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妻奴》 正文 第1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1节 卷1:鸿运当头001薛印 【楔子】 “你小弟弟也困了……” “嗯,它休克了。” “我可以给它人工呼吸……” “滚你丫的!” 他扯开他的双腿厚着脸皮说:“往这里滚吗?” “给我去死!”他给了他一脚。 他捂着被踹中的胸口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怎么?你来月经了?” “…………”他彻底败给了他的厚脸皮! 清晨七点一刻。 齐鲁大厦十八层。 趴在办公桌上熬了一宿的薛印缓慢地睁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往对面门框上方的圆盘钟表瞄了一眼,离八点半上班还有一些时间。他在原位撑坐起来,甩了甩还不太清明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 习惯性地揉捏了两下眉心,薛印很快打起精神来。齐鲁大厦是一座专业商业办公的写字楼,上上下下不下几百家中小型企业在这里租赁办公,而他的《利莱》服装服饰销售有限责任公司便是这其中的九牛一毛。 薛印是《利莱》的法人,同时也是《澜海》集团旗下职业装品牌《法莱雅》的黑龙江代理商。 对于服装这个行业,在此道浸淫了七八年的薛印早已轻车熟路。从当年一名小小的电话营销员做起,一路跌跌撞撞竟也走得四平八稳。 取够了经,积攒了丰富的经验,累计了自己的人脉,薛印才舍得拿出自己人生中得来屈辱又曲折离奇的第一桶金注册了这间小小的服装公。虽然手下掌管十余人,可无论如何也是可以自己当家作主的总经理了。 他今年刚好三十整,而立之年。 却有一个已经十二岁在上小学六年级的儿子。没有人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谁,也许那是薛印不愿提及的伤痛,所以他的眉宇间总是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冷淡漠。 办公桌上因为熬夜的缘故有些凌乱,合同、手机、便签、料卡还有没有笔帽的速写笔。 放下手,薛印瞧着被他搁在角落里的那木质结构的相框而发呆。照片里是个刚刚满月的奶娃娃——他的儿子薛里来。 目光深深浅浅,太多不想忆起的回忆接踵而来,薛印轻蹙眉头,若有所思…… “咚咚咚…”几声轻柔又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薛印的思绪。是公司的财务兼他秘书的董莉。 “进!”薛印一如往常,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 一个身影溜进了薛印的办公室,“早啊,薛总!这是又熬夜了?”董莉说话像窗外树梢上停落的麻雀,叽叽喳喳语速很快。 勾勒着纯黑眼线的她十分擅长察言观色,不等薛印说什么,便将手中的晨报为薛印搁在桌边,而后顺走了办公桌上的茶杯去给薛印泡上一杯清茶。茶可以舒缓他紧绷的神经。 “哦对了,刚刚给‘顺丰’的打电话过来取件,小刘儿那有个说明需要你签过字之后才能邮回总部,待会儿你不出去吧?” 薛印抬起头,并没有马上回答董莉的话。他瞧着这个心理与生理完全背道而驰的秘书像似受到了什么启迪。 同样的三十岁,为什么她就可以活得多姿多彩、心无旁骛?他很羡慕她,有家,有爱,有女儿。 “谢谢,”伸手接过那杯茶,薛印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我会签过字再出去。”垂下眼,轻吹着瓷杯里的香茶,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喜欢让茶香飘香四溢。 上午八点一刻,员工陆续抵达公司,薛印已经在公司梳洗完毕。一身清爽的他点燃一支烟,起身踱到他背后的那扇落地窗前,他喜欢站在这里鸟瞰清晨车水马龙的城市景象。 一缕阳光打在他清瘦的脸颊,使原本玉白的皮肤多了一些红润,皱拢的眉宇也舒展开来。 清早的光辉似乎将他定格在窗前,他犹如一尊完美的雕塑,清爽而不失利落的短发,淡漠的双瞳下一架挺直的鼻骨,苍白柔软的嘴唇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 一身暗绿色1881西装,只有他才敢驾驭的颜色,稳重、忠诚、干练的感觉。灰褐色细条纹衬衫,灰棕色的休闲皮鞋,不失优雅,又略带忧郁,将他沉稳、智慧的气质彰显无遗。 商海中沉浮打拼这么多年的他,依旧没有市侩跟庸俗。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这个人,那就是——干净。像品茗的白瓷,没有一丝瑕疵,洁白又坚硬 卷1:鸿运当头002一面之缘 九点十三分。 薛印忙完了手头上的全部工作,在确定了没有任何纰漏之后,他拿起公文包在交代了秘书董莉几句之后走出公司的大门。他要去哈西的作坊取替一家广告公司打的样衣。 “薛总真帅。”瞧着薛印黑色羊绒大衣翻飞的衣角在办公区域的玻璃门前一闪而过,拥有少女情怀的新进员工张晓丹一如既往的花痴着。 这丫头二十三,正是思春的年纪,按她的话来说,她就喜欢薛印这种“黄金单身汉”,尤其是“丧偶”带有一子的独居男人,简直太有男人味了! 私企公司就是这样,老总不在,抓紧一切时间努力的“开小差”,一时间,原本落针可闻的办公室叽叽喳喳闹哄起来。 拐出写字间,薛印在电梯间等梯。齐鲁大厦的配套设施相当齐全,不但三楼有自费食堂,四楼还有员工澡堂,周一到周五,每天中午11:30—下午1:00与下午16:30——18:00这两个时间段都可以去洗澡,夏天人满为患,现在是冬季,员工澡堂清冷了许多。 叮!电梯到达十八层。 唰— 薛印凝神思考着有关给《鼎鑫》设计工服的方案,并没有抬头,而是在电梯门向俩侧滑开之时本能地垂首往里进。虽然这有些不太礼貌。 砰! 哗啦— 一进一出,两个人撞个满怀。 薛印霎时回神,这才瞧清了状况,他把抱着一落包裹、信件,穿着红色工作服的顺丰小哥儿给撞个人仰马翻。 “你他妈的……”碎了一口,一脸凶相的阚(kǎn)飞龇牙咧嘴,“瞎啊”两个字还未出口,对方已经先软了态度向他道歉,并且主动倾身帮他拾起摔落的信件以及包裹。 阚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他今天也是代人来这送一趟,原本就很不情愿,这会儿被薛印一撞,火气立马从心底激荡而起。 不过——算这小子识相。 阚飞最膈应薛印这种慢手慢脚、磨磨蹭蹭的斯文男,看着就烦。眉毛一拧,一脸的不耐烦,大手一胡撸,抢过薛印拿在手中的包裹撞开这人就朝着里面的写字间走去,堪堪给薛印留下个高壮的身影,印象分为零。 十一点零八分,薛印前脚刚踏进他开在哈西的小服装厂,后脚薛里来的班主任崔老师就给他打来电话,薛里来又惹事了。 在电话里客气又礼貌的寒暄几句,薛印拿上给《鼎鑫》制作好的样衣塞进车子便驱车赶往薛里来的学校。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教导处的办公室中,薛印的脸色有些苍白。从来,薛里来不会给他的脸上增光,但是看起来风韵犹存的班主任崔老师对他这位单身父亲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他恭谨而有分寸地看着崔老师的眼睛继续耐心地倾听,薛印对人际交往很有一套,很会看人下菜碟儿,在说的不好听一些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不是人的就说胡话! “里莱的问题似乎有些辣手—”崔老师欲言又止的唇形很漂亮,是薛印所喜欢的,那款桃色的唇膏颜色也很适合她。他只是单纯的欣赏他所喜欢的事物而已,与男女之情毫无瓜葛。 他想象得到薛里来的问题会很严重,否则不会把薛里来阻隔在教导处的门窗外,而每一次班主任找他到校,薛里来都是站在他旁边旁听的。 “崔老师请您毫无保留的把问题的重点传达给我,”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薛印的脸上挂着恭谨的微笑,“毕竟子不教父之过。” 眉目明朗,拢出一个起伏错落的“川字”,表面上风平浪静,台面下却暗潮汹涌。 上一次他被点名到校,是薛里来在课堂休息的时间趁前排坐在一起闲聊的两位女同学不注意,将她们的马尾编到了一起。上上次是打碎了教室的窗玻璃,还有上上上次好像是跟校内男同学寻滋生事,那么这一次呢……又是什么情况? ps:求关注,今天明天我会补齐3万字。还请宝贝们多多支持! 卷1:鸿运当头003见老师 崔老师毕竟是过来人,面对薛印这般风度翩翩又成熟稳重的成功男士自然有所亲睐,但同时又不会像初出社会走进校园代教的年轻女老师那样磨不开脸面。于是她直言不讳的对薛印单刀直入:“您先看看这些东西…” 顺着崔老师的话,薛印把全部注意力转向了她从办公桌下面拿上来的纸盒,接着,他有些目瞪口呆。 纸盒里装着三件“法宝”,女生的裸体铅笔画(很潦草,但不难看出是个一丝不挂、曲线玲珑的女孩。汗!居然连阴毛都有。)女生的内裤(目测应该是洗过的干净女士内裤。囧!)被红药水湿透的女士卫生巾(实在无地自容!) “这…”饶是薛印这种商海里长袖善舞的男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也有些不知所措,尤其他面对的还是一位徐娘半老的异性。 “你家的里莱似乎有些性早熟,另外,12岁的男孩喜欢收藏异性内裤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缺少父爱母爱的孩子要么胆小如鼠要么胆大包天,这跟家庭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作为里莱的班主任我建议你回去之后多多观察孩子。他这个年龄段的小男孩正处在迷惘的叛逆期,凡事充满好奇急于模仿,不管对与错都听不进家长的建议,所以你要极有耐心的来对待并且重视起这件事来。” 薛印的脸色如常,他这个人喜怒一般不形于色。但有关薛里来性早熟的问题还是令他紧抿起嘴唇,堪堪有些走神。 “小薛呀你也不用着急上火,咱们发现的早,回去多上网查查有关这方面的资料,实在不行花俩钱儿找个专家咨询咨询。” 薛里来的确是他的儿子没有错,但他当年来的是那么不可思议那么令他感到震惊,以至于在后来的十二年中,他们父子俩儿对看从来都是俩相厌恶。 他不喜欢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也不喜欢他。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薛印已经恢复如初。声音平淡,不急不躁“崔老师,请在详细一些。”仿佛多说一个字就累,仿佛多带一点感情色彩就矫情。气势内敛,威严又不可抗拒。 “你也知道小薛,现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孩子都提前发育,班上甚至有女学生五年级就到了生理期,所以书包里总有那么几天会装着女生的私密用品。你家里莱是个淘小子,带头窜愣男同学去掏女同学的书包,然后往上面倒红钢笔水,用镊子夹着在过道里来回嚷嚷是谁的,羞得女同学一个个红了脸,谁也不敢站出来承认是自己的。” “怎么说呢,他的这些表现也可能是孩子对于女性的一种好奇心理,现在的他正处于发育阶段,再加之现在的网络、电视的影响,多多少少会有影响。我们应该跟这个时候的孩子进行沟通,中国的孩子更应该需要性教育,如果这个阶段没有引导好孩子,可能会造成不好的结果。” “我明白了。”薛印起身,伸手与崔老师礼节性的交握,“您多费心了崔老师,里莱今儿下午我就先带回去。” “好,好…一定要注意用词,不要情绪过激,一切慢慢来慢慢沟通,多让孩子说说心里话。” “您快请留步。”毕恭毕敬地为送他出办公室的崔老师带上房门,薛印回身与完全不耐烦杵在门外廊道中的薛里来对视一眼。沉默,父子俩谁也没有先开腔,薛印走在前面,薛里来跟在后面。 一个从来不懂得如何关心儿子的父亲,连孩子站在门口被冻红了鼻尖都毫无察觉。 一个从小到大事事与父亲对着干的男孩,他渴求被爸爸关注的心态已经完全转变成想要自由、唯我独尊的脱变。 薛里来缺少管教,从小生长在只有父亲的单亲家庭,以至于现在的他胆大包天,经常跟校外的一些不良少年混在一起。在薛印看不见的市井胡同做着一些叛逆期少年都会做的勾当,抽烟喝酒打架剋(kēi)游戏。 ps:新年新作,马上有对象,马上有爱情,马上有钱,马上鸿运当头!嘿嘿~还请各位多多支持血吟,鞠躬! 卷1:鸿运当头004叛逆儿子 “叫家长,只能说明老师无能。”薛里来愤慨地抱怨着,笔直的鼻骨撞到薛印沾染着霜寒的羊绒大衣上,这令他更加暴跳如雷。 抬脚,一脚蹬上薛印那辆黑色凯美瑞的车胎上,颤落了车轮上的薄薄浮雪,发出沉重的声音。 眉头深绞,眉宇间瞬间迭起一个立体的“川字”。薛印从来不会在薛里来的面前伪装自己真正的情绪,会将他漠视他的神色一览无遗地呈现出来,今天也一样如此。 所以薛里来会对这样的他感到深恶痛绝,从起初对父亲高大形象的崇拜演变成至今这种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地步。 父子俩沉默着,薛印打开了车门率先将薛里来塞进了后车座中,然后才拉开前车门坐进去。这同样令叛逆的薛里来感到不满与心灰意冷,因为薛印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关心过他,重视过他,从来都没有让他坐过副驾驶的位置。除了钱还是钱,他毫不吝啬的只有他的钞票! 那么,他就拿着他的钱去校外“交朋识友”,只有跟着他们才能体会到除了家庭温馨以外的乐趣。兄弟情义,男女私情,游戏,台球,漂亮的姐姐们…… 车子平稳的启动,每次都一样,薛印只会对薛里来“冷处理”,他们明明是父子却从来没有谈过心。虽然少了一个“妈妈”但还是组成了一个家,但是薛印没有给过他温暖,甚至连游乐园都没有带他去过一次。 他知道薛印不喜欢他,可他不明白薛印为什么不喜欢他,有姐姐告诉他说“也许你是一个私生子,或者是一个又丑又老的女人给你爸爸生的,所以你老子才这么厌恶你”,他信了,因为他还小…… “我快过生日了,”抱着膀子懒洋洋倚靠在车座前的薛里来凝视着车窗外飘着雪花的街景,他的体温已经上来许多,没有先前那么冷了,“我要一台车,二手的也行。” 薛印攥着方向盘的手抓得更紧了,拳骨泛白极为用力,薛里来的言辞要他很想发火。他才多大?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而已,竟大言不惭的开口索要一部汽车作为生日礼物,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将自己伪装的很好。一个逢人三分笑的商人,领导口中的小薛,员工眼里的薛总,他做人很成功,唯有在做父亲这方面缺了一份天赋。 他三十岁已而立,却偷偷藏着一颗童心。有薛里来的那年他才十八岁,自己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呢,他能懂什么?他又懂个屁! 茫然、无助、痛苦。灰色的回忆,灰色的人生占据了他的全部。他是孤独的,还是咬牙独撑了十二年的寂寞,他无法去拥抱女人,又不承认自己是个gay,只得远离世人的情爱把自己缩在龟壳中。 他厌恶与人肢体接触,无论男女,那会让薛印像似吞了一只苍蝇般想吐。 严苛的目光透过后视镜与后排的薛里来撞上,薛印冷冷冰冰的回他:“换一个。” 扬眉,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 “给我一个妈妈,我想要一个家!”不咸不淡的口吻,不咸不淡的神情,真真是跟薛印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沉默,现在还不能开口,否则很难保证他不说出什么伤了彼此和气的严厉话语来。 “我妈呢?死了吗?没死的话把我给她送去吧,我要跟我妈过,薛印,我讨厌你!我早就受够了你了,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你住在一起生活了——你送不送?你不送我就离家出走!!” 啪嗒,是车门自动上锁的声音。 “开门,停车,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变态,我一定不是你儿子,我是垃圾箱里捡来的,快点把我还给我的亲生父母,你说—你说—你说我不是你亲生的儿子,我是被你捡来的!!!” 他讨厌他,但并不代表他不爱他,他们之间有血缘的羁绊,他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莱莱,爸爸爱你。 可——是不是我爱你的方式错了…… 卷1:鸿运当头005不称职的爸爸 薛里来发了狂,躺在后排的车座上张牙舞爪,朝着薛印的车座椅又抡拳头又蹬腿,不管怎样,他还没有牲口到直接对薛印动手的地步。 对此,薛印依旧耐着性子不置一词,目不斜视,双手握紧方向盘我行我素的平稳开车,完全漠视的态度,任其在那“自生自灭”。 薛里来恨极气极薛印这样对他的态度,猛的深呼一口气,抬脚照着薛印车座椅后腰的位置就狠踹了下去。 咣当一声闷响,车座连同薛印一起随着剧烈的幅度颤悠了俩下,即便这般,薛印仍旧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手掌死死握住方向盘,作势要将背后的薛里来无视到底。 “薛印!我要跟你脱离父子关系!!”薛里来如他,倔强,顽固,认定了的事情就算是一意孤行也会一条道走到底。 薛印不在无动于衷,而是加大了脚下的油门,二十分钟后,他将车子平稳的开进小区。接着,他熄灭车火回首,表情淡漠甚至是毫无波澜:“其实你并不笨,只是懒得聪明罢了。” 薛里来逃课,薛里来考试作弊,薛里来测试零分,一次又一次儿子让他脸面无存。但是薛印知道,薛里来天赋异禀,对他喜爱的东西能倒背如流,他的智商跟情商比一般的孩子都高。他把他当成骄傲,许多认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愿跟他人分享,哪怕薛里来是他儿子。 这算是赞美吗? 怦怦怦!心跳加快。 有那么几秒钟薛里来是雀跃的,哪怕是薛印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薛里来都会抑制不住的妄想起来,是在夸赞他吗?如果是,那么,这是薛印第一次对他表扬。 这是一种魔法,奏效的很快,只要薛印不对薛里来吝啬他的赞美,这个孩子就会温驯得像一头无害的小兽。 “来吧,下车,我们回家。”说完,薛印推开车门下车,然后又拉开薛里来的后排车门邀他下车。 雪景很美,小区的松树枝上到处弥漫着冰凌跟霜花,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薛印背光站在车门前,高大的身形压住了一片光辉。 车厢里的光线瞬间黯淡下去,薛里来黝黑的眼珠转动,面相有些发呆,愣了有那么几秒,才不情不愿地被薛印拖下了车。 应该还是先前那句话在作祟,所以薛里来才安静下来,跟在薛印的背后,亦步亦趋的上了楼。 丽都小区是老式住宅区,楼高有八层没有电梯,临近中央大街,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段。只可惜楼不太新,外观看着挺老旧,内里就看各家的装修情况了。 薛印的家在九单元二楼一门,爷俩的住房使用面积只有七十平,两室一厅单阳台,一卫一厨。装修简洁大方且不失格调,很像薛印这个人给他人的感觉,冷冷清清、淡淡漠漠极其干净。 父子俩拿钥匙开门进屋,沙发上坐一个,贵妃榻上椅一个,沉默不语,闷杵子似的没人起头开始老早以前就很需要的沟通跟谈心了。 这个家薛印很少回来,他不会教子也不懂得如何与孩子相处,所以干脆回避冷处理,眼不见心不烦。 或者他回来也是早出晚归,把家当成客栈一样来去匆匆,由于他工作性质的缘故,涉及到要经常省内外出差跑客户谈单子,在一个住在公司远比住在家里方便的多,做事效率也技高一筹。 半晌,薛印才憋出一句话来,而每一次的开场白也都是这么几句话:“吃饭了吗?” 轻蔑,鄙视!这些都是废话,吃没吃饭他还不知道吗?不是中午午休就直接被你拎回来了吗! “你坐这儿静静,我去弄饭。”薛印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薛里来的所想他也后知后觉的想到。 起身,直接脱掉身上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随后走进厨房,没一小会儿他又从里面走出来,直奔搁置在客厅玄关处的冰箱。 薛里来栽歪在贵妃椅上斜眼打量自己的父亲,在薛印拉开冰箱门的那一刻,他的嘴角显出不屑的笑容。 亮橙色的冰箱灯笼罩着薛印的侧脸轮廓,让他的半面面眸更为立体深邃。 冰箱是空的,连一颗尘埃都没有,真是干净! 卷1:鸿运当头006俩面之缘 “没有食物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薛印喜欢蹙眉,凝神沉思已经成了他招牌性的习惯。 薛里来冷眼旁观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男人,他是老子,都不记着按时按点的回来给他这个儿子做饭送菜,他又凭什么像个老妈子似的纠缠不休? 父子俩相处一直都是这么水火不容,仿佛笃定薛里来不会回他的话一样,薛印提步走向茶几,蹲在那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叫外卖的那张点餐单。 “电视柜下面呢。”爱搭不惜理的样子,市井小民般的流里流气。薛印没言语,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 没有询问薛里来的意见,薛印做主点了三道菜和俩碗大碗米饭,他每次都以为薛里来很爱吃他点的那三道菜,只是从来没有亲自求证过儿子到底是爱吃不爱吃。 点餐后气氛再次凝重起来,薛印苦恼怎样将他们的话题开始,斟酌了再三,仍旧没有一个好的思绪。 问他为什么要偷女生的内裤吗? 问他为什么要做羞辱女同学的举动吗? 问他是否对异性比较好奇吗?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2节 薛里来已经开始不耐烦,腾的站起身不想在甩薛印,趿拉着大拖鞋就往自己的卧室走,懒洋洋的说:“外卖到了喊我。” 薛印想叫住他,又苦于没有什么合适的借口,便只得放任自流。他岔着双腿俩肘拄在大腿上双手交叉着,忧郁的气息未减又多了几分颓废,苦于到底要如何走进薛里来,如何走进他的心。 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在干嘛? 已经不记得了…… 兀地,“呃吼”的厮杀声从薛里来的卧房中传出来,薛印起身缓步踱到薛里来的门口,不算偷窥的立在门侧顺着门缝望进去,一眼就瞧见了薛里来沉迷网游的神态。 薛印望着儿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天晚上到最后薛印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与在网游中疯狂厮杀的薛里来促膝长谈,他的饭吃了一半,就被公司的小刘儿打电话叫走了。 a市邮储银行要做柜面绿装,人资一把手正好来省里开会,被巧舌如簧跟踪了两年的小刘儿给邀到了公司去来参观。如果谈成了这笔单,甭说年前其他员工不开胡,就是转年上半年不开单都够养活公司这一大家子人的了。 薛印本来就很想多多接触金融行业的领导人,哪怕是不赚钱,名号打出去总是有利而无害的。 他二话没说,收了电话抓起外套就匆匆离家,他甚至都没跟坐屋里闷头磕游戏的薛里来打声招呼,往茶几上随手扔了一叠钱后直接消失。 坐进车子,一手发动车子,一手掏出手机打给了董莉:“董莉,晚上六点,国宴,六人台,我要宴请a市邮储人资一把手。” “好的薛总,稍后给您回复,小刘儿已经去接人了。”一把善解人意的声音。 “先这样,如果有变动立刻给我打电话。”严谨的语调,这说明薛印已经进入工作的状态。 从家到单位的行程驱车大致要二十分钟左右,这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很快,薛印就驱车驶到了齐鲁大厦的侧门,准备贴边拐上齐鲁大厦门前的停车位内泊车。 很突兀的,一道骑着电瓶车的红色身影猛然从停车位的进口窜出来。事出突然,脸上闪现惊慌的薛印急忙打舵,堪堪避过那毛愣三光就冲出来的快递小哥儿。 阚飞就一狎邪小人,品行不端,行为放荡,尤其对人对事睚眦必报。上午在电梯门前跟薛印撞个人仰马翻这事算是被他记下了,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挺有“孽缘”的,这一天就跑俩趟还都被他给撞上。 他刚刚从齐鲁大厦侧门往出一走,隔着一条落满积雪的绿化带,远远就瞧着薛印那辆黑色的凯美瑞从街口拐进来。 起初离着尚远他还没瞧清楚车里头坐着的薛印,等这车子又向内驶入几米之后,眼尖的阚飞一眼就把人给认出来。 冷哼一声,阚飞当机立断地跳上他那台快要支离破碎的二手电瓶车直接冲出去。他就是故意这么虚晃一下子薛印,撞上了就讹他一笔,撞不上也吓唬吓唬他。 卷1:鸿运当头007某人“杰作” 薛印的车龄十多年了,驾车就跟他用双腿走路似的,绝对游刃有余。他的反应特别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脚并用。 一场虚惊之后,车子在向上拐入的时候胎压监测装置突然发出警报,(跟油表到红线的提示声一样),仪表盘上的三个灯亮起。薛印没有看到的是阚飞骑出去时嘴角显出那抹不厚道的冷笑,图钉扎车胎,这是他的“杰作”。 薛印蹙眉,立即停车推开车门下车去检查,果然,前左车轮的车胎上扎了一把图钉,大致清查一下能有个五六枚。车胎破口不大,薛印撩起衣摆在前车轮前蹲下身,天上飘着小雪花,他蹲在那听着车胎被扎的部位有没有漏气的声音。 没有声音,他完全可以减速慢行将车开到附近的修配厂去补胎,但是这样一来时间上必定来不及。 薛印是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男人,当机立断,他迎着风雪立马脱掉了身上的黑色羊绒大衣开车门丢了进去,顺手开了双闪,然后绕到车尾去取备胎以及工具箱。 薛印专业十足的架势要离老远将他这面看得一清二楚的阚飞心里头不痛快,愤恨地直咬牙,当下就合计着别让他在撞上他,否则有薛印好看的。 心无旁骛的薛印在争分夺秒,先是用千斤顶放置在前左轮胎附近的车底,而后小心升起车身,再探身进去依次拧松螺母螺帽,接着拆卸下轮胎,然后更换上备胎,再拧好。一套动作被他做得行云流水甚是随性,如果修车小工都像他这么有风情有味道,想必那家店一定会深受女性亲睐,天天爆棚。 尽管避免着,薛印的西服还是被压得发皱,衬衫的领口微微染上了污迹。还好,他做的就是服装生意,公司的展厅别的没有,衬衫、西服多的是。 薛印在自己的办公室换好了衣裤没多大一会儿,小刘儿就把邮储人资的一把手给请到了公司。 上茶、上水,免不了一番寒暄客套,由薛印亲自接待着在展厅给各位领导讲了讲企业文化,介绍了几款特别适合银行做行服的面料、又大致讲了讲料子的成份以及颜色与款式。 自然也侧面委婉的了解了一下贵行的采购标准以及人数,之后很自然的就邀请了邮储人资一把手以及她手下的俩位副手一块去吃饭,加上随行的司机她们统共四人。 中国人都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这一点薛印也是做得游刃有余,既不过也不会显得失礼,一顿饭吃的几位女领导兴高采烈。话题多变,多都围绕着女性喜欢提及的事情作为谈资,聊到养儿育女的问题上时,薛印还真是歪打正着的一顿向女领导讨教教子心经。 晚上二十点四十分左右,他们结束了这顿饭。随后薛印跟小刘儿将几位领导送到酒店的大门口,直目送着她们的车子驶远,他与小刘儿才分道扬镳。 薛印没有回家,而是直接驱车回了公司,在他脑中想到的事情他要马上就着手去做,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工作到将近凌晨一点,暂时告一段落的薛印没头没脑的又想到了女领导今儿在饭桌上说的有关叛逆期孩子教育的方法方式上。 鬼使神差般,他苍白的指尖落在键盘上一顿敲击,而后一篇接着一篇的搜索查看。 大抵都是在说作为家长千万不要对叛逆期的孩子打骂,那样会适得其反,而且也不要从学习的话题去入手与他交流,那样会让孩子觉得大人在给他设下圈套往里跳,对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存在目的性而非真正的关心。 要了解他们的叛逆心理和生理原因,然后接受他们的叛逆,宽容、信任、支持、鼓励,这是帮助叛逆少年尽快走出叛逆的良策。无论是什么样的孩子,平等、信任、理解和支持是最重要。在心理上,平等视之;信任他们有自己为自己的行为做决策以及并为他们的决策负责的能力;理解并尊重他们的观点,支持他们的决定。 卷1:鸿运当头008“出血”了 叛逆期的形成一般都在12岁到16岁之间,主要状况在青少年的自我意识越来越强,开始想要独立,不依赖父母;父母太过要求,导致小孩的压力过大,产生心理不平衡;情绪上的不稳定,莫名期妙的焦虑,忧郁,愤怒或态度恶劣,喜欢顶嘴。普遍性会有些行为上的偏差或情绪上的不稳定。 幽蓝的荧光从电脑屏幕中反射在薛印因熬夜而略显疲倦的脸上,黑暗的空间中,他的脸煞白,发蓝。有些可怖。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薛印明白,薛里来这个时期的发展是非常复杂、充满矛盾的,被称为“困难期”、“危机期”。 上宗所诉薛里来的身上都有,易躁易怒、逃学厌学、叛逆顽劣、沉迷网络、亲情淡漠、暴力倾向、撒谎、自控力差,是个不折不扣的问题少年。 双肘拄在平滑的办公桌前,薛印疲惫地垂下头用手指揉了揉眉心,他的太阳穴有些痛,令他的神经紧绷。 他需要尊重他。怎么尊重他? 他应该投其之所好,那个所好是什么? 不能控制,不能命令还要轻松,轻松的互动跟沟通。这…似乎有些难…… 注定又是一夜难眠夜。 第二天,薛印无意中听到午休时间坐在办公室闲谈的员工在抱怨如何打发掉一只拳师犬。 从头到尾他就捕捉到一句话,说那只拳师犬原本是陪着孤僻小孩作伴的,现在小孩被家人接走,那只被主人遗弃的拳师犬不知该如何处理掉比较好。 完全不经大脑,薛印当时就是一时血热才脱口而出说了那句“卖给我吧”,心里头想的是可以买回去陪薛里来作伴,也许可以成功吸引薛里来并且激发出他的爱心。 那是一只十个月大的雌性拳师犬,最令薛印后悔将它买回的是这只犬被薛里来嫌弃是一条母狗,其二,带回家里没过一周的时间他就“出血”了! 母狗发情,真是令家里的两个男人既尴尬又头痛,而薛里来已经完全厌烦与那只被原主人丢弃整日忧郁的母狗接触,倒是薛印还比较喜欢外形霸气、矫健的拳师犬,虽然它是一只母狗。 “真是恶心死了,赶紧把它弄出去!”薛里来反感极了,该死的母狗滴的到处都是红色的血迹,好恶心。 薛里来的态度要薛印感到无奈,想来他是拿热脸贴了儿子的冷屁股,做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十分十分极其极其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给薛里来做了一道拿手大菜——蛋炒饭之后,薛印抱着他家的新成员“脚印儿”去了小区附近的宠物医院。 这才知道,原来还有给狗穿的生理裤,活了三十年倒是长见识了。 兽医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目测年纪不是很大,应该在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她很有亲和力,细心的给薛印讲了一些有关狗狗发情方面需要注意和避免的知识。又见薛印抱来的这只拳师犬基因不错,一直建议他应该寻一条血统纯正的公犬跟其配对。产下幼崽可以盈利是其一,其二是可以享受这种乐趣。 薛印最近血总是热的。可能是关心则乱的缘故,在那有病乱投医,他当下就听取了兽医美女的建议,决定给他家的脚印儿配种,原因是他觉得可以用此事侧面教育薛里来,让正步入青春期的儿子亲眼看一看“不小心”的后果以及生宝宝的危险及伤害。 同时又想借着狗宝宝的到来让薛里来感觉到家庭温馨和其乐融融的一面,起码能多一丝热乎气儿。忙一忙,自然就接触上,没准会有一些他意想不到的小收获。 结果令他意想不到的收获还真来了,他在58同城里搜索到本市优良的公种狗,挑挑拣拣的剔除几家价格偏高的,又划掉两个基因不好且路途遥远的,最后锁定了一人,离着他驱车只需要十几分钟,而且价格公道,狗的基因也好。 之后俩人通了电话,在电话里讲好了价钱又约定了给俩条狗交配的时间以及次数。 薛印抱着他家那条穿着生理裤的雌性拳师犬按照便签上记下的地址如约而至。 咚咚咚… 吱呀… 门开,然后门里门外的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卷1:鸿运当头009三面之缘 是他! 是他! 薛印记得阚飞,尤其那把“从天而降”的图钉,他不敢断定就是这人扎了他的车胎,至少他会怀疑这件事的蹊跷。 神情淡漠不失礼节,薛印礼貌开腔:“您好,请问您就是阚先生吗?我是薛印。” 阚飞是这一带有名的市井无赖,女人眼中的流氓,男人眼里的盲流。他就说听着电话里这个声音有点熟,没想到会是这家伙。 社会精英?有为青年?公司老总?每一样头衔都触怒了阚飞的眉头,在他看来,薛印越表现得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越要阚飞排斥、鄙视。 公司老总!!!那他可得好好寻思寻思怎样从这块“肥肉”上多抠点肉下来。 阚飞的目光令薛印感到不自在,有股子匪气。漆黑的眼珠透着一丝儿毒辣,带有严重侵犯的色彩。那张脸并不难看,只是右侧额角横趴着一条“小蜈蚣”,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凶狠,横眉立目,不怒自威。 他穿的很随意,明明是冬天却穿着人字拖,齐膝的铅灰色大裤衩,纠结着肌肉的双臂裸露着,上身就只随便套了一件白色的跨栏背心,出乎意料,这人身上没有纹身。 他的目光不善,甚至充满恶意。薛印很不喜欢,可从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表露出来。 对阚飞的第一印象不好,十分的不好。这是一个素质低下的市井小民,否则不会豪不注重形象,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来给上门的顾客开门! “啊,我就是,进来吧。”果然没有礼貌,连说话的声音、语气、语速都如此漫不经心。 在阚飞回身往屋中走的那一刻,薛印微微蹙眉,之后他随手带上房门抱着脚印儿跟进了屋,一股浓郁的臭脚丫子味混合着公狗的尿骚味扑鼻而来,令薛印嫌恶地皱了下眉,眼角抽跳。 屋子不出意外的脏乱,满地凌乱躺着易拉罐的“残骸”,烟灰、烟蒂无处不在,穿过的袜子、衣裤在沙发上堆成了小山,最要薛印接受不能的是竟然有一条沾着干涸的内裤明晃晃的搭在茶几上刺激着他这双火眼金睛。 分神的薛印根本没有注意到阚飞是什么时候停下脚步,并用似笑非笑的神情在上下打量着他。 那眼神赤裸裸的毫不掩饰,极为放肆的胡乱在他身上游走,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甚至从里到外。像x光线一样咄咄逼人令薛印无所遁形。 咳咳……他洋装不经意的咳了出来,是在委婉善意的提醒阚飞将他那种露骨的眼神收敛一些。 “你准备好了吗?能配吗?”促狭一笑,眼神刁钻,随手把沙发上的那堆儿“小山”往旁边一划拉,阚飞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对薛印不请不让。 薛印不为所动,毫无情趣,一板一眼的回他说,“我的狗随时随地可以与你交配。”他神情淡漠,不似在说笑,话语却难听的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叮! 嘶— 歪着脑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的阚飞叼着烟嘴狠吸了一口,故意冲着薛印站立的方位吞云吐雾。像他这种人模狗样穿得溜光水滑的社会精英最不招阚飞的待见了。 瞧见了就没由来的火气大,这会儿没直接冲他挥拳头已经很给这位“斯文败类”面子了。 “交钱,交钱就上你。”有些卖弄地吐了一个烟圈,阚飞懒洋洋地靠上了身后的沙发,一副大爷的架势。这话说的的确难听了点,比刚刚薛印的更不中听。 神色稍变,薛印很想立刻就转身从这间“狗窝”出去,可他怀抱里的脚印儿似乎嗅到了异性的气味,已经开始不可抑止地躁动起来。薛印一个不留神,这狗就从他怀里窜到了地上,奔着主人的卧室一溜烟的跑了进去。薛印无法追进阚飞的卧房。 回头,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阚飞笑的有些嚣张,浑然不知薛印无意的一眼,顺着他裤衩宽松的裤腿将他那一套黑大无码的器官看个无比清楚。真是够恶心人的了! 卷1:鸿运当头010找茬 “我改变了主意,叨扰了。”阚飞的态度令薛印忍无可忍,强压住心火尽量要自己保持冷静,他的目光跃过沙发上坐姿不雅的阚飞飘向主卧的房门口,淡淡开口唤了一声他的爱犬,“脚印儿,出来。” 阚飞的眉眼跳脱,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继续用他粗蛮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仪表仪容都温文尔雅的薛印。 “请你帮忙将我的犬唤出来,谢谢。”撇开目光,刻意忽略阚飞那充满攻击性的眼神。 “不客气,我不想帮。”大叉着双腿的阚飞坐在那里吊儿郎当的,眉目含笑,说不出的猥琐乖张。 “那么,我可以进去吗?”微微蹙眉,薛印的面色稍冷。 “不可以。”极其惹人厌烦的态度,谦卑的令人抓狂。 薛印气结,他从来没有见过像阚飞这种无赖,不跟他急,态度也“和蔼可亲”,滚刀肉一个,气得他心肝脾脏疼。 “你这一大早就过来给我添堵是吗?”阚飞向上翻着眼皮,因为抽烟,前额部肌肉群频繁伸缩在他的脑门上形成了深深的抬头纹。 他的抬头纹有些特别,饱满的额前有三条抬头纹,没有中断,并且很直,中间有条竖线,这叫“王”字纹,有“王”字纹的人可能会成为国家的首领。 瞧此抬头纹的薛印心中嘲讽,如果眼前的阚飞都能从政,那真是母猪都可以上树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种目光看人是不礼貌的?”薛印仰首,与沙发前的阚飞怒目相视,言辞冷硬,满脸愠怒。 接着,他不等一脸玩味的阚飞作何反应,兀自迈步奔着卧房走去,手臂却在下一秒被人自他身后扯住。阚飞的腔调有些不太正经:“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不要随便进陌生男人的卧室?” 耳根有些痒,薛印恼怒地做出反抗,他受不了鼻端充满阚飞口腔的味道。陌生的气味,令他感到恶心与烦躁,极为排斥这种近距离的肢体接触。 出于本能,薛印朝着他身侧的阚飞反手挥拳头,再也无法忍受的爆发出来,他要立即就踹开像膏药一样突然就贴到他身上的阚飞,甩掉那股烦躁。 薛印练过柔道,算是半个练家子,一般的街头流氓都难以在他身上占到便宜,今儿他有些力不从心,主要因为阚飞他不按套路出牌,上面抓一把,下面掏一下,弄得薛印七手八脚完全施展不出来他那身“绝技”。 阚飞完全地痞无赖的打法,什么“抓奶龙抄手”、“美女大拖桃”,不是捏薛印胸前的俩点,就是拧薛印的裤裆,饶是薛印在怎样风度翩翩、文质彬彬也都绷不住的露出狰狞狂躁的一面。这是阚飞想要的结果,撕下他伪装清高的面具。 人就是没逼到那个份儿上,逼到了绝境,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一日之计在于晨,你这一大早登门就给我退货,你这不是犯我膈应吗?”阚飞双脚并用,将他身前的薛印锁得死死的,令他无法自由动作,漆黑的眼珠里透着股邪气。他是个男女通杀的主儿,尤其喜欢骚扰直男。 “松手!”阚飞碰了薛印的逆鳞,他受不住与同性如此“相拥相抱”,那会令他忆起他不想忆起的一些往事。他挣扎,他扭动,怎么也无法脱离阚飞的掌控。 薛印抱着阚飞一块摔向沙发,撞翻了客厅的组排沙发,压碎了沙发前的玻璃茶几,大动干戈的两个人谁也没在谁的身上讨到便宜。 卧房里,“脚印儿”已经跟阚飞代替他老大伍立伟养的那条雄性拳师犬“尾巴”交尾成功。俩条狗屁股对着屁股正在那享受人间极乐,就等着“尾巴”最后射精将此造狗工程完美谢幕。 阚飞,三十岁,换工作的频率比换床伴的速度都惊人,干过快递,送过外卖,发过传单,掏过下水道,也在力工一条街扛过包。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他现在是无业游民,待业青年。 “尾巴”,不是他的狗,他这人经常干一些无伤大雅的勾当,就比如这一次,在他的善加利用之下就可以拿着别人的狗丰厚自己的腰包。 卷1:鸿运当头011身世 游手好闲的阚飞还有个精神失常的哥哥阚翔,他哥俩其实挺不容易,他哥当年为了他奋进向上,一心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带着阚飞脱离贫困,有朝一日学业有成能在大城市安家落户。 结果却是事与愿违,谁都没有想到学习出类拔萃的阚翔会高考失利。高考前夕他一直失眠到夜不能寝的地步,他的思想负担太重,给他自己造成了精神压力。之后,阚翔开始魔怔,天天都会跑到学校扒着大铁门问收发室的大爷他的成绩单到没到,从此精神失常一蹶不振。 阚翔病后,阚飞便辍学在家,不久之后为了家里的生计阚飞早早就步入社会,离家俩年,在回来时母亲意外离世,阚飞干脆变卖了家里的一切带着精神失常的哥哥进了城,从此哥俩相依为命。 十多年过去,阚翔的状况一直没有彻底好转,偶尔发病依旧会歇斯底里,甚至赤身裸体就冲出去,他十几年如一日没有变化的是——无论刮风下雨,他每天都会去一趟学校朝收发室的大爷询问他的成绩单。 如果哪一天阚飞没有让阚翔去,后者就会发病,会狂躁,会暴怒,会发疯的摔碎家里的全部用品,最后像个孩子一样满脸委屈的抱膝大哭。 所以,阚飞无论搬家搬到哪里,那附近都必须要有学校,而且阚飞会事先去跟看门的收发室大爷或者阿姨打好招呼。他以前不是个好儿子,现在不是个好男人,但他自始至终都是个好弟弟。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阚翔为了能让他过上好日子是多么努力的付出一切。 阚翔会疯,阚飞一直都认为是他间接造成的,他内疚了半辈子,只希望自己也能有一番作为让阚翔下半辈子过上幸福的生活。他一次次发誓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去做工,去赚钱,去努力…… 只可惜,他自己知道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扶不起来的阿斗,烂泥总是扶不上墙的。 卧室里的“脚印儿”跟“尾巴”已经完美的完成了一次和谐交配,但母狗显然意犹未尽,仍旧愿意甩开尾巴让公狗靠近。 公狗乐此不疲,除非你把它拴起来,要不然来“多少发”它都毫不退缩的往上冲,能一直到它精尽狗亡。 薛印的力气不小,扯烂了阚飞的跨栏背心,那结实胸肌上的两颗乳粒颜色暗红发深,上面淌着汗,械斗令其热得毛孔都是张开的。 阚飞的身体很壮实,手臂以及胸腹处的肌肉棱是棱、角是角,肤色深黑很粗糙,毛发厚重,两臂以及胸腹到处都扑棱着生长了羊毛卷一样的黑色体毛,下腹肌肉群像一块黑色巧克力板。 一道筷子粗细的刀疤横穿阚飞的侧腹肌到达他的人鱼线,浅白的不同于他身上其他部位的色泽,张扬着一股子充满野性的狠戾,这是一个好斗的男人。 松紧带的大裤衩很结实,就是裤腰有点松,薛印并非有意,阚飞的大裤衩还是被他无情地拉拽下来。 他一怔,便被阚飞钻了空子,毫不留情的一脚郑重薛印的裆下,直接结束了这场不分上下的角逐。 薛印完败。疼的他夹着双腿倒在沙发空下抽气不止,只觉得天灵盖都快被阚飞的这一脚给踢得掀开来,太阳穴“兹儿兹儿”疼,两个眼珠子直冒冒,两鬓疼出了汗,整个耳廓全是红的。 先前身上出的全是运动之下的热汗,这会儿冷不防的被阚飞一击即中,薛印从骨子里往外反冷汗,一冷一热一交替,真真是疼到了“根”上了。 等疼过了那个劲儿,薛印立即挣扎着起身,地上有茶几的碎玻璃碴,把他的西装以及西裤划出了口子,还有他的手掌、手腕、下颌和鬓角也都擦破了皮甚至往出渗血丝,不是一般性质的狼狈。 比起薛印,阚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基本等于赤身裸体,结实的上身挂着跨栏背心的“残骸”,生生把白色的背心滚成了黑红色。 他不穿内裤,套在外面的大裤衩一扒,直接就光个大腚。阚飞不羞不臊,挂着个半硬不软的“炮筒子”正冲着从沙发空往起站的薛印的眼皮子。俩大腿一水的毛发,性欲之强昭然若揭。 卷1:鸿运当头012精神病人很精神 阚飞有些失望,站直的薛印没有歇斯底里,甚至他的脸上连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在有,只是淡淡的对他说:“我们到此为止,今天这里的一切损失我都会包赔,说个数。” 阚飞没有吭声,以一副好整以暇的调侃目光盯着面前的薛印。但是,听到下面这句话的他从心里发憷。 “最好不要给我得寸进尺,否则你一定不会好过。”薛印淡淡的说着,他的眼神空空的没有一丝色彩,说话的语气没有任何的腔调。 社会上摸爬滚打的阚飞心里清楚,薛印绝对不是在说谎,像他这种人可怕的就在于从来不说废话,说出的话就一定作数。 明明很狼狈,但是薛印的气场十足的强势,像一簇冰焰,冷静而锐利。他从衣怀里掏出他的皮夹子,将里面五十张现金百元钞票丢到了阚飞的脚下。 碰倒的沙发连同压碎的茶几,加上配种的费用五千元足够打住。他气势凌人,要阚飞有些惝恍,突然间自惭形秽。薛印有王者之姿,而他则是那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与眼前的薛印有着云壤之别! 说完这句话,薛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卧房的门口,母狗“脚印儿”跑在前头,公狗“尾巴”跟在后面,这俩畜生很没眼色的跑出卧室在薛印的脚边你侬我侬。 大手一捞,“脚印儿”当即被薛印给拎了起来,旋即一阵风似的推门而去。望着他的背影,阚飞打心底生出一种扭曲的恨意,奢望着有一天他能腰缠万贯,拿一叠一叠的钱砸扁那些曾经看不起他们兄弟二人的势利眼们!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3节 突然回神,他记下了拿钱羞辱他的薛印,懊恼自己怎么会神游天外似的被薛印刚刚的气焰给震住。别要他在瞧见他,否则有他好看的。 “飞飞,我回来了哈哈哈。”斜挎着绿色帆布书包的阚翔每次开门进来的第一句话都是这句。他一脸的喜悦,一边弯腰脱着脚上的鞋子一边摘下身上的书包搁在门口的鞋架上,“老师说我的成绩还没有下来,要我不要太着急,嘿嘿。”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飞飞你听不明白吗?”暴跳如雷的阚飞口气很冲,多数的时候他都在自责中检讨,但也有像此时此刻这般心情不好的时候,那么他瞧着精神失常的阚翔会没由来的暴躁,想冲其发火。 “刚刚在楼下碰见个抱着狗的男人凶神恶煞的,回来你还冲我凶!你冲我喊什么?”阚翔的脾气时而温和时而狂躁,而精神病人的情绪改变往往是毫无原因的,即使小“刺激”也会引起大“反应”。 他一只脚趿拉着换好的拖鞋,一只脚穿着尚未换下来的棉鞋,抬腿“咣当”一脚就踹翻了门旁的简易鞋架。完全无视阚飞,“一瘸一拐”地冲进屋,踩的满地都是泥雪混合出来的脚印子。 咧开嘴突然就手舞足蹈地笑起来:“‘尾巴,尾巴’我回来了,老师说我的成绩考上重点学校没有问题的哈哈哈哈,我好开心啊。” 阚飞沉默不语,大步走到衣柜前去翻找睡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阚翔去“蹂躏”伍立伟的那条爱犬。 结果他一个没留神就出了差池。完全没注意阚翔是什么时候进厨房拿的菜刀,又是怎么力大无穷地扯着“尾巴”的项圈施展他高超的“凌波微步”飘到他身侧的。 他一回头,迎面对上阚翔那张瞬间放大了数倍且神经兮兮的脸孔,只见他一手举着菜刀、一手拎着“尾巴”的项圈,神神叨叨地冲他说:“晚上吃狗肉汤吧飞飞,想吃吗?哥哥做给你吃好不好?” 阚翔那一笑特别慎人,不禁要阚飞全身上下泛起鸡皮疙瘩。他混,他牲性霸道,他驴,但他真是怕他这一奶同胞的亲哥哥。 精神病人很精神,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 卷1:鸿运当头013灰色的记忆 如果不是在受到什么大“刺激”之下,惩治阚翔,阚飞还是有他的一套杀手锏的。只要兄友弟恭,一切迎刃而解。 他已经很久没有给阚翔洗澡了,尽管阚翔精神不太正常,但阚飞总觉着俩大老爷们挤一块洗澡挺矫情。当然,如果是情人或者炮友凑一堆儿洗个鸳鸯浴什么的另当别论。 阚飞绕桌子追了阚翔一刻钟,磨破了嘴皮子才堪堪说动了阚翔,然后伺候着这位爷换掉了脚上的棉鞋,脱掉了一身寒霜的棉衣棉裤,又顺嘴扯了一个谎,骗着阚翔进了浴室。 阚飞把阚翔脱得精光,把赤条条打哆嗦的兄长推到了花洒下,连唬带吓的让他不许动,然后打开花洒开始给阚翔淋浴。 温热的水流垂落在阚翔的脑顶四处飞溅,一束一束的细水流淌过阚翔紧紧闭着双眸的面颊,顺着凹凸有致的锁骨一路向下滑动,在他的肢体上窸窸窣窣流动。 水蒸气弥漫,氤氲了阚飞那黑紫的面皮儿,沁润了阚翔那几乎可以用“吹弹可破”来形容的剔透肌肤。 他们虽然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无论从外貌体魄还是性情性格上来看,都完全没有共同点。 据说阚飞长得像他们那五大三粗、英年早逝的父亲,而阚翔则继承了他们母亲的清秀水灵。 阚飞很多时候都很引以为傲,他跟他哥阚翔也是混血儿,南北方混血,父亲是粗犷的东北爷们,母亲是江南水乡的姑娘,俩人之间的差距则有着天差地别。 因为互补,他们的父母才走在了一起。 阚翔结过婚,那是在阚飞十八岁那年,结果那个无良的嫂子骗光了阚飞心甘情愿花在阚翔身上的全部财富,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 曾经他以为,钱是万能的。只要有钱就可以给他的“疯子哥哥”买来爱情,买下他后半生的幸福。结局不尽人意,注定他们兄弟二人还要坎坷半生。 无良嫂子跑了以后,阚翔被大大的“刺激”了一把,原本稳定下来的病情突然之间急转直下,阚飞去偷去抢,给他哥搞医药费,说什么都不肯把阚翔送进精神病院。 那里不是人待的地,好人进去都得疯,那是个冰冷无情的人间地狱,他不会送他的哥哥去那里受苦受罪。 从那之后,他们兄弟二人流离颠沛,而阚翔则视女人为洪水猛兽,再也不肯亲近她们。如果逼他,便会失控。 “哎呦…”阚翔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就坐在了洗衣机边上的水盆里,磕到了腰眼,疼的他直歪嘴。 阚飞手里头抓着花洒,湿透了他身上的大裤衩,整个都乎在了他的俩大腿上,结结实实的,兜在里头的那一坨清清楚楚的隐现出来,鼓鼓的高出来一块,瞧那形状跟他那俩条大腿一样结实厚重。 天方地阔的脑门上印着“王”字纹的阚飞扯着手里的花洒瞧着一屁墩坐进身下水盆子里的阚翔咧嘴乐了:“我哥真列害嘿,都会‘作湿’了。” “哈哈哈,我列害我列害,飞飞别怕,哥哥保护你哈哈哈…”蔫蔫的阚翔突然一个高子窜起来,抢下阚飞手中的花洒不分轻重地瞄着阚飞的脑门子就次起来,差一点没把他给呛死。 兄弟俩像俩只水鸭子,在简陋的浴室里一顿扑腾,最后折腾的累了,水没了,这才草草地擦干身子趿拉着拖鞋回屋里头去。 阚翔今年三十三,有着一张堪比林志颖一般的“娃娃脸”,其实“童颜”是人类的一种脸部特征,是青春期与成年期的幼态延续现象。 阚翔跟阚飞站一起,没有人会认为他是阚飞的哥哥,相较于他,阚飞长得比较少年老成,一身的腱子肉铁杵子似的敦实,那一身的力气也像似永远都用不完一样的无穷无尽。 阚翔忌讳女人,连带着阚飞这个“双儿”搞男人也多过搞女人,怕的就是在要阚翔受刺激,每次出去跟女人偷情都跟做贼似的怕被阚翔发现,他发现发疯事小,要是发狂杀人事儿就大了。 卷1:鸿运当头014万能达人 阚翔近来精神情绪比较稳定,发疯发狂的时候少之又少,虽然他平日里的行为举止瞧上去的确比正常人显得有些怪异或者痴傻,总体来说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进步了。 他们住的这地儿是普通居民楼的一楼,这是一套一室半的房子,总共三十五米。 所谓的一室半就是房间格局很差,有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大屋,还有一个七米左右的小屋,然后一个小客厅,带着一个小卫生间加一个小厨房。 他们兄弟俩能住这儿还得托“尾巴”那条拳师犬的福,这套房子其实是它的主人伍立伟先生特意买下圈养它的“狗窝”。他们兄弟这一来,才把“尾巴”从它舒适的大屋赶到了小屋,然后他们兄弟俩美滋滋地睡进了大屋。 这套一室半的下面是个一百平的地下室,整个打通的,被伍立伟租赁下来开了个网络游戏室。高薪诚聘了一些个社会上的闲散人员给他做游戏代练,专门倒腾一些游戏里的装备、账号和金币。 代练小孩岁数都不大,十八九二十一二岁,甚至零星还有一俩个十三四五岁的。基本都是早早辍学步入社会,在家爹不亲妈不疼,老哥一个在外面瞎乱混。 这么一群孩子没日没夜的栖息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从早到晚废寝忘食地抓着鼠标操纵着游戏人物砍怪升级或者捡金币。 没人逼他们,一个个都心甘情愿的喜欢干这份工作,既娱乐又赚钱,俩全其美的事儿。 阚飞跟着伍立伟大半年的时间了,他年纪最长,混的也熟络,伍立伟不在的时候基本这里他就是天。手底下管着十来个孩子,没事儿就在游戏里叱咤风云一阵,投进去的是心血,换回来的却是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满足。 伍立伟看中的就是阚飞跟他哥阚翔的兄友弟恭,才特别对待他们,让他哥住在楼上帮他照顾照顾“尾巴”,如果喜欢也可以随时随地下来一块玩游戏。 伍立伟供阚飞阚翔哥俩儿吃住,甚至连换季的衣服也供,没有固定的工资,想起来就甩给阚飞个三千俩千,想不起来可能一个月甚至两个月都没有零花钱。 有烟有酒有网络,阚飞虽是个粗人,头脑很精,他能对周围的事与人善加利用,没事的时候私自赚点外快,伍立伟那也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游手好闲的阚飞也算是个“万能达人”,他在网络上贴各种小广告,总结下来就是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能做瓦匠,能做木匠,会修马桶,会刮大白,能吃能喝能赌能干仗,更能嫖。 关于伍立伟阚飞也是一知半解的知道一些,他基本算是个富二代,只可惜,不是那种能拿到台面上的公子哥儿,他是那企业家父亲在外头的私生子,所以他这人性格也有些乖张,行事作风也常常不按套路出牌。 阚飞还听说伍立伟的亲生父亲貌似是开连锁超市的老板,最早从居民区的仓买做起,后来在火车站附近开,之后就越做越大,基本整个哈市长途汽车站跟火车站旁的连锁超市都是他爸开的。只可惜,那位“太上皇”是个倒插门的姑爷,而且还是个“妻管严”。 “飞飞,蛇这种东西多恶心,滑溜溜冰冰凉的,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咬蛇自尽’呢?”穿着宽松大背心、宽松大裤衩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狗血电视剧的阚翔嘿嘿傻笑着仰脸问边上拎着水壶对着嘴喝的阚飞。 “………咳咳……”阚飞闻言当场崩溃,一口水没吞好,差点别呛死他。 抓抓湿漉漉的头发又挠挠腰杆子上的痒痒肉,最后在大裤衩上擦抹了两把,抓起薯片就美滋滋地吃起来,很多时候阚飞都在想,他哥其实精神很正常,一直以来都搁这跟他装精神病呢,不然偶尔怎么会那么腹黑。 卷1:鸿运当头015一技之长 “白痴!”这是阚飞对阚翔的口头禅,没有讽刺,全是褒义,“什么都不会的白痴。” “我有一技之长!”大眼珠瞪得溜圆,阚翔彻底把他的脑袋抓成了一个鸟窝,“我头发长!!!” 这是精神病人吗?嘴巴这么犀利,你说一句他有十句在那等你?阚飞翻着白眼在心里面腹诽他哥。扒拉开沙发上的臭衣服烂袜子一屁股坐下去,哥俩在这塞伴儿的比看谁窝囊懒惰。 阚翔他的确是个精神病人,所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阚飞嘴上不说,面儿上不显现不表露,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躺在床上都会思量他们兄弟二人以后的生活。 他其实喜欢女人比男人多一些,最早计划着等他玩够了或者遇上知冷知热能要他动心的女人就娶喽,娶回来照顾他哥。 但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自阚翔二十一岁时被无良女婆娘骗婚之后就大大的排斥、抗拒与异性接触,这令他头痛不已。 他本不喜欢那种娘娘腔的基佬,喜欢那种阳刚健硕、有着傲人体魄一身腱子肉的爷们,思及此处他想到了早晨抱着狗来配种的薛印,那家伙看外表弱不禁风、斯斯文文的,可摸起来的手感相当结实。 别的不说,就说薛印眼睛里那股子干净出尘、目空一切的气焰便是他欣赏与喜欢的,可一想到薛印那张冷漠无情兀自清高的嘴脸,阚飞就想一拳头干死他! 现在,为了他哥,阚飞琢磨着是不是到夜场去泡个喜欢比划兰花指的娘炮交往交往,其他的什么他都可以忽落不计,只要真心的能对他哥好,替着他照顾他哥他就干。 这屋子他从来不收拾,他哥比他还能祸害,他不收拾阚翔也不收拾,总不能让那条雄性拳师犬来给他俩收拾屋子吧!! “嘿我说你可真损!”阚飞回神,冲着每次要回屋去玩他的网游都会顺手抓起遥控器关闭他正津津有味看着电视节目的阚翔吼。 抓耳挠腮,跟他那张干净的童颜完全不成正比,阚翔趿拉着脚上的棉拖鞋蹦蹦哒哒地回了屋。 阚翔跟阚飞在《热血传奇》这款游戏里共用一个账号,五十级的大战士《千里无敌》,是《主宰》行会的老大。但其实,伍立伟才是《主宰》背后真正的大老板,堪堪在行会里挂了个副会长的头衔。 伍立伟有个全区最高级59级的第一男法号《玄武如风》,24小时天天在线,分别由阚飞与其他几位代练负责上号在牛七炸地雷升级,正往60级冲关。 此号是全区最高级的号,一个《抗拒火环》能抗动全区任何一个玩家的游戏角色,哪是一个霸气就能形容得了的。光那一个空号就值几十万人民币。 《热血传奇》不同于后来繁衍而生的众多3d游戏,那是一款经典的2d老游戏,备受许多八零后玩家的亲睐。玩家过了四十级在升级就很难,到了五十级在往上,基本都是一年俩年才能升一级,而且还得是你天天在线手动升级。 阚飞多数时候都登陆伍立伟的《玄武如风》,只有在《主宰》跟敌对行会《投名状》行会战的时候才会登陆他那50级的大战士号《千里无敌》,此号其他时间如果在线,基本都是阚翔在操纵。 有伍立伟的工作室做游戏后盾,《主宰》自然而然的是百区黑龙江服的第一大行会,会员过千,每天行会yy在线的会员不下200人,占领游戏主城《沙巴克》以及苍月岛的《牛洞》给行会成员提供便捷途径。 薛里来也玩《热血传奇》,而且就在《主宰》这个行会,他是由行会玩家《奥莉芙》一个40级的女道士勾搭进会的。在会里就是小虾米级别的存在。 薛印牵着“脚印儿”灰头土脸的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鈡了,令他气结的是薛里来竟然逃课?大门还没打开呢,薛里来那荡气回肠的喊麦声就从卧房内飘出来。 卷1:鸿运当头016争吵 闻声进屋,薛印恼怒地高蹙眉头,扯下“脚印儿”脖颈上的牵引绳忙的换下脚上的鞋子,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薛里来卧房的门外,忍气吞声地抬手敲了敲孩子的房门:“薛里来,你出来下。” 薛里来头不抬、眼不睁,一手抓着鼠标一手操控着键盘,聚精会神的与游戏中的人物pk,嘴巴里频繁冒出一系列难以入耳的“动词”,时不时还用“生殖器”问候问候对方的长辈。以至于俩方pk越演越烈,甚至要邀约到yy频道相互谩骂泄愤。 薛印被薛里来那不学无术沉迷网络的样子气得俩侧太阳穴疼,他真是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他为什么要带着这么个拖油瓶生活?如果没有这个儿子,他的人生也许会有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姿态、那架势,忽然要薛印觉得分外眼熟,渐渐的,薛里来的背影与阚飞的身影重合。是的,阚飞就是薛里来日后的缩影,什么也不是,市井小民,地痞无赖,没有文化,没有素质,除了出卖体力维持生计还能做什么? 去偷?去抢?去打家劫舍? 他薛印的儿子怎么会是这种社会败类? 咚咚咚— 带有恼意的敲门声。 “薛里来,你给我出来!”他尊重他,仍旧维持最后的礼貌立在薛里来的房门口喝令儿子出来跟他谈谈。 薛印的声音充满愠怒,过高的分贝险些没刺破正玩得起兴的薛里来的耳膜。 叛逆的少年一个慌神没注意,便被游戏里的玩家一刀秒杀,伴随着游戏角色躺倒的悲吼声,暴跳如雷的薛里来摘掉挂在耳朵上的耳麦就摔在了电脑桌上,直接起身回头冲门口的薛印大吼大叫:“你吓了我一跳——” 眼神一亮,薛里来立时就捕捉到了薛印身上、脸上的狼狈,当下露出落井下石的嘲讽之音,“在外面吃了亏窝了火就回来拿我当撒气桶吗?软柿子,怂蛋!” “薛里来,端正你的态度。”顾不得自身的狼狈,薛印压下胸中那团闷气,保持冷静的与之交谈。 “少跟我来这套,哼!上梁不正下梁歪,跟我没关系,有跟我说教这功夫不如自己回屋检讨检讨去,反正不是我的错,我没错。”薛里来与薛印擦肩而过,大摇大摆的往客厅的沙发上一摊,俩脚丫子随随便便的就搭上了客厅的茶几上,强词夺理,态度恶劣。 “薛里来,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该有的态度吗?在学校学的那些礼义廉耻都被你学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吗?”薛印的情绪有些失控,莫名的,阚飞的身影总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 他害怕极了,害怕薛里来长大以后会像阚飞那样变成一个市井无赖,社会的败类,一无是处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薛里来刚欲顶嘴,就听薛印继续跟他吼:“你考试作弊,交空白卷子,刚被叫了家长,今天你还好意思逃课?” 逃课?哈?薛里来想笑,今天是周末!他这个父亲就这么不相信他,居然说他逃课??? “是啊,我就这样啊,考试害了多少好孩子,让多少诚实的孩子都学会了作弊?爸,所以这不是我的错,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学校好了,为什么每天有那么多做不完的作业,考那么多没有必要的测试?” “闭嘴!” 薛印兀的扬起手,薛里来见了不但不怕还梗梗起脖子冲着薛印的手掌迎上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倔强得像一头驴子。 薛印箕张五指的手掌在半空颤了三颤,终还是没能冲着薛里来的半面脸颊扇下来,愤怒地甩开手,冷脸勒令薛里来回屋面壁思过:“进屋去一个人好好反思反思,你这样到底对不对,”满脸的无奈,连叹息的声音都透着一股压抑,“回去吧。” 薛里来大爷似的回了屋,把卧室房门一摔,完全把薛印的话当做耳旁风,拉开椅子一屁股坐那儿抓起鼠标登陆游戏继续“呼哈”的耍起来。 ps:各位看文的朋友无需担忧,薛里来这只小蝌蚪是阚飞射出来的,于是,本文算是阴差阳错情有独钟神马的,嘿嘿。文文参赛求【关注】,么么哒 卷1:鸿运当头017内疚 坐在自家客厅沙发上的薛印有些颓废,望着儿子紧闭的房门怔怔出神,然后无奈的叹息。里面的就是他的冤家。 脸上的擦伤与之前身体的碰撞隐隐牵动着他的神经末梢,疼痛的感觉一跳一跳的若有若无。 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老老实实趴在沙发空下的“脚印儿”,心中感叹做人都不如做一条狗来得恣意。 “哈?你说化学课上老师问如果回到家发现煤气泄漏了怎么办?那你就跟她说‘别慌,点根烟,冷静一下’哈哈哈哈…” 薛里来肆无忌惮的调侃声隔着一扇门板飘出来,这要身体不适的薛印头痛欲裂,他想不出要如何走进薛里来的心,怎样去跟他很好很有效的沟通,就在刚刚,他已经气到极致,差一点就破了功的挥手甩给他俩耳光。 怎么办? 有谁来教教他要如何教育孩子…… 薛印有些暴躁,他从沙发上起身,一边揪扯着衬衫领口的第一颗扣子,一边刻意忽略从薛里来房间里传出的动静走进浴室。他的眉头深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洗了一个“战斗澡”,这面刚换好干净的家居服,那面邻居阿姨就来敲门。 “小薛呀就知道你在家,你那有钳子吗借大妈用用。” “哦,有的,您稍等下。”薛印的头发梢上还挂着水珠,他立马放下手里的毛巾回身进屋去给对门的邻居找工具。 等他在回来时,对门邻居阿姨的一句话令他一阵尴尬加内疚:“谢谢啊小薛,大妈用完就还你,嗳对了,今儿是周末,就那个湖南电视台特别火的节目‘爸爸去哪儿’拍的电影上映,没跟你家莱莱出去逛逛看看电影呀,我看这天挺好的,一点不冷,多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有助于身体健康哈哈哈。” 对门的邻居大妈是个外场的人,每次逮到薛印都极为热情的要聊上俩句,这次也不例外。 关上房门,薛印回身朝着薛里来卧房门口望去的目光有些出神,紧接着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眼神也变得游离。他真是气晕了头糊涂了,竟然把周末当成需要上学的学习日,他冤枉了莱莱…… 快步走到衣帽架处去翻找羊绒大衣衣兜里揣着的香烟,他现在需要一支烟,需要一支烟来快速沉淀脑中纷乱的情绪。 他坐在沙发上埋头蹙眉深吸着指尖的香烟,淡淡的烟草味能要他快速冷静下来。 薛印是个雷厉风行的男人,行事风格从来都说一不二,一支烟的功夫足够他思考,架在烟灰缸上的那只修长的手轻掸烟灰,旋即掐灭烟蒂起身直奔薛里来的卧房。 咚咚咚— 无人应门。 “莱莱,是爸爸……”薛印一向严谨冷面,很少像此刻这般低姿态跟薛里来说话,一时间觉得别扭,一些组织构思好的话根本无法轻易说出口。 “我操!我操!还不死,死!死!你妈的……”片刻功夫,屋内传来薛里来全情投入网游pk时不自觉就脱口而出的骂词。低俗不雅,简直难以入耳。 额角的血管绷紧到浮凸鼓出面皮儿,薛印一向对事不对人,他来向薛里来道歉是一码事,薛里来沉迷网游肆无忌惮的谩骂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不会将这些混为一谈,他要逐一解决。 屈起的食指再次敲上厚重的门板,薛印将音量又提高了一些:“薛里来听见了吗?开门,是爸爸。” 薛印的身上除了有种冷漠的气质外,还有股子与生俱来的书香之气,他的祖辈就是读书显贵之家,薛印从小耳濡目染情操自然高尚。 卧房的门根本没有落锁,薛印却从来都不擅自闯入,给他人留有余地就是给自己留有余地,即便他们是父子也应如此。 隔着一扇门,戴着耳麦的薛里来在自己的yy房间跟他游戏里的老婆《奥莉芙》腻腻歪歪,说出的那些话令门外不小心听到的薛印都不禁脸皮发烫,一时之间竟觉尴尬无比,完全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入手来管教薛里来早恋以及沉迷网络和年少叛逆的问题了。 卷1:鸿运当头018男上女下基本体位 斟酌再三,薛印还是推门直入薛里来的卧房,薛里来投入的背影完全遮住电脑屏幕,但很快薛印就瞧见了薛里来的游戏屏幕。 画面里是一间简陋的小密室,房间里只有薛里来的人物《独具魅力》,一个45级的中等战士,一身极品圣战套,拿了一把37的裁决之杖,他这一身装备也值个万八千的,以他这个年纪在基本全是人民币玩家的百区黑龙江服招摇过市也不为过。 《独具魅力》的旁边站了一个一身天尊套装的40级女道士《奥莉芙》。薛印眼快,一眼就瞄见了两个游戏人物身上的一串名头——《主宰》沙巴克。《奥莉芙》的丈夫《独具魅力》、《主宰》沙巴克。《独具魅力》的妻子《奥莉芙》。 紧接着,他就瞧见了头戴耳麦在那听着摇滚歌曲的薛里来动手操纵着脱掉了《独具魅力》的天魔神甲,瞬间游戏里的人物角色就变成了只穿着一条灰色三角裤衩的形象。 在瞧他边上站着的40级女道《奥莉芙》也很大刀阔斧,霎时就摘掉了披在她那凹凸有致娇躯上的天师长袍,粉色的文胸、粉色的底裤,俩人一对沙滩比基尼。 《独具魅力》公屏发言:这游戏不科学,应该内裤也能脱掉的才叫爽! 《奥莉芙》公屏发言:待会给盛大客服打电话建议建议,嘻嘻~ 《独具魅力》公屏发言:宝贝儿过来,在我对面站好喽。 人物移动,《奥莉芙》含羞带怯的站到了只穿着一条灰色三角裤衩的《独具魅力》面前。 《独具魅力》公屏发言:把声音打开,没声不好玩。 敲完了这段话,薛印瞧着薛里来操作鼠标点开了游戏界面右下角的声控装置,接着他又点开酷狗音乐把声音调小。下意识的他屏住呼吸,似乎不想要薛里来发现他的存在。 将目光重新落到游戏画面上,由薛里来操控的《独具魅力》忽然对着与他面对面站着的《奥莉芙》使用了战士技能《野蛮冲撞》,就瞧得《奥莉芙》瞬间便被发威的《独具魅力》顶着向她背后的墙面推去。 “啊”一声,《奥莉芙》掉血呻吟,声音清脆的宛如女子叫床之音,头顶的血条掉了三分之一。 目不转睛,《独具魅力》接连对着被他顶到墙角的《奥莉芙》使用《野蛮冲撞》,“啊啊”声不绝于耳,男战士结实的半裸身体逼向女道士娇小的身躯,两个游戏角色立即贴合在一起胶一般无法分离。 男战出招也有声音效果,听上去浑厚低沉,类似于男人床上粗喘叫床,这一声粗一声细的男音女音混在一起,不看画面,着实听着像似从毛片里发出的低俗之音。 突兀的一声“啊”起伏婉转,女道士《奥莉芙》生生被男战士《独具魅力》粗野得撞死,一声销魂的惨叫仰面朝天的倒地不起。 接着,《独具魅力》冲着冰冷的墙壁施展自身技能《野蛮冲撞》,没两下就自杀成功,也是一声充满雄性的低吼压着先前倒地的女玩家《奥莉芙》就躺了下去。 薛印心里咯噔一下,谁说这款游戏不人性化?女角色死后惨叫一声仰面躺在地上,而男角色玩家死后则是惨叫一声脸冲地面趴下去,这一颠一倒真是在形象不过了。男上女下基本体位? 《奥莉芙》公屏发言:讨厌,你压死人家了,嗯~ 《独具魅力》公屏发言:媳妇儿,我压到你的肉肉了,疼吗? 《奥莉芙》公屏发言:我也顶到你的肉了,舒服吗小老公?嘻嘻~ 《独具魅力》公屏发言:大老婆乖乖,给我叫一个听听,亲亲~ 《奥莉芙》公屏发言:嗯~啊啊啊啊~唔呼~~不要~嗯不要停~~用力~使劲雅蠛蝶~~ 薛里来背后的薛印睚眦欲裂,简直不敢相信他在儿子的游戏屏幕中瞧见了什么,薛里来的情况根本就不是早恋这么简单了!!!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4节 ps:本文会涉及到网游,可能大家看过许多网游题材的耽美文,开篇上来就直接是游戏,血吟不会那么写,会换另外一种方式来描述游戏内外。血吟喜欢玩《热血传奇》,十年前的游戏了,那时候我才21岁呀,好年轻的岁数啊,3d游戏看着迷糊,2d的简单不迷糊。现在也在百区黑龙江服,一个38级的小法师,嘿嘿,名字就叫鸿孕当头,玩家都以为我是大人妖呢哈哈。 卷1:鸿运当头019死撑 攥拳,骨节泛白。 薛印思量再思量,决定给薛里来脸面先一个人出去,等他待会玩完了游戏他们在好好谈谈。 但,事与愿违,他没能全身而退。 薛里来敲字还不够,后来干脆拿着话筒央求起游戏里的媳妇给他叫俩叫,儿子早恋他管教无方是其一,但游戏里的那女孩也太不矜持了一点。 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不是因为那个游戏里名叫《奥莉芙》的40级女道士玩家真的在yy私人频道里给薛里来叫起来,而是薛里来伸手进裤腰里欲要手淫的行为彻底要薛印大发雷霆。 男人没了风度,丢弃他的修养,上前一步直接挥手先是摘掉了薛里来扣在脑袋上的耳麦,接着扯断了他的话筒,拎起薛里来的衣领就往客厅拽,他快被气死了! “你给我出来!”青筋浮凸,薛印觉着他的头皮都快炸开了。 “你小点声,麦没关,对方能听见。”薛里来大急,想要薛印闭嘴,他可不想在他游戏里的媳妇儿面前丢了范儿,原本《奥莉芙》就嫌弃他年纪小,那还是他撒谎说他十五岁的情况之下呢。 父子俩都在气头上,这一来二去的俩人就争执起来,倔驴一样的薛里来甚至使出蛮力推搡起自己的父亲,完全不服管教。一脸的凶神恶煞,面对薛印像极了面对他的杀父仇人,薛印瞧着心寒。 他被薛里来那牲性霸道、踢踢打打的举止行为触怒,扯住薛里来的衣领子低吼一声:“薛里来你听着,爸爸先前冤枉了你是爸爸不对,爸爸向你道歉。”言毕,薛印在不多言,抬脚照着薛里来的屁股就是一下子,从小到大他就没打过薛里来,今儿他才明白,一味的纵容就是害了孩子。 “你打我?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薛印,从小到大你管过我吗?现在想起来教育我了?晚了!!!”不服管不服说的薛里来挣扎的像一只愤怒的小兽,竖起头上的犄角戳向敌人的胸口。 他要挣脱薛印的桎梏,一副立即就会背起行囊远走高飞的架势,薛印哪里能松开手放他一个人出去真正的自生自灭?大手极其用力,攥着儿子的腕子不肯松脱。 当啷一脚,薛里来的脚丫子踢中了薛印的膝盖骨,这一脚踹得又急又狠,薛印吃痛却无暇顾及。他手忙脚乱地捉住儿子的双手急促地说教:“薛里来,你才多大?啊?你才十二岁,十二岁就开始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对得起你自己吗?你跟爸爸说实话,你有没有偷偷跟女生在一起过?说!” “你少管我,我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我用不着你来管!”父子俩争锋相对,谁也不肯让着谁。 薛里来活脱脱一驴子,在薛印的身前张牙舞爪,薛印急了,抬腿朝着薛里来的屁股蛋子又来了一脚,他恨铁不成钢的同时也恨自己平时太忽略了薛里来。 一个十二岁的男孩还是个孩子,就已经做起青春期的男孩才会干的事了,这是多么的可怕? “你这么喜欢上网难道你自己没有上网查过吗薛里来?你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身体外的性器官发育不成熟,这么早就同房很有可能导致你性器官发育迟缓甚至是功能异常,影响精子的质量,在糟糕一些很可能会不育,你不听我的劝也要为你自己的身体健康想一想啊。平时多做一些户外运动可以释放冲动,寻找一些有兴趣的事情去钻研,转移对那方面的好奇和心理依赖,多接触些积极向上的健康事而不是整日沉迷此道。薛里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我是你父亲,不会害你的!” “我不听我不听,放开我,我不用你管,你不养我我也死不了,松开我!”薛里来开始耍驴,反攥住薛印青筋暴胀的手腕子又甩又抓,生生在薛印那容易出痕迹的肌肤上留下三道檩子。 薛印烦恼,他这么跟薛里来针尖对麦芒根本无济于事,再者,他真心不想把事情继续恶化下去,如是想着手上的力气轻了不少,薛里来趁机挣脱有意放开他的薛印。 本以为事情就此缓和,薛印已经不想再在他们父子彼此都不冷静的情况下继续说教,怎么知道薛里来这孩子居然死犟死犟的,挣脱了他的桎梏之后直奔厨房冲进去。 薛印楞,不明所以。 哗啦—砰! 是碟子摔在锅台上而碎裂的脆生。薛印愣神。 紧接着,冥顽不灵的薛里来居然抓起手里那半片瓷茬冲着自己右手的手腕子就划了下去,嘴巴里大喊着“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我死了你就高兴了是吧,我死,我现在就去死”的说辞,眼睛一眨不眨的就真朝着自己的腕子割下去。 薛印傻掉了,脑子整个放空,纯属本能的就朝着欲要割腕自杀的儿子扑过去。 砰! 咣当— 薛里来大力地推开薛印愤怒地冲出了厨房,摔门回屋,收拾行囊。徒留紧紧攥住往外溢血的那只手腕的薛印久久不能回神。 几分钟后,鼓鼓囊囊背着个大书包的薛里来从他的卧房走出来,面目表情像个愤青一样激烈,仍然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儿,一头的大汗。一看就是要离家出走的节奏。 他没走几步就被挡在他面前的薛印拦住去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简直目空一切,刚要叫嚣,下一秒却突然闭上了嘴巴。 薛印的脸很冷,挡在他的面前气势骇然,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心中一惊,在与其眼光相撞之时,薛里来这才瞧清了薛印那只还在淌血的手腕,当下咕哝一口卡在嗓子眼的唾液,忽然惶恐不安起来。 薛里来的一举一动全都被薛印纳入眼底,果然还是个孩子,一瞧见他手腕上的血,刚刚那张扬跋扈的气焰立即灭掉了大半,这会儿缩头缩脑的像极了一只被猎人惊到的小兽。想服软又碍于面子站在他的面前死撑。 “还傻杵在那儿干嘛,还不快去把医药箱给我找过来。”面色阴沉的薛印先软了态度,他瞧见了薛里莱眼睛里的慌张,知道这孩子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他想要薛里来学好,就算将来没有什么大作为,至少也要学业有成,不枉他生在书香门第之家。 “哦,哦哦。”果然,知道自己做错了的叛逆包子抡下抗在肩头的书包,极其慌不择路地奔进卫生间,他跑得仓促,脚丫子绊倒了椅子腿,一个趔趄,他差点没狗啃屎的呛倒在地。 一溜烟的冲进厕所,又一阵风似地跑出来,手里拎着医药箱匆匆来到薛印的跟前。 薛印多少知道他家的薛里来是个顺毛驴,凡事不能说他不行、不对、不可以,哪怕意思是一个意思,在言语的组织上一定要格外注意。 薛印坐在沙发上不动,薛里来倒是机灵,打开医药箱翻出药水和绷带就七手八脚的给薛印包扎起来,课堂上他别的课学的都不好,就唯独生理知识跟紧急救护学的明白。 “嘶…”薛印皱眉,划痕不深只伤到表皮,只是薛印的皮肤比一般人比起来要脆弱几分,他属于那种莫名其妙身体肌肤就会出现红痕和淤青的肌肤体质。这会儿见了血瞧上去有些触目惊心,难怪胆大包天的薛里来也会害怕。 薛里来望向薛印的目光没了之前的目空一切和胆大妄为,而是怯怯的,在与薛印四目交接之后赶紧就低下脑袋,手忙脚乱的在那给薛印处理着手腕上的伤口。 薛印眼中一亮,他隐隐的有了一些感觉,约束薛里来不能强制与强迫,应该迂回,用点苦肉计之类的,就像现在这样,让这胆大包天的孩子内疚,态度立马就给他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心里面打着小算盘,为了不让微微缓和的气氛突然尴尬,在薛里来给他包扎好伤口之后,薛印就起身站起。他没有责怪、嗔怒薛里来,而是默默地拎起薛里来塞满衣裤的书包进了孩子的卧室。 正大光明地摊开薛里来的书包,慢条斯理地掏出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打开、叠起,或者挂上衣服挂挂到衣柜里。 他什么都没有说,态度已经很明确。薛里来也没有在冲薛印顶嘴,大眼珠子偷偷瞄了薛印的手腕好几眼,最后躲到厨房去煮挂面去了,做好之后他也不叫薛印,单独盛了一碗放在了薛印平日坐的位置上,自己一个人站在厨房锅台前吸溜面条。 普普通通的一碗面要薛印感慨颇多,孩子不听话他有大半的责任,都是他疏于管教、放任自流。 以后不会了,无论在怎么忙也要抽出时间多关注薛里来,让他的身心在阳光底下茁壮健康的成长。 战火硝烟之后,薛里来离家出走这事也不了了之。他煮的面条,所以碗筷是薛印刷的。 饭后薛印找了一个适当的时机开口:“湖南台的‘爸爸去哪儿’你看过没?听说挺不错的。对门的大妈说今天天儿不错,正好是‘爸爸去哪儿’的首映礼,你喜不喜欢看电影?要不要跟我一块去看看?” 卷1:鸿运当头020家政男保姆 “神经病。”似乎是薛印的态度实在出乎薛里来的意料,这孩子一时间抹不开面儿,嘟囔一句拔腿就跑回了他那一亩三分地,一直到第二天上学之前就没在出来过。 薛印还是欣慰的,中途他推门进屋给薛里来送水果的时候,有偷偷关注薛里来的电脑屏幕,那孩子正一个人在那偷偷百度“十二岁男孩可以做爱吗”这样重口味的问题。 搜索出来的答案花样百出,但专家给出的答案无一例外是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别说同异性行房事,就是过早的手淫也是对身体有害的。说白了,怎么也得在过三俩年等薛里来十四五岁性器官发育相对比较成熟的时候再经此道。 他们父子俩人之间太多的隔阂,许多事、许多话薛印想问却问不出口,比如问孩子为何过早接触两性的问题,是不是梦遗了还是通过其他途径对此产生的好奇与迷恋。 向后退回去俩大步,端着水果盘子的薛印伸手敲了敲薛里来的房门沈声道:“吃点水果对长身体有帮助,”说着,已经迈步走进去,将水果盘搁在了薛里来的电脑桌上,无视薛里来慌张x掉页面的样子嘱咐了一句,“别玩的太晚了,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不想逼薛里来逼的太紧。 薛里来还在跟薛印别扭,以至于次日一早他就赶在薛印驱车去公司之前背着书包滚蛋了,薛印追在他后面那么叫他等等,一块走,他都不给反应,固执己见,挎着书包一路颠颠的跑走了。 薛印不声不响的开着他那辆凯美瑞悄悄跟在薛里来的身后,一直目送孩子真正跨进校园的大门才心安理得的调头回公司。 前脚薛印踏进写字间的办公室大门,后脚小美女张晓丹就心花怒放地敲开他的办公室门。没见人那甜美的声音先飘了进来:“薛总,薛总我刚往x市气象局打电话,办公室主任说他们要做服装,问咱们是哪个厂家的,想参与就赶紧带着样衣跟资质文件去他那报道。” 做职业装销售这一行的,无论男女个个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眼珠一转脑袋里全是道道。但张晓丹例外,这孩子就是年纪轻、阅历少,有点傻乎乎,可架不住她幸。 想在业内吃得开,不单单靠那些死记硬背的专业知识,三分靠口才七分靠幸运。就像张晓丹这妮子这样的,来公司第一天就瞎猫碰死耗子的打到一个意向单位,老业务员领着她去了几回,嘿没成想还真成单了。数目不大,几万块钱,这就足以说明幸运很重要,而且张晓丹跟薛印合财。 “单位情况都了解到了吗?人数,采购预算,男女比例,面料成分,一把手的办公室电话和手机号一定要抠出来。在打打其他科室确认一下,然后咱们订票直接去。” “嗯,明白,嘿嘿。”又抓到可能会做单的意向客户张晓丹心里高兴,脸上挂着笑,踏着她脚上那双高跟鞋,神采飞扬的就出了薛印的办公室。 小女孩做事效率挺高的,不出一个小时就彻底摸清了x市气象局的采购情况,完全确定了有这么一回事。 薛印让张晓丹立即订票,越早越好。她那面忙着订票、整理服装样衣以及各种资料,薛印在这么整理他出差需要的必备品。 万事俱备之后,薛印猛然想起了儿子薛里来,眼光落在办公桌上的相框上若有所思。 片刻,他唤秘书董莉:“董莉,不忙的话过来一趟。” 嘎达嘎达一阵脚步声,董莉应声而入:“薛总,有事?” “小董过来说。待会我跟小张x市出差,麻烦你给我家薛里来寻个家政,三天,估计三天我应该差不多就回来了,让对方负责这三日的早餐和晚餐外加收拾收拾屋子,单元组长那里我放了一把备用钥匙,但是应该不需要。” “没问题,还像之前那样吗?” “嗯,让对方早晚跟着薛里来进门。还有——这次换男家政,以后也都要男性,尽量挑岁数大一些,面向憨厚老实的,记住,一定要招知根知底的,”薛印抬手腕,看了看腕表上的日期继续道,“今儿十八号,完了你告诉家政二十二号来公司结账。小张订的是下午三点半的票,你现在就去办这事,今晚的饭也做了,假如我二十二号和小张没回来,你就先从公司的账上结一千给家政。” “ok,薛总你就放心的带着晓丹去签单子吧,哈哈哈……” 薛印把这事儿交给了办事叫他放心的董莉,下午先薛印一步离开公司去搞增值税发票的董莉忙来忙去就把时间给忙忘了,情急之下她又把如此重任交给了一向也令她放心的杨大姐身上。 于是,地球是圆的,一个推一个,一个找一个,寻寻觅觅的“万能达人”阚飞先生就接下了这单“大活”。 三天,加上今晚的一顿一共七顿饭,至于收拾屋子?反正老板不在,拿着鸡毛掸子随便划拉两下就完事呗,一千块大洋呢,够他喝三顿小酒抽两条中南海的了。 薛印带着张晓丹临出发前特意组织构思一番委婉的说辞给薛里来发了一条既简洁又不失关怀的短信。言简意赅的告诉儿子他临时接了一单需要出差,时间不长,三天左右,另外他已经嘱托董阿姨给他请了一个家政负责他一日俩餐,他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他去电话,或者打给公司财务董莉阿姨也行。 薛里来小学六年级,下午一般三节课,如无特殊情况都是在4点20分左右放学,夏天则是4点40分。 今儿有特殊情况,薛里来不高兴薛印就这么没影子了,故意跟班上跟他不分伯仲的捣蛋鬼干了一架。崔老师不愿得罪刘松当官的家长,潋滟红唇一咧,命薛里来叫他爸来一趟学校。 放眼望去,整个小学没几个家长不来接孩子放学的,刘松是他父母的大宝贝,风雨无阻的车接车送,只有薛里来光杆司令一个。 他爸他爸的,他爸出差了往哪来啊?不知道是不是薛里来太能扯谎,班主任崔老师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言辞并不激烈,态度也和蔼可亲,可听在薛里来的耳朵里就分外的刺耳。 赶巧这时候大流氓阚飞先生的电话打进来,“小金主”扬眉,接起电话瓮声瓮气的“喂”了一嗓子。 毛头小子一个,阚飞根本就没把十二岁的薛里来当回事儿,张嘴就来:“喂,你好,我是家政公司的,已经到你学校门口了,你放学了吗?” “门口?”眉毛一挑,竟是心眼的薛里来下意识的扭身、回头,顺着教室的窗口往校园大门瞄了瞄,只可惜,乌央乌央的全是人,薛里来也分不出个来,“那你跟门卫说一声直接上来,三楼,六年五班。” 嘟嘟…… 电话蜂鸣,阚飞抓着就这么被挂断的电话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忒没素质了,话没说完就这么给他把电话挂断了?没教养! 拢了拢衣领,戴着大棉帽子的阚飞遮住了他额角的伤疤,瞬间换上了憨厚的笑颜,彬彬有礼的向门卫大爷说明了来意,很快就被放行成功进入教学楼。 四五分钟后,六年五班的门里门外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不知情的班主任崔老师立马起身警惕地询问起瞧着有些贼头贼脑的阚飞:“你是干什么的?孩子家长吗?我怎么没瞧见过你?”风韵犹存的崔老师身上有股子女人的知性美,不禁要阚飞多瞄了俩眼。只是,他眼神严肃的时候看着特狠,放松起来瞧着又有几分猥琐,尺度不好拿捏。 “爸!”薛印脑瓜子一热,竟冲着门口探头探脑的阚飞来了这么一句。他这一句要崔老师“震惊”要阚飞“震精”! “你你你说什么?”崔老师对薛里来他老子小薛的印象特别好,觉着一个大男人带着个淘儿子太不容易,尤其薛印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身材就跟那模特张亮似的棒。怎么?原来他心存好感的小薛是个基佬??? 嘴巴张成半张cd那么夸张的崔老师听了薛里来的后半句话后,才堪堪把因惊讶而大张的嘴巴阖上。 “干爸,”扭脸,聚神的眼珠子黑漆漆的冒着幽光,薛里来继续扯谎,“老师,他我干爸,我爸他真出差了,你找他也没用。” 潜意识里,薛里来其实不想要薛印丢脸,并不想要薛印来学校替他收拾烂摊子,他已经是个男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就有能力解决掉,根本不需要薛印来插手。 可是每次班主任这个死八婆都嘴贱的找薛印来,所以薛里来特别讨厌他们班的班主任崔老师。 老师说东,他保准给你往西,怎么气人怎么来。薛里来心里讲话了:等夏天就绑架崔老师这只“黑山老妖”,给她绑到学校教室的椅子上,不开窗,就给她一个小风扇,看她能活多久…… ps:有人吗?有人吗?啊喂有人吗???? 卷1:鸿运当头021心满意足的感觉 崔老师站在讲台下方的讲桌前,他斜对方第一排课桌前坐着刘松的妈妈跟刘松,薛里来站在靠教室门口的方向。阚飞听着薛里来的说辞,不动声色的快速打量一番几个人的面部神色,在瞧见薛里来跟另外那个孩子脸上、胳膊肘处的擦伤之后,阚飞已是心中有数。 教室里的俩大人俩孩子谁都没来得及恶人先告状,阚飞便先发制人的一个跨步迈上前,他回身面冲薛里来用宽厚的脊背挡住崔老师跟刘松他妈的视线,粗着嗓子张嘴就对薛里来怒喝:“打架了是不是?我要你不听话,我让你欺负同学,我让你不好好学习,你个小王八犊子下次还敢不敢了啊???” 眼神一撞,心领神会。 阚飞绝对本色出演,粗声粗气儿活像个悍匪,那大嗓门吼得震天响,根本就不给什么崔老师还有刘松他妈开口说话的机会,劈头盖脸扯嗓子就开骂。 他骂还不过瘾,他还冲孩子动手动脚呢,抬腿就是一脚,薛里来一个趔趄就往水泥地面上锵,这“爷俩”背后的崔老师跟刘松他妈都被阚飞那凶神恶煞的气势给震住了,这是棍棒之下出孝子啊??? 都没看清楚咋回事,薛里来就被阚飞拎小鸡似的薅(hāo)脖领子给扯在了大掌下,大粗腿照着薛里莱的屁股蛋子就逛逛怼了好几下子。 薛里来特配合这位“男保姆”,瞪眼睛扯脖子嗷嗷叫嗷嗷喊,雷声大雨点小,讲台上下转磨磨的上蹿下跳。 崔老师可是孕育祖国栋梁的园丁,哪能眼睁睁站那看热闹,忙不迭的出手劝人,刘松他妈也成霜打的茄子蔫吧了。 薛里来家长一来二话不说就给薛里来一顿胖揍,她这当妈的还能说啥?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心里面想“讹人”的小算盘也落了空,白白让她家刘松的脑门子上磕出来那么大个大青包,可心疼死她了。 一大一小演上了瘾,全然不顾学校的神圣,薛里来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他往哪跑,同样骨子里冒坏水,强烈排斥学校这种地方的阚飞就抬起他那大脚丫子往哪块踹。 砰! 稀里哗啦— 咣当…… 批改的卷子满天飞,教室门后洗脸架上的洗脸盆飞起来在半空连续几个“倒空翻”之后摔在了第三排的书桌上,教鞭落地,粉笔头凌乱,垃圾桶里的纸团滚的到处都是,这“爷俩”是要上房揭瓦啊!!! 薛里来心里头说不出来的痛快,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只可惜,他那面瘫似的老爹薛印,绝对不会像眼前这位男保姆似的陪着他做戏扑腾玩。 崔老师好说歹说,苦口婆心,不知浪费了多少脑细胞才成功劝解了“暴跳如雷”的阚飞,说通了跳马猴子似的薛里来安静下来给他干爸认个错。最后还得跟着王松和王松他妈一块站门口目送这俩“瘟神”扬长而去。 天性使然,薛里来跟阚飞一样“自来熟”。俩人拐出庄严的教学楼,一阵夹杂着小雪花的霜寒扑面而来,阚飞压住脑顶的棉帽子低脑袋问薛里来:“没踢疼你吧刚才?” “没有,”抬脸,薛里来表现得从容不迫,“你那一脚瞄得刚好,擦着我裤腿角子滑过去的,一点没踹到我。” 别看阚飞张牙舞爪叫骂的欢,其实一下没打着薛里来,骂人的底气浑厚,声如洪钟,震得催老师跟刘松他妈的耳朵嗡嗡的。 “你咋的,跟那小子干仗了?”阚飞眯了眯眼睛,当下有些欢喜,他娘的他就喜欢淘小子,就膈应那什么三好学生少先队员的。 眼皮子底下这小豆干有他当年的影子,瘦不拉几的也就将吧的有一米六啊?可那个什么王松,胖得那个敦实,都能装下俩个薛里来。 两个大红脸蛋子,鼻涕拉瞎的一点不讨喜儿,还是眼前这孩子长得浓眉大眼有耐人肉,最好在给他淘点,淘出花来才好呢! 这就不是他儿子,这要是他儿子,他可得把他那一身的绝技——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德智体美劳倾囊相授。 “没抡死他都是他幸运,哼!”薛里来人小鬼大,这孩子有点小聪明,堪堪就入了阚飞的法眼,他打心眼里稀罕薛里来这样会投机倒把耍小聪明的小鬼头。 尤其喜欢薛里来上来那个狠劲时的小模样,那俩小拳头攥的,瞧着就喜庆,一脸的稚嫩在那学大人装横,这小子有点意思。 “嗳你家里头有菜吗?晚上你想吃点啥啊?”大手往薛里来的发旋上一扣,直接来了个“盖帽”,情不自禁地揉弄了两下薛里来十分柔软的发茬,手心里痒痒的。 假如薛印是薛里来的爸爸,那么薛里来就缺少母爱,假如薛印是薛里来的母亲,那么薛里来就缺少父爱,反正阚飞这么一下子,忽然要薛里来喉头一紧,虽然讨厌被人揉乱头发,可是他觉得温暖。 “嘿看车,想你们班上的小班花呢想的那么出神。”被阚飞在风雪中扯住的薛里来又是一愣,他抬头,入目的是阚飞那高大的背影,这会儿正像千千万万的家长一样,护犊子似的护着他别被校门口来往的车辆碰到刮到。 偏下头,盯着阚飞下意识揪住他肩膀头子的那只大手若有所思,虽然动作很粗鲁,力气有些大。 再抬头时,正好与居高临下瞧着他的阚飞四目相对。 男人伸手捏了捏他冻得冰凉的鼻头,亲切的就好似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一样。阚飞那流里流气的一笑看傻了薛里来的眼,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与校门外的嘈杂之音,一种崇拜油然而生。 接着,薛里来实实在在的在阚飞身上真正享受了一次被呵护的感觉,粗糙的大手松开了他的鼻子尖,拉起他的衣领挡住他的口鼻,又掀起羽绒服的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 特别特别温暖的感觉,这种简单的,每个爸爸妈妈都会对孩子做的事情,薛印却从来没对他做过。他要的不多,只需像这个叔叔一样给他拉拉衣领,戴戴帽子,揉揉头发他就会心满意足。 “过道了,还在那魂游天外呢,我刚坐大汽来的,回去你要打的的话回头跟你父母说一声得把打的钱给我报喽。” 薛里来被阚飞拉扯着小跑着过了道,心里面的英雄情结越发高涨起来,甚至生出了“如果眼前这个叔叔是自己的爸爸就好了的”想法。 “你想吃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家里没有菜。我是说今天的晚饭我请客,咱们在外面吃怎么样?”眼珠转转,薛里来是个会花钱的主儿,“我买单,发票还给你,到时候我给你作证,你可以在到我爸那报销一份钱,怎么样?” 嘿……一小马屁精。阚飞笑了! “我是你父母花钱雇来伺候你的‘奶爸’,怎么招也得给我认认门啊,家里楼下有菜市场没?你饿了咱就直接买点现成的回你家吃去。” “我没饿,”眨眨眼,更正措辞,“我是说买回去吃最后还要你收拾,这不是给你增加劳动量吗?火锅吧,火锅怎么样?” “你小子也忒胆大了,咱们不认不识的就跟我这么熟络,不怕我卖了你啊?哈哈哈哈。” “因为我也是坏蛋!”仰起的小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眼睫毛上挂了一层霜,突然就变了天,能冻死个人。 薛里来这话可把阚飞逗得心花怒放,感叹着这活他接对了,跟这小豆干对盘,三天还赚一千块,这活挺好。 “你叫啥?我干脆认你做大哥吧,好不好?”扯了扯阚飞的衣袖,薛里来一脸的虔诚。 他特喜欢看黑帮枪战片,一直幻想着自己就是电影里的男主角,认对了大哥一块出生入死,然后浪迹天涯做个天涯客,倍儿帅! “刚还喊我爹,这么会儿功夫就给我将级别了?”提着薛里来的衣领子在学校对面的道旁站定。阚飞心情好,决心大出血一把,自掏腰包安排这小豆干打的回他家。一边冲着从落着积雪的马路驶过来的出租车摆手,一边儿笑呵呵的跟这孩子打趣。 卷1:鸿运当头022这“爷俩” “那我就认你当干爹,成吗?”小孩的眼睛特别澄澈明亮,眼底毫无污染,极为纯粹。 第一,阚飞着实对薛里来这淘小子挺有眼缘的。第二,他有私心,这孩子家境应该挺殷实,跟小“富二代”混一起有利而无弊,再者,没准以后还能利用上这“干儿子”帮忙照顾照顾他那疯哥哥。 第三,孩子身上的纯正之气令他向往,他们都是过来人,都从天真无邪走过来的。第四,他已经三十而立,正常来说他这个年纪早该成家立业孩子一窝了,可惜,现在的男人都现实的很,就更别提女人了。他一无是处,穷得叮当烂响,结婚对他来说实在遥远。所以,这事要真能成,老了老了自己还能有个干儿子送终,不错! “成,”一巴掌拍在薛里来的脊梁骨上,阚飞粗声粗气的来了一嗓子,“再喊声干爹给我听听。” “干爹!”笑,咧嘴笑得像个得到玩具的孩子,“干爸!爸!爹!!哈哈哈哈。”拉开车门爷俩钻进车,带进车厢一身的寒气。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5节 “嗳对了干爹,你叫啥名啊?” “………”司机师傅不会了,什么情况这是?该不是人口贩子吧??? “叫我大飞哥就成。嗳不对,应该是大飞爸,哈哈。”这儿子,说来就来,阚飞也禁不住打心里头高兴。 他们爷俩坐在后排说笑着互动,司机大哥瞧着丝毫不违和。但就是那透过后视镜折射过来的目光充满了质疑和狐疑。 阚飞察觉,露出恼色,凶巴巴的开腔吓唬那面相憨厚的司机呵道:“看毛看?没瞧见过老子跟儿子闹着玩啊?” 被他这么一吓唬,司机大哥立即眼观鼻鼻观心、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前方,再也不敢偷偷瞄他们“父子”俩。 阚飞霸气凛然这个劲儿特让薛里来着迷,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自己的老子跟自己相处的像个哥们似的,可以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我叫t!铜墙铁壁的身躯,我招架、我闪避、我用身躯守卫你……” 现在的孩子真劲爆嘿,连个手机短信声都这么狂? 阚飞收敛玩味,不动声色地瞧着薛里来掏出手机滑开盖子看了一眼后没理会,以为是什么垃圾短信之类的也没当回事。反正他刚给伍立伟去短信说他接到孩子了,要他跟对方介绍人说一声。 十分钟后,薛里来又来了一条手机短信,那孩子跟刚才一样,懒洋洋地滑开盖子,只随便的瞄了一下而已。 辗转,这“爷俩”就到了丽都小区大门外。见薛里来要掏钱,阚飞立马就喝止住他的行为龇牙说:“别嘚瑟,我是你爹我掏钱。” 一句“我是你爹”特让薛里来受用,午夜梦徊时,他尝尝幻想薛印跟他就是这么相处的。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凡事都站在他这边,以他为骄傲。 憨憨一笑,薛里来一不好意思就习惯抓耳挠腮,那面阚飞刚付过了打的费,他就在这面伸手爪子扯住阚飞的大手掌比划着左面的方向说:“那儿,咱往那面走俩条街就有个小夜市,卖啥的都有。” 阚飞歪嘴哼笑,拎着薛里来的衣领子就大阔步地朝着小区附近的小夜市走去。人行横道上落着一层薄薄的浮雪,阚飞和薛里来趟过去便在上面留下俩串大脚印,看起来特温馨。 “启奏皇上,有一刁民来电,您是接啊接啊还是接啊……”一大一小刚拐进夜市的道口,薛里来的手机就响起了特立独行的铃声。阚飞笑,这熊孩子还挺能折腾的,搞个破手机铃声中西合璧的。 阚飞接过薛里来手里的书包,薛里来腾出手去接电话,俩人并排走在一块,穿行在夜市里四下踅(xué)摸好吃的,真真跟一对儿亲父子似的和谐自然。 “喂你好,我是薛里来。哦,董阿姨啊,来了,我们现在在一块呢,嗯,做饭呢,挺好的。声音?啊,家里没咸盐了我俩就一块下楼去超市了,我想买点零食吃,嗯,我知道,看见了,好的拜拜。” 薛印刚才前后发来两条短信,薛里来是故意不回的,就想要他老子在外地也不能消停。让他干着急,要他担心,要他不能安心工作,哼! “小子,你有什么忌口的没有?”阚飞在熟食的摊位前驻足,两个眼珠子炯炯有神,清一色的鸭货,正经八百的下酒菜啊这是。 伍立伟今儿正好过来,所以他哥阚翔那他放心。前俩天手头紧,抽烟都在烟灰缸里挑烟屁,一杯酒舍不得喝,干噎了十袋榨菜才舍得吞半杯。今儿天时地利人和的,突然酒兴大发。 薛印都说薛里来情商智商都比一般同龄的孩子高,这话一点都不假,薛里来冰雪聪明,小脑袋整天滴溜溜的转,可惜了偏就不学好,要不然,准备是他们六年五班的大班长。 一瞧阚飞那架势心里面就大概有了数,别看他才十三岁不到,已经有一瓶啤酒的酒量了,而且还有一年的烟龄。现在网络四通发达,他去年还在网上看到过一篇报道,跟他同龄的十二岁小男孩都会“开天窗”吸毒了。 他看完那篇报道后心里有些痒痒,挺想试一试,就是始终接触不到那样的人。后来又接连查看几篇报道,才后知后觉吸毒会死人,所以先前那股子新奇劲渐渐的也就散了。 抽烟没事儿,死不了人。 喝酒也死不了人,他喝酒脸不红,没事! 爷俩的晚餐一共花了三十来块钱,阚飞掏的。他依旧是藏了私心,偷眼瞄着薛里来那小子背着他悄悄跑到烟摊花了一百三十块给他买了两包软中华,给他美的那个高兴,说啥不能要这到手的“儿子”飞喽。 他他妈的大薛里来十八岁,在“玩”不明白薛里来这小噶豆子他大飞哥可真是白活了。 大手大脚的给了薛里莱脑壳一下子,阚飞粗嗓子嚷嚷他:“你这熊孩子,谁要你瞎花这钱的,还一买买两包。” 鼻尖红通通的,正好映衬他那一口整齐的小白牙:“我这是孝敬干爹你的,嘿嘿,嘿嘿嘿。” “乖儿子。那成,这俩包烟干爹就收下了,以后你们班主任那‘灭绝师太’在欺负你你就跟老子说,我看谁敢欺负我儿子的哈哈哈。” 一大一小再一次一拍即合,阚飞认薛里来做干儿子有私心,人家薛里来认他当干爸也同样有私心。以后在请家长什么的,他完全可以就让阚飞来,薛印想来?得靠边站!轮不到他了!!! “哦对了干爹,待会回去你给我语文卷子上签个名啊,明天要检查的,嘿嘿。” “没问题。”击掌大笑,俩人瞬间达成一致。 晚上18点20,薛印家。阚飞跟薛里来他在卧房席地而坐,吃的正欢。 “能喝点白的不?”抿了一口二锅头的阚飞顿时神清气爽,架拢着薛里来也尝尝这白酒的味儿,“这男人不会喝酒抽烟可不中,不够爷们,一喝就醉也不成,丢人现眼,再说了,以后等你长大了就知道这酒桌上的道道了,把妹妹的必杀技。记住了,白酒要喝就喝高度数的,不上头。” 抓起边上的玻璃酒瓶,作势就给薛里来的酒杯里点了几嘀嗒,喝酒的架势浑然天成的就出来了:“来,是男子汉就一口周喽,没事儿,就这么丁点醉不了你,真醉了你把‘灭绝师太’电话告诉老子,明儿我给你请病假,就说你晚上回家冻到了。” 此话一出,薛里来俩眼珠子瞬间亮起来,他简直爱死他这干爸爸了,二话没说,特有哥们义气,端起他那小酒杯脖子一仰,就把那一咪咪的白酒给咽下了肚。 咳咳…… 辣!穿肠毒药似的要薛里来一阵急促咳嗽,辛辣的酒气灼烧他的胃粘膜,嗓子好像都烧着了似的烈。 淘小子不服输,抬手胡乱擦抹了两下子嘴巴子又给自己倒了差不多半两酒,在看那俩眼珠子都辣得呛出了生理眼泪。 阚飞笑的别有深意,当下伸手就拦下了薛里来:“喝酒也是一门技术,不能逞强,慢慢来,一下子喝伤了就没意思了。听干爹的,新一代的酒王即将在这个门里诞生哈哈哈哈。” “干爹,我还会抽烟,我打架也很厉害,我是我们班的小霸王。连老师都这么说我。”薛里来以坏为好,炫耀的时候挺胸抬头,一副你快来夸夸我骄傲样子。 “呦呵你小子行啊你,没看出来还挺有两下子的。就稀罕你这胆大包天的劲儿,淘小子淘小子就得闯荡点。要不是我这岁数大你太多,真就收你做小弟了,以后有啥事解决不了的尽管跟干爹说,别人不挺你干爹挺你。” “嗯。”薛里来答应的极快,赶紧就善加利用起来,不耻下问,“干爹,我马上十三了,能跟十八岁的女孩做爱吗?” 噗— 阚飞一口酒没喝好,直接喷了! 卷1:鸿运当头023上梁不正下梁歪 咳咳…… 没咽好,嘴巴里的酒汁全都咔在阚飞的嗓子眼里了,咳得他俩眼一摸黑,差点没晕死过去。 阚飞咳得两侧太阳穴上方的青色大血管都鼓胀出来,跟要胀破他黑红的面皮儿似的。薛里来有眼色,见状立马抓起纸抽整个递到了阚飞的手掌心,嘴巴甜甜:“干爹,您慢点。” “你小子咳咳…咳咳……” 稀罕!就是稀罕这小豆干! “干爹,您到是跟我说啊?可以吗?她会不会怀孕啊???”薛里来像个大眼贼儿似的把两只眼睛瞪得滴溜圆,炯炯有神的。 如果薛里来的对面坐着的是薛印,可能今晚他们父子俩又得经历一场战火硝烟,薛里来是幸运的,因为他对面坐着的是大流氓阚飞先生。 闻此言,阚飞立马虎下脸呵斥薛里来道:“绝对不行——” 薛里来被阚飞这一嗓子喊得胆战心惊,前前后后阚飞判若两人,不由得要薛里来不安起来。 接着,他又听阚飞接了下文说:“你听干爹跟你说,你想跟女孩睡觉甭管她年龄多大,主要看她来没来月经。十八岁?绝对会怀孕,发育的太好了!你干爹是个粗人,别嫌我说话糙,你听干爹的,一定要在女人18岁以前尽情的享受做爱,而且不用带套,每天都可以在阴道里射精。这样女人也就也喜欢和你做爱。如果过了18岁,那就小心了!所以,抓紧时间做爱啊!”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就是歪的! 薛印没在家,这话要是被那个冷脸的男人听了去,他能扒了阚飞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最后让他挫骨扬灰!!! “哦哦哦这样啊,”薛里来谦逊有礼,态度特别端正,“干爹,你有套子吗?我还从来没有戴过那东西呢,什么感觉?舒服吗?” “你这小噶豆子,人不大发育的倒是挺超前,啥时候出精的?跟干爹唠唠。”张大嘴,耍帅地抛起一粒花生豆用牙齿衔住,然后嘎嘣嘎嘣地咀嚼碎喽在咽肚。 薛里来又开始抓耳挠腮,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让他冲阚飞说他能说出口也愿意跟这位唠嗑,如果换成了薛印那张犹如神经坏死一样的面瘫脸? 呕— 想想就要他头皮发麻! “没有书上说的梦遗,但是我有用手弄,弄出来过。”有种无法控制的感觉。薛里来微微脸红,他才不会告诉阚飞其实他当时觉得有股子尿意,接着就射出去了。 “性早熟。”阚飞说的不以为意,拿起筷子歪脖子夹菜送进嘴里吃。 这话没有指责,完全的调侃,薛里来听着舒心。本能的开腔把心里面一直担心和好奇的问题问出来:“干爹,我弄完射出来以后还没有软下去的时候用手继续套弄会有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一点点碰触都会被放大了很多,而且‘头部’变得会很敏感,这是怎么回事?弄得时候我都叫了出来,好象还有一点抽搐似的是不是有什么病?还有,想问一下你们手淫究竟是什么感觉,自己感觉有点痒,及其的痒,从小牛儿开始一直贯穿全身,这正常么?这就是所谓的“快感”么?女性手淫是什么感觉?” “呦呵,你这跟我上生理卫生课来了?呵呵……”端起薛里来的杯子推给他,“你喝一个干爹就告诉你咋回事。” “切,谁怕谁。”薛里来到不矫情,举杯就要牛饮。 阚飞笑呵呵地伸手拦下他说:“喝一口意思意思就中,你醉了我讲给谁听去啊。” “干爹!”白酒下肚豪情万丈,虽说只喝了一咪咪,生猛的酒精也开始在薛里来小小的身体里作祟,那双充满灵气儿的眼也渐渐浑浊,咧嘴嘿嘿傻乐,心里的畅快溢于言表,“干爹!!嘿嘿,嘿嘿嘿……”他这是高兴,阚飞看得出来。 “傻小子…”隔空伸手过去,阚飞同样按耐不住打心眼里对薛里来那类似于“一见如故”又或是“一见钟情”的喜欢。血性的汉子难得柔情似水、带着一股子娘们唧唧的宠溺劲儿搓弄乱了薛里来的头发,“坐过来,给干爹好好稀罕一个,哈哈哈哈……” ps:小牛儿,牛子都是东北话,与jb,(diǎo)为一个意思。 卷1:鸿运当头024歪打正着 这爷俩都来了酒劲,本来就不生疏,吃吃喝喝没一会就闹做了一团,连阚飞自己都感到诧异,他居然会喜欢孩子??? “你那不是事儿,没事儿,甭担心。那都是正常的,男人射精后快感就会消失,所以射精后,就不要继续套弄它就完了。” “噢噢噢噢。”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淘小子傻乎乎的可爱。 “明白了没?” “那干爹你啥感觉呀?和我也一样的感觉吗?” “笑话,干爹哪能跟你这小嘎豆一样,自己摸自己有什么好玩的,干爹都抱着温玉软香睡,哈哈哈哈。” “干爹你厉害吗?我能尿三米远!” “幼齿!你老子我能射三米远哈哈哈。” “那跟你睡觉的女人啥感觉啊?她们都能满足吗?” “这就得看个人的功力了,你要是持久厉害,那她们自然舒服享受,你丫小屁孩还太小,跟干爹再混个俩三年的保你啥都会。你听干爹的,你那小玩意还太小,没事别老瞎捣鼓,影响你以后的尺寸,这可是咱们的命根子,短小短小的就是耻辱,你现在小孩不懂子孙根的重要性,将来有你后悔的。” “真的吗?会有那么严重吗?”半信半疑的样子,俩大眼珠子被酒气儿熏蒸得水汪汪的可爱。 “切!”阚飞嗤之以鼻,哼着就放下手中的筷子解开皮带拉开前开门亮出他的“大宝贝”,牛逼哄哄地跟一小屁孩炫耀起来,“瞧见没?干爹这就叫吊炸天,你那小牙签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第一眼望过去,不是薛里来眼睛花,是阚飞的吊毛太重了,黑乎乎的一片,他聚精会神地瞪了好几眼,才把阚飞那紫黑的巨根在茂盛的黑林里分出个来。 惊讶! 真的好大个,比他爸爸薛印的还要大俩圈。 圆棒子敦敦实实的,筋是筋、皮儿是皮儿,立体感十足。不禁要薛里来吞了好大一口唾沫,好羡慕,他长大了也要那么大!!! “瞅傻眼了吧?”阚飞喝的高兴,也不管符不符合逻辑张嘴就来,“干爹这根熟透了,里面有条硬筋儿,你那小鸡子毛还没张齐呢稀稀拉拉的,现在就频繁使用它影响它发育。” 薛里来懂得举一反三,他的确聪明:“是里头那根筋会畸形吗??” 胡诌八扯的阚飞顿了顿后,继续塞“家伙”提裤子,大言不惭的附和薛里来:“对头,没错,你说的一点没错——你没听人说吗?你小时候留长指甲,等长大了就好劈,小时候不留,长大就牢固。” “我信你的干爹!”薛里来坐着都开始摇晃,明显酒精上头。 “啪嗒”,一盒软中华顺着阚飞的裤兜挤了出来,薛里来特欠儿,伸胳膊就把那包没开封的烟捏起来撕开包装,溜须拍马的赶紧给阚飞上了一支烟,气的阚飞这个肝疼,他一直憋着没舍得抽,寻思搁兜里揣两天嘚瑟嘚瑟,这死孩子这个手欠。 行呀,儿子给点烟,老子就受着吧! 接着,在酒精刺激下来了烟瘾的薛里来顺着烟盒又抽出一支烟,动作特熟练的歪脖子搓着火机就鼓捣起来。 阚飞眼睛都瞪直了,不是他抠,非常时期就得非常选择,他要有钱,他比谁都大方。 心疼,一根烟好几块呢! 凶巴巴地扯嗓子吆喝上:“儿子,这烟酒啥的以后都少沾,你正长身体的功夫,搞多了影响你发育,不想你裤裆里那根到时候给你丢脸,就消停消停。” 薛里来眼睛一眯,笑得像个奸诈小人:“一根,一根,就这一根干爹,嘿嘿…” 这算歪打正着吗? 薛印想破了脑瓜子,都没想到有效的好办法来解决他们父子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堪堪被这不学无术的阚飞信口开河教训了两句,就把他家主意特正的“小倔驴”给征服了???他上哪说理去啊! 卷1:鸿运当头025吊炸天 那天晚上阚飞、薛里来爷俩儿吃的是钵满瓢满,白酒瓶子白酒杯东倒西歪满哪骨碌。一地的花生豆,一地的榨菜汤,生生把薛印那整洁干净的家糟害得像个收容所,脏得乱得要命。 那天晚上阚飞又一次要薛里来感受到了什么叫“父爱”,他醉得厉害,头晕。但是却不像大人们喝酒那样很容易“掐片”,他第二天醒过来全都记得。 记得是粗手大脚、一身“男人味”的干爹抓着他把他抗到了自己的床上,一点都不温柔,像抓猪崽子似的。可薛里来没由来的就是觉得温馨。 一身酒气的干爹给他脱衣服脱袜子,袜子就拉掉一只,线裤外裤棉裤三层套一起被干爹给强扒了下来,毛衣脱的就更有技术了,全都卡在他的下巴颏上呼了一宿,把枕头当被子给他盖,把被子当枕头给他枕,幸亏屋里的空调很暖和。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越薛里来的卧房窗棂洒进来的时候,阚飞的呼声正酣,他昨晚粗手粗脚的把干儿子“伺候”上床之后,想都没想的也直接倒头就睡在了薛里莱的睡床上。 被强光晃得错开眼的薛里来有些发懵,微微的宿醉要他头皮发麻太阳穴发紧。卧床上洒满金色的光辉,薛里来一时瞅花了眼,以为是薛印在搂着他睡觉,心脏不由得“扑通扑通”快跳起来,抿着嘴唇有些难为情,还是张口带着愉悦的唤了一声“薛印”爸。 “唔……别吵,睡觉。”阚飞身上满是市井小民的恶习,他砸吧着嘴巴还有磨牙的坏习惯,咕哝一句翻了个身继续呼噜震天响。 薛里来还小,还不能完全分辨好赖,阚飞的这些恶俗的毛病在他看来都很新奇,甚至觉得特别爷气,不知不觉的就跟着阚飞往那些“坏”的方面发展。 剔牙也不捂着嘴,随地吐口水,公共场所照抽烟不误,甚至尿完尿都懒得洗手,这些全都是薛印忍无可忍的。 本来他们爷俩是面对面好像个“香奈儿”logo一样的造型躺那儿死觉的,薛里来这一动弹,阚飞牵动眉头嘟囔一嗓子后变成了劈腿拉胯、仰面朝天的睡姿。那睡相要多糙就多糙,最关键的是他裸睡! 其实阚飞也不算裸睡,昨儿没裸睡的主要原因也是旁边还一“儿子”,要换成其他的床伴、炮友他必须不能吝啬的给对方好好欣赏欣赏他那强健的体魄。 阚飞全身上下脱得只剩一条三角内裤,一般奔三的直男、成熟的直男、内敛的直男都喜欢穿平角内裤,舒服、舒适不勒大腿根,像阚飞这么骚包喜欢穿三角内裤的汉子挺少。以此推论,穿三角内裤的男人十有八九是基佬,剩下一个就阚飞这种“双儿”,当然,极个别的没准人家是个“三角控”。 阚飞睡得吊炸天,“炮筒子”销魂蚀骨地从三角篓子的侧面直愣愣地支出来,硕大的兽头怒目圆瞪的,晨勃将他子上的筋络全部撑开,扭曲得像似抽了筋的蚯蚓,一条条趴伏在肉柱的表皮下挣扎。 薛里来又看直了眼,咕哝一口唾液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他干爹太男人了,小腿上全是毛,大腿上也有,重点部位的毛又厚又黑的。顺着下腹一直扑棱到肚脐眼以上径直到了胸口,像似老鹰展开的翅膀似的向着左右两侧菱形块一样的胸肌蔓延而去,愣是将那两颗跟熟透了似的黑红色的果实牢牢包围在中央。 垂下脸偷眼瞄瞄自己胯下那根“小香肠”,薛里来无地自容的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快十三岁的他早就有了晨勃现象,再者,这种现象本来就是男性的一种正常生理反应。 就连三个月的婴儿该晨勃也照样晨勃,这玩意是由于早晨清醒前,膀胱充满尿液,膀胱内压力增加,因而产生刺激,导致jj发生了一种潜意识的反射性勃起,它属于内脏器官反射作用引起的jj勃起,完全跟什么欲望不欲望的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斜眼再瞄瞄干爹的,哎呦呵,好大的一根“擎天柱”! 羡慕— 嫉妒— 羡慕嫉妒恨! 莫名的,薛里来突然想到一首超好听的歌儿——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卷1:鸿运当头026干爹 “干爹,干爹不行啊,你先起来给‘灭绝师太’去个电话给我请个假在睡啊,昨晚都说好的,你不能耍赖,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啊。” “唔……嗯……”阚飞被薛里来推搡的不耐烦,哼唧着翻了个身舔舔嘴唇不想搭理背后那孩子。 “干爹,干爹,干爹!!!”薛里来盘腿坐在阚飞的腰杆子后面,怯怯地伸手指捅咕着皮糙肉厚的阚飞,就想把人给整醒喽。 习惯性晚睡晚起的阚飞哪天不睡个日上三竿的在起来?今儿自然不能例外,尤其还在昨晚喝了酒的情况下。 懒死的男人干脆抓起一个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缩头乌龟似的缩在枕头下面就是不露头,管你薛里来怎么着急怎么嚷嚷呢,大爷我就是不起来。 薛里来没辙了,干脆翻出阚飞的手机自己做主假装阚飞的口气给他们班“灭绝师太”崔老师发去一个短信。言简意赅,“孩子冻着生病起不来床了,这会儿正在床上躺着打吊针呢。” 如果按照崔老师平时那龟毛的性子,这老巫婆一准得把电话打回来,主要一想到昨儿放学后的闹剧,崔老师蔫吧了。 孩子咋生病的谁心里都有数,那阚飞那大巴掌大脚丫子踢下去还有好?她也不好给薛印打电话,这事儿真要追究起来谁也推卸不掉责任。 结果阚飞这家政男保姆成了“大爷”,薛里来这小太子爷成了“小保姆”,忍着微微的宿醉撅屁股把地上昨晚的“战场”给收拾了,之后还特孝顺的又做起了他的拿手菜儿——煮面条。 等阚飞睡饱了起床的时候,薛里来坐在卧室正聚精会神地操纵着他《热血传奇》里的50级大战士《独具魅力》在祖玛大厅“呼哈”的打行会战呢。 估计是薛里来怕游戏的声音影响了床上闷头大睡的阚飞,这才特意戴着耳麦在那听着行会yy里的语音敲字。 阚飞坐起来的时候喊了薛里来一声,淘小子没回话,耳麦里的声音太大,全都是《主宰》指挥的喊麦声。 懒洋洋地抻了一个懒腰,不以为然的阚飞又往床边上凑了凑。这一凑不要紧,当他瞧清楚薛里来玩的游戏时候,猛地伸手狠拍了自己的脑门一巴掌。操!他睡过由子了,行会战没指挥!!! 这爷们一着急,叽里咕噜的从床上滑到了地上,招呼也不打一声,伸大手就抓下薛里来戴在脑袋上的耳麦。 薛里来扭头笑:“干爹,你起来了?哈?” 阚飞根本就没接他那茬,就着薛里来在行会yy的马甲,张嘴就吼道:“三儿,三儿我是你飞哥,”行会yy与游戏双开的小窗口,阚飞拿着耳麦喊话的同时直接抬屁股把电脑椅上惊诧得张大嘴的薛里来挤到了一旁,他自己则一屁股坐下去,就着薛里来的游戏人物指挥起来,“我现在在外头,用的是‘独具魅力’这个号,你下去吧,我接着来——围人!围人!跑起来,都跑起来,谁也不许出技能,法师12点方向右上角集合……干他!小号不打,干《一棒子削倒》,这逼嘚瑟拿怒斩出来,把他的怒斩干下来,都去围《一棒子削倒》,操!我操!战士给我顶住,大药抗,法师放火,都在火里趟……” 瞧着阚飞玩游戏那个狠劲儿,站在他背后的薛里来不禁缩了缩脖子,他又不是傻子,刚刚行会战开始之前,行会里的副会长就说指挥《千里无敌》没在,他挂着行会yy听的清清楚楚,听行会里的几个老大在那狠“损”了《千里无敌》一顿,说那家伙不知道又去哪里喝酒去了,这家伙连手机都关了,十有八九打炮去了什么什么的。 常在行会yy挂机游戏的玩家,无论男女都荤腥不禁,一块玩的熟悉了就什么玩笑都开,薛里来一般不怎么当众说话,就蔫吧的偷听这帮“叔叔阿姨”扯淡,觉得挺有意思的,能学到不少“知识”! 但他真的木有想到,他崇拜的干爹居然会是《主宰》的老大《千里无敌》,薛里来一双星星眼痴迷地凝视着阚飞宽厚的脊背,心里面越发激动起来。 万岁! 卷1:鸿运当头027薛总 至于薛里来在得知阚飞就是《主宰》行会老大《千里无敌》之后的敬仰,这里省略一万字………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6节 “干爹?”星星眼,西子捧心状,“你居然是千里无敌哈?”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薛里来已是高兴的手舞足蹈,他可算找到“组织”了,这不是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嘛,行会老大他是干爹!哈哈哈哈… “老子是《千里无敌》就给你高兴成这样?有点出息没有。”阚飞叼着小烟,继续霸占着薛里来的电脑,五十级的战士他玩着还挺有新鲜感的,“饿了没?……嘶……十分钟,十分钟后干爹给你弄饭吃去。”吞云吐雾的阚飞惬意无比,昨晚在这高级寓所住一宿真是全身通畅,又干净又暖和的,他和阚翔啥时候能住上这么大个房子呢…… “我煮了面条,干爹你饿没?我去给你盛,”薛里来积极讨好阚飞,他心里面没有学习,只有他的游戏,他的行会。喊声从厨房里飘出来,“干爹,反正我爸他这俩天也回不来,你就住这儿陪我吧,行吗?” 薛里来那面的话音刚落,这面他电脑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正操作着人物一边与人厮杀,又一边调戏一上线就主动私密《独具魅力》的《奥莉芙》。 瞧着《奥莉芙》黏黏糊糊那个劲儿,阚飞忍不住在心里笑骂起薛里来,这小豆干行呀,还真挺“独具魅力”的。 “儿子,儿子,你电话响,”阚飞游戏里又pk又把妹,根本没有手去管那不停尖叫的手机,微微瞄了一眼,来点显示写着“大鬼”,噗嗤一声,阚飞乐了。 闻声而来的薛里来手忙脚乱地放下锅盖,端起给阚飞盛好的面条就一溜烟地跑进卧室,把面条碗往电脑桌上一搁,紧忙抓起在那叫不停的手。 等在他瞧见了来电显示上显示的称谓后,这孩子倒一点也不急了,后来干脆不理睬,把手机往凌乱的床铺上一丢,谄媚地端起面条碗就孝敬起阚飞来,“干爹,你尝尝,我洒了香油,贼香。” ………… “怎么?没人接听吗薛总?”出差在外特奔波,这一连忙了一大天才到出空来领着小张到面馆对付着吃顿中午饭。时间紧迫,吃完就得赶紧回客户单位盯着去。 张晓丹咬着筷子,眨巴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薛印问,辣椒的辣味儿要她的小嘴油汪汪红通通的醒目,“现在正好午休的点儿,可能你家莱莱没听到吧。” “嗯,应该是。”薛印不动声色地收好电话,想着待会儿吃完了饭在给薛里来去个电话。他跑业务,一出差就忙的脚打后脑勺,不得已,薛里来那块才越来越忽略。 这阵子薛印上网查、听人说,想着就算刻意也得从关心薛里来开始改变他们父子关系的现状。12岁,太可怕的年龄段,基本性情什么的都快定型了,现在不抓紧时间攻破薛里来,等孩子在大大,那就什么都晚了。 “薛总,你看咱们家的希望大吗?我觉得咱家的样衣款式都特新潮,你看别家的服装难看死了,简直老古董。”张晓丹大大地灌了一口汽水,信心满满的嘟囔着。 “小张,待会下午咱们回去,你一定想办法摸清楚他们老大的办公室在几层,顺便在打听打听在咱们之前还有哪家厂子来过。” “明白,薛总,嘿嘿。” 一阵沉默…… 薛印到不觉得如何,他这人向来喜静,可他对面的张晓丹就不行了,觉得跟老大坐一块也不说话好尴尬的说。 捏着筷子在面碗里挑拣面条,想来想去终于找了个话题与薛印搭腔:“薛总,其实我觉得你也可以去玩你家莱莱玩的那款网游,假装在游戏里偶遇,然后没事儿就一起玩呗,这样一来,你不就能知道小孩子心里都想的什么了吗?嘿嘿。” 薛印抬首,猛然望向对面张晓丹的目光如炬,眼瞳缩了缩,这个办法薛印早就想到了,只是比较忙,所以才没有立即把这事儿提上日程。 现在,听张晓丹这么一说,心里面又有了一些动容,想着这次出差回哈后,赶紧把公司电脑里装上《热血传奇》这款游戏。 ps:追文的,我爱你们,(捂脸)扭走……嘤嘤嘤嘤嘤嘤…………… 卷1:鸿运当头028好基友 真不知道是张晓丹幸运还是薛印幸运,本来这单基本没戏了,不料竞争对手《意派洋服》家半路又杀出个黑龙江代理来,这下子俩家《意派》窝里斗,气象局老大一怒之下直接把这俩家给踢出局。 薛印立即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见缝插针,赶在气象局下班后没什么人的时间段钻进了一把手的办公室。房门半开半掩,薛印架势十足,委婉寒暄几句之后直奔主题,局机关领导加员工二百来号子人,一个里头给“老大”作出三百块钱……剩下的彼此都心领神会…… 因为有戏,薛印跟张晓丹又在a市逗留了几日,彻底的签单把服装采购这事定死之后,薛印才带着张晓丹打道回府。 也就是说,薛印出差一周,阚飞又临时加了三天的工时。最后的薪酬是介绍人去薛印公司在财务董莉那结走的,直接从中间拼缝赚了五百块,阚飞拿到手后的钱是一千五。 阚飞现在跟薛里来已经完全打成了一片,爷俩一共相处七八天,阚飞上来就给薛里来请了两天病假,特有正事,盘腿窝家里拿着锅盖像高丽棒子似的一边秃噜面条一边渣游戏! 现在行会里十有八九都知道原来《独具魅力》是个行事低调的太子爷,丫的居然是老大《千里无敌》的儿子。八卦一爆,《奥莉芙》贴得更主动了,其他的女玩家也都有意无意的开始叫着《独具魅力》一块玩,那待遇,明显的一路狂飙,给薛里来美屁了。 第三天就不能再请病假了,在请病假怕是崔老师那只“黑山老妖”就得给薛印去电话,于是,薛里来不情不愿的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上课注意力分散,精神萎靡,心里、脑袋里想的都是快点下课,赶紧放学,好回家去渣游戏。 就这么,薛里来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周,白天正常上学,放学后赶紧回家渣游戏。基本每晚小酒儿不断,阚飞不让他多喝,小半缸白酒,也就一两的量,在不就要薛里来喝半瓶啤酒,不喝不行,多喝也不行。 不醉,就晕晕乎乎的,渣起游戏贼带感! 这薛印要回来了,阚飞瞧着薛里来跟他依依不舍的那个劲儿,脑子一热,抓着这小豆干就回了他跟阚翔的家,说是让这崽子认认门,以后薛里来要是跟他亲老子吵架不想回家或者放学没事就到他那玩玩去。 薛里来心花怒放、欢天喜地。 阿里巴巴集团、淘宝网、支付宝创始人马云投资六亿开发了个打车软件“快的打车”,为了炒火这款软件,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各大城市的“的哥”通过“快的打车”软件接单,支付宝返点15元,乘客通过这款软件打车支付宝返点10元,输入10元乘车金额,支付宝实际收取一分钱而已。 这种占便宜不花钱的好事阚飞响应的积极,起初薛里来在网上看到有人发微博的时候也半信半疑,后来告诉了阚飞,爷俩为了证实是真是假专门试用了一把。 哈尔滨起车费8元加取一元燃油费一共9元,薛里来在手机客户端输入10元,实际支付真的是一分钱。那司机特憨厚,爷俩到地儿还顺手找给了薛里来一块钱。 薛里来当时惊得瞪圆了双眼,就连阚飞也止不住露出错愕的表情,娘嘞,马云真是太霸气了,大手笔大动作啊,打车一分钱不花不说,还特么倒赚了一块钱,爽! 薛印回哈市那天是早晨下的火车,阚飞跟薛里来为了不被薛印堵家里头“抓包”,头天晚上一宿没睡,在家包宿渣游戏。 第二天是周末,下了游戏这爷俩关了卧室电脑就一块溜出了家门,阚飞准备带着薛里来去他那“狗窝”认认门。 手机下单,接单的专属司机直接开楼下等着,彼此一点时间都不耽误。 车程十多分钟,不一会儿就到了地儿。 掏门钥匙开门,阚飞拽着薛里来大摇大摆地晃进门,屋子很乱,到处都充满了“男人味”。闻见阚飞身上那骚味的“尾巴”摇头晃尾巴的就从里屋奔过来,到了近前俩前爪子一抬就搭在了阚飞的胸前,竖起身体继续在那摇头晃尾巴。 边上的薛里来慧眼一亮,赶紧扯嘴套近乎:“是拳师犬!干爹你也喜欢养狗啊?我也喜欢狗,也是拳师犬,前阵子我爸他刚给那狗配完种,给抱到宠物医院养着去了,哈哈哈哈,好巧哦。” 信口雌黄的孩子,这谎张嘴就来。 你也喜欢狗?怎么没见你抱过“脚印儿”一下子? 阚飞拍了拍“尾巴”的脑门,全然无视继续跟他脚底下来回绕圈嘚瑟的拳师犬直奔卧房。没人!阚翔不在,瞧瞧这个点,阚翔应该去学校报到去了,在不就出去买早餐去了,反正有伍立伟经管着,绝对没问题。 阚飞真心觉着伍立伟挺照顾他们兄弟二人的,积极的帮他搭个各种“业务”,他一出去找活干,伍立伟十有八九过来帮他看他哥,所以阚飞打心里头感激伍立伟。 随便找个地要薛里来坐下,阚飞大咧咧的招呼着新手的干儿子:“坐吧,随便坐,渴了冰箱里有酒,饿了有啥你就吃点啥。这回你也知道地儿了,干爹这你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眉毛一挑,阚飞瞧着在那来回顾盼的薛里来漫不经心地道,“怎么着?嫌乎干爹这乱怎么地?这才叫真正的‘男人味’,你这小噶豆子根本理解不上去。” “谁说我理解不上去?我就喜欢像干爹这种恣意生活的人,无拘无束的,无论做什么事都随心所欲,不像我爸他那样,条条框框的特死性特死板,我不喜欢!” “德行,老听你说你爸你爸的怎么没见你提你妈呢?咋的,你爸他丧偶还是离异啊?”阚飞不知从哪淘登出一袋瓜子,栽歪在沙发上流里流气的就嗑起来。他这人面相凶,面目表情要是把握不好,能把人吓死个好歹的。 薛里来跟他小的溜地也混了八天,猴尖猴尖的他基本还算能分得清阚飞是生气还是跟他在那插科打诨。 一听干爹提到“他妈”,薛里来下意识的反应是瘪瘪嘴,似乎有很多的不满无从发泄。伸胳膊在口袋里也跟着掏了一把瓜子嘎嘣嘎嘣地磕起来,懒洋洋的回道:“不知道,我打一生下来就没瞧见过我妈,家里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 “按道理不应该啊,狗血的八点档剧情可不是这么演的,那你没问问啊?”阚飞这爷们没事在这跟孩子扯老婆舌,纯属没屁格隆嗓子。 嘎嘣— 一粒瓜子被薛里来磕得脆响脆响的。 这孩子不徐不疾的那个劲儿,有时候还真挺像薛印的,就好像胜券在握似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瓜子皮一丢,拍拍手,薛里来这才抬脑袋回阚飞话:“干爹,没准你就是我亲爹呢,要不咱俩咋这么投缘?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我是我爸在垃圾箱里捡回来的,你都不知道,别说我妈了,就这十二年间,我就没看见过他老人家的任何一个绯闻女友,八成我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下凡历劫吧???” 噗…… 薛里来忿忿不平的那个小样儿,把阚飞逗得总想着伸大手爪子揉搓揉搓那孩子的头发,真是招人稀罕。 “没准你爸他是个gay呢,死基佬哈哈哈哈。”这话完全没走脑,直接从肾上腺素里走出来的! “‘盖’?那是什么?”同性恋这个字眼对于薛里来来说有些陌生,那种感觉就像似……嗯,在2013年举国上下都知道“神十”上天了,科研这个事儿离自己生活圈太遥远,所以一些人包括薛里来只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具体的一些细节根本就不往心里去,管它怎么造出来,又是怎么飞天的,要耗损多些油有些电的呢。 扯扯衣领儿,眨眼的薛里来隐隐的明白过来:“哦哦哦,我知道基佬的意思,就是俩男的互相喜欢,‘gay’是其中的一种叫法吗?” “你小子,是不是狐狸猴配的,脑瓜子转得太快了。”薛里来聪明,不是一般的聪明,什么事都知道举一反三,如果他想学,没有什么是他学不会的。 “现在网上可流行了,咱们行会也天天有人说,干爹,咱俩就是‘好基友’好不好?” “………”不实夸的玩应,幼齿! 门锁响动,沙发上闲扯皮的薛里来跟阚飞一块回头扭向房门口。哈着双手搓动的阚翔先探进了脑袋,一身寒气的伍立伟紧随其后,阚翔习惯性的忽略除了他想关注的人或事物以外的任何灵长类生物,拉着匆匆与沙发上的阚飞打了个照面的伍立伟就兴冲冲地奔进了他的卧房。 咣当,房门被摔得好大一声响,阚飞皱眉。歪头瞅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薛里来随后来了一句:“刚才前面那个看起来傻乎乎的是你大爷,我亲哥,后面那个你叫他叔就行。” 卷1:鸿运当头029“做?爱” “哦。” 瞧着阚翔带着伍立伟很是亲密地进了卧房的身影,阚飞没有太多想法,就是心里面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他是个糙俗不堪的爷们,却有一丝丝类似于“雏鸟情结”的情结,他关心的人,就得可他身边围着转,什么时候不在把他当“地球”了,他心里面有点不是滋味。 东扯西扯了半天,阚飞的精神怎么都集中不起来,阚翔他们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半天没出来。进去好长时间。 就在这时,薛里来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拽拽阚飞的衣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干爹,干爹,那个啥,我大爷跟我叔是不是也是‘好基友’啊?嘿嘿。”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就从来没往这方面上想过。 扭头,若有所思地瞧着紧闭的卧房门出神,阚飞越发觉得蹊跷。开始阚翔他们是有说有笑,后来却无声无息了。 突兀的,伍立伟厚重而又低婉的声音自紧闭的卧房门内飘出,带着一丝丝的宠溺:“往上吗?还是往下一些?这样?这样呢?行不行?” 接着飘出来的便是阚翔那傻乎乎的嬉笑声:“小心一点,唔…会弄破啊!” 阚飞大惊,他脑袋里装的都是一些邪恶的事儿,伍立伟跟阚翔的这种对白无论如何都要阚飞无法不往“某些”律动上想。 霍地起身,冲着紧闭的卧房就奔了过去。 咚咚咚—— 几声敲门之后,阚翔傻呵呵的声音带着小慌张的自内传来:“飞飞别进来,我们正在做爱。” 闻此言,阚飞只觉得俩眼一黑,好悬没一个跟头张过去,当下便不顾一切地撞开了房门,往里一看……只见一脸惊恐的阚翔和伍立伟端坐在地上,一人拿着剪刀,一人拿着胶水,四周是红红绿绿的彩纸…… 这是……什么情况??? 阚飞有点懵! 伍立伟向他看过来的眼神充满讥笑,似笑非笑的神情直要阚飞咬牙,这人忒不厚道了。 “飞飞,飞飞你干什么?进来必须是要敲门的,”头一扭,摆着手逗弄顺着门缝就挤了进来的拳师犬,“过来,过来尾巴,哈哈哈。” 阚翔用手肘勒着拳师犬的狗头,坐在那来回扑腾,伍立伟并不打算向阚飞解释,活要他在那瞪眼干着急。 阚飞的心思百转千回,他不想得罪伍立伟,但是他哥——谁也碰不得。 想来想去,阚飞闷声闷气地扯嗓子冲他那傻哥哥吼:“什么做爱?怎么回事???” “笨蛋飞飞,我是哥哥,不许你对我大吼大叫——喏,”显摆地捡起一张剪纸,在阚飞的眼前晃动着,“这是老师布置的任务——为献爱心活动,每个人要制作一个大大‘爱’字哦,嘿嘿。” “…………” 阚翔精神失常,于是,连带着他们这些精神比较正常的人,为了哄他、劝他或者逗他,很多时候也变得有些精神不太正常。 阚飞颇为尴尬,心知保不准阚翔去学校又怎么作上了,伍立伟这才出此下策把人给哄骗了回来。用心良苦,挺大个老爷们,都不容易…… 他就说伍立伟跟他哥……?不可能的事儿。他哥痴傻就不说了,虽然样貌清隽,温文和气,但,更主要的是阚飞了解的伍立伟是个异性恋,而且还同时脚踏两条船,据说那俩女的还是亲姐俩。所以,刚刚是他神经末梢过于纤细了,伍立伟跟他哥就是纯洁的友谊。 这天,风尘仆仆从a市赶回来的薛印要张晓丹下了火车出了站台赶紧回家休息去,他自己大箱小箱地赶回了公司加班。 干职业装销售这一行假休很不错,由于接触的都是各省各市甚至中央的机关领导干部,所以休息日也是跟着公务员的假休而休息——双休,法定假日休。 领导都休息了你不休息电话打给谁去啊! 薛印心里面装着事,a市气象局指定了款式与面料,必须先打出样衣,薛印从踏进公司的那一刻起就忙的脚打后脑勺。 即便如此,薛印还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驱车赶回家,他没有打电话给薛里来,想着给儿子一个惊喜,回去给他做顿饭。菜谱还是昨晚在火车上无聊时拿手机上网搜的,他希望这样可以促进他和薛里来之间的关系。 结果,薛印扑了个空,薛里来不在家。 薛印站在薛里来卧房的门前望着空无一人的卧室出神,他原本就略微苍白的脸色更加煞白,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由心而生,他三十而立已为人父,竟然是个连孩子都不会教的“问题”爸爸。 那天,薛印出门前,还是把他在网上学了一晚上的家常菜做好了,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餐桌前之后才匆匆赶回公司的。 a市虽然不大是个地级市,薛印还是在那个像县城一样的小城市给薛里来带了礼物回来——火影忍者5款全套公仔模型系列手办儿。 薛里来是个火影迷,这是薛印后来偷偷观察薛里来卧房摆件之后得到的结论。当时他并不知道那些卡通人物的模型叫什么,偷偷拍了照片拿到公司,果然,现在的小年轻们都知道那是火影忍者里的人物。 薛印把那几个火影公仔手办摆在了薛里来电脑桌上的鼠标旁,特别明显的位置,只要薛里来凑过来,足够他一眼就看到。 薛印摸了摸那几个塑料小人儿,禁不住在脑海里幻想薛里来会高兴的样子,会心地笑了笑,收回手,薛印依依不舍地踏出儿子的卧房,最后锁好房门驱车赶回公司,在路上,他抽空用手机给在阚飞那疯玩的薛里来发了一条短信,告知他已经回来,让薛里来在外头不要玩太晚。 所有脑子里的假想全都与实际产生的连锁反应背道而驰,对薛印做的饭,薛里来不屑一顾,对薛印突然出差回来给他带礼物更是嗤之以鼻。还当他是三岁的小孩吗?随随便便丢过来一个破玩意他就会感激涕零?白痴!他才不需要这些!!! 就这么,父子俩之间的气氛越发冷冻僵持起来,无论薛印如何做用功,在薛里来那里看着就是碍眼的烦。 圣诞节马上临近,薛印这次真是下足了功夫,算是软磨硬泡的说动了原本就蠢蠢欲动却又在那死扛的薛里来跟他一块去香港的迪斯尼乐园玩。 薛里来的生日特别小,腊月二十九的,也就是除夕夜的前一天。十二年前的那一天,还在举国上下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阖家团圆之时,只有举目无亲的薛印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等着肚子里那个小小生命的到来…… 计划永远都没有变化快,薛印失约了。a市气象局的一把手刚好圣诞节那天带着手下的副手跟办公室主任一行三人来哈开会,之后美其名曰要到公司参观参观,说白了,就是领导来薛印这儿“休闲”来了…… 薛印是理性的,但不是冷血。他总是这么自己告诫自己,只是——懂他的人太少。 得知临时取消香港之行的薛里来大发雷霆,跟薛印在家里头连作了两天,喊着、吼着、叫嚣着。 哭天抢地抹着眼泪,说薛印这个工作狂的心里面只有他的公司他的服装他的钱,除了那些,在薛印心里谁都不重要。破单子比他儿子都重要,言辞激烈的程度已经到了爆粗口,要薛印以后不要出尔反尔说话像放屁! 薛印被薛里来的机关炮打得无力,瞧着薛里来狂奔出家门的那激烈身影,他像只受伤的兔子,怔在门口心力憔悴。 所以,他与阚飞再次相见充满了戏剧性。薛里来便是那条导火线。 十二月二十六日狂欢夜,已经连续两天陪同a市领导游冰灯、逛风景、腐败的薛印当晚在国宴设宴吃饭,长袖善舞的薛印在席间从容自若游刃有余。 他戴着一张强颜欢笑的面具逢人三分笑,偶尔适当地穿插一个两个小荤段子搞活下吃饭的气氛。a市气象局的一把手被薛印捧得高兴,这酒桌上一来二去的就从小薛小薛的变成了小老弟,领导领导的就成了老大哥。 最后一晚薛印有些放任自己喝的比较多,既然是做销售的,不能说千杯不醉万杯不倒,薛印的酒量也是惊人的。各行各业,领导都是在酒桌上一路喝着上去的。 他现在陪人喝,有朝一日薛印成了亿万富翁,就该轮着别人巴结着他往死喝了,而他则高高在上,优哉游哉的开始追求些养生之道、茶道之类的高雅之事便可,那才是领导风范。 薛印工作上硕果累累,家庭、亲情却缺失的已然无法用三言两语来概述。薛里来昨儿夜不归宿,他担惊受怕的差点没冲进派出所报警。从头到尾薛里来就接了一次电话,说了也就一句话,连五秒钟都不到就挂了薛印的电话再也不接。 电话里他听到了游戏的声音,薛印冒着零下三十度的气温裹着大衣沿着家跟前的网吧一家一家的找,整整找了一夜疲惫不堪的他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赶回家换了身衣服赶到领导下榻的酒店去接领导游玩。 卷1:鸿运当头030前女友 以至于今儿一整天的气色看起来都不太好,薛印嘴上不说,他的心早已慢慢凋零。这辈子,除了薛里来,除了这份父子之情他还能、还敢期望什么样的情感? 薛里来跟他的父子关系已经恶化到剑拔弩张的地步,这令薛印无所适从,心里头难受。 今儿,多多少少有点借酒浇愁的意思,晕晕乎乎的就不会在想那些如乱麻似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薛印低头眯着眼睛无意识地盯着自己捏着酒杯的指尖端详,不知他在想什么,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有失望,也有希望;有失落,也有释然。 千言万语都在酒里头…… 这单子是张晓丹签的,饭局薛印自然是要带着业务员张晓丹的,小女孩岁数不大,薛印也不好多让她喝,那帮领导也都心明镜似的,该谈的东西都谈得明明白白,现在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张晓丹已经说不上什么话了,她来陪着就是要这帮老油条图一养眼一乐呵。说对说错都没有关系,因为这帮老家伙不会跟一张白纸似小女孩斤斤计较。 可怪就怪在张晓丹这妮子心眼忒实了,连偷奸耍滑都不会,领导举杯她就干,一点弊不做。薛印跟她旁边坐着拿眼睛来回扫她好几眼,这丫头就是不开窍,薛印本就心事繁重,后来也就懒得在管她,反正有他在不会出什么事,待会儿还要有下一场的娱乐项目的,这丫头可以功成身退了。 领导来省里开会,一般都带着贴身司机,今儿是真放松,一把手格外开恩的要他那小司机也跟这桌上吃起来喝起来,薛印一瞧这架势,待会儿指定是开不了车了,特会办事的他立马就借个由子走出包厢掏手机定了个代驾司机待会来接他们。 阚飞在网上接下这单的时候正跟薛里来窝他那狗窝pk呢,薛印没带薛里来去香港,薛里来跟薛印好顿作,为了弥补孩子,薛印这次连倍儿都没打,在薛里来开口管他要笔记本电脑的时候,立即就领着薛里来去苏宁电器提了一款苹果的手提电脑回来。 瞧着薛里来脸上露出的欢颜,薛印还是很欣慰的,但他真的没有想到薛里来开心不是因为他提前送了笔记本这个生日礼物,而是薛里来高兴他可以拎着笔记本去干爹那一块渣游戏。 阚飞与薛印彼此都没有存储彼此的手机号码,再者薛印的私人手机号码有三个,阚飞的手机也是双卡双待,偶尔还跟阚翔的手机窜着使。 酒店的声音特别嘈杂,阚飞那的背景也很乱,俩人匆匆在电话里定好了时间跟行程后就结束了这通电话。 撂了电话,薛印折返回包厢,他真没想到不过就是他出来透透气儿,在洗手间吸了一支烟,又用清水拍了拍脸醒酒外加打了一个电话的功夫,小妮子张晓丹就醉倒在餐桌上不省人事了。 薛印一进屋,a市气象局局办公室主任笑面虎似的解释了一嘴:“哎呀小薛呀,你这小员工还真是实在,业务能力挺强的,就是这酒量还有待提高哈哈哈哈。” 薛印就算心里不痛快,面儿上也不能显露出来,再说就是这么一回事,各行各业都存在着某种“潜规则”,不单单是钱上的问题,这个东西就要看是不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俩人心有灵犀的对上眼了,谁又能管得着! 张晓丹这孩子本质不坏,薛印自然不能拿她跟那些想走“捷径”出大单的业务员相提并论。 他器宇轩昂,虽然喝了酒,谈吐间依旧风雅有度,他体贴地顺手在门边的衣帽架上摘下张晓丹的长款羽绒服直接走过去给这小美女披在了身上。这时对面的办公室主任那话揶揄他很是“体恤下属”,对此,薛印也不急于撇清什么,继续做他要做的事儿,然后端起酒杯一一敬酒。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薛印看着桌上的各位一副酒足饭饱的架势,早早的就起身出去结了账,同时在酒店楼上给张晓丹开了一间标间,并嘱托楼层服务员待会一定把房门给锁死,更是提前写了一张便签留给张晓丹。 然后他回去,对着领导客气了几句之后,就由服务员帮着俩人一块把张晓丹背了出去。他是经理,在怎样,也不可能自己去背软得像摊面条根本站不起来的张晓丹,自然也是影响不好。 无意间匆匆的一眼,薛印恍惚的觉着刚从酒店大堂进来的人有些眼熟,接着便跌跌撞撞的把着服务员背上的张晓丹进了电梯。 三年后,他们不经意间再次相遇,她低声问他“这些年过得好吗?她对你好吗?”他很伤感,回她说“我还没结婚,一直等你。”她红了眼圈说“你要是有空,就跟我到宾馆吧。”这是半个小时前。 半个小时后,阚飞跟他的前任女友朱古丽便出现在了国宴一楼大厅的大堂中。 朱古丽势利眼,当时也是嫌弃阚飞穷,不学无术把人给踹了,她骗阚飞说当初没怎么追她就答应了,亏大了。让分手,让阚飞重新追,阚飞答应了。然后,就木有然后了……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7节 兀自清高这些年,朱古丽依旧高不成低不就的,她这几日出差一直住这里,没成想今儿要她在这遇上了阚飞。她招呼阚飞进去,又招呼阚飞坐下。抱着跟这位打一快炮的阚飞心痒难耐,你说这巧不巧,来接个活还能碰上前女友! 正想着呢,就忽听他对面坐着的朱古丽对他幽幽开口:“你听说过安利吗?” “…………” 卷1:鸿运当头031华丽的无视 我听说过你妈逼! 阚飞气结。傻逼年年有,怎么今年特别多! 俩人貌神离合、各怀鬼胎,自然谈不拢什么。时隔多年重新聚首的旧情人又一次吵了个脸红脖子粗。 大气之下的朱古丽疾步走到房门口,啪嗒就把标间的房门给推开,扭脸冲死乞白赖坐在她床上的阚飞尖着嗓子吼:“滚!你给我马上滚蛋!!!” “小丽……?”透着些许尴尬的声音正从对面客房门口传来。朱古丽扭身一看正巧与安顿好张晓丹退出房门的薛印打了个照面。 “啊哈哈……”一脸的窘迫,朱古丽着实有点不知所措,笑着想赶紧把这事唬弄过去,“薛总,好巧。你是过来谈单子的吗?哈哈哈哈。”上一秒还在狮子吼的朱古丽瞧是薛印瞬间收敛呱噪小鸟依人起来,她对薛印挺有眼缘的,虽然带着个拖油瓶,有车有房有存款的自然可以相抵那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 酒精润红了薛印平日那张拘谨、不苟言笑的脸,借着走廊里的微光看上去,让这男人透着冷漠疏离的面眸柔和了不少。 薛印对朱古丽不是很熟悉,认识她主要是朱古丽是公司财务兼职他秘书的董莉的小姑子。眼前的这位是董莉老公的亲妹妹,以前到薛印公司找过几次董莉,也说上过几句话,出于礼貌,薛印自然要出声打过招呼在走。 “呦…”一把揶揄的声音从朱古丽的身后飘过来,同时吸引薛印跟朱古丽侧目去看。阚飞那张流里流气的丑恶嘴脸突然就暴露出来,“我还当是谁呢,这位不是喜欢拿钱‘砸人’的土豪先生嘛!”市井小民,小肚鸡肠。这种臭无赖千万不能惹,粘上他就擎等着倒大霉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若不是今儿在这偶遇,阚飞已经完全记不得还有薛印这么一号人,这会儿四目交接,瞧着薛印眼中的冷傲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高气场,阚飞就没由来的想发火,想特么一拳打下去,揍扁薛印那张看起来总是那么傲慢嚣张的嘴脸。 都他妈两个卵蛋一个吊,在这跟他牛逼个毛啊?不就开个小破公司有俩臭钱,跟李嘉诚比他算个吊毛! 果然,薛印华丽的将一身“流氓范儿”的阚飞无视,收回他的视线重新友善地落在朱古丽的脸上,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平淡的像一杯白开水,就如同他这个人:“小朱儿,有时间就到公司坐坐,总听小董提起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沓,说完,薛印迈步走向电梯间。同样的,他也讨厌阚飞,若不也是今日在这里撞见,他已经把阚飞这个流氓地痞忘到了九霄云外。瞧着他,薛印都嫌脏了自己的眼,没由来的就是厌恶他。 朱古丽后悔得恨不得捶胸顿足,要早知道今天在这里能遇上薛印这个黄金单身汉,她说什么不会勾搭阚飞来她这。 瞧瞧,同样是男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看完薛印在看阚飞,市侩的朱古丽立即面露轻蔑之色,她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坨会移动的“狗屎”,这大大打击了极其大男子主义又好脸面的阚飞。要不是他念在朱古丽是个娘们,真想直接给她一脚,妈逼的,瞧她那个贱样儿心里就膈应。 “看看看!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别说你那俩奶子下垂、逼太松,就是紧得跟紧箍咒似的也白扯,他是个同性恋,只喜欢被男人压着操,不喜欢操女人,你没戏了贱货!” “你—”朱古丽气结,阚飞低俗露骨的骂词要她恼羞成怒,但很快她捕捉到了整句话的重点,不禁大惊失色、半信半疑地喊出来,“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喜欢男人?什么同性恋?不,不可能,他有孩子的!!!” “胸大无脑!”丢下这句话,阚飞迈开步伐就追着薛印冲进了电梯间,徒留将信将疑的朱古丽一个人站那儿愣神。 ps:本文是日更,每日中午11:30分更新。不定期的可能会加更! 卷1:鸿运当头032待会在算账 因为遇上阚飞,薛印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现在彻底变的阴霾,他站在电梯轿厢的正中间瞅着脚下的地面想薛里来。 给他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薛印不放心,往家打电话依旧没人接,他无力极了。 电梯门缓缓阖上,却在最后的时刻被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手给扮了开,抬首,入目的是阚飞那张被无限放大的丑陋嘴脸。 一向波澜不惊的薛印脸上终于有了多余的表情,明显的嫌恶。眉角微微上扬,不等阚飞说什么,薛印避瘟疫似的往后退了半步,又往左侧移了移,很刻意的与阚飞拉出了一段距离。 他瞅阚飞范膈应,阚飞看他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尤其薛印那张毫不掩饰反感他的脸。 阚飞有个精神不正常的哥,所以连带着他有时候说话办事也有点跑偏。薛印不是膈应他吗?兀自在那假清高吗?那他就膈应死他。 嘴一歪,不着调的哼起了小曲儿,大手爪子更是手欠的从他们这层开始挨个楼层按下去,那电梯一层一停,电梯门开开阖阖,令薛印对他的讨厌快要到达上限。 电话响,是薛里来打来的,阚飞魁梧的身板往电梯门前一横,摇头晃脑袋地接起手机在那故意犯薛印膈应:“喂,儿子…” “干爹,哈哈哈哈,裁决成了,37的了,没碎,太酷了,你啥时候回来呀,我都想你了,我高兴死了哈哈哈……” 薛印盯着阚飞的后脑勺蹙眉,默不作声的把阚飞从头到脚的狠狠打量了几遍。从衣着到谈吐,阚飞完全入不了薛印的眼,这个人太糙,素质太低下,一看就是社会底层的草根,流里流气的样子简直俗不可耐! 他跟董莉的小姑子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种人,朱古丽最好少接触,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叮—— 电梯门开。 “麻烦,请借过…”冷漠出奇的腔调,完全是阚飞所反感的。 跟薛里来煲电话煲的阚飞像似没听见似的,就横在电梯门口站着茅坑不拉屎,自己不出去,也不让薛印出去。“动词”不断,张口儿子闭口儿子的说教叫不停,那牛逼吹的就连薛印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什么在外面跟哥们办事,奔驰车撞了,啥事没有,都哥们,当然不能要他赔钱,他另外一哥们就开汽车行的,他说一嘴就好使。 牵眉,薛印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请你往边上让让,我要出去。” 他这不说还好点,说完了阚飞更甚,直接伸胳膊撑在了门框上,明摆着就是跟薛印找不痛快。 要不是有所顾忌,薛印早就抬腿一脚把阚飞踢出电梯间了,他不怕跟阚飞动手,但毕竟不是他自己在这里,包厢里脑满肠肥的几个领导还等着他呢,这个时候闹事不好。 事不过三。 他说完了第二遍,阚飞仍旧无动于衷,薛印这次不再多言,直接出手拨开横在门前挡住下梯口的阚飞。他的动作儒雅,手劲儿却特别大,阚飞几乎是一个踉跄从里面张下电梯的。 薛印这一动手,阚飞直接就急了,匆匆挂了薛里来的电话,借引子就过去跟薛印找茬。 “你他妈的欠揍是不是?”他就一大老粗,说话粗,声音粗,长得也粗。 “抱歉,我还有正事,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听你胡搅蛮缠。”薛印说话办事干净利落,没有半分的拖沓,如同他这人的性格一样爱恨分明。 怒视着转身就走并且掏出手机拨打号码的薛印,还未等阚飞发飙,他裤兜里的手机就嚣张地“尖叫”起来。压制住心窝子里那团怒火,阚飞选择先接听电话,一会在跟薛印好好算算账。 卷1:鸿运当头033高尚与肤浅 令阚飞毫无思想准备的是——电话里礼貌而淡漠的清亮嗓音竟然就是薛印:“您好,请问您到了吗?我们这面已经用餐完毕。” 唇角勾起,露出一抹不厚道的笑。阚飞抬头,朝着薛印拐入走廊尽头的背影露出玩味的神色。 莫名其妙的心情甚好,阚飞竟冲着电话传话器吊儿郎当的哼起小曲儿,半秒钟的沉默之后,电话听筒里再度传来薛印那冷漠孤高的腔调:“合作终止,我会再找他人,就这样。” “什么?”阚飞面相凶神恶煞,抓着电话一顿嘶吼,“他妈的小白脸你跟老子说什么?合作终止?你耍老子溜老子玩呢????” 嘟嘟嘟……… “喂喂喂?小白脸老子fuck你全家,敢撂老子电话!!!!” 阚飞快被气爆了,他活了三十年,就从来没有一个像薛印这么能耐的,能把他气的差点口吐鲜血。 攥着电话,阚飞拔腿就奔着刚刚在走廊尽头往左拐入的薛印追上去,今儿他他妈的跟那小白脸没完! 包厢的门外薛印被撵上来的阚飞拦住,真是打心眼里头看不上薛印那装逼的一出,喝个逼酒还花钱雇代驾,都不知道咋嘚瑟了吧? 那哈尔滨啤酒节,哪个不是开车去参加的?说句不好听的,东北汉子不喝酒都他妈的不会开车,有几个像薛印这么娘们的,喝点酒吓的连车都不敢开了。 “车钥匙拿来!”阚飞本想破口大骂的,也不知怎么就跟薛印置上气了,他今儿就要给他开车,不让开还不行呢。 薛印波澜不惊,微微又向后错开半步的距离,明明他的面目表情没有丝毫起伏,可阚飞瞧着他看着自己的那冷漠眼神,从骨子里就开始不自在。觉得薛印瞧不起他,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那个嚣张狂傲的劲儿,特他娘的欠扁。小白脸子,保不齐是抱女人大腿吃软饭发家的,在这跟他装jb装。 果然,薛印冷静伸手进西装怀兜掏皮夹子往外抽纸币的行为,大大的、彻头彻尾的、狠狠的把阚飞那颗特糙特粗、原本抗打击力特别强的心给伤害了…… “这些钱就当做对你的补偿。请你回去,我会另叫他人。” 又是钱,又拿钱磕碜他! 也对,反正自己就是这么个肤浅的人,如同赤裸身体的妓女,让人一眼就能把所有尽收眼底。 抬眼,目光充满暴虐,却没有让同时也在打量着他的薛印有半分半毫的惊吓。这个男人依旧波澜不惊,没有什么表情的站在那里。 阚飞看着薛印,他那一双眼就像一眼深潭,让人一看就知道城府极深,无论阚飞怎么去看,都无法一窥全貌。 高尚与肤浅,他与他就是这么两种人。 阚飞不怒反笑,嬉皮笑脸地伸手从薛印的手中接过那全单价码的钱,眼神飘忽着来回在薛印的脸上飞:“收了你钱自然是替你办好事,老板,这钱我可不敢白拿,车钥匙……” 薛印无动于衷,他的眼神很冷,像一把竖起的刃,无情的在阚飞的脸上划过,不由得要阚飞楞了楞。他这是怎么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他过的多了,什么时候怕过,怎么现在一次两次的会被眼前这小白脸给震住?没天理,不科学! 吱嘎,包厢的房门被人从里推开,是a市气象局的副手,这位纯粹的官僚,一走一过满身刚正不阿的正气,其实也是腐败到了骨子里,渣都快不剩了。 见是薛印,客气的开口:“小薛原来你在这儿,王局正说着你呢,要我出来瞧瞧看看你是不是醉到‘温柔乡’里起不来了哈哈哈——这位是?” “代驾。”阚飞先声夺人。 “哦哦哦,还是小薛想的周到啊,跟你办事绝对稳妥,哈哈哈哈哈,来来来快进屋,就等着你归位杯中酒呢哈哈哈。” 说完,副手推开门,跟着薛印一前一后的踏进包厢,阚飞欲要跟上,这时薛印回头很是轻蔑的冲他交代了句“你外面等着”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包厢。 阚飞可不是能忍受自己吃瘪的人,当即跨前一步,半个身子都跟进了包厢,咧嘴谄笑:“老板,这天太凉,得先热热车,嘿嘿…”黑手爪子往薛印眼皮子底下一伸,大咧咧道,“车钥匙。” 卷1:鸿运当头034克星? 他这属于反将了薛印一车(ju),令薛印当着气象局领导的面儿骑虎难下。心知阚飞就一臭无赖,这个节骨眼在继续跟他在这胡搅蛮缠,准是什么道理都讲不通。 局领导的司机听此言赶紧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就要摘下别在腰间的钥匙扣。薛印却在这时开口说:“不用,您坐下。待会开我的车吧,哈尔滨限行的地儿挺多的,本市的车牌方便些。”他嘴上说着,已经掏出车钥匙递给了阚飞。莫名的,薛印总觉得这样稳妥一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待会儿阚飞流氓本性一上来,要把领导的车给开走了那还了得?他这也算未雨绸缪,把一切可能都考虑在内。 一来二去的又在包厢坐了大概有半个钟头,他们一行人才穿衣戴帽的离席准备去往第二场。 领导的司机身份摆的很明白,饭后借故头晕直接留在了酒店,没有跟着薛印他们一块去下一场。有些场合,不该去的就不要去,知道也当不知道。 薛印坐上车的第一句话就是:“请把烟掐了——去东方盛会。”东方盛会、金沙国际跟的老板都是同一个人,很有背景。 薛印主打五大主流系统形象标石职业装这一块,同时也兼职做些室内装修、办公用品采购之类的项目,能赚钱还不犯法的事儿他都做。最近正跟哈市南岗区教育局某位领导接触着,想走走关系往南岗区的中小学校配送营养午餐,这块肉相当肥,要是能啃下来,刨除送出去的“礼”,小的溜的一年也能赚上点。 薛印夏天的时候给东方盛会做过装修,跟俱乐部的领班经理有点交情,去他那消费起码能打个折扣,做生意人脉交际很重要,薛印本身也是个八面玲珑会做人、会做事的男人。 阚飞充耳不闻,更是挑衅地扭脸瞪眼看薛印。后面坐着两位领导,薛印心里清楚,阚飞看得也明白,他这是打蛇打七寸,郑中薛印的软肋,吃准了他不敢造次,因为薛印不是那种会失去理智的男人。 果然薛印如他所想,刚刚的话没有在重复,只是,他的目光如芒在背,尖锐得好像一把荆棘,让阚飞生出仿佛能被薛印那冰冷彻骨的眼神刺得鲜血淋漓一般。 他做出一个下意识才会做出的吞咽动作,不情愿地动了动喉结,到底怎么回事儿?莫非眼前这小白脸天生是他的克星不成?他怎么就偏偏惊悚于薛印那双淡定充满冷意的眸子呢? 他们离得很近,一个正驾驶座位一个副驾驶位置,开着车厢灯,阚飞能清楚地捕捉到薛印眼中的精光与隐隐约约的血丝,柔和着黯沉的微光在看过去,薛印眼底的颜色红的有些血腥,令人不寒而栗。 “怎么了小薛,有什么问题吗?”见半天没有启动车子,坐在后排的王局发话。 薛印死盯着阚飞的目光如炬,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在其中,他加深了他看向阚翔的目光,没有任何情绪的回答背后的那道声音:“没有问题,这就出发。您先靠着闭目养会神,到地儿我叫您。” “好好好,哈哈哈……”薛印做事面面俱到,就是一男的,要是女的,谁娶了他那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孩子一个人在家没关系吗?”又是一副官腔。 “没关系,他在朋友家玩,还要过两天在回来。” 薛印没在理会阚飞,收回他如千斤重压在阚飞身上的目光,扭着半个身子与背后的王局闲聊。 阚飞瞧着薛印的手捂在了胃部,不禁眉头一动,快速的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个男人。不知怎么的了,看出薛印是在“带病作业”的阚飞,起先窝在心里头的那点怒火瞬间一扫而空,懒塔塔的坐正身姿,开始起车向着东方盛会驶去。 哈尔滨被称作东方小巴黎,是天鹅项下的一颗明珠。冬季的气温平均达到零下二十多度,早晚温差很大,能达到零下三十度左右。 除了主要干道被清扫的干净彻底外,也有清雪不及时的冰雪路面,阚飞的车子开的平稳出奇,薛印时不时都会瞅上他俩眼,后来后排的王局跟沈局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薛印自然也放松了身子骨倚靠进身后的椅背,闭着眼睛的他,混合着车窗外的雪夜之色,竟格外显得慵懒平易近人,似乎那一身令阚飞讨厌的骄傲气儿也都像风中的冰雪一样渐渐化去…… 卷1:鸿运当头035车震!? 阚飞把车子开的四平八稳,从国宴到东方盛会用了大概四十分钟的车程,主要是雪天路滑,一切安全为重。 他把车子直接停进东方盛会门前的停车位,才不管是收费不收费,后面的王局跟沈局似乎迷糊过去了,无声无息的。阚飞收回落在后视镜上的目光扭脸低头去瞧旁边副驾驶位置上小憩的薛印,竟毫无思想准备的再一次撞上薛印那双突然就睁开来的眼眸,冰冷而又疏离,瞧着他充满警惕。 咂咂嘴,阚飞心里窝火。不给这小白脸点厉害瞧瞧,他他妈的在这当他是病猫那吧???? 他刚欲扯嗓子吆喝几声,想着先从气势上唬唬薛印这家伙,结果他那儿还没发威呢,已经坐直身体的薛印特别平静的压低嗓音对他说:“把你的嘴最好给我闭上。” 哎呀我操……胆肥了嘿这小白脸!!! “王局,咱们到地儿了。”薛印的嗓子因为饮酒的缘故很是沙哑低沉,加上他刻意放轻、放缓了语调,这会儿听上去是那种充满金属质感的感觉,悦耳。 操!跟那脑满肠肥的家伙说话声音轻的跟个猫似的,一对他就疾言厉色的没好脸,狗眼看人低! “嗯…嗯?……哦…”瞧着真是睡实诚了的王局有点云里雾里,哼了俩三声后这才恢复清明坐起来,他这一动,边上假寐的沈局也跟着睁开了眼。 薛印淡淡一笑,很好的缓解了当下尴尬的气氛:“今儿下雪道有点滑,要不咱不能这么久的车程——我已经定好了位,咱们上去吧。” 末了的时候薛印要阚飞就坐这车里等着,他不知道待会儿是还要送王局跟沈局回宾馆还是直接在这住下,但是他一定是开不了车的了。 阚飞怂了,怂在薛印的淫威下了,因为他实在抵抗不住薛印开出的价码,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想假公济私的开着薛印的车出去耍一圈去,他是个好面儿的男人。 进入包厢后,王局开始假意的推脱,虎着脸呵斥薛印“干什么玩意”,就简单的出来娱乐娱乐就好,别跟他整一些乌漆嘛遭的。薛印心里头骂着天下乌鸦一般黑,脸面上嘴里头还得陪着笑脸说着自己的不是,完了洋酒照点,公主照叫,小费照付…… 其实,他每年赚的那些钱,百分之七八十都应酬出去了,真正揣进他腰包的少之又少,做生意就是做关系,关系拿什么来维持?拿钱! 个把月的给领导去个电话问个好,逢年过节的必须提着烟酒礼物上门拜访,大单子可不是凭运气撞出来的,那都是金钱加耐性“养”出来的。 薛印做东娱乐,身边象征性的也得坐一个公主,他自身的原因,对女人的兴趣不大,就坐那儿先等着领导点完他在随便指一个。 王局在那整景,连连摆手说不要不要,薛印从领班带着公主往他们包厢一进的那一刻就已经偷偷的注意着王局跟沈局的眼光,不难看出王局和沈局都对哪个小姐情有独钟。 所以,他一面得洋装着自己色急猥琐谄笑,还得一面特别贴心的主动上前去把被领导早就瞄中的公主给拉进来撕扯半天的强塞进领导怀里,拍拍香肩、摸摸腰,吆喝着必须把他俩大哥都陪好,自己个最后随便抓了一个进来应付了事。 夜场里那点事儿,谁不懂……… 薛印在包厢陪着领导“纸醉金迷”,阚飞则驾着他的车无所顾忌地游车河,那真是能显摆的地方他都开着溜一圈。他掐指一算,小白脸子出来请客嫖娼,没有个三四个小时根本下不来。 阚飞俗不可耐,毕竟他是个俗人。 这社会,女的照相照胸,男的照相照车,谁知道胸是不是挤的,车是不是你的? 阚飞拿着手机就开始咔咔一顿自拍,琢磨着把他qq头像跟微信头像都换换,这样不管掉凯子还是马子都好上手。 一顿折腾之后阚飞又开始琢磨,这千载难逢可以装逼的机会来之不易,这车他起码能使用几个小时,如果不开出去嘚瑟一圈,白瞎这机会了。 减速慢行,阚飞掏出手机登陆“jack“d”。这是一款男同性恋交友软件,由于男同性恋者常利用该软件约炮,又被戏称作“接客帝”。 软件能够自动搜索附近使用该软件的人并显示距离信息,用户能在软件中上传个人照片,结交朋友,使用非常方便。 阚飞就是一花心大萝卜,如果说“jack“d”是男同约炮神器,那么“陌陌”就是异性恋搞破鞋神器。这厮同时双开两个软件,无论“jack“d”还是“陌陌”,哪个先聊上就约哪个出来打一炮。 由于时间紧迫,阚飞又不想花钱,权衡利弊之后,阚飞后来关闭了“陌陌”,娘们毕竟做作,打不打炮的都得搭顿饭,男人就不一样了,看对眼直接就能脱光跟他车震! 最后阚飞如常所愿,开着薛印那辆手自一体二十来万的凯美瑞,还真让他钓上一年轻小伙儿。 那男孩估计是受了情伤,喝得已经五迷三道,电话里舌头都大了,巧的是离他还特别近,就在,车子拐个弯转个圈就到地儿了。 俩人谁都没墨迹,摸上车之后就直接提枪上阵,阚飞把车门一锁,车座子往下一放,大手大脚的就搂抱着那男孩抚摸起来。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阚飞玩归玩,安全防护做的很到位,套子绝对随身携带,于人于己都方便。 阚飞蹬下那男孩的裤衩大手往他屁股沟里一搭,就已经心下了然,这货是个常出来玩的,屁股松的快成个洞了。嫌脏到谈不上,就是生理上没什么极致的快感了而已。 既然“久经沙场”,阚飞没必要磨磨唧唧,当下用大拇指按在男孩的肛口处随便揉按了两把就直接穿上“雨衣”一插到底。 他这人其实没什么床技可言,有炮友或者情人喜欢他是因为他干起来很持久还特狠,咣咣的跟打桩似的,尤其男人,追求的就是这种生理刺激和心里快感。 车震两个词被他最大化的发挥,那薛印那辆停靠在门前停车位中的那辆黑色凯美瑞,在雪夜中来回震颤的,就算是个瞎子从那一走一过都被一股子平地而起的阴风给吹得一激灵,可见幅度之大,节奏之快。 一炮让阚飞打了一个钟头,最后操的那位鬼哭狼嚎,嚎的基本醒酒,而后俩条腿一缠,哼唧着不要,明眼人一瞧就是在那玩欲拒还迎的把戏。 要不是薛印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惊扰了阚飞的“好兴致”,用手拨弄拨弄他还能在打一炮。 薛印喝得有些酒精上头,游戏玩的差不多了,自然是该“进入节奏”的时候了,他作为东道主,不得不起到一个“带头”作用,让那小姐挎着就率先拐进一间按摩房,等着王局跟沈局也都心满意足地被挎着进了按摩房后,他才又偷偷拐出来,小姐的资费照付,只是他不喜与人肢体接触。 走廊里人来人往,眼多耳杂,薛印想着到门外车里掐着时间坐一会,没成想一出门发现他车没了…… “你在哪里?”古板的腔调,让阚飞一听就心生不屑,脱了裤子都一个玩应,在这跟他假装什么清高?他花一千操个洞跟他在这车上磕的这个洞有毛区别?图逼!就一傻吊! 满心满脸的不高兴,阚飞也就敢在心里头狠劲腹诽薛印,捏着电话无声的咒骂两句,最后还是乖乖的回话:“没烟了。”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腔调,旁边还有一“货”呢,他这逼得装圆喽才成。 “所以,你开着我的车去买烟?”挑眉,薛印可不是傻子,他独具慧眼,一般不会看错人,阚飞那个人心术不正,他的话他不会信。 “当然是去买烟?不然你以为呢?”情绪如此的激动,一看便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大冷的天怎么着你还想要我打车去买烟啊?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儿,方圆百里哪有个食杂店???” 阚飞的确有点毛愣,手忙脚乱的穿裤子系鞋带,他倒是不是怕薛印,主要这次真是他理亏,在车上办事压运,多数人尤其生意人都特忌讳,他丫的有点迷信,对神神鬼鬼的东西还挺慎重的。 车子开都开走了,薛印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没有再做无谓的辩论,言简意赅的要阚飞赶紧回来,他要上车休息一会儿。 于是,那天晚上,据说腐败一条街上出现了这么一幕,一个衣衫不整的“少爷”被人一脚从一台黑色的轿车上踢下来,然后那车嗖一下子就驶出了停车位,并且车窗大开,连车顶盖都是滑开的,冬夜里如哈雷慧星一样一闪而过的敞篷跑车? 卷1:鸿运当头036梦一场 车子不过是兜了一个四方圈,将车窗大开的阚飞恨不得把时速搂到180麦。车子停在薛印的面前时,阚飞差点没冻成个冰棍。 薛印下意识地牵动眉头,他看向阚飞的表情有些凝重,因为没道理会有人冬天敞篷开车好吗! 他头疼的厉害,太阳穴鼓胀得突突直跳,胃部又隐隐作痛,实在懒得去猜忌阚飞在跟他耍什么花腔,拉开车门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紧紧交代了一句“一个小时后叫醒他”后便靠在靠背上绷着身体阖目养神。 阚飞心虚,算是主动示好,薛印靠下去没一会儿,他就自作主张地动手把薛印的座椅给放了下去。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8节 薛印觉轻,警惕性也高,座位一动他就清醒过来,那双充血一般布满血丝的眼眸在车厢暗昧的光线里闪烁幽光,骇得阚飞又是一怔,妈的!他竟害怕薛印那双凌厉的眼!!! 四目交接,说不出来的尴尬跟冷场,薛印眼中精光熠熠,像部x光机,瞅得阚飞这个闹挺。 “嘿嘿嘿老板,我看你窝着睡可能不舒服,别问我是谁,请叫我红领巾……”龇牙咧嘴那个样儿,真招人膈应。薛印冷眼瞅瞅他不语,微微动了动身子,头一歪,继续阖目养神。 顶你个肺的,跟老子装毛装,小白脸子!!! 有人从东方盛会的门厅走出来,是一对“野鸳鸯”,女的喝得已经到连她妈是谁都不认识的状态,男的喝得精虫上脑,那俩瞧着年纪三十啷当岁的男女从门厅里就相拥着一路走出来,搂搂抱抱,亲亲裹裹的要多傻逼就有多傻逼。 阚飞瞪个狗眼睛隔着车窗瞄半天,嘴里头骂着,眼睛还总控制不住的想占占便宜,那女人的胸脯子可真大! 无意间的一撇头,阚飞的心咯噔一下子,好死不死的偏要他瞧见了副驾驶车窗玻璃上的那一堆不计其数的“小蝌蚪”,乳白乳白的都快风干了。 坏菜了,这可怎么整? 小白脸子的手肘子拄在那儿,只要微微一动,就能把那“小白点子”曾花、曾碎呼喽。 阚飞忽然觉得暖风开得太大,热的他一身的“冷汗”,有点抓耳挠腮,琢磨着得赶紧把那一咪咪的精液快些“毁尸灭迹”,挂车窗上太他妈的招人膈应了。 于是,他扭过身子,先偷偷观察了一番薛印,见他这次仿佛真的睡实过去,这才安心的伸左手横过薛印胸前去擦那一块精水。 薛印做了一个梦,梦见有警察给他打电话,要他去太平间认尸,他不知道是怎么去到医院的太平间的,掀开白布的那一霎,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落了下来。 他强作镇定地站在那里,身体已经抖得像风中的落叶,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在流泪、在滴血,他永远失去了他的莱莱。 呼吸像是被黑暗中的魔鬼扼住,使薛印胀红了他那张苍凉的脸,他悲痛欲绝到失了声音。 他的莱莱怎么能就这么离开他,怎么能这么狠心的说走就走了,从此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醒醒……醒醒…你给我起来…呜……” 蒙着一层类似于水雾的眼眸撞上满眼错愕的黑瞳,仿佛一瞬间时间倒错、被定格。 被梦魇缠住的薛印发出粗重的呼吸,他的额头沁满了热汗,在车厢内盈盈闪烁。他有些发懵,嗓子里头像被灌了一把烧透的沙子,嘶哑已极,尾音儿竟还带着些许颤抖的哭腔,他的手此刻正扯着阚飞的毛衣领子用着力…… 他是迷茫的。 阚飞却是震惊的! 刚刚那句台词应该由他来对薛印说好吗! 他那粗糙的指腹刚戳上车窗的那一刻,这家伙就莫名其妙的伸手揪住他的领子一脸痛苦的低吼着什么“醒醒…醒醒…你给我起来…呜…”,他都懵了,吓懵了! 四目交接,咫尺间呼吸交缠,两股不同味道的烟草味冲撞在一起,竟而在这逼仄的空间内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化学效应。 眼眸豁然大瞪,薛印瞬间清醒,眉毛高挑,毫不吝啬的对几乎贴在他脸上的阚飞露出厌恶的神色。接着,他挥开了其实是“做贼心虚”的阚飞,极其不自在地坐正身姿,他知道他刚刚做了一个很真很真的梦,那不是旁边那个粗人的错。 阚飞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同样的,他也不是阚飞的大脑,短暂的尴尬之后,薛印发现阚飞很没有自知之明的又往他身边靠了上来,这不禁要他想要大发雷霆。 那只手,那只干着粗活而生出厚厚茧子的手掌堂而皇之的摸了过来,捎过来的那股气味要薛印反胃。 眼角余光凌厉地捕捉着阚飞的一举一动,假如他在敢往他跟前逼近,他会毫不犹豫地折断他的手指! 阿嚏—— 口水喷溅而出,吓得薛印快速眨动着他的眼睛,动作很快,还是没能幸免于难的沾上两滴阚飞的口水,这令他怒上加怒。 不在伪装自己很是糟糕的心情,薛印挥拳就冲阚飞那张粗鲁的脸打过去。 唔— 手腕被擒住生生桎梏在背后的椅背上,然后那张令人讨厌的脸还是欺了上来。 薛印有些兵荒马乱,他们离得实在太近了,那种心跳的陌生感觉就好像是……好像是你在尽量躲避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可当你们交错的一瞬间却意外的发现他身上的味道很醉人! 阚飞咧嘴,露出一道讥讽的嘲笑,带着某种强势将薛印压制在副驾驶的靠坐上,到底心满意足的出手擦掉了车窗上那一咪咪的“白点子”。 薛印被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他刚欲发飙,不料,压制着他的阚飞突然收了动作,然后人模狗样的坐在那。 他漠视了阚飞数秒,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冷冷淡淡的开口:“请你下车,你可以走了。” 阚飞一瞧薛印这小白脸又跟他来这一套,在那狗眼看人低,这回反倒不气了,倒有些哭笑不得。 娘们儿…… 牙一龇,露出一嘴大白牙,那个劲儿要多招人烦就有多招人烦,嬉皮笑脸的好像薛印跟他多熟似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给交警举报你酒驾?”黑眼珠滴溜溜转地转,满脸的阴损,市井之徒。 “滚!”干净利落,薛印直接翻脸。他这个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油盐不进,特别艮(gén),在说白点他软硬不吃。 “你他妈的——”阚飞也火了,一张脸拉长的跟鞋拔子似的,与薛印怒目相对,“你骂谁骂惯瘾了?老子是该你骂的啊?跟我在这装毛逼啊你?信不信我揍的你满地找牙???” 咣—— 薛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一拳,正中阚飞鼻梁骨,让这家伙当时就落了红,后者直接懵圈! “赶紧滚,别让我重复第二遍!”薛印一脸的平静,声音冰冷出奇,他就坐在那里,举手投足间就是跟阚飞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阚飞狠咬着后牙槽,他到不是怕薛印,据他目测,就薛印跟他单扣,他能揍得薛印大小便失禁。 人嘛,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阚飞也是如此,以前他年少轻狂,总在外面跟人干仗,动刀子动棒子都是家常便饭,被逮进去遭罪的是谁?他皮糙肉厚的没事,他那失心疯的傻哥哥呢?谁能像他这样的照顾阚翔?没人能。 这俩年岁数也大了,性子什么的多少沉稳了许多,做事情不在像以前不计后果,最先想到的都是他哥阚翔,不为别的,就为他哥他都得好好活着,重新做人。 薛印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不宜跟他硬碰硬,他要真动起真格来能跟你玩命,最主要的是因为这点小屁事闹出人命来根本不值当。 硬碰硬干啥啊?也讨不到便宜,跟他背地里玩,看不玩死这个假正经装清高的小白脸的!!! 阚飞一脸的凶神恶煞,面目表情好像能吃人,瞪着薛印的目光满是残佞,这要是一般人瞧见了,早就吓得两腿发软了。 阚飞不知道是薛印的心理素质好,还是他当真不怕他,自始至终当他是一坨屎臭着,心里特别的失衡,祸根从此深种! 他拿出小流氓在菜市场里收取保护费那一套的架势,用指头指着薛印的鼻子指指点点,像似威胁一般,最后啐了一口唾沫,摔车门子下车。 薛印松了一口气。 他怕,他怎么不怕?他有公司有儿子,万一这流氓查到薛里来的学校把孩子给劫持了怎么办?万一他找上了门呢怎么办?如果他孑然一身那么他谁也不怕,横竖死了就他一条命,但是他有儿子,他必须保护薛里来,这是他的责任。 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三步一颠、摇头晃脑的阚飞被他打进黑名单,这种人必须远离。 突然,阚飞像似听见了他的心声一样猛的转过身,拿出他流氓的本性跟他竖手指,一路骂骂咧咧的离去,末了末了走到街口垃圾箱的时候特意顺手抄起一罐头瓶子,直接就冲着薛印的车头丢过来。 砰—— 玻璃碴子四分五裂。 薛印坐在那纹丝不动,却心惊如擂! 直到阚飞的身影消失在街口,他口袋里的手机颤动起来,薛印掏出手机,是一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的信息:小白脸子,老子刚刚搁你车上跟“野货”打了一炮,你就擎等着这一年走霉运吧!!! ps:前两天断网,去老妈家吃海鲜去了,请问,有人在看此文吗?(⊙o⊙)目瞪口呆 卷1:鸿运当头037条形码刺青 只是短短的几面之缘,以薛印对阚飞的了解他相信了他的话,并且在快速看完这条信息之后直接扭脸瞧向他身侧的玻璃窗,窗明几净的车窗上有擦痕,他嫌恶地皱眉。 刚刚的那些场景迅速走马观花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为什么阚飞要敞着车窗驾车,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的靠近他…… 接着,他低下头去快速在车厢内打量一番,果然,独立包装的避孕套外包装卡在了手刹夹缝下,脚踏垫上躺着一个纸团儿。这些全都是其次,居然还有一条海军条纹的丁字裤?他虽古板保守,但不要以为他不认识那玩意好吗! 薛印本能地推开车门逃下车,一分一秒也不能忍受坐在上面,冲动的差一点给阚飞将电话打回去,他真想不要风度的在这雪夜里跟阚飞幕天席地的干一仗以舒缓他这些日子的焦躁与不安。 车子被他丢在了那里,然后他匆匆进了东方盛会,找到服务员将王局跟沈局的消费买单,之后一个人气闷地匆匆离去,等着明儿找个人过来把他那车开去洗车行里里外外好好洗一遍。 薛印做事滴水不漏还圆滑,单是他买的,正规发票开出来留给王局,这又等于送出去一个人情,以后a市其他局机关有个什么活动需要制定职业装的,王局肯定忘不了薛印,这都连锁反应。 薛印那晚回到家中已经凌晨俩点多,他蹑手蹑脚的锁上房门进屋,提心吊胆的推开薛里来的房门……还好,儿子回来了,被窝里拱出一个人形,呼吸均匀。 脱下沾染着一身寒气的羊绒大衣,一想起阚飞,薛印就恨不得连这件大衣也就手丢掉。 他颓废地晃进浴室,连花洒都不敢开的太大,站在那里,面对着挂着水汽的瓷砖仿佛在面壁思过。 细小的水流从他的头顶冲刷下来,蘸湿了他的发,蜿蜒着流淌下去,他骨骼强健,四肢修长,脊骨耸动时的形状美好得犹如蛰伏在灌木丛中伺机而动的猎豹。 他一向穿着正装,西服、衬衫,偶尔会系领带或者领结,偶尔也会穿马甲。一年四季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所以他常年不见天日的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白。 如此干净的一个人,任谁也想象不到在他的背后有一个黑色的条形码纹身,整整占据了他右面一整面的脊背,那下面隐藏着斑驳的烫伤,那是他在出生九个月时不慎整个人仰面掉进汤锅里造成的,后来大了后,便在背部特别严重而没有恢复的皮肤上纹了这么一个另类的条形码遮瑕。 除此之外,薛印的身体上还有一处瑕疵,就在他的脐下一直延伸到耻骨的位置。12年前的手术没有美观的横切“比基尼”刀口,只有竖切的长疤,所以连带着薛印干脆把游泳这项活动忌掉,他讨厌穿着泳裤露出腹部半条疤痕时自己那愚蠢的样子…… 淅淅沥沥的水流不间断的从头顶一直冲刷至脚底,水箱的温度渐渐降低,薛印很累、很乏,但他必须坚持着将自己洗净,他讨厌阚飞的味道。 浴室里的氧气有些稀薄,薛印感到有些透不过气,他脑子里装着明日需要他做的事情,比如张晓丹,比如王局,比如客户单位的样衣,比如与薛里来融洽沟通…… 刚刚在国宴吃饭的时候公司小刘儿给他打来电话,说已经帮他在薛里来玩的那款游戏《热血传奇》的百区黑龙江服买了一个38级的法师号。 那是个女法师的号,低价位账号抢手,按照薛印给出的收购价格就只能够买个38级—40级左右的号,而且不幸的是低级别男号无论什么职业都没有了,除非薛印宁可花3—15万的价钱买个百区牛逼大号,想来薛印不会那么做,他是个异常理性的男人。 虽然是个人妖号,起码名字听上去很招薛印的喜欢——鸿运当头!他是个生意人,就喜欢这种带好彩头的名字,要是有“鹏程万里”什么的就更如他意了。 薛印拿到账号跟密码始终没腾出时间登陆游戏,自然不晓得此鸿“孕”当头非彼鸿运当头! 卷1:鸿运当头038流言蜚语 水箱里的水已经全部被薛印用完,薛印摘下毛巾架上的毛巾一边擦拭着身体一边思索着。 琢磨着要怎么打破他现在跟薛里来之间的僵局,或许——他可以把叛逆期的薛里来当作自己的成年朋友,来与其进行沟通相处? 他听说处于叛逆期的青少年,大多是非常渴望自己可以被当作成年人般看待,尤其在与家长之间的互动模式上。 所以薛印觉得他与薛里来的相处关系必须建立在相互尊重、支持、以及喜爱的基础上。尝试在一些家庭集体活动上,比如郊游、购物、聚餐时,进行轻松、非控制和非命令形式的对话。 薛印选择了捷径,他要投其所好。 忽略了阚飞那档子令他恼怒的事儿,薛印自从狂欢夜过后,无论每日多忙他都会抽空找时间登陆《热血江湖》,目的就是为了跟游戏里的薛里来套近乎,想以陌生人的身份走进叛逆期的薛里来,侧面了解、掌握儿子的叛逆心理。 他第一次登陆游戏花了整整几个小时搞明白游戏里的地图跟操作界面,第二次登陆游戏的时候不停的逛游戏里的各种商店,看看游戏物品的基本价格。 第三次登陆游戏他什么都没做,就往人多的土城一待,在那默默观察这个区的行情,第四次登陆的时候他就想主动去搭讪《主宰》这个行会的游戏玩家,因为薛里来的《独具魅力》就在这个行会。 薛印跟阚飞冥冥之中就注定了他们此生的孽缘,不然他不会那么点正,在自己一顿揣摩、研究、剖析之后,主动凑上前去搭讪的对象竟然会是赶巧那日登陆《千里无敌》这个账号的阚飞。 直到他的《鸿孕当头》被威风凛凛的《千里无敌》一刀秒杀之后,薛印才赫然发现公屏上的红色字体提示的是:您已经被玩家《千里无敌》杀害。 接着,薛印便发现他游戏角色的名字是叫《鸿孕当头》而不是《鸿运当头》! 怪不得他游戏里的美女法师一路小跑着来到《千里无敌》的身边还没等他完整的打完那句“你好,能和你交个朋友吗?”,就被对方骂了一句“死人妖,滚开!”然后,他就直接躺倒了。 瞧着灰了屏的电脑屏,薛印恼火地蹙眉,不是因为他被游戏里的阚飞所杀,而是因为这个游戏账号的名字! 他想找小刘儿谈谈,又强压住心火克制了这种冲动,这游戏账号买都买了,现在再追究其他也于事无补,但鸿孕当头那个“孕”字着实要他火大。 薛印一气之下憋了三天没上游戏,不成想这个时候有关齐鲁大厦十八层《利莱》服饰服装销售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这一爆炸性的流言蜚语在整个齐鲁大厦谣传开来。等薛印听闻的时候,已经黄瓜菜都凉了,那是各种版本的都有。 最后促成这一流言成真的有两个人,一是董莉的小姑子朱古丽,二是12月27号去东方盛会停车场帮薛印提车的小刘儿,加上傻乎乎的张晓丹在那拍脑门拍大腿的后知后觉为何薛总一直“孑然一身”,于是,算是把这条流言蜚语给彻底坐实了。 本来就子午须有的东西被齐鲁大厦上上下下的各路人马谣传得越来越玄乎,气的薛印脑壳生疼。他管得住自己员工的嘴巴管不住楼层扫地大妈,前台接待与其他邻里的嘴巴,再者,压根就没人当他面议论,都背着他窃窃私语。 有震惊,有哀婉,有叹息,有鄙视,有敌视,有可惜,形形色色的人,五彩斑斓的脸。薛印无奈极了,最后以不变胜万变,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薛印永远相信谣言止于智者。 但他真是受不了张晓丹时时刻刻偷窥他时那张禁不住就露出叹息加可惜的愁眉苦脸,仿佛在对他说:薛总,你怎么会是个基佬基佬基佬啊喂????我的心呀,碎得捧出来跟饺子馅似的丫呜呜呜呜…… 傻妞一个,哎…… ps:明天28号,2月最后一天,也是发树枝的日子,不投掉的话月底就清零了,请投给你们支持的作者吧, 卷1:鸿运当头039冰灯火锅 年前薛印就一直没消停过,空穴来风必有因,不可能无缘无故有这种不堪的谣言突然就冒出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重伤他。 薛印抿着唇盯着手机屏幕出神,突兀的脑中灵光闪现,阚飞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越发清明起来。 一定是他,除了他不会在有别人! 就凭阚飞跟朱古丽有不同寻常的关系这一方面,再结合27号那日要小刘去提车之后的情景,薛印敢笃定。 圣诞节一过,元旦再一过,做薛印这一行的也就没什么可忙的,员工基本就可以放假了,他也不必在日日守在单位,也可以安心的回家陪薛里来待上一小会儿。 由于圣诞节那几日薛印忙着陪客户,所以公司没聚会,正好又合着元旦,薛印在给单位十个员工正式放假之前自然是先发奖金在请客吃饭。 公司会餐的地方是薛印要董莉问大家的意思选出来的,最后定在了兆麟街的冰灯火锅,这是冰城哈尔滨的一大特色,所谓冰灯火锅就是用冰块搭建的房子里吃火锅,天寒地冻的别有一番情趣。 冰灯火锅也是新千年在哈尔滨流行起来的,薛印有所耳闻,这也是第一次赶新奇的过来尝试一把。 《利莱》十个员工中也包括薛印自己跟他的财务兼秘书董莉,除了他这个经理是雄性外,剩下那八个员工里男少女多。 薛印开公司的,风水、说道什么的多少也要相信一些,现在员工工作那屋坐着六女二男,小刘儿是老员工,小廖是新来的男员工,招小廖进公司哪怕就是要他出出力,薛印也绝对不会要办公那屋变成“七女一男”的阵型,那叫“七煞”。 自古就有说道,“七煞”是针对男人而言,一个男人无论是坐公交、坐地铁,还是进饭馆吃饭或者办公,假如你一踏进去屋里正好就七个女人的情况下你必须要马上离开,否则“七煞”方人必死无疑。 在小廖来公司之前,薛印有一周是要张晓丹单独坐他那屋打电话办公的,让对面话务室里剩下六女一男的阵型,直到小廖被招进公司,张晓丹才重新回到她的老地方,财务董莉才不必克制自己不进话务员那屋溜达闲窜。 他们一行人分别拦了几辆车然后陆续到达冰灯火锅,地儿不大不小,虽然气温有些低,不过环境倒是很不错,等着人多把火锅吃起来,温度自然也就上来了。 千真万确的,薛印没想到他居然会在冰灯火锅再次与阚飞冤家聚头。事情的起因很简单,现在都流行“微信点赞”白吃白喝得礼品什么的,只要不花钱还能占便宜的事儿阚飞必须不能错过。 就他一老爷们加了一个都是老娘们或者90后妹妹的“集赞群”,然后整天没事拿着手机在微信的朋友圈里转发!转发!再转发! 小到一双袜子,大到哈西红场举办的999赞送土豪金的活动,阚飞整天混在一群“雌性”中,风雨来雨里去呼呼哈哈的往家领礼品,全都给他哥阚翔的。 那些饭店、酒店发起的集几十赞就可以免费白吃白喝白住的活动,阚飞清一色的侩上他的小货来吃来喝,一顿免费大餐下来,如果聊得情投意合了,阚飞直接领走去睡那不要钱的宾馆去体验! 市井无赖做成他这样也叫一种成功! 不管咋地,人家阚飞就连砸一“快炮”都不用花一分钱,这是“实力”的另外一种体现方式! 阚飞领着他上次搭了一顿饭但没睡上的女人走进来,正巧与从里面向外走出来要啤酒的薛印打个照面。薛印没看见他,正在那跟小廖交代着什么,然后俩人一人抱起一箱12瓶装雪花原汁麦。 不知为何,这样平凡的一幕——过年了,经理请手下的员工会个餐娱乐娱乐,却深深地刺痛了阚飞的心。 他们都是男人,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的呼吸这个城市的空气,一样感受哈尔滨的风寒料峭,一样每日迎接初升的太阳。 可是为什么,他连一个小白脸子都不如? 手底下连十个给自己打工赚钱的员工都没有,那么,他就是失败的! ps:今日本月最后一天,加更!第二更在晚上8点! 卷1:鸿运当头040抠逼嗦吊 没有错,不可否认的是阚飞每次瞧见薛印都会生出的那股子自卑心理,导致他怎么看薛印怎么不顺眼。 如果没有薛印,阚飞整日活得精彩绝伦,豪不自卑。反而在他涉足的那个圈子里骄傲得不得了,不说翻手云覆手雨,也足以呼风唤雨了。 眼歪口斜,阚飞一顿白眼薛印挺拔的背影。开个小破服装公司有什么了不起,他最近也正在琢磨项目呢,他就是看准了微信点赞这个市场的前景,着手背着伍立伟把游戏代练那几个小子利用起来,组个专门收费点赞的团队,一毛钱一个赞,100个赞才10块钱,但换取回来的物品绝对都是大于消费者投入进去的这10块钱的,所以阚飞个人认为这条路子可以趟。 “嗳那帅哥谁啊?你朋友啊?”边儿上这女的叫埃拉西,跟阚飞说是中美混血儿,这刚刚留学回国。 对此,阚飞要不是看这位“爱拉稀”小姐的三围长得很正点,他高低得戳穿这逼,他其实是搜附近的人把她搜出来的!!! “你忘带美瞳了?”阚飞立马酸脸子,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他那也叫帅?切!都什么眼神呀你们…”摇头晃脑袋大摇大摆的就要往里面单独用冰墙隔出来的雅间去,结果被工作人员无情的拦住,问他们是消费用餐还是集赞兑换当“白痴”的用户。 如果是前者雅间随便坐,如果是后者,很抱歉,集赞兑换的顾客只可以坐在大厅用餐。 阚飞这人特好脸面,服务员这么一说,他马上就瞧见埃拉西的脸色微变,开始在那后知后觉。 “你这太冷了,雅间就那么几头蒜想冻死几个怎么的?去大厅去大厅,边儿靠,该干嘛干嘛去,别特么在这碍老子的眼。”嘿堂面皮儿一沉,大眼珠子一瞪,阚飞那骇然的气势一上来,小服务员立马收声,特识趣的脚底抹油跑了。 打从门外一进来阚飞就他妈的心气不顺,操蛋的社会,狗眼看人低,小白脸子兜里有俩钱就跑这来嘚瑟,傻逼!不花钱就可以吃的东西你们花钱去吃,不是傻逼是什么!!! 都说是不花钱的“免费晚餐”了,数量什么的自然有限,质量看上去一般般,跟花钱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阚飞对待女人有他独有的一种耐性,称不上温柔,如果非要用温柔来形容,他那种也叫特糙的一种温柔,一股子臭汗味似的温柔,很真实的他。 他抠是他真没钱,兜里就那么点银子一是用来压兜装逼的,重中之重都是给他哥阚翔备用应急的。 套餐上来赠送两杯姜丝可乐,热气腾腾的口味很独到,阚飞不打算自掏腰包多花一毛钱,又怕埃拉西一杯姜丝可乐不够喝,这玩意一上来,他就粗枝大叶地摆着手都给埃拉西推了过去,吆喝着他最不爱喝这玩意,心里头暗自计较,待会儿都喝两口锅底汤。 阚飞这真是骑三轮逛窑子——该省省、该花花。 起先埃拉西觉得阚飞这人虽然面相凶了一些,性子也糙,不过还是挺体贴人的,起码比那些看着人五人六实际上全是花花肠子的“绅士”强,也不点酒灌她喝,这点不错。 后来因为一包面巾纸,埃拉西才知道什么叫“抠”,阚飞哪里是体贴啊,根本就是抠逼嗦吊的不舍得花钱。 她越想越来气,瞧着阚飞挺外场一身爷们气质的,真没想到兜里比脸还干净,男人可以没有钱,绝对不能抠! 埃拉西不在对阚飞抱有任何幻想,因为她已经将他看透彻,就阚飞这种货色,不想花钱还想泡她?做梦! 如是这般,俩人交流的言辞也越来越针锋相对,最后埃拉西干脆不顾阚飞的脸面,说话越来越尖刺,冷嘲热讽阚飞就一穷光蛋,想出来侩货还不想花钱,想啥呢在那儿??? 女人果然都是胸大无脑、目光短浅,他阚飞自诩就是一条盘着的龙,总有一天会一飞冲天。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9节 对面的贱货根本不配跟他这支潜力股春风一度!!! 阚飞眼珠子一瞪,他对面的埃拉西马上闭上了嘴巴,右侧额角横趴的“小蜈蚣”窜皮滑动,浑然天成一股子狠辣劲儿,他看埃拉西的眼神儿好像要给她宰了一样,要埃拉西毛骨悚然。 他冷笑:“把单买了,你可以滚了!” 阚飞凶狠劲儿一上来特吓人,埃拉西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自认倒霉。 刚才她太嚣张,故意祸害阚飞额外点了几样较贵的丸子组合、虾滑跟大瓶汇源果汁,没想到这么快就现世报了。 识时务的飞快买单,竟连找回的零头都没剩下,阚飞大咧咧的一把将钱从服务员的手里夺下来,冷眼瞄着埃拉西塞进了自己的裤兜。 然后他起身,大步流星的朝着薛印公司聚餐的冰墙隔断后面的雅间而去…… ps:本文3月入v,还请喜欢薛印跟大飞的朋友继续支持,谢谢!另外感谢对本文打赏以及投推荐票跟橄榄枝的各位读者! 【这就是爱】【______龙七少】写的番外小剧场 某日,薛印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手上拎着一把,,额,,痒痒挠,,,沙发一旁的地板上跪着阚大飞(ps。飞哥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哇!业务好熟练啊!跪的真直,, 只见阚大飞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家媳妇儿,心里想着,要不是丫肚子里揣着崽子老子操不死你,,, 这时,薛大宝儿半眯着眼开口了,“多久了。。。” 阚大飞听见薛大宝儿问话赶紧的回答,“大宝儿,都一个多小时了,,都麻了,,”“嗯,,知道错了么”薛大宝儿不紧不慢的说着,“我错了”阚大飞诚恳的说。“错哪儿了”,“哪儿都错了”,“说”,“吃完饭了没有收拾,你说我的时候不该跟你顶嘴,在游戏里跟你结婚的时候没通知你,不该拿小号跟你pk的时候杀了你,爆了你装备,,,”阚大飞小声的说着。“说,薛里莱是怎么回事?”薛大宝儿拿着手里的痒痒挠一下一下的拍着沙发,阚大飞一愣,然后说道“大宝儿,媳妇儿,我错了,小宝儿早恋的事儿我不该瞒着你,媳妇儿你别着急,别动了胎气,小宝儿那儿我一定给你整得妥妥儿的,你现在就照顾好自己和宝儿就行了,其他的我一定给你收拾利落,天儿不早了,咱回屋睡觉吧,,,”说着就要起身去抱薛大宝儿。“啪!”的一声,薛大宝儿手里的痒痒挠拍到了阚大飞伸来的手臂上,“嗷~薛大宝儿,我操,,,”不等他说完,薛大宝儿一个冷冽的眼神杀过去,阚大飞便悻悻地跪了回去,“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让你怀孕,,”阚大飞小声嘟囔着,,,,“起来吧!别忘了你在咱俩的地位”薛大宝儿说。“是,咱家的排位就是,薛大宝儿,还没出生的宝宝,薛小宝儿,脚印儿,毛毛,球儿,小团儿,我,。”大飞站起来揉揉发麻的波棱盖儿嘀咕着,抬眼看到大宝儿睡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那锁骨,那大白腿,馋的啊,,大宝儿剥开一根香蕉放到嘴边咬了一口,这货的小将军立马就笔直了,咬牙,,,,薛大宝儿接着说,“知道就好,待会儿翔翔回过来,你,沙发,,”“大宝儿,你不能这么对我,,”说着就扑向薛大宝儿,薛大宝儿眼疾手快,手中的痒痒挠儿冲着他那大腿啪啪就是两下,“嗷~~薛大宝儿,别以为,,,,”“我饿了,,,”不等不等阚大飞的话说完,薛大宝儿摸着肚子说道,,“媳妇儿,你想吃啥,我给你做,对了,我还煨着汤呢,我先给你盛碗汤,,,”看着阚大飞跑向厨房,薛大宝儿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一丝满意,一丝甜蜜,剩下的全是幸福了吧~~~~~,,,,,,,,,薛大宝儿知道了大飞是莱莱的亲爹,貌似也不怎么排斥他了,大飞是糙了点儿,好吧,不止一点儿,但是莱莱却在大飞哪儿得到了在他那里得不到的父爱,好像知道薛大宝儿当初为啥去拍片儿,感觉原因老让人心疼了,,,,, 041不请自来 一只大手熟络而又自然地搭上薛印的肩头,没见人先闻声,阚飞完全出乎薛印意料的黏了上来,故意当着他所有员工的面黑他:“亲爱的,忍不住还是过来了,不介意跟你们一块热闹热闹吧?”扬眉,这人笑得让人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阴森森的。 阚飞不请自来,大刀阔斧地贴着薛印一屁股就坐下来,震惊了一桌子人那九双铝钛合金的眼,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明所以。 最先有反应的是恰好坐在薛印对面的张晓丹,小姑娘的嘴巴张成一张“cd”那么夸张,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也没好意思说出口有关写字楼里谣传薛印薛印这个黄金单身汉是个gay的事儿原来是真的呀······? 阚飞那天跟朱古丽一进国宴的门儿便就瞧见了随着背着张晓丹的服务员往电梯间里拐的薛印。 所以,阚飞为了把他的谎言坐实,让和蔼、亲切的笑容在他那张不怒自威的黑脸上堆积起来。 阚飞额头宽阔,眉骨高且眼窝凹陷,积年累月的人生阅历全都化作一股狠辣从他眼底透出。 阚飞挂上和善的面具,假意的关切着对面的张晓丹:“小丫头,狂欢夜那天没事吧?下次可别再喝那么多,这事儿等我回去好好跟你们薛总唠叨唠叨,呵呵呵······” 这下,众人皆惊,再一次肯定以及确定了那谣传! 众人面面相嘘,一同把目光转向在那坐怀不乱的薛印,怎么瞧、怎么看,他们的薛总都稳如泰山,压根就没理会边上坐着的那位。 气氛突然冷场,也变得蹊跷,如果说阚飞表现得“热情如火”,那么他们的薛总就“冷若冰霜”。 薛印面色柔和,大方的露出他风趣的一面:“黄金没有,倒是只是一身臭汗······”他笑的样子很迷人,一身儒雅之气显露无疑。 但是面对阚飞,薛印从来都是趾高气昂的,他那冷淡的样子,疏离的架势,清高的眸色,都要阚飞突生一种仿佛薛印出言顶撞他都会是一种自掉身价的事情。 气氛越来越怪异,阚飞在那自来熟,薛印却一副我根本不认识他的架势。气度非凡,言谈举止得当,从头至尾都没有理阚飞那一茬,当他是空气一样的存在,诡异至极。 财务小董偷偷盯了阚飞好几眼,觉得这人怎么那么面熟,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便用眼睛来回在阚飞身上黢巡。 终于,薛印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身旁的阚翔,后者一愣,薛印浓眉柔顺,眉棱骨凸起,一双眼平淡无波,让人根本看不进他的心底,无从得知他的真正想法。 他说:“够了吗?”淡淡的语调,毫无波澜。 挑眉,阚飞的样子有些无赖,他回他:“没够。” “有趣吗?” “很好玩!” “如果你马上离开,我会原谅你的无知。并且——”眼光暗沉,冷漠的语调充满压迫感,“不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啧啧啧——”见薛印先变了脸,阚飞自然也不坐那继续“卖萌”,也跟着薛印冷脸相向。 操你妈,小白脸子,吓唬老子是不懂法的法盲吗?告我?你凭jb啥告老子?难不成老子坐你这攀关系喝两棒子酒就特么犯法了??? 但转念又一想,薛印这小白脸子能开公司一定鬼,莫不是要跟他耍什么花招?他得当心着点别被他给阴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今儿他当着薛印这么多员工的面一折腾,准是给他抹了黑,再说他还免费喝了两棒子啤酒,爽!他合适了。 跟这小白脸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反正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看他以后怎么整他! “你看你看你看你,我走还不成嘛,又跟我剌剌脸子,”阚飞嬉皮笑脸的说,自己在那给自己台阶下,这戏让他演的活灵活现。站起身,人模狗样了一把将自己的椅子拉开,冲着在座的各位点头哈腰,“我惧内,就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乐呵着,哈哈哈哈···” 他的声音先小后大,面目表情也鲜活,不禁逗得在座的几个小女生忍不住捂嘴咯咯乐,对阚飞这种随性不拘的男人到没什么抵触,反而还很喜欢他身上那股子颇具孙红雷那种男人一样的爷们气质。 阚飞走后,薛印并没有对在座的员工多做解释,为何他们吃吃饭会半路突然冒出来这么个人来。因为薛印知道,今天这事儿,他多说一个字定会越描越黑。清者自清,只要他自己心中明白就好。 那天晚上会完餐后,薛印又带着他们原班人马去k歌,这都是每年的老一套,会餐、k歌,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第二天一大早在饭桌上,薛里来颇让薛印意外的主动过来跟他说话:“咱家那条拳师犬呢?你给弄哪去了?” 薛印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一板一眼的像似在跟某单位领导汇报似的说:“寄养在宠物美容院,你要是想它了待会咱俩去把它接回来,好吗?” 吱嘎——是椅子摩擦地板发出的刺耳声音。 薛里来站起来说:“我吃饱了,现在就去吧。” 薛印瞅着整装待发的薛里来没在说什么,跟着他放下手中未吃完的早餐,起身拿起衣帽架上的羊绒大衣一块出了门。 脚印儿见了他们爷俩依旧亲厚的很,大尾巴摇来摇去,围着薛印跟薛里来的脚下来回转磨磨。 美女兽医笑脸相迎,薛印的确有女人缘,基本大小通杀,无论年老年幼,估么着是现下比较流行他这一款。 “哈哈哈,带儿子来看你家脚印儿啊,恭喜你啊薛先生,你家的这‘大美女’怀上了,大概年后就能下崽子。” 薛印一愣,他基本把这茬给忘到了九霄云外,眼前的兽医一提,不禁又要他想起阚飞那张黑咕隆咚的脸,那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哪都有他呢?? 在一想到脚印儿是被阚飞家那条大公狗给配上的,心里面着实不太痛快,就好像他这主人也被他给压了似的。 之后薛印跟美女兽医客套地寒暄几句,便牵着他家的脚印儿跟薛里来走了。 薛里来有点捉摸不透薛印,明明有车不开,偏跟他打车来取狗,神经病吧?难道是更年期到了! 宠物医院原本离着丽都小区就不远,车子基本拐两个弯儿就到了地儿。薛印推门欲要下车,却听仍坐在车子后排扯着脚印儿牵引绳的薛里来瞪眼珠子跟他说:“你先回去吧,我领脚印儿到我同学家玩会去,”像似怕薛印在跟他唠叨,薛里来连忙补充了一句堵住薛印的嘴,“他家也有条这种狗,我领这家伙过去玩玩,狗也挺可怜的,晚上你就别等我吃饭了,拜拜。” “别玩太晚,早些回来。”掩藏住心中的千言万语,薛印隔着挂着霜花的车窗淡淡的嘱咐了一声。然后直起身,一直瞧着出租车驶离了这条街在街口消失不见,才露出落寞、寂寥的神色慢慢转身回家。 如薛印所想,果然半个钟头后,薛印在游戏中等到了薛里来的《独具魅力》上线。 他基本摸清了一些情况,比如薛里来的《独具魅力》很喜欢在庄园站着卖弄,所谓的卖弄就是炫耀他那一身顶配的装备,然后也摸清了薛里来在游戏里还有个老婆《奥莉芙》。 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混入薛里来所在的行会《主宰》,这样才能跟游戏里的薛里来联系上。 对着屏幕守株待兔的薛印忽然一个激灵,因为他瞧见了《千里无敌》,自从他上次搭讪失败后,这个《千里无敌》就跟有病似的,一走一过,只要是看见薛印的女法师《鸿孕当头》,准保手贱的给薛印一个刺杀,然后薛印的人物就会惨叫一声倒地不起,接着整个电脑屏幕从彩色变黑白。 对游戏里的《千里无敌》,薛印形成了一种畏惧的条件反射,他倒不是害怕,就是特反感,有时候网络连接不给力,被杀死之后小退退不出去,就得点x全部重新登录,这样很麻烦的。 离着老远,薛印一眼就瞧见了《千里无敌》在庄园降落,心下一惊,拔腿就要跑,结果反倒引起了《千里无敌》的注意,真真手贱的狂奔过来,先是一个野蛮冲撞把薛印的女法师《鸿孕当头》顶的哇哇乱叫,然后一刀烈火劈下,薛印就潇洒壮烈了······ 042菊部地区有血 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薛印并未因被游戏里的阚飞杀死而生气,他气定神闲的小退,然后再上线。心里头猜测着那个《千里无敌》也许是跟他家薛里来一样的叛逆小子一个,他一个大人又何必跟个孩子置气呢。 重新上线,薛印发现《千里无敌》跟薛里来的《独具魅力》都不见了,急忙滑动鼠标整个界面寻找薛里来,薛印的角色人物来来回回在庄园里跑了好几圈都没有寻到薛里来的《独具魅力》,最后他死心的准备下线了。 就在这时,游戏里有人私密他,这让他既激动又高兴,不然,总不能做个独行侠吧?那样他什么时候才能融入到这个游戏中去呢。 《菊部地区有血》发来私聊:靠,你他妈的啥时候又玩这个号了? 薛印只顾拉关系,并未仔细瞧这人的游戏名,急忙忙敲键盘回话(鸿孕当头):我不是本人。 《菊部地区有血》:那你是谁? 《鸿孕当头》:我的意思是这个号是我买的。 《菊部地区有血》:噗···买的?你多钱买的?(这人是傻逼的,花钱买个38级的小法师?) 《鸿孕当头》:1000块。 《菊部地区有血》:······(果然是个傻逼,破号白给都没人要,他居然花一千!!!) 《鸿孕当头》: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薛印这个人很敏感,有些事情你说者无心,他听者有意。现在对方这么一说,他立马联想到也许公司小刘儿在这里面拼了缝子,只是他没有想到小刘儿胆子也太肥了,竟把他自己这个一文不值的破号作价一千直接倒给了薛印。) 《菊部地区有血》:你男的女的? 《鸿孕当头》:男的。 《菊部地区有血》:我女的。 《鸿孕当头》:······ 菊部地区有血没想到对方这么坦诚,一点也不避讳,直接跟他说他是个男的,既然是男的,玩女号并不就是人妖吗? 菊部地区有血也是个男的,不过是个跨性别者,天生认为自己生错了性别,其实他应该是个女孩,所以他也练了这么个人妖号《菊部地区有血》。 然后那一天,薛印在他的游戏里收获了他游戏中的第一个朋友——菊部地区有血。 但是薛印十分不喜欢他,第一,因为菊部地区有血这个名字,第二,起了这么个恶心人的名字。游戏人物性别居然选的是女性。 为什么薛印还是硬着头皮跟这个人交好下去?就因为菊部地区有血的身上挂了一个头衔——《主宰》 这人薛印以为,他离着游戏中的薛里来又进了一步。 再次遇上阚飞,是薛印年前去超市采购年货,手下员工们虽然放了假,薛印基本一周还是有个四五天是需要去公司的,他都尽量挑在薛里来外出的时间去公司,然后掐算着时间在薛里来玩完回家之前他在回去。 至于脚印儿,薛里来那天领走了就一直没领回来,说是怕小动物们寂寞,就先放到同学家养。 既然对方同学家长也没说什么不允许的话,薛印为了迎合薛里来便就没有拒绝。 其实他想再仔细盘问薛里来,比如他哪个同学家,要放在那里寄养多久,会不会不太方便。 但综合他上网查的资料,薛印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千万不能让薛里来觉得他不信任他,所以那些话他都憋在肚子里没问出口。 去超市采购年货那天,薛印特意等着薛里来,计算着想拉着薛里来跟他一块去采购,算是刻意找机会多跟薛里来亲近亲近。 只可惜,薛里来在他卧房里下了游戏便迫不及待的穿衣戴帽,说是去同学家看脚印儿。 再之后,薛印就在超市里与阚飞冤家路窄,对方没看见他,薛印选择绕道而行。 隔着几排货架,薛印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跟促销员吵吵把火的,听了几句,大概好像是有顾客把试吃的食物吃得过多,而导致两方发生口角。 鬼使神差的向前多走了两步,就仿佛是要确定一样,在薛印从一排货架后探出脑袋瞧见了正跟促销员吵得脸红脖子粗的阚飞后,他一副就知道会是那个人一样的表情。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薛印在路过女士区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一脸猥琐的阚飞提着一个空篮子杵在打折的卫生棉区域色眯眯地盯着一个像似学生妹的女孩在那猛瞧。 无耻! 更无耻的还在后头,薛印都怀疑阚飞根本不是来超市购物的,就是跑这里来混吃混喝的,他从男士区的护肤水开始试用,什么乳液,剃须水,刮胡刀,没有一个是被他放过的。 阚飞进去溜达的时候总是蓬头垢面,等从男士区出来的时候容光焕发。薛印有点不理解自己的行为,总在不经意间去关注那边作风下流的阚飞。 更更无耻的是阚飞在水果区抓起苹果香蕉的直接就咬,一副我不会买单就是来占便宜的架势,薛印与他有缘,无论他往哪边绕,在转了几圈后一定能与阚飞碰上。 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把阚飞那市井小民的举止行为看得通透,阚飞撕开包装,将赠品偷偷揣兜,散装称的士力架巧克力他也偷偷揣兜好几块,还有饮料,他从冰柜里拿出来拧开就喝,喝完在放回去,尤其阚飞偷超市避孕套的行为简直要薛印把他鄙视到家! 他活了三十年,就没看见过像阚飞这么不要脸面的男人,他顶天立地一男子汉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真是白活了。 冷眼旁观的薛印满载而归,他当真没有看见凶神恶煞的阚飞对一老实女人瞪眼插队,还好死不死的插到了他前面不远的位置。 可能是阚飞那流氓的架势太足,导致薛印前面好几个良家妇女选择“弃坑掉头”,然后低头在那清点物品的薛印就排在了高壮的阚飞身后。 兀的,薛印与阚飞四目交接,瞧着阚飞那双充满不怀好意的眼睛,薛印当即一愣,他有些发懵,不明白怎么就跟这家伙凑一块来了。 还好,还好偷了一衣怀的阚飞结了那为数不多物品的帐,对他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后拎着他的东西走了。 阚飞从小就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怎样下作的事儿他没干过?顺手牵羊的勾搭他做的游刃有余,以前也跟过扒手混过,他那手指一干“坏事儿”就特灵活。 薛印从吃到穿到用,采购了满满登登一大车,收银员一算账,他整整消费了一千零二十块,却因为不知被谁何时偷偷藏进他羊绒大衣外兜里的一盒三十块钱的避孕套给逮住。 他那人丢的真是丢到家了,别说收银员不理解薛印偷拿一盒避孕套的行为,就连薛印背后看热闹的妇女大妈们也不理解这小伙长得人模狗样的,一千零贰拾都花了,咋还能差避孕套那三十不想给呢? 警报器一响,薛印立马就知道自己又被阚飞摆了一道,幸亏薛印长得斯斯文文,否则把门的大妈绝对不能给他花钱将那盒避孕套买下来的机会,一准抓着他送保安室了。 事已至此,薛印只得硬着头皮说他忘了兜里还有一盒避孕套,当时车子里东西落成了山,他不太好意思把那东西放在最上面,所以就顺手揣兜了。 由于他承认错误的态度诚恳,于是将他逮住的所有人员一致认为给他一个机会。最后薛印红着脸拎着大包小裹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之夭夭,并且发誓这家超市他以后再也不来了! 阚飞裹着个棉袄,缩缩着个脖子杵在超市停车场边上抽烟,吸了一肺子的凉气,冻得他头皮直发麻。 大约五分钟后,他一眼就瞧见了饶是薛印也拎得有些吃力的好几兜子物品走出来,龇牙拔出烟屁丢在地上,上脚狠狠踩灭,奔着毫无防备的薛印就快步走过去,然后照着薛印的脚踝就一下子,一个不防备,薛印脚下一滑,直接狗啃屎的呛到在地。 他这一辈子,除了儿时,自他成年后从来没有摔得这么狼狈过! 薛印挺倒霉的,他脚下有块冰所以他滑到了,就阚飞那一脚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就算脚下没冰,他也必咔无疑。 倒下之后又摔到了冰上,把他眉棱骨生生磕出了血,羊绒大衣上也染上了从破碎玻璃瓶子里喷出的番茄汁,狼狈不堪。 但,要薛印觉得致命的是阚飞的所作所为。这个家伙,这个狎邪小人,竟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臭不要脸地蹲地上就快手快脚地抓起从薛印手里滚脱出去的购物袋起身拔腿就跑,其中还有一箱海南椰汁。 薛印简直不敢相信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就在刚刚阚飞在他身旁蹲下身的那一刻,他虽然气归气,心里想的是阚飞还算有良知,知道过来扶他一把,结果是什么????结果是那个流氓趁火打劫,生抢了他俩兜子物品跟一箱椰汁!!! 043“气球” 这世上,估计没有谁比薛印还憋屈的人存在了······ 薛印灰头土脸的回到家,他百分之八十是因为阚飞那一脚摔倒而闪到了腰,还是坚持着想把买回来的物品整理归位,结果在薛印愤恨地想要处理掉那盒避孕套之时,薛里来推门而入。 爷俩四目交接大眼瞪小眼,别提多尴尬! 薛印在薛里来的眼里是个冷血霸权的父亲,一丝不苟、面瘫、严谨。薛里来长到二十岁,无论什么时候,他就没瞧见过如此这般的薛印。 薛印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被儿子撞见他手里拿着一盒避孕套而要反应过激,这正好要处在叛逆期、整天想抓到机会对抗他的薛里来借题发挥。 薛里来皮笑肉不笑,死瞅着薛印走进来对其冷嘲热讽:“哎呦薛先生,您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在外面跟人‘争风吃醋’被人给揍得眉骨都破了?真是条汉子。对方怎么样了?是被你卸掉一个胳膊还是一条腿啊?怎么?我要有后妈了?是不是‘买一赠一’我连弟弟妹妹也有了????” 薛里来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要薛印恨不得走过去甩他一耳光。除此之外,薛印心里发慌。 因为他在游戏里跟着《菊部地区有血》混了几天,从对方那里听闻了很多关于薛里来在游戏里的传闻。 让薛印生出危机感的是薛里来成了游戏里《主宰》行会老大的儿子这一传闻。 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在游戏里认的干爹?薛里来为什么要认个干爹?不管薛印怎么想,最后得出的结论都令他既气愤又内疚,因为教子无方。 《菊部地区有血》薛印接触下来觉得人不坏,而且两个人升级打怪练级什么的对方也很照顾他,虽然常常嘲笑薛印笨手笨脚,但对薛印的装傻充愣基本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比如薛印知道了《主宰》的老大竟然会是一碰上他就将他秒倒的《千里无敌》,同时又知道了《主宰》背后真正的老板其实不是《千里无敌》而是《玄武如风》,还有《主宰》行会里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消息。 为了这事,薛印一个人闷房间里抽了俩宿的烟,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薛里来的干爹是行会里明面上的老大《千里无敌》,还是背地里实至名归的老大《玄武如风》。 他问《菊部地区有血》,对方的回答是“他怎么知道”,薛印仔仔细细想想也是,《菊部地区有血》也不是行会里的重要成员,他上哪知道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去。 收回烦乱的心思,薛印表面上看着平淡无奇,而他对薛里来做出的回答简直要薛里来大跌眼镜。 薛印极其自然地将手中的避孕套拆包,不疾不徐的朝着薛里来走过去说:“超市里气球卖光了,所以我买来了这个,过来,坐这儿,跟爸爸一块吹几个气球把咱们客厅装饰装饰。” 我爸疯了,竟然剑走偏锋,给他玩这么不着调的一出儿? 薛里来眼睛晶晶亮,这样的薛印让他感到意外的同时还有几许期待,期待着薛印更胆大妄为的做派,不可否认的是,薛里来喜欢薛印买避孕套回来吹气球的行为,这完全颠覆了薛印这十二年来在他小小心里那正派、严谨、毫无风趣跟幽默的印象! 见薛里来傻在玄关,薛印尽量要自己的言辞听着、看着都柔缓一些:“把门带上,快过来。” 薛里来没回他,却从行动上做起,乖乖的锁好房门,甩掉脚上的鞋子就奔着客厅沙发跑过去。 吹气球事小,薛里来一直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防孕衣”到底是个什么样。 他抬脸,再一次确认了薛印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后,抓起避孕套的包装盒就扣出一只避孕套来,然后七手八脚地拆开独立包装,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 又拉又扯,最后还放鼻子底下闻闻,薛里来到底是个孩子,他满眼好奇的那个样子要薛印看着心生欢喜。他换位思考边能理解薛里来的心态。 假如,假如他从小不是生活在单亲家庭,假如他从小就有个完整的家,假如父母都关心他,薛印想,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当他明白了这个道理时,他回首过去的路,他忽略了薛里来太多,他不应该扑父母的后尘,他应该尽量给薛里来一个完整的家,让他享尽全天下所有孩子正常都该享受到的幸福与快乐。 薛印一把摸上薛里来随手搁在沙发上的手机,他的行为吓了薛里来一跳,薛里来以为薛印要偷看他的手机,立即作出争抢的动作。 薛印的面色依旧平静,他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起伏:“虽然你还是个小屁孩,不过你长得大,要不你拿手机拍两张照片,出去跟你的小哥们可以炫耀炫耀,你看怎么样?”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10节 他这叫正中下怀,薛印火眼金睛,随便一瞧薛里来就知道这孩子一撅屁股能拉几个粑粑蛋。 他主动说出来无非是自己给自己卖个好,以薛里来那叛逆的性子,你越说不行的他越去做,你越约束他他越反抗,凡是只要退一步都会海阔天空,何况这是他儿子不是他仇人。 果然,薛里来心动了,或者他刚才早就想拿手机拍几张照片,赶明儿出去给以前那些嘲笑过他jj短小或者还是童子鸡的家伙瞧,看他们还敢不敢嘲笑他什么都不知道没见识了。 薛印的改变被薛里来理解成“反常”,他跟薛印拧着来来习惯了,这冷不丁的站在一个起跑线上“同仇敌忾”的真是不习惯。 他别扭的假意嘲讽薛印:“你心可真大,眉毛上都是血快别在这里吓唬我了,赶紧去拿药敷上吧,我负责把它们弄好就是了。” 薛印起身,并且在心里叮嘱着自己以后多多跟薛里来肢体交流,所以他假装随意地伸手拍拍薛里来的肩膀,露出一副对薛里来信任无比的面色说:“你的眼光一向好,今年过年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强迫着自己对儿子笑一笑,所以他起身时留给薛里来的那一笑挺吓人的,最后还不忘放柔语调嘱咐说,“哦对了,我知道你有分寸,可爸爸还是忍不住唠叨一句,不要吹的太大,万一破了嘣到你的眼睛······” 薛印欲言又止,他寻思来寻思去也没好意思冲薛里来说“嘣坏了我会心疼”这句话,薛印觉得矫情,他和薛里来都需要改变,分寸需要拿捏有度,太做作的话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假,但是担忧全是真的。 大概是薛印今日的“反常”把薛里来给雷到了,这孩子捏着一只蓝色的避孕套,隔着浴室的磨砂门坐在沙发上,瞧着薛印的身影愣了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那天晚上,薛里来不负众望的把薛印被陷害之后才买回来的那盒彩色避孕套全都给吹得鼓溜溜地挂在了他们家客厅四个墙角上做装饰,虽然匪夷所思,不过的确足以跟真气球以假乱真。 第二天一大早,薛里来头不梳脸不洗,套上棉服戴上针织帽子就冲出了家门,迫不及待地去了阚飞那里,想跟他干爹交流交流他爸突然“基因突变”的可能性,惊得他一宿基本没怎么睡觉,越想越恐怖,难道薛印年后要给他送出国??? 给薛里来开门的是阚翔,这位手里头拿着一瓶椰汁,在那喝的美滋滋,匆匆与薛里来打个照面,跨上他的军绿色书包就出了家门,风雨无阻,阚翔从来都是要去学校报到的。 赶上年前,想拿下学校送营养配餐这块肥肉的薛印这几日来自然是忙着往学校跑套关系,多好一理由往出送礼啊······ 一般堵领导都赶早不赶晚,机关单位八点上班,八点半正式办公,一把领导基本都七点多就早早到了单位,还有更早到的。 所以,抓住早晨那十分八分的黄金时段无比重要,一日之计在于晨,趁着领导心情大好,他手下部将还没来得急开早会向他汇报一些琐碎之事之前找到他,碰钉子的时候基本少之又少。 礼貌地敲门,在得到应允之后进门且随手将门带上,这个点儿楼里没外人,关着点门也无妨。 对于拿下这位校长,薛印做足了功课,领导的坐骑都有哪几部,分别都是什么车牌号,手机号座机号他都有,只是从来没打过。 从他进入的那一刻起,薛印就快速地上下左右打量一番这位校长的办公室,从他墙壁上挂着的多幅字画以及满室的绿色植物来看,这位校长的偏好薛印基本掌握。 而观察领导办公室的重中之重是要在第一时间确定领导办公室里有没有装摄像头,现在反腐倡廉,金融系统一把手的办公室很多都装了视频头,所以访客的言谈举止一定要得当,不然就牵一发动全身,薛印可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044久违的感觉 听说是以后几大系统一把手的办公室都要把这个流行起来,所以薛印每次见一把手的时候都特别注重这些细节,不愿出一丝一毫的纰漏。 张校为人耿直,薛印是通过跟他有过合作的某校校长引荐着来此上门的。在公司他是个经理,在这帮领导面前,他就是一不入流亲自跑业务的销售员。 尽管他气场很足,放到哪里身份都差的悬殊,你得拿出你的看家本领要领导信服你,否则餐饮公司那么多家,东西都一样的东西,流程都一样的流程,凭什么你家的东西就好过别人家? 这玩意,其实还有一个眼缘,有的领导就凭对人的的第一印象下菜碟。当然,有贪图实际的,也有贪图美色的,不同层次的领导他们的需求也不同。 短短十几分钟,薛印把握的很好,进退有度。之后他带上张校办公室的门恭敬地退出去,出了门他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事儿好好运作运作一定有门。 学校收发室看门的门卫换了新人,倔老头儿不认识精神失常的阚翔,阚翔也不认识新来的陌生面孔,于是,这俩人在学校大门口闹个鸡飞狗跳。 薛印并不想多管闲事,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走近,瞧见了撕心裂肺着与门卫老头揪扯在一起,并且偏执的一遍又一遍问着门卫他的成绩单的阚翔时,薛印的心,疼了一下。 久违了的感觉,曾经伴随他整个痛苦的童年。薛印现在已经成人,蓦然回首,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患有精神失常或精神病的人了。 这种弱势群体需要人们的保护,这是薛印很小的时候就有的认知。 于是,他义无反顾的走上前去化解这场纠纷。 很显然,比起门卫,薛印在这方面看起来像似很有经验,而且他知道怎样与精神失常的病人沟通。这一切,薛印清楚的知道,都被二楼校长办公室里的张校纳入眼底,他不着痕迹的弯起唇角露出一抹稳操胜券的冷笑。 “这位同学,这位同学你是本校的学生吗?”薛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并且在阚翔扭头向他瞧过来的一瞬间,毫不吝啬的给他一个充满书香气的微笑。 金色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茸茸的毛边儿,这不禁要阚翔刹那看失了神,觉得好像瞧见了天使一样。 “我是三年a班的翔翔!”一把推开了面前的门卫老头儿,阚翔极其严肃地冲薛印挺胸抬头,为了证实他说的话没有错,之后急忙忙跑过来,抓起挂在胸前的班卡给薛印看,“不信你看,我有班卡的。” 薛印配合,很仔细的瞧了瞧那上面的字,的确是普通学校的班卡,不过班卡的另外一面却写着:紧急联系电话139。 薛印笑的有些暗诙,看来此人的家人还挺有心的。 抬头,面对阚翔极其和蔼的:“确认过了,你的确是咱们校三年a班的翔翔。”说话间他冷眼给了门卫老头一个眼神,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薛印来时跟门卫报备过,老头儿也懒得跟一个疯子继续搅合下去,薛印要是能给这个疯子弄走就再好不过了。 真是晦气,第一天来上门就碰到个疯子! 微微上前小半步,薛印继续着他上面的话对阚翔说:“不过翔翔同学,现在是学校放假期间,老师们都不在,不管有什么事,看来你今天都白跑一趟了。” “放假了吗?为什么我没有收到放假的通知?”阚翔眨巴着他那双看起来很是无辜的大眼睛,天真的真像一个不懂世事的孩童,那种纯粹的气质令薛印怀念。 “这个嘛很有可能是老师一时大意疏忽漏掉了你,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以后你就不用白跑一次了。”薛印笑的人畜无害,他本身也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善样,很容易令人产生亲近之感,除了薛里来跟阚飞是个例外之外。 “哦哦哦,你是新来的老师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不然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真是傻瓜吗?思路清晰,调理有序。薛印发自内心的认为精神失常的病患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一种生物,他们简直太干净了! “我不是老师,我是比你高一级的学哥哦,跟你一样,也被糊涂的老师给落下了,害得我今天也白跑一趟,我现在要回家,你家在哪里,如果顺路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我家离这不远,就在新阳小区。”阚翔打量了薛印好半天,最后将他归到好人的那类里,然后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出了校门。 他们谈论的话资包括“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哦?”“你以后准备考哪个大学?”“我是要半工半读的,还要给弟弟在市里,买套大房子,把我父母都接去享福,我一定会实现我的梦想的。”等等,等等一些不着边际、天马行空的对话。真真跟两个精神病似的。 原本对薛印放松警惕的阚翔在瞧见薛印那辆黑色凯美瑞之后再次心生芥蒂,他愣在道边不肯配合薛印坐上车,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又开始在薛印身上来来回回扫视,不可思议这辆车是哪来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可以对我直言不讳的说。” “你怎么会有车?你才多大??” 被阚翔有些激烈问道话的薛印神态自若,他难得可以在人前放松心情、卸掉假面,还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所以他坏坏地冲着阚翔眨眨眼,然后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把手指比在唇前故意压低声音说:“嘘······我偷开家里人的车跑出来的,现在这是咱们俩的秘密了,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好不好?” “啊——”阚翔为能知道小伙伴的秘密感到欢欣鼓舞,发出一声无比意外的感叹,然后连连对薛印点头,“好的好的,我一定会替你保密的,来,咱俩拉钩,嘿嘿嘿······” “拉钩···”翔翔像个孩子,无忧无虑的,这其实也是一种幸福,不必为生活的艰辛与油盐柴米酱醋而烦恼。 “哦对了,你还没有说你叫什么呢。”跟着薛印坐上车的阚翔不在露出警惕之色,反而极其熟络的继续跟薛印说笑。 “薛印,”启动车子,薛印想了想又道,“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薛哥或者印哥也可以。” “好的印印,嘿嘿······”龇牙。 “······” 从学校到新阳小区的车程很短,就算缓速慢行,十来分钟之后薛印也把阚翔送到了小区门外。 由于这些天大雪不断,整个小区一片银装素裹,薛印随便的瞄了两眼,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他好像来过,不过他急着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便没有在此上面多做纠结。 应该出于对阚翔的同情,薛印在阚翔临下车之前特意、特别的嘱咐了一番,让阚翔以后一个人出去的时候,无论在遇上什么人一定不要相信,全部都要拒绝,然后给家人打电话,要家人来接他回去。 这世上好人挺多,坏人也不少。 “印印······”挎着绿书包的阚翔都已经走出去好远了,突然又喊着薛印折返回来。 摇下车窗,薛印从里面探出头来:“怎么了翔翔?” “那个······嘿嘿,我弟弟昨天买回来一大箱椰汁,你要不要去我家喝一瓶?” 椰汁······ 而且还是一整箱······ 他就这么上人家去喝一瓶椰汁······ 好吗······? 很显然,不好! 薛印委婉的推辞掉了阚翔的好意,然后在阚翔依依不舍外加崇拜他会开车的目光下掉头离开了。 虽然椰汁两个字,不对,是一箱椰汁这四个字要薛印忆起了昨天的窝囊,不过他的的确确没有把阚翔往阚飞身上想,因为打死也无法相信皮肤白得跟瓷娃娃,长相文隽的阚翔跟煤堆里爬出来似的阚飞是亲哥俩儿! 卡片背面的电话号码是阚飞的,薛印瞧见了也不会知道,因为他膈应阚飞,又怎么会去留意那个人的电话号码。 另外,薛印不知道阚飞的名,只依稀的记得那次配狗时阚飞留下的联系人是阚先生,还有就是阚翔只说他叫翔翔,也没有说他姓阚,即使说他姓阚了,薛印还是不会将他们两人联系在一起,毕竟世上姓阚的还有很多人,难道都是亲兄弟! 想到椰汁,想到昨天阚飞生抢了他一箱椰汁的行为,薛印不得不把阚飞他家祖宗八辈都鄙视了个遍,社会的败类! 十字路口停车,并不好美的薛印下意识低扭了扭后视镜,然后撩起自然挡住他眉骨的头发,左右仔细瞧了瞧昨天咔出来的小口子。 眉骨高蹙,眉棱骨红了一大片,微微有些发肿,脑海中阚飞市井小民那一出儿真是令他感到恶心极了,尤其抢他椰汁拎着就跑时的样子跟看见天上撒钱了似的那一幕!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 045是不是冤家路窄 “干爹,你说在什么情况下一个男人会买避孕套回来?”薛里来拉过一张小板凳乖乖坐在游戏里跟人厮杀的阚飞身旁,叉着俩大腿在那含胸收背地逗弄着无比恩爱的两条拳师犬。 屋子里烟雾缭绕,阚飞抽烟太凶,这家跟要着了似的,他玩的正起劲,薛里来跟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基本没听见。 挠挠尾巴的耳朵,又搔搔脚印儿的下巴颏,薛里来还为昨日薛印的变化感到惊悚,他爸是怎么了?中邪了? “干爹,你知道吗?就我爸那种闷骚男人,昨儿居然买回来一盒避孕套,你猜他跟我咋说的?”扯起尾巴的爪子教这狗怎样握手,“他居然跟我说超市里没气球了,买这玩意回来做气球吹,他真当我是大傻瓜呢?” 郁郁寡欢,外带着愁眉苦脸,“干爹呀,我严重怀疑我大家‘大鬼’外面有人了,你都不知道他还跟人干仗呢,我活了这么大,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见他脸上挂彩呢。” 似乎是厌了,歪着嘴巴将使劲使劲往他身上黏的尾巴跟脚印儿推开,扭脸瞅向阚飞的电脑屏幕,他这面还没等在继续唠叨下去,在那面吞云吐雾的阚飞倒是发话了,“你个小毛孩子管那么多大人的事干屁,去,冰箱里给干爹那罐啤酒。” “哦哦——”薛里来有心事。 对于薛印突然的反常他耿耿于怀,叛逆期的孩子没整了,你说他不好,他跟你拧着来,你低姿态向他妥协改变自己,他还不适应,觉得有危机感。 人都走到冰箱门那儿了,后知后觉的薛里来抓出里面的啤酒啪嗒把冰箱门一甩,扯嗓子就冲屋里头的阚飞吼:“不是干爹,你听我说,万一我爸他再婚了和别的女人组成一个家了那我咋办呀?他们在生个小孩我岂不成了多余的人了吗???” “切···”傻孩子一个,阚飞嗤笑,“怕个屁,你老子不要你干爹要你,急个毛急,等到时候你爸真有那苗头了你跟干爹说,来一个干爹给你打跑一个成不,哈哈哈哈。” “成成成,干爹你可得说话算话,到时候你得帮我跟我后妈斗争到底呀。”杞人忧天的小臭孩儿,占有欲还蛮强的。 薛里来现在被阚飞惯成了一个小酒磨子,只要他来阚飞这儿,基本顿顿都得陪着阚飞喝半瓶或者半两小白酒,薛里来也是越喝越上口。 阚飞心情好了,还能要薛里来捡他的烟屁裹两口过过烟瘾,心情不好了,薛里来别说抽烟了,一滴酒阚飞也不让他沾,对此,薛里来不但不气,反而甘之如饴。 门锁转动,耳朵灵的薛里来紧忙放下手中的罐啤,一溜烟的从卧房奔到玄关,欠儿欠儿的给阚翔在里头主动把门打开。 果然,门外拿着钥匙在那摆弄的是一身风寒的阚翔。 “大大爷,你回来了哈?”薛里来这小男孩其实挺会发洋贱的,眼里头也有活,这不就主动接过阚翔身上的书包,又弯腰把拖鞋给阚翔备上。 他能跟阚飞嘚瑟,也能跟阚翔撒娇,就是一面对薛印,薛里来就别愣,根本就做不出这些举动,哪怕是伸手挎住薛印胳膊这么简单的行为,薛里来都做不出来,那样真的很别扭。 阚翔的面目神色,无论你什么时候看过去,都会发现是一种特能触动人类内心柔软的无辜,尤其他那双眼睛。他还喜欢歪着脑袋看人,真正跟一只求知的小鹿狗似的,两个大眼珠子水汪汪的招人稀罕。 “怎么样?录取通知书取到了吗?”整日整日泡在这里,下来了自然晓得阚翔的精神状况,他也乐意替阚飞保护、照顾阚翔,那种感觉倍好儿,他终于也可以罩着人了。 “我要喝椰汁(zi第一声)”,精神失常的阚翔的确可爱,他说话不是大舌头,但是他总是管椰汁儿(zhen第一声)叫椰汁(zi第一声)吗、,每每逗得大伙一顿哈哈大笑。 “行,你快点换好鞋子到沙发上坐着等我,我去给你拿椰汁儿。”屋里头坐着渣游戏的阚飞很乐意薛里来没事往他这里跑,能替他分担不少事儿,俨然一副小保姆的架势。 阚翔急忙忙换掉脚上的鞋子,脱下身上的棉服外套,火急火燎地就冲进屋去跟阚飞抢游戏。 阚飞作不过阚翔,不得不捂着脑袋让出位置给阚翔玩,正好薛里来的电话响,阚飞抓起薛里来扔在他电脑桌上的手机就大步流星的给薛里来送出了卧室,嘴里面嚷嚷着:“儿子你家‘大鬼’的电话。” 俩人在客厅电视墙前交汇,阚飞把手机给薛里来,薛里来将椰汁递给阚飞,然后接过电话就回身朝着阳台走过去将手机接听,一张嘴就透着严重的不耐烦:“喂,啥事??” 薛印平淡冷静的声音自电话的传送器里飘出来:“中午回来吃饭吗?” “我回去你就回?我不回你就也不回?一点诚心都没有,我不回去!”薛里来这孩子没理搅三分,有理不饶人,这点随阚飞。 话虽难听,薛印却极为认同,薛里来说的很对,他的确不是一个尽职尽责会为了孩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家长,他的确存在侥幸心理。 薛印做不到薛里来放寒假之后他会天天留在家里陪孩子,但他还想改变之前一沉不变的相处模式,所以,现在一般是薛印先确定薛里来的行踪,如果薛里来在家,那么他就也尽量留在家里,如果不在家,他就腾出时间在年前把公司的事儿都拢一拢。 电话里头沉思了几秒钟,薛印淡淡的说:“晚饭前回来吧,我这几天在网上学了几道菜,做给你尝尝好吗?” 薛里来心里头不是滋味,昨儿先前他的确挺高兴,可一大宿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越想这事越离奇。 薛印还在继续改变,薛里来越发认定他心中的猜测是对的,一定是薛印在外面有女人了,所以才会突然对他这么好,等着把他骗的团团转之后,就会突然跟他摊牌,说什么要给他找个后妈,要结婚,又或者直接带个妹妹弟弟过来一起住什么的。 他时候他绝对不会像薛印妥协的!!! “谁稀罕你做的破饭破菜,我没空,我这几天都不回去了,要在同学家玩。”薛里来气鼓鼓地挂断了电话,完全不给薛印在说什么的时间。 出乎意料的是薛印又将电话打回来,以前他挂断薛印的电话,薛印是绝对不会在给他打第二遍的,现在为了一个外面的野女人竟然做到如此?气愤! 不接,就是不接!把手机打爆了也不接! 薛里来又开始犯浑! 薛印没招,只得作罢,心里暗自计划,他先办正事,然后晚饭前赶回来给薛里来做晚饭,如果薛里来不肯回来,他完全可以驱车将饭菜送到薛里来同学家,正好在买点烟酒的一块带过去,毕竟他家莱莱带着一只狗住那儿给人家添麻烦了。 薛印下午去了红博世纪广场的财务部送礼,总部发来一批最新款的女士丝巾,他选了一条颜色、花型既时尚又符合财务部部长宋姐的丝巾送过去,算是售后的维护。 不约而同的是阚飞下午也去了红博世纪广场,微信里有个点赞的活动赠红酒,兑换地点就在红博世纪广场的一楼。 不知是过年的缘故还是点赞活动的缘故,商场今天人山人海,摩肩擦踵的能挤死个人,到处张灯结彩洋溢着新年的喜庆。 阚飞现在就是薛印的瘟神,这个男人粗归粗,心眼子还坏,坏不说还小心眼。 一定是薛印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对,否则商场门前那么一大片停车位,薛印好死不死的偏偏把车停在一眼就被阚飞叨住的位置。 阚飞记得薛印的车牌号,他瞧着当下没什么人,站在黑色凯美瑞的车尾左顾右盼了好一会,然后掏出门钥匙冲着薛印那流线型的车门子就狠狠地划了一道子。 警报一响,阚飞下意识地猫下腰,恨不得穿梭在一辆一辆的私家车间匍匐前进。 他熟悉地形,七拐八拐了一阵子,最后直起腰板人模狗样的进了商场去兑换红酒。 站在男厕便池前解手的薛印打了一个喷嚏,他有些走神,在脑子里一遍遍过着一些事情的细节。 等他再回神时,蓦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人了,听那强劲有力的尿声,薛印眼观鼻鼻观口。真不知道哪位憋了多久才倒出空来方便,一泡尿撒了得有一分钟,咕咚咕咚的直冒泡。 薛印从来不在上厕所的时候东张西望,就好像其他男性的性器官是洪水猛兽似的,心理作用,就是不敢看。 他收好自己的家伙,拉上裤链,然后微低着头与刚刚尿急的男人擦身而过。 洗手,顺便整理一番仪容仪表,然后烘干湿手。 猛地,他撞上了阚飞那双充满讥讽的眼,完全条件反射,当即就露出厌恶的表情。 阚飞喝了酒,薛印的鼻子很灵敏,就算不用闻的,一看阚飞那双眼睛就知道他喝了不少,整个都红了,看人的眼神很凶狠,直冒红光。 046落井下石 他挡着他,是故意的。 薛印蹙眉的样子令阚飞反感的同时又心生坏意,阚飞忽然想看看薛印歇斯底里时的样子,跟他假清高,谁又比谁清比谁高! 所以他横开膀子挡在薛印的面前来回晃,他自己也不打算进来,更不打算要薛印从这里出去。 薛印比阚飞干脆极了,他看着阚飞的眼神很空,仿佛阚飞是这个世上最渺小的尘埃一颗。 然后,薛印漂亮的对着阚飞那张粗野的脸打下一手拳,险些劈裂了阚飞那一架挺直的鼻管,呜呼一声,阚飞本能地躬身子捂鼻子,鲜血沿着指缝顺流之下。 “我操你妈逼——”嗷唠一嗓子,阚飞炸了,窜起来扑上薛印就抢他那大拳头往薛印的脸上招呼。 薛印没有先发制人,他当时头脑一热就直接冲着阚飞动手,那一拳一出去他就有些后悔,他还没办完正事,而且又是在客户的工作单位,这影响实在太不好了。 在别无选择又不可避免的情形下,薛印选择吃了阚飞一拳,然后抱住这人就一路跌跌撞撞地进了侧格,薛印当时没想别的,就寻思俩人关起门来在侧格里解决,也省得破坏公共设施。 他不想要阚飞大吼大叫,便始终用手捂着阚飞的嘴巴,他“挟持”阚飞的那个样子令“受害人”怎么想都怎么觉得他是要“先奸后杀”啊。 薛印的力气不照阚飞的小,他用手肘勒住阚飞的颈项,另外的手始终捂住阚飞的口鼻,迫使阚飞背对着他整个贴到他的胸前,然后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块挤在一个一米见方的小空间,可想而知那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最可气的是薛印的说辞,他桎梏着身前狠命挣扎的阚飞极其冷静地低声道:“只要你不喊,我就放开你。” 我操你大爷的小白脸······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呢??? 空间逼仄,倒是不脏,甚至还有香气飘散,薛印与阚飞不禁对这楼层的清洁人员肃然起敬,纸篓里一张厕纸都没有,坐便器干净的都可以当镜子用了。 阚飞又试图挣了两挣,主要是地理位置对他来说不佳,整个一个困兽,把他给蜷在了这小四方格子里。 他从薛印禁锢着他的手法与力气上来判断,如果他不伏小做低,身后那小白脸子可能真将他在这马桶边儿上给勒死! 皮糙肉厚完全没有什么操守的阚飞一向秉承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宗旨行事。他那俩嵌在深眼窝里的大黑眼珠子转了转,泻出俩道吊诡的幽光,然后他一咧嘴真真放松了身体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11节 何止是放松?他他妈的就跟被人抽了骨头似的,整个人都软在了薛印的胸前,那肌肉登登的大屁股蛋子故意恶狠狠地往薛印的胯骨上蹭,举止行为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他这招真好使,作为男人,没有什么部分比胯下部位还有敏感的部位了。阚飞的屁股一蹭上来时,薛印整个人当时就跟电脑死机一样,一下子就瘫了,松了手劲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紧接着,薛印冰冷的眼角余光就瞥见一抹红光向他扑来,然后血腥的味道在他鼻端缭绕。那是阚飞的鼻血,这个无耻之徒竟然会这么龌龊! 薛印害怕沾染上阚飞的鼻血,慌不择路地推开身前还在用他那两瓣肌肉浑厚的大屁股摩擦他裤裆的阚飞。他这一慌,脚便绊在了便池旁边的铁纸篓上,整个人直接一个趔趄地压着已经面朝他转过来的阚飞倒下去。 推推搡搡间,薛印跟阚飞的姿势直接有了飞跃式的跨越,他个头不小,在整个骑乘在阚飞的大腿上俩人一块坐在坐便盖子上,别提那造型有多“别致”了,激动的把旁边的厕纸一股脑的给抓得从卷筒里滚落到侧格门外的地面。 唰—— 冷面的薛印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还脸热,当下又气又怒,却又克制着自己千万不要失态,否则本来没什么,自己一激动倒要人易察觉。 他强压心火挺身就要站起,他们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暧昧到了令薛印无地自容的地步。 阚飞的手像两把钳子,飞快地攀上薛印的腰侧将其抓握在手,紧接着入耳的便是阚飞那不着调的声音:“嗳······别走呀,坐都坐了就搁这儿让你一次坐个够好了。” 阚飞也就是存心想逗逗薛印,真就还没存着什么狎玩之意,从打他跟薛印两相厌恶开始,他压根就没在薛印的身上动过歪心思,此时此刻这也正好是话赶话、事赶事的赶到了这节骨眼上。 他这么一孟浪,薛印直接就火了,扬手就往阚飞的嘴巴子上扇,他这种行为恨得阚飞咬牙切齿,多大的人了竟然不懂打人不打脸的道理吗??? 扑棱扑棱,二次大战打响······ 咣当—— 咕咚——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哈哈哈哈······”落井下石的是阚飞,他虽一嘴巴的鼻血,裤子上几个脚印子,衣服也被薛印扯得七拧八歪,比起薛印他幸运极了。 如果说薛印之前只是厌恶阚飞,那么从这一刻起他便开始仇恨他。扎他车胎,配狗厮打,在他车上做那种事,撒播谣言,超市门外抢他椰汁,还有此时此刻害他狼狈的一屁股坐进便池子里,薛印那张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也不禁五彩斑斓起来。 黑的,青的,红的,甚至都变绿了······ 薛印想动,腰杆却疼得厉害,本来昨儿被阚飞踹了一脚就有闪到腰的苗头,这下可好,直接把这苗头坐实,薛印半个屁股卡在便池子里动弹不得了。 “呦,腰闪了?”阚飞大嘴一咧,一口亮堂堂的大白牙跟他黑紫的面皮儿相映成辉,他怎么这么黑?跟非洲难民似的黑,“啧啧啧,挺疼的吧?我瞧着你脑门上都是‘金豆子’。” 阚飞就一贱人,如果可以,如果能够,薛印真想飞起一脚踢碎阚飞满口的大板牙。 缓了一口气,薛印艰难地掏出幸得被他揣在上衣怀兜里的手机,又稳了稳神,这才给财务部的部长宋姐去了一个电话。 薛印仿佛料定阚飞会给他搞破坏,在电话接通前他又用那种充满威胁甚至是恐吓的眼神狠盯着阚飞示警,那架势仿佛在冲着阚飞说“待会儿敢给我添乱,我今儿一定饶不了你。” 电话接通,薛印极为委婉的对财务部的宋姐小小撒了一个谎,说他临时有事不得不先走一步,连招呼也没打实在过意不去,下回定要补回来,哪天宋姐休息有时间他做东请客吃顿饭。 寒暄间,薛印难免打官腔的笑笑,特有派头,看得阚飞牙根直痒痒,心寻思这个表里不一的小白脸,任谁也意想不到电话里那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薛总经理此刻正一身狼狈的深陷便池坑吧? 坏心眼一起,阚飞立马行动起来,他二话不说的掏出手机,对着此时此刻的薛印按下按钮咔咔一顿闪拍。 薛印怒极攻心,草草结束了与宋姐的通话仰脸怒视正给他抓拍的阚飞,他不会骂人,薛印是个行动派,一般有人给他惹火了,他直接就上手打人。 可是今天······薛印心有余而力不从心! “需要我拉你起来吗?”阚飞笑眯眯,居高临下地瞧着如此这般的薛印打量,“别求我,因为我不会帮你的哈哈哈。”肆无忌惮的笑。 薛印本来也没打算求他。 他坐在那儿缓了有一会儿,之后他试图自己坐起来,真是疼,拧着劲、钻着筋的疼。 薛印磨蹭了十多分钟,最后把心一横,提上一口真气,生挺着那刺心的的痛,猛的抬腰,楞将自己从便池中解救出来,满头大汗。 薛印猫着腰撑在一侧门板上喘息,浑然不知他左侧蜜色的乳粒顺着他衬衫拧歪的开襟儿里钻了出来,淡淡的颜色,像他的人一样干净,像一针蜂尾,猛戳了阚飞一下子。 粗喘了一口气儿,沸腾起来的酒精染红了他的眼球,阚飞口干舌燥,扯扯自己的毛衣领子,松快松快他的脖颈子,让嗓子眼那口气儿顺畅下去。 异常白皙的一只手伸了过来,此刻就在阚飞的眼皮子底下,手的主人是薛印。 阚飞那双红透了的眼睛死死盯着薛印那只犹如白瓷一样干净的手以及摊在手心里的一张银行卡出神。 干净清冷的声音在阚飞耳畔响起:“密码是200222。”这是薛里来的生日,2002年02月02日出生的叛逆的00后,今年是他的本命年。 阚飞挑起眉眼,酗酒的眉目出奇的光亮,幽幽的发狠,薛印不为所动,继续着他下面要说出口的话,“从这里出去向右拐再向前,直接是商务男装区,随便哪家的都可以,我需要一套正装,一件衬衫,”眼神有些闪烁,顿了顿,嘶哑着开口,“以及一条内裤和一双袜子。” 阚飞笑了,玩笑着调侃薛印:“我建议你在来一双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小牛皮皮鞋,你看怎么样?——哦对了,其实你还需要一条皮带。” 047“脱衣秀” 薛印没求阚飞也没有命令他,本能的在说出一件实事。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像两颗黑色的锆石镶嵌在他那深深的眼窝中,很多故事沉积在里面,薛印是个迷人的男人。 其实他也很意外,阚飞竟出乎意料的温驯,没有继续在这跟他作对或者讥讽他,从他手心里夺下那张卡,推开侧格的门大摇大摆的就走了出去。 薛印一向波澜不惊的脸在侧格木板门敞开的一瞬间慌神变色,他害怕被人瞧见光日化日下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侧格里的一幕,忙不迭地伸手拉住门板,然后急急地待上锁死。 之后,薛印冷静下来,很快冲着洁净的墙面面对自己露出讥讽的嘲笑,他刚刚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会把金卡拿给像阚飞那样的家伙? 那个人······其实就是一土匪! 他真是愚蠢,纯属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行为! 薛印被困在了商场一楼的男厕中,他焦急而又慌乱,这里没有人,所以他不必掩饰自己的内心。 阚飞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薛印的心沉入谷底,他几次打开门想要四下里窥看窥看,当时的心情真跟一美女在小区的墙角小便一样,提心吊胆,担忧着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从街口拐进来的陌生行人会看见他的低俗行为。 又过了十分钟,薛印彻底死心,阚飞一定是拿着他的钱跑路了,那张卡里钱不多,有三万块,是细心的薛印特意准备出来的一张放零头的卡,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用上,反正有备无患,但薛印真真没有想过这笔钱有一天会用在这上面。 他开始犹豫,要不要给薛里来打电话,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从这里踏出去,除非他不要脸面了。 可是男人的那一点自尊愣是要薛印无法将这通电话打到薛里来那里,既然脸他的亲生儿子他都无法面对,那么,其他的同性朋友他就更无法要他们看见他此时此刻这狼狈不堪的模样了。 薛印想抽支烟,缓解一下腰间的痛楚,也想放松一下无比糟糕的心情,他很烦燥,又无从发泄,完全不知道他今天要怎样从这里走出去,难不成他真要耗到商场晚上9点半闭店之后才走吗? 手撑在墙壁上,薛印的身体慢慢向下滑动,他腰疼得实在无法支持他的身体,不知道伤到了哪里,被困在这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很快,坐在马桶盖子上的薛印平静下来。他从小开始就学会了享受孤独,加上他成长的环境,导致薛印有着“过份”的自知之明。 他自己能做的事情他绝对不假他人之手,他自己不能做的事情他就死扛,这世上没有人欠他的,除了自己也没有人对他最好,所以不管发生何事,他都会选择自己一个人承受。 最后的决定是——他在这里等到商城九点半闭店!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公共卫生间里总有陌生的人来来去去,起先薛印以为是阚飞,后来他对门外的脚步声完全免疫,无论脚步轻重都不在引得他的注意。 但,就在这时,让他再次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阚飞的声音在门板外响起。他说:“小白脸开门。” 过份的意外冲散了最开始的仇恨,薛印简直不能相信隔着一层门板他听到了什么,有些茫然,有些惝恍,无法相信去而复返的人真是为他买回衣装的阚飞。 那个家伙没有拿着他的钱跑掉吗?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薛印从没有哪一刻会如此的积极与主动,迫不及待的为门外的阚飞打开了侧格的门,期待地迎接着他的进入,虽然空间很逼仄。 阚飞眼中有真光,嘴角两边微微上翘,嘴型有些歪斜,犹如龙舟的模样,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加深了宽阔额头上的王字纹,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气势,好似一悍匪。 “以为我跑了?”飘轻的语调,可那神色却极为凌厉,“在你眼里我就一狎邪小人是不?”声音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以为老子就一见钱眼开的主儿?烂泥扶不上墙?” 莫名的愤慨,阚飞没由来的就想要这狗眼看人低的小白脸高看他一眼。他就一地痞流氓怎么了?他就生在贫民窟长在贫民窟怎么了?他没车没房兜里两袖清风怎么了?操!他就这么站在这小白脸子的面前人格魅力一点也不照他差!!! “······谢谢。”薛印根本没有时间跟精神头听阚飞在那慷慨激昂,他冷漠的道谢,说完就欲伸手接过装着衣服的拎兜。 “嗳···”拉长的音调透着危险的气息,阚飞迅速收手不让薛印去碰被他放到背后的纸拎兜,酒精在他体内挥发的差不多,那双眼炯炯有神透着吊诡,“毋庸置疑,这绝对是给你买的衣服——脱了吧······” 薛印平静的脸上出现裂痕,他着实没有想到阚飞会这般难缠,要他在外人面前脱衣服?不,这不可能! “你别无选择,要嘛就乖乖给老子来场‘脱衣秀’,要嘛咱俩就在这儿耗着,老子有的是时间······” 薛印无法妥协,他低垂着脸懒得在去搭理阚飞,决心在这里耗到晚上闭店,阚飞似乎也是有备而来,他大山一样的身躯横在门前,地方就这么一丁点大,如果他不让,薛印无法从这里踏出。 最可气的是阚飞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瓶红酒来,薛印经常在外面应酬,一眼就瞧出那瓶酒的价格,市场价起码也要六百多一瓶,虽然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好酒,但对于阚飞来说就比较奢侈了。 这酒从哪来的?他刚才偷的? 不不不!薛印想,十有八九是用他的金卡刷的。 冷眼旁观,赫然发现口袋里还有俩瓶同样的红酒,薛印微微蹙眉,他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阚飞像没有骨头一样的倚靠在侧格的门板上,拎着几个纸兜的手背在身后,另外一只手拎着红酒瓶,竟一声不响的喝起来。 咕咚咕咚······ 红酒被阚飞喝出了啤酒的感觉,真是霸气凛然,无人能及。 薛印的感觉没有错,阚飞的确目不斜视地冷眼打量着他,他那目光充满侵占性,透着狠辣带着色欲,令薛印如芒在背,马桶盖上坐立不安。 然后就是阚飞低低浅浅的笑声,如同他的目光一样不怀好意,被薛印理解为“羞辱”。 “你拒绝换衣服的行为被我自行理解成你对我有意思···”诡异的笑,似魔音穿耳,透着酒香,“小白脸,你看上老子了吧嗯?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打一炮?个抱你在这厕所里欲仙欲死···”口无遮拦而已,阚飞就随口一说,不为别的,只为羞辱。 “闭嘴!”恼羞成怒,阚飞孟浪的行为令薛印觉得受辱。他觉得坐在1这里坐以待毙绝对不是良策,怕是根本挺不到晚上商场打烊。 薛印异常的理性,某种特定的场合下,他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例如此刻,假如没有阚飞,薛印自然是靠到商场闭店,反之,他刚刚用最快的速度思考了一边问题,他可以脱得快穿得快,从这里出去也可以很快。 “衣服给我······”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他当真可以做到处事不惊、坐怀不乱。惊不惊乱不乱其实只有薛印自己一个人最知道。 “你先脱。”舌头舔弄着唇角,故作下流孟浪的样子在那恶心薛印。 “脱一件拿一件。”薛印是生意人,吃亏的事他不会干,这是他的底线,他不会傻到真的在这种地方把自己脱个精光,然后任由对方掌控整个大局。 “脱一件拿一件?”灌了口酒,阚飞笑了,“别跟我说你会隔山打牛,不脱外裤直接就能把内裤扯下来?”薛印一怔,阚飞继续,“怎么个脱一件拿一件?你脱外裤我给你外裤?还是你脱了外裤在脱内裤我给你内裤,然后你穿上外裤再脱掉,我再给你外裤?” 薛印意外阚飞的拽文嚼字,虽然是歪理,事却真是这么个事,他快速做出思考以及决定:“我脱两件你同时给我两件。” “好。” 惊讶地抬头,薛印觉得事有古怪,只可惜阚飞不在看他,微微阖目,靠在门板上享受着他的瓶中酒。 暗自咬牙,薛印忍着腰间传来的疼痛选择脱掉了外裤,衬衫很长,无论他坐在那儿还是站在那儿,都隐约的可以遮挡一部分下体。 “裤子给我···”艰难的开口,向陌生男人索求内裤的感觉令人臊得慌。 阚飞把手里的酒瓶往卷纸筒上一搁,伸手进口袋里就给薛印掏出一包没开封的内裤,薛印接过快速地拆开包装······ 在看清那条所谓的内裤后,薛印一张脸被气得煞白,三个带儿的内裤是不是可以被称之为“丁字裤”? “你现在骑虎难下,我要是你会立即脱掉身上的裤衩换上这条内裤,然后在来管我要外裤。” 048十三年前······ 阚飞的手很快,说话间已经伸手把薛印刚刚脱下搭在手肘上的外裤扯了过来,眉眼飞扬,笑看着坐在那脸色青红不定的薛印,并且用崭新的外裤诱惑犹疑的薛印。 阚飞说得对极了,薛印自知骑虎难下,所以他不做犹豫的在衬衫下摆下脱掉了内裤,殊不知他故意用衬衫遮挡住私处的样子形成一种极为自然的引诱。吸引着“男女通杀”的阚飞大张旗鼓的眼光落在他褐色衬衫下那两条若隐若现的大白腿上。 薛印并女气,有着成熟男人的英姿勃发和气韵,他的身形也不过分细瘦,有着强健的体魄,裹着结实的肌肉。他就是白,白得遮掩掉了他全身上下的力量,显得有些单薄与苍凉。 但是他的毛发生得浓黑,腋窝下的毛囊并不旺盛,那里的体毛比较纤细柔软,色泽异常的黑亮,还有他小腿上的毛发亦是如此,一个卷一个卷的扑腾了几乎整条腿,最后在大腿末梢消隐。 私处的体毛黑亮黑亮的怪异的是他的蛋蛋和会阴以及臀缝与肛周干净的一根毛都没生长,就仿佛他所有的阴毛都汇集到一处生长起来的似的。 黑亮的毛发的白瓷一样干净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冶,粗狂而又柔软,刚强而又孱弱,矛盾已极。 阚飞脑中忽然生出一抹想伸手过去摸上一把的想法,看看那是不是一个男人的大腿,不然怎么会那么白?看看那白肤上的毛是不是真的,怎么长在这里一点也不违和? 他蓄势待发,就等着薛印自己把内裤脱掉,阚飞很想看看薛印的下面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是黑紫黑紫的一大吊配上一撮黑吊毛,还是漂白漂白的一小jb配上一撮黑吊毛。 “穿上它···”阚飞的声音又低又轻,甚至透着一丝神经质,“不然你别想拿到外裤。” 薛印暗自在心中自我调和,他低垂着眼睑上没有什么表情,苦闷·全藏在心里,然后他识时务的穿上了那条恶心人的丁字裤。阚飞什么也没有看到,薛印的动作轻,幅度小,脱与穿全都在衬衫的衣摆下悄悄进行。 真想伸手过去把薛印身上那件该死的褐色衬衫剥开,实在显得他的腿太白了。 阚飞最后没有那么做,他在跟自己较着劲,就好像他真那么干了就说明了什么似的,他不能要薛印这小白脸狗眼看人低,有的是屁股让他操让他玩,他对小白脸子的身体没兴趣。 薛印接过外裤,那是一条白色的、低腰的、只适合十几二十出头潮男穿的铅笔裤,薛印脑壳疼,气血又是一阵翻涌。 他还是穿上了,因为他别无选择,他以为他驾驭不好浅色,尤其是白色的裤子,而且还是明拉链,前开门打斜往上提拉。 薛印净身高有一八零,腿长身短黄金比例,裤子有些瘦,楞是把腿塞进去,白色的牛仔布料像吸盘似的全部贴合在他的腿上,屁股翘,前面激凸,特“受”。只是薛印自己看不到整体效果而已,除了勒大腿外,他没什么感觉。 接下去是鞋子,一双天蓝色与草绿色和红色相间的滑板鞋,如此轻佻的一双鞋穿在薛印的脚上到是跟他白色铅笔裤挺相映生辉的。阚飞居高临下的瞧着,也不禁觉得薛印之前的地穿着太老气横秋了点。 自始至终薛印都没有抬眼去迎合阚飞的目光,他坐在马桶盖上,不慌不忙地脱下西装,然后是衬衫······ 阚飞靠在门板前像一只懒洋洋的老猫,整日游手好闲的趴伏在窗台上晒着太阳,兴趣来了就用那嘶哑的公鸭嗓“喵”上一身,多数的时候都在冷眼旁观这个世界。 最后一口酒卡在嗓子眼,阚飞愣住,薛印微微低头伸胳膊去套跨栏背心的时候,他瞧见了薛印背后的黑色条形码刺青。 只消那一眼阚飞便轻松的忆起了十三年前的一些往事,年少轻狂或者说是少年无知······ 烧透了的眼眸眯了起来,阚飞故作冷静的开口:“你有纹身?” 他仔细的观察着薛印,发现薛印在听闻他的话后动作明显一顿,很快恢复,继续穿衣。 “条形码刺青······很有创意。”记忆中的那个人的背部也有一片条形码刺青,是在左面还是右面来着他忘了,不过没关系,他回去把那东西找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薛印不语,沉默着开始穿衬衫。 “为什么是条形码?扫描定价吗?你是物品?给钱就卖?”阚飞还在纠结着薛印背后的纹身。十三年前的事情早就模糊了,阚飞至今没有完全遗忘是因为那是他的第一次,他第一次操人就操了一个男人。 很疼,一点也不爽,那个男孩的屁股特别紧,从头到尾夹得他生疼,他完全忘记了了那个男孩的样子,唯一震撼他的是那个男孩隐忍的泪水,他都没有发现他在哭,怎么会有那么多眼泪,湿透了他自己的头发,竟连耳蜗里也全是泪水,夸张,但那是真的。 小白脸会是十三年前的那个男孩吗? 对薛印,阚飞忽然来了兴趣······ 有人进到男厕,俩人的对话要基本快要穿戴完毕的薛印微微感到诧异,后知后觉阚飞那三瓶红酒的来路。 “啧啧啧,你说说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不知足,一个孕妇为了一瓶红酒气晕倒地,真不知道她老公是干啥吃的。” “要我说这是真不怪这些爱贪小便宜的妇女,都是那些无良商家自作自受,点赞180送价值666的红酒,你打出这种广告就要讲诚信,不要看领取的人过多就临时改成赠送低价位的次品红酒吧。” “人家那酒难道是大风刮来的?没成本啊?昨儿价值666的送一瓶,今儿这不是送两瓶吗?送两瓶那帮老娘们还不干,给鼻子上脸的要求在多给一瓶,商城是她们家开的?三五成群凑一起起哄就能把商家给逼了?市井小民,太没素质了,不知道知足。” “得,咱哥俩没必要为这事闹个脸红,那孕妇一晕倒,最后还不是心满意足的抱着三瓶红酒回家了,现在都有集赞群,这次就算买个教训,那帮人全都‘职业’的,整天啥事不干清一色用微信点赞满世界的领赠送品,谁能争得过那帮老娘们啊。” “所以才说凡事有利必有弊,他们达到宣传的同时付出了多少?不过我觉得最后还是商家得力,无奸不商嘛。” 薛印抬头,终于肯正视阚飞一次,阚飞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怪,令薛印捉摸不透对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这人倒是挺冷感,”阚飞抱着脖子继续倚靠在门前,薛印无法搭腔,因为外面有人,“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无视薛印眼中的疏离,阚飞单刀直入,“你多久没有性生活了?” 门外的对话戛然而止,想必是竖起耳朵偷听阚飞的“电话煲”吧······ “嗳和我说说,你在床上什么样儿?死气横秋的像条死鱼?哭吗?”阚飞一笑,额头上的王字纹就会显现出来,很容易就暴露了他的年岁。 “别介呀,一次生二次熟的,你说咱俩这都多少次了?怎么样,交个朋友呀小白······老板,哈哈,哈哈哈哈。” “你不吱声我可就当你默认了啊——呦呵,别说,我这眼光‘嘎嘎地’,这小衣服小裤子小鞋小腰带给你选的,你丫出去说你今年十八都有人信,哈哈哈哈啊哈。” “你妈的你啥意思啊?”皱眉,恼怒,“别给你脸不要脸,能不能放个屁,说话!” 新换的一身不伦不类,总归比光着或者先前要好很多,薛印动了动腰,最开始的疼劲儿已经下去不少,他不想与阚飞正面冲突,想尽快从这里出去。 阚飞咄咄逼人,他如果在不做出回应,想必又会惹恼这个家伙,敛下火气,薛印的声调一如既往的冷淡:“你对我做过什么想必你很清楚,所以道谢的话不该我说,萍水相逢也是一种缘分,尽管并不美好。今天你帮了我,我很感激,你我之间就此两清吧。” 沉默。 令人尴尬的一阵沉默。 阚飞从来不像薛印喜欢戴着面具,他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薛印委婉的说辞让他不痛快,他就是膈应薛印这种伪君子,不想跟他交朋友就说不想的,含蓄来含蓄去不还是那么一回事,他瞧不起他。 他跟他在这玩“点到为止”,当他是傻子?那他就跟他继续“装傻充愣”。 咧嘴,笑得好不低俗:“我叫阚飞,叫我大飞就成。嗳对了薛老板,你家那条母狗揣上崽子没呀?要没揣上你哪天在领来,这次我不收你的钱,要我家那条公狗白上它你看怎么样?” “谢谢你的好意,不必了。”薛印完全不配合阚飞的调侃,字正腔圆,一板一眼。他想起身,但他的动作不太利索,主要还是他的腰。 049一个搭讪的男人 阚飞一把上前,却被薛印及时避开,侧格里能有多大的地方,薛印在怎么躲闪还是被阚飞握住了手腕,他殷切地道:“薛哥,刚才真是对不住了,把你腰给闪了,来吧,老弟儿扶你出去,你甭客气,这都应该的,嘿嘿嘿···” 阚飞像一块狗皮膏药,无论薛印愿意与否,他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贴了上来,他没钱没势的,巴结有钱的大老板不是正对劲嘛! 跟他玩阴的?他阚飞称全国第二,就没人敢称全国第一。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12节 “不用,我没事。”需要不想与阚飞扯上什么关系,很刻意的对他说着客套话,明明很疼,表情偏要淡淡的,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嘿你不穿衣服的德行我都瞧见了,还跟我外道什么,都哥们,都哥们嘿嘿嘿······”阚飞开始正视薛印,忽然发现薛印没一点他身上的“男人味”,身体跟娘们似的,还有香气。 “我说不用,”眉头高蹙,薛印加重了重复后的口吻,“真的没有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请让开,让我出去。” “嘿我说薛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过了河就搁这儿要拆桥啊?”大手一捞就捉住了薛印的手腕子,两人离得极近,阚飞右侧额角上的伤疤被薛印瞧得清清楚楚,真是恶心,好像趴了一条虫子。 “真的不用,请让开。”薛印只是识时务,绝对不是忍气吞声,跟阚飞没有道理可讲,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无情无欲的脸上呈现出将人拒之千里的冰封之色,薛印使了一把劲儿,堪堪将阚飞推得错开一个脚跟的距离。 他的这种自持清高时时刻刻都要与人保持一定距离的行为特招阚飞的膈应,要高以往,阚飞这会儿绝对又炸了,他跟薛印几次交锋,对于怎样整治薛印,阚飞自由他的一套路数。 他不跟他硬碰硬,他要让薛印在阴沟里翻船。 厌恶他?恶心他?抵触他?小白脸子你信不信老子能要你自己乖乖张开腿躺着让老子上你!!! 阚飞识趣地推开侧格的门板,忽然涌入的一股子新鲜的空气不禁让他二人同时觉得神清气爽。 薛印只草草瞧了镜中的自己一眼,便顶着心理压力穿着那么一身不着调的潮装快步走出了男厕所,生怕被什么人瞧见了他是共同跟阚飞从侧格里出来的。 阚飞慢他一步,当时脑袋瓜子一热,他想也没想的就把薛印丢弃的那身衣服给捡了回来,他就觉得薛印穿的衣服一定有层次和品位的,说的在白点就是质量好价钱也好,这身衣服又没坏,不就是被马桶里的水泡了泡?他不嫌弃,捡回去洗洗、烫烫,没准什么场合能派上用场。 薛印活了三十岁,从来没有驾驭过这么时髦这么拽的衣服,从商场的玻璃橱窗里反射回来的影像令他自己觉得实在为老不尊,他穿的那叫个什么样子?实在颠覆他这三十年的穿衣品味。 他的腰还在隐隐作痛,除了那里还有一个部位不舒服,是股沟,天晓得那种要扒开屁股才能看见裤衩的丁字裤是有多么的令他难捱,感觉很清明,那条细细窄窄的裤衩带整个勒进了他的臀缝,被他不情愿地夹着,磨的他肉疼。 大庭广众之下,薛印不想步履蹒跚,但那根布带始终跟他作对,那样难受的感觉就像似卫生巾的护翼摩擦女性大腿根的感觉,难以启齿的疼,除了忍着就是受着。 红博世纪广场的办公区域在最里面,从一楼的卫生间走到前门使用正常的速度起码也需要六七分钟,可见商城之大。 薛印斟酌再三,一咬牙一跺脚,直接加快了脚下的步子,阚飞从他身后看过去还以为他在参加竞走大赛。 薛印走的疼出了一身的汗,出了门冷风袭来顿时要他舒坦不少,他喘了口气儿咬牙迈步上台阶,商场地势低在下面,停车场在上面,阶梯大概有二十几层,虽然陡度不大,那也够薛印受的。 从下面到上面薛印又出了一头的热汗,他顾不得太多,只想赶紧先逃到车上,他屁股实在勒得疼,觉着可能破皮儿了。 要是平日里,一向自诩绅士典范的薛印一定不惜多走几步,今儿情况特殊,为了节省时间,他抄近路奔着车空就直插进去往他停车的地方走。 先是擦过两台并列停放的丰田霸道,这车在哈尔滨遍地开花,只要你往街上一站,一走一过瞧见的多数都是这款车,在不就是路虎。 薛印的车停在一台奥迪q7后面,他贴着一台红色的起亚轿车侧身滑过去,突然感到一只手拍在了他的屁股上,陌生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小家伙,你是《华旗》的?多钱?” “······”薛印无语至极,红博世纪广场的边上就是华旗大酒店,地下一层是俱乐部,里面涵盖了什么去过那里消费的人都懂。 是不是他穿的太“瑟”了?不然怎么会有人把他当成从边上华旗酒店里出来的小鸭子??? 在薛印的字典里,“小鸭子”就是妓男,那种可以陪男人的男人! 他回头,恰好与那人的眼光相撞,他穿的虽然花哨像只男孔雀,但是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和冷艳的气息骗不了人,让人一看便知这人不是池中物,绝对不会是那种场所里赔笑的b。 陌生人讪笑着收回手,彬彬有礼的向薛印道歉:“误会一场,很抱歉刚才把你当成那里的人。” 薛印冷眼瞧着那人,男人方头大耳器宇轩昂,一看之下薛印就知道这个人不普通,顺带着扫了扫他那台低调的别克凯越的车牌号,北京的牌子······ “没事。”转身,直奔他自己的那辆黑色凯美瑞,我行我素的气质与他的穿着无关,霸气外露。 薛印的确有些急躁,急着赶紧离开这里,但他绝对不是毛躁,所以他在打开车门的前一秒还是发现了他车门子上的刮痕。 这一大天薛印经历的已经够多,他瞧着车门脸上波澜不惊,如果不是明亮的雪光在他淡漠的双瞳上划出了光泽,刚刚对他搭讪的男人都会觉得他的眼神已经穿透车身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蓦地,男人脑中灵光一闪,提步向薛印走来:“这辆车原来是你的?看来还真是巧,你留个号码给我,回头我把修车的钱给你送过来。”言辞诚恳,笑容礼貌,只是,他眼中多多少少含了那么一丝轻浮,偏生要薛印一眼就捕捉到,这个人对他有想法。 薛印对于这样的搭讪一点兴趣都没有,第一他不喜欢这种刻意的行为,第二,他是个比较严于律己的人,第三,他不喜欢男人。 当然,女人他也不喜欢甚至还有些排斥,生怕被这世上的女人知道了他也跟她们一样会生孩子,所以他多多少少对女性有着一种微妙的恐惧心理。 对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薛印,他瞧着薛印在他说完话之后蹙了一下眉,那双眼睛冷冷清清的,完全与他今日这身打扮不搭调。 不管对方是何方神圣,他们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况且看车牌号知道对方不是本地人,所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薛印只想把黑龙江省内整明白,野心还没有大到向首都发展的地步。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毫无起伏,但是这一次却透着一丝丝的讥讽,一点余地没有给对方留:“难为你有心了,是将车子从入口驶进来后停下,然后下车走到我的车前用门钥匙现刮的吗?”偶尔也应该任性妄为一次,不想做的,不想说的,就不去做、不去违心的说。 情绪该释放就要释放,不能一味的死扛,无论多么坚强的男人都需要偶尔发泄一下以达到自我调节的状态。 这个男人休息不是很好,薛印看到了他的下眼袋,不过此刻,却因为薛印毫不留余地的言辞而绽放出一朵小花,对方眯眼的样子令薛印抵触,他极其不喜欢自己沦为谁的猎物,他是他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 “嘿!还有人和我抢‘杰作’呢?”阚飞粗犷的嗓音像似一把利剑,瞬间就在薛印跟陌生男人之间劈砍而下,硬生将俩人隔离,“他谁呀?”一副真跟薛印很熟的架势,扭着他那张雪色下看着黑成了煤炭似的脸问薛印,“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干的,喏,‘凶器’还在这呢。”阚飞的出现有些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的气场,格格不入的言词,格格不入的形象。薛印没有理睬他,当然也没再接陌生人的茬,他选择将他们两人一起无视,回手拉开车门上车,他屁股缝还疼着呢······ 050征服欲 “甭打他主意,”阚飞咧嘴,冲着那气派十足的老男人露出一口大白牙,“知道我俩啥关系不?”他给人的档次很低,低得就像散市儿之后便宜处理的·烂鸭梨,五块钱一收,稀烂贱,“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从十八岁的时候就开始操他了,今年老子三十了!!!” 瞧着压根就没理他这一茬的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阚飞也不明白自己为啥要撒这种谎,莫名的觉得要是谁能把薛印这种冰山似的男人搞上手,一定贼有成就感。 阚飞这种认知好比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雀跃,兴奋,跃跃欲试的想要挑战一番。无关爱恨,男人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那股子征服欲在作祟而已。 这种道理其实很简单,假如一个长相一般,工作一般,品味一般,家庭条件也一般的人,那么他当然与所谓的高富帅、事业有成的人不般配。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平庸的人能钓到一个人中龙凤的话,那成就感可想而知,看在外人眼里也会觉得这人有道行,手段绝对不一般,招揽来的全是外人羡慕的眼光,会拿他做榜样甚至效仿他。 现在阚飞就觉着,他要是能把薛印追到手,那就妥妥的了,那绝对是一种实力跟能力的证明。他市井小民怎么了?他地痞流氓怎么了?嘿别看他身无分文没啥文化,可他就是牛逼,“男朋友”有车有房有钱还有自己的公司,啧啧啧,美死了······ 扭脸,阚飞站在空旷的露天停车场,迎着漫天的风雪目送薛印那辆黑色的凯美瑞渐行渐远。心里头开始琢磨着要怎样能要他的想法成真,给身边那帮势利眼的龟孙子们瞧瞧,别瞧不起他阚飞,别以为他这辈子都咸鱼翻不了身,老子也照样“傍大款”,“媳妇儿”有车,开公司的!!! 他拎着薛印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那与一身衣服,外加两瓶子红酒满载而归,寻思着年前赶紧再集几个赞,看看缺啥就赞啥,往家倒腾倒腾年货好跟他哥过大年。 门一开,一公一母两条拳师犬就摇头晃尾巴的向阚飞扑过来,老爷们一身的霜寒,蹙着眉毛往一边轰这两条特能黏糊人的大型狗,懒得连鞋都不爱换,直接穿着大棉鞋就踩进屋霸持,鞋底上的积雪化成了水,踩了一屋子大泥巴脚印子。 “飞飞,你看你踩得,我们刚擦完!!!” “干爹,你看你踩得,我们刚擦完!!!” 两瓶红酒往破木柜子上一搁,将另外手里的几兜子衣服往老旧沙发上一撇,阚飞歪着嘴哼唧:“呦呵,异口同声,你们爷俩心挺齐呀。” “干爹,你也太不珍惜我们伟大的劳动成果了,哼哼!”薛里来完全叛变,他觉着待在这里比待在他跟薛印的家里更舒适,最主要的是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想什么就说什么,想什么就做什么,没人管他。 懒洋洋的往沙发上一坐,阚飞跟他儿子大言不惭地说:“没有老子的破坏,哪儿显得你们的伟大啊,得千锤百炼知道不。” 啪—— 一鞋底子直接抽在了阚飞的后脑勺子上,疼得这家伙直咧嘴。 薛里来瞧见自己大爷冲干爹发威偷偷捂着嘴憋笑,活该!看我大爷不抽死你的。 第一下,阚飞忍了,没跟他精神失常、时时刻刻都需要关爱跟哄劝的老哥阚翔一般见识,黑着脸闷头揉后脑勺。 这特么要换了别人,他他妈的不一拳闷死对方的!!! 啪啪—— 阚翔变本加厉连续给了阚飞后脑勺俩拖鞋底子,阚飞白眼,他哥绝对腹黑型的,在那倚疯卖疯,拿鞋底子抽他还跟边上的薛里来互动,搁这拿他脑瓜子当试验田呢??? 撅嘴囊腮,脸黑得好像锅底灰,阚飞还是忍下了,继续坐在沙发上沉着脸,伸手揉弄自己快被削出包的后脑勺。 “操!我说你够了啊!!!”阚翔第三次把胳膊给他举起来之时,眼尖嘴快的阚飞扯嗓子仰脸就冲他哥喊上了,“要你打两下子行了啊,再在这跟我瑟,我可跟你急了阚翔!” “长兄为父,你敢跟我犟嘴?给我跪下!!!” 嘿这疯子,你说他胖,他马上就给你喘! “······”阚飞识趣的闭上了嘴巴,懒得搭理疯疯癫癫的阚翔,憋屈,跟疯子没道理可谈。 “跪下!”阚翔伸脚丫子闹着玩似的踢了踢阚飞的大脚丫子,后者不搭理他,他贱嗖嗖地又抬脚丫子踢了两下子,“跪下,跪下,快点跪下,不听话我揍你屁股。” “······你可真他妈的烦人!”阚飞嗷唠一嗓子,吓了阚翔一跳,他也是个牛脾气,在惯着他哥也不能时时刻刻被阚翔这么搓磨啊,不然他都得疯,瞪起他那两只牛眼睛,恶心心的冒着凉气儿,今天真没心思搁这跟阚翔扯淡,起身就走了。滚回他的卧房了。 阚飞跟薛印在厕所里斗智斗勇耗了几个小时能不累嘛,在这他还在对薛印背后的条形码纹身耿耿于怀,他得想想那东西被他给放哪了······ “干爹,我大爷他生你气了,你出去哄哄去呗······”薛里来跟个小鬼似的,一声不响的突然就从阚飞的背后冒出来,搁那翻箱倒柜找东西的阚飞着实被吓了一跳。 “没空搭理他,要他自己个作去吧,去去去你也出去,别搁这烦我,你干爹有大事业要做。” 他这家造的已经跟个狗窝似的了,被阚飞这会儿这么一折腾,乱得已经没有下脚的地儿了。 板着门框子探头探脑的薛里来眨眨眼,随后调皮地冲着阚飞扮了给鬼脸,美滋滋地就出去了,一点都没生阚飞的气,还特别享受每天这种鸡飞狗跳似的生活,好不热闹,全是人气儿。 阚飞有点发愁,他翻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他想要的那东西,他肯定不能记差,如果那男孩真是薛印的话,那么他跟薛印每人手里都应该有一份,那是在他们得到酬劳之后的额外福利。 到底放哪去了? 阚飞人高马大的,穿着厚重的毛衣窝在床板子下好悬没给他憋死,粘了一身的灰尘跟毛毛从底下爬出来,热得他一身的汗。 他起身想要把身上的毛衣跟长裤脱下来,伍立伟这套房子哪都不咋地,就供暖贼他妈的给力。 从卧室里出来,发现客厅没了人,阚飞毫不慌乱,知道肯定是薛里来·拉着阚翔到地下室跟那帮代练混去了。 粗手粗脚地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抓出一罐啤酒,仰面朝天的瘫沙发上三口就干掉了一罐啤酒。 有什么东西咯着他的腰,解了渴的阚飞咧着嘴的伸手到后腰下,随便一抓,就把薛印那件褐色的衬衫给摸了出来。 阚飞栽歪在沙发上翘个二郎腿,拎着薛印那件衬衫抖擞抖擞,哈哈笑着算计着薛印。 啪嗒,什么东西从衬衫的袖子里滚落出来,不偏不倚正巧砸到他的脑门子上,整个盖住了他那肉厚的鼻翼,他一个激灵赶紧伸手抓下那玩意瞪眼珠子瞧,是薛印的内裤! 真他娘的恶心人······ 厌恶地顺手就给撇到了茶几上,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阚飞闭着眼睛想把心静下来,好好想想那玩意被他给塞哪儿去了,难不成搬家搬的给搬丢了不成? 思绪飘呀飘呀的就飘到了十三年前,那些陈年烂芝麻谷子的破事儿,好的坏的,犯法的合法的,现在想想,那时候就是小,四六不懂的,被人骗了坑了还他妈咧嘴笑着叫大哥呢。 回忆七扭八歪,磕磕绊绊的就回到了薛印的身上,阚飞的脑子里现在都是他生人的“第一次”,他记着那纹身就是在右面没错,好像在左面也没错,真他妈的烦,岁数大了连他妈的记忆力也跟着下降了,就这么点破事,左面右面的他都不敢断定了,操! 翻了个身,脸冲外,薛印那条被他随手丢到茶几角上挂着的内裤瞬间跌进他眼,眉棱骨搓动,恍恍惚惚的阚飞一点一点忆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外面特黑,可屋里面却亮如白昼。 他那时候是个童子鸡,上去没杵咕几下子就泄在了那个男孩的屁股缝里,后来他们两个都吃了药,热烫的体温至今还记忆犹新,他下面那根被男孩高温而又火热的肠道夹缠着包裹住,简直令他欲仙欲死,他都记不得他到底往那男孩的屁股里射了多少次,射了再插,反反复复的,一屁股全是水儿。 伴随着那点回忆阚飞笑了,笑他自己当年的懵懂无知,年少轻狂,好赖不懂,四六不分。不过在怎么样,那都是他的青春,他的童真,他的纯洁,他的美好他的第一次呀······ 第一次?真是久违了生疏的一个词儿。节操碎一地的阚飞早历练成了一身百毒不侵的好本事,万般花丛过,片叶不沾身。托薛印的福,今儿又让他重温一次百毒不侵当年自己傻傻的光辉形象··· 051震惊了一把 薛印是阚飞的初恋,不对,应该是初“爱”。男人往往对自己第一次的对象有着根生蒂固的深刻记忆,就算记不得那个人是谁,第一次那种美妙的感觉也会永生难忘。 懒塔塔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拽掉脚上的棉线袜子,阚飞伸手插进裤腰随便地挠了两把他的阴毛,那儿整日不见光,捂得有些痒。趿拉着他的棉鞋又到冰箱里掏出一罐啤酒喝。 大爷似的把一条腿往茶几上一蹬,劈腿拉膝喝酒那个劲儿要多俗有多俗,俗不可耐! 两三口灌下一瓶酒,阚飞瞄着还在茶几角上挂着的那条内裤愣神,纯黑色的四角裤头,古板得跟他那个人一样,没有任何花纹,一马平川的黑。 阚飞哈下腰,伸手假惺惺地用拇指跟食指捏起薛印的那条内裤拎起来观察,瞧瞧前面的激凸部位,不屑地冷哼,就撑开那么一点儿,“玩应”一定没他的大。 就他埋汰得跟头猪似的,还在那恶心薛印的内裤也许不干净,噤鼻子一副恶心巴拉的样子在那挑着薛印的内裤左看右看,结果一咪咪的污迹都没有发现,不禁有些气急败坏。 他刚欲甩掉手上的物件儿,一股子男性特有的麝香味道混合着淡淡腥臊的味道漂洋过海地钻进了阚飞的鼻孔里,顿时醒得阚飞一个激灵,天灵盖都跟着颤了三颤,对于这个味道,阚飞没由来的发现他有些没抵抗力,还想闻······ 他是变态吧他?居然干起了偷闻男人内裤的芶且勾搭,刺嗷的! 内裤里暗藏的气味不禁要阚飞忽悠一下子就忆起了之前在商场侧格里,薛印那件褐色衬衫掩映之下的两条大白腿,上面零星爬着卷曲的体毛,无疑不说明那的确是一双爷们的腿,真他娘的白! 心烦意乱,阚飞觉得闹腾,回头瞄瞄沙发上薛印的那堆儿衣服,寻思寻思舍不得花去洗衣店的钱洗衣服,撸胳膊挽袖子,这糙汉子拿大洗衣盆接水,决定亲力亲为的把那堆衣服给洗出来。 从那天起,阚飞开始臭不要脸的每天早晨给薛印发通早安的短信,每晚十二点之前必包在来一条晚安的短信。他没钱,所以不能从物质上下手,跟薛印这种人就宜打持久战,生意人都喜欢持之以恒跟坚持不懈,阚飞自诩新时达情圣,他看中的人,没钱也照样能磨到手。 反正不用花一毛钱,早晚各一个短信举手之劳,再说不发每个月的短信包也浪费了,发着玩呗,没准能有啥奇迹呢。 奇迹就是薛印从来没回过短信,阚飞仔细,一般情况下也不给薛印打电话,反正每月就照着他那150条短信发,多一条他都不在超发的。 薛印的金卡阚飞也没还,他整日揣裤兜里装逼用,殊不知薛印早在那面挂了失,阚飞拿着也不过是张废卡,做个摆设还成。 薛印那身衣服他洗得干干净净,倒出衣服挂,一件一件的给挂到了柜子里,至于那条内裤,成了他的枕巾,不分白昼与黑夜,整日掖在他的枕头洋子下面“镇宅”。 那天晚上薛里来没有回家,也没有同意要薛印送饭过来,小孩的心思难懂,薛里来似乎不想要薛印跟他干爹有接触,他们父子虽然不对付,但薛里来多多少少对薛印还是比较理解的,如果被薛印知道他认阚飞那样的男人做干爹,薛印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但是薛里来不管,凭啥薛印能在外面胡搞乱来没征得他的同意就随随便便给他找后妈呀?那他也凭自己的心意也给自己找个可心的干爹。 薛印闪到了腰,不得不把所有工作搬到家中来做,他不愿去医院,就自己照着网上说的用热敷法每日早晚各一次的热敷扭伤处,实在疼得厉害了,他就再用红花油抹抹。反正打死他也绝对不会去医院要人给他做腰脊大腿按摩的。 薛印本该卧床休息的,可薛里来一不回家他就不安心,他真是管不住薛里来,以前那孩子在怎么淘在怎么疯都不会夜不归宿的,现在他拿脚印儿做借口说留宿同学家,可事实是薛印每次登陆游戏都能瞧见《独具魅力》在游戏中厮杀pk的场景。 小年的头一天薛里来又没回家住,薛印惴惴不安,衡量之后选择给薛里来的班主任崔老师去了一个电话。 自然先是寒暄客套一番,然后薛印直奔主题,想从班主任崔老师那里侧面了解一下薛印平时在学校里跟哪位同学比较要好,他想寻寻那位同学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慰问慰问。 答案可想而知,没人跟他家薛里来特要好,不说都讨厌他,也都对他家薛里来退避三舍。 撂下电话后,薛印头疼的厉害,隐隐察觉薛里来可能在外面学坏了,他从头到尾就根本没在什么同学家。 无法在冷静沉默,抓起电话就给薛里来的手机打过去,电话打通,却始终无人接听,薛印又气又急,挂断电话后直接给薛里来发去短信,要他看见短信无论如何都要给他回话。 薛印做事一向都两手准备,他那面发完短信,这面就扶着腰靠在床头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登陆游戏,他要在《热血传奇》里守株待兔。 《鸿孕当头》没有在游戏里等到《独具魅力》,到等来了《千里无敌》,但,令薛印惊讶的是,《千里无敌》就站在他的身边上,都没有要出手杀他的意思,这太要薛印感到意外了。 更意外的是,站在安全区看起来比较百无聊赖的《千里无敌》竟主动跟他搭讪。 千里无敌:妹妹你好呀!(ブ ̄3 ̄)ブ 鸿孕当头:······ 千里无敌:你怀孕了呀妹妹?~(>) 鸿孕当头:很抱歉,我是男的。 千里无敌:啊?原来你是人妖哈?=(⊙o⊙)? 鸿孕当头:······ 千里无敌:不过,我喜欢你,因为你诚实,万岁!~(~o ̄ ̄)~o~。。。 鸿孕当头:你是本人吗? 千里无敌:当然,我当然是本人了,咱们全区级别最高的大战士就是我!!!=(/// ̄皿 ̄)o~ 鸿孕当头:那你认识我吗? 千里无敌:刚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孕孕~(?3) 鸿孕当头:······ 鸿孕当头:麻烦,请你换个称呼好吗? 千里无敌:哦哦哦,红红?孕孕?当当?头头?这四个你比较喜欢哪一个?=(⊙o⊙)? 薛印无语至极,瞅着电脑屏幕纠结,这孩子绝对没成年,那之前一见他就杀难道是在装酷?现在不装了?露出本性来了? 噼里啪啦敲下几个字:叫我鸿运就好。 千里无敌:哦哦,红孕哦?好好好~?~( ̄ ̄)~? 薛印脑壳疼,再次郑重地敲下几个字:是鸿运不是红孕!! 千里无敌:有什么区别嘛,不都念yun嘛???∑(Д;) 鸿孕当头:你真是这号的本人? 千里无敌:当然,你还要我重复几次呀!!!┗┃`o′┃┛ 薛印暗自思量,难道从《菊部地区有血》那里听来的消息不准?不是说《主宰》的老大是薛里来游戏里的干爹吗? 滑动鼠标,把刚刚他们两人的对话重新审视了一遍,薛印客观分析,估计薛里来游戏里的干爹不是这个台面上的老大《千里无敌》,应该是背后的老板《玄武如风》。 思及此处,薛印猛然一惊,薛里来一整就夜不归宿,会不会是去这游戏里的老大家去了??? 鸿孕当头:你们行会还收人吗?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13节 千里无敌:笨蛋,我就是老大,我说收就收,你现在打好口令允许加入门派!n(︺︿︺)n 这对薛印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噼里啪啦的快速敲下键盘,打好了入门派的口令。下一秒,他就真真成了《主宰》行会的一员,对于这次的意外收获,薛印倍感高兴,想着赶紧加把劲,从这个《千里无敌》的嘴里再套套话。 鸿孕当头:谢谢老大。 千里无敌:不客气啦。( ̄ ̄?) 这小孩到底多么喜欢打搜狗表情呢? 鸿孕当头:老大,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好吗?我才玩这游戏不久,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千里无敌:好呀,以后你就跟着我混,我玩的时候就密你,我要是没密你就是这号不在线,或者有代练给我玩。(。。) 鸿孕当头:你的号还有其他人玩呀? 千里无敌:是代练!是代练!∑(つ°Д°;)つ 鸿孕当头:我懂,我懂了,老大别激动。 之后,他们俩人一块去了白日门打蜘蛛,一个大战士,一个小法师,配合得天衣无缝,谁也没死,一路闲聊着打进抉择之地。 薛印无视《千里无敌》一会红红孕孕当当头头的叫,不断地开始向他套近乎,得知《主宰》这个行会的领导班子果然是哈市人,而且千里无敌他们都一起的,平时就在一块玩。 当薛印问道《千里无敌》的情况时,对方告诉薛印他在等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呢,薛印一听这话,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千里无敌》本人是个学生党,那么薛里来游戏里的干爹应该是《玄武如风》。 再接再厉的继续往下挖,薛印从《千里无敌》的嘴里得知《玄武如风》那个号有很多人登陆,因为那号要冲级,要保持全天24小时的在线。 这就有些乱套了,很多个人都在上那个号,那么,薛里来游戏里的干爹到底又是哪一个呢? 052糟糕的小年儿 薛印在游戏里陪着阚翔登陆的《千里无敌》足足耍了四个小时也没有等到薛里来的《独具魅力》上线,他累得实在腰酸背痛。不得不与游戏里的《千里无敌》打了一声招呼后下了线。 薛里来那天最终也没有给薛印回电话回来,不过在等待中睡去的薛印晚上一睁眼就发现了不知何时回来的薛里来,大喜过望。 “吃饭了吗?”薛印披着睡袍从床上下来,慢悠悠地踱步到薛里来的背后。 懒洋洋倚靠在沙发里看着体育竞技的薛里来冷眼瞄着用手扶着腰的薛印,心中不痛快。 可真行啊,这几天不见,在外面“玩”的都把腰闪到了?薛里来任性,不高兴跟薛印说话就黑着脸不愿理睬他,手抓着遥控器在那无意识的胡乱按动,一脸的不耐烦。 “薛里来,我在同你说话。”薛印这人冷感,平时说话几乎没有什么情绪起伏,让人听上去始终都那么冷漠。 “哎呀你咋那么烦?我饿不饿自己还不知道吗?赶紧忙你的去吧!”话不投机半句多,薛印说话的态度一向如此,还没怎么地呢,薛里来这面就火了。 “莱莱,我们别吵,你看今天小年儿,爸爸做了好多菜一直等着你回来吃呢,”薛印在沙发前坐下,离着薛里来有两个人的位置,“你要是在外面吃了,咱们就晚点吃,我买了鞭炮,咱们出去放鞭炮去?” “幼稚!”犯浑的薛里来软硬不吃,这性子跟薛印一模一样。 “那在等会儿也行······”薛印耐着性子坐那儿跟薛里来耗着,始终捉摸着要怎么开口,怎么开口才能不让状况继续恶化下去,“对了莱莱,爸爸买了冰雪大世界的票,你回头问问你同学哪天有时间,咱们一块去,脚印儿一直寄养在你同学那里怪给人家家长添乱的,大过节的,咱们也不能一点也不表示是不是?” “你在怀疑我是不是?”薛里来果然如薛印,敏感,心细,薛印话一出口,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地拧着眉毛冲薛印大吼大叫,“你问过我的想法吗?什么事你高兴了就突然决定,谁要跟你去冰雪大世界,要去你跟我同学去,我不去!” “薛里来!”一直在薛里来这忍气吞声的薛印再也绷不住了,这段日子发生的许多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最可气的就是薛里来软硬不吃的态度,能活活把他给气死,“你能不能不跟我作?你怎么想的你就说,只要你是对的我绝不阻挠你,你不对就必须给我改正。” “别往脸上贴金,谁有那闲心跟你作啊,我现在放寒假,出去玩怎么了?就行你说走就走,说不回家就不回家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我去同学家住怎么了?你有朋友我没有呀???” “胡说八道!”一股血气从脚底板冲上大脑,薛印被薛里来气得俩眼直发花,“你能跟我比吗?你有朋友?你那都什么朋友?啊?” “你管我什么朋友?我什么朋友都比你强,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妨碍到你了是不是?你说呀,你说我给你到地方,别以为我离开这个家就活不了!” 薛印头疼得厉害,从嗓子眼里往外蹿火,薛里来小小年纪就这么反叛,动不动就拿离家出走威胁家长,他要是在这么一味纵容薛里来,以后薛里来还不得给他反教了? 薛印被薛里来磨得完全失去了耐心,他选择相信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一说。冷着脸揪起·沙发上大爷似的薛里来就往他卧室里拎:“你看我能不能管得了你,小小年纪我还要你反教了,从今天起你哪也不许给我去,就在家待着。” “我不!你放开我!” 怒极攻心的薛印哪能逐了薛里来的心意,粗手粗脚地拎着儿子的衣领子就往卧室里拖拽,薛里来在怎么力气大也比不过薛印这个成年男人,即使他有腰伤。 虎头虎脑的薛里来情绪一激动使劲推了薛印一把,哐当一声,薛印的腰杆子戳到了圆楸楸的门把上,当时就疼得他两眼都冒了金星。 薛里来才十二,就敢跟他动手撕扯,大了呢?等他老了呢?瘫了呢?养他有何用?一条白眼狼,生性霸道的那个样儿像谁呀?没准以后都能杀兄弑父······ 薛印一时冲动,顺手抓下一条皮带,甩手就朝着薛里来的屁股上抽了下去,他孤独的要死,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望在薛里来的身上,可他养出来个什么东西呀?等他老了,瘫吧了,这孩子能管他吗?早知道这样不如当初掐死他算了······ 薛印心里头一直憋着一股气儿,这么多年始终抑郁在心无处倾诉,他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朋无友,就他这么个儿子还让他如此寒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一步错,步步错,他选错了路,以至于酿成今日的局面,薛里来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他的存在就是对他的讽刺。 一下一下,薛印越抽越狠,薛里来是个犟种,咬着牙、瞪着眼一声不吭的,疼得他流出了眼泪,就是不服软,一句求饶的话不对薛印说,抓着床单死也不放手,真真有当年刘胡兰慷慨就义那个劲儿,偏执得好像举炸药包的董存瑞,义无反顾,毫不后悔! 薛印累了,抽得手累,打得心疼,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儿就算把薛里来抽死,也无法改变那孩子对他的恨意了。 他松了手上的皮带,拖着沉重的步伐晃晃荡荡的走出了薛里来的卧室,那一刻,他决定放弃薛里来,要那孩子外面自生自灭去。 他什么也没有在想,躺上床盖上被子就睡了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睁眼,薛印有贱嗖嗖地咬牙起床去厨房给薛里来热饭热菜,昨晚的怒气全消了,坐在沙发上自我反省,懊恼昨晚的冲动,不知该如何挽回现下的局面。 薛里来的房间很安静,薛印从早上七点一直坐到中午十一点,越发觉得不太对劲,心里头一慌,急忙忙从沙发上起身往薛里来的卧室去。 孩子没跑,还在床上睡着,薛印提起的一颗心平缓落下去,但很快他又发现情况有些糟糕,薛里来发烧了,摸着都烫手。 薛印扒楞他,薛里来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软绵绵地倒在床上任人摆布。薛印再也无法淡定,慌慌张张的回房套了一件外套就急急跑回来背起薛里来冲出门外,幸亏他家是二楼,不然薛印的腰一准吃不消。 路上薛印闯了一个红灯,医院停车场往里倒车的时候更是毛愣地刮了一辆车,他就一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气头上的话全都不作数,薛里来是这辈子的希望,他这辈子就都围着他转了。 薛里来送来的比较及时,没有引起其他的并发症,就是重高烧,倒是薛印,挺着他那腰上楼下楼的一顿折腾,硬是折腾出个急性腰扭伤。 大过年的,他们爷俩对着躺病床上一块治疗,薛里来还在昏迷,一头湿汗的薛印侧着脸一直盯着薛里来看,越瞅越觉得他儿子好看,要是脾气再好一点,多听听他的话就更好了······ 薛里来醒过来的时候,薛印倚靠在病床上正跟人沟通刮车赔偿的事儿,对方有点咄咄逼人,唧唧哇哇的不说,一点素质没有嘴上还带着啷当。 薛里来跟薛印不对付,但他的胳膊肘从来不往外拐,别人骂薛印他心里头不高兴,虽然他不知道从头到尾发生了什么事儿,瞧着那位车主那个儿牛逼样他就来气。 一身的社会风气,脖子上挂个大金链子,嘴巴里叼着烟,跟薛印说话妈妈的,在那得了便宜还卖乖。 “喂!吵死了!”薛里来皱着眉毛一脸的不耐烦。 “你闭嘴!”薛印先发制人,他心明镜似的知道对方是个什么德行的人,这事儿本就是他不对,刮车赔偿天经地义,他不想要薛里来来搀和大人之间的事儿。 “要吵就出去吵,别妨碍我睡觉!”薛里来不服气,扯脖子冲薛印吼一嗓子,之后气呼呼地抓被蒙头倒床上不起。 看着被子下鼓起的人形,薛印心中踏实。回过头,淡淡地冲那粗鲁的来人额首,后者虽有愤愤不平,毕竟占了便宜,粗手粗脚地踢开椅子摔门而去。 “你干嘛向他妥协?那么多钱,抢劫啊?”薛里来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头传出来,引得薛印回头去瞧他,还是一团人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过年的没必要。”薛印笑笑,他跟薛里来这页儿就算掀过去了 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对于薛印来说,薛里来就是他的“小情人”,吵嘴次数平凡,父子俩完全没有隔夜仇。 “大头!”凶巴巴的声音。薛里来缩了缩藏在被子底下的身体,留给薛印一个后脑勺。 薛印朝着楼在被投外面的那一团黑瞧过去的时候,目光总是慈蔼的,满满的全是爱。 053美国大杏仁 薛印用皮带把薛里来抽了之后,薛里来还真就乖乖的守在家里不往外瞎跑了。 寒假作业一笔没动,晚上不睡,早上不起,除了游戏还是游戏,比起薛里来动不动就彻夜不归,薛印还是比较满意薛里来赖在家里不分昼夜的渣游戏的。 薛里来关门在自己屋里头玩,薛印也关起门来躲在自己的卧房跟着薛里来一块渣游戏。 他现在跟薛里来一样,都是《主宰》行会的人了,这样他接近薛里来能更容易一些。 薛印一上线,《菊部地区有血》就缠上了他,非磨着他去练级,结果在牛洞碰上了《千里无敌》。 游戏界面里阚飞一见是《鸿孕当头》想都没想,直接挥刀就劈,他现在杀《鸿孕当头》已经杀得顺手,杀得理所当然,没有任何原因,想杀就杀。 “操!”电脑前叼着烟的阚飞难以置信,他明明朝着《鸿孕当头》来了一刀,那妖人竟然一滴血都没掉?怎么可能? 《千里无敌》:谁给你入的会? 妈的,行会模式可不砍人不掉血嘛! 《鸿孕当头》:你! 闻言,阚飞心下有数,这人妖一准是阚翔收进行会的。 他看不上《鸿孕当头》,阚飞懒得改变攻击模式,却能勤快的动手打口令把《鸿孕当头》踢出行会,可见他是有多么的不待见薛印的这个38级的法师号。 《鸿孕当头》:你不是本人,你是代练? 代练你妈个头!阚飞直接一刀,只听音响里立刻传出一声销魂的女音,接着,《鸿孕当头》倒地不起,薛印那面的屏幕灰屏。 薛印没有马上小退,倒在地上继续打字:一个行会的都杀,丧心病狂! 阚飞咧嘴,操控着五颜六色的《千里无敌》踩上地上躺着的《鸿孕当头》,在那一顿鞭尸:现在不是了,睁开你的人妖眼看看! 《鸿孕当头》:······ 小退,下线,再上线。 《菊部地区有血》发来私话:哎呀呀你死得太销魂了亲~ 《鸿孕当头》:拒绝私聊! 《菊部地区有血》发来私话:哎呦,小样儿,死出儿,还生气了? 《菊部地区有血》发来私话:嗳我说你咋惹到那尊佛了?太彪悍了,昨儿入会今儿就给你踢了,哈哈哈哈。 《鸿孕当头》:拒绝私聊! 《菊部地区有血》发来私话:啊拉啊拉知道了,别跟我在这整景了,好吧,你有权保持沉默,听着,超几包蓝来,我炸没药了。 《鸿孕当头》:不是本人!! 《菊部地区有血》发来私聊:换本人来!!! 《鸿孕当头》:你自己玩吧,我有点事儿。 薛印在安全区瞧见了薛里来的《独具魅力》,见他匆匆忙买了药就奔出了城,薛印连忙跟上,结果跑了一半,薛里来一个随机卷就飞没影子了。 薛印是法师,不用随机卷,自身就有瞬息转移的技能,他飞来飞去,最后停到了尸魔洞,寻思寻思反正飞到了门口就进去练会级。 一路从尸魔一层打到尸魔三,正被他撞上一场惨绝人寰的厮杀,俩波人,《投名状》的跟《主宰》的在这占洞清场,俩伙人就打了起来,那哪里是一个激烈能形容得了的。 《鸿孕当头》贴着边一路探进去,投机倒把的电两只怪,顺便拣点太阳水和蓝药水补给。 不知道谁被干死了,地上摊了一堆随机卷跟成捆的超级金疮药,《鸿孕当头》立马使用抗拒火环把踩在上面的怪物推走,然后他走上去捡起那些物品。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独具魅力》突然就落到了他的身边,杀红了眼的《》独具魅力刚要挥刀斩杀《鸿孕当头》,便见到对方往地上给他丢超级太阳水跟超级金疮药。 等敌人杀过来时,《鸿孕当头》那小法师还拐了腿的跟在《独具魅力》的屁股后面帮他电人,很快就惹来了杀身之祸。 薛印玩这款游戏虽然时间不长,胜在他往里钻研,所以别看他级别不高,几个大战士还真就没如愿以偿的把他弄死。 薛印当然不能死,这是绝好的机会,他必须要抓住这次走进薛里来地时机,跟他在游戏里成为一块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薛印如愿以偿的在游戏中交下了薛里来,原是薛印的·《鸿孕当头》被《投名状》的《一棒子削倒》一个野蛮冲撞顶得卡了位,挤在怪物堆里无法动弹。 《独具魅力》念及《鸿孕当头》给他丢药帮他干仗动了恻隐之心,杀入怪堆想把《鸿孕当头》在用野蛮冲撞推出去,结果他自己反倒卡了位,被《投名状》的《一棒子削倒》跟法师《凶狠》合击直接给秒了。 最悲催的是《独具魅力》手里的那根价值几千人民币的37裁决被爆掉了,幸运的是,不偏不倚刚好掉在《鸿孕当头》的脚边儿,薛印想都没想,踩上去自动拾取之后一个瞬息转移就飞离了洞穴。 不到一分钟,整个百区黑龙江服都知道《独具魅力》被虐死,而且还把他手里那把37加幸运的裁决爆了下来,一时间捡了他裁决之杖的《鸿孕当头》成了牛逼人物。 这人无门无派,他捡到了自然就全归他自己,不用跟同伴平分金钱,不免要人心生恨意与羡慕,妈的,多壮的点子啊,出门就捡了几千块,操! 薛印这面仓惶地逃回了安全区,那面还没等私密薛里来把裁决之杖交还给他,就有大批大批的陌生人私密他,要他开价,要买薛里来的那把37加幸运的裁决。 这其中还包括死缠烂打的《菊部地区有血》,非吼着管薛印要红包,挖苦薛印一定是吃了美国大杏仁,不然不能这么幸! 《独具魅力》没有私密《鸿孕当头》,这一点并没有要薛印感到意外,薛里来骄傲如他,果然戏里戏外都一个样子,绝对不会先向人低头的。 要说薛里来掉了一把37加幸运的裁决之杖不痛不痒那是不可能的,普通的裁决之杖才30的攻击力,这是升了七手,垫了n把刀之后的成品,出一把贼难,尤其他那还是加幸运的,绝对极品中的极品。 正对着电脑屏幕的抓心挠肝的薛里来忽然收到一条来自《鸿孕当头》的私话信息:我在苍月岛的衣服店里,来! 薛里来心中一跳,在心头隐隐生出希望,待会《鸿孕当头》要真能把他爆出去的裁决还他,他说啥得甩给对方一千块钱作为感谢。 苍月岛的安全区内,眼尖的人都发现了匆匆奔跑进衣服店的《独具魅力》,好奇的玩家一股脑的往衣服店里涌,果然在里头看见了捡了那把裁决的《鸿孕当头》。 《鸿孕当头》发来私话:裁决还你,你转过来交易。 《独具魅力》:你还我? 《鸿孕当头》发来私话:是啊,我拾金不昧,哈哈。 《独具魅力》:你是不是没玩过这游戏? 《鸿孕当头》发来私话:宾果!你猜对了大侠,我刚买的号,嘿嘿。 面对游戏里的儿子,薛印无下限的无耻卖萌,当爹的果然都不容易······ 《独具魅力》:就这破号你花钱买的?花多钱啊?我看你被人给忽悠了吧??? 《鸿孕当头》发来私话:(⊙o⊙)啊!我花一千买的,怎么谁见我都说我大头啊,这个号真的就这么不好吗? 《独具魅力》:笨蛋,你被诓了,哪个无良的商人那么缺德呀,你这破号连五十块都不值! 《鸿孕当头》发来私话:壮士!求你说话委婉点好吗,嘎嘎~ 《独具魅力》:你女的吗? 《鸿孕当头》发来私话:错!我都是叔叔了,嘿嘿。 《独具魅力》:······ 薛里来无语凝噎,这位是谁啊?难不成是阚翔大爷的入室弟子不成?咋说话的口吻跟他大爷一样二呢,发的那几个表情符号也是,现在的大叔都喜欢卖萌?呕!要吐了······ 啊—— 好销魂的一声。 薛里来抬头,《鸿孕当头》被玩家《大脚丫子》一刀烈火就给秒了,晕! 最令薛里来无语的还在后头,就是《鸿孕当头》有着顽强不息的精神,死一次不够复活还往衣服店里跑,于是死了跑,跑了死,反反复复成了一个死循环。这人缺心眼吧,就不能不往衣服店里进了吗??? 苍月岛的服装店里群雄云集,以《独具魅力》为首的几个大战士挤在小破屋里杀红了眼,《主宰》的人陆续抵达苍月岛服装店,敌对行会《投名状》的人也纷纷赶来,一时间人龙从安全区一直排到服装店的门外,挤都挤不进去。 《独具魅力》跟阚飞操作的大法师《独领风骚》和阚翔操作的《千里无敌》以寡敌众,好一顿在苍月岛安全区里的服装店大战《投名状》。 薛印为了露脸,一个劲的从复活点复活往服装店里传送,每一次都直接飞尸,两面行会的战友全部使用行会模式,薛印光杆司令一个,进去落火堆里就直接被烧成了灰儿。 游戏里除了听见男战士“吼吼哈嘿”的声跟法师技能的音效外,听得最多的就是38级女法师《鸿孕当头》一次次销魂的惨叫音儿,惹得两个帮派的玩家一个个哭笑不得。 054结梁子 《独领风骚》发来私话:我重新收你入会,你把裁决还给独具魅力! 刚刚在安全区复活的薛印在瞧见这句话时,立马停下欲要“飞尸”的动作,滑动鼠标明知故问:你谁呀,这是用不着你管。 《独领风骚》发来私话:我刚刚是手误不小心把你踢出行会的,大家都一个行会的,捡了同伴的装备是不是得还回去,不然还咋在这游戏里混。 《鸿孕当头》:我记得很清楚,刚才把我踢出行会的是千里无敌,不是你独领风骚。 《独领风骚》发来私话:我就千里无敌,这号我现在上着呢,你别老往衣服店飞尸了,去仓库里屋等我。 薛印觉得这人有些可笑,一副唯我独尊发号施令的口气,这种人一般在现实生活中特渺小低微,被人呼来唤去,所以才跑到游戏里装腔作势。 薛印对这人印象不好,谁叫阚飞手贱,每次在游戏里碰上了薛印的《鸿孕当头》二话不说挥刀就杀,所以不怪薛印对他没好感。 无视《独领风骚》不断发来的私话,薛印一直在私密薛里来的《独具魅力》,要他快点来安全区,他好把裁决还给他。 游戏里特注重义气和行会荣誉的薛里来哪里肯逃之夭夭,他一边继续跟人在衣服店厮杀,一面给打字给《鸿孕当头》,要他在安全区等等,他pk完在过去找他。 薛里来的这种男子汉情结要电脑前的薛印不知是喜是愁,小孩子太市侩了不好,但太过注重那些由影视剧里杜撰出来的兄弟义气什么的也不好。 垂眼,左下角的屏幕上《独领风骚》又发来私话:小骚逼儿,别他妈给你脸不要脸,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查出你的游戏ip,过去干死你! 腾的一股火窜上薛印的天灵盖,他觉得特气愤,现实生活中不如意就算了,为儿子玩个网络游戏还这么憋屈,他今年是流年不利还是怎么?处处招小人。 《鸿孕当头》:把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14节 《独领风骚》发来私话:我去你妈了个逼的,你敢不敢把你的地址现在就告诉老子!!! 《鸿孕当头》:无知!幼稚!!你多大了还玩网黑? 《独领风骚》发来私话:你妈逼,有种把你电话给老子留下。 薛印要不是怕一会薛里来密不到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屏蔽私聊,独领风骚是个臭虫,一遍遍的刷屏发私聊过来骂薛印,那话骂的都没处听去,要多下流就有多下流,要多粗俗就有多粗俗。 什么骂薛印就是个欠操的货,死人妖烂屁眼,被人干烂的洞,生个孩子没屁眼,他是试管婴儿的结晶,近亲结合的产物,诅咒薛印出门被一群基佬爆菊花······ 饶是薛印在怎么有素质也受不住电脑那头的阚飞如此谩骂与诋毁,尤其言词中还提及了薛里来,薛印恼羞成怒。 《鸿孕当头》发来私话:我警告你注意你的用词,你在敢对我人身攻击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呦呵···哈哈哈······ 电脑前的阚飞笑了,被《鸿孕当头》发来的这一串文字给气得笑出声,狠吸了一口指间夹着的香烟,袅袅烟雾中这爷们皱着眉毛噼里啪啦的打下一串字。 《独领风骚》发来私话:来啊,你来啊,到让老子看看你是怎么要老子吃不了兜着走的,卖屁眼子的烂货! 薛印的耳朵里嗡嗡的,仿佛自行将《独领风骚》给他发过来的那窜话转换成语音,贯穿他的耳膜怎么都挥之不去。 薛印攥紧了拳头,他不是那种会张嘴将脏话肆无忌惮就骂出口的男人,他气极了不会动口直接动手! 闭上眼深呼吸,待薛印自我平定了略为激动的情绪后,他才重新睁开眼面对电脑屏幕。 然后,他私密了《独具魅力》,飞快地打下一串字,告诉对方他在书店小屋里等他,因为有事情要屏蔽私聊,不见不散。 薛印视游戏里的《独领风骚》为小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给薛里来发完私聊,薛印直接屏蔽了私聊功能,然后操作着《鸿孕当头》绕开安全区拥挤的人流跑去了书店小屋。 薛印把人物停在书店小屋就将电脑放到了一边,即使腰背下垫着软垫,坐的时间久了他仍然吃不消。另外,游戏人物在安全区范围内的所有地方被杀都不会掉装备,所以薛印并不担心他穿鞋下地溜达的功夫会有讨嫌的人进来把他杀了。 他的脚步很轻,走出自己的卧房在薛里来的卧室门外驻足,站在墙根下竖起耳朵鬼鬼祟祟地听了听,又悄悄把门推开一个缝,果然,薛里来的操控着他的游戏人物《独具魅力》在那里大杀特杀。 薛里来有行会yy,他们几个单挑的人单独进了一个房间,杀出了瘾的薛里来俨然达到忘我的地步,戴着耳麦扯嗓子哇哇喊着麦。 悄悄地退出薛里来的房间顺手给孩子带上房门,薛印想进厨房洗点水果拿点果汁给薛里来端进去补充补充体力,瞧他喊得一头的汗,老坐着的对脊椎都不好。 薛印像一抹幽灵,他敲了门,不过喊得豪情万丈的薛里来并没有听见,将洗好的水果放下后,薛印又识趣的退出房间,这一次他故意把儿子的房门留条缝,他坐在客厅的沙发前正好能瞧见里面的情况。 这样一来,既不耽误他在客厅休闲办公,最后又能在最快的时间返回他自己的卧室在游戏里跟薛里来沟通。 薛印幻想的不错,事实上阚飞这个人真要是跟你较起劲来,绝对有你受的,薛印在自家客厅休闲,那头游戏里的阚飞能一寸一寸的满世界的翻《鸿孕当头》。 阚飞操控着他的游戏人物几乎跑遍了整个苍月岛的地图,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终于让他在安全区里的书店小屋把薛印的人物《鸿孕当头》给逮到。 他密他,始终都是拒接私聊,他就发公众信息打白字骂《鸿孕当头》,骂了差不多五分钟,把《鸿孕当头》他家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个遍,还见这人无动于衷,屏幕前的阚飞就心知道这是人不在。 他在气头上,便变着花样的虐《鸿孕当头》,骂一句下流的话,就用手里的骨玉权杖捅一下《鸿孕当头》,听她叫一声,他在骂一句小骚货啊小浪逼啊诸多此类的骂词。 最后游戏里的薛印是被阚飞操控的人物用一把“骨头棒子”活活给捅死的,变态程度五颗星。 捅死了还不算完,阚飞把《独领风骚》那一身骚包的红衣脱掉,穿着一条小内裤踩在《鸿孕当头》的尸体上乱蹦,继续在那滔滔不绝的打字骂人,那词语磕碜得饶是风韵犹存的老娘们听了斗得脸红心跳。 薛印在客厅休息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阚飞就踩在《鸿孕当头》的尸体上打字骂了足足四十分钟。 这之后,薛印自然是遭到《独领风骚》阴魂不散式的追杀,无论他在安全区用老兵把他传到哪里,《独领风骚》都跟一条疯狗似的满世界的追在他屁股后面干他。 直干得他根本上不了线,只要他上线,《独领风骚》那疯子就挥刀砍他,薛印恼怒不已,最后不得不被迫着下线。 薛印真的没有想到《独领风骚》会这么执着,这么难缠,整个一黑白无常,不把他魂儿给勾走了誓不罢休。 一味的忍让主要是薛印还想着加入《主宰》这个行会,想走入薛里来的游戏世界,假如真跟《独领风骚》把关系闹得特别的僵。丝毫没有转圈的余地的话,很不利今后他在游戏里发展。 综合大体,不想真跟《独领风骚》结梁子的薛印选择了下线。 于是,那天晚上,游戏里pk到尽兴的薛里来后来兴趣怏怏地关闭了电脑,一个人趴床上唉声叹气,薛印看在心里心中有数,想必薛里来是在为《鸿孕当头》的人品叹气,估么着薛里来是上火了,以为《鸿孕当头》拿着他的裁决跑路了。 为了不前功尽弃,薛印那天晚上也憋着劲儿假装没看见薛里来的憔悴跟心不在焉,就等着薛里来上游戏之时再把武器交还给他。 二十二点四十分钟。 洗过澡的薛印过着天青色法兰绒的晨袍站在客厅的窗前撩动深色的窗帘,一边喝着浓茶、一边眺望着远处月华下的小区夜色。 嘀嘀嘀—— 单调的手机商务铃声。 薛印心头一跳,根本不用看,这个时间段能给他发来短信的除了那个跟游戏里的《独领风骚》一样难缠的阚飞以外,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 有些东西无论你喜欢与否,时间一久,都会成为某种习惯,就像似薛印现在已经习惯了阚飞每天早晚各两次的短信骚扰,从一开始的反感,到现在他几经能心平气和的面对这件事了。 对于这件事,薛印不得不说阚飞还算是比较有新意的,最开始的短信就像每个卫视八点档播出的电视剧一样,大撒狗血。 后来阚飞改变了路数,早上的短信变成了天气预报,晚上的变成了新闻联播重播。 瞧着那些汉字,薛印发笑,还真是难为阚飞那个粗糙的市井汉子了。 055不小心听见的对话 不过倒是阚飞的短信给了薛印灵感,等年后大家都回来上班后,他得组织开个倒会,教教每个员工如何跟能更好的跟各行各业的领导有效沟通,除了业务,也可以谈谈其他,增进领导对你个人魅力的认同。 就倒如阚飞给他的发来的短信是这样写的:哈尔滨今日晴转多云,最高气温零下5度,最低气温零下28度,气压1025。9hpa,能见度15k,相对湿度28,播报员大飞同志友情提示薛宝宝天冷注意保暖,出行安全驾驶。 前面一段毫无问题,可以直接饮用,后面的落款完全可以改成《利莱》小薛友情提示某某领导天气降温出行注意保暖,祝领导开心每一天。 跟领导沟通不必一味的公式化口吻,那样永远不会拉进你跟领导之间的距离,想要走进领导的内心世界,就要知己知彼,侧面了解他的喜好禁忌,然后多找些他领域内的东西作为话资与其交谈,不但能加深领导对你的印象,又不会要领导把你当成推销员一样的厌烦。 根本不用每次给领导打电话的时候张嘴就自称我是某某公司的销售代表谁谁谁,没有技巧的电话营销只会适得其反。 你只要初次给领导打电话的时候自报家门就好,顺带着宣传下自家衣服的好处,以后需要做的就是给领导留下印象分,不用你说,领导也知道你是干啥的,他们单位要是有做服装的意向自然会给你机会参与。 短信薛印没删,是想作为案例到时给公司员工讲讲,至于回复阚飞,薛印连想都没想过。 在空闲下来的时候,薛印偶尔也会想想阚飞,他的那种想不是儿女私情的想念,而是一种研究跟琢磨。 薛印完全搞不懂阚飞的大脑结构是不是异于常人,他在对他做过了那么多猥琐下流低俗的事情之后,居然还能安之若素的来面对他?以此可见,阚飞不是心大,是脸大! 咽下了瓷杯里的最后一口温茶。薛印阖上客厅的窗帘,顺手调暗了客厅的夜明灯,回身准备回房睡觉。 而就在这时,静谧的卧房内,传来薛里来幽幽的说话声:“唔···我不闹心——哈哈哈,我不闹心是假的。没事,不就是一把37的裁决嘛,那人妖要是不给我,我自己再打一把去,有啥大不了的,他要还给我才是不正常呢,除非是傻逼,哈哈哈。” 薛印下意识的移步至儿子卧房的门外,俨然趴门徒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我咋不想你呢干爹,我这几天没去是因为我生病了,咋病的?别提了,我把他太聪明了,啥事都瞒不住他,你说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好坏还不分么?啊对呀,我跟他干仗了。一顿吵吵,我当时想的可不就是去投奔你的嘛干爹哈哈哈。” 薛印蹙眉,薛里来嘴里的干爹那两个字像一根刺深深扎进薛印的心窝,戳得他心窝子直淌血。 干爹······干爹···叫得那么亲厚······ 让他这亲爹情何以堪。 “我就一男子汉不稀罕跟他一般见识,否则他都别想动我一根汗毛,谁叫他是我老子来着,打我我就受着呗。我看他气得也不轻,琢磨琢磨得找个台阶下,晚上我就脱个精光穿着小裤衩跑阳台上打开窗户站了半宿,然后就发烧了哈哈哈哈。” 心脏骤停,门外偷听的薛印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薛里来的所作所为完全超乎他的意料了,这太令他震惊了。他真没有想过是那孩子为了给他们父子彼此一个台阶下,才自己打开阳台窗户把自己冻了半宿冻成那样的。 莱莱······ “干爹,等过俩天我就去你那找你玩去,那个啥,我发烧那天他背我上医院把腰给闪了。他哪能跟我说啊,他啥事都不带跟我说的,我又不是瞎子,长眼睛就看呗,嗳对了,脚印儿的肚子大没呀,我好好奇呀,狗是怎么生小孩的呀?嘿嘿嘿,行行,你给我拍下来,到时候生的时候我亲自去看去。” 一直以为薛里来不懂事、叛逆,原来真相不是那样的······ “哎呀我知道了,我早就不闹心了,就当捐献了,嘿嘿,成,我明儿就上游戏,今天不想玩了,咱俩明天就去封魔谷爆裁决去,哦了干爹,你也早点睡啊,拜拜。” 偷偷在门外偷听的薛印有点走神,等他听见薛里来的脚步声时已经来不得逃回自己的房间了,这男人灵机一动,三步并作两步地窜到了沙发前,俩眼一闭直接倒上面假装睡着了。 薛里来开门出来,先是一愣后是忐忑,如果刚刚的话全被薛印给偷听去了,他真是没脸活了,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赶紧踮着脚尖走过来,到了近前一瞧薛印睡了,悬起的一颗心才重新落进肚子里,吓了他一跳,原来睡着了呀。 转身,哈欠连天地晃荡进厨房里,像只小馋猫曼娜照业小吃去,狼吞虎咽地扒拉俩口冷饭冷菜后,薛里来从厨房里晃荡出来又晃进了薛印的卧房。 躺在沙发上的薛印心头一惊,害怕被薛里来发现在他床上扔着的电脑登陆着他玩的那款游戏,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暗自在心里筹措着解释的说辞。 薛里来只是抱起了薛印床上的被子而已,根本没去关注薛印那黑屏自行休息的着笔记本是不是还在运作。 蹑手蹑脚地走到装睡的薛印身边,然后轻轻地把羽绒被盖在了沙发上躺着睡觉的薛印身上,四下又看了看,确定了没有什么事儿后,薛里来才懒洋洋的回了卧房去睡觉。 那天晚上薛印失眠了,他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瞅着儿子的房门出神,良久都没有睡意。 天光大亮时薛印才在恍恍惚惚中进入梦乡,他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从梦中初醒薛印还有些发懵,然后他第一个意识就是薛里来。他害怕那孩子又溜了出去玩,抓起床边的睡袍披在身上急匆匆的就下了床冲出卧房的门。 餐桌上放着一盆过水面条,边上搁着一只碗跟一双筷子,一旁还有一袋香其酱,在旁边有一只用过的空碗跟一双筷子。循着这些踪迹看去,薛里来背冲着他卧房的门口正津津有味地玩着他的游戏。 薛印安心,扶着腰去给薛里来倒了一杯水,敲门进屋督促薛里来把药吃了后在玩。 正在劲头上的薛里来哪肯乖乖“就范”?酸着脸嫌薛印太烦,理也没理他请继续坐在那儿大刀阔斧地耍着他的游戏。 “看啥看?真烦人,没事就出去,别老搁这偷窥我玩游戏。”一脸的不耐烦,似乎多跟薛印说一句话都能掉块肉似的。 薛里来像他,口是心非的主儿。 对于薛里来强硬的态度,薛印非但没不气反而还很开心,唇角自然地弯起,伴随着他手掌落在薛印肩头上的动作,薛印又随口嘱咐一遍儿子别忘了待会把药吃了,这才转身走出薛里来的房间。 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着薛里来煮的面条,单一不单调,唇齿间温暖的味道四溢。 半个小时后,薛印登陆游戏。 人物在苍月岛安全区上线。 《千里无敌》发来私话:孕孕,哈喽呀嘻嘻~( ̄ ̄~)(~ ̄ ̄)~ 薛印一怔,瞧见千里无敌他下意识里有些抵触,很快他便打消了敌意,此刻他面前站着的千里无敌应该不是那个难缠的家伙。 《鸿孕当头》:下午好。 《千里无敌》发来私话:唔,~你好死板呀红红,去练级吗?“o((>w))o“ 《鸿孕当头》:要等会儿,我现在有事情忙。 《千里无敌》发来私话:忙什么呀?我陪你一起去呗当当=( ̄v ̄)。 《鸿孕当头》:恩,那你稍等一下。 敲下这行字后,薛印直接在游戏里私密薛里来的确切位置,之后俩人当面越好地点当面交易了那把37的裁决之杖。 《独具魅力》发来私话:把你银行卡号发我。 《鸿孕当头》:做什么? 《独具魅力》发来私话:哥们你这么够义气,我这也不能差事儿,把银行卡号发过来吧。 《鸿孕当头》:真不用,我初玩这游戏也没什么朋友,你要真想感谢我的话以后就多带我玩玩吧。 《独具魅力》发来私话:这都小意思,绝对没问题。我回头看看仓库里有啥极品装备适合你给你找找。 《鸿孕当头》:行。对了,我想进你们行会。你看你能帮我给说说吗?以后玩着也方便些。 《独具魅力》发来私话:你等下,我看看老大在不在,让他过来收你入会。 薛里来这面应付着鸿孕当头,那面不停的私密阚飞,把鸿孕当头换他裁决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赞鸿孕当头拾金不昧的同时也本能的说了两句,觉得这货太二,不过由此可见这人的人品不错,值得在游戏里交交。 056亲爱的,你出来! 最后薛里来跟阚飞达成一致,可以收鸿孕当头入会,不过这货碍到了阚飞的眼,所以还是那句话,要薛里来转告鸿孕当头,以后在游戏里看见他绕道走,否则就算一个行会的也格杀勿论,变态程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于是,阚飞登陆着百区第一大法师《玄武如风》那号亲自过来收《鸿孕当头》入会。 薛印打好了入会口令,瞧见对话框里出现绿色字体:恭喜你已成功加入门派后,他的屏幕就灰屏了,《玄武如风》在收他入会之直接一把火、一个冰咆哮就把他给灭了。 紧接着《独具魅力》就发来私话说:鸿运,你怎么招我干爹了?他对你下了格杀令,以后你碰上他尽量绕道走吧,他脾气冲着呢,不过你放心,他不会在踢你出行会了嘿嘿。 薛印捧着自己的笔记本眯了眯眼,不明的情绪在他眼底一闪而过,之后他又细细打量了一番飒爽英姿的《玄武如风》,一身练级的祖玛套,不是什么顶级的装备,但是那个气韵,也许跟他是全区第一大号有关,才显得特别的张狂。 简短的给《独具魅力》发去三个字“明白了”之后,薛印小退在安全区重新上线。 之后他如愿以偿的跟《独具魅力》和《千里无敌》、《奥莉芙》组队一块去牛洞打怪升级,《菊部地区有血》因为《鸿孕当头》的关系也混进了组织,一路上聊家长里短外带扯淡,玩的倒也合拍。 只是,《玄武如风》去了,大约一个小时后《独领风骚》便寻了来,第一次薛印没什么防范意识,被《独领风骚》趁火打劫杀死在怪物堆里。 第二次,薛印长了记性,只要《独领风骚》一靠近,他就围着怪物与《独具魅力》和《千里无敌》跑,视狗皮膏药追着他杀的《独领风骚》为空气,一心一意地放着火、烧着怪,气得电脑那头的阚飞肝疼。 于是,他们这几个人往后一凑到一起就成了一个死循环,基本上《独具魅力》、《千里无敌》谁也不偏向。《奥莉芙》与《菊部地区有血》全当没这俩人。 在《独领风骚》追着《鸿孕当头》杀的时候,他们四个继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打怪物,边上绕圈圈那俩货爱干嘛干嘛,谁也不指望他们两个杀怪爆装备。 那天一下午《鸿孕当头》被《独领风骚》足足祸害死了五次,他并没有因此知难而退,反而越挫越勇,最后竟然起了逆反心理的跟《独领风骚》死磕。 38级的小法师哪里能干过50级的大法师,薛印的装备没口福的好,手法也没阚飞的好,不过他会偷奸耍滑,围着怪物跑,时不时的抬手给阚飞一下子,打不着再接再厉,打到了就眉飞色舞。 傍晚四点多,《独领风骚》突然下了线,《奥莉芙》发公屏抱大腿:恭送陛下~~ 《菊部地区有血》接茬:喂,谁知道老大干嘛去了?不杀了?咋走了? 《千里无敌》发公屏:不要理他,他接货去了,我们继续=( ̄︺ ̄)[go!] 薛印把号停在墙角发公屏:我去下洗手间,你们谁看着我下。 《菊部地区有血》:哦了,你去释放吧鸿运。让我来保护你。 《千里无敌》随声附和:头头,乃放心大胆的去吧,嘎嘎o(? ̄ ̄?)o 《奥莉芙》发公屏:呕! 薛印觉得这帮孩子的确有趣,笑了笑随手放下笔记本,揉了揉酸痛的腰背,掀毛毯下床。 来到薛里来的房门外敲门问话:“咱们晚上几点开饭?你想吃点什么?” “我不饿,你自己随便。”游戏里跟奥莉芙扯皮的薛里来头也不回,根本没时间听薛印说话。 “那我等一会在做。”薛印自颈自的说着话,转身回了卧房。 他掐算着时间,大约在晚上六点钟的时候,他在游戏里跟《独具魅力》、《奥莉芙》、《菊部地区有血》道了别,然后下线做饭。 系上围裙,薛印好心情的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下午跟薛里来在游戏里玩得不甚愉快,除了被独领风骚追杀的那一段以外。 他跟《奥莉芙》私下里私聊,毕竟薛里来还小,对于男欢女爱这种事情不甚了解,即便是个男孩该吃亏还是会吃亏,薛印怕薛里来被年岁大的女人给唬弄了。 聊了整整一下午,《奥莉芙》给薛印的感觉就一个“飘”,两个字“市侩”,三个字“不检点”,四个字“有点瑟”。 旁敲侧击的总在纠缠薛印实力的问题,如果不是有钱,怎么会捡到37的裁决还能还回去,又问他是不是跟老大关系铁,看他俩耍了一下午特过瘾。 薛印的回答模棱两可,把重心跟重点全都放在《独具魅力》的身上在聊,想看看这个《奥莉芙》跟薛里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单纯的网恋啊还是已经发展到现实生活里。 隐隐约约的,厨房里切着土豆丝的薛印好像听见薛里来在跟谁通电话,声音不太大,细听的话也能分辨一二。 “不行啊,我爸他在家呢,不是,不是干爹,没不想要你们认识,他那个人你不知道,一板一眼的古董的很,我得提前跟他渗透渗透,要不然你冷不丁一出现我怕吓到他。不用,不用你请客,到时候我跟他沟通完了你跟我大爷来我家吃呗,啊,行,那挂了干爹,拜拜。” 又是干爹······ 有机会他倒是想会会那个干爹。 放下菜刀,薛印擦了擦手,快速整理了一番锅台,随手撤下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拎了出去。 开大门丢垃圾,对门邻居阿姨家的房门大敞四开,薛印礼节性的点点头,就听对门的阿姨热情的与他搭腔:“哎呦小薛,出来倒垃圾啊?这过年了公司不忙了吧?” “放假了。您这是······?”弯下身将垃圾袋搁置公众的垃圾桶内,薛印起身客气地问。 “哦,下水道堵了,这不找修理工过来给通通嘛,哎呦现在这物价涨得可真吓人,拿个铁钩子捅咕三两下就得要一百八,以后可别小瞧了那些站大岗的喽。” 薛印淡淡一笑,刚欲带上屋门,瞥眼间阚飞那张脸大咧咧的就晃进了他的眼,这俩人明显都一愣,随后在那收钱的阚飞就笑了,在一看薛印那张脸铁青铁青的难看。 薛印冲对门邻居点点头,避瘟疫似的赶紧带上了屋门回厨房继续做菜,心里头一阵犯膈应,惶惶不安的总觉得被阚飞知道了他的住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果然,没出三分钟,他的手机就嘀嘀嘀的叫起来,薛印按开一看,上面六个字赫然入目——亲爱的,你出来。 直接按灭荧屏,薛印置之不理。 洗菜,切菜,备菜,一颗心七上八下。 接连又进来两个短信外加一通电话,突然一声闷响,薛印眼皮一跳,不得不抓起衣帽架上的羊绒大衣套在身上,随便向薛里来交代了一句便匆匆开门出了去。 冷脸的薛印没有给阚飞任何与他搭讪的机会,他随手带上房门之后直接往楼下走去,前者像条尾巴,悻悻地跟着他走下楼,脑子里心里面只有两个字——猿粪! 薛印走时着急,纯黑衬衫外的蓝格子围裙忘了摘掉,他在外面套了一件同色的羊绒大衣,下身是一条直筒的商务男裤以及一双锃亮的皮鞋。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15节 阚飞跟在他的身后,眼睛像一把钩子,把薛印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好顿打量,一双死蛤蟆似的眼珠子一个劲地往薛印那俩条长腿上叨,舔舔干疼的嘴唇儿,对于那日在厕所里的回忆有些意犹未尽。 要说这腿长得漂亮,穿不穿都吸引人。 吸引人? 阚飞眉毛一拧,他他妈的是疯了怎么着?居然会对小白脸子着迷??? 脑子里竟想些乌漆嘛遭的事儿,阚飞无意识的随着薛印走出丽都小区,有七拐八拐了好几个弯,前面领路的一停,他这后面跟着的好悬没把鼻子给怼折了。 “你有事吗?”转身,一片银装素裹中,车水马龙的灯影下,薛印的样貌干净出尘。 又是这种疏离的口吻,冷漠到好像他们根本不认识的地步。 张嘴,哈气立即飘出来:“你腰好点没呢?”老朋友似的口吻,阚飞关公面前耍大刀,搁薛印面前装斯文的咬文嚼字:“薛哥,那日一别甚是思念啊,老弟这还挺担心你那腰伤的,嘿嘿,嘿嘿嘿。” “你有事吗?”僻静的街角,薛印又重复了一遍他刚刚的问话,还是那种冷漠到无情的腔调,令人特别的不舒服。 “啊?没事,我没事,那啥,你那车门都弄好了没啊?哈哈哈。”穷酸的样子,没什么档次,薛印蹙眉。 抬眼,薛印的眼珠在夜色下精光湛湛,毫无起伏的表情,无情无欲的,男人长了一张薄唇,甚是寡情。 他们对视了有俩秒钟,薛印对阚飞完全抱着应付了事的态度,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好了。” 057咱俩按套路来 说实话,阚飞就一俗人,你给他机会装,他也就能装那么三五分钟,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薛印这么对他,越发显得他好像是在拿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没了耐性,粗声粗气的开始他那老一套,咧着嘴,露着后槽牙子在那耍流氓:“你怎么这么冷淡?你是完全对我才这么冷淡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对此,薛印不置一词,他真没什么可跟阚飞在这里纠缠的。若不是怕这家伙找上门去······ “嗳你别看我是个大老粗,我跟你说其实我这人挺知疼知热的,薛哥,你甭跟我面前装清高,以为我不知道?我看不出来?你好我这口吧?嘿嘿,晚上出来呗,我请你吃饭,咱们‘近一步’在熟悉熟悉呗。” 话说的敞亮,连阚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对薛印说要请他吃顿饭?!操,他钱多的没地儿花了??? 眼珠一转,阚飞突然就上前一步,伸手就摸上薛印的羊绒大衣:“嘿你系上点,大晚上的天凉风大,啧啧啧,你这小围裙系得挺带劲啊,居家好男人?” 薛印吓了一跳,匆忙向后倒退,脚底下一滑、一绊踩秃噜了路缘石,整个人倒栽葱似的往后面仰了下去。 路灯下,阚飞那张脸皮儿忽然就欺了上来,又是他额角那条疤,扭扭曲曲发白的色泽,薛印本能地伸手揪住阚飞的衣领子,拉得他弯下了腰才站稳了身姿。 阚飞到不介意薛印拎他脖领子跟牵狗似的,还“顺藤摸瓜”的一把抱住了薛印的腰。啧啧啧,隔着一层羊绒大衣,那手感依旧丰盈。 紧接着,阚飞明显得感受到手掌下的身体一颤,旋即他便被情绪有些激动的薛印推开,那人还是跟他错开了半米的距离,一副警惕的神色戒备着他。 摸摸下巴,流里流气的德行:“我来就为了正式通知你一声,我看上你了,从现在起追求你,你可以保持缄默不予给出回应,但你管不住着我的执着与持之以恒,我知道你也是gay,别跟我掩饰。” 眼中的警惕不减,薛印的脸上平淡出奇:“你的话我听的明白,今天既然与你站在这里我也说的清楚一些,你的所想所做我无权干涉,但请你不要影响到我与我的家人。抱歉,我跟你不是一类人,我的家庭幸福美满。” “幸福?美满?”阚飞对薛印冷嘲热讽,“怎么个幸福法?每晚都有娇妻给你暖床呗?”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站在这里做无谓的纠缠。” “怎么是纠缠?我在追求,才刚不是说了嘛。” “你听着,只有发现蚊子落在你蛋蛋上的时候,你才会真正明白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阚飞笑了,头一回发现薛印这个人其实挺有“内涵”,小黑色幽默·说得还挺招笑的。 “亲爱的,你在这和我说什么呢?我暴力谁也不能暴力你啊,你甭怕,我可舍不得碰你一手指头,你是绅士我是君子,咱俩一切都按套路来,嘿嘿嘿······” “话既然说的明白,你在这儿请随意,我还要回去给孩子做饭。”从头到尾对待阚飞薛印都顶着一张棺材脸,一点情面不讲。 这面说完,那面拔腿就走。 一阵夹杂着小雪花的夜风吹来,阚飞缩了缩脖子,抿了抿衣怀儿,还是死皮赖脸地追着薛印小跑着过去,跟他旁边像个话唠似的唠叨不断:“我说,你回你的,我送送你,这都应该的,你也甭不好意思。嗳,宝贝,你腿真长真漂亮,屁股也翘,上面的肌肉也招儿人,你多久没过性生活了?要是哪天突然有想法了,你可得千万来找我,我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给你这儿待命宝贝儿。” 薛印冷脸甩了阚飞一句话:“你别忘了你刚刚说的,不要打搅到我的日常生活中来,其他的随你折腾。”说完,加急了脚下的步子径直拐入自家小区。 兀的,阚飞在薛印就要跨进9单元时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子,那双眼在探照灯地照射下如刀锋:“你听着——你这个调调我喜欢。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爬上我的床。”阚飞的面色沉了下来,像一滩死水,完全要旁人看不出他任何多余的表情。 薛印被拉得停下脚步,回身与他对视,气势浑然不见。他的一只脚他在台阶上,另外一只脚还在台阶下。 他们四目交接,彼此望进彼此的眼底,将对方看个通透。薛印要抽手,却又被阚飞施力攥得更紧了一分。 他说:“咱们拭目以待。”阚飞的眼里有着一种狠劲,给他平添一份霸气。他与薛印那无所畏惧的眸色碰撞到一处,却没有擦出任何星火,最后,他松了那只紧紧攥着薛印手腕的手,笑看着薛印冷眼回身踏入单元门上了二楼。 这之后的一周,薛印跟薛里来像似约定好了一样,爷俩一块在家趴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完玩,玩完吃,最后再睡觉。 薛里来早上不起,晚上不睡,薛印为了配合他也是日夜颠倒,连续五晚每天陪着薛里来在游戏里在牛七炸牛升级赚金币,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 要知道,没有几个法师能连续不停地在牛七炸牛,一炸就炸一宿,在牛七法师是主力,道士跟战士很轻松,把怪引到一处后就可以闲着聊天,只有法师要不停地按技能,还要看着自己的血条防止被怪秒死。 更何况薛印陪着他们升级一陪就连续陪了几个晚上。现下在游戏里的局面有所变化,阚飞依旧瞧见了薛印就杀,不过,要是他们到了牛七,这种杀戮便会自行停止,阚飞只有在牛七才不杀薛印。 薛印有点头疼,因为阚飞的游戏账号太多了,有时候会是大战士《千里无敌》来杀他,有时会是大法师《独领风骚》,有时也会是超级大法师《玄武如风》,还有时候会登陆其他一些玩家账号。 所以这真的很可气,没准什么时候跑过来一个人,突然就把他给杀了,最后他总结出一条经验,只要是《主宰》行会的会员,能杀他的除了薛里来的那个“干爹”不会有别人! 薛印下意识的在游戏里见了这几个账号就想绕道,崩溃的是这几个账号同时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懵了,完全不知道谁是谁,唯一的辨别方法就是看谁会站出来杀他。 似乎大家都知晓《独具魅力》的干爹看《鸿孕当头》不顺眼,所以有讨嫌的家伙浑水摸鱼,时不时也对《鸿孕当头》出手调戏一番,反正背黑锅的全是阚飞。 从小年到大年除夕夜,薛印陪着薛里来每天都泡在游戏中,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小团体,一起打怪,一起升级,一起pk,一起打装备。薛印下载了yy,进了行会频道。 但他多数时间都会在《千里无敌》的私人频道,奇怪的是每天说话的只有薛里来跟《菊部地区有血》,阚翔的《千里无敌》偶尔说几句,原因是阚翔被伍立伟叮嘱没事别乱在yy里说话,因为他一张嘴就露馅。 《奥莉芙》不说话,那个所谓的“干爹”也不说话,薛印当然也不说话,就说电脑没有麦,有人起哄要他去买,他都打哈哈的混过去。 每年的三十儿薛印都会带着薛里来出去下馆子,家里就他们爷俩怪冷清的,饭店热闹,现在也兴三十儿去饭店团聚。 薛里来喜欢去饭店,薛印也一样,毕竟看着那些团团圆圆的大家庭,他们也能感受到幸福的感染,觉得热热闹闹的。 与他们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伍立伟,阚飞是借了阚翔的光,才能在大节小节的时候跟着伍立伟吃香的喝辣的。 除了他们兄弟二人,逢年过节不回家的游戏室里代练们,伍立伟也会叫着出来乐呵乐呵。 伍立伟一直退居幕后,站在人前咋咋呼呼给伍立伟管东管西的一直是阚飞,所以这情没人领伍立伟的,都领阚飞的。 大年三十儿,伍立伟在满汉楼包了一桌,他没有家,最怕过年过节,别人都幸福团圆的时候,他寂寞孤独的恨不得死去,人也倍显脆弱。 唯有跟眼前这帮小哥们凑在一起才能显现出他存在的价值,他出钱让大家吃喝玩乐,能换来这一晚的欢声笑语,值得! 在伍立伟游戏室工作的小代练,基本都是在外面飘着居无定所的小混子,伍立伟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感恩戴德无比珍惜,也乐得跟他混。 一桌子雄性凑在一起除了喝还是喝,他们那包厢起要就点了俩大箱子啤酒48瓶,伍立伟另外点了俩瓶白酒,菜还没走齐呢,一屋子大鬼小鬼的就灭掉了一箱子大哈啤。 啥反应没有,跟喝水似的,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刺激的还在后头呢······ 058《乳赋》 嘀嘀嘀,薛印落在饭桌上的手机收到短信,薛里来冷眼瞟了瞟埋头继续吃。 一秒······两秒······ 忍不住好奇的薛里来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扭头鬼鬼祟祟地朝着包厢的门口望了望,薛印才出去不久,不会马上就回来。 如是确定着,薛里来赶紧一把抓起餐桌上薛印的手机按开看,一首别出心裁的古诗立即映入眼帘: 《乳赋》 乳者,奶也,妇人胸前之物。其数为二,左右称之。生于豆蔻,成于二八。白昼伏蛰,夜展光华。 曰咪咪,曰波波,曰双峰,曰花房。从来美人必争地,自古英雄温柔乡。 其色若何?深冬冰;其质若何?初夏新棉;其味若何?三春桃李;其态若何?秋波滟滟。动时如兢兢玉兔;静时如慵慵白鸽。高颠颠,肉颤颤,粉嫩嫩,水灵灵。 夺男人魂魄,发女子骚情。俯我憔悴首,探你双玉峰。一如船入港,又如老还乡。爽哉!!!!! 薛儿,除夕快乐。 稀罕你的小棉裤! 骚逼!这是薛里来看完这条短信之后的第一想法!!! 他就知道薛印在外面有人! 这么骚个女人,薛印绝对抵抗不住诱惑的!!! “薛里来,我给你点了一瓶汇源果汁。”薛印的声音从包厢门外传进来,多数的时候薛印都习惯直呼儿子的大名,他所有的不是女人的温柔似水,而是铁汉柔情。 “哦?哦哦。”薛印的声音吓了薛里来一跳,在仅剩不多的时间内,薛里来还是争分夺秒地删除了那条短信,然后把薛印的手机归位,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在那继续埋头大吃。 “外面很热闹,有结婚的在这包席,新娘子挺漂亮。”薛印只是在找话跟薛里来闲聊,他陪他玩了一周的游戏,多多少少了解了这孩子的扭曲心理,有点类似于小女人闹情绪,嘴巴上越说着不要不行其实心里头越是渴望的。 薛印是好意,可听进薛里来的耳朵里就完全变了味道,他觉得薛印在拿话提点他,暗示他家里要有女主人出现了。 一张脸黑了下来,薛里来用筷子翻来覆去地戳着鱼盘里的糖醋鲤鱼,撅嘴囊腮的很是不快活。 “薛里来,要吃就夹,不吃别用筷子来回戳,这很没礼貌你懂吗?”薛印说话的语调和平时没俩样,但他蹙眉的动作要薛里来认为他在跟他故意找茬,心里头烧起的那把火又旺了一分。 “用不着你说,这点常识我还不知道吗?这不是没别人吗?”心气儿不瞬,想着薛印一进屋就对他说的那句话,想着刚刚那条短信。哈?薛儿?呕!真恶心!!!小棉裤?骚逼! 薛印全当薛里来跟他使小性子,其中枝节没想那么多,一边给孩子往盘子里夹鱼肉一边抬眼问薛里来:“电话刚响了吗?” 大年三十,薛印基本提前会给全省各个机关单位的重要领导发短信,有关系做得特别好的还会亲自通电话,他顺嘴问薛里来也没太大想法,寻思手机要是响了他赶紧给领导回一个,没响他们爷俩就继续吃喝,俩不耽误。 单亲家庭的孩子可能都敏感,薛里来不想听什么,薛印偏给他来什么,他左寻思右寻思就觉得薛印大过年的在这给他打预防针呢,来气! 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气呼呼的说:“我要喝酒!” 薛印微怔,不知道这孩子又怎么了,脸子够酸的,说叽歪就叽歪。本想劝阻薛里来在他这个年纪喝酒还有点太早,可又一想,今儿不但是过年还是薛里来的生日,虽然这孩子是腊月二十九的,但基本上他每年都直接跟除夕夜合并着给薛里来过生日。 眉头舒展,薛印好脾气的说:“行,今天过年、过生日,高兴!你又长了一岁,已经是大小子了,就喝点。” 薛印点了俩瓶雪花纯生,度数比天涯还低,饭店一般零售价十五元一瓶。跟薛里来喝酒还是头一遭,薛印很不习惯,无论薛里来能长多大,在薛印眼中那都是他的孩子。 跟个孩子喝酒?薛印总觉得像过家家似的。 抬眼,看着薛里来给自己倒满了杯,薛印多少还是感到欣慰的,想当年,薛里来才那么一点点大,走路咋吧咋吧的,现如今都能跟他坐一块喝酒了······ 薛印与薛里来碰杯,那些新年快乐,生日快乐的矫情话薛印从来不说,他淡淡的笑着,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仰了脖子喝光了杯中酒。 瞧着薛里来也要干杯,薛印措辞,尽量不伤到薛里来的自尊心:“慢些喝,酒饭店有的是,咱们爷俩今天喝好不喝多。” 他了解薛里来,不能跟他说不许喝不能喝,你要越是这么说,那孩子就偏跟你拧着来。 抹了一把嘴巴子,薛里来粗俗地哈着嘴里的酒气,那个样子薛印似曾相识,猛地就想到冰灯火锅那一次,阚飞那家伙就是这么个德行。 这孩子······怎么长歪了? 举手投足都越来越像那个混球了······ 默默的给自己添了一杯酒,薛印觉得岁月不饶人,薛里来已经十三岁了,一切像似梦境一样,一晃而过。 十三年前的场景断断续续,至于给自己种下了薛里来的那个男人的样子早已模糊不堪,甚至连一丝一毫的零星碎片都拼凑不全,完全不记得那个人什么样子了······ 一杯又一杯,明明是大年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日子,薛印却莫名的感到伤感······ 包厢外的走廊里好不热闹,窗子外的夜空中也是烟花璀璨,阵阵鞭炮齐鸣,世界的每个角落里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 薛印单调的手机和铉毫无征兆的响起,打破了略微沉闷的酒桌气氛,薛里来眼皮一跳,死死地盯住薛印拿到手中的那只手机。 一个陌生的号码。 起身,薛印习惯性地走到窗子下,就着窗外的璀璨夜色与阵阵鞭炮声接通电话:“过年好,您哪位?” 窗子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薛印一寸寸细细打量着自己的轮廓,明明是他自己却觉得有些陌生,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对着镜子好好看过自己一眼了。 “宝贝儿,干啥呢你?想我没有呀?给你发短信咋不回呢?吃晚饭没?你来我这吃口啊?喝点呗嘿嘿嘿······” 嘟嘟······嘟······ 酒精是一种好东西,它可以要棺材脸的男人面部肌肉瞬间松弛自然,甚至挂着柔和的表情。 回身,薛印笑着说:“打错电话了,呵呵······” 薛里来半信半疑,一双狗眼睛还紧盯着薛印手中的电话不肯放过,端着酒杯又灌了一口喝。 “哎呀我操——”阚飞暴躁地抓起被薛印挂断的手机爆粗口,小白脸太他妈的会气人了,大过节的好心好意的给他去个电话,不理不睬的。 按下重播,无人接听。 再按,还是无人接听。 接着按,就是无人接听。 夺命连环call,被对方直接挂断后将他设入了黑名单! 干你!小白脸子,操······ “飞飞快过来喝酒,别逃避责任。”伍立伟边上坐着的阚翔手舞足蹈地冲着站在包厢窗子下的阚飞喊,其他几个小弟一块起哄,说啥得要阚飞待会连干三杯。 “等会,我再打个电话的,回去吹一瓶。”虽然没人知道阚飞被人拒绝,骄傲的爷们自己在心里头过意不去,自信心特受挫。 歪着嘴,搁心里头一顿问候薛印的家人,手也没闲着,薛印不接,总不能连薛里来也不接他电话吧! 电话响,薛印明明看见来电显示上写着“干爹”二字,薛里来却抓起电话匆忙往包厢外走,说是去上厕所。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位子上瞧着薛里来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喂,过年好干爹,嘿嘿嘿······”出包厢左拐,沿着过道无意识的向前走,途径办席的包房,里头好不热闹。 “你小子也不知道主动给干爹打电话拜个年。”胳膊肘拄在窗沿上的阚飞眺望着窗外的世界吞云吐雾着,“嘶······” “嘿嘿嘿干爹,你说巧不巧,我这才要给你打过去你的电话就进来了,心有灵犀啊。”油嘴滑舌。 “干嘛呢?跟你爸在家过年呢?”阚飞问的粗声粗气,实际上是心肺肚子里憋着一口对薛印的恶气。 “没在家,基本每年除夕我俩都到外面下馆子,人多还热闹。”薛里来不疑有他,孜孜不倦地跟阚飞闲扯淡,“今年来的满汉楼,你跟我大爷呢?这会儿在家吃团圆饭那吧?还有三哥他们是不是喝上了都,哈哈哈,我也想去啊干爹。” “满汉楼?”闻此言,阚飞俩眼珠子立马瞪得像俩灯泡,滋滋冒光,“扮席啊还大寿啊,咋还去那了呢,哪个满汉楼呢?哈哈哈哈” 059伍立伟 “还能哪个,当然是离家近的那个呗,嗳干爹,除夕不是有活动吗,说是爆装备的几率高呢,你们啥时候完事啊,晚上组团可装备去呀?” “到时再看吧。儿子,生日快乐,等哪天跟干爹好好喝喝。我说儿子,你爸还怪有情调的,跑满汉楼吃去了,包厢啊?你们俩人岂不是浪费资源。” “是三楼包厢,‘大鬼’喜静。你说大冬天的还有结婚的,真服了他们了,对了干爹,刚才我爸他外面那骚货给他发短信了,他出去没看着,我看见了给删了,那女的太骚了,给我爸发个还什么乳赋,要不要脸他丫的,死皮赖脸的,我估计之前说打错电话那也不是真打错。” 骚货···? 呃······ “干爹,替我跟我大爷他们拜个年啊,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看着我爸点,你也吃好喝好,嘻嘻。” “成,知道了,赶紧回去吧。” 撂了电话,阚飞这回笑了。 要说他跟小白脸子还真是有缘分,原来在楼上呢,啧啧啧······ “飞哥,赶紧的,到你了,你在不喝可不行哈哈哈” “飞飞飞飞你快点啊,别差事啊,不然回家揍你屁股。” “大飞,打完了吧?打完落座吧?小哥们都等着你呢可,哈哈哈···” 老气横秋叫大飞的是伍立伟,口气天真无邪有点二的是阚翔,飞哥飞哥叫的亲厚的就是他那帮地下室的小代练,岁数都不太大,一个个特能混。 阚飞这下美了,心里头有底了,大步流星的从窗台下面走过来,抄起桌上的酒瓶二话没说一口给周了,边上几个小子拍手叫好,都说要跟阚飞赛一个。 伍立伟心里头也高兴,瞧着酒桌前一张张笑脸就开心。忽然一只柔软的手摸了上来,扒着他的唇角傻乎乎地跟他说:“你隔壁吴老二啊,吃个饭哆哆嗦嗦的吃了一嘴,笨蛋!” “······” 阚翔身上的味儿又香又浓,尤其他那一水的头发更是芳香四溢的,他似乎有着留香的体质,不管某种含香的物品用在他身上,再挥发出来的时候就是比别人能香上一俩倍。 伍立伟瞧着阚翔那张脸上永远都挂着的单纯表情,那么普通,却是那么深入人心。 他有些乏,因为今天过去接阚飞兄弟二人之前他磕了两炮,上午睡了一个女人,下午又睡了一个。 阚飞说的没错,他的确脚踏两只船,同时跟俩女人交往,而且那俩女人也确确实实是亲姐俩。姐姐叫武蓉,妹妹叫武静。 端起杯,伍立伟冲阚翔笑了笑,对方果然傻里傻气的让人什么时候看着都能心情大好,仰脖子就给干了。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16节 愿意欣赏阚翔喝完酒眯着眼睛舔嘴唇的样子,像一只调皮的小馋猫,露出一口小白牙咯咯傻笑。 慢慢地吞咽,伍立伟不疾不徐地感受中白酒的辛辣是怎样一寸寸贯穿他的喉咙,一路燃烧着到达底部。 他的秘密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他睡着女人,但也的的确确是个弯得不能在弯的一个gay。另外,伍立伟偏执的认为他是同性恋,绝对不是双性恋。 能上女人只是天赋异禀罢了。 阚翔掉了一只筷子到桌子下,手忙脚乱地搁下另外那只没掉到桌子下的,屁股滑下椅子,撩开大红的桌布,哈着腰、歪脑袋就探下了身。 他挨着伍立伟坐,他手揪着的是伍立伟身前的桌布,脑袋歪得几乎贴在了那个男人的大腿上,笨拙得像个没出一生日的奶娃娃,蹲在桌下蹭得伍立伟有些走神儿。 一个男人,一个漂亮的男人,一个漂亮的精神病男人······ 总在——若有似无地勾引着他的心跳。 危襟正坐,不苟言笑。一双精明老辣的眼不经意间就飘了下去,缓缓落在阚翔的腰缝上,那里有一片白,明晃晃的刺眼。 眼神暗了暗,这个家伙居然穿粉色内裤,心跳。 伍立伟从不觉得他喜欢男人漏出裤衩边的那种癖好叫变态,只是单纯的觉得那是男人最性感的一个瞬间。 牛仔裤上面露出一截嫩色的内裤边,短裤上面露出一截花色裤衩,甚至西裤上面露出一截白色的内裤边缘,啧啧啧,真是令他神魂颠倒的。 “哈——”捡到筷子的阚翔起身起得过猛,哐当一声脑壳顶到了圆桌下,险些没撞翻了半张桌子,刀叉杯子叮当作响,“哎呦······嘶···啊嘶···好疼···我的头儿···” “毛愣三咣的,过来我瞧瞧磕坏没。”阚飞最矫情的就是他哥,那面阚翔一哇哇乱叫,他这面准保喝不下去酒。 把酒杯往餐桌上一墩,晃着膀子就蹭到了阚翔的身边,伸胳膊就把他哥给捞过来,在那跟菜市场扒楞烂柿子似的来回拨弄阚翔的脑瓜子看。 伍立伟重新坐正身姿,想来有阚飞在,谁也近不了他哥阚翔的身。他冷眼旁观,越发稀罕阚翔脸上那鲜活的表情。撅嘴,龇牙,皱眉,瞪眼,水汪汪的。 “阚飞,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扒楞我的头听见没!”好(hào)美好浪的精神病患者跟他弟急了,一巴掌把人给推出去小半米。 “疯子。”真懒得搭理阚翔,好赖不知的玩意,就应该磕死他,没准哪天能给他磕回来,变正常了。 阚飞被边上的小弟儿拉着继续拼酒,也不知咋的,他也想多整几棒子在去会会薛印,一想到小白脸子那双黑白分明毫无波澜又极其睿智的眼睛,他就没由来的打怵。 阚翔不满阚飞的粗手粗脚,拿着手机当镜子拨弄半天自己的头发还是不满意,索性撇下手机,气呼呼的直接起身冲出了包厢直奔卫生间。 伍立伟没有动,静心观察阚飞的神色,笑着与一干人等碰杯,没一会儿,自然的起身,顺着尿道跑了。 抱着膀子靠上卫生间的门柱,心满意足的瞧着阚翔在那对着镜子美。从观察上来看,伍立伟认为阚翔有强迫症的迹象,他的头发缝必须是五五分,而且得是又直又细一次通到底,若是半道卡住,他就一定还会重新对着镜子在分一次。 伍立伟从烟盒里拽出一根烟点燃,不想离开,也不想做什么,就本能的想跟过来瞧瞧阚翔。 “啊——你跑厕所来抽烟来了?哈哈哈。”甩头发,瞧直了伍立伟的眼,生生被自己之间的香烟呛得没了仪表,阚翔一脸的灿烂。 “嗯。”低声回他。 “哦,那你撒尿吗?”这么瞅着一点也瞧不出他哪里与正常人不同。 伍立伟感叹,白瞎了这个男人。 阚翔终于梳完了他的发,将随身携带的木梳小心翼翼地塞进裤子的屁股兜,那不禁引着伍立伟的视线来到了他的臀瓣上。 “怎么不出水?”阚翔不解,歪脑袋询问门廊前抱着膀子吞云吐雾的伍立伟。 “拧——”白眼,那不是感应的好吗! “哦——嘿?还是你厉害,出水了,”水流下搓着手,哼着小曲自言自语,“啊,快点开学吧,我都快急死了。这次我一定能考过哈哈哈,好棒!” 甩了甩手,阚翔飘飘然的想从门廊前的伍立伟眼前飘过,却被性情同样低劣的男人一把给扯住了他的头发。 阚翔吃痛,拧眉瞪眼大吼:“你干嘛?” “别龇牙咧嘴,太吓人了,”伍立伟的语调柔和,这源于他同时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的缘故。 一个温柔的坏男人。 “那你先放开我的头发混蛋!”阚翔无比气愤,心疼死了他刚刚打理好的头发,恶狠狠地瞪了伍立伟一眼,重新跑到洗手台前拿出木梳仔仔细细的梳。 一支烟在伍立伟的指间毁尸灭迹,他慢悠悠地晃荡进来,贴着阚翔站在了尿池前,一派的悠闲,掏出自己的大家伙照那光洁白净的便池子喷射而出。 阚翔被伍立伟那强劲有力的尿声给吸引,他歪头,对上伍立伟那双蕴含着其他情怀的眼睛。男人笑着问她:“你有我尿的远吗?” 阚翔明显一愣,眉头高蹙,想了想不服输的吼道:“当然,不信比比看!” 抖了抖鸟,伍立伟那双透着酒意的眼眸幽幽放光,冲着阚翔摆摆手唤他过去:“翔翔你来,过来摸摸看,是不是比你的要大很多。” 阚翔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已经掏出了他的鸟,听闻伍立伟这么跟他说话,他那大眼睛转了转,嘴一撅,忙不迭的将自己的“宝贝儿”请回去,扯脖子冲伍立伟吼了一句:“你神经病!”再也不看一眼,就拔腿跑出了卫生间。 “哎呦我的头儿······”门外传来阚翔的一声哀嚎,正把自己那大鸟往裤子里塞得伍立伟乐了。 薛印惊讶,与他撞了个满怀的阚翔同样惊讶,俩人对彼此都有印象,而后一块笑出来。 “印印,过年好!好巧哦,在这里碰上你。” “过年好!”比起阚翔欢愉的口吻,薛印显得沉稳得多,“这次不是一个人跑出来的吧?” “没,不是。我跟我弟弟和家人在楼下吃年夜饭。印印要不要去我那喝一杯?” “下次吧,今天就不叨扰了。那我先进去了。” 薛印与伍立伟擦身而过,就像每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一样,谁也没有多瞅两眼对方。 060“老地方” “走,回去了,看什么呢还?”面对阚翔,伍立伟笑的总是那么人畜无害,他把长臂落在阚翔的肩头,搂着他。眉宇间的神情醇厚自然,一路搂着阚翔的肩,笑意盈盈地回了包厢。 快到近前时,喝得脸红脖子粗的阚飞从包厢里头晃荡出来,正巧与搂着他哥阚翔的伍立伟打了个照面。 不动神色的,伍立伟那条揽着阚翔的手臂悄悄退下去,很自然的变成了他与阚翔肩并着肩一块走来,阚飞没有发现任何蹊跷。 “上厕所啊?”伍立伟眉眼含笑,他待阚飞没有多少虚情假意,真当他是兄弟。 “哼!”横眉立目凶巴巴的依然是还在跟阚飞置气的阚翔。瞪了一眼,跺了一脚,扒楞开身旁的伍立伟撞着阚飞就进了包厢。 “嘿你个精神病人还来神了,别他妈的以为你有‘杀人许可证’就牛逼了我告诉你。” “你这说的什么话,胡说八道的,赶紧去吧你。”伍立伟瞧阚飞这架势就是喝潮了,一张嘴没个把门的,谁都知道他心里头他哥就是天。 彼此心照不宣,伍立伟回身进了包厢,阚飞横着膀子往楼上晃,完全不知道楼上厕所被人吐的太恶心,薛印下了一层在他们这层上的卫生间。 像似有了前车之鉴,手机薛印现在都随身携带。他这面才冲着便池释放出来,裤兜里的手机就贴着他的大腿嗡嗡震颤。 一泡尿尿的不舒爽,薛印快速整理好自己推门出去,洗过手之后才掏出手机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也许会是某位领导的电话号码,薛印不敢怠慢,赶紧气定神闲的接听。 “过年好!”礼貌的问候语。 “小白脸子,啊!”大吼大叫,整个一酒磨子,“我他妈的警告你你要再敢挂老子电话把老子设入黑名单,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进308包会会你儿子?” 心头猛的一跳,薛印当下一惊。 这个人,怎么这么难缠······ 强压心火,薛印并没有自乱阵脚:“我听不懂你的话,喝多了就早些回家睡觉。” “你知道我讨厌什么吗?”薛印所答非所问,“最讨厌的就是男人没有酒品。” 酒壮熊人胆! 阚飞自诩不孬,强势。喝酒?从古至今就没有能把他干倒的主儿,没酒品? 哈哈哈哈······他被薛印气的笑出声。 “啧啧啧,孩子他妈呢?你儿子挺帅啊,小蓝毛衣你给织的啊?千鸟格的小西裤,瞧着可真嫩超···”流氓本性显露无疑。 他探头探脑,只瞧见背门而坐的薛里来一个人在包厢里潇洒,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薛印的影子。 “你别乱来!”薛印不在装傻,而是仓惶的出言警告。 “怕了?”酒喝多的人永远不知道自己说话的感觉其实和常人是有异的,“不想我进去你就赶紧给我回来!” “你······你下来,我在二楼的卫生间。”犹犹豫豫,薛印只能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嘟嘟嘟······ 这次是阚飞撂了薛印的电话。 又是卫生间? 老地方啊······ 酒精在阚飞的血液里沸腾,他在的脑海中作祟,蛊惑着他做出一些异于常人的举动。 思想,语言,行为,行动,还有看人的目光······ 再一次选择卫生间绝非薛印所愿,只是,这饭店人多嘴杂,来来往往的全都是人。清醒的、醉酒的、哭的、笑的、疯的、闹的······他实在不愿被任何的第三者瞧见他与阚飞这样的男人站在一块。 为什么所有饭店的卫生间都大同小异差不多? 为什么就不能把厕所弄得大一点? 一米见方······ “有什么事就说吧···”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薛印冷眼站在洗手台前。 “进去说。”头一甩,涨红着脸的阚飞示意薛印进侧格,“怎么的?还得我把你进去怎么着?” 阚飞是个大老粗,说着话就想动着手。 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来光顾男厕。 薛印也懊恼自己为何会在厕所等阚飞,看来酒精的确容易让人糊涂事,他出不去便只得以退为进。回身,俩步跨进最里面的侧格,阚飞随即跟他窜了进去随手锁上了厕所门。 由不得薛印回神,阚飞粗糙的大手就捏住了他的下巴,这个男人一身的酒味儿,鼻息,口气,一浪浪冲着薛印扑面而来。雄性的味道。 “为啥不接我电话?”真自我,真爷们,一点也不跟薛印装假,不叫薛哥,也没有薛老板薛总,就一生性霸道的地痞流氓红胡子。 没有什么为什么,人不想做的事情可以没有任何理由,就像爱一个人似的,总是爱的毫无理由,厌倦的也毫无理由。 “还把我设置黑名单了?”酒精要阚飞的眼底冒着狼光,恶狠狠带着毒。 薛印的眉骨高,眼窝深,有点外国老毛子的意思,脸部轮廓犹如雕刻,线条极为分明又立体感十足。 阚飞的语言,阚飞的动作令他很不舒服。本能的皱起眉头,一副冷冰冰厌恶的模样。 喜欢的话说不出口,阚飞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咋的了,一瞧见小白脸子他的心就痒痒,可能是他每天晚上抱着薛印的内裤睡觉睡的。短信总发总发,假的也成真的了。 他毫不犹豫的低下头想去亲咬薛印那张看起来相当薄情的嘴唇,结果被薛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薛印出手特别快,以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姿态,同样的力道学着阚飞那样也捏住了阚飞的嘴巴子,把他的嘴唇子捏成了猪型。 “你这个样子,只会令我越来越讨厌,明白吗?”他仿佛在看一团垃圾,一如既往的没有多余的情绪。 咧嘴,又是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别跟老子假正经,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难道每天晚上都是用右手撸的?” “不要认为在这个世界所有的男人都跟你一样下作!” 总是这样不留情面。 太伤他自尊了。 他们两人一块咬牙切齿,像似达成了某种共识,都压低着自己的嗓音,似是不想让门外的人听了去他们的对话。 阚飞拥有一张粗砺的爷们脸,瞧他的外貌要比他实际的年龄大上几岁,明明也才三十出头,五官却透着岁月的沧桑,时间无情的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他双目如炬,眼白儿爬满血丝。就那么死盯盯得等着薛印目不转睛地瞧。吼着无畏无惧,他们仍旧彼此捏着彼此的下巴把对方逼近墙角,气氛有些匪夷所思。 黑瞳闪烁,阚飞忽然软了语气软了神色,他叹息着道:“怎么办?我想亲你······” 陌生的感觉,不同以往的震惊,薛印被阚飞搞得突然失去了戒备。这么亲密的话······第一次有人对他说。 “给我亲亲呗?”含着笑装斯文。 无动于衷。 “我能亲亲你吗?” 唇角抽跳。 “唔······”薛印大惊失色,撑在阚飞脑门子上的那只手恨不得将他的头颅拍碎。 舔咬着薛印那张凉薄的嘴唇,阚飞笑得狡猾。别以为他是只家猫,他他妈的是野猫!卖卖萌、装装乖就把小白脸给唬弄了,嘿嘿······霸王硬上弓是他的强项! 只亲了一下,就那么一嘴······ 一秒钟不到,阚飞被薛印一巴掌打偏了脑袋,后者气喘吁吁,那张万年不变的“棺材洋子脸”终于有了龟裂。 阚飞的眼神吓人,他同样气喘吁吁地偏脸迎着薛印的视线去看他,哑着嗓子说:“你在打我一下,让我再亲一口成吗?” “有病!”薛印说不上恼是气还是什么,眼前的男人偏执又难缠。 退,退无可退! 出去,无路可出! 一颗心慌乱无章。 薛印忽然觉得有些醉,仿佛冥冥中注定着一些事儿,每次碰上这个无赖,他准会被搞得晕头转向不像自己。 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在这里浸泡下去,他想逃,慌不择路的从阚飞的眼前逃出这逼仄的空间。 粗鲁的男人神经敏锐,他手疾眼快一把捉住薛印的手腕,强迫着与之十指交缠,他把他压制在门板前,俯下头,睁着眼睛吻上去。 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 挣扎了,像个被动的娘们。 接受??又觉得别扭! 薛印无所适从,感到害怕。 不好的、痛苦的、曾经的那些伤痛随着呼啸的记忆一窝蜂的涌出他的脑海,让他无法呼吸。 憎恨! 憎恨被人触碰! 憎恨那个人! 也憎恨自己! 憎恨眼前这个勾起了他不堪回忆的土匪流氓! 那种无助的心情像似被猫盯上洗耍着的老鼠······ 他居然与他唇舌交缠。白酒、啤酒、果汁搀搅在一起,汇成了独具匠心的味道,弥漫在舌尖,弥漫在心田,最后化在了味蕾处。 他呼吸着他的呼吸,他吃舔着他的津液,拉出银丝,粘连着彼此,柔软而坚硬,没有多少柔情,只有粗鲁的掠夺与攻占。 他禁锢着他,不让他逃······ 061被融化 挥发! 酒精在不断地挥发! 烧红了他们的脸、烧断了那根理智的弦! 心脏在翻腾,快得几乎要蹦出自己的胸腔子。 薛印很寂寞。 他的理性与理智让他清心寡欲这些年。他认为、他觉得、他想他是不再需要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他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与欲望。 但那些都是错误的。 是认为,是觉得,是想,并不是真的。 他寂寞得要死,不单单是心灵还有身体。 阚飞的亲近如同一把春雨,突然就淋透了他这片干涸到龟裂的土壤。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17节 那是被滋润的感觉······ 气喘吁吁,热息不断地从他的唇齿间渗透出来,钻入阚飞的鼻腔,他被抱着被拥挤进角落,被亲被吻被啃被咬被吸吮,心潮澎湃······ 阚飞像一直发情的狼狗,捧着薛印那张精致的脸不断地索吻舔卷,用他濡湿的舌片去侵犯他的容颜,将他寸寸融化······ 他咬住他的下颌,用坚固的牙齿去感受薛印下颌骨的坚硬,让那处沾满他带着酒精的口腔唾液,吃红他光滑不似男人的肌肤。 向下,黏腻的津液在他优美的颈项间淌出两瓣水痕,阚飞衔住了薛印凸出的喉结,,深深地吸、狠狠地裹。 他喜欢双手下那具身体的颤抖。 情欲像一只洪水猛兽,咬你一口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大口地喘息,剧烈地颤抖,薛印挣扎着、矛盾着,高昂着头颅断断续续地在呼吸,,他有些目眩神迷。 想推拒,还想继续往下索求。 想抛开枷锁,又无法在一时间接受自己这种特殊体质的事实。 他禁欲禁色,怎会就这么土崩瓦解了呢? 不可思议······ 理智回笼,薛印粗喘着发出难耐的音节:“放···放开······”墨黑的眼底慢慢沉淀精光,很快恢复如初,冷漠而无情。 猛地一把再次将欺压在他身前占尽了便宜的阚飞推开,衣衫凌乱的感觉与他冷艳的样貌格格不入。 抹了抹嘴,意犹未尽的阚飞紧盯着薛印不放:“妈的,你搞得老子下面都硬了,我想在这就上了你······” “在我发怒之前你最好让开!” 又皱眉,翻脸不认人,提上裤子不认账的小白脸! 舔舔嘴角,故作丑态:“别啊,咱们好歹半分钟夫妻百日恩啊,”眼光淫邪,透着一股子坏水儿,“宝宝,我对你可是真心的,其实你看······咱俩挺般配的,郎才郎貌,,天上一双地上一对儿的嘿嘿嘿······” 宝宝······? 黑线在薛印的额角浮现,没有人能比阚飞更能令他感到崩溃的了。有人说他是个黄金单身汉,,有人说他冷漠甚至无情,他是领导眼中的小薛,是员工面前的薛总,是儿子的父亲,竟然就这么成了这个无赖流氓的“宝宝”? “闪开!”皱眉,满是厌烦,薛印挥手打开横在他面前的阚飞,只觉得这狭窄拥挤的空间闷得他快要窒息。 大手扳住薛印的宽肩,截住了薛印的去路,不放他这么轻易离去:“怎么了?刚刚不是你也有爽到?你怎么这么矫情,别别扭扭的。跟我还装什么假清高?就跟着感觉走就好,男人嘛,应该尊崇身体自然的反应,快感为上!” 如果上一秒薛印被情欲蛊惑住了心绪,那么此刻他是冷静清明的,阚飞说的没错,他认同。 但是,如果他不是他,如果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的话······那么,他不用阚飞来说,他自然而然的也会那么去做,享受生活,享受性爱。 可他不普通,不平凡。他是一个像女人一样会受孕的男人,这真是天方夜谭,却又千真万确。 薛印是自卑的,他不是厌恶人与人之间的肢体接触,而是害怕被男的女的看破他生过孩子的秘密。 会生孩子的男人? 那种心情无人能懂! 好比······未婚生子的女人。再谈朋友?再找男友?你没结婚?那你肚子上的疤痕怎么解释? 抵触,排斥,自卑。 抵触别人也排斥自己。 自卑最后要你变得怯懦,像只缩头乌龟一辈子缩在自己构筑的世界里,不敢伸出脑袋去享受生活享受性爱。薛印就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他是一个贼,即使有那贼心也没有那贼胆,充其量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天马行空的想一想。 想让他自己迈开步子走出去?绝无可能! 除非有一个想阚飞这样死皮赖脸的臭无赖对他穷追猛打外带霸王硬上弓,也许,薛印会安天命,被动的接受下来。 否则,这一辈子薛印都会打光棍。他自己也是这么打算的。 想到薛里来。想到肚子上的切口,想到快感,想到性爱,想到怀孕,想到生孩子,薛印没由来的暴躁,他讨厌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他不要如此与众不同,他不要生孩子!!! “就到此为止!”眼底有龟裂的痕迹,薛印看起来有些歇斯底里,他猛地扯开挡住他的阚飞,带着阚飞赐予给他的痕迹夺门而出。 望着薛印踉踉跄跄奔出去的背影发自内心的憨笑出声,阚飞觉得他也变得娘们了,怎么突然就柔情似水起来了······ 这要是搁以前,行就行,不行就拉倒,都痛痛快快的别墨迹。砸一炮,你情我愿你爽我也爽的太正常不过。 眼睛聚光,阚飞情不自禁地摸上自己的唇,湿乎乎的还挂着津液,刚刚神魂颠倒的一幕幻灯片似的在眼底闪过。忽然晕了,头顶的吊灯太过亮眼,晃得他迷糊。 薛印返回包厢的时候,百无聊赖的薛里来已经啃光了盘子里的小蛋糕,他其实不是很酷爱甜食,吃一块无非是应应景,今儿他生日,他知道薛印开公司做生意有点小迷信,吃了,也是顺了薛印的意而已。 “要一碗长寿面而已,你要到面厂去了?”薛里来黑着脸不是很高兴,因为他瞧着薛印是特意拿着手机出去的,谁知道他二上又干嘛去了??? 他抬头,正好与眼神有点慌乱的薛印撞个正着,接着,薛里来就好死不死地瞧见了薛印大敞四开的领口内的肌肤上有一块红斑,顿时火冒三丈! 不要脸!屁大会儿功夫也要出去跟野女人私会吗? 哼!算你们识相没一起进来,否则有她好看的!!! “怎么了?”薛印问话的语调有些抖,一向遇事镇定自若的他今儿实在有些走板儿。心跳的很快,无论他怎么强行压制都压不下去心底那份慌乱。 坐在位置上的薛里来等的就是薛印这句话,他与薛印对视的目光忽然染上一层仇视,他默默无闻地看着薛印从门口走进来,绕过圆桌在他的位子前坐下。 眨了眨眼,薛里来别别扭扭地试探:“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在椅子前坐稳的薛印抬脸,一丝不解划过他的眼眸。 薛印脖子上的红痕真是碍眼! 薛里来越看越气。 啪!将筷子重重地往餐桌上一摔,薛里来闷声闷气地低吼:“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薛印踌躇,薛里来变脸真的跟翻书一样快,真是让他无所适从。无可奈何的低声叹息,薛印开始渐渐地明白这孩子的别扭了,他说:“莱莱,爸爸祝你生日快乐!”这下你该开心了吧。 “······”薛里来无语凝噎。 年夜饭由于薛里来莫名其妙的翻脸而提前结束,之前计划好的去江边防洪纪念塔的冰雪欢乐谷溜达溜达的事儿也不了了之。 俩人不到十一点进了家门,薛里来甩掉脚上的鞋子直奔卧室去开电脑,薛印也只是在客厅的沙发前小憩了五分钟后便开始忙活起十二点钟声响起后该吃的饺子。 结果,除夕夜十二点钟声敲响第一声的时候,薛印收到一条彩信,这边放下勺子,那面挽起滑落的袖子,拧小了炉火走出厨房,来到茶几前伸手拿起手机,或许是某位领导的祝贺信又或者是员工朋友的祝贺短信。 打开一看,莫名其妙! 一条彩信,无题无字,上面一条内裤。 有点眼熟······ 再一看,他自己的!!! 气结,薛印刚欲按断电话,第二条彩信又进了来,百分之百下载之后,映入他眼底的是光膀子穿着他那条黑色内裤的阚飞的全身照,裤裆处鼓得老高,恶心! 马上,第三条彩信又闯入薛印的手机,这一次比较重口,一个男人头部的特写,确切的说是阚飞拿着薛印内裤蒙住自己口鼻只露出俩只眼睛的变态照片。 下流!!! 最后,一条文字短信进入手机:亲爱的,我每晚都枕着你的内裤入睡,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的袜子和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枕着你的名字入睡被他改成了枕着你的内裤入睡,然后附带一首《味道》的歌词和三张不堪的照片。在这大年初一的凌晨十二点给他发来了,看着这些,薛印真不知是该气该怒,哭笑不得! 062调虎离山 在那之后,薛印仅仅在家安稳了三天而已,大年初四薛里来就在家呆不住,一门心思的往外跑。薛印其实心里头明镜似的,知道那孩子要去哪儿,总归心里是不痛快的。殊不知,一切都是阚飞的调虎离山之计。 薛里来前脚才出门儿,阚飞后脚就登门造访,薛印不知其中枝节,只当是去而复返的薛里来,当即就把房门给“流氓”打开来。 嬉皮笑脸,破门而入。 穷嗖嗖过于寒酸的阚飞还知道大过节的登门拜访不能空着手,他从阚翔那里偷了十九朵用五彩纸折出来的纸玫瑰扎成了一把玫瑰花,寻思来寻思去又把上次在红博会展购物广场集赞兑换的剩下俩瓶红酒给拎了来。 他这可真是“大出血”啊,毫不犹豫的一拎拎俩瓶子来,另外还给薛印带来一件神秘礼物。 阚飞不请自来,没人请他进屋,他自己连威胁带哄弄的生闯进屋,自来熟的满屋子转悠找酒杯,最要薛印受不了的是阚飞竟然直奔他的卧室。 “我想你了,过来看看你宝贝。”大咧咧往薛印床上一屁股坐上去的阚飞神采奕奕,脸上的笑很是真挚。 薛印蹙眉,床头恶俗的一捧纸玫瑰,柜子上俩瓶积分兑换的红酒,边上还有一个小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眼角抽搐,埋埋汰汰的样子,就这么坐上了他的床? 火气上涌,挤在薛印的胸口翻腾,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喜欢或者去接受总是威胁着他的人,哪怕对方以爱的名义。 三步并作两步,大手大脚的薛印来到窗前,捡起那把五彩缤纷的纸玫瑰,毫不留情地直接掷进桌下的垃圾桶,阚飞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只见薛印拿起他放在桌上的俩瓶红酒递到他的面前,冷冷地道:“请你离开!” “操你妈!”阚飞火大,不经大脑下意识地骂出口望着薛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阚飞从中读出冷漠、无情甚至是残忍,咬牙切齿地恨意,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伤了自尊,被自己喜欢着的人鄙视非常悲哀。 想了想,和缓下强硬的态度,阚飞又道:“操你······” “走!”强势不可违背的样子,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在阚飞的眼中就俩字——欠操! “我走,”起身,模样受伤,一步一呢喃,“我走,”回头,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我走,”眼角的余光终于捕捉到薛印放松了警惕,善于投机倒把的阚飞咧嘴岔子大吼一嗓子“我走你妈逼”便回身一个高子扑上薛印,将他扑倒,推入背后的大床。 没有任何思想准备,阚飞这一推来得太过突然,薛印整个被阚飞按倒、按进、按入了睡床,心慌慌。 “他妈的那帮娘们一个个狗眼看人低都钻钱眼儿里去了,你他妈也这样吗?你懂什么?还扔我的花?那是无价的知道不?你多钱上哪都买不来,”粗鲁地压制着薛印,阚飞变脸的速度也跟翻书似的,喜怒无常的男人,“薛哥,你别这样,太冷感了,像块冰似的谁能受得了啊。”阚飞手脚并用束缚住薛印,压在他的身上啃着薛印的尖下巴吮着说。 薛印是矛盾的,他既渴望人身体的温度又抵触那种本能的渴望,终归是害怕被对方看到他肚子上的切口。 能坐车谁愿意走着去上班? 能开车谁愿意挤公交? 同等换算,被人爱抚与自己自渎,应该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想要被人服侍的吧? 受不了阚飞的身体重量,受不了那份触感,受不了鼻端萦绕他人的味道,受不了的眩晕。 想要——还害怕······ 阚飞的吻像狂风骤雨突然而至,一滴一滴地砸在薛印的心窝处,他很粗鲁,也很着急,恨不得将身下的薛印生吞活剥。 他咬了薛印一口。 薛印给他一拳。 他又咬一口。 薛印再给他一拳。 他继续去咬去亲去舔去啃噬去吸吮。 薛印一巴掌俩巴掌三巴掌的如此打下去。 一切好像都成了习惯,他无意识的去亲他,他无意识的去打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理由。 薛印瞪着眼睛的样子令口福着迷,他狂热的目光落在薛印的眼底燃烧起来,喷出眼眶灼烧他眼边的肌肤,一寸一寸越演越烈。 薛印清楚自己下手有多重,他让阚飞的脸上挂了彩,那个男人依旧如痴如醉地按压着他想要在这床上对他胡作非为,亲了一嘴的血水,蹭了一脸的血印子。 异样的感觉爬上他的心,说不清道不明。 薛印清楚的知道自己被阚飞撩拨出了情欲,他的下面充血勃起。 偷咬住牙根,薛印在心底拿捏着尺度,卸掉了全身的“武装”,不再一味的反抗。并不是迎合,只是想催眠自己享受一下那种温暖炙热的感觉。 阚飞见薛印放松了先前紧绷起来的身体,多少清楚了薛印的心意,跟他儿子一个死德性,别扭的性子。 胸膛贴着胸膛,感受彼此心跳的鼓动,阚飞的吻近乎残忍地打在薛的唇齿间,与他交缠、搅拌、交换。 舌尖伸入,然后探寻,吸溜着舔吻,满满的津液灌溉下去,汁液四溢。阚飞开始对薛印动手,隔着蚕丝的家居服抚摸薛印起伏剧烈的胸膛,单薄的视觉下是一片紧绷结实。 粗重地喘息,几乎毫无章法,薛印顺手掀翻了头顶的被子拉扯下来,整个蒙住了彼此,世界忽然黑了下来,被窝里除了絮乱的呼吸便是男性荷尔蒙飘散的味道。 阚飞的大手一路向下摸去,搭上薛印的裤腰欲要往里深探,薛印骇然,怕被其摸到腹下的刀口,一把攥住阚飞的手掌不让他动。 心跳加速,欲望膨胀。 凉薄的嘴唇也变得高温炙热,就连喷到对方脸上的呼吸都是热辣辣地令人战兢,热!焚化一切的热······ “喂?怎么了?”被薛印桎梏住手掌的阚飞在被窝里摸着黑不解的问道,因沾染了情欲声音变得哑哑的,不禁让在黑暗中的薛印眉头一跳,性感的声音。 还是没有动,有几秒钟。 接着,阚飞感觉着薛印带着他的手掠过了什么直接落到了薛印肿胀壮大起来的下体。 阚飞笑了,色眯眯的挖苦薛印:“嘿嘿,骚样儿。”吧唧一口,直接亲在了黑暗中薛印的鼻子尖上,心颤抖了。 阚飞解风情、懂浪漫,甜言蜜语是他的武器,缺点是不懂柔情,同样也成了他的优点。 粗鲁狂野式的爱法才适合男人们。 他见薛印如此积极,直接跳过了几个步骤,攥上薛印的器官掏出自己的家伙,俩厢合并成一杆枪,大喇喇地揉搓撸动起来。 薛印一个激灵,无法负荷那超强的心跳。 他根本不愿相信他在做什么,在跟一个他瞧不起、看不上的市井小民躺在一个被窝里做爱? 阚飞打破了他的固守成规······ 阚飞跟他有了超越薛里来父子关系的肢体接触······ 他们的确是在做爱! 喘息······ 喘息······ 激烈地喘息······ 无法呼吸也要喘息······ 薛印迷迷糊糊犹如海中的小舟,脑子一片混乱,已经搅成了一锅粥,除了源源不断从胯下传来的快感,薛印几乎再也找不到那一份真实的存在感。 欲望在体内翻江倒海,让他所有的理智摇摇欲坠,抛弃那些墨守陈规,丢掉那些束缚枷锁,享受崇尚的快乐。 拼命向后仰着颈项,在黑暗中弯出优美的弧度,一头的热汗,一身的湿汗,薛印只觉得阚飞的拇指快要要了他的命! 撸动的速度,剥开柔软的那份粗糙感,捏得他发疼,却也爽到了极致,还有跟他紧紧贴合在一起的炙热利器,那股子狂躁的脉动宣誓着它主人的强悍。 薛印意乱情迷,脑中一片空白。 从头至尾不过十分钟,薛印就交代在了阚飞的拇指跟食指下,他憋着、忍着没有泻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执拗得连稍微粗重一些的喘息他都要克制。 一场情事,香汗淋漓。 没有做到最后,阚飞有些意犹未尽,却也懂得见好就收。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抱上薛印的身体,那人却猛地掀开蒙住他们的被子起身冲进了卫生间大吐特吐起来。 脸沉下去,阚飞凝视着磨砂门里的那具身体若有所思,先前欢喜的情绪一扫而空,只剩下惆然。 薛印进去了很半天,从浴室里再出来时,他那副冷冷清清高高在上的神色阚飞看了发自内心的想笑,这个人可真会演戏,前后不过半个小时,感觉天差地别。 薛印黑色的瞳孔猝利精湛,他应该是快速冲了一个澡又换了一身干爽的家居服,发梢上还滴着水珠,此刻看着他的眼光冰冷无情,就跟他们完全不认识一样,刚刚也不过是黄粱一梦什么都没发生过。 薛印没有装,当一切停止下来的那一刻,薛印忽然由心而生一种恶心感,他不知道是在恶心阚飞还是恶心他自己,胃部翻江倒海,所以他不顾一切地起身冲入了盥洗室。 那一刻,他只想与阚飞断个干干净净,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063天台 阚飞走后,薛印还是将那捧五彩斑斓的纸玫瑰丢进了垃圾桶,还有那两瓶子红酒,唯独漏掉了被他们抵死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碰掉到了床空下的那份神秘礼物。 这之后他开始闭门谢客,无论阚飞上门多少次他都假装不在家,陌生的手机号一律不接,短信也全当看不见,反正就是把阚飞阻隔在千里之外。 阚飞那个臭无赖没什么自尊心,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薛印理不理他他每天都“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味道和指尖淡淡烟草味道”的照发短信,然后他在家里该干嘛干嘛。 薛印不鸟他,他就把火气全都撒在了游戏里那个大人妖《鸿孕当头》的身上,整天追在38级小法师的屁股后面杀!杀!杀! 如此胡来,游戏里被阚飞闹腾得乌烟瘴气,《鸿孕当头》似乎也小脾气渐长,面对《独领风骚》的蹂躏与残暴不在忍气吞声,向天借了胆子向那位挑战。 于是,一大法一小法闹腾得整个百区黑龙江服鸡飞狗跳,无论玩家跨越哪个地图,都能轻而易举的欣赏到38级人妖女法《鸿孕当头》抄着魔6的偃月pk50级大法师《独领风骚》的销魂身影。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18节 薛印怎么能不气》他把生活中的不满与自责代入了虚幻的游戏中,他真的需要“杀杀人、跳跳舞”来发泄发泄情绪。 加之《独领风骚》的阴魂不散,即使他能跟薛里来在游戏中组上队伍,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沟通去了解薛里来的心意。 所以薛印干脆放纵一把,幼稚的跟一个“素未谋面”的混蛋在游戏里大打出手,争得你死我活,恨不得玉石俱焚同归于尽,除了杀还是杀,杀杀杀杀!!! 啊—— 销魂一声,《鸿孕当头》被玩家《向日葵》杀害。 除了一路追着他杀进霸者大厅的《独领风骚》以外其他玩家对薛印来说都是路人甲乙丙丁或者打酱油的。 然后,他便是被这些打酱油的偷袭给磕死。 薛印滑动手中的鼠标,刚欲点击屏幕右上角的x,《独领风骚》突然闯入他的视线,只见他飒爽英姿红袍翻飞,一个激光电影一个抗拒火环在一个冰咆哮就把将他杀死的《向日葵》给秒了。 薛印不解一向游戏里想要他死的《独领风骚》这是为何,偏在这时候灰屏的屏幕中,玩家《独领风骚》的头顶出现一行暗灰色的字:鸿孕当头那荡妇老子申请专利了,除了爷爷我以外,谁也不能杀! 气愤!自以为是、言辞恶毒的小人! 今儿他还就跟《独领风骚》较上劲了,看谁能耗过谁,薛印不服,小退之后重新上线。 在封魔谷安全区复活,二话不说一个瞬息转移就飞出了城,奔着霸者大厅又跑了去。 他跟《独领风骚》已然有了共识或是某种默契,谁也不用跟谁说,死了阚飞就在原地等,薛印就在往那地方去,然后见了面就磕,有蹲在旁边想偷袭他们的人,他们不说联手,也是先排除异己再重新互相厮杀,一天一天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初八,各个单位恢复正常上班,薛印的公司也随着公务员的假休走,自然也在初八正式上班。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年后一忙,薛印距离他最后一次在游戏中跟《独领风骚》pk已经有小一周没登陆游戏了。 然而薛印与阚飞再次见面的形势有些特别,更多的是彼此对彼此感到的意外。 薛印给薛里来报了一个“邻里一家亲温暖空巢老人心”志愿服务献爱心的活动,结果那孩子跟他扭,死活也不去,没招了,薛印自己顶了上去。 通过开展志愿服务,为空巢老人提供保障和服务,消除生活的后顾之忧。薛印作为志愿者自然是首当其冲的,与他同行的一名异性志愿者一块来到了一位廖姓的孤寡老奶奶家提供生活照料、心理抚慰、健康保健等服务,积极为老奶奶排忧解难。 “嗳薛大哥,你快看,对面楼顶的阳台雨搭上有只小泰迪,怎么办?好可怜!” 廖奶奶家是栋老楼,一共八层没有电梯需要徒步爬楼梯,与对面楼的楼间距很近,小女生志愿者这么一叫,立马就吸引了薛印跟廖奶奶的注意力。 循着小女生手指的方向看出去,果然在对面的顶楼住户家的阳台上发现一只棕色的小泰迪。 地势有点复杂,那条小狗明显是从对面顶楼的天台上掉落或者自己跳到了对面顶楼住户家的阳台上面,小狗在想跳回去绝对不可能,阳台棚顶要比天台棚顶低半米,是那看着也就俩三月大的小泰迪如何也跳不上去的。 “怎么办?咱们去把它救下来吧啊?其实我早就发现它了,开始还以为是它主人领它到天台上玩,可薛大哥你看这都一上午了,也没个人上来管它,我估计它主人可能都不知道狗狗走失了。” 薛印皱眉,他并不想多管闲事,最主要的是他恐高,而且据他观察,对面顶楼住户家私自改建天台,在上面搭建了一个鸽子窝,也就是说,想要救下那只小泰迪,还得费一番周折的避过那个鸽子窝在跳下阳台,然后在把小狗给抱上去,这要是跳不好很有可能直接演变成跳楼。 一个空巢老人,一个叽叽喳喳多嘴多舌的有爱志愿者,薛印在怎么冷漠无情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尤其还被小女孩央求着不管怎样就算给狗狗送点水喝和火腿肠吃也好,就把小狗狗就下来,陪着廖奶奶做个伴吧诸如此类云云一堆软话。 于是,薛印去了。 可薛印没有想到的是志愿者小女生的手那么快,他不过就是从八楼下八楼再上八楼而已,她就能手快的拿出手机给对面阳台顶上冻得瑟瑟发抖的小泰迪拍下了照片并且发到了微博上。 巧的是那条短信被保护宠物协会以及哈尔滨新闻的认证微博又给转了出去,一时间。各路爱心人士在微博中集结,强烈呼吁得把狗狗救下。 接着,就有爱心人士询问了具体的地点后从道外区打车赶来南岗区,所以才有了被雇去到天台顶上救狗的阚飞的出现。 阚飞随着那位爱心女孩来到天台的时候,恐高的薛印正扳着鸽子窝的墙壁,伸出拿着一根火腿肠的手诱惑下面八楼住户阳台顶上的小泰迪。 小狗怕生,根本不敢靠近。 没招了,薛印把火腿肠掰开丢到了下面的阳台上,他稍微往后退退,那小狗才敢晃过去用嘴衔起来吞掉。 二月春风似剪刀,高处更是不胜寒。大风呼呼地刮,薛印觉着身体快要跟着飘起来,根本没有注意身后的动静。 他猫着腰扣住鸽子窝的墙角撅着屁股往下看,一阵阵的眩晕,他迷糊,太高了。 阚飞跟在爱心女孩的屁股后,刚一从楼栋子里拐上来,老远就瞧见了前方不远处战战兢兢的薛印,尤其是他那黑色羊绒大衣下遮掩住的屁股。 再见薛印阚飞何止是高兴?那双直勾勾咬住薛印不放的眼睛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狂热。 爱心人士瞧见有人比她捷足先登自然是抢先上去与薛印搭讪,询问缘由。薛印恐高严重,一双眼根本不敢乱瞅乱看,毕竟是男人,就是装也得硬着头皮往上冲。 他出言安抚了女生几句,径自抬长腿跨上天台的石台儿,然后缓缓往下蹭。高空的冷风袭来,吹乱了薛印额前的发丝儿,将它们掀翻、吹扬。 头顶的天幕像一面锃明瓦亮的镜子,阳光从云缝中泻下来,晃得人根本不能睁眼直视。 很快,薛印就到了八楼住户的外阳台顶,半米宽一米长的一个水泥台儿。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觉得一阵目眩神迷。 小泰迪害怕,连连后退,最后竟淘气地跳到了楼体外墙排水管上,小狗的身长大小正好就那么大,它向前是薛印,往后就是绝路。 风又大了起来,薛印只向前微微错了一步就再也未动,他没了力气,俩条腿抖得厉害,虽不明显,但心中的害怕已经溢于言表。 “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不再陌生的声音,令薛印一颤,他慢慢地扭脸,赫然入目的是天光下正向他伸出一只大手的阚飞。 蹙眉,不甘示弱。 决绝地将脸扭了回去,薛印无所适从。 扑腾!阚飞跳落下来,这会儿与薛印并肩挤在同一块狭小的天台空间,只要微微动一动,便很有可能从这万丈高楼上一个倒栽葱遮下去。 “别动!”眼角的余光瞄到阚飞接下来会对他做的动作,薛印先发制人地压低嗓音喝止着他。 “请你闪开一些。”阚飞似乎并不买他的账,也是冷脸相迎,摆出一副大爷我跟你也不是很熟悉的架势让薛印吃瘪。 他现在贱的都快没个人样了,在不给小白脸子点厉害瞧瞧,以后这日子还能有他过的? 绝对不成,这个底儿可不能给他打下来! 064阚飞的自尊心 阚飞觑了薛印一眼,果然一丝尴尬从他的脸上一闪而逝,想必薛印已然明白他刚刚是自作多情了。 阚飞的声落,薛印便识趣地微微往一旁上了一步,既然他没有那个魄力在这阳台顶上行走自如,就干脆给好人到地方,该怎么营救就怎么营救。 瞧阚飞那个劲头就知道这家伙没什么恐高症,他大喇喇地往前上,直逼得那小泰迪缩缩着身体往后躲。 可能狗狗真的是只忠于它的主人,所以它最后宁可选择踏空了失足坠楼而亡也不选择投入陌生人的怀抱接受营救。 尖叫声划破凛冽的高空,一干人等眼见排水管上蹲着的小泰迪一脚踏空坠了下去,都不由得惊呼出声。 薛印更是生气阚飞的粗收藏夹一根神经,小狗害怕不接受营救你就别往前逼它了,稍微等一等在找机会将它抱下来就是了,也不会落得个小狗坠楼的下场。 啊—— 又是一声尖叫。 反应过来的薛印伸手从阚飞的背后一把捞住了男人的腰板,局势急转直下,阚飞力挽狂澜单手接住了失足下坠的小狗,整个身子却也探出去了大半,若不是薛印眼疾手快的从身后将他抱住,后果不堪设想,没准为了救一条小生命会搭进去一条人命。 薛印拉着阚飞,阚飞抱着小狗,冷风呼啸。 “你不松手我就当你是因为爱我。”薛印看到的依然是阚飞的后脑勺,他们谁也没有动,像似被人点住了穴道,又仿佛被凝固了时间。 天空纷纷扬扬地飘起了小雪花,一下子有了一种意境美,风声呼啸,吹痛了他们的耳朵,冰刀子似的削在脸上,天台上的一干人等急急叫喊,现在已经不是营救一只小泰迪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嘱咐着,惊恐着,喊着要薛印千万不要松手,一定要抱住了阚飞。有人慌不择路地跑下楼,有人掏出手机在拨打着紧急电话,有人趴伏在台阶前向楼下摆手呼喊求救,然后有人像薛印阚飞伸出了援救之手······ 一条微博,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在某个国度的某个角落里发生了一件怎样令人胆战心惊的事儿。 两个大男人用双手托起一条小生命,大大的标题记录着哈尔滨市xx区爱心人士舍命救狗xxx等吸引眼球的字眼竞相转发。 新闻头条,小动物保护协会,各路认证微博的媒介往出散播转发,而两个救下小狗的当事人竟然谁也不知他们已经在网络上出了名。 告别了廖奶奶,薛印自当是怎么把跟他一道来的小女生接来的,也要怎么把人给送回去。 阚飞趁热打铁,刚刚从天台上下来以后就成了一块狗皮膏药,跟在薛印的屁股后面怎么都甩不掉了。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又加之自来熟的阚飞一张嘴油嘴滑舌,屁大会功夫他就跟这四邻右舍的打成了一片,要旁人都跟着误会这薛印跟阚飞的关系多好似的,对此,薛印不置一词,与阚飞冷脸相向。 小女生街角下车冲着驾车的薛印再三道谢,临走临走还不忘对着副驾驶位置上热情冲他摆手的阚飞道别,小眼睛聚光,里面全都是腐意,咯咯笑着飞扬着跑掉。 为了避免引起任何怀疑,薛印特意又把车子开出去两条街,然后在路口把车为阚飞停下,目视着正前方看着挡风玻璃外越下越大的飞雪,声音冷清:“你可以下车了。” “哈?”什么?小白脸子你要不要这么绝情残忍啊?你他妈的忘了前几日咱俩是怎么肌肤相亲的了?“下车?你让我去哪?这大雪嚎天的连个出租车都没有,你就想这么把我半路卸货???” “那是你的事。”果然,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无情的男人。 “你玩了我就这么完了?”阚飞气极,扯嗓子就吼出来,该死的他怎么这么膈应薛印这张假惺惺的嘴脸?明明在床上的时候主动的很,妈的,提上裤子就想不认账了吗???做梦! “要钱吗?”淡淡的语调,就如同他平常一样,并没有因为他们之前有了旖旎的一次而有多少改变。 随着他平淡的声音,薛印缓缓转过脸来,那双眼清冷的让阚飞觉得慎人。 他还是看不起他······ 愤恨地咬牙,阚飞受不了薛印看他时眼中的轻蔑,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特别渺小,那会让他无意地一起很多年轻时干过的、错过的一些事儿。 他脸皮厚得快赶上一堵墙,面子才值几个钱?阚飞其实是个自我的男人,他不在乎任何人对他的任何看法,他随心所欲活得精彩。 现在他对薛印上了心,一旦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认真起来,人总是想着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想要在对方的眼里看见赏识与仰慕,只是薛印没有给他这些他想要看到的,因为他知道他与薛印的身份不对等,他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摔车门子走人,阚飞为自己保留作为男人的最后一丝尊严,小白脸子别鸡巴的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能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你想拿钱砸老子?老子给你这个机会嘛! 薛印意外,着实没有想到阚飞那尊瘟神居然会走得这么干脆彻底?下意识地追逐着阚飞愤怒离去的背影扫了一眼,能舍身救小动物的男人本质是善良的,而且他没有收取任何费用······ 刚欲起车,就听砰的一声,薛印无奈,他这是遭报应了吗?他让一个死皮赖脸的男人伤了自尊,所以老天惩罚他爆了车胎吗? 在车里又坐了几秒钟,薛印这才脱下羊绒大衣打开车门下车,他蹲在被扎的轮胎旁侧耳听了听,又站起来四下里观望了一番,薛印最后决定补胎。 绕道车尾,薛印掀开了后备箱,拿出里面的千斤顶与气管子走回前车轮处,他欲弯身,一只大手突然扯住了他,他抬头,阚飞那双深邃的眼赫然入目。 先声夺人,言辞间夹枪带棒:“这种粗活哪适合薛经理这种绅士亲自动手啊,尽管交给像我这种粗人正合适。” 说完,阚飞也不管薛印作何感想,一手抢下气管子一手抢下千斤顶,像模像样的弄起来。 蹲下身的阚飞很快将轮胎被扎破的地方找到,然后用随车千斤顶升起车身,并未将轮胎拆卸下来。 但是轮胎的气跑光了,阚飞还要先打一点气儿再拔出刺破轮胎的铁钉。 被扎轮胎的破口很小,阚飞熟练地用补胎工具里的圆锉刀的锥子扩大,再将穿有胶条的锥子将胶条插入破口处,胶条留下1在外边,再拔出锥子。 最后又趴在雪地上检查了一遍漏没漏气后,这才爬起来扑棱扑棱衣服裤子和埋汰的双手冲薛印说了第二句话:“行了,完事了,能开走了。” 自始至终薛印不言不语也没有对阚飞谦让,就那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补车胎向来不是什么优雅的事情,累人不说还很脏。 阚飞忙乎出一头的热汗,蹭了一身的车油跟脏污,尤其那双手本来就够糙的了,这会儿更是被他摸的混花儿的。 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羊绒大衣,那是阚飞补轮胎前为他披上的,他当时还厌恶的往后退了半步,以为他要对他干什么呢。 抹了一把汗,阚飞当下的形象真跟那汽配厂里修车的小工没啥俩样,他瞪眼猛瞧了一顿薛印,依旧不能在薛印的脸上跟眼底读出什么含义,最后他怔了怔,二话没说转身拔腿走了。 风萧萧,雪花飘。 薛印紧了紧大衣的领口,目光抑制不住地追寻着阚飞离去的背影望过去。 那个男人的背部很雄壮,手长脚长骨头硬,一身结实的腱子肉。穿着一条普普通通的裤子,裹着一件也不知道是贴牌还是真牌子的三叶草的兰羽绒服,头顶上扣着一顶黑色的瓜皮帽,脚上的棉鞋一点型都没有,看起来又笨又蠢。市井小民的样子。 转身上了车,车子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启动,薛印想了很久,车子缓缓驶出去,却一直没有上前,慢慢悠悠地跟在阚飞的背后跟了两条街,最后在十字路口掉头,很快淹没在车道中。 他们本不该有什么交集,载不载他回去并没有什么大意义,就这么完结了吧······ 三天后,薛印到下面的县城出差,并没有在那逗留多久,当天去当天回,晚上在饭桌上跟薛里来吃饭的功夫接到了陈校长的电话,约好第二天上午到校洽谈营养午餐的一些事宜。 现在的大形势不太好,“老习”上台后各种反腐倡廉,搞得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别说公费出国考察吃吃喝喝,现在单位就算是发块月饼都得打个报告。 做衣服?谁敢啊! 这种形势下谁也不敢动,除了那些开放式办公在市政府行政服务中心对外办公的几个机关单位需要统一形象着装外,其他的局机关清一色都把这“搞福利”、“形象标石”这块给搁浅了,枪打出头鸟,谁动谁等着犯错误! 大活人绝对是不会让尿给憋死的,此路不通另想其他,营养午餐这事儿可以研究研究提上日程,钱是学生的,进的却是他的腰包,这事儿上头可管不着也不需要打报告。 065“一打”高潮 即便如此,陈校长也是对薛印考察再考察,“翘钱儿”他赚,黑心钱他可不赚。 去年某市下面一个县城的一把校长因采购甲醛超标的课桌椅子直接被双规了,这事儿当时闹的可不小,轰动一时,也算是为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敲了一个警钟。 位高权重,在哪儿都能捞点钱,问题是你为捞这点“小钱”在把头顶的乌纱帽给丢了值不值当。 关于吃这块,陈校长还是很谨慎的,再三要薛印提供各种供货资源资质文件跟食品安全监督局的检验证明,必须保证食物鲜美没有任何添加剂,得保证学生的安全健康,否则出了事儿不单单是他丢了官帽这么简单,就连同薛印都得跟着吃牢饭。 薛印搞的那个什么营养快餐别的薛印不敢断定,唯一能保证的是绝对吃不死人。食品安全监督管理局那他也有人,年前就托关系走人脉把事给摆平了,陈校长这里要啥证明他那儿就给出啥证明,妥妥的。 这是一定下来,薛印那头就开始着手招兵买马,交代下去让他的秘书董莉给他租了一处居民楼俩室一厅的房子,然后雇了俩个掌勺做饭的厨子,其实就是下岗闲在家里的大叔大妈。 饭菜的味道无所谓,必须花样多、菜色好,而且看着也要干净有食欲,配套的一次性餐具也很高档,其实批发那东西死啦便宜的,几毛钱一个盒。 另外还雇了一个装菜饭的兼职工,剩下的主力就是送餐人员,对此薛印下达的命令是一律要身强体壮的小伙子。 目前薛印就只谈下了陈校长一所学校,所以规模不是很大,俩个做饭的,还兼职打包装,一个司机,和两名送餐工。 一盒营养套餐的售价从十二元到十五元不等,毛利润是五块和八块不等,薛印每天中午需要往陈校长的学校配送三百盒,如此一算下来,薛印一个月起码净利润能赚个三四万,如此一来,《利莱》跟《法莱雅》那头的员工费用就都出来了。 二月十四号情人节那天薛印特别的忙,薛里来几次打来电话他都错过了,那天晚上薛印回到家的时候都十点半了,薛里来没给他好脸色,问他话也不回,摔摔搭搭的也不知道又哪里得罪了他。 薛里来不高兴自然是有原因的,他就怕情人节薛印在外面跟某个野女人鬼混,所以他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打电话盯岗,起先还好,薛印接了他俩次电话。 问他什么事儿,薛里来支支吾吾的说半天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啥事儿,在后来,薛印忙起来也就不那么注意他的手机,知道薛里来也没什么大事找他。 那天阚飞去了薛印的公司,他捧着一大束能恶心死人的纸玫瑰,他不嫌磕碜,薛印嫌磕碜。 阚飞带着一个鸭舌帽,一张脸被遮挡的严严实实,一进公司大门就假装花店送花小弟,然后由董莉引着进了薛印的办公室。 当薛印抬头看清了来人是谁时,他整个人都僵在了老板椅前,生怕阚飞这个男人会当着他手下员工的面儿在做出一些什么出格的事儿。 他一愣,阚飞先声夺人:“您好,请问您是薛印吗?” 这回愣的是薛印,他用异样的目光上下打量花样百出的阚飞,完全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的爱人送花给你。并且要我转达告诉你他爱你很爱你,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的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薛印绷着一张棺材脸面向念着就情不自禁哼唱起来的阚飞,杀他的心都有了。 果不其然,办公室对面的办公区内传出抑制不住的偷笑声,薛印嘴角抽动,抑制着想要踢死阚飞的冲动稳稳坐着:“好了,”他打断他,“需要签收吗?不用的话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阚飞收声,他偏开胸前的那束纸玫瑰,冲着薛印露出他鸭舌帽下那双灼灼的眼。亮的发狠,冒着狼光,一眨不眨目不转睛地看进薛印的眼底,像似要吃了他一样热烈。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薛印略显尴尬地避开阚飞那两道灼热的目光,抬头冲着办公室门外的董莉唤道:“小董,送客。” 很做作,很刻意,到适得其反引起他人的关注,这不是他们薛总一贯的作风啊,一个送花的小弟你送什么客啊喂??? 于是,胆大细心的张晓丹率先捕捉到了隐匿气氛之中的那丝诡异,拍着脑门与之同事窃窃私语,发挥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一顿“编排”那屋的薛印薛经理。 这事后来被薛里来给听了去,原是因为他把电话打到了薛印的公司,就想查查薛印的岗,看看薛印到底在没在公司忙着。接电话的是叽叽喳喳特三八的张晓丹。 薛印那功夫正好不在公司,张晓丹刨根问底的问出了对方的身份,由于她们工作性质的缘故,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找她们的薛总的,不管在哪上班,有人打电话来找你们的大boss,你不可能啥也不问就直接把电话转给老大吧?万一是推销的电话呢?岂不是叨扰了领导? 秉着八卦魂雄起的作风,张晓丹对她们薛总的儿子滔滔不绝,简直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门心思的想从薛里来的嘴巴里套出点小道消息。 谁呀?谁给她们薛总送的花啊?还纸叠的玫瑰花,呦呵,那位还真心灵手巧的,应该是女的吧?嗳不对啊,薛总不是gay来着吗!!! 嘟嘟······ 小阎罗薛里来摔了张晓丹同志的电话。 他最讨厌多嘴多舌的女人了,真是烦死人了。 于是,便有了薛印晚上回家后薛里来触倔横丧的死德性。 换号家居服的薛印还没等跟薛里来说上两句话呢,他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短信就响不停,原本打算给薛印个机会解释下今天不在公司又有什么送花小插曲机会的薛里来。在看见薛印手机催命似的不停叫唤后,彻底地放弃了这事儿的可行性。 豁地起身,一脚踢开挡住他去路的椅子,大摇大摆跟个土匪似的就回了他的地盘,那架势俨然在对薛印说:小爷我心情不美丽,老东西你别来扫我的兴! 按开手机,是阚飞给他发来的几条短信,第一条单刀直入,问薛印是不是嫌他穷没有钱?第二条加入了一些感情色彩,骂他势利眼没品位,假斯文装清高。 第三条又贱特特的像个哈巴狗似的说他如何如何被薛印给吸引了,想跟他好好处。第四条臭不要脸的毛遂自荐,跟薛印吹嘘他是一个潜力股一条盘着的龙,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一飞冲天云云的。 最后的最后向薛印自我推销自荐枕席,问薛印能赏个脸出来跟他约个会不,大过节的他孤枕难眠,只要薛印给他机会,他绝对大方的给薛印来“一打”高潮! 一打高潮?高你妹高!!! 关机! 没有可能!!!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19节 关机什么都是假的,薛印做业务的,手机必须保持二十四小时畅通,不过就是把阚飞再一次设入了黑名单,电话打不进来,这回连骚扰短信也发不进来了。 不管薛里来吃不吃,薛印还是象征性的亲手给薛里来做了夜宵,谈不上好吃,他的厨艺起码进步了,人类能入口了。 完后薛印快速地冲了一个澡,赶紧回屋登陆他的游戏,这些日子忙,他都十余天没怎么登陆《热血传奇》了。 别看是情人节,游戏里的玩家只多不少,由此可见,单身的男男女女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望着屏幕里安全区挤得满满当当的人,有些黑化的薛印忽然开怀起来,他觉得像他一样单着的人大有人在,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找到合适自己的伴侣的。 真好,孤独的人原来不只是他一人。 他密了《菊部地区有血》,没在线。 接着又密《千里无敌》,在线!没回他话。 第三个才密的薛里来的游戏账号《独具魅力》,几乎是他的私聊一发过去,对方就立马给他回复过来:在哪儿? 《鸿孕当头》:没跟奥莉芙一块玩吗? 《独具魅力》发来私话:在哪儿? 《鸿孕当头》:安全区,你们呢? 《独具魅力》发来私话:来毒蛇山谷。 《鸿孕当头》:怎么跑那儿去了?打祝福油去了?等我,马上到! 薛印操作着游戏人物鸿孕当头先从苍月岛的牛七回到安全区,然后点老兵传送回了土城,接着跑到彩票员那里点击传送,将他传送到了毒蛇山谷入口,穿过四个箭卫把手的山谷大门进入山谷。 惊鸿一瞥,好像与他擦身而过跑出毒蛇山谷地图的那俩人有点眼熟,如果没看错的话男战士好像是《千里无敌》,女道士是《奥莉芙》。 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怎么搞到了一起?奥莉芙不是薛里来游戏里的老婆吗? 思索间,薛印瞄到屏幕下方《独具魅力》给他发来的私聊:坐标169:230 066情人节的夜晚 薛印不疑有他,回复了一句“马上就到”后立即按下随机卷,38级小法师销魂的身影来回在毒蛇山谷中穿梭。 薛印觉得自己幸运,用了三个随机卷就极为精准的飞到了《独具魅力》的面前,滑动鼠标,在对话框里输入文字,还没等他将打好的字发送出去,直接就被《独具魅力》一个烈火给秒了。 《独具魅力》公屏发话:啊,我按错了,你怎么死了? 薛印叹口气打字:没事儿,我再来一次好了。 当薛印第二次跑到《独具魅力》的跟前又一次被这家伙给秒杀后,他有些后知后觉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独具魅力》公屏发话:靠,这烈火啥时候这么猛了,我就随便试试,你咋又躺了?太脆弱了也。 看口吻挺像薛里来的,薛印无奈,又跑了一次毒蛇山谷,然后,他又被《独具魅力》给秒了。 这一次薛印没有在姑息,直接躺地上公派到中:你是谁? 《独具魅力》大摇大摆地踩在《鸿孕当头》的尸身上走来走去,忽然停下践踏尸体的脚步,再看公屏上出现一排字:哎呀,你肿么又死了?哈哈哈。 阚飞今天心情不好,原因自然是因为薛印对他的视若无睹,如果单一的只是视若无睹的就罢了,他最恨薛印看他那种如同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他在薛印的面前说过狠话发过誓,让那个冷面男人拭目以待,总有一天他能要薛印乖乖自己爬上他的床。 妈的!怎么个乖乖法啊? 娘的,好像比登天都难! 哎······ 心情不美丽——所以鸿孕当头抱歉了······ 《鸿孕当头》:变态! 薛印懒得跟这疯子纠缠,更诧异薛里来会跟他换号玩,不说薛里来的装备值多钱,他是有目共睹的,《千里无敌》那个号的装备可比他家薛里来的要好很多,而且一个行会的老大,那仓库里的宝贝能少吗?他就这么信任他家的莱莱?以此推论他们现实中的关系也一定很铁。 《千里无敌》公屏发话:有种你再来要老子杀个痛快! 薛印没有回话直接小退下线在上线,在安全区复活,原本想着密《千里无敌》,看看跟他们混一会儿,后来琢磨琢磨又飞去了毒蛇山谷,他用逆向思维想事情,没准他就这么跟这位行会老大一路斗到底,最后成了不打不相识,保不齐先前恶化的关系能有所好转,而且他着实想套套这家伙的话。 再见鸿孕当头阚飞是意外的,他还真就没想到这大人妖会再来给他送死。猛地灌下一口啤酒,抓起手机瞄了两眼,屁动静没有,小白脸子是不可能给他回话了,斜眼又瞄瞄墙壁,还有不到一刻钟这个狗屁的情人节就过去了。 一股子孤独感涌上被酒精占据的脑子,他要真能像他哥那样疯掉了也就好了,毛都不用想,整天嘻嘻哈哈的跟一帮小屁孩瞎混,就像现在,都聚在地下室过什么狗屁情人节呢。 阚飞就纳了闷了,一群公子没个母子,过个吊毛情人节了?捏碎喝空的易拉罐,帅气地抛了出去,阚飞知道他这辈子活得很失败,三十一了快,还什么都不是。 都说男人三十定性,到了这个岁数啥样也就啥样了。可是他不甘心,不甘愿这辈子就这么平平庸庸的过下去,他脑中构筑的蓝图不是这样的,他也想有房有车有自己的事业,让阚翔吃香的喝辣的。 只是,一切都是空想,现实太残酷。 年轻那会儿来钱快,来钱的道道也多,可他不知道攒,有多少花多少,后来岁数大了点,知道攒了,也挣不了那些翘钱了,最后也都陆陆续续地搭上了阚翔的身上。 自打那以后,阚飞明白一个道理,钱——永远不是攒出来的,只能是赚出来的。 所以,他跟阚翔及时行乐,有多少花多少,只要老天肯眷顾他,他一定会紧抓机会好好干出一番事业来。 他挺寂寞的,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仔细想想,想着他每天侩货,跟不同的男人女人睡觉,甚至第二天酒醒睁开眼睛都不知道旁边躺的是谁,他都觉得恶心。 他睡的男人女人加起来不说有一个团也差不多了,干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因为他寂寞,所以即便是他干的自己都要吐了,却还是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继续干着。 因为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与人睡觉无非是排解暂时的寂寞,恶心又怎样?起码他不寂寞了。 点燃一支烟,面对着电脑屏幕中幽蓝的光眯起了眼睛,上方一顿烟雾缭绕,阚飞有些想笑,大情人节的他在游戏里跟个人妖一起过,挺有意思。 阚飞这次没有杀《鸿孕当头》,他只是拿着他那把又粗又长的裁决之杖围着《鸿孕当头》转圈,画面中看着好像《独具魅力》在用那根“狼牙棒”戳《鸿孕当头》的裤裆。 《独具魅力》发公屏:跑俩步呗,给我看看你的大白腿。 传奇里的女法师穿着恶魔长袍,前短后长,跑起来的时候俩条大白腿来回交错,一片旖旎。 《鸿孕当头》:我是男的。 言外之意大家都懂,明知道他是男的还调戏他这不是有病嘛! 《独具魅力》发公屏:男的咋了?老子男女通杀! 薛印闻言一愣,脑子里的血一热,想也不想的随手打出一句话:你有恋童癖吗? 他挺担心薛里来认这样的人做干爹是不是欠妥当。 瞧着这句话,这回换成了阚飞发愣,后知后觉,男人冲着他的电脑哈哈大笑,旋即噼里啪啦地打下一串字:你是圈里人?? 《鸿孕当头》:什么圈里人? 《独具魅力》:装傻呢跟他?你个大老爷们用什么人妖号?你要不是居心叵测就是个弯的来勾搭男人。 《鸿孕当头》:第一,我的性向很正常,第二我没有任何想要欺骗男性玩家装备的企图,第三,至于这个号买的时候以为是鸿孕当头不知道是鸿孕当头还是个女号。 《独具魅力》: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鸿孕当头》:······ 《鸿孕当头》:你说的对,我不需要向你解释,那么我问你,你这次怎么没杀我? 啊—— 阚飞真没惯着他,想要那面刚把这句话发出去,阚飞下一刻就贯彻下来,直接一刀给他秒了,薛印气歪了鼻子,这个家伙,真是畜生! 说实在的,薛印今天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不说某人或者薛里来让他心生愠怒,就单单这个什么你侬我侬的情人节也挺要他不爽的。 没有过恋爱,没有过伴侣,不知道何为甜蜜,怎样才能爱到天翻地覆死去活来,薛印从来不相信那些东西,那都是里杜撰的虚假东西。 死磕! 脑海里浮出这两个字的薛印又跑去了毒蛇山谷,他今儿就给他杀,看他能杀他多久,有本事就来一宿,他绝对奉陪到底。 果然,雄性都是一群争强好胜的物种,这玩意跟年岁无关,甚至越长者还越较真儿。 凌晨两点半,薛里来都下线睡觉了,薛印还搁那锲而不舍的往毒蛇山谷飞,足足要《独具魅力》杀了他两个小时。 对方再一次冲他挥刀下来,薛印忽然发出一串文字:等等! 《独具魅力》没有收手,仍旧一刀砍下将他劈死:晚了! 《鸿孕当头》:这不是你的号,你给你干儿子害红了名,有本事你上你的号来杀我。 《独具魅力》所答非所问:你为什么躺在我的脚下?等着爷临幸你呢吗?把裙子撩起来腿劈开。 《鸿孕当头》:······ 《独具魅力》自说自话:腿可真长,还这么白,跟发面馒头似的,啧啧啧,这小屁股,圆咕隆咚的,呦呵,腿毛倒是挺黑的,喉结真性感,呀呀呀,尺寸不小嘛。 《鸿孕当头》无语,选择立即下线,不在躺在地上看红名的《独具魅力》在那半疯的自言自语。 薛印并没有下线睡觉,这个男人有时候也挺黑化的,他跑去了白日门,在那守株待兔地招了一个鹰卫(等同于游戏里的npc),然后飞回土城,又招了一个巨型多角虫,最后去祖玛招了三只楔蛾。 比阚飞还要变态上一百倍,花了一个小时把他这五只宝宝练到七级,这才来了一个回马枪,杀到毒蛇山谷去爆红名去了。 先说他那鹰卫,七级3000滴血,那是相当的牛逼卡拉斯,干《独具魅力》已经绰绰有余了。 七级的巨型多角虫也不是吃素的,那玩意干战士也嗖嗖掉血,最后再说说那三只楔蛾,杀伤力倒是不大,却是天然的“麻痹戒指”,被喷上毒液会短暂麻痹数秒不能动。 也就是说,假如阚飞被麻痹,那么他就等着被薛印的鹰卫一箭射死好了,绝无生还的可能性,而且他现在杀红了名,死了绝对大爆。到时候看他怎么跟薛里来交代,没错,薛印想在游戏里先离间他们父子的关系。 067祈祷套 阚飞这个大酒包没喝几罐酒,还是被《鸿孕当头》身后那浩浩荡荡的队伍给震慑住了。 他一个扑楞在椅子上坐起,揉揉眼珠子,还特么以为他酒眼昏花喝迷糊了,仔细再一看,他笑了,这大人妖真行,消失了两个来小时原来跑去招鹰卫去了,有意思。 《独具魅力》站在一棵参天古树下,褐色的圣战宝甲滚着金边,英姿勃勃真真是独具魅力。 噼里啪啦敲下一排字按回车发送出去:哎呦喂,还组团来杀我来了?死人妖你对爷可真是用心良苦呦。 《鸿孕当头》:你想怎么死?我想我会满足你最后的愿望。 《独具魅力》:啧啧啧,老子稀罕群p,有尿一起上呗。 《鸿孕当头》:不知死活,不知好歹。 话不投机半句多,而这场战役更是以风卷残云之速快快了结,这一次被虐的是阚飞,甭说薛印那个鹰卫,就是那三只七级的楔蛾就轻松加愉快的把他给搞定了。 阚飞死的那叫一个波澜壮阔,游戏里粗狂的嗓音,霸气的姿势,红灿灿的名字瞬间爆破,薛印杀死他跟杀了一只祖玛教主似的,爆了一地的东西,其中就有薛里来先前那只被人爆掉的37裁决,今儿又被薛印给爆了下来。 困意混合着酒精,要阚飞迷迷糊糊的,他怎么死的他不知道,但是那把“狼牙棒”粗黑粗黑的掉到地上太尼玛的显眼了,外挂中的极品装备提示红色字体一顿刷屏,阚飞这才猛然惊觉,操!他把儿子的37裁决给瑟掉了······ 狗眼怒瞪,死死盯着灰屏的游戏界面猛瞧,红衣黑发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38级女法师《鸿孕当头》悠闲自得地站在他的尸首旁,那把明晃晃的裁决之杖就在《鸿孕当头》的鞋尖前,只要这个家伙微微上前小半步,那根“大棒子”就又是他的了。 《鸿孕当头》公屏聊天:喂脚底下躺着的那只,你说我先捡裁决呢还是先捡你那攻4的道头呢? 你妈······ 电脑前的阚飞炸了,气得他全身汗毛都炸炸起来,噼里啪啦敲下一串字按回车发送:小逼,你别走,在这给我等着!!! 又于是2月15号的清晨,薛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整整杀了阚飞也俩小时的时间。 阚飞把薛里来的《独具魅力》杀红了名,所以他每次被薛印杀死往下爆装备的几率都有百分之九十五。 俩个小时内,跟薛印置上气的阚飞活活被薛印一顿虐,薛里来账号身上穿上的那几件极品装备被薛印爆的七七八八,而阚飞这爷们还扭上了,心寻思他就不信这个邪了,还一次也杀不死鸿孕当头了?爆就爆,到时候他在给薛里来搞。 最后一次阚飞操控着薛里来的《独具魅力》跑过来的时候,离着老远他就瞧见了低调内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鸿孕当头》站在悬崖峭壁下,有些孤寂有些凄楚,突生一种寂寞的错觉。 奔跑着冲到近前,七级的鹰卫名字深蓝深蓝的发紫,七级的巨型多角虫,七级的楔蛾,它们全都围绕在自己主人的身边,如同最忠诚的猎犬。 而最最吸引阚飞的绝对不是鸿孕当头身后那五只七级的宝宝,而是鸿孕当头脚下踩着的那把裁决之杖。 这货什么意思? 假的吧? 是假影吧? 《鸿孕当头》:垃圾,拿别人的号祸害。 薛印一边打着字,一边一件一件从包里把《独具魅力》身上掉落下来的那些极品装备往地上扔。 他这么做完全就是在衍阚飞,言外之意就是他跟独具魅力本人关系好,所以这些装备他要物归原主,而阚飞就是一个让他鄙视的垃圾,拿着干儿子的号不当回事,如果这些装备要是从《千里无敌》或者《独领风骚》身上爆下来的,他是绝对不会还回去的,因为阚飞活该! 阚飞气归气,还没冲动到在游戏里活要面子死受罪的程度,既然这大人妖愿意把这些装备吐出来,他必须得成人之美啊,干啥白白便宜了他呢。 所以,薛印往地上扔一件,阚飞就大脸酷嗤的捡一件,捡一件往身上戴一件,围着鸿孕当头不怀好意地来回转。 似乎是察觉到《独具魅力》可能会对自己下黑手,《鸿孕当头》一直立着魔法盾,不管怎样,有他这二级盾护体,《独具魅力》一刀烈火是秒不死他的。 如果说薛印是魔高一尺,那么阚飞就是道高一丈,薛印万万想不到恶劣的《独具魅力》居然会这么猥琐下流,竟然在包里装着一套“祈祷”。 祈祷套有祈祷帽子,俩只祈祷手镯跟俩枚祈祷戒指和祈祷之刃,这六样东西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是凑到一起戴在身上的话可就厉害了,能要全地图的宠物宝宝叛变。 热血传奇里,道士职业19级可以练习技能“召唤骷髅”,那个被召唤出来的骷髅就是玩家的宠物宝宝,帮着他砍怪或者攻击敌人,等道士35级的时候就可以“召唤神兽”。 同样也是帮着主人砍怪,如果有人攻击主人,宝宝就会对着攻击他主人的敌人喷火。 除了道士以外,法师也可以招宝宝,法师13级的时候可以学习技能“诱惑之光”,随着自身等级的不断提高,法师可以召唤的宝宝种类跟级别也有提高。三种职业里,只有战士没有召唤宝宝的技能。 也就是说,阚飞把藏在包里的祈祷全套往身上一装备,薛印身后的五只宝宝就会立即叛变,把恶魔的手爪伸向它们的主人《鸿孕当头》。 甭说别的,就薛印那七级3000滴血的鹰卫一下子就能破了《鸿孕当头》的“魔法盾”,直接就把他给弄死。而事情的后续发展也的确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下去的。 薛印死的莫名其妙,他注视着游戏界面好半天才后知后觉是怎么一回事,对于薛里来这个游戏里的干爹的憎恨又提升了一个档次,这人忒损,下手忒黑,小心眼,过河拆桥的主儿,这种人不实交。 更可气的是被叛变的宝宝杀死掉装备的几率大大地高,他死了,手里头的血饮掉了,还掉了一只法神手镯跟一枚法神戒指,威力大的连他身上的恶魔长袍也爆了,《鸿孕当头》真可谓是活的憋屈死的销魂,光溜溜穿着奶罩裤头躺在《独具魅力》的脚下。 咔嚓! 这精彩的瞬间被阚飞给内置截图保存了下来。 薛印火大,破天荒的意气用事起来,甩掉了手中的外连鼠标,下了游戏蒙住被子就强迫自己睡觉。 熬了一宿夜,脑子里混锵锵的,游戏里的那些事儿走马观灯的不断在脑海中闪现,一幕幕像似电影一样。 薛印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脑中的场景像似梦境又像似他自己的幻想,乱七八糟的搀和在一起,让他稀里糊涂的做了一整天的白日梦。 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头一遭薛印能日夜颠倒的睡到了摸黑才起身,抓起一旁的手机拿起来,好家伙,四十多个未接电话二十多条短信。 公司一切正常,秘书董莉打电话来催主要是营养午餐那头的事儿,薛印这是小买卖,采买方便自然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撂下电话,薛印赶紧起身下床,薛里来在自己房间渣游戏,薛印问他:“吃饭了没?” 死孩子没好气的顶嘴:“等你起来做饭我早饿死了。真是一头猪。”说着,手指噼里啪啦的落在键盘上一顿敲字。 “薛里来,下学期开学你就上初一了,你是不是也该把游戏放放看看你的课本了?”薛印围着围裙,端着饭碗在站在薛里来的房门口一边打着鸡蛋一边发话,看他那架势好像厨艺很不错似的,其实做出来的饭特难吃。 “我的事儿用不着你管,我自己心里有数。”头也不回,也不知道游戏里跟奥莉芙聊什么呢,也不语音了,在那一个劲的敲字。 “成,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咱们拿成绩说事儿,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管,你都这么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早早做规划。” “烦死了,把门给我关上。”在那敲字一个劲跟奥莉芙聊天的薛里来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不知道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不是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吗? 一个小时后,做好饭的薛印喊薛里来出来吃饭,这才发现薛里来早都下了游戏,对着电脑在那玩炸地雷,薛印没言语,琢磨着晚上登陆游戏看看到底怎么了。 席间,薛印询问薛里来的意思,一会儿吃完饭要不要跟他出去走走,他要开车去上两筐菜,薛里来想去的话就一块去。 薛印问他,他也不答话,在那拿着手机噼里啪啦的也不知道给谁发短信,再瞧瞧他那张脸,就跟谁欠了他一百万似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薛印识趣地闭上了嘴巴,暗自琢磨着这事儿一定跟薛里来游戏里的老婆奥莉芙有关,早恋这个问题其实在他家薛里来这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他小的溜的也跟着薛里来他们玩了一段时间的游戏,据他的观察,薛里来还什么都不懂呢,知道的都是表面上的东西,至于深层子他还太嫩。 068铁杵磨成针 放下电话的薛里来这才抬头问对面坐着的薛印:“啊?你刚才说什么?” “待会儿出去上两筐菜,你要不要去?” “不去!”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话还翻着眼皮,也不知道这出像谁。 耐着性子,放下碗筷的薛印心平气和的问他:“那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零食需要我给你捎回来。” “给我捎包······”话到嘴边留一半,阚飞身边薛里来随性惯了,他愣了愣把“烟”字硬生给憋了回去。 薛里来知道薛印在看他,看得他有点手足无措,撇着眼睛不敢跟薛印对视,强装镇定。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0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20节 良久,薛印平和地开口,他说:“什么牌子的?” “嗳?”薛里来呆了,哑口无言地对上薛印那双异常清冷的眼,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薛印的脸上没有什么像似在跟薛里来开玩笑的神情,他说:“1的中南海吧。抽烟有害健康,其实我并不怎么赞同你现在就抽烟,虽然是早早晚晚的事儿,如果你真想抽,别抽劲儿太大的,1的中南海适合你这个年龄。” 中南海分着好几种,以哈尔滨的价格为例:1g中南海18元,3g中南海20元,5g中南海8元,10g的中南海6元。 薛印觉得中南海虽然危害小,但同时也失去了品烟的乐趣,尤其是1g和3g的中南海,已经没有了香烟应有的烟香味。对于一个成年的男人来说完全失去了抽烟的意义,但是对于十三岁的薛里来说刚刚好。 “哈?什么?你同意我抽烟???”望着已经起身端着饭碗往厨房去的薛印,薛里来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不是你生日的时候连酒都让你喝了吗?你是我儿子不是我犯人,控制你也都是为你好,烟酒都好,只要你自己知道节制,适当的喝一下抽一支烟都是无妨的薛里来。”薛印的声音从厨房里飘出来,一会声大一会声小。 薛里来突然觉得他老爸今天帅爆了!忙不迭地窜起来,摇着尾巴献媚,吆喝着让薛印别动,碗筷他来收拾他来洗。 父子俩在厨房门口一个端着盘子进一个拿着抹布空手出,目光相碰,薛里来一晚上都拉长的脸终于有了点笑颜,薛印突然站住脚,回身冲着端着盘子进了厨房的薛里来说:“薛里来,你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好给我养老送终。” 他这话说的巧妙,没有命令的语气,没有任何制约,同时还很明确的告诉薛里来他不会与他人另组家庭,就他们父子俩过这一辈子。 薛里来不笨,什么话稍微带点暗示性他就能听得出来,薛印这么一说,他一愣,忙不迭地转回身,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了一眼薛印。 为什么要特意跟他说这个? 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头的想法的? 不可能,没人知道他心里头的真正想法,现实中他没跟任何人说,干爹?干爹又不认识老爸,鸿孕当头?那更不可能了认识老爸了!!! 靠!难道老爸会读心术! 薛印不想气氛变得这么诡异,他难得的半开起玩笑来:“有你这么大个拖油瓶,那个女人缺心眼啊愿意跟我过?呵呵······” “也就是说,你没想给我找个后妈什么的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薛里来一点也不想掩饰了,顺着话茬急忙脱口而出,他憋在心里都快闷死了。 “你想要这个家里有女性不要指望我,赶紧好好学习快些长大,然后娶个媳妇回家来。”薛印背对着冲到厨房门口的薛里来,在那俯身擦着饭桌。 “也甭指望我,我才多大点,怎么着也得大学毕业以后事业有成了在谈婚论嫁。”一只傲娇的小公鸡。可惜,一句话将他全部的心思统统出卖。薛印哑笑,心里头的一块大石头算是暂时放下了,这孩子就是嘴扭,原来自己个都计划好了,大学毕业以后还要事业有成?呵呵呵······ 薛里来自知暴露了马脚,即刻又变了脸的不爱搭理薛印,催促着薛印赶紧走,不是要出去买菜吗,这都几点了还不走,磨磨唧唧的像个大妈。 下午四点半,薛印出了门,抬手腕看看时间,怕是去滨江站批菜已经不赶趟了,当机立断,薛印驾着车直奔家乐福,有什么菜先对付着买点,等明儿一早他在去水果库进。 薛印是比较有目的性的,进超市直奔蔬菜区,顺带着给薛里来买了点有营养的零嘴儿,然后结账走人。 按照秘书董莉给他手机发来的地址一瞧,薛印怎么觉着这地方这么眼熟呢,结果一到地方一看,果然眼熟。四下里瞧瞧,这里他来过。 上次送那个翔翔来过。 没有时间要薛印在这胡思乱想,一天天他忙的脚打后脑勺,薛里来开学升初一,这几天他得抽空到孩子学校走动走动,看看是不是得给薛里来分个重点班。 按照手机短信中的具体地址找上去,薛印一手拎着三个大购物袋子,里面满满的全是蔬菜,就是有点不太新鲜。 亦步亦趋的踩在雪珂子里,他横着身子像只螃蟹,把单元门堵个结结实实,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哈哈哈,印印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里?” “翔翔?”说意外不意外的,还没想到真在这碰上这位了。 “哈哈哈哈是我是我,你怎么拎这么多的菜?” “做饭用,你这是要出去?那你先出去。”说着,薛印往一旁闪了闪身,给阚翔把单元门让出来。 “嘘——嘘——”阚翔突然冲着薛印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伸手就想捂住薛印的嘴巴说,“你别吵吵,我要去见微友,一会就回来,你别告诉别人哈,我走了,88。” 阚翔走后,薛印快步上了二楼,这地方他是第一次来,今天要不是情况特殊谁都没时间,也轮不到他这老板亲自跑腿。 开门的阿姨不认识薛印,全当是上头雇的送菜的,指挥着薛印把东西往哪往哪放,也不说给口水喝喝。 薛印简单的交代了几句,让他们今晚先用这些菜将就,明儿晚上之前会把新鲜的瓜果蔬菜运过来。 之后他急忙掏出手机,按照刚刚印象中阚翔脖子上挂着的学生卡上面的紧急联系号码输入了11位数字,言简意赅的给对方家里人发去短信,大概意思就是阚翔说出去见微友,才出单元门不久,让家里人赶紧追出去看看。 那一串阿拉伯数字正是阚飞的手机号,只可惜心里头没有他的薛印完全记不得,连一咪咪的印象都没有。 但收到薛印短信的阚飞可就不一样了,他这是前脚才听薛里来跟他唠叨完他爸如何如何没有再婚的念头,他爸现在让他抽烟喝酒了,他爸他爸的全都是他爸。 后脚薛印就把短信给他发了进来。手机一按开,瞧清楚发件人是“薛大宝”三个字后。阚飞懵圈了,他的老天爷呀,这是肿么回事?难不成外面下红雨了不成?小白脸子主动给他发来短信了,唉呀妈呀,皇天不负有心人,铁杵磨成针,滴水穿了石啊这是!!!! 激动,兴奋,雀跃,期待······ 按开信箱,里面的文字赫然入目:您好,很冒昧给您发来这样一条信息,我与令兄之前在xx学校有过一面之缘,自己的家人以前也有跟令兄一样的症状的病史,刚刚巧遇令兄,听他说要出去单独见微友,觉得有所不妥,还望您收到此条短信后出门看看,刚走不远,应该还没有出小区。 缘分两个字在阚飞的脑中一闪而过,他跟薛印还真是有孽缘,紧接着阚飞就破门而出,从地下室冲上来,踏出单元门就追到了院子里,一路朝着小区门口奔过去。 公交车站阚飞把阚翔给逮到,阚翔不肯跟着阚飞回去,搂着站牌前的电线杆子就不走,路人纷纷侧目。 无论阚飞怎么说,阚翔就是不吃那一套,偏要坐车去见微友,大老粗耐着性子杵在站台前跟阚翔耗着,苦口婆心的一顿劝。 阚翔有所松懈,执拗的表情变得有些呆,他朝着阚飞眨眨眼,忽然眼睛一亮,咧嘴冲阚飞身后笑:“伍立伟!” 阚飞中计,回头去瞧,就冲这功夫阚翔松了电线杆子奔着大马路就闯着红灯往过跑。 这本来雪天路就滑,老司机手法好,但你知道来来往往这么些车哪些司机是老手哪些司机是新手吗? 老手都撒不住车,车子在冰面上直打滑,何况是新手上路,阚翔莽撞,不管不顾往过冲,阚飞眼睛都红了,快要爆出眼眶子,想也没想一股脑的就跟着阚翔奔到了马路中间。 眼睁睁瞧着阚翔脚底一滑,一个狗啃屎就横着滑出区俩米远,货车鸣笛,惊得阚飞魂飞魄散,从丹田提起一股劲儿,把整个身子撞出去,抓住冰面上的阚翔把他牢牢护在怀里,还是被减速开过的货车门子顶到了腰眼,一个跟头搂着阚翔就撞到了马路中央的护栏下,惊得道路两边的行人唏嘘不已。 069当当响 阚翔“疯”起来的时候不管不顾,完全没有亲情友情这个概念,阚飞都已经这样了,他爬起来还要继续跑呢。 疼得一脑袋冷汗的阚飞一把捉住了阚飞的脚腕子,倒在护栏下面岔气的求他:“呼···呼呼····哥···我···我都这个逼样了你还走?” 阚飞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精神失常的人就那么喜欢“走”呢?满大街的疯跑疯喊,横冲直撞。 阚翔顿住脚步,扭脸低头看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阚飞,疑惑不解地问:“你哪个逼样了?你怎么了飞飞??” “操!”地上倒着的阚飞碎了一口,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马路俩边来来往往那么多行人,就没一个停下脚步过来帮他们兄弟俩一下的,“给小三儿打电话,赶紧要他跟四儿过来这儿。” 阚翔这回倒是听话,掏出阚飞的手机就给地下室的代练三儿打了个电话。 条理清晰,逻辑顺畅,交代了阚飞现在在哪里什么情况,要他们五分钟之内必须赶到,然后他把手机给阚飞塞回去,又帮着阚飞扑棱扑棱衣服裤子上的雪尘,咧嘴一笑,到底还是背着他的绿书包拔腿跑了,气得心有余而力不从心的阚飞肝疼! 咬着牙,忍着痛,阚飞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给伍立伟打了过去,没招,伍立伟有车,找人也方便,抓他哥这事儿就得拜托他。 其实精神病人挺好忽悠的,接到“任务”的伍立伟没费吹灰之力就把阚翔给逮到了。 方式极其简单,他给阚翔打手机,问他在哪呢,干嘛去,对方傻乎乎的一五一十的把他的去向告诉他了,然后伍立伟就趁热打铁,自告奋勇的要开车载阚翔去,说他坐车去有面儿、牛儿,也能让微友高看两眼,那家伙就把阚翔忽悠的云里雾里的答应了。 再说苦逼的阚飞,他是被那货车一个寸劲刮到了腰,倒在冰上躺了五分钟感觉没有先前那么疼了。给伍立伟打完电话突然心血来潮的拿着手机给自己这孬样儿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试着给薛印的手机发了过去,说他出车祸,要薛印过来帮忙。 要说他俩就是有缘,薛印早把阚飞的手机设置黑名单,短信息也设到了骚扰短信里,薛印突然想起有事要交代秘书董莉,驾着车拐到主干道上的薛印也不知怎么按的,手一滑就点进了“垃圾箱”,好死不死的正好瞧见了阚飞刚刚给他发来的那条彩信图片。 他就扫了一眼直接删除了那条彩信,还没等他重新翻到董莉的号码呢,头一抬恰好就瞧见了像个傻逼一样躺在马路中间护栏下的阚飞,不由得眉头深皱,并没有踩刹车,车子继续缓速行驶一路向前。 与此同时,隔着一条护栏,阚飞还是眼尖地瞧见了薛印那辆黑色凯美瑞与他擦身而过。他倒是不嫌磕碜,趴在地上脑瓜子从护栏下面钻过去,痴痴地望着薛印的凯美瑞渐行渐远。 倒车镜里,阚飞探过护栏伸出的那颗脑袋既滑稽又让他烦躁,尤其是那该死的眼神,像极了被地主爷玩过就抛弃了的小媳妇儿。 十字路口,薛印随着行车左转向,结果却中途并了道,直接调头把车子又兜了回来,正好在阚飞发生事故的那侧。 没多久,阚飞的眼皮子底下就出现一双干净锃亮的皮鞋,顺着那纤尘不染的裤管看上去,是男人羊绒大衣的衣角,是男人简洁的皮带,是男人灰色的开衫以及黑色的衬衫与他脖子上搭着的羊绒围巾。 最后入目的是薛印那双黑白分明透着冷光的眼。 “怎么回事?”公式化的口吻,没有多余的情感起伏。 “滑倒了被大货车刮了一下子,有点疼,站不起来了。”这些全都是真话,阚飞仰面朝天地躺在薛印脚下,那样子真是贱死了,薛印高高在上,他恨不得匍匐在男人的脚下。 薛印没在跟阚飞说话,只是冲着他搭了一把手,缓慢地将阚飞搀扶起来,后者强烈表示他能自己走,完全不用薛印对他公主抱。 对此,薛印白眼,心里头暗自寻思这家伙还真是自恋,他压根就没有抱他起来的意思好吗! “嘶哈···大宝儿···还是你车里头暖和啊哈哈。” “闭嘴!”薛印开始后悔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举动了。考虑要不要把阚飞再丢下去,现在应该还不晚。 “你别这么对我,我心寒。”一个大老爷们说这么矫情的话也不嫌磕碜,偷眼瞄瞄心无旁骛的薛印,阚飞闭上了嘴巴,安静了屁大会儿功夫他又开始信口开河,为的就是想薛印高看他一眼,“对了,前阵子我投资了一个项目,觉得前景不错,薛老板有没有兴趣入股啊?”这人,不光是矫情还做作。 对他,薛印嗤之以鼻,官腔打得像模像样的,项目?跟他能合作出狗屁的项目啊? 眼见薛印不搭理他,阚飞沉默了数秒眼珠子横愣横愣的突然又开口吹牛逼说:“你这小车的性能好是好,不过这雪天路滑的还是开大车安全点,那什么,我那台丰田霸道在4s店维修呢,你开不开?等我取回来你开啊?”丰田霸道有,不是阚飞的,是伍立伟的,而且是少之又少的军绿色。 薛印面无表情继续在那开车,边上的阚飞爱说啥说啥,他全当在放屁,讽刺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无视。 阚飞心里头在做着思想斗争,寻思着是把逼装到底还是怎么着,去大医院吧,他兜里的钱怕是不够,再说了。他皮糙肉厚的用得着去大医院吗?就家跟前那小诊所他瞧着就挺不错的。 可是这话要怎么跟薛印说呢?才能既不掉价又堂而皇之,托着腮冥思苦想,一个崭新的“牛逼”诞生了。 “嘿我说你这是去哪啊?麻烦,你掉个头咱往新阳小区开呗,”暗自观察薛印的脸色,瞧他无动于衷,阚飞觉得自己得加把劲,“那什么,我家那儿有个专家诊所,嘿你别瞧他门脸小,我跟你说不是会员那儿都不对外,你是大老板你最懂了,那个抚顺街的私家菜馆连个门脸都没有,那叫一个火爆,你听说过吧?那一天就最多接四桌,根本不对外,哪一桌都得最低消费七八千,不过菜品倒是不错,赶明儿你不忙我带你过去尝尝,那儿我也是会员,嘿嘿嘿······” 没错!阚飞说的都是真的,都是从伍立伟的嘴里听到的,哈尔滨的确有没有门脸不对外营业的私家菜馆,有政府官员或者老板老总去吃的时候都是要从外面把门锁起来的,因为那里面吃的都是一些“山珍海味”,什么熊掌啊,猴脑啊,要啥有啥,一应俱全。 “好啊。”淡淡的回答,薛印突然扭脸对上阚飞那张僵住了嘴角笑容的大黑脸。 他他他他妈的居然冲他说“好啊”? 呃······ 薛印根本就没听阚飞在那跟他吹牛逼,一意孤行的把阚飞送去了省医院,阚飞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他要拉几个粑粑蛋,给他挂了号、看了诊、交了钱,招呼也没打的就走了。 阚飞的自尊心在一次受挫! 奶奶个熊的,不成!他得赶紧把他那个微信集赞的项目搞活起来!!! 自打那天后,阚飞跟个精神病似的,踅踅磨磨的蹭来了伍立伟的车钥匙,好顿在那台丰田霸道的车里头自拍,随后就把照片给薛印发了过去,薛印看了一次之后在就看都不看,觉得阚飞这人还挺幼稚的。 接二连三的总能收到一些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后来薛印也懒得设置黑名单了,阚飞爱发就发,他不看就是了。 也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吧,薛印的手机里塞满了阚飞各式各样的照片,所谓的各式各样,就都是一些诸如阚飞坐在某车里的,穿着某品牌衣服的,夹着某品牌包的,带着某品牌眼镜的,到那种会所去消费的照片。 三月中旬,在薛里来升初一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坐在办公室里的薛印突然又收到一条彩信,打开一看,一张阚飞在louisvuitton(路易威登)店面大橱窗前夹着包微笑面对镜头的照片。 嗤—— 看着照片下的文字薛印笑了。 有时想想阚飞这个男人还真是令人啼笑皆非,跟他没事就提人、提项目、提奢侈品、提房提车的,说什么他在上海出差呢云云的······ 可笑死了,当他是傻狍子吗?这张照片的背景明明就是哈尔滨的麦凯乐正门lv橱窗前的样子,跟他在这装什么国外来宾。 下意识地随便翻动着阚飞给他发来的彩信,形形色色各种形象全都是阚飞。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阚飞那张大黑脸在薛印这里已经看得习惯了,完全没有最初时看他的陌生感。 那些第一眼的印象,像阚飞长得凶,长得粗犷,不好看,太黑了什么的感觉全都消退了。 现在看他还挺顺眼的。估计薛印是被这些照片给催眠了,谁能跟阚飞似的,孜孜不倦的整天往薛印的手机里发自己照片,自恋到了一定的地步! 070你是怎么看待同性恋的? “将要上补习班的孩子们,刚从监狱出来,又要进看守所了。”刚刚向薛印汇报完这一季度财务报账的董莉樱桃小嘴一撇,也不知道在感叹着什么。 薛印正在整理桌面上散落着的材料,闻此言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会阴阳怪气的。 董莉前脚才出去,后脚员工王维娜就敲门进来,比起张晓丹这孩子比较内敛,文文静静的说话声音细若蚊蝇,她努力的想要对薛印简单明了的表达一下她打出个意向单子的事情。 薛印认真地听着王维娜的汇报,适当地提出一些小疑义,尽量不说一些令员工打消积极性的丧气话,虽然这单他一听就完全没戏,但他还是耐性十足的等着王维娜发表完她的想法,最后看这孩子高兴地从他的办公室出去。 垂眼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下午三点四十分钟,时间上应该还来得及,他决定开车去接薛里来放学。 薛印到达薛里来学校的时候是四点二十分,然后他坐在车子里一直等到五点钟也没有瞧见薛里来的身影,习惯性地蹙眉,薛印下车直奔薛里来的教室。 他特意没有告诉薛里来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他的惊喜没给上,薛里来却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薛里来的班主任王梅说薛里来今天的情绪很不对,午休没多久就跟班上的男同学动手打架,下午的时候薛里来找来了他的“父亲”,后来就把孩子给接走了。 薛里来上初中,薛印直接在校长那走的关系给他塞进了重点班,至于班主任王梅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也不怪王梅不认识他。 “呵呵,请问您是薛里来的······?” “我是他的爸爸。”这种回答完全是薛印出于本能的回复,他完全没有多想。 只是,薛里来的班主任王梅此刻那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的面目表情实在令他难堪,薛印见状急忙解释一嘴:“王老师请不要有什么怪异的想法,下午接走薛里来的是他的干爹,我是爸爸。” “哦···哦哦···”王梅一时间根本适应不来,“干爹”和爸爸有什么区别嘛?说到底你们不还是组成了一个同志家庭吗?真是眼拙了,万万没想到薛里来还有如此复杂的家庭背景。 王梅尽量要自己表现得“高端大气上档次”,gay而已,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至于她大惊小怪嘛。 薛印也懒得跟王梅再解释什么,那样只会越描越黑。关于薛里来的教育问题他诚心地拜托给了王梅,让王梅不用对薛里来客气,哪里不对就指出来,他这里也会及时配合的,最后他礼貌地与王梅道别。 开门坐上车,薛印再也按耐不住地掏出手机给薛里来的电话打了过去。 薛里来接起电话的那一刻他是多么地想冲他发火,最后薛印还是忍下了,他强压心火,如同往常那般询问薛里来:“放学了吗?几点到家,我做了你爱吃的可乐鸡翅。” “爸你别做了,我跟同学外面吃涮串呢,今天我们几个好哥们聚聚。” 使劲使劲地捏着电话,薛印一时无语,他怕他一张嘴就会控制不住地揭穿薛里来的谎言。 “喂?喂喂?爸???” 放学后结伴同行的同学们一波波从薛印的车前走过,薛印透过挡风玻璃望着他们,蓦地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海,他突然道:“薛里来,你想不想要个弟弟或者哥哥什么的?” “你什么意思?”听这话,薛里来急了。 “你别误会薛里来,我只是有点想法,想认个干儿子,这样一来你也能有个玩伴。我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觉得好就好,不好这事儿就当爸爸跟你没提过。” “干儿子?你确定你认回来的是你的‘干儿子’吗?”脾气爆的小霸王又敏感起来,他忽然觉得先前都是薛印在掩人耳目,或许?他在外面还有个亲生哥哥或者弟弟什么的?现在要被薛印接回家里了? “自然,不是干儿子难不成还能是亲儿子?爸爸说了,这事儿我征求你的意见,一切可着你来。”薛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委婉的想要薛里来明白,他在外面背着他交朋友什么的也就算了,居然连问也不问他就给他认了个干爹,成何体统。 “尊重我?尊重我就别跟我提这事儿,我不需要什么哥哥弟弟的!” “既然你不喜欢,那么这件事情咱们就到此为止。薛里来假如你在外面有什么事情,爸爸希望你能第一个想到爸爸,或者跟我交流交流,也许我会想到一些比较好的想法,你不喜欢的你提出来我尽量避免,相反的你也是。咱们是父子也是朋友,需要彼此尊重好吗?” 薛印在一步一步地改变自己,配合着叛逆期的薛里来做改变,所以,他也希望薛里来能把他的努力看进眼里,会心疼他,知道作为一个父亲他对他的用心良苦。 “好了真啰嗦,我晚点会回去的。” 嘟嘟···嘟······ 薛里来撂了电话。 “干爹,我又闹心了。”结束了与薛印的通话,薛里来转脸冲阚飞诉苦。 阚飞现在对薛里来照之前比起来又有了八十度的大转变,暗自在心里头合计着怎样先把这小的给收买喽,他与小白脸子能不能合体成功薛里来也是一个关键所在。 “咋还接你爸个电话又闹上心了?” “干爹,我咋突然觉得有点心虚呢,你说······要不我今儿就回去给他透透风,然后找机会要你们两个见一面吧?” “心虚啥,干爹也是爹,你跟你同学干仗的事干爹不是替你摆平了吗?嘿你小子才上学没几天,脾气渐长啊,不跟同学搞好关系还打仗斗殴。” “您就别提了,我这俩天心情不好。” “说来听听你个小破孩能有啥闹心事?” “干爹——”薛里来欲言又止的那个样子让客服瞧着有些啼笑皆非,一瞧就是被情所困。 “说——说破无毒,跟干爹还藏着掖着的呢?澡堂子都领你去过了,你啥玩意干爹没瞧见过。” 说起阚飞领着薛里来去澡堂子洗澡这事儿,那真真是又让薛里来感动了一把。 从小到大薛印不跟薛里来一块做的事情有很多,就比如带着儿子一块进澡堂子洗澡这事儿。 薛里来听班上的同学呱噪他们的爸爸怎么怎么带他们去澡堂洗澡,什么相互搓背,什么在池子里狗刨,听得薛里来心痒难耐、羡慕万分,结果带他满足了愿望的到底不是薛印而是干爹阚飞。 薛里来杵在阚飞身边闷头不吭声,垂头丧气的样子招阚飞膈应,抬手爪子就拍了薛里来脑壳一下,虎着脸凶道:“这么墨迹呢,赶紧的,爷们点。” “干爹——奥莉芙他是个男的!他···他欺骗了我的感情······” “······” 让阚飞回神的不是客厅里头跟着一窝狗崽子疯闹的阚翔,而是楼上从早到晚不停歇的剁菜声。娘的!在他妈敲老子上去剁了你们!!! “嗤···”阚飞一脸的恼怒,恨不得立刻就冲到楼上去,“怎么的?你说奥莉芙是个男的?到底怎么回事?” 第2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1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21节 薛里来觉得很丢人,不过还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阚飞薛里一遍。大概意思跟阚飞想到的一样,就是奥莉芙是个人妖,一直在游戏里卖萌骗装备。 他看薛里来小孩好片好下手,所以这才跟着薛里来的屁股后面绕了三个月。 估计是他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有其他原因,反正他被“人肉”了,真实身份跟他那些破烂事被人挂上了“墙头”。 最不能要薛里来接受的是奥莉芙居然真是一个“人妖”,跟他们区另一个实力玩家有一腿,居然连床照都给晒上去了,虽然打了马赛克。 薛里来觉得这事太恶心,恶心之余就是气愤,他竟然被一个死基佬骗了整整三个月的感情!!!百区这个服其他知道奥莉芙真身的玩家得咋看他啊?不得笑话死他啊??? 鉴于儿子的“失恋”,阚飞给出的回答是:“儿子,奥不奥莉芙的咱么待会再谈,我说你对同性恋是怎么看待的?” 没等薛里来缓过神来,突然就在他们爷俩身边儿冒出来的精神病大哥直接抢答:“我知道我知道,很恶心的,他们要插屁股的,脏!” “······” “?” 后知后觉的阚飞暴跳如雷:“嘿你给我过来说清楚,什么插屁股的?到底怎么回事?谁他妈的告诉你这些的?你他妈的被人插屁股了是吗?你个该死的精神病赶紧他妈的滚过来给我瞧瞧!!!” “干爹?干爹这是咋了?跟我大爷发啥火啊你?”薛里来有些手忙脚乱,一边要护着阚翔抱头鼠窜,一边儿还要拦着阚飞对他那失心疯的大爷施虐。 屋外的两条拳狮犬也跟着凑热闹,还以为主人跟它们互动,摇头晃尾巴地插进队伍,于是,这俩大一小外加两条狗屋里屋外跑的那叫一个欢肾······ 071意外收获 “唔···呜呜···别扒我的裤子···别扒······”阚飞怒目圆睁,按着阚翔就把人给压制在沙发上,一条腿屈起跪在沙发上,一腿压在阚翔的腿上,那个狠劲,跟他妈谁刨了他家的祖坟似的。 薛里来哪见过这阵仗,瞧他干爹睚眦欲裂那个狠劲突然害怕起来,他咋瞧着阚飞那姿势、那架势跟谁要强暴他大爷似的呢??? 这么形容薛里来又觉得很奇怪。 因为强暴这个词只适合男人强暴女人。 可是男人强暴男人岂不是很不科学? “你赶紧给我从实招来,说!哪个王八羔子告诉你的?阚翔今儿你要不说看我不揍死你的,你这个疯子!!!” “放开······放开我···呜呜呜···你这个王八羔子、王八蛋、王八犊子、王八!!!!” “干爹干爹,咱们君子动手不动口,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咋能欺负我大爷呢,我大爷到底咋了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净的像一张纸似的小屁孩一边劝着,一边还得跟边上一个劲儿往上扑的俩大狗“奋战”,可累死他了。 打底阚飞还是把阚翔的裤子给扒了下来,当着薛里来的面儿。 薛里来当时就懵圈了,真不知道他干爹到底要干啥。 当他看到阚飞粗鲁且恶狠狠地扒开他大爷那两瓣白花花的屁股蛋子的时候,他被脚印儿跟尾巴扑了一个屁墩儿坐在了水泥地面上,整个人都傻掉了。 “干······干爹······??”这小孩被吓到了,说话都跑调了。 都到这节骨眼上了,阚飞哪还有空考虑薛里来怎么想这事儿,他哥是个精神失常的人,谁他妈的要是敢趁人之危他他妈就拿到刀宰了那人去。 他跟阚翔相依为命,谁都不能动他哥。 以前当马仔跟着大哥混,刀口舔血的日子犹如家常便饭,陪他淋浴的是他哥,陪他挨饿的是他哥,陪他挨打的是他哥,他要死了,守在他身边的就只有他哥。 残酷的生活不是,全天下不是所有的男人都爱男人都会垂涎他哥的美色,阚翔为了他出去偷吃的偷喝的,被揍得半死,没人着迷他的长相,没人可怜他是个疯子,下手狠得能把阚翔的鼻梁骨打碎。 幸好他是个疯子,他发起疯来没人敢惹他,正常人都明白,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 要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伍立伟认为他赶上了“节目”的高潮部分。他推门进来那功夫,正赶上阚飞掰开他哥阚翔的屁股蛋子小菊花绽放的那一瞬。 饶是伍立伟这样的雄性都被这场面给震住了,跟地上坐着傻了眼的薛里来一样,对沙发压落那哥俩儿目瞪口呆! 不过下一秒,这汉子偷偷在心里面乐了······ 作为报复,被当众(统共就仨人,算上两只狗才五个)扒了裤子的阚翔狠狠地放了一个臭屁,差点没熏阚飞一个跟头。 气归气,不过在检查之后阚飞的心踏实了,完好无损的一朵小雏菊。 “那面那位精神病先生,说你呢,沙发上那位,起来,有话说,咱俩谈谈。”阚飞烦躁的点燃一根烟,这事他必须得查个水落石出,这会儿小菊花是完璧归赵,谁他妈的知道下一秒能不能被践踏啊? 精神病人也是有尊严的,不过阚飞了解他哥犹如农民了解大粪,缓和了硬邦邦的语调,积极主动地道歉:“哥刚我错了,你可别生气,要不你打两巴掌成不?” 薛里来呆愣愣地帮着阚翔提裤子,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整个人惊魂未定的,才刚刺激的画面一遍遍在他脑中闪现,然后串联。 阚翔黑着一张脸,他觉得阚飞要他丢人了,提好了裤子,气势汹汹地就来到阚飞的面前,瞪着他大喝:“流氓!” 啪,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扇下去,好悬没把阚飞的眼角膜从眼眶子里给干出去。 “打打打,稀罕你就打,不过咱俩好好唠唠嗑,给我严肃回答问题,跟我说说你咋知道插屁股这种事的?谁教你的?” 阚飞闷着头,愁眉苦脸着在吞云吐雾,瞧见了伍立伟也没吱声,倒是薛里来嘴巴甜的与其打了一个招呼,见伍立伟冲他摆手,他鸟悄地绕了过去,然后低声跟伍立伟窃窃私语起来。 “什么谁教的?我这么厉害不用谁教,我自己就会啦!”啪,又一巴掌,把阚飞向左偏过去的脸矫正回来,“流氓!” “好好好,咱们换个说法,没人教你,你自己就会?怎么会的?你跟人演练了?” “必须得跟人吗?一个人不可以吗?”精神病变成了好奇宝宝,大眼珠子滴溜圆。 “爷爷,算我求你了成不?你赶紧告诉我你咋知道的?别跟我说是如来佛祖梦中把你给点化了。” “电视里就这么演的,我看到了。” “电视?”包括伍立伟、薛里来在内的三个人异口同声道。 从阚翔的只言片语中不难理解这事儿,排除法呗,电视?绝对不是传统电视台,网络?也刨除,没有浏览痕迹。 那么,最后就剩下一种,dvd! “哪个电视?你给我找出来看看。”阚飞霍地起身,踩灭烟蒂,扯起阚翔就往电视柜跟前去。 “不在这儿,不是这里。” “哪儿?” “地下室。” “伍哥你在这看着他,我下去一趟。”一口恶气憋在胸口,下面那些小王八羔子胆肥了吧?敢给他哥看那些狗屎东西! 阚飞下去能有四十分钟,其中有三十分钟在给那群小代练进行思想批评教育,另外十分钟收缴那些各级“小黄片儿”。 虽然一个个喊得比窦娥还冤,没一个承认拿那些玩意给他大哥看的,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不把这些毛片儿收好也都是他们的过错,所以作为惩罚,他们的那些什么限量版压箱底的“宝贝儿”全部收缴! 阚飞抱着一鞋盒子的毛片回去时,薛里来正在玄关穿鞋子,说得回家了,然后找个机会把干爹这事儿给薛印灌输灌输。 孩子没走多大一会儿,伍立伟也拉着阚翔起身,说是开车带他哥出去转一圈,适当的在给阚翔讲讲这事儿轻重厉害。 阚飞情绪焦灼,正好烦着呢,寻思着赶紧把人都给他带走,好让他一个人在家清静清静。 顺手把鞋盒子丢到了沙发上,一片碟片从里面甩了出来滚到茶几下,脚印儿像个盗贼,悄悄地衔起那张碟片回了它的狗窝。 阚飞在阳台上翻出了一个破旧的铁盆子,回到客厅把鞋盒子里的那些碟片一股脑地倒进铁盆儿里,按开打火机,倒了点白酒,一把火把那些破玩意都给烧了。 客厅里冒烟咕咚,脚印儿跟尾巴汪汪犬吠,狗窝里的小家伙们也哼哼唧唧,阚飞懒得管它们,大步走到阳台把窗子打开通风。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瞥见狗窝里的狗崽子冻得哆哆嗦嗦,顺手抓起沙发上不知谁留下的一件外套就往狗崽子身上撇了过去,正正好好把那五个小家伙捂个严严实实。 回屋,倒在床上挺尸,百无聊赖地阚飞习惯性的把手插进枕头底下,顺手就拽出薛印的黑色内裤,很自然地就盖在了自己的脸上,露出两只眼睛,睁睁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心情压抑,他今天想到了以前那些很痛苦的事情,在瞧瞧如今的自己,基本跟以前差不多,两颗卵蛋一个吊,还jb啥也不是,这些年白混了。 拿起自己的手机没劲地翻看着自己给薛印发去的短信,一条一条,全都是他各种吹牛逼的短信。 薛印一条没回。他自己看着这些短信都觉得好笑,更何况是薛印那个男人了,一定觉得他很傻逼,没把他当盘菜。 咣咣咣咣咣······ 楼上切墩儿的又开始了。 薛印是接到一个紧急电话临时出门的,在院里与归来的薛里来碰个正着,薛印着急,,没跟薛里来说上两句话,匆匆上了车子就驶出了小区。 十多分钟后,薛印来到了新阳小区,给他打电话的是这里做饭的大婶,老板的电话他们第一次打,之前一直给小董儿(董莉)大,今儿小董电话关机,这才打到了薛印这儿。 楼下的邻居嫌她们切菜声太大,吵吵吧火的差点撸胳膊挽袖子的跟厨师磕起来,吓人唬到的把她们这俩女的给吓坏了。 阚飞那大嗓门,薛印才一踏进单元门就听到他那声音从二楼传下来的,嗷嗷的,就跟谁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蹙眉,薛印多少是有些意外的。 他就说一直觉得这里眼熟眼熟的,现在真相大白了,不是因为那个什么翔翔,而是因为这儿他给脚印儿配种的时候来过一次。 不愿意上去。 面对是必须的。 抬腿,一阶一阶地迈上去,拐了一圈就来到了二层,薛印站在缓台上,抬脸向上瞧去。 阚飞趿拉个人字拖,穿个大裤衩一件跨栏背心,站在他加工点的门外格格不入的。 他可真黑······ 胳膊上的肌肉真结实······ 腿毛也重······ 脚丫子可真大······ 072关门放狗落锁 “你下来,别喊,我们谈谈。”阚飞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声音突兀地自他耳侧响起,他扭脸,正巧与薛印那双黑白分明、此刻却蕴含着不明光晕的眼眸碰上。 电光火石,前后串联。阚飞立即明白过来,敢情他家楼上这屋是薛印租下来做饭用的?也就是说,那天他其实就在他的楼上,但是他出去追阚翔就那么与他擦身而过了? “薛哥,”咧嘴谄笑,“是您呐,早说呀,早说我能吗我,你看都是误会,误会一场,来来来我们楼下我屋里谈。”这家伙学聪明了,知道在薛印的手下面前给男人留有余地,装腔作势地打起官腔来,趿拉着人字拖急忙忙跑下来,拉着薛印就往他家去。 做饭的大婶跟打包装的小妹窃窃私语,原来他就是咱们的大老板啊,哎呦喂,不是过来给咱们送菜的那个小伙子嘛,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嘞。 听着耳后的叨咕,薛印的眉棱骨耸得老高,冷着脸有些不太情愿地被热络的阚飞扯着他的膀子就给拉进了他家,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啥都晚了。 阚先生关门放狗落锁,薛印甭想逃出生天! “你干什么?”冰冷而平淡的腔调,没有紧张,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给你道歉,”阚飞贱兮兮,如果他有尾巴一准冲着薛印摇起来,现在也差不多,前面那条“尾巴”有些蠢蠢欲动,“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在急。我心情真不好,你们楼上从早到晚当当当的剁,这不是扰民嘛,你说我能受得了嘛,不过不是外人,你的人就是我的人嘿嘿,你告诉他们随便剁死劲剁,怎么高兴怎么剁,谁他妈的要是敢炸呼,我第一个跟他急。” 现在的问题不在“这儿”,问题是他家的脚印儿为啥会在阚飞的家!!! “这狗……”拖长的尾音完全说明薛印对阚飞的猜忌,以他的智商他不可能想不到这前因后果,但他还是像似故意在自欺欺人一样把话问出口,“怎么会在你这里?” 阚飞想随便扯个谎把话带过去,但转念又一想这都早晚的事儿,怕就怕连累了薛里来,其实这事儿正应该由薛里来出头给他们引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嘿嘿……”谦卑有礼,笑的连后牙槽都露了出来,“你觉着呢大宝儿?” 棺材脸抽搐,薛印当真膈应阚飞的油嘴滑舌。阚飞是薛里来干爹的事实令薛印难以接受,他的面部表情更是难以维持平和。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阚飞说啥都得死马当活马医,特乖,不用薛印问,自己就站他跟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大宝儿,你先听我说,你说咱俩有缘不有缘?你记得年前你出差给薛里来那小子寻了个家政男保姆不?嘿嘿嘿嘿……不才,那家伙就是我嘿嘿嘿……” 所以呢? 所以就他妈的一个星期,你就把我儿子给“抢”去了? “你有什么企图?”再一次置身此间,薛印快速巡视,一眼就瞧见了旮旯里趴窝的脚印儿身下的那一窝狗崽子…… 这都是什么事儿? 连狗崽子都一窝了? “我能有啥企图?”阚飞皱眉,薛印的冰淡与默然令他不痛快。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能有啥目的?我他妈的跟你儿子特投缘,挺稀罕那小子的,我能有啥目的?要不是年前给你家对门老太太修下水道,我都不知道你就是薛里来那小子的爹!” “现在你知道了。” “对,我知道了,所以……?” “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抱歉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做,那小子像我,我稀罕,他也稀罕我这干爹,有啥事跟我说也不跟你说,你还为人父呢?那孩子的心事,想法你都知道吗你?屁!你这亲爹都不如我这干爹!!” “我们父子之间的事儿用不着你来评头论足。”薛印很烦躁,又不愿当着阚飞的面儿发作,那样一来就等于输给了他这个冒牌的假爹。 “行,成,好啊,你跟那小子的父子关系我不评,那咱俩之间的事儿你来给评评。”阚飞跨前一步,薛印本能的就退了一步,那种每次都要与阚飞保持一步距离的举动很是刻意。 蹙眉,那是薛印下意识的小动作,他这个人所有的气势跟尖锐完全都来自他那双黑锆石一样的眼睛,里面藏着一股子锐气,无论你在他什么状态下看过去,薛印给人的感觉都是寡淡而又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言简意赅,一锤定音。 “你他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不是?你他妈身体里头藏着个娘们是不是?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翻脸就不认人?没关系?”猛地伸手捉住薛印没来得急缩回去的手臂,阚飞手指力道大得似要捏碎他的骨头,“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咱们俩是不是真的没关系???” 一向沉着冷静特理性的薛印根本不吃阚飞这一套,斩钉截铁的直接回答:“是的,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阚飞恼火,想要破罐子破摔,反正他就一臭流氓,跟薛印面前装什么素质人?他丫的就没车没房没钱怎么着啊?穷屌丝还不行倒追高富帅了??? 只可惜,薛印快他一步又道:“还用我多说什么吗?你是个成年人。” 薛印的态度略显清高跟傲慢,便大大刺激了窝囊的阚飞,成年人?哈?成啊,老子就给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成年人! 薛印高估了阚飞的素质,他现在是狼入虎穴,想要全身而退?那可得看看这只“虎”的意思。 他几乎是被发狠的阚飞整个给掀翻仰倒着栽进茶几后的沙发上的,由于落下的惯性缘故,薛印的脊背撞翻了那张灰蒙蒙的旧沙发,后脑勺咣当一声就磕到了水泥面的地上,当即就迷糊了几秒钟。 等他避过那股子痛感把脸扭回来时,狂化的阚飞已经压着他骑上了他的腰,一双眼冒着红光,面目狰狞得像个入室行凶的土匪。 他伸手粗鲁地拉扯着薛印羊绒大衣内的西装,抠掉了他墨绿色衬衫的扣子,在他白皙平滑的锁骨下挠出了两道檩子。 “你这个疯子!住手!”薛印怒火中烧,在难以维持他表面上的优雅。皱眉、瞪眼,表情扭曲。 阚飞咧开嘴阴恻恻地笑了:“还用我多说什么吗?你是个成年人。” “你——”薛印气结。 “我就是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待会要干的事儿更是天打雷劈。瞧不起我是不?恶心我是不?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是不?成啊,我没事儿,我一点不闹心,我无所谓,因为你马上就要为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哈哈哈哈……” 这里是阚飞的家,又天时地利人和,外加薛印被阚飞出奇制胜,所以他没有任何一丝反击的机会,便在那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内被阚飞用一条线裤捆住了双手腕吊在了沙发腿下。 “疯子!疯子!shit!”阚飞逼疯了薛印,竟让他这种极具内涵的男人爆了粗口,可以见得阚飞的能耐,“不!” 不! 那绝对不行! 阚飞不能那么做,他很有可能会………中上的…… 薛印狼狈得倒在阚飞家的客厅正中央,他的边上倒着一张沙发,他被阚飞解开了皮带的卡簧,他被阚飞连着内裤跟外裤一并扒到了腿腘下,他的衬衫跟西装被解开了扣子左右散落,羊绒大衣垫在了他的身子下,将地面上的透骨凉意隔断。 阚飞骑在他的身上,恶狠狠地瞅着他脱掉了身上的跨栏背心,大方地暴露出他纠结着肌肉的强健体魄,胸口呈“十字花”样的护心毛令这个粗糙的爷们看起来粗蛮又性感。 紧接着,阚飞褪掉了他的大裤衩露出他里面高昂的器官,那个东西可以令禁欲禁色的薛印“生不如死”。 阚飞朝着身下的薛印压了下来,霎时他们紧密地贴合在一起,腹下的热力令薛印一个激灵,那份热力似乎能贯穿他的肌肤打透进去。 阚飞的下巴颏杵在薛印的锁骨前,他一手抓着薛印的头发,一手插进他们紧密贴合在一起的下腹,摸索到薛印的宝贝儿就攥入了手心。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马上从我身上下去。”异常的冷静。 没有颤抖,没有惊慌失措,薛印的脸上甚至没有任何一丝害怕的表情,他维持着他昔日的冰山形象。 他敛下了心中的慌乱,因为他是一个男人。 “嗤—”从阚飞的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嗤,这个虚伪的男人,此时此刻还在这里跟他装,“又拿钱砸我?看来薛总的钱还真是好赚,可惜喽,今儿在我这儿你的钱不好使,在这里不受用!” 073前所未有 “阚飞!不要以为强暴一个男人是不会犯法的!”在被迫着侵犯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快感可言,对于对方的抚摸和挑逗恶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被勾出情欲? “那又怎样?”阚飞的眼里满是戏弄,他伸舌头舔上薛印的眼皮,湿乎乎,软软的触觉,薛印寒恶得好死活吞了一只苍蝇。 粗糙的带有老茧的手掌从他的肚脐儿处滑了上来,薛印一惊,他不害怕其他,害怕他腹下的刀口被阚飞发现被阚飞识破。 阚飞肉感十足的龙舟口透着得意忘形的笑,他故意用脸去摩擦薛印的脸,伸舌头在他的五官上勾画。 哈着气儿,极为情色的反将薛印一车(ju):“就算老子把牢底坐穿也不怕。那么——你怕不怕?”这话问的恰为巧妙,透着阚飞独有的坏味道。 第2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22节 薛印怎能不怕?就算是打死他,这个男人也不会站上法庭去指正一个男人强暴了他。阚飞不傻,阚飞摸透了他的脾气秉性与心理。 “能抱上你,我心甘情愿去坐牢啊大宝儿。”让人腻烦的甜言蜜语,听着就知道这个家伙游走于花丛片叶不沾身。 两道眉深绞在一起,凸起的眉棱骨更显薛印眼窝的凹深立体,他有着欧洲男人的轮廓,体态却颀长均称,不壮不膀,结实有力。 阚飞迷死了身下薛印此时此刻的模样。愤怒的表情,能将他杀死的眼神,强势的气息下掩藏着一副狼狈的身躯。 细滑、紧绷,腻如白瓷,干净剔透。 阚飞劈掌而下,贴着薛印的大腿根械入腿缝,砍上他的囊袋,拱起他的脆弱。热硬的粗棒子支愣愣地高翘,横扫那一片浓密的黑草丛。 阚飞压着他,桀桀的怪笑,用胸毛去碾压白峰上的两朵红珠儿,故意喘得粗重,一浪浪热乎气儿喷洒在薛印后仰绷出弧度的颈项上。 薛印厌恶地皱眉,这一次不比上次,除了恼羞成怒,令薛印没有一分一毫的快感可言,他不喜欢被禁锢被桎梏的感觉。 男性的尊严没有让他喊出口,他依旧维持着他面子上的风度,即便此刻被阚飞压在身上为非作歹,那双眼底的气势分毫不减。 阚飞衔住他的下巴来来回回的亲裹,故意让那光洁的下巴黏上他的味道。薛印的身体温度偏低,他和他的身子贴在一起感觉异常激烈,一具火热,一具恒温甚至发凉。 阚飞胯下那根“定海神针”渐渐开始它七十二般的变化,说长就长,说粗就粗,弹抖着直往薛印的那话儿上戳。 蓦地,基本已经完全陶醉进去的阚翔突然发现薛印在瞪着眼睛看着他,眼中一片清明,这让他发愣。 明明他如此兢兢业业,竭尽所能的想要对方快乐,虽然他这是在“强奸”。可是薛印也太不配合他了,他那是什么眼神在看他?阚飞忽然觉得自己像个二愣子,特缺心眼。 真是该死,他特别厌烦薛印这种眼神看他,或者说——他对从薛印那双淡漠双瞳里流露出来的眼神有些打怵。 “操!”受不了的阚飞碎了一口,“他妈的有你这样被施虐的主儿吗?你那是什么眼神看我?” “阚飞——”阚飞有点受宠若惊,他原来知道他的名字?哈?“你得明白强扭的瓜不会甜这个道理。我并没有瞧不起或者鄙夷你,我们压根就不是一路人,我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的影响到了我的私人生活,这跟你先前说的出入很大。” “你的意思是……?”阚飞撑在薛印的上方,垂首看他。 “我对你没感觉,哪怕今天你称心如意了我依旧还是对你没感觉,你懂吗?” “懂。”粗粝的脸,愁云满面,“那我稀罕你咋办?你对我没感觉所以我就得消停眯着?主动出击也不行?” 薛印不想正面回答阚飞这个问题,而上次他们肌肤相亲的行为就仿佛是鬼使神差一样,现在想来薛印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当时他一定是疯了才会那样甘之如饴。 “你自己看看我对你是多么的有感觉!”阚飞撑着双臂垂头凝视薛印的双眸,故意挺动胯部,让他那根烧红的烙铁明晃晃的落入薛印的眼,你是他对他的热情,日月可鉴。 “我没有。”单刀直入的话真像一棒槌,快要砸碎阚飞那颗粗糙的爷们心。 他低下头去看,可不是,薛印的那一根儿老老实实地趴伏在他的腿间,丝毫没有因为两根铁枪的碰撞、摩擦而起立,阚飞伤了自尊,面对他没有性欲望的男人令他倍受打击。 阚飞真想扑上去咬他一口,整颗心拔凉拔凉的,人家根本就没有瞧得上他,他还搁这穷认真个什么劲儿? 粗粝浓厚的眉纠结在一起,幽幽散透着浑然而成的忧郁气,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薛印那把乱糟糟的头发,粗咧咧的一大老爷们儿,当真把他身子骨底下压制着的精英男当成了金疙瘩。 埋下头,猛地一口叼起薛印沉睡的物件儿,他这就给他感觉。 被吞下含入的那一瞬间,薛印分外震惊地瞪大眼眸,令人无法相信的事实,让他折腰的灭顶快感。 阚飞的舌片就像似被赋予了生命活了一样,迅速凶猛又不失温柔细节地袭击着他的敏感地带。 呼吸一滞,前所未有过的陌生感受…… 眼瞳微缩,泻出丝丝迷离,阚飞的黑发在他的眼皮下来回晃动,薛印渐渐地放空了意识,抬眼,望着天棚发呆。 满满的快感汇集在他胯下的坚硬处,他开始抑制不住的想要发出粗重的喘息,大腿内侧的触感太过鲜明,手掌的粗糙刮疼了他。 快了……就到了………快一些……再快一些………… 薛印抿着嘴唇疯狂地在心中嘶吼,他就快要受不了啦,男人凸出在体外的那部分被含着的感受是一种诱惑,击碎了无数男人的定力。 终于,炙热的岩浆喷薄而出,满满灌进了阚飞的口腔,烫破了他的嘴皮儿,烫得他一激灵。 薛印看准了时间,突兀从高潮的余韵中觉醒,已然暗自挣脱了手腕上桎梏的双手重重地朝着阚飞的后颈子劈砍而下,一击即中。 赤身裸体、老二高翘的爷们儿就这么交待在薛印的魔掌下,死狗似的卧倒在薛印的裤裆咔倒在薛印的老二上,嘴角子白沫子横流。 薛印狡猾又自私,他的确是贪心的等到阚飞用嘴将他服侍到云端之上后,才恋恋不舍地抽出双手对他出手的。 皱眉坐起,伸脚踢开咔在他胯上的“裸体睡美男”,薛印揉弄着他被勒出红痕的手腕子。 而后快速起身,提上裤子,拢上衬衫西装以及羊绒大衣,扭脸在看,光不溜秋的阚飞闷倒驴似的脑瓜子杵在茶几腿前“睡着”,薛印那双淡漠的眼瞳里流动异彩。 提步就走,却又在玄关处驻足。 薛印折返而回,他想牵走他家的脚印儿,狗认主人,他靠近,脚印儿撒欢,薛印想碰触它们的宝宝,抱歉了,咬死你! 最后,薛印是气急败坏的从阚飞那儿离开的,他两手空空,并没有带上脚印儿,就在他伸手去摸那窝狗崽子而脚印儿冲他咬上来的时候,他觉得放弃了它们…… 想要将阚飞从他的记忆中挖出去,薛印忽然发现这有些难,回到家的这一路上,他的脑子里走马观花一闪而过的全是这个男人。 他刚刚应该是没有注意到他腹部的刀疤…… “爸,你回来了?”才一进门的薛印被薛里来这难得的热情弄得一愣,这孩子有事求他! “嗯……”淡淡应了声,薛印换下脚上的鞋子匆匆进了卧房。 薛里来跟着他往里走了两步,总觉得薛印的神色有古怪,想了想跟了上去,站在门外扒着门框朝薛印的卧室往里张望,试图从薛印的身上寻找答案。 “有事?”薛印回身问。 有古怪!老爸今天回家没在玄关先把羊绒大衣脱掉,而是直接穿着进了卧室,这是为什么? “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接着连忙摇头,“没,没有事儿。” “没事儿去帮爸爸把洗澡水放上。”比起薛印,薛里来还是嫩了些,他发现蹊跷,却寻不到证据,薛印一句话就将他打发了出去。 那天晚上,好奇心大作的薛里来为了证实他的猜测是对的,特意趁着薛印在浴室洗澡的时候等在门外,还很执拗地开了秒表,计算着薛印今晚洗澡的时间果然比平时久了半个小时之多。 当晚想“毁尸灭迹”将他的内裤、衬衫处理掉的薛印,最后还是选择了把它们手洗出来,加上很刻意地反复搓洗身体,这才照着每日洗澡的时间久了一些。 于是,当裹着浴袍的薛印从浴室里踏出来的那一刻,小大人似的薛里来抬首对他说:“洗完了是吗?你过来,咱们谈谈。” “…………” 074那天晚上 意思疑惑在薛印已然恢复清明的墨黑眼底一闪而过,脸部没有任何波澜。拢了拢睡袍,薛印信步走来,在薛里来对面的沙发前坐下,语调平和:“什么事儿要和我说?” 薛里来脑子血一热,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没头没脑的张嘴就来了句:“爸,你是怎么看待同性恋的!” “······啥?你说什么?”薛印以为他听错了话,面目表情扭曲到一定不可置信的地步,更是一屁股从沙发前站起,蹬蹬朝着薛里来往前走了两步。 阚飞那张粗糙的大黑脸莫名地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紧跟着那家伙的xxx管,还有他说过他稀罕薛里来那小子的那句话,薛印害怕了······ “薛里来!”薛印抑制不住的爆发出来,他忽略自己的堕落,却无法容忍阚飞对薛里来出手的这个事实,“你把你刚才的话在说一遍!什么同性恋?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你干嘛啊你?激动个什么劲啊,我就随便问问怎么了?”叉开腿像瘫痪似歪在沙发上的薛里来翻着白眼,真受不了他老子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德行。 薛印皱眉,他死盯着薛里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最后他耐着性子在薛里来的侧面坐下,现在好不容易与薛里来的关系融洽了一些,薛印并不像用他的双手在亲自破坏掉。 他语重心长:“薛里来,将来你长大了。自己有担当了,无论你做什么,爸爸都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你。但是现在还不行,爸爸知道现下的社会风气不太好,关于同性恋这个词汇对咱们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毫不陌生,爸爸是希望你认清自己,千万不要盲目的跟着一些小男孩追风赶时尚干出一些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切!”大大的白眼,薛里来认为他听见了一个很好笑的故事,嗤之以鼻,“神经!谁喜欢男人啊,我喜欢漂亮美眉好吗?” “那你······” “都说是随便问问而已,瞧把你紧张的,神经病。” 这次换到薛印脑瓜子血一热脱口而出:“那么,莱莱,你又是怎么看待同性恋这个特殊的群体的呢?” 话一出口,这样就有些后悔,他真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冲儿子问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话,薛里来怎么看待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家又不会有同性恋出来! “没感觉······”双手插在后脑勺,懒洋洋地枕在沙发靠背上,薛里来说的实话。对同性恋他没研究过,身边也没有这种人,所以他不熟悉也不感冒儿当然也就没啥感觉了。 薛印的眼神暗了暗,一时间父子俩没有话题继续下去。 约么几秒钟后,薛里来这才把话题代入他的主题:“那个啥,你不是说咱们要无话不谈,相互尊重吗?我其实有个事儿想告诉你一下。”薛印看着薛里来,等着他的下文,“脚印儿没在我什么同学家,它在我······” “薛里来——”薛印快速打断了薛里来即将要跟他说的话,他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尤其是从薛里来的嘴里听到。 “嗯?”狐疑地抬头,薛里来一脸的不解。 “我有些累,有什么话明天在说吧。”牵强的理由。 “明天我怕说不出话来了,爸,我就想跟你说我在外面自己认了一个干爹!他带我特好,教了我好多东西,我超喜欢他,我们之间相处就跟哥们似的,所以我想要你们见见,希望你们也能成为好哥们儿,这样咱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坐在一起吃饭了嘿嘿······” 看得出,提到阚飞,薛里来很高兴,他已经情不自禁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薛印的面前手舞足蹈着。 “薛里来······”薛印欲言又止。为什么事情会朝着这种失控的局面发展下去? 他真想不顾一切的立马扫了薛里来的面子,大声的告诉他不行,不可以,赶紧以那个人断了。 偷眼去瞧儿子神采飞扬的那张小脸儿,薛印把苦水全都吞进了肚腹,他怎么忍心要薛里来失落。又怎么能与一个孩子说清道明这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话,断在了唇齿间。 “爸,我跟你说我干爹那个人他可好了。特豪爽,贼好相处,你不认识不知道,等你跟他接触一次俩次你保准能被他的人格魅力给征服,真的爸,我一点不忽悠。” 人格魅力? 说的是谁?阚飞那个家伙吗? 他到底给薛里来灌了什么迷魂汤······ 薛印瞅着薛里来不知要如何开口,无论薛里来怎么推介,在他那儿,阚飞都会是一个大鸭蛋,连及格都甭想! “爸?你倒是给个意见啊?你啥想法啊?” “今天晚了,这件事明天再议。” “还议什么议啊?我都跟你坦白从宽了,不是你说咱俩相互尊重,彼此不隐瞒的吗?我这是尊重你,反正这个干爹我认定了。” “薛里来——” “嗳?” “你真残忍!” “······”莫名其妙。 那天晚上,薛印躺在床上一夜未眠,脑子里想的全是薛里来的问题,无论他怎么找借口,似乎都不能改变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薛里来从此跟阚飞一刀两断。 那天晚上,薛里来躺在床上也辗转反侧,一遍遍琢磨着薛印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残忍? 夹着被子翻来覆去,抱着被子思来想去,最后薛里来找到了答案,他换位思考,假如有一天薛印突然回来对他说,他在外面认了一干儿子,薛里来想,他也会说出跟薛印同样的话——你真残忍! 瘪瘪嘴,薛里来的良心突然有点小不安。眨眨眼,大不了以后都不跟薛印吵了,啥事顺着他点,算作补偿好了。 那天晚上,被伍立伟送回来的阚翔进屋猛的一瞧,赤身裸体倒在茶几跟沙发空那儿的阚飞着实把这俩人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阚翔,一脸的惊悚,咧着嘴就奔着卡在沙发空里的阚飞跑过去,失声尖叫:“飞飞?飞飞你怎么了你啊?别吓唬我啊你。” 伍立伟眉骨一耸,大步流星的跟着阚翔就进到了屋内,未等他开口平稳阚翔那万分激动的情绪,精神病大哥做出的举动立马把人高马大的伍立伟同志雷得里焦外嫩。 “飞飞你咋了你啊?你吓唬我啊你,起来起来啊你哈哈哈哈······” 伍立伟顿住脚步,因为他瞧见阚翔在笑。 如果只是笑就算了,这位爷居然还一边笑着一边儿掏出手机一边急惊火燎的喊着,完后把手机调出拍照功能在那对着光个大xx露个大“xx”的阚飞咔咔一顿照。 “······”这个疯子。 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但从阚飞后颈子上的红檩子来判断,伍立伟知道他是着了熟人的道了。 那是那个熟人会是谁呢? 这不禁令伍立伟好奇。 冷眼在瞄瞄已经躺在床上的阚飞,伍立伟心里头好笑,他还是第一次瞧见阚飞这怂样。 下一秒,他的眼神有些冷意,闹腾够了的阚翔一起看着正常,他这会儿坐在阚飞的床边,居然···居然给那家伙穿内裤!!! 那个手那是往哪儿抓呢!!! 伍立伟觉得自己有点八婆,可他就是看不下去眼儿,疯子的弟弟也不成啊,这都什么事儿,都多大了这俩人,还以为光屁股和稀泥的娃娃呢? 抓起阚翔捏着阚飞“大xx子”的那只手,伍立伟假惺惺的说:“你去把大飞的线衣线裤给找出来,这儿我给他穿就行。” “那你可轻点,别把我的飞飞弄疼了我告诉你,他的小积极平时都不要我碰的,你可千万被给他碰坏了,轻拿轻放哦。” 轻······拿?轻······放······ 伍立伟喷了! 拿个屁,真特么招人膈应。 面对阚飞x下那根xx,伍立伟咋看咋不带感,还轻拿轻放? 七八分钟,俩人就合力给阚飞把衣服裤子穿好,伍立伟正在那寻思着晚上要不要在这儿对付一宿,阚翔这面就下了逐客令:“很晚了,你路上开车小心,拜拜。” “······” “你咋还不走?”眨眨眼,拿着毛巾从厕所走出来的阚翔一脸的迷惑。 “今儿不走了,晚上就搁这跟你们哥俩对付一宿。”伍立伟起身,一边说着一边解着衬衫的扣子,然后撸胳膊挽袖子的往卫生间走,准备洗漱。 不大会儿,略带愠怒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我搁在这里的那套洗漱用品呢翔翔?” “洗漱用品?”突兀出现的一颗头颅吓了伍立伟一跳。 抠着门框的阚翔大摇大摆走进来,扒楞开洗手池前的伍立伟,自顾自的投着白毛巾,这是要给阚飞擦第二遍? “早扔了,放着碍事儿占地方。”哼着小曲,心情还挺美丽的你这神经病! 阚翔不知道啥时候换的睡袍,象牙色的真丝睡袍,那是他生日时阚飞“大出血”掏腰包在商城里花了一千多给他买的,阚翔宝贝的不得了,恨不得不离身,始终穿着。 伍立伟的目光落在被象牙色睡袍遮蔽住的那瓣儿臀上,目光深深浅浅。 当着阚飞的面儿换的? 顺着阚翔的脚后跟看不上,贪婪的目光在那截如藕一样白嫩的小腿肚子上流连,伍立伟怎么瞧都觉得阚翔的睡袍里面没穿内裤,绝对的! 075碟盘 收回了心神,伍立伟拧开水龙头低头洗脸,故意用阚翔的牙刷,故意拿他的毛巾擦。光擦脸就算了,这男人还臭不要脸的拿人干净的毛巾擦胳肢窝,真特么招人膈应。 三下五除二的脱下外裤、保暖裤,伍立伟把内裤也拉了下去,然后握着自己那玩意冲着洗手池,抹了把牙膏,草草用冷水冲了冲。 爱干净总性交的男人基本都习惯用牙膏洗私处,方便快捷还杀菌消炎,而且效果嘎嘎的。 等他收拾完了从厕所出去回到卧房时,阚翔已经倒进阚飞的被窝睡着了,他那个毫不戒备和防范的模样,伍立伟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都多大了,这俩人还这么黏黏糊糊的睡一起,像话吗! 赶紧跨前俩步。 再一看,阚翔跟阚飞盖的是一个被! 伍立伟捂着脑门在他们的床前转了两圈,然后到客厅摸出了一根香烟叼嘴里吞云吐雾。 伍立伟人高马大,身板子跟阚飞一样壮实,全身上下纠结着一团团漂亮的肌肉。 他光着身子,全身只套着一条黑色的内裤,高翘着二郎腿,一手撑在沙发背儿上,很是随性。 橙色的烟火在他的指尖忽明忽暗,伍立伟眯缝着他那双野心勃勃的双眼,漫不经心的一寸寸打量着 他的这套房子,目光落在那一窝小狗的身上。 他的侧面轮廓看上去很男人很性感,伍立伟天生络腮胡,没有外国男人那么夸张看起来跟马克思似的,比起国人略略偏重一些,倒是有点大卫贝克汉姆的意思。 他这家被屋里那哥俩儿住的跟破烂市场似的,伍立伟随手丢掉烟蒂,伸脚踩灭。 起身,大步流星直奔卧房。 三分钟搞定,把阚飞从阚翔的被窝里揪了出来,单独给他盖了一双被子,这会儿在看看这兄弟二人才算顺眼。 翌日醒过来的阚飞誓死捍卫自己的尊严,怎么也不肯对伍立伟“招供”,他特么的是被薛印那小白脸子利用完之后一胳膊肘子给劈晕的。 多他妈的磕碜人? 他倒下那会儿嘴巴里还含着薛印一大口的精水儿呢。 该死的小白脸,这仇老子记下了。 接着,抓着自己牙刷毛巾冲出厕所的阚翔嘶喊得快要震碎伍立伟跟阚飞的耳膜:“啊——我的牙刷!毛巾!你动了我的牙刷!毛巾!!”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3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23节 精神病人的思想正常人无法理解,作为一个精神病患者,阚翔的确有些特立独行,比如他那“五五分”的梳头法,比如他的东西除了他自己以外,别人绝对绝对绝对千万千万千万碰不得,否则他跟你急,严重点能杀你全家! 就因为伍立伟私自使用阚翔的毛巾牙刷这么点的屁事儿,阚翔整整在家作了一大天,那真是作得一个鸡飞狗跳。 谁也别得好,还在产后期的脚印儿给吓的叫唤的跟掉了腰子似的惨,阚飞受不了摔门去了地下室,把“罪魁祸首”伍立伟单独留下,爱他妈的咋请罪就咋请。 等阚飞掐指一算,约么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到楼上的时候,果然,阚翔已经雨过天晴,这会儿正在客厅跟尾巴玩“飞盘”呢。 飞盘? 等等…… 那不是光碟嘛! 哪儿来的?不都被他给扔了吗? 先按兵不动,等那精神病玩完了的他在出击,否则现在动手后果不堪设想! 阚飞巡视了一圈没在屋里头瞧见伍立伟,刚想开口问傻了吧唧的阚翔那人哪去了,收了电话的伍立伟便推门从阳台走出来。 “翔翔我们走了。”哄孩子似的软糯口吻。 “干啥去啊你俩要?”大老爷们挠头问。 “采购去。”伍立伟笑的无可奈何,他要不答应赔偿阚翔,他大哥能把房盖给掀喽。 一听去超市儿购物,阚翔立马就丢了手里的盘儿,撒丫子跑到玄关穿鞋穿衣服,屁颠颠儿拉着伍立伟就奔出了家门。 “瘟神”可算走了,阚飞长吁短叹。 伸手捏了捏后脖埂子,你大爷的,小白脸手真黑。 哈腰从狗嘴里拔“牙”,抢下那张光盘的阚飞刚站起身,他手机就响了,走去柜子拿电话。他一哥们儿,狐朋狗友,没事儿凑一起喝喝酒、赌赌博、泡泡妹儿的酒肉朋友。 他们在电话里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皮儿,阚飞条件反射的就拿着手里那张碟走到电视机下面。 无意识地按开dvd的舱门,然后放上光盘,抓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打开录像频道,从电视墙前倒退着回到客厅沙发前坐下。 很快,荧幕里就出现画面,栽歪在沙发里的阚飞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裹在嘴巴里鼓捣。不多时,整个客厅烟雾缭绕。 碟片的质量不过关,应该是被脚印儿他们给啃的,拿着当了那么半天的飞碟,不划才怪。 阚飞眯着眼听着电话里的孙膑跟他鬼扯他去香港的艳遇,眼睛有意无意的往电视上瞟了两眼,当他 发现电视里有画面的时候,不禁惊讶自己的反射弧居然会这么长。 他妈的“小片儿”都演上十分钟了,他才恍然大悟他竟然在接电话扯淡的这功夫把这张计划着要销毁的碟片给放映出来了,服了。 吱呀吱呀的床板子晃动声不绝于耳,这引得好色的阚飞抬眼往电视上瞄了两眼,这一看不要紧,彻底抓住了他的眼球。 画面里那俩人干的热火朝天,下面的不叫,上面的不吼,随着那激烈节奏起伏的只有床板子的吱呀声,嘿这奇了嘿。 索性整个人都躺倒在沙发上,颠荡着俩脚丫子继续在那儿跟电话里的孙膑扯皮。 伸手在茶几上摸起一把瓜子塞牙缝里嘎嘣嘎嘣的磕,嚼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操,不说了,来电话了我这儿,哪天出来聚聚,挂了。”电话里,孙膑猴急的挂了电话。 每次都这一个套路,给阚飞打电话吹嘘他的那点儿事,把自己标榜的好像多么多么有钱似的,从来都是嘴上功夫,别说请阚飞吃顿饭,就是一顿麻辣烫也没吃上啊,这顿饭从他妈年前驹,吃到现在都“一年”了,阚飞连影儿都没看着呢。 “操,不吹牛逼能死啊。”歪嘴,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阚飞在沙发上一跃而起。 “唔……”击玉敲金一般的嗓音兀自从电视中传出,阚飞一愣,缓缓扭脸过去,刚好画面中是一个少年脸部的特写。 镜头下的镁光灯打在少年清瘦的脸颊,在情潮的催动下,使他原本玉白的皮肤多了一些红润,激烈让他舒展的眉宇皱拢纠结,一脸不知是苦楚还是愉悦的神色。 利落的短发看上去不在清爽,淡漠的双瞳也变得浑浊,挺直的鼻骨暗影重重,苍白柔软的嘴唇也被染成了粉色。 镜头放大,再一次给了那个少年一个脸部特写,他真干净,像品茗的白瓷,没有一丝瑕疵,洁白又坚硬。 阚飞呼吸一滞。 他认识画面中的那两个人,因为其中那一个就是他自己。 时隔多年再来看这盘带子,阚飞的心中面千般情思百转千回,他一步步走近,在电视前蹲下身,画面里镜头移动,很快定格在受君的背部,滑溜溜的白,右侧是引人注目的条形码纹身。 果然是他! 男人瞪圆了他那双眼,赤裸裸地盯着晃动的画面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他“进入”他的细节。 他上过他,哈?原来早在十三年前他就操过他了??? 眼睛里全是这些令人口干舌燥的镜头,阚飞一边看着,脑袋里一边快速过了一遍当年的那些事儿。 他是为了钱才干的那事儿。 那么薛印呢?必然也是为了钱。 阚飞相信,没有人不是为了钱而心甘情愿就拍摄那种十八禁的“gv”的! 薛印十三年前把自己给卖了! 阚飞清清楚楚的记得,他是第一次,那个跟他合作了一个月的“搭档”也是第一次。 对方答应了可以内射不带套子,却怎么都不肯去接群交或者换人的一级片,尽管会降低一些酬劳, 薛印还是十分确定的选择就跟阚飞一个人搭戏。 所以也就是说,十三年前阚飞把薛印翻过来调过去,足足操了一个月! 一个月内他们拍了一套“制服诱惑”系列,拍了一套“绝对丽奴”系列,还拍了一套“花样百出”系列,一个系列三本,三个系列是九本。阚飞记得当时成品出来的时候,他跟薛印应该是每人获得九本收藏版的光碟作为纪念的。 瞧着屏幕里少年隐忍又不甘的神情,阚飞忽然笑了,不知道对于一个成功人士来说,这个东西的存在算不算是他人生之中的一个最大的致命的污点? 就凭薛印那心高气傲的脾气秉性,阚飞知道,就算是他拿着这个东西去威胁薛印冲他狮子大开口的要多钱,对方都能给他的! 薛印,我是为了生活所迫,那么你呢? 当年又是为了什么把自己给卖了? 一个拿自己卖身的钱作为自己人生道路上第一桶金的男人,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7175章完结 076高深莫测 阚飞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把那光碟从dvd的舱门里“请”出来,那真跟供奉祖宗似的把这宝贝东西给供了起来。 那一天,阚飞心花怒放的笑着,一会儿趴在自己的床上扑腾,一会儿倒在沙发上蹬腿,他他妈的越想越高兴,咋想咋乐呵,小白脸子你想跑?没门我告诉你! 伍立伟开车载着阚翔去了南岗的松雷商厦,负一层是超市,楼上有男装。其实这爷们“负荆请罪”赔偿毛巾牙刷是假,重中之重便是领着阚翔来这“买衣服”。 大老板小老板似乎都挺热衷“santabarbarapolo”这个牌子,八成是这个品牌有男人风范,还真是多数28岁往上的男人都较为喜欢它。 伍立伟便是这个牌子的拥护者,他的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几乎全是santabarbarapolo这个牌子,包括皮带鞋子。 他完全按照自己的眼光跟心意去打造包装阚翔,带着阚翔来到polo专柜,里里外外给阚翔挑了几身衣服,颜色多为暖色调的,阚翔长得白净,什么颜色的衣裤他都能驾驭得了。 藕荷色的小polo衫,配上一条乳色双褶纯棉的商务休闲长裤,立马就把阚翔全身的气质给提升起来。 他自己很是配合,简直就是来者不拒,不管伍立伟给他拿哪件他都说好看,喜欢。更是积极主动的自己进更衣室换到身上出来给伍立伟看。 伍立伟在打着小算盘,阚翔也在打着小算盘,这种占便宜的事儿他不能错过,平日里阚飞总给他灌输。 保罗的衣服拥有王者风范贵族气质,但穿在伍立伟跟阚翔的身上则分别有着不同的效果。伍立伟则穿出了王者风范,阚翔的的确确没有什么王者风范,倒是穿出了一身的贵气。 还在阚翔自己在挑选衣裤的时候,伍立伟一眼就叨住了橱窗前男模身上穿着的那套内衣裤。 莫代尔的面料,上面印有字母花形,三角无痕u凸囊的低腰男底裤衩,这一款有两种颜色,一种是黑色,一种是军绿色。 伍立伟喜欢这条内裤不是无原因的,因为这条三角内裤上面还配了一条同花色的背心,他当时就闭上眼睛稍微幻想了一下阚翔上身穿着紧身的背心,下身穿着这条裤衩露出两条长长的大腿的模样,简直令人心旷神怡。 当下伍立伟就叫服务者给他拿一套新的出来给阚翔试穿,想了想,又冲着展示架上随便指了一通,挑选得都是花俏的颜色,更有几条还透着点情趣的味道,面料上也是从纯棉到莫代尔,竟然连纱网的也都有。 阚翔不疑有他,他心里有着他的主意,要是伍立伟都给他买下来才好呢,他求之不得,越多越好。 捧着一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大约二十来条的内裤就直奔更衣室,大尾巴狼伍立伟没事人儿似的在外面转了一圈,晃晃荡荡的也跟着阚翔进了更衣室,美其名曰帮他拿着点衣裤。 阚翔没有什么被侵犯或者害羞的意识,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快乐和无忧无虑,他猴急的进了更衣室就往下扒裤子,还套在身上的衬衫全都窜上了后腰,股沟暴露无遗。 他就撅着屁股弯腰抬腿脱裤子,然后头也不回的伸手在伍立伟的怀抱中随便抓下一条内裤蹬上,完全不知羞臊。 冲着更衣室门上的镜子出手抓了抓他藏在“舒适仓”下的器官,一会往左扒楞扒楞,一会儿往右歪一歪,如果他觉得不舒服或者难看,他也会把他的“小伙伴”冲下或者冲上,结果他那玩意越扒楞越大,还给他自己气个够呛。 阚翔毫不吝啬,当着伍立伟的面儿一顿表演“内裤秀”,美滋滋笑的像个小狐狸,看起来哪一条他都喜欢他都爱不释手,尤其捧着那一堆内裤看向伍立伟时的眼神,雾蒙蒙、水汪汪的,看得伍立伟心跟着直翻个。 他咋以前没发现阚翔是个尤物来着……… “喜欢?”伍立伟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来分散下他脑子里那点不纯洁的注意力。 点头,眨眼,无辜的样子看在伍立伟的眼中就是卖萌。而且一击即中他的心窝子,他丫的还真就好这一口,完全抵抗不住嘛! 露齿一笑,难得柔和:“那就都要了。” “真的?”眉眼弯弯,一口的小白牙整整齐齐。伍立伟点头,阚翔嘿嘿笑着支支吾吾也不说话,那小眼神儿一个劲儿的往凳子上堆着的那堆衣服瞄,言下之意已经溢于言表,就这么点小心思还跟他在这装花花肠子。 “真的。刚才你试的那些咱都要了,这下你高兴了没?”宠溺的口吻略带无奈,像似在哄着孩子开心。 “开心,嘿嘿,伟伟你真好!晚上你别走啊,我做饭给你吃啊哈哈哈。” 精神病人也这么市侩的吗? “是不是还得我出钱买肉买酒?”伍立伟挑眉,故意逗着他。 抓耳挠腮,活像个猴子:“嘿嘿嘿……”不说话就是承认了,露着他那口大白牙嘿嘿傻笑。 眼瞳缩了缩,伍立伟注意到阚翔刚刚自己给摸硬了的下体还“起立”着呢,鼓鼓囊囊的支愣在那儿,与他此刻人畜无害的傻笑真是格格不入。 “平时都是怎么弄的?”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也不知道精神病能不能理解上去。 “嗳?”果然,好像没理解上去…… 伍立伟的表情显得很是高深莫测,傻啦吧唧的阚翔顺着伍立伟那不太厚道的目光呆呆地下头去,一下子就看见了自己高翘的老二,这才恍然大悟,他还难受着呢…… 手一松,怀里的那堆衣服全都落了地,伍立伟一愣,下一秒他风中凌乱了。 精神病患者果然都是真性情,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快乐与欲望! 阚翔的样子看着像似很感激伍立伟提醒了他这件事情一样,当下扒下自己的裤衩,而且还是把自己扒个精光,岔开俩条大腿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去,就那么那么旁若无人地动手“玩起来。” 不做作,不掩饰,伍立伟在阚翔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什么羞耻啊,不好意思啊,难为情啊这种表情,反观阚翔,他比谁都坦荡荡。 这种事情如果被人撞见,正常人绝对会尴尬死的,这根随地大小便被抓个现行一样令人无地自容。 可阚翔呢?瞧他那自我陶醉毫不避讳的神情,尼玛!伍立伟咋觉得像似在馆子碰上哥们吃饭似的一样稀松平常呢? 阚翔自己玩的很“入境”,他整个人都缩进背后的墙角中,屁股下坐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脚下踏着一摊五颜六色的内裤,他歪着脑袋,一手揪着自己的小蘑菇头扭动,一手无意识的落在他白白净净的腹部摩挲。 喘着气儿,一点也不知道克制一些,越喘越粗,饶是伍立伟这种风月场所游离惯了的主儿也不免尴尬的红了脖子根。 拜托!在公共场所手淫就算了,能不能不这么视甲乙丙丁为无物,如此大张旗鼓的呻吟啊? “小点声,这里是公众场合。”伍立伟蹲下身,目不转睛的盯着一脸陶醉的阚翔看,这张脸真漂亮。 阚翔根本不爱搭理他,特别自我的缩在墙角继续咿咿呀呀的哼哼着,手上的速度没什么起伏,始终一马平川的在那扭动。 同样身为男人,瞧着阚翔自己“打飞机”的样子,他都有点匪夷所思,的确,不同的男人飞机打得也花样百出。但,总归是万变不离其宗的吧? 阚翔这种算哪门子手淫? 他这是在撸管吗? 伍立伟深深质疑。 阚翔不撸,不揉,就扣着他的蘑菇头在那扭,你说快点扭也成啊,不紧不慢的自始至终都一个速度,蜗牛速! 伍立伟皱起眉,他是理解阚飞阚翔他们这对兄弟的,大的精神失常,小的不顾正业,俩三十好几的男人都孜然一身。 男人嘛,粗,糙,精神大条。就阚飞那个样儿,估计他压根就没想过他哥也有生理需求的时候。 思及此处,伍立伟的心不由得又软了几分,他的确同情他们这对落难兄弟,也可怜阚翔的脆弱。 不就是高考失利嘛,你说你至于嘛,还疯了,嗳…… 疯之前,这男人的自尊心到底是有多么的强啊…… 伍立伟往前探了探身子,刻意放低了声音小声跟他说:“翔翔,你这样被人看见了会被笑话的……” “唔……”又难过又亢奋的阚翔自己把自己憋出了一身的湿汗,他找不到法门,还想泻火,所以每次他都得把自己折腾个筋疲力尽才堪堪能达到高潮。 就他那种手淫的方法,能快乐才怪! “呜呜……”闭着眼睛缩在墙角的阚翔着急的哼哼着,清秀的眉毛皱起,透露他心底的急切,即使这般,他手上的速度还是没什么变化,仍旧扣着他的“头儿”在那轻轻地扭。 伍立伟看着,他恍惚的认为,阚翔可能觉得快速摩挲肚皮才是快速射精的最佳办法,而不是快速撸动器官,真叫他哭笑不得的。 你把肚皮磨漏了也不如快速撸动器官来得爽利啊傻子…… 077哦了老爸! “我……我忍不住……”阚翔真诚的反应像猫咪的爪子一下子挠在了伍立伟的心坎子上,他喜欢实实在在的感觉。 不像那些女人或者男人,明明躺在他身下没有什么感觉,还要呻吟浪叫的好像他们到底有多舒服似的。 伍立伟知道,在这种事情上绝对不会撒谎的是阚翔,舒服就是舒服,难受就是难受,如此而已。 他低下头,微微弓起自己的脊背,从后面看上去有些罗锅,伍立伟张嘴堵住阚翔在那哼哼唧唧不断溢出呻吟的嘴巴。忍不住我就帮你堵上好了…… 阚翔并未反抗,很是顺从,因为伍立伟同时覆上他手掌并且帮他握住那里的那只手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他被堵住的嘴巴呜呜得更加起劲儿。 原本摩挲自己肚皮的那只手也本能地拿上来搭在伍立伟的肩头,舒服了他也挠那片壮实的脊背,不得劲了还是会使劲地挠下去,他的反应纯粹而真实。 伍立伟的手法纯熟,温热的大掌整个扣在了阚翔的敏感上,有规律有节制地自上向下,在整根掐紧自下往上撸上来。 知道途径哪里手劲该重,也清楚在哪个部分应该柔缓,分散着、撩拨着、掌控着阚翔的一切,看他在自己怀中化成一汪春水。 阚翔喘得快要断了呼吸,倒进伍立伟的身前呜呜胡乱扭动身体,想大声的喊叫出来,可惜伍立伟对他以吻封缄。 很快,他就交代在了伍立伟的五指下…… 伍立伟拉着已经衣冠楚楚却还满脸红晕的阚翔出从更衣室内出来时,不出意外的被人指指点点了。 更衣室不隔音,试衣间里进进出出全都是人,被听了墙根也是在所难免的。对此,阚翔毫无羞耻心,笑脸迎人,捧着他怀里的那堆衣服屁颠屁颠地奔过去,生怕下一秒伍立伟会反悔,倒是精神无比正常的伍立伟显得有些最贼心虚了。 无论如何,一下子能卖出去这么多套衣服,售货小姐还是心花怒放的,尼玛!管你们在没在公众场合搞不搞基呢,她发达了,要提好多提成的! 趁着伍立伟拿着票据去收银台付钱的那功夫,阚翔赶紧捏着嗓子神秘兮兮地悄声嘱咐正给他往拎兜里装衣裤的服务员说:“美女,我刚才试穿的那些衣裤包括内裤你都给我装大两个码的,悄悄的装知道吗?” “嗳?”服务小姐一愣,但很快机智过人的她点头如小鸡啄米,“懂懂懂,我完全明白。” 售货小姐说着赶紧又把先前给塞进去的衣裤拿出来,然后到后面仓库去找新的。 心里头琢磨着这帅哥道行挺深啊,还知道钓凯子给自己家里的男人买衣服呢,心眼够多的。 阚翔魔高一尺,伍立伟道高一丈。 阚翔类似于这种花他钱变相给阚飞往家拿衣服的事情可不止一次两次了,要么说傻子就是傻子,薅社会主义羊毛你丫的倒是换一只啊,可一只羊身上薅也忒明显了好吗。 所以,伍立伟每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款之前都会吩咐人家主管把他买下的衣服至少一半是要符合阚翔尺码的。 …………… 薛印今天有点忙,给哈市下面县某水库做的服装从江苏总部发到了哈尔滨这边的办事处,对面业务室里只剩下了小姑娘打电话的声儿,小刘儿、小廖都跟着薛印亲自乘坐电梯下楼去接货。 总部特缺德,每次发货都发那种到货站自提形式的,也不知道那么大个公司怎么就差那么几个钱。 司机老王是跟薛印长期合作的,每次有货从总部到哈市,都是老王开车去把货从货站提出来给送到齐鲁大厦。 有时候老王会帮着搬货上楼,有时候老王还有其他活要拉的话,那么这些体力活就全都落在了薛印跟公司里另外两个男丁的身上。 这是他自己的公司,他能者多劳也是应该的。 件数大的话,那他真是一个人当两个人使唤,哐哐搬着大纸箱子从大厦侧门搬着进电梯。 箱子有轻有重,轻的时候没准一个纸箱子里就放了二十条领带或者两顶大盖帽,重的时候箱子里能放二十套西装。 西装都是悬挂立体包装从江苏总部发出来的,纸壳箱子里有两块垫木做支撑,这大大加剧了箱子的重量,有时候两个成年老爷们联手都未必能搬得住一个大箱子。 这一批货,薛印三人分了两趟才从一楼运到了十八楼的办公室,秘书小董特激灵,瞧着薛印一头的大汗赶紧拿走老板的茶杯给冲了杯热茶,剩下分检的工作就交给话务室的姑娘们就成了。 喝了一口茶,薛印瞄了瞄墙壁上的时钟,他搁在桌子上手旁的手机突兀响起。 打来电话的是他的一个关系户,他这是走了点关系,想通过手里的人脉了解了解某行工会主席的个人喜好。 第2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4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24节 薛印得到消息,某行今年要全省统一换一批行(háng)服,了解到经办部门是行里的工会。 薛印去了两次,两次都吃了闭门羹,工会主席那老头特哏,不像某些领导是笑面虎。 你坐他面前,他不闻不问,无论你跟他说什么他都不给你反应,就把你尴尬的晒在一旁,人家该干嘛干嘛。 薛印从以前做业务时候起就有一股子韧劲,越是难搞的客户,他越是要攻克下来。 这么多年下来,他也总结出许多“实战”的经验,往往越是对你笑脸迎人特好说话的领导越不好交,他对你的态度和蔼可亲,这也说明他这人左右逢源,对其他厂家也是如此。这种领导谁也不得罪,你在暗他在明,根本没必要惹你们这些小鬼。 另外一种就像这位工会主席这样,脾气特别耿直,起初完全把你封闭在他的圈子外,丝毫机会不给。 往往一些毅力不强、自信心不足的业务员碰上这类“钉子户”的领导,基本不是打怵退缩就是放弃了。所以,在这场拉锯战中能站到最后的才一定能吃上“大餐”。 薛印拥有一颗持之以恒的心,他想要做到的事情打破脑袋也必须参与进去,他相信人心不是石头长的,只要他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让领导看到他的诚心拿到为其单位服务的机会。 当然,没有人会随随便便就能成功…… 除了笑面虎与棺材脸的领导,还有介于这两者之间的中庸者,这类领导更为圆滑世故,也更难交下。 对于这次服装的采购,薛印的心里唯一的一丝希望就是那位性格较为耿直的工会主席,如果连他都搭不上线,那么他的其他竞争对手也好不到哪里去。 给他打来电话的是此行下面市行的办公室主任,这种小事儿薛印自然不能劳烦人家市行的行长屈尊降贵,不同级别的领导摆放的位置跟用途也是别样的,可千万不能大材小用了。没有必要因为一百块钱的生意还要送个礼儿踏个人情。 市行办公室主任被薛印“喂”了几次,那跟薛印简直就是称兄道弟,关系好的不得了,这种打听上头领导喜好的事儿又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对他一个市行的办公室主任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这人贪是那么贪了点,但薛印不得不承认此人的办事能力还是很高的。电话里彼此简明扼要,对方给薛印提供了一些还是比较有价值的信息。 比如省行工会主席以前是军人,开的什么车,作息时间个人爱好等等。 客气寒暄一番,薛印暗自想着改天还得好好请请这位年纪不轻的主任了…… 撂了电话,一口茶水还没咽下肚,薛里来的电话就突兀而至,薛印接起电话,薛里来的声音就急闯入他的耳膜:“爸?你今天几点回家啊?啊?嘿嘿嘿……” 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薛印不觉得薛里来这通电话打来是件什么好的事情。 “我跟你说今天我们班测验,你猜我打了多少分?” 挑眉!这第二句话倒是多少把薛印吸引了。 “一百分,爸我打了一百分,知道我高兴什么吗?有一道题我是全班唯一一个答对的哈哈哈哈,懂了吗?我们班六十人就你儿子自己考了满分。” “薛里来,我会早点回去,晚上,咱们喝一杯。”唇角微微上翘,薛印感到欣慰。 “哦了老爸,你可得早些回来啊,别要我等太久哦嘿嘿……” 薛印不疑有他,撂下电话抬手腕看看时间,三点一刻,不算晚,他现在驱车去超市,四点之前应该到家了。 薛印去家乐福买了二斤新鲜大虾、二斤鸡翅,一斤蚕蛹,最后又称了一扇排骨,这才推着车子去到酒水区。 等他风尘仆仆满载而归的回到家后,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 “嘿爸你回来了?快进屋我跟你们介绍下,嘿嘿,爸这我干爹阚飞——干爹,这就我爸,薛印薛大老板哈哈哈哈……” “你好——”围着围裙正端着一盘子色香味俱全的可乐鸡翅出来的阚飞,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餐桌前把手中的可乐鸡翅放下,用花围裙擦了擦他那俩爪子,装得跟个人似的快步来到薛印的面前,人模人样地对他伸出了右手。 078名为“嫉妒”的三昧真火 “哎呀爸你去超市了?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才没事先跟你说的,这要你白跑趟超市,我干爹他都做好了,爸爸爸你赶紧换鞋进屋,我干爹他厨艺超棒的······” 无视薛里来边上叽里呱啦的呱噪,杵在自家门口的薛印沉着一张脸,那双淡漠的双瞳里全是冷意。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只是那双眼而已,那目光像俩把改锥,差点没刺瞎了阚飞那双狗眼,缩了缩脖子阚飞噤若寒蝉,实在有点难堪······ 接下薛印手中食物的薛里来已经又从厨房跑出来,薛印的目光微微扫向一脸兴奋的薛里来,抿了抿唇,重新对上阚飞那张大黑脸说:“你好。”根本不回应阚飞伸出来的那只手,自顾自地换下脚上的鞋子就进了屋。 收回了那只落空的手,阚飞悻悻地替薛印带上房门,然后转身跟着进了客厅,偷眼瞄了瞄径自进了卧房的薛印,叹口气儿又滚进了厨房。 薛里来赶紧跟着阚飞进了厨房搁一边安慰这人:“干爹,我爸他那就那样,一张冰山脸,他就是那种外冷内热型的闷骚男嘿嘿,你可千万别介意啊哈哈哈哈。” “哪能啊,儿子你放一百个心吧,在干爹这儿没说的。”不用于薛印严谨的家教,阚飞伸手就从盘子里抓起一片肉塞进了薛里来的嘴巴里,爷俩在厨房里嘻嘻哈哈。 薛印很烦躁,他当然不是聋子,他很不巧的打开房门时听到了人父子俩的对话,听的他睚眦欲裂、火冒三丈。气薛里来那小子胳膊肘往外拐!!! 一气之下,薛印薛大老板愣是窝在自己的卧房没出屋,于情于理没有他这么干的,没给大家面子,也没让任何人下来台。 半个小时后,薛印不情不愿地坐在了餐桌前,首先,他们落座的阵型先让这个男人感到极度的不满。 为毛是他与阚飞分坐长方形的餐桌两首?为毛薛里来跟他们两个孩子似的坐在了侧面的正中间位置上? 他们是一家三口吗? 不!放屁! 其次令薛印这个男人又嫉又妒的是这一桌子玲琅满目的美酒佳肴。冷眼削了对面的阚飞一眼,他还真是小瞧了这市井小民,没成想他倒是有这么一手的好手艺,眼前的美味光是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更别提那芳香四溢的饭香味儿了。 对面那个流氓是要拿这一手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儿俘虏他儿子吗?休想! 眼皮微翻,薛印拿着薛里来当挡箭牌故意给对坐的阚飞下马威,故意在阚飞拿起碗筷欲要夹菜给薛里来的时候拿筷子敲敲碗沿儿,一脸威严地说:“薛里来,你洗手了吗?” “······这”阚飞瘪嘴,没洗手的是他。自小到大就没人教育他们哥俩什么坐有坐姿站有站相,饭前洗手便后洗手这些规矩,他跟阚翔都是散养的。 薛里来眉毛一挑,不满薛印当众给他干爹难看,黑着脸吼薛印:“爸,打人不打脸说人不说短的,你咋能这样呢?你要是不高兴我没经你同意就把干爹领回来你冲我来好了,别说我干爹。” 薛印额角的青筋突突狂跳。 死小孩牙子,一点面儿也不给他留啊,干爹干爹的叫的比他这亲老子都亲厚,薛里来你就这么喜欢那废柴? 脸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薛印抬首,与对面的阚飞对视,为了迎合想看看算是低姿态的主动与阚飞搭腔:“您不要误会,对您个人真的没有什么‘偏见’。” 偏见俩字薛印咬得极死,听得阚飞脖颈子直冒冷汗,还说没偏见呢?虎谁呢?你这没偏见的也没的太明显了吧? “嘿瞧你说的,我刚是在厨房忙晕了头,这就去洗把手,哈哈哈哈······”阚飞是厚脸皮,全身上下长了206块“贱骨头”,薛印越是这么越不待见他,他丫的越是喜欢这冷脸的家伙,那真真叫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想着自己十三年前把他操了一个月,阚飞心里头就美的直张跟头。 偷眼瞧着薛印的那个眼神也越邪性薛印无意间撞上了,膈应的恨不得扑过去咬断阚飞的脖子,看把他给贱的,这个男的怎么这么贱呢? “干爹,用我的手巾擦手就行。”薛里来鸟也不鸟薛印,拉开凳子起身追着阚飞的身影跑进了卫生间,也把这小的给贱的不知道咋奉承阚飞那家伙好了,薛印恨得牙根痒痒,想一把将这饭桌给掀了。 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没有关,正冲着薛印的侧身大敞四开,薛印想听不见、看不到里面温馨嬉闹的一幕都难。 洗完了手的阚飞这会儿正用那双大黑手往他儿子的脸上甩水珠子,薛里来扯着他给他新买的那蓝毛巾咯咯的笑着伸手往阚飞的胸口抓,被阚飞擒住手腕子勒进胸怀好顿咯吱薛里来的胳肢窝,瞧得薛印天灵盖立马窜起一股名为“嫉妒”的三昧真火。 黑着脸素了素嗓子,薛印冲厕所里那俩闹腾的一大一小疾言厉色:“洗好了吗?洗好了就回来吃饭!” 薛里来对薛印的阴阳怪气不以为意,毕竟他们父子十三年,薛印一直都是这样不闻不问,这也是最近这几个月才突然转了性的,所以“江上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薛里来还是比较坚信的,看吧,这不是坚持不下去了,又恢复本性了。 阚飞现在是一心一意想要巴结讨薛印的欢心,他那种心境一时半会也形容不上来,要知道,每个人心中的“第一次”基本都是永生难忘的,有的人到死也都没能再见一次与自己“初爱”或者“初恋”那个他/她。 阚飞知道自己是幸运的,他随着命运兜兜转转了十三年,蓦然回首,他的“初爱”这会儿就坐在他的对面,虽然摆着一张棺材脸,可阚飞心里头美得就是直咕嘟水花儿冒泡泡。 因为他喜欢上了薛印,然后这个男人的第一个男人还是他自己,他这家伙能不欢天喜地嘛。谁说男人不在意那些传统的东西,嘴上说不介意你的过去云云的,其实心里头都希望自己是自己媳妇儿的第一个男人。 薛里来由衷的想要薛印跟阚飞融洽相处,屁股一落座,就赶紧拿筷子给薛印往碗里夹菜,嚷嚷着让薛印尝尝,这个这个好吃,是他干爹的拿手菜,那个那个有咬头,不吃可得后悔。 感情他们父子十三年,薛里来第一次给他夹菜全是因为对面那个臭不要脸的家伙,薛印这心里头能平衡嘛,脸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心里头给阚飞骂个狗血淋头。 面对儿子的赞美,阚飞装得跟个犊子似的,嘴叉子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那叫一个谦卑。这就是无厘头灯亮,要把这人丢到外面去,估计薛印都找不到能跟黑夜融为一体的阚飞在哪儿。 薛印厌恶地撇开阚飞那把狂热的目光,不好博了薛里来的热情,只得低头去夹菜往嘴里送。 鱼肉鲜美,入口滑爽,对于做饭,薛印都是面上功夫,实在抓不到其中的精髓,这菜,阚飞做的绝了,他不禁为这美味小小诧异了一把,这饭菜不光是看着闻着美味,吃起来也真真是能抓住他的胃了。 怪不得薛里来喜欢吃呢,在那捧着碗哐哐的造,跟个小饿死鬼似的。他做鱼做的最垃圾,腥馊味儿大不说,有时候还苦,他请教过秘书董莉,人家说那是他弄破了鱼胆汁儿,所以做出来的鱼才又苦又涩。 “我在去给你添一碗白饭。”不知不觉中,薛印竟然吃下了一大碗饭,要不是阚飞笑着冲他伸手他自己还不知呢,不想给,不给吧还有点做作,薛印冷脸把饭碗递给了阚飞说了声谢谢,无视对方的热烈目光。 “干爹,顺手给我也再来一碗。”薛里来极力想阚飞融入他们的家,所以这才没跟阚飞争抢,有些事情得从小细节开始培养习惯。 人家父子俩互动得特别和谐,薛印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收回冷眼旁观人俩的目光,薛印掏出手机按开来看:大宝儿看你吃饭可开心了,你要喜欢我给你和咱儿子做一辈子的饭吃。 不要脸,想得美······ 那是我儿子好吗! 一条讨好的短信适得其反,阚飞讨欢心不成反倒惹怒了危机感突生的薛印。一顿饭都吃完了半顿了,薛印这才找到感觉跟薛里来的干爹“沟通沟通”。 阚飞瞧着薛印脸上那笑皮笑肉不笑的,他也不往心里去,男人怎么说他怎么受教。 “阚先生的手艺不错,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官腔,太见外了大宝儿。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别这么客气薛哥,举手之劳而已,吃饭嘛,人多才热闹,平日里我自己都不怎么做的,呵呵呵呵。” 我就不生气,嘿嘿气死你大宝儿。 “看阚先生的厨艺这么好,这是在哪里高就?” 薛印的眼梢有些上吊,某些角度看过去,跟他那张薄唇似的冷情。他这话明显就是在给阚飞难堪。 079偷心 “哈哈哈,薛哥你就叫我大飞就成,阚先生阚先生的太见外了,我跟薛里来这小子投缘,不然咱们也没这缘分坐一桌上吃饭,我那都是自学成才,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总做总做的这些年自己就琢磨出来一套了,嘿我还真不是什么厨子,自由职业,自由职业,完全不能跟薛哥相提并论。” 阚飞这流氓粗俗归粗俗,有时候说话还真是滴水不漏其实脸皮厚也是一种本事。 薛印气结,阚飞这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这茬给揭过去了?那哪儿成啊。 “阚先生你——” “爸,人家都叫薛哥了,你能不能不把你跟领导那一套那这儿来,阚先生阚先生的我听着咋这么别扭呢?我干爹比你生日小一个月,你是大哥他是小弟儿。” 被薛里来截住话的薛印脸都绿了,薛里来这小子是彻底的要叛变啊,不着痕迹地蹙眉,薛印实在难开口叫阚飞什么大飞,阚老弟的,想想就觉得别扭。 “薛哥,开始口都生,你多喊我两次大飞就习惯了,你刚刚要跟我说啥?” 阚飞说话间跟薛里来碰了一杯,不管怎样今儿的主角是这位,人家测验考全班唯一一个一百分。 就算在怎么不情愿,薛印也不好拒绝了这杯酒。 “薛里来别贪杯,没人要你一口都干了,慢些喝。”薛印压根就不接阚飞那一茬,你爱咋咋地。 夹了一口菜放进薛里来的碗里,阚飞用筷子敲了敲薛里来拿着酒杯不送的小爪子,粗着嗓子呵他:“你爸跟你说话你没听见是怎么着,干爹以前咋跟你说来着,酒得喝好不能喝多,喝多了丢份儿。” “哦哦哦,我心里有数干爹,这不是高兴嘛嘿嘿。” 薛印看着脸红,同样的事情他做了,薛里来一准跟他脸红脖子粗的拧着来,阚飞做了,这孩子竟然如此甘之如饴??? 淡漠的双瞳下映照着一只黑色的大手捏着酒杯与一只白色的捏着酒杯的小手偷偷碰杯的画面,那一大一小笑得好像两条黄鼠狼。 混蛋! 不是刚刚说完不让薛里来少喝酒的嘛?那是放屁吗?前脚说完后脚就贱兮兮的勾搭他家儿子喝酒! 薛印心里头不是滋味,瞧着眼前这爷俩“父慈子孝”那个热乎劲儿,他咋有种生了一条白眼狼来的错觉呢? 这儿子没被个刁钻泼辣的儿媳妇给勾搭跑了,倒是被一粗糙得老爷们给拐跑了? 阚飞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把薛印脸上那五彩斑斓的表情看个通透,知道他这是嫉妒了,高兴。 桌上的手机颤动起来,又是阚飞给他发来一条短信:“大儿子考试一百分高兴,咱们哄着点,你放心,我心里头有数,你别担心。” 脑袋里一股子热血翻涌而上,薛印把对阚飞所有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了他的手机上,恶心心地按着字粒给阚飞回了一条短信:别给你脸不要脸,赶紧吃,吃完赶紧滚! 阚飞阅读完那条回信把手机往桌上一放不再管了,全然无视薛印自他对面射过来的眼刀,热火朝天的跟薛里来互动。 给儿子夹鸡腿,给儿子夹鱼脑袋,纵然薛里来不爱吃鱼眼睛,听着阚飞说吃鱼眼睛明目这孩子也乖乖吃了,反正看在薛印眼里,阚飞那真是爹,薛里来对他唯命是从的,阚飞说啥是啥。 “薛哥,这些年你就一直单着来的?”这话问的可真突兀,薛印都还没从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里回神。 猴精的薛里来也随着阚飞这问话把脑袋抬起来,巴巴瞅着薛印,也想从中得到答案。 薛印的眼刀直接射过去,扎得阚飞这个心魂荡漾,裤裆里的老二都硬了,丫的他是天生的“”体质还是咋的?咋偏就对小白脸子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那眼神没免疫力呢? “我们家的做派还是比较保守的,可能不像您这般与时俱进,我个人认为无论男女都洁身自好的比较好。” 噗—— 这话听的阚飞忍不住憋笑,这男人还真是把他当眼中钉肉中刺的。 “薛哥说的极是,洁身自好那是必须的,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一回我就没洁身自好,正热乎着的时候被人一手肘子给敲晕了,第二天我一睁眼,发现我家丢了一样东西——”薛印蹙眉,反感阚飞对他的那种充满渴望的眼神,接下去的话听得他耳根发红又火冒三丈,阚飞说,“我的心丢了,被那个无良的男人给偷走了。” 这分明说的就是他们那天的那档子事儿,薛印又恼又火的,当着薛里来的面儿又不能发作。 啪嗒,摔了筷子的是薛里来。 薛印阚飞抬头,不知他这是何故。 “干爹?你你你你跟男人······?” “嘿小子,上回这一茬咱说了一半就被你大爷给扰了,干爹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 “你是同性恋?死基佬???” “小子,怎么跟你干爹说话呢,把死字去掉。”阚飞伸手照着薛里来的后脑勺来了一耳刮子。 薛印从来不动手打孩子的头,老人那儿都流传着一句话,说孩子不能打头,容易给打傻了。 他舍不得碰的东西,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阚飞给打破了?他凭啥啊??? “不可能啊,你唬我干爹,我看过你的qq聊天记录,你喜欢的是女人,骗谁啊?” 薛印咳嗽,不想薛里来跟阚飞再继续这个话题。 “傻蛋一个,这世上除了喜欢女人的异性恋者和喜欢同性恋的群体外,还有你干爹这种bi。” “bi?” “正好,当着你父亲的面儿,干爹也给你普及普及需要知道的知识——bi,bisexual的缩写,双性恋的意思。” “哈哈哈哈,哎呀干爹,还跟我拽英文呢?你是不是除了yesorno就只会这句啊?” “恭喜你答对了你这臭小子,”阚飞说这话的同时,那精光熠熠的眼睛故意当着薛里来的面儿扫过对面黑脸的薛印,“干爹还是比较倾向于女性的,只有少而又少的男人才能吸引到你干爹,比如像你父亲这样清雅冷绝成熟又内敛的······” “你够了!”薛印忍无可忍,一巴掌拍的桌子一晃,那旁的薛里来一愣,总觉得餐厅的气压有些低。 眨眼睛左瞧右瞧,很快就瞧出了门道。 干爹喜欢男人? 看起来似乎很欣赏老爸······ 老爸外头有女人的事儿也是他自己捕风捉影,这些年他也没亲眼看见老爸身边真有哪个女人。 那为什么没女人呢? 莫非······? “你们之前认识?” “认识!” “不认识!!” “······” 这俩人不对劲,有事儿!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给我说清楚!!!”少爷火了,学着薛印那样拍桌子。 “儿子,干爹那楼上咣咣敲你知道吧,那儿上面是你爸雇的人做饭······” “所以你们之前就认识了?” “认识谈不上,打过照面,哈哈哈,要不说咱们有缘呢。” “爸,那你刚进门咋不早说呢,还真是有缘哈哈哈哈,来啊,咱们干一杯,庆祝咱们有缘!” 好还阚飞嘴上有把门,他要是敢当着薛里来的面前胡说八道,他今儿就要阚飞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厨房里那把菜刀给他准备着呢。 脸色难看,跟阚飞挖了他家的祖坟似的,端起酒杯微微碰杯,薛印已经想好了对付阚飞的办法了。 不是灌他儿子喝酒吗?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肉了,这饭桌上薛印以为没人能喝得过他,他是干什么吃的?喝酒那都是“入门课”。 甭说啤酒白酒,就是三个颜色的搀活在一起他都无所谓。 “儿子你甭多想,先前干爹也不知道薛哥是你亲老子,还上去大吵了一架,这叫什么来着,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打不相识哈哈哈,刚进门也没不好意思,之前闹个脸红来着。” 第2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5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25节 “干爹,你不懂,我不是说了嘛,我爸他这人其实就是外冷内热这么一个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你们还不熟悉,往后接触多了,你就知道我没跟你拔瞎。” “是啊,之前是个误会,来大飞,我单独敬你一个。”薛印正好借坡下驴,看他不把阚飞给喝死的!让他嘴馋,让他嘴贱! 薛印敬酒,阚飞乐了。 喝酒在薛印那是“入门课”,在他那就是“家常便饭”,薛印可能不知道,阚飞有喝酒牌照。跟他喝酒?这爷们可求之不得,不喝多没机会! 薛印眯起眼睛,不屑阚飞装逼,拿起一杯白酒整个给干了,心中冷笑,二俩半的白酒就想从气势上拿下他?可笑! 薛印也不含糊,举杯也跟着阚飞干了一杯白酒。没成想,阚飞又满了一杯端起来回敬他说:“薛哥,咱们翻篇,以前不管老弟啥样,那都是过去了,你也别见笑,今儿能像一家人似的坐一桌上我是打心里头高兴,这杯我自己喝了,你随意就好。”仰脖,一饮而尽。 他这叫“快炮”。薛印冷笑,相连干几杯酒就把自己放到?哈,那是他不知道,薛印快酒慢酒都行。 080暗示 薛印狡猾,阚飞让他随意他就随意,然后他随意完了抬手又敬阚飞:“一看老弟儿就一好爽的人,你的话我这儿记下了。我家薛里来如此喜欢你,想必你身上的闪光点一定不少,我还真是拭目以待,这杯酒咱俩干了,以后多一个人替我约束这孩子也是好的。” 薛印这一套冠冕堂皇的话半真半假,目的却只有一个,把阚飞忽悠懵了,直接把他灌死! 薛里来一屁孩哪里见过这种豪迈喝酒的阵仗,他那俩爹哇哇干的是白酒好吗!不是白开水好吗!忒霸气了,这才叫男人呢! 薛印半斤白酒下肚,气定神闲,跟没喝似的,对面阚飞喝了七两半也脸不红脖子粗的,瞧着薛印眯眼坏笑。 扭脸,薛印冲薛里来说:“薛里来,要喝酒就痛痛快快的喝,要么就不喝,爸爸还是那句话,等我以后长大了,无论你做什么我这都会支持你,现在你嫌我烦嫌我唠叨,但你记着,我这都是为你好,你岁数不到,吸烟喝酒影响发育,你要是也想长成你干爹那么结实的身子板,这些东西就尽量少沾。” “爸——”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你喝完酒的样子简直太帅呆了,哈哈哈哈。” 薛印从来没在薛里来的面前露过酒量,在薛里来的意识里,他爸就跟一只弱鸡似的,喝酒?拉倒吧,一准半杯就倒的主儿,哪儿像现在这样啊霸气凌然,直接就把薛里来给征服了。 薛印也算是看出来了,薛里来这孩子就好粗鄙不堪的打法,你别跟他斯文,他不识那一套你得给他糙,他就好阚飞那一口。 薛印瞥了一眼薛里来,那个小眼神,瞧得阚飞连脚趾头都蠢蠢欲动了,真是把他给贱的,薛印越是摆个臭脸给他,他就越是心痒难耐的。 一双狗眼睛死盯着薛印那两瓣被酒汁浸泡过的唇瓣,心中幻想这要是待会儿能亲上一口,那味道一定跟抹了蜜似的甜美。 就他那点龌龊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薛印对此嗤之以鼻,把怨念化为酒力,一股脑的发泄在了阚飞的肝里。 想着阚飞游戏里回敬他的那套祈祷套,想着他被自己那12000滴血的鹰卫看似的那一刻,想着自己光个屁股死在了阚飞的脚下,想到他一身的红名全都是被阚飞给害的,薛印再一次把悲愤化作酒力灌入阚飞的肝里! 薛里来的眼睛里,他这俩爹就是俩酒鬼好吗? 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啊?一个小时?这俩家伙就一人干掉了一瓶白酒! 桌上的饭菜归薛里来包圆了,这屋里头的酒水看样子权贵他这一亲一厚俩爹了。 “爸爸爸,你们歇会儿先吃口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喝那么急干啥啊,长夜漫漫的咱一宿呢,你俩可劲喝,没酒了我下楼去给你们买,嘿嘿嘿。” 好儿子! 这缺心眼的小子······ 薛印话中有话,一语双关,阚飞是成年人,听得清楚明白,薛里来听个一句半句的,有的话薛里来能听出来画外音,再深一点的他就听不懂了。 兀地,阚飞没头没脑的盯着薛印的眼睛跟他说:“薛哥,你也是过来人了,你帮我分析分析指点指点我应该怎么做。” 薛印的目光何者他们脑顶的光束深深浅浅地落在阚飞的脸上,暗自在心里头合计着阚飞有药跟他整什么景:“既然如此,不放老弟儿说出来先听听。” “嘿嘿嘿,就是初恋那点儿事儿,我最近喜欢上一个人,后来突然发现他就是我当年的‘初爱’,那会儿我就一纯洁小伙儿,我把我的纯洁都搭他身上了,可是多年未见,变化太大,他现在有车有房有事业还有家······” “缺德的事儿你最好别干。”斩钉截铁,似乎也不打算听阚飞胡扯下去了。 “哪啊哪啊薛哥,你听我说完啊,他没媳妇,就一儿子······”言外之意他不是那种专门破坏人家庭的“小三儿”。 “······”要不是顾忌旁边的薛里来,薛印真想给对他鬼扯的阚飞一棒槌! “薛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三年前······” 趁着薛里来抬屁股去厕所撒尿这功夫,阚飞忽然压低嗓子探身向前蹦出这么半句话来。 薛印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隐隐浮上心头,十三年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异常敏感。 他抬眼,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目光一寸一寸雕凿着阚飞的五官,蓦然发现,他对这张脸已经是如此的熟悉······ “你要说什么。”五指偷偷在桌下捏紧,没由来的薛印心生紧张。 “薛哥也是拍过片子的吧······?” 咣当,酒桌上拿着酒杯的那只手倏然一抖,小半杯白酒全都洒在了桌边,酒水滴滴答答顺流之下,溅落在薛印的大腿上。 薛印全然不顾,他恶狠狠地瞪住对面的阚飞不放,心里面已经敲起了鼓。不可能!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当年那些流放在外面的小片儿基本也已经没有了,不是基本,就是已经没有了。他后来有钱之后曾经暗中花钱偷偷回收过那些肮脏的东西。 而且那个年代拍出来的东西能有什么艺术感可言?早都被淘汰了,不会有人的家里还保留着那么古老的g片的。 薛印这是关心则乱,因为他是局中人。不然,若是以薛印聪颖的头脑,结合阚飞先前那两句话他一定能分析出来这事儿的前因后果,而不是一门心思想到的是阚飞有可能看见他以前拍过的g片这种猜疑上。 敌不动我不动,薛印一言不发。薛里来已经从厕所走了回来。 “儿子,爹和你爸没酒了。”阚飞故意吊着薛印的胃口,转头使唤薛里来去给他俩拿酒去。 “你坐着,我去。”薛印觉着热,热得他有些无法呼吸,想借着这机会起身活动活动身体,逃离阚飞用他炙热目光编织出来的那张网。 他家里名酒不缺,薛印在伍立伟的烟酒行那儿批了很多精品五粮液跟洋河蓝色经典,都是备用着跟客户作关系送礼用的。 “我也去放放水。”阚飞紧随薛印之后。 他的这句话多少要薛印多想了。以为阚飞就是那么对薛印一说,其实是故意跟他过来的,结果令他失望了,阚飞还真就是去厕所撒泡尿的。 薛印回了他的屋,酒柜里的钥匙被他扔在了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他多少是喝了一斤白酒的人,步伐虽稳健,但在床头柜前蹲下去的身形还是颤了颤,手肘一哆嗦,当即把他放在柜子上的烟缸扫落掉进了床空里。 他吁了一口夹杂着酒香的气儿,倒着身子把一条手臂伸进床空中,垂着眼睛往出摸索那只烟缸,手指一勾,烟缸连带着一个小盒子被他一并带了出来。 放好烟缸,薛印拿着那瞧着有些眼熟的盒子,想了有几秒钟,这才木讷的记起来这不是上回阚飞那个臭不要脸的登门入室合着他那束破纸玫瑰跟红酒·一块拿过来的礼物吗? 出于八分的好奇心,薛印抖手拆开了那包装狗血的礼盒,奇怪里面怎么放着一条四四方方的黑色手帕,用手指夹起来抖开一看,一股子雄性浓烈的荷尔蒙味道立马扑鼻而来。 见鬼!是阚飞穿过的内裤! 无耻! 下流! 变态!!! 谁要跟他交换穿过的贴身内裤!!! 薛印顺手就把手里头那条阚飞的内裤丢了出去,厌恶地拿出钥匙起身出了卧房。 没在餐桌上瞧见阚飞的影子,就连薛里来也没了影子,薛印一怔,很快地顺着从厨房传出来的嘻嘻哈哈声寻到了人家父子俩的有爱身影。 阚飞在热菜,颠勺的动作娴熟到家,颇有五星级大酒店御厨的气势,昏黄黄的灯光下,他那张被酒精烧透的大黑脸异常的接地气,揽着他家薛里来在那也不知道在说笑着什么。 热了一锅又一锅的菜,阚飞正了八经做饭的时候一点不含糊,即使是热二手菜,为了保留菜品之前的色香味,他也不惜麻烦会再次主刀切一些配菜丢进锅里炒俩手添味儿。 薛里来围在阚飞边上打下手,瞧他抬头询问跟阚飞低头受教那个其乐融融的劲儿,薛印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才是薛里来的干爹,而阚飞才是他的亲爹! 阚飞贴着站在薛里来的背后,那双铁钳似的手臂伸展向前,黑亮黑亮的手腕子攥着薛里来拿铲子的那只手,一边教他怎么翻炒,一边用从薛里来胳肢窝下伸过去的手颠勺。 火苗扑扑,一股子香味飘然而出。 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就好像他们真是一家三口一样······ 081战斗酒 薛印忽然觉得酒气翻涌,太阳穴绷着疼,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洋河蓝色经典,也算是对阚飞不薄了。 “爸,嘿我干爹刚热好的,就跟新炒出来似的一样,快来尝尝。”是薛里来端着热好的菜从厨房里奔出来。 薛印不愿理睬,他可不是瞎子,明明就是你小子热的,别给你那张嘴闭嘴都挂在嘴上的干爹脸上贴金。 再抬眼皮儿,围着围裙有着别样视觉冲击的阚飞撸胳膊挽袖子的也端着一盘热乎菜走出厨房,这会儿正对他笑意盈盈。 调整了一番心神,薛印假惺惺的起身道:“你看你是客,怎么好麻烦你热菜,赶紧坐下吧。” “都一家人,都一家人嘿嘿嘿······”对于阚飞这种超级自来熟将自己定位他们家人的行径,薛印不屑一顾,紧着在那隔空给阚飞甩眼刀子。 于是,这男人又把悲愤化为酒力,跟阚飞的肝脏死磕了起来。 先前缓慢挥发的酒精使得薛印有些冲动,他现在不想偷奸耍滑的对付阚飞了,他就实打实的跟他真材实料的喝,今儿要不把姓阚的无赖喝进医院他薛字就倒着写。 他俩喝的这绝对是“战斗酒”,基本没怎么动筷,一斤装的洋河蓝色经典就被俩人给暴殄天物了。瞧得一旁的薛里来直缩缩脖子。那可是二斤酒啊二斤,屁大会儿功夫分两优儿就被他俩老子给干掉了? 阚飞笑嘻嘻,薛印果然不是一个好交的主儿,二斤白酒空瓶,平均他们两个人一人一斤下肚儿,阚飞那是面皮儿黑,瞧不出变色儿,可薛印那张白脸一点没红。 不科学的说法都说喝酒脸不红的人不好交,其实喝酒脸红的人是身体里缺少分解酒精的一种转氨酶,这种人不宜喝酒,也就是说像薛印这种喝酒脸不红的人身体里有的是那个什么分解酒精的转氨酶,在理解的直白点就是薛印这种人忒能喝。 “换换色(sǎi)儿?”一脸横肉的阚飞眯着眼睛,笑的有点不厚道。薛印想灌他?灌呗!他奉陪到底,正好会会他家大宝儿的酒量。 薛印何尝不是,他现在是真心想把阚飞灌醉,然后把他拉进屋“行刑逼供”,问问他是怎么知道十三年前的那些事儿,或者他手上有他当年的光盘······ 揉揉眼睛,薛里来主动请缨:“我去阳台给你俩拿,然后我就先睡觉了,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们是俩大酒鬼,晕死了。”拉开椅子,迷迷糊糊的薛里来趿拉着拖鞋往阳台奔,那儿落着好几箱不同品牌的罐啤呢。 凌晨两点半,薛里来进入梦乡,而薛印平日里严厉苛刻的完美形象彻底在孩子的心里土崩瓦解,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瞧见他爹喝酒喝到二半夜还没有散局子的意向。 酒是个好东西,无论你多能喝,喝了总归是跟没喝之前是不一样的,酒精能加速血液流动,能兴奋人的大脑神经。新手上路的女司机倒不进去车,喝上五六瓶之后你在看,那小车给你倒得嗖嗖的,多复杂的地形都能给你挤进去。 薛印属于那种有了醉态,但脑子还在挣扎着保持最后一丝清醒状态的人。他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多年的酒桌经验才能让他保持在外人面前说话不走板。 知道自己喝了酒,起身、走路或者坐下时,动作都特别的缓,就怕当众出丑露出酒态砸了自己的酒品。 “孩子他妈呢?”这已经是阚飞在今晚第五次问薛印,始终没能从酒后的薛印嘴里套出来个一二三。 阚飞一面儿说着一面又抓起罐啤往白酒瓶子里倒,给薛印一种他已经醉到酒杯跟酒瓶子不分的地步了。 低着头倒酒的阚飞偶尔上翻眼皮儿,用那双目露浑浊目光的眼睛去瞟上两眼薛印。头顶的白炽灯晃上一片刺眼的强光,照亮了阚飞脑门上那道“王”字纹。 迷迷糊糊间,薛印不在避讳阚飞偷瞟他的眼神儿,那双淡漠的眼瞳放射漆黑的精光,但很快就跟头顶下的灯光混为一体。 他在打量对面的阚飞。 而且是细细的一寸一寸在打量。 阚飞长了一张大贵之相的脸,而且还是那种在事业上有一定建树的面堂子。 薛印平日里除了品茗以外,对相学也颇有研究,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惊讶之意全都隐匿在他的眼底。 细细看阚飞,他门牙齐大,相学中,牙齿大为吉相。门牙大的男性大情大性,说话率直。 尤其是牙齿排列整齐,洁白而润泽,缝隙极小的牙齿,是为君子之相,一生衣食无忧。若加上大而整齐的门牙,容易受异性欢迎。 薛印下意识地蹙起眉峰,更显得他眉棱骨高凸,眉下的双眼深邃明亮。 以他对阚飞的简单了解,在结合他这面相,薛印对此已经深信不疑,容易受异性的欢迎吗? 再看,阚飞的太阳穴饱满,太阳穴在相学中称为“夫妻宫”,又名“天仓”,若男性太阳穴饱满的话,在生理与心理方面,大都较为成熟,处事稳重,大多能够积聚金钱,因天仓就是存财的意思,代表经济环境比较理想,能让另一半生活安稳。 看着阚飞的太阳穴薛印笑了,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无赖,生理方面成不成熟他不感兴趣,至少在薛印看来阚飞的心理极其幼稚。 和薛印一样,阚飞眉棱骨凸,有肉包着,且眉头开阔属大贵之相。男性有此特征,大多性格乐观积极,奋斗心强,毅力过人,能在事业上有一番作为。感情方面也会审慎选择伴侣,当爱上一个人后,不会轻易离弃对方。 阚飞方形额面,额顶近发际部分整齐,额角阔而饱满,额部看上去如一个横放着的长方形,也属贵相。 耳贴后脑,男性的耳朵愈贴向后脑愈好,俗话说“对面不见耳”,意思是站在这个人的对面,好像看不见此人耳朵的,这类男性是情人眼中的“乖孩子”。 龙舟口,眼有神采,鼻型端正。薛印眯了眯眼睛,很刻意的又看了看口福的鼻子。 阚飞的鼻子鼻头有肉,这代表着为人正气,而且他的鼻形不会过大过长,这表示他不轻易有越轨的行为,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并能对异性体贴和关怀。 薛印阅人无数,仔细观察过他身边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很多个,几乎没有一个有阚飞这种面相的,居然全给占了。 酒精要薛印对相学的深信有所动摇,他不相信他对面坐着的阚飞能像面相反馈出来的那样,难不成他还真是一只盘着的龙,有一天能一飞冲天? 男人三十看终身,阚飞都三十一了吧······ “孩子他妈呢?”看在阚飞的眼里,薛印打量的样子是对他的一种着迷表现,他趁热打铁,半抬着屁股搬着椅子蹭到了薛印的身边儿,裂开嘴叉子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的算盘打错了。”疾言厉色,果然这小白脸子没喝多,变脸还真他娘的快。 “你大爷的薛印······”阚飞快被总在质疑警惕他的薛印搞疯了,他咋就不相信“门不当户不对”也是可以有真爱的好吗! “说说吧······”薛印给阚飞满酒,阚飞瞧得清楚,这小白脸子够损的了,给他白酒啤酒往一个缸子里搀,举杯,薛印难得一笑,“来,我们喝酒,你干了我随意。” 我干了你随意······ 亏你想得出来操! “成啊,杯杯都我干了你随意我也乐意,来,咱俩来个大交杯···”阚飞又往薛印边上挪了挪卧,抓着酒杯的那手臂说着就绕上了薛印的手臂,难缠的偏要与之搂脖子干下这杯酒。 薛印当然不会妥协,俩人撕扯间,阚飞故意把一大杯酒顺着薛印的领口全都给灌了下去,事后还一惊一乍的伸他的大黑爪子一个劲的往薛印的胸脯子上划拉。 薛印脸色难看,对于阚飞的戏弄心知肚明,他捏住阚飞那只在他身上来回揩油的狗爪子,满眼的愠怒。 “嘿嘿嘿嘿······”阚飞洋装醉酒傻笑,一脸的憨态,即使他真黑的跟个煤炭似的,喝了这么些酒了,那黑亮亮的皮相也被酒精蒸腾红了脸,东倒西歪,入戏颇深,“咋还急了呢,我又不是故意的,来来来干杯干杯我们接着喝——呕!要吐。”说罢,阚飞捂着嘴踉踉跄跄地冲进卫生间,差点没把他自己身下的椅子给绊个跟头。 阚飞丫的也没喝多,哪能吐得出来,窝坐便前就搁那一顿酝酿,酝酿半天也他娘的吐不出来,最后这汉子把心一横,伸手指插嗓子眼里搅了两搅,哇的一下子就喷了。 这一喷直接喷过了油子,没消化的菜叶子跟玉米粒喷了薛印家的马桶盖一下子,阚飞大。 揉揉发胀的脑门子,撅个屁股哈腰在那吭哧吭哧的擦起马桶盖子来,这一天天的······ 阚飞手脚麻利,吐了一盘,又放了一泡尿,故意不拉拉链,把他那jb玩应啷当在前开门外,撑着门框子晃晃悠悠地滚了出来。 082两败俱伤 薛印无意间的瞥眼,好死不死的一眼就叨上了阚飞的哈哈哈,心脏忽悠子跃动一下,眼神有些闪烁。 阚飞大大咧咧地从卫生间的门口移动至他的眼前,薛印的目光避无可避,总会不自觉的往阚飞的那哈哈哈看上去。 “跟哥说说呗,薛里来那小子的妈呢?你俩咋坠入爱河又咋崩盘的?现在还有来往吗?”阚飞坐下来,他悬在门外的家伙也跟着坐下来,哈哈,嘿嘿,哈哈嘿嘿的。 “先说说你······”薛印有些欲言又止,看他的样子似乎在措辞,顿了顿后他继续说,“作为薛里来的干爹你有义务让他的父亲了解你。” “行,当然行,没问题,你想了解我什么?尽管问,嘿嘿嘿······”往薛印的下巴壳子前又凑了凑,阚飞借着酒劲臭不要脸的跟薛印提议,“大宝儿,要不你看咱俩干脆真成了得了,你给我个机会给薛里来做亲爹呗,嘿嘿嘿嘿。” 阚飞的那张脸几乎贴上薛印的下巴,他歪着脸故意往薛印的颈子上哈哈哈哈哈哈儿,他又动了动脑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家里有光盘?”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立马引起了阚飞的注意力。 “怎么?你想看。”阚飞离了歪斜,总有意无意的想往薛印的身上靠。 瞧他那熊样,薛印频频举杯,想要争取一举把阚飞在这酒桌上拿下。 “都有什么好看的?”昧着良心说话,俩人又干了一杯。 “嘿嘿嘿嘿······”哐叽,阚飞栽进了薛印颈窝,埋着脸往下钻,“薛哥,你是想问那盘碟吧?这么地,你告诉我薛里来他妈的事儿,那碟我就给你看看要你重温重温。” 薛印乱了章法,如果说先前只是他单方面的怀疑与猜测的话,那么阚飞刚刚说的话无疑不是坐实了这件事的真实性,就是阚飞无意间得到了他以前拍过的那些gv碟片,从哪里得来,在什么渠道之下得到的薛印已经无暇顾及。 他现在的事业正在蒸蒸日上,接触的社会圈子也都是权贵名流,无论在那些领导的面前还是自己手下员工的面前他都是表里如一的谦谦君子,不该跟同性恋、情色扯上关系。 绝对——不能被人知道他不堪的过去! 阚飞的手顺着薛印的衣摆钻了进去,薛印恶心了俩秒突然起身,没有回头,冷冷的冲着身后的阚飞说:“拿着酒,我们回屋喝。”这话意味深长,阚飞眯了眯眼睛,弯腰抱起酒箱子就跟薛印进了他的卧室。 是薛印等着阚飞进了他的卧房将房门锁死的,这多少倒是要阚飞有些意外。 大步走进来,薛印没有发言,在床沿前坐下,起开一厅啤酒直接仰脖子就干了,开始,他想灌醉阚飞,现在,他只想灌醉自己。 带薛印自己连喝了三厅罐啤之后,阚飞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的反问薛印:“你觉得我会拿那玩意威胁勒索你?” 果然,薛印一记眼刀劈过来,那阴测测的眼神令阚飞脊背的汗毛倒竖,他冷笑:“难道不是吗?” “薛印,你看不起我我知道,我今儿能坐在这里跟你喝酒,那都是托了薛里来的福,你想把我灌醉,除口恶气,只要你高兴我就配合着你来,你处处针对我,无论什么事情都先往歪处想,平白无故的就给我头上扣一屎盆子,你压根就他妈是一小人。” “听着,收起你的愤慨,我也不想跟你绕弯子,你开个价,我要拿回那东西——所有的!” “你为什么要拍那东西?”阚飞答非所问,他目光灼灼,燃烧着薛印的理智。 “多少钱?”同样答非所问,他避退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他在害怕。 “你十八岁的时候是为了什么把自己给卖了?啊?”咄咄逼人的目光,薛印觉得他快要被阚飞的眼神凌迟而死。 第2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6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26节 啪—— 在也受不住心里的恐慌,他甩手扇了对方一个耳光。 “你他妈能有今天的第一桶金是你当年哈哈哈赚来的吧?啊?” 啪—— 又一个耳光,薛印红了眼。 “你行啊,你够狠的啊,真行啊,野心勃勃啊,不忘被人哈了一个月,没少赚啊这是······” 啪啪啪—— “闭嘴!” “薛印,睁大你的狗眼睛好好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你是谁?”条件反射的吼回去,酒气一阵翻涌,快要冲破薛印的天灵盖,他急促地呼吸着,一颗心快要撞破他的胸膛飞出来,喝酒!他要喝酒!压惊! 大口大口的灌着自己,阚飞面前,薛印狼狈不堪。 兀地,薛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犹如被点穴一般,垂着眼凝视着自己的指尖发呆。 一秒······两秒······三秒······ 猛然回首,阚飞那张紫黑紫黑的面相赫然入目。他是谁? 心砰砰狂跳。 “你是谁······?”酒瓶歪倒在床沿,金黄的液体渗入被褥,薛印惊恐万分地瞪眼看着与他近在咫尺的阚飞,他是谁······ “记不得了吗?”阚飞凑近,近到他们的呼吸哈哈,他的鼻梁戳在了薛印的下巴颏却没有亲上他,“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也是你唯一的一个吧?”薛印毫无防备的被阚飞捏住了下巴面对他,整个人完全傻掉。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还会再见到那个人——让他生下薛里来的男人。 薛印害怕极了,已经害怕到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害怕的地步,他害怕的本能的抬手去撤阚飞的耳光,一个又一个,不知是恨是怒还是什么,满满的全是无法向人倾诉的苦衷与委屈。 薛印扇了阚飞能有七八十个耳光,阚飞再也受不住地把他推倒在床上钳制住他那双无情的大手,当他愤恨的咬着牙低头去审视薛印的时候,他蓦然发现薛印在无声的流泪,一种前所未有的孱弱将哭泣的薛印彻底掩埋。 “你不能这么对我······”抿了抿唇,咬了咬牙。嘘含着眼泪的眼瞪向把他压在身下的阚飞。 “那我该怎么对你······”烈酒灼烧的嗓子干涩沙哑,下意识的,阚飞反问回去。 “把那东西还给我。”孱弱不在,眼泪挥发,若不是薛印的眼睑下有俩趟眼泪干涸的轨迹,阚飞都难以相信薛印刚刚哭过。他的眼中一片清明,眼珠漆黑。 薛印就是这种冷漠无情过分理性的男人,他厌恶他。 阚飞用鼻腔发出冷哼,满目的鄙夷:“你的事业就那么重要?你还是在提防我,不相信我。既然你做得出来,还害怕被人知道你的过去吗薛印薛老板!”阚飞笑,笑的不怀好意,“你惹了鬼,我是个难缠的恶鬼······” 他的声未落,薛印的手已经摸了上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眼中一片沉寂,毫无情绪,他看起来像似一部被事先调好程序的机器人。 他冷冷的开口,调理清明:“我们来做笔交易,我可以先支付你二十万现金,也可以与你保持情人的关系,直到你彻底厌烦了这种关系或者我,但是有一点,你必须戴哈哈,”薛印抬眼,点漆似的眼珠对上阚飞渐渐攀爬血丝的双目,“阚飞,于情于理你都稳赚不赔,只要你把我想要的那个东西换我或者当着我的面儿销毁。” “你就是这种人——”阚飞硬生攥住了一直在挑逗他的那只手,虎目微眯,不难让薛印瞧见里面的讽刺与轻蔑,他微愣,阚飞的话即刻冲入他耳,“真贱!” 是不是有人给你大单,你都愿意拿着你的哈哈去交换? 薛老板,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是不是整个黑龙江省的领导都是你的入幕之宾? 你快被潜烂了吧? 啪—— 毫无征兆的,是阚飞甩手赏了薛印一耳光。 打傻了觉得自己稳操胜券的薛印,那只还想继续挑逗阚飞的手臂尴尬地悬在男人的胸前。 啪啪啪啪—— 阚飞不留余地的将薛印刚刚打在他脸上的那七八十耳光一一还了回去,最后拎起薛印的衣领把他重重地颠在床上,恶狠狠地冲他吐了一口唾沫,丢下一句“贱货”甩袖子走人了。 这俩人,两败俱伤! 被阚飞扇肿脸颊的薛印倒在床上一夜没有变换过姿势,昨晚他受的刺激太多,一时间他还不能完全负荷消化。 薛里来一早上起来收拾好自己背着书包就走了,还不知道阚飞已经不在,礼貌地敲了敲门,像似自言自语一般隔着门对立面的两位爸爸说:“爸,干爹,我去上学了。”洋溢快乐的语调,听在薛印的耳中全是疼痛。 昨晚就该发泄出来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落出来,淌湿了他的鬓角发梢,滚入脸下的被褥。 薛印孤零零地倒在床上哭得无声无息,他祈祷时间能将他遗忘在此。 阚飞给了他一个严重的打击。 他的不堪,他的过去,他的卑微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知道。 那是他致命的死穴。 未来,他该如何去面对? 083断电 薛印被阚飞打肿了脸,三天没去公司回家,在宾馆躲了三天,对公司董莉也好还是儿子薛里来也好,全都撒谎称出差了。 同样被薛印扇肿了脸蛋子的阚飞也死在地下室趴窝趴了两天,就算薛里来来找他,他也闭门谢客,缩在地下室的小卧室里就是不出来,把孩子轰到楼上去跟他大爷疯闹去。 第三天停电,地下室黑咕隆咚的,阚翔一声令下,小代练们一窝蜂的上了一楼,买酒的买酒,卖菜的买菜,热热闹闹的支起酒局子开喝,伍立伟去交涉地下室断电的事儿。 地下室跟楼上的居民楼走的不是一个电,反正阚翔也不知道咋回事,伍立伟不说他也不会长心去问。 还在地下室睡得昏天暗地的阚飞被人给遗忘在角落里,直到他饿的前胸贴肚皮,才知道趿拉着拖鞋死回楼上去觅食。 沸反盈天的声音隔着一层防盗门阚飞都听得见,他站在楼道里敲了足足五分钟的门才特么的有人出来放他进去。 屋里头几个小毛头都快作翻了天,吆喝着下酒令,催促着阚飞赶紧参与进来。 刚一落座,屁股还没沾稳呢,三儿搂着一瘦不拉几的男孩给阚飞介绍:“飞哥,这就我常跟你说的毛子,商学院外面练摊卖毛片的哈哈哈···” 一群猴崽子面前阚飞就丫的是这“花果山”的山大王,紫黑面皮儿一晒,一张方脸立马让人肃然起敬:“残害幼苗,”眉梢一挑,缓和了凌厉的气势,玩笑道,“都有啥好片儿?哪天拿过来瞧瞧。” 他“闭关练功”这几天满脑子都是薛印那小白脸子,那天晚上可把他给气坏了,越胡思乱想就越爱瞎乱琢磨。 冰冷气质,干净的面貌,奶奶的,全他妈是假的。 没准在床上多骚呢,跟他假正经,装清高,呸!白瞎薛里来那好孩子跟着这么个浪荡的爹了!!! “嘿嘿飞哥,要说看片儿您找我就对了,毛子我拍胸脯保证嘿,全市我那儿的大片儿小片儿最全和了哈哈哈。” 酒桌上扯淡荤段子,这都是必不可少的,也难得地下室停电,这帮猴崽子可得好好痛快痛快自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眼珠子始终在那滴溜溜转的阚翔终于找到机会,偷偷把晕晕乎乎从厕所里拐出来的毛子拉到角落里,贼眉鼠眼地掐着嗓子问:“你包里今天带片儿来没啊?” 毛子是新人,对于这位精神病大哥不甚了解,一提起他的“工作”,那毛子可就来神儿了,他是干啥吃的,包里啥没有,片子必须的。 贼大方的往沙发上一指,告诉阚翔哪个是他的包,里面全是好东西,想看尽管拿去看。 每次吃饭阚翔基本都是混的,在这混两口酒,在那儿混两口菜的,阚飞在酒桌上喝得兴高采烈,根本没空扯阚翔,压根就没瞧见阚翔是怎么抱着人家毛子的兜子溜进屋把门插上打开电脑放片子看的。 双手抓起兜子往下一扣,稀里哗啦的一堆碟片中好顿划拉,片子掉到地上他也不顾,就是放上先看,最后在一起收拾。 窝在房间里大概有一个多钟头,要不是处理完地下室断电的伍立伟敲他的房门,他还在那意犹未尽的看着呢。 有人敲门,阚翔一个激灵,急忙忙薅了电脑的电源,真是作死的节奏,就这么祸害,啥电脑也经不起他这么折腾啊。 手忙脚乱往起兜光碟,阚飞门外面高喝拼酒的大嗓门吓得他一个激灵一个激灵的,以为阚飞马上就要冲进来,尤其伍立伟那一下比一下急促的敲门声,听得阚翔心颤。 阚翔阚飞毕竟是亲哥俩,阚飞真要是发起火来的时候,阚翔还是很畏惧的,上次的事儿阚翔还记着呢,阚飞当众扒了他的裤子,他可不想今天也被阚飞当着外面那么多人的面扒裤子! 越着急手越抖,光碟噼里啪啦的往地上掉,阚翔跟熊瞎子掰苞米似的,捡一张掉一张,也分不出个来,只要是碟片他捡起来就往毛子的兜子里装,恨不得把阚飞的枕巾都给塞进兜子里。 伍立伟敲了半天也不见阚翔着急,心里面不免有些担忧,这门锁不锁基本没差,力气稍微大一点的使劲一掰也就开了。 伍立伟破门而入,阚翔一脸惊悚地盘腿床上坐着,一手扯着兜口,一手往下不知道在按什么,瞧他那小模样,一看就知道没干好事儿。 “怎么是你?”皱眉,似乎瞧见伍立伟不怎么太高兴。 “那你以为呢?”伍立伟大步流星地走进屋,不忘顺手把那破门锁的房门给关上。 “你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飞飞呢。”阚翔的态度满不在乎,先前的紧张已经一扫而空,原本盘腿坐着的姿势此刻也改成了跪撅在床上伸手去枕头上抽光碟,不知道怎么还有一张跑到枕头下去了。 跪撅? 这个姿势看在伍立伟的眼里瞬间化作两个字——销魂。 “你刚才一个人是在屋里偷偷看这些东西?”不可置否的样子,什么时候纯洁的小绵羊变成了淫荡的小白兔了。 “你可别瞎说,我没看,我是看你偷偷拿进来看才跟进来的!” “······” 说的跟真事似的,阚翔血口喷人的本事令伍立伟瞠目结舌。 那天一大家子人闹腾到了后半夜才作鸟兽散,大杀四方的阚飞呸了两口摸出他赢进腰包的一把票子数起来,他奶奶的,情场失意果然赌场得意啊。 顺手抽出两张红蜻蜓塞给了阚翔,把他哥给乐的直合不拢嘴,第二天阚飞被伍立伟叫去帮忙把新进的一批烟酒糖茶拉到他的店里。而阚飞也是打那晚从薛印那儿离开后,就在也没给薛印发过一个短信去过一个电话,对那个人突然就变成了不闻不问。 俩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他阚飞从来就没缺过人! 现在薛印对阚飞有种微妙的感情,而薛里来就是连接他俩的那条纽带。攥着黑屏的手机已经有一个多小时的薛印满腹心事,他本以为以他对阚飞的了解,那个臭不要脸的男人第二天一定会回来纠缠自己。 结果令他大大失望,没有纠缠,没有电话,甚至连一条短信也没有,已经······一个星期了。 交错复杂的目光落在掌中手机的屏幕上,黑色的屏幕里面倒影着他自己苍白面色的影像。薛印对自己露出一个充满讥讽的冷笑,果然人都是贱的,不想收到的时候对方天天发,现在想收到对方的短信,可惜,人家已经不想给他发了。 薛印心烦意乱,他不知道阚飞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对他的这种态度又存在什么目的。只要阚飞的手上还捏着他把柄的一天,他就一天也不能按下心来。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一周薛印脑子里天天都装着这些事在为这些事发愁,计划着阚飞给他打来电话,他好可以借坡下驴把这事儿缓和回来,没成想阚飞那平日里跟他死皮赖脸的家伙就这么把他凉着不管了。 几次按下那一串原本不熟悉现在已经可以倒背如流的手机号码,最后都在自己的犹疑下取消了发射。 不能在这么坐以待毙了······ 终于,薛印鼓足了勇气按下阚飞的那一串电话号码,电话通了,响了两声,在第三声被对方按断,薛印心灰意冷,心里不是个滋味。 坐在办公室中又抻了两个来小时,薛印百般说服自己给阚飞发去一通短信,言简意赅的想请阚飞吃饭。 对方没拒绝也没有答应,因为阚飞没有回信息。 到了晚上,薛印还是驾着车去了他在短信里跟阚飞约好的饭店包厢等人。等菜、走菜、上菜,在到满满一桌子热乎菜凉透,阚飞也没有来赴他的宴。 拇指跟食指恨不得按碎手中的打火机,一口恶气堵在薛印的胸口,怎么都挥之不去。敌不动,我不动,就先这样等等看······ 这一等又是一星期,阚飞那边儿还是无声无息,但薛印这里还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谁知道会不会哪天那个男人一发疯就把那东西给曝光出去呢。 四月一号愚人节那天是个周六,按照市行办公室主任给的小道消息,省行工会主席会去道外的八区游泳馆游上三个小时锻炼身体。 这种地方薛印从来都是能不去就不去,但是这一次他为了能拿下这个全省统一的“世纪大单”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三角泳裤衩他不会穿,平角泳裤他也嫌腰身短,最后薛印穿了一款令人瞠目结舌、完全适应露天冬泳的连体保暖泳衣泳裤,他这一身行头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真是“惊艳四座”,旁人还以为他是沙滩救护员呢! 084游泳馆 薛印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阚飞。 他淌着清池水来到场区内,靠边站在一偶,四下里寻找着省行刘主席的身影。 然后他便假装在这里与领导偶然相遇,剩下的事情就是随便聊聊家常什么的,目的无非就是走进领导,加深一下领导对他的个人印象,毕竟人都有个通病——先入为主,这样一来,以后再谈及业务方面的东西才能事半功倍。 结果刘主席的人影薛印没找着,倒是被那旁一米八深水池的动静给吸引着扭过脸去。 这一看薛印惊了! 五大三粗全身纠结着结实肌肉的阚飞穿着一条宝石蓝的游泳裤衩,那俩屁股蛋子上敦实的肉块着实吸人眼球。 被他抓在怀里像条泥鳅来回窜动的也不是别人,是同样穿着一条同款同色三角游泳裤衩的薛里来。 薛印又是一愣,他瞧着那旁薛里来跟阚飞互动的温馨画面有些惝恍,生生生出一种令他自己都觉得惊诧的错觉来。 薛里来——真像阚飞。 墨黑的眼珠儿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那面的深水池,薛印下意识的往角落里移了移身子,他不想被那面的儿子跟阚飞看见,莫名的感到害怕,害怕破坏了那么和谐的一幕。 瞧他们两个笑的多开心,一样的装束,一样的肤色,一样的笑颜,在池水里扑腾翻花儿,像两条鱼要跃龙门。 那是薛里来的爸爸······ 这样的思想突然冲破笑颜的脑海生长出来,忽然就觉得薛里来跟阚飞在一起是一种天经地义。 薛印感到心痛,但是这痛还带着一丝甜蜜······ 阚飞力大无穷,生生将十三岁的薛里来举起来轮到了肩膀上,如此简单的互动,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跟薛里来做过。是的,他从来没有让薛里来骑过他的脖颈子。 木讷地移动目光,游泳馆四下望去,只要是爸爸带着孩子来游泳的,几乎每个爸爸都会把自己的肩膀奉献出来给宝贝公主宝贝儿王子骑。 阚飞——是特别的,只有他肩膀上的宝贝儿最大个! 薛印咽了一口唾液下肚,他们爷俩脸上真挚的笑容深深打动了他,薛印看得出,阚飞是真心喜欢他的薛里来,而薛里来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这个“干爹”。 干爹······干爹······果然父子情深······ 傻孩子,我要怎么才能告诉你——你最喜欢的干爹其实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呢······ 贪恋望过去的目光深深浅浅,落在那面正在比赛蝶泳的薛里来阚飞父子身上。猛地,阚飞双脚往池壁上一蹬,一个帅气的空翻回转过来,薛印一惊,以为对方能看见他,急忙忙又往后退了两步,结果,他不长眼的也不知撞到了谁,自己连带着那个人一块跌进了儿童池。 扑通—— 水花四溅。 “抱歉,咳咳······我很抱歉,您没事吧?”薛印意外落水并未引得远处深水池中人的注意,他呛了水,一边儿扑腾着一边儿冲那个被他无意间撞下水的陌生人道歉。 薛印的水性并不好,源于他抵触来这种地方的缘故,加之刚刚在那旁瞧见薛里来跟阚飞满满父子情深的互动画面,这会儿在儿童池的水下居然意外的脚抽筋了。 他的眉眼纠结,试图快速从池子里爬出来,结果他脚底板打滑,一个仰八叉就蹲进了水池子里,咕咚呛了一口水,耳朵也灌了水进去,水压让他脑子轰鸣,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在水里翻了一个个的,有点迷糊。 是刚刚那个被他撞下水的男人将他从儿童池中拉上了岸,并且体贴地站在他的身侧为他拍背,试图让他平复激烈的心跳。 “缓一缓。,好些了吗?” 薛印一顿猛烈地咳嗽,鼻孔里喷出了水,这很失态,薛印垂着头扶在梯子上一味儿的喘息。 良久,他身后给他拍背那个男人又问他:“你还记得我吗?没想到会这么巧,还能在这儿遇上你。”林海东的眼睛自始至终都落在薛印的身体上来来回回的逡巡,像似要把他扫描成图似的。 薛印还在断断续续的咳嗽。 他动了动身体,不太愿意让旁人这么肆无忌惮的与他肢体接触:“咳咳···咳···刚刚很抱歉···您也没事吧?”他抬头,目光中带着探究,眼前的男人虽然只穿着一条游泳裤,但他的派头不减。如此优秀的人薛印自然是过目不忘的,他记起了他,红博会展中心的停车场。 “林海东。”伸手,礼貌而客气,这人说话声如洪钟,气场也足,如此近距离的“赤诚相见”,不难让薛印看出他的非凡。 “薛印。”交握,在松手。 “一个人来游泳?”算不得刻意,但是能让林海东如此,也的确算是让他屈尊降贵了。 “抱歉,我还有事,您请便。”这次跟上次几乎没差,薛印不喜欢这种搭讪的方式,或者说他不喜欢别人走入他的世界,单单只有阚飞列了外。也不等林海东回答什么,薛印提步就走。 林海东望着薛印离开的背影微眯起眼眸。 薛印,他记下了这个名字。 两面之缘一次落水,仅仅也才换来了一次名字。 第一次薛印失去了自己的理性,那一天,薛印没有继续找寻省行公会主席的身影,三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从头到尾隐匿在暗处偷偷欣赏着薛里来跟阚飞二人的互动画面。 他会跟着薛里来父子俩的互动露出笑颜,也会随着那画面自我检讨他比起阚飞到底差在哪里,偶尔也会暗自在心里头腹诽阚飞的粗枝大叶,那样危险的动作是不该让薛里来尝试的······ 他会跟着薛里来父子俩的互动露出笑颜,也会随着那画面自我检讨他比起阚飞到底差在哪里,偶尔也会暗自在心里头腹诽阚飞的粗枝大叶,那样危险的动作是不该让薛里来去尝试的······ 担忧与欢笑,一切的一切全都情不自禁。 “干爹,今儿愚人节,我们来愚愚我爸吧啊?”薛里来扯着阚飞的大手淌着过滤池进到里面的男浴。 “别整那些个没用的要你爸担心,愚人节是要你愚父母的吗?”薛里来的眼里头,这阵子的阚飞很是奇怪,以前是打破脑袋想去他家玩,现在是找各种理由避开去他家。 这一大一小特合拍,三下五除二的脱掉箍在屁股蛋子上的三角裤衩,然后一人霸占一个喷头在那冲起来。 第2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7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27节 也跟着他们进来的薛印感到别扭,在犄角旮旯站着特突兀,他也不洗澡,也不脱他那身上的装束,特别的格格不入。 大的小的各洗各的,薛印注意点薛里来的下体已经开始悄悄发育,稀松的毛发支楞八翘的翘出好几根,他面对阚飞倒是坦荡荡,阚飞在他面前也如此。 自己划拉两下子之后,阚飞就抓过澡巾按着薛里来的胳膊给他搓后背,一边儿搓一面嘲笑他是小鸡子,瘦了吧唧的也不长个,要他没事多吃点。 薛里来嘿嘿笑,似是撒娇一样央求阚飞给他搓完了背在洗头:“干爹,你都不知道我爸那人有多特,从小到大我就没跟他洗过澡游过泳,你知道我羡慕啥嘛?我就羡慕人家的爹领着儿子一起洗澡游泳的,就像咱俩这样似的,你也给我搓背我也给你搓嘿嘿。” 薛印的眼角有些发涩,薛里来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里,他的确亏了这孩子。 “你爹地是大老板那多忙啊,分分钟几百万进账的,以后你要洗澡游泳干爹领着你,咱都平民老百姓,不像你爸那么忙。”夹枪带棒,就算薛里来是傻子也都听出来了。 “干爹,你跟我说实话,那天晚上我爸是不是跟你说啥不好听的话了?你跟我说,我替你做主去。” 薛里来一脑袋的泡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仰脸跟阚飞对视,头顶的花洒喷在他的肩膀,顺着他光溜溜的脊背就滑到了腰线下,很快就没进了腿根间。 阚飞嗤他,弯着腰给他搓小腿肚子上的泥儿,嘴巴里嘟囔着他快要埋汰死了,时不时用上点力气故意惹薛里来龇牙咧嘴跟他嚎。 小豆干的心思他哪能不懂,这孩子恨不得攒一个星期的泥儿过来跟他贱嗖,想着法的要他给他洗澡擦身子,缺少父爱。 “干爹?你咋不说话是咋?默认了?”阚飞弯腰给他擦脚踝,他也扯起另外的澡巾给阚飞在那搓膀子,劲儿还倒不小呢。 “死孩牙子侧侧身子,把你那玩意拿开点,胆大了你嘿,还敢冲着你老子的嘴。”一巴掌拍在薛里来肉呼呼的屁股蛋子上,阚飞皱眉,心里头就是烦。 “嘿嘿嘿嘿······”薛里来一阵傻笑,手上便更卖力气了。 “你爸在家没啊?”漫不经心的开口,看似问的随意,其实阚飞就他妈想知道薛印那小白脸子是不是不着消停,一时一刻都惦记着往某领导的“床上”跑。 “没,他这有忙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干爹,待会上我家啊?我爸反正也不在家,就算在家也没事多,你们也不是不认识嘿嘿嘿。” 啪—— 阚飞挥手把薛里来那只不老实的小爪子从他腿上给拍掉,瞪眼吼他:“往哪抓呢,瑟” “嘿嘿嘿,干爹你的可真大个!”眨眨眼,一脸的色眯眯,“你那个是不是很厉害的?得的不老美女哇哇哭吧?”薛里来表达不出来精髓。 顺着薛里来的话薛印下意识的又往阚飞的那大家伙上瞄了两眼,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痒痒的······ 085天上掉馅饼 “干爹,你对我爸啥印象?” 闻此言,薛印心头一跳,他也不懂自己为何隐隐期待阚飞的答案。 “就俩字——装逼!” “噗···哈哈哈哈···”薛里来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跟阚飞同仇敌忾似的站到了一块儿。薛印皱眉。 “干爹你真喜欢男人啊?”薛里来压低了嗓子,搁一旁悄悄问阚飞,虽然现在社会很开放,但毕竟同性恋这玩意不是主流。 阚飞挑眉,等着薛里来的下文。前者吞口唾沫,好奇得一双眼亮晶晶:“那你追我爸呗干爹,我想你做我亲爹干爹。” “追不了。”现在一提到薛印阚飞就气不打一处来,冷下脸很不给薛里来面儿的一口给否了,“你老子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我可追不起你那个社会精英爹。” “干爹,你咋了?别跟我口是心非,那天晚上我可看着呢,瞧你那个殷勤的劲儿,你敢说你对我爸没好感?骗谁呢?骗我这傻儿子呢?嘿嘿······” “你爸是gay?”有点殃及鱼池,阚飞跟薛里来说话的口气有些重。他心浮气躁,嘴上骂着薛印,脑子里想着,就他妈连晚上睡觉做的梦都特么是他跟薛印主演的。 “我觉得他是——” 噗—— 瞧着薛里来那个认真的小样子,阚飞忍不住的笑出来,先前压在胸口的那口闷气儿也随之烟消云散。阚飞稀罕的伸大手揉了揉薛里来被水雾打湿的发,人小鬼大的鬼精灵。 阚飞跟薛里来走了好久之后,薛印才慢慢地从墙后面走出来。他来到他们刚刚用过的花洒下,伸手感受着那一束束热水打透肌肤的触感。 是什么感觉? 幸福吗? 好像是的······ 那天,薛印一个人坐在游泳馆的长椅下发愣,他知道阚飞去了他家,他们会做什么? 吃饭?玩游戏?还是扯淡? 他也想参与进来······却又厌恶自己会有这样不耻的想法。 他这是怎么了? 一支一支。 香烟的残骸落满薛印的脚下。 “我们又见面了。”声如洪钟,一身休闲装的林海东气色红润,他低下头微笑着与走廊长椅上的薛印打招呼。 薛印抬头的角度异常的漂亮,完完全全将林海东吸引,甚至不只是吸引,他就是没由来的想接近他、想认识他。 薛印的指尖还夹着一截香烟,橘色的烟火被掩盖在灰色的烟灰中,在燃一点就要烫到那裸色的肌肤,林海东眼神一滞,情不自禁地出言提醒:“烟。” 薛印未动,反应稍显迟缓,林海东这才瞧清楚,薛印抬首望向他的眼神一片空洞。 林海东当机立断,直接伸手抢下快要烧到薛印手指的那半截烟蒂,这男人想必素质极高,没有顺手将烟蒂丢在地上,而是转身走了两步将烟蒂丢进了垃圾桶,等他在转身往回走时,薛印已经起身离去。 林海东驻足,他不是,毛头小子甚至不是三十而立的中青年,他已经是四十有三的壮年男人。 他远远地站在那铁皮的垃圾桶前,目送着薛印渐行渐远的雷厉身形从从他的眼中消失。 薛印没有回家,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在家中与阚飞碰面会是何种心情,他选择了逃避,逃到了新阳小区的出租房,阚飞家的楼上。 厨子在烙馅饼,饭香四溢。 薛印草草与做饭的阿姨打完招呼就独自进了厨房,开了阳台门一个人窝里面抽闷烟。 四月一号,愚人节。 大大小小的所有节日,他没有过过一个,从来没有享受过节日的快乐。 兀地,薛印听见楼下有一男的跟一女的告白,薛印站在二楼阳台自然听得清楚。 那看起来有些怂的男人戴着一副宽边眼镜,小心翼翼地对那女孩说:“做我女朋友好吗?” 薛印挑眉,今天不是愚人节吗? “别扯了。我能跟你?除非天上掉馅饼!”女孩努嘴,一脸的鄙夷。似乎也忘记了今日是愚人节,否则不知道她会不会对那老实男人大发雷霆或者直接上手揍人? 薛印也不过是随便听听随便看看,可没成想同样站在自家阳台的阚翔想都没想就把手里那半拉韭菜鸡蛋馅的馅饼朝那女的脑袋撇下去,呼了她一脸的韭菜馅。 然后还扯嗓子冲他家阳台下站着的那木讷男人大喊:“加油吧,小伙子,哥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闻声薛印慌忙低头往一楼的阳台看去,果然是那个精神失常的阚翔,他怎么会在阚飞的家?他们两个什么关系? 馅饼······ 韭菜馅的馅饼,怎么会这么巧? 被韭菜盒子砸中脑袋的泼辣女人没有多给薛印寻思的时间,同样扯嗓子指着一楼阳台上站着的“罪魁祸首”大吼大叫,推搡着身边的男人怂恿他去揍阚翔。 眼见阚翔受不住泼辣女人的激将法要出门迎战,二楼阳台上站着的薛印立马回身冲了出去,一路跑着从二楼冲到了一楼单元外,他身后跟着同样不放心的做饭大妈。 后来薛印用钱完美的解决了这件事情,也才知道阚翔时阚飞的亲哥哥,而且由于他精神失常,周围的邻里有包容有躲避,反正他顾得阿姨大叔的倒是挺照顾阚翔的,今儿的韭菜盒子也是刚刚大妈第一锅出锅的时候下楼给阚翔送过去的。 得知薛印就是楼上的老板后,阚翔热情地招待了他,不管不顾地攥着薛印的手腕子就进了家门。 脚印儿跟尾巴的孩子们似乎又大了一圈,这会儿已经能自己爬出窝外满地的乱窜,微吧不知是被奴役了还是怎么,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眯着眼睛脑袋直打晃。 “你坐你坐随便坐。”无比热情的阚翔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来回在薛印的面前窜动。 这里并不陌生,甚至在薛印看见他家客厅中央的那排沙发时还会没由来的脸红心跳,阚飞给予过他的感觉记忆犹新,他想,他应该也是有权利享受快乐的。 向前跨了一步,却又在近前驻足,薛印想了想又转身走开,接过阚翔递给他的一瓶矿泉水,直接跟着这人进了阚飞的卧室。 很乱。这是薛印的第一印象,但薛印并不觉得突兀,很符合阚飞那个人给他的感觉。 阚翔有多种习惯,比如梳头必须五五分缝,比如进门后必须换家居服。 他拉开他与阚飞的衣柜找出挂在里面的家居服,对着薛印嘿嘿笑着抱着衣服去了厕所。 在他们的衣柜中薛印发现了蹊跷。 他走近,毫不礼貌的伸手拉开柜门,然后,毫不意外的在里面发现了他的一身衣服。 那一刻,一种疯狂的、迷惑的、脱离掌控的、前所未有的感觉疯狂席上薛印的心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也许,他真的错过了些什么······ 悄悄地将柜门阖上。 回身,一截黑色的内裤伸在枕巾下,薛印疑惑,走进去求证,果然,那时他的内裤。 谁要跟他交换内裤,他们已经就这么交换了,阚飞的那条在哪里?薛印蹙眉深思,好像被他气愤地随手丢到了旮旯中······ “印印你吃饭了吗?”换好家居服的阚翔突然出现在薛印的眼前,他笑的有些没心没肺,“好多好吃的韭菜馅饼,是楼上的大娘送我的,哦哦哦对了,原来你就是楼上的老板,哈?那咱们就是邻居了。” “翔翔,你想不想做工?”头脑一热,薛印脱口而出。他不愿承认,他潜意识里想讨好巴结阚翔。 “做工?就是有工资拿的吗?”大眼睛闪闪,阚翔一脸的期待。 “我那里还缺一个跟车往学校送货的小工,你看离你又这么近,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来试试,每天就中午跟车往学校送一次,其余时间自由,一个月两千块。” “我做我做,你真的愿意雇用我吗?哈哈哈哈?”难以置信,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可以往家里赚钱······ “当然。”薛印难得露出他的笑颜,刨除阚翔跟阚飞的关系,对于阚翔这种弱势群体他也是情有独钟的。 那天晚上,阚翔大方的让薛印参观了他和阚飞的家,喋喋不休的冲着薛印唠叨他的弟弟阚飞如何如何怎样怎样。 那天晚上,薛印领着阚翔上了二楼,十分郑重的给做饭的大爷大妈和另外那个包餐盒的小姑娘介绍了他们的新伙伴阚翔。 那天晚上,薛印很晚才与跟他依依不舍的阚翔告别。拐出小区的时候坐在车中的薛印远远瞧见了回来的阚飞,他下意识的想躲,急忙忙关了车灯,屏住呼吸坐在黑乎乎的车厢中。 “操”阚飞一张嘴,舌头都大了,他咣的一脚踢上了薛印那辆黑色的凯美瑞,兴许是天黑,阚飞并没有发觉那车眼熟,仍在那一边儿接着电话一边儿拽下裤子的拉锁掏出他的大家伙冲着车头前面的绿化带灌溉。 “鸡巴,你可拉倒吧,刚在酒吧邂逅一位半老徐娘,虽然五十七岁,但她依旧风韵犹存,我们推杯换盏,打情骂俏了一会儿,她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我,问我有没有试过母女双飞。我说没有。我们又喝了一会酒,她说今晚算你走运了哦,于是她领着我去她家,进门,打开灯,对楼上喊了一句‘妈,快去洗澡!’我操她妈,当时把老子鸡巴都吓软了······” 他又去酒吧了吗?那薛里来呢? 086孤独求醉 阚飞不知喝了多少“马尿”,一泡尿次了能有五分钟,黑咕隆咚的也看不见啥,唯有哪热乎气不断在他的鸟头前缭绕。 舒服之后,阚飞提好裤子拉好拉链,歪脑袋夹着电话边系裤腰带边迈开步子朝自家单元门走去,他那大嗓门子渐渐飘远直到窝在车箱里的薛印再也听不见。 就这么一晃便到了五一劳动节,按照国家法定假休休息,所以薛印的公司休假三天,领导都休息了,员工还在办公室坐着电话打给谁去呀。 因为就休息三天不是很长,基本家在本市或者在外地的也都没回去,而今年的五一还赶巧了,单位的同事小刘儿结婚,作为小刘儿的顶头上司,薛印不但要包一个大红包还被小刘儿邀请着典礼的时候上台讲两句。 在距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后,薛印的心态已经慢慢地调和过来。阚飞那面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不过他想那个男人虽然很糙,起码良心还是不坏的吧······ 能善待小动物,能善待自己有精神疾病的大哥,这足以证明阚飞的胸膛里埋着一颗善良的种子。 有些后知后觉,人总是这样,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连看都不看,人消失了。才渐渐回味,发现这人身上的闪光点。 坐在办公桌前,薛印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桌边的相框上,瞧着相片中薛里来那稚嫩的模样,薛印心头一动,想着明后天挑个好时间领儿子出去玩一玩照两张合影什么的。 他的感情太贫瘠了。 他想丰富起来,然而那个人却走了······ 脑子里钻进去一条贪吃的小虫子,整天在薛印的脑子里扭啊扭,勾出脑海深处对欲的渴望,两三个夜里,薛印都做着同样的梦,梦见阚飞强吻他,梦见阚飞压着他给他舒服,还梦到了当年······ 梦醒时分,薛印坐在床上如同被风化的雕塑,毯子在他腹部半遮半掩,室内光线暗昧不清,他一头的热汗,孤零零地坐在那儿感受着空气中的潮湿,实在是太寂寞了。 阚飞最近也不知为何手气特旺,简直就是新一代的赌神,不管玩什么,逢赌必赢。 几天前总赢钱的他就张罗着请他手底下那帮小代练出去耍一耍,今儿外头跟孙膑那孙子出去与人填大坑,手壮的又大杀四方,摸着鼓鼓囊塞的荷包,阚飞难得的想真枪实弹的做东请一把。 结果这犊子一走一过就瞧见他家附近的满汉楼有人办酒席,阚飞大眼珠子一转,合计着连老天都帮他,这顿饭有着落了,还他妈的不用花钱。 咣当一脚踹开自己房门,又没寻到阚翔的身影叼着烟横着膀子往二楼走,阚飞也不知道这阵子他哥咋那么喜欢往楼上小白脸子那卧子跑。 果不其然,阚翔正景就在二楼蹲着呢。 做饭的大婶大叔维护着阚翔还不是看在看的面子上,这家伙牲性霸道的,不给他整服帖了,他们哪敢没日没夜的咣咣剁菜啊。 “你他妈的是这里的保安还是咋的?在这看大门给你钱怎么着??”阚飞心里头还憋着气,他就好信儿看看薛印能不能主动找他,嘿他装逼拒绝了一次电话一通短信放了那小白脸子一次鸽子,那家伙就再也没音儿,妈的! 他才不会告诉别人他有几次跟贼似的摸到薛印办公的齐鲁大厦去张望,哪一次都jb看见那小白脸子出去跟领导应酬,然后阚飞就觉得他这纯属是找虐的,不看还总惦记,一来看就能瞧见这么“腐败”的一幕,马勒戈壁的! “飞飞,你还真说对了,本来我是想拿到这个月的工资后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哈哈哈哈。”阚翔像只老馋猫,不管人家锅里头什么出炉,他准保先伸爪子去叨一口。 “你这话什么意思?”阚飞皱眉,那张老脸越发深沉。 “就是我有工作了,我在这里上班的!而且印印还说只要干满三个月就给我上五险一金哦。对了还有家人也一起给上保险!”阚翔一点不傻,把薛印的话牢牢记住,他压低嗓子扯着阚飞走出门悄声说。 薛印说了,这种待遇只有他一个人有,要阚翔不要告诉其他人,不然被做饭的大婶大叔知道了该不好了,言下之意就是这事儿只要阚翔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其他的什么人都不要说。 闻此言,阚飞的面色略显凝重,小白脸子这是什么意思?背着他偷偷在这施舍他哥呢? 妈的!他为毛会有种被感动了呢的感觉呢······ 懒得多想下去的阚飞推搡着阚翔回了屋,吆喝他说:“赶紧的饬饬,领你们吃大餐去,我先下去,待会你美完了记得把门锁好直接去地下室喊我就成。” 阚飞去了地下室,阚翔这一美就美了一个钟头,将近十二点的时候,阚飞领着他手底下一帮小孩崽子呼呼啦啦的去了满汉楼。 那流水的席随便坐,进进出出的全是人,又不是去什么国家机构慈善酒会的还需要出示证明,反正来者都是客,不是娘家人就是婆家人。 阚飞首当其冲走在最前头,左盼右顾捡了一个好位置,那桌上原本零零散散的坐着三个大人俩小孩,等他们一干人等往下一坐,十二人台的大圆桌一下子就显得满满登登稍有拥挤。 谁也不认识谁,相互抿唇一笑,她们以为他们是新郎官的朋友,他们以为她们是新娘子的同事同学。 阚飞一个眼神过去,三儿跟四儿就撸胳膊挽袖子的把旁桌地上放着没喝的啤酒箱子给拽过来,更是大咧咧的把人那没开封的富裕老窖给撕开,吆喝着就开喝,吵吵把火的一点没眼力价。 薛印前脚在台上致完词,阚飞他们就后脚进来的,他往台下走,一眼就瞧见了与这里参加婚礼亲属格格不入的阚飞一行人。 不知道为何,薛印在发现张牙舞爪坐在角落一桌前喝酒的人是阚飞的时候,他的心里不再像先前那般对其轻视厌恶,而是心中一喜。 瞧着那流里流气的一桌,瞧着他们旁若无人、大张旗鼓的耍酒令,薛印竟丝毫没有违和感,就仿佛他们就应该是这样的,这样的格格不入,这样的亲情演绎。 很快冷静下来的薛印又开始疑惑,阚飞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认识小刘儿?不,应该不可能。那么他认识女方?疑惑不解。 回到座位,薛印一面儿与小刘儿的父母与三姑六婆寒暄,一边儿偷窥远处角落里的一桌酒席。 原本的计划是他上台代表小刘儿公司领导讲完话之后就走的,但是现在,薛印还想要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反正太早回去也没什么事情要忙的。 隔着层层人群、一颗颗黑色的脑袋眺望过去,穿着一件紧身黑背心的阚飞特别的耀眼。 他块头大,气势强,往那一坐一派大哥的架势,尤其把酒言欢推杯换盏那个豪迈劲儿,薛印发现他竟有些留恋跟着迷。 眼神儿始终落在阚飞身上,望着他与他的小弟们勾肩搭背,瞧着他们放声大笑,真是开心,在开心什么? 他是就这样把他给遗忘了吗? 不是前一个月还信誓旦旦的说喜欢他说爱他,想要跟他假戏真做的吗? 这世上果然唯有钻石才是永恒的。 感情什么的都不可靠把······ 收回目光,薛印垂眼,忽略了耳旁嘈杂的声音,望着桌子中间的那条红焖鲤鱼出了半天的神儿。 最后他鬼使神差的竟主动撕开桌上那瓶未打封的富裕老窖,主动给小刘儿的父母满上,又给桌上其他也能喝点白酒的叔叔阿姨倒上,最后才把剩下的倒给了自己,满满的一大杯。 他果然是疯了,不然也干不出在酒席上酗酒的作为来,哪有去参加酒席喝个五迷三道的,都是关系铁要好的哥们姐妹晚上吃第二优尽情喝一番,薛印这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了。 他状态不好,情绪不佳,才二两半的白酒下肚他就觉得有些头晕脑胀,抿了抿唇,配合着小刘儿的父亲聊了两句,紧接着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酒,或许看在他人的眼中,会把他这位领导看成一个大酒包吧。 一瓶富裕老窖屁大会儿的功夫就见底了,薛印瞄着另外那瓶有十多分钟,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想在把那瓶酒打开的冲动。 在座的都表示不喝了。他这领导也不好自己做大在这没有眼色的大喝特喝,尽管他真的想喝。 心口不一的白手谢绝了小刘儿父亲想要开酒的意图,没在推脱的结果一瓶啤酒,反正都是酒,只要是酒就好了。 薛印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想错过这一次,他想过去与阚飞说点什么,然而脸面要他无法屈尊降贵,便就只得这样坐在一群叔叔阿姨中自我折磨。 第2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8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28节 他喝了一瓶又一瓶的啤酒,别人说什么他都只是勾唇笑笑表示赞同,强迫着自己脸皮厚一些,不要去在意旁人看他的目光,难道偶尔的放纵一下也不可以吗? 他只是孤独求醉而已。 087自我欣赏的完美 脑中最后的一丝理智告诉薛印他不该在喝了,所以他起身,埋着从容的步伐特意去了楼上那间无人的厕所,他想吐,这酒喝急了,已经顶到嗓子眼了,难受。 快他一步已经有人在楼上清净的厕所里打情骂俏,里面的声音那么熟悉,听得薛印胸口一滞,浓重的怨气自身体里面渗透出来,他清心寡欲了十三年,就是因为有人搞大了他的肚子把他变成了一个可以生孩子的怪物,但是那个搞他的人呢?逍遥快活了十三年,甚至都不知道有人给他生了一个大儿子。 不公、怨恨、愤怒! 阚飞,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招惹了就走,不闻不顾······ 握着拳头,隔着一层门板听着里面男女调笑的声音。 薛印想冲进去抡拳头,却又觉得那么做很掉价。 他们不是一路人,一直都不是的······ “你说咱俩有没有缘?”娇嗔的声音飘出来,是个女的,含糖量很高,正常的男人听了都得酥酥的。 “有,当然有了,咋没有呢,你说新娘子还能是你同学,咱俩这哪叫缘分啊。”对于迷信阚飞半信半疑,你说他不信吧······自从他跟薛印没啥联系之后,他这财运、桃花运都哇哇的。 这女的是他一微友,阚飞记得清清楚楚,搭了一顿饭,连个手也,没摸上,嘿今儿也不知道是这女人骚穴大开还是怎么着,突然就热情起来,妈的。白给他操他没道理装柳下惠啊。 “我对你挺有眼缘的。” 稀罕老子就别装清高,老子最烦假正经的人! “那咋后来给你打电话你总不接呢?” “讨厌!”小拳头砸向阚飞的胸口,女人娇起来,“你不知道女人说不要都是想要,口是心非吗?你一男的当然要主动,我一女的自然要矜持。” “嘿嘿嘿那你现在想不想要?”、 阚飞的声未落,一只小手隔着他的裤子就摸上了他的利剑,操!果然是个骚货。不过有眼界!知道他这玩意猛!! 那女的没了音儿,没一会儿隔着一张门板薛印就听见了的动静,又一会儿就有了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儿。阚飞已经把手塞进了那女人的下体,在那用食指跟拇指拨弄女人的小花瓣,淫液连连,搞得那女人偎在阚飞的胸前软了手脚的任他为所欲为。 薛印悄然无声的走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外向内传来,有人一把拽开侧格的门板,头不抬眼不睁地捂着胸口张嘴就喷了出来,入目的是撩起女人裙摆剥下女人内裤的一只黑手与那女人恶心人的下体。 来人喉头一紧,发自内心的又是一顿吐,完全顾不得那女人叫得犹如杀猪一样的声音,皱紧眉头拨开挡住马桶的一男一女大吐特吐起来。 阚飞笑了。 笑着拉着那女人走出侧格去清洗被薛印吐在身上的呕吐物,哄着那女人甭理一个来参加酒席都能把自己喝吐的家伙。 薛印捧着马桶一顿吐,胃里面像似点燃一条火龙似的烧,太阳穴发胀,眼睛酸涩,他难受。 之后,他听着阚飞揽着那喋喋不休的女人走出了男厕所,脚步声渐行渐远,毫无留恋,走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薛印蹲在马桶前不想起身,他头晕的厉害,开始还隐隐期待着没准阚飞会把那女人打发走折回来找他,但是后来他自嘲的笑出声,他真是自作多情,大错特错。 所以,阚飞也不过就是想玩玩他,根本不是真的喜欢他爱他······ 他步履蹒跚的悄悄溜出了满汉楼,狼狈地打开车子逃进去,粗喘着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想静一静。 静一静想到的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阚飞想玩玩他也有些蠢蠢欲动,就算是假的他也想被人疼一疼爱一爱,而阚飞正好是那个适合的人选而已。 他想找个情人,无需谈情说爱,单纯的床友或者炮友,在他知道阚飞便是薛里来的生父后,这种念头越发在薛印的脑子里执拗地滋生起来。 他想跟阚飞做爱,他可以给他钱。 真是无耻,给别人钱来嫖自己。 真是疯狂,他在酒驾,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但是他很幸运,一路畅通无阻,并未遇上交警。 车子停下来后,薛印发现他已经来到了华旗饭店,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自然而然的开了一间房。然后他无意识的抓起手机给谁发出去一通短信,故意没锁房门直接就进了浴室。他在想,洗也是白洗,那个人也许看见了他的短信或许根本没看见,又或者他跟那个女人现在也在那个酒店的房间里在做着他也想跟他做的事情。 脑子越来越晕,薛印在浴缸里睡了一觉又醒来,悻悻地披着浴袍走出浴室,干净明亮又奢华的一间房,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第二人的痕迹。 他想起了之前他给阚飞发去的,带着邀请的下贱,越发的后悔自己的冲动与愚蠢,这无疑是坐实了他在阚飞心目中的形象也丢了自己的脸。 他这么大个人怎会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后悔!后悔极了,真希望网路出现故障,那条短信并没有到达阚飞的手机里。 抓着手机反反复复的阅读那条短信,薛印烦躁的不知所措,脑袋疼,头晕,但是他还想将自己彻底灌醉,或许醉了,他才能短暂忘记这件羞耻的事情。 开始他站在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拎着红酒瓶喝,后来他窝在舒适的沙发中,然后他拿起手机想再给阚飞补发一条,发什么好?就发他刚刚发错了信息。 如是想着他就按下一串键子,翻来覆去地打上,翻来覆去地删除,无论他怎样措辞都无法挽救他在阚飞心中的形象。 最后他丢掉了手机,随心所欲的将手中的的电话丢出去,砰地一声砸在了包着墙壁布的墙面上,薛印哈哈笑着,从沙发中爬起来继续喝。 保持着他的优雅,保持着他的风度,他轻轻地将酒瓶搁在罗曼蒂克的圆桌上,又从酒架上抽下一支。 他的心情很美妙,是酒精愉悦了他的神经,他放开留声机,听着舒缓的曲子,没多久他就随着那舞曲在地毯中央舞动起来。 他什么也不想在去想,这一刻只有他自己,他想如何暴露自己就如何暴露自己,谁也看不到他的丑态。 他转着圈圈,在纯白的羊绒地毯上迈着舞步,忘了时间,忘了薛里来,自私的一个人在享受这寂寞。 越来越高兴,想唱歌,想跳舞。 谁说他古板,他也有着一颗朝气蓬勃的心,他也懂得欣赏潮流,喜欢那些鲜明的颜色,瞧着那些漂染着头发的少男少女只叹青春真好。 薛印觉得他要飞了,他赤着脚来回在地毯上蹦跳旋转,醉眼昏花,晕头转向。 他甩掉了身上的浴袍,一身的轻松,没有任何的束缚。 孩子气的来到落地镜前自我欣赏自己的裸体,觉得自己的身材也是不错的。 韩国的那些偶像团体都有着超好的身材,他的呢?是不是也很标准?宽肩、窄腰、长腿、翘臀,是个成熟的男人,除了他的肚子以外······ 但也是肚子上这一道疤敛去了他身上所有的锋芒,他的光环不在,他的光彩不在,他这辈子也只能自己站在这里欣赏自己的完美了。 阚飞来了很半天,他有折返回楼上的卫生间,但是已经人去楼空,他觉得他故意搂着那女人刺激薛印的行为很幼稚。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是在谈恋爱吗?所以在闹矛盾在冷战?真是可笑! 他拔腿追下了楼,只追上了那辆黑色凯美瑞的汽车尾气,对于薛印酒驾的行为,薛印感到震惊,这家伙居然也有这样的一天,会罔顾法律不顾,随心所欲任性妄为一把? 薛印悻悻地挠了挠自己的脑瓜子,又返回了满汉楼去混吃混喝,他没有辜负这顿免费的午餐,一直跟他手底下那帮小弟吃到人走席散。 不但揣了喜烟,也拿了喜糖,还无比大脸的朝着服务员要打包袋装了好几包好肉好菜准备带回去,看得人家小刘的家属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这首从哪儿冒出来的程咬金。 明眼人一瞧他们几个那凶神恶煞的样儿,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了,大喜的日子谁也别犯冲,拿点就拿点吧。 酒足饭饱的一行人溜溜达达的回了家,阚翔直接随着小代练们去了地下室玩游戏。 阚飞一个人回了家,闷倒驴似的往他被窝一倒,熟悉的味道很快飘了过来,他随手一抓,就勾起了薛印的内裤,阚飞拿在手里来回摆弄,心又痒痒了起来。 他在这跟那小白脸子扭个什么劲儿? 跟领导睡就睡了呗,都啥鸡巴年代了。跟谁睡不是睡,他自己不也鸡巴满哪跑骚满哪睡吗?而且还不如人家薛老板呢,鸡巴毛没睡出来,还白搭了好几条小蝌蚪。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喜欢薛印多久。反正他现在很喜欢很喜欢,有时候真就想着把薛印追到手,他们几个组成一个家得了,反正薛里来那小子他得意,多好的事儿。 谁还没有个过去啊,现下社会风气如此开放,哪行哪业都存在着潜规则,如是想着,阚飞也有些看开了,越发觉得自己傻逼,白白错过几次薛印投怀送抱的好机会。 088根根立 刚才被薛印破坏了好事儿,这会儿阙飞还憋着一把火,结果一条短信就发了进来。 ——能过来吗?我在华旗饭店1808等你,门没锁,直接进就好。薛印。 贱!要么说人就是贱。 阙飞算是品出薛印了,你跟他上杆子不是买卖,你晒着他,他自己个就耐不住寂寞的主动出击了。 假清高,道貌岸然的一骚货,八成早就惦记上他的了吧…… 阙飞一屁股从床上蹦起来,明明嘴巴上骂着薛印骚骂着他贱,行动上却不由自主的重视起来。 从来不注意自身形象的粗人也在乎上仪容仪表了,跑进厕所又洗脸又刮胡子的,想了想赶紧又冲着水池子次了次他那鸡巴玩意,抹了两把牙膏觉得香喷喷,特意换了一条买了n久一直没舍得拆封穿的内裤。 翻箱倒柜的一顿折腾,一会儿白一会儿灰的,最后这货急了,折腾来折腾去又把他之前那套衣服给蹬吧上了,他鸡巴也不是去相亲,干嘛呢这是?穿再好待会儿去了不还是得脱光光。他可不相信薛印约他去华旗是开房喝茶扯淡的。 风风火火的出了门,想也没想的就抬手拦了一辆车,到了地儿也没跟师傅斤斤计较,更是大方的连两块钱也没要就奔进了华旗。 到了十八层一下电梯阙飞就撞了一个人,他没认出林海东,林海东却认出了他。 林海东原本已经走进了电梯的轿厢,瞧着阙飞火急火燎的往出奔,他没理由的就断定薛印一定在这里。 四十三岁的林海东是难得的人中龙凤,一步一个脚印走上了他的仕途。刚从中央空降下来任命省商务厅厅长,在这任一届两届的厅长,在转回中央那可就从副部级主任变成了正部级。 他有权有势,手中的人脉也都是权贵名流,随随便便挑出来一个都能促成薛印一桩世纪大单。林海东在哈市的临时住所正在装修,所以这几日他暂住在华旗酒店。 他跟在阙飞的身后一路朝着走廊最里间的套房走过去,驻足,顺着阙飞拨开的门缝跟着一道望进去,赫然入目的是在那拎着酒瓶子散着白浴袍随着舞曲原地旋转飞扬的薛印。 他看起来很陶醉,白净木然的脸上有了红晕有了色彩,笑得如痴如醉,看起来他自娱自乐的很开怀。 酒店配备的浴袍大敞四开,却随着他身体的旋转裹在他的身上,领子歪斜,袒露一片明白,光影下吹弹可破似的单薄。 两条腿从开衩处延伸在外,赤着足踩在柔软的羊毛卷的地毯上移来移去,他伸展着双臂做出欲要起飞的动作,在那转啊转的可美了。 阳光要他小腿肚上的毛发茸茸的跟要化了似的透亮,这人的腿真好看,又白又长又匀称。 很快,阙飞以及背后不远处的林海东就愣了,他们觉得自己很幸运,居然能透过薛印平日里那张严谨肃然的面相看到此时此刻这样一种状态的呈现。 薛印背对着被他忘记了给阙飞留门的大门,面对着落地镜子脱掉了身上的浴袍,只留一条门缝的裸体背影给门外偷窥的两个男人。 他对着镜子照了很半天,他的双手都在前面,不禁要人瞎想他在干什么…… 林海东收回了窥视屋内薛印的目光,改为不着痕迹地审视着眼前不远处的阙飞。 平凡的一个男人。 毫无作为的一个男人。 薛印跟他……白瞎了。 对于自己也被外人偷窥了的阙飞毫无察觉,他当时除了觉得口干舌燥、裤裆一紧外,毛都没有感觉到。 当薛印抱着膝盖滑倒在落地镜前垂首时,阙飞推门而入,不过是轻轻随手阖上了房门,锁或者没锁他以顾不上太多。 房间内的每一寸都铺设着地毯,阙飞踩上去无声无息,他蹲下身从薛印缩成一团的身后抱住他。怀里的人一颤,却没有起身或者有其他动作,或许他觉得他在做梦。 阙飞也干脆叉开腿脚席地而坐,手臂穿过薛印的腋窝搂在他的胸肋骨处,他低头,衔住了薛印发红的耳唇,什么也没说,就用行动在证明他的到来。 薛印低着头一动不动,耳朵濡湿一片,被阙飞钻进去了舌头,没一会儿他开始喘息,在一会儿他被阙飞扒着下巴抬起了脸。 他的脸有些红,闭着眼睛不愿睁开,眉头紧锁,表情苦楚,微张嘴唇轻轻喘息,向后仰着靠在了阙飞的肩头。 这样的画面反射在他身前的镜子中,完完全全的被推开一条门缝的林海东纳入眼底。攥着门把的手劲大了几分,林海东有感觉,却不像毛头小子那样说抬头就抬头。只是这种视觉冲击太过刺激,即将上演什么他心知肚明。 忍不住再多看两眼,最后他悄悄为他们带上了房门,把一室旖旎阻隔在门内,铭刻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薛印敞开着手脚靠在阙飞胸前的脆弱样子,那是一种毫无保留,把自己完全祭献给了另外一个人。 “喝多了?”阙飞粗着嗓子任薛印在他身上乱折腾,一双眼死死盯着如此主动的薛印看。 “没有。”口吃很清晰,带着浓重的酒意。很乖,阙飞问什么他答什么。 “那你在干嘛呢?”阙飞伸展着身体,抬胳膊枕在后脑勺,饶有兴趣的继续盯着埋头苦干的薛印瞧。 “xx!”没什么羞耻可言,对于阙飞,酒意中沉浮的薛印言无不尽。 阙飞懵圈了,今儿的薛老板彻底把他给震住了,感情不苟言笑的棺材脸喝多了都是这么可爱的啊? 这这这也跟这位平时清醒着的时候反差太大了?瞧——他笑得那个冒傻气,傻乎乎的跟他哥似的,真二。 “薛印——” “嗯?” “喊我一身老公听听……”无良又缺德的某人已经调开手机的音频跟录制功能,这会儿正对着薛印那张不知云里雾里的脸拍着。 “老公……” 089德行 “你儿子是你跟谁生的?”阙飞保持着枕着一条手臂的姿势用另外的手拿着手机在摄录,他真他妈的想长个三头六臂,这样就可以在多出一只手攥住空气中的香味,也能多出一只手沿着虚无的空洞肆无忌惮地抓。 “嘿嘿嘿……”傻笑中带着小小的洋洋得意,“我自己生的。” “切——”嗤笑,这人真是醉大发了。抽出脑袋下的那只手来拿手机,然后另外腾出来的手抓上了眼前的包子,真他娘的烫手啊。 “真的,剖腹产,你看,这是刀口。”见阙飞不信,薛印当即直起腰板,他原本就盘腿坐在地板上,这会儿撩起衣服露出他的肚子,为阙飞比划着他白瓷般肚腹上的那道竖疤。 阙飞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这要是个娘们给他亮一亮肚皮上的疤痕吧他绝对就信了,尼玛的一个男的跟他说剖腹产生孩子,那太阳是不是三角的,月亮是不是长方的啊? “你不信?”皱眉,神色凝重。 “没,我信了,你看,我这也是剖腹产刀口,给我手术那傻逼剖歪了,在我肋骨上开一刀,嗳你看,我胳膊上也有,后背大腿上都拽出过孩子来。” 薛印紧锁眉头,那种眼神又出现了,阙飞每每看了都觉得发慎。这人不是喝多了吗?怎么又给他玩眼神? 好一会儿,薛印才退了身上散发出来的锐利气息,软绵绵地躺下来,抱着椅子腿趴着一动不动。 又一会儿,还以为薛印睡着了的阙飞听着薛印细若文蝇的呢喃:“我难受……我难受……我难受……” “哪难受?”炸天的阙飞环住围栏的一面轻声问他。 “都难受……”心里与生理。 “那你想咋的?”拍打着光洁的墙壁纸,一下一下,又轻又柔。 薛印不语。 两人沉默了数秒之后,薛印有了动作,他在地板上爬起来,抬着头往上窜了窜,一直窜到了床铺的下面,后者这才会意薛印的意图。 嘴一张,话也不用出口了,薛印那条手臂就猛的抬了起来甩过来,操!马叉虫化贝! 骂归骂,阙飞还是贱啦吧唧的张大嘴咬了口手中的冰淇淋,几颗葡萄干堆在他的嘴巴里。 眼神来回滑动,这是要坐死他怎么着? 正在这想着,薛印就乐了。 一个快播选手? 阙飞惊了,他丫的还没给薛印讲笑话呢,这家伙就喷了??笑喷了? 对于薛印,单纯的安慰灵魂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一种刺激。甭说阙飞为他唱歌,就是阙飞的手爪子随随便便摸摸他的头发,他都能快乐的不知所以,然后不出十分钟就能自我达到至高情绪。 薛印吐了阙飞一脑袋瓜子,他夹着胳膊缩坐在椅子上抖着身体,那死德行就跟多年的和尚破了戒似的,真就这么可乐吗?阙飞纳闷自己的幽默感什么时候如此牛掰了。 "你乐完了是不是该轮到老子乐呵乐呵了?“胡乱抹了一把脸,把凉哇哇的水珠子在脸上给碾开,阙飞一把掀翻了身上的被子翻起身,瞬间就成了他撑着床沿的姿态。 近距离的观察薛印,阙飞不得不承认薛印是个尤物,他的身材比例特别的完美,足以与t台上的男模媲美,如果有选xx比赛,薛印的这绝对一举获冠。 半生不熟的地瓜搁置在盘子里,油腻腻的黄油摊在盘子下,看起来很可口,应该是甜的味道,地瓜醮黄油? 阙飞注意到了薛印腹部的疤,应该有些年头了,筷子粗细的疤痕变得浅化,但比起他旁边的肤色稍显粉润,旁边的针孔已经淡化,这疤痕竖在肚皮正中央一点也不像蜈蚣,无论如何还是破坏了那里的完美无瑕。 熊色! 还跟人动刀动枪的干过仗呢? 啧啧啧……德行…… 薛印犯困,摊在地毯上一动不想动,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借着酒劲直接睡死了过去。 阙飞无语,他太了解薛印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主儿,自己乐呵完了也不管别人,自私! 他有些恼怒,粗鲁地摇晃薛印的双肩,寻思着对他幽默个屁…… 没人在这跟他耗着玩什么君子游戏,本来也是他叫他过来的,弄了他也不算趁人之危。 如是想着,阙飞伸手指照着薛印的手掌就猛戳了一下,嗷唠一嗓子把他自己疼出了一头汗,低头再看,薛印倒在地上睡得浑然不知。 第2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9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29节 阙飞疼极,手忙脚乱的抬着自己的手机使劲揉,他刚才怼得过猛,被薛印柔韧的掌心给弹了回来,差点没给他戳折了。 马勒戈壁的,啥玩意啊这是,好悬没给他的手指干折了操! 拧着眉毛低下头再一次拉开薛印的衣服,这一看,阙飞的眉头蹙得更紧,脑门子上的王字纹都快落到了一条线上。 好像那道疤痕真的跟普通的刀口不一样啊,阙飞认为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薛印的肩膀圆润单薄,锁骨轻盈犹如倒扣着一个碗,仔细继续探究,耳后肤色与旁处无色差,鼻骨也未下沉呈凹陷状。 这张脸没动过刀子! 眼睛瞪得滴溜圆,阙飞莫名的心跳加速,似是什么答案即将浮出水面一样,他试探着用指尖去戳戳那刀痕上的伤口,非同凡响的触觉。 若不是他得到那张光碟,就是他这样的老手这么近距离的端详着薛印的伤口,都难以看得出他曾经是与人殴斗过的勇士,那韧劲像似崭新的一样,从未被人冲淡过。 会不会是自己想错了,小白脸子没有跟人潜规则? 阙飞怕了下去,插着薛印的胳膊把他的外套左右剥开,低头闻了闻,沐浴的香气混合着汗味,结合成某种化学成分,直扑他的面门。 从没有过的耐性全都用在了薛印身上,阙飞这辈子出来上过薛印一个干净的人外,他后来在碰到的男男女女都不是干净得一尘不染的主儿,他们甚至比阙飞的交友经验还要花花。 特别的人自当是要特别的对待。 人这一辈子,总会碰上那么一两个特别的人会要你心甘情愿的特别对待的。 阙飞定神在桌子的前方细细端详,鼻端是美食的味道,他尝缓缓地拿起筷子,品尝遍了桌子盘子里每一道佳肴,才试着钻研怎样炼成的。 阙飞被打青的眼睛一直胀得难受,但他心里面却已然不是想薛印一番这么简单了。 阙飞像揉面团一样,一丁点一丁点的细细揉弄盆子里的粉面,他想起了小时候在村口捏橡皮人的老人…… 突然想到了什么,阙飞起身抱着醉得软了一摊面条一样的薛印上了床,随后他起身四下里巡了一圈,很快便瞧见了明晃晃摆放在酒柜里的各色饮料。 别说这套房钱贵花的冤,看人家想得多周到,好吃好喝的玩意一应俱全。 阙飞拎起一瓶柠檬水拿在掌心…… 他今儿没想怎么样了薛印,就想着跟他唠唠,帮他开拓开拓这不开窍的思想,怎么也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直接生单刀直入,怕是会闹个两败俱伤。 冷脸到笑脸相迎的突破是成功的飞跃,累出了一脑袋汗的阙飞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薛印的思想实在禁锢了,怕是他有年头没有跟人交流过了。 不离不弃坚持不懈,阙飞试图找出能与薛印一起的完美理由,过程十分艰难,多大的鞋就配多大的脚,多大的屁股穿多大的短裤! 怎么办? 托着腮帮子思考,放入老僧入定。阙飞琢磨着晚上回家网上看看,得买一款帅呆酷毙的衣装,还得在来一些花俏配饰,必须让自己高端大气上档次,这样才与薛印般配。 他完全不像伤害或打击薛印,却又难以克制那种类似于给薛印的脑子里灌输思想的冲动,告诉他,他是他的追求者…… 091吃枪药 阚飞痛定思痛后,还是自私的选择了内射在了薛印的屁股里,这是一种占有的宣誓。 妈的,他不是嚷嚷了好几次他能生孩子吗,给他生,这一批小蝌蚪都给他,看他要不给他生个儿子出来的,操! 射过之后的阚飞瞧着一眨不眨盯着他看的薛印心里面柔软了不少,他臭不要脸的继续深埋在薛印的身体里,自他身后拥着他躺在一个被窝里。 “睡吧,待会儿起来我给你弄出来。”蹭了蹭黑发,咬了咬耳朵,阚飞伸手环在薛印的腰腹,手掌落在那道疤痕上,细细地摩挲,脑子里突然就想到薛印说给他生了个儿子的话,这男人怎么会这么有才?呵呵······ 薛印如同一只被主人搂在胸怀中宠爱顺猫的老猫,迷迷糊糊的依偎在感受着主人梳毛的恩赐。眯起眼睛,放轻了呼吸,周公很快就把他接进了梦乡。 阚飞搂着薛印用他那狗鼻子来回在薛印的颈窝处嗅闻,恨不得抬起一条腿在薛印身上次一泡尿宣誓他的拥有权。 日头西沉,洒了一室金色的暖阳,阚飞有些惝恍,他跟怀里的薛印是不是飞升了?咋这么幸福呢。 斗转星移,沉沉浮浮中,一通急促的电话铃声猛地将阚飞从周公的怀抱拉出,,怕扰醒了薛印,阚飞急忙忙松开被他抱在怀中的薛印,蹑手蹑脚地冲下地。作势要把那声音消灭。 陌生的号码,阚飞疑惑着接起来。 “我是是我,马上就到······” 警察局打来了电话,要阚飞去领人。 阚飞慌了手脚,阚翔已经很多年没有真正的犯大毛病了,他心突突,生怕阚翔闹出了大事故。 叽里咕噜的套上衣裤,本想着给薛印留个字条的,又觉得娘们,反正有电话,还留什么纸条啊。 带上房门之前他最后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薛印面色祥和,侧身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窗外的月光钻进来,在他的脸侧照出一条光道,晃亮了他的睡颜。 “到底咋回事,你他妈的——”要不是伍立伟拽着阚飞,他真真要冲上去揍阚翔了。 “唔···”阚飞一比划,阚翔害怕的缩着脖子往后退,双手捂着脑袋怕挨揍,“不是我不是我,我没错我没错。” “不是你的错——你他妈的没事发什么疯你?”阚飞火大,阚翔虽然有“杀人许可证”可他没有啊,这家伙倒好,还把人揍进医院去了,他鸡巴又得掏腰包给他擦屁股了。心烦! 事情是这么一回事,阚翔去学校报到,路上遇见个收废品的,然后他就跟上去小声问对方收铁不? 收废品的四处张望了下说收。 阚翔又说有点长。 那人说没事先领我看看。 阚翔说等晚上吧。 到了夜里阚翔就把收废品的领到了铁路上,指着地上的火车轨道说就是这两根,哈尔滨到满洲里的,你开个价吧。 收废品的一听当时就火了,骂了阚翔,之后他俩就动起手来,阚翔没吃亏,就把那收废品的给干了。 天晓得阚飞刚才搁薛印的床上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是有多担惊受怕,他当时就怕他哥受了委屈。 不过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现在他就想给他哥俩杵子,没事儿就他么给他作个妖,败坏钱玩! 事情是伍立伟出面给调解的,钱也是伍立伟给拿的,阚飞厚着脸皮接下来,又给伍立伟打了口头欠条,说等着以后他有钱了就还他。对此,伍立伟从来都是笑笑说不急。 “飞飞你别生气,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没咋地吗?不是你说的有人欺负我要我撒开欢的死磕吗?那你啥意思啊,是希望躺在医院里的是我吗?”有伍立伟给他撑腰,软蛋的阚翔胆子大了起来,掐腰挺胸跟阚飞耍横。 “滚蛋——”阚飞懒得搭理阚翔,想着没啥事他就回酒店了。 “你骂谁?”阚翔偷眼瞄瞄伍立伟,瞧见对方给他竖起一个拇指,这家伙他心里有底了,抢了两步道,扯住阚飞的腕子不放他走。 “行了行了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烦你知道不?”阚飞没给阚翔好脸子,推搡着他想抽身走。他现在急色,有了媳妇儿忘了哥。 “阚飞——”阚翔一听这话火了,“你再说一遍你烦我!” “烦你怎么了?烦你怎么了?我他妈的就烦你了咋地吧!”阚飞今儿也是吃了枪药,一点没惯着阚翔,站在道牙子上黑着脸凶阚翔,时不时的往街上望望,想拦个车走人。 “你再说一遍!”阚翔的世界里有很多好朋友,但最亲的人就只有一个弟弟,他吼着甩了阚飞一耳光力气大的愣是给阚飞打的从道牙子上踩秃噜了卡下去。 伍立伟没成想这哥俩还闹急了。赶紧上前架住阚翔说劝,阚飞从地上爬起来,甩也不甩阚翔,冲正好开过来的一辆出租车招手就要走。 浅见阚飞要走,阚翔着急了,伍立伟拉着他他气极,照着伍立伟的手腕子就一口,随后推开伍立伟就奔着那出租车的车头冲过去。 把司机吓坏了,他才挂上档抬离合,幸亏没轰一脚油门,否则就闹出人命来了。 “你下来,阚飞你给我下来!下来!下来下来!!!”阚翔红着眼睛站马路上拦着出租车大吼大叫,情绪很激烈,司机瞧着他那个眼神有些不正常,脊背毛毛的,忐忑的扭脸看阚飞,没好意思说出什么猜疑的话来。 “你下不下下不下???”阚飞坐着没动,透过挡风玻璃死盯着他哥瞧,心里头闷着股火气,又不能在阚翔身上发泄,最后他还是妥协了,因为阚翔跟他喊他要不下去他就去死了,他知道阚翔能干出来。 阚飞下车,伍立伟还是递给了司机师傅二十块钱,陪着笑说耽误师傅做生意了。 阚翔还挡在出租车前不动弹,恶狠狠、气呼呼,带着点疯狂的瞪眼看阚飞。 叹口气,阚飞服了软,走到阚翔的身前伸手揽上他哥的肩膀,哄劝着说:“这不是下来了,咋还黑个脸呢?别气了,我刚那都气话,不烦你,我稀罕你了哥。” “真的?”半信半疑的表情,脸上明显有期待。 “真的,这都养你十多年了你咋还不信呢,走吧,回家,陪你玩游戏去。”阚飞瞅着他哥的脸,脑子里浮现的却是薛印,心痒难耐的,真恨不得把阚翔敲晕了插上翅膀飞过去。 伍立伟站在他们的身后瞧着阚翔跟他弟的互动,果然,阚翔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对他在怎么好,阚翔的心里也只有阚飞一个人。 手腕被咬出了血,阚翔不闻不问,阚飞说跟他回家了,他立马高兴地挎住阚飞的胳膊蹦起来。 回家的路上,伍立伟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后排坐着的阚翔跟阚飞对话,眼光总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向后扫去。 “飞飞,刚才我也不对的,我跟你道歉行吗?你可千万别真烦我,我会受不了的,会疯了的。” 会疯?嗤······你个疯子跟我说疯,跟小白脸一样,傻蛋一个。 “都说没真烦了,你咋还不信呢哥?”阚飞扭脸给了阚翔一个大笑脸,亲密的身后揽上他哥的肩膀头逗他开心。 “那你刚才要去哪?是要离家出走吗?” “没想去哪,就是逗逗你,我能去哪啊,离家出走吃不到你做的饭我会饿死的哥。” “哼哼···馋狗!” “汪汪汪······嗷呜······” “哈哈哈哈别挠别挠了痒,飞飞我痒,呼呼回去给你做夜宵,做飞飞大饼好不好哈哈哈······” “成,主子说吃啥就吃啥,小的没意见长官!” “哈哈哈哈飞飞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哥······” ······ 睡到半夜薛印醒了过来。头晕脑胀的他首先想到的是赶紧给薛里来打个电话,他瞧着这天色已经很晚了。 伸手摸到的是床头柜前的座机,他怔住,不是他发现了时间不对,不是电话打不了外线,而是他察觉了身下的异样,有······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流了出来······ 惊慌失措到无法呼吸。 不是梦吗? 猛地回头,空空如也,这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 “梦中人”是谁?是谁是谁是谁? 是谁跟他做爱了??? 毫无线索,没有一丝一毫有关“那个人”是谁的证明。薛印头疼欲裂。 他拼了命的回忆,昨日的记忆只停留在他抽出了第二支红酒那里,剩下的一切他都不记得了······ 捂着昏沉迷糊的脑袋,薛印唾弃自己的荒唐,他想起了他发短信给阚飞留门,那门他开了一宿······ “醒了吗?”外面是黑的,只有他这间屋打着床头灯。并不陌生的声音吓得薛印立即回了神,似乎一下子连头也不孕不疼了。 满目错愕,瞪眼瞧着高大的黑影从昏暗中走出来,越来越清楚的轮廓,越来越快的心跳······ “薛印,你的门未锁,而我正好住在你的斜对面。” 092 疯了 林海东在薛印的床前站定,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一身痕迹的薛印,他也不懂后来为何还会对这间屋中的动静好奇。 他溜达过来去发现这门未锁,他试着往里推了推,没想到就这么进了来,没有瞧见之前那个男人,一室的凌乱跟麝香也足以证明现下是个什么状况,有人爽完了走了。 “每次见到你的方式都很特别不是吗?” “是······”薛印垂下眼,抖着唇问出心中的疑惑,“是你吗·······?” 林海东被薛印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一愣,接着,他发现薛印落在被中的双手很刻意地绞在了一起,他在害怕。 林海东何其智慧,前后串联不难想象这句话中的玄妙,他的眼光暗晦不明,他选择了沉默。 良久,他岔开话题说:“虽然这很突兀,不过我的确对你有好感。”这话题岔开的并不高明,岔开跟没岔基本没差,薛印死了心思。 除了最初初那一丝无法遮掩的失态外,薛印很快恢复了常态,冷冷的说:“能回避一下吗?” 林海东低头审视着他:“好。”说完,挺拔个子的林海东转身踏出了这间卧房,开了客厅的壁灯拿起桌上的报纸看起来,看上去他并不想就此离去。 薛印起身,一气呵成的走入浴室,关上门的一瞬间他双腿抖得快要跪倒下去,满腔都是自我厌恶的恶气。 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薛印你自作自受! 薛里来一早就被阚飞一个电话召唤到了他那去,孩子不知道薛印哪去了,他阚飞还不知道吗? 他跟薛印有了亲密的接触,自然看薛里来更加顺眼,真真把他当成了亲儿子,生怕他一个人在家饿着热着,紧忙给叫了来。 为了哄阚翔高兴,阚飞架笼着薛里来逗逗他大爷,然后他趁着厨房里给薛里来炫耀厨艺的阚翔没空搭理他时,急忙忙拿着手机给薛印的手机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或者已关机。” 操!咋还关机了呢? 开窗户进了阳台,阚飞捏着嗓子打114查到了华旗酒店的前台电话,又费了一番心思要前台把电话给接到了1808房间。 结果,接起这通电话的不是薛印,是个声如洪钟的老爷们。 “你他妈的谁呀?我家大宝呢?薛印呢?喂喂喂?这里是1808房吗??我没打错吧我???” “他在洗澡,您有什么事儿吗?” 林海东的直言不讳到把阚飞造了一愣,几秒钟后后反劲儿的阚飞爆发了:“洗澡?洗什么澡?你他妈的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薛印房间干啥去了啊???他他妈的喝醉了,你他妈要敢跟他动手动脚的老子宰了你。” ······嘟嘟嘟。 林海东挂了阚飞的电话,他倒不是理亏或者害怕,而是他十分不屑阚飞这种素质低下市井小民恣意谩骂的腔调。 他是当官的,位高权重,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不尊重他了。挂了阚飞的电话,是他法外开恩。 口福再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他心急如焚,不知道为何薛印不接电话,最后他跟前台专线的人员在电话里吵骂起来。逼问着她们是干啥吃的,为啥电话转不进去。 这一来二去的又在电话里浪费了半个多钟头,最后阚飞大放厥词要过去掀了华旗酒店。他是去了。跟个孙子似的直接上了电梯,到了人家前台连个屁也没敢放。 到了十八层,他却扑了一个空,薛印退房了。 可那个接他房间电话的男人是谁? 这个骚货······ 他骗阚翔出去买包烟,顺带着给阚翔买薯片,他这一去一回的用了一个多钟头,谎言自然被揭穿,因为阚翔亲自趿拉着拖鞋跑到小区里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仓买去抓阚飞。结果发现他被阚飞骗了。阚飞根本没来仓买。 “你说!你到底去哪了?”才和好如初的哥俩又干起来了。 阚翔气闷,窝在沙发上不吭声,脑子里满哪琢磨刚刚接电话那男人是谁,不可能接线员转错了电话,就是薛印房间里有其他男人。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遍遍回忆着那短暂通话中的对话。 “阚飞你哑巴了?你快点回答我的话!” 薛里来缩缩脖子也不敢吭声,他大大爷威武他是知道的,一般人不敢惹他发火。 “说说说,说个鸡巴啊说,我他妈是你犯人啊你老看着我?”被阚翔逼的急了。阚飞顺手抄起茶几上的一茶叶罐子就摔了出去,咣当一声砸在对面的柜子上,发出好大一声响,惊坏了那旁的一对狗崽子。 夹着尾巴猫着腰,护着一窝狗崽子转移阵地,薛里来噤若寒蝉,脚印儿跟尾巴也夹着尾巴一块随着薛里来护着它们家的狗崽子跑路。 “砸!你他妈的都给砸喽个天,不砸光了阚翔我今儿都瞧不起你,就跟我装疯卖傻吧,就他妈的作我吧在这!” 阚翔全然不顾阚飞的厥词,真是搬起什么砸什么,薛里来紧忙锁死了卧室房门,心寻思可别进来啊,电脑啥的挺贵的,别砸坏了。 阚翔砸烂了客厅的电话,砸碎了本就支离破碎的茶几,踹到了衣柜,生生拿菜刀砍瘪了冰箱的双开门。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无一幸免,只要是玻璃全都被他给干碎了,他就跟阚飞较劲,阚飞也不过来哄他劝他,他就能一直作到天亮。他谁的话也不听,就听他弟弟的。 阚翔也快被气死了,阚飞愣是坐在那沙发上一动不动,不抬眼皮看他,也不开口求他。 他扑过去往出拽阚飞的裤兜,掏出里面的钱,当着阚飞的面就给撕个稀巴烂,拿着毽子把阚飞身上的衣服全给剪烂了,他已经疯了,完全停不下来,想把一切都破坏喽。 阚飞猛地窜起来,抬脚就给了他一脚,阚翔直接被阚飞给踢得向后倒了下去,摔在一片狼藉中。 他踉踉跄跄的爬起来看见阚飞又要走,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刀子插进了阚飞的肚子上,估计是他们闹腾的声音太大了,连地下室的那帮小子们都听见了。 搁下面玩着游戏的伍立伟赶紧冲上来,门一开,入目的景象把他吓了一跳,但最令伍立伟惊魂不定的便是阚翔把刀子扎进阚飞肚子里的那一瞬间。 “你别走别走别走,我不许你走!”阚翔激动地吼着,愣是将那刀子行阚飞的肚子里拔出来,血水喷出了老高,次了他一脸。他害怕阚飞走,想也没想又给了阚飞一下子。第二刀扎得比第一刀深了很多,阚飞当时就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伍立伟慌中不乱,抬手肘直接照着阚翔的后颈子来了一下,啪嗒,染着血的刀子掉到了地上,阚翔被伍立伟接住撂倒在地,薛里来已经从卧室里跑出来,哭着直喊阚飞的名字。 伍立伟呵斥他别慌,赶紧找条毛巾来给阚飞捂住肚子,把滑出来的肠子塞回去。 三儿跟四儿合着伍立伟把阚飞给抬了下去,其他几人也跟着把昏厥过去的阚翔给抬上了伍立伟的丰田霸道。 伍立伟没了主心骨,忽忽悠悠的跟着上了车,没一会儿就到了市医院,紧接着阚飞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第2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0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30节 “你干爹没啥事儿,背后是层纸,肚子上的肉厚着呢,抗糟害。” “可是······肠···肠子都掉出来了···”薛里来颤颤巍巍地抬起他那张很没骨气哭花了的脸,心有余悸的说。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搁这坐着,我去病房看看你大爷去。” “哦,好。” 后来阚飞被转进了特护病房,跟阚翔在一个房间,都是伍立伟花钱托人给办的,这年头啥都不好使就钱管用。 薛里来在阚飞的床前守了一夜,听见阚飞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朝他要烟。 “不行干爹,你才做了手术不能抽。”薛里来小声的嘟囔着,眉毛皱成了一团。 阚飞眯眼笑着看他,怎么越看越稀罕,难不成是因为他是想要薛印儿子的缘故? “没事儿,死不了,快点,给干爹拿根烟去。” 吱吱扭扭,薛里来拗不过阚飞,最后还是依言给他找来一支烟点上,瞧他那个不情愿的样子,阚飞感到欣慰。 “干爹,我大爷他每次发病了都这么吓人吗?”阚飞点点头,靠在床头惬意的吸烟,薛里来咽了咽口水继续小声问,“那···那你不害怕吗干爹?” “害什么怕,都是一家人,你大爷他又不是鬼。” “可是他都动刀了,那个······那个大爷他杀人都不犯法的干爹。” “是我把他给气急了,他都好多年没拿刀捅过我了。” “什么?难道我大爷以前发病时也拿刀捅过你?” 阚飞笑,扭脸逗薛里来:“怎么?你心疼干爹了?”看他眼泪汪汪那个样子阚飞还有些心疼,也不打算在逗他了,“那都是以前了。头几年你大爷的病不稳定,有时候发病了控制不好就那样了,我这身上的疤有那么几处是你大爷给添上去的。” “干爹······” 093 心理建设 掐了香烟,阚飞伸手揽住薛里来的后颈子把这孩子带到自己的胸前,亲昵的揉了揉薛里来的头发哄到:“没事儿,你干爹皮糙肉厚的抗糟害,你大爷就是自尊心太强,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小的时候我总挨村子里的淘小子欺负,哪适合都是你大爷护着我。” 阚飞像似忆起了什么陈年往事,渐渐地松开薛里来,仰着脸看着天棚出神:“有一年冬天我掉到了冰窟窿里,三九寒冬的天能冻死个人,连大人们都以为我必死无疑了,就你大爷自己顺着冰窟窿跳下去把我薅上来的,那一次,差点没上来的是他,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了,这辈子我一定要对你大爷好,他总说他要好好学习,考上北京清华,然后考研,考博士,等参加了工作就能出人头地,在北京城买大房子把我跟你奶奶接去住,从小到大他学习一直名列前茅,谁也没想到他怎么就失利了就疯了······” 阚飞红了眼圈,太多太多的陈年往事让他心里泛酸,沉默了几秒钟,坚持住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他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把他给压垮了······考不上又如何呢,现在不也没饿死没冻死,以及人能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事啊哥······” 后来医生来给阚飞检查的时候,薛里来听见他干爹跟那医生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是不会送我哥去精神病院的,你甭在跟我逼逼那些没味的了。 阚翔被注射了镇定剂,不过他第二天一醒来就蔫吧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直脑袋都不敢看对面病床上卧着的阚飞,伍立伟想劝劝他,走近一瞧,这疯子在那自己个偷偷抹眼泪呢。 还是客服最了解阚翔,他张嘴的第一句说的是:“那面那疯子你他妈要是敢拿刀捅自己我就从这四楼上跳下去你听见没?” 吸了吸鼻子,阚翔还低个脑瓜子不吭声,老半天身后的阚飞也没动静了,阚翔瘪瘪嘴很委屈很小声的唤出了声:“飞飞······飞飞······” “哭毛哭,我又没死,被跟娘们似的唧唧歪歪的,我饿了。”算是给彼此找个台阶下,对于他这疯子哥哥,他就得哄,这些年下来成了习惯,戒不掉了。 果然,阚飞这面声未落,那面的阚翔就霹雳扑棱的跳下床,踢上鞋子就往出奔:“我现在就回家给你做饭吃,你等我哈。”伍立伟丢下一句我跟去看看,便拉开房门追了出去。 收回目光,阚飞瞧着一脸憔悴的薛里来问他:“给你爸打电话了吗?” “打了,他手机关机,家里电话没人接,不过我给他发短信息了,他一开机就能看到的。” 这话本来是阚飞笑着问的,等他听完薛里来的回答后脸上的笑容没有了。 家里的电话没人接,他没回家吗?那他昨晚去哪儿了? “这都几点了?你在给他打一遍看看开机没有。”阚飞纠结,他明明知道薛印不是贱货,昨儿他才上了他,他那下面那么紧,一看就知道那后面几乎跟原装的没有差。但他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想昨晚 他房间里接电话的男人是谁,想他没回家去哪了,为何连手机也不开。 是不是他不该半途离去,小白脸子还醉着呢,会不会有人潜入他房间趁人之危了,该死!妈的!阚飞越想越烦,他现在想啥都没用,就应该把人先找到在说。 收了钱,薛里来可怜巴巴的望着阚飞摇着头,小声嘟囔:“没看见······”眨眨眼,他瞧着阚飞那个忧心忡忡的劲儿,加之昨晚阚翔给他的惊吓,这小子不知道联想到什么突然开口问,“干爹,你别吓我啊,我把他那么大个人不会有事的,可是······可是他电话从来都不关机的···” 阚飞一愣,觉得自己不该把情绪摆在脸上吓唬孩子,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没事儿,别瞎寻思,你把他那么忙,兴许手机没电了,兴许手机落哪了,他能有啥事儿。” “应该像你说的那样,现在小偷那么多,手机没准被摸走了呢嘿嘿。” “儿子,干爹有个事要知会你一声。” “啥事儿啊?”漫不经心的口吻。 “干爹喜欢你爸,想追你爸,你同意不?” “啥???”薛里来震惊,前些日子他还问了,当时干爹可不是这么跟他说的,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呢,干爹一脸的凶神恶煞,像极了讨厌他爸似的。 “激动个啥,干爹想做你亲爹,你给不给机会小鬼。”阚飞白眼,这小崽子毛愣三咣的呢。 “给,给给给,干爹你要能把我爸解救于水火之中,那就是把我也解救于水火之中啊,快点快点把我爸收了吧哈哈哈哈。” “这就把你爸给卖了?” “嘿嘿嘿,这不是想你做我亲爹嘛,咯咯······” “过来儿子,给爹稀罕个,哈哈哈哈。” “嗳对了干爹,医生不是说你没放屁之前不能吃饭吗?那你咋还忽悠我大爷回家做饭去啊?” “你大爷先做着,赶紧扶我下床走走,我酝酿酝酿这屁就放出来了。” “噢噢噢噢,那你慢点啊干爹,我给你拿鞋。” ······ 薛印洗完澡之后直接退了房,他先前平复下去的情绪在洗澡的过程中再次爆发出来,尤其在他从他的身体里挖出那种东西的时候,他对自己感到深恶痛绝。 他一分一秒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他恶心的快要吐了。想到阚飞他心中有恨,十三年前是,没想到十三年后又把他再一次推入了火坑。 他快速地洗好身体,迅速地穿好衣装,俨然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个社会精英的清冷模样。 路过林海东的身边,他礼貌而疏离的留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头也不回的走出那间这辈子他再也不想踏入的套房。 薛印的心一直在狂跳,他总觉得旁人瞅他的目光很异样,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昨晚在1808那间房做过的事情,他感到恐慌。 强迫着自己镇定,在前台结了账,随后他驾车驶离了华旗饭店,一路踩着油门开上了立交桥,最后车子在太阳岛入口处停了下来,他一坐就坐到了日上三竿,阳光洒了一车厢。 下午一点半的时候,薛印才堪堪回神,这才发现被他攥在手里的手机一只都黑着屏,他试图开机,最后发现他昨晚把电话的屏给摔裂了。电话开不开机。 起车,准备开回江南去重新买一部手机,他已经想明白了,反正他不会再见到林海东,事情就到此为止。 而他待会买好手机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阚飞的电话号码从他的手机卡中删除,那个男人,他也不想再见了。 除了这些,最要薛印忧心忡忡的就是他会不会“中上”这个问题,如果有了他要怎么办?这么荒唐的事情他要怎么再一次去面对,他该如何向薛里来解释? 他无法做到像正常女人那样堂而皇之的走进医院,去仔仔细细的跟医生沟通他身体的情况。不,那绝不可能! 如果被发现了他可以生孩子,他一定会被人当怪物抓起来做什么科学实验的吧?他会上新闻头条,不久之后,全世界的人就都会知道他会生孩子! 薛印的脑子很混乱,他越怕什么脑子里就越往出冒什么,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又一次崩塌了。 薛印心灰意冷,觉得一夜之间他自己构筑经营的城堡被他亲手毁于一旦,他马上就会失去一切,所有人都快要知道他的丑态了。 一路狂飙着车子开到南岗的华滨手机卖场,用最简短的时间选购了一台商务手机。 赠送的礼品他一个没要,根本也没有时间去排队等着抽奖,他换上他的手机卡,匆匆就下了楼回到车子中。 才一开机,一串手机短信就发了进来,薛印挨个查看,有公司秘书的,有公司员工的,还有几个客户的,最后他看到了薛里来给他发来的短信,上面说阚飞被阚翔拿刀捅伤住院了,他这俩天放假都不会去住了,要在医院照顾他干爹。 不过是零点零分零秒的慌神与下意识对阚飞身体状况的担忧而已,薛印的车子没能及时的在十字路口刹车,而被横向拐入路口的车子直接顶着滑了出去。 一阵天旋地转,薛印好像听见了耳边嘈杂的喊声,接着他就进入了黑暗中,但是他不想就这么闭上眼睛,他不要进医院,他昨天才与人肛交,会被发现的吧······ 做好饭的阚翔被伍立伟拉着回到了医院,俩人刚走进大堂,发现手机落在车中的伍立伟要阚翔站在边上等他,然后他推门出去回到停车场去车上那他的手机。 有120急救车轰鸣着驶入医院,呼呼啦啦的一群人从车上抬下一个担架,阚翔捧着饭盒站在一楼大堂的门边,好奇地透过玻璃向外张望。 很快医疗人员就推着那担架冲进了大堂,一溜烟的又推着担架向里面的电梯跑去,这些人从阚翔面前擦身而过的时候,阚翔瞪大了眼睛,他好像看见了印印······ 094 病床 “怎么了?”拿好手机返回来的伍立伟揽着阚翔的肩膀问道。 阚翔摇头,亦步亦趋的跟着伍立伟进了电梯,比起印印他更担心他的飞飞。 一直到阚飞排完气,捧着阚翔给他做的宇宙在那意思意思的吃了几口后,忧心忡忡的阚翔还在回忆着刚刚的那一面之缘。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病床上靠着的阚飞落到薛里来的脸上,想了又想,慢慢的开口:“小靴子,我刚刚在一楼的大堂好像看见了印印,他···他闭着眼睛躺在担架上···旁边的人说是车祸···” “什么?” 咣当,饭煲掉到了地上。 “飞飞你别跑啊,刀口会被撑开的······” “小靴子我就看着像,不知道是不是你爸呢,等等我你们。” 阚飞领着薛里来一溜烟的从四楼跑到了一楼导诊台,问东问西之后又一路奔到了急诊室,的确有出车祸的人员被送来,但是好几起,在不同的地点,身份还没有确定下来。 伍立伟追着阚翔跟下来,这对兄弟一天到晚给他找事干,通过关系,最后还是确定了下来。 阚飞拉着薛里来坐在手术室外候着,伍立伟把阚翔给带走了,去处理这起交通事故的后续,原本阚翔赖着不走,要不是伍立伟拿阚飞吓唬他,阚翔是不会乖乖就范的。 薛印的手臂有一处骨裂,其余的都是擦伤跟撞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索性没有什么其他的大碍,腰颈脊椎都完好无损,内脏也没有受压迫破损之类的。 依然是托关系找的人,把薛印给弄进了阚飞的病房,来来回回这么一折腾,阚飞的刀口撑裂了,他躺回去又补了七八针。这回他肚皮上那俩口子真真像俩只蜈蚣了。 这个五一劳动节过的,跌宕起伏曲折离奇的。 阚飞提前跟薛里来打过招呼,等薛印一醒,他说两句话后就赶紧知趣的滚出去,别搁这做一百度的大灯泡,他要跟他爸你侬我侬一会儿说点悄悄话。 薛里来唯命是从,薛印一醒,他就乐的露出两颗小虎牙,喊了一声爸你醒了,我担心死了,你好好休息吧之后,拎着他的书包拔腿就滚走了,造的薛印一愣一愣的以为又在做梦。 把目光从病房的门口收回来,直接对上阚飞那张大黑脸,又是一愣,面色上多少有些不自然。 怔了几秒,薛印干涩的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守着你呗,”柔柔的语调,跟梦里的一样,“咋开的车啊,还能撞上,你把孩子给吓坏了。” “我······”本能的想解释,阚飞说话的语调太过温柔,差点要他沦陷进去,收了声,不愿在多言,薛印翻了个身躺下去,脑子乱糟糟的,他还是进了医院。 阚飞那双虎目闪了闪,瞧着薛印的后脑勺没言语,这种态度让他不舒服,想发火,目光又瞥见他胳膊上缠的绷带,阚飞寻思着算了,他是个病人,这次就饶了他,不跟他计较。 贱嗖嗖地掀开被子光着大脚丫子迈过去,踩着薛印病床下摆放着的拖鞋垫了一脚直接抬腿上薛印的床,赖了吧唧地掀开人家的被窝钻进去,侧着身子搂住薛印的腰,亲昵的跟他耳语:“大宝儿,昨儿真不该把你一人扔那儿先走的,我哥跟一捡破烂的干仗把人给揍医院去了,被警察给逮起来要我去领人,嘿嘿嘿,昨儿你咋还退房了呢,嘛去了?手机也不开,往酒店电话咋还别人接的电话,那人谁呀?” 薛印不烦阚飞,就是心里面过不去那个坎儿,原本阚飞一翻上床的时候他就该做出拒绝的动作,但是他没有,莫名其妙的就顺从了。 他一张嘴,那个油腔滑调的调调不禁惹他生气,刚欲开口骂他,这人就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然后薛印愣了,身体绷紧,心跳加速,阚飞在跟他说什么?什么昨天他不该先走,什么警察什么电话?昨天他去酒店了??? “咋了?别不好意思啊,跟我面前就别装了,咱俩昨天干了······”热乎乎的气儿吹进薛印的颈子上,痒的他心脏突突狂跳,先前苦闷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薛印竟然感到高兴,觉得自己幸运。 “疼不?”阚飞说着,那大手爪子就开始有点不老实的往薛印的病号服下摆钻去,踅踅磨磨的拐到了那滑溜溜的肚皮上想揩油,“下次我给你挖出来,别动,害羞啥啊,昨儿你哪儿没被我摸了看了的,嗳你还记得不,说要给我生孩子呢,嘿嘿嘿······” “什······什么······?”阚飞的话震惊了一向自诩清高的薛印,他难以想象他居然会对阚飞如此轻松的说出他压在心底十多年的秘密,他是真的疯了吗? “什么什么?我都录下了我跟你说,你喝醉了贼可爱,稀罕死我了——靠!别给老子岔开话题,你手机咋不开机,你昨晚去哪了?那男的谁啊???” “手机,手机摔裂了,”薛印很想解释出来,又气不过自己的妥协,说了一句之后立马口是心非起来,“关你什么事儿,话多。” “怎么不关老子的事儿?怎么不关老子的事儿?昨晚谁把你睡了你不记得了?老子现在是你男人,你要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试试,看我不剁了你的薛印。” “拿来——”薛印没由来的脸红心跳,他后悔自己咋早没发现阚飞的温柔呢,对他鬼使神差了,完全没有抵抗力,连骂他他都觉得开心。 “什么?”薛印的一句话让阚飞没头没脑的,想了想,这色魔赶紧给鼻子往脸上爬,哦哦哦着拽下裤子掏出自己那玩意就拽过薛印的手往他那玩意上摸,臭不要脸的吆喝着:“给你,玩吧,想咋玩咋玩,贼好玩嘿嘿嘿······” 薛印一惊,急忙收回手,想了想,也壮着胆子的又重新摸了回去,狠狠地了阚飞的大兽头一爪子,疼得这汉子嘶嘶的直嚷嚷,跟掉了腰子似的,薛印窃喜。 “嘛呢你,知不知道抠坏了没得玩了,傻啊你。”阚飞凶巴巴,黑着脸,疼死他了。 “你昨晚来了?”所答非所问,不听阚飞说清楚,薛印心里头就是不踏实,林海东那男人是什么意思。 “屁话,没来咋干的你?一个劲地让我动让我动的,你咋那么饥渴呢你?别跟我假清高装绅士,你床上啥样我可都知道。” “我···我都说啥了?”阚飞意外薛印居然没生他气,给睡了就是不一样了哈? “想知道?”趁火打劫的节奏,“那你转过来给我亲亲。” 薛印小脸子,果然是没好意思转过来与阚飞面对面,不过他出奇制胜,直接伸胳膊摸上了阚飞拿到裤裆外的大家伙,特小声的说:“摸···摸摸吧···” 阚飞夸张,鬼哭狼嚎的喊着爽!舒服!要薛印好好给他摸,结果摸来摸去薛印就摸了一手血。 他一慌,急忙翻身面对阚飞,望着那张对他笑着的大黑脸,薛印很快就能想到来龙去脉,他问:“咋还有血呢?” “跑的,撑开了,薛里来担心你。”他没说他自己担心,拉出薛里来当挡箭牌,大黑脸盘子,可真黑。 薛印很想问问阚飞他是怎么看待他们父子俩的,问问他是真心想跟他们一起过,还就只是图一时的新鲜玩一玩,好好过有好好过的态度,如果是玩一玩的话,自然也有玩一玩的方式······ 这些话,它哽在喉头,他是个要面子的人,薛印问不出口,那样会又矮了他的身份,现在这样,已经很被动了,真的不能在降格了。 “哦···”他的回答是淡淡的,突然回笼的理智浇熄了爱情的火苗,见他残忍的拉回了现实。 “喏,给你看看。”阚飞从被窝里伸出去一只胳膊,回手够到他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笑嘻嘻的调出视频播放,然后五一劳动节那天晚上薛印的“美态”一一暴露在当事人的眼底。 当薛印在手机中看到、听到他自己对着阚飞说出薛里来是他为他生的时候,他的心瞬间蹦到了嗓子眼,脑中的弦全部崩断,慌得恨不得马上跳下床逃之夭夭。 幸好······幸好阚飞不信他的话······ 阚飞从他的身后搂着他,握着他的手一块拿着这只手机,狡猾的薛印撒了一个谎,片阚飞松了手回身给他去拿白开水,而他则争分夺秒的把这视频从阚飞的手机中删除掉。 他并没有背着突如其来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在这个世界最不牢靠的就只有爱情了,那些“艳照门”的照片都是怎么流传出去的? 薛印明白,在爱情来临的时候,在圣明的人也难以自控他们来自灵魂深处的爱意,会肝脑涂地的让他们的爱人拍下一些私密的东西,包括他自己。 所以,为了永绝后患,还是趁现在删了的比较好。 他只是理性并不是冷血。 他只是在自我保护而已。 无关他信不信任阚飞的人品。 095 恋爱中的负数智商 果然,他的举动令笑着给他端过水的阚飞黑了脸,薛印多少有小小的内疚感。 他敢让阚飞拍下他们做爱的视频,但他不敢让他说的那些话也存留下来,他很自私,他自己知道。 薛印看到阚飞沉下了脸,在感情上缺失很多的薛印动了动唇没有多做解释,他也选择了沉默,原本和谐温馨的气氛降至零点温度。 “你他妈的啥意思?”需要的目光落在阚飞的腹部,阚飞一喊,他就看见红色的鲜血殷开了白色的纱布从里面透出来。 薛印不语。 “你瞧不起我是不?你他妈的昨儿放骚就是喝多了是吗?谁来都一样的吧?不过就是被你挑中的按摩棒是不是??” 依旧不语。 “说话!昨儿你去哪了?接电话那男人他妈的谁??” “请你小声点,我不想跟你吵。” “跟我装你妈了逼,说!那男的是谁???” 阚飞粗鲁的态度惹恼了薛印,他的确不齿素质低下的男人,什么话可以好好的说,心平气和的说,脾气如此暴躁怎么得了。 “你是不是想错了什么?”骨子里的高傲让薛印不肯伏低做小,他淡漠的双瞳清冷异常。 “你什么意思?”阚飞一滞,心里头毛毛的,以他对薛印的了解,他基本能猜到接下来薛印要跟他说什么。 “你有所需,我有所求,不过就是一拍即合。懂了吗?”薛印为自己打气,他就该是这样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这才是他。 “哈?”阚飞乐了,没想到他还真就不如这小白脸子想得开,“你言外之意咱俩就是炮友呗?想了就开个房操你一把?” 薛印脸色一僵,他不爱听阚飞直言不讳的表述,明明可以不发展成现在这种状况的,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弄错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只是逞一时口快,薛印脱口而出:“对,我一个月给你一万块,其他另算。” “······”阚飞目露凶光,他恶心心的来回在薛印的脸上黢巡,最后点了点头,咬着牙说:“行,好,成,贱货!花钱要男人操你!” 第3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1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31节 薄唇抿了抿,薛印佯装镇定,淡淡的说:“我有需要你就过来,私下里谁也不要打搅到对方的生活。” 阚飞突然缄默不语,良久,他才蹦出一句话:“你能滚出这间病房换个房间吗?老子现在看见你恶心。” 薛印感到狼狈,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他恶心到了别人,高傲的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他蹒跚着下了床,真的就换出了这间病房。 根本就没有等到晚上,换到另外一间房之后薛印就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他不能忍一忍?不搬出来又能怎样?那没准全是阚飞的气话。 他一定是傻掉了,不然怎么会口无遮拦的说出那种下贱的话,他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不想让事情发展成现在这种状况的,薛印觉得他心娇的像个女人。 更年期提前了吧······· 两个人冷战了三天,薛印在心底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孤僻的性子不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受得了他。 退一步又能怎么样? 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吗? 他比阚飞大一个月,那他就是哥哥,应该让着他一些。 特意熬到深更半夜,薛印披着一件西装外套悄声无息地推开自己的房门来到阚飞的病房门外。 他站了足足有十分钟,才大着胆子推门而入,摸着黑,悄悄来到床前,一摸,没有人? 那一刻,薛印说不出自己心里面是个什么滋味,他想的特别美好,可是现实中落差却这么大。 阚飞是不是每晚都不在自己的房间? 他干嘛去了? 薛印想起了满汉楼厕所的一幕。 他开始承认,阚飞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医院两侧楼梯,薛印是从左边楼梯上楼,阚飞则是从右侧楼梯下楼,他半夜起夜去厕所,一边撒尿一边想薛印。 想着他哥给他两刀他还得好言好语哄着,薛印不过就是骂了骂他又怎么了,谁要自己贱,最贱的就是他阚飞,这么喜欢小白脸子呢。 他下了楼,一路摸到薛印的病房外,想也不想的推门而入,他脸皮厚,没文化,素质低,薛印也不是认识他一天两天了,以后改就完了呗。 文化人,应该能理解他。他哄哄小白脸把这页掀过去,然后他们继续你侬我侬的多美呀。 阚飞意外他竟扑了一个空。 静谧的夜晚他坐不住,可坐不住也得坐,他要等小白脸子回来,这大半夜的去哪了?是想气死他吗! 阚飞是个执拗的男人,薛印跟他有一拼,他俩都坐在对方的病房里等人,一股子等不到誓不罢休的韧劲。 天亮了,薛印不得不起身从阚飞的病房离去,他知道在过半个钟头,阚翔和薛里来就会带着饭菜来医院看阚飞。 阚飞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他扑棱从床边的板凳上起身,三步两步来到房门口。 门被薛印自内向外拽开,一夜未睡的他一脸的疲惫。突然一只手把他扯了进去,阚飞的声音紧随其后:“你他妈的去哪了这一宿?” 阚飞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把他按倒在病床前,扯下他的睡裤就捅进去了一根手指,薛印眼睛一花,晕了两秒,迷迷糊糊的就被阚飞给侵犯了。 又是那份紧致,又是那种热度,紧紧包裹着阚飞的食指,干燥而温暖,完全没有任何被使用过的痕迹。 阚飞怔住,把他的手指忘在了薛印的身体里,内疚、慌乱,他就是控制不住去怀疑薛印是不是跟哪个男人干什么了,阚飞自卑,因为他是个穷鬼,没什么能耐,没有吸引多金又成熟的薛印的地方。 “拿···快拿出去······”没有挣扎,心理上多少是不舒服的,可换个角度思考,薛印又会觉得甜蜜,这说明阚飞在乎他。 阚飞把手指从薛印的身体里撤了出去,脸上居然臊得红了开,黑面皮热辣辣的,跟被薛印抽了他一耳光似的。 “我哪也没去,在你的房间里坐了一宿。”薛印自己提好裤子,转回身正视着满目惊诧的阚飞说,“另外,我那天说的全都是气话,我来问你,你是想好好的跟我还是玩一玩?” 薛印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为零了。他的智商已经成了负数,他问的问题及其白痴,没有小偷会在脑门子上写着他是小偷的。 也许阚飞现在爱他,但谁又能保证得了彼此的未来呢?爱情永远是个未知数,只能珍惜一秒是一秒。 他什么都明白,就是忍不住的想把这幼稚的问题问出来,为了什么呢?或许是为了让他这一秒能开心吧。 “你说呢?老子当然想好好跟你过日子了,我稀罕你薛印,掏心窝子的稀罕你,真的!不是为了跟你睡觉。” 阚飞的表白让薛印有些飘飘然,那种愉悦的心情如同他签下了一笔世纪大单一样热血澎湃。 他悄悄的在心里跟阚飞:我也喜欢你。 蜂浆一样的甜蜜滋味仅仅只维持了一小天而已,那一小天的甜蜜还被没有眉眼高低的阚翔破坏的支离破碎。 心意相通的两个人眉来眼去的那个腻歪劲,连边上的薛里来都看不下去了,要不是跟他爸好上的人是他干爹,他才不会就这么乖乖就范呢。他喜欢他干爹,恨不得把他爸卖给阚飞! 说眉来眼去有些夸张,因为那都是阚飞单方面的眉来眼去,薛印是个自持力还是比较强的闷骚男。反正当着外人的面儿尤其当着薛里来的面前,他恨不得跟阚飞保持三米的距离,着实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阚飞被医生强行扣押在病床上,勒令他如果在敢乱动乱跳的撑破刀口,就干脆把他的肚子豁开算了,才住进医院几天啊,这都挣开两次了。 薛印不肯在从楼下的病房搬回来,那样实在很丢脸面,俩男人折磨来折磨去的不擎等着给这一大医院的人看热闹嘛。 阚飞厚着脸皮央求,求爷爷告奶奶的腰薛印在把病房换回来,薛印就是不肯,不过做了让步,只要阚飞乖乖的在病床上躺俩天,他就天天半夜过来看他,他会意,嘿嘿笑,锃亮的一张大黑脸,配上一口大白牙跟演《海燕》那小品的孙小宝似的。 “儿子,爹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跟薛印一好上,连“干”字都省略了。 “哎呀干爹,你更年期提前到来了?我记住了,你都跟我说一百遍了,我保准自然地面对我爸,你俩的事儿我只字不提,全党啥都不知道成吗?我明白了,我懂,你可别再墨迹我了行不行。” “是吗?这话我跟你说过了?我咋不记得了呢?哈哈哈哈哈······” “干爹,你可真傻帽,我爸他性子那么冷,正好你来融化他。” “嗯,正融化着呢,干爹以后待你跟你爸好一辈子,你乖乖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出人头地养俺俩的老。” “那一定的,大爷我也养,嘿嘿嘿。” “去,下楼瞧瞧你爸他干嘛呢,陪陪他,一个人多没意思啊。” “那你呢?” “养神,养刀口,别烦我了,赶紧下楼去吧。” “哦,那我先下楼了干爹。” 啪嗒,是房门阖上的声音。 十分钟后,又有人推开了阚飞的房门,听着那脚步,阚飞猛地睁开眼,果然是手臂上裹着纱布和固定夹板的薛印。 “不歇着你咋来了?” “不是你要莱莱喊我上来说有事的吗?”薛印狐疑,墨黑的眼瞳闪闪发光,下一秒他就觉得脸颊发烧,臭小子······ 096第二春 薛印不是矫情,也不知道咋的了,他回答完阚飞的话后想都没想转身拔腿就要回去,背后的阚飞急了,冲他大喊一嗓子:“回来!别走!” 停下脚步,薛印想了想依旧伸手将病房的门拉开,忽听耳后的病床上传来动静,薛印急忙忙松了手,回身冲已经一个扑腾从床上坐起的阚飞喝令:“快点坐回去,忘了医生是怎么说的了吗?” “那你还走!”阚飞真的不动了,维持着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的姿势,那个滑稽的样子有点像体操运动员在做托马斯旋转。 “莱莱知道我下来……”薛印欲言又止。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他又不跟阚飞做什么,知道就知道呗,为何会心有余悸? “损色(sǎi)!”阚飞冲薛印招手,“赶紧过来,就这么屁大会儿功夫老子也想你了。” “等下——”薛印又欲言又止,然后他鬼使神差的将房门插上,一颗心这才放进肚子里,就好像这样才安全,无论他们待会儿会做什么。 一把给薛印抱住的阚飞赶紧撅起他那龙舟口吧唧在薛印的面颊上香了一个,那个贱样跟学龄前的奶娃娃似的,可会嘚瑟了。 薛印心里面像抹了蜜,他的内心是极其渴望这种情感互动的,他不愿意多表露心声,没有欣喜自然也没有抗拒,就那么任由阚飞从他身后抱住他坐在床沿前。 “你别老着急你那买卖,多在医院休息一阵,没了你公司又不会倒闭。”薛印的确是个大忙人,他跟阚飞独处半个钟头就接连接了四五个电话,有客户的,有工厂的还有下面业务员与会议商的。 “我知道,别担心。”莞尔,薛印笑的云淡风轻,符合他自身的气质。 “你想吃什么?我打电话要我哥做给你吃。”阚飞很会哄人,起码他抓住了薛印的心,知道薛印稀罕什么。 薛印坐在阚飞的怀里,低头正拿着手机不知道给谁在发短信,有一搭无一搭的附和着阚飞,多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能不能有点正事儿有点爱心?马航都失踪了你还在这摆楞手机,没爱心!”阚飞不高兴薛印忙他的工作,故意在这拿话揶揄他,也不知道薛印听没听进去。 “嗯,马航失踪这么多天,很多人还在吃喝玩乐,一点爱心也没有!反正我在我家附近找了,没有!”放下手机,薛印抬头,大方的赏给阚飞一个称得上柔情似水的笑容,阚飞当时就酥了。 “大宝儿,我真稀罕你,快给我嘴一个……”大黑脸盘子瞬间放大,阚飞捧住薛印的后脑勺撅起他的嘴唇子就亲了上去。 呼吸微乱,瞧着近在咫尺的阚飞薛印慢慢地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着这份被人疼宠的爱意。 他一动不动,顺从着阚飞恣意摆弄他的身体。唇齿被一条舌撬开,呼吸被堵住,津液灌满了整个口腔,全都是阚飞的味道。 唇瓣碾压着唇瓣,牙齿顶着牙齿,薛印被迫着张开嘴巴,任由阚飞的舌头来回扫荡他的口腔内壁,细细舔裹着他牙堂子。 忍不住—— 忍不住的做出回应。 伸手,狠狠地捧住阚飞的脑袋,随着被亲吻的节奏胡乱地揉弄着阚飞黑硬的头发茬。 戴着夹板的手臂碍事的横在两人之间,却阻隔不断那股子蓬勃而起的热情。只是接吻而已,薛印觉着自己就已经被对方给燃烧起来。 阚飞一吻作罢,薛印眼中的精明不见,神色迷惑,靠在床头粗重喘息,一时间难以平复那高潮迭起的心绪。 阚飞嘿嘿笑着伸手指擦抹了薛印唇角挂着的泛着蜜意的银丝,之后又顺势捏了捏薛印的脸颊跟下吧,把他当成孩子一样的对待,暖人心。 “要不你坐上来吧,嗯?”定海神针自己个就在阚飞的裤裆里伸缩起来,不害臊地隔着裤子伸手,左右的扒楞了两下,咧嘴跟薛印打着商量。 白眼,薛印虽心痒难耐,却知孰轻孰重,首先是他一条手臂不方便,二是阚飞那肚子真心在经不起折腾了。 “要不你心疼我就用手给我摸摸中不?”继续咧嘴,笑的憨厚。 冷眼,他要是在敢跟他贫,他就给他一拳头。 “那你回去吧,你搁这坐着我受不住。”厚脸皮的汉子火了,黑着脸拉起被子一翻身,不在理会他床边上坐着歇气的薛印。 薛印笑笑,弯身垂首探下去,贴着阚飞的耳廓故意用唇摩擦那儿:“那我先回去了。”声音轻飘飘的,像似在勾引。 薛印给了阚飞一秒钟来做出反应的时间,对方没有反应,薛印这次真的亲下去,用舌尖沿着阚飞的耳廓勾勒一遍,临了临了朝他的耳蜗里还吹了一口热乎气儿,这才满意的起身。 “回来,”阚飞回手一把攥住薛印的手腕子,瞪眼睛吼他,“你还真走啊?” “嗯,真走,乏了,回去歇歇,你也是,好好睡一觉吧…”薛印扭着脸望着他的眼,原本被阚飞握住的手腕反手反握住他的,指腹落在阚飞的手背上,一下一下爱不释手的摩挲那粗糙的皮肤,“你的手该擦擦护手霜了,太糙。” “以后你公司司机不给你往楼上搬货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去,听见没有?”阚飞所答非所问,他那几次跑去齐鲁大厦张望薛印,碰上俩次这家伙自己脱了西服外套在那邟嗤邟嗤的搬货,这像话吗?哪有老板亲自干这体力活的。 锐利的眼眸软化下来,像似有水雾在流淌,薛印笑答:“知道了…” “成了,回去吧你,我可得好好睡一觉了,累完了都。”说完,不再看薛印,抓着被子一翻身倒下去就直接闭上了眼睛,阚飞清楚,在这么婆婆妈妈下去他俩谁也甭想休息好了。 站在病床前,薛印望着阚飞露在外面的后脑勺弯起唇角,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第二春终于来了…… 那天晚上,文化局的孔文斌科长突然给薛印打来一个电话,对于这个人,薛印的印象颇深。 孔科长,孔文斌,正科级干部,三十八岁。肥头大耳蒜头鼻,圆圆的脑袋海狮口,逢人三分笑,但是那笑……薛印觉得恶心。 前年文化局服装采购,薛印的《法莱雅》中标,当时的经办人就是这位孔科长。 薛印开始接触着也还行,尤其这位人脉颇广的孔科长后来还给他介绍了两笔生意,为了表示感谢,薛印自然做东请了孔文斌几次。 自然而然的也就发现了不老少污秽的事情,比如这位孔科长不爱红颜爱蓝颜,比如这位孔科长有着“s”情结的怪癖,比如这位孔科长话里话外都在提点薛印,邀请薛印做他的入幕之宾。 薛印处事圆滑,虽没有明确拒绝,却也循序渐进的透露给对方他的诚意,之后又递了红包,无论怎样,财色虽不能双收起码得让这位沾一样。 在之后,薛印就有意无意的避开孔文斌,即便是孔文斌在给他介绍单子,他都公对公的对待,只要是饭局,他的身边必然会带上公司的员工。感情不回应,哪次钱都不少孔文斌的。 都不是什么毛头小子,时间久了,孔文斌也就断了对薛印的念想,真真就变成了“生意上的伙伴”,一把一利索,谁也别欠谁。 瞧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号码,薛印有那么一两秒钟在出神,细细算下来他与孔文斌已经差不度有小半年的时间没联系了。 前阵子听说文化局的一把手退二线了,他又往上升了一级,照这个速度算算,不出几年孔文斌就能进“核心”了。 调整好心态,薛印接起电话就一派官腔,声线压低却不失洪亮:“孔科长,最近还好吗?是不是又有生意照顾小薛了哈哈哈…” “小薛呀,有个事情挺辣手的嘛…”都是本地狐狸,却都喜欢玩聊斋,孔文斌也打起了官腔,故意在电话里整景弄事儿,薛印没言语,等着对方说下文。 “商学院门口有小贩贩卖盗版光碟,被人给举报了,我们出勤查证属实,人货全都给扣下了,不过嘛情结也不是很严重,那小贩交了罚金就走了。” 薛印何其聪明,他绝对相信孔文斌给他打这通电话的寓意不在此,他们文化局成天到晚接到举报的电话多了去了,一个学校门口卖光盘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他为何要打电话跟他说这事? 薛印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着,电话里忽然传来一阵男人猥琐的低笑声,只听得薛印脊背一毛,不好的预感席上心头。 “孔科长,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小薛这能帮上的一定尽力。” “小薛,什么帮不帮的,孔哥的心思你还不懂吗?哈哈…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是这么个事儿,我这里有一张光盘也许你会感兴趣…” 薛印的心咯噔一下子。 孔文斌工作有便利条件,想看什么样的碟片能没有?他们文化局各式各样的音像制品以及图书都堆成了小山。 能让他感兴趣的光盘只有一个,薛印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孔文斌电话里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那张盘怎么会到了孔文斌的手里? 阚飞,是你吗? 097 口是心非 挂断电话前,薛印就记住了孔文斌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周五他会到市里来开会,然后周六周日会在香格里拉酒店落脚,周一一早在驱车回x县。 他们都是明白人,什么话根本不用说的太直白,点到即止也就都懂了。 x县离哈市的车程不过俩个来小时,孔文斌在哈市又没家属亲戚的,他开完会不直接开车回去翻到故意在哈留宿俩宿,连傻子都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薛印是气愤的,他最厌恶别人威胁他。 他一夜未睡,心里装着这件事。 阚飞那里他只字未提,他会看着阚飞笑,听阚飞跟他说黄色笑话,让阚飞抱着他搂着她,听阚飞跟他家长里短婆婆妈妈。 每当如此,薛印就越发怀疑,真相到底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解决! 三天后,薛印匆匆出了院,阚飞得知后暴跳如雷,质问他这是为何,竟然连招呼也没跟他打一。似是不愿意一个人死在这病房里,第二天阚飞也出了院,滴啦算卦拎一堆消炎药滚回了家——薛印的家。 他家有狗,感染! 薛里来是个有眼色的好孩子,主动请缨抱着自己的书包作业本走了,跑去了阚翔那里跟一窝子大狗小狗过日子去了。 折了一只胳膊的薛印与肚子挨了俩刀的阚飞大眼瞪小眼,那帮人是怎么寻思的,把俩病号搁一块,这不是勤等着饿死他们俩只嘛。 “大宝儿你饿不?我给你做饭去啊?”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背心的阚飞像个大肚婆,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真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似的随便。 薛印白了他一眼,现实终归是现实,他跟阚飞在生活习惯上还是有很多差异的,要不是看在阚飞肚子上有伤的份儿上,他真真是看不下去眼阚飞如此邋遢。 不理他。 在一旁坐下,薛印抄起茶几上的电话就叫了外卖。他心里头在乎阚飞,怕他在抻到伤口,但是这话,他是绝对不会用嘴说出来的。 阚飞会贱,会心疼人儿,不过是吃个家常便饭而已,薛印都能被他吃得心窝子暖烫的。 薛印的一条手臂行动不便,用左手使筷子还是叉子都有些费劲,阚飞咧嘴嘿嘿笑,贱特特的抓着筷子叉子左右开弓,一勺子汤一筷子面的紧着往薛印的嘴巴里填,跟喂奶娃娃似的,把薛大老板照顾的无微不至。 薛印有些脸烫,阚飞的耍宝要他有点尴尬,他的坐姿很端正,黑色的西裤配上一件褐色的衬衫,裤管下露着一截白皙的肌肤,精英气十足。 一个晃神,阚飞就衔着他口中面条另外的一端吃上来,薛印的眼睛瞪得老大,有些木讷地瞧着已经贴上了他嘴唇、撞上了他鼻尖的的阚飞在占他的便宜。 薛印以为阚飞会作势加深这一吻,结果却是蜻蜓点水点到即止,当嘴唇离开的时候,薛印稍显空虚,他下意识地用手指碾住那瓣被阚飞亲热的唇,扯了扯唇角欲言又止。 “嗯,就是这个味!”阚飞耍宝,这一晚上始终在讨薛印的便宜也始终重复着这句广告词。 薛印也幽默,但不是阚飞这种幽默法,他真的做不出来像阚飞这样自然亲昵的,其实心里头也会设想,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大宝儿,明儿周末了吧?可以在家陪我了吧?公司都没人儿了你也别去办公了,咱们床上办呗嘿嘿嘿······” 阚飞撅着嘴装麦兜,张牙舞爪的就往薛印身上扑,用他那猪鼻子一个劲儿的在男人的胸怀前拱饬。 “别闹······”皱眉,这是下意识的动作,薛印其实也不想这么刻板,也想学学阚飞这般会制造融洽的气氛,可就是做不来。 第3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2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32节 他伸手把热情洋溢的阚飞推出去时,他们两都是一愣,阚飞脸上的笑容僵了有那么半秒钟,这个男人最后还是把那灿烂的笑延续下去。 薛印出神,他不是有意把阚飞推出去的,这很伤人,他明白。所以他将功补过,急忙忙又拎着阚飞的脖子把这粗糙的爷们又给薅了回来。结果,俩人又是一愣。 噗嗤,阚飞笑了,薛印也跟着笑了。 “怂蛋,喜欢老子就大方的表现出了,吱吱扭扭的······” “谁稀罕你···”口是心非。 “死鸭子嘴犟,要你跟我说个爱字就那么难?”吹胡子瞪眼,“张嘴,再喝两口汤。” 薛印是臊的用冷硬来伪装自己,扒楞掉阚飞拿着勺子喂到他嘴里的那只手,一把抢下阚飞手里那蓝瓷白花的碗自己个闷头吃起来。 “德行,又跟我装,哈哈哈哈。”阚飞粗蛮,干脆撇了薛印手中的碗,压上去叼住这人的唇就狠狠欺凌起来,看他还口是心非不。 薛印被阚飞压在了沙发上,整个后颈子卡在沙发的扶手上,阚飞坚硬的发茬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头顶古朴的艺术照灯渐渐变成重影,薛印又开始觉得天旋地转了。 他把一个男人领回了家。 薛里来他知道。 那孩子高兴的走了。 把他们两个成年男人丢在这里。 即使什么都不做,莱莱也不会相信吧? 丢人! 儿子一定会笑话他的······ 不愿意在被这些枷锁束缚住自己,薛印缓慢地闭上眼睛,让身体的感官清晰的感受着阚飞带给他的愉悦,他发自内心的期待,也发自内心的一点都不想拒绝。 他想跟他做爱······ 想每天都做······ 但他不好意思开口,更不愿主动表露。 唯有等着。 一切都恰到好处,天雷勾动地火。只是——最终还是ng! 薛印那条上着夹板的手臂怎么摆弄都不是,阚飞的肚皮也窝不得,最后气喘吁吁的两个人衣衫狼狈的对坐在沙发上相视无言。 薛印垂着嘴角洋装镇定自若,眼神来回游弋,怎么都不肯对上阚飞的视线,后者的嘴角放肆地咧出不厚道的坏笑,伸长腿就用大母脚趾头跟边上矮它一截的脚趾拧成了麻花劲的去揉搓薛印的裤腿子。 “死样儿,害羞了还嘿嘿嘿嘿······” 一个馒头塞过来,立马就堵住了阚飞那张忒贫的嘴,不过他甘之如饴,依旧贱特特的跟在薛印的屁股后面进了屋,像伺候老佛爷似的把薛老板伺候得妥妥帖帖。 第二天是个周六,薛印没有依言留在家里,他早起就出了门,给阚飞留了字条说去公司有事要处理,然后他就不声不响的走了。 薛印在办公室坐了一上午,风平浪静。 又坐了一下午,仍旧风平浪静。 下午16:30分,他的电话响了。 当然,在这之前也响过很多回,他用了一个又一个谎言将阚飞搪塞回去。 孔文斌没有让薛印驾车去找他,他还是信誓旦旦的亲自驱车来到了齐鲁大厦将人接走,这样他才放心。 很不巧的是,阚飞在薛印的拒绝下越挫越勇,捂着肚子忙忙叨叨了一下午,带着他的爱带着他的心,美滋滋地做出来一桌“薛薛晚餐”,屁颠屁颠的花钱招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了齐鲁大厦。 他现在大方的不在斤斤计较,动不动就不用司机大哥找零了,这都是被爱滋润的主儿。 想给薛印一个惊喜。 想跟薛印在他的公司来个罗曼蒂克的烛光晚餐。 想酒足饭饱后抱着他在公司的窗前眺望城市的夜景。 然后—— 然后摸一摸再亲一亲,就酱! 结果阚飞瞧见的是一个“高富帅”热情洋溢地为他家薛印拉开车门的一幕,那胳膊恨不得在薛印的腰板上落实成了,带着一脸猥琐的贱笑把他家大宝儿给拉跑了。 这一大天的电话薛印都接了,为何偏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接了? 那个开车的老淫棍是他妈的谁?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司机被阚飞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噤若寒蝉。耳畔嗡鸣作响,阚飞一个劲地要他快要他快,干脆给这车插俩翅膀让它飞得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终于追到了地儿——松花江畔的香格里拉大酒店。 这地儿真他妈的好! 掏出裤兜里一把乱糟糟的钱,精神高度集中在薛印跟孔文斌身上的阚飞顺手就抽出一张红蜻蜓甩出去,压根就没发现他给错了钱,拔腿奔着前面进去那俩人就追了进去。 他拎着饭煲的样子与这里格格不入,惹来许多白眼,但这个粗糙的男人从来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薛印随着孔文斌进到餐厅,依着阚飞的性情他本该是二话不说冲上去直接抡拳头的。 但是今天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鬼上了身,竟然安奈住了那股子暴躁,就像蹲这儿守株待兔,倒要看看这俩人是单纯的来这吃饭还是待会儿还有下一场! 098 防不胜防 阚飞对薛印知疼知热,也很了解那个男人。他宁愿自己蹲在这胡思乱想几个钟头,也不愿错怪了薛印。 薛印可不是别的什么可以被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男人,就是因为这样阚飞才分外珍惜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的心能感觉的到,薛印是真的喜欢他。 他没车没钱没房,如果不是真的爱他,薛印干嘛选他! 阚飞人糙心不糙,什么事儿他想的清楚摆的也明白。 他不是圣贤人,做不到不去猜忌薛印,但是他能做到一个人窝旮旯里偷偷猜忌。 感情真的经不起太多的考验与猜忌。否则不等考没也猜没了! 阚飞抱着他的饭桶坐在一角,看着薛印跟一人面兽心的猥琐男共进晚餐,他巴巴地瞧着,眼睛一眨不眨,愤恨的自己造着原本是他二人一起享受的“烛光晚餐”。 瞧他那穷酸样就不像什么超级低调的款哥儿,坐那坐着不吃吧也许还不能被人猜出身份。 他这么张开四方阔口肆无忌惮的这么一吃,完了!露馅了,服务员立马就迎了上来。 一开服这火爆的性子,他当时就得窜起来,有薛印在那用餐,他屁都没敢放,耷拉着脑袋乖乖跟着服务人员出了餐厅。 略有些狗眼看人低的服务员走在前面摇头晃脑瓜子的,结果一出了那高档奢华的餐厅后,开服那粗野的性子就暴露无遗了。 骂骂咧咧的样子特吓人,啥话也不跟服务员说,就要赶紧把经理找来,他他妈的就问问,哪门子的法律规定的不吃饭不能来你们饭店坐一坐的! 阚二爷有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舌灿莲花的把香格里拉酒店的餐厅经理说的一个来一个来的。 他看谁敢炸刺!在逼逼他就上拳头了! 真还就没有碰上过阚飞这样的,毕竟香格里拉是个上档次的地儿,餐厅经理最后还是好说好笑的把阚飞请进了餐厅,的确,国家没有哪条规定老百姓不吃饭是不能到饭店坐坐的。 小小的一个插曲过去之后,阚飞继续抱着他的饭桶坐在旮旯里守株待兔,直到孔文斌的那只爪子有意无意地搭上薛印的手背时,阚飞心里基本已经有了数,他暗自咬牙,倒要看看今儿是怎么个回事。 “小薛呀······”孔文斌的手指错落在薛印搁在桌边的手背上。似不经意间的抚弄了俩把,一双眼晶晶亮,一看就是心怀不轨,脸上已经笑开了花,“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玩的也······嘿嘿太大发了吧?哈哈哈······” 薛印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孔文斌摸着他手背的那只手上,眉头锁死,他心里面已经百分之九十的确定孔文斌手上有他当年的那盘碟片。 他讨厌别人的威胁,但又对眼下的状况别无他法,孔文斌想要的是什么他清楚不过,薛印几乎没有衡量的就做出了决定——他要拿回那盘光碟。 动了动,薛印自然地把手从孔文斌的掌下抽离,他抬眼,目中神色冷冷清清,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天才晓得像薛印这样的男人到了床上会是何种风情。 孔文斌瞧着自己那只摸空了的手嘿嘿笑了两声,而后收回手,笑眯眯地盯着薛印瞧,他倒要看看这个薛印在他掌心里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薛印并没有畏惧孔文斌放肆打量他的目光,他迎了上去与之对视,他一脸的平静心中却已翻江倒海,千丝万缕的话题在唇齿间,他却怎么都无法轻易说出口。 说什么都白说,孔文斌要的一定不是钱! 许久,薛印冷静的吐出一句话:“孔哥,我希望咱们一把一利索。” 孔文斌就知道薛印是个识时务的俊才,他呵呵笑着再一次把手伸过去,隔着精美的餐盘摸上了薛印的手背:“当然,当然,小薛你放心,那东西可就孔哥自己个欣赏了一遍,待会咱们上去验验货,明儿就随你处置。” 放下手中的筷子的餐具,薛印扯过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唇角,然后率先起身离席,动作毫不拖沓,径直拐出餐厅直奔通往楼上客房的电梯。 当电梯门阖上的一瞬间,阚飞的心脏已经蹦到了嗓子眼,他透过小小的缝隙瞧见了孔文斌伸手搭上了薛印的肩,前者笑后者面无表情。 想也未想的狂奔过去,阚飞伸手,,咣的一声卡住了电梯,电梯里的俩人皆是一愣,阚飞目光灼灼,死盯着薛印瞧,却不肯说一句话。 薛印别过脸,也装着不认识阚飞。 他坚信那碟片不是阚飞散播出去的。同时他也明白了一件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就算他在怎么花钱回收,也抹去不掉他曾经犯过错误的事实。 今天是孔文斌手上无意间得到一盘光盘,那么明天呢?后天呢?天涯海角,不知名的角落里都可能存在着这张光盘,防不胜防······ 兴许是电梯轿厢里多了阚飞的缘故,人模狗样的孔文斌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与薛印偶尔说上两句无关痛痒的话,直到电梯到达他所开房间的楼层,俩人才一前一后的步入电梯轿厢。 阚飞被薛印当成了透明人,被无视在电梯轿厢中,阚飞觉得自己憋屈,他他妈到底怎么了?不就穷了点,痞了点吗?可他有一颗火热的心。 薛印怎么能这么对待他?让他情何以堪? 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感受吗? 竟然要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跟另外一个男人来开房! 阚飞踩在门框中央,两扇电梯门将他夹在中间,他却一点都不知疼痛。猛地抬头,薛印清冷的背影已然在走廊的尽头渐行渐远。 见到了暗处,孔文斌也大起了胆子,伸手忍耐不住地隔着薛印的衬衫摸上了他的腰,嘴里嘿嘿的笑着。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阚飞便冲了上去,他啥也没说,一脚就把孔文斌给踢得滚进了屋中,接着追进去拎脖领子就开始抡拳头,未等薛印做出反应,睚眦欲裂的阚飞回头伸手指着薛印的鼻子大喝:“你他妈的给我边儿上消停眯着,敢吭一声老子废了你!” 孔文斌一身老骨头被阚飞三两下子就揍得摇摇欲坠,抱着脑袋一个劲儿的求饶。他真是被阚飞打得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还谈个毛情欲。 他求天天不灵,求地地不应,呜呼着喊薛印,阚飞一听火就没处撒,抡拳头给他一顿“还我飘飘拳”,呸着嘴里的唾沫大吼大骂:“小薛小薛你他妈的叫得倒挺顺溜,老子的人你也敢打主意,脑袋在脖子上长腻歪了吧啊??你妈的——” 孔文斌心知遇上了啥事儿,只怪自己不长眼,把薛印看得过于简单了,他是真真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来这么个“护花使者”,偷鸡不成蚀把米,图逼死了。 阚飞虽然不知道孔文斌的身份,但他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跟薛印有联系的除了官就是总,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权贵? 他连吓带唬,以名誉跟官帽威胁孔文斌,反正他就一市井流民,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不成。 孔文斌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现在仕途正旺,自也是连一点点涟漪也经不起折腾地,阚飞这七寸打得正是恰到好处。 孔文斌不管三七二十一,满口承诺不敢拿光盘一事在胁迫薛印就范,也保证真的没有刻录备份,更在杀气腾腾的阚飞面前保证以后再也不联系薛印了,这次的事儿还请阚飞大人不不记小人过。 果然,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越有头有脸的人物越是惜命! “滚——”阚飞扯领子把孔文斌甩到了门边,暴怒的大吼一声,后者急忙忙连滚带爬的滚出了房间,虽然狼狈,总比死在这里强! 总统套房的门大敞四开,阚飞与薛印门里门外的站着对视。没有人先开口打破这僵局,但薛印看得出,阚飞暴躁的想要杀人,他理解他的心情。 只是这件事,是他错了又怎么样呢? 无法挽回的局面······ 大概又过了半分钟,始终闭着嘴审视着他的阚飞两步过上前来,在他抬起手的那一刻,薛印闭上了眼睛,已经做好了承受那一下子的准备。 结果,重重的一耳光扇在了阚飞自己的半张脸蛋子上,他听见阚飞咬牙切齿的跟他说:“薛印,你真他妈的欠揍,我不能打你,我怕我打顺手了以后管不住自己。” 薛印微怔,阚飞的嘴角有血丝溢出来,瞳孔缩了缩,他不知道这一下子打得到底有多重,明明是该扇在他脸上的。 “是不是我今天不来,你就跟那老流氓妥协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阚飞已经明了,但他就是气,气这件事情的本质,刨除孔文斌威逼薛印,单纯的只是这件事,薛印居然会妥协,居然答应了跟他媾和,用身体换取那张碟片?这说明了什么?薛印把他当成了什么?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当成了什么? 到底要玩一玩的是谁? 099 两个人的争吵 啪—— 重重的一个耳光。 阚飞逼着薛印回答他:“说!” 下意识的薛印眨了眨眼,阚飞手下不留情,大嘴巴子扇在他自己的脸上就跟扇在他脸上似的,或者这男人把自己的脸当成了他的脸扇才能下手那么重。 唇抖了抖,薛印不知该怎么回答,阚飞的样子太过激进,他于心不忍。 “说!说!说!薛印你个狗娘养的回答我!!!”男人的胸脯剧烈起伏,他左右开弓,扇自己真真跟在扇薛印嘴巴子似的,一下比一下用力,扇红了眼,满目的怒气。 “对——是!”薛印看着阚飞的眼睛承认了自己的内心,她当时什么都没想,就想跟孔文斌一把一利索,陪他睡次觉,拿回那张碟。 只是此刻在阚飞的面前开口,他无法平静,心挺疼的,也觉得自己很无耻。 阚飞没有破口大骂,闭嘴只字不提,恶狠狠地瞪着薛印看,他想说他那也有那张碟,你他妈的也撅起屁股爬过来贱啊,把他伺候好了,他就把那碟片给他。 忍着! 忍得快要无法忍受也得忍着! 他他妈就是一怂蛋! 没车没房没钱!直不起腰版跟薛印吆喝。 “我······”薛印欲言又止,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要跟阚飞解释下,“我当时有点乱,什么都没想,只想把那碟拿回来,很害怕···害怕被别人再看见。” “看见又他妈的怎么了?你害怕被别人看到,你他妈的想没想过你跟别人睡觉我的感受?你考虑没考虑过我?你知道你刚才在电梯里假装不认识我时我有多难受吗?你他妈的出来搞破鞋还搞得这么理直气壮,你当我是个啥?” “你所谓的处理方法就是跟变态老头睡觉?” “我···我没其他办法。” “我刚才做的你不会?你想不到?” “我真的没想到,真的是···” “薛印你骗鬼去吧,拉倒吧你,是不是我孤陋寡闻了,屁眼子也能做手术缩紧啥的,你其实就是个贱骨头吧,一天没男人操就难受吧啊?” “······”薛印沉默,他努力地想把这件事做好,极力的讨好着阚飞,在解释,一遍遍的解释,可他为什么不听? 眼神暗了暗,声音哑哑的:“你怎么想怎么是吧······” 阚飞突然变了一张脸,笑嘻嘻地冲薛印招手:“好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咱俩也别在这较真了,没啥意思。” 喜上眉梢的样子阚飞看得清楚,他眼神闪烁,心里不是滋味,但是他憋在了心里,对于薛印,他不想再去细细考究。 薛印抿着嘴笑的样子真美好,干净出尘。 阚飞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薛印给人的一种清高自持的假象。 他走过去拥住了薛印,他手上的夹板已经撤了下去,应该不是医嘱,是为了今日的这场约会而特意拿掉的,呵呵······ 果然,薛印没有拒绝他的热情,自然而然的俩人迈着凌乱的步子窜到了卧房的大床上倒下去。 伸手,轻轻抚摸阚飞自己扇肿的那半面脸颊,黑白分明的眼底全是疼惜之色,阚飞看不懂薛印,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里面跟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你的肚子······”薛印有顾虑,担心阚飞腹部的伤口。 “没事儿,待会你坐上来成吗?” 没言语就是没拒绝。 只是阚飞却怎么都细致不起来,他心里面有隔阂,薛印的种种要他无法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些事情。 他草草的伸手指弄了两下,没有事前的爱抚也没有悱恻的亲吻,直接就往床上一倒,等着薛印自己骑跨上来,他枕着一条手臂直勾勾的瞧着薛印,就是想看看薛印是怎么骚的,故意给他磕碜。 “我不戴那玩意,没感觉,待会我不往你里面射,来吧。” 薛印想了想依了阚飞的意,他也隐隐的觉得阚飞今天很不对,没了平日里善待他的温柔,做这事儿像似在敷衍,基本上没什么情趣而言。 他也不想做了。但他俩人都已经脱光了,这会儿叫停总觉得会更别扭的,不如就对付对付了事得了。 他扶着阚飞的根部缓缓往下坐,发现阚飞瞅他的眼神充满恶意,这不禁令薛印心头一寒,想就此放弃,但已经坐进去了一个头儿,想了想还是坐到了底儿。 第3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3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33节 阚飞一动不动,给薛印的感觉像极了他自己欲求不满在跟个充气娃娃自娱自乐,着实别扭的很,尤其阚飞枕着胳膊看他似笑非笑的那神情,要薛印羞耻。 低着头,故意无视掉阚飞那不怀好意的眸光,薛印叉开腿骑在他的胯部,双手撑在阚飞的腰俩侧,垂着眼轻轻动作。 做这事一向他都不吭声,呱噪的是阚飞。只是今天两个人都异常的沉默,尤其是阚飞。 薛印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是在作践自己,既然阚飞无心跟他做爱,他又何必在这一个人完成本该两个人来做的事情呢? 薛印刚欲抬臀起身,阚飞的大手就按了上来,他抬头去看阚飞,阚飞仍然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打量着他,不同的是他手里多出一个手机,薛印愕然,都不知道自己被阚飞录了多半天。 “你······”眼中疑惑不解,心扑通扑通的跳。 阚飞没有看薛印,他在看着手机评头论足:“薛印,你还真挺骚的,其实咱儿子挺崇拜你的,你说,他要是看见他崇拜的老爸这种德性会是个什么表情呢?我还真是好奇。” “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薛印冷下脸,依旧保持着骑跨在阚飞身上的动作,已经静止下来。 阚飞偏开头,双目不在盯着他手里的手机而是落在了薛印的脸上:“你心里得劲吗?一个人玩有意思吗?你懂了那种心情没?做爱是两个人热烈的互动,搞对象呢?光他妈一个人热情有毛用?你明白明白薛印?” 薛印不语。 “你想玩,我肚子破了也迎合你,为啥知道吗?因为我稀罕你,啥事都想着你的感受,脑子里想的也都是你,我下午忙了一下午,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菜,我想给你个惊喜,想抱着你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城市夜景,想把你的办公桌拉过去,咱俩靠窗坐着吃烛光晚餐,我自己在脑子里勾勒出一幅美满的画轴,结果是什么薛印你自己知道,结果我看见一个有钱的男人开车把你接走了······” 薛印愧疚难耐,他知道他伤害了阚飞,破坏了两人之间的平衡,所以他起身抬屁股想从阚飞的身上翻下去。 “我还没射呢薛印!”这是一句肯定句。像一个耳光扇在了薛印的脸上,告诉他,有些事情不是你说完了就完了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感受你没照顾到呢。 薛印的脸火辣辣的热,阚飞以虚拟的方式狠狠地扇了他的脸,他知道阚飞这是故意在羞辱他。 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薛印骑跨在阚飞的身上有些骑虎难下。他主动,那是他承认了他自己个下贱。他抬屁股走人,那说明他在假清高,而且还很自私。 “你想要我怎么做?”薛印保持着羞辱的姿势没动,他抬头,神色平静的妄想阚飞,他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就是了。 “用嘴巴······像我舔你那样给我舔,也让我享受享受。”瞧着薛印没动,阚飞像极了在自嘲,“怎么?你嫌我恶心?还是嫌干这事儿恶心?” “你能不能不这么阴阳怪气儿的?你要生气就说出来,何必这样夹枪带棒的羞辱我?” “打你?我舍不得,你说我该咋办?你就这么矫情,要我损俩句就受不了啦?那你怎么折腾我的啊薛印?” “这事儿是我错了,没考虑周全,没照顾到你的感受,那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薛印,收起你那套官腔,别跟我打马虎眼,你错了?你的态度可没错,你错的还挺牛气的薛印!” “事已至此,你还能如何?难道非要看我的笑话你才高兴吗阚飞?” “你的笑话?你总是把自己看得很高,你一个普通人又有什么笑话值得要我们期待?” “松手······”阚飞的手掐着他的腰桎梏着他,薛印现在又一次露出那种在阚飞看来是厌恶他的神色。傲慢又清高,冷冷的淡淡的,似乎把什么都没有看在眼里,一切对他薛印来说都可有可无。 100 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生气了?”阚飞笑,笑的令薛印很想照着他那张脸挥下一拳。 “松开手。” “你啥意思薛印?不处了是吗?” “随便你怎么想,马上松开你的手。” “薛印,问你个事儿呗,”阚飞嬉皮笑脸着,突然就正色起来,“你是不是特喜欢被强迫的感觉?”声未落,阚飞就从床上折起来,手脚并用的把薛印给掀翻过去,然后他直接骑着薛印的身子跨上去,扯起他俩条大腿就向左向右的掰开,粗暴地大喝,“就像现在这样子,被我压在床上使劲的操使劲的折腾,其实你超享受的吧嗯?” 阚飞用了蛮劲儿,着薛印的两条大腿里子,凶猛的挺动腰板往薛印的身体里凿进凿出,跟要弄死他似的。 薛印也是个犟种。被阚飞按在床上硬生受着,凉薄的唇快要抿成了一条线,深锁眉头,白着脸一声不吭也不反抗。 他半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阚飞的腹部看,他疼,阚飞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果然,阚飞过猛的频率似的他部分针口又一次破裂,丝丝缕缕的红血殷透白色的绷带,薛印的唇角勾起来,他也许在漫长的寂寞中变了态。 从头至尾他俩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流,言语的互动,没亲,没摸没爱抚,阚飞掐着薛印的大腿里肉咣咣就是一顿磕,他射了,射在薛印的身子里,肚子上的白色绷带几乎红了个透。 俩人都一头的大汗,疼的! 阚飞捡起他的衣服丢下一句“回家住一阵子”把薛印仍在床上就走了。 没说分,也没说不分。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就走了。 汨汨的白绸液体喷出薛印的体外,沿着他的腿根一路蜿蜒向下,薛印赤着脚板蹲在浴室的地上抱头冲着淋浴,他心里面难受,不知该向谁倾诉,还是没人懂他······ 半个小时的时间薛印清洗好自己,他裹着浴袍走出浴室在软包的沙发上坐下,他把自己窝在一片暗影中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 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三个字——不想分! 薛印出生在书香门第之家,从小就接受一些比较呆板严苛的传统教育,尤其他还相信一点点的小迷信,挺相信缘分这个东西的。 他确确实实是个眼高于顶的男人,薛印的眼界很高,更是从来没有想过他能钟情于像阚飞这等市井小民。 然而爱了就是爱了,哪有那么些条条框框的约束。 他坐着抽闷烟,脑子里走马观花把他跟阚飞之间的那点事儿前前后后的过一遍,最后很肯定他的心里多出了一块空位是留给阚飞的。他其实比阚飞想象的还要爱阚飞。 一半是薛里来,一半是阚飞,根本没他自己的位置。 薛印起身离去时,水晶烟缸里躺满了香烟的残骸,烟雾缭绕,像着(zhao)了房子似的。 踏进电梯按一楼大堂,十层停,林海东一行人进来,无精打采的薛印未发现异常。五层停,林海东像同行人交代了两句话,那些人就先下了电梯,他没动,继续与薛印乘坐电梯一路向下。 结果电梯在马上接近地面时出了故障,剧烈的晃动要薛印本就打颤的双腿一抖,结果整个人像皮球似的朝着一侧倒去,恰好被林海东抹黑给扶了住。 沐浴后的香气袭人,林海东一阵惝恍。 他跟薛印倒是有缘分,每次都在酒店这种地方碰上,还真是有趣。 “抱歉,踩到了你的脚。” “薛印,是我。” “······” “应该是出了故障,估计很快就会好。” 没回应。 林海东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一束强光瞬间照亮了前方,他偏脸看过去,薛印侧身站在一角根本没看他,很刻意的拉开了一段距离。 索性林海东也不在开金口,就那么拿着手电筒晃着薛印静静打量,铁灰色的西裤,裤线笔直,皮鞋锃亮,黑色的衬衫生生被他穿出了神采,大气不失时尚的感觉。 薛印像似在想着事情,完全没有发觉林海东对他的窥视,他静默地站在一角,像似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一样。 林海东灼灼的目光落在薛印的肩头,而后沿着那肩线一寸寸向下勾勒,丈量着薛印的身长以及腿长,还有那臀部的弧度······ 他早已经从省行刘主席那里听说了薛印这么一号字人物,八区的游泳馆他后来去过几次,有次碰巧被林海东撞上了薛印假装偶遇李主席的一幕。 都是一些老狐狸,三言两语的对方就能明白怎么一回事,要不是看在林海东的面儿上,李主席是绝对不会考虑分薛印一杯羹的。 采购这事儿水挺深,托关系的托关系,砸钱的砸钱,但总归还得有个先入为主的概念存在于此。 关系硬的靠前站,李主席惊诧薛印的真人不露相,背后竟然有这么大个后台,还整天跟他装小绵羊的。 上面一句话,这面子卖不卖都得卖。一大块蛋糕就这么丢出去了,他心里头心仪的厂家也还能分上点餐后点,在硬的关系谁也不能一口吞个胖子。 互赢互利,钱都是大家一块赚的。 收起对薛印探究的目光,林海东想着如果他搞一次服装采购,他一毛钱的回扣也不要,他想要色······ 空间逼仄,身体不适,很快林海东就在薛印的额头上瞧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目光又深了一层,再一次从上到大的打量起薛印。林海东瞧见薛印的腿在抖。 这一刻,在林海东的心底越发萌生了一种想要为薛印搞一次服装采购的想法。这个薛印应该也不会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没有真清高,钱的面前都是假清高! 很快,电梯就恢复了正常运作,前后没超十分钟,酒店的抢修人员还是很专业的。 来到地下停车场的薛印有些茫然,他转了好几圈才想起来他根本没有开车来这里。 “我载你回去吧薛印······”摇下车窗,林海东抬脸看着他说,“我并没有恶意,对你只是一种单纯的欣赏。” 薛印实在难受的打紧,胳膊疼,屁股疼,他一走一动居然还有那种东西从他的深处淌出来,薛印想马上回到家,换一套干爽的内衣。 上车后的头十分钟俩人谁也没有言语,最后还是林海东先打破了僵局:“生意最近怎么样?开没开个大单子?” 看着薛印明显僵住的面色,林海东露出善意的笑容:“哦对了,忘了跟你说,我跟x行省行行长是战友。” “您···您认识朱小军?”薛印极其意外,x行现在就是一块肥肉,多家服装公司都往死盯着,一天到晚往他们行长往他们行里的电话都打飞了,现在朱行的手机就是不接,办公室也不接,压根就找不到这人了。 只要不是傻子,是人都知道,无论做什么事情经办人都没有老大来的好使,做谁家的不还都是老大的一句话,什么内部议标,全他妈都是走形式给下面员工看的。 林海东为博“美人”一笑不得不出卖了他的多年“老友”,他笑道:“他还有个私人的手机号码,待会我给你发过去,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剩下的还得看你自己。”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一路上始终一愁不展的薛印终于化开了他脸上的忧郁,勉勉强强的露出一个笑来。 他不傻,林海东明里给他朱行的私人电话,暗的不就是把他的手机也要了去,就凭林海东能认识朱小军,薛印就知道这位的身份金贵,就算自己不给他手机号码,他想知道照样还是会知道的。 思及此处,薛印主动掏出名片夹,从名片夹里拿出一张名片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林海东,车子已经停在了距离他家丽都小区还有两条街的街旁,他实在不想要林海东知道他的确切住址。 “自己慢着点,回头联系。”林海东收好名片摇下车窗便走了,这一次倒是干脆,还不拖沓。 “好的,您慢走。”薛印的口气疏离不失礼节,他故意用了“您”字而不是你。 一直到林海东的车子走远了,薛印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两条街回到了家。 黏糊糊的一身热汗,难受的要死。 薛印洗过了澡,捏着手机始终食髓无味,阚飞一通电话也没打过来,他很想打过去,也只能忍着。 已经习惯了两个人,又怎么能轻易的说恢复单身就恢复单身呢。 凌晨十二点,薛印登陆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登陆过的《热血传奇》,还好,他还有【鸿孕当头】这个人物可以走近他们。 薛印登陆了yy,进入了行会yy,激战频道里热血沸腾,麦上疯吼疯喊的正是令他分分钟都想念的阚飞。 薛印在一排排的蓝马甲中寻找黄马甲,很快发现了亮着绿灯的名字,阚飞的行会马甲没变,还是——主宰【千里无敌】。 听着这人的声音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随后他打好了口令被传送到了祖玛,一路狂奔着冲入了祖玛大厅打行会战的队伍中。 一屏幕花花绿绿的人物,薛印瞪起眼睛来回寻找【千里无敌】的身影,然后默默无闻地跟在【千里无敌】的屁股后面打掩护。 101 谁先服 【千里无敌】那晚出尽了风头,因为一直有个光着屁股的女法师,而且还是红名38级小女法师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来回跑。 薛印的游戏角色是红名,红名的玩家死了外爆装备的几率很高,基本死一次,就能从身上掉下一件装备。 阚飞是主宰行会的指挥,自然在行会战的时候成为众矢之的,有好几次都是薛印挺身而出护了他的周全。 薛印红名,身上还都戴着好装备,比起宰了一身祖马装备的千里无敌,敌对行会的一帮大战士更爱围击一身法神套而且还是38级的红名小法师,杀死鸿孕当头那就等于捡到了钞票! 凌晨两点行会战结束,行会里一大帮夜猫子凑在一起打牛七的打牛七,扯淡的扯淡,行会的yy也可以自由发言了。 很快,就有行会里的玩家发现无论千里无敌到哪儿,鸿孕当头就保准跟在屁股后面,就往那一站,不言不语的,瞧的这帮人好奇大胜,叽叽喳喳的在行会里调侃起千里无敌跟鸿孕当头来。 阚飞心情不好,不像平日里那么贫,没事还打字在行会发言里跟玩家逗壳子聊天,今儿屏蔽了行会聊天、私聊和公屏的一切接受信息方式,并且在行会战一结束就退出了行会yy。 薛印戴着耳麦听着行会里的战友打趣他跟阚飞,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阚飞一退出行会yy他也找不到这人去哪了。 试着在游戏里密了密阚飞,对方已经拒绝私聊,心情复杂,又无睡意,薛印便在整个游戏里找寻起来阚飞,他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来来回回在不同的地图里流窜,想着也许他会很幸运的在哪里遇上阚飞。 直到天光大亮的时候,薛印终于在比奇省的新手村至比奇城之间的山中别墅找到了千里无敌的身影。 千里无敌看起来无精打采,对着墙面壁思过,穿着一件一级出生时系统自带的布衣,那一身极品装备被他丢了一地,包括武器跟四十级的圣战宝甲。 鸿孕当头踏进屋的那一刻,面壁思过的千里无敌就转了过来,只是没动没发言。当时电脑前的阚飞就想了,倒要看看这个鸿孕当头要干什么,这一地的极品装备看他捡不捡。 结果出乎意料,鸿孕当头什么也没说,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站,他本身就光着身子,身上的装备也在行会战的时候掉的七七八八,这会儿贴着千里无敌一站,这俩人倒是般配。 阚飞盯着电脑看了半分钟后便不再专注于他的游戏,他今儿在地下室的小屋里上的游戏,他不想到楼上去听他哥唠唠叨叨,多少也不想看见薛里来,就想一个人待着,最好谁也别来烦他。 一宿他抽了一包半的烟,抽的他自己口干舌燥嗓子直冒烟。可他就是想抽,抓着手机搁在手里反反复复,有好几次都差点贱的给薛印打过去,寻思寻思克制住了那种绮想,凭他妈啥的他要主动?他错了吗?狗娘养的小白脸子怎么不主动给他来电话?? 越想越憋气,阚飞恼怒地抬首摔了手中的香烟,橙色的烟火在黑暗中闪出一道弧度,最后葬身在墙壁下。 许是这一下子还不能要阚飞出气,他干脆抓起那满是香烟残骸的烟灰缸再一次狠狠地砸了出去,咣当一声,也不知道他在黑暗中砸中了什么。剧烈喘息,满满的愤怒让他有种想要宰了谁的冲动。 同样的,薛印也抓着手机反反复复做着心理建设,他的眼睛盯着游戏界面里的千里无敌在看,一眨不眨。好几次打好了字最后都在犹豫中删除,僵着僵着他也不知道要对阚飞说什么了,或许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天亮了。薛印疲惫的从电脑前起身,他需要在他的“柜子”里挑好一张面具戴上,然后精神抖擞地踏出这间空荡荡的房间,除了爱情他还有好多的事情需要去做,他要去赚钱,他要给薛里来富裕的生活,为儿子的未来做奋斗。 他今天要跟公司的小廖带着样衣去粮库给客户看,这事儿前期小廖已经排查的清清楚楚,粮库地一把主任一点不管服装采购这事儿,全都由办公室主任武蓉一手负责。 听小廖说完,薛印心里头已经有了数,办公室主任跟一把主任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尤其小廖还说那武主任在一把手面前还带点瑟,而且看着完全不用看一把主任的脸色行事,这就足以证明这俩人暗地里有一腿。 这事儿好办,主要把这办公室的武主任弄明白就ok了,枕边风自古以来都是比什么都好用的。 薛印驾车带着小廖大约是在上午九点左右到达粮库地,见到武蓉本人之后,薛印知道这单子基本成了,无论如何,他还是要走走形式拿着样衣、图册、面料卡到一把主任那里做做样子,最后再一把主任的吩咐下拎着衣服去武蓉的办公室研究服装这事儿。 当场就签了单子,下来很高兴。 粮库的领导有俩大特点,一是热情没啥领导架子,二是太他妈的能喝。中午薛印跟小廖是在粮库的下属食堂吃的饭,别小瞧了粮库的食堂,尽是些“山珍海味”跟各种“琼浆玉液”。 大主任的身边坐着办公室主任武蓉,在旁边是财务主任,另外一边是粮库的副手,薛印这边儿就他与小廖两个人,这酒绝对是少不了。 反正单子签了高兴,就喝吧······ 左一杯右一杯,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粮库的领导各个是酒中豪杰,无论男女,起码拿出来都是一斤的量打底,更何况薛印他们是以二敌四,落了下风也是自然的。 一顿饭他们六个人干掉了十斤他们粮库自酿的白酒,多多少少也平均每个人喝了一斤多,另外还有12瓶一箱子的原汁麦,真真吃个酒足饭饱。 这一顿给领导喝高兴了,当即就拍桌子跟薛印又定了二百来套的工作装,价格签到了俩百八,这绝对是超高价格签单,乐得小廖连在厕所里吐都觉得开心。 他们做业务的正常百分之四提,超额部分能达到百分之十五,而且这笔单子一毛钱的回扣都没给,小廖他能不乐呵嘛。 下午俩点多,薛印跟小廖高高兴兴的被领导的司机驾车送了回去,回到公司,薛印就锁上了办公室的门,难受了一下午。 一直到了晚上五点公司员工下班离去,他还窝在老板椅上天旋地转,他早上没吃早餐,中午也基本喝个酒饱,他这醉了一下午刚刚醒酒,胃里面饿的难受。 还是撑着一身的疲惫给小廖去了一个电话,告诉小廖明儿先别来公司上班,直接去南岗的远大商城照着俩千元的标准给粮库的武主任买套女士化妆品或者香水一类的,等着俩天后量体的时候给武蓉送过去。 之后薛印赶紧联系《法莱雅》集团总部的量体师坐飞机来给哈给客户单位量体,但在这之前他借着还没有完全消退的酒意壮着胆子给阚飞发了一条短信。 特别的言简意赅,就说他在公司加班想他了。 后来薛印忙着忙着也就把他给阚飞发短信这茬给忘了,偶尔累了就停下来摸出一根烟抽上两口,然后在点灯熬油的继续忙碌。 阚飞开始收到薛印的这条短信时还在地下室的小黑屋里别扭着呢,寻思他咋那么贱,就他妈一条短信就想把他哄好吗? 这件事的性质大着呢,薛印就想这么唬弄过去,绝对没门! 不理不睬,继续对着电脑生闷气,他一宿没下线,这会儿顶着两只熊猫眼瞅啥玩意都双影。 鸿孕当头也没下线,陪着他在游戏里站了一宿一天了这都,他还真有刚,一句话不跟他说。 成,他有刚,那就继续搁这杵着吧,他可没时间陪他在这耗着,阚飞当机立断,直接下了线,抻了个懒腰,偷眼瞄瞄手机,妈的,没音了这就???? 大概一个小时后,阚飞扑棱一下子跳起来,他妈的,明明心里面难受的要死,想小白脸子想得要死,那家伙都先主动给他发短信说想他了,他还在这装个鸡巴毛呀,这机会千载难逢的,过这村儿没这店儿的,他得珍惜。 能好就赶紧好了得了,都在这浪费啥时间啊,如是一想,阚飞立马海阔天空了,美滋滋地趿拉着大拖鞋就飞奔到楼上,寻思寻思又多窜了一层,直接在二楼厨子那儿选了一堆新鲜出炉的美食,仔仔细细的给薛印打包好,屁颠屁颠的去了齐鲁大厦。 阚飞有一张银行卡,那里面是他省吃俭用好、各种占便宜攒下来养他哥老的钱,其实也没多少,攒来攒去也就那么三四万块而已。 他始终都没舍得动,兜里面要是没钱了,就挨个蹭饭吃,尤其在伍立伟那蹭,在不就集赞整天呼呼啦啦的满城跑,去吃不花钱的饭,去领不要钱的赠品。 自从他跟薛印好上了,他已经从那里面取出来过俩千块钱,他不知道都干嘛了,反正这钱就没了。 阚飞要面子,但他也的确没薛印有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无论是小来小去的还是大来大去的,他都抢着付账,他把他自己定位成一家之主,怎么能要媳妇儿养着他。 一咬牙,一跺脚,阚飞又从那私房钱里取出俩千块,寻思着等过俩天他赶紧找点零活干着把这里面少的四千块补回去,然后拎着餐盒招手拦了辆的士就出发了,着急的连快的打车那五块钱的便宜也懒得占了,就想着赶紧飞到薛印的身边去。 102 蜿蜒盘旋 林海东给薛印发过来的手机号码薛印打了,也通了,只是对方的态度很敷衍,无论薛印说什么,朱小军的回答从头到尾就只有俩个字:没有!没有!没有!然后就挂了薛印的电话。 薛印头疼,他倚在老板椅上出神,想着如何在x行省行一把手这里做突破,想着是不是找林海东出面给牵个线,想着今年公司的业绩,想着还有哪里的关系能用上。 第3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4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34节 想着想着薛印就想的跑了偏,他身子不舒服,一下子就勾搭着他想到了他跟阚飞的那点事儿,已经俩次了,他跟阚飞在一起没有戴套,而且还弄在了里面,他会不会中上? 如果真的中上了他该怎么办? 薛印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女人,自然没有那种去药店买个紧急避孕药的意识,甚至连什么人流这种想法都没有,他压根就没往这些上面想。 只是一味的苦恼、纠结。 恼来恼去就开始惆怅,惆怅他跟阚飞之间的关系,要怎样弥补,要怎么才能和好如初。 这才又忽然想起了他几个小时前给阚飞发过一条求和的短信。抿了抿唇,薛印在凌乱的办公桌上翻出了他的手机,滑开屏幕看,没有回信,没有来电,什么都没有。 眼神黯淡,整个人显得蔫蔫的。 薛印难过极了。 软了身体歪靠在老板椅上仰着脸闭目养神,太阳穴疼,胃疼,心最疼了。 静谧的办公室内,手机铃声响的极其突兀,那滴差一点就从眼缝中流落滚出的眼泪被生生打断。 薛印睁眼,从凌乱中抓起手机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就接听起来,他有点小雀跃,下意识的认为是阚飞给他打来的。 喉头间哽着一口气息,如果他开口,一定是沙哑带着哭腔的,所以他没开口,竖着耳朵等待着电话中的人说话。 “喂,薛印是我,林海东——”薛印心沉入谷底,他想错了人,急忙忙咽下心中所有的委屈与苦楚强迫自己赶紧恢复理智,“怎么样?朱行那里联系上了吗?”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会放松自己,薛印也没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实话实说,就已经张嘴一五一十的对林海东说了实情:“林厅长,朱行那里我这儿没有突破口,始终联系不上……实在是……挺不好意思的,要您跟着费心了。” 关于林海东的身份,还是他中午在粮库那跟几位领导吃饭时候,天南地北闲聊时无意间聊起来的话题。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一个普通人的名讳会跟省商务厅的一把手同名同姓?所以当时薛印就已经对林海东的身份有了数。 这会儿电话里林海东也没有否认他省商务厅厅长的身份,继续在那跟他官对官的腔调闲谈。 “你这电话打的不太是时候,我这儿听说朱行不在哈市,去了南方调研。”所谓的调研其实就是公费旅游,不管谁上台谁下台,总有见缝插针的机会,就看位置到没到。 “哦,是这样,那……一时半刻的也回不来吧?” “怎么得个半把月的。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问问他具体的行程,你直接找过去看看呢?”又一个金钱构筑起来的陷阱,实在诱人。 “这样再好不过了,改天有时间小薛这一定好好感谢感谢林厅长。” 薛印说这句话的时候,阚飞正好拎着饭盒推门而入,薛印一惊,倒是阚飞好像并没有听见薛印说什么,眼里面全是柔情,把饭盒往薛印的办公桌上一放,就贱特特的贴了上去,伸手就把薛印抱进怀里,咬着耳朵跟他黏糊:“又没好好吃饭吧?我这都给你送来了,赶紧趁热吃点,不然你胃又该疼了。” 薛印看不到阚飞的眼神,自然读不出阚飞眼中的不甘,他听见薛印跟电话里那个什么林厅长的对话,可那又能怎样?人家是官,有权有势,他阚飞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条冲主人摇尾乞怜的狗,没自尊,没人格,没脸没皮,就像林厅长说的最后一句话一样——窝囊的男人也就只配守在家里给爱人按时按点的做饭送饭,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还好薛印给了他安慰,根本没鸟那个什么林厅长,在他抱住他的一瞬间直接就毫无礼貌的挂断了电话,把林海东那说了一半未说完的话断在了电话中。 薛印难得的热情主动,就像似他们已经有一个世纪未见到一样。 一吻作罢,薛印缓缓与阚飞拉出距离,但他仍旧捧着阚飞的脑袋,他轻声问他:“又抻开了吧?疼吗?” “咋不疼?”咧嘴,笑得直冒傻气,“以后少气我点老子就不疼了。” 薛印抿唇笑,眼里开出了一朵朵的小花,它们有着一样的名字叫幸福。 “薛印,我阚飞不会一辈子都这么窝囊的,你相信我。以后我养你,我阚飞说到做到。”他想对薛印说那些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阚飞没有说出口,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腰杆子不硬,只有他自己强大起来了,才能与那些觊觎他家大宝儿的犊子抗衡。 “嗯…”淡淡的,薛印开怀,他根本不在乎阚飞有没有钱,他们是一家人,谁来养家糊口不一样?他没把阚飞当老公,他们只是同性恋人,不同的只有性爱中的角色位置而已,他们两个都是男人,没有谁低谁高。 “来,快吃吧,是大婶做的,闻着老香了。”阚飞拉过一张椅子挨着薛印坐下来,然后麻利的把餐盒一个一个打开,又像似变魔术一样的变出一瓶红酒。 这酒不贵,但也有二百来块,阚飞的心薛印全都懂,他平日里应酬极多,什么酒都得喝,阚飞买红酒只是单纯的让他养养胃。 “操!你中午喝酒了?喝多些?这酒味熏死我了。” “没多些,就一杯白酒俩瓶啤酒。” “真的?” “真的,没骗你。” 爱情中,这种善意的谎言到底算不算欺骗?每个人的理解都是不同的吧…… “那啥,把你在短信里发的话跟我再说一遍呗。” 阚飞虎下脸,黑乎乎的面皮儿居然有点红,薛印看的心神荡漾······ 轻轻和气:“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爱你大飞…” 阚飞浑身一个激灵,竟难为情的继续虎脸凶薛印:“操,你他妈的…就会忽悠老子…” “真的大飞…”薛印亲了亲阚飞的脸······ “呼…你这小哈哈……唔,老子错了,别哈别哈,我哈我哈还不成嘛唔……” 薛印喜欢阚飞的全部······ 几乎踏碎了他的意识······ 满足! 薛印也为自己大胆的作为感到震惊,他是太过饥渴难耐了吗?为何会如此着迷阚飞阚飞阚飞阚飞。 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阚飞······ 想着这些,薛印连血液都沸腾起来,他真不要脸,越想越激动,激动的抑制不住的回味着阚飞在他的美妙感觉。 他是个不会用嘴来表达的男人,他只敢自己偷偷的在脑海中幻想,想着被阚飞压着使劲使劲地······ 薛印的嘴有些麻,他跪在阚飞的脚下已经有半个钟头,阚飞······ 104 老板娘梦破碎 薛印被滋润的快要化成一滩水,他软在办公桌上乏得一动不想动,原本清明透彻的黑眸这会儿显得雾蒙蒙的,他在打量着阚飞看。 薛印已经想清楚了。如果他怀上了他就生,也趁机让事情真相大白,原本他们就是原配的一家人,他想——莱莱跟阚飞都能接受他的“与众不同”的吧······ “大飞······”薛印动了动眼睛,瞄到阚飞正撅个大屁股低头在那捡地上的纸团,顺带着给他收拾办公室呢。 “嗯?”阚飞把他们擦拭的纸团全都塞进了办公桌下的垃圾桶里,仰着脸瞅着躺在办公桌上的薛印眯眼笑,“冷了?我拿外套给你盖上点。” 他以为他冷了,便急忙俩步走过去抓起一件西装外套给薛印盖在了一身爱痕的身子上,他像薛印照顾小时候的薛里来一样的照顾着薛印,薛印眷恋这种感觉,给他多钱他都不换,想一辈子都这么幸福下去··· 那天晚上阚飞陪着薛印加班到深夜,看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俩人都累了不爱折腾,便一块挤在薛印办公室的沙发上对付着眯了一觉。 把俩张沙发合并成一个小床,阚飞抱着薛印盖着俩件军用大衣的样衣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香甜,以至于他们两个人一睁眼的时候,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七点五十分。 薛印懵了俩三秒,之后急忙将一边睡得直打呼噜的阚飞摇醒:“大飞,大飞快醒醒,你得赶紧起来,公司的员工马上就来了,快起来大飞。” “唔······大宝儿,别吵,在要我眯五分钟,就五分钟···乖······”阚飞赖床,夹着军用大衣我在快被他们两个成年男人睡得走了形状的“沙发床”上,闭着眼睛顶着鸟窝头伸胳膊胡乱地揽住薛印的腰,用蛮力迫使薛印在跟他在躺五分钟。 依着薛印以前那种雷厉风行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姑息赖床的阚飞的,现在有了爱情的滋润,加之正在被阚飞一点点的同化,薛印不想与阚飞拧着来,反而特想顺着他的意。 没有挣脱,被阚飞搂着又躺了下去,脑袋挨着脑袋,耳朵压着耳朵,静静的听着阚飞的呼吸,感觉着他的心跳,薛印觉得踏实。 说眯五分钟,结果这一眯就眯过了油子,俩人是被一阵节奏有序的敲门声给敲醒的。 薛印睡懵了头,完全忘了他跟阚飞是在公司,被打搅了清梦,同样忘了这是睡在薛印办公室的阚飞扯嗓子就冲门外吼了一嗓子:“他妈的谁啊,在敲老子抽死你!” “谁?是谁在里面???”薛印秘书董莉的声音立时从外面传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 听着董莉好像是去对面屋叫男同事过来陪着她一起把门打开的声音,云里雾里的薛印跟阚飞立马就清醒过来。 眼神交汇,二话不说,这俩人霹雳扑棱的就往起爬,结果动作过猛,阚飞踩翻了沙发,叽里咕噜的就滚了出去。 薛印着急,想伸手抓他,直接被这股子劲也给带着张了下去,脑瓜子顶到桌角,疼得他头皮一紧,差点没喊出声。 董莉这时已经带着公司的小刘儿拿着备用钥匙打开了薛印办公室的房门,俩人的身后跟着全副武装“凶器在手”的女子军团,好大的阵仗闯进来,愣是把屋里屋外的人造的全都下不来台,尤其是张晓丹那夸张的尖叫,就好像她看见薛印跟阚飞没穿衣服似的。 薛印的脸色难堪,会看眼色的董莉见着状况急忙退出去给薛印把门待上,打发着张晓丹她们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就当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被底下的员工堵在办公室里头,薛印实在窘迫,黑着脸不愿搭理阚飞,寻思着待会儿出去怎么说。 他倒不是想遮掩他跟阚飞的关系,只是这一大清早的就被人把他们两个给堵在了屋里,这不擎等着告诉大家他们俩个昨晚在公司没干啥好事嘛,这太丢脸了。 “你甭在那闹心了,待会我出去就说我是你雇来拉货的司机成了不?”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大飞,咱们两个的事儿没必要掖着藏着,你看,咱们俩个被他们给堵在了我办公室,这挺不好的。” “你就是有的时候想法太多了,大家都这么忙,自己的事儿都整不明白呢,哪还有空管别人呢,行了,没啥事。” “嗳你等等,先别开门,让我在平静平静。” “小胆儿,被堵屋了又咋了?还不行俩口子亲热亲热啊?有啥大不了的,咋的,你手底下那帮小妮子都处儿啊,不懂情情爱爱这些事儿啊。” “满嘴胡言。” “又跟我在这假正经,宝儿,给我浪一个嘿嘿······” 阚飞为他说出的话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他的声未落,薛印就打开了门并且一脚把他踢了出去。反正阚飞脸皮厚,他出去爱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好了。 门一关,阚飞的笑声就传了回来,薛印猫着腰躲门后竖起耳朵偷听,心里头老紧张了。 “哈哈哈哈哈,大家早啊,呵呵呵呵······还记得我不了?冰灯火锅······哈哈哈哈······” “哦哦哦,是你啊,我想起来了。” “那个,你跟我们薛总是什么关系啊?嘿嘿嘿。” “瞅你长双大眼睛的,这还看不出来吗?” “啊?真假?” “可我们薛总有儿子的。” “那也不耽误我们相爱哈哈哈哈。” “呀!你们原来真是那种关系啊?” “我们薛总···薛总······现在的好男人怎么都搞基了呢,哎!倒是给我们留俩个啊!” “你长得这么漂亮,好男人一定有的是,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着什么急啊,好好搞工作,自己有钱了比什么都强。” “这倒是,我要做女王,哈哈哈。” “行了,我也不打搅你们工作看,昨儿帮着你们薛总卸货来着,这一宿没睡,我得赶紧回去休息休息。” “哈哈哈大叔辛苦你了,真是个贤内助啊嘻嘻。” “不辛苦不辛苦,你们要能多多出单,在辛苦我跟你们薛总都高兴哈哈哈。” 阚飞轻轻松松的把气氛转移过去,回过头冲着里屋办公室喊:“都完事了没?完事了就走吧,不是还有个客户要见吗。” “喂喂喂大叔,你平时里都管我们薛总叫啥啊。” “薛哥。” “切!” “嘿嘿这是人前,人后我都管你们薛总叫大宝儿,嘘!你们可得给我保密,走了,都好好工作,下次过来请你们吃饭。” “衬衫西裤手表,啧啧啧,我们薛总一派精英模样!”瞧着与阚飞并肩而出的薛印,公司的小员工唏嘘。 “能不这么酸吗小娜同志!” “唔···我的老板娘梦破碎了,你们这帮没人性的家伙,不要笑,我要伤心一会儿在工作呜呜。” “去死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薛印又不高兴了,因为他吃味了,能把公司的小美女们逗得嘎嘎笑,杵在电梯间不搭理阚飞。 阚飞贱嗖嗖地贴上去用肩膀子撞薛印,咧嘴小声问他:“咋了大宝儿?” 薛印不语。 又撞了一下问:“咋不理我了呢宝儿?” 薛印就不说话,晒着阚飞。 “薛哥,跟我说说话呗,你看你这突然晴转多云,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儿。” “阚飞——”薛印扭脸瞅他,“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啥事儿?”小心翼翼,薛印直呼他大名儿,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去年冬天你给我当代驾敞篷开我那车来着吧?”薛印眉峰上挑,一双眼往上吊起,瞧着有股子辣味。 心咯噔一下子,阚飞怂了! 急忙忙信口雌黄:“大宝儿,我跟你吹牛逼呢那会儿,我真没跟人在你那车上干啥,真的,我就故意发那短信气你呢。” “所以为了逼真一些,为了让我相信你还准备了道具扔我车里?” “道······道具???” 冷眼漠视:“阚飞,你过去啥样我不计较,你的以后都有我参与着,你要是再敢跟猫三狗四的瞎胡来,我废了你的‘家伙’!” “······” “听见没!”呼喝,气势十足。 “喳!奴才谨遵圣旨,嘿嘿······” “贫!” 唰—— 电梯门开,有人下梯。 “薛总哈哈哈您这是要出去啊?”朱古丽满眼的桃心儿,在薛印面前搔首弄姿。 “你这娘们脸皮怎么这么厚?跟前男友抢男人你好意思吗你???” “嘘你给我——什?什么?你刚说什么?什么抢男人?”猛地扭脸看向一脸淡漠的薛印,朱古丽惊诧出声,“薛总?薛总阚飞这家伙说的都是真的吗?” 吧唧一口,阚飞在薛印的脸蛋上来了一口,而后冲自己的前女友耀武扬威,“看到了没?还有啥疑问,老子今儿心情好一一满足你的好奇心。” 105 火锅的制作过程 “阚飞你可真恶心人,早就知道你是个双插头了,老娘不歧视同性恋最鄙视你这种男女通吃的败类了,女人的心也伤,男人的也伤,不专一!败类!丧心病狂!!!” 薛印虽没什么反应,但朱古丽的话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没错!阚飞与他不一样,那家伙有前科,是个男女通杀的双性恋。 这样的认知令薛印的心里极其的不舒服,像似被冠上了某种不公平的待遇,比起他麦克风的选择性要广一些,如果腻烦了他,还可以选择女人! 目光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出主人的怒意,薛印清冷的目光像俩把改锥,扎得阚飞生疼。还未等贱男人龇牙咧嘴的卖乖,薛印已经先了一步踏入电梯轿厢,而且没等阚飞,直接按了关门键。 反正也赶不上这趟电梯了,阚飞指着朱古丽的鼻子大喝一声:“在、臭娘们我可告诉你,要是敢跟老子抢男人有你好看的!!!” “我呸!阚飞你个不要脸的穷光蛋,就算薛总喜欢男人也轮不到你,你才别跟老娘抢男人!” “要就一女的,否则老子非抽死你不可!” “你也就这点能耐,欺负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孬种,老娘鄙视你,给我离薛总远一点!” “我他妈的抽死你信不信?烂货!” “走着瞧!我能跟薛总领证你能吗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滚你妈的。”阚飞想揍人。但还是咬牙切齿地推开安全梯的大铁门,撒丫子就往楼下冲。 才往下冲了三层,薛印的电话就给阚飞打进来,糙爷们急忙忙接起手机随时待命:“大宝儿,请指示!” “坐电梯,我等你。”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话不多。 “嘿嘿嘿大宝儿就知道你疼我,不跑,我不跑,我坐电梯下来。” 嘟嘟···嘟······ “喂喂喂???操!撂了······” 薛印在一楼大堂等了阚飞十分钟他才下来。瞧着阚飞随着人流走出电梯,薛印冷着脸转身推开旋转玻璃门走了出去,后面的阚飞赶紧小碎步的跟上去,乖乖的随着薛印上了薛印的黑色凯美瑞。 第3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5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35节 “咱去哪儿啊?”瞧着薛印的脸色小声嘟囔。 “送你回家。” “那你呢?” “我去趟哈西的工厂。” “那我不回家!不回家!跟你一起去。” “你能跟我一辈子吗?”薛印目不转睛,他这话的意思是在问阚飞跟着他工作能跟一辈子吗,却被后者理解成另外一种意思。 “跟!这辈子下辈子我都跟你大宝儿嘿嘿······” 薛印不语,还是一意孤行的把车开到了新阳小区,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待会工作没空跟阚飞扯淡。 阚飞不情不愿地打开车门,薛印摇下车窗嘱咐了一句:“莱莱比较听你的话,没事别老跟他玩游戏,问问学习啥的,还有他现在还小,最好不要早恋,也不要跟校外的一些不良分子走到一起,这事儿你以后都管着点。” “没问题!”阚飞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阳光下这人像个弥勒佛,“晚上你回来吃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嗯,看情况,我走了。”关好车窗,薛印启动了车子在阚飞的目光中缓缓驶离。 挠挠后脑勺,阚飞迈着四方步滚回了家,他这门外掏钥匙,隔着一道门就听见他哥那高亢的声音从里面透出来。 阚飞好奇,故意放轻了动静,趴门上竖耳朵偷听,听听他哥平日里都跟什么人有联系。 “喂?伟伟吗?嘿嘿嘿那啥飞飞中午请客吃火锅,你一会来的时候顺路买点羊肉,就差羊肉了,嗯嗯好。” 操,请客涮火锅还能忘了羊肉? “喂?毛子吗?嗯嗯是我翔翔,你来没?来了啊,那什么你顺路买点菜呗,就差蔬菜了,嗯,挑你爱吃的就好,嗯嗯,待会见。” 这也忘买了?那你没忘啥啊老哥? “哈喽啊,嘿嘿你到哪了?哦快到了呀,斌斌刚刚忘买冻豆腐跟各种丸子了,你顺路在楼下的仓买带点上来吧,我就不下去了,行行行,好的,待会你直接上楼就好,我给你开门,好,待会见。” 趴大门竖耳朵偷听里面动静的阚飞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屁大会儿功夫他哥就给仨人打了电话,这是要干毛啊?他他妈啥时候说请这帮孙子涮火锅了? 阚飞正想着,裤兜里的电话就贴着他大腿震颤起来,赶紧摸出来一看来电显示,他哥。 鸟悄的接起来,还故意往楼下走了五层,压着嗓子小声问:“喂?哥,啥指示啊?” “飞飞咱家中午吃涮火锅,你啥时候回来啊?” “快了,我这马上就到家了。” “这样啊,那你顺路在楼下超市拎几瓶啤酒喝蘸料上楼,就差酒了。” “哦。”阚飞有点后知后觉,敢情他哥这啥也没准备啊,纯蹭饭的。 嘟嘟嘟······ 电话断线。 阚翔放下电话就去厨房把电饭锅里倒上水,接着又倒上火锅底料,大爷似的往客厅沙发上一坐,等着他们一会来了菜就全齐了,嘎嘎。 这小算盘让他打的,谁说这人精神不正常来着? 二十分钟后,以开放为首,伍立伟、孙膑、毛子等人在阚飞家门外聚齐,每人手里拎着一样菜儿,几个人相视一笑,全都为阚飞他哥竖起拇指,这招高!实在高! 别管真朋友假朋友,哪个人的圈子里没有俩个三个的酒肉朋友,不同等级的朋友就放在不同的位置上交。 阚飞这肚子破了快一个世纪了,天天这事儿那事儿的折腾,没烂都算他运气好。 扛了一箱子大绿棒子上来,虽说是二楼,也累得他呼哧带喘的,险些没把他肚子上的伤口又给抻到。 饭桌一摆,这小酒局子就支了起来,孙膑拎起一瓶子啤酒拍大腿卖弄起来:“哎呀,咱哈尔滨有一种啤酒叫‘夺命大三星’,也叫‘大绿棒子’其威力相当生猛。10瓶大绿棒子下肚,眩晕6小时,胆量+200,物理抗性+30,物理输出+40,攻击速度50,力量+20,敏捷度40,智力50,走直线能力80,真心话+70,大冒险+60,大招能力直接报废。百分之百的人适用它过后就开始吹牛逼!” “你大爷的,还没喝呢就吹上了在这?哈哈哈哈。”阚飞拎起一棒子直接用牙咬开瓶盖子,那范儿就一爷们。 瓶盖从牙缝里吐出去,阚飞仰脖就先周了一大口,给他渴坏了,歪脑瓜子往厨房里瞄瞄,也不知道他哥跟伍立伟搁里面干毛蛋呢,这锅都快开了,菜呢? “伍哥,你看我哥干嘛呢?要他赶紧的,锅开了这都。”酒瓶子往桌上一墩,阚飞大嗓门的嚷嚷着。 “嗳大飞,你家这来孩子了?我看这课本书包的,嘿嘿嘿跟哥们说句实话,操你大爷的,是不是十八年前搞大了哪个娘们的肚子现在人家来认祖归宗了哈哈哈。” “赶紧犄角旮旯缝里死着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翻白眼,阚飞夹起一口拍黄瓜,塞牙缝里嚼得咔嚓咔嚓响。 正说着话,围着花围裙的阚翔端着一大盆青拼从厨房里走出来,像个小媳妇似的把菜盆子规规矩矩地搁在了桌边,然后扭身又走回厨房。 阚飞就一粗咧咧的大老爷们,除了薛印他对自己都不上心呢,更何况是他哥阚翔。所以伍立伟瞅他哥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他压根就没看着,还在那一口一个伍哥伍哥叫得欢。 “伟伟,待会吃完饭你还有事吗?”阚翔的花围裙是伍立伟给买的,粉色为主,除了阚飞那二愣子没注意外,只要长个眼睛都能看得出这玩意是女用情趣围裙,繁复着一层一层的妃子边儿,其实依着伍立伟的意思,就应该要阚翔光着身子围。 “没有。”伍立伟的眼睛时时刻刻都落在阚翔的身子上来回扫描,琢磨着怎样才能把阚翔弄到手,就是大飞那里该怎么交代。 “哦,那你待会吃完饭跟我走一趟,找你有点事。” “我并不怎么饿,要不你吃完了我就跟你走?” “也好。那你现在就出去先吃点,我把地瓜切好了就完事了嘿嘿。” 伍立伟的目光深邃,阚翔正常的时候简直与正常人没有任何的差别,头脑清明,逻辑清晰。 他退出厨房,搬了一张椅子在酒桌前落座。很快,阚翔端着切好的地瓜片也从厨房里走过来加入了酒局。 俩个小时后伍立伟感到头疼,他瞧着阚翔眉飞色舞咋咋呼呼那个劲儿,八成是忘了之前在厨房里跟他说过的那话。 他心里面痒痒的,也不知道阚翔当时跟他说的那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又是要他跟他去哪儿做什么。 阚翔穿着一件白色的t,下身穿着一条草绿色及膝盖的大裤衩,光着脚丫子趿拉着一双鹅黄色的人字拖,那皮肤白的恨不得晃瞎伍立伟的眼珠子。 阚翔时不时地夹俩筷子羊肉,扭着腰板回身喂围在他脚下来回绕的脚印儿跟尾巴吃,每每一弯腰,就能在草绿色的外裤里露出一截淡粉色的裤衩边儿。 伍立伟眼睛都直了。 他最抵抗不住内裤边露出来时对他的那股子诱惑力。 一个内裤控! 106 为何? 伍立伟的眼睛像一部追踪仪,一直追着阚翔看。阚翔手里面拿着肉丸,猫着腰、撅着屁股一路逗着俩条拳狮犬进了厨房。白色的t窜到腰线上,草绿色的外裤往下褪,刚好露出一大截内裤边,给伍立伟来来回回看个过瘾。 没一会又从阳台里跑回来,一溜烟的进了卧室,嘎嘎的全是阚翔的笑声,斜眼瞄瞄,阚飞跟毛子他们喝的脸红脖子粗,也不知在那吹啥牛皮呢。 伍立伟起身,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厕所,没一会从里面走出来,见没人关注他这面,极其自然的就拐进了卧室,门缝半开。 阚翔倒在床上抱着脚印儿在那稀罕,尾巴俩前爪搭在床沿上正奋力的往上窜呢。 伍立伟俩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瞧着在那与俩条爱犬玩闹的阚翔,不知是不是喝了点啤酒的缘故,脑中的想法总是抑制不住的冒出来。 伍立伟幻想着阚翔不穿衣服倒在床上时的样子。 幻想着他把阚翔欺负到哭时的一幕。 想着阚翔那张小嘴里能逸出怎样销魂蚀骨的声音。 想着想着胯下便是一阵骚动······ “你吃完了?”一个打挺阚翔从床上一跃而起,怀里面还趴着脚印儿在那跟他贱呢。 “嗯,吃好了已经。” “哦,那你过来跟它们玩,我出去继续吃,我还没吃饱呢。” “······” “你怎么了?” “刚刚······之前你说要我跟你出去一趟,,是去哪?是什么事儿?” 闻此言,伍立伟瞧着阚翔的脸色立即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瞧他那个样子还有点含羞带怯? “伟伟······”声音小小的,阚翔凑过来很是认真的对伍立伟说,“就是上次你带我去买衣服,那个那个事儿我还想要你帮帮我,比我自己舒服多了,飞飞他不肯帮我,我没敢跟他提,怕他抽我,你也不要告诉他丫。” 眸中一亮,伍立伟当下就对阚翔做出了承诺,除此之外还神秘兮兮的诱导阚翔说:“还有比那种事情更舒服的事情你想要吗?” “是吗?”眨眨眼,阚翔的样子要伍立伟知道他并不是完全相信他的话。 “有时间,我们可以试试。” “可以。”阚翔下床,朝着门口走去。想了想停下脚步回身说,“要不看看今天试试?” “不好,哪天的,今天大家都在而且还要喝酒,没有时间。” “哦,那也好,那哪天你有时间了就来找我吧。” 伍立伟笑的老谋深算,轻声应了阚翔的提议。 酒局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依旧没散局儿,后来薛里来放学都到家了阚飞还坐那儿跟毛子他们喝呢。 这期间薛印打来一个电话,也没说什么,就说晚上有个应酬,就不到他那吃晚饭了。 电话里一听阚飞那个语气语调薛印就知道这人喝酒了,旁边又吵吵把火的,他蹙了蹙眉,没跟阚飞说俩句话就撂了。 应酬的对象是林海东,饭局是薛印主动提出的。一半原因是昨晚他不礼貌的撂了林海东的电话并且直接关机,多数的原因还是想要林海东给牵线x省行一把手朱小军。 薛印叫董莉在桐楠格给他预定的包间,时间是晚上18:30分。他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桐楠格的包房等着林海东,这是最基本的诚意。 林海东也很准时,正正好好是在六点三十分踏进包厢的。薛印赶紧起身把人给迎了进来,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着抱歉,昨儿他手机没电了,不知道怎么搞的后来还开不开机了,今儿上午就弄他这手机来着。 理由很牵强,不过林海东还是接受了。 “服务员,点菜。” “先不急。”林海东打断了薛印,“一会儿还有人来。” 薛印狐疑:“待会儿是······?” 林海东的笑声很是洪亮,一派的领导风范:“我这儿借你这顿饭借佛献花了,待会儿工大集团的邱总过来,小薛你也可以联系联系你的业务,他们那基本年年都做。” 林海东的眸色很深,笑容宽厚。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气派的大背头,打眼一瞧让人就知道这人的城府极深。 对于林海东给他抛出来的橄榄枝薛印宠辱不惊,行为举止得当、得体,一本正经的在这里跟林海东公事公办,不掺杂一丝一毫的私人情感在里面。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有人推门而入,薛印跟着林海东前后起身,而后等着林海东为他们相互介绍。 工大集团不同于国家事业单位,人家是私企,对于谁谁谁上台反腐倡廉这一说完全无拘束。 现在都讲求个企业形象,着统一工作装也是必不可少的。跟邱总这样的人物谈单子完全涉及不到回扣之类的东西,人家自负盈亏,所以服装这块就得讲求个物美价廉。 工大集团实力雄厚,薛印心中自是有数,就算谈不到一些乱七八糟的环节,相必如果他们集团真要给机关层做服装也不会太差。 薛印听闻前年他们工大集团做的是报喜鸟,平均一套价格都在俩千八。这笔单子要是谈下来也是不小的一分收获。 今儿只谈风月不聊工作,凡是都得有个一次生二次熟。也是给领导留个好印象,别动不动搞得自己像个跑业务的业务员似的自掉身价。 几杯酒下肚,薛印都是听多说少。这种场合他就是个陪衬,林海东才是主场。 不过对于工大集团的邱总,薛印在心里重新有了定位,这帮权贵真是实力背景不可小觑,都能跟中央挂上钩了,这手脚伸得够长。 穷死瘦子,吃死胖子! 一圈就下来,邱总似是才想起有薛印这么个人来,估计是看着林海东的面儿才跟他客套寒暄俩句:“薛总真是年轻有为,一看就是咱们服装行业的翘楚,哈哈哈哈,来,咱们喝一杯。” 不管是做什么的,能跟林海东同坐一桌吃饭,那都不该小看对方。邱总眉开眼笑,说说天文谈谈风月,一顿饭下来基本没让薛印搞懂他们俩人坐这儿是干嘛的。 临走的时候邱总主动留了薛印的手机号码,说着回头要他们财务总监跟薛印联系一下服装的业务,这都是上道的明白人,把关系门道看得透彻,谁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往起一坐的。 林海东人脉甚广,他要是有那个心思,哪顿饭都能给薛印拉个单子,薛印不傻,知道自己就踏了林海东一个人情。 邱总的司机在楼下候着,局子散掉之后就先告辞了,薛印送别了邱总正要回身,林海东的身影从他背后传来:“你喝了不老少的酒,坐我的车要司机送你回去吧。” 薛印拿着手机想叫代驾,其实他是想打给阚飞,但突然想到那个酒鬼也在家里喝了一下午,这才改拨了其他号码。 被林海东叫住,如果推辞倒显得他们之间怎么地了似的,薛印当即收起电话回了林海东一个好字。礼貌而疏离,恰到好处。 林海东拉开后车门坐进来的时候,薛印微微感到诧异,他以为林海东是要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位置上的。 自然地动了动身体,稍稍往车窗前贴了贴,车门一关,司机就启动了车子。 薛印想直接开口说先到新阳小区,后又觉得不妥,便一直忍着没开腔,谁知这司机也缄默不语,一路开着车子路过了阚飞的家。 他偏脸,看了闭目养神的林海东一样,结果这人厉害的直接开口吩咐着司机说:“丽都小区。” 林海东果然不一般,靠着在那闭目养神都能猜中薛印的心思,另外,薛印上次明明要他提前俩条街停的车,还是被林海东知道了他的具体住处。 薛印觉得,以后跟林海东不应该耍花腔,就应该实打实的做人做事,他是绝对玩不过这个大他十二岁的老男人的。 再三的感谢之后薛印推门下车,而后站在路边毕恭毕敬的目送着林海东的车子缓缓驶离。 林海东做人做事极有分寸,除了第一次的意外跟第二次的鲁莽外,之后的这几次都很循规蹈矩。完全让薛印挑不出任何毛病来,纯属就是公对公。 假如他歪想,反倒显得他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可是不多想,那么他与林海东萍水相逢他又是为何这么帮他? 既然已经到了家门口,薛印也就懒得在拐去阚飞那里,再者那里说不定怎么闹哄呢。 果然,薛印登陆游戏,阚飞不在线。但他可不相信阚飞是在教薛里来做功课。 放下笔记本,薛印先去浴室冲了一个澡。冲澡出来后拿起手机一看,没有电话跟短信。 心里有些不悦。他还以为那个平日里贱特特跟他大宝儿长大宝儿短的家伙回来电话呢。 看来还是啤酒跟阚飞亲厚! 摸出一根烟叼上,沐浴后的薛印靠坐在沙发里享受了一根烟,然后他抓起电话决定给薛里来打过去,问问孩子的功课跟学习近况什么的······ 107 抓狂! “爸?你咋打电话过来了?嘿嘿···” “······”薛印无语,这孩子才从他这走了几天?就跟他这么生疏了?? “喂喂喂?爸?你那儿没信号吗?喂?能听见我说话吗?” “你在哪儿呢?”沉默过后找回声音,薛印刚才在心里面想的开场白不是这句,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这话问出了口。 “废话,家那呗,不然我还能在哪儿啊。” “······”薛里来那得意自然的口吻又把薛印给弄得哑口无言了,敢情这孩子离开他还挺适应挺开怀的? “嗳爸爸爸,我干爹跟他们出去唱歌去了,这事儿你知道不啊?我听着说他们晚上要上洗浴呢爸,你管不管啊这事儿?你赶紧给我干爹打电话吧,那种地方成年人最好不要去,不然有去无回啊爸。” “大惊小怪,你干爹正常的应酬有什么好稀奇的。倒是你薛里来,最近的功课怎么样?有没有跟不上的地方。” 有人口是心非岔开话题。 “爸,你也太淡定了吧?洗浴你可懂?那种地方就是咱们男人的销魂窟啊爸!” 这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薛里来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你少接触。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学习其它不用你操心。” “干嘛呀这是,我干爹去洗浴玩去了你这儿那我撒什么气啊这是?我要学习了,没事我挂了,拜拜!” 嘟······嘟嘟······ “······” 瞧着被薛里来挂断的手机,薛印在生阚飞的气。那家伙拿他的话当耳旁风,不是说好了要他少带着孩子玩游戏,多管管孩子的学习吗?不是让他起到一个“带头大哥”的作用吗?怎么他自己反倒先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凑一块玩去了? 火气冲天,最重要的是阚飞没给他打电话!!! 他今天就不信邪了,倒要看看阚飞给不给他打个电话回来! 大刀阔斧地往客厅沙发一坐,摸出一根烟就开抽,抬眼皮瞅瞅门框子上的圆盘表,九点十分。 “飞哥嘛呢嘛呢你,是个男人就敞亮的,出来玩会怎么着了?咱在外面都是办大事儿,打什么电话打?告诉你媳妇老实在家眯着去。”喝潮了的孙膑又开始刚阚飞。 他知道阚飞家里头有人了,还真不知道那“人”是个男人不是女人。这事儿阚飞也没跟他们说,觉着没必要。 “操你大爷的孙膑,你丫说你自己那吧?老子摸手机这是看看时间。”叼着烟卷的阚飞粗粝浓厚的眉一挑,骂骂咧咧的往出喷着白烟。 第3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6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36节 “嘿嘿嘿飞哥,我这就随便那么一说,您说您老跟我这儿穷认真个什么劲儿?”孙膑嬉皮笑脸,这小子嘴贫的很,“话说大飞,‘嫂子’这也不会心疼个人儿啊,你这都出来多久了,咋还连个电话都没有呢啊?嘿嘿嘿······” 他这话音未落,阚飞裤兜里的手机就震颤起来。先震后响,那频率大的好像一只按摩棒,也不知道他这是哪国手机,质量还真不错。 阚飞不可置否的笑笑,心里头寻思着大宝好样的,赶这当口给他来电话,真长他的面儿。 摸出手机连看也没看,阚飞张开嘴叉子就嚷出来:“媳妇儿······” 接着,电话里传来一个特别欠扁的声音:“呦呵,劳您见笑了,不是媳妇是老同学。” 这声阚飞熟啊,对方化成灰他都认得,说话一直都这么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阚飞寻思他咋不去泰国溜达圈变个性在回来呢。 “宋晓章,我说你这脸皮越来越厚了啊,自己个把自己排到世界第二,一准没人敢称第一。”阚飞歪脑袋夹着手机伸手拎过一瓶小天涯,咕咚一口灌下肚。 “阚大飞!别跟我皮皮的,周末同学聚会,你敢不敢来?” 他娘的!阚飞没急这王八犊子倒是先急了,同学聚会同学聚会,都是些觉得自己行了出来装逼的装逼犯。 所谓同学聚会,心眼多的钻被窝,心眼少的在唠嗑,不多不少在乱摸,一个心眼在唱歌,缺心眼的往死喝。对此阚飞深有体会,因为他就是那个心眼少的,不往死喝那帮男同学吹牛逼他实在听不下去也参与不进去,那帮女的更是势利眼小家子气。 有钱有势,混得很得意的同学巴不得天天开同学会,在精神上压倒男同学,在肉体上征服女同学,将同学时期的意淫变成现实。 儿比较落魄的同学则害怕同学会上见面,精神上受到摧残不说,还要作为得意同学炫耀财势的一个比较道具,心里也许还有个小小的奢望,那就是那些混得好的同学能不能帮上自己一把,其实这是幻想,那些混得好的同学之所以乐衷于开同学会,就是来看你的落魄和女同学们的艳羡呢。同学会是又一次的表演罢了。 参加了俩次同学聚会后的阚飞彻底看清了这些东西,在那之后就在也没去参加过,寻思着反正也不经常接触,那就也口无遮拦的吹牛逼呗,又没有检察机关来查他,他想咋吹就咋吹。有钱!做生意!大买卖!在哪哪哪买房了,又买了辆啥啥车。 妈逼的他不能去啊,去了谎言不就被拆穿了吗? “阚飞,别说你不敢啊,嗳刚你喊什么来的?结婚了?哎呦咋没叫上老同学一声呢?周末晚上六点半王朝海鲜608,带上嫂子一块来,给同学们瞧瞧,就这么定了,你要不来你就孙子阚飞,挂了。” 嘟······嘟嘟······ 操他大爷!这帮天老大他老二的狗犊子,一个个土鳖暴发户的拽样,跟他装毛装! 下一秒阚飞就怂了,真他妈的想伸手抽自己一个嘴巴,你说他刚才手咋那么欠呢把这电话就给接起来了,娘的!先看一眼来电显示能死啊操! 烦躁!抓狂!想喝酒! 拎起酒瓶子二话没说就吹了俩瓶小天涯。边上的孙膑又贴了过来刺激阚飞:“呦!这是怎么了飞哥,跟嫂子吵架了?” 不提“嫂子”还好点,一提嫂子阚飞更来气,娘了个腿的小白脸子也不知道给他来个电话,就这么一点不关心他? 就打坐这儿起属他的手机最消停,好不容易响了一回还他妈是宋晓章那瘪犊子。 今儿他就不给薛印打电话了,倒要看看工作狂的薛大老板能不能在百忙之中想起他男人来! 那天晚上到了最后阚飞喝“马尿”喝的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省,虽然软的像摊面条,走路俩腿打晃,张嘴大舌头说不明白话,那阚叔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意志要毛子孙膑他们不管是谁得把他给送到丽都小区9单元201室。 要不是啪阚飞喝大了死在外面他们摊事儿,谁他吗都不爱搭理个酒鬼,孙膑勉勉强强的把人给丢到了丽都小区九单元的门前,再三问着阚飞自己能上二楼不,他说能。 能了半天也没迈一步,孙膑呸了一口,直接扛起这人给抬到了二楼家门口,结果一敲门,没人在家。 孙膑气够呛,这深更半夜的他可不想在背着阚飞折腾下去,完后他还没有他哥阚翔的电话,耐着性子蹲楼梯口陪着倒在台阶上睡着了的阚飞等了半个钟头。 最后孙膑起身低脑瓜子看看歪家门口呼呼大睡的阚飞做了决定——走人。 这天也暖和了,还是在自家门口。睡一宿也睡不死人,保不住他家人待会回来了呢,他在这傻杵子干啥啊。 孙膑这也是喝了酒理智不清,要不他也能干出把醉死的人丢在门口走人的事儿,这人的人品就有问题。 薛印没在家,他是耐不住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抽烟挥霍寂寞的感觉,披星戴月的打车去了阚飞家楼下。 他车扔在了桐楠格,反正天也不是很冷,抱着膀子坐在小区里的绿化带边上,一边儿抽闷烟,一边儿遥望一楼窗户眺望小区大门儿,执拗的跟阚飞一个熊样,就是不肯先给对方打个电话过去。 这一耗就耗到了天光大亮,阚飞一夜未归,薛印什么也不想说了,起身出了小区门口,直接招手拦了辆车去了桐楠格,他得先把车子取回来,完后载着南方过来的量体师傅跟小廖去粮库给客户量体去。 他这一忙就忙了一大天,分别跑了几个粮库的分库,最远的都干到了郊区去了,晚上就算是单位聚餐,主要是安排量体师,忙碌了一大天都辛苦了。 薛印在丽都小区住了有几年了,楼上楼下的这都认识,一大清早的出来遛弯赶着上班的邻居一走一过都瞧见了一醉鬼倒在薛印家门口,有惊讶有紧张,反正没一个好心人说给薛印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阚飞是睡到了日上三竿自然醒的,脑袋疼得都快炸开了,昨儿他又装逼酒喝大发劲了,估计肚子又得发炎。 使劲揉了揉脑瓜子,闭着眼睛缓了十几秒钟这才搞清楚状况,感叹自己真喝大了,这都回家了连门也没敲就他妈躺外面睡一宿。 下意识地敲门,很快阚飞愣住。 这都几点了,没道理薛印早上出门上班看不见他躺外面啊,那他咋回事?昨晚没回家??? 108你总这么伤害我 带着满脑袋的猜疑阚飞掏钥匙开了薛印这的房门,这钥匙是薛印主动给他的,给他都美屁了。 鸟悄的进屋巡视了一圈,果真没人。尤其卧室里的被子整整齐齐叠得跟豆腐块似的,这足以说明昨晚薛印夜不归宿。 操他大爷的小白脸子! 老子没给你打电话,反倒成全了你! 阚飞火急火燎,他这看薛印看的打紧,自身条件就矮薛印一截,他总有股子自卑感,这人一自卑就好胡思乱想,薛印一不回家,阚飞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怪想法,十个有九个都跟什么领导啊,大客户啊离不开。 摸出电话就给薛印周过去,他他妈的再也不这么傻逼的跟薛印耗着了,以后他这电话得天天打、时时刻刻的打,一分一秒都得掌控住薛印的去向跟动态。 电话通了,但对方不接! 阚飞继续打第二遍,仍然没人接听。 耐着性子等了半个钟头,还是没有回音儿,阚飞急了,抓起手机又给薛印打过去,这次终于有了反应,被对方给按了。 按了好啊,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知道他给他打电话了。为啥给按了?忙那吧? 阚飞想着宽慰自己,坐在沙发上压抑着自己等薛印往回打,这一等就他妈等了俩小时,而且一点回音儿没有。后来无论阚飞怎么打电话过去,薛印干脆就是不接。 阚飞算是明白过来咋回事了,敢情人家薛大老板没空鸟他,心情好了给他一颗甜枣吃,心情不好了就给他一巴掌,他都得甘之如饴,贱特特的受着。 宿醉一天,难受一天,饿了一天,阚飞就趴薛印家里等他,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点半。 薛印站门外掏钥匙的时候屋里的阚飞就听见了动静,他那面刚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阚飞这面就已经走过去把门给他打开,俩人屋里一个屋外一个,霎时四目交接大眼瞪小眼。 “你他妈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阚飞粗嗓子跟薛印吼,伸手扯着对方的衣领子就把人给薅进了屋,特粗鲁,一点不温柔。 一夜没睡,在外面喝了一宿西北风又跟着量体师奔波了一天的薛印累得打紧,冷不丁被阚飞一扯衣领子好悬没直接栽地上,火气一触即发。 恼怒地挥手拍开阚飞揪扯他衣领的那只手,薛印露出了他对阚飞那久违了的厌恶之色。 但他没说什么,自顾自地脱掉脚上的皮鞋,换上拖鞋就进了屋,晒着阚飞,对于昨晚的事儿他只字不提,阚飞要跟他说他就听,不想跟他说他问了也白问。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冷静的几乎达到冷血的地步。 “你啥意思薛印,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呢?” “忙。”淡淡的一个字,完全就是在敷衍阚飞。 “忙是理由吗?回个电话三秒俩秒的,别说你忙的都没时间?”咄咄逼人的姿态,阚飞实在没什么好耐心跟这与薛印话温柔。 “真忙。”薛印走进卧室拿起家居服又拐出来进了卫生间,他与阚飞的状态就像似俩口子,偶尔拌拌嘴吵吵架,多数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好,你忙,那你忙完了呢?就直接这么回来了?也不知道给我先打个电话回来?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多着急你吗?”阚飞追着薛印进了浴室,他杵在门框子里,瞪眼跟薛印在那急。 一颗颗解开衬衫的扣子,薛印从从容容的当着阚飞的面儿换上了家居服,表情略带疲态,言辞冷冷淡淡:“才忙完,寻思到家在给你打,手机没电了。” 还是在敷衍。 阚飞毫无征兆的爆发出来,瞪眼珠子冲薛印大吼:“你他妈的昨晚去哪了?” 薛印敷衍他他知道,谁手机没电了他手机都不带没电的,真当他是个二愣子好糊弄呢?老子他妈爱你把心窝子掏给你都成,但你不能玩老子对不起老子,遭禁老子对你的这颗心!!! 薛印忽然停下挤牙膏的动作,保持着一手拿牙刷一手端起牙缸的姿势,他扭脸,脸上的疲惫褪去,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眼波平和到一派的死气沉沉,什么都没说,笑笑继续挤牙膏。 “薛印——”阚飞愤恨地握起拳头,这人就是他心尖子上的肉,要是换了别人他早一拳头砸过去了。那笑,充满讥讽,阚飞受不了,“你总是这么伤害我……” “嗯。”轻轻的回应着,扭身端起牙缸漱口,薛印心里面也有气,他晚上风寒露重的搁阚飞家楼下守一宿,今儿又累一天,一回来阚飞二话不说就开始指责他,问他去哪了?他还想知道他昨晚去哪了。说一千道一万阚飞不信任他。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赶紧说,昨晚你去哪了?” “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了?跟谁啊?啊?” “你在怀疑我还是你自己?”薛印无法在忍气吞声下去,他撂下手中的牙缸牙刷,回身怒气冲冲地对上阚飞那双同样充满火气的眼。 “怎么?你做贼心虚了?跟领导出去玩去了吧?是不是又谈成世纪大单了啊?”该死的,他受不了薛印瞧不起他,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但胸腔子里的那颗心真真只有薛印一人儿。 “什么都是你说的我还说什么?”薛印言辞犀利,阚飞跟他咬文嚼字绝对吃亏。 “你跟人睡了是吧?啊?你他妈的为了你的单子你啥事都能干出来是吧?那什么林厅长吧啊?我说的没错吧,你俩搞一起去了是吧?” 阚飞的指责薛印没当回事,但是从阚飞嘴里听到的林厅长三个字到是要他错愕了有那么俩秒钟,那天晚上阚飞其实听见他跟林海东电话里的对话了吧…… 薛印想抬手抽阚飞俩嘴巴,但他忍了,他不想又因为一些有的没的就跟阚飞吵架。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是新婚燕尔的俩个人呆一起都如胶似漆的吗?他们才刚刚确立了关系,却俩天一小吵仨天一大吵。 突然状况让人难以预料,阚飞竟粗鲁的冲上前来与他动手,伸手扯开他。。。。。。。。。。。。。。。。。。。。。。。。。。。。。。。。。。。。。。! 薛印气极,但他没有动。 压抑着自己等待阚飞检查完了他的哈哈哈。 阚飞一愣,他知道他自己又犯浑了,冤枉了薛印,悻悻地松开手,慌的往后退了俩小步,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薛印对他的审判。 薛印站直身板,动作一派优雅,理好了自己的衣裤,阚飞当即松了一小口气。 啪啪啪— 三个大耳瓜子抽在了阚飞的脸上,打得阚飞立时眼冒金星头上飞小哈哈,晕了。 “阚飞,不要以为嘴只长在你一个人的身上。想知道我昨晚干嘛去了是吗?我来告诉你,你在家喝酒,又出去唱k,莱莱说你要去洗浴,我忍着没给你打电话,想着你总有几个朋友,总有一些应酬,逢场作戏而已,我是个男人要大肚,很多事情都理解的很。我成全了你就是为难我自己,我在家坐不住,去你家楼下等了你一宿,你想不想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我为你想了一万个理由来安抚我自己,但是那都没有用,事实是你真的一夜未归。” “大宝儿……” “阚飞,刚刚我踏进来很想质问你昨晚干嘛去了。可我没有。我忍着也要选择相信你,你想跟我说自然就说了,不想说我问出来的答案也是假的,既然如此,我宁愿不知道真相,这样我还能替你在我这里找一些好的借口来安慰我自己。这就是咱俩为人处世的不同,我不是你,没有证据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先说出口懂吗阚飞?” “我错了我错了大宝儿,啊?你抽我,你在接着抽我俩嘴巴,昨儿我真啥都没干,ktv唱完了就回你这了,我都醉死了还知道要他们送我来你这儿,我搁门口睡一宿,不信你问邻居,他们早起上班都看见我躺门口来着大宝儿。” “瞧,这就是真相!”薛印嗤笑,这世界上有多少像这样的误会而断送掉的爱情? 阚飞突然一把抱住薛印,像条像主人求宠的哈巴狗,可怜巴巴的样子:“薛印,我知道我混,我总错怪你,其实我是恨我自己啥也不是,我真爱你,我怕你跑了,我不相信爱情,可我还是爱了,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诱惑的筹码够大,什么人都能被沦陷,可能那些领导给你个百万千万的单子不能引诱你上套,但是假如有一天他们拿莱莱威胁你呢?这个筹码一定能要你妥协的薛印,你懂我的意思吧?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一阵沉默,俩人相对无言。 良久,薛印哑着嗓子开口:“大飞,咱俩好好的过日子行吗?老吵吵伤人……” “大宝儿,明儿开始我就找项目创业,以后再也不跟那帮犊子瞎连连啦,成吗?” “嗯。” “嘿嘿……” 109 创业之路 阚飞光不出溜的坐在浴室的板凳上享受着待遇,薛印虽始终冷着脸不跟他接茬,可阚飞心里都知道,他家大宝儿已经原谅他了,不然咋还给他擦身子呢嘿嘿。 龇牙咧嘴贼眉鼠眼那个猥琐样,薛印瞧得又好气又好笑的,他跟阚飞之间的事儿他都换着位的思考,所以他才能每每都原谅阚飞。 他理解阚飞的心情,假如把他们两个的身份调个个,他兴许也会做出跟阚飞一样的事情来。说来说去就是阚飞内心自卑,觉得没他有钱。在倒退一万步来讲,阚飞怀疑他就证明他爱他他在乎他。 所以薛印这一边儿给阚飞擦着后背一边儿琢磨着先给阚飞找个什么买卖先干干呢。 蹲下来擦到阚飞的腹部时,薛印的目光又冷了三分,他仰着脸抬头,用他那刀子眼狠狠地又在阚飞的心头剜下一块肉来:“明天在接着出去喝,啥时候把你这刀口喝发炎溃烂了咱啥时候了。” “不敢了大宝儿,以后你说啥是啥,你家里家外都是一把手嘿嘿。” “少抬举我,抬胳膊······” “嘶哈···你使点劲呗···要不然我痒···想操你嘿嘿嘿···哎呦喂···” 收拾好浴室又关了灯,薛印这才走回卧室。路过薛里来那间空荡荡的房间时,薛印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突然涌上心口。 他在儿子的房门前顿了顿后才又提步回了卧室,阚飞已经躺被窝里正跟他招手发洋贱呢。 薛印靠近卧床,被窝里的阚飞赶紧掀开大被给薛印倒出个位置来,臭不要脸的他也不害个臊,一丝不挂的劈着俩条大黑腿,中间那大鸟又兴奋的活跃起来。 薛印瞥了他一眼在床沿坐下,拉开抽屉翻出嘎啦油抹了抹脚后跟,这才上了床躺进了阚飞的被窝里。 俩条胳膊马上伸进来,将他死死地锁在怀里面,彼此都觉得踏实,被拥抱着相互取暖的感觉太过鲜明,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如此温暖的一刻。 “薛印······” “嗯?” “我真心爱你。” “嗯······” “那你呢?” “我也是······” “那咱俩好好的。” “嗯···” 吧唧··· 啵··· 被窝里的耳语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情意绵绵,只是抱着耳鬓厮磨一会儿就能满足的犹如中了百万大乐透。很快,两个人进入了梦乡,腿锁着腿,胳膊缠着胳膊,“枪”支楞在“枪套”外······ 翌日一早薛印睁开眼,就瞧见了在厨房里为他忙碌的阚飞做着中西合璧的早餐。 阳光穿过阳台的玻璃照射进来,落在阚飞庞大的身躯上,将这个做着家务的男人显得格外耀眼、光芒四射。 薛印坐在餐桌前一直看着他,满目的爱恋,心跳破表。 饭后俩个人一同出门,阚飞让薛印拉他去透笼批发市场后在去公司,对于阚飞为啥去透笼薛印也没问,俩人在透笼门前分道扬镳。薛印驱车直奔公司,阚飞进了批发市场。 早上在厨房给薛印做饭的时候阚飞就琢磨了,什么钱最好赚?女人的钱! 仅仅用了一顿饭的时间阚飞就决定了他第一桶金的淘金处,他今儿就好好逛逛这透笼批发市场,一男人的眼光上一批小饰品,然后拿着挨个写字楼兜售,销量绝对好。 第一站就去薛印的齐鲁大厦,那儿有个卖盒饭的老太太,每天就做十五盒饭拎到齐鲁大厦卖,天天都是一个菜色,那卖的也嘎嘎好。 他不跟老太太抢生意,他赚那些爱美的小女生的钱。 阚飞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在透笼里面四楼批发饰品的楼层一顿逛,心里头掂量了俩家他瞧着挺不错的店儿,但他没有立马就投钱上货。 下了楼在门外的摊贩那儿花俩块钱来了一个烤烧饼又花俩元买了一瓶大绿棒子,四块钱一顿饭,把他吃的美美的。 扑棱扑棱的嘴巴子,阚飞理了理汗衫的衣领子,拔腿就去了金太阳,他不想贸然行事,寻思去金太阳里面转转,看看现下的小姑娘们都喜欢啥调调的东西。 他一边欣赏着琳琅满目的视频摆件儿,一边跟着几个小女生的屁股后面走,注意着她们都对什么样的小玩意感兴趣。 他这市场调研一调就调了一大天,晚上阚飞去了薛里来的学校接孩子放学,薛印公司忙着给客户量体下单,所以他加班。 阚飞下厨给他哥阚翔跟儿子做了晚餐却没有吃,单独把他跟薛印的晚餐留出来,然后风风火火的跑去薛印的公司。 第二天他又去考察市场,之后接孩子放学再做饭,如此反复了整整三天,第四天的时候阚飞终于有所行动,他花了五百块钱进了一批小饰品,直接拿着他的行头就提枪上阵了。 阚飞都在齐鲁大厦流窜了俩天薛印才知道这事儿,对此他倒没什么芥蒂,完全不以阚飞的创业之路而耻,反而十分的支持鼓励他。 前俩天阚飞连本儿都没回来,不过倒是在齐鲁大厦上上下下混了个脸熟,第三天他小赚一笔。当晚就是他的同学聚会。 阚飞琢磨来琢磨去都没敢跟薛印开口,恰巧薛印又打来电话说他晚上有个应酬要跟客户吃饭,索性阚飞就自己单刀赴会去了。 傍晚六点半,王朝海鲜608。 同学聚会的首义者以外地归来者居多,往往已经混得有几分人样。多年衣锦夜行,憋屈的厉害,这回当然在同窗前显摆显摆,他希望来的人越多越好。 当年有点姿色的女生这回一定会脸上精描细抹,衣柜里千挑万选,如果是提前知道消息的,铁定还要饿上几天,争取能穿进那件卡腰的高级套裙。女人如此,男人也难免。 抢着买单的那位多半当年穷得叮当响,或者成绩不佳。他要告诉大家,像我这样的也是可以混出来的,你们不要老眼光看人。他一定是开车来的,好车。并且他一定很愿意送每一位同学回家,一副情深义重的不忘旧谊的样子。 话少的同学并不是老成持重,而是因为经历平淡且混得不好。大家谈论的新潮名词或根本不懂,或掌握不熟练。怕说错了出丑,便索性不开牙。 有富不显,有车不开,有单不抢。这种人多半当年就很风光,经过了也就不在乎了。当然也有当年就很糗,现在还能不动声色的。这类人比较可怕,要么城府很深,能成大事,要么虚伪狡诈,品质可疑。 带老婆出席的有两种情况:一是老婆长得比较争气,带出来有面子。二是老婆担心他跟旧相好的擦出什么火花,一同出席能起警卫和监督之效。出门之前,必要叮嘱老婆几句:“平时怎么糟践我都没关系,但这次一点要给我留面子,我说话别插,不许瞪眼,记得要给我盛饭,递杯子······” 第3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7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37节 去了趟美国的一定会找机会说出来,谈资本,谈纽约,最后来一句:“其实也就那样。”这边赶紧接茬谈起欧洲八国游,谈人文,谈艺术。那边去过澳洲的插不上话,急得抓耳挠腮。这时你要是能淡淡地来一句:“不才在伦敦呆了八年。”保管当场鸦雀无声。 当了官的接手机绝不肯离席,拿着电话指挥秘书或部属开展工作,声音不大但足以保证在座的都能听到。语气较平时蛮横且坚决,表情略显威严且带一丝厌倦,衣服运筹帷幄很懂管理的样子。官当得太大的人不会轻易参加同学聚会。这个确实,可能怕给自己添麻烦。 阚飞算不上压轴而来的,他推开王朝海鲜608的房门时,里面已经有了不老少的人。 他今儿算是装了一把逼,开着伍立伟的丰田霸道,穿着他哥在伍立伟那蹭来的圣大保罗的衣裤,脚上穿的也是伍立伟买给阚翔的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小牛皮皮鞋。 夹个包、带块表,不了解他的咋一瞅一定能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真真一副大老板的模样。 “哎呦,阚飞来了···”话带揶揄的是始终跟阚飞不对付的宋晓章,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不待见阚飞,真是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他。 “操你大爷的,你丫死哪去了,好久不见哥们儿。”就是机不逢时,否则把阚飞丢进娱乐圈这位也是一位影帝,入戏快,演技还精湛。 觉得自己行的,三三俩俩上前搭讪。 “阿飞好久不见了哈哈,这是在哪儿发财呢?” “呦呵,你这小子混得不错啊。” “还单着呢?嘿不对啊,晓章说你婚了,媳妇儿呢?咋?没来啊???” 大眼珠子骨碌骨碌转,阚飞龇牙:“这茬问宋晓章去啊,我哪儿知啊。” “嘿新鲜!你还真抬举我,嫂子不来问我哪儿知道啊,别啥事都栽我头上操。”听宋晓章这话阚飞真想给他俩大耳瓜子。这小子裹着人皮儿装人样的本事倒是渐长啊。 阚飞故意晒着宋晓章,把包往桌上一搁,大刀阔斧的往主位上一坐,扯嗓子就问在座的同学:“人到齐没?到齐了就开整。” 110 同学聚会 阚飞是个什么货色这帮同学里没有不知道不清楚的,就算他今儿人模狗样的一身来了,看在他人的眼中也毫无可信度。 阅历深的人一打眼就知道你有没有。开个车来就牛逼啊?谁知道你是不是给领导开车的司机?带个链子就牛掰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夜市儿五块钱一米买的?名牌?真的假的啊?唬谁呢! 陆陆续续地有同学来,最后闪亮登场的保准是混得如鱼得水的那几只,一进来就这个那个一顿玄乎。 套路不变,吹牛逼的每次也就是那么几个人,捧臭脚的自然也是那原班人马,阚飞实在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 不同以往,阚飞这次特别的低调,低调才是最牛逼的炫耀! 他想着他的大宝儿,年轻有为,社会精英!冷冷淡淡的不显山不露水,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家里头赚,身边接触的全都是商政名流权贵。他的这帮同学都算个鸟,连他家大宝儿一半都不如! “阚飞,咋还沉默了呢?梅梅问你在哪儿高就呢。”宋晓章挑眉,脸上写满了想看阚飞笑话的神色。 “不才,劳您见笑了,开了个小公司。”阚飞从容不迫。 “呦呵,开公司了?哪年的事儿啊?哪儿开的?做啥的啊?手下多些员工啊?” “公司不大,手底下就十来个人,在齐鲁大厦租的写字楼,就一销售公司呵呵呵呵······”阚飞这次很收,不同以往那般张扬高调。他越是显得谦卑,给人的感觉越是真实,不仅要先前取笑他的那些同学心生狐疑,难以猜测阚飞话中的真假。 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囊括了某种实力,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在齐鲁大厦租赁写字楼的,众所周知,那儿的房费超贵。 有人气不过,故意挑刺儿:“嫂子呢?嫂子干啥的?” 想到薛印,阚飞就有种无法言喻的优越感。那种被挑衅的不悦也就随之而散。刀刻斧凿的五官成敛稳重,阚飞笑,有点凉:“媳妇儿的公司,我给媳妇儿打工的。” 阚飞语出惊人,他这一句大实话倒是把等着看他笑话的一众人造的一愣,眼神闪烁,瘪了瘪嘴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了。 “哈哈哈来来来,老同学许久不见咱们走起干一个······”阚飞现在啥都不在乎,想到薛印他就高兴,他管这些路人甲乙丙丁怎么看他呢,只要他家大宝儿不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就好。 心怀鬼胎的老同学们装模作样的执酒碰杯,各个脸上笑出了花儿,实则谁心里头是怎么想的那可不好说。 要说阚飞这帮的同学里属陈兆峰还算出类拔萃,不管咋地人家现在混上了x行市行的办公室主任一职,手底下起码也管上几个人,那可真是官架十足,自打他进来这包厢就电话不离手,哇哇遥控着这个那个的工作。 阚飞蔑视,心里头暗骂这货装逼,一个小破办公室主任瑟啥啊,他家大宝儿跟他们行长称兄道弟,他知道个毛啊,傻逼! 阚飞不屑的陈兆峰其他的女同学可“屑”的很,黏黏糊糊那个样儿真是贱死了,女人就是市侩,怪不得他稀罕男人要比娘们多一点呢。 与此同时,薛印今晚还真就来了王朝海鲜。本以为那日工大集团的邱总只是一时客套说说场面上的话而已,薛印着实没想到时候邱总真的要他们本部的财务总监关海博给他打来电话,不得不说有一丝丝的受宠若惊。 今儿薛印做东宴请工大集团的财务总监以及办公室一行高管,主要庆祝他们合作成功。 特别巧合的是薛印设宴的包厢也在六楼,离着阚飞他们那屋还挺近的。 “齐鲁大厦那儿我也认识一个朋友,他也是做服装行业的,还真是巧阚飞,跟你媳妇一个工种,我说会不会人家就是你媳妇儿的顶头上司啊哈哈哈。”陈兆峰跟宋晓章一个鼻孔出气,阚飞就闹不明白这帮龟孙子咋就那么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造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缺德! “呦呵,还真新鲜,你那位朋友可是姓薛名印?”阚飞眯起他微微缩动的眼,笑的有些不善。 “怎么?薛老板你也认识?哈哈哈,难不成真被我说中了,人家是你媳妇的顶头上司哈哈哈哈。” “陈兆峰还真就被你这张乌鸦嘴说中了,你口中的薛大老板就是我媳妇儿。”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众人哗然! 就好像同性恋是有多么丧心病狂一样。 尤其几个女人把阚飞视为异类的目光像似要把阚飞凌迟了一样。 阚飞笑,眉眼舒展,竟有几分绅士气派,瞅着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同学道:“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娘们,老子才会选择去喜欢男人。” “阚飞!” “变态,真是恶心人!!” “怎么?狗急跳墙了?被拆穿了谎言拿我们泄愤呢?” “嘿我说你们几个是吃饱了没事干怎么着?老子稀罕男的稀罕女的管你们屁事?管好自己得了!”阚飞语调轻快,丝毫没有真的动怒,笑得挺欠扁的。 “阚飞你就死鸭子嘴犟,吹牛!你就吹吧。你就招了吧,门口那车是你租车公司租来的吧?哈哈哈哈哈。” “怎么?生活的不如意害得你得妄想症了?”阚飞夹菜,脑子里想着他家大宝儿用餐时的优雅。 “你——” 阚飞眼皮儿也不抬,不管谁想看他笑话还是怎么样他都不气,因为他毫不在乎这帮傻比的想法。该吃吃该喝喝,俨然一副目空一切的架势。 陈兆峰着实想不到他会在包厢门外的走廊里与薛印巧遇。赶紧俩三步上前与之寒暄:“薛总,真的是你?太巧了这真是哈哈······” “陈主任?巧了,哈哈···”相遇还说哪天请这位陈主任吃个饭,毕竟感谢陈兆峰帮他挖来省行公会主席的一些信息,“您这是···?” “啊,1同学聚会,同学聚会。” “我这刚成一笔单子,来这庆祝一下,陈主任您看这周末有时间没?小薛这儿先感谢感谢您,咱们一块吃个饭,省行采购服装要您这儿也费心了。” “客气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咱们哥们好好处着,别这么见外哈哈哈。” “这不是总劳您这儿跟着费神,小薛不好意思了,就这么定了,这周末咱们出来小酌一下,就在这儿吧,还挺巧的呵呵。” “那也成,老推托咱就见外了,薛总你忙就赶紧回屋吧,我这也回去了。” “好,咱们电话联系。” 陈兆峰看着薛印转身进了他的包厢后才也转身回了屋,心里面有些兴奋,看他待会儿怎么给阚飞个下马威。 按理来说陈兆峰不该这么幼稚,其实陈兆峰还是留了一手,如果他真幼稚刚刚就直接问薛印是否认识一个叫阚飞的人,他是什么身份薛印又是什么身份?这种低级的事情可不该是他这种身份的人该做出来的。 他膈应阚飞是有道理的,上学那会儿阚飞整过他几次,要他出了洋相丢了人,那点陈年烂谷子的事儿陈兆峰可都还记着呢,今儿他必须给阚飞点颜色瞧瞧。 打陈兆峰从外头一回来,阚飞就注意到了这位的变化。 操!难道出去撒泡尿还撒出个大乐透出来?他在那儿笑毛呢? “阚飞,你刚说什么来着?这屋在座的可都听见了。” “我说什么来着?劳您给提个醒大主任。” “你说齐鲁大厦的薛总薛老板是你媳妇儿对吗?” “对!我说的。” “哦,那还真是巧了,你媳妇儿刚好也来这儿陪客户吃饭,就在603,你还不快去把你媳妇儿给请过来让大伙见识见识?” “什么?”阚飞惊讶加意外。 他这一毛愣,边上不老少想看他热闹的同学又开始七嘴八舌起来,反正没人信他的话,都在那说着风凉话看阚飞如何圆场。 “什么什么?你家掌柜的就在隔壁。” “等着——老子去请人。” 阚飞硬着头皮撂下这句话,接着他迈着四方步走出包厢,可惜,刚刚被他抨击过的那三个女同学一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直接跟着他出了包厢,就跟看犯人似的看着他,想看他出丑。 好脸儿的阚飞不得已,只能装逼的直接进了603,其实他想先在门外徘徊徘徊的,可惜,那仨娘们把他看的死死的! 他这一进屋极其的突兀,包厢里的众人皆是一愣,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这位喝高了走错包厢了。 薛印回头,一眼就瞧见了不知何时就在这儿冒出来的阚飞,阚飞瞧得清楚,他在薛印的眼里捕捉到了那一闪即逝的惊讶。 他是个拥有成熟心智的男人,薛印同样如此。就算他们在怎么相爱,也不过是仅限于地下的一段恋情。 不管怎样,在当代,同性恋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与炫耀的事情,阚飞清楚的明白薛印不会轻易地把他的性向问题拿到台面上去,毕竟这还不是主流。他有他的人生有他的事业,走出一步很有可能全盘皆输。 阚飞懊恼,他他妈傻逼了跟那帮龟孙子置气跑这屋来给薛印添堵?他他妈反正这么些年被那些王八羔子鄙视惯了,还怕丢这一次的脸?他现在就出去,就说他刚才吹牛逼了。他不认识什么薛印薛大老板。 111 清冽月色 “哈哈哈,抱歉,喝多转向走错屋了哈哈哈。”阚飞挠挠耳朵,解释了一句转身就走。 有那么一刹那他还是希望薛印能起身叫住他,就算不承认他们之间的情人关系,起码也不要装作真的不认识他。 但是薛印没有。没有叫住他,就这么任由他灰溜溜的又走出了这间包厢,滚回去成为那帮老同学的笑柄。 那天晚上阚飞出尽了风头,被他那帮龟孙子老同学狠狠地嘲笑了一把,在怎么难听的话他都听过,还差一群龟孙子的数落不成?他他妈的就吹牛逼了怎么着吧?能把他杀了怎么着? 其实他给薛印拿手机发了一条简讯,说他在608参加同学聚会,问他能不能偷偷过来一下,承认他们的关系,反正门一关又没人知道咋回事,保准不影响薛印在他那屋客户眼中的形象。 薛印给他回了短信,问他的屋里是不是有x行市行办公室主任陈兆峰。阚飞回信息说是,顺带着把陈兆峰一顿数落,说就属那王八羔子损他损的跟儿子似的,要薛印过来给他撑撑腰。薛印回复了两个字——不行。 只那么一瞬间,阚飞的心拔凉拔凉的。 人都是有俩面性的,于情于理薛印这么做都是没有错的。可就是在感情上要阚飞难以接受。 他认为在薛印的世界里,第一重要的是薛里来,这个毋庸置疑,他也没有异议。 第二个就是薛印的事业他的钱。在这之后也许才是他阚飞,所以他心里不是滋味。 如果他这一辈子都这么碌碌无为下去,那么他这辈子也无法成为薛印的骄傲,也只能躲在薛印的背后一辈子不能见天日! 过街老鼠都不如。 因为他连面儿都不能露! 薛印应酬完回到家后已经是深夜了,阚飞坐在黑暗中冲着窗外皎洁的月色抽着闷烟,没开灯、没有动,甚至也没有理换好鞋子走进来的薛印。 薛印没有开灯,他不想破坏阚飞为他自己营造出来的这股子落寞的氛围。 他轻轻地走过去、走近阚飞,在他的面前站定,垂首、居高临下的看着在黑暗中颓废的男人。 月色要阚飞的下吧泛着青光,指尖的烟火忽明忽暗,像夜空中的萤火虫。 “怎么抽了这么多?”薛印伸手拿掉阚飞指尖的香烟,他在关心他,也知道阚飞在生他的气。 他只是理性真的不是冷血! “嗯。”失魂落魄的回应,带着电破罐子破摔的调调。 “很晚了,起来洗洗睡吧?”温软的、带有询问以及征求意见的询问。 “我还不困…你先睡吧。”沮丧,满心满脑的沮丧,其实什么都明白都懂,可就是心里面不是滋味。 “喝酒了?”薛印淡淡的问,他们谁也没有提及敏感的字眼,“喝了多少?不是让你少喝…” “你他妈的能不能闭嘴?”阚飞恼火,大喝着截住了薛印的婆婆妈妈,此时此刻,薛印对他的关怀在阚飞看来都像是一个笑话。 薛印闭上了嘴巴,但他没有动。立在阚飞的面前低头瞧着他看,看的阚飞火急火燎的想要揍人。 良久,薛印转身走了。 他进了屋,拿着家居服去了浴室。 洗漱、冲澡、回房睡觉。把阚飞一个人丢在黑夜里。 一根接着一根的抽,阚飞恨不得抽死自己。脑袋里走马观花的一幕幕全是他那些老同学的丑陋嘴脸。 她们说着她们的男人,说着那些名牌名车,单单把他一个人隔绝在她们的小团体外。 不怪她们狗眼看人低。他的确不如一条狗! 薛印洗好澡躺在床上并没有真的睡下。他睡不着,心里面也跟着阚飞在闹心。 他与阚飞都不是小孩子了,他们的爱情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不能逞一时的威风或者逞一时之快就怎样怎样,他还要顾全大局,他如果成全阚飞了,但这之后又有谁来成全他跟阚飞呢? 俩个男人的爱情是不被世人所祝福的吧…… 薛印清楚的知道他委屈了阚飞。可小不忍则乱大谋,除此之外他又能怎样?他还没有达到一个巅峰,达到一个可以很自我的境界,他还要去看旁人的眼色过活。 正想着,无声无息来到他身边的阚飞伸手掀开了他的被子,薛印一怔,回头。 哈啊哈哈的大笑着,溜出了眼泪。 薛印被阚飞三俩下套上了哈哈哈哈哈,屋内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可窗外微微打透进来的月光还是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月色下,阚飞的眸色熠熠生辉,写满凶残。是那种雄性抵触雄性的凶残。 薛印沉默着没有吱声也没有反抗阚飞想要冲进他身体里的行为,默默的做着他能为阚飞做的一切。 只他们俩个人的时候,真的怎样都可以。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 阚飞,清冽的月色下他笑的阴恻恻,褐色的眼底满是扭曲。 薛印假装没看到,他侧着脸慢慢闭上自己的眼睛。阚飞的心里他多少能懂一些,无论他怎么厉害怎么在商场中叱咤风云,在家里他还是会被阚飞。 他蹙眉,因为阚飞很粗鲁, 薛印抿着唇不叫唤,甚至连一丝喘息都吝啬的不肯赏给阚飞。他觉着他能做到如此已经有够羞耻,至少应该留下最后一丝自尊。 他要求的不多,只想与阚飞心意相通而已。 其实阚飞懂他,只是人都是难得失控的,没有人会真的完全一点都不介意外界的眼光与言辞的。即使是圣人也不! 阚飞 “叫——怎么不叫?不舒服吗?嗯?”美丽的天空下起了毛毛雨。 薛印还是不吭声,依旧侧着脸闭着眼睛不肯迎合也不求饶。 112 六一儿童节 流眼泪那纯属是薛印的生理反应,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委屈感冲上心头,薛印有那么一秒钟是恨阚飞的,这个男人竟然把他…… 多少的耻辱萦绕在心田。全是因为爱他才能忍阚飞这么多。 索性,薛印软在阚飞的身前哭了出来,每天都要上演一幕的戏码很快就要来临,阚飞的认错,他的心慈手软,然后再和好再闹矛盾,争吵、和好永无休止,身心疲惫。 薛印倒在床上······可他疲的一动不想动,闭着眼睛不愿意再睁开。 果然就是那一系列的戏码,阚飞谦卑诚恳的认错态度,细心细致的伺候,给他,为他,然后抱着他入睡。 薛印一夜未眠,他窝在阚飞的怀里眷恋着这份温度,他一遍又一遍的做着分手的决定,一直到天亮。 他睁着眼,直勾勾地盯着阚飞安然的睡颜在偷看,他怎么可以这么爱这个不断给他耻辱的男人呢? 算了吧…… 分了吧…… 周末,薛印做东宴请陈兆峰在王朝海鲜吃饭,阚飞得知,俩人又闹个黑脸。 又过三天,六一儿童节。薛印记得阚飞当时的预约,他也想他们一家三口过一次节。爸爸、爸爸、儿子…… “爸,咱做摩天轮去吧啊?”薛里来兴高采烈,始终走在阚飞跟薛印的面前手舞足蹈着。 “我去买票。”未等薛印开口,阚飞急忙主动请缨。 第3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8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38节 薛印温润清雅,他站在树荫下,周身光影朦胧。他的目光追随着阚飞而去又追随着男人而来,最后落在薛里来的脸上,倒把这孩子造的一愣。 之后三个人拿着票,上摩天轮的却只有俩个人。薛印跟阚飞大眼瞪小眼,这才后知后觉薛里来那崽子的小心思,不由得好笑,傻小子。 “待会儿回去想吃什么?”阚飞高兴,想了想又说,“干脆咱出去吃大餐,就照我今儿的毛收入消费嘿嘿嘿……”他现在小饰品卖的相当好,好的时候一天能达到三百块,不好的时候也有一百多。 “好。”薛印没忍心打断阚飞的好心情,不管有什么话,都过了今天在说吧。 “嘿你看有个小妞瞅咱儿子呐,哈哈哈。” “嗯” “大宝儿,我咋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呢?”阚飞也是无意这么一说,他有个事是背着薛印做的,他在偷偷的攒私房钱。 前儿个他去珠宝店看了男款对戒,他一眼就相中了一对儿铂金的,心痒难耐的,跟中邪了似的就想买下来给薛印,怎奈他囊中羞涩,只得每天画饼充饥的跑去那家珠宝店望梅止渴,然后精打细算着攒钱买回来。 “是吗?”薛印的兴致的确不高,语调一如既往的平淡,“可能是这阵子工作太累。” “那咱晚上别出去吃了,在家吃,我做给你们爷俩吃,你好好休息休息,给你来个泰式按摩在,嘿嘿嘿……” “也好,”语毕,薛印就扭头望着窗外的景色,摩天轮转动的很慢,但他们也一点一点的升高,“大飞,你跟大哥的保险以后你自己去按时交着,我这可能忙,以后没太多精力管这些事儿。”没头没脑的,薛印突然提了这么一嘴。 “成,我经管着。” “扫楼卖小饰品挺不错的,在干段时间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在金太阳或者大世界租个摊位,那里的客流量很大,而且还能卖上价儿。” “行,全听你的大宝儿。” “莱莱没到岁数,你就先别教他无证驾驶了,对了,我想换台车,现在这台就给你先开着吧。” “我开个车干啥,又没啥大业务。” “有个车还是比较方便的,开着吧,卖了也是亏。” “好,都听你的,家里家外你说了算。” “……大飞。” “啥事?” “我后儿要出差…去南方…至少要十天半个月的…”薛印依旧看着窗外,眺望远处的世界,“跟省商务局的林厅长。” 阚飞这回笑不出来了,他愣是憋着没敢继续下文,他怕他又憋不住伤害了薛印。 出差,半个月,跟大官! 山高皇帝远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路上假公济私…… 阚飞窝囊又憋气却不敢发作,他心里头明镜似的,上次把薛印做到小便失禁搁薛印那儿烙下了阴影,这都半个月了,薛印都没给他碰一手指头。 “大飞…”薛印忽然转过脸来,他目光清冽却不失温润,“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即使有一天咱俩不在一块了,我的心里面只有你一人。” 头顶的太阳太过刺眼,竟要阚飞眼前一时模糊,瞧着薛印也有些虚幻不清,像似随时会幻灭的气泡一样。 愣住的阚飞心底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不懂薛印这是为何,笑着岔开话题:“瞧你说的,好像咱们要生离死别了似的,大宝儿以前都是我混,从今往后我重新做人,踏实务事,然后赚钱养你跟儿子。” “大飞,莱莱是你儿子,就让他以后养你的老。” “你看你今儿干什么说这些有的没的?快来,给我香一个,待会儿到地儿了就不方便了。” “嗯。”温驯的顺从。 儿童节他们玩的比薛里来还要开怀,坐了海盗船、龙之船,还玩了刺激的跳楼机、激流勇进,看了4d电影,进了鬼屋,俩大一小鬼哭狼嚎的一顿大闹。 出了哈尔滨游乐园,薛印跟阚飞又领着薛里来去了江边放风筝划船,虽然俗套却也浪漫,其实还是挺诗情画意的。 防洪纪念塔下总有一群老娘们拿着相片把你当成外来的傻逼,问你要不要在塔尖下留影纪念。 拒绝的是薛里来跟阚飞,同意的竟然是薛印,这让积极想拍薛印马屁讨好他的阚飞跟薛里来极其无语,他俩都以为他爸会不屑这个玩意呢。 于是,有生之年,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有了一张全家福。那一瞬间相机锁住了薛印浅淡却真挚的笑容,把阚飞的憨笑与薛里来的眉开眼笑也一并框进那张纸片中。 怎么看,都是一张幸福的全家福! 薛印像似拍上了瘾,竟附庸风雅的拿起手机从中央大街江边的入口一路自拍着走到了经纬街的头上。当然,阚飞乐在其中,十分愿意出现在薛印的手机中。 薛里来是个有眼色的好小孩,用过了晚餐之后说什么也不肯在跟薛印和阚飞混在一起,抓起单间书包撇下他两个爹就逃之夭夭了,吆喝着回家找他大爷渣游戏去。 破天荒的晚餐薛印喝了酒阚飞没喝,他不喝主要是要给薛印充当司机,暮色四合的光影下,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的薛印显出一脸的疲惫,他只是想小憩一下,没成想就真的睡了过去。 阚飞在小区内停好车子,解开安全带后就迫不及待地扭脸转向熟睡中的薛印。他真喜欢他,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喜欢…… 阚飞摸出了一根烟叼在嘴巴里却没有点燃,就是过过嘴瘾,他靠在座位上等着薛印自然醒,胳膊的手肘撑在车窗上,不知怎么就掏出手机拍起薛印来。 虽说是拍薛印,可每一个画面里都他恶搞的那张大黑脸,还有无声的念白,比如什么阚飞爱薛印,薛印也爱阚飞之类的狗血台词。 最后百无聊赖的阚飞等薛印醒的自己也靠在靠背上睡了过去。薛印醒过来,瞧见阚飞睡得实成,他到没一点怜香惜玉,摇着阚飞的胳膊把人给晃醒:“起来,回家。”说着,薛印打开车门下车。 “靠!老子舍不得摇你起来,你咋一点不懂心疼老子呢大宝儿?” 薛印脚步未停,留给阚飞一个秀雅的背影,他的语调温柔而舒然:“在车上怎么做快乐的事情……” “…啊哈?” “快走,别磨蹭。” “遵命薛长官!” ……………… “大宝儿,我还以为我被你打入冷宫了呢,嘿嘿…” “啊…哈哈啊哈哈哈……” 113 尾随 男人在做爱时说的话多数都是意乱情迷的假话,但薛印说的却是真话,只是阚飞不信而已。 翌日,全身神清气爽的阚飞开着薛印的那辆黑色凯美瑞“上班”去了,薛印则在自己公司的楼下绕了一个圈后打车去了新阳小区。 他今儿有几件大事要办,所以约着阚翔一块出去。薛印的存款多数为死期的,活期的也基本都是公司账目上的流动资金,他单独拿出来二十万拉着阚翔去了人民银行,然后给阚翔开户办卡,在把那二十万存进阚翔的户头里。 他跟阚翔说了许多美好的东西,阚翔信了,因为薛印撒谎的样子都那么温润。 之后薛印拉着阚翔去了社保局,直接一炮交齐了至少五年的养老保险跟医疗保险。 薛印还交代要阚翔好好干,跟着车往学校送餐,这一摊的钱他还是单独给阚翔立了一个账户,每月的盈利会全部进账,薛印千叮咛万嘱咐,要阚翔保密这件事,除非以后出了什么大事故在动用这笔钱,比如买车买房做买卖或者其他一些意外情况。 俩个人城东城南的跑了一大天,吃过午饭后闲来无事薛印便陪着阚翔去逛了红博地下。 阚翔是个极其爱逛街的男人,像似永远都不会累一样,扯着薛印的胳膊能从入口走到出口。 期间他挑挑拣拣选了一些衣服,每次都会征求薛印的意见,对此薛印只是淡淡一笑说好。 “印印,这个怎么样?”阚翔摘下衣架上一件黑色纯棉的男士汗衫,比在自己的身前询问着薛印的意见。 不太适合阚翔的气质······ 微笑:“很好。” “真的?那这件呢?” 完全不合适。 “也不错。” “我也觉得不错,刚才那个我也觉得好看,那你觉得呢?这两个哪个好一些?” “都不错,如果真的难舍难分就都买了吧。” “不!送给飞飞的要独一无二!” 薛印微怔,而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要送给大飞的啊,怪不得······ 笑着上前,伸手拿过阚翔抓在右手的衣衫给出真心的意见:“那这件吧,很适合大飞的气质,黑色的趁他。” “印印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行。就听你的,就这件了——服务员这件多钱?” “150元。” “打折吗?” “给你打个八折吧,现在店庆。” “那也贵,50,,50你卖吗?” “这个价卖不了,这样,你诚心拿我诚心卖,一百!” “就五十,五十你卖我就拿着了,这衣服就值这个价而已。卖吗?” 老板没理。 阚翔皱眉,看他那面色像似生气了,转身拉起薛印就要走,那老板一瞧人要走,合了合价格赶紧追出去喊道:“行行行拿去吧,今儿就是没开张给你走个量,穿好了下次再来啊。” 见此,薛印哑口无言,还有点钦佩阚翔,真是厉害! 前脚付了账,后脚阚翔的手机就响起来。瞧着来电显示阚翔皱眉,把手里的拎兜往薛印手里一推说:“帮我拎下——喂?我跟印印在逛街,印印是我‘弟妹儿’关你什么事!哦,你要来接我们啊,我们在南岗的红博地下呢,你要多久到?正好现在不好打车,行,那你快点的,嗯,一会见。” 撂下了电话,阚翔眯眼笑:“伟伟说过来接我们,省得一会打不到车了嘿嘿。” 薛印莞尔,然后陪着阚翔又在红博闲逛了一会儿,听着阚翔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伟伟”的事儿。 半个钟头后伍立伟就到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直接过来的还挺快。但要薛印意外的是伟伟竟然会是伍立伟。 薛印认识伍立伟,伍立伟也认识薛印,细算起来,俩人除了是车友会的会友外,薛印还算是伍立伟的客户,薛印经常在伍立伟的烟酒行进货。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识一家人!”伍立伟的目光透过后视镜落在后排的薛印脸上,语带调侃的说道。 “真是巧。”薛印面目神情平平,并没有被伍立伟知道他跟阚翔弟弟之间的事情而感到忐忑。同样的,伍立伟对阚翔的那点小心思他也看得出,俩个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相互揭穿什么去证实什么。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伍立伟伍立伟收回透过后视镜落在薛印脸上的目光转而扭脸问身侧副驾驶位置上的阚翔,“大飞几点回来?” “六点,他每天六点左右就能回家。” “薛总呢?晚上有其他事情吗?” “晚上跟客户呢约好了,真是不巧伍哥,要不等我出差回来我做东咱们一块吃饭吧···” “既然如此正事要紧,反正都是一家人什么时候吃都一样,在哪儿给你停下?” “劳烦齐鲁大厦。” 伍立伟·笑笑没在说话,开着车子来到齐鲁大厦,然后把薛印半路卸货,之后直接载着阚翔回了家。 阚飞晚上开车回去的时候阚翔正跟薛里来窝在卧房里渣游戏,瞧见阚飞回来玩的不亦乐乎的阚翔嚷了句客厅袋子里给你买的衣服外就没在搭理阚飞。 薛印不在晚饭自然就对付对付,有伍立伟搁这呆着阚飞心里直接长了草,他匆匆进厕所冲了个澡。懒得翻箱倒柜直接把他哥今儿花五十在红博地下给他买回来的汗衫套上,随口交代了一句抓车钥匙就去了齐鲁大厦接薛印下班。 都快到地方了,在十字路口阚飞给薛印打电话,还没等他出口说他快到薛印公司了,薛印电话里就说:“大飞,晚上我有个饭局,你回去跟大哥他们吃吧。” “几点?去哪吃啊?我晚上也有个饭局,看看咱俩在不在一个地方。”阚飞暗自警告自己别问别问的,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六点半,在金安国际楼上的蓝海。”舒然的声音,淡淡的,薛印就是故意让阚飞看见··· “哦,还挺近的,我跟我一哥们在麦凯乐楼上的新天地。”没忍住吹了牛逼,不管是蓝海还是新天地都贵的要死,二百多一位,薛印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不是阚飞能消费的地方。 他们在电话里有那么一秒钟是彼此沉默的,打破僵局的是阚飞,他大咧咧的说:“你大概几点?吃饭咱们一块回家,我正好开车载你回来。” “九点钟左右吧,到时候电话联系。” “成,谁先吃完谁打电话,那个啥,你少喝点,别吃自助吃不回来往死喝的伤身,多吃点海鲜啥的啊嘿嘿嘿···” “嗯,你也是。” 阚飞电话里的笑容有点僵,他与薛印的电话还没收线,但他已经看见了从齐鲁大厦走出来的薛印。 在他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人打开了车门迎了下来,就在那时,薛印在电话里淡淡的对他说:“挂了吧,我这手头还有点事要忙。” 嘟嘟······嘟嘟······ 攥着手机的手指泛白,阚飞的俩个眼珠子瞪得滴溜圆,他气鼓鼓地坐在车子里目睹着老禽兽林海东殷勤的替薛印拉开车门,然后极为绅士的在坐上车。 薛印骗了他,前面的车子根本就不是去金安国际的方向,而是一路去了开发区。 阚飞的脑子嗡嗡的,紧握着手中的方向盘目不转睛,恨不得将前面的挡风玻璃烧出两个窟窿来。 薛印···你为何要说谎······ 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一路尾随着来到了华旗大酒店,阚飞的心扑腾扑腾狂跳个不停,他不相信薛印跟那林老头之间有啥事儿,他相信他的大宝儿,来这儿说公事也很正常,他早就听说可多领导都喜欢在酒店租会议室开首脑会啥的。 薛印跟林海东没有去楼上的客房也没有去华旗的餐厅,而是直接去了地下的pub。 早早有人等待那里,薛印不过就算个伴儿陪着林海东来此应酬,卖肯德基的一定早都吃腻了汉堡包,薛印亦是如此,但是他今儿十分想来,就是想来。 明儿他就走了,他想要阚飞死了对他的那条心,他是个自私鬼,既然他们不合适,那么,长痛不如短痛。趁他还能自拔的时候······ 阚飞不明真相,冲进去就直奔电梯间,像山炮进城似的在人家酒店里头迷了路,最后还是由服务员带着找到了餐厅,结果他还不用餐。 没有找到薛印的阚飞慌了,为什么餐厅里没有薛印跟那个禽兽?那他们去了哪里? 阚飞一股脑的冲进电梯里,瞧着那些阿拉伯数字抓狂地揪扯住自己的短发,他快疯了,所有的证明只说了一个可能性,他不想承认都没办法··· 阚飞猛地按开电梯门,疯了似的跑出了华旗酒店,他就蹲在那车的后面守株待兔!!! 六月的夜风带着一股子黏腻焦灼着阚飞的神经,他夹着香烟蹲在停车线上,抻着脖子始终望着大门口,望的花了眼睛。 他等了将近俩个多小时终于在那金碧辉煌的大门口等到了薛印出来,他的身后跟着林海东。 阚飞的眼睛里冒着火,无论薛印是不是跟林海东保持着正常的距离。 他咬牙切齿的开着车又跟着林海东的那辆别克越野回到了道里区,果然,薛印在金安国际后身下了车与林海东挥别。 114 分手不快乐! 很快,薛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阚飞深深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定下心神接起薛印的这通电话。 电话接通,男人眉眼带笑:“大宝儿,完事了?” “嗯,完事了,你们呢?吃完了吗?”薛印拿起电话抬头望着头上的星空,听着耳后的车水马龙,他知道阚飞就躲在某个角落里看着他。 他撩开办公室的窗帘,一眼就瞧见了自己的那辆黑色凯美瑞从街口驶入,那个时候,他就知道阚飞已经到了齐鲁大厦的楼下了······ “嘿嘿马上,马上,你在哪儿呢?” “道里七道街,中国人寿保险楼下。” “成,十分钟,我十分钟就到。” 电话收线,薛印就站在道口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发呆,阚飞躲在暗处盯着薛印出神。 棕褐色的西裤,锃亮的皮鞋,笔直的裤管,一件烟色的休闲衬衫,一块中档的腕表,薛印站在车水马龙中身影温雅而清冷。 阚飞着迷的欣赏了足足有十五分钟,最后把车子调了个头开到薛印的面前停下。 “大宝儿,等着急了吧?上车。” 薛印面色忧郁,他弯身、伸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旋即阚飞启动了车子开往回家的路上。 一股子浓重的烟酒味彻底击碎了阚飞的强颜欢笑,他突兀地住嘴,生怕一开腔就喊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忍了又忍,憋了又憋,重新戴上自己的假面,阚飞没心没肺的开口:“嘿,我这衣服怎么样?帅吧?我哥们从香港给我带回来的,咱也不知道什么牌子,俩千多呢哈哈哈哈。” 薛印抬眼,淡淡地扫了一眼阚飞穿在身上的衣服,那是他今儿陪着阚翔逛红博地下买的,才花五十块。 不过穿在阚飞身上很好看。 薛印突然弯起唇角,他就喜欢这样的阚飞,就算是说谎时的身材都能令他陶醉。 “好看。” “等你不忙了,咱俩也到香港溜达一圈去啊?嗳你喝多些啊?咋样?谈成没有?” “挺多的,不记得具体喝了多些,成了,谈得很成功,又赚了一大笔钱。” 第3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9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39节 阚飞没了音儿,他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这话,索性干脆闭了嘴,很是突兀。 两个人一路无语的到了家楼下,车子熄火,谁也没有先动,薛印的神色犹豫,目光闪烁,他想了好半天才苦涩开口:“大飞,门钥匙给我。” “你忘带了?”虽是这样问,阚飞还是掏出家钥匙递到了薛印的手里。 “分手吧···” “你——开什么玩笑?”心落谷底,他收回了他的门钥匙。 “我说真的······”没有起伏的声音,像孤寂夜里的一抹幽魂,突然,声音拔高,薛印情绪激动,“我早就受够了你对我的监视,你对我的不信任,阚飞,真的没什么意思,我要的你给不了我,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 阚飞半天没声音,眼光沉了又沉,他还握着手刹的手捏得骨节泛白,狠咬着后牙槽努力的止息自己快要爆破的怒火。 又过了很久,阚飞才艰涩开口,他说:“我就问你一句话,刚才你俩睡没睡?” “······没有。”人都是有逆向思维的。 啪—— 阚飞一个耳光打偏了薛印的脸,他满目喷火的大吼道:“你妈逼——还跟我撒谎······” 时间仿佛被定格,阚飞与薛印谁也没有动,都保持着令彼此狼狈的姿态坐在狭窄的车厢内。 阚飞的目光正在一寸寸凌迟着薛印,如果那俩颗眼珠能化作俩把利剑,阚飞恨不得将薛印活剥了。 同样做了决定的阚飞终于有了抉择,他没有再吼再骂,伸手推开车门就下了车,把这车。这人一块抛弃在这黑夜中······ 薛印你他妈的给老子记着,老子在回头找你我他妈的就是一贱逼!!! 第二天薛印提着他简单的行李就走了,来楼下接他的是林海东的司机。 薛印飞上天空的时候,阚飞正抓着薛里来陪他喝酒,他个没正事的给儿子请了病假,他心情烦闷,又没人诉苦,只得抓个半大半懂人事儿的孩子来发泄心中苦闷。 “儿子,我跟你爸黄了,”猛地灌下一口烈酒,阚飞似是自言自语,“你爸他玩腻了你干爹把我给甩了,操!” “怎么可能?”薛里来皱眉,脸上的情绪完全是不相信阚飞的样子。 “就是,怎么可能?他妈的就可能了,黄就黄,谁怕谁?儿子你甭多心,就算干爹跟你爸之间玩完了也不耽误咱爷俩好。” “干爹,我爸他太可气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你,别伤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薛里来嘴上虽这么说,也殷勤的灌阚飞白酒喝,肚子里的小算盘打的响亮。 待会他就给薛印打电话去,问问他到底要怎样,干嘛把干爹搞得这么惨,窝在家里要死要活的,也太不负责任了。 “唔···是···是你干爹狗卵子啥也不是···你爸他才看不上···”阚飞屁大会儿功夫就干掉了一斤白酒,这酒喝的太急了,喝的他目眩神迷脑瓜子嗡嗡响,太阳穴突突跳。 薛里来不过眨个眼的功夫,阚飞就耍起酒疯来,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掏的纸折的一家小飞机,然后晃晃荡荡的就奔到阳台上,扬手臂就把纸飞机丢了出去,扯嗓子冲着蓝天大吼大叫:“薛印,老子送你走,飞吧···飞吧你···操你大爷的······” “干爹干爹,”瞧着阚飞翻跟头就要往窗外翻,薛里来赶紧冲过去从后头死死抱住阚飞的腰板劝他,“你别激动啊,我爸他只是去南方出差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他说分就分啊?你们俩同意了我还不同意呢!放心吧,我做你说客,等我爸一回来我就替你把他追回来。我就要你当我爹,当我妈也行,我不要别人干爹!” “屁!出什么差,你爸跟人双宿双飞去了,玩去了!!!”阚飞衣衫不整,不过一宿而已,这人看起来邋遢的已经没个人样子了。 “干爹,我爸他不是那种人!这点我信他,你不能污蔑我爸,他古板的很,什么事儿都较真,他说不做的就一定不会改变的,他接受了你就一准不能在接受其他人,真的,你得相信我爸。” “可老子他妈的看见了薛里来,你甭替你爸搁我这说好话,没用!老子是匹好马,不吃回头草!!!” “你们大人可真幼稚!不是都说有时候你亲眼看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吗?你干嘛看了一眼就断言啊干爹?在多看几眼能死啊???万一错怪我爸了呢?” “你抱着我干啥?”阚飞被个毛头小子说的哑口无言,顿觉脸上一阵臊,赶紧虎着脸呵斥身后的薛里来,“以为老子要死怎么着?松手!接着喝!!!” 阚翔跟车往学校送完快餐回来后,门一开,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子浓重的酒精味,接着,便瞧见他心爱的弟弟像只翻白的死鱼一样倒在地中央睡得人事不知。 “飞飞?他怎么了小靴子?” 抓着鼠标坐儿屋里磕游戏的薛里来两个眼睛瞪得炯炯有神,特淡定的回了他大爷俩字:“情殇。” “······” 阚飞在哈尔滨继续没死没活不分白天昼夜的“情殇”着,那头儿薛印跟林海东已经抵达了南方的一座海滨小城。 俩人的吃住林海东一手给包办下来,而且还住个门对门,无论如何,总比挤一个屋里头强。 要见朱小军就必须得有林海东出头给他们俩人牵线,可林海东在到达这座小城的前三天一只忙着他的公事,所以三天来薛印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人一寂寞就容易回忆往昔! 薛印登陆了《热血传奇》,割舍了现实中的情感线,就不要决绝的连网络中的虚拟感情也抛开吧,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唯一一条可通往快乐的密道。 【鸿孕当头】在比奇省的新手村半山庄园上线。 薛印愣住,因为他一上线就瞧见了几乎是与他一同上线的【千里无敌】,居然还在这里停着? 游戏里的角色不用转身、不用回眸,电脑外操控着它们的玩家可以把画面看的一清二楚。 【千里无敌】发公屏:我失恋了··· 薛印心头一揪,着实想不到这人一上来就先给他来了这么一句开场白。 【鸿孕当头】发公屏:哦···· 【千里无敌】发公屏:哦个屁! 【千里无敌】发公屏:你懂个屁! 【鸿孕当头】发公屏:消消气儿,歇歇火儿,看开点。 【千里无敌】发公屏:你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 【鸿孕当头】发公屏:都是过来人······ 【千里无敌】发公屏:老子跟你个死人妖可不同,老子那是真爱!!! 【千里无敌】发公屏:我配不上他······ 【千里无敌】发公屏:他离开我是对的。 【千里无敌】发公屏:冷血!无情! 【鸿孕当头】发公屏:恕我直言,既然没有在一起就是有缘无分。为生命中的匆匆一个过客而伤感不值得,把感情攒起来,留着以后给你真正爱的人吧。 115 金鳞岂是池中物 【千里无敌】发公屏:滚你妈逼,不会劝就他妈给老子闭嘴! 阚飞吼完了这句话似乎一下子就没了气势,我在椅子上继续要死不活的,铁打的汉子从来不知道失恋是个什么滋味,这还都要归功于薛印。 他现在对啥都不感兴趣,不想出去喝酒,也没心情泡妞,更没什么胃口吃饭,干啥都无精打采,吃什么都食不下咽,脑子里绕来绕去全是他跟薛印那点事儿。 就算你相信对方又如何?事实摆在眼前逼迫着你无法不去胡思乱想,万一他们假戏真做了呢?网易小白脸子又喝多了呢?万一那只禽兽趁人之危了呢?这么多的可能这么多的风险······ 阚飞烦躁愤懑,他已经我在家里头三俩天没有出去工作了,琳琅满目的小饰品在他家乱糟糟的客厅堆的满沙发全都是,尾巴跟脚印儿乖乖的不敢靠近,可它们的小宝宝对那些玩意倒是新奇的很,一会儿叼着一只头花摇着尾巴跑走了,一会咬起一只手镯晃走了,像似通了人性的狗妈妈狗爸爸不多时一定会把宝宝们衔走的小玩意在送回来。 他要变强!他一定要变强! 如果他阚飞今生不能出人头地他他妈的就誓不为人! 薛印你等着,等着老子有钱了再回来!!! 【千里无敌】发公屏:如果有人给你十万要你裸奔你裸吗? 同样盯着电脑屏幕发呆的薛印在瞧见千里无敌头顶上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时也是一愣。然后他陷入沉思······ 【千里无敌】发公屏:五十万呢? 【千里无敌】发公屏:一百万呢? 【千里无敌】发公屏:操!老子能屈能伸,给我十万我就裸,拿着钱搬家,谁他妈也不知道老子的十万是裸奔赚来的,老子就一市井小民不是什么大人物,没人关注!也没人爱!!! 【鸿孕当头】发公屏:你过于激进了,还是把心态放平和的好。 【千里无敌】发公屏:那你的答案呢?你怎么做?别他妈告诉我一百块钱掉你脚底下你不捡,比尔盖茨啊,弯个腰分分钟几百万进账的!!! 【鸿孕当头】发公屏:那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如果真要有那么一天,我的价值也许高于十万也许连十万都不值。 【千里无敌】发公屏:你多大了你?发现你挺成熟的啊? 【鸿孕当头】发公屏:而立之年。 【千里无敌】发公屏:死人妖你出柜没? 【鸿孕当头】发公屏:······没有。 【千里无敌】发公屏:懦夫! 【千里无敌】发公屏:我也是个懦夫! 【千里无敌】发公屏:门当户对果然是有道理的,俩个人的社会地位不对等,感情早早晚晚要完蛋······ 【千里无敌】发公屏: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直接输在了起跑线,我他妈的终于有了奋斗的目标了,我一定要混出个名堂来,要他看见我成功,后悔他当初瞎了眼睛了才会放弃我! 【鸿孕当头】发公屏:嗯。 【千里无敌】发公屏:大人妖,老子下了,老子要振奋精神出去上班去了,拜拜。 【鸿孕当头】发公屏:好,祝你成功。 【千里无敌】发公屏:操!下了。 瞬间,千里无敌下线,在山中庄园消失的无影无踪。薛印对着彩色的画面发呆。 大飞,即使不在一起了,我也希望你过的好。金鳞岂是池中物! 第四天,林海东算是忙里偷闲的与薛印共进一顿午餐。大海、沙滩、椰树与风情万种的南方姑娘构成一幅唯美的彩色油画。 薛印看着林海东,想着他到底要什么时候跟他开口说朱小军的事情,心里头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愤懑,但全都藏进了心里头。 放下刀叉,林海东一派绅士优雅,拿起方巾擦擦嘴角道:“很抱歉,这几日一只在忙。” 薛印不语,眼波平和毫无波澜,笑看着林海东,等着看他还能有什么下文对他自说自话。 他的那点小心思林海东倒是看得通透,不气反而越发稀罕的打紧:“之前给朱小军通了电话,他这俩天有要务在身,还要再过俩天。” “哦。”淡淡的,看不出薛印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他一向这样话少。疏离而淡漠。 “我手头上的工作正好告一段落,要不下午咱们转转?” “也好。”薛印的不拒绝倒是要林海东心里面挺痛快。 把餐巾往桌边一搁,人高马大的林海东起身:“那走吧。” 早已经吃完的薛印跟着起身,而后俩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观景餐厅,出了旋转门一同上了林海东在这面的临时车子。 说是转转,两个人都是个大老爷们,自然不会像小女生或者淑女那样热衷于什么商场与名胜古迹,无非就是游游泳、去茶坊品品茗做一些高雅之举。然后在消磨了一下午光阴之后再回到酒店休息。 薛印基本在晚上八点半之后就不会在踏出酒店的房门,而是沉浸在他的网游世界。 许是那日阚飞在游戏里跟他吐槽一番后而让这个男人对他的印象又有所改观,这几日俩人总在游戏里面闲聊天,关系一下子近了许多。 为此,薛印次日还特意买了一张手机卡留做备用,说是买卡,其实是在林海东得知他要去手机商城买卡后直接神通广大的给他送来一张尾数特狠的手机卡。 薛印想要拒绝,但林海东却说一张卡而已,没有必要如此生分,薛印想想没在拒绝。只是这张卡尾号后六位实在要人容易浮想联翩——520520。 可惜,薛印拿到的这张手机卡始终没有把号告诉出去,游戏里的阚飞似乎对想要进一步接触他并不感兴趣,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只限于游戏中。 这样更好······这样更好······ 省得他自己心软,与阚飞之间拖拖拉拉斩不断理还乱。 又一天之后,薛印通过林海东的引荐如愿以偿的见到了x行省行一把手朱小军。 薛印本就是个长袖善舞的男人,在他可以掌控范围的应酬内他都可以把握的游刃有余。 只不过这一次似乎不在他的掌控中,他心中的心思被林海东分析的极为透彻,薛印如果想通过这次引荐之后就一脚把他这个中间人给踢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跟简单。 第一次的饭局三个人吃的中规中矩,朱小军的态度有些疏离,应该是看着老战友的面子才勉勉强强答应出来应酬一番。 虽然钱是个好东西,但不是谁的钱都是个好东西,况且薛印瞧朱小军那个样子,估摸着人家心里面也许早就有了心仪的厂家。 很多上位者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特别不满上级往下给他“盖帽”,那种感觉很不好,时刻都提醒着你的地位还不够高,还要看上头的脸色。 饭局散了,林海东张罗着还要去下一场,既然是来南方“调研”的,无非就是那么点事儿。 毕竟还是差了十二岁的人,林海东唱的歌曲基本都在六七十年代间,什么《梦驼铃》啊什么《小白杨》啊,声音洪亮,气韵浑厚,听的薛印耳膜嗡嗡直颤,好听到是好听,就是久违了。 朱小军跟林海东有一拼,《一剪梅》、《驼铃》,不过一首《再回首》倒是潮流了那么一点点。 三个大老爷们来唱歌,其实挺诡异的,薛印本想着来点“小节目”,不过他暗自观察了下,朱小军跟林海东两个人似乎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便也只能消停眯着。 薛印看俩个人唱的也差不多了,便借故起身出去想要买单,结果来到吧台被告知已经有人先前押了钱。 薛印想想也知道那人是林海东,他没在说什么,合计着怎么把自己跟林海东撇清关系,送个红包还是什么名画古董? 该说的话也已经委婉的在朱小军那里表达,薛印实在不想回去让自己的耳朵遭凌虐,索性摸出一支烟进了男洗手间。 他西服革履,衬衫的袖子半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肌肤,不加盐的另外一只胳膊腕子上戴着一块万国的钢链子的大盘手表,金利来的皮带,他自己旗下品牌的欧版西裤,臀型饱满,立体垂直,把脚上的一双鞋子趁得光彩四溢。 薛印侧身站在洗手台旁,背对着身后的镜子在那吞云吐雾,眉宇间隐现一抹淡淡的犹豫之色,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深深眼窝下的那双眼睛隐现细细血丝。 棚顶繁复吊灯下千丝万缕的光芒,透过装饰性的灯罩泻出影影绰绰暗影,像张牙舞爪的怪兽把薛印从头到脚的困在中央。 蓬松的发丝被光影朦胧,显得茸茸的很整齐,薛印在想着事情,想着朱小军心中的想法。最难捉摸的就是领导的心思,尤其还跟你若即若离的,万一揣测错了领导的意图,那么你必然全盘皆输。 吁——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息。 薛印惆然! 116 意外 有人推门进来,薛印刚好扭脸看过去,见是朱小军,薛印赶紧换上一张笑脸与对方打了个招呼:“上厕所啊。” 朱小军也一老油条,点点头算是跟薛印打过招呼了,而后信步走过薛印进了里间去如厕。 三五下的将指间的香烟解决掉,薛印碾灭烟头将之丢进垃圾桶,而后洗了洗手便抬腿准备出去。 谁知他这刚伸手向外推门,就有人同样伸手向里推门,力气很大,薛印一想就知道对方喝多了酒。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微微向侧闪身,寻思着给这人让出地方让其先进,不料,这人进来之后也不知抽什么羊角风,伸胳膊就要揽上薛印的肩头跟他近乎。 满嘴的酒气,言辞有些粗鲁,薛印节节向后闪躲,用一贯冷漠的口吻·开腔向对方说明:“先生,您认错人了。麻烦请让一让。” “没错!操!就是你!喝!来,咱们回去继续喝。”酒鬼耍横,露胳膊挽袖子的要跟薛印支吧。 薛印蹙眉,懒得再与这醉鬼浪费口舌,伸手拨开那人向他伸过来的手臂,迈步就欲走出门口。 “操你妈的谁他妈要你走了?啊?”这人听口音也是个东北人,骂骂咧咧粗鄙的样子不是南方人能干得出来的。 薛印仍旧不言语,甩手想要挡开那人提步离去,可这醉鬼不依不饶的跟他使劲,满嘴喷粪。 薛印恼,他自诩是个君子,是个动手不动口的君子。所以他没在退让下去,干脆直接的挥手照着那人的鼻梁骨就闷下去一拳。 这一拳发酵了薛印身体里奔腾的酒精,让他突然变得兴奋起来,那么多的苦楚化作一股狠厉,只想在这个醉鬼的身上发泄出来。 他没有给这酒鬼反击的机会,接着又给了他一脚,直接三俩下的把这人给揍得趴了下去。 薛印抬身,正巧朱小军从里间出来,四目交接,俩人皆是一愣。接着,朱小军开腔:“怎么回事?”这人也是高高在上惯了,口吻带有严重的命令性。 “一场误会。”薛印面不改色心不跳。 说着,他一闪身给朱小军道出了位置,而后随着朱小军一同走出洗手间,只不过朱小军回了包厢,薛印则唤来服务员将厕所那个被他打倒的醉鬼搀回他自己的包厢,并且掏了一千元钱附赠给那醉鬼,让服务员帮着交给与醉鬼同行而来的朋友带他去医院瞧瞧。 大约晚上十点四十分左右,薛印随同林海东与朱小军出了钱柜,之后他们与朱小军在钱柜门口分道扬镳。 紧接着,从钱柜里冲出一个穿黑衣黑裤的男人,薛印一愣,随后他身边的林海东一把将他推开,旋即腹部中了一刀。 行凶的人原本是要扎薛印的,这会儿瞧见无辜的人挨了刀子倒下去,顿时就醒了大半,直接撒丫子拔腿就跑了。 薛印根本顾不上那个凶手,惊魂未定的和着恐吓的的司机把人搀扶上车去往中心医院。 可惜了这家店,惹了不该惹的人。怕是开不长远了。 林海东那一刀扎的很挺深,还好送院比较及时,而且扎栽隆独自上没什么生命危险,手术之后很快就转入了高级病房。 薛印忙的脚打后脑勺,报案,录口供,还有不假他人之手的在林海东的病床前守夜,不过几天而已,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圈。 警方的工作效率极高,报案第二天就把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要怪就怪那日那个酒鬼与薛印发生口角,引着他那男朋友装逼追着薛印出来给教训,结果一脚踢到了马蹄子上了,不但那家伙不得好,拐带的那家ktv也跟着连坐挨整了。 第3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0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40节 薛印在花店订的鲜花,要人每天来病房给林海东换上新鲜的马蹄莲,又专门请了营养师每日给林海东做膳食,而他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坐在林海东的床头拿着每日晨报读给林海东,而后在陪林海东一起看经济半小时。在林海东能倚着靠垫坐起来的时候,薛印拿来了象棋与其对弈。 不知为何,林海东自己并未请私人特护,大有把这事儿交给薛印亲力亲为的架势。 要说读报送餐薛印也算是举手之劳,只是——上厕所、擦身这样的事情也要由他来做是不是有点过? 薛印提出拒绝,被林海东当面驳回。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就因为他肚子上的这一刀是他替着心跳挨的,况且林海东对薛印并未表现出色急或者其他情愫,薛印要是在矫情倒显得小家子气。 最开始薛印只是帮林海东提夜壶,后来演变成林海东可以下地,而他要亲力亲为的搀扶着人高马大的林海东去盥洗室。 薛印不是矫情的人,他知道林海东也不是。他们俩个原本是同性别,就算看看对方的器官也是无所谓的。别扭就别扭在林海东好像是个资深老gay,儿薛印自从与阚飞有了亲密接触之后在与同性并肩而行多少不在那么坦荡荡。 林海东的刀口疼,他是硬挺着直起腰板走路站定,如果他习惯性的猫着腰走,那他的刀口会长歪,以后很难在直腰板走路。 他小便站在便池子前,必须由薛印在旁边把着他给他做支撑点,起初的几次林海东下拽睡裤有些吃力,旁边的薛印愣是当做没看到,从来不出手帮他忙。 林海东虽然大薛印十二岁,但他那结实的身子板一看就是常年锻炼下的成果,棱是棱角是角的,四肢发达,纠结肌肉,薛印无意间一撇,林海东胯下之物也是不俗。 自然的收回目光,薛印抬头,恰好对上林海东垂首向他看下来的目光,薛印一愣,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被没被对方看到他刚才有瞄着人家私处看的样子,尴尬。 “薛印······”林海东明显的话中有话,深邃的眼看得人无所遁形,“我很欣赏你。” 笑笑,从容自若,“能得林厅长赏识,小薛倍感荣幸。” “你这话把咱俩说的太见外了薛印。” “是实话林厅长。” “你的称呼也把咱俩称呼的太外道了。” “这是应该的,小薛不敢逾越。就是一个跑业务的,呵呵······” “你能耐薛印,能让堂堂一个厅长给个跑业务的小业务挨一刀。”双目灼灼,不知林海东脑子里在想什么,“你的身份已经跟我对等了。” 薛印沉默,低着头搀着林海东躺到了病床上。简单的几句对话,林海东已经很明确的向他暗示了一些东西,但他不能接受。 “您好好休息吧,我有点事情要去办,会让护士过来照看你。” “你总是这样薛印,顾左右而言他。” “林厅长,小薛就是一个跑业务的,就等着水到渠成来的机会,其他的······真的不用,您的好意,您我心领了。” “你否决的过早,年轻人心浮气躁。” “毕竟照您比差远了,以后还得多多向你学习。” “行了,你去吧,我休息了。” “晚上我再过来。” 出了病房的门,薛印就给薛里来打去电话,这期间他们父子俩通过几次电话,效果不是很好,多数都是薛里来在埋怨他为何与阚飞分手,剩下少数就是墨迹他什么时候回去。 打这通电话是想告诉薛里来他大致回去的时间,林海东住院,期间朱小军来了俩次,薛印借着这引子这不又跟朱小军说上俩次话,服装的事儿应该差不多了,薛印明白朱小军能给口全要感谢林海东从中推波助澜。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必须在医院守着林海东,把这人毫发无损的照顾到出院。 薛印回到酒店睡了一觉,起来之后打开电脑消遣了一个小时,听听阚飞在游戏里跟他唠叨,然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去了医院。 陪着林海东在病房里用过晚餐,又陪着他看了七点半的新闻联播,接着又看了法制频道的说案。 心跳起身,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他晚上要在林海东的病房陪床,就睡在门边上的小沙发上,六月份的天气在南方已经很热了,倒是一点不冷。 “水放好了吗?”林海东的口吻没了平日里那种清亮跟浑厚,这会儿听起来有点软糯,像似老头子在跟自己的老婆子说话。 薛印毫不可查的微微蹙动眉头,很快眉宇间皱起的皮肉又松缓下去,他走出盥洗室来到窗边搀扶着林海东往地上下:“可以洗了,水温也正好。”比起林海东的柔情似水,薛印这话说得一板一眼,像极了下属向上司汇报工作。 薛印今天穿了一件亮银色的正装西裤,带有天青色的细条纹,离远了看不清,只有离近了才能发现裤料上的条纹。 身上穿着一件纯白的衬衫,薛印的气质配极了这种打扮,无论怎样普通简洁的衬衫穿在他身上都吸人眼球。成熟的男人,像金子一样炙手可热。 117 一家人 薛印弯下腰去从床铺下面将林海东的拖鞋拿出来,亮银色的西裤瞬间绷住薛印的大腿,在膝盖处叠加在散落。 林海东黝黑的眼眸一亮,他坐在床沿边的角度很好,薛印从后颈子直至臀峰处的美好线条一目了然。 “美好”一闪而过。 林海东腹部的刀口已经拆线,其实是可以沾水的了,但林海东坚持不要坐浴要淋浴。 薛印将人送到盥洗室转身就欲出去,林海东叫住他,让他把着他点睡裤跟内裤脱掉,他腹部有伤口,动作有些不便。 薛印有些抵触,林海东已经开始动手往下拽睡裤跟内裤,随后林海东竟然把脱下来的睡裤跟内裤交给了薛印,就好像薛印是他仆人似得,不!他那眼神把薛印完全看成了他的伴侣。 “你先出去吧,待会我洗好了你进来帮我搓搓后背。” “好。” 走出盥洗室,薛印拾起沙发上的报纸阅读起来,林海东不在,他显得放松了许多,微微靠着沙发的扶手,翘着腿,盯着报纸上的文字看。 大约半个钟头后,薛印被林海东叫进了盥洗室,薛印一踏进去就与不着寸缕的林海东来了个面对面。 他面色平静,很淡然的看了一眼林海东的身体后,走过他去拿搁在柜子上的澡巾,从从容容的转回身搭上了林海东的后背:“轻了重了您吱一声。” “搓吧······” “好。” 林海东低着头双手撑在墙面上拱起后背,薛印一只手落在林海东的肩头支撑,一手套着澡巾开始给林海东搓背脊上的灰泥。 淋浴开着,水声哗哗的,盥洗室水雾蒸腾有些热人。星星点点的水滴溅落到薛印的脸上、身上、手臂上。更多的全都沿着林海东厚重的腰线延伸下去,直至没入俩瓣高臀消失殆尽。 不知林海东是站着久了有些累还是怎样,他总是动来动去,这一动,便令带着水珠子一个劲的往薛印的身上飞。 “是站累了吗?”没有多想的薛印脱口而出。 “老了······站久了又有些受不住。”带有自嘲的口吻,可薛印听着怎么感觉林海东在说反话呢,瞧他这虎背熊腰的,壮实着呢。 林海东的身材很棒,即使比他大了十二岁,看上去比他身材还要线条明朗。只是薛印看着没什么感觉,脑子里心里面能让他惦记着的男人只有阚飞。 “要不您坐着我给你搓?” “也好。” 薛印虽是征求的口吻,但他早已快了一步行动,林海东说完话时他已经将椅子搬了过来:“坐吧,慢着点,小心地滑。” “薛印,你是离异的吗?”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让薛印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一个男人带个儿子挺不容易的。” “还好······这么多年已经很习惯了。对了,您的子女已经上班了吧?” “薛印,我说出来你会震惊,我膝下无儿无女,如果按照婚配来分还是不是小伙儿的话,那我应该还是个老小伙······” “你···”薛印无比震惊加意外,就连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 “我出柜二十五年了薛印。” 林海东今年四十三岁,大薛印正好一轮,出柜二十五年,也就是说林海东当年十八岁就出了柜,想好歹是个八零后,林海东呢?在那个封建观念还很猖獗的年代是怎样熬过来的? 他一定有很多的故事。 “继续给我搓吧薛印。” “嗯?哦,哦哦,抱歉我刚才分神了。” “在我预料之中,呵呵···” 薛印没在言语,他心里突然难受起来。熬到了林海东现在这个位置,熬到了他这个年岁,薛印是万万不会相信在林海东的人生里没有经历一场天崩地裂的爱情的。 他的爱人呢? 分开了还是天人永隔了? 不知为何,薛印再看林海东时心里有了波动,他四十多岁了,人生走完了一半,时至今日他有权有势却孤独一人。那是有多么的寂寞? 林海东是薛印未来的写照。 孤孤独独的一个人孤老终死! 如果可以,薛印愿意与林海东做个朋友,忘年交的朋友。只希望他不会在孤单。他是条汉子。在那种年代就敢跟命运抗衡。 如是想着,薛印手上的动作越发虔诚起来,他对林海东是敬仰,他尊重他也佩服他,更羡慕他的勇敢与果断。 心里头想开了也就明亮了,在面对林海东时更为坦荡荡,薛印的脸上露出笑颜,眉宇间的优柔不见。他鞠躬尽瘁的服侍着林海东,把他当成自己的大哥一样对待。 “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对我的态度转化了呢薛印。”被薛印扶着躺到床上,林海东舒服的吁了一口气,抬头说。 “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林厅长,如果可以,我想叫你一声大哥,我也是品尝过孤独滋味的男人,不能说完全明白你的心境,但我多多少少能理解一些。” “咱们早都到了‘务实’的年龄,寻找到了自己心仪的人或物时,雷厉风行的人也会变得有些婆妈。薛印——你这是拒绝了我吗?” “我愿意与你分享一个秘密······” 人的一生岂是三言俩语就能说完的。那一晚,薛印坐在林海东的床前与其促膝长谈。 他说了很多,说他的家庭,说他的际遇,说到了阚飞,说到了薛里来,说了他为什么要拒绝林海东,说他的心里就有那么一个空,早已经被阚飞给占了去。 天光大亮之时,同样与薛印一夜未睡的林海东感叹了一声说:“薛印,我一早就说你是‘特别’的。以后我就是你大哥,咱们是一家人。” 有人眯起眼睛莞尔,那一笑像窗外的晨曦一样耀眼。 大哥毕竟不是亲大哥,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又一周后林海东康复出院,衣食住行还是要多多注意,党的生日一过,薛印从南方小城返回哈尔滨。林海东身有要务没能与薛印一道回哈,而是直接从南方小城去了另外的城市。 薛印上火车的时候给薛里来发了短信,通知了他上车的时间与具体到站的时间。 很快薛里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薛印接起说的第一句话是:“薛里来,现在是上课时间。” “爸,你咋又变回去了呢?你难道不敢动我特意跟老师撒了个谎说闹肚子去厕所实则出来给你打电话的举动吗?” “······” “爸,我去车站接你,然后咱们去我干爹那儿,你俩要分要合必须当着我的面把话说清楚喽,要不然我不同意。” “大人的事儿你小孩子不要管。” “大人都像你俩这么幼稚吗?我可不是小孩了爸,我啥都懂,你上哪遇我这么好的儿子去啊,一点不排斥不歧视你们这种特殊群体,而且也不会像我们班女同学王玲那样激进,说什么如果她父母离婚不管哪个在找她就要杀死她后妈后爸,爸,我理解你们,我想要你跟我干爹幸福,你们别闹了,好好过日子吧啊?你看你这一走都快一个月了,啥气也都消了吧?” “薛里来,你不懂!我和你干爹的事情自己会解决,爸爸知道你是个孝敬的孩子,希望你理解爸爸的决定。” “爸,你可真固执!你瞅着吧,你俩不带分的!!!” “好了,快回教室上课去,晚上爸爸自己打车回去,你不要来火车站,那里人龙混杂太乱不安全。” “哦了,那好吧,那你自己也注意安全呀。”撂了电话薛里来美滋滋地跳着回了教室,突然觉得莫名其妙,他现在跟他爸的关系怎么这么好了?咋啥肉麻的话都能说的出口呢?嘿嘿,都是干爹的功劳,跟他贫惯了。 薛印提着简单的行李通过检票口,随着人流一块进入通道,然后上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隔着车窗向外遥望,远处、近处,尽是一些难舍难分送站的人。也许他们是朋友、是亲人、是爱人;有哭、有笑,每张脸上都写满了不舍。 不多时,火车鸣笛启动,薛印就吃踏上了回家的路途。车厢里很热闹,来自天南地北的人们因为这一刻有缘而聚集在了一起。 薛印听着他们闲聊,时而跟着抿唇笑,时而眸光闪烁露出同情之色。 每当有售货车在过道中间通行时,都会挤得那群无座站在过道的人四处逃窜。 大约坐了三个小时后,有位老妇不知从哪儿混到了薛印的座旁,他起身对老妇说了句“我去过道抽支烟,您先坐这儿歇歇脚吧”就蹭出座位去了连接台。 薛印是好心,可那老妇却很不地道,趴桌子上就装睡,一装就装了一大宿。 他不是阚飞,没有那种气魄。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哪里好意思当着一车厢的人面儿把睡得酣甜的老妇从座位上扒楞起来,让老太太大半夜的站着他跑那儿坐下? 薛印要面儿,咬咬牙,摸出烟又回到了连接台去抽烟消磨时间。还好,手机可以登录yy,这一宿应该不会太无聊。 118 回哈 坐火车的安全系数都说高过飞机,所以薛印一般出行都坐火车,他们公司的员工出差也都要求一律坐火车,长途客车都少做。 晃荡了二十多个小时,薛印终于回到了哈尔滨,这一趟其实没干什么大事儿,却也累得他身心疲惫。 提着行李再次随着人流走出出口站,薛印下意识的停顿半秒朝着人群中望了一眼,他觉着也许阚飞会来,只是他并没有在人山人海中寻到那抹身影。 薛印是本地人,并不想排着长长的人龙等在的士站台上,很拥挤,不舒服。 他提着行李箱出站台直接左转,想走到售票口那儿走地下过街通道过马路到道对面去打出租车。 走着走着薛印的脚步慢下来,他隐隐的觉得有人在他的身后跟着他,他驻足,扭头回看,广场上人来人往,还是没有他熟悉的人。 薛印暗自嘲讽自己,甩甩头继续迈步朝前大步走。这次没走几步,一阵骚乱突然从薛印背后传来。 尖叫声,疯吼声,摊位倒塌的轰响声接踵而来,薛印闻声回头,入目的场景要他目瞪口呆,仿佛灵魂在那一刻被抽离了出去。 远处出现一群人,手里拿着五六十厘米长的西瓜刀,见人就砍。现场一片骚乱,人们开始四散逃命。 薛印呆愣着还没有做出反应,就瞧得那帮用黑布蒙面的凶徒向他奔来,后知后觉的薛印本能的向火车站旁边的招待所跑去。 与薛印一同逃离的一名妇女被椅子绊倒,妇女的儿子没能拽起他妈,但少年的父亲赶紧去拉那名妇女,只见那凶手一刀就扎到了那名妇女的喉咙上。。。。 血喷的老高,染红了薛印的双瞳。 然而,穷凶极恶的歹徒并没有拔刀,而是换上另一把西瓜刀,继续疯狂砍杀。 那妇女的儿子慌不择路,拉着薛印往前推,眼瞅着那砍刀就朝着薛印的面门劈砍而下,一只脚从侧面踢过来,踢飞了歹徒手中的西瓜刀,接着,那少年也被踢翻倒地,一只温热的大手一把攥住薛印的手腕子,阚飞大喊一声:“快跟我跑,那帮人疯了操!” 薛印来不及多想,拼命的与阚飞并肩奔跑,然后他看着售票厅前小卖部的老板、书店的老板都被砍倒在地······ 歹徒冲进了售票厅,不分老的少的,拔刀就砍,霎时整个火车站成了修罗地狱,浸满血腥之气。 至此,哈尔滨火车站暴力恐怖事件造成29死143伤。 灯红通明的大道上,薛印被阚飞拉着一路狂奔,他穿着西裤也要像“飞人”姚明一样“百米跨栏”,生死攸关,谁也不在注重自身形象,鬼哭狼嚎,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薛印翻围栏翻的挣破了裤子,跑的肚子岔了气,呛的满嘴风,可他依旧被阚飞拉着一路跑下去,直到他们跑出了骚乱的事发地点有五百米远。 确定了安全,两个人才想起彼此之间的尴尬,阚飞盯着薛印瞧,瞧薛印一身的狼狈,瞧这个人一个月没见哪里变了样子,然后他脱下身上的黑衬衫给薛印围在了腰间,挡住跨围栏跨开了裤裆的薛印私处。他没说话,薛印也没说。 两个人跑的脸红脖子粗一身的热汗,这会儿风一吹,凉快了不少。阚飞又瞅瞅薛印,转身走了。 但很快,薛里来的电话就给薛印打过来,火急火燎的对薛印问东问西,像个小老头似的千叮咛万嘱咐,要薛印站原地别动,他马上打车就来。被薛印喝止了······ 出租车驶进了丽都小区,一直开到单元门前停下,在刚刚的逃亡中,薛印丢了他那只皮箱,身上除了一只手机别无其他。匆匆给他拉开车门的薛里来付了车费,然后嘘寒问暖的把薛印拥上了楼。 “爸!太吓人了,还好你跑出来了,不然今儿都回不来,火车站那儿戒严了,刚警察开枪打死了五名歹徒。爸太危险了,我害怕死了。” 虽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薛印神色木讷,仍然还没有从刚刚火车站那血腥的一幕中走出,想到刚刚,他惊魂未定,这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猛的一把将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薛里来抱住,紧紧地抱进怀抱中,薛印害怕的在颤抖,他很害怕很害怕,害怕就那么被歹徒的钢刀砍死,他死了他的莱莱要怎么办······ “爸···”薛里来呜咽了,他感受到了薛印的脆弱,心里头难受。他也害怕,害怕极了,害怕火车站惨绝人寰的恐怖袭击事件夺走他的爸爸。 那天晚上,是他们父子十三年来第一次的同床共枕,薛印紧紧地抱着薛里来,薛里来乖顺地窝在薛印的胸怀里老老实实的闭上了眼睛,周围全是爸爸的味道······ 第二天薛印病了,多半是被昨日的恐怖事件吓到了,精神有些涣散,不管谁说话还是做什么,只要动静稍微大一点,都能把薛印吓一跳。 嗓子干涩,太阳穴发紧,薛印坐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分分钟都在关注着网络上关于昨日火车站恐怖袭击事件的进展,这一大天总在不停的给薛里来发短信,就好像他分分钟少发一条信息薛里来就能凭空蒸发掉似的。 下午薛印早早就开车离开公司去了薛里来的学校,提前一节课等在校门口,那些暴徒简直丧心病狂,薛印忽然觉得这世界哪儿都不安全,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怕是这阵子他都要亲自接送薛里来上下学了。 “爸,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好难看。” “没事儿。” “爸,今儿咱不回家吃,刚才我伍叔说了,你回来给你接风,晚上咱一起吃个饭。我可答应了啊,你不能不去。” “薛里来,我跟阚飞已经分手了,你们这样要我俩很尴尬。” “干嘛那么小气?分手了连朋友也不做了吗?你是我老子,那是我干爹,以后总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习惯习惯就好了。” “薛里来这事儿没得商量,你要去我就把你送到那儿,然后到时候要你伍叔开车再把你送回来或者会你干爹那儿。” “你逃避就是害怕,爸你若真对我干爹没感情了,见他又咋的?” “薛里来,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在咱们家就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在说这件事,也省得闹的咱们父子俩不愉快好吗?” “okok我投降,那你送我去麻辣百分百吧,晚上吃川菜。” 第4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1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41节 薛印把薛里来送到了地方,最后他也没走成,伍立伟亲自等在饭店的门外接他进去,薛印再三推辞也没把这饭局推辞掉,而令他意外的是阚飞没来。 坐在阚翔跟伍立伟的对面,薛印看着他们俩人的互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有傻大哥傻傻的感觉不到,边上的儿子情商不高也察觉不出伍立伟对阚翔的意图,可他薛印却看得透彻到不能在透彻。 猛地,薛印与伍立伟眼神对撞,对方笑的毫不遮掩,薛印也只得客气的莞尔,他与伍立伟说不上有多熟路,无非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现在又多了这么一层关系,看来他们俩人以后也是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吃菜呀?你们都吃菜呀,嘶···好辣···”阚翔咋咋呼呼倒是不客气,贪嘴的夹了一筷子鱼肉,结果吃到嘴里的是一把花椒。这会儿正辣的他吐舌头直抽气。 “爸,你吃这个吧,这个清淡一些。” “好。” “对了,我那儿又新进一批货,有时间你过去瞧瞧去。”对面的伍立伟开腔。 “可以。” “你瞧,咱们现在的关系又进了一层,我也就不薛总薛总的叫你了。太外道,我年纪比你稍长,就叫你小薛吧,你这儿叫我伍哥就好。” “好的伍哥。” “哈哈哈哈,来吧,咱们喝一杯。” 薛印举杯,边上的薛里来蠢蠢欲动,薛印低头撇了他一眼,薛里来马上吐吐舌头抓起边上的可乐仰脖给干了。 薛印身体不太舒服,这顿饭便没吃多长时间,结束的时候薛里来倒是听话,说跟薛印回家,他瞧着薛印脸色不好,怕他一个人在家万一有点啥事儿边上都没人照顾,对此,薛印欣慰,忽然觉得儿子真的长大了。 之后又过了三天,薛印公司对面的写字楼听说租赁出去了,然后有公司大张旗鼓的搬了过来。 起先薛印没太关注对门是个什么公司,从早到晚忙着业务员手头上的意向单子,粮库的服装发下去之后有几件不合体的,需要薛印做售后。 于是,薛印又做东请了粮库办公室主任武蓉一次,结果与对方同行的男人把薛印造一愣,来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前几日才跟他坐在一张桌上吃饭的伍立伟。 薛印有城府,伍立伟亦是如此,他到没装作不认识薛印,反而熟络得很,而那种熟络完全就是真是好巧,没成想在这饭桌上还能遇见生意伙伴,看来大家都是有缘人。 119 泰国菜馆里··· 在观武蓉跟伍立伟之间的互动,别说薛印不是瞎子,就算是瞎子也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这俩人有一腿。 席间薛印去卫生间与伍立伟碰上便闲聊了俩句:“你没想多吧?”这话小解之后站薛印边上洗手的伍立伟问的。 “没有。” “没想到她们那的服装也是你给做的,厉害啊哈哈哈。” “是下面的业务员工作认真罢了。” “我爱阚翔。”冷不防的拧上水龙头的伍立伟突然来了这么句话。 薛印狐疑,扭脸看伍立伟,只瞧得男人的侧面轮廓棱角分明,特阳刚的络腮胡,现在细看,倒是有股子gay味儿。 甩甩手上的水珠儿,伍立伟转过来面对薛印说:“你懂吗?” 薛印看着伍立伟,眼神异常的冷漠,良久他道:“这些——都与我无关。”说完,转身率先走出卫生间。 一餐之后,武蓉与伍立伟先行离开,薛印坐在车中望着前面那辆渐行渐远的车子出神。 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的苦衷,却总拿着“爱”这个字眼当做武器来肆意伤害比较弱势的一方。 伍立伟爱阚翔,所以他就是这么爱阚翔的吗? 伍立伟背后有故事,林海东背后有故事,这个人背后有故事,那个人背后有故事,谁他妈的背后又没故事呢? 薛印闭上眼,伸手揉捏着眉心,心口烦闷。 第二天,他回到公司与他的宿敌在公司门口不期而遇。这才搞清楚搬到他公司对面的是《意派洋服》的宋大章。 薛印跟宋大章向来不合,很多大型公开的招标会上俩人都能碰上,而往往不是薛印中标就是宋大章中标,许多业内人士也都多多少少的知道点俩人一向不合。 宋大章比薛印小三岁,此人个头不高,脑子却精明的很,许是真应了那句话,个子矮的都是智慧型的。 想当初宋大章跟薛印是同一家服装公司的同事,那时候俩人都是跑业务的业务员,别看薛印是个男人,可他做业务的能力极强,只要被领导认同,那么单子八九不离十的就能成。 薛印当时在业内小有名气,有几个知名的大单成就了他的业务能力,更是那时候公司的“出单王”。 宋大章聪明是聪明,就是时运不佳,意向单子很多,但总折,能成的少之又少,后来这人开始往歪门邪道上发展,私底下做私单,卖单位同事的单子,再后来被公司经理发现直接把人给踢出了公司。 在这之前宋大章就开始看不上薛印了,基本上做什么事都处处明着跟薛印作对,直至后来这人出去自立门户成立了服装公司,还死性不改的总跟薛印抢单子。 他这儿明目张胆的搬到了薛印公司的对面,可见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是势要与薛印抗衡到底的节奏啊。 宋大章歪着嘴站在他公司的门口斜楞着眼睛瞄薛印,眼神阴阳怪气的,薛印瞅瞅他转身进了自己的公司。脑袋又开始疼了。 又一周之后,林海东回哈,薛印去机场接机,俩人一同吃了晚饭,就薛印回哈那日火车站恐怖袭击事件而展开谈论。 林海东说:火车站发生的这起由新疆分裂势力组织策划的无差别砍杀事件在2014年x月x日,涉及作案的女暴徒已经被抓获与招供,她们如实交代了作案的动机和作案全过程。但有关该暴徒的作案动机,因涉及到国家和社会稳定,并未公开。 听完后,薛印叹息,他不同于林海东,他是亲身经历的其中一员,当日的惨烈到现在还残留在他的脑海中。 薛印与林海东是在一家泰国餐厅用的餐,着实没想到这种档次的地方也会参加什么微信集赞活动,于是,他们与阚飞好死不死的不期而遇了。 集赞不是集赞来这里用餐,而是集赞多少多少之后可以到店领取本店自酿的红酒一瓶。 阚飞来换红酒,一进屋就瞧见了薛印与背对着他的林海东。腾地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心头。 他真是傻逼了在这儿洁身自好。薛印可真行!算他眼瞎了。 阚飞问服务生能把这红酒给他打开吗?他能在这儿喝完在走吗?服务生一愣,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可以。后觉得不妥,可话一出口,便只得去给阚飞把红酒启开又给他拿来了一只高脚杯。 薛印就坐在薛印能看到的位置,瞪俩牛眼珠子使劲使劲剜薛印,害的薛印跟林海东说话频频走神。林海东回头,这才瞧见了背后的阚飞。 生灌了半瓶子红酒的阚飞突然起身,一手拎着红酒瓶,一手端着一只高脚杯,三俩步走到薛印的面前,抬手就把一杯酒从头到脚的泼到了薛印的脸上。 薛印纹丝未动,坐在那里生受了这杯酒。他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错了,才会让阚飞恨他如此。 “你——怎么回事!”林海东震怒,抬头冲流里流气的阚飞呵斥一声。然而,品格高尚的林海东没有像市井流民那样与阚飞大打出手,他则是紧忙抓起边上的方巾推开阚飞走过去给薛印擦拭脸上的酒汁与流淌到薛印颈项、衬衫、西裤上的红酒酒渍。 身后的阚飞暴跳如雷。 砰—— 红酒瓶砸到地板上碎裂的声音。 阚飞怒极,挥拳头就欲冲正弯身替薛印擦拭领口的林海东的脊背砸下去,薛印眼疾手快,推开他身前的林海东抬腿就给了阚飞一脚,也不知道他有多么用力,直接把阚飞踹得朝后连续倒退数步,最后一个屁墩蹭翻了椅子坐到了地上。 阚飞大吼一声“薛印我操你妈逼”就蹦起来想要冲过去,餐厅的服务生早在这面发生口角的第一时间通知了保安,这会儿三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从暗处涌过来,扯住阚飞欲要将其制服。 “咱们走吧···”薛印不理那面与保镖纠缠动手起来的阚飞,异常冷静的对林海东开口,旋即就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步出餐厅。 阚飞想追上去,怎奈却被四个保镖团团围困,他急了,抄起桌上的铁艺花瓶就朝着其中一个保安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当他晚上薛里来没有回家,之后的半个月这孩子也都没有回薛印这儿,只是第二天薛里来在给薛印打来的电话里火急火燎的说:“爸,我干爹出事了,他把人给揍开瓢了,警察说他重伤害,我大爷急坏了。” 薛印沉默了俩仨秒说:“薛里来,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吧,我明天要出差。” “爸!”薛里来急了。他着实想不到他爸能这么无情。 “薛里来,阚飞是你爸,你惦记他就自己过去看他,好了我挂了。”薛印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他只是想循序渐进的对薛里来说出来一些事。省得有一天真相大白之时在吓到这孩子。 阚飞在看守所蹲了差不多一个来月才被放了出来,这期间一直是伍立伟在外面替他找人疏通关系。与伤患家属谈判,最后达成一致私了。 在看守所里蹲着更不好过,还不如直接判了在监狱里蹲着,皮肉之苦自然少不了,阚飞出来后萎靡不振了好久。直至他知道赔给伤者家属的那三十万不是伍立伟拿的后,阚飞彻底爆发了。 薛印把他当成了一坨垃圾,瞧不起他,施舍他,自己爽够了就把他踹了,倒是挺有良心,给了他二十万分手费吗?还给他和他哥交齐了五年的保险费。 另外一张存折又是怎么回事? 薛印,老子操你祖宗!!! 阚飞窝在家里颓废了一个星期,他每天睁开眼睛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家那窝狗崽子发呆,然后就是喝酒抽烟,熬到深更半夜在去睡觉。睡不到四个小时又会起来重复着之前做过的事情。 某天,他突然改头换面,把自己饬的干净利索、精神抖擞,每天早出晚归的出去把他手头积压的那些小饰品以扫楼的形式卖了出去。 阚飞哪儿都没去,每天扛着他的大箱子就往齐鲁大厦奔,准时准点的往薛印公司钻,也不知道去那儿膈应薛印还是膈应他自己去了。 然后阚飞会到对门公司去推销他的小玩意,这天他竟然在对门的《意派洋服》里撞上了来此应聘的朱古丽,冤家路窄。 “哎呦,瞧我怎么说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哈哈哈啊哈。”朱古丽阴阳怪气儿。 “想当老总夫人?处女膜缝了吗sb!”阚飞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阚飞!” “急了?啧啧啧真丑。” “知道我为什么跑这儿来应聘吗癞蛤蟆?近水楼台先得月!哈哈!哈!” “朱古丽,要我说你啥好呢?你要真有追薛老板的心思,我劝你还是去趟泰国,把性别变一变没准能成。” “不要脸!流氓!你个变态阚飞!!!” “井底之蛙!” “你们同性恋都是变态!!!” “老子的j巴有多大你忘了是吗?” “小丽,你在这胡闹什么?”董莉听见门口的争吵之声走出来,瞧见阚飞之后有些愣神。他就觉得阚飞怪怪的,可就是想不起来哪里怪。 “嫂子,他就是阚飞啊!” “?” “阚飞,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他的吗?” 后知后觉,董莉猛地想起了阚飞是谁,他不就是朱古丽之前的那个男朋友吗?她倒是总能从朱古丽的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真真没想到阚飞会是这个阚飞,这······世界也太小了。 120 变化着 正在三人僵持之时,薛印踏出公司大门,他全然漠视亮起眼眸的朱古丽、死盯着他看的阚飞与赶紧噤声的董莉,直直的朝着对门公司门内不知站了多久的宋大章看过去。 后者笑笑,有些残佞。随后转身回了屋。 瞧见薛印离去,阚飞背起他的大箱子快步跟过去,他与薛印还有另外等梯的一男一女一块进了轿厢。薛印站左他站右,那一男一女看着像似同事的俩人站中间。 薛印站在一侧专注的盯着红色的数字再看,完全视一旁的阚飞为无物。阚飞也没想去跟薛印搭讪,他就想再这么瞧瞧薛印,把这个耍的他团团转的男人好好在看一遍。 他本来是爱他的,现在更爱了,爱的已经开始生了恨。他阚飞再不济,这辈子也没有人敢这么玩他。 他把薛印栽他头上的耻辱全都记下了,有朝一日他回来,一定给他颜色瞧,让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薛印不会在遇上一个拿他知疼知热的好男人的。 电梯一层一层的停,有人从不同的楼层上梯,他们都是有点小缘分的,才能一块乘坐电梯。 十八层······十五层······十四层······十层······八层······五层······一层······ 叮—— 电梯开,男人女人陆陆续续的走出电梯轿厢,阚飞站在角落里始终没有动,他瞧着薛印的后脑勺,目送他随着人流走出这电梯。 下午,阚飞取出了他偷偷攒的所有私房钱,加上他这半月不辞辛苦的兜售,算算一共有五万六千块。 他拿出俩万三,到底把他之前相中的那款男士情侣钻戒买了下来。晚上,他提着鱼肉回家,围上围裙高高兴兴的做了一桌子好吃好喝的。 把地下室的小代练们全都叫了上来热闹,阚翔特高兴,阚飞又给他买了衣服还有新书包,从坐在饭桌伍立伟的边上开始,他就笑的合不拢嘴,挨个显摆他宝贝弟弟给他买的新衣服新书包。 薛里来是意外的,因为他干爹也给他买了一辆山地车,这车子他认得,挺贵的,得上万呢。于是,他跟他大爷一样,从头到尾笑的合不拢嘴。 那天晚上他们都喝了很多酒,阚飞好久没跟阚翔睡一个被窝给他讲故事了,那天他兴致极高,一手搂着大儿子一手抱着他亲哥,回忆着往西那些已经过眼云烟的故事,让它们再次鲜活起来。 他讲着他们小时候在屋后弹弹珠,在树杈子上挂粘网,光着脚去河里摸鱼,做土炸弹去小鱼塘炸小鱼,抽冰噶,滑爬犁。 然后阚翔睡了······ 然后薛里来睡了······ 然后天未亮阚飞就消失了······ 一走就是五年。 上学快迟到的薛里来一睁眼就叽里咕噜的爬下床,胡乱地抹把脸背起书包就冲出了家门,美滋滋地骑着阚飞送他的山地车上学去了。 下午一点钟的时候,薛里来哭着跑回来,他中午在学校食堂吃完饭后回到教室,一拉书包,无意间发现一封信。 当时薛里来还以为是班上哪个情窦初开的女生给他塞的情书,结果打开一看他傻了。 儿子,干爹走了。 干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大爷,三天后会有五十万进账,假如干爹回不来了,你记得千万别亏了你大爷,等他老了,给他找个好的归宿,送他最后一程。 2014年9月9日 阚飞留。 三天后,果然有五十万进账。薛印谎,不知阚飞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不然这五十万是从哪里来的。 阚飞给薛里来留信的信封里还有一枚钻戒,信中对这枚戒指只字未提,薛里来回来后就把这枚戒指交给了他。 薛印拿着那封信反反复复读了不下几十遍,他知道,这戒指是阚飞留给他的。所以他收下了。 那天晚上他抽了许多的烟,一夜未眠。 也许,他真的错了。 然而,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卖的,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阚飞的手机始终不通,他找不到阚飞了······ 三天后,薛印在客户单位唱标的过程中突然晕倒,不过还好,只是小小的虚惊一场。 薛印这阵子心力憔悴又过度操劳,才会导致间歇性晕厥,他力图完美,他撑起身体站起来,对着客户单位的评委团致歉,坚持着把标讲完,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下了台。 自那次之后,薛印接连在工作中晕倒了数次,他自己并未在意,而是加速手中的工作,把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一些事情处理好之后,再次与伍立伟交涉,他坚持接阚翔到他家里去住,关于这件事情,伍立伟与薛印始终坚持不下。 “你们骗我!骗我骗我!飞飞是不是不要我了······”阚翔突然从单元中冒出来,上前一手一个分别把伍立伟与薛印扒开,吼叫的声音从高到低,最后竟哽咽着红了眼圈。 “我不是疯子,我不是我不是······”阚翔抱着头蹲在地上喃喃自语,一脸的自责,“飞飞不要抛弃我呜呜······我以后再也不去学校报到了呜呜······” 阚飞走了,后来知道真相的阚翔受了刺激,一连大作大闹了好几天,最后他抱着门框子再也不肯出屋,嘴里嚷着他哪也不去,他就在这里等着飞飞回来。 阚翔醒来的时候都是在掉眼泪,扒着阳台的窗户抻脖子遥望着小区的大门口,从早看到晚,无论春夏秋冬。 薛里来跟着阚翔哭的稀里哗啦,薛印也跟着上火。最后他干脆让薛里来搬到了新阳小区,他自己也是偶尔回回丽都小区的家,只要工作不忙或者不出差,薛印也是要回到这里陪阚翔的。 十一长假来临,薛印找到了当年与他一块迎接薛里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医生,做了一个全面的全身检查。 之后,薛印返回哈尔滨。三天后,出了结果。薛印疲惫的倚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一个人待在幽暗的办公室瞅着墙上的光影发呆。 他的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肚子,唇角撇起。 薛印,你活该,自作自受······ 辗转,就到了年底。薛印的生活一尘不变,公司,家。家,公司,只是他出去应酬时不再喝酒,也不再吸烟。 这天,薛印下班回到家中,他把羊绒大衣一脱,从卫生间里拐出来的薛里来突然对他说了句话:“爸,你咋胖成了这样?喝酒喝的吧?瞧你啤酒肚都出来了。” 薛印有些恍惚,不知为何会想到当年,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薛里来。 他笑笑应了一声便换掉了脚上的鞋子进了屋:“你大爷呢?还在阳台吗?天凉了,记得给他穿得厚实点。对了薛里来,爸爸明儿要出差,后天就能回来。” “知道了,我大爷屋里睡觉了。我给哄睡的。” “就你厉害,呵呵······” 自从薛印跟薛里来搬过来住,这个家总算有了人样,被他们父子俩收拾的干干净净,粉刷了墙壁,装修了厕所,换了家具,就连尾巴跟脚印儿也有了属于它们的高级狗窝。 晚上,薛里来下厨,这孩子好像从阚飞那里真传来一手的好厨艺,虽说还不能跟阚飞睥睨,做出的饭可比薛印好上不知多少倍。 翌日薛印走了,伍立伟来了。他们俩个人似乎是因为当初阚翔到底跟谁住在一起这事儿有了分歧,到现在彼此都还记在心里头,反正薛印在家的时候伍立伟来的很少,只有薛印一出差,伍立伟保准就过来这里住。跟倒夜班似的,特准时。 走出小区,林海东的车子已经等在了外头。薛印不是去出差,而是又去x市,昨儿梅毅给他打来电话说发现异常,要薛印赶紧到他那儿再做个检查。 林海东的司机没来,是他亲自驾车。天寒地冻的,他扶着薛印坐进车厢:“慢些,小心脚下。” “嗯,没事儿。” 坐上车,关上车门,林海东一面儿打火一面扭脸问薛印:“还好吗?哪儿不舒服你赶紧说。” 第4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2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42节 “没事儿哥,我很好。”林海东的态度令薛印觉得好笑,拿他当国宝似的。 自从上回俩人去南方在医院的病房里谈开了之后,林海东拿他真当自己的亲弟弟般照顾。俩人一块出去应酬时,林海东每次的开场白都是“这我弟弟薛印。” 他有了,预产期是来年的三月份,正好在年后,这件事儿目前为止知道的只有林海东,他现在肚子大了,的确一个人出入哪里不太方便。 “哈哈哈,我这太激动,有种老来得子的兴奋劲儿,你可得慢着点,不心疼你还心疼我大侄儿呢。”林海东这话不假,他其实还有个想法,想要下薛印的这一胎,他膝下无子,岁数越大越孤独。 不过他瞧着薛印那样子,似乎没有其他的想法。林海东也只能想想作罢。 从哈尔滨开车去x市不远不近,由于雪天路滑,他们的行程自然慢下来。晚饭后有行驶一段路,薛印看出林海东有些疲乏,便主动开口建议说晚上不开了,找个临时的小旅店休息一晚天亮在走,这样也安全。 林海东笑看着他良久后,轻声说了句“好”。 121 夜宿小旅店 下了高速公路,车子又寻了很久才找到一家类似于农家院般的旅店,很是简陋,但总比在车上窝一宿来得舒服。 只有一间屋,床是乡下的火炕,横着能躺下四五个成年人,宽度够。薛印也不会显得尴尬。 没有热水,自然不能洗澡。把薛印扶上了火炕,林海东撸胳膊挽袖子亲自去厨房添柴火用大锅给薛印烧开水晚上用。 林海东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对于一些农活他手到擒来。三俩下子烧好了一锅水,他披着大衣摸黑出去走了挺远一段路才找到镇子上的一家供销社,买了两个干净的脸盆,一对儿枕巾,俩床双人的床单跟一个被罩,还买了俩套洗漱用品与俩双棉拖鞋。 作为一个哥哥,林海东他做到了,对薛印照顾的无微不至。只是,只有他自己心里面清楚,他没拿自己当薛印的哥哥,他拿着自己当薛印的男人。而薛印是他的小媳妇儿。 林海东披星戴月的赶回来,一进屋一股子寒气跟随他席卷而入,他怕凉到薛印,在门口站了五分钟才进屋。 然后他给薛印打了一盆热水泡脚,自己则趁着这会儿把新买来的床单被罩给套上:“我这人也有些小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一般不会再碰,这地方卖的东西倒是喜庆,大红大绿的,薛印,被罩就这一个了,待会你盖这新的,我盖床单就成。” 薛印没言语,他倒是没有多想其他,就是自从阚飞无故消失了之后,他变得有些孤僻。人前还照样,人后就变了个人,他谁也不想理,也不想别人理他。 铺好了床,林海东下炕,搬过马扎子搁薛印脚盆儿前坐下,然后放下身架,伸手握上没在水盆里的薛印的一只有些浮肿的脚搓洗起来:“别跟哥不好意思,你现在不方便,你说你自己能弯下腰来挠泥儿吗?”林海东一张嘴就堵住了薛印口中的话,男人舒展眉头,笑看着薛印与其打趣。 这算是林海东第一次与薛印近距离的接触,也不枉费他这么久以来对薛印的维稳,才使得薛印渐渐的对他没了戒心。 温热的大掌握住薛印的脚掌,温柔的,一下下搓洗着,薛印的脚很白,触手肌肤也滑的要命。很快,林海东的手指就摸上了薛印的脚弓轻轻按压,试图缓解薛印腿脚一天的血液不畅。 然后是另外一只脚,林海东的手法很好,足底按摩揉的薛印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脚盆儿里的水都凉透了,;林海东仍旧坐在火炕下的马扎子上给薛印按着足底。 直至薛印歪倒进被垛上睡了过去,林海东才收了动作,起身把洗脚水倒掉,又洗了毛巾给薛印擦脸擦脖子。 见薛印睡得熟,他又有正当的理由,便轻手轻脚的给薛印解着衬衫的扣子,现在天凉,薛印里面还穿了一件跨栏背心样式的保暖背心,虽然贴身但并不紧绷,能让他高高隆起的肚子得到最好的呼吸。 林海东有些走神,他觉得薛印简直太“美”了,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时时刻刻都在诱惑着他。 一个会生孩子的男人,会是多少资深男同想要得到的尤物? 如果有了这样的伴侣,是不是就少了许多阻碍? 情难自制地伸手抚上薛印的肚子,柔软的一颗软球,那里头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林海东一动,睡过去的像似醒了,林海东不慌不忙,语调温柔:“薛印,醒醒,擦擦脸脖子起来躺下睡。” “唔······”嗜吃嗜睡是每个孕妇的症状,薛印发现自己越来越懒了。 不爱动的坐起来,并没有因为林海东给他往下脱衬衫跟擦胳膊的动作而感到意外,配合着简单擦了擦,然后掀开被子钻进了热乎乎的火炕,头一沾枕头,薛印就迷糊了过去。 “薛印,把外裤脱了睡,穿着睡一宿容易勒到肚子,”林海东说着把手伸进薛印的被窝,他这话说的有道理,孕妇睡觉不要穿箍身的衣物,对胎儿发育不好。 薛印现在的穿着有点不伦不类,上身依然是衬衫,下身已经穿不了西裤扎不了皮带,便穿宽松休闲的卫裤。 “没事儿······”薛印乏得很,一动不想动,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林海东抽回手看着薛印的后脑勺没在逼薛印,随后他出去洗漱,之后也打了一盆水泡脚。 等他收拾完一切上床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瞧着薛印睡的很香,实在不忍心把人给叫醒,眼神暗了暗,伸手打开新被单盖在身上,又拉过羊绒大衣盖在上面,之后他伸手拉了灯绳。 屋子陷入了黑暗中。 翌日天一亮,简单洗漱之后的薛印跟林海东退了房继续上路了,冬季的早晨特别寒冷,薛印有些受不住,幸得林海东提前出去半个小时热车,这才没怎么要薛印遭罪。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享受着暖风的薛印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给阚飞打手机,阚飞的电话终于接通了,他很激动,激动的攥着手机的手直哆嗦,好半天才颤着嗓子吐出两个字:大飞······ 要说的话那么多,千言万语哽在心田,眼泪噼里啪啦的就落下来,最后泣不成声的跟电话里的阚飞说他想他,快回来吧。 林海东伸手,无声无息的为薛印擦拭着眼睑下流出的泪,他知道薛印在做梦,他说了梦话,声音那么小,他怎么还能听得这么清晰。 他想那个男人,他的心里头依然只有那个人······ 金乌西沉,林海东终于将车子开到了地方,他轻轻摇动薛印,慢慢将薛印从梦中接出来。 俩个小时后,薛印坐在了梅毅的对面,穿着白大褂的梅毅拿着一张b超影像图对薛印极为严肃的说:“薛印,先前的诊断有误,你这次怀的不是一个也不是俩个,而是三胞胎。” “什···什么?”薛印听后只觉得一阵眩晕,梅毅之后在跟他说了什么他基本没有听进去。心里头高兴,隐隐的还有些忧伤,他希望自己与孩子能平平安安。 梅毅强烈要求薛印不要在折腾回哈尔滨,必须马上留在他这里每日观察。薛印体质特殊,三胞胎对他来说负担太大,如果他推断的没错,不出一个月,薛印就该无法自行走路,需要轮椅辅助,知直到他生产的那天来临。 薛印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他执意坚持到公司放年假后他在过来这里休产,梅毅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坐在一旁始终没有发言的林海东此时出言相劝,也是要薛印听医嘱,什么事情都没有他肚子里的三个小生命来的重要。 三个人争执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以薛印的妥协而告终。晚上,躺在床上的薛印给薛里来去了一个电话:“莱莱,爸爸今天可能回不去了,你一个人在家要听话,好好照顾你大爷知道吗。” “我知道,这么墨迹呢,那你啥时候回来啊?” “这个······暂时还说不准,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哦,那你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啊。” “很晚了。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爸爸挂了。” “拜拜。” 撂了电话之后,薛印没由来的鼻子发酸,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动不动总容易伤感。 他握着手机拿在手心反反复复,最后他拨下来一个熟悉的号码······ 黑暗中,薛印一阵欣喜。 还好,只是关机,没有废弃这张手机卡。 林海东第二天出去给薛印购置了一些他待产期间需要用的一些生活用品以及换洗衣物,当天晚上他就驱车赶回了哈尔滨,林海东从来不是什么闲散的人员。 自打那之后,林海东基本好饿吧与x市俩头跑,一般都是周五下午没事儿就往这面来,然后周一赶早在往回返。 薛印的肚子果然一天天的大了起来,不过短短半个来月的时间,他的俩条腿就已经承受不住他自身的重量,不得不借助轮椅行动。 年底,元旦的前俩天,反复思考的薛印终于要林海东再来时把薛里来跟阚翔一并捎到x市来,这期间一个月的时间,薛印反复在电话中跟薛里来撒谎,他自己已经觉得心力憔悴,早晚一天纸是包不住火的。 薛里来被带到薛印的面前时,薛印盖着棉被躺在床上一副憔悴的模样,薛里来一惊,忙不迭的快步跑过去拉起薛印的胳膊嚷道:“爸?你咋了?你病了咋不告诉我呢?” “没事儿,小病而已,爸爸怕你担心,明儿就元旦了,爸爸想咱们一家人团圆。” 薛里来哭了,他觉得他爸一定是得了什么重病,不然不会连家都回不去让他们来x市的,他咬着唇不敢问薛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难堪的抹了一把眼泪,薛里来故意岔开话题说:“爸,我伍叔也跟着来了。癞皮狗似的赶都赶不走,你不知道,他偷偷跟着林叔的车子后面跟来的嘿嘿嘿······” 122 心思 薛印抿着唇给了薛里来一个苍白的笑,之后摆了摆手要薛里来先出去,他有点累,想先睡了。 薛里来从来都没有这么乖过,起身给薛印捻好被角,这才不依不舍的出了薛印的卧房。 “林叔,你跟我说实话吧,我爸他咋了啊?没事儿,你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傻孩子,别多想,你爸他没什么大病,这事儿林叔也做不了主儿,等你爸他自己跟你说吧。” “林叔······” “莱莱你也累了,赶紧洗洗睡吧。” “我大爷呢?” “在阳台,你那个伍叔跟着看着呢。” “哦,谢谢你,那我过去了。” “去吧。” 林海东笑着看着薛里来跑去阳台,他这才蹑手蹑脚地推开薛印的房门。一室的昏黄,躺在床上的薛印睡的正香,浑然不知自己的领地已经有人入侵。 反手关上房门,林海东放轻了脚步,缓缓来到薛印的床前。他做着薛里来才刚刚做过不久的事情,又一次给薛印捻了捻被角。 在床边的小凳上坐下,林海东现在极为迷恋坐在这里欣赏睡梦中薛印软弱毫无防备的模样。 小夜灯晃亮半面墙壁,洒下一片朦胧。 薛印的脸色有些白,显得他好像有多疲惫一样。眼光扫向床头柜,那上面果然放着许多合同跟标书。 林海东拥有一颗坚韧不拔的铁石心肠,但是这一刻却为薛印柔软化开。他真想珍惜他、呵护他、宠着他,他大他那么些······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把薛印搁在手心里好好供着。 目光深幽,落在薛印的面眸上深不见底,林海东一寸寸丈量着薛印的轮廓,看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林海东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年轻了十岁,胸膛中那颗老成稳重的心快跳起来,好像看上了哪家大姑娘的愣头青——爱来了······ 往下看,被子上露出一段儿精致的锁骨,因为发胖,现在看着浑圆了些许。 接着,是棉被下平坦的胸部以及突然隆起的肚子。再往下线条又落了回去,最后是一对漂亮略微浮肿的脚板。 林海东伸手顺着薛印脚下的被子摸了进去,指尖碰上那双热乎乎的脚丫子,男人心里头立时一暖。 忍不住的动作起来,用手指勾勒薛印的脚型,轻揉薛印的脚弓,摩挲薛印的脚腕,去感受那处肌肤的爽滑。 手掌已经摸到了薛印的膝盖骨,丝滑的睡袍有着与薛印一样的体温,林海东停顿下来,心里头挣扎着要不要在继续摸上去,脑海里消想着薛印那俩条大白腿的诱人。 最终,林海东与生俱来的涵养要他没有对薛印趁人之危,而是掠过薛印的私处,那手直接落在了薛印圆鼓鼓的肚皮上,肌肤之间隔着一层丝绸。 起身离开时,林海东执起薛印胖乎乎的手掌落下一吻。 轻轻地阖上门,林海东回了他的房间。 “都进屋了还看?”伍立伟的声音突然从薛里来的身后响起。 薛里来没有动,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刚刚林海东离去的方向瞪着不说话,他的表情很凝重,总觉得林海东从他父亲的房间里出来的神色跟怪异。 “行了,赶紧洗洗回屋跟你大爷睡觉去吧。”伍立伟俩步上前,伸手拍拍薛里来的后脑勺勒令他回屋休息。 薛里来猛的回头,那双大眼睛与伍立伟对个正着,他那凶巴巴的样子倒把伍立伟造一愣,随后他扯嘴露出笑容,却听薛里来像似在跟他宣誓一样的说:“我干爹一定会回来的!!!” 瞧着薛里来一溜烟跑走的背影,伍立伟暗自叹息。万万没想到阚飞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连阚翔也放下了······ 阚飞一走,伤心的人不止阚翔、薛印,薛里来的打击不比他爹跟他大爷小多少。 开始难过,食不下咽,到了现在,薛里来已经完完全全的恨上了阚飞。恨阚飞的不辞而别,很阚飞说丢下就把他们都丢下,凭什么呀?凭什么就这么一走了之了??? 他再也不跟干爹好了! 就算有朝一日阚飞回来,他也不要在理那个家伙了!!! 薛里来大阚飞旧日的手机次数比薛印还要勤,他几乎每天都要打上几十遍,可惜,阚飞的手机号自从他那日天未亮消失后就再也没有开机过。 于是,气愤之后变成了失落的薛里来很多时候都会跟着可惜一块趴在阳台的围栏上眺望远处,幻想着也许下一秒阚飞就能从小区的门前进来。 已经三个多月了,音信全无······ 次日,所有人全都早早的就醒来起床,唯有薛印在他那屋睡了好几气儿回笼觉,直到中午才彻底的睡饱了起身。 然后他就开始忙于他的工作,盖着被子倚靠在床头。晚饭前,观察了林海东整整一大天的薛里来敲开了薛印的房门,黑着脸来到薛印的床前,直接跟他单刀直入的问:“爸,你跟那个林叔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才跟我干爹分开多久啊?他走是走了,但你也不能这么花心啊?” “薛里来,以后记住,没有落实的事情不要先提出来,那样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林叔拿我当亲弟弟,他的角色跟你阚翔大爷是一样的,你得管他也叫大爷。” “那他怎么从早到晚的黏糊你?” “大哥关心小弟而已,我这不是病了吗嘛。而且目前只有他知晓我这病是怎么来的。薛里来,今儿咱们消停过节,明天我有话跟你说。” “行,我就等你一天。你都病了,那今天你也别忙你的工作了,赶紧躺下歇着吧,待会儿饭菜上桌了我来叫你。” 晚上,坐在轮椅上被林海东推出卧房的薛印着实把在座的三人吓了一跳,他那肚子大的简直不像样子。 阚翔心直口快,眨眼睛问道:“印印的肚子怎么这么大?是怀宝宝了吗?” 伍立伟不信!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如此白痴的话也就只有阚翔能说得出来! 薛里来的想法亦是如此。 但他忐忑了,他们放寒假前,班上有个女同学请了一个月的假,缘由是她爸肝腹水晚期,后来没挺住去了。 所以打那会儿薛里来就知道了这个病,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大肚子”。阚翔这么一说,薛里来丝毫没有觉得好笑,反而一颗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他爸的肚子······ 干爹走了,老爸在······ 如是想着,薛里来又红了眼圈,他真的不敢在继续往下想,后悔死了,刚刚怎么又冲进屋跟薛印吵嘴,老爸都这样了,他为什么还不知道乖一些少气他。 吱嘎—— 椅子腿划蹭地板的声音。 “爸······”薛里来扑腾站起来,抖着音儿唤了薛印一嗓子。然后急忙奔过去从林海东的手里接过薛印的轮椅把手说,“我来推你过去。” “薛里来,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爸爸的身体很好,没有问题。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今天好好过节好吗?”孩子眼中恐惧加委屈的神色薛印不是没看见,心里面除了感动之外就是满足。他的莱莱真的长大了,知道心疼他这个爸爸了。 吸了吸鼻子,薛里来应了薛印一声“好”,孩子嘴巴里的热乎气儿全都喷在了薛印的后颈上,薛印微微晃神,脑子里又浮现了阚飞那张大黑脸,仿佛在跟他咧着嘴贱笑,“大宝儿大宝儿”的嚷嚷着。 薛里来推薛印入座,而后直接在薛印身侧坐下,一副忠犬的模样,脸上写着“管你二大爷三姑婆”,都给我生人勿近! 林海东雷厉的眼神不着痕迹的穿过捍卫他爸的薛里来还是落到了薛印的身上,眸光深幽,闪了闪把眼光收回来,抬头笑看着桌上的人员。 “虽然昨儿大家已经认识了,我还是在正式给你们再介绍下——阚翔。伍立伟,做烟酒生意。薛里来,以后你管你林叔要叫大爷。伍哥,林海东省商务厅的老大。” “林厅长在哪个餐厅工作啊?嘿嘿嘿······” 伍立伟正与林海东客套着,阚翔的一把声音横插进来,直接把大伙儿雷的人仰马翻,薛印只是抿唇浅笑,面色瞧着也比昨日红润了一些。 随后五人开动。薛里来拿着筷子率先给薛印往碗里夹了一块肉,像似有心电感应一样,阚翔跟林海东也都同时夹菜放薛印的碗里。只有伍立伟跟这仨人格格不入,他也夹菜了,只不过是往阚翔的碗里放的。 好不尴尬,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造一脸红,最后笑笑,悻悻地收回手。 “嘿嘿,还是印印的人缘儿好!”阚翔咋呼起来,直接把尴尬的氛围一带而过,众人也乐得顺着台阶往下去,之后七嘴八舌的闲聊起来,外面炮竹声声。 薛印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一块毛毯,他始终笑逐颜开,过节高兴还小饮了半杯红酒。 然而,没有人知道他这张笑面下的落寞与孤寂,他真的不想在跟十三年前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迎接小生命。 大飞,你在哪儿······ 123 五年后······ 薛印身体不适,早早就下了桌。推他回房的不是林海东也不是薛里来,而是阚翔。 将薛印搀扶上床,把轮椅摆放好的阚翔不知怎的就突然冲着床上的薛印开口问:“飞飞为什么会走?是不是你让他伤心了?” “······大哥。”薛印喉头一紧,只觉一阵眩晕。都说阚翔是傻子,可这话着实戳到了他内心深处,他疼! “飞飞的衣柜里有你的衣服,”阚翔站在薛印的床头,用一种薛印无法解释的目光打量着他,“飞飞的手机里有你的照片,飞飞喜欢印印我知道的。”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大哥······”事已至此,现在在说什么都等于是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你不要在跟别人好,不然飞飞会痛苦的!” 眼睛酸涩,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勾唇,露出难耐的笑容,苍白的毫无说服力:“不会的大哥······” “那你快些休息吧。”阚翔说着转身就出了薛印的房间。他并没有回到他的房间亦或者是回到了餐桌,而是直接拐进了挂着火红灯笼的阳台,隔着贴着窗花的窗子,眺望灯火通明的远方。 第二天入睡前,薛印把薛里来叫到了他的卧房,薛里来表现的有些忐忑不安,坐在薛印的床前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薛印端详着薛里来良久,终于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他伸手摸上薛里来的黑发,似是宠溺般的轻轻揉弄,弄得薛里来完全不适应薛印突如其来的这股子热情。心里面隐隐的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莱莱······爸爸其实有个秘密要跟你讲······” 第4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3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43节 五年后······ “嘿薛里来你丫老妈子啊,一放学就往家里跑?”黑森林人如其名,长得高高壮壮又结实,他是薛里来大学工商管理系的同学,俩人算是不打不相识。 “哪那么多的屁话,老子走了回见!”把单肩斜跨书包一甩,薛里来骑上他那辆山地车就猛地一蹬蹿了出去,这车他用了五年,说不上有多新却也并不旧,平日里他爱惜的很。 “缺心眼儿。”黑森林损了薛里来一句,站在校门口一直瞧着薛里来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这才转身往另外一面走了。 薛里来一路风驰电掣地瞪着他脚下的车镫子,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起来。半个小时后,火速骑着脚踏车的薛里来赶到了市三幼,如愿以偿的接到了他的宝贝三弟阚皓月与四妹阚朝阳。 薛印出差去乌兰浩特没有在哈尔滨,所以这几日来接俩孩子放学的重任都落到了薛里来的身上。 “大哥抱······”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来的会撒娇,被老师牵着小手站在幼儿园门外等待家长来接的阚朝阳远远的就瞧见了自家大哥从街角拐入的身影,甩开老师的大掌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伸展着小胳膊要抱抱。 “小美人儿快给大哥亲一个。今儿有没有听老师的话?”脚踏车往旁边一撂,薛里来赶紧跳下车子伸手抱起最会撒娇耍宝的小公主,高高的举过头顶转俩转,而后稳稳地抱在怀抱里。 比起“小月亮”阚皓月的内向羞涩,“小太阳”阚朝阳更像一个威猛的女汉子。动不动在幼儿园打架的就是她,而总被欺负的则是小月亮阚皓月。 这回儿小月亮瞧着大哥又把妹妹抱起来,心里面不由得生出妒意,可他生来脸小,实在做不出小妹那般的举动,便就凑到薛里来的腿边儿,偷偷伸手揪扯薛里来的裤子,一副也想要大哥抱抱的讨好样子。 十八岁的薛里来完全是结合了薛印与阚飞的优点而长成,体格强健、肌肉结实、个头挺拔、模样俊俏。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孩子学习竟然也是出类拔萃,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瞧着小弟憋着小嘴偷偷拉扯他的裤子,薛里来的心里面没由来的一片柔软,赶紧蹲下身用另外的手臂把小月亮圈起来,双臂一施力,一手一个把俩奶娃娃一起抱在了怀中,然后笑意盈盈的跟她们的班主任老师告别。 只要薛印出差,薛里来亦会如此,骑着他的脚踏车来到弟弟妹妹学习的幼儿园接他们回家,然后迎着微风一路留下欢声笑语。 “大爷,我们回来了······”咋咋呼呼的永远都是女汉子小太阳,一边隔着大门嚷嚷,一边催促着薛里来快些开门,小月亮始终羞答答地站在边上不吱声。 咯吱—— 门开了。 一马当先的还是小太阳:“二哥,我跟大哥三哥回来了咯咯······”说完,阚朝阳就率先跑进了屋,阚皓月跟在后面,很快阚翔就走出去把俩孩子搂到怀里去稀罕。 薛里叹口气,低下头去看拿着一只老鹰风筝堵在大门口的二弟阚星辰,,眼里的疼惜多过于他对阚皓月跟阚朝阳的。 每当薛里来独自面对患有儿童孤独症的“小星星”时,他的心里面都在憎恨当年不辞而别的阚飞。 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的亲生父亲······ “你晚了十分钟!”呆泄的目光,刻板的声音,已经四岁了,阚星辰才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话语。 他虽然是这三胞胎中的老大,可就属他的身材最为瘦小,单薄的小身子看起来犹如小学生课本中的“小萝卜头”。 在孤独症儿童中,智力水平表现很不一致,少数患者在正常范围,大多数患者表现为不同程度的智力障碍。阚星辰为轻度智力缺陷者,智商只有59,说的再直白一点,他其实就是一个小傻子。 “对不起,大哥回来晚了,咱们现在就去放风筝好不好?”完全蜕变知道替薛印分担忧愁的薛里来弯下腰身,极有耐心地哄着他的“小星星”。 虽然是在跟薛里来说话,但小星辰的目光从来不与薛里来对视,他的表情贫乏,面部基本没有波动。更是缺乏对父母与他人拥抱的期待,在他的世界里什么都不需要也不重要。 一尘不变的生活规律,分毫不差的生物钟,早上七点起床、吃饭、然后整整一天蹲在家里发呆,不说不笑、不闻不问。 晚上六点半必保准时出去放风筝,七点半回家吃晚餐,八点半后则洗洗上床睡觉了,日复一日,千篇一律的生活。 “你晚了十分钟!!!”小星辰的目光没有焦距,但他微微隆起的眉毛足以说明他的愤怒。抓着老鹰风筝的手也捏得骨节泛白。 无论刮风下雨,薛里来必须每天晚上六点半就赶回家领着他的小星星到小区的草坪上放风筝。虽然小人儿表现的对谁也不亲近,但包括薛印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在小星辰的世界里只有他的哥哥薛里来。在他焦躁发脾气的时候,除了薛里来谁也不能要他平复下来。 “星星乖,大哥现在就带你到外面放风筝。以后再也不会了,弟弟妹妹今天没人接,所以大哥先去接的她们这才回来的晚了些。”薛里来说这话的功夫已经伸手牵住星辰的小手儿往出走,原本这孩子已经顺从了。却在听到薛里来说先去接的弟弟妹妹后突然变得狂躁起来,他愤怒地一把甩开薛里来的手掌,固执的踩在台阶上不肯再动一步。 “你又胡乱发什么脾气,大哥不是已经向你承认错误了?”薛里来挑眉,声调中略带愠怒,“你到底走不走?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在不动就一直站在这里好了!” 小星辰盲目望向前方的目光闪了闪,最后他咬了咬牙、跺着脚拖着身后那只大风筝不情不愿的下了楼。 薛里来心知小星辰这是生气了,这才故意把风筝打在台阶上拖着往下拽,他极其讨厌风筝刮在地面上的声音,并不刺耳,只是听着让人心生烦乱。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止不住心中对阚飞的恨意! 已经五年了,他对他们不闻不问,没有一封家书,没有一通电话,那支手机之所以始终处于关机状态下,那是因为薛里来清楚的知道薛印总会在每月的月初定期往里面存钱。 那部五年没有开机的手机,就像似薛印的心灵扳机,支撑着他的信念,给了他一线希望。 眼眶一热,薛里来扭头在瞧着小小身躯拖着一只大风筝的阚星辰时,心窝子跟着刺痛了一下。 他紧忙快步跑下去,伸手一把扯住阚星辰的小身子,接着一用力就把小家伙给抱了起来:“是大哥的错,星星不要生大哥的气了好吗?咱们给老爸打个电话吧?好不好?来,大哥给你拿风筝······” 薛里来一手抱着阚星辰,一手拎着小人儿的大风筝,很少数的时候阚星辰会开窍,像似此刻这般主动替薛里来摸出衣怀里的手机那真是天上下了红雨。 自己的弟弟会替他掏手机了,这不亚于当初小月亮、小太阳会开口叫哥哥叫爸爸时的兴奋感觉。 124 星星月亮太阳 薛里来当即就垂首在小星辰面无表情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我们的星星简直太棒了,这是大哥给的奖赏!” 再看阚星辰,表情依旧是呆愣愣的没变化,机械的将那支手机攥在手心不知所以。 “星星,帮大哥拨电话号码好不好?” 没有反应。 “星星,你也来亲亲大哥的脸颊一口成不?” 目光呆滞。 “星星,只有亲近的人才可以亲脸颊,大哥可以亲你,三弟四妹也可以,爸爸也可以,大爷也可以,他们亲你就是喜欢你知道吗?” 无论是谁与阚星辰沟通,这孩子基本上都不给对方反应,唯独薛里来也才只能要他稍微有回应。 木讷的扭脸,毫无生气的眼瞳忽然对上了薛里来的眼,闪了闪,那眸光像似一道隐形的线穿过薛里来的脸不知看向了哪里。 良久,阚星辰机械的开口重复了三个字:“放风筝。” 在薛里来哄着阚星辰在小区的草坪上放风筝的时候,屋内狼吞虎咽吃晚饭的小兄妹俩在阚翔的带领下已经跟远在内蒙古谈单子的薛印视频通话过。 由于小星辰的特殊化,从吃到穿他都是习惯一个人我行我素,完全不能与弟弟妹妹一块参与。如果强行把他们三个人放到一起,阚星辰会暴躁的乱砸东西直至抽搐晕厥,他只允许薛里来单独给他洗澡,单独搂着他睡觉,其他人谁也不行。 面对患有孤独症的阚星辰,“女汉子”阚朝阳也甘拜下风了,她觉得她的二哥要嘛就不看人,要嘛看人的眼神就阴测测好害怕。 所以她跟阚皓月每晚都霸占着他们的大爷阚翔钻一个被窝睡觉觉,如果哪一天阚翔不哄他们睡觉,不给他们讲睡前故事,女汉子也会学着阚星辰一样的发威。 她不砸东西,就会揪扯尾巴跟脚印的狗耳朵发泄,还会追在它们的身后面抬小短腿踢它们的狗屁股,俩只老狗是忠犬,实在懒得搭理它们家的小女主人,垂着耳朵耸拉着脑袋认怂。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茶几、床下,经常是俩条老狗出没的地方。 今儿俩条老狗又倒大霉了。伍立伟来了,苦口婆心的诱导着阚翔应该尝试着要俩个奶娃娃自己个睡,与大人同床共枕又不能一辈子,这玩意像喝奶一样,早断早利索。 阚翔微笑着给了伍立伟回答,抬俩手给他俩拳头,立时给伍立伟闷个乌眼青。 这么些年走下来,阚翔对无论多少有了依赖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在生活中始终不离不弃的照料着他。尤其在伍立伟主动出击加各种哈哈之下,自然而然发生了一些“哈哈哈”的事情。 只不过,俩个人纠缠了四五年,伍立伟到底也没有给阚翔个身份,虽然男伴就阚翔一个人,但伍立伟这些年仍旧周旋于武蓉、武静俩姐妹之间,天才晓得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伍立伟不说,薛印也从来不多嘴问,只是千方百计的阻挠着他接近阚翔而已。 挺多事儿薛印看在眼里,所以他不太同意阚翔被伍立伟这么玩弄,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大飞的亲兄弟,尤其阚翔还是个生活、认知都不能自主的人,于情于理他都得护着阚翔。 “超哈哈”的事儿这些年下来伍立伟就与阚翔做过“半次”,哈哈哈啊哈哈哈,疼的阚翔龇牙咧嘴,好死不死的被莫名其妙就回到家中的薛印堵个正着,于是,伍立伟剩下那半个“哈哈哈”就始终没有进去过······ 今日得知薛印出差一周不在哈市的伍立伟风风火火的赶回来。却不知薛印早已在薛里来那里对他下了黑名单,想近身阚翔?门都没有! 五年来他们始终没有搬家,薛印更是买下了伍立伟这套房子的隔壁那套与整层二楼的房产,然后把一楼的俩间房打通合成一套大居室,这样一来空间使用面积便大大提升。 五年的时间变化很多,楼下的地下室已经变成了薛印做营养快餐的基地,而原来伍立伟养的那几个小代练也成了薛印手底下的员工,专门负责营养快餐配货送货这一块。 新阳小区是一梯三户的格局,薛印买断整个二楼房产,将三套房子整体打通装修,他在家的时候晚上睡在楼上,几个孩子楼上楼下都有房间,可以任意睡。 他坚持着不肯搬走的目的只有一个——薛印相信总有一天阚飞会回来,就算不是为他这里还有阚翔呢······ “大色魔!你站住!”女汉子发威了,展臂护在阚翔的面前对图谋不轨的伍立伟虎视眈眈,糟个铁面汉子顿时脸通红。 吼他色魔?这话是打哪儿说起啊······ “小太阳,你乖乖自己到外面一个人玩去,叔叔明天给你买芭比娃娃好不好?”某只精虫上脑的家伙露出一副“怪蜀黎”的丑陋嘴脸来。 “不好!谁稀罕要你的臭娃娃!走开走开——”女汉子老母鸡护崽子似的挡着阚翔就是不让色急的伍立伟靠近。 薛印在,拦他。 薛印不在,薛里来拦他。 他大爷的!薛里来不在了,这又来个娘子军??? 无论如何伍立伟也不会跟个奶娃娃置气,况且童言无忌,他稀罕薛印这仨个崽子稀罕的打紧。 挂上一张柔顺的嘴脸,伍立伟当即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粉红色的“毛爷爷”,眉眼带笑的弯身凑近小太阳,不怀好意地对其诱导之:“阳阳你瞧这是什么?它可以买好多好多漂亮的糖果吃哦······” 女汉子有些动摇了,眨眨那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嘟起粉红的小嘴巴,埋头想了想再次拦住伍立伟大吼:“不行!才芭比娃娃跟糖果而已······” 大色狼了然,原来是嫌这“诱惑”太小了啊。 “阳阳想不想要漂亮的公主裙?雪纺的白衬衫?叔叔明天带你去商场买好不好?商城里什么都有哦······” “那我还想要唇膏,要芭比色的粉红唇膏哦,还有还有高跟鞋,还要猫耳朵,我们班上的韩梅梅有只兔宝宝,我也要我也要啦······” 女汉子沦陷······ 三十好几的伍立伟可算是安抚好了小太阳,这一转身不知道她大爷钻哪儿去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弯身在阚朝阳的小额头上亲了亲,起身迈着四方步朝卧室去了。 结果······ “门神”出现了。 是羞涩又内敛的小月亮君! 阚皓月与阚朝阳一静一动,妹妹倒像个汉子,哥哥反而像姑娘。整天到晚露出一副怯懦懦的羞涩表情。 小月亮话语不太多,他的“不多”可与小星星不一样,他这是内向害羞,小星星则是孤僻、自闭。 伍立伟见这孩子羞答答地堵在阚翔的卧房门口只觉得好笑,阚皓月总是这样,公认阚朝阳的小跟屁虫,什么事准保都是妹妹阚朝阳先带头做,然后阚皓月一准“含羞带怯”的跟她一个鼻孔出气。 俩个人唯一不同的就是“获取方式”。所谓获取方式则是女汉子一向靠武力解决问题,安静乖顺的阚皓月则采取“无声冷处理”。就跟你肉,一直肉到你自己先投降为止。 “亮亮也学会淘气了呵呵······挡在这里也是想管伍叔要玩具吗?”伍立伟伸手抱住小家伙搂在怀里,低着头逗弄起这孩子,他不太稀罕薛印,可这三个小豆丁他可真稀罕的打紧,“你乖乖亲口伍叔,伍叔明儿也带着亮亮去商城,买小飞机,小手枪好不好?” 老爷们这话绝对戳中了阚皓月的萌点,只瞧得这孩子羞涩的红了小脸蛋,黑锆石一样的小眼睛闪了闪,然后羞答答的歪脑袋“吧唧”一口亲在了伍立伟那蓄着络腮胡的面颊。 坚硬的胡茬很渣人,嫌痛的小人儿皱了皱眉毛,一张小嘴红艳艳的像抹了蜜,伍立伟真是越瞧越稀罕。 大飞那个死货真是没福气,瞧他这三个大儿子各个虎头虎脑的可真带劲,唯一的小妮子也面若桃花一瞧就知道以后也是个美人胚子。 得到了承诺的小家伙被伍立伟撂到了地上,伸手拍拍阚皓月的小屁股后,伍立伟如愿以偿的摸进了阚翔的卧室,紧忙回手把房门给锁死,管你门外是天王老子还是托塔李天王的,老子不开门!就是不开!!! “那你给我买啥?”盘腿坐床上嗑瓜子的阚翔冷不丁的来了这么句话,惹得贼眉鼠眼三步并作两步贴他跟前的伍立伟一阵白眼。 “要啥给你买啥。”伍立伟急色,一屁股坐床上就伸手往怀里头拉扯阚翔,心寻思着今儿总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他得赶紧抓紧时间跟这傻蛋合体! “你爱我吗?”阚翔嗑瓜子的神情特不着调,而他这话又问的极为严肃,听的、看的伍立伟特别有冲击力,特意外这句话居然会是从阚翔的嘴巴里问出来。 他也会说爱了? 伍立伟收起玩闹之色,顿时放柔了臂弯间的力道,轻轻的把阚翔抱紧胸怀,垂首,死盯着阚翔的侧脸出神。 他爱,他咋不爱呢,这傻蛋会问爱可他懂啥是爱吗? 125 傻蛋 伍立伟的眉眼深刻凌厉,由于本身就是私生子的缘故他脑有反骨,他恨他老子,他有多爱阚翔就有多恨那个老王八犊子,所以他不能让老头子的俩个掌上明珠好过。 武蓉、武静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可那又怎样?他反复的弄她们,要她们反复的去做人流,他就是要老头子断子绝孙、家破人亡! 五载光阴真如白驹过隙,他的报复完美收官! 武蓉武静身败名裂,他自己臭名昭著背上与亲姊妹乱伦的头衔又如何?他伍立伟根本不在乎,他丢的是武家的脸! “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咱妈吧……”怀抱着阚翔的伍立伟轻声呢喃,不似回答的回答是比他说爱还要来得真挚热烈。 “啊——”闻此言阚翔大惊,扑棱一下子从伍立伟的怀里坐起来,抬下巴看他,“你不是孤儿吗?” 深幽的眼闪了俩闪,伍立伟的嘴角漫出笑颜:“……傻蛋。” “吊蛋!”傻子炸毛了。 “给,你不?”伍立伟坏笑,顺势就欺上阚翔的哈哈,拉过他的手掌就,“别跟我别愣,听话翔子。” “我不跟你干那事儿。”阚翔歪倒在伍立伟的身下,傻乎乎的跟他说。 “你指的‘那事儿’是哪事儿?”伍立伟一脸的温良,看着是那么的无害。 “就是呀。”阚翔觉得与伍立伟裤子的事儿其实很,无奈印印总是批评教育他,说那么做是不对的,除非伟伟亲口对他说他爱他,拿他当一辈子的伴侣看待才可以。 “怎么就不跟我干这事儿了?”伍立伟半个身子压在阚翔的肚皮上,伸手把遮住阚翔眉眼的刘海向一旁拨开,温柔的对他笑。 “印印说你脚踏三只船,是个花心大萝卜,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的人,他要我不要跟你好,除非你只踏我这只船!” 掐住阚翔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伍立伟低头在那片······,随后笑眯眯的说:“那等薛印那家伙出差回来你去告诉他,我这没船了,就只有你一人了。” “哦哦哦,这样啊……”毫无警觉性的阚翔憨头憨脑的,五年过去,他的外貌似乎没有太多的改变,他看起来甚至比薛印还要年轻一些,“呀——你干嘛??”双手赶紧拉住自己,抬脚丫子就往伍立伟那张深刻的脸盘子上踹。 “你这家伙——怎么每次下脚都这么狠,这是我的脸不是屁股,下次轻着点嘶哈……”一个跟头从床上栽下去的伍立伟捂着被阚翔一脚就踹青了的眼眶子愤懑的低呼。 “你活该,谁叫你要的!”爬到床沿边上扣着床沿往地下瞅的阚翔振振有词,肩窝下的长发在身前垂悬,他的肌肤可真白…… 伍立伟呼痛,倒在地上捂着脸不起来。 他成功了。 有种你在使点劲! 老子要被你蹬吐血了疯子!! 阚翔能作能闹,他这不让伍立伟停下,还不肯把踹人的那只脚乖乖收回去,纯粹是在这跟伍立伟找难题。 比他还急色的老爷们火了,一把攥住阚翔瞪他胸脯子狂踩的那只脚踝,张嘴就冲那白皙的足弓上啃了一口。阚翔这一疼,下意识的就撤了那只脚丫子,伍立伟赶紧欺身而上。 这事儿得偷偷的。 千万不能高调! 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还剩半个钟头而已,他得抓紧时间! ps:125章后文被替换,缺少 126 薛印归来 “大哥你们回来了呀。”开门的是小太阳,仰着小脸去看正低下头眯眼瞧他笑的薛里来眨眼睛。 “小月亮”永远尾随在“小太阳”的背后,羞答答的不吭声,一副也要讨好哥哥的小样子。 牵着对外界几乎没有反应的小星星的薛里来,笑着冲弟弟妹妹伸出另外的一只手,极为宠溺的揉弄着小丫头的波波头跟小月亮茸茸的短发。 啪嗒—— 阚星辰突然挥手丢掉了手中他一直很宝贝的大鹰风筝,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 阚朝阳一愣,随后吐吐舌头甩开薛里来的手转身跑走了,傻头傻脑的阚皓月也跟着偷眼瞄瞄后拔腿跑开了。 接着,紧闭的房门内突然传出一声鬼哭狼嚎,薛里来一愣,忘却了站在门口不肯动弹的阚星辰,疾步朝着阚翔的卧房走了俩步进去。 然后他呆住了。 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他已经心知肚明。 他不讨厌他伍叔,他也知道他伍叔喜欢他大爷。 阚飞走了,他就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了······ 但是现在······ 黄瓜菜都晚了! 他伍叔这只黄鼠狼居然趁他出去领着小星星放风筝这么屁大会儿功夫也把他亲大爷给“生吞活剥”“拆骨入腹”了······ “流氓······”死盯着那张门板,薛里来下意识的呢喃出声。 第4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4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44节 屁颠屁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阚朝阳猛然在薛里来的身边驻足,瞪起她那双大黑眼珠子也死盯着门板鹦鹉学舌:“色狼!” 边儿上的阚皓月瞧见四妹跑到了大哥的身边,赶紧也跟着追过来,羞答答的往薛里来的另外一边一站,跟着他小妹学,死盯着那门板细若蚊蝇的骂道:“无耻!” “······”薛里来无语。 马上,俩奶娃娃各自散开,满屋子寻找那俩条倒霉的忠犬去“残害”去了,既然生米已煮成熟饭,薛里来才懒得管他伍叔跟他大爷之间的那点流氓事儿呢。 回身,阚星辰木讷讷的依旧立在大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的向他望过来,那眼神迷惘又空洞。 轻声叹息,薛里来快步走到门边抬手按上阚星辰的发旋宽慰他说:“星星乖,快跟大哥进屋洗洗手吃饭吧。” 薛里来伸手拉阚星辰,阚星辰不动。 弯腰,手掌拄在自己的大腿上,薛里来语重心长:“星星,除了大哥你最大了,你丫是月亮跟太阳的哥哥,也要像大哥一样的疼爱他们知道吗?” 不肯给薛里来反应,阚星辰将他漠视。 “阚星辰你这是要连我也不要理了吗?” 不吭声,没表情。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不要装聋作哑,别人都说你是傻瓜,可你是大哥是咱们家人心中的宝贝,星星你听话,来,把手给大哥······” 阚星辰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薛里来面沉如水。他沉默了数秒钟后,当他决定暂时先不理睬阚星辰转身要走的那一刹,感受到阚皓月、阚朝阳从屋里偷偷探出脑袋观望他们的阚星辰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他猛地伸手拉住薛里来的手腕。薛里来低头看他,他仍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可他伸手揪住薛里来袖管的动作就足以说明他妥协了。 因为那样,他就可以换来大哥的一吻。 他喜欢被大哥宠爱着的感觉。 果然,薛里来重新弯下身,亲昵的在阚星辰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后牵着阚星辰的小手进了屋。 俩个大人没有正形,晚餐是薛里来手忙脚乱又热好的,只有阚星辰是需要薛里来抱到座位上并且给他围上围嘴的,林徽因跟阚朝阳自己就可以爬到椅子上坐着。 薛里来又给先前吃过一些的弟弟妹妹添饭,然后把菜盘推到阚皓月跟阚朝阳近的地方,他自己则端起阚星辰的饭碗一勺一勺的喂着他吃,这是三弟跟四妹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那天晚上他们家爆发了“世界大战”,阚翔被伍立伟“欺负”的哭着睡了去,没人哄着睡觉的小太阳小月亮哇哇大叫,独占欲特别强的小星星还不肯让薛里来去哄弟弟妹妹,于是仨孩子把薛里来折磨的生不如死,与此同时,薛里来越发深刻的理解到养儿育女的不容易。 以后,不管阚翔还回不回来,他这一辈子都要对他老爸好。 薛里来狠下心,宁可看着阚皓月跟阚朝阳哭闹,也不肯看着阚星辰真正的发病,他抱着阚星辰回了卧房。果然,被哭闹声吵醒的阚翔夹着屁股也要滚出来,心疼的一手一个把小月亮小太阳搂在怀中,黑着脸一副要与伍立伟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伍立伟心颤。 值得庆幸的是薛印出差提前回来了,让薛里来反感的是只要薛印在家,林海东出现的次数就颇为频繁。他搞不明白林海东为何连任俩界省商务厅的一把手,怎么就没领导换届把他调到外省或回中央。 他现在大了,对于男女之事或者男男之间那些事情无比清楚,林海东虽然深藏不露,可他难免还是会在忘情时对他爸露出含有情欲的眼神。 他是旁观者,他看得比当局者明白! 除了应酬,薛印基本都在家与孩子们一起吃饭,不喜在外面吃。薛里来去开门,果然薛印的身后站着林海东。 薛里来虽心生不悦可表面上却云淡风轻,他唤道:“爸,大爷,快来,我来拿行李。”当年薛里来原本不想叫林海东大爷的,可他后来改变了主意。 他叫!他干嘛不叫?他就把林海东当成他亲大爷,看这个老男人还怎么好意思打他爸的主意。 阚朝阳跟阚皓月都上学去了,阚翔被伍立伟插了屁股之后在家病了好几天,这会儿还昏昏沉沉的躺在屋里床上咒骂着伍立伟。 比起老三老四,薛印更为担心的是老二阚星辰,这些年下来他与林海东早已不外道,这会儿换掉脚上的鞋子急忙快步走进屋,果然在客厅的角落里发现了瘦瘦小小的二儿子。 “星星,是爸爸,爸爸回来了。”薛印来到近前蹲下身,伸手拉起孩子的小手,对方却面无表情,仿佛听不到他说话一样。 薛印温言软语的哄着孩子,低头亲在了儿子的额头上,之后从他的公文包里将他新买回的小黄鸭拿了出来。 再看阚星辰,这孩子的眼睛果然一亮。 试图将阚星辰抱起,薛印直接遭到小人儿的拒绝,阚星辰双手抓着小黄鸭扭动着身子,想甩开薛印摸上他腰板的双手,没有表情的表情就足以说明他的抵抗。 薛印不想放弃,他想在坚持一会儿,也许······在下一秒钟这孩子没准就会欣然接受他了。 不料,他惹毛了小家伙,阚星辰恼怒的皱起小眉毛,抱着他的小黄鸭扭脸机械地望向薛里来:“哥哥······哥哥······”没有起伏的声音,一马平川。带着点僵硬的奶声奶气。 “薛印,你操之过急了,慢慢来······”他的身后,林海东委婉劝谏。薛印抓着阚星辰的手执拗的不想松开,为什么?为什么从他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却跟他如此不亲? “大爷喝水——爸,你才回来也累了,赶紧歇会,我这正要带着星星去超市呢,哦对了,我翔大爷病了。” 起先还漫不经心的薛印在听到阚翔生病之后真真就松开了阚星辰,着急的起身对上大儿子的脸:“你大爷他病了?严重吗?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没照顾好他?” 薛里来已经走过去牵起了阚星辰的小手儿,小人儿把自己置身事外,才不管别人在说些什么,薛里来瞅瞅薛印身后的林海东想了想说:“爸,我伍叔是真心爱我大爷,你看你就别从中阻挠了吧······” 他这话说的一语双关又含蓄,薛印何其聪明,仅此一言,他就知道薛里来他大爷是怎么病了的。 “这个伍立伟!”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道理薛印哪里会不懂,他比薛里来还要明白伍立伟对阚翔的独一无二,可他就是要亲自监管着伍立伟把身边的武蓉武静“处理”掉了他才肯退让。 没成想,还是让伍立伟那条黄鼠狼钻了空子······ 127 阚飞归来 薛里来拉着小星星的小手出门去了,薛印单独留林海东在自家客厅坐着看报,自己则敲开阚翔的卧室进了去。 当卧室房门阖上的那一瞬间,林海东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他抬首,目光深邃,紧紧盯着那雕花的乳色门板在脑中重放薛印与他这五年间相处的点点滴滴。 一段一段的画面,一个又一个的片段······ 阚飞回来了,只是薛印还不知道! 商务厅下设有专门负责招商引资的科室,而且每年都有招商指标,所谓招商引资是指政府利用可支配的资源进行政策引导,舆论宣传,开展基础设施建设,创造一流投资环境,吸引投资者到本地区进行生产经营活动。 而生产经营是指将资金投入企业对产品(劳务)按照供产销的方式进行的经营活动。 资本经营是指通过投融资、资产重组和产权交易等手段,对资本实行优化配置和有效使用,以实现资本盈利最大化的经营活动。 超乎林海东这个省商务厅一把厅长想象的是——凯旋归来的阚飞,五年之后他的身价居然有660个亿。 招商“引资”的主动权多数在于别人,而招商“选资”的主动权多数在于自己! 所以不是阚飞巴结政府,而是裤兜里装着大把钞票的阚飞被各省领导巴结着! 就连他这个省商务厅的厅长都排不上号,那是要由常务市长亲自出马登门拜访的重点招商对象! 是引资还是选资那得阚飞说的算!! 林海东找人通过侧面了解到一些有关阚飞消失这五年的经历,阚飞的第一桶金据说是他当年花几十万承包一个加油站而起家的,后进入煤矿行业。 巨头诞生的年代、煤矿生死背后,不仅有个人的气魄,还有能否顺应政策潮流的努力,阚飞在这点上胜过了多数人。 买煤矿相当于炒股,挖煤就是挖钱! 阚飞买的第一个煤矿在山西吕梁的白家庄,严格意义上讲,那连煤矿都算不上,只是一个私人开的坑口,名叫沙药沟,年产量只有七八十吨,“骡子车拉的那种”,买的时候花了140万元,后又投入几十万元增加生产规模。虽然经营时间不长,但阚飞对此“已经有了判断,学会了怎样经营,首先要把安全抓好”! 后阚飞有了经营之道,逐渐成长,继而转战。当时他手里囤了17个矿,阚飞没打算长期做,在资源整合之前都转手卖掉了。当时煤炭价格高,涨得也厉害,一个大矿能卖十几亿元;一天的纯利能买一个宝马760,吃顿饭的价钱就要花上20万元。 这次阚飞回来,主要是他旗下的农业集团要对哈尔滨宾西王誉镇15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整体开发,涉及16个行政村,50个自然村,2万多村里人。 除此之外,传闻阚翔的外资企业还要在平房圈地建厂,他现在可成了哈尔滨的一块“香饽饽”,许多人打破脑袋去他那儿做推广宣传。 林海东眉头紧锁。 该来的还是会来······ 难道,他这么多年对薛印——真的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隐隐的不甘。 他已经四十八岁了! ······ 薛里来拉着小星星的小手儿出了楼道,然后薛里来把他抱起来,放进了车把前端特意为阚星辰特制的车筐中,让小人儿的俩条小腿当啷在外面。 迎着风,小哥俩去了友谊路上的沃尔玛。 十字路口。 双向车道红灯停,纵向马路绿灯行。 隔着一层车玻璃,阚飞隐隐觉得那个骑着单车的少年是薛里来。 可······车筐里的那个孩子是谁? 正想着,变灯,车后有人按喇叭,阚飞不得不启车离去。 他回国之后正在筹划总部迁址的事宜,他要在哈尔滨圈地盖楼,打造整个亚洲独一无二的商业帝国大楼。 手攥着方向盘,有些出神。他回来一周,三次从家门口路过都没有停下,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他跟薛印的帐早晚要算清! 人要说有缘,无论在哪儿都能相遇。 人要说无缘,哪怕他更多次的从自家门口路过,都不会遇上那个人······ 阚飞出手阔绰,租下了在位于开发区会展中心红旗大街黄金地段人气极旺的福思特大厦。 福斯特大厦24小时保安,提供星级服务,是哈尔滨众高档写字楼的翘楚,地下2层,地上26层,阚飞则是将福斯特大厦18层以上整个租赁了下来,作为他集团总部在哈尔滨的临时办公地点。 五年而已。 只是五年。 他便混到足以与市长同桌吃饭的位置。 他满足。 这要感谢薛印当年给他的刺激。 阚飞现在无情无欲,尤其是那个“欲”。这些年来,他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投注到了他的事业上。 他曾经发过毒誓,他若不能出人头地,就誓不为人。 副驾驶的位置上趴着一只孟加拉金豹猫,它的主人在1998年花费了42000美元(约人民币29万元)买下了它。 它现在是阚飞最“亲密”的伴侣。 阚飞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身边的这只孟加拉猫最清楚。 他结了婚,在三年前! 傍晚,就在林海东刚刚在餐桌前落座时,他的工作手机响了起来,林海东冲薛印笑笑,拿着电话起身去了阳台。 不久,他表情平静的走回来,对薛印说了句“临时有事”后又亲了亲小月亮、小太阳这才离开。 “香饽饽”主动找上了他,还真是他林大厅长的荣幸! 出了薛印家的大门,林海东的脸立即沉了下来,阚飞现在的架子够大的,点名道姓的要他这商务通一把手来“伺候”他。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阚总,您好。”由常务副市长在,林海东自然会拿出他的“热情”好好招呼阚飞。 煤老板哪个身价没有个百亿千亿的?而众所周知的是煤老板普遍学历偏低,说白了就是素质低下。 不管你在怎么不待见煤老板,可他兜里的钱总会要你蠢蠢欲动的。 比起林海东的冠冕堂皇,阚飞压根就没想鸟他,他把这人弄到这局子上来,就是要戳戳他的锐气,别以为他还是五年前那个穷光蛋阚飞。 另外,他走了五年,其实他是有点不敢贸然就回到那个家,一是他怕薛印他们已经人走楼空,二是害怕不知要怎样面对分别了五年了的人,包括他的亲大哥阚翔。 所以这才把林海东整了过来,想先探探口风。 就在刚刚林海东这间包厢之前,王市长把林海东里外一顿夸赞,临了临了算是没话找话,突然就冒出一句林海东有个弟弟。而似乎很多人对林海东那个突然冒出来五年已久的弟弟都众所周知了。 阚飞闷着头不吭声,心里面琢磨着那个“弟弟”是薛印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他知道,薛印的公司还在齐鲁大厦没有搬过。 林海东擎着手,阚飞半天没回应,这叫对方跟感到莫名其妙的王市长都挺尴尬的。 果然是越有钱的人你越不能理解。 阚飞穿着随意,或者可以用邋遢来形容,铁灰色的休闲裤,天青色的夹克衫,脚上居然穿着一双纳着千层底的老汉鞋。 标准煤老板的配备。这些也倒算了,王市长都能理解上去,边上椅子上趴着的那只猫算怎么回事? 明明是你话里话外透着想要林海东过来谈谈合作项目的事儿,现在人来了你又不甩对方是怎么回事? 敢怒不敢言,那就是一尊会自行移动的“大金佛”。 谁不想把自己管辖区内的经济搞上去啊?谁不想在国家统计局的报表里独占鳌头啊? 指标指标! 任务任务! 为了这些,该折腰是还得折,他忍了。 那些全都是未来的仕途! 王市长笑着打圆场,这才掀过去了这一页,不成想林海东的屁股还没坐热乎呢,阚飞突然没头没脑的冲其问了句:“听说你有个弟弟跟你如影随形,今儿他倒是怎么没过来呢?” 听此话王市长不动声色的暗自揣摩,莫不是阚飞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要找的不是林海东而是他那个弟弟? 闻此言,林海东笑了,他道:“小弟今日才出差归来,四五天未见小儿子小女儿,这会儿正在家享天伦之乐。” 如果是五年前的阚飞,听这话他一准呆住,然后把眼睛瞪成不可思议状,可现在是五年后,所以他没有。 面儿上波澜不惊,甚至毫无变化,像似没听见一样,特糙的从兜里摸出一根烟询问着林海东跟王市长:“抱歉,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又是答非所问······ 一顿饭吃个各怀鬼胎,有人干着急也把话题引不到正题上去,直至散了这顿饭局。 虽然席间阚飞的话不多,对于王市长来说,只是短短的只言片语就已经足够令他洞察到什么。 所以饭后他借故先离开了。不管能不能拉到阚飞,都让林海东在这死马当活马医吧。 128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送你回去?”待王市长走后,林海东挑眉侧脸问身边的阚飞。 阚飞没鸟他,从裤兜里摸出根烟点上火吞云吐雾,直至一分钟后,他才慢慢悠悠地抬头看向边上一直等着他答案的林海东:“没有下一场?”所答非所问。 “当然,”林海东不动声势,顺着阚飞的话往下说,“不知阚总有何高见?” “嘶······”眉头蹙得老高,阚飞特痞的接连吐出几个白色烟圈,而后眉头皱得更深了,“林海东,咱们俩个何必如此外道,”丢下指间的烟蒂,阚飞看也不看林海东一眼抬脚就将脚下的烟头捻灭,那股子狠劲就跟脚下踩着的是他林海东一样,“走吧,去你的老卧子华旗呗?” 俩男人瞬间四目交接,彼此面无表情,一个眼神深黝,一个眼神凶煞,皆缄默了数秒。 林海东率先打破僵局,他笑笑说:“好。” 司机早早等候在酒店的门外,见林海东与阚飞并肩走来,赶紧下车把二位给接了上来。 辗转,林海东与阚飞便被司机送到了地方,随后他们二人被公关经理领着进了包厢。 阚飞大爷似的往软包皮的沙发上一靠,斜眼睨着林海东问他:“没了?”虎纹石的茶几上休闲小食品各种水果拼盘以及酒水琳琅满目,阚飞如此问他,自然是意有所指。 林海东不疾不徐,毕竟这也是一只老狐狸。 铃铃铃—— 单调又低调的手机和旋彩铃响。 是林海东的私人手机。 阚飞挑眉,不着痕迹地扫了林海东一眼。 只见他接起电话,同样用眼神不着痕迹的从阚飞的脸上扫过后才稳稳开腔:“薛印,怎么了?”暗晦不明的一眼,令阚飞浑身不舒服! “大哥,你的皮夹子落在了家里,要是你急,我就要莱莱给你送去?” “先不急,待会我看看再说······”林海东没有把话说死,他给自己留有余地。 那皮夹子是他故意为之。 “那行,你那儿有什么变动就打电话来,我要莱莱给你送去。” “嗯······”语调故意放柔,“你也累了,早点歇着吧——孩子们都睡了吗?哈哈······好好好,我知道了,挂了。” 收了线,林海东抬眼皮儿睨了阚飞一眼,而后心情舒畅的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服务生——” 第4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5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45节 一直到“公主”坐到了自己身边儿,阚飞始终都憋着火,他一不瞎二不聋,刚刚他听的清楚,所以这会儿才醋意翻江倒海。 边上的小姐为他倒酒,他拍拍那姑娘的屁股笑着打趣将人推给了林海东,林海东到不介意跟他换伴儿,这样的举动有点像暗指着什么,这要阚飞更为不爽。 而最为可笑的是——明明两个都是资深的老gay,却组团坐在这里嫖ji!挺逗的。 阚飞要坐台小姐灌林海东。林海东亦指使小姐灌阚飞,结果灌来灌去他俩没倒,倒把俩陪台的小姐给干多了。 一顿饭吃个貌神离合,一场酒又喝个不痛不痒,一句正事没提,一个“蛋”也没扯! 临了的时候,林海东起身,大言不惭地说:“抱歉阚总,出门匆忙落了手包,这顿还劳烦您请,下把······下把我来安排。”冠冕堂皇的话,见外到不能再见外。 “你来安排?”阚飞露出厌恶的神色,“家宴吗?” “阚总如能赏脸,倍感荣幸。”林海东给鼻子上脸,偏偏在这儿招阚飞膈应。 “你可以走了。” “再见。”林海东笑,笑的不太厚道,随后他昂首阔步的离开,哪里还有昏昏欲醉的丑态。 那天晚上阚飞开车在新阳小区院内瞧着自家一楼的阳台瞧了一晚上。深更半夜的他更是大着胆子走下车、走进楼道。 故地重游般在地下室的门外徘徊,在自家门前徘徊,又在二楼的楼道中徘徊。不知是在留恋着什么还是再找他当年落在这里的记忆······ 天一亮,阚飞与车里的猫都不见了。 这么多年过去,薛印的厨艺始终是在原地踏步,倒是薛里来做的饭越发令人食指大动。 基本家里的早饭都被他“承包”了,他蹑手蹑脚的翻身下床,弓着身子站在床边给小星星捻被角,这孩子到底是有多么的拘束刻板?就连睡觉的姿势都一成不变。 如果他晚上躺下的睡姿是侧卧,那么他这一宿的姿势都会是侧卧。 自己的俩个弟弟一个妹妹,仨奶娃对薛里来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他知道,对于小星星他偏爱的多一些,那种偏爱早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种责任。 薛里来习惯性的先从冰箱里把尾巴、脚印儿的早餐拿出来放进锅里热,俩条老忠犬已经下了一窝又一窝的狗崽子,基本都被好心人士收养了。 现在脚印儿又揣上了,为了让脚印儿安胎,薛印特意画地为牢把俩条忠犬圈在了小阳台里,减少女汉子对它们的摧残。 狗通人性,早上安静的时候,它们醒了也趴在窝里坐着不动,薛里来一有动静,赶紧摇着大尾巴颠颠的跑过去跟着进了厨房围在薛里来的脚下来回绕。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喂完了俩条忠犬,薛里来这才撸胳膊挽袖子的开始给他们这一大家子的人做早餐——中西合璧的早餐。 又过了半个钟头,阚星辰准时起床,阚皓月跟阚朝阳是能赖床就赖床,夹着被子在阚翔的被窝里来回翻滚,撒娇卖萌的就是不想起,小嘴儿甜甜的哄着他们的傻大爷干脆替他们请病假好了。 直接披着晨袍从二楼拿着钥匙进屋的薛印给从阚翔的被窝里揪出来,小月亮瞧见爸爸黑了脸立马傻了眼,低着头、嘟着嘴、绞着手指露出一副苦瓜脸。 女汉子眨眨黑葡萄般的大眼珠,扒住薛印的颈子吐舌头,完后嘿嘿笑着喊爸爸,声音甜甜很是讨喜。 吧唧—— 左面脸颊一个。 右面脸颊一个。 小妮子嘴巴甜甜:“爸爸才一宿不见我就想你了,想你想的天一亮我就睡不着了,连幼儿园也不想去了呐咯咯······” 小皓月这一瞧,赶紧羞答答的蹭到了床沿前,偷眼瞄瞄抱着四妹的薛印,然后偷偷摸摸的从床上跪起来,特扭捏的拉起薛印的大手吧唧亲了一口,然后怯懦懦的小声说:“我也想爸爸想的不想去幼儿园······” 俩孩子的一唱一和像俩只小猫的爪子,挠在他的心上痒痒的,人小鬼大的模样又要他哭笑不得。 赶紧低下头一口一个亲在了儿子女儿的脑门上,拍拍小月亮的小屁股,揉揉小太阳的小脑瓜:“爸爸现在出去看看哥哥,你们自己乖乖的起床穿衣服,一会我会过来检查,谁穿得好就有奖赏知道吗?” “哈?真的吗?”女汉子兴奋地瞪大双眼,要知道家里的各种“奖赏”基本都被她一人给包圆了。 这种幼稚的把戏也只有阚皓月愿意配合她而已。 “真的,爸爸从内蒙古那面带的那面的特产奶酪回来,待会儿谁把衣服穿得整齐穿得好,大的就归谁。” “噢噢噢噢,爸爸你快去吧,我一会就好了。” 薛印笑着转身出了阚翔的卧室,关门的那一刹小月亮跟小太阳已经叽里咕噜的爬下床,撅着小腚儿自己从椅子上往下拽衣服笨拙的开始往身上套,他大爷阚翔迷迷糊糊地揉眼睛,已然从梦中转醒。 抿唇,唇角全是笑意,笑意赶紧转身往薛里来在一楼的卧房去,果然,大儿子已经开始抱着小星星给他穿衣服。 薛印又笑笑,直接进了厨房,锅还在炉火上放着呢,吱吱响着冒热乎气儿,薛印顺手接过儿子仍在厨房的这一摊,继续着一大家子的早餐。 正常人的智商是90到110左右,小孩与成年人智商不能画上等号。婴儿在母体内即有学习行为,自怀孕开始至幼儿四岁,智力发展约完成40,到了八岁时,约完成80。 小月亮、小太阳的智力发育都是正常水平上的,比起弟弟妹妹,小星星的则比他们迟了10,在加上他自身的孤僻与怪异,最终还是被老师给送回到了家中。 比起让阚星辰去特殊学校,不承认自己弟弟智力有缺陷的薛里来拒绝了把阚星辰送到那里,而是他每天抽出时间亲自教弟弟学校里的知识。 除了家人以外,薛里来不相信任何人,幼稚园老师虐待儿童的事儿屡见不鲜,对于痛觉迟钝又不善表达的阚星辰来说,即使遭遇了老师的不公平对待他们也是无从得知的。 “莱莱,处朋友了吗?”掀起锅盖的薛印不知为何,在侧脸看着自己大儿子领着二儿子从卧室往厨房里走来的瞬间,他开口问道。 他其实最心疼薛里来,都十八的大男孩了,也应该谈个小对象什么的了吧······ “爸你说什么呢,”薛里来笑着打趣,觉着他爸今儿跟他说的话题有些惊悚,“我这儿学习这么忙哪有时间处那玩应,再说了我可记得你之前一直批判我早恋的事儿,咋?以前不让我找,现在急了怕没了儿媳妇啊哈哈哈······” 薛印瞅瞅面无表情被薛里来拉着的阚星辰,心里面知道,薛里来学习是一方面,多数的原因都在自己这个二儿子身上。 哎······ 手心手背都是肉。 让他放下哪一个都不行。 129 各种习惯 “爸爸,是我先穿完的哦。”争强好胜的女汉子推开卧房的门,穿着小兔子的棉拖鞋就冲了出来。 挽着衬衫袖口的薛印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他这扭脸一瞧,女汉子穿反了裤子,跟在她身后面着急忙慌跑出来的小月亮穿反了衣服。 俩孩子全都红着脸蛋,热出了一脑袋的汗,这会儿正急急的看着他,一脸想要爸爸来给他们俩个评评的小模样。 小月亮更是连拖鞋都没穿,光着小脚丫就随着妹妹奔出来,怯怯的,急急的,羞答答的。 薛印放下手中的菜盘走过去:“真乖,待会儿哥哥妹妹都有奖赏,不过阳阳,你这裤子穿反了呦。” “啊?”小太阳一脸的意外,立马低头瞧自己的裤子。果然,反了! 薛印蹲在俩孩子面前,又眯起眼睛看比较内向的小月亮笑:“亮亮的衣服穿的很好,可是裤子跟妹妹一样也穿反了,不过妹妹是前后穿反,你是里外穿反。自己能进屋把裤子穿正吗?” 被爸爸问话,小月亮心慌慌,一脸的腼腆,绞着手指小声说:“能······” “那阳阳呢?” “能能能!哼!”冲着小月亮吐着舌头,威武女汉子拔腿就冲回了卧室,可怜羞答答的小月亮做什么事儿都比小太阳慢半拍。薛印瞧着俩孩子跑回屋的背影笑着站起身。 转身,薛印一眼就瞧到了杵在厨房门边上守着在那热豆浆的薛里来的小星星,一头倔强的小笨驴! 正式吃早餐的时候,“孩子王”被请了出来,阚翔一头乱糟糟的中长发,靠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薛印挑眉,心下合计,到底是阚翔夸大其词了还是伍立伟那个混蛋真是做的狠了。 瞧着薛里来傻了吧唧的把荤腥的饭菜往阚翔的面前推,薛印立马出手横刀阻拦:“你大爷应该吃点清淡的,”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周的三餐就都清淡吧······” 薛里来一愣,看看薛印又瞧瞧阚翔,在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那个啥之后得吃清淡的!他记下了。 “印印我疼······”阚翔抓着筷子想了半天,终还是憋不住的哼出来,顶着一张“帅大叔”脸装嫩倒也不违和。 不疼才怪! 薛印嗤之以鼻。阚翔那儿一定肿了,可这疯大哥还知道害羞,昨儿那么跟他商量把裤子脱下来给他瞧瞧,阚翔就是不干! “活该!”没好气的睨了阚翔一眼,薛印拿起筷子用餐。 对面的阚翔瘪瘪嘴,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啥,又过了一会儿突然蹦出来一句话:“我想飞飞了······” 薛里来心下一颤,心道他这傻大爷怎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偷眼瞄瞄薛印,原本夹菜的手在半空顿了顿,什么没有说,夹起了盘子里的菜收回去,动作一气呵成。 打量着他爸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薛里来知道薛印痛心了,他总是这样,强打精神强颜欢笑,把自己真实的情感隐匿起来,其实那颗心早都千疮百孔了吧······ 啪嗒—— 撂下筷子的阚翔突然起身,趿拉着拖鞋走进阳台。薛里来忐忑,他怕他大爷犯病,不敢去阻拦却又担忧薛印心里不好受。 这顿早饭吃得没滋没味,薛印开口扒着阳台往小区门口张望的阚翔,撂下筷子说:“薛里来赶紧给亮亮跟阳阳收拾下,我载你们去上学。” 与此同时他起身往厨房捡碗筷,等他把餐桌整理干净之后,薛里来领着俩个小的已经整装待发。 薛印在家的时候,他基本能不去公司就不去,守着小星星陪他读书写字或者发呆,今儿他必须去趟公司,所以他也带上了小星星。 临出门前,薛里来别有深意的瞅了阚翔一眼,多多少少觉得有些不妥,心里面合计,干脆待会他到了学校再折回来,反正薛印也不知道。 结果薛印把他送到了黑大门口准备起车走时,突然摇下车窗说:“薛里来,你给伍立伟打个电话······”话到嘴边留一半。他们父子俩彼此心领神会。 瞧着父亲远去的车影,薛里来笑,他爸这是默许他伍叔跟他大爷了······ “爸爸拜拜,二哥拜拜,咯咯。” “爸爸再见,二哥再见,嘻嘻。” 拉着小星星站在幼儿园门口的薛印,放心的看着被老师一手一个领进去的孩子们与之道别,随后他弯下腰理了理小星星颈子上的小领花,柔声问:“星星怎么不与弟弟妹妹再见呢?这样很不好,小孩子都要有礼貌的才招人稀罕,星星如果能跟弟弟妹妹说再见,大哥也会高兴的。” 阚星辰的眼中没有波动,脸上也无多余的表情,就连薛印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儿,薛印牵着阚星辰的小手儿上了车,为坐在后排的儿子系好安全带,返回驾驶位置上的薛印启动车子。接着,他拨通了林海东的手机号码。 “薛印?怎么了?” “大哥,在单位吗?我这正开车往你那去呢。” “不用折腾,今晚很空,直接回家里去取便好。” “哦,那也好,我是怕里面的证件你能用到,那就晚上家里见吧,挂了。” “好。” 在前面兜了一个圈,薛印掉转车头开往齐鲁大厦。十字路口前双向停车。 薛印回头去看安安静静坐在后排上的小星星,时不时的开口跟孩子沟通,对这孩子的温暖跟关爱需要多一些。 红灯倒数几秒的时候薛印才收回目光,可就在他把脸转过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见了对道路口紧贴左侧的第一辆车里的人。 心咯噔一下子! 3······2······1······ 变灯。 薛印不得不手忙脚乱的启动车子,他恨不得把脑袋整个探出车外,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那辆在他面前一闪即过的车子。 仿佛见到了阚飞。 条件反射般的摸出电话,一手死死攥着方向盘一手快速拨打心中那串倒背如流的号码。 关机! 紧张到整个天灵盖都快炸开的薛印瞬间平静下来,他默默的收好电话,开始专注于开车。 五年前就搬到薛印公司对面的宋大章对他可谓是阴魂不散,几乎每次薛印到公司,都必保跟他狭路相逢。 要不是为了心里头的那个人,薛印一早就搬了公司,可他怕,怕他搬走了阚飞回来了找不到他。 “哎呦,领孩子来上班来了薛总。”揶揄的腔调还是那般阴阳怪气。 这么多年下来,薛印早已习惯,懒得与宋大章多费口舌,领着小星星就往公司大门进,只听得背后响起宋大章的嘲讽之音:“不知不觉就弄出仨个野种来,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被你搞大了肚子,啧啧啧······” “薛总早” “经理早” 薛印一一点头示意,径直领着小星星进了办公室。董莉跟了他五年之久,若不是她们居家搬迁外省,薛印是说什么都不舍得放人走的。 现在接替了董莉位置的是也同样大浪淘沙在他这里落下脚的张晓丹,这妮子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不再似当年那么“胸大无脑”,俨然一副气质女强人的模样。 薛印欣慰,那种成就感犹如看着女儿出嫁一样,如此聪颖厉害的人物是他薛印一手带出来的。 小刘儿现在是他手下的销售经理,负责培训指点新人与他们的公关战略,同时他手里自己的客户依然由小刘儿跟着。 同样跟了他五年的小刘儿跟薛印混的风生水起,有车有房有老婆孩子。其他的老人走的走,改行的改行,也有摸出门路辞别了他这师傅出去自立门户的,面对所有人的来来去去,薛印都一如既往的平和平淡。 似乎他已经很习惯了各种悲欢离合。 薛印坐在办公室前发呆,桌角除了薛里来儿时的一张相片外,它的旁边又多了几张全家福。 和谐美满的一张画卷,自始至终都少了唯一的男主人! 垂眼,把目光落在右手的无名指上,这枚铂金男戒他戴了五年,每当他觉得忧伤,感到孤独寂寞的时候就会看着这枚戒指发呆。 他不知道阚飞是什么意思。 他想知道阚飞走时的心境。 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他没变,大飞呢? 咚咚咚—— 小刘儿推开门,从门外探出一个脑袋进来,先是瞧瞧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摆弄小黄鸭的小星星后冲薛印咧嘴一笑:“经理······”然后走了进来,薛印赶紧收起悲伤的情绪露出温柔而舒然的面色。 “怎么心情这么好?又有大客户找上你了?”薛印揶揄现在跟他亦师亦友的小刘儿了。他们的年纪相差五岁,他大,小刘儿小。 “嘿,哪儿啊,最近出个大新闻你听没薛哥?”私下里没人时,小刘儿一般都管薛印叫薛哥。他们混的已经很熟了,他敬佩薛印,薛印赏识他的业务能力与品格。 “怎么?”薛印表情一本正经,完全不像小刘这般八卦魂雄起。 130 金特丽·扬名 “这不是咱们给妇联做批服装嘛,前儿我去付货的时候听闻他们单位一个大新闻。他们那儿一个姓武的女副主任好像是权益部的,被曝与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乱伦来着,哎呀你都不知道,她那哥还真是艳福不浅,听说他们仨兄妹搞到一块很多年了,你说这年头咋啥新鲜事都有呢薛哥,不亚于各种‘艳照门’啊哈哈哈······” 薛印不动声色,微微缩动着眼,他并不打算打断兴致勃勃的小刘儿,跟他说他其实认识那个禽兽哥哥! “薛哥你猜我赶上了什么?”小刘儿突然道,他无比郑重的语气倒是吸引了薛印的目光,“被开除党籍的武静跳楼了,就从他们妇联的楼上飞身跳下来的,当时我就在她们单位楼下,怦的一声落下来,薛哥我魂儿都吓飞了,那女的命大,四楼跳下来都没死,后来我听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薛印实在听不下去了,不管伍立伟跟他家有什么深仇大恨,都不该做到如此惨绝人寰,那毕竟是一条人命,退而求其次再说,那是他妹妹! “行了,嘴这么碎,没事干了是吗?” 小刘儿跟人精似的,一听就知道他这是摸到薛印逆鳞上了,急忙忙转移话题:“嘿,今儿领星星过来的,哎呦小帅哥,快给叔叔看看,啧啧啧,长大跟我家美瞳结亲家吧哈哈哈哈······” 小刘儿过去拿热脸在阚星辰的冷屁股上贴了几分钟,这才起身嘿嘿笑着走出来薛印的办公室。 结果屁大会儿功夫没到,小刘儿又进来了,这次他无比严肃的说:“经理,业务员打出个新单,最近炒得沸沸扬扬的跨国企业‘金特丽·扬名’集团入驻哈尔滨圈地盖楼的新闻你关注没?” 薛印不语,等待小刘儿的下文,“新来的那孩子还真是跟咱们这合财,她误打误撞的打到福斯特大厦,就是电视新闻上说的那帮外国鬼居然在那临时办公,这绝对是一手信息,相信现在除了咱们家谁都不知道他们公司的地址,114上也没登记。” “小刘儿你是太兴奋还是怎么了?你今天的表现实在像个愣头青,说重点!” “重点是我刚刚确定了这件事,他们的确要做服装!” “多少人?多些标准?是社会招标还是竞标?他们的负责人跟企业的一把手都了解到没?” “他们集体人数上万,这面的人数几百人,我跟负责采购的领导刚刚通了电话,具体的标准暂时没定,但价格应该不低,那帮老外最注重企业形象,尤其他们这种实力雄厚的跨国企业,在低在低不也得采个一千五往上的啊?” “这事儿摸的在仔细一点,看看他们内部是个什么模式,私企的话如果这面老总外聘的话,该‘打点’还得打点。” “知道,我这儿收拾收拾跟业务员就去了。” “去吧,尽量多摸摸企业情况,咱们这儿也好知道公关方向,不能白占先机。” “明白。” 二十分钟后,小刘儿开车,坐副驾驶位置上的业务员局促的问他:“经理,这单咱们希望大吗?” “嘿嘿急了?大不大咱都把它变大了,哎你在说说你打电话接你电话那人怎么说的?” “啊,是个男的,听声音挺沙哑的,感觉有点怪,本来还不想搭理我,可我一说我是《法莱雅》服装公司的,他就马上问我公司地址在哪儿,我一听对方问咱们公司了我心里贼高兴,赶紧告诉他说咱们单位在齐鲁大厦十八层,然后他态度就缓和了,说做。之后我在问他什么他都回答,还告诉我采购服装的负责人,要咱们拿着样衣过去给他们领导看看。” “行,待会到了公司咱们争取一举把他们拿下哈哈,你也挺厉害的,电话都打到福斯特大厦去了哈哈。” 业务员嘿嘿傻笑,他才不会笨到告诉小刘儿经理其实他是在凑每日电话量,屡着号码往下推胡乱打到扬名集团去的呢。 咚咚咚—— 金发碧眼的美女秘书敲开了阚飞的办公室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顶头大boss办公桌正中间趴着晒太阳的那只孟加拉猫。 第4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6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46节 还真是大boss的心头肉! “老板,刚有位自称《法莱雅》服装公司的刘云生经理打电话说阚部长介绍到我这做服装的,我来确定下此事。” 阚飞用手抓着“金豹”的猫毛,舒服的这只老猫栽在桌面上懒得起来,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呼声。 他不语,但是美女秘书已经了然,不管是他们大boss恶作剧还是抽邪风,这事是真的。那看来她准许那个什么经理拿着样衣过来是对的。 大概在上午十点半左右,刘云生跟业务员拎着n件样衣与衬衫来到了位于福斯特大厦的20层找到了这次服装采购的经办人孙瑶经理。 秘书玛丽什么也没交代孙瑶,就告诉她采购服装,所以在小刘儿的眼里,这位经理就是个胸大无脑的二百五,一问三不知,妈的! 耗了一个多小时,除了知道她们要做服装以外,什么都没弄明白,气的小刘儿肝疼。 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小刘儿怕薛印磕碜他,把业务员送回公司他二上就跑了,告诉业务员下午一上班给他在好好排查一下告诉信息,打别的科室问问孙瑶的行政级别,顺便打听打听扬名集团这面的领导班子,谁是这面的最高负责人,谁能最后拍板服装这事儿。 无论如何把老总的手机弄出来,真的骗不来把办公电话弄来也成。 中午的时候薛印牵着小星星的手去齐鲁大厦的食堂用餐,他温柔照顾小朋友的样子吸引了一票三姑六婆外加九零后大美女的目光,暗自心中暗叹,以后找老公就找薛印这样的。 薛印跟儿子坐在餐厅一处较为平静的角落里,齐鲁大厦的食堂对外也开放,所以薛印避免要孩子受惊也不愿打搅了公司员工的用餐兴致,一般都带着星星坐在角落里。 “经理,这有橘子,嘿嘿星星真可爱呀。” “星星乖,跟姐姐说谢谢。” 星星一点也不乖,根本没反应。 薛印尴尬一笑,他二儿子的情况公司员工多多少少都清楚,自然见外不外,老爸又成熟又多金,儿子在傻也可爱! “赶紧回去吃饭吧,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哦,好,那我回去了经理,星星拜拜哦。” 收回目光,薛印拿起手帕给阚星辰围在了颈项下,举手投足把这孩子照顾得无微不至,一口一口的喂,一勺一勺的吹,生怕渴了饿了噎到了。 “星星听话,大口大口的吃,星星乖的话,爸爸晚上带你去找大哥。” 薛印声未落,木讷的星星就张大了嘴,薛印喂他多少他就吃多少,只是目光没有焦距,不知看着前方哪里,手中把玩着他的小黄鸭。 “不知干了什么缺德的事儿,生个孩子没脑子!”从宋大章嘴里吐出来的风凉话不轻不重的飘进了薛印的耳中,他忍了。 又过了一会,宋大章故意把手中的托盘往薛印的餐桌上一摔,汤碗立即倾倒,溅的到处都是不说直接洒向了小星星的衣服和脸上,薛印当即就火了。 “宋大章,别给你脸不要脸!” “哎呦,这就火了?怎么着啊,你是会咬人啊还是能吃人啊?”他这人就是恨薛印,处处跟他对着干,朱古丽跟了他五年,宋大章这傻逼真就以为朱古丽跟薛印在老早之前有一腿所以他自己在这自导自演了一场“横刀夺爱”,有够傻逼的了。 薛印依旧我行我素、雷厉风行,要不是小星星需要照顾着,他准抬腿踹宋大章一脚。 强压着心火,拿着手帕给孩子擦下巴颏,擦胸前湿了的衣襟,那烫那么热,这要是烫坏了他的小星星他绝不放过宋大章。 拉起阚星辰把孩子交到了同在餐厅吃饭的张晓丹身边,需要站在餐厅门口说:“宋大章你跟我出来。” 宋大章横着膀子晃过去,他还怕薛印不成? 轰的一拳擂在了宋大章的鼻梁骨上,食堂门内暴起几声惊呼的尖叫,薛印手底下那几个小妮子都觉得自家的老板帅爆了。 宋大章真没想到他能吃薛印这一下子暗亏,气得跳起脚来就跟薛印扭打到一块。 楼上楼下都认识的,俩人才撞到一块就已经有大厦员工分别把薛印跟宋大章拉开,薛印看向宋大章的目光狠厉,透着一股子阴鸷,不由得要宋大章脊梁骨一凉,舔舔唇角忽然觉着这只病猫似乎也不太好惹。 原版还担心小星辰受到惊吓,把孩子抱进办公室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身上的肌肤没有被烫红这才放下心来。 “星星······告诉爸爸害怕了吗?”薛印蹲在阚星辰的面前,双手抓着孩子的小胳膊,柔柔的问他。 “星星,喊我一声爸爸好不好?”眼角涩涩的,喉咙涩涩的,不好的灾难都可以附加在他的身上,为什么老天这么残忍,让一个孩子受苦,小星星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生下来就这样了。 131 父子相见! 薛印体质特殊,当年检查出怀有三胞胎的时候,梅毅就对其阐明了生产的危险性以及对胎儿的一些危害。 预产期没有错,但,的确是在三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险些丧命,当时剖开薛印的肚子时,后来梅毅回忆说里面已经浸满了胎粪,如果孩子再晚出来几分钟,三个小生命就都不保了。 小星星的身重最为轻小,其实他应该是最小的那一个,可能因为胎动,三个孩子来回在腹中窜动,以至于最先被拿出来的是阚星辰,所以这孩子成了三胞胎中的大哥。 至于他先天智力不足,大部分原因可能是在薛印体内供氧不足、短暂窒息,竟而造成了少数脑神经细胞的损害。 儿童的智力如果低于70,那么就会被认定为智商不足或者智障,相对来说阚星辰还是很幸运的,他不过算是轻度智障而已。 阚星辰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对外界的一切都不闻不问,仿佛置身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的世界里,偶尔能打开他那扇门的人只有薛里来。 “星星······”猛地一把抱住了眼下的二儿子,薛印只觉得心酸难当。 “唔唔······”被箍得太紧,阚星辰发出难耐的哼声,俩道小眉毛皱得紧紧的,特别的抗拒与薛印的亲密接触。 无奈,松了手······ 傍晚,薛印载着阚星辰先去幼儿园接了阚皓月跟阚朝阳,带着俩儿一女的薛印不知道羡煞多少旁人。 小月亮与小太阳上了车,小星星自然被薛印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小人儿从来到去一路上始终默默无言。 倒是后排坐着的小太阳叽叽喳喳个不停:“爸爸,我们是去接大哥放学吗?” “爸爸爸爸,你看那个摩天大楼是三角的哦,为什么是三角的啊?” “爸爸,今天老师有夸我哦,都没有表扬三哥。” “爸爸,我好讨厌韩梅梅,她跟我吹牛,说她爸爸特有钱,妈妈开宝马,爸爸开奔驰,爸爸你开的这个是什么车子啊?比宝马跟奔驰要好吗?” “爸爸爸爸,我们家更有钱是不是?那你买一台飞机给我开吧好不好?” “小小年纪攀比之心就这么强!爸爸交钱把阳阳送到幼儿园请老师教育学习,看来爸爸明天要去找老师跟他吵架!” “爸爸为什么要找我们班主任吵架啊?”懵懂而天真。 “因为老师没有责任心,根本没有教我们的阳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阳阳说爸爸是不是要去幼儿园找老师理论去?” “不要去!”女汉子忐忑了,急急的喊出来。喊后就缩起了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当鸵鸟藏起来。 老师有好好教她们学知识,只是她自己没有认真学习而已······ 车厢里半天没有动静,腼腆的阚皓月把小身子向前凑,俩只小手扒着薛印的车座子,羞答答的小声说:“爸爸,老师今天给我发了一朵小红花哦······” 明显的特低调的炫耀方式! “亮亮很棒!要再接再厉,阳阳也是,做一个令爸爸骄傲的好孩子。” “我会的我会的······”女汉子急了,不想被自己的二哥比下去。 “嗯······”羞涩的阚老三。 薛印垂首望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一路都很安静的阚星辰,确定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后,这才收回目光继续专心驾车。 “亮亮,用爸爸的电话给你大哥打个电话,就说咱们快到了。”除了长大成人的薛里来以外,这三个小的性格迥异,尤其这个三小子,过分的内向,这样可不行! 现在还小倒是没什么,若是长大了也如此胆怯,走到社会上一准得被人欺负死。 他薛印的儿子不该是懦弱的,一个性格洒脱,做事雷厉风行更能独当一面。 面对薛印递过来的那支手机,阚皓月有些犹豫,边上的阚朝阳特欠蹬的一把抢过薛印递过来的手机叫道:“我打我打,爸爸我给大哥打电话。” “不行!阳阳把电话给你三哥,这个电话必须要你三哥给大哥打。”薛印很坚持,三小子的性格需要锻炼。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只要主义真铁杵磨成针。 阚朝阳不干,阚皓月又不敢跟妹妹争,只是怯懦地坐在那儿不吭声,薛印皱眉,透过后视镜把目光落在阚朝阳的脸上:“阳阳听话,把电话给你三哥。不要抢,你们三个每个人打一天,今天亮亮先打,明天阳阳再打。” “哼!”阚朝阳把手机一摔,抱着膀子气呼呼的扭脸不在搭理她边上的阚皓月,一副你别再学我,在学我我就挠你的架势。 “亮亮,你是男子汉,只是一个电话而已,不要畏缩。给大哥打个电话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嗯······”声音小小的,可阚皓月应了半天也不见他动作,就仿佛要他给薛里来打个电话就跟要他打给哪只洪水猛兽似的。 “你怎么这么肉呀?爸爸要你给大哥打电话你听不见吗?”女汉子发威了。 “我······我不想惹妹妹不高兴······”小月亮弱弱的,一双眼睛雾蒙蒙。 “哼!笨蛋!快打了。” “哦······好吧······” 手机拨通,对方未接! 薛里来看着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仍旧没能从震惊中走出来,阚飞出现的太过突然,实在让他缺乏思想准备。 他的脑电波被狠狠地冲击了一下! “儿子······”阚飞试着亲昵的唤了薛里来一声,可对方半晌不给他反应,这让他有点退缩,犹豫着变换了称谓又喊了一声,“······莱莱。” 五年,五年的时光令他们这对父子改变了太多。 感情淡了! 感觉也生疏了······ 再忆往昔,那仿佛只是自己参演的一部戏而已——真实而荒诞。 一声儿子又一声莱莱,面对阚飞,薛里来心中五味杂陈,于情于理,对阚飞他满心怨言。 他当年说走就那么一声不响的走掉了,他有想过他们会有多伤心吗?他知道他们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他晓得他爸爸的含辛茹苦吗?他知道自己是他的儿子吗?他······ “你还有脸回来!”憋了半天的薛里来吼出来,他在替他爸出气也在宣泄自己心中的那份焦灼。 “儿子对不起······”阚飞有些手足无措,他今儿坐办公室里思前想后了整整一下午,最后他决定先从薛里来这儿做突破,也许这孩子会好说话一些,没成想薛里来对他会这么激进! “我跟你爸分了······干爹还是那句话,咱们爷俩还是咱们爷俩,无论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阚飞有点语无伦次,他原本组织构思的语言不是这样的,可真的面对着眼前狂躁不安的薛里来时,他也跟着乱了。 “谁是你儿子!”阚飞的第二句话令薛里来怒火中烧,突然有一种替他爸不值当的感觉,“滚吧!有多远就滚多远,从哪来的就滚回哪里去,别再出现!不要再打搅我们一家的生活。”这是薛里来气头上的疯话,他无比激动,口不择言的胡乱地冲着阚飞发泄着心中的苦火。 “莱莱······你看,这是规定送你的见面礼······你当年不是一直想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子吗?”阚飞笑的很是尴尬,他微微侧身,让出被他停在黑大校侧门道口边上的一辆特张狂的红色jeep牧马人越野车。当年薛里来的大爱,如今也是。可它出现的不是时候。 “还拿我当三岁孩子哄着玩吗阚飞?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破车!谁稀罕!我要多少我爸都能给我买多少,用得着你在我面前显摆吗?” 阚飞眉毛倒竖,他翻眼皮,额上的王字纹深深皱起,他也想过可能薛里来会排斥他,可他真没想到会是此刻这种暴跳如雷的排斥法。 “莱莱······”突然,阚飞眼前一亮,他与薛里来聊了几分钟,这才注意到被薛里来停在他身后的那辆山地车,那不是他当年送给他的那辆车吗?死孩子,搁这跟他口是心非,别扭的性子,“儿子,都是干爹不好,我知道你这都是气话,咱们爷俩多年未见,别这样行吗?” 薛里来心里头有气、有怨、有恨,他恨他怨他气阚飞当年一意孤行的不告而别。如果······如果当年阚飞再晚走三个月,是不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阚飞,不要在对我抱有任何幻想,你的东西我现在就还给你!”薛里来大吼一声,不顾校友朝他们这面看过来的诧异目光,突然转身一脚就踢倒了被他珍惜了五年之久的单车,发狠的样子与阚飞如出一辙。 高高举过头顶,狠狠地摔砸下去,他不要了,这些他都不要了,看见了也就不牵挂了,他凭什么这么信誓旦旦的出现在他面前跟他炫富? “薛里来!”阚飞情急喊出来,他心里头不舒服,薛里来哪怕砸了那辆jeep牧马人他都不会如此难受,像被人拿刀朝他心脏上生捅了俩刀一样。 132 假真相! 薛里来像一头发了狂的疯牛,呼哧带喘,拼命地举起那辆山地车来回摔砸,磕瘪了车圈,踹折了车大梁,不多时被他爱惜了五年的山地车在阚飞的眼前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咣—— 一脚踢飞一只车轮,满头大汗的薛里来红着眼睛冲阚飞疯吼疯叫:“滚!我不认识你!” “薛里来,你何故恨我如此?当年我跟你爸的事儿都是你情我愿,你这又是何必?”阚飞恼火地摸出了支烟抽起来,他心里头也窝火,不管他恨薛印还是爱薛印都好,他心里面很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只有薛印的认知才能影响他,就为了要薛印高看他一眼,会死的事儿他都敢去尝试。 “你不配知道原因!”薛里来吼了一嗓子,提步就走。 “你站住——”阚飞条件反射般的伸手拉住了薛里来的手腕,对方恼,挥手就是一拳,阚飞霎时鼻血高窜。 薛里来还要走,阚飞就是没有松开他那只桎梏着薛里来的大手,执拗的问道:“你们搬家了吗?你大爷他还好吗?” 问东问西,提车提大爷,何故就是没有问问他爸? 薛里来怒不可遏,干脆抬腿就是一脚,阚飞生受了薛里来俩拳三脚,瞧着薛里来不但没有消气,火气居然还越来越猛,阚飞恼,微微用力一掰薛里来的胳膊,这孩子便下意识的因为吃痛而闷哼出声,完后立即闭上嘴巴跟他继续扭着。 阚飞象征性的抬腿给了薛里来一脚,把他给踢了出去,算是给彼此个台阶下。 薛里来被阚飞踢得一个踉跄朝着那辆炫目的红色牧马人咔过去,身子堪堪搭在牧马人的车盖上。 他跳起来继续想跟阚飞周旋,眼角瞥见牧马人张狂的红而变得激烈起来,薛里来想也未想,抄起刚刚被他砸成稀巴烂的车大梁就照着车玻璃猛砸下去。 他打不过阚飞,砸他的车走可以了吧? 砰—— 玻璃四溅,车门子立马凹陷下去一个大坑,街旁俩边围观的群众惊呼,就只瞧得一个穿着一身运动装的少年疯魔了般地抡着手中的铁棍子,无比暴躁的在砸着一辆价值一百来万的越野车,纷纷议论,交头接耳。 阚飞未动,有人报了警,学校警卫出来管事,却被阚飞给拒绝了,他今儿就要薛里来在这耍,这口气不出了,他们谁都不会好过,一切后果他来承担。 警察来的时候阚飞拒绝立案,解释说是家务事,如果还有问题就跟他的律师说。 薛里来太过激动,砸车的同时割破了自己的手,阚飞这次没在可着这孩子,那手指哗哗淌血,不及时处理他就甭想要了。 把校门口的烂摊子甩给了之前被他通知来处理事件的律师,阚飞强行带走了薛里来、 一路上薛里来对阚飞都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真真随了薛印口是心非的性子。 临了临了,包扎、处理好手指、手腕、手臂伤口的薛里来已是强弩之末,但他还是提起最后一口气冲阚飞大吼道:“想不想知道我爸过的咋样?”阚飞心头一动,他没否决便是想知道,“我爸跟我林叔好了,他俩可恩爱了,我爸还试管婴儿给林叔生了仨孩子,你高兴不?你大哥过的也可好了,现在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是多余的懂了吗???”口无遮拦的薛里来挺胸脯、瞪眼睛,一副不把阚飞活活气死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眼瞳缩动,磨出一层老胡渣的嘴角抽了抽,阚飞粗砺的五官骤然挂上一层寒霜,那目光凶相毕露,他念及着他们父子俩以往的情意,他看在眼前的这是薛印的儿子,如若不然,他今儿就弄死他! 眼光暗诙不清,阚飞一双阴鸷的眼再三上下来回打量一番薛里来,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回身拔腿走了······ 薛印找不到薛里来急疯了,他驱车载着三个小家伙一块来到薛里来的学校,恰好遇上刚刚那场砸车风波的尾声。 薛印把三个小鬼锁在车中下去打听,这才知道是他家薛里来与社会人士在校门前干仗了。众说纷纭,版本丛生,薛印更慌了。 掏出手机在打薛里来的号码,已经从之前的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状态。薛印心里毛毛的。 校门口人多口杂,薛印“丢”了个大儿子,决不能在把三个小的丢了,急忙忙跑回车前打开车门上了车,随后迅速驱车往家赶,他现在就只希望薛里来已经回了家······ 日落、月出、无美景可看! 被阚飞再一次“丢下”的薛里来,愤怒而不舍的眼睁睁看着阚飞在他的视线里渐行渐远,胸腔子里翻江倒海。 他在医院的大门前不顾形象的席地而坐,薛里来烦躁不安。他永远忘不掉五年的那个夜晚薛印跟他说了什么······ 更忘不掉薛印上手术台的那一刻,自己在看到律师给他拿来遗嘱时的心慌与恐惧,像落入漩涡马上就要溺毙的人,无力而恐慌。他腿软的跪倒在手术室的门外快要虚脱,虔诚的为父亲祈祷,求阚飞能回来快回来,求老天爷不要把他的爸爸带走······ 那么多令薛里来胆战心惊的记忆蜂拥而至,全部挤在他的脑子里,已经达到上限。不要在逼他,不要在冒出来,不要在想起那些黑暗的记忆,那只会要他更加痛恨阚飞。 一声急刹车,司机探出脑袋不知在谩骂着谁,薛里来回神,这才想起应该给薛印去个电话报平安,他记得先前薛印给他打来过电话,当时他正跟阚飞谈判所以没接。 黑屏,手机屏幕裂了,电话自动关机! 暴跳如雷,薛里来扬手就把手中的“垃圾”摔了出去,手机在马路中央四分五裂,薛里来歇斯底里的揪扯着自己的短发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不得不起身走到马路中央拿回他的手机卡。 薛印接到薛里来拿公用电话给他打来的电话时,阚星辰因为薛里来误了他每晚放风筝的时间正在发脾气。 薛印被三个孩子恼的手忙脚乱,薛里来没事儿就好,电话里让大儿子赶紧回来,什么事儿到家在说。 薛里来到家的时候薛印正在安抚小星星,可不知道为什么,小太阳跟小月亮动起手来,一时间家里面乱成了一团,儿偏偏阚翔还不在,似乎是伍立伟给薛印留了字条,把阚翔接走了。 要不是尾巴跟脚印儿分别咬住小月亮跟小星星的衣角强行把他们拉开,估计家里面得被这三个娃娃给作了翻天。 正跟薛印拉扯的阚星辰见是薛里来开门进来,情急之下一把推开了点着脚蹲在他身前好生劝慰他的薛印,小蛮牛似的拔腿就冲进薛里来的怀里,把薛里来顶个跟头,后不管不顾地张大嘴“吭哧”一口就咬住了薛里来大腿上的肉。那么使劲,咬出了血珠子。 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惩罚着没有对他兑现承诺的坏人!在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宣泄心中不满的情绪。 薛里来吃痛,拧眉闷哼一声。没踩稳地面被阚星辰一把给推倒的薛印站起,一步当先的跑过来拉扯住不高兴就狠劲咬他大哥的阚星辰,粗嗓子大喝:“星星——快松口!” 阚星辰偏执,除非他自己愿意,不然谁也逼不了他,薛印拉他,他跟薛印横,后薛印急了,强行把他从薛里来的腿前给扯开,薛印下意识的扬手给了阚星辰一耳光。 薛里来急喊出声:“爸——” 声未落,一脸气急败坏模样的阚星辰拉住薛印的大手低头就咬了下去,薛印疼的直接就冒了汗。 眼底是自己儿子咬住自己的画面,耳畔是另外一儿一女的哭喊声,薛印一阵眩晕,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额角渗出冷汗,痛得他跟针扎的一样,一抽一抽的不敢喘大气儿,阚星辰咬他他没动。 “爸——”晃过神来的薛里来急忙冲上前去分开阚星辰跟薛印,“给我松开嘴巴阚星辰!你听到没有?那是爸爸!赶紧给我松开嘴阚星辰!!!” 阚星辰充耳不闻,薛里来也急了,使蛮劲掐着阚星辰的嘴巴把这偏执的孩子从薛印的身前给推开,很粗鲁,竟把阚星辰推个跟头。 这一次,薛里来不但没有心疼小星星,反而直接回头瞪着他吼:“你再敢咬爸爸你就滚蛋!听见没阚星辰!!!” 薛里来这一发威,那面儿沙发空下面打成一团的俩小人儿皆是一哆嗦,很是默契的“停了火”,悄悄伸出脑袋往门口那面张望着,不知道大哥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好害怕呀······ 第4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7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47节 阚星辰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一马平川的白痴相,今儿心气不顺的薛里来怎么看阚星辰怎么烦,爆发的脾气也有些收不住。 茫然无神的大眼睛闪烁,很快,阚星辰就做出反应,他居然听懂了薛里来的怒骂,真的转身就朝自家大门口走去。 133 乱套 “阚星辰你走!今儿你走出这个门就别在滚回来!——爸,你甭管他,小小的年纪才四岁就这样吗?你让他走,我看他能走到哪里去!”走吧走吧,都走才好,谁走他也不走,他一样能够保护好父亲!!! “薛里来你疯了是吗?你弟弟什么样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赶紧去把他给我拉回来!”薛印头疼欲裂,太阳穴鼓胀得怦怦狂跳,胃痉挛着抽筋,他连吁气都觉得俩眼发黑。 “我没疯!爸,不管谁走了谁离开了,我永远在你身边,我一定孝顺你,给你幸福,你相信我爸!” 薛里来今天很怪,薛印感觉得出,尤其他刚刚跟他说出口的那些话,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跟他说这些······ 无暇多想,腹壁压痛得要死的想要与薛里来擦身而过,只想要快些把负气欲要离家出走的阚星辰给拉回来。 薛里来惝恍,他好像瞧见了阚飞擦过他朝门口奔过去,他不想要他走,他想拉住阚飞。 “薛里来,你的帐待会儿我在跟你算!”突然被儿子扯住手臂的想要扭身呵斥薛里来,他打这孩子一进屋就瞧见了他手上的伤,与校外社会闲散人士勾结,真是出息了······ 跨过门槛追出去,阚星辰已经除了单元门,薛印急,来不及捂着刺痛的胃部,迈长腿就俩个台阶并作一个台阶的往楼底下冲,忽然一道人影压了进来,把阚星辰整个覆盖住。 薛印一急,一脚踩空了楼梯阶直接摔了下去,与阚星辰撞个满怀的林海东一惊,把怀中的孩子往旁边一推,喊了一嗓子“薛印”急忙忙快步冲了过去:“薛印?薛印?薛印???” 薛印不省人事······ 那种胆战心惊薛里来时隔五年又经历了一次,他后悔已极。就在刚刚宣布薛印又一次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那一刻,薛里来吓软了双腿。 急性胃穿孔,如果在晚送来几分钟······不敢想象,这太可怕了! 术后的薛印被推进了高级病房。小月亮、小太阳、这会儿就连小星星也都老实了,一个个低着头闷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副一块要负荆请罪的架势。 林海东在病房里照看着薛印,薛里来则在三个弟弟妹妹面前踱来踱去,热锅上的蚂蚁,燥闷不已。 “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了,爸爸又当爹又当妈的赚钱把咱们兄弟四人含辛茹苦的养大不容易,以后你们无论是谁,要是敢惹爸爸生气我一准对他不客气,尤其是你阚星辰,在要我看见你对爸爸不敬我就把你送到孤儿院去!小月亮小太阳也是,不听话都把你们送去全托!” “哥哥别生气,阳阳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气爸爸了······”女孩子冰雪聪明,知道跟她大哥这儿以柔化刚。 又被妹妹占了先机,小月亮急忙随声附和:“大哥我也知道错了,以后跟哥哥妹妹团结友爱,再也不打架了,亮亮不撒谎,撒谎的孩子被狼吃!” “你呢?”薛里来扬起下巴颏问一言不发的阚星辰。 低着头,不去看薛里来的表情与眼睛,闭着嘴不吭声。 “回答我阚星辰!” 不动、不语,倔强又偏执! “好好好——”薛里来真是被这个傻子弟弟给气到了,“阚星辰你记住了今天,以后别在跟我说一句话!” “哥······哥······”简单的俩个字,不太清晰的咬字发音,一板一眼极为机械,“错了······” 原本被气红了眼睛的薛里来蹲下身,他现在是心疼的红了眼圈,他蹲在长椅上阚星辰的脚下,伸手拉起弟弟的小手儿温言软语:“星星,你必须得知道,咱们四个虽然都是爸爸的孩子,但是爸爸最疼的就是你。你们三个都是大哥的弟弟妹妹,但是大哥也最疼爱你,明白吗?” “听话。”机械的声音在重复,两个字也要说的磕磕绊绊。 “乖······”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恶狠狠离去的阚飞脑回路有点转不过来弯,对于薛里来的说辞他信了,根深蒂固的就信了。 他把车子开得很猛,像个枯魂野鬼在城市中一圈又一圈的绕着,耳畔全是薛里来最后的那一段话,跟着这段话脑中放映出一段又一段当年薛印与林海东一起时的画面。 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没有忘,他们每一个交汇的眼神他都记得清楚,这么多年过后,居然没有忘······ 一切深刻的就像似刻印在心里一样! 什么都变了,不在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薛里来如此,那么自己的大哥呢? 会不会早把自己给忘了? 阚飞焦躁而不安。 阚翔不同于正常人,完全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想他,他发病的样子有多么可怕阚飞要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与他分开了五年,可阚翔却与薛印他们在一起五年。 最亲的人成了陌路,陌路的人成了如影随形的亲人······ 真是耻辱! 薛印你把我大哥当亲大哥,接过去看着你们一家几口亲密恩爱吗? 薛里来为何记恨他如此,阚飞不得不往偏了想。当年走前薛里来是多么的挺他? 这其实必有缘由。而阚飞唯一能想通的理由就只有一个,有人教唆薛里来给他抹黑! 林海东那只老狐狸还没有那俩下子,所以唯一可能改变薛里来对他认知的人就只有薛印! 薛印,你厉害! 满大街游车河的阚飞像一只无头的苍蝇,绕着城市的街道瞎乱转,他应该是冷静的,可他此时此刻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与脾气。 一脚油门狠踩下去,他今天一定要冲进他们家门把他自己的亲大哥从那个恶心人的家里抢出来。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他不能丢下他大哥! 就算阚翔恨他也好,就算阚翔不在愿意跟他一起生活也好,他也还是要把他的大哥抢回来! 一路风驰电掣,阚飞把车开进了新阳小区,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推车门就冲下车,三俩步就闯进单元门,来到那个他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门口。 愤怒,全然让他忘记了为何五年来薛印未曾搬家,始终照料着他大哥住在此处。 咣咣咣—— 暴躁的拍着门板,一下又一下,是那么的不耐烦。 无人应。 阚飞火。 咣咣咣咣—— 依旧无人应。 “开门!他妈的给老子开门,薛印你听见没有,在不出来老子把你房子拆了!!!” 用手敲不够,阚飞干脆上脚踢,面部那个可怖,真跟越狱的杀人犯一样。 薛印买断了整个二楼包括一楼伍立伟这套房子隔壁那套,对门的那套其实也被伍立伟买下,只是薛印不知。 大发雷霆的阚飞冲着薛印家的门板拳打脚踢,理智告诉他家里没人,否则不至于如此,可情感上阚飞怎么也不能控制得住,明知道家里没人还在这撒泼,直到他拳骨淌血,累到筋疲力尽才慢慢消停下来。 薛印跟别人好上了,那他这五年多做的这些又算什么······ 当年他生死一搏,也许生······也许死······ 他不辞而别,他没要他等他,他就真的不等他了······ 地下室有人打开铁门悄悄探出个脑瓜,蹑手蹑脚的走上来几步,隐隐约约看了个阚飞模糊的轮廓,不知这人是谁,如此火爆的在自家老板的门前耍横,忐忑着轻声开口:“那······那个······老板家里没人······” 这人也是好心提醒,脑中就只有一个想法,告诉你家里没人你就赶紧走呗,哪知道阚飞忽然粗嗓子吼他:“人呢,死哪去了?” 小男生被吓的一个激灵,下意识脱口而出:“老······老板之前从台阶上摔下来,被······被送市医院抢救去了······” 闻言阚飞一跃而起,三俩步冲出单元门,说了实话的小男生后悔已极,那个凶恶的男人该不会去医院找老板的,麻烦去了吧······都怪他多嘴! 阚飞急惊火燎的冲进夜色中,当他从万般焦虑中回过神来之际,才后知后觉他根本无法忘记薛印,无论再过五年还是五十年。满腔的恨意早已消散的无踪无影,他冲进医院的那一霎只剩对薛印的牵挂与惦念。 然而,当阚飞周折一番寻到薛印病房门外时,门内温馨和睦的“一家六口”彻底土崩瓦解了他刚刚在楼下竖立起来的心理建设。 除了薛里来居然还有三个孩子······ 三个······ 消隐下去的怒火与恨意再一次蜂拥而至,他为了薛印丢了一颗肾,因为这样他失去了性欲望,在那段养病的日子里患上了心理性ed症。 紧张、压力、抑郁、焦虑和与薛印感情不和等诸多精神心理因素造成了他的勃起功能障碍。这种难以启齿的痛苦伴随他五年之久直至现在。 因为薛印他娶了一只公猫。比起让他倒插门入赘某个富婆的家门,倒不如娶一只继承百亿遗产的孟加拉猫自由自在! 段段往事不堪回首。当年阚飞一气之下远走他乡,不惜以百万价钱卖了一颗肾,就算他此生死在外面,起码给他大哥留下五十万元,无论如何,省吃俭用点也够阚翔这辈子。 134 成功之路的背后 阚飞原本计划着卖掉一颗肾拿着钱领他哥走,随便去到哪个城市都好,或者哈尔滨这么大,就算同在一个城市也未必能碰的上。 想着蒸馒头开大排档,反正卖掉一颗肾的钱开什么样的小买卖也都够了。 但他舍不得薛印,这些全部是他自己在心里偷偷想想而已,直至最后一次的决裂,阚飞彻底破灭了希望,他想要与薛印并肩齐头,就必须要有比他身边领导还要崇高的社会地位。 卖肾的人再一次寻到了他,说一位富商为了他的儿子愿意出一百万通过地下途径买肾源,先付五十万,手术之后在付另外五十万。这一次阚飞红着眼睛答应了。 他兜里揣着唯一的一万块,毫不犹豫的把那五十万打到了他留给薛里来的存折中,无论如何也算了了他一个心愿。 结果他还是被坑了,手术之后他没能拿到另外的五十万,几次相加也不过有个十二万左右。 后来赶上一阵风潮他随着大流偷渡去了美国,幻想着在那里承包一些地做一个美国式的农场主。 只是机不逢时,那段灰暗的时期阚飞可谓是倒霉到家,最后不得不沦落到洗盘子刷碗的黑户。 苍天还算有眼,他在无人的后巷中救起一位性格怪异的流浪汉,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汉一身的馊味,阚飞并没有嫌弃他,他随手将手中的比萨扔给了那人,心中无比凄楚,因为这流浪汉就是他未来的缩影。 他在流浪汉的身边坐下,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听,自顾自的讲起他的故事,讲他的哥哥,讲他的爱人,讲他的自卑,讲他的不甘,讲他也许会客死他乡······ 那天晚上阚飞彻底被生活磨灭了满身的锐气,他把他所有的钱财都丢给了那个流浪汉,他觉得生无可恋,懦弱的想去投河来了解他如此悲哀的一生。 他飞扬着眉眼笑着对那流浪汉说:“好好活着吧,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我连赖活也活不下去了。 流浪汉跟着他去到了河畔,眼睁睁的看着他跳进了河流不做挣扎,就在阚飞俩眼发黑以为真的就此走完自己这短暂的一生之时,一双皱巴巴的手扯住了他,他握紧了那双手,竟而又放弃了求生。 但最终,他还是被那流浪汉救了上去。他幽幽转醒,耳蜗轰鸣,隐隐约约的听见那老汉开口跟他说:“已经死过一次了。起来跟我走,从今往后好好活着,一切从头再来。” 那是一位富豪榜上有名的美籍华人,又是一个膝下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他的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阚飞不知道。 但老人让他圆了美国式农场主的梦。他开始给老人打工,一年四季在老人的农场里忙忙碌碌。 老人的话很少,平日里与阚飞相谈的次数少之又少,一年后的某一天,老人突然叫阚飞去聊天,从头至尾只说了几句话:“我马上要死了。” “你愿意继承我的遗产吗?” “只要你肯娶‘金豹’。”老人去世的那一年,金豹六岁,猫的寿命不过十三岁而已。 金豹是老人的命根,像孩子一样的疼惜着,阚飞明白,猫是老人的心灵寄托,老人把全部的相思与感情全部投入到了这只猫的身上。 老人走了,金豹大病了一场,险些随着老人一块离去。假如金豹没有活过十岁就死掉,那么阚飞将一毛钱也继承不到。 无论当初的初衷是什么,金豹跟着阚飞相依为命了四年,而在老人离世的这四年间,阚飞越发理解老人对金豹的的那份深刻情感。 他也把全部的情感与相思寄托在这只孟加拉猫的身上,他的爱、他的恨、他的一切一切,他的全部全部······ 褐色的眼瞳中倒映着小太阳挂在林海东脖颈上的笑颜,倒映着林海东垂首去瞧悄悄扯他衣摆的小月亮,倒映着乖乖站在薛印病床前不言不语的小星星,倒映着之前才跟他大发雷霆过的薛里来在与林海东交谈的温和神色······ 而他——阚飞,彻底的成为了局外人! 收回炙热的目光,阚飞转身离去。他一脸的冷漠,火热的心脏慢慢结出冰渣,一寸一寸将那颗红心包裹。 “你不要在跟着我!”阚翔推开紧紧跟在他身后的伍立伟,拔腿就跑上楼来。 阚飞一怔,想也没想一把扯住朝病房狂奔而去的阚翔,当即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拖进了身后的楼梯间。 “唔唔唔······”阚翔瞪圆眼睛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眼睁睁的隔着门玻璃看着伍立伟火急火燎的从他的眼前奔过去。 “哥,是我,你的飞飞回来了,别吵行吗?我就松开你。”久违了的柔软的声音,那层包裹住红心的冰渣子又迅速落了下去,怀中的是他至亲至爱的人,血浓于水的人。唯一不可改变的人。 阚翔傻掉了,多么熟悉的声音······ 他不动,半晌阚飞才敢松开那只捂住他嘴巴的大手。阚翔没有动,呆愣愣地背对着阚飞站在他身前,阚飞红了眼,气息粗略。 “哥,”激动的双手按在阚翔的肩头,“你回过头来看看我啊······”心酸心痛,多少情感在心田五味杂陈。 “飞······”声音是颤的,阚翔觉得自己找不到自己的嘴巴在哪了,“飞飞······飞······” “哥,是我是我,我回来了哥,对不起要你受苦了哥,我想你······”阚飞轻轻的把下巴颏杵在阚翔削瘦的肩头,缓缓地伸手搂住他。亲人的味道,温暖的气息,阚飞忍不住闭上眼屏住了呼吸。 “飞飞,你终于回来了呜······”耸动肩头,阚翔猛地回过身子伸手抱住了阚飞,使劲使劲地把人搂进怀中已经泣不成声。 良久,阚飞哑着嗓子轻声说:“跟我走吧哥······” 完全没了思想的阚翔现在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就是不能在放飞飞跑,他拼命的点着头,生怕他一眨眼飞飞就会不见了。 紧紧拽着阚飞的手腕,一刻一秒也不可以松开!一路上,阚翔都忐忑不安的盯着驾车的阚飞看,说什么都不肯动一下。 阚飞回来之前就派人在观江国际给他买的公寓,面积宽敞,装修奢华,气派到能与星级酒店相媲美。 到站时,神经紧绷的阚翔已然保持着抓住阚飞手腕的姿势睡了去,不知道他是有多么的担心阚飞会跑。就那么直愣愣的坐在那儿睡着了。 阚飞轻手轻脚的抱起阚翔进了电梯间,当年他丢了亲情丢了爱情,现在已经找回了其中之一,心踏实。 当晚,美国公司总部打来越洋电话,有紧急要务必须得阚飞亲自回去处理。他连夜乘坐私家飞机而去,翌日起来没有看见阚飞的阚翔发了病,不见比这种见了又没了好的多。 阚飞受不了昙花一现的假幸福,以为阚飞又不要他走了,激动的直接发了病,四五个大汉都按不住他,最后强行用了镇定剂才算让疯魔的阚翔安定下来。 阚翔发病,阚飞大急,他是被事业冲昏了头脑,忘记了他大哥最受不住这种刺激,高强度的处理完事务,阚飞又连夜赶回了国。 阚翔转醒,但神情恍惚,总怕阚飞会不见,见了人只有一句话“我的飞飞不见了不见了又不见了”,见到阚飞也只有一句话,“你别走你别走啊飞飞,不要抛下我飞飞,哥哥再也不去学校报到了······” 见阚翔如此,阚飞恨不得抽自己俩个耳瓜子。是他欠考虑了,如此晃了他哥一下子,才要他神志不清引发了心疾。 “哥,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你快醒醒吧哥······”安静的夜晚,昏黄的小屋,阚飞抱着精神错乱的阚翔坐在床头轻声低呢,悲怆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此后的俩个月时间里,阚飞把工作全部带回了家,整日守在阚翔身边寸步不离,与此同时,阚翔的寻人启事贴满了大街小巷。电台、广播台轮番插播着寻人广告,并承诺如把走失的家人送回必有重谢。 起先,对于阚飞的走失大伙一起瞒着薛印,统一口径说阚翔被伍立伟接去,在他那儿住着呢。 直至一个月后,薛印发现事情不太对劲,这才在伍立伟的口中套出了实话。 阚翔走失,这无疑不是雪上加霜的事情,本就病着的薛印焦头烂额,直接改了寻人启事的内容,如能提供线索一条一千,重要线索一条一万,把人送回当面酬谢一百万。 不知多少个夜晚薛印辗转难眠,仿佛一夜之间就失去了睡觉的功能,他点灯熬油的坐在儿女的床前凝视着小家伙们出神,接着再在后半夜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出神。 大哥走丢了,这对薛印来说无一不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似乎五年来一直隐隐牵连着他与阚飞的那根线最后也终于断了。 他与阚飞真的完了,什么都没剩! 135 合作 阚翔走失的一个月里,薛印无心工作,他把公司所有的大事小情全都交给了小刘儿跟秘书张晓丹。 他从早到晚奔走在寻找阚翔的道路上,不管哪里只要一有消息,他都必须第一时间赶过去,即使是捕风捉影的假消息,即使是骗人骗钱的贪心者。 终于,薛里来看不下去眼了,他其实隐隐的想到了,也许······也许大爷是被阚飞那个混蛋接走了。 这个男人太狠了,又是一声不响的把人给弄走了,才害得爸爸如此失魂落魄。 一腔怒火的薛里来冲进薛印的房间,未等他开口,正赶上林海东对薛印的呵斥:“薛印,你够了。清醒些吧,事已至此,你把自己搞垮了人也还是走丢了!你这是不想活了吗?”比起薛里来,林海东更为确定阚翔的去向。 他是打心里头希望阚翔回到阚飞那里的,他们兄弟俩从此在薛印的生命里消失。如此,他敢保证,在给他一些时间,薛印的生命中绝对不会在有他们兄弟俩一丝一毫的痕迹。 薛印的烟最近抽的又猛了,手术才俩个多月而已,在饮食方面必须要注意,辛辣烟酒都不能沾。 他像一个大烟炮,萎靡不振的窝在沙发中,对于林海东的呵斥充耳不闻,尼古丁里的焦油熏黄了他的手指,薛印邋遢的像一个流浪汉。阚翔不能走,决不能!他不能就这么跟阚飞断了······ “爸——”有那么一瞬间,薛里来冲动的差一点就对薛印脱口而出阚飞已经回来的事情,如果不是林海东突然截断他的话,或许他已经鼓足了勇气喊出来。 “薛里来——”他们四目相接,那一刻,彼此了然,原来所有人都知道阚飞回来了,被蒙在鼓里的就只有他的爸爸而已。 薛里来望着林海东在看,深深打量着这个对他爸怀有别样情感的老男人,他不喜欢他,但林海东对他父亲绝对是真的。 那么,作为儿子,他是不是不该阻挠爸爸的幸福? 有些事情,便让它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呢······? “爸——” “薛里来!” 一个要说,一个怕他说,一个喊,一个急。 第4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8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48节 薛里来不在照顾林海东的情绪,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薛印的跟前,抬手抽掉了薛印夹在指间的香烟吼道:“你不能这么糟害你自己,医生说你不能抽烟!” 林海东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落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趋于自然,他也来到薛印的跟前,好言相劝:“薛印,你的生活重心不单单是阚翔一个人,还有你的三个孩子呢,难道你也不管了吗?” “出去——”薛印心烦意乱,现在他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枷锁!枷锁!一个俩个拿出来全是他的枷锁! “让我一个人再静静······”放缓了语调,满是无奈,“我没什么事儿,出去吧······” “薛里来,我们走。”林海东率先开腔,随后步出卧房。待薛里来随他一块走出薛印的卧房时,林海东看了一眼沙发前坐着不语的阚星辰后才道,“莱莱,走,跟大爷小区里转转······” 薛里来知道,林海东这是有话要跟他说。 安抚了阚星辰,薛里来这才随着林海东出了单元在小区的林荫小路上慢走起来。 他单刀直入:“你有话要跟我说?” “有话说——”林海东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薛里来直言不讳,“我对你爸有情,而非亲人之间的兄弟情。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很重要?”薛里来近来心情也极度狂躁,“你会听我的?” “会——”林海东态度诚恳又不失大家风范,“没有你的赞成我毫无胜算。” “想听实话吗?”薛里来也懒得与林海东绕弯子。 “想。” “我恨阚飞,我讨厌他我厌恶他,我生他的气,可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是我的亲生父亲······” 薛里来突然收声,虎视眈眈的盯着林海东的面色打量,他这话特狠,等于,闷头给了林海东一棍子。 他可以不阻拦,除非爸爸自己愿意接纳林海东,否则在他这里没可能! “我明白了。”林海东再次提步,缓缓走在前头,但他在开口时,已经云淡风轻的将刚刚的话题带过,“这阵子你爸他压力大,心事重,你多多替他分担着些,他那身体可糟害不得,在不好好珍惜着,老来老来全是病呐。” 挥挥手,让薛里来回去了。 林海东站在骄阳下望着小区内姹紫嫣红的花丛出神,不喜欢一个人根本没道理,正犹如爱上一个人一样。 九月份,距离阚翔走失已经三个来月过去,薛印看似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又开始养家糊口起来,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总会用尼古丁的迷幻感麻醉着自己。 而他们公司与金特丽·扬名的合作已经初步达成,前前后后一共拖拉了三个来月,最后还是敲定下来。 订单很大,出乎薛印的意料,居然有五百万之多,扬名集团订购的服装采用澳大利亚纯新羊毛面料,80毛喊百分之15的绢丝跟05的导电纤维。加以特殊工艺的制作流程——枪柄式挂面、镶色嵌边、彩色线拱针、“d”型套结、汗包、耳机畔。 高档最新型埃及棉强抗皱预缩衬衫,市场零售价俩千二百八一件,订单如此之大,不得不令薛印这个老总都重视起来,为了以后能长期合作,薛印三番五次的亲自给扬名集团的法人代表万力文致电邀约。 终于,在某个秋高气爽的午后,扬名的老总万力文应下了薛印的邀请。当晚,薛印麻烦张晓丹替他去学校接孩子回家,他则带着刘云生与公司另外一名业务骨干去了道外道台府。 金特丽·扬名集团的内部构成有些混乱,上上下下的领导上千人,历时几个月,薛印手下的业务员也没能完全摸清集团最高领导人的底细。 只将将把在这面的负责人摸了出来,说是吃饭,无非就是拉关系套近乎,达到双方共赢的目的。 服装采购的人数确定,采购的标准确定,虽说是私企,但金特丽的实力果然不同凡响,基层普普通通的人员服装采购标准都在3000元,中层领导6000元,高层的采购标准已经过万元,更有几个大领导的服装特别定制的国际品牌杰尼亚,那都是二十多万一套的。 心跳谈不上给万力文送回扣,只能说是给“红包”,多个朋友多条路,通过服装这个平台认识了,以后合作的机会多得是,有钱兄弟一起赚。 可惜,在饭店的包厢里薛印一直没逮到机会单独跟万力文说说话,后又去夜总会耍,仍有不开眼的家伙杵万力文身边不开事。 实在没招了,薛印最后厚着脸皮跟着万力文回了他在酒店的房间,大家都心知肚明,薛印见万力文没有明确拒绝,那就是这事有门。 他包里揣着一张金卡,里面有五十万,这不过是个开端而已。万力文看着一本正经,方头阔脸狮子口,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 现在的领导都年轻化,这个万力文看着也大不了薛印几岁,往吧台那一坐,特有大家风范。 他顺手从身后的酒架上抽出一支马爹利vsop,动作优雅而娴熟的为薛印倒上了一杯。 虽然要听医嘱,男人在外面应酬难免会破戒,更何况是薛印有求于人,自然不好拒绝。 “听说薛总有胃疾的老毛病?”万力文的声音不疾不徐的飘入薛印的耳朵。 薛印淡淡一笑,举杯与万力文相碰:“小病而已,无碍,呵呵······干杯。” “这可不好薛总,”万力文放下手中的酒杯,口吻似揶揄,“腾不出时间来休息,迟早要腾出时间来生病。” “这话倒不假,小薛这里受教了,”薛印不着痕迹的把那张金卡佯装落在了桌角,而后举杯把酒一饮而尽,笑着起身说,“以后生意上还请万大哥多多关照,晚了,老弟就不多打扰大哥休息,我这也得回去休息了哈哈······”金卡的密码他已经编辑好短信,等他待会出去就给万力文的手机发过去。 “薛总,你好像落了东西在这里······” 薛印闻言赶紧回身,挂着一脸虔诚的笑意,真挚无比:“大哥,哈哈······这是老弟的一片心意,还请······”话未说完,薛印忽然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就开始头重脑轻,抬眼再看站在吧台前的万力文时,这人的轮廓已经开始重影,“这酒······” “薛总?薛总!薛总您这是怎么了······喝多了吧······”万力文的声音忽远忽近,极度眩晕的想要已经踉跄着倒在了墙角,他强迫自己睁大眼睛,可眼底一片模糊。 “薛印——”戛然而止的一声。令薛印的心猛跳动了一下。他仿佛听见了阚飞的声音。 可,这怎么可能······ 136 五彩斑斓 把别人拉下来时,你一定是在下面! 薛印的眼底绽放着一波又一波五彩斑斓的花朵,有无数的重影,令他根本分不清个数来。 机械地仰脸,头顶的光影模糊一片,一个圈一个圈的来回渐变着,薛印跪倒在实木的椅子前,半跪半趴的伏在椅子上张着嘴喘息。 耳洞轰鸣! 眼花缭乱! 热!焚化一切的热! “薛印……薛印!薛印薛印……薛印…………”有人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轻重不一。 被突然掐住了脖子,双眼浑浊的薛印条件反射的向后仰脸,被扼住了呼吸,让他难耐的张开嘴巴喘气儿,好难受…… 五指间的力道忽然化开,慢慢松开薛印的脖子变成暧昧的摩挲。上上下下来回温柔撸弄薛印那截优美的颈项,俩侧被掐出了俩个红拇指印儿。 “唔……” 一张嘴忽然咬上薛印的脖子,像吸血的蝙蝠呲出獠牙,狠狠刺痛颈项间那片脆弱柔嫩的肌肤。 “嗯……” 咣当— 在迷乱中试图挣扎的薛印摔倒在宝蓝的长绒地毯上,脸贴着地毯四肢无力的倒在那儿,除了喘气儿好像丧失了一切的功能。 眼前越来越模糊,耳边全是轰隆隆的声音,有人拽开他的裤子,他却无能为力…… 还是自卑! 五年前是,五年后依然还是! “唔……”一束光射进来,晃醒筋疲力尽的薛印。 打开沉重的眼皮,残存的药性还在作祟,薛印的视线还有些模糊不清,缓了数秒后,视线所到之处才渐渐变得清晰。 被自己脑袋压住的手臂已经麻痹,手掌微微抖了抖,薛印一眼就瞧见了那张昨晚本该被他送出去的金卡。 接着,陌生又熟知的身体反应蜂拥而至,昨晚他被人按压在地上强操的画面铺天盖地而来。薛印惊骇,吓的愣是保持着侧倒在地毯上的姿势没敢乱动。 一切都仿佛静止了般,房间安静到可怕。 良久,薛印承认了昨晚那幕的残酷事实。 望着被“万力文”又塞回到他手中的这张存有五十万的金卡,薛印只觉得羞愤难当! 人渣! 阚飞坐在那里,他的对面是一整面led电视屏,一帧一帧组成了一个放大的特写画面。 他期待能看见的表情没有看到。画面里的薛印躺在那里始终没有动,他的脸上没有忧伤、没有痛苦甚至是没有表情。冷冷淡淡的,跟他平时的神色没有差别。 薛印,你被人压着操了一宿,我倒要看看你是屈服在这“五百万”大单的淫威下,还是刚烈的当场翻脸。 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看看你到底有多冷静多睿智,是一时意气用事的单方面毁约,还是理性的来对待这件事情! 结果丝毫不出乎阚飞的意料,果然是他薛印的作风,亏不能白吃,这五百万的单子他接下了! “哈哈哈哈……”阚飞坐在老板椅上放肆狂笑。 猛然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缸扬手就朝着对面的电视屏砸过去,他就知道薛印的处事风格,他就知道薛印是这样一个“现实”的男人! ……… “爸爸,我们不回家吗?”坐在后排的阚朝阳扒着副驾驶的座位歪着小脑瓜奶声奶气的问薛印。 “嗯?什?什么?哦,回家。”近几日薛印时常神游天外,似乎做什么事情都能走神。 “可是我们已经从家门口过去了呀!”阚朝阳不解的继续发问,她还以为爸爸要开车载她们去哪里呢。 “哦爸爸刚才在想事情,阳阳抱歉哦——”薛印这面才扭脸向身后的女儿解释,前方就亮起了红灯,心不在焉的薛印慌,急忙忙一脚刹车踩下去。 咚咚咚— “哎呦我的头。” “啊…我的鼻子歪了呜呜。” “星星快给爸爸看看有没有事。” 惊魂未定的薛印忘记拉手刹,本能的先去查看依旧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阚星辰,接着扭脸再看后排的阚朝阳跟阚皓月。 咣— 车子溜车追尾! “嘿你他妈的怎么开车的你?瞎啊?这么大个车停这你他妈的看不见啊?” “抱歉!实在抱歉,咱们小点声,别惊到车里的孩子。”手忙脚乱推车门下车的薛印连连道歉,幸亏对方的女伴挺善解人意,拼命拉扯她男人的手臂,同样劝着别吓到小朋友。 薛印原本事无巨细,但他今日真的什么心思都没有,他掏钱直接塞给了那人。果然,五千块就堵住了那人的嘴。 薛印坐回车里冷笑,钱是万能的。所以他没有错,他为了这个家出去赚钱有什么错? 有什么错!有什么错!有什么错呐…… 嘀嗒嘀嗒— “爸爸你哭了吗?”阚朝阳的大眼珠忽闪忽闪的眨动着,瞧着滴在方向盘上的眼泪,小孩儿傻傻的问。 薛印沉默,没有马上回应身后的女儿。待他平复了数秒之后,才重新换好面具,扭回头笑着说:“爸爸哪有哭,风把车外的小沙粒吹了进来迷了爸爸的眼睛。” “哦哦哦,是这样啊。”小人儿相信了薛印的话,无比天真。 “亮亮乖…”与害羞的儿子互动了俩眼,薛印的脸上笑出了花儿,随后伸手捏捏二儿子脸上的婴儿肥,暗自在心里面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专心致志的开车。 晚饭的时间林海东来了,男人提着俩只手的好吃的好玩的,讨得女汉子跟小月亮的欢心,俩娃娃七手八脚的往林海东的身上爬,争着抢着他手里的玩具,快要吵翻了天。 137 态度 薛里来带着小星星去小区放风筝了,阚翔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这个家似乎一下子就冷清下来。加之薛印又出了被“迷奸”的这档子事儿,他真是带血的牙自己往肚子里咽。 完成哄孩子重任的俩条老狗悠闲的回到自己的领地打盹,林海东就坐在沙发上瞧着薛印在那一手一个的喂孩子吃饭。 “你吃了吗?”莫名其妙的,薛印又问了林海东一遍。 来之前在外面用过餐的林海东有些无奈:“薛印,这话从我进门开始你已经问过我三遍了,算这遍——第四遍。” “哦,是吗?呵呵······” “薛印,你有事?” “没,没有。可能是最近累到了,估计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待会儿你喂完阳阳、亮亮吃饭我来给你看孩子,你赶紧进屋补一觉。” “行。” “爸爸,呜呜你干嘛呀,已经塞给我四口大米饭了,我要吃菜吃菜啦!!”快被薛印拿勺子为白饭喂到撑死的女汉子终于发威了。 边上的小月亮也怯怯的随声附和:“爸爸我好咸,能喂我吃口米饭吗?” 俩孩子如此一吵,薛印如梦初醒,定睛再看,他真是混死了,盐放多了的葱炒鸡蛋全都塞给了小月亮,白白的米饭都喂给了小太阳,俩孩子一个吃得快被咸死了,一个吃的没滋没味的。 “啊——都是爸爸马虎,爸爸跟你们道歉好不好?快,来亮亮先喝一口水。大点口喝。阳阳张嘴,慢点吃,咀碎了在咽······” 薛印手忙脚乱,放下碗拿杯子,撂下水杯拿筷子,反正在餐桌前一顿忙乎。 他的动作幅度很大,来来回回间,眼尖的林海东捕捉到了薛印颈项间的“红草莓”,心咯噔一下子翻了个个。 是谁弄上去的吻痕? 是谁? 林海东按兵不动,一直等着薛印喂完了孩子又捡完了桌子下去休息后,他才开始有所行动。 虽说纹丝不动的坐在沙发上哄着俩个奶娃娃玩,可林海东的那双眼睛始终盯着薛印卧房的房门在打量,眼神阴鸷而阴沉,那里面淬炼着他旁人无法猜测的心机。 女汉子坐沙发玩一玩就开始“扬沙子”,把她的芭比娃娃往地上一摔,蹦下沙发直闯狗狗禁地。 小月亮砸吧砸吧小嘴巴,含羞带怯的仰脸冲林海东咧唇一笑,然后灰溜溜的跳下沙发找他四妹玩去了。 至此,林海东这才得空起身到薛印的卧室瞧一瞧,薛印果然睡了,可他睡的并不安详。 林海东随手关上卧室的房门,信步走到和衣而眠的薛印的床前,低头,缄默地注视着连在睡梦中都皱着眉毛的薛印。 薛印的脸色看上去很差,那张薄唇也淡到近乎没有血色,他拉着被面的双手捏得很使劲,那副睡梦中都不安稳的样子给林海东一种瑟缩、恐惧想要逃避的错觉。 他······这是怎么了······? 慢慢俯下身,林海东弓着脊背仔细探下去,伸手轻轻往下拉了拉被薛印紧紧成成捏实的被子,又轻手轻脚的往一边拨了拨薛印衬衫的领口······ 满目惊讶。 林海东捏着薛印衬衫领口的手颤抖了。这个人被他护了五年,他连薛印半根指头都没有碰触过。 可是现在居然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 那个别人是谁? 会是阚飞吗? 不,没有可能!如果是阚飞,薛印也不至于会是现在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那还会是谁? 薛印,薛印······是谁?到底是谁? “薛印?薛印!薛印是谁?”林海东在心底愤怒的咆哮,竟在不知不觉中召唤出声,心里面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薛印迷迷蒙蒙的睁开眼,恍恍惚惚中瞧见一抹高大的黑影,他吓了一跳,那日的一幕迅速闪过脑海,有些分不清现状的薛印本能的翻身坐起,直接照着林海东挥出去一拳,赤红着双眼大吼一声“滚开!” “唔······”薛印拳风凌厉,一击即中林海东的鼻梁骨,那血当时就顺着林海东捂住鼻孔的五指缝间淌下来,林海东低头闷哼一声。 薛印一脸的厌恶,愣了俩秒后才看清了现状,接着他迅速翻身下床,想出卧室去给林海东拿医药箱,那张脸自始至终都是冷的。对林海东他一言未发。 就在他欲与林海东擦身而过的一瞬,林海东撤下捂住鼻子的那只手,猛然攥上了薛印的手腕子,蹭了他一手腕子的鼻血:“薛印,咱们谈谈······” “行。”雷厉风行的一个男人,“等我拿完医药箱回来的。” 薛印很坚持,林海东不得不松了捉着他手腕子的大手,很快,拉门出去的想要去而复返,听动静,好像是薛里来领着阚星辰回来了。 薛印一脸的正色,似乎他已经在刚刚出去过后平复下来他在梦中不安的情绪,薛印一边给林海东拿纱布一面嘀咕:“大哥下次我睡了你就不要到我房间了,我这人睡觉不老实,伤到你就不好了——抬头,给我看看你的鼻子,疼吗?” 林海东虽然仰着下巴由薛印给他检查鼻子上的伤口,可他那双眼睛却极度阴沉,他审视着薛印的轮廓,揣测他的心意,最后他依旧情难自禁的突然伸手捉住薛印为他擦拭鼻血的那只手腕。 薛印一怔,林海东道:“薛印,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印面沉如水,对林海东他并未客气,他又不是圣人,哪来的那么多好脾气,他挣扎林海东对他的桎梏,执拗的继续给林海东擦鼻血:“我听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再仰下脸,我看看还有哪里坏了。” “薛印,别跟我装糊涂。”林海东的手劲又大了几分。 “你还想吃我一拳吗?”刚才那一拳是无心的,等下那一拳绝对是有意的。 “薛印你这跟我什么态度?” “你想要我跟你什么态度?”薛印挑眉反唇相讥,丝毫不给林海东台阶下,“不要以为我是好人!” 薛印的好脾气几乎被身边这些事这些人给磨光了,他今日显得异常的烦躁不冷静,无论是对谁! 第4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9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49节 “薛印!”林海东大怒。 “······对不起。” “你到底怎么了?跟哥说!” “没事,抱歉,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了,最近脾气不大好。” “薛印,你怎么就这么扭?什么事儿扛得住扛不住都是爷们,何必一个人苦撑?” “我说了,真没事。” 林海东的眼里,薛印就是一头倔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他好说歹说的劝着这人,可这人就是油盐不进,非要他把话说绝了,把事儿做绝喽才能善罢甘休吗? 林海东瞪眼,薛印不耐烦的蹙眉,他稍显厌恶的疏离脸色终于要林海东失去了他该有的冷静与睿智,竟不顾彼此脸面的当即戳穿了薛印遮遮掩掩的东西。 他大手一扬,直接扯裂了薛印衬衫的领子,薛印大惊失色,慌忙捂住自己的脖子往后倒退了数步,再看林海东的眼神饱含了太多的震惊跟不可思议。 林海东不说话,被薛印气的满眼喷火焰,薛印白了脸,凉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看的出他脸上的愠怒已然无法遮掩,他生气了。 “我不想跟你吵架薛印,跟哥说说行吗?”毕竟大了薛印十二岁,林海东还是先做出退让,软了语调柔柔的说。 薛印还在瞪眼,眼底结出一层冰渣,他不气林海东,他气他自己的一时大意疏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愚蠢! 他吃了闷亏,无处发泄,心里面便一直憋着一股火气,今儿林海东当面戳拆了他,他索性就心直口快的爆发出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没什么好说的。”看到林海东还在对他不依不饶,薛印笑,眉角上扬,“我成了个五百万的大单,”脸上的笑意味不明的,看的林海东突然就来了火气,“就这么成的!” “胡说八道!”薛印的话林海东自然不信,他所了解的薛印根本不是那种男人。 “人总是会变的哥,这样挺好······挺好的······” “变?怎么变?”林海东一反常态的激动起来,“关系能不能也变变?” 薛印对林海东的感情很复杂,感激之中还参杂着仇恨。在阚飞不辞而别的五年间,薛印不止一次把阚飞不声不响走掉的事儿推卸到林海东的身上。 为的不过是自身心里的一个平衡而已。 而阚飞当初能把阚翔丢给他就足以说明俩点。第一,阚飞要么回不来了,要么就一定会回来,他哥在他这儿呢,他用他哥连系着他们之间的羁绊,无论何时,阚翔都是阚飞会来找他的一个借口。 第二便是如果阚飞真的客死他乡,把阚翔交给他他也能放心,所以无论第一第二,薛印都有理由相信阚飞心里其实有他。不然那个男人不会这么干!!! 138 小时代 “哥,不是说不想跟我吵吗?”薛印也软了语调,他真的很累,累的不知道哪一秒就会俩腿一蹬的死过去。 很明显,他不想跟林海东继续这个话题。 他们之间的关系没得变! “算了薛印,你就是吃准了我这个大哥。”林海东摆摆手,他真拿薛印没辙,强扭的瓜又怎么会是甜的呢,他是个长情的人五年如一日,可薛印比他还长情,始终如一。 瞧着林海东离去的背影,薛印忽然觉得大哥老了,他们非亲非故,这个人却以君子之风伴他身边五年之久。他又不是傻子,林海东的心思他怎会不知道,所以说······不要以为他是个好人。 谁都不是好人! 谁又都是好人! 说来说去人不过是自私而已。 假如没有阚飞的出现,或许他会接受林海东······ 薛印推门而去,正与坐在餐桌前喂着小星星吃饭的薛里来的眼光撞上,薛里来的目光中充满探究,似乎在无声的问薛印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林海东会从他的房间里出来。 薛印笑笑走过去说:“回来了?”来到阚星辰的身边,伸手揉揉二儿子茸茸的发软糯糯的问,“好吃吗星星?让大哥喂你多吃些。” 薛印说完,走过餐桌来到林海东的身侧说:“大哥,走吧,咱俩出去转转,我看着这天挺好的······” 薛印话中有话,林海东自然明白这是薛印有话想对他说,当着孩子的面儿他不好拒绝什么,即便没有这些孩子,林海东拒绝薛印的次数少之又少。 薛印嘱咐完薛里来后随着林海东一同出门,俩人难得“情调”了一把,开车到江边在防洪纪念塔前的广场散起步来。 “哥,你也该找个伴了······”薛印倒是直爽,毫无铺垫,直接冲着林海东单刀直入。 “呵······”林海东被薛印这话逗得笑了,垂眼看他问道,“那你来说说,我该找个什么样的?” “你看得上的,同时也能看得上你的呗······”薛印并未与林海东对视,他们并肩在江边而行,迎着不冷不热的夜风。 “这话说的到笼统。”林海东收回投注在薛印侧脸上的目光,不咸不淡的说。 “哥——”欲言又止,真的无法洒脱。薛印觉得他欠了林海东挺多的,“你太亏了你自己了······” “薛印,你还是太年轻。”林海东说话一向如此老态龙钟,总爱拿这句话说薛印,就仿佛生生能把自己的辈分说大一辈儿似的,“到了我这个年龄还谈什么风月?爱不爱的那都是小年轻们应该享受的事情。哥给你讲个故事吧——这是真事儿,圈子里有对同志情侣,他们俩人在一起六十年,从少年走到青年再到中年,最后一块步入晚年,俩个人相濡以沫,但你知道吗薛印?他们在一起并没有性爱,俩个人都从来没有做到最后。薛印······并不是在一起就要做一些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做一些事他们两个就不相爱,你懂吗?” 薛印怎会不懂林海东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表情淡淡的,薛印没有接茬。 他们一路继续向前走,就仿佛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似的。 “薛印,哥膝下无儿无女,以后哥‘走’了,哥的东西都是三个小家伙的,哥喜欢他们,把他们当自己的儿女看。”林海东的步子不快不慢,他的心始终缺了那么一块角,本以为薛印会是那块丢失的残缺,只可惜······他也不是······ 他已经是半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追求的不再是那些虚无的东西,他爱薛印。 可他的爱可以是博爱,可以是大爱,可以是浓情蜜意的爱也可以是家人之间的爱。 他有很多种各式各样的爱,无论哪一种爱都可以成为让他守在薛印身边的借口。 林海东刚刚是激动与愤怒的,但是现在他已经平复下来,人就怕看不开,看开了其实什么都无所谓。 不过就是一具皮囊,林海东知道他贪图与享乐的并不是薛印的身体,无论什么形式呆在一起,也不过就是开心便好······ 突然,薛印站住了脚,这种时刻根本不需要说些什么煽情的话或者说那些假惺惺做作的话。薛印很坦然,他抬头,迎上林海东的目光炯炯有神。淡淡的说:“相见恨晚而已。” 林海东就是喜欢薛印的这种性情,从来都不拐弯抹角,他笑出来,因为他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答案。他并没有输在起跑线上,不过是机不逢时早比薛印跟阚飞来了十二年而已,跨越了一个小时代······ 似乎在江边吹吹风,薛印的心情好了很多。那晚之后薛印重新振作起来,他与林海东聊了很多。聊过去,聊现在,聊未来。 他们都老了,迎来的是儿女的成长! 已经发生的事情如果自己不宽心的让事件过去,那么痛苦的也只能是自己。薛印是个与时俱进的男人,在遭遇困境时,反过来控制局面,而不被局面所牵制,这便是“前摄行为”! 第二天,薛印精神焕发的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他的心中有三个目标:找到走失的阚翔,把儿女养大,等阚飞回来! 无论如何,他就站在原地等,他不信阚飞不回来,除非那个男人死在外面了······ 与金特丽·扬名的合同签了,可预付款迟迟不到,而且还不让量体师去量体,那这合同签的跟没签有毛区别? 因为这事儿小刘儿急得跟个什么似的,反反复复给薛印打来了n十个电话,薛印之前没走出那日的阴霾,甭说让他去见万力文,就是让他回趟公司都跟能要了他命一样。 今儿他往公司一去,立马惊喜了小刘儿,那俩眼珠子瞪得滴溜圆,跟见了活菩萨似的,恨不得拿个鼎炉把薛印给供奉起来。 “哎呦我的薛哥呦,您老可算是重出江湖了,身体没事了吧?”薛印谎称身体不适,犯了胃病,除了他自己以外,公司的其他人都信了。 “小刘儿你把门关上,金特丽那边儿怎么回事?”薛印一周没到公司,手头上积压的事儿很多,他坐在办公桌前一边儿拾掇着桌上的合同一边儿头也不抬的问着小刘儿。 “还能咋回事?不知道金特丽那边搞什么鬼,预付款不打,也不让咱们先去把体量了,打了几次电话对方根本不接,打到孙瑶那儿也没说不做,其他的一问三不知,上门去堵也抓不到人影儿,您说这事儿高谁谁不急啊???”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薛印下意识的皱眉,心里头多少有点数,怕是那万力文在等他主动呢。 “好嘞,那我等你好信儿啊,你都不知道给文玉那丫头急成啥样,嘴巴上起了一溜泡。”小刘儿碎着嘴给薛印待上了房门,有薛印出马,他心里面一下子有了底气。 果然,对方就是在等薛印一个电话。 万力文接起薛印的电话连儿都没打,甚至连一顿饭都没让薛印破费,当下电话里就夸下海口,让公司财务下午就给薛印打过去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次日就可以派量体师量体。 两个人算是各怀鬼胎,电话里谁也没有提那晚的事儿,就仿佛一切都是幻影一样,根本不是真实的存在。 撂了电话,薛印面沉如水,淡漠的眼瞳中透着一股子狠劲,咬人的狗从来都不叫······ 万力文一言九鼎,下午三点来钟的时候张晓丹告诉薛印金特丽已经打钱过来,次日,告诉公司就派量体师去给集团量体。由于时间紧、任务急,小刘儿跟薛印都亲自上阵了。 俩人在服装行业浸淫n年,量体什么的也是手到擒来,薛印技高胆大,手法不好的师傅都愿意给客户把衣服往大了量,到时候成衣做好之后不合体还能修,尼玛的要是给量小了,都没布料了还咋放啊? 薛印不同,他给客户量体清一色往正正好好了量,合体的西装男人穿了气派,女的穿了曲线玲珑,那种肥肥大大的穿上简直丢了他的手法。 量体也是一件“体力活”,整整一天薛印机械的重复着一套动作,给客户量颈围、领围、肩宽、臂长、腰围、臀围、立档、裤长、裙长,弯腰、起身,起身、弯腰,血压高的都容易迷糊过去。 三四个量体师兵分几路,仅仅用了一小周的时间就给金特丽·扬名·集团员工量完了体。 接着,薛印与几个量体师跟小刘儿领业务员出差,这日,万力文突然给薛印打来电话说:“薛总,哈哈哈是这么回事,明儿你看看过来给我们大老板量下体呗?他刚回国,正好赶上这次服装采购,你们那儿不是有国外进口的高档西服嘛,就给我们大老板量一套你们那最好的,钱我后补给你到时!” 139 再见彼此时 对万力文薛印很不耻也不屑,但他听此话,心中还是一动。大老板?莫非是指他们集团的董事? 没有过于讨好巴结的腔调,薛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他冷冷道:“没有问题,时间是?”薛印一点也不跟万力文客气,别说这是一套高档西服,就是最廉价的西服这钱他也要! “上午,你上午什么时间过来都行,到时候找秘书玛丽就可以。” “好的。”薛印冷冷的言辞中充满对万力文的蔑视,心下里倒是“钦佩”万力文的不要脸,居然坦然的真跟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似的,畜生! 中午下楼到齐鲁大厦的餐厅用餐,朱古丽端着打好的饭菜落落大方的搁在了薛印的那张桌子上,不请自来的在薛印的对面坐下来。 “薛总······”女人心海底针吗?薛印真的搞不懂。 截住了朱古丽还要对他说的话,薛印干脆的撂下手中的筷子,一推餐盘起身说:“我吃饱了,你坐这儿慢慢用,我先走一步。” “薛总,薛总?嗳薛总???”朱古丽对薛印还有余情,无论男人女人都特么贱忒忒的,得不到的总觉得是最棒的,坐拥个好媳妇儿好老公不知道珍惜,整天到晚的朝三暮四,真该拉出去送到断头台! 吃饱了? 饿着呢······ 薛印直接乘电梯下了楼,拐出去几步到外面的小餐馆重新要了一份午餐,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等菜的时候遥望着窗子外的街道,耳边是其他单位中午午休出来用餐的男男女女叽叽喳喳的声音。 这个世界······仿佛也不是那么孤单的······ 翌日,薛印特地起得很早,七点半左右就到了公司,忙乎忙乎就过了八点半,薛印这才收了手头上所有的工作准备去金特丽·扬名集团去量体。 来有大半年的小业务不太了解薛印,还以为薛印忘记拿了套号用的量体样衣,急冲冲的奔出去叫薛印:“薛经理薛经理,你是去扬名吗?你忘记带样衣了。” 薛印笑笑说:“不用。”转身就进了电梯轿厢。 只有对自己技术不自信的量体师傅才会拿着不同尺码的套号样衣去客户单位给客户量体给自己添累赘。 上午九点一刻钟,薛印准时到达了扬名集团董事的门外,自报家门之后,薛印由秘书玛丽引着来到了福斯特大厦顶层26层。 扬名集团的董事长还真是财大气粗,举手投足间都一股子“爆发范儿”,居然一个人能把福斯特大厦整整26层一层的空间全给占用了。 薛印初被秘书玛丽带到26层时,电梯门一开,金碧辉煌的程度差点没闪瞎了他的眼睛,真是到处都“blgblg”的闪。 咚咚咚—— 薛印站在玻璃墙的墙外听着玛丽毕恭毕敬的敲门声,别看是透明的玻璃,似乎隔音效果很好,薛印完全听不到里面上下级的对话。 很快,玛丽走出来,交代了薛印一句什么径自离开了。薛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提着自己的公文包迈着四方步子走进去。 他的记忆很好,虽然前面是一道类似迷宫的廊道,他还是靠着刚才的印象走了进去,接着,他敲响了董事长的办公室房门。 “阚董您······”好字没说出口的薛印如遭雷击,整个人征在办公室的门口。 他想过一千种一万种与阚飞重逢的画面,但绝不会是眼前这般尴尬的相见。 他刚刚打听到了扬名集团的董事长姓阚,他当时心里震了震,因为阚姓的人特少见,这让他想起了某个人,却怎么也没有把扬名董事长的身份扣在阚飞的头上。 “是来量体的师傅吗?”横刀跃马往那一坐的阚飞气势雄厚,俨然一副主宰者的架势,他见薛印当场愣住,便先开了口继续搁这儿磕碜他。 薛印又一愣,他着实没想过会在这种时候再遇阚飞,也想过阚飞对他的态度,只是心里不好受而已。 阚飞今儿特意把自己饬一番,人五人六的,阿玛尼的西服穿着,lv的皮鞋蹬着,更恶心人的还戴了一副无边的眼镜,真真像个“衣冠禽兽”。 薛印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他瞧着眼前一身正装气度不凡的阚飞脑中就有一个想法,大飞穿西装很有味道。他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声,轻声唤了一声:“大飞······你回来了······”最后的音节淹没在他自己欣喜的激动中。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阚飞没由来的心中烦躁,看不见薛印烦,看见了还烦,真恨不得把这人揉搓软了揣兜里,“自己是干啥吃的不知道?” 薛印有些愣神,呆呆的站在门口不知进退,直至阚飞真的没了什么耐性,薛印才如梦初醒,快步垮了进去直奔阚飞的身边,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走过去直接弯下腰伸手臂抱住了阚飞结实的身板子,把脸靠在阚飞的肩头轻声说:“大飞,我想你······” 薛印的柔情似水并没有打动阚飞那颗坚韧不拔的心,反而起了反作用。 薛印你可真不要脸! 如果真把你睡了的人是万力文呢? 搁我这儿你屁都没有一个是吗? 想我? 看我有钱了才来巴结我的吧? 把我哥弄“丢”了就完了? 如是想着,有些自暴自弃的阚飞猛的抬手把靠在他肩头的薛印给推了出去,他动作很大,薛印措不及防,一个趔趄就向后倒下去,脚腕子磕在了椅子腿上,砰的一声撞翻了那把椅子,他自己也跟着狼狈的倒下去。 薛印不服气,叽里咕噜的从地上爬起来,三俩步跨过来,与阚飞隔着一张桌子与他怒目相对:“大飞,你听我说,我们之间有误会。自从你走后我就很后悔,当年的事都是我不对,做了太草率的决定,没有顾全你的感受,我真的不曾想到你会一走就是五年,大飞我有好多的话要对你说,你听我说······我又有了三个孩子······他们全都是······” “我结婚了!”平板无起伏的声音,像冰渣子一样冻人。 “什?什么?”薛印不可置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怎么?你就这么饥渴?连有妇之夫都要勾引?嗤——” “你······你结婚了······?”薛印有些结巴,突然觉得自己的双腿发软,眼前一黑,险些没摔下去。 一肚子的苦水瞬间一落千丈,全都原路悄声无息地退回到了薛印的心里头。 下意识的伸手摸上自己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薛印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裂的声音。 结婚了······结婚了······他结婚了······ 薛印的落寞大大满足了阚飞的扭曲心理,他大刀阔斧的站起来,慢悠悠的从老板椅前晃出来:“薛印,你瞧,我如今混的风生水起的,你有没有后悔当年的所做的愚蠢决定呢?哈哈哈哈······” 薛印低着头不语,阚飞说的那些纯属刺激他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瞧着阚飞穿在脚上的那双锃亮皮鞋出神,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抬头对上阚飞的视线一板一眼的问他:“你真的结婚了吗大飞?你告诉我,别骗我!你是不是真的结婚了啊?啊?” “你当你谁呢?骗你?骗你什么?感情?身体?啧啧啧——”阚飞的视线很刻薄,像似打量一件商品一样的再打量着薛印,这令薛印很不自在,“不自量力,埋汰的玩应儿。” “你——”薛印愤慨的握拳,他想反唇相讥他这五年是怎么过过来的。想着他、念着他、盼着他,给他养着孩子就等着他回来,他谁也没接收,他······ 下一秒,薛印猛然想到他前不久才刚刚被万力文“迷奸”的那夜,一切的委屈与愤怒生生压回了肚腹中。无论如何他今日见到了阚飞,“死”也死个明白了。 “赶紧过来量体,量完了就滚蛋,别在我这儿碍眼!那帮饭桶,找的什么服装公司,蠢货······”阚飞振振有词的骂着,故意口无遮拦的刺激着薛印每一根纤细的神经。 “大飞······”薛印情绪低落,忍不住的又喊了阚飞一嗓子,“······大飞,我把你哥给弄丢了,对不起······对不起你······” 阚飞很刻意地板着脸,那双眼却始终没敢离开过薛印,薛印突然阴恻恻的笑出来,瞧他那样子有点慎人,像似受了什么刺激。 他道:“阚飞,我对不起你什么呢?当年你一声不响的一走了之把你哥交给了我,我凭什么替你养着他啊?你们都是我的谁啊?我不欠你的阚飞,我替你养着他是人情,不养也是道理!我这不是城门随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桀桀的怪笑声戛然而止,阚飞再看薛印,这人已然恢复了冷静,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公文包,拽出里面的卷尺,俩步上前与阚飞公事公办:“阚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140 失望透顶! 薛印说变脸就变脸,这让阚飞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找不到什么借口继续刁难他。毕竟是他自己在这装逼装不认识薛印的。 大眼珠子瞪了瞪,阚飞在办公桌前摊开双臂站那巍峨不动,瞧着薛印拿着卷尺靠近,从鼻子里哼气的揶揄:“给我量套合体点的,你‘技术’行吗?穿着衣服你能量好吗?” 阚飞说话夹枪带棒,把“合体”与“技术”两个字咬得极重,斜着眼,没好气儿地觑了薛印俩眼。 “那你脱了吧!”薛印把手中的皮尺在了阚飞的脖子上,这会儿俩人正面对面的站着,薛印在给阚飞量颈围,呼出的气息恨不得搅在一起不分你我。 阚飞的鼻端尽是薛印的味道,这个人也就在他的眼皮子下,忽然觉得绕在脖子上的那根皮尺很勒人,勒得他有些难以呼吸。 再看薛印,一张脸冷冷淡淡,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没有,气息平稳,手法稳固,真真仿佛他跟阚飞之间除了体量与被量体的关系外再无瓜葛。 薛印反唇相讥,把阚飞当时噎得无言以对! 心里面带着股火气,阚飞呼哧呼哧的喘着不吭声,时刻准备着逮到什么把柄或机会在好好磕碜磕碜薛印。他就看不惯薛印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嚣张气焰。 其实······ 是薛印过分的冷静令阚飞感到不安而已! 他没成想就说了这么三言俩语他俩就真的崩盘了。 他以为薛印还是爱他的,心里有他的,会扑到他怀里继续跟他说着他想他之类的软话······ 根本不是现在这样的······ 没了声息,倘大的办公室内静悄悄的,薛印已经绕到了阚飞的身后,双手抻平皮尺压在阚飞的双肩,在那精准无比的丈量着阚飞的肩宽。他甚至没有量一个部位就拿笔在量体单上写上一个数字,全都被他牢牢挤在了心里头。 当薛印的左手按在阚飞后肩的肩缝上、右手捏着皮尺的下端沿着阚飞宽厚的脊背一路丈量阚飞的衣长时,站那儿像尊雕像的阚飞难耐了。 他觉得薛印的手指有种魔力,虽然隔着俩层衣衫,,依然像羽毛一样刮搔得他直痒痒,只要微微偏头、斜眼,他便能轻松的瞄到侧站在他背后的薛印在那弓背哈腰撅屁股的样子。 第4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0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50节 垂在裤管一侧的大手动了动,终还是按捺下去,撇过脸,愤愤地咬住后牙根,他他妈的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贱皮子了,一定不会拿热脸去贴薛印的冷屁股!! 起身,薛印上前一个脚尖的距离,把皮尺压在阚飞侧腰上,然后弯身把皮尺的下端拉长至阚飞的脚跟处,头不抬、眼不睁,对待阚飞就像他对待每一个客户一样:“我给你留出来俩公分,这样长了短了都可以。” 转过来,与阚飞面对面,薛印微微哈身把皮尺圈在了阚飞的腰间,在那一板一眼的丈量着阚飞的腰围,姿势有些暧昧,看起来有点像薛印主动抱上阚飞的腰板。 居高临下的阚飞盯着薛印头顶的发旋出神,脑海中的画面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时光······ 薛印拿准了阚飞的尺码,以他精湛的水准完全知道西裤的腰高放在哪里最合适阚飞。 只是······ 阚飞忽然按住了他那只捏着俩端皮尺的手,薛印一惊,心跟着砰砰砰狂跳了数十下,如雷如鼓的。 强制着自己翻江倒海的心思,故作平静的继续工作着,却听阚飞没了刺儿的沙哑中音自头顶缓缓而下:“位置在低一些······” 这话说的软绵绵,含着浓重的情色味道,说着,阚飞就捉着薛印的那只手腕子把他这手放下移了移。薛印小腿肚子一颤,差点就漏了底。 “西裤的腰不能太低,那样做出来会不伦不类,我建议阚董还是在往上提一提。” 薛印想抽手,阚飞却不依不饶的捏上来按住他,口中戏谑:“嗳······别动。顾客是上帝,既然是量体裁衣,你们自然要按照客户的意思来,不是说能长能短、能大能小、能肥能瘦,我们怎么要求你们就怎么做吗?” 薛印垂着眼皮没言语,他静了半秒钟后冷静相对:“可以。麻烦阚董先松手。” 薛印说完阚飞并没有马上动,他依旧按着薛印的那只手在自己的腹部,低着头一寸寸打量着薛印。 阚飞又黑了,可那刀刻斧凿的五官经过岁月的打磨竟也显得成敛稳重,浓厚的眉峰拧了拧,驱动着额间的王字纹。为他平添了几分上位者的霸气。 他笑,有点凉:“薛印,五年了······我这心······忒难受。” 薛印不知所以,阚飞这话模棱两可的,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阚飞都成功的用这句话刺痛了薛印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被阚飞按住的那只手明显的颤了颤,可薛印骨子里的那股子傲气不让他就此示弱,他稳了稳心神,抬头,同样笑的不可置否:“是啊,一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暴发户拽样,跑我这来耍横耍威风!” “薛印!”阚飞火冒三丈。 薛印翻着眼皮在冲他笑,那笑凉人。很冷、很淡,也很人,让阚飞看的总会以为永远也抓不住这抹笑这个人。 薛印松了手,啪嗒一声,他赖以生存的“神器”特质纯皮的皮尺掉落在地,薛印唇角带着不可一世的蔑笑,转身扬长而去,他道:“违约金我会照付,我们公司不伺候你这种人渣!” 跨出那道门槛,薛印豁然开朗,难得放纵一回,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没赚到钱又搭了一笔钱,可那又怎样?他痛快了,他高兴了,他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畅快淋漓一回了。 薛印一路将油门踩到底,特疯狂的彪了一回车,做人为什么要这么严于律己?为什么要活在那些条条框框中?手中有关系为什么不动用?他今儿闯了红灯,明儿就能靠关系清了这记录。 攥着方向盘的手狠狠的施力,薛印恨不得捏碎了这方向盘,他们都在耍他、唬弄他、伤害他,真当他就是个好欺负的软蛋吗! 他刚刚在26层瞧见了一只绿色的书包,那是阚翔的······ 他早该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可即使是这样的他还是对阚飞说了那样一句话,他不可否认当时还在内心幻想着能与阚飞不计前嫌的和好,算是给他们彼此一个台阶下。 可惜,无论是阚飞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都太让他失望透顶了! 薛印一定是疯了,竟把车子直接开到了防洪纪念塔,不管不顾地冲上了广场,而后开进江边沿线直至停在了跨江大桥下。 来往在江边溜达的路上纷纷侧目,不知道哪个傻逼这么嚣张,能把私家车开到这上面来。 薛印停了车握着方向盘没有动,足足坐了五分钟待平静了心情才开车门下车,然后无视所有人的目光蹬蹬蹬的踏着铁楼梯上了江桥。 那是一座连着江南雨江北通火车的江桥,俩侧有行人通道,但极窄,很容易出危险。 站桥上扶着围栏往下面的江水中望,贴着桥墩子的水流不知有多湍急,形成一股小漩涡打着转的往下漏,这江里面时不时的就能淹死个人······ 江桥上的风很大,挂在脸上像被刀子划了一样疼,猎猎风声,气震山河。 薛印沿着脚下并不平板的小路往前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不是想去哪里,就是想站在这高处让冷风吹醒他存有幻想的脑子。 他的步子走得很急,眉目紧锁,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人心情不好。薛印一边走一边抬手往下扯着他的衣领,抽掉被他系的一丝不挂的领带,顺手就丢进了桥下湍急的江水中。 那条领带带着他的忧愁、苦闷、烦恼很快消失在桥下的江面,这让薛印有种已经忘记了前尘过往再次获得重生的解脱感。 莫名的躁动,就是想这么无所畏惧的疯狂一把,甩掉衣服······甩掉包袱······甩掉累赘! 他丢了领带,他丢了西装的外套,他丢了脚上的鞋子。伫立在桥边向下张望,看着自己的西装外套渐渐被灰黑的“血盆大口”吞掉时,脑中竟升起一丝兴奋。 死了死了······这个人已经死了······ 从此世间了无牵挂。 他早就想这么不修边幅、不拘小节,随随便便的站在光天化日之下,自我的享受着着天大地大的空间。 松花江铁路大桥全长101515米,薛印站在500米的位置不在前进,他赤着脚双手撑在沙铁围栏上极目远眺,任那冷风一波一波的灌进他的领口。 薛印看起来极度颓废,叼着烟卷迎着冷风一口一口的吞云吐雾,瞧!这多么刺激,死冷寒天的站在松花江铁路大桥上光着脚丫子抽香烟。 一抽抽了一下午,冷风也一吹吹了一下午。 天色渐黑,薛印沿路折返,果然他的车子已经被拖走了,不顾他无所谓,毫无所谓。 下了江桥,穿过广场,一直来到了友谊路上,薛印伸手拦了一辆车子,掏手机直接机按下了一串号码······ 141 母亲······ 接到薛印电话的万力文感到万分惊讶,不觉得自己是替顶头大boss背了黑锅,始终以为薛印直到那晚的真相,假如他知道薛印的脑子里不是那么想,他想,打死他他也不会如此坦荡荡的跟薛印接触的。 电话里薛印什么也没有多说,简明扼要的约万力文出来吃个晚餐,他赶这当口赶得极妙,万力文想也没想的就应下了薛印的邀约。 琢磨着薛印不来找他他还想着主动去讨好薛印呢,客客气气的应了薛印,随后整理一番仪容仪表驱车去往薛印说的餐厅。 薛印比万力文早到了能有一刻钟,这个时间段赶上下班的高峰,不管开车坐车一准堵得慌。 “薛总,路上堵车,真是抱歉啊让你久等了。”万力文一进门在瞧见薛印的第一时间就赶紧开腔陪着不是。 “理解,”薛印的表情淡淡的,淡到让万力文打眼一瞧他就觉得古怪,尤其他这仪容仪表······实在是不尽人意,太让他意外加震惊了,像个逃荒的! 薛印本就眼窝深凹,眉棱骨略高,他每每低头抬眼望向你时,都有股子说不出的感觉,眼光过冷,虽透着和善也带有危险。 “没等你,我先点了餐,吃什么你随意。”薛印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手边上的一杯软饮喝着,这一举动又大大出乎了万力文的意料,先不说他俩熟不熟,客人没来自己就先吃上了貌似很不礼貌吧······? “哦,哦哦好的,哈哈哈,来晚了不好意思啊。”心中在怎么腹诽,万力文自然不会在脸面上表现出来。 果然,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薛印毫无大家风范,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在那自顾自的吃着,只偶尔才与有些尴尬的万力文互动俩句。 末了,薛印放下刀叉,那一套动作优雅绅士,就是与他今日的造型很不配套。 他抬脸,看向万力文的眼神极为淡漠:“吃完了?” “嗯,挺饱。还得谢谢薛总。下把,下把找个机会我来安排哈哈哈。” 薛印未接话茬,将背后的椅子往后窜了窜拉开,然后起身,万力文不解,抬眼去看薛印。 只见薛印向他信步走来,这更让万力文有些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莫非这是要去结账? “薛总,您这是······唔······”万力文的话才说了一半,薛印的拳头像块石头一样狠狠朝他的鼻梁骨砸下来,登时就崩翻了餐桌上的银质餐盘,落在地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引得那旁靠窗安静用餐的客人频频侧目,服务员闻声从门口进来。 再看薛印,一手揪住万力文的衣领,一手抡起拳头,发着狠的一拳一拳照着万力文那张斯文的脸上砸下去,他他妈的早就想这么干了!畜生!这帮畜生!人渣!!! 管你什么绅士君子的,被打了哪还有什么风度可言,万力文完全搞不懂薛印一副跟他有“不共戴天”仇恨的阴狠神色是为何。 他就知道如果不是餐厅的工作人员报警他可能会被发疯的薛印打成二级残废。 那家伙竟然一度往他的下三路攻击,万力文再也忍受不住出手反击,说是反击也无非是配合着餐厅员工把薛印压制住,然后等着民警来人把这家伙给带走。 薛印死鸭子嘴硬,进了派出所一问三不知,民警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爷就故意的,就想来他们这“玩一圈”采采风啥的。 人民公仆哪能得罪啊,薛印的不配合让他遭了一宿的罪,第二天是伍立伟进警局把薛印带出去的。 出了门上了车,林海东早早等在里面,薛印一拉车门,他的毛毯就围了过去,语气带有愠怒,好像在训斥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你这是抽什么邪风,倒是作个痛快淋漓,哎······” 薛印什么也没说,上车围着毛毯就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一脸的冷漠,多一句也不愿意听更不愿意说。 伍立伟站在车下抽了一支烟,薛印跟阚飞的事儿他不想参和,那晚阚飞突然出现并且约他一块叙旧,伍立伟这才知道了阚飞已经回来,而且混出点名堂。 他三次要把薛印的处境跟阚飞说出口,却被急躁的阚飞三次给堵住口,他这面张嘴一提薛印,阚飞那面就跟他鸡头白脸说什么哥们没的处了云云的。 就谈风月,喝大酒。 伍立伟不知道那晚阚飞是真喝多了还是假喝多了,反正他把薛印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 以伍立伟对阚飞的了解,他绝对相信阚飞那晚没有喝多,那么,他俩没有和好,这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都是成年人,自己的爱情自己掌控,他们这些局外人最好少在那瞎指挥,伍立伟相信阚飞与薛印能处理好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伍立伟真的不知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的时候,那晚阚飞真他妈的喝大了,他苦口婆心说的那些话第二天全在阚飞那“掐片”了。 “林哥,你送薛印回去吧,我那还有事。”掐灭了烟头,伍立伟探头冲车里的林海东随后说了一句,完后转身就上了他自己的车。 林海东收回注视伍立伟背影的目光转到后排靠着闭目养神的薛印脸上,他的脸色灰白,一看就知道这人昨晚熬夜了,头发乱糟糟的,衣衫瞧着也不干净,最为过火的是薛印竟然光着脚丫子。 ······他真是能耐了,光脚的不怕他万力文穿鞋的? 不穿鞋都把人给揍医院去了! 迷迷糊糊中薛印睡了过去,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他的小时候,梦见了他的母亲······ “妈,别看了,我们回家吧。” “你把他就快回来了,打电话了,就今天,一定是今天就回来,小印,快来,陪着妈妈在这等你爸啊······” “妈,爸他刚打了电话,说轮船晚点了,今天不回来了,要咱们先回去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明明说好了的啊,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小印你乖啊,跟妈妈在这里等你爸爸回来啊。” 那一年,薛印已经十七岁了,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沙岗子镇上有个疯婆娘,未婚先孕被人搞大了肚子生个野种没人要。气死了老父亲,气死了老母亲,最后自己也疯了。 从出生起,薛印就从未见过他的亲生父亲,还小的时候他不懂,慢慢的大了才知道,他妈妈精神失常,所以才会在他生下来九个月的时候把他给掉进了汤锅里,烫坏了整个背部的肌肤。 五岁的时候老爷走了,十三岁的时候姥姥也走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薛印辍学在家,薛母发病的时候会脱光衣服乱跑出去,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牛在村子里横冲直撞。 邻里邻居的明面上对他们母子俩哀婉叹息,背地里戳着他们母子俩的脊梁骨指指点点,这一切全在看在小小的薛印眼里头,他发誓,将来一定带着他妈妈离开这个破地方。 薛印的母亲是个知识分子,上学那会儿是乡里的骄傲,都说是这穷乡僻壤能飞出去的一只“金凤凰”。 可谁成想这么个聪慧美丽的女孩被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给祸害了。薛印的父亲与母亲在大学里认识并且相爱,俩个人可谓是郎才女貌,都是学校的尖子生。 只可惜,出国交换的名额只有一个,而且就在薛印的母亲跟父亲之间二选一,论起优势,薛印母亲出国的机会更大一些。 可这女人被爱情冲昏了头,心甘情愿的把名额让给了薛印的父亲。男人走了,女人整日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等啊等的就等到了孩子出世,等啊等的就等到了男人回国,等啊等啊就等到了男人娶了军区司令女儿的喜讯,等啊等就疯了自己,从此再也不肯活过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那么美好的一天却被薛印撞见了天底下最龌龊的一幕,平日里对他们母子俩最照顾的大叔对他们原来也是有企图的。 他搬起一块石头冲进去,狠狠地砸在了那个骑在他妈妈身上为非作歹的男人身上。 那一刻薛母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是她先反应过来拉着自己的儿子逃跑的。逃出了那个村子,跑出了镇子,流浪到了大城市。 几个月后,每天打工回到家里的薛印突然发现被他用绳带绑在家里的薛母似乎胖的已经不像样子了,这才后知后觉了什么。 果然,被强暴后的薛母有了身孕,而且已经无法做人流了,薛印愁的嘴上在瞬间就转圈起了水泡。那之后他更加起早贪黑的去打工了。 终于,生活的重担压垮了他的脊梁骨,让他不得不在这花花世界里堕落。 他卖了一个月,拿着大把大把的钱回到他们在这大城市里已经住下九个多月的出租房时,看见的却是临近生产期的薛母哈哈笑着从窗户上失足坠落的一幕。 砰的一声—— 就像从八楼摔下来的一个西瓜一样。 四分五裂······ 满目的红与那到死都没瞑目的可增眼神。 142 风云骤变 “妈——”一声惊呼,薛印从那种让他撕心裂肺的痛苦中猛然惊醒,把平稳驾车的林海东吓了好大一跳。 “薛印,你这是怎么了?做恶梦了吗?”林海东将车子在道边安稳停靠住,回头再一瞧。面色苍白的薛印竟被噩梦惊出了一头的冷汗,双眼灼灼,狠的发红。 他快要坚持不住了,最外面的那层防护罩马上就要碎裂了,没有表情的薛印忽然开口:“下去······”林海东不语,“下车!”林海东依旧没有反应,“让我自己静静成吗······” 声落,薛印的耳畔便回荡起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林海东下了车,把空间全部留给了薛印。 薛印紧随其后开门下了车,他不过是绕了一圈打开车门坐进去,随后起车,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便在林海东的面前扬长而去。 老天不作美,车子才一开出去,天际就开始乌云密布,不多时,大雨就倾盆而下······ 薛印的车子被迫停靠在了道边,大雨在车窗外下冒了烟,能见度不出三米,完全看不见什么光景。 薛印忽然软了力气,想颓然倒下的战士,整个人趴伏在方向盘上埋头不起,随着车窗外的节奏一下一下耸动肩膀。 老天爷也在哭······ 从没有过的凄凉满满占据了薛印的意识,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被嘲笑的整个童年,临产前大着肚子从窗棂上跌下的母亲,之后他有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幕一幕,飞快的在薛印的脑海中倒带,针扎一样的刺痛着他的神经,越发让他的眼泪犹如决堤的黄河倾泻而出,无关软弱,他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 轰隆隆—— 电闪雷鸣似要撕碎着灰暗的天幕,雨点像冰雹似的砸在车窗上,雨刷器吱嘎吱嘎的来回晃动着,将一颗颗雨滴碾碎、刮落。 路旁一辆接着一辆的停着等雨势过去的私家车,有个与他有缘的人一直站在他车外的大雨中,隔着被雨水冲刷的车窗注视着他。 薛印的车子横在路口,挡了他车子的去路。 所以说,他们俩个有缘,怎么都断不掉。 咚咚咚—— 有人迫不及待的在砸车门,可惜全都被轰隆隆的雷雨声湮灭在天地间,伏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的薛印根本就没听到,那么多痛苦的事儿纠缠着他,勒得他透不过气来。 想要幸福怎么就那么难······ 阚飞被瓢泼大雨浇成了落汤鸡,穿着湿哒哒的衣服站在车门前拍打着薛印的车窗,里面哭到声嘶力竭的男人根本没听到。 阚飞第一次看见薛印哭。 站在雨中,一颗心便也跟着他翻江倒海。 无法欺骗自己,他就是贱特特的爱着薛印! 什么也不想再去深究,爱情面前谁又有多少尊严? 他爱薛印,要把他从林海东的身边抢回来。 一场大雨下了足足几个小时,雨势渐小之后陆续有私家车开走,那条街上,薛印是最后一个缓过神来的人。 他的眼睛肿的老高,看着像俩颗水汪汪的水蜜桃,他提了提气,这才恍然听见有人在大雨中喊着他的名字。 猛然转头,隔着一层水幕看不太清车窗外的人影,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大喊着什么“薛印我爱你!” 薛印蹙眉,下意识的摇开车窗向外探头,他觉着这种事情不会在他身上发生,可他的的确确听见大雨中的那个人好像在喊薛印俩个字。 接着,他与雨幕中的阚飞四目交接,谁也说不好那一刻他们心中难以平复的心情是为何。 薛印很快做出反应,二话没说收回脑袋,放下手刹,踏上油门起车就要走。 一个身影飞快地冲至他的车前将他的车子伸手拦住,薛印踩着离合器的左脚未抬,右脚已经点上油门。他在犹豫······ “薛印,你下来,咱俩谈谈。” “薛印,我爱你,我还爱着你,心里面一直都有你。” “我骗你的,我没结婚,我没别人。你停车咱俩谈谈好吗?” “这些年我天天想你,每晚想你,时时刻刻都想着你,你知道吗?” “你停车,别让我像个傻逼一样站这求你成吗?” “薛印——今儿你要走就从我身上压过去!!” 薛印的眼前一片缭乱,耳边纷纷杂杂着许多嘈杂的声音,其中阚飞的喊声最震耳欲聋。 他已经尽力的在支撑自己,为什么还是要来逼迫他? 一股子恶念席上心头,那一刻薛印像似被魔鬼附了体,竟真的疯狂踩下了油门,径直让车子失控的朝着拦在他车头的阚飞撞去。 “大飞——” 晚了,什么都晚了······ 第5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1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51节 所有的人因为阚飞进急救室里抢救而兵荒马乱,仍然光着脚丫子的想要颓败地坐在医院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脚底板下踩着一滩雨水,他恨不得把自己委顿进尘埃中,他······差点杀了阚飞。 想要差一点又被戴上手铐押进局子,关键时刻竟然会是精神失常的阚翔说了句不起诉想要的过失行为,虽然他说话不具法律性。之后自然也有人替薛印把这一系列的事情摆平。 “爸——”在闻讯赶来的薛里来面前的薛印是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目睹过的狼狈。 “爸爸······”小太阳声音小小的,有些害怕薛印的样子,缩着脖子往薛里来的背后藏。 边上的小月亮虽羞怯,胆子却没有小太阳那么小,他偷偷扯扯薛里来的衣摆,悄声问哥哥:“大哥,爸爸怎么了啊?” 薛里来伸手摸摸小月亮跟小太阳的脑瓜,而后来到薛印的面前蹲下身,没有人通知他从家里来之前需要给薛印带一身衣服与一双鞋子。 所以薛里来脱掉了自己脚上的那双运动鞋,蹲在薛印的脚下用自己的袜子给父亲擦干了脚,然后把那双基本与薛印脚号一样大的运动鞋套上了薛印的脚。 薛印无动于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由着大儿子静心照料着他受伤的情绪。边儿上突然一声单一的、没有起伏的、很是机械的一声“爸爸”彻底动容了薛印突然把自己伪装起来的那层保护色。 有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淌下来。 他可怜的小星星终于会喊他一声“爸爸”了······ “星星乖,拿着手帕去给爸爸擦眼泪。”薛里来贴在阚星辰的耳边悄声说,然后把干净的手绢交到阚星辰的小手中。 小人儿听大哥的话,接过手帕转过身,踮起脚尖就拿着手帕欲要给薛印往眼睛上擦。可惜他太矮够不到薛印的眼睛。 薛里来刚要伸手抱起阚星辰,林海东就快他一步把小人儿给抱了起来送到薛印的怀前。 阚星辰不在说话,只拿着手绢乖乖的给薛印擦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明不明白薛印很伤感。 一堆人守在手术室外等了几个小时,直等着三个小孩子躺在长椅上睡了去,手术室的灯才熄灭。 然而他们没能等到一个好消息,薛印把阚飞撞成了接近植物人的状态,听次噩耗,薛印的心咯噔一下子,接着脸颊吃痛,那旁冲过来的阚翔揪着他的衣领喊着吼着印印是大坏蛋······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回答自薛印口中而出,他定睛瞅着情绪激动的阚翔责问他:“你有没有对你的飞飞说我给他生了四个孩子?” “······嗳?”薛印这话把阚翔问得一愣,觉得莫名其妙。 “你这个疯子!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跟他说!啊?”薛印突然很激动,他扬手就甩了阚翔一个大耳光,惊得他怀里的那只孟加拉猫喵的一声从阚翔的怀里跳下去,旋即薛印被薛里来跟林海东给架开,并且在林海东的示意下让护士给嘘扎了一针镇定剂。 一时间风云骤变。 阚飞随随便便的就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躺了一个月,半点反应也没有,昏迷在临床上被定义为眼睛闭合的无反应状态。昏迷时间超过1个月,则被称为长期昏迷(也有观点认为超过2周就属于长期昏迷)。 长期昏迷还可以分为昏迷、植物状态、轻微意识状态等。如果一个昏迷患者存活下来,植物状态或轻微清醒状态就开始了。 阚飞的名下立了遗嘱,金豹的寿命最多还有三年,所以在金豹满十岁的时候,阚飞就继承了那位美籍华人老人的百亿遗产,当真相揭开的一瞬,薛里来红了眼眶。 阚飞接下百亿遗产的同时直接立下了他自己的遗嘱,他名下全部财产的受益人有三人,第一继承人居然会是薛印,第二是他哥阚翔,最后是薛里来。 薛印没有推辞这份遗嘱,也没有人会给他时间继续伤感自责下去,他很忙,忙着暂时代理扬名集团董事一职,忙着他自己的公司,经常在阚飞的病房忙工作忙到天光大亮。 摘下眼镜搁在床头柜上,薛印揉了揉紧绷的眉心,而后他偏脸,把目光落在病床阖目而睡的阚飞脸上。 窗外的月光明亮而皎洁,朦朦胧胧的打在阚飞那张明显消瘦了一圈的粗粝五官上。 忍不住伸手,轻抚上男人如此孱弱的面眸。 大飞,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143 有我呢 十一月的哈尔滨已经开始洋洋洒洒的飘起小雪,空气清冽,到处一派银装素裹的纯白景象。 女汉子跟床上的植物人先生不熟络,不知怎地特别抵触昏迷不醒的阚飞,只要一让她靠近,她就龇牙咧嘴,你若强行把她搁床上,女汉子一准给你哭个气壮山河。 比起掉了链子的小太阳,总是羞答答的小月亮倒是对床上一直睡大觉不睁眼睛的阚飞好奇的很,倒也不是说他胆子有多肥,爬是不敢爬的,充其量就是在“懒猪”一样的阚先生的病床前后左右徘徊徘徊研究研究挖掘挖掘而已······ 只有小星星一人儿技高胆大,无论是薛里来还是薛印,谁把他抱上阚飞的病床他都来者不拒,整天到晚绷着一张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坏死的小脸儿,呆愣愣地坐在阚飞的胳肢窝下的位置上低头玩他的小黄鸭。 薛印乏的趴在床沿边儿上就睡了过去,他这一觉睡了一个多钟头,再睁眼时把薛印吓了一跳,小星星也不知怎么玩着玩着就骑到了昏迷中的阚飞的胸前,似乎对阚飞手臂上的针管很感兴趣的样子。 “星星别动!”薛印一个激灵坐起身,赶紧伸胳膊把木讷讷的阚星辰从阚飞的肚腹上抱下来,再晚一步的话那针管里就要回血了。 阚星辰本来也没想动,多亏这孩子平日里是个慢捻的,若是阚朝阳、阚皓月那样的主儿一准得被薛印的大惊小怪吓一跳。 “星星刚才害怕了吗?”薛印抱着儿子歪头低问询问,“是爸爸粗鲁了,咱们摸摸毛吓不着······” 阚星辰没什么表情,他压根就没被薛印粗蛮的动作给吓到,他不太愿意被人抱着坐在怀里。扭了扭小身子,那意思在告诉薛印他不舒服要下地。 薛印无奈的扯出一个微笑,而后轻手轻脚的把小人儿给放到了地上,瞧着阚星辰拿着他的小黄鸭踏踏踏的跑到窗台下继续闷头玩耍的样子,薛印心中感叹,希望这个年前阚飞能醒过来,马上就快到孩子们的生日了······ 中午的时候,阚翔推门进来,在瞧见薛印冷着一张脸坐在阚飞床前的时候,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自从那日在手术室的门外薛印甩了他一巴掌后,阚翔的心里留下了点阴影。 对于薛印他带有一点点的反骨,还知道不敢明面上惹薛印,盼星星盼月亮的想等着阚飞醒过来,然后他好在“皇上”面前告御状,让他的飞飞好好修理修理抽他耳光的坏印印。 抿了抿嘴唇,阚翔没理睬薛印,直接拐到了阚飞的床前坐下,在那儿人模人样的牵起阚飞的大手嘀嘀咕咕。 “大哥。”薛印唤了一声。 阚翔一怔愣,想了半天没回应。 “翔翔······”语调又柔软了几分。 阚飞把脸别过去,他才不要搭理打人的薛印呢。 “还在生我的气吗?那日是我没了分寸,你就别记在心里了行吗大哥?”薛印主动求和,起身迈步向阚翔跨过去,“等一会儿莱莱来了,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啊?” “没用的——”始终不愿意搭理薛印的阚翔终于开了口,“不要讨好我,我记仇了!哼!” “咱们毕竟是一家人,记仇怎么行,我这心里不好过。” “那你还打我?”龇牙咧嘴,噤鼻子瞪眼睛,阚翔扯嗓子冲薛印吼。 “所以我错了大哥。” “我不原谅你,除非飞飞醒过来,要不然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薛印微愣,鼻头一酸,这才后知后觉,原来他还不如一个傻瓜,阚翔气他至始至终都不是因为他抽了他一个耳光而是因为他把他最最最亲爱的飞飞给撞成了“植物人”。 这当口正好伍立伟推门进来,薛印与他打了个照面,心里面有些小波动,瞧了瞧依旧蹲在墙根下玩小黄鸭的阚星辰后他推门而出,他需要到外面吸根烟透透气儿。 “傻蛋······”伍立伟三俩步走进来,站在阚翔的背后就伸手臂把人给圈在了怀中,笑呵呵的啃着他的耳朵与阚翔打趣。 “你起来!别烦我!”阚翔不高兴,所以谁也不要来打搅他。 “怎么了?薛印惹你了?”伍立伟哪肯就这么松开手,依旧不依不饶的搂着阚翔的腰板在那儿肉着。 “飞飞为什么还不醒?伟伟我好害怕,万一飞飞再也醒不过来来了怎么办?”有人说说话就激动的红了眼圈,然后趴在床沿前撑着手肘一眨不眨的盯着昏迷中的阚飞看。 “瞧你,还哭上了。我刚问过大夫,快了,大飞快醒了,他身体好着呢,没啥事儿。” “真的啊?”叽里咕噜的一个高子窜起来,阚翔信以为真,“是大夫跟你亲口说的吗?刚才说的是吗?哈哈哈哈,真的呀?” “当然,我还骗你不成。翔子,你甭怕!有我呢······”伍立伟伸手拉起阚翔的手腕,紧紧攥在手心里,假如阚飞这辈子都睁不开他那双眼睛了也不要紧,他会替他好好看着他哥的。 一直蹲在墙角里的阚星辰忽然站起来,拎着他的小黄鸭呆呆的望向这面,用他独特的视角捕捉着那旁在阚飞床前亲吻在一起的俩个大人。 他们在干什么? 他十分好奇······ “薛印,你怎么出来了?穿这么少,当心着凉。”抽空过来医院看看薛印的林海东离着老远就瞧见了大院里瑟缩着吸烟的薛印,忍不住快步过去唠叨了他俩句。 “哥,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有个会要开吗?”薛印很自然的接过林海东脱下来的大衣披在了身上,同样关切的问道。 “瞧瞧你,看看你一个人又搁这作什么妖呢,”他这面话音儿未落,衣怀里的手机就响起来,林海东笑笑接起电话,但很快又放下了,薛印狐疑,林海东抬脸看着他揶揄说:“你同行,什么意派洋服的,我说你们这些人可真是神通广大,都在那儿搞来的手机号码啊?”俩个人并肩而行,说着就一同往楼上的病房返去。 “呵呵,办法多着呢,我们这行都是精英,撒谎的功夫颇高深。” “哈哈,听你这么说,回头我得回去开个会,交代交代他们以防上你们这帮人的当。” “你可别,也得体谅体谅我们工作的难开展嘛哈哈哈。” 林海东没在医院逗留多大一会儿,就是与薛印在医院附近的小餐馆一块吃了顿简餐,之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等薛印一个人再回到阚飞的病房时,伍立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病房里只剩下阚翔跟阚星辰俩个家伙大眼瞪小眼。 到了晚上,薛里来接阚皓月跟阚朝阳过来医院替换阚翔,却被一直不怎么主动做什么事情的阚星辰抱住脖子,重重的在他的嘴巴上啃了一口。 小星星咬得很使劲,他在模仿着记忆里记着的一幕,薛里来吃痛,伸手一摸,嘴唇被没轻没重的阚星辰咬破了好大一块皮儿。 薛里来感到不可思议,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薛印更为吃惊,天才知道这孩子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事情。 “星星,怎么可以咬哥哥?”薛印俯下身子歪头问。 阚星辰不语。 “你咬哥哥,哥哥会疼的,你瞧,哥哥的嘴唇都被你咬出血了。”揽着小人儿的腰板,伸手指着薛里来为阚星辰比划着。 阚星辰眨眼睛。 “以后不要咬了听话,拿着手帕给哥哥擦擦嘴上的血,你给哥哥吹一吹,哥哥就不疼了星星。”软言软语,薛印哄着小东西。 阚星辰这次有了反应,他没有给薛里来擦嘴巴,而是转过脸去看阚翔,那眼神很认真,黑漆漆的眼珠儿望过去,竟看的阚翔老脸一红,好像明白过来这孩子如此撒野是在谁那学来的了。 薛印以及薛里来都随着阚星辰特别执拗的目光望过去,阚翔目瞪口呆,连连摆手嚷着“不是我不是我,我跟伟伟什么都没做”,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瞧你激动的,我们谁也没说你们做过什么。”薛印故意觑了阚翔一眼。,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是真的!”阚翔抻脖子叫出来,就怕薛印跟薛里来不信他。 “我知道······”薛印想了想还是别逗阚翔了,待会在把这位给逗急了就坏菜了。 “那······那我先走了啊······我······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做!”阚翔扯嗓子吼完,撒丫子脚底抹油就跑出来病房,演的还挺入戏的,其实谁都知道他能有个屁重要的事去做啊。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钟头,薛里来拿着薛印的车钥匙带着阚星辰回丽都小区放风筝去了。 临走前,薛印特地嘱咐薛里来慢些开车,下雪路滑。还嘱咐着回去给星星在套件厚实点的外套,帽子围巾一定要捂得严严实实在出去放风筝。 薛里来笑着应着,拉着阚星辰就走出了病房,都离着老远了,屋里的薛印还能隐隐听见大儿子的说话声。 他笑,随后回身进了高级病房里带着简易小厨房,准备给阚朝阳跟阚皓月热饭餐。 144 夜深人静时 “他也是爸爸吗?”小月亮的声音小小的,羞答答的眨着眼睛问妹妹。 “爸爸说他是爸爸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爸爸呀!”女汉子跟小月亮站一块,俩小孩你挤挤我、我挤挤你,谁都不敢直接上前,还都对床上的“大叔”好奇着。 “可是这个爸爸为什么这么黑呀?好像巧克力的颜色耶,咯咯。而且他好懒,整天就知道睡大觉。”小月亮围在床边对床上昏迷的阚飞指指点点。 “把早上大哥装你包包里的巧克力交出来!”小月亮一语惊醒梦中人,女汉子这是要趁火打劫的节奏啊。 “没,没有了妹妹······”小月亮一惊,赶紧跑到了沙发前,抓起自己的书包就抱在怀里,比他大爷阚翔还此地无银三百两。 “阚皓月!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哦!我数三个数你乖乖交出来,如果被我拽出来,哼哼!有你好看的!!” 小月亮眨眨眼,再眨眨眼,扁扁嘴,委屈的扯嗓子喊起来,撒丫子就往小厨房奔进去:“呜哇······爸爸妹妹欺负我······呜呜······” “······”女汉子怂了,赶紧溜溜滚回病床前,假装拿着抹布给阚飞擦脑门,装的跟个淑女似的,咧着嘴冲从厨房探出头来的薛印傻笑。甜甜的说:“爸爸,黑爸爸出汗了,我给他擦擦,嘿嘿嘿嘿······呼呼,这个房间好热呀!” “阳阳,你拿的是擦桌子的抹布!” “哦哦,那这个可以吗?” “那是擦脚的!” “那······那我用我的小手给黑爸爸擦总可以了吧?” “鬼灵精,把小饭桌拉出来,马上就开饭了。” “嗯嗯嗯,爸爸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把桌子放好的,而且我可以自己吃,三哥······三哥你快出来帮我一起把桌子摆上啊。”小丫头片子使坏的想把她三哥骗出来,看她不挠花三哥的小猫脸的! 阚皓月躲在薛印的背后,一手扒着爸爸的衣摆,一手抓着小书包,心里面痒痒的。想过去跟妹妹玩,可又害怕被妹妹把好吃的巧克力抢过去。 “爸爸······你可不可以帮我跟妹妹说,让她不要抢我的巧克力啊?”羞答答的小家伙仰着脸拉着薛印的衣摆问。 “阳阳,你要是在在家里作威作福的,下次我就告诉你大哥少给你买零食——亮亮,这种事情以后自己去处理,爸爸不会无时无刻始终在你身边的。” “哦。” 阚朝阳不干了,瞪着眼睛鼻子里哼哼着,她就知道爸爸偏心,第一喜欢二哥,第二喜欢三哥,然后才是她! “哼!” 女汉子果然不好惹,吃饭的时候故意把一碗白饭寇到了小月亮的脑袋上,薛印愠怒,拍桌子呵斥了一嗓子,小月亮瞅瞅妹妹,想了想后咧嘴就哭了出来。 小鬼性子羞怯,可心眼子一点也不缺,他窝在薛印的怀里头呜呜哭,一边哭还一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去瞧妹妹,阚朝阳黑着一张脸死也不认错,坐在小板凳前跟薛印拧。 赶紧收回眼,阚皓月呜呜哭的更大声了,没一会儿,阚朝阳就被薛印勒令站到墙根去罚站,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 都说蔫吧人古董心,阚皓月就是这么个坏小子,小心眼把他坠的一直不长个子,比妹妹阚朝阳还矮了小半个头。 女汉子去罚站,阚皓月装模作样的又赖在薛印的怀里呜呜嚎了几嗓子这才抽噎着用手抹眼泪,那个委屈的样儿,就跟被拐卖儿童的罪犯给拐跑了去农村生活了一周才回家一样。 三个孩子性格迥异,小肚皮里的那点花花肠子薛印比谁都清楚,他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亏到了哪个都心疼。 阚朝阳被薛印在墙角罚站了半个钟头,女汉子憋憋屈屈的抹眼泪,啥气势都没了,扭扭捏捏的扑倒薛印的怀里哇哇哭,估计心里头也是又憋屈又委屈,那还知道用小胖手往外推阚皓月,恨不得给他俩脚丫子踹飞他。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薛印安抚好一儿一女起身走到柜子前,拿起手机给薛里来去了一个电话,就嘱咐大儿子晚上别折腾了,这大雪嚎天的容易出危险,陪小星星放完了风筝就在家住着吧,明儿他起早去接阚星辰。 阚飞这晚上需要陪床,其实不陪也可以,陪不陪的就是个心灵寄托,反正你钱花到位了病房也照样弄的跟五星级酒店似的舒适。 阚飞的病床很大,不管你横着躺竖着躺还是斜着躺,四个成年人睡在上面都绰绰有余。 所以,每天晚上需要都睡在最外侧,怀里搂着一儿一女,毫无知觉的阚飞躺在最里侧,从来不跟他们互动一下。 “亮亮,爸爸明天上班,你起床要是没有看到爸爸,你别哭好不好?”床头一盏小夜灯,昏黄昏黄的温暖了整个房间。 “爸爸,你还上班呀?”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意外。 “是呀,还得上班!”薛印笑着伸手捏捏儿子的小鼻子,逗着小家伙玩。 “你都上那么多天了,怎么还上呢?”小人儿垮下了脸,嘟嘴问着。 “爸爸要上6天,才能休一天。你多好,上5天就能休息,比爸爸合适吧?”薛印的目光有些游离,时不时的就会瞟到阚皓月背后的阚飞身上,男人“睡”的四平八稳,毫无动静。 哎······ “你为什么不能上5天就休息?”阚皓月声音小小的,他怕吵醒妹妹。 “那不行,上5天领导不给发工资!”不舍的将目光从阚飞的脸上拉回来,薛印笑着与儿子打趣。 “不给你发工资你还上班?爸爸,你怎么那么笨呢?你是笨蛋呀?你是不是傻呀?”平日里总是羞答答说话声音小小的小月亮爆发了,尖着嗓子说薛印,这儿子,一点亏不吃。 说好了的睁开眼睛看不到爸爸不会哭,小月亮还是食言了,第二天是周末,小家伙们不用去上学,但是薛里来学校有活动必须要早走,所以薛印早起打车回家把阚星辰接回来。 就在这期间,小月亮跟小太阳坐在病床上赛着伴的嚎起来,一个哭的比一个响亮,更丢人的是小月亮还尿了裤子,童子尿一股脑的渗进褥子里,全都躺进了阚飞的身板下。 “啊——”见状,上一秒还哇哇大哭的小太阳赶紧闭上了嘴巴,扯扯哥哥的袖子道,“你别喊了,你看你把黑爸爸淹了!” “嗳?”后知后觉的小月亮闭上了嘴巴,扭扭身子一瞧,可不是把黑爸爸的胳膊和身子都淹了,小心脏扑腾扑腾跳,小人儿慌了,“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不许你在爸爸面前告我状呜呜······” “谁管你!尿床精,丢丢!”小太阳跳下了床,一副我要离你远点的架势,她才不要给阚皓月擦屁股呢! 尿了床的小家伙坐在床沿呆了好久后,才重新有了动作,他想把床单换下来,不要爸爸发现他尿床就好了。 吭哧吭哧的跪在阚飞的身侧伸手往出拽床单,又吭哧哼哧的推搡阚飞的腰板,是拉也拉不起来,推也推不动,折腾了半天给自己累个半死。 “啊——”突然,阚星辰惊叫一声,“他,他刚刚动了呀!”叽里咕噜的窜下床,阚星辰拔腿就跑进了小厨房,他这一喊把阚朝阳也吓了一跳,失了主心骨的跟着阚皓月一块没命似的逃进了小厨房,然后俩奶娃娃一块偷偷探出个脑袋往阚飞的床前张望着。 只是,病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完全不能证明刚刚小月亮说的话是真的。 “笨蛋!你骗人!他哪动了呀?” “真,真的,是真的,真的动了呀。” “还骗人!他那不是躺在床上没有动吗?” “我没有骗人,不信你去看!” “你去!” “不,不要。” “胆小鬼!” “妹妹胆子最大了,妹妹你去吧。” “哼!” 第5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2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52节 十分钟后。 阚朝阳掐腰狂笑:“哈哈哈哈哈胆小鬼胆小鬼,我说没动就没动!不信你也过来看啊!哼!” 小月亮磨磨蹭蹭的蹭过去,扒着床沿一观望,还真是没有动。好奇怪,之前明明黑爸爸就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子来着的啊······ 回到家的薛印是跟薛里来一块出门的,爷俩是在小区大门口分道扬镳的,随后薛印带着小星星上了车,完全搞不懂薛里来那么坚持不用薛印送是为何。 把小星星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薛印刚欲起身,突然一个穿着红色大衣带着白色针织帽子的小女生拦在了他的车前。 “薛叔叔······” 这女孩认识他? 薛印赶紧摇下车窗探出头:“你是······?”微微蹙眉,目光快速扫过女孩的脸。 斯斯文文一个女孩,长得也白白净净的,瞧着跟他家薛里来的岁数相当,鹅蛋儿的小脸有他巴掌大?这张小脸蛋真是水灵灵,就是身子胖了点。 身子······胖? 不对!那是她的肚子!!! 145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薛叔叔,我······我······卧室薛里来的朋······朋友,我叫宋宝儿。” “哈,是莱莱的朋友啊,宋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儿吗?”薛印嘴上客气着,可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一部扫描机一样,又一次迅速的将眼前含羞带怯的宋宝儿好好审视了一遍。 然后,他肯定了什么,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薛叔叔,我······我生病了,不敢告诉家里人,可我爸爸马上就要从外地回来过年了,我······我害怕极了,我爸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呜······” 薛印坐在车上没有接茬,他冷静了片刻之后让宋宝儿上了他的车子,前前后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薛印的嘴上转圈就又起了泡。 未婚先孕,又是未婚先孕! 现在的孩子就是缺少性知识教育,才会一时失足······ 薛印难以冷静,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事件,瞧着宋宝儿的肚子已经显怀了,怕是只能做引产了。 可是这姑娘如果是第一次,做不好在给做坏了,以后终身都不育,这个责任谁能付得起? 难道生? 可怎么生? 没名没分的······ “宝儿,跟叔叔聊聊,你心里头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打算的?” 阚星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面无表情,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薛印跟宋宝儿的对话。 “我,我不知道,叔叔我怕,我爸爸他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呜呜······” “别激动,不要怕,这样,宝儿你把你父亲的手机号告诉我,这件事情我来跟你父亲沟通,你看这样可以吗?” “呜呜呜······”宋宝儿完全乱了章法,捂着脸呜呜的哭着,薛印有些于心不忍还很生气,家里面的事情已经够乱的了,不成薛里来还给他弄出这么一手来。 “你先别哭,冷静冷静,平复平复,你住在哪儿?叔叔先送你回去好吗?” 宋宝儿点点头,应了。 之后薛印开车先把宋宝儿送回了家,但宋宝儿没有把她父亲的手机号码告诉薛印,对于薛印她有些不信任,总而言之就是小孩子做错事害怕家长责罚,结果一错再错。 薛印领着阚星辰回了医院,他的气色看上去有些差,进了屋他就发现病床上的凌乱,以及阚皓月跟阚朝阳那俩对儿红红肿肿的眼睛以及小月亮身下湿哒哒的小裤子。 “爸爸我错了······”薛印一瞪眼,小月亮马上就赖叽了,缩缩脖子往后闪。 叹口气,薛印好脾气的道:“去吧,你们三个玩去吧,爸爸要给你们大爸爸换床单。”一张嘴,声带有些哑,嗓子里圈着一股火,咕哝一口唾沫,薛印转身走向柜橱,去拿干爽的被单。 这一大天,薛印都没给薛里来打去一个电话,生生等着这孩子放学来医院,然后接走阚星辰去放风筝又返回医院,薛印这才叫住了薛里来,爷俩走出阚飞的病房在医院的廊道里慢走着闲谈。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 “有话说——”话,戛然而止。薛印停住脚,站在洒满星光的窗台前,“薛里来,恭喜你!你要当爸爸了。” “什······你说什么爸?” “宋宝儿。” 女孩的名字像个咒语,自薛印的口中的吐出,霎时让薛里来无言以对。 “薛里来你说话,你也大了。记得以前爸爸跟你说过的话吗?只要你长大了,无论你做什么事情爸爸都支持你。这件事情你要怎么做?” “爸——”薛里来再也绷不住了,他慌了,“我还是个孩子呢,要什么孩子啊?那天我喝多了啊,后来的事儿我真不记得了,就这么一次,我之后就在也没见过她,哪会这么巧啊?一次就有了???” “狡辩!”薛印斩钉截铁,“继续狡辩,薛里来我给你狡辩的时间。这之后你给我想好了你想怎么做!” 外面天光黯淡,只有医院大楼下的光影时不时的晃上来一片靡丽,薛印与薛里来站在那片片光圈下俩厢相看沉默无言。 “爸——”薛里来犹豫着开口,已是没了主心骨,他懂得男女之爱,他知道那事儿的舒服,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会中出个孩子来,有些胆怯,有些畏缩,不像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薛里来在你发表言论之前先听我说。”薛印异于寻常的冷静严肃,他正视着看起来很是急躁的薛里来谆谆教诲,“第一,宋宝儿的肚子已经显形了,这起码说明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五六个月之大。第二,不管她跟你是不是第一次,假如她这是第一次怀孕,如果做流产就只能做引产,你知道什么是引产吗?就是孩子已经在母亲的子宫里成形,被医生用钢针活活隔着肚子戳死,而且这带有一定的风险,如果做不好,很容易就让宋宝儿这辈子都失去再做母亲的权利。” 薛印也自私,如果是为了薛里来的未来着想,他是万万不同意薛里来才十八岁就当爹,这跟他当年又有什么区别,不生儿不知养儿的辛苦,孩子,会拖累薛里来的整个后半生。 学业,事业,爱情! “爸——宋宝儿不是我对象,他是黑森林的女朋友,那天晚上黑森林过生日,大家都高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天亮一睁眼她就躺在我身边了,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黑森林知道啊爸。” “胡闹!”薛印呵斥,若不是薛里来已经长大,薛印是想抬手给他一巴掌。 “爸,算我求你了,你领她去把孩子做了去吧啊?爸,你看咱家现在都啥样了,在来个孩子你还怎么活啊?我混,我逃避责任,可也就这一次,爸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一定以身作则,每晚都回家,再也不出去瞎混了爸,就这一次,你帮帮我吧爸。” 薛印不语,低着头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他的嗓子干涩的要死,喉咙也痛,可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现在想要吸一支烟的念头。 他们父子俩从病房的门口走到长廊的尽头,站在那黑暗中闷头抽着烟,一番吞云吐雾,愁眉不展。 第二天,薛印来了一股火,嗓子完全说不出话来,接着,一连几天总感到咽部有咽不下又吐不出的东西,刺激着他咳嗽。干燥、发胀、堵塞、瘙痒还伴有咽痛。尤其清晨常吐出粘稠痰块还易引起恶心。 薛印未往他处想,反正人就在医院看病也方便,直接挂了咽喉科,医生说他这是咽喉里长了息肉,必须得手术才能恢复声音,不然他这嗓子就废了。 薛印想了想先后给林海东跟薛里来去了一个电话,直接通知他们他下午要做咽喉息肉手术的事宜,他这人做事一向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 其实咽喉息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除了至少20天里不让说话外,其他的什么也不耽误。 就在薛印手术后的第二天,薛里来呼哧带喘的跑回来给薛印带回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爸,我没事了,黑森林跟宋宝儿要结婚了哈哈哈,太好了爸,我没事了哈哈哈哈。” 薛印听此话气的干瞪眼,无奈他刚做手术还说不了话。依薛印的心思,那孩子“既然”是薛里来的,要么留要么死,绝对不能落到外人的手里去。他从来都是如此极端个男人。 “爸,我知道你想跟我说啥,可这事像现在这样解决简直太完美不过了,我不知道宋宝儿怎么瞒过黑森林的,现在黑森林可高兴了,说他要当爹了,而且想也没想就决定娶宋宝儿了,爸,你听我说,我是这么想的,这样最好了,人俩本来就相爱,那天晚上就是酒闹的事儿,现在各自回归各自的角色,等他俩结婚的时候我给他俩包个大红包,多给点。” 不知薛里来是假天真还是真逃避,如此没有脑子的话也说得出口,薛印绝对相信事情的真相远远没有现在这么简单。可他也不愿意委屈了薛里来,那女孩好也好坏也罢,自己都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糊里糊涂的就跟自己男朋友的好哥们睡一宿,也是自作自受。 现下这事儿这么做无疑不是雪中送炭,可这事儿总归不是这么个事儿,宋宝儿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如果不是薛里来的,让薛里来娶了她,自己儿子不值当,如果宋宝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薛里来,这会儿嫁为人妻了,岂不是自家孙子流落在外?薛印恼,挥着手让薛里来先退一边去,别搁他面前烦他。 “爸,我就说不能这么寸,我俩就一次,他跟黑森林都多久了,没准这孩子就是黑森林的,我最多对不起黑森林,睡了他媳妇一次,可这事就让它这么过去吧,这辈子都不带提一嘴的,就算那孩子是我孩子咱也当不是了成吗爸,谁养跟谁亲,我不养我跟他也不能亲。” 薛印又摆了摆手,他头疼的厉害,刚动过刀子的喉咙也不舒服,这会儿就想着赶紧到床上躺一会儿歇歇。 146 醒来 谁也没成想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黑森林跟宋宝儿的婚礼举行的很仓促,不知道是因为宋宝儿的肚子太大了还是有其他原因,俩人只是把证领了,基本上等于没办,连席都没摆。 薛印这都是从薛里来的嘴里听到的,说是黑森林的家庭条件很不好,父亲早逝,孤儿寡母的到现在还挤在一间一共只有21平米的一屋一厨的房子里住,黑森林没屋,在厨房搭床睡觉。 就按照现下的婚娶来配备,黑森林还真就不好找对象,没车没房没存款,家里还吊着个身体不好的老妈子,谁能嫁给他啊? 如是想想,薛印也觉得可能自己太杯弓蛇影,没准薛里来只是跟宋宝儿有了那么一夜的露水姻缘,肚子里的那孩子十有八九是黑森林的,为的就是“奉子成婚”呗。 果然,事实证明黑森林跟人家女方在那玩先斩后奏,宋宝儿的老子从南方回来,这才得知自己的女儿不但被人搞大了肚子,居然背着他连证都领了? 这些也都是薛里来跟薛印学的,说黑森林被宋宝儿他爸差点没拿皮带给抽死,最后是黑森林他妈妈又下跪又磕头的才劝住了宋宝儿的老子,说事已至此,就算宝儿他爸把黑森林抽死也于事无补,不如就成全了俩个孩子在一块好好过日子吧。 对此,薛印的脑子里就俩个字——造孽! 薛里来许是心中有愧,越发对黑森林上心起来,总争着抢着为这人做点什么,时不时的就把人给叫到医院来,晚上随着薛印一大家子坐一块吃饭。 黑森林这孩子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的,那张黑面皮儿的脸真真跟病床上的阚飞有一拼。 小小子性格很开朗,进退有度又特会哄小孩子开心,反正除了小星星以外,小月亮跟小太阳已经完完全全的被黑森林给收服了。 这晚,薛里来牵着小星星的手把黑森林送到了住院部的楼下,返回来后薛里来特别正式的跟薛印商量:“爸,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想把你名下在学府路那边的一处房产租给黑森林,其实我是想给他,可我知道他那人的脾气,所以我跟他说我租给他做婚房,这事我得跟你商量商量爸。” 薛印不能开口说话,对薛里来点了点头,表示他赞许这件事。都说女大十八变,薛印觉着男大也十八变,比起薛里来十三四岁时的离经叛道,现在的薛里来越长越乖顺,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随了谁,说好的时候特别好,不好的时候能气死个人。 “爸,谢谢你。”这么多年来,薛里来第一次跟薛印说话这么矫情,看得出,他有些小激动,“我没有你勇敢,真的没有现在就做一个父亲的准备。” 薛印其实是欣慰的,欣慰即使薛里来成长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家庭下,性取向还能端正,这简直出乎他的意料。 唇角上扬,薛印已经不想在像教训小孩子一样的来训斥薛里来,孩子大了就该放手让他去博,像雄鹰一样展翅高飞。 伸手搭上薛里来有着漂亮肱二头肌的手臂,用了力气的按了按,像哥们之间的互动一样,在告诉薛里来人都是在成长中学着成长,错的事情以后不要让他在发生。 一个好男人一定要有度量、要有担当。 谁也没有想到,阚飞就是在那天晚上睁开了眼睛,倒下去的突然,醒来的也突然。 他先是适应了病房里幽暗的光线,将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然后他转动眼珠,慢慢将病房里的一切纳入眼中。 接着,他感觉到了旁边的温暖气息,他微微动头,便一眼就瞧见了搂着一儿一女睡在他身侧的薛印。那一刻,阚飞的心都酥了,他觉得他还没有醒来,一切不真实的像在做梦一样。 他朝思暮想的薛印就躺在他的身边,平和的,没有棱角的,安静的躺在这里。 阚飞想伸手摸一摸他身边的薛印,却使不出力气抬手,只得一眼一眼的看过去。多么温馨的一幕,他的爱人,他的孩子······ 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用那些华丽的辞藻修饰他在昏迷的这俩个来月中的意识波动。 就如同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叶孤舟,不知哪个是现实哪些又是梦境,飘渺虚无,沉沉浮浮。 每天都能听见这俩个小鬼头叽叽喳喳跟哭哭啼啼的声音,每天都能感受到窗外阳光照射进来的光亮,每天这个房间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可是突然他就听不到了薛印的声音,一天一天,一直没有在听见薛印的声音,所以他害怕了,所以他拼命挣扎着想睁开他的眼······ 扭动着脖子,机械地变换了角度,阚飞看向薛印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而后他的目光穿过薛印,落到了对面小沙发上睡着的薛里来与阚星辰的脸上。 他知道这三个孩子都姓阚,可为什么姓阚他不能确定,渐渐的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点一点的回放出来。 阚飞记起了五年前,那个美好的夜晚,薛印骑在他的身上笑嘻嘻的对他说着酒话,说他给他生了薛里来······ 喵呜—— 老的快要走不动的金豹似乎也很雀跃,平日里它也像极了一只“植物猫”,从早到晚把自己窝成一个球儿,团在阚飞的枕头上睡着,悄然无息的,引不起所有人的注意。 这会儿它动起来,颤悠悠的从枕头上坐起身,弓着猫背伸舌头舔卷着阚飞的脸颊,一下一下不肯停歇。 阚飞的气息很平稳,他同样想伸手去抚抚金豹的绒毛,只可惜,他在这张床上躺了近乎俩个半月,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夜半,小月亮起夜嘘嘘,薛印被闹醒,像每一个夜晚一样,掀开被子,抱起小月亮下床走进盥洗室,然后把完了孩子在重新回到床上睡觉。 小太阳睡得香甜,已经有一年有余不在起夜上厕所,可小月亮到了现在还断断续续的有半夜起夜的毛病。 薛印把小月亮塞进了热乎乎的被窝,他披着睡袍站在床下,满目的温良,伸手扯着被角给一儿一女捻被角,完全想不到那旁的阚飞会醒来,也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双在暗夜里晶晶亮的眼眸。 他收了手,回身去到薛里来跟阚星辰的小沙发前,轻手轻脚的把对在一起的沙发往里合了合,又把拖拉在地上的被子拿起盖回薛里来的脚上,拢了拢被子,给大儿子跟二儿子盖好。 端详了良久,轻声的叹息,然后这人摸着黑来到床头柜前,从那上面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借着一缕幽暗的月光站在窗台下吞云吐雾。 突然记起了自己的喉咙才刚刚动过手术,薛印想了半天最终收回手,没有点燃被他夹在指尖的那根烟。 就那么保持着抽烟的姿势站在窗外那轮弯刀洒下的月辉中,极目远眺外面的雪色世界,让人难以琢磨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喵—— 金豹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的午夜显得格外突兀。 薛印一惊,这猫晚上从来不叫唤的。 扭脸,看不清阚飞的脸,只有模糊的一个轮廓。男人躺在那儿,极其的安静,一如往常。 喵呜—— 金豹一声接着一声的猫叫······ 薛印感到奇怪,三俩步来到床前,而后他无法相信的愣在原地,怔怔对上阚飞那双黢黑黢黑的眸子发傻。 时间仿佛被静止! 薛印无法说话,阚飞说不了话。 平静的氛围下暗藏着波涛汹涌的情潮,完全不用任何语言去表达、去倾述。 多么想叫上一声“大飞”! 多么想再喊他一次“大宝儿”······ 良久,薛印终于有了动作,他又上前小半步,而后缓缓地在阚飞的床前蹲下身,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上男人那张染着岁月痕迹的粗粝五官。 瘦了! 瘦多了,有些脱相! 眼泪无声无息的流出来,薛印心中的激动难以言喻,如果大飞再也醒不过来会怎样? 所以再多的爱恨情仇都抵不过能让这人在鬼门关走一遭再回来他身边! 他不恨、不怒! 甩开那些不值得去让他花尽心思的情绪,只留着他的爱,等着这人醒过来好好的对他。 这世上没有化不开的误会,只有重新得到又不去珍惜的擦肩而过。 咿咿呀呀着哼出声,细若蚊蝇。薛印知道阚飞叫他不要哭,可泪水总是不听他的控制夺眶而出。 直到他泪流满面,才猛然想起什么,伸手指指自己的喉咙,在告诉阚飞他做了手术无法开口,后者会意。 之后,迅速的起身去翻找自己的手机,薛印竟激动的一点也想不起他昨晚睡觉之前把手机放在哪里了。 其实那支手机就在阚飞的眼底,被薛印搁在了床头柜上的茶缸后面而已。 乱无章法的想要抓着他的手机再一次跪到阚飞的床下,把他噼里啪啦打在手机屏幕上的一串字拿给阚飞看。 大飞,我有好多的话要对你说。你等我喉咙好了可以说话的。 阚飞眨眨眼,示意明白。 收回手,噼里啪啦的又重新打上一番话。 大飞,他们全都是你的孩子! 眨眨眼,目光黏在想要的脸上怎么也不肯移开,而后,他笑了,他哭了······ 147 黑爸爸 来来回回十八年,中间夹着一个又一个误会与曲折,心酸的怎能不令人落泪? 纵然再多的委屈也抵不住这一刻的脆弱。 卑微又如何? 退让又如何? 他们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幸福团圆,而不是天人永隔! 笑的是薛印,哭的阚飞。 洋溢着幸福的大笑,承载着太多情感的眼泪。 他跟薛印错过了多少个美好的时光? 而人的一辈子又有多少个美好的时光可以度过? 可以与白首偕老的爱人一起度过? 所以,不要再错过,不要在悔恨! 那天晚上,薛印没有马上去叫医生护士,他与阚飞达成了默契,他掀开被子带着一身的风寒上了床,把小月亮小太阳圈在了他们的臂弯之间,然后就那么深情凝视着对方而渐渐睡去。第二天天一亮,薛印就迫不及待的出了病房去找大夫。 第5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3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53节 “三哥,爸爸出去了,我们去把黑爸爸枕边上的那只大猫抱进来好不好?”撑起被子露个小脑瓜,女汉子怂恿着她三哥。 “不要,大猫会挠人!”吃过金豹哑巴亏的小月亮努起嘴,猫猫最讨厌了,没事就炸毛弓背还挠人! “笨蛋!你去撩饬它,它不高兴了当然要挠你,谁要你薅人家的尾巴的,哼!” “我······我怕它咬我嘛。”所以他专挑猫尾巴去扯,纯纯的没事找挠型。 “胆小鬼!你到底要不要把猫猫抱进来啊?” “妹妹勇敢,妹妹抱。” “我去抱那你待会可别过来摸啊,不许你摸啊。”女汉子总爱跟她这个羞答答的小哥哥斤斤计较,天生的冤家。 说着,阚朝阳就猛的一把掀开被子,然后雄纠纠气昂昂的挺起小胸脯,刚欲准备伸小短腿跨过阚飞的膀子,小目光就跟阚飞那双黑不溜丢的眼珠子撞个正着。 “啊——”惊叫一声栽下阚飞的身子。在看小月亮跑的倒是快,叽里咕噜蹿下床,光着小脚丫就冲进哥哥暖呼呼的被窝。 “怎么了怎么了?阳阳你一大清早的怪叫什么?”薛里来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梦,累的他够呛,想睡个懒觉都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他······他······他醒过来了大哥!”阚朝阳哆哆嗦嗦指着瞪着俩大灯泡眼睛的阚飞扭脸跟薛里来说。 闻言,薛里来扑棱一下子从小沙发上翻身而起,竟也激动地赤着双脚“咣咣”走到阚飞的床前。定睛一看,正正对上阚飞那双聚满精光的的黑眸,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不敢喘下大气儿。 薛里来对阚飞有怨、有恨,但更多的是思念与想念,他同薛印一样,是个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他口上越口无遮拦地说着那些伤害人的话,其实他心里面越渴求什么,最后最受伤的不是别人反而是自己。 薛印开车把阚飞给撞了,让阚飞在床上“死不死活不活”的躺了俩个多月,薛里来的心思同样百转千回,什么都想过,也什么都假设过,最后全都变成了祈祷与期盼。 他心里面敬佩着阚飞。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亦是如此! 当他一个人静悄悄的坐在阚飞的病床前时,他不止一次的后悔那日在学校门前的所作所为,如果他多说一句话,如果他也让阚飞多说一句话,那么会不会事情就不会变得像今天这般糟糕? 所以到了后来,薛里来懦弱了,纯粹是逃避责任不敢在把真相告诉薛印,以至于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才会越演越烈。 矫情的话薛里来说不出口,他没有苦情的喊着阚飞一声爸,而是默默无闻的掉下眼泪,激动的转身拔腿就冲出病房去,不知道这小子是上哪里平复心情去了。 “大哥你去哪呀?”女汉子扭脸大吼。 “大哥,你去哪啊?”声音小小的、缩头缩脑的是小月亮。 只有小星星付诸于行动,一声不吭的,翻身下床,趿拉着小拖鞋“踏踏”的拉门追出去。 扁扁嘴,小太阳最讨厌大哥了!哼! 又把那张粉扑扑的小脸扭回来,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的天真加无邪,歪歪脑瓜试探性的与阚飞攀谈:“黑爸爸你醒了呀?” 阚飞目光和善,这要女汉子大起了胆子。 “我是小太阳,大名叫阚朝阳!” “y na is kanzhaoyang!what is your na?” “······”阚飞无语,女汉子这不是在跟他显摆,瞧她那牛哄哄那小样儿,俨然就是在这衍她三哥呢。 “我在跟你说话,你干嘛不回答?”女汉子皱眉,肉嘟嘟的小脸冷下来。 “不回话不礼貌!”插了一嘴的是打酱油的小月亮。 “你也是我们的爸爸吗?”女汉子狐疑。为啥别人都一个爸爸而她却有俩个呀??? “爸爸说他是爸爸!”某月亮继续声音小小的打酱油。 “喂!你干嘛总抢我的话呀?”挑眉,那个歪样!也不知道像谁。 某月亮绞手指,低着头不吭声了。 “猫猫是你的呀?” 阚飞想说是,可惜也只是想。 “那可以给我抱抱吗?你要猫猫别咬我,我没有恶意的,就是抱抱它好不好?” 好,可惜你爹我说了不算! “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挠挠头,很是不理解,一会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你是残疾人呀,好可怜,呜呜呜······” “······”阚飞翻白眼,大宝儿你啥时候回来啊啊啊啊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 比曹操晚了半个钟头进来的是阚翔以及他身后的伍立伟:“飞飞呢飞飞呢?”阚翔激动,这一路上都恨不得自己能长了翅膀飞过来。这会儿扯起薛印的手腕来回摇,一副要把薛印摇散架子的架势。 “翔子你轻点,薛印的嗓子刚动过手术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伍立伟上前,轻攥住阚翔的手腕,把人给拉了下来,随后温和的低头问薛印边上的阚皓月,“亮亮乖,替你爸爸告诉大爷,你黑爸爸哪去了?” 小月亮怯怯的,羞答答的直往薛印的身后躲,一副想说还不敢说的小样子,最后仰脸望了望薛印,在得到薛印的鼓励下,这才从爸爸的身后探出个脑瓜小声说:“黑爸爸被白衣叔叔推走了,要做好多好多的检查呢!” 伍立伟把话接过来,安抚着急躁又毛躁的阚翔:“听见没有?你急啥急,大飞才醒,指定是要先送去做全身检查,赶紧在这儿消停坐会儿,一会儿你就能看见你的飞飞了。” 从来都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林海东一来,这人算是都凑齐全了,一对大人跟孩子挤在病房里等着,只有小太阳跟小月亮玩的开心,一旁的大人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情焦灼着,就连阚星辰都异常的安静。 阚飞被推着做了一溜十三遭的检查,整整折腾了一大天才算初步完事儿,接着薛印就被叫进医院大夫的办公室,由于他说话不便,旁边跟着伍立伟。阚翔这疯子一听是要说跟他弟弟有关联的事宜,蹦高高的也要去。 无奈,薛里来把伍立伟换下来,伍立伟则拉着阚翔退出办公室,晃到了楼上去。最后倒把林海东跟阚飞这对“情敌”给整一块去了。 还是那句话,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他们俩个男人床上靠着一个,床下站着一个,边上玩着仨奶娃娃,一个拎着小黄鸭蹲墙角。一个缩头缩脑的时不时伸手指戳戳阚飞露在被子外的那截手臂,似乎对上面的浓重汗毛很感兴趣的样子。 还有一个女汉子,不知把谁的格子披肩偷了来,这会儿正围在肩头对着镜子转圈圈,那个美啊······ “气色不错!”林海东与阚飞对视了半天,良久之后男人才开腔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闷。 植物人苏醒,从语言方面会有几种情况,1)病人不会发声音2)病人能发声音(如哼哼或喃喃自语)3)能说单词4)能说话,可能不正确5)能正确回答。 阚飞陪着着主治医生做了一遍检查后,现在属于第五种,能说话,但有些口齿不清,回答问题也全部都正确。 从动作方面阚飞已经完全可以听指令给出反应,虽然是有些迟缓。但医生还是给出结论,阚飞成功清醒过来,他很幸运! 阚飞虽然卧床俩个多月,但在薛印与护工静心的照料下,并没有导致他血流不畅,肌肉也得到了多数应有的营养,因此肌肉并未萎缩,各种活动功能也没有产生大的退化。 肌肉、筋、肌腱等各种组织也未大退化。但,为了以后的恢复,加强锻炼是必走的过程。 阚飞虽消瘦无比,甚至脸部有些脱相,但他那双眼黑到发,尤其显得他那本来就有些高凸的眉棱骨更为突兀,五官轮廓整个对比起来立体到令人骇然。他没搭腔,甚至连那扫在林海东脸上的目光都被他懒洋洋地收回。 对此,林海东并未动气,他反而洒脱地拉过一把椅子在阚飞的床前坐下,鹰一样锐利的目光明晃晃地落在阚飞的面门上,不疾不徐的开腔:“我只要你明白一件事,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这儿原地踏步的等着,”声音平平却透着令阚飞窒息的压迫感,那是阚飞所不及的优越感,“懂了吗?” 148 靠山 阚飞把脸转过来,双目如炬,火热火热地射向林海东那双鹰眸,他们没在交流,可空气中仿佛爆裂着火花擦磨的星火声,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气氛一度陷进僵持中。 “阚飞,你对薛印好点,这些年,他一个人······不容易。” “大爷抱——”冲着镜子美完了的小太阳颠颠跑过来,扒着林海东的膝盖骨就欲往上爬。这一幕,病床上的阚飞看得清楚,咬牙切齿! 林海东眉梢飞扬,很刻意的斜眼觑了病床上的阚飞一眼,对其露出不屑的笑容,这才弯身捞起可爱的小太阳抱在怀里稀罕着:“我的小公主美完了?把小脸蛋扬起来给大爷瞧瞧,看看我家小太阳有多美,呵呵······” 林海东免费给卧在床上的阚飞演了一幕“亲子剧”,这把阚飞老先生那张大黑脸给气的,活活气成了一张大红脸,犹如战沙场的活关公! “大爷,爸爸去哪了呀?怎么还不回来啊?他那么笨,会不会迷路了呀?”小太阳今天特别萌,像只乖巧可爱的兔宝宝,肉嘟嘟的窝在林海东的怀里面撒着娇,那个亲厚劲儿令阚飞嫉妒! “‘嚷嚷’——”有人激动了,一张嘴把“阳阳”喊成了“嚷嚷”。 “y—áng阳!”小欠蹬似的小月亮含羞带怯的仰脸来回在病床前张望,小东西性子内心,但头脑可比阚朝阳精明的多。 他知道爸爸喜欢黑爸爸,傻瓜妹妹站错队伍了,应该拉拢黑爸爸一起的,妹妹跟大爷好,那他就跟黑爸爸好,哼哼! “‘酿酿’氖······”阚飞缓慢抬手,抬得不高,一脸温良的瞅着小家伙喊了一嗓子“亮亮来······” 酿酿可真氖······ 小月亮没听懂,羞答答的挠着小脑门,反正他知道黑爸爸好像是在叫他呢! 阚飞又气又急,什么话在脑子里在心里头明镜似的,可就是一张嘴全不在调子上,明明不该大舌头的,真不知道到底脑子里哪块零部件被薛印给撞碎呼了,才导致他说话像现在这样子。 大眼睛亮汪汪,一向含羞带怯的小月亮为了“保上位”,竟也壮着胆子,鼓足了勇气跟阚飞搭腔:“你······你是在叫我吗?” 阚飞唇角的弧度弯的又大了些,他讨好般的对小人儿摆摆手,小豆干比五年前的薛里来还要小上好几圈,比那淘小子招人稀罕多了。 小月亮怯怯的转脸对上妹妹那张鼻孔朝天的小脸,想了想后迈动步子朝着床边移过去。 二哥有大哥,四妹有大爷,他自己总归也要有个靠山的! 瞧见阚皓月靠近自己,阚飞赶紧放柔自己脸部的肌肉线条,想把自己这条大尾巴狼伪装成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绵羊。 薛印听完医嘱从医生那儿回来的第一眼,瞧见的就是如此和谐又极度怪异的一幕情景。 医生说跟薛印说,阚飞现在可以行走,只是腰板很硬,不能弯腰,右臂手举不到头顶,语言不清,视力低。 无论如何,人能平安的醒过来就比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要好千倍百倍。帮助阚飞恢复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要有恒心,要谨遵医嘱,外加科学的锻炼方式就等于成功! 推门而入的薛印一愣,他着实没想到会把林海东跟阚飞单独剩在一间病房里,不说俩个当事人尴不尴尬,单是他自己瞧见这一幕都有些觉得荒唐,反正就是怪怪的。 还是薛里来激灵,正好顺着这事儿借坡下驴,赶紧一马当先的进来道:“干爹,医生说了你身体嘛毛病没有,只要坚持每日的复健绝对能康复!” 声落,他自己倒是先愣住了,这一声干爹了在场的所有人!薛里来心知自己赶在这节骨眼上蹦出个“干爹”俩字着实太过敏感,可让他马上改口叫爸还有些难为情。犹犹豫豫着就是没勇气喊出口,杵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怎么了呀,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啦?”林海东怀里的小太阳探头探脑的问,一点也不明白大人们的尴尬是为何。 那旁墙角底下闷头玩耍的阚星辰木讷讷地走过来,无声无息的站到薛里来的身边,呆呆的望着前方,也不知道他的目光落在了哪儿。 “儿子······”阚飞牟足了劲儿,就怕儿子俩字也被他念砸了。这次他成功了,字正腔圆,吐字无比清晰。 林海东的眉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薛印也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若要仔细看他,男人的眼圈有点红,看热闹的是林海东怀里的小丫头跟阚飞床边趴着的小月亮。 薛里来完全傻掉了,杵在薛印靠前一步的位置不知所以,他性子倔,脸子也不大,至少他真的不会当着薛印或者阚飞的面说什么爸爸我爱你之类的肉麻话。这些,他都装在心里头,他会付诸于行动,根本无需用嘴去说。 “过来······”阚飞为了让自己吐字清晰,所以每个字说的都极慢,有些像牙牙学语的小孩子,“让······我······稀······罕······个······” 薛里来往前动了一步,心里头特别扭,那是他自己还过不了自己那关,那日在学校门前那般对阚飞。 小月亮眨眨眼,含羞带怯的撅着小屁股拱到了阚飞的臂弯间,羞答答的往阚飞的胸脯前靠,俨然一副“粑粑你也来稀罕稀罕我吧”的小样儿。 瞧着薛里来站那儿还不动,薛印有些急,心道这孩子怎么跟他似的,一根筋。硬邦邦的也不懂婉转。 紧忙上前半步,伸手把薛里来往前推了推,薛里来一惊,侧脸叫了薛印一声爸,似乎在说你别推,我自己过去。之后顿了顿,虎着脸凶巴巴的冲病床上的阚飞吼了一嗓子:“你······你赶紧好起来,省着爸他担心你!” 见状,阚飞笑,臭小子几年不见跟他还矫情上了,他现在就是动不得,否则非跳下床勒住薛里来的颈子好好修理修理这崽子。 林海东坐那儿抱着小太阳瞧着人家一家六口的互动着实有些尴尬,心中难免失落,尤其在他偷偷瞧着薛印那半张侧脸的笑颜时,总有些晃神。 薛印的笑从来都不是属于他的······ 林海东注视着薛印,薛印看着阚飞,阚飞则瞪着偷窥他“媳妇儿”的林海东。不久之后,林海东松手将小太阳放下地,而后神色倨傲的侧脸再次对上阚飞那双快要瞪出来的眸子,冷中带笑。而后缓缓起身冲着薛印道:“薛印,没事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下面还有挺多事做呢。” 被林海东一叫,薛印这才尴尬的转脸,他当真把林海东给遗忘在了那旁。莞尔,赶紧走过去随着林海东一块往病房外走,一直把人给送到了电梯间,还是在林海东再三的推辞下才转身回了病房。 薛里来是个开事的孩子,薛印一回来,他就主动请缨要带着弟弟妹妹们出去吃肯德基,小家伙们一听,一个个欢天喜地的,直抱着薛里来的大腿欢呼大哥万岁! 薛印也没说什么,孩子的心意他大大方方的领了,帮着薛里来给最能扑腾的女汉子穿衣带帽,里三层外三层的生怕冻着孩子。临了临了把车钥匙交给薛里来的时候再三用手比划着要薛里来慢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爸,”薛里来一手一个拉着俩弟弟,脖颈子上趴着个捧着他脑瓜子的女汉子,薛印拉开门,薛里来在临出门前突然扭脸跟身后病床上躺着的阚飞道:“爸,我们出去了啊。”然后旋风似的逃之夭夭了,薛印哑笑。 “大哥,为什么我们会有俩个爸爸呀?”女孩子紧紧抱着薛里来的脖子歪着小脑瓜问他,一嘴的奶味,全都喷在薛里来的耳蜗子里。 “因为有俩个爸爸的家庭最幸福!”薛里来眯眼笑,他们的大部队阵容强大,一走一过不知羡煞了多少路人甲乙丙丁。 叮—— 电梯门开,薛里来牵着弟弟走进去,骑在他脖颈子上的小太阳欠欠的赶紧伸手指戳了一下关门键,笑嘻嘻的说:“哦哦哦,是这样啊。” 薛里来低头,小月亮在轻拉他的衣角,他笑,问三弟:“怎么了小月亮?” “那······妈妈呢?也是俩个吗?” 薛里来张嘴就来,丝毫没有为难:“没有妈妈,大哥跟你们三个小豆丁都是两个爸爸放花盆里种出来的!” “啊——”女汉子怪叫,她信以为真,“真的呀?原来我们是爸爸跟黑爸爸种在花盆里种出来的啊?”眨眨眼,憧憬未来的小样子,“那我也要把妮妮种在花盆里,让她有小宝宝。” 妮妮是林海东卖给阚朝阳的芭比娃娃,小妮子稀罕的不得了。 羞答答的小月亮张嘴:“我,我要把我的机甲战士种上,嘿嘿嘿······” 薛里来眼睛笑弯的眼眸似一道月牙,他垂首问着面无表情的阚星辰:“那我们的小星星呢?要种什么?” 阚星辰表情淡淡的,也不抬头,只是很给薛里来面子的开腔回答了他的问题,机械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口:“种——哥——哥!” 149 黑啥啊? 薛里来笑着笑着就没了笑容,他心疼他的小星星。伸手捏捏阚星辰的小脸,也伸手揉了揉阚皓月茸茸的头发,不偏不倚,公公平平。 很快,电梯到了一层,薛里来带着一票小家伙们上了薛印的车,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阚星辰最后系好安全带之后,薛里来打着了车火,然后摸出手机给黑森林打了过去。 “呦呵,这个点给我打电话,稀奇啊?”电话的扬声器里传来黑森林揶揄的声音。 小太阳赶紧扒住薛里来的车座子嚷了句:“是黑森林!” “嘿,咱家小美妞搁你边上呢?” “少丫的跟我搁这儿贫,赶紧收拾我半个钟头后到你家楼下,咱们肯德基的干活!” “哦了!”黑森林特雷厉风行,说完直接挂了薛里来的电话。每次都这样,气的薛里来肝疼,这人是想憋死他怎么着?从来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撂电话,娘的! 薛里来还算守时,上下没差十分钟。可他到黑森林家楼下的时候傻大个已经在街口半天了。 “嘶······哈······今儿可真他妈的冷,哎呦我的小媳妇儿,快给哥哥看看,真漂亮!”黑森林拉开车门坐进来,一面搓着手一面逗弄着小太阳。 “滚你丫的,少搁这儿占我妹妹便宜。” “嘿你往哪儿开呢,左拐,左拐就有家‘开封菜’,我这还有优惠券呢。” 薛里来冲着后视镜眼,懒得搭理后面那黑大个,他还不知道往左拐,可拐得过去吗?不得绕一圈再兜回来的吗! 薛里来其实不是很喜欢黑森林的性子,更没想到俩个人现在能走得这么近,说来说去都是黑森林太会死皮赖脸。 现下薛里来的心里头对黑森林有愧,真的无法轻松面对黑森林对他笑的那张大黑脸,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他居然把哥们的女人给睡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喝酒误事!! 薛里来旁敲侧击了好几回,最后终于把悬着的那颗心落回肚子里,黑森林压根就不知道他把宋宝儿给那啥了,所以庆幸的同时也在心中偷偷唾弃自己。 “嘿我说你老在那鬼鬼祟祟的偷窥我干啥?说——是不是背着我干啥坏事了薛里来?” 怦怦怦—— 心跳剧烈! 薛里来心虚。 “滚你丫的,放屁呢!”某人死鸭子嘴硬。 “酸脸子,跟个娘们似的。”黑森林抱着阚朝阳嘀嘀咕咕着,斜着眼睛瞪薛里来的后脑勺。 “找死呢,没看我拖家带口来的,小心一人一口淹死你!”薛里来龇牙,在后视镜里冲着黑森林比划中指。 黑森林某些方面跟阚飞一样,表面看着糙,其实心思细腻着呢,如果用个词儿来概述,那就是腹黑。装傻充愣是把好手!! 车子兜了一圈就到了肯德基,薛里来停车,黑森林抱着三个小家伙下车,跟薛里来一模一样的队形,小太阳骑着他的脖颈子,一手牵着一个小帅哥,蹦哒的进了kfc,那回头率哇哇的。 排队什么的重任自然落到了薛里来的身上,他脸皮越长越薄,真就干不出黑森林那种厚着脸皮抢座位的事儿。 这间肯德基生意从早到晚的红火,不管你什么时间段来都得排队,烦躁着呢。 薛里来排在末尾,时不时扭脸回头看,他家三个奶娃娃在黑森林的庇护下来回在过道里流窜。 这家肯德基他总带弟弟妹妹们来,因为有儿童区,每每一说来这,小太阳跟小月亮已经疯上了,只有小星星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 点了三个全家桶,主要是黑森林这厮太能吃。回到座位上好,小太阳跟小月亮早早等在了座位上,就想着赶紧吃,吃完赶紧在去玩。 黑森林变魔术一样的从他的衣怀里变出四罐罐啤,着实把薛里来给雷到了,这家伙也太奇葩了吧?跑肯德基来喝酒??? “来,里子,今儿陪我喝点,我就要当爸爸了。” 第5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4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54节 有人心跳破表,因为心虚。 “瞧你们家这一窝可真热闹。怕啥啊,喝呗,能咋地啊!” 尴尬笑笑,薛里来可算找回来点意识。 “我妈给宝儿算了算,就在年后,三月份左右,嘿说来也巧,跟你家这三个在一个月份上,有缘!” “嘿嘿······”继续尴尬着,薛里来真不知道该说点啥,他觉得自己说点啥都挺欠抽的,干脆就啥也别说。 倒出薯条,撕开番茄酱,给小家伙们一个个放好,还要嘱咐着不要喝太多可乐,只许半杯。不然老爸知道他又偷偷给弟弟妹妹喝那玩意又得跟他急。 “里子,你给我儿子做干爹,这事咱就这么定了,我可跟你说好了啊我告诉!” “嘿嘿······”啥干爹啊,也有可能是亲爹好吗! “你傻了你?老傻笑啥啊?中奖了买彩票??来,走一个!” 砰—— 撞酒罐,俩人仰脖干掉一口带气的啤酒,爽! “里子,我妈着急给她孙子起名儿呢,你来帮我想想,我不想起那些俗里俗气的,要特别的,个性点的。” “这事儿你可别找我。还是回家跟你妈商量去。” “商量不了!你都不知道我妈想那几个名,土掉渣我跟你说。” “我其实也是一俗人。真的!黑子。” “别跟我这整景,赶紧的。” “赶紧啥啊赶紧的?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跟着瞎参合啥啊。” “说啥呢你?我儿子不就是你儿子!” “黑啦吧唧!”薛里来无奈,随口脱出一个词儿。 “四个字儿的?也行!在想想,看看还有没有比这更好点的了。” “······”薛里来目瞪口呆,这只黑猩猩是真傻还是假傻?竟然给他当真了? “嗳,你说叫黑子的篮球行不行?我靠!我超迷这部动漫的!” “你还能往上继续整不?来个七个字!” “嘿咻嘿咻?”黑森林龇牙,一脸的淫荡。 “······” “黑天?黑色?黑白无常?” “······” “黑亮亮?黑乎乎?黑毛毛???” “你丫能有点正形不?玩呢?” “哈哈哈,我这不是在这逗你开心哪嘛。” “黑天使怎么样?”薛里来其实觉着黑姓挺酷的,起名字绝对都另类。 “啥天使啊天使的,多俗啊,还不如叫黑裤衩呢!” “······”薛里来翻白眼,“干脆叫黑鬼得了,靠!” “嘿你啥意思啊,不带人身攻击的,埋汰我黑呢?” “滚你丫的,懒得理你。” “你大爷的,就知道你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俩香油。行了,不用你了,我自己想!” “我吃饱了大哥。”小太阳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只见小丫头蹦下椅子就奔着儿童去跑去。 “我也吃完了大哥。”小月亮随声附和,不过比起阚朝阳,他显得稳当多了,跟个小绅士一样彬彬有礼。 “星星呢?吃饱没有?要不要跟着三弟四妹一块去玩?” “不!”拒绝。 “那好,星星就坐大哥的身边。” “你待你二弟可真好。” “嗯。当然好,星星又不是别人,是我弟。” “你们父子的感情也很好。” “别跟我在这没话找话的说废话,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巴吗。” “薛里来——你可真凶残!” 白目,懒得搭理这家伙,白痴一样! 之后,薛里来陪着黑森林坐在肯德基里干光了四瓶罐啤,后者喝着没过瘾,干脆裹着棉袄跑出去又买了一塑料袋的罐啤回来,薛里来着实尴尬,这里是公众场合,您老先生注意着点素质成吗! 腹诽归腹诽,薛里来心里头有原罪,还是迁就着黑森林陪他在这耍,后来喝到最后他自己也放得开了,又在黑森林的怂恿下决定带着三个小鬼头晚上去他租给黑森林做婚房的那套房子去住,美其名曰给阚飞跟薛印点空间,他们这帮晚辈得有眼力价。 黑森林还真是什么都擎着现成的,学府路那套房子租给他时什么样儿现在还什么样儿,薛里来让他在装装,黑森林不听,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也就过了年,过了年宋宝儿就会搬来跟黑森林在这过日子了,一想到这儿,薛里来心里面又轻松又压抑的。 要不是因为他,估计黑森林也不会这么早就被女人、孩子、家庭给绑住了脚,起码还能跟他一起潇洒几年,没准以后出国深造了,能有更好的际遇也说不定。 黑森林洗澡出来后光着个膀子穿个大裤衩,一身的水汽儿,拿着毛巾在那明晃晃的擦拭着他一头的湿发。 一眼望过去,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过的薛里来。对待他的弟弟妹妹们俨然一副慈父的形象。 哄着、拍着,给讲着故事。躺在橘色的光影中一脸的柔软,那弯成了月牙状的眸子,着实把黑森林的心狠狠勾勒了一下子。 别样的薛里来,温柔的薛里来,全都是他暗恋着的薛里来······ 150 吃味 同一片夜空,同一座城市。 住院部的高级病房里静悄悄,薛印跟阚飞和衣而睡,俩个人面对着面,呼吸近在咫尺,惹人瘙痒难耐。 “大······大宝儿······”沙哑的音色,像似被打磨过的一张砂纸,粗粝又柔情似水。 薛印侧卧着与阚飞面对面,窗外清冽的月光全都洒在了他的脸上,令他的脸上发着一层月华的幽光,温润又清雅。 他勾着唇,止不住的泄露心底的欢愉,眼睛也一眨不眨地望进阚飞的双眸,笑容直达眼底。 他伸手,用肢体语言来告诉爱人他对他的爱意。 轻抚他消瘦的脸颊,勾勒那额骨凸出的轮廓,描着他的眉,画着他的眼,碾着他额间上的王字纹。 手指划过的肌肤略微粗糙,青密的胡茬有些刮手,可薛印就是喜欢用手去捏阚飞的下巴,非凡的手感,摸的他心痒难耐。笑容在眼底化成了一朵花儿。 阚飞的呼吸略喘、有些粗。 可也就仅限于此。 小阚飞心有余而力不足!男人恼!怕被薛印窥去了他心底的秘密······ 声音柔柔的、哑哑的:“睡吧······晚了。” 薛里来给薛印发来短信的时候,阚飞就知道这小子还是站在他这边的,心里高兴! 薛印像似舍不得闭上眼睛一样,痴迷于平躺着与阚飞对视,若不是最后他困的俩个眼皮直打架,他是绝对不会睡在阚飞的前头。 静下心来,阚飞从大脑中枢对自己的左手发出指令,命令这只手伸向薛印,让它去牵起薛印的手腕,然后紧紧地攥住。 他一动,薛印就感觉到了,没有心急,耐心的等待着阚飞的手摸过来。先是指尖,熟悉的触觉,熟悉的温度······然后被攥住,踏实的感觉。 薛印笑,反手也握住了阚飞伸向他的那只手,十指交缠,严丝合缝,恩恩爱爱地贴合在一起。 亲密的爱人,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能这么躺在一起唇齿相依也会觉得幸福快乐。 夜黑、天明;天明、夜黑,一日又一日,日复一日。又十天之后,薛印的嗓子已经可以简单的说一些话了,只要不要过度的使用嗓子就没什么大事儿。 与此同时,每天谨遵医嘱的阚飞也在突飞猛进的恢复着。然而,就在薛印的嗓子彻底愈合之日,阚飞临出院回家之前的那一周,薛印再次发现他又怀了,然后他傻了,心里全部的热情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全都熄灭了。 阚飞并未发现薛印的走神,他缓缓来到薛印的背后,双手擦着沙发靠背环住了薛印的脖子,然后亲昵的低下头去,在薛印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薛印心跳,但并未在脸上表现出异样来,他笑,伸手抓住了阚飞落在他肩膀的手腕,仰脸瞅上去:“睡醒了?” 他几天没有睡好觉,心里头翻来覆去的做着决定到底要不要把那件事跟阚飞招供。 最后理智战胜了一切。薛印决定这辈子都对阚飞绝口不提那件事儿,更筹划着该怎么把万力文从扬名集团请出去。这就是男人,冷静而睿智,从不心慈手软。 “想什么呢?”阚飞由着薛印攥着他的手腕,然后从沙发后面绕到了薛印的身边坐下,顺势搂住他,腻腻歪歪的样子已经引起了小公主跟小月亮的愤慨。 “没什么,公司的事儿而已。”他现在跟阚飞摊开了一切,只除了那次他与万力文那一夜的露水姻缘,不利于自己的事情,黑的也要变成白的,有也要化为虚无。 喵呜—— 薛印的“情敌”是时候的出现,金豹似乎很看不上薛印,总喜欢横在他跟阚飞指尖下绊子。 只要薛印稍微对阚飞亲热点,金豹一准伸爪子挠他,薛印已经被金豹挠了好几下子了。 要说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总归是不会与一只“畜生”争风吃醋的,可每次向薛印被金豹挠了之后,阚飞那儿也不见得会怎么呵斥金豹,反而总替金豹跟薛印面前解释,薛印吃味,心里头也不是滋味。 喵呜—— 老猫咄咄逼人,更是夸张的炸起背猫冲薛印虎视眈眈。薛印气够了到物极必反,他笑着起身说:“你‘媳妇儿’又来捉奸来了,赶紧好好哄着点吧。”这话说得半似玩笑半似真,说罢,薛印就转身进了卧室。 没一会儿,薛印穿戴整齐的从卧室走出来:“我去接亮亮跟阳阳,薛里来也真是的,还不回来了。”薛印嘟嘟囔囔的出了门,还能咋回事,就孩子大了不想当他们俩人的电灯泡呗,这才一直带着弟弟妹妹搁阚翔那住。 于是······ “你这小子,伍叔算是白疼你了。”伍立伟已经不止一次的找薛里来谈判了。 他不想破坏他爹跟他爸的和谐生活,所以薛里来就跑他这来破坏和谐生活来了?有他这么干的吗??? 忒作损了点吧??? 薛里来歪嘴讪笑,那出儿特欠踹:“伍叔,我当然知道你疼我,可我爸他们俩个‘十八年磨一剑’容易吗?咱们就都照顾照顾呗。” “他们俩个十八年磨一剑?我跟你大爷三十来年才磨上一剑,要说不容易有我俩不容易吗?” “伍叔,咱俩换个话题呗,我害羞。你们大人的话题不适合咱俩谈。” “狗屁!告诉你薛里来,今儿对你下达最后通牒,待会吃晚饭赶紧带着你弟弟妹妹的回家去听见没?” 叮咚—— 门铃响。 阚翔去开门:“伟伟,印印来了——” “你真阴险,居然先斩后奏让我爸来?”薛里来魔高一丈,伍立伟道高一尺,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 “小子,这叫兵不厌诈。” “伍叔······” “?” “一看你就肾亏!”薛里来撂下这句话直接起身走人,把伍立伟这色急的男人给丢在了小卧室,“爸,你咋过来了?” “啊,来接你们回家,整天到晚的赖在这你也好意思。” “不好意思——回去更不好意思!” 薛里来的嘴也够贫的,就这一句话把薛印噎的当时就没音了,脸色变了变,薛印没在理薛里来,直接脱了鞋子进屋去了。 “爸爸,爸爸——” “爸爸,嘻嘻······” 小月亮跟小太阳赛跑一样的从客厅里奔出来,哇呀呀的扑进薛印的身前,一人抱住薛印一条大腿,在那儿谁不让着谁的较着劲。 “小叛徒,刚才还说只跟大爷好!爸爸来了转眼就变脸!!”阚翔噤鼻子瞪眼睛,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薛印是伍立伟背地里打电话把人给请过来的,这到了,他自然要出去接待。他这啥都缺就不缺酒,他再三要开酒留薛印吃晚饭,都被薛印委婉拒绝了,主要阚飞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着不成。 这正合伍立伟心意。但出他意料之外的是薛印一个人来,回去居然要带五个人! 为什么会是五个人而不是四个人呢???? 伍立伟的脸煞白,被薛印气的,薛里来站一旁落井下石,嘿嘿坏笑。于是,薛印最后也没带走四个或者五个,而是直接把伍立伟着给连锅端了。 又到圣诞,漫天飘雪的浪漫节日,大街小巷挂满了红红绿绿的彩带与装饰物。 阚飞每天都已惊人的速度恢复着,十二月二十三号,他带头蹲在自己的壁炉前领着一群小萝卜头装饰着直达棚顶的圣诞树,边上的金豹被脚印儿跟尾巴控制住,在这个家里再也不敢耍横了。 心跳谎称要出差,恐怕这个圣诞节不能在家陪着阚飞与孩子们一块过了,实则一个人驾车出去堕胎去了。 在这之前薛印与梅毅在电话中争执了不下数十次,薛印体质的特殊使得梅毅坚决拒绝给他做堕胎的手术,这很危险,或许会要了薛印的命。 可薛印亦如他一样的固执,说什么都不行,梅毅勃然大怒,电话里指责薛印既然不想要这胎,但在贪图享乐的同时又为什么不做好防护措施?薛印无言以对,但却毅然决然的就要把这胎打掉,俩人意见不合,薛印遭到梅毅无情的拒绝。 可这也无法打消薛印心中的决绝。他又钻了牛角尖,自己筹划了几天,决定驾车开往偏远点的小县城,然后乔装打扮成女人,就说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不做正常的流产手术直接做引产。 只要孩子胎死腹中,他在去找梅毅,梅毅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给他做!除非他忍心看着他去死。 百密一疏说的就是薛印,他说出差却没带身份证,阚飞瞧着薛印的身份证落在了沙发空中,他赶紧起身穿了一件棉服追了出去。 阚飞的速度慢,薛印走的又急,等阚飞追出去的时候,薛印已经打着了火开出了小区门口。 出来的急,又没拿手机,阚飞着实怕薛印待会儿到了火车站被安检的拦住,急忙忙奔出去在街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结果,他这一跟就直接跟出了城,阚飞的目光渐渐沉下去,心里面又没了底儿,莫不是他现在不行了,薛印难惹寂寞,背着他搁外面养小白脸子了??? 151 异地他乡 薛印对阚飞藏了一个所谓的“秘密”,同样的阚飞在薛印那儿也藏着一个“秘密”,结果俩人都无心“吼吼哈嘿”,这一点倒是一拍即合。 一路尾随,一路心跳破表,不是阚飞不相信薛印,实在是薛印的行径完全说明了他在对他撒谎。 而撒谎的理由呢? 是个男人都会疑心的吧······ 车子出了市区一路开上高速公路,途径h市,薛印在大商商城门前停车位停车,阚飞一摸兜,幸亏他穿的是件外套,皮夹子里面还有几张银行卡。 付了高额的打车费,阚飞疑神疑鬼的跟上去,就看着薛印径直乘坐电梯上了女装区,老爷们心里头狐疑,他家大宝儿这是要给哪个姑娘买衣服? 难不成,薛印在这h市里有情人,冰天雪地不辞辛苦的跑到h市就为了会情人的??? 继续鬼鬼祟祟,在一排排琳琅满目的衣架前后遮遮掩掩,薛印倒是痛快,伸手扯下挂在架子上的女装就拿到收银台结账款,这更让阚飞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了。 薛印在商城女装部“风卷残云”,而后驾车离去。阚飞赶紧又招了一辆出租车跟上。 开出h市又进了s市,但薛印的车子在开进s市之前曾靠边停靠过半个小时,后面一路尾随的阚飞更为诧异了,不知道薛印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等薛印的车子在s市的妇产医院门前停下薛印从车里走出来时,后车里坐着的阚飞震惊了······ 前车走下来一个“美女”!身材高挑的热辣美女!!皮靴!黑绒袜!!糖果色的紧身分体裙,火红又张扬的羽绒小外套,一头披肩大卷发?鼻梁子上驾着一副墨镜,墨镜下面戴着一个口罩······ 制服诱惑······ 角色扮演······ 阚飞心花怒放了,他家大宝儿还好这口呢???? 嘿嘿······ 赶紧从兜里摸出一把零钱,随便抽出几张红蜻蜓就塞给了司机师傅,完后阚飞屁颠屁颠的溜下车,抿着棉服的衣怀,竞走一样的跟在薛印的身后往医院大楼里去。 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像跛脚,主要是他还不能完全像个正常人那样行走跑跳,慢慢的走、不徐不疾的走当然没问题,这一快走就瞧出阚飞腿脚不利索来了。 说他像个贼毫不为过,可再看走在他前面乔装打扮后的薛印,更像个偷地雷的,一路上都鬼鬼祟祟的,阚飞瞧着他咋有种薛印是要把丝袜套脸上来此打劫金库的感觉呢? 跟着薛印,阚飞一路摸到了四楼的妇科门诊,老爷们的心思挺纯洁,压根就没想到那方面去,第一想法还是“捉奸”! 薛印把哪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 第5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5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55节 嗳不对啊,搞大就搞大,那他扮成女人是为何啊??? 思绪翻飞间,带着大口罩遮住半张脸的薛印就溜进了b超室,他这赶得好,赶在中午医生快休息那当口,b超室里没人了,所以薛印这才一溜烟的钻进去。 偶尔有来往路过的病人或者工作人员走过b超室,都会瞧见一个探头探脑的大老爷们撅屁股趴门口特没素质的往人家女人做孕检的b超室里瞎瞄,也不知道里面正做检查的人是不是这位的家属。 按照薛印自己的判断,他这肚子没太显怀,只比他平日里大了那么稍微一点点,可他难受啊,总恶心啊,肚子也不舒服。 人都有点神经质,其实没什么毛病一胡思乱想,就总觉得自己这也疼那也痛,就是神经性的。 那大大小小滚瓜溜圆的肚子医生一天看老了,对薛印的到来完全不感冒,根本就是麻木了。 “查什么?”十分公式化的口吻,门外偷窥的阚飞听护士这语气,应该是着急“处理”完他家大宝去吃饭。 做b超的原因可多了,又不单单是怀孕,这个肌瘤那个囊肿什么炎症的,谁知道你往这一躺露个肚皮要干嘛啊? 女医生像个被事先调配好的机器人,递给了薛印一个一次性的什么东西,薛印笨手笨脚的研究半天才搞懂那玩意是要你铺在身子下面保持卫生的。 磕磕巴巴的吐出俩个字:“孕检!” 屋里的人无动于衷,门外的爷们可双眼冒光了,这是······又有了啊???? “衣服掀开,肚子露出来。”还好女医生的眼睛始终盯在她面前的仪器上看,并未理睬平躺下来满心忐忑的薛印身上。 他照做,小幅度的把衣摆掀上去一些,担心着害怕着被人发现他是个男的。 接着,肚皮上就泛起凉意,女护士头不抬眼不睁的往薛印的肚子上抹了什么东西,然后探头落下来······ 莫名的,薛印觉得羞耻······ 女医生蹙眉,因为他发现了问题。 说时迟那时快,阚飞已经撞门冲了进来,满眼桃心的奔到薛印的身前大叫着薛印:“大宝儿哈哈哈哈我又要当爸爸了是吗?” 薛印一惊,竟砰地一声从床上摔了下去,一下子就傻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圆自己撒下的谎言了,更不知道阚飞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明白个理由出来。 “小心摔了我儿子——”阚飞手疾眼快,半步跨前,伸赶紧抱住了薛印摇摇欲坠的身子,才堪堪让薛印避过了摔下的惨剧。 这俩同性恋互动的那叫一个腻歪,边上的女医生冷眼旁观,真不想把事情真相告诉这俩货,免得要他俩空欢喜一场。 咳咳—— 嘟嘟嗓子,女医生说话了:“抱歉我打断俩位一下,我十分理解以及体谅‘你们’想要一个孩子的愿望,”你们俩字从女医生的口中吐出来就代表俩字——搞基。 “双性人生子也并不是没有先例,但我很遗憾的告诉您,您的爱人并未受孕!”外表在怎么扮成女人也掩饰不掉你是个双性人的事实好吗!娘c!人妖!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啊这是!!! “真的?”薛印大喜。 “什么?”阚飞有点不信。 “你有些下腹疝气,另外,很多病因都易引起食欲不振、反酸、恶心、呕吐、乏力,如果担心身体状况我建议你在我院做个周全的全身检查。”女医生虽是这么说着,可看她那倨傲的神色不难瞧出她很是瞧不起他们这种特殊人群。 阚飞听出这娘们的弦外之音有些恼火,粗咧咧的伸手一把扯过女医生手中递过来的卫生纸,一张大黑脸冷的跟个冰块似的。可一转脸就对病床上的薛印嘿嘿咧嘴笑,赶紧狗腿的给薛印擦抹肚皮上那滑不溜丢的透明液体,也不知道那是啥玩意。 “谢······谢谢了,麻烦你了医生。”薛印如释重负的同时推开大献殷勤的阚飞,撂下衣摆慌不择路地就逃出了b超室。他还没想好解释的说辞,所以他不敢面对阚飞。 “嗳大宝儿?大宝儿?你等等我这跛子成嘛······我没钱了,你不捎上我我回不去家了薛印!!!” 事已至此,反正横竖都是死! “大宝儿,你看你跑啥呀,没有就没有,以后再有就完了呗,看不出你还挺愿意给我生孩子的呢!” 坐在车里的薛印双手握着方向盘,一直没有起车,他不知道坐他旁边的阚飞是真傻还是在这跟他装糊涂! “薛印,认识你十八年,我这第一次瞧见你穿成这样,啧啧啧······”话到嘴边留一半,阚飞眯起了眼睛,嘴巴子上露出不厚道的坏笑。 “我以为我又有了大飞!”很突兀的一句话。薛印转过脸来对上阚飞的眼。 “我知道,所以你才穿成这样,不辞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的跑这来看医生,嘿嘿。” “结果却没有!”郑重无比的腔调,透着丝丝压抑。 “我不说了嘛,没有就没有,想有还不就分分秒秒的事儿,你惆怅啥啊大宝儿。” 装犊子呢,他想分分秒秒,你能“分秒”起来在说啊! “大飞你脑子还没转过来弯吗?” “嗯?” “从你回来咱俩就没在一起过!” 阚飞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薛印的眼底透着俩股烈火,熊熊燃烧着,跟要焚烧一切似的铺天盖地。 下意识的,阚飞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不行”那方面,其次才后知后觉薛印是误会了什么。 裂开嘴,讪讪地笑,阚飞琢磨着他要把真相告诉薛印,是不是得被薛印给揉搓死在这异地他乡的呀!!! 动了歪脑筋,阚飞表达的含蓄又婉转:“薛印,你想多了,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我相信你——” 不该相信的你相信了啥意思啊? 反而该相信的时候你不相信! 这不是没事找抽型的嘛!!! 薛印恼火,也不知道在恼火今日被阚飞撞破,还是恼火阚飞这缺货不在乎他,或是恼火万力文那家伙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动,那就是一顶会自行移动的“绿帽子”好吗! 太招薛印膈应了! 一阵沉默过后,薛印冷言冷语:“辞了万力文!”这事就到此为止。 “什么?为毛?”阚飞差点没忍住就泄了底,这会儿正强忍着笑意眯眼看板着一张棺材脸的薛印。 152 高速公路 再看薛印那只握着方向盘的手,骨戒攥得都泛白,牙齿更是咬得吱吱作响。平复了半响,薛印冷冷的对上阚飞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是想证明什么还是想得到什么答案:“我跟他睡了。” “噗——”阚飞没憋住,噗嗤一声就喷笑出来,那哪是让薛印难堪的表现啊,这就是作死的节奏啊! 阚飞憋笑,心里头窝火的薛印怒上心头,差一点没挥手甩阚飞一拳头。 他居然笑? 他居然会笑? 他他妈的被人给迷奸了,这人听后居然会给他笑!!! 阚飞在那捧腹大笑,突然对上薛印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吓的一个激灵,赶紧闭上了嘴巴,跟个小媳妇儿似的不敢在吭声。 薛印的目光像俩柄利剑,恨不得把阚飞的那张大黑脸戳个千疮百孔。他没在说什么,一脚油门踩下去,一点思想准备没给阚飞,车子“嗖”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咣当一声,阚飞的脑门子由于惯性狠狠地撞到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好悬没给他从车厢里射出去。 糙老爷们瘪瘪嘴忍了! 薛印真火了,车子开得飞快,饶是阚飞这样的都害怕了。其实会开车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都害怕,总怕司机手法不好肇事,说白了就是信不过别人,这等于是把命交在了对方的手里啊。 薛印这人有时候心挺狠手也挺辣的,他这绝对是故意的跟阚飞找茬,高速公路上给你搂到一百八十迈,竟然还把阚飞右侧的车窗给他打开了。 那风—— 呼一下子就灌了进来,差点没吹聋阚飞的耳朵,把他脸蛋子上的肉给削掉,太猛了! “哎妈呀哎妈呀大宝——大宝赶紧把窗户关上,快点的,我这脸蛋子要被吹掉了!!!” 他这不嚷嚷还好点。嚷嚷完了薛印直接把天窗也给按开了,那风——呜呜的,贼狂! 阚飞这回老实了,有点后知后觉的搞明白咋回事了,敢情他家薛大宝针对的就是他! 车速那么快,又开了俩个窗子,薛印自己也受罪,夹在着雪花的大风没完没了的往车厢里钻,冻的阚飞直缩缩脖子,吹扬了薛印那一头黑亮的短发。 “操!”阚飞真火了,他不能容忍薛印拿生命开玩笑,虽说这高速公路上没有积雪,总归也是不安全的,哪能玩命的这么飙车呢,“赶紧给我减速听见没有!” 薛印不听劝,车速依然不减。阚飞不得不伸手握住车棚的把手,才能堪堪稳住身形。 “大飞······”薛印突然开腔,字正腔圆,“还记得你当年敞篷开我车的事儿吗?” 阚飞吃瘪,薛印没有完了?就干过那么一回错事儿,还是在他俩没情投意合的时候,那不能算的! 又是一阵沉默,阚飞正色道:“记着待会有什么事儿往左打舵,寇死!” 心一跳。 薛印胸中那股子闷火瞬间消容。 他至于嘛,怎么能拿彼此的生命开玩笑。 雪天路滑,最易出危险! 缓慢减速,车窗也跟着关合,一切又恢复平静。只是薛印这一路上都没有在搭理边上的阚飞。 阚飞心里面打鼓,薛印为何不高兴他清楚的很,他这一路上也没吭声是有原因的,在跟自己做着思想斗争,是坦白啊还是从宽啊还是抗拒啊从严啊······ 车子开回家门口已经五经半夜了,透过遮挡严密的窗帘依稀可以辨别,家中的房间基本都点着灯,不知道孩子们睡没睡下。 车厢中的俩个人都格外的沉寂,这个时间段似乎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无声。 良久,从回来的路上就开始做着心理建设的阚飞开了口,他既忐忑又忍不住想笑的对着板着一张棺材脸的薛印招供:“薛印,我跟你说实话,但你得先答应我免我死罪!” 薛印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理他,开车门子就要下车。阚飞急,伸胳膊一把攥住薛印的手腕子喊出来:“那天晚上的是我不是万力文!” 薛印的身子很明显的在听完阚飞喊完这句话后一颤,阚飞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不停,不知道薛印得怎么审判他呢。 该来的还是会来! 疾风骤雨的一拳在接近阚飞鼻梁骨的那一刻化成了掌风。 啪—— 重重的一耳光,薛印给阚飞扇了个眼冒金星! 啪嗒!车门锁。 隔着一层车窗玻璃,阚飞捂着自己的半面脸颊龇牙咧嘴,这家伙该不会是得了产后忧郁症了吧,怎么现在动不动就跟他动手?扇他跟扇儿子似的! no!他还没有儿子们那待遇呢! 母老虎!!! “爸,”瞧着一身霜寒的薛印进屋,快要急白了头发的薛里来扑腾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紧接着他瞧见了捂着半张脸跟在薛印进门的阚飞,眼神闪了闪放松了神经,“你们上哪去了?手机干打也不通,吓死我了!” 薛里来抽了很多的烟,茶几上的烟缸中布满了香烟的残骸,瞧着他熬夜的模样薛印心疼,走上前伸手拍拍薛里来的肩膀安慰:“我们没事儿。快睡吧。” 薛里来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向了挨媳妇儿揍的阚飞脸上,后者一窘,赶紧迈步率先滚回了卧房,薛里来这才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完后也转身回了房。 阚飞压根就没进屋,撅屁股立门后往客厅那面偷听,瞧着薛里来回房,赶紧贱忒忒的从卧房里晃出来,像伺候老佛爷似的为薛印宽衣,一副谦卑讨好的样貌,合计着是不是还能有幸伺候老佛爷沐个浴啥的······ 眼瞅着天就快要亮了,薛印草草进盥洗室冲了个澡后就甩袖子进了屋,而且很不客气的阖上门,直接把善完后慢吞吞从盥洗室里走出来的阚飞先生隔在了卧房门外! 靠······ 有人捶胸顿足! 薛印心里面装着所谓的“心事”,一直压着股火儿,昨儿又顶着风寒折腾一大天,身心疲惫的,现在误会解除,心里的巨石落下,这人身体里圈着的毒素也一并爆发出来。薛印病了。 家里头大的小的都在放寒假,今儿又是领孩子们向往的平安夜,薛里来特意起了个大早,想到厨房里给父亲跟弟弟妹妹准备早餐。 他这一开门,横陈在薛印卧房门口呼呼大睡的阚飞赫然入目,薛里来愣了愣后随手带上房门,径而走入厨房。 这俩人可真幼稚! 厨房中是薛里来忙碌的身影,其实早在薛里来一下床的时候阚星辰就醒了来,他坐起身瞧着薛里来出去的背影揉了揉眼睛,等了半天不见薛里来回屋,便自己跳下床光着小屁股点起小脚丫拽开房门走出去。 跟薛里来第一眼一样,跃进阚星辰眼帘的是阚飞倒在爸爸卧房门口睡觉的蠢样子。 他瞄瞄阚飞又望望厨房里忙碌的薛里来,木讷讷地抬腿路过阚飞径直进了卫生间。 阚星辰的行走路线一定都是一样的,所以他去的时候怎么走的,回来的时候还要怎么走,哪怕阚飞翻了个身,半条手臂横出来,阚星辰还是要像走平路似的从上面若无其事的踏过去。 小人儿飘轻,小脚丫踩了阚飞胳膊一脚皮糙肉厚的汉子愣是没反应,继续在那喷着大鼻涕泡呼呼酣睡。 接着,女汉子跟腼腆的小月亮陆续醒过来,原本静悄悄的房间一下子热闹起来。 阚朝阳第一要务就是把阳台上晒太阳你侬我侬的尾巴跟脚印儿给拎到客厅,然后伙同小月亮给这俩条忠犬做“造型”,今儿过节,红红绿绿的一顿往俩条老狗的尾巴跟脖子上系。 阚飞的脚丫子蹬着薛印房门口摆着的那盆大圣诞树上,阚星辰拿着小铲子蹲在圣诞树下机械地铲着地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想他了扯着尾巴的项圈就使蛮力往过拉尾巴,跌跌撞撞的来回在阚飞的面门处晃荡。小月亮羞答答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最坏了,骑在脚印的背上使劲使劲抱着大狗的脖子欺负它。 结果俩条狗八只爪,俩个娃娃四条腿,围在地上睡着的阚飞身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 女汉子一脚踩扁了阚飞的脸蛋子,小月亮一胳膊肘杵在了阚飞的肚囊上,老爷们活活被这一对小兔崽子给闹轰醒。 “去去去——都边上玩去。”眼睛一闭一睁不过三个来小时,阚飞困的脑瓜子直打晃,下意识的爬起来伸手就去攥门把,还锁着呢。 “黑爸爸你是爸爸的门卫吗?”女汉子掐腰,像个门神。 “黑爸爸黑爸爸你为什么睡在地上啊?”从脚印儿高挑的身后探出个小脑瓜,小月亮甜甜的问。 “礼物呢?我要礼物哦黑爸爸,嘻嘻······”女汉子一只手揪着脚印竖起来的尖尖的耳朵,一手伸到了阚飞的面前,样子很讨喜。 “我也要······我也要······”声音小小的,含羞带怯的,小月亮红了小脸蛋。 粗咧咧的老爷们在怎么糙也经不住面前小天使的洗礼,瞧着这俩可爱的孩子一颗心都快被融化了。 153 突发事件 赶紧长臂一伸,一手一个把阚皓月跟阚朝阳捞进了怀抱里,让俩奶娃娃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跟他撒着娇。 “乖宝贝儿,亲爸爸一口,想要什么都给买······哈哈哈哈哈······” 吧唧—— 吧唧吧唧“啵” 阚皓月跟阚朝阳特同步,俩人一块从俩侧捧住了阚飞的大脑袋,然后趴下去贴着阚飞的大黑脸吧唧来一口,带着奶香的味道,糯糯的······ 儿女绕膝的滋味阚飞原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享受的到,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这么急切。 阚飞开怀,搂着儿子女儿的腰就左面亲一口右面亲一口,把俩孩子肉筋怀中好顿稀罕,逗得女汉子跟小月亮咯咯大笑。 一斜眼,阚星辰抓着小铲子蹲在圣诞树下一下一下铲地毯的模样赫然入目,阚飞心中一揪,喜悦过后又徒生了一种淡淡的哀伤,他的薛印······他的大宝儿······ 大脚丫子一伸,阚飞用大母脚趾戳上小星星的脚踝,蹲在那儿吭哧吭哧用小铲子铲了半个钟头地毯的小人儿一顿,而后缓缓地转头,呆呆的望向阚飞,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阚飞咧嘴,一脸的善茬:“儿子,来······过来······让老爸稀罕个······来啊,跟弟弟妹妹一起到老爸怀里来玩。” “呜······臭臭!”女汉子皱眉,用小手推着阚飞徐哲胡茬的下巴,嫌弃的扭脸。 “黑爸爸你没刷牙!”小月亮永远都这么可爱,总是喜欢瞎说实话。 对于弟弟妹妹跟黑爸爸的互动,阚星辰一点也不感冒。他蹲在那里冷眼旁观,似乎很不高兴阚飞用脚趾头戳他的脚踝骨,斜着眼睛瞅了瞅一直咧嘴对他笑的阚飞,阚星辰想也没想直接抬手举起小铲子,然后毫不留情的照着阚飞的脚背铲下去。 幸亏阚飞发现了这孩子的苗头,慌忙地收脚,那也被阚星辰的小铲子刮到了皮肉,小母脚趾盖生生被铲掉了半片脚趾甲。 啊—— 啊啊—— 女汉子吓得失声尖叫,因为出血了。 小月亮捂着脸哇哇大叫,他害怕二哥。 阚飞并未觉得有多疼,阚星辰下手又重又狠还快,直接手起铲落,瞬间而已,所以他没太感觉到疼。 “阚星辰!”手里拎着饭铲子的薛里来在听到弟弟妹妹杀猪一样的叫声后冲出厨房。他就知道会是阚星辰,不然阚朝阳跟阚皓月不能那么叫。 “没事没事别喊别喊宝贝儿,你爸爸还屋里睡觉没起呢,老爸没事,一点也不疼乖啊。”阚飞怕孩子哭扰了屋里没起的薛印,赶紧手忙脚乱的哄劝着女汉子跟小月亮,“给阳阳玩大猫好不好?黑爸爸让大猫过来给你抱好不好?乖,咱不哭了哦······” “爸?”薛里来抢步奔过去,低头一看,不由的气上心头,瞪眼睛怒视小星星,“阚星辰!” 小星星有了反应,他拎着那把沾着血迹的小铲子缓缓站起身,终于停止了他不断重复的机械动作。 薛里来一惊,心道不好! 赶紧伸胳膊挡过去······ 第5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6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56节 啊—— 一铲子铲在了他的手背上,薛里来的脑门疼出一脑门的冷汗。 啪嗒—— 阚星辰手里的小铲子掉在了地上,小家伙慌了。他没想铲哥哥的手背,他想铲他自己的来着······ 原本雷声大雨点小的小太阳跟小月亮这回吓的真哭了,缩在阚飞的怀里呜呜哭,他们不太喜欢阚星辰,因为二哥又暴力又血腥而且还很孤僻,根本不合群! “哥——哥——”阚星辰的目光永远都是空洞没有交集的,他望向你的目光像似穿越了你不知看向哪里。 阚星辰这一下子戳得着实太过用力,薛里来整只右手的手背筋肉都被那把小铲子给铲得掀翻露肉,甚至深可见骨。 阚飞当家撂下怀中的一儿一女,起身就扯住薛里来的手腕子叫道:“走,赶紧跟我去医院,阳阳亮亮你们俩个在家乖乖听话知道吗,老爸带着大哥去看病很快就回来,不要吵醒爸爸。” 阚飞说话间始终捏着薛里来那只手上的手腕,拉着儿子进了厨房把炉火关闭,又拉着儿子从衣帽架上摘下一件大衣给薛里来披上,他自己却没来得急套上一件外套,抓起车钥匙拎着阚星辰的脖领子就把大儿子二儿子一块给拉出了家门。 出来了后反劲,往车上一坐之后就疼的有些受不住了,一脑袋全是汗,靠在那闭着眼睛生挺那份钻心刺骨的疼痛。 阚飞沉默着一言不发,心里头却为自己二儿子的堪忧担心,这孩子太过自闭,幸得是薛里来替阚星辰挡下了这一铲子,若真要阚星辰自己铲了自己的手,怕是他那只小手就废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俩个全是他儿子,阚飞也分不出孰轻孰重。抬眼顺着后视镜看过去,薛里来掐着自己的手腕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呼吸,再斜眼瞄瞄阚星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忐忑不安,频频扭脸扒着靠背机械的喊薛里来哥哥。 阚飞心事繁重,他在难过,在心疼他的薛印。他到底错过了多少珍贵的时光,遗憾没有陪在薛印的身边亲眼见证这几个孩子来到世间的喜悦。 他亏欠了薛印太多太多······ 阚飞与薛印的性子天差地别,自然在教育孩子的方式上不尽相同。他从头到尾没有训斥阚星辰一句,当然,自始至终也没有理睬阚星辰一下。就把他像个臭虫一样的臭着。 让阚星辰自己亲耳听听医生的说辞,亲眼看着因为他的一铲子他大哥到底遭了多大的罪。薛里来处理手背伤口的全过程阚飞都扯着阚星辰的衣领子站在一旁观看。 薛里来的每一下呻吟都深深触动了阚星辰那条敏感的神经,他的目光虽空洞,却泛着水光。 阚飞注意到在薛里来缝针发出疼痛呻吟的时候,阚星辰的手都是死死揪住自己裤兜的,恨不得将其拧碎。 他知道这次意外触动了阚星辰。 平安夜就见了红,多少有些晦气。薛里来跟阚飞倒是心有灵犀,从医院回家的一路上仍是谁也没有理睬阚星辰。 打开车门下车,阚星辰赶紧跳下车,一路小碎步的紧跟在薛里来的屁股后,生怕薛里来会把他弄丢一样。 父子三人先后进屋,殊不知急坏了早已醒过来却像无头苍蝇寻不到他们爷几个踪迹的薛印。 阚朝阳最会跟薛印瑟,平日里什么事儿都要跟他学上一学,刚刚二哥把大哥手背铲破的事儿,她自是不会错过,而且还有小月亮作证。 薛印听后大急,抓起电话打手机,薛里来的电话在他卧房里想起来,阚飞的直接关机。回头在一在,他们爷俩出门谁也没带手机走的。 “莱莱你怎样了,啊?”赶在这当口,谁也没有闲情雅致去关注阚星辰的感受。 薛印发着低烧,身子热烫,同样也是一脑门的热汗,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他瞧着薛里来那只受伤的手,恼怒的什么话也说不上来,不过就是一个人偷偷上火罢了。 “唔······没事,我没事爸,进屋躺会就好了。对了,微波炉我刚打的鸡蛋糕,面包机上还有切好的吐司,爸你待会把锅里的牛奶在热热,我先回屋了啊。” 阚星辰跟在薛里来的身后想一块进屋,却被被气到脸色发青的薛印拦住:“你站住!自己去墙角面壁去······” 阚星辰顿了顿,空洞的大眼睛朝着薛里来的背影望了望,最后没在争取,而是接受了薛印给予他的惩罚,乖乖的站到了墙角去面壁。 薛印走进厨房,他烧的有些迷糊,俩个眼睛总是感觉有眼泪往出流,随后擦抹了俩把,赶紧把早餐又给孩子们热了一遍,而后吩咐阚飞喂小太阳跟小月亮吃饭。 他回了房,翻出医药箱,从里面找出治疗伤风感冒的药片囫囵吞枣的咽掉,之后懒懒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儿女们稚嫩的小声音······ “黑爸爸,大哥的手严重吗?” “嗯,不严重。” “真的吗?那他还能写字吗?” “当然能了,医生的医术很高明。” “哦,这样呀,可是真的流了好多血,吓死我了呜呜” “张嘴,把这口吃了在呜呜。” “哇哇哇黑爸爸你没刷牙!!” “哪那么多的屁事儿,想不想抱大猫了?” “想,想!你告诉大猫,叫它别咬我。” “那你自己乖乖把饭吃了我就告诉大猫不咬你。” “黑爸爸你不许骗人,我们拉钩钩。” “拉钩。” “黑爸爸,你的脚,你的脚丫丫也出血了啊。”小月亮放下被他吃的光溜溜的饭碗讨巧的问。 “没事儿,乖儿子给老爸看看,你是不是把碗里的饭全都吃光光了?”面对可爱的小天使们,在凶悍的男人粗鲁不起来。 “嗯!” “啧啧,真乖!” “嘿嘿嘿······” 154 翘首企盼大秘密 迷迷糊糊中,薛印弯着唇角听着这些对话,渐渐地睡了去,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放心让他睡觉可以依靠的肩膀了······ “黑爸爸黑爸爸唔······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周岁跟虚岁的区别呀?嘎嘎······”女汉子跨坐在阚飞的一条大腿上,扭着小身子搂着阚飞的大脖子在那儿发问。 她一双大眼珠闪闪发光,阚飞越瞧这闺女越漂亮,简直就是结合了他跟薛印的优点而生成,美的他自己直冒大鼻涕泡,寻思着没一家的儿子能配上他这好闺女。 阚飞这俩年性子历练的沉稳了许多,但在家中享受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自然身心都放松着。没有商场中的尔虞我诈,没有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家里平和的就像一个世外桃源。男人天生的痞气匪性自然外露。 粗咧咧的老爷们咧嘴,冲着女儿露出一口大白牙:“周岁就是从‘妈妈’身体里出来的时间。” “嗳?虚岁呢?”小家伙似乎不太理解阚飞口中的妈妈以及出来的时间这句话的意义,只傻乎乎的随口问出了下面的问题。 “就是从爸爸身体里出来的时间!”某爹大言不惭。 小人儿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低下头与扒在阚飞另一条大腿上的阚皓月相互对视着,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问题。 小月亮声音小小的,揪住阚飞肥大的铅灰色卫裤轻轻扯了扯问:“黑爸爸,爸爸是爸爸,黑爸爸是黑爸爸,小月亮没有妈妈呀?” 阚飞一听儿子发问他乐了,赶紧贼眉鼠眼的回身往薛印紧闭的卧房门口张望俩眼,然后鬼鬼祟祟的低下头,神秘兮兮的跟自己的一儿一女小声道:“嘘······嘘······黑爸爸告诉你们俩人个大秘密,不过你们一定要跟黑爸爸拉钩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嗯嗯”俩孩子用力点头,四只眼睛都好奇的瞪得大大的。 阚飞歪脸在嘴上扯出一抹不厚道的贼笑,大眼珠子很快就捕捉到了那旁面壁思过的小星星的动作。 这孩子也是好奇阚飞口中所谓的那个“大秘密”,竟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子朝弟弟妹妹这面望过来。突然对上了阚飞的目光,虽然面无表情,但他慌忙要转回身子的动作完全出卖了他的紧张与逃避。 阚飞很会借坡下驴,赶紧冲着阚星辰招招手,故意压低嗓子做出一副偷偷召唤他的模样:“儿子,来,过来老爹这儿,老爹有秘密跟你们说,来呀······” 阚星辰那双没有聚焦的眼瞳缩了缩,一马平川的目光直直朝着阚飞他们三人穿射过来,看似跃过了他们其实是落在了他们三人的脸上。 谁说他看着弟弟妹妹被爸爸抱着哄着没感觉的······ 有点小动心,可又忽然抬脸望望薛里来的房门又看看薛印的房门,想了想最终是没有迈出腿。 “傻孩子过来啊,没事儿,你把他睡着了,少站一会儿也不会发现的,大哥是不知道你罚站,否则他是一定舍不得让你一个人站这么久的,快来,到老爹这来。” 阚星辰木讷讷的不给反应,他觉得他犯了错误,就应该受惩罚,他心里会难过,他爸大哥的手铲坏了,虽然大哥没有说他骂他,可他知道大哥一定是生气了。 原本兴致勃勃等着听阚飞说“大秘密”的小太阳不高兴了,皱褶稀疏的小眉毛,嘟嘟着小胖脸,只是敢怒不敢言。边上的小月亮虽然没有女汉子表现的这么明显,若是仔细瞧他,也是一脸的不耐烦。 “星星,要不要跟老爹打个赌?”阚飞对诱导阚星辰的态度很坚持,他自己发了狠心,他必须得帮着薛印把这孩子教育过来,谁说他二儿子是傻蛋?他阚飞的儿子就没有不聪明的!!! 阚星辰无动于衷,已经把小脸拧了回去,他不打算违背薛印的意思,他也想要自己受到应有的惩罚。 “大哥最疼星星了,难道小星星不知道?” 阚星辰的耳朵会动,阚飞注意到他说完这句话后,阚星辰的耳朵动了动,虽然他还没有转过身,但足以说明他在认真听他说的话。 不是哪个孩子的耳朵或者大人的耳朵都会动的,所以说,他阚飞的儿子个顶个的不一般! “小星星以为大哥为什么会伸手去挡下那一铲子?”阚飞故意吊着阚星辰的胃口,把话说的慢悠悠,还总是反问他,“他是怕伤了小星星的手,所以才宁可伤了自己的也不要小星星疼一丝一毫,难道大哥爱护你的心意你都不明白吗?” 阚星辰有些偏执,他决定下来的事情一般很难在让他改变心意,虽然才四岁,可这孩子的心却坚如磐石。 “星星不要恨爸爸,你薛爸爸是要比大哥还要爱护你们的。你过来,秘密我只对你们兄妹三个说一次,小星星要是错过了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在知道了,来不来自己想。” “黑爸爸是什么秘密呀?你快说你快说,急死我了啊。”阚飞怀里的俩孩子一个个翘首企盼的,眼巴巴的都等着阚飞跟他们说“大秘密”。 “这个秘密呀······跟你们每个人都关系。”阚飞瞅着阚星辰的背影故意拉长尾音儿。 “真的吗?”阚朝阳半信半疑,“那跟大哥也有关系吗?” 阚飞等的就是这句话,拍了拍女儿的背说:“当然了。跟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关系。尤其是你们大哥,他可是比你们早来到这世上十四年,好多的成长经历都是老爹看着的,谁想知道的尽管来问我!” 果然,受了诱惑的阚星辰再也绷不住了,转过身子,蹭蹭蹭的就来到了阚飞的面前,他没有的表情的样子很冷酷,每每阚朝阳看了都害怕,所以阚星辰一过来,她就下意识的往阚飞的怀里缩了缩,大眼睛紧盯着阚星辰那双小手看。 阚飞见阚星辰过来,笑呵呵的伸手也把二儿子搂到了身前,且在边上的花盘子里捡起一块彩虹蛋糕递给阚星辰,声音柔和的说:“快来,你们都坐一块,听黑爸爸给你们讲故事,一边吃一边听才有意思。” 阚星辰虽还别扭,却也耐着性子的坐下来,竖起耳朵等着阚飞跟他说说他大哥的故事。 阚皓月跟阚朝阳靠在一起,贴着阚飞的右侧坐,阚星辰表情淡淡,与他们三人拉出一点点的距离,坐在了阚飞的左侧,离着阚飞有俩掌的距离,离着弟弟妹妹则有一臂之远。 阚飞没管那事儿,长臂一挥,直把仨孩子一块拢到了他怀中,故意让他们兄妹三人挤在一起一块窝在他怀中,然后笑呵呵添油加醋的讲起了他跟薛印的故事······ 一个钟头后。 “爸爸是妈妈?”阚皓月惊讶,他比女汉子有智慧,早就听出阚飞话里话外的道道了,可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大眼睛炯炯有神:“可我们不是在花盆里种出来的吗?” “唔唔,黑爸爸你头上好多头皮屑呀,脏脏,不要挨着你了。”不甘心被小月亮抢了风头的女汉子哇哇大叫,其实也是找借口离开,她一点也不想挨着阚星辰。 阚飞哪能要这三个都如愿,哈哈笑着又把三个小娃娃圈了圈,厚脸皮的编瞎话:“你不懂,老爹这叫智慧的火焰燃烧的灰烬。才不是什么头皮屑呢!” “哥——哥”虽然阚飞说了那么多,可在阚星辰的心里头对薛里来那种偏执的感情已经根深蒂固,他就认为他大哥最好,甚至超越了将他生到这个世界上的薛印。 “星星,你是乖孩子,你现在答应老爹,以后不许做伤害自己伤害家人的事情,老爹就放你进去看大哥好不好?” “好!”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一言为定。星星是哥哥,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就像大哥一样知道吗?” “知道。” “那星星乖,待会拿着这块蛋糕进爸爸的房间,然后趴在爸爸的耳朵边上跟他说声对不起好不好?” 阚星辰没回答。 “老爹跟你打个赌,你去跟爸爸道歉,爸爸哭了就是很爱你。如果他没有哭,那就是老爹撒了谎,我就去替星星罚站哦不哦?” “嗯。” 阚飞说完拿起地上的小碟子,往里装了一块好吃的小蛋糕递给阚星辰,然后拍拍儿子的屁股往前一推说:“去吧。” 阚星辰动了,他端着手里的小蛋糕,机械地朝着薛印的房门口迈动步子,阚飞坐在原地,一手一个抱着阚朝阳跟阚皓月,他承认阚星辰自闭、偏执。却不承认二儿子是智障,就算是轻微的也不是,他很聪明! 阚星辰轻轻扭动门把,接着推开一条门缝,然后他端着小蛋糕走进薛印的卧房。 阚飞心跳,紧忙把一儿一女撂倒地上,起身跟着看过去,躲在门外面偷看里面的情形,用手指比划着噤声,禁止跟他在屁股后面的阚皓月跟阚朝阳叽叽喳喳。 155 小暴脾气 于是,阚飞带头,一大二小从上到下撅个屁股在薛印的卧室门外趴门缝偷窥。 迷糊了一觉转醒的薛里来拉开房门走出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如此“和谐”的一幕。 最上面的是阚飞的大屁股,依次是女汉子的小屁股跟跪在最底下的小月亮的屁股蛋儿。 金豹终于摆脱了脚印儿跟尾巴,从阳台里跑出去,三跳俩跳的蹦上阚飞的肩头,然后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蹲在了阚飞的肩膀上。薛里来从后面看,阚飞跟围了一条狐狸围脖似的。 他没吭声,也好奇着这一大二小趴他爸门前干嘛呢,放轻了脚步走过去,贴着门边站下来,伸长脖子往里瞧······ 阚星辰已经把手里的小蛋糕放在了薛印的床头柜上,可之后他并没有动,阴测测地站在薛印的床头无动于衷。 阚飞的心里捏了把汗,他身后的薛里来同样提心吊胆,他不喜阚星辰看着薛印的那种表情,太过冰冷,不该出现在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的脸上。 就在薛里来沉不住气想破门而入的那一瞬间,阚星辰有了反应。他动了,他先是伸手帮薛印拉高了盖在胸口的被子,又走到床尾往下拽了拽棉被,然后把薛印的双脚整个严严实实的捂在了被子中。 这一举动大大意外了门外趴门缝的四个人,就连那俩小的都觉得也许是天上下红雨了,不然他们的二哥怎么会给爸爸捻被角??? 最后,阚星辰又重新走到薛印的床头前,他双手搭在床沿前,然后撑起自己的身子,试图让自己往床上窜半个身子,蹭到了薛印的枕头边上他又不动了。 呆愣愣地低头看着薛印的睡颜审视,眼中没有情感,所以目光显得又很有毒。 没人知道阚星辰在想什么,他瞧着薛印的目光令门外的阚飞跟薛里来有些丧气。 “爸——爸——”声音不大,很僵硬。 然后,阚星辰突然低头······ 吧唧—— 一口亲在了薛印的眼睛上,继续着他还未说完的话:“对——不——起——” 果然黑爸爸没有骗他。他的话音还未落,阚星辰就看见了顺着薛印眼缝里悄悄流出来的那滴眼泪。 从此,他对阚飞说过的话都深信不疑! 薛印恍惚的觉着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又美又心酸的梦,让他哭一会又笑一会的梦,然后他笑了······ 阚星辰很高兴,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可他舒展的眉头足以说明他的惊喜。因为他退出薛印的房间,一开门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薛里来在冲他伸展双臂。 他喜上眉梢,赶紧扑进薛里来的怀抱,使劲使劲抓着薛里来的腰板不肯松手,生怕哥哥会后悔,会不理他,再也不跟他玩。 薛里来提起一口气用单手把阚星辰抱在怀中,亲了亲阚星辰的脸颊柔声赞扬他:“星星做的很好,大哥很高兴,爸爸也会欣慰的。” 阚星辰仰脸,深深望进薛里来那双笑弯了的眼眸中,那里面缱绻着深深的手足之情,快要将他融化······ 阚飞迫不及待的想甩开粘着他不放的俩块“狗皮膏药”,所以不惜牺牲了他“媳妇儿”喵星人,义无返顾的把金豹先生扔给了拿着红纱巾绿缎带的女汉子手中,脚底抹油地溜进了他跟薛印的卧房。 薛印早已醒了过来,却不肯睁开眼,也着实低烧烧的他迷糊,索性放任自己的眼泪从眼中滴出来,去去这段日子憋在身体里的火。 带着温度的大手有些粗糙,捻碎了他眼下的泪滴为他拭泪,阚飞瞧着薛印摆在床头柜前零七八碎的药盒心知他这是病了,语调绵软:“好些了吗?实在不成我拉你去医院打一针去吧?” 薛印的身子一会热一会冷,鼻子不通气儿,那张凉薄的唇瓣这会儿烧得嫣红嫣红的,他微微张翕往出一下一下的出着气息。 没有动,摇摇头,身体乏的实在不愿意起身。但还是伸手握住了阚飞为他拭泪的那只手的手腕子,他的手掌很热,指尖却冰冷。 搭在阚飞略粗糙的手背上缓缓摩挲,把他对他的爱意一点一点地渗透进阚飞的血肉里。 阚飞俯下身子,趴在薛印的耳朵前,脸颊贴着脸颊,俩人共枕着一只枕头,他说:“薛印······你真伟大······” 之后,他们谁也没在吱声,只是无声无息的靠在一块耳鬓厮磨,像俩只交颈的鸳鸯,摩擦得脸颊发热发烫。 事实证明了孩子多了真不好! 平安夜就这么在小月亮跟小太阳叽叽喳喳中轻松平常的度过了,把俩条老狗跟阚飞他“媳妇儿”被折腾个够呛,又当牛又当马的好顿让女汉子揉搓,蹄子上,耳朵上,尾巴上系着乱七八糟的装饰物,被踹了一脚一个趔趄,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然后小月亮拍手叫好。 平安夜势必要吃颗平安果应应景的,这一点阚飞跟薛印一致达成共识,他俩本来就有点小迷信,生意人嘛,都好讲求一些风水说道的。 阚星辰自然有薛里来照顾,不对!说反了,是阚星辰喂薛里来吃平安果。 过节,家里头人人有份,连尾巴脚印儿跟金豹都有平安果吃,然而,狗跟猫都吃的东西阚朝阳跟阚皓月就是不吃,气的阚飞直跳脚,追在俩孩子的屁股后面吹胡子瞪眼睛的哄着他们吃。 “儿子,乖,一口,一口就好,阳阳你也是,听话,就吃一口还不行吗啊???可好吃了,你看你大哥他们吃的津津有味的······” “不要!”女汉子猫着腰撅着小屁股去追金豹,吓的老猫三下五除二的跳上圣诞树,嗖嗖的就窜到了树尖上,他妈的死也不下来了!!! 阚飞转战小月亮,羞答答的小男孩碾着脚尖装含蓄,红着脸摇着头,说他不爱吃不想吃,然后螃蟹一样横着划过了阚飞的面前,老爷们无语望天。 “你下来!快点下来,呜呜呜黑爸爸我要大猫呜呜呜······”小公主急了,仰着小脸在圣诞树下直跺脚,粉红色的小纱裙一颤一颤的,卡在小脑瓜上的猫耳朵发卡在阚飞面前摇摇晃晃的,瞧的老爷们眼花缭乱的。 “那你听话,过来吃一口苹果,老爹就要金豹下来陪你玩好不好?”慈眉善目,一脸的猥琐,自己女儿面前真像个阿谀奉承的大太监。 喵呜—— 某喵星人不愿意了,蹲在树尖上发出指责的喵声,似乎在冲阚飞咆哮,你丫的再敢让你闺女祸害我,我特么的就挠死你!!! “呜呜呜啊啊啊······大猫······大猫······我要大猫呜呜······”阚朝阳气性大,谁说一家一个孩子惯的,他家四个孩子照样是惯的,女汉子说要就必须得给她,不给她就开耍。 她耍的可真大饬,小暴脾气一上来直接逆天,她一边哭嚎一边甩髻子满屋子乱走。你说走就走吧,她还一边走一边往下脱衣服,一件件的脱,然后往地上摔。 第5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7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57节 脱······脱衣服? 阚飞这还是第一次领教大女儿的威猛,这也忒不像话了,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一发脾气就当众脱衣服呢啊啊啊啊啊啊!!!!! 这不行啊啊啊啊啊啊!!!!! “阚朝阳!”阚飞火了,女汉子这个习惯可不好,现在还小无所谓,以后大了呢?这是坚决不允许的。阚飞虎下脸,也不追着阚皓月吃平安果了,直接跨过去扯住阚朝阳的小手教育她,“你过来黑爸爸这儿,咱俩谈谈,看看怎么一块把问题合理化解决。” “啊啊啊啊呜呜呜不要不要,大猫大猫······”又一个小犟种! 阚朝阳不老实,被阚飞抓着还使劲的扭,试图在阚飞的手心里挣扎出去,阚飞黑着脸耐着性子抱着女儿继续哄,可女汉子很不给他面子,依旧在那哭天抢地的。 阚飞急了,大吼一声:“还哭?” 阚朝阳一哆嗦,被亮着大脖筋对她粗吼的阚飞吓的一晃,怕是被阚飞给惊到了。 阚飞心道坏了,他这要是把闺女给吓到了,屋里那位不得锤吧死他啊? 赶紧换上一张大笑脸,伸手指就往阚朝阳的咯吱窝下戳了戳,在那逗弄猫崽子似的逗着女儿笑,语调也柔软下去:“还哭?哈哈还哭?让你哭,痒不痒?哈哈哈痒不痒?在哭老爹就要咬你了哈哈哈哈······” 阚飞真是使出浑身解数,一面讨好的挠着小人儿的痒痒肉,一面还得愣头愣脑的用脑门顶阚朝阳的小脑瓜,然后假装张嘴要咬她。 小孩就是小孩,眼睫毛上还挂着眼泪的女汉子咯咯笑了,张牙舞爪的伸手往出推阚飞,嚷嚷着不要咬我不要咬我,不要抓我不要抓我,然后拔腿就要跑。 阚飞赶紧顺势松开女儿,先让她跑俩步,而后又追上去一把抱起小东西,圈在身前把她抡起来,一会举过头顶一会荡下去,最后往自己的脖埂子上一抡,四肢朝地的一趴,给女儿当大马骑。 女汉子高兴了,扯着阚飞的脖领子就在那儿“驾驾”的吆喝起来,听着小胸脯在阚皓月的面前显摆,那意思在说她有大马骑了。 156 酸酸甜甜的······ 阚皓月气不过,小眼珠转转,假意追在阚飞的屁股后面跑,然后偷偷的自己绊了自己一脚,哎呦一声咔倒在地,其实哪儿都没磕到,自己捂着脑门就嚎啕大哭起来。 阚飞傻了······ 一口平安果引发的惨案啊这是! 手心手背都是肉,阚飞也不能不管儿子啊,赶紧驮着阚朝阳爬过来,拉起小月亮又哄又揉的,提起一股力气,把小人儿也给甩到了背上。 一个也是骑俩个也是驮,他还差个儿子嘛······ 所以说,薛印跟阚飞就是俩种性子的男人,即使薛印再怎么疼爱他的儿女,他也绝对做不到像阚飞这样趴在地上给儿女当马骑的事儿。 在薛印的心中,这种溺爱是不对的,只会更加惯坏孩子。当然,他是不会做的,如果阚飞愿意这么做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小月亮如愿以偿的骑上了黑爸爸的背,羞答答的瞅着妹妹嘿嘿笑,直接惹毛了女汉子。结果阚朝阳小手一挥,差点一个晃荡没把阚皓月从阚飞的背上推下去,于是,俩小人儿骑在阚飞的背上打乱了套,直打的阚飞想哭天抢地。他他妈的不想活了啊啊啊啊······ 好不容易哄好一个,这咋还俩个塞伴的嚎上了?还让不让他活了啊!!! 薛里来闻声拉门出来,赶紧跟阚飞一手一个把阚朝阳跟阚皓月拉开,女汉子凶巴巴,小月亮憋着嘴一脸的委屈,缩在大哥的怀里一副苦主的样子。所以,他没有被说教,女汉子成了众矢之的! 阚朝阳心情很不爽,被阚飞隔在了沙发前嘟着嘴一脸的不服气,可怜横卧在沙发上休憩的尾巴儿,这会儿正被女汉子下手没个轻重的薅着背上的狗毛,眼神比小月亮还无辜,龇着牙敢怒不敢言。 阚飞替阚朝阳抹了一把脑门上的热汗,语重心长:“阳阳,亮亮是哥哥,你怎么可以跟哥哥动手?你们都是爸爸的孩子,爸爸爱你们,你们也要相互珍爱,咱们是一家人。” “哼!” 阚飞见阚朝阳使劲使劲揪着尾巴背上的短毛,不由得皱起眉毛,二话没说,直接伸手狠揪了一把阚朝阳的头发,疼的女汉子“哎呦”一声,当即捂着脑瓜就噼啪的往下掉眼泪,抽噎着可怜的很。 可她脾气暴,不服气的扯脖子冲阚飞大吼:“爸爸打我,你也打我,你们合伙打我······” 阚飞挑眉,想都没想的直接冲女儿吼回去:“我们还合伙生了你呢。合伙打你怎么了?” “呜呜呜呜······”女汉子哭花了小脸,觉得一下子天都塌了,没人爱她了。 “是不是很疼?”阚飞揪着阚朝阳一缕头发,轻轻扯动问她。 “啊啊啊······呜呜呜······”当然疼了,不然女汉子不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涕都甩了出来。 “那你说你这么使劲使劲揪着尾巴的毛对不对?它多疼啊?可它为了要你开心忍着呢,你说你这么对它对不对?”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狗狗知道你是这个家的小主人,所以要保护你,陪你们玩,你不感谢心疼还欺负狗狗对吗?连狗狗都知道的事情阳阳不知道吗?以后还要这样欺负家人吗?” “呜呜呜爸·····爸啊啊啊啊······呜呜呜······”女汉子被阚飞说的脸红红,倔强的还是不肯回答,可她已经冲阚飞伸出了小手,一副爸爸抱的可怜样子。 阚飞叹口气,一把将小太阳搂进怀里,轻拍着女儿单薄的脊背安哄着:“阳阳乖,不哭了,爸爸的小宝贝儿,老爹最爱阳阳了,大家都很爱阳阳,每一位成员都很爱阳阳,所以阳阳也要爱家里成员知道吗?” 小女孩把脸窝在阚飞的肩头,呜咽着点点头,蹭了阚飞一脖子的大鼻涕,阚飞继续道:“阳阳是咱家里唯一的小公主,是哥哥爸爸们的掌上明珠,所以爸爸也好还是大哥二哥三哥也好,大家都最疼爱阳阳,一定要记住了知道吗?” “真······真的吗?”抽搭搭的阚朝阳半信半疑,扬起满脸泪水的小脸问阚飞。 “当然。”阚飞亲了亲女儿哭红的小鼻尖柔声安慰,“所以阳阳一定要自爱知道吗?小女孩一定不可以在男孩子的面前脱衣服明白吗?那是一件会令爸爸哥哥们很丢脸的事情,阳阳以后在怎么生气也不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眨眨眼,小女孩不懂男女之别。 阚飞抱起女儿坐在沙发上,伸手抹了抹阚朝阳眼下的泪:“因为阳阳是女孩,爸爸跟哥哥们都是男孩,男女有别,所以那么做是不对的。” “阳阳为什么是女孩?” “······呃······这······”阚飞被问的哑口无言。 “我们有区别吗黑爸爸?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俩只眼睛,俩个耳朵,俩个胳膊俩条腿······”阚朝阳很天真,说着话的同时已经伸手指指着阚飞的五官在那一一对照,“没有区别啊,都一样的啊黑爸爸?” “嗯······这······这个······”阚飞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说男女的区别,他臊得慌! “黑爸爸你骗人!我跟你们是一样的!!!才不是女生呢!!!嘟嘴,眼泪汪汪的眼睛像俩颗黑珍珠,水润润的。 “老爹怎么会骗人?你看,阳阳可以穿裙子,可以梳小辫,爸爸跟哥哥们就不能,是不是?你自己想想看?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是不是也这样区分的,跟阳阳睡一块的是不是都是女孩?跟阳阳一起上厕所的是不是都是女孩?所以私密的事情只能女孩跟女孩做!” 这话,很深奥的说。私密的事情······只能女孩跟女孩做······ 阚飞快被累死了,才终于哄睡了女汉子,赶紧蹑手蹑脚地把女儿抱回卧房,然后做贼似的悄悄溜出屋,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就怕女魔头醒过来。 金豹绕在阚飞的腿下擦曾着,刚欲喵喵叫,就被阚飞一巴掌捂住了嘴巴,差点没被捂死了。 阚飞一手抱着猫一手拿着一颗苹果回了房,然后把金豹往薛印脚下的被子上一撂,一屁股就在参与的床前坐下,张嘴就在那颗苹果上咬一口,咔嚓咔嚓在嘴里头咀嚼,低下头恶心人的往薛印的嘴巴里送:“大宝儿张嘴······该喂你了嘿嘿······” “唔······”鼻端全是阚飞的味道,薛印下意识地蹙眉,偏开脸想躲开男人探进他唇缝的舌尖,下一秒却被阚飞那俩手爪子给捏住了双腮,迫使着他不得不张开嘴生生咽下了阚飞用舌头送进他嘴巴里的苹果沫,酸酸甜甜的,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松开了薛印,阚飞嘿嘿乐,前者睁开眼,眼波平和,漆黑漆黑的,里面倒映着阚飞的笑脸。 薛印没阚飞会耍洋贱,万是做不出阚飞这种肉麻的行径。他了解阚飞,阚飞也懂他,所以趁着薛印没发怒之前阚飞就自己乖乖地抓起桌子上的勺子,人模狗样的端坐着,一勺一勺的给薛印崴苹果肉吃。 喵嗷—— 喵星人嫉妒的叫了一声。蹲在薛印脚底下没有动,一双猫眼死死盯着阚飞那半张侧脸瞪。 卧房里开着小夜灯,幽蓝幽蓝的,棚顶又做了特效,薛印跟阚飞像似置身在夜空上的星海中似的。 “多吃点,咱儿子女儿都能吃半个呢,你怎么着也得把这一个全吃了。” 被人照顾的感觉很温暖,薛印动了动身子,往上窜了窜靠在床头享受着阚飞的照料。 阚飞特能血乎,薛印不过就是靠坐起来,这家给他忙的,赶紧撂下手里的苹果跟勺子,起身从衣柜里掏出一件法兰绒的睡衣给薛印披在肩膀上,贱忒忒的说:“别动着别冻着。” “唔······刚我听阳阳哭,你惹她了?”低头吃着阚飞喂到嘴边的苹果,薛印突然抬眼问阚飞。 那一眼呷酸捻醋的,风情无限。阚飞一哆嗦,忽悠一下子好像有股子电流横过他的脊背刮过他好久没有振起雄风的部位,一惊一喜,他有感觉了······? 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开怀,“皇上”发话,赶紧连滚带爬的凑过去恢复:“嘿嘿嘿,我那敢惹咱家朝阳公主啊陛下,是你闺女跟三皇子干起来了,小的劝架而已。” 斜眼,斜眼用眼角余光睨人的样子透着股诡异,说不上是妖冶还是冷硬。尤其那张干净出尘的脸被烧得微微泛红,阚飞瞧的有些口干舌燥,情不自禁的就伸手顺着被边儿摸了进去。 撞大运一样的往里闯,摸上啥算啥! 喵呜—— 喵星人行动了,冷不防的突然窜上来,挥爪子就照着薛印那张脸挠下去。阚飞怂了,他今儿实在是太点背了好吗!! “阚飞!”薛印勃然大怒,他很讨厌猫,原本就很讨厌猫!猫是奸臣!男不养猫女不抱狗!这都是老人传下来的说道! 现在,他更加讨厌猫了! 阚飞抬眼,就瞧得薛印那面光滑水嫩的脸蛋子生生被金豹挠出一道爪印子,暗自赞叹,这挠的也太有天份了,感情给他家大宝儿挠出四道胡子来。 下一秒,这货屁股滑下床垫,双腿一软就扑通一声跪倒下去,伸手拎着金豹的领毛就把喵星人给请下了床,马上匍匐在薛印的床下求老婆大人对他法外开恩啊······ 157 温馨时刻 “今儿你就跪这儿吧!”薛印掀被子下床,气呼呼的把他跟阚飞那床羽绒被子给甩起来摔进床里。 他这双脚一沾地,阚飞这面赶紧拎起薛印的棉拖鞋给男人穿上,贱忒忒那个样儿,恨不得趴薛印脚底下给他亲吻脚趾头。 “少来这套,没用!”薛印动动腿把脚踝从阚飞的手掌中抽出来,“你婚都结了,咱俩这关系我可得好好重新审视审视!”薛印了阚飞一眼,随后蹭过跪在他床边的阚飞大步走向门口,这是一点面儿也不给男人留。 “嗳嗳嗳大宝儿,这是哪的话啊,你看你咋跟一只猫一样的呢,回来,你回来,咱俩好好聊聊嘿嘿嘿······” 砰—— 房门被摔上,阚飞恍惚,有种脑瓜子被门给夹断的错觉。咕哝一口唾沫,觉着薛印忒毒了点。 薛印这一大天睡了好几觉,这会儿觉得身子骨舒服了许多,又惦记着薛里来受伤的手背儿跟三个小东西,赶紧起来瞧瞧。 小月亮跟小太阳化干戈为玉帛的睡在了一个被窝里,都四脚朝天的,小脸蛋红扑扑,在卧室内幽昧的光线下甚是可人。 尾巴跟脚印双双趴在孩子的床下休憩着,见薛印推门进来,赶紧警惕地竖起耳朵。瞧见进来的是薛印后这才放松了警觉同时懒洋洋地摇起尾巴来,一副想从地毯上起身又不太想动弹的样子,俩只前爪子直在地毯上往前曾动,尾巴尖啪嗒啪嗒的敲在地毯上。 这狗跟了薛印多年,早已是通了人气儿似的有灵性,看着大狗要动,薛印赶紧在唇前竖起手指悄声说了“嘘”,再看俩狗都乖乖趴了回去。 薛印放心,退出了儿女的卧房,留俩条忠犬睡在小月亮跟小太阳的屋里看着俩孩子。 客厅里开着五彩斑斓的彩灯,尤其那颗花花绿绿的圣诞树,依旧在安宁的夜晚中彰显节日的气息,外面更是万家灯火。 薛里来从不锁房门,其实薛印也不锁房门,只不过阚飞回来了,他那屋的门也由不得他不锁了,就怕哪天俩人控制不住黏糊黏糊再被仨崽子突然闯进来瞧了去。 “还没睡呢?”一到晚上薛印的嗓子就有些发紧,加之他又把声音压得低,这会儿听上去沙沙哑哑的。 “爸——”薛里来侧卧在他的床上,胸前睡着阚星辰,他没睡,正拿着手机不知道是跟人上网聊天还是看电子书呢,“老爹说你发低烧,好点没呢?饿不?我去给你煮点夜宵吃啊?” “莱莱······”薛印欲言又止,攥着大儿子的门把愣了半天,想了想他最后还是松开手走进来,在薛里来床边上的懒人沙发上坐下,“你这孩子越长越出息,到搞得老爸难为情了。以前真是没办法,家里家外的都落在你身上扛着,不过现在好了,大飞回来了,以后这些是你就甭沾手了。好好学习,找个好女孩谈谈恋爱,别整天窝家里的。” “嘿······”薛里来乐了,自从五年前的那晚薛印跟他推心置腹的谈开了后,自从薛里来亲眼看着父亲在生死边缘上走了一圈后,父子俩相处的模式自然随和了不知多少倍,“竟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给你们做饭我高兴着呢,这一手绝学没白学,以后我准备搞个主题文化的连锁酒楼,让整个哈x滨的老百姓都尝尝你儿子的好手艺哈哈哈。” 薛印莞尔,他支持,他什么都支持,不想在亏了这孩子。目光最后落到了薛里来的手背上心疼的问:“疼的厉害吗?要是厉害可别挺着,咱在去医院瞧瞧。” “不是很疼,你要不提,我这心思根本也不往这上面想,所以一点都不疼。” 薛印笑:“牙尖嘴利,夜了,早点睡吧,别玩手机太晚,我回屋了。” “爸!”瞧着薛印起身回屋的背影,薛里来忽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薛印回身,等着儿子的回答。 “没,没什么。”薛里来的眼神深黝,看了薛印半天,最后笑笑道。他想老爸已经幸福了,儿女绕膝,爱人永伴。 “行了,神神叨叨的,快睡吧,我给你关门了。” 薛印说着拉上了大儿子的房门,他这一回身,一张大黑脸突兀撞进眼帘,吓了薛印一大跳,这深更半夜的想吓死个人怎么着。 “大宝儿是我,你看你咋还连我都怕呢?我又不是鬼!” “神经!”薛印皱眉,懒得理睬阚飞,直奔自己的卧房。 “咋?还连夜检查工作怎么着?不放心我的工作效率是不?还得亲自看看。”阚飞跟在薛印的屁股后面嘟嘟囔囔,转着弯弯的想要在薛印的面前邀功,嚷嚷着他快被他姑娘儿子骑大马给骑死了,这一大天的唾沫星子横飞,杀死他多少脑神经啊。 “累?”进屋、关门、回身,薛印在灯下挑眉问他,阚飞嘿嘿点着头,没转过来这个弯,直接入了薛印的道,“才一天你就累了?” “······呃”嘴巴嘿成一个“o”型的阚飞笑不出来了,立马闭紧嘴巴,心道坏菜了,他入道了! “回美国养猫玩去吧,那不累。”不咸不淡的口吻,从薛印的表情里也瞧不出这人到底哪里不满,可这小语言实在是挺敢进的,除非是傻子,否则是个人都听出弦外之音了。 “回啥回啊,你说啥呢大宝儿,我家在这根在这儿,老婆孩子的都在这我往哪回啊我嘿嘿嘿······”谄媚,紧忙小碎步跟上来,那也不忘回手把房门给拧上,一转脸,眉眼间尽是奸情! 薛印到一点也不避着阚飞,站在衣柜前大肆地翻着内衣裤,语调仍旧不咸不淡的:“嗯,不过我得更正下你说的话,孩儿倒是在这儿,老婆可没在这儿!” “大宝儿······”粗咧咧的男人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见状,阚飞赶紧俩步跨前,搁薛印的身后展臂抱住身前的爱人,在那儿轻轻晃动,不着痕迹地摩擦了俩下,“你别老拿话磕碜我,都我错了成吗?嘿嘿嘿······”唔,娘的,好像来感觉了······ 薛印没空扯阚飞,伸手就把黏在他背上男人给推了开,拿着从衣柜抽屉里找出来的白色内裤走回床边,一屁股坐下去,当着阚飞的面儿就换起来。 心术不正的阚飞瞧得眼珠子直冒冒,赶紧血乎的伸手遮住自己的狗眼睛,咋咋呼呼的嚷着:“唉呀妈呀唉呀妈呀干啥呢,大半夜的色诱我呢······” 虽是这么说的,可阚飞还是经不住薛印诱惑的把五根手指头分开缝,然后俩灯泡似的大眼珠子可劲往薛印的下盘张望。 再把那邪恶的眼神从薛印腿下在扫上来,正对上薛印那双暗夜里炯炯发亮的眼,心咯噔一下子,久违了感觉,慎人的目光。 接着,阚飞就瞧见了薛印那半面被金豹挠出了血淋子的脸颊,让这男人看起来既诱人又好笑的,特滑稽。 突然,薛印起身,要知道他虽穿着法兰绒的睡袍,但他没有系带子,而且里面是真空。 阚飞赶紧捂住口鼻,这是要演哪一出啊? 大宝儿好奔放! 果然,薛印慢悠悠地晃到了阚飞的眼皮子下,目光一眨不眨的对上阚飞那张黑面皮儿,眼风凌厉,像削皮器一样一块一块削着阚飞心头上的红肉,让这老爷们的心直颤悠,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啥。 “色诱你怎么了?”冷哼一声,简直目中无人,“怎么?你还有心思跟我搞个‘婚外恋’吗?”阚飞缩脖子,薛大宝这是话里话外都在拾掇着他呀。 老爷们想也没想,小媳妇似的立马摇头:“不敢!” “嗯?”薛印瞪眼! “敢!”阚飞急忙改口。 “敢?”薛印继续瞪眼。 “那我······不敢?”阚大侠这会儿也拿捏不好薛印的脾气,这敢也不是不敢也不是,那他到底是敢还是不敢啊,“那我敢?嘿嘿嘿,大宝儿大半夜的别折磨我了,赶紧上床睡觉吧,你看你这是发骚好了啊,啊不是,我是说发烧好了啊哈哈哈哈。” “大飞,原本今晚我是想跟你‘同床共枕’的,不过你‘媳妇儿’挠了我的脸,我这心里不舒服,你最好给我有点眼力价!” 喵呜—— 金豹是时候的从床底下钻出来,贴着阚飞的脚腕子来回擦曾,一副讨好自己“老公”的架势。这猫老了,跟着前主人半辈子,这又跟着阚飞后半生,,亦是个占有欲极强的老猫,跟小太阳小月亮小星星一样,不喜欢别人霸占他的阚飞! 老猫一叫,阚飞的腿脚都软了,心道他今晚又得当“厅长”,本来想着好好跟薛印唠唠,他上网查了,他那是心理性的ed,平时多做运动,多吃瓜果蔬菜,多和薛印作“进一步”的沟通,薛印在多多配合他的治疗,吼吼哈嘿的时候,不要急躁,多做一些前戏,一切都会ok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如果真的只是心因性的ed,只有阚飞不要太急躁,不要觉得丢面子,能和薛印一同去治疗它,还是能好的。前提是必须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158 阚“厅长” 阚厅长果真又在家中客厅值了个“夜班”,兴许是前日真是被几个小崽子给累屁了,这才蒙个大被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林海东都来了,这家伙完全不知道,劈腿拉胯横陈在沙发上打着呼噜,这完全是在“情敌”面前丢了份的节奏。 给奶娃娃们拎着大包小裹礼物的林海东跨进门,一眼就瞧见了沙发上睡大觉的阚飞,没由来的喜上眉梢,心情那叫一个好! 俩个小人儿赶紧扑过来,扯着林海东的裤子就在那儿撒娇卖萌,都知道男人来给送礼物跟红包来了,一口一个大爷叫的那叫一个甜。 开门的是薛里来,身下面除了围着小月亮跟小太阳,小星星也乖乖的站在了薛里来的脚边,在一边是脚印儿跟尾巴,无奈的被女汉子跟小月亮扯着系在颈子上的红丝带跟过来。 薛印是伤风感冒的缘故,这才破天荒的赖了床,而且睡得很实,一点也没被林海东的到来给扰醒。 “得空过来看看,你爸呢?”林海东开腔,他这把手里的东西往薛里来手中一递,一眼就瞧见了这孩子手背上的伤,不由得眉头一皱,开口问道,“你这手······是怎么了?” 再一看边上的小星星立马就变了脸色,那俩道原本舒展的小眉毛也勾勾起来,林海东心下了然。 “没事儿,小意外,快进来吧,我爸他得了小风寒,这会儿还没起呢。” 这面门口说着话,薛里来已经把林海东让进了屋,于是,围在门口的小队伍又呼呼啦啦的散开了,小太阳带头,赶紧朝着被薛里来搁在墙边上的礼盒奔过去,小月亮紧随其后。 得了自由的俩条大狗撒丫子就往自己的狗窝奔,钻进寻思寻思不安全,紧忙跳出来拱开一间卧房的门溜进去,然后想也不想的哈腰撅屁股往床空底下钻,这这这都是被女汉子摧残的啊······ “还没吃饭呢吧?早餐马上就好了。”林海东来的够早的了,这才八点来钟而已。 阚飞横陈在自家客厅的大沙发上,一个人整整霸占了一组。林海东眼看了看他,而后挑着阚飞斜对面的一张沙发坐下。 男人的气韵浑厚,翘起二郎腿,很随意的伸手捞过了、薛里来身边的阚星辰:“星星来,过来给大爷瞧瞧,”然后抬起头与薛里来搭话,“还真没吃,那就带我一份吧。” “行,那你坐,一会就好。”薛里来说完转身回了厨房,他是真心热爱做饭,这都拜阚飞当年所赐。 林海东没在言语,单手搂着阚星辰,又把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转向了趴在沙发睡的云里雾里的阚飞身上。 这是一个跨国集团的董事长?就这德性? 眯眼,林海东忽然在阚飞的肩头处发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定睛一瞧,是一只浑身有着像小豹崽一样斑纹的猫。 孟加拉金豹猫,这猫可价值不菲! 第5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8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58节 阚飞睡的五迷三道直冒大鼻涕泡,缩在他肩头把自己团成一个团的金豹跟它主人一个睡相,呼噜呼噜的那叫一个惬意。 瞧着这一幕,林海东还是那句话,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在他眼里,阚飞永远都配不上温雅清冽的薛印,就算有钱了也一身子浓重的爆发味! 林海东怀里的阚星辰开始不老实,他想下地去厨房找哥哥,林海东见他这般便松了手放他自由。 瞧着小家伙踏踏踏的奔进厨房找哥哥,林海东这才收回目光转向了薛印的房门。 刚刚俩条大狗拱开薛印的房门,才使得薛印卧室的房门开了一条一根格尺宽窄的门缝儿。 林海东微微倾身往薛印的卧房里了俩眼,没瞧见人影,倒是瞄见了薛印那俩只瞪出被窝的脚丫子,光溜溜的白,足弓优美,真是一双令所有男人嫉妒的好脚。 尤其露出一截小腿肚,说不出的诱惑,引人遐想。也不知那被窝下的身躯是否穿着衣袍。 林海东起身,想闯进去又觉得不妥,毕竟人家正版的“男主人”回来了,他这么进去太过突兀。想了想拐了个方向走到饮水机下接了一杯水,眼角的余光瞥见薛里来在厨房里向他这面张望。 之后大约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屋里睡着的薛印起床,许是薛印未料到林海东会一大早的登门拜访,这才半敞着晨袍只着了一条内裤就晃出卧室,但还是拢了拢衣襟,不过里面的风光早在他站在门前拉门的时候被林海东窥了去。 “大哥——”薛印错愕,愣在自己卧房的门前,真是没想到林海东会这一大早的就过来,错愕之后赶紧换上淡淡的笑容说,“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叫醒我哈哈哈······” “也才来。莱莱说你着了风寒,这不是寻思让你多睡一会儿。” 薛印说着话间已经很自然的把晨袍拢紧系上带子,扭脸向厨房里张望了俩眼,看见阚星辰像条小尾巴似的杵在大儿子的屁股后呆呆的看着,不由得弯起唇角。 “啊,那你坐会儿,我去洗洗,一会就好。” “不急,你慢慢来。”林海东坐着没动,语调也未变,他的眼睛却追随着薛印迈动的俩条白腿跟过去,薛印的睡袍不短,衣摆已经过了腿,就是因为是深色的丝绸缎子,这才会把薛印本就白皙的小腿显得更为突兀。 磨砂门被薛印关上,断了林海东那俩道火热的视线。男人收回目光转脸,又一次看向沙发上睡着的阚飞,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猥琐的画面。 想象着阚飞是怎样把薛印压在身下的。 正面? 背面? 站着? 躺着? 越想越烦躁,越想越不甘! 林海东愕然,赶紧断了脑海中的念想。得自我调节舒缓,否则会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下去。 薛印应该是冲了一个热水澡之后才出来的,他昨儿在床上滚了一天,一会冷一会热的,身上早都变了味,所以这一大早起来的第一件事赶紧就去洗洗。 他的气色看起来比昨儿好了许多,就是声音还有些哑,时不时的还咳嗽俩声。 薛印洗好澡的时候薛里来也做好了早饭,这会儿正吆喝着弟弟妹妹们帮着往餐桌上端。 小家伙们叽叽喳喳的,脑子里装了一千个为什么。所以等阚飞睡到自然醒从沙发上滚起来的时候,自己的老婆孩儿竟围着他的“夙敌”林海东搁一个桌子上吃饭呢。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老爷们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睚眦欲裂的扯脖子冲林海东吼。 “黑爸爸你醒了呀,咯咯。” “黑爸爸嘻嘻。” 阚飞特激动,不管不顾的掀被子跳起来,把窝在他肩头的金豹掀个跟头,惹得老猫喵喵直叫。 他自己也忘了他昨晚啥造型睡的了,黑的像个“刚果人”,全身上下就穿着一条大红色的三角内裤,家里头要都是男孩也就算了,那不是还有个女汉子嘛! 阚朝阳特应景,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坐在薛印的边上好奇的伸手指着阚飞的腹下惊叫:“啊——那是什么呀???” “阚飞!”薛印愠怒的低斥一声,孩子都还小,好奇心正旺盛着呢,这么不严于律己的可不行。 本来心情放松今儿起床有点小苗头的阚飞被薛印这么一吼,啥苗头都被吓的缩缩回去了,也顾不得在林海东面前丢了面子,赶紧抱着被子连滚带爬的滚回了屋。 阚朝阳把脸扭回来,好奇的继续追问薛印:“爸爸,长在黑爸爸身上的那是什么呀?阳阳也有吗?” 薛印的脸都绿了,气的! “阳阳吃饭了,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薛里来给妹妹侩了一勺子鸡蛋糕,吹了吹送到了阚朝阳的嘴前,“张嘴。” 眨眨眼,女汉子今儿自己梳的小辫子,歪歪扭扭的,上面还戴了一朵花,傻啦吧唧的好玩:“大哥你也有吗?” “······”薛里来悄悄的退下了,他也无语了。 女汉子的好奇心特别重,她见饭桌上没人回答她,眼珠转了转,饭也不吃了,跳下椅子跑到了墙角,众人好奇,便见女汉子自己低头拉开小裤子往下张望,这一举动雷得餐桌前一群老爷们人仰马翻! “阳阳快来吃饭,不许胡闹。”薛印起身走过去,拉住女儿的小手,见她整个心思全在刚刚的问题上,薛印蹲下身不得不语重心长的冲女儿说教,“阳阳是女孩,所以没有的。” “那爸爸呢?爸爸有没有呀?” “爸爸不是教过你了吗阳阳?阳阳是家里唯一的小公主,跟哥哥爸爸们都不一样。” “哦哦哦,这样啊。”女汉子连连点头,其实薛印知道她还是没有明白,“可是爸爸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爸爸也是男生啊,阳阳是女生。还有阳阳你要听话,刚才那种不雅的动作以后不管在哪里都不要去做知道吗?小女孩要文雅要矜持,那种行为很不好,如果阳阳不改,长大了就该没人要嫁不出去了。” “呜呜呜不要不要,阳阳要嫁给白马王子呢!爸爸不要告诉白马王子阳阳不听话的事情呀!” “那好,咱们拉钩。爸爸替阳阳保密,阳阳听话以后再也不这样。” “嗯嗯嗯,拉钩拉钩。” 159 不速之客 阚朝阳眼看着就要五岁,薛印也考虑着是不是该给家里雇个保姆回来照看孩子,尤其阚朝阳。 你说家里六口人五个男人,在某些方面对阚朝阳来说很是不便。 薛印把女儿照顾得很好,从小太阳出生到现在,一些私密的事情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比如洗澡,比如小时候擦便便换尿布。 即使是亲大哥薛印也没让薛里来搭过手,毕竟男女有别嘛,而且他特别注重这方面的事儿。从来不给儿子们看小太阳的私处。 把女儿抱回餐桌,一家人继续用餐,谁也没搭理卧室里饿着肚子的阚飞是死是活。 林海东这男人其实也挺损的,故意赶在穿戴整齐的阚飞刚从屋里滚出来贴着薛印身边坐下时找话问薛印:“薛印,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刚才就想问你来着。” 你大爷的林海东,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是不是?? 果然,薛印没了好脸色,声音不高不低的道:“猫给挠的!” “呦,那可不成,你家那猫打育苗了没?这事儿可大可小,我说待会吃完饭我拉你去医院打一针去吧。” “行。” “林海东放你的狗屁!金豹干净的很!”不管林海东啥样,他就是掐眼珠看不上他。这会儿瞧他在这煽风点火,直接拍案而起。 “看你这么激动,就是一只猫比人命都重要了?”林海东笑眯眯,他懒得跟阚飞置气。 “老爹,我也觉得大爷说的对,金豹打没打育苗还是让爸去医院打一针比较好,这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薛里来插话,想在事情恶化下去之前拦住。 薛印没吱声,他心里也憋气,瞧阚飞那言辞间都在护着那只猫,难不成他薛印真没一只猫来的重要? 当着林海东的面儿他实在不愿露出小家子气,但他心里难免憋屈,从昨儿到现在,阚飞的猫给他挠了,阚飞连个屁也没放! “打。我没说不打。就是看不惯某人在这兴风作浪。”阚飞退下火气,语调缓和许多,他瞧出来薛印不高兴,又怕惊到孩子,大过节没必要跟一混蛋生气。 小月亮跟小太阳懵圈了,不知道黑爸爸跟大爷是怎么一回事,坐在椅子上噤了声,不敢乱说话。 叮咚—— 有人按门铃。 薛里来放下筷子起身去开门:“也许是伍叔跟大爷,我去开门。” 是位不速之客——万力文! 阚飞崩溃了,这厮咋还敢这当口来家里头啊?不知道他家大宝不待见你啊!!! 逢年过节的正是给领导拍马屁的好时机,他们还以为万力文愿意来啊?他也记着薛印揍的他乌青眼的仇。只是没办法,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薛里来一开门,拎着大包小裹的万力文立马眉眼带笑的探头进屋:“阚董,您在家呢?哈哈哈哈,我媳妇前俩天去了趟香港,在那边儿给咱孩子带回一些玩具,我这儿刚好路过就给送来了哈哈哈,哎呦,薛总也在呢。” 一听玩具,小太阳跟小月亮俩眼冒光,不管不顾的跳下椅子,撒丫子就冲过去。 别说一向羞答答的小月亮了,就是威武的女汉子在生人面前也会装羞涩,别看她跑的快,冲的猛,到了近前摇身一变成淑女。 躲在薛里来的身后,双手扒着哥哥的大腿,探出个脑瓜不好意思的露出小豁牙咯咯笑,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万力文手里的礼盒。 万力文赶紧蹲下身把玩具递过去,嘴上说些客套的话,眼神一瞟,正瞧见林海东,拍拍小孩的屁股起身就要告辞:“哎呦,看来我这来的不巧,这是家里有客人啊?那我就先回了,改日再来拜访。” 按理说万力文跟阚飞不用如此生分现在这般主要是说给薛印听的,有薛印在他也是不愿多呆的。 “不用。”薛印已经起身离席,瞧那架势是要同林海东一块出门,他走到阚飞身边说,“你们坐着吧,我跟大哥去打针。” 阚飞起身,想冲薛印喊我坐什么坐啊,你去打针当然我陪你啊,关林海东那杂碎什么事儿啊,显着他了!! 可惜,这话他没喊出口,因为有外人在,而且还是他下属。阚飞自然里子面子都要。 不甘心的眼巴巴瞧着薛印跟林海东出了门,再一看杵在门口的万力文,气的牙根直痒痒。 说是拍马屁,万力文来也有正事,薛里来领着弟弟妹妹下了桌,特意把空间留给了阚飞跟万力文。 正赶上吃饭,阚飞不得不留万力文吃饭,关于上次薛印参与集团董事会的事儿万力文向阚飞说了一二,话里话外就是希望阚飞赶紧回去亲自主持大局。 正说着话,门铃又响了,屋里头陪着弟弟妹妹玩的薛里来分身乏术,阚飞去开的门。 又是一位不速之客——黑森林。 “叔叔你好,我是薛里来的同学黑森林。” “哦呵呵,来找薛里来,他在家呢,快进快进别客气。”黑森林这号人物阚飞已有耳闻,薛里来跟他媳妇宋宝儿的事儿薛印也跟他说过,今儿阚飞一见真人,倒是觉得这孩子不错,再说他儿子也该有几个铁哥们。 “你看你跟薛里来都好哥们,来玩就好,还买什么礼物啊,见外了不是。” “啊,第一次见叔叔哪好意思空手呢,就给您跟薛叔买了俩瓶酒嘿嘿,其他的都给阳阳她们买着玩的。”黑森林倒是外场,见了谁也不眼生,还礼貌的跟万力文打了个招呼。 “吃饭了没?没吃正好坐这儿吃点。” “吃过了吃过了,叔叔那我先进屋跟里子玩去了啊。” “去吧去吧——儿子,黑森林过来了。” 对于阚飞突然就多出三儿一女来,万力文跟集团几个高层是知晓的,但众说纷纭,有说这四个孩子是阚飞亲生的,一直托给薛印养着,有说这四个孩子不是阚飞的,是阚飞同居爱人的种,反正说来说去都是阚飞做了冤大头! 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万力文实在不好在叨扰阚飞,况且他私下里还有事情要办,便寒暄俩句后起身告辞。 送走了万力文,阚飞赶紧一屁股坐沙发上,抓起手机就给薛印打了过去。 “喂?大宝儿,嘿嘿嘿······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接我电话呢嘿嘿嘿······” 喵呜—— 金豹绝对是故意的! 薛印蹙眉,他这还没等开口呢,这该死的老猫就在电话那端跟他示威是吗! “我要打针了,挂了。” “嗳嗳嗳别呀别挂呀大宝儿,你们在哪家医院打针呢?我现在过去找你去!” 嘟嘟嘟······嘟······ 喵呜—— 金豹讨好的蹲在阚飞的脚下,喵喵的叫着,直用它那肥肥的脑瓜磨蹭阚飞的脚腕。 “还叫!都是你惹的祸!!” 阚飞横眉立目,瞧着金豹继续跟他撒娇,铁汉的心软了,一只猫而已,他的世界里会有很多人,而它的生命中就只有他一个。 伸手把金豹捞起来,看着这猫,便会有许多回忆在脑中翻腾,那都是他最苦的时候,一个人背井离乡的在外面飘着······ 林海东陪着薛印打完了疫苗之后没有马上分手,而是载着薛印去了南岗的商业街,到处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前都堆着雪人跟圣诞老人。 “薛印,今天过节,大哥也送你一份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走,跟你一块去选选。”林海东在松雷门口泊好车,坐着没动跟薛印说话。 “把我当孩子了?”薛印笑,“走吧,一块去看看。”薛印恍然大悟,这些年来,他还真就没私下里送过林海东什么,择日不如撞日,今儿让他想给林海东选一样可心的礼物送他。 俩人下车之后保持着友好的距离一块步进商厦,乘坐滚梯来到男装区域。 薛印在偷偷观察着林海东,林海东同样也在偷偷观察着薛印,都想不动声色的发现对方的喜好,然后付款买下。 结果俩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最后不得不一块哈哈大笑,又往上走了俩层,俩人在数码商品柜台前研究了一会儿,来来回回转了几个圈,最后又回到了一楼。 林海东给薛印买了一瓶男款的香水,花了俩千多块钱,薛印给林海东买了一支打火机,才几百块钱而已。 “送我的?”林海东感到意外,他瞧着薛印在zippo专柜前选了好半天,还以为是要买给阚飞用的。 “嗯,圣诞快乐。”薛印的笑直达眼底,林海东脸上的动容让他难过,不过是一支打火机而已,就能让男人如此开怀,那他还吝啬什么。 “很喜欢,呵呵······”没有包装的礼物,随意的完全没有正式的感觉,林海东高兴,当即就摸出一根烟点燃,“这几天你烟酒就别沾了,打针呢。” “知道,”薛印其实不想邀请林海东一块过节,嘴上虽说着讨厌阚飞,心里面还是想跟男人一块单独腻歪着的,但一想到林海东孤家寡人一个,又赶上大过节的,实在于心不忍,便客气着开口留他,“咱们回家吧,晚上要大飞下厨多做点菜,陪你好好喝点。” 林海东笑:“真不行,晚上的飞机飞s市,那面有个紧急会议。” “哦,那等你回来的吧。” “好。” 160 这么近 若是林海东不说晚上的飞机,薛印可能下午就回家了,林海东一说晚上走,薛印算是舍命陪君子,给薛里来打了一个电话后在外面一直陪着林海东转悠到了晚上,吃过了晚饭后才自己打车回了家。 “爸爸你回来了。”小月亮奶声奶气的仰着脸,咧嘴嘿嘿笑着。 “快进屋,门口冷凉着你。”薛印从门外进来带着一股子霜寒,生怕凉到儿子赶紧催促小人儿进屋。 “爸爸爸爸,黑爸爸是酒鬼,逼着黑森林喝大酒,把黑哥哥都灌醉了呢。”掐腰告状的是阚朝阳。 “黑森林来了?”换掉脚上鞋子的薛印抬脸问薛里来。 “啊,下午过来的,给你和老爹买的酒,都被他俩给干了!” “走了?”薛印瞧着一片狼藉的餐桌,脱掉大衣问薛里来。 “没,喝迷糊了都,走啥走啊,搁我那屋死觉呢——爸你吃饭没呢?” “吃过了跟你大爷在外面。哦对了,万力文什么时候走的?”薛印往前走了俩步,想了想停下脚嘱咐薛里来,“这桌子你别管,等你爸醒了要他收拾。” “你走后没待多大一会儿他就走了。你要吃过了我就不折腾了,回屋了啊,看看黑森林那家伙醒没醒酒呢,不能喝还往死喝,这不是傻缺嘛!” 不是不能喝,是看跟谁喝! 就此,父子俩在客厅中央的三岔路口分道扬镳,薛里来进了卧室,薛印也回了他跟阚飞的卧房。 门一开,一股子浓烈的酒味就扑鼻而来,薛印瞧这架势阚飞就没少喝。 回手阖上门,突然一声猫叫扰了薛印的好心情,定睛再一看,阚飞搂着金豹那叫一个亲厚,淌着哈喇子直砸吧嘴。 “唔······大宝儿······大宝儿······过来给老子稀罕个······”某人酒后吐真言,可惜搂错了对象,捧着他的大猫就在那吧唧吧唧狠亲了俩口。 瞧着金豹伸出猫舌头舔阚飞的鼻子唇角薛印就恶心,在稀罕宠物也没有这么稀罕的,猫在干净在打针身上也有细菌啊! 想也没想,三俩步走到床前,伸手拎着金豹就给丢到了地上,金豹不满,喵喵直叫,蹦蹦跳跳的又上了床,薛印恼,伸手又把这猫给撇了出去,结果这猫又特么的跳上床,纯心在这找薛印膈应。 薛印急眼,拎着金豹开房门给丢了出去,可这猫也似通了人性一般,蹲在薛印的房门口不依不饶的嚎起来,嚎完了还不算,还伸爪子挠门,弄出的声音让薛印浑身起鸡皮疙瘩。 阚飞喝多了倒床上人事不知的,薛印越瞅越心烦,开门又把那猫拎了进来,果然金豹不叫了,摇着尾巴蹲在阚飞胳肢窝下面休憩了。 “唔大宝······我怕你知道我不行······呼······”恼怒的薛印刚欲摔门出去,便听耳后的阚飞夹着被子在那梦呓。 不行?什么不行? 薛印狐疑,俩仨步又走回阚飞的床边,皱眉瞄瞄金豹,忍气吞声的坐下来,嘀咕着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要在挠我我可不客气了。 阚飞睡得挺死的,酒精在这屋肆意的发散着,红了阚飞那张黑面堂,忽然间薛印就消了气,忍不住地伸手摸上阚飞那张略微糙的脸,似在自言自语:“你有事瞒着我吗大飞······” “呼······z······z······z······” “就知道睡!哎······” “呼······z······z······z······” “我不回来你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跟个孩子喝这么多酒你也好意思。” 第5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9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59节 咂咂嘴,某酒鬼松开夹着被子的那条腿,大咧咧地翻了个身,压的金豹喵一声的窜出来,边上的薛印见状嘿嘿笑,心里头高兴了。 于是,原本打算把自己喝多后鸠占鹊巢可以跟薛印同床共枕的阚飞又失算了,他是喝多了没错,他是率先占领了薛印的卧床没错,可他的主意打偏了,薛印晚上压根就没回房,人家在隔壁屋搂着小太阳小月亮睡的。 “喂喂喂醒醒你个酒鬼,十点了嘿,走不走了你?”同样鸠占鹊巢的晃上来枕着薛里来的枕头,盖着薛里来的被子,谁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本来这家伙是穿着衣服躺床上睡的,半路起来撒泡尿后不知道怎么就皇帝新装了。 薛里来嫌弃晃上来一身的酒味熏坏了阚星辰,只好把小星星从中央抱到了一边,然后他躺在床中央把黑森林跟小星星隔开。 扭脸喊了俩嗓子也不见黑森林有反应,薛里来认命的抓起遥控器闭了棚顶的大灯,只留四壁的小射灯照明。 “哥——哥——” “嗯?怎么了星星?” 静谧的房间里没有黑森林的呼噜声,只有薛里来兄弟俩压低嗓音的悄悄话。 “手——”阚星辰咬字很重,眨了眨眼见继续说,“疼——不——疼?” 捏捏小星星那张削瘦的小脸,薛里来露出宠溺的笑颜:“小星星是心疼哥哥了吗?”阚星辰当即点头,“那以后要乖乖,星星乖乖哥哥就不疼了。” “好。乖!” “乖了,来大哥搂你睡觉。” 薛里来动作着把阚星辰搂紧了怀里,便与背后的黑森林拉开了一段距离,薛里来的卧房里就一床被子,今儿黑森林是楞挤进薛里来跟阚星辰的被窝,自然待遇跟不上。 薛里来背对着他搂着阚星辰,他身上那被子自然而然的就被拉拽过去,整个脊背跟屁股都暴露在空气中,凉飕飕的没人管他。 黑森林闭着眼睛哼哼,心中腹诽背后的薛里来就是个弟控,整天到晚跟个老妈子似的,没了他弟不能活了咋地? 娘嘞,真特么的冷!干的! 五大三粗长得特精壮的黑森林闭着眼睛数绵羊,一直从一数到了三千多只小绵羊,背后的薛里来跟阚星辰才没了动静,又过了一小会儿,便从他耳后飘来薛里来均匀的呼吸声。 黑森林松了一口气,赶紧轻轻翻了个身,用手肘撑起半个身子,居高临下地朝着薛里来的面眸望过去。 阚星辰像个木偶一样贴在薛里来的胸前,小手抱着哥哥的脖子呼吸绵软,啧啧啧。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不由得要黑森林羡慕嫉妒,真恨不得自己能变成薛里来怀里的弟弟那么依偎在他的身前。 对于特别黏人的阚星辰黑森林其实并不讨厌,只是他有些杞人忧天,现在就这么缠薛里来,那以后得咋整? 叹口气,黑森林伸手隔空偷偷描绘薛里来的轮廓,他喜欢他,贼喜欢贼喜欢,可他就纳了闷啦,父亲是同志,大爷也是,生长在这样一个同性氛围如此浓烈的环境下,薛里来为啥没弯? 偷偷地把被子掀开,一点一点的掀开,像拿掉新娘的蒙头布一样,薛里来削瘦却颀长的身姿慢慢展现出来。 他侧卧着蜷着双腿,看上去像一只弓着的大虾,凹凸有致,线条明朗。黑森林不敢多看,他怕冻着薛里来,赶紧撒手,把被子又给薛里来盖回去。 然后他自己又轻轻地躺了回去,往前蹭了蹭,紧贴在薛里来的背后,用肚腹去接着薛里来撅起的屁股,那儿一下子就热起来,他们离的是这么近······ 薛里来,你跑不掉的······ 翌日一早,薛印拉门出来,很是意外在那往下捡桌子的竟然会是黑森林,赶紧俩步上前去阻止:“你看你这孩子,来玩来了捡什么桌子,赶紧的回屋去,这不用你收拾。” “叔,我跟里子好的穿一条裤子,你就拿我当儿子呗,我特喜欢来你们这儿,一大家子贼热闹。” 黑森林有股子与生俱来的亲厚劲儿,一点不招人烦。他这话说的也实在,言外之意就是他没爸,他没感受过父爱,他羡慕薛里来,让薛印别跟他客气拿他当外人。 既然孩子都这么说了,加上先前那档子事儿,薛印自是不好驳什么,捡个桌子而已,在争执倒显得矫情。 “呜呜,爸爸我要尿尿——”小太阳糯糯的声音从开着的卧室里飘出来,薛里来笑笑回身进了屋。 这算是被接受了吗? 黑森林高兴,擦起桌子更为卖力。 等他捡完桌子收拾利索之后,这一大家子人也都陆陆续续地起了来,饭菜都现成的,让黑森林做他不会,让他热他还是会的。 “酒鬼,倒是勤快!”拉着小星星出来上厕所的薛里来揶揄着黑森林。 “喂,你那有衣服没?借我一身,我这一身的酒味难闻死了。”黑森林扒着门框子探头进卫生间。 “你那大体格子啥衣服不得都被你撑碎呼了?”薛里来跟黑森林差不多高,但身子板瞧起来可比黑森林单薄多了,“关门,我要给小星星洗澡了,凉。” “那你手能洗吗你就洗?”黑森林龇着牙擅自做主的闯进来。听话的随手关了门,“妥了,今儿老子好人做到底,也不差帮你给小星星洗个澡了,嘿嘿。” “狗腿!”薛里来白眼,倒是没拒绝黑森林。 然后······ 俩人一块蹲在浴缸外给小星星脱了个光光,合伙给小家伙洗起身子来,也不知怎地,洗来洗去黑森林把自己也洗进了浴缸里,薛里来被扑腾了一身的水,想想算了,干脆也脱了进去洗洗得了······ 161 七张电影票 薛印跟阚飞吵架了,不是因为金豹,而是因为林海东。这事儿其实也不知道该怪谁,林海东昨儿跟薛印说他晚上的飞机飞s市,结果阚飞今儿出去一趟好死不死的在市里碰上了林海东。 所以薛印今早跟他说的理由不成立,林海东根本没出差,他昨儿陪了林海东一小天又陪着人家吃晚饭的说辞根本说不通。 阚飞下午一回家就开始各种跟薛印找茬,他心里头堵挺慌,尤其那瓶子骚包的香水碍他的眼! 最后这家伙到底指使金豹把那瓶一点没开封的香水给碰得掉地上打碎了,满屋子的香味,熏得小太阳跟小月亮直哼哼。 薛印什么都没说,只是激烈的咳嗽着,很快换好了衣服从卧室出来,领着四个宝贝外加一个黑森林就出了门。 “你嘛去啊你?”阚飞追了出去,正瞧见黑森林跟薛印说着他跟薛里来打车去就好,赶紧三步并做两步的冲过去,拽住薛印的胳膊道,“打啥车啊,让他俩做我的,嘿嘿嘿嘿······” 薛印没鸟阚飞,直接跟大儿子说:“坐他的车。”一个他字立马让俩人生分了。 当着黑森林的面儿阚飞不敢让薛印难堪,溜溜的带着俩孩子上了他的车,然后一路缓行跟在薛印的车后面,到地儿一看万达影城。 一瞧要跟薛印看电影,阚飞立马来神了,大眼珠子转转着,琢磨着得将功补过。 一马当先的冲进人群,横着膀子给孩子们买看电影时吃的零嘴,大小爆米花,各种休闲小零嘴,接着又挤进队伍排队买影票。 等阚飞从队伍里挤出来的时候薛印人没影子了,男人慌了,一回身正对上了黑森林,忙问道:“你薛叔他们呢?哪去了?” “啊飞叔,薛叔他们到地下超市买吃的去了,这不是离开场还有半个钟头那嘛。” “那你咋没去呢?” “嘿嘿嘿,我这不是怕你买完票看不见人着急嘛,所以我就没跟着去。”黑森林表现的憨头憨脑,挠着耳朵在这讨好阚飞。这是谁啊,这是他未来老丈人啊。 “好。还是你小子记着叔,哎······”阚飞抓着七张电影票一屁股在黑森林的边上坐下来,薛印还算给他面子,没把他刚才买的那堆垃圾食品丢进垃圾桶,全都在桌子上放着呢。 “叔,你抽烟不?”黑森林从裤兜里摸出烟盒,伸到阚飞的眼皮子下。 “今儿让你见笑了啊,哈哈哈哈。”阚飞从黑森林的烟盒里抽出一根他跟烟,想到先前他跟薛印在家里吵吵的时候,黑森林这孩子也在来着,顿时有些小尴尬。 “叔,你就拿我当儿子,这话我跟我薛叔也说过来着,我喜欢咱们这个大家庭,看着就开心,嘿嘿嘿。” “那倒是,热闹着呢,嗳对了,到时候你结婚,叔给你包个大红包。” “好。”黑森林眯眼笑,并未与阚飞客套。那样反而显得见外。 一根烟抽完,薛印还没领孩子们上来,阚飞着急,顺着裤兜摸出手机还未打出去呢,薛里来的电话就周了进来。 “儿子,咋的了?” “老爹你下来趟呗,我爸的钱让人给摸去了,我的包也没带,在黑森林那看着呢。” “行了,我这就下去,告诉你爸别着急。” 撂下电话,阚飞跟黑森林打了声招呼后就乘坐滚梯匆匆下了楼,而后再坐电梯去到地下一层的超市。 离着老远,牵着小太阳跟小月亮手的薛印就瞧见了匆匆跃过人群朝着超市入口奔进来的阚飞。 他抿了抿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落在阚飞那张写满着急的脸上,心里面好像没有出门前那么气了。 转眼,阚飞就找到了他们,男人来到儿女的跟前二话没说就把小太阳给抱起来抡到了肩膀上,然后又把小月亮抱起来搁进了车筐里,再弯下身伸手捏捏小星星的小鼻子,并未把小人儿从薛里来的手里拉出来。 一手推着车,一手搭着薛印的腰说:“走喽,结账去。”反正他跟薛印已经这样了,还怕谁用有色的眼光看他们不成! 果然,他们的队伍很庞大很壮观,引得俩侧顾客纷纷侧目,在他们背后指指点点,多是嘀咕着一些难听话。 “嗳快看快看啊,他们是同性恋吧?” “那么多的孩子,可真能领养。” “切!装出一个家就真的是一个家了,真恶心啊。” “喂,你说那俩男的谁是男的谁是女人啊?哈哈哈。” “好端端的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真是造孽哦。” “那个儿子都那么大了,你看还有个小女孩呢,这不是糟蹋孩子哪嘛,老爷们哪会照顾孩子啊。” 对于这些来自路人甲乙丙丁的非议,薛印毫不在意,阚飞更是大度的嘴上噙着笑。 “黑爸爸黑爸爸,”骑在阚飞脖颈子上的女汉子低头下问阚飞,“他们是在说我们吗?” 阚飞摇头,笑着说:“阳阳是长了狗耳朵吗?哈哈哈,过来给老爹瞧瞧,我们阳阳是不是长了一对儿狗耳朵。” “啊哈哈哈哈,不要抓不要抓,爸爸黑爸爸抓我耳朵呜呜哈哈哈。爸爸救命丫——” 父女俩一顿耍闹,若不是边上跟个薛印,想必多数的路人都会羡慕这对父女的感情。 结款的队伍排了好长一条,到了近前,阚飞把皮夹子抽出来递给肩头的阚朝阳说:“给老爹掏钱闺女儿。” “哦哦哦哦,给——”女汉子倒是不傻,顺着阚飞的钱包掏出一张面值最小的。 “那哪儿够啊宝贝儿,挑红色的拿。” “哦哦哦哦哦,喏——”女汉子这回狠,直接连锅端了,把阚飞皮夹子那五千多的现金全都拽了出来,小丫头这手一滑,五十来张毛爷爷哗哗的全都落到了地上,飘得到处都是。 五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落到了谁的脚底下都挺让人心痒难耐的。薛里来带头,赶紧蹲下身去捡钱。 有个稍微能比阚朝阳大个一俩岁的小孩儿捡了三百块钱,阚飞一瞧就知道是受了父母的教唆。 他扛着小太阳弯下腰,笑呵呵的问那孩子:“小宝贝儿,你来告诉叔叔,看着我们一大家子幸福吗?” 小豆丁胆子不小,面对阚飞的问话一点没退缩,捏着那三张钱反问阚飞:“那我回答了,可以把这钱给我吗?” “好。” “幸福,好多弟弟妹妹好羡慕,咯咯······” “乖······” “妈妈妈妈,今天这些都等于没花钱哦,叔叔给我三百块。” 孩子的母亲一脸的尴尬,装腔作势的从孩子手里抽出那钱就欲还给阚飞,阚飞摆手,说他一言九鼎,哪能连个奶娃娃也骗,孩子的母亲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那三百块。 结完账走出去的时候薛印说:“大飞,你真没必要。” “三百而已,怎么你心疼了?”阚飞调侃薛印。 “何必呢。” “我这都够低调的了,我特么的都想拿三百万来买他们一人一句祝福来着。嘿嘿,大宝儿,后来我觉得那么做太傻逼。有那钱给咱闺女儿子买奶粉喝,也不给那帮傻逼花一毛。” “薛里来,你给黑森林打个电话,说咱们这就上去了,要那孩子自己等多半天了。”薛印懒得搭理没有素质的阚飞,领着小月亮跟薛里来走在前面,把扛着女汉子又提着一堆食物的阚飞扔在了后面。 时间刚刚好。一家六口来时正赶上电影开场,黑森林特会来事儿,赶忙把女汉子从阚飞身上接下来,然后又从薛印的手里抢下小月亮,率先领着俩小孩就蹦蹦跳跳的入场了。 薛里来领着小星星紧随其后,自然而然的最后面的是薛印跟阚飞。某人故意挑了俩个离着孩子们较远的座位,电影都开场了,薛印也不好意思挺高个个子来回晃荡,只得逐了阚飞的意跟他坐在了最靠后的位置上。 “大宝儿,都我混,回头待会电影散场了,我就在给你买一瓶一模一样的香水去成不?”扯起薛印的手腕,阚飞放在手心里细细摩挲,俩枚现在看来很低廉的情侣戒指碰到一起,紧紧地箍着他们。 “这是香水的事吗?”不提还好点,这一提就一股火气。 “那还能是啥事儿啊?” “大飞,今儿咱就把话说开了吧,你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 “没啊,我没有啊,我能有啥事儿瞒着你啊大宝儿,你别这么看我,本来这里光线就挺暗的,你瞅你那眼神,我咋觉得这么慎人呢。” “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吧。不然你慌啥?” “呦呦呦,酸溜溜的小口吻,你吃醋了对不?吃金豹的醋了是不是?嘿嘿嘿······” 薛印笑了,皮笑肉不笑,幽昧的光束下,那眼神显得阴测测的:“好吧,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我就承认了。所以说——你能离婚吗大飞?” 擦—— 阚飞无语凝噎! 162 闷酒 “你是一个变态!”薛印斩钉截铁,“不然怎么会与一只猫结婚。而且还是一只公猫!” “嘿嘿嘿······”啥变不变态的,都逼的。 “大飞,我瞧着金豹不像还有俩年就驾鹤西游的样儿啊。你说你这俩年你要我咋过呢?” “······嘿嘿······” “我不喜欢猫!”言简意赅,“很不喜欢!!” “哈哈哈哈······” “对了,昨儿你做梦说梦话。喊着什么怕我知道,”斜眼,目光直直地射向阚飞的面门,“怕我知道什么?” “这······挺不好说的······”某人为难,因为难以启齿。 “不好说?”看上去阚飞的话斜眼并不相信,“行。咱也别为难了,别说了,看电影吧。” “薛印——” “怎么?又觉得好说了?” “不是,动画片我不爱看,哈哈。” “要么看要么滚!二选一!” “你对我好点薛印。”期期艾艾,满目期盼。 “大飞,你让我对你好点,可以。但我总会时不时的想起几件事来,所以有时候我这脾气还挺难控制的。” “谁还没有个错啊。你能不能完了?就这点事儿过去得了呗。”说着说着声音不由自主的就大了起来,等阚飞发现的时候黄瓜菜都凉了。 薛印收了声,很突兀。把脸扭回去很刻意。这之后,他一言未发,一直到《神偷奶爸》剧终,薛印都没在跟阚飞说一句话。 阚飞也来气,薛印不吭声,他他妈的也不拿热脸去贴薛印的冷屁股,这一天天的窝囊气受起来没完了还? 散场的时候人特别多,呼呼啦啦的全都往门口涌,薛里来抱着小星星,壮实的黑森林一手一个小太阳跟小月亮,愣是先挤了出去。 阚飞跟在薛印的身后,寻思着给他开开道,别让人把他给挤喽,结果薛印不领情,贴着墙边先蹭了出去,气的阚飞无处发火。 队形未变,薛印开车拉着三个小的,阚飞开车驾车载着薛里来跟黑森林。从停车场一驶出去,俩人的行车路线就南一个北一个的岔开了。 “老爹,你这是要往哪开啊?我爸他往左拐了。” “先送黑森林回家。你急什么急。” “哦。” 隐隐约约的,薛里来跟黑森林似乎都察觉到了什么,所以这一路上俩人也没太聊什么,安安静静的,倒显得怪异了。 狂欢夜,一点激情都没有! 车子开到了黑森林家的楼下,阚飞忽然变了主意,他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摸在手刹上,而后回头问后排坐着的儿子跟黑森林:“黑子那什么你没啥事吧?先别回家了呗,跟叔叔出去喝点去啊?” “爸——”闻言,薛里来皱眉。 “叔,你看今天过节,你要实在想喝,咱就买点宵夜回家去喝呗,这样喝着也尽兴。也省着薛叔不放心。” 薛里来偷偷给了黑森林一杵子,喝喝喝!酒鬼怎么着。没眼力价的玩意。 “也好。那咱现在就回去。” 黑森林想的很透彻,他现在宁可得罪薛里来也要把薛印跟阚飞讨好,要不然,他跟薛里来成事儿的几率还会降一半。 阚飞把车子直接开回了他跟薛印现在居住的家,其实还是新阳小区那套房子。不过俩人之前张罗着年后把这套房子装装,想把房子的格局改一改,上下俩层全部打通,变成一个复式公寓。 阚飞三人在小区里24小时营业的超市耽搁了半个钟头,然后才拎着大包小裹的上了楼。 门一开,以阚飞为首的仨人全都愣了。盘腿独自坐在客厅地毯上喝着酒的薛印着实让大伙儿震惊了一把。阚飞压根就没想到薛印会把孩子哄睡着了后一个人坐家里头喝闷酒! 瞧他那落寞的神色,不难让人猜出他心情不好,自己个坐家里头借酒浇愁呢。 第5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0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60节 “哎呦叔,你怎么自己先喝上了啊?嘿嘿嘿······”薛里来翻白眼,恨不得拿眼皮夹死边上显得没心没肺的黑森林。 “大宝儿·····”不知怎的,阚飞在瞧着薛印一个人喝闷酒的那一刻,心里很是难过,他赶紧甩掉脚上的鞋子三俩步走进屋,似乎是碍着黑森林的面儿,赶紧又换了称呼,“薛印,你要喝酒怎么都不等等我们。” “等你们?”薛印挑眉,吊起眼角,捏着酒杯的手就悬在他的膝盖前,口气有些冲,然后又没了下文。 “爸,星星他们都睡了啊?”薛里来进屋,似乎有些不放心阚星辰,说着话便推门进了屋,在确定阚星辰真的睡着了之后才又退出来。 彼时阚飞以及黑森林已经在薛印的对面席地而坐,薛里来手上有伤不宜喝酒,所以他也懒得陪这酒局子,懒洋洋的进了浴室去洗澡,而后趿拉着棉拖鞋就回了房,临了的时候冲黑森林吆喝一句:“喂你今天喝完了直接客厅沙发上睡吧,别折腾人玩。” “嘿不带你这样的啊里子,我是客人!”黑森林扯嗓子嚷嚷,他才不想做“厅长”。 “拉倒吧你,睡了。晚安老爹老爸。”摆摆手,薛里来关上了房门,把黑森林三人隔绝在他的房门外。 黑森林咂咂嘴,心寻思薛里来都不陪这局子他还在这瑟啥啊,偷眼在瞄瞄阚飞跟薛印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嘿嘿笑着起身说:“叔,你们先喝着,我去叫里子去。”然后脚底抹油,钻进了薛里来的卧室就没在出来。 “喂你死进来干吗?”睡在床外拍着小星星的薛里来不满的嘟囔着。 “你说我干嘛,叔他们吵嘴你难道看不出来?你倒是会,脚底抹油跑了,让我自己坐那儿当电灯泡啊?我太缺心眼了也。” “呦,我还低估了你这智商原来,还有那么点眼力价,知道自己往那一坐就一几百瓦的电灯泡呢。” “里子咋?你今儿也吃了枪药啊?跟我这怎么说话呢?嘿嘿嘿,小宝贝乖乖,来,给你黑哥哥搂会儿。” “滚你妈蛋!” “切!没素质!” “酒包!” “里子我就跟你说一次啊,咱俩闹归闹玩笑归玩笑,你在妈妈的我可真跟你急。” “呦?还生气了?行。我也跟你说一次,咱俩闹归闹玩笑归玩笑,你要跟我说话爸爸的我也跟你真急。” “显摆你有爹啊?” “瑟你有妈啊?” “激我是不是?” “有完没完啊你?话唠啊?睡不睡了啊?” “睡睡睡!小靴子乖乖把门开开嘿嘿嘿······” “滚你······蛋!” “刚才又想问候我妈是不是?是不是?” “你他x的睡不睡到底!!!” “睡,咋不睡。嗳你把小星星挪边上去,我块头大,睡死了在压着他,我可不负责任啊,你来中间睡。” “屁事儿真多!”薛里来被黑森林恼的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听从了黑森林的建议,把阚星辰挪到了边上,他又睡在了他们中间。 没多大一会儿,卧室就陷入了黑暗中,又一会儿,薛里来似乎睡着了,只有夹着被子侧躺着盯着薛里来后脑勺瞧的黑森林还在那儿闻着薛里来身上的味道心猿意马着。 门外,客厅里,薛印跟阚飞对坐着相视无语,阚飞一要张口说话,薛印就拿眼睛横楞他,每每都把阚飞的话憋回嗓子眼。 所以俩人谁也不吭声,就在那儿干喝酒。算了,不说就不说,先喝着,喝美了话匣子自然就打开了。 薛印心里不痛快,心寻思阚飞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让他不说就不说了?那也没个台阶,他们俩人在化干戈为玉帛啊?? 闷头喝了一杯酒,白的。薛印思前想后的决定把自己灌多,反正他们俩人得有一个多的。喝多了才能“成事”! 他虽嘴上说着这个那个的,阚飞回来都多久了?他俩都多久没那什么过一次了?他今儿喝多了就是给阚飞口儿,这样正好,借坡下驴,啥气儿也就消了 当薛印第二杯白酒下肚之后,阚飞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你干啥呢?不要胃了?倒是吃俩口菜啊你。” 对于薛印而言,阚飞忒不上道了,他要的不是这种关心,他想要阚飞贱特特的贴过来,然后搂着他抱着他,跟他黏黏糊糊的叫大宝儿。 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阚飞搁这儿跟他装绅士装矜持!薛印牙根痒痒。 手腕一翻,撞开阚飞过来夺他酒杯的手,黑着脸不管不顾的仰脖又咕哝了小半杯。 这哪是喝白酒啊?这特么的在这儿喝雪碧那吧!! 薛印的不领情看在阚飞眼里就是故意跟他在这找茬,他说东,薛印就偏要往西,非得跟他拧着来。 “你能不能不喝了?啊?我问你话呢薛印?还喝?还喝是不是?非得跟我反着来是不是?行!喝,来,今儿我好好跟你喝喝,倒要看看咱俩到底谁的酒量大!” 阚飞火了! 薛印无语了。 这家伙是不是少根筋? 163 路数 薛印的“欲擒故纵”阚飞没理解上去,真跟他吹胡子瞪眼的置上气了,薛印喝一口他就来俩口,薛印喝半杯他直接仰脖子干了。 一来二去的,薛印也恼了,他俩认识至今,林林总总吃过几白顿饭,却从来没有真真正正地切磋过一回彼此的酒量。 狂欢夜的夜晚阚飞与薛印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闹个“俩败俱伤”,薛印吐的比较绅士,知道冲进自家卫生间抱着马桶往便池子里吐,阚飞就特直截了当了,站在厨房往洗手台的水池子里喷“珍珠汤”,好不狼狈。 等薛印从卫生间里出来准备叫着阚飞回房去睡觉的时候,人家老先生已经自己个倒在飘窗前的懒人沙发上睡上大觉了,令薛印快要气炸肺的是阚飞怀里居然搂着金豹! 薛印头重脚轻,心知自己的确喝的有些过了,站在那儿死盯着阚飞好半天,最后跨过地上摊着的“饭桌”,俩三步奔到阚飞的面前,金豹有所察觉,从阚飞的胳肢窝下露出脑袋,薛印龇牙,一点没客气更没惯着,扬手就朝着已经打呼噜的阚飞脸蛋子上来了俩巴掌。 妈的,解气! 这人真喝大了,睡得像死猪一样死,挨了俩耳刮子愣是没醒过来,薛印咬牙切齿,晃晃悠悠的一个人回了房,本来是随手将门锁拧死的,倒床上翻来覆去动半天,最后寻思寻思又下地把门锁给拧开了,这是给阚飞留门呢,万一这家伙半夜摸回来呢······ “独守空房”一夜的薛印更为怨恨了,一口恶气堵在胸腔子里发泄不出去,令他十分恼火。所以再看阚飞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火气特冲,就想跟他干仗! 就这么,外国人的洋节日在有些诡异的氛围下过去了,黑森林也在第二天回了家。 元旦那天黑森林跟宋宝儿正式搬进了在哈西服装城那面的那套房子里,正式过起了“小俩口”的日子。由于宋宝儿临近产期,所以黑森林他妈也跟着住了过去,反正薛印那套房子大,三居室一客厅双卫。 除了薛里来,阚飞跟薛印额外每人又给黑森林包了一个大红包,也不知怎么闹的,黑森林就成了阚飞跟薛印的干儿子,整个过程薛里来都稀里糊涂的。 除夕夜的前一天薛里来过生日,拖家带口的薛印最后决定不出去吃了,就在家做一桌子菜给大儿子好好庆祝下。 亲自下厨掌勺的是阚飞,围在男人屁股后面捣乱的是女汉子跟小月亮,“寿星爷”去了医院拆线换药,薛印开车载着小星星去好利来给儿子取蛋糕。 俩条大狗也来回在厨房的门口转悠徘徊,狗鼻子特尖,大尾巴摇的快要甩起来。 金豹似乎很瞧不起俩条拳狮犬,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骄傲样子,它跳到了厨房窗户的窗台上,蹲在上面欣赏着阚飞大显身手,对于其他人跟动物,金豹一向抱着漠视的态度。 一桌子饭香四溢的美味摆上台,薛印载着小星星跟薛里来也回了来,进屋薛里来就牵着小星星去洗手,脱下羊绒大衣的薛印下意识地往厨房里张望了俩眼,围着棕色围裙的阚飞看起来特有男人味。 他下身套着一条浅灰色的宽松卫裤,白色的松紧带在他的腹中啷当着,上身穿着一件纯棉的白色跨栏背心,俩条粗黑的胳膊握着大勺时显得格外的有力结实。 阚飞一面低着头笑眯眯地跟小欠蹬一样的小太阳互动,一面用单手颠勺,那个劲儿突然要薛印的心忽悠一下子,那是他的伴儿他的男人······ 收回目光,快步回了屋,薛印脱掉身上的羊毛衫跟外裤,拉开柜门从里面拿出家居服,他一屁股坐在床沿边,突然就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在那儿想事儿。 的确有些想入非非,薛印不懂阚飞“矜持”的原因,先不说自狂欢夜他俩争执之后阚飞就特有自知之明的睡客厅,就是在那之前他俩同床共枕的时候阚飞除了搂着他抱着他也在就没什么特别的举动了。 这是为什么? 在某些方面薛印不是很旺盛,但也没说冷成这般,跟和尚又有何分别? 不经意地蹙起眉头,薛印绞尽脑汁的想着一些事情,换家居服的动作也是停停动动歇了好几起儿。 最后他拉门出去的时候想好了,今晚上的路数还是喝,这回他把自己喝多他,千万不能让阚飞多,就算他不多也装着多了,然后躺沙发上,这样阚飞自然而然的会抱他回屋。对,就这么干······ 计划开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切都井井有条的发展着,吃饭,喝酒,唱生日歌,吹蜡烛,许愿,然后由咋咋呼呼的女汉子切蛋糕分给大家。 吃美了之后的小太阳跟小月亮就开始满屋子的疯跑疯淘,吓的俩条老狗夹尾巴“嗖嗖”往薛印的卧室床底下跑。 阚飞抱着小星星继续在那儿跟薛里来扯淡,竟说些文绉绉令薛印不习惯的东西。他皱眉,眼底闪过几分急躁,然后他不动声色的偷偷举杯,大约半个钟头后他就自己干光了一斤五粮液。 接着,他洋装去厨房取什么东西,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最后薛印不着痕迹地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闭眼等待。 “我爸呢?”是薛里来的声音。 “厕所去了吧?”是阚飞不以为然的声音。 “爸——爸——多。”发现薛印的是阚星辰,他机械的为阚飞跟薛里来比划着。 “我爸他啥时候喝的白酒啊?一瓶子都没了!” “真是个酒鬼,行了儿子,今儿也晚了,你赶紧领着星星回屋睡觉去吧,我进屋看看阳阳跟亮亮去。” 听着这话的某人咬着后槽牙,混蛋! “啊,那我先回屋了,你待会把我爸整进去。” “行了,婆婆妈妈的,”阚飞起身,俩三步来到薛印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瞧着他,伸手在薛印脸蛋上轻轻拍了俩下子唤:“大宝儿?大宝儿醒醒,咱回屋睡去,大宝儿?哎······” 薛印无反应,惦记着小月亮跟小太阳的阚飞只得先推门进了卧室,,耍累了的俩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床上睡着了。 尾巴跟脚印儿趴在床下护着,似是怕孩子睡觉不老实再翻个身在从床上骨碌下来。 阚飞走进去,伸手摸摸尾巴跟脚印儿的脑门,而后轻坐在床边上轻手轻脚的开始给姑娘儿子往下脱衣服,然后盖被子,不打算折腾俩孩子回自己屋睡了。 忙乎完了才出来的阚飞把餐厅的椅子往里推了推,这才大步流星的来到客厅的沙发前。 到了近前,阚飞发现个事儿,吃饭的时候薛印穿的明明是睡衣睡裤,这会儿再看看眼皮子下的薛印,俩条大白腿从睡袍下袒露出来,这啥时候换的睡袍啊????? “大宝儿起来了······回屋睡去······在客厅冻着······”阚飞弯着腰身,附在薛印耳畔轻轻唤着。 薛印压根就没睡着,他这一个动作搁这儿耗了这么半天,等的就是阚飞。他不动,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忽然抡起一个胳膊,他这一带,半扇睡袍就被他自己扯了开,心寻思,这阚飞要还不上道就让他去死好了!!! 阚飞倒是不懂薛印的心思,但的确在瞧见薛印那雪白雪白的肩膀子时有点心猿意马。漆黑的眼珠子暗了暗,阚飞愣了俩秒后伸手把薛印滑落肩头的睡袍又给扯了回去,然后把手臂插到薛印的身下,一使劲就把这人给打横抱了起来。 喵呜—— 就把像似一直都在监视着阚飞的一举一动,他把薛印一抱起来,它赶紧喵呜着从花架子上跳下来,讨嫌的一个劲要从阚飞的背后往上窜,想窜到阚飞的肩膀子上。 “金豹!”阚飞低声呵斥,“下去,别闹!” 喵······喵······ “嘘,别叫,你给我听话。” 喵呜······ “金豹乖。” 畜生终究是比不过人。况且在阚飞心里头薛印稳坐头把交椅,没这人前,阚飞是第一把交椅,有了薛印,有了媳妇儿忘了哥的阚飞便把阚翔降了一个级别。 轻手利脚的将薛印抱起小月亮跟小太阳的卧房,缓缓地平放在孩子们的床上,薛印故意让自己屁股着床时的姿势销魂一些,身上的睡袍更是欲露不露的令人想入非非。 “大宝儿······”阚飞不是没感觉,只是心里头有心结,原本想跟薛印这儿招供的,可惜他跟薛印话赶话、事赶事的就错过去了。 之后俩人闹别扭,“实话实话”这茬直接就给忽略了,可能是没了先前的勇气,阚飞每每面对薛印那张冷淡的脸时,心里头多少都有些小失落。 寻思着他可千万不能让薛印知道,否则没准咋回事呢。他那是致命的缺陷,就是换位想想,这事儿发生在他的身上他都受不了,那可是一辈子的幸福啊!!! 哎······站在床前,低头望着薛印那俩条大白腿,阚飞轻声叹息。 164 矛盾初始 腊月二十九薛里来生日的当晚,薛印的伎俩再次落空,阚飞没对他怎样怎样就算了,最后居然又把他一个人放屋里自己出去沙发上睡觉去了。 薛印气急败坏,他不自知这种情况就是所谓的“欲求不满”,以至于第二天除夕夜,薛印一直没给阚飞好脸色看。 阚飞是有苦说不出,计划着等过了年他得找个专家给他瞧瞧,他这病必须得治,不然他跟薛印的下半辈子都完了! 在北方有习俗,春节晚会一结束就要下锅煮饺子吃,所以下午的时候阚飞带着仨儿一女围在面板前包饺子,女汉子跟小月亮玩的不亦乐乎,弄的一身一脸全是白面粉,就连小星星也难得的蹲在阚飞跟薛里来的中间玩的起劲。 阚飞正经忙乎了一大天,早上起来开始张罗着跟儿女们包饺子,中午又要备菜,下午一点开炒,三点吃饭前领着全副武装的小家伙们出门放鞭炮去了。 薛印站在窗前隔岸观火,他瞧着他的儿女站在银装素裹的小区院内真情流露。 在阚飞蹲下身用烟头点燃鞭炮的那一刻,小太阳吓的捂着耳朵绕圈跑,小星星面无表情地拉着薛里来,小月亮则所缩着脖子站老远。 然后鞭炮齐鸣,阚飞张牙舞爪的冲着小太阳奔过去,故意吓唬那妮子,惹得小女孩在小区院内哇哇大叫,离着老远都能听见她尖锐的嗓音。 一挂鞭几十秒而已,小太阳撒娇地扒着阚飞的裤子要黑爸爸抱他骑脖颈,小月亮也羞答答地扯上阚飞的另外一只手,然后男人不偏不倚,一手一个把月亮太阳抱起来,美滋滋地领着小队伍归家了。 过年很热闹,大家都很开心,只有薛印心里面憋着气儿。 餐桌上小女儿叽叽喳喳,小月亮黑爸爸黑爸爸甜甜的叫着,就连薛里来也应景的跟阚飞喝了一杯啤酒,一张张小脸上挂着最真挚的笑容,他们一个个似乎都很欢乐,真的没有一个人发现薛印的不高兴。 薛印有些钻牛角尖,一个邪恶的想法忽然向他呼啸着而来,那就是阚飞抢走了孩子们本该对他的崇拜和感情! 不舒服,不痛快,变成了一个死循环。没人发现它,解决它,就放任自流的让它急速膨胀着······ 春晚看的没滋没味,薛印什么都没看进去,倒是一旁的阚飞抱着小月亮跟小太阳孜孜不倦的哄着他们,不管小人儿问他啥,他都嘿嘿笑着给儿女们回答,真是烦透了。 薛里来挨着阚飞坐着,他怀里抱着小星星,爷俩一边看着枯燥乏味的春晚,一边评判着这个节目不好那个节目没劲,然后把瓜子磕得嘎嘣嘎嘣响,也没说离席不看。 终于熬到了十二点,阚飞起身扑棱扑棱身上的瓜子皮,然后拍拍屁股,带着他的“小分队”厨房的干活。 上一秒还热闹非凡的客厅突然变得安静下来,薛印愣愣地坐在沙发前,机械地看着春晚的尾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跟阚飞找茬! “黑爸爸黑爸爸咱们要往饺子里塞几个铜板啊?” “待会一定是我吃到,哼哼!” “就六个,咱家六口人,看谁有福气吃得最多。” “当然是我了,一定是我是我了哈哈哈。” 儿女们的声音顺着厨房的门口飘出来,扰的薛印心烦意乱,可他强忍着没有爆发。 结果那天晚上大家都有吃到饺子里的铜板,说明各个今年都有好福气,唯有薛印没吃到,而那第六个竟被阚飞吃了去,薛印咬牙切齿。 小太阳继续叽叽喳喳,像十万个为什么,吵得薛印脑仁疼,他没有奉陪到底,中途就回了卧室去休息,依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反常。 屋里屋外所有的灯全都开着,阚飞要带头领着儿女们熬通宵,阳台上的大红灯笼高高挂,把节日的气息全都彰显出来。 竟被不知为何窜进了薛印半敞门缝的卧房内,平日里阚飞不在,它真的很少愿意往薛印的房间或者身边蹦。 今儿可能是抽风了吧,不但溜进去了,还蹲到薛印的铺地下用爪子挠床单玩,它扑腾来扑腾去,终于把薛印扑腾烦了。 凄惨的一声猫叫兀自从卧房内传出,就连薛里来都被惊得一个激灵,他与阚飞不由分说的一块起身冲着薛印的卧房奔去。 门一开,就瞧见薛印白着一张脸光着脚丫子站在床底下,再看门边上的金豹倒在那儿一副掉了腰子的可怜样,一看就知道薛印把它给摔了。 “金豹——” “爸——” “薛印,你怎么回事?大过节的你摔它干什么玩应?”抱起金豹的阚飞仰脸与薛印对视,要是平日里也就算了,今儿除夕,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他这不是在这找不痛快嘛。 薛印不语,站那儿瞪眼瞧着阚飞,薛里来捕捉到俩人之间的矛盾,赶紧出言调和,想缓和下有些紧张的气氛,笑着打哈哈:“哈哈哈估计金豹搁这屋作妖呢,来啊爸,玩扑克呢,贴纸条的。” “爸爸爸爸玩扑克,阳阳最厉害,给大哥贴了好几个纸条了咯咯。”女汉子看不出俩老子之间的矛盾,傻乎乎的在那跳脚嚷嚷着。 “爸爸······”小月亮笑嘻嘻,扭扭捏捏的走过去,伸小手扯扯薛印的袖子,在向薛印讨压岁的红包。 对于儿女的缠闹,薛印不闻不问,就站那儿死不盯的瞪眼瞧阚飞,有些执拗有些偏执。 抱着有些萎靡的金豹的阚飞瞪眼回视薛印,他贱特特的时候眼睛里全是柔情蜜意,一旦严苛正经起来,那双眼看上去异常的冷酷沉默。 阚飞没给薛印台阶下,抱着金豹转身就出了卧房:“走喽儿子,出去接着玩去。” “啊哈哈哈等等我等等我呜呜呜。” “黑爸爸黑爸爸咯咯······” 薛里来没有动,他想留下来跟薛印聊聊,可惜,薛印并不想让大儿子留下给他添堵,他扭脸掀被子上床,直接蒙头倒下了。 第二天原定好了的一大家子去阚翔那儿过年,结果薛印死活就是不去,他倒是没有明确的态度,就是大家都早早的起来收拾利索整装待发了,就他自己还赖床不起。 阚飞进屋叫了他三次,薛印一直在那儿磨蹭,最后阚飞火了,拉着儿子们就走了,薛印你他妈爱去不去! 薛印没想不去,就是起来的慢点而已! 人都走了,谁也没等他,下午的时候薛里来打来电话要他去,薛印一怒之下拒绝了,阚翔又打电话,置气的薛印就不去,死犟死犟的,反正谁打电话来都不好使了,开始没等他先走了,现在再叫他去,他就不去了!! 大年初一,薛印自己窝家里吃了三餐的泡面,林海东给他打来电话,他笑着撒谎,说家里面可热闹了,孩子们都玩疯了,这会儿阚飞带着他们搁小区放炮放花去了。 第6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1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61节 电话结束,他一个人坐在没有拉开窗帘的卧房里,怔怔的瞧着大敞四开的房门口,目光直达凌乱的客厅。 开了一宿的灯今早也没人关上它们,地上到处都是瓜子皮跟花生壳,老人有说道,除夕的东西不能往出扫,那等于把一年的财运扫没了。 家里一片狼藉,昨儿半夜吃过的饺子已经冷掉了,粘在盘子里,冷冰冰的躺在桌子上。 薛印有些伤心,觉得孤独,更多的是后悔,阚飞第一次喊他的时候他就痛痛快快的起身多好,何苦现在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呢······ 一个人熬了一宿,看着无聊的重播晚会,磕着剩下的瓜子,吃着凉透的冷饭,或坐着或躺着,怎么着心里头都不舒服,手机快被捏碎了,阚飞也没给他来个短信或者电话。 初二的晚上阚飞他们才回来,一进门阚飞就发现了金豹的异常,老猫很蔫,猫食搁晚饭里几乎没有动过,不管阚飞怎么逗弄它,金豹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薛印的心咯噔一下子,毕竟是他气上心头的时候摔了金豹一下子,该不会给摔坏了吧······? “你在家呆着想啥了都?金豹病成这样你不知道?”阚飞有些急躁,这猫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毕竟在他那五年不尽人意的时光中一直是金豹陪伴着他。 金豹有灵气儿,会像狗一样给他叼毛巾叼拖鞋,他病了还知道给他叼药片,有次站起身子去扒暖壶盖子,结果碰到了暖壶烫到了它一片金毛。阚飞知道,金豹是想给他拿水吃药。 不等薛印回答,阚飞抱着金豹就冲出了家门,自己都没套上一件外套,怕金豹冻着愣是把猫给塞进了他的怀里头。 薛印抿抿嘴,从薛里来的怀里接过小星星,冷冷淡淡的冲着薛里来说了句:“薛里来,你跟去看看。”再多关切的话他说不出来了,可他的举动难免不让人觉得他这是理亏了。 薛印摔猫的举动着实让薛里来震惊加意外,完完全全想不到他爸会干出这等残忍的事儿。 所以他也没太站在薛印这面,拔腿就跟着阚飞追了出去,无论如何,他不希望金豹有事,否则这事儿就大了。 165 金豹 金豹病了,可以说是一蹶不振,这绝对跟薛印摔了它一下子脱不了干系,它本来就上了岁数,根本经不起大折腾。 薛印很自责,他也唾弃自己残忍的行为,就算他在怎么讨厌金豹也不该这么对待它,何况它还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它的存在就是弥补了阚飞那五年的空白! 没出一周,金豹就不行了。过了初五,阚飞就开始忙碌起来,基本每天都要去集团,那天儿正赶上是周末,薛印闲在家里看孩子。 从厨房一出来,就瞧见金豹大头朝下地倒在了饭碗前,薛印惊得手一抖,拿在手里的瓷碗也随之落地。 “爸?怎么了?”闻声冲出卧室的薛里来急急问道。 “莱······莱莱······金豹······金豹·它好像不行了······”薛印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手脚冰凉四肢无力。他害怕了,万一金豹就这么没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阚飞。 那天阚飞抱金豹看病回来也没跟他说什么,所以他以为金豹没有太大的事儿,怎么知道,这才一周而已,这猫就这样了。 薛里来顾不上薛印的慌乱,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从卧室里奔出来,蹲在地上一瞧,金豹已经瘫痪了似的仰面朝天倒在那儿起不来了。 薛里来也有些慌,他伸手去摸,竟摸不到金豹的心跳,要不是金豹张着嘴在那儿捣鼓气儿,谁来摸它心跳都会以为它死了。 金豹看起来很难受,它张着嘴呼吸艰难,发出压抑的呼噜声,像似在呼唤。 那双慎人的猫眼也没了焦距,可薛印知道,金豹在看他,死死地看着他,他心虚的险些没软了腿脚的瘫坐到地上。他不是故意的······ “莱······莱莱,块,你快去你老爹的公司找他回来,你亲自去,开我的车去,别告诉他金豹不行了,让他回来!” 薛里来二话没说,起身套了件外套就奔出了家门,这件事可大可小,越是不想看到什么就来什么。 他也忐忑,忐忑阚飞的反应,不知道老爹回到家中看见金豹这般会有怎样的态度。 “金豹······”薛印缓慢地蹲下身,他有些不忍直视如此的金豹,声音发抖,薛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不起······你能听到吗?我在跟你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我就是太生气了那天······对不起······对不起金豹······” 金豹·没有反应,依旧躺在那儿倒着气儿,一下一下很是粗重。薛印的眼睛发涩,从没有想过他会对一只猫道歉。 没一会,金豹就失禁的流出便便,薛印有些恍惚,对于这只此生只侍奉过俩个主人的孟加拉猫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从阚飞那里听过不少关于金豹的趣事,他不喜欢猫不喜欢金豹,但也不耽误金豹是一支充满灵气通人性的好猫的事实。 薛印没有嫌弃金豹,他像照顾儿女那样照顾金豹,给金豹擦了屁股以及屁股上的毛发,并且用纸巾兜住了金豹的下肢,像包尿片一样。 它还有气息,所以金豹没有死。 浑浑噩噩被尿憋醒的阚朝阳在唤了几声爸爸没人理后自己下了床,她栽栽愣愣的推开门,然后他顺着门缝瞧见了令她害怕的一幕,自打那以后,女汉子在瞧见薛印都有些犯怵,渐渐的便跟薛印有些疏远了。 一路上薛里来也没跟阚飞说实情,知道爷俩进了家门阚飞才后知后觉,他连鞋都没来得及脱掉就奔进屋。对他来说金豹也是他的家人,他对老人许诺过,要好好对待他的孩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金豹惨死在异国他乡······ 阚飞知道金豹不行了,也就这几天的事儿,所以他想着,无论如何他得亲眼看着金豹走,让金豹不白做他阚飞的宠物一回。 金豹熬了俩天才没的,第一天它没了心跳只有呼吸,第二天又能摸到它不明显的心跳了,但是没了嘴上的呼吸,谁也不是专业人士,也搞不懂这是什么现象。 金豹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到来,感觉到了主人不离不弃的陪伴,它想动动爪子,它想再伸舌头舔一舔,它想跳起来蹭着阚飞的绕圈圈,它只是僵硬着四肢躺在那儿想着,然后它流出了眼泪,渐渐的没了心跳与呼吸······ 阚飞红了眼圈却没有让自己掉下一滴眼泪,那种感觉让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老人临终前的那个悲凉夜晚,他跟金豹守在老人的床前就像他现在蹲在金豹的尸体前的感受是一模一样的。 薛印在阚飞的背后伸手,手掌搭在了阚飞的肩头,很有力的握下去,想说的千言万语都在这个动作上。 阚飞只是沉浸在“失去家人”的悲伤中,好半天之后他才沙哑的开口:“让我一个人静静吧薛印······” 这一静就静到了正月十五,俩人的关系恶化亦没有转好,阚飞每天早出晚归的忙碌,薛印也恢复了正常的工作。 对于阚飞在陵园给金豹买了一块墓地的事儿薛印没发表言论,其实他并不知道,阚飞是冰冻到了金豹的尸体后乘坐专机回了美国,把金豹“完璧归赵”了,在这面的墓碑里什么都没有是空的,吴飞就是阚飞对金豹以及曾经帮助过他的老人的一个念想罢了。 如果没有老人他早已成为黄土堆里的一把白骨,如果没有金豹,他早都在寂寞的孤独中死去。 现在,老人走了,金豹也没了,都去了都去了······随风而去······ 过年七天乐之后,薛印公司的员工全部到岗,薛印一大早刚到公司,小刘儿就迫不及待的一头扎进了他的办公室。 “薛哥,我得跟你说个事儿,完了你看着办拿主意。”薛印没接话茬,不过他停下手中的工作仰脸对上小刘儿的眼睛,接着,他就听小刘儿的眼睛,“这事儿对咱们公司的影响是在太不好了。开始我还以为是对门姓宋的那家伙搞的鬼散播的谣言呢,今儿我可真是没话可说无地自容了。” 薛印蹙了蹙眉,这是他下意识的小动作,完全说明他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见状,小刘儿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跟他单刀直入:“年前来咱这儿的美娜做派不太检点,她跟领导那个了好像······” 小刘儿口中的“那个了”是哪个了薛印比谁都明白,话虽这么说,捕风捉影的东西他是不会信的。他抬眼,等待着小刘儿的解释。 “嘿这事儿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也不信啊薛哥,她不是谈成个单子嘛,我上周跟她一块去的领导单位,这不是去给钱去了嘛,结果我欠缴支开美娜单独把钱丢谭理事抽屉里,后脚那谭理事就把那俩万块钱拎出来当我面儿给美娜了。哎呦你都不知道,当时把我造的老脸一红,这都什么事儿啊我说。” 薛印锁眉凝思,之后将小刘儿打发了出去,这事儿着实要他头疼,他必须要跟美娜谈次话,但谈话的尺度一定要掌控好。 着美娜自从来了他这儿就连连出单,起初以为是小女孩跟他者合财气运旺,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段小插曲,那她成单的原因可有待推敲。 按理说员工的私事以及个人情感他不予干预,可美娜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公司的名誉。他这是正当的公司,不需要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这事儿被传出去了,大家不会传美娜如何如何,只能说他们公司怎样怎样让美女员工出卖色相拉拢客户谈单子之类的不良话题。 家里的事儿一箩筐,这又出了这么个事儿,薛印着实心烦得慌。在小刘儿进来之前,薛印在考虑一个问题,一个很需要付出勇气的问题。 他不想跟阚飞这样说好不好说坏又不坏的相处下去,就好像他们俩人之间的维系完全是因为四个孩子,若不是这四个孩子,阚飞早跟他断了。 这样扭曲的想法在薛印脑袋里不是一天俩天了,所以薛印不想在这么被动的等待下去了。 他要主动出击! 把美娜的事情暂时放到了一边,雷厉风行的想要抓起座机就给阚飞的手机打了过去,结果接起他手机的是玛丽,阚飞在开董事会。 薛印并未退缩,言明自己的身份后并且让玛丽转告她们阚董,让阚飞开完会后给他回电话。 撂下电话,薛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全身轻松,而后他起身,走到老板椅后的落地窗前,随意地抻抻胳膊扭扭腰,望着天边的金色日头享受着今日的美好。 等了一上午,阚飞那面没有动静。薛印中午下到齐鲁大厦的食堂去用餐,特别的巧,就剩一张桌,边上坐着宋大章跟朱古丽! 碰上“老熟人”的薛印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儿,他想把公司搬家,以前固执的不搬是因为阚飞,现在他可没有必要再在宋大章的对门忍气吞声,成天到晚防宋大章跟防贼似的,就怕了宋大章耳朵长偷去了他们公司的客户资源与意向单。 166 惆然若失 “薛总,快坐吧,这还有位置。”朱古丽估计是对薛印还没有彻底死心,每次瞧见了薛印都特别的热情。也难怪,她跟宋大章身边混了五六年了,仍没混上个“宋夫人”的头衔,除了在宋大章那里得到点票子,估计其他的他也没捞到啥。 朱古丽的确是个美人儿,要不是宋大章有俩臭钱,心高气傲的朱古丽死活都看不上小矮个的宋大章。 薛印比宋大章高出一个头还带拐弯的! 她跟阚飞当年那点事儿,薛印知道个七七八八,所以他对朱古丽没好感也情有可原的。朱古丽的前男友是他薛印现在正牌的男友。不!应该说是孩子的父亲他终生的伴侣,这样的关系有些乱套,也十足让薛印觉得尴尬和那么一丝丝的难堪。 他笑笑,没有什么感情掺杂在其中,疏离而淡漠:“我回楼上吃,你们慢用。” “薛总,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怎么每次见到我都扭屁股就跑?哈哈哈哈,说说看,是不是背着我搞我老婆了?哈哈哈哈。” 宋大章压根也没瞧得起、瞧得上“破鞋头子”朱古丽,俩人的关系乱七八糟,想啥关系就是啥关系,反正绝不会是夫妻关系。 说不是夫妻关系,朱古丽都为宋大章做掉五个孩子了,加起来算算,她这是一年给宋大章怀一个啊。 朱古丽冷下脸,她知道宋大章看不上她,这些年下来,她也自己琢磨出来理由,宋大章是误会她跟薛印当年有一腿,这才拿她挤兑薛印呢,可惜,宋大章就是一傻逼! 她也算计好了,今年她要是在怀上宋大章的孩子,她死活不打,医生已经严重警告过她n次了,如果她再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在这么打胎下去,她恐怕就真的没有下一次可以做妈妈的机会了。 所以她要生,宋大章可以不要她,可这孩子总归是他亲生的,他不会不要的! 薛印看朱古丽也好看宋大章也罢,眼神里充满了不屑的倨傲,看他们俩人就像似在看俩猴子在耍。 没有反应才是最令对方难堪的反击。薛印端着他的餐盘提腿就走,懒得在这跟宋大章浪费时间。 回到楼上的办公室薛印有些食不下咽,他抓起手机来回摆弄,依旧不见阚飞的短信或者他秘书给他打来的电话,心烦、意乱。 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薛印靠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皱着眉头吞云吐雾起来,想把烦恼抽走,想把意识抽离,想抽着抽着就什么烦心事就没了。 他的办公桌上有些凌乱,一堆文件下面埋着料卡跟公司的宣传单以及报价表,有小摆件,有打火机,有布满烟蒂的烟缸以及薛里来儿时的照片跟他们现在的全家福。 烟灰洋洋洒洒的漫了一桌子,薛印有些神游天外。 咚咚咚—— 有人敲门。 美娜推开门缝探进个脑袋来,小女生很漂亮,完全可以用天生丽质来形容,真真的素颜美女,只可惜,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她笑着说:“经理,下午边局长过来,他们单位上半年没有采购服装的意向,我邀他来公司坐坐他不来,那看看我跟他出去吃个饭行吗?” 要换了以往,薛印是绝对不会有异议的,可偏偏小刘儿上午才跟他说了关于美娜跟领导不清不楚关系的事儿,那他就不能坐视不理。 猛吸了俩口烟,薛印的眉头始终不见舒展,最后他掐灭手中的烟蒂,抬脸对美娜说:“这样······你去财务经理那预支五百块钱,然后让你张姐跟你一块去,到时候让她在外面等着你们,吃完饭你俩在一块回来,也省得你一个小姑娘跟领导吃饭,在让对方有什么想法,也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行了,出去吧。” 美娜瘪瘪嘴,本想着跟薛印这儿说点什么,没成想炮语连珠的薛印根本就没给她说什么的机会。心里面有些小小的不满,捏着门把退了出去。 什么玩意啊,她现在是公司出单最多的人好吗!不是拿业绩说话嘛,切! 揉揉太阳穴,薛印觉得神经紧绷,他仰靠在椅子上休憩,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一刻钟后,他扑棱一下子在椅子上坐起身,抓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直接打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前台。订了一间房,预订了晚上用餐的时间。然后他守在公司一下午等待着阚飞的来信。 下午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当时他很激动,以为是开完会的阚飞给他打来的电话。 是个陌生电信手机号码式的座机号,薛印想也没想的就接了起来,一个干净的声音顺着送话器飘入他耳:“领导您好,我是[欧珊]的小马,想到您这来报个道,看看咱们公司今年有没有采购服装的计划,希望能给我们一个参与的机会。” 薛印根本没有心情应对这种推销电话,可毕竟算是他们的同行,他自己也是做服装的,自然知道打陌生电话的勇气与不容易。 很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夸下海口要在业内闯出名堂,结果一个电话打过去被对方拒绝后就啥志气都没了。 受不了被无情的拒绝,觉得自尊心受挫,就算在怎么简单,只要坐在办公室里给各个机关单位的领导主任打个电话,也有人受不了会选择辞职。所以服装这行的流动量也特别大。 薛印耐着性子礼貌对待这通陌生的拜访电话,他说:“谢谢,我们这里不需要,你在看看其他公司吧,我这很忙,马上有个会要开,再见。” 他这真是算客气的,有没有素质的领导一听是推销电话,直接就挂,更有破口大骂,估计也是人家整天到晚接这样的电话太多了,被磨的实在烦了才会如此暴躁。 之后,需要的手机接到一条短信,需要又是一阵小激动,结果点开阅读一看,还是刚才那个[欧珊]的小马,给他发来一条祝他天天有个好心情的短信。 薛印笑笑,虽然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起码还有人关心着他,为他送上一番小祝福。他也是随手而已,回复了谢谢俩个字。 他很知道他随便回复对方业务员俩个字,会给对方带来一天的好心情,因为很少有领导会理会这种无聊的短信。不回是正常,回复却会要对方欢欣鼓舞一大天。 风平浪静的一下午,没有一条短信,没有一通电话,慢慢的薛印平复好自己的心态,埋首于自己的工作中。 他想好了,就算阚飞不来电话,他今天也是要去香格里拉的,大不了一个人吃一个人住一宿,只是想放松放松自己。 所以薛印在他下班前给薛里来去了一个电话,告诉大儿子他今晚不回家了,让薛里来在家好好照顾弟弟妹妹,薛里来问东问西,薛印一个应酬俩字就将薛里来打发了。 五点一刻,公司的员工基本陆续走光,秘书兼财务经理的张晓丹是除了薛印以外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她与薛印打过招呼之后便走了。 电梯门一开,正巧她进阚飞出,俩人打了个照面,飞快的寒暄俩句,然后电梯门阖上,阚飞大步流星的朝着薛印的公司大门走去。 最外面的玻璃门没锁,开着一条缝,阚飞推门进屋,先是往员工的话务室望了一眼,在确定了没人之后才迈步直奔薛印的办公室。 薛印也没有关门,只是他靠坐在老板椅上背对着门口,不知道他面对着夕阳西下的落地玻璃在看着什么。 他一手拿着富有艺术感的烟灰缸,一手夹着燃了半天的香烟,夕阳给他藏在椅背后的轮廓染上一层泛着金光的毛茬,从站在门口阚飞的角度望过去,恍惚的觉得这人就快要被那光芒万丈的金光吸走了似的。 充满忧郁的衣服彩色油画,薛印就在其中。 阚飞为之一动,大手直接将门大肆推开,迈着步子就闯了出去,他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脚步,可薛印仍旧没有察觉他的到来,可见薛印是有多么的出神。 “薛印······”俯身附在薛印的耳畔轻声呼唤,阚飞已经伸出双手从椅子后把人给圈入胸怀,“大宝儿想啥呢这么出神?” “你来了······”薛印的声音很轻,对于阚飞的到来他已经不期待没有兴奋了,只是觉得有些惆怅,他没有动,由着阚飞在他身后将他抱住。 “啊,开了一天的会,我都到家门口了,玛丽才想起来打电话给我,说你上午找过我。” “嗯,那你没进屋啊?” “没啊,我瞧着你车没在,就知道你还没回呢,这不马上就来了。” “大飞······”薛印心里还是不舒服,他很憋屈,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憋屈,他真不是存心的有意的,他没想要金豹就这么死了的。 “咋了?公司的事儿要你烦了?” “没有。走吧,吃饭去,我定了位置。” “原来要安排我烛光晚餐啊哈哈哈。” “嗯,烛光晚餐。” 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薛印跟阚飞一块扭脸朝着门外望去,阚飞俩三步走出去,只瞧得薛印门口边上放着的伞架上掉下来一把雨伞,抬脸朝着大门口张望张望没有什么人······ 167 主动出击 “怎么了?”薛印在屋里问。 “没啥,你伞架上的雨伞掉下来,我看了看没人进来,没事儿。” “哦,那咱们走吧,我在香格里拉定了位置。” “你来真的啊大宝儿?” “当然,我什么时候对你假过,走吧。我先去叫梯我锁门。” 电梯间里,阚飞与宋大章“狭路相逢”,阚飞并不认识宋大章,所以对于宋大章用那种眼神来回打量他的行为他感到恼火。 他现在身价不一样了,自然收敛了许多戾气,不再是当年那个把喜怒哀乐与火气全都摆在脸上的阚飞了。 电梯间里没有其他人,俩人挤在一个空间里各怀鬼胎,出于雄性的本能,阚飞与宋大章对彼此都充满敌意,便各自又往俩旁动了动。 “来梯了吗大飞?”薛印的声音由远及近,转眼三个人六目交接。 “薛印,才下班啊?”宋大章那双锐利的眼睛故意从阚飞的脸上扫过,然后笑眯眯的落在了薛印的脸上。 “嗯。” “这是去哪啊?哦对了,中午的事儿真对不起,您看晚上我做东请你吃饭陪个不是行吗薛总?” “宋总你这是又唱的哪出儿?”薛印的态度冷若冰霜,除了阚飞,他一般在人前总是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约了朋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宋大章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笑着看向阚飞问薛印:“这位是······?”他刚才可什么都瞧见了,薛印你个变态,我说的嘛,怎么从来都没瞧见过你跟哪个女的在一起呢,原来你好这口! 薛印有些哑然,他跟宋大章向来不合,所以他不太想要宋大章知道他跟阚飞俩人的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当他踌躇着该怎么回答宋大章的问题时,阚飞突然掏出名片夹,大大方方的顺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递给了宋大章,一扫脸上的敌意与阴霾,笑呵呵的说:“宋总,幸会幸会哈哈哈,还请多多指教。” 宋大章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为人处世方面不亚于薛印甚至比薛印强,他唯一不尽人意的地方就是他的身高和他那睚眦必报的小心眼。 他从阚飞手里接过名片,本事没瞧得起阚飞,可当他瞧到名片上的名头时,他傻了。谁不知道跨国集团金特丽·扬名的名号啊。 该死的薛印,又被他捞到了一条大鱼,见鬼! 都是狐狸猴配的,脑子里的智商挖出来上秤秤谁也不比谁的少,宋大章赶紧笑脸相迎,毕恭毕敬地送上自己的名片。转瞬间,原本针锋相对都看对方不顺眼的俩人立马变成了谈笑风生的好伙伴,虚伪的社会虚伪的人······ 宋大章客客气气的站在齐鲁大厦门前的停车位,目送着薛印跟阚飞离去,紧握拳头,他是不会输给薛印的! 阚飞驾车,薛印用右手手肘杵在车窗框前托腮又在神游天外,外面红绿相间的光影映衬在他半面轮廓上,使得他看上去依然那么落寞。 阚飞时不时扭脸瞧薛印俩眼,金豹去了他心里面不好过,他也需要舒缓舒缓焦躁的心情,他没怪薛印,就是觉得有些辜负了老人临终前对他的嘱咐,觉得亏欠了金豹,没让金豹自然地离开人世。 事已至此,他就算在怎么责备薛印也无济于事,活着的人不该陷入过去无法自拔,就因有故人离去,才更应该珍惜还活在身边的家人。 阚飞伸手摸上薛印搭在自己腿上的那只手,惹得薛印猛然回神,他笑笑,薛印愣了愣也扯唇笑了笑。 粗糙的大手轻抚薛印的手背,男人柔声问他:“想什么呢?” 第6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2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62节 “没什么,公司的一些事情。”薛印笑的有些敷衍,回答的也有些口是心非。 “下班时间想那些干嘛,咱不是出来放松来了,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想的高兴的。嗳对了,刚才那家伙谁啊?我特么的真想给他俩拳,长得贼眉鼠眼跟成精的耗子似的。” “你可别惹他!” “我还怕他怎么着?” “小人千万别得罪,否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行,我听你的大宝儿。不过那家伙要是敢跟你炸刺你就跟我说,我非揍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大飞······” “嗯?” “对不起······” “怎么了你这是?” “我刚才没在他面前承认你······我······” “我又没说我生气,你看你这是干啥啊,理解,全理解,我知道你这都是为咱俩好。” “金豹它······对不起······” 这一句终于说进了阚飞的心坎里,男人心头一跳,当即展臂拉过薛印把人扯到了他肩头,叹息着苦笑:“大家都过去了,你咋还没转出弯来呢?” 阚飞这么一拽他,薛印袖口就往上窜了窜。隐约的露出里面的一道疤,薛印开始没发现,所以他没遮掩。阚飞眼睛好使,往下一撇就瞧出了薛印手腕子上的蹊跷。 他伸手去摸,薛印这才如梦初醒,挣扎着坐正身姿不给阚飞去摸他那只手的手腕子。 “过来,给我看看!怎么回事。” “没什么。没有啥。” “薛印你赶紧的,我这开车呢,别跟我嘶吧在这。” “真没啥!” 猛的一脚刹车,阚飞把车突兀停下,随后阚飞不管不顾的伸手扯过薛印刻意往身后躲藏的手腕子,二话没说,卷起薛印的袖口就把那截手腕子露出来。 阚飞惊,薛印抽气。 “你是不是疯了?”瞧着薛印手腕处明显就是猫爪子挠了的狰狞疤痕,阚飞大吼,这人下手得多狠,愣是抠掉了五道子肉。 “我没疯。”薛印回答的很平淡。 没错,他其实是疯了,那日他要薛里来去叫阚飞回来,他抓着金豹的爪子跟它道歉,也不知怎么的就像魔怔了似的,就像将功补过,他捏出金豹的爪子就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腕子上抠下五条子肉来,当时手腕上一片血肉模糊的。 他摔疼了金豹,摔坏了金豹,就要把金豹摔死了,他恐惧、他忐忑、他害怕,他只想要金豹在他身上找回来,所以就挠他吧,挠下他几块肉来找平衡,这样他自己心里面也会好受些。 “咱翻篇行吗?这事儿到此结束过去了成不?”阚飞攥住薛印的手劲很大,金豹去了他们心里都不好,就是想透透气儿,不想把对方逼得太紧,那会很累。 “行。我答应你大飞,只要你明白,我不是有心的就好。” “我了解你薛印。所以你不要内疚,金豹的意外大家都不想它发生,既然发生了就发生了,咱们别在怨天尤人的好吗?” “嗯。” “给儿子打电话说不回家吃饭了吗?” “打了。” “行。咱出发大宝儿。”阚飞拉起薛印的手腕,在那五道血痕上轻轻吻上去,随后他启动了车子直奔香格里拉酒店。 辗转,俩人到了地方。薛印叫了一瓶拉菲,反正阚飞买单,他现在是大款。 陆续上餐,阚飞与薛印边吃边聊,家常里短掺杂着各自工作近况,又研究着薛里来开学之前应该把房子装好,一顿饭吃了一个钟头,俩人喝光了一瓶红酒。 阚飞起身去结账,在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薛印出来,他又走回去找人,结果薛印人没了。问侍者,对方说薛印去了楼上客房,让阚飞自己上去找他。 阚飞狐疑,不知道薛印这是又要闹哪样,绅士的对侍者说了声谢谢,随后拔腿就进了电梯直通楼上的客房。 1808,薛印好像很喜欢十八这个数字。阚飞挨排的找过来,终于在长廊的最尽头摸到了这间房。 伸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居然没锁门? “大宝儿?大宝儿?”阚飞嚷嚷着进了屋,还是不见薛印的人影。 回手关了房门,直奔里间。薛印订的这间房很高档奢华,带有室内小游泳池以及半空中的花园,虽然是冬季,但花房里很是暖人心脾,房间里的装点也别具一格的浪漫。 阚飞四下里望去,一面寻找着薛印的身影,一面打量着这间房,忽然就心痒难耐起来。他家的玉面阎罗开窍了啊?这是要跟他那啥那啥的节奏啊??? 撩开一层门禁上挂着的厚重帘幕,露出里面一方小天地,披着奶白色丝绸的薛印背对着坐在泳池的边缘,他的双腿交叠着坦露在睡袍下,手边摆放着红柚木镶嵌金属边的托盘,里面放着俩只造型奇异的被子以及一支浸在冰桶里的白兰地。 不知从哪里忽然吹拉一阵轻风,阚飞就瞧得遮盖在薛印那俩条大白腿上的奶白浴袍往起掀了掀、飞了飞。 居然还有风!你妈居然还有风!!! 薛印收了腿,坐正了身子,俩条腿同时浸泡进池水中,他一手夹着香烟,一手端着酒杯。仍旧背对着门口,姿态随意又透着一股子慵懒,阚飞当然明白薛印这是要跟他干啥。 他高兴!高兴死了!!高兴的就是下面没啥激烈的回应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办? 168 万种风情来 没出息的吞口吐沫,阚飞颤声唤着今天不太一样的薛印:“大宝儿……” 薛印没有回应,却忽然扬起一只手,阚飞见此,赶紧俩步走过去,然后接下薛印递给他的那杯酒,擦着薛印的身体陪他坐下来,手心里全是汗。 叮— 俩人碰杯,然后将手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未等阚飞回神,薛印忽然含着一口酒就冲他扑过来,异常的热烈激动,捧着他的大脑袋就狠狠地吻下来,生生把他嘴中的那口酒给灌进了阚飞的口腔里······ ······ 动作都是一气呵成的,俩人在撕扯,薛印这一停止扑腾,阚飞直接一把将他给推下去,许是用力过猛,薛印一个踉跄直接跌进了泳池,扑通一下子,溅起好大一个水帘。 俩人皆惊! “大宝儿!”阚飞慌了,衣衫不整的爬起来,想也没想就跳进了泳池。 薛印没想死,只是觉得池水很凉快,他想抱着膝盖蹲在下面让自己清醒清醒,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自取其辱! 他跟阚飞之间出现了大问题,阚飞的毫无反应,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大飞对他没感觉了…… 阚飞一个孟子扎下去,他瞧着薛印半天没浮出水面慌神了,怕他一个失手推薛印下水在溺住喽。 “薛印?薛印薛印,别怕啊,我拉你上去,别怕你别慌,我就来。” 阚飞呛了一口水,蹦进泳池里霹雳扑通的好顿“打捞”薛印。半晌,薛印忽然自己钻出水面站起来,他耸着肩推开阚飞,自己游到岸边上去了。 他已经完全知晓了阚飞的心意,又何必在这自作多情强迫他呢,匆匆换好衣衫,薛印逃似的离开了他原本想要跟阚飞在这一夜缠绵的情侣浪漫套房。 “大宝儿你回来,薛印,你去哪!”阚飞后追了出来,他就身上这套衣服,不像薛印之前把衣服脱在了卧房,一身狼狈的阚飞只追到了大门口,便不得不退回了房间。 抓起手机给薛印打过去,对方拒绝。再打再拒接,最后干脆关机了,阚飞气急败坏,扬手砸了手机,最后打给秘书玛丽让她立即给他送套衣服过来。 那天晚上薛印没回家,手机也没开,阚飞换好衣服开车回家,蹑手蹑脚的进门后发现薛印没在家,本就烦躁暴躁的心情更加暴怒了。 没回家,他去哪了??? 风驰电掣的又驱车开往齐鲁大厦,薛印的车子还在楼下的停车场,阚飞急忙忙冲进电梯上到十八层,公司没人。 他一夜没合眼,不停的拿着秘书玛丽放在他这里的手机给薛印打电话发短信,说要薛印回话,听他解释,不是他想的那样。 一夜没有音信。 阚飞坐在车里瞪着眼睛在小区停车位熬了一宿,天光大亮之后他驱车回了集团,洗漱一番后在给薛印打电话手机开了,无人接听。 撂下电话往薛印公司打,秘书说在,阚飞在电话里等着,隐约的听见张晓丹跟薛印的对话,然后是薛印走来的脚步声,接着是电话被撂下的嘟嘟声…… 在将电话打过去,张晓丹说薛印刚走,出差了,去呼伦贝尔,可能要一周左右。 阚飞不信,摔了电话直奔齐鲁大厦,到了地儿,果然不见薛印的人影,阚飞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拳砸碎薛印办公室的玻璃。 一面气急败坏的往出走,一面摸出电话要打给薛印,结果薛里来的电话闯进来,阚飞按下接听键。 “老爹,爸他出差了,跟你说没?刚给我打的电话。” “嗯。说了。”压下心中的火气,阚飞没有让儿子听出他的异常。 “嘿嘿,昨儿你俩上哪潇洒去了?” “哪那么多的屁话,还有事吗?老子这还有会呢,没事挂了。” “哎哟哎呦老爹你还害羞了,哈哈哈哈行了挂了吧,没啥事,晚上见!” 电话收线,阚飞依旧抑制不住的烦躁,他进了电梯,匆匆下了楼,坐进车子把车开的飞快,他想赶到火车站把人给拦回来。 阚飞如愿以偿,他到达火车站候车室的时候开往呼伦贝尔那趟的火车还没检票呢。 人很多,阚飞瞪大眼睛一个一个巡视,就是没能在人群中寻到薛印,然后他站在检票口,等着在把这些人过一遍,最后他确定薛印根本没有来火车站! 面色阴沉,阚飞若有所思。 薛印跟他撒谎! 他没在给薛印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而是不动声色的开车到齐鲁大厦蹲点抓薛印,连续三天,阚飞都扑了个空,薛印压根就不来公司。 他让手下人装着客户给薛印公司打电话,不管谁接的电话,口径都一样,薛印出差了。 169 人仰马翻 抓不到薛印的人影,阚飞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浮气躁!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就琢磨着这人到底去哪了? 猛地,阚飞的脑子里冒出一个人名——林海东! 然后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多,越来越扭曲,令阚飞大为恼火,他又开始给薛印打电话,拥着不同的手机号码给薛印打过去,不知薛印是未卜先知还是怎么地,陌生号码一概不接,就连薛里来的手机也不接!!! 阚飞绷不住了,拿着自己的手机号开始给薛印发短信,先是求爷爷告奶奶,然后引诱蛊惑薛印,只要给他回电话,他就告诉他一个秘密,不见薛印回应,这爷们暴走了,哇哇拿着短信给薛印一顿臭骂,最后气的自己又把秘书给他新买回来的手机给摔报废了! 又过了三天,阚飞跟一大客户打完高尔夫去吃饭,途径哈西广场,不过就是等红灯那几十秒的功夫,阚飞就瞄见了名岛海鲜靠着落地窗对坐用餐的林海东与薛印。 阚飞睚眦欲裂,血管快气爆了! 原本计划着去吃湘菜,这好不容易在这把薛印给逮到了,阚飞是说什么都不会错过这机会的。 灯一变,阚飞把车子兜了一圈开到了名岛海鲜前的停车场,冠冕堂皇的跟客户寒暄一番,然后一行人进了名岛海鲜。 他们要了一间曲径通幽的雅间,而后阚飞派他的秘书出去大厅给他把薛印跟林海东的一举一动都顶住喽,千万不能要他们跑了。 他留了个心眼,不想打草惊蛇,他倒要看看外面那俩人是咋回事,薛印一周不回家,跟他跟孩子撒谎,公司也不去,这会儿还有脸跑这来跟野男人吃饭???? 他阚飞脾气太好了把!!! 薛印这一周都郁郁寡欢的,他哪也没去,自己在如家快捷酒店包了一间房,就是不想被阚飞骚扰,故而连薛里来的手机也不接,除了几个重要的大客户外,薛印谁的电话也不接,如果有时他会给薛里来发短信说。 从前年到年后,大事小事一箩筐,薛印快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他跟阚飞错过了好些个时光,尤其那五年间彼此的际遇都不同,或许阚飞在美国那面······ 世上能有几个薛印呢,五年没有性生活,偶尔实在想了就自己用手解决解决,阚飞不是他,过去的五年里没准怎么回事呢。 阚飞的一切薛印都可以包容,即使他在走一个五年俩个五年,他都无怨无悔的等他回来,唯独那件事他不能容忍,他已经对他没感觉了······ 他在宾馆里猫了一个星期,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房间的电视机二十四小时的开着,不过起了一个照明的作用罢了。 今儿林海东打电话约他出来吃饭,他不想被林海东感觉出什么,便出来赴约,想着出来透透气也好,说不定看开了他也就放下了。 薛印这几日一直反复做着几个决定,是要跟阚飞过着有名无实的同性伴侣生活,还是彻底的分道扬镳。如果分,孩子们怎么办? 薛印咬牙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这一生前半辈子始终委屈着自己压抑着自己,后半辈子他一定要为自己活一次。 他不要孩子! 一个也不要! 带走,全部带走,跟阚飞断个干干净净,彼此老死不相往来!!! 他受够了这一切,他是个男人,不是老妈子! “薛印?你哭了······”林海东正举杯与薛印碰杯,然而他却愣住,薛印是在笑,淡淡的笑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淌出了眼泪。 “嗯?”显然,薛印他自己不自知,被林海东一提点,赶紧放下手中的酒杯慌忙伸手摸上自己的眼睑,随后尴尬笑笑,随口扯了一个谎把话茬带过去。 林海东没揭穿他,笑着与之打趣:“怎么?这是喝高兴了哈哈······” 薛印的情绪不高,实在不愿强颜欢笑,可又不想因为自己坏了他人的好心情,只得扯着唇露出看似灿烂的笑容回应:“嗯喝高兴了,你说在屋里坐着还能迷眼睛,哈哈······” “对了薛印,我这次出差回来给宝宝们买了一些智力玩具,在我车上放着呢,待会儿你给拿回去吧。” “家里的玩具都够多的了,还给他们买,都快堆成小山了。” “守财奴,下回我都折现了把钱给你,这总成了吧。” “哈哈哈哈,还是大哥了解我。来干杯!” 阚飞这面的应酬没结束,秘书来报薛印跟林海东已经结账走人了,阚飞赶紧叮嘱秘书把人给他盯住了,要是敢把人给跟丢了,回头就甭来公司上班了。 秘书叫屈,问阚飞他们俩人呢,跟哪个啊?阚飞抓狂,低吼回去让秘书跟薛印! 大约一个钟头后,秘书给阚飞致电,说薛印乘坐林海东的车在新阳小区下的车,之后林海东驾车离去,拎着一对儿童玩具的想要没有进小区,而是转身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香坊,进了一间如家快捷宾馆。 把薛印具体的房间号码报备之后,秘书功成身退。阚飞心里有了底气,这会儿也不急了,慢悠悠的陪着客户吃完海鲜大餐又去夜场消遣一番,把自己喝个五迷三道,这才命司机给他拉到香坊公滨路拿的如家快捷宾馆。 阚飞喝的的确有些多了,从车上一下来就潇洒的滑了一个跟头,把他随行的司机给吓的,赶紧弯身把他给扶起来,摔了一屁股的白雪。 阚飞大着舌头轰司机滚犊子,自己摇摇晃晃的就进了宾馆大门,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电梯里,手指头不利索,从一到五被他挨个按个遍。 到底还是下错了楼层,蠢死了!自己呼哧带喘的又爬了一层,然后眯着眼睛摸到了薛印的房间,先跟个人似的按门铃,没人鸟他? 醉酒的阚飞咯噔一下子,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这么晚了薛印没在他去哪了? 如是想着,赶紧火急火燎的挥拳头,咣咣就砸上了红黑相间的房门板,还是没人鸟他? 老爷们慌了,不在哑巴了,扯嗓子就开吼:“薛印!薛印!开门!你他妈的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头呢!开开门,别让我跟你发火听见没,开门!你妈的!!!!” 幸亏屋里没住人,否则里面的人非得出来给阚飞俩拳,这傻逼敲错屋了,人家薛印的房间在对面。 深更半夜的他闹出这么大动静,聋子都听到了,楼下吧台监视器里都他销魂的身影,不多时,就陆续有员工上来组织阚飞砸门谩骂的行为,这一切都听在薛印的耳朵里。 “先生,这间房没有人,您看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哈哈哈哈。” “屁!放屁!他就住这屋没错,你开不开?赶紧的!” 服务员也死脑筋,偏跟阚飞在这较真,还是年长的一位比较开事,阚飞不是叫板不信这屋没人嘛,那就给他开门看看,死酒鬼看到屋里没人自然就走了。 门开了,阚飞一个箭步冲进去,果然此房没人。这不可能! “这是506对不对?啊?住这里的客人呢?退房了啊?” “先生你先静静,咱有话好好说。” “我静个屁!这不是506,506在哪?啊?把506给我找来!” “先生你不能这么喊,对我们这里的影响太不好了,您找哪位客人我们给你查一下你看好吗?” “薛印,他叫薛印,506,你他妈的,在这呢。薛印!薛印开门,你开不开?操!拿房卡把门给我打开,是不是这屋里还有人?薛印你他妈的是不是跟林海东在屋呢啊???” 阚飞火冒三丈,酒精烧的他脑子蹭蹭往出喷火,他挣开上前拉住他的服务员,想也没想的抬脚就冲着506来了个大飞踹。 他要是不嚷嚷着什么林海东也在这屋,薛印真就不打算搭理他了,寻思着服务员一会就能把这醉鬼弄走,没成想到了这时候阚飞还猜忌他,没由来心里面升起一股子怒火,薛印当即就把门从里面给拉开了。 结果阚飞那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直接给他踹得向后弹去,然后摔到地上就起不来了。 惊慌失措,人仰马翻······ 薛印被阚飞的一脚踹的住了院,这事儿阚飞吓的没敢告诉薛里来,五经半夜的蹲在薛印的床边上忏悔。 翌日一早,薛印恍恍惚惚的醒来,一睁眼,就瞧见了跪在他床前居然都能睡着的阚飞,又气又好笑。 “你醒了······”薛印这一动,跪在床下的阚飞猛然被惊醒,他双眼熬得通红,纵横交错着几根血丝,瞧见薛印转醒,满目的惊喜,很快,又露出哀伤的神色,就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薛印歪着脸看他,想听听阚飞还能跟他说点什么。一个人窝在宾馆的时候什么都想,多狠的决心都敢下。 可这会儿伤透了他的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心里面又开始于心不忍了,不想跟他断了。 第6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3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63节 170 吐真言了。 “大宝儿,还疼吗?”阚飞跪的双腿没了知觉,便伸手摸进薛印的被子里,手掌心轻抚薛印的肚子,特别的小心翼翼,“都是我混,我真该死。我找你都找疯了,你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昨天我可算在名岛海鲜逮到你了,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所以你怀疑我?”良久,薛印干涩的开口。他的确在生气,可气的不是阚飞给了他一脚,气的不是阚飞把他踢到了医院,而是在气愤时至今日阚飞还在猜忌他,“大飞,我要想与人怎样怎样,这么些年我还能闲着吗?我是那样的男人吗?在你心里头我就那么的不要脸?” “我知道,我啥都知道薛印,我知道你啥样,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见不得你跟别的男人待一块,我那些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行吗?” 薛印叹口气,缓缓把脸转回去,直视着棚顶淡淡的说:“你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我——”阚飞很激动,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结果关键时刻又憋住了。 薛印斜眼瞄瞄他,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的心又动摇了,脑袋又开始忍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 “还是我说吧······”薛印仰面朝天面无表情,他看上去像似在自言自语,“孩子都归你,我一个也不要。以后咱俩路归路桥归桥各自过各自的······” 薛印的话没头没脑,阚飞稍稍愣了那么零点一秒,接着他火了,赶紧蹭动他那俩条麻掉的双膝,贱忒忒的趴在床沿前,伸手就扯住薛印被子下的手臂大力摇晃,言辞激动:“你胡说八道什么?谁答应你的事儿啊?你不跟我过了我咋整?我告诉你薛印,这事儿你想都别想,咱俩路不了也桥不了,只能凑一对儿过!” 薛印不吭声,阚飞就一个劲的扯着他的腕子在那儿摇,摇的薛印心烦意乱,最后挣脱他的钳制皱眉冲他低吼:“你少在这儿跟我装怂!过?你要我跟你怎么过?我脱光了你都没感觉这日子还得怎么过啊啊???”在直白的话薛印实在难以启齿,他想阚飞应该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有,谁说我没有!” “你有?”薛印大吼一声,已是面红耳赤,“你有你把我推下水???” “我——”某人同样难以启齿,抓着薛印胳膊的大手撤回来,捏着床单子在那偷偷使劲。 翻眼皮偷看薛印面色,男人一脸的愤慨,脸色煞白,眉头更是死死地纠结在一起,嘴唇干得咧开了几道小口。 把心一横,阚飞鼓足了勇气对薛印坦白从宽,掐嗓子特爷气的大喝一声:“我阳痿!” 啪—— 随着他这面声落,那面薛印扬手就给他一嘴巴,满目喷火,就跟谁抛了他家祖坟似的:“你真敢糊弄我是吗?你要阳痿我还不举呢!!” “大宝儿呀······”阚飞懵圈了,真心没想到他坦白了薛印会不信他,跪地上哭丧个脸哀嚎,“我没骗你呀,我真得了ed了。你知道我这五年间是过着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吗?你知道我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吗?你知道我多恐慌你知道了后会做何感想吗?我怕你跑喽薛印······” “真的?”收回手掌,薛印斜眼看他,半信半疑。 某人使劲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温良乖顺。 “啊哈?真的?”忧愁退散,薛印竟无良的对阚飞露出笑颜。 操!老子不举你他妈的还有心在这笑!!! 腹诽归腹诽,阚飞还是老老实实的垂头承认。 “你不举几年了?”薛印来神了,赶紧翻身侧躺过来急急问阚飞。 黑着脸,挺不高兴的回答:“五年多了,那会儿走了之后就这样了。” “也就是说,你这些年在美国都是一个人?” “废屁!我告诉你薛印,这也就是你在这刨根问底拦不住的,要换了别人我早削他了。就我自己,连右手都没用上,你满意了不!!” 薛印坏笑,小眼睛贼溜溜的,临了临了他说句话差点没把阚飞气死,他说:“嘿嘿嘿,你说大飞你的话我咋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呢。” 这下真把阚飞给气到了,这爷们啥也没说,起身就冲出了病房,薛印开始没当回事,以为阚飞是去上厕所或者出去抽烟去了,结果阚飞这一走就走了几个钟头。 渐渐的,薛印笑不出来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又开始发呆,然后仔细的慢慢回忆一遍刚刚他们之前的对话,一字不漏。 阳痿?ed?哈?他这是又傻了才会相信阚飞的话! 闭上眼睛,陷入一阵寂静中,仿佛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人一样,安静到可怕。 走了俩个多小时的阚飞再次回到薛印的病房。门一开,安静躺在床上的薛印就猛地睁开了他的双眼,阴阴沉沉的目光与风尘仆仆气喘吁吁的阚飞撞个正着。 阚飞面色萧杀,并不像平日里那般跟他贱忒忒,他随手将病房的门锁死,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薛印的病床前走来。 薛印的目光始终追随者阚飞的步伐前后移动,最后他仰起脸与居高临下瞅着他的阚飞对视。 一阵无言的沉默,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接着,阚飞抬手,把他抓在掌心的一叠资料丢在了薛印胸前的被子上,然后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迈开步子就踱到了窗台前,像似在眺望远方的雪景。 薛印怔怔的望着阚飞那宽厚的脊背发了俩秒钟的呆,然后才低头去瞅落在他胸前的那份档案······ 不久之后,病床上的薛印哑着嗓子轻唤依旧站在窗前巍峨不动的男人:“大飞······我·······我不知道,所以之前我······你别难过······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大飞······” 阚飞未动,仍在那锁着眉头低头抽闷烟,谁知道薛印是不是在可怜他,难道就这么一辈子柏拉图下去了······ 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他心里头跟精神上还能放松些,没准还能像上次那样用点药喝点酒再戴点情趣用品跟薛印黏糊黏糊,现在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他又羞又臊又担忧的。就是薛印真躺那儿让他随便弄,他都不敢了,紧张! 瞧他不动地儿,知他心里头难受的薛印捂着肚子掀开被子下床,他想过去给阚飞一个拥抱,他会对他不离不弃的,就算以后俩人没有性生活了也没事儿,再说这病又不是不能好了······ “嗳你别动,下什么床啊,快躺回去。”一扭身,阚飞就瞧见薛印猫个腰捂着肚子下床,赶紧掐了手里的香烟窜过去,扶着这人的腰板就把薛印给周到了床上。 “大飞······”薛印手快,一把就攥住了阚飞的手腕子,不让他走。仰起脸,情深意切的瞧着他,“咱俩这么多的误会早该解开了。你坐下,我们聊聊······你这病是咋回事?” 阚飞不想在薛印面前矫情,以前的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再多说几百遍也无济于事,他想要薛印依靠他并不是让薛印可怜他同情他。 “等你好了再说吧,也不是不能治,心理性的,只要我心情放松就能好,真的。” 阚飞是回去把他的病例拿过来,他之前有些着急,并未发现他顺手直接把他所有的病了都给薛印拿了过来,包括他少了一颗肾的检查报告。 “是不是······因为我当年的一句话······才害得你丢了一颗肾······”一切都是因果报应,是一个蝴蝶效应,绕来绕去最后全都报应回来。 “瞎想什么呢,”阚飞的语调轻快,他拉过板凳在薛印的床前坐下,“倒是挺自恋的,谁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去卖肾啊,我那是用了一颗肾换来我今日的功成名就的好吗!” “你就是死鸭子犟嘴!” “嘿你不生我气了宝儿?哈哈哈哈。” “你是吃了大力丸了,那么使劲,相踹死我再找怎么着······” “谁让你早不开晚不开,偏赶上我使用佛山无影脚的时候开门啊。” “我那是训练你应变能力呢,差死了,反应太慢!” “嘿嘿嘿······”一张大黑脸凑近,贴着薛印的耳根子呼哧呼哧喷气儿,一把将人抱进怀里,黏黏糊糊的就不松手了,“这事儿你回去可别跟咱大儿子说啊。” “哪事儿?”薛印吊起眼神挑着眉,小眼峰跟刀片似的,“是你踢我的事儿还是你那事儿?” “都别说!”把薛印往床里一推,阚飞急了。 “大飞,”薛印笑着伸手,摸上阚飞的脸颊,男人的皮肤有些糙,下颌处像似一张老旧的砂纸,特磨手,“我不同情你,也不可怜你,你有病了咱就治!” 没有什么真的假的,这话能从薛印的嘴里说出来,阚飞已经心满意足,他又贱忒忒地凑过去,伸开膀子把薛印圈住,撅着嘴亲了亲薛印的下巴,又用鼻子蹭了蹭薛印的脸蛋,跟他闺女阚朝阳一样一样的,贼会耍贱! “你起来!” “啊?” “给我办手续去,我要出院!” “哦,哦哦,嘿嘿嘿······” 171 阚夫人 阚飞谨遵薛印的指令,屁颠屁颠的推门出去给薛印办理手续去了,楼上楼下跑了好几圈,什么手续都办利索了,又马后炮的揽着薛印的腰板嘘寒问暖:“要不咱在医院住一宿吧啊?我看你好像挺疼的,连腰都直不起来。” “早想啥了?”薛印斜眼瞄瞄阚飞那张大黑脸又撇撇他拿在手里的手续发票,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不过那感觉倒是挺对的,是阚飞稀罕的那个调调,“手续都办完了又搁这跟我玩苦肉计来了?” 胳膊一甩,薛印蹭下了地,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扶着床杆往柜子前踱去,一点也不避讳着阚飞,就慢吞吞的换起衣服来。 “要换衣服你倒是说一声啊,自己换什么啊,快来,坐下,我给你换。”阚飞抓过薛印手中的衬衫,不管不顾的就捧腰把薛印抡起来,蛮牛似的将薛印给抡到了沙发上靠着,而后轻车熟路的给男人换下病号服。 他这一觉着实不轻,踹坏了薛印的胃,薛印胃不好那都是老毛病了,调理着都费事呢,他倒是好,上来就给来一脚,没踢死薛印都是薛印命大。 “我真他妈的是个犊子!”瞧着薛印胃下腹上那一片淤青,阚飞不敢往下压实了,手掌浮在上面轻轻摩挲,满目的心疼,那神色,似是要抬手扇自己俩耳光似的。 “行了,别在这哭天抢地的了,我又没咋地,赶紧换好了衣服咱回家了,我都想孩子了。” “嗯,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啥大宝儿?” “你做的我什么都想吃。” “那我可看着来了?” “嗯,你看着办吧阚大厨!” “嘿嘿嘿大宝儿······” “又瑟啥?” “没啥,就是想亲你一口。” “别瑟,走廊里都看着呢。” “现在又没人,怕啥?吧唧······嘿嘿······” “瑟!” “下雪了,赶紧我帮你把领子竖起来,这天又阴上了,我应该先下来热热车。” “行了,又冻不死,嗳我没事儿,自己能走,行了行了别搁我身边瞎忙乎了。” “咱俩这不和好如初了嘛,我得好好表现表现啊大宝儿。” “嗯。” “‘阚夫人’扣好安全带,咱出发喽······” “去你的······哈哈哈······” “嘿嘿嘿······” 终于,俩位男猪脚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其实还差那么一点点“不和谐”的因素了。 薛印跟阚飞走的突然,这回来的也够突然的,一点没给薛里来思想准备。而且正赶上他领着小星星在小区的院子里放风筝那功夫。 “星星,爸爸回来了,跟大哥放风筝呢哈哈哈。”阚飞停好车,赶紧先下车绕到右侧给薛印开车门,然后把人给扶下来。 薛印不想让薛里来起疑,特自然的推开了阚飞,又用眼神瞪了他一眼,阚飞抿抿唇退下了,却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薛印边上,准备着随时扶上薛印一把。 被薛印一唤,原本在奔跑的阚星辰突然停下脚步来,然后呆呆的扭脸望向薛印,又看看他身旁的阚飞,没给什么反应,蹲地上抓起绳子再一次奔跑起来。 “爸,老爹,你们先回屋吧,外面怪冷的,我这马上也跟星星回家了。” “行,那我跟你爸先回屋了,你差不多也行了啊。” “嗯,再玩十分钟就回家。” 阚飞拉着薛印,俩人亦步亦趋的进了单元门,一边掏钥匙开门锁一边跟薛印合计:“要不咱看看明儿就找个装潢公司过来给咱这房子量身打造一个设计方案?” “你真会挑时候,孩子咋办?” “来,我扶着你把鞋换了——都放我哥那去呗,他反正闲着也闲着,家里就咱俩,过过二人小世界多好。” “我不喜欢伍立伟!” “啧,老薛,你这思维够跳跃的啊,跟我在这说啥呢。” “你就把你哥这么给他祸害了?” “怎么说话呢,哪是祸害啊,要高以前吧我一准得去跟伍哥理论理论去,非揍得他满地找牙不可。这些年在外头飘着,我啥事都想开了,伍立伟跟我哥,那是我哥的福气!男人嘛,脱了衣服都一个样,再说了,伍立伟现在不都断了嘛,他家那些破事说不清道不明的。我哥他开心就成。” “开不开心你知道啊?”薛印的口吻有些酸溜溜,确切的说是在抬杠。 “开不开心我倒是真不知道。不过以我对我那疯子老哥的了解,他丫的一点亏吃不得,不好的话他早哭爹喊娘的回来了。” “啊——爸爸,爸爸回来了,三哥你快出来,爸爸回来了咯咯······”追着脚印从屋里头奔出来的小太阳猛的刹住车,也不去扯大狗的尾巴了,扭脸就冲屋里的小月亮嚷起来,然后赶紧扑进了薛印的身下,却被阚飞半路给截住直接抱起来,他可怕女汉子把他大宝儿给撞坏喽。 “就知道喊爸爸,没看到老爹啊。” “黑爸爸亲亲,木马······” “真乖,左边再来一口,哈哈哈。” “木马······” 薛印在一旁笑,眯眼瞧着阚飞跟小女儿的互动,再抬眼一瞧,小月亮趿拉着哆啦a梦的公仔棉拖鞋已经颠颠的从屋里跑出来,羞答答的来到薛印的腿根下,仰着小脸求抱抱。 “爸爸,亮亮想爸爸了。” “小豆干,没想老爹啊?”阚飞横插一杠,弯腰把小儿子也捞起来,扭脸看看薛印,然后笑呵呵的抱着一儿一女进了客厅。 薛印回手把房门带上,没锁死,给薛里来留了门儿,省着待会还得费二遍事开门儿。 慢慢地直起腰板,薛印进了卧室,果然,他不在的这周家里头给糟害的变成了“猪窝”,倒是能瞧出来薛里来收拾屋子的痕迹,就是收拾了基本等于没收拾一样。 薛印慢吞吞的掏出家居服坐在床边换着,阚飞突然推门探进个大黑脑袋来,吓了他一跳。 龇牙咧嘴嘿嘿乐:“大宝儿,我来看看你咋样了。” “亮亮阳阳呢?”果然爹和爸的侧重点不一样。 “蹲那儿掏狗窝呢,”俩三步走进来,阚飞又想给薛印手把手的换衣服,“我来给你换,换好了我去做饭你床上躺着歇歇。等饭好了我招呼你。” 一把挡住了阚飞那只不老实的手,薛印一巴掌打在阚飞的屁股蛋子上把这臭不要脸的老爷们给轰了出去。然后他起身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在百度搜索栏里输入了“ed”。 薛印看得特别的仔细,一个字一个字的扒,之后又搜罗了一些个别案例,他倒是记得林海东有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好像是现代男科医院的主任医师,琢磨来琢磨去薛印否决了找林海东帮忙的想法,阚飞是个好面子的男人,尤其这种事情,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阚飞领着小月亮跟小太阳在厨房里忙活的热火朝天,薛印一个人靠床上抱着笔记本一顿搜索有关“ed”的治愈方式。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大飞只是心理性的ed症而已,那么,他只要按照网上专家给出的方式去做,大飞的病就一定能有所好转甚至是痊愈。 薛印与阚飞的回归让冷清了一周的大家庭再一次温馨热闹起来,餐桌上围着一圈人,就连尾巴跟脚印儿都有自己的位置,人模狗样的蹲在椅子上低头啃狗盆子里的美食。 说是狗盆子,那俩狗碗可都是阚飞从国外博物馆里花天价拍回来的古董名器,金贵着呢。 晚上阚飞伺候着薛印洗了个澡,然后俩人躺进一个被窝,久违了的感觉,让彼此从头暖到脚。 没有拉厚实的窗帘,卧室里只挡着一层灰色纱帘,窗外的月光泄了屋里一地,隐隐约约的照到他们的床上。 俩人并肩而躺,身子挨着身子,胳膊贴着胳膊,腿脚勾缠到一处,仰面朝天,不约而同的瞅着棚顶的星海特效,真的仿佛置身于宇宙似的绮丽。 “明儿我早起一会儿,把他们送到我哥呢,你就在家歇着吧,回头我在给你们单位小刘儿跟小张儿去个电话,公司少了你这个大经理一天俩天的不耽误运作,下午我直接带着装修队回来,看看把这几套房子楼上楼下的通开吧宝儿。” “我起鸡皮疙瘩了!”薛印眯着眼睛数着棚顶的小星星,拿话揶揄边上睡着的同性爱人。 “起啥鸡皮疙瘩啊,我这叫情调宝儿,难不成搁家里我还死气横秋的喊你老薛?薛印?薛总?多见外啊。不好!还是大宝儿叫着亲厚。” “现在叫这正好,等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你是想恶心死吗?” “薛印,等你老了我也老了,你永远都是我心里头的大宝贝,嘿嘿嘿,好像是挺肉麻哈哈哈哈。嗳对了,肉不肉麻的也没见你跟我说一回啊?” “说不出,”翻了个身背对着阚飞,薛印小声嘟囔,“做的出!” 哎呀? 172 做饭的男人很迷人 “你看你,这不是馋我那嘛,”跟着薛印阚飞也翻了个身,伸手臂横过薛印的肋骨搂了过去,“知道我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做啥做哎······” “你那根本就不是病,”听着耳后的阚飞叹息,薛印急忙转脸回头,跟他义正言辞的强调,“就是心理压力而已,别太在意了,我配合着你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大飞。” “变态是说正常就正常的嘛,想的倒是容易,”捧着薛印的阚飞往前凑了凑,吧唧在薛印的耳根子下来一口,然后把下巴颏枕在薛印的锁骨处继续黏糊,“宝儿,你看要不这么地吧······嘿嘿嘿······”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啥,自己先倒是不好意思的傻笑起来,“要是我以后真不行了,我就在网上嘿嘿嘿······” “去死——”彪悍地挥起拳头,砸扁了某人的鼻子。 第二天一大早阚飞就爬出了暖呼呼的被窝,不过在这之前他猫进被窝里好顿揉搓薛印,就算吃不摸梅止渴也过瘾啊,给他贱的跟他家那俩条拳狮犬似的,狗鼻子特灵巧,贴着薛印滚烫的肌肤就没完没了的嗅闻。 见阚飞几次也走不出他这被窝,薛印干脆抬起脚丫子照着薛印的腹下来一脚,成功的把阚飞送下了床! 盖着被子不愿意起,索性就依了男人的意思在家歇俩天,反正地球没了谁都照样转动。 很快,薛印就听见门外儿女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薛里来凶弟弟妹妹的声音以及脚印跟尾巴被欺负之后的哼哼声。 三个小东西搞的阚飞跟薛里来手忙脚乱,一会喊着没戴帽子,一会嚷着还有围巾,手套、鞋子包包还有玩具以及换洗的衣物,最后三个小人儿在喋喋不休的抱怨中跟着阚飞和薛里来出了家门,最后的最后薛印还听见女汉子嚷嚷着要跟爸爸说再见呢,呵呵······ 事实证明阚飞的办事效率极高,也果真在下午之前就把装修队的人给领了回来,然后让首席设计师给他们量身打造一个舒心爱巢,他那面围上围裙就开始给薛印做午饭。 薛印在偷窥阚飞,他里面穿着宝石蓝的真丝睡衣,外面披着一件同色系的法兰绒睡袍,走出卧房,慢吞吞地踱到厨房的门边,不动声色的往里面瞧着,黑白分明的眼始终在偷偷打量着他的大飞。 阚飞脚上穿着一双乳白色的薄底棉拖,什么花纹都没有,简单、单一的乳白色。往上是欧版的西裤,天青色暗条纹,裤线笔直臀型饱满,垂感特好的一条裤子,薛印是行家,打眼一瞅就知道阚飞这条裤子价值不菲。 然后是金利来的皮带,金利来?年代久远的一个品牌,想不到还能受到百万富翁的亲睐,薛印笑。 阚飞穿衬衫很有型,什么颜色穿在身上都养眼,别看他这人长得黑,穿白的还真不突兀,到把他男人阳刚英武的一面活脱脱的展现出来。 第6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4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64节 这会儿前襟开着俩颗扣子,为了颠勺方便还挽起了袖口,粗砺的五官,凌厉的眉峰,雄壮的身子板,配着身前那条褐色格子带有妃子边的围裙给薛印一种异样的视觉冲击力。 特别的想——过去给男人一个拥抱! 阚飞发现了他。 “偷窥还这么正大光明的?说,脑子里是不是在意淫我呢哈哈哈······”阚飞单手颠勺,那其实特迷人,歪着头跟他说笑,镌刻着岁月沧桑的一张脸,浓眉大眼,成熟内敛。 把马勺坐到炉火上,三俩步走到厨房门口,瞧着客厅四下里张望俩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在薛印的唇角亲一口。 伸手摸摸被亲了的唇角,微润,沾染男人的气息,薛印淡笑,眼里开出小花朵,轻声揶他:“此地无银三百两!” 抻个脖子探到薛印胸前,阚飞嘿嘿笑:“也是啊哈哈哈,宝儿给我拿毛巾擦擦额头上的汗。” 薛印白他一眼,伸手摘下挂在洗手池边上的方形毛巾,按到阚飞那布满细密汗珠的脑门上,便开始轻轻擦拭起来:“多做几个菜吧,直接把工人们的也带出来。” “他们哪能吃我的手艺啊,待会拿钱要他们出去吃去,我就做给你吃薛印。哦对了,前儿个我跟策划总监谈了谈,准备进军餐饮业,薛老板入不入股?” “不入。酒楼的法人直接写我就好。”薛印看着阚飞走到锅台前继续炒菜,自己则站在洗手池前洗起了那条方巾,搓得漂白漂白的展开抖了抖后挂回了原处。 “干嘛去啊?站这儿看我做饭呗。”瞧着薛印往出走的背影,拿着饭铲子在那来回翻炒的阚飞扯嗓子嚷嚷。 “我出去瞧瞧设计的怎么样了。”薛印的声音由近及远,之后阚飞收回了望他的目光,继续在那给爱人做午饭。 结果他这面做好饭,摆好桌子,屁股还没坐稳呢,公司那面就来事情了,阚飞揽着薛印的肩膀亲了亲男人的脑门,千叮咛万嘱咐薛印多吃些,然后碗筷子都撂桌上等他晚上回来收拾就好,这才火急火燎的抓起外套出了家门。 冬天天黑的早,四点钟的时候外面就已经黑咕隆咚一片黑,第一天施工,薛印没让大家熬得太晚,五点就让他们都回去了。 五点半钟,阚飞的行政助理敲开了薛印的门,客客气气的跟薛印说明了来意,然后递上一份汤水齐全的简餐后告辞。 被关心关爱的感觉一直都这么好。薛印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着阚飞让人给他送来的晚餐,掐算着男人的会议会开到几点。 那天晚上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阚飞回家,等着等着就依靠在沙发前打起盹来,睡得迷迷糊糊,脚掉了一只拖鞋都不知道。 披着一身霜寒半夜回家的阚飞在门口脱下衣服缓了半天,才蹑手蹑脚地抱起歪在沙发上睡着的薛印往俩人的卧房走。 阚飞动作虽轻,但薛印觉也轻,轻轻一碰他,他就醒了。睡眼惺忪,半睁半开,只觉得身子忽忽悠悠的悬在半空,后来把眼睛全打开,才知道自己是被阚飞给抱进进了屋。 “这就醒了?觉也太轻了。今天会开的晚,那帮老家伙废话连篇耽误事。下次甭等我,自己先睡。” “也不是特意等,就是睡不着。” “你可拉倒吧,刚是谁躺沙发上都打呼噜了?”阚飞像献祭似的把薛印撂倒床上,俩人的姿势忽然变得亲密缠绵起来。 薛印毫无防范的平躺在床上,微微侧身,屈起一条腿,一手横陈在自己的腹下,阚飞则仍旧保持着抱着他的姿态,双手插在他的腰身下,连臀线的起伏都感受得清晰。 弓着腰,一腿压在床沿,一脚站在地上,近在咫尺,四目交接,呼吸悠长。 他瞅着薛印,深情款款,薛印也看着他,含情脉脉。良久,阚飞露齿而笑,音色低沉,透着一股子性感的暗哑,他说:“你瞧,这气氛多好,看着你就心痒难耐的······”他似是在取笑,又好像在自嘲,随后他缓缓直起腰板说,“你先睡吧,我去冲个澡。” 薛印没有生气,只是沉默着望着阚飞走出卧房的那抹身影,突然感受到了阚飞的落寞,心跟着一痛。 不多时,冲完澡的阚飞带着一身的潮气掀开被子躺进了被窝,感叹着说:“呼,真舒服······” “还总说我,公司少了你阚董也照样运作,实在不行你也在家歇俩天。” “行,我看看我能不能抽开身,在家陪你俩天。这崽子们都不在家,一下子就静下来,我这还有些不习惯了呢。” “那还有俩条狗呢,要不你过去习惯习惯?” 翻个身,死沉的大腿骑在薛印的腰身,将人给压在身下,某董事长死皮赖脸的开始磨人:“不地,有你就够了。” “大飞,我上网查了,ed多数都是心理性的,很少有病理性的,要不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咱做个心理治疗或者催眠治疗?一次不行又不是永远都不行,谁还没有个失准的时候。等忙完这阵的咱俩开车自驾游去,散散心,对你心情也好。” “嗯。”被提及病根,阚飞显得病怏怏。 的确,对于男人来说特紧张这方面的事情,有的人可能突然有一天没起来,就慌神了,就认为自己伟哥了,然后有了心理压力,越这么想就越不行。 “明儿我去人和健身给咱俩报个班,以后每天下班去锻炼俩小时。” “你就可劲折腾吧,呵呵······”阚飞笑了,垂眼看着他怀里的薛印。 “你别不当个事,在这敷衍我,有病治病,没病也是锻炼身体啊。” “行。我又没说不行,怎么老酸脸子呢。” “大飞······”薛印忽然一声唤,阚飞一怔,低头瞧他,薛印眉眼带笑的吊着眼梢觑他,阚飞有些恍惚,薛印的这种眼神他太清楚是什么意思了。 一颗心怦怦跳不停。 接着,他忽然觉得大腿上一热,仔细再一体会,那是薛印的手! 173 有病?得治! “大飞······”又是一声唤。在这静谧的夜晚格外撩人。跟特么叫魂似的,阚飞觉着自己灵魂都快出窍了。 “大飞······大飞······”薛印的眼神也撩人,是阚飞认识他这么些年从未有过的风情,冷锐中透着股妖冶,又慎人又勾人儿的。 阚飞有些小紧张,他害怕他自己不行坏了薛印的心情,所以他身子僵硬,缩被窝里一动不敢动,跟被流氓调戏了的农家妇女似的,敢怒不敢言,在那儿任由薛大流氓动手动脚又动嘴的。 忽然间一股子热息扑到了他的颈窝下,热热痒痒的,阚飞冒汗了。一颗心跳动的快要破表,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紧张的。 粗糙的下巴被薛印用手勾起,一下子就跟薛印那双晶亮晶亮的眼眸撞上,忽听薛印附在他耳畔轻声说:“谁说你不行······咯咯······”那一笑,尾音儿上挑,像极了地狱里的鬼,奇怪的是他并不害怕,反而兴奋到毛骨悚然。 然后薛印温热的唇瓣就开始磨合他的耳唇,阚飞微微蹙眉,他觉着薛印像似在跟他说了什么悄悄话,可惜,声音太轻,那些语言他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薛印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摩擦着他的耳唇在那小声嘀咕着,阚飞完全可以确定薛印的确是在跟他说着悄悄话,可他就是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所以他很着急,急的一把推开了像似粘在他身上的薛印,就瞧着薛印放慢了语速,无声的动着唇瓣,他在说俩个字,阚飞只觉得全身一颤,像似被电流击中了心脏,忽悠一下子,心潮澎拜起来。 薛印竟然在挑逗他,跟他说那俩个字······ 稍稍有了一些感觉,但也只是冒出个小触角,结果窜起来一半,由于太过紧张又变回了原形。 阚飞气馁,薛印在被窝里拉住他的手腕轻轻摩挲,安慰着他说:“你就是太紧张了大飞,你看你刚才不是回应我了,下回再把心情放轻松,这是件快乐的事儿,自然而然的发生,干嘛先给自己增加压力先去规划它呢。” 阚飞没吱声,不过他的确有些小兴奋,刚刚他真的起飞了,就是飞的不高,又中途被迫降落而已。 末了的时候,黑暗中忽然响起薛印低声的说话声:“大飞,我是不是变得那个了······” “嗯?什么?哪个?” “就是那样了。” “哪样啊?说什么呢,没头没脑的。” “就是‘奔放’了!!!” “嘿嘿嘿是挺奔放的宝儿。” “闭嘴!睡觉!!” “噢······但可是你先挑起的话头啊宝儿。” “闭嘴,睡觉。” “噢噢······晚安······” “晚安大飞······” “安······” 孩子们开学之前,家里头的装修队井井有条的给薛印跟阚飞打造着他们理想中的爱巢。阚飞嘴上说着抽时间在家陪薛印俩天,可他实在忙,忙的脚打后脑勺,所以薛印第三天就去了公司。 为了帮助阚飞重建自信,薛印可谓是想尽了办法,真的报了班去健身,每天早上恨不得比公鸡起的还早,拉着阚飞去中央大街跑步,在怎么忙也会一周半个月的抽时间跟阚飞去看场电影或者看场话剧,怕总这俩样阚飞会烦,薛印偶尔也会买龙江大舞台的票拉着阚飞去看那雅俗共享的东北二人转。 更会浪漫的买机票拉着阚飞去深圳广州看演唱会看球赛,去香港看航展,反正俩人的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充实。 薛里来开学不久,黑森林媳妇儿宋宝儿生了,是个男孩。薛印跟阚飞都问薛里来孩子叫啥名,薛里来回答说他也不知道,说是黑森林没给孩子起名呢。 瞧着薛印跟阚飞还要继续追问,薛里来撇嘴,说人家皇上都不急太监急上了。闻言阚飞跳起来给了薛里来一巴掌,玩闹似的打在了薛里来的屁股蛋子上,大吼着说他妈谁是太监呢,惹得薛印嘿嘿笑。 除了一有时间就拉着阚飞到处游玩调节心态,薛印也在食疗上苦上功夫,他上网查,去医院挂号咨询,最后特意让张晓丹给她在网上订购了一堆补品。 很多养生专家都建议大家在治疗ed时选择用食疗的办法对ed很有效果。食疗的效果虽然比不上药物的效果。但是,长期食用对人体的帮助还是很大的。 喝红酒增加抗氧化物质:如果非要喝酒,那就喝红酒吧。因为红酒中葡萄皮的抗氧化物质,多酚留存在酒液中,可以降低患心血管疾病的几率。 胡萝卜补充钾成分:含有丰富的钾,有降血压的作用,食物纤维能发挥整肠功效。 西红柿制造骨胶原:丰富的维生素c,能结合细胞之间的关系,制造出骨胶原,能强健血管。 黄豆增加性荷尔蒙:黄豆有植物性荷尔蒙,常吃黄豆制品的男人,罹患ed的几率较低。 生蚝补充锌成分:海鲜可以增加那方面的能力。当体内锌不足,一颗小小的蚝,就几乎等于一天中锌的需求量。 茶富含维生素防感冒:绿茶富含了红茶所没有的维生素c。而维生素c是预防感冒、抗氧化所不可欠缺的营养素。 石榴天然的催情剂:在这些水果中石榴的作用是最明显的,石榴对提高男子能力有着很明显的作用。 于是,石榴跟生蚝成了阚飞每天必吃的主餐,那黄豆给阚飞吃的,响屁从早放到晚! 结束与阚飞简洁明了又饱含深情的一通电话,薛印沉默下来。他双手拄在桌边,望着桌角的全家福微微出神。 他的神色很淡漠,隐藏在表象下的是万种情思,他坚持不懈的帮助阚飞恢复自信重振雄风,真的是无奇不用,吃穿用度,吃喝玩乐,还有他自身无下限无节操的配合······ 咚咚咚—— 小刘儿敲门进屋。 “有事?”薛印恢复神态,仰脸问走到他桌前的刘云生。 “薛总,我还是坚持不开除美娜,毕竟她给公司创造了效益。” “这事儿我已经决定了,就留她到这个月底。她这么做对公司的影响实在不好。”说道美娜薛印感到头疼,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客户也委婉的点了他俩句,他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薛哥,我那天可瞧见了,对门的宋大章请美娜吃饭来着,他这不是挖你墙角吗?美娜也不是什么好饼,她现在出单最多,业绩排名第一,你就这么给她开除了,心高气傲的她一准不能服帖,到时候在跑到对面去,那岂不是资源泄露。” “你说的我全都考虑过,权衡利弊之下我还是决定保公司的名誉。” “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小刘儿没在坚持己见,酸不溜的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就出了薛印的办公室。 因为这事儿俩人起了争执,薛印也知道小刘儿是为公司业绩着想,其实整个公司都希望美娜走,也就只有小刘儿一个人坚持保美娜。 薛印起身走出办公室,只是想到饮水机那儿接一杯热水泡茶,话务室的玻璃门大敞四开,薛印听见所有员工都在认真工作,或拨打陌生电话或回访老客户,唯有心比天高的美娜比较得意忘形,用公司电话打私人电话,聊一些有的没的特别露骨的话题。 薛印微微皱眉,他并没有进屋去阻止,他退避的行为看在美娜的眼里就是对她的纵容,这让美娜更加嚣张。 中午的时候薛印懒得动地儿,让秘书张晓丹下楼用餐之后给他随便带上来一份午餐便可。 继续埋头工作,美娜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经理,我来拿画册,顺便看看有没有花色好看的衬衫拿俩件,我下周出差送客户。” 宣传册每月总部都会邮寄新的下发到各省各市的办事处,精品衬衫按业绩赠送给销售好的办事处,薛印本月领导一箱衬衫,就是拿来给公司员工去见领导时送礼用的。 薛印抬头,一眼就被美娜的穿着给吸住了眼球,倒不是因为性感什么的,薛印就是觉着美娜的穿着过于超前了。 北方的三月冰寒彻骨,美娜就已经穿起了丝袜穿短裙,上身虽然是职业白领衬衫,但领口开得太大,料子也薄,连里面的文胸都看的一清二楚。 即使薛印不喜欢女人,他也不得不对美娜的样貌和好身材赞叹。妖精一样的女孩。 “哦,进来拿吧。”薛印淡淡的回应,刻意无视掉美娜看向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经理没下去吃饭啊?”美娜摇着屁股走进来,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然后用她在薛印的办公室一侧蹲下身,羊绒的裙子立马向下窜去,露出一截里面的黑色内裤带儿。 她领口开的大,蹲下去便会春光大泄,要说她不是故意勾引薛印,连薛印自己都不信。 “嗯,待会儿小张给我捎上来。”薛印没抬眼皮,继续工作。 蹲在他腿下的美娜不甘的撇撇嘴,心里头对张晓丹的厌烦更深了,她总觉得薛印跟张晓丹有一腿,不然干嘛啥事薛印都把张晓丹挂嘴上啊? 174 满血复活 私下里背地里美娜没少腹诽薛印跟张晓丹,信誓旦旦的跟同事说什么等着公司聚会的,非得把张晓丹那能瑟的老女人喝高她,让她在嘘的面前出丑,最好把他俩都喝醉,然后让他俩发生点什么! 这话自然会传到薛印的耳朵里,对此薛印不置一词。谣言也永远止于智者。 “经理······”这一声经理叫的薛印心头一跳,美娜已经开始发嗲,“你这双鞋真好看,挺贵的吧?哪买的啊,我想给我爸也买一双。” “新世纪。”干脆利落,就是不上道,别说他不喜欢女人,就是喜欢他也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 美娜还想说些什么,薛印已经起身走出办公室,装作一副要泡茶的样子,之后又在打印机前转悠半天,直到美娜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他才又慢悠悠的回到办公室,顺便把门带上。 下午薛印提起一个半小时离开公司,驱车去福斯特大厦接阚飞去看电影,中午打电话定好的。 薛印挺赶巧的,他到福斯特大厦楼下的时候,阚飞也正巧从外面办完事回公司,俩人家长里短的一块进了电梯轿厢。 上梯的人特别多,薛印被阚飞护着直接站到了角落里,上到七层的时候楼层保洁员推个车子强行挤进来,阚飞露出厌烦的神色,又碍于身份不得不往后退避。 结果有个拿着珍珠奶茶玩手机的美女忘记了下梯,就在电梯即将关闭的那一刹那他反应过来,横冲直撞的挤出了电梯,把她手中的奶茶洒了薛印一皮鞋,随口嚷嚷了一句不好意思也没关系也没管薛印还是奔出了电梯。 薛印无奈,从裤兜里掏出纸巾,侧了侧身子低下腰去擦拭皮鞋上的水渍,阚飞就站在他身后,紧贴着轿厢背面的墙壁,薛印这么低头撅屁股的一擦鞋,臀尖立马就蹭到了他的下半身。 阚飞忽悠一下子,一种前所未有的x感觉一下子燃烧起他的兴奋点,小小飞原地复活了!!! 怦怦怦—— 心跳破表,阚飞眼珠子都绿了,他觉得他行了,他重振雄风了,要不是这里是公共电梯轿厢,他他妈的真是控制不住的想把薛印撂倒。 苍天啊!大地啊!这一切咋来的这么突然呢!!! 这说澎湃就澎湃了啊??? 疯狂的安奈住心底的绮丽幻想,阚飞在瞅薛印时已经是口水横流。老爷们脑洞大开,各种天马行空的奇葩yy,思想意识早已把薛印翻过去调过来,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了,哈哈哈哈哈······ 他的办公室在最顶层,阚飞这个恨啊,也不知道福斯特大厦里的员工咋那么多,一层一停的,急死他了。 阚飞紧张兴奋还害怕,他就怕待会到地儿了,他高涨的起眼在消失殆尽,所以他忍不住在电梯里就对薛印传送秋波,搞的薛印愣头愣脑的不知道他啥意思。 蓦地,男人脸颊一红,阚飞那张大黑脸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发现了他秘密的薛印也是既高兴又兴奋还紧张的,同样迫不及待的想赶紧让这电梯到地方,他好跟阚飞关起门来做点事儿。 在一层一层又一层的停停歇歇中,电梯终于到达顶层,阚飞与薛印像俩个毛头小子,牵着手哈哈笑着一块奔出了电梯,就像似奔跑在希望的田野上似的,觉得世界都充满了阳光。 他们绕过九曲十八弯的玻璃回廊,穿过迷宫一样的屏障闯进阚飞的私人地盘,四目交接,气息紊乱,猛地、疯狂的吻作一团,然后薛印的手机响了······ 不去管它! 嗯,不去管它! 可手机一直在嘶哑地叫嚣着,那独特的铃音让薛印不得不知道是公司的人给他打来的电话。 他用手肘撑在阚飞的胸口,气喘吁吁的说:“公司的电话,打了这么多遍可能有啥急事,我打过去看看,别急······我待会陪你到底······”配合着如此动情的小情话,薛印又在阚飞的唇瓣上啄了一吻,然后才抓起手机拨打回去。 “薛总,不好了,单位电梯滑梯了,有员工受伤被送医院抢救去了······” “哪家医院?都有谁在那部电梯里?我这就去,别慌······”他叫人别慌,自己反倒先慌了。 他撂下电话愧疚地抬眼看向阚飞,男人伸手握住了他发着抖有些凉的手腕轻声安抚:“没事儿,我陪你先过去看看,出了意外谁都不想,咱先看看情况,然后赶紧通知他们家人,医药费全报。” “嗯。”薛印得到了阚飞的安慰与鼓励,心里暖暖的,随后俩人乘车飞速赶往哈医大二院。 公司的员工出了这等事故,薛印自然要谨言慎行,尤其伤得最重的还是美娜。 电梯滑梯造成大厦上班员工发生意外,物业自然脱不了干系,但作为公司的经理,薛印于情于理也不能坐以待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薛印一直在忙于这件事情,赔偿金的理赔额数,病人家属的协商,最后达成一致,物业负全责,薛印有连带责任。 由于电梯坠地之时,美娜没有屈膝做出相对的自救措施,以至于震碎了她左腿的腿骨,怕是就算是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所以最难搞的也是她。 五一之前,一切尘埃落定,家里的房子也全部装修完毕,薛印可算是倒出功夫好好歇一歇,而他跟阚飞造爱的事儿是一放再放,但从未间断各种治疗。 薛印驱车跟阚飞去海鲜市场卖螃蟹,好死不死的遇见了阚飞的同学宋晓章,宋晓章还那样,对阚飞没由来的带有敌意,说话夹枪带棒的,还时不时的拿眼睛瞄薛印,一脸的坏相。 令薛印感到惊讶的是宋晓章居然认识他:“呦呵,这不是薛总吗?”皮笑肉不笑。 阚飞斜眼睨视宋晓章,也跟着奇怪这人怎么会认识薛印,只瞧得宋晓章砸吧砸吧嘴继续揶揄薛印:“真没看出,原来薛总跟我这老同学是一对儿啊,男的跟男的好玩吗?” 他这面声刚落,阚飞那面拳头就招呼上去,接着,不由分说的就跟宋晓章撕扯在一起。 薛印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算阚飞不出手他自己也会动手,旁边多少人看着呢,他们二打一不好,就这么站着干看也不好,于是,薛印心口不一的拉偏架,顺着宋晓章的背后把人给架起来,苦口婆心的劝着:“有话好好说,咱们有话好好说,都冷静点,别动手,大飞,别动手。” 他嘴巴上劝着别动手,那小眼神给你玩的,一门盯着阚飞瞪,那意思在说“我把人给你抱住了,赶紧给我揍,别往脸上打,往身上磕”,这人可真不厚道。 吃了闷亏的宋晓章骂骂咧咧,来回呸薛印跟阚飞,骂他俩是变态,艾滋病1都是像他们这样的变态传染的,惹得整个海鲜市场里的人全都纷纷侧目往他们那面看去。 薛印不羞不臊,阔步来到阚飞面前,很是自然的伸手帮阚飞扑棱肩膀子上蹭得墙灰跟胳膊肘上的尘土,又顺手给阚飞整整衣衫,这之后才弯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海鲜袋子,从从容容的跟阚飞并肩离开了海鲜市场。 他们晚上要去伍立伟那儿接孩子回家! 车上,俩人谈及宋晓章,薛印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侧脸惊呼:“我想起来我在那见过他了。” 第6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5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65节 “在哪儿?” “宋晓章,宋大章,你觉得这俩人会是什么关系?” “哥俩?”阚飞歪头觑了薛印一眼,笑着答。 “的确,那个宋晓章来找过宋大章,他们俩个在齐鲁大厦的餐厅吃饭我碰上过。” “这俩人渣,跟咱们还颇有渊源的。” “宋晓章是你同学?” “啊是啊。” “那他应该跟咱们岁数相当,宋大章的确小我三岁。” “也就是说······大章是弟弟,晓章是哥哥?呵······奇葩······” “行了,别说他俩了。你赶紧给我腾出俩间办公室,我公司搬家,搬你们那去。” “别说一间了大宝儿,整层都给你们使,想咋办公就咋办公。我回头就要人事部的人去办,搬来好,咱俩这回上班下班都方便,干啥都方便嘿嘿······” 说到“干啥都方便”,薛印忽然红了脸,小声的跟阚飞提议:“大飞,要不咱们晚一天在去大哥那儿接孩子吧,啊?” 阚飞心领神会,贼兮兮的坏笑:“走,回家蒸螃蟹吃去,嘿嘿嘿······” 这个提议好啊,直接说到了阚飞的心窝子里,男人当即调转车头,把车开上回家的路。 一进家门,阚飞就自动自觉的围上围裙去厨房给薛印做海鲜大餐去了,也不喘口气儿歇歇,急得跟个什么似的。 薛印脱下外衣,拿着干净的家居服进了浴室,将自己里里外外洗个通透,春心那叫一个荡漾,竟不由自主的哼哼起小调来。 完了之后薛印又烧了一箱水,这是给阚飞待会洗澡用的,从浴室里出来到厨房晃荡一圈薛印回了房间。 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套紫罗兰色的床单被罩,麻利的换下先前铺在床上的那套,色调一下子转换的优雅妩媚,令人往这一站就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蠢蠢欲动。 原文175章缺少 176 一大清早 薛印缓缓地睁开眼,一张大黑脸赫然入目,在黑咕隆咚的屋子里特别的突兀,吓了薛印一大跳。 “大宝贝你醒了?”阚飞还处在兴奋的状态下,他是睡了,可没睡多大一会儿就醒了,然后他就侧躺着笑呵呵地撑着脑袋欣赏薛印的睡颜一直到天亮。 薛印的喉咙里像着了火,那是他昨儿跟阚飞玩的疯了,纯属自作自受,不愿意起、不愿意动,更不愿意搭理边上这个索取无度的家伙,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继续蒙头大睡。 “嘿嘿嘿还早呢宝儿,你在睡会,再睡会,我去做饭,好了我叫你······” 贱特特的从背后贴上去,阚飞轻轻拉下薛印遮住脑袋的被子主动献上一吻,然后爽利的下了床,精神焕发精力充沛的去给薛大宝做早餐去了。 站在餐厅里阚飞怂了,他家那餐桌被他们俩个昨晚给糟害的,真是满目狼藉,瞅哪都看不下去眼。 阚飞琢磨着雇个钟点工来拾掇拾掇,可又不想让外人说三道四,再说了他家薛印还没起床呢,来个老娘们啥的多不方便。 寻思寻思,这爷们自己戴上胶皮手套去厨房接了一打盆子水,蹲地上吭哧吭哧的干起来。 他乡下人出身,啥农活脏活累活没干过啊,这点活不算啥,全当他活筋通络锻炼身体了。 所以薛印裹着晨袍从二楼晃荡下来的时候,穿着大裤衩光膀子扎个围裙的阚飞还撅个屁股在那拿刷子刷餐厅地板呢。 薛印也没理他那茬,双腿虚浮得直打颤,慢吞吞地进了厕所去释放膀胱,之后直接刷了牙洗了脸,这才又从洗手间里出了来。 薛印习惯性早起坐沙发前抽支烟,他就那么明晃晃的坐沙发前看着阚飞拾掇屋子,一点要伸手去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反正阚飞也习惯了。家里的饭阚飞做,家中的家务阚飞做,孩子在家也是阚飞哄,衣裤什么的也是阚飞洗,好像薛印就负责接送女儿上下学而已,连家里的时令水果蔬菜都是阚飞定期去采购。 “女王,抬下脚行吗?”阚飞抓着抹布一寸一寸的擦着客厅地板,瞧着薛印叉着腿靠在沙发上抽烟,他色心又起,贱特特的就蹭了过去,蹲在地上仰着脸跟哈巴狗似的。 薛印觑了他一眼,给阚飞面子的抬起一条腿,抬腿的幅度那叫一个大,大的就连瞎子都看见“山光水色”了好吗! 抬完腿,阚飞咕哝一口唾液,薛印的姿势变成了一条腿踩在沙发上屈起,手肘搭在上面夹着烟,另外那条腿还在沙发下面放着呢,这一上一下的太有层次感了吧?阚飞想不看都不行,谁叫浴袍没有扣子只有带子,缠腰上一系啥屁也不顶,衣摆从肚脐眼就开衩。 许是阚飞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太招人烦,薛印干脆抬脚丫子踩在了他脸蛋子上,那老爷们一点也不生气,还倍感荣幸的亲吻了薛印的脚背呢。 就在阚飞手爪子捧住薛印踩在他嘴唇子上的脚腕时,楼上的房间里响起薛印的手机铃声。 阚飞自报奋勇的去给薛印拿电话,好死不死的看到有个落款小马的家伙给薛印发来短信,倒是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无非就是一切关切的话语,告诉薛印天气转暖,记得增减衣物,什么工作有个好心情的。 薛印手机短信设置的通知栏接收模式,就是发进来短信能缩略的看到短信,你点开信箱也可以看,不点信箱直接这么看也可以。 阚飞拿着手机下楼递给薛印,他也没往心里去,瞧那口吻就知道那个小马是某个公司的推销员。 “向你薛大老板推销什么的?”阚飞继续猫腰蹲地上擦地,特自然的随口问出、 薛印掐灭烟蒂,说:“同行。这业务员业务能力挺不错的,说的我都有几次动心想从他那儿定几套西服穿了呵呵。” “真要这么厉害,你干脆挖你公司来的。” “我也有这个意思,再看看在说,先不急。” “你在坐儿,我马上收拾完了这就去做饭去。” “别忙乎了大飞,咱俩出去吃吧,你也挺累的。” “大宝儿,要不我跟我哥在说说,让他在给咱俩哄俩月孩子呗······” 斜眼,睨过去,斜眼不客气道:“你可真好意思,这都麻烦大哥几个月了?” “麻烦啥,不还有咱大儿子帮衬着嘛。” “这楼上楼下这么大个地儿还装不下你的色心啊?” “那仨小崽子能懂个屁,主要不是大儿子那儿嘛,我哪好意思啊,还得忍着憋着收敛着,那多闹腾啊。” “你甭想那些乌漆嘛遭的了我告诉你大飞,昨儿你已经把这季度的都预支了。赶紧的穿衣服走人。” “操!我可没同意,全都你一人说的,你玩赖薛印!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你知道我是冒着生命危险在跟你‘做游戏’吗?万一我又有了怎么办?” “啥怎么办啊?生啊,我养,你生几个我养几个,咱不怕,咱有的是钱,罚,国家愿意罚多少就罚多少,最好生个足球队出来,哈哈哈。” “土鳖!” “谢谢薛总的赞美!” “你能不能走了?不走我自己走了告诉你。” “走走走,这就走,等我换好衣服的。你也别赖着了,赶紧换衣服去啊。” 半个钟头后,薛印跟阚飞并肩出门,俩人今儿开一辆车,开车的是薛印,开的是阚飞的车。 阚飞说去皇牌粥铺喝粥,薛印没有异议,只是他行车的过程中突然将车子缓慢停到一间药店门口,阚飞不解地扭脸看他,熄了火的薛印冲他莞尔:“交给你个任务大飞。” “?” “去,下车。进里面给我买一盒舒婷。” “那是啥玩意?你咋了?头疼啊?昨晚凉着了还是你那儿不舒服啊?” 薛印的目光阴恻恻的,搞的阚飞忽然间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他刚刚重振雄风,就怕薛印不配合他跟他玩,咕哝一口唾液,盯着薛印的面色暗自打量。 只见薛印忽然扯唇一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的温柔说:“嗯,不舒服······” “等我!马上给你买回来!!”吼完,这汉子雄赳赳气昂昂的下了车,直奔同泰药店。 薛印忍不住抿嘴偷乐,他也不知道他这种特殊体质吃那玩应管不管用,反正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呗。 阚飞是个行动派,他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开车门黑着脸就坐上车,薛印瞧他那样估么是知道了啥叫“舒婷”,不徐不疾,慢慢悠悠的开腔问他:“药呢?” 闻此言,阚飞下意识的跟薛印瞪眼,想了想压下火气,口不对心的答他:“没了,卖光了。” “哦,那咱们就去下一家,待会路上应该还能碰上药店。”薛印说着发动车子,似是打定了主意想吃那玩意。 阚飞憋着一股气儿,然后还不想跟薛印黑脸,所以他这一路上都闷头不吭声,自己个在心里琢磨着一些事情。 “到了。”薛印再次停车。 “我不去。”阚飞黑着脸,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冲。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了。”薛印的口吻有些揶揄,阚飞挺着十分刺耳。 他去?他能让他去嘛! 不许去!! 如是想着,阚飞便伸胳膊一把将欲要推门下车的薛印给拽住,虎视眈眈的盯着薛印,眼底暗潮汹涌。他其实想对薛印温柔的说“要是有了你就辛苦点······让我陪你一块瞧着小宝贝来到这世界上!” “你干嘛?”薛印冷眼看他。 “我不去你也不许去,我不让你去!” “你不饿了?你不吃我还要吃呢!” “啊?” “啊什么啊,皇牌粥铺到了,起开!” “不是药店吗?” “药店个屁,赶紧松手,我饿死了。” “大宝儿,你听我说,这事儿咱得从长计议,就是舒婷那玩应吧不是男人吃的······” “大飞,这事儿我正好也想跟你说道说道,咱是不是以后先打好提前量?防患于未然??”薛印说着伸手拉开皇牌粥铺的门,率阚飞之前走进去,然后捡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服务员走上来点餐。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就好嘿嘿······”阚飞双手交叉着落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盯着在那跟服务员点餐根本没空理他的薛印。 “好了。够了。就这些,麻烦给我们上餐吧——行,以后看我心情行事。”薛印不拿豆包当干粮,连问也没问阚飞,自己就做主把餐点了。 “薛印同志,请端正你的态度!好歹照顾下我这大病刚出愈——不,不对,我这也许还没出愈呢,万一再复发了呢?你不陪我练练,我怎么知道我去没去病根啊?” 薛印伸手抽出一张纸巾,擦擦自己的碗筷,又给阚飞的擦擦推过去,然后从筷笼子里抽出俩双一次性的筷子,拆开包装给阚飞搁过去一双。 他低着头,抿着唇浅笑:“别担心,我看你恢复的挺好的,如狼似虎的。赶紧吃吧,吃完了好回公司,我得亲自去看看你给我腾出的办公室好不好。” “大宝儿,咱再要一个吧······啊?”男人挤眉弄眼的笑,说着话的功夫就把那只大黑爪子伸了过去,攥起薛印的手背轻轻地搔着,满目的爱意。 177 讨价还价 “在要一个?”薛印翻起眼皮,一张脸冷冷淡淡的,一般时候都让阚飞捉摸不透他,“说的可简单了,你以为孩子都吹气球吹出来的?” “那你说咋整!有都有了,薛印,那可是一条小生命啊,你太残忍了,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善良慈悲的薛大宝了。” “噗——”没忍住,薛印喷笑出声,主要是阚飞声情并茂扯犊子的样子太着笑,“你神经了吧大飞,小蝌蚪还没找到爸爸呢,未雨绸缪!” “没有?”黑脸汉子伸手抓抓脑袋,一点ceo的样子都没有,“没有你吃啥梅婷啊?” “梅婷是谁?” “梅婷是谁?我不知道啊,我不认识啊!” “是演习那个吗?” “哪个啊?你跟我说啥呢?别岔开我严肃的话题薛印!” “怎么?阚董枯木逢春了?准备‘进军娱乐圈’了?” “······啥意思?” “捧女星上位啊!” “啥乱七八糟的,潜也潜男的啊······嘿嘿嘿······大宝儿我吹牛皮的,败败火,你可千万别当真!!” 阚飞瞄着薛印用筷子夹包子的动作,就瞧得薛印突然一筷子戳进那圆滚滚的小笼包里,那家伙把那白白胖胖的小笼包给捅的,当时就流油了,咕咚咕咚的。 “嘿嘿······宝儿······咱好好吃饭,都多大的人了,你说你没事捅它干啥啊,怪疼的。” “阚飞,你今儿一提梅婷我才恍然想起个事儿来。你医院昏着的时候,我给你替了一阵子的班儿,什么苏珊辛迪玛莎的给你办公室打来好几回电话,叫你叫的那真是一个亲厚,亲爱的宝贝哈尼老公的,啧啧啧,你艳福不浅啊大飞。” “薛印,你可不能误会我!屎盆子别忘我头上寇!要不是你骗我去给你买‘梅婷’,咱今天能有这茬吗?没有这茬咱俩能吵架吗?不吵架咱俩得多恩爱啊,大宝儿,都啥时候了,咱还不好好珍惜彼此,你上哪找我这‘高富帅’去啊,最主要的我还这么专一。我也打着灯笼找不着你这么可我心的爱人啊。” 虽然是油嘴滑舌,不过阚飞这话听在薛印的耳朵里特受用,他刚刚就稍稍打了那么一下下的醋坛儿,被阚飞这么一提点,赶紧正色起来。他是谁啊,他薛大老板还沦落不到跟几个女人争风吃醋呢,吃也是阚飞吃他的醋啊。 “咳咳······”有人装模作样,一板一眼特别严肃,“是舒婷!” “······”阚飞肝疼,“我管你什么婷!反正我不准你碰那玩意!!!” 薛印眯眼瞧着跟他脸红脖子粗像个孩子似的阚飞笑,故意逗他:“你说不准就不准了?你二十四小时看着我啊阚董······” “你故意在这气我是不是?”阚飞虎着脸,没啥好脸色,真是没薛印心那么大,要知道‘小水母’多难逮啊,那绝对是命中率的事儿。 “老薛你听我说,这次咱就听天由命,大不了往后我注意还不行吗?”说到这儿,阚飞忽然谨慎的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伸个脑袋横过桌子,压低嗓门悄声说,“你为我生儿育女了俩次,我哪把也没陪在你身边,要说我阚飞这辈子最遗憾啥,就遗憾这事儿。大宝儿,你醒醒好给我次机会行不?啊?咱也别这次下次的了,咱就在要一胎,就一胎,要完了我以后啥都听你的行吗?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要我往西就往西。” 薛印吸溜一口皇牌粥铺的招牌粥,眉棱骨高挑,那眼神说不上在向阚飞传递啥,老半天才慢悠悠的蹦出几个字儿来:“怎么?不生就不听我的了?” “听!咋不听呢!我啥都听你的薛印!!” “你还是男人嘛?自己没主见啊,啥都听我的,我要你去死你也去死啊。” “死!你让我死我就死,谁他妈的要我贼啦的爱你呢薛印!” “少忽悠我!我不信!” “嘿嘿大宝儿,那你看这事儿······?”阚飞此刻对待薛印就跟对待大客户似,说这话这老先生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薛印那面贴着薛印坐下来,挤眉弄眼的样子就跟业务员跟领导打暗语似的。 “滚回去坐着,别动手动脚的!” “遵命!” 白眼。 吃过了早饭,薛印跟阚飞一道去了福特斯大厦,阚飞公司的总部。有关圈地盖楼的工程已经动工,奠基仪式那天薛印应邀前去剪彩,所以他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服装公司老板也沾了阚飞的光扬眉吐气了一把。 那天给了薛印《法莱雅》西装好几个特写,那广告牌子给薛印免费打的,真是无孔不入,就差阚飞没自己亲自站在镜头前为薛印宣传一翻他家衣服的好了。 一期工程要俩年才能竣工,所以薛印跟阚飞还得在福斯特大厦这待上俩年,在哪儿对于他俩来说没分别,只要天天对着朝夕相处在哪儿都一样。 六月份的时候,万力文被调离了大中华地区,跑到阿姆斯特丹那个崇尚自由的国度去任职去了,远是远了点,但薪金待遇可是大大的提升。 这都是阚飞屈服在薛印的淫威下做出的退让,为了哄“媳妇儿”开心给他生小孩儿,阚飞真叫一个能屈能伸! 六月份的时候还有俩件大事没表。第一件是薛印的公司搬家了,搬到了福斯特大厦隶属扬名集团名下的a13层,那真是正正一层的空间基本都给薛印用上了,管事服装展架、展厅就绵延了一百平的面积。而有了跨国企业做靠山,薛印的生意是顺风有顺水,钞票大把大把的赚。 第二件事儿是黑森林的儿子百天摆满月酒,由于薛印阚飞拖家带口的人太多,最后全权委派薛里来做代表去参加。黑森林那面更是配合薛里来的时间,把晚席设在薛里来陪着小星星放完风筝之后的时间。 即便是北方城市,到了六月时节也已清风槐下繁花似锦了。薛里来打扮的很入时,休闲旅游鞋,挺低调的一双“三叶草”限量版,一条浅灰色松紧腰的卫裤,腿是腿,屁股是屁股的。上身一件浅色系的连帽衫,这一身行头让薛里来看起来不是青春活力的同时还有一些些的拽。 没坐地铁公交也没招手停,更没开车去。而是骑着他几个月前十九岁生日时阚飞送给他的那辆又酷又拽的哈雷摩托,一路风驰电掣的奔到了《红事会》。 黑森林的儿子百天摆席没叫外人,一桌同学老师,一桌寒假打工时的同事跟老邻居,还有几桌黑森林家的亲戚,剩下的就都是女方家的亲朋好友了。 见到宋宝儿薛里来其实就够尴尬的了,俩人明明有过一夜露水姻缘,可这今儿还要兄友弟恭在那客客气气鬼话连篇,什么兄弟嫂子云云恭喜发财白头偕老胖小子长大出息的。 结果没心没肺的黑森林高低把薛里来拉到了主桌上,非拍着薛里来的肩膀头子跟他妈他岳父吆喝“这我儿子干爹”,搞的薛里来只得嘿嘿傻乐,一个劲儿伏小做低。 宋宝儿她爸特彪悍,感觉也是一个挺糙的老爷们,为了生计常年在外奔走,结果忽略了处在青春期萌动的女儿,这才毫无思想准备的就当了爷爷。 宋宝儿父母离异,据说是她妈嫌弃她穷鬼老爸不务正业,受不了宋宝儿她爸好吃懒做,后来跟个洋毛子跑了。 这么些年来一直音信全无,而宋宝儿她爸常年混迹南方,也是谣传宋军儿在广东那面有了媳妇甚至说连孩子都有了。这事儿宋宝儿从来没问过她爸,宋军儿也没跟宋宝儿提及。 不管咋地,自己姑娘生孩子,面子上的功夫必须做足了,所以宋宝儿她七大姑八大姨的全来了,大爷姨夫表叔公的来一堆,连她自己都分不出个来。 宋军很好面儿,就怕亲戚说他闺女找个穷鬼老公,那家伙把黑森林捧的,都快捧天上去了,其实暗地里死看不上黑森林。 说哈西那套百米高层黑森林买的,户名写的他女儿宋宝儿。说今儿拉大伙来的那辆奔驰黑森林的,其实是薛里来他老子阚飞的,还吹嘘黑森林他老爸生前是当官的,鬼扯的谎话连篇,市侩的亲戚还真都信了。 要说在座的宋军儿得意谁?还真就得意他大孙子的干爹薛里来,为啥?因为黑森林捏住了他的喜好,知他是个市侩的人,总在不经意间给宋军儿灌输薛里来是“富二代”的信息。 说那房儿是薛里来的,那车也是薛里来出的,朱军问及薛里来父母是干啥的,黑森林一带而过的说做买卖,又问做啥买卖的,他笑着说是开连锁酒楼的,撒谎的功力不亚于朱军那爷们。 其实朱军自己心里也在打鼓,自己姑爷一穷二白的,要说真跟薛里来没啥不可告人的关系,人家凭啥这么帮黑森林?房也出车也借的? 朱军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尤其在广东那面混迹,啥奇闻异事没见过?私下里他自己就开琢磨。保不准啊这黑森林其实跟薛里来是兄弟,是薛里来他老子在外面的私生子呢!! 178 黑靴子 越往这条道上想,宋军儿就越觉着他假设性的可能性越高,对着薛里来也就越发慈眉善目起来。 所谓的满月酒其实就是把亲朋好友聚集在一起收礼钱,谁家来的亲戚,钱就揣谁兜,宋军儿跟黑森林他母亲各自管一摊。 第6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6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66节 酒桌上,最让薛里来尴尬的就是黑森林他儿子了,总冲他咿咿呀呀的,看着就跟要往他怀里爬似的。 薛里来暗自白眼,难道他平日里看孩子看惯了,身上都有那种气息了?所以才这么招小孩的? 冷不丁的与宋宝儿的眼神撞个正着,薛里来心虚的俩腿直打颤。明明人家宋宝儿抱着孩子往黑森林的脸上瞅过去,好死不死坐他俩中间的薛里来一下子就误会了。心寻思这都啥当口了,这妮子咋还敢跟他在这暗送秋波呢!!! 接着,黑森林满面春风的伸手横过薛里来的胸前朝着他儿子的小手儿摸过去,嘿嘿的咧嘴逗小孩。 宋宝儿产后似乎成熟了不少,起码气韵上就不似之前那么有朝气,总让薛里来有种很郁郁寡欢的感觉。 她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俩侧脸蛋上会浮起俩个好看的梨涡,刚刚生产稍稍让她的身材有些臃肿,可那皮肤还是青葱一样的水灵。 薛里来如坐针毡,有些恼怒地蹙眉,黑森林这傻缺偏把他塞到他们俩口子中间,然后还总跟媳妇儿子互动,显得他特多余。 某人可算开了窍,从宋宝儿的怀中抱起孩子,寻思寻思后干脆又把奶娃娃搁进了薛里来的怀里,弄的薛里来那叫一个无语问苍天。 “来啊,接着,你儿子。”黑森林嘿嘿乐着,冲薛里来挤眉弄眼的。 “起名了没?到底叫啥了?”抱孩子、哄孩子薛里来全都轻车熟路,顺手就把小娃娃给抱进怀里稀罕起来,歪着脑袋伸手指戳孩子脸上的婴儿肥。 “黑靴子。”黑森林想也未想的脱口而出。 “啥?”跟怀里婴孩眨眼睛玩的薛里来一时没听清,头也不抬的顺嘴问了句。 “黑——靴——子!”黑森林侧着身子一块跟薛里来逗弄他怀里的小家伙玩,看起来他们到像似一家三口的同性伴侣,边上的宋宝儿很多余。 “黑靴子?”薛里来目瞪口呆,“你脑袋被驴踢了吧你?给孩子起的这叫啥名字啊?” “不是靴子的靴,是薛里来的薛!”黑森林笑起来很平易近人,面堂混黑混黑的,牙齿白的不像话,正合适给黑人牙膏做广告。 “神经病,哪个薛这名儿起的也怪啊。”他跟黑森林关系特铁,铁的穿一条裤子,铁了都“睡”了一个女人,虽然他是无心的······所以他压根就没往其他方面想。 “这不是比较有意义,我是他爹,你是他干爹,名字里带俩爹的名字不正好。” “谁管你们啊,嗳?阿姨同意了?你媳妇儿也同意了?”薛里来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嗓音,左顾右盼地瞄了瞄,瞧着宋宝儿她老子没空理他们这茬,赶紧捏嗓子问黑森林,“她爸也没说啥?” “有啥可说的。就这名了,霸气!” “变态。咋不叫黑匣子呢!” “嗳待会儿你替我挡点酒儿啊我可告诉你。这么多亲朋好友的面前失了态可太磕碜了。” “操!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喝多了磕碜,啊我喝多了就光荣呗?” “你特么的当爹了?不能灌你啊,我要真喝不得被灌死啊,你是不是哥们?你是不是兄弟?是兄弟是哥们就给我往上冲!” “也就今天这一次我告诉你黑森林。这还是看在你儿子的面儿上。下回在有这狗卵子的事儿甭找我。” “哦了哦了你是爷爷行了吧。” “我特么是你爷,怀里这个是你爹啊。” “怎么说话呢你,别跟哥哥瑟知道不,嘿嘿嘿。” “傻缺!” “来来来,一起喝一杯······”兀地,有人举杯张罗了一圈酒,斗嘴的黑森林跟薛里来赶紧提杯,然后陷入一阵酒局中······ 薛里来真是没少喝,他原本以为着能灌他酒的得是黑森林那边儿的邻居或者他们学校的那群死党,谁他妈的想到会是他老丈人啊!!! 这家伙宋军儿跟薛里来喝的······真是没少喝,都光膀子跟薛里来论小老弟儿叫哥们了。 然后来参加黑森林儿子满月酒的人一波一波的走,最后就只剩下家里人和快要躺桌子底下去的薛里来了。 黑森林他母亲跟宋宝儿她姑姑管服务员要打包袋,张罗着把没怎么动筷子的好菜都装盒带回家去留作下顿吃。 宋宝儿她爸也喝多了,早一步让人打车给送回家去了,最后的最后黑森林搀扶着走路里拉歪斜的薛里来跟宋宝儿说让他妈晚上去他们新房住,正好帮衬着照顾照顾孩子,他送薛里来回家。 宋宝儿瞅瞅黑森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被黑森林把她跟孩子还有她老婆婆一块塞进了一辆出租车里回家去了。 “开车来没?”瞧着前车走远了,黑森林垂眼瞄着枕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的薛里来问他。 “嗯······嗯?······啊啊?”酒鬼不知云里雾里的乱嚷嚷。 “喝醉了?”黑森林语调不高,眼神未变,低着头继续看他。 “没有,没醉!操!再来一斤!!!”刚才不过是扯破锣嗓子吆喝吆喝,这会还加上了“一套动作”,俩爪子比比划划的也不知道是挠空气呢还是抽风呢。 “还真醉了······”黑森林淡淡的笑着,夏日的夜风中说不出的含情脉脉。 胆子大了起来,那手也肆意嚣张起来。黑森林嘴角含笑,眉眼飞扬,揽着薛里来旁若无人的大步向前走。 真好,薛里来喝多了。所以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在街上“搂搂抱抱”,没有人会投来异样的目光,也没有人会对他们说三道四,他们只是好哥们,兄弟喝多了酒······ “还能走吗?”拉拽着总是在摇摇晃晃的身子,黑森林俯身贴着薛里来而后颈项间的肌肤轻柔问着他,不管薛里来回不回答他,他都和颜悦色笑眯眯,“喂!你当心些!” 这个骚年够坏的,故意半松不松的拽着薛里来,每每见他一要大头冲下的从路缘石上摔下去,他就人模狗样快手快脚的去“救”他,或者抱或者搂或者与他面对面的架着他的胳肢窝。 呼吸近的打在脸上像似被太阳黑子烫到一样,黑森林对此乐此不疲,因为薛里来的身体,从上到下他可以随便去触碰。 他只是不想好哥们摔到而已······ “唔······你这醉鬼给我老实点。”黑森林拉扯着东倒西歪的薛里来骂骂咧咧的来到汉庭快捷酒店的一楼收银台,一边儿冲值班小姐善意的露出笑容,一边儿又不耐烦的推搡着薛里来,让人一瞧就知道他其实真心不想搭理这酒鬼! 像这种喝到深更半夜的连自己妈是谁都记不得的酒鬼简直司空见惯,比起薛里来,值班小姐更同情送他来这开房的黑森林。 “靠!下次在有这种事情你少叫我来给你做挡箭牌,省着明儿你媳妇又来我面前这个那个那个这个的,我烦!” 黑森林已然入戏,拉扯着双脚直打晃马上就快人事不知的薛里来在那自说自话,骂俩句,嘿嘿瞅着值班小妞笑笑,惹得人家小姑娘捂着嘴巴偷偷乐。 不多时,前台就给黑森林办好了入住手续,然后黑森林呼哧带喘手忙脚乱的把薛里来给弄进了电梯,就算在电梯轿厢里,黑森林都还谨慎的对着“镜头”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直到他拿着房卡打开了房间的门,他才重新变得温柔宠溺起来。 插上了房门,索性一个公主抱就将醉醺醺的薛里来打横抡起来,脚步轻快,四五步就走到了床前。 没有马上屈膝把人给放到床上,而是十分享受般的站在那儿低头瞧着醉倒他怀里呼呼大睡的薛里来打量着。 就像似王子在抱着他的公主······ 黑森林蠢蠢欲动,认为这是一个邪恶的夜晚······ 几个小时之后天亮了。酒店房间里的光线昏暗,只有那么一丝缝隙准许窗外的阳光溜进来,大床上四仰八叉的睡着俩大小伙子。 薛里来浑浑噩噩的醒过来,觉得脑袋都快爆了,头疼得厉害,他昨儿喝的绝对是“马尿”不是酒!!! 口干舌燥喉咙直冒火,有人殷勤的给他递来一瓶拧开盖子的苏打水,薛里来眯缝着眼睛半撑着手肘仰脖干掉大半瓶,喝的咕咚咕咚的,那个水啊顺着他的嘴巴子直往下流,看的边上的黑森林也跟着口干舌燥起来。 从来没有想过一滴水而已。一滴顺着薛里来嘴角子里淌出来的水,沿着他的嘴巴子一路向下,落在他的胸锁乳突肌处滑下去,愣是在他那肤色健康的肉皮上淌出一道水印来。 啧啧啧······带劲! 179 逛逛······ 撂下水瓶子,薛里来胡乱地抹了一把嘴巴子,皱着眉头自语出声:“我操!昨儿你家买的是酒精把,这酒真他妈冲。难受!迷糊!”四仰八叉的又倒下去,薛里来一点也不意外他会跟黑森林在宾馆的床上醒来,吁着气说,“那你干的太好了,没让我爸瞧见我喝的跟个死狗似的样子,也没把我领你家去,够哥们!” 边上的“黑鬼”嘿嘿嘿的乐着,赶紧接茬:“那必须的里子······哈哈哈·哈······” “唔······脑袋疼······”薛里来把被子一掀,重新又倒了回去,皱着眉头歪着嘴,在那儿难受的哼哼着。 “给你按按?”黑森林靠在床头,被子拦腰盖在他胸口下,赤膊着膀子,这会儿正夹着香烟在那吞云吐雾,歪脑袋朝着薛里来看下去的神色到像似他俩干啥干啥了似的,像他妈那儿抽事后烟呢! “少废话,上按摩!”原本像死鱼一样趴在那儿的薛里来嘟囔了一句翻过身子,变成了仰面朝天躺在那儿,看也不看黑森林一眼,仍旧闭着眼睛在那儿哼哼,“嗳我说,昨儿你给我爸打电话报平安没啊?” “你唠的这不是屁磕嘛,”快速狠吸了俩口烟,黑森林在宾馆床头柜上搁着的烟缸里将烟头捻灭,而后转回身子开始给薛里来揉捏太阳穴,“你黑爷爷办事你就放心吧哈哈哈······” “去你妈的······”薛里来欲言又止,但为迟已晚,他是记得黑森林曾经很严肃的警告过他,打死他都行,就是不能骂他妈。 眼珠子更不敢睁开了,赶紧歪嘴巴无病呻吟,使唤着黑森林在那一会儿用点劲儿一会轻点的。 “薛里来你拿我话当放屁是吧?”黑森林手劲适中,继续在那给薛里来不紧不慢的按捏着,语调平和,听上去像似他根本没生气一样。 “我今儿难受你懂吧。”突兀地睁开眼,俩人瞬间四目交接,薛里来这话隐含着他对黑森林的“威胁”,那意思是在告诉这家伙,要不是我喝多了浑身跟散架子似的,别以为我怕了你,还敢威胁小爷! “呵······”黑森林笑了,一点没惯着薛里来的回他,“我不懂。” “滚蛋!赶紧给我使劲按按,没人搭理你。”薛里来开始耍赖,鸡头白脸的呼喝完了,自己翻了个身继续享受这帝王般的待遇。 想了想又软了语调说,“喂,昨儿你没回家没事吧?总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没事儿。”黑森林演技精湛,或者说他穷苦家的孩子打小就照常人比有心计。这会儿在薛里来面前装成了年少轻狂血气方刚的样子,就跟被《古惑仔》电影蛊惑了的傻小子似的热血。 “铁子,就知道你够哥们意思!放心吧,以后真要你媳妇儿子不要你,老子养活你哈哈哈——嗳?嗳嗳咋回事啊你?咋不按了???” “我看你一张嘴胃都露出来,笑的这么欢,应该是不难受了吧。” “操!” “里子,你跟法律系的那个系花咋回事啊?搞对象了?还是暗恋啊热恋啊??” “那就是一女汉子!” “我看你俩关系挺好的啊。” “啊,嘎嘎铁!系不系花的根本不是我的菜,嗳你知道舞蹈社的席琪琪吗?” “小透明根本入不了老衲的法眼。” “我看她挺好······” “······”上一秒还在跟薛里来开玩笑,下一秒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尤其薛里来那随口而出的态度,真是令他愤懑。 “脖子,脖子那儿在给我揉揉。使点劲儿没事的。” “奇葩!” “嘿嘿说谁呢你?” “你呗。你说你奇葩不?老爸老爹是同性恋人,从小就生长在这种环境中我说你咋这么各路?不随根呢?” “所以说骨子里不是就不是!” “拉倒吧,根上不是才不是。你家就这根!”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黑森林?”薛里来总觉得黑森林今儿跟他说话夹枪带棒的,尤其这最后一句,他听着怎么那么像是一种嘲讽?他爸他老爹一口一个夸他的,拿他当儿子对待,他他妈的在这儿跟他放啥屁呢? 薛里来扑棱一下子走起来,与黑森林横眉立目。后者心情也不好,便就没给薛里来啥好脸色:“你他妈傻b啊?字面上的意思!操!” 薛里来的回答是直接一拳照着黑森林的鼻梁骨闷下去,于是,这俩好哥们叽里咕噜的滚做一团,从床上抡拳头轮到床下,又从床底下踹脚丫子踹到了大门口,那家伙磕的······ 最后俩人不欢而散! 黑靴子摆满月酒的第二天是个周末,正好黑森林跟薛里来都不用上学。怒气冲冲从客房里冲下楼的薛里来低脑袋路过前台奔出去,然后捂着脸招手拦了一辆车回家去了。 四十分钟后薛里来到家,门一开,好死不死的首先吸引了坐自家客厅里腻腻歪歪的阚飞跟薛印的注意力。俩爹一块回头往他那儿看去,随后一起露出惊讶之色。 推开八爪鱼似缠上来的阚飞,薛印扑棱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脸的严肃,绷着脸。大步朝门口换鞋的薛里来走去:“你怎么搞的?去喝个满月酒怎么还喝个乌眼青?跟人干仗了?喝多了是吗?” “没。”薛里来想做鸵鸟,趿拉着拖鞋低头就想回屋,“不小心撞墙上了。” “儿子,你以后撒谎先打个草稿行吗?别跟你爸撒谎,那是不对地!”未等薛印开腔,阚飞赶紧三俩步奔过来,虽嘴上训着薛里来,其实是在帮儿子遁走,伸胳膊老郭薛里来把他从薛印眼皮子下给推了进去,然后嘿嘿咧嘴对薛印笑,“赶紧回屋面壁思过去——嘿嘿大宝儿,咱大儿子都被墙给撞成这样了,你也消消气吧啊······” “惯吧,那时候你就惯着,薛里来都跟你学的!!” “薛大宝儿你看看你咋老当孩子面拆我台,咱俩不得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嘛!那不是家家都这样嘛。” “啊合计你咋不唱白脸要我在这坏人都当了???” “你看你也不说。那你早说你想当好人啊。那行,以后咱家教育孩子的方针你贯彻我落实,你就宏观给我调控,我丫给你去执行。” “有在这跟我油嘴滑舌这功夫还不赶紧进去瞧瞧去,你那么大个眼珠子瞧不见薛里来那嘴角都青了啊??” “你就不能柔和点,明明心里头惦记着,嘴上就死不承认。咋当妈的啊——哎呦我的腰,你想踹我啊薛印。” 薛印瞪眼,那意思你在搁我眼皮子下膈应人,看我不踹死你,把你腰子给你踹掉他! 阚飞讨好的卖弄风骚,最后扭着他的大粗腰进了薛里来的屋儿,薛印则跑去阳台去把尾巴跟脚印解救于水火之中。 “到底怎么回事?跟老爹说实话,奶奶个熊的连我阚飞的儿子也敢揍!” “真没啥,喝多了没瞧清路,真撞墙上了。” “真的?”鉴于自己喝多了连亲妈是谁都记不得的状态,薛里来这套说辞还是有一定说服力的。 “我骗你干啥。昨儿喝多了。” “那行。你这么说老爹就信了。要是哪个王八羔子敢欺负你你跟老爹说,老子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护犊子的玩意。 “嗯。对了,小星星呢?” “跟阳阳亮亮阳台玩呢。” “真的?”闻言,薛里来喜出望外。 “嗯,背对背的蹲一块,还是自己玩自己的。”阚飞苦笑。 “那也行啊。这不是比之前好很多嘛。” “行了。你自己找点药膏擦上点,省着你爸他担心。他明儿出差,我可不能在你这浪费时间了。” “知道了。” 阚飞拍拍儿子的肩膀,转身出了薛里来的卧房。他之前订了俩张电影票,准备晚上跟下来单独出去过二人世界。 中午十二点半阚飞给儿女们做好了午餐,下午几个孩子玩的累了躺下睡了一觉,四点半阚飞有吧晚饭给做好,嘱咐了薛里来俩句,急不可耐的拉着薛印就走了。 大叔玩情调,把车停在中央大街头上,非要跟薛印浪漫的溜达溜达步行街,跟外地过来的游客似的,看啥都新鲜,其实啥意思没有,挤得跟个沙丁鱼罐头似的。 “大宝儿,咱俩多少年没一块照过照片了,来,咱俩在这街头拍一张。” “别恶心人。那都是小孩儿干的事儿,你磕不磕碜?人来人往的都看着呢,俩男的拍大头照想出名还是想火啊?” “薛印我警告你啊在这么的我可真生气了嘿嘿嘿······”阚飞和颜悦色的跟薛印说着他的下限,什么恶心磕碜的,他俩连崽子都生俩窝了,他还怕那个! 他还真就想出名火一把!!! “别闹了,咱俩走走吧。”薛印也觉得自己有时候很过于理性,这样好也不好。偷偷觑了阚飞一眼,突然心生愧疚,可他就是做不到从容自若,毕竟同性恋不是这个国家甚至世界的主流群体。 180 可厉害了······ “吃肯德基吗?”阚飞没往心里去,快步跟上薛印,为了配合他,故意与他错开一步的距离,让外人看着他们就像似俩个中年好友一样。 薛印穿着银灰色的西裤,上身一件白色的收腰衬衫,商务中还不是时尚感,尤其领子上一面嵌着一个今年最流行的金钉,衬衫的门襟上也一排小金钉。 阚飞一看也是个气韵成熟的男人,相较于薛印他比较喜欢穿适合欧洲人骨架的欧版西装,显得浑厚又庄重,他都这把年纪了,还要什么跳脱跟朝气,男人越老才越有味道。 “怎么?拿我当小孩呢,想拿一顿垃圾食品就把我打发了?”薛印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他们看起来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可偏偏就在那交流着。 “咱今儿就出来重走青春的宝儿,吃不你?” “不吃。” “你还真不给面子。” “你要想吃等着我回家做给你吃,南极批发市场批一包面包坯子,在去超市买点新鲜的肌肉蔬菜,你就说你想吃什么口味的吧。” “哎呦呵小样的,这家把你牛的,用嘴说的都可简单了。那你给我做个试试。——嗳这有家辛巴克,走啊,进去喝杯咖啡也小资一把啊?” “待会儿那还有马迭尔冰棍呢,我说你要不要去排队买俩根回来吃?” “你吃吗?等着,我去给你买去。”阚飞自作多情,薛印真没想吃那玩意! 瞧着阚飞三俩步奔过去的背影,薛印只觉得暖心窝子,他站在花岗岩雕铸的方石路上,面带笑容的望着虎背熊腰的阚飞挤进人群,等在队伍的最后面,还时不时的假装不经意间的回眸,跟他眉来眼去的。 薛印觉着这个男人又好气又好笑的,阚飞只比他小了那么几个月,可单单骨子里有种激情劲儿,心态可比他年轻了不知多少倍。 他的腕子上戴着一只白金镶钻的镯子,跟阚飞一对儿,都戴在右手手腕上,所以薛印进来在怎么热都很少把衬衫袖子在公共场合挽上去。 只要不在人前,阚飞怎么跟他“疯”都行,他也愿意穿戴各种能令阚飞心潮澎拜的衣饰取悦那个男人。 这镯子,就是阚飞别出心裁在五一送他的礼物。当时薛印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问阚飞为啥送他镯子,有什么说道吗?阚飞揽着他的腰贱忒忒的贴他耳朵边跟他说:“今儿五一。你忘了薛印?那年五一咱俩合的体,以后每年的五一都是咱俩的合体日,得庆祝。” 为此,薛印也是哭笑不得。他当然记得那年他参加小刘儿的婚礼,然后难得放纵的把自己灌醉,跑去了酒店开房,结果稀里糊涂的就被阚飞给吃了,然后才有了星星月亮跟太阳······ 甜蜜的回忆顺着脑回路蜂拥而至,激荡得薛印忍禁不住的跟随回忆弯起唇角,头顶树荫的间隙间一方蓝天,洒下的金光穿透树叶落在脚下一片光影斑驳,薛印笑的有些失了神······ 银光乍现,晃得薛印如梦惊醒,等他在朝着阚飞看过去时,人群中已然引起一阵骚乱。 薛印想都未想,拔腿就冲着与持刀的歹徒颤抖到一起的阚飞奔过去,纯属本能的把阚飞护下来,自己挡在阚飞的身前冲着那行凶的扒手出招。 真是个胆大妄为的小偷! 薛印从来不认为自己能说会道,他是君子动手不动口!! 第6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7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67节 一场风波过后,在步行街行窃的小偷被早就盯上他们团伙的便衣警察拷走,薛印与阚飞这才心有灵犀的同时问出声看来:“你没事吧?”随后俩人笑出声,薛印嚷嚷着去吃肯德基。 “这回儿你又不说小儿科了?”排了一刻钟的队伍才买到俩份全家桶的阚飞端着餐盘走回来,把食物往桌上一放,黑着脸凶薛印。 “咱先别提这茬,大飞,你还当你是年轻小伙子那吗?以后在遇上那不要命的咱把钱给他就是了。” “嘿薛印你可真逗乐,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冲的最猛,怎么?瞧着我挨揍了你心疼了?” “我跟你开玩笑那吗?”不同于阚飞的调笑口吻,薛印异常的严肃,他绷着脸不苟言笑,似是还在为刚才的一幕后怕。阚飞赤手空拳,那小偷可是手持尖刀! 闻言,阚飞那张灿烂的大黑脸瞬间冷却下来,他心里不是滋味,薛印总赶在他兴头上打击他。 但很快,他又瞧着薛印软下语调,柔声跟他说:“大飞,你都不知道······刚才我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害怕你······担心你······就是一个钱夹子而已,咱没必要跟他那么拼······” “所以你才冲的这么猛?你才自己往前冲?以后再有这事你哪凉快哪呆着去。不对,以后再也没有这事了。” 薛印淡淡笑,结冰渣子的脸上终于有了色彩,他见阚飞沉着脸低头在那拿着薯条蘸番茄酱也不搭理他,薛老板心里头痒痒了,落寞了,受不住了。 赶紧贼眉鼠眼左顾右盼一番,然后用膝盖在桌子底下顶了顶阚飞的腿,见男人抬头看他,扯唇露出个笑脸来,纯正的欲拒还迎姿态。 “少来······”黑脸汉子拿上乔了。 “吃鸡腿吗大飞?”薛印不理他生闷气那茬,捏起一只鸡翅就搁进嘴里咬起来,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咀嚼不似咀嚼,吸吮不似吸吮,而是在那儿又啃又咬又用舌头舔的,完了还调皮的冲阚飞眼,之后就自己用手当着半张脸在那嘿嘿坏笑。 “吃······给我。”像个要奶水的孩子,机械地吐出三个字后便不管不顾的张开了嘴巴,薛印眯眼笑笑,从嘴里吐出鸡骨头毫不留情地给塞进了阚飞冲他大大张开的那张嘴里头。 薛印快要欺负死他了。阚飞乖乖受着,真虎超超的就张嘴巴咀嚼起来,薛印着急,伸手就抠住了阚飞的大嘴,在那儿急道:“你虎啊还真吃啊,给我吐出来。” 周边都是小朋友跟小情侣,他们俩个大老爷们跑一群小年轻堆里坐着吃肯德基的确有些格格不入,还都穿的人模狗样一派社会精英的样子,简直逊毙了。 薛印抻个脖子压低嗓门,不想引人注目还忍不住去撩扯阚飞。他手指头这么一抠,当时就把阚飞抠的哼哼起来:“公共场合你给我注意着点薛印,别跟我动手动脚的我告诉你。” “切!德行。死出儿!”薛印收了手,觉着刚刚的确有些不妥,是他激动了。 “喂,不吃也行。晚上跟我回家造小孩去!!” 薛印被阚飞给逗乐了,这男人还真是脸大无边赛宇宙,他这有什么立场在这跟他讨价还价啊???? 翻着眼皮,眼梢上挑:“爱吃不吃。” “靠!” 俩人在肯德基爷爷的地盘这么一闹哄,根本也吃不安生了,索性一个人捧个全家桶就出了肯德基,就这么俩三十六七岁的男人穿西服拿全家桶,往中央街上一走,就是一焦点。 “宝儿,喂我今天是不是倍儿帅?” 薛印懒得接他那话茬,一点都不着调。 “我咋赶脚着爷们我这回头率哇哇的呢?” 自恋的家伙! “难道是我手上这‘道具’的缘故?” “······” “莫非真是我自身帅的冒泡?” “······!!!” “嘿嘿,是大宝儿搁我身边立马让我光芒万丈。老薛,你说我在你面前咋跟个二愣子似的像个傻缺呢?”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别想着浑水摸鱼让我宠着你。家里那三个小的就够我受的了。” “所以我才说。你不会借着出差的理由脚底抹油给我跑了吧你???” “刚才只是以为你精神分裂,现在看来你还有被迫妄想症!!” “谁他妈的叫你跟林海东顺路来着啊······”某男人敢怒不敢言,蚊子似的偷偷嘀咕着。 “我耳力可好着呢大飞,千万别说我坏话。” “大宝儿,你看咱俩怪有情调的,你说我穿个裤子你也穿个裤子,我穿个衬衫你也穿个衬衫,哈哈哈哈连他妈的我穿个内裤你也穿了,啧啧啧,咱俩手里还一人拿个‘情侣桶’可真带劲哈哈哈哈······”胡乱岔开话题! “几点了?” “嗯?”某人笑的差点没噎死! “我说几点了,你不是买了电影票吗?都散场了吧???” “呃······散场倒是没散场呢薛印,嘿嘿嘿嘿······演上了······” “干啥啥不行,吃啥是不剩!!!” 嘘—— 别吵吵······ 干薛印可厉害了! 哈哈哈哈······ 果然,等阚飞跟薛印来到万达影院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场半个小时了,俩人特窘迫的低个头、猫个腰的找座位,结果薛印这刚屡着号码寻到影票上的座位,就听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揶揄声挖苦他跟阚飞。 “真土鳖,还对号。这么多的空座位就随便坐呗!” “烦死了,晃来晃去的!” “就是就是。” 听这话阚飞还没说他来气呢,他家薛印倒是先火了,不是说他土鳖吗?不是不用对号入座吗?成呀,那他在跟阚飞晃荡出去,偏就在这挡着他们的视线!!! 181 喊口号! 阚飞瞧着薛印调头,赶紧自己也转身往出走吧。于是,俩人怎么横着膀子猫着腰进去的,现在又怎么横着膀子猫着腰出去的。 “大宝儿,我发现你这人有时候也够损的啊。”走在前面带路的阚飞小声嘀咕着。 “你才知道?”薛印对此不屑一顾,对于那些不懂得尊重对方的人他根本没有必要迁就! 最后,阚飞跟薛印在最后排捡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俩人今儿是存心想“另类”一把,反正已经晚了半个多小时也不差去超市买酒水的时间了。 所以,薛印跟阚飞在进放映厅之前先是到楼下的超市简单逛了一圈,俩人买了十灌500l的啤酒,又一人拿了一瓶二俩半的劲酒,之后拿了点密封的鸭货又称了几根红肠跟鸡翅尖什么的,这才溜溜达达的进了场。 这一套配备下来,怎么瞧着他俩也不像似是来看电影的,绝对是来喝酒的! 阚飞眉眼带笑的把塑料兜子撑开,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厅罐啤启开递给薛印,自己也顺手拎出一瓶打开,俩人就着影院内幽昧昏暗的光线就优哉游哉的喝了起来。 “宝儿,来电影院里喝酒吃鸭货的咱俩一准哈x滨第一人哈哈哈哈哈······”屁大会功夫阚飞自己就周了俩瓶,薛印瞧他那架势似乎一人五瓶未必能够他喝的。 挑眉,转移了话题:“这是哪门子的浪漫大飞?跟我浪漫就跑这儿看鬼片来了?”对于阚飞有时的奇葩,薛印其实也挺无语的。若不是前排的小观众们时不时的荡起几声嘶声裂肺的尖叫,他都不知道阚飞所谓的浪漫就是令他跑电影院里看鬼片喝大酒来了。 听薛印说这话阚飞嘿嘿的乐了,故意拿肩头撞撞薛印说:“你配不配合啊老薛?你倒是往我怀里钻啊嘿嘿嘿嘿······” “神经!”瞧阚飞贼眉鼠眼那个样儿,薛印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柔软,嘴上虽说着难听的话,可他们彼此都清楚那都是所谓再次热恋中的老男人们的情调。 碰杯。接着,一饮而尽。 鸡翅油腻腻的,都是阚飞伸手给薛印捏起来喂进他的口中,那是被爱人呵护着的感觉,这么看来,阚飞的确是个温柔的好男人。 他会给薛印撕开休闲小食品的包装袋,薛印本以为这样就完了,阚飞撕开后会递给他。 其实不然,阚飞会细心的给薛印抓出几粒来,然后喂进薛印的嘴里,薛印说渴,赶紧给启开绿茶,瞧着薛印喝完了,急忙在接过瓶子,他给薛印的是最崇高的待遇。 为他端茶递水送纸巾,会贱会瑟会耍赖,会冰会火会嗦会裹的,阚先生老讷了······ “大宝儿,迷糊没?迷糊了就往我肩膀上靠靠。黑灯瞎火的没事儿,没人往咱们这看!” “你以为都像你呢,三俩杯下肚就六亲不认的?看你的电影去吧。” 啊——啊啊—— 他们这面小声聊着天,前排的学生妹们不约而同的尖叫起来,薛印闻声抬头望去,不过就是个穿着白袍子披头散发的女人罢了,瞧把这群孩子吓的······ “啊······大宝儿我怕······”薛印一怔一愣的功夫,臭不要脸的阚飞就栽歪个身子一头扎进薛印的怀抱,在那儿抱着薛印的腰身就仰脸蛋子亲上了薛印的下巴尖。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薛印爱阚飞都来不及呢,他的外表是冷漠的,内心却是火热的。 微微的不自然,他也知道影厅里黑黢黢的根本没人顾及他们这里,所以放下心来,没怎么抗拒阚飞的“小打小闹”。 “造小孩!造小孩!回家跟我造小孩······”薛印不搭理他,他还来神了,迸着薛印的腰板喊起口号来,声音不高不低,薛印倒是听的清晰。 不知要怎么回答阚飞,薛印索性沉默是金,捏着罐啤的手指微微用力,只觉得面庞在酒精的熏染下微微发烫,尤其鼻端全是阚飞的发香,和他一样的味道,爱人的味道······ 老半天阚飞也不撒手,反而将他越箍越紧,薛印稍稍的觉得心痒痒,他其实在某些方面是很惯着阚飞的,自己也乐得其所。 “大宝儿想要吗?” 热乎的气儿从阚飞的嘴巴里喷了出来,薛印有些无所适从,他本不是放纵的人,只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实在撩人心弦。 不言不语老半天,最后别别扭扭的蹦出俩个字:“别闹——快起来!” 正说着话,阚飞就感觉到薛印揣进衣兜里的手机震颤起来,他立起身子正色道:“你手机响。” 薛印赶紧借坡下驴,掏出手机一看是林海东。偷眼瞄瞄身旁的阚飞,他笑着把手机递给了阚飞说:“你接吧。” 果然,阚飞喜出望外,完全出乎意料,薛印竟然能让他接电话??? 薛印说话缓慢而平静,荧屏上的一束白光恰好落在他的面庞上,阚飞眯眼,薛印身上显露的是成熟男人的淡薄气韵。 “嘿那我可接了啊?”粗砺的五官糅合在一起,薛印眼中的阚飞此刻笑的像个包子。 额首,莞尔。 “薛印。”林海东不疑有他,开门见山的唤着小他十二岁的男人名讳,语调是难以形容的温和。 “叫错人了林厅长,我媳妇儿不在,你有何贵干??” “等下薛印回来了叫他给我来电话。”林海东比阚飞还果断,交代了一句话后直接撂了电话。 “操!”黑脸的阚飞碎了一嘴,他他妈的当他自己是谁啊?跟他在这呼呼哈哈的! “怎么?”薛印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飘过来,然后他们四目交接,“不让你接,你生气。这会让你接了也不开心?” “薛印——”阚飞突然正色起来,一脸的严肃,“就这么跟你说吧,能不能明儿不跟那老家伙一块走?咱拿单子不要了成吗?” “不能!” 薛印也是随口而出,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做事可以没头没脑没头没尾的,做到他这个位置钱是其次,但做人一定要诚信为本。 这次是一定要去的,下次如果大飞不高兴的话,他也许会从一开始就放弃的。 薛印的果断立马惹来阚飞的不满,原本就沉着的脸更黑了,他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我生气你还去?薛印!别说你他妈的不知道林海东对你的那点小心思!!” “都是杀人。蓄意杀人跟过失杀人能一样吗?”薛印反唇相讥,他不想说的太露骨,他跟阚飞点到即止便可。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但那又如何? 他与林海东关系正当,对方也没有任何不尊重他的地方,那他要怎么去把这件事情说开? 他行得正站得直,在阚飞面前他问心无愧。 “薛印,难不成非得等我把你俩抓奸在床的的时候你才能心服口服吗?”于阚飞而言,林海东就是哽在他喉间的一根刺,回来后跟薛印大大小小的争吵加起来,那老犊子的“出镜率”占了他们吵架缘由的百分之五十。 “今天就到这儿吧!”换了以前,薛印一准会一个嘴巴给阚飞抽过去,但是现在他不会在那么轻言伤人,轻易出手。 屁股抬离,直接站了起来,可惜薛印坐在里面阚飞堵在外面,男人不动地儿他是出不去的。 “走走走!一生气就走,那我呢?不管我了???”阚飞坐那儿纹丝不动,仰脸跟居高临下审视着他的薛印的目光碰个正着,后者一脸的冷意,一瞧就知晓他心情不好。 “大飞,咱俩能不因为这事儿在这吵吵吗?你觉得有意思吗?”阚飞不起,他也出不去,索性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是没意思,所以我说你能不能就要我称心如意一回?” “我怎么没让你称心如意了?” “你说你怎么没让我称心如意了薛印?明知道我不待见林海东那条老狐狸,你偏跟他走的那么近,你是想气死我怎么着?” “大飞,你心里所想的事情根本不切实际,我自是会跟他少接触少来往,但是断是断不了的。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大哥他以往没少帮衬我。” “大哥大哥叫的还真是亲厚,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你哥你是他弟呢!” “夹枪带棒的有趣吗?争风吃醋是你这种年纪的男人该做的事情吗?你这样是爱我在乎我,可我换一种方式去想它,那么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的不信任?” “薛印,你的强项就是‘偷换概念’,我没你那弯弯道子。我在这里最后跟你重申一次,对你我一万个放心,我不信任不放心的也只是林海东而已。你听懂了吗?” 薛印动动唇,终还是没再说什么,而是快速撇过脸,目不斜视的看着正前方的荧屏,很刻意,让阚飞瞧这心里不舒服。 “你老说你自己是理性而非冷血。薛印你就不能为了你爱的男人任性妄为一把?我怎么就不信你的人格你的信誉会因为这一次的毁约就被颠覆?” 良久,阚飞瞧着薛印依旧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忍禁不住的自己在一旁发起牢骚。 其实这话他早就想跟薛印开诚布公的说一次,只是计划里不是像现在这样拌嘴,他想的是在某个“云情雨意”的房事儿后抱着他家大宝儿的腰杆耍耍洋贱,没准这事儿就成了! 182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果不其然,薛印最擅长的就是以静制动。他沉下脸,无论阚飞在怎么跟他争吵他都不在表态,原因很简单,吵架需要俩个人,但停止吵架只需一个人! 荧屏里的光束明明暗暗,晃得整个小剧院也跟着明明暗暗,他们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前数十排都没人,那些小情侣与年轻的学生们都坐的很靠前,像似把他们俩人与世隔绝一样。 阚飞还在絮絮叨叨的嘟囔着,夹枪带棒的损搭着林海东的狼子野心。终于,薛印不耐烦的挑眉反驳他说:“大飞你记着我这句话。把别人拉下来的同时,你一定也在下面!” 薛印语毕,阚飞也跟着闭上了嘴巴,一时间俩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中,各自向前方的荧屏,心不在焉的看着里面的一段段剧情各怀心事。 阚飞启开了那个二俩半,也不叫薛印,自己个就坐在那儿喝起闷酒来,他喝得又快又急,喝完了自己的那份把薛印的那瓶也拿过去喝。 他的手突然被薛印伸过来的手掌握住,他斜眼望向薛印,后者轻声叹息:“你这是在闹给谁看?自己喝多了不难受吗?” “薛印我闹心。这场电影看得真失败。”阚飞懊恼,他默默地在做着自我检讨。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刚才横插一杠,那么他跟薛印这二人世界一定过得圆圆满满。 “大飞,我对你始终如一。在我薛印的心里除了你再也装不下其他人。这话你想让我说几回?”薛印觉得酸,若不是为了阚飞,他想,他这辈子也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语来。 “嘿嘿嘿······”薛印的肉麻让黑脸汉子高兴了,赶紧反手握住薛印的手腕凑过去半个身子说,“天天说。以后你一天跟我说一回,我这心才踏实。” “大飞,其实你是个好男人······”幽昧的光线中,薛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不在冷冷清清,被镀上了一层光影朦胧,忽闪着发亮,“真的。你忠于我我很感激,同样的我也会如此带你。” 他不是个花心滥情的男人,他只是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平淡度日,虽然他们很有钱,虽然这世上还有很多的诱惑,但他们谁也没有背叛他们的感情,所以薛印感到知足。 知足常乐······ 阚飞笑了,然后他伸出结实有力的臂弯,硬生在黑暗中将薛印拉入怀抱,悄悄地闭上眼睛,去吸食他的味道,去与他紧紧相拥,去感受他规律的心跳,他爱他。 电影散场,待前面的孩子们走得差不多了,薛印才跟阚飞缓缓起身,然后一前一后从小台阶上下去,一块晃进洗手间去解决了下生理问题,这才乘坐滚梯下了楼,迎着夜风从友谊路又走回了经纬街。 “大宝儿你开吧,你喝得少。” “还是打个车回去吧,这儿交警太多,况且酒驾也容易出危险。” “坐公交车吧薛印?咱俩都多少年没坐过公交了?哈哈哈哈,今儿坐一把感受感受。” “那过道吧,道对面有站台,咱俩随便上一辆。” “行。嗳你看车······” 俩人上了车,于是挤在一块站在投币箱那儿好一顿尴尬。因为都没有零钱,随手一掏就是个百元大钞,不但惹来司机哥们的白眼,似乎连车厢里的其他人也对他们很“装逼”的行径嗤之以鼻。 薛印斜眼瞄瞄阚飞,那意思在命令阚飞赶紧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解释解释。 会意的阚飞赶紧开口跟司机解释:“抱歉啊大哥,真是没带零钱。那什么,我在电视广告上看,好像是公交车可以刷卡来着吧?您看要不我俩刷俩张票成吗?” 司机大哥没反应,清一色对他俩冷处理,最后实在嫌阚飞烦了,这才赏脸回了他们俩句:“行了行了啊。别在这人五人六的,到站停车你俩赶紧给我下车!” 阚飞还要说什么,当即就被黑脸关公似的司机给拦了下去:“啥也别说了你俩,我这公交车没有‘拉卡拉’poss机。实在想显摆,下次出门前记得自己带一个出来揣兜里。” 冷嘲热讽的话语让阚飞跟薛印脸一阵红一阵绿的,车厢里的人也忍不住的乐出来,瞅他俩就跟瞅俩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特让薛印不自在。 有人让他家薛大宝下不来台了,护犊子的阚飞又开始冲锋陷阵。他二话没说,顺着兜里掏出一张红蜻蜓,想也没想的就塞进了投币箱。 不等他狂拽酷霸吊的说什么甭找了的话语,人家司机大哥又开腔了:“站这儿别动了,等着收钱吧,手还真快!” 操! 阚飞火了,老天让他发家致富如此有钱是为什么?他他妈的今儿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他就恶俗一把的在这儿摆阔又能怎样!!! 阚飞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钱,全都是一张一张粉红色的票子,他随手抽了几张继续塞进去,果然司机一愣,他道:“你请天假多少钱?老子我安排你俩天假,成天到晚要死要活的,一坐一天的,膀胱都憋炸了吧?啧啧啧,开公交车还真不容易。三百?五百?得了,老子我好人做到底,安排你一个月的假得了,这些全都给你了。记的待会儿到终点了把钱抠出来啊,抠出来的都给你。” 彼时,后面车厢里看热闹的开始纷纷交头接耳,有觉得帅有觉得傻逼的,也有忒理性的在分析事情的现况。 第6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8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68节 得到的事实结论只有一个。有钱的人从来不叫装逼,只是真的很有钱而已,人家拿一千跟穷人花一块似的,眼都不眨一下。 所以,就算阚飞在往里塞个万八千的也无所谓,他能消费得起,能拽的起,这的确是旁人无法睥睨的。 就算他跟薛印成为别人眼中的傻逼又如何?他跟薛印高兴了开怀了才是主旨。 有实力、有资本花钱买快乐的人不是随处可见! 最后薛印跟阚飞还是灰溜溜的下车了,就是因为阚飞装“土豪”,在公交车上跟司机大哥摆阔,才害的司机大哥思想溜号,然后成功的与前车追尾······ 俩人气定神闲的从车上下来,旁若无人的闲庭阔步,表现的特别自然,特别自信,直到走到街头拐了个歪,薛印跟阚飞都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彼此在看,已是心虚的满脑袋热汗。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满不在乎呢。”薛印笑。 “嘿嘿嘿宝儿,我腿都吓软了。那帮中年妇女嘴太损,那话说的可真难听!” “‘腿’软了?”莫名其妙的问句,莫名其妙的眼神,阚飞没有立即跟上薛印的节奏。 “啊,你还真当我脸皮城墙厚啊。”脑门上有着王字纹的家伙左想右想,突然后知后觉,赶紧大跨步跟上去,凑到薛印耳根子下悄声说,“没那啥,杠杠的,嘿嘿嘿······” “那么厉害呢?”薛印脚下的步子有力,他们沿着路缘石慢慢向前走,薛印斜眼睨了阚飞一眼,问出的话不咸不淡。 “啊呗,你家老爷们多‘生猛’你还不知道嘛嘿嘿嘿······” “行。咱家厨房新换的门还没钻眼儿呢,待会回去你把这事儿办了,冲着门板子捅,啥时候捅好了啥时候算!” “······大宝儿,你无耻!嘿嘿嘿嘿······” “嗯,你下流,正好跟我一对儿。” “可不,绝配。天生一对。咱在走一会儿?累了你吱声,然后咱拦车回家薛印。” “走走吧,在走俩条街,今天的天儿真不错!” “啊呗,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 “就会俩词儿,还跟我咬文嚼字!” “不跟你还跟谁啊?谁要你是我孩儿他妈啊。” “闭嘴!” “生气了娘娘?” “欠揍是吗?” “喳!小的错了,还请陛下息怒!!” “油嘴滑舌······” “嘿嘿嘿嘿······我知道你贼喜欢我跟你油嘴滑舌大宝儿······” 跟薛里来干仗的黑森林今儿特意来负荆请罪来了,只可惜,薛里来没给他这机会,开门一见是他二话没说,直接伸手抵在黑森林的胸口子上,使劲把人一推,然后利落关门落锁,一套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任黑森林在他家门外拉下脸皮怎么跟他认错他都置之不理,你爱敲就敲,反正他不开门。 “谁?谁在那儿蹲着呢?”黑黢黢的单元门外,跟薛印远远走来的阚飞扯嗓子吼道。 “叔,是我。您跟薛叔回来了哈哈哈哈。” “呦,黑子?我跟你叔当时谁呢。怎么搁门口蹲着呢?薛里来没在家吗?” 黑森林站起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冲着阚飞跟薛印1坦白从宽:“嘿嘿嘿飞叔,那啥,我跟薛里来干仗了。今儿醒酒了,所以来认错了。” “这小子也太小家子气了。怎么着?他没给你开门?”阚飞三俩步进了单元门,“黑子,不是叔说你。以后你跟薛里来闹归闹,在下手别那么重······”最后一个字很轻,几乎是带出来的。 刚才他跟薛印在外头瞧不清里面的黑森林。所以才拿出长辈的姿态说了黑森林俩句。他家莱莱嘴角子跟左眼睛的淤青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得下手多狠才能打上去? 结果当阚飞跟站他家门口的黑森林四目交接时,他才知道他家儿子脸上的那点小伤根本都不算事儿······ 183 薛里来的薛? “你这脸······?”阚飞欲言又止,他觉着如果把这事拆穿了,他作为薛里来的老子挺下不来台的,不说吧······可他偏还就瞧见了黑森林这一脸的伤,作为长辈哪能不关切关切呢。 “嘿嘿嘿,没啥事儿,都是小打小闹。叔你俩千万别担心。这不是那天我儿子摆满月酒嘛,我一时高兴喝多了,跟里子闹闹的就急了,嘿嘿嘿,都是酒闹的。” “走吧,进屋说去。”薛印适时的开口,阚飞掏钥匙开门。 进屋后薛印就下意识的抬眼瞄瞄时钟,已经十一点多了,他跟黑森林客气客气后就带着这孩子敲开了薛里来的房门。 薛里来开门一见是黑森林就气不打一处来,可碍于薛印跟阚飞的面子,他并没有爆发出来。而是一闪身给黑森林闪出个位置来,不怎么高兴的打着招呼:“来了?快进来吧。” “里子,那天是我喝多了。抱歉啊。你看你也还当真了。我妈把我好顿骂,宝儿也劝我让我来跟你这道个歉。正好叔也在,你就原谅了我吧。”这小子撒谎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他跟黑森林的事儿薛里来可不想要薛印跟着操心,所以黑森林这么一说,薛里来立马黑着脸凶他:“什么什么呀,还没醒酒那吧?谁当真了,道什么歉啊,神经。赶紧死进来吧,这么晚了你也甭回家了。爸,你跟我老爹也早点休息吧,今晚黑森林就搁我这屋睡了。” 薛印一直看着薛里来,这会儿又若有所思的看看黑森林,最后很是平静的嘱咐俩孩子说:“好朋友哪有什么隔夜仇。有什么事情把话说开了就好。行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我这先回屋了,明儿一早的飞机呢。” “嗯。” “好,叔您快去睡吧,嘿嘿嘿。” 薛里来在薛印看不见的角度狠狠瞪了黑森林一眼,更是嚣张的抬腿踹了这厮一脚丫子,之后才关上了门把黑森林揪进屋。 门阖上的一瞬间,薛印嘴角的笑容消融掉,他站在薛里来的门外瞧着那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一直到阚飞冲完了澡从浴室里出来,他才转身回了卧房。 差不多俩个小时后,薛印关掉了客厅的大灯推门进屋,等他掀开被子躺下去时,阚飞翻了个身搂住了他,半梦半醒着迷迷糊糊的问他:“洗好了······” “嗯······夜了,快睡吧大飞。” “唔······”男人抱着爱人哼唧着,抬起一条腿就骑在了薛印的双腿上,捞起被子把他跟薛印卷的像一只连体蚕蛹,“刚才还想着你等洗完澡爱爱你呢······呼好困······” “都快俩点了······睡吧······” “嗯,大宝儿晚安······” “晚安大飞······” 想起个大早给儿女爱人做一顿早餐的想法一直萦绕在薛印的心头,而薛印也的确这么做了。 虽然夜里俩点才睡下,可像只公鸡的他在清晨六点就醒来悄声起床。 薛印有些小雀跃,像个没有大人在家看管着的孩子,一个人躲在厨房里“无法无天”。 他的厨艺不如薛里来,更加比不上阚飞。而他做出来的饭菜看起来更是糟糕透顶,黑的黑、糊的糊,色不香、味不全,反正有的够难吃的。 “大宝儿,一个人偷偷躲在厨房忙啥呢?”突然袭击的阚飞一下子从薛印的腰后抱住他,然后贱兮兮的咧嘴问他,“呦呦呦,这做的啥啊?爱心早饭啊?” “怎么样大飞?这菜色、这火候是不是都够?”在阚飞看来,打着“薛印制造”的这盘松仁玉米真的跟“shi”一样胶成了一坨,他不知道薛印是哪里来的自信! 阚飞缄默不语,只是眯眼坏笑。实话不能老瞎说。 “怎么不说话?赶紧拿勺子尝尝,看看是不是行?” “你不是九点的飞机?还是我来吧,你回屋瞧瞧还有什么没整理好的。” “没,昨晚都已经整理过了,大飞,我突然爱上了美食,发现做饭也是一种乐趣。” 你可拉倒吧······ “好吃吗?”薛印兴致勃勃的问。 意外!满满的意外!! 原以为这盘看起来跟“黄金屎”一样的东西会很难吃。结果却是阚飞估料错误。这玩意看着挺让人难以下咽的,没想到味道口感倒是挺不错。 “唔,好吃,大宝儿你这玩意做的味道很特别。要说美中不足之处就是这外观太吓人。” “以后你闭着眼睛吃饭!” “······” “对了大飞,你看莱莱跟黑森林是怎么回事?”围着围裙在锅台前忙来忙去的薛印有种别样的美感。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在他阚飞的眼里,薛印这种姿态就是一种美! “什么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阚飞不以为然,凑过去伸手拿薛印的腰后的围裙带儿当小尾巴在那儿拉拽着。 “起开点。别跟我屁股后面瞎转悠,烦不烦呐你?”薛印瞪眼,然后继续优哉游哉的翻炒马勺里的美食,“我瞧着黑森林那小子有点心术不正。” “正不正能咋地?还能怎么了咱大儿子似的,切!” “你怎么说话呢大飞。你说能怎么地?” 薛印停下手,转身面对还在那儿扯着他围裙带子发洋贱的阚飞,一脸正色。 某人在跟薛印对视了之后有点后知后觉! 可不是嘛······黑森林那小子有些心术不正。现在这社会······都男的才危险呢!!! “那你怎么个意思?”阚飞那手有点不老实,总想着顺着薛印的衣摆下面往里钻。 “顺其自然。在薛里来那儿,只要不是作奸犯科的混事儿,他干了什么我都支持他!” “呦,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爸爸。也不知是谁;老损打我教子无方过于宠溺的。” “说话别跟我酸酸的。好好说。” “要说黑森林那孩子我到是挺稀罕的。挺有股子冲劲,那小子可不傻,绝非池中物。”被薛印一说,阚飞马上变脸,站那儿特严肃的表达他的想法。 “你这变脸跟变天似的。我真应该当着你们员工的面儿戳穿你的假面,看你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立威!” “你看你,刚说那俩孩子呢,怎么这又跑我头上来了。” “你还是做好准备当爷爷的吧······” 听此话,阚飞忽然面色一紧,他严肃的问:“大宝儿,此话怎讲?” “阚董,跟我在这装傻呢?” “那薛老板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 “啥变不变的。要是怀疑咱就找机会弄一根宝宝的头发丝拿去化验去!” “现在人俩婚都结了······” “嗯,你要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黑森林这小子太鬼了!!” “没有哪个男人会不清楚孩子是不是自己。也就薛里来是个糊涂蛋!!” “哎呀······知儿莫若母啊······哈哈哈······” “闭嘴!” “噢,噢噢······” 薛印掌勺,阚飞跟屁股后面打下手,一顿早餐倒也做的像模像样,七点半钟几个小鬼陆续起床,不过今天薛里来倒是没怎么显得手忙脚乱,因为边上有黑森林帮衬着,几个小鬼头洗漱的也是井井有条,尤其女汉子,似乎特别的喜欢黑森林,总嚷着长大了要给黑森林做新娘。 黑森林蹲那儿一边给女汉子擦软软嫩嫩的小脸蛋,一边逗她问知道什么是新娘吗? 女汉子难得的羞答答,红着脸蛋说就是娘的意思! 噗······听这话,薛里来喷了,也终于露出了高兴的样子。 那面帮着薛里来来个弟弟妹妹们梳洗完毕,这面黑森林赶紧又钻进了厨房自来熟的往餐厅里拿碗拿筷子,一口一个叔叫的那个亲厚,跟喊他亲爹似的。 忙乎了一溜十三遭,大家都落座,然后安静的各吃各的,餐桌上只有阚朝阳跟阚皓月时不时的咯咯笑上俩声。 不一会儿,给阚星辰擦拭嘴角的薛里来突然抬头问坐他对面的薛印:“爸?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看看我看看,没有。啥也没有嘿嘿嘿。”黑森林就像似故意似的,故意在这装傻充愣,想要把这一茬差过去。 薛印的眼光总有独到之处,他亦有所思的打量着自己的大儿子以及黑森林,当然,把他们的互动全都纳入眼底。 如果稍微往偏了想一想,那么黑森林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太过突兀,似乎不仅仅是好哥们好兄弟的关系那么简单了。 这孩子深藏不露,演技精湛,他那憨厚的笑容与耿直自来熟的性子能瞒过太多人的眼睛,让人挑不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毛病来。可就是他演的太真毫无瑕疵才成为了他致命的瑕疵。 “叔,怎么了?”被薛印盯了半天的黑森林讪讪地开口,总怕哪里被薛印跟阚飞看出了端倪。 “没什么,我在想等我出差回来,赶明儿你把你家那胖小子抱过来给我瞧瞧,听薛里来说那小子长得贼带劲,我这心痒痒想瞧瞧。” “行。等你回来我就抱他过来给你跟飞叔瞧瞧,嘿嘿嘿。” “哦对了,这阵子光顾着忙,都忘问了,孩子的名儿最后叫什么了?” “嘿嘿嘿,叫黑靴子。怎么样叔,是不是很酷?个性吧。” 薛印莞尔,眼光清明:“薛里来的薛?” 184 登机 薛印想,如果真的是薛里来的薛,那么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至于黑森林愿意这么做的原因还有待他考察。 果然,薛印的回答让黑森林不由得一震,随后他仍旧大咧咧地笑着应话:“叔你真厉害,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里子是我儿子的干爹,这名字有意义,把爹跟干爹的名字组一块,让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我跟里子的孩子哈哈哈······” 薛印瞅瞅脸不红心不跳的黑森林,突兀地觑了边上的阚飞一眼。这孩子不要脸的功夫跟他家大飞一样一样的······ 放下手中的汤匙,阚飞不乐意了:“嘿你瞧我干嘛啊,我这脸上长痘了宝儿?” “嘿嘿嘿,你们感情真好叔。”黑森林说完这话,紧忙低头跟边上坐着的小美人互动,“来阳阳张嘴,黑子哥喂你吃玉米粒,可甜了。” 阚飞的手脚开始不老实,就是连吃一碗的功夫都忍不了,在那儿膈应人的在桌布下摸摸搜搜的,手指头在薛印的大腿上划来划去,划着划着就往那重点部位扫上去。 薛印瞪眼! 一顿饭吃得津津有味,快结束时,门铃响了。黑森林去开的门,来者是林海东,男人一派的气定神闲,一点也不觉得一早出现在这里会有多么突兀。 林海东穿了一身夏料的西装,显得他精神抖擞。一般来说,西装的驳头越窄越时髦,宽大的驳头看起来又老套又保守,让人不禁想起50年前美国曾经流行的风格,而林海东却钟爱于这种老套又保守的宽驳头西装! 除了领带,抖骚的还有方巾。胸前口袋里塞一条方巾可以让人看上去更优雅。 对此,林海东的掌控能力很好,许是受到了“专家”薛印的影响,他搭配的西装风格总是有他独到一处的地方。 薛印曾经跟他说过,方巾的材质和图案千万不能与领导一样。所以在林海东退化成一个老古董之前,一定要记住方巾是穿西装是自由度最高、最能显示个性的地方。 这一点,林海东做的很棒! 所以他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有独属于他自己的那份男人魅力,成熟有张力还不失跟上年代的步伐。 “林叔好,嘿嘿嘿。”打了个招呼,黑森林退到了一边儿。赶紧给林海东让出一个位置。 “吃过了吗大哥?”薛印起身。他昨儿晚上睡觉之前有给林海东发信息,告诉他今天不用过来接他,到时候机场直接汇合就好。 林海东往薛印家的客厅快速扫了一眼,而后笑笑说:“吃过了。你还没吃完?那我稍微等你一会吧。” “不用。我这正好也刚吃过,你在沙发那儿坐会儿,我进去收拾收拾咱们就出发。” “好。不急,你慢些收拾。” 薛印转身进了屋,椅子上坐着的女汉子赶紧蹦下来,颠颠跑到林海东的身前卖萌讨喜,总想着在她大爷的身上熊点好东西下来。 阚飞瞧着自己的女儿胳膊肘朝外拐,迸着他假想的“情敌”在那卖乖就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吼阚朝阳:“干什么呢你?饭吃完了吗就跑下桌了?赶紧给我回来把饭吃了!!” 阚飞这么一吼,原本也想偷偷溜下桌子的阚皓月缩了缩脖子没敢动,暗自在心里庆幸着自己的幸运。 林海东一把抱起了阚朝阳撂到自己的大腿上,面带春风,于阚飞那里,他谦让着,毕竟他大阚飞小:“小孩子不能吼,会吓坏她们的。瞧瞧你这闺女多可爱阚飞。” “这么稀罕孩子,怎么不赶紧找个女人结喽好给你生一窝。” “我跟你一样。”林海东眉眼带笑,抱着阚飞的女儿在那逗弄。而他这话说的别有深意,听在阚飞的耳朵里就是嫉妒挑战他底线的挑衅。 什么跟他一样? 跟他一样不喜欢女人? 跟他一样只喜欢薛印?? “可怜的老男人!我同情你!!”阚飞不客气的碎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惦记他家薛印?哼!馋死他!!!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集团董事?还真是自掉身价!”林海东虽是在与阚飞斗嘴,但他在气场上略胜阚飞一筹,因为从头到尾他都语调柔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气急败坏。 阚飞真是王八蹲灶坑——憋气又窝火! 他瞧着林海东那副丑陋的嘴脸就生气,在一想着薛印是跟这家伙一起坐坐车坐飞机离开哈x滨去h市他就更加生气,快气死他了!!! 彼时,整理好一切的薛印从卧房拖着拉杆箱走出,来到餐桌前弯下身跟小月亮要了一香吻,又伸长脖子等待着小星星的亲吻,最后揉揉俩儿子的茸茸的短发,提着拉杆箱与从沙发前起身的林海东一同走出大门。 在门口与小太阳依依不舍得告别,又嘱咐了薛里来跟黑森林俩句,唯独对阚飞就只简单的说了一句“我走了”便没了下文。 第6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9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69节 阚飞还在跟林海东较劲,所以薛印跟他说话他就跟没听见似的不给反应,坐那儿闷头吃饭,薛印摇摇头,最后跟孩子们说了一声再见便提着拉杆箱与林海东出了门。 临近中午的时候,阚飞的手机响了,是短信的铃音。阚飞赶紧抓起手机按开来看,果然是薛印给他发来的一条短信:大飞,我登机了! “笑什么呢?”飞机还没有起飞,林海东一扭脸就瞧见坐在里侧的想要拿着手机在那儿低头笑。 随后他听薛印跟他讲笑话似的说:“噢,没什么。刚才给大飞发条短信,告诉他我登机了。然后他给我回了一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呵呵······” 林海东看着薛印眉眼带笑的样子,那灿烂的来自灵魂深处的笑容深刻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然后,他看着薛印关上了手机。 心里面百转千回,果然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明明之前出门的时候俩人还闹了别扭,才这么会儿功夫就已经和好如初了吗? 上哪里在去找个薛印出来? 这世上还有第二个薛印吗?? 飞机起飞,林海东闭目养神。 几个小时后,飞机平安降落。薛印与林海东并肩走出通道,除了安检之后才双双打开自己的手机。 叮铃—— 薛印的手机响,有短信进来。是个陌生的号码,上面打着一句话:薛叔,我是真心爱薛里来······ 薛印微微出神,真心,真心到底有多真? 黑森林果然是个有脑子的孩子,等着被扒开真相不如自己先从实招来。 只是,苦了宋宝儿那个可怜的孩子······ 薛印没有回复这条短信。他就当着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条信息也根本不知道黑森林的心思,然后他默默的删除了那条短信。 但他知道,薛里来跟黑森林的关系这辈子也捋不清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薛印公出一周,赶上阚飞也继薛印之后出了国,距离放假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薛里来不得不把他大爷阚翔请了回来替他照顾着小星星。 在这之前,薛里来曾试图说服阚星辰去跟着弟弟妹妹一块去幼儿园,出乎他意外的是阚星辰答应了,这下阚朝阳跟阚皓月的脸都拉得老长。 结果,临时让阚星辰插班去了阳阳亮亮的幼儿园待了一天就闹出了事端。 班上有个女孩子被阚星辰“欺负”的哇哇哭,撒泼打滚的指着阚星辰的鼻子说阚星辰拿了她妈妈给她买的旺仔牛奶。 然后俩小孩就抢起了那罐旺仔牛奶,阚星辰不撒手也不解释,其实是早上薛里来临把他们送到幼儿园的时候给他往包包里塞了一罐一模一样的旺仔牛奶,给阚朝阳跟阚皓月塞的是果粒橙。 薛里来把弟弟妹妹交到老师老师手里的时候特地交代给她们的书包里都塞了零食跟水果的,嘱咐老师午休的时候不要忘记给他们拿出来,尤其是阚星辰的。 这事儿就是幼儿园的老师糊涂,忘了薛里来的嘱托,才导致俩个小孩因为一罐牛奶打起来。 对方的小女孩很厉害,挠破了阚星辰的脸颊,阚星辰对于痛感基本上没什么感觉,别人挠他打他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就知道抓着那罐薛里来塞给他的牛奶不撒手。 阚朝阳不喜欢阚星辰,他站在一边不吭声,阚皓月胆子小小的,见妹妹没有出头的意思也跟着站在角落里做了缩头乌龟。 这事儿老师知道后给压了下来,结果女孩的妈妈晚上来接孩子回家被女儿一诉苦又不干了,颐指气使的要求老师把阚星辰的家长找来理论理论,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小小年纪就学会偷拿小朋友的牛奶了吗! 薛里来并不是不讲理的男人,晚上来接弟弟妹妹回家,一眼瞧见阚星辰被挠破了的脸颊时心疼坏了,紧忙蹲下身问阚星辰:“告诉大哥,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被人欺负了吗?” 阚星辰没有反应,着急的薛里来扭脸问旁边的阚朝阳跟阚皓月:“你俩说,怎么回事?二哥被欺负了你们不知道给大哥打个电话吗?” 185 闹妖的精神病 女汉子支支吾吾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学了一遍,薛里来听个七七八八,他没有起身,而是拉着阚星辰的小手儿耐心的问他:“是这样的吗?星星偷拿了小朋友的牛奶吗?” “没——有——!”阚星辰的目光淡淡,他但知道薛里来的着急与在意,所以他机械的回答。 “真的没拿吗?跟大哥说实话,假如星星拿了也没关系,跟大哥说实话就好。” “不是!”对于薛里来的怀疑,阚星辰有了反应,他显得很急躁,竟把手里的书包摔在了地上,之后还不解气的用脚踩上去,发泄着他的不满。 瞧他这般,薛里来赶紧伸手抱住他安抚着他,一边的阚朝阳跟阚皓月噤若寒蝉。 薛里来趁阚星辰不注意偷偷的翻了翻阚星辰的书包,之前他塞进里面的那瓶旺仔牛奶没有了。 难道是小星星喝完了不够又抢了小朋友的牛奶? 不管怎样,他必须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薛里来领着弟弟妹妹去找老师,老师和颜悦色的接待薛里来,一脸的真诚,说全都按照薛里来的意思在中午午休的时候把牛奶给阚星辰发了下去,又委婉地说也许是孩子不够喝才偷拿了小朋友的牛奶。 对方的家长也喋喋不休的损搭着薛里来,说什么孩子有毛病就不要送到幼儿园来,应该送去更为“专业”的地方去学习,瞧把她女儿都吓到了。 一张嘴俩层皮,矛头现在都对准了他的小星星,薛里来没办法,只得赔笑脸一个劲的赔不是,口中的解释也越发苍白无力。 老师那儿就一口咬死了早上他带给阚星辰的那瓶酒奶中午的时候给拿了出来,而且阚星辰也喝了,同学那面也要死了就是阚星辰偷拿了自己的旺仔牛奶。 “没有!”面目表情呆呆的阚星辰执拗的反复重复着这句话,而且声音一回高过一回。 他这个样子立马惹得老师跟同学家长异样的目光,虽然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但薛里来也知道她们在嫌弃他家的小星星。 终于,在薛里来不断说着抱歉的话下,阚星辰发作了,他像一头小蛮牛。用脑门朝着老师的大腿就撞过去,一时间把幼儿园闹个人仰马翻。 他这么一闹哄,原本薛里来心里头那点小疑惑也被盖了过去,再次道过谦拉扯着弟弟妹妹就出了幼儿园的门。 那天晚上阚星辰一直在跟薛里来闹别扭,对薛里来不理不睬,晚饭也不吃,去放风筝也不叫薛里来,自己拖着大大的老鹰风筝就往外走,晚上执拗的要自己睡在薛印的卧房,不管薛里来怎么道歉哄劝阚星辰就是不买账,第二天自是不会在去幼儿园。 他感到孤独与伤心,因为连薛里来也不相信他。 夜深了,跟薛印通完电话的薛里来不放心弟弟妹妹又一次推门出去挨个屋子看看。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阚星辰的房门,屋子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薛里来使劲使劲往床上观望了半天也没有瞧清楚床上到底有没有人。 他屏住呼吸探脑袋进屋,黑暗里一片静谧,薛里来想想就觉着阚星辰应该是睡下了,于是他悄悄退出了卧房。 “三哥,你喜欢二哥吗?”是阚朝阳小小的声音,伫立在门外的薛里来一愣,他们兄妹四人一脉同生,薛里来从来没想过三个小鬼头的想法,他以为弟弟妹妹们跟他一样心疼有儿童孤独症的阚星辰。 门里没有传出阚皓月的回答,薛里来听见的还是阚朝阳的声音:“唔······我觉得二哥好可怕。可是为什么他那么怪,反而会得到大哥跟爸爸们更多的喜欢呢?不公平!” “喂!你说你是相信老师还是二哥?” “我,我也不喜欢二哥。但我还是相信二哥的!” “为什么呀?你是笨蛋吗?” “不为什么,就是相信他嘛!” “其实我今天想跳出来的,可是我看着大哥那么在意二哥我就不高兴,所以我才不要告诉大哥事情的真相呢!谁叫爸爸晚上只跟二哥视频不跟我们视频的,哼!” “什么真相啊阳阳妹妹?” “老师有撒谎哦,我看到她之前翻了二哥的书包,然后把红色瓶子的旺仔牛奶拿出去倒进了厕所,瓶子之前一直在垃圾桶里呢!” 闻言,阚皓月一惊,出于本能的吼出了声:“那你在老师跟大哥的面前怎么不说呢?阳阳才是笨蛋呢!” “你干嘛凶我?你也在怪我没有站出来帮二哥吗?不是你也说讨厌二哥的嘛,你是不是欠揍啊阚皓月!!!” 俩个小娃娃在说什么薛里来根本没空听下去,连三弟都相信的东西他却生出了质疑。他的小星星那么善良怎么回去偷小朋友的牛奶呢。 他一定伤心了吧······ 薛里来快步走回阚星辰的卧房门口,再一次轻轻向里推开房门,屋子里面空荡荡的,伸手不见五指。 薛里来轻轻按开壁火,墙角的一盏小夜灯亮了起来,接着,薛里来如遭雷击,阚星辰一个人抱着膝盖蹲在窗户下歪着脑袋,光线太暗,一时间薛里来没有瞧清楚阚星辰是睡了还是醒着。 赶紧俩三步闯进屋,心存惭愧的蹲下身,抱住阚星辰小小的身子轻声唤着:“星星······还在生大哥的气吗······怎么不到床上去······来,大哥抱你上床好吗······” 阚星辰的性子孤僻,他认定了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他还在生薛里来的气,所以不想理他。 狠力的推了薛里来一把,像一只愤怒的小老虎,高傲的撇过脸,继续不吭声的抱着膝盖蹲在窗户下不动。 薛里来叹着气,便陪着阚星辰一块蹲在了窗子下,一蹲就蹲了一宿,他睡了过去,软倒了身子横陈在床下。 熬了一宿的阚星辰不见半丝疲惫,他蹲在薛里来的身前,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大哥,看得极为专注,像似在默默记忆着薛里来脸上的全部纹路,偏执的想要数一数大哥的脑袋上到底有多少根头发。 他要知道,他一定要知道······ 薛里来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阚翔去了一个电话,让伍叔赶紧开车载着他大爷来他那儿帮着看孩子。 伍立伟心情不好,从冰箱里掏出一罐啤酒喝闷酒,阚翔不明所以,问他:“不住干嘛?” 伍立伟道:“别跟我说话,我想静静!” 不料话一出口,立时招来阚翔一个大耳瓜子,精神病患者居然会吃醋了,他吼道:“‘静静’是谁?” “······” 伍立伟无奈,只得屈服在阚翔的淫威下,立马穿衣带帽,收拾的利利索索驾车载着阚翔去薛里来那儿。 驾车的路上伍立伟越寻思刚刚挨那巴掌越憋屈,他他妈的想静静都这么难吗? 不高兴,把车子靠边停下! 某精神病吊起眼梢:“你干嘛?” 伍立伟稍显不耐烦:“我想停停怎么了?” 啪—— 又一个大耳瓜子。 “他妈的,刚想完静静,又想婷婷,当我是死的啊?” “······”人生走累了,想停停都难啊。 伍立伟跟阚翔闹了小别扭,所以他把阚翔送到了地儿连屋都没进就调头而去。 之后薛里来把阚星辰交到了阚翔的手里后就带着阚朝阳跟阚皓月出门了。 事实证明薛里来把阚星辰交到阚翔的手里是个错误的举动,因为这一大一小跑去幼儿园闹妖去了,作的那叫一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幼儿园的园长不得不给薛里来打电话。 黑森林是陪着火急火燎的薛里来一块从大教室里奔出来的,到地儿一看妥妥的了,某人精神病犯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弄的一把菜刀,拉着阚星辰就在幼儿园的院里比比划划,吓坏了一干人等,已有防爆大队的过来处理问题。 谁权啥都不好使,阚翔就要幼儿园还他侄子一个说法,阚朝阳哭丧着脸把事情的真相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跟薛里来又学了一遍。 本来小的就有儿童孤僻症,这薛里来一来才知道原来大的更可怕,地地道道的神经病,那可是有人“杀人许可证”的疯子啊,谁碰上了谁倒霉啊,精神病杀人也白杀!!! 来到现场,薛里来反而异常的冷静,他跟那老师说:“你应该很清楚幼儿园里有监控,就算垃圾被倒掉了,就算卫生间里没监控,但走廊到卫生间的那段路上是有监控设置的,你觉着这件事要怎么处理比较好?” 那女老师也傻了眼,真是没想到薛里来家这么有“背景”,大的小的都不正常,她哪能担待的起啊。 被通报被处罚怎样都好,总归比闹出人命要强上一百倍。当下她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且当着园长跟薛里来的面前跟阚星辰道了歉。 但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终止,毕竟惊动了警方,薛印不在,阚飞也不在,薛里来不得不打电话给伍立伟,让男人出面解决此事。 186 完美主义者 “闭嘴闭嘴闭嘴!你在逼逼信不信我杀了你!!!”阚翔被伍立伟训斥的烦了,黑着脸吼伍立伟。 他的威力伍立伟是知道的!真要把阚翔闹急了,挨砍了也是白挨······ 伍立伟识趣,乖乖地闭上嘴巴,薛里来朝他投去同情的目光。阚星辰就像似跟阚翔一块商量好似的,一个不搭理伍立伟,一个不理睬薛里来。谁要他们俩个那么讨厌人的! “大哥,阳阳好饿,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抱着娃娃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阚朝阳扁着嘴巴又问了一句,还是没人理她,她不高兴,跳下沙发去掏狗窝去了,她要拿尾巴跟脚印撒气儿。 比起女汉子,有头脑有智慧的一向都是阚皓月。他偷偷跑进薛印的卧室,抓起座机电话给阚飞打了过去。 一家之主国外接起电话,听筒里立马传来小月亮奶声奶气的告状声:“黑爸爸亮亮好想你,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给亮亮做饭吃······” 这话说的太有水平了,拐着弯的就把薛里来给告了。小人儿心里头打着鬼主意,想在黑爸爸面前告阚星辰跟薛里来一状。结果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在电话里一学完,阚飞那面只是随便的哄了俩句后就撂了电话,随即就给薛里来打了过去。 阚皓月扁扁嘴心里委屈。肚子好饿啊······ 想了想又抓起手机给薛印打了过去······ 客厅里刚与阚飞通过电话的薛里来还没等喘口气呢,薛印的电话就打了回来,薛里来心中一动,就算他不答应阚飞,薛里来也是不会把这事跟薛印学的,省得扰他心神。 结果,电话一接通,薛印上来的第一句话是:“到底怎么回事?星星没有事吧?你大爷也都安好吧······” 薛里来心道坏菜了,这事儿露馅了。 就走了这么几天,家里头就闹出这么个事端来,原本计划走一周的薛印也提前回了家,接到薛印提前回哈的消息后,阚飞也提前结束了他在国外那头的行程,俩人赶在同一天回了哈x滨。 俩个人前后脚进家门,先进家门的是千里迢迢从国外飞回来的阚飞,后进家门的是风尘仆仆的薛印。但,在薛印进家门之前,有快递按开他家的门铃。 门一开入目的是一捧艳红艳红的火玫瑰,阚飞咧嘴乐了,寻思着他家大宝儿还挺浪漫的,整个洋景。美滋滋的签了名字之后就收下了这束花。 半个钟头后,薛印进门。阚飞没头没脑的就瞧着换下皮鞋进屋的薛印来了一句:“有人给你送花来了。” 薛印没空理他,拉着皮箱进储物室,接着就推开房门去寻找小星星的身影。 “谁啊?谁啊薛印!给你送花的是谁啊?我认识吗?” “什么花?我不知道。”薛印抱起一个人蹲那儿玩的阚星辰走到客厅,在沙发前坐下,“星星,看看爸爸给你买了什么——是小黄鸭,哈哈哈,喜欢吗?” “给你送的花你还不知道?s先生是谁啊?你俩咋回事啊?”阚飞不死心的跟过来刨根问底,见薛印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立马把夹在花束中的卡片扔到了薛印的眼皮子下。 薛印随手拿起来瞧瞧,淡淡的说了句“不知道,可能送错了吧。” 阚飞没有再追问,但薛印给出的理由他是绝对不接受的。这事儿又有了隔阂,只是他自己硬生忍下罢了。 之后一连一周的时间每天三束花,早上在家临出门前,薛印准保收到一束红玫瑰,中午在公司还会收到一束,然后晚上不管薛印是回家还是有应酬,还是准保有一束花会亲自送到他的手上。而这些花都是一个署名s先生的神秘人送的。 阚飞白天忍晚上忍,周一忍周二忍,他妈的一连忍了一个星期,可薛印愣是没主动开口跟他提过这事儿,所以他急了,俩人没等离开福斯特大厦呢,就在顶层的办公室里干了起来。 薛印给了阚飞一耳光,阚飞气极,抬腿一脚踢碎了一张玻璃茶几,弄出了好大一声响,吓的门外小助理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我他妈的还是个男人嘛?就问问你谁给你送的花就犯了你的忌讳薛印?” “没有必要的事情无需开口!我白天晚上都跟你在一块,你觉得你这么做我会高兴?” “都是你的理,啥玩意都是你说得对。那这花到底是他妈的谁送你的薛印,啊?” “一天三束花,三七二十一。大飞,咱俩的感情竟会经不起这二十一束花的考验!” “薛印!别跟我偷换概念!你今儿就给我说清楚搞明白,送你花的到底是谁!s先生又是谁!难道还能是哪个野男人吃饱撑的没事干???” 薛印没有开发能无理取闹,也没开发说话难听。他气到一定份上反而看开了所有。 不想在跟开发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答案他也已经告诉阚飞很多遍,他不知道是谁送的花,是谁恶作剧! 淡漠的一把推开阚飞,薛印提步就走,跟不讲理的男人没理可讲,最好都静一静,省的俩相厌烦。 薛印一走,阚飞心里火气更旺,他纯属出于本能的跨步上去伸手拉扯薛印,并不是真想把薛印怎样,他力气过猛,拽得又快,薛印一个趔趄就被阚飞甩了出去,正正好好在那破碎的茶几上坐了一个屁墩。 手掌下按碎了玻璃碴子,鲜血从手掌间化开流下来,染红了一片片玻璃碴子。阚飞慌了,薛印一张脸依旧冷冷淡淡。他甩开欲要上去搀扶他的阚飞,自己站起来推开阚飞就走了。 俩个人像似提前商量好了一样,回到家里并未让儿女们看出他们正处于冷战中,阚飞自然乐得配合薛印,可一下了饭桌,一关门进了屋,薛印便会与他冷脸相对,无论他说什么薛印都感到烦躁。 又过了几天,刘云生在薛印办公室跟薛印闲扯淡,无意间提及了一八卦,说他前个开车去送货,路过哪哪哪碰上了宋大章跟朱古丽那俩孽障。 “嘿你瞧怎么地了薛哥?”小刘儿表现的兴致勃勃,立在薛印的办公桌前滔滔不绝,“被我瞧了一场好戏。朱古丽又怀上了,可惜呦······那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真没想到宋大章那厮下手够狠的,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把朱古丽从楼梯阶上推下去,我瞧着那血啊当时就从朱古丽的裙子底下淌了出来,估计孩子没了。” 薛印放下手中的钢笔,抬首:“美娜怎么样了?”他这话有些突兀,但思维绝对够跳跃。 闻此言,小刘儿心下一惊,他也拿捏不准薛印这话有没有其他意思,是不是知道他跟美娜之间的那点私情。 眼珠转转赶紧说:“哦,恢复的都挺好的,在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他跟美娜真是无心之举,经理带着美女业务员出差,去客户单位谈单签单,然后主任坐镇宴请他们,吃吃喝喝一来二去就美了,回到宾馆也不知怎么就滚上了一张床。 小刘儿当时挺无措的。毕竟他事业有成,有妻有儿,家庭美满,真怕美娜事后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结果,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也不知道他跟美娜就彻底搞到了一起去。俩人算是“地下情”,而且还是“办公室”恋爱式的地下情。 他俩演技都不错,反正愣是没让公司的人看出他俩实际上私下里有一腿。 至于美娜总能成为公司的“出单王”,除了她自身“很努力”外,也是小刘儿假公济私的偏袒她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养个阿猫阿狗都会日久生情,何况是个人呢,而且还是一男一女。俩人不管真心假意,总混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有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 动心的可能是小刘儿,他开始私下里制约美娜的行径,俩人总因为美娜过分跟某领导关系密切而争吵。 自私的也是小刘儿,有妻有儿还想再霸占个美女,这世上哪儿熊掌跟鱼兼得的美事呢。 可小刘儿上了心,美娜那里却始终不拿他当一回事。你说美娜拿他当跳板吧······这比喻还不恰当。其实人家美娜没啥利用他的,全都是小刘儿一厢情愿的假想而已。 最令小刘儿气结与沮丧的是,他后来发现美娜那种花蝴蝶型的骚浪女人竟然心里也装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他们的顶头大boss。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按照美娜的话来说,她的心是属于薛印的,身体却是大家的。果然sex跟情感是可以分开的,就像灵魂被切割一样。 他跟薛印说的话半真半假。的确恢复得差不多,但是美娜的状态很不好,她遭遇电梯事故,可以说是给她灵魂深处留下了阴影,她不敢坐电梯,也不能在电视节目里看到电梯,更别说从谁的嘴里说出这俩个字来。 美娜性格虽然刻薄,人也刁钻,可她骨子里是个完美主义者,她现在有些犹豫,觉得自己不再完美,身有残疾,原来的自信也在抑郁中一点点消失殆尽。 第6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0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70节 187 s先生 “嗯,”薛印嗯了一声,声音中并没有多余的起伏,“如果她有什么想要,不必为难,能帮的尽量 都会帮到她。” “明白。薛哥,你的手是······”薛印手上的伤他早就注意到,想问又觉得不好。这想来想 去就脱口而出了。 “对了,你家美瞳快过生日了吧?”薛印不想提及有关他手受伤的事情,便可以岔开了话题。 小刘儿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是薛印不想跟他继续那话题,识趣的顺着薛印新起的话题闲聊了俩 句,然后便出去工作了。 当晚薛印独自下班,乘坐电梯下达一楼。然后停车位取车,一束火红火红的玫瑰花突兀出现在他的 眼下。 薛印一征一愣,慌忙抬头。他也想看看那个神秘的s先生到底是谁!!! 来者手捧着花束冲他优雅浅笑,薛印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是成熟男人应有的淡泊。 他眨了眨眼,随口吐出俩个字:“上车!” 那人跟着他上了车,旋即薛印驾车离开了福斯特大厦。车子拐上红旗大街,一路风驰电掣。 整整跨过了一个城区,薛印在一家农家院粗茶饭庄前停下车,俩个西服革履的男人出入这种地方着 实有些格格不入,还好,他们这里有包间。 入座,点餐,然后是一阵沉默······ 薛印有些意外,他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人伸手过来,缓缓的摸上了薛印的手背,笑容里缱绻柔情,眼瞳中刻有猥琐。 薛印动了动手,想把自己的手腕从男人的手心里抽出去,然而,那人略粗的手掌就像似在跟他玩捉迷藏,他躲他就上,他退他就进。 “放开!” 那人摇摇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赶紧放手!”薛印略恼,他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死缠烂打。 “唔——”要说的话只说了一半,他的唇便被汹涌的一吻给堵住。腰杆撞到了桌角,痛的薛印眉头一蹙。 本能的用双手撑开男人宽厚的胸膛,薛印从内向外的发力,想把欺压在他身前为所欲为的男人推开来。 末了,他们结束了这“强买强卖”的一吻,薛印脸色难看,显得气急败坏。 那人笑得温润,再次欺身过来,想要跟薛印亲近。后者颇为警惕,凛冽的目光快速扫过桌旁的那束红玫瑰,不由得怒从心生。 “还气呢?”低柔的声线,带有求和的意味,“别生气了小印印······都是我的错。其实那些花儿都是我送的,跟你开个玩笑逗逗你的。我就是那个s先生嘿嘿嘿······” “很有意思是吗?”薛印抓着瓷杯的手指很用力,冲阚飞扬起下巴怒视着他,“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是吗?” “大宝儿······我亲爱的印子······别不理我成吗?都多少天了,你啥时候把我从‘冷宫’捞出去啊宝儿?” “就搁里呆着吧,我看挺好的!”这是气话,阚飞知道。 “别,别别别,我真错了薛印。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这把,求你了大宝儿。我真是装不下去了,一出家门你就不搭理我,一进屋当着孩子们你跟我和颜悦色的,晚上一回卧房你又踹我下床,我都快分裂了我!!!” “那花都是你送的?”阚飞先后反差有些大。薛印觉得那些花式阚飞送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要真是他送的,他这是跟他闹哪出?如果不是阚飞送的他这又是为何承认? “啊呗,都我送的。大宝儿,我就那s先生,嘿嘿嘿。” “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你送的?” “嘿嘿嘿,是我送的咋的?不是我送的咋的?能先透个气儿不?” “是你送的这事儿哪做哪了,不是你送的你跟我撒谎这事儿咱俩没完。” “是我送的!” 阚飞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薛印冷眼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十几秒,最后说仨字:“吃饭吧······” “您老这是······嘿嘿嘿原谅我了啊?” “怎么?你还不满意?或者你希望一个误会让咱俩好顿折腾,再来个阴差阳错什么的,最后兜一大圈子再回到最初的起点?” “没那必要,真没那必要嘿嘿嘿······” “大飞,人无完人,俩口子在一块不可能没有脸红的时候。这些都是咱们生活中的小小调味剂,我到是乐在其中。” “大宝儿,还是你有品味······” “行了,赶紧吃菜吧,待会儿都凉了。” “那我晚上能回你寝宫了不女王?” “我是女人嘛?”某人挑眉,面露凶色。 “男神!!!” “······” 那天晚上阚先生成功脱逃“冷宫”,如愿以偿的滚回了薛印的大床,然后,黏黏糊糊黏黏糊糊的就把薛印给扑倒那啥那啥那个啥了······ 又过了俩天是个周末,薛印一个人出门,没有说去哪儿,阚飞也没问,蹲家里跟薛里来一块看孩子。 薛印在山脚下的花店里买了一束菊花,他手里拎着一些特制的糕点,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上了山。 半山腰,他与一男人擦肩而过。那男人很高大,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黑色的墨镜,俩鬓的头发有些斑驳,年岁看上去怎么也得有五十多岁。 一个路人而已······ 来到了山顶,薛印踏入陵园,然后他沿着小路找到了薛母的墓碑。有人来过,这是薛印瞧见墓碑下摆放着的鲜花时第一想法。 谁?是谁会来看望他的母亲? 那一天,薛印的心情不是很好。之前那个疑问始终在心田萦绕不散,到底还会有谁能到山上去看望他的母亲······ 手机铃响,薛印点开看,还是那个小马儿,这孩子进退有度,从不给薛印打骚扰电话,反倒是恰逢节日下雨阴天给他发来几个祝福或者关切的短信,这让薛印有种小感动。 “又是那个业务员?”阚飞端着果盘从厨房里走出来,将果盘搁在茶几上,然后揽着薛印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嗯。没想到这孩子倒是挺有恒心的,”薛印抬头,望着正在给他打苹果皮的阚飞打趣,“要不,你让他给你们集团做点吧?” “切!肥水不流外人田。要做也是你做的品牌啊宝儿,那小子算哪根葱哪根蒜啊,我认识他谁啊。” 声未落,家里的门铃响,薛印起身去开门,又是快递,又是红玫瑰。送走了快递员,薛印捧着玫瑰花哭笑不得的转身问阚飞:“还跟我来这套?你是送上瘾了是吗?” “嗯,咱俩虽然老夫老妻了,也得需要点浪漫。” “还s先生呢?傻蛋!” “嗯,以后那就是我艺名,跟你浪漫的时候请叫我s先生,哈哈哈啊哈哈······”阚飞张嘴就来,真真假假的薛印也难分辨。 温雅清冷的男人淡淡笑着,坐在阚飞的身侧自然享受着爱人对他的照料,然后低着头在那好心情的给小马儿回信息。 薛里来推门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正瞧见阚飞眯着眼睛咧着嘴用手捏着一块苹果在那儿“缠绵悱恻”的往薛印的嘴巴里喂,俩人嘻嘻哈哈的,似乎压根就不知道他们的大儿子今儿没去学校。 薛里来瞧见那一幕立马红了脸,他不是那种什么情窦初开、小鹿乱撞,他是尴尬的。虽然都是他爸,俩老爷们在那亲亲我我的真是有点惊悚,所以,他双颊绯红,看着到像似阚飞手里拿着的那块红苹果。 果然,薛印愣住,那张凉薄的唇微微长成一个“o”型,面皮子也是一阵热烫,阚飞本能的粗个嗓子高吼:“你怎么在家?不是去上学去了吗?”不痛不痒的放下手来,恋恋不舍的从薛印的身上爬起来,不羞不臊,理了理衣领瞬间一副社会精英派。 “咳咳······”薛里来差点没被如此激情澎湃的一幕给呛死,“刚要走······”说完,低着脑袋像个犯错误的小孩,拎着他的单间书包贴着墙边就溜溜走出去,平常都是慢慢悠悠的换鞋,今儿绝对是火速,鞋带没系就冲出了家门。 薛印给了阚飞一拳头,砸在老爷们的肩膀上,他嗔怒:“桥你给儿子说的!” “那我说啥?问他观后感???” “滚犊子!”照阚飞的膝盖骨又补了一脚。 俩人瞬间又眉来眼去的勾搭上,刚要拥作一团,斜眼一瞄,一脸冷冷冰冰的阚星辰不知何时站在了房门口,他一只小手自然下垂,一只手里面拎着他的小黄鸭,呆呆愣愣地抬头朝他们这面望过来,目光淡泊到目空一切的感觉。 薛印闹个大红脸,彻底断了跟阚飞你侬我侬的想法,起身朝着阚星辰走过去,都把这小家伙给忘后脑勺去了,都怪阚飞。 邋里邋遢随性穿着家居服的阚飞劈个腿仍在沙发前坐着,龇牙咧嘴的埋怨二儿子扰了他跟薛大宝的好事儿,干脆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琢磨着待会见机行事,出门前最好跟薛印干一炮! 188 突如其来的追求者 结果也是阚飞痴人说梦,别说干一炮了,就是摸下手都没摸成,俩人开一辆车带着二儿子去了福特 斯大厦,到地儿乘坐专门一部为阚飞开放的电梯直通顶层,然后把小星星一放,满层里随便疯随便跑,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薛印跟阚飞的关系知道的人不多,除了薛印公司的小刘儿跟张晓丹外,阚飞这头也就玛丽跟一俩个 特助知道这事儿,每次小星星来也都是乘坐专注电梯直通顶层,一待就是一大天,中间薛印或者阚飞临 时出去办事,秘书玛丽便会上来陪护着小家伙。 中午薛印跟阚飞陪着小星星一块吃的爱心午餐,俩人轮流抱着小家伙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边喂着小 星星吃饭,一边跟他做交流,知道这孩子跟薛里来亲厚,还特意拿出手机教他怎么给薛里来拨号码打电 话。 下午薛印驱车跟小刘儿去了趟客户单位,好死不死的在xx医学院里碰上了死对头宋大章。 薛印立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头,看来这块肥肉有人要跟他抢。宋大章个头不高,但穿着打扮很是 考究,如果忽略他的身高,戴着银边眼镜一身西装的他还真是人中龙凤,那双眼特犀利。 远远的薛印瞧着宋大章向他走来,来到近前他身侧跟着的助手亦或是销售经理先进了楼里。宋大章 停在薛印的面前并未与他打招呼,而是隔着一层镜片莫名的打量着他。 是那种令薛印浑身都不自在的打量。 一寸寸描摹着薛印的棱角,这不禁要薛印眉头一蹙,更为警惕。良久,宋大章开口,嗓音里难得的 不带攻击性:“薛印,你我认识十多年了,今儿我才发现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 闻此言,薛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暗自在心里琢磨宋大章这又是跟他唱的哪一出。 “啧啧啧,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淫邪的嘴脸,嫉妒放肆,就差没伸手摸上来,“莫不是被男人‘ 滋润’了才变得这么风情万种的?” 薛印一直厌恶宋大章的阴阳怪气,但无论宋大章之前怎么阴阳怪气也没有怪到这么嘴损的地步。 不愿与这种小人多做纠缠,薛印侧身欲望楼里进,却被宋大章抢先一步拦住了去路。 “薛总,晚上可否赏脸一块吃个饭!” “抱歉,没空!” “你理所应当的收了我的花,怎么出来吃个饭的胆子都没了?”薛印扭脸,皱着眉头瞪向宋大章,听他又道,“那么红艳艳的玫瑰花真俗,配你正好!” “花是你送的?”薛印不可思议,阚飞说那些花都是他送的,他最后都信了,“你是s先生?” “你跟阚飞倒是情比金坚。还真是真金不怕火炼!” “这种无聊的事情不配你现在这种身份。宋总还请自重。” “薛印,咱俩谁跟谁,还用跟我来这套吗?待会儿我在车里·等你,晚上咱俩一块吃个饭,我有话要跟你说。”不等薛印在说什么,宋大章率先迈大步进了楼里,薛印若有所思,不知宋大章会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xx医学院采取竞标的方式招标,所谓竞标就是竞争性谈判,采买方把来参与的厂家都叫齐,然后挨个报价进屋唱标。 宋大章今儿亲自讲标,薛印站在门外偷偷向里观望,不得不说宋大章的标讲的很好,绘声绘色又活灵活现,一如既往的好。 一家一家的唱标,如此一来时间就拖到了傍晚,而宋大章果然也一直等在外面的车里,薛印思前想后对小刘儿嘱咐了句后上了宋大章的车子。 路上,宋大章不痛不痒的跟薛印谦虚了几句没必要的话题,例如今天薛印的标讲的很精彩,谁家谁家的经理不怎么样,谁家谁家是有力的竞争对手,说来说去全都是他们这个行业里的那点事儿。 四十余分钟的车程,很快车子在一家高档精致的餐厅门前停下,进屋后薛印才发现,宋大章跟他弄了一洋景,竟是把整个餐厅都包了下来,还弄了个拉小提琴的在边上营造所谓的浪漫,薛印觉得很是搞笑。 “坐吧。”宋大章难得说话平和不夹枪带棒。 薛印也没被宋大章这阵仗给吓到,优雅地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不开口,保持缄默,倒要看看宋大章那里有什么花花肠子。 “是不是很浪漫?”宋大章亲自给薛印倒酒,许是除了平日里跟薛印说话挑刺外,这一时间还真找不出什么话题来打破这一室的尴尬。 “宋大章,你以为点几根蜡烛,找个洋人拉个小提琴就是浪漫吗?”薛印的目光冷冷清清,与这柔和的气氛格格不入。 “怎么?咱们老相识一场,说话非要这么尖酸刻薄吗薛印!” “咱们算哪门子的老相识,宋总那里我可高攀不起。”薛印心里有些气氛,愤懑阚飞竟然把这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抠。 明明不是他送的花,他干的事儿,可为了缓和他们之前因冷战而搞僵的关系,竟然会想出这种办法来弥补。 都是宋大章搞的怪,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的发疯送他什么玫瑰花,他跟大飞也不至于因为这点破事吵吵来吵吵去。 “呦,听你这口气不太和善,是不是家里头后院起火了哈哈哈哈。”宋大章是个何等精明的人,从坐在这里的这一刻他就开始细微观察着薛印,薛印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的法眼。薛印如此激动,想必他送的花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宋大章,明里暗里咱俩也较了这么多年的劲,今天我来就是想把这事情挑明了讲,”他跟宋大章之间的陈年旧芝麻烂谷子事早晚要讲清,否则就是一隐患,“以前的事情我薛印自诩没有哪里做的不对,现在的事情也是各自立场不同,无非就是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而已。” “薛印,你还记得当年咱俩第一次一起出差去见客户的事儿吗?”比起薛印微微的激动,宋大章的心情倒显得格外的慵懒娴雅,不管薛印如何作答,他自己已然仿佛忆起了当年,“呵呵·····那时候你可是大家的二师兄哦,备受经理的亲睐,无论我们谁有意向单子了,经理都要你陪同。真的,我到现在都记得你当时在酒桌上的风采,那真是与你在客户办公室里一本正经的洽谈截然不同。你喝了那么多的酒,竟然醉都没醉,头脑依然清醒,当时给了我大大的震撼······” 话到嘴边留一半,宋大章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迟到了这么多年才后知后觉他对薛印根深蒂固的除了竞争与打压其的情愫外,实就是一种欣赏与敬佩亦或是吸引。 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也不会开口告诉薛印,他当时对薛印崇拜以及,消想着自己会是第二个薛印,在职业服圈子里叱咤风云。 如今在去回味,似乎在那种崇拜与敬佩外又多发现出一种情怀,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想与他处处作对,与他针锋相对,像针尖对麦芒。 为的——到底不过就是被薛印狠狠记住······ 然后,不一样的情怀在那日他在薛印的办公室门外撞见了薛印跟阚飞的关系后突然得到升华。 宋大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种恋情叫做同性恋! 之后,宋大章一直纠结着,每天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薛印。想着薛印,回忆着薛印,他居然眼拙的从来没有发现薛印会是个gay,他懊恼自己的愚昧,这么些年他都没有开窍,不知道这世间俩个男人也是可以相爱的。 然后,他会想到薛印跟阚飞,想着他们会如何在一起,会像男人和女人一样的抱在一起吗?会亲吻甚至会做那种既罪恶又快活的事情吗? 一时间宋大章很暴躁,看什么都烦,做什么都烦。之后他被提点,在网络中寻了一些他想要搞清楚的东西回家研究。 看过之后,他发现他更加的喜欢消想薛印了,想他们过去在一起的时光,想后来他们的针锋相对。 想着还会不会有与薛印同做一个酒桌上与客户喝酒的场面,想着有一天西服革履的薛印会站在高高的讲台上给他唱一次标,然后······然后······就像他在网络上看见的视频一样,他把薛印扑倒在讲台上狠狠地······ 那一定很刺激······ 蓦然间回神,宋大章对上薛印那双冷冷清清的黑色眼眸,似乎,从始至终薛印能给人以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都是靠他这黑白分明的眼睛。 “薛印,你在床上什么样儿······”心中的疑问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宋大章想知道,很想知道,像薛印这种“冰清玉洁”的男人在床上会有何种风情? 薛印当机立断,撂下搭在腿上的方巾,起身拉开椅子迈步就走,他觉得他真是愚蠢,会同宋大章来这种鬼地方。 “站住!”宋大章紧随其后的拉开椅子追上去,同时不客气的伸手攥住了薛印的手腕。 189 擦肩而过的人 薛印鬼鬼祟祟地回到了家,甚至进屋连大灯都没开,阚飞抱着小星星在卧室里的床上玩“飞飞”,小太阳不知从哪里得到的芭比娃娃一个人抱着躺在床上哄着娃娃睡觉,嘴巴里嚷嚷着“妈妈的宝贝睡觉觉”之类的冒傻气的天真话语。 小月亮跟着脚印儿在阳台上戏耍,薛里来就站在边上抽着烟,薛印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然后推门回屋。 “回来了?怎么没出声。” “嗯,我去洗澡。”薛印低着头,含含糊糊的应了句,赶紧从衣柜里掏出一套干净的睡衣出了去。 这一个澡照往常得多洗了半个多钟头,所以阚飞有足够的时间把小星星哄睡了,这阵子阚飞日日上班都带着小家伙,爷俩的关系简直就是突飞猛进,虽然都是阚飞自己一厢情愿的突飞猛进,但多多少少还是突飞了点猛进了点的。 看着二儿子那毫无防范的睡颜,阚飞没舍得动弹小家伙,索性就要阚星辰睡在了他跟薛印的床上。 反正做那个啥在哪儿都能做! 小星星睡着得有一刻钟,头发湿漉漉的薛印才从门外推门进来,这之前,阚飞听着薛印在客厅里嘱咐着薛里来跟小月亮都早点睡觉,然后才推门进来的。 阚飞觉着今晚的今晚的薛印有点怪,似乎一直在刻意的回避与他面对面,往常上个床也不这样背对着他扭扭捏捏的,这是怎么了? 阚飞没吱声,突然伸手搭在心跳的膀子上,那么一用劲儿,一下子就把薛印给带进了他怀里,借着床头的小夜灯低头这么一瞧,噗······阚飞乐了。 随即又严肃的跟薛印吼道:“你这眼睛怎么回事?别说你又跟人外面干仗了薛印!” 第7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1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71节 薛印恼怒,耸动肩膀头子把阚飞推到一边,黑着脸说:“有人欺负我,我揍他怎么了?你儿子不也天天干仗,怎么没见你说他啊!” “靠,他多大你多大了?我儿子十九小伙子年少轻狂血气方刚,外面跟人干个仗不正常?他要不干架才不正常呢。你说你薛大老板这又哪个不开眼的惹到您老了?下回再有这事我去处理,哎呦我大宝儿快给老公瞧瞧,啧啧啧这眼睛给闷的······可心疼死我了······” “给我滚蛋!” “薛大宝这就你不对了啊,在外面淘气,回家拿你老公当撒气桶,这种行为极其不道德!!!” “在不闭嘴我也给你闷个乌眼青!” “大宝儿······快来,躺下,我给你吹吹······” “唔······疼······” “他妈的,哪个王八蛋把你揍这样?他啥样了大宝儿?” “嘿嘿嘿,他比我惨······” “那还行。就知道我家宝儿厉害哈哈哈哈······” “行了,别在我这舞舞喳喳了,疼······嘶哈······” “给我好好瞧瞧,身上别处都没事吧?那个王八羔子下的狠手啊,这眼睛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消不下去啊······” “不认识。一路人。他跟我装,我没惯着他!” “呦呵,挺猛啊你。” “知道我猛就赶紧闭嘴睡觉!否则我给你猛一个看看。” “嘿嘿嘿······大宝儿······你瞧······今晚这花好月圆月朗星疏的我们是不是······嗯嗯?” “没看见我眼睛青了???” “大宝儿,咱也不用眼睛做······哎呦我的鸟······” 小星星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梦见大哥抱着他像爸爸跟黑爸爸那样亲嘴嘴,他不知道这种事情的含义,但他明白这是很亲密很友好的一件事,说明大哥很爱小星星。 小星星流着口水醒过来,从来没有波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诧,他对上了阚飞的大眼珠,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抱着黑爸爸长满胡茬的下巴正在跟他亲嘴嘴。 小星星愣了愣,慌张张的松了口、松了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阚飞的厚嘴唇子瞧,红红的都被他裹肿了。 “呦,咱们的小星星真热情,一睁眼就给老爹来个早安吻,哈哈哈啊······”阚飞哪里知道阚星辰是做了美梦,自己在那兴奋,说着话,伸脑袋又在小星星的嘴唇上亲了一口,这才翻身下床抱着小东西去厕所把尿。 早餐依旧是薛里来做的,反正他们家的早餐不是薛里来就是阚飞这对父子俩轮番做。 早早就洗漱好的小太阳、小月亮跟小星星齐刷刷地坐在了椅子上,拿着勺子迫不及待的敲起了饭碗,嚷嚷着快点快点。 薛印是最后一个出现在餐桌上的,可谓是“闪亮登场”,噗嗤一声,儿女们全都被他给逗乐了。 “爸,你在屋里带啥墨镜啊哈哈哈”薛里来忍不住揶揄。 “哦哦哦爸爸是傻蛋,没有太阳也戴眼镜咯咯······”小太阳随声附和。 “爸爸爸爸,吃饭以后都要戴眼镜吗?嘻嘻······”小月亮羞答答的小声问,大眼睛忽闪闪亮晶晶。 “我也要我也要,阳阳也要戴眼镜吃饭啦。”撂下小银勺,女汉子就作势跳下椅子去抢薛印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却被阚飞一把给拦住。 一家之主发了话:“都好好吃饭,不许胡闹,你们爸爸眼睛做了手术不能见光。” “哦哦这样啊。” “祝爸爸早日康复,嘻嘻······” 只有薛里来又盯着薛印瞅俩眼,阚飞的话他才不会信,却也没再在这事上做纠结。 半个月后,薛印眼睛上的淤青基本消退,薛里来跟阚朝阳他们也已经进入暑假假期,但凡薛里来有事要出去时,薛印跟阚飞都会把三个孩子接到公司去带。 那天阚飞去扫了墓,他刻意没叫上薛印,他是去给金豹跟老人扫墓,阚飞在这边也给金豹跟老人买了一块地儿,骨骸什么的都在美国那片农场里,这里只是一个念想。 那天就在阚飞去扫墓的时候,宋大章的公司从齐鲁大厦搬到了福斯特,虽然与薛印的《法莱雅》差了好几层,但终归是又跟着薛印的步伐追了上来。 于是,整个假期中,宋大章毫不避讳的对薛印展开了各种“狂轰滥炸”式的神追求,送花什么的都弱爆了,居然还在福斯特大厦楼下拉横幅,彩旗上明晃晃的打印着烫金的大字,诸如薛印我爱你此类的,居然还花钱上广播电台每晚跟薛印求爱。 连阚飞这醋坛子都被宋大章的死皮赖脸给逗乐了,每天晚上搂着薛印躺床上听那档子电台节目,然后嘻嘻哈哈的相互揶揄,每次都是阚飞得逞,逼着、威胁着、使小性子的把薛印压倒······ 翻过来调过去还不许薛印哭的······ 八月末的一天,薛印带着阚飞去山上给薛母上香,那天的天气特别的阴沉,闷雷轰隆隆的响个不停,就是不见雨水落下来。 这天气不好,人的心情就也跟着不好,俩人一路无语相互扶持着上了山路······ 阚飞把手中的菊花毕恭毕敬的放在了薛母的墓碑前,蹲下身陪着薛印一块给薛母摆上她生前爱吃的糕点瓜果。 然后撒了酒、烧了香、磕了头。 “妈,我过得很好,一切都好,你在下面就放心吧······”薛印其实不怎么愿意来这里探望薛母,每一次来都会让薛印失眠好几天,他会把薛母临终前那悲情的一幕回忆起来,那么鲜活,就像似发生在昨天一样,满目的鲜红还有母亲死不瞑目的双眼。 阚飞搂了搂薛印,给他安慰与鼓励,让他明白他从来都不是自己一个人,他还有他。 “妈,他就是大飞,今天我把他带来给你看看······呵呵······”薛印有些哽咽,千言万语他已经跟薛母说过很多回,在他意外的有了薛里来后,在他意外的与阚飞重逢后,在阚飞突然消失的那五年里,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他终于把命中注定的这个男人带来给薛母瞧一瞧。 “妈,你在天之灵就安下心吧,你在那面也一定是个见过世面的老太太,有我这么个男儿媳也不会太惊讶的吧哈哈······我会好好跟薛印过日子,相互扶持相濡以沫。” 阚飞跪在薛母的碑前絮絮叨叨了很多,自然的,随性的,想跟岳母大人闲聊着家常。说着他的理想,他未来的规划,聊着儿女们的成长以及他跟薛印曲曲折折的爱情。 薛印在一旁听的落下了眼泪······ 下山的路依然孤寂清冷,天空乌云密布,阴暗的像似寒冬腊月里的傍晚。 他们的迎面走来一个男人,依旧一身黑色的衣装戴着墨镜,手里简简单单的拿着一束百合花。 薛印的目光没有在那个男人的脸上停留,而是全部都被男人手里的那束百合花所吸引。 那是薛母生前酷爱的鲜花,她说那是那个男人送她的定情信物······ 身边的阚飞不同于薛印,他的目光没有被那束娇艳欲滴的百合花所吸引,而是全程都落在男人五官深邃的面庞上上下打量,老当益壮的一个男人,很是气派······ 190 大雨瓢泼 “嘿,刚才那爷们真有型!”瞧着四下里没什么人,阚飞稍稍俯身贴上薛印的耳根子嘀咕着,手臂自然而然的揽上薛印的腰板,哪里还管这里是不是肃穆的陵园。 “大飞,死者为大,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别闹!” “好,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怎么是。大宝儿,妈看过了,嘿嘿是不是咱俩赶紧抓抓紧啊,在给妈弄个大孙子抱抱啊?” “顺其自然······”薛印的态度不再像先前那么强硬,这种事情最好是顺其自然,如果让他来选择,他其实不想生,毕竟已经儿女绕膝,况且——生孩子很痛! 吧唧—— 老爷们还是没忍住,在陵园这种肃穆的地方捧着薛印的脸颊亲了一口,然后美滋滋的与薛印并肩下山。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行驶了一半的车程暴雨便倾盆而下,为了安全起见阚飞不得不将车子靠边停下打双闪。 这雨憋了一天终于爆发,那真是跟决堤的黄河水一样汹涌澎湃,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玻璃上,有种惊心动魄的气势。 薛印跟阚飞随意的靠坐在座椅上,下意识的盯着挡风玻璃瞧着,上面雨水模糊,他们像似被与世隔绝了一样,被封闭在逼仄的空间,没有旁人,只有他与阚飞。 “这场雨可真大。”阚飞感叹着,同时伸手拧开了车载cd,想就着这雨势找一首舒缓的曲子听听。 “嗯,来势汹涌。”薛印从兜里摸出烟盒,递到阚飞的眼皮子下,阚飞抽出一根,他自己又抽出一支,然后随手就把那盒烟扔在了仪表台上,阚飞点烟。 很放松的感觉,什么都不用想,一块靠着座椅抽着烟、听着曲儿,等着雨停,没有别人。 阚飞与薛印聊了聊扬名集团旗下子公司来年上市的事情,又征求了一下薛印的意见,问他有没有想法自己独挑大梁创个品牌,凭他这么多年的经验与自己手中的人脉,跳出来单干绝对没问题。 薛印也早有此意,他打算做完今年之后就把手头上的《法莱雅》放一放,所谓的放一放就是俩手抓品牌,以后以他自己的职业服品牌为主打,法莱雅为辅,等品牌效益渐渐被大家所熟知之后在直接切断。 聊着聊着薛印突然问阚飞:“大飞,你前天动了一笔钱,我这收到短信通知了。” 阚飞现在是绝对妻奴!啥玩意都是薛印的名,连他自己的卡当时登记留的都是薛印的手机号,也就是说,只要他从卡里取钱超过一千薛印那头就有短信通知。 从吃到穿,薛印给买啥他穿啥,薛印给做啥他吃啥,一点都不挑。薛印说穿灰色西装好看,他就穿灰色,薛印说领结比领导有气势他就打领结不打领带,薛印说卧室里的床该换换位置,他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立马就撸胳膊挽袖子跟薛印一块把床从这头挪到那面去。 只要薛印不说他不行,其他的薛印说啥他都行! 其实阚飞心里不是没合计过,按理说薛印挺纵容他的,只要他有需求,虽然嘴上损着他凶着他,其实一点都不反抗,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他想做多久就做多久。 可是为啥他天天灌溉薛印,薛印那肚子始终都没动静啊······? 阚飞纠结,有一周他偷偷观察薛印,就怕薛印背着他偷吃那个什么梅婷还是啥婷的玩意,整天到晚跟做贼似的,俩眼珠子差点没瞟斜喽。 一周后他放下心来,每次他跟薛印爱爱完,薛印都依他的不立即去洗手间做清理,事后也没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物。 于是,阚飞闹心了。如果不是薛印背地里搞怪,那他肚子这么久都没动静就是他不行!!! 他少颗肾难道蝌蚪的质量也下降了??? 然后他背着薛印偷偷去医院瞧过,的确就是那么一回事,虽然医生极其委婉特别含蓄的跟他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可阚飞自己回家用电脑换成白话文一翻译,就他妈的是那么一回事,妈的!!! “编!好好给我编!”瞧着阚飞不做声,薛印就寻思一定是那钱没花到正地方,他这一问阚飞对方毛愣了,所以就在那儿想理由敷衍他呢。 “编啥编啊宝儿,我那头小兽儿的食饵就在你呢,除了你别人都喂不了。前个儿我搁车上没事儿刷微博,看见一妈妈的哭诉,说她家俩岁女儿遭幼儿园老师的丈夫猥亵,我他妈的觉得那就是一禽兽,那位妈妈说一审胜了,可法院才判了那禽兽四年,大家都支持她继续上诉,那女的貌似没钱请律师,我这一激动就给打过去五十万!” “这是好事,如果是真的我支持你,别说五十万,五百万咱也捐助。可这事儿是真的吗?”薛印转过脸,车厢里幽昧的光影下,将他侧脸的线条显现的特别美好。 “嘿嘿嘿······”阚飞咧嘴,薛印心中已然有数,十有八九他家这傻蛋被网络骗子给忽悠了。 “头大!” “别心疼大宝儿,咱有的是钱,区区五十万而已!” “就是五十块也得花在刀刃上。我罚你明儿就给xx基金匿名捐五百万,听见没!” “大宝儿,正好我要跟你说基金会这事儿呢,那啥,我用你名字建了个基金会,每年资助一些贫困山区的儿童,嘿嘿嘿······” “这是在做善事,给咱们子子孙孙积德的好事,以后你就大大方方的说大大方方的做,别整的虚头巴脑跟个汉奸似的。” “哦了,妥妥的。那个啥薛印······我瞧着这大雨瓢泼一时半伙也没有停的意思,要不然咱俩就地选址嘿嘿嘿······” 薛印虽白着眼,推推搡搡间还是逐了阚飞的意,车窗外大雨倾盆,车子里他俩吼吼哈嘿······ 于是,雨停了他俩还没停呢!! 有够尴尬的! 一晃,又过了一个多月,薛印那肚子还是啥动静没有,阚飞馁了,有些郁郁寡欢,跟魔怔似的整天拉着薛印的手腕子唠叨着他是不是不行了。 薛印回他四个大字:“你就闲的!!” 九月秋高气爽,秋老虎特毒,晒得人火辣辣的痛,一大早一家六口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餐,然后夫夫二人驱车送儿女们去上学。 阳阳跟亮亮已经升到学前大班,等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可以升小学一年级了。 薛印驾车,薛里来抱着阚星辰坐副驾驶位置,阚飞跟小太阳小月亮坐后排。薛印是先可着大儿子来的,把薛里来先送到了学校,然后拐个弯载着小家伙们去幼儿园。 由于上次的事件闹的都挺不愉快的,薛印已经把阚朝阳跟阚皓月从原来那所省直重点幼儿园转到了与他们家城区相对口的幼儿园,到时候上小学也方便。 整个暑假里薛印跟薛里来还有阚飞轮番给阚星辰做思想工作,终于说通了这孩子跟弟弟妹妹一块去幼儿园,薛印不求阚星辰学习有多好,只盼望着这孩子可以享受童趣,多跟小朋友交流交流。 当然,让一个普通的幼儿园接收像阚星辰这样特殊的孩子,薛印还是下了“功夫”的。 幼儿园门外,女汉子亲亲薛印的右脸颊又亲亲左脸颊,抱着黑爸爸大大腿撒娇卖萌舍不得松手,羞答答的小月亮有些怕生,跟在妹妹的屁股后面同样管爸爸黑爸爸要嘴嘴要抱抱。 只有孤僻的阚星辰一个人木讷讷地站在幼儿园的大门口无动于衷,无视来来往往的小朋友,无视那些人潮,无视与他近在咫尺的弟弟妹妹跟爸爸们。 阚飞一手一个牵着阚朝阳跟阚皓月,薛印则单独领着阚星辰进了幼儿园的大门。听说薛印亲自送儿子入园,那真是幼儿园的领导们全部出动,早早等在教学楼的门口,一个个脸上都挂着亲和的笑容。 捧着薛印唠,捧着薛印聊,什么幼儿园师资力量雄厚,都啥啥级别的高级教师,把他家儿子放到他们园来学习让薛印一百个放心。 最后小家伙们的班主任领走了薛印阚飞依依不舍的孩子们,园长则拉着薛印又一顿家长里短,最后才殷切地将人一直送到了大门外。 “留步吧王园长,回头我会让我秘书过来的。” “好好好,薛总慢走,慢走哈哈哈······” 九月一号的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那一天都风平浪静的,结果晚上就出了大事儿,幼儿园的园长已是三魂丢了七魄,早上才拍着胸脯子让薛印把儿女放他这里学习放心,哪成想到了下午悲剧就发生了。 薛印俩儿一女俩伤一失踪。这事儿说来也巧,午休之后王园长跟薛印通了电话,说下午派女秘书去幼儿园,结果下午来俩,而且是一前一后来的,女秘书来了啥正事没提,就说她们薛总临时让她把孩子接回去。 本来王园长是不相信的,正要给薛印打电话确认,就又来一秘书,她就说了俩句话,就把王园长给蒙混过关了,第一句是让先头来的那女的把孩子安全送到福斯特大厦,第二句就提及了电话里薛印跟王园长承诺的事情。 当然,话都是暗话,模棱两可的,但有心人往上一琢磨,就明白是话里有话,王园长高兴,就放松了警惕。 191 丢了一个儿子 然后俩人转身一块往教学楼里走,据王园长回忆说,他跟那女秘书边走边聊,聊着聊着那秘书突然就转身,拔腿就跑,而且是边跑边把脚上的高跟鞋甩掉。 王园长一愣,等他开口喊话的时候,那女的已经冲出了幼儿园的收发室,然后王园长又瞧见那女人跟之前那女人汇合,扯吧着三孩子就上了一辆面包车。 可那车子才开起来,就瞧见里面有一双小手硬生把薛印的一儿一女从车窗中给推了出来,许是作案的女人知道事态不好,便没有管那俩个从车上掉下去的孩子,只劫持了那一个就扬长而去。 虽然车窗到地面的距离不高,但毕竟只是俩个孩子,无论那一刻是用身体哪个部位着地的,对于骨骼尚未发育健全的儿童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 电话是打给薛印的,接起来的是阚飞,那当口正赶上薛印去卫生间,别说薛印了,就是阚飞接完这通电话都六神无主了,他想也没想,抓起车钥匙就往楼下冲,在撞上薛印那一刻他都没敢告诉薛印孩子出事了,正送医大二院抢救的途中。 “怎么了大飞?”瞧阚飞那煞白的脸色,薛印心中一沉,隐隐的觉着出什么大事儿了。 “没事儿。我去去就回,晚上你先别走,就在公司等我,我办完事直接接孩子过来!”阚飞很急,他一边往电梯间奔一边扯嗓子回头对薛印嘱咐着。 薛印站在原地愣了愣。心中越发不安稳起来,他认识阚飞这些年,从来没有一次瞧见过男人慌张成如此地步。 他大吼一声追了上去:“发生了什么事儿大飞,你别蒙我!” 阚飞不想在与薛印多做纠缠,疯狂用力地按着电梯关阖的按钮,恨不得用他的手指戳烂那枚按钮,就在电梯门阖上的一瞬间,薛印的手掌像利剑一样猛的劈了进来。 阚飞瞪起的眼瞳里,赫然入目的是薛印那只被门框子挤青淤红的手背,接着,薛印像疯了一样用力将电梯的门撕开,一个肩部就跨了进来,他瞧见了薛印唇上之前还没有冒出来的水泡,听着他颤抖着嗓子问了他一句话:“是不是孩子······出事了大飞······?”薛印瞪着眼睛,他的眼角通红,目不转睛地盯着阚飞,字字锥心。 阚飞的沉默就是对这句话的回答,薛印也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他与阚飞站在空当的电梯轿厢里,怎么都不能相信早上才快快乐乐去上新幼儿园的孩子不到一天就出了事故,他贴着西裤的手在抖着······ 事情远远比薛印跟阚飞想的还要糟糕,在到达医院之前,薛印以为可能是三个孩子的其中之一在幼儿园玩耍时出了什么小意外被送到医院。 可等待薛印的结果让他顿时一阵天旋地转,阚朝阳、阚皓月都在手术室中抢救,阚星辰去向不明······ 王园长还在做笔录,他被问得有些慌了神,一会说凶徒长这样,一会说长那样,越描述越糊涂,差点没崩溃了。 薛印比阚飞想象的要坚强多的多,他到了医院后迅速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他便沉默着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等待着。 阚飞陪在他的身边,看着薛印一个人偷偷的上火,他来时唇角只有一粒水泡,到了医院后下巴上迅速又接连冒出三四个,等他了解完全部情况后,嘴巴转圈都起了泡。 “没事没事没事的薛印······”阚飞自始至终都揽着薛印的肩膀,在这种彼此都脆弱的时候强打精神,让薛印依靠,给他安慰,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从来没有做过恶事,老天一定会保佑他们的儿女的。 薛印什么都没有说,任由阚飞把他捏扁搓圆,怎么揽着他怎么是了无声息的。 “薛印,手术结束了!”不知过了多久,阚飞激动的吼了出来,他本能的站起身,却发现身边的薛印身子极沉,他低头一瞧,薛印不知在什么时候昏了过去······ 三个孩子丢了一个,阚飞与薛印分身乏术,派出所那边全都交给了薛里来跟伍立伟去处理,他们一大家子兵分俩路,只求得警方快快办案把绑票的凶手绳之以法。 阚朝阳跟阚皓月的手术很成功,医生高兴的告诉薛印与阚飞不要担心,孩子不会落下任何病根,这段时间只需要好好调养,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女汉子跟小月亮似乎是被吓到了,睁开眼睛一瞧见薛印就哇哇大哭了起来,她们根本不懂阚星辰当时奋力的把她们从车窗中推出去是在救他们,而非像她们说的那样二哥好可怕。 薛印在怎么精明遇到这事儿也有些六神无主,他现在不敢离开阚朝阳跟阚皓月半步,生怕还会有人来偷他的孩子。 林海东通过关系找到了省厅的人,特事特办,专门成立了一个专案小组给薛印找儿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可阚星辰那边儿一点消息都没有,薛印的神经越发变得纤细敏感起来。他嘴上什么都不说,可阚飞知道他身体里的那股火全都都憋在了他心里,日渐消瘦。 终于,按耐不住的薛印在某一天阚飞喂他吃饭的晚上爆发了,他激动的一把打掉了阚飞手中的碗筷,与阚飞怒目而视,完全没有理智可言,毫不讲理的疯吼着:“你为什么还在这儿?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去跟薛里来一块去找小星星啊???” 阚飞知薛印心情不好,便不会跟他一样的,他走过去伸手臂想揽薛印入怀,告诉他不要急,不要怕,一定会找到小星星的。 只是,情绪焦躁的薛印并不领情,他打掉了阚飞想要拥抱他的手,像似在胡乱发泄着自己愤懑不安的情绪,不让阚飞靠近,不要阚飞的关怀,他丢了一个儿子······ 阚飞像一座大山,立在薛印的面前巍峨不动,任他打、任他骂,最后还是挺着胸膛靠过去,伸出手心疼的将薛印抱入怀抱,轻声安抚:“好了好了好了薛印,没事的没事的再等等再等等,孩子一定能找回来······” “大飞——”薛印痛心疾首,他不知道要怎样表达他现在的心情,“小星星他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你是知道的知道的大飞······”为什么偏偏是小星星。 第二天,知情的张晓丹跟小刘儿一块结伴来医院探望孩子跟薛印,俩人买了果篮跟玩具,薛印的情绪很低落,他窝在病房的休息室里不想见人,是阚飞招待的俩个人。 小刘儿跟张晓丹都极其担忧薛印的状态,在与阚飞聊天时不止一次提及,然后与阚飞客套着,让男人多担待一些,倒把阚飞给说的好像成了外人似的。 晚上的时候,在事情发生后就没来得及过来医院看望弟弟妹妹的薛里来在黑森林的陪同下精力憔悴的来了医院。 一进屋先喊了阚飞一声老爹,走进去在瞧见薛印后又喊了一声爸,接着他来到病床前瞧了瞧已经睡下的弟弟妹妹,最后竟累的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黑森林从衣帽架上摘下一件可能是薛印的外套给薛里来盖在了身上,然后在阚飞的身边坐下来,声音不大,向阚飞说明着这一周的情况:“初步判断否定跟人口贩子有关,团伙里根本没有咱家的小星星跟证人描述的女人。” 阚飞抽着闷烟,之前已经排除了恶性绑架的可能性,因为根本没有等到所谓的勒索电话,那么想必凶徒不是冲钱来的。不是冲钱来的作案作为可怕。 第7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2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72节 现在连最后这点臆想都没了吗?那么,还要去哪里寻找孩子? “叔,你别担心,那头已经又加大了力度,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没有消息的消息其实就是一个好消息。” “嗯,”阚飞淡淡的应着,额间的王字纹深深地皱起,那张龙舟口也不在上翘,而是嘴角微微下沉,“这段时间你跟着辛苦了黑子。” “叔你别客气,咱都一家人。这都是我应该的,只希望能帮着快点把小星星找回来。” 阚飞扭脸望了一眼靠在椅子上就累得睡着了的薛里来,小星星被绑走,阚飞知道薛里来上的火不亚于他跟薛印,平日里最疼小星星的就是薛里来了。 他们是个大家庭,缺了谁少了谁都不在完美,叹息着收回目光,阚飞觉着累,心力憔悴的。没干什么体力活,可就是累,压得他喘不上气儿。 真就像似商量好开大会似的,今天的人到的特别齐,傍晚时分,林海东跟宋大章竟然能前后脚的赶一块来医院探望俩孩子。 瞧着这俩“情敌”,阚飞也只能冰释前嫌的苦中作乐,觉着世事无常,有一天他阚飞能心平气和的跟俩同时觊觎他媳妇儿的男人坐一块说正事儿,奇迹! 192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小马儿祝福的短信来的不是时候,阚飞想他妈的骂人,家里都他妈啥样了,那个傻逼业务员还他妈的没事儿就给薛印发一条祝福的短信,祝福他妈了个b啊!! 他想摔了薛印的电话!不,他想把电话给那个署名小马儿的业务员打过去骂他一顿,告诉他以后别鸡巴的在给薛印发短信。 对此,薛印没有异议。现在谁都不重要了,他只担心他的小星星,他只想找回他的孩子。 中午,有人送花到医院,阚飞跟薛印都见怪不怪的,每天都有往医院送的花,也许是哪个亲朋好友而已。 阚飞下楼去打饭,无精打采的想要麻木的往花瓶里插着鲜花,结果,他碰掉了夹在花束里的卡片。 他垂眼看下去,紫色的卡片黑色的字体,写着:阚飞,这束花也许送的不是时候,但我真诚的祝愿你的儿女早日康复、归家。送上这份我对你迟来的爱。 落款:发现爱上你的晓晓。 “腾”的一股子火气上涌,薛印气的挥手就打掉了窗台上的花瓶。 落地声惊醒了熟睡中的儿女,花瓶四分五裂。 “怎么了薛印?”离着老远就听见儿女哭喊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阚飞赶紧迈步跑进来冲进病房。 他等到的回答却是薛印指着他鼻梁骨声嘶力竭的一声吼:“滚!” 阚飞不知薛印又在这儿跟他发什么火气,撂下手里的饭盒直奔病房,孩子还哭着,被薛印吓坏了。 “阚飞——”薛印不依不饶,转过身冲他破口大骂,“你给我滚出去,别碰我孩子!” 阚飞不跟薛印一般见识,孩子丢了当属“妈妈”最心痛,这种节骨眼上他要彰显他男人的大度,什么事都让着薛印。 抱着小太阳小月亮就按在怀里哄起来,完全无视那旁怒不可遏的薛印。他这种以退为守的方式彻底激怒了焦灼了已久的想要,让他完全失去理智的拿阚飞做了撒气桶。 薛印像一头被侵犯了母权的母狮,挥动手爪就冲着阚飞扑过去,不顾一切的想要将阚飞跟他的一双儿女分开。 孩子被吓坏了,一个劲儿往阚飞怀里钻,抓着阚飞的衣领不松手,呜呜哭着说害怕。薛印跟孩子阚飞自然要护着孩子,他不耐烦的挥胳膊挡开薛印吼道:“薛印,你发什么疯,你够了!” “滚!滚回去跟你的小情人蜜里调油去吧,还找什么儿子,赶紧滚!别在这儿碍我眼,你赶紧给我滚阚飞,我恶心你。” 薛印被气疯了气糊涂了,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那张小卡片,阚飞外面有人了,所以孩子丢了才不上心的,一定是这样的······ 薛印突然缄默,他像似下了某种决心,突然就对阚飞动手,他还是他,君子动手不动口的薛印。 阚飞怕薛印误打到孩子,挥起一条胳膊挡着薛印的攻击,真是被薛印“欺负”的急了,也是愤怒的、不由自主的抬腿直接给了薛印一脚,俩人闹个不欢而散。 结果第二天警察局就来人通知薛印跟阚飞,孩子找到了!!! 薛印简直无法相信,或者说他已经都不抱任何希望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孩子找到了! 阚星辰并没有遭到虐待,囚禁绑票他的人待他不错。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绑匪居然会是美娜跟朱古丽。而他们绑架薛印之子的理由更加匪夷所思。 先说警方是怎样抓到俩个绑匪的,是因美娜再次作案,试图绑票·小刘儿刘云生的女儿美瞳而招致行迹败露。 还是那一茬,美娜跟刘云生因工作关系偶尔会一起出差,其中某一次俩人陪客户吃饭因醉酒发生了非法男女关系,之后俩人的关系由此过度、转变成为了婚外恋情。 齐鲁大厦的电梯事故后,美娜忧郁成疾,突然就逼迫小刘儿离婚娶她,小刘儿对美娜有感情,却没到可以为她抛弃妻子的地步。 所以这件事情他一拖再拖,每次美娜提及他都在敷衍,以至于美娜选择以绑架刘云生之女刘美瞳这样的极端方式来威胁小刘儿与合法妻子离婚娶她。 那日美娜前往刘云生女儿的幼儿园准备实施计划,结果阴差阳错的抓错了孩子,既然没有抓到刘美瞳,逮到薛印的儿子也好,照样可以威胁刘云生! 本来此事行不通,美娜之前没有做好万全准备,那日险些露出马脚,幸亏一早就潜伏着准备司机而行的朱古丽出手帮忙。 朱古丽再一次怀上宋大章的孩子,这次她说什么都不想再将孩子打掉,可惜,宋大章发现她有孕在身,勒令她马上去医院做掉。 宋大章是个骨子里封建等级极强的男人,朱古丽别说不配给他生孩子,就连做他的宋夫人的资格都没有。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朱古丽去堕胎,后者却撒谎欺骗他,那日俩人发生口角,宋大章一气之下将朱古丽推下台阶至朱古丽当场小产。 朱古丽被送到医院后,不但被宣判孩子没有了,还被告知从此以后失去做母亲的资格,朱古丽终身都无法再怀上孩子。 朱古丽恨极了宋大章的薄情寡义,就算养只猫养只狗这么多年也该有感情的,可是宋大章对她毫无留恋。 但更让朱古丽失衡的是她发现宋大章居然在追求薛印!她恨过阚飞,恨极了宋大章,但她突然很不得弄死薛印! 前男友现男友都因为一个她自己也爱慕着的薛印而如此待她,她怎能不心理失衡。 她喜欢薛印,所以她想杀死薛印所有的孩子,然后她去做那个女主人,在为薛印生儿育女······ 同样俩个被男人所深深伤害的女人在扭曲中变得心狠手辣,那日歪打正着的走到了一起,便一块合谋商量着报复社会上所有对女人无情无义的负心汉,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她们先抓了阚星辰,然后合计着要怎样给薛印一个致命的打击,又计划着怎样实施她们超级完美的方案,结果计划没有变化快,第二次作案便被当场捕获。 不管怎样,孩子回家了。 薛印跟阚飞之间的矛盾根本没有时间给他们去化解,俩个人整天到晚围在儿女的身边,生怕这次事件给孩子心理带来不好的阴影,特地请来儿童心理专家给孩子测试评估,之后又听从专家的建议领着孩子去度假散心。 这一晚,薛印跟阚飞抛开一切的为儿女们做着打算,他说:“我想好了,请家教回来在家教阳阳‘亮亮跟星星,看情况再定明年是送他们去小学还是小学的课程也在家中自学。” “可以。如果情况稳定,到时候我会雇佣一组保镖专门负责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 “嗯,也好。这样一来我也可以稍微放心下来。” “薛印,孩子的事儿谈完了,咱们俩个的事儿是不是也要说一说?” “我累了,先这样吧。”薛印起身,摆明了不想给阚飞再往下说什么的机会,他又要借口躲到孩子的卧房里去逃避他。 “薛印你对我阚飞哪里不满你给我说清楚了,之前星星没回来我不跟你计较,我知道你心里头不好受,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你还跟我耍,这是不是要好好说道说道?” “你自己在外头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我做什么了我?我他妈的一天到晚做牛做马跟孙子似的伺候你们大的小的你还想我怎样?” “没人逼你做牛做马,你随时可以走!” “薛印你这阵子就跟抽风似的,祸从口出,别以为我爱你你就可以这么恣意妄为的伤害我,我他妈的也是会受伤的,你知道你这话多伤人吗?啊?” “别说的自己这么伟大,这么大义凛然的,好像我薛印什么都不是一样。对,好,行。你一点毛病没有,都是我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好了,我困了,你自己随意吧。” 薛印冲阚飞冷眼相对,他真不是装的,他真是发自内心的厌恶阚飞。他那种充满蔑视的目光已经让阚飞久违了。 薛印不是没有一个人冷静下来的考虑过琢磨过思索过,无论他怎样心平气和的开始,都无法说服自己去为阚飞在他这里求情。 一个公然送花到孩子病房挑衅的潜在“小三儿”,会狂妄的在他们家陷入困境丢失一个孩子的时候送花示爱,薛印觉得这事儿不可原谅。 之后他不是没有等过,可在阚飞那里一点动静没有。呵······这个男人隐藏的可真好,演的连他自己都相信一直都是他自己无理取闹罢了,根本没有一个署名晓晓的人往病房里送过鲜花! “你给我回来——”阚飞一个大跨步扑过去从薛印的身后抱住了他的腰,然后一个蛮力把人给甩到了床上。紧接着屈膝爬上床,手脚并用的钳制住身下的薛印。 薛印不服,恶狠狠地瞪着阚飞,阚飞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同样恶狠狠地低头瞪着薛印,这一次谁也不想先服软,实在不行就他妈武力解决!!! 薛印瞪红了眼角,良久,他哑着嗓子犹带委屈的腔调开口问他:“大飞,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193 势在必得的爱 “你给我回来——”阚飞一个大跨步扑过去从薛印的身后抱住了他的腰,然后一个蛮力把人给甩到了床上。紧接着屈膝爬上床,手脚并用的钳制住身下的薛印。 薛印不服,恶狠狠地瞪着阚飞,阚飞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同样恶狠狠地低头瞪着薛印,这一次谁也不想先服软,实在不行就他妈武力解决!!! 薛印瞪红了眼角,良久,他哑着嗓子犹带委屈的腔调开口问他:“大飞,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我他妈的有个屁!”阚飞怒极反笑,他真真没想到到头来薛印会莫名其妙的给他来这么一句。 “……”薛印沉默地别开脸,眼光不想跟阚飞的相对,他低垂着眼帘的样子有点像似小孩儿在一个人生闷气,气的胸脯剧来回烈起伏。 “把话给我说清楚了。”阚飞一手捉着薛印的手腕搁置他的头顶,一手掐起薛印的双腮在那缓缓用力,膝盖顶在并不柔软的床铺下,另外一条腿则跪在床沿前,他前倾着身体居高临下的瞪着生气后把脸扭过去的薛印。 “呵…还跟我耍起小性子来了,怎么地,老子到底哪儿做的不对,你说!你说我他妈的改还不成嘛薛印!!” 眉头深皱,对于阚飞的赖皮赖脸薛印感到厌烦,他用力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阚飞,随后翻身下床。 但他并未走远,而是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将里面那张紫色卡片翻了出来。阚飞的心真挺大的,这张卡片就明晃晃的摆在这里,他居然从头到尾没有发现。 啪— 薛印将卡片丢在了阚飞的胸口,而后愤懑的一屁股在床沿前坐下,等着阚飞一会儿自己跟他坦白。 阚飞收回落在薛印脸上的目光,狐疑地低下头去拿起那张紫色的卡片搁在眼皮儿下看。 这一看先意外后开怀,他虽不知道那个署名晓晓的家伙是谁,但薛印能为这茬跟他生气他感到高兴,这说明了一个问题,他家薛印吃醋了! “我不知道这人是谁。”阚飞摊开双手耸着肩膀一脸的无辜。 闻此言,薛印气极,横愣着眼睛看他,片刻,起身就又要往出走,阚飞赶紧一个跨步冲过去把人给拦下,在薛印没反抗之前就拉住了这人的手腕子把人重新带到桌子椅子上去。 薛印闭着嘴巴不吭声,浑身使着蛮劲想挣脱阚飞,于是俩人像哑巴似的倒在床上撕扯起来。 别看薛印身子板单薄,浑身的力气不照阚飞的差,愣是把黑脸汉子给忙到的脑门子冒了汗。 阚飞双手双脚锁住薛印的双手双脚,用半个身子压制着薛印不让他逃脱,然后还得看准时机快速腾出一只胳膊去够床头柜抽屉里的钱夹子,他拽出十字绣的时候,薛印已经从他身子底下挣出去大半个身子,就剩俩只脚丫子还被他压在脚腕下。 “想跑——给我回来!”阚飞咬着牙一脸的狠劲,舞渣着薛印把人给按在椅子垫子上,然后红胡子似的开始往下撕扯从棚顶落下来的门帘子,看这架势这是要跟薛老板玩“小黄暴”啊。 薛印也是犟种一个,同样咬着后牙槽不屈服,在阚飞的身子底下鲤鱼打挺,使劲使劲的挣脱就是不吭声。 然后… 他被阚飞剪碎衣服,撕破了裤子,最后连白色的口罩都被阚飞愤怒的收缴,可薛印就是不服软,还在那儿跟阚飞置气。 挥动着胳膊往椅子底下奔,手被束缚了,他就踢腿,腿被按住了,他再挥胳膊,始终这么周而复始。 “薛印你就跟我扭是不?还不相信老子,老子除了你对着其他人就不起来!!现在就给你试试老子的的手艺,看你跟我还得不得瑟!” 薛印不吭声,红着双眼回头就给阚飞一口! “丫操的你属狗的还咬人呢大宝儿嘿嘿……”被咬破了手腕子阚飞也不气,俩胳膊使劲把薛印夹住,然后用牙齿磕开罐头瓶盖,急躁的叼出一块水蜜桃罐头肉来喂给薛印吃。 “你是我媳妇儿,给我睡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别老跟我扭着,我多爱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薛印。听话,别扭了,放松点,今晚给我生个孩子…” 薛印眯着眼睛红着眼角颠荡着手臂细细呓语,抬手捂着脸抓着头发唱歌谣,最后不由自主的流了眼泪。阚飞猛然捞起他的肩头按倒自己胸怀安抚他,薛印再也受不住的高歌······ 194 睁眼说瞎话 阚飞这晚特爷们,没管薛印那事儿,全可他自己来,他怎么舒服怎么弄,怎么得劲怎么玩,对薛印一点没心慈手软。 然后掀被子倒床上蒙头大睡,愣是没鸟薛印那茬,你爱嘛嘛去,想洗就洗,想控就控,反正老子舒服了老子累了老子要睡觉!!! 起先还想着傲娇的想要软在床上扭脸一瞧,光个膀子背冲着他裹个被子呼呼大睡的阚飞美的都打呼噜了。 薛印气闷,咬牙切齿的瞪着阚飞的后脑勺无处发泄,想来想去最后抬腿照着阚飞那粗腰杆子就来一脚! 第二天薛印继续跟阚飞别扭着,但他是万万没想到阚飞一点没惯着他,他冲阚飞黑着脸不搭理男人。人家阚飞这回也不上杆子拿热脸贴他冷屁股了,问都没问,自己拉着仨小家伙跟薛里来一块自驾游去了。 薛里来听信了阚飞的谎言,以为薛印公司有事临时去不了,这才不疑有他的随着阚飞一道去了,连确定都没确定这事儿就信以为真。 薛印躺床上越寻思越不对劲,这都老半天了也不见阚飞推门进屋,等他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推卧室门出去再看,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大的小的扔下他早都走了。 薛印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心里头贼不是滋味,虽然他嘴上骂着阚飞,可心里头根本舍不得跟阚飞怎样怎样,而且每次也都是阚飞贱忒忒的扑过来围着他转悠哄着他,这次竟然就这么把他晒这儿了??? 决定不给阚飞打电话,看那家伙啥时候给他打! 第一晚,阚飞一个电话没有。 第二晚亦是如此。 第三晚还是没个电话没个短信的,薛印开始坐不住了,开始往那些有的没的上瞎寻思了。 忍不住,狐假虎威的给薛里来去个电话,开篇洋洋洒洒的跟大儿子家长里短,中途穿插点那头的奇闻异事,最后旁敲侧击的从薛里来的嘴巴里套出他想知道的东西。 “爸,你甭担心,都挺好的。你没来可惜了,这面风景老好了。” “嗯,公司临时有事脱不开身。晚饭你们自己做的还是在外头啊?”阚飞跟薛里来说他公司忙脱不开身,他这会儿也不好自己拆自己台,只得顺着那谎继续往下扯。 “外面吃的。” “你们五个人怎么住的?”这句是重点。薛印想知道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给阚飞打电话或者去他那儿跟他见面什么的。 “啊,开了个大套房,好几个屋的那种。” “哦哦这样啊,那住的还习惯吗?”某人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这要是阚飞自己单独开间房,那一定有鬼! “挺好的。这边啥都带,还能游泳啥的呢。” “哦,晚上你们不出去玩啊?没什么活动啊?”想想还是不放心,薛印觉着这通电话不能白打,得问仔细喽。 “有时候出去有时候不出,或者我出去在不就我老爹领着他们出去。” “什么?大飞单独领出去?都去哪了?见谁了?去多久?晚上回来没???”薛老板心里头醋意翻涌,那还有个“晓晓”没搞清楚咋回事呢,死大飞就跟他横上了,不跟他解释也不甩他,所以他心里没底,完了还憋气,强忍着在这跟阚飞耗着。 “哎呀爸,你激动个啥劲。有时候懒了不爱动,小家伙们还闹着要玩,当然不是我就是老爹领他们出去玩了。去的地方多了,见的人也多了,紧张啥呀,谁让你公司忙忙忙的也不来!” “不忙了!”想也没想,薛老板脱口而出。他想去,他早就想去了,可阚飞那家伙也不给他打电话让他去!!! “不忙了?那你来啊爸,这面空气贼好,景色还怡人,正好你陪老爹逛逛,嘿嘿嘿过过二人世界。” “我去倒是也行,就怕有人不想我跟过去!” “爸?爸—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怎么觉得口气这么怪呢?” “不跟你难道跟鬼啊。行了撂了。去不去到时候在说。”薛印凶巴巴的吼完撂了电话,心里头寻思他都吐口了,阚飞这回该借坡下驴给他打电话求他去了吧哈哈啊哈。 手机当晚一宿没动静! 第二天也没响! 第三天薛印怒了,捂了嚎疯的抓起手机给阚飞打过去,要问怎么这么有勇气一鼓作气的把电话给阚飞周过去的?答案极其简单,薛印自己磕了一个二俩半给自己壮胆来着!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嚣张的语气,充满质问。 “我不想打就不打。有事你这不自己就给我打来了吗!”阚飞也绷着,他就不信他治不住薛印。他他妈的通过这次得要薛印明白个道理,他爱他才包容他的一切,真给他惹急了毛待遇都没有了! “你什么意思你?”阚飞的说辞太让薛印感到意外了,这一听就是男人变心的节奏啊这是······ “啥什么意思,你打电话过来问我啥意思,你啥意思啊?要干啥啊?” “不干啥就不能打个电话问问了啊???你干缺德事了怕我打电话过来???” “干没干缺德事儿你想咋的?今儿你就在电话里说,你准备要干啥?” “谁知道你干没干啊?你这什么态度你?我说你啥了你就跟我这么说话阚飞!” “我这么说话都你给逼的薛印我告诉你。还有没有事了?没事我挂了。” 薛印一听阚飞要挂电话,立马把他气的火冒三丈,以前都他张罗撂电话,阚飞死皮赖脸的捧着电话不撂要跟他聊的! “我话还没说完呢。撂什么啊撂!” “行。那你说吧,我听着。” “我······”薛印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其实就是想大飞给他个台阶下,嘿嘿笑着回来哄他,那他立马就原谅大飞,之前那页也就翻过去了。 他吱唔半天也不见阚飞顺着他的话茬往下聊,一个人特尴尬,就在阚飞第二遍问他还有没有事了,没事他撂了的时候薛印一慌,也不怎么就把一谎言脱口而出:“我有点不舒服,总······总恶心······”话还没说完呢,他自己倒是先臊得红了脸。 “恶心?”阚飞煞有介事的刻意把这俩字重复了一遍,薛印当即心头一跳,隐隐觉着阚飞这下总能让着他了吧,结果却听阚飞道,“着凉了吧?吃点感冒药躺下睡一觉就好了。” “吐······吐了!”薛印把心一横,睁着眼睛在那儿说瞎话。 “你咋个意思?你跟我在这又恶心又吐了的你想说啥?”薛印被阚飞问的哑口无言,心中有种难言的情绪令他忧伤,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我这才走了一个来星期你别说你有了,我那蝌蚪还成精了不成?” “阚飞,你妈蛋的你死外面别回来了!”薛印破天荒的爆了粗口,吼着重重地摔了电话,已是羞窘的无地自容。 薛印在这面自哀自怜气愤难当,阚飞则在那面笑开了花,他刚藏了个心眼,特意把他跟薛印的这通电话给录了音。 第7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3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73节 摸出一根烟叼上,倒床上按开录音键便迫不及待的回味刚才那通电话内容,是越听电话里薛印那小动静越开怀。 他家大宝儿这是吃醋了哈哈哈哈哈······ 薛印没什么胃口,一整天没吃下去一口饭。他站在窗前没有聚焦地眺望着远处,恍恍惚惚的瞧着一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拿着一束花走进他家小区,他就那么扫了一眼也没往心里去,不成想没一会他家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首先入目的是一束俗透了的红玫瑰,薛印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他这一瞧,才看清楚男人身上穿着的是花店的制服。 猛的如梦初醒,薛印突然对这上门送花的快递小哥露出清雅的笑容,他急切的一把抓过快递小哥手里的鲜花自我介绍着:“我就是薛印,没错我是!” 一扫心中阴霾,薛印露出笑容,大飞知道他生气了,特意给他订的花,瞧着这么俗的一捧花的份上,那他就先原谅那个家伙好了。 快递小哥面露尴尬,悻悻地伸手想从薛印的手里拿回那束花,他说:“抱歉,我可能送错地方了,呵呵呵呵······” “你没送错,就是这里。我就薛印,这是我家!” 快递小哥极为无语,他还真是头一回遇见像薛印这种“奇葩”,这家伙也太自恋了吧,他有说这花是送给他的吗? “薛先生那请问这里还有位姓阚的先生吗?” 薛印愣,与尴尬的快递小哥大眼瞪小眼,瞅瞅怀里的红玫瑰又看看门口的快递小哥,薛印觉着好像谁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这不是阚飞买给他的花儿! 这是别人送给阚飞的花! 是谁? 薛印扑棱扑棱的伸手进去翻找卡片,果不其然,紫色的卡片黑色的字体,署名晓晓!!! 接着,快递小哥被薛印给征服了,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眼睛一眨的功夫薛印就能手快脚快的把这花儿给踩得稀巴烂,他服了! 195 悲伤春秋 花被糟蹋了,但快递小哥没有白跑,他送对了地方,签收后收工走人,薛印爱站他家门口作多久就作多久。 薛印这回彻底魔怔了,在他屋里来回踱步,思索着、琢磨着、猜忌着,有些神神叨叨的,也不知是不是之前孩子受伤失踪的事儿让他受了点刺激,以至于现在特敏感。 敏感到开始猜忌大儿子薛里来,是不是被阚飞给收买了?跟阚飞一个鼻孔出气了,爷俩合起伙来欺瞒他??? 那一宿薛印干脆没合眼,翻来覆去想着那个“晓晓”,结果这“晓晓”很给力的,一连三天,天天往薛印这里送花给阚飞,这才彻彻底底打翻了薛印的醋坛子。 一向清冷闲雅的薛老板风卷残云般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然后风风火火的就追着薛里来他们的脚步赶了过去。 去机场接薛印的是薛里来跟阚星辰,阚飞没去,仅凭这一点薛印就克制不住的想要大发雷霆。 一路上脸色都很难看,到了酒店之后那脸就没舒展过,不搭理阚飞,阚飞也不鸟他,薛印一个人气鼓鼓地在心里咒骂阚飞祖宗十八代。 小月亮小太阳跟他说什么他都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晚上一家人在酒店的餐厅吃过了饭一块上楼,屁大会儿没待上,阚飞穿衣服说有事要出去趟,嘱咐着薛里来看好弟弟妹妹,言下之意就是薛印来了,他可以放松放松了。 薛印冷着脸坐一旁不吭声,不跟阚飞说话,也不送阚飞出屋,然后自己在那生闷气。 那天晚上薛印一直在等阚飞回来,儿女们都睡了躺在床上的他丝毫没有困意。阚飞是快要到凌晨回到酒店的,薛印听见开门的声音一下子屏住呼吸,想着待会阚飞要是敢摸进他这屋里,看他不一脚踹死他的。 结果他想多了,阚飞压根就没想进他这屋,人家洗完澡直接进了小太阳小月亮的房间,搂着儿女舒舒服服的就睡下了,气的薛印一宿没合眼。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俩天,终于在第四天薛印绷不住了,阚飞穿好衣服一起身,他连忙跟着起身往外走,装模作样的回身嘱咐着薛里来好好待在酒店照看弟弟妹妹,他跟阚飞出去转转,很快就回。 薛印跟着阚飞进了电梯,一路走出酒店后又跟着男人的屁股后面上了车,他组织了很多语言,却无从说起。 “你去哪儿?”扣好安全带的阚飞瞅也没瞅他一眼,踩下油门就把车子开了出去。 薛印一愣。他去哪?他也不知道他去哪儿······ “晓晓是谁?”黑白分明的眼饱含愁思,薛印想了半天不想在这么自欺欺人,既然阚飞不正面跟他提及这事儿,那他就先下手为强。 “不知道,不认识。” “不认识他能给你往家连送三天花!!!”薛印暴跳如雷,没了商人的风范,恼怒的蹙着眉头看向驾车的阚飞。 “薛印你别跟我喊。我的话你既然不信那你爱干嘛干嘛去。” “你—”薛印算是开了眼界,同样是个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无情冷绝,他说变心无非就是零点零一秒的事儿,你再好,他也毫无留恋,“你玩归玩,我眼不见心不烦,他胆敢往家里送花,你们当我薛印好说话没脾气是吗?”薛印心里不忿,气势便瞬间矮了阚飞一截,狠毒的话憋了回去,在那儿强装大度。 “你们是谁们?”阚飞笑了,歪着头看薛印那张快要皱成包子的冷漠脸孔。 “你!”薛印怒极攻心,直接挥手就往阚飞的鼻梁骨上闷下去,暴怒的大吼,“你······你对不起我大飞······” 阚飞见他情绪激动,挥拳头就朝他的脸打下来,他也是出于本能的反应,松开方向盘抬胳膊把薛印那拳挡了回去,许是用力过猛,弹的薛印手臂一抖,薛印吃惊,眼睛瞪成不可思议的圆,然后他气势全无,收回手捂着自己的脸居然呜呜哭了起来。 这人第一次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在阚飞面前哭的稀里哗啦,就好像男人给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阚飞为之一动,赶紧靠边停车,心知他这次做的过了,让薛印伤透了心。 “薛印别哭······”阚飞伸手抱住薛印,微微一带,就将人拉入胸怀,“多大的人了还哭,你臊不臊,喂!你在哭我可给你拍照了,待会拿回去给薛里来瞧瞧。大宝儿我错了还不成嘛,我外面真没人,你瞧你,刀子嘴豆腐心,这么爱我就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这回想明白没有?我要哪天真不理你了你说你能受的了吗?让你平时欺负我,真要把我欺负狠了我可就跑了我跟你说薛印。” 被阚飞抱着,薛印不挣动也不反抗,反而越发偎进阚飞的胸膛,他无言的啜泣,满心的委屈,阚飞说的话特别的对。 就是因为对他才觉得委屈,明明开始是阚飞爱他多,他可以端着、拿着、掖着,现在怎么全变了?他觉着他现在爱阚飞比阚飞爱他多了······ “家里那三束花都我自己送自己的!别哭了成不宝儿嘿嘿嘿······”阚飞伸手给薛印抹眼泪,真跟哄孩子似的。 “你说什么?”上一秒还在那悲伤春秋的薛印猛地坐直身子,瞪眼看阚飞。 阚飞乐了,薛大宝还有这一出儿呢,简直爱死他了。 “我说医院那束我真不知道谁送的,家里那三束都我以‘晓晓’的名义送自己的,就想气气你,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内心。现在你知道了吧,你自己超乎你自己想象的爱我在乎我。” 啪—— 薛印二话没说,扬手就扇了阚飞一耳光。还在阚飞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薛印猛地伸双手圈住阚飞的脖子扑到他怀里哭诉:“你吓死我了大飞,我以为你对我没感觉了才这么冷落我呜······” “还打我?你这暴力分子!嘿······可我喜欢宝儿······嘿嘿嘿嘿······” 薛印很热情,像一团火,差点没把阚飞焚化在车厢里,竟是搞的男人差点吃不消,几次出手按住薛印的腰杆让他停一停别激动······ 一家六口结束了旅游回到哈x滨的时候时节已经入冬,薛里来因为这次绑票事件休学一年,黑森林也以在家照看儿子为由跟着薛里来休学一年,可他往薛里来那儿跑的次数远远超出他在家里照看儿子的次数。 之后,薛印自己的服装品牌问世,广告打的特别响亮,几乎是一夜之间就让电视机前的老百姓们家喻户晓。 接着,突然有一天薛印瞧见了“晓晓”的庐山真面目,薛印跟阚飞都无语了。 薛印有了,十二月份的时候已经俩个来月了,那天,俩个人在粗粮馆吃晚饭,有人敲门进屋,分别送阚飞跟薛印一人一束花。俩人有些意外,莫不是年底了饭店搞什么活动,吃饭赠花儿? 很快,便有俩个不速之客一前一后的推门进来,薛印跟阚飞一块抬头看去,只见宋大章跟宋晓章双双进门。 这俩兄弟丝毫不见外,挨着薛印坐下一个,贴着阚飞又坐下一个,张嘴说那话儿根本没处听去。 “我是晓晓。”这话是宋晓章冲着阚飞说的。薛印瞧他一厢情愿的跟阚飞眉来眼去那个样儿就膈应。 “薛印,我要追求你。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宋大章开了口,也不知道这兄弟二人来之前是不是忘吃啥药了。 一对兄弟追求一对情侣?天大的笑话! 日子不紧不慢的一天天过着,宋大章宋晓章兄弟二人的猛烈追求倒成了薛印跟阚飞生活中的一道调味剂,就是因为有了这对奇葩兄弟的“神追求”,才越发让阚飞跟薛印爱的如胶似漆。 元旦后,薛印跟阚飞一块外出置办年货,薛里来留在家里看护着弟弟妹妹,伍立伟驱车陪同,基本等在车中的次数较多,阚飞出差未回。 薛印的肚子特显怀,其实才三个月而已,就已经隆起。阚飞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让薛里来看着薛印出门的时候穿厚实些,所以薛印显得有些臃肿,走起路来也笨拙了许多。 “我想吃这里的豆腐蛋糕!”在阚翔的脸上似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年轻,像一个大学生。 “那就去买。”与阚飞围着同款围巾的薛印少了几分精英气质,倒是添了许多温润清雅。 脖子上的围巾是薛里来送给他们的新年礼物,他跟阚飞俩人的一个颜色,阚翔跟伍立伟的又是一个颜色。 阚翔笑眯眯,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天虽然寒冷,但临近中央大街也是人流涌动。 阚翔不想排队,便让薛印给他去排,他站在人龙外面来回张望着,好不容易排到了薛印,结果他这一回头问阚翔要买多少的时候阚翔人没了。 薛印快速瞄了俩眼,心里有些紧张。草草付了钱后拎着蛋糕袋子就寻了出去,然后他在人群中瞧见了跟俩个女孩发生口角的阚翔,顿感无语。 196 都是爱情搞的鬼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抱歉,发生了什么?这位是我大哥,有话慢慢说。” 俩小女孩岁数都不大,看着挺勤勉节约的,大概一打听,原来是圣安口腔医院的工作人员,这会儿正在街头免费发放牙刷做宣传。 阚飞手里抓着俩只独立包装的牙刷,一只玫红色一只天蓝色,牙刷的质量看起来都很好,应该不是什么残次品。 他激动的嚷嚷着“凭什么凭什么,给我给我”,薛印只得先安抚了阚翔在去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女孩很谦卑,她把事情跟薛印一一道来:“这位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口腔医院在这里免费给大家发牙刷做宣传,其实是拿几个牙刷都没问题的,你的大哥过来朝我们要牙刷,我们很欢迎他来使用我们医院的产品便赠送给他,他后来说还要在拿俩个,于是我们也给了。但他后来嚷嚷着要牙具桶,这个还真没办法,我们只发牙刷不发牙具桶的,可是你大哥很激动,要完牙具桶还要牙刷,一个劲的逼问我们凭什么只发牙刷不给发牙具桶跟牙膏,您看我们解释了半天您大哥还是这么激动······” “······”女孩还在跟他叙述这件事情,薛印已经听的面红耳赤了,他知道,这事儿不是俩女孩的错! 道了歉赔了不是,薛印赶紧扯着还在愤愤不平一个劲管人要牙膏的阚翔跑路了,他真是跟这疯大哥丢不起这个人啊······ 直到上了车,阚翔还在那儿斤斤计较刚才那俩个女孩不给他牙具桶跟牙膏的事情,扯着伍立伟就在那儿嚷嚷,问伍立伟是不是那俩女孩的问题,神经病啊发牙刷不给发牙具桶跟牙膏!!! “······” “······” 三个人满载而归,薛印进了屋脱下衣服没一会儿就累的窝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是薛里来使了力气把薛印从客厅的沙发上抱进了卧房。 本来伍立伟想伸手帮忙的,薛里来没让,阚翔也没让。这倒是挺让伍立伟意外的。 “跟我说说翔子,你为啥不让我去抱薛印?”趿拉着棉拖鞋,伍立伟踩着客厅里的蓝绒地毯走到薛印家的保暖阳台,站到阚翔的身后,伸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燃着的香烟。 “他是大飞的人,不许你去碰!”阚翔义正言辞。 裹了一口烟,伍立伟笑着跟傻爱人打趣:“就只有这?” “当然不是!”阚翔这人直来直去,从来不掩饰他自己真正的想法,“你是我的人,所以也不许别人碰你!” “傻子······”伍立伟乐了,脸上笑出一朵花,狠狠吸了俩口烟,然后快速掐灭烟蒂,把烟头丢进垃圾桶,赶紧把那手抡过来抱住阚翔,把人拥到怀里面黏糊着。 “你们在干嘛呀?”扯着尾巴脖子上项圈的小月亮突然探出一个小脑瓜,红着脸蛋羞答答的问。 “我们在练功,小孩子看见了会变傻的!”伍立伟低头,笑着吓唬小孩子,倒是一点没有避讳的意思,那双手仍旧抱着阚翔不撒手。 “哦哦,那我不要看!”小月亮惊骇伍立伟的话,信以为真的扭着小屁股就跑开了。 吧唧一口,伍立伟低头在阚翔的耳后根啄了一口,他把阚翔锁在身前,俩人贴得极近,根本就是粘到了一起。 “羞羞,你们亲嘴嘴咯咯······”前脚走了羞答答的小月亮,后脚来了个小太阳,小女孩穿着天蓝色毛线勾的连体裙,歪扎个辫子扒着屏风躲在后面探头探脑,脸蛋红红的,那双眼睛长得跟阚飞一样一样的。 脚底下蹲着脚印儿,老忠犬看起来有些没精神头,或许是老了的缘故,整天到晚眯缝着它那双狗眼睛,跟睁不开似的。 “亲嘴嘴羞羞,那看我们亲嘴嘴的小阳阳更羞羞。”伍立伟的心情貌似很不错,瞧见谁都和颜悦色的,他松开阚翔蹲下身,抻个脖子歪着脸,示意小姑娘给他的脸上盖个唇印戳。 女汉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大爷阚翔,她眨眨眼,偷偷瞄瞄阚翔,最后摇摇头,说她不能亲伍立伟。 伍立伟笑呵呵的问小姑娘为什么不能亲,女汉子怯怯的说大爷挠! 伍立伟听后高兴的哈哈大笑,把阚朝阳抱起来抡了一圈又放了下来,拍拍小姑娘的屁股蛋儿,把人儿给推走了。 女汉子牵着大狗三步一回头,每每对上伍立伟那张成熟的男人脸都会脸红红,倒是突然有了淑女的样子。 阚翔好像是不痛快了,一点思想准备没给伍立伟,抬脚丫子照着男人的裤裆就一脚,疼的伍立伟差点没一个跟头栽人家门槛子上,脑门上立马就冒出了一层冷汗。睚眦欲裂! “活该!疼死你!要你招人!!!”阚翔先发制人,踢了伍立伟的小鸟一点不知道害怕,这会儿还抻个脖子吼男人。 伍立伟夹着腿蹲地上要死不活,那真是钻心的疼,疼的他没工夫教训这傻子。 阚飞跟没事人似的,竟然大咧咧的回到客厅跟小星星玩起来,他俩关系瞧着挺不错,虽然话不多,估摸着俩人是“神交”,上次幼儿园事件让这一大一小彼此产生了磁场,都属于一个系列的,脑子不太灵光! 被踢了老二的伍立伟脸色很难看,这是当然的了,无论哪个老爷们被踢了鸟心情都不会美丽的吧,尤其被自己的爱人踢了鸟就更不能美丽了。 阚翔总好跟他动手动脚,而且不管动的是手还是脚,目标就一个,那就是他的鸟! 踢废了咋整! 伍立伟气结!! 琢磨着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傻蛋!!! 黑着脸走进去,某傻蛋正盘腿坐地毯上搂着阚星辰跟阚皓月在那儿研究着菜谱呢,趴在地上勾勾画画的,玩的到是挺开心。 “在写什么呢?”睡醒了的薛印推门从卧室出来,来到几个人的边上好奇的低头瞧着他们问。 “菜谱啊,晚上要吃的菜谱爸爸。”女汉子抢答,豁牙露齿的咯咯笑。 “哦?是吗?让爸爸看看你们都准备了什么,”薛印笑着伸手拿起菜谱看,自然而然的把菜谱上面的字念出来,“凉拌o······凉拌o是什么?” “爸爸是笨蛋!凉拌藕啊!藕字好难写哦。”女汉子掐腰显摆着她的智慧。 薛印顿时无语,突然就觉得他好像落伍了······ 大约又过了一个钟头,薛里来做好了饭菜,然后大家入座吃晚餐。薛里来抱着阚星辰喂饭,薛印则哄着阚朝阳跟阚皓月,伍立伟坐在薛印的对面,阚翔坐他旁边,大家都在低头用餐,各吃各的。 先前踢了伍立伟的鸟的缘故,所以直到现在伍立伟那脸色都没有缓和,他夹了俩口菜吃,斜眼打量着一个劲在那儿低头摆弄手机的阚翔就生气。 啪嗒,筷子一撂,伍立伟粗声粗气儿:“手机屏幕上的细菌是马桶的二十倍!”他这话说给谁听的大家心知肚明,恰恰只有当事人不自知。 阚翔没反应,继续低头在那儿玩手机,伍立伟皱眉又重复了一遍话:“快点吃饭!” 阚翔还是没反应,伍立伟火大,伸手一把将阚翔攥在手里的手机抽掉,冷着脸凶他:“我刚才说没说啊?手机屏幕上的细菌是马桶的二十倍!吃饭别摆弄手机!!” “你精神病啊!”阚翔怒,扯嗓子冲伍立伟大吼,“我敢用我的舌头舔我的手机屏幕,你敢用舌头舔你家的马桶吗??” “······” “······” 神回答!薛里来跟薛印深深的被折服!!! 才开始吃而已,饭桌上就火药味浓烈,幸亏吃到一半的时候阚飞风风火火的下飞机赶到了家。 “飞飞······”阚翔跟阚飞亲,这是伍立伟跟薛印永远都比不上的,上午薛印跟阚翔溜达了那么久,阚翔买的东西为数不多,没有薛印的,没有伍立伟的,单单就有阚飞的。 这事儿薛印不吃味,阚翔那是阚飞他大哥,没什么好不高兴的。可伍立伟跟他的立场不同,阚翔给阚飞买了衣裤却没给他买,他心里当然不舒服。尤其阚翔居然是给阚飞从里买到外,红袜子红裤衩的够狗血。 “我的呢?”伍立伟没头没脑的突然来了这么句话。 “什么?”阚翔不懂他啥意思。 “你知道给你弟买红裤衩红腰带红袜子的,那我的呢?你给我买啥了??” “我为什么要给你花钱啊?不是你得给我钱花吗?”阚翔表现的理所应当,大眼珠直视着伍立伟气的男人肝疼。 “······”伍立伟语塞,着实当着一桌人的面儿不好与阚翔多做计较,他就是发现他越来越小心眼了,不大气了。 哎,都是爱情搞的鬼······ 197 “歌神” 酒足饭饱,老爷们往沙发上一栽歪,那叫一个悠闲。阚飞翘着二郎腿拿着牙签剔牙,伍立伟倚在沙 发上看着新闻联播,阚翔在那儿翻着他的包裹,冲阚飞显摆着他今儿跟薛印前去扫的货。 薛印笑眯眯的坐在阚飞的身边看男人毫无形象的剔牙,俩只老狗一个钻桌子底下去了一个趴在沙发 与茶几之间的空隙里,薛里来则领着三个小家伙捡餐桌。 新闻联播之后报了天气预报,伍立伟突然说:“开始还计划着过年去三亚旅旅游呢,”他说着,那 双眼睛有意无意的往薛印的肚子上瞄瞄,这俩人到现在都对彼此有芥蒂,“这薛印有了也去不上了。” 伍立伟倒是直言不讳,他言辞平淡也听不出他这话里话外都啥意思。 薛印翻起眼皮斜眼打量伍立伟,那眉眼之间也不知是不是又揣了崽子的缘故竟有种叫人说不出来的 风情。有一些些的尖酸还带着一丁丁的刻薄,似乎还有些意味不明的妖娆,别说是阚飞就是这伍立伟看 了也觉得薛印这男人现在有股子味道。 薛印在家穿的很随意,脚上套着百丽格的棉拖鞋,下身穿着一条休闲家居裤,上身穿着一件浅灰色 的开衫,里面是白色的衬衣。 他这人气质很冷,头发梳理得也一丝不苟,这会儿在家那股子精英气质全无,没有特意打理的头发 微微蓬松着,倒是柔和掉了薛印脸上部分的冷硬线条。 不知道何时剔完牙的阚飞突然伸手自薛印的后腰处把人给搂住,薛印侧脸正巧与阚飞那张温柔的笑 脸对上,不禁也是心中一甜。 阚飞有点心痒痒,忍不住的隔着薛印的裤子偷偷掐了一把薛印的屁股,在那儿咧着嘴笑的无声。他 第7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4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74节 其实特想跟现在这种样子的薛印试试······ 脑子里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将挺着肚子的薛印压在身下会是何种风情······ 薛印愣了愣,突然后知后觉阚飞那种笑的意思,皱了皱眉头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泛起一丝蜜意。 伍立伟坐在沙发那端对他们这面冷眼旁观,忍不住的抻长了脖子往屋里头瞅了俩眼,也不知道他家 傻蛋躲屋里捣鼓啥呢,这半天不出来! 湿着一双小手的小月亮从厨房里晃荡出来,伍立伟冲其招招手,逗弄着羞答答的小人儿颠过来,然 后跟小家伙咬耳朵,怂恿阚皓月进屋看看去,瞧瞧他那傻大爷一个人在屋干嘛呢。 阚皓月现在被阚飞锻炼的不像之前那么怂了,反正跟家里人不怎么外场了,性情依旧的内敛,但是 倒是大了许多。 没一会儿小家伙从里屋跑出来跟伍立伟鹦鹉学舌:“大爷不出来,他说他还要整理一会呢。” 面对天真无邪的孩童,在怎么事故圆滑的人也会露出柔软的部分。伍立伟笑着拍拍阚皓月的脑瓜儿 ,那一刻是真心羡慕阚飞这个好命的捡到薛印这么个宝,瞧瞧人家这仨儿子,啧啧啧,儿女不缺。 女汉子大着嗓门在厨房里召唤小月亮,小家伙“哦哦”着跑了进去,伍立伟起身,闲庭阔步般的走 到门口,他可不想被阚飞跟薛印看去了他的笑话。 推门进去,然后慢慢关阖,在门外人再也看不到的地方赶紧变了一张脸,三俩步走到床边坐下去, 伸手抓过还在那儿摆弄着年货的阚翔就按到了怀里,低头,他说:“你这傻蛋,就知道一个人乐呵,也 不知道到外头瞧瞧我。刚被你踢惨了!” “我警告你!!!再敢说我是傻蛋我可真跟你急眼了!!!!”傻子竖起眼瞳,炸起身上的刺儿, 挺像只刺猬的,傻乎乎的可爱。 “啧,你这傻蛋还跟我急了!”伍立伟慢悠悠的拿话逗弄着阚翔,其实他最喜欢做的就是像现在这 样俩人面对面的在一起,然后他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来刺激阚翔。 “都说不让你叫了,你还叫!”阚翔恼羞成怒,他生气起来的样子也令伍立伟着迷,那眉毛会纠结 在一起,粗粗黑黑的像蜡笔小新一样搞笑。 伍立伟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始终偷偷往阚翔的裤腰上瞄着,他喜欢阚翔穿裤子露 出一截裤衩边的感觉,那会让他瞬间“起飞”的······ “翔子,我们回家啦······”伍立伟的声音很轻柔,他伸手摸上阚翔的手背儿,有些心猿意 马。他瞧着门外那俩家伙腻腻歪歪的膈应,可一换到他跟阚翔他就乐呵了。 “我要在这儿住!”阚翔很严肃的在对伍立伟说话,不是早就说好晚上在这住的吗?干嘛回家啊? 回家没意思,就他跟伍立伟俩个人,没有这里热闹。 “大飞回来了,咱俩住这里就不方便了翔子。”伍立伟的手落在阚翔的脊背上,随着他说话的频率 慢慢划动。 “怎么不方便?我是他大哥!”阚翔不理伍立伟那一茬,继续低着头盘腿坐床上鼓捣着他那堆东西 。 “人俩不得亲热亲热?咱俩在这儿他们放不开。”挤眉弄眼循序渐进的诱导着阚翔。 “怎么放不开?我又不跟他们睡一个床!而且薛印有宝宝了,不能睡觉了。”停住手上的动作,阚 翔不明思议的歪着脑袋看伍立伟。 “谁跟你说的?”伍立伟眯着眼睛谄笑,那样子看上去挺猥琐的。 “什么呀?”阚翔理解不上去伍立伟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薛印有宝宝不能睡觉的事儿,谁给你说的?”伍立伟笑着,坏坏的感觉,那眼神特淫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反正就是不能睡觉的,不然宝宝就没了,会被飞飞的大xx捅掉的!” 啧—— 一听这话,伍立伟咋舌,他家啥翔子懂的还真是多,还知道捅掉呢!!! “你干什么?”伍立伟的爪子一把摸上阚翔的肚腩,惊的这人一个激灵,竖起眼瞳露出警惕之色。 “看看你这里有没有宝宝······” 阚星辰推门进来的时候伍立伟正抱着阚翔亲嘴嘴,小人儿一脸的冷静,直愣愣地站在门口,一手扭 着门锁,一手拎着小黄鸭,呆呆的。 结果反倒是床上那俩当事人害臊了,阚星辰杵在门口也没有离开的意思,阴测测的目光苍白的脸, 真像个小鬼儿。 阚翔没什么羞耻之心,伍立伟也是从从容容,但比起阚翔,这爷们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坐起身,笑呵呵的问门口站着不走的阚星辰:“星星这么站着不走直勾勾的看着我们,我们会害羞 的。” 眼神很空洞,但伍立伟注意到阚星辰在注意着他跟阚翔的嘴唇,似乎对于他们刚刚那个亲吻很好奇 。 “来吧,”伍立伟冲着小家伙摆摆手,“星星进来吧。” 啪嗒—— 门被摔上了,阚星辰突然转身就走了,搞的伍立伟一头的雾水。 那天晚上伍立伟还是如愿以偿了,从阚飞那儿拽走了厚着脸皮不想走的阚翔。 他们这些男人赚了点小钱儿自然门子厉害关系厉害的,阚翔有驾照,都伍立伟给弄的,反正这世道 就这样,有钱能使鬼推磨。 基本白天伍立伟是不允许阚翔开车的,他也怕出事儿,所以用开车这个来诱惑阚翔还是准保准的。 回家的路上阚翔在开车,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后,阚翔突然扭脸问伍立伟:“听歌不?” 伍立伟也没想太多,阚翔想听那就听听吧,他说:“听听吧。” 结果······ 伍立伟没想到阚翔这疯子竟然给他唱了一道······ 这疯子唱到兴起还自言自语地喊着:“掌声在哪里?”随后按几下喇叭。 这还不是高潮,这奇葩又喊着:“你们的双手在哪里?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伍立伟正纳闷着, 然后看到雨刷启动了!!! 本来以为“歌神”嗨完了,结果阚翔又继续大吼大叫:“后面的朋友,你们的欢呼声,尖叫声在哪 里?” “嘭”的一声,尼玛后备箱开了······ 这疯子特么吓了伍立伟一道······ 这还不算完,俩人回了家,神神叨叨的阚翔又把伍立伟给吓到了,洗完澡的伍立伟从浴室里走出来 催促阚翔去洗澡,却见阚翔一动不动的拿着手机盘腿坐床上玩。 “还玩,去洗澡去,洗完了在玩。”伍立伟心里打着小算盘,他想好好跟阚翔玩一玩。 阚翔摇头,坐在那儿雷打不动。 伍立伟好奇,抻脑袋看过去问:“玩什么呢?瞧你这么入迷。” 阚翔捧着电话一边操作一边回他说:“听说火葬场也开始集赞了,集齐五个赞就可以把你不喜欢的 人免费烧成灰。” “······” “小瘪犊子,忘恩负义的,逼逼扯扯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等我集齐五个赞,我第一个把你炼 了,叫你瑟。” “······” “让你变成袅袅青烟,还能舞动在云彩间,我感化不了你,老子就火化了你!” “······” =========================================== ====================================== =========================== ps:【小番外】 伍立伟:“喂喂喂!你怎么总是重复同一首‘歌’啊?” 阚翔:“我有吗?” 伍立伟:“当然有,别以为我没听出来,总是第一句改俩个词儿,之后的全都是一样的!” 阚翔:“哦哦哦,你心真细,这都被你发现了?嘿嘿” 伍立伟:“你这是要闹哪样?想折磨死我吗?” 阚翔:“嘘,你把耳朵伸过来我悄悄的告诉你为什么······” 伍立伟把耳朵伸过去,阚翔跟他咬耳朵。 片刻之后伍立伟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一定是小宝儿对我有暗示,哈哈哈哈哈 ” 阚翔莞尔,羞答答的冲伍立伟眨眼睛。 198 妻奴 伍立伟怂了,被阚“歌神”给吓坏了,所以心里头那点小想法顿时烟消云散,乖乖的躺下睡觉,半根手指头都没碰阚翔的! 第二天一大早,伍立伟一睁眼睛就瞧见了阚翔那张瞬间被放大的脑袋,浑身一颤,这傻子又把男人给吓到了。 咧着嘴嘿嘿傻笑:“我为什么不能生宝宝伟伟?嘿嘿嘿……” “……傻瓜。”伍立伟回身,撑起半个身子坐起来,随即伸手抓过阚翔把这人给按在了胸口。生什么孩子,他有他就已经足够了… 老老实实趴在伍立伟胸前的阚翔伸着指头抠弄伍立伟的肌肤,一会儿捏捏男人的胸肌一会抓抓伍立伟的肱二头肌,像似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认识x美美吗?”有一搭无一搭的问着。 “啊,算认识吧……”伍立伟想,他应该算是认识x美美,反正他认识x美美,x美美不认识他,人家是名人! “那你有钱吗?”傻子又开口,似乎很现实一样。 “算是…有吧…”伍立伟心中苦笑,他家这傻蛋越来越认钱了。 “这样啊,我听他们说x美美家暴富是由于炒股,说几个月内从几万炒到几百万。” 伍立伟想了想点头:“网上是这么说的。” “我很好奇伟伟。”大眼睛忽闪着,显得有点无辜。 “好奇什么?”伍立伟好奇阚翔好奇的。 “我研究一宿了昨晚,x美美家炒的那只股啊?”抓耳挠腮的样子惹人怜爱。 “研究明白没?”伍立伟笑,伸舌头在阚翔的脑门上舔了一口。 阚翔条件反射的伸手捂住被亲了的脑门,瞅瞅伍立伟说:“不管你们怎么认为的,我个人认为是一只最牛逼的股!” “哦?呵呵,什么股?”阚翔一脸的神秘,惹得伍立伟跟着他真的好奇起来。 “嘿嘿,”阚翔不好意思的笑了,声音小小的,他说,“屁股!” “……………!!” 阚翔跟伍立伟的小日子过的一点也不照阚飞跟薛印的差,俩人也是蜜里调油恩恩爱爱的,许是有一个是疯的,所以这日子才每天过的都这么精彩的。 伍立伟成了阚翔的妻奴,自然而然的阚飞成了薛印的妻奴。本是同根生的一对兄弟,待遇还真是天差地别。 薛印觉得时间过的真快,薛里来在腊月二十九这天又长了一岁,彼时,已经是第二十个年头,他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 那天大家都很高兴,薛印瞧着孩子们闹作一团很是开怀,九点钟一过,他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阚飞跟黑森林他们打了个招呼便扶着薛印回到楼上的卧室休息去了。 自从俩人互通心意之后,日子过的也是越发幸福加性福,阚飞伺候着薛印蹬床休息,无论多晚他多累,每天都会亲自给薛印打热水泡脚。 薛印披着珊瑚绒的睡衣,双手撑在身后,俩条腿在床沿下自然的垂落踩进水盆里,然后他垂着眼睛看着阚飞的发旋在出神。 阚飞还是那样子,一进屋就化身为狼,恨不得把自己脱个什么都不剩下,穿个三角裤衩蹲地下捧着他的脚踝就舀水给他洗脚。 那大手特有劲儿,一边给薛印洗脚一边儿给薛印揉捏吃重的脚踝骨,他们彼此都觉着幸福,像似长久以来一直缺陷着的一块被补给,现在终于算是完整了。 他再一次有了阚飞的孩子,而这一次男人从头到尾全程呵护在他的身边陪伴他、照顾他,他很幸福。 沾着水的手顺着薛印的脚踝就划了上来,先是轻捏着薛印的小腿肚儿,再揉按薛印的膝盖骨,接着,又不紧不慢的拿着擦脚布沿着薛印的大脚丫子就开擦。 擦掉薛印这一身的疲惫,放松他的足弓,他现在身子重,需要多按摩,这样对身体跟肚子里的孩子好。 他有时候真把自己当成了一条犬,一条只忠于薛印的犬,就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的蹲坐在薛印的脚下······ 他的手隔着睡衣的料子摸上了薛印已经隆起的肚子,轻轻地摩擦,细缓的摩挲,那种感觉真的像用一只手掌托起了整个地球一样,全身心的满足······ 又要当爸爸了,他的大宝儿又有了他们的孩子······ 微微向左歪斜,呈现一个好看的弧······ 199 尴尬的辈分······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大家闹到很晚,没有人察觉楼上的异样,黑森林的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住,然后他像个熊瞎子似的故意在那虚张声势,逗弄的几个小鬼嘎嘎大笑。 他借着酒劲玩闹得肆无忌惮,脑子清醒无比却还要故意在薛里来的面前装着七分醉意,为的不过就是看第一死皮赖脸的留下来住一宿,虽然会跟小星星挤一块,但总归比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消想的好。 第二天是年三十儿,黑森林其实不想走,可不走吧还挺不好的,磨蹭到中午吃过饭,正好要出门的阚飞开车将他拉回了家。 送黑森林到家后,阚飞调转车头直奔红博会展中心,那面有展柜,他想给薛印买台按摩椅,小服务员还挺专业的,热情的招待了他。 由于阚飞要买,所以可以躺上去试用享受享受,按摩椅三万多不到四万,是最新的款型,不过躺上去还真是舒服,全自动的给你从头按到脚。 边上还有一张椅子,上面也躺着人,阚飞扭脸瞅瞅,那男人比他年长,穿着打扮一看就不俗,他不认识他,就是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然后就听着老男人跟小服务员攀谈起来,基本都是在听那小服务员介绍,肌肤也是要买,便也跟着竖起耳朵听了会儿,自来熟的跟那老男人搭了俩句话,也都是在交流下这全自动按摩椅的确按着挺舒服的。 前面还有最新流行的燃脂健身机,将近六千元,阚飞瞧着都是一些老太太跟小女孩踩在上面,忽然就想到了他家薛印,等生完宝宝薛印不得减减肥恢复恢复身材啊? 这玩意瞧着挺管用的,还不累,就往上一站一蹲一坐的特简单,啥都不耽误。阚飞想也没想就要小服务员给他开了个,一回头,瞧着还有足疗器,对他来说很便宜,不到俩千,他怕东西不好,让服务员给他介绍俩款贵点的,可惜找遍了全场足疗器最贵的也就一千七百多。 接待阚飞的服务员脸上都笑开了话,阚飞这一遭下来四五万,简直成了小服务员心中的大客户。所以小姑娘介绍的更加卖力起来,推荐着阚飞说可以让他在买俩台,把房车改一改,在里面按一台按摩椅挺不错的,她家有其他顾客就这么干过。 阚飞也是瞧着这小姑娘挺顺眼,不禁联想到他自己的孩子身上,觉着要是哪天他家的小太阳跑这里来推销产品会是怎样的光景?都是爹妈的孩子,只是投的胎不同。动了恻隐之心,想着小姑娘也不容易,想也没想就又开了俩台。 小姑娘开心的差点跳起来,阚飞瞧着他露出笑颜,就是一孩子。回头,阚飞一愣,他娘的站按摩椅边上的不是林海东嘛!!! 显然,在他投去不善的目光后,对方也瞧见了他。阚飞微微皱眉,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因为他对那个从按摩椅上起身的老男人怀着一颗好奇的心,总觉得他眼熟。 林海东先开了口,他说:“过来给薛印买按摩椅?”他眉眼间带着一抹让阚飞认为是讽刺的笑意。 冷下脸,动了动眉梢,阚飞也拿话讽刺着林海东:“今儿三十儿,要是没什么人陪的话就到我那儿去一块过个年吧。” “正有此意。”林海东像似完全听不出阚飞话中的讽刺,一脸的淡定加坦然,“你要是给薛印买了我就不买了。” 这话说的挺有深意的,阚飞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他没接茬却又把话题引到了边上的老男人身上:“这位是······?” “哦,我来给你们介绍下,”毕竟年长阚飞十余岁,气度上略胜阚飞一筹,林海东言行得体,丝毫瞧不出他对阚飞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位是我的老战友老大哥宋建国——这位是扬名集团的董事阚飞阚董。” 第7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5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75节 这介绍,可真外道。 林海东的话立马让宋建国听出门道,林海东跟这位阚董交情不怎么样。于是,他便客气的笑笑算是与阚飞打过招呼。 阚飞也不是看不出脸色的莽汉,本来就膈应林海东,简单的又寒暄了俩句后转身走人。 再次见到宋建国这个男人是在黑森林的家宴上,更巧的是林海东也在。 薛印穿着宽松的衣裤,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畸形,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进了黑森林的家后就脱了棉服披上毛衣,然后坐在沙发上就始终没太动。 说是家宴,黑森林的妈妈却没在,这顿饭是宋宝儿她爸宋军儿张罗的,就是宋军儿想高攀薛印跟阚飞,完了还不想自掉身价,就把他老叔宋建国给招呼了过来。 宋军儿他老叔宋建国可了不得,娶了军区司令的女儿,他们老宋家一门都指着宋建国光耀门楣呢。 另外宋军儿觉得林海东的身份也够他牛一把的,省级领导,别让阚飞薛印小瞧了,结果闹个大乌龙,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不认自家人。 宋军一看薛里来他爸连林海东这样的大领导都认识立马就服了,暗自观察着自己的女婿跟他们的互动,越发觉得可能黑森林这小子是他们的私生子。 但这辈分着实令在座的都尴尬一把,林海东跟宋建国论兄弟,他得管宋建国叫上一声老首长老大哥老朋友,宋建国还要大林海东十多岁呢。 然后吧,宋军儿跟薛印同辈份,他管宋建国叫老叔,自然而然也得管林海东叫叔,可是呢,薛印却管林海东叫大哥······ 若要从宋军儿这面论,薛印得管林海东叫叔,薛里来得管林海东叫爷,而小月亮他们得管林海东叫太爷了都······ 噗嗤一声,阚飞毫无征兆的笑了,他丫的就是抑制不住的高兴,在座的也就属他最不尴尬这辈分,反而还乐不得的愿意接受这新辈分! 宋军油嘴滑舌惯了,他就是那种人,拿不到太大的台面上,要不是有宋建国罩着他,他都不知道死几个来回了。 现在这样,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这个个身份金贵着呢,宋军儿越琢磨越开怀,举着酒杯频频敬酒,倒是跟阚飞聊的颇为投缘。 许是多了宋建国这么一尊大佛,餐桌上的小辈们都有些放不开,薛里来规规矩矩,黑森林亦是如此,就连宋宝儿都沉默着偶尔笑笑,怀里头抱着奶娃娃,倒是惹得小太阳小月亮凑过去拉扯弟弟的手儿在那儿玩。 黑靴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压根就跟黑森林那张大黑脸沾不上边,都说儿子像妈,黑靴子倒是有几分宋宝儿的神韵,胖乎乎的煞是可爱。 他穿着鹅黄色的针织小套装,胸口套着一个小围嘴,被宋宝儿抱在怀里面,除了小星星之外,另外俩个淘气包子从头到尾都好奇着姐姐怀里的小生命,踅踅磨磨的就凑过去,非要扯着宋宝儿下桌,把弟弟给他们俩个看一看。 小家伙们咋咋呼呼的一点都不讨厌,所以薛印也没怎么说,阚飞那就是个惯孩子的家长,薛印不说他就更不能说了。 还是黑森林有眼力价,给薛里来解了围,跟长辈们打过招呼,拉着薛里来下了桌去看孩子去了。 于是,所谓的长辈们一桌,孩子辈的又一桌,全都聚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个好奇着宋宝儿怀里的小生命。 餐桌上,宋建国看在林海东的面子上不咸不淡的同薛印聊了俩句,不成想俩人在对某国军事机制的见解上有着独树一帜的想法,所以这话题又深入了几分,最后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薛印的领域上——服装。 林海东看得出来,宋建国对薛印的印象不错,不然也不会捧着薛印说话,故意将话题带到薛印擅长的领域里。 无论是宋建国还是炉火上对阚飞都谈不上排斥或者厌恶,他们看阚飞就像看孩子似的,毕竟都年过半百了。 俩人的关系就算不明着说,桌上的各位都不是瞎子,对于薛印的发福,宋军也好宋建国也罢,都没往歪处想,就寻思薛印这是得了什么病,才导致的身体走了样,不过那气质不减,超凡脱俗。 既然是同性伴侣,唯一令宋军好奇的就是他们这几个孩子的“来源”,领养的?都是领养的?还是薛印跟阚飞都有离婚史什么的啊??? 怀揣着一颗好奇的心情,宋军儿试探了俩句,他听薛印跟阚飞那意思孩子是亲生的,三个姓阚一个姓薛?宋军儿觉着阚飞跟薛印都是离婚带孩子后凑到一块堆的! 别拿他当井底之蛙,他啥世面没见过啊! 俩男人搞对象算事儿吗? 他一点不排斥! 听黑森林干爹干爸的叫着,宋军儿这心里头也托底了,自己的闺女有眼光,未婚先孕拴住了男人就对了,哈哈哈哈······ 阚飞可能还不知道咋回事,心思通透的薛印已经了然,想不到薛里来牛气,十九岁就让他跟阚飞当了爷爷。 他这是没得空,待会儿下了饭桌他可得好好瞧瞧那孩子,刚刚就有偷着瞄,小样子特喜庆。 200 你情敌跟我情敌 晚上八点撤了桌上的饭菜铺上桌毯,阚飞、宋军儿、林海东、宋建国四个人玩起了麻将。 薛印没跟着阚飞看热闹,坐沙发上从宋宝儿的怀里抱过黑靴子,仔仔细细的好一顿端详,这跟他自己的儿女不一样,这是薛里来的骨肉他的亲孙子。 蓦地,薛印突然一阵面红耳赤,他怀里抱着大孙子,肚子里却又怀了个小儿子,真是窘死他了。 薛印给黑靴子包了一个一万块的大红包,并且还给孩子买了个小金锁,黑森林是他干儿子,那么宋宝儿就是他的干女儿,对这俩孩子薛印也疼爱有加,同样包了大红包,还特意给宋宝儿买了金镯子,他心里头心疼这初为人妇的女人,说来说去可怜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不知不觉中倚着沙发靠背的薛印睡了过去,他现在的生物钟很固定,基本到了晚上九十点钟就困得睁不开眼睛。 阚飞一直操着大嗓门嚷嚷薛里来看着薛印点,一会儿让薛里来给薛印倒热水,一会让薛里来给薛印拿件衣服披上,在不就让薛里来给薛印拿个靠背靠上,从他坐那儿玩牌开始就没闲着。 “薛里来,过来,给我带把牌。”阚飞说着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沙发前蹲下去柔声问薛印,“困了?我扶你进屋躺会儿去吧?” 迷迷糊糊的想要摇摇头,表示他一个男人怎么能随便进孩子的屋里去睡觉,实在不好便拒绝了阚飞的关怀。 “那咱走吧,回家!让薛里来搁这陪着他们玩通宵。”许是没出十五的缘故,节日的气氛依然浓烈,致使这些日子小崽子们的生物钟紊乱不已,这都二半夜了一个个瞪着小眼珠就是不睡觉,在那作妖。 薛印反手攥住阚飞的手腕摇了摇头,低声说:“别,你玩吧,我熬的住,这大过年的回家也没意思。” “拉倒吧,瞧你那俩眼珠子熬得通红,跟兔子精似的。回家回家现在就走。” 薛印还想说什么,不知何时朝他们走过来的林海东也发了话:“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薛印笑笑,被阚飞搀着站起身,他声音挺小的,在征求着阚飞的意思:“大飞,你要是想玩的话,要不让他们上咱们那玩去吧?” “玩啥玩,回家搂你睡觉去。”阚飞笑着跟薛印咬耳朵,他们的背后有一双黑亮的眼睛在看着。 先走的只有阚飞跟薛印,薛里来补上了阚飞的位置陪着叔叔爷爷的打着麻将,黑森林跟宋宝儿负责哄孩子。 薛印实在是困大劲了,坐上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阚飞放缓了车速,把车平平稳稳的开回了家,瞧着薛印睡的憨熟不忍叫醒,便自己个轻手轻脚的下了车,然后脱下厚实的羊绒大衣又给薛印裹了一层,这才小心翼翼的把人给从车里抱了下来。 薛印的体重一直在上升,这寒冬腊月的穿的又厚重,从小区车库到家里这短短几十步的距离竟累得阚飞气喘吁吁。 薛印睡得又沉又死的,直到阚飞把他平放在了床上他都不知道,阚飞出去把大门关上,然后折回去给薛印脱衣服裤子,盖好被子又去浴室打水,他每天伺候薛印洗脚擦脸的都已经习惯了,即使再晚,该做的事情没有做他就是觉得不踏实。 把水盆放在薛印脚下的凳子上,阚飞投了投毛巾,然后从被窝里拉出薛印的一只脚,轻轻柔柔的就给薛印擦起来,脚掌、脚心、脚背、脚趾,一寸不落的。 擦好了一只塞回去,在从被窝里拽出另外那只,然后同样细心地对待。拿毛巾擦干,又抹了橄榄油,等他把洗脚水倒掉之后又重新折回来,像个足底师傅,搬凳子坐薛印脚下,手劲儿适中的给薛印揉按着脚丫,让他睡得更舒服更轻松。 薛印睡到半夜醒了一次,觉着脚上有些重,撑起身子往下一看,是阚飞坐在凳子上抱着他的脚丫子睡着了。 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腿脚,薛印的嗓子有些干涩:“大飞,醒醒,起来上床睡。” “唔······”薛印的腿脚一动,阚飞下意识的就坐直了身板,慌忙问,“要啥?我去给你拿。” 这句发自肺腑的话让薛印的心一颤,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被浸泡在幸福的泡泡里,连头皮都是麻的。 “大飞······”干涩的嗓子哑哑的,薛印伸手去拉坐在他脚下的男人,想让他快些上床去。 阚飞笑笑,一屁股从板凳上挪到床沿,抬腿就脱下俩脚上的袜子,随后三下五除二的上了床钻进薛印的被窝。 “睡吧大宝儿······我搂你······” “嗯······” 一阵沉默。 “大宝儿······” “嗯?” “我刚做了个梦。” “嗯。” “你又给我生了个儿子,白胖白胖的跟咱俩一样一样的嘿嘿······” “傻样儿······呵呵······” “你困你先睡,我说你听着就好。” “嗯。” “我老激动了薛印,我特期待那一刻的到来,真的!” “唔。” “嗳你说给咱儿子起个啥名啊??跟你姓吧啊?叫薛中来??” “俗!” “嘿嘿,是有点俗,那叫薛佛兰?” “神经!” “也是啊,雪佛兰那车的车标跟个卫生巾似的。” 没人搭腔。 “那你说叫啥大宝儿?都听你的,儿子你生的你说了算。” “阚日月星辰。” “哎妈呀老薛,你挺讷啊,还给咱儿子起个五个字的,行。挺好,挺酷!” 薛印翻了个身,决心不在继续跟阚飞在这扯淡,深更半夜的他快困死了。 阚飞一个人又絮絮叨叨了一会儿,那手始终落在薛印隆起的肚子上摩挲着,摸着摸着就耐不住困劲,在不知不觉中抱着薛印睡了过去。 薛印第二天醒过来都是因为阚飞跟他耍流氓,一大早上的就兽性大发的想跟他舞舞喳喳一番。他没干,抱着被子把自己裹个严严实实,要是阚飞在跟他瑟,他就不客气了。 “大宝儿······” “薛大宝······” “薛印······” “媳妇儿······” “求求你了······” “啊?行不行啊?嘿嘿······” “亲爱的······” 阚飞扒着薛印裹到肩头的被子,叫魂似的央求着。真跟当初追在脚印儿屁股后面求欢的尾巴似的。 薛印就是不理他,最后老爷们兴致缺缺的下了床,裹着睡袍滚去厨房给媳妇儿做饭去了。 他这人记吃不记打,上一秒跟薛印闹个红脸脖子粗,下一秒就贱忒忒的贴过来,谁叫他贼爱贼爱薛印的,谁让薛印天赋异禀会给他生孩子的呢。 早餐吃了一半有人按门铃,阚飞说了一声“咱儿子回来了”撂下筷子起身就去给开门。 一束红玫瑰,要多俗有多俗,又一束满天星,配一块还是俗套加狗血。 “过年好。”宋大章探头探脑,宋晓章直接冲阚飞玩眼神。 阚飞对这俩奇葩兄弟早没了愤怒,现在一瞧见他俩就莫名其妙的有喜感。 哥哥长得跟个成了精的瘦猴子似的,弟弟五大三粗人高马大像野猪,就连名字起的都那么有格调,对这俩人阚飞不置一词保持沉默。 “谁啊大飞?”沙发上的薛印扭脸问。 “你情敌跟我情敌。”脱口而出,就当在跟薛印开玩笑。 “宋大章跟宋晓章来了?”薛印扶着腰起身,他穿的衣服肥肥大大的,反正再怎么遮掩都能一眼看出他最近发福,那肚子大的有点像肝腹水晚期,在加上他脸色不是很好,宋大章兄弟二人一直怀疑薛印其实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 阚飞倒是大度,给这对奇葩兄弟让进了门,来的正好,他们四个可以凑一桌麻将。 薛印其实有些不待见宋大章,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朱古丽那事儿他有些鄙视宋大章,之前只是立场不同,倒没有真的太厌恶宋大章。 比起他厌恶宋大章,阚飞也同样厌恶宋晓章,那家伙就是狗眼看人低,早在他发迹之前,没少在人前背后埋汰他。 所以这俩人组团来追求他跟薛印,其实挺着笑的,也挺奇葩的,这就跟前俩天阚飞跟薛印刷微博时看见的一条信息是一样的道理。 那信息是这么说的,xx省的xx是有对双胞胎兄弟娶了双胞胎姐妹,姐姐嫁给哥哥,妹妹嫁给弟弟,后来也不怎么发现彼此不合适,哥哥爱的是妹妹,姐姐喜欢的是他弟弟,所以这俩对夫妻离了婚,然后姐姐嫁给弟弟,哥哥又娶了妹妹! 果真都是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从早上玩到下午,宋家兄弟可算滚了。薛印不高兴,跟阚飞撂脸子,阚飞一边收拾桌上散落的麻将一边问薛印:“怎么了?这小脸剌剌的。” “干什么放他俩进来!” “我这不寻思反正咱俩也没劲,让他俩进来给咱俩当牌架子嘛” “他俩精神不正常,你放他俩进屋精神比他俩还不正常。” “好了薛印,别气了啊,乖,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过来——”薛印像个大爷似的,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把电给我插上。” 阚飞“嗳嗳着”赶紧俩步走过去,给薛印把那足疗仪插上电,又抓过一个垫子塞在了薛印的腰下,临起身时还不能忘了亲亲薛印的脸颊,否则薛老板一准跟他翻脸。 201 绝对妻奴!!! 反正在薛印有孕在身的这几个月里,阚飞都是在模拟“伺候月子”当中度过,成天到晚跟老妈子似的对薛印无微不至。 明明阚飞给薛印买了按摩椅、足疗仪,可薛印偏偏故意压榨阚飞,就让他用手给他按摩放松,阚飞要是不依,他就拿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儿,惹得阚飞把他当祖宗似的供着。 薛印倚在沙发上像没了骨头似的,他现在嘴巴越来越刁,若是哪顿饭阚飞做的不入味,他吃俩口就会干呕,难受大劲了直接往地上吐,然后阚飞撅屁股蹲地上在给他擦喽,其实没啥玩意,都是苦水。 薛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迷恋上用脚丫子去提阚飞的下巴,明明身怀六甲,偏要做出流氓调戏妇女的架势。 只要阚飞蹲地上给他擦呕吐物,他必保用脚尖托起阚飞的下巴,然后不说话,眯缝着眼睛笑的阚飞不明所以。 “亲!”一家之主还在阚飞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形下发号了施令。 “??”说啥呢?这话没头没尾的。 对方没有理解上去,薛印皱眉,那张笑脸瞬间冷了下去,很不客气的踢了踢脚,用大母脚趾跟边上的脚趾绞住阚飞的嘴唇,然后坏坏的用力。 哦,原来如此······ 阚飞瞬间被醍醐灌顶! 赶紧伸手摸上薛印的脚腕子,像个狗奴才似的撅嘴在薛印的足背上吻了一口。 果然,薛女王开怀了,收回了脚,歪栽在沙发垫子中歪着脑袋看《xx好舞蹈》。 阚飞一看薛印这架势,得赶紧给薛老大备上休闲小食品,三俩步跑到厨房洗葡萄,洗好了端盆子出来,得一粒一粒喂进薛印的嘴里,然后还得伸手接着从薛印嘴巴里吐出来的葡萄籽跟葡萄皮儿。 薛印看得高兴了,让阚飞给他去酒柜里拿点酒。阚飞啥话没说,直接扑腾一声给薛印跪了。 反正这就不能让薛印喝,于是他这算是惹了薛印没让薛印尽兴,既然做错了事儿,那得积极承认,跪吧就······ 挑眉:“我要喝酒!” 某人摇头。 瞪眼:“喝酒喝酒,就一杯,红的!!!” 某人双手合十做拜托状。 吹胡子瞪眼:“那你就跪着吧!” 薛印有些小意外,他也发现大飞这阵子变得乖顺多了,也越来越无赖了,竟做一些出乎他意料还让她觉得暖心窝子又开怀的事儿。 就像似现在这般,他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有点角色扮演的感觉,而且这感觉并不赖,俩人都很喜欢这调调。 反正家里一没人,阚飞就喜欢给薛印跪下,然后各种称谓都招呼上来,跟薛印玩的不亦乐乎。 起先俩人没这么放的开,都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久而久之的熟能生巧,俩人进入状态都是瞬间的事儿。 听见门锁转动,薛印一个眼神丢过去,阚飞赶紧起身跑进他跟薛印的卧室,然后自动自觉的自己墙角跪着,跪着跪着身上的衣服就都跪没了······ 他们俩人的卧室里也有电视,挺着大肚子的薛印故意要学着节目里的选秀选手跳舞,竟然还给墙角跪着的阚飞来了一段ichaelja的经典舞姿。 兜着裤裆前后挺腰就算了,尼玛的居然还要给阚飞来滑步,来回在地毯上出溜······ 阚飞哭笑不得的,没起身,直接跪着就蹭到了薛印腿底下,伸手臂就圈住了男人,把脸埋在薛印的肚子上,深深深深呼吸着······ 时间过的飞快,似乎只是一眨眼而已就到了五月份,彼时,薛印的肚子已经大的不成样子,他做了几次检查,各方面都显示很正常,这次是一胎,是个儿子。 每次都是阚飞亲自驱车接送薛印的主治医师梅毅回s市,无论多晚,他总是披星戴月的在从s市返回。 薛印在跟驾车返哈的阚飞通电话:“慢点开,不急。” “薛印,你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吗?”带着蓝牙耳机的阚飞笑问着,他的心情特别美,光是听声音薛印就觉得如此。 “什么日子?”电话那端的薛印冥思苦想,莫名的就红了脸,已经五月了,莫不是那个大飞嘴里所谓的“合体纪念日”? 第7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6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76节 “先不告诉你,等待会儿我到家你就知道了。”自诩浪漫细胞丰富多彩的阚先生又开始跟薛大人玩情调。 “神秘兮兮的,德行。”薛印嘴巴凶,心里头甜,刚阚飞一说,他自己就隐隐期待上了。 隔着电话阚飞狠狠嘴了薛印一口,然后哄着对方说:“大宝儿把电话给我儿子。” 才聊了这么几句就要换人啊? 薛印冷脸道:“哪个儿子啊,你儿子这么多的。” “嘿嘿,哪个儿子都成。” “等着,”薛印故作凶悍,电话里吼了阚飞一嗓子后便嚷嚷开来,“薛里来过来接电话,你老爹打来的。” 薛印瞪圆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听,可惜,电话的声太小,他啥也听不见。 而且阚飞跟薛里来没聊上几句就换了人,大儿子把电话给了阚星辰,薛印好奇着呢,也不知道阚飞在电话里跟小星星说了什么。 之后,阚星辰又把电话给了阚皓月,然后一个接一个,最后接了电话的自然是阚朝阳。 撂下电话后,薛印挨个询问一遍,三儿子一闺女纳斯张嘴严严实实的,不管薛印怎么引导就是不说。 薛印没辙了干脆放弃,他现在是个孕夫,脾气什么的难免有些异变,总动肝火,生阚飞的气也生儿女们的气。 这会儿又有点不顺心意了,他的专属“撒气桶”又不在,只好黑着脸抱着肚子自己上了楼。 其实他心里面还惦记着阚飞的那句话,问他知道今儿是啥日子不,薛印倒床上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觉得也就是大飞口中的“合体纪念日”,除了这个又没啥节了。 他现在心宽体胖的,俩个脸蛋子胖的有些婴儿肥,瞄着床头上俩人的合影看半天,自后心猿意马的拿起手机调出相册,津津有味的看起他跟阚飞几年前的合影。 心情好了就登陆阚飞的qq啊微信啊微博啊,心情不好了还是登陆阚飞的qq啊微信啊微博啊。 如果在他们家按照财富来排名名次的话,薛印的身价排第一,阚飞的钱就他的钱,俩人名下的所有房产车船都薛印的名儿,除了集团的资金以外,钱都是在薛印的名下。 阚飞身上就那几张卡,密码啥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都是薛印每个月固定给他往卡里打钱。 阚飞在家里的地位已经低到深渊里去了,洗衣做饭样样他来,简直就是新一代的家庭煮夫,薛里来眼中的“男神”。 存折密码上交,qq密码上交,电脑密码上交,他在薛印面前一点保留都没,被薛印掌控的死死的。 其实,不管按照某种排列排分大家的家庭地位与名次,阚飞都保准稳坐第一把交椅,倒数第一。 翻了个身,继续拿阚飞的微博刷,屈起一条腿,又把阚飞的微信登陆上,开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搭讪,薛印觉着没劲,扔下手机闭目养神。 养着养着“扑腾”一下子抱肚子坐起,面颊红润润的,薛印心里面有点痒,合体纪念日这五个字在他脑袋里挥之不去,也不知道这性子早先淡泊的男人怎么想的,那肚子都大成啥样了,还在想一些乌漆嘛遭的事情······ 笨拙的下了床,撑起自己的后腰,站衣柜前挑来挑去的,最后选了一件真丝的睡袍,又扶着肚子慢慢的蹲下身,在抽屉里挑了一条滑溜溜面料的内裤。 想他标杆溜直腰腹完美的时候都不穿三角的,这马上就要生了,还特么的瑟上了,偷了阚飞一条大紫色的三角裤衩穿!!! 晃晃悠悠的进了浴室,那给他美的,在那儿一厢情愿的自己做各种“赛前工作”,把自己搞的香喷喷的,就等着阚飞回来想用呢。 赶的还挺巧合的时间,薛印洗完了澡出来,房门就被敲响了,他走过去开门,空荡荡的没有人。 薛印笑了,家里头就他跟四个孩子,一准是小家伙们跟他闹妖呢。果然,突然一支康乃馨冒出来,接着在它上面又有一支冒出来,然后是第三支第四支······ 都到这份上了,薛印也没反应过来这四个孩子跟他闹哪样,然后是小太阳的小脑袋,小月亮的小脑袋,小星星的小脑袋,最上面的是薛里来的笑脸。 薛印有点哭笑不得,问薛里来:“这是跟我在这闹什么呢?” 最先回答他的是小太阳,声音甜甜,举着一枝花站出来给薛印:“爸爸,节日快乐。” “?”薛印心跳,这个死大飞,跟孩子瞎说什么了都? “爸爸,祝你节日快乐,嘻嘻。”小月亮拿着一支粉红的康乃馨凑过来,站在了薛印的右面。 “??”薛印越发紧张起来,就一口饭瞎扯淡的合体纪念日还这么劳师动众的,多让他“以堪”啊,情何以堪! 还在薛印愣神窘迫的功夫,一般不怎么开口的小星星突然举高了他手里的花朵,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爸爸,‘母亲节’快乐。” 薛印怔然,之后整个人都傻掉了,这是一个多么温馨的时刻,可他竟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晶莹的泪水在眼底闪动······ 202 母亲节的夜晚 “真是的······”在自己的儿女面前,薛印第一次觉得难为情,也不知要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红光满面的脸承载着他的温情与笑意。 “爸,我老爹马上就到家了,他说待会儿还有惊喜给你呢,其实他说的对,这都二十年了,我错过了二十个‘母亲节’。”薛里来鼻子发酸,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讲,薛印就是他们的妈妈。 “妈妈”陪着他们过了很多个儿童节,他们却没有一次为妈妈过过母亲节! “啊,刚打电话他说到哪了?”有了孩子,这人自然就多愁善感,薛印吸了吸鼻子打起精神问薛里来。 “这会儿应该进市区了,老爹说待会要你穿厚实点。”薛里来笑着递上他那最后一朵花。 薛印已经伸手把小儿子小女儿手里头的花朵接过来,最后拿过去的是薛里来手里的那朵康乃馨。 “他说待会让我出去吗?”薛印狐疑,一手拿着四朵花,一手腾出来去抚摸儿女们毛茸茸的头发。 小太阳皱着眉,等着眼睛望着薛印的大肚子,小月亮羞怯怯地伸出手,总想学着黑爸爸一样用手摸摸爸爸的肚肚,只有小星星送完了花走回薛里来的身边,伸着小手让哥哥牵。 “嗯,爸你衣服都在哪儿呢?我去给你拿,这气候阴晴不定的,这都立夏了还这么冷,围上点围巾吧。” 薛印笑着与大儿子打趣:“广播里都调侃说,咱们这儿是‘立夏’的冬天。行了,你们出去吧,我自己能行。” “哦,那我们先出去,你换好了喊我,我上来扶你下楼。” 薛印笑看着三个儿子一个闺女走出他的卧房,这才猛然想起他身上穿的什么,而且而且睡袍里面的内裤还那么的······骚包。 薛印大窘,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哈x滨的气候着实让人难以忍受,那天跟漏了似的,要么就大雨倾盆,北风呼啸,要么就热得你只能穿凉鞋短裙,一天零上二十度,一天能给冷到穿羽绒服。 薛印看看表,这都十点半了,入夜天凉,听了薛里来的劝,找出一条围巾围在了脖子上,这是薛里来给跟薛印还有阚翔伍立伟买的那条。 他穿着女款的孕妇裤,他家在有钱也他妈的买不来男款,这世上有几个爷们会生孩子的啊。 薛印让阚飞请设计师给他单独做男人能穿的,阚飞就不给他做,偏让他穿女款的孕妇裤,买回来的都还是粉粉嫩嫩的颜色,不是背带上带着开通小熊,就是后面背带上有蝴蝶结,气的薛印给阚飞一顿挠,因为这事儿俩人总干仗。 他挑来挑去也没挑出个“像样”点的衣裤,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把那条浅黄浅黄的孕妇裤给穿上了,真是没办法,他那些裤子不是水粉的就是嫩黄的,在不就是草绿的天蓝的,能把薛印恶心死。 他下面的孕妇裤是浅黄的,里面的长袖小衫是纯白的,外面罩着一件浅蓝的羊毛开衫,脖子上围着一条鲜艳的围巾,薛印真不爱照镜子,他瞧自己像个圣诞树,从上到下这身衣服五彩斑斓的。 穿衣带帽之后薛印自己下了楼,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薛里来急忙起身过去搀扶他:“爸,老爹刚打电话了,他到小区门口了。你现在出去就成。” “知道了······”大儿子过来搀扶他,薛印也没谦让,他自己下这楼梯还真是有点难度系数。 三小孩儿都坐在地毯上玩着玩具,家里的俩条老狗特通人性,每次一瞧见薛印自己从楼梯上下来,都紧忙凑过去咬住薛印的裤腿,生怕自己的主人站不稳似的,得一阶一阶的护送着薛印下来。 薛印满心的期待的出了大门,小区里黑乎乎的光线特暗,他出了单元门,一股子冷风迎面袭来,捏着颈子上的围巾左右张望半天也没见阚飞的人影。 寻思着是不是出来的早了? 想进屋拿手机,又懒得折腾,干脆走出去,自己沿着小路找过去,他知道阚飞都习惯把车停在哪儿。 这路越走越暗,薛印蹙眉,小区的物业也不管管,怎么这路灯都坏掉了? 来到了停车位,是空的! 一丝奇怪升上心头。 大飞还没回来吗? “薛印——”薛印的背后突然有人叫他。 条件反射而已,薛印回身,瞧见的是一张惨白的鬼脸,他下意识的退了半步喊出来,着实被吓到了。 有人拿着手电筒自下吧往脸上照,黑漆漆的夜晚无人的小区里是很吓人的举动。 薛印重心不稳,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屁股跟腰身已经椅上了车头,幸亏他身侧有辆私家车。 “宋大章?”呼出一口气儿,胆战心惊的感觉渐渐退散,只是仍旧有些惊魂未定。 “薛印,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你······你怎么这么胖?是不是病了?啊?我很担心,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啊???” 一股恶气积聚薛印的胸口,刚才宋大章把他吓了一跳,他心里头不痛快,这会儿特想发火。 皱眉,冷眼相对:“跟你没关。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儿吗?没事的话请回吧。” “没,我没什么事儿,就是突然想来看看你。” “别跟我这做无用功。宋大章我现在的生活很美满,有爱人有孩子。你明白吗?” “薛印,我就是好奇。你怎么会跟男人在一起?” “没什么可好奇的。遇上了而已。宋大章,咱们都别再原地踏步了吧,做朋友我欢迎,其他的绝无可能。” “薛印,你看起来就跟女人怀孕了似的······” 闻言,薛印抖了抖,下意识的往车后移动,他有点担忧,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他的秘密。 “你躲什么?”宋大章跨前。 “我觉得现在这个话题很没有意义。好了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薛印没有畏缩,而是自然的挺起腰板从宋大章的眼前走过,可没等他走了几步,手腕子便被突然跨过来的宋大章给拉扯住,然后他们目光相碰,他在宋大章的眼里读出了惊讶与愕然。 那并不奇怪,无论是谁近距离的瞧见了薛印此时此刻的这种造型、这等身材都会露出宋大章这样的神情的。 “你······”显然,宋大章震惊不小,“你你这肚子是真的假的?”宋大章虽然没跟男人干过什么实质性的事儿,可他因为薛印在网上普及了一些知识。 他知道有一种男人被社会称之为“伪娘”,在说白点就是娘娘腔,平日里就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样子,或者幻想自己就是个女人。 就好比薛印现在这个样子,他是不是把自己想成了女人?一个会怀孕的女人?所以才会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 宋大章说着,那手就下意识的朝着薛印的肚子上摸了过去······ 薛印往后退步,同时伸手遮挡,心中厌恶,不想别人碰他的肚子。 黑暗中突然有人杀出来,直接拳脚相加给毫无防范的宋大章撂倒在地,薛印惊骇不已,再抬眼时,入目的是上下纷飞跌落的红色花瓣,仔细再看,花竿还攥在阚飞的拳头里,跟着他一下一下砸在宋大章的脑袋上。 噗嗤一声,薛印笑了,觉得眼前的这一幕特滑稽。 “滚!”阚飞勃然大怒,狠狠地一脚踹下去已是睚眦欲裂,“在他妈让我看到你跟你弟,老子弄死你!!” 宋大章捂着鼻子站起来,恶狠狠地瞪了瞪阚飞,最后瞅瞅车旁的薛印,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没事吧薛印?”阚飞顾不得宋大章那厮,赶紧回身走到薛印的身边扶起他,一脸的急切。 薛印看了看阚飞,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心情大好的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阚飞一愣,然后去看薛印的眼睛。 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很迷人! 含着笑,缱绻着情。 男人笑了,额头上的皱眉蹙到了一块:“花儿,庸俗的玫瑰花儿,送你的薛印。” “花呢?”薛印好心情的问着,像似在跟男人在夜色下调情。 阚飞也是一奇葩,他突然松开薛印的腰板,一手拉着薛印的手,一手指指身后的一摊说:“那呢!” 于是······ 薛印老佛爷似的躺在卧房的床上,满面红光。受到处罚的阚飞光溜溜的撅屁股蹲在地上粘着玫瑰花。 脚丫子底下踩着空调遥控器,脚趾前零星散落着101胶水跟剪刀,还有一地的玫瑰花残骸······ “好了吗?”床头上依着的薛印懒洋洋的开了腔。 “没好。”蹲地上站遥控器的阚飞眉头深皱,忙到一个小时了,给他累个半死,被花刺扎个半死。 “还差几个啊?”尾音拉长,透着一股子慵懒。 “好几个呢。”某人倒是诚实,一点谎也不撒。 “这么半天你才黏上去俩个???”慢吞吞起身曾到床沿的薛印低头一看,怒了! “都烂了老婆······”阚飞可怜巴巴的仰脸,满眼的无辜。 203 求婚 “哼!”趾高气扬,顿了顿,薛印到底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刚你想干什么来着?如果没有宋大章那插曲?” 闻言,阚飞乐了,他说:“大宝儿,把眼睛闭上。” 薛印凶巴巴的想接着损阚飞俩句,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其实心里头老期待了。 绷着脸依言闭上了眼睛,心里头却甜蜜蜜的等待着阚飞会给他带来的惊喜。 眼睛看不见,听力便会瞬间提升,薛印听到一阵的声音,很快,阚飞便让他睁开眼睛。 薛印一愣。阚飞光溜溜的叼着一只黏好的玫瑰花像狗狗一样的蹲坐在他的床下。 薛印看得出阚飞的“兴致”很高涨,以至于他嘴巴里叼的那支花都不出彩了,阚飞的眼睛在说话,里面透着浓浓的情欲,像似能把人给融化掉一样的炙热。 他咬着那朵玫瑰花学着犬吠,汪汪的声音有些发闷,因为他没张嘴,他需要咬着那支花。 薛印会意,抬起手冲蹲坐在他床下的阚飞招招手,慈眉善目的说:“听我的话吗?” 阚飞咬着花汪汪俩声。 薛印高兴的伸手摸摸他的头,笑眯眯的又问:“我说什么是什么吗?” 阚飞依旧咬着花汪汪。 薛印伸手摸上那支花说:“狗狗是要送花给主人吗?” 阚飞这次没汪汪,而是抻长脖子把嘴巴里的花递过去,薛印开怀,伸手就要抽走阚飞嘴巴里的那支花,却突然被阚飞吸住了手指。 哪只手指都不是,单单被阚飞吸住了右手的无名指,薛印一惊,就觉着他原来无名指上的戒指被阚飞给裹了下去,但很快又被一枚戒指给套牢。 他猛地从阚飞的嘴里拔出手指,那零落的玫瑰花彻底散了架子掉到了地上。阚飞瞪圆眼睛,入目的是一枚崭新的男戒,上面有他跟阚飞的名头字母以及抽象画像。 “大飞······?”薛印不太懂阚飞的意思,他们不是已经有了戒指吗?是大飞当年留在给薛里来的信封里的那枚。 阚飞笑着吐出原来那枚戒指,像似变戏法一样的在床底下摸出一条链子,然后把那枚戒指套上去,薛印低下头,阚飞跪在地上为他戴上那条拴着戒指的项链,跟他一样,手上一枚崭新的戒指,原来的被挂在了脖子上。 “薛印,如果刚刚没有宋大章那个混蛋搅局,我是要跟你正式的求婚的,我们戴着情侣戒指很多年,可我却始终差了这么一次对你正式的求婚。” 为薛印戴上了项链,阚飞离开薛印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他郑重其事的跪在薛印的床下看着他的眼睛问他:“薛印,你愿意做我此生唯一的伴侣与我终老此生吗?” 薛印的唇角慢慢上扬,一直扬到一个夸张的弧度,他无声的笑,想哭,却高兴的怎么都流不出眼泪。 “这是奉子成婚吗!”薛印有点矫情的跟阚飞拿乔,“我这都快生了你才想起跟我求婚!” “那你愿意吗?”阚飞依旧跪在薛印的脚下,伸手牵着薛印戴上戒指的右手。 “你说呢!”虽然只有他们俩个,薛印还是觉得尴尬难为情,一时间还真是对阚飞说不出什么我愿意之类的肉麻话。 “我说完了,轮到你说了薛印。你要亲口对我说出来。”笑的温柔,含情脉脉,似乎第一次让薛印觉得阚飞即使在没有穿任何一件衣服的情况下都不显流氓情色,只有满心的幸福与快乐。 “居然光着屁股跟我求婚,”薛印红了面庞,那眼睛里潋滟着一层水光,亮晶晶的想被铺上了一把细小的碎钻,“我愿意大飞······” 薛印笑了,阚飞也笑了。然后薛印缓缓的分开了他的双腿,冲阚飞释放着他的气味,引诱着他的妻奴循着他的味道爬上了床沿······ 阚飞毕竟不同于薛印,公司所有的事情拿到家里去做也可以,所以男人只在家陪了薛印几天,便不得不投身到工作中去,当然,无论多晚多忙,阚飞都会披星戴月的赶回家。 五月下旬的某一天,快递小哥按开了薛印家的门铃,签收包裹的是薛里来,小欠蹬似的从快递小哥手里抢下包裹的是小太阳。 关上了门,薛里来回身对研究如何打开包裹的女汉子道:“阳阳听话,包裹是爸爸的,放茶几上。” “我不要!”阚朝阳抱着包裹不撒手,一点不把薛里来的话当真。 “阳阳,不经别人允许就打开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行为知道吗?” “是爸爸的,不是别人的!”女汉子皱着小眉毛据理力争。 “是爸爸也要尊重。你要问过了之后得到允许才可以打开。” “我不我不!”阚朝阳很叛逆,最讨厌大哥总说教自己了。 薛里来一个脑袋俩个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小妹似乎很针对自己,无论他说什么,阚朝阳都会拧着他来。 小月亮是个聪明的孩子,里外不得罪人,保持中立。小太阳跟薛里来顶嘴,抓起剪刀就划开薛印的包裹。 薛里来无奈,总归不能去欺负一个六岁大点的小女孩吧,而且这个女孩还不是别人,是他亲妹妹。 阚星辰皱皱眉,二话没说走过去,伸手就抢下了妹妹手里的剪刀,然后夺过包裹,女汉子不肯吃亏,自然而然的俩个小鬼就打到了一块去,小太阳被欺负了,哭的震天响。 第7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7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77节 在屋里午睡的薛印被阚朝阳的哭声吵醒,赶紧起身下床开门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结果薛印一开门,首先看见的是阚朝阳跟阚星辰在撕扯一条粉色的蕾丝女士内裤,接着,他看见薛里来跟阚皓月伸手拉住兄妹二人,再一看,地上有个被踩扁了的包裹,从纸壳箱子里散落出来一堆各式各样的蕾丝女士内裤······ 那天晚上风尘仆仆下飞机赶回家的阚飞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自动自脚的给薛印跪了,贱忒忒的一个劲的给薛印挤眉弄眼。 如果薛印不大幅度的低下头来看阚飞,跪在他脚底下的薛印仰起脸只能看见薛印像球一样的肚子,而看不到他的面容。 阚飞认错的态度可谓积极,不等薛印开腔,自己主动坦白:“大宝儿,媳妇儿······我坦白·你从宽,我买的,东西都我网购的,嘿嘿嘿······我最近有点变态,超迷蕾丝······嘿嘿嘿······大宝儿······我爱你嘿嘿嘿······” 薛印气鼓鼓的,抱着膀子坐在床沿边上,你说他肚子大的好像扣了一个大盆,阚飞网上买回来的内裤才那么一丁点,他怎么穿啊他!!! 眼皮一翻,也不怎么就跟阚飞那小眼神对上了,薛印纯属灵机一动,当即脱口而出:“你穿!” 他其实很潮的,曾经在网上看过国外某殿堂级大师专门为男性打造的蕾丝内裤系列,那真是看的直喷鼻血,都不用任何文字来描述,只要你把眼睛一闭,稍微在脑袋里一想,那画面······ “大宝儿······别啊,这我专门买给你穿的······” 啪—— 阚飞话未说完,一条墨绿色的纱网内裤就丢到了他的脸上,男人贱忒忒的伸手接住,搁鼻子上嗅了嗅,咧嘴嘿嘿笑。 接着,一条又一条的蕾丝内裤被薛印丢到了阚飞的身上,说到底,最后薛印还是如了阚飞的意······ 从母亲节到现在,薛印跟阚飞蜜里调油的小日子过的乐呵呵,可以说是薛印人生中三十八个年头里度过的最幸福的一年。 他儿女绕膝,爱人在怀,每天都过着心宽体胖的轻松生活。阚飞也则能少出门就少出门,老老实实的陪在薛印的身边。 脚印最近越来越懒了,一天到晚几乎都在角落里趴着不爱动,似乎胃口也不是很好,饭菜给它三顿换着,它吃下去的也就那么一点点。 比起脚印儿,尾巴的精神状态一直很饱满,以至于孩子们现在都喜欢围着尾巴转悠,很少在去招惹脚印。 脚印的脾气变有些酸兴,有一次咬了阚朝阳的手指,气的薛里来给了脚印儿一脚,那狗像似记仇了,以后再见到薛里来掉头就走。 它倒是忠于薛印,如果它动,多数都是跟在薛印的身后,如果薛印回屋它就跟着进屋趴在床下面,如果薛印去洗澡,脚印儿还是会跟着薛印进浴室。 大家都沉浸在期待薛印生产的喜悦中,没有一个人发现脚印儿的逐渐衰老。 脚印已经到了老年期,它现在吃的很少,动的也很少,整天到晚只喜欢趴在餐桌下睡觉,若是谁讨嫌的打搅它,它都会不客气的回头去咬上一口。 尾巴似乎很忠于脚印儿,它除了替着主人看护三个小孩子外,多数的时间也是陪在脚印的身边。 它会陪着它一块趴在窗棂下,眯着眼睛仰着脸享受窗外的斜阳,俩只老狗的尾巴会一上一下的敲打着地面,看起来十分惬意。 尾巴会低下狗脑袋,伸舌头帮着脚印梳理毛发,偶尔也会叼起脚印的颈毛,用牙齿轻轻咬动,然后晚上一块钻回狗窝相互依偎。 204 比如······ 六一儿童节的那一天,薛印一家原本计划着全体出动到郊区自驾游玩一天,谁也没想到脚印儿就那么去了。 尾巴守在它跟脚印的狗窝里不肯出来,蹲在脚印儿僵硬的尸体边无声无息的。 看脚印儿身体的硬度阚飞判断狗是昨晚半夜没的,这都一宿了,尾巴一声没叫,却也寸步不离的蹲在窝里舔脚印的眼睛跟鼻子,它发出呜呜的声音,听的薛印跟阚飞的心一揪一揪的难受。 也许尾巴明白唇亡齿寒的悲痛,所以它的眼角有泪水流出来,然后它依依不舍的跟在阚飞的身后,一直跟了出去怎么也不肯弃脚印而不顾。 阚飞早就买好了他跟薛印的墓地,想到了先辞世的会是俩条忠犬,可没想到真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会如此要人悲怆难耐。 他将脚印儿埋在了墓地里,它也是他跟薛印的家人。只是,从那天起,阚飞再也没有吧尾巴从陵园带回来。 忠于主人的犬同样忠于它的伴侣,脚印儿去了,尾巴守在它的墓前再也不肯离去,仿佛在对老死的爱人说:它与它效忠了主人一辈子,现在,它再也不要去追随他们了,它要留下来,留在这里陪着它······ 脚印的离去使得家里的气压持续降低,薛印的心情郁结,竟因脚印的离开生了病,可他再有不到俩个月就生了,医生建议他挺一挺不要吃任何药物。 薛印现在每天必须要吸氧,否则他会感到喘不上气。就在脚印儿离开的一周后,某天民警敲开了薛印家的门。 阚飞不在,薛里来跟阚星辰也不在,家里只有薛印跟阚朝阳、阚皓月三个人,民警没有给薛印说任何话的机会就将他带走了。 薛印的公司出了事儿,所以薛印悲催的跟着吃了锅烙。事情的起因挺让人深思的,按理说刘云生是跟着薛印多年的部下,算得上是薛印的爱将,居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所以不难让人心生狐疑。 薛印在家待产,公司的大事小情基本都落在了财务兼秘书的张晓丹与刘云生的手里面。 公司扩张,薛印想用他的新品牌渐渐取代他原来的《法莱雅》,所以虽然在一层办公却有俩个部门。 张晓丹负责他新品牌的开发跟宣传,刘云生则继续带领《法莱雅》品牌团队。 由于薛印一心想将新品牌搞活,所以基本原来的老业务员都随着张晓丹过度到了所谓的公司分部,那么,小刘儿那头自然需要从新招人。 事儿就是由这新进员工而引起的。此人名叫罗克,业务能力很强,可以说各方面都很优秀,但他有个缺点——好赌。 前因后果就不多说,罗克与某领导暗度陈仓内定了一笔单子,讲好了红包十万,他也是跟着小刘儿手底下有半年之久,加之他与那位的关系不错,所以这钱由罗克亲自送上去。 结果罗克烂赌成瘾,竟然私吞了公司的这笔公关费用,然后罗克不但不知道手敛,还特别的招摇过市,刘云生几次三番命他把吞进去的钱吐出来,可罗克全当他的话是在放屁。 反正他这是吃准了刘云生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们干的不是什么能拿得到台面上的事儿,罗克这就等于明抢公司的钱,明着占公司的便宜。你敢报警吗?你他妈的疯了敢报警?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谁不懂? 结果小刘儿还真疯了,他居然真的报警去抓所谓携款潜逃的罗克,然后一个萝卜一个坑,刘云生这害的不但是薛印,那面的领导从上到下都给撸了下去,这事儿轰动了整个业内,上头也是杀鸡儆猴了,说一千道一万就他妈的该着你倒霉!! 事已至此,阚飞只能明哲保身、弃车保帅,上下走关系,把全部的事情都推到了《法莱雅》那头,硬生生把薛印从那里面摘了出来。 可那些被拉下马的领导何其的无辜?丢了仕途不说,保不准成了谁政绩下的牺牲品获牢狱之灾。 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法莱雅》x龙江办事处消失的无影无踪,由于这件事情的辐射面太广,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上位者也都闻风丧胆,原本该动的也不敢动,谁他妈的也不敢顶着风在做服装。 罗克被抓,刘云生被捕,《法莱雅》那头的人一个个被吓破了胆,阚飞就怕那些小姑娘抗不住压力胡乱说话,那真是往出大把大把的撒钱。这事儿林海东没有出面,他需要避嫌,当然,他也相信阚飞能力,若是连这种事情都摆平不掉,那他也根本不配站在薛印的身边。 事情闹哄了一个多月,薛印终于可以全身而退,紧接着他便住进了医院待产,就在阚飞去s市接梅毅来哈的前一天,他去看守所见了刘云生,他想弄清楚一件事,他不相信刘云生会愚蠢到因为业务员亏空了公司十万公关费而去报警抓人! 就因为刘云生这一下子,薛印损失的何止是那十万块!甚至连名望也搭了进去,他手底下的人出了这样的事件,以后还有哪个领导敢做他的服装! 现在人人听《法莱雅》闻风丧胆,都避之不及! 薛印上火,一连病了一周,这无疑是给他雪上加霜,所以他一个人趁着阚飞不在偷偷溜出来,他就是要当面问一问小刘儿这是为什么! 薛印坐在会客室里等待着小刘儿。不久,小刘儿被押了出来,然后在他对面坐下,他问为什么,小刘儿笑着回答他:“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呢······” 薛印紧抿着嘴唇不语,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人的心了。 一室的沉默,薛印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仿佛不再认识对面的刘云生了,一切都陌生的很。 “因为爱呗······”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刘云生起身离去。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发生一些薛印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小刘儿到底跟他媳妇离了婚,比如他又跟坐牢的美娜搞到了一起去,比如······比如······那么多的比如······ 比如那个罗克其实是宋大章安插进来的商业间谍,比如罗克是拿钱来衡量自己命的人,比如他们都一时冲动一时血热,比如他们各自要的也不是像现在这样的结果······ 可谁又知道呢? 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薛印一个人在封闭的接待室里坐着,他想了好多事情,想想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才让一个女人把他比了下去,才会被自己的亲信给出卖······ 走出看守所,烈日冲天,薛印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仰起脸用手去遮挡那刺目的金光。 气浪扑面而来,只让薛印觉得一阵阵窒息。 他忘记了吸氧······ 抬腿踏着台阶走下去,然而他却踏空了阶梯,失足摔落石梯,一流流的红血从他的双腿间透出来,薛印倒在地上只觉天旋地转,他眯着眼睛望着头顶上方的那座火炉,脑子一片空白。 大飞······我们的孩子······ 薛印怀胎十月,被阚飞捧着爱着呵护着,临了临了踏空了阶梯,不但失去了辛辛苦苦孕育了十个月的孩子,也从此失去了他与生俱来得天独厚的“资质”,梅毅说命大,能捡回来一条命都是他的奇迹。 从浑浑噩噩中醒来,薛印睁开眼便看见了牵着他的手腕满脸颓废的阚飞,趴在他的床沿睡着。 不好的感觉迎上心头,忽然感到一身轻松的薛印向下望去,他的肚子没了······ 不敢动······ 很害怕······ 他怕他扭过脸去看不到睡在他身边的孩子······ 还是动了,空空如也的怀抱,除了他的爱人并未看见他们的孩子。 “你醒了······”薛印一动,阚飞立马醒了过来。 他抬脸,一张脸满是疲态,眼仁通红,下巴、跟鬓角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刮过胡子了。 眼窝一热,薛印张了张嘴第一次没有发出声音,又强迫自己稳了稳心神,这才二次开口,声音沙哑:“孩子呢······?” 阚飞抓着薛印的手往上攥了攥,他笑着说:“啊,跟着脚印儿玩去了······” 果真如此。薛印只觉得心窝一阵钝痛,孩子没了······ 他有想过会是这样,可当阚飞云淡风轻的对他说出来的时候,薛印才知道他原来根本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他对不起阚飞对不起那个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曙光的孩子······ “哭什么呀,别哭,没事儿,没了就没了吧,也省着脚印儿在下面没意思,这给它个小主人下去,继续做咱们家的老忠犬。” 薛印的肚子又挨了一刀,只是这次落了一个空,他心里不好受,真没想要结果是这样的。 阚飞见他心伤,起身坐上床沿,伸手臂把人揽到怀前,低声劝慰:“薛印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咱们以后向前看,过去了都过去了开心点。” 他怎么会开心的起来······ 一滴滴热烫的眼泪滚出眼角,砸他阚飞的手背上让男人生疼。可阚飞还要表现得坚强,笑着抬手为薛印擦掉眼下的泪滴,抱着他一声声的安慰:“薛印,我们还有四个孩子呢,别伤心,你还有我呢······” 205 重组大家庭 薛印的情绪一直都很低潮,反正薛里来休学,另外三个小家伙都在家里学习小学一年级的课程,阚飞的意思是想暂时接薛印出国调养身子,怕他在家里头闷着又该胡思乱想。 薛印不依,而且只在医院住了一周后就坚持回到家里休养,他这也算是在月子里,虽然没能保住孩子。阚飞将手头上的工作全都撂下,守在家里衣不解带、车前马后的伺候着。 不让薛印碰冷水,不让薛印看电视,头也不给薛印洗,什么剪刀针线都不让薛印摸,薛印需要做的就是卧床休息、闭目养神。然而他的心情却始终不怎么好。 “起来走走吗?”薛印的刀口拆了线,医生建议他没事下地走走,不要猫着腰,否则对刀口愈合不好。 “嗯。”薛印应了声,然后自己掀开被子,阚飞紧忙起身,抓过一旁的开衫为薛印披上,再蹲下身给薛印的脚上穿上棉拖鞋,之后伸手扶着薛印下床。 “去阳台吧,今天外面阳光不错。晒晒健康。”阚飞一脸的温润,慢慢扶着薛印一步步走出卧房,又一步步走进阳台。 路过孩子们学习的房间时,薛印特意悄悄推开门,顺着门缝往里瞧,薛里来正陪着弟弟妹妹们一块听着家庭教师的讲课。 “老师总夸咱孩子,一个个精着呢,在家学一点不吃力,以后都是考大学的苗子。”外面虽然阳光普照的,屋里头由于开着空调的缘故有些微凉,阚飞伸手给薛印拢拢开衫的领子,笑呵呵的拉着他一块走向阳台。 扶着薛印在藤椅上躺下,阚飞在薛印的身侧坐下为他煮茶,俩人每天都极为享受这午后的闲暇时光。 “大飞······” “嗯?啥事儿大宝儿?” “没什么,就想叫叫你······” “德行。” “你说薛里来以后该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 “你没看出来吗大飞?” “哦,你是说黑森林?” “嗯。” “孩子们都大了,他们自己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你早都知道了?” “追媳妇的滋味我深有体会大宝儿,黑森林那小子是个鬼才,我到是不讨厌,他能不能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怎么说那是我儿子,我呀最多就是不从中阻挠。” “你倒是开放。” “这叫互相理解彼此尊重。” “哎······”薛印叹气,撂下了手中的茶碗。 “这又怎么了?别整天唉声叹气的,老得快我可告诉你。” “我在想宋宝儿那孩子,这事儿以后也不好整。” “你可拉倒吧,我看你是有私心。是不是寻思着那头跟林海东有亲戚,关系乱套了什么的?” “你这人——怎么又说到大哥的身上去了。” “行。不说你大哥。咱说说你大孙子的事儿。这不注定了宋宝儿那孩子是个炮灰吗?薛印,你可别跟我说你没有想把那孩子领回来的想法。” “哎······”薛印一想这几个孩子的事儿就不由得闹腾,那个黑森林怎么就把宋宝儿给娶了! “行了。你也别跟着他们瞎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各安天命就罢了。” “怎么安天命?怎么安天命?那我大孙子!!!”薛印脾气说爆棚就爆棚,不是情绪低落就是针扎火燎的暴躁,这会儿挑着眉眼瞪着阚飞吼,搞的男人缩缩脖子立马闭上了嘴巴。 “哑巴了?到是说话啊你!” 规规矩矩坐在茶几前的黑面汉子摇头,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儿,一瞧薛印冲他瞪眼皱眉,赶紧小声嘀咕着:“我不敢瞎说话!” “别跟我整事儿。你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吗?哪还有什么你不敢的事儿?” “我不是,你是,薛印你是咱家的老大,我们五个都归你管!!” “说的比唱的好听!归我管,哪件事儿你没跟着瞎搀和?” “嗳嗳大宝儿你别喊啊,小点声,小点声。别因为跟我喊在把你身子气坏喽,那多不值当啊。” “我不管!我要我孙子!!” “······”阚董无语了,薛老板的思维太跳跃,成天到晚跟他东一下子西一下子的,搞的他晕头转向不知所以,都不知道要怎么配合他好了。 其实阚飞是理解薛印的,他这是终于憋不住了,才明着要抢人家儿子,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他这次小产失了孩子,这才把注意力转到了宋宝儿那闺女的儿子身上、 这是相当“妈”想疯了的节奏啊!!! 媳妇儿发号施令了,他这名义上冒牌一家之主得有所行动啊,在这个家里头一切要以媳妇的意愿为终极目标。 薛印让他站着他不能坐着,薛印让他躺着他不能趴着,犯错了要积极主动的承认,必须得任劳任怨、任打任骂。 什么苦事累事抢着做,分担解忧是他的职责,媳妇坐着他站着,媳妇吃饭他夹菜,薛印就是他的天! 阚飞是个行动派,为了晚上不在薛印的房间里跪搓板,他麻溜的吧宋宝儿一家子给请了回来。 他这不是一时脑袋血热做出的决定,是综合了各方面的因素之后才下的决心。 薛里来与黑森林还有宋宝儿之间的爱恨纠葛他跟薛印不参与,也绝对不会横加阻挠强行拆散谁与谁。 他以黑森林干爹的名义吧黑森林一家子名正言顺的接了进来,之后他又买断了三层整个单元,不但把黑森林一家子安排进去,还把黑森林的老妈也接了过来,什么内幕都不披露,就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就这么住下了,彼此都有个照应啥的。 走心的人自然彼此心照不宣,心肺肚子稍微大点的人也不会多想,而阚飞这一举动就更加坐实了黑森林是他“私生子”的一说,那家伙宋军儿是举双手一百万个赞成。 有了黑森林母亲赫莲的分担,薛印着实轻松不少,反正大家以后楼上楼下住着,干啥都特别的方便。 宋宝儿毕竟还是个孩子,才二十岁而已,所以有薛印帮她看着黑靴子她都乐不得的高兴,终于轻巧了,忍不住的天天往外跑,跟她以前的同学闺蜜出去玩。 黑森林一家的到来让薛里来也轻松不少,除了粘着他的小星星外,女汉子跟小月亮平时都有黑母赫莲帮衬着照看,这样一来,薛里来跟黑森林也有充裕的时间往外跑跑,放松放松。 又是一个慵懒的午后,薛印抱着一岁多的黑靴子躺在藤椅上玩耍,阚飞就坐在他们的身边,为薛印泡着茶。 薛印喜欢品茗,喜欢茶香四溢的香气,连带着自身也有股子书卷气息,他的刀口愈合的非常好,现在已经行走自如不会在痛。 胖小子穿的花花绿绿的,被薛印抱在怀里,一手拿着小风车,一手在那无意识的乱敲打薛印的肩头,咿咿呀呀着甩着薛印一身的口水。 “爷的大宝贝儿哈哈,走喽,瞧瞧你小老叔小老姑上课去。”阚飞撂下洗茶的茶壶抬头,薛印那张沐浴在灿烂阳光下的笑脸一眼就望进他的眼底,竟让这男人有一瞬间的惝恍。 薛印的笑······ 真是久违了。 在家随便穿着家居服的薛印拖着黑靴子的小胖屁股悄声来到学习室的门外,伸手轻轻把门推开一道缝,然后伸手给小家伙指着里面逗弄起小人儿来。 阚朝阳正在讲童话故事《灰姑娘》,辅导教育他们的老师都是阚飞亲自从美国花重金聘请回来的,全都计时计费。 不大一会儿阚朝阳就讲完了《灰姑娘》,她们的老师珍妮弗对她表示了感谢,然后开始向坐在下面的阚皓月以及阚星辰提问。 珍妮弗说:“你们喜欢故事里的哪一个?不喜欢哪一个?为什么?” 女汉子抢答:“喜欢辛黛瑞拉(灰姑娘),还有王子,不喜欢她的后妈和后妈带来的姐姐们。灰姑娘善良、可爱、漂亮。后妈跟姐姐们对辛黛瑞拉不好。” 第7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8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78节 珍妮弗笑着又说:“如果在午夜12点的时候,辛黛瑞拉没有来得及跳上她的番瓜马车,你们想一想,可能会出现什么情况?” 这次是小月亮羞答答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辛黛瑞拉会变成原来脏脏的样子,穿着破旧的衣服。哎呀,那就惨啦。” 珍妮弗从来不吝啬她的笑,然后她示意小月亮坐下,接着阚皓月的话说:“所以,你们一定要做一个守时的人,不然就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另外,你们看,你们每个人平时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千万不要突然邋里邋遢的出现在别人面前,不然你们的朋友要被吓到了。女孩子就更要注意,将来你们长大和男孩约会,要是你不注意,被你男朋友看到你很难看的样子,他们可能就吓昏了。”说着,珍妮弗还特意做了一个昏倒状,珍妮弗的言辞诙谐幽默,甚得孩子们的欢喜。 “好,下一个问题,如果你是辛黛瑞拉的后妈,你们会不会阻止辛黛瑞拉去参加王子的舞会?你们一定要诚实哦!” 206 小智慧大思想 女汉子很积极,可是从来不举手的小星星却突然举起手,这不禁让陪读的薛里来意外,也莫名的要门外站着听课的薛印感到开怀,再看珍妮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逐颜开。 阚星辰站起来,在得到薛里来的肯定后发表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是的。如果我是辛黛瑞拉的后妈,我也会阻止她去参见王子的舞会。” 珍妮弗并不打算马上放过阚星辰,接着问他:“为什么?” 阚星辰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一脸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淡定:“因为,因为我爱自己的女儿,我希望自己的女儿当上王后。” “是的,所以,我们看到的后妈好像都是不好的人,她们只是对别人不够好,可是她们对自己的孩子却很好,你们明白了吗?她们不是坏人,只是她们还不够像爱自己孩子一样的去爱其他的孩子。” 这时门外的薛印第一次听珍妮弗讲课,便被深深的折服,同样的东西不同国家的老师来给孩子们讲,的确有着天差地别。 薛印觉得,他把孩子交给珍妮弗教育很是放心。 “好了小家伙们,下一个问题,辛黛瑞拉的后妈不让她去参加舞会,甚至把门锁起来,她为什么能够去?而且成为会上最美丽的姑娘?” “因为有仙女帮助她,给她漂亮的衣服,还把番瓜变成马车,把狗和老鼠变成仆人。”阚朝阳站起来,洋洋得意的说。 “对,你们说得很好!想一想,如果薛大人看没有得到仙女的帮助,她是不可能参加舞会的是不是?” 异口同声的回答:“是的!” “如果狗,老鼠都不愿意帮助她,她可能在最后的时刻成功地跑回家吗?” “不会,那样她就可以成功地吓到王子了。”孩子们哈哈大笑。 “虽然辛黛瑞拉有仙女帮助她,但是,光有仙女的帮助是不够的。所以,孩子们,无论走到哪里,我们都是需要朋友的。我们的朋友不一定是仙女,但是,我们需要他们,我也希望你们有很多很多的朋友。下面,请你们想一想,如果辛黛瑞拉因为后妈不愿意她参加舞会就放弃了机会,她可能成为王子的新娘吗?” “不会!那样的话,她就不会到舞会上,不会被王子遇到,认识和爱上她了。” “对极了!如果辛黛瑞拉不想参加舞会,就是她的后妈没有阻止,甚至支持她去,也是没有用的,是谁决定她要参加王子的舞会?” “她自己。” “所以,宝贝们,就是辛黛瑞拉没有妈妈爱她,她的后妈不爱她,这也不能够让她不爱自己。就是因为她爱自己,她才可能去寻找自己希望得到的东西。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觉得没有人爱,或者像辛黛瑞拉一样有一个不爱她的后妈,你们要怎么样?” “要爱自己!” “对,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止你爱自己,她才可能去寻找自己希望得到的东西。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觉得没有人爱,或者像辛黛瑞拉一样有一个不爱她的后妈,你们要怎么样?” “要爱自己!” “对,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止你爱自己,如果你觉得别人不够爱你,你要加倍地爱自己,就会为自己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没有人可以阻止辛黛瑞拉参加王子的舞会,没有人可以阻止辛黛瑞拉当上王后,除了她自己。对不对?” “是的!!!” 珍妮弗起身,恰与门外的薛印目光相撞,俩人隔空相视而笑,外国美女继续发问:“好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合理的故事?” 珍妮弗的这个问题似乎一下子难住了小月亮跟小太阳,薛里来边上的小星星若是所思,过了一会,他没有事先征得薛里来的同意就自己吧手起回答了这个问题:“午夜12点后所有东西都要变回原样,可是,辛黛瑞拉的水晶鞋没有变回去。” 屋里屋外有三个人同时为智商与同龄儿童比起偏低的阚星辰喝彩,珍妮弗更是不加吝啬的对阚星辰大为夸赞:“天啊,你们太棒了!你们看,就是伟大的作家也有出错的时候,所以,出错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我担保,如果你们当中谁将来要当作家,一定比这个作家更棒!你们相信吗?” 珍妮弗笑,薛里来笑,门外抱着大孙子听课的薛印还在笑,与此同时,教室里暴起孩子们的欢呼声。 “抱我大孙子在这儿傻笑什么呢?”不知何时走到薛印身边的阚飞揽上爱人的肩膀与之打趣,“怎么样?你还说贵,听了珍妮弗的讲课之后是不是觉得这钱花的物超所值?” 薛印把怀中的黑靴子递给了伸手过来接孩子的阚飞,满意的笑笑说:“的确,我现在倒是觉着咱们家合适了,花一个孩子的钱教给仨孩子听。” “珍妮弗其实在国外只是一名普通小学的教室,你瞧瞧,你听听,这课讲得多好薛印,总觉得这么讲课对于开发孩子智力有很大帮助,能给他们自己更多的遐想空间。” “别跟我显摆,”薛印白眼,迈步率先走在阚飞的身前,“晚上做什么吃?” “嘿嘿,宫保鸡丁,鱼香茄条,可乐鸡翅还有虾仁瓜丝······”黑靴子似乎很不满他爷爷跟他“奶奶”的狗腿行为,抓着小风车就“哐叽哐叽”的往阚飞那张大黑脸上砸,嘴里头咿咿呀呀的也不知在喊啥。 阚飞手忙脚乱的抱着黑靴子跟过去,一边儿谄媚的给薛印谏言今天的晚饭,还得一边腾出一只爪子在那划拉黑靴子的那只小鹰爪,,扯的他发茬子疼,这个倒霉的! 薛印前面带路,阚飞后面跟着,俩人一前一后左拐右拐的就进了外连的花房,薛印突然站住脚,转回身与阚飞平视:“都是你儿子爱吃的菜,我的呢?单独给我做点什么吃?” 龇牙、咧嘴:“香肠······卤蛋······嘿嘿嘿嘿······撑满你的小嘴嘴儿······” “给我!”薛印懒得搭理那一脸猥琐情怀的黑脸汉子,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给?给你?大宝儿别介啊,这天还没黑呢,再说这地方四面透亮的,我难为情······” 翻眼皮,吊眼梢:“把孩子给我!” “······” “老流氓!”接过孩子的薛印那双眼睛有意无意的往阚飞的身下扫了一眼,随后抱孩子转身就走了。 阚飞愕然,丫的他贱忒忒的跟进花房是干啥来了?就特么的说了俩句屁磕而已嘛这不是······? 来了门口,薛印站住脚,凶巴巴的回头发号命令:“你跟出来干嘛?” “那我这是······?”面壁思过不成? 薛印瞪着他半天也不说话,阚飞毛愣了,抓耳挠腮的琢磨了俩秒,然后自动自脚的贴墙根跪了下去,在花丛的掩映下斜着眼睛跟薛印玩纯情小眼神。 “干什么呢跟个受气包似的,我有要你跪下吗?”薛印抱着黑靴子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阚飞,那可真是高高在上的感觉。 黑靴子来了神儿,被薛印抱着也不老实,抓着小风车手舞足蹈着,啪啪甩的小风车来回响,脚下一个激动,小老虎头的鞋子直接呈抛物线砸到了阚飞的鼻梁上,气的阚飞吹胡子瞪眼睛的,大的欺负他,这小崽子也熊他孬啊? “太后,小的愚钝还请明示······”阚飞这老爷们会贱会赖会瑟,除了器大活好外,那嘴皮子也溜溜的,总能哄得薛印开怀,然后俩人待一块拌拌嘴吵吵架,感觉一下子就年轻了十多岁。 花房里也没人,阚飞贱忒忒地匍匐在薛印的脚下,那手就开始不老实,摸着薛印的脚背就滑了上去,挤眉弄眼的特骚包。 “贱骨头!”薛印被阚飞搞的哭笑不得,“让你来这花房是继续给咱大孙子做木马的,想什么呢?满脑袋蝌蚪的流氓!” “哎呀,大宝儿,你不说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哪是满脑袋蝌蚪啊,我这鼻子里都喷蝌蚪了,你这咋地?裙子里头没穿内裤啊?嘿嘿嘿······” “去!别在这膈应我,在撩扯我小心我要你晚上穿裙子!” “睡袍!睡袍!刚我说错了老佛爷。” 薛印瞪了阚飞一眼,扭头抱着黑靴子走出花房:“他们什么时候下课,你什么时候放学。好好干!” “······”还有一下午呢,难道他都得蹲这儿那锤子砸吧那堆木头块子?? 阚飞被奴役了整整一天,晚上更是熬到了二半夜才被薛印准许上床睡觉,结果他脑袋里那几吨蝌蚪全都打蔫了,这爷们头一挨枕头,闭眼睛就呼噜起来,打的那叫一震天响。 薛印侧卧在床背冲着阚飞,借着床头灯在那儿看书,自从听了珍妮弗的一堂课,他突然觉得哪怕是些耳熟能详的儿童童话故事,好好琢磨琢磨都能够让人大开眼界茅塞顿开。 没法静下心来,主要是背后的老爷们打呼噜声太响了,薛印微微蹙眉,动了动脖子找了个舒适的角度继续阅读。 没一会儿,他背后呼呼大睡的阚飞就说上了胡话,听的薛印笑的肚子疼。 207 乱套 “呼······拐弯拐弯······前面左转” “呼唔······” “不行,薛印能揍死我!” “宝贝儿······把腿打开······嘿嘿嘿······” 听着阚飞的胡话,薛印干脆撂下了手里的书籍,身后的男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薛印听着开始像似在开车,后面应该加入了其他剧情,最后的绝对是春梦,臭不要脸的家伙,还把腿打开呢······ 伸手调暗了小夜灯,薛印翻身面冲阚飞,他弯起唇角,伸手为男人拉高已经被他踹到腰下的被子。摸摸阚飞的脸,用指尖戳戳男人的唇,最后夹着被子往阚飞的怀里缩了缩,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黑森林现在是能在楼下跟薛里来混一间房一张床睡,就绝不会上三楼跟宋宝儿同床共枕,他早晨起来洗漱之后上了楼,宋宝儿给他打电话了,说她爸宋军儿今天要过来。 中午不到,宋军儿领着一票人来了。都不是外人,全是宋家的人,按照辈分,黑森林跟宋宝儿得管宋大章叫大爷,管宋晓章叫老叔。他俩跟宋军儿是堂兄弟,是宋建国的俩儿子。 黑森林他妈早起就出去买菜,早早的就做好了一桌子的菜,不用宋军儿说,也得下楼把薛印跟阚飞夫夫请上来一块吃饭,结果他情敌跟他情敌又特么的碰一块去了。 这下可尴尬大发了,尤其薛印跟阚飞,突然觉得这世界怎么会这么小? 与此同时,薛印也奇怪宋大章既然有个这么有后台的老子,干嘛还要入他们这行跟他抢饭碗? 其实是宋大章跟宋晓章从小就离经叛道,跟宋建国打小就不对盘,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父子三人是仇人而非是亲人呢。 宋军儿想要锦上添花,做个和事老柔化宋大章、宋晓章跟他老叔宋建国之间的矛盾,所以他也把宋建国叫了来。然而巧合的是宋建国跟林海东正好在一块游泳呢,于是······这人算是全和了,比过年的时候还全和。 果不其然,宋建国与林海东一进门,宋大章跟宋晓章那脸就绿了,看得出,宋建国也是个暴脾气,俩儿子没搭理他,他压根就没想搭理宋大章跟宋晓章。 “嘿嘿老叔,你说巧不巧?大章他跟薛印以前同事来着,晓章跟阚飞是老同学,真是缘分啊哈哈哈哈。” 听过宋军儿的话,林海东下意识地扫了薛印一眼,之后又瞧瞧宋大章跟宋晓章,暗自在心头叹息,他们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缘分。 宋家三父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直持续着,就算是同坐在一个饭桌上依旧各干各的。 黑森林的母亲赫莲借口下楼给薛印看孩子没在桌上吃饭,自然宋宝儿跟儿子也随着赫莲下了楼,黑森林与薛里来一直就在楼下待着来的。 整个饭桌上始终都是宋军儿在张罗着缓和气氛,阚飞一直在看薛印的脸色,薛印不发话,他就老老实实的坐那儿不敢瞎插话,以前他碍于面子,尤其在林海东的面前总跟薛印装逼。 他现在忽然明白过来一个事儿,被媳妇儿训并不磕碜,尤其当着林海东的面儿更不磕碜,他就要林海东瞧瞧,他是怎么爱薛印的。他拿薛印当宝当心头肉,当女王当祖宗,对薛印唯命是从的,他阚飞敢拍胸脯子吼,在这世上有谁能比他对薛印还要走心!!! 薛印的脚突然踩在阚飞的脚面上,老爷们正低头长个血盆大口准备啃鸡爪子呢,薛印这一踩他,他赶紧停下动作,眯着眼睛咧嘴冲薛印笑,等待着他家男神的指令。 薛印白了阚飞一眼,一声嘀咕:“整个桌上就你吃的欢,非洲难民啊你!” “嘿嘿嘿······”讪讪的一笑,阚飞脑袋也不怎么想的,竟然用筷子把被他咬掉一根指头的鸡爪子又给搁回了菜盘子里,薛印火了,“哐叽”又给他来一脚! 貌似刚才看薛印看到灵魂出窍的阚飞立马回神,赶紧伸筷子再一次把那鸡爪子夹回来,笑的小心翼翼的,就怕惹怒了他家祖宗。 薛印不耐烦的皱起眉头,粗声嘀咕:“你怎么回事你?整个破鸡爪子来回瞎配合啥啊???” “领导!我这不是得跟上你的节奏嘛,嘿嘿嘿大宝儿······” “信不信我一个微博让全世界都知道金特丽·扬名集团的董事长生活中是啥奶奶样?”薛印挑眉,歪着脸跟阚飞在那儿拌嘴,声音不大,但他边上的林海东偏偏听得清晰。 “威胁我呢薛印,嘿嘿嘿我不信我不信啊,你来鞭打我啊,把我绑你床上,恣意凌虐,想咋玩就咋玩,给我拍俩艳照发网上去,只要你高兴领导,你想咋玩就咋玩哈哈哈。” “变态!”薛印赶紧刹车,他怕再在这跟阚飞扯下去该下道了,这场合挺严肃的,不适合他俩玩小情调。 薛印笑着转回脸,不经意间正巧与坐在他正对面的宋大章目光相碰,他唇角的笑一僵,随即整张脸便冷下来。 要不说他跟宋晓章俩人一对儿是变态,爱来的莫名其妙,恨的又疾风骤雨,一会儿爱一会儿恨的来回乱变。 宋建国一直注意着宋大章跟宋晓章,不难发现他这俩孽障儿子对人薛印跟阚飞俩的想入非非。他能接受别人家的孩子与同性相恋,但他家这俩个绝对不行! 宋建国深皱眉头,无论他怎么咳嗽宋大章跟宋晓章就是不鸟他这一茬,在那儿该怎么肆无忌惮的看薛印夫夫二人还怎么看。 宋建国愠怒,老爷子的脾气一上来相当有杀伤力。未等他拍案而起,宋大章跟宋晓章像似心有灵犀一般,同时起身,一人夹了一鸡翅分别搁进薛印跟阚飞的碗里,更是同步的开腔说话。 “薛印,你吃。” “阚飞,给你。” 于情于理,无论阚飞薛印是碍于林海东的面子还是宋建国的脸面,他俩都不好当着人老子的面儿怎样,毕竟人要脸树要皮,装也得把这顿饭装下去。 俩人谁也没尴尬,笑的自然,还真就拿起碗接过鸡翅,,嘴里客套着“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对于人俩人的默契宋氏兄弟似乎颇为不满,又或者在这饭桌上存心跟宋建国找不痛快,所以这俩奇葩竟然大张旗鼓的拍案而起,一个指着阚飞的鼻梁子叫嚣他喜欢薛印,一个指着薛印的鼻梁骨骂他配不上阚飞,真是作个鸡犬不宁、破马张飞。无奈了林海东惊呆了宋军儿,气炸了宋建国的心肝脾肾肺!!! “混账!”啪的一声,宋建国啪案而起,崩飞了掌下的筷子。一双虎目装满盛怒。 比起宋建国,宋大章的脾气比这老爷子还要火爆,宋建国不过是摔了筷子拍了桌子,宋大章这牛脾气的直接起身掀了饭桌,直把这事儿提升了一个档次,完全不可挽回。 父子三人心存芥蒂,有矛盾也不是一天俩天的事儿了,这么多年过去,那些结始终没解开,反而矛盾越来越激化。 宋建国那是军营里摸爬滚打过的男人,一身的血气,虽然六十花甲,可那身子板也是老当益壮精神矍铄。 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上去抽宋大章,林海东起身相劝,薛印也赶紧站起来劝说,说就是玩笑话而已,他们私下里关系还不错,说话玩闹没什么顾虑, 宋建国也就是做做样子,自然是要借坡下驴的,没成想宋大章竟然偏颇的突然抱住在那儿劝架的薛印,照着薛印的嘴唇就亲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儿。这下阚飞可不干了,再也不搁那儿装人了,大吼了一声“宋老爷子你儿子欺人太甚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直接挥拳头照着宋大章的脸盘子就砸下去。 宋大章早就想找个机会好好跟阚飞操练操练了,他可还记得去年母亲节阚飞揍的他鼻子直窜血的那事儿呢。 薛印被撞的一个趔趄往后错了小半步,紧接着便跟宋军儿一块上去想架开瞬间就厮打到一起去的俩个男人。 这都奔四的人了,当着五十林海东六十宋建国的面儿打架还真挺奇葩的! 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宋晓章的拳头直接抡到了薛印的脸颊上,由于事出突然,薛印完全没有料到宋晓章会给他来这么一下子,直接被打的偏过去头,脚底一滑瘫到了撂倒的饭桌上。 这下可乱套喽······ “你他妈的敢打我媳妇儿宋晓章!!!”阚飞一个高子窜起来,挥手就甩了宋晓章一拳头,然后他被宋大章一脚踹踏了腰板,狗啃屎的锵了下去,紧接着,他们这几个小辈的大男人叽里咕噜的打做了一团。 208 忘锁门了 宋建国被气得差点心脏病爆发,倒在椅子上顺了老半天的气儿,那都是他太激动了,拎着皮带好顿给宋大章跟宋晓章抽,就连护着薛印的阚飞也倒霉的挨了几下子。 宋大章跟宋晓章被宋建国扫地出门,宋军儿也跟着被宋建国好顿骂,最后顶着锅盖逃之夭夭了。 林海东扶着宋建国坐椅子上顺气儿,又回身儿让阚飞跟薛印先回去,自己则折腰收拾那一地的烂摊子,总不好让人黑森林的妈给他们来收拾这烂局子吧。 薛印被宋晓章一拳闷得鼻青脸肿,阚飞那张大黑脸也挂了彩,俩加起来足有七十六岁大男人上楼吃顿饭而已,怎么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薛印知黑森林跟他妈赫莲在楼下,门一开就赶紧让阚飞护送着他溜回房,结果他是躲过去了,脸上挂彩的阚飞被逮个正着。 “干爹,你这脸是咋的了?”牵着小月亮从洗手间里出来的黑森林一愣,紧接着脱口而出。 “你让我爸给揍了啊老爹?”听听,还是亲儿子比较了解阚飞的行情。 “黑爸爸疼不疼?亮亮给你吹吹就好了。”心眼贼的阚皓月赶紧甩开黑森林的大手扑到阚飞的身前撒娇,他决定投资在黑爸爸的身上,一定能够得到大回报。 阚飞没扯小月亮,也没搭理薛里来,倒是客气的跟黑森林扯了一句“儿子嘿你们玩哈,我先回屋了。”后直接推门进屋。 门一关,阚飞就瞧见薛印气鼓鼓地坐床头,翻出医药箱,三俩步靠过去赶紧哄老婆:“薛印,赶紧的给我瞧瞧,疼不疼?这厮下手真重,你这漂亮的脸蛋儿呦。” “这都什么事儿啊。”薛印自言自语,由着阚飞狗腿的搁他身前给他往脸上擦药。 “是呗,这都什么事儿啊。”阚飞欠蹬的鹦鹉学舌。 “这关系不都乱套了吗?宋大章宋晓章的爹竟然会是宋建国,宋军儿他们都堂兄弟???” “唉呀妈呀大宝坏菜喽!”原本坐那儿给薛印擦药油的阚飞突然一惊一乍的吼出来。 “怎么了大飞?”薛印狐疑,条件反射地仰起脸看向阚飞。 “咱家薛里来跟宋宝儿有了孩子,那他妈的真成一家人了咱!” “我没承认!”薛印白眼,他还以为怎么着了呢。 “你承不承认这也是事实啊宝儿。” “你给我把嘴闭喽——我这脸谁给打的你知道不?啊?大飞??” “我不是帮你上去揍人了吗?你看我这眼珠子给宋大章那厮给闷的,这他妈的没有个七天八天的一准下不去。” “你干什么玩应?”薛印恼,阚飞的手有些不老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手快的挑开了薛印衬衫的扣子,抹了药油的手指情色又猥琐的就摸了进去。 “擦药啊,你这都青了宝儿嘿嘿嘿······” “滚一边去!” “别,咱别闹,真不行。得擦药,都紫了你看。” “那是紫了吗?” “别动,我看,哈哈哈哈看差了,原来是你的乳房啊哈哈哈······哎呦我的胸······” 阚飞一人儿在那儿自说自话,薛印根本就没鸟他那茬,他感到烦恼,烦宋家那一堆破事儿,闹来闹去的没成想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有些要人啼笑皆非,更让大家无奈。 收回了那只惩罚了阚飞的手,坐在床头的薛印若有所思,他有心吧服装这块放一放,先避过这段敏感期,在这期间,他可以把他的营养快餐加大力度的搞一搞。 本来薛印跟阚飞也商量着进军连锁快餐行业,毕竟衣食住行是老百姓们所离不开的,哪怕你没钱,该吃还是要吃的。 了阚飞一眼,男人这会儿正盘腿坐在对面拉着他的手腕给他擦药油,瞪圆眼睛,薛印这才看清了阚飞那张脸上的瘀伤。 有些心疼,便拿过阚飞手里的药油,摊在掌心搓了搓,然后抚上阚飞的面庞轻轻揉动,黑脸的汉子有些受宠若惊,在那儿夸张的冲薛印龇牙咧嘴,惹得薛印噗嗤笑出声。 笑着笑着就都收住了声,他们很狼狈,被彼此的情敌揍个乌眼青,薛印瞪眼看着阚飞,阚飞也瞪眼瞧着他,有点心猿意马······可又顾忌薛印的身子······ 是薛印率先开了口,他干脆缩回脚坐到了床里,阚飞不明所以的傻在床边,接着,他便被薛印牵大狗似的拎着他的衣领子把他给拉上了床。 第7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9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79节 “大飞······不做到最后······” “?”阚飞像个愣头青,他似乎没想到薛印会跟他说这种事儿,“你说啥?” “没听见吗?”薛印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听,听见了。但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相信就算了······” “别,我信!嘿嘿嘿嘿······” 不做到最后就可以解决的办法有很多,而且个顶个的保你销魂蚀骨,跟薛印玩了一盘的阚飞神清气爽,那真是全身通透,上上下下每一根毛孔都得劲地扩张开来。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而至。 床上翻云覆雨的俩人着实一惊,齐刷刷的扭脸望向房门口,旋即一颗心落回肚子里,还好,有锁门。 吱呀一声,门锁攥动。 薛印惊骇,拿凶悍的眼神瞪向阚飞,那意思是在问他你又没有锁门?后者讪笑,直接掀大被把他跟薛印给蒙了起来。再一看,小太阳大肆地闯进来,甩着小辫子“爸爸爸爸”的叫嚷着就本上了薛印跟阚飞的床。 “不许动!站住!”阚飞急中生智,洋装跟小太阳玩闹,用手比划出一把枪的样子指上自己的小女儿。 “啊哦——”果然,小女孩硬生生在不到大床俩米的位置刹车,双手高举,一副小偷见了警察的乖顺样儿,配合着阚飞大叫,“我是好人,不要抓我!” “听着好人,黑爸爸现在要跟你玩个游戏,听我口令——向后转!”阚朝阳一一照做,在家里头她们都很喜欢跟阚飞做游戏,“齐——步——走——!一二一二一二一”直到小太阳“一二一二一”的走出房门后,阚飞还裹着大被在那儿跟着发号施令,“好了小公主,黑爸爸要数五十个数,你赶紧藏好了,不要被黑爸爸抓到喽。” 这面声未落,那面薛印跟阚飞就听见傻了吧唧的阚朝阳叽叽喳喳抱着脑袋跑开了,完全的信以为真! 紧接着,阚飞光个大屁股百米冲刺似的跳下床,三俩步就奔到了房门口,利落的关门落锁!! “你这骗子······”薛印笑着与阚飞打趣,在床上稳坐如山,跟个老佛爷似的。 “怎么是骗子了宝儿?我也没说不去找咱闺女啊,我这有主有次,把咱俩的美事儿干完了在去找闺女” 薛印要信阚飞的话才怪,他白了阚飞一眼没接话茬,反正他也是打心底儿不想要男人陪女儿留下来陪他的。 俩人是心有灵犀的,很快就又进入“备战”状态,你侬我侬眉来眼去,掀起大被就把彼此埋在被下,然后捣捣鼓鼓、哼哼唧唧,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大汗。 正当阚飞拱起背上的大被,一手撑在薛印的身侧,一手在被窝里掰开薛印的大腿之时,门外猛然又响起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敲门声:“开门开门!!黑爸爸是大骗子大骗子!!!都不去找阳阳,大骗子大骗子!!!” 必须得实话实说,小姑娘美滋滋的跑下楼,撅着屁股钻进了沙发空,差点没给她憋死,也不见黑爸爸追下来抓她。结果她重新寻上楼去,发现爸爸的卧室房门被锁上了,然后她竖起耳朵趴门板上偷听,乱七八糟的话语她都不明白,什么分开、什么夹紧好奇怪哦······ 阚飞趴薛印身上装聋作哑,压根就不想鸟门外不开事儿的小女儿。薛印也没说啥,就寻思他俩都不吱声,女汉子拍一会儿累了就会识趣的走开,结果······ “阳阳,怎么了?”门外传来的是薛里来的声音,屋内的俩只听了大儿子的声音立马红了脸。 “呜呜呜黑爸爸是骗子,他跟爸爸做游戏都不带我,呜呜呜······”阚朝阳一脸的楚楚可怜,掉着眼泪在跟薛里来哭诉阚飞跟薛印的恶行! 某俩只大! 游戏这个字眼着实······ “阳阳乖,不是说想要个妹妹吗?”薛里来蹲下身,抱起妹妹哄劝着。 小姑娘抹了一把眼泪,吸吸鼻子疑惑不解:“可是要妹妹跟黑爸爸和爸爸做游戏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哦,阳阳长大了就懂了,咱们兄妹四人都是爸爸跟黑爸爸做游戏做出来的哦。” “啊?”阚朝阳目瞪口呆,“阳阳不是爸爸充话费赠送的吗?”薛里来眯眼笑,拉着小姑娘的手就往楼下走,语重心长的跟她讲她到底是怎么来的······ “薛印!你儿子真牛!这回答逆天了都!”屋里的黑脸汉子露出一脸得意的神情,那他儿子,有才! “你脸怎么那么大呢你?磕不磕碜?害不害臊?啊?门外的那你儿子,今年都二十岁了!!” “别拐弯抹角的行不?你不就是想说薛里来长大了,懂这些情情爱爱男男女女之间的事儿了吗?怕啥的啊?本来也就是这么回事,咱俩不那个,哪来的他啊。” “知道是一回事,可被孩子堵屋里又是又是一码子事大飞。” “你舒服的时候想啥了?这会儿知道臊了切!” “······” 209 怎样的心情? 由于女汉子的“鲁莽”,以至于那天晚上阚飞没能跟薛印和和美美的哼哼哈嘿上一把,就连“搭个边儿”都没让,老爷们双腿夹着被子摩擦一宿,磨得裤裆都快窜火星子了薛印还是没鸟他。 冒牌的一家之主欲求不满的后果很严重,所以第二天薛印一睁眼就听见楼下女汉子的哭闹声,询问之下才知道是阚飞给弄哭的。 女汉子有点矫情,喜好跟薛里来顶着干,自从目睹薛印掐着金豹的爪子挠掉自己手腕子五条子肉那会儿就惊骇的害怕薛印,她也不喜欢阚星辰,家里头唯一能入得了这位小公主法眼的就只要小月亮跟阚飞。现在阚飞也被女汉子从队伍中剔除了,她也不喜欢黑爸爸了,呜呜呜······ 最让女汉子伤心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她说好话,已经六岁并且学了知识的女汉子钻了牛角尖,翻出她平日里最喜欢的一款书包塞满了她的宝贝,然后堂而皇之的离家出走了。 她又不是真的想离家出走,背着小书包偷偷溜出门,最开始已经气势汹汹的走出单元门了,可是竟然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小姑娘想了想又折回来,偷偷趴在防盗门前竖起耳朵听,里面热热闹闹的根本没有人发现她的失踪。 撅嘴,委屈,哥哥们都是坏蛋,爸爸们也是坏蛋,他们都不喜欢她呜呜呜······ 抓着书包带又上了一层,然后又上了一层,这是黑森林的家,让他收留自己好不好? “你怎么老往楼下跑?” “这不是没意思吗!” “你自己的儿子也不看,整天给人家看儿子,你是傻的啊黑森林?” “你说这话丧不丧良心?咱家现在吃香的喝辣的都谁给的?” “狗腿子!” “宋宝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啊?” “我有说错吗?” “别喊,吓到孩子听见没有?” “我愿意!呜······” 阚朝阳不是笨蛋,伸出去的小手儿缩回来,她知道黑森林哥哥跟宋宝儿姐姐吵架了,于是,她背着小书包又下了楼,还好她有把压岁钱拿出来嘿嘿······ 小孩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她要给林大爷打电话,她要投奔林大爷······ 其实薛印跟阚飞发现阚朝阳不见的速度很快,也就是前后脚而已,他们发现女儿不见了找出去,也就是那一瞬间,阚朝阳欢欢喜喜地上了别人的私家车。 薛印知道现在不是跟阚飞发火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兵分三路出去找孩子。他很恐慌,根本无法忘记之前小星星是怎样遭人绑架的,薛印怕,这次走丢的不是儿子是他的女儿,一个六岁的女童。 似乎有人早早等在了这里,然后尾随着薛印一路走远,直到薛印的车子被硬生别停在路旁。 “是不是你?”推车门下来的薛印激动至极,拉开对方的车门把人从驾驶室里给拉扯出来,一脸的盛怒! “薛印,咱们有话好好说······唔······”宋大章话未说完,便被薛印当头一拳打偏了脸。 薛印没有再继续攻击宋大章,而是怒气冲冲地拉开车门四下巡视,他认定了他的女儿就在宋大章的车厢里。 宋大章的动作很利落,照着薛印的后腰一脚就把人给揣进了车厢,紧接着他关上车门钻进驾驶室,旋即就落了车锁。 后腰吃痛的薛印从车垫上爬起来大吼:“宋大章,你把我女儿藏哪了???” 宋大章没有马上点火,而是把着方向盘扭脸对薛印笑:“薛印,跟我客气点,否则我可保不住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宋大章——”薛印怒不可遏,却又着实忌惮宋大章这种人,他的怒骂戛然而止,一双眼狠狠瞪视冷笑的宋大章,使劲使劲压着自己的心火,“有什么冲着我来!” 听这话宋大章笑了,不疾不徐的扭回脸,然后发动车子,他说:“别急啊,我这不是冲你来的嘛。” 薛印气的胸脯剧烈起伏,他没在自找气受的跟宋大章发火,而是掏出手机想给阚飞打个电话。就在这时,前排驾车得到宋大章再次开了腔:“薛印,我现在就带你去见阚飞,还用打电话吗?” “你把他怎么了宋大章?我警告你,你要敢伤害大飞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薛印心惊肉跳的,以他对宋大章的了解,薛印完全相信睚眦必报的宋大章会干出一些超乎他想象的可怕事情来。 “薛印,就这么跟你说吧,孩子更男人你选一个吧。” 薛印沉默不语,他已经冷静下来。那张脸冷若寒霜。 “你家阳阳今年六岁了吧?啧啧啧,漂亮的小萝莉······” 薛印自己捏着自己的手臂,骨节已泛白,他太了解宋大章了,不用他说,他就已经听出这人话里话外的威胁。 “宋大章,别要你父亲那里难做。你现在放了阳阳,这事儿就当没有发生过。”薛印冷静的衡量利弊,第一,宋大章有背景,第二,他们关起门来也算是一家人。这事儿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退而求其次的想,就算他能要了宋大章的命,但他的代价也则是失去了一个女儿。不!他不要这样的代价,所以他宁愿软化态度跟宋大章求和。 “薛印,你求求我。你求求我兴许我一高兴就放了你女儿。” “我求你宋大章,放了我女儿。”毫不犹豫,果断利落。 “呦,还真是父慈子孝。啧啧啧——薛印,咱俩有可能吗?” “没有!绝无可能!” “但我可以卑鄙点,我想尝尝你的滋味。听说你前段时间做手术了?还没好呢吧?能行吗你?” 薛印冷笑:“宋大章你都不够高,还问我行不行?” “家伙够大就行。你说是吗薛印?” “不用在这光磨嘴皮子。宋大章你今天要什么我给什么······” “呵······你的父爱还真够伟大的。不过我想要你看场好戏。” 之后,俩人一路沉默无言,直到宋大章把他拉到了什么地方,薛印瞧着应该是一个废弃的化工厂。 宋大章停稳车子,条理有序拉开杂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手铐给薛印拷在了车厢里,接着他拿出胶布封住了薛印的嘴巴。 然后他优哉游哉的靠坐在驾驶室,并且给他跟薛印放了一首舒缓的曲子等待着······ 不久之后,阚飞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薛印双眼瞪圆,阚飞出现在这里他并不感到意外,而且早有预知。 但薛印推断出了开头,却怎么都没有猜中结局······ 虽然阚飞是被迫的,但薛印还是无法眼睁睁的亲眼瞧着他跟宋晓章媾和,他想闭上眼睛,可宋大章偏偏掐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如愿。 “怎么样?”宋大章笑,“这出戏好看吗薛总?” 薛印怒视着他不肯言语。 “心里头不舒服了吧?别管阚飞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他今儿跟了别人就是对你们爱情的背叛。他那玩意捅了别人,你还愿意接受他吗?嗯?哈哈哈哈······” 薛印的视线里是一对儿野合的男男,俩个主角,一个宋晓章,一个是他的男人。 耳边,嗡嗡作响,不是别人,是煽风点火的宋大章。薛印的脑中一片空白,他清清楚楚的知道阚飞是被迫的,是他们宋家兄弟龌龊无耻,可他真的如宋大章所说,他受不了。 为什么要让他亲眼看到。 他了解自己,怕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节了······ 这事儿薛印跟阚飞吃了哑巴亏,阚朝阳离家出走想给林海东打电话,恰巧撞上了宋大章兄弟,于是顺理成章的被宋家兄弟骗了回去。 所以,等宋大章拉着薛印回到家的时候,阚朝阳正跟宋建国与林海东打成一片。 “薛印过来了。”一前一后与薛印打招呼的是林海东跟宋建国。 哪里有什么绑架?怕是这俩位一直都被宋大章宋晓章兄弟给蒙在鼓里。 薛印当即一股火气积郁胸腔,宋大章够狠,就这么摆了他跟阚飞一道,瞧着林海东跟宋建国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儿他们压根就不知情,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有绑票这一说。 “怎么?都谈好了吗薛印?大章这臭小子没对你不尊重吧?”问话的是宋建国。 “误会解除!化干戈为玉帛。”抢答的是宋大章。 林海东瞧了薛印一眼,薛印却直勾勾地瞅着阚朝阳,小女孩撇撇嘴,一副根本不想理爸爸的模样,骄傲的说:“我讨厌爸爸,才不要跟爸爸回去,我要跟大爷住一起。” 不知实情的林海东笑着接茬:“薛印,我看要不就让阳阳搁我那儿住段时间,也省着我老头子孤单。” 扯扯唇,薛印皮笑肉不笑:“好。” “哼!”女汉子翻眼皮,赶紧跑到林海东的跟前伸手拉住大爷的手。 薛印进屋说有没到十句话,宋晓章一个人进了屋门,薛印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往门外张望俩眼。 没有人,他回过头,正好撞上宋晓章向他投来的那不明意味的目光,薛印心中一痛,竟有种想杀了对方的冲动。 他忍着没做声,想掏出电话给阚飞打过去,最后又顿住,想想还是算了,给彼此几个小时缓和消化的时间吧。 这里薛印一分一秒都待不下,他借口有事处理与林海东跟宋建国寒暄了俩句后离去,宋晓章送他出门。 210 一瞬间的豁然开朗 “你都看见了?”电梯间里,薛印的背后,宋晓章的声音起。 薛印站那儿巍峨不动,他不出口亦不动手,因为宋晓章不配。 “做的有点猛了,你知道擦点什么药比较好吗?” 唰—— 电梯门开,薛印头也不回的踏步进去,却在电梯门关阖的一瞬间被宋晓章的双手硬生掰开。 “你的啥样了?我的还很棒!呵······”宋晓章眼带挑衅,他不娘,很爷们,说这话的时候有股子运筹帷幄的气势,这令薛印的感觉很不好。 薛印没有动,他眼中毫无波澜,似是无情无欲,就那么坦荡荡的与宋晓章对视,直到电梯门再度关阖,最后将他们的视线隔断。 薛印完全不晓得他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在这之前他就给薛里来打了电话,告诉大儿子小女儿没出事儿,在林海东那里玩呢,并且让薛里来把这话转达给阚飞。 他真是,连亲自给阚飞打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果不其然,薛印回到家后空无一人,阚飞没在,薛里来也没在,小星星不是被薛里来领出去就是跟小月亮一块被赫莲领到楼上看着去了。 薛印很疲乏,揉捏着眉心三俩步踱进屋中,他身心疲惫,栽倒进他与阚飞的大床上就再也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楼下大门的响动,旋即飘进耳朵里的是薛里来跟阚朝阳的对话。 “我不要我不要回来,你们都不爱阳阳,我要离家出走,我要投奔林大爷!” “你在闹大哥可就生气了。你知不知道你跑丢了我跟爸爸们有多担心你啊?” “哼!” “阳阳不信吗?那真是让大哥太伤心了。” “大哥最偏心了,永远都偏心二哥!” “阳阳,你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小星星跟咱们不一样,所以咱们大家要更为爱护他知道吗?” “你骗人,他哪里不一样了?” “二哥很孤独,阳阳好好想一想,是不是每次都看到二哥一个人蹲在墙角里,医生说这是一种孤独症,得了这种病的人其实很可怜的,所以需要家人多倍的关心和开导,阳阳也是家里的一份子,难道不希望二哥早日康复吗?” 阚朝阳瞪着眼睛想反驳,可她仔细想想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尤其阚星辰每次一发病的时候特别的吓人。嗓子眼里咕哝一口唾液,女汉子不搭腔了。 “待会记得跟老爸道歉知道吗?” “不要!” “阳阳你这样知道有多伤他们的心吗?如果不爱你干嘛还要把你生出来?” “我是二哥三哥的赠送品,他们不是要生我,是顺便把我生出来的!!” “你这么认为吗?” “当然。” “你是赠送品为什么还要给你好吃好喝好穿着?为什么还要给你请老师教育你知识?如果爸爸不爱你,怎么只有阳阳的衣服最多最漂亮?怎么每次都可着你先来?你如果这么不听话不懂事那你就随便吧!” “呜呜呜······大哥是坏人······阳阳讨厌你!” “随便你!不是要去找你林大爷吗?走吧,我把你送回去,以后都不要在回来了阚朝阳!” “不要不要不要呜呜呜······”小姑娘撒泼,挣脱薛里来的大手就跑进了卧房,重重地摔上门藏在里面做了鸵鸟。 那天晚上阚飞一夜未归,薛印栽在被褥里一宿没合眼,她根本睡不着,直到天光大亮,薛印觉着阚飞回来未必会跟他说实话,那他是假装不知道还是把这事儿给叫开? 可叫开了又能怎样? 那不是阚飞的错! 到底谁来为这事儿买单? 痛苦!纠结!! 第7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0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80节 魂不守舍的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下午,吃过午餐之后不久,瞧起来一身清爽的阚飞在外面拿钥匙打开房门进来,薛印当时还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没挪窝,阚飞突然这么一进来到把他造的有些措手不及。 气儿都没喘上一口,薛印就见阚飞甩掉了脚上的皮鞋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一直在与他不到一个脚掌的距离位置前停下。随后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就在那一瞬间,薛印心里面就豁然开朗了,一下子就选择原谅了阚飞,原本这事儿也不是阚飞的错。 “薛印我——” “别说了大飞。”薛印先发制人的打断了阚飞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恍然大悟,他想要的无非就是阚飞第二天回来的对他的一个态度。 “我得说薛印。母亲节的那晚我向你求了婚,从此后我阚飞对你说一不二没有隐瞒······” “闭嘴!”从厨房里出来的薛里来没言语,却站在一旁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阚星辰拉着哥哥的手,小月亮坐在沙发前同样往他们这面张望,“跟我回屋!”这是命令,至高无上的命令。 薛印转身上了二楼,阚飞赶紧起身小碎步跟了上去,薛里来满眼的担忧,他隐隐的觉着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把门关上,阚飞自动自觉的跪在了薛印的脚下,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仰着脸冲薛印老实交代昨日的“罪行”。 宋晓章那厮联合宋大章一块给薛印跟阚飞做了一个扣,结果寻子心切的夫夫二人中了计,宋晓章不知在哪里搞来的禁药趁阚飞不备之时用针筒扎了进去,然后就是薛印看见的那一幕。 完事之后宋晓章把阚飞拉到一间宾馆,善后工作倒是做得仁至义尽。一丝不挂的阚飞足足在那宾馆躺了一夜才渐渐恢复力气,之后他洗了澡换过衣服匆匆赶回家。 “大飞你别动宋晓章······”薛印心里有数,该怎么做这事儿她都不想要阚飞沾上身,如果就这么不吭声,那不可能! “薛印你别乱来。” “我让你站起来了吗?”薛印瞪眼。虽说在刚刚那一瞬间已经原谅了阚飞,但终究是他眼睁睁的看着阚飞跟他人媾和,心里面必然不会得劲。 薛印嗷唠一嗓子,那面阚飞赶紧又噗通又跪了下去,乖顺的跟个什么似的。 “我让你说话了吗?”阚飞一示弱,这面薛印倒是张狂起来,活该阚飞倒霉,被他抓个“现行”,心里不痛快,当然要拿他泄愤。 被强迫的又怎样? 睡了就是睡了! 他今儿就不讲理了又如何? 被凶了被吼了,阚飞也不敢炸刺,乖乖跪媳妇儿脚底下,认错态度良好,虽然他挺无辜的。 “爽了?”薛印的脑子里忽然想到了宋晓章那张嘴脸,还有那人对他嚣张的态度。 阚飞摇头。其实是真没爽!他当时的心情特简单,想撕了宋晓章那厮。 “他的很劲实吧?”薛印扬眉,冲阚飞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搞的阚飞紧张兮兮的,“没我的怂吧?” 继续摇头。阚飞想解释来着,他还真就没觉得谁松谁紧,他现在层次不一般了,讲求个灵肉合一。那才叫真的爽!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你???”阚飞的嘴巴闭得严严的,薛印自己喊完了有些后知后觉,臭着脸继续凶他,“说话!现在允许你开口说话了!” “薛印,事儿就这么个事儿,情况就这么个情况。我今儿回来就心知肚明,我在你这横竖都是死。你就痛快给我个期限吧,你就说你得‘折磨’几天吧!” “什么事儿都被你摆的这么明白。还用我说什么?‘折磨’到谈不上,以后别想上我的床了。”薛印说完擦过他大步进了浴室,他说一不二。阚飞一时半伙的想爬山他的床?没可能! 这件事儿不算完,薛印心里不平衡。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比不上宋大章的睚眦必报,但别人也休想骑他脖子上拉屎撒尿! 薛印说不理阚飞真就不理这男人,他这几天一直在琢磨要如何教训教训宋大章、宋晓章那俩个恶人,甚至想到了买凶杀人······ 果然,最毒“妇人”心! 就连阚飞这糙老爷们都没薛印想的深,他想了一千一万种制裁宋家兄弟的办法,单单没想把人给弄死。 薛印在想这件事情的同时阚飞也在琢磨,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如果真要追溯根源的话,那都是他家小太阳惹的祸。 薛里来没在家,阚星辰苦着脸一天没搭理人,踮着脚尖扶着阳台的围栏,抻着脖子一个劲儿的朝外面张望。 他其实也不想时时刻刻的粘着哥哥,他知道应该给哥哥一些自己的空间,所以在薛里来出去的时候他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但是他不高兴,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因为他刚刚有听到薛里来给薛印打回电话说什么不回家吃饭了,约了舞蹈社的席琪琪一起吃午饭。 席琪琪是谁呢? 整个一下午阚星辰都蹲在墙角拿着小铲子戳啊戳啊的,一直在琢磨那个席琪琪是谁。 突然有一双大脚出现在阚星辰的面前,小人儿无动于衷,都不需要正眼去瞧。就知道来人不是哥哥,因为飘过来的那股子气息不属于薛里来。 211 严肃起来的阚飞 大块头蹲下来跟着阚星辰一块冲着墙角戳啊戳啊,阚星辰是拿着小铲子戳,黑森林则直接用他的手指头戳。 他心情也不美丽。 薛里来出去跟席琪琪约会去了······ 不多时,边上又多出一个蹲位来,n多天都在薛印床底下打地铺的阚飞黑着脸蹲在了二儿子身边,完全无精打采心事重重的样子,这爷仨儿还真是形象! 觉得好玩的小月亮羞答答地凑过来,漂亮的眼睛转了转,最后挨着黑森林蹲下去。 蹲一排! 小朋友排队上厕所“伦敦”啊? 薛印拿鞋尖踢踢阚飞的屁股缝,冷着脸吩咐:“起来,陪我去买鞋。” 薛印主动来找他买鞋?阚飞乐不得的愿意为其效劳,对着镜子一顿饬,随后美滋滋的驾车载着薛印去了新世界。 一层全是世界顶级品牌的衣裤鞋帽,俩人也没转悠,都不是什么喜欢逛商场的男人,薛印干脆利落,到那儿就挑了俩声一副几条内裤,最后选了一双皮鞋。 瞧他那架势肯定还在膈应那件事儿,要不然不能连个吊毛都没给阚飞买。 薛印趾高气扬的让阚飞去结账,这都是必须的,媳妇儿只管挑衣服,老公只要负责结账就ok。 可谁知到阚飞抽什么羊角风,衬衫给薛印买了,袜子给薛印买了,内裤也给薛印买了,外裤外衣还是给薛印买了,单单那双薛印一眼就相中的皮鞋没给买。 “怎么回事?”薛印挑眉,眼神凌厉,“这鞋你没给付钱??” 边上的女服务员偷偷捂嘴乐,瞧着阚飞那个妻奴样儿,薛印一瞪眼都能吓到他半个魂儿。 支支吾吾的故意在那儿卖弄玄虚,最后被薛印逼的急了,阚飞实打实的招了:“大宝儿,这鞋不能送你。万一你跟人跑了呢,夫妻间没有送鞋的,这钱自己花啊,绝对没商量我跟你说。” 要说阚飞浪漫吗?薛印还真不觉得这男人浪漫,可每每都是这般让他心窝子烫贴,这比做那些浪漫的事儿还要打动人心。 薛印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甚至连变化都没有变化,但他没有在跟阚飞争执,而是听话的自己掏出钱夹子单独为自己的那双鞋付了钱。 那面钱一付,这面阚飞就自动自觉的伸手接过薛印手里所有的拎兜,贴身侍卫似的跟在薛印的屁股后面走出了男装店,直到他们走远了,那家店的女服务员都还眼巴巴的望着他们,小声的议论刚才那俩是对gay······ 薛里来几乎是与薛印跟阚飞一块进的家门,他是紧赶紧的回来,真是怕耽误了阚星辰放风筝,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晚饭过后,一家人坐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看会儿电视,薛印问问儿女们的学习,大约在晚上九点的时候与阚飞上了楼。 九点半钟,二楼传来薛印跟阚飞激烈的争吵,激烈的程度已然到达一个沸点,基本就是一点便着的状态。 “薛印,大事小情我都可以惯着你,但这件事情绝对不行。你要再敢擅自做主,你可别怪我到时候抽你!!” 薛印不善言辞,也不喜与人争辩,阚飞骂他,他就听着,也不回嘴,你爱咋骂咋骂,气得你一点招没有,重重的一拳打出去,就等于落进一团棉花里。 阚飞了解薛印的脾气秉性,他这几年都变化多了,要是换了早几年,薛印能比现在还要冷漠。 不想赶话赶的把矛盾扩大,阚飞瞧着薛印不言不语也就没再往这话茬上带,伸手摸出一根烟叼上,薛印的那点小心思他比谁都清楚,但是不行。他绝对不会允许薛印去那么做。 夫夫二人就这么各怀鬼胎的睡了一夜,阚飞依旧没被薛印准许上床,他现在的待遇都不如之前的大狗,起码大狗在床底下趴着还会被嘘赏赐一张脚垫儿,阚飞这儿毛都没有。 第二天原本是相安无事的,后也不知怎么俩人话赶话的又把话题扯到昨儿晚上的话题上,当这几个孩子的面儿又是一顿争吵。这是薛里来第一次瞧见薛印跟阚飞红脸,尤其阚飞,似乎一点也不准备迁就薛印,俩人争吵过了,险些动起手来。 所以第二天的晚上薛印把阚飞关在了卧房门外,他怒不可遏,心中一股恶气无处发泄,阚飞敢惹他,那他就拿阚飞出去。 第三天一早,蜷在薛印卧房门口睡了一夜的阚飞是被屋内的响动给惊醒的有人跟薛印找不痛快,一大早就给薛印的手机发来几条彩信,内容可想而知,已然令薛印暴躁的摔烂了床头的花瓶。 阚飞不知房里发生了什么,想也没想的当即掏出备用钥匙闯进去,惊道:“怎么了薛印?”、、 “不是你的错!”薛印怒视着阚飞,眉棱骨高耸,他的脸冷若冰霜,接着,整个爆发出来,扬手打翻了台灯大喝道:“那我也受不了!”声未落,薛印直接将手中抓着的手机朝着阚飞砸过去。 他无心之失,没想到坚硬的手机直接摔在阚飞的面门,鼻血当时就流了下来,薛印又气又怒的冲阚飞大吼:“你怎么不躲?” 阚飞没回薛印的话,而是蹲下身捡起薛印的是手机,自顾自的调出手机相册,然后他瞧见了宋晓章给薛印发过来的彩信。 阚飞很冷静,没了平日里妻奴的狗腿样,他严肃而郑重地说:“薛印,这件事到此为止,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你要是再敢背着我搞事别说我提前没跟你打招呼。” “阚飞你威胁我?”薛印的眉毛纠结在一块,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尤其宋晓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他咽不下这口气,“还是说你尝过了他的滋味有些食不知味了?” “我不想跟你吵。”阚飞转身走出卧房,然后蹲下身把铺在二楼房门外的被子枕头捡起拿了进屋,“薛印,从现在起我不会再睡在门外或者你的床下,我要跟你睡一块听懂了吗?” 啪—— 薛印扬手给了阚飞一嘴巴,然后怒视阚飞面不改色。 接着,他又甩了阚飞一耳光,阚飞无畏不惧,不反抗也没再像之前那样贱忒忒的哄着他,就是他这张正经的嘴脸令薛印怒火中烧,他一连不知扇了阚飞多少个耳光,知道他自己的手心酸麻。 “薛印,你信吗?我任打任骂,将你惯得无法无天,所以,现在——除了我,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受的了你!” 薛印怔然,再次扬起的手顿住,阚飞说的没错!就是这种情况,被宠着、惯着其实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习惯成自然,假如有一天对方突然不再像以往那样什么事都以你为中心,无论是谁都一定会不习惯受不了的,再改变,毕竟还需要一些时间,而最根本的问题是他还能不能适应过去的那种生活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毋庸置疑,其他的我自会处理。别跟我扭着,这对你没好处听见没。走吧,收拾收拾咱们去看看尾巴去······听话薛印······” 他之所以不还手,就是想要薛印把心底那点邪火都发泄出去,否则一天不发泄,这事儿一天就不能完。宋家兄弟那里他自有办法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薛印的作法有些偏激了,居然真的买凶要杀那俩害虫,阚飞早有洞察,暗中搅黄了薛印布下的局,无论如何他不能看着薛印走上不归路,况且那俩厮根本也不配让薛印的双手沾上血腥。 薛印生气,极度的愤然,无论是谁都无法理智,都会往其他方面去想,是,阚飞是被迫的与宋晓章有了一夜露水姻缘,但事实是他现在想动宋晓章,阚飞不但不让还护着对方,换了谁谁能受得了啊?所以这俩人没日没夜的争吵,为此大发雷霆。 薛印没再说什么,但他冷漠的态度还是说明他心里他头并没有真的把这件事释然。 俩个人跟薛里来打过了招呼一同出门,驾车的是阚飞,薛印坐副驾驶,一路与阚飞无语。 尾巴自从脚印儿去世后就在没离开过陵园,阚飞派人每天去陵园给尾巴送三餐,这都有几个月了。 阚飞从方向盘上撤下一只手,悄悄伸过去摸上了薛印那只落在大腿上的手腕,薛印猛然回神,阚飞与他相视而笑。 薛印眉头微微皱动,被紧紧抓牢的那只手动了动最终没有抽开,可他心里面依旧有气儿,没怎么给阚飞好脸子,还是把脸扭回去,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阚飞会心一笑,抓着薛印手腕的那手紧紧地攥着,而后也把脸转回去,专心致志的驾车。 然而,就在途径某个大十字路口时,突然从对面车道上冲出一辆车,事出紧急,许多司机都躲避不及接连发生车祸,薛印与阚飞心有灵犀似的同时做出反应,阚飞把着方向盘要往右打舵,想用自己这面顶上去,薛印跟他一样,扑过去双手握住方向盘向左推去,千钧一发之际俩人抢着一个方向盘又争执起来。 “薛印你听我的,别跟我扭,给我松手。”阚飞吼了一嗓子抬手就给了薛印一拳,紧接着那车子疯狂向右转头,堪堪避过正前方向他们冲过来已然失控的车子,二人惊魂未定,坐在车厢里粗声喘息。 212 独裁的男人 很快冷静平复下来的阚飞发动车子继续上路,他们不需要赔偿,所以赶在交警到达之前驱车离去。 阚飞拎着给尾巴买的食物与薛印并肩走在上山的路上,然后俩个人却扑了一个空,尾巴并未向每天那样守在脚印的墓碑前,而是不知去向。 阚飞与薛印等了良久也不见忠犬归来,便打电话给秘书,让她立即去处理这件事,必须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尾巴没了没人通知他,是之前就已经不见了还是就是今天的事儿。 既然来了,阚飞自然还要祭拜一下老人与金豹,薛印全程陪着阚飞,只是没有只言片语。 俩个人下山的时候意外地碰上了宋建国,客气的寒暄俩句,宋建国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来探望个老朋友便孤身上山。 薛印跟阚飞也未多疑,告别了宋建国一路下山,结果临了临了的时候薛印被块石头绊了脚,阚飞还没拉住他,眼睁睁地瞧着薛印踉跄的摔个屁墩。 薛印黑着脸瞪阚飞,后者乐了,蹲下身抚薛印起身:“瞧你,跟个孩子似的,走道还能卡跟头,真列害。” 说着,男人伸手给薛印扑棱膝盖上的土灰跟屁股蛋子上的,薛印不吭声,推开阚飞自己继续扑棱,然后转身走了。 他没跟阚飞提,其实是他昨儿新买的皮鞋不舒服,不但夹脚还磨脚,疼了他一道儿了,要是换了往常,薛印一准会张罗跟阚飞换鞋穿的,这不是俩人还在冷战嘛,他就自己在那儿受着。 进了家门,薛印赶紧脱掉脚上的鞋子换上舒服的地板拖,也没理睬跟他身后进门的阚飞独子上了二楼。 坐在床边上把袜子一脱,果然脚趾头跟后脚跟都磨出了亮汪汪的水泡,整个脚都紧得发胀,特别的难受。 薛印叹口气儿,自己抬着脚揉弄着脚丫子,心里面也说不出个是什么滋味。 他有些神游天外,以至于阚飞进来的时候他都没发现,一直到阚飞蹲在他身前伸手抓上他的脚踝他才回魂,满目的惊讶。 “给我瞧瞧,那鞋以后别穿了,在喜欢穿着磨脚有什么用,刚怎么不跟说你鞋不舒服?你可真是犟!” “是啊,我在爱你有什么用,你不照样跟别人睡了。”薛印突然接茬,到把阚飞造一愣,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薛印继续炮语连珠,“知道不是你的错。你说我生气有什么用?” “那就别生气了呗。”阚飞笑着,蹲儿温柔又细心的给薛印揉着肿起的脚底板,脑门上的抬头纹叠在了一起,他明明比薛印小上一个月,可瞧着着实要比薛印长得成熟,浓眉大眼黑面堂。 “说的倒是轻松。你又不是一双鞋…”薛印冷眼旁观阚飞对他的服侍,那言外之意就是他可舍不得扔了他。 “那要怎样?”阚飞一本正经起来特严肃,倒把薛印显得有些孩子气,“要不这样吧,你出去找个小伙儿睡一觉,咱俩就扯平了你看咋样?” “我看行。要想扯平找一个可不成。你睡多少了?我就跟你一人睡过觉,亏死了。” 阚飞不但揉捏薛印的脚板、脚背脚后跟,连同着给薛印连小腿肚子也一并按摩了,满脸的温润,那语气可不容拒绝:“说说还差不多,你要真敢在外面找人看我不整死你的。” “独裁!” “你说对了。我还就独裁了,薛印我可没跟你闹,你要真敢我就敢弄死你。别跟我计较这些,你是你我是我,我是个家庭观念传统观念都极强的人,这话我就跟你说这一次,走不走心你自己看着办吧。” 薛印原本想说他怎么就可以跟旁人睡,别管被动不被动。那要这么看来,阚飞得先被他弄死才对。结果他这话还未出口,就直接被阚飞的后话堵死了。 凭什么他是他的,他俩差哪儿了? 谁传统观念家庭观念不强啊? 专制! 霸道!! 独权!!! 不过心里头舒服多了。心里美了薛印也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依然冷冷淡淡的,原本他的性情就这么淡漠,他还忌惮着阚飞早上跟他说过的话,他为他改变太多,假如哪一天这份呵护不见了,怕是他一时半伙都扳不过来的。 他的确有些得意忘形了。 “大宝儿……”阚飞见机行事,瞧着薛印有些走神,赶紧撂下他的脚腕一屁股坐到了薛印的身边,爱情这个东西其实挺玄妙的,有时候就得刚柔并济,“老薛…媳妇儿…嘿嘿孩子他妈…” 薛印跟他白眼,一巴掌打过去,在手掌快要接触上阚飞那张大黑脸时,便化软了力量摸上去。忍不住地细细摩挲起来,自从他小产之后俩人就没怎么好好亲热过。 反握住薛印抚摸自己脸颊的那只手,阚飞微微歪脸亲了上去,吧唧一口,似要烫化了薛印的手心儿,俩人皆是身心一颤,酥酥麻麻的感觉穿透脚底板奔流直上。 阚飞也没了音儿,那双眼赤裸裸地瞪着薛印来回扫描,就跟要目奸了他似的热烈。 薛印有股子难以克制的渴望油然而生,特想要阚飞抱他,他未做反应却也没有推拒,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坐在床沿。 阚飞偷眼瞧他没有拒绝的意思,心里面偷偷坏笑,探头过去直接吻住了薛印那张凉薄的唇,吮得滋滋作响,旋即就把人给按倒在床上。。。。。。。。 213 告一段落 俩天后,阚飞得到尾巴死在陵园的消息,薛印一家悲痛难当,老狗完成了它这辈子的光荣使命,前半生陪伴着主人,最后的一段日子守在伴侣的墓前,直到它生命的最后一刻。 又是一个阴雨天气,阚飞一家上山祭拜,祭拜阚飞的父母,薛印的母亲,探望俩条忠犬以及金豹与老人。 薛母的墓前,薛印拉拽着三儿一女跪拜下去,嘴巴里喋喋不休的唠叨着家常,阚飞则蹲在一旁为薛母倒着酒、焚着香,尽一切的孝道。 有人手捧着百合花款款从山下走来,来到近前脚步顿住,接着,他瞧见了薛印一家,听到了令他感到震惊于惊讶的话语,原来那是他的儿子······他的孙子······他的孙女······ 宋建国忘却了呼吸,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离薛印他们一家不到二十米远的距离,只感觉猎猎风声拉割着他的肌肤,让他痛得以为流下了血水。 他已年逾六十,一切在他眼里不过浮云,唯有难得的骨肉亲情,在他记忆的最深处一直有个女人。 当年他利益攻心,弃真爱而不顾,选择了少走十年的软饭路,事实证明他是成功的,却永远在内心深处徒留了一抹锥心泣血的遗憾。 宋大章宋晓章生母辞世后宋建国在未纳贤,执着地寻找着薛母的下落,到头来寻到的只是一堆白骨。 他万万没想到他还有个儿子与一堆孙子孙女······ 阚飞发现了宋建国,他悄然起身朝着僵在那处的宋建国走去,宋建国回神,有些慌乱地转身匆匆下山。 待到一处隐蔽处,阚飞张口:“你来探望薛母?”阚飞对宋建国的身份早有察觉,尤其在他后来想起他在陵园撞见过宋建国的事儿后,便有意无意的派人暗查了俩次宋建国,得到的信息不是很多,但是今天便足以说明一切。 “是你派人暗中查我?”宋建国反问,脸上早已不见刚刚的心慌。 “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们都是薛印跟你生的孩子?” “别来打搅薛印的生活。在他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你的位置。” “薛印真是我的儿子······”他刚刚还在犹疑,薛印到底是薛母跟他所生,还是薛母后跟他人所生,可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会好好照顾薛印那孩子的,因为那是他真心爱过的女人的孩子。 “你只有俩个儿子。而且这辈子也只有俩个儿子。”阚飞字句铿锵有力。面对军人世家的宋建国没有半点卑微,“另外我必须告诉你件事儿。你那宝贝的俩个儿子拿阳阳做要挟绑架了薛印与我,并且给我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与米药强迫与宋晓章发生姓关系给薛印看。” “什么?”宋建国感到无比震惊。原本就已经够愧对薛印这孩子的了,可是现在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都是你的儿子,你自己看着办吧。”丢下这句话,阚飞潇洒地转身离去,这块烫手的山芋他丢给了宋建国,要怎么做就看那个老男人的了。 第8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1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81节 “你刚刚去哪了?”祭拜完母亲的薛印正拉着小星星的手,见阚飞由远及近缓声问道。 “哦,没什么,转转。完事了?那咱们走吧宝儿。”阚飞弯腰抱起小月亮,瞅瞅憋着嘴的小太阳还是伸手一把将小女儿给捞起来,旋即小女孩笑开了花,赶紧抱住黑爸爸的脖子不松手。 薛里来走在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薛印跟阚飞的后脑勺上若有所思,他刚刚其实不小心有听到一些话······ 一周后薛印从林海东的口中听到一令他惊讶与震惊的消息,宋建国用家法惩治了宋晓章跟宋大章,手段铁腕到将儿子打得住进了医院重症监护室,没人知道宋建国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 “你做了什么?”阚飞的办公室里,薛印冷脸问男人。 “借刀杀人而已。”阚飞抬首,对薛印温柔一笑。 “你早就计划好的吧?” “这样不好吗?让他们父子彻底的反目成仇?” 薛印答不上阚飞的问话,一时语塞,他蹙起眉峰,随便在阚飞的办公室里寻个位置坐下,他觉得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他们之间的事儿何故扯进一位老者? “薛印,收起你的慈悲心思,你不忍宋建国,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这样不远远比你买凶杀了宋晓章宋大章让老头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来的皆大欢喜?” 闻言,薛印抬头,与阚飞凶神恶煞的目光碰到了一块。接着他又听阚飞选择说:“裁决之杖拿在宋建国的手里,想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行了别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大家最好井水不犯河水。我已经明白你的心意了大飞。” “我相信有宋建国出手,宋家兄弟不会在纠缠我们,”阚飞起身,昂首阔步而来,“走吧大宝儿,我约了大哥跟伍立伟一块吃晚饭,咱们一家人好久没聚聚了。” “嗯,”薛印随着阚飞起身,然后一块走出男人的办公室,“你跟薛里来说了吗?” “一早出门前就说过了。在你刚刚来事前我又打了一通电话。放心吧,今天多晚回去都没事儿。” “真是没想到,儿大十八变。大飞,我心里觉着挺愧对莱莱的······” “瞧你,又多愁善感。小时候你们爷俩俩相厌恶,这孩子大了你又惺惺相惜起来了哈哈哈哈······” “薛里来都二十出头的大小伙了,天天这么被星星他们栓在家里可不是事儿。赶明儿让他去你公司基层历练历练。” “大儿子想来我这儿随时欢迎。对了,你知道席琪琪这闺女不?” “席琪琪?哦,现在正跟薛里来拍拖那个女孩子?” “你怎么看这事儿的?” “我能怎么看?现在恋爱自由。只要薛里来自己喜欢就成。” “这事儿我得好好教教大儿子,也不知道上几垒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嘿,咱儿子可没少给那妞儿花钱,都到这份上了要是啥都没干不是亏死?” “我告诉你大飞,你别跟着瞎搅合。那种便宜最好少占,保不准到了最后谁会吃不了兜着走。难道你想看到第二个宋宝儿吗?” “有了就生呗。你还怕咱养不起孙子咋的?” “我脸是方向盘吗?还不赶紧专心开车!” “我的‘技术’多棒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宝儿你给咱哥去个电话,问问他们到哪儿了。” 薛印依言,掏出手机给阚翔打去电话,阚飞笑着收回目光平稳驾车,路上有些堵,阚飞与薛印抵达饭店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俩人并肩一起向里走,冲迎宾报了房间号后便由着服务员亲自领路上了三楼。 薛印跟阚飞都没多想,到了包厢门外后直接推门就往里走,谁能想到屋里那俩只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就亲亲我我的呢,造的薛印跟阚飞一愣,一时间也不知是要进去还是出去。 “飞飞,你们怎么才来,我快饿死了!”骑在伍立伟腿上的阚飞不知羞臊,搂着伍立伟的脖子扭脸跟他们打招呼,极度地热情,“快进来快进来——服务员走菜!” “······” “······” 薛印跟阚飞彻底无语,阚飞还真是不在乎,就那姿势还敢扯嗓子嚷嚷走菜呢? 伍立伟亦是从从容容,拍拍阚翔的后腰示意他下去,然后笑脸迎人:“怎么才过来?翔子说饿,我们就把菜先点了。” 薛印冷眼旁观,他就是不待见伍立伟。爱咋咋地! 阚飞拽拽薛印的胳膊肘子,那意思在跟薛印打商量,那脸能不能露点笑模样,绷得这么紧干啥呢这是。 谁成想薛印还上了实在劲儿,直接开嗓子道:“不能!” “······”阚飞大窘,伍立伟笑。 傻乎乎的阚飞瞪眼问薛印:“什么不能啊?不能什么啊印印?” “没什么。”薛印说着落座,阚飞贴着他一块坐下。 “印印,我又开始玩传奇了哈哈,你跟不跟我一起玩?嘿嘿嘿······”阚飞拉着薛印说个不停,那头阚飞与伍立伟交头接耳。 很快,传菜员陆续把他们点的菜品端上桌,阚飞后点的白酒,他跟伍立伟正景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其实阚飞特记着恩情,当年他发迹之前若不是碰上伍立伟,保不齐他之后会是什么熊样。 所以他现在在各方面都特别照应伍立伟,帮他牵线搭桥,介绍人脉给他,有好的项目俩人一块投资去做,毕竟刨去当年伍立伟对他们兄弟的恩情外还有一层关系夹在中间,这个男人严格意义上来讲他是“哥夫”。 阚翔跟薛印的话题一直很美好,那头也聊的热火朝天,不知道阚飞跟伍立伟又研究什么坑人项目呢。 可阚翔说着说着就自然而然的把话题带下了道,他一脸的堂而皇之,像似在询问薛印吃过了没有一样,“印印,我皮鼓腾!” “?”薛印微怔,他觉得他应该是听差了。 “你皮鼓腾吗?” “??”这还是刚才那个话题吗??? “就是每次伟伟绰完都痛痛,他说大家都这样,那你痛吗?他有没有欺骗我啊印印??” “······呃······这个······”薛印有些不知措施,他该如何回答这种问题? 214 最后的疯狂(正文完结) “他骗我了?”瞧着薛印吞吞吐吐支支吾吾,阚翔大怒,扯嗓子吼出来,那俩只眼睛瞪得滴溜圆。 “嘘······嘘······大哥你小点声······咱别喊行吗?有话好好说。” “那他骗我了?”缩缩脖子,声音突然又小到细若蚊蝇的地步,薛印翻白眼。 “你翻什么翻?小心眼珠子掉下来!” “······”某冷静睿智的老板无语。 “回答我!”凶神恶煞的神经病。 “······!!”薛印汗颜。 “你傻呀你?大飞戳你疼不疼你难道都不知道吗?啊?”阚翔咄咄逼人,架势十足。 “不疼!”薛印无奈,黑着脸应付阚翔。 “那我咋疼呢!啊????”阚飞似乎不相信薛印的话,抻个脖子质问。 “这茬你别问我。” “我不问你问谁啊???”阚翔张扬跋扈着跟薛印吼。 “去问伍立伟。”阚翔激动,薛印冷静。 “我干嘛问他??”阚翔撒泼,皱褶眉毛继续吼薛印,他那头发乌黑锃亮的,被伍立伟给伺候的特飘逸。 “那你干嘛问我?”薛印微微愠怒,蹙起眉峰拧着眉毛反问。 “因为你也是被插的那一个呀!”某人理直气壮。 “······”某人彻底奔溃。 俩人闲聊着聊出了火星子,伍立伟跟阚飞赶紧分开一手一个把自己的爱人捞进怀里,阚翔受用了,依偎在伍立伟的胸前瞪薛印。薛印黑着脸挣开阚飞的怀抱坐直身子,他都快被气死了!!! 抓起酒盅仰脖就周了一盅,酒汁的辛辣顺着喉管贯穿整个心肺,让薛印登时通体舒畅。 “干啥呢大宝儿,跟大哥吵吵俩句咋还借酒浇愁上了呢。”阚飞抢薛印手里的酒盅。 “谁借酒浇愁?谁借酒浇愁?”薛印跟他挣动,斜眼瞪他。 “好吧,你喝你随便喝,待会儿我叫代价送咱俩回家。”阚飞松了手,由着薛印去了。 “我看不上伍立伟!”冷不丁的想要来了这么句话,饶是阚飞皮糙肉厚也经不起薛印这么直白的言辞,再说了,人家当事人还坐在对面听着呢好吗! 伍立伟笑了笑,对于薛印的抨击不以为然,他看得上看不上一点关系没有,只要阚翔稀罕他就足够了。 有人护犊子,阚飞凶神恶煞的指着薛印吼:“你为什么看不上伟伟?哼!” 垂着眼的想要被阚翔吼的愣是没动作,阚飞瞧得清楚,薛印俩侧太阳穴的血管鼓胀着跳动,已是忍到了极限。 “傻子你少说俩句没人当你哑巴,咋咋呼呼的呱噪。”阚飞向着薛印,抬头瞪他哥。 “你才是傻子!”阚翔粗吼,一脸的不高兴。 “行行我傻,就我傻,咱吃饭行不?来伍哥,走一个。”伍立伟抱着膀在那儿瞧热闹,他可不敢瞎言语。 很快这段小插曲就被闹哄哄的气氛给掀过去,阚翔就那性子,薛印也不是心眼小的人,许是喝到了兴头上,倒是伍立伟主动跟薛印打趣:“薛总,你说我是哪里得罪了你,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呢?” “没有,你哪里做的都很好。”薛印冷冷的开腔,要问他为什么,他也说不太清楚。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伍立伟对阚翔是真的好。 “你看,你要这么说话就是敷衍我了薛总。” “你一口一个薛总叫着就是全拿我当外人看。”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薛印,叫你薛印总可以了吧哈哈哈。” “我就是不喜欢你家那些烂事。对大哥好点,否则我第一个不饶你。” “说这话你可真是冤枉了我。咱都一家人,就这么跟你说了吧薛印,在内在外翔子都是一把手。我怕他。” 阚翔倒是配合伍立伟,男人这面刚刚冲薛印挤眉弄眼的说完,他在那面就捏住了伍立伟的耳朵洋装凶婆子,揪得伍立伟直嚷嚷,一个劲伏小做低的求饶。 噗嗤一声,薛印乐了,瞧着怂蛋似的伍立伟他开心了,给媳妇儿给训诫了伍立伟也不觉得没面子,对着俩人乐呵呵,让人瞧着倒有些小羡慕,人俩那叫情调。 阚翔也喝了酒,喝了二俩白酒,好白酒喝着就是不上头,醉后也不会难受。四个人俩家一顿饭吃的欢天喜地,向往了很多,回忆了很多,有美好的、有惆怅的,苦的甜的那么多那么多······ 结账的时候阚翔特霸气,掐着腰使唤伍立伟,大刀阔斧的往那一靠,让伍立伟买单。后者屁都没说,乖乖的掏钱买单。 随后四个人乘坐电梯下了楼,走出饭店的旋转门来到门前停车位,合计着是把车扔在这儿派司机来取他们打车回去,还是找个代驾过来载他们回家。 薛印站在阚飞身侧,阚飞正低着头跟阚翔说话,伍立伟则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往道边走去。 “吃饱了吗你?嗯?”酒精在阚飞的脑子里作祟,不至于让他不清醒,但多多少会感到兴奋。他在逗弄着他的老哥。 “饱了啊,你没吃饱啊飞飞?”阚翔虽在跟阚飞说话,但他总习惯性的扭脸往伍立伟那头张望张望,管家婆似的把男人看得死死的。 “瞧我我这大肚子给撑的哈哈哈。”阚飞拉过阚翔的手往他肚皮上拍拍,惹得薛印在一边白眼,“大宝儿,瞧你那小死出儿,这我哥······” “神经!” 还在薛印跟阚飞斗嘴的功夫,边上的阚翔突然疯了似的朝着伍立伟奔跑过去,谁都没瞧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等着阚飞跟薛印包括被阚翔猛推了一把甩丢电话的伍立伟在内,在回神时,阚翔已经身中数刀,满身的红血颓倒在地。 激灵一下子酒醒,阚飞再也没有哪一个瞬间如此清明过,薛印亦是如此,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伍立伟,他跟阚飞一样红了眼,杀气腾腾地冲着那行凶的歹徒冲过去,来往的路人已是被惊吓得魂飞魄散,饭店的工作人员已然在第一时间报了警。 “哥——”阚飞失声嗥叫,凶兽一样扑过去拦起鲜血淋漓的阚翔。 伍立伟一脚踹倒了像鬼一样病态的武蓉,抽出她手里的那把刀就要捅下去,是薛印冲过去将伍立伟拦了下来,他不能看着伍立伟当街行凶,否则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 “伍立伟,我让你断子绝孙,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武蓉满眼的猩红,竭尽一切的刺激着已然失控的伍立伟。 她瞧着浸泡在鲜血下的阚翔乐不可支,心里平衡了些许,她笑着,疯狂的大笑,笑的扭曲,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回身向马路中央冲去,旋即被飞速过往的轿车撞飞出去。 然而这一切却没有因此而结束,就在阚飞颤抖着抱起阚翔的那一刻,一双女人的手臂飞快滑动着车轮,她的轮椅擦着阚飞的身后滑过去,碰的一声响,阚飞只觉得双臂一坠,猛然低下头,阚翔悬空的脑袋血流如注,再看轮椅上的武静已是激动的不知所以。 “哥——” “我杀了你!” “大飞······” “哈哈哈哈哈哈······” 一拳一拳砸在医院长廊的墙壁上,全骨处已是血肉模糊,阚飞不知要向谁发泄心中的怒火,他快要疯了。 没人替这场蓄意谋杀来买单,俩个当街疯狂行凶的女凶手双双畏罪自杀,而受害人仍旧躺在医院的急救室中进行抢救。 伍立伟坐在手术室的门外捂着脸,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他很害怕,害怕失去他的傻翔子,那么多的血汩汩往出翻涌,他甚至看见了阚翔的肠子。 他会不会死? 不敢想象······ 一脸疲惫的薛印提着塑料袋从楼梯口走来,他出去买了几罐八宝粥跟矿泉水,现在唯一还能保持清醒跟理智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别这样大飞,一切都会好的······”薛印轻轻地开口,走过去拉住阚飞的手腕,然后将男人带到长椅前坐下,“谁也不能倒下去,吃点粥吧,”手伸进塑料袋子有掏出一罐出来,转身递给萎靡不振的伍立伟,“把这喝了,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大家心里都不好受,现在大哥生死未卜,谁也不能先倒下去。” 伍立伟放下手抬起脸,薛印错愕,他第一次瞧见伍立伟掉眼泪,没有孱弱,周身都爆发着一股戾气。他不言不语,却听话的伸手接过那罐八宝粥。 脑子里唯一想着一件事,他要怎么给阚翔报仇?人都死了,她们全死了!!! 薛印为之一动,柔声出言安慰:“不要想太多,大哥一定没事的,吃完了粥你休息休息。” “嗯。”伍立伟没什么感情色彩的应了一声,旋即起开瓶盖仰脖子往嗓子眼里猛灌了一大口粥。 不多时,有身穿制服的警员们向他们走来,当中的一个站到他们的面前说:“对不起,有人怀疑你们酒驾······” “我去你妈的酒驾!”阚飞暴跳如雷,猛的从椅子上窜起来,挥拳头就照着那人的脸蛋子抡下去······ 阚飞被告袭警! 薛印通过林海东暗中调动关系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与此同时阚翔下了手术台被直接转入重症监护室,他逃过了一劫,但情况并不乐观。 阚飞肚子先是被强行划开,肌肉隔膜和纤维都被分离开,末梢神经统统断裂,如果说被砖头猛一下砸到手指头属于二级疼痛,那花开独自至少要五级半。 然后没有了皮肤和肌肉的保护就开始大出血和流出内脏,内脏上分布的毛细血管在大气环境下会很快涨破,这疼痛不太好划分级别。 当时阚翔慢慢的已经停止出汗,出现意识模糊的症状,然后从手脚指端开始变凉,非常亮,凉到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好在阚翔被送入医院比较及时,另外被刺入的位置和血流量都不是要害和很多,竟而没让内脏因流血过多而氧化。 然而,给阚翔致命的一击是武静拿着棒球棍在他头颅打下的那最后一下子,导致阚翔出现昏迷迟迟不醒······ “懒蛋,怎么还在睡呵呵······”已经连续四十八小时没有合过眼的伍立伟趴在阚翔的床边拉着他的手腕凶着他,就像俩个人平时那般打情骂俏。 静谧的房间除了床头仪器发出的“嘀嘀”声外落针可闻,没有人回答伍立伟的话,静到可怕! “你这傻子······”情绪无法自控,感情无处宣泄。伍立伟悲怆地低泣出来,他紧握着阚翔的五指满心亏欠,“谁要你冲过来的······谁让你冲过来的······傻子······”轻声呢喃。 一天······ 一周······ 一个月······ 又一个月······ 阚翔依旧没醒。 时值隆冬,阚翔的主治医生终于对他的家属正式下达了通知,宣判阚翔为醒状性昏迷。 阚翔颅内压总是过高,多次有脑积水的现象,做了一次“高压舱”治疗以及几次排脑积水的手术,算是有点效果,毕竟一开始靠呼吸机呼吸,现在可以自主呼吸。 醒状昏迷是长期昏迷中常见类型,患者主要表现为除眼睛有无意识活动外无其他活动,持续昏迷达3个月或以上。阚翔现在的状态令人揪心,他会睁眼、眨眼、打呵欠、吞咽,只是一直不醒! 你叫他时,他会慢慢地转头来看,按摩时感觉很舒服,自己时不时地转头活动。 夜深人静,病房。 “傻蛋······你到底是醒着的还是没有醒呢?”伍立伟不知何时养成了不爱开灯的,毛病,他喜欢把自己隐匿在黑暗里,喜欢借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偷偷注视病床上躺着无法动弹的阚翔。 “翔子······”伍立伟第一次弱势地趴下去,然后抓起阚翔的手掌抚上自己的面庞,他急需他的温度、他的温柔、他的一切······ 阚飞早早就来了医院,只是没有推门进屋,他拎着一束满天星倚靠在门外的墙壁上抽着烟。 狠吸狠裹,在烟雾中吞云吐雾。 一抽就抽到了二半夜。 深夜静谧的走廊里传来男人皮鞋跟踩踏大理石地面厚重的响声,“踏踏踏”,一下又一下······ 第8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2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82节 “大飞,我来接你回家的······”薛印欲言又止,阚飞没有应他的话,他便也没有再开口,只是安静地站在男人的身旁,一直默默地关心着他。 薛印也摸出了一根烟点燃,而后他与阚飞俩相依偎着直至天明。那一夜,他们靠在一块儿共同听着伍立伟对阚翔的绵绵柔情,也一块听见了铁血汉子的哭声······ (正文完) 【番外】之伍立伟、阚翔篇 01 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 伍立伟第一次正式看见阚翔的时候他躲在阚飞的身后探头探脑,他在对他笑,看起来软绵绵的像一只傻兔子。 那一瞬间,伍立伟有一种感觉——像似被羽毛刷过心尖儿。 若不是阚飞跟他介绍说这位是他的哥哥,伍立伟当时还以为阚飞是雄阚翔为弟呢。 那一年阚飞二十九,阚翔三十二。 白白净净的阚翔拥有一张娃娃脸,青春期与成年期幼态延续的现象完全在他的脸上展现出来。 伍立伟当时很忙,忙着游走在武静跟武蓉俩姐妹之间,忙着他刚刚稳固下来的事业,忙着他的交际,忙着招兵买马的替他效劳······ 就那么在阴差阳错之下把阚家兄弟收进麾下,没想到这一纠缠就纠缠了一辈子。 伍立伟当时在滨市二中对面开了一间烟酒行旗舰店,所以他一般都驻扎在那间店里。 而他每天隔着透明几净的窗子瞧见最多的画面只有一幕——穿着朴素的阚翔斜挎着军绿色的背包每天到学校报到时的滑稽样子。 他的胸前永远都挂着一张胸卡,有时手里会拿着一张a4的白纸充当录取通知书,有时也会在脖子上系上一条不知是从哪里搞来的红领巾。 有意无意的,伍立伟就这么关注起阚翔来······ 然而,最吸引伍立伟目光的是沐浴在晨曦下咬着牛奶吸管的阚翔。他着迷于阚翔抿着嘴唇以舌尖舔舐那塑料吸管时的神情,着迷阚翔殷红的唇间沾着乳白色牛奶的样子,像极了那种东西······他在舔······ 橙金色的暖光普照大地,为阚翔镀上了一层毛茬,令他半长的发看起来茸茸的。他会笑、会叫、会疯、会吼、会闹······ 之后便会被匆匆赶来的阚飞接走。 伍立伟只是喜欢欣赏这会令他莫名轻松的一幕,于是他动了恻隐之心,想把这份简单而纯粹的快乐留在身边。 那天,他坐在车子里接听电话,武蓉的牢骚缓缓从送话器里传出,他有些不耐烦,却克制着自己真实的情绪做个知疼知热的温柔绅士。 傻瓜的笑脸突然而至,毫无征兆地就出现在他茶色的车窗外。那天开学看起来特别的高兴,神清气爽的模样,挎着书包站在他的车前不停地饬自己的仪容仪表,笑的灿烂。 所以他看清楚了阚翔胸卡上的名字以及那串电话号码。 “滚开点傻子。”不客气的声音自车厢外突兀响起,伍立伟回神、蹙眉。是这片儿的小地痞流氓。 “你才是傻子!”阚翔无所畏惧,瞪眼与那偷车标的贼对峙,“你干什么拿人家的车标?你是贼,小偷!不许你拿!!” 阚翔叫嚷,毛贼慌乱,下意识地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把阚翔打得窜了鼻血,伍立伟一惊,匆匆冲电话里的武蓉说了声他这突然有急事就撂了电话,旋即推车门下车。 车外的阚翔与那毛贼皆是一愣,他们在这争执半天居然谁也没有发现车主就坐在车子里,白痴······ 突然,阚翔猫着腰低着头冲向毛贼,试图用蛮力抱住那毛贼的腰板不让他逃脱,结果被那狗急跳墙的毛贼一脚踹翻在车盖子上,脑袋磕到了车大灯,脆弱的阚翔俩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伍立伟觉着自己有些变态,因为那一刻他心里竟然泛起一丝喜悦,他脑子里的第一想法便是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给卡片上的那个号码打去电话了······ 然后,他理所应当的认识了阚飞。 小白兔很腼腆,躲在阚飞的背后偷偷地环顾四周,似乎对他们的新家很满意,总时不时地伸手揪揪阚飞的衣摆,更是惊讶伍立伟养在这里的拳狮犬尾巴。 那狗也出奇的老实,竟然没开口冲阚家兄弟犬吠,反而贱忒忒地蹭过去,抻长狗脖子不停的在阚家兄弟俩的脚下嗅来嗅去,真真一副狗样儿。 伍立伟后来见过阚翔发病一次,他才猛然惊觉,阚翔再好终究不是一个正常人,他具有攻击性,他作闹起来甚至会动手伤人。 心中的那丝旖旎消失殆尽,伍立伟又开始全身心的投入他还未完全稳固的事业,周旋于武家姐妹之间。 对于阚翔的着迷来的快去的也快,再看他时已没有其他的情怀,就是自己手下兄弟的大哥,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男人。 他偶尔会回房子瞧瞧,多数都在地下的游戏室,回来一次半次的无非也是给阚飞甩点零花钱。 然而伍立伟对他的亲近跟热情却从未浇熄过,他会欢天喜地的扑过来拽着他的手腕叫他伟伟,他会与他分享他自己认为的趣事,然后毫无避忌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种感觉很玄妙,隐隐的又把伍立伟身体里已经浇熄下去的什么东西勾动出来,眼光又情不自禁地在阚翔的身上流连起来。 但是伍立伟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是阚飞的大哥,是他手下小弟最珍视的亲人,他玩不起、碰不得,除非他能与阚飞撕破脸皮反目成仇······又或者真心对待他的傻子大哥。 出路只有这二选一。 伍立伟清楚自己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绝非儿女情长。他还有太多的抱负与理想没有实现,所以理智的从那份迷恋中抽身,视阚翔为亲人、家人,自己手下小弟的家属而已。 严格意义上来讲,伍立伟算是一个富二代,然而作为私生子出生的他并没有享受到这份荣华富贵。 他的父亲是个企业家,是滨市著名连锁超市的大老板,膝下有俩个女儿,而伍立伟从未被他的父亲承认过。以至于养成他性格乖张的秉性,常常做事不按套路出牌,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让武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断子绝孙。 从一开始他就带有目的性的去接触武蓉武静俩姐妹,跟她们谈情说爱,与她们风花雪月,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恶心与女人身体接触。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一眨眼而已,阚飞兄弟已经跟着他有一年之久,他们相处的像哥们像家人,越发的融洽。 每每阚飞出去接活的时候,他都会被叫来看着阚翔,阚翔除了每早坚持去学校报到以外,多数时候都很听话乖巧。 他会抓着鼠标坐在电脑前一玩就玩上一大天,到点了他还知道下地去给尾巴找食物吃,伍立伟觉得这傻子挺有意思的。 某天,伍立伟无意间撞见阚翔洗澡,从此便在不能淡定下来。阚翔身上的味儿又香又浓,尤其他那一水的头发更是芳香四溢的,他似乎有着留香的体质,不管某种含香的物品用在他身上,再挥发出来的时候就是比别人能香上一俩倍。 坐在一旁的伍立伟瞧着阚翔那张脸上永远都挂着的单纯表情,那么普通,却是那么深入人心。那一刻他就直达,他想要他······ 他的身体可真白。 伍立伟难耐吞咽。然后他瞧着光溜溜的阚翔大咧咧地走出浴室,在路过柜子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上面的硬币,赶紧低下头弓着腰背寻找不知滚到哪里的一元硬币。 砰!砰!砰! 心跳剧烈! 伍立伟眼前一阵缭乱,深深刻入眼底的只有撅着屁股哈腰掀起帘子往沙发底下查看的阚翔的背影,他把什么都暴露出来,像似一种无言的邀请。 他终日忙于应对武蓉姐妹,已经许久没有与男性伙伴在一起过,伍立伟睡着女人,去偏执的认为他只是个同性恋,绝无双性恋的可能。 能上女人只是天赋异禀罢了。 伍立伟眯缝着双眸,暗自偷窥打量、扫视丈量着可惜的身姿,他喜欢阚翔的那双白腿,没有包裹结实的肌肉亦不像竹竿一样纤细。 真是一个漂亮的精神病男人······ “伟伟伟伟快帮我找找,硬币掉到地上不见了。”阚翔抓耳挠腮,干脆跪到了脚踏垫上,继续撅着屁股来回查探沙发空隙间。 伍立伟没有动,不知为何会开口问他:“我这里你找了吗?” “嗳?”光溜溜的阚翔扭着身板回头看他,那双眼睛真澄澈,“还没有呐,那你抬起脚来我看看。”阚翔说着在那头起身,很快来到伍立伟的脚前。二话没说的就趴下去,弓着腰背在伍立伟双脚后的沙发空下探头探脑。 某人心跳破表,实在难以将眼光从阚翔曲线起伏的脊背上移开,劲瘦的腰杆,连绵着突然甩出的臀峰线条,他就跪在他的双脚下,天真的、毫无警惕的来回转动着脑袋在那儿寻找一枚一元钱的硬币······ “喂喂喂!你把脚抬起来丫,挡着我的视线了啊。”阚翔伸手抓住伍立伟的脚腕,男人只觉得身心一颤,竟像过了电般难以自持。而后尴尬地动动双脚,给阚翔腾出地方来。 “没有啊,跑哪去了啊?”真像一只小狗,来回在客厅的组排沙发间穿梭,以最原生态的模样。 伍立伟坐在那里有些麻木,他的眼底有一朵小雏菊,晃啊晃啊的一点点深刻进他的脑海 02 我的翔翔······ 伍立伟自诩是个温柔坏男人,无论是对情人还是什么人他都不吝啬他的绅士品格。 他想拥抱阚翔的想法早已在日积月累中根深蒂固,渐渐的他走入阚翔的生活,而阚翔也走进他的心里。 在阚飞消失的那五年间,伍立伟与阚翔的关系突飞猛进,亲密程度已然达到一个崭新的层面。 伍立伟的眉眼深刻凌厉,由于本身就是私生子的缘故他脑有反骨,他恨他老子,他有多爱阚翔就有多恨那个老王八犊子,所以他不能让老头子的俩个掌上明珠好过······ 五年的时间有很多事情会被改变,同样的,亦会发生许多的事儿。五载光阴真如白驹过隙,伍立伟的报复完美收官! 他的心情从没有过的美好,他用拇指摩挲着阚翔的唇瓣,温柔地将他搂入怀抱。哄着他、逗着他、宠着他,如愿以偿地与他手牵手的去了陵园。 “叫妈······”伍立伟牵着阚翔的手腕,一同站在他生母的墓碑前。 “嗳?”阚翔云里雾里的,他一直以为伟伟是孤儿,仰着脸望向伍立伟的下巴线条,忽然贼兮兮的偷笑起来,他觉得伟伟的下巴好漂亮,在伍立伟的瞪视下回神,赶紧收回目光一本正经的喊了一声妈:“哦哦哦——妈妈。” 呵······ 伍立伟乐了,他的傻翔子。 “跟妈说说话吧······”男人伸手,抚上阚翔那一头乌黑锃亮的半长发,像宠溺小狗一样的摸着他的发旋。 阚翔是个男美人,发迹线处有个美人尖。 “我要说什么?”没有躲避伍立伟对他温柔地抚弄,扭着脸傻傻地问男人。 “随便什么都好。”伍立伟淡淡的笑,他有种领着傻媳妇儿来见老婆婆的感觉,很美! 伍立伟缓缓跪拜下去,边上的阚翔也傻乎乎的跟着跪拜,嘴里头还振振有词地说:“妈妈我喜欢伟伟。” 这句话听上去很幼稚,可却把伍立伟的那颗爷们心揉碎。他笑,柔声逗弄他:“你跟着跪什么?” “我看你跪我才跪的!”阚翔瞪眼,挺着胸脯为自己辩驳。 “那我要不跪你就不跪了?” “那我干什么跪啊??” “傻子······” “你才傻子!”拔高声调,一脸的气鼓鼓。 “我在给妈下跪,你呢?你给谁?” “妈妈啊。” “谁的妈啊?” “你妈啊!” “哎······” “你叹什么气?” “过来,”伍立伟无奈地冲着阚翔招手,然后一把将人给捞入怀里,“这是咱妈——妈,我怀里这傻蛋就是翔子,你大儿媳妇,我爱他,会一辈子对他好,你泉下有知就放心吧。” 刮过一阵山风,把花瓣刮到石碑的照片上,远远地看去,像极了那黑白照片里的女人在流泪,伍立伟微怔,仿佛又见到了妈妈的眼泪。 “伟伟伟伟你看啊,花片儿都吹到照片上了啊。” “嗯,那是咱妈听见我的话哭了。” “她能听见我们说的话吗?” “当然能了。她在天上一直看着我们呢。” 傻瓜信以为真。赶紧虔诚叩拜:“妈妈,你就放心的把伟伟交给我吧,我会对他好的,比他对我好还要好一万倍嘿嘿,我们会相亲相爱,然后生宝宝哈哈哈。” 伍立伟会心一笑,他有一个不一样的爱人,傻傻的,像一只小白兔······ 然后他们下了山,高高兴兴地下了山。伍立伟从没有过的放松心情,从没有过来祭拜母亲的好心情,心中的阴霾都因身旁的阚翔而一扫而空。 他报了仇,找到了此生的真爱。 他要好好跟阚翔过日子。 照顾他、呵护他、疼爱他一辈子生生世世······ 他们回到了家,伍立伟迫不及待地拉着阚翔进了屋,他想要他,那种真真切切的要,结果又被薛印撞破他们才刚刚进行了一个小头儿的好事!! “薛印,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些?”伍立伟从容起身,当着薛印的面儿拉好裤链,丝毫没有羞臊之意,那双鹰眸虎视眈眈地盯着薛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随后温柔的在阚翔的脸上扫过。 “伍立伟你别太过分了!”薛印不畏惧怕,仰着脸与伍立伟对弈,“大哥他懂什么?你根本没有这个权利。” “你觉着我是在玩他?”伍立伟笑的有些不厚道,顺着裤兜摸出一支烟叼上,全然不顾薛印对他的反感,“薛印,从现在开始你把你自己管好就行。无论大飞回来与否,他哥我来照顾。” 他的话有些伤人,因为阚飞是薛印不愿提及的伤痛,这几年他尽量避免去触碰这份殇,然而却被伍立伟在今天给挑明,他心里不舒服,很痛! “伍立伟,想照顾大哥你还没这资格!”薛印跟伍立伟置气,一把抓过跪在床上犯傻的阚翔就把人给揪了下来。 薛印越看越气,阚翔的颈项与胸口间纵横着许多“小草莓”,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一派被流氓蹂躏了的模样。然而他自己却不自知,呆呆的瞪圆眼睛看着他们这面针锋相对。 他是在保护那个男人的大哥。 别的人凭什么来玷污阚翔······ “印印,我们今天见过妈妈了,我要爱伟伟,伟伟也爱我,以后我们还要生宝宝呢。”阚翔的手腕子被薛印攥得疼了,可他没有挣脱薛印,他知道飞飞不见了,薛印是真心对他好。 妈妈? 薛印愣住,停下脚步回身去看被他拉住手腕的阚翔,后者的俩只眼睛水汪汪的,面庞依旧一片红润,唇瓣亮晶晶的好看,这会儿竟破天荒的害了羞,嘿嘿傻笑着。 伍立伟走上前来,看着薛印的眼睛与他坦诚:“我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武蓉武静兄妹那里已经断的干净,大飞不在,这话我就冲你说薛印。我伍立伟冲灯发誓这辈子都真心待阚翔,跟他过日子,绝对不在外面朝三暮四拈花惹草,你替大飞看着我监督我。若违背此事我出门就让车压死。” 薛印感到震惊,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在上下审视伍立伟,他们都是生意人,挺多东西还是很迷信的,尤其这种不吉利的话,还有对自己的诅咒······ 他这是真的了? 他是真心待大哥好的? “你信我薛印。”伍立伟不卑不亢,勇敢与薛印的眼睛对视。 薛印愣了愣,最后松开了阚翔的手腕子转身而去。他信伍立伟这个男人,同时还有些受了刺激,这样的誓言这样的呵护他很羡慕,那个消失了五年之久的男人会不会哪一天突然回来也对他这样说······ 大飞,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飞,我想你了······ “印印好像生气了。”跟伍立伟并肩站在卧房门口向外张望的阚翔拉住伍立伟的手臂喃喃自语。 “傻瓜······他那是寂寞了羡慕你······”伍立伟抽出手臂搂上阚翔的肩头,他那双眼阅人无数,谁的什么小心思他看的清楚明白。 “羡慕我?”阚翔仰脸,有些不明所以。 “当然,羡慕你这个幸福的傻瓜。”夸了夸阚翔的鼻子尖,伍立伟露齿而笑。 “你还骂我傻瓜???”傻瓜瞪眼,面庞羞怒的红红的。 “好翔子别生气,我错了还不成嘛。” “哼哼!再敢说我傻,小心我揍你!!” “知道了老婆大人······” “呐,我们到床上去生小孩吧伟伟······” “你说什么????” “生宝宝啊。” “你是当真的???” “嗯啊。” “我的好翔子,快给我亲一口哈哈哈······” “哎呦,我的眼睛。你干嘛呀,差点把我的眼珠子舔下来!!” “嘿嘿嘿嘿······” 薛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出神,脚边儿上坐着玩积木的小太阳跟小月亮,小星星一个人蹲在墙角“面壁思过”。 卧房里时不时传出阚翔跟伍立伟调笑的声音,那么的高兴那么的幸福,就连薛印都听得心窝子发暖。 有人爱可真好······ 他摸出一支烟点燃,起身迈步走过俩个孩子去到阳台上,他双手自然地搭在窗子上,一面吞云吐雾一面极目远眺,多么希望在他眨眼后的下一秒那个在他梦中魂牵梦萦的高大身影会突然出现他面前。 “啊——”突兀的一声自身后客厅里传来,薛印被惊扰的回了头。 “爸爸爸爸不好了,大爷被人欺负了,我们快进屋去救大爷吧······”才四岁大点的小人儿咋吧着从客厅里跑进阳台,摇着薛印的大手急切切地喊起来。 薛印回神,赶紧在窗框上掐灭香烟,他怕呛到孩子。弯身把小女儿抱起来,一脸的温润。 自闭的小星星毫无反应,依然蹲在墙角机械地重复着他的动作,羞答答的小月亮被吓的躲到了沙发的后面缩头缩脑。 紧闭的卧房里接连传出几声阚翔的哀嚎,抱着小女儿的薛印哭笑不得略微尴尬,里面的俩个人也太不知道检点了,当他是死的吗! 第8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3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83节 咣当一脚卧房的门被踢开,薛印扭头去看,只瞧得抱头鼠窜的阚翔被伍立伟一把给捞回了屋内,而傻瓜则苦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抓挠着空气在告饶:“呜呜呜呜印印救我救我呜呜呜,不要了不玩了,痛痛······不生宝宝了······” 04 你是我的小媳妇儿 “生气了?”一脸餍足的伍立伟憨笑着拉扯阚翔的头发丝,小媳妇儿生气了他得哄。 “野兽!”耸肩,打掉伍立伟摸他的手,傻大哥还心有余悸呢。伟伟刚刚太猛了,快要把他给弄死了。 “小媳妇儿乖,过来给我瞧瞧坏没坏。”男人有的是时间来哄好阚翔,赖皮赖脸的靠过去,抱住阚翔就不撒手。 “我要跟你断交。不要再跟你好了。你会吃人的!”眼前的还是他的伟伟,会跟他赖皮、会给他买好吃的好穿的伟伟,会抱着他给他唱歌听、扯着他转圈圈的伟伟,也会把他推倒不顾他求饶一直一直压榨他欺负他的伟伟······ “真不跟我好了?”伍立伟就是不松手,俩只手臂像铁钳似的圈着他让他闹,故意拉长尾音儿逗他玩,“你舍得?”夸张的苦下脸,伍立伟声泪俱下的表演着,“呜呜,翔子不要伟伟了,伟伟好伤心,活不下去了,没有翔子伟伟会死掉的······”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又没说不要你。”其实被伟伟抱着很舒服,会开心,会觉得温暖,即使飞飞还没有回来,他都不会觉得孤单了。 “跟我去我那儿住吧翔子,好不好?嗯?我天天给你买好吃的,你想干啥就干啥行不行?”伍立伟像哄孩子似的抱住阚翔的腰,用下巴颏拄着他的肩头在那儿跟他畅想着以后他们俩个人的同居生活,“然后我们去商场,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咱们一起装饰房子好不好?全都换上你喜欢的颜色,以后什么都你说的算好翔子。” “那你不许欺负我!” 傻蛋的耳根子忒软,根本经不起伍立伟的软磨硬泡,还没怎么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呢,这就被俘虏了。 “你是我老婆,那种不是欺负是爱你。不信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只有一开始会不舒服,有一点点的痛,之后就都没有那种难过的感觉了?然后会很激动,很动情,会逼的你失声尖叫,完完全全的想把自己都交给我?” 坐在伍立伟怀抱里的阚翔扭着腰身,一脸的呆相,真的听信了伍立伟的谗言在那儿冥思苦想,一点点回忆着那种事情的过程。 伍立伟眯着眼睛打量他,一点点捕捉着阚翔脸上的小变化,看他抿着嘴唇羞答答,没一会儿就绯红了面堂子,知他一定是忆起了那份美好,整个人完完全全的陶醉其中了。 想把人给骗回家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薛印那关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伍立伟比谁都清楚,所以他先做好了阚翔的思想工作,接着便乖顺的拉着他家傻媳妇驻扎薛印这儿给他任劳任怨的看孩子。 薛印很忙,饶是敲在伍立伟的眼中都有些担忧,男人废寝忘食黑白颠倒,像似刻意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伍立伟总是隐隐的觉着薛印的眼神很落寞,看向他跟阚翔的时候有种意味不明的情绪在他眼底晃荡,他不知道薛印的那种眼神叫羡慕······ “印印不在!”阚翔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卧房里神游天际的伍立伟赶紧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出卧房去看看。 然后,赤膊着上身、只在下身穿一条松紧带睡裤的伍立伟与门口的林海东眼光相碰,后者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被他遮掩掉。俩人相视一笑。 “林哥过来了。”伍立伟客气的与林海东打招呼,瞧那架势俨然把自己当成这个家中的一份子了,林海东有些吃味,伍立伟这算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了,那他自己呢? “嗯,正好路过上来看看,”林海东每次的说辞不变,他哪一次来都说是路过,所以顺便看看。可他每次来手里头拎着的大包小裹让人瞧着都不像似是路过这里而已。 “印印不在家!”阚翔对林海东多多少少有些敌意,具体敌意到何种程度那就要看这傻子当天的心情了。 伍立伟笑着伸手揽住阚翔的腰板,轻轻一带,就把人给拖进了客厅,随后他对林海东客气着:“林哥快进来吧。阳阳要是知道了一定高兴,又给她们买好东西了吧哈哈哈。” 林海东也不客套,顺着伍立伟的话茬就拉门进屋,自己在鞋架上拿下一双拖鞋换上,笑意盈盈的就把给孩子们带来的礼物搁在了沙发上。 “印印是飞飞的!”阚翔特欠蹬,踅踅磨磨的就从伍立伟的背后转出来,然后牛气哄哄的对林海东张牙舞爪,他现在有靠山了,才不怕林海东,“你点惦记不去的!!” 林海东面容和煦,你瞧他也看不出他听见这话到底是高兴了还是不高兴,倒是伍立伟有些尴尬,一把捞过站在林海东面前跟老男人瑟的阚翔,扎扎实实的抱个满怀:“怎么说话呢你?别闹腾,坐下。” “你干嘛向着他说话?你跟我一伙的!你得帮我,站在我这面。” “哪有的事儿,你是我的小媳妇儿,我不向着你想着谁啊?听话,林哥来家里做客,咱们是不是得好好招待着?” “那好吧,看在我的份儿上就给你点面子!”阚翔美滋滋的笑着,一点不做作,就算当着林海东的面儿也是该怎么跟伍立伟相处还怎么相处。 后来林海东知趣的走了,伍立伟牵着阚翔的手一块到小区散步,沿着林荫小路闲庭阔步,一路溜达到了江边上。 再后来,阚翔嚷嚷着累死了走不动了,伍立伟就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把人给拉到了他的那套公寓去。 俩人进了小区后看见一大爷拎着一条绳子进了电梯,阚翔特纳闷,就瞧着那大爷猛的一回头喊道:“妈呀,我的狗呢?” 噗嗤一声阚翔笑出来,特没形象的落井下石:“老头儿,敢情你溜了半天绳子啊哈哈哈哈······” “······” “······” 时至今日,伍立伟想着以往他跟阚翔在一起时的趣事都会情不自禁地咧嘴笑出声,他记得与他有关的每一件事情。 伍立伟突然想到那年他带着阚翔去朋友开的快捷宾馆玩,有一客人走到前台冲当时坐在吧台里玩电脑的阚翔说:“前台你好,我住315,我房间的被子有点潮。” 伍立伟笑了,眼睛里缱绻着深厚的柔情,他想到了阚翔当时对那客人的热情回答,他说:“谢谢夸奖先生,你真有眼光,这的确是今年的最新款的被子,嘿嘿。” 起身,走到病房的窗前,伸手拉开厚重的窗帘,唰的一声,外面刺目的阳光顷刻间泄了进来,令伍立伟下意识的侧身用手撑在脑门上去避开这束强光。 很温暖的感觉,就像他心里装的那个爱人。 走回去在床前坐下,伍立伟伸手拉住阚翔细瘦的手腕,轻声的呢喃:“傻蛋······我在骂你傻呢,你快跳起来跟我急眼啊······” 病床上的阚翔瘦的有些脱相,无论伍立伟如何静心的照料他,都避免不了的让他身体的某些器官开始衰退,甚至臀腰处会冒出几个褥疮。 他的眼睛是睁开的,但不清明,空洞的感觉,他无意识的看着他面前的事物,伍立伟一刻也不能确认他是否就在阚翔的眼睛里过。 他情意绵绵,用他的铁汉柔情去默默关爱着他的爱人,他为他梳发,为他擦脸,为他洗身,为他按摩。给他唱歌,跟他讲奇闻异事,更多的时候会抱着他压抑着自己把脸埋在被褥中嗥叫,祈求他快些醒过来,不要抛弃他······ 阚飞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来,身后跟着薛印以及薛里来,还有他另外的俩儿一女,几个小家伙都很乖,像似一早就知道这里是个很严肃的地方似的。 一个个礼貌的跟伍立伟打过招呼,一脸颓废的伍立伟强打起精神咧出一抹笑,伸手与三个小孩互动。 他知道自己像中了毒,那剧毒正在一点点腐蚀他的意志,他害怕他坚持不到阚翔醒过来自己就会先倒下去。 “又熬夜了?”薛印的声音在伍立伟的身侧响起,后者并未接茬,将小太阳抱进怀里,贪婪的想要吸收一些孩童的温暖,否则他太冷了。 “回家去吧,你这样根本不行。”薛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瞅着伍立伟,男人像一头完全丧失了攻击力的雄狮,成天到晚萎靡不振的。 伍立伟还是没有吱声,他发呆地坐着,机械地抱着阚朝阳,然而他的目光却在不经意间划过薛印的右手,无名指上银光乍现,真的很亮,那是薛印与阚飞爱的见证。 薛里来忙前忙后的收拾着病房,阚飞直接一屁股坐下开始给阚翔全身按摩,薛印是他的心头肉,阚翔是他的根儿。 许久之后,伍立伟终于开了腔,他没有抬头,只是一个人低着头自顾自地说着话:“把我也打昏了吧,让我躺下歇歇······” 薛印心脏一跳,阚飞指上动作一僵,薛里来脚下一滑,只有地上的小星星面无表情,旁边的小月亮静静的,伍立伟怀里的小太阳眨着眼睛看着大人们。 005 春去秋来又一冬(此篇完) 日子就这么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春去秋来的,伍立伟从开始的情绪激动到后来的暴躁不安,直到现在他似乎已经认命的接受了这一切,他的爱人也许此生都只能这么躺在这里了······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要感谢,感谢他的幸运,感谢老天没有带走他的爱人,只是让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非躺在一块冰冷的棺材板子里。 伍立伟恢复了状态,白天忙与他的工作,晚上来到医院陪床,他把医院当成了他与阚翔的婚房,每晚每晚在这与他恩爱。 他会搂着阚翔与他耳语,说一些早已不符合他实际年龄的小情话,然后会亲吻他、拥抱他,像每一个同志伴侣那样做着最亲密无间的情事,······ “翔子,你太坏了……考验我的毅力呢是不?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着,跟你耗一辈子……” “小样的,看你还叫不叫了?这下你完了,让我为所欲为哈哈哈…” “你都瘦了……” “傻蛋,你还从来没亲口说过你爱我呢,快起来,别懒了,起来说你爱我……” “我爱你阚翔……” “你说你咋那么傻呢?穿的跟雷锋似的,背个书包整天往校门口跑,傻乎乎的,傻啦吧唧的,大傻子………” 三个月后,伍立伟毅然决然地带着阚翔出了国,自阚翔被医生宣判醒状性昏迷后,伍立伟就没少走访名医,阚翔脑中的疝气早已清除,水肿现象也无,对于他恢复的前景都很看好,只是国内的医疗水平还很有限,在这方面伍立伟跟阚飞共同为阚翔找到了治疗这方面病案的权威。 秋高气爽的一个午后,他们一大家子人共同相聚在医院的病房内,因为下周伍立伟跟阚翔就要启程了。 “大爷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扒着床沿仰脸看的小太阳眨着大眼睛傻傻的问薛印,“去了美国就能醒过来吗?” 薛印莞尔,低下头伸手抚上女儿茸茸的发辫,算是给了阚朝阳一个回答。 “那我让大爷到时候给我带好多好多的芭比娃娃回来哦,还要美国的大杏仁,那个是纯正的,很好吃!” “好。阳阳想吃什么现在就过去悄悄告诉大爷,让他回来带给你。” “嗳?大爷能听见阳阳的话吗?” “能的。只要阳阳虔诚的说,到时候大爷就听见你这只小馋猫的心愿了。” “哦哦哦,那我现在就说,嘿嘿嘿……” 薛印撒开阚朝阳的小手儿,笑看着她天真地趴在阚翔的床沿,俩只小胳膊拄起来,双手托着腮,笑眯眯的凑到阚翔的耳旁神秘兮兮的说起悄悄话来。 回头,病房的门大敞四开,阚飞靠在走廊的窗子前大口地抽着烟,薛里来也跟着凑热闹在一旁吞云吐雾。薛印知道,大飞心里不好受了,他舍不得他老哥。 伍立伟去楼下跟阚翔的主治医师谈话,顺便为阚翔办理一系列的所需要的手续,黑森林则病房沙发前坐着,盯着小星星的梢,关注着女汉子的动向以及小月亮的动态,怀里头还抱着他家的黑靴子。 “大飞,伍立伟跟大哥去美国这是好事,”薛印伸手,拿下阚飞夹在指间的香烟送进自己的口中吸食起来,放松着腰板,随着阚飞一同倚靠在窗台前,轻轻地吐露烟雾,“医生说了,脑损伤严重性取决于损伤程度、损伤部位、有无严重的合并症并发症。如果损伤程度不大,损伤部位不是什么关键部位,恢复意识的时间就短,反之则长。另外,是否及时手术缓解脑疝也很重要。而大哥现在完全没有这些症状,脑袋里的血肿块消退掉,大哥醒过来指日可待的。” 阚飞笑笑,伸手拍拍薛印的肩:“别为我担心。没事儿,走吧,进屋。赶紧把桌子摆上,今儿好好放松放松。” 临行前最后的一个聚会,大家完全彻底的放松下来,他们坐在阚翔的病房里谈风花说雪月,一点没担忧阚翔不会醒来。 夜晚,伍立伟送走了阚飞一家,阖上病房的门披着外套走回来。酒精蒸腾着他的神经,让男人的双眼昏花,他步伐踉跄的往床沿边走来,待到近前他驻足,居高临下地眯起眼睛,略带贪婪的欣赏起阚翔的睡容。 慢慢坐下,伸粗糙的大手去抚摸阚翔的容颜,竟有种流泪的冲动,暗夜里,伍立伟深重地吐息,一个人在静谧的夜晚自哀自怜,然后他翻身上床,与阚翔同床共枕。 紧紧的抱住身前这具枯瘦的身躯,喝了那么多的酒依然觉得冰冷,伸手抱住阚翔瘦弱的腰杆,像一只弃兽,可怜兮兮的畏进爱人的颈窝间,深深的呼吸,深深的嗅闻,我的好翔子你快些醒来…… ······························································· 一周后,阚翔躺着与伍立伟离开x国滨市。 三年后,阚翔站着与伍立伟重返故里! 那一年,孩子们10岁,薛里来24,薛印、阚飞42,阚翔45…… “你看你的屋子像猪窝一样,还不收拾。” “你见过猪会收拾屋子吗?不都是养猪的给收拾的!” 有些人,开始是个神话,后来成了笑话; 有些人,开始是个笑话,后来成了神话。 有些话,这么短,那么痛,这么真…… “翔子。” “嗯?” “认识这三个字吗?” “认识!” “希望有一天‘我爱你’三个字可以倒过来写……” “伟伟。” “嗯?” “我爱你!” 伍立伟、阚翔篇(完) 【番外】之林海东篇 01 生命中的过客 四十岁的男人很神秘,有故事。 林海东有个爱人,可惜是个病娇的男版林黛玉,俩个人从小在弄堂的小胡同里一起长大。 他们小的时候生长的那个年代有苦有穷,一般的家境都不太好,林海东的父辈跟马铮海的父辈是一 个厂子的职工,俩家人都住在当时的筒子楼里。 马铮海生下来就先天带着病,医生说他活不过二十五,怕磕怕碰,所以一小就没上过学。 林海东是个淘小子,打小就生的虎头虎脑,上了高中后个头猛拔,马铮海只觉着一个不留神虎头虎 脑的林海东就拔成了参天大树。 他终日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最喜欢的做的事情就是靠着窗棂站着,一站站上一大天或者一小天, 然后等着放学归来的林海东给他讲课,说说外面的花花世界。 所以马铮海喜欢看书,博览各种书籍。林海东淘,可他学习却出奇的好,他把他的小学课堂每天晚 上搬到马铮海的房间,就这么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知道他上了初中、高中,他依然风雨无阻、坚持不懈 的将每日的课堂在放学后搬进马铮海的房间。 可能是马铮海体弱多病的缘故,所以他发育的比同龄男孩迟缓,林海东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兴 欲的苗头,儿马铮海则足足比林海东迟了三年。 青梅竹马的两个男孩彼此惺惺相惜,自然而然的就发展出一段畸形的恋情,马铮海依赖林海东,林 海东也喜欢马铮海依赖着他。 马铮海正好十八岁生日的那天,俩个人偷尝了禁果,即使林海东那么的小心翼翼的对待马铮海,还 是出乎意料的把马铮海做到了进医院,他实在是太脆弱了,根本经不起任何的触碰。 一夜的贪欢差点害死马铮海。 也是在那一天,马铮海的父母与他家反目成仇,林海东被马父用扫帚抽的皮开肉绽,他认错,他认 得不是不该把马铮海弄的都进了医院,他不认的是他没有觉得爱上马铮海是错误的。 也是在那一年林海东出了柜。 亦是在那一年的最后一天,马铮海十九岁生日的前一晚,马铮海走完了他短暂的一生。 他住院的期间骨瘦如柴,马家父母到底不忍儿子这般,最后还是默认了林海东陪在马铮海的身边陪 伴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生日的前一晚,马铮海突然回光返照,精神焕发的像上了花轿的新娘子,面色特别的红润。 他吃了林海东亲手给他做的生日蛋糕,还笑嘻嘻的偷偷喝了一口林海东杯子里的酒,然后自然而然 的抱着林海东跟他滚到了一块去。 林海东心有余悸,只是温柔地抱着他,马铮海不依,就跟要死了一样,非要林海东抱他。 林海东磨不过马铮海的央求,还是小心翼翼的脱下他的衣服对他轻轻爱腐,那天晚上马铮海特高兴 ,一个劲的嚷着很幸福很幸福,他的声音从高到低,直至奄奄一息的那一刻他仍旧死死抱着在他身上温 柔驰骋着的林海东的脖子,甜腻腻的跟他耳鬓厮磨说:“东子,别忘了我······永远别忘了我· ·····原谅我这么自私······” 满头大汗的林海东当时沉醉在他与马铮海的姓爱中,他听见了他说的小情话,却不理解最后一句的 真谛。 林海东越来越激动,越来越不可抑止,然后他双手猛地插入马铮海的身下,将他紧紧地抱在臂弯间 ,嗥叫着勃发出来,等他再回神时,赫然入目的是马铮海那张挂着甜蜜笑容的面眸渐渐沉寂下去。 上扬的唇角一点一点的落下来,知道没有任何起伏,马铮海不再动弹,他到死都紧紧圈着林海东的颈子舍不得松手,就那么死在了林海东的面前······ 林海东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了什么,知道他真的确定了被他抱在身下的马铮海失去呼吸,那一瞬间,他觉得他的呼吸也被死去的人带走了。 请原谅我的自私, 我是故意这么死在你的身下, 让你永远都不能将我从你的骨血中丢弃, 我爱你,比你爱我还要爱, 因为我到死,只爱你,唯爱你, 从此以后你的人生我不再参与, 而你的以后,还有那么的诱惑,那么多的机会, 东子······ 第8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4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84节 但是我,已经成为了你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 马铮海走的那一年,林海东进了部队,他的人生从此转折。 林海东今年五十,认识薛印已经八年。 从十九到四十二,林海东始终空窗,可能说出来别人都不能信,他那么大的人,那么大个领导,能闲着? 闲着! 因为马铮海! 林海东大半辈子都没能从这人的阴影中走出,无论他怎么麻痹自己,都无法忘怀马铮海临死前带给他的至上快乐与此生都难以磨灭的姓爱阴影。 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最具魅力。林海东四十二的那年认识了薛印,被他所迷住。 直至今日林海东都记着,在他初遇薛印的那天晚上他就做了一个梦,梦见马铮海对他笑着哭,跟他说不要忘了他······ 林海东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第二天就去陵园祭拜了马铮海,他对他掏心掏肺,说着一些掏心窝子的话,他说他太寂寞了,现在老了,总想身边有个人能跟他说说话,问马铮海可以吗?能原谅他吗! 从墓地回去的那晚,林海东又做了一个梦,梦见马铮海冲他哭着笑,说让他去吧,不要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了,他像个活死人似的为他守了二十三年他已经知足了。 林海东浑浑噩噩的从梦中醒来,竟真的在最后连马铮海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了,那之后,他几乎夜夜无梦,马铮海在没有出现在他的梦中。 林海东不知是喜是愁,终于卸掉了大半辈子的枷锁,可心里没有得之而来的轻松,依旧满蓄着淡淡忧伤。 马铮海是他这辈子烙印在心底的印记! 永远不会忘。 林海东花了一些时间让自己冷静,让自己试着往出走一步,然后他开始接近薛印,他喜欢薛印气质,喜欢薛印的冷静,尤其喜欢薛印的侧面轮廓。 薛印与马铮海没有半点像似的地方,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与马铮海完完全全风牛马不相及的男人。 二海,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了······ 林海东认为自己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他为马铮海守了大半辈子的活寡,原本以为这一生也就这么样的过去了,没成想老来老来第二春。 只是,他喜欢的人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林海东感叹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又或者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命数,他林海东这一世都只能为马铮海守着! 他不逼薛印,也无心去强迫,他活了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或事没瞧见过?这世上最珍贵的就是俩情相悦,他追求的层次已然不在那些强夺豪取上。 他喜欢薛印,所以他欣赏他,尊重他。 这辈子,他等来就好好爱,等不来便认命! 瞧着薛印这一大家子,林海东认命的笑了,他这辈子怕是都等不到老来老来的爱了。 昏迷不醒的阚翔出国后不久,宋建国便找上了他这个老战友,天色不错,俩人三五天的就会在滨市的“捡茶苑”聚上一聚。 “海东啊,说说你跟薛印那孩子是怎么认识的吧。”宋建国撂下茶碗又拎起茶壶,林海东的面前一手的好茶艺都被埋没了,压根就不用他出手。 “老首长,怎么突然就对薛印感起兴趣来了?”宋大章跟宋晓章那俩奇葩对人家薛印跟阚飞夫夫二人之间干出的那下流的事儿他倒是知道的清楚,所以他问是这么问,心里头也不排除宋建国问薛印的事儿是跟他那俩儿子有关。 果然,老态龙钟的宋建国精神气儿不在,摸摸下巴有些若有所思,后又有些突兀的跟林海东张口:“海东,薛印的母亲是我初恋情人。那孩子是我的骨肉······” “什么?”老首长面前,林海东从没有过的失态,险些打翻了膝盖前的茶碗,满目的惊讶与难以置信。 “不然呢?你以为我真能下得了手把我那俩个逆子打进了医院吗?”宋建国哼笑,人啊······一辈子哪能不做几件错事儿呢。 可后悔了之后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你说后悔就后悔的了······ “哎······”惊讶之余林海东叹息,“您这又是何必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终归不是一样厚的不是! 宋大章宋晓章兄弟二人原本就与宋建国不合,老首长这回这么做无疑是里外不讨好。 孩子是谁生的不重要,谁养才跟谁亲! 更何况宋建国对于薛印来说,不但等于没生他,更是脸养都没养,先别说其他,能不能不恨宋建国都俩说呢。 “海东啊,今儿老哥哥找你来,就是做个倾听者。听我说道说道这藏在心里几十年的悔恨。哎······人啊这一辈子谁能无过呢,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倒是想回头,可这时间已经不允许了,我所剩下的能做到的也就这么些了,根本不敢去想让那孩子认祖归宗,我又何必去给他添堵呢。” 02 进家门 林海东低头沉思,没有马上去接老首长的话茬,这个当口也不宜他接话茬,他今天需要做的只是这么静静的坐这儿倾听便好。 宋建国自斟自饮,也不管林海东有没有在听,就自顾自的回忆起来,说到最后哀叹连连,真是没想到他还有一子流落在外,他知林海东跟薛印走得近,俩个人关系好到已经兄弟相称多年,所以宋建国嘱托着林海东以后无论是生活上还是事业上能帮的话就尽量给帮衬帮衬。 这话其实不用宋建国刻意嘱托林海东,他依然会这么去做去默默照顾着薛印。当然,他俩的爱情本就没有结果,现在又多了宋建国这层关系后就更加无望无果了。 瞧着宋建国老态龙钟的模样,林海东索性就告诉了他一个能令他重新振奋的消息,他这也是啪日后宋大章、宋晓章在闹妖,老爷子在一心软什么的偏袒了那对奇葩兄弟。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果然,听闻此消息后的宋建国激动的抖了双手,脸上那笑都开了花儿啦。 “自然是真的。”林海东又给宋建国吃了一颗安心丸。 “这······这这天下间真有此等奇事······哈哈哈哈······我当爷爷了······”宋建国有些心痒难耐,急忙忙放下茶具仰起脸来,“海东啊,走,陪我逛逛去,给小娃娃们买玩具,待会你陪我到薛印那走一趟,最好能在那里混沌饭吃哈哈哈哈哈。” 阚翔被伍立伟带出国后,薛里来跟黑森林就复了学,阚飞忙,薛印也忙,所以看孩子的重任基本就落在了黑森林的妈妈赫莲的身上。 薛印跟阚飞商量之后让阚朝阳跟阚皓月入了小学,玛丽继续留在家里辅导阚星辰,除此之外,阚飞还派了一组保镖全天候的保护阚朝阳跟阚皓月。 今天夫妇二人都忙,所以孩子是赫莲去学校接的,宋宝儿留守,在家里一边照顾黑靴子一边看着阚星辰。 宋建国有意无意的叫上了宋军儿,想着有这人在气氛应当能轻松不少,也免得冷场了大家尴尬。 薛里来放学后跟舞蹈社的席琪琪去约了会,黑森林愁眉苦脸的自己回了家,于是,宋建国拉拽着林海东提着大包小裹到薛印家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都没在,就三个小的在家里头闹腾呢。 阚星辰性子依旧孤僻,可他单单稀罕往黑靴子的身边凑合,许是知道那是他大哥的孩子,所以呵护有加。 阚朝阳跟阚皓月欢天喜地的围在宋建国的身边儿,早就被老爷子手里头的玩具给收买去了人心。 林海东坐在一旁瞧着那边爷孙三人的欢乐互动,心里头也跟着开怀,在瞅着窗棂下的那俩小孩儿不由得和颜悦色。 阚星辰面色紧绷。一脸严肃地站在黑靴子的面前护着他的周全,牙牙学语的小娃娃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儿推着小皮球来回跑,每当他脚下踉踉跄跄要卡跟头的时候,气色老成的阚星辰都会在第一时间伸出小胳膊挡着他。 黑靴子似乎不太喜欢他的小叔叔,拧着淡淡的眉毛就跟阚星辰龇牙咧嘴,要是阚星辰胆敢在招惹他一分,小犊子立马就给你咧嘴嚎啕。 穿个开裆裤,咋吧咋吧的,满屋子乱跑,然后阚星辰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黑靴子的屁股后面护着他。 黑森林的母亲赫莲在薛印这儿做好了饭,她是提前打过了电话知会过薛印,所以她才敢在楼下把亲家给招待了。 宋军儿一来就开始咋咋呼呼,拉着黑森林家长里短,总是偏袒着自己的姑爷时不时的骂上俩句自己的女儿,赫莲抱着自己的孙子,宋宝儿闷声不吭,宋建国左面一个右面一个,恨不得三个一起抱进怀中。 薛印跟阚飞晚上要参加个慈善晚会。得知林海东在家之后还特意给男人打了一个电话,他跟林海东不外道,简单的说了俩句之后就撂了电话,只是薛印没想到他跟阚飞不在的同时大儿子薛里来也没招家,整个他们一家六口主事儿的一个没在。 薛里来是晚上八点半左右到的家,他跟席琪琪一块吃了晚饭又看了一场电影,然后特君子的把女孩给送回了家。 要说薛里来就这点好,感情方面他没继承阚飞的滥情,他很纯情,或者可以说他是不急色,喜欢细水长流的感觉。 给他开门的宋建国,薛里来一愣,旋即脸上挂着虚伪的客套,宋建国特热情,不但给薛里来开了门,还放低姿态的弯腰又给薛里来从鞋柜里掏出拖鞋,直把薛里来造个脸通红,心里头寻思他跟这老头又不熟,是不是热情大劲了啊? “宋叔,真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您快进屋去吧。”薛里来抢下宋建国手中的拖鞋与之客套。 “你这孩子乱认辈分。我这一把岁数了差你好几十,以后叫我爷爷。” 薛里来尴尬一笑,他刚刚也是叫秃噜了嘴,其实他随着黑森林那头儿叫正经得管宋建国叫爷爷。 小酒馆笑呵呵,站在门口瞧着薛里来换上拖鞋,然后伸手拍拍大孙子的肩膀,也不管薛里来是尴尬不尴尬便跟他一块进了屋。 宋宝儿一早就下了桌,到一旁看孩子去了,剩下的都在那儿吃吃喝喝,黑森林母亲高兴,今儿也陪着少喝了二俩酒。 阚星辰瞧见薛里来回来,立马抛弃黑靴子撒丫子冲着大哥奔过来,今天薛里来没陪他放风筝,不过有陪他唠了一个小时的电话,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满意的。 薛里来牵着阚星辰的手跟黑靴子逗了逗,然后一一跟饭桌上的长辈们打过招呼,之后被催着也上了桌,吃饱了就喝呗。 黑森林从薛里来进屋后就没怎么鸟他,之后大伙一块唠嗑的时候黑森林就跟吃了枪药似的,处处跟薛里来争锋相对。 薛里来说东。他就说西,薛里来说北,他必保说南。薛里来也不是傻的,可当着黑森林一家好几口的面儿他真是拉不下脸跟黑森林翻脸,所以只好忍着,陪笑。 “怎么了?”薛里来对黑森林拉着脸,可阚星辰一拉扯他的袖子,他立马换上和颜悦色的样子低下头笑着问阚星辰,“尿尿啊?”薛里来确定了阚星辰的意图,然后起身带着阚星辰去厕所。饭桌上,宋建国正跟林海东聊着有关儿童自闭症的话题。 阚星辰已经快八岁了,但他天生就瘦瘦小小跟营养不良似的,被薛里来牵着手一块进了卫生间,像往常一样,小星星像极了高高在上的帝王,薛里来的面前他什么也不干,全都由着大哥伺候他。 习惯成自然是个很可怕的习惯! 薛里来弯下腰,伸手往下扒扯阚星辰的裤子,就连双腿也得都薛里来亲力亲为的帮着小星星岔开站,然后他一手把着阚星辰的裤子,一手拿起阚星辰的小东西给他把着便。 “你是不是有病?”黑森林的声音突兀的自兄弟俩人的背后炸响,吓了薛里来好大一跳,小星星无动于衷,只是微微皱眉头,“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 黑森林憋着一股火气,借着酒劲也没敢把话说的太直白,他刚真他妈的想说我看有病的不是你弟是你,你他妈的比小星星病的都严重,连弟弟拉屎撒尿都他妈的亲力亲为。你行不行了你,真当自己是老妈子是吗! “你吃枪药了黑森林?别跟我在这人五人六的,有什么事儿咱俩明天学校在算账!”薛里来懒得搭理黑森林,专心致志地低头瞅着小星星的小小星跟便池子,耽误了他弟弟嘘嘘要是憋坏了看他不跟黑人急的。 “ 你弟上厕所还他妈的用到你了?他是智力缺陷又他妈的不是不能自理!”黑森林气急败坏,一股子血气上涌,直接让他口无遮拦。 阚星辰跟薛里来特同步,这哥俩儿疯牛似的一块冲向黑森林,小星星跟头上长了犄角似的用脑袋去顶撞黑森林的肚子,薛里来则直接回手就一拳。 他这一拳打出去,正赶上阚飞搀扶着薛印从外头进屋,厕所里的脸盆子脚盆子哐叽哐叽倒了一地,不出所料的,薛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里头怎么了?” “没事儿叔,喝多了没瞧准,脚下一滑咔个跟头嘿嘿嘿嘿······”黑森林扯谎的本领与生自来,他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瞪着薛里来,然后还一边应付着刚刚从外面归家的薛印夫夫。 “还谁在里头呢?薛里来你在里头呢?扶着点黑子,厕所地滑。”薛印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隐隐约约的,黑森林跟薛里来一块听见了薛印嘀咕着哪天得找人来把厕所的地砖换换云云之类的言辞。 “嘿嘿嘿小星星,黑哥跟你道歉成吗?喝多了刚胡说八道,你原谅黑哥一次成吗?”黑森林继续瞪着薛里来,可他也是真心实意的稀罕阚星辰这崽子,俯下身子,双手按在小星星的双肩上,把身子跟他齐平。然后和颜悦色诚诚恳恳的道着歉。 前者冷冷淡淡,完全不给这家伙反应。 03 马来西亚 薛里来收了手,当着厕所外头那一屋子的人,薛里来真心不愿意跟黑森林继续在这鬼扯下去。 他走来,蹲下身给小星星整理裤子,已经八岁的阚星辰看着依旧像六岁多的孩子,他因刚刚的情绪激动只顾着拿脑袋去顶撞黑森林的肚子,竟是连小内内跟外裤都没提,光着屁股就冲过去了。 对此,黑森林又好笑又好气的,这个冷面的小子,还跟他来横的,他哥护他跟老母鸡护崽子似的,他向着他哥跟个什么似的。 阚星辰不吭声,从头到尾都黑着脸拿眼睛瞪黑森林,黑森林哭笑不得的,他丫的就是贱的,让这哥俩一顿收拾然后老实了,还得捂着鼻子乖乖跟人哥俩屁股后面滚出去,瞧见了大伙主动圆谎。 薛印跟阚飞已经在饭桌前落座,果然,宋宝儿她老子宋军儿拉着阚飞的大手在那家长里短,一顿跟他畅想未来。 每一次瞧见了阚飞都絮叨着他的“超级大项目”,只要阚飞肯投钱,那以后的利润必保哇哇的,对此,阚飞只是一笑而过,从不拒绝,但也从来都没有下文。 宋军儿没事儿献殷勤可以理解但薛印不太理解这宋建国跟他如此热情是为何,一会儿夸他年轻有为事业有成,一会儿夸他家庭美满儿女绕膝,一会又把话题转到宋大章跟宋晓章那俩奇葩身上,振振有词,愤怒不已的,弄的薛印一个劲的拿眼睛瞟一旁的林海东。这老爷子是怎么了?难道被他那俩逆子给气的精神错乱了? 夸薛印就算了,他总觉得宋建国似乎挺忌惮阚飞的一个劲的捧着阚飞说,把阚飞都夸到遥远的外太空去了,而且俩个人时不时的来电眼神互动,宋建国看起来像似在跟阚飞保证什么一样。 薛印不动声色暗自思量,难不成背地里大飞又使了什么手段去对付宋大章、宋晓章兄弟二人? “薛印,你别想太多。”林海东的声音在他另外一面响起,薛印莞尔。 “嗳对了,有个叫小马的业务员是你介绍过来的啊?”林海东重新起了一个话题来吸引薛印。 “嗯,对。那孩子我倒是挺欣赏的,有一颗持之以恒的恒心。跟我这风雨无阻的问候了几年了,倒是想挖他到我公司,他不干。后来知道我也是服装行业的了,他依旧逢年过节继续给我发短信。我这实在过意不去了,就把他给推到你那儿去了,你看看你给他做点啥吧。” “呵,你薛老板现在财大气粗了,有钱都不赚了,哈哈哈。”恐吓的举杯跟薛印对饮,还不忘嘴上损着薛印,眼睛里全是笑意。 “少沾点少沾点,我这得提携提携后辈不是,哈哈哈。”薛印仰脖,一饮而尽,手里头的酒盅还没撂下呢,就感觉有人他大腿上掐了一把,眼光微微倾斜,果然就瞄到了阚飞那张大黑脸。 “这家给你美的!”老爷们咕哝一句收了爪子,继续跟那面的爷几个闲扯皮。他这不是嫉妒,就是吃味而已,反正他知道他家大宝儿谁也拐带不去。 薛印眯眼睛笑,他跟阚飞都不年轻了,这些年发生了一些事儿,大家的性情多多少少的都在发生着变化,然而他跟阚飞向往的,无非也是这种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偶尔与老友坐一起喝喝酒品品茗,然后没人的时候关起门俩个人腻歪一会儿。 “你们俩个,是不是搁我面前低调着点?这不是在这气我这老光棍嘛,哈哈哈啊哈。”林海东大笑着又端起杯,这回是与阚飞喝。 比起林海东,宋建国是打定主意赖在薛印家里不走,竟有些为老不尊的来在酒桌不下桌,薛印不管看在谁的面子上都得出言挽留宋建国在他这住一宿。后者一点没推辞,主动请缨晚上跟俩孙子睡一起。 阚星辰到现在晚上都跟薛里来睡一块,所以宋建国在他这里的希望落空,阚皓月性子腼腆,箱子都不跟小太阳睡了,自然也不会跟宋建国,结果最后愿意跟他这老头睡一块的竟然是女汉子,薛印瞪眼,吓的女汉子吐着舌头逃之夭夭了。 宋建国喝了酒,脸皮厚了一大截,最后他提出要求睡薛里来那屋,后者特无语,薛印只当老爷子是喝多了耍酒疯,冲大儿子眨眨眼,薛里来没在说什么,进了屋,给宋建国留了门。 宋建国没走,薛印自然也留林海东在他这住了,林海东婉言谢绝,还是披着月色带着一身酒气独自离去。 “这么晚了要不你就在这睡吧大哥,反正家里的房间也多。”薛印还在挽留,他觉着林海东喝了酒,大半夜的自己回去不大安全。 林海东摇摇头,走到玄关去换鞋子:“行了,我这么大个人还能走丢不成。别管我了,你们早点休息。” “要不这样,我开车送你回去吧。”薛印也跟着往出走,说着就要换下脚上的拖鞋。 “行了你。老实回屋眯着去,我去送大哥。”阚飞快步抢到薛印身前,伸胳膊把人给拉到身后,自己抬脚就换鞋。 林海东笑了:“你俩都给我拉倒吧。夜了,赶紧洗洗都睡吧。我出门走走,回头到大街口伸手拦辆车就回去了。车我明天派司机过来取。” 这次不等薛印开口,阚飞先声夺人:“那也行。注意安全,我跟薛印就不折腾了。” 林海东笑着被他们夫夫二人送出大门,最后一眼还瞧着薛印跟阚飞小脸子的画面,心里头没由来的觉得甜蜜,仿佛看着别人幸福他自己也能幸福一样。 走出楼道,夜晚的凉风迎面吹来,登时就让林海东清醒了大半。他踏着夜色,一个人走在小区昏暗的小道声,朝着大门口有光的地方而去。 薛印跟阚飞住的新阳小区算是滨市的市中心,就算是大半夜,主道上依旧灯火通明。老男人沿着人行道边的路缘石散着步,他根本不急着回家,因为回去了也无非是他自己一个人。 空荡荡的房子。 空荡荡的心······ 夜晚的风微凉,就跟他的心一样。林海东迎着风独自看城市夜晚的风景,直到他走出了一身的热汗他才在街口驻足,然后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扯行了一个城区后司机合乘又拉了一个半夜回家的“醉鬼”,这人瞧着年岁不大,说不大也得有三十多岁了。 林海东习惯性的坐后排,这人也习惯性的开车门坐后排,他一进来带着一身的酒气,林海东微微蹙眉,下意识的往里侧挪了挪身子。 车子没走出俩条街,这人就耐不住的寂寞的跟林海东攀谈起来,特热络,还掏出名片塞给林海东。 林海东敷衍着接过名片,低头这一瞧,懵了。 名片上几个大字雷的他不淡定了。 马来西亚! 销售经理。 做服装的!! 他就是想要介绍给他的那个小马!!!! 是他! 的确是他!! 是他是他!!! 林海东不动声色,只是一个人暗自打量起这孩子。性格不用多做评价,搞销售的人性子都外扬,谈吐都不一般,只是眼前的小马显得过于热情了,大概是因为也喝了酒的缘故吧。 要是换做平时,林海东一准会觉得小马有些呱噪,但是此时此刻却不一样,他同样在好友家喝了酒,大半夜的一个人回家倍显清冷孤寂,边上有个人能陪他说说话,他高兴。 他们俩人一个静一个动,性子正好互补了。 小马坐在林海东的身旁侃侃而谈,他这人会察言观色,说的话也越来越得林海东的心,总而言之就是挺有技巧的,怪不得薛印能向他推荐他。 小马先下的车,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管林海东要电话,而是递上了自己的名片,他知道,假如对方有心,到时候会主动联系他的。 这个小插曲过去之后,小马在林海东这里并没有哪里不同,林海东依旧忙于自己的工作,小马给他发来问候短信他一概不回,那孩子也没敢冒昧的给他打来手机。 大约在入秋的时候,林海东又是一个人夜班拦车回家的时候,再次碰巧的与小马在出租车上遇到了。这次是小马先在车上他后上的车。 他没认出来小马,还略显尴尬的坐进了后排车座。 “好巧,看来咱俩挺有缘分的大哥。” 小马的声音突然响起,林海东微怔,他记不得小马的样子,但他的声音他倒是记得。 “啊,是我,小马。xx服饰的,上次递过名片的,也是在出租车里。” 其实早在小马说完第一句话之后,林海东就已经把他认出来,这会儿便顺着小马的话茬故作突然想起了他这人一样,拉长尾音说:“啊啊,我记起来了,呵呵是够巧的,这次又是应酬?” 04 再一再二再三 “同学聚会,嘿嘿嘿,您这也是喝了?”小马一边跟林海东搭着话,一边赶紧给互动倒地方的往里窜了窜,“大哥快上车,晚上风大,凉。” 林海东有他这种年纪男人的深沉,尽管他高兴也都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他勾勾唇角,哈着腰进了车厢。 倒不是什么缘分不缘分的,林海东每次一喝完酒寂寞的时候,打个出租车都能碰上两回这小子,你说他能不对小马有特别的印象或者一种只有寂寞时候才会徒生的好感。 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思想境界又是一个层次,不在像年轻时血气方刚,也不在像而立之年那会儿懂得浪漫,四十岁后甚至连邂逅这种字眼都被他摒弃,他现在五十岁,遇到在漂亮个小伙子他也不会多有想法。 上次林海东没太仔细端详小马,主要是俩人萍水相逢的也不好太细瞅喽。 这回他倒是坦荡荡的来回打量了一番小马,他喜欢这孩子那双眼睛,干净透彻,一点不浑浊。 第8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5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85节 林海东皱眉,他忽然觉得这孩子有些眼熟,好像被他遗忘在某个记忆的深处,一时间他想不出小马到底像谁来。 这次是林海东先到的地方,下车时小马说什么不用林海东给司机师傅钱,他说他们俩个有缘分,今儿他请大哥坐把出租车。 林海东也没太跟小马嘶吧,寻思着早晚都要做他家的衣服,好处可是远远超过这十几块钱的打车钱,淡淡一笑,转身而去。 第二天,小马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又给林海东发来一条短信。这一次林海东没有无视,瞧着那些文字,眼中露出饶有兴趣的眸色。他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小马应该是受宠若惊,没成想林大厅长会给他回复短信,有种守的云雾见青天的感觉,立马给林海东又回复过来:您回短信了?真是受宠若惊! 林海东:怎么呢? 小马:啊,没什么,一直以为您很忙的。领导,你要是忙不用回复了,祝你今天有个好心情。 林海东:嗯,我今天的心情的确挺好。 看着这样的回复,小马有些不会了,主要是林海东的分量不轻,那可是厅级干部接近副部级的领导。 好半天,林海东也没等来那孩子的回复,不由的看着自己的手机笑了,他都能想到小马思考问题时的傻样! 年轻啊可真好······ 小马的短信来了:我今天的心情也特别的好。 林海东手头上没什么事儿,难得清闲下来:怎么个好法? 小马:因为我整根您聊私信,我觉得我很荣耀。 林海东:我也是一平凡人,难不成还是个吃人的老虎。 小马:当然不是。其实每个领导都挺平易近人,就是千万别赶在领导忙的时候来打搅就好了。 林海东:你倒是挺有研究。 小马:一点小感悟而已。 林海东看完了这条短信后没有再回,因为他的秘书敲开了他的办公室房门,很快,他又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去。 周末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林海东又收到了小马的祝福短信,他瞧瞧没有回,因为他今儿没有一时心血来潮,热情并不高涨。 今儿有个饭局,都是一些比他大的官儿,他得去应酬,明明心里头反感的要死,可面子上一点也不能体现出来,上袖善舞是官场中每个人的入门基本课。 按道理,以林海东这岁数没几年也就基本退居二线了,可是他寂寞,抓不到爱情的他只有抓官运、抓仕途来填满他内心深处无尽的空虚。 他不想闲下来,家里头没有人陪着他坐在摇椅上慢慢变老······ 别人上他的酒桌别人喝,往死喝,他看着、受着,然后还得看他心情好不好,看这人顺不顺眼,得不得意这个人。 今儿是他上领导的酒桌,自当不能在矜持。得真枪实弹的真喝,想喝也得喝,不想喝还得喝,由不得你拿官架子。 一场下来腐败到二半夜,国家有政策,他们这有对策,在下属面前他高高在上,在上级面前他就得卑躬屈膝。 陪着笑脸送走领导abcd,林海东疲惫的倒在包厢的真皮沙发里卧着,真不想起了,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得了。 二海,只有你一直陪在我的生命里不曾改变过。 小马真觉得他跟林海东有缘分,他今儿也是出来陪领导应酬,喝的有点多,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下一层去,当时脑子里想的很简单,先找个没人的包厢进去歇一会,他得缓一缓,不然容易胃下垂。 林海东的司机临行前特意交代饭店的服务员说别打搅316的客人,现在也晚了,那包间就别接待他人了,他领导在那儿躺会儿醒醒酒。 他们是常客,再说这点小事儿那儿还算个事儿,便一口答应下来。临出门前给林海东把包厢的灯钱都闭上了,还体贴的为他盖了一件外套,然后才带门出去。 原本吧每一层都有服务员接待着的,可是一忙起来传菜走菜的谁也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在门口给林海东守着,再说了,睡个觉而已,来这吃饭的客人谁没事也不能忘他那屋跑。 结果,小马瞎猫碰死耗子的闯了进来。他也是喝的难受头晕,摸进一间无人的包厢直接关上门就往沙发靠去。 格局都一样的格局,即使不开灯,摸着黑小马都能找对地方,然后······ 他被吓了一跳。 像触电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 沙发上有人! 小马当时一惊,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按开照照,看看是谁不吱声不吱语的躺这儿,把他吓一跳。 他喝了酒,大半夜的眼睛也花,手机屏幕小,光线不强,晃了半天也没瞧出来是谁,但知道这是个男的。 没醒! 睡的挺死的。 还好,不是死人! 小马一颗心放进肚子里。 用手机的光线指引着自己在黑暗中走到门口,本能的拧开包厢四个棚角下的小射灯,接着,他愣住了,怎么又是他? 要说一次是意外,俩次是巧合,那这都三次了,是不是真的是有缘分呢? 小马是个gay,而且因成长的环境有关,所以他喜欢比自己年长的男人,说的在直白点就是他有恋父情结。 其实他对林海东挺有好感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借酒壮胆跟他侃侃而谈,他在搞销售的也不至于热情到二半夜碰到人也跟人哇哇哇的说个没完啊,别人不累他还累呢,口干舌燥的。 这人怎么一个人睡在这儿? 他的伴呢? 小马没由来的感到生气,什么狗屁朋友啊,人醉了都不管,就把他一个人扔包厢了?? “大哥,是我啊小马,你醒醒啊,还能起来吗?你家在哪儿啊,我送你回家啊??” 林海东今儿喝的的确有些多,搀了颜色的。他原本寻思躺会儿醒醒酒后起来在走,可这往沙发上一躺,顿时身子就沉了,醉意上涌,直接就睡死过去。 说到底还是上了岁数,这身子骨不如从前抗酒了。 小马叫了几声也不见林海东反应,正在这时他手机响起来,是他们经理的电话,知会他局子散了,他待会上完厕所直接打车回家就成。 小马求之不得。 他找来服务员,逼的小女生差点哭鼻子,她哪知道316这位客人跟谁来的啊,她是新来的好吗,干嘛跟她发火啊,又不是她跟这位客人一个人扔包厢的。 之前跟台服务的师姐去别的包厢跟台服务了,也没人出来解释,小马凶巴巴的吼着叫来俩服务员,帮着他把林海东扶到他背上,然后他把人给抗下了楼。 林海东人高马大,足足比小马高了一个头,即使是坐电梯,也还是把小马给累的差点虚脱。 上了车之后林海东的脑袋始终往小马的胸前歪,后者干脆伸手把林海东的头部枕在了他的肩头。 之后到了地儿,他又麻烦司机师傅帮着他把林海东给抬进了他家,那司机虽然眼神怪异,好在多拿了小马五十块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小马就是对林海东有好感,浪漫点来形容,可能他这种感觉叫“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今儿他们是三见了。 他把林海东的身子扳平了躺在他的床上,心跳有点快,小马按捺着解开林海东衬衫的扣子,很快,老男人那具完美的身材暴露出来,腹部漂亮的六块腹肌逼得小马根本不敢直视。 连连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谁叫他是gay,瞧见男人身材好,就跟直男看见大波妹妹似的亢奋! 林海东的酒品不错,睡相也好。没一会儿就被小马剥的跟个新生儿似的光溜溜,全身上下就穿一条纯黑色的平角内裤,侧躺进被窝,打后面看他的背影特有型,一点不像五十多,瞧着就跟三十来岁的小伙子似的,翻过来看他的脸,那也不像五十,最多也就四十五六岁的样子。 小马不了解林海东,他真就以为林海东今年四十来岁,最多大他十岁的样子。 05 火大! 每一个人都一样,对于自己有好感的人会热情、会主动,会很愿意的去为他做一些事情,目的就只有一个,接近他。 小马坐在床边瞧着光影朦胧下林海东精壮的身体发了会儿呆,待体内的的酒意平息一会儿才起身进了浴室。 他端着水盆儿从浴室里出来,轻手轻脚的拿着毛巾给林海东擦脸擦胳膊腿,竟有种用棒棒糖把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拐骗回家的感觉,小马觉着自己好猥琐,好像还有点下流。 然后就在想,待会他到底要不要睡在林海东的旁边呢?他怎么瞧着也没瞧出来林海东跟他一样是同道中人。 睡一个床又没关系,明天起来可以说他们都喝多了,反正俩老爷们睡一块又不会怎样,这个理由应该可以。 但是小马觉得总有些怪怪的,他家明明还有客房,那他为什么不去睡客房? 说喝多了,说背他回来累迷糊了,啥也没想,把人往床上一撂,然后他也累得倒床上就睡着了······ 小马不是林海东,毕竟三十来岁的男人正是姓欲旺盛的时期,他觉得真要发生点什么也不是不可以的,反正就把一切都推到“酒”身上就行了。 洗过了澡,小马掀被子上床,躺在了林海东的身后,突然就清明起来,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头打着鼓点,寻思着老男人可不好追,脑子里装的东西跟他们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他是把人先给办了在穷追猛打,还是佯装潇洒不羁的名儿起来跟他说“昨晚上喝多了”,又或者今晚做个君子?然后借此机会接近,稳扎稳打着来? 脑袋飞快的运转起来,闻着林海东身上的味儿,小马忽然觉得自己的荷尔蒙发酵了,下面的“小朋友”又开始调皮,在那儿一个劲的瞎蹦,跳啊跳的他难受······ 收了收腿,小马有些心猿意马,踅踅磨磨的伸出一只手,悄悄、轻轻地搭在了林海东侧身的腰线上,手感很棒!肌肤凉凉的带着些温度。 反正也喝多了,摸他俩全当自己干过瘾! 如是想着,小马的颈子动了动,贴着枕头窜到了林海东的身后,真像个午夜色魔似的伸鼻子搁那儿闻味道。 然后他那手······摸着摸着就下了道······ 林海东在梦中沉浮,他像似躺在海底的海葵丛中,似有无数个小须子在刮搔着他,觉着周身都被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温暖给包围,胸腹下的感觉更为明显。 这感觉并不陌生,只是已经经年未曾有过,那是比他自己用手都来得美妙的感受。 “二海······”林海东在静谧的夜晚、他人的床上咕哝出声,旋即落在他身下的那手一顿,小马听的清楚,二海绝对不是个女人的名字,难不成他怀抱里的这老男人其实他不是个直溜的?? 正如小马在心里头琢磨着那“二海”是谁的时候,林海东突然按住他落在他腰腹下的那手掌,叫了一嗓子“薛印”后一下子就翻过身来把小马给压在了身下······ ······ 林海东近来的心情很不好,搞得周围的气压都很低。林海东有俩部手机四个号码,薛印以公事告诉小马的手机号是a,但是那晚小马私自拿他手机给自己手机打过去的号码是c,于是,就有了小马每逢周末之日的关切短信以及一天恨不得八百遍暧昧短信的狂轰滥炸! 林海东很焦躁,在这么下去先人格分裂的不是那个什么狗屁的马来西亚而是他自己! 秘书知趣的收好由林海东签过名的文件转身离去,还未等他走出办公室,林海东随手搁在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忍无可忍的林海东抓起手机直接给小马回拨过去,那面才一接听起来,这面林海东就沈声严肃警告:“我警告你,在这么二十四小时不停的给我发短信或者换陌生号码打我的电话小心我起诉你!!!” 啪—— 林海东摔挂了电话,气得已是眉毛纠结成一团! 叮铃铃······ 手机短信铃音。 林海东知道一定是小马!可他还是手贱的按开来看,看过之后顿时气的暴跳如雷!!! 陌生手机号码发来短信一条:告我性骚扰吗? 几十年下来始终如一,林海东的私生活中规中矩,从来就没想老了老了有一天他毫无波澜的生活中会突然闯进来一个毛头小屁孩! 即使小马三十多岁,在林海东的眼睛里就是一小幼稚的小孩,包括他每天发来的这些所谓的追求短信,林海东为此嗤之以鼻,俗不可耐,那根本不是他需要的东西!!! 连他的姓名都不清楚就在这跟他说爱?? 爱? 可笑至极! 爱这个字的定义谁也无法准确无误的注释出来! 林海东没说这世上没有爱,只是他自己不信罢了。 这面儿小马消停了几天,那头的短信又开始招呼过来,一口一个林厅长,叫的那个亲厚还不失身份。这短信发来的不是时候,正赶上林海东开会的当口。 短信一进来,老男人又炸了,有些假公济私的拿这推销短信说事,再三重申以后办公室的保密工作都给他做好了,另外单位科室电话在114那里一律申请保密,不许在公开!! 会议室里的各位个个噤若寒蝉,行政秘书眼观鼻鼻观心,垂着眼睛拿着钢笔唰唰在那儿做会议记录。 登时零气压! 小马儿跟薛印的关系渐渐熟络起来,俩人在业内称得上是对手,但是私下里的交情不错。 在薛印的劝说下,小马从银行取出他做业务这些年存下的全部家当,辞去了现任公司销售经理一职出去独挑大梁另起炉灶去了。 小马做事圆滑还不失真诚,逻辑思维紧密,谈吐不俗,私下里更是幽默风趣,心态很好,极为乐观,时不时的也会露出一些孩子气,他总跟薛印说他没有个完整的家,所以喜欢跟比自己大的朋友聚一起,想多被人关心关心。 俩人的交情能更进一步,完全是依仗着小马那颗持之以恒的心。说不错,但关系还是局限于某些事情上。 在服装行业里,薛印总能跟小马很好的交流跟沟通,然后彼此提出一些新鲜的点子,俩人坐在一起磨合。 小马自立门户全都仰仗着薛印的提点,人脉就不用说了,但是办公的大厦就给他省了不少的钱。 那大厦是阚飞的地盘,若不是薛印出面儿说情,阚飞压根就没想把公司总部往外出租,他差那俩钱儿吗? 不过媳妇说啥是啥,哈哈! 公司总部早已落成,所以那写字楼的办公设备以及办公环境真不是一般的好。 小马知道薛印圈子广、人脉厚,经验什么的自然比他还老道。但他真没想到金特丽集团的董事长就是薛印的爱人,薛印太低调,从不张扬,况且他们的关系只在工作中体现,还没有渗入到彼此的生活中。 这是薛印有意退居幕后,想走高端路线,所以职业装这块他有心放掉,小马这才捡个大便宜。 他刚起炉灶,前期投入的很大,所以大单小单他都抓,有的是为赚钱,有的是赚名气。 林海东那儿他早已列为重点公关对象,小马瞧着薛印也挺忙的,便没开口,寻思事情又没到迫在眉睫的时候赶趟。 他自己很用心,把厅里的人从上撸到下,做关系。一把手那里他稳扎稳打,下面的一二三把手也是能攀上关系就攀,保不齐的到时候走政府采购谁是裁判评委的。 毕竟级别比较大,想打入“敌人内部”真是没那么简单。小马被拒绝了n多次,林海东单位那群老狐狸各个油盐不进的。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逮到一个。 关系一般都从门卫做起,省级单位的保安也不能小瞧了,他能告诉你很多关于领导的事儿,起码没有人比他更能知道领导的去向,以及各个领导的手机号码。 小马一连往林海东单位跑了一个多星期,他连大门儿都没进去,光给那门卫小哥买烟就扔了一条了,关系总算是缓和了些。 别人拿他们当看门狗,你稍微给点甜头夸夸他,他就飘飘然,现在,小马跟那门卫领队已经称兄道弟,俩人私下里喝了好几顿的酒了。 酒桌上该办的事儿全办好,比如领导办公室几楼啊,开单位哪辆车啊?办公室内线外线都几号啊,手机号码是多少啊。 门卫那儿太大的头头真是不知道,像似办公室科员之类的他那都有联系方式。小马一一记下,没事儿回单位就给这些个校领导扒楞扒楞电话,发发短信,顺着杆子一节一节的往上找。 滨市入冬的时候,小马把关系做进去一些,办公室主任一般都跟老大穿一条裤子,他跟主任关系好,那对他来说有大大的好处。 一个百无聊赖的星期三,小马万万没想到他能在xxxx厅碰上林海东,他开车路过这没什么事,寻思进去跟办公室主任扯会蛋,真是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林海东。 他与林海东有三面之缘以及一夜的露水姻缘,然后林海东就不鸟他了,他想林海东想的望眼欲穿。这俩个多月下来,他给林海东的手机婉转发去的短信不下千条,可那人一次未回过。 06 跟踪狂 也不知怎么搞的,这突然一见林海东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小马下意识的一个箭步就闪进了门卫室里,他就瞧着林海东不像一般人,来这里办事的估计都是招商引资的居多,他是公司大老板吧? 看着他那个气质,那个架势······像! 小马冷不防的往门卫室里一窜,吓了保安队长一大跳,不过俩人很熟,小马三言俩语就蒙混过关,然后扔下一包烟,撒丫子就奔出去,钻进自己的车子里赶紧一路追上去。 他今儿喝出来了跟踪林海东,他必须得把老男人的住处给摸出来,省得他自己跟丢了魂似的难受。 林海东开着自己的车直接拐上了二环桥,他有些不舒坦,伴有略微的心慌意乱,而且眼皮还跳的厉害,仔细想想他真是这阵子给忙忘了,像他这个岁数的老男人,必须得定时定期的去医院查查。 晚上他还约了宋建国喝茶,所以他得快着点。小马感到意外,他没想到林海东一个人来医院,躲在暗处偷窥着老男人什么事儿都自己亲力亲为,突然有些心疼,他的家人呢? 林海东坐在椅子上打吊瓶的时候睡着了,是小马偷偷躲在边上给他看着药,然后叫来护士给他拔针的。 林海东身体基本没什么大碍,就是得合理安排工作时间,最好少饮酒多休息,少吃油腻荤腥,注意血压。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林海东特意抬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时间还来得及,他放下手,大步流星的就走下医院门前的台阶直奔他的车。 小马跟着他一路尾随至『捡茶苑』门外,然后他没敢马上就下车跟着林海东进去,而是守在茶舍门外守株待兔,一等就等了三个多小时。 滨市的冬日天很短,下午四点钟一到,这天基本就黑透了,将近五点钟的时候飘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小马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来了诗意,掏出手机卖萌的给自己来了一张自拍。 照片中是他脸部的特写,可以看出他坐在车子里,然后对面的背景正好把『捡茶苑』三个大字照在了里面。 这张照片挺唯美的,飘着小雪的感觉就已经营造了一股子浪漫,尤其小马脸上的那笑容,瞧起就让人暖心窝子。 他开着车窗,把左手拄在车窗上,拿着手机发了一个微博:偷偷的在等一个人! 小马不过是随手而发,不曾想会有人把他这条微博转走了,他不经常玩微博,对这些东西也不大感冒,就是刚才一下雪突然有感而发而已。 外面下着雪,他坐在车里苦等着,时时刻刻都不敢放松自己。三个小时过去了,小马突然后知后觉,这茶舍该不会还有什么侧门后门的吧?赶紧抓起仪表台上的手机照着门脸上的电话打了一个,在确定了茶舍没有偏门之后小马安心了。 很快,他就看见林海东跟宋建国俩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茶舍,小马蹙眉,隔着被雨刷来回刷着的挡风玻璃一个劲的瞅,在心里头猜测着林海东跟宋建国之间的关系。 还好······ 第8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6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86节 俩人在茶舍门外分道扬镳各走各的了。 如若不然,小马得闹腾死。 他看着林海东上了自己的车子,心下一喜,赶紧预备着,随后一路跟着摸到了林海东的家。 林海东早些年还住在单位给安排的领导宿舍,这俩年他也不知怎么特讨厌那腐败味道浓重的地方,所以他早就基本不怎么回那边去住儿了。 为了不节外生枝,林海东买了薛印名下的一栋房产,但是没过户,反正他早也都说了,他膝下无儿无女,等他百年之后他的都留给薛印的子女。 林海东的确有些乏了,加之雪天路滑天又黑,他还真没注意着有人跟他车后尾随着他。 薛印这栋公寓不是封闭式的,楼不新,却也不是那么太古董,门口有门卫,也就是象征性的而已,说白了就是有私家车进入他给人放行而已。 林海东住二楼,小马很快就摸准了林海东的行踪,他瞧着先是客厅的灯亮了,然后是卧室的,他等了半个钟头也没见林海东家的厨房灯亮,他就猜到这个老男人自己在家对付了,在不就是根本饿着肚子。 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不厚道的冷笑,旋即调头驶离林海东家的小区,大约在九点过一刻的时候小马按响了林海东家的房门铃。 林海东上了岁数,一般都是晚上睡不着,早上起的早。他洗过了澡,披着睡袍倚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财经报道呢。 门铃一响他一怔,除了薛印基本没人知道他住这儿,是薛印?怎么可能呢,这都几点了。打仗了?跟阚飞那家伙吵嘴了??? 林海东的心里说不出是惊是喜,紧忙放下腿,趿拉着棉拖鞋三步并作两步的往门口去。 “薛······”后面的话全都断在口中,打开门后的林海东完全愣住,眼前的怎么会是这个讨厌的家伙? 难不成是薛印跟他说他住哪了??? “我给你带的宵夜,还热乎着呢,赶紧趁热吃吧。”小马笑嘻嘻,他再怎么成熟毕竟岁数在那摆着,照林海东相比,那心态年轻二十岁呢。 林海东瞪眼,仔细一瞧,没被小马手里提着的食物给气歪了鼻子,当他是小孩牙子怎么的?居然会是肯德基全家桶!! 他连“这里不欢迎你”这六个字都懒得跟小马说,林海东直接就要摔门,而小马眼疾手快,赶紧一个箭步就生闯进来。 林海东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在不部队里操练过,现在虽然是老了,但是伸手依旧比一般人敏捷。要说他差在哪儿,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现在打出一拳的力量弱了不少。 小马被林海东随便的一下子推得往后踉跄了俩三步,险些没撞到对家邻居的房门上。小马捂着脸抬头,眼中尽显一股子阴鸷的冷光,他突然邪笑出来,声音不大,刚好够林海东听见:“我叫了······?”他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林海东气结,第一,他当然不能让小马在他家门口胡说八道,再者,他是个有身份的人,树要皮人自然得要脸,他不想被周围的邻居发现他哪里跟他们不一样的。 冷下脸送客:“这里不欢迎你。走吧。” “太肉麻的话我也说不出口,我就觉得你挺好的。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呢,嘿嘿。”前半句说的一本正经,后半句说的油腔滑调,林海东想捏死他。 “你也挺大个人了,有点自知之明。咱们俩个根本不可能。”林海东一脚跨出门外,一脚还在门内,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拉着门把手,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很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但言辞间怒意不减。 “怎么不可能?”小马上前一大步,变成与林海东近距离的对弈着,眼底目光逼人,“咱俩之间有爱有性,怎么不能?我无论用上半身还是下半身思考都觉着咱俩有戏,你瞧,在医院里打针睡着了我给你看着喊护士拔针,你去茶舍跟人喝茶,我在外面等着,知道你没吃晚饭特地给你买夜宵······” 小马的话还未说完,他便被林海东抓着脖领子给扔出了屋,旋即而来的是一声厚重的关门声。 “告诉我你叫啥!”一个狗啃屎咔林海东家地板上的小马撑坐起来拧着脖子低吼。 “听着,”林海东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低头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对他来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马。他比他大二十岁,林海东认为小马在他面前只要一翘尾巴,他就能知道他要拉几个粑粑蛋,“我看你的所作所为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你我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懂了吗!” 对于林海东的震怒,小马不置一词。等林海东说完话,他竟然问他:“二海是谁?” 林海东愣住,他完全想不到小马拿他的话当屁听。 “薛印又是谁?”小马从地上起身,全家桶倒在他的脚下,“你的俩情人?”坏笑,“那晚儿是你第一次吧嗯?”说着话,小马的眼睛便朝着林海东的下身扫过去,“好了吗?有些凶了,遭罪了吧?” 林海东当官几十年,还真就没几个有这胆子在他面前跟他拧着来,爆脾气一上来着实风卷残云的。 高高在上惯了的人哪能让人这么气。林海东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儿就憋气窝火,他谈不上什么贞操或者操守的,只是当真想不到他清心寡欲了几十年,临了临了竟然让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给吃干抹净了? 他哪能不气闷! 那天晚上的事儿对于林海东来说像一场旖旎的梦,他梦见了他的二海,说不出的激动,因为那抹精魂都已经许久不曾出现在他的梦中过。 07 朝夕之间 林海东在梦中坐着时光机器又回到了他与马铮海十八岁那年,他们偷尝禁果的那一瞬间。他们热烈的抱作一团,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四肢交缠,然后他听着他的二海柔柔的唤他,咬着他的耳朵再跟他打商量:“东子,我来行吗?” 林海东一愣,低着头去看病弱的马铮海,那一霎,他心痛难当,突兀的就想到了那一次之后马铮海才缠绵病榻再也没起来,他满心的愧疚,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要的结局一定不是那样的。 他松了力道,称了梦中马铮海的心意,只是一个妥协而已,便能救回一条人命改写他们两人的命运。 只是爱而已,何来上下之分呢。 一样快乐,一样疯狂,一样的酣畅淋漓,一如那年那般······ 结果······这不是一个梦! 屁股上的那点事实在难以启齿,忍气吞声的林海东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被折腾了半个月之久。 他醉酒狼入虎口这事儿也不是毫无益处的,起码他屁股好了之后发现个事儿,他不便秘了咳咳······ 林海东沉下脸,决定对小马用“冷处理”,他的心就算不是石头做的,这么些年也早已被顽石裹得紧紧的。 对于小马热烈的追求他除了厌恶之外别无其他,对小马不打不骂,就把他当坨屎臭着。 林海东关了客厅的电视跟大灯,没理睬小马,径自回了自己的卧房,很刻意的把门在里头反锁。 第二天一早林海东就走了,也没管小马的死活,结果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发现小马不但没知趣的滚走,竟然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行李都搬过来了。 他没钥匙,怎么搬得行李? 难不成敞着门回去搬得??? “你回来了,我这人傻,你看你昨晚也没说撵我走,我自己一琢磨,嘿嘿,你这不就是默认了咱俩的关系了吗?”小马像个保姆,把本来就不怎么脏乱的房间打扫的真的“脏乱”了。 害的林海东找不到空调遥控器在哪儿,不知道烟灰缸去哪了,不习惯毛巾被改动了位置,手纸被变换了角度,生气,但他忍着。 小马做的晚饭林海东不吃,就是无论小马跟他说什么他都一概置之不理,全当小马是个屁,根本不存在一样,以往下班回到家啥样他还啥样。 “那个什么,我把咱家的门锁换了,嘿嘿,这是备用钥匙,你拿着点,省着到时候你打不开门儿。” “……” “我叫马来西亚,你知道的。你看咱俩都同居了,能不能先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一下,啊?哈哈哈哈。” 怒不可遏!林海东就是老成干事儿稳,基本喜怒不形于色。他闷着头不回应,惹着那点心火低头吃他自己顺路捎回来的晚餐。 对面的小马终于消停下来,知趣的没在没话找话说。可他那俩道目光实在令林海东烦躁,怎么瞅着像一条发了情的公狗,时刻准备着扑过来跟母狗交配呢??? 这人还真是表里不一,给他另外的手机发短信的时候,听那话茬挺深沉个事业型男人,说话滴水不漏的,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目的性——双赢互利。哪儿像现在这般,没皮没脸的像个无赖。 不同于林海东的偷想,小马则是在回忆那夜的旖旎,对于林海东的姓爱角色他心知肚明,这老男人是个纯1,他那天是中大奖了才被他偷了个便宜捡。 他就喜欢林海东这款成熟男人,有味道不说特有感觉,他真是恋爱了,只要偷偷瞧上林海东俩眼他弟弟就跟他闹妖…… 尤其那天晚上,被他压在身下的林海东像极了一头被敌手咬住喉管的雄狮,不甘心却也不反抗,嗥叫着从头到尾不示弱,更像似对爱人的一种包容跟迁就,所以这才成全了他的美事儿。 “美国,你咋不搭理我呢?” “……”美国?他叫谁呢??? “你也不跟我说你叫啥呢,那我叫马来西亚,你干脆叫美国得了,嘿嘿。” “……”啥食欲都没了,原本就没怎么吃饭的林海东索性撂下筷子起身走了,他真受不了小马这闹腾劲儿。 拿着干爽的浴袍去浴室洗澡,林海东都把衣服脱光了才想起个事儿来,赶紧走到门口把浴室的门锁上。 他倒不是怕小马,真要动起手来小马未必是他对手,可他都多大岁数了?五十多了,还跟三十来岁的小伙子打架,说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 很多事情没必要大动干戈,他不动手也不动口,就臭着他,等他自己想明白了自然就从他这走了。 咣咣咣,马来西亚在砸他家厕所的门。 林海东一怔楞,居然感到心慌。 “美国,开门儿,我撒尿!” “……”低头洗脑瓜子的林海东自我催眠我没听到我没听到…… “赶紧的,我憋不住了美国。” 尿裤子谁管你呢! “算你狠!” 林海东真就没管他那事儿,楞就没给他开门。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出来,小马意见换好了家居服倒在沙发上啃苹果呢,哪儿像什么尿急的样儿? 小男人啃着苹果从沙发那儿仰脸跟他眯眼笑,像似会读心术似的读出了他眼中的那丝不屑,笑呵呵的说:“啊,我憋不住了,开门楼栋里浇灰来着。” 咣! 摔门声。 沙发上的小马捂着肚子乐,这老男人太可爱了。 自从小马住进了林海东家便有些不务正业了,整天到晚不想去公司,时时刻刻就想赖林海东卧房里不出来。 其实林海东都知道,他每天一走,小马那家伙就会偷偷进他的房间,偷他的内裤,摸他的衬衣,也躺他的床枕他的枕头了吧?? 家里头无缘无故的就多出一个喘气儿的来,林海东始终没顺过架子,他不习惯多一个人的生活,这几十年他自己已经生活的“独”了。 这天,实在忍无可忍的林海东下班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套门锁,不是锁大门的,是锁他卧房的! 又过了一周,林海东在浴室洗澡,无意间碰掉了下水管子跟墙壁间的装饰花丛,结果一个黑洞洞的镜头暴露出来,老男人怒不可遏! 洗了一半的澡冲出浴室的林海东只草草在下身围了一张浴巾,头发丝儿上还挂着水珠,脸上还躺着水呢。 小马二话不说,放下手里的笔记本,扑腾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认错的态度特别的诚恳,哐叽就给林海东跪下了,委委屈屈一脸讨好的说:“美国,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给你往浴室里塞摄像头了,你就饶过我这次吧行吗?” 林海东攥拳头攥得骨节咯吱咯吱作响,他真是快要破功了,那点官家风范是个毛,他现在就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还真他妈有一颗持之以恒的幼稚小儿! 看着小马那一脸的小狗样,林海东最后还是忍下了,他疏于防范被这家伙知道了住处,不宜跟他硬碰硬,邻里邻居的听见了不好。 第二天林海东出差,一周未回,任小马怎么给他打电话他都只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 于是,寂寞了,难耐了,伤心了,矫情了的小马借着引子把薛印叫到了“家里”做客,其实也是借着这茬跟薛印拉近关系。 薛印在电话里连续三次跟小马确认他的家庭住址,直到他真的敲开了林海东家的房门那一刻,他信了一些事情…… 小马跟大哥潜规则了这是??? 被大哥金屋藏娇了??? 他俩坐一块说说唠唠的,最后才发现俩人说到俩岔子去了,不过小马搞清了一个事儿,美国就是林海东林厅长,我擦!! 薛印也似乎后知后觉,敢情小马不知道大哥是林厅长,晕!他做了什么…… 一阵尴尬! 俩人各怀鬼胎的一顿鬼扯,最后薛印告辞离去,越发觉着这事儿有些诡异,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他们男未婚男未娶的,既然志同道合就算因为利益的关系走到一起做个伴儿也很正常啊。 一周后林海东回来,薛印邀请他去家里过圣诞节。他真心没觉着小马没跟林海东说那天他去“他们家”的事儿,于是又闹了大乌龙。 当林海东在薛印那儿撞上了同样被邀约来的小马时,老男人那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不在的这一周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 难不成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林海东老来老来被一个乳臭味干的毛头小子给办了???? “薛印,你知道了什么?” “大哥,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俩人异口同声,接着一块无语。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瞅瞅薛印,林海东恢复常态,他说:“走吧,去阳台抽根烟。” “大哥,你跟小马这是……?” 林海东笑笑不置一词,因为他根本没必要去解释,清者自清。 “大爷,阳阳的礼物呢?咯咯……”薛印与林海东才走了俩步没到,就被女汉子拦住了去路,当年的小不点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变成大姑娘了。 08圣诞夜的夜 阚朝阳已经很知道美了,而且在薛印严格的管教下完全懂得区分男女有别、男女的不同。 小美人烫了一个潮爆了的卷发,头上卡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成熟发卡,穿着特有美国街头摇滚女孩的范儿,瞧起来像个跳街舞的小魔女。 林海东的心被小妮子那张笑脸融化的软了下来,他俯身想要去抱起小美女,但阚朝阳发育的实在太好,八岁而已,身高竟然已有132米,想了想之后,林海东放弃啦想要抱起女汉子的意图,改成伸手摸摸女孩的发旋。 她们这三胞胎里最高的就是阚朝阳,中等的阚皓月127米,最爱的是阚星辰,堪堪才到12米。 “阳阳回屋找你黑爸爸去,爸爸有话跟你大爷说,别在这闹人。” “哼!”小女孩想撒娇,可薛印表情太严肃,不高兴的撅嘴哼了一嗓子,一跺脚,转身就跑回了屋。今天新来个“大哥哥”挺酷的,找他去玩。 “你看你,跟孩子说话好好说呗,什么态度。”林海东向着小妮子,一板一眼的说薛印。后者也不跟他急,还抿着嘴在那笑。 故意岔开话题,薛印一脸的好奇:“大哥,其实你身边能有个知疼知热的人我跟着高兴,我对小马那孩子的印象不错,年龄不是问题!” “胡闹!”薛印比他更为严肃的说辞令林海东哭笑不得,虎下脸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怕露馅。 “这么凶做什么,人都来了,你也给点好脸色啊。小马比咱们小,他都主动了,你该体贴也得体贴,就算是逢场作戏也得把这戏份做足了,这是面子问题。” 薛印这是说的极为委婉,他其实想说了,啊,你把人吃干抹净不负责任就算了,瞧你那什么态度啊?跟小马欠了他一百万不还似的,多叫那孩子难做啊。 薛印如是一说,林海东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稍微舒坦了一点,原来事情还没有他自己所想的那么糟糕,尤其这事儿要是被阚飞那混蛋知道了,他这张老脸哪还好意思出去见人呢······ 俩人一块在阳台上抽了一支烟后回屋,门框子左边站个黑脸门神阚老板,门框子右面立个职业装行业里的后起之秀,俩人洋装闲聊,可贼头贼脑那个样儿那是相当的不专业。 薛印抿着唇冲阚飞温柔一笑,旋即夫夫二人就隐晦的眉来眼去起来,比起他们俩位,林海东在小马的面前完全摆出一张大便脸,连余光都吝啬给小马一个。 吃饭的时候,只要小马一接话茬,林海东准备闭口不谈,几次三番下来饶是小马的脸上也有些没面儿了,他低下头,拿出手机悄悄在桌子底下给林海东发了一个短信。 陌生号码:美国,你理理我呗,好吗? 见林海东不给反应,小马干脆故意把筷子碰掉到地上,然后弯腰钻桌子底下去摸林海东的裤腿子,完全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跟林海东在这较劲呢。 他摸过去第一下子的时候林海东微怔,下意识做出的反应是往一旁挪脚丫子,当小马第二下摸过去的时候,老男人急了,直接一脚丫子踹下去······ 于是······ “小马你这怎······”薛印欲言又止,他后知后觉。 “哈哈哈,小马哥哥是笨蛋啊,捡筷子把鼻子拣出血了哈哈哈哈。”淑女不淑了,拍着巴掌在那叽叽喳喳,薛印那叫一个尴尬。 气氛忽然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薛印赶紧捡个话茬把这茬掀过去,聊聊就聊到了游戏上,没想到小马也是个“传奇迷”,薛印原本是在故意缓和尴尬气氛,后来竟真的聊得投机,这话匣子就收不住了。 又于是,他把自己给卖了。 薛里来跟阚飞这才知道什么叫“姜老的辣”! 奶奶的,薛印还真能瞒,十多年了好吗!他跟薛里来都不知道“鸿孕当头”竟然就是薛印!靠! 薛印自己说露了嘴还不自知,薛里来跟阚飞谁也没揭穿挑明,爷俩一对儿冒坏水,大眼珠子在那儿骨碌碌地转。 饭吃到了一半几个小孩子就开始闹妖,偏要拉着大人出去打雪仗,小孩子牙尖嘴利,喝了酒的大人们磨不过,便倾巢而出,大手牵小手的一块出了家门到小区的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 林海东没参与,他站在边上瞧着被自己儿女和爱人围攻着的想要哈哈大笑,小马起先没瞧出来怎么回事,始终自作多情的以为林海东在瞧着他乐,给他美屁了都,那家伙不知道怎么瑟好了,恨不得翻俩跟头。 他瑟的差不多了,才发现他的美国压根就没瞅他,那老男人的眼睛里是人家那一家子,根本就没他的份儿。 裤嚓一个雪球砸在了林海东的脸上。 是跟薛里来闹疯了的小星星,他不是故意的,把雪球砸到林海东的脸上后他愣了愣,那旁的女汉子觉得有趣,突然就丢了一个过来,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尤其薛印带头,领着孩子们一块围攻林海东,他丫的可算解脱了,刚被这群小恶魔都冰死了! 一群“大小孩”疯到了一起,后来疯着疯着就少了俩人,林海东这一看,正好是阚飞跟薛印。那俩没节操的家伙······ 孩子都不要了是吗! 闹到后半夜,三个小鬼头玩的累了,困的栽歪在沙发上东倒西歪,那还嚷着不睡觉,要守夜。 林海东早就想走了,不走做灯泡吗难道? 他趁着大家谁也没注意的时候悄悄走了。说是趁大家不注意,其实他就是故意躲着小马先跑了!! 第8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7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87节 可惜,他跑的不够利落,早就被小马发现了苗头,林海东前脚踏出薛印家大门儿,小马后脚就追了出去,想把他甩了?没门!! 老男人,你给我等着······ 为了抱得美人归,小马真是喝出命来了,大雪天的把车开的嗖嗖的,他争锋夺秒的往家赶,势要抢在林海东的前面回去。 他吓了林海东一跳。 小马藏在黑暗的楼栋中,林海东一走来,他丫的跟诈尸了似的突兀就蹦出去,着实把林海东吓了一跳。 人吓人能吓死人! 接着,不等林海东缓过劲来,小马就张开臂膀把林海东抱进怀里,像一只大树懒,用鼻腔发音儿:“林厅长,我等你半天了,嘿嘿嘿······” 啪—— 林海东一个嘴巴抽过去,带着万钧之力,他怒不可遏的压低嗓音吼出一个字:“滚。” 一句林厅长认为这是小马对他的侮辱,他堂堂xx干部,竟然被个跑业务的小业务员给办了? 这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卑躬屈漆了,也不小心翼翼了,竟然贱忒忒的跟他套近乎,谁给他的胆子让他在他面前这般得意忘形? 林海东咬牙切齿!!! 小马的鼻子才喷过血,林海东给他这一下子又把他的鼻子给干出血了,怎么说小马也都三十来岁的人了,还是个爷们,能没点脾气吗? 他粗鲁的抹了把鼻子上的血,二话没说,一个跨步冲过去扯住林海东的后脑勺照着他的嘴就啃了下去,今儿不给他来点强势的,这老男人真当他是软脚猫呢? 抬起一腿横在林海东的身下,一手扯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抓着他的腰,小马早就想这么干了。 这一幕他在脑子里来来回回演练过一千遍啊一千遍,自己都觉得自己帅爆了! 林海东被小马冷不丁的这么一推,完全没有招架,后背脊梁骨硬生磕到了楼栋里冰冷的墙面,接着便被小马掠夺去了呼吸。 林海东只迟钝了俩三秒钟而已就开始反击,他拳拳落在小马的身上,可抱着他死活不撒手的家伙跟吃了大力丸似的,拥着他一顿跟他深吻,他越打,小马就越啃着他的嘴唇子不放,吮了他一嘴的口水。 林海东打累了,小马也吻够了。 俩人突兀分开,那种感觉像医师拿着手术刀子瞬间将一对连体婴儿分开一样。 心口起伏,面色红润,气喘吁吁,俩个人大眼瞪小眼······ “马来西亚,别自作聪明!”林海东怒发冲冠,指着小马的鼻梁骨呵斥。 然而,他这名字一喊出来,林海东那威严的气势立刻减掉了一半。这名字太奇葩了! “美国,我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小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迎着林海东的怒目跟他瞪眼。 马来西亚跟美国开战了这是? “······” 有车灯晃了进来,有人回来了,林海东不想节外生枝,赶紧错过小马率先上了楼,后面那个就是以狗皮膏药,一时半伙甩不掉了。 林海东想过搬家,但那不是长久之计,家可以搬,可他的工作单位要怎么搬? 圣诞节之后,这俩人矛盾日渐严重,林海东干脆就不回家了,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可以用神出鬼没或者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形容。元旦也没见到林海东的人影,在小年的时候薛印就已经确认了,今年过年林海东不跟他们一块过了。 09 瞒了三十多年的秘密 林海东回了马铮海的故里,去探望年迈的马父马母,老俩口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身子骨还算硬朗。许是上天眷顾这俩位伟大父母,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但却赐给他们一副好身骨。 在马铮海才没了的头些年,林海东经常回去探望这对儿老俩口,后来他转业之后走上仕途就越来越忙了,在之后真的就显少回去了。但是他的心里并没有忘记马父马母,人不曾回去,每月的赡养费还是会按时寄到的。 平时闲暇时候也会打去一俩个电话与马父马母聊聊家长里短,每次被老俩口问及个人情感问题时林海东都淡淡一笑,后来被问的无可奈何了,他的工作也忙了,林海东的电话也就不怎么打了,改成返璞归真的写挂号信。 林海东三十岁的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儿,他自己的父母双双遇车祸不治身亡。同年,马家突然多出来一个傻儿媳,并且带有一七岁的男孩。 马父马母再三思量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林海东,主要是想要林海东彻底的从他们家解脱出去,真心希望这执着的孩子能遇上他生命中的另外一半,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即便是同性伴侣他们也真心祝福。 当年马铮海弥留之际找来马父诉说了一个秘密以及一个心愿。马铮海在十五岁那年被诊断出患有白血病,然后他背着自己的父母在接受治疗前冷冻了一部分自己的精紫。 马铮海对马父说他此生都无法在对老俩口尽孝道,对不起他们,一切都是他的错,爱上男人是他的错,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他的错,不能给马家传承香火也是他的错。 所以他冷冻了自己的精紫,希望在他去世之后能找到合适的人选为他们马家诞下一子,并且恳求马父到时候把这孩子交由林海东抚养,他就是往死了爱林海东,到死都不想放过林海东,希望林海东这辈子永远都记得他。 马父心疼儿子,当时逐了马铮海的心愿,答应了他这件事情,可心里头却心痛难当,这孩子不但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人家林海东,栓一辈子的枷锁在林海东的身上,他不忍拒绝马铮海,反正也是要走的孩子了,不如应了他让他开心开心。 十九岁生日的那晚马铮海死在了林海东的身下,马父马母悲痛欲绝,而那件事马父背着马母早已偷偷运作,他托了关系找了人,在穷乡僻壤的村子里给马铮海说了一个半傻的媳妇儿。 没有什么具体的形势,其实说白了就是找个代孕妈妈给马铮海生个遗腹子。 马父真心不想糟害了林海东,所以最初连自己的老伴都瞒着,知道林海东三十岁那年,马父被马母“抓包”,还以为老家伙在外面养了小情人生了私生子,于是,事情浮出水面。 然后,一瞒就瞒了几十年······ 时至今日,马铮海的遗腹子已经三十多岁,名叫马来西亚,定居滨市。 林海东为了躲避小马回了马铮海的老家去探望老俩口,他是真真想不到他跨了大半个忠国居然又他妈的跟小马撞一块去了,孽缘! 林海东简直无法消化掉眼前的事实,马来西亚竟然是马铮海的儿子,那个傻媳妇居然是马父犯糊涂花钱在大山里头买回来的,这一养也是养了几十年,真真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而那傻娘也把他们这对老俩口当成了亲爹亲妈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根本就不是之前说的那样,这是他们雇回来的保姆,那小孩也不是小保姆带来的孩子······ 震惊! 错愕!! 骇然!!! 惊悚!!! 他竟然跟马铮海的儿子发生了一夜情······ “亚亚,快叫东叔,这就是你东叔。”白发苍苍的马父活了大半个世纪,连同性恋这样的事儿都能接受,还能有什么事儿看不开的。 早在马来西亚成年后去外头打拼的时候,马父跟马母拧着把林海东跟他父亲马铮海的事儿就说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小马的脑子里就有一个认知,他有一个有情有义的东叔,那是他爸的爱人。 也许正是因为马父的坚持,才最终起了蝴蝶效应,让小马成为一个隐晦的同性恋者,如若马父没把这件事的真相说出来,或许小马的性向从头到尾都不会畸变。 应该说一切都是天意······ “林海东?东叔!?”小马说不意外跟震惊那是假的,他记忆中的好男人东叔的形象他幻想过无数次。 而他也只依稀的瞧见过一回自己父亲跟东叔的黑白合影,照片泛黄,镜头里的俩个少年青涩稚嫩,那里是眼前林海东这般高大深沉的模样? 林海东真是乱了阵脚,眼中的惊诧丝毫没有掩饰,他错愕地半张着嘴,竟然第一次像这般无措的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 半天都哑口无言。 “这都是怎么了?快别傻站着了,屋里坐屋里头坐呵呵。”年迈的马母高兴,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欢愉过,孙子回来了,“儿子”也回来了······ 傻娘不是真的傻,就是脑子反应要比正常人慢一拍,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 她扶着马母从屋里走出来,热情的替马母招呼着家里的客人,竟然傻到把自己的儿子也当客人招呼着。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马,他扭着脸瞅向自己的爷爷,满眼的不可思议:“爷爷,我,我是怎么来的?” 马父跟自己老板眼神交汇,旋即一一道来,将他们彼此瞒了几十年的秘密一次性的说个痛快,把故事的后半段也讲述出来,原原本本的还原了一个完整故事的前因后果。 这顿团圆饭吃的有些食不知味,林海东从头到尾都晕晕乎乎的,第二天一早,林海东就驾车去了陵园。 马铮海的墓碑前林海东伫立已久,像似一尊被风化的石雕,他望着黑白照片里男孩的模样,泛黄的记忆一点点在他脑中犹如倒带一样的放映出来。 马铮海的青涩,马铮海的笑,马铮海的味道,马铮海的怒,那么多的快乐与甜蜜。原来已经都离他而去了几十年······ “二海,你还是当年的那个你,而我已经老了······五十多了······” 素雅的百合花铺在石碑上,边上摆放着的全都是马铮海生前喜欢吃的小零嘴,林海东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男孩以及与这个男孩有关的一切。 “原来你口中的二海是在喊我爸······”不知何时来到林海东身后的小马呢喃自语,与林海东一样,有些惆怅,有些忧伤。 虎背熊腰的男人一怔,而后缓缓转头,小马那张脸比他年轻了二十岁的脸赫然入目。 这是林海东第一次好好的端详小马。 他是这么的年轻, 这么的有活力, 而且,他是二海的儿子······ 林海东什么也没有说,与小马在马铮海的墓前静立良久,太阳落山时他们一块下了山回了家。 虽然心情忧郁,可过年的气氛很快就缓解了每个人心里头的那一丝苦闷,林海东在马父马母这里一直待到了初七,然后与小马一块坐火车回滨市。并且向老俩口许诺,以后好好照顾小马这孩子,让老俩口放心,不用担心自己的孙子在外头被人欺负了去。 林海东现在不想赶小马走了,他想要照顾他,完成马铮海最后的遗愿,他这辈子恐怕的得与他们这对马家父子纠缠老死。 回去之后,林海东对小马的态度明显有改观,他不在排斥小马,做事也不在与他争锋相对,而且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把服装这事儿提上了日程,并主动与小马心平气和的坐在家中沙发洽谈此事,一板一眼的,完全长辈对待小辈关切的样子。 “别拿我当孩子美国。”小马还在叫着他对林海东亲切的昵称,眼里有些许的悲伤,“你为我爸伤心伤神一辈子,后半辈子就让我照顾你吧,行吗?”小马一脸的认真,他望着脸上没有多大表情变化的林海东的眼睛再次恳请,“如果你想要名分我就跟爷爷说,或者不说,省得他受刺激,我都听你的。” 林海东垂首,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套青花瓷的茶具上放空:“明儿你做份报价给我,然后出一份‘专业’点的标书,之后我会让我秘书去办这件事,走政府采购。” “别跟我提服装的事儿!”小马暴躁的低吼出来。 抬首,林海东眼底流淌着一切都在他掌握中的强势:“不说服装说什么?这不是你的行业吗!” “林海东,我是不会承认你是我东叔这个身份的!” “在老家的时候不是叫的挺顺口。”林海东毫无波澜,坐在那儿像似老僧入定,与他相较,小马略显激动。 “东子······”鬼使神差的,小马脱口而出,他也不知为何会突然模仿起自己父亲的口气去叫林海东。 果然,老僧入定般的林海东坐在沙发上的高大身形一颤,那瞬间茫然的模样略显迷惑,他抬起头,怔怔地向小马这边望过来。 10 这一场繁华落尽的爱情(此篇完) 回神,林海东低叹了一声,而后起身,缓缓说:“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回头你给办公室主任去个电话沟通一下。”说着,老男人往自己的卧房走去,他的背影无论何时看上去都会令小马觉得孤独,想要伸开手臂去拥住他,告诉老男人你并不寂寞。 “东子!”小马跟过去又喊了一声,林海东知道是小马还是顿了一下脚,没有停留,就往他的卧房而去。 “东子,咱俩在一块吧啊?彼此照顾彼此,再也不孤独了行吗?” 小马伸手去拉住林海东的手臂,林海东停下脚步在房门口转身,他看着小马,说:“在我这里什么也不会改变,我是你东叔。” “你不是爱我爸吗?那你替他继续爱我吧!”小马不依不饶,伸手再一次拽住林海东欲要抽离他掌握的手臂,“咱俩睡过觉,你还有什么资格当我东叔?林海东你就是个软蛋,不敢面对现实!” “随你怎么说。” 孩子就是孩子······ 思想太简单! 那天晚上,小马想硬闯林海东的卧室对其霸王硬上弓,反被林海东揍的“一脸血”,然,此“恶徒”并未因此而放弃生闯老男人卧室的企图,几乎夜夜都要上演一番“强暴与反抗”的戏码。 林海东发起狠来小马的确不是这老男人的对手,每次都费力不讨好,让林海东把他一顿收拾,他技不如人所以他输的并不磕碜! 这夜,林海东坐在客厅脸上略显愠怒:“你怎么回事?”林海东所指服装那事儿,小马竟然会如此这般的不理智,做出这么欠妥当欠考虑的事儿,跟钱较劲! “什么怎么回事?我用不着你施舍我!”小马气结,他跟林海东算是扯不清了。 “你是三十多岁,不是十三岁!这件事让你办的简直太让我失望了!!”林海东啪的一掌拍向桌子,大发雷霆。 “我不要单子,不要钱,我要你!”小马喊着口中的一套说辞突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举旗偷袭林海东。 在猛的虎也经不起豺狼每日的侵袭,消耗的不单单是毅力还有体力,尤其猛虎年岁已高,几次打斗下来扭了腰,不过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己一个人躲房间里头受着。 这会儿突兀又被小马袭击,林海东反应略显迟钝,三下俩下就被小马压制住锁了手脚。 小马颇为意外,完全没想到这次真的让他得了手,他狠狠压住林海东,扭着他的手腕子就张嘴啃他的嘴,兴奋到粗喘连连,吮了林海东一嘴角子津液。 接着,他就开始对林海东上下其手,一边发疯似的亲吻林海东,一边在冲老男人宣告他的爱情宣言。 “美国,我是真的喜欢你,尤其知道你就是我东叔后更加仰慕你,咱俩好吧啊?在一起,过日子,我会好好照顾你,不在让你一个人抽寂寞的烟喝寂寞的酒唱寂寞的歌,行吗?” 林海东闷哼,他之前那次闪了腰,这会儿他腰板子那儿根本一点劲都是不上,这又被小马以怪异的姿势桎梏着,林海东竟疼的脑门冒了汗。 “松······松开,快松开小马!”林海东腰间吃痛,实在受不住的吭了声,但他没示弱的求饶。 “东子,给了我吧,咱俩好了吧嗯?······” 林海东皱眉,他被小马钳制着无法自由动弹身体,就连呼吸都有些费力,双腿错落着贴在地面,承受着小马向下施压的力量。 “东子东子······求求你了······” 林海东的鼻子尖也冒出了热汗,他侧身躺在地板上的样子像极了一条飞出海面落在沙滩上暴晒的海鱼,张翕着鱼嘴无力的煽动双腮,但等待它的只有死亡的到来。 “东子,是我啊,我是你的二海······我特意转世投胎回来找你的东子······好东子······我想死你了······” 林海东有些迷茫,小马趴在他耳边低低轻唤的声音犹如魔音惯耳,外面越是抗拒,内在越是快要被渐渐蛊惑。二海死了之后才有小马的,这孩子是一颗被冷冻在精紫库里的小蝌蚪,它成功地被创造出来,是的,是他的二海回来了······ “二海······?”林海东放弃啦挣扎,微微转着脖子,眯着眼睛去打量与他近在咫尺的小马。 一张年轻的脸······ 有着某种一样轮廓的脸······ 年轻时的马铮海······ 他十九岁,他却已经五十多······ 像似在自欺欺人,又像似无力在去反抗这生活的磨难,林海东竟疲惫的愿意去相信这个谎言,真的是他的二海转世重生了,那他就不再寂寞了,就不用始终活着去缅怀一个死去已久的故人了······ 二海,你回来了吗? 是不是你知道我的寂寞了······? 所以你变了一个身份回来陪我了······ 二海,我真是太寂寞了······ 他们像似干柴烈火在激情碰撞之下一点就燃,林海东滴酒未沾,可他就像着了魔一样在这种匪夷所思之下与小马发生了姓行为。 这是一场让彼此都酣畅淋漓的姓爱体验,把林海东那颗快要枯萎凋零的老男人心滋润的再现生机,他贪恋人的体温,被拥抱的感觉,真是久违了,竟陌生的让他心跳连连。 自那夜之后林海东与小马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清,林海东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瘾君子”,小马的拥抱变成了他戒不掉的“毒瘾”,他们几乎夜夜偷欢,林海东像似在补回他空度了几十年的热情,坦然的享受着那份情潮。 几年之后当阚翔与伍立伟重返故里之时,林海东与小马的地下情依旧保持着,人前林海东是小马的东叔,人后林海东时小马的情人,老男人很满意现下的这种生活状态,他想,这辈子便就这样了吧,等他没了,小马还是薛母,可以自由选择他未来的人生。 这一年,林海东被架空了权利退居二线闲在家里,其实单位什么事儿基本都用不上他了,他只要在家养养花、钓钓鱼,国家自然会养他到老的。 小马与林海东的冷战已经持续了又一个星期。 每一年俩个人都有那么一俩次的大争吵,为的事情也是年年不变,小马想把他跟林海东的身份公开,林海东不同意。 林海东贪恋小马的年轻情怀,他跟他在一起越来越快乐,就连自己的心态也跟着年轻活跃起来。 他们会像那些年轻的小同志情侣们一样,坐在屋顶一块看星星,偶尔去电影院看电影,靠在一起看世界杯喝啤酒,然后吃饭,睡觉,做艾在起床上班。 但毕竟林海东大了小马二十岁,他已经能够清楚准确的预见他跟小马的未来,他不想拖累了小马,所以他跟他谈情做艾就是从来不提爱这个字眼。 什么爱不爱的,人走了不过黄土一捧! 罪人就让他一个人做好了,到了下面他亲自去跟马铮海谢罪,不能让活着的人非议他跟小马的不伦之恋,给马父马母二老脸上蒙羞。 林海东到死的时候还在说一句话,他说“如果你同时爱上俩个人请选择第二个,因为你真的爱第一个,就不会爱上第二个。” 小马欣慰的流着眼泪在笑,他知道林海东终于肯承认他爱他,正视了他们之间这段长跑了十五年之久的地下恋情,是林海东这辈子唯一一次对他们的承认,对他说爱。 无论林海东怎么苍老,小马依然爱着这个大他二十岁的男人,他温柔的最后将老男人抱在怀里,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林海东的耳边轻声呢喃:“我爱你我爱你美国······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一件事情······我冷冻了你的精紫东子······” 林海东瞪圆了他那双浑浊的虎目,眼底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而后缓缓的平和下去,转而染上一层浓烈而又不舍的爱意,他慢慢抬起他那双爬满皱纹的手,想要最后再轻抚一次小马的脸,感受这个小男人的温度。 “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孩女孩都叫马念海美国······”小马忍着情绪娓娓道来,他要让林海东知道他们的孩子将来会叫什么。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淌下来,林海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吃力的吐出三字个特别清晰的字眼,他抖着嘴角说着他的爱意:“忘······了······我······”吧字没有说出口,林海东就断了气息,他再也不用这么累的活着,终于走完了他不算短暂却很光辉曲折的一生。 小马四十五那年林海东走了。 小马四十七那年孩子出生了。 一男孩一女孩! 马来西亚彼时已富甲一方,正值壮年的他却终生未娶,做了一辈子的单身爸爸,不知碎了多少男男女女的芳心。 小马五十岁的时候回了故里把马铮海以及马父马母跟傻娘的坟墓迁到了滨市,却依旧没把林海东与马铮海合葬到一块,因为林海东边上空着的是他的墓穴。 第8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8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88节 “念海,念东别乱跑,过来把花儿给爸爸放好。” 梳着小麻花辫的是女儿马念海,理着可爱西瓜太郎头的是儿子马念东,俩个小人儿乖乖的为林海东的墓碑前放好了鲜花,然后一左一右的站到了小马的俩边。 “念海,念东,紧边上的是你们的太爷爷太奶奶,在旁边的是你们的奶奶······” “那个是爷爷吗?那为什么爷爷自己睡在旁边呀?怎么不跟奶奶睡一块呀?” “因为爷爷不爱奶奶,奶奶也不爱爷爷······” “那爷爷爱谁啊?” “爷爷呀······爱你们的东爸爸······” “那东爸爸呢?他爱谁呀?” “念海,念东,你们看——”小马牵着儿女的小手弯下身,伸手指着林海东墓碑上的一排字,他说,“爸爸给你们念一遍,你们要听好了喽哦······” 经年后,还在小马没有去世的时候,马念东、马念海在陪同父亲小马来探望东爸爸的时候才明白,东爸爸的墓碑上纂刻着一半活人的名字,已进入了青春期的一儿一女才猛然惊觉那旁跪在东爸爸墓前的父亲是有多么的爱东爸爸,经已早早的把自己的名字刻进了石碑。 (完) 【番外】之薛里来篇 01 进入青春期的孩子们 小学一毕业,阚飞跟薛印就将阚皓月跟阚朝阳送出了国去读书,随行的是黑森林的母亲赫莲,自然把黑靴子也带去了美国。 由于阚星辰的特殊性,所以他便继续留在了国内,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智力方面林林总总的还是比儿时增长了些许,但是他那孤僻的性子依然没有改观,不知是不是男孩十三岁便进入了青春期的缘故,阚星辰近来的状况总有暴力倾向,有时竟连薛里来的话也不肯听。 薛里来今年已经二十七,俩年前他开了全世界第一个感官餐厅,竟而一炮打响,彻底迈入了企业家的行列。 仅仅只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薛里来就回了本,将薛印给他投入的钱全部还清,之后便日日暴力盈利。 薛里来的这家“紫外光”感官餐厅一天只接待十个客人,是十个,不是十桌!菜单定死,顾客给啥吃啥,还要提前3个月预订才能排的上号。 只能通过餐厅官网预订,没有其他渠道。每人3000元,且预定当天需支付定金1000元每人,之后是漫长的三个月等待。 没有具体的地址,不能私自前往,统一集合后发车把客人送到用餐地点。 20xx与20xx年连续俩年获得亚洲最佳50餐厅称号,排名忠国大陆第一。 薛里来当初开这间店多数的原因都是为了阚星辰,感官餐厅不明思议,就是让你在用餐的过程中体验一场奢华的感官盛宴,通过技术人员的特效让食客真正意义上的享受视觉、听觉的感官魅力。 薛里来为阚星辰专心定制了20道佳肴+12道酒水套餐,被划分为不同的主题,每一道菜都会搭配独特的餐具、影像、音乐、气味,屏幕上会显示相关菜品的名称信息,菜品的造型和创意烹饪也让人惊喜连连。 他们哪里也不用去,坐在“紫外光”里,薛里来便能够带着阚星辰走遍世界甚至在太空中翱翔,犹如身临其境。 阚星辰很开心! 所以,他对薛里来的占有欲也越来越强势。 这源于他孤僻的天性,谁也不能够闯入他的小小世界,只有他跟薛里来! 阚星辰在偷窥薛里来。 大哥刚刚洗过澡,正坐在沙发上跟人通电话。阚星辰眉头皱的老高,成天到晚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犹如一潭死水,煞是骇人。 不熟悉他的人一定会害怕与他那双凶光毕露的眸子对视的,宋宝儿不止一次的跟黑森林说,她害怕阚星辰瞅人的目光,充满了攻击性,不容人亲近。 阚星辰走路一向没有声音,他总是习惯性的在手里拎着一把什么东西,有时候会是一把木枪,有时候会是一个椅垫,甚至有时会在手里拎着一把真刀,他的举动总是那么怪异令人惊悚。 他极其不喜欢薛里来与人通电话时在他脸上绽开的笑容,不喜欢他眼中的温和,不喜欢他对其他人的嘘寒问暖,哪怕只有一秒钟薛里来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阚星辰都会觉得暴躁。 薛里来在跟阚朝阳通电话,原来的小女孩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阚朝阳发育的一如既往的超龄,尤其她现在接受着西方文化教育,言行举止以及个人思想都很前卫。 13岁就谈恋爱了,这事儿被薛印知道后气的风风火火的就搭乘班机飞去了美国。 于是,在意见上爷俩产生了分歧,阚朝阳认为薛印不尊重她的个人感受,她已经长大了不在是小孩子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她自己知道,还高呼着什么她们是真心相爱云云的······ 事情闹得挺大的,最后还是阚飞摆平的,他夹在爱人跟女儿中间,顶着压力和平以及公平解决了问题,薛印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吃亏,阚朝阳则是主张自己成人的权利,阚飞的决策是女儿可以谈恋爱,但在十八岁之前绝对不能与异性发生婚前姓行为! 阚朝阳勉勉强强的答应,还是讨价还价的把十八岁之前的婚前姓行为去掉了婚前二字。 对此,薛印跟阚飞大发雷霆,十八岁才多大?在国外上俩年学,翅膀就硬了?他压低姿态对阚朝阳苦口婆心,说来说去就是不想一个女孩子在外头被坏男人骗了去。 可无论他怎么说,进入青春叛逆期的阚朝阳就是不听,薛印不让她干什么,她偏就干什么,爷俩的关系日渐恶化,变成了放寒暑假阚朝阳都不回国,混在国外同学的家里。 薛里来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退下去,死丫头片子又跟他拧起来,争辩中,薛里来腾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低叱:“我是你哥,你必须听我的!” 电话那端的阚朝阳一身的公主病,极为傲慢的顶嘴说:“那你有证据吗?” 薛里来气结! 阚朝阳这死妮子说话能噎死人!! 总一竹竿子打翻一船人。 马上又快到假期了,薛里来想从中调和阚朝阳跟薛印之间的关系,让阚朝阳回国。无论对错,薛印毕竟是他们的父亲,他们做晚辈的都要学会体谅父母,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但小妮子总是一意孤行,说什么回来可以,要把她那外国籍的小男友也一块带回来,还说衣食住行往返机票全要包圆。 谈恋爱就算了,还倒搭钱啊??? 薛里来尽管很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游说阚朝阳,结果被女汉子摔了电话。 薛里来感到头疼,拿着被挂断的手机久久不能回神,记忆的闸门瞬间大开,他想起了十三岁时的自己,也如阚朝阳这般叛逆。 对于这种感觉他深有体会,同时也理解父亲的无奈与那份对儿女的呵护。 “星星?”回头,吓了薛里来一跳,这个家伙又像幽灵似的飘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洗澡了吗?” 摇头。 “那来吧,大哥去给你放水,洗好澡早点休息。” 阚星辰乖乖的跟在薛里来的屁股后面,他发育的依旧迟缓,瞧着那小身板一点不像十三岁少年该有的模样,稚嫩的像个小学生。 薛里来脱掉披在身上的浴袍,全身只套着一条白色的平角内裤,他弯着腰身在给阚星辰往浴缸里放水,毫无察觉阚星辰在他身后望向他时的那种令人忐忑的目光。 “行了,可以洗了。”薛里来一边把手插入池水里试温,一边扭着脸冲阚星辰笑。 阚星辰不但表情怪异,行为与肢体动作也很怪异,尤其这俩年更为明显,甚至比小时候还要严重,不用多看,只需一眼,就能让人知道阚星辰跟正常人不一样。 他目光炯炯,呆头呆脑,眼睛直勾勾的挂在薛里来的脸上,然后机械的往下脱衣服、脱裤子。 阚星辰皮下的血管很浅淡,身上一点毛发都没有,男孩子到了他这个年龄段多多少少在身体上都会有一些变化的,最基本的就是毛发生长,虽谈不上浓密自然也不会像阚星辰这样光秃秃。 面对自己的亲弟弟薛里来毫无违和感,从小到大他就格外疼爱这个有些异于常人的二弟,时不时的会为阚星辰的未来担忧,他以后该怎么办?有谁能来照顾他?谁会爱上他的二弟、会成为他的弟妹呢? 他们家不差钱,但他们都想为阚星辰挑一个真心实意对他好的女孩当媳妇,而不是冲着他们家的钱。 薛里来眯起眼睛,脸上的表情由严肃渐渐转变为温和,他在对自己的二弟笑。 阚星辰显少回露出笑颜,就是冲着薛里来他也是如此,他的脸部神经就跟坏掉一样,从小到大都是一副面瘫样,无情无欲的不会笑,冷冷的,阴恻恻的。 薛里来在笑,阚星辰却没给反应,他瞪着他那双贼亮贼亮的眼,还在直勾勾的瞪着薛里来瞧。 “怎么了?大哥的脸上有虫子吗?看什么呢?” 阚星辰往前走了俩步,然后伸手进池子里,掬起一捧水忽然就洋了薛里来一胸膛,他这是在跟大哥嬉闹,可他脸上的表情万年不变。 “臭小子,跟我瑟是不?哈哈哈。”薛里来露齿大笑,同时把双手插进水池子,然后掬起水往阚星辰的脸上泼。很快,俩个人就跳进了浴缸,踏着温水闹作了一团。 半夜十二点黑森林给薛里来打来电话,那时候阚星辰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着马上就要睡着了。 边上的薛里来赶紧接起来,压着嗓门悄声询问电话那端的家伙:“这么晚了不睡觉又干屁?” “上来!”这酒鬼总是这么言简意赅。 “······”薛里来真懒得搭理黑森林,他这又不是情感咨询室,为嘛每次喝完酒总给他打电话啊。 “那我就下去!” “神经吧你,你丫死去,没事老子挂了。” “薛里来你黑爸爸被人戴绿帽子了——”黑森林的口气特别急,敢在薛里来要撂电话的前一秒他吼了出来。 02 坏男人! 能给黑森林戴绿帽子的当然就只有宋宝儿一个人了! 薛里来怔住,他有些不太确定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黑森林跟宋宝儿的婚姻生活长达九年,此间他们夫妻二人的生活在薛里来看起来无比的幸福美满。 宋宝儿啥样他就不多做评判了,就光说他铁哥们黑森林,那真是一个居家专情的好男人,这些年他薛里来就没瞧见过黑森林在外头拈花惹草,就算是捧场做戏的也没有。 “怎么回事?你说这话咋个意思?”薛里来有些小激动,他赶紧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悄悄下了床,轻轻地关上房门走了出去,“黑森林我他妈告诉你别跟我在这喝多了作妖拔瞎!” 薛里来特别的不希望黑森林跟宋宝儿之间出现问题,可能还是缘于十年前的那次荒唐事儿。 所以黑森林如此一说,他是要比黑森林还要情绪激动外加内心忐忑不安的。 给他急的趿拉着拖鞋就进了阳台,竟把阳台窗户当大门开了就要往出迈,这面儿聊着电话,薛里来后知后觉,赶紧调头走出阳台,钥匙也没揣,脱了脚上的拖鞋竟然直接光个大脚丫子就上了三楼。 黑森林给薛里来开的门,瞧他这造型,登时酒醒了大半,要说他午夜裸奔吧······还多穿了一条白色底裤! 门一开,薛里来就撂了电话,伸个脑袋往黑森林家探头探脑,哑着嗓子问黑森林:“你媳妇呢?没在家啊?” 黑森林觉得有些眼花缭乱,主要是薛里来穿的太他妈的性感了好吗。脑子里有了这个意识,借着酒劲想也没想就一下子秃噜出口:“你真性感!” “滚蛋!爷爷姓薛不姓感!”说着,一把就将黑森林给推开,大咧咧的就闯了进去,在怎么说,他心里头就惦记着黑森林刚跟他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到底怎么回事?不可能,宝儿不是那种人。” 宋宝儿的确不是那种人,可在怎么纯情一小媳妇,黑森林九年不碰人家那哪成啊,所以宋宝儿婚后耐不住寂寞出轨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这话、这事情的真相打死黑森林,黑森林也不会跟薛里来实打实招的。 “我都啥逼样了还不可能?瞧见没?”黑森林大吼,显然已经入戏,伸手指着自己的眼眶子壁画给薛里来看,“瞧见没有,这就那奸夫给我揍的!” “你可拉倒吧你,你能吃那亏?健身会所的教练白当了你?”黑森林也下海经商,但他跟薛里来走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阚飞当年有意提携黑森林,可这小子死活不干,非要自己出去闯,于是筹钱开了一间健身会所,几年下来,他这会馆的位置一搬再搬,现在早已成为滨市有头有脸社会名流聚集的场所,黑森林摇身一变也成了大老板。 “人外有人你没听说过?那小子也不是吃素的,宋宝儿要找个还不如我的我真跟她急!!” “行了吧你,你也老大不小的儿子都8岁了,大差不差这事儿就过去得了,你有没抓到现行,只要宝儿她给你个态度,你也大方着点。”薛里来拿他这当自己家,拉开冰箱门就掏出一罐啤酒,随后跟黑森林特没老板样子的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盘腿就坐在了地上,“天,我咋还穿‘游泳裤衩’就上来了呢。”小薛老板后知后觉自己那身行头。 “你光着上来还能咋的,别跟娘们似的婆妈!” “你也给我上点态度!你这是失恋该有的态度吗?你这是喝醉酒该有的态度吗?”薛里来猛灌了一口冰啤,冲黑森林瞪眼。 后者那双大黑眼珠子转了转,立马软了下去往薛里来肩膀头子上一靠,直招呼说:“哎呀妈呀迷糊,靴子我喝多了!” “滚犊子!”薛里来耸着肩膀往下赶黑森林,他觉着自己的心就够大的了,黑森林这家伙比他还没心没肺。 薛里来其实一点都不懂,他一厢情愿的认定黑森林得老爱老爱宋宝儿了,不然黑森林不会九年如一日的忠于宋宝儿,每次逢年过节黑森林都会拉着他陪着一块去给宋宝儿选礼物,瞧着他都觉得身边有个伴真是好。 他自认为了解黑森林这兄弟,黑森林是那种有什么都自己扛着的男人,就比如现在,虽然他嘴硬不吭声,可薛里来知道黑森林一定老伤心了,就是为了面子,才没在他面前鬼哭狼嚎的,所以他得拯救他哥们的婚姻! “靴子,你不懂我,也不了解我,我是眼睛里根本容不下沙子的人。”黑森林一反常态,表现的极为低沉冷静,抱着膝头捏着罐啤,眼神飘过薛里来那张脸落在洒进月色的窗子上故作暗自销魂样。 “人都是会变的。你这不是折磨你自己呢吗?你那么爱她!再说人无完人谁能无错,你们应该谈谈,也许其中有误会说不定。” “你认识我几年了?我是那种没抓到证据就满天贴告示的人吗?”黑森林收回恶狠狠的目光,仰头干了一罐冰啤。 演的可真入境! 奥斯卡影帝!! 所以说,朋友为你俩肋插刀,朋友回头给你一刀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你什么意思?”薛里来后知后觉事情可能没有他所想的那样简单,表情也立时变得凝重起来。 黑森林古怪一笑,旋即站起身,一边嚷嚷着“撒尿”,一边就解着腰带往厕所去,等他释放完膀胱在回来时,跟薛里来一样,如果裸奔的话下面还多条内裤。 “来吧好哥们,不醉不归啊今晚!”黑森林巧妙的避开薛里来的上个问题,一副失魂落魄还强打精神的样子揽着薛里来的肩膀跟他拼酒。 他想怎么样? 他真没想到宋宝儿能跟他好了九年!!! 他从头到尾就连宋宝儿一手指头都没碰过,结婚后更是如此,他与宋宝儿爷爷同床异梦,从来不主动,起先宋宝儿还以为黑森林是体恤她刚刚生产身子不便,可时间一久,宋宝儿就敏感的觉察着似乎有哪里出了问题。 她偷偷观察过黑森林,这男人在外头没有情人,身边除了薛里来这哥们就是其他兄弟,薛里来一直追着席琪琪,黑森林其他那几个兄弟也陆续结婚,宋宝儿百思不得其解的,因为在她眼睛里,薛里来在黑森林那儿并不是特殊的,黑森林带薛里来啥样,就带他其他哥们啥样。 后来她莫名的惊心动魄,她想到了会不会是黑森林他不能人道?若真是如此,那黑靴子又算是怎么回事? 她开始强迫自己去仔细回想一些事情,依稀的发现一些蹊跷之处,可在仔细一琢磨,又完全经得起推敲。 唯有她跟薛里来那一夜情缘之事,难不成那孩子真是薛里来的?所以薛家父亲才会这般照顾她们母子? 所以?黑森林他知道了? 才不愿意婚后在碰她一下?? 宋宝儿的精神压力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此事,一部分源于她的家庭压力,尤其宋军儿那个男人的势利眼。 她开始变得更加敏感,甚至有些卑微,每天都在做一些刻意讨好黑森林的事儿,只是从来没有入过黑森林的眼。 知道俩年前,她遇见了一个潇洒的男人,其实也没想要如何如何,但结果还是让她春心荡漾的陷了进去,一次刻意的醉酒后放纵了自己。 宋宝儿渴求被爱的感觉,但也只是一夜的贪欢,她把什么都打算的好好的,没想到那男人真的也对她上了心、动了情,她经不住男人温柔下的猛烈追求,最终彻底放纵了自己变成了背着老公不顾儿子的浪荡女人,时时刻刻惦记着出门与情郎约会。 这一切,都是被黑森林的无动于衷给逼的! 明明不爱她,却还要在全天下人的面前做出一副最爱她,没有她就会死的样子······ 坏男人······ 薛里来瞧着黑森林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跟着着急上火,他也是小时候成长环境的问题,所以家庭观念特别强烈。 他喜欢孩子,从小就喜欢他的弟弟妹妹们,希望他们幸福快乐,身边的每一个与他有关的人都能幸福快乐。 宋宝儿跟黑森林是在过不到一块去那就离,唯一苦了的就只有黑靴子,没有妈妈的孩子是最可怜的!薛里来深有体会。 薛里来是来安慰人的,人没安慰明白他倒是自己把自己给灌多了,他这人外场,可也有犯二的时候,毕竟是个人其实就有多重人格,只不过平日里都是你的主人格操控着你的一切。 “实在不行咱就离!孩子得要!!”这话是薛里来喝醉后第十次冲着黑森林嚷的,中心思想极其明确,女人随时随地的换,既然她不仁就别怪你不义,可孩子必须必须必须的必得要!!!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 正抱着薛里来那软下去的腰身往起托人的黑森林神色一禀,果然,三声敲门之后你若不及时开门,那随之而来的绝对会是一场腥风血雨似的暴躁砸门声! 03 偏执 黑森林想也未想就将怀抱中醉得里倒歪斜的薛里来撂在了沙发上,然后快步奔向大门口去给阚星辰开房门。 门一开,黑森林这家伙又是一愣,如果说之前薛里来裸奔还差些火候,那他家这二小子刚刚好,一丝儿不挂的就来了。 阚星辰万年不变的一张深井脸,脸色极为苍白,可他那双眼睛又黑的人,他手里头什么也没拿,而是紧紧地攥成了拳头,阚星辰不用开口,以黑森林对他的了解一眼就看出他这是生气了。 “哥——哥——”机械的开口,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人家来接哥哥回家睡觉的。 “星星这么晚还没睡啊?你大哥陪我喝酒来着,醉倒了,你瞧——”黑森林的态度必须良好,阚家二公子他可惹不起,这孩子有间歇性狂躁症。 阚星辰很早开始就不喜欢黑森林了,在黑森林的面前他总有危机感,这个家伙会跟他抢哥哥。 果然,阚星辰连理都没理黑森林一下,收回他落在黑森林脸上那不善带有攻击性的目光,大步就朝着客厅中央的沙发组排走过去。 他才不会让哥哥羊入虎口呢! “星星,你抱不动你哥,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他了,让他在楼上睡呗。”黑森林一块转身跟着阚星辰走进来,瞧着瘦不拉几的阚星辰小蛮牛似的偏要拉起薛里来的样子他劝说道。 闻言,阚星辰突然停住了手中粗蛮的动作,他猛地仰脸,瞬间就对上了黑森林那双眼,后者微微错愕,他在阚星辰对他充满仇视的目光中读出了令他诧异的占有欲。 黑森林不知是骇然还是震惊,竟对着异于常人却极度偏执的阚星辰吐出了四个字:“他是你哥——”还想在说些什么,但那些话全都被阚星辰那凶残的目光骇得封在了唇齿中。 阚星辰似乎也很排斥黑森林口中的话,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眉宇间拱出三道深深的痕,他看起来很青涩,面部的表与那眼神却显现出不符合他那份稚嫩的狠辣。 他不懂情情爱爱,身体也没有发育到有什么生理欲望的地步,可他从小就在阚飞跟薛印的耳濡目染下懵懵懂懂的理解了一些东西,喜欢的就要得到,像爸爸跟黑爸爸那样子,会亲亲,会抱抱,有时候还会压在一起,虽然他们很小心的躲避着,可是还是会被他无意见或者是有意的看过好几回。 他现在也有了想要亲亲哥哥的想法,只是阚星辰这种亲亲的想法完全与情欲沾不上边,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哥哥,就像他喜欢他的小黄鸭一样。 亲亲,就是给属于自己的东西盖了一个章。 所以,那个只能是自己的了,不许别人觊觎! 阚星辰瞪着黑森林,随后动作不快不慢的探下头,吧唧一口就亲在了薛里来的脸上,他与薛里来的脸错开些距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葫芦画瓢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薛里来的唇角钻进去,狠狠的亲了一把薛里来,这才重新抬起头来对上黑森林那双眼睛宣誓他的所有权:“我——的——!” 第8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9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89节 黑森林感到恐惧! 他百密一疏,这么多年他算尽一切,却独独漏掉了阚星辰! 思绪飞快的转动着,黑森林很快恢复如初,他和善的亲近的阚星辰,想跟他统一战线:“黑哥帮你把你哥搀起来抗楼下去吧,嗯?” 阚星辰不理黑森林,甚至出手打开黑森林那只欲要摸上来的手,这孩子偏执的非要一个人拉拽着薛里来起身下楼回家睡觉,就算他抱不动薛里来也不容黑森林过来染指,竟暴躁的用尽全力扯住薛里来的双脚腕不顾其他的就从沙发上往下拉人。 薛里来的脑袋“咚”的一声从沙发上磕到地面上,阚星辰不理不睬,继续拽着薛里来的双脚往门口移动。 要知道,喝醉酒的人的重量明显要比清醒时候重一倍!别说是瘦弱的阚星辰拉不动薛里来了,就算是黑森林也得相当费劲。 “快住手!你听不见你哥脑袋磕到地上的声音吗?”薛里来昏昏沉沉的马上就要醒过来,结果这一磕,直接把他磕的昏睡过去。 黑森林愠怒阚星辰的固执,心疼薛里来的脑袋。 阚星辰不听黑森林的话,一意孤行的就要拖着薛里来往出走,光个屁股,一点也不知道羞臊。 黑森林那天晚上也是借着酒劲吧阚星辰给揍了,粗鲁的把阚星辰推到,回身抱起薛里来就下了楼,完全不给小狮子反击的机会。 阚星辰真像一头被掠夺了伴侣的小猛兽,光着脚丫子就冲出去紧追不舍,直到黑森林把行李丢到了他的床上,阚星辰赶紧扑过去护着他哥不让黑森林靠近。 他的那张小脸挂了彩,鼻子磕到了柜子上出了血,额角跟一侧面庞也都有轻微刮伤,虎视眈眈地瞪着黑森林。 第二天薛里来因为阚星辰把黑森林给揍了,下手一点没留情,因为这事儿他差点跟黑森林绝交。 他家小星星从小到大他们家就没舍得碰一根手指头,那孩子有孤独症,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样,已经够可怜的了,黑森林那么大个人居然因为喝点酒把他弟给揍了?? 黑森林郁闷至极,像个癞皮狗似的从三楼追到二楼,扑到薛里来家的大门上恳请薛里来给他开门,一个劲的道歉赔不是,自己骂自己混,昨儿真是喝多了心情不好才跟孩子一般见识的。 薛里来在气头上,根本不想搭理黑森林,可又一想黑森林现在这尴尬的处境不由得心软,一个被媳妇儿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情有可原的吧? 他们像一家人一样的楼上楼下共同生活了九年之久,说是哥们其实不比亲兄弟差,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的,揍也揍了,打也打了,警告也警告过了,很快这俩人又抱在一起该干嘛干嘛去了。 只是,明显的阚星辰对黑森林记了仇,特别的不高兴薛里来跟黑森林一块玩,三天一小耍,五天一大耍的。 放寒假的时候阚朝阳跟阚皓月回来了,同时还真的跟回一个荷兰籍的男友,薛印对这事儿很反感,那金发碧眼的家伙看起来人高马大的,说他二十岁都有人信。 就相貌而言的确不能一概而论,但是就长相来说荷兰男性的特点是极其分明的。 荷兰为低地国家,这里的人民有着东欧人般的健壮和北欧人身材的修长,而且大脑右半球发达与他国,因此左撇子较多,这也是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的左脚天才足球运动员是荷兰人的原因! 阚朝阳的男朋友叫库伊特,与众多荷兰男性一样,他们的眉骨要比欧洲他国男性偏低,而有科研调查证明男人侧面若眼睛很突出则难以吸引异性,而荷兰男性大多眉骨偏低,与眼睛形成很大的反差,理所当然有一定的魅力。 女儿跟爱人冷战,在怎么不好人家库伊特远道而来也是客,阚飞还是尽职尽责、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库伊特。 阚朝阳就像似故意跟薛印较劲一样,成天到晚缠着阚飞做他跟库伊特的导游出去逛,气的薛印干瞪眼,晚上关起房门就拧阚飞的耳朵,大放厥词,阚朝阳现在这般,都是他这个当爹的给惯的! 又一日,他们全家出动出去玩,为了给黑森林散心薛里来好说歹说的把这家伙也劝去了,后来想想,背着黑森林把宋宝儿也喊去了,寻思着看看有没有缓和的机会。 没去的只有薛印跟阚星辰,父子俩一大一小各自躲进自己的地盘生某些人的闷气! 阚飞去而复返,不过是做了一趟孩子们的司机,把儿女们送到薛里来那儿他就紧忙开车回来了。 他难得的休俩天假,而且早就应了薛印在家陪他。阚朝阳回来总是从中阻挠,薛印在怎么生气也不会真的跟自己女儿置气,虎毒不食子!只得委屈自己默默受着。 阚星辰窝在客厅组排沙发的后面闷着,他一不高兴就喜欢往沙发空里钻,阚飞开门进屋,一时间根本没注意缩在角落里的二儿子,撒丫子就往二楼奔,眉飞色舞的喊着:“老薛,赶紧出来,我回来跟你‘玩’了。” 躲在楼下客厅组排沙发后面的阚星辰也没有听清薛印说了什么,反正没多大会儿楼上就没声音了。 又过了一会儿,阚星辰听到楼上的开门声,紧接着跟着他黑爸爸的说话声,他说“哪呢?没人,没在,放心吧我的老宝贝儿,咱小点声就完了,他在他房间呢!” 之后又没了声音,阚星辰闷闷不乐,那几根指头无意识的来回揪扯地毯上的毛,他不高兴薛里来没再来哄他让他一块跟着大家去,生气薛里来给席琪琪打了电话! 突兀的,什么怪怪的声音从小二楼上飘下来,阚星辰感到烦躁,他讨厌在他不高兴的时候有其他声音。 可楼上的是爸爸跟黑爸爸,他暂时忍了! 可是,那种奇怪的声音一直在持续,时儿声音忽高,时儿声音忽低,彻底愤怒了的小狮子摔了手里头的小铲子,无声无息的就上了楼。 04 老宝贝儿 阚星辰是先听见阚飞与薛印的对话声后看见画面的。 “大宝儿······别动······让我哥进去······你是我的······” 当阚星辰悄悄推开父亲跟爸爸的门缝时,入目的画面正好与上一句情话吻合。 阚星辰登时一怔,他不懂俩个爸爸在干什么,但他的脑子里就剩下一句话:放进去,就是我的了! 然后,他木讷地窥视着眼前那机械律动的画面不置可否。 阚星辰悄悄的回了自己的房门,整个一大天他的脑子里都在回放着俩个爸爸抱在一起的画面,琢磨、研究、分析、深刻的理解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反正应该是快乐的事情,因为他清楚的记得爸爸面颊红润,当时的模样与平时清雅冷静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激动时还会去抓黑爸爸的头发,嘴巴里嚷着一些奇怪的话。 他睡不着觉,始终等着薛里来回来,他想的脑袋疼,他想在薛里来那里得到问题答案。 可是傍晚的时候,薛里来却带着席琪琪回了家,阚星辰不喜欢阚朝阳,也不喜欢阚皓月,更不喜欢席琪琪!! 尤其讨厌看到她们说笑自如,谈笑风生时脸上的开心,他真想扑过去刮花她们的脸! 阚星辰这么想着自然也这么做了,他手里头拿着一枚绣花针,毫无征兆的就朝着席琪琪靠过去。 大家看到了他,亲切的跟他打着招呼,尤其席琪琪,笑着叫他小星星,却未曾想到他会突然举手把指间夹着的那枚缝衣针深深刺入席琪琪的脸蛋里。 席琪琪失声尖叫,已是被阚星辰吓的三魂丢了七魄,霎时间,整个客厅乱作一团,阚星辰很暴躁,张牙舞爪的还要拿着绣花针去扎席琪琪,后者怕的被宋宝儿抱着缩进怀里直哭。 阚星辰发病的样子很骇人,像一头疯牛,尤其那眼神,真真跟个精神扭曲的怪物一样,翻着白眼仁斜视瞪视,嘴巴里还会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唾沫顺着嘴角失禁一样的淌下来,他是被他自己给气的抽了筋。 他不能让他们如愿以偿,他不能给哥哥打下这个底儿,以后谁也不能登堂入室来他们家,休想!! 本来一开始薛里来还向着席琪琪说了几嘴阚星辰,在那儿一个劲的安抚被自己弟弟吓到的席琪琪,谁知道阚星辰直接发了病,薛里来吓的要死,赶紧推开席琪琪扑过去,抱起阚星辰就按他的人中,喊着嚷着让阚星辰冷静,呼吸。 阚星辰偏执而执拗,他倒在地上手脚抽搐,可他依旧用阴冷的眼神去瞪时那旁抽噎的席琪琪。 只有薛里来能领会阚星辰的意思,他连头也没回就冲身旁的黑森林喊着“黑子帮我把席琪琪送回家,让她赶紧走,小星星受刺激了,快点!” 薛里来最后的一声吼,震的席琪琪一个激灵呆住,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她的脸上被他弟弟用绣花针扎了一个血洞!!他现在居然担心他弟弟而不是她?? 席琪琪本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孩,她的确也是爱薛里来,但更重要的是她的爱建立在薛里来良好的家事上,若不是如此,以她同样良好的家事跟自身条件,是不会容忍薛里来总是把他弟当第一的。 她对薛里来有俩个不满。不满薛里来不把她当第一,不满薛里来跟她在一起三年不求婚不订婚,在一起之后次次都要用安全防护,好像很害怕她会有孩子一样。 她们认识了十多年,直到三年前才彻底确认关系,这期间,席琪琪一直像个矜持而有自傲的孔雀,最终还是耗不过薛里来的泰然自若,就算不能把她当第一也还是同意了做薛里来的女朋友。 她心里也一直有个梗、有根刺儿,那就是阚星辰。 她不甘心,她不认输,她一定要让薛里来把她当第一! 这次的事儿如果薛里来不能一碗水端平,那恐怕她就算以后嫁进他们家门也得被欺负压制。 薛印跟着黑森林一块送席琪琪回家,路上也不知都说些什么,回来的时候,黑森林冷不丁的跟薛印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她不行。可我会善待小星星。” 薛印猛然抬头,他的目光温润之中带着威严,注视着黑森林的眼睛久久不语,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薛印跟黑森林返回来的时候,基本都各回各家、各回各屋了,只有库伊特跟阚朝阳还坐在客厅的飘窗前聊着天。 一进家门,薛印就听见库伊特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跟阚朝阳调侃:“你们家可真热情,吃饭还能‘看节目’”,库伊特口中的节目指的自然是阚星辰的发病,薛印蹙眉,对这孩子的印象极其不好。 首先发现薛印的库伊特摇身一变换了一张邻家大男孩的嘴脸,乖顺的用蹩脚的中文跟薛印打招呼,薛印点点头后又冲阚朝阳说了句“别聊太晚,都早点休息”的话就上了楼。 他洋装潇洒的上楼,可他却半宿没睡,撅屁股趴门缝偷偷往楼上偷窥,生怕自己的女儿跟那国外臭小子逾越了雷池,在那死死的看着。 啪—— 阚飞实在忍不住了好吗!他家老薛撅个屁股在门口晃啊晃的都晃俩个小时了好吗! 已然不年轻的老爷们耍着凌波微步飘过去,伸贱爪子就照着薛印的屁股来了一下子,露齿一笑:“老薛,干啥呢,偷窥孩子们聊天可是不道德的事儿,我说你累不累啊,在咱家他们敢放肆!” “怎么不敢?怎么不敢?外国小子都开放的很,你少管我,睡你的觉去。”薛印趴门口地上扭脸瞪阚飞。黑脸大汉只觉得脑子嗡一下子,他家老薛这小姿势也忒销魂了,白天就没玩够,还想跟他玩······ “快来,”阚飞冲薛印伸手,“起来,别搁这磕碜人,要真干点啥人俩在国外早就干了,干了你知道啊?” 一听这话薛印火了,还有阚飞这态度! 他这是什么态度? 有他这没心没肺的爹吗? 楼下的那是他十三岁的早恋的女儿!!! “阚飞,你怎么说话呢你啊?你要不要脸了你啊??那是你女儿,以后用词给我注意点!!”薛印勃然大怒,他就讨厌“干”这个字眼从阚飞嘴巴里吊儿郎当的说出来的感觉。 纠结眉头,薛印惶惶不安的来回在卧房门口踱步,阚飞的话不无道理,他们俩个到底干没干啊?自己女儿还是不是完璧之身啊?这事要怎么求证?这话该怎么问出口? 从阚朝阳八岁起,薛印就彻底的把阚朝阳交给了黑森林的母亲赫莲去照顾,毕竟女儿成大姑娘了,身体开始发育,许多方面他们这当爹的得避讳着点了。 所以,这些年下来,阚朝阳跟赫莲走的比较近,凡事也很听赫莲的话,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啊,不是爸爸的! 薛印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他跟阚飞的卧房门口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他突兀站定,昂首挺胸的把任务下发到了阚飞手里:“大飞,现在有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去做——” 阚飞目瞪口呆的瞧着一脸严肃的薛印,煞是肯定的接下话茬反问他:“你该不会是让我现在就下去揪着那外国小子的脖领子问问他有没有跟咱姑娘怎么样怎么样吧?” 闻言,薛印一愣,那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今天太晚了,明天去问就赶趟!” “······” 薛里来的房间里,阚星辰已经被他安抚的睡下。薛里来想起身下地开门出去瞧瞧三弟跟四妹还有那个库伊特是不是都睡下了,谁知他才稍微撑起身子来,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阚星辰突然睁开他的双眼,一把就拉住了他的手臂。 薛里来笑,轻声问他:“怎么醒了?还是装睡骗大哥呢?” 房间一隅散落着幽昧的暗光,阚星辰的眼睛在那光晕下格外的黑亮,他抿了抿唇,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他茫然的问薛里来:“黑爸往爸爸屁股尿尿了。” 薛里来当即怔住,他明白阚星辰的意思,二弟是在问他问什么,可薛里来着实迥然,那俩位也太不当心了吧?难道办事儿不锁门吗? 柔笑变傻笑,薛里来揉揉阚星辰的有些发黄的发,扯了个谎敷衍他:“星星现在还太小,不明白。等你再大一些就知道了,那是老爹爱爸爸的表现。” “喜欢?”在阚星辰的世界里,喜欢与爱是划等号的。 “对。喜欢!只有很喜欢很喜欢才会那样在一起。” 阚星辰眨了眨眼没在接茬,突然就翻身拉起被子躺下了,他又在回想薛印跟阚飞干的那事儿,仔细品味着大哥的话。 翌日,一大家子人早早就起来,围坐在一张餐桌前用早餐。薛印尽量压抑着自己不满的情绪,大度的关切着孩子们的衣食住行,只可惜,阚朝阳就是不买账,薛印跟她说十句话,她能回俩句就不错了。 倒是库伊特很健谈,像个小大人一样与阚飞啊薛里来啊黑森林他们侃侃而谈,薛印也没能逃得了凡俗礼节,还是委婉的侧面打探了一下库伊特的家境,他并不是嫌贫爱富之人,只是想更多的了解一下这个亲近自己女儿的外国男孩。 这更加惹得阚朝阳反感,几度与薛印唱反调,暗指薛印俗不可耐,竟然嫌贫爱富。 05 夜店 薛印不与小女儿一般见识,完全谦让包容,小心翼翼的迎合着她,自己餐后下了饭桌一个人多房里生闷气。 库伊特似乎对阚星辰很感兴趣,他觉得阚星辰很特别,长得也漂亮尤其那种看人时敌视的目光令他雀跃,他就喜欢挑战刺激的东西。 一想到下午时阚朝阳的父亲阚飞跟他熟络的闲聊套话,大咧咧的跟他勾肩搭背交流一些泡妞的经验时,库伊特就觉得好笑。 他当然没有碰过阚朝阳了,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女孩嘛,之所以跟她交往,也是好奇她复杂的家庭背景,而且他当初从阚朝阳的全家福中看见过阚星辰,他对他印象很深刻,哪怕只是在一张照片上。 库伊特有怪癖,他“慕残”,尤其他昨儿亲眼瞧见过阚星辰发病时抽搐的样子,天晓得他当时兴奋的都石更了! 他想亲近阚星辰,但是很困难,阚星辰的世界不大,里面只装着个薛里来。 库伊特有意无意的跟在阚星辰的身后转悠,薛里来看在眼里并未阻拦,他觉得这样挺好,一个让阚星辰试着多接触一些同龄的小伙伴,这对他今后的人际交往很有帮助。 阚星辰对库伊特的讨好无动于衷甚至视而不见感到反感,他高蹙眉头,恶狠狠地瞪视库伊特,想吓走这个讨厌的家伙。 库伊特咧嘴笑的灿烂,赶紧贴上阚星辰,用蹩脚的中文说:“我喜欢你!做个朋友吧——”库伊特伸手,冲阚星辰表示友好,后者将他忽略。 薛里来在阚皓月的房间里跟三弟聊天,一些话薛印跟阚飞已经不方便询问这些孩子们了,自然要由他这大哥来探探口风。 阚皓月的性子内敛,依旧给人羞怯胆小的感觉,实际上他是一只咬人不交唤的豺狼。 他的坐姿端正,有一种天然的优雅,瞧他那文质彬彬的样貌薛里来感叹从前的小不点已经都长大了。 薛里来循序渐进的侧面打探了一下阚皓月在国外的生活跟学习情况,然后把话题引到了青春期以及早恋上,他回忆着当年阚飞跟他讲的那些门道,婉转的也跟阚皓月表达了一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事儿不宜过早接触,应该节制,省着妨碍身体发育。 阚皓月微笑,羞涩而内敛,眼中一派温润,真真一个谦谦君子,慢条斯理的开口给了薛里来一个满心的答复:“知道了大哥,你放心好了,我现在以学业为主,不会过早的去交朋友的。” 阚家二公子长得眉清目秀,一身英伦范的衣装更显他的单薄与书卷气儿,他戴着一副无边的近视镜,才稍稍将他显得锐利了一些。 “那就好,都大了,也懂的好坏了,对了,缺不缺钱?大哥这儿有。”薛里来习惯性的伸手去揉搓阚皓月的头顶,拿他当毛头小子。 阚皓月摇头,换了个话题说:“对了,嫂子怎么样了?” “不接我电话。”阚星辰看着薛里来,看的特别紧,根本一步不让薛里来出屋,如果非要出去他必须跟着,薛里来自然不能领着“罪魁祸首”去跟席琪琪道歉了。 “买个礼物哄哄就好了吧。” “你小子倒是挺懂的,哈哈哈。”、 “电视上不都那么演。” “要不怎样,待会咱们一块出去给你嫂子选个礼物,然后你替大哥送过去。” “行。” 果然,阚星辰同行。 薛里来在挑礼物的时候选了2份,他没有知会黑森林,算是自作主张的替黑森林送宋宝儿一份礼物。 结果,偏让他亲眼撞见了宋宝儿背着黑森林在商场里与异性勾肩搭背的一幕,气的他俩眼直冒火,跟他把席琪琪抓奸了似的火大。 薛里来气势汹汹的回了家,直接踢开黑森林家的大门,黑森林一愣,接着,薛里来就塞他手里一个包装盒:“送你的。” “啥啊这是?”黑森林关门、转身、回头。 “香水。” “咋还想起送我礼物了,咋啊,友谊纪念日到了?” 薛里来不语,掐着腰气半天,最后他转过身冲黑森林凶骂道:“你丫的心是不是这么大?”甩着胳膊比划着,薛里来对黑森林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到底咋想的?”垂头丧气,“我今儿碰上你媳妇儿跟别的男人逛商场了!” 闻言,黑森林龇牙乐了:“那你给出个主意呗?你说我该怎么办?” 薛里来在气头上,直接脱口而出:“要么离要么合!” “好!” 第二天,黑森林跟宋宝儿闪电离婚,彻底结束了他们之间长达九年貌神离合般的婚姻,孩子归黑森林,宋宝儿提都没提要要孩子。 瞧着黑森林摆在他面前的那张离婚证,薛里来傻眼了,他昨儿冲动说的一句话,黑森林这货居然当真了,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要是过后黑森林后悔了不得怪他啊这事儿??? “傻了你?倒是给哥们点反应啊嘿!”黑森林与蔫吧下来的薛里来打趣,“来吧老铁,晚上陪哥哥开个单身派对,好好庆祝庆祝我回归你们单身行列。” 薛里来傻呆呆的慢半拍,他苦口婆心的样子真像个老娘们:“黑森林,跟我说实话,你心里其实老难受了吧?别端着了,想哭就哭吧,我不笑话你!” 噗—— 黑森林被薛里来那出儿给逗的前仰后合,这彪子真二! 薛里来瞪眼瞧着黑森林笑出了眼泪,后者的笑声突兀的戛然而止,黑森林情深意切的眸光望进薛里来的眼底,他忽然张开臂弯紧紧将薛里来抱紧胸怀,把脸埋进薛里来的肩头,用脆弱伪装着自己,贪婪的呼吸着薛里来的发香跟肌肤的味道。 他们第一次离的这样近,近到肌肤相贴,胸膛抵着胸膛,鼻尖下全是薛里来的味道,怀抱中全是薛里来的温度。 黑森林呼吸难耐,心跳剧烈,他真想把薛里来按倒给办了! 忍着!! 晚上黑森林叫来一帮哥们庆祝他重返单身行列,在魔方大酒店大摆筵席,将薛里来看得死死的阚星辰真是跟他们这一群臭老爷们格格不入的。 反正一个也是带,俩个也是带,干脆把阚皓月跟阚朝阳跟库伊特也叫了来。 薛里来给阚朝阳他们点的果酒,他们这些半大的孩子最是难管难看的时候,一个不留神,阚朝阳她们就偷喝了酒,薛里来也干脆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在继续干涉。 吃过了大餐,特喜欢疯闹的阚朝阳非要喊着到夜店去跳舞,薛里来有些顾及阚星辰,最后经不住软磨硬泡还是跟着去了。 “待会要是觉着不适应就跟大哥说,知道吗?”薛里来牵着阚星辰的手仔细嘱咐他。 “嗯。” “薛里来没事儿,你弟也老大不小的了,应该适度的让他们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老这么约束着也不好,开开眼界挺好的。” “胖子说的在理,一个小子你怕啥,还有咱们哥们在呢,还能让你弟吃了亏去。” “热闹热闹好,老在家圈着不行,得适应社会。” 你一句他一句的轮番攻击着薛里来,薛里来举双手投降:“行了行了各位爷爷,去去去,我去我去。” 第8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0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90节 为了热闹,薛里来他们没进包厢,而是要了一个靠近舞池的大卡台,音乐声震耳欲聋,舞台里聚满狂热的男男女女,倒也没有谁做什么儿童不宜的事儿,都是来宣泄、放松的。 薛里来一个劲的询问着阚星辰的感受,问他有没有事有没有问题,阚星辰摇头不语,他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新奇,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每一个舞动的陌生人。 最开始薛里来始终看着阚星辰,对他寸步不离,后来被逼着喝了几圈酒后对阚星辰就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所以直到阚星辰起身说去厕所的时候,库伊特说要陪着去,薛里来在大伙的怂恿下想了想允许了。 这家店的卫生间装修的幽昧至极,七拐八拐的像极了一个黑色迷宫甬道,过去的时候有三三俩俩醉酒的男女厮混在一块说着小情话,可谁也没想到男厕里有一对磕了药的男同抱一块玩。 库伊特感到意外,在他的意识里根本就没想到国人会这般民风开放,阚星辰愣住,他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放肆的注视着那俩个男人,丝毫不觉得羞臊。 库伊特见阚星辰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俩人结合的部位看,惊讶的扯住阚星辰的胳膊低呼:“你是gay?” 阚星辰目光炯炯,循声看过来,机械的反问:“什—么—是—gay?”、 库伊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就是喜欢男人的男人啊。” 阚星辰想了想后回答他俩个字:“不是。” “不是你还看?你不恶心?”库伊特不解,见阚星辰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库伊特接着又道:“你喜欢女人?” “不!” “那你喜欢什么?” “哥——哥——!” 还在库伊特震惊到哑口无言的时候,阚星辰扭过脸机械的又问他一句:“他——们——在——干——什——么?” 06 成长 薛里来感到惊奇,因为自那晚他们一块从夜店玩完回家后开始,阚星辰就接纳了库伊特做朋友,而他们之间像似有了什么小约定一样,总让薛里来好奇,神神秘秘的感觉。 在那个快要迈进十四岁的寒假里,阚星辰第一次看了小电影,“宝马”的,库伊特是他的启蒙老师,赋予了他很多关于。。宝马。。的知识,只是这个荷兰籍的少年打错了算盘,他想掰弯了阚星辰自己讨便宜,结果便宜没讨到,险些丧命在忠国。 阚星辰差一点点就费了库伊特那只揩他油的手! 他的血腥跟暴力掀起了轩然大波,把薛印跟阚朝阳原本就恶劣的父女关系推到了风口浪尖,心性野的女汉子彻底跟阚星辰翻了脸,待库伊特出院后的第二天就风卷残云般的收拾里行李飞回美国。 在这个家中,阚皓月永远保持中立,他不得罪妹妹也不打击二哥,他是过完了年,在开学前的一周飞回美国的。 薛里来跟黑靴子的生日都在二月份,阚星辰三兄妹的生日在三月份,原本计划着一家子一块飞往美国给薛里来跟黑靴子庆生的,被阚星辰一闹,不但没去成,还把关系又恶化了。 阚星辰十四岁那一年发生了俩件大事。 第一件是薛里来跟席琪琪分了手,爱情跟亲情薛里来为了自己的弟弟放弃了自己的爱情,若阚星辰不接受席琪琪,他知道他跟席琪琪是不会幸福的,所以,何必呢,让一大家子人都不痛快。 女朋友没了可以在找,他的弟弟就这么一个。 第二件大事是据黑森林自己说他醉酒,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一反串演员发生了关系,事后忐忑不安,总抓着薛里来问他感觉还不赖,是不是他也是潜在的同性恋者啊,薛里来无语。 阚星辰十五岁那年第一次梦。。。。比同龄的孩子都迟缓,但还是抓住了尾巴成长了。 同在那一年,因事业上的发展需要,薛印跟阚飞定居美国,舍弃了小头顾大头,把阚星辰跟薛里来留在了忠国。 还是在那一年,黑森林交了一个同性男朋友,时间不长,三个月,还是成功的给薛里来灌输了一个思想,黑森林弯了! 在这之后,黑森林的身边就始终空着,薛里来在没见过他跟哪个同性扯在一块。 这人就是黑森林,若是换了其他人,薛里来指定会有顾及,但他对黑森林就是警惕不起来,全当是哥们之间的友情,压根就没往其他方面想,他该穿着裤头来回晃荡,还怎么在黑森林的眼皮子下晃荡,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薛里来频繁的带着阚星辰出入他另外一间简食餐厅,专注于交阚星辰烹饪技巧,经常带着阚星辰跟黑森林到户外自驾游,循序渐进的让阚星辰融入社会,多与陌生人接触。 。。。。。。。。。。。。。。。。。。。。。。。。。。。。。。。。。。。。。。。。。。。。。。。。 周末,薛里来带着阚星辰去了黑森林的健身会所锻炼,晚上三个人一起回的家,薛里来掌勺做了一顿美餐,一高兴,俩人还开了一瓶白酒喝。 阚星辰其实很不高兴薛印跟其他人走的近,可他答应了薛里来的约法三章,虽然生气,但还是闷着不吭声坐在那儿碍事。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阚星辰也喝上了酒,他根本不会酒,俩三口而已,就醉倒在了饭桌上,黑森林坏笑,碍事的家伙可算走了。 薛里来抱着醉死的阚星辰进卧房,脚底下刮到了垫子,一个踉跄差点没把阚星辰给摔出去,幸亏黑森林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的腰。 给阚星辰捻好被子后,薛里来跟黑森林出来继续喝酒,俩人畅想了很多,回首他们大学那会儿的糗事,又聊到了后来各自的感情,扯着扯着就把话题扯到了黑森林性取向的问题上。 “真弯了!”黑森林笑,眼底一派幽深。 “操!”薛里来笑骂了一句。 “嗳,你真不喜欢男的?” “不喜欢。” “不可能啊,没道理啊,你这成长在同志家庭,没被熏陶?” “啊我爸是gay,咋生的儿子也都得是呗?”薛里来白眼。 “嘿邪门嘿!”黑森林突然一拍大腿,咋咋呼呼道,“嗳那你排斥这事儿不?” “你有病吧你黑森林,我爸是同性伴侣你说我排斥吗!” “哦—”黑森林的动作特别快,还在薛里来全无反应之时,他突然伸脑袋就亲上了薛印来的唇角, 后者一怔,便听黑森林说:“恶心吗?” 薛里来愣了愣笑着推开黑森林擦擦嘴角说:“别他妈闹。” 07 黑森林的告白 黑森林的眼睛黑的发亮,他的表现一点不像似在跟薛里来开玩笑,反手攥住薛里来的手腕儿特认真的说:“跟我试试呗靴子。” “你他妈喝多了那我开涮是不是?饥不择食到对自己的兄弟也下手了?”薛里来全当黑森林跟他鬼扯,不气也不急,挣了挣手腕试图把胳膊抽出来。 “靴子,反正你也单着,咱俩又知根知底的,你又不反感跟歧视,跟我交往看看呗。” “不可能!”薛里来想也未想脱口而出,他骨子有股执念,谁说生长在同志家庭全家子都得搅基?他偏要特立独行,结婚生子给那帮碎嘴子的男男女女看看。 黑森林来了酒劲,猛的被薛里来如此直白的一拒绝,脑子里顿时升腾起一股子火气,若不是阚星辰时薛里来的亲弟弟,他真要觉得他们俩个之间关系亲密的过了分了。 恶狠狠的瞪过去,黑森林用了蛮劲把薛里来扑倒在地,不由分说的钳制住薛里来反抗的双手就朝着他的嘴唇啃下去,来了一个异常热烈的舌吻。 他经年累月的锻炼身体,那大身板子比薛里来看上去结实不止一倍,浑身上下都纠结着有劲的肌肉,黑森林的一拳头打出去,最高纪录能直接磕碎了一块板砖。 “黑森林别跟我这耍酒疯唔······你他妈的赶紧起来呼······”薛里来开始就占了下风,被黑森林取了先机,这黑森林一认上真,他是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黑森林一嘴的酒气,啃着薛里来就不撒手,俩大手爪子给薛里来摸嗖个遍,一个劲的嚷嚷着:“靴子,我喜欢你,喜欢你十多年了,你丫蠢的连友情很爱情都傻傻分不清。” 不管黑森林的情话有多么缱绻温柔,是人他就受不了被威逼被强夺豪取,薛里来觉得黑森林这是在作践他,拿他当娘们使。 若黑森林真想强他,那天晚上薛里来就被黑森林给办了,他没敢!最后关头成了怂蛋,放开了桎梏薛里来的那股子力气,被薛里来当头就砸了一拳,鼻血窜的老高。 时候黑森林有些后悔,他的确是喝酒喝的一时冲动了,他苦心经营了这些年,十来年都等了,还差最后关头这一抖吗? 黑森林肚子里全是坏水,当年他苦心算计,安排薛里来赶在宋宝儿排卵日发生了关系,在那之前他灌醉过宋宝儿,制造了一些假象,让宋宝儿以为黑森林跟她发生了实质性的事儿。 他这么做不是让薛里来愧对他误睡了哥们的女人,黑森林是把什么都合计好了,让宋宝儿怀上薛里来的孩子他来养,他跟薛里来一辈子也脱不了干系,而且至少未来薛里来不会拿传承香火这种借口来拒绝他。 一路走来,他跟薛里来情同手足,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九年,就算俩人在怎么翻脸,早就融入到一起的亲情不会断。 黑森林想着,即使哪一天他控制不住的真强了薛里来,他们这九年一个屋檐下的邻里关系也轻易不会让薛里来视而不见的,更何况他手里还有张王牌黑靴子。 其实,他还是希望薛里来能后知后觉他对他的心意,然后俩人俩情相悦,可黑森林越发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他挑唆阚星辰针对席琪琪,先断了薛里来跟那女人的感情在想法收服薛里来。 第二天,俩人特有默契的谁也没提昨晚的事儿,薛里来磨不开面儿,黑森林自己当然不会往枪口上撞,由此可见薛里来还是比较珍惜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不希望这事闹的僵了俩人之间的关系。 潜移默化的,黑森林开始变着花样的追求薛里来,时不时的就约薛里来一块出去烛光晚餐,虽然会带着阚星辰。动不动的就会买一些小礼物送薛里来。 特简单的小饰物,比如一盆小盆栽,或者印了他头像的马克杯,黑森林做事讨喜,他做什么都有带着阚星辰那份儿,单单这一点上还是让薛里来认可的。就比如那三个马克杯,分别印着他们三个人的头像,薛里来想推托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对于黑森林的追求,薛里来与之都心照不宣,无论如何这件事还是给薛里来带来了困惑,他真是对黑森林一点歪心思都没有,那就跟他亲哥似的,谁能跟自己亲哥谈恋爱动感情啊?再者他虽然不排斥同性真是压根就没想过找男人,心里头装着女人,就连偶尔自己diy脑子yy的对象也都是某个女明星。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薛里来认为自己很直,完全没有同性方面的倾向。 为了委婉的告诉黑森林他们之间没可能,薛里来又交了一个女朋友,他们饭店的财务总监,那是个精明的事业型女人,有野心,不然不会算计他们在一起发生关系。 薛里来也有心告别单身,把一切都包容了,各有需求一拍即合,他谈不上多喜欢那女人,却也不讨厌,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关键俩人在床上很和谐。 就这么,薛里来背着阚星辰当着黑森林的面儿高调的跟闫亚丽谈了三个月的恋爱,寻思着在磨合磨合,如果没什么大差距,他便要把这事儿跟远在美国的薛印说了,同时也给阚星辰瞧瞧,希望这回阚星辰不会太过激,不喜欢席琪琪,总归不能都不喜欢吧。 黑森林并没有停止追求薛里来,薛里来跟他高调,他也跟薛里来高调,直接当着闫亚丽的跟前对薛里来示爱,闫亚丽是个大度的女人,她笑的素雅,特有自信的说:“我看上的男人必须有魅力,这才能看出我的魅力!” 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诉黑森林,全世界的人都迷恋薛里来,但薛里来最终还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你说大家谁技高一筹? 她懂得男人的心理,先性后爱! 为了阚星辰,薛里来跟闫亚丽约会在晚上,但办事基本都在白天,黑森林心黑,故意让阚星辰抓了薛里来的包,薛里来的弱点就一个,他弟弟阚星辰。 突兀的敲门声犹如雷击,扰了薛里来跟闫亚丽的兴致,薛里来后知后觉的抓起毛巾围在了身下,并且让闫亚丽赶紧穿好衣服,他去开门。 门被打开的瞬间,阚星辰怒气冲冲的闯进来,粗鲁地推开薛里来直奔内室,闫亚丽没有依言穿衣带帽,而是欲露不露的靠在床头微笑着迎上阚星辰凶恶的目光。 旁边有散落的纸团,有拆包的安全套,一地衣衫凌乱,只要不是傻子,谁都清楚上一秒他们在干嘛。 阚星辰大发雷霆,像一头被触动的野兽,低嗥着就扑上去,闫亚丽根本不明白她在挑战谁,被阚星辰揪着她的头发就从被子中将她薅了下来,接着便是一阵残暴的拳打脚踢。 薛里来骇然,赶紧扑过去拉拽阚星辰,阚星辰大怒,回手就是一拳,薛里来继续上前,阚星辰气急败坏,丢下闫亚丽改为对薛里来施暴。 薛里来捂着头被阚星辰揍得趴在地上极其狼狈,他不还手,扯脖子冲闫亚丽喊,让她赶紧走,快点走。 “让你跑让你跑,我打断你的腿就不跑了!”阚星辰很疯狂,扯着薛里来的头发使劲使劲踹他的腿,他意识很简单,打断薛里来的腿哥哥就不会再往外面跑了。 阚星辰发病薛里来只能受着,你要跟他反抗,会更加刺激他狂化,打人会往死里打,若是打不过,他就自己伤害自己,气性特别大。 阚星辰越大,发病期间就越狠,薛里来害怕他,是打心底怕阚星辰,那种感觉就像你将一只小老虎崽养大,突然发现野生动物终归是野生动物,根本不能家养,因为它天性使然,你完全不知道它是不是会随时回头给你一口。 “星星别打哥哥了,你不是最爱大哥的吗?你舍得让大哥这么疼吗?好星星快住手······大哥要是死掉了就没人疼星星了······”薛里来跟阚星辰示弱,才能渐渐化去阚星辰一身戾气,让他慢慢平复下来,最后会像可怜的小狗一样缩在薛里来身边抱着他哭。 黑森林真是没想到这件事让他办的这么失策,平白无故的让薛里来被阚星辰揍个半死。 事后平复下来的阚星辰一下子就蔫吧了,他发病的时候像似人格分裂,好像他自己根本不知道他自己都干了什么,然后会可怜巴巴的耷拉着脑袋,乖的跟条小狗似的蹲在薛里来的床下。 薛里来对阚星辰的包容就如同他们的父亲阚飞一样,对他们大爷阚翔的纵容,甚至几次险些被犯病的阚翔拿刀捅死。 一切都是孽障! 老天是看不得人十全十美的,总归得给你按个什么怪异的毛病。 08 狡黠 黑森林虽然嘴上没明着跟薛里来承认这事儿是他教唆阚星辰去做的,但他的态度以及行动足以说明一切。 薛里来卧床一周才能下地,这期间都是黑森林不假他人之手的亲自照料薛里来,每当俩人的目光碰对上时,黑森林的眼底的焦虑与悔恨都快喷发而出,几次差点给薛里来跪下忏悔,最后都是薛里来先避开他的眼神洋装闭眼休息。 对于薛里来说,他的人生其实挺累的! 弟弟不似弟弟! 哥们不似哥们! 阚星辰就不用说了,他与黑森林母子多少年的感情了,哪能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恩断义绝就恩断义绝的,完后他自己心里生闷气。 薛里来起身去厕所,扶着门框走出卧房的时候一抬头,一眼就瞧见了厨房里忙碌的俩个身影。 或许是因为这次事件让阚星辰平易近人不少,他没有像之前那样针对黑森林,还乖乖跟他身后学做饭,给黑森林打下手,他想给哥哥做饭吃来将功补过。 “哥—哥—”阚星辰小心翼翼的唤着薛里来,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哪一句说错了会惹薛里来不高兴。 薛里来的脸色很苍白,这阵子他的气色一直都不怎么好,心里面装着的事儿太多,让他压抑。 干涸的唇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而后转脸朝着卫生间去了。 晚上黑森林给薛里来的身上换药膏,那瘀伤横七八竖的列了他一脊背,大腿、小腿肚子上也都青一块紫一块的,真不知道阚星辰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揍薛里来。 薛里来裸着身体趴在褥子上,把脸压在右手握起的拳头上,疼与不疼他都不吭声,闷着头受着,眉心之间皱起一个立体的“川字”。 黑森林的手落在薛里来青肿的脊背上开始变的有些不老实,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按着薛里来腰眼上的那一处瘀伤,摸着摸着那手就没了分寸…… “往哪摸呢你?”薛里来埋首在褥子里没有抬脸,闷着声音呵斥手脚不规矩的黑森林,他对这人无爱也恨不起来,就是磨难的他心力憔悴的。 那感觉就像自己的孩子点着了房屋,烧光了一切。 可你又能把他怎么样? “……疼吗?”黑森林的手不动了,老半天才憋出这俩个字儿,说话的音儿沙哑的跟被砂纸打磨过似的糙。 “废屁!”薛里来呲牙,依旧是没有从褥子里把脸抬起来。 “你生龙活虎起来我才习惯,哈哈……” “没事找骂型的。” “打是亲骂是爱嘿嘿嘿…” “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抹完了药我好休息,累。” 黑森林不在调侃薛里来,赶紧快手立脚的给薛里来擦完了药然后出去了,他临回楼上时还特意往阚星辰的房间瞧了一眼,心里头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郁结。 这事儿之后阚星辰被薛里来强制性的分开来,不在允许阚星辰跟他同住一屋同睡一床,阚星辰想要拒绝,可他再看看被自己重伤害之后的大哥就再也找不到什么推辞的理由了。 黑森林一走,阚星辰就推门从他的新卧房里走出来,他拎着他的枕头无声无息的就推门进了薛里来的卧房。 不敢喘气儿,不敢弄出声音,阚星辰悄悄张望了俩眼床上的薛里来后,偷偷蜷缩在薛里来的床下垫子上躺下,像一条大型犬,美美的闭上了眼睛。 薛里来清早醒来下床,好悬没踩到了睡在他床下的阚星辰,瞧着二弟脸上那一层茸茸的被光束晃得透明的汗毛,薛里来心里说不出滋味的难受。 狠心咬了咬牙错开了阚星辰出去了。 第二晚、第三晚、第四晚亦是如此,阚星辰黑亮的眼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夹着被子蜷缩在薛里来的床下感到伤心难过还有一丝痛恨。 大哥是不是讨厌他了? 已经这么多天了,还是对他不理不睬…… 阚星辰无声无息的从地上坐起来,借着床头那一盏幽昧的灯束细细打量着薛里来的睡颜。 想念大哥的怀抱…… 阚星辰的眼底结出冰碴,他天生就生了一张阴郁的脸,冷森森的在午夜里看起来像一只鬼魅。 他点起脚尖走出了薛里来的卧房,然后去到浴室里把自己淋湿,打开阳台的窗子吹了半个钟头的冷风,又去到餐厅打开冰箱的柜门把头伸进去冻,之后在去阳台吹半宿的风,如此反复。天光大亮之时,他哆哆嗦嗦的回到薛里来的卧房,迷迷糊糊着睡过去,最后如愿以偿。 阚星辰病了,高烧将近四十度,险些烧出脑膜炎,薛里来吓掉了半条命,从病号的身份直接降级成老妈子保姆伺候照顾高烧呓语不断的阚星辰。 在医院里吊了一周的点滴瓶,体温回降、各项指标都达标之后薛里来才把阚星辰接回家中,自打那儿开始,阚星辰又继续跟他每晚同床共枕了。 “哥哥——”阚星辰的嗓子很干,说话的声音天然带着一股病弱,“难受。” “怎么了?哪不舒服?跟大哥说。实在不成咱们赶紧开车去医院。” “下面——”言简意赅,眼神澄澈很干净,薛里来看着完全嫌弃不起来。 “你这臭小子都病成什么样了,脑子里还惦记着这档子事儿。给我憋着!” 阚星辰闪烁眼神,透着一丝委屈,低低的又重复了一句“难受”后便翻过身夹着腿不在动弹了。 薛里来叹口气回手调暗了床头灯:“地瓜” 阚星辰第二天一早的厉害。。。。。 薛里来几次瞧见都默默叹气,这崽子又跟他置气。。。。,薛里来还是妥协了,拉着阚星辰进了浴室。。。 从那天晚上开始阚星辰便会像树懒一样挂在薛里来的身上睡觉, 紧接着,薛里来发现了阚星辰私自用电脑浏览黄色网址的痕迹,站里的东西龙蛇混杂,完全荼毒像阚星辰这么大年纪的孩子思想意识,最容易把半大好奇心、叛逆心很强的孩子带入歧途。 那夜,阚星辰。。。。,薛里来惊骇。 第二天阚星辰就在公园里被人状告猥琐小朋友,那家的大人不依不饶的谴责薛里来这个做家长的品德,死活就要把事情闹大,扬言要把薛里来这个大哥告上法庭,站出来替他家不要脸下作的弟弟受惩罚。 阚星辰猥琐的是。。。。。。 为了这事儿薛里来焦头烂额,花钱请了辩护律师,分析公园里取得的那段录像,然后偷换概念去说服那家人家庭外和解。 最终私了,赔了那家人二十万块所谓的精神损失费,薛里来气的已经不知道该拿阚星辰怎么办,他都不敢在电话里跟薛印提及这事儿。 薛里来闭门谢客,他不把这事解决掉他心里头就跟扎了一根刺似的难受,特严肃的警告黑森林这几天别下来骚扰他,否则别怪他不顾念哥们情谊。 薛里来像个大烟炮,一天一天抱着膀子杵阳台里抽闷烟,吞云吐雾、烟雾缭绕的。 “哥哥—”阚星辰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薛里来的身后,他放低了姿态,在薛里来的背后伸手抱住他低声忏悔,“错了,别生气。”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他心知肚明薛里来的软心肠。 “阚星辰—”薛里来火大的拍开阚星辰抱着他腰身的手,转过头来怒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令我抬不起头来的事情?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羞耻心,我拿你当孩子,但是你已经不小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不知道吗?” 第9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1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91节 阚星辰沉默不语,眼神楚楚可怜的。 “你跟我们是一样的,你没有什么不同星星!”薛里来的情绪很激动,他弯下腰,双手搭在阚星辰的肩膀捏着他的肩胛骨,像似在自欺欺人,“答应大哥,以后再也不要去做那样的事情了好吗?答应我!” 09 春风得意 眨眨眼,阚星辰一脸的迷茫,眼神瞧起来湿漉漉的特温驯,薛里来凶他,他就缩脑袋,一副有些害怕的样子。其实他这俩年身子板窜了起来,身高已经跟薛里来不相上下了,就是瞧着有些单薄。 “你说话,”薛里来摇动着阚星辰的肩膀逼问他,“告诉大哥你能不能做到,以后再也不要那个样子了?啊??回答我阚星辰!” “我……”阚星辰在犹豫,随后他吐出三个字,登时让薛里来暴跳如雷,他低声说,“我难受。” “你—”薛里来举起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他顿住,想了想还是把手掌扬起来甩了阚星辰一耳光,他打他,他可以包容,可以忍受,但他弟弟不能出去丢人现眼去! 十五年的小心翼翼,大家苦心为阚星辰营造一个温馨的氛围,不把他与世隔绝,让他能够正常的生活,像每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享受平凡的家庭温暖。 到头来是什么? 竟然培养出一个小流氓来! 可耻!! 。。。。。。 啪— 薛里来直接又抽了阚星辰一耳光,暴怒:“我让你胡说八道不学好阚星辰。” “……”阚星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执拗的用双手圈住薛里来的腰肢就是不松手。 薛里来气结,手爪子抠住阚星辰紧紧环住他腰杆的手臂就往下扒,兄弟俩人撕扯起来。 一时恼火忘了分寸,薛里来重重的一脚把阚星辰踹的飞了出去,一个屁墩人就倒在壁柜前,咚的一声脑袋磕在了柜门上,吓了薛里来一大跳。 “星星……” 俩三步跨过去拦腰把二弟扶起,薛里来满目着急,伸手就扒弄阚星辰的头发,看看有没有磕坏哪里。 薛里来红了眼,哪里还会去理会阚星辰在跟他说什么,见他一时松懈,扬胳膊就把人给推倒到一边,这一下真是失了手,阚星辰的额角不知撞到了哪里,立马见了红。 咣当一声,厚重的玻璃烟缸落到了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阚星辰突然抓起那烟缸就朝着自己的脑袋猛拍下去,断续地重复着一句话:“哥哥别生气……”鲜血汩汩而出,猩红了阚星辰半张容颜,像厉鬼,森然一身。 已经站起身欲要愤怒离开的薛里来再也迈不动脚下的步子,怒吼着冲过来跟阚星辰争抢那只沾血的烟缸:“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阚星辰?你就是在作给我看!” 对于薛里来的愤怒,阚星辰毫无反应,他只是一味的保卫着他手中的烟灰缸,重复一句“哥哥别生气”便用力的朝着自己的额头砸下去,他看起来像似淌了血泪一样。 薛里来越是跟他争抢,阚星辰下手越是用力,在怎么薛里来都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阚星辰这般糟蹋自己,那是脑袋,根本经不起重创。 他停了手,柔声安抚阚星辰:“星星乖,大哥没生气,来,听话,松开手……” 阚星辰举高的手腕抖了抖,一双眼睛没焦距,他还是用力的砸下来,薛里来手疾眼快的将阚星辰扑倒在地,大手掐住阚星辰那只执着烟灰缸的手腕不松,脑顶重重地挨了一下子,破了口,鲜血流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被桎梏住的阚星辰咧开嘴愤怒的嗥叫,咣咣抬脑袋拿后脑勺往地板上磕,身体跟四肢都不动。 “停下来停下来星星……大哥什么都依你,只要你听话不伤害自己…唔……” ··················我是可爱的‘包子’分割线····················· 薛里来病了,他自己已经处理过他头上的砸伤,并且也为薛里来包扎了头部的伤口 “吃粥。”阚星辰坐在薛里来的床前摇尾巴,万年不变的深井脸竟难得地挂上一丝喜气,少年的眉眼都带着春风得意的笑。 “嗯!”阚星辰脑子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只要哥哥高兴,让他干什么都行,哪怕丢掉性命的事儿他也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10 疯子 薛里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不是阚星辰,可以像他那般无忧无虑,薛里来矛盾已极,他认为自己犯了罪,蛊惑了自己的亲弟弟,他对不起薛印,害怕被家人发现他跟阚星辰之间的龌龊勾当! 这场病来的特别凶猛,差点要了一向身强体健的薛里来的半条命,他终日惶惶不安,害怕被第三人知道了他跟阚星辰做过的荒唐事儿。 薛里来实在病的大发了,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琢磨来琢磨去,不得不交代阚星辰出门坐车去跨半个城的城区随便挑间药店给他买退烧药、消炎药,外擦内服的都要······ 阚星辰表现的很乖,凡事以哥哥为首,薛里来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什么都愿意为哥哥做,只要哥哥永远跟他在一起,他一定会一辈子都对哥哥好。 他把哥哥当成了他的新娘子,一生一世他都忠于他······ 黑森林在三楼憋了一个星期没敢打搅薛里来,这天他实在憋不住了,想来想去拿起电话给薛里来打过去。 薛里来一开口,黑森林就听出了他的不对劲,急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靴子?人在哪儿呢?”他其实是报了侥幸的心里,刚他有看到阚星辰出门,便知道薛里来应该在家,黑森林有楼下的钥匙,可他不敢冒然下楼开门,这才先试探着打了个提醒电话,“等着,我这就下去。” 薛里来哪里敢让黑森林瞧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只可惜,对方撂电话的速度太快,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薛里来惊慌,生怕被黑森林瞧出什么倪端来,赶紧勉强着撑起半个身子,仔仔细细地抠好了睡衣的扣子,又摸下床翻出香水把屋子里一顿喷香水。 黑森林推门进来的时候,薛里来还在那举着香水瓶子冲着空气一顿狂喷呢,黑森林一愣,一丝讶异划过心田,却未在面色上表现出来,他一如往常那样与一周不见如隔三秋的薛里来调侃:“嘛呢,还喷上香水了,一个星期不见咋还娘们上了。” 薛里来强打起精神来冲其白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瞎了,没瞧见我病了啊。”与其说被黑森林发现了什么倪端,不如他先来欲盖弥彰,“一屋子药味,闻着就恶心。” “你让星星出去给你买药去了?”黑森林上前,伸大手就摸上薛里来的额头,关切道,“你使唤他干嘛啊,喊我去给你买啊。” 黑森林是发自内心的关怀薛里来,他拿薛里来当金疙瘩疼着,薛里来照料阚星辰,黑森林照料着他。 薛里来病的实在厉害,又跟阚星辰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不伦不类的丢人事儿,他心里头抑郁又难受,真想找个人倾诉,可这事儿也难以对人启齿,就只得自己憋着。 眼下被班大班的好哥们一关心,薛里来心里面立刻敞亮几分,觉得也不是他自己在这强撑着,起码身边还有个黑森林一如既往的关心他的死活。 “赶紧的躺着歇着吧,你这还烧着呢,哪天的事儿,你没长心啊,就不会给我打个电话啊?想吃点啥?我给你弄去,妈的,才一个星期,你咋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薛里来有心事,胸腔子憋着股火,发烧跟那处儿这么一闹,瞧着他像活脱脱的掉了一层皮儿似的。 “烦你不知道啊。”薛里来上了床,故意那话噎黑森林,惹得黑森林直龇牙。 黑森林给薛里来倒了杯温开水放在床头,之后他就抄着手挽着袖子去了厨房,瞧他那架势就好像他是个多大的手似的,舞舞喳喳的,架势倒是摆的不错。 他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多钟头菜还没下锅呢,也不知道他都在忙乎啥,又过了一刻钟,阚星辰从外面提着装药的塑料袋子开门进来,正巧与围着他哥围裙从厨房里出来不知道找啥玩意的黑森林撞个正着。 阚星辰立马警惕地皱起眉头,想到了哥哥的话,下意识的把手中的塑料袋子拿到背后,黑森林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脸上笑着与其打招呼:“回来了星星,正好,饭马上就好了,赶紧洗手去。嗳,看看你哥醒了没。” 黑森林早就盯上了阚星辰手里拎着的药,便刻意在薛里来跟阚星辰坐在客厅吃饭的时候扯幌子溜进了薛里来的房间,药盒就摆在床头柜上,但是黑森林知道不对,少药,他刚刚有看到,药不止这些。 快速寻了一圈未果的黑森林为了不引起门外兄弟俩的注意退出薛里来的卧房。晚上他吆喝着没烟了,趿拉着拖鞋出门买烟抽,结果在薛里来家的大门口捡起一张小票,正是阚星辰掏钥匙开门的时候从他裤兜里窜出来的。 从小区的超市出来后,黑森林就摸出一根烟点上,一个人倚在电线杆子上抽闷烟,眉头拧得紧紧的。 就在他刚刚捡到那张小票后他就开始不淡定了,薛里来为什么要买那种药? 答案显而易见······ 谁呢? 真见鬼!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干的好事! 他向薛里来示过爱,被拒绝了,黑森林清楚的明白薛里来是直的,那么他现在这又算怎么回事? 转性了? 不,不可能会改变的这么突然! 所以, 被强了? 黑森林带着一脸的愁云以及疑问上了楼,在他打开薛里来家门的那一瞬间,他又恢复如初,挂着不羁的坏笑踏进了薛里来的家门。 有了黑森林的照顾,薛里来很快好起来,毕竟是个成年的男人,方方面面想的要比阚星辰到位多了,薛里来能退烧,能好转是自然的。 恰逢周末,黑森林开车拉着薛里来跟阚星辰到户外去兜风,爬爬山,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强身健体增强抵抗力。 阚星辰扒着他哥不撒手,像一只护崽子的老母鸡,恨不得谁多瞅他哥一眼他都能跟那人急。 薛里来出门前再三勒令阚星辰,他们以后只要踏出家门就是兄弟,不许他对他做出那些奇奇怪怪出格的举动,若是阚星辰不听话,他就狠了心的跟他断绝兄弟关系。 阚星辰对薛里来唯命是从,头点地的承诺着一定听大哥的话,可他毕竟不是正常水准的少年,思想什么的绝大多数跟不上,便就遵从了自己的心性,总往薛里来身边靠,阻挠他人跟薛里来亲近,不然他就凶人。 阚星辰蹲在山顶的天池旁不知在钻研着什么,薛里来跟黑森林在那旁的凉亭里纳凉,一边闲聊着一边盯着阚星辰,怕他在一个不当心辄进水里去。 “靴子,能跟我试试吗?”黑森林转移了上一个他与薛里来的话题,突兀的开口。 “别跟神经病似的,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不知道啊?”薛里来笑他,心里面有其他想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他坐着,眼光望向阚星辰所在的方向,出神的看着弟弟的背影发愣······ 阚星辰那方面的的需求很大,隔三差五的就会缠着薛里来,像似上了毒瘾,沾上了就戒不掉了,你若不依,他便绝食抗议或者是在薛里来的床下长跪不起。 薛里来觉着他把阚星辰带入了深渊,在里面迷失了方向,再也寻找不到可以出来的出口,他没脸面对俩位父亲。 他怎么就跟阚星辰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 一步错,步步错。 心乱如麻! 日头稍微落下去点的时候,三个人起身下了山,想单独找个山头生炉子野炊。 黑森林在那头忙乎着的时候,薛里来把阚星辰拽到了林子里,他实在害怕阚星辰一会急了在黑森林的面前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得已的应了阚星辰用手帮他解决。 薛里来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阚星辰飞上云端的那一刻,正巧被前来捡干柴的黑森林撞破,薛里来惊恐万分,当时都没什么言语能够形容他那惊悚的面部表情了。 黑森林什么也没说,眼神暗了暗转身出了林子,带薛里来领着小星星回到帐篷后,黑森林才挑了个适当的时机质问薛里来:“你在搞什么?你到底要伺候他到什么时候?小星星已经十五了,你是不是太宠溺他了?居然连这种事情也能为他做?薛里来你这个弟控,疯子!” 薛里来烦躁,黑森林的嘴脸惹怒了他,当即一拳头砸在身下的垫子上反唇相讥:“我家的事儿用不着你来管!管好你自己得了!!” 他有火,冲阚星辰发不得,倒霉的黑森林便成了薛里来现成的撒气桶。 “薛里来你这个好赖不知的玩应,没人管你!”黑森林气大,他瞧见的那一幕不单单是心理上的无法接受,还有一种妒火,他早就知道阚星辰会是薛里来的拖油瓶,这辈子都甭想甩掉那个家伙了。 可他在怎么知道薛里来是弟控,爱弟如命,也没想过薛里来居然能为阚星辰做到这种地步,真是疯子!! 那他晚上的气氛很尴尬,三个人各怀鬼胎,貌神离合的在半山腰待了一宿,结果下山的时候黑森林为了替薛里来保护阚星辰被野生的蛇咬上了腿,没一会整条腿就臃肿的像个面包,薛里来害怕了。 索性事故现场在山脚下,并且那里有间卫生院,起码能让黑森林一时间得到救治。 11 咱俩扯平了 拔完了毒,黑森林被薛里来搀扶着回了家,他把薛里来这么一吓,俩个人先前的那个点不愉快全都给冲了过去,又和好如初,该贫嘴接着贫,该干嘛干嘛。 颠倒了个,这回改换成薛里来伺候黑森林了。 。。。。。。。。。。。。。。。。。。。。。。。。。。。。。。。。。 咣当一声,阚星辰摔了搁在洗衣机上的洗脸盆,薛里来总拒绝他,他心里面不痛快,这几天他憋的都快发疯了。 薛里来头疼,不想管阚星辰,他想发火就发好了,错开一步,直接闪身往出走,接着,身后又传来一声巨响,阚星辰在卫生间里作妖。 推门进屋,就听床上歇着的黑森林问他:“怎么了?又跟你闹上了?” “嗯。”薛里来撤回手,身后的房门自然关上,他拿着一条投过的毛巾走过去递给了黑森林,“擦擦脸凉快凉快也舒服。” “你给我擦吧。”黑森林不接,仰着脸眯眼对薛里来笑,眼睛里带着点小情色,让薛里来有压力。 他身边就这么俩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感情就变味道了呢? 手一松,湿手巾就被薛里来拍在了黑森林那张大黑脸上,他呵:“没人惯你臭毛病,爱擦不擦!” “嘿我说你怎么就不一视同仁?对你咋地都行,好歹黑爷爷是你哥嘿!” “你要真跟我淌一样的血,我咋对小星星就也怎么对你。” “有你这句话就妥了,回头我换血去。” “变态!” “变态想抱抱你成吗?”薛里来无意间朝床上了撇了一眼,突然发现黑森林看向他的眼神很有味道,心中一禀,觉着他欠了这个人挺多的。 叹口气,薛里来拉过一张椅子在黑森林的床前坐下,有些语重心长的道:“黑子,别闹了,咱俩是哥们,兄弟!一辈子的老铁!若是变了……就真的变了……”那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他跟小星星一样。 “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害怕什么?我问你回答!”估计是天热大家都上火,所以一个个火气都比较大,容易心浮气躁,“膈应我不?”薛里来摇头,“对你来说我是不是也很重要?”薛里来点头,黑森林为他做总结,“这就对了。咱俩志同道合,从大学那会儿玩到现在,说的肉麻点都能叫心有灵犀,你看你也不膈应我,我对你来说又像家人一样重要,咱们一块喝酒打球谈工作泡妞的,为什么就不能一块谈恋爱?” “这是俩嘛事!”薛里来更正黑森林的说法,对方在偷换概念。 “怎么俩嘛事了薛里来?咱俩铁的有时候都穿一条内裤,光屁股不知道洗了几千回澡了,躺一张床上的次数我用十个手指头跟脚趾头都数不过来,什么禁忌的游戏没玩过?连我老婆你都上过你说咱俩好不好??” “你说什么?”黑森林最后一句话就是一颗炸弹,炸的薛里来措手不及,“你都知道?” “靴子…”黑森林欲言又止,他从床上起身,伸手抓上薛里来的双肩,语调柔和,“我是替你娶的宋宝儿……替你养的儿子……我有多爱你知道了吗?” “什…什么?”薛里来大惊失色,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从黑森林的嘴巴里听到如此让他震惊的事情。 “我都没碰过宋宝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话,只要心是真的就好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错愕过后,质问的字眼从薛里来的嘴里脱口而出。 他有理由相信黑森林的说辞,就单凭当年阚飞突然就把黑森林一家接过来那事儿上如今一想也就通了,还有薛印对黑靴子的喜爱,那么多的事情,只要肯花些时间仔细想想,也就全开了…… 当年他懦弱,他没有担当,所以他逃避他应当承担的责任…… 猛地抬头,薛里来问黑森林:“你压根就是个同性恋?” 黑森林笑着点头! “那你当年为什么要追宋宝儿?” “因为你对她有好感。” “好好好——那你说我是该恨你还是对你的执着感到感动?” “随你……” “咱俩扯平了!”丢下这句话,薛里来起身出了黑森林的房间。 如果黑森林是个天生的同性恋,那他当年的懦弱就等于间接耽误了黑森林九年的光阴,他的好哥们站出来替他承担了原本该是他来承担的责任。 但是,这份恩情并不纯粹,里面还掺杂着黑森林对他的算计,因为黑森林第二句话就出卖了他,薛里来不是傻子,只是懒得去算计。 。。。。。。。。。。。。。。。。。。。他的世界彻底失控了! 那天晚上,薛里来跟远在美国的薛印通了电话,随随便便的开口,最后把话题引到了黑靴子的身上。 薛印在电话那端突然沉默,几秒钟之后略带惆然的说:“你都知道了?黑子终于憋不住了……” “爸,你们为什么要一起瞒着我?如果当年把事情说开,或许我会鼓起勇气承担自己的责任,那么时至今日大家的结局一定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薛里来,人都是自私的!我是你爸……”薛印的话戛然而止,原因就是这一句话! “我并没有怪你,我只是怪我自己……” “怎么了莱莱?你跟黑子怎么了吗?” “没什么,别担心,都挺好的。我大爷他们也还好吗?跟阳阳的关系缓和些了吗?我干妈身体怎么样?” “都挺好的。若是不忙,就跟星星还有黑子飞来这面住一段时间吧。” “爸—” “嗯?” “我真只喜欢女人…”薛里来斟酌了半天,还是这么把话说出了口。 他爸是基佬怎么了?他身边的哥们也是怎么了?他就从小长在这么一个都是男人的家庭里又怎么了?他真不是gay,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才会相信他不是同性恋而已。 。。。 “怎么了薛里来?”电话里的薛印听见大儿子惊讶的低呼不禁担忧的询问出口。 “没,”薛里来赶紧按住阚星辰那只插进他裤腰开始不老实的手腕,“没有什么事儿,盆子摔地上了,爸,先不说了,我下楼看看,可能是小星星。” “好。你们那里已经很晚了,没什么事就早点休息吧。” “挂了。” 嘟嘟嘟…… 我是‘馒头’分割线 12 哥哥,嫁给我!and等你一辈子!(此篇完) 黑森林很意外薛里来第二天对他那友善的态度,他还以为他又得跟薛里来冷战个三五天的呢。 薛里来似乎有什么高兴的事儿,脸上一直挂着笑,精神头看着也比之前好很多。 一大早就敲开他的门,笑呵呵的问他有没有很特别想吃的东西,黑森林不置可否,薛里来就说他看着办好了,竟然美的哼着小曲儿出了屋。 第9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2节 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92节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薛里来对黑森林没有什么不同,还跟以前一样,甚至表现的更为珍惜俩个人之间单纯的好哥们情谊。他是真的不想在搞乱一份纯洁的关系,所以他对黑森林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吃过晚饭,薛里来就和善的对黑森林下达了逐客令,每天太阳一出来,他就敞开双手欢迎黑森林下楼来他家,晚饭一过,他就轰黑森林回三楼,日复一日没什么大变化。 ,,在洗澡,拿着钥匙开门进来的黑森林直奔二楼,他早就觉得怪了,薛里来莫名其妙的就搬到了二楼住,而且看似坦然实则让他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 黑森林给了薛里来一拳,转身摔门而去,他觉得心脏有些负荷不住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他看见了他这辈子都不该看见的一幕! 自打那日起,黑森林一连三个月没跟薛里来说过话,或者说一连三个月这人就没影子了,薛里来黑天白天就没在家瞧见过黑森林。 “星星自己看电视,大哥下楼买包烟,马上就回来。” “哦。” 薛里来随手从衣帽架上摘下一件外套穿在了身上,换好鞋子就关门下了楼。 夜里,街道上起了风,薛里来缩了缩脖子拐出小区去了俩个街口后的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他只买了一包烟,足足愣了十分钟,他以为黑森林会把这事儿说出来,还好,每次薛印打电话回来那面都风平浪静。 大雨倾盆而下,来的凶猛而湍急。 薛里来赶紧捂着脑袋随便拐到了一条暗街的雨搭子下面临时避雨,有人从黑暗中伸出手,猛地捞住他,薛里来一惊,猛的回头:“黑子?” “薛里来,真他妈巧,避个雨都能撞上你,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这几个月你都上哪去了?” “担心我?”黑森林喝了酒,眼神显得诡异,“还是怕我把你跟你弟那恶心人的事儿捅出去啊??” “我不想跟你谈这事儿。” “哈哈哈,我真他妈的瞎了眼,一直拿你当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仔细这一看,就是一婊子!” “你喝醉了,这是街上,我不想跟你争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在说。” 。。。。。。。。。。。。。。。。。。。。。。。。。。。。。。。。。。。 黑森林醉醺醺的在瓢泼大雨下嘶吼,吼的薛里来的脑仁一跳一跳的痛,他许是将他这数月来的满腔怒火全都发泄在了薛里来的身上,没命的喊,就想要嘶吼出来,喊给世界听听他的痛苦。 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恶劣骂词的薛里来不顾大雨瓢泼,推开身旁的黑森林就闯入了雨幕中,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他觉得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看,在唾弃他的罪恶。 薛里来一跑,黑森林就疯了,拔腿冲上去,直接把薛里来扑倒在积满雨水的柏油马路上:“跑?敢跑?往哪跑?今儿我就办了你这个下作的东西!!” “装什么装?怎么着?能给你弟弟我就不行了?” “薛里来我就不该留你到现在,你早应该是我的是我的!!” “你这???,呸!恶心!” 疾风骤雨中,不管黑森林怎样谩骂,薛里来都不还口,俩个人倒在凌晨无人的街道上来回翻滚,薛里来逃不过便试图伸手捂住黑森林放肆叫嚣的那张臭嘴,他真是不想在听到任何一个谩骂他无耻下流变态恶心人的字眼了! 主街道上偶尔有夜半的的哥驾车疾驰而过,压起俩排高高的水帘,黑暗无灯的暗街角落里,没人会知道那里正在上演着什么。 “黑森林你他妈的给我听清楚了,???!但你没有!今儿你要敢乱来,从今往后咱俩一刀俩段老死不相往来听见没有!!!” 雨水打透了他们的衣服,薛里来跟黑森林都呛了满口的雨水,黑森林压制着薛里来当街就往下扯他的裤子,被薛里来激烈的言辞这么一激,黑森林条件反射的挥拳头就照着薛里来的脑门子来了一下子。 脑袋落进水洼里,飞溅起密集的雨珠子,黑森林大吼:“我去你妈的一刀俩段老死不相往来,你敢我就宰了你家阚星辰!!” 粗嗓子大喝,黑森林。。 我是可爱的鸭梨分割线 大雨倾盆下冒了泡,多数人沉醉在美梦中睡的香甜,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类似于这里一样的一幕正在上演。 被暴雨浇醒的黑森林无法自欺欺人,他爱薛里来爱了十多年,感情哪能在一朝一夕间就土崩瓦解? 他整整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来捋清他们之间这段感情,他相信他这番说辞一定会令薛里来心动,因为他别无他法,唯有拿他来做幌子给他的家人看。 薛里来早已不在挣动,黑森林的暴怒消退,渐渐变得温柔,他低头望着身下的薛里来,为他遮挡着从头顶落下来的大雨,他们四目交接:“管它爱不爱,就连我一块接收了吧靴子…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你会爱上我的…我等,等你一辈子……” “你哭了……”黑森林咧着嘴笑出来,穿透雨滴轻轻为薛里来擦拭眼下的冰冷的泪,“别哭了,我爱你……” (全文完) 本作品由 dani 耽美啦txt下载网书友上传分享 本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请下载24小时内删除,喜欢该作品请支持作者购买正版 第92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