人失去理智的关系之后,枯梅师太不会将清风十三式给原随雨,所以高亚男才会被囚禁在这里。而原随雨估计这个时候把消息发给了枯梅师太,枯梅师太还是很看重高亚男这个弟子的,所以应该也是为了高亚男才会易容下山。 可估计谁都没有想到,高亚男会是现在这样。 高亚男似乎没没有想到会有别人出现,有些迟疑甚至有些瑟缩:“……你……” “我是花满楼。”我轻声说。 高亚男念了一遍我的名字,恍然:“……我知道你。” 我自然晓得她知道我。 心下略微叹息,我轻声问她:“你还好么?” 她苦笑一声:“……也就这样了。” 这一时间我甚至有些不知该对她说点什么,只能转移个话题:“姬冰雁楚留香胡铁花都在找你。” “倒是还有人想着我呢……”高亚男轻声说。 “他们都还想着你的。”我这勉强算是安慰她,但说的也是真的。楚留香他们都是值得深交的朋友,就算并不是经常联系,也是念着的。 高亚男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没有。却是在我还在想应该说什么的时候,门被打开,方才带着我来的人冷着声音开口:“花公子,走吧。” 我顿了顿,应了。侧身低声算是嘱托一句:“放心,他们都来了。” 虽然感觉上或许会发生很多事情,但同样的,这些事情的发生的连贯的,所以说,既然楚留香他们已经到了蝙蝠岛,那么不管是什么样子的结局,都是很快就会产生结果的了。 我又被带回了原来的屋子,却是果不其然,在夜半的时候,楚留香来了。 门口的两个人被悄无声息的打晕,楚留香自己一个人溜了进来。本就是浅眠的我当即披上衣服起身:“流曜?” 楚留香凑过来,伸手握住我的手:“是我,没事吧?” 我摇摇头,又想起这里他看不到所以握了握他的手:“我没事。怎么找过来的?” 楚留香轻声:“有个给你送饭的姑娘……” 他不用再说的详细我也知道了。应该说不愧是楚留香么! 楚留香叹了口气:“七童,我未曾想过,黑暗是这般样子的。” 我瞬间知道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什么。 原随雨这蝙蝠岛,是真的黑到让健康的人在这里也“变成瞎子”。原随雨方才和我说的楚留香一行人已经到了,那说明到的时间也就是那个时候,而现在不过不长的时间他便有了如此感触……也是因为我。 唇角微微动了动,我也握握他的手:“我没事的。” 楚留香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有说出来,反而算是转移了话题:“七童,你和原随云……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带你走?” 原随雨直接和他们摊牌了,我懂。可这话问了,我不大清脆该怎么回。想了想,我决定直接说明白:“如果没有我的两个师父,我便是原随云了。不,如果没有她们两个,我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两说。” 其实事情也没有多么复杂,我也就三言两语捡着些重要的事说。而后是高亚男的事情比较重要。 我和清楚原随雨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说真的,高亚男呢?说不准。 我认路不算有一手,但是在黑暗中还是有些微优势的,再加上那天很认真地记路线了,我便让楚留香先去带着高亚男走。而事实上也是这样。楚留香方才走了不久,原随雨又来了。 “你想要和他说的……说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qaq游戏是令人堕落的元凶……我沉浸在游戏里根本爬不出来怎么办qaq……对不起! 另;高亚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根据我这边的剧情竟然就变成这样了……我很喜欢她的!!!以及这点是参考了赵敏在《倚天屠龙记》里干的…… ps第五十五、六十六章修改完毕,删除的不和谐的内容,六十六增加了一点点七夕相关╮( ̄▽ ̄")╭ pps完结倒计时,有些东西时间太久没办法写了,只能按照计划把这些要交代的完成……看到结局不要骂我啊啊啊!!! ☆、第八十一章 终章 的前奏 他出现是必然的,这也是我没有跟着楚留香走的原因。 我现在也是累赘,楚留香带着我和高亚男着实有点难为他,何况高亚男的用处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了,但是原随雨对我,绝对不会是说放过就放过。 所以我也是,在这里等他。 我知道整个蝙蝠岛都在原随雨的掌控中,尤其是在我这样关着人的房间里,他不可能什么手脚都没做,刚才那些事情我也是跟他讲的。他对变成了原随云有意见,“我”未尝没有?!就像是之前司长说过我的,我有那么电老好人的样子,所以我对于真正的原随云的遭遇非常不满意。 只不过我发现原随雨真的不按常理出牌。 因为他在话音落下之后,就过来点了我的穴道,我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而等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是跟在楚留香旁边的。而他身边,还有胡铁花、姬冰雁、张三和还很虚弱的高亚男。 只是,我有些惊恐地发现,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高亚男倚在胡铁花身边,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声音也有些颤抖:“他是疯子……是魔鬼……” 那声音中的惊恐无助,让我不由得心酸。 楚留香坐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却连回握都做不到。 胡铁花默默地伸手揽住了高亚男,而其他人也默契地都没有说话。 高亚男的情绪很快就收敛了。她和他们几个人确认了下自己师父的事情,然后默默起身:“原随云是个疯子。刚被司徒静骗过来的时候,我也想跑……他们并不拦着我跑,却是在我觉得自己可能要成功的时候,再让人带我回去,然后就断了我的食水……一次两次……我却是也不敢再跑了。” 我默默地听着,一边想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不过,好歹我在这里面走过很多次。你们想去的地方……我知道。”高亚男已经平静了下来,“司徒静那个人来看过我几次,有时候也能骗她心软一下。我算过日子,这几天便是拍卖,我本来还想碰碰运气……但是你们来了。”这话里是满满的信任。 楚留香紧了紧我的手:“放心,我知道你醒着,不管原随雨想要做什么,解药我会帮你拿到的。”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原随雨这是玩哪一出?!不过同时我大概也知道了一点,起码我这个人是原随雨直接给楚留香了的,但是估计是要楚留香去参加这个拍卖什么的。想想原故事里差点被卖了的胡铁花,我隐约能想到一点原随雨的想法。 话说……楚留香跟着我叫原随雨了诶…… 这不光是我一个人发现了的,姬冰雁也发现了。他有些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楚留香却不会给他解释。我知道,至少在我首肯之前他是不会告诉别人我们之间这乱糟糟的事情的。 而后,高亚男带路,楚留香一把把我横抱起来,使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却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略忧伤。 然后,在一个空旷而又有些嘈杂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方才停住,便是一阵沉默。而后,原随雨伪装过后的声音响了起来:“香帅倒是守时。” 他这话一落,一瞬间有嘈杂了起来,隐约可以听见压低的探讨声: “香帅?哪个香帅?” “难道有很多个香帅么?” “莫不是……楚香帅?” 然后还有了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楚留香小心地放我下来,我的一条胳膊环在他的脖子上,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听了原随雨的话他也不恼,朗声回答:“事情重要,我自然不会迟到。” 原随雨轻笑一声:“香帅也赶巧了。我这正要卖的下一样东西便是你身边那公子需要的。蜀中唐门所制的十三种毒药我方才卖出,而现在卖的,却是在制药的时候意外配出的一种药物的解药。而因着那药物已经使用了,这解药也是独此一份也无法再研制了。” 我的事楚留香刚才没有讲太多,但现在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胡铁花不由喝了一声“欺人太甚”。 原随雨依旧漫不经心:“我是生意人,做生意自然不能亏本,有话是无奸不商。却是不知香帅能不能出得起这个价钱了。” 楚留香冷声:“那便出价吧。” 原随雨又笑:“不过刚才既然有人说我欺人太甚,我若不这么做那也不大好。这样吧,我亏一点,我要的不多,只要胡铁花的一只手怎么样?这可是能救花满楼一命的药哦?” “你——”胡铁花气得不轻,却是说不出话了。 而原随雨根本没有给时间,在这静谧的时候又笑了一声,声音中的愉快谁都能听出来:“看来香帅是不愿了。毕竟花满楼是比不上胡铁花的吧。” 话音刚落,瞬间我的心脏就传来了噬咬般的痛感。我当即就知道了,原随雨这一切全是胡扯。我这中的不是什么蜀中唐门的毒药,而是蛊毒!解药什么的全都是骗人的! 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从喉间发出了闷哼,然后张嘴吐出一口血来。 血腥的味道哪怕在黑暗中也太过于明显,胡铁花霎时就急了,他在故事里曾经会因为砍了中原一点红的手想要还一臂,这时候就差点要自断一臂了。好在姬冰雁喝住了他,不然以后怎么面对他我还真不知道。 原随雨的声音一下子就有点低落了。这个时候的他是蝙蝠公子自然放纵了些,连伪装都不屑了,有些不爽的感觉一听就能听出来:“无趣。算了,我们来继续有趣的事情吧。在方才第一次拍卖中,我已卖出了黄教密宗‘大手印’的秘笈,蜀中唐门所制的十三种毒药,和五年前‘临城大血案’凶手姓名。我希望这些货物全都能令买主满意。” 他身边的几个人顿时都应好。 “那这般,我们来进行下一次拍卖。这次我们卖点有趣的东西。”原随雨说。 他那边又有人好奇道:“公子这是想卖什么呢?” “我卖人。”原随雨缓声道,“卖的便是我方才说的花满楼。花满楼近些年来才行走江湖,但名声着实不显,不过其他的名头倒是响亮得很。比如,有间客栈的少东家。” 他这话一落,倒是引起不少的骚动。有间客栈的名声着实响亮,没办法。 原随雨接着说:“我卖他倒也不是仅仅因为这名头。要知道,虽然他不大行走江湖,但本身却是一流高手,目盲却不损姿容,外加师从石观音和水母阴姬,与丐帮帮主南宫灵和少林妙僧无花兄弟相称,更是让楚香帅都成了入幕之宾。而若从我这里买也可放心,别的不说,我这里有能让他乖乖听话的蛊虫,保准买主满意。底价……讨个好兆头,八万两如何?” 他这话已经是实实在在的侮辱了,我自己气的半死不讲,楚留香他们也是义愤填膺了。 而这个时候,那些所谓的买主站着的地方已经沸腾了。 “入幕之宾?楚留香竟然是个断袖!这简直是……!” “石观音和水母阴姬的徒弟?难怪是个男人还去勾引男人……不知长成了什么样子……难道是床上的滋味真的好?就冲着这个名头也得努努力啊。” “还有南宫灵和无花……说不准刚才帮忙说话的胡铁花也是……” “造孽哟……”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楚留香]这坑爹的世界 作者:酒醉玄虓 第19节 说真的,长这么大,包括在陆小凤那里那么多年,我是第一次这么愤怒,愤怒到一口血又喷出来了。倒是这血喷出来之后我能勉强开口说话了。 “……你……莫欺人太甚……”我急喘几口气,哑声喝道。 楚留香按了按我的手,抬头看向原随雨发声的地方:“蝙蝠公子莫不是过于狂妄了?” “哦?你这么说不也是在我的掌控下?” “就像是你同样‘掌控’在你这里买东西的人一样?”楚留香冷声道。 掌控不是一个好的词汇,这话一说那些在这里买东西的人又开始了窃窃私语,而后一个声音猛地拔高:“香帅此言差矣,这里谁都知道公子绝不会令人失望的。” 原随雨随即应道:“自然。蝙蝠岛永远不会让顾客失望,这正是我做生意的原则。何况,我这里的货物从来不滥卖,所有的货物只卖一次,而且绝不会再卖给另一个人。” 原随雨又笑了笑,接着道:“所以,买下我的货物的人大可放心,就算方才买下凶手名字的就是凶手自己,因为这已经是个不会有人知道的秘密了。” 这次接话的是姬冰雁:“哦?我却不这么想。除了花大价钱买下东西的人,知道这个秘密的,难道不是还有你么?” 其实这个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实,但同样的,大部分人都无视了这个结果。 可现在,一旦事实被挑明了,就足够很多人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很多人都顾不上什么了,几乎瞬间就开始了小声的议论,甚至声音越来越大。 而我方才那口血似乎稍稍有些效果,渐渐的已经能慢慢控制下自己的手脚了,尽管还是无力。 我又急喘了几口气,忍着身体内部传来的阵阵疼痛,靠着楚留香的身体慢慢站了起来,运了内力哑声继续道:“本以为买下有关自己的东西可以高枕无忧,却不知这才是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手里……是吧,蝙蝠公子?原少庄主?” 作者有话要说:游戏buff无法清除……我只能尽力挣扎qaq 请再爱我一次qaq 回答我,亲爱的们,你们爱我么! ☆、第八十二章 终章 的间奏 江湖上的少庄主很多,姓氏是原的侠士也很多。但说起来,一旦说到原少庄主,便只有一个人 ——原随雨。 无争山庄的名号响彻江湖。 无争山庄当年的名头有多响现在的江湖人可能体会不到,但毕竟这么多年了还是在江湖中有着无法企及的地位,当年的荣光可想而见。 因此,原少庄主,单指的就是原随云,也就是原随雨。 也因此,这句话说出来,是没人会直接相信的,反而引起了喧哗。 蝙蝠公子这个名头其实并不算什么好的名头,这也都知道。如果说原随云这个名号是江湖的名门少侠的典型的话,那蝙蝠公子便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獠牙。 尽管一旦提出能够让人记起蛛丝马迹,但还是很难相信的。 原随雨经营这蝙蝠岛一定花费了很久很久,但靠我们说的,谁能信? 原随雨自然不会承认:“原少庄主?你在说谁?” 姬冰雁冷哼一声:“自然是你啊,难不成原少庄主连名姓都更换了?非要做这在黑暗中都抬不起头的蝙蝠来?” 也是随着他的话音,楚留香使力把我托给了姬冰雁,然后拔身而起,冲着原随雨发声的地方就去了。 原随雨当真厉害,但是楚留香也是轻功卓绝武力爆棚,而且拿手的轻功高过了原随雨,使得原随雨并没有跑掉,两个人竟然在黑暗中就这么打了起来。 这一开打,山洞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耳边只有这些打斗的声音。我忍着身上的痛楚,谢绝了姬冰雁的借力,靠着自己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原随雨在什么时候给我下了什么蛊虫,但我知道的是,肯定不是单单为了折磨我这么简单。以及……蛊虫的威力,我也是知晓的。我怕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身不由己的事情,让我有些提心吊胆。 楚留香相信原随雨是蝙蝠公子之后就做了对上他的准备,加上之前我们也经常喂招,他打原随雨的目的也不在于一定要赢而是要拖时间,因而打得算得上得心应手。而他们变打,姬冰雁还冷冷地嘲讽两句:“蝙蝠公子这便不说话了?我以为你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的。” 原随雨武功确实高,但楚留香也并不是好欺负的所以他根本腾不开时间来回答一下姬冰雁的话语。而原随雨治下完全是强权统治,包括丁枫在内如果没有他的交代估计都不敢说什么。因而姬冰雁笑了一声:“这般看来,和楚留香动手的着实是蝙蝠公子了吧……” 话音刚落,似乎是约定好的一样。因为我未曾参与,我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火折子,动作快得仿佛演练过一样。我能感觉到他们飞快的动作 ——吹醒火折子,然后,点火。 瞬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弄好的粉末,我竟然因为身体的不适都没有发觉! 那些粉末顷刻燃烧了起来,一瞬间我都能在阴冷的山洞中感受到灼热。而事实上,这些只起到了照明的作用的火光并没有那样的灼热。 但这些不甚明亮的光,足够别人看清正和楚留香缠斗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 原随雨总是代表着无争山庄来走江湖的,这些年足够他让大部分人记住他。因而,也足够人一眼认出了他。 在火光燃起来的一瞬间,原随雨便知道结果。因为燃起火光之后会暴露身份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有那些来这“海上销金窟”的“客人”。 这些人在惊恐地发现蝙蝠公子真的是原随雨的同时,也近乎绝望地发现自己隐藏的身份也同样暴露了。来得起这样地方的人大多本身就不凡。若不是真的相信原随雨的话不会暴露自己,估计是不会出现的。可事实上真的暴露了自己……尽管还有着同样的人也暴露了。 而同样,默契般地,原随雨和楚留香同时止住了动作。 原随雨后退几步,轻声开口:“倒是未曾想到你们竟然早有准备。” 楚留香应声:“你难道没有过准备?” 火光只维持了几秒钟,在楚留香话音落下的同时,火光便在黑暗中熄灭了,只留下些微的燃烧的气味证明方才的火焰是存在的。 一瞬间,整个山洞都沉默了下来,只有不复平静的声声呼吸。 “你也知道,我是有准备的。”原随雨轻声说道,“你没有想过……是什么样的准备么?” 我有些难以说明的不安,但还是忍住了。 却是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类似机关启动的声音。 所有人依旧是在黑不见五指的山洞里,没有一丝光亮。而原随雨却是慢慢笑了起来:“既然和我的设想有出入,那便只能执行最后的计划了。既然来了我蝙蝠岛,那便不要走了。” 他的语调缓慢,还带着些许笑意,却透着完全遮掩不住的阴狠与决绝。 他甚至没有说下一句话,但是瞬间就混乱了起来。 在黑暗中,他总是有着先天的优势的。 这些所谓的“客人”之间根本不知晓周围人的具体身份,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的人安排在其中简直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而原随雨会做这样的事情完全是在意料之中,更何况因为司徒静的存在,他做了什么样的准备我都不会很意外。毕竟他是个当真聪慧,却没有将这聪慧放在正途上的人。 所以,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人群中只要有一个人乱起来,那么一群人就乱了。毕竟会来原随雨这里的人肯定不是什么优质人选,也根本指望不上。 原随雨的机关启动了,人群又乱了起来。再加上本来就是在原随雨的地盘,他的目的一下子就达到了一半,他自己成功地隐匿了起来。 不过,能够到这蝙蝠岛上买东西的人自然也不至于傻到那种地步。无措与混乱过后,一旦有领头的人出现那便又很快会恢复到一定的秩序上来。所以说很快骚乱就被平息了,而那些明显是挑事的人也被控制住了。毕竟来这蝙蝠岛的人……自然也是惜命的。 明明依旧是和之前一样的黑暗,周围那些隶属于蝙蝠岛的人也全部都不在,却又仿佛有什么不一样了。 沉默蔓延了好久,耳边响起的只有些压抑不了的喘息。 正当在这个近乎有人无法忍受下去的沉默里,沉重的机关启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而在众人的深切关注中,从那沉重的石门后传来了如释重负般的声音:“还好我赶得及。” 话音刚落,我却又有些惊悚了。 想必,我是永远都不会明白司徒静到地在想什么了。也许就像是她之前和我说过的那些类似,一边自己就是其中的“变数”,一边却想要人们都按照她的想法和“故事”相同地走下去。 所以在她明明是和原随雨走得近却还是和楚留香他们有联系。或者说,若不是通过她,楚留香姬冰雁他们不会有着这样充足的准备。虽然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一想也能知道,在我和楚留香他们分开的那段时间里,司徒静有着足够的时间和能力来接触楚留香,并且达成一定的协议。 果不其然,司徒静在一片静寂中迈着轻盈的步子向我们走来,而且应该是很熟悉这里,虽然也没有掌灯但是走得没有任何障碍。 她笑着和我们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姬冰雁轻声应下:“司徒姑娘。” 司徒静点头:“那跟我来吧,走这里。” 司徒静的出现虽然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很诡异,但似乎是出于对楚留香等人的信任,虽然有些磨磨蹭蹭,但大部分人都迈开了步子跟上了我们这些人。 而不再安静的环境却又让人稍稍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司徒静凑过来拉了拉我的袖子:“花满楼?” “嗯。” “你知道么?今天有些事就可以结束了。”她还拽着我的袖子,声音隐约有些颤抖,却是不知道她颤抖的原因到底是激动还是其他的怎样。 而对于她口中的结束……我也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我身体完全没有恢复,胡铁花走在我身边,而楚留香走在最前面。对于司徒静的话我没有找到合适的话回复便也没有回答。而对于她自己来说似乎也不是在意我的回答。倒是胡铁花似乎对我们的话题很有兴趣,难为他还一直忍着没有问。而在司徒静错开我们之后,我听到胡铁花咦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 “金灵芝……似乎不见了。”胡铁花有些摸不到头脑。 冥冥中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袭上心头,我却是轻声安慰了下胡铁花:“人有些多,大约走散了吧。” 我可以肯定的是原随雨对于司徒静是真的上心,在这个蝙蝠岛对她可能是完全不设防的,所以说司徒静指的路竟然是捷径一般,而且重点是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或者是危险。期间不是没有遇到蝙蝠岛的其他人,但那些人并不会武,很多是同原来的故事中的东三娘一样的可怜人,感觉到我们的存在便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而后走了并不久,我便能感觉到久违了的温热阳光。在蝙蝠岛内部呆了不短的时间,我几乎连时间都要分不清了。不过大约这个时候应当是近黄昏了吧。 鼻翼间能够嗅到浓郁的海的味道,耳边也能听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响。 人在重新接触到阳光的那一刻又散了,一些人忙着观察别人,而另一些人忙着掩藏自己。 楚留香也慢慢退了过来,在宽大袍袖的遮掩下握住了我的手。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原随雨空茫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声音:“……静儿?!”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写手,对不起还关注这个故事的大家qaq ps祝我自己双十一快乐,我是孤独的单身狗o(////▽////)q ☆、第八十三章 终章 的结束 我想原随雨是真的没有想到司徒静会出现在这里。 可能在他的计划中,司徒静就算没有帮他忙,也不可能帮倒忙。只是事实有些残酷,因为司徒静非但给原随雨帮了倒忙,还公开站在了他的对立面:“阿原,我知道你要炸掉这个岛,我说过了,我不同意。” 这话一落简直一片哗然。似乎谁都没有想到原随雨竟然会疯狂到这个地步。这岛上的人如果真的全部葬身海底,别的不说,中原的江湖起码要迎来十年的动荡,而且这还是最起码的。 气氛这一刻是难以说明的凝滞,我侧头对着楚留香:“司徒静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楚留香安静地摇头,“她只是说要我们先给她些时间。” 我也只能跟着所有人一起等。现在的发展已经完全脱轨于所谓的原著故事,我更加猜不透司徒静到底想要做什么了。而这个时候,金灵芝竟然回来了——是的,我肯定她之前消失是跟着原随雨走了,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 姬冰雁倒是肯定猜出了什么,看着完全不知道情况还和金灵芝搭话的胡铁花一脸的意味深长。 司徒静似乎还在盯着原随雨看。久久,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诸位,那边有一艘大船……” 这句话的意思同样明显,是让在场的人去那艘船里去。其实这也算是好一些的结局了,毕竟没有什么大的伤亡。 想在在这片不大的地方的情形对峙得有些奇怪。 原随雨不是很在意他手下人的性命,所以虽然他的船相当大,但他带的人却不是很多,除了些护卫外高手更是没有几个,大约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丁枫能稍稍拿得出手。如果还是在方才的洞窟里他是占有优势的,然而在所有人都有了戒备心理的时候,他几乎丧失了优势。 ——不,还有火药。 但这些在此刻对于原随雨来说都不是很重要了,他的心思都在司徒静身上。 “静儿,”他的声音很平静,“为什么?” 司徒静一直盯着原随雨没有动过:“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应该?”原随雨重复了这个词,轻笑了一声,“什么是应该?我也以为我应该是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了,为了你。” “并不是为了我,你也比谁都清楚,”司徒静轻叹,“阿原,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应当在今天了结的。” 他们这些算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在此刻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原随雨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了,而这忽然出现的司徒静却是神神秘秘却又仿佛十分重要。他们这些对话因此在这个时候也显得十分重要了。 看起来似乎是原随雨已经注定了失败,但是又有谁能肯定他没有后手了呢? 原随雨蓦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竟然这么说……” 他的笑声竟然有些狼狈和掩不住的苍凉。 却是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司徒静就站在我们面前,和站在岩石最高点的原随雨远远相望。而金灵芝,就站在我们旁边,也在司徒静身后。 在原随雨狂笑起来的时候,金灵芝猛地暴起,不知何时扣在袖口的小巧匕首就在瞬间刺透了司徒静的身体。 血腥味瞬间漫入鼻腔。 一瞬间,万籁俱寂。 我想这个结局是真的谁都没有想到,司徒静自己更是没有。 她慢慢地低下头,愣愣地看着穿透胸口的匕首尖端,看着上面沾染的自己的血液,一句话都没有说便倒了下来。 金灵芝已经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了半步:“我……我……” 而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倒下来的司徒静,更加刺鼻的血腥味在周围弥漫起来。 而后,是原随雨颤抖的声音:“静、静儿……?” 他在这个时候还是关心着司徒静的。 就像是有人说过的,原随雨这样的人,一旦真正爱上什么人,那么便是真心的,一辈子不变,哪怕司徒静做了些对他不利的事情。 这样看来,司徒静竟然是“穿越女主”啊。 我不知道为何想到了这里,却还是小心地避开了司徒静身上的伤口。 她的气息已经微弱到近乎难以察觉了,我却有些愣愣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金灵芝这个时候似乎反应了过来,她一个矮身躲过想要拉她的胡铁花,向原随雨所在的岩石上冲了过去:“原随云!你为什么还在看她!她背叛你了啊!” 她站在原随雨身前几米的地方,喘着粗气:“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她也是那样地爱着原随雨,愿意为他反抗宠爱她的祖母,为他反抗自己的家,却得不到对等的爱。 司徒静死了。 她的血染红了自己半个身子,湿透了我的衣服。 她到最后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安安静静地在我怀里消失了呼吸。虽然准确地来说是回到了自己存在的世界。 而金灵芝,被原随雨扣着喉咙提了起来:“……你怎么敢……” 他的声音仿若暴风雨前最后的冷静。 “你……怎么敢……” 他的声音蓦然沙哑,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而后,干脆利落地折断了金灵芝纤细的脖子。 这些事情一连贯地发生,简直让人反应不过来——无论是司徒静的死,还是金灵芝的死。 说来也着实好笑,金灵芝为了原随雨杀了司徒静,却是又因为司徒静被原随雨结束了生命。 可笑,可惜。 原随雨仿若疯魔了一样,虽然他之前我也管他叫疯子。 他看起来很平静,却是把金灵芝随手一丢,然后仿若看见一样对上了我,不,是我怀里的司徒静。 司徒静的死还是让我有些触动的,我也没有放下她的身体而是抱在了怀里。她现在仿若终于安静了下了,显得温婉多了,却是永久的。 原随雨似乎是在“盯着”司徒静的。他声音冷冷地:“带她过来。” 我一愣,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我说,”原随雨厉喝一声,“带她过来!” 他的话仿若掷地有声,瞬间我的五脏六腑像是纠缠在一起了一样刺骨地疼了起来。我咬牙忍住了闷哼,冷汗一下就布满了额头,猛地想起了之前差一点被忽略的蛊毒。 ——竟然差点就真的忘了。 我一向是怕疼的,这疼痛来势汹汹到我简直要疯魔的地步,但褪去的也快,只留下一片疼痛带来的麻木。 楚留香按着我的肩:“七童?” “我没事,”我屏住呼吸忍了一刻,“我没事。” 原随雨一直关注着这边:“带她过来。花满楼,你自己带她过来。” “还有,”他忽然轻笑一声,“凡是在我蝙蝠岛享受过的客人也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不然出了些小问题之后就不大好收场了。我一向说到做到,不是么?” 明晃晃的威胁。 我暗暗咬牙,捏了捏楚留香的手,将司徒静还带着温度的身体横抱在怀里小步向原随雨走去。 明明不远的路却走得分外艰难。我总有种一去不复还的悲壮感。 原随雨站着的岩石高而陡,我身体没有恢复又因为之前的疼痛有些麻木,抱着司徒静更是差一点就摔了跤。好容易站在了和原随雨齐平的地方,他便伸手将司徒静抢了过去,然后又面无表情地催动了我体内的蛊虫。 他的脸上慢慢展开了一个疯狂扭曲的笑容:“原随云……呵呵,花满楼?其实静儿有一件事说得对……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应当在今天了结的……” 我却觉得连耳边的声音都模糊了,仿佛有一把火正在我体内灼烧一样,更甚从前的疼痛。 我已经承受不住地半跪了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发出那般狼狈的声音。 原随雨的怀中抱着永久沉睡下去的司徒静,貌若癫狂。他狰狞地抬脚狠狠地踹了我一脚,看我支撑不住身体狼狈倒地不由低声大笑:“我想要的为什么得不到!不,已经不重要了……静儿都不在了……你为什么活着?!你为什么还活着!” 体内的蛊虫还在作乱,我已经没有了除了疼痛以外的感觉了。半伏在地上,身后半步之遥便是布满礁石的浅滩。 已经是退潮的时间了,海浪击打在岩石上的声音在我发胀的脑袋里仿若咆哮。 “所以,你去死吧!”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呢? 原随雨抱着司徒静跳下了那几十米高的岩石,而之前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再次狠狠地给了我一脚,让我也掉了下去。 ——一切发生的那样快。 失重下坠的感觉如此明显,我却已经开始恍惚了。 我仿若听见了流曜喊我的声音,又似乎没有。 我好像感受到了最熟悉的体温,有似乎是错觉。 不,不是错觉! 在受到海水冲击的那一刻我猛地瞪大了眼,仍然一片黑暗,海水刺激得我眼泪猛地流了出来。 我仿若忘记了疼痛,而是清楚地感觉到了强烈的冲击,听到了撞击的声音,听到了闷哼声,也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流曜…… 最后的最后,我听到的是司长有些焦急的声音。 “小琪那个司徒静怎么回来了……卧槽!我去这才多长时间没注意怎么就这样了!小琪你给我坚持住我马上给你脱离!……等等这是什么?不管了来不及了先这样吧……” “脱离开始,倒计时,5——4——3——2——1——”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穿越女司徒静贯穿了整个故事最后结束在这里。而原随雨在司徒静死的时候就真的疯了,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断了。金灵芝我一直觉得爱原随云到疯,结合原著……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结局是最初的时候就想好的了呢~~~ 乎……长松一口气。 话说今天是小琪生日来着~生日快乐~便当好吃么~~~~ ps差不多就可以说结束了,还有最后一章是回到现代的交代。因为守则很清楚~小琪是不会留在那里的所以……o(////▽////)q 我会尽快写完的!双十一码出6000双更我已经哭了qaq 爱大家,求大家爱我。 ☆、第八十四章 故事的尾声 我看着瓶子一团发着微光的球状物,不由有点结巴:“这、这、这个……这个就是……?” 司长比我矮了一个头,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扬着下巴用眼角看我:“对,就是。” 得到了肯定,我不由小心翼翼地把那团光转移到了掌心,然后死死地盯着看。 司长撇了撇嘴:“你再看还能看出花来啊。” 我对他笑:“就是想看啊。” “切,”司长翻了个白眼,“再过三天技术部的人造义骸就做好了,估计不过半个月就能醒了。” 我简直笑弯了眼睛:“司长你真好。” 我是如何都没有想到流曜会跟我回到这里的。 就算我属于“合法穿越者”在死亡之后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可死亡的感觉毕竟还是真实的,所以为了保护我司长立即启动了紧急方案立刻让我脱离了。 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无暇想太多,可当我醒来的时候,不由愣愣地看着陌生至极的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 “花满楼”死了,我现在是楼琪,我本来就只是楼琪而已。 可我还是不由回忆起那时候。 ——在我坠下去的时候,他竟然冲了过去。 本就有一段距离存在,所以就算最后他追上了我,却也来不及带着我施展轻功遁走了。 所以,他抱住了我,用他的身体阻挡住了本来要对我的伤害。 我控制不住自己不断地回想那些过往,直到副司长那张面瘫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猛地坐了起来,不顾躺了好久的身体的僵硬,愣愣地打招呼:“副……司长?!” 副司长根本不给我啥机会,虽然瘫着一张脸却还是能看出不爽的感觉。他动作极其利落地将营养药剂往我这里一抛,转身就走,害得我手忙脚乱的。 我看了看副司长的背影,又看了看砸红了我手的药剂,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之后好一阵才缓过来然后爬起出门绕到了司长办公室去。 而一进门,司长正埋头在资料里翻找。现在倒是有电子的方便,但是司长还是喜欢子啊纸质的资料里翻找。见我过去,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再戴上,一脸兴奋地看着我:“小琪,你简直做到了奇迹啊……”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 “我带你脱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么,”司长推了推眼镜,“仔细想想。” ……我依旧茫然。 司长顺手打了个响指:“算了我直说了,因为之前给你绑定的是试用期内的稳定仪器,然后在带你回来之后……顺便还带了个别的灵魂回来。” 他还在说着的时候,我的眼睛就不由随着他的话语慢慢瞪大:“司、司长……你说的是……” “你自己带了谁回来总不用我告诉你吧!”司长翻了个白眼,把眼镜重新戴好,然后一边翻书一边又开始嘟囔起来,“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啊,话说带走了一个人结果世界还是平稳运行……看来这个稳定装置不错……” 我却是止不住浑身的颤抖:“司长……你说的是真的么?!真的……真的是真的么?!” “我骗你有没有一点好处!”司长把手里的书用力一合,食指直接戳到了我鼻子下面,“你,现在给我回家去好好休息几天!这边的事情我给你准备好,下周一来报到!好了,现在走吧,不送。” 被司长这么“送客”,我只能半是朦胧半是恍惚地回到了家,直到自己在浴缸里泡到水都有些凉的时候,才猛地回过神来。 不用想我都知道,我带回来的肯定是楚留香。当时的紧急启动方案带回了我的灵魂,而同样处于危机状态而又离我那么近的,也只有楚留香了。 怎么说呢……到了这个时候,我竟然又半是兴奋,半是不安。 既然来到了这里,肯定是送不回去了——事实上我也不想送回去——但对于他来说,真的想要来么?怎么想答案可能都是否定的。尽管我也相信他,但有些事情不是信任就能解决一切的。而且一旦牵扯了很多东西,那也会有那么多的变化。 之前的工作不是没有放不下感情的时候,但毕竟都不一样,何况最后我也没带谁出来。而这次却是这般的难以说明,果然动了所谓的爱情便不一样了。 不过这个时候,也说得上一句甘之若饴。 于是这个我曾经深切期盼过的假期就在各种忐忑不安辗转反侧以及胡思乱想中过去了。啊,我还是买了一堆堆有的没的东西,保证某人来的时候不会缺啥。 周一一大早我便踩着点到了穿越司,然后一脸讨好地看向司长:“司长大人……你看……” 司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小琪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啊,让我说什么好?嗯?” 我厚着脸皮笑:“那就别说啥了呗。” “不想知道了?”司长斜着眼看我。 “别啊!司长你倒是说啊……” “那咱先好好谈谈。”司长肃穆了神色,“楼琪,说真的,你要他留下么?你知道的,凭我们虽然不能送他回去但让他重新开始还是没问题的。” “我……” “这个问题可是要想好了回答。” “……我……想要他留下。”我有些嗫嚅,最后还是闭着眼说了出来。 司长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算了,这个协议你签了吧。” 我猛地睁开了眼,又是兴奋又是不敢相信,却还是接过了司长递过来的协议,然后一边读一边崩溃。 ——这其实是卖身契吧!司长你说实话这是卖身契吧! “签不签由你。”司长完全不怕我不签,一脸的高高在上。 而我,只能闭闭眼,咬咬牙,在协议上签下了我的名字。 算了,虽然之前想过协议到期之后换个工作的,这样我这辈子算是和穿越司绑定了。不过安慰安慰自己也是,这个工作这么有趣待遇还好,别的也比不来,何况真的要模糊记忆的话……我也不舍得吧…… 协议一签下来司长就兴奋了。穿越司虽然大,但是真正在业务这一块儿的工作人员真不多,何况流动性还大,一个终身协议能让司长乐上半天。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我,然后指了指一篇的一个玻璃瓶子:“喏,你要的,去拿吧。” 玻璃瓶中有一个半漂浮的小小光团。 将光团放在掌心盯着傻乐半天,我终于想起来了其他事情。 ——“司长,你早就知道我会同意?所以已经开始准备人造义骸了?”我有点嘴角抽搐。 “不然嗯?不过也不是,就算你不答应,我们也会留下他的,只是最后还看他的选择。”司长漫不经心地看着手里的记事本,“反正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吃亏,这次算是半个课题我报上去了所以批下来了,不然就人造义骸的钱你就半辈子打工都弄不起。” 我咧嘴对他笑:“我知道的。” “嗯,还有一件事,”司长点点头,“你负责照顾他,但是感情的事你不用勉强。” “我没有勉强啊……”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想问什么?” “你不是因为他救你所以留下他?” “……不是。” “你真喜欢他了?”司长一脸的八卦。 我有些尴尬地红了脸:“嗯……” 是啊,喜欢他……或者说,爱上他了吧…… 真是的,当初明明是为了所谓的任务,结果最后却是这样,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但仔细想想发生的这些事情,我想我真的很幸运,而且也不会再放开手了。 司长忽然有些怅然:“你啊……还是幸运啊。如果当初……” 我却有些接不上了。是啊,如果当初也有这么幸运的事情,那么有些悲剧就不会发生。不过事实上规则很严苛,楚留香这次是纯属意外才没有什么事,不然的话…… 算了,不去想那么悲哀的事情,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呢。 于是我咳嗽一声:“司长,那他的身份什么的……” “还用你提醒我?”司长挥挥手,“行了,这些我都解决了,你就等他醒来就好了。” 三天后,我眼巴巴地看着司长带着技术部的人员把那团我随身带着三天的光团融合到了那具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的人造义骸里,然后又守了半个月。 说来技术部的人我是真的钦佩,他们这具身体全部都和楚留香一模一样,除了内力,连身上的伤疤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而我盯着他看了那么久,竟然还有种百看不厌的感觉。 不过时不时放空发个呆还是正常的对吧~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余光猛地发觉床上的人似乎动了动小指。 我猛地站起身来,紧张兮兮地盯着那张俊逸的脸庞看。 他似乎醒来了,手指动了动,眼皮子也开始动了动。 明明不久,我却感觉连每一秒都是长久的煎熬。终于,他慢慢睁开了眼,那双黑亮的眼从朦胧一点点变得有神起来。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一愣,猛地僵住了,然后一转头,对上了我的眼睛。 我从他的眼中仿若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眼眶似乎在发热,我却在他的注视下轻轻地勾起了唇角,然后慢慢地对他行了一礼:“初次见面,在下楼琪。” 他似乎在晃神,又仿佛知道了什么,也渐渐地笑了,隐约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 他慢慢坐起身来,对我绽开柔和的笑意:“初次见面,在下,楚湘堂。” ————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有了感觉一口气写到这个时候,然后终于长松一口气。 完结了。 敲下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我几乎要哭了,不,已经哭了。 从2012年的3月,到现如今的2014年11月,32个月。 这个故事真的是我写的最久的故事了,中间几次想要腰斩,却还是走到了最后。结局是我很早之前就想过的,已经做到了尽力的完满。 我很高兴,能因为这个故事结识大家,更开心有人喜欢,并且陪我走到了最后。尤其是小舞(还是习惯这么叫),要不是你我肯定不会写完的,谢谢【鞠躬】 还有很多很多想说的话想感谢的人,我就不在这里煽情了。写了这么多年,虽然还是很坑,虽然还相信我的大家已经不是很多,虽然走走留留的人也太多,但我还是会写下去,只有有一个读者还在看,我就不算失败,对吧o(////▽////)q 此致敬礼,爱你们的——酒醉玄虓。 第19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