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心与我爱你》 正文 第1节 嫉妒心与我爱你 作者:非法输出 第1节 书名:嫉妒心与我爱你 作者:非法输出 文案 “我”混了十年娱乐圈,依然没有同时出道的好兄弟有人气,一时失控,我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到了他的身上。但这个奇葩非但没恨我强了他,与我撕破脸,反而还黏着我求我继续和他做兄弟。 一来二去,我们默认了这种关系; 三来四去,事情有些脱轨; 五来六去,兄弟变情人。 没有奇怪的设定,就是两个人“日久生情”。 好好谈恋爱吧!不要拐弯抹角了! 一心一意地直掰弯,一心一意地互相理解。 虽然打的是娱乐圈的tag,但圈内的故事会尽量少写一点,多表现一下两人的互动。 过气攻x当红受(受原先是直男) 雷区提示:第一人称主攻文 没有大虐。自认为这个故事里出现的人都是和善宽容的。【换句话说就是没反派 “我”把所有的恨意都做身下有机物射出,把各自的秘密包裹。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娱乐圈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严苏安,柳勋 ┃ 配角:陈亚,陈豫钟 ┃ 其它:直掰弯,兄弟变情人,第一人称,主攻 ☆、第 1 章 没人比我更了解嫉妒的感觉。 我和柳勋从十七岁认识,二十岁一同参加选秀,如今已经出道十年。这十年,对柳勋来说,不过弹指一瞬,十一张专辑,十六个合约代言,每两年一次的全国巡回演唱会,年年上数不清的杂志封面和电视综艺,还总有人请他这个非科班出身的歌手去客串各类电影电视剧。 而十年,对我来说,则是漫漫无尽的黑夜。选秀结束那年我也出了一张专辑,因为其中有柳勋的曲作和合唱也着实火了一把。后来柳勋登上了一个又一个事业高峰,我却渐渐跌至谷底。第二张专辑我坚持不要柳勋的参与,结果当然是一败涂地。公司让我转战荧幕,唯一拍的那部剧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播出。到后来,我的知名度仅仅限于是柳勋的好友至亲,每年都有几个综艺节目需要我录几段好友爆料当作看点。偶尔也会有几个不太出名的厂商找我代言,收益仅限于糊口。 所以没人比我更嫉妒柳勋,这个傻子还自认为我们是最铁的哥们,无论走到哪都要提到我,每年还热心地问我要不要他写的歌。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他,所有的闪光灯都属于他,无论他有多狂放不羁,背负着花心丑闻,甚至前一段还因为错误驾驶导致车祸上了各大头条。 依然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红遍全国,公司甚至已经在为他准备明年的亚洲巡演。 而我,出道十年,没有和任何女星有过不清楚的关系,认识我的人都曾经夸赞过我的谦逊有礼。 但那又怎么样,红的依然是那个看到大胸大屁股女人就会在心里流口水的花痴。 我曾经反复琢磨过柳勋的歌,买了他所有的专辑和演唱会vcd,一个人在家里头听到吐,我始终不明白,我写出来的东西到底哪里比他差。 “牛仔裤在坚持不懈地掉色/天边白云的轨迹拉得又长又远……” 我哼他的新歌,难过到想哭,仇恨到想杀死他。 那个二缺上回来我家,看到一柜子的他自己的专辑,感动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想在我脸上亲两口。 他是白痴吗,我看着坐在对面的他,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想笑又想哭。 昨天这个脑残去参加音乐节,唱high了直接从舞台上摔了下去,明明只是断了胳膊,微博上一片鬼哭狼嚎,经纪公司立刻宣布退出接下来的所有商演,让他好好休息一阵。 此时他微微抽泣着碎碎念,我才知道原来他又和刚交往的嫩模分手了。 “上床了吗?”我问他。 “嗯……” 我和他干杯:“那就没什么好遗憾了。你今年三十,泡人家十八,能坚持三个月还不被媒体曝光,已经很不错了。而且那姑娘什么都没要就和你分手,看来也不是贪你的名和利,是个好姑娘。”我在心里腹诽,老子已经快八年没有谈恋爱了,你这个花心鬼也配和我聊失恋的痛苦? 他还在嘟嘟囔囔:“要是好姑娘就不会连高中都没毕业就和我滚床单了……” 我敲敲他的脑袋:“这两者根本没关系好吗!你能不能滚回去睡觉了。” 这个傻瓜就住我家对面,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我俩恰好占据了这栋高档公寓楼的十八层。不同的是,我还要两年才能还完房贷,而他除了这里,还有三四处落脚之处,甚至在国外有一套度假豪宅。 我俩都静默了一会儿,屋子里只有音响里的纯音乐在四处流淌,是我们共同喜欢的一首曲子。 我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欲/火/焚/身。 我真想现在就把他架到床上。 这种变态的念头要追溯到十年前,那时候我刚尝到出名的滋味,公司又不太管我,二十出头的人总爱疯玩。有一回泡夜店的时候遇到老同学,那人曾经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帅气又博学,简直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我也曾暗暗仰慕他多时,甚至偷偷模仿他的发型和穿着,在每个课间看着他在走廊上和女生们谈笑风生。后来见多了世面,才觉得他也不过如此。 我再遇到他的时候,他过得似乎不太好,正处于创业初期,经济压力和心理压力都特别大,整个人看起来也不如当初了。 不过我还是和他保持了联系,时不时地接济过他,不知怎地就阴差阳错和他上了床。 那是我的第一次。 那感觉,至今回忆起来我都会心悸。 把偶像压在身下,把他的光环撕得粉碎,令他露出泫然欲泣或欲/仙/欲/死的表情,然后在每个清晨看他毫无防备的睡颜,朦胧着双眼和我说早安的样子。 我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我抹去了曾经什么都不是的自己,和不堪回首的幼稚过去。 后来那人受不住家里的压力,娶了媳妇考了公务员安安分分地工作,我也和他再没有联系。 然后,我的目标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柳勋,并且瞄准了他八年。 这八年,想把他弄上/床的感觉渐渐代替了嫉妒与怨恨。 要是真的迈出这一步,我所有的心结都会解开,但是这一步的代价也是我无法承受的,所以我这个懦夫,整整地垂涎了柳勋八年。 看着这位国民男神和各色女神打情骂俏,在午夜时分拎着酒瓶和我讲他前女友的坏话,醉倒在我的膝盖上,呼呼大睡。 我越来越忍受不了。 而今晚,这按捺不住的感觉越发强烈。 “你醉了。”我抢过他的酒杯,指尖的相互触碰使我的全身都在发抖。 “没有好吧!”他红着脸,张牙舞爪地对我说,“才喝了半瓶不到。” “不许喝了。”我冷着脸把酒瓶和酒杯都收到一边,背过身去的同时咬紧牙关,防止他听到我牙齿不住的战栗声。 “那我不喝了,你陪我聊天。”他倒是听话,拍了拍脸让自己看起来清醒点。 就在这一刻,我决定行动。 这行动其实早就在我脑海里模拟了上百遍上千遍,我故作冷淡地往里屋走,一边开口下逐客令:“都快凌晨一点了,滚回你狗窝睡觉。” “我、不、要!”这傻逼果然跟着我进屋,一边撒娇一边往我床上扑,“那屋子太久没人住了,哪里有你这温暖。我要睡这里。” 我知道他不是讽刺我没通告待在家里,但是心里依旧不好受,本来有的一点犹豫也灰飞烟灭了。我理智地强迫他喝了几口牛奶醒酒,又让他滚进浴室好好洗了个澡。 我要他清醒又无力地接受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我靠在床头,看着他就只穿着条内裤背着我擦头发毫无防备的样子,心里又有些退却。 他边擦头发边用受伤的手不灵活地玩手机。 我看他打着石膏的胳膊根本一点事没有。 “啧……妈妈粉和老婆粉不要太可怕,明明和主办方一点关系没有的说。”他一边刷微博一边自言自语。明明是抱怨的口吻,却带着一丝无奈的炫耀。 我突然没什么好怕了,因为我根本没什么好失去的,既然没有退路了,就勇往直前好了。 我正想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二货直接把手机关了躺到我身边。 我愣了一下,他还颇为诧异地看我:“关灯啊,你刚刚不是说要睡了?” 我跨到他身上伸手拉了灯,就势压到他身上去亲他。 这傻帽愣住了,居然也不反抗,任我深吻他。 我迟迟等不到他的剧烈反应,结束了一个吻,我们在黑夜中凝视彼此。 “你闹哪样?”这是他回过神后的第一句话,搞得我哭笑不得。 接着他只是打了个哈欠,在我的胯下转过身:“你也醉了,睡觉睡觉。” 我简直无语,只能用粗暴来表示我所言非虚。 这小子红了之后就忙疯了,最近更是疏于锻炼,十年前我和他一般身材,现在愣是比他高了小半个头,只用一手就能轻松压制他。他的反抗在我的眼里可笑又可恨,不过没关系,他越是挣扎,我越有成就感。 我成功办了他,不算太困难。我还体贴地做足了事前事后工作,看他筋疲力尽地样子,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手,帮他清理了一下。他低垂着眼角,侧躺在我身边,嘴唇微张,似乎要憋出几句话骂我,但最终还是放弃地睡死了过去。 这个傻瓜,我也侧躺着,头一沾枕才觉得酒劲呼呼地上来,我半眯着眼打量他,心里满满当当的,堵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算了,就这样吧。 我不管天亮会如何,我只要他现在的睡颜。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这么少是因为删减了很多。 捉虫,以后写文还要更考据仔细些 ☆、第 2 章 恐惧结果的同时,心里又有隐隐的期待,明知结果是肯定的,却总想着万一。 第二天我俩都睡到了中午,柳勋还没清醒就开始呻吟,我咽了好几口口水,才敢朝他转过身。 “操!”他睁眼看到我,先是接连骂了几句脏话,骂累之后又指使我帮他穿衣,看着他一副全身都要重装的架势,我也不敢吐槽他的少爷脾气。 把柳大少爷扶到餐桌上,我想这下我俩该好好谈谈了吧。他又嚷嚷着肚子饿要喝粥,我只好先解决这个问题。 好不容易等他拖拖拉拉地喝完粥,躲躲闪闪地犹豫半天后,我已经放弃了最后一丢的挽回念头,只想着和他痛快一晚,然后各奔东西,反正我的经济合约已经快到期了,而公司继续也没有继续养我这个闲人的打算。 柳勋不敢正眼看我,明明他才是应该理直气壮辱骂我的那个,现在反倒成了古时候新婚破处后的小媳妇。 我故意摆出无赖的样子,敲了敲玻璃餐桌的桌面引起他的注意:“我说,你该不会想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诶?”柳勋万万没想到我会作出这等反应,愣了一下后愤怒地回话,“靠,我本来想给你个面子借驴下坡,你别不识好歹啊!” “哼,”我故作姿态冷笑道,“谢谢你,不过事到如今,我也不需要什么面子了,只要你还出现在我面前,还是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就难保不再干你第二次,第三次。” “你!”柳勋给噎了一下,“你……喜欢我?” 我:“……”这货的脑回路真是令人费解。 “你死心吧,我是直的,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严苏安,我们认识不止十多年了,还是当朋友更合适些……昨晚的事,我、我可以当没发生过,你也别再提了。” 我万万没想到他的心居然如此宽,昨晚我的行为完全可以算作强/奸了,他居然可以当作没发生过,连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要作何反应。 柳勋掏出手机看时间,然后抬头和我说:“我在市郊的影棚有个活动,你陪我去。” “我不去。”我下意识地拒绝他。 “不行!你必须陪我去,现在我的经纪人在楼下等我,要是他看到我这副腰酸背痛的样子,要怎么想!再说……我现在连挪到客厅都困难。” 我争不过这地痞无赖,一路搀着他上了停在楼下的保姆车。柳勋的经纪人杨姐看他那呲牙咧嘴的痛苦模样,皱眉道:“你昨晚又去鬼混了?” “天呐,鬼混能混成这德性?”他一把拉住要下车的我,一边随意地和杨姐介绍,“这是严苏安。”虽然我和他是同一个经纪公司,但我俩的档次实在差得太多,杨姐是公司里头的金牌经纪人,不认识我这个小辈也是正常。 “嗯,”杨姐随意地瞄了我一眼,点点头,“我知道。既然来了就一起过去吧。”她也不问我今天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这句话说得我哑口无言,只能安静地坐上后座。 一路上杨姐都在和柳勋商量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因为手臂负伤,几个竞技类的综艺节目只能告吹,广告拍摄也延期了,不过也因为不能剧烈运动,原本被推掉的几个报刊采访又重新找上门,今天柳勋就是去拍摄杂志封面的。 我沉默地坐在后座,看柳勋和杨姐聊得热火朝天,觉得今天上了这辆车,简直是自取其辱。 “你昨晚是不是又喝酒了?看你眼睛里头都是血丝。艺人最重要的就是自身形象,我跟你说……”多数时候都是杨姐在教育柳勋,柳勋也不回嘴,点点头表示以后一定严格要求自己。 今天幸运地没有堵车,半小时后我们到了影棚,杂志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准备就绪了,一下车柳勋就马不停蹄地化妆采访。 我坐在旁边看,心里极其不耐烦,但这里打不到车,我只能等着结束后和柳勋一起回去。我无聊地掏出手机刷微博,刚好看到柳勋早上更新的动态: 柳勋很乖:家有贤妻~@严苏安hcl 他还附上了一张我在厨房做饭的背影图。 柳勋的粉丝多达千万,不到两个小时前的微博已经有一万条评论,大多都是祝早日康复的,也有几个人说我好暖,果然是基友情深。 我忍不住笑,我现在和柳勋倒是真的坐实了基友这个关系,网络上还有不少的cp粉痴痴地希望我俩真的是“那种关系”。那个白痴平时发微博总是要我,我猜我仅有了十万粉丝也多是他的粉转移过来的,但是现在,他都被我上了居然还有心情发这种微博。 杨姐坐在我旁边,看到了我手机里的内容,开口对我说:“麻烦你去照顾柳勋了。” 我客套地回她:“没事,家住得近,我最近都没事,就过去帮帮他。” “最近都没通告?” “呃……”我一时有些尴尬,只能回答,“两天后有个演出。”那还是在好远的小城市,给新开业的商场站台。 “哦,是这样。”杨姐没再说话。 柳勋化了淡妆,又整了个利落的发型,虽然手上还打着石膏,但依然笑容灿烂地面对着摄像机,不多会儿他说腰疼,喊了助理给他搬了个椅子坐。 我看了他一眼,摸了摸鼻子,继续低头看手机。其实手机刚刚就没电关机了,我不想显得太傻,只能继续佯作在玩。 这时杨姐突然扭头对我说:“你过去和柳勋合照几张吧。jonny,也给他化个妆。” “啊?”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杨姐没回应我,径自走到杂志负责人和摄影师那里,低声商量了几句,对方点点头,喊来化妆师给我上妆。 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拍摄通告了,直到被推到柳勋身旁还是晕乎乎的。柳勋似乎心情不错,坐在高脚椅上,上半身与我凑得很近,好像有话对我说。 我错愕地看向他,摄影师开始按快门。 闪光灯中,他盯着我的眼睛,轻声说:“安啦,不是正式的拍摄,可能会作为花絮在网上放出。来来,笑一个。” 我在心里嗤笑,也是,我这种档次的,怎么可能和柳勋一起上顶尖杂志的封面呢。 我咧开笑脸,配合着和柳勋摆了几个姿势,因为昨晚刚发生那事,我做不到和柳勋亲密如从前,倒是这傻子还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搂着我笑得那叫一个甜,不知这照片放出去后又会被多少cp粉当作素材。 柳勋在做访问,我和杨姐在车上等,气氛又变得很尴尬。大约过了半小时,我正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柳勋和助理拉开车门上了车。 “今天没有其他事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z节目要去你家知道吗?” “嗯,我知道。” “准备一下,要帮忙给助理打电话。”杨姐交待完事情就在半路下车了,司机送我们到小区门口,柳勋让助理也回去。 我跟着他上楼,还得时不时搀他一下:“你那破狗窝,明天还要给人看?” “这不是有你嘛。”柳勋掏出钥匙,他已经快小半年没回家了,昨晚也是直接来了我这里,门锁上都落了灰。 我欠他的。 在精/虫上脑之前,我是打算找准时机潇洒地干一炮然后走人,走得远远的,退出这个圈子。在强了他之后,我进退两难,却依然想和他彻底断了关系。 但是现在,我却在帮柳勋大扫除,还和他拌嘴。 他看着我把没洗的脏衣服脏袜子一起扔进垃圾桶,不满地大喊:“干嘛啊,这洗洗还能穿,丢掉多浪费。” “那你自己洗?” “……丢吧丢吧。” 还好这是柳勋所有房产中最小的单人居室,我打扫了一个下午,终于可以勉强上镜了。柳勋喊了外卖,喊我去开门。 “干嘛吃个饭还得来我家……” “我家刚打扫干净啊,等等又吃得一地,辛苦的还是你。” 我回头瞪他:“你等等要是敢落一点渣到我家地板上……” “怎么着,你还能强/奸我?”柳勋已经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盒咬了一口披萨,随口回了我一句,我俩顿时沉默了。 “呃……”柳勋显得比我还尴尬,“门开了,快进去吧。” 刚刚口误让我们无言相对地吃完了晚餐,我挥挥手示意他回家,低头开始收拾餐桌。 柳勋走到玄关换鞋,背对着我,突然说:“苏安,我们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你是我最铁的兄弟,我真的可以不计较,你也……” “不可以。”我打断他,心里乱糟糟的,突然很想发火。 “你如果是gay,完全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我可以帮你介绍……” “闭嘴!”我掀桌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地大吼,“你闭嘴!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我他妈想/操/的只有你,你快滚,不然我再强/奸你!” 柳勋叹了口气,走了。 我颓然地跌走在地上,烦躁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我刚刚说的只是气话,心里并没有二次强/奸的意思,昨晚的满足已经够了,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的悔意,我不后悔破了这层关系,但十分恨自己不能潇洒地脱身。我还有合约,我还有房贷,我还需要钱,我舍不得离开这个光环,哪怕这是柳勋给予我的。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犹豫要不要联系我的经纪人,问问他我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办,如果未来还要这么不温不火地混着,我哪怕再不舍,都应该选择转行。 隔天一天我都待在家里没出门,早上睡到自然醒,然后锻炼身体打游戏,睡前刷刷微博,看自己的粉丝涨了十万,几乎都是柳勋的粉,评论也全是“照顾好我家勋勋”“暖男安祝你和勋勋长长久久恩恩爱爱”。 我烦死了,找不到途径发泄,只想暂时躲开柳勋。 我很早就上床了,迷迷糊糊听到对门传来吵闹的声音,想必是z节目的人来了,不过这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就这么想着,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和谐字眼略多……但真的是清水文啊 ☆、第 3 章 今天晚上我有一场商演,一早就要收拾去机场,公司说会派人来接我,没想到我的经纪人望哥也来了。望哥今年不到四十,是我选秀结束后签了这家公司就开始带我的,当时他还只是个刚入行的小伙,而现在也算在公司挺有名气的前辈了。除了我,他手底下又还有好几个新人,其中一个是最近的当红小生,听说望哥正全心全力地栽培他。而我,一年都见不到他几次。 望哥倚在车窗抽烟,看到我点了点头,把烟灭了,让我上车。 我惶恐不安地坐下,任凭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后开口说:“最近都有坚持锻炼吗?” “有的。” “我看也是,身材保持得很好,整个人看起来也年轻。”我知道他在说笑,今年我已经三十了,脸蛋在这个圈子里也算不上最好看的,笑起来眼角已经有皱痕,哪像柳勋,长着娃娃脸,一笑就有女人要晕倒。 “望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打着哈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唉,”我一听望哥叹气,心口就狂跳。 “苏安啊,你的合约过几个月就要到了吧。跟了我十年也是不容易,但是公司商量了一下,不能保证你未来的发展……” 我原本悬着的心骤然坠地了,我对此早有预感,望哥这么说已经十分直白,公司是不想续我的约,养着我这个闲人了。 “望哥,我自己也清楚……” “诶,让我先说完嘛。除了当艺人,你有没有别的打算啊?” “这个……”我其实是有的,回家乡开个小店也不是不可以,但我知道,我这话一说完,就要彻底离开这个圈子了,“望哥,我打二十岁就跟你了,别的活我可能干不来……” “那,苏安,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当艺人助理?我和杨姐谈过了,待遇不会亏待你的。” 我一听他提起杨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你说杨姐?那是当……?” “嗯,当柳勋的生活助理,反正你和他那么要好,还那么了解他,这份工作你最合适了。再说,当助理的期间,也会有很多机会的。” 我的脸火辣辣的,不是兴奋,是被羞的,是恨的。我正想离柳勋远远的,公司居然让我当柳勋的贴身助理?那我不是一辈子要活在他的阴影下,还要像个仆人一样照顾他,看着他飞黄腾达、快活潇洒。 我绝不可能答应。 望哥看我面露难色,顿了顿,说:“这也是杨姐临时和我说的,我知道这个很突然,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嘛。不过……我这里倒是有另一个打算。” “嗯?”我心底重新燃起希望。 “你知道陈亚吧?鸿城卫视想做一档新的真人秀综艺节目,他是策划,需要很多人手,你要不要过去帮忙?这个月底就开始录制了。” 我当然知道陈亚,现如今好几个炙手可热的综艺节目都出自他手,我也听说他最近又有新花样,没想到我居然还能与此沾上边。 我立刻眉开眼笑:“当然当然,我愿意去学习。” “行。”望哥抽出一支烟,在手里把玩,“那月底你就过去做第一期的录制,刚好,场地选在我们这,也不用你跑了。不过毕竟是头一回做这种真人秀,可能会累一点。” “谢谢望哥!我不怕累的!”我笑得合不拢嘴,还好我没放弃,不然也等不到这个好机会了,我暗想,这,也许就是我的出头之日了。 “你还年轻,多拼拼,总会混出来的。”望哥拍了拍我的肩,递给我一个ipad,“这是今晚的曲目,你先熟悉熟悉。” 我点开一看,一共就三首歌,头两首是我当年选秀翻唱过的经典曲目,而最后一首,是柳勋的新歌。 我非常意外,茫然地看向望哥:“这?不是说,最后一首唱我的歌吗?” “诶,这也不是我定的,是主办方要求的。再说了,柳勋的歌你应该很熟吧,熟悉起来应该不是太难。” “不是!不是说好……”我越说越无力,想想也是,我的上一张专辑都隔了快七八年了,就算有什么能被大众熟悉的,也早就过时了,而主办方要我唱的这首,正是柳勋最新的大热单曲,一首伤感情歌。 望哥以为我不熟悉这曲子,怕唱不好,开口安慰我:“没事没事,放宽心去唱,我觉得你唱歌还是很有天赋的。还有,等等如果有采访,多提提柳勋,他可帮了你不少。” “啊?”我一脸茫然。 “怎么?没看微博啊?” 我掏出手机上网,热门微博第一条赫然是我昨天和柳勋的合照,作为期刊的预热,这组照片今早先当作花絮被放了出来。目前已经有了四万的转发。照片里我和柳勋尽显亲密,虽然我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呆滞,但下面好多粉丝直呼天然呆,cp粉高举严柳大旗,热评第一条居然是肉文链接…… “天……”我呼了口气,说不上什么感觉。其中有几个评论指出我的不自然,但很快被汹涌的粉红评论给淹没了。 “咳,”望哥半是咳嗽半是笑意,“小严,你和柳勋这么好,可要多打打友情牌啊。” 我握紧了拳头,微不可闻地应了声:“好……” 穿上赞助的衣服和鞋子,再收拾个利落的发型,镜子里的我倒也人模狗样。这几年我接的活大多是这类的商演站台,早就得心应手,和胸大无脑的女主持打了几个哈哈,又玩了几个无语丢人的游戏,总算到了结束时间。 “最后,我们请苏安为我们带来一首《身旁》!这也他好基友——柳勋的最新单曲哦!”女主持故作幽默地说完,底下一片喝彩,几个一看就是cp粉的姑娘举着牌子大喊“严柳永在”,我微笑地对她们挥手,心里又心酸又耻辱。 “你就在我的身旁/却活在他的世界/我什么都没忘/但有些事只适合珍藏……” 我握着话筒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心里苦涩到了极点,不知不觉一首歌罢,眼眶竟有些发红,底下的喊声越发热烈,我深深鞠了个躬,下台了。 之前这类活动,结束之后也没有几家媒体愿意采访我,但今天我下到商场的停车场,就被好数家媒体团团围住,十几个话筒被递到我嘴边。 好久没体验过这把滋味了,虽然,不是因为我。 “苏安,最近柳勋的伤怎么样了?” “柳勋有没有向你透露他已经和女友分手?” “柳勋说下一张专辑想邀你合作,是不是已经开始筹划了?” “柳勋……” 每一个问题都是关于柳勋的,我都知道答案,却不想回答,但望哥在一旁看我,于是我只能干巴巴地笑道:“小勋最近常来找我,他恢复得很好,大家不用担心。” “柳勋已经和lizzay互相取消关注,是不是说明两人已经分手了?” “我见过lizzay,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妹妹,柳勋以前都对她很好。”我打着太极,心里只想快些离开。 “以前?是说两个人确实已经分手了吗?”一个话筒戳到了我下巴,磕得我好疼,我忍着火气,往车的方向走。 “这个……哈哈,你可以自己去问小勋嘛。” 我又捡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回答,找准时机钻进了车里。 望哥在回程中说我:“有几个问题回答得不是很好,其实完全可以把话题往柳勋的私生活引,现在大家都在关注他的恋情,你就更要以一个好兄弟的离场为他说话。” “嗯,太久没采访了,有些生疏了。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咳,”望哥不置可否,没再说话。他和我一块到机场,我回家,他去鸿城,说是和陈亚商量好后会联系我。 我本还腹诽望哥有了新人就打算完全放弃我,但他这么做又让我非常感激,原来他还是肯拉我一把的,虽然我已经在他手里耽误了十年,却马上要有新的发展了。 我喜欢唱歌,想当个歌手,但这已经是十年前的梦了。歌坛里已经有了柳勋,那我就不想再掺和,拍戏、拍电影、哪怕当个综艺节目的主持人,我都是愿意的。 下了飞机,有十来个粉丝在等我,身边只有一个助理,那十几个姑娘很快就把我包围了。我笑着给她们签了名,有两个问我柳勋的伤,我说快好了,有一个要我签“严柳赛高”我也签了,我还在柳勋的名字旁画了颗心,引得她们尖叫连连。 有个特别激动的姑娘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另一只手里抓着好几张我和柳勋的合照,她被助理拨开后,追在我身后,大喊:“盐酸!你一定要和柳勋在一起!” 真是疯了。我笑她,也笑我自己。 刚签约的时候望哥曾派过一个助理给我,但后来我的通告越来越少,助理也被人挖走了。今天跟着我的是公司临时抽调过来的一个年轻男人,也许是看我没什么名气,对我似乎不是很友好,出了机场,帮我叫了一辆的士就自行离开了。 我没法抱怨什么,一路上心不在焉地和司机聊天。原本因为望哥的安排而豁然开朗的心情,被机场的粉丝一搅,又阴郁了几分。只要我还想待在这个圈子里,就不可能避开柳勋,现在大家看好我们的友情与基情,那公司就更要趁热打铁地捆绑销售,对柳勋而言,这是衬托出他有情有义而非见色忘义的正面形象,对我而言,那就更是要顺着柳勋的名气多出境。总而言之,对谁都好,我不可能拒绝。 但,我就是觉得自己窝囊。这十年,舔高踩低我也不是没见过,但我就是不愿意踩我的那个人是柳勋,哪怕他傻乎乎地毫无察觉,但他对我的每一次示好相助都像是狠狠的羞辱。 小区门口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散发出诱人的关东煮香味,我顿了顿步子,还是结账走人,凌晨三点钟的天空并没有什么特别,我勾着刚买来的日用品,在包里翻找钥匙。 这时,背后的门开了,柳勋站在离我几米远的身后。 他等了一会儿,见我仍旧没有回头看他,只好开口:“苏安,我们谈谈。” 我已经把钥匙插入门洞,听到他的话,口腔里竟立刻泛起呕吐前的酸水,心脏快速地跳动,犹如一只脱水的鱼。 我强迫自己背着他微笑了一下,然后管理住表情,转身跟着他进屋。手上的购物袋被我随手挂在门把上,趁着他扭头的空档,我一个虎跃扑倒了他。 这不是我要的,但就像戒毒者的美沙酮,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微微减轻痛苦,也算是不错的选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明显,我删了一段。 ☆、第 4 章 我刚打算躺到柳勋身边喘口气,忽然横来一脚把我踹下了床,我的后脑勺磕到了尖锐的床头柜角,一时间七晕八素。 柳勋踹完这一脚,像是用尽了全身气力,再也做不出什么举动,躺在床上只有出的气儿了。 我的脑袋巨疼,索性瘫在木地板上缓缓,我们两个人就默不作声地待了半小时。我近昏昏欲睡时,柳勋才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走向浴室。 他扶着浴室门的把手,只用侧脸的余光扫我:“是不是如果不上/床,我们就当不成兄弟,做不成朋友?” “哼,所以还是绝交吧,”我笑他天真,居然这时候还想着挽回我俩的关系,“或者你愿意和我保持这种关系,我会更加高兴。” “好。”他几乎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回答完我后便走进浴室冲澡。 “啊?”我爬起身,扭开浴室门,看他正在揉搓胸口,“你脑子有病吧?” “还是说……”我诧异地看向他的腿间,“你该不会已经被潜规则过了?” “滚!”他将手中黏糊糊湿漉漉的浴球狠狠地砸向我,“你知道我为什么没选上年初那部电影的男二?就他妈那个胡渣佬要潜我,我给拒了!” “那为什么?” “我欠你的。”柳勋把头转向另一侧,嘴里进了花洒的水,说出的话有些含糊不清,“苏安,这十年,我不信你对我全是虚情假意,我是真的把你当最好的兄弟。我现在就要你看看,我可以为兄弟做到哪一步。” 我从没听说能为友情这种程度献身的,这比两肋插刀还令我诧异,我从不质疑柳勋对我的情意,却无法理解他怎么能做到这一步。 不过我不愿细想,这是我现在最好的缓压剂。我噙着笑,迈进水雾里抱紧他,微微弓着背,把头埋到他的颈间。他僵直了身体没有挣扎,耳边只剩哗哗的水声,气氛甜蜜又诡异。 我的后脑勺还是一阵一阵地疼痛,柳勋初高中都有学过跆拳道,即使十多年没练了,腿上的功夫仍旧不容小觑,但我想不通,为何等我做完全套,才迎来这迟来的一脚。 罢了,我不愿去想太多,心中的烦躁有了一个发泄口,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等待望哥从陈亚那给我带来的消息。 洗了个澡,我便打算告辞,一回生二回熟的柳大爷似乎没有多大不适,全赖我体贴周到的服务。反倒是我,因为摔倒时想起护着他的手臂,自己的两只手腕都磕得发红,还有刚刚那一脚,直到现在,我的后脑勺和尾椎股都还隐隐作痛。我揉着手腕走向玄关,看见刚刚被我随手挂在门把上的塑料袋因为承受不了重量而掉落,里头的日用品掉了一地。上头的水果压到了下头的沐浴液,乳白色的粘稠物体流了一地。 我忽地又想起柳勋的胸口,嘴角竟抑制不住地上扬。 “妈的……”柳勋倚着卧室门,在我背后骂,“你把玄关给我扫干净了再回去。” “是。”我用轻快悠扬的语调回他,随后两个人都笑出了声。 我摸不透这傻子的想法,只好陪他当个疯子。 我真的非常怀疑那天柳勋从舞台上摔下来到底有没有摔伤,我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完全不是一个骨折病人该有的姿态。仅仅休息了十来天,柳勋又不得不开始工作了。客串电视剧、广告代言、上综艺节目,对门的屋子空了,电视里又重新充满了他。 而我,依旧还算清闲,那日微博上的合照,确实让我又以好兄弟的形象涨了一把粉,也有几个商演邀请我,让我唱柳勋的歌,但也仅限于几个。 现在的我完全不在意了,我把柳勋的每一首都记得牢牢的,在舞台上扮演着暖男的角色,和柳勋的微博上你来我往,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秀着我们的友情,然后一个人回家,在夜里想着柳勋打/手/枪。 我期待着与柳勋的下一次见面。 这期间,我收到了望哥的消息,说是已经和陈亚的节目组谈好了,月底便能参与拍摄第一期。这是个竞技类的真人秀,我一直保养得当的身材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终于,千盼万盼,第一期拍摄的日子终于近了。 冬至刚过,我们这里虽不下雪,但逼近零度的气温与凌冽的寒风才叫人难熬,即使包裹得严严实实地躲在室内,也会因为没有供暖而不住地牙齿打颤。 拍摄前五天,望哥带我找上了陈亚。陈亚今年不过三十出头,留着平头,嘴角总是酷酷地上扬。他与我握手,也对望哥点了点头,看起来对我十分满意。 “小严……啊,还是叫你苏安好了,毕竟咱俩也差不了几岁。” “陈哥你看着叫吧,我都行的!”好久没遇上这种场合,本该夸奖奉承的场面话我也说得不利索。 “哎呀,苏安,随便些好了。嗯,是这样,这个栏目也是我刚刚组织起来的,但是团队还是我自己的团队,包括编导啊,摄像啊。你来了你就知道了,我们这个团队就是一群神经病,既然是综艺节目,我们就要做得越疯越好!电视的尺度在哪,我们就往哪里走。” “是是,这个我了解。” “这一次,我们也有吸收一些新人过来,比如小严你,甚至90后的应届毕业生,年轻代表想法多。不过我也担心你们刚接触这块不太清楚,怕累坏你们,希望你们有个心理准备。毕竟做导演助手也是个脑力与体力兼备的活。” “好的我不怕累……呃,导演助手?”我有些诧异,转头看向望哥。 “嗯,小严对综艺这块还是新人,麻烦您多带带他了。”望哥也和陈亚握了握手,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解释道,“导演助手这块确实挺繁琐的,多多努力啊。” 等等!导演助手?!我一时语塞。我没抱着太大野心,一来就想当掌握话语权主持人,但是不是每个综艺节目都有几个全程站在一旁微笑点头,偶尔拿起话筒说两句的“花瓶”吗!就算不说话,能让我定期在电视上露个脸也好啊!现在当导演助手,又苦又累不说,一年到头只能在片尾被观众转台被广告遮蔽的屏幕上出现,这、这也与我预想的差得太多了! 我茫然无措,捏着陈亚刚刚递给我的台本不知如何是好。 陈亚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接着说:“小严,啊不,苏安啊,我们新招的几个新人里,你的形象气质都最好,除了这个导演助手的工作,我们也希望你在镜头前多多露脸。整个节目里会有很多需要人为提示的地方,到时候也需要你来扮演很多不同的角色。” 听到此话,我宽慰了许多,原来还是有机会露脸的,那情况会比现在好上许多。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谢谢陈亚哥,我会好好做的。” 望哥又和陈亚客套了几句,然后先行离开,陈亚带着我移步到楼下的会议室,开始整个团队的讨论。 不得不说,陈亚是有手段的,整个团队的气氛非常好。除了陈亚,另外两个节目导演虽不如他有名气,但也是厉害人物,还有两个和我一样新加入的年轻人,一男一女,总是能冒出许多新鲜点子。 而我对这一行确实是知之甚少,虽然来之前做了一些功课,但除了一开头的自我介绍,我便再插不进话。 三个小时的会开下来,我对节目流程已经非常清楚。这是一个需要体力与智力并存的竞技节目。计划拍摄五个月,二十期,一周一集,固定的主持团队有六个人,后续是否邀请嘉宾则由从第一期的反馈来决定。主持团队追求多元化,歌手演员搞笑艺人和专业主持都有。 《接受挑战》,顾名思义,每一期主持团都需要接受节目组递交给他们的挑战内容,并六人合作,经过一系列的游戏与推理,最终完成任务。 这个节目最大的特点,就是策划案和游戏设置是由观众和网民决定的,几个月前,节目组已经广而告之,邀请大众参与其中,并从来件中选取了可确切执行的策划案。 讨论完基本流程和意外处理预案,助手又分发了主持团队的个人资料,希望我们能够尽快地与之磨合。 六个人的资料被装在统一的黑色资料夹里,人手一份,在此之前,虽有传闻,但整个团队的具体阵容一直处于保密状态,连我都是今天才解开谜底。 翻开第一页,毫无意外地是陈豫钟的个人资料。他是主持界的一哥,也是最搞笑的ie troller,前一段他刚刚结束了和陈亚合作的一档脱口秀节目,所以这回再度合作也不太奇怪。 二到五页也全是我耳熟能详的明星,有几个虽然算不上一线大牌,但在圈内的口碑一直很好,其中还有几个人与陈豫钟私交甚笃,看来这份名单的拟定也有他的想法。想来这样需要固定配合的节目,也必须组成一个能真正团结友好的班底。名气还是其次,若是开拍不久就传出不和内讧的传言,反倒砸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招牌。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嫉妒心与我爱你 作者:非法输出 第2节 见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陈亚笑呵呵地喝了口茶,说:“这最后一位可是我和林导、徐导前两天才定下来的,我也非常意外能邀请到他,算是给大家的一个惊喜吧。” 手快的小姑娘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惊呼一声“居然”,并立刻捂心陶醉。 我看了一眼她夸张的动作,有些好笑,也翻开了下一页。 是他?! 大拇指和食指拈着薄薄的白纸,顿在了半空中。 擅长:逗女孩开心、球类运动 职业:歌手 体重:66kg 身高:180 出生日期:1986年2月14日 我轻轻呼了口气,盖上了资料夹。 姓名:柳勋。 旁边还附有他刚刚拍的写真图。 果然,没有一份工作是好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不是更新。 省略的一小段放在了可以放的地方。晋江不让说。 不过,我的微博名字和笔名相同,也是非法输出。 嗯,晚安。 ☆、第 5 章 第一期的拍摄地点定在市郊大学城里的天缘大学。 天缘大学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综合性大学,它的理工科专业排名全国第一,其中又以机械制造最为顶尖。除此之外,天缘坐落于城北,依山傍水,山清水秀,校内的建筑设计也屡获国际大奖,是全国学生梦寐以求的顶尖高校。 拍摄日期定在周六,但制作团队周五就全部准备就绪了,我们定了大学城附近的酒店,陈豫钟作为主持团队中的领队,更是早早到达与节目组商量具体细节。我和他是在去酒店的会议室路上碰到的,陈豫钟真人比电视上更瘦小些,不过身材和脸都保持得很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他和助理从电梯里出来,刚好碰上我,陈豫钟主动向我伸出手:“小严,好久不见。” 我受宠若惊地与他握手,没想到他居然认得我。上一次见面应该是很多年以前了,那时候我刚刚进入选秀节目的全国十强,电视台安排我们商演,我对此还很不熟悉,也很排斥,陈豫钟因为人情来做主持,在后台还安慰过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我。 我和他一起走到会议室,时间还早,偌大的会议只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陈亚正在和另外两个导演说话,看到我进来,把手朝外一指:“苏安,你先回房间。” “啊?” “你先回房间,我过会儿单独交待你。”说罢他便不再理我,起身和陈豫钟打招呼。 我看不出他的脸色,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惊疑不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惶恐不安地等待了约摸四十几分钟,林导的助理小谢给我发了条短信:他们想让你当嘉宾! 啊?具体怎么回事?! 我立刻回她,但是她再没回我。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胡思乱想,当嘉宾等于有上镜机会,我当然很开心,但如果第一期节目就请我当嘉宾,也太胡闹了吧?这六个人里,除了柳勋,我就只和陈豫钟有过一面之缘,其他几人估计根本没听过我的名字,如果真的当了嘉宾,相见无言,不是尴尬死了。 又过了快一小时,陈亚来了电话:“苏安啊,在房间吗?” “是啊陈哥,在507。” 陈亚很快就过来了,还带了一份夜宵给我。 “陈哥,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我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但还是笑嘻嘻地接过饭盒,搬出椅子给陈哥坐。 “我看起来就那么凶?”陈亚打趣了我一番,回归了正题,把手里的文稿递给我,“这是刚刚确定下来的最终版,你来当这个张泽海。” “张泽海?” 第一期的策划案就是由天缘大学的张泽海出的,他的这份策划案颇有创意,要求主持团队在占地将近四百万平方米的大学校园里找到他。通过快速建立人际关系找到一个陌生人,有点六度分隔的感觉。 这几天张泽海都有参与我们的讨论会,怎么现在突然临时决定换人了? 陈亚看我一脸疑惑,解释道:“昨晚和林导、徐导他们临时决定的。我们觉得张泽海在学校还是挺出名的,如果按他的策划案实施,对于阿钟那些鬼滑头来说难度应该不是太大,节目效果也做不出来。”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陈亚接着说:“所以我们决定杜撰出一个张同学,他自闭,不爱与人接触,认识他的人少之又少,而且等他们真的找到你,还会意外。” “意外?”我随即明白过来这是针对柳勋而言的,所以现在主持团队在楼下聚餐相互熟悉,我才不能下楼露面。 陈亚的那份策划被红笔画得乱七八糟,我努力地找着重点,陈亚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明天你先穿得低调一点,前期跟着我们拍摄,时间差不多了再去张泽海的宿舍。” “好的。”我礼貌地和陈亚道别,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虽然不算作为嘉宾,但也是陈亚给我的一个机会,选择我来演出也许不是必然的,但娱乐圈不就是千万个偶然造就必然的地方吗。 陈亚还是挺照顾我的,还有那几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也从不计较我之前不尴不尬的身份,没几天就玩得很开了。我节目组的人还没认全,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团队。 第二天,晴空万里尘氛清。 我穿了一身黑,还戴了口罩,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结果到了现场一看,哪用操心,光工作人员就二三十人了,我混在他们当中根本不用担心被认出来。节目组早就和校方联系好,今天的校园禁止游客参观,所以除了我们聚集在校门口,周围倒也没有很多旁观者。 陈豫钟他们在半个小时后依次到达,柳勋下车的时候,我听见徐导和他的助理小菜说后期要在这里加上尖叫的音效。六个人穿着款式相近的礼服,庆祝《接受挑战》第一期开拍。陈豫钟理所应当地站在正中间担当c,他的左右按资历排开,柳勋站在了最左边。而最右则是另一个当红小生金伦,我认得他,因为他就是望哥全力栽培的对象。 我心里苦笑,本以为望哥是为了我才和陈亚接触,想来也是自作多情,看起来我倒更像是顺手加塞的便宜货。 陈豫钟的嘴真不是盖的,其他几个人还略不在状态,陈豫钟就已经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话,从他和其他几个人的私交说到昨晚聚餐时每个人的窘态,中途还不忘和老朋友汪余互损几句。陈豫钟是这六个人里头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他一开口,其他人只有旁听的份,偶尔话题带到几个综艺新鲜人,他们也只能无辜喊冤。看得出来,六个人的关系还有待磨合。 汪余也是很有经验的主持人了,只不过他之前主持的都是新闻、谈话类的节目,给人的形象颇为严肃深刻,这回破天荒地进行户外综艺,听说也是多年好友陈豫钟非常积极地邀他入伙。 另外四个人,包括柳勋,都没有任何说得上来的主持经验,顶多是曾经当过颁奖嘉宾。头一回进行全程不间断拍摄的户外综艺,一开头都很难进入状态。其他人听着陈豫钟一个人神侃,偶尔带到他们才猛然回过神开口说话,其他时间一直沉默神游。 陈亚就坐在我旁边,通过前排几个摄像高大身躯间的缝隙打量着六个人,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万事开头难啊。” “陈哥,”我安慰他,“应该会越来越好的,再说了,观众也挺喜欢看明星尴尬的样子,总比过度浮夸的表演来得自然。” “也是,”陈哥认可地点点头,然后笑了,悄悄对我说,“这十几分钟的开头都是阿钟一个人说,要是知道我打算剪得只剩三分钟,不得气死。” 我附和地笑。 林导看差不多了,让助理小谢把任务纸交给他们。陈豫钟接过一个白色信封,六个脑袋凑到了一块。 “我叫张泽,是一个比较自闭的人。我没有任何学生工作经历,也不喜欢参加什么学生社团,我来自一个小城市,在这里也没有老乡。也许整个学校,只有我的同班同学记得我吧。我很孤单,但是又渴望交到朋友,热心的朋友,你们能来找我吗?” 信上的字是我刚刚手写的,有些潦草,但陈亚看了十分满意,说是就要这个效果。 六个人还在琢磨这封信,林导又举着喇叭在下面说:“本期的任务,是在天缘大学里找到这位张同学,而且你们不能借助任何电子设备,包括电脑、手机甚至广播平台。” “天呐!”六个人同时哀嚎出声,陈豫钟一把抓住林导的领子,佯装愤怒地咆哮:“这确定不是一个整人节目吗!” 其实这个策划案昨晚就和他们六个人公布了,但他们此时却要装作头一次听说的惊讶模样,也是难为他们了。 六个人叽叽喳喳地讨论了一会儿,毫无头绪,林导见此又举起喇叭:“如果你们实在无计可施,可以来我这抽签做游戏,成功一次就有一个关于张同学的提示。” “那还犹豫什么,做啊!”汪余抢先回答,双手叉腰地怒言,“见面后我要和这个张同学好好谈谈。” “诶,这又不是谈话节目,狗先生,《接受挑战》可不适合你这种只会用嘴的老年人。”陈豫钟自己是六个人中唯一的70后,但看起来却比80年出生的汪余还要年轻几岁,汪余姓汪,陈豫钟最喜欢叫他狗先生打趣他,一番话逗得几个人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林导无情地打断他们:“这个求助每个整点才可以使用,现在是九点二十三分,你们十点再来找我吧。” “啊……”金伦失望地叹气,“可是从这封信里头我们连张泽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啊。” 几个人又凑头研究了一会儿,觉得从字迹来看张泽是男生的可能性大些。 我坐在工作人员堆里,看着他们愁眉不展地样子,有些好笑,而周围有几个放肆的小姑娘已经笑出了声。我转头看陈亚,只有他还微微皱着眉,不时询问后续游戏中所需的道具到底准备好了没有。虽然嘴上不说,紧皱的满是对第一期节目的担忧。 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把握,这么一个无厘头的挑战综艺究竟能不能讨观众喜欢,到底能不能火起来,但六个大老爷们一筹莫展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是挺可乐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在空出来的教师办公室里换完运动装,六个大男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出了找人的第一步。陈慑是六个人里头身体最壮,个头最高的,我们特地给他准备了最大码的衣服,但是穿到他的身上依然显得紧绷绷的,特别是他肱二头肌发达的胳膊,几乎要把衣服撑爆了。 六个人走到室外刚要继续拍摄,陈慑突然叫唤了起来:“哎呀,不行不行,这衣服太紧了,我绷得难受。” 陈慑是非常有名气的电影明星,虽然没当过主演,但知名度也不低。除了健硕的身材,他还有一张一敛去笑容就显得凶神恶煞的脸,故而在荧幕上总是饰演杀手、恶霸这类人物。平时陈慑也鲜少参加除了宣传电影之外的活动,看起来根本不是一个80后,倒像更老一辈的演员,还总有资历比他大的同龄人和长辈误认他为哥哥。这回两个好友陈豫钟和汪余都参加了这档节目,渴望转型的陈慑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邀请。 此时看他难受得呲牙咧嘴,全然没了刚刚严肃面孔自带的杀气,周围的几个人都暗暗松了口气,上前调侃他。 助理小谢上前看了一下,里头的内搭倒是合身,就是外套太小了。陈慑皱着眉头扯了扯袖口,说:“这是赞助的吗,我想把它剪成短袖,这胳膊真是勒得我难受。” 这衣服虽是冠名商赞助的,却不用回收,想怎么折腾都没事。小谢当即从装得满满的包里抄出一把剪刀,就要上手。 小谢个头小,不到160,就算穿了高跟鞋,也和188的陈慑差了许多。两个缠在一块折腾了半天,只剪出了一小道口子。小谢怒了,直接就往陈慑身上趴,寻找着力点。这可让陈慑羞红了脸,一边扶着她一边小声地说:“我自己弄,我自己弄吧。”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最后陈慑咬牙一使劲,抠着小谢剪出来的小洞,空手把袖子扯了下来,小谢再帮他把周围的线头修了修,倒也不是太丑。只是里头穿着长袖,外头却是短袖,怎么看都违和。 “慑哥,”汪余抓了抓陈慑的胳膊,“你这样等等会不会冷。” 陈慑刚要开口说话,陈豫钟插嘴道:“诶,狗先生,你又当这里是室内访谈吗,等等跑一跑就热了。” “我说!”汪余不满地叉腰道,“你那张嘴能不能消停会儿,陈慑从刚刚到现在都没说话呢!” “诶,节目请我来不就是让我说话的嘛。行行行,你也别说了,让我们听听陈慑的声音吧。” “啊……”陈慑尴尬地挠挠头,“不会冷啦。” “你看!他都说不冷了,而且人家比你小,你还喊人家哥……” “我这是表现兄弟爱,你懂什么……”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一直站在一旁的江陈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看你俩可以一直讲到十点,然后我们就可以拿提示了。” “诶,笑仔也没怎么说话,笑仔过来说两句。”与江陈笑私交也颇深的陈豫钟拉着江陈笑的手,让他站到了摄影机前。 “不了不了,”被牵着手的摇滚歌手整了整运动装,笑吟吟地挣脱到一旁,“都知道你们两个关系好,我们可不敢插足。” 几个人又叽里呱啦地在门口说了一堆,林导扶额,弱弱地在镜头后面喊:“去做任务吧。” 六个人才如梦初醒,急吼吼地往外跑,跑了两步又停下了,这校园占地四百万平方米,有将近三万名学生,要找一个只有同班同学才认得的学生,谈何容易。 刚刚一直沉默的柳勋这时候提议道:“要不我们分头找吧。” “行!”金伦立刻赞同,“十点钟我们再集合,如果那时候还没有办法就做游戏得提示。” 几个长辈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表示同意。 六个人在校园地图前比划了一阵,打算分两拨寻找,三个人去图书馆,三个人去教学楼,十点差五分在图书馆正大门集合。 六个人要散开,各自的负责小队也要跟着散开,陈亚跟着陈豫钟,我自然跟着陈亚。幸好柳勋去了另一队,我被认出来的风险小了许多。 陈豫钟、汪余、陈慑去了就近的图书馆。天缘大学的图书馆曾经荣获国内的鲁班奖,无论从外形到内部构造都有自己独立的风格。整个图书馆有五层楼,藏书量近20万册,负一楼则是校史馆,楼内还有专用的观景电梯和其他高科技设备,现代感极强。 陈豫钟三人进了图书馆,一楼是借还处与咖啡厅,还有五六台供教室学生临时使用的电脑。陈豫钟眼巴巴地盯着电脑:“天啦要是可以用电脑我们分分钟就搞定了。” 汪余不屑地用眼斜他:“怎么搞定?” “查一下学生姓名咯,百度一下,你啥都知道。” 两个人说没几句又开始拌嘴,陈慑在一旁无奈地扶额,偷偷扭头对我们做口型:我能不能不和他俩一组啊? 那无奈的样子逗得我们直乐。 12月底已经临近期末,虽是周末,图书馆依然到处是借阅和自习的学生。一楼还能以正常音量说话,到了二楼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虽然早就和校方打过招呼,但我们也无法预料真正进入到学生群中,会有什么变故。 刚才三人已经在楼梯口说开了,陈豫钟在三个人里的知名度最大,他洋洋得意地说:“刚刚已经有好几个同学偷拍我了,等等不要招来轰动才好。” 汪余又不屑,损他:“行了,我看孩子们更喜欢我才是,毕竟优秀的大学生都喜欢有内涵的人。” 陈慑则是苦笑说:“他们别怕我就好。” 我们一群十几个人呼啦啦地涌进二楼自习室,确实引来了一阵轰动,呃,不过也只是一阵而已。自习室坐满了人,看到我们来了,有几个女孩惊呼了一声,随手就抄上本子奔了过来索要签名。 我们本以为场面会失控,但一波要签名的人潮散去后,大家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图书馆重新安静了下来。 三个人愣了愣,陈豫钟最先回过神,叫住最后一个要离去的女生说:“嗨,你知道张泽么?” “张泽?”女生皱眉摇了摇头,“不认识。”此时的我在陈亚身边,虽然没什么可紧张的,还是偷偷捏紧了拳头。 陈豫钟向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压低声音道:“啊……这里这么安静,我都不好开口说话了。” 三个人厚着脸皮问了几个自习中的同学,没一个人表示听说过张泽的。 为了不打扰同学们学习,我们又撤回了楼梯口。 “哎呀,这叫个什么事,就知道个名字怎么找啊。”陈豫钟开始抱怨。 陈慑看他又要有喋喋不休的趋势,赶紧拉着他说:“已经快十点了,我们去集合吧。” 三个人一无所获,只得去图书馆正大门集合,寻求提示。 到了大门一看,柳勋他们已经蹲在那了。 “你们怎么回事?这么快就来了,我看教学楼挺远的啊!”陈豫钟这张嘴根本停不下来。 “唉,别提了。”江陈笑摆摆手,“这时间学生都在自习,每个教室都是人,还特安静,我们都不敢出声。” 六个人互相抱怨了一阵,十点的钟声在他们头顶“叮咚叮咚”地响起。 六个人齐刷刷地抬头看镶在图书馆楼顶的钟面,又齐刷刷地看向林导,异口同声道:“提示!” 与此同时,陈亚拿起对讲机:“一号道具组,准备。” 林导引领六人来到刚刚聚集的校园地图墙前,道具组已经腾出了空地摆好了道具。第一轮的游戏是拿着长勺的末尾舀起冰桶里的冰块,三十秒的时间内六个人总和吃到30个就算通过。 “哦哦哦!”金伦突然兴奋起来,“你们有没有看过地狱天堂的故事?地狱里是自己拿勺子吃,天堂里是互相喂着吃。这个游戏要互相喂才能通过!” 江陈笑比金伦矮了快十公分,闻言吃力地摸了摸金伦的头:“表弟,哥哥们都有童年,都听过这个故事。” “啊?这和童年有什么关系,我是在微博上看到的。” “咳,”江陈笑尴尬地咳了两声,“总之我们都懂你意思,那两两一对吧。” 六个人根据身高分成了三组,三十秒内要吃30块冰块,平均一个人吃五块就行,大家都认为难度不大,所以表现得很轻松。 “哔!”小谢吹了口哨,游戏开始。 “妈呀冰死我了!” “嗬、嗬、啊!” 这个游戏显然不简单,冰块是装在冰桶里的,里头还有冰水,互相喂对方虽然容易,但是控制不好力度,冰块到了嘴里,而冰水都浇到了领口里,简直一个透心凉。 一开头大家还哇哇地抱怨冰块冷,随即很快就只能“嗬、嗬”地喘气了。 三十秒时间到,六个人才吃了二十一个。188的陈慑和186的金伦一组,当红小生被一根筋的杀手先生一股脑地灌冷水,此时已经鼻头发红,冻得瑟瑟发抖。 他们越是怨声载道,我们越满意节目效果,六个男人在寒风中冷得哭爹喊娘,我们二三十个人在镜头后无声地笑得东倒西歪。 我之前很少看综艺节目,顶多看看国外的脱口秀。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中国的综艺,也可以做得这么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在节目描写这里有点灌水,虽然我很喜欢写……如果想多看两人互动,我就略写节目拍摄好了orz期待第一个留言 存稿完了…尽量不断更,可能有虫,欢迎抓! ☆、第 7 章 临近中午,气温有所回升,但风依然像个没了爹妈的孩子,呜呜地哀嚎着。这里的气候偏干,冷冽的风如同锈斧劈在脸上,不会流血,却疼得厉害。 六个被朔气打得脸肿的男人凭借不屈的意志终于完成了任务,个个的腮帮子都成了刨冰机,红彤彤的脸蛋看起来是草莓味的。 陈豫钟在游戏中脱了手套,裸露的手指冻得通红,他颤颤巍巍地接过提示卡,六个脑袋又凑到了一块儿。 卡片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也是我手写的:我今年大三了。 虽然可以凭借这条信息锁定全校大三的学生,但一个年段也有六千多人,搜索范围依然不小。 “还有别的提示吗?”柳勋看向林导,视线扫过了我。 我戴着口罩,又和周围的人一样穿了一身黑,柳勋的视线扫过来时,我故作自然地垂下眉眼,防止和他四目相对。 林导和他解释,想要下一个更明显的提示,需要等到下一个整点。我晃了晃身子,后背和腰部有些酸痛。蹲了好一会儿了,我也想起来运动一番。 陈亚突然按住我,小声说:“等他们拿到下一个提示,你就准备回宿舍。” “好。” 我们本以为六个人又会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一小时,但陈豫钟的脑子灵活,只盯着校园地图沉思了一会儿就想出了法子。 “你看,除了公共教学楼和图书馆,教学区这里还有每个学院的院楼,我们虽然不能用电子设备,却依然查资料。我想,应该每个学院都有保存学生的花名册,纸质版的。” “嗬、嗬,对,我也早就想到了,可以和辅导员拿。”汪余的体力最差,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喘不上气,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休息。可是陈豫钟一说话,汪余就非得不甘示弱地也插上两句话。 我们先让他们换了干衣服以免感冒,陈慑依旧穿着他那件改良版外套,只换了身干净内搭。换衣服的房间就是一间小的职员办公室,六个人加上各自的摄影师挤进去一下子就塞满了。六个人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毫不在意地换衣服。这倒便宜了几个小姑娘,一会儿看看金伦的脸蛋,一会儿看看陈慑的身材,下意识地捂着鼻子。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在角落换衣服的柳勋,又不自在地把目光移向他处。没人知道我和他发生了什么,我也拿不准等等见面后是惊讶大一点还是尴尬多一点。 六栋一字排开的公共教学楼对面就是鳞次栉比的各大学院院楼。一眼望去颜色各异,却又在风格上出奇地一致,令人目不暇接。 他们先从最近的机械学院院楼找起。临近期末很多课程都上完了,楼里头空荡荡的,偶尔有一两个研究生从实验室里出来,也是形色匆匆不理人。这似乎他们想的不太一样,六个人又呆了。 “辅导员办公室!”金伦突然指着远处大喊,喊声在狭长的走廊里形成回应,有两三个同学从各自的教室里探出头来查看,金伦略感尴尬地捂住了脸。 “诶……我们的人气就这么低吗,怎么同学们看到我们都无动于衷。”陈豫钟一边走一边低声向其他人抱怨。 “不认识我就算了,金伦和柳勋可是最近的当红偶像啊。”汪余刚开口,立刻招到陈豫钟反驳:“喂喂喂,刚才谁说在大学生里头有人气的。” 后面的四个人已经默契地沉默,看着两个人一路互相嘲讽地走到走廊尽头。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不错,打开门才发现里头的办公人员不少,说话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 “你好……”陈豫钟推开门,探头刚打了个招呼。 “阿钟!”一个三十好几的女人尖叫起来,“是陈豫钟!” 六个人期待已久的狂热景象终于在一间办公室里实现了。又是签名又是合照,陈豫钟好不容易才趁着空隙问道:“你们这有学生的花名册吗?” “有的有的!”刚刚和陈豫钟相拥合照的女辅导员一脸幸福地点点头,“要哪个班的?” “呃……要全体大三学生的。” “还要纸质版。”汪余补充说。 “纸质版……好吧,跟我来。”女人带他们走到了隔壁的储物室,一开灯只见成堆的材料被摆在了五六个大柜子里。 女人指着其中一个柜子,说:“这是我们机械学院整个2012级学生的个人资料。” “等等!”陈豫钟摸着柜子,问,“一个年段大概多少人?” “七百多个吧……机械学院是大院,人也多一些。” “七百多个人!”六个人又哀嚎起来。 “得拍到明天吧?” “我喊我助理过来帮我一起看成不?” “妈妈我要回家……” 柳勋哭丧着脸呆立了一会儿,突然叮咚一声来了灵感,他靠到陈豫钟身边耳语了几句,陈豫钟也笑着点点头,转头问:“请问这里有大三年纪的辅导员吗?” “有!”外头有好几个人举手。 “那有认识名叫张泽这个同学的吗?”柳勋接着问。 “啊……我们班有一个。”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点点头说。 闻言,六个人兴奋地跳起来。我在一旁一惊,随即无奈地摇摇头,我们设定的这个张泽海同学可不是机械学院的,看来是撞名了。 小杨辅导的桌面上刚好摆着张泽的请假条,六个人凑过去一看,汪余立刻皱眉:“不对,这个字迹和我们那封信不一样。” 我没看到那位“和我同名同姓”同学的请假条,不过她是个女生,想必写出来的字体一定和我不一样。 汪余比较谨慎,虽然觉得不是,还是打了电话过去询问,证明真的只是恰巧同名同姓。 六个人垂头丧气地走出院楼。 “诶!”陈豫钟拍了拍手,“至少我们已经知道怎么做了,现在把每个院楼走一遍,问问大三年段的辅导员,就可以锁定目标了!” “嗯!”江陈笑拍了拍陈豫钟的肩膀,“还是阿钟机灵。” “不是我。”陈豫钟摆摆手,然后指了指柳勋,“小勋想出来的办法。” 汪余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要和陈豫钟唱反调,听了这话立刻眉开眼笑地夸柳勋:“年轻人脑子转得快。” 六个人说说闹闹地往前走,我刚想跟上陈亚的步伐,他突然扭头按住我的肩膀,举起对讲机:“中文系那里安排妥当了吗?老师同学都在是吧。好,可以。” “苏安,现在去张泽同学宿舍吧,他在校门口等你。” “这么快?他们都还没等到下一个提示呢?”我还想跟着人群看热闹。 “你看阿钟他们,现在都找到办法了。而且我们在院楼那里也安排了同学,过去一问立刻就有线索了。我们把最后的场地定在宿舍,所以你要先过去。” “哦,好。” 我朝着大门走,在心里想,看不到现场只能看播出了。我瞄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我们本以为要拍到傍晚,但看样子估计中午就能结束了。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也是好事吗?感觉太过简单的设定剪出来的效果会有点无聊。唉,不过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了。 校园大的一个坏处就是走断腿啊。明明机械学院都是离校门最近了,我还走了十几分钟才到东大门。张泽海背着书包在大门口等我,身上只穿着薄薄一件长袖,是他们学校的文化衫。 我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下年轻的力量,然后快步走向他:“让你等好久了吧,真不好意思。” “不会!”他笑得很灿烂,“小严哥去看了吗?效果怎么样?” “很不错,你的策划挺有意思的。”我一边和他闲聊,一边在心里再次赞叹,年轻真好,笑起来连脸上的青春痘都熠熠发光。 又走了十分钟,我们到了他的宿舍楼下。一路上根本没人认出我,刚刚我还在张泽海的提醒下摘了口罩。在这个最低气温只有三四度的城市,一个大男人戴着口罩走在路上确实有点奇怪。 “我们学校的宿舍是上床下桌,四人间,但是我宿舍只有两个人住,我另一个舍友是本地人,周末都会回家。”张泽海一边解释一边掏出钥匙开门。 门一开我就愣住了,四人间的宿舍满满的全是书。不光是书桌上,中间的过道上还摆了两个大书架,上面也塞满了书。 “这……都是你的?”我吃惊地问他。 “是啊,我平时喜欢收藏书。”张泽海有些得意地说,“有的已经绝版了,同学们想借找不到,就跑来我这看。” “天呐……那你一年要买多少本书啊。”我小心翼翼地迈步进去,生怕把书架弄倒了。 “平均一个月看四五本吧,有的是和别人换的,具体我也没记,还有好多放不下的都放到舍友家了。” 我替他舍友默哀了一下,拉过椅子坐下:“那我现在在这等咯。” “好的。小严哥要喝水吗?”张泽海递过一听可乐。 我挑眉看了看这罐碳酸饮料,随手放到桌上:“那你一年得花好多钱吧?” “不会啦,我会给杂志写书评,或者投稿,稿费都用来买书了。”张泽海顿了顿,又说,“这次我递交给你们节目组的策划通过了,也有不少的奖金。” “奖金?”我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码事,“几千来着?” “一万。第一季拍摄结束后,收视率最高的那集策划者还有额外的十万元奖金,和一次出国游的机会。” 我偷偷咽了咽口水,天啦,我的收入还不如他…… 张泽海看我没再接话,翻开书桌上的一本书自顾自地看了起来。我玩了一会儿手机,觉得无聊,也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看。 《毛泽东自传》?我翻了几页,感觉到手上这本有散架的趋势,赶紧放回去换一本。 《论查田运动》?这都什么玩意儿! 《电影语言语法》?有点意思,可是我为什么越看越困…… 我用手抵着额头,佯作沉思地打着瞌睡,耳边是张泽海时不时发出的翻页声,突然想起我去年心血来潮买的大部头还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而且只看了目录,心里一阵惭愧。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头失去了手的支撑,狠狠地磕到了木桌上。“嘭”的一声响把张泽海吓了一跳:“小严哥你没事吧?” “哦、哦!没事没事。”我臊红了脸,低下头揉了揉额头,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快一点了。 我还以为我只眯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么久了。我伸张了一下发麻的手臂,走到阳台整理仪表。 发型是随意打理的,不过还算精神。 我冲张泽海喊了一声:“嘿,你身上的文化衫,还有多余的吗?” “啊?”张泽海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有的,我拿给你。” 张泽海比我矮了半个头,但文化衫一般偏大,穿到身上也不紧身。 我还在厕所整理,这时候陈亚的电话打了过来:“苏安,准备一下,他们现在要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这完全是即兴发挥。我搓了搓袖口上的黄色斑点,有些紧张。 张泽海和我打了个招呼便退到了隔壁宿舍。昨晚已经说好了,虽然策划案写的是他的名字,但他似乎并不热衷出现在镜头前,对我们找人替代他的举措也欣然接受。 上帝能操控众生,而演员只能随波逐流。我突然有些失落,独自一人站在排列整齐的书架前,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二十分钟后,门外响起敲门声,我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整整有些内翻的领口,躲到了书架后头,高声说:“请进。” 从书与书的缝隙中我看到最先走进来的是摄影师,然后才是陈豫钟他们。他们显然也瞧见了站在书架后头的我,我刚刚又戴上了自己准备好的黑框眼镜,书里随手抽了本读物,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学生气的。 陈慑性子急,跨过了陈豫钟先抓住了我。不过他显然不认识我,认为我就是张同学,张口便说:“别跑!” 跟在他后头的陈豫钟随即认出了我,惊讶了一下:“小严?” 我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能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是我。” 我往外走了一点,好方便摄影师们拍摄。其他人也看到了我,不过柳勋看到我的第一眼,竟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张了张嘴,目光中并无过多惊讶。 在吵闹声中我们对望彼此,谁都说不出第一句话。快一个月没有见面了,上次分别时稍显轻松的心情已经淡忘,只有上床的尴尬依旧存留。 陈豫钟见气氛有些微妙,最应该有反应的柳勋居然无动于衷,只好悄悄退到他身边,用胳膊肘戳了戳他。 柳勋立刻反应过来,长手一伸,动作夸张地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你怎么在这里!” “呀呀呀痛死了!”我被他拉扯着朝外走,痛觉使我从混沌的精神世界又重回现实,我这才发现陈慑死死抓着我的胳膊,汪余扯着我的衣角,而金伦干脆直接抱住了我的大腿…… 痛啊! 混乱中还是最为淡定的陈豫钟和江陈笑拨开众人替我解围。我猜想后期剪辑时应该在这里插上的我介绍,否则观众们也会一头雾水。 我向其他几个人介绍了自己,并解释这也是策划环节的一部分。 “所以你就是策划人吗?”金伦似乎还不太能够理解。 “呃……不是的。”我扶了扶下滑的镜框,继续解释,“每一集的策划人会在最后的收视较量赛上亮相。” 他们显然对此没有过多兴趣,不过既然找到了我,也证明节目到了尾声,大家的脸上都露出喜悦的表情。我们在宿舍楼前的空地上聚集,陈豫钟又让每个人讲了讲自己第一次拍摄的感觉,然后带着我一起做结尾的endg动作,就顺利收工了。 后期组收到成片,立刻投入工作,徐导带着助理小菜回电视台,而陈亚和林导则让我们几个回宾馆做个小结。 就我而言,对第一期的效果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六个人还有待磨合,在节目上展露出来的生疏与尴尬都非常明显,但通过后期的剪辑和字幕组姑娘的吐槽,相信这些都能转化为笑点与收视率。 会开得很短,陈亚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每个人的特点与不足,并重新安排了个人定位。 “阿钟还是绝对c,汪还是负责和他拌嘴。陈慑可以多说说话,卖萌也可以的。笑仔还要表现得更活跃、更有求胜欲些。至于金伦和柳勋……” 陈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勋,接着说:“可以试着多搭档,默契一些。” “卖腐?”金伦直接说了出来。 陈亚端起茶杯,正要低头喝茶,闻言抬眼看他,抿了一口,却不回答。 大家心知肚明。 金伦下意识瞄了我一眼,见我没任何反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插嘴。 林导也跟着说了几个拍摄中的注意事项,例如要多注意镜头,跑动中不要和自己的摄影师分开等等。 林导说:“头一回做户外节目,大家都应该有了一点心得,总体上和室内综艺还是差距很大的,没有固定的舞台,很多项目也是即兴的。希望大家多靠现场发挥,不要拘泥于自己之前的形象,争取给观众们耳目一新的感觉。” “最后一点……也是我和陈导共同的建议,平日多健身。” 本来还算严肃的会议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好几个人都笑出了声,陈豫钟更是拍着汪余的肩膀,言下之意他就是最需要这句忠告的人。 我们开车回市区,陈亚和林导先赶往台里一起做后期剪辑,我和其他几个摄影师还有陈豫钟他们一起乘大巴回市区。 出了会议室,我才听到肚子咕噜噜地叫,腹部隐隐作痛。我扯了扯走在后头的柳勋:“喂,你吃午饭没?” “吃了啊,刚刚去宿舍之前就随便吃了点东西当午餐了。”柳勋边回答边在助理的包里翻找,“我看看,我这还有什么吃的……” “不用不用了,”我拦住他,“我回去吃好了。” “好吧。”翻找无果,柳勋和我一前一后地上车了。 上车后他自然而然地和陈豫钟他们坐到前排,而我和其他几个摄影师则抱着器材到了后头。 车子刚发动,陈豫钟突然说:“大家晚上还有别的活动吗?” “没有。”其他五个人先后回道。 “那我们六个聚一聚吧,昨晚大家第一次见面,也没好好说上话。”陈豫钟这个当大哥的一说话,其他几个人都给面地答应了。 “去我那儿吧?” “哦,对!我们去笑仔店里吃晚饭,他家的烤肉超赞!” 一群人跟着欢呼,陈豫钟又往后走来:“小严,还有摄像师傅,跟着我们一块不?” 我还在犹豫,坐我旁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摄像大哥已经一口回绝:“哎呀不了,家里人还等着呢,最近刚好在家门口工作,得赶紧回去聚一聚。” 其他几个本地人也开口附和,还有几个外地的可能不太好意思,只说已经和别人有约了。 陈豫钟也不勉强,转而扭头看我:“小严,那你和我们一起吧?” “不了……”其他人都不去,我跟着那六个人去凑热闹反而有些没皮没脸,于是我也顺着说,“我也有约了。” “有约个蛋,我人不是在这嘛。”柳勋在前面淡淡地开口。 陈豫钟哈哈笑了两声,并没有引起更多回应。 他又开口问我:“去吗?一起去喝点小酒,笑仔他家的东西真的挺不错的。” 我根本不在意这个好吗! 想了想空无一人的家,手机里头也没有可以随时叫出来的朋友,我只好屈服地点点头:“那成,我就厚着脸皮去凑个热闹吧。” 江陈笑的店装修得和他的音乐风格大相径庭,倒是和本人总是笑眯眯不说话的感觉颇为相近。可能也是因为提前知会过了,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整体的店面装修也令人心情愉悦。 一桌坐不下,我们分成了两桌。陈豫钟、汪余、陈慑几个本来就要好的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一块儿,江陈笑和伙计打完招呼,一屁股坐到了陈慑旁边。 我别无选择地和金伦、柳勋一桌。金伦和我面对面坐下后笑着伸出手:“严哥你好,今天都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 “没事,”我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又把手放到了大腿上,“总听望哥提起你,真人比电视里还帅气很多。” “嘿嘿,是吗。”金伦揉了揉脸,笑得比刚刚又灿烂了些,“咱们都是望哥带的,严哥你也算我前辈了。” “不敢当啦。”我和他客套,心想这声前辈可是折煞我了,金伦虽然是90年的,比我小了三四岁,但人家是童星出身,13岁就开始拍电视剧了,那时候的我还在上高中,为了高考焦头烂额。 其他几个人也出于礼貌和我说了几句话,我一一回答。陈豫钟让单独坐开的助理给他递烟,用嘴朝我努了努,和他那桌的人说:“苏安人长得好,脾气也不错,是个很棒的孩子,只是还欠点运气。” “是。”汪余接过陈豫钟的烟点上,在烟雾中看了我一眼,“差点运气。” 我低着头,假装没听到他们的谈话,觉得耳根有些发红,心里知道他们不是在嘲讽我,但还是很后悔跟着过来了。 即使不是一线大牌,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代表作,走在路上有人能认得出他们,不用费心就有赞助商和合约自动找上门,在电视里嘻嘻哈哈一露脸便有无数粉丝为之疯狂。 他们和我太不一样了。 我不应该坐在这里。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嫉妒心与我爱你 作者:非法输出 第3节 我急切地想把自己的脸面藏起来,柳勋却在这时轻轻捏了捏我的后颈肉:“脖子酸啊?我给你捏捏。” “小勋哥和严哥感情真好啊!”金伦坐在我们对面,笑嘻嘻地调侃道。 “那是。”柳勋摆摆手拒绝陈豫钟递过来的烟,揉乱了我精心打理的发型,“十年兄弟,他那点毛病我都知道。” “那这么说,小严哥也知道你的毛病咯?” “我可是完美天使!”柳勋无不得意地卖弄道,引得旁边那桌的人也直乐呵。 “傻逼!”我用手肘磕了磕他的胸膛,一脸笑意地骂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柳勋当然不是什么完美之人,单说他的情史就是一笔烂账,虽然没有一个女艺人公开和他翻脸,但我很怀疑如果他这样继续下去,以后压根没有能合作的女星,拍片也只能拍同志片了。 烤肉熟了,滋滋作响,香气与烟雾缭绕至一块,倒也不是太难闻。我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悄悄打量柳勋的容颜,发现他眼角的皱纹与黑眼圈又更厉害了。 我们都老了。我有些难过地想。对面的金伦笑得最大声,嘴里还叼着自己去向陈豫钟讨来的烟。 我分辨出店里正在放the o friend》,我看到柳勋感受到我的目光而转头看我,我听到金伦正在向我搭话。 可是我一时间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从柳勋的脸庞移开。 “啪。” 柳勋轻轻打了我一下:“看啥,本少爷太帅了吗?” “嘁。”因为这一巴掌我的目光终于重新被大脑控制,立刻回过神损回去,“一般人只会多看帅哥两眼,却控制不住自己去盯着一坨屎。” “哈哈哈哈哈!”对面的金伦笑得喘不过气。 “什么狗屁理论!”柳勋又气又好笑。 “吃肉吧你。”他夹了几块烤肉到我的碟子里,上头肉眼可见地洒满了辣椒。 我面带微笑,把还冒着油泡的肉片过水涮了涮,塞进嘴里。 “好次!”我囫囵吞枣地咽下,而后由衷地赞美。 “年轻人,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汪余其实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却总把比他小的当年轻人。 “哈哈哈哈!刚刚、刚刚小严哥讲了一句经典名言,妈呀,不行,我必须记录下来。”金伦还沉浸在自己莫名其妙的笑点中,绘声绘色地把事情又重演了一遍。 还好大家没觉得在饭桌上谈论屎是件难以下咽的事,纷纷对我的机智表示了敬佩。 “所以你是今天的嘉宾吗?”柳勋偷偷问我。 “哦,并不是。”我这才想起来没和他说这事,“其实我是陈亚的助理,但是以后你们节目里会有需要人为提示的地方或者需要群演……我大概就是兼顾这个吧。” “那不错,多露露脸,让观众记住你。”陈豫钟在一旁鼓励我。 “跟着陈亚能学到很多,不怕苦就行!”汪余也出声。 “是!我会努力的!”几位前辈能这么说,哪怕只是敷衍,我也非常感动。 柳勋问完这个便不再开口,开始专心地低头吃肉。我给他烤了几片鸡胸肉,希望对他长肌肉有些用处。我对自己的身材已经很满意了,晚上是绝对不能多吃的。 “啊……这一期下来太累了,我看我得健身了,不然这个季度拍下来得垮。”陈豫钟和汪余闲聊,约他一块去健身。 “还有我我我我!”金伦也跟着举手,然后鼓动他表哥,“笑,你也去吧。” 江陈笑无奈地耸耸肩,也同意了。 没人约陈慑,他凶猛的肱二头肌表示已经不需要更进一步了。 “小勋哥和我们一起吗?” “我……”柳勋欲言又止,用眼神示意了坐在另一桌吃饭的助理,“有空一定去。” 之后大家又各自抱怨了行程与通告,内容无非是多而杂,劳累命与疲乏心。一直沉默的陈慑终于也在这个话题跟上了节奏。 我垂着眼,一心一意地拿过肉片,蘸酱放入柳勋碟中,过水放入我的碗中。 一顿饭吃了快三个小时,最后半小时是用来合照自拍发微博的。 然后各自的助理领回家,相约下一次是在健身房相聚。 柳勋让助理载着我俩回家,一路无话。 “我说……你不唱歌了吗?”等电梯的冗长尴尬中,柳勋先开口说话。 “我不知道,现在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我看着电梯门反射的倒影,心不在焉地回答。 “也是……唱片业现在不景气。公司把我明年的巡演取消了。” “什么?!”我惊讶地回身看他,“不是已经计划好久了,怎么突然取消了。” “开演唱会其实赚的就是人气,回本率很低。现在的人啊,十个喜欢我的,可能只有两三个会去买我的实体专辑吧。公司打算先让我往别的领域走走。唱而优则演?是这么说吧,我也不好说什么。” “这样……”我找不到话回他,只能继续沉默。我知道他喜欢唱歌,也喜欢和歌迷互动,取消演唱会心里肯定是不乐意的,但是他只要还属于公司艺人,这个就由不得他。 “对了,”柳勋在我要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突然在我身后低声说,“我明年打算和杨姐,就是我的经纪人,自己开公司。” “什么?”我又没反应过来。 “杨姐打算自己干,我跟着她,但是我也可以当股东。”柳勋还没进门就开始脱外套,“十年!我早就受不了,我不想续约了。” “但是公司一直在捧你。”我推开门进屋。 “是,但是我也不想再给他们赚钱了。”柳勋跟着我进屋,把他那双定做的高级皮鞋随意地踢到角落。 我先洗了个脸,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才看向已经大摇大摆开我冰箱的柳勋:“随你便,但是你能不能滚回自己家。”我实在不想再听他讲圈子里的事,特别是他自己的工作,我总是越听越愤怒,然后越想在另一个方面羞辱他。 “我家的纯净水在我上次出门前就喝完了。你的苏打水给我两罐。” “都拿走!然后滚。”每回见着他在我眼前毫无顾忌地游荡,而地点又是我家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想发火。 “你怎么了?”他终于察觉出我有些不对劲。 我深呼吸两回合,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一晃:“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拿着东西回对面;第二,洗个澡然后躺到床上,你知道我要干嘛。” 柳勋没有立刻回答我,他先是掰开拉环,而后边仰着脖子喝水边用余光扫我,没被易拉罐挡住的五分之二脸表示不解,目光里并无恐惧退却。 他只用了五秒钟就消灭了一听300l的苏打水。 “我……呃,”他打了个嗝,正打算回答我。 “晚了。”我抢过他手里的空罐子,扔到一旁,“你已经没得选了。” 我们热烈地吻在了一块。之所以说是热烈,是因为柳勋在意识到自己答应我做炮/友的承诺后,非常守信用地投入其中。他的吻技很好,我也不甘示弱,两个人神魂颠倒的同时还不忘脱掉彼此的衣服方便进行下一步。我们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我惬意地背靠床头半躺着,薄薄的空调被踢到了床脚,谁都不想去捡。半晌,我忍不住嘲讽柳勋:“活儿越来越好了,是和谁练过了吗?” “我活到现在,就被两个人操过。” “啊?还有谁?!” “第二个是你,第一个是我的高中。” “噗,你咋不说大学上了你。” “因为我没上过大学啊。” 我愣了一下,然后和他一起笑出了声。 同一个城市同一所高中,我们的悲惨岁月,我们的稚嫩青春,我们的错付良辰。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少了,因为我删啊删啊删啊删 捉虫。 ☆、第 10 章 “喂,说真的,刚刚你有感觉吗?” 柳勋侧躺在我的身边,懒懒地抚摸着挤压在我俩中间的毛毯。 “废话,是不是要我颜射你来证明?”听到我问这么无耻地问题,他吊着眼看我,有些不耐烦。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他一个直男究竟要怎么克服心理障碍来与我共享床笫之欢,虽然刚才他全程闭着双眼,但即使这样也很难想象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个姑娘,何况这上下的位置也颠倒了。 “那我干你的时候,你真的有感觉?”我觉得自己很无赖,不知疲倦地追问他。 “不知道!”他烦躁地摆摆手,“可能你刺激到我的前列腺了。” 屋子里还很冷,但我们两个都是一身热汗,柳勋大喇喇地裸着身子走进浴室,不一会儿浴室便传来水声。我盖着薄毯,伸手够到手机,无聊地打开微博。 刷新第一条便是节目官博抢先发出的《接受挑战》第一期预告。我点进去看,只有短短两分钟,但剪的正是最精彩的几个部分。字幕组的小姑娘也是脑洞大开,配的背景音和官方弹幕都令人发笑。画面里并没有我,但我还是转发表示期待。 卧室里的水声停了一会儿,又重新响起来。 我等了一会儿柳勋,他还不出来,我又刷回刚刚那条微博,重新转发并了他: 严苏安hcl:你这小身板也该健健身了!柳勋很乖 菜单栏刚提示转发成功,柳勋终于携着一身雾气走出浴室。 “喂!”我朝他晃晃手机,“《接受挑战》的预告出来了,你快去转发。” “是吗?这么快?”柳勋随手拿过我的手机登了他自己的账号,“我手机刚刚忘在助理那没带回来了,先用你的转发一下。” “嗯。”我没多在意,自己进了浴室冲洗。 柳勋把热水都用完了,我一拧喷头差点被冻死,蹦蹦跳跳地等了一会儿,水才重新热起来。刚打算洗个头,就听到柳勋在外头愤怒地大吼:“我的身板怎么啦!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老子一脱可是有无数人要风中凌乱捧心晕眩的!这身材可是男女通吃的!” 我把眼睛上的泡沫冲走,才反应过来他看到了我刚刚转发的微博。 “傻逼。”我在心里嗤笑一声,拿着花洒把他刚刚弄到我身上的东西给洗走。 “你什么意思!”我拿着柳勋用过丢在浴室的毛巾推开门,他还在耿耿于怀,“我身材真的很差?” 他看了一眼我的腹肌,气势弱了下去:“跟你肯定没法比……但是也不算太差劲吧。” 我到阳台开了洗衣机,这才走回卧室回他的话:“你太瘦了,应该加强锻炼,今天我看你跑得直喘,还不如陈豫钟呢。” “那是之前忙,都没空健身!”他边玩我新下的手游,边狡辩,“不过最近杨姐在忙自己的事,我的行程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确实可以稍微练练了。” “出门左转器材室不谢。”我抢过自己的手机,发现让他一打我的号掉了一级,连装备都被他乱用得只剩几个,不禁有些恼火,“快滚,隔壁那些工具绝对让你爽翻天。” 出门左转原是书房,但我奢侈地把它改造成了健身室,跑步机哑铃应有尽有,没有通告的日子我大多在那屋子里打发时间。疯狂的运动让我虚脱,也让我暂时忘了寂寞与痛苦。 我埋头抢救我的角色人物,柳勋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直到手机闪出了充电提示,我才发觉已经过了零点。 毫无睡意。我又冲了个澡,抄起掉在地上的空调被掖在腋下,盯着黑暗中手机充电而发出一闪一闪的亮光。 柳勋在我身边时,我的脑子一片混乱,连行为都有些不受控制。 而柳勋一走,我更是被抽空了所有激情与生命力,浑身上下都是负能量。 充电完毕,光黯淡了下去,眼前满是绝望的黑。 我翻来覆去,脑子里滑过的片段又多又杂,却不知道该从何清理。没由来地紧张郁闷,又坚持了十分钟,还是睡不着。 我一跃而起,冲到厨房打开冰箱想找瓶水降降火气。 冰箱里只有冷冻食品和芝士面包。 柳勋那家伙真的把我的苏打水都顺走了! 妈的,我愤怒地把火气发泄到冰箱门上,令它“嘭”地哀嚎了一声。 烦躁地在客厅来回踱步,我甚至怀疑这样子是不是大姨夫来的征兆。打开音响听了两首曲子我又关上,重新滚回了被窝。 强迫自己闭上眼,我清楚地听到客厅的钟表发出的声音,这使我决定明天就把那昂贵的破表的电池给拔了。 又翻滚了一阵,我妥协于自己异常亢奋的大脑,认命地拿起手机刷微博。 我屏蔽了非关注的评论与转发,于是消息栏里只有一条评论提醒。 我没立刻点开,而是先刷了刷首页。 金伦和江陈笑都转发了那条宣传微博,其他三个人没有自己的微博,则是由官方团队代为转发。主持团队的名单在拍摄前一天就公开做成了宣传图放到了节目官博上,所以成员们也一改之前模棱两可的态度,大大方方地宣传自己的新节目。 陈豫钟和汪余的人缘都不错,很多圈里的明星艺人也跟着转发了这条微博以表支持,首页几乎被刷屏了。 我点进去看这条微博下的网友评论,也是期待居多。 陈豫钟和汪余为人几乎零差评,感情好到见面就要互损也是大家都知道的,本来最不意外参演的两个人却在观众中有着最大的期待值。 陈慑和江陈笑因为个人因素,认识他们的人比较少,叫得出他们名字的就更没有几个了。但一个是荧幕上的专职杀手,一个是摇滚歌手,怎么看都和综艺节目搭不上边,能破天荒地参加《接受挑战》,很多人也表示有一定看点。 至于金伦和柳勋,人红是非多,虽然喜欢他们的人千千万,但红透了总有黑。评论里几个不和谐的声音也多是两家的粉丝和黑粉们的对喷。特别是柳勋的花心是出了名的,有人酸溜溜地回复,说节目里头都是男人,柳勋可得吃素了。 不过再怎么说,从反应来看,第一期节目的收视率应该不用担心了。 几百条的评论看下来,我终于有了一点困意。 退出微博前我才点开消息栏去消灭那烦人的红点。 转发我从来不点开看,评论只有一条。 是柳勋给我刚刚那条转发艾特的回复: 柳勋很乖:哼,就你八块腹肌人鱼线! 怎么看怎么傲娇。 我已经懒得看评论里妹子们散发得有些可怕的粉红泡泡了,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倒头便睡。 真好,这回用不了多久我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是被陈亚的电话吵醒的。他似乎一夜未睡,嗓音有些沙哑,也听得出很疲倦。 “怎么样?累吗?”他还挺关心我的。 “不会啦,倒是辛苦陈哥了。”我也与他客套,昨天我还与其他人去聚餐,甚至与柳勋滚床单,而陈亚给我们开完会却要搭飞机赶回鸿城去剪节目,一点都不得歇,想想也觉得蛮惭愧的。 “唉,做节目的,都是这样,以后有你累的。” 他又絮絮叨叨了几句,因为疲惫而有些词不达意,但我还是听懂了他想说什么。 “苏安啊,鸿城卫视毕竟在鸿城,虽然两个城市距离很近,但还是麻烦。你、你最近有别的活动吗?” “……陈哥,你的意思是叫我搬过去吗?” “也不是搬,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就先住过来,反正前后也才五个月,这期间就图个方便。” “行。”我没什么好犹豫的,陈亚既然想让我过去,一定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鸿城电视台如日中天,能和他们搞好关系绝对没有坏处。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高兴,接下这个活真的太幸运了。 和陈亚说好过去的时间,他说会帮我安排住处。 我又给望哥打了个电话说这事,他也表示赞同。我猜他把我介绍给陈亚,便不太爱管我了,如果能趁着节目红起来,也许他还会继续要我,不然,就等于把我卖给陈亚了。 “小严,”刚要挂电话,望哥突然说,“你和柳勋关系真的很好吧?”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嗯了一声,等他继续说。 他沉默了几秒,见我没反驳,也转移了话题:“唉……没事没事,快收拾东西过去吧,鸿城的发展机会也很多,自己把握,有需要再联系我。” 我挂了电话,又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难道……望哥知道我和柳勋的事了? 凭着直觉我打开微博。 热门第一条是柳勋昨天转发的预告,转发和评论依旧很多,但他并没有提到我。 我点开网友评论,一下子明白了。 客户端。 柳勋是果粉,用的自然是最新上市的肾6。 我的则是用了小半年的sasung。 昨天柳勋发的那条微博,来源是三星,我的手机。 而且我俩发微博的前后间隔只有几分钟,时间还是晚上十一点多。 天啦,我倒在床上,胡思乱想:该不会陈亚叫我去鸿城,也是看中了我和柳勋这层模糊暧昧的关系?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摆脱柳勋? 摸了摸我身侧的床单,上头有几根昨天柳勋掉下的栗色短发。 我捻起一根握在手心,拳头攥得紧紧的。 我甩不掉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本来有些愉快的心情像被浇了冷水,我垂头丧气地收拾行李,望哥还算良心,帮我定了机票还叫了辆车送我到机场。 中午十半点的航班,从这里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倒也不用太着急。冰箱里还有一堆食材没吃完,如果我五个月都没法回来,肯定会变质的,我下意识地想把这些东西给对门的柳勋,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反应过来,那家伙指不定比我还不着家,更别提自己开火做饭了。 我把塑料袋轻轻放在门口,打算一会儿出门顺手扔了。 五个月,我已经好久没这么长时间不能回家了。之前有活动,大多也是两三天的事,很少能在外头磨着,懒散的生活过惯了,已经忘记了当初自己是多么热烈盼望着居无定所的飘摇生活。 但愿陈亚能给我安排个好点的地方住,我已经习惯高级商品房的条件了。 两户中间的过道上静悄悄的,电梯一直没上来,我耐心地等着。 并没有想去对面敲个门和柳勋说:“嘿,我有活儿了,要去鸿城小住。” 反正下次拍摄还能再见面的。 好吧……其实是每次下床后那家伙还能大大咧咧,反而是我放不开与他坦诚相见。 也不知道昨天他的腰怎么样。顾及他的工作,而且他自己也算配合,这两回我都尽量温柔了,虽然我自己不怎么爽,但…… 唉,算了,下次就不管他了,一定得干他个天翻地覆。 路上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爸妈的生活似乎还不错,两个公务员吃着国粮退休的日子依然过得挺滋润的。 “安啊,已经好久没回家了,今年春节回来不?”老妈柔声说没两句话,便回头吼老头子,“喂!快去厨房把火关了!” “我也不知道,到时候看吧。” 老头子踢踢踏踏的拖鞋声远了,老妈又悄悄问:“那个……有伴儿了吗?” “妈……我最近要去鸿城,做一个电视节目,这周末记得看鸿城卫视的《接受挑战》。” “行!一定看!”老妈也替我高兴,混了十年不争气的儿子终于有点出头的希望了。 “那什么……所以最近有谈对象了吗?”老妈又不死心地问。 我叹了口气:“没。”如果对象不包括我和柳勋这种关系的话。 爸妈都是知识分子,思想新潮又开明,小时候唯一管我的就是自律性,该学习的时候必须学习,玩的时候却从不限制我。 15岁那年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似乎不是女生,从小我就没什么瞒着爸妈,高中毕业后我和他们出柜了,虽然那时候我连一场恋爱都没谈过,但我十分确信我喜欢的是男生。 爸妈在饭桌上沉默了很久。 老妈说了第一句话:“那……你这三年都怎么过来的啊,有事情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和爸爸妈妈说呢。” 我没想到他们在意的是这个。 老爸给自己倒了杯茶,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同性恋是天生的,爸妈也不能强迫你什么。如果你对女孩也有感觉,我们当然希望你能结婚生子,但是如果不行……” 我能看到老爸的手在抖。 “爸妈,对不起。” 我怀着愧疚之心过完了暑假,上大学前,爸爸妈妈塞了一封信在我的书包里。 信上是老爸苍劲有力的字迹: “答应爸爸妈妈,要正确认识自己,要洁身自好。” 我猜他们一定查阅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籍,才郑重写下这行字的。 这封信我一直收藏着,慢慢地变成了我的平安符,我把它夹进了钱包的夹层里,不会让人看到,又时常能拿出来自己瞧瞧。 老妈这几年开始操心我的恋爱问题,但不同于异性恋,她没法拉上亲朋好友来帮我找对象,反而要帮我推掉一堆相亲,于是心里更担心我会孤独终老。 当初要进娱乐圈,爸妈就不太乐意,总觉得里头的人都不太自律,特别是对于性的方面,生怕我学坏了还沾了毛病。我和他们再三保证,但到头来不过是每次上床前都强迫自己戴套。 老爸关了火回来,接过老妈的话筒继续说:“如果工作不顺心,就回家来,我们这儿国家也越来越重视,就业机会还是很多的。” “是呀是呀,”老妈在一旁附和,“现在网络平台很发达,回来了一样能找对象!” 我无力扶额,天啦,难道老爸老妈以为我是为了找对象才去大城市工作才进娱乐圈的吗……而且老妈啊,现在的网络平台有异性相亲,但同性只有约炮啊! 原来天下的父母都一样,年轻时沉默寡言,老了依然能对着电话那头的孩子絮絮叨叨上半天。 我安抚了他们几句,说是有一个能发展试试的对象,但并没有告诉他们是柳勋,只说是工作伙伴。 爸妈估计也觉着我不红,不用担心恋爱曝光性向披露的风险,只说着还是要多多照顾自己,便被我忽悠着挂了电话。 “唉。”把手机收回兜里,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和爸妈打电话呀?”开车的小哥忍不住和我搭话,“父母都这样啦,老了就唠叨。” 我心累得很,但还是露出和煦的笑容和他闲聊:“是啊,父母总是操心。小时候操心你学习,大了操心你工作,有工作了又操心你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哈哈哈,都是这样的啦,不过明星结婚普遍晚,也不用太担心啦。” “说的是啊。”我心不在焉地回他,心想这辈子估计都不用担心了。 路上有些堵,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机场。 行李不重,一只手就拎得动了。我没有带很多东西,平常在家里穿的衣服都不好意思带,总觉得太廉价了有些丢人,打算到了鸿城再买新的。哦,这么说来倒是忘了问问陈亚或者望哥,这份导演助理的工作能领到多少薪水。 候机的时候我刷了刷微博,柳勋的那条微博又多了不少转发,清一色的:噢噢噢噢,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以说,腐妹子们的雷达一开,赢过包青天,完胜金田一,秒杀夏洛克。 上机时间比预定的晚了十五分钟,我给陈亚发了个短信,他表示车子已经准备好了,房子等我到了再带我去瞧瞧。 看完短信刚打算关机,柳勋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 “你不在家吗?我还想过去蹭早饭。” 我没告诉他我要去鸿城,而是转移话题:“你今天没通告?” “啊,有啦,但是是下午,想先吃点东西。” 我为我刚刚丢掉食材的浪费行为忏悔了两秒,而后说:“我今天也有别的事,你自己找点东西吃吧。” “行吧。” 我看到空姐走了过来,匆匆和柳勋说了再见,收了手机。 在飞机上我又眯了一会儿,飞机降落的时候我醒来过来,感觉肚子在和机舱共振,发出咕噜咕噜的惨叫。早饭随便吃了点,因为收拾行李耽误了时间,午饭没来得及吃,现在睡醒饿得有些发晕。 来接我的是节目组里头的鸿城本地人——林导的助理小谢,一个小姑娘开起车来又快又猛,我晕得差点把胃酸吐了出来。 “姑奶奶啊,慢点成吗!我没吃午饭都快被你整吐了。”我死死抓着安全带,在副驾驶座上哀嚎。 “啊?你没吃饭啊,那等等楼下随便买点吧。我还怕陈亚哥等太久不高兴呢。”小谢这个死没良心的,看我心惊胆战的模样居然还有空嘲笑我,“你晕车啊?那可不好办了,以后坐车的时间多了去了。” “不是……”我虚弱得无力反驳,心想要是她再急刹一次我就跳车! 好在我俩还是平安到达,小谢一离开驾驶座又恢复成了小家碧玉的模样,还贴心地跑去便利店买了面包和热奶给我。 我三两口把他们塞进肚子里,也没尝出什么味道,毫无形象地抹抹嘴便跟着他进了电视台。 这还是我头一次进鸿城电视台的大楼,全现代化的建设和试与天齐的层高也是非常唬人。傻乎乎地跟着小谢不知道到了几楼,陈亚和其他几个人正在剪辑室里讨论着什么。 “啊!苏安来了啊。”陈亚笑了笑,先让我在一旁坐下。 我和小谢在角落搬了个凳子挤在一块,一边听着陈亚和其他两个导演聊天,一边小声交谈:“怎么回事?” 小谢冲我吐吐舌头:“你也忒爽了,拍完就回家睡觉,我们几个可惨了,连夜回来剪片子。” “导演助理也要剪片子?不没你的事吗?” “唉,本来是没我的事啦,但是陈导比较……嗯,bt,知道我和小菜都住这附近,就喊了我和小菜一起过来看看……妈蛋,哪叫看看,根本就是通宵加班!” 小谢害怕其他人听到,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乎趴在了我耳朵边说话。 我因为她夸张的语气和喷在我耳廓里的热气而忍俊不禁,又在心里隐隐惭愧,生怕陈亚因为这事对我有了看法。 不过似乎是我多虑了。陈亚和两个导演又说了几句,便站起来身向外走。 “苏安,来,带你去看房子。” “好!”我连忙跟上,临走时还不忘也和小谢吐吐舌头卖卖萌。 “陈哥,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我看陈亚脸色憔悴,黑眼圈沉重,手里还夹着一根刚刚点燃的烟,也不知道他心情是好是坏,只好惴惴不安地问。 “帮忙?以后有的忙。不急,先看看房子。”陈亚把烟灭了,带我走出大楼。 “等等记得去办个通行证。” “是。”我对这人生地不熟,只好跟着陈亚走,一路上他不主动开口,我也不敢多说话。 房子和电视台很近,老房子了,但一人居打扫得挺干净的,家具电器基本都有了,直接可以住进来。我对陈亚表示对这里很满意。 陈亚点点头,感觉非常疲惫,连说话声都比平常小了一些:“满意就好,房租不用你出。先收拾一下,我等等有事叫你。” “陈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呃……你看起来,不太好。” 陈亚抓了抓头发,走到厕所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走出来说:“嗯,我去躺会儿,你手机开着。” “行。” 目送陈亚离开,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里,确实算很不错了。 把行李拿出来整好,我又有些饿了,想出去逛逛又怕陈亚找我,只能在楼下的快餐店买点东西。 吃饭的时候有个小男孩跑来打包,大声和厨房的师傅说:“荣有焉不吃辣,师傅你记得做清淡点!” 荣有焉?我抬头看了看那男孩,穿的是鸿城卫视的制服,看来是从电视台里头跑出来买吃的。 荣有焉是最近风头正健的女艺人,温柔又彪悍,拍的好几部戏都收视长虹。 但是餐馆里几个正在吃饭的市民,并没有因为听见小弟喊了荣有焉的名字而惊讶,依然吃着自己的饭聊着自己的天。 看来大家在鸿城这个娱乐大都市里生活,已经对明星艺人免疫了。 隔壁一个高中生和她的姐妹淘悄声说:“不吃辣是骗人的吧,上回我明明在麻辣香锅的店里头看到荣有焉吃得超级欢呢。” 我赶紧低头扒几口饭,防止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无论如何,鸿城,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几处bug ☆、第 12 章 吃到最后两口已经有点饱了,但我一想下午忙起来也许晚饭都吃不上,便咬着牙把盘子给扒空了,坐在我身边的小年轻没认出我,倒是他的女朋友一直盯着我看,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啃鸭腿上的细肉了。 那女生把吃不下的肉都堆到了自己男朋友碗里,从包里掏出手机,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要偷拍我,只好赶紧付完钱走人。 我摸了摸有点鼓起来的肚子,慢悠悠地往回走。楼层不高,只有八层,我走到三楼,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香味,好像有人在烫火锅。 到了我住的四楼,香味又浓了一点,我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朝对门张望,不知道对面是不是也是临时居住在这里的。 透过铁门,我看到小谢正在客厅里摆盘。 “你住这里?”贴在门栏上朝她喊了一声,我猜我把她吓了一跳,她捂心口喘气的样子很好地抚慰了我早上晕车的痛苦。 “小严哥?来来来,吃火锅!”小谢刚要开口,徐导的助理小菜从厨房里走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盘速冻饺子,看到我后走过来开门,“我们还没吃呢,过来一起吧。” “你、你俩同居了?”我惊疑不定道。 “滚粗!我俩只是合住好吧。”小谢立刻反驳,顺手把小菜端出来的东西一股脑儿倒进了锅里。 “喂,水还没开你就放进去!”小菜“啊啊啊”地扑去阻止,但是晚了一步,只能看着一堆水饺肉片在温水中载沉载浮。除此之外锅里还飘着一堆看不清样子的食材,应该是底料。 他放弃地叹口气,转身和我解释:“我不是本地人,所以陈哥也帮我安排了房子住,这妞虽然是本地的,但是家离电视台太远了,偶尔会来我这凑合。我俩可是再纯洁不过的男女关系。” 我换了拖鞋走进屋子,和我那儿的格局差不多,只不过书房的书柜被挪到了客厅,里头又摆了张床。 水还没开,香味已经慢慢散开。 虽然吃饱了,但我还是接过小菜递过来的碗筷盘腿坐到了地板上厚厚的坐垫上,随口问道:“我那屋是不是以后也要和别人合住啊?” “怎么会,就算不红,你好歹也是明星啊,哪里和我们这些小助理一样。”小谢快人快语,虽然只是无心一说,但我依旧心塞了一下。 小妹妹……就算我不红……你也不用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吧。 小菜看到我的脸色,瞪了小谢一眼,转头对我笑笑:“小严哥,她嘴贱你别放心上。其实房间有两个,一个人住两个人住都没什么差。” 小菜以为小谢说的是差别对待的问题,解释一堆两个人住的好处,词不达意但情真意切,让我以为他为能和小谢同居而感到万分荣幸。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为了不让他们尴尬主动夹了一个水饺放到嘴里:“唔……挺好吃的。” 皮都烂了,怎么可能好吃。不过大家也是乐呵呵地吃了起来。虽然小菜他们的年纪和我差不了多少,但还是隔着一层,说话也还会顾忌些。 坐着没什么感觉,吃了几个水饺又和他们聊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才觉得肚皮要撑爆了。 小菜也跟着起身给我开门,从刚刚就不太说话的小谢在我临出门的时候说:“小严哥,你挺好的,刚刚我是无心的,你长得帅身材好,将来一定会红的。” 我回头看看这个比我小了五六岁的姑娘,露出了长辈特有的安抚笑容:“好,承你吉言了。” 虽然这段小插曲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我的心情还是隐隐受了影响,倒在单人床上,看着窗外被高楼大厦遮挡去八成的天空,我心里想: 我到底要什么? 赚钱、出名都是我想要的,但我目前最狭隘的目标只是想混得比柳勋好,至少再不需要他善意的怜悯,或者有人指着我说你只是靠着柳勋才能有点人气,才能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导演助理、演员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还是想唱歌,不一定要出唱片,不一定要开演唱会,但是希望有人能欣赏我写的东西,能因为我写的歌而喜欢我。 而不是因为柳勋。 我哼着很早之前我写的一首歌,歌词已经记不清了,只有调调还模模糊糊回忆得起来,迷迷瞪瞪地感觉到眼角有些湿润,脑子也不清醒了。 the fray的《how to save a life》把我从浅度睡眠拉回现实,我的眼皮还没离开下眼角,手指已经拨开了接听键。 “唔……喂?” “苏安,粗剪完了,过来看看。”陈亚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我几乎瞬间清醒,一边下床穿袜子一边回话:“行,我立刻就过去。” “通行证办好了吗?” “啊……糟了,我忘记办了。” “没事,喊小谢他们带你进去。” “好!”我披上外套,胡乱洗漱了一下就到对面敲门,生怕小谢小菜他们先走了。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嫉妒心与我爱你 作者:非法输出 第4节 “谁啊!”伴随着说话声小谢一脚穿着皮鞋一脚穿着拖鞋来给我开门了。 “我还没办通行证,等等和你们一块儿过去。” “好嘞,马上。”小谢开门让我进屋,自己和小菜叮叮当当地收拾东西。 看到桌上还摆满了我们刚刚吃饭用的餐具没洗,锅里头还飘着几个没吃完的水饺,我默默把视线移到别处。 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刚刚直接穿着外衣就倒在了床上迷糊,现在领口和袖口都皱巴巴的,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换套体面些的衣服,两个年轻人匆匆忙忙地把我推挤到门外。 “好啦好啦,快走吧。” 我跟着他们奔跑在楼梯间,突然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 不得不说陈亚的团队几乎是国内一流水准,包括新来的剪辑师,将近六个小时的内容被他剪成了一个半小时的精华。虽然暂时还没加上字幕和特效,但是笑点依然很充足。特别是陈豫钟那特有的喋喋不休的语速和永远要和他对着干的汪余,两个人足以撑起整段节目。 我的出场短暂而简单,仅仅保留了柳勋见到我十分意外地一把揪住我头发那段,与最后和众人一同endg的场面。画面里头的我看起来比实际年轻了很多,也许等下一轮的剪辑字幕组的吐槽妹子还能帮我找几个笑点。 整个节目的重点放在了寻人的搞笑过程上,至于寻的那个人是谁,似乎不那么重要。 “怎么样?”陈亚揉了揉眉心,看起来还是没休息够,语气听不出满意与否。 “我觉得很棒啊!”我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这个节目,还有这个团队的工作人员。 陈亚没有应我,而是转头问小谢小菜的看法:“谢雨、凌峰,你们觉得呢?” 这是我头一回听到有人喊他俩的全名。 小菜——就是凌峰,他的名字里并没有菜字,也不知这外号从何而来。此时他表情略微有些严肃,用鼠标拖拉快进了几个片段,开口说:“我觉得这个节目百分之六十都是陈豫钟在说话,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你看这里……有大概三分钟吧,都是他们在奔跑的片段,我觉得其他人的存在感太低了,这些跑动的画面可以再适当删减一点,用此补充其他人的放松量。” “谢雨,你觉得呢?” 小谢抚了抚夸张的板材眼镜,也点着鼠标给我们展示了几个画面:“这里、这里,都是比较有笑点的部分,可以重放两次,音效做得特殊一些……至于这个画面,可能是摄像师拍摄的时候抖动过大,非常模糊,我建议删掉。” 陈亚点了点头,看向我:“他俩说的,记下来。” 我慌乱地点点头,手头没有笔记本,只好掏出手机用便签功能记了几个关键字眼。 我真是太不专业了! 我把头埋得低低的,其他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看着我记,我觉得我的耳朵要红透了,我的脸烫呼呼的。 我刚想说你们不用管我继续说,虚掩的门被推开了,林导和徐导走了进来。 林导的嗓门永远超级大声,看见小谢就说:“啊,谢雨,去楼下定个盒饭,估计今晚又要通宵了。” 小谢闻言站起身,讲话语气变得恭敬又顺从:“好的,要吃哪一家呢?” “就就就、就楼下那家,有卤味的。”徐导一直回忆不起那家店的名字,只好作罢,“下楼找找,没有就随便吧。” “好的。”小谢拎着自己的包要去开门。 “小菜,”徐导又说,“你也跟着去,顺便去楼下的甜品店买点下午茶来先垫垫肚子,妈的我快饿死了。” “好嘞。”小菜跟着小谢一起推门出去了。 我待在原地手足无措,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我是陈亚的助理而不敢使唤我,又或者我还沾了点明星这个身份的光,他们不会完全把我当作普通的助理去干琐碎的活。 “苏安。”陈亚突然喊我。 我浑身一震,微低着头,偷偷抬眼看他:“陈哥……” “刚刚他们说的点你都记下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修bug。 ☆、第 13 章 上高中的时候考试作弊被老师当场警告,试卷改出来依然不及格,轻轻的一张纸在课堂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飞到我桌上,像是给了我一巴掌。 我已经快遗忘这种被当面羞辱的痛苦了,陈亚并没有对我说任何重话,轻描淡写地让我再想想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便把椅子挪到了徐导和林导的身边,和他们讨论起下一期的任务。 我把音量调到最小,又从头开始看这段粗剪。带着刚刚谢雨和凌峰提出的意见,我确实看出了粗剪后存在的一些问题。柳勋在镜头里笑得像个傻子,我看着他,却咬着牙,拼命让自己看起来不太像个菜鸟。 我太想当然了。以为进了组,最多打打下手,还能捞到很多出境机会,可事实是,出境对我来说反而是献丑,组里的每个人都有资格看不起我。 我还差得很多很多,之前准备好的小心机在实力为上的团队里都拿出不手。 陈亚他们的说话声渐渐大起来,好像起了些争执,我用双手捂着脸,根本不想听他们正在吵什么。 我突然有些后悔。 抱着希望地来到这里,却发现和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而且,我依然不得不在工作上继续面对柳勋。 虽然我大可以安慰欺骗自己现在我和他的职业不同,没得比较。可相比当初同为歌手的梦想,如今的境况让我俩高下立判。 我只是不想承认我什么都做不好,还要在柳勋面前低头,哪怕这只是一档娱乐节目,但真正能令人发笑的反而是最有智慧的人。 视频看了一半,陈亚他们不再说话了,也许是停止了争论,也许只是暂时休战,不过没人来喊我停下,也没人来问我的看法,房间里只有微弱的视频音量。 谢雨和凌峰的出现及时拯救了我尴尬的处境,他们“咣”地一声踢开房门,风尘仆仆地归来,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两大盒的甜品。 “不知道该买什么,就每样都选了一点。”凌峰把纸盒放到我身边,带来一阵寒风,我打了个寒颤,想到刚刚的情景,不敢直视他。 “也帮其他人买了,我先送过去给他们。”谢雨没有进屋,在门口喊了一声便不知所踪。 另外两个导演这才如梦初醒般注意到我的存在。 林导:“小严也在这里啊,过来一起嘛。” 我扯着嘴角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生分,看着他们先吃了几个后,才和凌峰一人拿起一块芙蓉酥。 “刚刚有说什么吗?”凌峰小声问我。 “呃,没有吧。”我垂着眼角,用指尖揩去余光瞧见的嘴角的残渣。我压根没注意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卑情绪中无法自拔。 陈亚让凌峰让出位置,自己走到我身边坐下。 我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我已经准备好接受他的指责或嘲讽了。 陈亚敲了敲屏幕,画面正好停留在柳勋笑得傻乎乎又帅惨了的脸庞上。 “苏安,你毕竟不是搞这个出身了,让你一个明星来跑节目组也是不容易……” “陈哥哪里话,我也算不上什么明星啦。” “你先听我说话,我也从没把你当明星看,你既然愿意跟着我,就是想和我学东西,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圈子,所以有些东西不懂我不怪你,但是你也要勇于说出自己的看法,跟着进步、学习。” 汗!原来陈亚以为我在奉承他而说谎话,可我是真的看不出哪里不好啊! 我用力点头:“陈哥,我知道了!如果还有哪里不足,希望你多多提点我。” “嗯,我保证,你将来会学到很多的。” 陈亚低声和我说完这番话,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他的下午茶。 吃得差不多了,谢雨才从外面飘回来,同时又带进一股冷风,鸡皮疙瘩迅速起了一身,不过这回倒没冷到心坎去。 粗剪的效果不尽如人意,很多想博关注的点都需要重新剪辑,包括我与柳勋的见面。 陈亚抓着手里的激光笔敲了敲桌面,问我:“你和柳勋多久没见面了?” “啊?” “就是拍这期节目之前,你们多久没见面了?” “小半个月?我也记不清了。” “等等补录个花絮,就说你俩前两天还一起吃饭了。” 我刚想说点什么,林导的大嗓门先发声了:“不行,这样时长会超。” “那就把游戏的第二轮给删了。”陈亚斩钉截铁,非要给我增加镜头。 徐导和林导都不太赞同,觉得我的出境对收视率并没有多大的帮助,一番话直来直往,说得我羞愧难当,似乎我的出现就是浪费时间。 不过连我心里都有些动摇,如果是我自己来剪这个片子,说不定会忍不住把我的镜头全部剪光。 一番讨论下来还是陈亚的话语权高,两个导演的年纪都比他高,嗓门都比他大,却一句话都说不过他,只能点头同意。 片子拿去二剪,字幕组的娘子军们挽起袖子齐上阵,连谢雨都因为脑洞奇大的优点而被拉去充当临时义工。 几个导演说起下一期的拍摄,地点定在了隔壁省份的一个小县城,这回的拍摄要持续两天一夜,虽然最终剪出来的时间固定只有九十分钟,但策划案里头的活动却比上一回多多了。 看来这次是要几个明星们体验农家乐了,我印象中那几个人都是大城市出身,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乡村生活,特别是柳勋,从小娇生惯养得要命,连饭都不会做,简直不敢想象他要被撵到土地里,弄得像个脏熊。 我去看了后期的字幕工作,官方弹幕组的几个小姑娘手指翻飞,妙语连珠: “汪余难道不是等于狗剩吗——” “叫金伦为啥不干脆叫他金轮法王?” “陈慑简直是冰山冷酷闷骚男的代表嘛!” “江陈笑好像是gay诶,这么一想他看陈慑的目光有待深究哦哦哦哦~” “天啦钟哥也忒能说了吧,别人都是电臀,他的马达是装到嘴上了吗……” “og,柳勋还是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帅哥嘛。” 我:“……”竟无言以对。 一忙起来日子就过得飞快,手机里的游戏角色卡在了30级没再动弹,装备宝物都转给了柳勋那个新玩家,不到几天就被败得精光。他还是会在微博里提到我,我看着新消息发笑,然后装作很忙,没有理他。 公关给力,宣传到位,到了正式播出那天,《接受挑战》的势头更是无可阻挡,有人说老早就守在了电视机前,安安分分地看完了新闻联播。 我们提前看了成片,比粗剪后的第一版不知好了多少,画面集合到人物性格,都分配得很均匀,虽然陈豫钟的马达嘴依旧占据了大部分屏幕,但其他几个人的搞笑动作也令人印象深刻。 每个人都打破了自己之前的形象,帅的丑得可爱,冷的呆得无奈,傻的突然精明得厉害。 在正式环节开始前还播放里几个人第一次见面聚餐的花絮,几个人也在节目结束后不约而同地在微博上放上那天结束拍摄后的亲密合照。 短短一次拍摄,就拉近了六个人的距离,也是观众们乐于看到的。 我的那部分被剪得简单而温馨,变成了好兄弟友情客串,并因为柳勋的缘故而决定常驻这个节目,虽然不是主持,但依旧可以经常在节目中看到我。 说了谎话,不过比真实情况更名正言顺,让我不算太丢脸。 凌晨的时候出了收视排名,没有悬念地赢得同时段收视第一。六个人的号召力与亲民度,呃,或许不包括柳勋,在此展露无遗,差评几乎为零,最常受人诟病的明星“假、装、作”的问题也极少有人提起。反而是好多真爱粉哀嚎着这个节目活生生把自己光环中的偶像变成了罕见的大逗比。 柳勋的差评也因为在节目组的真挚表现而消除了不少,这或许就是公司让他出演娱乐节目的目的吧。 那人总是在舞台上看歌迷们为他疯狂,在电影里一闪而过,在黑屏落幕时唱片尾曲,连谈话节目中也是喋喋不休地说自己的工作规划,恋情更是扑朔迷离。 很难想象他私底下就是个傻子,不会做饭不会打扫也不关心自己的健康。他脑子那些天马行空的词曲似乎都来自另一个与真实世界毫不沾边的次元,那本应该属于一个文艺的躯体。 他都三十岁了,我却觉得和十年前那个傻乎乎参加选秀的愣小子相比,完全没有iq和eq上的进步,有的只是越来越多的名气,和应对镜头的职业技能罢了。 我觉得他不如我,却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他。 而没有看到我。 不过也没关系,他现在属于我,那么他拥有的,也是我拥有的,也是我即将拥有的。 有个超级大明星愿意从直男变弯只为你,想想还挺自豪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晚安。 ☆、元宵番外 严苏安的元宵过得狼狈不堪,难得有广告找上门,结果到了棚里一看居然是药类广告,还是治肾亏的!他得扮演一名在床事中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丈夫,挣扎出如饥似渴的妻子的怀抱,独自倚着窗子黯然神伤。 扮演他妻子的女人长着一张贤良淑德的脸,翘着二郎腿在和化妆师小妹闲聊嗑瓜子。 为了生计,他无法拒绝这种工作,兢兢业业地脱得只剩内裤,爬上双人床的同时,心里默默祈祷这个广告不要在电视里播出。 柳勋最近刚接了一个国际名表中国地区的代言,广告里头特技“duang”“duang”“duang”地加,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他双手撑在女人两侧,挺着上身,把头埋到她的肩头,嗅出了一股炸鸡的味道。 几分钟后,女人双手圈住他,低声说:“我们去看医生吧。” 他一边感受着那双手在他的腹肌上摩擦,一边配合着做出隐忍的表情。 落地窗外的夜空还是浑沉如往。 导演喊停,他忙不迭地套上厚厚的衣裤,打算快点离开这里。一边迈步他一边想,叫我拍这个也忒不合适了,就算吃了肾宝,老子对女人也不一定硬得起来。 他揉揉鼻子,唔……或许对炸鸡可以。 “收工,元宵节快乐!”天蒙蒙亮,步行街上的店面都没开,他寻了个大牌子的门店,和头顶的招牌合了影,让自己看起来不会太孤独。 也有工作,也不用宅在家,看别人活得精彩。 柳勋也发了一条祝福微博,在客串的片场煮元宵,镜头里好几双手,都是叫得出名字的大腕儿。 他把自己没什么辨识度的双手插进兜里,在寒风中往停车场走,也不知道送他来的司机还在不在。 “呵。”他呼出一口寒气,心里想: 真希望明年的元宵,不要自己过了,哪怕有个打炮的对象,也不赖嘛。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短哦,第三人称写的。 当初写这个文的时候,非常纠结要不要用第一人称,因为觉得第一人称是很多人的雷点【我自己也很少看】, 可是有些地方必须要用“我”来说,才能让故事更饱满些。 看到评论收藏都在涨,很感动,也希望有在看的朋友留言和我交流。谢谢! 新浪微博地址,可能明天再写个现在进行式的番外放到微博上和这个对应吧。 ☆、第 14 章 最精彩的几个镜头被剪辑下来,在鸿城卫视大楼外的巨型屏幕上投放。这几天我进出大楼时,都会停下来仰望。比起年轻的金伦,三十岁的柳勋的脸庞的确稍逊一筹,不过岁月的痕迹并不妨碍他和年轻貌美的女艺人们擦出爱的火花、性的来往。 黑夜里,屏幕中每一个像素点都被无限放大,发出荧荧的光,刺得我浑身一震,埋下头颅。在梦中,我依然感觉那时不时闪耀的光,透过楼与楼的间隙,射入我低矮而简陋的卧房,光影交错,如芒在背,如芒在眼,如芒在心。 我不知道这遥遥无期的日子还要持续多长,或许,又是一个十年吧。 节目效果出乎意料地好,连凌晨的重播都依然火热,陈亚这几天正和台里领导因为网络版权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大家都想把影响做到最大化。 说实话,节目确实好看,但再怎么说,不过也只是个娱乐大众的明星真人秀,我心里始终觉得《接受挑战》比其他的访谈、脱口秀差了一个档次。我一直认为,智者使人深思,愚者令人发笑。当初进这个圈子,我就没想过我要当一个谐星,或者在娱乐节目中固定出演,靠令人发笑的表演赚取名气,那样显得太掉价了。 但其他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节目组里的每个人,都在为第二期的拍摄积极筹备着。 “你说我要不要买双雨鞋?纸巾好像不用带这么多?方便面买了一箱放哪了?啊……这个包都装不下了。” 谢雨蹲坐在地上,旁边立着她刚刚强行拉上拉链的33寸行李箱,金属制的拉链吊坠轻轻抖动着,似乎随时会爆裂开来。 “小妞,我们是去农村,不是去度假,东西有必要带这么多吗?再说,也只是两天一夜,要真缺了什么忍忍也就过去了。” “忍?没有卫生纸你忍着两天不上厕所?没有泡面你忍着两天不吃东西?没有备用的衣服鞋子你就裸奔吗!”谢雨拉过凌峰的16寸行李箱,打开一看,里头只有几件内衣内裤,扒拉一阵,把自己堆不下的东西塞进了他的箱子里。 我默默放在身后刚收拾好的行李箱又不露声色地往后推了推:“你为什么不早点收拾,这都要出发了。” “唉,”谢雨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抚了抚滑到鼻尖的镜框,“节目播出后老娘也跟着沾了点光,难得放假一天,还不赶紧和姐妹兄弟们出去耍耍顺带交换情报?以后还想不想听不八卦了?” “想——”凌峰,就是小菜的声音从楼道口传来,“姑奶奶大少爷,早餐买好了,启程吧?” 我揉了揉鼻子,顺手拿起凌峰的行李箱跟着谢雨下来,看着她脆弱的小身板拎着硕大的行李箱,又不得不主动快步上前扶她一把。 陈豫钟和汪余同我们这个团队搭一班飞机,而其他几个人则从各自的片场或工作室赶过来。上了飞机才发现陈豫钟和汪余也跟着我们定了经济舱的票,谢雨倚在我的耳旁悄悄说:“他俩简直要成我新男神了!” 男神?我狐疑地瞥了谢雨一眼,目光在陈豫钟翻动的嘴皮与汪余略显老态的脸庞左右徘徊:“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居然好这一口。” “屁!”谢雨瞪了我一眼,“亲民又体贴,这才是大牌该有的姿态。” 陈豫钟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好和我的目光撞上,因为有些距离,他并没开口说话,只是对我笑了笑。 ……好吧,我也有点迷上他了。 我被夹在凌峰和谢雨中间,一上飞机凌峰就呼呼大睡,谢雨则是拉着我扯八卦,从三流女星的上位史到一线大牌的潜规则,古今中外能八的人她似乎都有一手资料,我顾着听她的话,错过了两次空姐递水的机会,下了飞机,嗓子火辣辣的。 我们朝南飞,天气暖和了一点,但太阳却不见了踪影,整座城市阴雨绵绵。我突然有预感,也许谢雨带那么多东西是对的。 在机场附近吃了午饭,剩下的人都到齐了,柳勋看起来非常没有精神,他的两个助理一个拎着大包小包,一个贴在他身边轻轻让他靠着。 我不清楚他的具体行程,但知道公司最近给他接了好多活,高层们已经察觉了杨姐要走的意向,不确定柳勋会不会跟着自己的经纪人离开,估计打着就算谈不拢,也要压榨掉他所有价值的想法。柳勋不能明摆着拒绝,更不想在最后关头和公司闹翻,杨姐给了她自由的承诺,他现在就得先当着摇钱树。 呵呵,反正他根粗。我突然心猿意马地想起了别的画面。 车子摇摇晃晃地开向山区,因为大部分人都一脸倦态,所以原本在山路上的车拍被临时删去,大家终于可以地安心睡过去,不用担心自己流口水打呼的画面被广大群众津津乐道地截图存表情,或者制作成下一首神曲v。 陈亚紧锁着眉头,依然在对着最后的细节问题。山里不比城市,物资贫乏,所有的东西都要提前准备好了,免得环节中出现差错,还有天气和场地也是大问题,谁都无法预料我们会面对多恶劣的情况。 不过好歹也只有两天一夜,越是困难,越是真实,越有看头。 坐了一天的车,连我都有点挺不住了,到了村里卸完器材才四五点钟,所有人都饥肠辘辘,连一个扬言要减肥的女编导也大喊要吃三碗饭。 老乡们很热情,他们似乎并不太认识这几个明星,对我们来拍摄的活动也知晓得迷迷糊糊的,不过依然给我们准备了一桌子的热菜,自家种的蔬菜配上刚杀的鸡鸭肉,确实算得上山间美味了。这次行程因为住的地方有限,精简了不少人,整个团队只来了一半,大部分的女生都留在了鸿城,来的都是力拔千钧无所畏惧的壮丁与女汉子们。 行程很赶,我们简单收拾好东西就立刻投入拍摄。陈亚建议不要化妆,每个人都素颜上镜,金伦柳勋的底子好,其他几个又没有偶像包袱,没人有异议。不过好几个都戴上了墨镜,遮盖自己浮肿的双眼,在蒙蒙细雨中穿着运动服戴着黑色墨镜,有点滑稽搞笑。 一开场大家立刻都元气满满,不愧都是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的敬业艺人。因为上一期收视大捷,语气间更是有掩不住的春风得意,和几丝柳暗花明。 我站在镜头背后,看他们志得意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意无意地,我又把目光定格在了柳勋身上,他戴着墨镜,目光不知飘在何处,或许我俩就隔着薄薄一片的变色镜片,但谁的脸上都没有露出异样的神情。 我竟然有些发愣,而后发情。 简直疯了。 我突然猛烈摇头的动作把陈亚吓了一跳,他看向我:“不舒服?” “没有,可能有点累。”我在心里暗骂柳勋,不着边际地和陈亚低声谈话。 “累也没办法,现在还算轻松的了。你看他们几个人,哪个不是刚忙完上一个活,就立刻赶来拍这个。这个圈子也不是一定看脸看胸的,要想红,先得有那个体力。” “是啊。”我眯着眼,看柳勋稍微补了眼妆遮去疲惫,然后摘下太阳镜,有意无意地舔了舔唇角,舌尖还有米饭的香味。 山里的天黑得更早,第一个活动还没正式开始,夜幕就披上了玄装。远山环绕,群峰唱晚,鸟儿拍打着翅膀飞向远方,鸣叫着留给众人无限的遐想。 美景如画,在泥泞地里玩打斗游戏的众人都有些沉醉其中,倒是汪余精明,趁着大家愣神的时候拿了第一。 这次的主题是比农家乐更残酷的农家战,每个人都要完成不知由哪个观众想出来的关于乡间与土地的游戏,没有时间限制,没有速度要求,只要能在明天下山的车子出发前完成,就能收工回家。 不然? 不然就想办法自己离开这里。这里的山路可不是什么车子都上得来的。 夸张的哀鸿遍野后,六个人都挽起胳膊穿上胶鞋下地,大家都是生手,一开始还不分伯仲地丢人,到后来比的是学习能力和体力,汪余与陈慑各占一利。 天晚了,要求挖的人参依然不见踪影,汪余的第二个任务完成了一半,看着空空如也的篮筐,和依旧在第一个任务里挣扎的五个人,打算先休息一会儿。 第一个游戏残酷得不行,泥泞里要比谁的速度快,一个马铃薯滚来滚去,看谁能先把它丢到制定的竹篮里。 大老爷们聚一块儿,谁都有胜负心,哪怕没有,也不想在体力环节丢面子,你争我夺的,谁也不让谁。 一开始大家还稍微礼让着,想尽量不弄脏自己,哪想却被体力最差的汪余捡漏,他知道自己体力不行,持久战一定会落败,所以毫不犹豫“噗通”一声就摔进了泥里,摔糊了老脸,赢得了胜利。 这下众人才豁开了颜面,混乱中也不知谁多吃了几口泥,连一旁拍摄的大哥都被波及得一身斑斑点点,画面丧心病狂,惨不忍睹。 天暗了,第二个优胜者迟迟没有出现,汪余在一旁嘲讽了一番,又懒散地挖着自己的宝贝,带子换了一次,泥里头的五个人都看不清本来的样子。 最终还是陈慑用蛮力战胜了一切,他好像不会累似的,刚出了这块地,又一头扎进另一块地挖人参。汪余看来了竞争对手,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投入比赛。 好几次大家都忍俊不禁,隔着老远原本一脸疑惑旁观的老乡们也笑得东倒西歪,连举着摄像机的人也捂着嘴无声地裂开嘴角,四个人卖力地抢夺,听到观众们的热烈回应,越来越来劲。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元宵番外,14章的标题被占用了,所以以后如果我忘记改标题了,就默认减一章,不影响阅读的。 开学了课好多,尽量日更吧,或者保持两天一更。但是个人觉得质量很重要……我写的时候要查成语有没有误用啊,一个词怎么替换更顺口啊,有没有错别字啊,一般写完还要检查好多遍,所以写得很慢,也希望大家看到的是缺漏较少的文字。 我对娱乐圈不了解,那些专用名词都不熟,用错了请告诉我,不过hcl本来就是新人,用他的角度写的话也是自己想偷懒一下。 谢谢。 以后就固定晚上差不多十点半十一点更新吧? ☆、第 15 章 拍摄从下午六七点到了晚上十点多,还是村长跑来说,太晚了山里不安全,照明和声音又吵到了乡亲们休息,我们才不得不把余下的进程拉到第二天。 任务进行到了第三个,名列前茅的是陈慑与陈豫钟,江陈笑则不幸垫底。柳勋第三,看不出他干起农活来也是像模像样的,此时浑身都散发着乡土的气息,倒是更贴近现实了。 结束正式拍摄后六个人又分别领了一个小型相机,晚上如果有可以增加放送量的镜头也能收入其中。各自的助理都被留在县城待命,六个人没人伺候,自己打水洗漱。 柳勋和我住同一户人家,低矮的两层楼房,木板搭成的地上总发出吱呀呀的响声,令人有些心慌。柳勋对这里的好奇大于嫌弃,他之前的疲惫在战斗中被抛到了脑后,此时还在兴奋的余韵中无法自拔。 他趴在二楼凸出围栏上,半仰着头看漫天繁星,对走近他的我说:“很美吧。” “是。” 我悄悄地把他刚刚挂上细绳的毛巾从主人家的擦脚巾旁挪开,走到他身边。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与警告,我不得不退后一步,贴在他身后,也努力把头伸出屋檐。 “是啊,好美。”我又赞美了一遍。带状的银河看得清清楚楚,一朵朵星辰灿若繁花。 我们都没有说话,山村里头也静悄悄的,偶尔有不识趣的狗儿嗷呜一声,被群山无情地回以沉默。 可能只有一会儿,可能又过了很久,柳勋用胳膊肘顶了顶我的胸口,示意我退开些,转过身来时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疲惫:“快睡吧,明天还早起呢。” 我想起下午自己胡乱发情的丑态,此时又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我拉住他的手腕。 柳勋似乎被吓到了,慌乱的步伐使木板“嘎嘎”接连叫唤数声,让我俩都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想干什么!”他略带拒绝地明知故问。 我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的自制力,然后松开了他的手,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滚啦,晚安。” “嗯?”他满脸迷惑,揉着自己的屁股,目送我进了自己的屋。 夜凉如水,风月无眠。 雨滴又悄悄在屋外落下,我猜陈亚这时候又要愁着明天拍摄时那些项目不得不因为泥泞的土地和磅礴的大雨而取消。不过我并非因此睡不着,鼻子里满满的潮味道,隔着简陋的木头,细细聆听黑夜里柳勋传来的轻呼声。 猪。我笑他。 发情的种马,我笑自己。 友谊就好比一颗星星,而爱情只是一支蜡烛。蜡烛是要耗尽的,而星星却永远闪光。 你想给我制造的痛苦只是你对我爱情的证明。 我漫无边际地联想着关于猪与马的一切,在“滴滴答答”有节奏的落雨声中,进入幻想与梦的天堂。 那是一个好梦,我确信,只是我忘了在梦里我和柳勋的结局。 第二天。 没有一个人睡懒觉,集合的速度堪比军队,我原以为我算是起得早的了,却还是对陈亚的军团有了新的认识,更高度地从心里崇拜。 明星们因为前一天的活动,几乎个个倒头就睡,没人来得及细细品味床的材质与有些霉味的床单枕头,总体的精神头比昨天好了不少。 任务依然继续,越后面的关卡越奇葩,出主意的人更像是想看看他们在泥里摸爬滚打,在土里翻来覆去。他们在游戏里、在肉搏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开始给对方起外号,有几个人看了上一期的节目,跟着叫陈豫钟马达嘴,叫金伦法王,叫汪余狗剩,接着他们开始哀嚎“杀手”陈慑的暴行,隐晦地开关于笑仔的性向笑话,善意的。 柳勋的微博名叫柳勋很乖,除了柳勋这个大众化的名字已经被注册外,还因为他的粉丝叫乖乖牌,于是几个人从小勋喊到小乖,又亲昵地叫他乖仔。 我眼红地看着六个站在一起随时能组男团的大老爷们欢乐地滚作一团,笑得比旁观的人还抽风,心里又冒出了小疙瘩。这期我几乎没有露面,还因为人手不够被临时呼作场工,跑跑腿,举举道具牌,估计有几个镜头会扫到我,但不知会不会被后期剪掉。陈亚信守诺言,开拍之前确实想给我加戏,但无奈这个选题好,里头能做改动的地方实在太少,不像上回有点情景剧的味道,能随意地安插无关人员。 我大度地表示一切以节目效果为重,于是真就沦为了杂工小弟,和谢雨凌峰一起在越下越大的雨里整理道具。 柳勋和其他五个人在避雨的棚里稍作休息,我则在旁边的泥地里收拾他们刚刚留下的器材,包括一些已经被泥土埋得很深的玩具,和几个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包裹。 阵雨越下越大,劈头盖脸打得我好疼,我的余光与柳勋撞上,他抿了抿嘴,和周围的老乡要了几把伞,朝我这个方向走过来。 我立刻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与他对视,感觉他走过我的身边,先把伞递到了同样没穿雨衣的谢雨手里。谢雨受宠若惊,头发乱得不成样子,抱着伞还傻乎乎地不知道打开撑,这时候其他几个人也走过来了,陈豫钟撑着伞对她说:“小姑娘,先进去躲躲雨,过会儿再收拾也行。” 陈慑没有说话,直接挽起袖子,帮她把剩下的几个东西都从地里挖了出来。其他几个人看到,也纷纷和凌峰他们说先回去避雨吧。 我站在最角落,而谢雨他们则在我的对角。 柳勋的绅士风度往往表示着他开始忍不住散发荷尔蒙,我胡思乱想着,有些不是滋味。 一把伞在我头顶打开,是柳勋来了。 他撑了一会儿,觉得不方便,于是把伞收起来,和我共撑一把:“先回去吧。” 我弯着腰,扭头看他,突然觉得伞的阴影下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却又温暖人心。 “行吧……嘶!”弯腰这个姿势保持太久,一挺身觉得从头到尾都噼里啪啦地作响,柳勋一把扶住我,语气关切地说:“回去换身衣服,淋雨会感冒的。” 苦肉计没有在陈亚面前生效,他一看到我们活都没干完就回来了,一句话都没说,把手头的文件一抛,自己走到了雨里帮我们收拾烂摊子。我们见状,也不得不重新跑进大雨中。 唉,怪不得跟了他好几年的那几个师傅,冻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坚持要把活干完才休息。 还好有pn b,剩下的几个活动就在室内解决了,有陈豫钟这样经验老道的人在,不怕节目平淡无味,几个人嘻嘻哈哈边做简单的游戏边闲聊,还顺出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八卦。 最后当然是全体过关,等雨势小了点,我们又一路摇晃着下山,乡亲们热情地还要我们捎上几袋子特产,那正好做了第一名的奖励,陈豫钟掂量了一番,说是家里正缺这几样菜。 没有休息的时间,我们要赶回鸿城,六个人被助理接走,又开始赶下一场活动。最近节目大热,本属于二三线的江陈笑和陈慑都有重新火起来的趋势,通告和出场费也比之前多多了。 柳勋一如既往地忙碌,我甚至没和他好好说几句话,就已经目送他上了保姆车。 去往机场高速的路上,我收到柳勋发来的微信消息: “你最近都在鸿城吗?上次我回家,你都不在。” 我想了想,还是如实回他: “陈亚帮我在鸿城租了房子,我想等这个季度都录完后再回去。” 隔了好久,他才又回我: “是这样啊,那好吧,工作加油!” 我不知道还可以回他什么,索性退出了应用,开始听歌。 最近的选秀节目又推了几张新面孔,可是辨识度似乎不是很高,一般出了一张op后就销声匿迹了,运气好的可以在偶像剧里混个脸熟,如果有人看中了这些小鲜肉,出钱出力捧,那未来就是锦绣前程了。 我回忆起我们那一届的几个兄弟,好像混得不赖的也就只有柳勋了,还有两三个和我相熟的,不是转行做主播和幕后,就是干脆离开这个圈子开家小店或继续读书。大家这几年的联系也少了,只是朋友圈动态里依然能看到他们过得如意或迷茫。 我很少更新社交网络的动态,因为没什么可炫耀和发牢骚的,上期节目播出后,有几个许久不见的朋友留言说我又帅了不少,身材更结实了等等,我只是礼貌地回个笑脸,却不想回应他们的言外之意。 已经好久没有在电视里看到你了。 我猜他们想这么说。 你最近过得好不好?还出名吗?还有人气吗? 我猜他们想这么问。 金子总会发光的。这个骗局我早几年就悟透了。现在我还有合约在身,又加入了这个新团队,一时间也没工夫去想着退圈之后该怎么办。 车到山头必有路。我还相信这句话,决定等这季度的节目结束拍摄后再好好打量一番我的职业规划。 暂时,我的未来里没有柳勋。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容舟的提醒,捉虫之。【其实自己再审一遍也发现好多错别字。 ☆、第 16 章 谢雨那个混蛋在我打瞌睡的时候拍了一张我的照片,头歪得像个癫痫人员,大张着嘴打着小声的呼噜,全无形象。我气得想挠死她,她还非说要收着珍藏,提醒自己看脸没用,再帅的帅哥也有丑得不忍直视的一面。 凌峰好歹还对我恭敬些,把我当兄长那辈的人对待,而这个疯丫头好像从来就没把明星大牌放在眼里,从第一天见我就和我打闹不说,见了陈豫钟他们第一眼也是流着哈喇子冲上去要签名。 尽管如此,他俩工作起来的时候,会像变了一个人,专业老道,手脚麻利,能说会道。 我自叹不如。 回到鸿城,我才觉着比起后期制作,到大风大雨中拍摄还算是轻松的了。我怀疑是不是想当个好导演都要有严重的强迫症和神经质,即使只有几秒的镜头,他们也要精准得没有一丝差错,哪怕一秒钟的尿点都不能出现。 所有人紧张地坚守岗位,反反复复地审查片子,甚至还要注意那六个人有没有快速而小声地爆粗口,免得审核不通过。 六个人的脸我都要看吐了,闭着眼睛都能背出他们曾经说过的话。陈亚说到做到,真的用非常严格的标准来对待我,我觉得自己甚至比谢雨和凌峰都要苦逼。 春风料峭,多亏了春节过年这个古老的传统,我们得以停工两周。第二期的收视率依然很好,听说那个偏僻的村庄成了热门景点,不知怎地,竟然有点失落,总觉得人一多,那种宁静的感觉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回了趟老家陪爸妈,两位老人家也很乐呵,把我硬生生喂胖了三斤。妈妈常常拉着我的手,一脸关切地问我感情方面的情况。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伴没伴似乎都不能让她满意,于是只好说谈过几个好的,但是不合适,就分了。 “妈妈也知道这条路难,所以我们愿意站在保护你的角度,体谅你,支持你,但是这个圈子鱼龙混杂……” “妈,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还有啊,妈妈说实话你不要不高兴,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看电视上红的都是些小年轻,虽然妈妈觉着你比他们都帅,都好,但是……” 天啦,现在连我妈都要逼我接受我过气……或者根本没红起来的现实。 我本想再狡辩几句,但是一对上我妈的眼睛,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不是签给了公司十年吗,今年就是最后一年了吧。” “是,但是……” “没有但是!”一直坐在远处沙发上看新闻的老爸突然大声打断我的话,语气是罕见的坚决,“还混不出来,就踏实地考虑一下自己未来的规划。” 要认清现实,承认自己的失败。 爸妈委婉的话,无非是想这么告诉我。 这个年我过得狼狈至极,应付完爸妈的殷切期盼,还要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明嘲暗讽,还有同学聚会中无形对比,我身心俱疲,丢盔弃甲地回了自己的小窝。 这段时间我一直没和柳勋联系,大过年的大家好像连社交网络的个人动态都懒得更新了,电视里也懒懒地重播着惊天动地的战争和哭天抢地的爱情,和几个记不清名字但是令人呵呵一笑的综艺节目。 《接受挑战》这时候便显得高冷了,也许也是怕过度重播会令人生厌,自打播出那天夜里重播过一次后,便在电视以片花的形式当广告投放,想再次看全片,就得到指定的媒体平台查找,也算变相地互利共赢吧。 我在家宅了两天,狠命地健身,想把爸妈硬塞给我的脂肪甩掉,第三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去对面敲门,可惜柳勋不在,估计还在外头忙,或者也回家陪父母过年了吧。 说起柳勋的家庭,也算挺多灾多难的,原本美满,爸妈又都是能挣钱的主,可是高三那年他爸出轨被抓,不久就净身出户,带着小三重新白手起家。柳勋他妈也是心高气傲,大学里头博学而知性的老师,特别低调,不声不响把所有手续办完了,才来和柳勋说: “嘿,儿子,我和你老爸离婚了。” 现在两个人各自过得都不错,柳勋没有晒过父母的照片,也很少谈起他们,只是过年的时候三个人依然会出来聚一聚,吃顿饭像举行什么仪式一样,拘谨又尴尬。 这些都是我刚认识柳勋的时候他和我说的,我见过他妈一面,同样长着娃娃脸的女人看起来冷酷又无情,板起脸就像随时能让我尿裤子的童年噩梦。 天知道父母对孩子的影响会有多大,反正柳勋这奇葩的性格似乎跟谁都不像。 我还没开始担心柳勋到哪里鬼混了,微博上就有了他的消息,不过,并不是好消息。 有人爆料说他住院了,伤情严重。接着有人说是因为出了车祸,助理差点死了。 网络上大部分是无稽之谈,我也看过不少,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但紧接着,越来越多人开始转发,三人成虎的力量不容小觑。 我坐不住了,从收到的群发祝福短信里随便选了一条给柳勋发了过去,等着他回复,不过那个非工作状态手机不离身的家伙居然一直没回复我。我又刷了他的微博和朋友圈,最新消息刚好停留在网传车祸的前两天。 我开始不安,甚至打电话给望哥问这件事。 望哥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 “你不知道?那你联系他助理吧,公关稿可能过一会儿就发了。” “那……他助理电话多少啊?” 柳勋是真的出事了。我刚存好他助理的电话,推送消息就自己从菜单栏弹了出来: “柳勋车祸,同行一助理重伤,疑是酒后驾车。”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嫉妒心与我爱你 作者:非法输出 第5节 我的手居然有点抖,拨号的时候按错了几个键。 心头的万千烦絮在柳勋助理接起电话的那刻凝为重锤,一下一下击打出心跳。 “喂,我是严苏安……” “哦,小严哥啊。”这是他的女助理,声音听起来没什么不妥,“找柳勋吗?” “是啊,他……怎么样了。” 女助理那头的背景音有些嘈杂,她让我稍等,然后戴上了耳机回我:“我现在在医院外头给柳勋买饭,他没什么大事,就是……” “什么?”我有些急切地打断她的欲言又止。 “柳勋他被车玻璃划拉了一下,可能会留疤,就在脖子和脸附近的部位。” 我心里的锤突然不打了,噗的一声又分解成铺天盖地的飞尘,洋洋洒洒地,遮住了一切。 打电话的时候我不停地在客厅的穿衣镜前徘徊,此时挂了电话,我抬起头,刚好直视镜中的自己。 我不敢相信那是我自己。 镜中的人,居然咧着嘴。 在笑。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略寒酸,但是我刚好就想停在这里。 一般狗血的开始意味着情感的升华…… ☆、第 17 章 我一直以为只有爸妈躺在里头,医院才会让我望而却步,别人的生老病死一律不必太放在心上,毕竟到头来依靠的还是只有自己。 柳勋的伤情被媒体传得沸沸扬扬,公司只说伤得不重,但一时无法继续工作,具体的细节被遮掩过去,车祸这种事可大可小。 柳勋的助理有好几个,我唯一认得的那个就是一开头就跟了他的,现在还在昏迷,伤得比柳勋重多了。 柳勋除了对自己的音乐作品,其他都不是太在意,几个助理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也几乎不会和他们有争执,或者对他们有过多的关心,大概算得上是一个好伺候的主。 可是现在我还没把手搭上门把,就听到他在和女助理小声地争辩,语音压得很低,怒气却不小。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两手空空地来有些不合适,于是又匆匆到楼下提了个果篮上来。 消息封锁得不错,几乎没有人知道柳勋在这个医院,公司也没大动干戈,只有几个助理守在走廊,没引起过分的骚动。 单人病房又重新安静下来,女助理不知躲哪里哭去了,柳勋这个人,平时温温和和的,一旦真的动了怒,损起人来毫无情面可言。 病床斜对着我,柳勋靠在床上,一手收在被窝里,一手伸出来举着手机,光线正好,照得他的侧脸完美无瑕,看不出丝毫有被玻璃破坏的痕迹。 他盯着手机玩得入迷,我不得不敲了敲门板让他注意到我:“嘿。” “啊,”他被吓了一跳,眉梢上挑,把手机收到了一边,“阿琳告诉你地址的?” “你这不明知故问吗,”我把手里的果篮放到桌上,“我刚刚听到你说她了。” “啊……”他讪笑一声,“她很多嘴,我就说了她两句。” 我没有过多追问,而是歪头打量他:“怎么?伤到哪里了?看起来生龙活虎的嘛。” 柳勋原本明亮的脸突然随着外头日落后的天色一同暗下来:“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毁容。操,真是倒霉。” 他又低声碎碎念了几句,大概是在抱怨那天路况不好司机又开车不小心,才出了这档子倒霉事。顺着他的话,我慢慢地把视线挪到他的脖子上…… 在另一侧的颈部偏上段,有一道明显的细长疤痕,不规则地延伸到下巴附近。 柳勋见我盯着他的疤痕看,有些不自然地拿手挡住,语气不善地说:“很丑是吧,医生说我是疤痕体质,这个伤口会越长越大。” 我没有正面回应他,而是向他更靠近了些:“其他地方有事吗?” “唔……上次骨折的地方又裂了,轻微脑震荡,没了。” 我叹了口气,说不清该高兴还是难过。刚接完电话我以为柳勋的演艺生涯算完了,还因为自己恶劣地幸灾乐祸而批斗自己的人格,如今看来根本屁事没有,除了以后拉近镜拍摄的时候会有点不美观,其余的伤害对这二货根本构不成什么影响。 他却不这么认为,手掌不安地来回抚摸伤口。估计是缝针后刚拆线,上头的结痂还没有彻底掉落,看起来确实有点丑陋。 “别看了!”他突然有些不耐烦地挥散我凝聚的视线,试图把话题带向别处,“外面情况怎么样,我这几天都没法出去,刷手机都刷出茧了。” “没事啊,公司可重视你了,消息封锁得死死的,媒体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哪里。”我随手把果篮拆开,拿了一个苹果走到水池边清洗,“你别告诉我你真的酒驾了。” “胡说!你觉得有可能让我开车载助理吗?”他今天火气不小,说两句话就着,“是杨姐非拉着我去应酬,那天下大雨我隔天还要赶别的活,我又只带了小王一个人,他一边开车一边要顾喝醉的我,才不小心撞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把苹果递给他,他伸出那只没骨折的手来接,没接住,苹果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我好脾气地弯腰捡起来,又重新洗了洗,自己咬着,弄了一个新的给他。 他张嘴要咬,却痛得嗷嗷直叫,嘴巴张得太大会拉扯到下巴附近的伤口,连苹果的第一口都啃不下来。我无奈又同情地盯着他把嘴张开一个适合的大小,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用门牙挖下一点果皮。突然想到他这几天都是这种状态,连饭都没法大口吃,也难怪会心气不顺吧。 “公司对我好?”吃了几口苹果皮,柳勋突然嗤笑一声,“是怕我在这个关头解约,然后跟着杨姐跑了吧。” 我看不下去,从抽屉里翻出一把崭新的水果刀,用开水烫了烫,抢过他的苹果,一片一片地切给他吃:“你是铁了心和杨姐走?我觉得公司这几年对你挺好的,跟了杨姐,很多资源就没有那么好了。” 他轻轻看了我一眼,垂下眉眼:“你不懂的,我想跟着杨姐是有原因的,我必须跟着她。” 我挑挑眉,揶揄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在她手里?还是说……” “别瞎想!”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对我展现出不耐烦,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了顿,才继续回答我,“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替他削完苹果,又拿起自己那个啃起来,他捏着果核,低着头似乎在思考。 半晌,他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决语气犹豫:“你……我记得你的合约也是到今年的吧,有什么打算。” 我即使再能装,对于这个问题还是没法打肿脸充胖子,只能故作无奈地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可能跟着陈亚吧。” 他把果核一抛,丢进床边的垃圾桶里,目送最后一丝余晖与万家灯火交接错映,高楼大厦的灯光璀璨遮盖掉繁星万朵的微弱光芒,突兀地说:“苏安,不要和公司续约,来跟着我和杨姐。” “什么?”我确实是没听明白。 “要变天了。”他突然敛去了一切嬉皮的表情,正经得我都有点恐慌。 没错,要变天了,不过下大雨和为柳大少爷买夜宵并不冲突,我冒着雨跑了老远,浑身湿透地把小甜点掼到他怀里:“吃吃吃,胖死你!” “谁叫阿琳旷工……不然就不用你了。”他嘀嘀咕咕欣喜万分地单手拆了包装大快朵颐,我却只能苦逼兮兮地被护士告知非陪床家属不得不离开。 “纱油啦啦~”他一边小口地抿蛋糕,一边用脚趾头代替腾不出来和无法动弹的双手向我道别。 “我真是个傻逼。”此乃严苏安有感而发。 事后我认真考虑了一下他对我说的那几句话,英雄气短,我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了,如果不能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我就只能随爸妈的心愿回老家。 这和我当初想的衣锦还乡可差太远了。 但如果靠着柳勋的关系才能拿到那一纸合约,又实在令人胸闷。 临睡前,柳勋的短信发了过来: “今天和你说的不是玩笑,我真的和杨姐说过要签你。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还在考虑要怎么回他,又来了一条: “严苏安,这是我欠你的。” 他竟然一本正经地叫我严苏安,更奇怪的是他居然说他欠我的。 他欠我什么了? 我想了一晚上也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看起来好像是天上掉了个馅饼,可一想到这扔馅饼的人,我又苦涩得难以下咽。 隔天柳勋出院了,还发了带图的动态证明自己没有大碍,而他那倒霉的助理则一时半会儿还要待在病床上,接受媒体狗仔无孔不入地探访。 柳勋的手看起来比上次严重多了,短时间内根本没法动弹,而《接受挑战》又复工在即,原本定好的剧本都要为了他而修改。 陈亚是最头疼的人,知道柳勋受伤那天起就开始忙着想解决方案。下一回的拍摄柳勋绝对要暂时退出了,三个导演在修改剧本和找人替换中犹豫不决。 有人建议趁此机会增加新面孔,但一时间又找不着非常适合的人选。 要找一个和柳勋相似,或者和其他五个人截然不同的人,太难了。而且这个节目对体能、拍摄时间的要求都很高,一般的艺人接到邀请都要犹豫很久。 救场如救火,最后关头,就全凭陈亚的人缘了。 一直到最终计划出来前,我们都不知道陈亚打算怎么办,他几乎给所有艺人朋友都打了电话,又一个人在房间里通宵达旦地修策划。 拍摄前一天,整个团队都到齐了。 我们也见到了那个属于《接受挑战》的新面孔——荣有焉。 她和陈亚关系好众人皆知,来救场无可厚非,而且陈豫钟、陈慑和金伦也与她有些交情,瞬间融入这个团队似乎不是难事。 但、但陈亚怎么会突发奇想,找个女人来代替柳勋? 作者有话要说:  定期捉虫 ☆、第 18 章 85年出生的荣有焉是近期当红的影视剧明星,从偶像剧出道,又凭着精湛的演技一路走到了荧幕中,各种性格的女人都被她刻画得入木三分,英勇就义的革命者,家长里短的小媳妇,英姿飒爽的女侠,温柔娴静的学生仔,其中不乏为人津津乐道的角色。她好像上一秒还端庄贤淑,下一秒又活力十足,所以我很难描述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她毫不避讳地与陈亚紧紧相拥,又热情地和众人都打了招呼,包括陈豫钟在内的与她相熟的人都喊她“兔狮子”。 “她啊,是兔子与狮子的结合体。”陈亚是这么和我解释的。 我也很快认识到了这点。 第三期的拍摄被安排在了市中心六层高的百货大楼,拍摄时间从晚上十点到隔天清晨。 陈豫钟先带着全体人员对柳勋表示慰问,祝他早日康复,然后自然地介绍临时成员荣有焉。 “说起来兔狮子和我们这个节目还挺有缘的,你看过我们的第一期吗,是在天缘大学,就是你的母校。” 荣有焉的综艺体验也不多,此时还略带拘谨:“有的!节目好搞笑,而且看着自己熟悉的风景,也很有感触。” “什么?有焉是天缘大学毕业的?你不是戏剧学院的吗?”金伦看起来非常吃惊。 “诶!你不是都和人家拍过戏了,怎么这个都不知道啊。”陈豫钟调侃金伦。 荣有焉把头发捋到耳后,开口替金伦解围:“是这样啦,我大学本科读的是天缘的土木工程,后来才考到戏剧学院的。” 我也有点惊讶,看不出她还是高等院校的工科女。 五个大男人絮絮叨叨,原本的几个综艺新人最近也开始掌握到节奏,懂得多说点话和接陈豫钟的梗来制造放送点,反而是荣有焉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面带微笑地听着,话题偶尔带到她才稍微回答上两句。 这是大部分刚接触真人秀艺人们的表现,陈亚看起来似乎比之前放松不少,对荣有焉的表现没表现出明显的失望或不满。 “可是有焉毕竟是女生,和我们一起做游戏太吃亏了吧?”陈慑呆头呆脑,有些为她抱不平。 “不不不,杀手你太小看他了,兔狮子的威力不逊于你,”汪余打断陈慑的话,表现出对这话极大的否定,“她根本不能算是女的。” 刚刚还微笑着站在一边的荣有焉此时一个眼刀飞过去,顿时杀气尽显。方才还口若悬河的几个男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无形中跪拜在这位女王的脚下,从此奠定了荣有焉至高无上的地位。 我突然很希望她能留下来当常驻嘉宾,等柳勋回到后遇上她,该会是怎样的场景呢? 嗯,荣有焉的身材不错,应该会是柳勋喜欢的类型。 或许,柳勋会无视她强大的气场,流着哈喇子追求她? 荣有焉又无意识地摸了摸头发,重新换上了温柔的微笑:“我可听导演说,这期考的是智力。” 陈亚在我身边轻轻笑了一声,看我疑惑地转头,压低了嗓子解释道:“荣有焉这女人把五个男人都压制得死死的,我都觉得好笑。” “应该早点喊她过来的。”陈亚又补充说。 事实证明陈亚说得一点错都没有。荣有焉的智商情商都是超乎常人的,虽然见识面不比年纪稍长的陈豫钟和汪余,身体力量也逊于几个男人,但她脑子转得快,善于观察和思考,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胜利了。 商场的六层楼灯火通明,但手扶梯和其他设备都停止了工作,这场午夜中的较量包含了智力问答与奔跑竞赛,从一楼到六楼,考验的是耐心与毅力,勇气与智慧。 不同于以往,我们拉到了赞助商,奖品是位于六楼珠宝商铺的那枚做工精细的钻石戒指。戒指偏向女款,被荣有焉收入囊中似乎十分合情合理,几个有绅士风度的男人甘拜下风,心服口服地拍手称赞她: “兔狮子名不虚传。” 此时回归了兔子形象的荣有焉笑得像个女学生,换上了一身运动服仿佛把开场的端庄也换掉了,举着钻石戒指高兴地蹦蹦跳跳。 这个能在兔子与狮子间自由转换的女人,不简单,这期节目的收视率也许会再创新高。 柳勋……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我还以为再严重的骨伤也不会让他沉寂太久,但没想到几天后他就和经纪人杨姐上了各大头条,热搜榜里全是关于他俩的消息。 然后也变相地波及到了我。 公司副总被爆贪污,杨姐借机带着手下的几个得力干将离职,自己宣布开设独立的工作室,不隶属于任何一家公司。柳勋成了她最大的底气与王牌,公司里的几个早就想跟着她的小明星与经纪人纷纷表明了立场。 望哥摇摆不定,几乎没空管我,合约到期了,依然没人来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那天我睁开眼,告诉自己,我自由了。 可我也失掉了一切庇护,以及可能的未来。 我还没点蜡纪念,柳勋先一步找上门,他不知找谁询问得知了我的住处,有礼貌地按响了我的门铃,犹如一个随意上门造访的客人。 这时候我可不想见他。虽然他现在是呈勋工作室的股东之一,递到我手里的合约足以保我未来发展。 我信手翻动了几页,挑眉看他:“条件这么优渥,你真的清楚我的身价么?” “我知道。”他罕见地一身正装,一脸正经,连说话的尾音都不再习惯性地上扬,“签了这份合约,我让你红起来。” 我突然控制不了自己,气急败坏地把那几张薄薄的破纸扔到脚下,一把揪过他打理得整整齐齐的衣领,恶狠狠地把怒气近距离地喷在他的脸上:“你在施恩于我?这样做让我觉得很恶心,恶心你,也恶心我自己!” 说完这番话,我像泄去了最后一丝力气,颓然地往后一靠,把手臂附在眼上,尽量想显得超然一点:“你滚吧,我不需要。” 他依然没有放弃,顾不上被我弄乱的衣裳,紧紧地贴在桌子的对面:“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要这么意气用事。再说,也不是我要带你,是杨姐带你!” “你滚吧。”我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 柳勋来的时候总是惊天动地,走的时候却悄声无息,我保持了这个尴尬的姿势很久很久,手臂发麻的刺痛感使我不得不放下手臂,露出眼窝处的湿润。 我不争气地哭了,不是怨柳勋,不是抱怨时运不济,只是恨我自己,既然没有能力靠自己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混下去,发展起来,又舍不得干脆放手远离。 我一方面嫉妒柳勋,一方面又鄙视自己。 有时候我会告诉自己,就留着继续混吧,看那个二愣子能继续红多久,或者究竟能多红,总有他吃瘪的一天,那时候我就扬眉吐气了。 可是我等了十年,始终没等到,反而要依靠他,才能继续走这条路。 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望哥,如果没有背后的经纪公司,陈亚还能不能继续接纳我,或许结束《接受挑战》,我就彻底失业了。 长痛不如短痛。我几乎一瞬间悟透了这个道理。 隔天休假,谢雨和凌峰还是打算去台里帮忙,问我要不要同行,我懒懒地拒绝了,打算找个恰当的时机和陈亚辞职,毕竟他现在成了我唯一的boss。 柳勋最近的演艺活动都暂时停止了,杨姐忙着新公司的一切事务,没人管他,他就跑来鸿城黏我。 第二次上门拜访,柳勋识趣地不再两手空空,我们一人一瓶酒,桌上摆着油光发亮的菜与肉。 我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柳勋忽视我的逐客令,主动起身帮我收拾好剩菜,把桌子擦了一遍,才又郑重坐在我面前。 “考虑好了吗?” 我有意无意地往卧室瞄了一眼,故作轻松地骗他:“我已经辞职了,过两天就回老家,我爸妈都帮我找好工作了。” 我知道这样很狼狈,但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了。 “苏安,”柳勋看起来非常严肃正经,和我印象中的傻缺形象突然重合不上了,“你听我说,我有事想告诉你。” “说呗。” “我之前说过我欠你的,不是骗你,也不是安慰你。” “所以?” “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十年、是十年前吧,我们一起参加了那个选秀,还记得当时是谁来找你签约的吗?” “望哥啊……哼,不过他要知道我不会红,估计也很后悔签下我吧。” “其实不是他,最开始想签你的,是杨姐。” “啊?”我没反应过来。 “你听我说完。杨姐一开始确实是想签你,但是我先去见了她,让她当我的经纪人。她一开始还坚持签你,或者想让我们组个组合,是我觉得选秀出来的组合不会长久,才拒绝了,让她只签我一个。那时候我爸妈刚离婚,我太想红了……总之,对不起。” 我的大脑冷处理了一下这段话,没得出多么有追诉意义的信息。 原来杨姐想签的是我?可是我怎么觉得她根本看不上我? 柳勋去找过杨姐了?那望哥又怎么会找上我的? 那一年柳勋拿了冠军,难道是杨姐的安排?那是不是如果和杨姐签约的是我,当年的冠军就是我了? 我一瞬间想了很多,却没有一个会有答案。 十年,太久了,很多事再追究都没意义了。 我只沉默了一会儿,便说:“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发文前都要抓上一章的虫 ☆、第 19 章 柳勋一口气噎在嘴里的样子真令人解气,他以为我会狂怒,以为我会殴打他泄愤,但万万没料到,我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把眼皮合上,觉得眼角有些发酸,似乎又要有流泪的趋势。 但我知道,这并没什么好伤心难过的。 忽地,柳勋突然从桌子的那头绕过来,把腿一伸跨坐到了我的身上,上半身紧紧贴住我的胸膛,差点让我一下子呕出来。 “要做爱吗?”他发出了令我难以理解的邀请。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让我履行一个床伴应尽的责任,我愿意现在就执行。但是事后你要冷静下来,再好好考虑这件事。” “呵,你真他妈被我干上瘾了?”我忍不住狠狠地酸他,想让他知难而退。 他的表情终于有一丝松动,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并没有,但我不会反悔。” “去洗澡。”我抖了抖腿,让他从我几欲涨破的肚皮上下来。 他看起来并没有十分意外的表现,乖顺得令我非常不爽。 他说:“好,你等等。” “不用去了,没意思。” “啊?”他拖沓的步子一顿,扭过头看我。 “我说,没意思。”我站起身来,大腿和肚皮上还有那家伙留下的余热,我伸脚从桌底抠出拖鞋,趿拉着往卧室走,又无声地下了一道逐客令。 柳勋跟着我进了屋子,看严肃正经的劝告这茬在我这不管用,遂又换上了往日嬉皮笑脸的神情,先我一步蹦上了床,晃荡着双腿说:“亲,超值大礼包哦,真的不考虑吗?” 我无力扶额,满头黑线,对他在牛逼与二逼之间的无缓冲转换深表佩服。 “柳勋,你这么做,会让我很讨厌你。” 他的笑脸有些绷不住了:“我已经对不起你了,你肯定已经讨厌我了。现在我有能力了,想做一些事,来补偿你。” 我靠着他坐下,正视他的双眸:“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你不欠我的。” 柳勋慢慢把自己的笑容收敛:“你什么意思?” “你一定不知道,当年还发生别的事了吧。决赛前我听说你被杨姐内定,其实主动去找过她,我从不觉得她欣赏我,也不清楚你那些杨姐本来要签我的消息是从何得知的。你知道吗,我去找她,只是想让她看看我,哪怕没选中我,也能帮我谋个出路。” 我说到一半,竟然有些哽咽,眼眶里的泪呼之欲出,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接着说: “杨姐见了我,却告诉我她已经内定了你,并且你会是那一届的冠军。我不平衡,问她我哪里比你差,结果,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把我‘分析’得透透彻彻。 “呵呵,不过她还算可怜我,把我介绍给了望哥。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可能永远都超越不了你,一辈子都红不起来。 “柳勋,我确实是刚刚知道当年是你主动找杨姐的,但我觉得,也许她一开始就看中了你。 “我不恨你,我比不过你。 “我嫉妒你。” 我听到我的喉咙在说完这一番话后发出咕噜噜的叫声,绝望的哀嚎。 柳勋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呆愣愣地说不出一句话。 “柳勋,我不信你真是个二愣子,和我认识十年,不知道我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只能躲在角落觑觎你,有时候我也想,逃吧,躲得远远的,看不见你,或许我还不会这么自卑,这么难过,这么可怜。” “哦?”柳勋的脸色突然变了,被我反摆一道的他看起来是生气了,语气也变得尖锐而讽刺,“看来我们是互相把对方当傻子了。你以为你自己隐藏得很好吗?还把我当作傻瓜。你自己也不想想,在这个圈子混了十年,我什么人没见过,怎么可能还什么都不懂!从几年前,也许就是这几年开始吧,你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就算你的脸孔再英俊,就算你的身材再完美,你的眼神啊……” 柳勋突然飞快地靠近我,与我鼻唇相贴,热辣的气息像尖刀般狠狠地剜去我一直保持的淡然。他脖子上的那道疤红得有些可怕,像条邪恶的爬虫,伸出自己细细的百足。 他说:“你的眼神,和那些想包养我,想把我搞上床的大老板、富二代没什么区别。一样的下流、恶心,像个禽兽。但我一直告诉自己,没什么关系啊,我对你做的那种事,禽兽不如。” 他也觉得靠得太近了,我们两个人谁都喘不上气,于是各自退后了一点:“现在看来,还是我多虑了。我们谁都不欠谁的。我还像个傻子,像个虔诚的负罪者,傻乎乎心甘情愿地让你上我。” “是啊……我不欠你,你不欠我。”我的双目突然无法聚焦了,否则我怎么都看不清柳勋此时的表情,与他轻轻远离的嘲讽呢。 “然后呢,你现在觉得自己怂了,我们两个都说了真话,你觉得再也混不下去了,想走了,是吗?” 我嗫嚅着双唇,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我认识他十几年,他从来没用这种尖酸刻薄的语气冲我撒过火,每回看着他损别人,我还幸灾乐祸。 报应啊! 我们像两座雕像般静默,处理着刚刚没来得及细细嚼磨的信息碎片,以及思考该如何不太难堪地退场。 我该不该接着面对他?这是我此时最想问自己的。 柳勋心有灵犀般回答了我扪心自问的问题: “严苏安,这十年来,你一直在躲避,一直在逃。现在,你敢不敢接受挑战,和我比一比?” 他不知何时又翻出那纸合约,递到我面前。 我的脑子飞速掠过了这十年的光阴碎片。 浓墨的长夜,重彩的黎明。 我伸手接住了它。 好,我接受挑战。 不为柳勋,只是给十年前的自己一个交代。 我看着他心满意足地把签过字的合约收进包里,公事公办地和我约好详谈具体细节的日期。 迟到的悸动涌了上来。 “现在,要做爱吗?”我小心翼翼地问我新任的boss,居然有些怕他生气。 他正低头收拾东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行啊,我来当。” …… 最后当然没有如他所愿,我们和平而友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一语双关地尽善尽美。 他刚刚说的一定是气话,我不信如果他真的把我当作玩弄男人的富甲名流,又怎么会在喘息与勃动间透露出难以自控的忘情呢? 柳勋看起来还有一点点地怅然若失,于是我只好陪着他下了楼。 “最近你都住哪啊?”我问他。 “酒店啊,”他晃了晃还未痊愈的手臂,解释道,“定期复查。” “我知道了。”我陪着他等车,聊了一会儿他倒霉的助理以及焦头烂额的工作室事务,目光始终移不开他那道果真越发扩散的疤痕。 “越来越明显了,得想办法弄掉。”他注意到我在看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不用,权当是又多了一处敏感带。”我戏弄他,回味着他刚刚的骚浪表现。 感觉不错。 “操!”他低骂了一句,“用手还那么多bb事儿。” 我还想板起脸说点正经事,车来了。他挥挥手,没再多说,径自弯腰上了车。 目送他离开,我扭头刚好看到朝这边走的谢雨和凌峰,心里突然一颤,幸好他俩今天不在隔壁,否则靠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事情可能就没那么简单了。 “刚刚……那个是柳勋吗?”还是谢雨的眼睛尖。 “不是,你看错了。”我不想和她解释太多,转身进了小区大门。 “喂喂喂,柳勋刚刚是在大马路上等车吗!他怎么来鸿城了啊?他手不是还没好吗?他还要不要继续拍《接受挑战》啊?”谢雨跟在我后面喋喋不休。 我根本懒得回她,却意外觉得她吵闹的声音有些悦耳。 我真是病得不清啊,看来柳勋送来的菜里估计有毒,晚上还是点外卖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又删减了啊~ 多补充了两行字,没认真看文的同学一定注意不到。 说没肉的,小皮鞭抽打,仔细再看一遍! ====================================== “不用,权当是又多了一处敏感带。”我戏弄他,回味着他刚刚的骚浪表现。 感觉不错。 “操!”他低骂了一句,“用手还那么多bb事儿。” 我还想板起脸说点正经事,车来了。他挥挥手,没再多说,径自弯腰上了车。 ======================================== 请注意柳勋都说了啥 他说:用手还那么多bb事儿! 用手 是、用、手! 最后当然没有如他所愿,我们和平而友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一语双关地尽善尽美。 和平而友好。准确地说是和谐而健康。 因为现在两个人地位平等了,谁也不欠谁,柳勋同学还怎么可能躺平任c呢! 是吧。 唔……不过等柳少爷的各种伤都好了,就离他再次躺平的日子不远了。 没肉不幸福,可是脑补更精彩哟~~~ ☆、第 20 章 我当然没有辞职,对着陈亚我还是有些发怵,半途而废的话哪里说得出口。 但是我也没想到,柳勋不仅让我继续待在这个节目组,还给了我另一份工作——加入正式的主持团队。 “你想让我当空降兵?那别人会怎么看我,会说我靠着你才上位的!”头一次我听到他的大话,简直不敢相信。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没有真本事,只是缺少了机遇,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就别管那么多了。”柳勋挣扎着把自己的脚抬上桌面,拿出指甲刀修剪。 我翻看着宾馆房间里自带的每日晨报,对他一脸兴奋的提议心不在焉:“这件事不是你想想就可以实现的,中间经过的人太多了,杨姐、陈亚、林导徐导,还有陈豫钟他们,你都想好要怎么解释了吗?” “哈哈哈哈!”柳少爷举着臭脚狂笑的场景真的有些不忍直视,“快来跪舔我!之前我入组的条件之一,就是可以带新人进组,现在你加入了我的工作室,姑且算作我的师弟——呈勋的新人吧。” 我翻了翻白眼,对他的强辩感到无语,工作室最近接收了一批从之前公司跳槽来的新人与助理,杨姐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只能先让几个助理帮忙着干经纪人的活。想争资源的新人那么多,柳勋偏偏让我上,这不是让我站到暗箭的靶子上? 唉,谁让我是关系户呢。 不过这关系也走得难以启齿,我都不知道如何向谢雨和凌峰解释我要从陪着他们没日没夜看粗剪做编辑跑腿当场工的导演助理一跃而成镜头前万众瞩目的固定嘉宾。 凌峰倒还没什么惊讶的反应,只是乐呵呵地对我表示恭喜:“小严哥,你看吧,我就说你一定能红的!好好加油啊,我就在镜头后面看着你给你鼓劲呢!” 而谢雨那傻丫头却有点莫名其妙,听我说了这件事后不声不响地和我保持了距离,平时也不主动找我八卦了。一开始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暗恋我,但是我很快就从凌峰那儿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也不知她到底发的什么癫。 虽然这个事已经敲定了,但我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现在柳勋还在休养状态,甚至要为车祸的后续处理参加一些司法程序,最快也得两周后才能重归《接受挑战》,而我当然得等着柳勋回归那期,才能稍微名正言顺地正式加入。 陈亚放了我的假,准确来说我现在已经不算他的助理了,这几天都没见着他,也不敢问他对我的突然加入有什么看法,只能祈祷我的综艺表现不要太差,坏了这个陈亚精心准备多年的节目。 谁要走,谁要留,都不是观众说了算的。有时候连导演都没法全权掌控。 第四期第五期的节目我都没有参与,每天的工作大概就是帮助柳勋处理一些琐事,替杨姐开导一下几位有意见的新人,比之前忙碌多了,连这两期的放送都没法抽出时间看。偶尔静下来一想,杨姐也真是能耐,当初想招我当柳勋的助理被我婉拒,现在我倒自个儿屁颠屁颠地帮他们两个做事了。 不过杨姐签下了我,也没有亏待我,不止是柳勋,连柳勋的官方后援都开始频频传送关于我的消息。日常中我和柳勋在一起的工作照、空闲下来的打闹图,更大部分的是柳勋行动不便时我及时地伸出援手……他们似乎是想把我对柳勋有情有义、尽心尽力的模样塑造得温柔贴心,伟岸高大,好让已经被柳勋迷住的粉丝们,把关注点稍稍地分一些给我。 这年头打友情牌……或者其他什么情感的招牌,都挺吃香的,再加上杨姐把自己攒下来的资源分了一点到我头上,广告合约有了,偶像剧客串也在谈,我三十岁的人生似乎即将柳暗花明。 那天和柳勋把话说开后,虽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难免会尴尬,但外人面前我们依然是亲密无间的兄弟。对于我的起色,柳勋表现得是最积极高兴的,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搂着我的肩,帮我挑选礼服: “这件好看,唔……这件好像也不错,比刚刚的沉稳一点。啊!来试试这件,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我看着他新招的助理跟在我们后头,满眼睛粉红色的泡泡,有些无奈地拨开他汗津津的胳膊。冬天的冷空气还没完全散去,柳勋就先人一步地穿上了薄衬衣,并把袖子挽得高高的,说是早就受不了胳膊被层层包裹的感觉了。 春光懒困倚微风,行人醉其中。 到了正式归来的那一天,所有人都为了庆祝这个团队的重聚而穿了正装,我和前几日刚刚敲定成为正式班底加入的荣有焉躲在花帘后头,有些紧张。我感到我的手汗要把小西装浸得变形了。 “紧张吗?我超紧张的诶!不知道那几个男的会怎么说我,肯定又是一通损。”荣有焉主动和我搭讪。 我对她好感倍增,虽然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但是这一番话让我放松了不少,我努力露出个会招女人喜欢的笑容:“我也有点紧张,不知道他们会怎么介绍我。” “安啦,你比他们都帅,身材又那么棒,不必担心的!再说了……”荣有焉促狭地冲我眨眨眼,说不上来的俏皮与清纯,“谁敢欺负你,柳勋还在前面呢!” “……”就是柳勋在前面,我才怕他乱说话啊! 屏障和他们离了一段距离,声音听不真切,时高时低的,鼓掌声响了两次,第一次大概是为了庆祝柳勋的康复归来,第二次则是欢迎荣有焉出场。 兔狮子刚才还细声细语地安抚我,一掀开帘子走出去,气场瞬间变得霸道强悍,狮子般威风凛凛地令男人们心甘情愿地喊她女王,包括柳勋。 荣有焉在外头挨个镇压了六个男人,吓得他们保证再也不敢乱说新人的胡话了。我知道她是在帮我打前战,心里不禁又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掌声第三次响起,该轮到我上场了。虽然已经给自己打气过很多次了,但抬起手去掀帘子时我还是发现它在颤抖。 别怕!我最后一次对自己说道。 前方都是爱你的人。 虽然是第五场录制了,眼前也都是熟面孔,包括坐在镜头后面笑嘻嘻的凌峰、板着脸的陈亚以及面无表情的谢雨,但我依旧有些控制不住地焦虑,以至于我神游得太远,好几次都接不上陈豫钟和其他人抛过来的梗。 “他看起来傻傻的,其实很精明的!”柳勋开口替我解围,不经意地伸手在我的后颈捏了捏,让我保持清醒提高注意力。 其他几个人也是我这个状态走过来的,纷纷表示理解,言语前也是善意地打趣多过调侃。 这个团队真是太棒了!我内心的小人流着两条宽面带,飞舞跳跃。 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柳勋大伤未愈,这期的节目制作得特别简单,几乎没有需要体力竞赛的环节,比拼脑速反而成了看点。 “一三五七都是男人?这提示和没有一样嘛!”柳勋看着辛辛苦苦赢得的提示,丧气地瘪瘪嘴。 “不要急,这至少说明了两个问题,可以排除了一三五七是炸弹的可能性,荣有焉是二四六八九十中的一个。”和柳勋一组的我不得不帮着他一起分析。 这期的竞赛虽然简单,却也别出心裁,八个人一人抽选一个号码,一到十中的一个数字,包括自己在内谁都不知道几号对应哪个人。而没有人抽选到的两个号码则自动变成炸弹。我们需要通过一系列的游戏环节来争夺提示,提示越多,全部人员对应号码的答案就越清晰,在最终环节,我们需要猜出所有人的号码以求胜利。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嫉妒心与我爱你 作者:非法输出 第6节 我和柳勋分在了一组,体力上我与陈慑不相上下,但智力上荣有焉和陈豫钟的组合却是我们的最大劲敌,虽然他们两个人的提示少于我们,但看样子他们对大部分人的所属号码都有了模糊的猜测。 我又反复看了我手里的几张提示: “一三五七号都是男人。” “二、三、五是演员。” “炸弹号码既有单数也有双数。” “年纪最大的两个人的号码一个在最前一个在最后。” 柳勋的头与我凑到一块,才盯着纸条没三秒就捂着头跌坐在一旁:“啊啊啊啊!太考验我的智商了,我觉得我的全身都开始痛了!” “别急!你听我分析。我们这几个人里头的演员只有荣有焉、陈慑和金伦,但是陈慑和金伦都是男人,说明二号就是荣有焉。三、五号是陈慑和金伦。年纪最大的应该是陈豫钟和汪余,他们一个是一号,一个是十号,那么剩下的我、你、江陈笑有可能是四、六、七、八、九号中的一个。炸弹有可能是四、六、八、九号中的一个,因为提示炸弹号码有单又有双,所以九号肯定是炸弹。” 我脑子也是转了好几遍,才想明白了这些关系,柳勋一言不发地听我讲完,点了点头: “不明觉厉。” 我:“……” 喂,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发了二十章,终于有点底气打广告: 喜欢请收藏,谢谢! ☆、第 21 章 最后环节开始前,队与队之间允许通过协商交换提示。 我现在已经明确二号是荣有焉,九号是炸弹,其他号码虽然还不能确定,但也已经缩小了备选范围,如果还能拿到几个提示,那我和柳勋的胜面会更大。 我的脑子飞速转了几圈,突然哑然失笑,这节目真是有带动力,之前旁观时只觉得好玩有趣,真正参与其中,连心底深处的胜负欲都被挖了出来。我有多久没这么绞尽脑汁地思考了? 目前陈慑与汪余是最有可能获胜的,他们手上有六个提示。但一眼看过去他俩的表情依旧是一片迷茫,也许仍然猜不透这密码玄机。两个人都较为保守,紧紧握着提示,拒绝了一切交换的邀请。 第二名则是陈豫钟和荣有焉,他们手持五个提示,一脸自信,似乎胜券在握了。我本以为他们两个也会拒绝交换,但荣有焉却背着手走到我和柳勋的面前: “要不要交换提示?就交换一个。” 柳勋根本没有主见,转头看向我:“你决定?” 看着大美女一脸期待地望着我,我挑了挑眉,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在镜头前,此时像平常调戏柳勋那样,一脸坏笑地对她说:“你……应该有什么要求吧?” 荣有焉估计觉得我和柳勋巴不得和她交换,这时候听我一说,反而有些回不上话,她愣了一会儿,失笑道:“我还能提条件?” “嗯。”我扬着尾调,想还她一个人情,“你们现在第二名,我们是第三名,应该是我们求你换才对。” “行啊!”荣有焉慢慢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狮子大开口,“那我要你或者柳勋,帮我写一首歌!” “哦哦哦哦!”周围几个人开始起哄。 “行啊!”我还没张口,柳勋就抢先回答她,“我和盐酸一起帮你写一首。” “哦哦哦哦!”起哄声更大了。 兔狮子露出了满意的表情:“那我等着啦!” 她表示对我们的回复很满意,递过来了一张提示度最高的纸条,我和柳勋伸手接过,背过众人慢慢展开: “同姓的两个人,一个是一号,一个是三号。” 这个提示立刻帮我和柳勋……帮我确定下来了三个信息:陈豫钟是一号,陈慑是三号,汪余是十号……哦对,那么金伦就是五号了。 我喜上眉梢,但担心脸上的表情泄露信息,又赶紧敛去笑容,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自己的提示,不知道该给荣有焉他们哪一张。 “哎呀随便啦。”柳勋随手从我手里拿起一张,轻飘飘地扔给了荣有焉。 我赶紧检查,发现他给的是关于炸弹单双号的那张提示,松了一口气,还好,提示度不高。 最后一名的江陈笑和金伦表兄弟似乎根本没有胜负欲,非常敷衍地要了一圈提示后被理所当然地拒绝。 “弱肉强食的艺能世界啊!”金伦由衷地感叹一声,引了众人发笑。 终于到了揭晓谜底的时刻了,宽敞的大厅分布着四个擂台,两人一组地站好位置。林导大着嗓门宣布最终规则: “你们面前都有小黑板,现在依次写出你们推理的结果,答对得一分,最后分数高的队伍获胜。奖品是这个。” 凌峰拎着一个手提箱走到镜头前,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块金条,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金光。 “哦!”众人都发出一阵惊呼,我也非常意外,这节目火了,赞助商也越来越财大气粗了嘛。 柳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略显夸张地说:“金子啊!” “……”我有眼睛的好吧。 “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猜错炸弹号数的队伍,直接淘汰!” “啊……”周围一片哀嚎。 号码一个接一个地公布,每次林导念一个号,我们就举起写着猜想的题板,答错的队伍要接受干冰的喷雾洗礼。 多亏荣有焉的提示,一二三号我们都毫无悬念地答对了,这时候暂居第一。 “现在给你们二十秒,写出四号。” 四号是我们没有把握的一个号码,备选的人是我、柳勋、江陈笑……还有炸弹。我不知道写哪个,四选一的概率让我很头疼。 “写你吧?”柳勋小声和我商量。 “不行啊,万一四号是炸弹,那我们就直接淘汰了!”我有些烦躁地反驳他,拿着笔戳在题板上,迟迟写不出第一划。 “五、四、三……”林导在倒数了。 “随便写一个吧!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了。”柳勋也愁眉苦脸起来。 “二、一!” 好吧,我咬咬牙,随便写上了一个人的名字。 “请一起公布你们的答案。” 四个队伍齐齐亮起了题板,我紧张地闭上眼睛,感觉下一秒冻人的干冰就要喷到我脸上了。 可是并没有。我和柳勋蒙对了! “啊!!!!”伴随着江陈笑和金伦的大叫,我和柳勋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猜对了猜对了!”他高兴地大喊,然后翻过板子,看看我到底写了什么。 我写的是他。那一瞬间,我脑子里也只剩下了他。 四号这个坎迈过去后,五号也毫无悬念地过关,我们连得五分,兴奋得绷不住笑脸。现在的难题就是确定六七八这三个号码了,因为已经确定了九号是炸弹,所以另一个炸弹的号码应该是六号或八号。 六号有可能是我、江陈笑或者炸弹,三选一并没有比刚才轻松一点。如果我们写错,不但有可能被陈豫钟和荣有焉那组追平比分,也许还会因为踩到炸弹而被直接淘汰。 “写你吧!”柳勋替我做了决定。 “你确定吗?”我感受着他喷在我脖子上的热气,斜眼看他。柳勋脖子上的伤疤用遮瑕膏盖了厚厚一层,虽然远处看不明显,但就我这个距离而言依旧显得狰狞。 他今天总是抓着我的胳膊,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手指让我的胳膊微陷,留下几道不太清晰的指印。 “我当然不确定啦!”他说,“写你吧写你吧,输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他无心地这么一说,我竟有些感动,原先还觉着输了有些丢人,现在有这二货陪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们猜错了。 六号是炸弹,我们和江陈笑那组一起被淘汰了。 寒得彻骨的干冰喷了我和柳勋一身,我们两个人贴得很近,情不自禁地拥在一块儿,闭紧了双唇瑟瑟发抖。 我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被冻坏了,恍惚中,我竟然听到柳勋靠在我的耳畔说: “我不后悔。” 紧接着陈慑和汪余也踩到了九号炸弹自爆而亡,陈豫钟和荣有焉当之无愧地成了冠军。 “诶,拿了这么棒的奖品真是不好意思呢!”金子沉甸甸地被陈豫钟握在手里,他忍不住多方炫耀,“重得我都抬不起胳膊了。” “不喜欢给我啊!”汪余气得牙痒痒,扑上去和他动口又动手,两个年纪最大的老爷们斗作一团,令人哭笑不得。 连续赢了两场的荣有焉深藏功与名,一如既往地笑着在一旁当花瓶,不过再也没人敢忽视她了。 “好啦!不管怎么说,我们算是聚齐了,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陈豫钟带头举起刚刚收上来的香槟,和我们一起做endg。 不知何时我出了一身的汗,不过不是刚开场的冷汗,而是经历了刺激肾上腺激素飙升流出的热腾腾的汗水。我被这种气氛感染了,疯也似的和他们一同呐喊: “接!受!挑!战!” 到休息室换装的时候,陈亚和其他两个导演走了进来,摄像师们也还在继续拍摄。 “嗯?花絮吗?”江陈笑刚把所有的头发都撸了上去,有些害羞地把脸别开。 “提前为你们公布下一期的主题,未来一周请做好准备。”陈亚板着脸孔,公事公办。 “什么主题还用准备啊?”金伦刚冲了个澡,穿着跨栏背心擦头发,迷死了现场一片的女人。 陈豫钟也是一边碎碎念一边上前接过档案袋装着的策划案。 白色的封面上印着几个黑体大字,我们一脸好奇地凑上前去看。荣有焉164的身材相较于我们略显娇小,几个人自动地让出位置给她。 她毫不避讳地扒着陈豫钟的肩膀,伸长了脖子去看,念出了封面上的几个大字: “最佳情侣竞赛?” 陈亚点点头:“不知道你们最近有没有关注我们节目的官方平台,从今天开始,到下周节目录制前一天,网民观众们都可以通过社交平台和官方网站进行投票,选出他们心中《接受挑战》主持团中的最佳情侣。根据投票结果我们会进行两两配对,下一期还是两人一组的竞赛,奖品会更丰盛。” “情侣?可是我们都是男的……哎呀!”汪余的疑问刚说出口,就被他忽略的唯一的女人——兔狮子磕了一肘子。 陈亚也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脸,而且是坏笑:“对啊,男男情侣更有看头,不是吗?” 哇。虽然陈亚这么一说我还是没太懂游戏规则,但是我有预感……下一期,还是要和柳勋组队了。 观众们……到底更想看谁和谁在一起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那种一知道有错别字就想捉虫修改的人…… 所以会比较频繁地修改章节 一般会在新章节发表前修改旧章节,避免误会伪更。 今天头好疼,有感冒的趋势,先滚去睡觉了…… 欢迎捉虫 ☆、第 22 章 虽然十拿九稳,但我依旧无法百分百确定观众们古怪的口味,一得空就掏出手机刷微博。本期节目录制前,我和荣有焉会正式加入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虽然好多不是柳勋的粉连我的名字都没听说过,但多亏了我保持尚佳的颜值与身材,倒彩的声音倒不是太多。 嘿嘿,我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引得身旁的柳勋投来白眼。 “自恋啊?”柳勋承认我帅,却坚决不承认我比他帅。 我非常骄傲地把刚刚看到的评论刷出来,将手机递给他看:“你看这个路人的评论,说虽然不知道我是谁,但是第一眼就迷上我了。” “切!”柳勋毫不在意地翻了翻白眼,“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对我这么说过了。” 他只是无意识地想反驳我,却让我刚刚萌生的一点骄傲碎成一地,我塌下肩膀,酸溜溜地说:“是啊,你可是巨星,我就是个陪衬。”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柳勋满脸惆怅焦急解释的模样并没有让我舒服多少,“你才刚起步……” 我冷着脸回他:“我已经起步十年了。” “啊啊啊啊!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啦反正我不是这个意思。”柳勋抓狂地在车里头大喊,嗡嗡嗡的回音震得我头疼。 “行了!”我长手一伸,包住柳勋的后脑勺,“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了。” 刚刚还大吵大闹的柳勋瞬间安静下来,顿了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脑袋移出了我的手掌。 我也感到窘迫,自从上一回在我的出租屋见面后,我俩一直找不到机会好好说话,我不清楚那件事被抖出来后我们的关系会不会有所变化,但我已经不想去追求之前的得失,既然我接受了他给的所谓的补偿,那就全心全意把握机会,做好自己吧。至于他……当然还是嫉妒的,只是想想之前自己不顾一切的发泄途径,放在现在来看真是尴尬万分,面红耳臊。 也心跳加速。 “诶诶诶!你来看这个!”柳勋把自己的手机递到我眼前,高亮的屏幕几乎要闪瞎我的眼,“还说是我的粉,把你拍得这么帅,把我拍得这么丑!” 刚刚结束的录制是在一个大型娱乐城,一楼是开放式的,被闻讯而来围观的粉丝挤得水泄不通,柳勋给我看的是一个粉丝刚刚传到网络上的录制图: 接受挑战最新一期录制图!【饭拍】不太清晰,但是男神女神俱全! 前几张是陈豫钟他们的照片,因为人多距离远,照片看起来模糊。看起来那人更偏爱荣有焉,头几张照片都是她,一直到最后一张才出现了我和柳勋的身影。 “你看,我的脸都被拍歪了!”柳勋的手指戳戳贴着钢化膜的手机屏,恨不得戳出一个洞来,“你倒好,拍得好像正看着镜头。” 我也忍不住发笑,镜头里的我不知为何正好看向此处,一双大眼明亮亮地瞧过来,长身直立,嘴角还挂着浅笑,十分有型,反观柳勋,刚巧把头扭向我要说些什么,嘴巴微微努起,眼睛也闭上了,要多蠢有多蠢。 “看起来你好像在向我献吻哦。”我嘲讽他,好让自己高兴一点。 “屁咧!你……”柳勋立刻否决,刚要说些什么,瞄到了坐在前排的司机和助理,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滚你丫的!”好半天,他就憋出了一句粗话。 这几期的节目都是在鸿城本地拍摄的,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我的出租屋。柳勋在我要下车的时候,突然说:“最近搬回来吧,反正你也不做导演助理了。如果不想回之前的房子,我帮你另外找地方住。” “嗯?为什么不想回去?”我没急着搬走纯粹是因为这房子是陈亚帮我租的,我想要搬走却不知道怎么和他打招呼。 “啊……没什么,那你这几天搬回来吧。我安排助理给你订票。” “嗯。”目前杨姐手下助理奇缺,我有事只好先拜托柳勋的助理,呃……谁叫他的助理那么多,分我一个也不碍事。 走上楼,我看着大门紧闭的临时居所,回忆起这些日子给陈亚当助理忙得昏天黑地的感觉,突然有些伤感。对门的凌峰和谢雨肯定还在电视台里忙,门缝间的灰,风一吹就散了。 唉,我使劲摇摇头,强行挥去那些不舍,如今工作迈上正轨,我应该欣喜若狂才是。 东西少得没什么可收拾的,搬进来后我也没填加过物什,想来当时就预感了自己不会长住吧。 我打算等柳勋帮我定好返程的票再和陈亚说房子这事,遂简单冲了个澡,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摸出手机继续窥屏。 掩不住好奇心,我偷偷注册了个小号爬到《接受挑战》的官方网站看投票信息。每个人的照片和基本资料都被放到了预选栏里,还有编辑短短的几句评价,说明了各自的长处短处及获胜概率,因为我是刚加入的,所以信息栏里显得特别空,连编辑也只是敷衍地打上了几个问号表示属性未知。 投票刚开通了一个多小时,我看已经有几万人参与了,想查看结果,却被告知得投完后才能看。 该选谁呢?选自己和柳勋会不会太厚颜无耻了? 等等……难道我自己下意识地想和柳勋组队吗。还是说……我心里就默认,我和他是最佳情侣?! 也许是为了掩饰心虚,我特意投了两个听上去毫不相干的人——江陈笑和荣有焉。 荣有焉的人气颇高,有王者气场的女神似乎更受追捧,今年也即将三十岁的荣有焉常被粉丝催着找个对象,她出道以来似乎还没和什么合作伙伴传过绯闻,只是早年曾和圈外的男友分分合合,总体算得上是个花边新闻很少的女明星了。 而江陈笑是gay这点在圈子里已经是半公开的了,他的粉估计也清楚他出道前和出道后与哪些人有过关系,但平时温温和和的江陈笑玩的其实是摇滚乐,那个小众圈子更新的频率高,人也是来来去去的,今年已经三十出头的江陈笑似乎还没有过长期的伴侣。 说起江陈笑的性向,我又联想到自己。当时说要和柳勋当炮友纯粹是一时气话,我压根没考虑能和柳勋走得长久,他是直男不说,就算他是个没节操的货能与我在床上尽兴,我也从没考虑和他真正在一起。 太难了。 我才不想午夜梦回,醒来一睁眼看到的是他,还有他身后的万丈光芒。 投票的网页卡了半天,才终于提示我参与成功,票选结果又刷新了半天,条形图没刷出来,跟在后头的百分比却先显示出来了。 第一名果然是我和柳勋。多亏近期柳勋和他粉丝的大力安利,就算我的名字还没被大家熟知,和柳勋站在一起的cp感也是人气爆棚。 紧随其后的居然是陈慑和荣有焉,这两位看起来完全不熟悉,连节目中不经意的身体触碰也是表露出难以掩饰的尴尬,粉丝们居然看好他俩? 我果然不太能够理解大众的口味了。第三名是陈豫钟和汪余这对老搭档我还能信服,第四名是江陈笑和金伦这对乱伦cp又是什么鬼?! 此外还有我完全没想到的大乱炖,比如陈豫钟和陈慑,江陈笑和陈慑,荣有焉和汪余,还有人投诉为什么没有3p……之前官方欲推的金伦和柳勋,反倒没什么人支持。 我细细看了几个投票下方的网友留言,被热评逗得抽筋: “快给杀手哥找个女王吧嘤嘤嘤,下一个本命年能结婚最好了!” “谁说乱伦去死的!来战!!!表兄弟的梗是最近大势好吗!” “啊……看了楼上的评论,感觉我支持严柳cp还真是中规中矩呢。” ……真是为难你们了。 柳勋助理的办事效率比我之前的那位高多了,机票很快订好,还是久违的头等舱。而许久不联系的望哥也主动给我打了电话,絮絮叨叨一堆,大意就是之前工作忙,没顾得上我,知道我签了杨姐的工作室,表示由衷的祝贺。 通话最后,他犹犹豫豫地表露出想转投呈勋的意向,希望我帮忙说说。 我知道他和杨姐近几年都不太合,但望哥一直是追求发展其余免谈的人,他十年前承了杨姐的面子签下我,几乎对我不闻不问,现在看我有上位的趋势,言语间又都是巴结。 他的做法我无可厚非,但就是不太想帮他说好话,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他:“我也是刚来,和杨姐没见过几面,你还是自己去找她吧……可是你留在公司,没了杨姐,不是更容易上一层楼吗?” 望哥被我噎了一下,半天不知道怎么回我,只是稍显失落地应:“唉,往上走不是这么容易的,杨姐带走了人和资源,副总又下马了,公司现在就算说是个空壳也不为过。” 我这才想起来他和副总的私下关系不错,想来这也确实影响了他的前途。 不过那又怎么样,我才不是救世主。 应付完望哥,我又去找了陈亚。他没多说,看起来对我的综艺首秀还算是满意的,只鼓励我好好干,多发挥所长,至于助理,他说会找新的人选。 我觉得有些辜负他的栽培了,不过比起当一个好的节目导演,我更希望能站在镜头前、舞台上,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 就像柳勋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第 23 章 柳勋并没有和我一起回家,他还有别的通告,手上的伤也需要定期的复查。粉丝都让他好好休养,杨姐也不能太忽视民意,不过已经接下来的活还是不能推,就算换了公司换了老板,那些合约也依然对柳勋有效。我一个人提着小箱子回了我按揭中的房子,箱子比去时轻了很多,我把很多不方便携带的杂物都留给了凌峰,包括我一时郁闷买下的未开瓶的红酒。 “这怎么好意思呢!”凌峰连连摆摆手,拗不过我的好意,还是只好把我给他的东西都分门别类地摆整齐,“小严哥,真为你高兴!不过你走了我都不知道去找谁玩了。” “还有小谢那个疯丫头嘛……” “哦!说起她,我都忘了告诉你了,其实她不是生你的气,就是觉得你一下子又要变成大明星了,不久之前还陪着我们一起剪片子,现在我们却要看着片子里的你,她感觉怪怪的,才疏远你的。” 我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多大点事啊……我还以为她暗恋我呢!当不当明星不都是工作嘛,你们剪片子是工作,我们录节目也是工作,哪有什么距离感啊,我还觉得自己比不上你们呢。” 凌峰露出他特有的憨憨笑容:“小严哥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噗,等等,你说你以为谢雨她暗恋你?哈哈哈哈我要去告诉她。” “别!”我着急地捂住他的嘴,“保密!保密!我才对她没兴趣。” “知道啦,跟你说,她也不爱你这型的,虽然你和她年龄倒合适,可她偏偏就喜欢岁数大点的……唔,大概就是陈豫钟那种类型的吧,体贴又绅士的大叔。” 我流下一滴冷汗,有些猜不透现在小姑娘的审美与爱好,只能打着哈哈点头。 凌峰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问我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礼貌地与我告别: “小严哥,我看好你哦。” 屋子太久没人住,密闭的空间特有的气味叫人直咳嗽打喷嚏,呼出一口气都能扬起千层的灰。 我地板拖到一半,经过客厅的茶几上,看到安静摆放在玻璃面上的手机,又鬼使神差地拿起来,开了《接受挑战》的官方网页。 我和柳勋的cp组合依旧是第一名,陈豫钟和汪余的组合反超了陈慑与荣有焉,暂居第二,下头的粉丝讨论依旧十分热烈,我匆匆看了几眼,继续弯下腰拖地。 即使只是简单整理一下,收拾完整个屋子我还是累得腰酸背痛,哼哼唧唧地走进浴室冲澡,在雾气朦胧中打量全身镜里的自己。 还好,肩宽腰窄,六块腹肌,脸蛋虽然没有刚出道的那些小鲜肉水嫩,板起脸或坏笑时自认为还是挺有魅力的。 自恋地发呆了一会儿,我幽幽叹了口气,柳勋在我这也洗过几次澡,还都是完事之后洗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像我这么白痴地站在镜子前对自己的脸蛋与身材进行评估。他的五官是有些娃娃脸的,皮肤又白又滑,不像我在不显眼的几处还留有痘印。至于他的身材,虽没我这般健硕,但也算得上比例均匀,最重要的是…… 他能让我心猿意马。 在浴室待了老久,水都凉了一会儿了我才算洗完澡,揉着发红的鼻子出来,春天的气温刚好适合穿着棉质的单衣单裤在屋里屋外溜达。 手机的屏幕就在这时亮了起来,看到柳勋的名字我心虚地打了个喷嚏,喷出来的口水溅得手机屏幕有些失灵,划了两次按键才接听成功,柳勋的声音在那头闷闷地,和我做贼心虚的嗓子不谋而合:“回家了吗?”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怪……? “嗯,帮我谢谢你助理啦。” “小事。我……”他那头的背景音很杂,我提高了音量喂了两声,才重新听到他说话,“我今晚可能回去住一夜,你那有吃的吗,我要热的。”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叫我帮他煮饭吗。 我嗯嗯应了两声,被从门缝里偷溜进来的早春的空气冻了个措手不及,挂了电话赶紧奔回卧室穿上外套。 对付他这种人,简单地下个面就能治得服服帖帖。 我愣愣地盯着小锅里沸腾的面与汤,煮蛋器咕噜噜的响声吓得我一激动,抬头看到玻璃橱窗上自己呆滞的表情又惊恐了一下。 最近莫不是和柳勋聚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整个人都没以前机灵了。 都说……什么使人迟钝来着? 晚上十一点多柳勋才到我这里,相较于平时,这还算他的行程提早结束了。他的新造型看起来成熟了很多,之前染的栗色短发又恢复了黑色,刘海几乎被剪光了,两鬓也修得短而贴服。总体来说我更喜欢他现在这个造型,比之前略带少年气的样子顺眼了许多,三十岁,也该有个男人的样子了。 他还有些不能适应,下意识地伸手去理刘海却摸了个空,见我没发表任何评论,也不开口解释什么。他扯掉了脖子上昂贵的领带,把贴身的正装脱下来丢到我刚擦得反光的沙发上,远远地传来一阵酒味。 “应酬?”据我所知,只有刚出道没靠山的艺人才会被经纪人带着参加各种酒会饭局,没想到柳勋也要做这种事。 “嗯。”他的语气有些不爽,“吃的呢?” 我知道他的不快不是冲着我,只侧身让了道,把他引到厨房的餐桌上。他原本苦大仇深的脸色在看到热腾腾的面与水煮蛋后柔和了不少。 “我没煮太多,晚上吃夜宵会长膘的。”我看他一坐下就捧起碗吸溜面条,善意地解释道。 他脑子的转速比平时慢了许多,直到咳嗽着把蛋黄咽下喉咙,才后知后觉地回答我:“没事,吃太多等等要吐了。” 我盯着他顶着酡红的两腮与沉重的眼皮坚持把最后一口汤喝完,突然噗嗤一笑:“你有多久没喝醉了,我刚刚还以为你会酒后乱性呢。”我并没有脑补什么不和谐的内容,单纯只是回忆起好多年前我们一起豪饮人生畅叙梦想的场景。 他没听到我说话,傻乎乎地打了个酒嗝……或者饱嗝,乐呵呵地说:“今天在车上,我突然有了灵感。” “什么灵感?” “给荣有焉写的歌啊?我们不是都答应她了。” 哦对!我都忘记这事了……该死,自从歌唱事业受挫后,我就没正经地写过一首歌了,也不知道荣有焉哪里打听到我的最初职业是歌手,那天说的原话居然是叫我和柳勋一起帮她写一首歌。 当时还没觉得,现在一回味才惊觉这女人鬼得……有些可怕。 “我可能写不来……”我支支吾吾犹犹豫豫,自信心不足。 “没事……慢慢来,总会有灵感的。”柳勋打着嗝,趴到了桌上。 “起来!别在这睡,”我想把他赶回家,架起他的胳膊却发现他沉了许多,也可能是下午打扫累坏了,这时候全身都没劲,把他拖到沙发上就耗尽了我最后的力气。我气呼呼地把他皱巴巴的西装随手糊到他身上,自己扯起外套闻了闻,觉得也被沾了一身酒味。有些不快地去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没一会儿,我对着天花板又幽幽叹了口气。 该! 我抱着橱柜里的备用被,动作轻柔地盖到了柳勋身上,还顺带帮这家伙洗了个脸。脸盆里的水还有剩,干脆擦了身子好了。 我如饥似渴地把持住自己的爪子,轻轻掀开了他满是折痕的白衬衫。 果然变重是有原因的,这货背着我偷偷健身了……好吧,与我无关。 匆匆摸了两把他渐渐成型的腹肌,我把毛巾晾好收进了浴室,趿拉着拖鞋安心地滚回被窝睡觉,顺便赞美一下自己的心地善良。 难得休息,我放纵地睡到了自然醒,可惜生物钟不给力,一睁眼不到八点。我打着哈欠走出客厅,柳勋盯着新换的鸡窝头在沙发上发呆。 “醒啦?头晕不?”我过去拿脚踹了踹他的腰。 他迟缓地抬头看我,老半天才嗯了一声。 我不搭理他,自己去弄了早餐,还好心地用余下的边角料也帮他打理了一份。 他闷不做声地吃完饭,突然开口说:“今天晚上还有应酬。” “哦。”我没多大兴趣。 “你也要去。”他又开口。 “哦?”我把还剩最后一口的三明治放回餐盘,“杨姐的意思?” “嗯……她最新还想扩充资源,见的也都是圈内的老总大亨,今晚听说副省长也会来。” “哦。”我依然对此没有多大兴趣,不过杨姐现在可是我的boss,她怎么说我就该怎么说,“去呗,在哪啊?” “机票都订好了,要去荣城。”柳勋拨弄着手机看短信,语气也是恹恹的。 我眉头一跳。荣城?那就是我和柳勋的老家了,春节才刚回去了一趟,不知道这回有没有机会再见见老爸老妈。 或许……还会遇到别的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  浑身酸痛,体育课太伤。 ☆、第 24 章 从这里到荣城不远,坐飞机都略显奢侈,平时我总骗爸妈自己很忙,不回去看他们,也不让他们来看我。 杨姐的工作室到底还是缺人手,连柳勋的助理都被削减到只剩两个,工作助理已经在荣城等着我们了,只有一个年纪不大的生活助理帮着我们忙前忙后地取票托运。托柳勋的福,我也享受了一回被人伺候的待遇,虽然那助理对我的态度远不及对着柳勋恭敬。 这是私下的应酬,说出去不好听,所以柳勋显得低调极了,连粉丝团都不知道他要飞,去哪里。不过还是有眼尖的粉丝在机场认出我俩,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人群又聚拢了起来。 这场饭局也是刚刚敲定下来的,去荣城的航班都没有头等舱的票了,只有其中一班还有公务舱。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之前在大街上溜达都不见得有人会多看我两眼,现在跟着柳勋可不同了,走到哪都是人声鼎沸,音浪滔天,大多数人会喊柳勋的名字,偶尔会有几个妹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粉,高喊一句严苏安,在人群中显得特别突兀。 “严柳cp!” 最多的还是这个,我听到一声高昂得几乎破了嗓的尖叫,转过头,和柳勋无奈地相视一笑。 “我们真的很配吗?”柳勋不管不顾周围的喊声震天,刻意地探过来与我咬耳朵,嘴角似乎还噙着坏笑。 他在我的日常印象中,总是缺根筋,偶尔看到镜头里他耍酷的姿态,也总是笑他假正经,没想到在粉丝面前,他会有另一番模样。 好像有点黑化了? 我愣了一愣,没嚼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不追寻答案,在我的耳边留下一声热乎乎的叹息,便把身子收了回去,转过身和刚刚拉起的围栏外的粉丝招手。 连我以这么近的距离观察他,都觉得他突然褪去了那二愣子的本性,俨然一副大明星的架势。 所幸坐商务舱的都是对我俩不太感兴趣的人群,有两个空姐欢欢喜喜地来要了签名,热情地帮我们倒了头等舱才有的高档红酒。起飞后,身边又重新安静下来。 柳勋摘下墨镜,揉了揉眉心,眼中有明显的血丝。他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得只剩嘴角不起眼的弧度,明明刮了胡子的下巴却让人感到苍老。 他把刚刚和空姐要来的薄被往身上胡乱地一盖,侧过头去,背对着我与过道,也许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疲惫不堪的模样。 耳边突然空空的,只有飞机引擎的轰鸣声震得耳根处若有似无地发痒,前排的中年男人“沙沙”地翻看着报纸,后头的女强人有些不安地拨弄着长指甲。 声音很丰富,但我就是觉得耳畔空空如也,脑子空空如也,心脏空空如也。 我突然僵直了脖子,不敢扭头,我怕我会一下子知道答案。 飞行的时间很短,我完全可以小憩一会儿或闭上眼睛假寐来显得与柳勋合拍些,但我睡不着,也不想合眼,百般无聊,我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直只是摆设的便签本。 我写下了那首歌的第一句: “像被黑夜包裹的蜜糖。” 正当我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时,柳勋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沙哑嗓音在我耳畔响起:“写东西?” “呃?!”我慌乱地把没成稿的纸片收到了包里,“啊……随便写写。” “给我看看,看是不是配我的曲子。” “不、不了吧,我还没成稿……感觉写得不太好。” 柳勋看出了我的强烈抗拒,也不再逼我,只是把身上的被子塞到我们座椅间的空隙中,若无其事地问我:“快到了?” “嗯,马上降落了,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不了,刚刚躺了好久都没睡着。” 啊?他没睡着?那他不是知道了我小心翼翼地拿出本子开始写歌词的全过程?不知道他没有用余光瞟到我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的奇怪表情,或者听到我想不出下一句话时懊恼的啧啧声。 有点丢脸,在他面前写东西,感觉会被嘲笑。我已经好几年不认真创作了,刚刚集中精力思考了一会儿,感觉脑子都要生锈,手指都要发霉了。 果然天才都是靠灵感,庸才才要动脑子吗? 飞机准点降落,出了机场柳勋的脸色看起来更不好了。他干呕了两次,我要开口关心却被他打断,只能默默跑去便利店买了一包咸得生津的梅子,让他含在嘴里。 车子颠簸了一阵到了市区,荣城也是近几年发展飞速的一个大中型城市,早年因为位居内陆开发落后,现在有了国家支持和自身的共同努力,高楼大厦也是处处拔地而起。 杨姐目前的工作室是租的,虽然我没去过几次,也知道她对那处的环境不太满意,荣城的交通便利,发展势头强劲,杨姐似乎颇有意向在此扎根。也许这也和她认识这处的几个大头头有关吧。 杨姐在那所高级酒楼附带的休息室等着我们,正装也准备好了,甚至还喊了个化妆师帮我和柳勋都稍微上了妆,好让我俩显得不太疲惫。 在这里我见到了第一个熟人,杨霄,一个和我一样一直混不出头的小明星,不过他比我年轻多了,长得也更水嫩和讨人喜欢。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签给了杨姐,不过上回见他还是在一个小型party,然后理所当然地与之一夜情。 我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他是柳勋之前,最近和我发生过关系的人了,不过他却对我没什么印象,可能上过他的人都数不清了吧。 就算他毫无察觉地喊我小严哥,又言语间都对柳勋都透露着巴结之意,但我依旧感觉有些难堪,生怕他下一秒朝我望过来时,就回忆起我们在床上和地上翻滚的下流事。 不过他没有。他的眼里除了杨姐,就是柳勋,只在见我第一面时,友好而敷衍地打了个招呼。 也好,我偷偷松了一口气。 我们老早就到了包间,几个大老板也陆陆续续过来了,而领导总是要靠迟到来摆架子。我饿着肚子耐着脾气和几个根本没共同话题的中老年人东拉西扯,然后任务性地开始帮杨姐挡酒。 哦,我有点懂了,柳勋一个人招架不住,于是杨姐才又叫了帮手。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酒能先开瓶,菜却不好先碰筷子,好在柳勋有了经验,让我偷偷垫了肚子,才不至于正主还没出场就直接歇菜了。 不过杨霄就有点惨了,没人提醒他,他就空着肚子来了,酒量再不错,现在也有点发蒙了。我没可怜他,就怕他酒后发疯做出什么不雅的事。 还好,领导没迟到得太久,他带着一个漂亮的女秘书到了,年纪不大,风度翩翩,啤酒肚也在合身的西装下看不清楚。 “小严?”他被众人簇拥着打趣着入了席,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人,这才诧异地认出了我。 我抿了抿嘴,强挤出一个笑容:“学长。” 我还以为他会装不认识我……毕竟人生低谷的颓废往事,还有结婚生子前的风流韵事,不是谁都能坦然面对的。 他今年应该有……三十五了吧?我刚上初中的时候,他高二,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帅气又博学,简直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 我再遇到他的时候,他过得似乎不太好,正处于创业初期,经济压力和心理压力都特别大,整个人看起来也不如当初了。 不过我还是和他保持了联系,时不时地接济他,不知怎地就阴差阳错和他上了床。 然后他受不住家里的压力,考了公务员,回老家娶妻生子。 再然后,他就成了现在我要阿谀奉承的对象。 我心怀芥蒂,他却落落大方地和众人介绍:“小严可是我的学弟,虽然年纪和我差了五六岁吧,但是和我挺要好的。之前我还在自己创业的时候,小严帮了我很多!” 他这么一说,柳勋也模模糊糊有了印象,笑道:“啊……学长你当时可是校草呢,我不知道多崇拜你,读书好人又帅。” “哈哈哈哈,没那回事。”他挥挥手,眉宇间是掩不住地愉悦,“现在你和小严可都是大明星了,该是我崇拜你们才是。” 他对我真好,还把我归入大明星的行列。 校园时代的话题马上淹没在劝酒声中,我终于能扒拉着筷子吃几口凉菜了,杨姐一站起来,我们就要跟着她敬酒,不过她喝一小杯,我们就得代替她喝一大杯。 学长带来的秘书也是挺能喝的,越喝,胸前的扣子就越低。 之前还不怎么说话的杨霄突然非常热情地接着学长的话茬,几次都把我和柳勋的话头给抢了过去。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多余的话。 杨姐非常精明,在我的脑子彻底当机前就把场地和装修的事情都谈妥了,我不知道学长在这里起了什么作用,不过他一来几个大老板都变得爽快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桌上的菜还没动弹几盘,酒却喝了不少,好久没这么喝了,我多次想反胃打嗝,都硬生生忍住了,柳勋的情况跟我差不多,都在强忍不适地继续应酬。 杨霄好像没怎么醉,又好像已经不清醒了,坐得离学长越来越近,说的话也令人感到动听与不适。他极力想巴结学长,让他当自己的靠山。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大气。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嫉妒心与我爱你 作者:非法输出 第7节 没用的啊杨霄,你找错人了。他有老婆孩子了……而且,人家的位置和你的一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第 25 章 这顿饭吃得我坐立不安,灌进口中的酒好像不是进了肚子,而是倒流到脑袋里,头开始晕,二手烟的味道也令我作呕,拿酒杯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更令我难堪的是酒桌上的两个定时炸弹,学长似乎打定主意把旧篇揭过,一脸成功人士的谦逊微笑淡然面对各路奉承;而杨霄这个糊涂蛋还“孜孜不倦”地往学长身上靠,恨不得立刻就和他发生点什么。我总以为自己对强颜欢笑很擅长,如今看了在座各位违心却得体大方的表现,才觉得之前的自己还是过于随性了。 喝了快三个小时,大佬们满意了,杨姐也知足了,大家站起身离席。杨姐说已经定了娱乐城的包间招待几位,那几个中老年男人客套了一番便心满意足地拿着杨姐给的套票去享受了。 我看到杨姐给杨霄使了个眼色,他便不甘不愿地上前跟着几个大老板上了车。我隔着半透明的车窗看着里头的秃脑袋和腰间相叠的肥肉,为杨霄默哀了一分钟。 学长婉拒了杨姐的后续服务,却提出要和我叙叙旧。杨姐好像误会了什么,对我使了个刚刚对杨霄差不多的眼色,让我跟着学长走。 我没什么反应,躬身要和学长上同一辆车,柳勋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 “嗯?”我疑惑地扭头看他。 他微微摇了摇头,便松开了手。 学长把我带到了不远处的茶楼,包厢开了扇窗,正对着新建造的公园,时间很晚了,公园里的游人都已散去,却有一阵不知名的花香随着晚风飘进屋内,与茶香应和着安宁。 “杨姐对你真好,那个小年轻一个人要伺候那么多个,你却只用跟着我。” “呵呵……没那么回事。”我不知怎么回答他才得体,支支吾吾地表达不清我非肉体援交这回事。 “逗你的啦,”学长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与他整齐服帖的发型不太相称,“我可没有别的意思。” 我低头抿了口茶掩饰尴尬,不敢正眼看他:“学长你真有趣……” “最近还在写歌吗?我工作后就很少关心娱乐圈的事了,倒是我女儿,刚上小学就迷那些选秀明星迷得不行。” 我额头流下一滴汗,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我也是选秀明星出身。 他看我没接话茬,又自顾自地说起来:“现在有对象吗?” “这个……应该算没有吧。” “哦哦,是我错了,不该打听你们的私生活,呵呵。”他眯着眼笑,看不到眼底有什么异样的情绪。 我醉酒得难受,头晕脑胀,不像他有秘书代劳,几乎没沾上几口高度数的酒,此时只想快快打发走他,然后找个地方好好歇息。 他也察觉出我俩之间气氛古怪,比起老情人见面叙旧,更像是长辈关心后辈的发展情况。放弃了自主创业的希望回了老家,取了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加上自己的家里头也是有权有势,他一路高升,不过几年就到了现在这个位置,身上的气势早非当年的落魄可比拟,每一句关系都像无形的压制与讽刺,扎得我坐如针毡。 聊了一会儿话题便再也进行不下去,他故作糊涂地叹了口气:“也想和你多聊聊,时间不早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呢。” 我见他有起身的意向,赶紧先他一步恭敬地站起来:“嗯,学长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记得你也是荣城人,要回家见见父母吗?” “不了,工作还忙着呢,过年的时候刚回来过。” “也是。”他在来接送的轿车前与我告别,“祝福你!” 我与他友好地握手:“学长,祝你家庭幸福。” 他把车窗调低,冲我眨了眨眼:“替我谢谢杨姐的招待。” “好的。” “还有,别再让那孩子缠着我……原因,你懂的。” 我哑然失笑,挥手告别了驶远的轿车。 杨姐自己飞到了别的城市,给我和柳勋订了明天的航班。杨霄彻夜不归是一定的了,我也不期待明天还能见到他,柳勋住在我隔壁的房间,听到我进屋不一会儿就过来敲门。 “这么快?”他面带惊讶。 我挑了挑眉,从行李中掏出洗面奶:“不然你以为我要夜不归宿?”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不是最好。”他竟然有些结巴,抓耳挠腮想证明自己的思想清白。 “你和那个学长有过关系?”柳勋突兀地一问。 这下换我呆住了:“你怎么知道?” “还真有!”他大叫一声,因为太兴奋,在酒精的作用下又立刻跑到浴室对着洗手台干呕,“你……呕。” 我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声音,也觉得肚子开始反胃,我仰面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不想回答他这个白痴的问题。 水声响起了好一会儿,柳勋才抹着嘴出来:“你不要做太掉价的事。”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觉得他是在生气,而非讽刺我,不过这句话依旧让我羞恼:“怎么才算掉价,怎么才算不掉价,游戏规则是你定的吗?” 柳勋一时不知如何反驳我,焦虑地在房间里转圈,语速快而清晰,不像是个刚摄入大量酒精的人:“游戏规则不是我们定的,但你没必要随波逐流,很多事情完全是可以拒绝的,杨姐不是个那么不好说话的人,你只要说你不想,她根本没法逼你。你看见今晚那个傻逼了吗……对,叫杨霄来着,他就是个傻逼,陪着老男人去玩,把自己的肉体和名声都搞臭了,你觉得还能红得起来?潜规则不是万金油,洁身自好才是发展的第一步!” 我象征性地鼓鼓掌,然后把手一扬:“我好困,你可以走了吧?” “你!”他一口怒气噎在喉咙,一脸下一秒就会拂袖而去的愤懑。 “盐酸……”他又柔声劝我,“之前望哥对你不好,你大可不要理会他。现在你是我和杨姐的艺人,我们会保护你,你完全不用做违心的事……” “行了!”我拔高音量打断他,未消化的酒精点燃了愤怒的火苗,“你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不就是不想让我和别人上床吗,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廉价。再说……进了这个圈子,违心的事情做得还少吗?你不要拿过来人的经验教育我,我见的潜规则可未必比你少。” 把话往他那一抛,我也不管自己还没有梳洗,踢掉鞋子就缩进了被窝。 “晚安。”我立刻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被客房服务的电话吵醒的,脑子是许久不经历的宿醉后的疼痛,眼睛也有点肿得睁不开,我扒拉到电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表示收到了。 柳勋那个傲娇鬼,我都没气他乱猜疑我,自己反倒被我说了一顿后没脸见人,改签了航班去赶下一个通告,留下了他的生活助理陪我飞往另一个城市拍平面照。 上飞机前我曾犹豫要不要给爸妈打个电话,说我来了荣城又要走了。不过想想都要走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下次吧。 本来还想带着柳勋和爸妈见个面,让他们看看我这个认识了十几年的好兄弟、大明星,究竟有没有比自家的儿子帅气。 下次吧,总会有机会的。 又忙活了一天,我才回自己的小窝,通告不算满,空闲的时间段还是很多,但比起之前我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我直到最近才察觉,不是杨姐手里资源多,而是望哥之前根本就没想分工作给我,他把我当作了摆设,把自己手里其他艺人捡剩的通告丢给我去做,我还天真地感恩他记着为我接活好让我糊口。依我现在的工作量,搞不好一天就能赚到自己之前一个月的工资。 真是饿得不行,我破例为自己煮了夜宵,等待水开的间隙,我终于可以摸出手机打发时间。 因为荣有焉的档期问题,《接受挑战》的录制时间提前到了明天,所以明天下午我还要飞到鸿城附近的卫星城市,听说原本定在户外的活动因为担心围观人群过多发生意外而被迫改到了一栋酒店里。 烧水壶“滴滴”地叫了起来,我一边捏着手机往厨房走一边头疼地想,还在和柳勋闹别扭,这可咋在镜头前秀恩爱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事情好多,一般都是晚课结束后回来写稿,虽然有大纲,但是具体写起来还是好累,可能有错别字或者叙述不清楚的地方,欢迎提意见,我会在第二天更新前修改旧章节。 晚安 ☆、第 26 章 投票结果已经被封闭了,虽然还可以在线对自己喜爱的组合进行投票,但是已经无法查看当前的支持率,也算是留了一点悬念到开拍那天吧。 因为拍摄的突然提前,投票时限也不得不提早结束,各路粉丝开启了最后一轮的站队,连明星圈里有关注我们节目的几位天王巨星都因为推举的组合不同而隔空斗嘴。 说是一场闹剧也不为过,好在确实起到了娱乐大众的效果。节目组已经向我们告知了游戏的大概内容,包括了需要贴身完成的亲密度考验和水中活动,听起来颇具新意。我想,这回的策划人,一定是个有高智商头脑的……腐女。 果然不出所料,就算拉上警戒线,还配了相关人员维护现场秩序,但酒店开放式的大厅外还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我们帮着保安声嘶力竭地呼吁大家不要拥挤,但收效甚微,最后不得不转移到二楼大厅进行开场。 这一期陈亚喊了他另一个老熟人,也是鸿城卫视当红的女主持来进行全程的节目引导。她手里拿着一张小卡片,上头有粉丝们最终的投票结果。 “好巧,第一名到第四名竟然没有人员重复。所以……你们先听第一名还是第四名的组合呢?”天气转热,主持人穿了修身的职业套装,有些不耐热地把手中的小卡片当扇子扇了扇,我看见上头密密麻麻写了好多字。 “我倒想听听最后一名是哪个组合。”汪余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主持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俏皮又得体地转头看向陈亚:“导演,可以吗?” 陈亚把她喊了过去,附在她耳旁说了一句话。她笑眯眯地点点头,踩着高跟鞋又走回来:“那么你们听好啦,最后一名是……” “汪余与荣有焉!”她的嗓音活泼悦耳。 众人一阵爆笑,狗先生自取其辱,羞得耳根子都红了:“喂,我和兔狮子就这么不般配吗!” “诶,狗先生,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呢!”陈豫钟“善意”地提醒他。 汪余立刻冲着镜头:“老婆啊!我会爱你一辈子!” “好吧,那现在我们宣布第四名的情侣组合啦?” “我猜是金伦和柳勋。” “诶,柳勋一看就是要和盐酸在一起了……” 女主持无奈地在两个人的斗嘴声中公布了第四名: “获得粉丝票选最佳情侣组合第四名的是……陈豫钟和汪余!” 两个人愣了两秒钟,然后快速默契地拥抱在一块儿。 “阿钟!你就是我一生的挚爱!”刚刚还对老婆表白的汪余立刻变身被男小三吊走的负心汉。 “余!世俗的偏见算得了什么,我忍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大胆地说,我~爱~你了!”男小三陈豫钟积极入戏,两个人还借位热吻,我打赌现场目睹了这一幕的人一定会起鸡皮疙瘩。 “妈呀,肉麻死了……”柳勋在我身边搓了搓手臂,小声地说,“我们等等也要这样吗……” 他问的是我。 我也跟着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却没有回话。 “第三名的组合是江陈笑和金伦!”我怎么觉得这俩兄弟看起来尴尬大于欢喜呢…… “第二名。啊,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一对组合,那就是……陈慑和荣有焉!”杀手被点到名字的那瞬间,像是被雷击似的往上蹦了一蹦,原本冷若冰霜的脸刹那间轮流浮现了呆滞、吃惊、不敢置信、惊喜、尴尬,最后回归强装冷漠实则害羞的多种表情。荣有焉落落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看来观众很看好我俩嘛。” “是、是啊!”陈慑的眼神飘忽不定,绕着全场飞了一圈,就是不敢落在荣有焉的脸上。 包括我在内的其他男人都忍不住对杀手哥表示了一定程度的羡慕,毕竟兔狮子再凶,好歹也是实打实的漂亮女人,等等万一有什么需要情侣身份的活动,两个男人谁来当女角都要丑态百出。陈慑似乎不这么想,看着已经组成情侣的两人都亲密地勾肩搭背或互相挽着手臂秀恩爱,自己却连荣有焉的手都不敢牵,最后还是陈豫钟走到他俩中间,把荣有焉的小手塞进了陈慑温暖粗糙的大掌中,一脸正式地说:“杀手,我们家兔狮子女王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荣有焉捂着嘴笑了,陈慑却慌乱地摆手摇头:“不、不要这样!我和与焉就是好朋友。” 陈豫钟板起脸:“好朋友就不能牵牵手吗!” 陈慑被损得没脸见人,只得恭恭敬敬地轻握着荣有焉的手指,偷偷瞄了一眼今天刻意打扮得女人味十足的她,耳根子涨得通红。 大家都被他这副青涩的样子逗笑了,汪余感叹:“功夫片硬汉片害人不浅啊!把这么酷的男人累成了呆鹅。” “不是的……”陈慑罕见地皱巴着一张脸,欲哭无泪。 剩下的第一名毫无意外是我与柳勋,得知结果我和他是所有人中表现得最淡定的,我不知道其他几位有没有像我这么闲偷偷地去看得票率,但柳勋也肯定也一早就预料到了我会与他组合。 “你们两个,好歹有点表示啊!”女主持不依不饶地让我们也表演一段真爱至上的戏码。 我正犹豫着要怎么办,说实话,今天见了柳勋,只和他点点头打了招呼,直到现在都没好好说上一句话。 柳勋并没有转头看向我,而是目不斜视地对着镜头坏笑了一声:“嘿嘿,我与他的爱,还需要浮夸的表演来说明么?” 啊……这句话这个镜头一定会被剪下来循环播放的吧。 “喂!你这么说让我们这么办啊!”金伦不满地嚷嚷,抱紧了比他小一个头的表哥。 其他人也不满地嚷嚷起来,主持人不得不提高音量来控制场面: “接下来我们要开始热身赛了!” “啊……什么热身赛啊?”所有人都一脸疑惑。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事先了解你们命中的伴侣呢?接下来就通过几个问题来测验看看吧,输的人要接受很可怕的惩罚哟!” “什么惩罚能先说一下吗?”陈慑哭丧着脸问道,似乎已经知道自己会败了。 “我们接下来要移动到十二楼拍摄,回答对问题多的第一二名情侣组合可以坐电梯直达,输掉的人要爬楼梯上去。我重新说一遍,是十二楼哦!” “天啦……”体力最差的汪余一屁股瘫坐在地,继而紧握住陈豫钟的双手,“阿钟!把你的一切毫无保留地交给我吧!” “滚!”陈豫钟又气又好笑地撇开他。 陈慑听到惩罚是个体力活明显松了一口气,马上又略带抱歉地看向身旁的荣有焉:“我……对不起啊。” “没事。”荣有焉灿烂一笑。 我侧头看向柳勋,说了今天第一句话:“有信心赢吗?” “哼,我可不想爬楼梯。” 八个人背对着背坐好,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小题板,把自己的答案写在上面,由主持人来判定通过与否。 “一共有五道题,看看谁能全对。事先说明,为了保证答案的公正,这些题目和答案都是由各位的粉丝准备好的。嗯……第一道题特别、特别、特别地简单。” “请大家写出自己伴侣的名句,可以是台词、歌词或者口头禅。” 果然很简单,柳勋的歌我几乎都会唱,随便哪一句都是经典。 但是……柳勋会记得我的作品吗,呵呵,好像我根本没什么作品。 周围有窃窃私语声,好几个人想着作弊。我感受到柳勋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我背靠着椅子能感受到他微微地颤动。 “嘿,”我悄声说,“之前你帮我写过歌的,还记得吗?” “不要作弊哦!”主持人就像监考的老师,虎视眈眈地绕着我们打转。 我只好闭嘴,同时柳勋也停止了扭动,安静地作答。 “好啦,时间到了!让我们一组一组地来看答案。” 陈豫钟和汪余虽然没有主持过同一档节目,但同为鸿城电视台的当家主持,又是多年好友,对对方的作品简直如数家珍,陈豫钟甚至还仔细地列出了汪余在不同节目中常说的几句话。 狗先生感动得无以复加,恨不得当场以身相许。 陈慑和荣有焉都是演员,虽然之前可能不认识,但对方的作品我猜应该也都互相看过。陈慑挠了挠头,不确信地慢慢举起题板:“有焉,答错了不要怪我。” 荣有焉反而先他一步举高题板,紧闭着双眼:“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 陈慑的题板上涂涂改改地写了几行字,我印象中确实是荣有焉的名台词,而荣有焉的题板上,却空空如也。 “对不起啊杀手哥,我印象中你在电影里几乎都是不说话的。” “啊……”陈慑木讷地发了一会儿呆,似乎在努力回忆自己的作品,“好像确实如此。” 主持人也为难地说:“那让我们来看看粉丝给的标准答案吧,如果有对其中一条就算通过。” 屏幕上先放出了粉丝剪辑的荣有焉的经典片段,开头第一个就是陈慑写的那句话。 短片播完,又放了陈慑的…… 果然,在粉丝心目中,陈慑的经典形象就是凶狠冷酷的,一句话都不说的杀手。 “这样看来……有焉反而歪打正着了。通过!”主持人笑嘻嘻地宣布。 “太棒了!”两个人兴奋地击掌,刚才的尴尬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我们现在看看笑仔和金伦的答案。请亮题板!” 两个人同时举起题板,江陈笑写的是:我亲爱的表弟。金伦写的是:我亲爱的表哥。 他们异口同声道:“这是我们在微博上对彼此的称呼。” 好吧……他们也算通过了。 “嗯,最后一组啦,这可是粉丝心目中的最佳情侣,让我们来看看你们的答案吧。” 我的心突然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犹如当年查高考成绩一样。 如果柳勋回答不上来,丢人的不是他,而是我,这样说明我根本没有值得记住的作品。 “谁要先公布答案呢……盐酸你先来吧。” “好。”我举起题板,上面分别写了一首柳勋早年和近期的词作。 “这一看就通过了,连我都能唱出来啦。”主持人一开口,其他几个人就抢先哼唱了起来。 “好,现在我们看看柳勋的答案。” 我的心跳几乎要爆出胸口了。背对着柳勋我都不敢转头看他的答案。 他没有举起题板,而是先轻轻地哼唱了一首歌。 那是我第二张专辑里自己作词作曲的一首作品,因为风格小众,题材压抑,根本没有人喜欢。 没想到他还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在教室里写到现在,要赶紧回宿舍了 大家,晚上不要在自习室和教学区待得太晚哦…… 不然你有可能碰到………………………… 来赶人的保安=。=|| ☆、第 27 章 直到进了电梯我的眼眶和心脏还是热热的。我悄悄和柳勋说:“你刚刚一直扭来扭去,我以为你真的答不出来。” 柳勋面露赧色:“刚刚……我背有点痒,不好用手抓。” ……你妈蛋。 除了第一个问题,接下来的四个都有些为难人,譬如说“你的伴侣最满意自己的哪个部位……” 等电梯的我们看着江陈笑和金伦视死如归地迈向楼梯间,幸灾乐祸调侃他们多运动对身体好。陈慑站在角落里,一脸歉意地对荣有焉说:“对不起。” 荣有焉爽朗地摇摇头:“没事。” “请问……”陈慑走向导演,小声地和他交谈,被耳尖的我听到,“能不能让女孩子也坐电梯,不然我替她爬两趟吧?” 显然荣有焉也听到了这些话,她非但没表示感谢,反而气鼓鼓地拽住陈慑粗壮有力的胳膊:“你小看我?我还没那么弱!” “是啊!”站在我身边的陈豫钟帮腔,“她都录了三期了,你居然还不知道她有多厉害?” “可是毕竟是女生,我怕她太累……” 只见荣有焉倏然横踢一脚,被有练武经验的陈慑下意识地挡住,两个人在短短三四秒内过了几招。收势后,荣有焉一甩简单扎起的马尾:“怎么样,胳膊疼吧?” 陈慑原本板得生硬的脸这才如裂了缝的砖头一样层层剥落严肃的表情:“嘶……是我错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自身越严肃的人,就越有令人发笑的能力。 电梯平稳上升,陈豫钟和汪余一刻不落地互相朝对方释放嘴炮技能,两个已有妻儿的男人被观众热情地凑成了对,不得不靠嘴上的妙语连珠来掩饰汗津津的交握的手掌。应了要求,我和柳勋此时也十指紧扣地靠在电梯的内壁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显示屏每隔几秒变化一个数字,身旁的吵闹声在耳蜗里形成嗡嗡的回应,那日醉酒的不适感突然又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柳勋突然往我怀里靠了一下,稳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我下意识地搂住他,神智也瞬间恢复了清醒,在旁人眼中,我们两个是在用无声的亲密动作与陈豫钟、汪余那对情侣抗衡。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却没有真的在笑,一双有神的大眼漫无目的地四转,察觉我在盯着他看,便微微偏头与我对视。 怎么了,他用唇语这么说。 我摇了摇头,顺势把脑袋搁在他的肩窝里,安然地闭了一会儿眼睛。 陈豫钟还在与汪余拌嘴,摄像师安安静静地拍摄,没人对我们这样亲昵举动有所表示,包括柳勋。 真好。 “叮!”电梯到了,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让我经历漫长的思想斗争,直到我低眉看到柳勋的肩部被我的下巴戳得定型,留下深陷的痕迹。我伸出原本插在裤兜里的左手,笑着帮他整了整衣服,推着他出了电梯。右手依然与之紧握。 十八楼有狭长的走道,两旁都是房间,听说这家酒店与我们协商,为了作为《接受挑战》的拍摄场地,取消了今天所有的旅客预约,损失值不可估量。但也许这期节目播出后,他们会赚得更多也不一定? 长廊的拐弯处有个小前台,正对着电梯与楼梯出口,节目组临时准备了几张椅子供我们等待那些爬楼梯上来的人,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有一些水果和零食。 “这个节目我很喜欢,哈哈哈!”汪余因侥幸逃脱爬楼梯的厄运,此时神采飞扬地掰着橘子,“哎呀,舒服舒服。” “你应该想想,兔狮子和杀手马上就要上来了。”我就坐在他的身边,忍不住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汪余的手一顿,硬撑着干笑道:“对啊对啊,我这不是在给他们准备水果嘛,橘子解渴,最适合他们走楼梯上来的人。” 前几期狗先生被杀手与兔狮子欺压得不行,现在已经形成应激反应,一听到他俩的外号就忍不住发抖,我们总爱拿这事吓唬他取笑他。 柳勋麻利地掰了半个橘子,塞到我手里:“吃吧,提提神。” 我摇了摇头,冲他张开嘴,用眼神示意一下他手里余下的那半个橘子。柳勋无奈一笑,把大半个橘子塞到我嘴里。我嗷呜一声吞了进去,满意地点点头,把自己手里那块也送到他嘴里。 汪余见此,也冲着陈豫钟张开嘴:“阿钟,人家也要。” 陈豫钟被膈应得不行,直接把手里剩的半个橘子连皮带肉塞到了汪余的大嘴中,呛得他咳个不停,唾沫与泪水齐飞,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大概又等了十几分钟,我们才听到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以及粗重的喘气声。最先上来的是那几个人的摄影师,唉,明星遭罪,负责的摄像更累,还得背着沉重的机子跟着他们爬楼梯。 江陈笑和金伦已经累得不成人样,浑身冒汗,呲牙咧嘴地坚持到这里,我们赶紧给他俩让了位置,两个人看到有椅子就不管不顾地拼着最后一口气奔了过去。 紧接着是陈慑与荣有焉,虽然走得慢些,但两个人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荣有焉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步一台阶地往上挪,脸上的表情还是淡然优雅的。陈慑本来跟在她后头,看着不忍,于是贴着她的身子走到前头,冲她伸出手。 荣有焉这时才露出了女人该有的害羞与矜持,轻轻地握住了陈慑修长的指节,让他牵着自己走完最后几步。 我们为他们鼓掌,陈豫钟和汪余忍不住又打趣了两个人,一直表现得无所谓的荣有焉这时候突然像个害羞的女生,躲到了高大的陈慑背后。也不知他们两个人在爬楼梯的时候擦出了什么火花。 主持人也是坐电梯上来的,这时候看时机正好,整了整自己的衣摆走上前宣布正式的游戏规则:“这次的比赛分成三轮,每一轮都会淘汰一对情侣,被淘汰的情侣呢,要立刻抽签上演分手戏,不入戏不给认可哦。以及,这场比赛的获胜者,得到的奖品是……” 墙上的显示屏亮了,里头播放着一副对戒的广告。 “这次的奖品是c品牌提供的情侣对戒,是由比利时知名的珠宝设计师设计的,现在还在国外进行最后的再加工,听说价值不菲哟。” 哇,众人感叹节目组越来越财大气粗了。每个人的胜负欲都被挑逗了起来,除了固定的节目录制费用,每期还能拿到属于自己的额外奖励,何乐而不为? “不过呢……”主持补充道,“不是靠游戏来判定获胜与否的,真正有裁决权的,是观众。同样的投票渠道,节目播送后,我们会统计跑票率,偏差值最大的情侣组合将会是本期的冠军,而奖品也会在下下期的录制中授予。” “哦,完了。”我轻叹一声,引得柳勋侧目。 我猜他一定又没听懂,于是耐心地向他解释:“这次是统计跑票率的,我们本身的得票率就大,所以相应的偏差值反而低,我觉得现在排名靠后的情侣更容易逆袭。” “哦……”柳勋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过输了也没事啦。” 呃,我也愣住了,自己怎么突然对输赢如此较真,不过是一副对戒而已,价值再高也不好折换成现金,戴在手上也累赘。 我看了看自己没有戴任何装饰品的双手,突然觉得手指上空荡荡的,急需一些沉重的枷锁。 原来,珠宝的吸引力,不仅仅是对女人。 “现在进行第一轮的比拼啦!这一轮的游戏考验的是情侣间的默契度。这层走廊一共有五十个房间,我等等会依次宣布需要寻找的物品,男生要抱着女生去找,而且只能由女生来拿那样东西。前三队完成任务的情侣组合晋级。” 等等!男生抱着女生?!我和柳勋面面相觑,谁来当女生啊,或者说,谁要被公主抱啊……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爬起来上吐下泻,估计吃坏肚子又受凉了…… 先更一点,今天晚上如果恢复好了再码字…… 对不住各位了 ☆、第 28 章 我掂了掂怀里的人,转动一下脖子,听见它发出“咯咯”的响声。最近忙起来,疏于锻炼,才抱了一会儿就觉得手臂发酸。 柳勋的呼吸近在尺咫,脖颈上是他紧紧环住的手臂,我的胸膛正与他的紧贴。这算什么……甜蜜的负重? 周围的几个队伍也试着抱了一下各自的搭档,感觉……都没有我们这队自然。 金伦抱着江陈笑颤颤巍巍地走了两个小碎步就扑通摔在了地毯上,两个人哎呦个不停,金伦真是白长那么大个儿了,走得竟然是弱美男的style。 陈豫钟抱着汪余看起来也没有轻松多少,汪余的体重摆在那,虽然为了这个节目已经瘦了不少,但两个人还是差了近十斤,年长的大哥组看起来几乎没有竞争力。 至于陈慑和荣有焉……唉,两个人明明都是演员,怎么出了戏就像清纯的少男少女,连碰一下都羞得对不上话。不像是装的,但就是觉得别扭。 “现在公布第一道题目啦,大家准备好!” 刚下地走了两步的柳勋又窜回我身边,很自然地搂住我的脖子,把自己拧成了麻花,下半身紧贴着我,头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主持人。 我盯着他的发梢,开始走神。 “第一道题目,在走廊里的房间内找到代表‘永恒的爱’的花,go!” “走啊!”柳勋着急地在我身上蹭了两下,让我瞬间回过神来,赶紧抱起他追上前面的三支队伍。 “起跑输了!”柳勋这小子,刚刚还说我太较真,现在自己开始计较输赢了。 “没事没事,”我安慰他,“咱持久力好,那几对肯定走没两步就不行了。” 柳勋肯定是想多了,居然有点脸红,恼怒地捏了捏我的后颈肉:“快点快点!” “你知道是什么了吗,就快点?!” “满天星啊!你没点常识吗?”罕见地,我见到柳勋对我露出鄙夷的神情。 都怪柳勋说得太大声,周围几对也立刻跟着附和起来:“满天星!找满天星!” 不过,果然不出所料,除了脸上依旧一片红晕的陈慑,其他两队都倒在了半路上,好在地毯柔软,摔得不疼,可以连续地摔。 我抢在陈慑前头,撞开第一道虚掩的房门。这一层都是标间,除了进门左手边的浴室,房间明亮得一览无余,只是桌子上和床上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一时间令人眼花缭乱。 “花!花在电视柜那里!”柳勋激动地大喊。 他一动我就得更费力地稳住平衡,勉强地把他往上掂了掂,感觉我的两只手都要废了。 不过很可惜,这间房间里的花并不是满天星,而是火红的玫瑰。 “等等……”我抱着他往外走,突然迟疑地停下脚步,“你知道……满天星……长什么样吗?” 他沉默了良久,然后说:“……大概吧。” 我确实听过满天星的名字,但对它的样子实在是回忆不起来,红的吗?好像不是。 知道要找的东西,但不知道那东西长什么,这实在是令人沮丧,我无意识地放慢了步伐,让其他几支队伍踉踉跄跄地超过了我们,柳勋又马上催促我:“快点快点!先多开几间房,搞不好看到了就回忆起来了!” 我只好如奴才般遵命地抱着柳勋娘娘四处转悠,头几间房间都被其他人撞开了,一眼看去就是同样的火红玫瑰,看来只有一间屋子会是正确答案。 “太好了!”柳勋也发现了,“只有满天星会不一样,我们速度快点,会赢的!” 说得好像我抱着他不费力地就能乘奔御风似的…… 我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在心里默默安抚了一下渐渐发麻的两臂,加快了步伐走向后头的几间房。 连续打开三四扇门,都是红玫瑰,我累得不行,不得不把柳勋先搁在床上休息一会儿。被抱的伴侣在任务过程中不得脚沾地,这也是刚刚就说好的规则。嗯,摔倒这种情况当然除外。 “好了吗好了吗!快走快走!”柳勋又冲我张开双臂求抱抱。 我在拍不到的角度冲他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是,柳少爷。”然后带着莫名的冲动重新把他圈进怀里。这厮也一点没觉得愧疚,在我的双臂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就急吼吼地指挥我朝外走。 总觉得从这期拍摄刚开始,我就有些无由来地躁动……是对柳勋的。 我好像……好久没和他做亲密动作了。 心还是痒起来了,但是抓的那个傻瓜毫无察觉。 走廊一眼望不到头,大家的步子都慢下来,抱着的人都无力嚷嚷,被抱的人也坚持得腰酸背痛。我错开陈豫钟和汪余,打开了不知道第几间房间。 依然是红玫瑰,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满天星!!”隔壁传来两个人激动的喊声。 主持人也跟着大喊:“要被抱着的人捧着花拿到我这里的判定处才算通过!” 我赶紧抱着柳勋转头朝外走,不过陈豫钟已经冲出了房间,抱着汪余朝刚刚来的方向奔跑起来,两个人的体力都到了尽头,如果这轮没法胜利,他们也失去了竞争力。 “快追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陈慑抱着荣有焉,犹如捧着一片羽毛,飞速地擦过我,追上那两个人。 不过陈豫钟还是咬着牙跑到了终点,把自己的挚友狠狠往评判台一摔,算是通过了。 通过的队伍可以在一旁休息观战,其他的人则要进行第二轮的寻找。 江陈笑和金伦申请调换抱与被抱的顺序,被驳回,理由是一开始决定好就无法更改了。主持人笑嘻嘻地说完,甚至还从背后递出两顶假发:“为了效果逼真些,请为你们的女伴戴上假发吧。” “og……”笑仔绝望地哀嚎。 柳勋倒毫不忸怩,自己先挑了一顶黑色的齐耳假发戴上,甚至还向谢雨要了个发卡别上。 “美吗?”他笑嘻嘻地问我。 “蠢爆了。”我看了一眼隔壁队伍江陈笑那顶夸张艳俗的大波浪,扯出一个笑容。 “第二轮,找到情侣票选第一名的互赠礼物!” 这回合被陈慑和荣有焉走了好运,我们都以为那个礼物是精致的小东西或者是昂贵的高档品,结果陈慑只是呆头呆脑地让荣有焉拿起第一个房间里的围巾,就顺利通过了。 “最后一轮,我们将决出最后一支晋级的队伍,失败的要立刻抽取分手戏码,当场上演哦。” 金伦对他表哥眨巴眨巴大眼睛:“哥,咱们准备分手吧。” 江陈笑明明是被抱着不吃力的那个,现在看起来比金伦还累,他无力地点点头:“好。” “刚刚有红玫瑰的房间,在每一束花上都有一张卡片,里面有情侣写的最想听对方说的话,找出票选的第一名。” “我爱你!是我爱你!”他们似乎坚信这就是正确答案,风卷残云又狼狈不堪地扫荡着每一间房里的玫瑰花。我的臂力一直不算好,此时也已经满身是汗,步子也没有一开始稳了。 “你觉得是什么?”我悄悄问柳勋,感觉他的汗液让我的手掌黏糊糊的。 “你觉得呢?”他反问我。 “有我在。”我们异口同声,笑了。 金伦半拖半搂着江陈笑从我们面前冲过,一张纸片轻飘飘地落下来。 得来全不费工夫。 “啊……很遗憾,金江队被淘汰啦!现在是惩罚环节!” 我们坐在塑料椅子上,手里捏着冰镇饮料,窗外还是会让人冻成傻逼的冬天,屋子里的气氛却很热烈,我们兴奋得像熊孩子,大声嚷嚷着起哄:“分手!分手!” 江陈笑垂头丧气地从抽签筒里抓出一根签纸,和金伦凑在一块打开看。 “公布一下你们的情景剧情节吧?”主持人也一脸好奇。 “……出轨男vs暴力女。这什么情节啦!”金伦不满地抱怨,回应他的是更吵闹的起哄声。 “说吧……你要出轨还是我要出轨。”江陈笑已经接受了分手的显示,把纸揉作一团丢在地上,一脸淡定地说出了这句话,反而十分有引人发笑的效果。 两个人小声嘀咕了几句,转头朝我们示意可以开始了。 柳勋走上前帮他们打板。 “好的,a!” ……只能说金伦确实有演技,但是对着他的老哥,再坏的男人都被他演得畏畏缩缩的,倒是浑身酸痛还戴着假发的江陈笑,实打实地揍了他几拳头。 “现在我们上楼进行第二轮游戏吧。” 楼上是比较高级的套间,空间也宽敞了许多,走廊四通八达,每片墙还有精心绘制的壁画。 一出电梯,我们就分别被蒙上眼罩带到了不同的地方站好,主持人的声音从广播里放了出来:“这一轮的比赛规则比较复杂,大家仔细听啦。等等每个人的胸前会被贴上不同颜色的贴纸,每个队一个颜色,一共三种颜色,然后每个人还会再收到一张同颜色的贴纸。最快黏上同一种颜色贴纸的两个队伍获胜。就是说呢,你可以把自己手里的贴纸贴到别人身上让他变成你的队友,也可以把自己身上的贴纸撕下来贴上别的颜色成为别人的队伍。最终落单的两个人淘汰。但是要注意,一旦你和你的伴侣贴上了不同颜色的贴纸,立刻淘汰!” “好的,倒数三十秒后,游戏开始。” 啊?我看着手里的蓝色贴纸,愁眉苦脸。其实我不怕被淘汰,而是担心……柳勋他,能明白游戏规则吗? 唉,这层楼这么绕,当务之急是找到他。 蠢货,你别傻乎乎就被别人贴上贴纸啦。 作者有话要说:  平时,我是每天十二点前睡觉的好孩子。 连续熬夜三天,感觉浑身的精力都被抽光了。 胳膊都抬不起来【跪地 本来还想双更的,还好没夸海口。 还是周末……再说吧。 早睡养身体。滚回被窝。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嫉妒心与我爱你 作者:非法输出 第8节 ☆、第 29 章 楼层延展得又长又绕,明明是上下楼的关系,楼下的标间直来直往,这层却要用繁杂的装饰与弯曲的路线来凸显品质,也是有趣。 天色渐晚,走廊的灯都还未亮起,只有拐角处的应急灯忽明忽灭,无端有了一丝阴森的味道。 我突然停下脚步,捂着心口扭头对身后的担当vj说:“亲,你吓死我了。” 比我还高了半个头的摄像小哥歪歪头,露出一个苦笑,用口型对我说对不起。我之前没见过他,想来是为了我和荣有焉新招的小伙子。上一期的录制较为集中,我没注意到他,这回大家分开拍摄,他一路跟着我,已经不知道踩了我的脚后跟多少下了。 我哭笑不得,正要酸他几句,却听到了脚步声。 “嘘!”我赶紧在唇上竖起食指,示意他跟着我躲到拐角的墙后,那里摆着硕大的盆栽,能够轻松挡住我们两个人。 “有人。”我紧贴墙壁,只把头偏出一个角度去观察。 “哇!”陈慑不知何时也躲到了与我相背的墙角,出其不意地吓了我一跳。 “啊啊啊啊啊!”我真的是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惊,跌倒在他壮硕有力的身板投下的阴影中。 真是丢人,回过神来,我死死咬住了唇角,从陈慑罕见地笑得打跌这表现来看,刚才我那怂样一定傻逼透了。我太久没被人这么吓唬过了,冷不丁地被惊了一次,真是魂飞魄散。 平常一个人惯了,上下楼梯黑灯瞎火的我都不害怕,今天有人故意吓我,确实非常意外,不知怎地,无奈之余,我不仅不生气,竟然还有些高兴。 “我去……没想到你也会这么幼稚。”我搭上他伸过来的手,一下子站来,忍不住说了他几句。 “啊?”陈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确实有些可笑,竟然也脸红起来,“吓到你了啊……不、不好意思。” 拜托,被吓得摔一屁股蹲的是我,不是你,干嘛比我还难堪啊。 我们两个并肩往前走,我为了破开拘谨,忽略了他胸口的一点红,主动说:“你的贴纸是什么颜色啊?” “红色。”他从口袋里掏出可重复使用的单面贴纸,“可是这个规则我还不是很清楚……是只要把手里这张贴到别人身上就可以了吗?” 他跃跃欲试地把贴纸拿我身上比划。 我连忙后退:“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匀了两口气,几分钟内被陈慑这富有威慑力的身材吓到了两次,我的脑子也有些短路了,花几秒钟整理完思路,我才重新开口:“规则是要两支队伍贴上同一颜色的标签,所以说,如果你现在把你手里的这张贴到了我身上,而荣有焉却把她那张贴到了汪余或者陈豫钟的身上,那你们队就没法获胜了。” 陈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贴纸重新放到了裤兜里。 我刻意隐瞒了贴纸能重复使用这件事,其实贴到别人身上了照样可以撕下来。如果陈慑知道这事,那他们这组仅仅凭着陈慑的力量,就可以无往不胜了。 我早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暗自掂量过,自己和他比,根本没几分胜算。 这个圈子里也没几个人打得过他吧? “刚才我感觉到荣有焉被带到了另一边,你要不要去那里找找她?”我刻意指了指另一条路,迫切地想与这位杀手哥分开行动。 “哦。”他恢复了一贯的冷面表情,抬脚便要与我分道扬镳。 这时候,走廊里的广播发声了: “叮咚!触发情侣相见模式。现在宣布新规则,同队的情侣见面后,男方需要背起女方行动,直到两人分开。” “噢……”陈慑把脚收回来,与我并肩,“那我还是等等再去找她吧。” 我内心的小人儿在流泪扶额,大哥啊,你不去找她怎么赢,我又怎么好去找柳勋呢…… “你为什么不去找荣有焉啊?她那么轻,抱着又不费力。” “这个……”陈慑挠了挠脸颊,有些不自然地解释,“就算不重……抱着也不方便行动啊,这个这个,我先去看看别人都躲在哪里。” 我扶着墙不想动,陈慑还以为我是被吓得腿软走不动道,亲切地过来搀着我,我被他半拖半拽地前进。 找不到话题,我只好开始分析:“刚刚说触发了新规则,那就是已经有一对情侣见面了。我和你都在这,那肯定就是陈豫钟和汪余到一起了。如果他们已经抓到柳勋或者荣有焉,那我和你就危险了。” “不怕,他们来两个也斗不过我。”陈慑信心满满。 “不是啊,只要他们确认你还贴着红色贴纸,那么他们只需要抓到荣有焉,贴上他们队的贴纸,你们组就直接淘汰了!” “什么?”陈慑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那我们得赶快阻止阿钟他们。” 等等……我跟在他身后,突然想到,既然两个人只要贴上不同颜色的贴纸便会被淘汰,那如果我现在给陈慑贴上我的蓝色贴纸,那他和荣有焉不就直接出局了吗? 我无法得知下一局还是不是体力较量,如果可以,我更希望陈豫钟和汪余成为我和柳勋的最终对手。 所以,淘汰陈慑和荣有焉是我的目标。 我悄无声息地退到他的身后,陈慑忙着找荣有焉,也无心关注我是否还要跟着他一块儿走。我偷偷地把贴纸攥到手心里,寻找着恰当的时机贴到陈慑身上。 贴纸有点厚,正面是亮色的光滑面,反面则是可重复利用的粘贴面。我们身上穿的统一服装是特制的,胸口地方是有粘性的,我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那张贴纸,粘得还挺牢固的。 我必须先把陈慑胸口的那张红色贴纸撕下来,才能贴上我手里这张。这难度太高,我没有把握,可能反而还会被他还击,导致我和柳勋出局。 现在的情况谁也不知道该和谁结盟或对立,都只好按兵不动。 我翘起嘴角,心中夺胜的欲火在熊熊燃烧。 这游戏,有点意思。 我们连续向右拐了两个弯,还是不见人影,我疑惑地扭头问vj:“你确定我们只能在这层活动?其他人该不会走到别的楼层了吧?” 我的摄像小哥始终都是那副无奈的笑容,摇摇脑袋又把自己藏到了机器后头。 好吧,我不想让游戏拖得太久。现在的场地空旷,很适合我偷袭陈慑,如果失败,我还可以跑到走廊里脱身。 刚刚还因为长时间抱着柳勋而发酸的手臂重新存满了力量,我的右脚后脚尖微微点地,全身蓄势待发。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只有两步距离的陈慑的虎背,心中给自己倒数: “三、二……” “盐酸你在这里啊!害我好找!” 柳勋这个大傻逼! 我恨不得立刻把他踹到天边,刚抬起脚却发现脚后跟由于用力过度抽筋了。 我的呲牙咧嘴被他误解成喜笑颜开,他兴奋地往我身上一扑:“亲爱的!” “起开!”我把他往旁边一拨,蹲下神开始揉我的脚。 “叮咚!”广播声又起,“第二对情侣会合,请男方背起女方。” 该死……我都忘记有这个规则了。 柳勋看我蹲下身,以为我又要背他,也弯下腰伸手握住我的胳膊要拉我起来:“这局换我背你吧?” “你行吗?”我深感怀疑地抬眼看他。之前玩闹的时候他也试图背过我,没有哪次能让我双脚离地坚持十秒钟以上的。 “小看我!”他拍拍腹部,“我也有健身的好吧!” “行。”回忆起那天摸到的隐隐约约的腹肌,我噌地站起身,心虚地抖了抖衣服的下摆。 陈慑原本站在我身边,此时看到柳勋来了,警觉地退到一边,捂住自己胸口的贴纸。 “啊!杀手也在这。”柳勋走到我面前半蹲,示意我上来,“我们要贴他吗?” 这傻子也不懂小声点说,还以为我俩在一块儿就能打得过他似的,我觉得且不论我们现在两个人只能用两条腿沾地,就算我和柳勋左右夹攻,都未必是陈慑的对手。 陈慑听到柳勋要把目标指向他,后退了两步,站在了走廊的阴影中,如同一只地盘受到威胁的雄狮,一双利眼紧紧盯着我们。 我半趴在柳勋身上,他迟迟没有挺起腰,我就只能继续撅着屁股。此时我的心情非常不爽,却不得不笑得近乎谄媚地对陈慑说:“我们结盟吧?” “什么意思?”他并没有放松警惕。 “现在我和柳勋是两个人,我们不贴你,和你一起去找荣有焉,然后我们一起攻击陈豫钟和汪余,让他们出局,怎么样?” “我自己去找有焉就好,你们俩不用跟着。”陈慑完全退到了阴影中,甩下这句话,就带着自己的vj匆匆离开。 我刚想松口气,就听到柳白痴惆怅地叹息:“怎么就这么让他跑了啊。” “你!……”不能在节目中爆粗真是心累,我狠狠锤了他的肩膀两下,“你到底能不能把我背起来?” “哦哦哦!”他这才反应过来,背过双手把我的两腿掰到他的腰间,用力往上一提。 “走你!” 他真的把我背起来了,虽然前进得摇摇晃晃,但也能坚持着移动了。 “别往这走,我刚从这里过来,拐!朝左拐!”我一手抓着他的肩头,一手伸到他眼前指点方向。 “我知道我知道!”他在我的劝说下终于打消追赶陈慑的念头,转身朝另一边移动。 “那我们去淘汰谁?”他兴致勃勃地询问我的意见。 “……”我们能不先被人淘汰就不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又又又又又又跳票了…… 因为发生了一些事。 昨天我的心情和汪涵得知孙楠临时退赛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 处理到凌晨,导致我今天几乎昏睡到晕眩。 周末还要上课,伤不起orz ☆、第 30 章 为了能让柳勋保持平衡,我必须收起收起晃荡的双腿,夹在他的腰上,并且把重心放低,前胸紧贴着他的背部,好让他不用弯着腰行走。 我的头靠在他的后脑勺上,感觉他削短的发尖着一刺一刺地戳着我的脸颊,让那几两肉都微微发热起来。 走廊静悄悄的,和陈慑分开后我们至今还没见到其他人,两名vj跟在我们的身后,也把步子放得很轻,几乎可以忽略他们的存在。刚刚还在心头的羞耻感一点点消失了,我安心地把全身的重量放到柳勋身上。 让他带着我前进。 我没有说话,柳勋也不开口,在渐渐平稳的前进中,在无声的氛围里,我竟然感觉到了困意,真是不敢相信,柳勋的背何时变得这么宽阔了?竟然能让我在这上头滋生安然惬意。 他的汗滴到了我的手臂上,我感觉到了,像强酸,像强碱,腐蚀到我的心里。 我顿生恐惧。 父母向来教育我要直面自己,要三省吾身,要深悟己感,可此时此刻,我却宁愿自己是柳勋,在该精明的时候掌控一切,在该装傻的时候天真无邪。 我不敢去直视,此时我这份困倦却又甜蜜的感觉,究竟算什么。 “喂?”柳勋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我说,你别睡过去了啊。” “没有!”我反驳他,骗他。 也骗自己。 绕来绕去,我们走到了应急通道附近,而且在这里看到了陈豫钟、汪余和荣有焉。和背着陈豫钟的汪余相比,自由活动的荣有焉更有优势,她试图把手里的贴纸贴到汪余身上,却屡次受到陈豫钟的阻止,自己又考虑到两个站在楼梯口的老大哥的安全,动作不敢太过激烈,所以场面一直僵持不下。 看到我和柳勋也到了这里,破开了僵局,三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汪余和陈豫钟迫切地想拉我和柳勋组队,只要趁陈慑到达之前在荣有焉身上贴上不同颜色的贴纸,我们四个人就能立刻晋级,还能避免和陈慑的正面冲突。 我也有此想法,瞄了一眼荣有焉。我们的贴纸区域都在胸口,而荣有焉的则在衣摆处,免去了男女间的尴尬。 “乖仔、盐酸!”荣有焉被我们左右包围,面露急切,“你们不要听他们的,和我组队,下一场才有胜算!” “哦,怎么说?”对着这女人,我总是充满好奇。 “前两轮都是体力的较量,那最后一轮一定是智力或者默契的比赛了,你觉得如果和他俩斗,能赢吗?” “那也不一定啊!”柳勋开口打断她,“如果最后一轮还是比力气,遇上陈慑我们输定了!” “唉!”荣有焉着急地跺脚,“不会的!相信我,我能猜到陈亚的安排,以他的恶趣味,最后一定是什么奇怪的游戏。” 身为节目组的导演,陈亚默默躺枪。 原本对荣有焉虎视眈眈的陈豫钟和汪余,听她这么一分析,转而觉得我和柳勋才是更应该提早除掉的对手。 陈豫钟撅着屁股趴在近乎折成九十度角的汪余身上,呼吸困难地对荣有焉说:“兔狮子,你和我们结盟!现在你一个人活动方便,去除掉乖仔或者盐酸!” “为什么?”荣有焉始终紧倚着墙,把下摆攥在手里。 “他们才是更应该提早除掉的对象啊!体力上他们比我们年轻比我们强,默契度他们两个人认识十几年了,也不逊我和狗先生啊!” “这个……”难得地,一向杀伐果断的兔狮子也犹豫了。 “有焉!”陈慑从我们身后的阴影里走出来。 我立刻指挥柳勋也依样贴到墙边,做出防御的姿态。 “陈慑!”荣有焉松了口气,就要走向他。 “别!”陈慑又退回阴影里,见荣有焉露出疑惑的表情,开口解释,“你一过来……我就得背着你了。” “哦~”这时候谁还管攻防,起哄才是正道。 “放心,狮子她顶多一百二十斤!”汪余落井下石。 “去你的!”荣有焉愤怒地飞去一记眼刀,让众人噤若寒蝉。 如果是其他女明星,此时一定会冲陈慑撒娇又抱怨:“你就这么不想背我啊?” 而荣有焉只是收起脚步,重新贴上墙角,指挥陈慑:“你防住柳勋和严苏安,我去淘汰陈豫钟和汪余。” 陈慑甚至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便无条件地点头遵命:“好。” 我根本没想着做出别的举动,只是死死按住柳勋的肩膀,示意他按兵不动。 接着我们看了一出兔狮子大战陈汪的好戏。 荣有焉的力气自然不如那两个男人,但她胜在活动自如,汪余背着陈豫钟的时间最久,体力枯竭,两人如强弩之末,不过短短几分钟,就被使出全力的荣有焉拉扯着回到空旷的场地,然后在哀嚎声中遗憾出局。 荣有焉把从陈豫钟身上撕下来的黄色贴纸扔到地上,兴奋地跑向陈慑,陈慑也露出愉快的笑脸,与她响亮击掌: “干得漂亮!” 我总觉得这一局我和柳勋什么都没干……就顺利晋级了。 陈豫钟和汪余演的分手戏惨不忍睹,两个人明明抽到的是老夫老妻的和平分手,却硬生生发展成家暴互殴。虽然笑骂间全是深厚的情谊,但扭打在一起的样子确实不太美观。 “简直是侮辱了我的眼睛!”荣有焉毒舌地点评道,手里还捧着一盒爆米花,吃得眉飞色舞的。 “还不如我俩呢……”早已被淘汰的金伦和江陈笑全程围观,此时也忍不住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 “真的演得这么差?”汪余拍拍腿上的灰尘站起来,一脸丧气地说,“我还打算下一步进军演艺圈呢。” “诶,狗先生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就你这演技,顶多和我对手戏。”陈豫钟也被汪余拉了起来,顺势在他胸前锤了一把,两个人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 “那我们现在去顶楼进行最后的决斗吧!”女主持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都兴奋多了……她快乐地扬着手中的题词片,笑得看不见眼。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顶楼是露天泳池,这个酒店还有别具一格的仿真浪潮,人工海浪一波一波地袭来,闭上眼还真以为自己身处大海。 刚才都在室内没感觉,现在到了户外,冷风一吹,我都快冻成柳勋了。 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下半身却要穿着泳裤,下水后连陈慑都冻得面容狰狞,荣有焉更是受不住地喊起来。 “哈哈哈哈!”早先被淘汰的几个人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站在岸边幸灾乐祸,“还好出局得早,不用受这苦。” 第一波海浪打过来,荣有焉一不留神就被拍回了池边。她短而急促地叫了一声,呛了一口水。我们几个男人立刻发挥了绅士风度,聚拢在她的外侧替她挡去浪潮,护送她到池中央。 “对不起啊……”陈慑紧紧握着荣有焉的手,伸出另一只手抹去她脸上的水花,满脸歉意地说,“害你进了决赛。” “噗!”荣有焉还在往外咳水,听他这么无厘头地一说又哈哈笑了起来,“哪里话,难道你不想赢?我可是超想要那枚戒指的。” 陈慑欲言又止,荣有焉大气地拍拍他的肩膀:“安啦,要我说几次,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我轻轻撞了柳勋一下,压低声音说:“你呢,后悔进决赛吗?” 柳勋搓着手掌取暖,罕见地没正眼瞧我:“傻吗,能赢为什么要输?” “呵,就要你这句话。” 在水中适应了一会儿,才觉得没那么冻了。几个摄影师更辛苦,几乎得全身埋到水里拍摄,我看我自己的vj都嘴唇发青,有些不忍,和其他人一起催促比赛赶快开始。 主持人站在水中临时搭建的小浮台上,身上披着不知谁的大衣御寒,声音都被风吹得发抖:“最后一轮是情侣的亲密度游戏——爱情饼干!” 天,我刚刚进场的时候看到那些饼干盒子就应该想到的。 “每支队伍只能把脖子和脑袋露出水面,轮换着比赛,一共三个回合,最后留下饼干最短的那对获胜!” 陈慑一开始没明白游戏规则,但是当他看到荣有焉叼着饼干冲自己比划的时候,顿悟了一切,然后一如既往地面露难色。 这比赛最大的看头就是稍不留神俩人便会直接嘴对嘴地接吻,而且想要获胜就得更加亲密无间地配合。虽然游戏老套,但在综艺节目和夜店party上依然夺人眼球,屡试不爽。 我把长条饼干当作香烟一般夹在两指之间,冲柳勋努了努嘴:“行吗?” 他久违地露出一个饱含深意地坏笑,似乎在说: “我们又不是没试过。” 是啊,更亲密的动作都有了,怕这作甚。 这冠军,注定是我们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又要结束了…… 下一章就是…… 在节目中在拍摄中欲火焚身什么的…… ☆、第 31 章 饼干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棍似的夹心长条,牌子统一口味各异,估计是送了赞助费了。 柳勋和荣有焉石头剪子布决定前后顺序,输了的陈荣两人先开始。 与拘谨无措的陈慑相反,荣有焉大大方方地把饼干像香烟一般叼在嘴里,一副大姐大的模样。她拉着陈慑往前走了几步,浪潮拍到她丰满的胸部上,使她不得不高仰着脖子防止饼干提前被潮水打断。 真是性感,连我都忍不住赞美。 主持人在浮台上努力保持着平衡,宣读游戏规则:“等等我说开始你们就得把身子埋进水里,而且每一队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们口中的饼干不是被自己咬断的而是被水打断的,本轮成绩直接作废。三个回合下来选择最短的一次作为最终成绩。” 人工浪潮是有规律性的,每隔五六秒有一次小浪,两次小浪后是一场大浪。陈慑和荣有焉互相搭着肩稳住身子,面对面地做好准备动作。 荣有焉摆了一个“ok”的手势,主持人提高了音量,近乎破音: “开始!” 陈慑把嘴唇凑到了饼干的另一头,开始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进度挪动,第一波浪潮从远处涌来,荣有焉着急地拍打他的肩头,心急地嚅动双唇。 这个游戏的技巧需要一人衔着饼干不动,另一个人引导着前进,最后侧头,用牙齿去碾碎最后的部分。 现在两个人都心急地前进,饼干还没等浪潮过来,就受不住压力错成了两段。 “啊……”两个人双双发出懊恼的叹息。 “饼干断了,失败!下一组!”主持人扬扬手,示意我和柳勋上前几步准备。 “什么味的?”柳勋挑挑眉,手里托着西点瓷盘,上头有各色口味的饼干。 我们已经把外套脱到一边,现在仅身着一件打底衫,波澜起伏的池水没过柳勋的腰部,打上他的胸口,微微凸起的小点和紧致的身材若隐若现。 我上下滚动了喉结,随手夹起一根。 “随缘。” 两个人大男人玩这个游戏应该更窘迫才是,但我却一点都不觉着丢人,与柳勋互相搭着肩没入水中,彼此冲对方眨眼做信号。 “好的……预备,开始!” 我快速地把饼干吞入口中咬碎,先不急着咽下,而是继续前进。不过一眨眼,两个指节那么长的饼干就消失了。我感觉柳勋的嘴唇已经要贴上我的了。 周围开始有起哄声,我微微侧头,双手也轻轻捧住柳勋的脸颊,固定住他。在大庭广众下,在众人眼前接吻的举动让我兴奋大于羞耻。就在这一刻,我恨不得真的吻上柳勋。 可是我不能。我只能“咔擦”一声咬碎饼干,并且伸手接住它。 “成功!”我把饼干举得高高的,在浪潮袭来的那刻故意大声地喊叫,然后狠狠地松了口气,深深地呛了一大口水。 把已经短得捏不住的饼干递给裁判,我想和柳勋来个“give five”,却发现他失魂落魄地伫立在原地中,把食指咬在嘴边发呆。 我抹去脸上的水,把湿哒哒淌着水的半长头发用手梳到脑后,大步踏回柳勋身边,把他衔在嘴中的手指轻轻地拨到一边。 如果周围没有别人,我下一个动作一定是把手按住他的下巴。 然后吻他。 可是啊,我只能说:“傻了?” “滚你!”他回过神,赏我一个白眼,愤怒地挪动到池边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毛巾,并且多拿了一条递给我。 “拿着。”他转头对我说。 我确信,我在他的眼中,也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那种鸟儿要飞,鞭炮要炸,火山要喷,我要爱你的表情。 我要爱你,可能没有这项吧。 “哼。”我轻哼一声,把脸躲进纯棉舒适的干毛巾中。 “柳勋和严苏安的最终成绩是——13厘米!” “哇……怎么做到的啊?”陈豫钟他们议论纷纷。 荣有焉向来是争强好胜的,如果看到别人做得到,她也一定要做得更好。第二轮她直接让陈慑半跪在水里,只仰头让脸露出水面,自己则紧紧捧住他的脸,咬着饼干前进。陈慑的脸都要涨破了,不安地摆动着身子,荣有焉干脆用自己的身子缠住了陈慑,逼迫他看着自己。 “啊啊啊!”陈豫钟在一旁激动地大喊,“这样的镜头后期要不要打马赛克啊?!” 荣有焉微微张嘴,用门牙咬着最后一点饼干。 “唔……够了够了!” 在陈慑的剧烈挣扎下,荣有焉依依不舍地,用手捏住最后一点粉末,高兴地尖叫:“赢了赢了!” “陈慑和荣有焉本轮成绩——08厘米!” “天呐……不到一厘米,怎么做到的?”柳勋也惊到了,喃喃自语。 我捏捏他的后颈肉:“你信不信,我们可以做得更短?” 柳勋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反驳。 “下一组!” “草莓味?”柳勋捡起一根,询问我。 “可以啊。” 其实我最不喜欢的水果就是草莓,不过这货夏天总是买好几箱进口草莓,没地方就放我家,然后每次都命令我洗给他吃。更多时候是他忙得没空回家,我不忍看着贵死人的草莓坏了,强忍着不爽吃完了。他见我每次都吃得干净,还以为我也喜欢草莓,以及草莓味的一切。 唔……避孕套倒是没用过草莓味的,兴许下次可以试试。 我胡思乱想着,轻轻含着饼干另一头。 “开始!”主持人一声令下,我骤然一惊,差点直接咬断了饼干。 我还没调整好姿势,柳勋已经如法炮制地双手抱住我的头,侧着头如同真的准备接吻一般慢慢地靠过来。我惊慌失措地咬碎了嘴里的那部分饼干。 草莓的味道浓烈地在口腔里散开。 甜得过头了。 “唔!”我皱着眉,下意识往后一偏头。 饼干从中间断了。 一个大浪潮也在这时袭来,把我和柳勋拍得神智昏迷,双双跌入水中。 “饼干是从中间断掉的!这一轮没有柳勋和严苏安没有成绩!” “嗷……”柳勋发出丧气的哀嚎,从水里捞出湿漉漉的毛巾,低着头朝一边走去。 我跟上他,挽住他的胳膊:“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走神了。” “啊?”他顿了一下,才露出笑脸,“没怪你啦,不是还有一次机会嘛。” 第三轮荣有焉还想更进一步,但陈慑是无论如何不打算配合了,最终成绩足足有3厘米长,所以他们那组三次下来只能取第二轮的08厘米做最后成绩。 最终输赢,就看我和柳勋这局能否超越08厘米的奇迹了。 嘿嘿,我在心里忍不住想,负的距离我和他都尝试过了,何况这区区08厘米? “这样,等等你不要动,尽量把嘴张开,用牙齿去咬饼干,然后让我来引导你。”我和柳勋这么商量。 “为什么不是我引导你?”他忍不住插嘴。 “你说呢?”我饱含深意地反问他。 “你!”他一时语塞,面露不甘,却无过多愤怒的情绪。 很好,我想,或许他真的被我的技术折服了,食髓知味,会爱上我也不一定。 呵呵,怎么又多想了。 这一次我真的太想赢了,不单单是为了对戒,也是想为柳勋证明,我可以赢,我可以给他点什么。 比如,一场综艺节目中的胜利。 直到刚刚都波澜不惊的心此时开始紧张,我闭上了双眼,侧着头吻上他。 我确定我吻到他了,双唇触碰的感觉,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接着我感觉我的牙齿也碰到他的门牙了,我颤抖着伸出手,不确定还能不能接到一点饼干的渣滓。 “这这这……怎么测量?”连裁判也犯难了,用手掌托着我洒给他的残屑,走向坐在泳池边的导演组。 编导和陈亚几人凑到一块叽叽喳喳,尺子摆来摆去,不知道如何测量。 最后,主持人只能无奈地宣布:“鉴于柳勋和严苏安这组已经短到直尺都无法测量,所以我们宣布他们二人无条件获胜!” “啊啊啊啊!”我与柳勋兴奋地大叫,激动地相拥。 浪潮似乎更加汹涌了,一波一波打在我的胸口,让我的心跳几乎要爆棚了。其他人都冻得受不了,纷纷上了岸,我却丝毫不觉得冷,只觉得这浪下一波永远比上一波要来得火热。 浪冲垮了我心脏周围筑起的高墙。 我想拥住柳勋,各种意义上的。 就是现在,就是此时此刻,就是当下,我特别想和他□□。 如果他也愿意的话。 我盯着他的双眸,逼迫他直视我。 是的! 他在说, 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假期即将到来,无心学习,无心写文,只想放个假orz ☆、第 32 章 节目是怎么结束的我想我只能靠看播出来回忆,荣有焉和陈慑演的分手戏众人拍手叫好,我却无心观看。 我一直在控制自己。 我在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看向柳勋;我在控制自己的耳朵,不要听他说话;我在控制自己的手,不要去触碰他。 我在镜头前一定是满头大汗,一脸煎熬的。 我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强烈地想与之共鸣。 因为我知道,现在的他,会回应我,所以我更加兴奋,难以自持。 打板之后还有其他活动的荣有焉和金伦匆匆在助理的陪同下离场,我都这样了,竟然还注意到金伦换了个助理,他原来跟的是望哥,前阵子听说换了新的经济公司,我已经和望哥断了联系,也不在意金伦又有了什么更好的发展,看他和荣有焉一起搭车走了,难道两个人现在是同一家公司的人了? 酒店方给我们下水的三人一人一间房卡,方便我们冲洗身子,我憋着一口气吩咐助理在酒店外头等我们,又拽着柳勋慢慢磨蹭。跟在陈慑后头,直到他刷开门进了自己的那间房,我才飞快地拎着柳勋进了隔壁那屋。 他被我抓着领子上下不得,一进屋又被我甩到了门上,我听到他脑子磕到凸起的猫眼孔发出“咚”的一声,整个人晕得贴着门往下滑,但我无暇顾忌其他,一只卡在他的腋下,伸出另一只手近乎粗鲁地捏住他的下巴,然后俯下身去吻他。 这次是实打实地接吻,我先伸出舌头舔了一圈他的唇瓣,然后迫不及待地深入他的口腔。柳勋的气还没匀过来,也许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他不满地哼哼了两声。但是他没有反抗,而是扒紧我的袖口,发出呜呜的喘息声。 听起来似乎是在暗示我更进一步。 泳池的水再干净也还是一股消毒水味,身上还流了汗,薄衫黏糊糊地粘在身上好不舒服,屋子里的恒温空调自动开启,吹得人脑一阵阵发晕。 但是我此时才不想再做多余的准备,不想因为冲凉而让这阵火冷却,就晕着吧,我这样想,然后就可以把一切都归咎于头脑的不清醒。 显然柳勋也是这么想的。之前的几次都是我强迫他,他反抗无力后半推半就,虽然后来他一口咬定是因为有愧于我才屈居身下,但我始终认为他也有爽到。 现在这没节操的货也心动了,他从我的束缚中抽出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唇瓣却不愿与我分离,每次交换气息后,又急切地吐露出半个舌尖勾引我重新吻上他。 我俩互相推搡着进了里屋,房卡是大床房的,考虑到我们只是洗个澡,而且片子也拍完了,酒店连个总统套房都没舍得给我们开。不过大床就大床吧,两个人扑腾上去正好。 “脱裤子!”我急吼吼地命令柳勋,自己先扒光了衣服。 运动套装进了水,紧巴巴地贴在我们身上,脱下来废了好大一番工夫,头发也被消毒水泡得难受,头皮还时不时地痒,简直无法忍受。 我想继续俯下身爱抚他亲吻他,他却难耐地把我推开一点距离。 “浑身都痒……先洗个澡,我难受死了。” “行……”我很想继续的,但拗不过他,自己也实在是不舒服,只好跟着他进了浴室。 花洒落下的水温正好,我附在他耳边,低劣又粗俗地说: “哥哥现在给你止痒……” “臭流氓,多老的梗了……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柳勋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蹬着腿让我给他换干净的裤子。我先伺候完他,才收拾自己,正扣纽扣呢,他突然腾地从床上直立起来:“卧槽,你该不会用了酒店的套子吧?” “怎么?”我刚刚特意把套子用纸巾包裹好扔到了垃圾桶,又用了好几层面巾纸盖住,一般清理的时候是看不出来的。 “你傻啊!等等退房的时候人家来检查一看少了个套子就知道我俩干啥了。” 我嘿嘿一笑,欺身又偷了个香:“我们又不是正常入住,客房那里的退房手续对我们可不适用。” “可是……唔唔!!” 一吻毕,我用指腹揩去他流出来的一丁点儿口水:“呵呵,其实那套子是我刚刚在走廊里的手推车上顺手捞的。” “还是草莓味的。”我补充道。 “卧槽!一直以为你是正人君子,竟然也干这种小偷小摸的事。” “别把责任都推给我啊……还不是怕你不舒服。”我伸出手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刻意用力一拉让他跌进我的怀里,恶意地砸吧砸吧嘴,“啧啧,别说……就冲你刚刚那表现,绝不是直男该有的。” “滚!”他显然不愿多谈床上的事情,像赶苍蝇一般烦躁地挥了挥手,就要拔房卡离开。 我讪讪一笑,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刚刚很快活是真,但我俩的关系并没有实质性的进步,或许……只是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吧。 “还不走?”他催促我。 “来了。”我揉了揉他的腰,把长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头刚好凑到他的肩窝,轻轻地在他的脖颈上落下一吻,抢在他前头开了门。 手机一直放助理身上,我也不知道我们究竟在房间里待了多久,一出屋子我俩都有些紧张,生怕被人看到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有点后悔,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一起开门出来的。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嫉妒心与我爱你 作者:非法输出 第9节 所幸走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柳勋先往前走了几步,假装在电梯口等我的样子,而我转身把门关上。 电梯的显示屏一格一格地往上升,我和柳勋谁都没说话,静静等着电梯上来。 所以另一扇门转动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 “吱呀”一声,靠近电梯走廊的一间房门被人猛地拉开,陈慑从屋子里走出来,也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更让我们惊讶的是,紧随其后走出来的还有江陈笑。 “你们?!”联想到江陈笑的性向,我惊疑不定地打量他们。 不要啊,我还希望陈慑和荣有焉真有点什么呢! “啊?”陈慑一脸茫然,看到电梯上来了,快步走了过来,“等一下啊。笑仔!快点!” 江陈笑跟在他后头跑了过来,冲我们礼貌一笑:“刚刚出了一身汗,来陈慑这洗个澡。” “哦。”柳勋没有多想,点点头进了电梯。 我却仍然猜疑着陈慑和江陈笑的关系……我更担心的是,房间离得那么近,刚刚他俩就在隔壁,会不会听到我和柳勋…… 我愁眉苦脸地胡乱猜测,看到柳勋还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与他们谈笑,就更是郁结了。 保姆车里的助理和司机已经等得睡着了,小助理的脑袋一点点地磕着车窗,我们开门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 “好了吗?快上车吧,外边凉。”助理殷勤地帮我们披上外套,表情却十分古怪。 我想他已经猜到了什么,却不太在意,毕竟没有证据他也不敢乱说,现在哪个明星的贴身助理不是抓着一手的独家□□等爆料。 再说了……就算真的曝光,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已经猜到这两次节目播出后,一定会有人说我是借着柳勋上位了。不管是说我炒作还是耍心机,我只要想红,就得直面这些□□,并且短时间内无法摆脱。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之前我想红,想被人赏识,却又拉不下面,即使好不容易有了资源,又舍不得费心思用手段去争,生怕有了□□不利于未来发展,但我保持正面形象保持了十年,却依旧没人认可我。 索性罢了,黑就黑,黑到底了反而红。 我脑子里千回百转,面上却云淡风轻,倚着车窗看柳勋在另一头仰头睡得流哈喇子,全然没一点男神形象,也是有些乐。 傻瓜,我们未来的路还很长。 不过怎么走,我还没想好。 作者有话要说:  删比写还痛苦啊。 好累啊,等完结了,后期再加特效吧。 ☆、第 33 章 杨姐帮我接了一部电视连续剧,今天开机,《接受挑战》那里也会抽空拍摄,此外,还有两三个广告合约也在接洽中。 陈亚的节目真是有神奇的力量,只要上了他的节目,不管是什么档位的明星都能因此更上一层楼,只是他太挑人,除了知根知底的老友,或是口碑绝赞的新人,一般的二三线明星都未必能抱着他的大腿上位,不过也许正是因为他的精挑细选,才能让节目有意料之中的精彩吧。 几天不上微博,再一打开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粉丝涨了一百多万,而且每次刷新都能再多出好几百。 我扭头问刚刚合作没几天的助理:“你没给我买粉吧?” 新招的助理总是让我想起谢雨,同样的疯丫头一个,她噼里啪啦地玩着手机游戏,本来就白的脸被屏幕的光照得更加惨白:“安啦大帅哥,你自己点进去看,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实打实的真粉,都是抱着一颗爱你的心关注你的。” “我最近……干了什么吗?”我好想已经好久没和柳勋同台了吧?每回都要和柳勋擦出些粉红才有涨粉的机会,现在看到粉丝数量一下子增多,我下意识地这么想。 张小歌把手机收到随身包里,扭头对着车窗整理自己的发型,我发誓我看见她翻白眼了。 “昨天是周六。”她言简意赅,整理好自己的发型,又翻出一个化妆包开始替我打理。 “所以……啊,《接受挑战》!” “嗯……你把头偏一点。”张小歌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却能一脸淡定地承担包括造型师、司机、兼职经纪人等多项工作。 “……喂,你是不是不太高兴当我的助理。杨姐手下那么多当红艺人,你却偏偏跟了我。” “嘿嘿。”罕见地,她露出一个花痴的笑容,“不会啊,你很有潜力,长得帅人又好,迟早会大红大紫的。” “真的吗?”我被她夸得脸红。 “对啊!”她傻笑着把东西收拾好,“而且跟着你还能经常见到我男神——柳勋。多好!” “……那你干嘛不直接去当他的助理?”果然是我自作多情。 “男神恋旧,哪里肯轻易换助理?”张小歌露出惆怅的表情,“不过,这也是他的优点呀。” 我张开嘴,想告诉她这位男神一点都不恋旧,只是懒而已,他的脏衣服脏袜子如果没人清理就会直接丢掉买新的。 “nonono~”张小歌看穿我,对我摇了摇食指,“我知道你和他很熟很要好,但是请你不要告诉我他的秘密,我要永远把他当男神供奉,不想知道他摘掉光环后的样子。” 我在心底狠狠地呸了一声,就他那样,顶多骗骗这种脑残少女。 “说实话……你们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很关心粉丝啊,时而体贴温柔时而霸道邪魅,而且有才华,写出的歌总能直击心灵。我啊,高中到大学,p3里全是他的歌。”张小歌的脸颊居然爬上了红晕。 我的妈呀,柳勋到底哪里体贴温柔霸道邪魅了,为什么我觉得他除了二就是二呢?上一回我们发生口角,他恶狠狠地说自己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早就混成了人精,当时我被他戳穿心事,整个人都吓懵了,事后回想起来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也实在是可爱。 可爱? 不过说起他顺眼的时候,可爱的时候,还是在床上吧……特别是最近这次,越□□得不像是个阅妞无数的直男了…… 咳咳。 导演看到我,热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车里太闷了吗,怎么你和你助理都一脸通红的。” 我和张小歌:“……” 这个剧是抗战剧,热血男儿保家卫国的情节大同小异,儿女情长悲欢离合更是令人唏嘘,不过在改编成电视剧前原著已经再版多次,供不应求,相信电视剧播出后不愁收视率。 我把剧本细细看了一遍,确实有几处令我动容,此外,这部戏还有一个让我十分在意的原因——它的编剧,就是当年我那部拍好而未播的电视剧的导演。 当时他也是刚入行的热血小伙,凑足了资金请了几个名气和我差不多的非专业演员拍了人生中正式的第一部戏,不料却被禁播,甚至因为当时的条件所致,都无法在网络平台观看。我自己那时正郁闷着,哪有心思安慰他,不久便与他失了联系。后来听说他出国继续深造,归来时已决定自己当执笔之人了。 我也是在看完剧本后才知编剧是他,颇感意外,也许真的有缘分一说吧。 我东张西望:“导演,编剧来了吗?” “来了来了,听赵琛说,你和他早就认识了?” “嗯。”我点点头,不愿意解释过多。 “赵琛!”导演拿着话筒喊他,大嗓门震得我头晕。 “嘿,什么事……啊,是盐酸来了啊!”一个男人从我右前方的山头后跑出来,朝气蓬勃的样子与他身后的暖阳交相呼应。 “阿琛……?”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留着络腮胡与我一般高的男人。他的容貌我即使一时无法辨认,也绝对记得他是个高瘦孱弱又好脾气的导演。 赵琛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给了我一个有力的拥抱:“哈哈,认不出来了吧。我们快十年没见了吧?你也壮了不少呀,身材真好,不错不错。” “天啦……我真的没认出你,刚刚我下车的时候是不是还与你擦肩而过了?” “嘿嘿,我也猜你认不出我了。”赵琛颇为自豪地把半长的头发捋到耳后,露出一整张脸才让我有了那么一丢丢模糊的印象。 “好啦好啦,先来谈谈剧本。”导演打断了我们,又把其他几个主要演员也叫了过来。 剧里我演的是一位普通士兵,暗恋团长的妹妹,最后关头放弃了爱情选择牺牲,让整个团赢得了一场大胜利。 戏份不少,算得上是男三了,而且台词很多,给人感觉是个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主儿,对手戏最多的是男主,和女主也有一场吻戏,蜻蜓点水的那种。 导演把剧本翻得啪啪作响,满脸笑意地对男主说:“小严是新人,您有经验,多带带他。” 我跟着对男主点点头,露出善意的微笑。 男主角正当红,四十岁上下,演了很多抗战剧,部部都收视长虹,深得中老年观众喜爱,也带动了不少年轻人看这类题材的作品。 也许接的多了,类型过于单一,对这类作品也心生厌烦,他至始至终都是一脸冷漠,对我也是爱答不理,只是低头看看剧本,或者盯着远处发呆。 至于和我有对手戏的女演员,今天压根就没出现,听说是还有别的活动没法这么快赶过来。她的戏份不多,但在这部老爷们与战争谈情说爱的剧里头是妥妥女二,我见过她的名字,偷偷搜了她的照片,只觉得耐看,却无多大印象。 第一天的戏份不多,大家都在调整状态,即使重拍了很多次,导演也忍着没有发火,大体上是其乐融融的状态。 收工后我和助理张小歌闲聊:“这剧组还不错啊,就是男主都不太理我。” “他大牌着呢,而且最近心情不太好,你还是少惹他吧。” “怎么?” “听说是他公司非逼他接这部戏的,他自己早就腻了想尝试点别的题材,但是公司怕没市场又掉粉,给否了。” “哦。”我仰头喝光被子里最后的水,哈出的气已经不会成雾了。 “天要变暖了。”我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 “是啊。春天要来了。”张小歌看着窗外的枯树枝,跟着感叹。 春天……诶?我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今天几号来着?” “二十号了。” “遭了!”我一拍脑门,又无力地跌回床上,“忘记他生日了。” “安啦,我十四号的时候就用你的手机上你的微博账号给他发生日祝福了。”张小歌帮我准备好明天要穿的衣服,拿起自己的东西往外走。 “你!”我无言以对,只好夸她,“干得漂亮!” 我保证我这回确确实实看到她翻白眼了:“拜托,他生日的前两个月我们粉丝后援会就开始准备了好吧,纯粹是顺手帮你的而已……以后这种事也不用担心了,你的朋友过生日我都会帮你发祝福的。” “此生能得小歌,我盐酸,夫复何求!” 张小歌轻轻地转动门把,扭头看我:“你真的和柳勋很要好吗?” “当然,我对柳勋,如同你爱你的男神那般爱他。” 这也许不是假话。 “想不想听我爆爆你男神的黑历史小八卦?我戏谑地说。 刚才还板着脸拐弯抹角羞辱我的张小歌立刻夹着尾巴,溜之大吉。 我盯着宾馆的天花板发呆,使不上劲把眼皮合上,耳边还有白天拍摄时炸药爆炸后的回音。周围一安静下来,我才发现自己累得半死,脑子在“啊啊啊啊”地尖叫,全身的肌肉关节在“嗷嗷嗷嗷”地咆哮,根本懒得去看张小歌到底帮我发了怎样的微博。不过有了个助理,虽然是柳勋的脑残粉这点令我很堵心,但是从此有人专门为我跑腿,还是方便了很多。 不知道这丫头伺候我的时候,有没有把我幻想成柳勋呢? 我迷迷瞪瞪地想入非非,根本忘记了给柳勋准备礼物这码子事,就乏得昏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清明既没有出去浪也没有在宿舍勤奋, 很不幸地又病倒了 于是在床上醉生梦死 ☆、第 34 章 第二天起来居然发现鼻子有点堵,刷牙的时候连打了三个喷嚏,妈的,可别这时候感冒了。我发短信给张小歌让她帮我备点药,匆匆洗漱一下就出门了。 拍摄地点是国内知名的影视城,大多数的年代剧都是在这里拍摄的,昨天进组的时候我还遇到了另一个拍摄团队,里头有好几个一线明星。相较之下,我们这个组的阵容就黯淡多了,除了男主在影视圈里叫得上名号,其他几个人配角的名气连我都不如,见了我还得点头喊声“小严哥”。 好在都是二十出头的帅小伙儿,年轻,有的是时间拼搏。 早上没有我的戏份,我就在一旁看其他人拍戏。男主十分敬业,戏外一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气场,一开拍却能立刻投入状态,语气真挚,演技精湛。 编剧赵琛此时就坐在我身边,还对着剧本涂涂改改,间或抬眼看一下拍到了哪场戏。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我也是坐在赵琛旁边看他改剧本,那时候我一心想当个歌手,对拍戏这事根本不感兴趣,第二张唱片成绩不佳,公司撵我来当个演员,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进片场,对待自己的戏份也是糊弄糊弄不认真,更别提看别人的戏份了。拍摄完了本以为还有机会上黄金档,没想到连播出都无法播出,我懊恼了好长一段时间,埋怨公司害我白忙活,埋怨赵琛写了一堆破玩意儿,却对禁播的原因一无所知。 我饶有兴趣地盯着赵琛修改剧本,他的余光扫到我,把头扭过来对我嘻嘻一笑,络腮胡让他看着更有男人味了:“怎么,感兴趣吗?” “对自己的剧本感兴趣很奇怪吗?” “呵呵,我可记得上一回你连剧本都懒得多看一眼。”他用拿着笔的手背蹭了蹭下巴,继续低头写作。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上一回是哪一回,脸噌地红了,倒不是生气他酸我,而是我自己觉着羞愧。 “呃……那时候还年轻,躁得很,对工作都不上心,要不,怎么能这么多年都红不起来呢?”我满脸笑意地回答他,说的是大实话,但是心却难受得要命。 “我不是那个意思。”赵琛看我笑得勉强,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半个身子都朝我靠了过来。 我退后了些,摆摆手:“没事没事。” 他倾着身子,表情严肃:“说实话,我在写这个角色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不是你。但是你来了,我又觉得你很合适。你好好演,把角色仔细揣摩揣摩,一定能出彩的。” 他压低了声音:“比起主人公,我可是花了更多心思在这个角色上呢。”话说完,他靠回了自己的椅子里,表情又变得懒散起来。 爆炸声突兀地响起,轰隆隆地惹人心烦。我咳嗽了两声,让张小歌去帮我倒杯水,顺带把赵琛的水杯一起递给了她。张小歌翻翻白眼,一溜烟儿跑远了。 “赵,那你给我讲讲这个角色吧,他在你心里应该是怎么样的?”看着张小歌跑得没影,周围都没人了,我才对着赵琛虚心求教。 赵琛笑了一声,把头发捯饬了一阵,才一手抓过剧本摆到我俩中间: “你看,分析人物,要从细节开始,我们先看一下这里……” 耳边是接连响起的爆破音,我吸溜着鼻涕,认真地听讲。 在影视城拍了几天的戏,我黑了一圈,不过这部剧真的很良心,从导演到编剧到道具,都是认真而细致,男主虽然依旧摆着臭脸,但也会吩咐自己的助理给我们这些小辈送点零食饮料,偶尔入戏困难他也会板着脸耐心地教导。我和其他几个演员已经混熟了,拍了一天战争戏,晚上溜出去吃烤串喝冰啤,要不然就是拍夜戏,收工后躺在草堆上看星星,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风越来越暖了。 提前和剧组商量好了,配合《接受挑战》的录制,每周都要赶回去一次。虽然奔波劳顿使我的身体不停地抗议,但精神上却是元气满满的。 “咳咳!”我在飞机上咳得撕心裂肺,厉害到张小歌都收起手机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抬手和空姐要了一杯热水递给我:“等等先去找医生看看吧。” 感觉到空姐在偷偷盯着我,我努力克制着不流出鼻涕和眼泪:“没……咳咳,没事,等等立刻赶过去吧,别让人等了。” “叫你每晚都跑出去浪,感冒还没好就喝冷饮,不加重才怪。”张小歌关心人的方式就是絮絮叨叨地数落,“不先去开点药,你要拖着这副身体录制?你确定你能上镜?” “去晚了……该被人说耍大牌了。”被她说得不自在,我抹了把脸,抽出面纸擦擦手。 “呵呵,你还不算大牌啦。”张小歌看我不听她的,有些不快。 “……安啦安啦,你不希望早点见到你男神吗?” “见男神是见男神,照顾你才是我的工作。”张小歌气呼呼地又帮我要了杯水,便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这傻丫头,我看着她的后脑勺,流下感动的鼻涕。 下飞机后咳得更厉害了,不得已挖出了紧巴巴的时间去就近的小诊所吊了一针,才稍显好转。张小歌这时候便显出了过人之处,时间帮我安排得妥妥当当,也和节目组讲好了稍晚到达,吊完针护士忙不过来,还是她帮我拔的针头。 “行啊你,还会这手。”我让她帮我贴上医用敷贴,甩了甩手,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嗤,”她一哂,说,“我哥是医生,他大学暑假回来天天给我扎针。” 我咋舌:“真的啊?你……真不容易。” 她和我一起挤上后座:“骗你的也信哦,我哥可是兽医,我读书的时候常去他的宠物诊所帮忙。” 嘶……我怎么觉得手突然疼起来了? 紧赶慢赶,我还是最晚到的。虽然只比预定的晚了半小时,但许多人的助理都面露不快。 荣有焉的助理是个娘得不行的男人,看到我和张小歌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哼,还没出头呢,就觉着大牌了?” 荣有焉皱眉地示意他闭嘴,一脸真切地关心我:“听说你病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忍住了咳嗽,冲她露出笑脸:“刚刚去吊了一针,应该没大碍了。” 陈豫钟他们围过来嘘寒问暖,不管真情假意,我都深受感动。 柳勋站在外围,抿着嘴没说话,只在陈亚宣布开工后,悄悄走过我的身边,捏了捏我的后颈肉。我偏头把他的手掌夹在耳朵与肩膀中间:“我没事啦。” “嗯。”他抽回手,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期的内容是冰上运动,场地也移到了北方城市,还请了两三位奥运明星作为嘉宾,以便对我们进行现场教学。 我恹恹地提不起精神,又得强忍着不让鼻涕流下来,头还一阵一阵地发晕,简直难受爆了。开场在室内还有暖气,等到了滑雪场那叫一个天寒地冻。 我之前没正式玩过这些冰上运动,在雪堆里摔得狼狈不堪。其他人几个人倒还好,就连柳勋一上手后都学得有模有样。 又一个大马趴,我的头狠狠栽到了雪里,头晕目眩之际,我还不忘趁机把鼻涕糊到地上。 我刚挣扎着站起来,身后“嗖嗖”一道风声,柳勋以“疾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之势狠狠地撞到我的背上,我只觉眼前一花,连着他两个人又往前滚了数十米。 这画面一定喜感十足,连周围的摄像都笑出了声。 我觉得后背生疼,眼前发晕,四肢无力得爬不起来。 柳勋僵在我背上,把护目镜一摘,凑到我耳边,语气略带焦灼:“你还好吧!” “咳咳,还……不太好。”我真是晕得没边了,就想躺在地上装死尸算了。 可是我不行,虽然说着不太好,还是挣扎着把柳勋掀到一边,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柳勋把手里的东西一丢,扶住我:“这局你认输吧。” “我不要!”如果是其他人跟我这么说,我肯定感激着同意了,毕竟开局被淘汰后剩下的比赛都可以不用参加坐在一边旁观,虽然放送量少了,但对我来说却能就此休息。 可是这么对我说的是柳勋,我才不想对他认输,更别提是故意输给他了。 “可是你都这么不舒服了,被淘汰就可以休息了。”柳勋拽着我还想再解释,其他人也完成任务聚拢过来了,他只能悻悻地松开手,走到另一边。 和我一队的陈豫钟也看出我状态不对,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说:“诶,还行吗?” “行。”不行也得行啊,不能让这么多号人再为了我出什么岔子。 陈豫钟冲我调皮地眨眨眼:“你行啊,我可不行了,对不住你了。” “啊?”我还没弄懂他什么意思,已经有人在宣布成绩了。 当我和陈豫钟被淘汰后,我才明白他是这个意思。 我对他感激一笑:“谢了。”他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让大家以为是他的失误导致我们的出局,既保住我的面子,又能让我提前下场休息。 脸已经烧得不行,我觉得可能是发烧了,走出场下我就双腿发软,张小歌有眼力见地搬来一张凳子让我坐下。 荣有焉的助理又在那冷言冷语:“钟哥都还没坐呢……” 陈豫钟自己搬了一张椅子过来:“盐酸,来坐这张,有靠背,舒服点。” “不不……啊,谢了。”我推不过他的好意,最终在某个人的冷哼声中陷到了椅子里。 张小歌去远处打了电话回来,和我说:“我和剧组请了假,你今晚就住这里,等等再去医院看看。” “还请假,不行!”我一听又急了,“你怎么老擅自替我做决定啊!” 张小歌翻翻白眼:“你都这样了回去也拍不了戏,还不如把身体养好。” 远处的柳勋看着我,神色复杂。 张小歌双手托腮和我一同望向柳勋:“实在不行……你就当我任性,想多看男神两眼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和柳勋最大的问题,就是互相不把对方当回事,却又处处想着对方。 ☆、第 35 章 节目还没结束我已经开始发烧,晕乎乎地被张小歌掺回酒店。 张小歌本领通天,她不知从哪联系到医生亲自上门给我吊水,还灌了我几口苦药。 “呸!”我烧得迷糊了,还不忘“吐苦水”。 “吃进去!”张小歌吓唬我,“要不我就嘴对嘴喂你了!” “切,”我做梦都要与她斗嘴,“想和你男神间接接吻?才不便宜你!”我咕噜咕噜仰起脖子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药,涩得皱紧眉头。 “你说啥!”张小歌听出话里有玄机,恨不得把耳朵贴到我的嘴边,“什么间接接吻?!你再说一遍!” “呼……”我自觉失言,躺回被窝里,佯作轻声打起呼噜,竟真的睡了过去。 太累了,这一觉我睡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醒来也不是一下子清醒的,而是慢慢地感知到周围的意识。 我闭着眼,不知道具体时间,听到了柳勋来到我的房间,张小歌捏着嗓子颤着音与他简单地对话。柳勋彬彬有礼地回。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花痴!”我不想张嘴,却在心里把张小歌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 运好气息,正要睁眼正式地训斥她一顿,却感觉枕边陷了人,温热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 “盐酸?”柳勋小心翼翼地喊我。 “嗯。”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柳勋的脸离我很近,我与他静默地对视几秒,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连忙边后退边坐起身来,这一次咳嗽比以往更加厉害,咳得我喉咙剧痛,咳得我头脑发晕,咳得我流出了眼泪。 柳勋也慌了,匆匆拿过床头柜上的矿泉水拧开递过来。 我闷声喝了一口,还没吞下喉咙深处就有更强烈的痒意涌了上来,我着实被呛了一大口水,咳得更凶了。 “你……唉。”柳勋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爬到床上帮我拍拍后背。 “咳咳咳咳,你别靠这么近,等等传染你了。”我嫌弃地把他推开,捂着胸口又咳了两声,才平息下来。果然是老了啊,这几年坚持健身还以为体格强健,没想到平日不生病,病来如山倒。 “你……在哭诶。”柳勋指着我的脸庞,疑惑地说。 “什么?”我用手背蹭了蹭两颊,果然有泪水流下,我有些羞赧地解释,“可能是咳得太厉害,被呛出来的。” “可是……”柳勋歪了歪头,一副呆萌的模样惹人怜,“你现在还在哭啊,有什么伤心事吗?” “什么?”我慌乱地大力蹭去多余的泪水,把脸撇到一边背对着柳勋,“咳咳,你看错了。” “工作不顺吗?还是太累了?我最近也很忙,都没空……” “闭嘴!”我最烦柳勋自以为是的碎碎念了,看起来像是抱怨,其实语气间满满的都是炫耀,“你懂个屁,你是一线你忙就是应该的。你想想我,半路□□《接受挑战》,连个助理都对我冷嘲热讽。进了那个年代剧的剧组,男主不搭理我就算了,我跟着那几个十几二十出头的孩子疯,又觉得自己也忒委屈了。处处都要看人脸色,处处都不如意……我混了十年,从来没放弃自己。我健身,我不抽烟不酗酒不泡吧,对人从来都是谦逊有礼的。可是……” 我说不下去了,可是什么呢?红的是你不是我?这么幼稚的话我可说不出口。 画风已经够不对了,我一定是烧晕脑子了。 “嗤。”柳勋把手臂横在屈起的膝盖上,把下巴磕在手臂上,他的刘海长了,遮住了眉毛,把表情衬得冷漠。 “你现在才体会到。”我听到他这么说。 “什么意思?” “十年前。十年前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刚出道,没人脉。年轻,没眼力见。再多凌云壮志,到头来还不是要面对现实。” 他扯了扯我的脸皮:“你反而要感恩,经历了这些,你才算真正进了这个圈子。” 我当然知道,这些道理我都懂。也许真的是生病的时候更脆弱吧,这种本该藏在心底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我可以想象自己红着眼睛红着鼻子,泪眼汪汪看着柳勋的怂样。 太不符合一个酷炫狂霸拽的小攻气场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柳勋能这么深刻又心平气和地和我讲这段话。 他看我没回应,继续说:“我第一次被拉去客串,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很红了,唱片卖得好广告合约也纷至沓来,心里难免几分得意自傲,结果短短两分钟的戏,我拍了两小时还过不了。然后,导演当着一百多号人的面,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从我非科班出身骂到最近的音乐作品仅仅靠着脸蛋在赚人气。我所有引以为豪的东西都被他碾得碎碎的,渣都不剩。” 他动作夸张地比划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把我给逗笑了:“就你这二逼样,要我也骂死你。” “关键不是这个呀!我当时要追的女生可在场,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把我的心都有看化了。” “晕!”这几天和张小歌学习的翻白眼神技终于派上了用场。 柳勋手舞足蹈的上半身骤然停顿,然后泄气一般地坠落下来:“靠,最后也没成。” 我不由地一乐,用手指勾勾他的下巴:“所以,最近还有泡别的妞吗?” 他皱巴了一下鼻子,张嘴要咬我的手指,被我躲开了:“哼,没有。” “那……”我把张开手掌,顺着他的胳膊滑落下来,握住他捏成拳的手,“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我只是随性一说,并不期待他能给我回应,但心里依然忐忑不安,生怕听到他的拒绝或嘲讽。 果然,他沉默了。刚才还活力四射的脸庞因为窗帘遮住了光而遁入黑暗,看起来比我还苍白几分。 我生硬地笑了一声,正打算开口解围。 可是他开口了:“盐酸,我不能答应你。” 我顿了一顿,笑说:“没事,我也是开玩笑的,现在这样也不错,更自由。” 柳勋却神情严肃:“我不能拖累你,我已经够滥情的了,如果连自己的好兄弟都喜欢上,别人该怎么说我,又该怎么说你?” “说那么多屁话干甚!”我大力揉了揉他的脑袋,“说起拖累反而是我拖累你吧,我本来就是同,现在还把自己的好兄弟掰弯了,你的粉丝该多恨我。” “嘿嘿,搞不好她们会更高兴也不一定?” 我和柳勋四目相对,不可遏制地笑出了声,笑得丧心病狂,笑得心如刀绞。 笑够了,我让他先走,完全没意识到刚刚我们讨论的话题完全是建立在“互相喜欢但无法公开”的前提上。 直到柳勋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停下脚步对我说: “如果,我已经对你有别的感觉……” 此时我已经把头部以下的身子埋进了温暖的被窝中,神智开始进入昏迷状态,对柳勋文不对题的回应也只是随口敷衍:“如果没办法在一起,其他感情都是多余的。” “是吗?”柳勋轻轻叹了口气,关上门离开了。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感觉眼窝热热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全程咳嗽着写完这短短两千多字。 呼呼,两个人终于按捺不住了,可是如果就这么在一起了,也忒不科学了。 总是要虐一虐,才能看见彼此的真心。 不过我舍不得虐主角,于是只好虐虐配角了【坏笑跑远 ☆、第 36 章 若是放在几个月之前,半天的休假对我来说平凡得有些索然无味,蒙头大睡便过去了,但放到现在,蒙头大睡却有它更重要的意义。烧已经退了,喉咙也没了火烧火燎的感觉,虽然头还是晕沉沉的,但爬起来洗了个澡后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张小歌不知何时悄悄进来把我替换的衣服准备好,连早餐都摆在了桌上。我叼着三明治,编辑短信让张小歌去搞两个冰袋来敷敷我发肿的眼睛。 柳勋给我发了一个音频文件,是他配着钢琴伴奏哼唱的曲子。 “怎么样?用这首给荣有焉,你写好了词可以给我看看,我俩再磨合一下。” 发件时间是昨天凌晨,他没有提昨晚我的失态,只是一本正经地讨论给荣有焉写歌这件事。 我三口解决了一个三明治,两口吸光一罐牛奶,从包里掏出平板,又窝回床上,开始循环播放柳勋发给我的曲子。 唔,荣有焉没有规定该写个什么主题的,只是纯粹地,玩笑式地向我和柳勋邀歌。我当时压根没当真,没料到柳勋竟真的谱了一首曲子出来。 圈子里的不少女艺人都向柳勋发出过邀约,但柳勋没有来者不拒……这么说来,他好像帮谁写歌,不久就会和那人传出绯闻。 荣有焉?啧,倒也有趣,我猜柳勋搞不定她。 哎呀,怎么又想歪了,歌词歌词! ……唉,太久没动脑,脑细胞都死光了。我握着随手捞来的纸笔,潦草地写了几行字,觉得不满意,又涂涂改改地修得不成样子。 “像被黑夜包裹的蜜糖, “像雾霭散去后的熹光……” “冰袋来了!”张小歌成功打断了我的思路。 撇撇嘴,只好先把这事放到一边,继续工作。 电视剧拍得还算顺利,有几场爆破用了替身,看着他们灰头土脸地在泥泞里翻滚,我躲在雨棚中,有些不是滋味。 这期间我接了两个广告,一个平面的,一个网络代言,都是挺好的牌子,我的手机里又多了好几个app。 每天晚上我都会花半个小时思考那首歌的歌词,今天写上两句,明天涂掉一句,周而复始,竟也初有轮廓。 因为鸿城卫视要在黄金时段转播文物回归仪式,我们的拍摄延迟了一周,以至于见到柳勋,已是小半个月后的事了。 春意被挂在枝头,暖意落入谁的眉梢? 那天正巧大家都没有其他活动,我们在风景如画的小镇里录完节目,聚在一块儿小酌。凭着这个节目,陈慑和金伦已经挤进一线男星的位置,江陈笑的摇滚巡回演出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划中。至于其他人,更不必提。 金伦叼着烟一身痞气:“杀手哥超仗义,居然答应来客串我的电视剧,那导演知道后都要跪舔我了!” 江陈笑满脸“呵呵”地微笑:“你怎么不说我,我的戏份不比他少。” 金伦斜了他哥一眼:“人家这是第一次出演电视剧,你戏里戏外都当我哥,多没新意啊,观众都看腻味了吧!” 陈慑笑着又开了两瓶酒:“总是要尝试的,难得法王肯邀请我。” 金伦炸毛:“哟!你也叫我法王了,说,和谁学的,可别被他们带坏了!” 荣有焉看着一帮大老爷们侃大山,也不插嘴,就捂着嘴笑。 汪余酒量不佳,已经有点上头,大着舌头指着荣有焉:“你你你!装什么淑女,告诉你,来这就得喝!”说着给她倒了满满一杯。 陈豫钟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老友发酒疯,眨眨眼示意荣有焉自己想办法解决。 荣有焉霸气地一杯下肚,语调不疾不徐,神色正常:“最近我打算进军歌坛了,各位前辈可要照拂照拂,特别是笑仔,乖仔……还有盐酸。” 我一个人默默地在角落找存在感,突然被女神“叮”地点到名字,惊了一惊,手里的酒撒到了虎口上。见大家都看过来,我的脸有点烫: “呃……其实之前答应给你写的歌,已经有了初稿。” “真的吗!”荣有焉美目圆瞪,“快快!给我瞧瞧。” 话已说出口,就不能反悔,我磨磨蹭蹭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在手机里,词曲是分开的。词是我写的,曲子是柳勋作的……” “你听看看吧,如果不喜欢也没关系。”想了想,我还是加上这么一句。 “喜欢!一定会喜欢的!”荣有焉一副意料之外的模样,欢欢喜喜地接过我的手机,瞪了在场男人一眼,给了个通杀,“安静!我要听我的新歌了!” 本来就天色尚早,四周无人,女王这么一发话,连絮絮叨叨说胡话的狗先生都闭嘴,就更是安静了。 荣有焉看了看界面,又把手机递过来:“嗯?没有小样吗?” 我窘了:“我是边哼边写的,没有录下来。” 柳勋坐在我的斜对面,晃了晃酒杯,朝我努努下巴:“那你现在唱吧,正好我也没听过你写的词。” 我更窘了:“这……” 在荣有焉的带头下众人开始鼓掌吹口哨,我一大男人不好推三阻四,只好厚着脸皮唱我的大作,这是时隔多年我和柳勋的再一次合作,也是我再一次鼓起勇气在其他人面前唱自己的作品。 “像被黑夜包裹的蜜糖 “像雾霭散去后的熹光 “我想与你并肩 “却翻越不了篱墙 “你精致的脸庞 “你昂贵的西装 “你身上的光 “是刺伤我的芒 “把你当偶像崇拜 “把你当朋友对待 “这别扭的感情 “才不是爱……” 结尾有点紧张,音转得不是很好,但依旧赢得一片喝彩。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嫉妒心与我爱你 作者:非法输出 第10节 “唱得真好。嗯,或许我还要改改这个曲子的某些地方来配你的词。” 我的耳朵只听到柳勋这么说。至于其他人说了什么,没必要在意。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般的快意,推杯换盏间难免失了分寸,大家红着脸跟着各自的助理回房休息,我才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 我可没喝多少,冲了个澡就精神了,躺在床上睡不着,趿拉着人字拖跑去敲柳勋的房门。 “嘿,我们再讨论讨论这首歌?” 柳勋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让出了身子放我进屋。 地上到处都是纸团,我随手拾起一张展开一看,是被涂掉的谱。 “干嘛还改,我觉得已经挺合适了。” “不行,”柳勋烦躁地耙了耙头发,“今天听你唱,总体是可以,但是细节还有好多要处理的,而且荣有焉是女生,曲子也要配合她的感觉。” “哦。”我有些失落,原来柳勋夸我只是敷衍,还有这么多要改动的。 “那需要把我的词也改一改配合你吗?” “不用!”柳勋一口否定,看我有些怅然,语气柔了些,“你写得很棒,就是我要的那个感觉。” “真的?”我将信将疑。 柳勋没有回我,叼着笔躺回床上:“取个歌名吧?” “嗯……”我看着柳勋被灯光照得发亮的鼻尖,“《嫉妒》,怎么样?” “《嫉妒》?”柳勋研磨了一番,突然眼前一亮,“不错!整首歌里都没出现这个词,我还奇怪呢,你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感觉,原来就是嫉妒!我知道曲子要怎么改啦!” ……看来他没听出我的言外之意。 柳勋把笔吐到床底下,一个人在床上翻滚了两周半,突然坐起来看向我,一脸明媚,眼是亮晶晶的:“要庆祝一下吗?” 我一脸疑惑:“啊?庆祝什么?怎么庆祝?” 两分钟后我压在他的身上,身上的衣服与地上的纸团胡乱地丢到一块儿。 “你真的转性了?”我一边吻他,一边不敢置信地询问。 他用粗重的鼻息代替了回答,我不知道他与别的女人在做这事时是否也只是闷声干活。 算了,不管,今朝有酒今朝醉,美人身上一方休。 “话说……我都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唔……之前、之前不都这样吗。” “三十岁了,是该好好过一下,现在补偿你……” “嗯……” 事后我问他:“你是不是怕别人听到啊,那么憋屈,下次咱们在家做,随便喊多大声都行。” 柳勋浑身舒畅,在灵肉共体中捕获了新灵感,唰唰唰地奋笔疾书,头都没抬:“要骚自个儿浪去,我本来就不爱出声。” “不憋吗?” 柳勋神色复杂地抬眼看我:“你之前当1的时候……是不是次次都喊得比0号还销魂?” 我:“……好吧,你爽到了就好。” 在柳勋身边坐了一会儿,看他完全沉浸在音乐世界中,不敢多做打扰,只能起身离开。刚扣好扣子,柳勋突然把笔放下了:“我以为没有下次了。” “嗯?” “上次你生病,我们说了那么多,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下次了。” “哦。”我尴尬地笑了笑,“是你拒绝我好吧,这话不该我说吗?” “严苏安,你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吗?我非常惊讶,我以为你上了我之后,不久就会腻,或者逃,或者躲,或者干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道貌岸然地和我做兄弟。没想到我还没表达出那个意思,你居然先说出口了。” 我把手悬在离衣领三个纽扣的位置,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柳勋,他犀利的话语把我当时做的一切思想斗争概括得十分到位,臊得我说不出半句话。 “呵呵,”他突然惨兮兮地一笑,“我不能给你承诺,所以哪怕我觉得我可能也会喜欢你,或者愿意继续和你滚床单,但是我就是没法答应你。” “你说的承诺,到底是什么?”我嗫嚅着双唇,好不容易挤出这几句话。 “我没法出柜,我也不希望你主动暴露性取向。我就算再也不泡大胸妹,也不想和别人说,我爱上你了。” “是这样啊。”我凄惨一笑,不知为何,感觉受辱,“我想也是,和我在一起太掉价了。” “不是这个意思!”他打断我的话,赤脚走到我眼前与我对视,“十年前,我一无所有,无所顾忌;三十年、不,二十年后,我也许又是一无所有,也可以无所顾忌……” “所以不是现在。”我替他说完了这句话,“所以说,还是名与利更重要?” “虽然很抱歉,但我不得不这么承认,是的,为了你的前途,为了我的前途……” “我们没法在一起。”我了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妹子觉得可以地下情的…… 我解释一下,两个人都觉得地下情不靠谱,毕竟只要是恋情迟早要曝光的,或许也是两个人的爱火还没有熊到可以烧断理智不顾一切在一起的状态吧。 最近好忙,很抱歉无法正常更新,以后估计也是这个鬼节奏,争取两天更新一次吧(?) ☆、第 37 章 我在床上坐了一宿,很想和谁说说话,我难过得要命,却找不到人来聊天。工作上,生活上,柳勋都是我最铁的哥们,除了他,我找不到一个可以毫无顾忌与之相谈的人。 我可能没有哭,也有可能哭了。我睡不着,掏出手机,为了安全我从不存短信和微信消息,我打开和柳勋的对话,删删改改了好久,都发不出一条信息。打开微博,把柳勋所有的博文从头看到尾,除了宣传新作品和代言,他很少发原创的信息。很多条微博都在与我互动,很多照片里都有我。 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对我有了别的感觉。 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张小歌走进屋来叫醒我,被我憔悴的模样吓了一跳。 她第一反应是先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又生病了?有没有发烧?哎呀你怎么不盖被子会着凉的……” “我没睡。”我瞧了一眼被推到床脚的棉被,活动了一下身子,被脖颈处传来的酸痛刺激得呲牙咧嘴。 “怎么了?”张小歌如临大敌的样子特别滑稽。 “我睡不着。” “呼……”她拍了拍胸口,跟着我挤进卫生间,伸出冰凉的手,用力按压了一下我的下眼皮,“我还以为你摊上大事了呢……是不是压力过大了,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 “你干嘛啊!”我烦躁地拨开她不安分的手指,“死开,我要上厕所了。” “现在可没地给找冰袋,我只好把我的手借你用用了……哇靠臭流氓你真的当着我的面上厕所啊!” 我把裤子拖到膝盖,垂眼看她:“你可以选择不看。” 她冲我做了个鬼脸,走了出去:“衣服给你准备好了啊,车子已经来了,今天早上在临市有个商演,下午还要回片场……我、我在楼下等你。” 我在马桶上点点头,困意排山倒海地袭来。 其他人不知道是已经走了或是还在睡,天刚蒙蒙亮,我已经在车上大声地打着呼(当然,这是下车后张小歌冲我抱怨的,我不知真假),下车后强打精神参与活动,内心在咆哮以后不管遇到多大事都要安安稳稳地睡觉! 柳勋?啥?滚边吧!我就想找张床,眯上两小时。 所谓中午不睡,下午颓废,晚上崩溃。大抵说的就是我此时的状态,剧里头我第一次见到团长的亲妹妹,要表现出对这个小姑娘极大的热情与好感,活蹦乱跳得如同一只黄鹂鸟,心花怒放得如同一只小犀牛。 “你这是什么狗屎表现?你他妈自己过来看看!”导演指着屏幕,唾沫喷了我一脸,“我就不说三层粉都盖不住的黑眼圈了,你的眼睛能睁大点吗!你的嘴角能上扬吗!你一副随时要睡死过去的狗样是演给你老母看吗!不行立刻滚,去洗个冷水澡,我看你还想不想睡。” 我低着头被骂,整个剧组都屏气凝神地听导演发火。赵琛今天没在片场,没人帮我说话,和我搭戏的女艺人在远处喝助理给她带的汤,笑嘻嘻地小声和周围的人聊天。 挨骂的技巧就是不要插嘴,不要辩白,等对方说完,再态度诚恳地低头认错。 “算了算了,你们也是第一次见,又都是新人,感情没到位……再磨合磨合吧,先拍下一场。” 我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看女演员完全没有想和我磨合的意思,只好我自己回床上磨合。 把台词背熟了点,又强逼自己对着那个女演员的照片发了会儿情,我的身心都受到了不应该承受的折磨。 我暴躁地揪下几缕头发:“啊啊啊啊,什么操蛋情节啊,对女人求爱简直虐杀我!” 张小歌在床脚一脸幽怨地看我:“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吓!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对着她的照片讲肉麻台词的时候……” “我……靠。” “靠谁靠,我才应该喊靠。刚刚杨姐通知我,按荣有焉录歌的速度,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拍v了,他们公司想做成微电影的模式,让《接受挑战》的人都去客串一下。我掐指一算,正是这部剧你杀青的时间段。我本来想早早和导演请假,结果他正在气头上,我都不敢和他说。” “这都什么事……”荣有焉真的要唱我的歌,我是很开心,不过想想,我自己都多久没出唱片了,荣有焉一个演戏的,竟然还要来歌坛插一脚。 “你有没有听过荣有焉唱歌,我觉得她其实很有实力,这首歌应该会红的……哇,她人长得美,演戏也好,还会唱歌,你知道吗,她拍《歌姬》里,那些歌都是她自己唱的。啊啊啊,我觉得我也要弯了。”张小歌捧心做花痴状。 “也?”我横眉看她,然后顺利转移话题,“等等,你说那些歌都是她自己唱的?” 《歌姬》是荣有焉的成名作,十几年前的电影,看得我如痴如醉,虽然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位已经过世的俊美男主演。不过电影中的歌曲确实很好听,我不知道竟然是荣有焉自己唱的。 “是啊是啊!我还存在p3里呢!” 张小歌捧心做花痴状。 “微电影……有点意思,其他人也会参加吗?” “对啊对啊!男主还是陈慑呢!啊~我女神真的不管演什么都美。” 张小歌捧心做花痴状。 我自己掖好被角,无视张小歌的痴心绝对,毅然决然地进入了梦中的滚滚红尘。 梦中我真实地还原了那个年代的场景,炮火连天,家书万金,战友一个接一个地牺牲,我却要强颜欢笑让活下来的人继续坚强,团长的妹妹我其实一眼就相中了她,逗她,缠着她,戏弄她,却不敢说爱她,因为我给不了她承诺…… 男主演的公司终于松口帮他接了其他类型的新戏,他高兴了,乐呵了,平时也愿意主动指点我们,帮我们对词入戏。导演的老婆来看了他两次后,整个组都鲜少再听咆哮。剧组又重新其乐融融起来,与一开始不同,这次是大家真的融到一块了。女二助理熬的甜汤是真的好喝。 《接受挑战》又录了两期,不过收视没前几期好了,其他电视台也纷纷效仿我们做真人秀,还都请了大腕儿,虽然节目的新意不如我们,但明星就是号召力,粉丝就是衣食父母。 陈豫钟带着我们更加卖力地搞笑与假正经,甚至做了一期女装特辑,荣有焉成了王,我们成了王的男人……呸,是王的女人。费尽心思地演了一出后宫攻心计,看看谁能得到女王的心。最后迎合广大观众的心愿,女王选了一直沉默寡言的慑贵妃,凤冠落顶的时候陈慑花了大浓妆的脸上表情惨不忍睹。 收视率有较大涨幅,但依然没达到陈亚想要的。 与此同时,荣有焉新歌的宣传也开始了。先是各路大v明星开始转发她之前《歌姬》的片段,再是公关团队各种微电影的曝光。 陈慑被邀做男主,演的是荣有焉的青梅竹马,突破以往形象演邻家男孩,也是外界关注的焦点。 我和其他人的戏份则纯粹是水一水般地露露脸,或是街边大声叫卖的小摊贩,或是口若悬河的的歌,或是一口地方腔的民警…… 我和柳勋刚好定在同一天拍摄,我躲着导演的唾沫炮弹从片场溜出来,多求了一晚来和柳勋滚床单……呸,来研究这个微电影的剧本。(一共两场戏,五句台词。) 是啊,我还在和柳勋肉体纠缠。有时候觉得我很窝囊,人家都拒绝和我在一起了,还乐呵呵地爬上对方的床。但……我收不住,而且我觉得他现在挑逗我的频率,比我硬来的几率大。 我在酣畅淋漓后问他:“你真的有快感吗?” 他擦着身子,很疑惑地反问我:“你没见过由直变弯……双的人吗?”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柳勋这个没节操的弯了我才不惊讶,只是觉得,柳勋因为我弯了,这实在有些令人难以相信。 我们在床上翻滚时外头还大雨倾盆,第二天拉开窗帘却是阳光明媚了。 说是明媚,我觉得刺眼或许更贴切些。 我和柳勋一起从车上下来,走到拍摄所在楼房的楼下。 陈慑正站在二楼的平台上和荣有焉对戏,平台周围放满了拍摄仪器,为了方便拍摄把护栏也给卸了。 我的墨镜不知落在哪里了,刚刚才发现没了,我只能一路抬着手臂抵在眉处遮阳。 阳光太闪耀了,我努力想把眼睛睁大些,险些被刺得流眼泪。 以至于我根本没看清陈慑到底干了什么, 然后他就从两层楼高的平台上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虐虐虐,虐完就甜了。 ☆、第 38 章 我抬手挡了一下眼的那么阵工夫,耳朵清晰地听到巨大撕裂响声,陈慑连着一楼店面的挡雨棚一起摔到了地上。尖叫声马上接二连三地响起来,我无意识地跟着柳勋跑动过去。 “救护车!”不知是谁的喝令,大多数人手忙脚乱地掏出电话。 场面控制这种事我一向不太行,只能跟着柳勋跑到陈慑那边。 杀手哥的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柳勋站在边上大喊:“后退!” 人声嘈杂,场面一度失控。这场戏,甚至这个片子都偏向文艺言情,根本没有任何武打动作场面,现场也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和急救人员,群演多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惊慌失措得没有一点行动力。 陈慑仰面躺在地上,没人敢去碰他。我瞧了一眼,他的脸被撞青了一片,身子不自然地扭曲着,地上有血。 “陈慑,陈慑?”我蹲下身,声音有一丝颤抖。 “咳,”好在他的意识还算清醒,沉作冷静,“你不要碰我,我的左边身子都没知觉了,可能要坏事……” 旁边是几个小女生低低的呜咽声。 “好,好……”我刚刚伸出双手,听他这么一说,又立即垂下,“其他地方呢,还有哪里不舒服?” “多亏了这块布……脑袋可能没事。咳咳。”他难掩痛苦,流出了几滴泪水。 我还想说些什么,陈慑却接着说:“有焉,别哭了。” 我顺着他温柔得一塌糊涂的目光看去,荣有焉定定地站在不远处,捂着嘴无声地流泪。 救护车的鸣笛声恰到好处地从远处传来。 陈慑在医护人员到来前已经陷入昏迷,我们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陈慑的助理跟着跳上了救护车。地上还有陈慑被铁架划破大腿而流下的大滩血迹。 众人散开,我跪在地上久了,腿有些麻,还是在柳勋的搀扶下才站起来。 “你……刚刚去哪了?”我凝视着地上那摊刺目的血,久久挪不开视线。 “疏散人群,到外头引导救护车……还有给荣有焉递纸巾。”柳勋的语气很淡定,甚至有些冷漠。 我把目光移向他,这才想起荣有焉也许是最难过的,她目睹了陈慑从她面前跌落:“她……还好吧?” “嗯。她跟着助理走了。”柳勋叹了口气,搭住我的肩膀,“今天没法工作了,回去吧。” 我皱眉:“为什么你如此……无所谓?” “啊?”柳勋诧异地歪头,“我哪有无所谓,我现在正烦着呢,这几天要怎么应付媒体。” “我不是指这个。” “哈?你说陈慑的伤啊,可能确实要休养一阵,但是换个角度想,或许是好事呢?” “什么意思?” 柳勋狡黠地冲我眨眨眼,附在我耳旁说:“你没看到他刚刚和荣有焉的互动吗?” 我似懂非懂,跟着他避开一群闻风而来的媒体,躲回了酒店。 陈慑的伤很严重,但并没到致命的程度,身上多处骨折,轻微脑震荡。那悬在一二楼之间脏兮兮的挡雨棚,确实救了他一命。 而柳勋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这片场地甚至这个v都有呈勋工作室的参与,杨姐提供了这片场地却没有配备职业人员,连道具也是随意地摆放在地上,才致使陈慑绊倒乃至跌落。 陈慑的公司正因他与荣有焉的绯闻而美滋滋地打算制造下一波话题,却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意外损失了一大笔金钱与机遇,怒气值爆表,当下就发表声明要追究所有人员的责任,更暗暗将矛头指向杨姐。 不到一个小时,外界开始揣测是否因为《接受挑战》的人员内斗才有人居心叵测地策划了这场意外,甚至开始有人怀疑我的加入是不是杨姐的一步棋…… “他们都在说什么狗屎!”我愤愤地把手机丢掉床脚,看着它顺着被单滑落至地上,发出一声闷嚎。 “不能让他们把责任引到杨姐身上。”柳勋捏紧了手机,目视远方。 “这又不是我们说得算的。” “怎么不算,我和你当时就在现场,是看着陈慑摔下来的……”柳勋顿了顿,显然也是没想到该怎么解释,烦躁地抹了抹脸,“以我多年被黑的经验来看,这次是有人决心把我和杨姐的老底都给翻出来了。对不起,得连累你了。” “我?”我指着自己,觉得有些滑稽,“黑我就黑我吧,我之前的生活,若能再掀起什么波澜,也算他们能耐。” 我们对视一笑,暂时把这事抛到脑后。 不用说,离开时又是各种躲避娱记们的围追堵截,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没能去医院探望陈慑。甚至荣有焉也只能发微博祈祷祝福,缄口不提当天的事情。 陈慑的公司和杨姐争斗不休,如柳勋所言,杨姐手底下所有艺人的黑料都被不怀好意地抖了出来,连刚刚签约的新人也被爆是坐台小姐出身。 我本还在为陈慑惋惜,为柳勋担忧,但这场火很快便烧到了我身上。 几家媒体同时曝光了我的同性恋身份,甚至指责我还没红起来就已经在圈内频繁约炮,泡过无数男模与同性艺人。 他们无一例外地结尾加上这么一句话:柳勋滥交已经是出了名的,没想到他身边看似安分的好友也与他一个德性。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杨姐,我妈倒一个电话先打了过来。 我没看到来电显示,下意识地接了起来,凑到耳边听到妈妈的抽泣声,我才惊讶得不知所措。 “安安,新闻报道上写的是真的吗?”听到妈妈难掩失望又带着一丝期盼的语气,我迟迟开不了口。 “让我说!”爸爸夺过话筒,语气严肃,“我就问你,是不是像报道里写的那样,和很多人都乱搞过。” 我哑着嗓子,比翼在小幅度地颤抖:“我是交过几个朋友……但不是、不是像上面写的那样。” “够了!”父亲的怒气已经穿过话筒传了过来,“你撒谎是什么语调,我还是分得出来的。给我听着,这几天……不,就明天,去找家医院,做检查。” 我几乎说不出话了:“什么……什么检查?” “还能有什么检查!当然是查查你有没有染上那些不干净的病!” 我在母亲难过的哭泣声中挂了电话。父亲苍老却仍然有威慑力的话语仍在我耳旁回响: “当然让你进娱乐圈,是为了让你实现你的梦想。你自己看看!现在你有没有做出一点成绩!没有!而且你自己反省反省自己到底变成什么样了!如果不行,就退出演艺圈,回来好好找个安分的工作,离开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父亲把朋友二字咬得非常重,我其实能够理解他与母亲,两个人活了一辈子,不求我有多大出息,只希望我能对得起自己,不要虚度人生,可现在在他们看来,我不但放纵了自己,还死不悔改。 我还没把这一波愁绪掩下,柳勋的电话也打了进来。我本以为他是来安慰我的,心情还略有好转,谁知拿起电话,他却张口就问: “你和那些小嫩模上床的事都是真的?你他妈第一次上我的时候可说你八年没有性生活了。” “我……”我哑口无言。 “呵呵,装得挺像久旱逢甘露的少男。”柳勋不冷不热地嘲讽了一声,才接着问,“想好怎么和媒体解释了吗?” “解释……什么?” “解释你不是gay啊,就说那些事情都不是真的,然后快拉几个你的相好一起帮你否定啊。” “可是,可是我就是……” 我就是同性恋,这句话我确实说不出口。 “还没想就快点想,现在杨姐焦头烂额地忙她自己的事情,没空管你,你要自己想办法,工作室的公关团队稍后会联系你,如果没有,你就自己叫他们去写声明稿,电话你记一下……”柳勋到了后头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冷冰冰的,听不出一点感情。 “柳勋,你听我说……” “不必了,我也还有自己的事情,下次再说吧。”他撂了电话。 我愣了一会儿,狠狠地把手机砸进被窝里,委屈地破口大骂:“傻逼!智障!脑残!你他妈玩女人操众逼,老子就得为你守身如瓦?呸!还跑来怨我,简直天真!操!” 发泄了一通,心情反而更差劲,我重新躲回被窝里,盯着天花板…… 这难道就是出名的滋味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了! ☆、第 39 章 心情再down都得照常工作,而且是趁着我还有工作。 剧组中一切依旧,和我一块儿耍的那几个小年轻也没人问我到底是不是gay,似乎压根没人看到那些报道。和我演对手戏的女演员在剧里剧外总对我露出娇羞的神情,我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没过几日,杨姐终于记起我了,风风火火地下了道命令:和片中的女伴搞点绯闻,以此让谣言不攻自破。 我喝着她助理刚端来的莲子汤,与她独处一室,终于忍不住问:“你……没意见吧?” 小妹(这是她剧里的名字)对着镜子摸了摸梳成两个麻花辫的长发,一脸疑惑,却没转头看我:“意见?什么意见?” “就是……我俩折腾出绯闻那事,我总觉得怪怪的。咳咳咳!”汤喝得太急,我呛得喘不上气。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知在笑我的狼狈模样还是笑话我的话。 “那我问问你,我从大学开始拍戏,到现在也五六年了,你猜猜我谈过几次恋爱?” “这……”我有些尴尬,因为我根本不清楚她的恋爱史。 她见我犯难,善意地提醒:“八卦里可说我谈过四五个男友哦。” “那……两次?” 她摇摇头,用手指比了个圈:“所以你懂了吧。” “天,”我确实有些惊讶了,“那都是炒作吗?” 她不正面回复我,只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背:“所以啊大兵哥(这是她剧里对我的称呼),这事我可有经验了。” 接下来的两天刚好没有我俩的戏份,在杨姐的授意下我带着小妹去市区玩,刻意在大晚上还装扮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认不出我俩似的。购物,给她买礼物,然后理所当然地在餐厅里共进晚餐,等着被狗仔偷拍。 我兴趣缺缺地吃了两口,觉得眼前的西餐还不如影视城外头的烤串香。 我已经一个星期没和柳勋联系了,陈慑出事,原先预定好的拍摄根本无法进行,电视台更是直接换挡了新节目,对外宣称《接受挑战》将在陈慑康复后重新开拍。 观众们哀嚎惋惜的背后是巨大的利益损失,陈亚也是倒霉,先是柳勋后是陈慑,还有我莫名其妙的加入,这档他筹备了多年的节目一路拍到现在几乎把所有综艺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都经历遍了。 最近我和小菜聊了几次,他笑称陈亚发誓给以后上他节目的所有艺人都要买一份大保险。 没有了《接受挑战》,我和柳勋的工作又忙,更是没有了名正言顺见面的理由。最近是非多,原来狂轰滥炸的友情牌卖腐向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之前我还以看粉丝的粉红留言为乐,如今我的评论多是骂我滥交,男同。严柳一家乐也变成了两家粉丝的疯狂骂战。 到底是谁带坏谁呢? “嘿!”小妹手里明晃晃的刀叉在我眼前闪了一下,惊得我一跳。 “怎么?”我无措地又吃了一口盘里的肉,啧,已经凉了。 小妹摸了一点汤汁蘸到嘴唇旁,朝我眨眨眼:“帮我擦嘴。” “啊?”我微微皱眉,刚想把纸递给她,突然想起绯闻的事情,只好叹了口气,微微站起身,上半身俯在桌上,伸手帮她抹去被弄脏的嘴角。 “你别那么不乐意嘛,没让你亲我就不错了。”小妹笑起来的时候总爱眯眼,我突然觉得她还是有些可爱的。 “嘿,我亲你还是你占便宜了好吧!”我忍不住回嘴。 “呸呸呸!”她冲我皱鼻子,不忸怩也不造作,“大哥,我要和你接吻了,那不是间接和很多男的接吻了吗?” “啊?”我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把眼神飘到了别处,“你看了那些报道啊?” “嗯……不过没差啦,你喜欢谁都没关系,在戏里只喜欢我就好啦!”她灿烂一笑,带着几分治愈的功能。 “行,在戏里保证只爱你。不过我觉得咱俩最后一场戏,那几句台词我觉得……” 接下来我开始和她讨论剧情,观点不谋而合,都想把最后一幕稍作修改。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相谈甚欢。 报道隔天便出来了,图片拍得模糊,却不难辨认出是我与小妹,看不清我俩的表情,但我为她擦嘴角的动作很是深情款款。 我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向柳勋解释些什么,但又不知是否真的有必要。最后只能以他手机可能在助理那里被别人看到为由,把原本该好好说清楚的事情一拖再拖。 很快我的戏就要杀青了,最后一幕经过我们与编剧导演的商量,最终做了一些修改。在大雨滂沱中,我和小妹互相冲对方嘶吼。 “为什么!一个团那么多人,去送死的偏偏是你!” “没有为什么,这是我自己向团长申请的。” “啪!”小妹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她是动真格的,我的脸火辣辣地痛。 “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 “每个人的家里都有舍不得他们离开的人,我们流血,我们牺牲,才换来他们、甚至更多人的平安幸福,这是值得的,这是值得的!” 小妹又给了我一巴掌,话里带着绝望:“你走,你走吧。你一转身,我就把你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她真的哭了,周围的工作人员也屏气凝神地看着这最后一幕,耳边只有哗哗的雨声。 静默了一会儿,我突然上前一步,却没有抱住她,只是快速而决绝地在她脸颊落下一吻,然后转身离开。 我本不必哭,但雨水沉重地打到我的身上,我的泪腺上,我长啸一声,眼泪自然而然地流了下来,与雨水混合着溶在了一块儿。我跑得比导演要求的远多了,停下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在止不住地喘息。 “嗬……嗬……”我双手撑在膝盖处,看着雨点落在我的睫毛上,然后从我的眼前滑落,眼前出现了短暂的幻觉,混乱的影像呼啸而过,太阳穴疼得厉害。 导演喊卡,人造雨也停了,小歌跑过来把毛巾披到我的身上,我失去重心地往她身上一靠,差点把她带倒。 女汉子张小歌搂住我,勉强稳住身形,啊啊乱叫:“欧巴!你重死了,快起开!” 我刚想说让我靠一会儿,余光瞥到导演走过来,赶紧若无其事地站好,揉了揉眼睛。 “好!”导演一脸满意,滔滔不绝地夸赞我和小妹。 把刚刚我跑远的镜头又补拍了两次,最后牺牲的部分在白天就已经拍完了,现在我已经算结束了本剧中的所有戏份,杀青了。 小妹素颜上镜,此时化妆师正在给她补妆,助理说她稍后还要赶一个广告拍摄。 我揉了揉她淋得湿漉漉的长发:“演得真好,你都带动我了。” “嘿嘿,你也不赖!”她端着碗啜了口热汤,“你也喝两口吧?” 她把碗递过来,我就着弯腰喝了两小口,烫得咋舌。 她毫不在意地捧回去又抿了一口,惬意地闭上双眼。 “感情真好啊。”给她吹头发的人这么感叹道。 这部戏拍完我又闲下来了,手头没有新工作,我就忙我自己的事。最近赚了不少钱,给家里添置了许多新物件,我的房贷压力也减轻不少。 惴惴不安地给爸妈寄去了一些礼物,等了几天也没收到他们的回复。爸妈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要打回去说些什么,只希望能多做出点成绩,好让他们认可我。 真有这么巧的事,那天我出门倒垃圾,回来正好碰到难得回家的柳勋。 我们沉默地等着电梯,又沉默地上楼。 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我一直在等他开口。 还好,他的耐性比我差了一点。我开门前,他扭头问我: “我冰箱里有昨天助理送来的草莓,我一个人吃不完,你要不要分一点?” 我背对着他挑挑眉,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别的暗示。 “杀青了?”他头一回自己去洗草莓,随意地过了两下水,装进水果盘端到桌上。 “真的只是叫我来吃草莓的?”我有些失望。 “嗯。”他先放了一个到自己嘴里,“草莓蛋糕草莓饼干草莓糖我都不喜欢,还是原汁原味的草莓最好。” “草莓安全套呢?”我把草莓含在嘴里,舔了舔嘴唇。我真是抽风了。 他一愣,然后跟着我的模样舔了舔唇角:“我嘴唇脏了,帮我擦擦。” 我起先没懂他什么意思,抓过一张纸站起身:“没脏啊……” 好吧,我突然懂了。 “擦”干净后,我问他:“不生气了?” “你呢?是不是挂了我电话以后问候了我的老妈说了一堆脏话?” 被他说中,我不自在地扣了扣脸:“算了,都过去了。” 他仰躺着面对天花板:“这段时间,要有人问你性取向,或者你和那女演员的事情,你就打太极。” “知道。”我顿了一顿,“你……算了。不过如果你看过我和她的对手戏,估计会以为我和她是来真的。” “哈哈,你演技有那么好?不过我打死都不会信的啦。” “为什么?”我趴到柳勋身边,非常好奇,“你可以弯,我就不许直么?” 他转头看我,一脸坏笑,语调明朗:“你之前明明和我吐槽说,她鼻子塌,鼻孔大,胸还很小啊。” “啊?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我看着他,先是一脸迷惑,很快也跟着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心情很down,但是即使这样我也舍不得虐两只!我多好! ☆、第 40 章 我当然不会再对那天柳勋打电话过来冲我咆哮的事情心存芥蒂,相反,竟有一丝暗暗的喜悦。我确实欺骗了他,连哄带骗地把他拱上了床,吃干抹净后又舍不得放手。而他,我此时确信,他也对我产生了我希望的那种感情。 柳勋离去后我躺在床上沉思,若我俩的身份不是连隐私都要抛撒给公众进食的艺人该多好,柳勋的父母不爱搭理他,我的父母也认可了我的性取向,我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和家人宣布恋情,再和亲密的朋友出柜。 但如果柳勋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不会唱歌不会演戏,连脸蛋和身材都不怎样,那我还会对他如此执着吗? 我凝望着窗外的夜空,几年前我搬来这里时还能从窗外看到一大片蓝天,而现在远处的摩天大楼争先恐后地拔地而起,似有遮天蔽日的气势,留给我的天空也不多了。 我抬起手掌,对着窗户抓握。还好,留给我的天空比一只手掌还大一些。我把焦点对到眼前的手掌,心想,果然和世界比起来,什么花边新闻,什么天王巨星,都只是人们偶然对上眼的过客,太在乎自己,反而要丢掉更多东西。 滚了三滚,打算蒙头大睡,手机却不适宜地响起来。是微信的提示音。我本想隔天再回复,但又担心是柳勋发来的信息,赶紧撑起上半身捞过手机一看。 小妹的头像不像别的女明星都是自己满意的自拍,而是一张画得传神的q漫。当时加她微信的时候她特别自豪地说这是她自个儿画的。 妹(当时因为懒随手就存了这么一个名字):哥哥哥,我新接了一个剧本! 我:恭喜啊。 妹:是你之前和我吃饭的时候提到的那本改编的电视剧诶!好巧! 我:哦,是吗。 妹:我演女主闺蜜,就是姓黑的那个女生……嘿嘿,姓氏特别所以记得特别深刻。 我:嗯……她是回族的。(这时候我反而有了些困意。) 妹:我我我原著只看了一半,你不是都看完了吗,和我讨论讨论剧情呗。 我看了一眼时间,一点零三分。因为工作日夜颠倒我能接受,但是小妹妹你工作完不应该累趴然后赶紧睡觉吗?! 但是思前想后,我找不到一个拒绝她的理由,又想到明天也是无所事事的一天,索性下床到书房翻出了那本已经覆有薄灰的精装书籍,然后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我突然发觉,娱乐圈的女人也并非千篇一律地令人生厌。除去我之前遇见的为了名利什么脸面都可不要的泼妇或真婊,也有像小妹、荣有焉这样在人海中脱颖而出的存在,她们虽然为了戏剧杜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却能在现实中肆意挥洒自己的魅力。还有张小歌和许久不见的谢雨,她们对我来说也是那么与众不同。 嗯……我似乎能明白柳勋之前对女人如此着迷的原因了。 这一聊便是通宵,我甚至为了给手机充电蹲在墙角的插座边和她继续讨论剧情。天不知不觉就亮了,我向上刷了一下聊天记录,足足几百条语音来往,根本看不到头。 她在那头毫不避讳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说:“好困,我要睡觉了。” ……你这时候才想到睡觉啊。但是我只能依然亲切地回复她:“好的,做个好梦。” 过了一会儿,她又回了一条语音: “哥,我觉得你对剧本的了解很精辟诶,不管是之前从没见过的,还是已经通读过的,总能看到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你……要不要试着专门走拍戏这条路?” 我握着手机定了一会儿,才这么回复她: “小妹妹,快睡吧,小心变成大熊猫,至于哥哥嘛……还是比较喜欢写歌唱歌。” 嗯,我看了手边三四张纸上的杂乱音符,这么坚定地回复她。 后来我又和小妹私下出去玩了两次,购物什么的被真正的狗仔拍到简直太容易了。我给她买了个项链当作小礼物,她拿着新款的潮t往我身上比划:“嗯……颜色还行。” “呃……其实我不太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 “切,”她翻翻白眼,“才不是给你买的,你穿太老气了吧,我……”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嫉妒心与我爱你 作者:非法输出 第11节 她有些脸红:“我跟你说,这部新戏的男主简直太帅了!” “哦~”我忍不住戏谑地说,“小姑娘这是情窦初开了啊?”不过我努力回忆了一下,也没记起她那部戏的男主是哪个。 然后她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那新出道的男孩是多么多么帅气阳光,穿着白衬衣骑着山地车在路上疾驰的模样满足了所有女孩心中最初的幻想。 我有些索然无味,对我来说帅不帅倒不是太重要,手感好才是真谛…… “啊!就买这件了!”她兴高采烈地跑去买单,完全不考虑对方会不会喜欢她莫名其妙的礼物。 “啧啧啧,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啊?”回去路上我忍不住酸她,身后已经有几个路人认出了我俩,但是又不敢上前确认,毕竟有点人气的明星都不敢大摇大摆地出来逛街了。 她矮身进了来接她的保姆车,从她换车子的频率来看她的事业一定挺顺利的。 “哼,就猜你这么想。”小妹把手里的袋子放进车里,又走了出来,打开后备箱。 “给你的。”她把琴盒拎起来,然后塞到我怀里。 我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琴盒:“吉他……?” “嗯。我刚好有个朋友在做吉他,很有名气哦,你想买也买不着,我不知道你偏好哪一种,就让他做了民谣吉他……嗯,琴盒是我自己挑的。总之,希望你喜欢这个礼物,也是谢谢你这段时间陪我聊剧本啦~” 她语调上扬,笑起来很甜,让我没法拒绝这份礼物。 “再见啦。”我挥挥手,与她告别。 祝福她,希望她喜欢的那个男生能够接受她的爱意。 目送她远去,我也打算回家试试这个特殊的礼物,身后停着的是柳勋买了很久却没怎么开过的豪车。黑色的车身低调奢华,不适合柳勋这种张扬的逗比,所以由我顺利接手,虽然坚持给了他一笔钱,但比起这部车的真正售价,还只是九牛一毛。 当时我觉得有些别扭,这种得了恩惠的感觉即使发生再多次,但我依然无法完全适应。 柳勋见我面色不佳,终于有了点眼力,他故意一本正经地说:“咳咳,这个算是公司给你的配车吧,毕竟我也算你的老板了。” “哦。”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其实已经打算接受它了,毕竟这款车也是我眼馋好久的了 “嗯……”他突然邪笑地搓了搓手,“你若愿以身相许……我也必然不会推辞的。” 我闻言一笑,直挺挺地向后一趟,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做大字状:“你若想要,径自来取。” 他站着看了我很久,灯光的投影使得他的面部神情在我眼中模糊不清,半晌,他说:“记上,下次。” 越接触柳勋,我就觉得他越不像我想的那般表里如一。虽然里子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傻乎乎的二愣子,但这十年的磨练,已经让他懂得如何看人脸色,对待难堪如何应付自如,那些我自诩熟练的人情世故,原来他也早已修炼到满级了。 如今的他,除了是一个十首代表作数不清的唱作俱佳的歌手,一个偶尔在电影里露脸打酱油的偶像,一个大街小巷都有他代言产品宣传的当红艺人,还是一间工作室的老板。而这间工作室在他和杨姐的共同打理下正日渐壮大,我想扩大成公司发展已经指日可待了。 至于之前的种种风波,早已在杨姐的铁腕下归于平静,我又重新忙碌起来。当然,她之前带我们认识的几个不能说名字大人物也在里头起到了很大作用,包括我那个最近又升官的学长。 所以说,在茫茫人海中与谁相遇都不是无中生有,毫无用处的。那些曾与你擦肩而过,或四目相对的陌生人们,必定有一个要与你缔结不解之缘。 想当初我就是在海选的现场,一眼认出了排在我身后同校的柳勋。我已经忘了是谁先向谁打招呼了,那个时候我还曾由衷地赞美过他自己写的歌,那么动听,那么冷门。 我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同一首歌,由我们两个人唱,会不会有不同的际遇? 反复改了几个地方,我拨动吉他弹了两声,音色圆润透亮,我很满意。 把手机摆到合适的高度,我对着镜头自弹自唱起来,这首《与众不同的她》是我心血来潮灵感迸发的产物,谨以此献给那些我有幸遇见,不同凡响的女人们。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感觉完全是盐酸的碎碎念。 他和柳勋的关系明朗化稳定化后,这篇文也该完结了。 我平时喜欢看的都是十几万的小短文,能把故事交待清楚,又不拖沓流水账。 所以自己也力求这个感觉吧。 ☆、第 41 章 曲子的几处细节还需修改,我只唱了一遍,也是完整的第一遍,有几处转音没处理好,总体差强人意。我把吉他收好,看了一遍视频,不是很满意,却又舍不得删,想了想还是发到微博上,然后便休息了。 所以我根本没想到那条微博会红。更没想到大家会把这首歌和我与小妹的“恋情”联系起来。同志风波后,还是有几个娱记揣测我这般举动只是故意秀恩爱,以此掩盖自己真正的性取向,甚至指责我玩弄女性感情,先前卖腐吸引眼球,现在又伪造恋情洗去丑闻。 倒是没人认为我和柳勋真的有什么,毕竟他先前名声在外,取次花丛,谁都觉得我俩只是纯粹的好兄弟。 对于这些质疑,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车窗外是高速公路一层不变飞驰而过的景象,而我只是盯着车窗上倒映出的柳勋的身影。他懒懒地把头仰到了车椅上,却不睡,只是目光无神地盯着车顶。 我看了一会儿,失去了耐性,把他的耳机一拔,问:“你发呆啊?” “干嘛?”他在臆想中遨游,骤然被我抽到现实,微微皱了皱眉,“我还不能发呆了啊。” “你都这么呆了,还发呆?要傻到外星球去吗?”和柳勋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特别毒舌。 “啊啊啊啊!”果不其然,他立刻炸毛,“氯化氢!”接着就要动手。 眼看就要发展成后座斗殴事件,坐在前排的两个助理不得不咳嗽了两声,示意他们两个的存在…… 好吧,有外人在,还是收敛些。 “在听什么?”我拿过几乎要塞到他屁股底下的平板,“密码。” “8624。”他报出密码,戴上耳机继续盯着车顶发呆。 解锁后是我和他都很喜欢的一款音乐播放软件的界面,但是歌曲的歌名和歌手却显示是一堆乱码,正在循环播放中。 “什么歌啊……”我把手肘撑在座椅上,伸手够下柳勋的一只耳机,塞到自己的耳朵里。 熟悉的旋律,令我有些脸红。 “喂,”我故意凶他,以此掩饰我的不安,“干嘛循环播放我的歌啊。” “热门歌曲,不得不听啊。”他贱贱一笑,勉强挽回些气势,接着说,“且不说歌词如何,这个调子轻快简单,我挺喜欢的。但是……” “停!”我制止他往下说,“我知道几个细节都没有处理好,这只是初稿,我这几天有空了会再改一下的。” “不想听听我的想法吗?”他歪头看我,之前还有刘海遮挡,现下他明亮的眼神几乎无处可藏,自然地闪着灵感的光芒,却咄咄逼人。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把目光悄悄移向别处:“不了,我想用自己的感觉来加工一下。” 而且你千万不要插手,这是我未说出口的话。 今天见到杨姐,她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无奈,训斥了我一通,就是在问我为什么有了新歌头脑一热就直接发到网上了,要是有了后期有了宣传那换来的就不只是好评还有利润了。 我垂着脑袋受训,然后跟着柳勋一块儿上了车。 今天是陈慑出院的日子,他一直保持训练,之前也是武替出身,身子壮得很,别人可能觉得要了命的伤,在他身上不过是多了几处男人的勋章。 之前陈慑的公司与杨姐交恶,一波无辜的艺人包括我和柳勋都卷入其中,现在大家都躲着,生怕再惹祸上身,不然来接陈慑出院的也不会只有我们几个了。 不过,兴许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今天是《接受挑战》重新拍摄的日子。而且我们被陈亚告知,这也是本季的最后一次拍摄了。 原先签好的合同就是拍摄周期固定集数固定,现在时间到了却根本没拍到预定的集数,大家的档期却都满了,没办法抽出时间补拍,再说其他经济损失,加上鸿城卫视马上要接档播出其他节目,这一季也只能这么草草了事。不过好在收视率和口碑都不错,第二季也已经提上议程,只是会不会换人或者取消固定主持班底这个模式还不甚明了。 一开始只是打算我们几个去接陈慑出院,顺便宣布《接受挑战》重新投入拍摄,不过实际上拍摄时间是隔天一早。 但媒体闻风而动,医院门口和停车场早就挤满了人。陈慑的公司早料到如此,直接抛出第二套方案,我们几个也不必去医院了,直接去提前准备好的会议室准备开新闻发布会吧。 车子拐了个弯,到了当地最大的酒店。我和柳勋被带到了休息室,陈豫钟、汪余还有江陈笑已经在里头等了。大家都许久不见,不过这里没有摄像机,也不需要表现得非常亲昵,只是互相打了个招呼便坐下来闲聊。 “你们都有和陈慑联系过吗?”柳勋开口问。 他们两个人都摇摇头,陈豫钟说:“有给他发过信息,不过他都没回。哦,今天看他发了照片,恢复得还不错。” 陈豫钟找出照片,把手机传了一遍,这时候金伦也到了,他凑过来一看,嗯了一声:“脸上的疤好明显……不过没事啦,杀手也不是靠脸吃饭的。” 众人呵呵一笑,柳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颈部的伤痕,就是上次车祸留下的那道。我之后也有关心过他的这道疤,不过不知他是去激光消除了还是涂了遮瑕膏,只有凑近看的时候会看到表皮不自然地微微凸起,颜色略微发红,远看倒看不出异样了。 我抬起手,想跟着摸摸那道疤,手都快摸到了,柳勋突然转头看我,让我惊觉这里还有其他人,赶紧生硬地把手搭到他的肩上,笑了一笑:“这……兔狮子还没来吗?” 金伦和汪余也是一脸疑惑,而陈豫钟似乎提前知道了什么□□,神秘一笑:“等等还有个大爆料。” 就像应和他的话一般,话音刚落,陈慑和荣有焉就同时到达了。 两个人的助理和经纪人跟在后头,陈慑坐在轮椅上,荣有焉推着他进来。我们几个目光炯炯地在他俩身上巡视了一番,最先发现亮点的是我。 他们两个人的手上都带着上回赢得cp比赛的那枚戒指。那是一副情侣对戒,做工细致,男款大气简约,女款低调奢华,珀金色闪闪发光。 “你们是……”我刚想说你们俩还顺带打广告吗,虽然这戒指贵重但很少有明星会戴着节目组赠送的礼物出门吧,除非是为了宣传,而且这还是情侣对戒…… 等等,我好像懂了。 我去!还好刚刚没说出口,不然丢人丢大了。 金伦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喊道:“姐姐,你和杀手哥……这是成了吗?哇哇哇什么时候的事啊都不告诉我们!” 柳勋抿嘴一笑,看起来非常淡定,只有眼里露出点惊讶的光。 陈慑抬头与荣有焉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荣有焉开口,语气少见的温柔:“就最近的事,还没来得及和其他人说啦。” “哦哦哦~”刚刚一直沉默的汪余这时候才积极带着我们起哄,不过马上被荣有焉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我们又闲扯了几句,无非是问他俩到底何时看对眼的怎么在一起之类的八卦。不一会儿,陈亚从外头快步走了进来,整个人还是急急匆匆的忙碌模样,不过看起来又比之前苍老了许多。 他语速极快地说:“媒体都到了,可以出去了。” 我们各自整了整着装,对着镜子看了两眼,便一同去应对媒体了。 陈慑的轮椅上下台阶不方面,便由我和柳勋代替荣有焉帮忙协助陈慑移动。见到我们几人露面,闪光灯不约而同地亮成一片。 记者们听到荣有焉与陈慑宣布恋情后并没有太大反应,听到《接受挑战》要重新拍摄甚至已经在筹备第二期后也没有多大反应,但是一到自由提问环节就揪着两家公司的争端不放,甚至尖锐地问我们几个在场的人是不是也私生间隙。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们也知道,所以就更要在态度上表示我们的关系亲密毫不受外界传闻与高层纠纷影响。 陈慑看起来老老实实,撒谎能力却和演技一般不相上下,我不知道其他人,但至少我只是偶尔想起关心他,却一直无实质行动,而陈慑却说我们几个人轮番打电话发信息安慰他鼓励他,帮着他走出伤痛投入伤后的修整与复健。 不过这谎言并不是不被允许的,至少让大家都觉得我们几个是一条心的,也能免去许多麻烦与令人头疼的提问。 记者会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便结束了,可是在媒体前强颜欢笑是我最近才需要练习的技能,长时间在镜头前保持微笑以及防止被拍到打呵欠和挠痒痒,这个普通人还做不来哩。 之后我们又开了个小会,具体商量了这最后一期的拍摄问题,比如有几个需要活动的游戏不得不因为陈慑的原因稍作修改。陈慑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保持精力完成拍摄,但要他脱离轮椅灵活运动,几乎是不可能的。 陈亚并没有给我们具体的执行方案,力求接受任务后我们表现出来的真实自然,只不过再强调了几个人在节目中的定位,然后预先公布了这一期的主题。 “什么?最不可思议情侣大赛?”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上一章忘记打广告了。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喜欢请收藏留言,拜托拜托~ 还有下一章就要写最不可能的cp大乱炖了,大家想看谁和谁组队,求留言qaq ☆、第 42 章 当我被柳勋和汪余合力抛入温度高得令人不适的温泉水中时,我才渐渐明白这个选题的意思。荣有焉站在岸边,暂时还没人敢去动她,她没法张嘴,只能“唔唔唔”地冲我喊叫,我刚刚鼻子进了水,呛出了眼泪和鼻涕,却也不能张口。 这个游戏到底尼玛谁想出来的!太他妈丧心病狂了! 每个人要在嘴里含一个节目组特制的硬糖,看起来比乒乓球小不了多少,外头是水果味的糖衣,而里头却是粘稠的苦瓜汁夹心。比赛一开始,大家同时把球含入口中,哪一对情侣能把球含到最后,那一对就胜利。硬糖的厚度是一样的,但水都不知道有多厚,只能尽可能地让对方口里的糖衣先化掉。所以把人推入温热的泉水中逼迫他喝入高温的泉水而使得糖衣快速融化是最好的战略,而不幸被推入水中的人为了护住自己的糖果只能尽量不张开口。 所以我实打实地用鼻子吸入了一大口温泉水。 唔,站出水面后大多数人的动作都是鼻腔用力,擤出呛入的水,然后微张开嘴吐出不慎进入口腔的水。但是我没法这么做,我感觉嘴里的糖小了不少,赶紧抹了把脸,晃开一池的涟漪上岸。 一群人鼓着嘴不能说话只能“嗯嗯嗯”、“呜呜呜”的画面挺逗趣的。陈慑重伤初愈的身子不方便和我们在岸上撕斗,于是我们安排他到浅水区待着,能够扶着池壁休息。不过他也要像我们一样含着糖果。 和陈慑一组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江陈笑,所以除了他,其他人掉入水中,陈慑都会如水鬼般悄声蹚水至那人身后,然后把他狠狠地摁进水中,逼着那人喝上两口水才作罢。他虽然下半身还活动不便,但在水里跑与跳都派不上大用场,再加上陈慑的力道依旧惊人,哪怕他只潜伏在水中,仍然令人心悸。 “呸!”汪余最先败下阵,他原本还和柳勋贴在一块儿,保持着警戒伺机攻击他人,可他的糖衣突然破了,苦涩的汁水充满了他的口腔,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冲到角落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去,并接过工作人员递过去的纸巾擦嘴。 紧接着失败的是江陈笑,他恰好刚从水里挣扎出来,嘴里的苦涩口感令他的眉毛皱成了川字型,不过他没有直接吐到温泉水里,捂着嘴愣是把苦瓜汁吞下去了。 “啊啊啊!”他难耐地咆哮,湿漉漉的长发挡住了他的前额,很有几分摇滚的狂放姿态。 “如果有的人糖衣破了但是假装不说话怎么办?”已经漱过口的汪余发问。 “呸!”陈豫钟连滚带爬地上岸,把嘴里的苦瓜汁“哇”地吐了出去,“有谁忍得了吗!导演你告诉我这是不是苦瓜浓缩汁,比我喝过的苦瓜汁苦一百倍啊!” 不多时,剩下的几个人就争先恐后地抢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矿泉水漱口,我和柳勋的糖衣几乎是同一时间破掉的。 “呸呸呸……这要怎么判啊?”金伦吐着舌头,一副萌样却像只可怜的落水狗。 “喂喂,陈慑还在呢。”江陈笑走过去帮着把陈慑拖出水面,立刻有陈慑的助理上前要帮他换衣服,他挥了挥手,示意先进行节目。 导演在下面喊:“那就请陈慑张开嘴巴。” “啊……”陈慑听话地张开嘴。 嘴里空荡荡的,哪还有糖果的影子。 “哇靠!你什么时候把糖给吞下去了?!”金伦吃惊地问。 “呃……”陈慑抓抓因为泡在书里而紧贴着脑袋的头发,“其实老早就破了。” “那你把苦瓜汁咽下去了?!”陈豫钟也不可置信。 “嗯……味道,还好。” 我去……这位哥还有什么不擅长的?!这是我们几个人共同的想法。 “快喝点水吧。”荣有焉挤开我们几个人,把她刚刚捏在手里的矿泉水瓶递过去。 “哦哦哦~”这个时候必须得跟着起哄。 虽然我知道荣有焉会立刻一个眼刀把我们杀得鸦雀无声。 因为陈慑的糖果很早就破掉了,所以我和柳勋同时获胜。每轮游戏获胜的队伍都可以获得一些金币。 “这是干嘛用的?”柳勋颠了颠手里那十枚镀了一层金的硬币。我也有十枚,陈豫钟与金伦获得五枚,最后一名的陈慑与江陈笑是三枚。 导演卖了关子:“你们过一会儿就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考虑到陈慑的身体情况,接下来的游戏都不用太大的体力支出。第二轮是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的桌面游戏,第三轮则是关于恋爱的问答竞赛。 比赛结束后天都还没黑,我们走出拍摄的郊区体育馆,后头是一望无际的远山。车子上到半山坡停了下来,风景如画处有一间临时搭建的小卖部。 此时我和荣有焉的手里有二十枚金币,柳勋与汪余也是二十枚,其他两队则分别是十三枚、八枚。(若无并列情况,最后一名是没有金币的。) 导演指着不远处的小卖部:“游戏已经全部结束了,现在你们可以拿着金币去小卖部里给你们的伴侣选礼物。比赛结束后,网民投票反超程度最大的那对情侣获胜。” 也就是说,这一期的主题,是要从最不可思议情侣,变成最令人羡慕的情侣。 这难度……我看了看身边的荣有焉,再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陈慑,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据说这期的分组也是粉丝们票选定的,但是我对此持保留态度,把陈慑和荣有焉拆开了,然后让他们分别和我与江陈笑(我一直记得江陈笑的性向与他和陈慑一同走出酒店房间的画面)组队……虽然很符合主题,但是怎么看都太随意了。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节目组这一期纯粹是整我们的,首先小卖部里的东西少得可怜,除了玫瑰花、小饰品和玩具熊外,居然还有旧衣服,易拉罐环等诸如此类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 再者,东西的价格也根本是乱标的,一束玫瑰花居然要25金币,一朵也要10金币,一个塑料发卡要8枚金币(除了荣有焉谁会用到它啊),玩具熊更是要价30枚金币。如果无法在刚刚的三局游戏中全部获得第一名,根本买不了真正的礼物。反倒是那些破衣服,没人要的垃圾便宜得要命,一枚金币就可以抓一大把。 大家都犯了难,在小店里来回乱逛,叽叽喳喳地抱怨节目组。 “有了!”柳勋拿起一把剪刀,突然灵光一闪,激动地喊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写游戏和起标题是大伤。 ☆、第 43 章 他附到汪余耳边窃窃私语片刻,汪余也眼前一亮,随后又一脸迟疑地摇摇头,低声回了他几句话,随后两个人拿了两把剪刀,再在旧衣服中挑挑拣拣选了几件,走向柜台结账。 扮成收营员的谢雨一本正经地算账:“呃呃,两把剪刀十金币,这几件衣服加起来三金币。” 汪余让柳勋抱起衣服,自己的手却伸向一旁的冰柜:“好渴好热,反正我们还有钱,买根冰棍吧。” 谢雨面无表情:“冰棍雪糕一律五金币。” 汪余还在和谢雨讨价还价,我走向那堆被柳勋和汪余挑剩下的旧衣服堆,哦!我突然明白柳勋的点子了。 正当我的手也要伸向那几件余下的衣服时,柳勋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握住我的手,扭头冲汪余喊:“别买冰棍了,拿剩下的钱把这些衣服都买了。” 汪余看了一眼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于是只好面露戚色地将余下的那堆衣服抱到结账台:“这些要多少钱。”嘴里还碎碎念着对雪糕冰棍的残念。 “诶!”站在汪余身后的陈豫钟双手叉腰,嘟嘟囔囔,“没人要用你们用过的点子,不用搜刮得这么干净吧。” “这些衣服挺好看的,我要带回去给我老婆穿。”汪余故意气他,两个人又开始拌嘴。 其他几个人开始围着货架打转,想尽可能地再找出可利用加工从而做成礼物的物品。 “嘿!有什么好主意吗?”荣有焉背着手面对着我,身体微微前曲,一双美目圆睁,透着一丝俏皮。 我被她盯得有些害羞,摸了摸鼻子,把手搭在货架上:“我……” “易拉罐铁环……你该不会想买这个给我吧。” 这……我的手恰巧搭在那堆不靠谱的物品上,上头有一个易拉罐口常见的拉环,铝制的圆环泛着银光。 我随手把铁环拿到手里,轻轻牵起荣有焉的手,把拉环往她手指上试着一套。 大小刚好! “噗!这么巧,要不你就买这个吧,反正我们也没多少金币。”荣有焉拿过那个拉环,在手里把玩。 拉环所在的货架有标签,上头写着一个拉环要八枚金币。荣有焉踮起脚看了看那个标签,吐吐舌头:“原来还是个奢侈品诶。” “没事,就要它了。”我亲昵地拍了拍荣有焉的肩,“你先到外头等我,我再挑点东西。” “喂!”她朝我伸出右手一摊,“金币也有我的一份好吧,我也要给你买礼物。” “不用不用,你快出去吧。”我把她推出门外,心中已有了主意。 “不是吧,你要给兔狮子买这个?”还在徘徊的陈豫钟很诧异。 “嗯。”我点点头,又在货架的角落发现了彩色卡片和透明胶带。 “这些要多少钱啊?”我把东西放到结账台上。 谢雨垂眸,嘴角带着些许笑意:“这样啊……二十一枚金币。” 她一定是故意为难我,这丫头! “喂喂,老熟人了,打个折成不,就收二十枚金币。”我放软了语气,还冲她夸张地卖萌。 不过我忘了,她喜欢的是陈豫钟这种类型的,对我根本不感兴趣。 “二十一枚金币,不打折。”她冷冰冰地回答,嘴角却咧得更开了。 “啊……不然我胶带只买一小段。你就便宜我一金币就好。” “不行。” 说不过她,我只好扭头向剩下几个人求:“那……谁能赊给我一枚金币。” “我们自己都不够用,才不借你呢!”金伦朝我做了个鬼脸。他和陈豫钟只有八枚金币。 江陈笑在远处笑了笑,没有说话,但也没有要借给我的意思。 陈慑的轮椅占地方,所以一直待在一边很少移动,这时候他转到我旁边,递给我一枚金币:“给你。” “谢啦!”我惊喜地接过,虽然猜到了他给我大概不是因为我求他。 “喂……”江陈笑的不满几乎弱得没有气势。 “笑仔么……等等手工后再请他吃顿好的。” “每次你们说吃顿好的都是去我的店吃霸王餐……”江陈笑的声音大了一点。不过依然没人理他。我觉得他应该会当选观众最心疼的成员。 多亏陈慑慷慨赋予的一块金币,我得以抱着一堆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走出小卖部。荣有焉坐在不远处的草坪上等我,嘴里竟然叼着一根冒着寒气的雪糕。另一边是柳勋和汪余正对着他们买来的胶布进行裁剪,不出我所料,他们就是要给对方设计新衣服。 “哪来的啊?”我在她身边坐下,把东西铺到地上。 “偷的。”她回答得满不在乎,然后又马上补充了一句,“小朋友们千万不要模仿,姐姐等等是会给钱的。” 我满头黑线,只好忽略她开始动手做礼物。 “你还买了这么多其他的东西,要干嘛啊?”她凑到我身边,飞舞的发丝刚好飘进我的眼眶,我捂着眼睛躲开,不动声色地把原本浪漫唯美的画面给毁了。 “加工啊,就送你个拉环当戒指也太寒碜了,咋能和你手上那枚比啊。”我瞟了她戴在无名指那枚中性款式的情侣戒,心生羡慕,那本来是我想要的。 她专注地看着我把硬纸板对折裁减,拍手称赞:“哇,你还会折纸,会做手工能给男孩子加分呢!” 我敷衍地哂笑,手上动作却不停:“不会觉得娘吗?” “不会啊。”她摇摇头,语气真挚,“娘啊an啊不都是外人定义的吗,自己最适合什么样,自己最喜欢什么样,自己才知道不是吗?” 我手一顿,转头看她,半晌,缓缓对她说:“你说得真好,我很赞同。” “嘿嘿。”她冲我灿烂一笑,露出两个漂亮的酒窝。 我的折纸初具模型时剩下的两对情侣也出来了,陈慑和江陈笑一人含着一根大雪糕。 “你们给对方买的礼物呢?”导演问。 “这个啊。”江陈笑举起雪糕,“这是他给我买的,杀手嘴里那根是我给他买的。我们刚好挑了对方喜欢的那个味道,这不是很感人吗?” 冷场三秒。 然后!他们还互相交换了嘴里的雪糕舔了一下!还都是一副美滋滋的模样! 全场起鸡皮疙瘩。 “……那你们的礼物呢?”导演问紧接着走出来的陈豫钟和金伦。 他们抽出背在身后的右手,居然一人手里握着一大束玫瑰。 “钟!”金伦深情地说。 “伦!”陈豫钟深情地说。 “我爱你!”两个人异口同声。 “呕……”全场异口同声。 “喂喂!玫瑰花不是好贵的吗!你们怎么能买两束!”汪余不满地大喊,“导演,他们作弊!” “去你的!我们可是正经花钱买的!”陈豫钟回呛他。 “买的?你们这些多少钱。” “两把加起来,八枚金币,不多不少。”金伦回答,眉间雀跃着一丝骄傲。 “不可能!我刚刚看明明一束要二十几的。”汪余几乎要跳起来了。 “嘿嘿,对你们来说,是要二十几,但是我们有卡,能打折。”陈豫钟和金伦齐齐在脸下用大拇指和食指摆了一个v字型。 谢雨…… 我相信这时候在场的大多数人已经知道他们所说的会员卡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狗剩哥还是傻乎乎地追问:“卡?我怎么没听说,导演,是隐藏技能么?” 导演扶额,不搭理他了。 柳勋看不下去,拉了拉汪余的衣角:“哥……他们说的,是脸啦。” “脸?我去!”汪余狂晕,引得一阵哄笑。 “哪其他两组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稍等!”柳勋还在赶工。 我已经折好了形状,并且也装饰到拉环上了,自己稍微试了一下,起身走到柳勋那边:“你们的布料能不能分一点给我。” “不能。”柳勋连头都不抬。 “对啊,我们都买断了就是不让你们用。”汪余帮腔。 “我拿剩余的卡纸和胶带跟你们换?”我挑挑眉,期待柳勋抬头看我。 柳勋终于抬眼看我了,撇了撇嘴,又和汪余小声商量几句,最终点头答应:“好吧。” 于是我拿了一大叠卡纸加一卷几乎没用过的胶带换了一条长不过二十厘米宽不过五厘米的白色碎步。 我仔细地把碎步包裹在拉环上,然后用黏在手臂上的剩余胶带加固,刚要举手示意,柳勋和汪余却抢先一步出声:“我们准备好了。” “好。先看你们的。”导演说。 柳勋和汪余的点子是把旧衣服裁开,拼接在一起,做了一套怪模怪样的衣服给对方套上,滑稽中奇妙地展露出前卫的感觉,两个人还乐在其中地当场自拍合照。 众人看完他们的展示,又转向我和荣有焉:“你们呢?” 我举起那枚拉环做成的戒指,上头有一枚白色纸板折成的大钻石:“这是我给有焉的礼物。” 刚刚在做最后几步的时候我一直背着荣有焉,这时候把戒指举到她面前,她惊讶地捂住嘴,不带一丝做作地由衷夸赞:“酷诶!”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把戒指戴到她的中指上:“我用布料包了一下,免得刮伤你。” 荣有焉腼腆地用那只戴上戒指的手把散落的半长发拨到脑后:“谢谢,你真贴心!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众人鼓掌。陈慑突然开口说:“你呢,有没有礼物要给他?” 荣有焉冲他一挑眉,完全不输气势:“当然。” “哦?你还给我准备了礼物?”我也有些惊讶。 “之前你不是上传了一首歌嘛,我很喜欢,而且学了,现在我唱给你听。” “哇!”女神要唱歌,男神必须鼓掌。 夕照落山头,万鸟归倦巢。《接受挑战》的最后一期,就在荣有焉清澈的歌声中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终于写完了,又一口气在教学楼待了五个小时~ (挠头)虽然觉得自卖自夸肯定招人烦,但是还是想求个收藏~争取破百吧! 多谢各位看官=3=观看愉快。 ☆、第 44 章 收工后大家默契地空出了时间,扬言要请笑仔一顿大餐的陈慑带着我们浩浩荡荡地……扫荡了笑仔的新店。 江陈笑的脸皱成了个包子:“我就说……肯定又是来我这里。” “哈哈哈!”汪余点完自己想吃的菜,心满意足地揽住江陈笑,“这么一拨人给你的新店捧场做宣传,大老板你应该高兴死才对啊。” “我是要死了……要死了……”江陈笑失魂落魄地看了一眼长长的菜单,脚步轻浮地跟着服务员走出包厢,我猜他一定躲到厨房失声痛哭了。 陈亚在席间表露了他想筹备第二季的想法,但是只有陈豫钟当场答应下来,其他人只说尽量配合,毕竟最后的决定权还在公司那里。据我所知,汪余刚刚开了一档的脱口秀节目,陈慑还要养伤,荣有焉和金伦都有新戏,江陈笑的公司正在为他准备新唱片。 “盐酸呢,最近在忙什么?”陈亚问我,眼中又重新有了当初我为他当助理的关爱之情。 看众人都饶有兴趣地望向我,我有些局促地看向柳勋,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这档节目结束后我还有没有其他长期的工作,目前我做得最多还是像以前那般拍拍平面广告,不过档次比之前高多了,除此之外那些乱七八糟的商演也少了许多。 “boss,你说呢?”我巧妙地把话题抛给柳勋。 “对哦,我都忘了,小严哥现在和小勋哥是同一个公司了。”金伦鼓着腮帮子,嘟着嘴还非要插话。 “不是不是,他现在可是我上司,我的boss了。”我笑着纠正他。 见众人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柳勋那个爱装逼的家伙又开始装模作样了:“咳咳,关于柳勋近期的计划,可能会把大部分时间投入新专辑的筹备中吧,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宣传,同时如果有合适的剧本,我们也会考虑让他同步发展。” “等等!”我没听错吧……柳勋,要给我出新专辑?! 大家已经把焦点放到了别的地方,我却揪住这个话题,扯了扯柳勋的衣角,低声追问:“你说新专辑?!” “嗯。”柳勋一脸自然,“已经和杨姐商量过了,把你发到微博的那首歌收入进去,然后再添几首曲子。所以我刚刚不是问你有没有写新歌吗。” “这这这……”我彻底语无伦次了。 “没事,如果没有合适的歌曲,我也可以帮你写,或者我还认识几个……” “不用!”我摸了摸心口,确定心跳速率不会快得让我发慌,“我……有。” 柳勋挑眉:“你刚刚明明说没有。” 我看着他的眼睛,哑哑说不出话。有!怎么可能没有。在每个因为嫉妒你而睡不着的夜晚,我都在写歌,都在谱曲,都在用这些看起来一辈子都不会曝光的恨意,来发泄我对你的不满。每一首歌我都忍不住拿去与你的对比,但是又极力避免与你的歌有那么一丝一毫的相同。 “我……之前有写过几首。”我说得很没有底气,因为我不确定那些陈旧的作品,在现在的我看来,还能不能入目。 “嗯,那拿给我看看,我已经有帮你约了几首歌,应该不久就可以进入选曲阶段了。” 听到柳勋这么说,我非但没觉得高兴,反正有些不安。 “真的打算让我出专辑?我好久没进录音棚了。” 柳勋正在剥虾壳,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对啊,你不知道那天你擅自把视频发到微博上杨姐有多气。” 我抠了抠嘴角,有些不知如何对答,沉默了一会儿,只好合群地投入进食中。 酒桌文化形成有它一定的道理,推杯换盏间总有人因此推心置腹,我们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坐了一大桌,另一桌还坐着我们的助理和摄像师傅,大家在偌大的包厢里来回穿梭。汪余醉了之后还惦记着吃,这边夹一口肉那边喝一口汤,上去用包厢自带的ktv哼了两嗓子就被众人赶了下来。 我喝得微醺,陈亚开始对节目的发牢骚,我充耳不闻,搂着一堆工作人员(多为女性)拍照,她们总爱把手机举得高高的,有时候手不够长,我就接过她们的手机帮她们拍,那个角度照下来谁的脸都是尖的。 谢雨和小菜看起来都成熟了不少,却也一脸疲倦,我和他们一起工作过,知道导演助理做的琐事有时候真的很让人心烦。 “哈哈,是不是看我的脸都看腻了?”我主动和谢雨搭话。 她撇撇嘴,把手里的螃蟹腿放回碗里:“完全没有,我每次都直接把你的镜头剪光了。” “你别听她胡说,”小菜就坐在谢雨旁边,见状忍不住插嘴,“她每次都要反复看你好几遍。” “凌!峰!”谢雨恼羞成怒地喊小菜的大名,“你再这么多嘴小心一辈子单身狗!” “汪!”小菜故意学了一声狗叫,无意识地拿着油腻腻的手抓了抓头,继续吃东西。 “小谢小菜,我们三个合照一张吧。”我主动发出邀请。 “好啊!”小菜吃了半天的菜,终于有人要求和他合影,高兴地放下碗筷,整了整领子站到我旁边。 “小谢?” 谢雨翘起嘴巴,指着小菜:“那我要凌峰站我旁边,你站边边!” “为啥?” “你太帅了,我要凌峰来衬托我的美。” 凌峰:“……” 我们合照了好多张,我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和谢雨单独合照了一次,尽管她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有些僵硬,但是嘴角是微微上翘的,还轻轻地靠到我的怀里。 “小严哥,我真的很希望你参加第二季,这样我又可以常常和你玩了。”听到小菜这么和我说,我感到有些羞愧,工作忙碌后已经鲜少与他联系,只好赶紧和他更新了一下彼此的联络方式,并保证有空一定常聊天。 “fightg啦大帅哥,希望早日听到你的新歌,我绝对买正版专辑支持你!”傲娇的小姑娘在离别的时候这么和我说,她的眼眶泛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 “哈哈,那我先谢谢你了。你这么爱我,必须要买两张,一张用来听,一张用来收藏。” “行啦行啦。”谢雨挥了挥手,转身和小菜一块儿离开。 柳勋也应酬完其他人,走到我的身边:“老情人?” “滚!我还没怀疑你呢。” “啊……”柳勋自顾自地走在我前面,“如果说外形嘛,荣有焉是很符合我的标准啦,但是我还没皮痒到要被陈慑打咧。嗯,金伦也不错,不过他太咋呼了,和我是一个style,我受不了。” “哇,你现在男女通吃了啊?”我追上他的脚步。 “滚滚滚!老子还是爱美女,男的……暂时还没找到能让我爽的。” “嗯哼?” “哇靠你别弄我啦!……好啦好啦,除了你除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能不能五一前完结【望天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嫉妒心与我爱你 作者:非法输出 第12节 ☆、第 45 章 每次看柳勋吃草莓都能把我给急死,我从来都是一口一个,不管大小的。但是这家伙每回吃草莓的时候就像个小公主,四分之一手掌大小的草莓他都要分三四口吃完。 他意有所指:“你这么囫囵吞枣能尝到什么味道啊,好吃的东西当然要细嚼慢咽慢慢品味了。” 我舔了舔嘴唇,那上边还有草莓留下来的味道,我就是不想尝到味道才吃这么快的啊喂!这种不够甜也不够酸的小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啊!上面还密密麻麻分布着“黑头”,仔细看两眼都倒胃口。 “我不管啊,”我把水果盘又往他那边推了推,“我的份吃完了,剩下都归你了。” “归我就归我啊,本来就是我请你吃的,你不吃我才高兴咧。”我吃完七八个,柳勋吮吸完第一个,长手一伸捻起第二个。 我呸!明明是每次你都让我洗超级多然后最后又吃不完全部丢给我的。 “对了,昨天发给你的那几首歌,有中意的吗?”柳勋正在摆弄他新代言的那款手机,现在他发微博或者任何能显示手机来源的信息都必须用商家给的这款。他又舍不得自己那把苹果,所以现在经常两手开工,左手自拍发日常,右手打游戏败装备。 我拨了拨头发,把眼神聚焦到刘海上:“都很好。” “好什么好啊,具体喜欢哪一首,不喜欢哪一首,直说呗,他们又不在这。”柳勋似乎对我这种心不在焉的态度有些恼了,一口塞下剩下的半个草莓,“这是你自己的专辑,你不应该认真点吗?!” “柳勋。你回答我,这专辑是杨姐想为我做的。还是你要为我做的。” 柳勋愣了一下:“有什么差别吗?这是我和杨姐商量后共同决定的啊,你本来就是歌手,出唱片无可厚非啊,如果专辑效果好,我们还会开几场歌友会……” “不是,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谁提出来,要为我做专辑的。你之前明明说过,唱片事业不景气,公司不让我去拍电影拍电视剧接广告,怎么突然想为我做专辑了?” 柳勋眼神闪烁,他搔了搔头,想打太极:“因为杨姐……” “是你提出来的是不是。”我基本不用期望能得到他的直白回答。 “你……不高兴?”柳勋的神情从得意满满到小心翼翼,他不太明白我为什么不满,但是本能地觉得我可能真的发怒了。 我是很生气,我感受到的不是柳勋为我制造惊喜的良苦用心,而是侮辱。 “柳勋,如果我是十年前那个选秀结束刚出道的小艺人,我会非常感激你。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我红不起来,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积累人气,我可以拍电影电视剧,可以上综艺节目真人秀,可以接各种广告代言,但是我不想出唱片。十年前我就已经失败了,我知道没人要听我唱歌了,我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你不要再给我希望,好吗?如果可以,我会帮其他艺人写歌,但是我不想自己唱了。更不想你放着自己的专辑不做,跑来帮我忙活这些。你让你的歌迷怎么看我?” “天啦……盐酸,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你唱歌怎么没人听了……之前在微博上的那首不是特别火吗,大家都喜欢听你唱歌,而且你也唱得好啊,至少比我认识的大多数新人要好。” “别说了行吗,是啊,现在我唱歌有人听,那是因为大家知道我是你柳勋的好基友,是《接受挑战》的主持人,是给荣有焉写新歌的那个人。不是因为我。” “盐酸。”柳勋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他走到我面前,搭住我的肩膀,让我波动的情绪镇定下来,“你不要这么想,不要老拿十年前的自己和现在做对比。” “是吗?”我难堪地一笑,“我觉得这十年自己并没有长进多少。” 这样地面对现实,我真的非常难受。 我控制不住自己:“你之前不是觉得愧对于我吗,但是后来你也知道我对你不怀好意了吧。我们这样惺惺作态地互助友爱,我真的很累。柳勋,你可以看不起我讨厌我,但是你不要拿着那些自诩的好意,来羞辱我。” 我几乎要崩溃了,这些天公司迟迟没有给我新的安排(也许是想让我安心选歌吧),但是我已经回不去之前那样能够淡然闲适的状态了,我渴望到舞台上,到镜头前。前几天我给爸妈通了个电话,他们看了娱乐新闻以为我真的有了新的女友,却没有一点欢喜,而是严厉地质问我是不是玩弄女孩子的感情。我再三解释那只是工作需要逢场作戏,但是他们却对娱乐圈越来越厌恶,迫切地表示希望我不要再继续这份工作。至于小妹那里,她似乎真的恋上了那部新戏的男主,却不得不因为公司安排继续与我传绯闻,我俩都身心俱疲,能聊的话题也没有以前那样多了。我和她都亟待合作的电视剧能快些上映,渡过宣传期后就能“分手”了。 我把所有的焦躁不安都归咎于柳勋剃头挑子一头热地要为我筹备新专辑这件事,所以我忍不住把所有的怒火都喷向他。 “你对我越好,我就越嫉妒你,越恨你。” 柳勋愣在原地:“你……在恨我?” “不是不是,只是我没法控制自己不去和你比较……我的意思是、是说我真的很厌烦和你做类似的事情,或者和你扯上关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已经神志不清了,连带着比划语气激动地冲柳勋胡言乱语。 他骤然握住我在空中乱挥舞的双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正经:“盐酸,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点误会。” “不是,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但是我无法接受你的好意。”我稍微冷静了下来,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 “盐酸,你觉得我为了做这一切,包括带你进《接受挑战》的节目组,给你合约,让你出唱片,都是为了什么?” 我答不上来,呆呆地看着他。 他突然笑了,有点难过:“你好渣啊。” “什么?” “你爱我吗?”他突然这么问,我有些慌乱,他收起了玩闹的表情,不是要黑化,就是要深情,“我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变得更好,不对么?” 虽然早已料到他可能会这么说,但亲耳听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喜欢我吗?” 柳勋愁眉苦脸的样子也很动人:“对啊,我的告白这么不靠谱吗?” 我小声嘀咕:“当然不靠谱了……” “怎么样?”他突然又换上了一副玩笑的表情,“刚刚那番话有没有点霸道总裁的样子?” “霸道你个熊!”我赏了他一个爆栗,把他揽到怀里,“是谁说我下流恶心偷偷觊觎他的?” “啊,那不是误会嘛,唔,好像也不是误会……哎呀我就一句话,兄弟还是情人,你必须选一个,但是哪一个你都要听我的。” 我松开他:“你不想要前途了?名与利都不重要了?”他说过的话,我都记得非常清楚。 他闻言抿起嘴,像是在酝酿一个重大的决定。 “盐酸,”他让我重新坐下,然后蹲到了我面前,这个动作让我很不安。 “等等。”我打断他的话,“如果是告白的话不是应该我来……” “你听我说完。” “哦。”在这一瞬间我确实被他的气势压倒了。 “之前拒绝你,是因为我根本没考虑要当地下情侣,或者什么明面上的好哥们私下的好□□。我很花心,但是我从没喜欢过男人。我从高中认识你,是你一直陪我走到现在,你对我的好,对我的不好,我都记着呢。我不知道什么攻受一零的理论,但是如果对象是你……我想我能做出一个承诺——我喜欢你,也希望你回报我同样的感情。我不会再去找新的女友,见异思迁。但是我要承担的其他东西让我暂时没法鼓起勇气对大家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愿意继续和我保持这段感情,我会慢慢地把你介绍给我的工作伙伴,亲密朋友,甚至我的父母。如果有一天我们被曝光了,好,那时候我会退居幕后,继续为你、为杨姐,为这个工作室工作。我知道这种承诺很混蛋,但是我现在很孬,我只能为你担保这些。我需要一个动力去带我前进,你先牵起我的手一起走,好吗?”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新合约。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留下来,留在这个圈子里,和我一起。” 那几张薄薄的纸此时却重如千斤,我的手在颤抖,不知道要不要去接。 作者有话要说:  哇,更完这章就满14w了 ☆、第 46 章 文件被搁在了玻璃餐桌上。 柳勋裸着身子仰躺在床上,双眼失神,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 窗台有向外延展出一块地方,一个成年人坐进去还有很大的富余,那是我平时放书和哑铃的地方,我突发奇想,把书和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挪开,摸了摸柳勋渐渐成型的腹肌:“去,坐到窗台前。” “不想动啊……” 我对着他的腰眼轻轻一戳,他就如脱水的鱼一般迅速地弹起:“行行行,你别摸我敏感带,我现在就去。” 我小声嘀咕:“刚刚还不知道是谁求我摸的。” “喂!摸多了会坏的。” “坏什么坏,你这德性,给摸烂了倒是有可能。” 柳勋也不计较,直接光着屁股坐到了平台上,还哼哼了两句日语。 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贱贱一笑,尖着嗓子模仿道:“不要摸那里!再摸、再摸人家会变奇怪的!” “滚!”我砸了一个枕头过去,刚好被他抱住遮在了要害处。 我抓过手机,想了想,又把手机放到一边,伸出双手做相框状。 柳勋配合地摆起姿势,不同于他最近这回平面拍摄展现出的轻熟男气质,要多骚包有多骚包 。 “好……”我的身子往后退了一点,“把手臂抬起来一点。” 柳勋配合地抬起手臂,枕头从他的两腿间滚到了地上。 这个角度正好。 在我的镜头里,柳勋裸着上身笑得一脸灿烂,他恰好挡住那片高楼大厦,他背后是无边夜空。 “真美……”我喃喃道。这脑残还以为我在夸他,更是摆出了几个下流姿势还自诩魅惑苍生。 今晚天空偶有星辰闪烁,柳勋凹造型凹累了,慵懒地靠在封死的窗户上小憩,仿佛与窗外的背景融作一体。 他是适合这片天的,只要他不开口说些傻乎乎的话,只要他不在我身边,他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能够掌控全局的偶像,一个能让粉丝疯狂的巨星。 但他依然是柳勋,他是我的兄弟,我的傻瓜,我的爱人。 我嫉妒他,也迷恋他,爱他。 “你来。”我冲他招手,然后强硬地把他搂紧怀里,吻他。 “你有快感吗,当我吻你,抚摸你,与你□□的时候,你真的有生理或者心理上的快感吗?”我略带急躁地把他的头发拨至脑后,直视他的双眼。 他噗嗤一笑:“你霸道的时候,我还觉得,哟,这哥们挺酷的。就是你干我的时候,我也被你帅得合不拢腿。但是你现在这深情款款的模样,却会让我觉得你很没有安全感。” 我被他说得窃喜又羞恼:“别扯淡,正经点回答我。” “有!”他突然板起脸,“不是什么生理心理分得那么清楚的感觉,而是□□裸地,灵魂上的快感。” 他主动亲了亲我,狡黠地眨眨眼:“对我这个回答还满意么?……所以,on?” 考虑再三,我还是和柳勋商量:“柳总,我的专辑还是先搁着吧。” “你还是不想出?”他看起来并没有十分的恼火或者惊讶。 “是。没有看中的歌是一方面,另外我也需要时间,如果可以,我想做一张自己满意的专辑,里头有我喜欢的歌,有我得意的作品。” 柳勋沉吟了一会儿:“行。我尊重你。不过你那首歌还是得进录音棚录一首,已经有公司看上了这首歌,想作为广告曲。” “进录音棚啊……”我又犹豫了。 “这么说吧……接完这支广告,也许你就能把房贷一次性还完了。”柳勋换了个说法,却更令我脸红。 “好吧。”我还是拜倒在柳少爷的黄金裙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越来越忙,我感觉柳勋反而闲了下来。 “喂,你怎么老赖在我家不走。”我踢了踢累成烂泥的他,“滚滚滚回你的狗窝去。” 他睡眼惺忪地从保姆车上下来,乘电梯上楼却不回自己家而是熟练地拧开我的家门,刷牙洗脸脱衣上床一气呵成:“我、我上回不是把我家钥匙给你了嘛,要回你带我回。” 我哭笑不得,象征性地拉扯了他两下,就放任他开始轻声打呼了。 像个老妈子般收拾完他的痕迹,把他像被子一样往里一滚,自己也挤上床躺着。 “a手机代言、z杂志封面拍摄……还有上周六那档访谈节目。”我自己对着手指头数了数,发现这家伙最近也没什么活动啊。 怕自己遗漏,我又上了他的后援网站(是的我一直有账号),果然大片粉丝嗷嗷哭号几乎看不到他活动的迹象了。有人猜测他是不是把时间又都花到把妹上了,连说好的年底发专辑都没动静了。 柳勋的粉丝群分布得比较均匀,女性占得比例也没有非常大,所以对于他泡妞这事,并没有太多□□。至于我,自从那部抗战片播出后,我的粉丝虽然一下子暴增,但是多数都是白领和大妈们……几天前正式和小妹澄清绯闻,又是各色言论满天飞。 “喂,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啊。”等大少爷睡醒,小的还要伺候其更衣进食。 柳勋说胃不舒服,我只好用剩饭给他做了米粥,他含了一大勺进口,舒服地迷上眼睛,含糊地说道:“唔……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真的是柳总了。” “什么意思?” “杨姐要把工作室拓成公司,已经找好合作人了。” 我早就猜到杨呈的野心很大,但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想自己做公司了。不过也是,现在她手下的艺人越来越多,如果仅仅局限于一个工作室的发展,那么相较于其他几个老牌的经纪公司她几乎没有竞争力。 “最近老东家要重振旗鼓抢夺这块资源,如果不趁着大环境疲懒的情况下先出击,等其他几家公司把资源吃光了,我们就很难再接到新单子。”柳勋敲了敲桌面,眉头死锁,似乎为这事头疼了许久。 “那你最近都在忙这个?” “嗯……算是吧,毕竟这个公司也有我的一份投入,杨姐信不过别人,有些事我虽然没经验,但是她还是想交给我做。” “那……你和她说了我们的事情没有?” 柳勋摇摇头:“如果可以,我想等这件事顺利结束后,和她说清楚。” 我没有反对,但又隐隐担心柳勋的发展。 他与我对视一眼,把最后一口粥喝完,然后说:“我……打算在未来五年内,把工作重心逐渐转到幕后。” “你疯了?!”我拍案而起,“五年?五年后你才三十五,这些话难道不是该等到你四十岁,五十岁的时候再说?!” “淡定淡定。”柳勋挥挥手示意我坐下,“我没说要退出娱乐圈啊。只是如果等公司真的搞起来了,我也要和杨姐要一份。这是我们的筹码。” 这件事我不久前曾经开玩笑地和柳勋说过,没料到他真的记在心头,而且付诸行动了。 “但即使这样你也不必退到幕后啊,公司方面的事完全可以交给你信任的人管理。” 柳勋摆了摆手:“都是假设,我也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办。只能说,我已经不再眷恋舞台了,如果可以自由一点,躲起来写歌不错啊。”他笑着转移了话题,我也没再纠结这件事。 虽然柳勋在生活上就是个智障,但是工作方面他比我有经验得多,我无权也无力干涉他的决定,只是不想他为我再做出过多的牺牲。 荣有焉的新歌与微电影随着陈慑的伤愈又重新提上日程,而且他俩的恋情也起到了很好的宣传作用。杀手抱得女王归,两个粉丝们都哀嚎着咋没对象的男神女神突然喜结连理,网络上的祝福汇成了喜大普奔的海洋。 “你把剧本看了没啊?”从上车柳勋就在翻手里那份策划,我本不想打扰他,但是刚刚那个急转弯他都要被甩到车窗外了,眼珠子还盯着手里的策划不放,我真是忍无可忍了。 柳勋“啪”地一声合上策划,顺手把我手里的剧本抢了过去:“看,现在不就看了。” “滚!”我又重新抢回来,“昨天你是不是又推了一个代言?” 柳勋就着我的手翻了两页剧本,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到我肩上:“嗯……不想接太多广告,最近想好好规划一下未来的发展方向。” “杨姐不管你?” 柳勋闻言嗤笑了一声,话说得很轻:“她?她现在已经管不了我了,只能选择和我商量。” 我不知道柳勋当初花了多大血本从老东家和杨姐一起跳出来建了现在的这个经纪公司,但是我也能感受到柳勋的权利越来越大,杨姐无法再对他颐指气使,甚至见了我都不再露出当初鄙夷的神情。 我看了一眼玩“极品飞车”玩得正嗨的张小歌和死抓着安全带面容狰狞的柳勋的助理,悄声问柳勋:“你告诉杨姐了?” “嗯。她没说什么,也没法说什么。” 我大概想象了一下杨姐当时的表情,忍俊不禁。 荣有焉好像比上回见面胖了一点,不过依旧女王范十足,更别提现在她身边还有英气逼人的男神相伴。陈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摸了摸他的胳膊:“哇,感觉更壮了!而且你的腿……还更细了。” 陈慑搔了搔头,看了一眼荣有焉:“最近还要保持锻炼,不然浑身都疼。” “……”我从没听说有人不锻炼会浑身都疼的,还有比这位哥更奇葩的吗。 许久不见的还有陈豫钟他们,虽然《接受挑战》结束后我曾有过几回在电视台里遇见他们,但根本没机会停下脚步好好说上几句话,这回大家又聚在一起,势必要趁机聚餐小酌。 本来也不是很正经的剧情,拍起来就更像是专门给荣有焉和陈慑秀恩爱的,导演少女心十足,常常拍着拍着就在镜头后捂心陶醉,然后cut的一声过后立刻冷下脸来说再来一次。 尽管如此,一天下来我们几个人的戏份也都拍完了,明天大家都还有工作,不好喝过头,只在就近的酒店排了一个包厢,吃吃饭说说话,直说下次聚搞不好就是这两个人的婚礼了。 都是熟人,我和柳勋也没有故作姿态,遮遮掩掩,我猜陈豫钟和汪余已经大概猜到了我俩的关系,但是他们没有说破,我和柳勋也不主动解释什么。 散了之后柳勋突然提议在下榻的酒店附近逛一逛,市中心人来人往的,我们就专挑居民小区逛,两个人在已经有些生锈的健身器械上玩得不亦乐乎。 “等我们以后老了不红了,也要住在有健身设施的小区,老态龙钟的不好意思去健身房,就可以摸黑偷偷跑来锻炼。”我笑嘻嘻地和柳勋开玩笑。 柳勋回我:“你逗吧,才刚红多久就在想过气的事情,而且我和你说,我老了,必然也是走哪哪轰动的老帅哥。” 我被他噎了一下,也没太在意:“等你老了,就你这嘚瑟劲必须被年轻人打得失禁啊。” “不过说真的,和你在一起,好像再想想以前没人气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我双手抱着脸颊撑在太空漫步机的扶栏上,酒气上涌,眼前的夜空渐渐有些模糊。 柳勋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说:“不用怕,以后我就陪你一起过气了。” “噗!”我笑出声,“你快别咒我了,亚洲金曲小天王。”我故意拿他的新称谓逗他。 树影婆娑,皓月当空,他快速而温柔地亲了我一下。 我回望他,心里满满地全是喜悦,混合着复杂感情的液体从我的泪腺流出,趁着柳勋看向别处,我赶紧低头擦了擦眼睛。 真好。 我说不出其他的话来表达此时的感情。 这份喜悦与满足,真好。 “喂,盐酸,我最近接了一个剧本觉得还不错啊,是讲记者这个职业的时装剧,主人公挺有个性的。我觉得你可以……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一点点防备,我就这样完结,啦啦啦啦啦~ 选择今天完结真的很突然,因为我就突然写到结局了【囧。 明天出门,没有电脑,所以想说干脆一次性更完吧。 会有番外……吧,会把肉补全……吧。但是一定会全文再修整一遍的。 要感谢的人太多了, 刚动笔的时候真的很绝望,说在低谷也不为过,我完全是抱着玩票的心态开头的,没想到收获的比想象多太多了。 感谢小睡给我契机让我抛掉顾虑,感谢阿笑给我勇气使我继续,感谢dd和秋宝的一路支持。 还有评论里出现过的你们:容舟、阿吃吃、蓝火无光、魔鬼的欺诈师……真的很感动。 下一篇还在酝酿中【其实已经开了个头了orz so,看文愉快,番外什么的估计会更在微博吧,晋江这里就打完结的标签了。喜欢的请不吝啬地收藏我一下下,谢谢啦~【哈哈哈哈哈好了我要滚去准备五一的行李了 祝各位节日快乐~ 本作品由 dani 耽美啦txt下载网书友上传分享 本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请下载24小时内删除,喜欢该作品请支持作者购买正版 第12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