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正文 第1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1节 《[重生]识骨寻踪》 1手术刀的谢幕曲 “义父,您找我?” 昏黄的室内,一个高挑的男子跪在冰凉的大理石阶面上,额头点地,苍白的面孔上毫无表情甚至是有些麻木的盯着地面。 阴冷的地面透出森森的寒气,像针尖一样刺着男人的膝盖,但是他英俊的眉宇没有一丝不适,而是像个虔诚的教徒一样低低的俯下身子,向着高坐在银质的蛇形高椅上的人顶礼朝拜。 “呵,乔郁你来了,起来让为父看看我的孩子最近气色怎么样。” 老态龙钟的声音如同敲响在祭台上闷钟,嘶哑低沉,带着阴厉的调子让人不寒而栗。明明是亲切的问候,却透露出阴森的味道。 叫乔郁的男人没有丝毫犹豫的站起身子,黑色的衬衫垂顺的贴在他精瘦的腰身上,腹肌的形状被若有似无的凸现出来,在暗黄的壁灯下显得格外性感。他抚了抚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睛,紧紧地抿起薄薄的嘴唇,沉稳而冷静的一步一步走向高台。 皮鞋敲击在石板上的声音,啪啪的回荡在完全密封的大殿里,同时也敲击在男人的心头。 坐在对面的老者脸上一直挂着慈爱的笑容,但是眼睛里却闪现着毒蛇一般阴毒的算计。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伏在脚下的白色雄狮,脸上纵横交叠的皱纹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乔郁走到离高座还有五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手交叠放在胸口又一次跪下去,黑色的头发遮住了脸上麻木的表情。 老人挑起一根眉毛,端起手边的红酒啜饮一口,淡淡的说道:“我的孩子,你这是干什么,没听见我让你过来吗?” “阿郁不敢,再往前走就是越了规矩,这是对您大大的不敬。” 冷静低沉的声音如大提琴一样醇厚优雅,只是口气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听起来像一具冻僵的尸体。 低哑干瘪的笑声传来,老人幽幽的叹了口气,“阿郁,你是我最疼爱的儿子,我怎么舍得用教规来束缚你呢。起来吧,到我这里来,上次的任务完成之后我还没有好好地看看你,几天没见感觉你又瘦了,我可怜的孩子。” “多谢义父挂心,我一切安好,只是义父身份尊贵,我要是上前岂不是玷污了您的威严。不知义父这次叫我来是不是又有新的任务?”男人的眼睛冷漠的盯着地面,青灰色的石板微微发亮,映出了他墨黑色的瞳孔。 老人的眼中狠厉一闪而过,他痛恨别人不按他的规矩办事,但是眼下这个“儿子”还有些利用价值,他姑且不会对他怎样,不过完成了这次任务之后,这张俊美却冷漠的可恶脸庞就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他放下高脚杯,轻轻拍了拍雄狮的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勉强你了,眼下确实有个棘手的任务除了你没人能够胜任。” 乔郁眼睛里精光一闪又重回黯淡,嘴角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多谢义父垂青,不知这次您又相中了哪个人的身子?” 白色的雄狮在老人的示意下高傲的走到男人的身边,用那双霸气十足的眼睛瞪着他,它张张嘴露出凶恶的獠牙,动物身上的骚臭味儿随着不断滴下的口水沾湿了乔郁的肩膀。 如果说一个不字就会马上成为这头雄狮的下午茶是吗?不错,果然又玩心理战。男人不屑的挑起眉角,心里暗暗的想到。 “我可爱的孩子,你说这话也太伤我的心了,好像我要的只是那些死人的躯壳一样。这次的任务事关重大,你一定要保证杀的干干净净别留下一点破绽,当然你的身手我一向放心,其他人每次带回来的尸体都血淋淋的,做成标本我还嫌难看,白白浪费了一块好原料,只有你下的刀口小,带回来时简直就是艺术品,不愧是法医出身。孩子,相信这次你也不会让我失望。” 老人的眼睛在想到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标本时,绽放出疯狂的迷醉和狂热,嘴角兴奋的微微抽搐,那张扭曲畸形的脸上的老人斑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起,狰狞的像随时都要张开血盆大口吃人一样。 乔郁拿起来老人甩在地上的文件看了一眼,冷漠的收了起来,弯下腰匍匐在地上对高坐在椅子上的老人说:“我会尽我所能为义父您效忠,这次的尸体我想会比上一次的更完美。” “很好,乖孩子,我等你回来。这次的尸体我想可以分成几块装在金盒子里,这样应该会更漂亮,还有露娜最近喜欢玫瑰花,不如处理成玫瑰花味儿的吧。” 老人端起高脚杯,喃喃自语的想用这具尸体讨自己的新情妇的欢心,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情妇会不会见到四分五裂的尸体后吓昏过去。他的眼睛里全是因为可以得到新尸体的兴奋,那种浮现在脸上的狰狞笑容在昏黄的壁灯下恐怖的如同厉鬼。 男人看着眼前疯狂的老人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毒,但是他很快收拾好情绪,拿起文件夹再一次向老人行了大礼,默默的转身离开了密室。 =============================================================== 这天,天气阴沉沉的,城市的上空乌云密布,灰蒙蒙的天空压的很低很低,好像马上就会被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刺破。 站在t市警署大楼前,伪装成警察的乔郁摘下墨镜,仰头看着快要下雨的天空,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这种感觉很玄妙,像是预见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这是他作为杀手的直觉,当危险迫在眉睫的时候他总下意识的感觉得到,所以对于这次的行动他心里多了几分担忧。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抚摸着那把小巧玲珑的手术刀,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把手术刀不再是秉持正义救死扶伤的利器,而真正成为一把杀人的工具?曾经立志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法医,但却又阴差阳错的成了一名杀手,世界上的事情又有多少能够自我掌控呢。 他知道怎么用最短的时间花最小的力气杀人,也知道怎么才能完美的做出他杀的假象迷惑警方,更是知道如何把一具尸体保存完整保留其体内组织的完整性,所以西森这个老头子才会这么轻信的把任务交给自己吧。 调整好衣领上的微型对讲机,乔郁轻咳一声,“阿k,一切准备就绪,你那边有问题吗?” 对讲机那头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呵,大厦的电源我会在你进入正门的一分钟之后把它切断,所有的监视系统交给我负责。” 他勾起个诡异的笑容,看了一眼手中那张目标人物的照片,不禁为这个即将消失的生命叹息。 照片中的人穿着高级警督的藏蓝色制服,肩膀上挂满了闪闪发亮的勋章,挺拔的制服下是高高隆起的将军肚,锃亮的脑袋上贴了几根油腻腻的头发,油红的脸上堆满了横肉。 老头子看上这副躯壳的哪一点?又老又丑做成标本都嫌碍眼。这样的人看起来就是个脑满肠肥的贪官,原来警局首席高级警督就是这种货色。 乔郁不屑的撇撇嘴,管他是高级警督还是酒囊饭袋,总之死了之后也只剩下被被泡进福尔马林的命了。 嘲讽的眯起眼睛,淡淡的收起手术刀,轻轻抚摸腰间那把银白色的手枪,如情人般低声呢喃:“god bless you” 在阿k的协助下,乔郁很快就潜进了t市高级警署的大楼,事情顺利的有些超乎常理,就算阿k的水平再高也也只能阻断警方的闭路监控一时,不可能把所有的警员都阻绝在外,可是这一路走来,别说是个警卫了就连个蚂蚁都没见到。 28层的警署大楼走廊里空空荡荡,神经高度紧绷的乔郁不禁捏了一把汗,那股不祥的预告再次降临。 低声的呼唤同伴,“阿k,事有蹊跷,我怕警方这边早有埋伏,你那边做好准备。” “放心,今天市南那边发生了一起重大抢劫案,大部分警力都去支援了。目标人物的办公室我已经排查过了,没有可疑的地方,兄弟你干了这么多票怎么今天突然变得婆妈起来了。” 乔郁抿着嘴没有说话,虽然他也愿意相信是自己多想了,但是心头萦绕的诡异感还是没法消失。 深吸一口气,他拉低头顶上用来伪装的警帽,径直走进了警署大厅。来来往往的警员都忙得焦头烂额,竟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顺利的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抚摸右边口袋的手术刀,勾起了一丝浅笑。 “站住,你是那个部门的?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一个年轻的警员走了过来,带着盘问的口气。 乔郁低着头没有吱声,等他走近时才带着笑意开口:“我是重案组的新成员,头让我来找陈sir拿份资料。” 年轻警员勾起眉毛不相信的盯了他一眼,“证件拿出来让我看看。” “要证件啊,那你等一下。” 乔郁慢悠悠的说着话,唇边甚至还带着友好的笑意,可是下一秒寒光一闪,手术刀瞬间挥出,一刀封喉。速度快的让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小警员就已经倒地不起,脖颈处喷|射|出鲜红的血液。 2狡兔死后走狗烹 深吸一口气,他拉低头顶上用来伪装的警帽,径直走进了警署大厅。来来往往的警员都忙得焦头烂额,竟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顺利的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抚摸右边口袋的手术刀,勾起了一丝浅笑。 “站住,你是那个部门的?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一个年轻的警员走了过来,带着盘问的口气。 乔郁低着头没有吱声,等他走近时才带着笑意开口:“我是重案组的新成员,头让我来找陈sir拿份资料。” 年轻警员勾起眉毛不相信的盯了他一眼,“证件拿出来让我看看。” “要证件啊,那你等一下。” 乔郁慢悠悠的说着话,唇边甚至还带着有好的笑意,可是下一秒寒光一闪,手术刀瞬间挥出,一刀封喉。速度快的让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小警员就已经倒地不起,脖颈处喷|射|出鲜红的血液。 “啊——!” 一声尖利的女声划破警署大楼的安静,所有的警员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有人竟然在警察局里杀人!纷纷掏出手枪向天鸣枪,"不许动!" “歹徒有凶器,大家小心!” 乔郁侧身踹开一个贴近的警察,反手一拳击中另一人的下颌骨,那人顿时惨叫出声。又是几个人拔出了枪,他伸脚扫开眼前一人,顺手一撑一跳,欣长的身子已经轻巧地翻过一盆巴西木,几乎与此同时,一连串的枪响,打在瓷质花盆上,砰一声碎成了好几片。 层层警察包围上来,乔郁冷笑一声,对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就是一枪,硕大的灯箱自空中砸下,就是再训练有素的警察也只能选择四散退开。 就是现在!他侧身一跃,甩手又是两枪,又是几人应声倒地,眼前已毫无阻碍,就在这时几个身材高大的警察持枪扑了上了,乔郁灵巧的几个空翻避开,趁着空挡狠狠地踹开办公室的门,闪身进去的一刹那对着门口的警察就是一枪。 办公室的门在合上的一刹那,从缝隙里看到一个警察捂着胸口倒地不起。 “别让他跑了!抓住他!”门外的警察纷纷聚拢在门口,训练有素的众人站成一排人墙,走廊上传来纷杂凌乱的脚步声。 枪声惊动了所有人,一会儿增援一到可真就插翅难飞了,必须速战速决! 来不及细想,乔郁拿着枪用余光转身对着身后办公椅一枪,砰一声皮质的椅背被打出一个透明窟窿,接着迅速转身却发现办公室里竟然空无一人,本来应该高坐在高级警督座椅前的人此时竟然不在。 门口的人听到枪声猛地撞门,乔郁手一撑地,一个跃起翻过一米长的办公桌来到内间,竟然也看不到这次的目标人物,心里开始有点着急了。 看刚才那个年轻警员的口气,目标应该在屋里才对,可是现在人去了哪里? 撞门的声音越来越大,门外的警员越聚越多,他的心也不受控制的怦怦打起了鼓,越来越强烈的不安从心底蔓延开来。 “阿k,情况有变!目标不在,求情支援。阿k,阿k?” 对讲机那头传来阵阵忙音,沙沙的电流音摩擦着耳膜。 “……” 对讲机那头再也没有传来声音, 砰、砰、砰……心脏越跳越快,下意识的握紧那薄薄的手术刀,全身的汗毛立起来,眼神凌厉的如伺机扑杀猎物的豹子。 忽然耳边传来细微的风声,乔郁提枪迅速转身,却被一人猛地勒住了脖子。 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这间屋子明明是空的! 乔郁的脑袋高速运转着,那只握着手枪的手高高举起,示意挟持者自己不会轻举妄动,可是另一只手却暗暗的伸进衣内,手术刀已然拔出半寸,锋利的刀锋沾着刚才年轻警员的鲜血,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乔郁,你也有今天,怎么,要掏你那把手术刀了吗?呵,我劝你还是别打什么鬼主意。” 嘲讽的语气带着无法掩饰的兴奋,让他的手臂微微颤抖,那双经常操作操纵键盘的手狠狠地劈在乔郁肩头。 “唔——!” 乔郁大惊,终于明白心中那隐隐感觉到的不详是什么。因为挟持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今天的助手——阿k! 眸中精光一闪,乔郁的眼睛微微眯起,事情的来龙气脉也猜得不离十,怒极反笑,冷哼一声,“老头子终于坐不住要对我动手了?” “你早就该死了,能活到今天应该感谢义父对你手下留情。” 乔郁微微眯起眼睛道:“是啊,是早该死了,只是不是现在!” 说完右脚向后一勾,左手拎起阿k的手臂向前一甩,整个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阿k没料到乔郁会和他使蛮力,一个不提防愣是狠狠地摔在地上。 乔郁抬手对着阿k就是两枪,子弹带着灼热贴着阿k胳膊直射到地板上,将他两个衣袖钉在地上。子弹打在木质地板上,散发出令人胆寒的硝烟的味道。 提刀猛然逼近阿k的脖子,快的让人看不清招数,“说!你是不是早就把目标劫走了故意引我来这间空办公室?” 阿k粗着嗓子哑然失笑,那双凹进去的眼睛散发着变态的神色,“哈哈哈,当瓮中捉鳖的感觉不错吧?在你接到任务的前一天,义父就已经派我把人杀了,尸体现在就在这个文件柜后面,你今天来不过就是配合我演一场好戏罢了,哈哈哈——!” “闭嘴!说,不然我现在就割断你的脖子!” 门口被警察团团包围,楼下的警笛声呼啸而过,乔郁的心更加的不安了。 “你没想到吧,一向备受义父宠爱的你其实早就成了他的眼中钉,你知道的太多了,非死不可!”阿k毫无惧色的看着变了脸色的乔郁,抬腿就是一脚。 黑色的皮靴在踢出的一刹那突然弹出几叶刀片,唰唰几声向乔郁飞去。乔郁没想到阿k来阴的,一时来不及躲避,手臂被刺中喷射出鲜血。 “嘶——!”乔郁捂着受伤的胳膊四处躲避。 可是阿k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趁着乔郁分神的时候快速出手,修长的指甲一把从乔郁的颈下扣出一片指甲大小的芯片握在手里。 芯片被取走的一刹那,乔郁迅速丧失了行动能力,整个身体软绵绵的瘫在地上,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有些模糊。 “没了记忆芯片给你提供能量,看你用什么反抗我,别示弱啊,你不是很强吗?好戏这才刚刚登场,去和那群蠢蛋警察一起下地狱吧!” 阿k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对着玻璃打了一枪,然后迅速把一个黑色的盒子向乔郁扔去,接着猛地拉开窗户跳了下去。 这可是28层!跳下去会粉身碎骨的! 疯狂的笑声从窗外传来,乔郁捂住流血的伤口扑到窗边想把黑色盒子扔出去,却看到阿k手握银丝划过灰蒙的天际站在对面的写字楼上。 他高举起手臂对乔郁挥挥手,伸出手指,3,2,1…… “砰——!” 火光乍现,整间办公室瞬间爆炸,熊熊烈火燃起,乔郁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大火吞噬。堵在办公室门外的警察全部栽倒在地被火舌卷走,大火一发不可收拾的蔓延开来。 警署大楼的玻璃被爆炸声震碎,巨大的火球从二十八层滚落,滚滚浓烟直冲天空,带着绝望的硝烟慢慢飘散。 乔郁被困在办公室里根本就无法脱身,顶层的大风灌了进来,大火波及了一切,墙边的文件柜轰然倒了下来,正好砸在避无可避的乔郁身上,巨大的震动让柜子里的东西全部撒了出来。 一具穿着警服瞪大了双眼,浑身是血的尸体滚了出来,正好停在乔郁的眼前。看来这就是今天的目标人物,那个被阿k早就暗杀了的高级警督。 大火迅速点燃了周围散落的文件,被柜子紧紧卡住的乔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火苗吞噬。巨大的灼伤感如期而至,那种从身体内部撕裂开的痛苦让人毛骨悚然。 一把冰冷的手术刀掉在地板上,被熊熊火光照亮,沾着血的刀刃闪闪发亮,这把见血封喉的手术刀,随着主人一起背负着一生的杀戮被烈火吞噬,没有留一下一丝尘埃…… 3鲜活的生命洗礼 “昨日上午9时30分,位于我市北区的警署大楼发生大规模爆炸,其程度之恶劣社会危害性之强,实属罕见,目前警方已确认13人死亡,56人受伤,死者中包括一名高级警督和一不明身份男子。经警方证实本案由该名男人所为,详细案情仍在进一步调查中……” 电视机里新闻频道的女主播正滔滔不绝的说着,医院走廊里两个年轻的小护士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唉……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到警察局去杀人放火。” “是啊,现在的亡命徒可真多。说起来当警察也挺惨的,看上去挺威风的,可是过得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啊。” “可不,你看看603里躺着的那个小警察,还是个法医呢,没出去抓歹徒倒是在自家单位被炸伤了,太可怜了。” “嘿嘿,不过他长得可真帅啊,我早上给他换药的时候看到他的眼睫毛好长呀,都能当扇子使了。” “切,你个花痴就知道看帅哥。” “难道你不是?” “哈哈哈,彼此彼此。” 小护士们的嬉笑声渐行渐远,走廊里再次恢复了宁静。 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照进病房,暖洋洋的投在病床上的人身上,他白皙的脸庞被烙上一层浅浅的亮色,虽然嘴唇干得有些翘皮,可是还是能够看出美好的形状,长长地睫毛安稳的覆盖着他的眼睑,小巧的鼻子微微翘起,鼻翼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病床前的太阳花开的正好,一阵浅浅的芬芳传来,乔郁唔嗯一声睫毛抖了几下,渐渐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窗外耀眼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洁白的天花板和带着消毒水味的被子让他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撑起身子想坐起来却又一下子跌了回去,头疼得快要炸掉了。 脑袋里杂乱无章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伪装成警察,拿着手术刀杀人却被阿k暗算,漫天的大火,烧焦的尸体…… 我不是应该死了吗?早在那场大火里就应该化成灰烬了,那现在我又是在哪里? 是天堂吗,一个念头闪过乔郁的脑袋,但是他马上苦笑一声,像我这种罪孽深重的人怎么可能上的了天堂。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走进来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乔郁看到他们的瞬间肌肉猛地紧缩起来,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缩。 警察?他们来干什么! 其中一个亚麻色头发,眼睛弯弯的男人在看到乔郁的一瞬间,那张漂亮的脸猛地亮了起来,接着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了乔郁一个大大的熊抱。 “小星星你终于醒了!可想死我了!来来,让哥哥抱抱。” 这个眉眼如画挺拔高大的男人穿着警服,却像个孩子一样抱住乔郁就猛蹭。想象一下,一个一米八多的人民警察像猫咪一样在你怀里撒娇,那种感觉还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乔郁感觉背后嗖嗖的刮过一阵西伯利亚小北风,脑袋上瞬间挂上了几根黑线。 “那个,先生你先松开我,我、咳咳……我快喘不过气了。” 乔郁使劲推搡着男人,可是男人就是不依不饶的死搂着他说:“小星星,我太伤心了!一共一天没见到你怎么就不认人了,我可怜的孩儿啊,这是把脑袋炸坏了还是怎么着了啊?” 说着他抓住乔郁的肩膀一阵摇晃,直接把乔郁摇的眼冒金星,就差口吐白沫了。 站在一旁的男人捂着嘴低笑,看到乔郁实在是快被男人折腾的断气了才开口道:“齐迹,差不多行了,夜星才刚醒,你这么折腾他一会儿再晕了怎么和老大交代,快让他躺下。” 乔郁摆脱了折磨捂着脖子顺气,脑袋却有些发懵,他们……叫我什么?刚才如果没有听障的话,他们是叫自己“夜星”是吧? “你们是谁?” 叫齐迹的男人一听这个立马转过头对另一个人说:“贺君之你看,小星星真的不认识我们了,不会是把脑袋给炸傻了吧。” 乔郁脑袋飞速的转着,手心也开始冒汗。听这两个人的话似乎完全没把他当成杀人犯,甚至还和他关系不错,可是自己确实不认识这两个人啊。 贺君之脸上的表情一滞,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你不认识我们了?那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住进医院的吗?” 乔郁摇头。 “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点头,“不是叫夜星吗?” 贺君之长舒一口气,“看来情况还不是那么糟……”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2节 “刚才你们叫了这么多遍我还能记不住?” 贺君之和齐迹瞬间石化了,事情大条了,星星他失忆了…… ============================================ “患者的脑部在爆炸中受到了强烈刺激,导致出现短暂的昏迷和间歇性失忆的情况,身体机能上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让他多熟悉一下以前的事物,估计很快就会恢复记忆。” 医生摘下听诊器,双手□白大褂里淡然的说着,贺君之和齐迹听到他这么说悬着的心算是落了下来。 “那他脑袋里没有肿块什么的吧,电视剧里的人都是因为肿块压迫神经,失忆之后没几天就挂掉了,我们组的老李刚调走,就剩小星星这一根独苗是法医了,医生你可要救救他啊。” 齐迹哭丧着脸,黛色的眉毛拧在一起好不伤心,医生瞥了他一眼暗自翻了个白眼:“放心,他没事,休息几天就能破蹦乱跳的跟你们去查案子了。”说完他甩甩袖子走出了病房。 乔郁一直坐在床头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翻江倒海没法平静。 太多的信息摆在面前,他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遇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但是却偏偏发生了的事情——重生了。 不仅重生了,而且还重生在一个小警察的身体里,成了警局的一名法医。 从前毕生的梦想是当一名法医,用锋利的手术刀让尸体开口说话,还世间真正的正义,可是他不仅没有实现梦想反而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杀手,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为老头子杀了一个又一个人。 现在重生了,开始了新的生活,却阴差阳错的成了法医与警察为伍,不得不说命运真是荒唐的可笑。 贺君之看到乔郁一个人发呆,连忙在他面前摆摆手说:“夜星,你现在感觉怎样,除了不记得一些事情以外还有什么别的不舒服吗?” 乔郁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脑袋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不知道,听你们刚才的话好像是说我是个警察?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他弯起一个友好的笑容,温和的说着话,和煦的阳光洒在他脸上,让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人都有些微微失神。 既然上帝给了他一次机会重新选择人生,他怎么能够再一次迷失自己堕入邪道,从前想做个好人都是奢望,现在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原来一切遥不可及的东西,他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贺君之摸了摸高挺的鼻子解释道:“我叫贺君之,他叫齐迹,你叫黎夜星,我们三个都是高级警署重案组的成员。昨天有个歹徒跑到警局行凶,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后,又扔炸弹和我们同归于尽。” “是啊,我想到昨天的事情还心有余悸,那个人渣炸死了我们那多兄弟!幸好咱们重案组楼层低,你只是在爆炸的时候被震晕了,否则现在早就成烂泥了。” 齐迹凑过脑袋,倒了杯水塞进乔郁的手里,笑嘻嘻的说道。 事情和乔郁猜想的差不多,阿k的炸弹不仅炸死了自己还把整个警局都牵连进来,现在他这个凶犯已经“死亡”了,案件估计会不了了之。这样也好,省得留下把柄让他们发现,毕竟死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证人。 乔郁歪着脑袋,故作惊恐的看着俩人说:“竟然有人往警察局扔炸弹,太恐怖了!你们都没事儿吧?” 齐迹一屁股坐在乔郁身边,伸出胳膊把人拦在胸前:“啧啧,你还有功夫担心我们。昨天老大带我们出任务,本来你是要跟着去的,结果你小子前一天解剖尸体的时候快把肠子都吐出来了,白天上班腿都发软,老大没办法只能留你一个人看家,结果还发生了这事。” 乔郁听完一口水喷出来:“你说我解剖尸体的时候快把肠子吐出来了!?我不是法医吗?” 齐迹给了乔郁一个爆栗,哭笑不得的说:“你还好意思问我,全警局的人都知道你是个软脚虾,我就纳闷你当年是怎么拿到毕业证的?人家老李分尸的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喝西瓜汁,你作为他的关门弟子怎么就菜成这样。” 贺君之道:“齐迹你差不多行了,夜星才刚醒,你口气就不能委婉点。” “我口气还不够委婉?要是换了老大那个臭脾气,直接给你来个河东狮吼,那威力堪比原子弹。” 话音刚落,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醇厚如大提琴般的声音:“你说谁堪比原子弹,齐迹?” 屋内三人齐刷刷的偏过脑袋,齐迹一看来人吐吐舌头从床上站了起来,贺君之捂着嘴偷笑。 “老、老大……你怎么来了?” 来人大约二十七八岁,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熨帖整齐的深灰色衬衫衬得他高大挺拔,宽厚的肩膀与挺直的腰线构成一个完美的倒三角,眼睛深邃如夜,嘴角微微抿起,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很凌厉的感觉。 “我要是不来怎么能听见你背后说我坏话。” “那个……嘿嘿,我哪敢说你的坏话啊,那是幻觉,幻觉……” “噗……”贺君之一个憋不住喷了出来,连这个高大的男人都有些忍俊不俊。 冷硬的脸部线条在一笑之间奇异的柔和下来,那张不太好接近的脸也变得生动起来。 乔郁坐在床头仔细打量着来人,心里暗自揣测,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大,重案组的组长?没想到这么年轻,呵,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对手。 男人与另俩人聊了几句,最后才把视线投到乔郁身上,一开口周围的温度就下降了好几度,那口气和刚才与俩人说话时完全不一样。 “你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明天能来上班了吗?” 乔郁感觉到了男人口气中的冷淡,他微微一笑说道:“嗯,其实没什么大事,头儿要是同意我今天就能上班。” 男人的眼睛倏地一闪,眉毛勾起,这个黎夜星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4活着就不能憋屈 男人与另俩人聊了几句,最后才把视线投到乔郁身上,一开口周围的温度就下降了好几度,那口气和刚才与俩人说话时完全不一样。 “你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明天能来上班了吗?” 乔郁感觉到了男人口气中的冷淡,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说道:“嗯,其实没什么大事,头儿要是同意我今天就能上班。” 男人的眼睛倏地一闪,眉毛勾起,这个黎夜星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齐迹没察觉到男人略带深意的神色,只是一听到要乔郁现在上班就急急忙忙说道:“老大,星星他炸伤了脑袋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你让他多休息几天吧。” 男人眉毛皱起,语气平缓的说:“失忆了?” 贺君之道:“嗯,医生说是昨天爆炸的时候脑袋受到了冲击,现在暂时失忆了。” 男人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盯着乔郁看了良久走上前来。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乔郁微微一笑,“不是说是咱们组的队长吗,老大,虽然我现在脑袋是不太灵光但是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组里要是有很紧急的事情需要我,现在我就能出院。” 齐迹一听这话有些着急的想上前劝阻乔郁,贺君之却拉住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看老大。 男人眼睛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的说:“我是问你我的名字。” 乔郁苦笑,都说我失忆了难不成他还不信?你问的是叫黎夜星的人又不是我,天知道你叫什么。 “难不成你叫包公?” 男人脸色一黑不愿搭理他,倒是贺君之没忍住笑着问道:“这跟包公有什么关系?” 乔郁若有似无的瞥了男人一眼,“大概是脸够黑吧?” 齐迹和贺君之掐着大腿憋笑,男人的脸在一瞬间又黑几分。 “我叫丛戎。” “从容?从容不迫的从容?”乔郁摇摇头,暗自觉得“从容”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词和眼前的男人实在是格格不入。 “不是,是弃笔从戎的丛戎” 弃笔从戎?那还真和眼前男人流露出的刚毅果敢的气场分外符合,的确是个好名字。 丛戎没看到乔郁眼中的赞赏,依然板着一张扑克脸说:“既然身体没大碍那最好不过,要知道你以前拖了全组多少后腿,现在该是有所回报的时候了。” “老大,他现在还病着呢!更何况——”齐迹没忍住跑上前来,后面的话却被男人打断了。 “失忆不是借口,昨天的爆炸案咱们死了多少兄弟,现在他们都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没法安葬,就是因为需要等待法医去验尸,现在你随便说一句‘失忆了’就抹去了他的职责,那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吗?” 丛戎的口气非常严厉,眼神深邃如夜,全身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戾气,像发怒前的豹子让人不敢接近。 齐迹听了这话顿时打了蔫,这些他又何尝不清楚,只是有些时候难免会为了在乎的人徇私情。 乔郁默不作声大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有些感动。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动物,看到男人为了死去的兄弟而拼尽全力的样子,不禁有些自嘲。自己就是太在乎兄弟之情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阿k面前退让,最后沦落到尸骨无存的地步。 贺君之面色凝重道:“齐迹,你别怪老大,毕竟整个警署就剩下夜星一个法医了。” 丛戎也知道刚才情急之下口气严重了,但是一直以来他对黎夜星这个人都没什么好印象,仗着和高层有些关系就混进了警察局,说是法医专业毕业看见个死尸竟然会晕过去,平时说话软绵绵的,做事畏畏缩缩,和同事打打闹闹比谁都精神,可一遇到重大案件躲的比谁都快,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窝囊了。 想到这些他的眉头更是紧紧蹙在一起,“我也不指望你能给我查出什么东西,只要你不是失忆到连专业知识都忘光的地步,就得给我站起来,明白吗?” 乔郁噙着笑意点点头,心里越发觉得这个组长有些意思,明明刚才和齐迹他们说话的时候还挺温和随行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自己面前就成铁面包公了,他到底是有多不待见这个黎夜星。 “是,我明白。不过就算我什么都忘光了,这吃饭的手艺也不敢扔下,否则也混不下去了。”乔郁无比的庆幸黎夜星的职业是法医,而且是个水平不怎么样的法医,这样自己至少还能赶鸭子上架不怕露出马脚了。 他这话说得痞里痞气,怎么听也不像个警察说出来的,倒是有几分走江湖混黑道的意思,可是偏偏现在的他有一张温润无害的脸,桃花眼狡黠的眨了眨倒是透出些许俏皮,让人不仅不觉得痞气反而有一种人小鬼大的意味。 丛戎没想到他还笑得出来,平时畏畏缩缩的一个人,别说给个笑脸了,没被自己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哭就不错了,现在他口气都这么恶劣了,这个家伙怎么还能笑得……笑得这么灿烂?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还透着些许苍白,但是嘴唇却嫣红润泽,阳光从窗外照到黎夜星纤细的肩膀上,映的他的眼睛格外明亮。 总觉得这个人和之前那个空有一副好皮囊做事却窝囊的黎夜星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丛戎说不出来,只是觉得那双弯起的桃花眼透出了股股朝气,和平时死气沉沉的样子大相径庭。 明明是同样的样貌,他却觉得眼前的黎夜星比以前多了几分灵气和果敢,耀眼的有些让人不敢直视。 轻咳一声回过神来,丛戎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今天这是怎么了吗,他怎么会觉得黎夜星那个废物身上有灵气和果敢这种东西,一定是昨晚为了查案一夜没睡现在出现幻觉了。 他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对着乔郁说:“一天不见你这张嘴巴倒是伶俐了不少,不过就算没忘干净,以你那三脚猫的解剖水平混饭吃保不齐明天就得饿死。” 丛戎向来是个话少的人,平时能用一句话说清楚的事情就绝不说两句,再加上他这人个性强硬坚韧,局里人私下都叫他称冷面狮子,可是今天他却破天荒的和乔郁呛起了声,这着实让齐迹和贺君之大吃一惊。 碰巧乔郁也是个冷硬的人,虽然现在装的笑眯眯的,可是内心却骄傲倔强的比石头都硬,虽然他知道丛戎这话针对的是黎夜星不是他乔郁,可是心里却冷哼一声,脸色也有些难看。 对于一个把手术刀当武器的杀手来说,没有比质疑他的用刀能力更羞耻的事情了。 若是放在平时,乔郁的刀早就朝丛戎飞过去了,但是现在他是黎夜星,那个昨天受伤今天还很虚弱的小法医,不是乔郁,所以他只能隐忍不发。 心里不屑的冷笑一声,“放心,你以后会明白的,饿不饿死是次要,手术刀够不够快才是关键,你说呢老大?” 丛戎有些诧异的看着乔郁,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陌生,那种不可一世的张狂霸气在漂亮的眸子里闪动,脸还是那张脸,身体也还是这般瘦削不堪,可是那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骄傲却让他为之一震。 是什么改变了这个少年?让他脱胎换骨,透出仿佛重生一般破茧成蝶的惊人美丽,炫目的让人真不开眼睛。 微微的闪神,丛戎轻咳一声恢复了淡薄的表情:“你最好让我刮目相看。” 乔郁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没有回答。 丛戎看了他一眼,转身对旁边的贺君之和齐迹交代了几句便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脸色有些古怪的瞟了乔郁一眼,不咸不淡的说:“我不想看到有人在工作的时候突然又晕过去,所以奉劝你赶快把伤养好,别拖整个组的后退让别人以为我们重案组各个是软脚虾。” 说完他顶着一张扑克脸头也不回的走了,病房大门在临关上的前一刻乔郁竟然产生了幻觉,看到丛戎的耳朵竟然染了一层浅浅的红晕。 一定是受伤留下的后遗症,幻觉、幻觉。 乔郁有些无奈的偏过头,却看到身侧神色古怪的贺君之和齐迹相视一笑,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贺君之摇摇头感叹一声:“难得老大感性一回,有人还不领情。” 齐迹赶忙接上:“非也非也,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老大他面瘫太久了,今天竟然娇羞了。” 乔郁不明白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到底要说什么,“你俩准备这是准备开相声专场?” “呆子,你难道看不出来老大最后一句话是关心你?”齐迹盘着胳膊感叹。 “哈?” “星星你果然是个天然呆。”贺君之无语的托着下巴,一副专家口吻。 “喂喂,他那副我欠他八百吊钱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来是关心吧?!” 乔郁抚额栽在枕头上,心里一阵暗叹:现在的警察难道都像他俩这么不着调吗? ======================================================================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乔郁微微失神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是一张很纤细小巧的脸,皮肤薄而苍白,甚至在太阳穴的部位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青色的脉络。一双水亮的桃花眼微微弯起,睫毛浓密的覆盖在眼睑上,让人有一种随时随地都在微笑的感觉,不经意的低眉一瞥硬生生的透出些许媚意。小小的鼻子嵌在小小的脸上,鼻子下面的嘴唇非常薄,浅浅的泛出些许粉色,但是因为大病初愈的原因,还是有些苍白。 乔郁摊开手掌,看着镜子中这个纤细的身体,不由得有些郁闷,这个黎夜星实在是太瘦弱了,骨头那么细像是随时都要被人掰断一样,明明快到一米七几的身高却因为削瘦的原因让他看起来撑死也就一米六多一点。 20岁出头的黎夜星柔弱精致的像一尊水晶娃娃,单纯无害的长相,怯懦俏丽的眉眼,怎么看都像是贵族世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一点警察的干练和坚毅都没有,就凭他这个长相就算拿起手术刀也给人一种拎绣花针的错觉,难怪那个丛戎会这么看不起他。 其实,就连乔郁自己对这种低眉顺眼娇弱无骨的长相都没什么好感,雌雄莫辩的长相对男人而言不是幸运,而是灾祸。 长叹一口气,乔郁摘下头顶的警帽,郁闷的揉了揉发疼的眉角,他重生在这个身体上已经有三天了,可是关于黎夜星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 到底这个弱小的男孩为什么会死亡,而自己又为什么这么凑巧的在他的身体里重生,一切都无法解释,甚至他在这三天里不止一次的怀疑这是不是异常荒诞的梦,等梦醒了他还是为义父寻找目标的杀手,而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确确实实的存在着一个叫黎夜星的男孩儿,与自己在同样一个世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每当想到这些,乔郁就会蓦然恐慌,这些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掠夺者,不仅抢走了本该属于黎夜星的人生还贪婪的霸占了他的身体,这比亲手杀一个人还要难受。 杀一个人,一刀毙命的痛楚远远比不上抢走一个人的命运残忍,那一瞬间乔郁觉得黎夜星可怜的让人有些心疼。 乔郁的脸色苍白,但是随后眼睛里却突然闪过一丝狠厉,那面宽大明亮的镜子前映出少年脸上超脱年龄之上的狠辣的笑容。 我凭什么要像过街老鼠一样,躲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为那个老变态杀人卖命,而黎夜星这个脆弱无能男孩却如此幸运的拥有了光明的人生和平静的生活,这些原来可望而不及的东西现在唾手可得,我为什么要为了一条不关紧要的生命而悲天悯人。 既然以后的日子要在这具躯壳里生活下去,那么他会好好代替黎夜星活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放手,这是命运欠他的,本来就应该偿还。 要知道我乔郁,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这时,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紧接着齐迹的声音传了进来 “星星,你好了没有?不会是便秘了吧,会议马上就开始了,咱们再不去老大可要发火了。” 乔郁猛地回过神来,捧起清水泼在脸上,定了定神才开口道:“我这就来。” 最后一次看着镜子中的陌生面孔和那一身笔挺的墨蓝色警服,乔郁低笑一声,“看来这次真的要像模像样的当个警察了,我倒要看看命运能耐我何。” 5精英六人初聚时 “这次的案子不用我多说,相信大家也看到了,整栋警署大楼顶层全部炸毁,咱们警局13死56伤,陈sir的遗体现在还摆在太平间了,所以我想大家都明白这个案子对我们的重要性。” 丛戎坐在会议室的首席位置,手里拿着遥控器播放幻灯片,他穿着便服袖口挽到手肘上,神色凝重而萧杀。贺君之和齐迹神色伤感的看着大屏幕沉默着不说话,坐在他俩旁边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梳着长长地齐刘海长得特别甜美,另一个挽着头发眉宇间透着英气,乔郁这是第一次见到她们还不知道的她们的名字。 “出事那天上午小张还跟我说去他家里看看新出生的孩子,结果……他才刚当上爸爸,孩子连名字都没起,就……”话还没有说完,那个长相甜美的的女人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眼眶红红的透着血丝。 贺君之递给她一张面巾纸,拍着她的肩膀说:“舒晴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现在唯一能替他们做的只有找出真凶。” 叫做舒晴的女人用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滑落,“真凶都已经烧死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再说就算他没死咱们警局的兄弟姐妹也回不来了。” 她的肩膀不停地抖动,声音都打着颤,巨大的悲伤笼罩在会议室上空,让所有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说不出话来。 砰! 齐迹突然站起来,抡起拳头砸在桌子上,“我他妈的真恨不得把那个凶手的尸体拉出来鞭尸!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迹冷静点,你是个警察,记得自己的身份!”丛戎双手交叉在一起,眼睛深邃黯淡的像看不到光亮的夜空。 “你让我怎么冷静?那个凶手明目张胆的到警察局来放炸弹,嚣张的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我们死了这么多人,可是连最起码的为什么而死都不知道!难不成就因为他想报复社会,我们所有人就要给他陪葬吗!” 齐迹气的一脚踹倒身旁的椅子,双目赤红带着水光,明显是刚刚流过眼泪。 那个一脸英气的女人默默地扶起椅子,一把拽过愤怒到极点的齐迹按到座位上,“如果砸桌子摔椅子能换来咱们兄弟们的命,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和你一起砸一起摔,我他妈的哪怕是把警察局全拆了被开除了也愿意,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死了,你这样发疯有什么用?” 丛戎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盯着手里那份沉甸甸的死亡名单说:“欧阳曼说的没错,我们在这里一片愁云惨淡一点用也没有,有这个精力发疯还不如去查案子,看看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到底为什么这么疯狂。” 乔郁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他不敢抬头看周围的人,不想看到他们眼中那份沉重的痛处和伤心,如果这些人知道他们嘴里的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就坐在他们中间会不会立马掏出枪来崩了自己。 见识过太多的死亡,早就对生命的存亡感到麻木的乔郁在这一刻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不安,他们眼中无法掩饰的哀伤和对自己的痛恨都像针尖一样扎在心头,萦绕不去。 双腿蜷缩在一起,头越发的垂了下去,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变得又聋又瞎,这样就可以装作听不见看不见,良心说不定会好受些。 这份不安都被丛戎看在眼里,从一开始乔郁走进会议室的大门他就开始打量他,黎夜星的表现太耐人寻味,他平静的有些可怕,虽然平时他就不多言不多语,可是对于这个案子这里只有他一个受害者,面对血淋淋的事实他的表情不是痛苦,不是哀伤,而是一种故意伪装出来的麻木,甚至那波动的眸子里还有些许的恐惧,这让丛戎怎么都想不明白。 托着下巴,丛戎盯着乔郁道:“夜星,说说你的看法。” 乔郁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夜星”就是他自己,一瞬间有些发蒙,直到贺君之在旁边拍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 “啊?老大你刚才说什么?” 丛戎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我是问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那个……老大,你也知道我失忆了,关于以前的记忆都记不清了,你让我说什么啊?”在还没有搞清楚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擅自开口,万一说出了他们没有掌握到的细节那就糟了。 “不要紧,你只管说一下如果从法医的角度来说,我们从凶手的dna下手能不能找到线索。” “你的意思是?”乔郁迟疑了,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头一颤,难道他要…… “呵,就是你想的那样,今天恐怕要辛苦你把凶手的尸体解剖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现在我们手头上的线索根本就不可能查到凶手行凶的犯罪意图,更何况他已经死了,这个案子就等于变成了悬案,所以目前只能先从死者的身份下手,希望能够有所突破吧。” 乔郁不动声色的抬起头,“查到他的身份又如何?就算知道他是谁,我们也查不出他的动机和犯罪目的,这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 “我记得法医学有一句名言,叫‘用手术刀让死者说话’,虽然凶手已经死了但是他的躯体还留着,上面存着他死前所有的秘密,这样你还能说没有意义?” 乔郁豁的站起来,脸色铁青着说:“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我把他大卸八块了对于案件也于事无补,他是谁重要吗?你难道都不想一想,一个人有再大的胆子也会轻易的跑到警察局里来放炸药,与其说他是来行凶杀人倒不如说他是受人指使。现在就算我们知道了他的长相、他的dna也不可能查到他背后的组织,这难道不是做无用功吗?” 舒晴有些担心的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悄悄地拽住黎夜星的手说:“夜星,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不是精神错乱或者报复社会而是受人指使?” 手脚一僵,乔郁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周围的所有人都很诧异的看着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他轻咳一声,掩饰的低下头,刚才丛戎一提到要把他的身体解剖心里就轰的燃起了一把火,本来以为一切会以他的死而告终,可是现在他都已经变成了一副烧焦的尸体,这些人为什么还是不放过他。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3节 “对不起,我有些激动,我只是觉得人死了就应该给他最起码的尊重,虽然他是凶手但是也已经被烧的不成人形了,这样的惩罚真的足够了。至于他是不是受人指使,我、我只是猜测,毕竟这个世界上神经错乱的人没那么多,更何况我在医院里听人家说,凶手杀人的时候动作非常敏捷像是经过特殊训练,所以我想他应该是受人指使吧。” “笑话,你作为一个法医竟然跟我谈要给死者最起码的尊重,你解剖的尸体就算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吧,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慈悲?黎夜星,如果你不想干用不着找这么多借口,重案组的庙宇太小恐怕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丛戎把文件夹狠狠地摔在桌子上,额头的青筋突突的直跳,这个黎夜星简直莫名其妙到了极点,全局上下就他一个法医,所有人都等着他伤好回来之后快点把案子结了,可是倒头来他竟然说这是在做无用功,简直无赖到了家了。 “星星,你怎么从医院回来就成这副德行了,现在我们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只剩下从凶手尸体下手这一条路,这时候你和老大赌什么气?原来挺乖的小孩儿,回来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再这样别怪姐姐不罩着你了哦。” 欧阳曼使劲“蹂|躏”着乔郁的头发,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在她眼里黎夜星还是个小弟弟,毕竟年轻气盛再加上长期受到老大压迫,偶尔耍耍小脾气也没什么关系。 一句“变了一个人”直接戳中了乔郁的软肋,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了,原来被西森那个老头子怎么压迫都不还嘴,现在怎么被丛戎几句话就给点着了,难不成换了个年轻的壳子,连心智都变幼稚了? 乔郁懊恼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任命的推开欧阳曼的手,“行了,欧阳姐,我知道错了,老大以后说什么我听着就行,绝不还嘴了成不?” 欧阳曼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他说:“ 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以前可从来没叫过我姐姐。哎哟哟,我好感动哦,肿莫办,来来来,快让姐姐抱抱,我的小心肝。” 欧阳曼说着就扑过来,乔郁被她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让她扑了空,哗啦一声跌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齐迹一个憋不住狂笑出来,舒晴和贺君之也抿着嘴偷笑,丛戎那个万年冰山倒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不过眼神却没那么凌厉了。 “星星啊,你可真是个活宝,以前你总低着头不吭一声像个闷瓜,倒是现在比以前有人气多了。”贺君之把疼得嗷嗷叫的欧阳扶起来,赞赏的拍了拍乔郁的肩膀。 刚才跌入冰点的气氛一扫而光,乔郁突然醒悟过来大家为了缓和他和丛戎之间的尴尬气氛的良苦用心,说不感动是假的。 “行了行了,闹够了没,每次一说到正事你们就不正经,这臭毛病纯属惯的,都给我严肃点,案子还没查完笑p笑。”丛戎眯起眼睛向周围一扫,所有人都被老大凶神恶煞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赶忙连滚带爬的坐回椅子上。 刚刚还笑得眉飞色舞的几个人这时候突然绷起一张脸来,个个表情严肃还真有那么点刑警的味道,但是也不知道是谁一个憋不住又喷了出来,大家那故作严肃的表情就再也挂不住了。 齐迹笑得岔气,但是却努力用手扯住嘴角不要笑得太大声,“大家严肃点听见没!就算老大爆粗口也得装听不见知道不?” 这下连乔郁都挂不住了,直接埋下头去狂笑,原本乌云惨淡的会议室直接被笑声掀翻,外边不知内情的警员探出脑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李你刚才听见重案组那边传出笑声来了么?” “呀,你也听见了,你说不会是这次的案件压力太大给整成神经病了吧?” “嗯,我看悬。” 丛戎关掉投影仪揉一揉皱成一团的眉毛,对着这群完全不着调的下属表示无能为力,这群家伙真的是警察吗?他打心眼里第n+1次问苍天。 “你们要再笑别怪我不客气了,昨天扫黄打非组队长还跟我哭诉说人手不够,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挺精神不如就调过去帮忙。” 齐迹:“……” 贺君之:“……” 欧阳曼:“……” 舒晴:“……” 乔郁:“?” “呜啊!老大饶命,我们不敢了!!”除乔郁以外的四个人抱头痛哭,声嘶力竭,大有孟姜女哭到长城之式。 乔郁:“你们怎么一听要调去扫黄打非组就成了这副熊样?” 齐迹:“星星你有所不知……调过去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啊!说是去当卧底,其实去了不是扮成鸡就是扮成鸭啊!!我上次差点被一个猥琐老头爆菊有木有!” 乔郁:“……” 丛戎成功挽回了自己的领导尊严,重新树立了不容侵犯的高大形象,他冷笑一声拿起文件夹翻了几页盘着胳膊说:“既然想在重案组待着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去查案。” “小晴,君之,你俩去医院找当时的目击证人录一下口供,把凶手的具体体态特征做个电脑复原。” “是,老大。”贺君之和舒晴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这个任务还算轻松没有被打击报复真是谢天谢地。 “齐迹,欧阳,你俩去资料室查一下近二十年的户口登记信息,特别留意一下年龄在25到30岁之间体态偏瘦有过从军、从医和参加过武装特训的年轻男子,把符合条件的资料整理成电子版给我。” 齐迹、欧阳:“……是” 我们能说不吗?凭什么老大给贺君之和舒晴的任务这么轻松?资料室里的档案没有上千万也有上百万了,如果一个一个的找,再整理成电子版那分明是不想让他们睡了啊!老大这个腹黑男,心眼小的像针鼻一样,打击报复什么的最讨厌了! 丛戎看着哭丧着脸的齐迹和欧阳满意的点点头,他斜过眸子扫了乔郁一眼,“至于黎夜星,麻烦把凶手和死者的尸体解剖一下然后交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给我,有问题吗?” 乔郁点点头,偏过头不去看丛戎那探索意味十足的眼神,那双墨黑色的眼睛像午夜游荡的猫,有一种近乎可怕的直觉,与这样的双眸遇上乔郁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这滋味很不舒服。 6夜黑风高斗嘴时 午夜时分,昏暗的警署大楼。 停尸的太平间里冷气冲的让人瑟瑟发抖,乔郁的手不停地发着抖却没有勇气拉开那个存放着尸体的柜子,编号014444的数字透着股不详的气息,里面躺着的尸体是他原来的躯壳,那么大的一场火连钢化玻璃都能爆碎更何况是人。 杀过这么多人,解剖过这么多尸体,乔郁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亲手解剖自己的身体,那副历经磨难的躯壳上面的每条疤痕他都清清楚楚的记得,可是现在他明明还活着却不得不面对烧得面目全非的自己,这太残忍了。 如果不是丛戎,如果没有重生在这副躯壳里,是不是就不用面对这样的事情?想到丛戎那张胜券在握的脸和他仿佛看透一切的双眸,乔郁心底产生了深深地恨意,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让他厌恶透了,真恨不得拿起手术刀照他的心脏捅那么一下,这样那张讨厌的嘴巴就再也不能逼迫自己来解剖尸体了。 这一天乔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重案组的全员都出动查案去了,整个办公室里空空荡荡只剩下了丛戎和自己,他不敢在白天来太平间,就是害怕在青天白日下看到自己面目全非的脸,更害怕自己的惊惧会被丛戎发现。 于是他只能等,等到夜深无人之时再来这里尽情的宣泄自己的悲痛也不用怕被人发现。 巨大的恐惧和窒息感扑面而来,冷冰冰的毫无生气的房间更让人不寒而栗,倒吸了一口气,他裹紧了身上的白袍子,颤抖着拉开了柜子。 冰冷的尸体被白色的不透明塑料密封着,强忍住呕吐的拉开袋子,闭着眼睛把尸体拖出来放到解剖床上。 乔郁,冷静一点。你现在是黎夜星,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躺在上面的那个尸体不是你,他死的再凄惨也不是你。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戴上口罩拿起手术刀他睁开了眼睛。 解剖床上躺着一具烧得焦黑的尸体,它蜷缩着身体,四肢和胸口有大块大块的焦黑色灼伤,五官已经烧得扭曲了,全身的皮肤都裂开了,伤口外是被冻住的黑褐色组织液。 乔郁再也忍受不了,他捂着嘴跌坐在地上一阵阵干呕,全身不停地出着冷汗,强力的中央空调在背后吹着寒风,让他不停地发抖。 “唔……”再也没办法伪装自己,乔郁抱着膝盖痛哭出来。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我宁愿相信自己被烧成了灰也不愿意相信那具碳化的尸体就是自己。捂着绞痛的胃,乔郁想努力站起来可是腿却不停的打颤,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豆大的汗珠滑过额头,头痛得快要炸开了。 “这一定不是我……我不相信……不相信……!”他走不动路只能趴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往前爬,手掌软的根本支撑不住身体,他一次又一次跌在地上又爬起来,最后用手肘撑着一点点的往门口蹭,那张秀丽的脸蛋白的已经没有了血色。 就在他马上就要碰到门框的时候,突然…… “叮” 金属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虽然清脆却在这半分生气都没有的太平间里显得格外恐怖。 “!” 乔郁吓得猛地缩在一起,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回头看,太平间里的冷气突然加强了,呼呼的制冷声音在这一刻对乔郁而言简直是噩梦! 眼睛一旦闭上,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敏感起来,“哗哗哗”好像有金属在地面滚动的声音朝他袭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忍住尖叫紧紧地裹紧袍子不敢抬头。 “哐啷” 一个金戒指滚到了他的脚边,撞到他的鞋子之后在原地打了几个圈停了下来。 乔郁勉强睁开眼睛,看到那个指环之后瞳孔猛地收缩,颤抖着捡起它,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喷涌出来。 如果一开始他看到那具烧焦的尸体之后还能骗自己说这不是他,那么现在就再也没有理由自欺欺人了。因为这个戒指从他出生是就戴在身上,小的时候指头小他就用红绳穿在脖子上,后来长大了才戴在手上,这么多年以来直到死他都没有摘下来过,现在这枚戒指却出现在这里。 人体经过高温后会强力收缩,机体内部的组织液蒸发后会让身体呈现蜷缩的姿态,皮肤干瘪后这枚戒指自然而然就会脱落,也许是纯金的缘故这枚戒指并没有被烧毁反而随着尸体被保存在太平间里,现在又如此碰巧的让乔郁捡到,这难道就是天意? 握着这枚戒指乔郁泣不成声,从小到大他从没有哭过,就算在临死前那一刻他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现在他却像个孩子一样瘫在地上恸哭。 突然,太平间的门打开了,一束光线从外照进来,乔郁吓了一跳大喊出来。 “啊!” 逆着光线他看不清来人的脸,但是半夜三更在太平间这种地方遇到的人怎么想也觉得不寒而栗。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术刀狠狠地向门口掷过去。 手术刀带着凌烈的杀气划破空气向来人袭去,那人敏捷的一偏头,手术刀擦过他的头发狠狠地插|进门框上。 “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招。” 那人慢悠悠的关掉手电,踱着步子走过来,高大的身躯和熟悉低沉的嗓音让乔郁一下子认了出来。 “丛戎?!” “呵,如果不是我,你那一刀直接就能要了人的命,你在警局还用这么狠的杀招?”丛戎弯下身子,双眼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更外明亮,他的嘴边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让乔郁突然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先回答我,一个平时连手术刀都拿不稳的人怎么会使这种杀招?这一刀不论是角度还是力度都很刁钻,不是经过训练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使得出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丛戎一把托起乔郁的下巴,双眼紧紧地锁住对方的视线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逃避,但是当与乔郁的视线相遇的一刹那,心头蓦然一震。 “你、怎么哭了?” 那双桃花似的双眼带着眼泪,湿润润的嵌在纤细的脸上,纤长的睫毛沾着水珠,泪盈于睫楚楚可怜,再加上那一张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丛戎觉得突然有些透不过气。 乔郁不动声色的把戒指藏进口袋里,挥手推开丛戎的挟制往后缩了缩,“我真的很害怕……那具尸体烧得面目全非,全身的皮肤都裂了……我怕、怕极了,听到门被推开了以为是鬼……所、所以连想都没想就把手术刀扔出去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带我走好不好,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待……求求你!” 黎夜星的嗓音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有一种特别悦耳的晴朗温润的质感,像午后微醺时拉响的小提琴,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他的声音发着抖,全身汗津津的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一般,细碎的头发濡湿着粘在秀美的脸颊上,神色慌张的仿佛受了惊吓的小兽。 丛戎不知不觉放缓了语气,“看把你吓得,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从小被家里当女孩养着。既然害怕为什么半夜三更来这个地方?” 乔郁委屈的蜷起身子,双手环抱住发颤的肩膀说:“我也不想,可是如果我今天不把事情做完明、明天一定会被你骂的,我知道自己没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总是拖全组的后退,可是……我也不像这样啊,我想快点把报告写出来这样咱们组的进度也能快一点,但是没想到……” 说着声音里就带上了哭腔,乔郁自责的缩在一边,身体因为恐惧和愧疚而不断发抖,眼眶里的泪水啪一声打在膝盖上,深色的牛仔裤晕开一块水迹。 丛戎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者乔郁,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黎夜星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说得通。他一直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会在这个时候吓坏了也没什么稀奇,更何况他的恐惧和颤抖并不是装出来,但是丛戎却依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刚才那致命一刀的狠辣程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更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法医。 那样的不留一丝余地的力度和刁钻的直击命门的角度,如果不是经过多年高强度的训练是绝对做不到的,刚才黎夜星说自己只是随便一扔并没有别的意思,那更说不过去,试想一个普通人会在遇到紧急情况下本能的使出这么专业的暗杀招数吗? 这个黎夜星自从受伤以来就变得古古怪怪,他到底是谁? 丛戎虽然满心疑虑,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脱下外套披在乔郁身上,“别哭了,这么大个人哭哭啼啼的不知道以为我欺负你,你也别大晚上在这里待着了,万一碰上巡逻的警卫再以为你是偷尸贼。” 乔郁哽咽的点点头,左手伸进口袋里轻轻抚摸金戒指上面的狮子花纹,心底长长地舒了口气,丛戎这只老狐狸真是够难缠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幸好一切都瞒了过去。 他擦干脸上的眼泪,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带着鼻音问道:“你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 丛戎轻轻一笑,“你猜呢?” 乔郁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扭过头去,“不说拉倒。” 丛戎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闭口不答,一副我凭什么告诉你的架势,心里却不由得冷笑,白天他一直觉得黎夜星在鬼鬼祟祟的打量他,明明交给他任务但是却迟迟不见他走进解剖室一步,这让他不自觉的警惕起来,暗中跟踪他到了这里。 乔郁看到丛戎那张线条冷硬的脸庞突然露出类似笑容的表情,心里蓦然有些发寒。 “我不舒服出去透透气。”说完他握紧拳头转身去了卫生间。 等乔郁走远了丛戎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突然冷了下来,他抄着口袋盯着插|在墙上的那把手术刀,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整把刀子全部插|进了墙里,只剩下把手还留在外边,墙体周围有细小的裂缝,说明刀子在□去的一刹那冲击力过猛以至于把墙皮都震裂了。这样狠绝的招数,就算是换了自己也做不到更何况是一副孱弱模样的黎夜星。 越想越觉得不对,他走到那具烧焦的尸体跟前仔细的打量,黑炭一般狰狞的尸体在冷风嗖嗖的太平间里变得更加恐怖,丛戎不动声色的将它的每个伤口都细细打量了一遍,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拎起尸体的左手。 这只焦黑的手上有个明显的环状痕迹比别的地方的皮肤颜色浅很多,在几乎碳化的身体上这个痕迹尤为显眼,看样子这里应该佩戴过指环,而且在死后应该也戴着否则这块皮肤不会比别的地方颜色浅。 可是那个戒指会在哪里? 丛戎的脑海里忽的闪过一个线索,有些东西好像就要呼之欲出但是却找不到突破口,从案发现场到现在直接接触过这具尸体的人只有重案组的人,如果戒指是在那个时候脱落应该早就被发现了,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提过这件事情,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黎夜星他一定私自藏起了戒指! 乔郁回来的时候看到丛戎倚在墙上抽烟,他走过去一把夺走他的香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这里禁止吸烟,要抽烟到别的地方去。” 丛戎一听这个乐了,这小子这会儿倒是比自己更有警察的范儿了,刚才那个吓得流眼泪的小屁孩是谁啊。 他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吸了几口淡淡的说:“你说里面那个尸体是怎么死的?” 乔郁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很无聊。他不是烧死的还能是怎么死的。” “这样啊,那烧死的和死后焚尸又有什么区别。” “我没工夫和你讨论这个,如果你想研究这些自己上网去查资料,我现在很忙请你让开。”乔郁一把推开丛戎就往太平间里走。 丛戎轻笑一声,依然站在原地不挪地方,“刚才你不是吓得屁滚尿流的,现在回去不怕被又被吓个半死?” “要不是因为你突然出现我会害怕吗?再说这是我的工作,轮不到你插手,如果丛大警察这么闲的话麻烦出门右转,谢谢。” 乔郁的表情非常不耐,口气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人,完全没了刚才在太平间里流泪的软弱模样,不过他那张秀气的还带着泪痕的脸上露出这种凶神恶煞的表情还挺有趣的,丛戎饶有兴趣的摸摸下巴,有点意思,原来以前都错看了他。绣花枕头看起来也没这么菜,说不定里面塞的根本就不是草而是杀人于无形的毒药也说不定。 丛戎挡在门口,盘着胳膊淡然的抽着烟,一副我就不给你让路看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乔郁气的瞪起眼睛,“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大学的选修过法医学,不过当时差不多都逃了所以现在有好多事情都不太明白,比如,一具烧焦的尸体身上为什么会出现一块完好无损的皮肤,还正好是个指环的形状。” 丛戎挑起眉毛笑着看着乔郁,那表情像在谈论着今天晚上的晚餐好不好吃,但是这么自然的一句话到了乔郁耳朵里其爆炸性不亚于一颗原子弹。 他发现了尸体上的指环痕迹,来试探我!?不对,那个指环的痕迹并不明显,不是具有专业知识的人根本不会在意,那么他说自己选修过法医学看来是真的了。 乔郁的心里炸开了锅,但是表面上还是一片平静,他把有些发颤的手指抄进口袋里,云淡的风情的说:“丛警官原来对法医学还这么有兴趣,不知道可否具体说说,我对你刚才说的那个……哦对,烧焦尸体上的指环型痕迹很感兴趣。” 丛戎狡诈一笑,把烟头掐灭准确无误的投到垃圾桶里,“那么夜星你是否赏脸来我家谈谈?毕竟大家在这么阴森森的环境里谈论这种问题怪恐怖的,我可不想一会儿某人突然吓得屁滚尿流的抱着我流眼泪。” 乔郁握着拳头,忍着不让自己砸在丛戎那张笑的欠扁的脸上。谁他妈的吓得屁股尿流了,混蛋! 7耍无赖也是本事 乔郁的心里炸开了锅,但是表面上还是一片平静,他把有些发颤的手指抄进口袋里,云淡的风情的说:“丛警官原来对法医学还这么有兴趣,不知道可否具体说说,我对你刚才说的那个……哦对,烧焦尸体上的指环型痕迹很感兴趣。” 丛戎狡诈一笑,把烟头掐灭准确无误的投到垃圾桶里,“那么,夜星你是否赏脸来我家谈谈?毕竟大家在这么阴森森的环境里谈论这种问题怪恐怖的,我可不想一会儿某人突然吓得屁滚尿流的抱着我流眼泪。” 乔郁握着拳头,忍着不让自己砸在丛戎那张笑的欠扁的脸上。谁他妈的吓得屁股尿流了,混蛋! 看着乔郁气鼓鼓的样子和那双明明快要喷出火来,偏偏又忍而不发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丛戎忍不住恶作剧一下,“你不想跟我走也没关系,那我们就在这里聊,你也知道我一旦工作起来是不会给任何人留情面的,一会儿我要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说不定会让你连夜去查哦,比如解剖一下那具尸体的胃啊,支气管啊,肠子内脏什么的,如果你不想连前天的早饭都吐出来就尽管在这里和我谈。” “你!”乔郁气的哆嗦,可是却偏偏拿丛戎没有办法,要不是跟他回家说不定这个变态真的突发奇想让自己去解剖尸体,那具尸体可是自己的身体啊……谁真的下得去手!这个混蛋一定算准了黎夜星一解剖尸体就会吐的弱点才这么嚣张! 丛戎抬手揉乱乔郁的头发,“行了,任命的跟我走吧。” 手指穿过黑色头发的瞬间,柔软的触感轻轻的拂过指缝,干燥的带着些凉意的发丝在皮肤上留下微痒的感觉,让丛戎一瞬间有些闪神。他讪讪的放下手转身就走,乔郁一身不吭的跟着他,用余光轻轻扫视,可以看到他线条流畅优美的下颌和纤长的睫毛,不知道为什么,丛戎竟然觉得这个角度的黎夜星很……好看。 丛戎的家是标准的两室一厅户型,线条简单明快,家具虽然不多但是该有的东西都不缺,房间里干净整洁,还真看不出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居所。 “随便坐吧,我给你拿点喝的。”丛戎挽起袖子打开冰箱看了看说,“我这里貌似只有咖啡和水了,你想喝什么?” “水就行。” 乔郁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了一下,看到整理的一丝不乱的房间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家伙是不是无论干什么都这么严肃刻板?沙发是白色的,可是竟然连一点灰都没有,不用说他肯定是个洁癖。 丛戎端过一杯水递给乔郁,自己则冲了一袋速溶咖啡,他端起杯子正准备喝却被乔郁的看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你这么凶的看着我干什么?” “半夜三更的喝咖啡,你是诚心想晚上失眠?” 丛戎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黎夜星,你认识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熬夜对我而言就像吃饭那么平常,我要是不喝咖啡来提神怎么审案子。以前大家通宵工作的时候,第一个嚷嚷着要买咖啡的都是你,这次你倒是跟我谈起养生来了,呵呵。” 乔郁的脸上闪过一阵不自在,“呃……是吗?我都不记得了,应该是炸坏了脑子到现在还没好的缘故。” “也许吧,不过失忆之后连生活习惯都改变的人我倒是头一次碰见。”丛戎把咖啡一饮而尽,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两点半,还真是够晚的了。 “都这么晚了你不困吗?” 乔郁挑起眉毛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太平间里吓得已经够清醒了,现在我要是能睡得着才怪。” 其实,自从加入了老变态的组织之后他几乎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当时西森为了让手下的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时刻保持清醒,对他们进行了残酷的训练。 据说饥饿可以让人保持清醒,所以那时在进行特训的时候他们是不允许吃饭的,每天最大的幸福就是喝水,而且每人每天限制在20。在一个完全黑暗的地下室里,唯一的光源是眼睛正上方的一束强光手电,身体被硬生生的吊起来,不能闭眼不能行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西森强制植入他们大脑里的杀人手法。 那段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让乔郁彻底的适应了黑暗,他的身体被老变态完全的改造了,在不吃不喝不睡的情况下也能保持正常人得体能状态。所以熬夜对他来说不过是时间问题,咖啡和茶之类的提神饮料更是多余。 “呵,这倒是。既然不想睡那不如我们谈谈。” 乔郁的身体猛然绷起,多年来的机警让他不得不对丛戎提高警惕,看的出来,丛戎这个人精明狡诈而且善于按兵不动,这次他把自己带到家里来肯定有什么别的目的,一切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丛戎斜靠在沙发,双手交叠在一起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我还是刚才那个问题,如果在你面前摆着一具烧焦的尸体,你怎么分辨他是被烧死的还是死后焚尸?” “这个很简单,只要检查一下他的支气管里有没有烟尘就可以了,如果是死后焚尸,那么死者在被烧焦前就已经停止了呼吸,所以他的支气管里不可能存在烟灰,但是如果是直接烧死的就不同了,烧死是一个过程并不是大火燃起后就能立即致死,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受害者应该还有呼吸,这样死后解剖时就能发现存积在气管里的烟灰。” 这些小问题根本就难不倒乔郁,作为一名法医学高材生而且当了这么多年杀手,他很清楚怎么才能干净利落的消灭掉犯罪证据,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对于死后焚尸来迷惑警方视线的小把戏绝对是最低级的手法,丛戎做了这么多年警察不应该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丛戎耐心的听着,神色中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就见他摸摸下巴继续问:“如果在案发现场没有任何解剖工具,只能靠肉眼来分辨的话该怎么办?” 乔郁摸不准丛戎肚子里到底打了什么鬼主意,他的态度很认真,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在警局的太平间里差点被他抓到把柄,乔郁甚至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不耻下问虚心好学的好学生。 丛戎的问题看似随意,但却在无形之中从未把话题从警局爆炸案上移开,他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试探我? 乔郁佯装好脾气的笑了笑,站起来在客厅里随意的走了几步,“其实还有一种办法,不过不那么靠谱,我管他叫‘牛排法’。” “牛排法?你真恶趣味。”丛戎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死尸躺在烤箱里,上下翻滚的诡异画面,胃中一阵翻涌差点把刚才灌进去的咖啡吐出来。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4节 乔郁坏笑了一下,对丛戎招招手,“等我解释清楚你一定会觉得这个说法很形象。”说着他端起桌子上的半杯清水举到面前,“其实有的时候水和火的性质是一样的,就像这样……” 说着他一下子把玻璃杯冲丛戎扔去,丛戎坐在沙发上没有料到乔郁会对他突然出手连忙闪身,可惜毕竟没有提防衬衫被水打湿了一半。 “黎夜星你对我动手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 丛戎在玻璃杯砸到地上的一刹那后仰过身子一把抓住了被子,透明的玻璃杯在距离地面不到一厘米的时候被他牢牢握在手里,可惜杯子里的水却洒了一地。 乔郁在心底吹了个口哨,不由得鼓掌,“不愧是老大,这身手就是不一样,不过有一句古话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扑上去用脚狠狠地别住丛戎,双手钳住肩膀用蛮力狠狠地一撞,竟然把丛戎撞倒在地上。还好丛戎机警,在坠地的时候用手肘撑住身体成功的卸掉一部分力气,倒在地上翻了个身没有伤到骨头。 丛戎虽然对乔郁一直有所提防,从言语中也不断的试探但是却没想到乔郁会跟他硬碰硬,直接用蛮力解决问题。他心里一阵吃惊,却灵敏的卡主乔郁的肩膀把他也带到了地上。 两个男人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在地上扭打成一团,你撕我扯谁也不让着谁,乔郁故意隐藏起本事一味的和丛戎硬来,丛戎一直以为乔郁深藏不露哪知道这家伙却是个心眼坏但什么功夫也不会的三脚猫,再看他那细胳膊细腿儿的,丛戎也不敢使劲最后弄到鸡飞狗跳的局面。 乔郁虽然一身功夫但是毕竟在黎夜星这个身体里施展不开,再加上刻意隐瞒根本就讨不到一点好处,最后他竟然孩子气的耍起了无赖,拎起丛戎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你属狗的啊!” 丛戎连忙抽出手,上面印了一圈牙印,红红的都要流血了。 “哼,你再掐我脖子我就继续咬。”乔郁蛮横的撇过脑袋不给丛戎一个好脸色,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幼稚,在丛戎面前展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以前挺斯文的一小孩儿怎么变成这个德行,我看你八成是鬼上身了。”丛戎推开乔郁想站起来,却被一把拉回来摁倒在地上。 丛戎瞪大了眼有点吃惊的看着乔郁,这家伙吃兴奋剂了?这么单薄的身体怎么把我这么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拽倒的? 丛戎不知道自己的话戳到了乔郁的痛点,乔郁一个翻身骑到丛戎的腰上,拿起身边的一块碎玻璃渣举到丛戎的脖子上,“我要真是鬼就第一个缠上你,让你吓得尿裤子。” 说着他冷笑一声,低下头逼近丛戎,那双水润的桃花眼里泛着冷光,“你看,现在你被我压在地上不能动弹,整个后背都被水浸湿了,而前胸却一滴水也没有,这样你也该明白不动手术刀分辨两种死法的办法了吧?” 丛戎眼睛一亮,来不及细想脱口而出:“你说的‘牛排法’就是这个意思?” 乔郁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点点头,你早该猜到了白痴! 丛戎了然一笑,彻底明白了乔郁的话。试想,一个大活人再被火烧伤后可定会拼命地挣扎逃窜,这样他的身体势必会全部烧伤,但是换言之,如果是具死尸躺在那里,就算有再大的火也不可能动弹,这样一来他的背部就一定不会有烧伤的痕迹。 这个道理就像是煎牛排一样,如果把一块肉放在铁板上不翻动,那么就会出现一面烤焦了另一面却还没熟的问题,被烧死的死尸不也是这个道理么。 原来是这样!丛戎想明白之后觉得黎夜星这家伙更讨厌,一开始说什么“有时候水与火的性质一样”把人绕晕,又突然发起攻击让人措手不及,到头来不过是这么简单的道理,直接说不就完了,还非得这么用这么暴力的手段,真够恶趣味的。 丛戎坐起来一下子把乔郁掀翻在地,接着把他的胳膊压到身后连一丝余地都没给他留,“黎夜星,虽然你刚才的示范很精彩,但是对于一个在侦查机关挂职的鉴定人员来说,三番五次的攻击警务人员可是罪加一等,我现在完全可以控告你袭警。” “呵,老大你开什么玩笑,是你先开口问我问题,我好心好意的演示给你看怎么就成了袭警了?再说我再怎么不济也至少还算半个警察,你这样诬陷我也算是污蔑国家工作人员吧?”乔郁被丛戎压的喘不上气,双臂被死死的卡在身后,骨头都发出咯咯的响声,但他却依然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死不认输。 “哦,也是,我差点给忘了,你是个除了会耍点嘴上功夫以外见到尸体都会吓哭的半吊子法医。”丛戎眯起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乔郁,心里却很开心,你越不喜欢听什么我就越要说什么。 “你!”乔郁气的瞪起眼睛,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两个脸颊涨得通红,细碎的头发被他粗重的呼吸吹动,拂过那双迷人的眼睛,还真有那么一股含怒而嗔的风流。 丛戎刚想开口逗逗他,但是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了。 两人皆是一愣,都半夜两三点了谁会在这个时候给丛戎打电话? 丛戎拿起手机一看来电,心里马上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喂,局长。什么?!嗯……好的……是,我这就过去……” 啪一声扣掉电话,丛戎面色凝重的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乔郁紧接着站起来拉住他问:“刚才局长给你打电话?出什么事了?” “城南那边发生了命案,死了一个女学生,值班警员解决不了,局长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趟。哦,对了,你也跟我一起去,说不定一会儿用得上。” “普通的命案不该是咱们处理啊,那些值班的解决不了是什么意思?”乔郁有些疑惑的皱着眉头,虽然他刚到重案组不久但是还是知道这支队伍与其他警察的不同,不是一般的大案特案或者是匪夷所思没办法用正常手段解决的案子是不会会交到重案组手里的,这次怎么会这么突然? 丛戎面色凝重,英挺的五官透露出严肃,看了乔郁一眼说:“这次的案子和多年前的那个连环杀人强|奸案好像有些联系,局长很重视所以把案子调给我们处理,具体的事情我在路上告诉你,先上车吧,我们赶时间。” 8x印记器官女人 凌晨4点,天空仍然是一片漆黑,街灯昏黄的路灯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空荡荡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丛戎沉默的开着车,黑色别克飞快的在路上穿行,乔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仍然想着刚才丛戎说的那个连环杀人强|奸案。 “那个连环杀人□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次死的女生被人先奸后杀了?就算她被杀了怎么就和多年前的案子牵扯到一块儿了?” 丛戎把着方向盘莞尔一笑,“夜星,你还真像个爱问为什么的好宝宝,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哪知道先回答哪个。” “别转移话题,看刚才你接电话的表情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丛戎把胳膊架在车窗上,想了想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毕竟当年的案情非常复杂,而他那时还只是个学生,虽然听说过这个骇人听闻的事情但是毕竟没有亲身经历,有些细节只能从后来的档案里推测出来,在还没完全查清真相之前他不敢妄下结论。 原来十一年前,t市出了一个杀人恶魔,代号x。这个人有一个奇怪的癖好,就是专杀女人,不论是年纪大的有孩子的母亲还是正在上学的孩子,只要是女的都能成为他的目标。 当时t市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像惊弓之鸟一样,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报警,女人们更是吓得连家都不敢离开生怕被这个变态盯上。警局的压力非常大,甚至连国际刑警都惊动了,但是无奈的是他们虽然知道有x这样一个人存在,却完全找不到任何能够破案的线索。 x杀人非常随机,除了必须是女人以外别的根本就没有定性,他不图财也图色,不分年龄也不是为了复仇,甚至连他到底为什么要杀人都找不到动机。所有的受害者没有一丝共同点,这就更排除了他是追求某种特定目的或者受过什么心理刺激而犯罪。 他杀人的手法不固定,但是却一定要让死者的身体“见红”,所谓“见红”是指死者的身体上一定会有流血的伤口,也许不是致命伤但是绝对不能少了这个伤口。一开始警方并没有把犯罪嫌疑人固定在一个人身上,但是后来连续几起杀人案中,死者的手腕处都会有一个x形的烙印,凶手这才会被称为“x”。 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x神秘的消失了,t市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死者手腕带着x标记,就在警方和市民都放松警惕的时候,x又出现了。这次他依然把目标放在女人身上,不同的是接下来的受害者在临死前都受到过性侵犯,被侵犯后又被人活活的勒死,巧合的是所有的死者手腕上也同样烙着一个x标志。 接二连三的凶杀案终于让t市的市民崩溃了,他们联名上书要求政府尽快破案,据说最后警方抓到了x并执行了死刑,这场震惊全国的杀人强|奸案才算是告一段落。 乔郁听完眉头紧锁,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案子太奇怪了,如果一开始这个代号为x的凶手在杀害了这么多人之后都没被警察逮住,那么他没道理在下一起杀人□案里这么容易被警方抓到。而且,x一开始并不图色,听丛戎的描述他更像是在追求某种杀人的乐趣,既然这样他没理由后来突然强|奸了那些受害者。 “这个案子处处透着古怪,你刚才也说了,警方根本就找不到x的踪迹也不明白他因为什么杀人,那后来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把人给抓住了?” 乔郁明白,一个真正的变态是不可能以常理出牌的,就像他的义父西森一样,谁也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谁也不能理解他们那些近乎疯狂的变态举动到底是在追求什么,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既然能称得上变态的人绝对不会笨到让警察随便就能抓住。 丛戎打了个响指,赞赏的看了乔郁一眼,“聪明,你跟我的怀疑一样。我一直觉得当年x其实根本就没有被抓,被执行死刑的那个不过是个替罪羊。” 乔郁轻笑一声,托着下巴说:“你可是个警察,说这种话不怕别人听见?连你都不相信警察,那些市民恐怕更不会相信。” “呵,别忘了你也是警察,不是照样不相信吗?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毕竟这个案子最后处理的不清不楚,而且自从那个所谓的x被执行了死刑之后t市就真的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件,所以案件只能不了了之。 “那你就没想过翻案?” 丛戎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案子发生的时候我还在上学,等到毕业之后来到警署,当年的案卷已经丢失了,我就算想查也无从查起。” 乔郁皱着眉头,突然觉得警察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正义,闹得全国沸沸扬扬的惊天大案处处透着疑点,而作为主要证据的案卷却神秘失踪了,这分明就是有人心里有鬼,不想有人再去追究这个案子。 “对了,你刚才说当年的这个连环杀人□案和今天这起杀人案有些联系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一个月前发生的那两起凶杀案吗?”丛戎踩下刹车,在红灯亮起的时候把车稳稳的停在路口。 乔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个白痴到底长不长脑子,我在黎夜星的身体里才待了多久啊,我连自己叫什么也是刚知道没几天,你现在问这个我就算是蒙也蒙不出来啊。 “老大你忘了,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哪还记得住。” “呃……抱歉,我忘记了,实在是你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失忆的。”丛戎摸摸鼻子笑了一下,昏黄的路灯斜映在他的脸上,在刀削斧劈的脸上落下暗色的影子。 乔郁对天翻了个白眼,不由得想骂人,鬼才看的出你是在道歉,他这分明是故意试探!这只老狐狸真是时刻不忘对我留一手。 “一个月前死了两个女学生,因为案发时间相隔很远,而且这俩个女生根本就没有任何共同点,属于八竿子也打不着的类型,警方多番调查也没找到凶手,所以案子一直拖着,随后这两个女学生的尸体也被送到了医院的太平间,可是谁想到当天晚上就有一伙人把这两个女生的器官摘走了。” “啊?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连两具尸体都看不住,一群废物。”乔郁原来觉得警察虽然笨了点,但是至少不傻,但是现在才发现这群人不仅傻连智商都有问题。 活人看不住,那死人又不会跑还能在眼皮子底下让人把器官摘走了,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丛戎看到乔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那表情别提有多怪了,噗嗤一声他笑了出来,“注意用词,什么叫你们警察?你也是警察,记住了,别成天废物废物的乱叫,小心哪天我先把你打成废物。” 乔郁不屑的冷哼一声,心想你倒是来试试,看谁把谁打成废物。 “听你的意思,这伙偷器官的好像和杀人凶手不是一伙的吧?要不他们为什么不在杀人的时候就把器官挖出来,非要等到尸体送进太平间才动手。” 绿灯亮了,丛戎踩下油门别克车呼一下冲出去,“一开始所有人都是这么觉得,所以警察的目标被分散了,有一部分警力去追查杀人凶手,另一部分去逮那伙偷器官的,结果白费功夫,哪个也没有抓到。” 乔郁抚着额头,真想指着丛戎的鼻子骂,警察局这是养了些什么废物啊!拿着纳税人的钱却不干正事。 稳了稳情绪,他开口道:“ok,我也不问了这么多了,你就直接告诉我这些到底和今天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丛戎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他握住方向盘盯着挡风玻璃上掠过的影子凝重的说:“今天的这起命案包括了我刚才给你说两个案子的全部特征。” 乔郁神色一凛,心下有些吃惊连忙开口:“你是说这次死的这个女学生也被人挖走了器官,而且还被人强|奸了!?” “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她的手腕上还有一个x的标志。” 乔郁倒吸了一口凉气,汽车在这时猛的停了下来,他控制不住一下子栽倒在丛戎身上。瘦弱的身体撞到坚硬的胸膛上,纤细的肩膀顿时感觉一阵生疼,这家伙的胸口是石头做的么?怎么硬成这样。 捂住肩膀半天没说出话来,丛戎低笑一声拽住他的手腕看了看说:“以后你得多锻炼锻炼,看着细胳膊细腿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重案组不给你饭吃,我不就是刹车急了点么,你至于对我投怀送抱么。” 乔郁甩开他的手,挑起眉毛冷冰冰的说:“自己开车技术这么烂还怪别人,纯属拉不出shi来怨地球没有吸引力。” 丛戎失笑出声,锐利的眼睛也柔和了很多,就连平时一贯平行于地面嘴角都勾起了小小的弧度,“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说话这么难听,小小年纪哪学来的臭毛病。” 乔郁这次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保持沉默。丛戎也没在意,直接熄了火拿起后座上的外套和皮箱就开门下了车,“下车吧,我们到了。” “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乔郁打开车门快步跟上丛戎,对他手里拎的那个黑色的皮箱很感兴趣。 “衣服和箱子啊,你看不见?” “我是问你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乔郁再一次领教了丛戎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这个世界能真正让他轻易燃起怒火的还没几个,平时的对手再怎么挑衅他也不会在意,可是丛戎就是又一下子把他惹急的本事。 丛戎神秘的挑起眉毛,盯着前方被警方层层包围的事发地点,“嘘,这是秘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切,还真把我当三岁孩子哄啊?乔郁不屑的摇摇头,跟上了丛戎的步伐。 自从重生在黎夜星的身体里之后,乔郁就发现自己的智商越来越低了,不仅行动和灵活性大打折扣,连脑子都变得不好使了,以前那些冷静萧杀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身体换了个新鲜年轻的壳子,难道连心态都变得急躁起来了? 这样不好,以后得改。乔郁摸摸鼻子,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口袋抚摸了一下那枚刻着狮图案的戒指,走进了犯罪现场。 9树林里的凶杀案 “老大、星星你们来了。” 齐迹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丛戎和乔郁,冲贺君之打了个手势,两个人穿过层层包围的警戒线快步走到两人跟前。 丛戎点点头,没有多说别的直接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把大体情况说一下。” “死者名叫李晓敏,19岁,是t大的一名大二的学生,初步判断应该是胸腔大量出血导致休克死亡。” 贺君之接着齐迹的话继续说,“据报案者说,他晚上开车迷路不小心闯进了这片树林,结果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他以为是撞到了人吓得赶紧下车查看,结果这才发现了李晓敏的尸体。”贺君之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丛戎,“报案者叫张大伟,这是报案者提供的口供,老大你看一下。” 丛戎接过口供低下头认真的看着,乔郁凑过来看了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个张大伟这么晚了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说着乔郁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地形。 这里是城郊一片小树林,因为距离市区很远而且人烟罕至,所以植物长得非常茂盛,高大的树冠把天空都遮挡起来,到了晚上这里更是阴森恐怖,于是这周围也没有什么工厂和住户。虽然这样看来的确是个绝佳的犯罪场所,但是一般人还真得很难找到,张大伟凌晨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很可疑。 “他是从外地来t市走亲戚的,因为明天中午还有事所以今晚急着往回赶,结果在路上迷路了误打误撞闯进了这里。我特意查了一下他的身份,他和死者之间并不认识,没有犯罪动机而且他的口供也全部属实,应该没什么嫌疑”贺君之带着丛戎和乔郁往案发地走,一边说着一边冲守卫的警察亮了亮工作证。 “其实我倒觉得他是开车撞死了人,害怕追究刑事责任故意扯了个理由。”齐迹凑过来,一脸高深莫测的摸着下巴。 这时贺君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像看白痴一样盯着齐迹说:“你看不见那女生的胸膛被人划开连肠子都流出来了么,而且她手腕上那个x标志又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是张大伟开车撞了人之后觉得反正人都死了,小姑娘长得又漂亮,所以顺便奸|尸然后摘走几个器官,再突发奇想在她手腕上画了个x。” “我这不是幻想一下嘛,我宁愿他是交通肇事杀人也不愿意相信x还活着。”齐迹哭丧着一张脸,那表情像是明天就是2012一样悲壮。 一直没有做声的丛戎抬起头,口气笃定的说:“就算x当年没死,这个案子估计也不会是他做的。” 乔郁、齐迹和贺君之都诧异的挑起眉毛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乔郁挑起眉毛略带好奇的问:“你就这么肯定?刚才在路上你还怀疑当年x根本就没有落网,现在这起案子和当年的那两起的手法如出一辙,为什么你不怀疑他?” 丛戎抬起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乔郁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快步往前走了几步,乔郁三人心里满是好奇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了事发地。 这是一块略低于旁边的洼地,血迹把周围的杂草都染成了黑褐色,一具满身是血的女尸躺在上面,眼睛惊恐的瞪着,面部表情极度扭曲。从脖子到小腹的部位全部被人用利器划开,胸腔里的器官全都坦露在外边。双腿大敞着,蓝色的校服裙被人撕成碎片,私|处也沾着干涸的血迹。她的左手紧紧地抓住衣领,右手捂着肚子,上面被划出一个大大的x形标记。 就算是见惯了杀戮的乔郁看到这个场面都动了恻隐之心。到底是哪个禽兽对一个风华正茂的女生下这样的毒手,太残忍了,简直就是畜生。看那女生惊恐的表情就知道死前受到了多么残酷的折磨,眼睛至死都没闭上,可见真的是死不瞑目。 齐迹背过身去已经不忍心多看一眼,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盖在女生的脸上,“我们一定会把那畜生绳之以法以慰你在天之灵的,安息吧。” 乔郁走到丛戎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到底你是怎么看出这不是x干的?这手法跟你之前给我说的看起来差不多啊。” “不,我能感觉的出这次杀人凶手的变态更强烈了,他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或者是急切的需要一些东西,所以比起x和偷器官的那伙人,这个凶手的手法更残忍,而且破坏了美感。” 乔郁神色倏地复杂起来,倒是齐迹不屑的勾起嘴角,“这东西还能有美感,反正是杀人,都是血淋淋的我没看出哪里美来。” “其实……杀人也是讲艺术的。”乔郁托着下巴讳莫如深的说着,“这就像画家对构图和色彩有一种近乎变态的偏执,比如他们想要画一幅人物像,要求模特一定要穿浅色的衣服或者摆出特定的姿势,如果模特没有做到,他就会焦虑不安甚至烦躁易怒,认为他所追求的美被人刻意破坏了。”。 丛戎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越是聪明的凶手越执着于这个,他们不屑于用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手法杀人,这样突出不了他们的与众不同,所以他们往往在作案后故意留下一下独有的记号或者特征告诉警方,人是他杀的。就像x杀人之后一定会留下x标记,这是一种他们炫耀的方式。” “呵,真是恐怖的强迫症啊。”乔郁笑着摇摇头,默契的看了丛戎一眼,看不出丛戎还真挺有两把刷子,对那些杀人凶手的了解不比我这个杀手差到哪里去没想到恰巧这时丛戎也回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彼此的眼中虽然多了几分欣赏,但是在看到对方的一刹那都马上转移了视线。 乔郁撇撇嘴,就算再强他看起来也是个讨厌的老狐狸,刚才一定吃错药才会觉得他有那么几分帅。 丛戎摸摸鼻在心里低笑,软脚虾也有小宇宙爆发的时候,看不出来他对犯罪心理学还有点研究,难不成榆木脑袋开窍了? 两人旁若无人般,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着“杀人的美感”,这可苦了齐迹,他拖着脑袋蹲在地上一会儿看看乔郁,一会儿看看丛戎,最后纠结的挠着脑袋说:“你俩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画家和强迫症到底和这次的案子是不是x做的有什么关系啊?啊啊啊……你们都欺负人!” 贺君之用脚踢了他一下,“别吱呀怪叫的,听老大说完。” 丛戎莞尔一笑,靠在一棵大树上说:“我研究过当年x的案子,他杀人从来都没有什么目的性,看起来像是为了享受杀人的乐趣才杀人,而且他杀人一般是给对方一个痛快不会像这次的案子用这么凶残的手段。” 他走到尸体旁,指了指:“看看那个女孩儿死后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怨气有多深,这样疯狂的杀人方法让人感觉凶手很焦躁,他像是急切的需要通过杀人来满足自己,而少女的鲜血正好满足了他的扭曲的心里,这样的手法不符合x杀人的一贯心态。” “那x杀人是个什么心态?”贺君之疑惑的问。 “呃……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们形容,他像是很在意尸体的完整性,轻易不用破坏性极大,像是砍、刺、烧之类的手段,反而更乐忠于用勒死之类不用见血的方法杀人,这种心态更像是……像是……”丛戎想找出一个适合的词语,但是搜肠刮肚都找不到能概括这种感觉的词语。 “献祭。”乔郁突然走到丛戎跟前,说:“这种心态更像是献祭。他保持了尸体的完整性,却惟独留下一个见血的伤口和x标志,像是要用死者的鲜血来祭奠什么,以示他完成了杀人的任务。” 丛戎眼睛一亮,倏地把视线投到乔郁身上,眼中有些复杂,“对,就是这种感觉!x非常偏执于保持尸体的完整性,不会无缘无故的把死者弄得满目狼藉,这个凶手把这里弄得这么血腥,根本不是x的作风。” 齐迹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还是捕捉到了一点,“也就是说像x这种心理变态的偏执狂,根本不屑于用这么血腥的手段杀人?” “bgo!天然呆终于开窍了。”贺君之拍了一下手,笑嘻嘻的看着齐迹。 丛戎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下意识的抬头看乔郁,却发现他皱着眉好像有心事。 “喂,软脚虾你怎么了?”丛戎走到乔郁身旁。 乔郁的头发被风吹起,露出一双雾一样的眼睛,“我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x在一开始杀人的时候并不图色,可是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强|奸了那些女生,这不符合他的作风啊。” “说不定是献祭内容变了也说不定。”丛戎勾起嘴角。 “什么意思?” “这就像古代人们给河神送童男童女一样,大家都以为童男童女能保佑河流的安宁,结果哪天河神换了口味偏要娶漂亮姑娘当老婆,不给他送漂亮姑娘就发洪水淹死人类。河神喜欢童男童女还是漂亮姑娘这谁知道。”丛戎勾起嘴角,一脸的高深莫测。 齐迹偷偷凑到贺君之耳边,小声说:“老大几天怎么和抽了疯似的见到星星就笑?这会儿连河神都搬出来了,河神和x有一毛钱关系啊?” 贺君之瞪他一眼,闭嘴好好听着,哪这么多废话。 乔郁脑袋里有些混乱,不明白丛戎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摇着头脸上一片茫然。 丛戎难得好脾气的笑起来,伸手拍拍乔郁的脑袋,“既然你猜x杀人像是献祭,那么如果他献祭的对象已经不满足女人的尸体,反而对处女之血更有兴趣,那么如果你是x会不会把那些女人强|奸了来得到处女之血呢? 乔郁脑中忽然一亮,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腾地站起来跑到尸体旁边,其他三个人都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 “处女之血!丛戎你说的没错!之前你在研究x的案件时有没有注意过,那些被杀死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处女?”乔郁指着女尸下身干涸的血液说着,脸上全是兴奋,心中也豁然开朗。 齐迹再次挪到贺君之身边,吐槽道:“看不出星星还是个小色狼,盯着人家女生的那里看,死流氓。” 贺君之额头青筋一阵乱跳,狠狠地踹了齐迹一脚,“拜托你放错重点了好不好!大家都在想案子,你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齐迹委屈的蹲在地上画圈圈,“可是星星真的一直盯着人家那里看了啦……” 丛戎没听到贺君之和齐迹嘴里再嘟囔什么,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处女之血”这四个字上。 他摸着下巴,微微蹙起眉头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以前的案卷大多遗失了,而且在我的印象中当时的报纸电视也没有提到过这个问题,看来值得去查一下。” 贺君之一听这个犯了难,神情尴尬的说:“那个……老大,人家是不是处女这个问题咱们怎么查?总不好直接跑上门去问吧?” “就是啊就是啊,那些女人都死了好多年了,我们怎么好问他们家人这种问题。”齐迹探出脑袋来,一个劲儿的点头。 “说你们笨还真不聪明,当年死者人数这么多,要是挨家挨户的问还有完么,你们只要去查一下x再次出现后杀的那些人有没有婚史,大体估量一下也能猜出个大概吧?”丛戎斜眼瞥了两人一眼,顿时一阵冷风刮过,两人连忙点头附和。 丛戎满意的点点头,话锋一转,带着笑意看向乔郁,“至于今天死的这个女孩,恐怕就要靠你来检查一下了。” 乔郁一听立马皱起了眉头,“我不要。” 丛戎装作很吃惊的瞪大眼睛,“这里就你一个人是法医,你不动手谁动手?” 乔郁打心眼里讨厌丛戎脸上那副成竹在胸的表情和那双精明的眼睛,于是他冷淡的摆摆手,“我没带工具。” 丛戎失笑一声,从旁边拿起那个从家里带出来的黑色皮箱扔向乔郁,乔郁下意识的接住,就听丛戎说:“放心,工具我都给你准备好了,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 乔郁一听立刻气炸了,原来这家伙神神秘秘的带着这个箱子出来时算准了自己会用没有工具的借口搪塞他,刚才还说是秘密不能说,现在倒是一副与我何干的表情,实在是让人看着就不爽!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5节 暗骂一声臭狐狸,乔郁冷着一张脸蹲下打开箱子,取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和其他工具,深吸一口气翻开了女生的内脏。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齐迹小声嘀咕一声,“咦?星星以前解剖尸体时候都吐得一塌糊涂,这次看到这些肠子、血管之类的竟然没吐,太神奇了。” 贺君之也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神色平淡但动作却干净利落的黎夜星,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笑的高深莫测的丛戎,总觉得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准,点点头他说:“这样也好,至少老大和星星的关系看起来比以前强多了。” “可不,以前星星听到有命案躲都来不及,这次大半夜的竟然和老大一起来现场了,更神奇的是星星这切割的动作一看就是身经百战过的,下手这叫一个稳准狠啊,难不成脑袋撞一下还有利于提高智商?” 贺君之摇摇头,没有说话。齐迹看贺君之不搭理他了,自己也没味的闭上了嘴。 天空渐渐变亮了,高大的树木也慢慢地能看出形状,丛戎靠在不远处的树干上,闭着眼睛等着乔郁完工,嘴角不经意的挑起,连一向粗神经的齐迹都觉得黎夜星有问题了,看来这个黎夜星还真的有点问题。 不过……他突然露出一个意味盎然的笑容,现在的黎夜星倒是挺可爱的,尤其是在生气的时候。 10丢失的完整肝脏 天空渐渐变亮了,高大的树木也慢慢地能看出形状,丛戎靠在不远处的树干上,闭着眼睛等着乔郁完工,嘴角不经意的挑起,连一向粗神经的齐迹都觉得黎夜星有问题了,看来这个黎夜星还真的有点问题。 不过……他突然露出一个意味盎然的笑容,现在的黎夜星倒是挺可爱的,尤其是在生气的时候。 “尸体背部出现大量尸斑,全身僵硬,估计死亡时间超过了12小时。四肢及腰部有明显的条状深褐色淤痕,看样子应该是死前被绳索捆绑所致。”乔郁大体检查了一下尸体,把情况记录下来递给了丛戎。 丛戎点点头,蹲下身子指了指女尸的腹部,“她丢了哪个器官?” 乔郁拿起镊子掀开表皮,指着右锁骨中线第五肋骨处说:“这里丢了一个肝脏,从伤口切割面上看,这个凶手的手法非常专业,说不定是个懂医术的人。” 齐迹探出头来看了看,“他都把胸腔整个剖开了,只要看到肝脏直接挖走不就好了,这还有什么技术含量?” 乔郁抿着嘴摇了摇头,用镊子指着尸体的右侧说:“不懂医术的人很难把一块完整的肝脏挖走,因为肝脏大部分被肋弓覆盖,仅在腹上区、右肋弓之间露出一点来,刀子很难下手,所以就算普通人打开胸腔看到肝脏的位置也很难把它取出来。” 齐迹恍然大悟,摸着下巴说:“那这是不是代表凶手是个倒卖器官的?” 乔郁挑挑眉毛,“这也说不定,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确定凶手是个手段残忍而且精通解剖的变态。”侧过头想看看丛戎是什么想法,结果发现他一直抿着嘴没有表情。 “老大,你是怎么想的?” 丛戎面色淡然,但是眼睛却微微眯起,“当年那两具放在太平间里的女尸丢了器官之后,警方也怀疑是非法倒卖器官的人干的,可是不一直没查出结果吗?我想这次的凶手不仅仅是为了倒卖器官这么简单。” 贺君之盘着胳膊,点点头,“我同意,如果是单纯的为了割一个肝脏,凶手大可不必把现场弄得这么血淋淋的,更不会强|奸了这个女生。” 齐迹皱起眉毛,撇撇嘴,“这倒是,这凶手还真是够贪婪的,不仅把人家姑娘给糟蹋了,还丧心病狂的摘掉人家一个肝,啧啧,还真是变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丛戎碰碰乔郁的肩膀,问:“这个女生身上有残留的米青液吗?” 乔郁耸耸肩,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凶手很狡猾,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估计是早有预谋。” “哟,这凶手挺注意卫生的嘛,还知道事前带套。”齐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乔郁:“……” 丛戎:“……” 贺君之抚额,一个爆栗敲在齐迹头上:“你又放错重点了好不好!” “嘎嘎……”树林中的鸟儿被齐迹的尖叫吵醒,扑腾着翅膀哗啦啦的飞了起来,乔郁摸摸下巴,听这叫声该不会是群乌鸦吧……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舒晴和欧阳曼带着大批的警察赶到了树林。 舒晴小跑过来,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不甘心的神情,“发生这么大的事,昨天晚上你们怎么不通知我们?要不是今天早晨我和欧阳碰上了局长,到现在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欧阳捋了捋那头漂亮的棕色大卷发,也是一脸的不服气:“老大,你这分明就是歧视女同胞,凭什么重案组的男人都出动了惟独我们在家里什么也不知道的睡大觉。” 丛戎失笑,“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没特意通知他们,齐迹和君之是因为昨晚值班顺道过来,夜星那时候正好在我家,所以才一起来了。” 舒晴和欧阳听到这个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一脸奸笑的凑过来说:“下手的速度够快的啊,瞒着我们这么多人就先把人给领回家了。” “去,你们这群女人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啊。”丛戎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看了乔郁一眼,却发现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的抿着嘴唇。 舒晴捂着嘴偷笑,圆圆的脸蛋上涌现出激动的红晕,“矮油,老大你不要娇羞吗,人都带回家了还不赶快动手,扑倒才是王道啊!” 欧阳邪恶的勾起嘴角,悄悄的挪到乔郁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星星啊,跟姐姐说实话,昨天晚上局长突然让你们出任务,是不是打断了你们……咳咳,那啥啊?” 乔郁不明白这两个平时看起来挺可爱的女生,为什么此刻像是中邪一样对着他和丛戎贼笑,他莫名的有一种被狼惦记上的感觉,抖抖肩膀,“那个……你说的‘咳咳’是什么意思?” 欧阳不知道乔郁到底在想什么,但从她的角度来看,此时的星星仰着一张俊美秀气的脸,眼神带着迷蒙的雾气,嘴唇略微翘起,真是个“极品小受”啊。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你扑到我,我扑到你呗。”欧阳荡漾的嘿嘿一笑,脑海里浮现出高大精壮的老大和纤细秀美的星星翻云覆雨滚床单的戏码,鼻血顿时就要飙出来了。 乔郁摸摸鼻子,想起昨晚在丛戎家里,两人确实是很没水平的打了一架,具体好像可以用‘你扑到我,我扑到你’来解释,于是他下意识的点点头,顿时舒晴和欧阳曼嗷一声拥抱在一起,笑得快成花了。 乔郁不明所以的看了丛戎一眼,只见他脸黑的都快赶上包公了。 贺君之无奈的抬了口气无语望天,齐迹搞不清楚状况的咬着手指默默围观…… ======================================================================== “行了,还有正事要做,别在这里胡闹了。”丛戎轻咳一声,恢复了工作时一贯摆出来的冰山脸。 舒晴对欧阳吐吐舌头,用眼神示意:看吧,我就说老大是冰山帝王攻吧? 欧阳勾起眉毛:nonono,我看是腹黑精英攻。 “经过我们初步判断,这起杀人案与多年前的x案件和器官盗窃案有联系,但是应该不会是一个人做的,刚才夜星也说了,凶手精通解剖学,而且心思缜密准本充足,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看来我们这次是要费些功夫了。”丛戎双手抄进口袋,表情严肃的说。 贺君之点了点头,“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先把尸体带走吧,舒晴你带着法证科的人在现场搜集一下证据,看看有没有凶手留下的指纹或者衣物纤维。” 舒晴点点头,带着大批人马四散开,在树林的各个角落搜查一起来。 “齐迹和君之,去死者家属那里走一趟,问问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齐迹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拍着贺君之的肩膀,“走吧兄弟,先去麦记买杯咖啡,然后直接去小女孩家。” 贺君之笑了笑,“刚才没你再精神的了,这会儿怎么困了要喝咖啡了?” “唉……我是肚子饿,可是看了一晚上尸体,现在哪还有心情吃饭啊,喝点咖啡干活吧。” 刚才贺君之和齐迹站在尸体跟前,正好挡住了欧阳曼的视线,这会儿俩人一走欧阳才看了清楚,捂着嘴尖叫一声。 “啊——!” 乔郁跑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吓着了吧?是挺恶心的,你别看了。” 欧阳抬起头,往乔郁身后看了看,眼神有些激动:“好血腥啊!真变态,怎么办怎么办……好喜欢啊。” 乔郁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脸色的表情那叫一个色彩纷呈,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后嘴角抽了几下,心想:欧阳曼果然是披着女人壳子的爷们,够彪悍。 丛戎刚想给欧阳布置任务,却看到她兴奋的在尸体上戳来戳去,那样子不像是在看尸体而是在看新鲜的玩具,顿时胃里一阵翻涌,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欧阳你够了,要看尸体去夜星的法医室去看,那里多的是,别在这里发疯。” “不要,那些没有这个可爱,冻的硬邦邦的一点也不好玩。” 周围的警察看到欧阳这副兴奋的表情,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纷纷退开八尺远,擦着额头的冷汗。 这女人从警校上学时就是出了名的贼大胆,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怪不得长这么漂亮还嫁不出去,这样的是男人都得怕…… “既然你愿意看,就跟着队伍把尸体送回警局吧。” 丛戎叹了一口气,揉揉发疼的眉角,脸上是一夜没睡的疲惫。 不知道为什么,乔郁在看到后竟然很想笑,因为他想到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还真是符合丛戎现在的表情啊。 不过,既然能加入重案组,相信齐迹、他们四个人绝对有过人之处,到底是什么呢?乔郁心里充满了好奇。 丛戎看到乔郁勾起嘴角,带着笑意站在一边愣神,走过去拍了他一下。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乔郁低笑一声,心想: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刚才在想你的脸有多臭。他摇了摇头,“我在想案子啊。” 丛戎轻笑,宽大的肩膀一把揽住乔郁的肩膀:“把你那点小心思收起来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既然你这么闲不如跟我走一趟吧。” 被人看破心思的乔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去哪里?” “李晓敏的学校。”说着丛戎一把拽住乔郁的胳膊塞进了别克车。 “喂!昨天你让我写的那个爆炸案的分析材料还没动笔呢,让我下车。” “局长大人说了,爆炸案先放放,反正凶手都死了,你就别废话了,跟我走吧。” 丛戎一脚踩下油门,别克车冲了出去,带起滚滚烟尘。 11校园的风言风语 在路上丛戎给t大的校长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后,就赶了过去。 到了李晓敏的学校,抬头就看见校门口挂了一个大大的条幅:“热烈欢迎知名瓷器专家肖国振教授莅临我校参观指导。” 乔郁不屑的挑起眉毛:“现在的大学怎么都这副德行,随便来一个专家学者就以为自己说的是真理。” 丛戎笑了笑,拿起外套下了车,“这话不假,不过我上学那会儿最喜欢领导来参观指导,因为每次一有领导来,我们食堂的菜就格外丰盛,就算你买俩馒头都恨不得给你往里塞点肉馅。” 乔郁笑着回过头看了丛戎一眼,“这倒是,当时我上大学的时候都把包子当馒头吃,咬一口没吃到馅儿再咬一口就咬过了,哈哈。” “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丛戎觉得眼前的乔郁跟以往都不一样,他很少笑,就算笑也是嘴角扯开了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可是现在他的眼睛弯起,长长地睫毛随着表情的变化而微微颤动,那种从眼眉里涌出来的快乐是丛戎从来没见过的。 乔郁的表情一冷,瞬间收起了所有的笑容,“你问这个干吗?” 丛戎摸摸鼻子,“我就是好奇,随口问问。” “你好奇的东西还真多。”说着乔郁冷漠的扫了丛戎一眼,快步越过丛戎向前走去。 丛戎看着他纤细的背影不由失笑,“小孩儿人不大脾气倒不小,问一下学校而已,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乔郁走在前面,能听到丛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和黏在背后的探索目光,可是他没有回头。不是他不想告诉丛戎自己的大学,而是不能说,都怪自己刚才大意了,差点着了丛戎的道,如果不小心说出自己的学校,丛戎肯定会知道自己不是黎夜星,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丛戎步履从容的走在乔郁身后,说:“你听说过这个肖国振教授吗?” 乔郁停下脚步,回过头说:“没有,他很出名吗?” “非常出名,几乎是妇孺皆知。”丛戎瞥到乔郁凶狠的眼神,尴尬的咳嗽一声,“当然,我的意思是对考古和历史文化感兴趣的人对他都很熟悉,你不常接触这些不知道也不奇怪。” “考古?他不是研究瓷器的吗?” “这么说也没错。他家祖籍在江西,世代制瓷,据说祖上开的瓷窑从宋代开始就是宫廷御用,当时非常出名,甚至和景德镇齐名。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他家就不再经营瓷器,反而投身商海,到了他这一代,家里都是商人,倒只有他一个人醉心于考古和瓷器了。”丛戎用手机百度“肖国振”这三个字,结果出来一串资料。 “你看,他写了不少关于瓷器的著作,像《瓷魂》、《青瓷的古为新用》这些获过不少奖呢。” 乔郁了然的点点头,有些好奇地问:“既然他家里这么厉害,都和景德镇齐名了,为什么史书上完全没有记载?” 丛戎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些话是他自己说的,是真是假谁知道呢。不过他确实很厉害,很多世界级的鉴定机构都找他做顾问呢。” 乔郁兴致缺缺的点点头,与其研究一个鼓捣瓷器的老头,还不如花心思想想案子呢。 走进教务处,迎面走上来一个油光满面的胖男人,他一看到丛戎立马笑着握住他的手说:“这位就是丛警官吧,您好您好,我是教务处主任,我姓王。” 乔郁从上打下打量了一下他,光溜溜的脑袋没剩下几根头发,脸色发污满脸横肉,大大的啤酒肚被腰带捆住,显得特别滑稽。看样子这教导主任把学生的学费都拿来换酒喝了吧。 王主任看到乔郁之后,有些意外,连忙问:“这位是……?” “哦,他是我们重案组的法医,我还有些事情让他去做,就先不给你引荐了。”说着丛戎拽过乔郁,把他拉到一边悄悄说:“我看这王主任也不像那会说实话的人,咱俩都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你去校园里走走,打听一下李晓敏的事情。” 乔郁本来就想和那个王主任多废话,于是点点头走了出去。 “王主任,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您配合一下……” “哦哦,好的好的,你们说什么我都配合。”王主任很热情的把丛戎安排在沙发上坐下,又殷勤的泡上茶。“警官,这是上等的铁观音,您先尝尝。” 丛戎皱了皱眉,推拒着,“对不起,我不喝茶。” “别啊,这个茶叶是别人在杭州给我带过来的,好着呢。”王主任仍不死心的献殷勤。 “王主任,希望你配合警方的工作,如果你再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妨碍司法公正。” 王主任赶紧闭上嘴,挺笨重一个人窝在离丛戎最远的座位上,“呃……那、那警官您问吧,我尽量配合……” “你们学校有没有一个叫李晓敏的女生?” “丛警官,学校里成百上千的人,我哪里会记得这么清楚啊。” 丛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李晓敏户口登记本上的照片,问道"就是照片上这个人,认得吗?” 王主任凑近了看了很久,摇摇脑袋说:“真没见过,大学不比高中,人口流动很大的,我真没什么印象,警官您问这个干什么?”王主任干笑几声,有点不明状况的挠挠头。 丛戎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王主任的眼睛说:“昨天晚上有人在城郊的小树林里发现了李晓敏的尸体,而经过调查,她就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什么!?”王主任吓得脸当时就白了,豁的站起来,差点打翻了茶杯。 “怎、怎么会这样?是谁杀了她?这可跟我们学校一点关系都没有!丛警官你可得明察啊!”王主任面色煞白,手脚紧张的都发抖,可是听到学生死了之后的第一反应竟然先是推脱责任。 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真心关心学生。丛戎摇摇头,越发的厌恶这个王主任了。 “我们没说这起案子跟学校关系,我只是来做调查而已,王主任你何必这么急着推脱。” “这、这是命案啊!我们校方可什么都不知道。”王主任慌忙的摆摆手,恨不得装傻到底。 丛戎听到这话彻底没了耐心,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学生死了连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就知道护着自己。“王主任,我再说一遍,你现在必须要配合警方的工作,在真相还没查清之前,你们都有义务听从警方的调遣。” 王主任看到丛戎脸上冷酷的表情,吓得瑟缩了一下,弱弱的开口:“那、那警官你让我们怎么配合。这事儿我们确实不知道啊。” 丛戎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火气,开口道:“那麻烦你把李晓敏的档案拿给我看看。” “哦,行行行,这个没问题。” 说着王主任弯下腰,撅起肥硕的pi gu开始翻存在橱子里的档案。“这年头真是什么事儿都有啊,好好地怎么就被人给杀了呢。这姑娘是怎么死的?” “这个不方便透露。” “这样啊……唉……这档案太多了,我得慢慢找……丛警官您别着急啊,要是渴了就喝点茶。” 丛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是认准了茶叶,非得让他尝一口才死心是吧。抬手看了看表,上午十一点了,都快过中午了还一点线索也没有呢,真是伤脑筋啊,不知道黎夜星那边进行的顺利吗。 乔郁离开教务处之后,向周围的同学打听了一下,接着去了教学楼。 正巧这里有一个肖国振的讲座,很多学生都往这个方向走。乔郁看到三个女生迎面做来,就走上前去。 乔郁掏出警察证亮了亮,“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t市警署的警察,有些事情想向你们打听一下。”乔郁笑的非常亲切,再加上他长得很秀气,正好符合女生的喜好,所以很抓人眼球。 三个女生暗自兴奋的对视了一眼,心想现在的警察长得可真帅啊,脸红扑扑的说:“没问题,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乔郁拿出李晓敏的照片放到她们眼前说:“这个女生你们认识吗?” 三个女生认真的看了一会儿,突然其中一个女生开口道:“咦?这个不是隔壁班的李晓敏吗?” 剩下两个女生又看了几眼,有些惊讶的说:“真的是哎,刚才差点没认出来呢。照片和本人差好多哦。” 乔郁一听,有门儿,立刻问:“她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吗?” 女生摇摇头:“李晓敏平时走路总低着头,而且长头发盖着眼睛,走路还有点含胸,没有照片上这么精神。” 另一个女生点点头,“对啊,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她还不是这样,结果到了下学期就变得孤僻起来,平时都独来独往的,也不说话,我有次去图书馆在路上碰到给她打招呼,她都没理我。” 乔郁皱起眉头,觉得有点问题,看样子这个李晓敏属于那种有点自闭的女生,这样的人一般不会招惹到什么人,更不用提惹来杀身之祸了。 乔郁没表露出一丝怀疑,继续带着温和的笑容问:“她平时都和什么人接触啊?有男朋友吗?”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反正我每次看见她,她都是独自一人抱着书看,根本不搭理别人。” 一旁的女生凑过来插话:“是啊,她这样的哪会有男生喜欢。” 乔郁不动声色的又问:“那她学习成绩怎么样?” 一个女生夸张的摇摇头,“别看她总是抱着书看,其实每次考试都及格。而且啊,我们班男生在背后都骂她是又丑又恶心的怪物呢。” 乔郁很诧异的看了女生一眼,觉得她应该没说假话的样子,可是什么原因让几个女生对李晓敏的评价这么低,看照片李晓敏长得虽然不是非常出色,但也算是清秀可人,怎么到了这些学生嘴里就成了又丑又恶心的怪物了? 旁边的女生可能看出乔郁的心思,暗暗的拽了说话的女生一把,让她别说了,可是女生不耐烦的挥挥手,“我说的是实话啊,警察哥哥你不信可以去问别人哦,我绝对没说谎。” 乔郁笑着点点头,拍拍几个女生的肩膀,“嗯,好的,我知道了,耽误你们学习的时间了,不好意思啊。说来,你们抱着书要去哪里?” 女生被乔郁迷人的微笑电的分不清南北,傻笑着说:“我们都是学考古的,今天特意来听肖教授的讲座呢。” 乔郁点点头,笑着冲他们挥挥手,目送着三个女生离开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敛了起来。 12旁敲侧击的线索 丛戎等了很久,王主任才把李晓敏的档案找到,拿着档案丛戎一分钟也不想多待,找了个理由就要走。 可是王主任偏偏拽住他,满脸惊慌忐忑的看着丛戎:"警官啊,你可一定得调查清楚啊!这死了人可不是小事啊,万一这事儿传出去我们还怎么招生啊,今年高考刚考完,正是报考的时候,你不能断了我们的生路啊!” 丛戎非常讨厌王主任那张堆满横肉的脸,更讨厌他这副自私自利的样子,如果不是查案他现在说不定直接踹他两脚,但是毕竟警察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也不能真的动粗,"想要自己学校的生源好,又不真心的关爱学生,好事儿岂不都成了你的。我要工作了,麻烦你让让。”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6节 好不容易脱离了王主任的魔爪,丛戎拿着档案下了楼,正巧在楼梯口上看到了乔郁。 他微闭着眼靠在门框上,看样子是在等人。瘦高的身体像一根挺拔的竹子,透着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韧劲儿,门外的阳光投射在他身上,烙下一层浅浅的光圈,细碎的头发微微掠起拨弄着他的鼻梁,他睁开眼摸摸鼻子,潋滟一般的眼睛透出些许微光,竟是这样的好看。 丛戎站在原地,只感觉心头有一缕清风拂过,透着淡淡的草香味儿沁进五脏六腑。心神一下子有些恍惚,心尖上那一块小肉像是被人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微痒,还透着点酥麻。 乔郁隐隐的感觉有人在看他,转过头却因为逆光的原因,只看到了那人的轮廓,但是他还是从身形上认了出来,"喂,站在那里干嘛?线索找的怎么样了?” 丛戎猛地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走上前来,"老滑头一个,装傻充愣的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乔郁勾起嘴角,"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主。不过,你总不会一点收获都没有吧?” "哝,给你。"丛戎递过一个牛皮纸袋。 乔郁疑惑看了丛戎一眼,把纸袋拆开,"这是……李晓敏的档案?” "嗯,现在也就找到这一个线索,那个老滑头自私的很,一听到学生死了就吓破了胆,问什么都答非所问,恨不得学校里里根本没有李晓敏这个人。不过,看他那样子也不像说谎,毕竟大学里鱼龙混杂的,让他一个教导处主任认识一个女生还真不容易。"丛戎跳起来坐到窗台上,一边说着一边凑过来和乔郁一起看档案。 "92年9月11号的生日啊,还真是够小的。” 乔郁随手翻了几页,不由得又皱起眉头,"真是奇怪了,从李晓敏的档案来看,她应该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才对啊,你看,从小学到高中年年拿奖学金,这和其他同学给我说的不一样。” "哦?那其他人怎么说?” 乔郁双手撑起来也跳到窗台上,原本就很窄小的窗口顿时更拥挤了,丛戎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 "刚才有三个李晓敏隔壁班的女生告诉我,说她是个长得又丑又恶心的怪物,每天独来独往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她平时看起来很用功可是考试从来都是不及格。” 丛戎吃了一惊,"有这种事?可是看照片不像啊,挺清秀的一个女孩怎么就成了他们嘴里的怪物。” "我也觉得奇怪,好好的一个孩子自从上了大学就转了性,这也太不正常了。俗话说&039;江山易改本性难移&039;,人的性格是从小养成的,如果不是受到过极大地刺激几乎不会发生改变,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性情大变?"乔郁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是她经历了什么,恐怕都和这个学校脱不开关系了。” 乔郁点头,"你说她的改变会不会和她的死有关系呢?” 丛戎沉默一会儿,摇摇头:"这个不好说,至少现在还不能这么认为。不过,按常理说性格极端孤僻的人很容易心里扭曲,他们往往把委屈、愤怒、怨恨都埋在心里,久而久之就会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这样的人情绪波动很大,而且神经比一般的人敏感,所以不会轻易被犯罪分子盯上,李晓敏算是个例外。” 突然,乔郁猛地瞪大眼睛,指着档案上的某一处说:"你看这里!她大一刚入学的时候选的专业是医学,结果到了下学期就莫名转到了考古这个冷门专业了,这跟刚才那三个女生给我说的她性情大变的时间刚好吻合!” 丛戎愣了一下,拽过档案看了看,"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的确是。你看,她的学习成绩也是从打一下学期转了系才突然下滑的。” "看来,我们得从她大一下学期那一年查起了。” 丛戎点点头,刚想开口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号码,乔郁和丛戎对视一眼——齐迹打来的,看来是有发现。 接起电话,齐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大,有重大发现!你俩快回警局。” 乔郁瞪大眼睛,凑到电话旁边,用眼神示意丛戎:赶紧让他说重点,别废话。 丛戎心领神会,开口道:"怎么回事?在李晓敏家里有重大发现?” "不是,是一个自称李晓敏室友的女生跑来警局说她知道谁是凶手!” 什么!丛戎和乔郁大吃一惊,这么快就有线索了,还是知情人主动来报案,有这等好事? 乔郁看了丛戎一眼,挑起眉毛:"这事儿你怎么认为?” 丛戎耸耸肩膀,"最好是真的,否则可是空欢喜一场。” "走吧,小星星同学,跟警察叔叔回警察局。"他笑着拉起乔郁的手,从窗台上跳下来。 乔郁抖了抖胳膊,斜眼瞪了丛戎一眼。油嘴滑舌臭狐狸,跟齐迹学什么学,还小猩猩,我还小狒狒呢。 甩开他的手,径直向前走,丛戎笑着跟过来,拿着外套嘴里哼着歌,一派逍遥。 乔郁倏地停下脚步,丛戎反应非常快的闪了一下,没有撞在他身上。 "丛戎,丛大警官,你是不是人格分裂?在齐迹、君之他们几个面前就摆张臭脸,在我面前就嬉皮笑脸,你吃饱了撑的?” 丛戎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黎夜星,你其实还真挺可爱的,哈哈……喂!你干什么!” "让你闭嘴!” 乔郁飞快的扔出一把手术刀,锋利的刀刃冲着丛戎的脖子飞去,丛戎猛的后仰过身子,单手一个后空翻躲过了刀子。 紧接着乔郁没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又是两把手术刀冲不同的方向飞过来,一把横扫脑门,一把直取胸口。 丛戎跳起来,一个漂亮的回身躲过了一把,但是已经来不及躲另一把,只见他飞快的从腰侧拿出一把银色袖珍的手枪,对着划破长空,速度快的已经看不清的刀子就是一枪。 子弹与金属发出刺耳的摩擦,砰一声砸在地上。 丛戎长舒一口气:"还好手枪是消音的……"接着走上前一把拽住乔郁的领子,"小屁孩,你也太歹毒了,身上藏三把手术刀是想要我命啊?” 乔郁冷漠的白了他一眼,拍拍衣摆,"你现在不还没死么。”说着甩开丛戎的手,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丛戎顿时觉得怒火上涌,看着那张粉雕玉琢般精致的脸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很不爽。 “早晚有一天折磨的你哭着求我,小屁孩!” 丛戎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后,他终于实现了这个梦想,至于他是在哪方面把乔郁折磨的哭着求他,那就是后话了。 ============================================ 乔郁和丛戎回到警局的时候,齐迹、欧阳他们四个已经等候多时了。 "老大,星星你们可回来了。"舒晴老远就看到丛戎的身影,连忙跳起来开门,结果等丛戎走近一看,立刻有点傻眼。 "那个……老大,你这是和人打架了还是怎么着,怎么浑身都是土?” 丛戎冷哼一声,瞥了一眼乔郁,挥挥手:"没事儿,被一只猩猩挠的。” 乔郁抬头瞪他一眼,意思是:我这里的手术刀有的是,你还想再试试? 丛戎挑起眉毛,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这只猩猩凶得很,我差点没命啊,下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地饶过他。” 所有人不明所以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老大到底在说什么,看样子似乎是意有所指啊。 乔郁翻了个白眼,决定不跟丛戎那个混蛋理论,偏过脑袋开口道:“喂,齐迹,你刚才说的那个知道真凶的女生是怎么回事?” 齐迹挠挠头,“我也不清楚啊,我们几个问什么她都不肯开口,只是一直强调自己知道是谁杀了李晓敏,而且不是这里的头就不说。” 说着齐迹挺不服气的皱皱鼻子,欧阳曼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现在连报案的人都有级别歧视了,真是伤心啊,玻璃碴子碎了一地。我们强烈要求老大给涨工资,弥补我们受伤的心灵。” 乔郁低笑一声,揶揄着说:“欧阳姐,你那心就算碎了掉下来的也是铁渣子,不会是玻璃星吧?” “你这个死小孩,,才嫁给老大没几天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我算是白疼你了。”说着欧阳抽出一张纸巾装模作样的擦眼泪,还不时的偷偷抬起头看丛戎几眼。 丛戎斜眼瞪了她一眼,欧阳反而更来劲的蹭到乔郁身边,“喂,星星,给姐姐说说,刚才和老大一起查案什么感觉?是不是特有安全感?你可是咱们警局的特例,以前可没听说过谁把法医带在身边去查案子。” 舒晴点头,“就是说啊,我们这帮人从来没和老大一起查过案,他都把最艰巨的任务自己扛着,星星你是最特别的哟。” 乔郁听完脸瞬间沉下来,为什么这些个女人总喜欢把他和丛戎放在一起说,虽然自己现在这幅身体是弱了些,但是也不至于靠丛戎来保护吧。抬头瞥了一眼丛戎,发现他又恢复成面瘫脸,乔郁心里就更窝火了。 就说这个这家伙不是个东西,人前装的挺严谨认真的,其实背地里根本就不是这个样。让你装,早晚有一天神经错乱。 丛戎被乔郁盯得背后一阵发凉,心想这个小屁孩又不知道在心里怎么骂我呢。 正当大家都笑嘻嘻闹着的时候,一直旁听顺便围观的贺君之扫了一眼监视器,惊叫一声:“不好,那个女生想逃跑!” 原来在乔郁和丛戎还没回来的时候,重案组的四个想尽了办法都没能让这个女生开口,她非要等到丛戎回来才肯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奈之下齐迹把他带到隔壁的审讯室里等着,那里有监控录像直接接通着办公室的电脑。 这会儿,那个女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疯狂的撞门,抱着一本书一样的东西一边哭一边喊:“放我出去!我没犯罪,你们凭什么关着我!这个案子我不报了,放我走!” 13知道真相的女人 正当大家都笑嘻嘻闹着的时候,一直旁听顺便围观的贺君之扫了一眼监视器,惊叫一声:“不好,那个女生想逃跑!” 原来在乔郁和丛戎还没回来的时候,重案组的四个想尽了办法都没能让这个女生开口,她一直坚持要等到丛戎回来才肯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奈之下齐迹把她带到隔壁的审讯室里等着,那里有监控录像直接接通着办公室的电脑。 这会儿,那个女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疯狂的撞门,抱着一本书一样的东西一边哭一边喊:“放我出去!我没犯罪,你们凭什么关着我!这个案子我不报了,放我走!” 丛戎和乔郁对视了一眼,迅速冲出房间往隔壁跑,剩下的人也紧接着跟上。 到了门口,齐迹迅速打开门,那个女生见门突然打开了就不管不顾的往外冲 ,乔郁一把抓住她。 “同学,你冷静一点,发生什么事了!?” 那女生看到乔郁的瞬间愣了一下,接着大哭起来:“我不报案了……求求你们放我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丛戎抚着额头有些无力的看了乔郁一眼:这女的不会脑子有毛病吧?说报案的是她,说不报案的也是她,还真当警察局想进就进啊。 乔郁撇撇嘴,瞪他一眼: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收回视线,乔郁轻轻拍着女生的肩膀,柔声道:“放松,你的神经太紧张了,不管你知道什么都不要急着去说,先坐下来我们聊一聊好吗?” 也许是乔郁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有那么几分白衣天使的味道,也可能是他的长相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那个女生竟然抽噎了几声没有再嚷着要走。 周围人看了乔郁一眼,纷纷竖起大拇指用眼神示意他继续。乔郁轻咳一声,温和的捋了捋女生的头发:“我是这里的医生,我叫黎夜星,你也可以叫我夜星,既然你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那告诉我好不好?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众人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法医……也算是医生?丛戎扫了他们一眼,闭嘴,别打扰夜星。众人灰溜溜的撇撇嘴,重色轻友什么的最讨厌了。 女生摇了摇头,一颗豆大的泪珠滚落,“没用的……这件事情谁也帮不了我,我要是说出来你们一定不信,说不定还会以为我是神经病。” 乔郁看了丛戎一眼,丛戎心领神会的走过来,“你好,我是这里的队长,我叫丛戎。你有什么线索都可以给我说,我绝对会相信你。” 女生有些畏惧的抬起眼睛,红彤彤的眼眶里亲着泪水,她收紧怀里的东西小声问:“……你确定会相信我?不会认为我说的是胡话?” 丛戎低头看了看她怀里的东西,看样子像是一个硬壳的日记本,他不动声色的挪开视线,露出淡淡的微笑:“当然。” 乔郁看女生明显的松动下来,情绪也没有刚才那么激动连忙乘胜追击:“不如我们到屋里去聊一聊吧,那里是完全隔离的,不用担心会有人听见我们的对话。” 女生怯怯的看了乔郁一眼,他勾起嘴角温柔的笑了笑,女生猛地低下头耳朵泛起了红晕,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众人在心里狂汗,这种时候都不忘了用美男计,星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物尽其用了……? 坐到办公室柔软的沙发上,女生的情绪稳定了很多,舒晴倒了一杯热可可递给她。"同学,喝点这个吧,喝完会舒服很多。" 女生点点头,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看了看周围的人迟迟不肯开口,丛戎心领神会,拍拍贺君之的肩膀,“你们四个先出去吧,我和夜星在这里就够了。” 齐迹四个人虽然非常想听下去,但是看样子只要他们待着这里她就绝不开口,没办法只能纠结的点点头离开,欧阳在临走前看了丛戎一眼,用手指指耳朵,意思是“我们在隔壁打开监控,用耳机照样听。” 丛戎无奈的笑了笑,关上门之后才坐回沙发上。那女生怯怯的看了俩人一眼,开口道:“我叫王婷,是李晓敏的室友。” 乔郁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王婷顿了一下忽然抬起头斩钉截铁的说:"我知道谁是杀死李晓敏的凶手。"说着下意识的把日记本往怀里攥了攥。 乔郁和丛戎对视一眼,那个日记看起来好像有问题。丛戎不动声色的靠在沙发上,像聊天似的开口,“这么肯定,那你是看到凶手的脸了?案发时你在现场?” “不,不是,我是猜的,但是我敢发誓一定是他干的!” 乔郁不由失笑,“片面臆测是作不了证据的,你说他是,那这个他是谁,你说是他杀的就一定是吗?那我可不可以怀疑,其实是你杀了李晓敏嫁祸给你所谓的这个‘杀人凶手’的呢?” 王婷突然站起来,近乎歇斯底里的冲乔郁吼:“我为什么要杀那个怪物!?杀她我还嫌脏了自己的手呢!” 丛戎和乔郁诧异的瞪大眼睛,什么情况,这个王婷不是来帮李晓敏的?看她这个样子似乎非常痛恨李晓敏啊。 丛戎皱起眉头,冷漠的看了王婷一眼:“王小姐,你当着警察的面说这种话,我完全可以怀疑你有杀人动机。” “哈哈哈……你太可笑了!我怎么会杀她,哈哈哈……我、我……怕她还来不及的呢……”她疯狂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却突然蔫了,神经质的缩在一边像是受到了惊吓。 乔郁被她的反应搞糊涂了,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还真不太正常。 丛戎挑起眉毛看他一眼,“看吧,我就说她有病吧?” 乔郁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问道:“那你告诉我们是谁杀了李晓敏吧,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这会儿王婷像是恢复了正常,斩钉截铁的说:“是她的男朋友杀的!一定是!” “不是说李晓敏没有男朋友吗?”乔郁脱口而出,心里全是疑问,某非在学校里问的那几个女生没说实话?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她有个男朋友,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有,而且他们俩个的关系也非常好。” 一直沉默的丛戎突然开口,“既然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别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王婷的神色一暗,忽然垂下脑袋沉默良久才闷闷地开口,听声音像是有些哽咽。“这事还得从我们刚认识的那个时候说起。我和李晓敏本来是一个高中的同学,后来上了大学又恰巧分在一个宿舍。” 乔郁勾起眉毛,“既然你们关系那么好,你为什么背后喊她怪物?” 王婷突然变得很激动,一下子站起来冲乔郁喊:“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她又坐了下来继续说:“可是,后来她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不说话自己缩在床上写日记,写着写着就会莫名其妙的笑出来,那笑声我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特别吓人,像是鬼片里那种女鬼一样让人毛骨悚然。宿舍里只有我们俩个人,我吓坏了,问她怎么回事,结果她阴冷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这种愚蠢的人不要这么多嘴,否则她不保证会不会替神明惩罚我。” 乔郁听得后背一阵发凉,再联想起李晓敏死后那副恐怖的模样,鸡皮疙瘩的起来了,“她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 “就是她遇上那个男人之后。” 丛戎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了,摸着下巴开口道:“哪个男人,她的那个男朋友?” 王婷使劲点点头,“对,就是那个男人。我没有见过他,只是从李晓敏的话里推测出来的。我记得大一刚开学那会儿,李晓敏偷偷告诉我喜欢上一个男人,结果没几天她拿回来一个日记本,宝贝的不得了,别人连看一下都行,我当时还挺不屑的,猜这个本子是那个男人送的就没在意。” 王婷停下来缓了口气,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可是自从那天开始,李晓敏就变了,她原来有什么秘密都告诉我,人也很乐观开朗,可是自从有了个这本日记她就再也不理任何人了,性格变得越来越古怪,经常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身边的人,最恐怖的是她每次写日记都会闭上眼睛念一段稀奇古怪的话,听起来像是咒语或者祷告什么的。” “怎么会这样?就算是谈恋爱也不至于为了个男生扔了所有的朋友啊。”乔郁不解的摇摇头,拍拍丛戎的手,“你怎么看?” 丛戎的脸色非常阴沉,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像是有很多心事,“如果说那本日记真是那个男生给她的,那这个男生就很有问题了。” 乔郁点点头,他也这样认为,“你说李晓敏是不是信了某种邪教?这种表现看起来像被人洗了脑。” “对对!就是像被人洗了脑!”王婷激动的跳起来,脸色白得像纸,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每次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就害怕,越害怕我就越想知道她每天到底往日记本上写什么,那本日记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让她变成这副模样。所以……后来,有一天晚上我趁着她睡着了……” “就偷看了她的日记?”乔郁没等王婷说完就打断了她,王婷羞愧的垂下脑袋点了点头,乔郁没说话看着王婷怀里那本日记本,暗叹一声‘好奇心会杀死猫’啊。 丛戎眯起眼睛,“你在她的日记本上看到了什么?” 王婷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的肩膀开始抖动,到最后浑身都打起了哆嗦,“里面都是她跟那个男人的对话,除了一些甜言蜜语以外剩下的就是在讨论瓷器和古文明,我当时还挺失望,觉得这种东西有什么值得保密的,正要扣上日记的时候,一回头突然看到李晓敏站在我的背后!而且半披着头发死死地瞪着我!” 14 圣洁血祭瓷魂 丛戎眯起眼睛,“你在她的日记本上看到了什么?” 王婷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的肩膀开始抖动,到最后浑身都打起了哆嗦,“里面都是她跟那个男人的对话,除了一些甜言蜜语以外剩下的就是在讨论瓷器和古文明,我当时还挺失望,觉得这种东西有什么值得保密的,正要扣上日记的时候,一回头突然看到李晓敏站在我的背后!而且半披着头发死死地瞪着我!” 乔郁撇撇嘴,不由得有些同情王婷,怪不得学校都说李晓敏是个怪物,大半夜无声无息的站在别人背后真的挺恐怖的。 “我、我当时吓坏了,大叫一声从椅子上摔下来,她阴测测的笑着猛地朝我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冲我吼‘你这个肮脏的女人,被男人cao烂了的贱货,竟敢碰我的圣物,我要掐死你!’” 说到这里王婷又忍不住大哭起来,乔郁听得一阵心惊肉跳,觉得整个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诡异,不由得拍了拍她肩膀,“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你能够把这些告诉警方就证明你很勇敢了。” 丛戎看了乔郁一眼,觉得他放在王婷肩膀上的胳膊格外碍眼,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有些烦躁,这时他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突然一闪而过,他急切的一把抓住王婷的胳膊问道:“你刚才说李晓敏掐着你的脖子时说了什么?” 乔郁皱着眉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她都吓成这样了你还揭她伤疤,这种话让一个女生怎么好意思接二连三的说。 王婷被丛戎严肃的表情吓到了,下意识的往乔郁怀里缩了缩,木讷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丛戎听完了然的勾起嘴角,脸色却比刚才更加阴沉了,“王婷,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和男生发生过关系,而且还被李晓敏知道了?” 乔郁莫名其妙的抬头扫了一眼丛戎,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默默地听着。 王婷听完丛戎的话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羞愧的不敢抬起头来,她不安的搓着手指,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我在高二时和男朋友去宾馆,被她看到了……” “果然如此。”丛戎了然的笑了笑,转过头对乔郁说:“你还记得李晓敏的档案里有一条关于“圣女协会”的记录吗?” “你是指她高中时参加的那个反对婚前性行为,保护女人贞洁的组织?” 丛戎凝重的点点头,“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李晓敏应该是个极端的反对婚前性行为的人,甚至我推测她不仅严格要求自己,而且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放过,谁破了处女之身在她眼里就是不洁的象征。” 乔郁恍然大悟,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所以李晓敏对于自己一直示若珍宝的日记本,被王婷这个‘不洁的人’碰了才导致她发疯要掐死王婷。” 丛戎笑着勾起嘴角,“没错,就是这样。” 王婷终于明白李晓敏要置她于死的原因,可是还是深锁着眉头郁郁寡欢:“晓敏以前很善良的,她加入‘圣女协会’也是为了呼吁女生珍爱自己,可是我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竟然因为这个原因要杀我……” 丛戎往王婷的杯子里添了点热水,开口道:“有的时候处理问题不能只看一面,李晓敏会变成这个样子恐怕也不是她想看到的。”放下热水壶,他探出身子温和的对她说:“你是怎么怀疑到李晓敏的男朋友杀了她的?” 王婷咕咚咕咚的把水喝净,稳了稳情绪继续说:“那天她差点掐死我,可是后来却突然松手,嘴里一直念叨着‘我不能杀人,杀人会玷污圣女的圣洁’之类的话,一把夺走了日记。” “我当时吓得一夜没睡,第二天去申请换宿舍结果没被批准,就只好继续和她住在一起。后来她迷恋上了瓷器,每天专业课也不上了,手里头捧着的书都是有关于瓷器的,我当时就觉得她是受那个男人的影响,才会喜欢上那些瓶瓶罐罐,结果没几天她竟然连专业都转了,直接去学考古研究瓷器去了,直到有一天……” 这时王婷突然停下来,看着乔郁和丛戎,“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一封信之后突然兴奋的大笑起来,然后就一反常态的换上自己那件最漂亮的裙子,化了妆,戴上自己最喜欢的那条水晶手链出门。临走时她竟然像高中那样笑着跟我说再见,当时我特别高兴以为高中时的那个她又回来了,就问她去哪里,她神神秘秘的捂着嘴笑,说去见她最爱的人。” “就是她被杀的那天?”乔郁问。 “嗯,那天她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前几天警方宣布她死亡的消息,我才知道她被杀了,所以我敢肯定是他男朋友做的!” 乔郁摸摸下巴,疑惑的说:“就算她去见男朋友,也不代表人是她男友杀的,也有可能是见完男友之后才遇害的。” 丛戎点点头,“没错,这只是你的猜测,没法当做证据。” 王婷激动的挥舞着双臂,急切的走到乔郁跟前,“可是李晓敏的日记本里写了!我没骗你,不信我拿给你看!”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7节 说着她拿起一直抱在怀里的日记,快速的翻着,脸色变得格外难看的指着其中一页,“就是这里!丛警官你可以看看,这分明就是那个男人预谋好了的。” 丛戎接过日记放在膝头,乔郁连忙凑过来,可是没看几眼就越看后背越寒,丛戎也被上面写的内容震惊了。 在王婷翻开的那一页里摘抄了一大段话:“……景佑三年,有越青巧手人家,铸镇冥类冰之器而碎玉毁之,圣颜大怒欲抄其满门,后得天人之佑而得长命之法,血祭圣灵而涤芸芸污秽,此乃人器俱镇,圣人曰:魂也。” 乔郁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读了出来,隔壁屋里看监视器的四个人听了之后纷纷皱起眉头,齐迹更是放下啃了一半的苹果,迷茫的看着贺君之,“星星念的那是玩意儿,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欧阳一个拳头砸在他肩头,“听不懂文言文的人果断回小学重修,别那么多废话,好好听老大和夜星怎么说。” 众人很鄙视的看了欧阳一眼,心想:欧阳姐姐估计你也没听懂吧? 办公室里,乔郁和丛戎眉头深锁,互相对视一眼,心想这段古文记录的内容实在不怎么吉利,什么抄家、血祭、镇魂之类的,听着就怪慎人的。李晓敏无缘无故的抄一段这个在日记里干什么。 “这是从什么地方摘抄的?看起来不像是正规史书里记载的,倒像是唐宋时期的传奇。” 丛戎点点头没有说话,指了指日记示意乔郁继续看下去。 摘抄的话下面是一段不同于李晓敏字迹的话,大体就是赞美李晓敏的作为处女之身的圣洁有多么伟大,像她这种连灵魂都纯净的人身上有一种魔力,可以净化世间所有的污浊,她不该留在凡世而应该超脱于回归真正的灵与肉的统一。 接着这个人又说了一大堆甜言蜜语,说自己有多爱李晓敏,希望和她一起完成世间最伟大的永生,拥有纯净无暇的爱情。 看到这里乔郁忍不住向天翻了个白眼,“李晓敏到底是什么眼光会看上这种胡说八道鬼话连篇的人,如果每个处女都为了达到灵肉统一就送上门被人杀的话,那直接去火葬场不就得了,用得着费这么多功夫吗。” 丛戎抿着嘴,冷硬的脸上面无表情,“这个男人很厉害,他的话里面有很强的心理暗示,如果是一直不坚定地人很容易被他煽动。” 乔郁把男人的话重新读了一遍,不屑的勾起嘴角:“如果内心足够强大根本就不会信他的胡言乱语,这些东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骗人的,李晓敏竟然会相信。” 丛戎摇摇头,“每个人对语言的敏感程度是不一样的,更何况是个人就会有弱点,这个男人算准了李晓敏对处女之身的在乎,对症下药,稍一煽动肯定会上钩。这就像很多邪教组织,在你没接触之前觉得它可笑,但一旦陷进去就会变得言听计从,这就是语言的神奇。” “可是就算这个男人的话里有明显的杀人意图,但我们还是不能证明是他杀了人啊。”乔郁郁闷的抓抓头发,事情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地,王婷提供的证据根本就没法证明谁是凶手,真相还是一团迷雾,看得见却摸不着。 “不管他是不是凶手,王婷给的这些证据也足够我们把他抓回来审讯了。”丛戎笑着看了乔郁一眼,揉乱他的头发说:“怎么你比我还沉不住气,现在我们总算是有点线索,这总比之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有用吧。” 乔郁不动声色的挪的离丛戎远一点,有些尴尬的耸耸肩,脸上莫名的有些发热。最近一段时间他发现丛戎总是喜欢做这个动作,接着露出帮宠物顺毛一般的笑容,让他看的心里发毛。 丛戎低笑一声,恶趣味的冲乔郁眨眨眼睛,心想你躲吧,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转过头,温和的拍拍王婷的肩膀,“这本日记我们恐怕不能给你了,如果你不介意能否去前台做一下笔录,等我们查清楚后就联系你好吗?”说着丛戎打电话叫进来一名警员。 王婷点了点头跟着警员走了出去,到门口时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丛警官,我想起日记里摘抄的那段古文我在哪里看过了!是肖国振写的《瓷魂》” 乔郁和丛戎诧异的瞪大眼睛,“就是今天在t大演讲的的那个知名瓷器专家肖国振?!” 15不翼而飞的手链 乔郁和丛戎诧异的瞪大眼睛,“就是今天在t大演讲的的那个知名瓷器专家肖国振?! “没错,就是他。我对考古瓷器这方面一点也不懂,但是我听说过他的名字,当时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还特意去翻了一下书皮。 “你看过《瓷魂》这本书?”丛戎问。 王婷摇摇头,重新走到两人眼前,“那天我在收拾李晓敏遗物的时候不小心碰落了一本书,里面掉出来一个书签,我捡起来打开正好看到有这段话的那一页,当时我觉得挺玄乎的就随手看了一下书皮,一定不会记错有错,就是肖国振写的《瓷魂》。” 所有的线索像一颗颗珠子被一根看得见摸不着的线串联在一起,让重案组所有的人都精神一振。送走了王婷,乔郁和丛戎刚要坐下来看着李晓敏的日记,房门突然被撞开了,只见贺君之和齐迹激动的跑进来,欧阳和舒晴紧紧地跟在后面。 丛戎很诧异这帮人干什么这么激动,连忙口问道:“你们这么急冲冲的是要干什么?” “老大,所有的事情都对上了!如果不是刚才王婷提到肖国振,我和齐迹差点就把这个事情给忽略了!”贺君之兴奋的拍着桌子,神情里是掩饰不了激动。 乔郁一脸惊异的长大了嘴巴,平时一向沉稳低调的贺君之竟然这么沉不住气,到底发现了什么让他亢奋成这样。 齐迹勾住贺君之的肩膀,“君之,还是我说吧,你继续到一边装深沉去,省得把星星的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贺君之轻笑一声点点头,齐迹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老大,李晓敏的那个男朋友我们大概猜出来是谁了。” 丛戎的手猛的一顿,嚯得抬起头来,他的眼睛猛地沉下来透出一丝凌厉,"你们说什么?” 齐迹哈哈一下,转过头对身后的欧阳和舒晴说:"看吧,我就说老大知道后会是这幅表情,没骗你们吧?刚才跟我打赌的人记得请客哦,我要去路口新开的那家烤肉店。” 贺君之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他,"赶紧说,别卖关子。没看见老大都急疯了么。” 乔郁盘着胳膊坐在一边,不屑的勾起嘴角:"我看啊,就齐迹那个智商也说不出什么东西。” 齐迹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摇摇手指:"nonono,这次我和君之绝对有把握。李晓敏的男朋友就是这个男人。”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相片拍在桌子上,众人好奇的围过来。只见照片上有一对相拥的男女,女的长长的头发,弯起嘴角靠在男人怀里笑的格外甜美。男人则凌厉的看着镜头,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乔郁看了半天,又拿李晓敏的身份证对照着看了许久才认出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就是李晓敏,实在是照片里的她笑的太甜蜜,那种被爱情芬芳包围着的幸福被镜头记录下来,竟然成了一个女人绝美的定格。 再看站在李晓敏身边的男人,咖啡色的夹克配上黑色的皮裤,浑身散发着不羁的气息,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没有笑意,只有不耐和厌烦。对比他敷衍一般的表情,李晓敏的笑容竟然变得格外刺眼。 舒晴凑过来,拿起照片看了看,啧啧两声:"没想到这个李晓敏长的这么漂亮啊,真难想象这么可爱的女孩被人在学校里喊怪物。” 乔郁点点头,不解的转过头问齐迹:"这张照片从哪儿来的?上面这个男人是谁?” "肯定是在李晓敏的家里吧。"从戎不动声色的抬起头,口气平淡的说。 贺君之莞尔一笑,"老大聪明。今天我和齐迹去李晓敏家里调查,结果除了这张照片基本上一无所获。” "李晓敏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普通工人,平时工作非常忙很少关心孩子。孩子平时在学校的表现怎么样,人际关系好不好,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这些他们一概不知。最后我和齐迹没有办法就提出要去李晓敏的房间看一看,结果被我们找到了这张照片。” 齐迹点点头继续说:"这张照片被李晓敏夹在床底一本破旧的病理学课本里,我们拿去问她父母知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结果他们说这是女儿的男朋友,可是前不久刚分手了。” 欧阳诧异的长大嘴巴,"这么说李晓敏日记里写的男人就是他?!看这个男人和李晓敏差不多大,虽然长得凶了一点但应该还是学生,如果照星星之前的推测,凶手应该是一个精通医术的人,以这个男人的岁数可不像啊。” 贺君之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说:"这个可不好说,如果这个男生恰好是学医的怎么办?既然李晓敏和他分手了,我们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他因爱生恨顺手杀了李晓敏呢?” 说着贺君之对齐迹使了个眼色,齐迹点点头坐在电脑跟前开始摆弄,众人疑惑的看着他,搞不清楚这俩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一会儿,齐迹高兴地拍了拍手,"搞定,你们过来看。” 他把显示器面向大家,屏幕里赫然显示着一个人的档案,内容详细到他去过几次医院都记录了下来,而这个男人正是李晓敏的男朋友。 乔郁勾起嘴角,拍拍齐迹的肩膀,"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人民警察黑掉了t大的电子系统,水平可以啊齐迹,以后干脆别干警察了,直接当黑客吧,那个挣得可比当警察多。” 齐迹就是不经夸,人家说他两句就乐的找不到北了,这会儿傻乎乎的拍着大腿叹息着:"我也想啊!我到现在还后悔,当年怎么就脑袋一热当了警察,太坑爹了!” 众人拼命地给他使眼色,可是他还是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有多么后悔,退休之后准备靠黑客这门手艺挣外快什么的,丛戎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乔郁抿着嘴笑也不打断他。 直到齐迹说完了,回身一看丛戎竟然站在身后,吓的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下来,"老、老大……您怎么飘到我后面了啊……这、这是吓唬谁呢,我可不要你这么恐怖的背后灵。” 丛戎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拎着他的领子丢出去,"不想干了就给我滚,明天我就把你送扫黄打非队里去,让你一辈子做鸭做到死!” 众人对这种天天都会发生的戏码早就习以为常,纷纷坐在电脑前研究案子,等到齐迹一瘸一拐的哭丧着脸回来,大家才非常捧场的捧腹大笑起来。 "行了行了,说正事。"贺君之自己笑够了才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披上自己斯文的假象。 乔郁凑过去翻了翻男人的档案,心里像是炸开了锅,如果李晓敏的日记里摘抄了肖国振写话是个巧合,君之和齐迹找到两个人的合影也是巧合,那么看了男人的档案之后,一切的巧合就一下子有了解释。 因为这个男人恰好是t大医学系毕业,他的名字叫"肖远征",是肖国振的儿子。 “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了,看来我们要去会一会肖远征这个男人了。”乔郁拍拍手,不由得弯起嘴角,眼睛微微眯起长长地睫毛颤动,像翩跹欲飞的蝴蝶。 丛戎的眼色暗了暗,喉咙忽然有些发干,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想抬手去摸一摸黎夜星的眼睛,感受一下他温热柔软的皮肤。心神变得有些恍惚,他赶忙摇摇头,赶走脑袋里那些怪异的想法,轻咳一声道: “你们不觉得事情发展的太过顺利了吗?肖远征如果真的是因为和李晓敏分手因爱生恨,那大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而且我觉得肖远征这个人不像是心机这么重的人,看他的长相和神情应该是个喜怒不定性格暴躁的人,这种人不可能处心积虑这么久就为了杀一个人。” “拜托老大,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问题有什么好怀疑的?变态的想法正常人是想不通的,更何况他是知名专家的儿子,稍有点风吹草动全国人民就都知道了,他用这种暗招也没什么奇怪啊。” 齐迹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摆摆手,心里暗自吐槽,老大最近越来越多疑了,也不知道是更年期提前了还是要恋爱了。 乔郁听完丛戎的话沉默良久才开口,“其实仔细想想丛戎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就凭一本没有指名道姓的日记和一张合影就要审讯他,似乎太牵强了些。” 丛戎勾起嘴角,把视线挪到乔郁身上浅浅一笑,那眼神中似乎有赞赏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乔郁的心莫名的跳快了好几拍,连忙偏过头,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夜星说的问题也是我所担心的。肖远征就算是因爱生恨杀了李晓敏,为什么还要挖出她的肝脏?还有,李晓敏手腕上的x标记又是怎么回事?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肖远征有罪,这样连搜查令都申请不了。” 丛戎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之后,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乔郁靠在一旁的桌子上暗暗沉思,脑袋里一遍一遍的回想着刚才王婷说的每一句话,他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似乎被忽略了,脑海里像棉絮一样缠绕在一起,不管是李晓敏学的专业,还是她与肖远征的合影,甚至是记在日记里的那段诡异的古文,似乎都和肖家父子有关系,但是却没有一个可以直接证明他们是凶手的证据。 到底忽略了什么……? 舒晴和欧阳拿着李晓敏和肖远征的合影仔细的看着,这时舒晴突然指着李晓敏的手腕说:“呀,欧阳姐,李晓敏手上戴的这个手链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似乎还是个名牌,叫什么施……什么洛奇的。” 欧阳拍了一下舒晴脑袋,“笨!那叫施华洛世奇,专门产水晶的首饰名牌。话说,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她手上这条手链似乎是个限量版啊!啧啧,普通工人家庭会花这么有钱买这种东西吗?” 乔郁猛地睁大了眼睛,手链!对啊,他想起来了! 16倪端之肖家大宅 乔郁猛地睁大了眼睛,手链!对啊,他想起来了!转过身一把拉开抽屉开始疯狂的找东西,丛戎不解的走过来问:"你这是找什么呢?” "照片!案发现场的照片!"乔郁头也不回的说,"你还记得刚才王婷说案发当天李晓敏的打扮吗?” 丛戎挑起眉毛,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猛地一拍手,"对啊!我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了,舒晴快给我一张案发现场的照片!” 众人被乔郁和丛戎说的话搞懵了,贺君之一脸困惑的问:"你俩这是在打什么谜语,怎么突然要看案发现场的照片了?” 乔郁翘起嘴角,带着笑意说:"你们还记得王婷怎么形容李晓敏出事那天的样子吗?如果我没记错,她说李晓敏穿着那条最漂亮的裙子,化了妆,带着最喜欢的水晶手链出的门,可是在我解剖李晓敏尸体的时候却没有看到那条水晶手链,你们说这条链子现在会在哪里呢?” 这时舒晴把照片递给丛戎,大家凑上前一看果然,那条带着尸斑的胳膊上根本就没有手链。 齐迹看了看大家脸上了然的神情,皱皱鼻子不解的问:"找到李晓敏的手链跟凶手是不是肖远征有什么关系啊?你们说的我咋什么也听不懂。” 乔郁难得孩子气的揉着齐迹的头发,"笨死你算了,被害人身上的东西不见了,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打着搜查的旗号去找肖远征了。要是他敢反抗,直接告诉他公民要无条件的协助警方进项调查,再不行就来点硬的,给他点颜色看看,到时候追究起来再给他安个暴力妨碍执法的屎盆子,反正我们有搜查令怕什么。” 齐迹张大了嘴吧,一脸佩服的看着乔郁:"哇,小星星,我到今天才发现你好an哟,说出了我多年的心声啊!论家好稀饭你肿莫办?哎呦……” 贺君之一本书砸到齐迹的脑袋上,"把舌头给我捋直了再说话!” 乔郁哈哈大笑,回过头却发现丛戎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挑起眉毛不爽的和他对视,看就看谁怕谁。可是,丛戎却突然露出一个痞子般的笑容,对他竖起大拇指。 往前几步,丛戎靠在乔郁的耳边低声说:"其实我也早就想这么干了,那群人渣就该这么整治整治。” 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热哄哄的呼气扑到耳廓上,引起一阵麻痒,乔郁生气的撩起眼睛瞪他一眼,心里却忍不住在感叹这家伙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性感的。 丛戎勾起一抹坏笑,站直身子,双手抄进裤子口袋里,轻咳两声恢复之前的面瘫表情对乔郁说:"黎夜星同志,作为人民警察你却罔顾法理说出这种话,这影响有多恶劣你知道吗?组织纪律不容儿戏,回去写两万字的检查明天交给我,记住了吗?” 乔郁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丛戎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耍他,人前装的挺正经,其实背地里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痞子流氓!这个混蛋,我祝他明天就精神分裂。 乔郁怒极反笑,"行,不就是两万字检查吗,我写就是了。不过老大,夜路走多了小心遇上鬼,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窗。"说不定哪天我就拎着刀子去问候你的脖子。 当然后面的话乔郁没说出来,不过丛戎好像也不生气,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悠悠的拿起外套说:"放心,我不像你怕鬼,就算真遇上鬼也绝对不会跑到人家怀里哭去。” 这话说得格外让人浮想联翩,舒晴用胳膊顶顶欧阳,低声道:"你不觉得最近老大和星星的关系特别好吗?以前老大对他说话可是绝对不带一点笑意的哎。” 欧阳啧啧两声,神情暧昧的看了一眼剑拔弩张的俩个人,不由得嘿嘿一笑:"你懂什么,这叫相爱相杀。” 齐迹瞟了一眼丛戎健硕宽阔的胸膛,再瞅瞅夜星那竹竿一样的体格,想象着夜星哭倒在丛戎怀里,用小粉拳锤着丛戎胸口的场景,莫名的打了个寒战,但是脑海却中同有自主的浮现出一个词小鸟依人。 ============================================ 第二天上午,丛戎和乔郁来到肖家别墅。 恢弘大气的中国式建筑坐落在风景雅致的山腰上,郁郁葱葱的树木之间,明黄色的琉璃瓦闪闪发光,四根赭色的柱子撑起四角翘起的房顶,亭台楼阁雕栏画栋,浓浓的中国风扑面而来。 置身在这样如诗如画的景色中,两人恍然有一种回到古代的错觉。 乔郁环视四周,感叹道"肖家还真是财大气粗,能在这种地方买房子。这里坐北朝南,又吸天地灵气,绝对是块风水宝地。” 丛戎不由失笑:"肖家世代制瓷,家底殷实,又是百年大家族,自然崇尚传统迷信风水。” 乔郁刚想接话,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这位先生说的不错,肖家祖训第一条就是恪守伦常,顺应天道,我找个风水好的地方也是为了庇佑子孙罢了。” 两人下意识的回头,就见一个书卷气极浓的中年人,穿着月白色的丝绸长褂,右手端着紫砂壶,左手拎着一个装着红嘴绿羽鹦鹉的笼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俩。 丛戎略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心中了然,"原来是肖教授,失敬失敬。” 乔郁挑起眉毛,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肖国振,看起来倒是一副斯文的样子,还真看不出他有一个这么桀骜不驯的儿子。 肖国振的五官长得很普通,细长的眼睛扁平的脸,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的眼睛,可是却透出一股浓浓的智者之气,让人觉得莫名的可亲。 他温和的笑了笑,摆摆手,"什么教授不教授的,不过就是个虚名,何来失敬之有。倒是两位今天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丛戎见他神色坦然,一派云淡风轻,也不忙着开口,而是闲聊一般说道:"一直仰慕先生,关于您提到的对瓷器的鉴赏和理解都很独到,我们纯粹是抱着拜访的诚意前来的。” 肖国振哈哈一笑,拨弄着笼中的鹦鹉,"不用给我绕弯子了,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我虽然年纪大了,这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你们不像是对瓷器感兴趣的人,从眼睛里我就能看出来。” 丛戎被人道破心思也不觉尴尬,"既然先生快人快语,我们也不拖沓。"说着他拿出证件,"我们是t市高级警署的警察,奉命来调查一起杀人案,希望肖先生配合一下。” 肖国振慵懒的抬起眼,平静的脸上没有意思慌乱,他看了丛戎和乔郁良久最后才开口:"原来是两位警官啊,那真是抱歉,恐怕寒舍没有两位要找的东西。” 沉默良久的乔郁冰冷的勾起嘴角,"听肖先生的意思就是不打算配合了?” 肖国振微微一笑,摆摆手,"那倒不是,只是我肖家一直恪守祖训本分做人,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两位突然跑到寒舍来调差杀人案总要拿出点证据来吧。” 乔郁低笑一声,拿出一张搜查令,口气非常严肃的说:"肖先生,我们既然我们来了肖家自然是有足够的证据在手,只是这不是您应该关心的问题。搜查令就在这里,您可以随便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肖国振眯起眼睛,一丝不悦从眼中闪过,宽大的衣袖被山风灌满,笼中的鹦鹉不安的飞舞着,他久久不语,最后露出一丝平淡的笑容,"也好,既然两位是奉命行事,我自然没法阻拦,只是……我毕竟是个公众人物,如果这里找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那么请给我一个交代。”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拍拍衣袖转身走了,乔郁眯起眼睛,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竟然在肖国振的眼里看到一丝杀意……凌厉的视线一闪而过,快得让他以为是错觉。 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没死之前他在不同人身上看到过无数次,这是杀手才会有的眼神,就像是盘踞在黑暗中等待撕碎猎物的野兽一般,带着猩红的杀气。 乔郁抿着嘴不说话,跟着丛戎往前走,藏在衣袖里的手术刀已抽出半分,直觉告诉他这个肖国振大有问题。 虽然他看起来很博学斯文,但眼睛却骗不了人。 进了肖家大宅,肖国振放下鸟笼,闲适的坐在摇椅上半阖着眼,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羽扇,轻轻挥动。 "两位开始吧,我这里随便搜,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搜出什么东西来,呵,我实在很好奇,自己平时老老实实的在学校教课怎么就和杀人案扯上了关系。” "呵,肖先生可能是误会了,我们这次来找的人不是您,而是您的儿子肖远征。” 肖国振猛的睁开眼睛,"你们找远征干什么?他虽然平时是坏了点,但是绝对不会糊涂的去杀人。” 乔郁不屑的笑着说:"原来您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既然这样你把他交出来吧,我们有事问他。” 肖国振抬头看了一眼乔郁,不悦的坐起身子:"年轻人说话这么没有家教,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 乔郁胸口的火一下子窜上来,他冷笑着说:"我的父母就算在失败,也比你养出一个杀人犯强!"说着乔郁就要冲上去,被丛戎一把拦住。 丛戎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冷静一点,别为这种事和他起争执,先找到肖远征要紧。” 乔郁推开丛戎,冷冰冰的看了肖国振一眼,藏在袖子里手紧紧地握住手术刀,身体的暴力因子开始蠢蠢欲动,那种挥动刀子疯狂杀人的感觉又回来了。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拿起刀子,捅肖国振一个透明窟窿。 他克制着自己,双手微微颤抖,乔郁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是黎夜星,既然下定决心做个好人,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有人性。 最终乔郁没有动手,他垂下胳膊站在一边,丛戎拍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这时,大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花色衬衫的瘦高男人走进来,狭长的眼睛透着不羁的神色,像足了肖国振冷笑的样子。 肖远征!乔郁和丛戎马上认了出来,两人不动声色的看着来人,眼睛却透露出戒备的神色。肖远征一愣像是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掉头就走,两人立即追了出去。 肖国振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眼睛眯起,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接着他猛地跳起来,冲着那人就喊:"远征快跑!有人要抓你!” 17错误至极的一刀 肖国振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眼睛眯起,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接着他猛地跳起来,冲着那人就喊:"远征快跑!有人要抓你!” 肖远征愣了一下停住脚步,震惊的看了肖国振一眼,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肖国振这时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疯狂的跑过来拦在乔郁和丛戎面前,冲着肖远征大喊:"快跑啊!爸爸帮你拦着!你快走!” 肖远征完全傻了,他非常惊恐的看着肖国振,但是当他瞥到肖国振的眼睛后马上惊恐的往外跑。 肖国振此时像所有为了孩子不顾一切的父母一样,扯着丛戎和乔郁又撕又拽,完全没有刚才一点温和斯文的样子。 丛戎碍于他年纪大了不敢真的动手,而乔郁碍于在丛戎面前有本事也不敢施展,眼看着肖远征就要跑远了,乔郁灵机一动,掏出手术刀就掷了出去。 丛戎猛的拉住他的衣袖:"别杀他!” 乔郁的手猛地一顿,可是掷出去的力气太大了,根本来不及收回来。手术刀划破长空,带着凛冽的杀气飞了出去,直接□了肖远征的腿上。 “啊——!”他瞬间跌倒在地,鲜血涌出来染红了脚下的草地。 丛戎的眼睛瞬间赤红了,他扯住乔郁的领子吼:“你疯了么!对他下这么狠的手,他现在还不是罪犯!你长没长脑子!” 乔郁推开丛戎,冷眼看了他一眼,“他见到我们就跑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堵住他的去路,又不是真要杀他。” 丛戎的心蓦然痛了一下,全身阵阵发凉,他从来不知道黎夜星是这种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胆小怯懦的黎夜星吗?那个纤细的看到尸体都会惊叫的男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肖国振看到肖远征痛苦的倒在地上呻吟,整个人都嗲癫狂了,他眼睛血红一片来不及跟乔郁纠缠,直接扑到儿子身边,一手搂住儿子的脖子一手托起他的半个身子,月白色的长衫染上了片片血迹。 “远征,远征!你振作点!爸爸这就送你去医院……” 肖远征疼得脸色煞白,挣扎的想要站起来和乔郁拼命,但是在接触到肖国振的眼睛时瞳孔猛然缩紧,透出了古怪的神色,他转过脑袋抓住肖国振的手,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丛戎走过来蹲下身子想要查看肖远征的伤口,却被肖国振一把推开:“别碰他!我一定会起诉的,你们等着!警察就可以随便伤人了是吗?现在还有王法吗!?” 丛戎无奈的皱起眉头,脸上带着歉意说:“肖先生,这是个误会,我为刚才我同事的莽撞行为跟您道歉,至于您要起诉那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肖远征我们一定要带走。”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8节 肖国振的脸色气的发青浑身颤抖,扯住丛戎的衣领就吼:“我的儿子没有杀人!你们凭什么带他走!” 站在一边冷冷旁观的乔郁,此时冷哼一声道:“他杀没杀人不是你说了算的,他要是没做过亏心事见到我们为什么要逃跑?做贼心虚了吧。” 肖远征一听到这个整个人都懵了,也不顾腿上的伤口挣扎的直起身子对着乔郁吼:“杀人?你开什么玩笑!你倒是说我杀谁了,我他妈的有病啊!操!” 丛戎看不下去了,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亮给肖远征看:“照片上的女生你应该认识吧,她被人杀了,而经过调查我们发现案发当天你和她见过面,带你走无非是接受调查,你如果是清白的我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你。” 肖远征看到照片的一刹那脸色瞬间白了,他蜷缩的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说:“这贱人被人杀了!?什么时候的事?” 乔郁刚想开口,余光却瞥到肖国振在看到李晓敏的照片的一刹那,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竟然勾起一个狠辣的笑容,但是转瞬间就没有痕迹,乔郁心下顿时警觉,就算肖国振不认识李晓敏,听到她的死讯时也不该是这样的表情。 看他这副样子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丛戎不想和肖国振多做纠缠,也不想在肖家的地盘透露太多案情,蹲下身子想要包扎肖远征的伤口,却被肖国振一把推开,“你们别碰他!你们要带他走连门都没有,除非你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乔郁冷笑,静静地观察肖家父子的神情,发现只要肖国振一靠近肖远征脸上的表情就会僵住,变得十分不自然,那样子不像挨着自己的父亲而像是挨着一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 因为肖国振的百般阻拦,丛戎和乔郁没能搜查肖家,最后只得叫来大批警察和记者。丛戎冷淡的看着肖国振,淡淡的说:“肖先生,一辈子管不了两辈子的事,劝你最好让我们带你儿子走,否则把事情闹大了损失的还是您自己。现在大批的警察和记者都在山下,只要我一个电话他们都会上来,你也不想明天的报纸头条是知名瓷器专家之子涉嫌谋杀案吧?。” 肖国振气的浑身颤抖,平素那副文雅的样子早就没了,人也瞬间苍老了不少,他紧紧的搂着肖远征,狠狠地瞪着丛戎和乔郁:“你威胁我?你们这群人渣,根本不配穿这身警服!” 丛戎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冷淡的看着肖国振。其实肖国振说的不错,他丛戎就是彻头彻尾的痞子,为达到目的绝对是不择手段,只是他会用聪明的办法而不是像黎夜星那么冲动给肖国振留下话柄。 乔郁此时来不及顾忌丛戎和肖国振的针锋相对,他的全部视线都放在肖远征身上。 肖远征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已经白的吓人了,可是肖国振这个时候竟然还有闲工夫和丛戎斗嘴,他不让别人给儿子包扎,自己也不给儿子止血,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躺在自己怀里流血。 这个样子是一个为了保护儿子不顾一切的父亲应该做的么?乔郁冷笑,心下了然,这个肖国振非要演出一段父慈子孝的戏码,偏偏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还真是拙劣的演技啊。 最后肖国振迫于外界的压力,让丛戎带走了肖远征,临走前抱着儿子就大哭大闹,一点为人师长的样子都没有。 “远征,爸爸这就给你联系最好的律师!一定把你接出来,你相信爸爸!” 丛戎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这个肖国振一听到记者要来就放了人,儿子都昏厥了竟然还有工夫说这个,斯文败类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到了山下,救护车迅速用担架带走了肖远征,肖国振碍于大量记者在现场没有下山。大量的警戒都撤走了,现场只留下了丛戎和乔郁两个人。 丛戎冷漠的看了乔郁一眼,独自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乔郁知道他还在为刚才自己擅自动手生气,他走上前去夺走他的烟,掐断握在手里。 “回去吧,一切等肖远征醒了之后我们再审。” 丛戎推开他,站起身往前走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乔郁一个。记忆里那个总是怯懦的跟在重案组屁股后面,偶尔犯迷糊拖后腿的黎夜星和刚才那个不分青红皂白就痛下杀手的黎夜星重合在一起,让他的脑袋嗡嗡直响。 笑的一脸天真的是他,在太平间里吓得流眼泪的是他,冷漠无情甚至罔顾法理的也是他……丛戎以为自己早就把黎夜星看透,结果却发现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人,虽然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是却让人觉得陌生的可怕。 好像自从他受伤之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黎夜星,好一个黎夜星。 丛戎觉得胸口发闷,有什么东西正不受控制的喷涌出来,可是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他知道自己很喜欢现在的黎夜星,这是一种连它自己都搞不明白的感情,看着他耍小聪明,看着他和自己斗嘴,看着他和重案组那几只打闹……这些都让丛戎觉得黎夜星活了过来,不再是以前那个不吭气的闷瓜,可是现在他却突然开始怀念闷不作声的黎夜星,至少以前他不会这样乱杀无辜。 乔郁跟上丛戎的脚步,“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我这么做哪里错了,如果不拦住肖远征他早就跑了。” 丛戎冷笑,抬起头看了乔郁一眼说:“揽住他的方法有无数种,可你偏偏选了最烂的一种。你是个警察,不是美国黑手党,这些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你么?肖远征现在只是嫌犯,就算他真杀人了人也轮不到你对他动手,你这一刀上去以肖国振那种脾气,以为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他告你一个故意杀人都有可能,你想过没有!” 乔郁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愣在原地,手里还拿着从丛戎手里抢下的烟,明明事情不是这样的啊。 “……我、我没想杀他。”如果我真的动手的话,他和肖国振一个也活不了。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也没法说出口。 “哼,你倒是敢。行了,黎夜星,以后这案子你也不用参与了,专心做你的法医吧。如果肖国振起诉的话,我给你担着,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 说着丛戎转身就走了,干净利落的就像他的性格一样,从来不拖泥带水,高大的身影从视线中慢慢走远,乔郁呆愣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甚至等到丛戎走远了都没有追上去。 乔郁第一次感到这样无能为力,从小他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那么中间的过程是怎样他根本就不关心。他以为只要拦住肖远征的去路,人就能抓住,在刚才那一刹那,大脑已经来不及细想,身体就先于意志出手了。 心里一阵苦涩,却不得不承认丛戎说的都对,他现在是黎夜星,身份是个警察,不是那个可以肆无忌惮的乔郁了。既然重新获得了活下去的机会,肩头也有了责任,那残忍的杀戮和鲜血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可是…… 乔郁蹲在地上,望着天空,“我已经改了,我真的没有要杀肖远征……丛戎你为什么就不相信……” 18是僵局还是突破 肖远征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乔郁和丛戎的关系依然很僵,重案组不明真相的几个人也无可奈何,实在搞不明白前一天还有说有笑的两个人怎么从肖家回来就不说话了。 无论做什么俩个人都避着对方,乔郁喝水丛戎就绝对不去茶水间,丛戎开会乔郁走神的连齐迹都看出来了他也不说一句,齐迹他们四个心里干着急却不敢轻易插手,万一莫名其妙当了两个人的炮灰那就惨了,于是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的晾着。 肖远征昨天失血过多,今天虽然醒了但是脸色还是很苍白,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写满了傲慢,嘴角挂着不屑一顾的冷笑,看重案组的眼神像是看一堆不得不忍受的垃圾。 丛戎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翻了几眼材料,不屑的勾起嘴角,这个肖远征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问题少年。 14岁因打架斗殴进了劳教所,后来仗着家里有钱出来之后又迷上了飙车,接连三次醉酒驾驶被刑拘。18岁在酒吧猥亵14岁少女被判刑,结果没蹲几天大狱就又被放出来。 这种人除了有个有钱的老爸,根本就是个人渣,前科累累不说这次又扯上杀人强|奸案,还真是死不悔改。 丛戎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人,双手握在一起开口道:“本月10日至11日的48个小时内,你在做什么?” 肖远征不屑的看了丛戎一眼,勾起嘴角:“sir,在我的律师没到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 丛戎无所谓的笑了笑,拿出李晓敏和他的合影放在桌子上,“听说你和李晓敏是情侣,那对于自己女朋友的死没有什么说的吗?” “我已经和她分手了,你还让我说什么!”肖远征不耐烦的拍了下桌子,口气虽然恶劣但是神情却有些闪烁。 “哦,原来是分手了,那为什么早不分手晚不分手,非要在李晓敏遇害的那天分手。” “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杀人!像她这种怪物我看着就恶心,难道就因为她跟我10号分手了,就一定是我杀了她吗!?”肖远征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丛戎了然,摊开手靠在椅背上,“你怎么知道李晓敏是10号遇害的?刚才我好像并没有告诉你吧。” 肖远征一愣,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我、我跟她是10号分的手,但是我确实没杀她啊。” “呵,那问题又回到第一个了,10日至11日的48个小时内,你在做什么?” “我那天在pub喝酒,到了下午两点多钟就和她见了面,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pub里的人,他们都能证明。” “那见完面之后你去了哪里?” “回家!”肖远征气的狠狠地踹了桌子一脚。 “谁能证明?” “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找个p证明啊!” 丛戎抬眼看了他一眼良久不说话,最后肖远征扛不住抓着头发说:“丛sir,你们说我杀人总要讲点证据,平白无故把我抓进来,至少给我个解释吧!” “你和李晓敏是怎么分的手?”丛戎没有正面回答肖远征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是她先提的分手,更何况我早就烦透她了!她就是个神经病,妈的碰一下手都不肯,我他妈的谈过这么多次恋爱还没这么憋屈过,我要是想杀她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今天?” “那你为什么不主动提出分手?” 肖远征郁闷的拍了下桌子,“你当我不想!可他妈的是个变态,我之前跟她提过,但她说什么都不答应,我就没见过比她更封建的人,非说分手就坏了她的名声,我要是敢分手她就掐死我再自杀,你说我哪敢啊。” 肖远征气的抓抓头发继续说,“我爸怎么说也是个名人,我怕事情闹大了就忍着,反正她也不管我,我跟别的女人上床她都不管,只要我不跟她分手随便怎么玩都行。” 坐在隔壁监控室里欧阳听完直接把杯子砸在地上,大骂一声:“我操!这种贱人怎么还能让他活着!李晓敏是怎么想的,这种男人还拴在身边干什么!我就说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齐迹和贺君之很无奈的对视一眼,耸耸肩膀:欧阳姐姐,你别一竿子打死所有男人行不?他是种马我们可不是啊。 乔郁因为和丛戎闹别扭的关系没有进审讯室,他没有听见欧阳刚才的话,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肖远征的话上。 只要是真心爱过的人都不可能这么大方的把自己的爱人让给别人,更何况看听肖远征的意思李晓敏根本就不是大度,而是完全不在乎肖远征和谁在一起。如果李晓敏爱着肖远征,宁愿自杀也不想分手那绝对没道理不在乎他脚踏n条船。 除非……她根本就不爱肖远征。 那么案发当天李晓敏说去见她最爱的人,这个人很可能根本就不是肖远征…… 难道一开始大家的思路就错了? 想到这里乔郁低下头在贺君之和齐迹耳边说了什么,只见贺君之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没问题,这事儿交给我俩了。” 齐迹笑嘻嘻的拉着贺君之走了,乔郁眯起眼睛没再说话。 显然乔郁想到的丛戎也想到了,他看着肖远征问道:“是她主动跟你提的分手?” “是啊,我当时听完乐坏了,可他妈的摆脱这贱人了,以后再也不用这么憋屈了!”肖远征说着高兴地拍了拍手,眉飞色舞的样子连丛戎都想动手打他。 这他妈的是人的态度么,就算是分手了,听到前女友死了至少也流滴眼泪吧。 “她和你分手后有说过去见什么人了吗?” “操,我怎么知道。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没工夫和她闲扯。” 丛戎的眼睛眯起来,嘴唇抿起沉默了一会儿,指着照片上李晓敏手腕上的手链说:“这条链子你见过没有?” 肖远征凑近了看了一会儿,大喇喇的说:“我何止是见过,她经常戴这条手链,平时碰都不让别人碰一下,我就不明白不就是条链子吗,她让我上一回我给她几十条都没问题。” 隔壁屋里的欧阳听完撸起袖子就要往里冲,被舒晴一把拦住:“欧阳姐,你淡定、淡定,别知法犯法酿成命案啊!” “你别管!我今天一定要收拾这个贱人,让他知道女人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妈的!” 这时乔郁完全在状况外一般淡淡的开口道:“李晓敏家里这么穷,铁定舍不得买这种链子,既然不是肖远征送给她的,那会是谁呢?” 舒晴和欧阳都愣了一下,对啊,刚才差点忘了这事儿。 舒晴歪着头想了想说:“她会不会像有些女孩儿一样喜欢名牌的东西,所以攒钱买了条链子?” 乔郁抿着嘴摇摇头,“我看不会,喜欢买名牌的人总是不满足于现状,买了一个就想买第二个,看李晓敏平时的穿着也不像是能打扮的人,让她省钱买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 欧阳盘着胳膊,冷笑一声,“切,依我看这李晓敏也不是什么好鸟,说是不想和肖远征分手说不定只是个幌子,她爱的人怕是另有其人,但是碍于面子不想公开罢了。” 乔郁点点头,他和欧阳想得一样,恐怕李晓敏爱的那个另有其人,肖远征不过是个炮灰。 丛戎不动声色的看了洋洋得意的肖远征一眼,说道:“李晓敏死后这条手链也没有了,你那天见她的时候她带手链了吗?” 肖远征愣了一下接着马上明白过来,他猛地站起来指着丛戎的鼻子骂:“哦,我可算是明白了!你们不会就因为她手链丢了就以为是我拿走了把?你们这群白痴长不长脑子,她的手链丢了就一定是我拿的?说不定是她掉在路上或者送给别人了,就因为这个你们怀疑我还我把打伤了?!你们等着,我一定搞得你们身败名裂,等着死吧!” 丛戎低笑一声,“你真以为自己家里有钱就无法无天了,小子你太嫩了,我只是照常问话可没说是你拿走了她的手链,你想告我们尽管来啊,我丛戎最不怕你这一套。你最好乖一点说实话,否则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要知道……” 说着丛戎弯下身子靠在肖远征的耳边低声说:“在我的地盘上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刑讯逼供屈打成招这种事不要以为我干不出来……在这里就算我把你弄死也没人知道,你信不信?” 肖远征毕竟还是个学生,听到丛戎这么说顿时脸就吓白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看丛戎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昨天那一刀子到现在还疼,这种滋味他说什么也不想再试一次。 他跌回椅子上,颤颤巍巍的说:“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真的没杀人……” 丛戎看到小孩儿吓得都要哭了心里不禁想笑,不过是个被家人宠坏的小孩罢了,看他这张什么情绪都表露无遗的脸,说他这么处心积虑的杀了李晓敏还真不太可能。 “那天你到底有没有见过这条手链?” “……有、有,但我跟她分手之后就走了,压根没再见过什么手链啊……sir,我真的是无辜的,你要不信尽管去我家搜,这条链子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 丛戎揉了揉发疼的眉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事情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地,也许一开始大家的重点就放错了,李晓敏日记里的那个八成不会是肖远征了。 现在手头没有任何一项可以指控肖远征的证据,眼睁睁的就要把人放走了,忙活了大半天,结果又是一场空。 这时肖远征的律师也来了,那人长着一张猪腰子脸,还特牛x哄哄的走进来,傲的直接拿鼻孔看人,神气的不行。 “我的当事人在你们这里受到了不平等待遇,现在已经拘留他超过了12小时,麻烦现在就立刻放人,否则别怪我会将你们告到底!” 丛戎抬头看了一眼律师,不紧不慢整理好肖远征的口供才慢悠悠的抬起头:“人你可以带走,不过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们是打他了还是骂他了,没证据就不要乱说,省得传出去污了你律师的名号。” “你!我认识你们的局长,让他来见我!” 丛戎冷笑一声,“对不起,我脸面小请不来局长大人这尊大佛。” “你叫什么名字?我要起诉你!打伤了我的当事人你们还有理了!你们等着瞧,我绝对会告到底的!”猪腰子脸气的脸色发紫,衬得那张脸更加活灵活现。 站在旁边的欧阳和舒晴低着头死死地咬住嘴唇,憋笑憋得肚子疼。 老大是出了名的毒舌,别看他平时一副面瘫样,其实嘴巴厉害着呢,就看齐迹这么贫嘴的人在老大面前都甘拜下风就知道了,猪腰子律师你多保重…… 正当猪腰子脸律师带着肖远征办保释手续的时候,丛戎的手机突然震了。 “齐迹,怎么了?” “老大,肖远征你审完了?有线索吗?” 丛戎看了一眼律师,走到角落里低声道:“白忙活一场,人估计是留不住了。你和君之不在警局待着,跑哪儿去了?” “别啊老大!人你可千万不能放!我和君之在肖家找到了李晓敏那条手链,肖远征那小子说没见过鬼才相信呢!” “什么!”丛戎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吱嘎一声响。 “多亏了星星让我们再来一次肖家,结果还真让我们给找着了。肖国振那老头本来还挺得瑟,后来看到手链脸都绿了!哈哈哈哈……” 丛戎合上手机,淡淡的看了乔郁一眼,发现他的眼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那双明亮的桃花眼里波澜不惊,像是深邃的大海,丛戎的心口突然一窒,竟然说不出话来。 乔郁移开视线,低下头撇撇嘴觉得自己又多管闲事了,丛戎都说了不让自己插手这个案子了,可是自己怎么就这么贱,看着他忙得焦头烂额就忍不住想帮帮他。 19浮在表面的假象 齐迹带回来的那条手链上面沾着血迹和指纹,经过检验发现dna和李晓敏的吻合,而指纹则属于肖远征。 肖远征知道后疯狂的叫嚷着自己是无辜的,说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条手链为什么会在他家里被搜出来,可是在铁证面前他的反抗显得苍白无力,最后无论是他的律师还是肖国振都没办法找到理由把他保释出来。 虽然一条手链还不足以治他的罪,但是至少他没法摆脱嫌疑,在真相还查明之前,只能请他在警察局住上几天。 一晃眼八月到了,天气变得越来越热不说,空气中还湿乎乎的让人觉得透不过气。忙了整整半个多月的重案组这天终于有时间休息一下,大家纷纷躲在空调屋里不出去。 欧阳和舒晴之前为了搜查证据熬了三个通宵,现在两个眼眶挂着大大的黑眼圈不停地打哈欠。齐迹托着腮坐在电脑跟前,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但看着他那头鸡窝一样的头发,就知道这家伙估计也因为案子好几天没睡踏实了。 贺君之的精神头倒是很足,在茶水间鼓捣了一早上做出六杯西瓜冰沙端到办公室给大家吃,齐迹吃着冰沙感动的差点没以身相许。 乔郁抱着肖国振写的《瓷魂》,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吃冰,乍一看还真有那么几分书香门第里养出来的小少爷的感觉,可是再看看他手边放着的一沓李晓敏死后血淋淋的照片,大家的胃里就一阵翻腾,低头一看手里红彤彤的西瓜冰沙顿时无语凝噎…… 丛戎黑着一张脸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他扯开衬衫的扣子坐在椅子上揉着发痛的眉角,众人暗叹一口,不用说老大肯定又被局长指着鼻子骂了。 齐迹暗自对乔郁撇撇嘴,挑起眉毛支支吾吾的比划了半天,意思是:老大估计又被局长骂了,你快点上去慰问一下。 可惜乔郁像性子像来凉薄,对于感情的事更是神经粗的令人发指,他放下手里的歪着头不解的问:“齐迹你说什么?”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所有人听见,当然也包括丛戎。大家的额头上瞬间挂起n条黑线——星星,你要不要这么迟钝啊! 齐迹抚额撇撇嘴,“没啥没啥……我啥也没说……” 乔郁耸耸肩,不知道这群人又抽什么风,他看了一眼表情阴郁的丛戎没说话,低下头继续看书。 虽然他很想上去问问丛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两人还僵着,平时连上下班都避开对方,这时候过去一定被丛戎泼一身冷水,想到那双墨黑色眼睛不带一丝感情的盯着自己,他就觉得很难受。 在一旁看着的欧阳和舒晴心里急得要命,恨不得上去抽乔郁两嘴巴,不知道温柔体贴的小受是小攻居家旅行之必备良药嘛!星星这个笨蛋! 就在气氛冷到极点的时候,丛戎突然站起来拍了拍手,“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二十分钟之后会议室开会。”说完他冷着一张脸走进了办公室。 众人吐吐舌头,灰溜溜的低下头准备资料,这次的案子闹得满城风雨,老大的压力可想而知,看来局长是诚心不想让重案组清闲一下啊。 ============================================== 丛戎坐在会议桌的主座上,还在想着刚才局长对他说的话。 “丛戎啊,我也岁数不小了,过个两三年基本上就要退休回家照顾孙子了,这次的案子跟几年前的x案件牵扯在一起,影响太恶劣了,现在社会上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警方的压力不用我说你也感受的到。不过既然我把这个案子交给重案组,就代表我相信你的实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局长,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找出真凶。” “嗯,t市接二连三的发生命案,我们已经耽误不起了,如果现在手头有线索就尽快结案吧,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不用我点的那么透。你得知道,以这个案子的大小,破了你至少连升两级,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 “可是以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根本……” “没有什么可是,必要的时候警方说的话就是真理。” 甩甩脑袋,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尽早破案。 “大家现在把手头的资料汇总一下,把有价值的说一说。” 齐迹摊开手大喇喇的说:“我们走访了案发当天肖远征去的那家pub,那里的调酒师认识肖远征所以记得特别清楚。肖远征那天在pub露了个面就离开了,也就是说在案发当天上午到下午两点半之间,肖远征有充分的准备时间来实施计划。” “没错,而且经过查证当天的路况监控录像,发现一辆车牌为kz8400的黑色宝马车在晚上十点三十分到凌晨一点之间,两次出现在去城郊小树林必经的国道上,而这辆车的车主正是肖远征。这就证明在肖远征当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在家,他在说谎。”贺君之拿起遥控器点了几下,大屏幕上立刻播放出当晚的监控录像。 当画面的右上角出现十点三十分的数字时,果然一辆黑色宝马车出现了,直到凌晨一点这辆车再次开过,乔郁眉头紧锁突然开口道:“等等,这里停一下。” 乔郁盯着车前的挡风玻璃,努力想要看清车子里的人,可是画面太小只能看出个大体轮廓,“能放大吗?把镜头拉近一点。” 贺君之按了几下遥控器,画面放到了最大,当所有人看清驾驶座上的人时通通倒吸了口凉气。 黑色的宝马车里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因为画面很模糊看不清具体的的细节,但是却能看到这人脸上顶着一张面具,而面具上是一张大大的笑脸,在这样黑的夜晚显得格外诡异。 “倒回去,看一下十点三十分时的画面。”丛戎顶着大屏幕说。 画面来到十点三十分,还是那辆黑色的宝马,只是这次驾驶室里坐着的人却穿着一件花色衬衫,看轮廓和款式非常像肖远征的风格,只是这人仍然带着面具,看不清真实的样子。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9节 “肖远征可真够狡猾的,知道这一带有监控所以带了个面具挡住脸,迷惑我们的视线。半夜三更跑到荒郊野外,回来时就换了身衣服,这也太诡异了”贺君之感叹道。 “事情已经很明朗了。肖远征从始至终都在说谎,他恨李晓敏对他的威胁,又气李晓敏迟迟不跟他上床,这时候他以为李晓敏根本离不开他,结果李晓敏却先提了分手,他觉得伤了自己的面子,一气之下起了歹心,把李晓敏绑到小树林先奸后杀,然后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把肝脏挖出来,制造出x杀人的假象。” 齐迹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最后还洋洋得意的摆摆手,“这个分析够缜密吧?” 欧阳拍了拍齐迹的肩膀,笑着说:“行啊,这脑袋的回路算是打通了。” 贺君之长舒一口靠在椅子上用手扇着风,“所有的证据通通指向肖远征,看他这次还怎么狡辩。翻他的档案前科累累,也有过猥亵未成年少女的不良记录,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他又故态复萌。” 舒晴笑眯眯的说:“我说,看不出这肖远征还挺贼的,表面装得一副暴发户的草包样子,其实也挺精明的嘛,还知道利用x的杀人手法掩人耳目。” 欧阳挠挠头,“这样看来,这案子算是破了?” “还没有。” “还没有。” 一直沉默的丛戎和乔郁突然默契的说道,两人说完都很诧异的抬头看对方,乔郁尴尬的撇开视线,丛戎挑起眉毛不自觉露出了笑意。 “哟哟哟,什么叫默契,这就叫默契啊~都这么多天了,你俩也别端着掖着的了,看着就闹心。有什么话不能摊开了说,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夫妻双双把家还’嘛。” 乔郁百年不遇的脸红了,他也说不明白自己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像毛头小子一样和丛戎怄气,可是心里总是憋着一口气咽也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他知道擅自出手伤人不对,可是让他给丛戎道歉更是想都别想。 想想自己这算是老黄瓜刷绿漆了,遇到丛戎就变白痴他也认了。 丛戎的眼睛里分明透着笑意,其实他早就不生黎夜星的气了,可是教育小孩就不能惯着,像夜星这么无法无天不听指挥的队员,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要是真生气他大可以直接可以把他开除警局,可是每次想到黎夜星那双带着水光的眼睛,他的心尖上就一阵不舒服。对于黎夜星,自己怎么折腾都没事儿,别人要伤了他一分自己就跟他没完,这种近似于老母鸡的心态实在是很奇妙。 想着想着丛戎的嘴角就不自觉的往上翘,坐在旁边的欧阳和舒晴看着老大多云转晴的脸大呼受不了。 丛戎轻咳一声,收起那百转千回的心思,重新板起一张面瘫脸对乔郁说:“说说的你看法。” 乔郁斟酌了一下,“我觉得,这个案子从始至终我们都走错了方向。” “走错了方向!?现在证据确凿怎么能说走错了方向!难道带血的手链,调酒师的口供和案发当晚的监控录像都是假的吗,这些足够我们把肖远征送上法庭了。”齐迹急了。 “可是肖远征从始至终就没有承认啊。在李晓敏日记上留下那些话的人一看就非常精通瓷器,而且这个人的思维非常清晰,明白怎么一步步利用李晓敏的心思引诱她上钩,你们看肖远征那个样子像吗?从录口供那天他说话就前言不搭后语,满嘴脏话不说还见识浅薄,这种人会聪明到去模仿x杀人吗?我都怀疑他连x是谁都不知道。”乔郁冷静的说。 “这都是他迷惑警方视线的手段!他要杀人总不会在脸上写着‘我是杀人犯’吧。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就算我们没有他的口供也照样能起诉他。”齐迹急躁的挠挠头发,一副不解的样子。 “齐迹,不仅如此……”丛戎讳莫如深的看了一眼满脸不解的众人,继续说“你们难道都忘了李晓敏的肝脏丢了,退一万步说指控肖远征的全部证据都成立,他也一直在欺骗警方,那怎么解释这个丢失的肝脏?肖家有多富不用我说了,他一个富二代家里资产数不清要一个肝脏干什么?总不会是拿来收藏吧。” 齐迹一时语塞,脸涨得通红泄气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个关键的问题他的确是没有考虑到,可是眼看着证据确凿却不能结案他心里就郁闷的要命。 “老大,那依你的意思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局长那边给你的压力不小吧,我们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啊。”贺君之担忧地说。 丛戎又想到了局长刚才给他说的话,眉头再一次蹙了起来。他又何尝不想快点结案,可是让他这样不明不白的把肖远征送进监狱他做不到。局长什么意思他心里跟明镜一样明白,无非是威逼利诱他快点给社会一个交代,重新塑造警局的形象,必要时就算没有抓到真凶也可以随便找个替罪羔羊。 可是他是个警察,有自己的原则,官场上那些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他不懂,可是让他为了官位放弃做人的最起码的原则是绝对不可能的。 正当大家陷入沉思时,乔郁却突然把一本书放到了丛戎面前。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肖远征身上,我们还不如去查一下李晓敏为什么对瓷器这么热衷。这个案子从始至终由瓷器开始,那也该从这里着手不是吗?” 丛戎低下头,一本肖国振的《瓷魂》摆在面前,摊开的那页的标题是“五脏五行,镇瓷之魂” “你的意思是……?” “你不觉得这个标题很有趣吗?五脏指的是肝、心、脾、肺、肾,这和瓷器有什么关系?” 20惊魂动魄还似梦 是夜,黑幕遮月。 山风阵阵袭来,清爽的空气中飘散着露水的味道。乔郁潜伏在层林中,冷眼看着不远处被松柏掩映的肖家大宅。 白天的肖家古香古色,坐落在山间有溪水相伴,可是到了晚上这里没有城市的霓虹灯照亮,在看不见月亮的夜晚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巨大的肖家宅院里没有一丁点星火,黑漆漆的不带一丝人气,就好像一座与世隔绝的荒宅,透着森森的诡异。 乔郁早就觉得肖家处处透着古怪,早在第一次和丛戎来的时候他就发现整座肖家大宅空空荡荡,除了肖国振父子根本就没有见到第三个人。肖家既然这么有钱,没道理放着这么大的宅子没人管理,更何况从始至终连个端茶倒水的佣人都没有。 而且,肖国振给他的感觉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斯文,虽然他的行为举止很有一派行云野鹤之姿,但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精明却骗不了人。 收好藏在身上的刀子,乔郁的身影迅速移动,一个跃起跳上了肖家后门的外墙,动作行云流水如黑夜之猫,被黑夜掩盖住凛冽的杀气。好久没有如此畅快的在黑夜中游走,被压抑许久的本能蠢蠢欲动,要是此刻有一把枪就更完美了,可是要从丛戎的眼皮子地下搞到枪简直是天方夜谭。 肖家的后院了里有一个半亩见方的池塘,里面种满了荷花,池塘后是层层叠叠的假山,隐约可以看到一条狭窄的小路通向另一头,乔郁四下打量了一下,快速的闪到树林边想翻过假山到主屋里看看。 这时一阵古怪的声音传来,悉悉索索的像是衣摆摩擦地面的声音,乔郁的神经瞬间绷紧,一个回身跃进假山之间的缝隙中屏住了呼吸。 来人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褂,带着一个笑的诡异的面具,赤着双脚无声无息的沿着石子铺成的小路往前走。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符咒一样的东西,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的嘀咕着什么。 深夜在空无一人的大宅里突然看到这样的画面着实吓了乔郁一跳,不是说他害怕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院子一共住着两个人,肖远征现在还在警局里待着,那剩下的只可能是肖国振。 这人戴着面具看不清脸,但是从身形上的确很像肖国振,但是谁大半夜的穿成这副模样跑到后院里装神弄鬼,难不成是梦游? 乔郁屏住呼吸看着肖国振一步步的往前走,最后停在池塘边,他撩开袍子对着池塘突然跪下来,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献祭一般说着: “昔我族成也于此败也于此,百年基业尽毁,尽数归责与抿世人而忘本身,子孙不孝恐难遵祖明,镇魂之器若成兴旺之业指日可待……” 说完他一扣三拜跳进池塘,用手在池底摸索了很久拿出一个青花坛子,抱在怀里转身就往假山这边来。 乔郁实在看不透肖国振在搞什么鬼,但眼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而周围的假山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唯一的缝隙更本就遮不住他的身影,无奈之下他迅速的掏出刀子攥在手里。 走在狭长的小道上必然会经过乔郁藏身的那条缝隙,可是肖国振却像失了魂一样,虔诚的抱着坛子向前走根本就没有看到隐在黑夜中的乔郁。他跌跌撞撞的走着,长长的衣摆被水浸湿,在石板路上拖出一条细长的水痕,在夜色的笼罩下像极了血污。 乔郁悄无声息的远远地跟在他身后,迫不及待的想抢走肖国振手里的坛子看个究竟,这时小路突然一个转弯延伸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里肖国振的身影瞬间就被掩埋起来。 乔郁心下一阵凛然,快步跟了上去,突然一群乌鸦从深林中飞出,划破了深夜的寂静,乔郁飞快的低下头就地翻了个身,掷出一把刀子,瞬间一只乌鸦掉在地上,鲜血淌了一地,成百上千只乌鸦顿时惊叫起来,巨大的声响在空寂的山中回响,一发不可收拾。 “谁!?”肖国振的声音猛地出来,乔郁暗叹一声糟糕刀子躲进树林里。 肖国振放下坛子,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突然大邪恶的笑了起来:“出来吧,别躲了,让我看看你是谁,说不定我看着顺眼就保你个全尸。” 说着枪声响起,砰砰砰几声落在乔郁藏身的假山背面,大批的乌鸦飞起盘旋在乔郁的头顶。 乔郁猛地俯下身子,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来。 肖国振狂笑着,诡异的笑声伴随着乌鸦的叫声在山林中回荡,“敢闯到禁宅来你胆子倒是不小,你藏也没有用,这群乌鸦是认人的,你杀了它们的同伴今天就别想出这个林子!” 说着他吹了个口哨,大批的乌鸦像是着了魔一样从天空俯冲下来,黑压压的一片遮蔽了天空。 乔郁手里只有一把刀子,根本就来不及躲避乌鸦的进攻,越来越多的乌鸦聚集过来,他双手一撑跳了出来,紧接着碰碰两发子弹擦着他的身子打了过来。 火花四起,硝烟弥漫,乔郁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起身对着肖国振的方向把刀子掷了出去。 “啊!” 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混着肖国振的闷哼传来,肖国振嘶吼一声,“是你!哈哈哈哈……好的很,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你以为同样的招数在远征身上用完对我还起作用吗?” 没人看到肖国振是怎么做到的,他瞬间出现在乔郁眼前,那张带着笑意的面具近在咫尺,乔郁来不及多想一个翻身跃起,却被肖国振一把拉住。手里没有任何武器的乔郁抬腿对着他就是一脚,肖国振没地方,被踹了个正着。 就是现在!乔郁爬起来抓住树枝荡到假山的另一边,他抓住衣领大口喘气,可恶,没有武器了!要是能抢到肖国振的那把枪…… 没等他缓过气来,那群乌鸦又飞了过来,它们把乔郁包围起来吱呀的叫着准备发起攻击,乔郁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进攻方式,一时间找不到应对的办法,只能想方设法的逃避。 肖国振轻笑一声,盯着被乌鸦困住的乔郁眯起眼睛,舔舔嘴角举起了手枪 “小警察,是时候下地狱了!” 砰!枪声响起,黑色的手枪落地,大批的乌鸦惊叫的飞上天空,乔郁被人一把抱住,伤口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拦住,鲜血又涌了出来。 “怎么会!?”肖国振看着脱手的手枪,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谁!?” 丛戎把乔郁紧紧地搂在怀里,没有多说一句对着肖国振就是两枪,肖国振快速的躲闪,子弹擦过他的白袍子,留下焦黑色的痕迹。 飞在天空的乌鸦因为主人的退让而纷纷失去了方向,没有目标的在天空乱飞,一时间山林乱作一团,撕裂般的叫声响彻天边。 乔郁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丛戎,他惊异的睁大了眼睛,“丛戎!?你怎么会……” 丛戎低头看了一眼乔郁“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走!”他扯着乔郁的手就往外跑,肖国振这时猛然惊觉嘶吼着说:“你们躲不掉的!擅闯这里就只有死!” 大批的乌鸦收到了指示飞扑过来,丛戎回身就是两枪,领头的两只乌鸦坠地,他拽着乔郁闪身越过围墙,肖国振紧紧地追过来对着丛戎就要开枪,乔郁惊呼一声一把推开丛戎,两人双双倒地。 一枪落空的肖国振彻底动怒了,他赤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丛戎,那张被面具遮住的脸看不出表情,但是眼睛里的杀意却凛冽让人胆寒。 “又来一个送命的!正好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就在肖国振提枪瞄准丛戎的一刹那,乔郁猛地扑过来,细长的手臂紧紧地勒住肖国振的脖子,一瞬间手枪走火对着天空就是几枪,乌鸦躲闪不及瞬间死了好几只。 肖国振一个翻身推开乔郁,拿起手枪对着丛戎就是一枪。 “不!” 火光四射,乌鸦振翅而飞,乔郁从背后推开肖国振,一脚踢飞了他的手枪,丛戎就地打了几个滚,脸上蹭出道道血痕。 “夜星!过来,我们走!快点离开这里!”丛戎撑起身子跑上来拉乔郁,肖国振怒吼一声,乌鸦瞬间飞扑过来。 乔郁紧紧的掐住肖国振的脖子,对着丛戎喊:“快去树林拿那个青花坛子!快去,我拦住他!” 丛戎冲过来想要帮乔郁,却被层层乌鸦缠住,他骂了一句转身往假山后面的树林跑,肖国振此时却疯了似的挣扎起来,乔郁使出全身的力气都拦不住他。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不许动那个坛子!”肖国振满身是血,疯了似的像丛戎扑去,乔郁一把抱住他的腿,却被一脚踢开。 乔郁已经分不清身上到底流了多少血,这些血到底是自己的还是肖国振的,他用尽全力拦住肖国振的去路,可是黎夜星的身体太羸弱了,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肖国振癫狂的挥舞着手臂,大批大批的乌鸦振翅钻进树林,而此时丛戎刚拿到坛子就被肖国振堵住去路,乔郁追在后面大喊: “丛戎!丛戎!快跑啊!你到底来干什么,你打不过他的,肖国振他疯了!” 大批的乌鸦开始发动攻击,长着血盆大口向丛戎扑去,他拿起枪扫射却架不住这么多的乌鸦扑来,丛戎满身伤痕的步步后退,肖国振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你们都得死!谁也走不了!” 丛戎躲闪不及被乌鸦咬伤了肩膀,他捂住伤口突然也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不是想抱住你的坛子么?行,我成全你!” 说着他把青花坛子高高举起,砰一声砸在地上。 “不!!”肖国振扑过来却没有接住坛子,一声巨响,坛子碎成了几片,一大滩鲜血淌了一地,碎片中有一颗暗紫色的肝脏。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伴随着尖叫和凛冽的山风让人不禁胆寒,丛戎趁机拉住乔郁的手疯了是的往外跑。肖国振却嘶吼一声,抓着那颗浸在鲜血里的肝脏追了过来。 乔郁的腿在刚才受了伤,根本就跟不上丛戎的步伐,他一把推开他,“你先走,不用管我!” 丛戎捧住他的脸,深吸一口气在他的耳边说,“我来就是带你走的,你不走我就跟你一起留在这里。” 乔郁搂住丛戎的肩膀刚想开口,寒光一闪,一声枪响,丛戎的眼睛瞬间瞪大,用整个后背挡住乔郁,只听他闷哼一声,头深深的埋在乔郁的肩窝。 乔郁惊呆了,他颤抖着双手拂过丛戎的后背,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粘稠的带着丛戎身上的味道,沾满了他的手心。 抬起头,肖国振举着枪站在不远处,而枪口还飘着硝烟。 “不!!丛戎!” 乔郁猛然惊醒,额头上挂满了汗珠,白色的衬衫被汗水打湿粘在身上,他惊慌的抬起头,日光灯的光线刺得他眼睛生疼。紧紧地捂住胸口大口喘气,重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 齐迹、君之还有舒晴和欧阳都围在他身边,丛戎更是搂着他的肩膀,深邃的眼睛里全是担忧。 舒晴把一杯温开水递到乔郁手里,不安地问:“星星,你还好吧,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别在这里熬夜了。” 乔郁捂着额头喝掉一整杯水,才平静下来,原来一切都是梦,还好只是梦…… 丛戎抓着他的手低声问:“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做恶梦了。” 乔郁看了丛戎良久,抬起手放到丛戎的后背上,温热的体温带着薄薄的汗意,紧致的肌理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对不起。” 丛戎惊讶的挑起眉毛,紧接着乔郁搂住了他的腰,“丛戎,你他妈的就是个笨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乔郁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丛戎有些受宠若惊的勾起嘴角,手臂抬起来努力了很久才有勇气搭在乔郁的肩头,“你梦到我了?” 21一波未平波又起 乔郁抿着嘴唇没有回答,但是苍白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点红晕,丛戎低笑:“你多大个人了,还做噩梦。” “不是噩梦,至少现在看来不是。”乔郁摇了摇头,抿着嘴想了想开口道:“我在肖国振的书中看到过一段话,大体是说在几千年前,古代人为了制作瓷器有以身喂瓷的做法,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恐怕这次的案子和这个传说有些关系。” “什么意思?星星你梦到了什么,怎么醒了就开始说胡话?”齐迹托着腮问道。 “我……”乔郁刚想把梦的始末说出来,可是一抬头看到丛戎带着笑意的目光就觉得很没面子。自己怎么说也是活过两次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本来以为这颗心早就麻木的失去了直觉,可是当梦中丛戎搂住自己抗下那一枪时,他真的慌了,那种从心窝里散发出来的疼痛再次回想起来还是觉得难受。 乔郁尴尬的笑了笑,把自己梦见的情景说了出来,当然没有说最后丛戎帮自己挡枪那段。 大家听完都一脸无奈的盯着乔郁,齐迹更是夸张的捧着脸作崇拜状:“星星,我发现你好有写的潜质哦,这梦做的比写的还精彩。” “一边去,说正事呢。我真觉得那个肖国振有问题,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呢。”乔郁推开齐迹,心里愤愤不平,他就知道说出来会是这个下场。 欧阳捂着嘴直笑,“不是我们不信,是你说的这些太扯了。本来梦就和现实是相反的,更何况肖国振人家是教授哎,平时斯文的能掐出水来,你让一个每天只会说之乎者也的人去舞枪弄棒也太不靠谱了。” “就是啊,我看星星你是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做这种梦,肖国振他儿子是坏蛋又不代表他也是,你想太多了。”舒晴贴心的拍拍乔郁的肩膀说。 乔郁抿着嘴想要反驳,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总不能告诉这些人他是靠直觉和杀手之间那种相似的眼睛判断出来的吧。 正在纠结到底怎么说服这些人时,丛戎走过来开口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以身喂瓷是什么意思?” 乔郁想了想说:“我听过一个传说,在商代时期,有一个铁匠会能铸造出天下最好的宝剑,当时的大王听说后就下令,逼铁匠在一个月内铸出一把吹毛立断的宝剑,如果做不出来就杀了他。可是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等到铁匠找到铸剑用的材料时一月之期已经快到了,万般无奈之下,铁匠的女儿为了保护父亲跳进铸剑用的熔炉化成一把利剑献给了大王。这个就是古书里记载的最早以身喂器的典故。” 丛戎听了之后摸着下巴说:“那你的意思是说‘以身喂瓷’其实指的就是用人的身体来制造瓷器?” “很有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一切都可以解释了,李晓敏被人挖去的肝脏说不定就是用来制瓷了。” “靠,星星你发烧说胡话啊?这种推测也太没谱了,法院是讲证据的,你拿不出指控肖国振的证据,就凭一个完全脱离实际的梦就胡乱猜测,你当法官是傻瓜吗?”齐迹受不了的挠着头,不解的看着乔郁。 “我没说靠自己的一个梦就要去起诉肖国振,我只是想弄清楚李晓敏的肝脏到底去了哪里,用来干什么了。” “那你说的什么‘以身喂瓷’又是什么意思?现在的证据全部指向肖远征,你却偏偏放着他不管去查他老子,这事跟他老子有什么关系啊?我看八成是你这脑袋被炸伤了到现在还没好。”齐迹很少说话这么尖锐,可这次对乔郁却完全没留情面。 贺君之拍拍他的肩膀,“齐迹你这是干什么,星星也是想尽快查出真相,没别的意思啊。” “可是这完全是在白费功夫啊!如果肖国振才是杀人犯那肖远征算什么?总不能是老子杀了人让儿子顶罪吧?”齐迹烦躁的翻了几页资料,不耐烦的仍在桌子上。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乔郁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拽住齐迹。 “……我、我是说你这是白费功夫……” “不是,后面那句。” 齐迹挠挠头,被乔郁搞得有点发蒙,“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哪还记得住哪句是哪句啊……” 丛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他说老子杀了人让儿子顶罪。夜星你想到什么了?” “你说会不会从一开始肖国振就预谋好把罪名往肖远征身上安呢?说不定肖远征根本就没有说谎,他真的没有见到李晓敏的手链,而且案发那一晚也没有出过家门,是肖国振开着他的车杀了李晓敏,然后看到我们来找肖家就顺势把那个手链嫁祸给肖远征。”乔郁皱着眉思索着继续说:“监控录像里拍下的镜头其实就是肖国振,他带了面具是故意迷惑警方的视线,让我们以为是肖远征故意挡住脸,这样我们就压根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丛戎点点头,“这样想倒也说得通,可一直与李晓敏在日记对话的人怎么解释?以肖国振的岁数都能当李晓敏的爸爸了。” 乔郁想了想突然觉得豁然开朗,他低笑一声,“老大,爱情是不分年龄的。我一直觉得李晓敏宁愿看着肖远征和别人上床也不和他分手特别奇怪,现在想来没准她是想用这个来掩饰另一段不可告人的感情。” 欧阳受不了的摆摆手,“靠,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够重口味的,父女恋,啧啧。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如果肖国振真的和李晓敏在谈恋爱,那为什么还要杀了她?” 贺君之靠着墙淡淡的说:“星星不是说‘以身喂瓷’么,没准儿肖国振一开始接近李晓敏就是想要杀了她,写在李晓敏日记里的那些话也不过是一步步的引诱她落入陷阱。” 想到这里所有人莫名的打了个寒战,如果一个人处心积虑的接近你,满嘴说着我爱你,背地里却时时刻刻想着怎么杀了你,那也太恐怖了。如果这就是真相,那对于李晓敏真的太残忍了。 舒晴不舒服的抖了抖肩膀,托着腮说:“可是,我还是弄不懂。肖国振既然想拿李晓敏来做瓷器,直接杀了不就好了,干嘛还要挖走她的肝脏。” 丛戎盘着腿笑了笑,“这个估计只能亲自问问肖国振本人了。喂,夜星,明天早上t大有一场肖国振的演讲,你去吗?” 乔郁一听这个眼睛都亮了,他急忙放下杯子站起来,“去,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这老头子还能折腾出什么来。你等一下,我先去洗把脸咱就走。” “你急什么,现在深更半夜的去了也不开门。正好t大离我家近,你跟我一起走,等天一亮咱一起去呗。” 乔郁揉揉发疼的眼睛,“去你家不太好吧……” 丛戎心里忍不住想笑,装什么矜持啊又不是没去过,上次去我家弄得鸡飞狗跳的不是你了是吧?当然这些只能脑袋里想想,对于黎夜星这家伙就得软硬兼施,小屁孩死倔死倔的,得当顺毛驴哄着。 “我可不是诚心邀请你去,别误会,我是正好要回家换衣服,你爱去不去。”丛戎瞥了一眼乔郁,拿起包就要走。 乔郁惦念着梦里丛戎给自己挡的那一刀,心里涌出小小的愧疚,他有些无措的看了一眼丛戎,“那个……我跟你去就是了呗。”说着他生怕周围看热闹的齐迹他们乱起哄,拿起衣服就窜进了电梯。 看着乔郁的背影,丛戎挑起眉毛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拐乔郁回家,有些时候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才是王道。 贺君之走过来低笑着说:“记得下手轻点,别折腾的第二天早晨下不来床。” 丛戎没忍住笑着捶了他一拳:“去你的,我可是人民警察。” “切!”众人忍不住嗤笑,老大跟你混了这么多年,你对星星的那点心思谁还看不出来啊。 ===================================================== 坐在丛戎的车里,乔郁有些局促的看着窗外,脑袋里一直回响着丛戎说的那句话“我来就是带你走的,你不走我就跟你一起留在这里。”他的眼睛和平时看到的不一样,少了几分凌厉变得如水一般温柔。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10节 乔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只是一个梦却一直惦念着胡思乱想。打在丛戎后背上的那一枪像一把匕首结结实实的捅进他的心窝,他承认自己从来没有像这样慌乱过,那一刻他真的恨不得这是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一切都是假的,肖国振是假的,乌鸦是假的,就连丛戎说的话都是假的,真好。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失落? 乔郁苦笑着摇摇头,就凭丛戎平时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你也该知道这么温柔的话他这辈子说不出来,乔郁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丛戎握着方向盘用余光看着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担心。“你怎么了,还在想刚才那个梦?” “没,我在想案子。”乔郁下意识的回头,握紧了衣角。 丛戎笑了笑没揭穿他的谎话,黎夜星,大概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会眨的特别厉害。 “别逞强了,你这眼眶黑的都快赶上大熊猫了,赶明儿我把你送动物园都不用化妆了。” 乔郁白了他一眼,“好像你也没比我好哪去。蓬头垢面的和只黑猩猩似的。” 丛戎失笑,“咱俩谁是‘星星’啊?弄反了吧。”说着一打方向盘车子转了个弯。 这时乔郁的眼睛不经意的扫到后视镜,发现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辆黑色的车。凌晨马路上的车本来就少,现在突然出现一辆车紧紧跟在后面十分可疑。 乔郁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用眼角一直注意着身后那辆车的动静。这时正好遇上红灯,丛戎一个刹车稳稳地停了下来,身后那辆车也悠悠的停在了后面,乔郁探出身子贴到丛戎身边。 丛戎措手不及,低下头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乔郁的视线,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睛看着自己,他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你、怎么了?” 乔郁丝毫没看出丛戎的不自在,他抓着乔郁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注意后面那辆车,它很可疑。” 淡淡的呼吸带着体温扑到丛戎的耳廓,小小的像一把刷子在上面抚蹭,从耳朵一直痒到心窝。丛戎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盯着乔郁的嘴唇看了良久才开口,一张嘴连声音都有些沙哑。 “别往后看,我们耍耍他。” 22枪林弹雨也疯狂 淡淡的呼吸带着体温扑到丛戎的耳廓,小小的像一把刷子在上面抚蹭,从耳朵一直痒到心窝。丛戎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盯着乔郁的嘴唇看了良久才开口,一张嘴连声音都有些沙哑。 “别往后看,我们耍耍他。” 说着一踩油门别克车就冲了出去,空旷的街道上没有几个人,车子可以肆无忌惮的跑,丛戎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哟,还真追过来了,看来真的是冲着他俩来的。 勾起嘴角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离线的箭一样飞了出去,巨大的风吹进来,刺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乔郁握紧扶手冲着丛戎吼:“你个白痴,开这么快想死啊!” 丛戎大笑一声,“帮后面那位兄弟提提速度罢了,抓好,转弯了!” 一个急刹车紧接着车子猛地一个急转弯,乔郁控制不住差点撞到丛戎身上,刚想开口骂一句结果发现后面的那辆车里探出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手枪! “丛戎他们有枪!” 还没等乔郁说完,后面的人对着他们就是两枪,车子发出巨大的声响,车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和子弹脱膛的声音震耳欲聋。 “操!看来这群人是有备而来啊,连家伙都带着了。别把头探出去,快点趴下!”丛戎骂了一句,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握在手里,单手握着方向盘在马路上四处躲闪着子弹。 乔郁这下急了,他从警局出来的匆忙根本就没带武器,可是眼看着后面的车子穷追不舍,丛戎开着车又没办法施展开,情况越来越危急,他情急之下拿起修车用的扳手,不顾一切的打开车门从车里翻了出去。 “夜星你疯了!快进来!” 丛戎冲着他吼,但乔郁却置若罔闻一个跃起翻到车顶,后面的人对着他就是一枪,乔郁迅速趴下躲过一颗子弹的同时,顺手把扳手砸了出去。那人以为乔郁要攻击他,顺势把头缩进车里,可是扳手却一个反手砸到了他们的挡风玻璃上。 砰一声,整片玻璃被砸碎,那辆车一下子失去了控制撞到了路边的台阶上,乔郁勾起嘴角冷笑一声,这么菜的招数也敢往我身上用。 “黎夜星,你给我滚下来!”丛戎探出半个身子对着乔郁吼,那张英挺的脸煞白一片,险些要吓出冷汗。 操,这小东西真是不想要命了! 乔郁对他笑了笑,“别担心我,赶紧看前面,一会儿撞到电线杆可是一车两命,我可不想陪你送死。” 丛戎一个急刹车猛地把车停下来,乔郁一个收不住差点从车顶掉下来,“让你继续开你没听见?靠,他们一会儿追过来怎么办!喂,你干什么?!” 还没等乔郁说完,丛戎一下子把他拽下来,失去支撑的乔郁头朝下的栽下来,丛戎双臂一搂把他箍在怀里。 “妈的,我早晚得被你吓出心脏病!”丛戎气的爆了句粗口,紧接着抬手对着乔郁的屁股就是几下子,那手劲大的没留一点情面。 乔郁瞪大了双眼,张大嘴巴支吾了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打我!?还打我屁股!操!老子活了两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罪! “看什么看,我打的就是你!你还真当自己是变形金刚被抢打了也死不了是吧?看看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连毛还没褪干净就想逞能,你以为那些人拿的枪是你在家玩儿的喷水枪啊!” 乔郁一听这个急了,我玩枪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妈的,这是他这辈子听得最憋屈的话,可是偏偏他一肚子火偏偏喷都喷不出来。黎夜星这张脸这是个祸害! “你知道个p,他们要是对着轮胎来一枪咱们都得完蛋,你不收拾了他们还任着他们打啊。” 丛戎看着乔郁那张气的泛青的脸不怒反笑,“就你这德行还想收拾人家,没被打成马蜂窝就不错了。”说着他扯着乔郁的领子就往车里丢。 乔郁现在胳膊比丛戎细一圈,身上软绵绵的也使不上什么劲儿,被丛戎像小鸡子似的扔在车里彻底把他惹毛了。他眯起眼睛在倒在地上的一刹那扯住丛戎的领子往后狠狠地一拽。 丛戎措手不及被他扯进车里,乔郁反手一个擒拿压住丛戎的后背,右手掐着他的脖子冷笑:“你也强不到哪去,还不是被我一压就倒。” 乔郁神经粗,特别是在感情这方面更是粗的像电线杆,他丝毫没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什么歧义,可丛戎听了眼睛却危险的眯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你想在上面早说啊,我满足你。” 他抬手毫不费力的挣开乔郁的挟制在座椅上翻了个身,还没等乔郁反应过来,一把扯住乔郁的领子逼着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靠!丛戎你来阴的!” 那双圆而大的眼睛带着还未消散的得意,忽然转为惊慌,夜色掩映下波光潋滟,丛戎看得心里一阵阵发痒,“我只是以己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太近的距离让乔郁忽然变得紧张,他整个身体都趴在丛戎身上,密闭的空间里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像一块铁板压在胸口让他喘过气来。 “今天就饶了你,下次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乔郁讪讪的大说狠话,其实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他扶着座椅想要爬起来。丛戎趁机翻身把他压倒座椅上。 “你——!” 乔郁一声惊呼,整个人被丛戎压在身下,身体被他困在车门和椅背之间,心里暗自叫苦。丛戎这只狐狸根本果然记仇,一点便宜也不能让自己占去。 窗外是昏暗的灯光,夜风吹进来带着丝丝凉意扑到两人的脸上,透过夜色丛戎可以清楚的看到乔郁略微后仰的脖子,淡淡的泛着象牙白,肌理细致的像瓷器一般光滑,顺着凸起的小小喉结往下是挣扎时扯开的领口,一段形状美好的锁骨半隐半露,薄薄的汗珠滑下在颈窝处稍作停留滑进衣领,丛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觉得自己要是什么也不做的放开乔郁就根本不是个男人。 “黎夜星,我认栽了。” 说着他毫不留情的低下头对着乔郁的脖子就是一口,火热的嘴唇在上面摩挲,牙齿微微用力细薄得皮肤就渗出血丝,他的舌头划着圈舔走血珠,眼睛暗如星夜透着狼一般的光芒。 “啊……”乔郁被丛戎这一口咬的措手不及,疼得惊叫出来,抬腿就给了丛戎一脚,丛戎轻松闪过撑起身子紧紧地盯着他。 乔郁捂住伤口恨恨的瞪着他:“丛戎你发什么疯!属狗的是不是?” 那张薄薄的嘴唇透着浅浅的红晕,一张一合吐出来全都不是好话,可是丛戎偏偏就是挪不开视线,他真的很想试试吻上这张嘴唇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像想象中那般柔软。 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他艰难的避开视线,现在不可以,丛戎你不能太心急…… “对付你这种小屁孩就得下狠招,要不下次你还是记不住。” 乔郁不是傻子,他朦朦胧胧的能感觉到丛戎的意思,可是他不敢面对只能装傻,自己一个杀人犯有什么资格期待爱情。心里苦笑一下,他若无其事的拢好领子对着丛戎就是一拳。 “下次你再这样我就照着你的命根子打,让你彻底不举。” 丛戎捂着半边眼睛在心里苦笑,把我打残了你就得负责一辈子了,黎夜星你有这个胆子吗?当然这些话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嘴巴上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原本暧昧到极致的气氛突然被一声尖锐的枪声打破,乔郁暗道一声不好,"那人追过来了!" 丛戎骂了句“”拿起手枪钻回驾驶座,乔郁一把拦住他,“我来开车,你只管开枪。” 丛戎点点头,乔郁踩下油门车子轰一声飞驰出去,后面的车紧紧的跟了上来,丛戎探出身子就是两枪,后面的车子一个急转弯避开子弹,又穷神不舍的追上来。 乔郁瞥了一眼后视镜,“这群家伙还有完没完,认准我们就不放了是吧。”他一个急刹车调转方向,后面的车子没反应过来眼看着就要撞上来。 乔郁冷笑一声,在两车相撞的瞬间猛地换挡后退,车子如灵动的像一片穿梭在丛林中的羽毛,让追来的人完全来不及反应。子弹一梭梭的打过来,却没有一颗打到丛戎他们身上。 丛戎对乔郁竖起拇指,“星星,干的好!” 乔郁勾起嘴角,“是时候到你上场了。”丛戎默契的点点头,探出身子对着后面的车胎砰砰两枪。 车胎爆裂,高速行驶的车子瞬间被掀翻,横在路中间,大火轰一声燃起,两个黑衣人跳出来滚在地上。这两人全副武装看不清脸,但是身手却非常好,只见他们一个翻身越到路边的横栏,追着乔郁他们就来了。 “怎么甩也甩不掉,还真够粘人的。”乔郁不悦踩下油门,丛戎摇摇手里的抢,“看来不想伤人是不太可能了。” 23夜风吹不走悸动 “怎么甩也甩不掉,还真够粘人的。”乔郁不悦踩下油门,丛戎摇摇手里的抢,“看来不想伤人是不太可能了。” 说着他没有丝毫犹豫提枪对着那两人的腿就是两枪,弹无虚发两人纷纷倒地,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黑衣人似乎张嘴骂了句什么,接着掏出一个手雷一样的东西掷了过来。 “夜星趴下!”丛戎吓坏了,一把搂住乔郁护在怀里。 乔郁瞪大了眼睛,心里不禁有些发慌,难不成这次真的躲不过?第一次被炸弹炸死,第二次还来? 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那个像手雷一样的东西在空中分成数不清的刀片,像叶子一样直刷刷的向他们飞来,每一片刀子都像淬了毒一样在夜空中闪闪发亮。 乔郁瞬间惊叫出来:“怎么会!” 丛戎不知道乔郁什么意思,刚想说话却被乔郁一下子扑倒,紧接着狠辣的刀锋带着削铁如泥的气势,像有感应一样冲破车窗玻璃飞了进来。乔郁的脚一直踩着油门,车子在路上完全失去了控制直冲出去,后面两个黑衣人没有再追上来。 刀片狠狠地cha进前挡风玻璃上停了下来,乔郁惊魂不定跌坐在椅子上,手臂被刀子划得全是血痕,但是索性并没有伤到要害,丛戎看到乔郁的伤口气疯了,他心疼的拎起他的胳膊。 “你就不能心疼心疼自己!我这么大个男人还用的着你保护!” 乔郁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没有一点反应,丛戎吓坏了搂着他的肩膀帮他清理伤口,可是血还是不停的涌出来。 “夜星,没事了,别害怕我在这呢。” 乔郁脸色惨白,颤抖着双手从座椅上拔下一把刀子握在手里,全身都开始不用自主的发抖。 这是一把纯银色的刀子,上面还沾着乔郁的鲜血,刀刃锋利无比,在刀背不起眼的地方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狮子。 这个标志代表什么乔郁再清楚不过,这是西森那个老怪物的标志。他知道自己就是乔郁所以派人来杀人灭口是吗? 巨大的恐慌让乔郁全身发抖,不可能啊,重生这件事情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西森是怎么察觉到的?如果他知道黎夜星就是乔郁,那么丛戎还有重案组的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怎么办! 乔郁心口一阵阵发闷,头也像灌了铅一样昏沉沉的,他知道是刀子上的迷药起作用了。这种武器专门对付比自己强的对手,每次发起攻击时都会大面积的扫射,如果刀子伤不了对方,那起码上面的迷药能够制服对手。 迷迷蒙蒙的意识开始模糊,在晕过去的前一秒乔郁拉住丛戎说:“别送我去医院,我只是有些困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说完乔郁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丛戎把乔郁搂在怀里,低声道:“好,我们不去医院,我们回家。” 身体已经快要虚脱了,回想起乔郁刚才不要命的扑过来抱住自己,丛戎心里就打翻了五味瓶。黎夜星你怎么傻成这样,人家遇到危险都赶快躲,怎么你就偏偏往上凑呢。 你知道我快被你吓死了,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呢…… 深深地叹了口气,丛戎把乔郁的衬衫撕成一条一条的,包扎在伤口上,踩下油门飞快的开着车往家赶。 ====================================================== 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耳朵嗡嗡作响,睁开眼睛乔郁赫然发现自己被吊挂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周围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头顶正上方的一束手电光。 这里是……乔郁眯着眼睛努力适应着眼前的强光,猛然惊觉,这里竟然是西森的地下室!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结实的捆在十字架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皮开肉绽鲜血直流,闭上眼睛剧痛传遍全身,一直疼到骨子里。 “嘶……” 剧烈的挣扎换来深入骨髓的疼痛,乔郁整个人都懵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西森抓自己来的?那丛戎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谜团一个个的盘旋在他的脑袋里,让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脑袋更加混乱。 闭上眼睛仔细回想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一切,记忆只停留在漫天飞来的刀片和刀把上的狮子上,他记得在晕倒前明明还躺在丛戎怀里为什么一醒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这时地下室的门开了,阿k拿着长长地鞭子,带着诡异的笑容走到乔郁跟前,“阿郁,你还真是命大,被炸成碎片还能活着回来,啧啧,看来我上次下手还是太轻了。” 说着对着乔郁就是狠狠的一鞭。 “啊!”乔郁全身瞬间绷紧,胸口的皮肤被硬生生的抽出一条血口,他凶狠的盯着阿k放声大笑:“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蠢!为西森那老头卖命的感觉不错吧?” “闭嘴!”又是狠狠地一鞭,阿k扯住乔郁的领子阴狠的说:“你还有功夫在这里和我磨嘴皮子,看来你真是找死!” 阿k撩起放在一旁的烙铁,毫不犹豫的按在乔郁的伤口上。 “啊——!阿、阿k,你真是……真是不知悔改!咳咳……老变态能杀了我照样也能杀了你,咳咳……你为他卖命值得吗?” 乔郁痛的痉挛,身体挣扎着想要蜷缩起来,可是四肢却被捆住无法动弹,皮肤烧焦的味道传来,乔郁紧紧地咬住嘴唇,冷汗疯狂的落下来砸在伤口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阿k阴森森的笑了笑,用手指沾着乔郁的血放进嘴里舔了舔,“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你比起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可偏偏摆出一副圣母的样子,装给谁看?说到底你和我一样都是狗!” 他提到痛处额头的青筋爆出来,抬腿对着乔郁的肚子就是一脚,“唔——!”乔郁顿时吐出一滩鲜血。 阿k挑起眉毛,用鞭子描绘着乔郁的五官继续说:“你有空担心我,还不如祈祷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小情人平安无事,你也知道义父对于那种精壮结实的身体像来着迷,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被大卸八块泡进福尔马林里了,哈哈哈哈哈……” “你闭嘴!”乔郁不敢想象丛戎如果被抓起来会遭受什么,西森有的是办法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怎么,知道害怕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不妨再告诉你点更劲爆的,x是我们的人,他奉命为义父办事,你和你的小情人却百般阻拦,所以就算你不是乔郁义父也不会放过你!” “你什么意思,x是组织里的人?那肖国振就是x!?” 阿k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恶狠狠地对着乔郁又是一鞭,“死到临头的人哪这么多废话!你的小情人现在估计已经被杀了,你也一起上路吧!” 说着他掏出了枪,乔郁勾起嘴角闭上了眼睛,但是心里却忍不住发颤:丛戎你千万不要有事! 砰!一声枪响,乔郁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全身被汗水湿透,眼睛里还噙着惊恐的泪水。 “丛戎!”一声惊呼。 “我在这里,夜星你冷静点。”丛戎不放心乔郁,害怕他伤口感染引起高烧就寸步不离的守在乔郁床边,谁想到这小东西又做恶梦了。 乔郁看到丛戎的一刹那心才安定下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丛戎家里,身上还盖着柔软的羽毛被。一切都是假的,可是那种浑身撕裂般的疼痛却无比真实。 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乔郁缓了缓开口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丛戎这一晚上被乔郁接二连三的惊吓搞得差点神经衰弱,他叹了口气揉揉乔郁的头发说:“咱们被两个黑衣人追杀,你受伤昏迷了,这些你都不记得?” 乔郁敲敲脑袋,之前发生的事情才慢慢浮现在脑海,他现在昏昏沉沉的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不过幸好这只是梦,如果丛戎因为自己被西森抓住,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丛戎替乔郁掖了掖被角,“又做恶梦了?” 乔郁摇了摇头,没敢抬头看丛戎的眼睛,“我梦见自己被别人吊起来打,还梦见肖国振就是x。” 丛戎低下头,从喉咙里滑出几声轻笑,“夜星,我觉得齐迹只说过一句靠谱的话,就是你适合去写。” 乔郁就知道丛戎不会信,其实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梦境就是梦境,就算鞭子落在身上的痛苦再真实也不会变成真的,可是那群追杀他们的黑衣人的确是西森的人,虽然搞不清楚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要杀他俩,但是以西森的手段,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 如果丛戎和自己每天都要面对这些,那该怎么办呢…… 乔郁摆摆手,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你就当我发疯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你出去吧。” 丛戎无奈的耸耸肩,揉着乔郁的头发说:“你是压力太大,神经紧张才会做恶梦的。你觉得有人把你吊起来抽是因为身上有伤,梦里觉得疼,至于肖国振和x,则是因为你天天想案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别胡思乱想。” 乔郁托着脑袋点点头,“也许是吧。”说不定是自己见到狮子标志太紧张了,西森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钻进他的身体里,看看这副壳子里的灵魂到底乔郁还是黎夜星。 不过是个噩梦,想开了就好了。乔郁这样安慰着自己,渐渐地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丛戎拉着他的手,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等到乔郁的呼吸变得绵长才悄悄地站起来,用手轻抚乔郁乱七八糟的头发,柔软的发丝穿过指缝留下干燥的触感。 盯着那张毫无防备的安稳睡颜,丛戎的心里像是突然闯进了一只多触角的动物,挥动着触手在心脏的每个角落轻轻挠刮,不得安宁却意外的觉得温暖。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栽在一个叫黎夜星的小屁孩身上。 说起来他也没什么好,脾气像驴子一样倔还总是逞能,看似瘦弱的身体里却仿佛住着一只永远不知疲倦的灵魂,想不出他到底哪里吸引自己,但是闭上眼睛却总能想起他的样子。 手指紧张的蜷缩起来,丛戎的思索半天消无声息的探出身子,两个人的距离近的可以碰到鼻尖,丛戎屏住呼吸害怕自己呼出的炙热气息会吵醒乔郁,脑袋里嗡嗡直响。 这时乔郁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舒服的翻了个身子,宽大的衬衫皱成一团,露出了大片的胸膛,胸口那个暗色的小点若隐若现,丛戎的喉咙干的快要着火了,闭上眼睛,却想起刚才在车厢里咬在乔郁脖子上的触感,全身忽然变得滚烫起来。 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丛戎舔舔嘴唇低下头在乔郁的嘴上落下一吻,两片嘴唇相贴,柔软的触感一直从嘴唇传到心窝,他忍住撬开乔郁的嘴唇攻城略地的冲动,用舌尖在他的唇瓣上轻轻描绘,像是怎么也舔不够似的含着他的下嘴唇暧昧的摩擦。 丛戎知道自己一定是疯了,对着睡着的乔郁做这种事情和耍流氓有什么分别,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抬手探进乔郁的衬衫,悄无声息的抚摸着掌下光滑的皮肤。 “唔……”乔郁不舒服的轻哼出声,丛戎听了全身骤然涌出一团火,这一声闷哼像催情剂一样洒遍全身,血液沸腾着涌到某个部位叫嚣着欲|望。 真想毫不犹豫的撕开他的衣服,在他的身体上烙满自己的痕迹,把那张总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嘴唇含在嘴里疯狂的噬咬。 乔郁不安的翻着身子,眉毛轻轻的蹙在一起,看起来好像又做噩梦了,丛戎的伸进他领口的手没再往前一步,停在脖子上轻轻的抚摸。 “唉……我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啊!”丛戎烦躁的揉着头发,自暴自弃的瘫在椅子上。丛戎你别自作多情了,你喜欢人家可是人家可不见得待见你,你这算什么,霸王硬闪弓? 想到乔郁醒来后看自己的眼神,丛戎的心都凉了半截,与其逞一时快倒不如忍着默默地和他在一起,这样至少还能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他身边啊。 丛戎颓然的站起来,深深地看了黎夜星一眼,在他的额头轻轻一吻,“晚安,好好睡吧”说着慌乱的离开了房间。 夜风拂过,吹动了窗口的白色窗帘,空气中残留的热气被如水的夜色冲刷的干干净净。 乔郁蜷在床上,忽然睁开了眼睛,嘴唇上丛戎留下的火热痕迹还在,心脏跳得快要蹦出喉咙,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倒v】24暗波涌动巧试探 第二天早晨,t大学术报告厅。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11节 肖国振的演讲定于早上十点开始,但是早早的这里就挤满了人,很多人手里拿着《瓷魂》这本书兴奋的坐在座位上讨论着什么。 “今天能抢到座位真是太不容易了,我还以为要站着听呢。” “可不就是,我今天连录音笔都带了,回去把肖教授讲的再重温一遍,争取这几天把毕业论文赶出来。” “哎,我也不求别的,今天能看上肖教授一眼,然后让他给我签个名我死也知足了~” “切,人家肖教授凭什么给你签名啊!” 坐在丛戎和乔郁前面的几个女生唧唧喳喳的,满脸都荡漾着兴奋的红光,看他们那个样子不像是来听讲座倒像是来听明星演唱会。乔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悄悄的对旁边的丛戎说:“你说这群小姑娘是不是脑袋打结了,那个肖国振又老又猥琐,他们到底看上他哪里了?” 丛戎忍不住笑了出来,轻咳一声道:“人家这叫人格魅力,现在好多小姑娘都是大叔控,越老越值钱。你可别让他们听见你说肖国振的坏话,小心一会儿被追杀。” 乔郁撇撇嘴,环顾四周说:“你看看这里坐的多数都是女生,我看肖国振八成会什么勾引女人的招数,要不怎么那么多女孩儿喜欢他。” 丛戎坏笑一声,揶揄道:“怎么,你嫉妒肖国振有女生追啊?不行你也找一个。” 乔郁抬头瞪他一眼,结果视线撞上丛戎的嘴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晚丛戎那个滚烫的吻,脸霎时就红了,“你、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我用你管啊。” 丛戎还真没想到一句话就能把乔郁说的涨红了脸,心里骤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家伙不会真的想找个女朋友吧!? 千算万算差点忘了黎夜星他是个男生,喜欢女生才比较正常吧。这样看来自己岂不是更没机会了?想到这里丛戎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抿着嘴没再说话。 乔郁没注意到丛戎的不对劲,探出身子拍了拍坐在前面的一个女生,“美女,你们怎么都来听肖教授的讲座啊?” 前面的小姑娘一回头,看到乔郁的瞬间眼睛就亮了,我们学校还有这么帅的男生?她有点激动的笑了笑,说道:“肖教授学识那么渊博,我们系的女生都喜欢他。” “你们系?” “嗯,我们这一大片都是考古系的,特意起了个大早来这里占座。一来肖教授讲的东西对我们写论文却是特别有帮助,二来他人长得也挺帅的,哈哈。” 乔郁顿时感觉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他努力想把肖国振的长相和帅这个字联系起来,可是又觉得实在对不起自己的审美观,于是忍住反胃的继续说:“这样啊,其实我也是肖教授的铁杆粉丝呢,不过他说的东西我都不太明白,今天来听也是凑热闹的。” 乔郁无奈的抓抓头发,漂亮的眼睛泛着水光瞬间就把那女生秒杀了,她激动地说:“不要紧的,你要是也对瓷器感兴趣可以来我们瓷魂社玩啊,我们经常组织研究瓷器的活动。” “真的吗?那太好了,你们社团是自发组织的吗?” “对啊,我们社团一共15个人,虽然都是女生但是在我们学校可是非常出名呢。” 女生一提起这个,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乔郁不动声色的勾起嘴角,突然话锋一转:“对了,美女,我看你这么年轻,今天有18了么?” 丛戎听了之后愤恨的朝天翻了个白眼,妈的,当着我的面就跟美女说个没完没了,最可气得时连人家年龄都问了,是不是一会儿就要问生辰八字了。 “你问人家这个干什么,对人家有意思啊?” 丛戎的脸黑的都快赶上包公了,口气更是气急败坏的恨不得捂住乔郁的脸不让周围的人能看见,可是乔郁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意思是:我在办正事,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女生脸红扑扑的低着头,小声说:“哪儿这么小啊,我是89年的,今年都22了。” “89年论属相应该是蛇,这一年出生的人大多命途坦荡,不知道这位小姐介意告诉我你的生日吗?” 不知何时,肖国振竟然占到了三人旁边,也不知道刚才的话他听见了多少,他穿了件灰色的真丝衬衫,金丝框的眼睛闪闪发亮,唇边挂着温和的笑容,直接让旁边的女生尖叫起来。 “肖教授!我、我……您……怎么……哎呀,我我……是3月25号的。” 女生兴奋的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了,周围所有人此时都注意到了肖国振,大家轰隆隆的围上来,眼睛激动的都要瞪出来了。 乔郁站起来挂着虚伪的笑容,伸出手说,“原来是肖教授,失敬失敬。” 肖国振眯起眼睛,淡色的瞳孔里狠辣一闪而过,接着低下头握住乔郁的手,“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两位警官,看来最近案子不多?” “最近是不太忙,还是在查令公子的案子罢了。”乔郁说完这话成功让肖国振的脸色变得铁青。 丛戎不动声色站起来说:“其实今天我们俩是特意来听教授讲课的,纯属抱着学生的姿态来的,肖教授别介意。” 肖国振冷哼一声,瞪了两人一眼,拍拍衣摆又恢复成温文尔雅的样子对那个激动的快傻了的女生笑了笑,从容的走到了讲台前。混乱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肖国振摘下眼镜,精明的眸子带着笑意开始了今天的讲座。 丛戎拉着乔郁坐下之后,低声说:“你怎么一见到他就沉不住气,肖国振是老滑头了,我们哪这么容易抓到他的把柄。” “你见过儿子被抓进警察局还这么气定神闲的父亲吗?他要是心里没鬼就怪了。”乔郁狠狠地拍了一下扶手,扯到了昨天的伤口,疼得差点叫出声。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就回想起之前做的那个噩梦。 他没办法忘记梦中肖国振拿着枪狂笑的样子,也忘不了丛戎中枪后的表情,就算知道这是假的,可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疼还是深深地刻进了骨子里。 丛戎叹了口气,“你身上还有伤,消停会儿吧。别总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你这么拼命我也不会多给你发奖金。” 乔郁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欧阳算是说对了,你还真是又抠门又小气。” 丛戎笑而不语,抬手想揉揉乔郁的头发,乔郁却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丛戎的手臂僵在半空,落也不是抬也不是。 我做了什么让这小东西这么怕我?丛戎脑袋里乱成一团,心脏像被人狠狠拧了一下,不是很疼却酸的难受。 乔郁尴尬的耸耸肩,“那个……我还以为你要打我头。” 自从发生了昨晚的事情,他跟丛戎单独呆在一起就浑身不自在,原来一些习以为常的动作现在想来却变了味,丛戎对重案组的所有人都一副面瘫模样,从来不会动手动脚,可是唯独对自己不是捏捏脸就是揉揉头发,神态虽然一派自然可总让人觉得透着些许暧昧。 “……瓷器的历史源远流长,早在3000多年前的商代,我国已出现了原始青瓷,到了宋代瓷窑遍及南北各地,名窑迭出,其中以青瓷和白瓷最为著名。而我今天着重要将的就是温润如玉的青瓷。” 乔郁翻开《瓷器》那本书,找到“五脏五行,镇瓷之魂”这一章静静地听着,丛戎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看着乔郁,盯着那片薄薄的透着些许粉红的唇瓣,抿着嘴不再做声。 肖国振端起白毫银针啜饮一口,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制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上釉,顶级的青瓷釉色冲淡,润而不燥,触手细腻如水般凉滑,要达到这一点必须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温度、环境和人的努力缺一不可。古时有传说,瓷器是可以附着人类感情的,只要在烧制时加入人的意念,瓷器就可以用来守护自己的主人。” 这时一个男生突然举手:“教授,我有一个问题。封建时期人们的思想落后腐朽,信鬼神信天命,所以以为瓷器有思想倒也无可厚非,可是现在是文明社会了,教授您还这样说不是与唯物论背道而驰吗?” 肖国振轻轻笑了起来,扶了扶眼镜,“人类永远也没办法脱离自己所处的世界看问题,你以为自己眼睛看到的就是真实的、正确的,可是再过几个世纪你就这么有把握唯物论还是真理吗?中国泱泱大国,五千多年的文明,有些东西传承下来是绝对有道理的,就像五行八卦这东西,到了今天仍然适用。” 男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挠挠头坐回位子上。 乔郁笑了笑突然举起了手,丛戎一愣低声道:“你搞什么名堂?” 乔郁俏皮的冲他眨眨眼,示意他不要多问。肖国振在看到乔郁的脸时,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僵硬,眼睛被镜片遮盖但还是透出了厌恶。不过他还是礼数周全的笑着开口,“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 乔郁站起来,一副不耻下问的优等生模样问道:“我读过教授很多的书,不过印象最深的还是《瓷魂》这一本。不过里面有些东西我看不明白,所以想找您请教一下。” “呵呵,原来是这样,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私下交流,毕竟这不是《瓷魂》读书交流会。”金丝框眼镜冷光一闪,威胁之意十足。 乔郁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带着委屈的腔调说:“我还没开口问,您怎么知道我要说的和今天的主题无关那?刚才您也说了,顶级的瓷器可以附着人的思想,那您书里提到的‘五脏五行,镇瓷之魂’就是人类往瓷器上灌注思想的一种方式吗?” 肖国振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手指无自觉的攥起,在乔郁的角度看来像是一个杀手下意识的摩挲自己的武器。 乔郁提到的这个问题,引来全场的议论,大家唧唧喳喳的说了讨论了好半天,纷纷张口道:“教授,你讲讲这个吧,到底五脏和瓷器之间是个什么关系?” 眼看着全场的人因为这个问题而炸开了锅,肖国振不得不压下心头的不悦,说道:“古时候,人们都认为死尸是受神明保护的,凡人不能轻易去触碰,所以后来坊间流传挖出死尸的五脏扔进制瓷的窑子里,烧制出来的瓷器就同样被神明保护。这不过这只是个传说,我写在书里不过是为了全面向大家介绍瓷器的历史,这位同学恐怕是想歪了。” “那不对啊,刚才教授您还说古代流传下来的东西是绝对有道理的,现在怎么又说这是坊间传说了?”乔郁不依不饶的发问,心里止不住的冷笑,肖国振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肖国振的脸都扭曲了,他狠狠地瞪着乔郁,那目光像毒蛇一样狠辣,丛戎在下面拽了拽乔郁,低声道:“差不多就行了,别打草惊蛇。” 勾起嘴角,乔郁还没等肖国振开口就继续说:“教授别介意,学生可能唐突了,但是实在是最近听说了一起杀人案,那女孩死的不明不白,最惨的还被人挖去了肝脏,所以今天听到这个不禁有些怀疑,教授您千万别介意,我没故意为难您的意思。” 乔郁的声音虽然不大,口气也温和得体,可是周围所有的学生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都知道乔郁说的那个女生就是李晓敏,在场的不少人都认识她,联想到她的死状,大家不自觉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这招以退为进,声东击西成功打乱了肖国振的阵脚,他端起杯子掩饰似的喝了一口水,手却青筋都爆出来了,他笑了笑说,“有的时候太丰富的联想力不是件好事,当然在学术领域我还是鼓励大家要多多的思考。” 乔郁扬起眉毛坐回座位,对丛戎做了个ok的手势,丛戎无奈的抚着额头,他有预感如果让黎夜星再折腾下去,这天就要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七夕,不知道还有多少筒子看文,不过还是要祝大家七夕快乐~(念在俺过节还勤奋更新的份上,大家留爪安慰我一下吧~tt) 这章是过度章,里面埋了一个伏笔,不知道大家看出来了没有,笑~ ps:谢谢懒天使的眼泪童鞋的地雷~鞠躬,抱抱~ 【倒v】25又一桩谋杀血案 肖国振的演讲结束后,大家都依依不舍的留下来要签名,丛戎和乔郁听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散场,迫不及待的溜出来往警局赶。 还没走到门口,之前那个和乔郁说话的女生就急匆匆的跑出来,“那个……喂,你们等一下。” 乔郁停下脚步,回过头发现是她,笑着开口道:“美女,有事儿吗?” 那女生脸涨得通红,眼睛盯着脚尖一直看,怎么也不敢抬头和两人对视,乔郁又问了一遍,结果她支吾了半天才低声细语的说:“那个……我是想……你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号吗?我、那个想和你做个朋友。” 丛戎一听这个脸瞬间就黑了,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忍住想要搂住乔郁宣布所有权的冲动,狠狠地别过脑袋。 乔郁忍不住笑了,其实活了大半辈子他还第一次遇到敢跟他搭讪的女生,这种感觉挺新鲜,也挺美好,看着眼前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不由得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美女,你连名字都没告诉我就要手机号,不太好吧?” 那女生一听,耳朵都红了,“那个……呃,我叫张元,很高兴认识你。” 乔郁觉得逗逗小女孩儿也挺有意思,从口袋里拿出纸和笔写下自己的号码之后,笑着说:“我叫黎夜星,不是什么学生,我在t市警署工作,你要是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 张元拿到乔郁的电话,兴奋的两只眼睛都快要冒粉色气跑了,她狠狠地点了点头,“谢谢你,那个……我先走了。”说着逃一般跑远了。 乔郁低声笑起来,冲丛戎摆摆手,“喂,她挺有意思是吧,这种见人就脸红的女孩还真是少见了啊。” 丛戎冷哼一声,连正眼都没给乔郁一个转身就走了,远远看去他高大的背影还有些僵硬,看样子是气坏了。乔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低声嘟哝:“什么啊,小气鬼,不会连个小女孩的醋都吃吧?切,酸死你算了。” ======================================================= 坐在车里丛戎依然黑着一张脸,也不搭理人,车开的像飞一样,这会儿要是碰上个交警可就热闹了,那真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乔郁见丛戎不理他,也不生气,气定神闲的抱着《瓷魂》继续研究,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可苦了丛戎,他心里堵得难受可是偏偏发作不出来,黎夜星刚才和那女生嘻嘻哈哈的笑的挺开心,这会儿坐进他的车里了就板着脸不说话,和着自己连一本《瓷魂》都不如。 越想越憋屈,丛戎扯开领带不耐烦的继续开车,乔郁悄无声息的探出半个身子挨到他旁边:“喂,老大,我发现你有白头发了。” 丛戎不耐的挥挥手:“我就是老了,而且发福了,没那个什么张元还是王元的年轻行了吧?” 乔郁噗嗤一声大笑出来,丛戎这话说得无比幽怨,跟躲在家里等待丈夫的小媳妇有的一拼,“哈哈哈,老大你再翘起兰花指我直接就能喊你姐姐了。” “你小子找死!”丛戎的火蹭蹭的往上冒,他趁着等红灯的功夫,拽住乔郁的手腕道:“这会儿给我充男人了,行啊,翅膀硬了就想飞了是吧?当着我的面就和小姑娘眉来眼去,你能耐了啊。” 丛戎这干醋吃的脑袋里只剩下片汤了,他压根忘了乔郁跟他一分钱关系也没有,就算乔郁真的和小姑娘眉来眼去那也是天经地义,郎未娶妾未嫁的,关他什么事。 可是偏偏丛戎这会儿智商直接降到了0,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对着乔郁就是一通吼,结果乔郁听完就笑的直不起腰了。 “哈哈哈哈……丛戎你今年几岁了,用不用哥哥给你买糖吃啊?我就是挺喜欢张元那小姑娘,你不服气啊?”说着乔郁抬起手,不厌其烦的继续撩拨丛戎,他突然发现把丛戎惹毛了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特别是看到平时一副面瘫模样的人突然变成咆哮教主,实在是很喜感。 这次丛戎直接不废话,拉住乔郁的领子低声道:“黎夜星,你就算是翅膀硬了想自己扑腾也得给我记住,你是我的……是我们重案组的人,别给我耍那些花花肠子。” 丛戎很想嚣张的宣布:你,黎夜星是我的人。可是怎么也下不去决心,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他不能把人往歪路上带。 当然他不知道乔郁根本就跟“好”这个字不沾边,他可是彻头彻尾的坏蛋,杀人放火都干过了,当然人心这东西也看的透彻。 乔郁耸耸肩,推开丛戎的手,把他扯松的领带系好,低声如耳语般说道:“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离开一步。” 这句话说的似是而非,到底是不离开丛戎还是不离开重案组,乔郁没有说清楚,但是这句类似誓言的话成功让丛戎的脸色转晴,甚至那张冷硬的脸上破天荒的泛起了红晕。 刀削斧凿的五官瞬间柔和下来,胸口那份不安奇迹般的消失了。 丛戎刚想乘胜追击,趁机对乔郁说些什么,结果乔郁瞬间松开他的领带,低下头若无其事的继续。 满满的一腔勇气片刻消失殆尽,得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想要黎夜星这小东西正视自己的感情估计得等到天荒地老了…… 黑色的别克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转过一个路口却遇上了大塞车。 丛戎把脑袋探出车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围的车全都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后面的车还源源不断的往这边走,一时间马路上轰鸣一片。 “怎么回事?难道前面发生车祸了?”乔郁放下书,往外边看了看。 丛戎无奈的摇摇头,向后看了看他们已经被后面的车堵住了去路,“也许吧,这个时间正好是中午下班,车本来就多再遇上点事故铁定堵车。咱们等等吧,反正现在倒车走别的路是肯定不行了。” 乔郁叹了口气,把《瓷魂》扔到一边伸了个懒腰,结果不幸的又扯到伤口,“嘶……好疼啊。” “伤口是不是裂开了?我看看。”丛戎紧张的抬起丛戎的胳膊,挽起衣袖,“绷带都渗血了,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和着你身上这胳膊腿儿的都不是自己的,伤着了也不心疼是吧。你今天下午就给我回家,别在警局待着了。” “那可不行,我还有些资料没查,疼疼……你下手轻点,这点小伤不碍事,嘶……” 丛戎没好气的拍了他脑袋一下,“该!昨天那帮人一看就是职业的,你跟他们硬碰硬不是找死吗。幸亏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要是被枪打到了说不定现在都进太平间了。” “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你知道那帮人什么来路吗?现在咱们连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追杀咱们都没搞清楚,你还逞什么能。”丛戎拿出车厢里放的云南白药往乔郁的胳膊上洒了些,又小心翼翼的用纱布包起来。 乔郁抿着嘴不吭声,他何止是知道那群人是谁,甚至连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和丛戎下手都猜到了。排除他们猜到自己就是乔郁的可能性,现在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肖国振和西森那帮人有联系,他们这次对自己出手很可能是觉察到警方开始怀疑肖国振,不得已才先下手为强。 包扎好伤口,车子还是堵在原地连动都不能动。这时前面走过来一群警察,看衣服好像不是交警。 乔郁碰碰丛戎的胳膊说道:“哎,那帮警察怎么回事?看起来不像是交警来疏散交通啊。” 丛戎抬起头一看,“那不是分局刑警大队的老李嘛,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打开车门,丛戎冲着前面的高个子喊,“喂,老李,这边!” 那个魁梧的男人回过头,看到丛戎后眼睛瞬间就亮了,他高兴地跑过来拍拍丛戎的肩膀:“刚才你叫我,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原来真是你啊丛戎!你怎么没在市局带着,跑这里闲逛了?” 丛戎抬手给了他一拳,“兄弟你这可是冤枉我了,现在手头有个棘手的案子,忙得焦头烂额的哪有闲下来的功夫啊。对了,你搁这里干什么呢?” 老李皱起眉头,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凝重,“前面那个森源小区里发生了一起命案,警方把那里给封了,所以这路就给堵上了,我正想过来疏散人群结果看到了你。” 一直没出声的乔郁突然开口问道:“是什么类型的命案?” 老李上下打量了下乔郁,不解的问:“这是……?” “哦,这是我们局的法医黎夜星,跟着我一起办一个案子。” “哈哈,这样啊,这么年轻就当上市局的法医不简单啊。”老李热情的拍了拍乔郁的肩膀,继续说:“我没去第一现场看,不过听里面的兄弟说死的是个女孩,挺可怜的,才16岁就被人给糟蹋了。” 乔郁敏锐的觉察到了不对,连忙追问,“糟蹋了?这女孩被人给……那个了?” 老李凝重的点点头,“手段非常残忍,先奸后杀,又被挖走了脾脏,太可怜了,现场很血腥,好多年轻小伙子都看不下去了。” 丛戎和乔郁诧异的对视一眼,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案子恐怕和李晓敏的案子脱不了关系,说不定就是一个人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的抽搐已经无奈了,我就说昨天怎么大家都不留爪了呢,原来现在留言需要验证码了……orz 昨天拼命刷验证码也留不了言的孩子辛苦了,我爱你们~=3= 这个死傲娇受~! 【倒v】26乔郁终于开窍了 “老李,我们能去现场看看吗?”丛戎猜到了乔郁的心思,率先开口。 “当然没问题,我们这边的法医还在路上,你们能过来帮忙我们是求之不得啊,跟着我这边走吧。”老李高兴的咧开嘴角,本来这么大的案子就不该归分局关了,现在丛戎来了,管他什么大案特案,这小子都能轻松解决。 说着老李带对几个手下挥挥手,示意他们把丛戎的车子开走,接着为乔郁和丛戎引路,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地跟老李往前走,丛戎低下头在乔郁耳边低声道:“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真心希望这两起案子只是巧合。” 丛戎叹了口气,“先进现场看看再说吧,希望不会看到x标记。” “我看悬。” 现场一片血腥,周围有很多围观的市民,窄小的走廊里挤满了人。两人亮出工作证刚想往里面走,这时丛戎手机响了。 “老大,你和星星什么时候回来啊,肖国振的演讲还没结束吗?我们还等着你俩吃饭呢。”欧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丛戎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这饭估计是吃不成了,森源小区这边发生了命案,你和齐迹他们带着工具快点过来吧。” “啊!?不是吧!我不想在吃饭前看到尸体!!!” 欧阳的声音震天响,连站在一边的乔郁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反抗也没有用,赶紧收拾东西过来,限时一刻钟,晚到一分钟这个月的奖金就别要了。”丛戎口气平淡的说着,可是威胁之意毕现。 又传来一阵欧阳的尖叫,乔郁和丛戎笑着耸耸肩膀,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进了现场。 乔郁摘下手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死者跟李晓敏的死状一样,胸腔剖开致大量出血而死,脾脏被人完整挖出,□有明显的撕裂痕迹,死前应该受到过性侵犯。背部已经出现大面积淤痕,用指按压褪色,估计死亡时间不超过6个小时” 说着他抬起女尸的右臂,“腕处有x形伤痕,看手法应该与之前的那起杀人强|奸案是同一人所为。” 丛戎蹲□子,默默地用白布把尸体盖起来,疲惫的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样子凶手根本就不满足于现状,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很可能还会有人丧命。” 乔郁神色凝重的抿着嘴唇,心里却炸开了锅,“如果是肖国振杀了李晓敏我们还能找到犯罪动机,可是这个女生的死该怎么解释呢?凶手太狡猾了,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这让我们怎么找。” 这时,贺君之拿着一沓资料走过来说,“老大,这是死者身份的详细资料,她叫王月林,1995年6月1号出生,在实验中学上高一,平时学习成绩很好,是班里的班长,人也很乖巧,应该不属于有人故意寻仇。” 丛戎点点头,拿过王月林的资料翻了翻,惊奇的发现她竟然被刑事拘留过,“她不是一直很乖吗,怎么会被刑事拘留,因为什么查到了吗?” 乔郁也挺惊讶的挑起眉毛,凑过来看了看,“不会吧,才16岁能犯下什么大错。” 贺君之耸耸肩膀,“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刚才给她周围的人做笔录的时候也没有问出是怎么回事来。她的父母都是老实人,听说孩子死了直接就昏过去了,现在还在医院呢,问她的邻居都说不知道,在他们眼里王月林一直都很文静乖巧,他们压根不知道她有被抓进局子里的事。” 这时刚疏散完围观群众的舒晴擦着汗走过来,“你们这边有什么线索吗?我快热晕了,这群看热闹的人真是没法治了,人家死了闺女他们不同情还跑出来看热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贺君之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她咕咚咕咚的灌进去才缓过气来,“出什么事儿了,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 乔郁把王月林的资料递给她,开口道:“这个小姑娘一直很乖,可是却被刑事拘留过,笔录都做完了咱们也没查出到底是什么原因。” 舒晴翻了几页,一拍大腿,“哎呀,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12节 三人眼睛瞬间睁大:“你发现什么了?” “我刚才在小区门口疏散人群,结果有个好几个高中生摸样的小孩说王月林死的活该,谁让她乱散播谣言,这是遭报应了。” 丛戎不解的挑起眉毛,“散布谣言?什么谣言。” 舒晴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啊,我一开始觉得这些中学生真讨厌,人家都死了他们嘴巴也不留点阴德,结果现在想来,说不定他们说的有道理,王月林被刑事拘留没准和她散布流言有关系。” 这时搜集完证物的欧阳和齐迹也走了过来,欧阳听完舒晴的话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散步什么谣言能被抓进警察局啊,不会是什么封建迷信的东西吧。” 乔郁摸摸嘴角,笑了笑,“其实查这个不难,直接去局里查一下系统档案不就得了,不过这样得去找局长签字,所以……齐迹你是不是该发挥一下特长?” 乔郁冲齐迹眨眨眼,齐迹心领神会坏笑几声,“我懂我懂,老大你就当没看见吧,我就进去看一看绝对不会让局长发现的。” 丛戎不满的看了乔郁一眼:你就知道欺负齐迹这个天然呆,要让局长知道我们把局里的系统给黑了他非得杀人泄愤不可。乔郁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膀,眼睛眨了眨:天知地知重案组知,你要相信齐迹的水平。 结果丛戎没吭声,抬头望天算是默认了齐迹的行为,齐迹嘿嘿一笑拿出随身带着的笔电,噼里啪啦的敲了好一会儿,“找到了老大,看不出王月林这么年轻就这么牛,要是搁新文化运动那会儿,她一定能混个女权主义领袖当当。” 几个人把脑袋凑近了一看,都吸了一口凉气,欧阳兴奋的直接捧着脸嗷嗷直叫:“哇塞,她太彪悍了,偶像啊!” 齐迹啧啧有声,盯着屏幕感叹,“没想到王月林也是个极端反对婚前性行为的人啊。为了阻止学校里的同学早恋竟然利用班长职务在学校里发放传单,甚至私自惩罚早恋的学生,真是太猛了,难怪以妨碍精神文明为由被抓了。” 乔郁摇了摇头,低声道:“单纯是因为这个还不至于被抓进公安局吧,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夜星说的没错,这种行为也就够个学校处分,哪里用得着警方出面。舒晴,你刚才不是说有几个高中生说王月林死的活该吗,他们应该就是这附近的居民,你让他们来一下警局,我有事情要问他们。” “ok,这就去办!”舒晴点点头,放下矿泉水瓶子转身就出门了。 丛戎抬手看了一下表,“都快两点了,大家还没吃午饭吧,现场交给法证科的人,有什么问题咱们回警局再说吧。这里血淋淋的,估计大家看着也难受。” 齐迹和欧阳欢呼一声“老大万岁!”接着收拾完资料,就跑了。乔郁无奈的笑了笑,扶着带伤的胳膊刚想站起来,贺君之却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君之,怎么了?”乔郁笑着问。 贺君之港深莫测的看了乔郁受伤的胳膊一眼,勾起嘴角:“啧啧,昨天晚上够激烈的啊,老大也太不知节制了,到底还是把你给弄伤了。” 乔郁听这话愣了一下,接着半天才反应过味儿来,脸瞬间就涨红了:“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和欧阳他们一样,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贺君之低笑一声,“我有说什么吗?是你自己想歪了吧。老大这个人很少把情绪露给别人看,别看平时一副面瘫的模样,其实对自己真正在乎的人会不惜牺牲任何代价,星星你要珍惜啊。”说着他拿起东西,对着跑远的齐迹和欧阳大喊:“你们等等我!齐迹你还欠我一顿猪排饭!” 乔郁偏过头,盯着站在不远处和翻着资料的丛戎看了好久,等到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唉,乔郁你完了,对着这只老狐狸你都能看半天,真是没救了。 把后续的工作交代好之后,丛戎小跑过来,对着乔郁笑着说:“咱们走吧,我把你先送回家,你身上有伤下午就别去上班了。” 丛戎的袖口高高的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薄薄的衣衫遮挡不住他高大挺拔的身材,他就这样笑着站在乔郁面前,脸上还带着一层汗珠,可是到今天乔郁才发现他竟然之对自己露出过这么自然的笑容。 想到这里胸口最弱软的部分仿佛被硬物戳中了,深深地陷进去就再也恢复不了原状。乔郁别开丛戎的视线,勾起嘴角说:“又发生命案了我还怎么休息啊,直接回警局吧。” 丛戎皱起眉头,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黎夜星,你怎么这么倔,偶尔听我一次能死吗?我说今天你不能去警局就是不能去,你反抗也没有用!警局有我们几个在,不缺你一个。” 乔郁深吸一口,真的很想说:我从小就是从刀枪棍棒里爬出来的,这点小伤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可是看到丛戎冷硬的表情他又忍不住逗逗他。 这时现场已经没人了,大批警察带着尸体跟着车子走了,门口的看热闹的人群都散了,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乔郁和丛戎两个人。 乔郁往前走了几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甚至只要丛戎一低头就能吻到乔郁的嘴唇,一瞬间血淋淋的房间也变得没那么恐怖了,两个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乔郁低笑一声又往前凑了几分。 柔软的发丝掠过丛戎的脸颊,一阵属于少年般的气息扑面而来,丛戎心头一震,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乔郁要抱住他。 结果乔郁只是把头放在丛戎的肩膀上,抬手拂了拂丛戎的头发,“鬓角沾上脏东西了,我帮你擦掉。”属于乔郁的气息混在软糯的鼻音里显得特别诱人,丛戎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 “夜星,你……”伸手想要保住眼前这个撩人的小东西,可是乔郁却一闪身往后退了几步。 乔郁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伸了个懒腰,“你说得对,我胳膊上的伤其实真的挺疼的,干脆听你的下午不去警局了吧。我饿死了,咱们走吧。” 说着他竟然把丛戎一个扔晾在原地,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了。 丛戎心里那股火越烧越旺,偏偏在燃到极致的时候被乔郁狠狠的泼了一桶凉水。那滋味真是又狼狈又过瘾,丛戎盯着乔郁的背影,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小东西,你他妈的就勾吧,总有一天把你给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喜欢化身诱受的乔乔,好想扑倒啊,打滚~~~~~~~~ pps:谢谢xiaofan2009同学扔的地雷,俺爱你~=3= 【倒v】27疯狂的圣女协会 丛戎把乔郁送回家之后,急匆匆的往警局赶,到了之后才发现舒晴带来的那个高中生已经到了。 欧阳往丛戎背后看了看,发现乔郁竟然没跟来,好奇的问:“星星去哪儿了,怎么没一块儿回来?” “他身体不舒服,我送他回家了。” 欧阳暧昧的冲丛戎眨眨眼,“老大啊老大,你就不要为你昨天的兽行找借口了,小星星今天能坚持着把尸体验完我都佩服他啊,那小腰怎么受得了哦。” 丛戎不由失笑,“收起你那些淫|秽思想,欧阳曼女士,办正事要紧。”说着拿起资料往审讯室走。 欧阳一把扯住他,“唉唉,话还没说完呢,别走啊。你偷偷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你昨天到底得手了没有?” 丛戎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我倒是想,那也得有机会啊!黎夜星就是座碉堡,敌人打也打不动,炸又炸不死,不知道以前牺牲在他身上的人有多少,反正自己是算一个了。丛戎摸摸下巴心想:攻不进去就来点怀柔政策,反正不怕这小东西跑了。 想到这里丛戎一把推开欧阳,故作严肃的说:“欧阳曼,鉴于你屡次三番的骚扰上司,这个月的奖金你别要了,就当提前给我和夜星送红包了。” 欧阳顿时气得张牙舞爪,“丛戎!你个有同性没异性的混蛋!!把我的奖金还给我!”说着她气愤的冲着丛戎的背影张牙舞爪,当然也就是比划比划,借他几个胆也不敢跟丛戎动手。 丛戎和贺君之坐在审讯室里,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吓破胆的男生一眼,默默地打开电脑开始了今天的笔录。 “你是王月林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丛戎问。 那个男生紧张的都快哭了,委屈的缩在椅子里,吸了吸鼻涕,“警察叔叔,我啥也不知道,你们放我走吧,我跟王月林真的不熟。” 丛戎的脸一黑,头上泛起几根青筋,叔叔?呃……自己真的有这么老吗?贺君之斜眼看了丛戎一眼,忍着笑轻咳一声,“问你问题呢,别避重就轻。我们只是搜集资料,没说你杀了人,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这么紧张。” 丛戎点点头,拿出一张王月林的照片说:“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和照片上的女生是什么关系?” 男孩大概是被丛戎冷硬的口气吓到了,搂着肩膀开始抽泣,“我说……我说……你们别抓我,我真没杀人。” 丛戎和贺君之无奈的对视一眼:我们又不是黑社会,有这么可怕吗? “我……我叫张欢,是王月林的同、同学,可是我真的和她不熟啊,在一起上学都一年了我和她说话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啊。”男孩毕竟还是年轻,遇到事情就变得不冷静,一紧张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丛戎勾起嘴角,眼睛里却没有笑意的说:“既然你们不熟,为什么说她散布谣言遭报应了?” 张欢提到这个情绪有些激动,探出身子急切地说:“这个是全班都知道的事,我也就是说说,没有真想诅咒她的意思啊。” 贺君之无奈的翻了白眼,这男孩的被害妄想症用不用这么严重啊,谁说他诅咒王月林了。叹了口气,他开口道:“我们看王月林的资料,发现她被刑事拘留过,你既然说她散步谣言,那这个谣言到底是什么?” 张欢一愣,脸色瞬间变了,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自在,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哪儿知道啊,大、大家都都、都这么说。” 丛戎冷笑一声,站起身子走到他身边,弯下腰低声道:“到底是你不知道还是不敢说呢?要知道欺骗警方的罪名可不轻啊。” 张欢的脸煞白一片,咬住嘴角低着头,好半天才如蚊子哼哼般说道:“我知道今天我要是不说实话你们是不会放我走的,可是这事儿学校不让我们说,一旦泄露出去我真的没办法在学校待了。” 丛戎一听这个,眼睛眯了起来,看样子这其中还真有隐情啊,学校为什么会极力压制这个事情,难不成这个和王月林的死有关? 不动声色的走回座位,丛戎笑着说:“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但是你得清楚作为一个公民你的良心是什么,王月林现在死了,警方有权利知道任何关于她的事情,现在你隐瞒真相,很可能造成真凶逍遥法外,而你则会内疚一辈子,这样你还坚持吗?” 一番威逼利诱之下,张欢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了,“这事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是知道王月林是个极端反对婚前性行为的人,她是我们班的班长,平时看到男女生拉个手都会上去阻止,甚至我有几个好哥们因为和女生恋爱被她无故锁在班里一整夜。” 贺君之皱着眉头,托着下巴怎么也想不明白,人家恋爱关她王月林什么事,她用得着这么对待同班同学吗,这么疯狂说不定是大脑受过什么刺激。 “她把你们关起来你们就不反抗?最起码你们也该告诉老师吧?” “没用的。”张欢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学校是省重点,平时抓到早恋的学生绝对会马上开除,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大家被王月林抓住最多是被她折腾一顿,要是让老师知道了可能直接就被劝退了,这样谁还敢反抗?” 丛戎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理解现在的孩子了,私自囚禁他人明明犯法,可这些孩子宁愿忍着也不揭发王月林,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后来呢?为什么王月林被抓了,是你们举报的?” “当然不是。”张欢摇摇头,“王月林看到我们不敢反抗就变的更加变本加厉,她平时对人都挺好的,但是一遇到男女问题她就变得特别暴躁,好像所有女人被男人碰了之后就都该死似的,反正她就是个变态,巴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最后我们实在忍不了了,就告诉了老师,谁想到他们只认成绩,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王月林的班长照样当得风生水起。” 张欢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继续说:“直到有一天,她印一大堆传单发给班里的女生,老师才开始注意这事。” 贺君之皱起眉头,“什么传单?” “具体写的啥我忘了,反正大体意思就是告诉全班女生,处女是什么伟大圣洁的,跟男人上过床的女人都该下地狱之类的。她就是个神经病!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想她。” 丛戎和贺君之陷入了沉默,这个案子和李晓敏的案子出奇的相似,不仅是死法一致甚至对“处女”两个字的偏执都惊人的相似。到底李晓敏和王月林之间有什么联系,致使他俩变成这副疯狂的样子,甚至导致了他们被残害。 谜团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李晓敏的案子还是一团乱麻的时候,王月林的死对重案组的人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沉默片刻,丛戎才继续问道:“后来呢?她光明正大的散布这种东西,校方不管?” “一开始老师只是训了她一顿,可是她根本不听那一套,每天都往女生抽屉里塞传单,最后更是变态到看见男女生说个话,都会疯狂的写恐吓信威胁人家的地步。” 贺君之和丛戎胸口一沉,不安的对视一眼:这个王月林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这个样子跟李晓敏突然转了性变得疯狂偏执简直是如出一辙。 张欢深吸了一口气,既然都说开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被威胁的女生们都吓坏了,大家被她折磨的彻底崩溃了,瞒着老师去报了警,这才有后来她被抓进警察局这事。” 丛戎眯眼睛接口道:“所以今天你知道王月林被人先|奸|后杀才说她是报应?” 张欢难堪的撇过脑袋,羞愧的低着头,耳朵涨得通红,“……我知道自己太刻薄了,可是实在是她罪有应得!她总是说处女如何如何圣洁,到最后自己还不是落了一个破身的地步。” 丛戎和贺君之沉默的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说话,真相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是眼前却仿佛被黑色的大雾遮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见一个又一个死者痛苦的哀嚎。 张欢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说了出来,可是就算知道了这些,案子还是止步不前,忙活半天又是空欢喜一场。 “张欢,谢谢你的配合,今天的笔录就做到这里吧,你可以走了。”丛戎对张欢点点头,示意门口的警员把张欢送出去。 张欢站起来,神色犹豫的看了丛戎和贺君之一眼,欲言又止,“那个,警察叔叔……我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贺君之眼睛一亮,“关于王月林的?” “嗯。”他点点头,支吾半天才开口:“这事儿我是听别人说的,不知道靠不靠谱。据说王月林是个秘密组织的会员,我有个同学有一次在她的抽屉洞里发现了那个组织的画册,那个组织叫……叫什么我忘了,好像是叫圣什么协会。” 丛戎一听眼睛瞬间暗了下来,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你是说圣女协会吗?”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将于8月11日(本周四)入v,当天三更,更新有保障,不坑不烂尾,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爱你们 的标准是1000字/3分钱,看完全文也就一根冰棒钱,希望大家不要因为一根冰棒抛弃某雪~ 因为入v当天要三更,所以明天就不更新了,大家等着周四一起吃顿大的吧~xd 28近在咫尺的线索(一更) 丛戎一听眼睛瞬间暗了下来,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你是说圣女协会吗?” “对对!就是这么个名,我听我妈妈说那个协会的女的各个是神经病,以为女人不结婚不生孩子就能拯救世界,特别恐怖。 贺君之听完倒吸了口凉气,这个圣女协会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这么多女孩都自愿加入,李晓敏是这样,王月林也是这样。凶手看来是瞄准了圣女协会的人下手,死了一个有一个,如果不出意外说不定很快就会有第三个、第四个…… 贺君之想到的丛戎也想到了,他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如果死的人都恰好是圣女协会的人,那么之前x杀的女人是不是也有这个特点? 十一年前的老案子之所以那么久没破,会不会就是因为没有找到死者之间这一条隐藏的线索? 想到这里丛戎再也坐不住了,他快步走到相邻的监听室里,“齐迹,你现在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帮查一下十一年前x杀的所有人里,是不是所有都参加了圣女协会。” 齐迹被丛戎突然起来的命令搞得措手不及,他一口水喷出来,“老大……不是吧!这么久的案子了怎么查啊?” 这时贺君之笑眯眯走了进来,拍拍他的肩膀:“不能查也得查,你发挥一下老本行,有点非常手段老大也不会怪你的,是不是老大?” 齐迹不满的撇撇嘴,“你们肚子里又打了什么鬼主意?怎么突然想起来查以前的案子了?不都说了八成是肖家父子干的了么。” 丛戎一个爆栗敲在他脑袋上:“笨死你算了!肖远征到现在还在局子里呆着呢,肖国振跟王月林现在八竿子关系都扯不上,不查以前的案子靠什么破案!” 齐迹委屈的揉着脑袋:哭丧着脸,贺君之噗一声笑出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走吧兄弟,哥哥陪你一起去翻那些结了蜘蛛网的案卷,够义气吧?”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丛戎拿出手机拨通了乔郁的电话,想要把这个线索第一时间告诉他,结果打了半天一直没人接听。 “这小东西干什么呢,怎么不接电话。” ========================================================== 话分两头,当丛戎在警局审案子的时候,乔郁一个人在家,闲来无事就泡了一壶绿茶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正好这一段时间电视上养生节目特别火爆,自从世界上出了个张悟本,养生这个词就成了流行语,不管是绿豆还是大蒜一夜之间就成了包治百病的良药。乔郁一向不信这个,所以一直对这种节目半信半疑。 不过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一下,偶尔看看养生节目也算是种娱乐。 今天电视上来了一个须发尽白的老头,说是某个道观的道士对养生这一套很在行,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脸色发黄的男人一眼,高声莫测眯起眼睛的说:“看你的症状应该是脾虚,脾属土,在五脏阴阳中属阴中之至阴,为“气血生化之源”。看你的的面色枯黄,绝对是脾虚或饮食不节、情志因素、劳逸失调所致。” 乔郁笑着喝了口茶,心想:这老道士真有意思,直接说人家消化不良不就的了,至于说一大堆古文来显示自己学识高超么。 那人听了连连点头,迫不及待的开口:“那先生,这有什么调理的办法没有?” 老道士捋了捋胡须,笑着说:“办法倒是有的是,不过要对症下药,刚才听你说你是61年的,那命格又恰好属土,和脾脏的属性相同,更是阴上加阴,不好治啊。” 老道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副知天命的神算模样。 乔郁听的直想哈哈大笑,现在的江湖骗子还真是不少啊,直接忽悠到电视台去了。要是一个人生病跟他的出生月份和命格属性有关系,那八字弱的人岂不是别活了。 笑着关上电视,乔郁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床上睡一会儿,突然他看到了桌子上摊开的那本《瓷魂》,打开的依然是“五脏五行,镇瓷之魂”那一页。 有什么东西像闪电一样从他的脑海里飞快闪过,他愣在当场,一个大胆的想法涌进了他的脑袋,所有的线索向被一只神奇的手拎起,无声无息的织成了一个细细密密的网把所有人都困了进去。 乔郁飞快的跑到房间,摊开李晓敏和王月林的资料细细对比,如果他所猜想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所有的谜团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李晓敏是1992年9月11号出生,死后被挖走了一颗肝脏,而1995年6月1日出生的王月林却被挖走了一颗脾脏。如果是一般的为了倒卖器官而杀人的案子,凶手一定会瞄准一个器官下手,不会像这样随机,除非……挖走这些器官根本就不是用来卖的,而是用作他途! 想到这些乔郁再也坐不住了,想到老道士刚才说的命格跟五脏的关系,“以身喂瓷”这个想法跟坚定了,如果一切都没猜错,那么凶手八成就是肖国振了! 可是,他现在还是想不明白,到底李晓敏和王月林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说他们的命格特别所以才被选中当做祭品吗? 一个谜团解开又一个谜团接踵而来,正当乔郁愁眉不展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号码很陌生,他有些疑惑的接了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轻浅的呼吸声,听起来柔柔弱弱像个女生,“……呃………那个,你好……我,我是张元,你还记得我吗?” 乔郁挑起眉毛,有些惊讶这个小姑娘竟然真的给自己打电话了,“哦,美女是你啊,有事儿吗?” “那个,我知道给你打电话挺冒昧的,可是我真心想跟你做朋友,所以……所以……你晚上有空吗?”张元那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小心翼翼的口吻让乔郁想到乖巧的小兔子。 乔郁不由失笑,勾起嘴角笑着说:“美女,不是我不赏脸,实在是我有工作脱不开身啊。” “这样啊……”张元小小的叹了口气,乔郁不用猜都知道她现在一定失落的低着头,“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我本来以为你对瓷器感兴趣,想跟你聊一聊,没想到打扰到你了,对不起。” 乔郁真心喜欢这个乖巧的女孩,当然这种感情无关男女,他低笑了一声刚想开口拒绝,但是猛地想起来张元是t大考古系的,而且对肖国振又这么着迷,说不定她知道五行八卦跟五脏的关系。 想到这个乔郁再也没有理由拒绝,虽然他知道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生太多希望对她来说太残忍,可是眼下的确是没有别的办法。 乔郁合上资料,淡淡的说:“其实我想了想,我今天晚上也不是那么忙,不如今晚我请你吃饭吧,时间地点你定怎么样?” 合上手机,乔郁匆忙的把资料装进背包里,拿起钱包就出了门,因为走得太急他根本就没注意手机被自己落在了桌子上。 夏夜的天黑的很晚,六七点钟的时候天色才略微泛起昏黄,丛戎下班后特意绕路买了乔郁爱吃的海鲜粥送到他家门口,结果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门,打乔郁的电话也没人接听。 看了看手里还泛着热气的粥,丛戎叹了口气:“小家伙估计是太累睡着了,伤了胳膊还死撑着熬夜,现在知道累了吧。”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刚想打火突然想起黎夜星最讨厌他抽烟,他不由失笑,讪讪的把烟塞进口袋里,现在人还没追到手先怕起老婆来了,丛戎啊丛戎,你这次栽的可真是彻底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一更~一会儿还有二更,三更~嘎嘎 29祭祀与五行命格(二更) 坐在咖啡厅里,乔郁出神的望着窗外,手下意识的往口袋里抄却想起来自己出门忘了带手机,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自己急匆匆的出门,都没有和丛戎说一声好像不太好。 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丛戎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啊,不就是出门见个女生嘛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己干嘛这么没底气啊。 “夜星?夜星?想什么那,听见我说的了吗?”张元温软的声音响起,乔郁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瓷器这玩意儿单纯喜欢没有用,你得会收藏,想要碰到好的瓷器更是要看缘分。”张元笑语盈盈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杯,可是这些乔郁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案子。 他附和着点点头,抬起头看了张元一眼,她立马害羞的低下头,乔郁抿着嘴沉思一会儿开口道:“张元,你也知道我在瓷器这方面是个门外汉,所以有些问题想要问你,行吗?” “当然没问题。”张元狠狠地点了点头,两个脸蛋红扑扑的,明亮的眼睛眨了眨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告诉乔郁。 乔郁会心一笑从背包里拿出一沓资料,“上次听完肖教授的讲座我回去又想了想,还是不太明白。教授既然说古时候有人把死人的器官挖出来制瓷,那随便一具尸体就可以吗?” 张元一听他问这个眼睛都亮了,“怎么可能这么随便啊,这个的结合生辰八字和命格属性才能决定。” 乔郁默默地勾起嘴角,看来是问到关键了。他不动声色的搅着咖啡随口问道:“古时候的人那么封建,生辰八字这种东西哪能随便告诉别人,再说到底什么样的人命这么惨,死了还要被挖去五脏六腑,这又不是埃及做木乃伊。” “那可说不准,说不定有些人自愿当祭品呢。古代帝王加冕都需要准备活祭,而最伟大的祭祀就是人祭,那时候谁能当上皇帝的祭品可绝对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呢。” 张元托着腮笑了笑继续说:“我听我们专业课老师说,古代祭祀最讲究天人合一,他们认为世界万物是由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元素构成,所以我猜如果拿人来做祭品的话,没准献祭的人的生辰八字也得符合这五个要素。” “什么意思?怎么看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属于哪个要素?”乔郁迫不及待的问。 张元难得看到乔郁这么主动跟她说话,心里甜丝丝的,不自觉地脸上就露出了几分得意,“就比如说我吧。我是1989年3月25号的生日,也就是己巳年丁卯月甲申日,这个八字对应五行属性是金,所以我的命格属金。” 乔郁终于明白了张元的意思,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从心底蔓延出来。他突然想到那夜做的那个梦,肖国振手捧着青花坛子嘴里念念叨叨的,分明就是在进行某种祭祀仪式。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13节 在联想青花坛子里装的那颗肝脏和王月林被挖走的脾脏,乔郁后背的冷汗都出来了。 他勉强的露出笑容,若无其事的说:“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下我可算是明白了。张元,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对五行八卦还挺精通的。” 张元的脸又涨红了,她抿着嘴角想要藏起脸上的笑容,可是红彤彤的耳朵还是出卖了她,“其实我们瓷魂社的姐妹都比我厉害,我也就是懂个皮毛。” 乔郁笑了笑,继续趁热打铁,“对我而言你已经很厉害了,对了,你再帮我看看这两个八字吧,他们是我的表妹,你把我教会了,我回去可以忽悠他们去,哈哈。”说着他把李晓敏和王月林的生日写在了纸上。 张元抿着嘴低笑几声,“看不出你还挺坏的。” 她拿过两人的八字看了看说:“1992年9月11日,也就是壬申年己酉月庚寅日,命里属木。这个95年的……嗯,6月1号,我想想,哦了,是乙亥年辛巳月癸亥日,属土。” 乔郁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他随口说了声谢谢,却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他不会记错《瓷魂》那本书里提到过,"肝、心、脾、肺、肾"这五脏分别对应的五行里的"木、火、土、金、水"。而李晓敏的命格属木,所以她丢了一颗属性为木的肝脏,王月林的命格属土,于是属土德脾脏也被人挖去了。 果然没错……所有的线索全部对上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肖国振你果然是个丧心病狂的畜生! 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之后,乔郁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一切告诉丛戎,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急切让他再也坐不住。 “张元,我突然想到警局还有些事情没做,得马上回去,今天很抱歉不能陪你了。”说着乔郁站起来就要去前台结账。 张元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中,还因为乔郁对他露出一抹微笑而脸红心跳,可是下一秒这人突然就要走了,她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拽住乔郁的衣角。 “夜星,你……”她想让乔郁留下陪她一会儿,可是又觉得这样太不知羞了,只能讪讪地开口道:“事情很紧急的话,我陪你去行吗?” 乔郁张了张嘴刚想拒绝,但是对上张元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他心里有些不舍。本来把人家约出来就目的不纯,现在又把人家一个女孩子晾在咖啡厅里自己先走,乔郁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我想起来还有份资料落在家里,我要回去拿,所以先不急着回警局。” 张元拽着衣角,闷着头也不说话,眼看着就开哭了,乔郁一个头两个大,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我现在还不想回家,那个……你要不想带我去警局,那……那我能去你家看看吗?你放心,我不进去,我……我就是想看看你住哪里……这样也不行吗?”张元仰起头,眼眶里亮闪闪的,眼看着泪珠就要落下来了。 乔郁活了两辈子都没接触过女人,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女生流眼泪,他手忙脚乱的把手帕递给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先说好,你看完就走,这么晚一个女生在外边不安全。” 张元破涕为笑,重重的点点头,“嗯!” 乔郁推开咖啡厅的大门,急冲冲的往家赶,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般,让人隐隐觉得不安。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张元,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当时脑袋一热就带张元回家绝对会后悔。 ================================================== 丛戎拿着已经凉透的海鲜粥坐在乔郁家门口一直等,等到晚霞升起再等到夜色渐黑,还是没有打通乔郁的电话,大门依然紧紧地锁着。 他的心跳的特别快,好几次站起来想要撞门进去。他害怕乔郁出事,毕竟那天他们刚被黑衣人追杀,乔郁身上还有伤,如果被别人在家里逮住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漫长的等待让一向叱咤风云的重案组组长也变得惶恐不安,无数个恐怖的念头从他脑海里闪过。如果夜星真的被人抓走了怎么办,他身体那么瘦弱又偏偏爱逞能,碰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岂不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猛地站起来,想困兽一样焦躁的在原地打转。再一次拿出口袋里的烟叼在嘴里,他深吸了几口,长长地叹了口气,丛戎你冷静一点,夜星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懂的怎么保护自己,说不定他只是他累了睡得沉了些才没听见电话。 他把嘴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碾了碾,下意识的用脚把堆了一地的烟头拨到一边,一会儿夜星要是看到自己抽了这么多的烟又该发脾气了。 这时楼道口传来了声音,听脚步声越来越近,隐隐约约的还伴随着笑声。丛戎蹲在黑暗中的楼道里,像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把自己隐藏在黑夜里。 他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看。 远远地一对男女的身影越走越近,直到走到路灯下,昏黄的灯光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丛戎才看清了来人的脸。 男的瘦瘦高高的,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衬衫,脸上带着笑意静静地听着旁边的女生说着什么。那女生唧唧喳喳的,像只小鸟一样在男生身边打转,看样子非常开心。 也不知道女生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踮起脚尖贴到男生的耳边说了什么,他忽然低下头笑了起来,抬手就揉了揉女生的头发,弯起的眼角被街灯照亮,显得特别生动。 这两个人看起来这么和谐,好像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一样。 黎夜星、张元…… 丛戎眯起眼睛,胸口一窒握紧了拳头。看着手里凉透的海鲜粥,他一瞬间觉得自己这么傻傻的等了一晚上真的很可笑。 在自己为他担惊受怕的时候,黎夜星竟然就这样不说一声的跟女生出去了。那自己到底算什么,一厢情愿的付出,小心翼翼的守着他,可是那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丛戎苦笑一声,把海鲜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第一次知道胸口可以这么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二更~ 我觉得丛戎越来越往忠犬放下发展了,摸下巴~~ 30妒火焚烧烈燃情(三更) 好不容易送走了张元,乔郁长长地舒了口气,拿起钥匙往回走。 这几天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走廊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不过乔郁早就适应了黑暗,驾轻就熟的转过弯准备开门。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呼吸声,虽然很轻但是他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身体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作战状态。 “谁!?” 乔郁猛地回过头,在看不清轮廓的黑夜里,身形优美的像一只潜伏在夜幕中的黑猫,只剩下一双凌厉的瞳孔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呵。”一声低笑传来,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乔郁看不到那人的脸,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 乔郁不屑的勾起嘴角,冷漠地说:“如果你还不出声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那把寸步不离的刀子。 “夜星,你还真像一只炸毛的猫,见人就咬,刚才对张元怎么不是这个样子。”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月光投射下来正好映在他坚毅的脸上。 “丛戎?”乔郁吃了一惊,连忙收起刀子,往前走了几步:“你怎么来了?” 丛戎抿着嘴看了他一眼:“嗯,我不该来的,看来是妨碍你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还在警局忙案子,你来多久了?”乔郁弯起嘴角,打开家门。 丛戎抄着口袋倚在墙上,淡淡的说:“不久,刚到。” “那正好,我刚好有些线索要告诉你,刚才还想着去找你呢。”乔郁放下背包,示意丛戎进来坐。 丛戎沉默不语,墨黑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乔郁。乔郁突然有些心虚,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没有给他打电话,有什么好难受的,于是他尴尬的撇过脑袋,“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今天跟张元出去了?我让你在家好好养伤你听不懂吗?”丛戎回过头,锐利的眸子鹰一般扫在乔郁身上,让人避无可避。 乔郁心里突然涌出一股火气,他凭什么用一副质问的口气跟我说话,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我出门去见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丛戎冷笑一声,一把抓住乔郁的胳膊,“是,是跟我没关系!黎夜星,你也别跟我装傻,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吧?大家这样遮遮掩掩的有什么意思!” 乔郁从来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看到丛戎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对自己又吼又叫,他也忍不住了,“切,丛戎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啊,我就活该事事都听你的,任你摆布是吧?你怎么想的,谁他妈的知道!” “我摆布你!?我摆布你什么了,要不是你成天逞能惹事儿,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丛戎本来想好好跟乔郁谈谈,可是他的脾气向来不好,一生气就会可不择言,明明想要紧紧地抱住眼前的人,行动上却把人推得越来额越远。 乔郁气的脸色苍白,狠狠地甩开丛戎的手说:“没错,你一直当我是拖后腿的,重案组这么久都没破案也是因为我行了吧!丛戎,你打心眼里就看不起我,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 丛戎的眼睛瞬间眯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凌厉的冷笑,“黎夜星你真不知好歹!” 他扯住乔郁的领子把人拖到自己跟前,“在全组都为了案子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你还有功夫和女生约会,你刚才笑得这么灿烂给谁看啊!?” 丛戎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被乔郁的话刺激到了,还是因为妒火烧烧焦了理智,他狠狠地把乔郁箍在怀里,强迫他看着自己,在黑亮的瞳孔里他看到了无限缩小的自己,也看到了乔郁的愤怒。 乔郁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他明明为了查案子才和张元见面,可是在丛戎眼里自己就成了不务正业的混混。看到丛戎冷漠愤怒的眼睛,乔郁彻底火。 “你放开我!我他妈的就是喜欢张元,你管不着!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乔郁激烈的挣扎着,胳膊上的伤口再一次裂开,鲜血再一次流了出来。 丛戎的眼睛赤红一片,乔郁的话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刚才他和张元笑语盈盈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在眼前回放,脑袋中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断了,他低吼一声,把乔郁狠狠地扑倒在沙发上,一把握住他的双手按在了头顶。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管不管得着!”丛戎狠狠地扯开乔郁的衣服,质地轻薄的衬衫如破碎的雪花一样落在地上。 乔郁狠狠地推搡着他,可是黎夜星瘦弱的身体在丛戎眼里根本不堪一击,哪怕乔郁再强,被困在这样的身体里也无计可施。 所有的反抗落在丛戎身上都像挠痒一般,失去理智的男人不管不顾的攻城略地,那软绵绵的挣扎也变成了若有似无的撩拨。 “丛戎!你放开我!别让我恨你!”乔郁本身皮肤就白,再加上常年待在室内,皮肤更是光洁如玉,仿佛一碰就能掐出水来。 丛戎低下头一口咬住乔郁的耳垂,轻轻舔舐:“夜星,你只能是我的,不许你看别人,不许……”最后一声仿佛叹息一般,丛戎紧紧地搂着乔郁的腰,像是怕人就这么消失了一样,执着的在他的脸上、额头上落下碎吻。 乔郁被丛戎的反应吓懵了,他真的没想到丛戎会对他用强,下意识的往后缩却被丛戎抓住脚腕拖回来,他疯了似的挣扎,声音变得又尖又利:“滚!我就当从来都不认识你!滚,听见了么!” 丛戎用膝盖把乔郁抵在沙发上,双手捧起他的脸,两人的鼻尖贴在一起,“你还打算装多久?我喜欢你,这你大概早就猜到了吧。”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丛戎微微一笑,在他的嘴唇上落下滚烫一吻,“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的。”说着他把手探进了乔郁的下摆,光滑的皮肤带着温润微凉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松手。 “我不要!你走开……走开!”乔郁死死的守住最后一丝防线,他明白一旦自己松懈,两个人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可是丛戎却俯□子含住他的嘴唇,呢喃般说道:“夜星,其实你也对我有感觉吧?否则上次我们被袭击时,你为什么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护住我?” 乔郁被丛戎吻的喘不过气,神智也有些模糊,但是他依然死死地咬着牙,“你……呜……别做梦了!我从来……唔嗯……喜欢的都不是你!” 丛戎突然觉得这个时候的乔郁非常可爱,明明这么瘦弱可是那双眼睛却倔强的等着自己,那个样子让他不禁想到受伤的小兽。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黎夜星,原来那个让他怎么都看不顺眼的绣花枕头渐渐地好像被赋予了崭新的灵魂,明明还是那一张脸,可是自己却忍不住为他了他的一喜一怒而牵肠挂肚。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个小家伙的呢?丛戎暗自摇摇头,自己也说不清,心好像不受控制了似的,明明知道再陷下去就是无底的深渊,却忍不住更贴近他。饮鸩止渴般,心里滋生出一只疯狂的恶魔,明明知道爱上黎夜星是错的,却忍不住贪恋禁忌的果实。 低下头,黎夜星就在自己身下,细碎的头发拢在耳后,在奶白色的沙发上划出一道圆圈,眼睛因为愤怒瞪着,却掩盖不了发红的眼眶。后仰的脖子上有几道自己烙在上面的红痕,大片胸膛袒露在外边,让丛戎根本挪不开视线。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慢条斯理的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精壮的结实的胸膛露出来,蜜色的皮肤在浅黄色的灯光下透出性感的光泽。胸口有几道伤疤,都是勃朗宁留下的痕迹。 “夜星,我等了你一个晚上……真怕你遇上什么麻烦,打你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你知道那种担心的坐立不安的感觉吗?”丛戎俯□子看着乔郁的眼睛,右手却在不知不觉中解开了乔郁的腰带。 “你疯了!……冷静一点听我说可以吗?”乔郁真的害怕了,丛戎那种破釜沉舟般的眼神让他明白今晚说什么也逃不掉了。 丛戎拉起他的手放在胸口的伤疤上,“我已经冷静的够久了,黎夜星,我也是人,也会有等不及的那一天。”说着他狠狠地扯下了乔郁的裤子…… “不,不要!” 乔郁不管不顾的推开丛戎,用右肩膀使劲撞在他身上,抬脚对着他的膝窝狠狠一踹,趁机爬起来就要跑。 丛戎一把扯住他重新按在沙发上,“怎么,你有胆量告诉我你喜欢张元,为什么没胆量正视自己的心?”他的口气缱绻温柔,语调低沉如梵婀玲上奏出的夜曲,可是动作却非常强硬 他用领带绑住乔郁的双手,伸手探进他的内裤,低声道:“我知道你记仇,一旦恨上谁这辈子都不会忘,所以我也豁出去了,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停手。” “唔——!” 剧烈的疼痛一下子席卷了乔郁,他蜷缩在沙发上,像只溺水的鱼张着嘴巴呼气,身体里硬生生的闯入一根手指,伴随着撕裂的声音一下子疼到心里。 “真紧。”丛戎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得偿所愿的微笑,像只餍足的野兽终于得到了猎物般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知道卡在这里大家会肾虚,但是吧……吃大餐之前要先喝点肉汤垫肚子嘛~ 亲爱的们,如果乃们热情的话,俺明天就上肉,如果各种冷清的话,俺考虑拉灯哟~(踹飞你!无良后妈!!) 顶锅盖遁走…… 31相思焚凰诉衷肠 “丛戎,如果你做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丛戎苦笑一声,“如果我不做下去你也还是会恨我,我忍够了,再忍下去……我划不来。”说着丛戎咬住乔郁的脖子疯狂的舔shi起来。 乔郁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那些曾经和丛戎相处的画面一帧帧在脑海中闪现,笑着和自己打闹的是他,亲|密的揉|着自己头发的也是他,沉溺在温柔中失去了戒备,却忘了丛戎从来都不是个温情的人,他也会爆发,就像现在。 他疼得发|抖,冷汗大颗大颗的砸在沙发上,跟身|体的疼痛相比,最疼的其实在胸口。 手臂被绑住,大|腿被丛戎以一个屈辱的姿|势大大的分开,下|半|身整个被他掌控,乔郁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丛戎没有因为乔郁的颤|抖而停下来,他执拗的把手指往更深处探去,那个从没有被人触|碰过的窄小部位又热又紧,像是讨好一般,一碰就谄媚的紧紧缠住他手指不肯松口。 他低笑一声,用手擦掉乔郁脸上的汗珠,“夜星,你的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你看它现在紧紧地缠住我不肯松口呢。” “住口!”乔郁瞪大了双眼,咬住嘴唇狠狠地瞪着丛戎,抬脚想把丛戎踹开却更深的吞进了丛戎他的手指,“唔……” 因为愤怒和羞耻他的脸潮|红一片,被吻的湿|润粘糯的嘴唇大口喘着气,身|体整个仰在沙发上,手臂被束缚着,胸口的衣服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露|出了胸口的两个小凸起,下|半身完全被丛戎掌控着,修|长的腿在暗黄的灯光下如同上等的象牙。 明明摆出了这么煽情的姿|势,乔郁却始终阴着一张脸,丛戎忍不住笑了出来,俯下|身|子含|住乔郁的嘴唇轻轻的舔shi,“这个样子还敢说自己喜欢张元?嗯?” 他的右手在穴|口周边暧昧的画着圈,中指被甬道裹|住,轻微的做着扩张。左手悄无声息的伸到前面,握住乔郁萎靡的器官,轻轻的抚|弄,时不时的用指尖在顶端的小孔戳弄。 不管是乔郁还是黎夜星哪经历过这种阵势,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唔嗯……不要碰那里!你滚!滚!” 脑袋里的神|经越绷越紧,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下的器官忍不住起了反应,在丛戎的故意逗|弄下渗出了透|明的液|体。 乔郁屈辱的恨不得死了,他紧紧的咬着嘴唇,呼吸越来越急促,连声音都变得暧昧而模糊。 他紧紧地抓|住丛戎的胳膊,撇过视线带着哭腔吼道:“……丛戎你松手……我跟张元什么……唔嗯……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听懂了吗!” 丛戎冷笑一声,想到刚才这两个人谈笑风生的样子火气又冒了出来,“你不是喜欢她吗,嗯?刚才可是你亲口说的,怎么这会儿就反悔了?那你的爱也太不值钱了!” 说着他又往乔郁的身|体里塞了一根手指,经常握枪的男人,手上带着薄薄的茧子在娇|嫩的甬道里chou cha,粉红色的媚|肉甚至被磨破了皮,丝丝鲜血流了出来,混着因为兴|奋而涌|出来的粘|液,奢靡yd的让人血脉贲张。 丛戎的眸子又黑了几分,牢牢地把乔郁困在怀里,低下头含|住在眼前晃动的红色果实,轻轻的舔|咬,舌|头不时的在乳|晕上画着圈。 乔郁猛地绷住身|体,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炸起来了,太过强烈的刺|激像海啸一样把他席卷,身|体里好像涌|出了一股甜美的麻痒,顺着脊椎往下|身窜。 “啊……唔……”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在光洁的脸上留下一条水痕。 乔郁紧紧地握着拳头,不知道应该反抗还是继续沉沦下去。其实,他是有能力推开丛戎的,脑袋里涌|出无数个可以一招毙命的方法,但是他却不敢动。 他怕伤了丛戎,甚至把他害死…… 乔郁的眼泪像一把火完全燃尽了丛戎的理智,那种终于把一个心心念念的人完全的占有,逼着他在自己身|下哭泣的成就感,让他兴|奋的难以自|制。 他知道自己是疯了,否则也干不出这么混蛋的事,一直捧在手里小心护着的小东西现在竟然被自己弄哭了,过了今天他一定会后悔,可是现在他已经无路可退。 丛戎吻掉乔郁脸上的眼泪,自嘲般勾起嘴角:“黎夜星,过了今晚我就算被你杀了也心甘情愿……” 抽|出三根手指,那个窄小的部位还来不及收缩就被一根巨大的坚|硬的利剑顶|住。 乔郁失控的尖|叫出来:“不!不要!求求你!我求求你丛戎!” “我爱你,是真心的。”丛戎叹息一般轻声呢喃,下一秒毫不犹豫的顶|了进去…… “啊——!”撕心裂肺的叫|声伴随着锦缎撕|裂的声音传来,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那个地方太小了,就算经过扩|张也还是太勉强了,丛戎觉得如果自己再禽|兽一点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把乔郁弄死在沙发上。 巨大的前端停住了,没有再往里钻,时间一下子像是静止了,乔郁紧紧地抓着沙发扶手,指甲都泛出了青白色。 他大口喘着气,终于看清了丛戎的脸,刀削斧凿的英俊五官被汗水浸透,黑色的瞳孔透着浓浓的qg欲。乔郁狠狠地咬住丛戎的肩膀,嘴里涌|出一阵血|腥味。 他虚弱的勾起一抹冷笑,“丛戎,你别绑着我了,如果你愿意做下去我会配合……别让我觉得你口口声声的喜欢就是为了干这事儿。” 丛戎猛地一震,身|体瞬间僵住了,他紧紧地搂着乔郁一句话也没说,解|开乔郁受伤的领带,身下那个疼得发|硬的器官也没有再前进分毫。 “……呵,我怎么忘了,你喜欢女生,我他|妈|的算个p” 这句话说的时候竟然带着笑意,可是他的喉咙却嘶哑的仿佛灌进了沙子,这么刚硬的男人在这一刻竟然不知所措的像个孩子。 乔郁抿着嘴,下面那个部位还留着鲜血,他舔舔干裂的嘴唇,艰难的坐起来,“丛戎,我没爱过任何人,包括张元,” 丛戎没说话,乔郁急了拎起他的领子吼:“操!你听明白没有,我根本就不喜欢张元!我今天去见她完全是因为案子,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竟然对我用强!” 丛戎听了之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可是他却舍不得松开乔郁,两个人的下|身还连在一起,乔郁轻微的动作直接又他给点燃了。他暗示的往里顶了顶,“你就当我不是人吧。” 乔郁的脸涨红了,“你拿出来……听我好好说行吗?” 丛戎把那一根涨得生疼的东西缓慢的抽|出来,乔郁刚松一口气,他却一咬牙把自己全部cha|入进去。 肌肉绷裂的声音那么鲜明,乔郁这下叫都没能叫出来,直接软到下去,身|体像被硬生生戳进一根火|热的楔子,直接顶到了胃里。 丛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种置身在极乐世界的快|感让他发疯,终于还是得到了这个人。以后他的倔强,他的屈服和一切美好与不美好的地方都属于自己,别的人休想染指一下。 温|软的穴|口完全违背了主人的意志,极尽所能的讨好着入侵者,猩红的鲜血和透|明的黏|液成了最好的润|滑|剂,扑哧扑哧的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丛戎狠狠地分开乔郁的双|腿,大力的顶|进去再连根拔|出来,乔郁肌肉痉挛,秀气的脚趾紧紧地缩在一起。 “嗯……唔……”乔郁痛苦的哀鸣,浓密的睫毛不停地打颤,声音嘶哑而羞耻,“丛、丛戎……我不会原谅你的!嗯啊……” 剧烈的chou cha几乎让乔郁窒|息,他痛苦的想要蜷缩起来却一次次被丛戎强|迫的打开身|体。下面那个被|迫打开的部位疼得渐渐失去了直觉,泥泞湿|软,一张一合像是找到了乐趣,紧紧地包裹|住丛戎的巨大,透明的液|体在反复的磨蹭下变成了暧昧的乳|白色。 乔郁晕眩的盯着天花板,明亮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丛戎抬起他的腿,在脚背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火|热的吻。乔郁紧张的浑身战栗,脚背使劲儿往回缩却逃不开丛戎的手掌。 突然丛戎好像顶到了什么位置,乔郁猛地弹起来,身|体剧烈的抖动,“别顶那里……呜啊!停!停!” 乔郁陡然尖|叫,一直萎靡的器官顿时有了反应,兴奋的流|出大量黏|液,丛戎却坏心眼的勾起嘴角,抚摸|着乔郁前面的器官,“这里吗?”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14节 说着毫不犹豫的狠狠地戳进去,顶在那个不起眼的小凸起上,乔郁疯了似的摇着头推搡着丛戎,没有xg经验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体上的疼痛慢慢消失了,一阵阵甜美的酥|麻窜过四肢百骸,像鸦|片一样一旦沾上就欲罢不能。 “丛戎……丛戎……” “嗯,我在这里。” “我一定……一定……唔嗯……会杀了你!” 丛戎笑了,“嗯,我等着。” 乔郁不再挣扎,这次他挺|起腰双手环住丛戎的脖子,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鲜血瞬间流了出来。丛戎愣了一下,接着紧紧搂住乔郁纤细的腰,激烈的回应着乔郁。 血|腥味混着彼此的唾液沾湿|了嘴角,丛戎那个坚|硬的部位刺刀一般顶|进了更深处。 乔郁突然笑了起来,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还有选择吗?既然自己注定逃不开丛戎的羁绊,那不如好好地放纵自己。 虽然心里还是恨,还是羞耻,但是乔郁突然悟了,丛戎的疯狂不过是因为求不得,而自己心痛不过是伤了心。 乔郁,承认吧,其实你就算再恨也还是爱着丛戎的吧? 苦笑的勾起嘴角,乔郁没有再犹豫,他扯住丛戎的头发舔|着他的鼻梁说:“你求得不过就是这个,我给得起。” 说着他双腿攀|上丛戎精壮的腰,整个身|体紧紧地帖在他的身上,yg|挺的部位抵在丛戎的小腹,身|体里的利剑狠狠地戳进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丛戎眯起眼睛,“夜星你不要后悔!”他低吼一声,猛地按倒乔郁狠狠地掰|开他的臀|瓣,再次从背后顶|进去…… 在这场爱与妒的狂潮中,两个人都疯了。管他什么案子,管他什么明天,也许过了今晚两人会形同陌路,但是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这样缠|绵。 丛戎低下头再次吻住乔郁,胸口胀的发疼,掺杂着喜悦、愧疚和占有欲几乎让他不能呼吸,那一瞬间,他竟然想就这样紧紧拥|抱着黎夜星,白头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大块肉有木有!一次管饱有木有!(我好像听见了丛戎得意的大笑……) 孩子们留邮箱吧,这个估计留不住太久,我给你们一个一个的发。 吃到肉的筒子还霸王都要通通拖出去打pp~哼! 32爱或不爱都是错 丛戎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到底要了乔郁几次,他只记得自己像是发了疯似的一遍又一遍的挺进去,像是要把乔郁身上的每一分力气都榨干。 到了最后,乔郁整个人都软在自己怀里,随着自己的动作上下起伏,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乔郁煽|情的眉角,甜美的嘴唇和紧致的穴|口……还有高|潮时脆弱的表情,让丛戎像吞了春|药一样欲罢不能。 想到这些下|腹突然有些蠢蠢欲动,丛戎尴尬的揉了揉头发侧过身子,下意识的想要搂住身边的人,可是旁边的位置早就没了人,甚至用手去抚摸连一丝体温都感觉不到,干干净净的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丛戎猛地坐起来四处打量,混乱的房间中还残存着情|欲的味道,皱成一团的被子和床单,还有到处散落的衣服都在昭示着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自己的一场绮梦,可是夜星到哪里去了? “夜星?”他试探着开口,刚撑起身子就觉得大腿根一阵发麻似地抽疼。 能怪谁呢?是自己太没有自制力?还是他太有诱惑力?苦笑一下,丛戎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可是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哪还有黎夜星的影子。 “这么早,他能去哪里?”丛戎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表,把所有的房间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人。 想到昨晚乔郁愤恨的眼神,他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他……不会做什么傻事把? 这时大门打开了,乔郁穿着一件高领的t恤走了进来,在看到丛戎的一瞬间脸就黑了。 丛戎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犹豫的开口问道:“……你这么早去了哪里?我以为你……” 乔郁冷笑一声,勾起眉毛没理他,换下鞋子擦着他的肩膀走了过去,丛戎叹了口气,追上来拉住他的手。 一瞬间昨晚火热的记忆顺着相贴的皮肤潮水般涌来,乔郁触电一般甩开他的手站在原地不说话。 丛戎突然觉得这个场面实在有点狗血,有那几分嫖客不给钱就不给好脸色看的意思。 他忍不住的勾起嘴角,“疼吗?我给你上点药吧。” “啪!” 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丛戎脸上。 丛戎用舌头抵着口腔,低笑出来:“哟,还有力气打人,看来我昨天还是太手下留情了。” 乔郁气的紧紧地握住拳头,耳朵却有些泛红:“滚,你听不懂吗?你他妈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丛戎没理会他的愤怒,笑意盈盈的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在嘴唇上落下一吻:“早安,小东西。” 乔郁的脸瞬间涨红了,他顺手又是一巴掌,这次直接在丛戎的脸上留下鲜红的掌印,“昨天我就当被狗啃了,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滚。” “这话你昨天用腿攀着我的腰时说了好几遍了,不腻么?”丛戎爱死了乔郁这时候的表情,又冷又辣,简直能把人的魂勾走。 乔郁恼羞成怒,刻意忘掉的那些缠绵火热的记忆再次回笼,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竟然会屈服在丛戎身下,甚至……被他逼得留下了眼泪,他就恨不得拿刀子杀了丛戎再自我了断。 眼前的丛戎笑的像只偷腥的猫,那张英挺的脸此时看来尤为的可恨,乔郁缓了口气,努力平静下来说:“是啊,我他妈的就是下贱行吗?被你强上了还很享受,你满意了吗?” 丛戎一愣,脸色变了,“夜星,我不是这个意思,昨晚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我喜欢你。” “喜欢?这东西值几个钱?”乔郁失笑出声,他用手指戳着丛戎的胸膛,“丛大警官,威逼利诱玩弄人心的法子你从来都是信手拈来,别给我说什么真心。既然大家都是男人,昨晚爽到了谁也不吃亏——” “你什么意思!”丛戎一把扯住乔郁的胳膊,眼睛瞬间暗下来,“你以为昨天我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才上你?现在天亮了,你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他妈的就是一人形按摩棒是吧!?” 乔郁倒吸一口气,他怎么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昨天明明是他用强……现在却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推开丛戎的手,乔郁撇过头说:“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上不上的……” 推开丛戎的手他转身就走,丛戎却一下子把他扯进怀里:“你到底在逃什么?让你面对自己的感情就这么难吗?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还是说………” 他猛地顿住,锁住乔郁的眼睛:“你真的喜欢张元?” “我都说了这个跟张元没有关系!”乔郁受不了的吼出来,颓然的靠着墙壁,下|身那个撕裂的部位还火烧火燎的疼,“丛戎,你不懂,咱俩根本就没有可能……” “为什么没有?你只要说得出一个理由,我就放手。”丛戎执拗的看着乔郁的眼睛,他不甘心,明明昨天乔郁给了他回应,为什么现在却又缩回自己坚硬的壳子里。 昨晚虽然做的疯狂,但是丛戎的脑袋却一直清醒着,他知道自己在赌,赌黎夜星也爱他。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其实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因为像黎夜星这么倔的人,如果不逼他永远也别想听到真心话他想逼黎夜星说出真心话。 那么亲密的相拥也换不来黎夜星的真心,他真的很不甘心。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喜欢的不过是这个好看的外壳,没了这张脸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乔郁苦涩的勾起嘴角,继续说:“你总觉得我是个孩子,所以什么都要宠着、护着,可是你觉得我真的需要吗?丛戎,你喜欢的不过是可以保护弱小的那种优越感,不是喜欢我!” 更何况,如果你要是知道我是谁,恐怕恨不得拿枪崩了我吧。 丛戎漠然的听着,知道乔郁说完才开口:“你说完了?”乔郁撇过头不说话。 无奈的揉了揉乔郁的头发,丛戎淡淡的笑了,“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傻的人。你还真当自己是天仙下凡啊,我一看见你的摸样就神魂颠倒了?那我也太掉价了,就你以前那副软脚虾的样子送给我,我还不要呢。” “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你,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喜欢的就是眼前这个倔的像驴却比谁都坚强的黎夜星。” 可是我根本就不是黎夜星啊!乔郁忍不住在心里大喊,觉得胸口疼得快要窒息了。他恨不得脱离黎夜星的躯壳站到丛戎面前,告诉他我才是爱你的人,了是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又痛苦的好像又死了一次。 他突然很嫉妒黎夜星,明明已经死了却有这么多人还想着他,自己虽然活着可是这个世界上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偌大的世界就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没有人可以分享秘密,没有人可以依靠,甚至终于找到了爱情,那个人的眼睛里看的也不是你。 如果把一切都告诉丛戎自己是不是就能解脱了?那些血淋淋的真相一旦见了阳光,自己的末日也要到了,但是乔郁真的忍不下去了,管他什么未来,管他什么结果,自己本来就是个该死的人了,说出来也许会好过得多。 闭上眼睛,乔郁浑身发抖,犹豫了半天才开口:“丛戎,其实我……我不是黎……”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乔郁的话。 丛戎顿了一下,皱起眉头,到底是谁这么不长脑子在这时候大电话啊。 无奈的对乔郁笑了笑,拿起手机一看,脸瞬间黑了一层,“齐迹,怎么每次给我打电话的都是你?“ 电话那头齐迹嘿嘿一笑,“老大你吃枪药了,怎么口气这么烂?欲求不满啊?” 丛戎冲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不满你妹!老子昨天才抱得美人归,你懂个p! “有事儿快说,别废话。” “男人总是憋着不好,要适当纾解一下,你到底会不会diy啊?不行让贺君之教你。”齐迹继续兴高采烈的顾左右而言他。 “你再不说回去我就废了你!” “行行行,我怕了还不成么。老大,我们有重大发现!你昨天让我和君之查圣女协会的事儿,结果还真被我们给查出来了,十一年前的案子里,死的所有女人中只两个参加过圣女协会,碰巧的是,他们就是在医院被偷走器官的那两个!” 丛戎挑起眉毛,不禁脸上有了点喜色,“太好了,我这就过去。”说完扣上了电话。 本来好好的一场告白被齐迹的这通电话搅黄了,空气中漂浮的暧昧气息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丛戎无奈的叹了口气,尴尬的笑了笑,“夜星,你刚才要说什么?“ 乔郁后仰着脖子靠在墙上,颓败的看着丛戎,“没什么。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说着艰难的站了起来。 刚才那股不顾一切的勇气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烟消云散,他在心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幸好什么都没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这里备份一下) 丛戎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到底要了乔郁几次,他只记得自己像是发了疯似的一遍又一遍的挺进去,像是要把乔郁身上的每一分力气都榨干。 到了最后,乔郁整个人都软在自己怀里,随着自己的动作上下起伏,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乔郁煽|情的眉角,甜美的嘴唇和紧致的穴|口……还有高|潮时脆弱的表情,让丛戎像吞了春|药一样欲罢不能。 想到这些下|腹突然有些蠢蠢欲动,丛戎尴尬的揉了揉头发侧过身子,下意识的想要搂住身边的人,可是旁边的位置早就没了人,甚至用手去抚摸连一丝体温都感觉不到,干干净净的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丛戎猛地坐起来四处打量,混乱的房间中还残存着情|欲的味道,皱成一团的被子和床单,还有到处散落的衣服都在昭示着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自己的一场绮梦,可是夜星到哪里去了? “夜星?”他试探着开口,刚撑起身子就觉得大腿根一阵发麻似地抽疼。 能怪谁呢?是自己太没有自制力?还是他太有诱惑力?苦笑一下,丛戎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可是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哪还有黎夜星的影子。 “这么早,他能去哪里?”丛戎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表,把所有的房间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人。 想到昨晚乔郁愤恨的眼神,他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他……不会做什么傻事把? 这时大门打开了,乔郁穿着一件高领的t恤走了进来,在看到丛戎的一瞬间脸就黑了。 丛戎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犹豫的开口道:“……你这么早去了哪里?我以为你……” 乔郁冷笑一声,勾起眉毛没理他,换下鞋子擦着他的肩膀走了过去,丛戎叹了口气,追上来拉住他的手。 一瞬间昨晚火热的记忆顺着相贴的皮肤潮水般涌来,乔郁触电一般甩开他的手站在原地不说话。 丛戎突然觉得这个场面实在有点狗血,有那几分嫖客不给钱就不给好脸色看的意思。 他忍不住的勾起嘴角,“疼吗?我给你上点药吧。” “啪!” 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丛戎脸上。 丛戎用舌头抵着口腔,低笑出来:“哟,还有力气打人,看来我昨天还是太手下留情了。” 乔郁气的紧紧地握住拳头,耳朵却有些泛红:“滚,你听不懂吗?你他妈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丛戎没理会他的愤怒,笑意盈盈的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在嘴唇上落下一吻:“早安,小东西。” 乔郁的脸瞬间涨红了,他顺手又是一巴掌,这次直接在丛戎的脸上留下鲜红的掌印,“昨天我就当被狗啃了,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滚。” “这话你昨天用腿攀着我的腰时说了好几遍了,不腻么?”丛戎爱死了乔郁这时候的表情,又冷又辣,简直能把人的魂勾走。 乔郁恼羞成怒,刻意忘掉的那些缠绵火热的记忆再次回笼,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竟然会屈服在丛戎身下,甚至……被他逼得留下了眼泪,他就恨不得拿刀子杀了丛戎再自我了断。 眼前的丛戎笑的像只偷腥的猫,那张英挺的脸此时看来尤为的可恨,乔郁缓了口气,努力平静下来说:“是啊,我他妈的就是下贱行吗?被你强上了还很享受,你满意了吗?” 丛戎一愣,脸色变了,“夜星,我不是这个意思,昨晚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我喜欢你。” “喜欢?这东西值几个钱?”乔郁失笑出声,他用手指戳着丛戎的胸膛,“丛大警官,威逼利诱玩弄人心的法子你从来都是信手拈来,别给我说什么真心。既然大家都是男人,昨晚爽到了谁也不吃亏——” “你什么意思!”丛戎一把扯住乔郁的胳膊,眼睛瞬间暗下来,“你以为昨天我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才上你?现在天亮了,你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他妈的就是一人形按摩棒是吧!?” 乔郁倒吸一口气,他怎么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昨天明明是他用强……现在却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推开丛戎的手,乔郁撇过头说:“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上不上的……” 推开丛戎的手他转身就走,丛戎却一下子把他扯进怀里:“你到底在逃什么?让你面对自己的感情就这么难吗?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还是说………” 他猛地顿住,锁住乔郁的眼睛:“你真的喜欢张元?” “我都说了这个跟张元没有关系!”乔郁受不了的吼出来,颓然的靠着墙壁,下|身那个撕裂的部位还火烧火燎的疼,“丛戎,你不懂,咱俩根本就没有可能……” “为什么没有?你只要说得出一个理由,我就放手。”丛戎执拗的看着乔郁的眼睛,他不甘心,明明昨天乔郁给了他回应,为什么现在却又缩回自己坚硬的壳子里。 昨晚虽然做的疯狂,但是丛戎的脑袋却一直清醒着,他知道自己在赌,赌黎夜星也爱他。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其实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因为像黎夜星这么倔的人,如果不逼他永远也别想听到真心话他想逼黎夜星说出真心话。 那么亲密的相拥也换不来黎夜星的真心,他真的很不甘心。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喜欢的不过是这个好看的外壳,没了这张脸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乔郁苦涩的勾起嘴角,继续说:“你总觉得我是个孩子,所以什么都要宠着、护着,可是你觉得我真的需要吗?丛戎,你喜欢的不过是可以保护弱小的那种优越感,不是喜欢我!” 更何况,如果你要是知道我是谁,恐怕恨不得拿枪崩了我吧。 丛戎漠然的听着,知道乔郁说完才开口:“你说完了?”乔郁撇过头不说话。 无奈的揉了揉乔郁的头发,丛戎淡淡的笑了,“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傻的人。你还真当自己是天仙下凡啊,我一看见你的摸样就神魂颠倒了?那我也太掉价了,就你以前那副软脚虾的样子送给我,我还不要呢。” “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你,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喜欢的就是眼前这个倔的像驴却比谁都坚强的黎夜星。” 可是我根本就不是黎夜星啊!乔郁忍不住在心里大喊,觉得胸口疼得快要窒息了。他恨不得脱离黎夜星的躯壳站到丛戎面前,告诉他我才是爱你的人,了是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又痛苦的好像又死了一次。 他突然很嫉妒黎夜星,明明已经死了却有这么多人还想着他,自己虽然活着可是这个世界上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偌大的世界就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没有人可以分享秘密,没有人可以依靠,甚至终于找到了爱情,那个人的眼睛里看的也不是你。 如果把一切都告诉丛戎自己是不是就能解脱了?那些血淋淋的真相一旦见了阳光,自己的末日也要到了,但是乔郁真的忍不下去了,管他什么未来,管他什么结果,自己本来就是个该死的人了,说出来也许会好过得多。 闭上眼睛,乔郁浑身发抖,犹豫了半天才开口:“丛戎,其实我……我不是黎……”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乔郁的话。 丛戎顿了一下,皱起眉头,到底是谁这么不长脑子在这时候大电话啊。 无奈的对乔郁笑了笑,拿起手机一看,脸瞬间黑了一层,“齐迹,怎么每次给我打电话的都是你?“ 电话那头齐迹嘿嘿一笑,“老大你吃枪药了,怎么口气这么烂?欲求不满啊?” 丛戎冲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不满你妹!老子昨天才抱得美人归,你懂个p! “有事儿快说,别废话。” “男人总是憋着不好,要适当纾解一下,你到底会不会diy啊?不行让贺君之教你。”齐迹继续兴高采烈的顾左右而言他。 “你再不说回去我就废了你!” “行行行,我怕了还不成么。老大,我们有重大发现!你昨天让我和君之查圣女协会的事儿,结果还真被我们给查出来了,十一年前的案子里,死的所有女人中只两个参加过圣女协会,碰巧的是,他们就是在医院被偷走器官的那两个!” 丛戎挑起眉毛,不禁脸上有了点喜色,“太好了,我这就过去。”说完扣上了电话。 本来好好的一场告白被齐迹的这通电话搅黄了,空气中漂浮的暧昧气息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丛戎无奈的叹了口气,尴尬的笑了笑,“夜星,你刚才要说什么?“ 乔郁后仰着脖子靠在墙上,颓败的看着丛戎,“没什么。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说着艰难的站了起来。 刚才那股不顾一切的勇气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烟消云散,他在心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幸好什么都没说出来。 作者有话说: 肉肉之后的章节永远是最苦手的啊……┭┮﹏┭┮ 乔郁你太傲娇了……为娘拿你都没办法了……唉…… 明天终于开始写破案了~! 33下个送命的是谁 上午10:00,t市警署,重案组办公室。 欧阳曼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一下挂钟说:“真是奇怪了,老大这个工作狂竟然到这个点还没到,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贺君之扣上电话,回过身低笑,“老大能出什么事儿,我看出事儿的恐怕另有其人啊。” 欧阳瞪大眼睛,一副八卦的表情凑过来:“什么意思?求扒求真相!” “你没发现咱们组除了老大还有一个人没来么?你说有什么原因能让两个人同时迟到,而且连个电话都没有?”贺君之摸了摸下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舒晴这时候凑过来,“你别说还真是哎,老大没来,星星也没来,会不会……?” 她奸笑几声和欧阳对视一眼:这是赤|裸|裸的奸|情啊!两个男人没有任何征兆的同时消失,除了滚床单忘了时间还能有什么原因?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15节 这时齐迹端着咖啡走进来,“你们是是开茶话会呢?怎么都凑一起了,看老大一会儿回来不批死你们。” 舒晴哈哈一笑,揽住齐迹的脖子威逼利诱:“齐迹小弟弟,赶紧说实话,听你的意思好像是知道老大的行踪啊?” 欧阳猛地点点头,勾勾手指邪恶一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到底怎么回事?” 齐迹被吓得往后缩了缩,“我哪知道啊,我刚才给老大打电话,他说一会儿要过来啊,不过我听他的口气好不耐烦啊,像是我打断什么事儿一样。” “哎呀,不会星星和老大正滚床单,结果被你打断了吧?啧啧,欲求不满的男人很可怕的哟~”两位美女警察此时也不要什么风度形象了,掐着腰笑的眉飞色舞。 齐迹咬着勺子,欲哭无泪:我不会又成了老大的炮灰吧?我不要……!君之救命! 当丛戎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他。不过,此时他也没什么闲心去管别人,乔郁的事情把他的心情搅得一团糟。 明明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为什么自己还要这么可怜兮兮的看脸色行事。 刚才自己要来警局的时候,这小家伙非要跟来,可是他顶着一张惨白的脸怎么看都让人不放心,丛戎劝了好几次都没用最后只能屈服,他算是栽在黎夜星身上这辈子都逃不开了吧。 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可是半点也不敢表露出来,谁让他昨晚做了错事,这时候也只有当孙子的命。 他回过身温柔的对身后人说:“那个……你身体不舒服,要不还是回家吧,我给你买点粥,你从早上到现在还一点东西都没吃呢。” 乔郁冷哼一声没搭理他,甚至连眼睛都没忘丛戎身上放一下,虽然下|身那个部位火辣辣的疼,双腿发软恨不得立刻找张床趴下,但是在丛戎面前他死也不要,凭什么自己就要在他面前示弱,他配么? 想到这些,乔郁咬着牙挺着腰,径直擦过他的肩膀走进了办公室。 这一幕可全被重案组的人看到了,大家吐吐舌头不敢说话,对视一眼偷偷地用瞄了乔郁一眼,更是目瞪口呆。 星星脖子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是什么?!大夏天的穿高领的衣服都挡不住啊!老大你……不会霸王硬闪弓了吧? 丛戎向四周扫了一眼,所有人赶忙低下头暗自擦着额头的冷汗,阿弥陀佛!老大我们可什么都没看到,您可别拿撒火…… 乔郁一瘸一拐的走到齐迹身边,屁股刚沾上凳子,立刻一阵钻心的疼痛用来,他用手撑着扶手低声问道:“齐迹,抱歉啊,今天来晚了。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那个十一年前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齐迹吐吐舌头,乖乖,看来刚才老大真的和星星在一起啊,我真的打扰他们干那事儿了?再看星星脸色煞白,嘴唇却嫣红,眼睛水汽蒙蒙的,还真是一副初尝雨露的样子啊。 贺君之低咳一声,齐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噢噢,是这么回事,我和君之昨天把十一年死的所有人的档案从新翻了一遍,又去挨家挨户的确认过,当年在医院丢了器官的两个女孩正好都参加过圣女协会,老大猜的一点也没错。” 乔郁挑起眉毛,听得有点云里雾里,昨天他在家里养伤没来警局,丛戎怎么突然想起去查圣女协会了? 贺君之刚想开口解释,丛戎已经把昨天张欢的笔录递了过来,“昨天王月林的同学来了,他提到王月林是个极端反对婚前性行为的人,而且和李晓敏一样都参加了圣女协会,我想这个组织接连死了两个人一定内有玄机。” 乔郁瞥了丛戎一眼,压根不接他的话,丛戎讪讪地笑了笑,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低下头翻了翻笔录,乔郁转过头问贺君之:“圣女协会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既然十一年前它就存在,看样子不是个小组织啊。” 贺君之有些同情的看了丛戎一眼,继续说:“这个组织成立于民国时期,当时新文化运动搞得轰轰烈烈,女学生不满社会对女人的压迫,就兴起了女权运动,圣女协会就成了他们的主要阵地。” 乔郁点点头,“这么说,圣女协会一开始创立的初衷是好的?” “没错。当时抗战结束后,这个组织渐渐长大,就不仅仅号召男女平等,更宣扬女人们要洁身自爱,甚至反对恋爱、反对人类的正常繁衍……总之,现在看来和某些邪教组织也没什区别了。” 为什么死的人都是圣女协会的?如果说肖国振杀人就是为了挖出那些女生的器官来制瓷,而他就是十一年前的x的话,那么之前死的那些女人为什么没有丢失器官,也没有遭到性侵犯,反而是后来这几个遭了毒手。 肖国振跟x到底是什么关系? 所有的疑问都堆在一起,乔郁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他脑海中浮现出张元说的话。 “……古代祭祀最讲究天人合一,他们认为世界万物是由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元素构成,所以我猜如果拿人来做祭品的话,没准献祭的人的生辰八字也得符合这五个要素” 他灵机一动,下意识的抓住丛戎的手说道:“十一年前被挖走器官的两个女生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他们丢得哪个器官?” 丛戎盯着乔郁的手,心头猛地一颤,那一块相贴的皮肤透着乔郁的体温,让他有些恍惚。 乔郁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触电一般连忙甩开丛戎的手,低下头耳朵有些发红。丛戎心底一沉,什么话也没说,从橱子里拿出一个旧文件夹,翻了好一会儿才递给乔郁一份文件。 “这个是当年的死亡名单,被挖走器官的两个女生,一个叫王晓,1986年11月7日出生,丢了一颗心脏,死的时候才13岁。另一个叫赵霏霏, 1985年8月28号的生日,才14岁就被挖走一个肾脏。夜星,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乔郁听完脸色瞬间就变了,他豁的站起来,神色激动地说:“你们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瓷魂》那本书里提过,人体的五大器官是肺、肝、肾、心、脾,这五个非别对应了五行的金木水火土,而这次的凶杀案里被挖去的器官,除了肺全都齐了!” 所有人神色一凛,纷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来凶手杀人真的是有非常明确的目的性性啊! 丛戎的眼睛眯起,紧紧地抿住嘴,手指攥在一起,“这么说,还会有第五个死者,那下一个会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某雪有些事情,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八点之前回来了……对不起各位,更晚了~~~(>_)~~~ 大家猜猜下一个会是谁吧,我觉得大家应该能猜到~哈哈 34破晓之争分夺秒 “就差一点了,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天!哈哈哈哈……”坟墓一样的圆顶瓷窑里柴火高高堆起,熊熊烈火染红了天边,橘色的火光照亮了树木,在干燥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男人怀里抱着四个青花坛子,挥舞着满是鲜血的双手,疯狂大笑,浓烟混着尸体腐烂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什么失传的方法,什么背天而行!今天我就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就是不死的神!哈哈哈……” 他从坛子里拿出一颗腐烂腥臭的肝脏,扔进了熊熊烈火,大火瞬间窜上天际,火舌疯狂的摆动,被风起像是要吞噬掉整个世界。 滴着鲜血的双手捧起坛子粘腻的黑色血浆,享受般深深地嗅了嗅,“这就是处女之血的味道,多么芬芳啊!这种美丽的颜色才配得上世间最伟大的祭祀!” 大火越燃越烈,恐怖的笑声响彻山林,男人跌跌撞撞的不小心碰倒了一只坛子,里面流出一颗小小的心脏,乌黑乌黑的却只有拳头那么大,想来被挖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完全长成。 一群黑色的乌鸦飞过,世间的罪恶被越来越重的夜色所掩盖,没人知道人间这一刻仿佛炼狱…… 华灯亮起,街上车水马龙,属于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可是t市警署大楼的灯光却还亮着。 丛戎神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抿着嘴沉默许久才开口:“这么说,你觉得肖国振就是当年的x?” 乔郁耸耸肩膀说:"我不敢肯定,但是不离十。" “那他之前杀了这么多人也没想过挖出人家的器官,怎么到了后来就一反常态了?”齐迹疑惑的问。 乔郁想了想,转过头淡淡的问丛戎:“你还记得第一次在树林里发现李晓敏尸体的时候,自己说过什么吗?” “你是说凶手的杀人的杀人心态?的确后来的这两个案子和以前的案子杀人手法相同,但是对比来看,明显的看出这个凶手像是更急切的要找出什么东西,甚至破坏了尸体的完整性,这不像是一个人做的。” 乔郁点点头,“没错,大家一开始就先入为主,认为这个案子是在模仿x杀人,所以压根就没想过他和x可能是同一个人。打个比方来说,就像一个小孩想要吃糖,他会直接找家长要,但是如果要了几次都没吃到,那他可能就会大哭大闹,甚至闹得人尽皆知,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达到目的。” 丛戎摸摸下巴,“你的意思是,x一开始杀人是在摸索方法,等到后来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之后才变得这么凶残?” 乔郁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其实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你们说会不会肖国振已开始杀人是以为女人的血可以用来制瓷,可是后来发现必须是处女之血再加上他们的器官才能起作用,所以才会变得这么残暴?” 这时一直沉默的欧阳开口道:“说不定就是这样,不过我倒是更相信他一开始杀人是没觉得人家女孩漂亮,后来想到自己把人都杀了,顺便强x一下捞点油水也挺好。” 众人的脑袋上瞬间挂上几条黑线,不愿意搭理她,欧阳愤愤不平的掐着腰:“肖国振这么斯文败类,这种事完全干得出来好不好!” 贺君之摇摇头:“欧阳姐,不是我说你,你这推理实在不咋靠谱。我研究过这几个死者,虽然她们下|体都撕裂了,但是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被侵犯的痕迹,我可没听说过强x都不带挣扎的,就算是合|奸也得在身上找到几个草莓印子吧?”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乔郁的脸瞬间阴下来,想起前一晚丛戎对他做的一切,还有自己竟然会在他身下辗转呻|吟屈服快|感,他的羞愤的抬不起头来。 丛戎的眼睛时时刻刻放在乔郁身上,这会儿也明白他又想起了昨天事,心里瞬间不是个滋味,但想到乔郁被情|欲撩拨的那张汗津津的脸,他的喉咙又有些发干。 周围的几个人没注意到他俩的反应,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齐迹趴在椅子上背上说:“星星在尸检的时候不也说过吗,死者身体里没有米青液存留,身上也没有留下任何有关于凶手的dna,所以我觉得君之说的有理,要得到处女之血不一定非要xg|交啊,用手捅进去搅一搅。血不就出来了。” “你真恶心!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你脑袋里除了这些淫|秽思想还有别的吗?”舒晴大呼受不了,抡了齐迹一拳,耳朵都红了。 “哎哟!别打别打,行行行,他没用手捅用的是根子行了吧?疼……嘶……真疼!别打了!”齐迹抱头逃窜,舒晴脸色通红的在后面追打。 “我让你说!让你说,打死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贺君之低声笑了笑,双手盘在脑后,“唉,现在‘金木水火土’,除了‘金’就凑全了,凶手在暗我们在明,想要护住这第五个人可太难了啊。” “……我是1989年3月25号的生日,也就是己巳年丁卯月甲申日,这个八字对应五行属性是金,所以我的命格属金。” 张元的声音突然在乔郁的耳边响起,他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豁的站起来,所有人被他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他。 “出事了!我怎么会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线索!”他的脸色苍白,手指发颤的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丛戎一把握住他的手。 “出什么事了?你别紧张,冷静一点,到底怎么了?” 乔郁心急如焚,来不及跟丛戎解释,一把甩掉他的手拨通了张元的号码。 “嘟……嘟……嘟……嘟……” …… …… “对不起,你所拨叫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sorry……” 乔郁疯了似的不断拨着张元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一直是忙音,要不就是不在服务区。他懊恼的抓抓头发,记得冷汗都出来了。 张元,你一定要没事!希望是我多想了…… 丛戎一把扳过乔郁的肩膀,口气有些急躁:“到底怎么了?你这是要给谁打电话?” 齐迹、欧阳他们四个也担心的凑过来开口:“对啊,星星,你想到什么了,脸色好难看啊。” 乔郁倚在墙上,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光,“没用的,现在已经晚了!都怪我!如果我早点发现这一点,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丛戎捡起地上的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号码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你打她的电话干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值得你急成这样!?” 乔郁冷笑一声,勾起眉毛使劲的推开丛戎:“你懂个p!张元就是下一个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总是自以为是,都到这个时候还为这种事情吃醋!张元的电话现在打不通很可能已经送命了!你听懂了吗!!” 一通低吼把丛戎喊懵了,他往后退了几步,神情有些慌乱,“下一个?你是说肖国振要对她下手?怎么可能,夜星你太紧张了。” “我没开玩笑!昨天你强……”乔郁深吸一口气把后面那个“奸”字狠狠地咽进肚子里。 “昨天你那么对我的时候……有听我解释去找张元干什么吗?她昨天亲口告诉我她的命格属金,你难道忘了那天在t大肖国振还问过她的生日,现在五行就缺金了,你说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她!” 所有人都惊呆了,谁都没想到事情来的竟然这么快。谁都不知道肖国振如果杀够了五个人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既然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去送死。 丛戎愣住了,他的手从乔郁的肩膀上滑下来,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 夜星昨天跟张元见面是为了案子,他其实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夜星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自己当时竟然完全失去了理智,就这样伤了他…… 想到乔郁痛苦愤恨的眼睛,丛戎的心里一片苦涩,他知道自己真的错了,太想要得到他,却忘了掠夺的过程会折断他的翅膀。明明爱的舍不得任何人伤害他,最后把他弄到遍体鳞伤的却是自己…… 真相大白后的悔恨和自责让丛戎没有脸抬头看乔郁,他低下头,一直重复着“对不起……” 乔郁冷漠的撇过头,咬住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我们两个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 这时,乔郁的电话突然响了,他一看号码立刻按下免提:“张元!?你在哪里?为什么现在才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声音,时断时续的像是信号不好。“喂喂?……夜星吗?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啊……你找我有事儿啊?” 乔郁听到她的声音觉得胸口的石头算是落了地,他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擦掉冷汗说:“你在哪里?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什么?我听不清啊……我在外边远足呢,这里在山里信号不好,喂喂?你能听到吗?“ “你在哪座山?我现在就去找你,听我的话,现在立刻回来!”乔郁急疯了,他害怕在自己看不见得地方这个花一般的少女就会被残害,现在只有把她接到警局才最安全。 “……不行啊,我听不清你说什么,我下山之后再给你打回去吧,先挂了哈。” “喂?!喂?!张元!” “嘟……嘟……嘟……”张元没等乔郁说完已经挂断了电话。 乔郁把手机砸在地上,全身像虚脱一样往后退了几步,扶住墙才站稳,下|身那个受伤的部位一刻不停的疼着,脑袋又因为案子嗡嗡直响,身体恐怕是支持不住了。 丛戎一把抱住他,心疼的往怀里塞了塞,用手擦掉他头上的冷汗,“你先别急,说不定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严重,你从早到晚一点东西都没吃,这样身体会垮了的!” 丛戎的手刚碰到乔郁的身体,他就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头昏的快要栽倒了却依然死命的挣扎,“你松手!我不用你扶!” 舒晴和欧阳看的一阵心酸,也大概猜出丛戎和乔郁之间发生的事情,舒晴赶忙冲了杯蜂蜜水送到乔郁手里:“星星,你为案子拼死拼活的也不能忘了身体啊,你喝点水,先冷静一下。” 乔郁没有去接蜂蜜水,倚在墙上用尽全身仅有的力气推拒着丛戎:“你滚,别碰我!快去……咳……找、找张元!” 丛戎的眼眶都红了,他英挺的五官充满了浓浓的哀伤和悔恨,眼看着乔郁这么折磨自己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深吸一口气他松开了手,往后退的远远地,不在往前一步。 他咬住牙关,站直身子低声道:“齐迹,拿着夜星的手机去查张元的下落,地图上一寸一寸的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听见了吗?” 齐迹狠狠地点了点头,接过手机什么话也没说,拉开椅子开始了地毯式搜索。 “舒晴马上联系张元的父母,问一下她的去向。” “是,老大!” “欧阳、君之你们现在就去趟肖家,如果肖国振不在马上通知我!” 贺君之和欧阳表情凝重的点点头,拿起衣服就冲出了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突然静了下来,只剩下齐迹敲击键盘的生活因,丛戎小心翼翼的走到乔郁身边,想要抬手摸摸他的头发,手指却在半空缩了回来,“张元会没事的。” 乔郁没做声,狠狠地拍掉丛戎的手。 “啪!”一声响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齐迹猛地缩了下脖子,不敢抬头,心想:星星也太狠了……老大,你自求多福!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筒子说更的有点少,今天多更新点补偿大家~ 舔着大脸求表扬~不给表扬就打滚~嘤嘤嘤…… 35追捕之螳螂捕蝉 凌晨1:00,重案组。 漫长的等待让所有人渐渐陷入焦躁,这种仿佛与死神争分夺秒的紧迫感,让乔郁越来越不安。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见惯了生死,这颗心脏坚硬的仿佛被钢铁包裹,但是当死亡真正降临在自己身旁的人时,这种恐慌根本不是用言语能表达出来的。 那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音容笑貌还在眼前,可是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在下一秒变成像李晓敏、王月林那样的死尸。 如果自己能早一点觉察到张元有生命危险,可能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现在除了等待,他没有别的办法,乔郁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手里的热水已经凉透了,他抱着膝盖闷不作声,丛戎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事情也许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至少刚才你给张元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乔郁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颤,“早在肖国振问她生日的时候我就该有所警觉的,可是……我不仅没有注意到,甚至还为了破案故意约她出来,如果我当时没有故意跟她搭讪,肖国振也许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她也不会死了。” “这不能怪你啊,我们一开始谁也没想到肖国振是根据生辰八字杀人的啊。再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去找了张元,这个案子可能永远也找不到线索。”丛戎道。 “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想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了。”乔郁自嘲的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丛戎一顿,心里不是个滋味,“夜星,世界上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太多了,就算肖国振不杀张元,他也会杀其他人,罪魁祸首是他啊。”“ 这时警局的电话突然响了,乔郁和丛戎身体一震,有消息了!? 丛戎快步上前拿起电话,还没等开口电话那头的欧阳已经喊出来了,“老大,我跟君之被耍了!” “什么意思?肖国振不在家?”丛戎皱起眉头。 “我们到他别墅的时候,看到里面有灯光,不敢轻举妄动就一直守着。后来我们觉得不太对劲,那间亮灯的房子太安静了,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结果我们绕道后山,发现他的车库是空的!他应该早就走了!” “shit!这只老狐狸看来已经有所防备了!”丛戎暗骂一声 “老大,我和君之现在怎么办?回去还是继续蹲点?” 丛戎抿着嘴巴沉思片刻,“先不急,一会儿恐怕还有用得着你俩得地方,现在你们先下山,停在主干道上候命吧。” “yes sir!” 丛戎扣上电话,神色凝重的说:“看来是打草惊蛇了,我们得快点找到张元。” 乔郁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再次拨通张元的电话,结果还是占线,“不行,还是打不通,这小妮子到底跑哪去了!” 齐迹这时探出脑袋,一脸的烦躁:“老大,不行,跟踪不上。信号太薄弱了,而且只靠星星手机上的一通电话根本没法锁定位置,得想办法赶快联系上她。” 乔郁抓了抓头发,急的不停地踱着步子,现在跟张元完全失去了联络,她身上又没有任何可以定位的东西,除非她主动打来电话,否则根本就是在大海捞针。 警局的电话又响了,丛戎和乔郁对视一眼,拿起电话。 “老大吗?我舒晴啊,我现在在张元家呢,她父母说她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学校的瓷魂社搞活动,今晚不回家了。” 乔郁一听到“瓷魂”两个字心里立刻咯噔一下,“那具体是什么活动她父母知道吗?” “说是被一个老师带着去参观瓷窑了,因为在山里所以当晚赶不回来。” 乔郁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可恶!肯定是肖国振用这个借口把人骗出去了!” 丛戎皱着眉开口道:“先别慌,不是说是社团活动吗,那应该不止张元一个人,肖国振肯定不会这快下手。” 齐迹这时插嘴进来,“这也说不准啊,张元她给父母说是社团活动,可是到底有几个人去谁知道,也有可能是她怕父母不让她和异性老师单独出行,就说谎了呢。” 乔郁闭上眼睛,捂住脸低声道:“……张元有多迷恋肖国振,丛戎你应该也知道,如果她真的和肖国振单独出去了,那今天说不定就是她的忌日了!” 一时间整个重案组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寂,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表面上看无波无澜,但是背后却隐藏了足可以翻天覆地的惊涛骇浪。 “滋……滋……滋……” 乔郁的手机突然震了,所有人身体一震不安的看了乔郁一眼。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发现上面显示的竟然是张元的号码。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16节 “是张元的!”齐迹凑过来一看惊呼出来。 丛戎示意他噤声,乔郁稳了稳情绪按下了接通键。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电话里除了轻微的叩击声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乔郁的脸色完全变了,他有些激动的问:“张元,你在哪里?说句话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没有任何回应,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去无回,除了时断时续的叩击声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因为是免提状态,丛戎也听到了这段声音,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冷酷,墨黑色眼睛第一次泛起了萧杀。 齐迹完全被这段声音弄懵了,他挠着脑袋不解的问:“老大,这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郁的脸色刷白,指节因为用力都泛出了青白色,“这是摩斯电码,意思是……” “sos”丛戎闭上眼睛,叹息一般说了出来。 齐迹猛地捂住嘴,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 乔郁努力地站直身子,把手机递给齐迹,“现在电话接通了,快点找到她的位置,我们不能等了。” 齐迹点点头,戴上耳机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 丛戎紧紧地攥住乔郁的手,宽大的手掌透着他的体温指节熨帖到乔郁的心里,他垂下眸子揉了揉他的头发,“夜星,找到她的位置我就要出动了,你在这里等着,我一定把张元带回来。“ 乔郁神色一凛,扯住丛戎的袖子,“我也去。”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知道你担心,可是你连枪都没碰过,万一出点事我……怎么办?” “我不会打扰到你们,让我去。” 丛戎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去了能干什么?我们是去抓杀人犯,带着你只会碍手碍脚。” “万一张元受伤了我至少能帮点忙啊!丛戎,算我求你,我必须去!”乔郁没办法告诉丛戎自己的一身本领,但是他有预感如果这次行动不跟着去,很可能会出事,但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齐迹兴奋一拍手,“老大,找到了!环城高速由北向南的岔路上,看样子肖国振准备把她带出城。” 丛戎眯起眼睛,“齐迹你留在这里时刻向我汇报张元的位置。” “ok,老大你赶快把肖国振抓回来吧,我们都要被他折磨疯了。” 丛戎笑了笑,目光看向乔郁,突然有些不忍心,“你也跟着来吧,不过要跟紧我。” 乔郁展颜一笑,快步跟上丛戎的步伐冲了出去。 =================================== “君之、欧阳张元的位置找到了,环城高速由北向南的岔路上,你们从南边堵住他。”丛戎拨通电话言简意赅的说道。 “得嘞~!我们等的都快长成蘑菇了,可算今天能动动筋骨。” 扣上电话,君之和欧阳相视一笑,无头苍蝇似的在肖家别墅这一代转了这么久可算是有了目标,算算距离这里的主干道离环城高速不过几公里的事,还真别说,老大够料事如神的,让他们在这里待命果然没错。 说着一踩油门,警车飞驰出去。 坐在丛戎的车里,乔郁神色淡淡的倒是没有了刚才慌张,这多少让丛戎有些惊讶。 “这会儿心里不难受了?” 乔郁摇摇头,“只要有了目标就没什么可怕的,我最怕的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那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特别难受。” 丛戎笑了笑没再说话,心里却轻松了很多。也许夜星自己都没注意,从警局到现在他跟自己说话的口气变了很多,不再向之前那么仇视,这样其实也挺好,至少能和他正常的说说话。 “老大,车子的方向变了,看样子像是要下高速。”齐迹这边死死地盯着屏幕,刚发现动静立刻通知了丛戎。 丛戎点了点头,君之的电话又迫不及待的跟了过来,“前方发现目标,拍照kz8400,黑色宝马,应该是之前肖远征的那辆车。” “跟紧了,他很可能要下高速,过了收费站我们立刻动手。” “明白!” 乔郁默不作声的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脸上高深莫测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总觉得事情发展的太顺利,如果肖国振真的要杀张元,那为什么迟迟不动手,等到警方有所察觉才开始在兜圈子。而且,既然他绑架了张元,又怎么可能给她机会打电话。 如果是我的话,首先也要把人质的通讯工具拿走,更何况肖国振这么谨慎的人会放着这么大的漏洞不管吗? 这太奇怪了。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他偏过头对丛戎说:“从这条高速下去是哪里?” “w县吧,那里人口很密集,如果让肖国振躲进去再抓人就难办了。” 乔郁点点头,抿着嘴若有所思。具张元的父母说,她是跟老师到山里参观瓷窑的,而且刚才第一次拨通她电话的时候,她自己还提到山里信号不好,这么说她那时一定还在山上。可是w县的地理位置偏东,这一代都是平原,别说是山就连个丘陵都没有。 更何况肖国振抓张元是为了挖出她的器官制瓷,既然五行已经凑齐了四个,那么这最后一个猎物,他大可以直接杀了扔进瓷窑,不用分两个地方行动。而瓷窑在使用的时候会释放出大量的烟尘,所以一般会选在人烟稀少的山里。 这样想来,肖国振势必会把张元留在山里,那现在他带着人往w县走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 “中计了!”乔郁猛地反应过来,“丛戎,我们上当了,他这招调虎离山用的可当真巧妙啊!” 丛戎皱起眉毛,“什么意思?” “没时间说这么多了,你先掉头,咱们得赶快去肖家别墅,我怀疑张元根本就没在那辆车里,我们被耍了!” 丛戎经乔郁这么一说立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明白了,他勾起嘴角,“这么说老狐狸还有帮凶?” 乔郁点了点头,“绝对有,不过他既然想耍阴谋我们就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丛戎低笑一声拿出手机:“君之,把那辆车给我拦下来,里面的人要捉活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定要在三章之内把这一案结束了~新案子什么的快点开始吧,我手都痒了~哈哈 (那啥,大家是比较喜欢看感情部分,还是破案部分?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为下一案做准备~) 36真相大白之厮杀(一) 深夜的山林中寂寂无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偶尔几声鸟鸣,都让肖家别墅变得阴森恐怖。 丛戎踩下刹车,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半山腰上。 “老狐狸让欧阳和君之以为他不在家,又让帮凶把我们所有人引开,可实际上他根本就没离开过这里,好一招计中计。” 乔郁点点头,“张元肯定还在他手上,事不宜迟我们要快点找到人。”说着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丛戎一把拦住他,“你不许去。” 乔郁高高的挑起眉毛,“为什么?难道你打算自己一个人对付肖国振?” 丛戎笑了笑,下意识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次乔郁没有躲开,“要是等着支援部队来,张元的尸体估计都凉透了。” 乔郁着急的拉住他的手,“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啊,你这样单枪匹马太危险了!” 丛戎一愣,接着眉毛笑的都舒展开了,“你担心我啊?”乔郁抿着嘴撇过头。 他笑了笑接着说:“我要是带着你去,不仅要对付那只老狐狸还要分心照顾你,这样才更危险吧?” “谁用你照顾?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告诉你丛戎,如果你敢一个人进去,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乔郁急了,现在大家连肖国振到底是什么来头都不知道,如果丛戎就这样单枪匹马的进去谁知道还能不能或者回来,想到这些乔郁的心都揪起来了。 丛戎身体一震,接着不由分说的拉过乔郁的脖子在他的嘴上狠狠地吻了一下,“要真是光荣牺牲了也好,至少你能把我一辈子放心里。” 说着他伸手往乔郁的脖子上劈了一下,乔郁措手不及一下子昏在丛戎的怀里,手指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 “别怪我夜星,你好好睡一觉,醒了我就回来了。” 丛戎苦涩的勾起嘴角,把乔郁抱到后驾驶座上,开门落锁,然后迅速的飞奔出去,高大的身形一转眼就消失在墨一般的夜色中。 ===================================== 昏暗的石廊尽头是一排青铜质地的架子,宽阔的耳室里四盏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线,几只大青铜鼎落于四角,地上有一层血水,深深浅浅的刚好能没过脚腕。 一个清秀的少女被铁链锁住,挂在架子上,长长地头发遮住了半边苍白的脸,双眼紧紧地闭着陷入了昏迷,双腿被硬生生的分开绑在墙壁的两侧,身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姿势。 男人穿着白色的衣服,眼神痴迷的用手从一个金盒子里拿出一块红褐色的泥土,小心翼翼的放在瓷质的器皿里,用手从旁边的青色坛子里撩起一捧血水淋在上面。 干涸的土块上的道道裂纹被暗红色的血水滋润,透出一层诡异的光泽。男人低笑一声,低下头轻吻那块泥土,眼神温柔的像在看自己的情人。 “啊——!” 这一幕被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张元看到了,她惊恐的尖叫出来,声音在空荡的石室里尤为刺耳恐怖。 男人不自觉的蹙起眉头,撩起袍子站起来,慢慢的向她走近,那眼神像在看一个顽劣的孩子。 “乖孩子,你醒了,我吓着你了?” “你、你!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张元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她被人摆出这种屈辱的姿势,身上的衣服虽然完好,但是在这种寂静的如同坟墓的地方,她吓得忍不住瑟瑟发抖。 “呵,你别怕,人总要经历点疼痛才能得到想要的,我不过是满足了你的心愿。” “你这个骗子!放我走!……呜……放我走!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张元彻底明白自己落入了陷阱,眼前这个斯文的男人根本就是个恶魔。 男人低笑一声,用还沾着血的手抚摸着她的脸说:“别那么紧张,我能选上你成为祭品,你该觉得光荣。你不是一直对瓷器很感兴趣吗?我今天可是彻底圆了你的心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说着他用旁边的白色帕子擦了擦手,回过身从石台上端过一个金色的盘子,上面放着一根翠绿色的玉势和一把雕花的匕首。 张元吓得直接哭了出来,使劲往后缩但是却被粗重的铁链紧紧地束缚着,“你……你要杀……杀我?” “呵,只是献祭罢了。我保证就疼那么一下,然后你就会忘掉所有痛苦,安心的沉睡下去。”说着他拿起那把匕首,用手指轻轻抚摸锋利的刀刃。 “嘶……你看,这把刀子多快啊,只要拿它在你身体上那么轻轻一划,你就解脱了。” “不、不要!不要!”张元疯了是的摇着头,身体抖成筛子,泪水落在衣服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我从来没害过人,你为什么要杀我?” 男人不屑的笑起来,用刀尖勾勒着她的脸蛋说:“我不是要杀你,只是像从你身上取点东西,比如你的肺脏和……处女之血。” 张元吓得嘴唇都白了,身体痉挛的抽搐,两条修长的大腿被男人越分越大,腰椎的骨头仿佛都要断掉了。 “啊!求求你……我求你……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男人勾起嘴角,把她的腿分到极致,一把扯下了她的裤子。 “不要!!” “其实你是最后一个了,多留你几分钟也无所谓。不如我们换个玩法吧,对别人我可都是先挖内脏在用这东西的,对你的话,我觉得倒过来也不错。”他猖狂的大笑起来,从盘子里拿出那根玉势,在她私|密的部位轻轻画着圈。 张元泣不成声,想要收紧大腿却又被硬生生分开。 “你放心我对你的身体没什么兴趣,看你这张脸我就倒胃口了,要不是你的生日刚刚好,你以为要愿意碰你?” 男人抚摸着那根玉势,从旁边拿起一个青花高颈瓷瓶,“我轻轻的捅进去,血就会出来了吧,你看我一点也不贪心,只要你一点点血而已。” 说着他扯下张元的内裤把玉势cha了进去…… “啊——!!” 玉势掉在地上摔掉了一角,手掌被子弹打穿,鲜血喷涌出来,溅了张元和男人一脸。张元被这个真是吓坏了,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肖国振,好久不见了。” 丛戎倚在石壁上,淡然的勾起嘴角,手上的银色手枪还飘着硝烟。 肖国振捂着流血的手,危险的眯起双眼,“原来是你!” “的确是我。好久不见肖教授还是这么忙,杀了这么多人也该休息休息了。”话毕丛戎抬手对着肖国振又是一枪,他侧身一躲,在地上打了滚,子弹全梭梭的打在地面,溅起点点火星。 说时迟那时快,肖国振一个反手掏出一把左轮手枪,怦怦两声,丛戎横身疾奔,踹倒一个坛子,一个跃起躲到青铜鼎后面。 “你以为这就能阻止得了我!?”肖国振疯狂的大笑几声,用那只没受伤的手一通扫射,“阻拦我的人都得死!” 子弹打在青铜器上火星四溅,丛戎趁机探出身子,抓住墙上的灯座,高高跃起跳到肖国振背后,踏着墙壁就是几枪。 肖国振灵敏后仰身子,抓起旁边的词坛向丛戎扔过去,里面的血浆散发着恶臭溅了一地,丛戎的肩膀沾上了血迹,但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奔过来又是补上两枪。 “砰!砰!”高高的青铜架子倒了下来,肖国振快速闪避,躲到石柱后面偶尔回枪。 子弹密密麻麻的在石室里交织成一个网,火星四起硝烟弥漫,丛戎毫不犹豫的开枪扫射,最后听到一声闷哼,肖国振的左肩受伤,鲜血迸出来的同时身体一下子仰倒,碰倒了一排的瓷器,黑色的血浆和腐烂的器官瞬间流了一地,散发出冲天的恶臭。 丛戎提枪而上,压住肖国振的脖子,冷哼:“你罪有应得!” 肖国振大笑,“你就算杀了我也救不了张元的命。” 丛戎眼睛瞬间眯起,用枪狠狠的砸在肖国振的后背,“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过是两颗会让她永远沉睡的药丸,这个东西一旦起效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就不了她,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丛戎踹了肖国振一脚,“把手背到身后,跟我回警局,你这种禽兽就该下地狱!” 肖国振诡异一笑,乖乖的把手伸到后面,却在瞬间开枪。 “丛戎小心!” 一把银色的手术刀打飞了肖国振的枪,子弹偏离了方向射到旁边的油灯上。 丛戎跌在地上,惊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这时乔郁跑过来一把扯住他吼:“你笨蛋么?这种时候不拿走他的枪!” 丛戎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站着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让你待在车里吗,这里太危险了快点走!” 乔郁气得刚想回嘴却看到肖国振匍匐着往外爬,他来不及跟丛戎废话,一脚踩住肖国振的肩膀,“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肖国振在地上粗哑着嗓子低笑几声,忽然从地上跃起,那个力气直接把乔郁掀翻在地,他猛地拾起地上的枪往张元那边跑。 乔郁暗骂一声,抽出刀子掷出去,肖国振一个闪身夺过刀子,一下子扑到张元身上,用枪指着她的脑袋大笑: “你们有本事就开枪啊,如果不幸打死了她,我看你们用什么赔命!哈哈哈哈哈……” “你卑鄙!”乔郁探出身子就上前,被丛戎一边拉住,“你的事情我回去再找你算账,现在肖国振已经疯了,我们要是擅自动手可能就会伤了张元,不如趁现在把之前所有的疑问全都弄明白。” 乔郁看到张元整个人都昏死了,身上沾着片片血迹心里急得不得了,可是听到丛戎的话又逼得自己冷静下来,“你的意思是……激将法?” 丛戎冷峻的点点头,对着肖国振说:“肖国振劝你快点束手就擒,一会儿支援部队就到了,你已经插翅难飞了。” 肖国振眯起眼睛,邪恶的笑起来:“那你们开枪啊,哈哈哈哈,就剩最后这一个了你以为我会罢手?” 乔郁沉思片刻,淡淡的开口:“这么说你承认李晓敏、王月林还有十一年前被挖走器官的那两个女生都是你杀的了?” “不错!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凑齐这五行命格的处女,祖宗庇佑!我今天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肖国振一提到这件事情就变得非常兴奋,甚至手舞足蹈的忘记了眼下的危险。 “你糟蹋了这么多女生就是为了制作那些破烂瓷器!?你真是禽兽不如!”丛戎故意抬高声调装作愤怒的样子,他知道越是心理变态的人越喜欢看别人因为自己而发疯。 “你再说一遍!你敢侮辱我的瓷器!”肖国振瞬间拿枪指着丛戎,疯狂地说:“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懂什么?用处女之血和五行命格献祭的瓷器可以保佑它的主人长生不老!以后我就是不死的神!哈哈哈哈哈……” 乔郁紧紧地握住拳头,真的恨不得敲碎肖国振的脑袋,当代社会竟然还有人相信长生不老,更可笑的是如果一件瓷器能够保佑人长生不老,那么当年的皇帝又何必去找什么仙丹。 丛戎示意乔郁不要做声,装作诧异的开口道:“那么十一年前你杀了这么多人又是为了什么?既然你才是凶手,为什么要栽赃陷害你的儿子?!” “儿子?哈哈哈……儿子?我肖国振是什么人?我是肖家唯一的后人,受先祖和神灵庇佑,普通人配给我生孩子吗?肖远征不过是我从孤儿院领来掩人耳目的废物罢了,我养了他这么多年帮我赔命有什么不对?至于十一年前死的那些女人不过都是试验品,我以为只要是女人的血就可以献祭,谁知道不是这样,那他们死了也是活该,倒是你们这些警察,处处与我作对,你们都该死!” 说着他砰砰对着丛戎和乔郁就是几枪,丛戎搂住乔郁在地上滚了几圈躲开子弹,不慌不忙的继续刺激肖国振:“那你怎么找上李晓敏和王月林的?别告诉我是色诱,你的儿子比你有本钱多了。” “你闭嘴!”说着肖国振又要开枪,乔郁连忙开口:“怎么,恼羞成怒了?如果不是你儿子李晓敏会喜欢你?” 肖国振忽然哈哈大笑,双手在空中乱舞,“小警察,你还没那么笨。的确,要不是那个废物偶然告诉我李晓敏的生日还有喜好,我是绝对不会对这么蠢的女人下手的。” 他洋洋得意的摸了摸张元的脸,喃喃道:“对亏了李晓敏这个蠢货告诉我圣女协会的事情,才让我可以找到这么多目标一个一个的下手杀了,这个贱女人到死那一刻都以为我爱她,真是天大的笑话!” 乔郁眯起眼睛,低声道:“这么说王月林的事情也是李晓敏告诉你的了?” “这种没有恋爱经历的女生最好骗,特别是满脑子都觉得处女高人一等的女生更愚蠢,李晓敏是这样,王月林也是这样。”肖国振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枪口指着张元的太阳穴,随时可能开枪。 这时他突然变了脸,平凡的五官突然耸立起来,像是鬼附身一般嘶吼出来:“知道了这么多你们死也该瞑目了!下地狱吧!” 说着他吹了个口哨,大群的乌鸦飞进来冲着丛戎和乔郁直直扑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字数挺多的,大家看着应该过瘾了吧~xdd 最近筒子们咋都不按爪了?俺觉得好像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样,太孤单咧……日更都没人理了~我要哭死去……( >﹏。)~呜呜呜…… 37真相大白之厮杀(二) 这个场景和乔郁之前的那个梦惊人的相似,他瞬间出了一层冷汗,一把推开丛戎:“这群乌鸦攻击人,你快点走!” “你发什么疯,要走一起走。”丛戎抬手对着扑来的乌鸦就是几枪,可是仍架不住大批大批的乌鸦涌进来。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17节 耳边除了翅膀震动的声音只剩下肖国振疯了似的狂笑声,乔郁感觉自己又坠入了原来那个梦境,可是如果眼前的东西还是梦的话就好了。现在大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再也没有任何退路。 “该死的!这群乌鸦到底怎么回事?”丛戎的胳膊被乌鸦尖利的嘴划破了好几道,一个翻身把一个坛子扔出去,那些黑压压的乌鸦嘶哑的叫了几声又扑过来。 砰砰!又是两枪,几只乌鸦掉在地上,和地面上的血水混在一起。 这群乌鸦像不要命的死士一样,一批死了又一批涌上来,丛戎被逼到角落里无法行动一步,“操!这他妈的到底是谁东西?乌鸦不是不攻击活物吗?” “可能是变异了!肖国振这个禽兽什么阴招都用上了!”乔郁挥手就是一刀,却在发起攻击的一瞬间被乌鸦狠狠地咬了一口,“嘶……” 身上虽然一道道的全是血痕,但是好像也不致命,看样子就是为了限制他们的行动,乔郁挥着手推到石门口,不小心碰到了油灯,火光溅出来,大批的乌鸦突然尖叫着高高飞起。 乔郁猛地反应过来:“妈的,一紧张差点忘了这些东西怕火!”他捡起地上角落里堆放的木棍,在油灯里拨了拨,把明火引出来,瞬间昏暗的石室变得明亮起来,大批的乌鸦也不敢轻易靠近了。 当遮天蔽日的乌鸦散开,乔郁一回头发现肖国振抱着张元准备溜走,他来不及犹豫赶忙追了上去。 “夜星你去哪儿?妈的……你们这群死鸟!”此时的丛戎被乌鸦逼得节节败退,根本没法追上乔郁,抬手刚想开枪却发现子弹没有了。 “shit!” 一转眼乔郁和肖国振的身影都消失了,空荡的房间只剩下这群疯狂的乌鸦,丛戎就地打了个滚,扑到一边的青铜架子上把油灯扔向乌鸦群。 一阵尖叫和翅膀扑打的声音传来,“就是现在!”丛戎趁着混乱一个闪身跑出了石室,顺手合上石门,一下子全世界都安静了,是哪里还有乔郁和肖国振的影子。 就在焦急之时,丛戎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是欧阳的号码马上接起电话。 “老大,你和夜星现在在哪?你让我们追的那辆车他、他走在半路突然爆炸了!” “什么!?里面的人呢?” “我们压根就没看到人,当时我们已经把它堵在路上了结果她莫名其妙的就炸了,我上去查看的时候突然被人偷袭,君之他受伤了!”欧阳说话的语速非常快,口气又急又气,眼看着就有些慌了神。 丛戎猛地停下脚步,胸口一窒,“怎么会这样?你们现在在哪里?君之伤的重不重?” “我们还在环城高速路口,君之的手臂伤了,不过幸好他反应及时没什么大碍,不过看伤口应该是远距离的狙击枪。老大,你和星星到底在哪里?” 丛戎抿住嘴沉思片刻:“带君之去医院,然后叫支援部队到肖家别墅的后山,我们在这里找到了肖国振和张元。” 欧阳那边猛地愣住了,握紧电话狠狠点了点头,“老大你放心,肖国振这禽兽跑不了!” 说着她拨通警局电话说明情况,然后撕下裙摆,帮君之绑住伤口。 “君之,老大和星星逮到肖国振了,抓人只是时间问题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君之捂着流血的伤口,抓住欧阳的胳膊:“那把枪是x109……嘶,看样子肖国振这帮手是个专业的。” 欧阳皱起眉头,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肖国振一个大学教授怎么可能跟这种职业杀手有联系,这案子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 ======================================= 乔郁追着肖国振出了石室,一直到了密林里。 这时天色已经擦上了亮光,但是遮天蔽日的树木却把这里掩映的仍然像夜晚一样黑暗。 肖国振虽然已经到了中年,但是身手却十分敏捷,抱着张元在树林中飞快的穿行,回身对着乔郁就是一枪。 乔郁猛地避到树后,子弹擦着耳朵过去,惊奇一片鸟鸣。 “小警察,你连把枪都没有拿什么跟我斗?”说着肖国振又是几枪打来。 乔郁几个空翻避过子弹,在心底大骂一声,眼下自己除了一把刀子再也没有别的武器,跟肖国振这样硬碰硬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 他把刀子咬在嘴里,双手抓住树枝反方向的越到另一棵树上,身影几下就消失在丛林中。 肖国振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怎么,知道怕了?逃了也好,省得脏了我的枪。” 他用手擦掉身上的斑斑血迹,毫不介意自己身上不断涌血的伤口,低下头对张元说:“你看,所有人都不能阻拦我了,你乖乖的睡吧。” 张元此时完全陷入了昏迷,巴掌大的小脸上还透着一层惨白,身上还溅了不少血迹,显得格外诡异。 肖国振慈爱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那把雕花的刀子,掀开了张元的衣服,白皙的皮肤在昏暗的树林里透出浅浅的光泽,锋利的刀剑从锁骨的位置轻轻的刺入,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肖国振疯了似的狂笑:“只要我做好了朱雀玲珑镇魂瓶,哪还有你们的份?哈哈哈……还真当我是笨蛋把做好的瓶子乖乖拱手送人!?哈哈哈……” 锋利的刀子又往下挪了几寸,浓稠的血液不停的涌出来,但是肖国振仿佛不想这么快解决掉张元,而是像猫捉耗子一般拈在手里玩弄。 “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拿到,觊觎我肖家的东西你还不够格!” 就在肖国振自言自语的时候,乔郁猛地从他背后的树上跳下来扑到肖国振身上,手中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后心窝。 “啊——!”肖国振痛得怒吼,犹如发疯的野兽,愤怒挣扎,一下子把乔郁掀翻在地,刺到张元身上的刀子也砸在了地上。 他注意力全都放在张元身上,完全没有想到背后会突然有人袭击。 肖国振痛苦的吼叫,抬手对着乔郁就是一拳,乔郁灵敏的避过,一个翻身抱住张元,紧紧地按住她的伤口,把出门时带出来的止血的药粉洒在上面。 “肖国振,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他妈的小杂种!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肖国振满脸是血,野兽般吼叫着,抬手就要开枪。 乔郁大喝一声,猛地低□子用肩膀把肖国振撞倒,右手握住那把插在肖国振后背上的刀子狠狠地往里戳了几下,左手卡住他的肩膀,把枪夺过来指在肖国振的太阳穴上吼: “说!你刚才说和人合作是怎么回事!你的帮凶是谁!?” 肖国振仰天大笑,啐了乔郁一口,嘴角流着血痕嘶哑着说道:“你、想知道?咳咳……我偏不告诉你!” “老实说!”乔郁用手肘狠狠地砸在他后背上。 “咳咳……说?朱雀玲珑镇魂瓶是我……肖家,咳咳……毕生的追求……咳咳,哈哈哈……现在一切都完了!哈哈哈哈……” “什么朱雀玲珑镇魂瓶?说清楚!” “你想知道啊?好啊,你凑近点我就告诉你……哈哈……咳、咳……我就算死也要把他们拉下水!”肖国振狰狞的大笑着,天空渐渐亮起,几缕阳光洒在他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乔郁量他在枪指着脑袋的时候也不敢耍花招,刚要低下头…… “碰!”一声枪响。 温热的液体飞溅出来,脑浆迸裂,红红白白流了一地,肖国振的眼睛瞪得老大,太阳穴上多了一个血窟窿! 乔郁吓呆了,猛地睁大眼睛。怎么会!?我没有开枪啊!是谁动的手? 他伸出手推了推还温热的肖国振,“……肖、肖国振? 尸体软趴趴的倒在一边,鲜红的血液把周围的草都浸红了。枪砸在地上,乔郁吃惊的退了几步,疯狂的对着周围的空气吼: “是谁?出来!” 乔郁的手都发颤了,他不会看错,肖国振被远距离一枪毙命,伤口直径和穿透力绝对是狙击枪才能做到的。到底是谁躲在暗处默默地看着这场闹剧? 这时一枪砰一声穿过丛林打过来,就落在乔郁的脚边,威胁挑衅之意毕现。 乔郁对着森林的暗处眯起了眼睛,“敢做却不敢露面吗?鼠辈之行未免也太不光明磊落了。” 就在这时,丛林深处传来一阵悉索声,乔郁来不及细想顺着声音就追了出去。 当丛戎联系上支援部队,疯了是的赶到树林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 鲜血横流,惨不忍睹,肖国振和张元分别倒在两边,身上满是鲜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丛戎一个箭步冲到张元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她还活着!叫救护车!” 接着几个警员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查看她的伤口:“丛警官,幸亏她的伤口及时上了药,否则真的没命了。” 丛戎有些诧异的看了她的伤口一眼,谁会特意随身准备着药来救她,难道是夜星? 这时,欧阳有些忐忑的走到肖国振身边,一摸,身体已经快凉透了,呼吸也没了。"老、老大,肖国振他断气了。" 丛戎眉头狠狠的皱起来,快步上前,“死了?怎么死的?” “一枪毙命,直接打穿了脑壳,连救的可能性都没有。”欧阳被肖国振死前的眼神吓得赶紧用布遮住他的脸,“对了,老大,你刚才说星星跟着追出来了,那他人呢?” 丛戎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从心里蔓延开。 夜星追着肖国振走了,现在肖国振死了,张元的伤又被上过药,那他去了哪里?难道这些都是他做的……? 丛戎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想什么呢!夜星那小身板能打得过肖国振吗,这些绝对不会是他做的,你别乱猜! 欧阳不安的搓了搓手指:“……老大你说肖国振不会是……星星做的吧?” “你胡说什么!”丛戎不假思索的吼出来,欧阳缩了缩脖子,不敢在说话,可是心里还是有疑问。 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现在事实就是犯罪嫌疑人死了,这个案子也没有再审的必要,星星却离奇的失踪了,这活要见人死要见死,他能去哪里? 丛戎拿出手机快速按下那串记得牢牢地号码,可是每次都拒接,拒接,拒接……到了最后直接关机了。 他长舒一口气,既然夜星能拒接说明他至少是安全的,这样自己就放心了。 他缓了缓口气开口道:“欧阳,夜星他根本就不会用枪,就算让他杀肖国振,也不会打的那么准。更何况他是个警察,就算再不着调也不会把犯罪嫌疑人杀了的。” “可是也有个万一啊。要是肖国振对他动手,他出于自卫动手打死了人也不是不可能啊。” 丛戎盯着欧阳良久,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因为我相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结案~!干巴爹~o( ̄▽ ̄)o 38阴霾已散见天日(本卷终章) 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几缕阳光洒在树林里,照亮了一切的阴霾与黑暗。 乔郁顺着声音追来,走到一片长满青苔的小空地,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四周除了嗡嗡的蝉鸣和叶子抖动的声音再也觅不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乔郁眯起眼睛,暗自拿出肖国振的那把手枪,握在手里冷笑道:“出来吧,不用藏了,x109狙击枪,枪管447全长1168,射程1000米。这样的装备和身手还躲躲藏藏,难不成是害怕了?” 这时一个粗哑的声音低笑出来:“小警察,你说这话足够我杀你一百次了。” 乔郁皱起眉头,暗自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没把对方的威胁放在眼里,“你以为我会怕你?我们不妨打个赌,看谁能笑到最后。” “哈哈哈……有趣!有趣!看来还真有不怕死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快得过我的枪!” 话音刚落,一串枪声响起,乔郁早就料到他会先下手为强,高高跃起抓住树干攀上了一颗大树,接着一个抬手对着枪声发出的地方就是一枪。 子弹擦着那人的脸颊飞过,要是躲闪的再慢一点就没命了。他吃惊的瞪大眼睛,接着嘶哑的大笑起来:“看来是我小看你了,枪法倒是不错。” 说着提枪对着乔郁又是两下,乔郁像是完全摸到他的行为作风一样,快速的闪避,身形矫健灵活的像在跳一支镇魂夺魄的舞蹈。 他感到那人的攻击越来越急躁,轻轻的勾起嘴角,心想:“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了,别以为拿支枪就天下无敌。” 乔郁快速的移动到那人所处的方向,抡起刀子刚要下手,一支枪管突然冒出来顶在他的头上,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冒出来,乔郁在看到他的一刹那瞳孔剧烈的缩了起来。 这人有一张粗糙狰狞的脸,身材魁梧高大,经常操纵肩膀和武器的双手托着枪,露出毛骨悚然的微笑看着他:“小警察,你输了!” 这沙哑糙砺的嗓音不是阿k又是谁!? 乔郁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组织里的人,他以为肖国振的同伙不过是一般杀人买凶的侩子手,但是既然阿k出现在这里,就证明西森那老东西也掺和进来了,要真是这样就糟了。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不是一副神气的模样吗,现在怎么变哑巴了?嗯?”阿k掐住乔郁的脖子,粗壮的大手像在玩弄一只将死的小鸡。 “咳咳……咳咳咳……”乔郁被掐的就快窒息了,脸憋成了酱紫色,他双手想要掰掉阿k的挟制,可是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能让阿k看出一丝破绽,“你杀了我……咳咳……也、逃不掉……咳咳,还是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哈哈哈……小警察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我就算明天把警局夷为平地也照样会活的好好的。”阿k像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顺带着收紧了掐着乔郁脖子的手。 乔郁被他紧紧的按在树上,脸色变的青紫,他把手伸进口袋里,狠狠的在刀子上划了一下让自己保持清醒,“咳……咳咳咳…你这种杀人不见血的人……咳咳……为什么会和肖国振合作?” “呸!就他也配跟我们合作。”阿k撇撇嘴大骂一声,接着用枪顶了顶乔郁的额头:“你问得越多死的越快,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难不成现在的警察都是你这副娘娘腔货色?” 乔郁不动声色的握紧手里的刀子,另一只手抵住阿k的枪:“落在你手里我不过就是个死,既然这样你何不让我做个明白鬼?还是说……你害怕我知道后会对付你?” 乔郁最后一句话的尾音高高挑起,眼神也格外轻蔑,阿k一下子就被他激怒了:“该死的!我就该挖出你的眼睛!你跟那个被炸成肉泥的蠢货还真是像,都一样清高!你们凭什么瞧不起我?啊?”说着阿k提枪就要崩了乔郁的脑袋。 乔郁不怕死的冷笑一声,“让我猜猜你为什么和肖国振合作。听他说那个朱雀玲珑镇魂瓶可以保佑人长生不老,所以你们就跟他合作,他负责制瓷,你们负责提供武力,结果最后他想一人独吞,你就一枪结果了他对吗?” 阿k一愣,接着大笑出来:“看不出你还有几分聪明,就算你知道也只能带着这个秘密下地狱了!” 说着他拉开了保险,手指扣上了扳机,乔郁的瞳孔猛然收缩,在万分之一秒内掏出刀子对着阿k的右手肌腱处狠狠一刺,枪瞬间脱手,子弹擦着乔郁的头发划过穿进了背后的树干。 乔郁趁机踹倒阿k,用尽全身力气压在他背后,右手轻松卸掉了他的左肩膀。 “啊——!”阿k一声惨叫,两只手全部被废掉了。 被你算计了一次你以为还会有第二次!?乔郁狠狠地在心底嘶吼出来,提枪指着阿k的脑袋吼道:“说!你的头儿为什么要抢朱雀玲珑镇魂瓶!?那个瓶子到底有什么来头?” 阿k没想到这个身形瘦弱的小警察有这么强的爆发力,那种决绝的眼神和不顾一切的狠劲,像极了以前的乔郁,甚至连说话的口气都很像,他莫名的心头一颤,竟然有些害怕,如果乔郁还活着那他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如果不是遭到暗算凭自己的本事根本就打不过乔郁。 “你到底是谁!?” 乔郁皱起眉头对着他的受伤的左肩又是一下,骨头咔嚓一声碎掉了,“你只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阿k神色一凛,如果泄露了组织的秘密回去是死路一条,可要是不说,乔郁手上的枪还纹丝不动的抵在自己的头上,他沉思片刻以退为进:“相传宋朝景佑年间,肖家有一个家传宝贝叫朱雀玲珑镇魂瓶,据说这东西放在死人身边可以保持灵魂千年不散,放在活人身边则可以长生不老,当时的皇帝听说后硬是要夺走,当时的肖家誓死不从最后竟然把瓶子摔了也没给皇帝,所以皇帝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诛了他们满门。” “一派胡言!”阿k说的话,乔郁一个字也不信,他用枪指了指阿k的脑袋不悦的说:“继续说!” “随着肖家灭门,朱雀玲珑镇魂瓶的烧制方法也成了迷,我们和肖国振合作也不过是因为他找到了秘方,能留他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阿k趁乔郁不注意,挺起身子要挣扎恰来,乔郁一脚踹在他肩膀上,冷笑:“想跑?十一年前的x是不是肖国振!?” 阿k闷哼一声,突然大笑起来:“肖国振要是不投靠组织就凭他你以为能杀这么多人?” 乔郁猛地反应过来,肖国振的确是x,但是却有一个强大的组织撑腰才一直没有落网,怪不得当年所有人都找不到x的踪迹!一切都真相大白,那些惨死的女生在天之灵应该会安息吧。 “唔!” 阿k趁乔郁分神的时候突然发起把他掀翻在地,乔郁措手不及飞出去好远,阿k冲过来抓起他的头发狠狠地往树上撞,乔郁瞬间口吐鲜血,显现就要支持不住。离他们不远处就是阿k的狙击枪,他抬身就要拿,乔郁死死地抱住他的腿,对着他的膝盖窝就是一拳。 阿k倒地的瞬间,用腿卡住乔郁的右手,把那肖国振的那把枪夺走。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就乖乖的去见阎王吧!”阿k瞬间开枪。 “嘶……”乔郁避开半个身子,可是右腿还是中枪了,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再见了!”阿k疯狂的大笑,举起手枪对准乔郁。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乔郁已经无力挣扎,脸上的鲜血遮住了眼睛,眼前一片血红,也许这就是终结吧…… 突然不远处传来匆忙的大批人马的脚步声,阿k神色一凛,意识到可能是大批的警察找过来了,以他现在的状况对抗一帮警察只有死路一条。 “哼!就算跑我也要先杀了你!” “……”乔郁闭上了眼睛。 但是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怎么可能!?”阿k使劲扣了扣扳机,手枪之飘出几缕青烟,“操!没子弹了!” 轰隆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阿k扔掉手枪来不及管倒在地上的乔郁,迅速消失在丛林中。 乔郁捂住跳的有些停摆的心脏,后背已经湿透了,他靠在树上低笑一声:“妈的,看来老天是真看不上我这条贱命……呵。” 这时大批的警察赶了过来,丛戎和欧阳冲在最前头。 欧阳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乔郁,惊呼一声:“老大!星星!” 丛戎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他看到乔郁惨白着一张脸,毫无生气的倒在血水里心脏都要停摆了。 那张总是莹润的带着点倔强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全身血迹斑斑,像一只破旧的布娃娃,丛戎甚至没有勇气上前,他怕碰到已经冰凉的黎夜星。 他手指发颤的爬过去搂住乔郁,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夜星,你……” 丛戎说不下去了,看着乔郁身上大大小小不停往外流血的伤口他真觉得心都要绞碎了,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他的眼前一阵阵发晕。 这时,怀中人的睫毛抖了抖,那双秀气的眼睛缓缓掀开,沾满血迹的脸颊费力的挤出一丝笑容:“丛戎……” 守在一旁的欧阳瞬间红了眼眶,她手指紧紧地捂住乔郁的伤口,带着哭腔说:“星星,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丛戎只觉得一股酸涩的感觉直冲鼻腔,乔郁这一句“丛戎”直接快把他逼出眼泪了。 让什么都没说,低下头擦了擦乔郁的脸,使劲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一吻:“什么事情等你伤好了,放心吧,现在所有事情都过去了。” 乔郁虚弱的点了点头,只觉得眼前一片天昏地暗,身体的血液不停的往外流就像生命也随之流逝一样,可是他一点也不害怕,死过一次的人不怕再死一次,只是他不甘心这么轻易让阿k跑了。 脑袋里嗡嗡直响,身体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了,乔郁昏倒在丛戎怀里,手指还仅仅的攥着他的衣服。欧阳忍不住直接哭了出来,丛戎没说话,一把抱起乔郁用低沉的近乎沙哑的声音说:“你乖乖睡,等醒了……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最后那句话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掉下眼泪。 天空完全亮了起来,灿烂的阳光照耀大地,树林中的每片叶子都像涂上了一层牛油泛着光泽,谁也不知道在这片树林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卷终于写完了~给自己撒个花~o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18节 最近一直在写打戏,俺要纠结死了,真想让这俩赶紧和好滚床单,哇哈哈~所以明天进入感情章~ ps:那个,这一章大家要是都不霸王的话,俺明天就双更好不好?约定哦亲,霸王没更新看哦亲~ 39希望之从新开始 震惊全国的连环杀人强|奸案终于告破,张元也万幸的活了下来,只是精神受了刺激暂时失忆了。t市的所有人都兴奋不已,各大报刊杂志更是把重案组当成了救世的英雄,每天想尽办法挖掘六个人的内幕。 什么“市民的英雄,少女的骑士”,什么“重案组之帅哥全剖析”,什么“勇斗色魔·人民的保护神”……总之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这可着实吓坏了重案组的几个人,毕竟出门买个咖啡还能遇上签名的实在是有点……可怕。 乔郁在昏迷了两天之后醒了,索性身上没什么大伤,只是腿暂时没法自由活动,他本来急着要出院,却拧不过丛戎,只好乖乖的裹着石膏,躺在医院里无所事事。 “拜托,你别给我切苹果了,我不想吃!”乔郁无奈的看着病床前那个削苹果皮的男人。 “医生说你现在要补充维生素,乖,再吃一个,那句英文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什么 a>乔郁冲天花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doctor” “对对,哎呀,我的英文已经全都还给中学老师了,这些都不是重点,来吃一口,这个品种很甜的。”丛戎像个老妈子一样把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牙签扎在上面像上贡似的呈到乔郁面前。 “你怎么这么烦人啊,我说了不吃,要吃的话我宁愿吃喝海鲜粥!” “行行行,等吃了这个口苹果咱就去买海鲜粥。”丛戎宠溺的揉了揉乔郁的头发,他很喜欢现在乔郁孩子气的样子,自从他醒来之后好像就变得更依赖自己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这时,房门响了,呼啦啦进来好几个人,“哎哟哟,酸死我了。怎么办啊,君之我也想吃海鲜粥,你要不给我买我就用苹果砸死你!” 齐迹阴阳怪气的掐着脖子,弱柳扶风一般倚倒在贺君之身上,君之哈哈一笑,配合着说:“那可不行,喝多了海鲜粥会拉肚子的,我可舍不得你拉肚子,你受一点苦我这心啊,就要碎了,哈哈哈……” 齐迹和君之一唱一和,舒晴和欧阳直接笑喷了,捂着肚子大呼受不了。 乔郁被他们逗笑了,拿起一个苹果砸到齐迹身上:“你们今天怎么想着来看我了?” 齐迹冲乔郁眨眨眼说,“这不是今天周六嘛,再说我们可都是永远跟着老大走,现在他老人家每天跑医院比跑警局还勤,我们怎么能落后呢。” 丛戎低笑一声,耸耸肩膀没说话,继续削手里的苹果,乔郁看他一眼,心里有点发麻,赶紧轻咳一声说道:“开除我的通知下来了么?” 话音刚落,几个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都没说话,丛戎放下刀子说:“瞎说什么呢,好好地干什么要开除你。” 乔郁勾起嘴角浅浅一笑,“丛戎,你别掩着盖着的了,我自己做过什么心里很清楚,肖国振确实是我杀的。” 丛戎砰地一声把苹果砸在桌子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肖国振头上的枪伤根本就不是普通枪支造成的,你为什么非要往自己身上揽?” “可事实就是他开枪打伤了我,我用他同伙的枪杀了他。” “那他同伙呢?” “跑了。”乔郁耸耸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时连君之都忍不住开口了,“星星,我知道你是怕老大没法跟局长交代才把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啊。肖国振怎么可能是你杀的?” 乔郁笑了笑,“你放心,就算局长把我送进法院,最多判个防卫过当,死不了人的。” 脸上虽然挂着微笑,心底却有些发颤。他不能让丛戎知道西森和阿k的事情,如果一切都败露了,那自己和他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就当我是自私吧,为了能待在他身边,就算被判上几年也无所谓。 这时,病房的大门又开了,所有人看到来人赶快站了起来。 “局长?” 乔郁挣扎着要起来,局长连忙摆摆手,露出一抹和蔼的微笑:“你还伤着呢,别忙着起来了。腿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没什么大问题了,子弹没伤着筋骨。” “那就好。”局长拍拍乔郁的肩膀笑了笑,那张锐利的脸孔突然沉下来,他轻咳一声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几个先出去吧,我有事情要单独给黎夜星说。” 齐迹他们没吱声,眼睛里却划过一丝担忧。这时候局长亲自跑到医院来看星星,不用说也是为了肖国振,如果在他们都走了星星肯定会被局长骂死的。 君之看到大家都没走的意思,局长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赶紧打圆场:“大家都出去吧,不是星星想吃海鲜粥嘛,咱们去买吧。局长,你和夜星慢聊,我们不打扰了。” 齐迹扯了扯他的袖子不想走,君之对欧阳和舒晴使了个眼色,拉着他走出了病房。 丛戎淡然的坐在一旁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局长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盯着乔郁说:“告诉我实话,那天你追着肖国振跑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郁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追着他进了树林,看到他和一个蒙面男人在争吵,我想那是他的同伙就躲在树丛里没做声,后来他们发生了争执,他的同伙被他打伤丢下枪跑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追?”局长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因为张元还在那里,我要是去追那人张元要是被杀了怎么办?后来肖国振动手要杀张元的时候我就扑了出去,他开枪打伤了我的腿,我捅了他一刀趁机拿起他同伙的枪杀了他,事情就是这样,我没有一丝隐瞒。”乔郁说着弥天大谎,却依然脸不红心不跳,眼神真挚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丛戎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快步走到乔郁面前:“黎夜星!你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一个不许配枪的法医第一次拿到枪就能一枪崩了肖国振的脑袋?你把别人都当傻子吗?” 乔郁看着极力为他开脱的丛戎突然有点想笑,“也许是我的运气比较好,正巧打上了他的脑袋。” “你……!” 一直没做声的局长这时突然开口,“我明白了,既然这就是实话,那我就没有必要在帮你开脱什么。” 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到乔郁面前:“上面的处理意见已经下来了,黎夜星从现在开始你被停薪留职一年,相应的处罚文件上都有,你自己看吧。” “局长!难道你也相信这就是真相?”丛戎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气急败坏的吼道。 “住口!丛戎我是你的上司,这是你应该对我说话的口气吗?我已经听了你的意见,这个处罚已经是最低了,你还想怎么样?如果你这个重案组队长不想干的话明天就可以辞职!”局长的脸色铁青,啪一声把文件摔在桌子上。 乔郁拿过文件看都没看的放在床头,“局长,我知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谢谢你,就凭我这个罪名没被判刑我已经很知足了。” 局长铁着脸,冷哼一声点点头,摔上门就走了。 丛戎的脸色凝重,拿走文件夹对乔郁说:“你明知道局长是为了快点结案,才把事情推到你身上,怎么你还偏偏还往陷阱里跳?你又到底在隐瞒什么?” 乔郁轻松地耸耸肩:“丛戎,我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善良软弱,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会变成强者,肖国振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你看我现在被停薪留职,没钱吃饭,你是不是该意思意思?” 丛戎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乔郁不会杀人,但是为什么他会隐瞒自己又猜不出个究竟,心里憋屈的难受偏偏还不能把火气往乔郁身上发。 他气呼呼的拿手敲了乔郁脑袋几下:“让你折腾!总有一天会被你折磨成心脏病。” 乔郁笑了笑,拿起旁边的切成块的苹果,咔嚓咔嚓全吃完了之后,拍拍手说:“丛戎,我本来一辈子都不打算原谅你,但是现在嘛……” 他故意拖长腔调,眼睛在眼眶里转了转,那模样特别勾人,丛戎忍不住开口:“现在怎么样?” 乔郁打了个响指,“给你个机会,猜我想做什么,猜对了我就勉强原谅你,猜错了就立刻给我滚出去,以后也别来了。” 丛戎被他的话狠狠地噎了一下,在心里仰天长啸:尼玛!找个媳妇怎么这么难,你是诚心想折腾我呢,还是折腾我呢,还是折腾我呢? “怎么,不打算猜啊?那行,麻烦你现在就出去,记得帮我带上门。” 丛戎脸色由红变紫,在由紫变绿,那叫一个精彩纷呈,他觉得今天的夜星特别邪性,特别的……抽风,这俏皮的小眼神是怎么回事,这傲娇的脾气是怎么回事(虽然以前也很傲娇),别是脑袋也受伤了吧? “难不成您老人家想喝海鲜粥?” “错,好了,一次机会已经用光了,你可以滚了,对了,带着你的苹果一起。”乔郁使劲憋着笑,看到丛戎那仿佛吞了苍蝇的表情他心里就异常的爽快,心里虽然暗爽无比,但是脸上还是硬邦邦的和冰山附体一样。 丛戎知道乔郁今天是铁了心要和他过不去了,耸耸肩说:“小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能耐了啊,难不成祖宗您又不想喝粥了?” “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想做的就是赶紧把你赶出去,既然你猜错了就麻利滚蛋吧。” 丛戎一听这话乐了,敢情这小东西拿他寻开心呢,“得嘞,我带着我的苹果和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走还不行吗?” 说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拎起仿苹果的塑料袋,头都没回的转身就走了,这动作叫一个雷厉风行,直接把乔郁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使劲砸了下桌子,盯着门口大骂:“操!你他妈的把老子给上了,还不兴老子折腾你几天!混蛋,还真走了!” 这时病房门又开了,丛戎笑嘻嘻的走进来,倚着墙盘着胳膊说:“我可什么都听见了,你放心我可不是吃饱了提上裤子就走的人,革命意志还算坚定,你这小兔崽子只要不溜我暂时勉为其难的收下你。” 乔郁被丛戎这一手弄懵了,接着脸猛地就涨红了,“操,不是让你滚了么,你怎么又回来了?” 丛戎摆摆手,走上前了使劲捏了捏乔郁的脸,嬉皮笑脸的说:“别成天操来操去的,说出来多难听啊,你懂这话啥意思吗?要不,改天我在床上亲自教导你一下。” 乔郁没说话,直接打了丛戎一巴掌,“我下次一定让你明白‘操’这个字怎么写,倒时候你别哭着求我。” 丛戎噗嗤一声笑出来,“其实我觉得骑乘位也挺好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一更,晚上有二更~某雪爬回去继续码字,内牛满面求花花~ 40近在咫尺的幸福 经过半个多月的康复,乔郁再也忍受不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嚷嚷着要回家,医生被他唐僧一般的碎碎念折腾的终于点头放人。 于是,当丛戎扶着乔郁走下楼梯,准备出院的时候,被眼前这阵势吓了一跳。 重案组所有人都捧着一束鲜花站在医院门口,见到乔郁的瞬间马上簇拥过来齐声道:“恭喜星星出院!” 乔郁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们……这是搞什么啊?” 欧阳笑嘻嘻的凑过来:“我们这不是关心你么,你受伤了别以为只有老大担心。”说着她不满的斜了丛戎一眼。 “就是啊,要不是老大拦着我们不让见你,我们才不会等到现在才迎接你呢。”舒晴非常狗腿的凑到乔郁身边打小报告。 乔郁一挑眉毛,回身看了丛戎一眼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洪水猛兽还是怎么地,凭什么不让他们见我啊。” 丛戎低咳一声,摸摸鼻子:“我哪有啊,他们怕打扰到你养伤,都是自愿不来的,对不对啊?”说着他眯起眼睛瞪了舒晴一眼,她立刻缩缩脖子,老大真是重色轻友。 君之笑了笑,把花送到乔郁手里:“你就别错怪老大了,他是害怕你为了离职的事情难受,所以不让我们见你,怕触景生情。” “可不是,就连今天说买花的主意也是他出的,虽然我觉得馊透了,真是又俗又土。”齐迹吐吐舌头,冲乔郁眨眨眼睛。 丛戎那张万年不变的脸这次竟然有点泛红,他狠狠地瞪了看热闹的四个人一眼,尴尬的挠挠头:“别听他们瞎说,没有的事儿。” 乔郁了然,无奈的皱起眉头:“不当法医我正好乐得清闲,怎么会触景生情啊,你们想太多了,我正好想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这么长的假期你们还羡慕不来呢。” 大家都知道夜星这么说不过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毕竟谁也不想离开重案组,就算在这里每天忙得像死狗一样,心里却格外温暖。 齐迹、君之他们相视一笑,挨个拥抱了一下乔郁:“星星,我们等你回来,我们六个凑在一起才是一家,缺了谁都不行。” 乔郁重重的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得到这么多人喜欢,也没想过拥有这么好的朋友,这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都属于自己,也许这就是重生后最大的幸福。‘ 说到最后舒晴和欧阳两位“巾帼”都红了眼眶,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欧阳更是一改之前大姐大的气魄,拽着乔郁的衣角抽泣:“星星,记得回来看姐姐,没了你这小心肝,我以后耍谁去啊。” 大家哄堂大笑,齐迹推开欧阳笑着说:“老牛还想吃嫩才,小心老大吃醋哈。” 乔郁很无奈的耸耸肩,脸色有几分尴尬,丛戎占有欲十足的揽过乔郁的肩膀:“行了不早了,夜星他腿上还有伤,我先送他回家。” 齐迹摸摸下巴,笑嘻嘻的说:“看吧,我就说老大会吃醋。”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乔郁脸都红透了,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完蛋了,被人家这么挤兑心里也不生气,反而还挺享受丛戎这副妒“夫”模样。 ====================================== 坐在丛戎的车里,气氛有些尴尬,密封的环境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种沉默的对抗像小刷子似的在彼此心里搔刮,让人又痒又麻。 乔郁用余光瞥了一眼丛戎,又低下头不停地搓着手指,他张了张嘴想找个话题聊,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硬生生的把话吞下去。 丛戎右手扶着方向盘,左手托着塞纠结了片刻开口道:“那个……他们送的那些花你不喜欢?” 乔郁一听这个脸上更尴尬了,他活了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别说自己收到花就是送花给别人都没有过,现在丛戎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实在是让他手足无措:“呃……都挺好看的,呵呵……” “那喜欢什么?玫瑰?薰衣草?满天星?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让他们把各个品种都买了,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换别的。” 乔郁挑起眉毛看了丛戎一眼,这家伙平时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像块木头一样不开窍,我又不是女人干什么送我花,就算送也是你送,让别人代买是什么意思? 说着乔郁阴下脸来,“收起你那些对付小姑娘的花招,我看着烦。” 丛戎皱着眉挠挠头,心里大叹:小姑娘都是前赴后继的往我身上靠,也就是对你我才这么挖空心思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呃……你不喜欢花啊?那要不咱们去吃饭,那个……法式料理怎么样?” 丛戎打死也不会告诉乔郁,自己昨天晚上抱着那本《抓住ta的心之三十六计》研究了一夜。坐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里,四周寂静无声,就他一个人打着手电仔细钻研,顺便再找个小本子记下来。 想到夜星抱着玫瑰,坐在高级西餐厅里,透过烛光脸上透着红晕的样子,他鸡血沸腾,于是才有了几天这么一出。只是算盘虽然打的精,却忘了糖衣炮弹浪漫攻势什么的对乔郁这块榆木疙瘩根本就不管用。 乔郁的嘴角一阵抽搐,看着丛戎一脸认真地表情他哭笑不得,算了算了,这家伙工作起来这么雷厉风行,平时其实就是个傻蛋,齐迹说得真没错,这主意馊透了,不仅馊还又俗又土。 他使劲忍住笑意,刚想开头突然视线扫到窗外,诧异地问:“咦?你这是要去哪里?我家不在这个方向啊。” 丛戎抿着嘴,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心里却在纠结夜星到底跟不跟我去吃大餐啊……心里一着急也忘了掩饰,脱口而出:“这条路离我家近,没走错。” “什么!去你家?” “对啊,你不去我家去哪里?” “停车停车。”乔郁一听这个急了,“我又不是无家可归,跟你回去干什么?”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丛戎是故意找借口骗他搬过去,可是两个人现在见面都尴尬,要是在共处一室那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丛戎低笑一声:“你心里想什么我可都知道,我没你想得那么坏,你父母不都去国外公干了么,你现在腿脚不利索,家里连个照顾你的都没有,你搬我那里多少还有个照应。”当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多少可以吃点嫩豆腐,不过这个心思他打死也不会承认。 “我又不是瘫痪,用不着你受累,赶紧停车,我要回家。” “得了吧,昨天你半夜要上厕所,连床都下不来,要不是我及时抱住你,你这门牙都要磕掉了。” 丛戎想到昨晚打开房门,看到乔郁跌在地上,整个腰都露在外边,却爬不起来的样子,心里就又麻又痒。虽然吃不到嘴里,但是把人拴在身边饱眼福还是必须的。 “你还说!要不是……”后面的话乔郁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丛戎就是只披着君子外壳的禽兽,想到昨晚他神经病似的把自己横抱着穿过走廊,被n个护士瞧见还得意的和大尾巴狼似的表情,他就气得说不出话来。 “行了行了,别嚷嚷了,以前没发现你嗓门这么大。你的东西我已经帮你搬到我家了,你去了要是还缺什么,我再给你买去。”说着丛戎一踩油门,不顾乔郁的奋力抵抗,直接冲上了高架桥。 ================================== 本来晴好的一天却因为傍晚的一场雨而变得阴郁起来,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四起,雨雾迷蒙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留下潮湿的泪痕。 坐在窗边,偶尔有几丝雨滴打在脸上,带着凉意的夜风吹动窗帘,提醒着人们秋天已经到了。 丛戎盯着窗外,突然想起自己那些并肩作战的兄弟,从他入警校到现在已经十年有余了,身边的伙伴和他一起在年轮中不断成长,有的职位越来越高,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有的则在出任务时丧命,留下一纸的心酸和壮志未酬。 他记不不清那些位高权重的同学,却始终记得一个个离他而去的兄弟,有的时候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追悔一生也求不到。 穷其一生求而不得,哪怕到了地府也会抱憾终生。 所以当乔郁拄着拐杖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他一声叫住了他:“夜星,你困吗?要是不困能聊聊吗?” 乔郁愣了一下,他很少看到丛戎在工作之外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双清明的眼睛透着几缕愁绪让他下意识的摇摇头,“你说,我听着。” 丛戎扶着他的肩膀,把他安放在柔软的沙发上,细心避开他的腿,沉思片刻开口道:“我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漂亮话我不会说,在重案组打拼了这么多年,干到现在这个职位对我而言已经不仅仅是一份工作。” “嗯,我知道。”乔郁点点头,耐心的听他说下去。 “我曾经也一腔热血的为了正义打拼,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渐渐地这里就空了。”丛戎指了指胸口的位置继续说:“有的人活着是为了钱,有的人活着是为了人,做人总是要有点盼头才能继续活下去,否则像行尸走肉一样倒不如死了痛快。” 乔郁貌似听明白了丛戎的意思,但又好像不太懂,“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丛戎笑了笑,“我跟你说过我是孤儿吗?” 乔郁一愣,摇了摇头,他没想到丛戎竟然和他一样。 “我特别羡慕那些死了还有人收尸的兄弟,至少他们有亲人有爱人,而我哪天要是死了连个归宿都没有,想想心里就空荡荡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丛戎苦涩的笑了笑,那张英挺的脸竟然露出几分脆弱。 “你还有重案组的兄弟姐妹啊,他们哪一个不是你过命的朋友。” 丛戎摇了摇头,拉住乔郁的手:“那不一样,我想要个家,你懂吗?” 他的眼睛深邃如海,墨黑色的瞳孔透着执拗,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硬挺。 乔郁缩回手,撇开视线不敢和丛戎对视,“家”这个沉甸甸的词带着甘甜的诱惑压在心头。话说到这里他怎么可能还听不懂丛戎的话,可是一切的幸福都建立在谎言之下,他要的“家”自己凭什么给? “太晚了,我有些困了,早点睡吧。” 乔郁架起拐杖,慌乱的想要站起来,却一下子被丛戎按在沙发上。 “夜星,你还要装傻吗?我不求别的,只想你给我一句话,这个家你愿意给我吗?” 乔郁的瞳孔瞬间收缩,心口像被针尖刺了一下那么疼,他说不出话来,因为害怕一张嘴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窗外的雨越下越急,缠绵的雨滴声忽然陡立,砰砰的敲在玻璃窗上,一阵夜风吹过,丛戎松开了乔郁的肩膀。 他垂下眸子,却掩饰不住眼底的失望,果然还是我太心急了吗? 他站起来,转过身子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起风了,回去睡吧,晚上多盖点别受凉。” 长长地叹了口气之后,他低声道:“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 说着转身要走,乔郁却慌了神下意识的拉住了他,丛戎猛地顿住身子,没勇气回头,“怎么了……?” 声音低沉嘶哑,透着浓浓的疲惫。 乔郁没说话,艰难的站起来,双手抓过丛戎的脖子,吻了上去。 “!”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19节 丛戎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久久没有缓过神来。乔郁的吻很轻柔,就像他清秀的眉角一样,两片薄薄的唇瓣透着些许凉气,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这样安静的贴在上面。 “夜星你……” “嘘……”乔郁环住丛戎的腰,贴在他的胸口,耳边是他紊乱却强有力的心跳声。 “丛戎,这就是答案。” 不管结局会怎么样,乔郁不想就这样放手,虽然知道支撑在谎言上的幸福不会牢靠,但他却像想冒险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二更!!某雪从来都是说话算数滴好孩纸~( ̄▽ ̄") 这俩人终于走到一起了,我这个亲妈老泪纵横~让滚床单的戏份来的更猛烈些吧,哇哈哈 41甜蜜交流你懂的 丛戎愣了很久,直到乔郁的嘴唇离开的时候才缓过神来,他一下子把想要溜走的小东西拽回来,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急躁却不失温柔的追着他的唇瓣轻咬,呼吸焦灼而炙热。 乔郁突然笑了一下,没有任何的闪避,他像是放下来所有的包袱,扬起脖子双臂顺势环住丛戎的脖子,接受他越来越激烈的热吻。 丛戎灵巧的舌头再也无法满足唇齿间的嬉戏,暧昧的勾画着他的唇形,在中间那道紧密的细缝中悄悄刺探,想要进一步攻城略地,乔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脑袋一阵阵发麻,一紧张反而把嘴巴闭得更紧了。 丛戎低笑一声,使坏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下,一阵刺痛传来,乔郁闷|哼一声,他趁机钻进去一下子卷住乔郁的舌|头,轻柔却透着情|色意味的舔shi着他口腔的每个角落。 “唔……” 乔郁溢出一丝低音,抬手抵在丛戎的胸膛上不想让他再进一步,结果却换来丛戎更加热烈奔放的激吻。空气好像变得稀薄起来,细密的雨丝也冲不散房间里愈来愈燥热的气氛。 乔郁觉得胸腔里的空气都要被丛戎吸走了,他偏过头想要躲开丛戎的掠夺,却又被一双精壮有力的双臂捧住头,再一次陷入澎湃的漩涡。 心脏那个一直空落落的位置被一种温|软甜腻的东西填满,身|体的血液沸腾起来,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管他什么未来和真|相,这一刻与自己靠得最近的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 幸福,永远不属于瞻前顾后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来到了浴室,丛戎抱起乔郁按在门上,一刻不停的在他的脸上、脖子上落下碎吻,双手悄悄地撩起他的衣服,在光滑的后背抚摸着,略带薄茧的手掌激起一阵阵热流,让乔郁的脸彻底的红了。 “你放开……我站不住……” 丛戎低笑一声,在他敏感的脖子上轻轻呵气,“那你可要紧紧的搂住我啊。” 说着他托起乔郁的双|腿,情|色味十足的用下|身顶了顶他的小腹,还不忘避开伤口。 “你!快放我下来!”乔郁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他被困在冰冷的玻璃门和火热的胸膛之间就退不能。 这样尴尬的姿势和丛戎戏谑的表情都让他窘迫的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撞死,抬手就给了丛戎一巴掌,却被轻巧的避开。 “刚才某人可是主动吻了我,吃了豆腐就想不负责是吧?”丛戎使坏的勾起乔郁的下巴,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相。 乔郁不服气的冷哼一声:“臭豆腐一块,我吃了还嫌脏呢。”说着他叹气身|子挣扎着要起来。 丛戎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低吼一声:“别乱动!” 乔郁感觉到某个顶在小腹的东西渐渐变得隆|起,硬|邦邦的戳在皮肤上,他恼羞成怒立刻涨红了脸撇过头:“……你放我下来,我要洗澡了,你快点出去。” “都一家人了你还避讳什么,你的腿还受伤呢,不能下水,我帮你洗吧。”丛戎挑起眉毛,额头渗出薄薄的汗珠,双手不老实的滑过腰窝,勾起了内裤边缘。 丛戎打什么坏主意乔郁怎么会不知道,说是帮自己洗澡,到最后万一趁自己受伤的时候一逞shou欲怎么办? “滚,谁用你,我警告你,快点放我下来,否则别怪我动手!” “没事儿,我皮厚任你打。”说着丛戎一把抱起乔郁放进了浴缸,顺带在他嘴上偷亲一口,啧啧两声:“真香。” “丛!戎!”乔郁挣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他不管不顾的挣扎起来,却一下子扯到了伤口,瞬间疼得又跌了回去。 丛戎暗笑一声,宽大的手掌一下子抱住乔郁的双手,另一只手轻柔的把他受伤的腿挪到浴缸外延,然后才打开了淋浴头。 “别闹了啊,再闹下去我可不保证一会儿会做出什么来。”说着他扯过乔郁的手覆在自己灼|热坚|硬的部位上。 乔郁一下子蔫了,脸红的快要滴|出|水来,双手像放进沸水一样猛地缩回来。那个勃|发的器官让他想起了之前和丛戎荒唐屈辱的第一次,心里猛地打了个哆嗦。 热水没一会儿充满了浴缸,雾气慢慢升起,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迷蒙起来。 丛戎强忍住身下越来越膨|胀的欲|望,慢慢揭开乔郁的衣领,明明是普通的衬衫普通的款式,他却觉得扣子像是永远也解不完,解|开一颗纽扣露出一小块白皙的皮肤,再解|开一颗纽扣就能隐隐看到红色的小突起…… 光滑的皮肤被热水蒸出了浅浅的红晕,乔郁低垂的睫毛上沾着水汽,微微有些发颤,丛戎的喉咙干透了,双手和视线像是粘在他身上无法挪开,下面那个器官涨得生疼,他却咬着牙死撑。 乔郁僵直的坐在浴缸里,眼睛紧紧地盯着一边的墙壁,根本不敢往丛戎身上放,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忍不住偷瞄几眼。 视线扫过突起的喉结和被水沾湿有些透明的白色衬衫,还有精壮的若隐若现的皮肤和……那个明显能够看出形状的巨|大…… 他的脸已经红到无可救药,明明是和自己一样的身体结构,为什么此时看起来却格外性|感,甚至自己竟然想伸手摸一摸……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他猛地低下头,却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水中撩起伸向了自己的裤子,他瞬间往后缩了缩,毛孔都要炸开了。 “你干什么!” “给你脱衣服啊,难道你想穿着裤子洗澡。” “……你……你别动手,我自己脱就行。”乔郁很想摆脱现在的窘境,颤抖着双手解开牛仔裤的扣子又猛然顿住。 “你回过头去,别看。” 丛戎的眸子深邃如夜,波动的瞳孔里像藏了一只随时都会扑出来的野兽,他看了乔郁良久,别过身|子动作都有些僵硬。 “呼……”乔郁松了口气,匆忙的扯掉一只裤腿,但是另一只受伤的腿被湿透的牛仔裤紧紧地裹|着,涩的根本就脱不下来。乔郁抖得使劲的往外拽,可是越慌越忙,最后一抬膝盖竟然又扯到伤口。 “啊……”他倒吸一口气,忍不住叫出声,丛戎匆忙回身,却看到他近乎全|裸的躺在浴缸里,白皙的双|腿大开,一只脚上还挂着牛仔裤,另一只脚缩起来,透过细缝可以看到他白色近乎透明的内裤。 “让你回过头来了么!”乔郁气急败坏的大吼。 丛戎觉得自己就要疯了,全身的血液彻底沸腾起来一齐往身|下涌,细胞剧烈的颤抖着,喉咙像灌了沙子般干涩疼痛。 他再也无法忍受,沉默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钻进了浴缸。 “!”乔郁疼得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丛戎裸|着精壮的蜜色胸膛一把拦住了自己,那一瞬间他有一种被野兽捕获的错觉。 “夜星。”丛戎叹息般叫出他的名字,然后轻柔的从背后搂住他,“既然答应把你洗澡,我怎么能让你这个伤员动手呢?” 他动作轻柔的脱掉乔郁的牛仔裤,抬手就要脱内裤。 乔郁惊叫起来,一把捂住最后的防线:“不要!丛戎,你出去!别这样……” 丛戎低笑一声,执拗而坚决的把乔郁困在怀里:“乖,你会喜欢。” 说着他箍住乔郁的手,探到他下|身一把握住了那个器官。 “呵,原来你也有反应了啊。”一声低沉的轻笑滑过丛戎的喉咙,在完全密封的浴|室里显得格外惑人。 男人最脆弱的部位被握住,乔郁再也无法忍受颤|抖起来,这具身体太敏感了,根本就抵|抗不了丛戎的一丝诱惑。 “唔……嗯……松、松手……” “你明明是喜欢的,不是吗?。”丛戎低下头埋在他的颈间,温柔的舔shi着那块细|嫩的皮肤,双手却隔着内裤包住顶端,在上面那个小孔上搔刮。 “啊!……别碰那里……呜嗯……唔……”乔郁扬起脖子再也无力抵抗倒在丛戎怀里,滚滚热流从那个翘|起的部位流过尾椎,窜过四肢百骸,像通电一样酥|麻。 湿透的白色内裤被高高的撑起,可以看到里面器官的粉嫩颜色,丛戎轻笑握住那里快速的撸|动,嘴上却更加使坏的刺激乔郁 “你看,它粉嫩嫩的真可爱,你是不是平时自己都不碰,呵。” “闭、闭嘴……恩啊……别……太快了……不、不行……呜啊……”乔郁已经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了,潮水般的情|欲向他袭来,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却身不由己。 丛戎吻上他的嘴唇,撬开他的唇瓣,低声道:“别咬着,我看着心疼。” 乔郁激烈的喘息着,撇开他的头:“放……放手!” “可是它好像不是这么说的,看它的意思好像是希望我再快点。”丛戎略微使劲,双手的速度越来越快,那个蓬勃的器官已经翘的快要贴到乔郁的小腹。 滚滚热流直冲那个部位,全身的神|经都战栗起来,因为兴|奋而流出的粘|液从顶端滑落被浴缸里的热水吞没。 “……嗯啊……!”一道白光突然闪过,乔郁紧紧地掐住丛戎的胳膊,高高的扬起脖子,透出痛苦却无限媚意的呻|吟。 丛戎轻笑一声,突然用手堵住了顶端,被人从高峰硬生生扯下来的感觉就像哦才能够天堂掉入地狱。 “啊!松……松手……松手!”乔郁近乎痉|挛的贴着丛戎的胸膛颤抖,眼泪沾湿了睫毛却没有掉下来。 丛戎的呼吸一窒,身|下那个硬的发疼的部位叫嚣着释放,他一手不停地撸动自己,另一手却执拗的堵住乔郁逗|弄道:“……呼……叫我的名字,乖,只要你叫我的名字,我就让你释放。” 轻柔的话带着甜蜜的诱惑直冲乔郁的心房,他的脑袋里乱成一团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唯一的念头就是快点解放。 他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丛戎的胳膊里,痛苦的低吟:“丛戎!丛戎!” “啊——!”丛戎突然放开他,一股热流瞬间喷she出来,与此同时丛戎嘶吼一声也跟着他一起达到了高chao。 春色弥漫的浴|室里空气仿佛都粘腻的快要化不开了,沉浸在其中的两个人都不知道卧室的桌子上有一只手机不停的震动着。 电话那头的齐迹急的上蹿下跳,“老大快点接电话!又死人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对不起各位,某雪一整天都在外边没有电脑,回来已经晚上7点了,用了快两个小时飙出这一章,如果有bug记得告诉我哈~ 那啥,这一章肉渣很足吧~嘿嘿,我估计也留不久……如果要的孩子记得留邮箱。 我爱你们~么么 42为伊涂眉巧画皮 等丛戎把睡在他怀里的乔郁擦干净,小心翼翼的帮他盖好被子,关上房门之后,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他走到自己房间,拿起手机一看,好家伙,五十七通未接来电,还有十条短信和四条语音信息。 齐迹这么急的找他,别是又发生什么命案了吧? 他连忙把电话打过去,没响几下就立刻被接了起来。 “老大你可算是接电话了!我找的你好苦啊!”齐迹的大嗓门瞬间传了过来,丛戎连忙捂住话筒低声道: “嘘……你小声点,夜星刚睡着。” “什么?老大你不能这样,就算你把星星拐到手了,也不能忘了本职啊!从此君王不早朝说的就是你啊!” 丛戎摸摸鼻子,神色闪过一丝尴尬,以前自己从来都是手机不离手,生怕一个电话打来就要出动,可是今天在浴室里…… 唉……看到那样的黎夜星他还不化身为狼,那就不是男人了。不过……的确是忘了正事,罪过罪过。 他轻咳一声,低声说:“你这么急找我出什么事儿了?” 齐迹在电话那头抓抓头发,支吾了片刻才说道:“老大,你还记得飞虎队里那个年纪最小的林翔吗?” 丛戎歪着头想了想,“哦,你说那个长的挺帅气、身手又好,结果得了恶性淋巴瘤的住院的那个林翔吗?” “嗯嗯,就是他。”齐迹狠狠的点了点脑袋, “呵呵,他不是缉毒科林远的弟弟吗,我记得他,怎么了? 齐迹沉默了片刻,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他……死了。” 丛戎手指一颤,声音陡然拔高:“你说什么!?死了……他才23吧?前几天不还说病情控制住了吗?” “唉……得上这种病几乎就是等死,今天控制住不代表明天就不会死……” 齐迹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林翔是低他两级的学弟,平时关系就非常好,再加上缉毒科队长林远跟重案组关系又很铁,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把林翔当弟弟看,想到原来那个生龙活虎,笑起来还有酒窝的男生竟然就这样死了,眼眶都忍不住湿润了。 丛戎吸了一口气,心里也很难受:“那……你特意打电话找我是想让我做什么?” “其实找你帮忙的不是我,是林远,他今天来咱们办公室没有找到你所以才来托我帮忙的。” 丛戎挑起眉毛,没听明白怎么回事,“等会儿,他找我?这个事跟他弟弟的死有什么关系?” “是这么回事,今天我们几个从医院出来就直接会警局了,正好在门口碰上林云,他是想让你帮着问问星星,能不能帮他弟弟画个妆……过两天尸体就要火化了,他想让弟弟干干净净的上路。” 丛戎愣了一下,“找夜星帮他弟弟化妆?!这叫什么事儿啊。” 齐迹在电话那头尴尬的抓抓头发,“老大,你别急啊,听我说完。我当时一听他这么说也挺诧异,毕竟给死人化妆听膈应的,而且又星星刚离职,怎么想怎么怪异,我当时让他去找分局的王霞帮忙,结果他说毕竟王霞是个女法医,让她帮忙更不好开口,他跟咱们也熟悉,所以才厚着脸皮来求。” 丛戎听完皱着眉头没说话,齐迹想了想继续开口道:“老大,林翔这小孩儿死的这么惨,咱们就当帮帮他吧,毕竟这事儿对星星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叹了口气,丛戎说:“我问问他吧,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齐迹连忙点头:“嗯嗯,老大你办事儿我放心。帮我像星星问好,顺便要个晚安吻什么的,嘿嘿。” 丛戎脸色一黑:“他睡了没空理你,晚安吻我替你赏他了。”说着啪叽把电话扣了。 齐迹吃了闭门羹,对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撇撇嘴:“什么嘛,这种醋也吃,小心眼的臭老大~” 丛戎把这个事情跟乔郁说了之后,本来心里还有点忐忑,虽然他也真心想帮帮人家,可要是夜星不答应一切都是白搭,毕竟谁也不愿意和一个非亲非故的死人搞“第一次亲密接触”。 可是谁想到乔郁答应的非常痛快,其实他是在家里憋得难受,平时没法上班,还要呆在家里等着丛戎下班,无事可做堪比闺中怨妇的滋味他真是受够了。 再加上这几天乔郁的腿伤基本上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要不是剧烈的运动正常走动已经没问题了,所以这天丛戎开着车带着乔郁到了市中心医院。 “你说死的这个林翔得恶性淋巴瘤死的?”走在路上,乔郁忍不住开口问。 丛戎点点头,“是啊,他一年前是飞虎队的,身手是数一数二的好,而且人也非常活泼,长得又帅,当时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小姑娘,只可惜得病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这么说他得这病已经有一年多了,那平时都是谁在医院陪他?” “能有谁啊,林远和林翔这哥俩父母早就死了,从小林远就把林翔带着身边,又当爹又当妈,看他兄弟那副亲密的样子我都羡慕,后来他知道弟弟生病了差点辞职,结果被局长硬留下来,好在林远后来结婚了就成两个人一起照顾林翔了。” 乔郁听完诧异的抬了抬眉毛:“他们家这种情况还有女生愿意嫁给林远,那真是挺不错的,林远他老婆做什么的?” 丛戎指了指地面,笑了笑说:“就在这家医院当护士啊,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了。” 乔郁缩了缩脖子,有点无奈的耸耸肩:“这下可麻烦了,我可是从来没干过‘化妆师’这种活儿,一会儿人家哥哥嫂子都在场,我要是把他画成‘如花’林远不得当场撕了我。” 丛戎噗嗤一声笑出来,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啊,快点进去吧,人家还等咱们呢。” 到了医院后门,早就恭候多时的林远看到丛戎和乔郁走过来,大老远的迎过去。 “丛队长、夜星兄弟,你们今天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谢谢你们这么照顾我弟弟。”林远一把握住丛戎的手,激动地摇了摇。 乔郁抬头笑了笑,细心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林远三十岁出头,是标准北方男人的长相,高大健壮,穿着一身警服显得格外英姿飒爽,五官深邃,皮肤黝黑,浓眉大眼,倒真是帅气逼人。只是他的神色很憔悴,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红红肿肿大概是刚刚哭过。‘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袍的女护士,眼睛里还噙着泪水,但是看到乔郁他们来还是抿着嘴笑了笑,乔郁了然,大概这就是林远的妻子,林翔的嫂子了吧。 丛戎拍了拍林远的肩膀,“节哀,小翔苦苦撑了这么久也许这样的结果是种解脱。” 林远的眼睛瞬间又红了,他哽咽的点了点头,“对,你说的对,我这个样子小翔看到了也会难过。” 这时女护士上前,搂住他的肩膀,低声道:“小翔才二十三岁就……我那天值班给他换药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第二天就……” 林远看了她一眼,对丛戎两个人说:“这是我的妻子,王晓娟,对不起啊,让你们见笑了。咱们快点进去吧,我不能总耽误你们的时间。” 乔郁斜过视线看了一眼林远,觉得有些奇怪。一般情况下,当妻子主动搂住丈夫的时候,男方总是会下意识的做出些反应,可是林远没有,只是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虽然他脸上没有什么表现,但就是这样才让人莫名觉得冷冰冰的。 不过看到王晓娟擦了擦眼泪,环住林远的胳膊后,乔郁又笑着摇了摇头,估计刚才都是自己的错觉。 冰冷的太平间里一切都是惨白的,永远透着股阴气,王晓娟快步上前想要拉开其中一个箱子,林远却一下子拉住了她。 “是这个吗?我来。” 王晓娟的眼睛里透过一丝愤怒,但是转瞬就不见了,她退后几步转过头对乔郁说:“小翔就在里面,一会儿拜托你们了。” 丛戎的眉头挑起什么也没说,乔郁则下意识的看林远,发现他的双手不停的颤抖,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眼看着就红了眼眶。 他咬住嘴唇,闭上眼把尸体拖出来的一刹那,眼泪当即流了出来,“小翔……” 丛戎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这具身体,墨黑色眼睛里涌出滚滚哀伤,难怪林远会这么伤心,就连自己这个外人看到原来风华正茂的林翔变成眼前这副样子都忍不住心酸。 恶性淋巴瘤到了晚期,身体都已经变形了,丛戎他们口中那个帅气的小伙子瘦削的不成样子,整个人皮包骨头,脸部浮肿起来,一边大一边小,皮肤基本上都溃烂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林翔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但是林远却死死的握住他的手不肯松开,神色哀伤,一下子像老了几十岁。 王晓娟站在一边默默地擦着眼泪,右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小腹,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丛戎叹了口气,偏过头不忍心看下去,乔郁上前拍了拍林远的肩膀:“林大哥,别这样,哭坏了身体小翔在天之灵也会难受的。” 林远摇摇头,伸手摸了摸林翔的脸,眼神温柔如水,像是透过这具冰冷的尸体看到了林翔以前的样子,“我的翔翔从小就这么乖,这么出色……可是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如果是他,如果这都是报应那我宁愿死的是我……” 这时王晓娟走过来,看了一眼尸体又垂下眸子:“丛警官他们还在这里等着呢,你放开手吧,小翔知道你舍不得他就够了。” 林远没说话,甩掉王晓娟的手低声道:“夜星兄弟,你画吧,我不打扰你,但是你让我再陪陪他。” 乔郁点点头,戴上手套摸了摸林翔那张不对称的脸,瞬间神色一凛,脸色都变了,丛戎觉察到了什么凑过来轻声问:“怎么了?” 乔郁摇了摇头没说话,再一次伸出手摸了摸,接着用余光往林远和王晓娟身上扫了一眼,勾起嘴角没有说话。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0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20节 林翔的左脸下面至脖颈的部位有一团气泡,这绝对不是皮肤水肿之后应该出现的症状!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天又弄错了章节号……我已经废柴到无药可救了,这都第三次了,昨天以为没更新的孩子记得回去看~ 花花啊~~留言啊~~你们在哪里~~~~~/(ㄒoㄒ)/~~ 43夜探医院查死因 乔郁发现尸体的不正常之后什么也没说,若无其事的做着手上的工作,但是丛戎却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不对。他靠在门上,远远地望着这边,暗自在心里琢磨,难不成林翔的死有什么蹊跷?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彼此都没有多说,但是合作这么久彼此的默契还是有的。 乔郁象征性的帮林翔画完脸,回身对神色哀伤的林远说:“林大哥,小翔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这怎么也说不过去,你今天有没有带新衣服来,我给他换上也算是能走的风光些。” 林远还沉浸在悲伤中,半天没反应过来,乔郁碰了碰他有重复了一遍,他才一下子缓过神来连连点头,“有的,有的,我昨天刚给他买了一身新衣服,平时他总是穿制服,长病了之后换来换去也就是这一件病号服,他其实很爱俊的,只是没有机会好好拾捣自己就……” 后面的话他哽咽的说不下去了,手里攥着一套还没拆包装的衣服,神色迷蒙像是陷入了回忆。 丛戎不忍心看下去,走上前安慰道:“小翔随你,就算穿得再普通也照样很帅气。”说着他拿过林远手里的衣服递给了乔郁。 乔郁刚刚抬起林翔的右臂,林远却像受到刺激一样猛地冲过来,狠狠地推开他:“别碰他!翔翔最讨厌陌生人碰他!” 乔郁没有提防,一个踉跄差点跌在地上,还好丛戎反应快冲上来扶住了他,“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夜星也是好意。” 林远低着头不说话,王晓娟走过来忧伤的说:“实在抱歉,小翔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不是故意的。” 丛戎理解林远的心情,点点头没说话,乔郁却默不作声的打量着眼前的王晓娟。她站的位置非常巧妙,不仅很好的挡住了林远的表情还恰好挡住了林翔垂下来的那支右臂。 “晓娟姐难为你了,又要工作还要照顾林大哥和小翔,我看你脸色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乔郁问。 王晓娟红着眼眶摇了摇头,“我只是心里难受,不碍事的。” 丛戎叹了口气,斜了一眼她身后抱着林翔不放的林远说:“平时林大哥工作忙还有照顾小翔,可能疏忽了嫂子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王晓娟低着头,不知道脸上是个什么表情,她苦笑一声:“没事,我都习惯了,以后这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乔郁笑了笑,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最后帮林翔收拾妥当后跟着丛戎走出了医院。 坐在车上他沉默不语,丛戎握着方向盘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打什么鬼主意现在就说吧,别在我面前藏着掖着的。” 乔郁笑了笑,心里知道什么事情其实都瞒不过丛戎的眼睛,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恶性淋巴瘤这种病一旦沾上,那么在任何一个时间死都不足为奇,只是林翔的尸体有些蹊跷,我觉得有些奇怪。” “你发现什么了?” “我记得前些天欧阳崴伤了脚,整个脚都肿成了馒头,当时还是你给他涂得跌打酒,你觉得那种浮肿摸起来是个什么感觉?” 丛戎想了想,开口道:“感觉里面软塌塌的好像有水和硬块,这个和林翔有什么关系?” “问题就在这里。”乔郁抿着嘴神色严肃,“正常的浮肿里面存留的多半是组织液或者淤血,可是林翔的左脸下边的浮肿部位有一团气体,不像是机体自然产生的。我怀疑……” “是谋杀对吗?”丛戎笑了笑,打断了乔郁的话。 乔郁一愣,点点头:“你也发现了?” 丛戎转过方向盘抿着嘴说:“我没你那么多法医知识,只是凭自己的直觉。我记得特别清楚,在林翔死之前的几天,林远还给我说过林翔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恢复的也不错,而且已经联系了一个美国的专家,这几天就要送出国做手术了,在这种情况下林翔突然死了实在有点说不过去。虽然这种病随时死翘翘也不稀奇,只是……我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总之觉得他可能不是自然死亡。” 乔郁点点头,“我不是专门学医的,对肿瘤研究也不深,如果不亲手解剖一下尸体我真的猜不出到底致死原因是什么,可是林远根本就不让我们接近一步,要是能……”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闭上嘴。 丛戎明了的笑了笑,侧身看他一眼:“黎夜星同志,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想偷偷去解剖林翔的尸体?我告诉你,连门都没有。他是不是谋杀自有警方来断定,你这个普通公民还是安分守己的在家里呆着吧。” “我才离职几天你就说这话?”心思被猜透的乔郁,狠狠地瞪了丛戎一眼。 “你就算前一秒刚离职也没用,我说不能去就不能去,这事儿你别管了,我会让齐迹他们暗中调查的,你老实在家呆着养腿伤。” 乔郁冷哼一声,盘着胳膊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里暗道:我要是真想去,你拦也拦不住。 =============================== 凌晨2:00,夜深人静。 乔郁偷偷的溜出房间,靠在丛戎的房门上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到里面悄无声息才舒了口气,拿起箱子摸着黑走出了房门。 初秋的夜晚有些许凉意,他快步走下楼梯猛地看到前方站着一个人。 一片阴云飘过,几缕月光洒下来正好照亮了眼前的人,他盼着胳膊靠在走廊的扶手上,抬头看了一眼乔郁:“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 乔郁无奈的叹了口气,丛戎这家伙是不是属耗子的,怎么这时候都能被他逮住。 丛戎见他不说话,走过来站在他面前,“我就知道不让你去,你晚上也会偷偷溜去,你这熊孩子怎么就说不听了?” 乔郁叹了口气,摆摆手说:“丛戎,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让我去吧。你自己也说了,一直把林翔当弟弟,他现在死的不明不白的,难道你就不难受?” “我只会比你更难受,可是这个不该是你关心的问题,医院的太平间是你说闯就闯的地方吗?万一逮住了被人家扭送到公安局,你怎么跟警局的人交代?你现在还在处罚期,再出了乱子说不定真要蹲监狱的。” 说着丛戎一把拽过乔郁手中的箱子。 乔郁紧紧地抓着不松手,口气冷淡的说:“我从来没在乎过这些,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林翔这件事我管定了!” 丛戎无奈的耸耸肩膀,一使劲夺过箱子走出了大门,乔郁急忙跟过来,“你这个是干什么?” 丛戎突然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乔郁的头发:“你非要去那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有我这个警察在到时候要是被逮住也好说话不是。” 乔郁的眼睛突然亮了,“你说真的?” “废话,再不快点跟上来你就不用去了。”丛戎淡淡地说着,回过身子脸上却带着笑意。 医院的后门本来就比较冷清,再加上靠近太平间,谁都不会神经病的大晚上跑到这里来,所以丛戎和乔郁很轻松的撬开太平间的大门溜了进去。 丛戎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监视器的死角,舒了口气跟着乔郁走了进去。 乔郁按照白天的记忆,找到了林翔的尸体,此时林翔换了一身新衣服,米色的衬衫和天蓝色的牛仔裤配上他那张浮肿到走形的脸,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丛戎举着小型手电,吸了口气低声道:“大晚上的也就是你抽风跑这种地方,我发现自己的心智已经被你锻炼的像电线杆这么粗了。” 乔郁瞪他一眼,抬起林翔的右臂撸起袖子,“你再这么多废话就滚出去。手电放低一点,我看不清。” 丛戎耸耸肩,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婆傲娇到这程度也是一种境界。 乔郁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举着放大镜熟练的顺着林翔的胳膊仔细的查看,那条细长却布满青紫溃烂的胳膊肘内侧处满是针眼,看得出他死之前经历了多久的治疗。 这时在贵要静脉处他发现了一个颜色比较新鲜红艳的针眼,他毫不犹豫举刀剖开了那块皮肤。 “……真的是这样……”乔郁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 丛戎凑过来低声道:“发现什么?” 乔郁抿着嘴,指着皮肤下一条血管说:“这一条血管是右侧静脉,你低下头仔细看看。” 丛戎拿过放大镜一点一点的查看,突然低声惊叹:“这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气泡?这些跟林翔左脸下边的那团气泡有什么关系?” 乔郁神色凝重的看着丛戎说:“只要有气体进入右侧静脉,它里面就会很快产生大量的空气栓子,这些空气顺着血流的方向通过右侧腋静脉,右侧锁骨下静脉,上腔静脉进入右心房。心脏是不断收缩的,当空气进入里面会被冲击成无数个小气泡,这样就阻碍了静脉血液向心脏回流,同时也阻碍了血液向肺动脉输入,这样一旦气泡聚集多了,人就会因窒息而死。” 丛戎听得似懂非懂,不明白乔郁说的什么右侧腋静脉、上腔静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夜星……你能用中文跟我交流吗?” 乔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林翔不是因为恶性淋巴瘤死的,而是有人故意谋杀,往他的身体里注入大量空气,窒息而死。” 丛戎眼睛瞬间暗了下来,刚想说话,这时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虽然很轻微,但是对于乔郁和丛戎来说已经足够了。 丛戎快速对乔郁使了个眼色,瞬间关上手电,乔郁点点头把东西一股脑扔进箱子里,放下林翔的袖子把他抱进箱子里,快步锁上了大门。 “这边。”丛戎抓住乔郁的手,灵敏的翻过柜子,乔郁快速闪身跟上,在黑暗中两人不需要言语配合的天衣无缝。 乔郁刚钻进柜子后面,就传来一阵撬锁的声音,紧接着大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啪、啪、啪、啪……”皮鞋拍打大理石瓷砖的声音传来,乔郁和丛戎屏住呼吸竖耳倾听。 只听一阵悉悉索索和推拉箱子的声音,这个人从里面抱出什么东西,乔郁探出一只眼睛查看。 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一具尸体轻声呢喃: “翔翔,哥哥来看你了……你想不想哥哥?哥哥爱你……永远爱你……”接着在尸体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乔郁捂住嘴回头看丛戎:怎么会是林远! 作者有话要说:某雪回来了,一天没见到大家感觉各种想念~哈哈 这章赶得急,如果有bug记得告诉我哟~ 44真相比爱情沉重 丛戎的瞳孔猛然收缩,伸出手指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乔郁继续看下去。 林远抱着林翔的尸体喃喃自语:“翔翔,是哥哥对不起你……但是原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看着你每天在病床上苦苦撑着我心里难受……这样去了你和我都解脱了……都解脱了……”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显得格外悲痛,抱着林翔尸体的动作轻柔而亲昵,好像林翔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一样。 这时,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低声笑了笑,“翔翔,还记得你十八岁那年,用打工的所有钱买来送我的那枚银戒指吗?你看我现在带来了,而且配成了一对。”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当时你把戒指送给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我恨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我爱的人就是你!” 林远激动的摇了摇林翔的肩膀,可是换来的只是冗长的沉默,他低下头哽咽了很久才继续说:“可是……我却当着你的面把戒指扔了出去,我骂你恶心,骂你不学好……其实我是害怕啊,我们是亲兄弟……怎么能相爱?” 他的一滴眼泪砸在林翔的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泪痕,好像林翔也哭了一样,他抬手帮他擦掉,吸吸鼻子努力挤出笑容说:“不过我把这枚戒指找回来了,而且让人配成了一对,以后哥哥永远带着它,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说着他摘掉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婚戒,戴上一枚银戒指,又拿出另一枚想要套在林翔手上,可是严重肿胀变形的尸体,手指浮肿溃烂的根本就没办法戴上戒指,林远却无动于衷的使劲往上套。 “翔翔,你乖一点,让哥哥帮你戴上,你不爱哥哥了吗?” 此时的林远像被人催眠了一样,嘴里不停的说着这句话,眼神是前所未见的疯狂。 僵硬的尸体像木偶一样歪在林远的肩膀上,泛着光泽的银色戒指死死地卡在青紫的手指上再也不能前进分毫,林远这时猛地坐起来,扯住林翔的领子大吼:“你为什么不要我的戒指!你不是爱我的么?你给我戴上听见没有!” 说着他拿出一把刀子,拎起林翔的一根手指就要砍下来。 乔郁的瞳孔猛地收缩,掏出一把手术刀就要挥出去,可是还没等他出手,丛戎已经先他一步快速出手,一个打火机狠狠地砸在林远手上,刀子猛地脱手“砰”一声砸在地上。 林远捂住右手,退后一步:“谁!?” 丛戎默不作声,用眼神示意乔郁不要出去,自己低咳一声,缓缓的从柜子后面走了出来。 林远在看到丛戎的一瞬间脸色都白了,“怎么是你?” 丛戎眯起眼睛点了点头,心里的惊异却不亚于乔郁,他认识林家两兄弟很多年了,从来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这种关系。 林远看到丛戎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进,整个人都慌了,“你别过来!我警告你,你在向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 丛戎停住脚步,看了一眼林翔的尸体开口道:“林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清醒一点,小翔已经死了!你要是爱他就不该这么对他。” “你住口!”林远一把拿起掉在地上的刀子,神色崩溃的吼:“你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权利问我!你跑到这里干什么?是不是要抢走我的翔翔!” 说着他拿起刀子挥舞起来,完全没有了一丝白天看起来的高大形象,整个人既脆弱又敏感。 丛戎退后几步,不动声色的说:“林远,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刚才做过什么我全部看到了,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小翔死的蹊跷?” 他没有直接告诉林远,自己和乔郁已经发现了林翔被人谋杀的真相,直觉告诉他,林远之所以这么愧疚绝对不仅仅是在小翔生前没有回应他的感情这么简单。 “闭嘴闭嘴!翔翔就是生病死的,没有其他原因!”林远突然疯了是的冲过来,对着丛戎就是一刀,丛戎快速闪过身子,一下子跃开让林远扑了空。 林远这话完全没有逻辑可言,只要是长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此地无银三百两”。 丛戎眯起眼睛,往前逼近几步:“这么说你知道林翔是被人谋杀的了?” 林远的眼睛赤红,一把抱住林翔的脑袋,“你不要当着翔翔的面胡言乱语!他是生病太久支撑不下去才去的,你不要胡说!” 这个时候的林远,甚至已经不正常了,可是看他的举止丛戎完全可以判断出来,他在说谎,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不惜用林翔的命来交换呢? 丛戎灵机一动,勾起嘴角突然笑了起来:“林远,我从没想过你是这种人?你有什么资格说你爱小翔,你有妻子有家庭,却半夜三更跑到太平间里对你的弟弟说情话,你真让我恶心!” 林远的肩膀一颤,把头埋在林翔的胸口久久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而诡异起来。 丛戎看到效果乘胜追击,快步走到林远跟前,一把扯住他的领子低吼:“你根本就不是男人!口口声声说爱着小翔,可是你最爱的就是你自己,否则你也不会娶个妻子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我现在甚至怀疑小翔根本就是你杀的!你为了自己的名声连亲弟弟都不放过,你个畜生!” 林远崩溃的捂住脑袋,歇斯底里的吼:“我没有!我没有!” “那你就当着翔翔的尸体大声说出来,是谁杀了他?” “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林远疯了似的大喊大叫,一把推开丛戎的禁锢,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对着丛戎就是一枪。 躲在柜子后面的乔郁吓得心脏都快停了,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扑出来按倒丛戎,一发子弹擦着两个人的头发过去,穿透了身后的墙壁。 林远已经失去了理智,拿着枪疯狂的对着两人开枪,乔郁就地滚了一遭,对着丛戎喊:“你引开他,我动手!” 丛戎心灵省会,趁着林远发枪的间隙俯冲过来,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拳,林远吃痛捂住肚子倒退了几步。 乔郁抓住机会扑到他身后,一个手刀砍在他脖子上,林远顿时没了声响,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 丛戎和乔郁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不由得对视一眼:真是好险啊…… “砰!” 突然一声巨响,乔郁和丛戎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突然发现原本放在空床上的林翔竟然栽了下来,而那张浮肿的脸正对着两人,一缕惨白的月光洒了下来,正好映出他脸上的青紫。 “啊!” 乔郁惊叫一声,一把抓住丛戎的手:“我靠!太惊悚了!我们当着弟弟的面把哥哥给打晕了,不会遭报应吧?” 丛戎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接着噗嗤一声笑出来:“还真别说,这有那么点午夜惊魂的意思。”说着他低下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勾起了嘴角。 乔郁讪讪的甩开手,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林远和林翔问道:“现在怎么办?” 丛戎耸耸肩膀,“还能怎么办?抱着林远开溜呗。” “什么?” 丛戎快步把林翔的尸体重新塞回箱子里,走到林远跟前,架起他半个身子说道:“别愣着,赶紧过来帮忙,我们再不走,一会儿可就跑不掉了。” 乔郁愣了一下,接着听到门外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和嗡嗡的说话声 “你们刚才听到抬太平间那边有声音了么?” “老李你别……别吓唬我。” “先别废话,过去看看再说。” ……………… 乔郁一听这个,迅速拿起自己的箱子,跑过去抬起林远的脚和丛戎快速的从窗口逃了出去。 坐在丛戎的车里,乔郁回身看了看车后座上的还昏迷着的林远,有点无奈的说:“现在我们怎么办,总不能把他扔了吧?” “我怀疑林远的精神有问题,刚才他那个样子,哪像是个警察啊,亡命徒也不过如此了。” 乔郁叹了口气,倚在座椅上说:“谁让你一个劲儿的刺激他,不过我真没想到他和林翔竟然是那种关系。现在我们把人打晕了,等他醒了怎么解释?” 丛戎勾起嘴角,转过方向盘拐进一条小道:“他要是醒来发现自己在家里,那就算知道我们今天看到了他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乔郁挑起眉毛,“你的意思是……?” 丛戎笑了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昏迷的林远开口道:“你说如果我们告诉王晓娟,她的丈夫半夜三更的跑到太平间里找林翔的话会怎么样?” 乔郁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果然蔫儿坏蔫儿坏的,刚才说林翔是林远杀的也是糊弄人的吧?” “既然你也猜到了干什么还问我,林远就算真想杀小翔,那也不会聪明到把空气注入血液里这种方法,他没那技术水平。” 乔郁笑了起来,“既然已经打算引蛇出洞了,那还等什么?恐怕这位凶手知道林远又去看林翔的话,会气的发疯了吧。” 丛戎耸耸肩,笑着没说话,但是心里却不想表面那么轻松,如果林远深爱着林翔,又知道他是被人杀害,怎么还能够容忍下去? 口口声声说着“我爱你”,可这份爱到底有几分重量,谁又猜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因为某雪要在这一周把《同居没小事儿》完结掉,所以这篇文改成隔日更新,等俺把同居写完,下个星期就恢复日更哈~ 45发疯一样的女人 乔郁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伸了个懒腰说:“这都凌晨四点了,又是一个不眠夜啊。” “人家说连续三个晚上不睡觉就能导致猝死,我觉得咱俩也快了。”丛戎笑着答道。 乔郁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林远说:“死就死了吧,其实活着不过就是喘气而已,等到气数尽了,死其实也是种解脱。” “呸呸呸,没事儿说什么丧气话。”乔郁侧身瞪了他一眼。 乔郁耸耸肩膀,轻微的叹了口气,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可是那时无牵无挂死了倒也干净,现在有了丛戎,却开始畏首畏尾,也许就是因为心里有了牵挂才会努力地活着吧。 正当乔郁陷入沉思的时候,车子正好遇上红灯,稳稳的停了下来,他托着腮不经意的往窗外一瞥,顿时吃了一惊。 他一把拉住丛戎说道:“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王晓娟?” 第2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1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21节 丛戎诧异的探出身子往外看了看,不解的问:“不可能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这一带是t市有名的红灯pub区,越是夜晚越是热闹,此时已经凌晨了,这里仍然灯红酒绿繁华依旧,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或相拥或调笑,三三两两的簇在酒吧门口,好一派夜生活的光景。 乔郁紧紧盯着那道从酒吧里出来的白色身影,指给丛戎看:“就是沿着马路沿往北边走的,穿白色裙子的那个。” 丛戎看到了那道身影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花眼了吧,这人只是和王晓娟的背影很像而已,她不是那种会来pub的人,再说林远和林翔的事情还没过去,她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出来玩。” 乔郁虽然觉得丛戎说的有理,但是刚才那人从眼前一闪而过时,他分明认出就是王晓娟,“你开快一点,跟上她,我应该没看错。” 丛戎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先把林远送回家要紧。” 乔郁抬头盯着那家酒吧看了一眼,大大的广告牌镶了一圈亮蓝色的霓虹灯,暖黄色的投射灯映在紫色的艺术字上,“蛊惑酒吧”。 他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开口道:“这女的走的方向跟我们一样,我们先跟上再说。” 丛戎点点头,缓缓的放慢车速,远远地跟着那道白色的身影。 “你就这么确定她是王晓娟?这个时候她肯定在家里呢,怎么会跑到酒吧来。” 乔郁托着下巴紧紧地盯着那道身影,“刚才从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的正脸,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是我记得她走路的方式,她喜欢右手抄进口袋里,左手捂着肚子走路,你看现在她不就是这样?” 丛戎诧异的挑起眉毛,回头看了一眼乔郁,心里产生一种怀疑,夜星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他跟王晓娟才见过一次啊。这种把人的行为姿态牢牢记住的感觉,不像是普通人之间交往,倒像是……杀手盯上某个猎物之后不自觉的展露出的习惯。 乔郁一直盯着窗外,没有注意到丛戎的眼神。就在这时,一对穿的花枝招展,十分“非主流”的小青年牵着手走了过来。 这条路上有不少gay吧,而且现在又是深夜,所以这对小青年无所顾忌的在大街上就开始打kiss,正巧王晓娟在他们身边路过,也不知道她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本来低着头走的好好的,这时却突然冲到这对小青年面前,抬手就给了那个矮个子的男孩一巴掌。 “贱人!不要脸的死贱货!” 这一下不仅打懵了这对小情侣,也把坐在车里的乔郁和丛戎吓到了。 “她这是发什么疯?”丛戎解开安全带,就要下去阻拦。 乔郁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先等会儿,你不觉得王晓娟现在很反常吗?她白天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可都是温声细语的,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我们先看看再说。” 丛戎顿住了,回过身点点头,决定观察一下再出手。 被打懵了的小青年这时候反应过来了,上来两个人就把王晓娟给包围了,看他们的打扮就知道是地痞流氓,此时王晓娟一个单身女子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眼看着其中一个男生抬手就要扇她一巴掌,她却突然发疯似的抱住他的胳膊使劲咬了一口。 “啊——!” 男生尖叫一声,另一个男生抄起地上的砖头砸过来,王晓娟的肩膀被砸中了却丝毫没有停手,疯了似的用指甲抓着他们的脸,一边发泄一边吼叫:“你们这群脏东西都该去死!你们真是恶心透了!” 一个男生捂着脸,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妈的,你个贱娘们,管得着么?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两人联手冲了上来,一下子把王晓娟踢倒在地。 眼看着局势一发不可收拾,丛戎和乔郁解开安全带冲了出去。 丛戎跑过去亮出工作证:“都给我停手!警察!” 乔郁上前扯开厮打在一起的三个人,扶起伤痕累累的王晓娟:“你还好吧?有没有怎么样?” 王晓娟抬起头,很木讷的看了乔郁一眼,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推开他的手,爬起来就又要冲上去和那两个小青年厮打。 乔郁拦住她,很诧异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晓娟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是黎夜星啊,我们早上还见过面,你忘了?” 王晓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这个贱娘们凭什么打人?”一个小青年不服气的冲上来,丛戎一把制服他们,“老实点,听见没有。” “喂!你们这些警察长没长眼?是她先动手打人的!” “我们看见了,这件事情我们自会处理,你俩的身份证给我看看。”丛戎带着两个小青年走到一边询问,抬头给乔郁使了个眼色。 乔郁了然的点点头,拉着王晓娟继续问道:“晓娟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边?我跟丛戎正想带着林大哥去找你呢。” 这时王晓娟突然转过头来,眼神突然变了,一把抓住乔郁的袖子问:“你刚才说什么?” 乔郁在心底冷笑一声,不动声色的继续装成一副热心小警察的样子说:“晓娟姐,你别急,你先告诉我你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边?” 王晓娟像是突然醒了过来,整个人顿了一下,有些茫然的看着手上的伤痕和不远处的两个小青年,脸色变得煞白,她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躲开乔郁询问的目光。 “那个……我今晚有单位同事聚会,所以才……” 乔郁在心里叹了口气,你真当所有人是傻子吗,这种拙劣的借口也能想得出来,如果真是和单位同事聚会,那些人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深更半夜的独自回家。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面上还是挂着笑容继续问:“那刚才的两个小青年,是不是骚扰你了?你不用怕,说实话就行。” “……啊,没、没有,我是喝了点酒所以才跟他们起冲突的,跟他们无关。”王晓娟紧张的手指紧紧地蜷缩起来,嘴唇哆嗦的都没了血色。 乔郁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就好,我跟丛戎还真怕你受欺负呢。你看现在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我们也不放心,干脆跟我们一起走吧,正好林大哥还在车上。” 王晓娟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急切的拉住乔郁问:“什么意思?林、林远怎么会在这里?” 乔郁把一切尽收眼底,然后装作苦恼的说:“晓娟姐,我说了你别不高兴。今天局里有个案子死了人,我跟丛戎本来是去医院看尸体的,结果没想到在太平间里看到了林大哥,他应该是去看小翔的,只是小翔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所以抱着小翔的尸体死都不撒手,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最后……” “最后怎么样?”王晓娟的眼睛突然红了,配上脸上的血痕显得格外狰狞。 “最后他抱着小翔的尸体哭的晕过去……我跟丛戎看着也难受,想把他送回家,可是他紧紧地抓着小翔的手死都不松开,唉……晓娟姐,你回家一定要好好劝劝林大哥,不能让他再这样下去了。” 乔郁脸不红心不跳的胡编乱造了一通,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透着浓浓的担忧,让人忍不住却相信。 处理完两个小青年的丛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这小东西还好意思说他蔫坏,其实他自己才是扮猪吃虎坏的让人又爱又恨吧。 王晓娟听完乔郁的话,脸色变得铁青,手指更是不自觉的抓破了大腿,她的嘴唇一个劲儿的哆嗦,捂着胸口粗粗的喘了几口气,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乔郁看目的达到了,也不再刺激她,温柔的扶助她的肩膀,小声说:“晓娟姐,你别难过,林大哥以后还得靠你过日子呢。” 丛戎见乔郁煽风点火已经差不多火候了,悄无声息的走过来,“刚才我吓唬了那两个小流氓几句,现在人也走了,嫂子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 王晓娟低着头久久不说话,一阵夜风拂过吹起了她的刘海,一双满含怨愤的眼睛露了出来。 “好,我跟你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差不多就该揭晓真相了~xdd 花花留言啊,你们怎么都没有了……人家好伤心啊……tt 46与爱有关之毁灭 坐在车里,乔郁托着腮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眼睛却没有从王晓娟身上挪开一下。 林远此时还在昏迷中,王晓娟把他的头放到自己的腿上,用手轻轻勾勒着他的轮廓,垂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丛警官,你们发现我先生的时候,他有说什么吗?”王晓娟突然开口,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丛戎从反光镜里看了一眼,说道:“这个我真记不清楚了,不过好像提到过戒指还是什么的,当时情况有点混乱我也没听清。夜星,你听见了吗?” 乔郁的眼睛盛满了笑意,丛戎这家伙真是坏到家了,别的不说偏偏把戒指的事情说出来,这分明就是故意刺激王晓娟。 他看了丛戎一眼接话道:“好像是这样,我也听见他说把戒指配成了一对什么的,因为他一直哭,我也不敢确定。” 王晓娟的肩膀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长长地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却露出苍白的嘴唇。 她死死地攥紧拳头,恶狠狠地盯着林远左手,无名指上没有了钻戒,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银色戒指,她深吸了一口语气,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谢谢你们,我先生说的戒指大概是小翔小时候送给他的,他睹物思人罢了。” 乔郁和丛戎对视一眼,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王晓娟其实真的很可怜,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若无其事的为林远开脱。 如果他们不是在太平间里看到林远的所作所为,也许还会相信她说的话,可是现在既然知道真相,再听她这么说真是觉得很讽刺。 一时间车子里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凝滞的氛围让乔郁和丛戎的心里都沉甸甸的,这个案子到了这个地步,真相已经非常明了了。 如果没猜错,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情杀案,兄弟的禁忌之恋,让痛恨同性恋的嫂子对小叔子下了杀手,可是现在丛戎和乔郁手里没有一份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证明凶手就是王晓娟,所以现在只能静观其变,被动的等着她露出马脚。 丛戎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悄悄地掏出手机,给齐迹发了个短信,乔郁挑起眉毛,无声的询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丛戎笑了笑,扣上手机没说话,不一会儿乔郁的手机震了,他拿出来一看 “我让齐迹去查一下林翔死的那天,医院的值班记录。” 乔郁勾起嘴角,了然的看了丛戎一眼,又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不再说话。 =========================== 车子到了林远家楼下,丛戎和乔郁说服了王晓娟,帮着她背着林远进了楼道。 四个人默不作声的站在电梯里,四周银色的墙壁泛着淡淡的冷光,模模糊糊的映出他们的身影。 就在这时,王晓娟的电话突然响了,空灵的乐声伴着低沉优雅的男中音悠悠响起,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悠扬的歌声像带着魔法一样莫名的让乔郁打了个激灵。 那感觉像是在寒冷的冬天突然被人扔进冰窖一样,一下子把人心底最脆弱的部分勾了出来,乔郁的脑袋一阵发麻,莫名的想起被阿k杀害葬身火海的场景,胸口突然涌出一股愤恨,随着歌声越燃越烈。 丛戎看出了乔郁的不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担心的低声问道:“夜星,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乔郁头皮发麻,脑袋里的记忆一下子混乱起来,西森阴险狡诈的脸,阿k疯狂的大笑和曾经杀人如麻的记忆像洪水一样向他涌来,胸口里猛地涌出一股恨意,让他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些对不起他的人。 丛戎看到乔郁惨白的脸吓坏了,赶忙搂住他的肩膀,“夜星,你清醒一点,你到底怎么了?” 悠扬的歌声还在飘荡,谁也没有看到被头发遮挡住脸孔的王晓娟此刻脸上浮现出怎样狰狞的神色,她挑起眉毛,用余光扫了一眼躺在丛戎丛戎背上的林远,悄无声息的笑了。 她拿出手机,砰一声扣上了盖子,音乐戛然而止。乔郁猛地清醒过来,像被人从头至尾淋了一桶凉水,胸口那种快要窒息般的疼痛也一下子消散了。 丛戎完全猜不透乔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到乔郁颤抖的嘴唇恨不得立刻把他搂进怀里,可是抬眼看到王晓娟面无表情的脸只能作罢,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乔郁,“是不是伤口复发了?” 乔郁接过纸巾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摇了摇头:“没事儿,我可能是晕车了,一会儿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的心里却炸开了锅。刚才那首歌太怪异了,像是要把人心中最痛苦的回忆都重现一遍,让人无端的焦躁愤怒,甚至他到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心里涌出一股凉意。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乔郁都要怀疑自己撞鬼了,这个歌声太邪门了,王晓娟怎么会有这种音乐,而且还把它设成手机铃声。 心里虽然忐忑不安,但脸上却一直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丛戎看在眼里,下意识的收紧手指,潜意识里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这时电梯停了在了18层,一直默不作声的王晓娟突然开了口:“谢谢你们帮我赶走了那群小混混,又把我先生送回来。” 丛戎摆摆手微微一笑:“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说着就要扶着林远进屋。 王晓娟一下子堵住他的去路,笑着说:“都这么晚了,你们也累了一夜了,我就不麻烦你了,林远我扶着回去就行。” 丛戎抬手看了一下表,凌晨五点,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他冲王晓娟笑了笑说:“那我跟夜星就不打扰了,嫂子你跟大哥赶快休息吧。” 说着他拉起乔郁的手走进了电梯,王晓娟扶着林远冲他们挥挥手:“麻烦你们了,记得下次过来玩啊。” 两人点点头,电梯门缓缓的关了起来,就在即将合死的一瞬间,乔郁分明看到王晓娟脸上露出了歇斯底里的大笑。 他看了丛戎一眼,接着按下1层的按钮,才回头低声说:“你知道王晓娟有问题还放她走?” 丛戎低声一笑,“既然你也知道她不怀好意,怎么不拦着我?” “你这只老狐狸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我还有的着操心吗?” 丛戎拉住他的手,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手指,“夜星,你快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乔郁耳朵一红,赶忙抽出手来,“你胡闹什么,这里有监视器。赶紧说你到底在背后玩什么花样了?” 丛戎无赖的笑了笑,“我在林远的身上黏了一块监听器,有什么情况一听便知。” “算你聪明。”乔郁勾起嘴角,凑到丛戎的耳边说:“我估计王晓娟一定会在窗口看着咱们离开之后才放心,所以一会儿到了楼下,咱们先开车走,等过几分钟再回来。” 丛戎搂住他的腰,亲了亲的耳垂:“我正有此意。” 乔郁抬腿踩了他一脚,“你给我正经点,有你这么无赖的警察吗?” 丛戎打蛇上棍,看到乔郁没真使劲打人就更加的得寸进尺,伸手搂住乔郁的腰,在他胸口摸了几下,“乖,你把头埋在我怀里人家就看不到了,要丢人我自己丢就好了。” 乔郁气结,又不想真的和他动手,让监视器那头的人看了笑话,只能让他毛手毛脚的吃了不少嫩豆腐。 出了楼栋,两人开着车就走了,守在窗口查看的王晓娟勾起嘴角,抬手拉上了深紫色的窗帘,一瞬间屋内暗如黑夜。 这时丛戎的手机震了,他拿出来一看是齐迹发过来的 【老大,事情办妥了,林翔出事那天是8月26号,正好当天值夜班负责查房的是王晓娟。】 乔郁凑过来看了一眼,“有了这个就好办了,接下来就看王晓娟会不会露马脚了。” 丛戎点点头,拨通了齐迹的电话,“今天有紧急任务,通知重案组所有人员现在马上到xx小区门口集合。” 齐迹在那头欢呼一声,“终于有活干了,老大放心,我们这就出动。”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窗帘的缝隙里透出几缕光线。 林远倒在床上,英俊的脸庞上还沾着泪痕,左手上那枚银色的戒指透着光泽,刺得人眼睛生疼。 王晓娟跪在林远身边,抬手抚摸着他的脸:“我就在你面前你却从来看不到我,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才肯回到我身边?” 长久的沉默,只有林远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她抓住林远的手抚摸着那枚戒指,“我活着却不如个死人,林翔他到底有什么好?啊?你当初既然娶了我,为什么还要跟这个贱人纠缠不清!你从头至尾都在骗我!”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疯了似的挥舞着双臂,掐着林远的脖子吼叫:“如果不是我那天下班回家,看到你们在这张床上……我是不是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你说话啊!” 她扯着林远的领子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抽泣:“你在外边人模狗样的充好哥哥,可你以为瞒得了谁?你看林翔那个贱人的眼神都不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要不是因为你工作需要,我早就被你扫地出门了对不对!” 她声音透着绝望和愤恨,好像如果有一把刀子会马上杀人一般,她踉踉跄跄的扑到林远跟前狂笑起来:“不过,老天有眼,让那个贱人得了绝症,我就想等他死了之后你总会回心转意,可是为什么他偏偏不死,每天赖在床上还要我去给他伺候他,凭什么?“ “我每次给他换药就恨不得掐死他,看着他那张肿成猪头的脸我就要吐了!我恨透你们两兄弟了!我诅咒你们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那个古怪的歌曲又传了出来,低沉的男声吟唱,飘荡在偌大的房间里,宛如死神的召唤。 王晓娟捂着头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嘶吼:“你们都该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一阵杂乱踉跄的脚步声响起,坐在车里一直监听的丛戎和乔郁对视一眼,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他们从没想过王晓娟竟然会对林远起了杀意! 两人打开车门冲了出去,丛戎拿出电话快速拨通了林远的电话。 黑暗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曲子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王晓娟捂着嘴,失声痛哭,全身痛苦的蜷缩起来,手中的匕首都要握不住了。 “……这首歌……这首歌是你当年唱给我听的,原来你还记得……” 她跌坐在地上,肚子一阵阵绞痛,她盯着陷入昏迷的林远,举着匕首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手机铃声一遍一遍的唱着,这首温情脉脉的歌在空气中回荡,林远这时皱着眉头醒了。 一瞬间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下意识的拿起手机,却一下子看到拿着匕首,近在眼前的王晓娟。 他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捂住发痛的后颈惊叫出声:“你这是干什么?!” 王晓娟的眼睛血红一片,脸上全是泪痕,显得格外狰狞,她重新举起匕首对林远冷笑:“你终于醒了,那也好,至少你知道死在我手里!” 说着她不顾一切的挥刀扑了上来,林远刚清醒身体还很疲惫,根本就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下意识的躲闪却还是被砍伤了胳膊。 “王晓娟你到底发什么疯!?” “你还有脸问我!你昨天晚上跑到太平间里去找那个贱人了是不是!”王晓娟一刀未中要害,抬手又是一刀。 林远毕竟是男人,又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警察,一下子就止住了她的动作,脑袋也瞬间清醒过来,想起了昨晚发生的种种。 他脸色阴沉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王晓娟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歇斯底里的说:“自己做了丑事还怕别人知道吗?你连具烂了的尸体都稀罕,真是恶心透了!” 林远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你个贱女人没资格侮辱翔翔!你做过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王晓娟仰起头狂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你知道又怎么样?林翔那个贱人就是我杀的!你当时不就站在门口亲眼看见的吗?我把空气注到他的血管里,眼睁睁的看着他憋死的!哈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你口口声声说爱着他,不还是看着他死了!” 林远的瞳孔猛地收缩,抬腿狠狠地把王晓娟踹倒在地,接着又抬手给了她几巴掌,“你闭嘴!不许再说了!“ 王晓娟勾起眉毛,擦掉嘴边的血迹,“怎么?你心虚了?你不爱林翔,也不爱我,你最爱的就是你自己!” 说着她拾起地上的刀子又扑了上来,林远没防备又被刺伤了脸颊,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就在两人缠斗的时候,齐迹、君之他们四个人已经和丛戎和乔郁会合,聚到了门口,竖耳一听里面的动静,所有人猛地一惊,丛戎毫不犹豫的抬腿踹开房门,所有人举枪冲了进去。 “不许动,举起手来!” 林远没想到重案组会出动,打王晓娟的手猛地僵在半空,丛戎和欧阳一个箭步上前挟制住他,“林警官,对不起了,我们怀疑你跟一起杀人案有关,请配合我们协助调查。” 第2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22节 王晓娟看到丛戎和乔郁他们冲了进来反而更猖狂了,她举着刀子哈哈大笑:“该来的果然躲不掉!林远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乔郁抬手拎起一个花瓶砸过去,正中她的膝盖,王晓娟一下子跌倒在地,齐迹和君之扑过来制住了她。 可是谁想到王晓娟突然想吃了兴奋剂一样,一个柔弱的女人竟然一下子推开了君之和齐迹这两个大男人,她低头捡起刀子就往林远身边跑,齐迹和君之以为她又要动手,赶忙追上去。 就在这时,王晓娟突然挥刀冲着自己的肚子狠狠地捅了进去,鲜血猛地喷出来,溅了林远和他身边的丛戎和欧阳一脸。 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至连林远都瞪大了眼睛。 她狰狞的笑起来,双手捂住流血不止的小腹嘶吼着说:“林远,我杀不了你也一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你跟我结婚无非就是想要个孩子,我告诉你,这辈子你永远别想!我诅咒你们林家断子绝孙!” 说着她昏倒在地,舒晴捂住嘴巴尖叫出来,乔郁冲过去一把扶住她止血,却被她拉住了手腕。 她气若游丝的低笑起来:拉着乔郁的手放在流血的肚子上说:“……本、本来……咳咳……这里九个月后会有一个孩子……咳咳咳……但是我就算杀了他也不留给林家……” 林远的眼睛赤红一片,脸色惨白如纸:“不!”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欧阳和舒晴擦着眼泪,剩下的人背过身子已经不忍心看下去,而这间温馨的小屋此时宛如人间炼狱…… 作者有话要说:某雪觉得隔日更新所以觉得有些亏欠大家,所以这一章的字数比较多,包各位看的过瘾~ 今天某雪写了两个疯女人,一边是《同居》一边是这里,写的各种high各种过瘾,我用女人来虐男人好像太坏了,哈哈~ 47紫吊坠与黑盒子 林家兄弟的案子随着王晓娟的死而告终,消息一传出整个警署的人都震惊了,谁都没想到林翔的死能牵出这么大的惊天内幕。 王晓娟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已经停止了呼吸,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随着母亲的死亡永远见不到天日了。 在这场与爱有关的争斗中,谁都不是赢家,而最无辜就是林翔和王晓娟肚子里的孩子。 坐在重案组的审讯室里,林远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梧桐树,眼里一片冷寂。 “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王晓娟动手杀了翔翔,我看着他一点点的停止呼吸却没有阻止,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我总觉得与其让他活着我们彼此都痛苦,不如死了,这样我跟他的事情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林远低着头慢慢的讲述着,坐在审讯室里的丛戎和屋外旁听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人怎么可以自私到这种程度,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不惜牺牲自己的爱人,林翔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他。 “既然你爱的是林翔,那么为什么事后没有揭发王晓娟?” 林远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我当初娶她就是为了要个孩子,当时她已经怀孕了,你说我会这么傻的让她送死吗?” “所以你就可以假仁假义的继续当你的好丈夫,好爸爸是吗?林远,你是个警察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丛戎气的脸色铁青,他想到林翔死后的凄惨模样和王晓娟满身是血的样子,心都寒了。 林远没说话,自嘲的笑着说:“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我从来没有爱过王晓娟,她是自找的。” 齐迹在屋外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破口大骂:“我真没想到林远是这种没人性的东西!真是禽兽不如!” “那林翔呢?你既然爱他为什么看着他被杀也不阻拦?” 林远叹了口气,盯着丛戎的眼睛说:“丛戎,翔翔得了那种病迟早都要死,多一天或者少一天有什么分别吗?我不过是想让他快点解脱罢了。” 丛戎望着林远,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到临头他依然死不悔改,可惜了林翔和王晓娟一生的一往情深。 ================== 事后,林远由检察机关提起了公诉,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重案组也雨过天晴,这几天清闲了下来。 这天下午快到下班的时间,天空飘起了细雨,初秋的天气刮着凉丝丝的夜风,卷着几片落叶吹过,让人不自觉地感叹一场秋雨一场凉。 乔郁带着把雨伞来警署接丛戎下班,到了重案组门口正好看见齐迹抱着一个大大的纸箱子往内间走。 他笑着把雨伞放到一边,拍了拍身上的水珠笑着问:“搬什么东西呢?看把你累的满头是汗。丛戎在办公室吗?” 齐迹一看乔郁来了,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他用袖子擦擦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说:“你先别关心老大了,他去楼上开会了,你赶紧帮我把桌子上那两个大箱子搬过来,我快要累死了。” 乔郁勾起嘴角,盘着双臂倚在墙上说:“我现在可不是警员了,你作为人民公仆指使我干活,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齐迹叹了口气,把箱子放在地上说:“星星啊,你就帮帮忙吧,你忍心让我过劳死吗?唉……也不知道王晓娟哪来这么多东西,能收拾出三大箱来。” 乔郁一听立马皱起眉头走了过来:“王晓娟的东西怎么会放在警局?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忙活。” 齐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用手掌扇这风说:“别提了,君之今天家里有事,请假提前走了。欧阳和舒晴上午去王晓娟家里收拾遗物,看看有什么线索可以记录备案,结果谁想到她们俩不管有用没有的都打包回来了,你说你把东西带回来收拾好再下班也行啊,可人家把东西往我桌子上一堆,提着包就走了,我现在是欲哭无泪啊。” 乔郁一听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齐迹的肩膀:“你个大老爷们怎么还跟人家两个小姑娘计较啊,让你搬个东西又不会少块肉。” “欧阳也算小姑娘!?她根本就是金刚芭比,力气比我都大好不好。”说着齐迹抬脚踹了一下地上的箱子。 箱子一下子倒了,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一排cd全都掉了出来,花花绿绿的封面看起来有些年月了。 齐迹暗骂一声,抓着头发弯下腰去捡,乔郁好奇的蹲下,拿起其中一张cd看了看,好奇的问:“王晓娟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cd?” “谁知道呢,桌子上那两个箱子里还有好多呢,看不出王晓娟还喜欢这个,你看这张猫王的唱片,都绝版了,不知道她从哪里淘来的,现在这东西卖出去能值不少钱呢。” 乔郁若有似无的点点头,走到齐迹的桌子旁,打开剩下的两个箱子,里面七零八落的什么东西都有,不管是化妆品、香水、首饰还是书本和小玩意儿,通通扔在里面显得特别凌乱。 大箱子里有一个黑色的盒子,乔郁打开一看,里面仍然摆满了cd,他大体扫了一眼,里面最少也得有一百多张。 这时齐迹走过来,用手指在这一堆东西里拨来拨去,“就说女人麻烦,不仅衣服多,连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多,我就不明白女人们为什么非要在钱包、书包上挂一些玩具,多累赘啊。” 说着他拿起一个粉红色的钱包,上面挂了一个紫色的,一碰会发光的吊坠,乔郁笑着刚想说话,却一眼看到了这个紫色吊坠,他神色一凛马上夺了过来。 紫色的水滴形吊坠,用手轻轻一碰就会发出惑人紫色光芒,仔细盯着它看,还能看到里面隐隐约约印着两个字“蛊惑”。 不知道为什么,乔郁在第一眼看到这个吊坠的时候脑海里蓦然响起那一晚王晓娟的手机铃声,那歌声跟眼前的吊坠一样,让人莫名感到一股邪气,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会这样?乔郁觉得自己最近越发的神经质了,明明那个铃声跟眼前的东西毫无关系,为什么自己偏偏把他们联想到一块去了呢? 就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丛戎推开重案组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来。 “夜星,你怎么来了?”他在看到乔郁的那一刻,嘴角不自觉勾起来,连五官都柔和了下来。 乔郁压下心头的疑惑,偏过头说:“我看外边下雨了就想给你送吧伞来。” 丛戎笑嘻嘻的走过来,刮了刮乔郁的鼻子,“我有车你忘了?大老远的还特意跑过来,你看看你,这么凉快的天气就穿一件t恤,感冒了怎么办?” 乔郁尴尬的往后缩了缩脖子,“我就是顺路……呵呵……顺路……” 自从他跟丛戎在一起之后,这家伙亲昵的小动作就越来越多,原来他在别人面前还收敛点,现在直接不管不顾了,看他笑起来那个样子,乔郁仿佛看到了他身后的狐狸尾巴一甩一甩的样子。 齐迹干咳两声,受不了的揉着胳膊:“我一个大活人在这里,你俩要不要这么旁若无人的调|情啊?在单身男人面前秀恩爱是可耻的!” 丛戎低笑一声,搂住乔郁洋洋得意地说:“夜星有三好,聪明、傲娇、易推倒,你要是羡慕也找一个去啊。” “你大爷!”乔郁懒得理丛戎这只衣冠禽|兽,一个白眼飞过去,转过身继续看王晓娟箱子里的东西。 齐迹呲着牙哈哈大笑,“夜星的确有三好,白眼、飞刀、不能少。老大,等着回去跪搓衣板吧。” 丛戎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膀,其实他是故意说些笑话逗乔郁开心,虽然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算得上是恋人,乔郁对他也没的说,可是他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缺了点什么。 虽然每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的亲吻和拥抱乔郁也不拒绝,可是他总觉得触不到对方的心,就像是隔了一层轻薄的纱,明明触手可得却看不清对方的脸。 为什么乔郁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每次想到这些丛戎都会患得患失,可是他不敢问出口,他怕彼此之间刚刚建立起得脆弱关系就这样断的干干净净。 乔郁没有感到丛戎那道探索意味十足的视线,他耐心的把三个箱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个一个的查看。盒子里的cd特别齐全,不管是流行音乐,还是爵士蓝调,又或者是民族舞曲,总之是应有尽有。 王晓娟应该是个非常热爱音乐的人,她的每盘cd外边都用彩色的包装纸仔细的包好,惟独有一盘黑色的没有任何包装的cd夹在里面,显得格外突兀。 乔郁拿出那盘cd,黑色的盒子上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出版机构和歌手名字都没有,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的cd都是黑色的,背面透着森森的暗光,上面只有两个字母“gh”。 乔郁觉得这东西跟那个吊坠一样诡异,三个箱子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很鲜亮的颜色,惟独这两个东西阴森森的,让人觉得挺不舒服。 他瞧瞧看了一眼身后的丛戎和齐迹,两人正靠着椅子说着什么,完全没有往他这边看,乔郁舒了口气,悄悄地把那个吊坠和cd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面不改色的站起来走到丛戎身边。 “喂,外边的雨越下越大了,你忙完咱们就回家吧。” 丛戎勾起嘴角笑了笑,“回家”这两个字从乔郁嘴里说出来莫名的让他心里发热,想到乔郁是为了给他送伞才来的警局,他突然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两个已经结婚多年,乔郁就是他娶进门,谁也抢不走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下章准备写肉肉…… 不过最近貌似在严打,咋办,要不要顶风作案呢?摸下巴~~ 霸王的同学,天气凉了,不要总在水下待着,着凉了肿莫办?( ̄▽ ̄") 48蛊惑歌声乱心神 回家的路上,雨越下越急,瓢泼般的大雨卷着树叶打在车窗上,砰砰乱响。 乔郁只带了一把伞,他和丛戎两个人偎在一起还是弄湿了衣服,到家之后两个人淋的像落汤鸡一样,拧一下衣服都能挤出水来。 丛戎从卫生间里拿出两块毛巾,一块放在肩头,另一块递给乔郁:“这雨下的可真大,幸亏你来给我送伞,要不我肯定淋死了。” 乔郁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笑着说:“有伞不还是淋成了落汤鸡,你湿的怎么比我还惨?衣服都粘在身上了,快点脱下来。” 丛戎笑了笑没说话,刚才在外边他几乎把整个伞都歪倒了乔郁那边,自己大半个身子淋在外边当然现在全身都是水了,不过还好没让夜星淋雨,否则就他这么瘦弱的身体,非得感冒不可。 想到这里丛戎抬起头,却被眼前的一幕吸住了眼球,鼻血差一点就要飙出来。 乔郁好像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自顾自的脱着衣服,当t恤拖到一半,上面的拉锁却卡住了头发,穿也穿不上,脱又脱不下来,整个脸被蒙在衣服里,从胸口到腰线的部分全部露在外边,光滑的皮肤被透着水汽好像一块未经雕琢的汉白玉。 胸口上那两点嫣红,在衣服下若隐若现,小小的一颗,遇到外界的空气瑟缩的挺|立起来。窄细的腰部有一块红色的吻痕,那个是前天丛戎趁着他睡着时偷偷烙下了的。 臀部露出一圈白色的内裤边,在咖啡色的裤子的印衬下,透着股禁欲的美感。 乔郁此时尴尬的要死,脸被衣服蒙住看不到外边,明明知道丛戎就在眼前看热闹,却拉不下脸来求他帮忙,只能扭着身子使劲把衣服往上拽,殊不知他这副样子直接把丛戎的火给撩了上来。 丛戎觉得自己的喉咙越发的干痒起来,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这几天大家为了案子一直加班,他跟乔郁虽然每天在一起却根本没有时间亲热,现在看到这副活色生香的画面,恨不得扑上去化身为狼。 他狠狠地撇过视线,走过去帮乔郁把卡住的地方解开,然后细心的帮他把衣服放下来,可是手指却一直不敢触碰乔郁的皮肤,生怕自己忍不住。 乔郁尴尬的耳朵都红了,自己怎么能做出这么丢脸的事,都多大的人了,衣服都脱不利索,想到这些乔郁更是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他抬眼看了看丛戎,支支吾吾的说:“那个……我也没想到会卡主……呃……谢谢。” 丛戎撇过头不看他,脸色像在隐忍着什么,乔郁以为他不舒服,往前靠了几步刚要说话,丛戎突然开口说:“你别过来,赶快去洗澡。” 乔郁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却突然扫到丛戎裤子下面那个明显隆起的部分,他一下子反应过来,脸像着了火势的涨红了。 “呃……我、那个……先去洗澡了。”说着脚下生刺一般逃一般跑进了浴室。 丛戎长舒一口气,如果乔郁还不知死活的像刚才那样靠过来,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自己又不是圣人,见到喜欢的人肯定会激动,只是他不想让乔郁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为了这种事。 可是他丛戎也是个正常男人,做柳下惠的感觉真是太痛苦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兄弟,叹了口气:“忍忍吧,别动不动就给我立正敬礼。” 他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露出蜜色的精壮胸膛,拿着毛巾往卧室走却看到乔郁放在门口的塑料袋。 “这什么东西?”丛戎好奇的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放着一个紫色的水滴形吊坠和一个黑色的cd盒子。 “这些东西他从哪弄来的,看起来不像是新的,以前也没见他用过啊。” 丛戎自言自语的把东西收起来,走进卧室拿出几件干衣服准备一会儿换上,不小心把袋子里的东西碰掉了,那个黑色的cd黑子砸在地上,摔成了两半,里面的光盘在地上滚了几下停在了不远处。 丛戎挠着头赶忙捡起来,“幸好没摔坏,夜星要知道把他的东西弄坏了非得掐死我不可。” 他看了看cd,上面除了“gh”两个字母什么都没有,盒子上也没有任何曲目介绍,他不禁有些好奇,这东西里面到底是什么?gh难不成是哪个歌手名字的缩写? 想到这些,他打开了卧室的电脑,把光盘放了进去,黑色的cd被光驱吞进去,屏幕跳出播放器,接着悠扬的前奏从音箱中传来出来。 这是一首缓慢的歌,前奏很长,每个音符仿佛带着睡意,懒洋洋的飘出来,让人忍不住放松身体静静地听下去。 丛戎勾起嘴角,没想到这盘cd的歌是轻音乐,那正好缓解一下这些天处理案子的紧张情绪,他轻轻笑了笑,把音箱开到最大,拿着毛巾去厨房做饭。 轻缓低沉的音乐伴随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显得格外协调,漫长的前奏之后终于响起了歌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哼唱着什么,那种飘忽的感觉像是透过毛玻璃看人,一切都笼着一层轻纱,飘渺的不似人间。 丛戎总觉得这首歌很耳熟,但又不记得在哪里听过。 脑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像是被人灌进了胶水把所有的神经都粘合在一起,浑身一点力气也么有,甚至胸口还升起一股诡异的压迫感,逼得他越来越烦躁。 手里的菜刀也渐渐不听使唤,总是想要砍些东西才能纾解。 这时他的脑袋里闪过小时候在孤儿院被人欺负的画面,那些咒骂的话和丢在他身上的石头,像针一样刺在胸口,心里涌出一阵阵愤怒。 丛戎放下刀,捧起水来泼到脸上,闭上眼努力的想让自己想一些快乐的事情,痛苦这才渐渐的减轻了不少。 低沉磁性的男声还在吟唱,空灵的声音仿佛教堂里回荡的梵歌,高高在上俯视着所有的聆听着,撩拨着心底最狂热、最血腥的一面。 浴室的门开了,乔郁穿着大衬衫走了出来,他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刚走进客厅,就听到了歌声。 丛戎这家伙怎么突然放歌听了,以前还真没见过他听歌。乔郁勾起嘴角,对着卧室的方向说:“丛戎,你在卧室吗?赶快出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说着他转身走到门口却发现那个放着黑色cd的塑料袋不见了,他猛然一惊,急切的又问了一句:“丛戎你是不是动了我拿回来的那个袋子?” 飘渺的歌声越来越大,伴随着大提琴的声音在客厅里持久不散,乔郁害怕丛戎出事,刚想回身去找他,结果胸口突然涌来一阵绞痛。 胸口的位置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疯狂的揉捏摔打一样,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这种撕裂般的疼痛像极了之前在电梯里听到王晓娟的手机铃声后的感觉。 乔郁捂住胸口,扶着墙大口喘气,脑袋嗡嗡直响,眼前掠过无数个前世杀戮的回忆,血腥的、残暴的画面一下子点燃了他身体里疯狂的因子,神智也变得模糊起来。 丛戎此时刚刚缓过神来,就听到乔郁在客厅的嘶吼声,他跌跌撞撞的跑到客厅,就看到乔郁整个人如中邪了一样,疯了似的摔打着桌椅板凳。 “夜星!你冷静一点!”丛戎跑过去一把抱住发疯的乔郁,但却被狠狠地推到在地。 乔郁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竟然一下子掀翻了客厅里的柜子,上面摆放的花瓶一下子砸了下来,碎片划过他的脸颊,鲜血流了出来,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继续疯狂的破坏着眼前的所有东西。 丛戎爬起来,狠狠地在扑到他身后,用双臂把人紧紧的锁在臂弯里,吼道:“夜星!你清醒点,不要刻意去想那些痛苦的东西!放轻松听到了吗!” “你滚开!” 乔郁尖叫一声,弯起手肘顶在丛戎的胸口,回过身对着他又是一脚,丛戎根本防备一下子摔倒,地上的碎片扎破了他的胳膊,鲜血涌了出来,滴在浅色的大理石砖上。 乔郁勾起嘴角冷笑出声,“我最讨厌别人干预我的事情,既然你这么多事不如去死好了。” 说着他拿起一块碎了的瓷片,对着丛戎的脖子就是一下,丛戎猛地后缩,锋利的瓷片几乎擦着他的大动脉过去,他惊呆了,完全没想到乔郁会对他下杀手。 “你疯了吗?住手!夜星,你不要被迷惑了,看着我的眼睛!”丛戎不顾死活的冲上前,再一次抱住杀红眼的乔郁。 乔郁举起瓷片刚想动手,双眼却一下子被丛戎执着的眼神定住了,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想杀人,看到鲜血就兴奋,而丛戎的双眼却意外的让他感到熟悉。 丛戎看到乔郁明显的松动了,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乔郁脸上的冷汗,低声说:“清醒了?那就听我说,你拿回来的那盘cd有问题!这东西……” 话还没说完,音箱里的歌声陡然拔高,整首歌进入了最gao chao,那吟唱的男人带着狂喜般的笑意,大声的哼着歌,每一个音符都像被赋予了生命,拍打着听众的耳膜,让血液都沸腾起来。 乔郁的眼睛闪过一片阴郁,盯着丛戎受伤的鲜血邪恶的笑了起来,“我很清醒,所以我知道你活不过今晚了!” 他拿着瓷片对着丛戎发起了进攻,身形快的根本就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人已经闪到了丛戎面前。 丛戎避无可避,却又不能出手伤了乔郁,最后他低吼一声,反手一拉一拽,把乔郁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乔郁尖叫着挣扎:“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丛戎一咬牙,双手箍住乔郁的胳膊,“如果这样能让你冷静下来,那我在所不惜……” 说着他狠狠的吻上了乔郁的嘴唇。 “唔!” 乔郁闷哼一声,抬起腿剧烈的挣扎着,丛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制住他,伤口撕开了,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乖,夜星,安静下来……乖……”丛戎紧紧地抱住他,双手轻抚着他的胸口。 “唔……放……手” 乔郁的脑袋里像是钻进了无数只虫子,跳动着挣扎着要撑裂他的头骨,他抬起头和丛戎四目相对。 一瞬间,丛戎的眼睛竟然和西森的重合了,天旋地转之间,西森诡谲的笑容涌进耳膜,混着那空灵的歌声,让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经被囚禁的那个密室。 永不见天日的黑屋子里,是一顿有一顿残酷的惩罚,浸了盐水的鞭子、刺着尖牙的毒蛇和永远冒着烟的烙铁…… 乔郁尖叫起来,眼睛一下子涌出了泪水,他双手捂着耳朵痛苦的呻|吟:“义父……放过我吧!求求你义父!……义父!” 丛戎猛地僵住了,他支起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乔郁,“夜星,你说的义父是谁?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夜星!” 乔郁的身体蜷缩在一起,整个人如风中落叶,因为挣扎而扯开的白色衬衫露出白皙的胸膛,胸前两点红晕也瑟瑟发抖,“我不是夜星!不要叫我夜星!” 丛戎的瞳孔猛然收缩,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夜星到底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他口中的义父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因为估计错误,所以这章米有肉肉……擦汗,我对不起大家…… 至于下章有没有,某雪征求一下大家的意思,这种情况下,丛戎在对乔郁xxoo是不是有点不人道?= = (顶锅盖爬走……) 49患得患失的爱情 乔郁像个受惊的孩子一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一直胡言乱语,像是撞邪一般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丛戎焦急呼喊他的声音。 音乐渐渐的低沉下去,音箱里的歌声随着弦乐愈来愈缓,最后留下一尾余音,终于停了下来,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只剩下音箱里沙沙的电流音。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3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23节 丛戎虽然觉得自己和乔郁这么反常的举动跟这音乐有关,却不敢去证实,更何况乔郁突然发起了疯,让他应接不暇,一时间他竟然忘了去关掉音乐。 乔郁偎在丛戎怀里,大口的喘着气,全身上下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一样,软软的瘫在地上,抬不起一根手指,他的脑袋渐渐的清醒过来,一刹那间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揉着发痛的额角,双手撑着地面支起身|子,“唔……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疼啊。” 丛戎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像梦一样不真实,要不是手臂上的伤口还流着鲜血,他都要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夜星,你认出我是谁了?” 乔郁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能不认识你么。”视线一扫,突然看到丛戎胳膊上的伤口,他大吃一惊,“你这胳膊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 丛戎苦笑一声,“还不是你害的,刚才你差点把我吓死,还好现在你清醒了。” 乔郁皱起眉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做过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努力的想要回忆起来却感觉脑袋又剧痛起来,“你这伤口不会……是我弄伤的吧?” 丛戎扫了一眼周围凌乱的东西和满地的碎片,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乔郁刚才那个置人于死地的眼神,他心里莫名得浮出一丝寒意,于是把所有的实话都吞进了肚子,挤出一丝笑容说:“当然不是,这个是我不小心碰伤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乔郁闭上眼睛,脑海里还残存着以前那些血腥的回忆,心里又乱又惊,再加上看到周围歪七扭八的桌椅板凳,他害怕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一点也不记得,可是不代表丛戎会忘得掉,如果自己露出马脚,那就全完了。 他深吸一口试探似的问:“我刚才到底怎么了?周围这些桌椅板凳是不是我砸的?” 丛戎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怎么可能,这些都是我弄乱的,刚才我听到那个古怪的音乐就全身难受,后来就失去了理智,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想要阻拦结果晕了过去,现在没事儿了,你没吓坏吧?” 乔郁狐疑的看着他,完全不相信他的话,可偏偏又挑不出什么疑点,心里担心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你听到那个音乐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丛戎想了想说:“我说不清,但就感觉那时候的自己特别暴躁,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我,脑袋里嗡嗡的,特别想泄愤,甚至想……杀人。” 他故意把事情的真相掩盖起来,就是害怕让乔郁回想起来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他发疯时嘴里喊的义父和冷血残暴的样子和现在简直是迥然相异,丛戎甚至感觉怀里的黎夜星只是一具躯壳,里面的灵魂到底谁,他不敢去想。 乔郁完全沉浸在对刚才的恐慌之中,所以没能注意到丛戎怀疑的眼神,他扶着墙站起来,脚下不稳一下子又栽倒在地,丛戎一把抱住他。 “你头还疼着就别硬撑着了,去床上躺会儿吧,这里我收拾一下就好了。” 乔郁抓住他的手,却没发现自己的指尖有些发抖。如果那个歌声对丛戎的影响都这么大,就更不用说自己了,他虽然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却忘不了自己听到王晓娟手机铃声时的感觉,跟丛戎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如果他的身份被丛戎知道了,那该怎么办?他不想失去丛戎,更不想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也许真的太贪心了吧……自私的享受着黎夜星这个身份带来一切,包括梦想的职业,温馨的家,亲密的朋友和……最爱的人,可他却忘了自己跟丛戎早晚有一天会站在对立面上,一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就已经痛不欲生了。 乔郁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丛戎,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丛戎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刚想说话却发现怀里的人在发抖,他叹了口气,轻轻推开怀里的人,撇开头说:“你休息一下吧,我去做饭。” 说着转身就走,他害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逼他说出真相,那个痛苦着喊着“义父”的他,心里到底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一只修长的手拉住了他的衣服,丛戎回身一看,乔郁拽着他的衣服,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丛戎叹了口气,心里蓦然涌出一股火气,“你要是不舒服就去躺一会儿,这里我来收拾就好了,听不懂吗?” 乔郁全身猛地抖了一下,接着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你……抱我吧。” 丛戎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乔郁的头埋的更低了,沾着水汽的头发柔软的覆盖住泛红的耳根,“我……你刚才不是、不是想要吗?” 说着他解开了扣子,宽大的衬衫下露出光洁滑腻的皮肤,修长笔直的双腿分开跨坐在丛戎身上,刚刚洗完澡的身体虽然覆了一层薄汗,但是依然透着淡淡的沐浴乳的清香。 乔郁想用这种方式留住丛戎,甚至不惜放下一直以来的视若生命的骄傲,这种主动勾|引的事情他以前是绝对不会做的,可是现在为了丛戎,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乔郁的身体因为羞耻而染上一层浅浅的红晕,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气息扑到丛戎脸上,散发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吸引力。 丛戎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来,喉结上下滑动,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乔郁紧张的都快哭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心慌,明明丛戎还在眼前,可是看自己的眼神却有了疏离。自己明明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他还没有表示,是不是他猜到了自己不是黎夜星,所以才这么抗拒。 他紧紧地咬住下唇,双手搂住丛戎的脖子,试探性的凑过去吻住丛戎的嘴唇,两片嘴唇紧紧相贴,一片火热,另一片却冰凉。 如果是以前,丛戎看到乔郁破天荒的这么主动早就化身为狼扑过去了,可是现在他毫无反应,甚至脸上都没浮现出任何激动地神情。乔郁心里越发的冰凉,双手微颤的抚上丛戎的腰带,甚至碰到了那个隆起的器官。 “别这样……”丛戎按住乔郁惹火的手。 乔郁惨淡一笑,“今天你想怎么样都我愿意,真的。” 说着他脱下自己的上衣,白皙光滑的胸膛全部呈现在丛戎眼前。丛戎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按倒乔郁,把那个火热的器官挺|进他身体狠狠地抽cha的冲动。 今天的乔郁很不对劲,这么作践自己,把以前的傲气和自尊通通踩在脚下,低微的好像路边接客的b,这还是自己爱的那个人吗? 虽然眼前的他,眼神迷蒙睫毛轻颤,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媚意,像一朵罂粟花一样让丛戎疯狂,但正是因为太美丽反而让人感到颓败后的绝望。 那双灵巧的手毫无技巧的隔着裤子抚弄着丛戎的火热,若有似无的刺激,从尾椎一直传遍全身,汗水滑落,喉咙干哑的像灌进了沙子。 丛戎用最后一丝理智再次抓住乔郁的手,嘶哑的说:“……夜星,今天你累了,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乔郁没说话,推开丛戎的手,用牙齿把丛戎的衬衫一个扣一个扣的解开,微量的手指在他袒|露出的精壮胸膛上qg se的划着圈,眼睛微微眯起,像一只狡黠的波斯猫。 “丛戎,你会喜欢的,嘘……别说话。” 说着他俯下|身子,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丛戎身上,翘起臀部牵着丛戎的手抚到那个隐藏在缝隙里,羞涩紧缩的穴|口。 丛戎的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脸上的汗珠不断的滴下来,强烈的刺激让他那里硬的发疼,手指下那个不断收缩的部位,像是有意识般把他的手指往里吸,丛戎再也忍受不了,一用力把乔郁按倒在地。 他用最后一丝理智轻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乔郁笑了笑没说话,探头咬住了丛戎的喉结,虽然嘴上没说但他心里明白,如果这样能让我感觉你是属于我的,那一切都无所谓。 乔郁的笑像一桶油点燃了熊熊烈火,铺天盖地的袭来,丛戎低吼一声,吻上乔郁的脖子,挺了进去。 “!”乔郁疼得睁大了双眼,却还是抬高双腿紧紧地环住丛戎的腰。 现在丛戎跟他紧紧地交融在一起,乔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感觉到,丛戎是属于他的,不管以后会怎么样,这个男人是属于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样算是肉渣吧,如果又想看肉肉的孩子留邮箱吧,我把完整版补给你们~ ps:明天某雪就要开学了,学校的网络能不能及时跟得上还是未知,如果在明天晚上十点半之前还没更新,亲爱的们就洗洗睡吧~~┭┮﹏┭┮ 开学什么的最讨厌了!!! 50线索之蛊惑酒吧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屋内,一切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松软的大床上,一对相拥的情侣偎依而眠,凌乱的房间透着一股过后的奢|靡。 丛戎的生物钟雷打不动的在七点钟响起,他睁开眼睛,看到窝在臂弯里沉睡的乔郁,抬起手轻轻的摩挲着他光滑的脸颊,心里不由得勾起了一丝浅笑。 乔郁像是觉察到一样,轻轻的皱起眉头,躲开那只作乱的手,蹭了蹭丛戎的右臂继续安睡,光滑的肩膀随着他的动作o露出来,上面还印着一个又一个嫣红的吻|痕,此刻在阳光下一看,更显得奢|靡诱人。 丛戎想起昨晚乔郁媚|惑的眼神和时销|魂的滋味,不由心头一荡,连带抚|摸乔郁的手指都染上了几分yu望。他撑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搂住乔郁,左手不怀好意的探进被子里,抚上白皙光滑的胸膛,暧|昧的在小红豆上画着圈。 乔郁不高兴的翻了个身,被子滑下来露出一整条腿和半个挺|翘的臀部,青青紫紫从胸口一直蔓延到臀|缝,甚至在腰间留下了几个鲜明的指痕,丛戎知道那是昨晚自己激动时肆意揉捏留下的痕迹。 一时间,昨晚刚刚尽兴的部位又火热硬|挺起来,笔直的顶在乔郁的腰间蓄势待发。 丛戎低下头,拨弄着乔郁额上的碎发,时不时还低下头咬住他的嘴唇,含在嘴里用舌头轻轻描绘,小心翼翼的感觉像是含着一块珍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化了。 虽然嘴上的动作温柔缱绻,可是伸进被子里的手却在肆意作乱,他用手并住乔郁的双腿,把火热塞进去狠狠地摩|擦,在看不见光的被子里,闷热的湿气透不出去,把一切火热都裹在里面,显得更加撩|人。 乔郁其实早就醒了,但是一直不愿意睁开眼,昨晚他实在是累坏了,此时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本来以为丛戎不过是占点小便宜,便由着他去了,谁知这家伙竟然变本加厉,做到这种程度。 他羞愤的睁开眼,伸手推开一旁的丛戎,气息不稳的说:“你这人……要不要脸,走开,别蹭我。” 丛戎被他这副表情逗笑了,想起昨晚他还火热的坐在自己腰上迎合,现在却又缩回壳子里害羞的不行,他就更加乐了,“念着你昨晚累坏了,我才没进去,你看都这样了,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说着他用那根火热坏心眼的往软嫩的穴|口戳了戳,勾起一抹坏笑,伸手握住乔郁那根,逗弄xie玩般撸了几下。 昨晚残存在身体里的酥|麻还没散去,此时再经这么一刺激,那里竟然也挺|立起来,甚至激动的流出了几滴黏|液。 乔郁的脸色登时涨的像个番茄,想到要是在经历一回昨晚的事情,自己今天就别想下床了,羞愤无奈之下,自暴自弃的踹了丛戎一脚,把头狠狠地埋在枕头里,算是妥协了。 丛戎真是爱惨了乔郁现在这幅模样,想他平时又冷又倔,只有对着自己的时候才会妥协让步,一时间心里像是塞满了酵母,膨胀的堵住了心窝。 他笑着翻过身压在乔郁身上,心底最深处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幸福感,管他到底谁是呢,自己只要知道爱的就是他,不论他是人是鬼,都不会改变,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 等到丛戎‘吃饱喝足’抱着怀里的宝贝落下一个又一个碎吻的时候,乔郁实在是忍受不了他的黏糊劲,艰难的撑起半边身子,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丛戎一把拦住他,“你都这样了还下床干什么,赶紧躺着。” 乔郁不高兴的转过身子,后腰以下却传来一阵剧痛,大腿根以下甚至疼得都麻木了,“嘶……” 他重新跌回床上,视线对上丛戎带着笑意的眼睛,脑海里立刻涌现出昨晚自己是怎么不知廉耻的攀着丛戎的腰,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情|欲的漩涡的样子。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的恨不得自杀,自己为了丛戎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以后可怎么办? 丛戎赶快抬手揉着乔郁的腰说:“看吧,你现在要还能起来我就跟你姓,我出去给你买点药膏,你乖乖在这里躺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乔郁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咬着牙说:“我要起来,你别管我。” 丛戎叹了口气,套上一件衬衫,坐在床边说:“你急着起来做什么?” “昨晚的那盘cd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解决,难道你就不着急?这东西是从王晓娟遗物里找到的,那歌跟她的手机铃声一样诡异,我得赶快查一查。” 丛戎展颜一笑,帮乔郁窝了窝被角,“你放心,这事我早就打算好了,这东西太邪门了,不用你说我会查下去。” 乔郁一听立刻撑起身子,急切地问:“你打算好了?难道你已经找到什么线索了?” 丛戎高深莫测的挑起眉毛看了乔郁一样,转身拿出那盘黑色的cd和紫色的吊坠说:“还记得昨天欧阳和舒晴去收拾了王晓娟的遗物吗?” 乔郁点点头,示意丛戎继续说下去。 “当时他们收拾完之后来我办公室汇报工作,欧阳提到王晓娟家里有很多宣传海报,上面印的全都是一家酒吧的广告,她们当时还挺好奇一个平日里安安分分的小护士,怎么家里会有这么多酒吧的海报,我当时听完也没注意,可是现在想来却发现我们漏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丛戎屏住气,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还记得我们打晕了林远那晚,在路上碰上王晓娟时她在那里吗?” 乔郁眼睛倏地一亮,“酒吧!没错,我想起来,她当时就是从一家酒吧出来的,那家酒吧好像是叫……是叫……对了,叫‘蛊惑’!” 丛戎打了个响指,指着黑色cd上的字母说:“gh这两个缩写不正是‘蛊惑’这两个字的搜字母缩写吗?” 乔郁了然的笑了起来,拿过放在一边的紫色吊坠说:“这个紫色吊坠上也印着‘蛊惑’这两个字,难怪我一开始见到它就觉得眼熟,原来是这么个意思,这两件事情就连起来了。” 丛戎点点头,笑着揉了揉乔郁的头发,“酒吧那地方主唱歌手很多,也有很多人自费录唱片,所以要查这歌背后的秘密,就得先从这家酒吧查起。” “嗯,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我弄不明白,酒吧里每天熙熙攘攘这么多人,如果有人故意唱这种让人产生幻觉的歌,为什么其他人没事儿?”乔郁托着下巴,疑惑的说。 丛戎系扣子的手一顿,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倒是,不过到底真相是什么还得等我们去查过之后才知道。” 乔郁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想到王晓娟前不久刚杀了人,现在5她自己也送命了,不自觉就把这件事跟这首古怪的歌联系在一起,难不成王晓娟是受了这首歌的影响才会犯罪? 想到这里乔郁自嘲的勾起嘴角,如果一首歌能让一个人起了杀念,西森那老家伙当年就不会收养这么多孩子,培养成杀手了。 这时丛戎已经穿戴整齐,他走到床前在乔郁脸上落下一吻,“夜星,这件事情我回去处理,不要担心,答应我别擅自插手,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乔郁抬眼盯着他看了良久,展颜一笑,“我知道,你放心吧,都几点了你还不去上班,迟到的话小心局长扣你工资。” 丛戎本来以为凭乔郁的执拗的性子一定会亲自去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到时候如果遇上意外就麻烦了,现在看他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我就算这个月的奖金都打水漂了,照样有钱养你。” 乔郁翻了个白眼,“行了,赶紧走吧,懒得和你说话。” 丛戎笑着揉揉他的头发,“那我走了,晚上下班回来给你做盐锔蟹。”说着他拎着公文包,风风火火的走出了家门。 关门的尾音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响起,乔郁撩开窗帘,探出半个身子看着丛戎下楼,打开车门离开之后,马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不是他不相信丛戎的话,也不是故意说谎骗人,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蹊跷,如果按丛戎的方法,由警局来查很可能就打草惊蛇了,所以他必须去蛊惑酒吧走一趟。 昨晚他跟丛戎的听到音乐之后的反应根本就不正常,他搞不清楚这首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惊天的阴谋正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悄然上演,而这个阴谋里自己和丛戎都是棋子。 他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下|身一阵抽痛,双腿软的像是失去了直觉,他苦笑一声,果然是昨晚太放纵了,可是自己一点也不后悔。 走进浴室,温热的水冲刷这遍布红痕的身体,热腾腾的水汽蒙蒙的盖住了镜子,他伸手摸了摸,仔细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 镜子里,黎夜星用那双明亮圆润的,像是会说话一样的眼睛,用同样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抬起手摸了摸脸颊,镜子里的人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黎夜星,你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我,跟他缠绵亲热的也是我,你休想夺走这一切。不管最后他爱的到底是你这张脸,还是我这个人,我都不会放手。” 用毛巾仔细的擦掉身上的水分,鲜艳的吻痕被衣服一寸一寸的遮盖住,乔郁梳好头发,深吸一口气,拿着那盘cd跟紫色吊坠就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你惹不起啊……我看着满篇的“|”没蛋都疼……= = ps:在49章求肉肉的孩子我应该都发了,如果有漏下的记得告诉我,实在是太多,可能看花眼了…… 顺便虎摸已经开学的孩子,你们辛苦了,我也虎摸(?)自己……咳咳,某雪开学后陷入了极度怨念中…… 51妩媚的男人陷阱 因为今天是工作日的关系,往常夜夜笙歌的酒吧一条街此时十分冷清,街道上零零散散三的走着几个人,大多数店面都拉着卷帘门,一副萧条的样子。 白天的蛊惑酒吧跟夜晚看起来千差万别,此时正值上午十点,没了霓虹灯点缀的酒吧招牌上,薄薄的覆着一层灰,看起来显得有些破旧。门口两根仿罗马的雕花柱撑着圆形的屋顶,几条藤条盘旋在上面,乍一看倒也显得有那么几分宁静。 乔郁深吸一口气推开大门走了进去,酒吧里安安静静的,所有灯光都暗着,只有打开的大门露出的缝隙透着几缕阳光。 乔郁环视四周,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心里有些奇怪,轻声问道:“请问有人吗?” “……”回答他的只有持久的沉默。 “既然没有人怎么会开着大门?”乔郁诱惑的嘟哝一句,不请自来的走了进去。 这家酒吧跟其他的也没什么区别,双层的小阁楼下面是一个宽阔的舞池,靠近右手边的地方摆着紫色的吧台,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几只玻璃杯。奶黄色的墙壁上挂着很多临摹的世界名画,高高的吊顶上缠着深紫色的轻纱,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这时酒吧深处传来一阵悦耳的钢琴声,乔郁猛地屏住呼吸,眯起眼睛顺着音乐走了进去。 这里虽然看似平和宁静,但是正因为这种安静才让人觉得不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得宁静,让人不由得绷紧神经。 悠扬的钢琴曲缓缓的飘在空荡荡的酒吧里,带着散步田间一般的轻快,让人忍不住跟着他的节奏轻轻哼唱,乔郁微微有些闪神,但又很快集中精力,他不能再一次被音乐夺取意识。 走进酒吧的深处,竟然是一间的舞蹈室,天花顶正中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而吊灯的正下面摆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旁边坐着一个人正弹着优美的曲子。 从乔郁的角度看不到那人的正脸,他靠着门口雕花的大门,双手抄进口袋轻笑一声:“我还当这里没人,原来是大白天的躲在了这里。” 轻笑之间,乔郁再次抬起头却猛然发现眼前的人消失了,他大惊失色,倒退一步,身后却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 “!”乔郁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他不敢相信有人可以瞒过自己眼睛,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冒出来。 身后那人在他耳边轻笑一声,低沉优雅的嗓音传来,仿佛大提琴上奏出的名曲,“你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 乔郁冷哼一声,不客气的别过那人的右手,作势就要来个过肩摔,结果那人轻巧的躲开他的攻击,偏过身子巧妙的卸掉了乔郁胳膊上的力气。 这人身手也太快了,自己竟然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做到的,乔郁弯下腰回身一脚,那人侧身一躲退开几步,伸手摸了摸乔郁的下巴,轻笑着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说:“宝贝,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脾气这么大啊?” 乔郁额头爆出一根青筋,回身刚想说话,却被眼前人的长相瞬间定住了动作。 这个人……长得实在是太美了。用美这个字来形容一个男人的确不太合适,可是乔郁想不出别的可以形容他的词语。 他从来没想到一个男人可以美到这种程度,一头纯黑色的长发,柔和的脸上有一双纤长而多情的丹凤眼略微勾起,双光婉转的眼睛下长着一颗泪痣,波光流转像一汪清泉,好像看一眼就有说不完的话要涌出来。 这样妩媚的长相,却偏偏棱角分明,身材挺拔修长,不仅不让人觉得女气,反而透着股慵懒的男人味。 “你……是谁?” 男人轻笑一声,好看的眼睛眯起来,“我没你是谁,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宝贝,这里可是酒吧,未成年人是不能进来的。” 乔郁被说成未成年也不生气,反正黎夜星就是长了副稚齿的样子,倒是眼前这个男人口气轻佻,长得又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皱眉,“你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男人低笑几声,凑过来想要摸乔郁的脸,却被他一掌拍掉,“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小朋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没看到门口牌子上挂着‘暂停营业’吗?” 乔郁很讨厌这人说话的腔调,但是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开酒吧就是营业的,而你们开着门那我自然要走进来。” “哦?那你到这里是想干什么,跳舞?喝酒?还是……想找个人陪?” 男人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暧昧的看了乔郁一眼,那只不老实的手又开始往他的脸上凑。 乔郁本来就讨厌像他这种花花公子哥,现在看他变本加厉就更加没有什么好脸色了,他走近几步站在男人面前,冷哼道:“是啊,是想找个人陪,不如就你怎么样?” 男人的妩媚的眸子精光一闪,柔和的脸上露出一丝凛冽转瞬即逝,他轻笑了道,“那好啊,你想怎么陪?” 说着他勾起眼角,双手抄进口袋里,慵懒的站起来围着乔郁绕了一圈,停在了他身后。 乔郁从原来培养出来的对危险的直觉告诉他,对这个妖媚的男人不得不防,本来这个酒吧就跟那古怪的歌声有联系,而这个男人又一副笑面虎的样子,谁知道他背后是个什么样的嘴脸。 陷入沉思的乔郁一个没提防,后颈上就突然搭上一根冰凉的手指,他瑟缩一下猛地回过神来,“你做什么?!” “啧啧,宝贝,你确定需要我陪吗?看看你这脖子,昨晚累坏了吧?今天你跟我在一起,我可是会很温柔的,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印子。”男人调笑着说着。 这句话成功让乔郁涨红了脸,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不用说他也猜得到,想到昨晚和丛戎发生的荒唐事,他的大腿再一次泛起一阵酥麻。 “这么深的吻痕看起来可不像是女人留下的,那就是男人喽?唉,那可惜了,你男人看来对你不怎么样,他爱的是你还是你的身体啊,这么狠的手他也下得去。”男人重新走到钢琴跟前,慵懒的用指尖敲着琴键。 这句话成功让乔郁白了脸色,他冷哼一声,不悦的说:“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太多了吗?如果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把你的嘴巴彻底的封死,让你这辈子也说不出一个字,你信不信?” 男人挠挠耳朵,完全不在意的耸耸肩,“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第2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4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24节 这种威胁意十足的话要是放到普通人身上,绝对不会是他这副轻松地表情,而他现在云淡风轻的样子未免也太冷静了些,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乔郁在心里暗暗思索的时候,男人却开口了,“来者都是客,既然你到了这里我怎么也要招待你一下,想听歌吗?” “听歌”这两个字已经在乔郁心里留下来阴影,他摆摆手,拖过一个椅子坐下来说:“听歌就免了,你给我杯酒吧。” 男人挑起眉毛没说什么,走到吧台倒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递给他,“我叫陈音,不叫‘你’。唉……卖酒给未成年人我压力好大啊,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不会就是想找个人聊天吧?” 乔郁翻了个白眼没说话,晃着手里的杯子,冰块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沉默片刻,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每天来酒吧的人这么多,可是目前为止手里有那种诡异的歌曲的人只有王晓娟,假设这家酒吧背后真的隐藏着什么阴谋,那么他们一定会瞄准特定的目标再下手,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到底会选择什么样的人呢? 乔郁一口气喝掉杯子里所有的酒,趴在吧台上,闷声说:“我只是心里不痛快,想找个地方发泄发泄,可是酒吧也这么冷清,这个世界孤零零的就只剩我一个了……只有我一个了……” 陈音盯着他良久,低声道:“你有什么不开心?说出来吧,别压在心里,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沉好听,现在压低了声音带着轻哄诱惑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备,乔郁低笑一声抬起头,男人的身影晃晃忽忽就在眼前,而那优雅迷人的声音却仿佛已经飘到了天外。 “呵呵……”乔郁遥遥晃晃的摆摆手,笑着说:“我能有什么不开心,我只是恨自己傻啊……我付出了所有,可是他还是不爱我。” 说着一滴眼泪砸在紫色的桌面上,溅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陈音突然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妩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也许是你想多了也说不定,你别给自己这么多压力,你只是喝醉了而已。” “对,我是喝醉了……喝醉了好啊,喝醉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了。”乔郁挣扎的站起来,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差点跌在地上,陈音一把抱住他,一股清雅的檀香扑面而来。 乔郁的眼眶里滚着泪水,将落不落的悬在眼睑处,显得格外可怜,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喃喃自语道:“我今天……就不该来的,来这里也没有用,他还是爱着别人,而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泄欲工具!我有的时候……真的恨不得杀了那个人!” 说到这里泪水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陈音抚摸着乔郁光滑的脸庞,眼睛眯起,嘴角勾出一抹阴狠的笑容,“你喝醉了宝贝,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你爱的人和你恨的人他们都对不起你,所以他们都会死,都会死……” 轻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意味在乔郁的耳边响起,一只柔软却冰凉的手轻柔的搭在乔郁的后颈,“睡吧,宝贝。” 在陷入黑暗之前,乔郁在没人看到的角度勾起了一抹精明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陈音满嘴叫着“宝贝宝贝”我就一下子就穿越到了毕加索和回音哥……噗……受不鸟了~~ 52摄魂之血染教堂 坐落于城郊的希尔斯丁大教堂,是t城唯一的哥特式建筑。 恢弘的教堂,犹如一把把直冲云霄的利剑,尖锐的穹顶上雕着繁复的花纹,细长的彩色玻璃窗上绘着慈祥的圣母,一切都显得那么端庄而肃穆。 可是那些在这里虔心祷告,举行弥撒的人却不知道,在这座宏伟的教堂深处上却上隐藏着世间最黑暗的罪恶。 乔郁躺在高高的紫色祭台上,身体被金色的链子紧紧束缚着,身后跪着一群白衣教徒,虔诚的低着头吟诵着经文。他的神智很清醒,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双眼像不听自己使唤了一样被人强行封住,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他知道自己被陈音带走了,但是具体身在哪里他却猜不到,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隐隐可以听到唱诗班孩子们的歌声,心下了然,这里估计离教堂不远。 这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接着乔郁身旁陷下去一块,一双冰凉的手拂过他的脸,那感觉像被毒蛇缠住一样,让人不寒而栗,乔郁的睫毛不安的抖了抖, 陈音低笑一声:“醒了?” 乔郁睁开双眼,视线对上陈音那双妩媚多情的眼睛,心里隐隐开始为接下来如何应付这个狡猾的男人作准备。 陈音用细长洁白的手指顺着乔郁的眉眼滑到鼻梁,低声道:“现在觉得怎么样?想起你爱的人还是会心痛吗?” “我的头很疼……陈音你……”乔郁迷迷蒙蒙的想要坐起来,但是却被身上的金色链子紧紧的锁住动弹不得,“这里是哪里?你把我带到这里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后的粘糯,同时还微微发颤,像是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 陈音很满意乔郁的反应,优雅的抚了抚如缎的长发,“你不需要知道这是哪里,你只要知道我会帮你就足够了。” 乔郁故意装作惊恐的样子往后缩了缩,快哭了似的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只是去酒吧喝酒,什么也没有做过,你把我抓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放我走……我要回家!” 陈音温和的勾起嘴角,神色媚的仿佛开出一朵艳丽的芍药花,他安抚似的抬起手,抚摸乔郁的胸口:“你不用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相反这个世界只有我才能拯救你。你不是恨透了那些害你伤你的人了吗,那我就帮你报仇,把他们一个一个都铲除怎么样?” 乔郁看陈音终于按捺不住露出了爪子,心里露出几分喜色,但是脸上却还是一副惊恐的样子。 他全身吓得不住发抖,眼里噙着泪花眼看就要哭了,“我不要报仇,你们抓我是犯法!我、我要告你强行囚禁!” 陈音嗤笑一声,连带着身后那群低着头的教徒都笑了起来。 “果然还是个毛没长全的孩子,难道你还没认清形式吗?现在不是你威胁我,而是我愿不愿意放你走。你乖一点,自然一会儿就少受点苦,否则可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乔郁狠狠地抖了一下,啜泣道:“那……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音撩起身上那件赭色的袍子,露出一段洁白如藕的胳膊,他凑过来,薄薄的嘴唇贴着乔郁的脸颊,低声说:“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我看得出你其实很没有安全感,你胆小懦弱,对待爱情畏畏缩缩,就算被背叛也隐忍着,这样的生活你不累吗?” 乔郁咬住下唇,垂下眸子,“我、我没有。” 陈音挑起他的下巴,继续说:“宝贝你有,你现在心里其实在流泪吧?爱上同性已经是罪恶了,结果你爱的人却一次次的伤害你,这样值得吗?你付出这么多就该被人抛弃吗?” 他的话带着十足的蛊惑意味,轻描淡写的腔调却在尾音处故意压低,让人瞬间置身于曾经经历的苦痛中。 乔郁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流着眼泪看着陈音说:“我就算恨……又能怎么样?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害怕……” 陈音低声笑着,醇厚低沉的声音在教堂伸出回荡,所有的白衣教徒害怕的抖了抖,全身立刻泛起了寒意。 “所以,我才是只有我能帮你。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帮你除掉你恨的所有人,但是相对的,你……要送给我一点东西作为交换。” 乔郁心里最关心的就是个这个,他猜想陈音跟王晓娟和林家兄弟的死绝对脱不了干系,但是想了很久也猜不透,他怂恿别人杀人为的到底是什么,现在陈音既然提到了这个事情,那自己千万要小心,不能落入他的陷阱。 陈音看乔郁低着头,脸色苍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为他害怕了,于是笑着说:“别害怕,我不会要你的命作交换的,我要的东西对你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这桩买卖你绝不吃亏。” 乔郁犹豫了许久,才弱弱的开口道:“那……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没钱给你。” 陈音笑着耸了耸肩,“我不要钱,只是要你身体里一点东西罢了。” 说着他对身后的众教徒挥了挥手,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年轻男子拖着一个金色的盘子走上前来,“主人,您要的东西。” 他温柔的抚了抚男子的脸,男子瞬间脸色大变,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盘子里的东西瞬间砸在地上,陈音眉头皱起来不耐烦的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废物!拖出去,砍掉一只手。” 接着两个教徒上前,拖着喊得声嘶力竭的男子离开了大厅,一时间教堂里一片死寂。 陈音戴上白色的手套,捡起地板上的一把刀子,慢悠悠的走到乔郁跟前,“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开始。” 乔郁实在不知道陈音到底搞什么把戏,于是装作惊恐的尖叫起来,在祭台上奋力挣扎,“不!你别杀我!别过来别过来!” 陈音那张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他挑起秀眉,接着四个高大的白衣教徒围了上来,一把按住乔郁的四肢。 这四个男人使的都是蛮劲,一看就知道没练过功夫,乔郁不用动手都能轻易的挣开他们,但是现在陈音这副蛇蝎美人的样子实在是吊足了他的胃口,他真的很想看看,这位长得比花还美得男人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喊得嗓子都哑了,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看着提刀上前的陈音,痉挛一把叫嚷着:“放我走!我要回家!陈音你答应不杀我的!” 陈音蹙着秀眉,很不耐烦用刀子在乔郁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你再废话我立刻杀了你,我只要你身上一点东西,留你的狗命也没用。” 说着挥刀就砍了下来,一刀凌烈的寒光闪过,一颗小型的烟雾弹炸开,谁也没有看到乔郁是怎么做到的,再睁眼祭台上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四个彪形大汉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抽搐,而陈音手里的尖刀狠狠地cha进祭台上,而那个位置正是刚才乔郁脑袋的位置。 层层迷雾散去,乔郁人已经跃到了彩色玻璃窗前的十字架上。 陈音愣了一下,接着眼睛里透出凛冽的杀气,那张艳丽的脸此刻瞬间如同玉面修罗一样透着诡异的阴气。 “你是装的?” 乔郁冷哼一声:“算你还有点脑子,在酒中放了迷幻药以为我不知道?” 陈音心里千回百转,神色更加阴厉狠辣,“你从一开始出现在酒吧就已经打好了注意?” 乔郁没吭声,纵身一跳,在空中挥刀对着陈音的喉咙就是一刀,陈音仓皇躲闪,坠地长袍凌乱的散在地上,他踉跄几步,乔郁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抬腿把他踹倒在地。 陈音一口血吐出来,苍白的脸上沾着血丝,犹如雪地盛开的梅花,“你到底是谁!?” “亡你命之人!”乔郁懒得和陈音废话,他想速战速决,把陈音带到警局再审,于是动作越发的狠辣起来。 陈音论功夫根本就不是乔郁的对手,只能被迫狼狈躲闪,而那些白衣教徒一个个都像木头庄子一样站在那里,竟然没有上前阻拦的。 乔郁心中虽然疑惑,但是手中动作却一点也不敢怠慢,一个直拳打中陈音的肚子,右手刀子一挥,陈音惊叫躲闪,但是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却已经划在了陈音脸上。 猩红的鲜血涌出来,陈音原本美到极致的脸此时却满脸血污,狰狞的吓人。 他嘶吼一声,全教堂的彩色玻璃瞬间爆成碎片,轰一声砸在地上,白衣教徒身体猛的一抖,像魂魄突然归为一样,猛的抬起头来。 陈音捂住伤口,用尽全力躲开乔郁的攻击,他对着那群白衣教徒挥了挥衣袖,瞬间所有人狠狠地抖了一下,接着猛地抬起头,一个个脸上露出狰狞的杀气,冲着乔郁扑了过去。 其中一个披着白袍的年轻女孩目光呆滞,却身形如鬼魅般闪到乔郁背后,抬手就要掐他的脖子,乔郁大惊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弯下腰抬脚对这后面狠狠一踹,接着扬手就是一刀。 女孩的胳膊被划破了,却像没知觉一样再次扑上来,乔郁心下大骇,不想伤及无辜,可是周围的白袍教徒越聚越多,把乔郁团团围住,像要吃人的狼一样,凶狠的冲上来,对着乔郁就开始撕咬。 乔郁从没见过这么邪门的阵势,这些人完全失去了意识,灵魂好像被陈音控制了一样,每次他对着陈音发起攻击的时候,就用几十个不知死活的教徒冲上来,甚至有几个人被乔郁的刀子误伤,皮肉都翻出来,也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乔郁不被这些人挟制住完全无法施展,眼看着陈音就在不远处笑的格外阴毒,却无计可施。 这时陈音低笑出声,挥舞着双手,赭色袍子被灌进教堂的风高高吹起,“既然你坏了我的规矩,那就等着接受天的惩戒吧!” 接着他如做弥撒一般,双手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嘴里低声念着咒语,所有的白衣教徒猛地顿住,扬起脖子嘶吼一声,眼眸瞬间如染血般鲜红一片。 陈音狂笑着,墨色的头发在空中飞舞,艳丽的面颊和上面那条狰狞的血痕构成一幅诡异的画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闯进来,这都是天意!从这座教堂出去的人,不是变成了厉鬼就是成了这帮行尸走肉中的一员,你一样也逃不掉!” 他凶狠的瞪圆了眼睛,白色的眼球迅速爬出许多条血丝,双手交握跪在祭台上,低声的唱起了歌。 这声音跟王晓娟的手里铃声一模一样,镇魂摄魄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堂里回响,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挂上了倒刺,凶狠的闯进人的耳膜,直直的钻进人的大脑,把脑海里的血肉搅了个天翻地覆。 所有的教徒听到歌声以后完全迷失了自我,他们有的哭有的笑,七窍流出了暗红色的血液,接着歇斯底里的狂叫起来,拿起身边一切可以攻击人的东西向乔郁冲去。 饶是从小经历过厮杀的乔郁看到眼前的阵势也吓了一跳,胸口不自觉的狂跳了几下,心里大骇道:这到底是什么邪门歪道!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能够自由控制人心的催眠师吗? 来不及细想,乔郁只能硬着头皮跟那群疯了似的教徒厮杀,现在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就算这些人是无辜的,此刻也变成了没有意识的杀人工具,自己也不必手下留情。 想及此处,乔郁一个跃起,对着身后一个袭击他的教徒就是一刀,锋利的刀子饮了血更加凛凛带着杀气,挥刀转身,一个快步向前,伸腿横扫了眼前的十几个人。 一帮人倒下又有另一帮人冲过来,前赴后继应接不暇,乔郁想靠近陈音一步都不可能,渐渐地他的体力支持不住,一个不留心被几个教徒击中,尖细的木刺狠狠地cha进了他的右肩膀,手中的刀子猛地一颤,砸在了地上。 祭台上用歌声控制教徒的陈音,看到乔郁体力不支,疯狂的大笑起来,接着双手对扣改换了曲调。 原本高亢恢弘的歌声瞬间婉转悠扬起来,犹如高山瀑布惊涛骇浪扬起后娟娟流入深潭的静水,清幽婉转,潺潺绕梁。 这一刻,所有的教徒都停下了动作,麻木的围成一个圈,把跌倒在地的乔郁围困在中间。蛊惑人心的歌声此时温柔的如一只掠过耳鬓的萤虫,卷起细小的发丝挠刮着耳膜。 乔郁的伤口留着鲜血,可是一时却越来越模糊,他知道一定是陈音的歌声在作怪,于是狠狠的对着伤口咬了一口,涓涓流着血的伤口碰一下就疼到骨子里,更何况是这用尽全力的一咬。 他疼得差点尖叫出来,可是痛楚却还是敌不住越来越强的困意,眼前一片天昏地暗,陈音艳丽的身影恍恍惚惚最终化成了一抹红晕,他再也支持不下去,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在黑暗来临前的最后一刻,乔郁在心里默念:丛戎……但愿你能找到我,如果我还能活着见到你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某雪感冒了,嗓子疼得冒烟,还咳嗽流鼻涕,好难受啊~qaq 求抚摸求安慰……┭┮﹏┭┮ 53蠢蠢欲动的阴谋 在乔郁倒下的那一刻,陈音的歌声也停止了,所有的白衣教徒像突然拔了电源的机器人一样,瞬间倒下,再也没有站起来。 陈音捂住脸上不断冒血的伤口站起来,缓缓的向乔郁走来,坠地长袍沾着黑褐色的血污在地上拖出刺目的痕迹,衣摆悉悉索索的,在空荡寂静的教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弯下腰,用手抚摸着乔郁冰凉的脸颊,“你是唯一听到我的歌声后还能坚持这么久才昏厥的人,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身手就如此了得,不过,就算你再强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陈音低声笑了起来,诡异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本来你这种长得对我胃口,身手有不错的人,我是不忍心动手的,不过……” 他笑意妍妍的脸神色突然一转,变得狰狞扭曲起来,他一把掐住乔郁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竟然划破了我的脸!那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把你做成我的傀儡是便宜你了,我要挖出你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折磨你!” 说着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伸出一双如玉一般的手放在乔郁的脑袋上,凤眸合起,低声念起咒语。 “人之原罪,祸起苍生,愿我之力,涤去纷繁,真神庇佑,圣洁永生……” 此时的陈音,虔诚的像拯救苍生的天神,但谁又能想到他的内心残暴的如同杀人狂魔。 他嘴中念念有词,本来端庄的脸上开始冒出汗水,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最后他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颤抖的跌在地上,惊恐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他的大脑怎么会不听我的控制,里面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跟我对抗,这不可能啊!” 陈音瞪圆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晕倒的乔郁,“你到底是谁!?普通人根本就抵抗不了我的控制!除非大脑经过改造或者是被封住记忆的人,莫非你……” 想到这个可能,陈音心里就更加慌张了,“不会的……这一定是个巧合。” 说着他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乔郁的大脑像是被人封住了一部分区域,他不能自由的感知,想要冲破封锁就被莫名的弹回来。 陈音跌在地上,全身入赘冰窟,“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 乔郁失踪已经整整五天了,丛戎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他实在想不出乔郁能去哪里,所有能找的地方他都找过了,可是乔郁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就这样消失了。 他那天下班回家,买了乔郁爱吃的螃蟹,可是回到家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当时他以为乔郁是临时有事出门了,可是等了整整一晚,连他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机械的一遍又一遍的拨着乔郁的电话,那头传来的永远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从头至尾的想了一遍,想不出一个乔郁离开的理由,自己跟他走到这一步已经谁也离不开谁了,乔郁怎么可能就这样扔下他走了,没有任何的留言,没有任何的征兆,像一阵风一样,兴之则来兴败则去,留下自己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 “夜星,你到底在哪里?你就算要走也知道告诉我你是安全的,不要这样折磨我行吗?” 丛戎颓废的靠在沙发上,嘶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提醒着他乔郁已经不在了,剩下的只有孤独的自己。 重案组的人都不知道乔郁失踪了,丛戎更是守口如瓶,他不想让所有人为自己和乔郁担心。大家虽然一如既往的工作,只是眼看着丛戎一天天的萎靡下去。 这天,丛戎顶着一张疲惫不堪的脸走进办公室,欧阳和舒晴就围了上来。 “老大,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舒晴担心的问。 丛戎挥挥手,挤出一丝笑意说:“我没事儿,只是晚上没休息好,不用担心。” 欧阳一听这个,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笑嘻嘻的问:“老大,纵欲过度是不好滴,就算星星再诱人也要克制点啊。” 一句玩笑话惹得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但丛戎的脸色却瞬间惨白,他疲惫的摆摆手,没说一句话走进了办公室。 欧阳和舒晴面面相觑,心里有些疑惑:老大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痛苦?难道他跟星星吵架了? 这时,君之拿着厚厚一沓材料,急匆匆的走到丛戎的办公桌前说:老大,这是之前你让我查的所有资料,那个蛊惑酒吧大大的有问题啊。” 丛戎的脑袋嗡嗡的响,里面的神经像被人狠狠的扭住一样疼,他揉着太阳穴,紧紧地咬住嘴唇。 君之看到丛戎那张苍白的脸,担心的问:“老大,你身体不舒服吗?” 丛戎端起黑咖啡狠狠地灌了几口,强打起精神:摇着头说:“我没事儿,你继续说,都查到了些什么?” 君之担心的看了他一眼,犹豫再三把劝丛戎回家的念头咽进了肚子里,他太了解丛戎了,曾经高烧到39度都坚持去抓绑匪的老大,有的时候固执的像头牛。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按你的意思,去查了最近三个月的故意杀人的案卷,果然发现了共同点。最近三个月内t市一共发生了7起杀人案,其中6起是情杀,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王晓娟杀林翔的案子。” 丛戎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他们的杀人手法有共同点吗?” 君之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如果只是狭义的从杀人手法上看,这6起案子没什么共同点,但是从实施手段的残忍程度看,倒是很相似。我走访了这几个杀人犯的邻居和亲友,他们都说提到凶手平时很温和,甚至有几个还经常给红十字会捐钱,谁都没想到他们会杀人。” 这种情况让丛戎突然想到那天晚上那首让自己和乔郁发狂的歌,心在想到乔郁的一刹那又狠狠的揪住了。 君之没注意到丛戎的异常,继续说:“后来我想到你之前给我说的那首让人一听就会发狂的歌,就顺藤摸瓜的调查了一下这些凶手的生活习惯,结果还真查到了,这些人全部都去过蛊惑酒吧,而且有几个人家里还有那盘跟王晓娟一样的黑色cd。老大,你果然猜的没错,那个蛊惑酒吧绝对有问题。” 这些丛戎其实早就猜到了,之所以派君之去查一下不过是验证一下,而且,乔郁失踪这么多天,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说不定这小东西真的自己一个人去了蛊惑酒吧也说不定,想到这种可能丛戎就再也坐不住了。 “既然所有证据都指向这家酒吧,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一趟。”说着丛戎拿起外套,站了起来,眼前一黑差点又跌回椅子上。 君之吓了一跳,赶忙上去扶住他,“老大,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别吓我啊。” 丛戎苦笑一声,他怎么能把乔郁失踪的事情说出来,自己现在这么憔悴还不是连续失眠造成的。 “哪有什么事,我好得很,你收拾一东西,咱们立刻出发。” 君之一把抓住他,“你这个样子还去什么,赶紧回家休息吧,我给夜星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丛戎急了,一下子夺下君之的手机,吼道:“我说了我没事你听不懂吗?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你这么能干脆别再重案组待了!” 几天来压在心里的烦闷一下子爆发出来,丛戎的脑袋里乱极了,他知道自己不该冲君之发火,但是他真的控制不住,一想到乔郁可能在蛊惑酒吧,他哪还坐得住,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飞过去。 君之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丛戎。 丛戎低下头,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不该冲你生气的……” 君之苦笑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老大,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会把身体拖垮的。不过我也知道拦不住你,走吧,咱们去会一会这个神秘的酒吧。” 丛戎感激的笑了笑,难得还有贺君之这个好兄弟在旁边支持着自己。 就在两人那好材料准备出门的时候,齐迹突然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老大!不好了……咳咳……快、快看电视!星……星星……他……咳咳……” 丛戎一听到“星星”这两个字,猛地打了个哆嗦,一把拽住齐迹急切地问:“你说清楚,星星怎么了?!” 君之也吓了一跳,一边给齐迹顺气,一边说道:“你慢点说,到底怎么了?” 齐迹指着电视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快看电视,新闻频道……我……说不清楚。” 君之急的恨不得打他两拳,丛戎脸色惨白的打开电视。 第2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5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25节 “……位于城南的汇丰银行发生了大规模抢劫案,歹徒持枪挟持了一青年男子,现在警方与歹徒正在僵持中,谈判专家还未赶到,情况十分危急,前方记者xxx为你全程报道……” 画面中一片混乱,大批警力团团包围了银行,周围大批群众尖叫着,歹徒手持枪支抵在怀中的人质头上,而他怀里的人质闭着眼睛,显然已经昏了过去。 而这个人质不是别人,正是乔郁。他的脸色苍白,嘴唇还泛着青色,脸上沾着血迹,不知道是死是活。 重案组的人所有人都惊呆了,完全没想到夜星会被人劫持,而丛戎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全身上下像被人浇了一桶冰水一样,僵硬冰冷的打起了哆嗦。 他怎么也想不到,失踪这么多天的乔郁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多吃月饼哟~xdd 中秋当天会有小惊喜送给大家(众:你确定不是只有惊没有喜?某雪:……) 54番外都是中秋惹的祸 京城最近几天不太平,据说朝廷通缉的头号重犯——“玉面盗仙”流窜到了这里,盯上了皇帝老儿御书房里的摆着一个汉白玉贡瓶,说要在中秋月明之夜来取。 这下可苦了六扇门的捕快,眼看着这中秋佳节就要到了,却不能回家跟家人团聚,只得眼巴巴的每天高度戒备,想睡个安生觉都成了奢望。六扇门上下苦不堪言,心中颇是怨念,恨不得马上逮住这“玉面盗仙”赚点赏银买月饼吃。 不过,虽然京城上下人心惶惶,朝内朝外都不太平,但总有那么几个人不以为意,该吃吃该喝喝,纵情声色,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要问这人是谁,那当属六扇门的领头丛戎是也。此人生得一副好相貌,剑眉星目,英姿潇洒,扇子一挥多少风流说不尽,勾眉一笑多少女儿遮扇娇,顾盼之间风流婉转,谈吐之际抱负尽展。 这样的好相貌,本来就惹人注目,再加上六扇门第一把手的官职压身,一时间“风流公子”的名号响彻整个京城。 八月十四这天,夜风徐徐,花灯街巷热闹非凡,两位锦袍公子不疾不徐的走在着烟花酒巷,一位摇着折扇好不惬意,一位则满脸担忧,斯文的眉宇间透着点无奈。 “丛大人,你我都是朝廷官员,这烟花之地还是少来为妙啊。” 摇扇公子不羁一笑,挑起眉毛说:“君之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俗话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你我不过是来找个乐子,与朝廷何干?” 这话说得实在是有些狂妄,明显是不把朝廷和皇上放在眼里,索性六扇门的兄弟们都知道丛戎就是这样的性子,风流不羁惹来不少诟病,但是身手高超,脑袋也是决定从聪明,多少大案奇案都是他一手包办,多少人想参他一本,也先得掂量掂量。 贺君之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就算如此,我们也还有公务在身,眼看着明天就是中秋佳节了,那玉面盗仙还连个影子都没有,我们不抓人反而来这种地方,要是被皇上知道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丛戎莞尔一笑,拍了拍云烟色的衣摆,“不忙不忙,小贼一个,何须你我这般忧心,与其想这些没用的劳什子,不如先想想暖莺阁的姑娘们,那才叫天香国色。” 贺捕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再一次感叹:要不是自己认识丛戎许久,也亲眼目睹他屡破奇案,现在真的会以为遇上了令人不齿的花花大少。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京城最有名的花楼“暖莺阁”门口,眼看着一群散发着浓厚脂粉味的莺莺燕燕围了上来,贺君之连忙后退几步,连连摆手:“丛兄,这样的盛情贺某实在是享受不起,想起还有要务在身,先行告辞。” 丛戎低笑一声,展开扇子拦住了他的去路,“君之兄弟莫慌,今天带你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开开眼界,男人嘛,多少也该有点嗜好,你一不喝酒,二不娶妻,也不来这风月场所,难不成贺兄是断袖?” 一句话堵得贺君之哑口无言,一张斯文俊秀的脸涨得通红,“……丛、丛兄,莫要开这种玩笑。” 丛戎大笑起来,扯住他的衣袖便往里走,“那玉面盗仙我自有办法对付,君之兄弟你就随我来吧。” 到底是京城最有名的花楼,亭台楼阁,雕栏画栋还不富丽堂皇,这里的姑娘也都是历经风月的老手,一个个眼尖得很,一眼就认出了丛戎,当然也看得出跟在他身边的锦袍公子也是富贵之人。 老鸨捏着扇子,热情的迎上来,“哟,什么风把丛大人您给吹来了,我们暖莺阁可是蓬荜生辉啊,您几天不来,晴晴姑娘可是好生挂念呢。哟,这位公子是谁?好生俊秀啊。” 丛戎摇着扇子,剑眉一挑,“欧阳嬷嬷,你可抬举我了,几天不见晴晴,我也分外想念那。” 说着一指贺君之道:“这位是我的远方亲戚,你称他贺公子就好,他可早就听闻暖莺阁的大名,欧阳嬷嬷你要好生招待啊。” “哟,原来是贺公子啊,我们暖莺阁别的不敢说,这姑娘绝对会让二位爷满意。”说着这位风韵犹存的老鸨,掐起腰,挥着手帕冲楼上道:“春花秋月夏荷冬梅,出来接客了。阿白,去楼上把晴晴姑娘请下来,快点。” 这一声响彻花楼,贺君之尴尬的无所适从,反观丛戎倒是逍遥自得,跟旁边一秀气的小丫头调着情,笑嘻嘻的摇着扇子好不快活。 不多时,春花秋月夏荷冬梅四位花魁纷纷迎了出来,丛戎左搂要抱,登时笑的快要找不到北,贺君之书香门第出身哪见过这种阵势,眼看着被一群暖玉温香包围,浑身僵硬的快要支持不住了。 一会儿晴晴姑娘也下了楼,粉雕玉砌,满目含情,真是个绝顶的美人,据说晴晴姑娘原名舒晴,本是大家闺秀,奈何家道中落沦落风尘。虽然如此她却一心念着丛戎,也算是个痴情儿女。 这在笑闹之时,阁楼里突然传出一阵琴声,虽然被这莺言笑语盖住了不少,但还是能听出这琴声的清丽脱俗。 丛戎手中酒杯一顿,笑着问怀中人儿:“晴晴,这琴声是何人所奏?” 晴晴秀眉弯弯,“公子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楼里来了两个清倌,一个弹了一首好琴,一个舞技绝伦,今天正好逢双日,有他们的表演。” 丛戎一听这个来了兴趣,收起折扇问:“哦?那还真要好好瞧瞧,不知是否也像晴晴你这般绝色。” 晴晴含羞带臊,撒娇似的用粉拳砸了丛戎一下,“公子又拿人家寻开心。这两个人才来不久,连我都没见过真面目呢,不过可惜啊……” 在一旁被缠的无可奈何的贺君之竟然也来了兴致,“可惜什么?” 晴晴一看眼前两位贵客都被这两个清倌引去,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脸上还是挂着笑意说:“可惜他们两个是男人,就算琴弹得再好,舞跳的再妙又能怎样。如果两位公子想听琴的话,不如来阁里,晴晴原为两位公子抚琴一曲。” 不知为何丛戎的双眼微微眯起,不动声色的勾起了嘴角,“那倒不必,既然是男人有身怀绝技那更是要好好瞧瞧,是不是,君之兄?” 贺君之不明所以的看着丛戎,不知道他鬼肚子里又打了什么主意,只好附和着点点头。 这时,阁楼中央的珠帘后走出一白衣公子,身形高挑却风姿不减,举手投足间透着股清幽,他撩起袍子,抚琴在案,一声筝起,余音绕梁。 粉色珠帘后款款走出一红衣公子,身形优美,热情奔放,一张明媚的脸上带着顽皮的笑意,向周围打量几眼,随着渐起得琴声舞动起来。 琴声如碎玉如清泉,时而清幽婉转时而激荡人心,高山流水、惊涛骇浪,潺潺琴音从珠帘后倾斜出来,响彻阁楼,而台前如火焰一般热情的舞蹈带着勾人心弦的气魄,将女子的妩媚和男子的英气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笑意妍妍勾魂摄魄!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随着白衣公子的玉手一挥,潇洒的琴音戛然而止,而红衣公子的舞蹈也以一个漂亮的回身定住,一时间整座大厅寂静无声,过了片刻,潮水般的叫好声扑面而来。 丛戎眼带笑,唇带笑,挥着扇子对身后的小厮招招手,悄声说了几句,继而笑得格外让人捉摸不透,而贺君之早就被这精彩的一幕夺去了心神,激动的手指都有些颤抖,“难得世间竟然有这样清丽的琴音和绝伦的舞姿。” 小厮跑到老鸨那里低声说了几句,她了然笑了笑,扭着腰走进了后台,不多时,两位公子便走了出来。 红衣公子生的妩媚多情,一看到丛戎和贺君之便笑着行了礼,“齐迹向两位公子问安了。”而站在他身边的白衣公子却入竹子一般挺立在那里,既没有问好也没有说话,甚至连脸上的银色面具都没有摘下来。 丛戎对身边的莺莺燕燕挥挥手,等到人都走干净之后,才勾起嘴角笑着说:“齐迹公子的舞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丛某很是欣赏,不过,是不是丛某得罪了两位,为何这位抚琴公子不以真面目示人。” 齐迹拽了拽白衣公子的衣袖,那人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声道:“在下夜星。” 碎玉一般的声音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让人忍不住重新大量他一番,白衣白袖白鞋,全身冷冰冰的不带点人气,偏偏露在银色面具下的嘴唇带着一抹艳色,显得有些勾人。 丛戎被这么对待心里也不生气,摇着扇子笑着说:“夜星公子弹了一首好琴,在下实在是欣赏,不如我们进内阁里好好交流交流。” 这话说的无耻之极,活像个地痞流氓,贺君之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明知道人家是清悺还说出这种浑话真是……汗颜啊,刚想出手阻止,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衣袖。 一转头,视线撞上一张明媚的笑脸,齐迹看出贺君之是个斯文之辈,绝对是个不经风月的主,心下就起了逗弄之意,他柔弱无骨的一下子倚在贺君之怀里,娇小着说:“贺公子,你总怎么总看夜星,难道我找的不如他美么?公子是嫌弃我了么?” 贺君之狠狠地抖了抖,碍于谦谦君子心性又不好直接推开他,可是一张脸却红了大半,“齐、齐迹公子,你这是做……做什么?” 齐迹孩子心性,看到贺君之这个样子在心里大笑,“贺公子,我们别看这些了吧,齐迹陪您去外边走走吧,这里留给丛大人就好了。” 说着竟然娇媚一笑,眼睁睁的拉着有些呆傻的贺君之走出了阁楼,留下一抹艳丽的身影。 屋子里就剩下丛戎跟夜星两人,丛戎一副公子哥的做派,盘着腿摇着扇子笑而不语,夜星被他刚才那番话气的拳头都握起来了,但是也懒得搭理这个无赖。 “夜星公子,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来来来,喝杯酒,我们聊聊?” 夜星冷哼一声,“抱歉丛大人,夜星不胜酒力。” 丛戎斟好酒,有些孩子气的皱起眉头,“唉……我只是让你陪我说说话罢了,你怎么这般扫兴,我欣赏你弹了一手好琴,甚至想引你为知己,你这样不给面子实在是伤我的心啊。” 说着竟然委屈的以扇遮面,情动刹那恨不得挤出几滴眼泪,夜星面无表情,嘴唇抿的死死的,不过这次却很配合的坐下来。 他拿起茶壶为自己和丛戎斟了茶,一双玉石雕琢一般的手举起,说道:“丛大人既然由此诚意,夜星也不推脱,只希望以茶代酒略尽薄意。” 丛戎眯起眼睛看着他,一双墨黑色的瞳孔暗了暗,接着不明所以的伸出手却不接茶杯,“夜星公子,这茶是一定要喝的,只不过……相遇即是有缘,为何你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是怕别人认出你来不成。” 夜星细长的手指一顿,继而莞尔,冰山消融一般说:“大人说笑了,我区区一卖艺的,哪里还在乎这个,实在是我的长相乏善可陈,入不了大人的眼。” 说着不由拒绝的又把杯子往丛戎面前放了放,丛戎挑起眉毛也不追究,一把握住夜星的手,连带着他手里的杯子,夜星的指尖瞬间一颤,往后缩了缩,丛戎却执拗的拉着,笑嘻嘻的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丛某是个惜花之人,伤人之心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你说是不是,夜星公子?” 丛戎的指尖暧昧的在夜星的手掌里勾画着,食指勾勒着茶杯的沿口,笑的实在是好看,只是这笑容落在夜星眼里就成了无耻的色鬼,恨不得拿刀剜出他可恨的眼睛。 心里气闷,面上他还是喝了茶。 丛戎接过杯子一口饮尽,接着展开扇子说:“茶也饮了,情也谢了,夜星公子请回吧,不要在我这里白白败坏了清倌的名声。” 夜星以为丛戎还会厚颜无耻的跟他纠缠,心里还在盘算着脱身之法,可是他竟然这么容易的放自己走了,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丛戎见夜星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样子,坏笑一声:“难道夜星公子不想走?那就陪我乐乐也无妨啊。”说着竟然无赖的走上前,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夜星。 细瘦的腰被淡蓝色的腰带束着,正好勾勒出美好的形状,丛戎心猿意马,抬手摸了摸,夜星气的浑身一颤,急忙甩开身后的无赖,咬牙切齿道:“无耻!” 丛戎摇着扇子邪笑这说:“承蒙夜星公子夸奖。” “哼!”夜星抚了抚脸上的银色面具,一甩袖子走出了房门,留下丛戎一个人,胜券在握的勾起一抹笑意。 夜深人静之时,银色的月华洒满暖莺阁的后院,丛戎抱着一坛酒摇摇晃晃的走在弯弯曲曲的回廊里,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曲,“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柳丝长玉骢难系……” 脚步踉跄,身形浮游,锦袍松松的挂在身上,那随身的扇子别在腰后,怎么看都像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要不是他腰上还别着“六扇门”的牌子,谁还能猜到着醉鬼竟然是六扇门的第一好手呢。 突然,树丛后一道黑影闪过,跃过勾画精美的横梁,一闪就没了影子。 “年少呵轻远别,情薄呵易弃掷,全不想腿儿相挨,脸儿相偎,手儿相携……呵呵……嗝儿……脸儿相偎,手儿相携……妙哉妙哉!哈哈……” 这时一抹银光乍现,从身后袭来,他抱着酒坛哼着歌一摇身子竟然躲过了,一把锋利的暗器瞬间砸在对面的花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丛戎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一般,继续乐呵呵的往前走,有一枚暗器飞来,他身形一闪,竟没人看出是怎么做到的就躲了过去。 躲在暗处的夜星暗骂一声:这个不要脸的死泼皮,真是撞上了狗屎运。 丛戎笑嘻嘻的捡起地上的暗器看了看,打了个酒嗝,嘟哝道:“这东西看着当真有趣,也不知道是哪个淘气的孩童扔来的,嗝儿……呵呵……既然这样那我可得还给人家……” 说着随手一扔,暗器带着锋芒冲着夜星所在的方向就飞了过来,夜星瞳孔猛地一缩,几个跃起躲过去,暗道一声不好,这家伙绝对是装醉,事不宜迟,现在必须动手! 夜星从树后闪出,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宝剑向丛戎袭去,丛戎勾起嘴角,头都没回,扔掉手里的坛子,笑着说:“夜星公子,或者我该叫你一声‘玉面盗仙’乔郁?呵,丛某等候多时了呢。” 乔郁身形一顿,继而动作也发狠辣起来:“你早就认出我来了?” 丛戎拿出扇,从容的抵挡着他的攻击,笑着说:“你我交手这么多次,要是连你的身形我都认不出,这个六扇门的捕头不如让给你做。” 乔郁的剑快的根本看不出路数,轻逸灵动的仿佛一根飘带,但是剑气却带着凛冽的杀气,“你怎么知道我在暖莺阁?” 丛戎侧身夺过剑气,扇子舞动的入行与流水般自如,“这京城上下有哪间妓|院是我没逛过的?暖莺阁里突然来了两个来历不明的风流公子,一个喜白衣,一个喜红衣,不正是你和你的小师弟么?” “更何况……”丛戎拖长腔调,“你这身形我亲手摸过,怎么会认错。” “你无耻!”乔郁恼羞成怒,一个剑花挽起,“今天我非要了你的狗命不可!” 正当气势如虹的时候,乔郁眼前突然一花,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握不住手里的剑。 丛戎笑着展开折扇,远远地看着他说:“乔公子,你想在茶杯里下毒,也得瞒得过我的眼睛才行,软筋散的滋味不错吧?” “你!……你在杯子上做了什么手脚?”乔郁站不住跌倒在地,月光洒在银色的面具上留下清辉一般的背影,好看的不似凡人。 丛戎的眼睛一暗,说道:“不过是在你的茶杯上摸了点东西罢了。” 乔郁恨得说不出话来,身体越发软了下来,全身的力气像被人抽走一半,渐渐地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涌了出来,腰部以下竟然软的有些酥麻。 “你还放什么东西了?为什么我……我……”乔郁的脸红了,耳朵红艳艳的像熟透的石榴花,银色的面具掉下来,露出谪仙般如玉似画得脸。 丛戎也吓了一跳,自己下的毒自己最清楚,除了软筋散真的再无其他,可乔郁的反应却像是……中了春|药。 仔细一想来龙气脉,丛戎苦笑出来,他怎么被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暖莺阁里的茶水都掺了催|情的药物,而软筋散的成分正好是这味药的药引,直接把药效发挥到了最大。 “好热啊……我难受……”乔郁的神智渐渐丧失,眼前迷迷蒙蒙什么也看不见,身体像着火一样滚烫,急需要什么东西降降火,他抓住丛戎的手,觉得分外凉爽,直接偎进他的怀里,抖得浑身发颤。 丛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时间也有点不知所措。虽然京城上下都知道他是风流公子,却没有人知道这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他心里喜欢的不就是怀里这个总跟他作对,偷尽天下宝贝的“玉面盗仙”吗。 早就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爱上了这种猫追耗子的游戏,看着乔郁在他手掌心里胡天海底的折腾,却总能被自己找到的样子,心里就揉成一泓清水。 “多少次都能把你捉拿归案却心软放你走,为什么你还要再闯回来?” 丛戎叹了口气,一把抱起乔郁走进了隔间,躺在床上的乔郁难受的都快哭了,他神智昏迷的撕扯着自己的衣领,白皙的胸膛坦露出来,带着诱人的红晕,让人恨不得搂住亲上几口。 丛戎的眼睛如夜一般黑,但是却强加镇定,稳住心神帮乔郁盖好被子,“我去帮你打捅凉水,你泡一泡就好了。” 说着他连忙起身,他可不是柳下惠,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无所保留的躺在床上还不为所动,可是乔郁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你别走……我好难受……你……帮帮我……”乔郁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xia身冲去,那个代表男性的部位已经硬的流出了动情的液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却被欲|望征服,不得不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 丛戎握紧拳头尽量不去看他,摸摸他的头说:“你乖一点,一会儿就不难受了,你不让我走是诚心害我啊。” 乔郁明亮的眼角突然垂下一滴泪,划过如玉的脸颊,他的手指碰了碰丛戎情动的部位,小声说:“别离开……我真的受不了了……”说着他竟然艰难的爬起来,跨坐在丛戎身上,用自己硬|挺的部位厮磨着对方。 丛戎倒吸一口气,额头上的汗密密的流了出来,他咬住牙,低头看了一眼乔郁。 粉面桃花,唇角带媚,白皙的肩膀上衣物纷杂的垂着,诱人的嘴唇轻轻抿着,眼睛水润润的盯着自己,好不委屈。 丛戎在心里暗骂一声,一翻身把乔郁按在身|下,“乔郁,但愿你醒来还记得自己说的话。” 说完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 一夜的巫山,丝绸锦被尽是柔情似水,粘稠的呼吸暧昧的呢喃,让这个夜显得格外寂静,一轮明月当空,却也悄悄地羞红了脸,躲到了云彩后面…… 清晨早起,累了一夜的乔郁还睡在怀里,丛戎满足的吻了吻他湿透的鬓角,房门外却有人敲门。 丛戎悄悄起身,打开房门,一个十几岁的小厮站在门口捧着个食盒,笑着说:“公子,这是我家掌柜让我给您送来的。” 丛戎不解的问:“欧阳嬷嬷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送这个给我?” 小厮笑嘻嘻道:“今天是中秋佳节,我家掌柜给每位留宿的客人准备了月饼,隔壁的贺公子和齐迹公子那里也有一份的,公子你就笑纳吧。” 丛戎笑着点点头,接过月饼,送走小厮后,悄悄地打开食盒,之间里面放着六个圆圆的月饼,还附赠一瓶美酒。 里面的纸条掉出来,拿起一看:“圆月佳节,美酒相伴,多覆,妙人在盼,愿君得意,暖阁常来。” 看完后丛戎当即笑了出来,如果不出意料,这老鸨送来的东西里多半掺了春|药,如果搂着乔郁一直做到天黑,那这中秋佳节,这小东西应该没力气去偷皇上的汉白玉贡瓶了吧? 想到这里他拿出一个圆圆的月饼,想着等乔郁醒来后,怎么骗他吃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与正文完全无关,亲爱的们就当是平行世界吧,实在是某雪太恶趣味,想写古代想到手痒所以就…… 这章有肉, 这里就不放了,要的姑娘留邮箱~ ps:大家中秋快乐!! 55夜星的冰凉尸体 汇丰银行门口被大批警力包围着,虽然很多人心里害怕不敢上前,但是又忍不住凑在警戒线外看热闹。银行门外,歹徒手持枪支凶狠的挥舞着,警察们一边要安抚和疏散群众,一边还要稳定歹徒的情绪,场面几度失控。 就在现场越来越混乱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别克飞一般驶过来,丛戎带着重案组的全体成员,齐刷刷的亮出工作证,走进了警戒线。 丛戎脑袋里乱极了,恨不得马上冲过警戒线把人救出来,可是现场这么混乱,就算他再怎么担心乔郁也不能放着这么多群众的安危不顾,所以只能咬牙告诉自己要忍住。 在赶来的路上,他询问了这次行动的赵队长,通过交涉赵队同意让重案组介入,同时也把现场的指挥权交给了丛戎,也就是说现在群众的安全,银行的财务和乔郁的生命全都压在丛戎身上,他不能允许自己有一点失误。 “丛队,这是你要的资料。”一个警员把档案递到丛戎手里,继续说:“据围观群众说,这个歹徒一开始拿着信用卡假装来取钱,等到银行职员拿出钱的时候,他立刻掏出手枪杀了职员,然后才劫持了现在的人质。” 丛戎掩饰住心里的颤抖,面无表情的接过材料问道:“歹徒提出什么条件才同意放人?要钱还是要东西?” 小警员顿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歹徒一直不说话,也没提什么要求,只是坚持要各大电台都来现场报导才考虑放人。”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是想出名想疯了?还真以为被媒体一报道就成世界名人了!”齐迹极其败坏的跺了跺脚,心里也是又紧张又担心。 君之的眉头狠狠地皱起来,“也许他是故意让所有人知道,来引出什么人也说不定。” 气氛一下子凝滞起来,警匪之间的对抗正无声的进行着,如果歹徒说出自己的目的,无论是要钱还是要逃走的火车票这些都好办,可是现在他提出这么诡异的要求,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真实企图。 丛戎的手心不断地冒着汗,他现在已经不关心这个歹徒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的全部思维都被乔郁占据了,他只想把人平平安安的救出来,除此以外别无他求。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女声划破天际。 “啊——!杀人了!” 那个套着黑面罩的歹徒,左手狠狠地掐着乔郁的脖子,右手抬起对着就近的几个人就开了枪,瞬间几个群众捂着胳膊倒地,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接着又是一连串砰砰的枪声响起,包围现场的警察纷纷掏出手枪瞄准了歹徒,现场的群众一片尖叫,本来已经控制住的现场再度混乱起来。 那人对一个个指向他的枪口毫不在意,得意的挥了挥手中的枪,猖狂的笑着说:“你们这群蠢货讨论的怎么样了?媒体都找全了吗?我的耐心有限,再耗下去别怪我的枪火无情。” 赵队长听了这话气的脸色铁青,再也按捺不住,掏出枪来就要冲进去,丛戎一把拉住他,却只扯下一块衣角,“老赵!回来!” 可是赵队长已经冲进了包围圈,他举着枪对着歹徒冷哼:“只要你把人放了,警方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否则这里几百把枪总有一把能打到你,你不妨试试到底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 那人看着他先是一愣,接着狂笑出来:“你有本事就开枪啊,我站着让你打,你也不见得能打到我,更何况……我死了他也活不了!”说着他用枪捅了捅乔郁的额头,他像一具残破的傀儡娃娃一样毫无生气的倚在男人怀里,一动不动。 周围的几个小警察看到自己的头儿跟歹徒起了冲突,心里也急了,根本就经不起思考的,对着男人的脚下就是一枪,男人冷笑一声,伸手就毙掉了一个就近的警察。 现场已经混乱到了极限,群众的叫喊声、哀鸣声和枪声此起彼伏。 丛戎简直要气疯了,赵队手下这群小警察根本就是纸张四肢不长大脑的废物,不仅不听从命令而且还这么愚蠢的惹怒了歹徒,根本就是找死。 齐迹和君之,还有不远处维持秩序的欧阳和舒晴,纷纷掏出抢来,上前阻止大批老赵的手下再跟歹徒起冲突,丛戎也再也顾不了这么多,远远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乔郁,走进了警戒线。 老赵看到丛戎来了,心下更猖狂了,他狠辣的对丛戎说:“丛队,我们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干脆一枪毙了这歹徒算了,就算事后上面追究起来也怨不得咱们。” 丛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赵队长,你记住,现在我是指挥。你这样激怒歹徒,到底考虑过人质的安危了吗?” 第2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6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26节 老赵嗤笑一声,“拿一命换这么多人的命难道不值?那人质死了只能算他倒霉。”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丛戎,他完全没给赵队长留一点面子,冷冷的用眼神对站在一边的齐迹和君之示意一下,接着老赵就被两人强行“请”出了包围圈,动作快的甚至连一个句话的功夫都没留给他。 等耳根清净之后,丛戎才不紧不慢的将视线放在歹徒身上,而恰好这人也在打量着他。 “你就是重案组的头儿啊,不错,比刚才那小子看着顺眼多了。” 丛戎勾起嘴角什么都没说,但是浑身汗毛却惊的立了起来,他完全没想到这个歹徒竟然会认识他,而且还知道他是重案组的人。他装作无意的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乔郁,心里努力告诉自己:不能让这人看出自己跟乔郁认识,一旦弱点暴|露出来,那就已经输了一半,而这一战他输不起。 “现在你有两条路可走,要不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对于你的要求我会尽力满足,要不,你死,我们两败俱伤。”丛戎淡然地说着,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残暴的抢劫杀人犯,而是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 那人冷笑一声,语气出奇的轻快:“丛大警官,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你真的以为自己给得起?” 丛戎笑了笑,双手抄进口袋里,“当然不,你如果问我要一千亿我当然不可能给你,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放了人质,我会酌情为你向法官说情。” 那人顿了一下,眼睛里精光一闪,接着用枪抵住乔郁的额头说:“既然如此,你也该拿出点诚意,把这些警察都撤走,否则别怪我下手无情。” 丛戎挑起眉毛,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乔郁,心里疼得快要滴出血来,但是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意,他转身对重案组的人挥挥手,“你们先撤离。” 齐迹急了,冷汗粘在额头上说:“老大,你疯了!我们都撤走,你一个人怎么对付的了他!” 欧阳也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老大,你别糊涂啊,这人这么狡猾,你怎么能找了他得道!更何况星星……” 丛戎双眼眯起,露出一个警告的眼神,欧阳猛地把后面的话咽进肚子里,心里却急的上窜下跳。 所有人中只有贺君之什么也没说,他搂住齐迹和欧阳的肩膀,低声道:“相信老大,他这么做可能有他的道理。” 最后所有的警卫都往后撤退了一百米,繁华的银行门口一下子空空荡荡,只剩下警匪两人,还有昏迷不醒的乔郁。 丛戎耸耸肩膀说:“好了,现在警察都撤走了,你也该说出你的目的了。” 男人邪恶的勾起嘴角,摸了摸乔郁纤细的脖子,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引你出来。” 丛戎挑起眉毛,没有露出太诧异的表情。这个早在他就已经猜到了,试想一个歹徒挟持人质不要钱,不要东西,偏偏要各大媒体来报道这个事情,肯定是为了引出什么人,更何况刚才两人交手的时候,男人明显就认识他,那不用说也猜得到这个歹徒目标就是自己。 男人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差异表情,心里再次恼怒起来,“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因你出来?” “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既然你的目标是我,那就放了人质,我跟你走就是了。” 丛戎在心里摸摸祈祷,既然男人的目标是自己,那至少能保住乔郁的安全,这样也算是值得。 男人听完大笑起来,拍着乔郁的肩膀说:“我当你丛戎是个什么厉害人物,没想到也不过如此,你真以为我是傻子看不出你和他的关系吗?如果不是因为抓了你的心头肉,你会这么乖乖的出现?” 丛戎的瞳孔猛然缩起来,指尖霎时冰凉,“你什么意思?难道……?” 他的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种可能,夜星失踪了这么多天,连自己都找不到,怎么可能这么凑巧让这个男人抓住,唯一的解释就是夜星一开始就是被他抓走,现在他自导自演一出抢劫银行的戏码,不过是引自己上钩罢了。 男人勾起嘴角,好不得意地说:“你还不傻,这小白脸就是被我们抓走的,怎么样,心疼了?” “你放了他!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跟你走,别伤害夜星!”一直压抑在心头的担忧和忐忑让丛戎一下子失去了惯有的理智,神色慌乱的说。 这样结果正是男人想看到的,他大笑几声,快速出手,对着丛戎就是两枪,还好丛戎的反应机敏,身体先于意志后仰过去,躲过了子弹,他猛地掏出枪来准备回击。 就在这时,男人猛地向他扔来一个黑色物体,丛戎以为是炸弹,下意识就地打了个滚,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巨响,砰一声,烟雾四起,霎时间眼前一片迷蒙,抬起头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男人和乔郁的影子。 “shit!被骗了!”丛戎愤恨的用拳头砸了一下地面,眼前忽然闪过一个黑影。 他认出是刚才那个男人,急忙提枪顺着方向追了出去。 远处的警卫们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眼睁睁这看见一团烟雾窜起,再转眼丛戎和歹徒早就没了影子。 “糟糕!这分明是调虎离山!老大可能有危险,快追!”齐迹低吼一声,带着君之和欧阳、舒晴冲了过去,可是丛戎的影子早就无迹可寻了。 丛戎一路追来,男人为了防止丛戎开枪,无耻的把乔郁背在身上当人肉挡箭牌,丛戎气的牙根发痒却无可奈何只能伺机而动,一路循着男人的踪影来到一个暗巷拐角处,一转过弯,男人不见了只剩下倒在地上的乔郁。 丛戎心急如焚,顾不了这么多跑上前来,抱住乔郁,怀里的人脸色已经发出了青白色,嘴唇发紫,眼圈乌黑,几道黑褐色的血痕粘在唇角,浑身冰凉而僵硬,显然已经死了很久了。 丛戎觉得自己一定出现了幻觉,否则怎么会以为自己怀里的是一具尸体,可是眼前秀气俊美的五官却这么熟悉,还是那双闭起来也弯弯的眼睛,还是那片薄薄的嘴唇,还是那具小小的身体,可是现在已经凉透了…… 一瞬间,丛戎的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记忆里那个既倔强又可爱的夜星怎么……就死了…… 全身如冰封一般僵硬,他全身发抖的把死透的黎夜星抱在怀里,脖颈处一阵剧痛,眼前一片漆黑,昏了过去。 身后一个高大的白袍男子,手里拎着一根木棍,帽兜下脸上,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夜星死了,丛戎以后守寡了,除了主cp其他人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就是故事的结局……那是不可能的~ (众:坑爹呢!踹飞你!) ps:上一章求肉肉的亲们再等等,我的优盘丢了……tt得重新写一份,俺对不起各位gn…… 56卷土重来的组织 不见天日的牢房里,地面上积了一层污水,冰凉的液体覆盖着脚面,一低头还能看到脚边漂浮的死老鼠。 腥臭味弥漫开来,昏暗的灯泡一闪一闪的,让人更加的焦躁不安。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接着牢房的大门打开了,陈音穿着一件纯白色的披风走进来,脸上还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乔郁躺在潮湿的床上,抬眼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又闭上了眼睛。 “怎么不说话?我以为你看到我之后会直接杀了我呢。” 乔郁勾起嘴角,连眼睛都没睁开,说道:“既然我人已经被你抓起来了,你又何必惺惺作态?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陈音最讨厌乔郁这副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的态度,嘴角挂起一抹冷笑:“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有功夫跟我卖弄嘴皮子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怎么活下去。” 乔郁嗤笑一声,“这里的日子的确不错,每天跟死老鼠为伴,倒也过得消停,如果你来这里就是想看看我死没死,那抱歉让你失望了。” 陈音某头紧皱,“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 乔郁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幽幽的看着面前的陈音说:“你无非就是对我的脑袋有点兴趣,实话告诉你,我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你用不着像对待白老鼠一样拿我做实验。” 陈音笑了起来,双手盘在胸前说:“你真不怕我杀了你?现在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你没研究出我的脑袋有什么特别之前会舍得杀我?”乔郁挑起眉毛反问,双眼中精明一闪而过。 陈音的脸突然扭曲起来,冷哼一声道:“没想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厌!” 乔郁猛地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陈音诡异的勾起嘴角,拍了拍手,一个穿着白衣的教徒走了进来,这人带着帽兜看不见脸,可是身形却有几分眼熟。 “主人,您找我?”这人跪在地上,虔诚的低着头,陈音笑嘻嘻的说:“把你的头抬起来让他看看。” 那人点点头,站起来摘掉了头上的帽子,一张纤细白皙的脸映出眼帘,那双水润的桃花眼近在眼前,乔郁惊呆了,他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两个人像照镜子一般互相看着对方,要不是身上的衣服不同真的分不清谁是谁。 因为这人有一张跟黎夜星一摸一样的脸! “怎么会这样……?!”乔郁的心猛地颤了颤,声音陡然拔高。 陈音得意的走过来,摸着乔郁的脸说:“你是不是很惊讶,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黎夜星吧,乔郁?” 乔郁的瞳孔狠狠地缩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乔郁啊乔郁,我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阿k都动手了也没能杀了你,不得不说你的命可真硬啊。”陈音那张漂亮的脸带着嗜血的笑容,让乔郁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太多的信息一下子摆在他面前,让他措手不及,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你……是西森的人?” “不错,很惊讶吗?是不是想说为什么以前没有见过我?”陈音勾起眉角,张狂的笑起来,“哈哈哈……你竟然不记得我了,哈哈哈……真可笑!” 他走到那个白衣教徒身边,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接着那人痛苦的呻|吟着跌倒在地,接着脸上的皮肉像被人切开一样,一点一点的从里向外拨开,黎夜星那张俊美的脸变得异常扭曲,鲜血蔓延出来,那人尖叫着挣扎着,最后归于平静,而一张脸已经面目全非。 乔郁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陈音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毁了那人的脸,“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刮花他的脸!?” 虽然这个教徒跟他非亲非故,可是看着一张跟自己一摸一样的脸被人一点点毁掉,那种惊惧是无法有语言形容的。 陈音抬起手指,舔掉上面的鲜血,笑着说:“害怕吗?看到这么狰狞的一张脸觉得恐怖吗?如果我告诉你,现在的这张脸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你相信吗?” “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陈音对那个满脸是血的教徒挥挥手,等人走了之后才说道:“乔郁,世界上有一种力量是不属于人类的,但是经过外力的改造,人会赋有这种能力,而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相。” 乔郁大笑一声,“开什么玩笑!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找来一个跟黎夜星长得一摸一样的人,但是,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别告诉我你有超能力可以可以直接改造一个人的面貌。” “可事实就是这样,不仅我有这种不属于常人的力量,你也有。”陈音那张美到极致的脸凑到乔郁跟前,声音低沉却一下子烙在乔郁心头。 乔郁狠狠推开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关于组织里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从小在那里长大,除了一身的功夫和法医知识,他根本就不会什么超能力,而这个陈音,他更是从来没见过,谁知道他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勾起嘴角,乔郁冷笑着说:“如果你得了臆想症,我劝你还是去医院查查,不要在这里把所有人都当傻瓜。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知道我就是乔郁,但是现在的乔郁已经死了,我跟你也不会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休想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陈音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像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样,拍着手说:“乔郁,你的小命捏在我手里,我又何必骗你,你的脑袋里丢失了一块记忆,这个你恐怕都不知道吧?” 乔郁抿着嘴,挑起眉毛看着他,“说下去。” “当年接受特训的一共有三个孩子,你、我还有阿k,我们三个的大脑经过改造跟普通人不同,所以我在接触到你的意识时,才会受到你大脑的阻力,就凭这一点我也不会认错人。” 乔郁明显不相信他的话,但是又找不到任何怀疑的理由,“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又怎么样,乔郁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说再多也没有用。“ 陈音忽然勾起嘴角,摸着那张绝美的脸微微用力,漂亮的脸蛋突然变得扭曲,没一会儿整张脸都外翻出来,鲜红的皮肉下露着森森的白骨,他咧开嘴露出一嘴白牙,“既然你没有死,我想义父还是会包容你的,毕竟你的能力还在,而且又换了一张这么俊俏的脸,就算义父他老人家不再让你去杀人,至少还能让你来暖暖床。” 乔郁看到这样一张恐怖的脸胃里一阵恶心,心里涌出前所未有的怒气,他冷笑一声道,“你是在劝我重新加入组织?别做梦了。更何况,我现在只是个没本事的小警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们抓了我也没有用。” “这由不得你。”陈音踱着步子,语气轻快的说:“我已经通知了阿k,很快义父就会知道你还活着,你逃不掉的,义父要杀的人躲到天涯海角也活不了。” 乔郁冷冰冰的看着陈音,说道:“你以为我会怕死?” 陈音低低的笑出声来,耸耸肩说:“你乔郁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当然不惧死活,但是有一个人的性命现在却取决于你,我想你肯定不想看着他死吧。” 说着他拍了拍手,两个白衣教徒拖着一个高大的人走了进来,昏黄的灯光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照亮了那人的脸。 “丛戎!”乔郁失口喊出了那人的名字。 丛戎像个破旧的傀儡一样歪倒在地,那张英挺的脸上毫无生气,薄薄的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睛紧紧闭着,衣服被脏水浸透,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乔郁的心猛地跳了几下,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一直以来丛戎就像一座山一样屹立不倒,不管有什么艰险他都会毅然决然的把自己挡在后面,可现在这个高大的男人却这样无声无息的倒在面前,这让乔郁一下子没法接受。 他想不明白以丛戎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轻易被陈音抓住,心里的疑问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陈音却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很诧异我是怎么抓到他的?” 乔郁抿着嘴,冷哼一声:“应该是刚才那个跟我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干的好事吧?” “哈哈哈……算你不傻,这个男人可真够笨的,我随便找人演了一场戏,他就信因为真,以为你死了,唉,他倒是很爱你啊。” “你住口!”乔郁把丛戎揽进怀里,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刚才在看到那个跟黎夜星一摸一样的人时他就该提高警觉地,早就该猜到陈音让自己跟那人见面是别有用心。 “你放他走,组织里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 “哦~”陈音拖长调子,笑意盈盈的说:“这样最好了,堂堂重案组的队长,喜欢的人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不知道他知道后该作何感想呢?” 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乔郁的痛点,他不怕死,也不怕西森那个老头使花招,他只是害怕丛戎知道真相后绝望的眼神,更害怕丛戎会因为自己而丧命。 陈音看乔郁不说话,眼神却不停地闪烁,脸上泛起了得意的笑容,“乔郁,我真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动情,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到时你还不同意,那就别怪我把你的男人切成肉块去喂狗了。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写过渡章真痛苦,人家明明喜欢写丛老大抱着小乔在床上一会儿这个姿势一会儿那个姿势的嘛~ 但是这段剧情又不得不写,否则丛老大岂不是一辈子都以为自己爱的是星星~ 57胁迫之人间炼狱 “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乔郁紧紧搂住昏迷的丛戎,不客气的对陈音说。 陈音勾起嘴角,抬手扇了乔郁一巴掌,“现在你们两个的小命都捏在我手里,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嗯?” 乔郁用舌头抵着受伤的脸颊,冷笑一声,站起来毫不留情的打了回去,“陈音,你真当我现在是受制于你吗?如果你要杀我怎么会等到现在,你既然希望我重新加入组织,就应该拿出点求人的态度。” “你!”陈音怒火中烧,却偏偏拿乔郁无可奈何。乔郁现在就等于一块唾手可得的肥肉,如果他把这个消息告诉西森,少不了得到一些好处,而自己在组织里的地位也得以巩固。 所以眼下自己就算再恨,也不能真的把乔郁怎么样,不过,不杀他不代表会让他好过。 想到这里陈音不怒反笑,恶狠狠地捏住乔郁的下巴说:“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三天之后如果你还是这么不识抬举,那么就去死吧,毕竟你在所有人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不是吗?” 乔郁心下凛然但是面上还是平淡无波,他面无表情的看了陈音一眼,“既然还有三天的时间,那么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滚了?” 陈音怒火中烧,却一眼看到倒在乔郁怀里的丛戎,眼睛里精光一闪计上心来,他勾起嘴角拍拍手,四个白衣教徒就走了进来。 “主人,有何吩咐?” 陈音指了指丛戎,笑嘻嘻的说:“把这个男人给我带到行刑室里去,一会儿等他醒了我要好好跟他‘切磋切磋’。” 乔郁手指下意识的收了收,厉声道:“如果你想让我重新加入组织就别想使什么花招!你要是敢动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陈音回眸一笑,“我怎么敢,把他玩死了我用什么来威胁你?” 接着他挥了挥手,四个教徒一拥而上,扯着丛戎就要带出牢房,乔郁抬脚把他们踹倒在地,刚要起身就觉得胸口一阵绞痛,硬生生的跌倒在地。 教徒趁机一拥而上,两个人用手腕粗的铁链把乔郁捆住,另外两人狠狠地踹了丛戎两脚,扯着他的领子把人往外拖。 乔郁剧烈的挣扎着,眼睛赤红一片:“放开我!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他痛苦的嘶吼着,整张脸因为恐惧而扭曲起来,可是身上的锁链越挣越紧,他眼睁睁的看着丛戎像一具颓败的木偶被人拖在脏水里,那张英俊的脸上泛着青白色,身上的伤口迸裂,鲜红的血液混着在脏水里,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别走!丛戎你醒醒啊!丛戎!” 乔郁真的怕了,组织里的每个人做事都心狠手辣,丛戎因为自己落入圈套,很可能连命都保不住,如果他死了自己还为什么活着…… 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他趴在地上,伸出手想要拽住丛戎的衣角,可是陈音在背后狠狠地踹在他肚子上,大笑道:“想到不到你也有今天!为了一个男人你能做到这一步,可真是够贱的!”说着他抬腿又是一脚, 乔郁刚苏醒不久,身体还很虚弱,现在又被被人捆着根本就无力反抗,眼睁睁的看着丛戎一点一点的消失在黑暗里。 他蜷伏在地上,指尖紧紧抠着地面,流出了一股股的鲜血,他狠狠地咬住嘴唇抬头对陈音说道:“陈音,如果他死了我一定要你赔命!” 陈音挥挥衣袖,那张皮肉外翻的脸挂着恐怖的笑容,“好,我等着,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还是想想怎么面对义父吧。” “把他给我吊起来,这三天不许给他吃的!” 陈音吩咐完手下,大笑着走出了牢房,声音回荡在阴湿的水牢里显得格外诡异恐怖。 ========================= 丛戎是被一阵剧痛弄醒的,头像灌铅一般沉重,全身的骨头仿佛被人一节一节的扭断用重新拼起来一样疼。 他慢慢的睁开双眼,眼前一片迷蒙,隐隐的还听到一阵阵歌声。 我这是在哪里?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他闭上眼睛,回忆一帧一帧的从脑海里闪过,跟劫匪对峙、追杀还有夜星冰冷的尸体…… 青白色的脸,发紫的嘴唇和僵硬冰冷的身体…… 猛地睁大眼睛,他全部想起来了! “你醒了?” 一道低沉优雅的声音响起,丛戎倏地抬头,看到坐在对面盘着腿看着自己的男人。 绝美的长相,阴柔的眉眼和诡异的笑容,要不是看到那人的喉结,自己真的以为他是个女人。 “……你是谁?”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滑出,破败的不成样子。 男人举起高脚杯啜了一口,说道:“我叫陈音,就是你们一直在寻找的那盘黑色cd的主人。” 丛戎勾起眉毛默不作声,思来想去已经把事情的来龙气脉猜了个大概,“是你故意拿夜星作饵引我出来的?” 陈音耸耸肩,算是默认,”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抓你吗?” 丛戎摇摇头,看了看绑着自己的铁链说道:“既然你就是那盘cd的主人,那么王晓娟还有接下来的5起情杀案都是你一手操纵的了?” 陈音无所谓的笑起来,“丛警官,你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自己的老本行啊。可惜你怀疑错了对象,我是在蛊惑酒吧驻唱没错,那些cd也是他们在我这里拿走的,但是唱歌不违法吧?他们败给了自己内心的欲|望和贪婪那怪得了谁?我又没逼着他们去杀人。” “可是你已经构成了教唆犯罪!”丛戎猛地挣了挣,锁链哗啦啦的响起来,“我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可以通过歌声操纵人心,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歌里潜藏着残暴意识,那些人也不会死!” 陈音大笑起来,甚至伸出手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丛警官,你太可笑了,你以为平你说的这些能把我送进监狱吗?中国是律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如果你有时间来宣泄自己的正义观,还不如担心一下我抓你的目的。” 丛戎神色一凛,瞳孔暗了暗,无声的打量着周围的摆设。这里是一件完全密封的石室,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刑具,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污水,显然这里是个小型的行刑室。 既然这个叫陈音的男人设套抓了自己,那么肯定少不了威逼利诱,可是听他刚才的口气,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犯罪行为被人知道,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要利用自己来威胁警局或者跟自己有利害关系的人。 想到这里丛戎反而冷静下来了,“既然你知道那夜星威胁我,那么也应该没蠢到我这个猎物还没上够就把人质杀了的地步,告诉我,夜星在哪里?” 陈音瞳孔猛地收缩,他没想到丛戎的脑袋转的这么快,已经猜到乔郁没有死,心下不自觉的提高警惕,“如果你说的夜星就是那天被劫持的人质,那么抱歉,他已经死了。” 丛戎手指一颤,声音越发嘶哑起来,“是你杀了他?!” 陈音他勾起嘴角笑了笑说:“当然不是,丛警官,杀人是犯法的,像我这种守法的好公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住口!”丛戎的心狠狠地蜷缩起来,指尖不断地颤抖,“恐怕他是发现了你的秘密所以才被你杀人灭口了吧!夜星他那么瘦……连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你怎么下得去手!” 丛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巨大的悲伤和茫然一下子塞进了他的胸口,夜星那张秀气的脸和死后僵硬的表情重合在一起,像一把无形的剑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胸口。 第2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7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27节 陈音愤恨的抓着椅子扶手,手指上的青筋都崩了出来。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蠢透了,口口声声念着的都是夜星,却不知道自己爱人的躯壳里早就换了主人。 什么“那么瘦,连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乔郁的身手连自己都要惧三分,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眼瞎了! 他疯狂的想要看到丛戎知道真相后惊愕后悔的表情,能让丛戎和乔郁都痛不欲生的事情,想起来就大快人心! 可是……如果把一切都告诉丛戎,那么义父的计划也就泡汤了,所以自己只能忍着不说,不过,不能说真相不代表自己就没有别的法子让乔郁痛苦。 陈音的眼睛精光一闪,一条妙计浮上心头。 他慢慢走到丛戎面前,看着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诡异的笑着说:“好吧,你都猜对了,黎夜星就是被我杀了,怎么样,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丛戎的猛地抬起头来,如猛兽般死死地瞪着陈音,鼻腔里发出闷闷的哼鸣,像是时刻准备扑杀猎物的豹子。陈音被他的这样的眼光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如果不是丛戎被牢牢地锁在墙上,他很可能直接扑上来把自己撕成碎片。 “陈音,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就算去了阴曹地府也要拉着你下地狱!”丛戎狠狠地挣了挣,铁链发出刺耳的拍打声,甚至固定在墙上的位置都掉了灰尘,眼看着就要被他挣脱。 丛戎的声音不大,甚至如同耳语一般传进陈音的耳朵,但是那不惜一切代价的决绝和让人发指的眼神还是让他的心剧烈的抖了抖。 他退了几步,长舒一口气,稳了稳情绪叫来了两个教徒,从新拿出十条铁链把丛戎全身都钉在了墙上。 “丛警官,你尽管骂吧,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锥心刺骨!”说着他一甩衣袖,拍了拍手,阴险的大笑起来。 这时,个白衣教徒拖着一具尸体走了进来,尸体上盖着白布,一只纤细的胳膊垂了下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开来,丛戎瞪大眼睛怒吼:“你到底要做什么!” 陈音哈哈大笑,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饮了一口红酒说道:“我最讨厌有人忤逆我,今天你说的话让我很讨厌,所以我决定让你看一出好戏。” 说着白衣教徒掀开了白布,露出了黎夜星那张青白色,毫无生气的脸,他全身□,纤细的身体浸泡在污水里显得皮肤更加惨白。 丛戎全身剧烈的抖了一下,连声音都抖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陈音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夜星他已经死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陈音看着丛戎慌乱的脸,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丛警官,你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挑起眉毛对那几个教徒使了个眼色,他们点点头,开始脱衣服,这个男人个个健壮高大,肌肉紧绷,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贪念。 陈音似笑非笑的挥挥手,“虽然这小东西已经断气了,不过长得还是不错的,他赏给你们了,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那几个男人低笑起来,争先恐后的扑到黎夜星身上,丛戎惊呆了,他的脑袋嗡嗡直响,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你们干什么!不许动他!操|你|妈!放开他!”丛戎嘶吼出来,可是却阻拦不住那几个男人的行为。 他们用粗糙的大手肆意的抚摸着夜星的身体,丑陋的器官都硬了起来,cu大的手指狠狠的和戳进夜星的臀|缝,几个人掰开他修长的大腿,恶狼一般狂吻着,噬咬着,而夜星像一只傀儡一样了无生气的任他们摆出各种下|贱的姿势…… 丛戎的眼睛全红了,他的指头狠狠地攥在一起,嘶吼着咆哮着,他眼睁睁着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宝贝被人这么糟蹋却无能为力,嘴唇上血迹斑斑,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 “夜星!夜星!……”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眼前的禽|兽行为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他恨透了自己无法保护夜星,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保住…… 这个伟岸高大的男人痛不欲生的吼叫着,缠着鲜血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溅在手腕粗的铁链上…… 陈音拿着一台dv不紧不慢的拍着,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让乔郁看看这场好戏,看到丛戎崩溃的神情,乔郁恐怕会疯了吧?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能写出这么虐这么重口的东西?啊啊啊……抓头发~ 58走投无路的妥协 乔郁坐在冰冷的石床上,盯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发呆。 今天是陈音给的最后期限了,也许再过不久他就要带着大批人马来找自己了吧。 他苦笑一声,心里充满了不安。再次回到西森身边就意味着这一辈子直到死为止都不可能真的为自己活着了,这老东西既然能杀他一次,保不准哪天不高兴了再杀他第二次。 伴君如伴虎,西森的野心没人能看透,凭他的性格,如果对一个人起了杀机,最后连一具完整的尸体也不会剩下,要是他知道自己这个眼中钉不仅没被炸死还活的好好的,早就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还没动手。 所以,如果在这场无声的对抗中自己输了,为了一时的安稳重新加入组织,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乔郁握紧拳头,咬着嘴唇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就算被陈音杀了也不能再次回到那个人间地狱。 至于丛戎……这辈子欠了他太多,如果有来世,就用一生偿还吧…… 这时,石牢的大门打开了,几个白衣教徒默不作声的走进来。 乔郁闭上眼睛知道该来的永远也躲不过,深吸一口气,轻轻笑着说:“陈音已经等不及要知道我的答案了?” 教徒们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几个人上前按住乔郁的四肢,剩下的人围上来,拿出手腕粗的铁链捆在他身上。 乔郁也不反抗任他们上下其手,“我身上已经有这么多条锁链了,你们难道还怕我跑了?让陈音来见我,我有话跟他说。” 几个人仍然不说话,低着头继续手上的动作,乔郁被这帮木头似的人搞得心情更加烦躁了,他不耐的转转脑袋,“你们是没听见还是傻了?叫陈音来见我!” “哟,三天不见你这脾气倒是大了不少,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是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呢。”陈音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过来,一张艳丽的脸缓缓出现在眼前。 陈音今天的气色很好,脸色白皙红润,眼睛妩媚的透着水光,不知道遇上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乔郁一看到他冷哼一声,“是啊,几天不见你更千娇百媚了,祝贺你又往女人的方向迈进了一大步。” 陈音的脸陡然狰狞起来,他快步上前,对着乔郁的胸口就是一脚,乔郁猛地垂下头,一口血喷了出来。 “乔郁,你也牙尖嘴利不了多长时间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考虑好了没有?” 乔郁舔掉嘴角的血迹,喉咙里泛着血腥味,墨黑色的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陈音说:“就算等到下辈子我也不会再加入组织,你还是别做梦了。” 陈音像是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似的,笑着在乔郁面前踱着步子,“你先不用这么急着给我答案嘛,拒绝我的后果你可想清楚,就算你不要命,连丛戎的命也不要了吗?” 乔郁剧烈的咳嗽着,嘴角的血又涌了出来,他抬头望着石壁的天窗上透着的微光,沉着嗓子说:“陈音我敬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我想说的太直白,可是你应该比我清楚,随便杀一个警察的后果是什么。丛戎是在这么多警察眼皮子底下失踪的,你以为警方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更何况重案组已经知道蛊惑酒吧的秘密,用不了多久就会怀疑到你身上,到时候你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陈音的眉毛几不可见得抖了抖,脸上一滞接着又笑了起来,“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你以为我还会怕那几个警察?乔郁,难不成你是在警局待久了,连脑袋都傻了?” “重案组的每个人都不好对付,不信的话你尽管试试。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上别人,你放丛戎走,我留在这里,要杀要剐随便你。” “哈哈哈……”陈音张狂的大笑起来,妩媚的眼角透着鬼气,“你油嘴滑舌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不想丛戎受伤,放心吧,你男人的一根汗毛我都没动过,他现在活的好好的,我也不准备要他的小命,不过他的神经好像出了点问题,以后会不会变成傻子就说不准了。” 乔郁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什么意思?你对他做了什么!” 陈音无辜的耸耸肩膀,“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可真没对他做什么,不信你自己看。” 说着他拿出一台dv摆在乔郁面前,“你可要好好看看,精彩的很呢。” 陈音挥了挥手,几个白衣教徒回身走过来,按下开关之后站在他身后。 他勾起妩媚的眉角,抬手勾勒着乔郁的眼眶,“为了让你更好地看清楚,我特意把你绑在墙上,一会儿要是看得高兴记得千万别叫太大声,哈哈哈……” 陈音狡诈的大笑着,带着几个白衣教徒走出了石室。 乔郁整个人被铁链层层锁住,身体被硬生生的扭成一个诡异的姿势,脑袋连动一下都很困难,只能眼睁睁的盯着放在眼前的那台dv。 那台小小的dv默默的运转着,巴掌大的屏幕闪着蓝光,在黑暗的石室里显得尤为阴森,当画面闪现出来的那一刻,乔郁愣了一下,接着那张秀气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一片。 镜头里正上演着一场令人发指的暴行,而丛戎就被吊在墙上痛苦的嘶吼着,痛不欲生的表情和野兽般撕心裂肺的声音拍打在坚硬的石壁上,像无数支箭凌厉的cha进乔郁的胸口。 丛戎那张总是云淡风轻的脸早就扭曲了,他的眼睛赤红着,身体剧烈的颤抖,像是随时有可能昏厥一样痛苦。 乔郁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根本没办法再看下去,想要用力的无助双眼,身体却被锁链狠狠地束缚着,看着镜头里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坍了。 在自己看不见得地方,丛戎到底为他受了多少苦? 死亡、侮辱、毁灭……在这个看不见天日的地方,丛戎眼睁睁的看着“夜星”被人糟蹋却无可奈何,这种锥心刺骨的痛苦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些乔郁都知道,最想默默守护他的是自己,可是带来这一切痛苦的也是自己,乔郁剧烈的颤抖着,眼泪无声的砸在锁链上。 如果丛戎从来都没有认识自己,如果早在那场大火中就灰溜溜的死了,也许两个人都受煎熬要痛快的多。 屏幕中,让人作呕的兽行还在上演,可是乔郁却再也看不下去,他闭上眼睛,无声的哭泣。 罢了,与其让丛戎平白的遭受这种锥心之痛,还不如毁了自己,让两个人都得到解脱…… dv终于停止了运作,当陈音再次走进石室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发疯的乔郁,他只是默默地垂着脑袋,略长的头发盖住额头挡住了秀气的眼睛,无悲无喜,麻木的像一尊木偶。 陈音有些诧异的挑起眉毛,看着乔郁说:“怎么,还不想屈服?你应该知道,就算不杀丛戎,我也有的是办法折磨他。” 一滴水珠落了下来,砸在挤满污水的地面,溅起一朵微不可见的水花,陈音一瞬间分不清这是乔郁的汗水还是……泪水。 乔郁抬起头,那张黎夜星的漂亮脸蛋露出来,却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墨黑色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人,陈音被这样静如死水的眼神吓到了,不由得向后一退。 佯装镇定的说:“乔郁,你在丛戎心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如果他知道你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还会爱你吗?你让他留一点对你的美好记忆吧。否则,别怪我把你做过的事情,一样、一样的都告诉他。” 乔郁狠狠地抖了抖,勾起嘴角扯出一个凄惨的笑容,“陈音,你赢了,这场游戏我输得彻底……现在我已经没有筹码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陈音诧异的挑起眉毛道:“你这是同意加入组织了?” 乔郁没承认也没否认,他直直的看着陈音说:“放了丛戎,我跟你走。” 陈音顿了一下接着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当你乔郁是个多么硬气的男人,骨头贱的油盐不进,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招数你就扛不住了,为了一个男人你能做到这一步,真有你的!好,我答应你,今天就放了丛戎,你也乖乖的跟我去见义父吧。” 乔郁闭上眼睛,心头上的伤口却潺潺的流出浓稠的血液,别人都知道他冷血,却不知道他也有一颗会疼的心脏。 丛戎,此生怕是再无相见之日,黎夜星早就死了,我们没有明天…… 作者有话要说:某雪彻底病倒了,呜呜……咳嗽的肺都要蹦出来了,还发烧,好几天了也不见好,如果这一章有什么bug大家见谅吧……某雪现在两眼昏花,实在是爬不起来了……呜呜呜…… 59回到组织之永生 59回到组织之永生 昏黄的密室里,四壁的油灯燃着光,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暗黄色的光影投在光亮的大理石阶面上,显得周围黑漆漆的格外阴森恐怖。 乔郁被陈音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细长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低着头看着台阶上的花纹,心里却不由得冷笑。 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跟过去一样,甚至闭上眼睛就能想象的出来。明明知道是龙潭虎穴,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回来,上次走出这间密室就送了命,这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其实他不怕死,只是舍得丛戎。 站在一旁的陈音看到乔郁面无表情,毫无惧色,忍不住抬腿踹了他一脚:“看来你当警察时间太久,已经忘了什么叫恐惧,一会儿义父来了,你别吓的尿裤子啊。” 乔郁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反抗不得,但是脸上却冷漠至极,“你想拿我在老头子面前邀赏,也不看看我值不值这个价钱,我死了是小事,你要是被连累了可别到地府向我哭。” “你——!牙尖嘴利,一会儿有你好看!”陈音知道自己说不过乔郁,也不能在西森的地盘随便动手,只能咬着牙抬手给乔郁一巴掌,愤愤的冷哼一声。 这时,野兽粗重的呼吸声由远至近的传来,陈音和乔郁的后背猛地蹦起来,西森那老东西怕是已经来了。 果然,没多久西森牵着一头纯白色狮子走了进来。西森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干瘪的身躯,锐利狠辣如毒蛇一般的眼睛,他踱着步子慢慢的走向高台,这期间甚至没有抬头看乔郁和陈音一眼。 他走到银色的座椅前,用粗糙精瘦的手指抚摸着椅背,白色的狮子凑过来低吼了几声,乔郁悄悄抬起头,惊讶的发现西森比原来老了许多,他原本的样子就有六七十了,可是现在整个人迅速的萎靡下去,脸上泛着青黑色,身形一晃之间有些发抖,不仔细看真的以为是眼花了。 西森坐在椅子上,高傲的俯视着台阶下跪着的陈音和乔郁,手指在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发颤,眼睛里透出炙热的近乎变态的亮光。 他指了指乔郁,“你,抬起头来。” 乔郁面无表情的直起身子,露出黎夜星那张秀气的脸,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这老东西又想搞什么花招? 西森盯着他看了良久,诡谲的眼睛里波涛汹涌,突然他大笑起来,“果然是你,就算换了年轻的躯壳这双眼睛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讨人喜欢。” 乔郁愣了一下接着勾起嘴角,“那乔郁还真要感谢义父杀了我,让我有机会再活一次。” 粗哑的笑声传来,西森裂开紫色的嘴唇大笑着说:“当了几天警察跟我说话就这么放肆了,乔郁你真是让我失望。” 乔郁抿着嘴镇定的跟西森对视,早在丛戎以为自己死了之后,他就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回到组织的命运谁也无法预料,与其担惊受怕做个胆小鬼,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反正这世界没有什么只得牵挂的事了。 “既然如此,何必抓我回来,直接杀了不是更解恨?” 乔郁痛快的把心里话说出来,跪在一边的陈音却突然跳起来,扯住他的衣领故意装出气愤的样子吼道:“要不是义父开恩,你早就被我杀了,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竟敢说出这种话!” 西森玩味的挑起眉毛,抚摸着白狮子的毛发,笑着对陈音:“孩子,你做的很好。忠于我的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但是……孩子不教训是学不乖的,所以给了糖自然也会给鞭子,是不是,乔郁?” 陈音愣了一下接着了然的笑了起来,他像西森行了个礼走了出去,不久端着一个盛满沸水的银盆进来。 乔郁看到银盆的一瞬间,浑身剧烈的抖了抖,却硬挺着没有吭一声,西森很满意他的表情,笑着说:”怎么,几天没回家就忘了家规是什么啦?放心,这点痛你扛得住,只是可惜了这漂亮的手。 话音刚落一大帮人冲过来死死地把乔郁按倒在地,陈音用锁链紧紧地缚住他的手臂,幸灾乐祸的说:“一个法医没了手就等于是个废物了,乔郁你好好保重。” 乔郁绝望的挣扎着,尖叫着吼道:“义父!如果你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就不该这么对我!” 西森慵懒的摆摆手,狮子乖乖的在他手下蹭了蹭,“放心,你只是以后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而已,要不了你的狗命。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乔郁剧烈的抖了抖,一群人扑上来拿起他的双手死死地摁进了沸水了…… “!”锥心刺骨的疼痛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乔郁痛苦的颤抖着,却死死地咬住嘴唇没有痛苦的尖叫出来,嘴角的鲜血顺着白皙的下巴淌了下来。 浸在沸水里的手掌抵抗不住生理的抗拒,剧烈的抖动着,陈音笑嘻嘻的摁住他的胳膊,不让他抬起手来。 乔郁疯了似的摆着脑袋,不让自己叫出来,双眼痛恨的盯着西森和陈音。他要忍,就算痛不欲生也要忍住,他要留着命报仇,就算最后是鱼死网破的下场,他也一定要杀了西森!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天旋地转之间,他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迷蒙间好像听到了西森的大笑。 “乔郁,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有几分利用价值,我怎么会留你到今天。”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问个究竟,可是确定不住身体的意志,彻底昏厥了。 西森从高台上走下来,用脚踹了踹乔郁,不屑的勾起一抹阴笑:“陈音,这次你做的很好,与其杀了他灭口还不如好好利用他现在的身份。” 陈音笑颜如花的点点头,“为您分忧是我应该做的,只是……” 他迟疑着没有再说下去,西森转过那张青紫色的脸,诡异的说:“你要的东西我自然会给你,阿k以后就是你的了,别玩得太狠。” 陈音猛地睁大眼睛,情不自禁的笑出来,“谢谢义父,我知道分寸,那我先把乔郁带下去了。” 西森点点头,目送着陈音带着一帮人走出密室后,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全身像打摆子一样哆嗦,佝偻的脊背蜷缩在一起,皮肤一块一块的裂开,七窍流出粘稠的黑褐色血液。 他捂住胸口,粗哑的嗓子嘶吼着:“哈哈哈……哈哈……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等找到配方,我就是永生的!哈哈哈……” 看不到尽头的走廊里,没有一盏灯,漆黑一片连点月光都看不见,乔郁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身体紧紧地绷住,像一头随时发起进攻的豹子。 长长地走廊地板以为年久失修的原因,轻轻一碰就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乔郁屏住呼吸顺着尽头一丝光亮的方向走,这时一声狮子的吼叫声传来,地下走廊猛地震了震,乔郁惊出一身冷汗,沿着石阶转过弯往下走。 眼前是一扇锈迹斑斑的红褐色铁门,几缕微光从门缝中渗出,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咬住嘴唇,探出身|子趴门缝上往里望,一个扭曲佝偻的身影引入眼帘。 西森那老东西大晚上跑到停尸房里搞什么鬼?他屏住呼吸继续看下去,只见西森低着头在吃着什么东西,肩膀一抖一抖的,身体像在剧烈抽搐。 他的身边摆放着许多化学药剂和烧杯、试管,桌子边上的坩埚里煮着什么东西,西森踉踉跄跄的拿起叉子从锅里捞了捞,几根白白红红像面条一样的东西被拎起来。 乔郁看的一阵恶心,难道西森还有吃尸体的习惯!? 这时,西森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回过头来,青白色的眼睛里挂着诡异的笑容,而他的手里举着一颗人头,里面流出白色的脑浆,而他正用勺子一点一点的挖着吃。 乔郁猛地打了个激灵,他的双眼跟西森的不期而遇,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西森却在看到他的瞬间冲过来,一下子把他拽进了房间。 “你都看到了?” 乔郁抿着嘴不说话,脸上的眼睛滑下来,遮住了半边脸,“义父你让我去杀人做标本就是为了吃他们吗!?” 西森点点头,慈爱的笑起来,诡异的表情配上嘴边的白色脑浆显得格外恐怖:“没了这些我会死的,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不如就当我的晚餐吧!” 他猛地扑过来掐住乔郁的脖子,碰倒了一边的桌子,一个文件夹掉下来,扬起几片纸,上面印着一行醒目的标题:“deathless(不死)” 乔郁尖叫一声猛地坐起来,冷汗已经把被子浸透了,他迷蒙的望着窗外的月光,瘫在床上,原来又是个梦…… 被烫伤的双手被戴上手套,里面塞了不少药膏,可惜还是疼得要命,乔郁稳了稳情绪,接着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几近疯狂。 所有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就算没有那个从小时候就放在脑袋里的记忆芯片,他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来。 为什么西森要让他一直杀人做标本,为什么到了最后却被杀人灭口,为什么死之前被阿k拿走记忆芯片……一切的一切都抽丝拨茧一般在脑海中越发清晰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某雪急性支气管炎挂了两天吊瓶,所以没更新,对不起大家……tt抱抱~ 今天舒服了点就跑来更新了,嘤嘤嘤……求抚摸求安慰~ 60夜幕之中的重逢 60夜幕之中的重逢 三个月后,t市警署。 丛戎捧着一束风信子打开重案组办公室的大门,原本热闹的屋子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欧阳率先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冲上前:“老大你出院了!?” 丛戎弯起嘴角,无奈的笑了笑:“再住下去我就要疯了,本来就没什么大病,还不是你们几个少见多怪。” 舒晴愤愤的掐着腰说:“拜托,老大你当时整个人都陷入昏迷了,人也疯疯傻傻的,如果这样还叫不严重,那你还想怎么样?” 丛戎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一闪而过让人以为是错觉,他笑了笑拍着齐迹和欧阳的肩膀说:“行了行了,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我现在真的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了。” 几个人担忧的互相对视一眼,齐迹抿着嘴唇磕磕巴巴的说:“老、老大……夜星他如果地下有知,也不想看到你为他难过。” 第2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8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28节 丛戎的瞳孔猛然缩了缩,心脏尖锐的抽搐了几下,是啊,夜星已经死了,只是这个消息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接受,既然忘记一件事情需要一年的四分之一,那么忘掉一个人是不是需要一辈子? 君之狠狠地敲了齐迹几下,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夜星”这两个字是老大的禁区还偏要一遍一遍的说,诚心是让老大不痛快。 丛戎的眼睛盯着黎夜星原来的那张办公桌看了良久,才开口:“你说得对,他已经死了……” 手中的风信子垂落在地上,丛戎转过身走进了办公室,留下一屋子的人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 倚在墙上,丛戎捂住双眼,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三个月前,他被人发现昏死在路边,等到醒来之后觉得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一觉醒来夜星还在他身边,可是记忆是不会骗人的,他清楚地记得夜星被那个叫陈音的男人杀了,而自己亲眼看着他被人给……轮x了。 想到这些丛戎的脑袋嗡嗡的巨疼,恨意从骨子里涌出来,他疯了似的寻找着陈音,可是那人却像凭空蒸发一样连一丝影子都没留下。 他抬头望着天花板低声呢喃着黎夜星的名字,胸口还是会疼,但是疼痛过后只剩下苍白。齐迹说得对,既然人已经走了又何必为难自己,他做不出为爱殉情这种蠢事,他还要留着命给夜星报仇,这是现在活着的唯一理由。 当天晚上,整座警署大楼除了门卫和值班警察,只有重案组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丛戎被劫持,夜星送命,接二连三的是意外让所有人的脸上都阴云重重,齐迹和君之他们自发留下来查这起案子,而丛戎因为不想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也留在了办公室。 正当大家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楼顶的警报器突然响了,刺耳的声音像一道闪电猛地击打在所有人心头。 丛戎豁的站起来,“怎么回事?” 君之、欧阳和舒晴面面相觑,脸上的神情瞬间凝结起来,“声音是从上面楼层传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丛戎的眼睛眯起来,转头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漆黑如墨的夜空仿佛一块黑幕遮挡住所有的光明,让人的心头隐隐的觉得不安。 “先出去看看,我觉得不太对头。”丛戎放下手中的资料,扶了扶腰间的手枪跑了出去。 几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上丛戎的脚步,这时走廊里值班的警卫全都冲了出来,大批的支援轰隆隆的往楼上赶。重案组因为楼层较低,一时间也搞不清楚老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丛戎一把拽住一个从楼上跑下来的警察,焦急的问道:“上面出什么事了?” “顶、顶层有人闯进去了!”小警察惊魂未定的挥舞着双手,显然是还没从惊吓中缓过劲儿来。 丛戎听他这么半吞半吐的说话心里更着急了,“顶层不是局长办公室吗?怎么会有人闯进去?” “丛sir,我也不知道啊,上去巡逻的几个哥们都被打伤了,这半夜三更的值班警察都出动了,可是还是没能把人抓住。” 丛戎双眉猛地皱起来,现在的歹徒越来越嚣张,连警察局都敢这么嚣张的闯进来,还真当自己死不了是吗。 想到这里他拦住往上跑的警察说:“现在各部的人员都不全,谁也摸不准这个歹徒到底什么来头,身上有没有武器,贸然上去可能会受伤,你们想办法把上面的兄弟叫回来,不要跟歹徒硬碰硬,剩下的人分三路包围东、西、南三边的楼梯,随时待命。” “yessir!” 一帮人连忙点点头,听从他的调遣,丛戎冷哼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过道里的电梯,果然整栋大楼的电梯早就被人切断了电路,歹徒明显是有备而来。他转身刚想叫齐迹联系人员马上修复,结果才发现齐迹从始至终都没露面。 “齐迹人呢?” 君之愣了一下,接着脸色变得惨白:“两个小时前他跟我说去顶楼找一份机密文件,现在可能还在上面!” 丛戎暗道一声shit,刚想开口,楼上猛地传出一连串的枪声,君之的身体有些发抖,没等丛戎开口提枪冲上了楼。 “君之回来!” 话已经出口,但是人早就没了影子,丛戎没办法只好放弃原来围追堵截的方案,带着欧阳和舒晴冲上了顶层。 原本宽大明亮的顶层办公区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安装在走廊和墙壁上的报警器不停地发出轰鸣声,红色的警戒光线闪的人眼生疼。 君之拿着枪在黑暗中摸索前进,脚下是歪七扭八的椅子和文件,空荡的回廊里没有一丁点声音,仿佛刚才的枪声是大家的错觉。 他屏住呼吸慢慢往前走,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悉索声,他猛地回身抬手就是一枪,那人慌不择路的往后跳了好几下,抬手刚想回击,结果抬起头吃惊的大叫:“君之怎么是你!我以为是……” 透过浅淡的月光,君之认出了那张总是挂着笑意的娃娃脸,他顿时虚脱一半长舒一口气,走上前一把搂住来人,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齐迹你他妈的要吓死我吗!?听见枪声还不给我滚下楼!” 齐迹愣了一下,感觉搂着他的胳膊格外用力,仿佛要把他勒死在怀里,他尴尬一笑说道:“我刚才资料室找文件,没听到枪声,结果出来一看这里已经变成了这样,我吓了一跳知道有人闯了进来,拿着枪正四处找这人呢,结果碰到了你。” 君之狠狠地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用力的捏了捏齐迹的脸,没好气的说:“行了,算你小子走运躲开了我的枪子,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我出来就已经这样了。” 两人站在暗处低声说着话,没有注意到远处一双锐利的眼睛早就盯上了他们,那人全身墨色隐在黑暗中看不出形状,脸上带着面具似鬼魅一般不可捉摸,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中银色手枪悄悄上膛,安装消声器的枪支对着远处的君之和齐迹就是一枪。 “小心!”丛戎跑上来就看到这样一幕,惊的连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可是话到嘴边已为时过晚,眼看着那人按动了扳机。 子弹呼啸而过,一道阴云闪过,月光照亮了齐迹的脸,黑衣人的手猛地一抖,子弹偏离了方向,打到对面的墙上。 齐迹和君之猛地惊醒,浑身出了一层冷汗,怎么一见面就说起了话,竟然连现在这么危机的情况都忘了。两人回身对着子弹来的方向就是一枪,黑衣人灵活的躲过子弹,身体矫健的如同一只优美的黑猫。 两人以为那人一定会开枪反击,结果他没有,反而一个跃起攀着横梁闪进了拐角。他转身的角度很微妙,正好能够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齐迹和君之的视线死角,而在两人眼里这人竟然像凭空消失一样没了影子。 而丛戎站在走廊口上却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转身吩咐欧阳和舒晴:“你们去两边的出口堵住他,我跟上去看看。” 他顺着黑衣人的消失的方向快步向前跑,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曾几何时警署那起震惊整个t市的爆炸案不也是这样,一个神秘人明目张胆的闯进来作恶,上次死了这么多人,这次他说什么也不能让悲剧重演,想到这里他的脚步不自觉加快。 黑衣人的身形如闪电一般迅速,转眼就跃上天台,丛戎抬手给了他一枪,那人身形一晃,勉强躲开了子弹,顺着一边的钢化玻璃滑了下去。 丛戎提枪而上:“你还想往哪里跑?四周的路都被堵死了,你已经插翅难飞了!” 那人身形抖了抖,竟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丛戎一眼,黑色的面具上只有两条窄小的狭缝,从过空隙根本描绘不出这人眼睛的形状,可是就是那个眼神却让丛戎猛地顿住脚步。 为什么他的眼睛看起来这么……绝望? 来不及细想,丛戎紧紧跟上,黑衣人转眼已经爬上了天台,他手里紧紧的抓着一个牛皮纸袋,像是比他的命还重要。 “你夜闯警署有什么目的?”丛戎步步紧逼,那人退了几步没说话,接着掏出枪来击中了丛戎脚前得地面,像是警告他再靠近一步就别怪他不客气。 丛戎冷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既然有胆量来警署偷东西就别畏首畏尾,要不你现在就束手就擒,要不你就抬枪对着这里打,是男人就真刀真枪的打一场。” 那人耸耸肩,像是在笑可是却没有一点声音,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冲上来对着丛戎的腹部就是一脚,丛戎的反应非常快,向后一仰灵活的躲开,抬手一拳挥过来,黑衣人敏捷躲过,弯下腰横扫一腿,两个人激烈的打了起来。 丛戎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影很眼熟,可是他全身都被黑色笼罩,根本看不清面脸,就在他分神之际黑衣人对着他的鼻子就是狠狠一拳,顿时鼻血涌了出来。 这人的身手好的惊人,刚柔并济,每一招攻击性十足,但是身形却灵活的让人捉摸不透,丛戎捂住鼻子退了几步,知道必须速战速决,他拿起对准黑衣人的脑袋,那人却突然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他。 那人手里明明有枪,却始终没有再掏出来,丛戎不知道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这人不想杀他。 这时顶层两边的过道里传来脚步声,齐迹和君之冲了上来,齐迹一看到这个架势瞬间掏出枪来,黑衣人顿了一下,迅速抬手对着他就是一枪。 他的速度比齐迹快太多了,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齐迹的胳膊中弹,血流了出来。 来不及细想,丛戎迅速掏出枪来,一颗子弹射了过来,黑衣人的肩膀中枪,文件夹掉在地上。 他没有开枪啊!丛戎猛地回头,却看到站在门口的君之,他手中的手枪还冒着硝烟。 “老大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君之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愤怒,他的脸几近扭曲,持枪冲过来,黑衣人抬起抢来,丛戎以为他要对君之开枪,猛地扑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手。 黑衣人剧烈的抖起来,手枪掉在地上。 君之大笑起来:“你的手上有伤?那真是天要亡你!本来我不该杀你,但是谁让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说着他对着那人就是一枪,黑衣人狼狈的躲开,快速拿起文件夹,伸手一甩,一条细长的银丝瞬间抽出,飞到了不远处的高楼支架上。 丛戎知道他想跑,想都没想冲过来想要抓住他,可那人的身影迅速一闪,他只抓住了那人头上的一根带子。 银丝的弹簧锁把黑衣人顺利的带走,强烈的夜风拂过,他脸上的黑色面具掉了下来,刘海挡住了他的半张脸,纤细白皙的下巴在君之和丛戎的眼前一闪而过,转眼他就飞到了手枪打不到的地方。 丛戎的双眼陡然睁大,全身剧烈的抖动起来,如果没有看错,夜风吹起那人刘海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那张深深刻在心头的眼睛。 属于黎夜星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某雪最近rp降到了负值,感冒刚好转结果就上吐下泻发高烧,结果还没好利索昨天有遭遇大姨妈光临……整个人在床上躺了三天,真的好痛苦啊!大家不要因为这样就抛弃某雪,好不好?┭┮﹏┭┮ ps:如果大姨妈不太折腾我的话,以后恢复隔日更新,时间还是晚上七点二十到九点这一块~ 61亲口说出的真相 漆黑的夜里,冷风卷着落叶拂过,带着刺骨的凉意。 乔郁捂住受伤的胳膊,靠在冰凉的巷子口,长舒一口气,摘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终于逃出来了… 他捂住跳得失去节奏的心脏,低头看着手里的那个牛皮纸袋,脑袋嗡嗡直响,眼前全都是丛戎在天台上冷漠的表情。 丛戎比以前瘦了也憔悴了,不用想乔郁也猜得出自己的“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既然自己重新加入了组织,跟丛戎斩断关系是迟早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胸口会这么疼。 当他看到丛戎毫不犹豫的对自己开枪,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里冰冷一片的时候,心底总是忍不住颤抖。 乔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感觉到他失去了丛戎,失去了整个重案组的兄弟姐妹。、 当他听从西森的命令潜进警署大楼的时候,当他迫不得已对齐迹开枪的时候,当君之疯了似的要把自己杀之而后快的时候……乔郁在他们心中早就死了,大家站在两个世界,互相对峙,已经回不到当初了。 乔郁用力吸吸鼻子,双眼一阵阵发酸,他使劲扇了自己两巴掌,“乔郁你有什么资格流眼泪!走到这一步都是你自找的!” 他撕下上衣的一角,用牙咬住一端,另一端艰难的缠在受伤的胳膊上,大量出血让他有些站立不住,身形一晃差点跌倒在地。 乔郁苦笑一声,太久没有行动,连身体都变得这么弱了。他拿起放在一边的牛皮纸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拆开。 袋子里的东西很简单,除了一沓a4纸以外什么都没有了。纸上乱七八糟的记录的一些数字,看不出什么条理,与其说这是一份资料倒不如说这是一堆无用的草稿纸。 “这就是西森那老变态疯了似的想要的东西?”乔郁不禁冷笑,不禁想到临行前西森跟他说过的话。 “警署大楼里藏着一份代号是75dl的文件,乔郁你帮我去拿回来,你已经背叛过我一回,这次应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义父,在警局那帮人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让我去冒险您难道真的放心?” 老人放声大笑,脸上的老人斑更加分明,“乔郁,你以为我留你一命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你在警署待了一年,对那里的地形熟悉,你以为我会让你去?劝你规矩一点,不要妄想耍什么花招,我只给你24小时,时间一到陈音会立刻下手杀了重案组里的人,不行你就试试。” 想到这些乔郁真恨不得把手里这份资料撕掉,虽然他不知道西森要这东西干什么用,这东西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警局,但是现在他没有选择,为了亲手解决那老变态,他只能忍下去。 咬了咬牙,乔郁把资料塞进袋子里,戴上面具准备走,这时一阵夜风拂过,乌云飘走露出了大片的月光,而不远处的巷子口立着一个黑影,谁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乔郁愣了一下,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撑着身后的矮墙翻了过去,那道黑影猛然冲过来,乔郁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该死的!千躲万躲怎么就是逃不掉!丛戎的身影就算化成灰他也记得,在自己受伤的时候碰上他根本就没有胜算。 更何况他看到了自己的脸,万一让他知道自己不仅没有死还是彻头彻尾的刽子手,那就真的完了。 想到这些,乔郁非常狼狈的……逃跑了。 丛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所以毫不犹豫的追上来,一把扯住乔郁的胳膊狠狠的往后一拉。 “唔!” 手臂上的伤口被撕裂,让乔郁忍不住闷哼出声,他倒退了几步,眯起眼睛抬腿狠狠地袭上丛戎的脖子。 “又是这招吗?” 丛戎轻笑一声,轻巧的躲开,身形像一把脱鞘的宝剑一样,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再次出手狠狠地卡主乔郁的肩胛骨,伸手就要就要扯乔郁脸上的面具。 乔郁大惊,后仰过脖子狼狈的躲开了,但是因为有伤在身动作慢了一拍,面具的一根带子被扯断了,一缕头发垂下来拂过丛戎的手腕。 丛戎愣了一下,发丝拂过皮肤的触感非常熟悉,那种柔软纤细的质地非常亲切,让他一下子有些恍惚。 乔郁看准了机会,抬脚对着丛戎的膝盖就是一脚,丛戎吃痛松开了手,他惊慌的捂住面具转身就跑。 可是丛戎一路追来哪里会给他机会,没等他跑远就扑过来,如捕猎的豹子一样,伸出锋利的爪牙一下子把乔郁按在墙上,顺势把他的双手固定在头顶。 “说,你到底是谁?” 乔郁的身体被强硬的钉在墙上,身上的伤口疼得发麻,身后还紧紧地贴着丛戎宽厚的胸膛,那么熟悉的触感和体温,让他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竟然忘了挣扎。 其实他完全有能力逃跑的,只要拿出身后的那把枪丛戎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舍不得,甚至一靠近丛戎就不由自主的沉溺进去,上次这样密不可分的接触是什么时候? 时间过了太久,久的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丛戎见他不说话,心里更加的急躁了,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黑衣人身上看到黎夜星的脸,冥冥之中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圈套,而这个人不管是谁,假扮他的夜星都是不可饶恕的! 心里这么想,手中的动作就更加狠戾了,“怎么不说话?劝你最好乖乖的说实话,否则别怪我动手!” 说着他狠狠的扳住乔郁的肩膀,咔嚓一声,骨头脱节的声音传来。 “唔!”乔郁痛苦的哼出声,整张脸埋在墙上,心里乱成了一团。 怎么办,丛戎要发现了!摘下这张面具丛戎他就会知道一直爱的那个人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杀人饮血无恶不作…… 丛戎感觉到身前这具身体在不断颤抖,以为他是害怕了,嘴上不禁勾起冷笑:“害怕了?晚了。” 丛戎用枪抵住乔郁的后腰,伸手就要摘掉他脸上的面具。 “够了!”乔郁忍不住回过头来,面具下的双眼含着酸楚,“丛戎,你不是已经看到我的脸了吗?” 丛戎愣住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忘记。清润的介于少年跟青年之间的强调,出了黎夜星还能有谁。 可是夜星不是死了吗?他亲眼摸过他冰凉的尸体,绝对不会认错。 短暂的失神之后是彻底的愤怒,这个人凭什么冒充夜星,他绝对是冒充的! “你别以为有跟他一样的声音我就会认错!” 双手一使劲,乔郁的骨头再次发出声响,剧烈的疼痛让乔郁流出了冷汗。 他苦涩的闷声笑了出来,甩了甩头发,脸上的面具掉了下来,露出那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 “丛戎,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傻的人,我,黎夜星根本没有死,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那张本来就俊美的脸上汗涔涔的,惨白的肤色上缀一抹艳丽的唇色,更显得眼前的人愈发透出一股凄惨苍白的美感。 丛戎觉得像被人从头至尾浇了一桶凉水,冰碴子顺着脊梁把寒意在全身传了个干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又为什么会有跟他一样的脸,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他。” 乔郁的心蓦然抖了两下,真相是残酷的,但是这种想把一切都说出来的酣畅淋漓让他无法思考,心里的秘密压抑的太久,已经变成了坚不可摧的大山,压的他无法呼吸,既然已经把实话说了出来,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反正他跟丛戎早就完了。 “我的确不是他,我叫乔郁。你能想象我睁开眼醒来发现自己重生在他身上之后的心情吗?你不用吃惊,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不可思议,但是它的确发生了。” 丛戎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那双锐利的眼睛透着寒气望着他说:“我不管你到底是人是鬼,现在请你马上滚出夜星的身体,我不允许自己的爱人死了之后还不得安宁!” 乔郁愣了一下,接着苦笑出来,眼泪差一点就要掉下来。 原来丛戎到现在还固执的以为跟他相爱的是黎夜星,自己只是碰巧在黎夜星死之后附身在他身上的孤魂野鬼。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抹杀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乔郁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丛戎的生命里,黎夜星从来没有看过丛戎一眼,却得到了他完整的爱,自己陪在他身边这么久,最后只能落得这个下场。 真好……真是太好了…… 眼泪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掉了下来,在脸上留下难看的泪痕。 “没错,我是个孤魂野鬼,但是现在在这具躯壳里的是我,你能拿我怎么样?” 如果这是个错误,就继续错下去吧。让丛戎以为乔郁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也比让他知道爱上自己让轻松得多。 一句话成功的惹毛了丛戎,他毫不留情的扑上来,刚想抬脚踹人,但是在看到黎夜星的脸之后就怎么也下不了手,他愤怒的掐着乔郁的脖子,眼睛赤红的说:“夜星死的这么惨,你如果还有点良心就该让他入土为安!” “切”乔郁嗤笑一声,自暴自弃的说:“我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为他考虑,你难道还想让我死了不成,真是笑话!” “你!”丛戎双眼危险地眯起来,步步逼近:“那你告诉我,顶着这样一张脸潜进警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到底是谁?” 被这样一双眼睛审视着,让乔郁不由胆寒,他稳住身子故作轻松的说:“你说是做什么?我倒警局来自然有我的目的,黎夜星怎么说也是个法医,算半个警察,不好好利用一下这张脸,我岂不是很吃亏?” 丛戎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一把扯住乔郁的领子,双眼里全都是诧异:“谁告诉你夜星是法医的?按你的说法,重生在他身体里的时候夜星早就离职了,你这个不相干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乔郁暗道一声不好,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漏了嘴,摸摸鼻子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丛戎觉得眼前的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熟悉感,那种彼此在一起磨合出的契合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我又没有告诉过你,夜星在紧张的时候也喜欢摸鼻子?” 乔郁愣了一下,接着垂下手臂,身体不自觉往后倒退了几步,丛戎凑过来压低嗓子道:“你在紧张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在天台的时候你有那么多次机会拿枪杀了我却没有动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种说话的方式,语调停顿的位置本来不引人注意,但是丛戎对乔郁太熟悉了。这种微小的地方一下子让他不由的起疑,就算是顶着同一张脸,人和人之间的小动作也不同,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跟夜星那么相似,相似到他都分辨不出来。 丛戎忽然凑到乔郁眼前,挺直的鼻梁擦过对方的微凉的鼻尖,乔郁一下子就慌了,失态的退了好几步。 “你脸红什么?骗我有意思吗?” 乔郁惊慌、恐惧、羞耻的心情搀杂杂一起,越来越乱,他拔出枪对着丛戎的右侧肩膀就是一枪。 子弹擦着他的衬衫而过,乔郁趁机跃起想要逃跑,丛戎眼疾手快,一个闪身回身就击中了乔郁的后颈。 乔郁身体本来就有伤,一下子招架不住,晕了过去,丛戎快步上前一把搂住他,那种失而复得心情突然变得格外焦躁。 62心狠手辣的一枪 62心狠手辣的一枪 乔郁睁开迷蒙的双眼,眼前是纯白色的天花板,吊灯的光线晃的眼睛生疼,一瞬间他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下意识的摸到床边的白色柜子才安下心来。 第2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9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29节 “醒了?”丛戎推开卧室的房门,面无表情的看着乔郁,手里还端着透明的玻璃杯。 乔郁看到他的瞬间身体蓦然绷紧,带动了伤口,“嘶……” 丛戎走过来帮他掖了掖被角,把玻璃杯塞到他手里说:“喝点水吧,你身上有伤别乱动了。” 乔郁没有抬手接杯子,而是抬起头看着他,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他还能这么气定神闲的跟自己说话? “你把我带回来做什么?准备交给警署发落?” 丛戎叹了口气,“在事情没有说清楚之前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说着他不由分说的把被子硬塞到乔郁手里,目光柔和的说:“身上的伤口还疼吗?我没敢带你去医院,害怕警局的人会在那里有埋伏,就在家里给你包扎了一下,你现在有点低烧,一会儿吃完饭记得吃消炎药。” 丛戎的态度像往常一样温和,甚至比以前更加贴心,就好像两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还是像以前一样相爱着。 乔郁最受不了丛戎这副体贴的样子,他明知道自己不是黎夜星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他这样做事想表达什么,看着这张黎夜星的脸缅怀过去吗? 乔郁把杯子狠狠摔在地上,吼道:“这样做有意思吗?我不是黎夜星,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收起你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我不用你假好心!” 丛戎盯着他看了良久,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夜星,你看到我对你好就心慌了对不对?你不用骗我,说什么黎夜星已经死了,我有眼睛会自己看,如果你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怎么会睡醒之后下意识的去摸床头柜?这跟你以前的习惯一模一样,你还想狡辩什么?” 乔郁没想到丛戎的心思会这么细腻,连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习惯却都被他看在眼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他能怎么办。 现在两个人就像两条往反方向拧的绳子,都在自以为对的方向使劲,却让事情越变越糟。 他刚要开口,丛戎狠狠地抓住他的肩膀,他眼里弥漫着大雾,想到乔郁之前诈死现在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说着莫名其妙的浑话就气得浑身发抖:"你变成这样有什么苦衷可以说啊,为什么非要诈死骗我?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他妈的知道你死了之后都快疯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管你到底是从哪个组织里来的,一开始加入警局又有什么阴谋,我只想问问你,黎夜星,从我们两个相识到现在你对我说过一句真话吗?” 丛戎完全失去了刚才的淡漠,他像一只受伤的豹子在低声的咆哮,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乔郁紧紧抓着被角,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胸口像被人凭空挖取一块,痛的已经无法呼吸了。 “没错……我一直在骗你,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你在我眼里出去重案组队长这个身份就再也没有别的价值了,就连黎夜星这个身份也是在骗你。” 乔郁看到丛戎的身体明显的抖了一下,他忍住眼泪继续说:“既然话说到这个地步,我就全都告诉你。还记得警署发生的拿起爆炸案吗?” 丛戎抬起眼睛,墨黑色的瞳孔微微紧缩,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苦笑一声跌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我早就怀疑,只是不想去验证,没想到……” 乔郁望着窗外的夜色,这些本来以为会永远烂在心里的秘密终于按捺不住重见天日,所有的真相都赤|裸|裸的摊开在丛戎面前,就像自己失去了最后的站在丛戎身边的资格。 “昨晚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是黎夜星,我叫乔郁,是组织里的一名杀手。那天我奉命去杀陈sir,却被同伴暗算葬身火海,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变成了黎夜星。” 丛戎双手颤抖着伸到乔郁跟前,想要摸一摸他的脸,可是手指悬在半空最终落了下去,他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透过黎夜星的眼睛看到乔郁的灵魂,“所以当时我派你去解剖歹徒尸体你会失态全是因为那具身体是你自己的对不对?” 乔郁点了点头,从领子里拿出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一枚金色戒指,苦笑着说:“当时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你,但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还记得那具尸体手上留下的环形印记吗?这枚戒指本来就戴在我的手上,后来我在解剖的时候偷偷拿走了,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丛戎神情复杂的看着乔郁,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虚脱了,乔郁说的话对他来说根本是天方夜谭,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相信,可是所有的事实就摆在眼前,逼得他不得不信。 他走过去,双手捧起乔郁的脸,细长的手指仔细描绘着他的五官,从明亮的眉角到挺翘的鼻子,即使闭上眼睛他也能想象的出来,就是这样一张熟悉的脸下,到底隐藏着怎么样的灵魂。 “那陈音把你劫走引我上钩又是为了什么?” 乔郁闭上眼睛,突然轻挑的笑起来,“如果不这样做怎么能诈死离开你?你不知道你这个人有多无趣,每天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受够了,我本来喜欢的就是女生,为了任务才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也有厌烦的一天,不这么做你会这么轻易的放手吗?” 丛戎的双眼赤红一片,他扯住乔郁的领子,“所以你不惜假死被人轮|奸也要离开我!?” 乔郁僵在那里,心口疼得已经没有知觉了,他告诉自己必须要狠下心来,让丛戎趁早对自己绝望,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一把推开丛戎,挂着刺眼的笑容说:“你还真够笨的,组织里的那些人有什么资格碰我?陈音会易容,他随便找个代替品你就信以为真了,真是蠢透了!” 他疲惫的仰起头,全身脱力的坐在椅子上,真相往往太过残忍让人无法接受。 现在他什么都明白了,可是已经太迟了。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就掉进了一个看不见的局,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还不自知,放在心尖上的人私下伪善的面孔原来可以这么丑恶,是他傻,到了这一步还是不死心。 “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是吗?” 他的声音非常嘶哑,带着浓厚的鼻音,乔郁紧紧地咬住嘴唇,低声道:“对,我一直在骗你,爱情这么廉价的东西我从来不稀罕。” 丛戎闭上眼睛,迟迟没有说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走到床跟前,乔郁以为他要打人,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但是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他以为丛戎气急了,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可是他什么表情都没有,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转身就走。 乔郁急了,掀开被子拉住他的手:“你什么意思?” 丛戎背对着他,低声道:“你现在还伤着,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乔郁真的摸不清丛戎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光着脚跳下床,扯着丛戎的领子说:“我骗了你这么久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生气?你现在应该直接把我送进监狱或者直接杀了我,而不是把我留在这里!如果你现在不对付我,早晚我会杀了你的!” 丛戎回过头,锐利的双眼竟然泛着血丝,他伸手箍住乔郁的脖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难也要看你能不能走出这间房间。”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问的好。”丛戎步步紧逼,把乔郁困在墙角里,咬牙切齿的说:“我要把你留在这里,你休想踏出这间房间一步。我不会把你送进警局,更不会让你会那个该死的组织复命!如果你有胆往外逃就试试看,就算打断你的腿我也不会放你走!” “你疯了?” 丛戎死死地按住乔郁的肩膀,粗重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对,我是疯了,我他妈明知道全警局的人都在通缉你也不想抓你去复命,我他妈的明知道你根本就不爱我也不想放你走!” 说到最后丛戎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他的表情很狰狞也很痛苦,那一滴眼泪像是把他所有的理智都冲散了,“乔郁,你赢了,就算我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也没法放手。你说得对,我是笨,我就该猜出来你不是之前那个胆小如鼠的黎夜星,可是还是忍不住自欺欺人。” 乔郁浑身都在发抖,他不知道丛戎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偏执,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样的丛戎很危险,他必须逃走。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可是丛戎的胸膛就像一面坚不可摧的墙壁,怎么样逃不开。 “丛戎,放我走!你知道我的手段,别逼我动手!” 丛戎把他死死地困在墙角,双手执拗的搂住他,双眼里弥漫着疯狂:“走?走到哪里?外边全都是通缉你的警察,你现在有伤出去就是死路一条。我是警察,没人会怀疑到我身上,你必须留在这里!” 乔郁疲惫的靠在墙上,扯开嘴角大笑:“你还知道自己是个警察,你留我在这里就不怕别人知道?你这么做以为我会感激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一直以来都是你一厢情愿,你懂不懂?” 丛戎的脸上闪过一丝痛处,他双手抚摸着乔郁的脸,低声道:“这就当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我这个人大概有几分贱性,你即使不爱我,我也不能让你去冒险。” 丛戎这句话彻底摧毁了乔郁心中最后一丝防线,他努力让自己说出那些口是心非的狠话逼丛戎离开,可是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傻,明明最受伤的应该是他,为什么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维护着自己,哪怕配上自己的前途。 乔郁崩溃流出眼泪,举起自己带着手套的双手对他说:“你看我这双手,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里面的肉被沸水烫伤之后已经跟手套长在了一起,如果要摘下来就要硬生生扯下一层皮,这就是组织的手段,如果我不回去复命,这条命也保不住,你如果真的对我还有一点感情就放我走吧。” 丛戎的双眼猛地的缩起来,心尖像被人狠狠地扎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牵着他的手,抚摸着手套上的纹路说:“既然他们这么对你,你为什么还忠心耿耿的效忠?别告诉我是怕死,之前破了这么多案子,你从来都不要命似的去追查,我不相信你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告诉我实话,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乔郁抿着嘴不说话,可是心里却非常烦躁,面对这样的丛戎他根本就无法拒绝,可是他不拿着资料回去复命就没办法实施下一步计划。 丛戎见他不说话,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牛皮纸袋,“夜星,或者我该叫你乔郁,你到底是谁我真的不在乎了,虽然你从头至尾都在骗我,但是我也看的清清楚楚,你看我,看重案组所有人的眼神是做不了假的,不相信你对警署一丁点感情都没有。可是你为了这份文件竟然不惜对齐迹开枪,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你才会罢手?” 丛戎从腰间拿出手枪塞在乔郁手里,指着自己的胸口继续说:“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开枪,对着这里打,我把这条命赔给你,行不行?” 乔郁的脸色惨白如纸,手枪冰凉的温度刺激着手掌,只要一枪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个了断,只要一枪…… 他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他真想一枪杀了丛戎,再一枪崩了自己,让西森那老东西再也无法伤害他们,可是他不甘心,就算咽气他也要让西森死在自己前面! “丛戎,你能抱抱我吗?”乔郁低着头,拿着枪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丛戎又惊又喜,以为他回心转意,张开双臂把他紧紧地箍在怀里,“乔郁也好夜星也罢,我绝不放手。” 乔郁仰头盯着天花板,丛戎的呼吸近在咫尺,他抬起手抚摸着丛戎宽厚的脊背,眼泪滑下来,对不起,丛戎,我必须走…… 砰! 一声枪响,一个高大的身影倒了下去,脸上还挂着残存的温柔。 丛戎捂住中枪的肩膀,不敢置信的看着乔郁,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在纯白色的床单上留下飞溅的痕迹。 “你……要杀我?” 乔郁站在原地,俯视着脚下的丛戎,逆着光的脸看不清表情,“我说了……别逼我动手……” 他拿着桌上的牛皮纸袋,带着丛戎的枪转身就走,裤脚却被丛戎一把抓住。 他倒在血泊了,坚毅的脸上透着浓浓的绝望,“别走,出去你会被抓的……” 乔郁没说话甩开他,低下头看他最后一眼,咬着牙打开窗跳了出去。 因为逆着光的关系谁也没有看到他脸上的泪痕和崩溃的表情。 丛戎把头埋在肘弯里,流着眼泪笑了出来,“这个傻瓜,嚷嚷着要杀我却没有对着心窝开枪,傻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真的相爱相杀了……望天~ 写完这些大纲上的情节我一定得写几个温馨治愈的番外,最近虐的我都蛋疼…… 63暂时的盟友关系 63暂时的盟友关系 乔郁带着那份千辛万苦才拿到的资料回到地下基地的时候,西森正在卧室休息。 老变态的屋子是一间典型的欧式建筑,这跟他本身阴暗扭曲的性格完全相反,这间“四面朝阳”的屋子里到处都透着奢华和温馨,白色的拱形雕花大门,浅紫色的沙质窗帘和洛可可式门廊……可是组织里的每个成员都知道在这华丽美好的表象下掩藏着多少罪恶。 地下房间常年见不到阳光,可是西森这里用成百上千的日光灯硬是打造出夏日炎炎的感觉,彼时灯光耀眼,如果不抬头看那镶满灯光的天花板,一定会让人以为现在是风和日丽的中午。 乔郁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脸上无波无澜,丝毫看不出等待许久的样子。 这时,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侍从轻轻阖上卧室的房门走过来,“乔郁少爷,主人正在休息不便见客,您请回吧。” 乔郁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膀,淡淡的说:“义父什么时候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原来他的精神不是一向很好吗?” 侍从恭敬地低着头不说话,多说多错,主人的事情岂是他一个小人物干预的了的。 乔郁漠然的看着他,心里却不像表面这么轻松。如果说组织里谁是最了解西森的人,那么绝对非他莫属。从小他就跟在西森身边,老变态的一言一行,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眼神,他都能猜透他的心思。 二十多年过去了,自己已经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西森始终都是一个模样,永远都是干瘪的身材,枯瘦的身躯和饱满的仿佛不知疲倦的精力。当年西森把他关进密室进行残酷训练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吃饭睡觉对于我不过是消遣,时间在我面前永远是个输家,什么时候您能够做到这一点我就放你出来。 当时自己还小,不明白西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现在想来却觉得意味颇深。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为什么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一个模样,不见年轻也不见苍老,好像时间在他身上真的凝固了。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西森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迅速的衰老下去,身体瘦成一把骨头,想行尸走肉一样恐怖,甚至现在连见自己一面的力气都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乔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陈音穿着赭色的袍子,面色带俏的走了过来。 “哟,你怎么在这里,该不会是挨了义父的责骂,在外边面壁思过吧?” 乔郁不愿意跟他争口舌之快,捏紧手里的文件问道:“义父这样昏睡有多久了?” 陈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着说:“什么叫昏睡?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义父年龄大了偶尔睡个午觉不是很正常吗,你这么说难道是诚心咒义父生病?” 陈音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让大厅里的所有侍从都听见,乔郁不悦的眯起眼睛,凑到陈音的耳边低声道:“我什么意思你最清楚,不用跟我装糊涂,我离开之后离他最近的就是你了,他的身体有什么变化你会不清楚?” 陈音脸上噙着笑意,眼睛却迸射出寒意,他对周围的侍从挥挥手,“你们先下去,我跟乔少爷要好好叙叙旧。” “是”侍从们恭敬地低着头,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大厅,还贴心的关上了大门。 一时间空荡荡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乔郁跟陈音两个人,陈音四下打量了一下,惬意的坐在沙发上,轻松地说道:“说吧,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乔郁面无表情的坐到他对面,“我想知道我不在的这一年里组织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音嗤笑一声,敲着二郎腿说:“你一个叛徒我凭什么告诉你,别以为义父让你回来就会再重用你。” 乔郁没说话,站起来走到陈音跟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陈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继而不客气的说:“你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你要动手?” 乔郁眯着眼睛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陈音,当年的事情我全都记起来了,当然也包括那场厮杀以及……你和阿k的关系。” 陈音的脸当即就白了,艳丽的脸蛋上闪过一丝恐慌,他豁的站起来,努力是自己的声音不发颤,“你、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哦,那用不用我提醒你一下,那晚在密室里你跟阿k……” “住嘴!”陈音彻底失去了分寸,他快步上前,一把扯住乔郁的领子低声道:“你的记忆芯片不是丢了么?怎么会记得!” 乔郁盘着胳膊,笑着耸耸肩,“你难道忘了当年一百个孩子里为什么只有我们三个活了下来?” 陈音脸色如灰,颓败的垂下手臂,“是,我怎么能忘了你的异能是感知。看来义父也错了,以为拿走你的记忆芯片就能抹去你的记忆,却忘了你可以感知过去和未来。” “陈音,一百个具有异能潜力的孩子,如果当年我们不杀他们,最后死的就是我们,所以你应该明白归根到底,我们三个是一类人,你对我残忍,我也不会对你手软。如果你不跟我合作,那就别怪我去义父那里亲自去揭发你跟阿k当年做过的丑事。”乔郁见威逼利诱的火候差不多了,开始用最后一招逼陈音妥协。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陈音脸色苍白的转过头,不敢跟乔郁对视。 乔郁弯起嘴角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那阿k身|下的样子真的比现在美多了。” “你……怎么会……”陈音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血色彻底退了个干净。 “嘘,不止这些。义父三年前被人暗杀,你敢说跟你们两个没关系?话说到这里我不妨告诉你,义父早就想除掉阿k,你的末日也远不了。”乔郁的声音非常低沉,却让人莫名的毛骨悚然。 “陈音,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想保住命跟阿k在一起,就该明白怎么做。” 陈音瞪圆了双眼,气得浑身发抖,可是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他跌坐在沙发上捂着额头叹了口气:“你想要什么?” 乔郁勾起嘴角,知道猎物已经上钩,他不动声色走到陈音身边,低下头说:“当年阿k杀了我,拿走了我的记忆芯片,我想他一定告诉了你,那东西现在在哪里。” “既然你已经恢复记忆,要那东西做什么?” “这不是你关心的范畴,明天我就要见到东西,至于怎么弄到手是你的问题。”乔郁勾起嘴角,胜券在握的笑了起来。 陈音沉默良久最后终于点了头,虽然他心里非常不甘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乔郁真的一点都没变,还是像以前一样狡猾精明,只要是他想算计的人没有不得手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乔郁之前被西森杀掉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除了跟他合作自己别无出路,更何况他早就恨死了西森,让乔郁出手对法他,自己坐享渔翁之利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陈音跟坚定了跟乔郁合作的信念,“你手里攥着我的把柄,不会只是让帮你偷东西这么简单吧?” 乔郁笑了笑,退了几步坐回沙发上,盘着胳膊说:“当然不是。我还是刚才那个问题,西森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陈音踌躇半天,嘴角抖了抖刚要开口,回廊那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乔郁和陈音对视一眼,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所有的侍从都已经出去了,唯一在这个时候会出现的人只可能是西森! 果然,没一会儿西森带着那只白色雄狮出现在大厅,此时他的面色简直苍白到极点,脸上更是奇异的爬满了黑褐色的斑点,远处看深深浅浅,像一具从坟墓里跳出来,长满尸斑的僵尸。 他这副人鬼不分的样子比乔郁出任务前更吓人了,他缓慢的走进来,看到乔郁的瞬间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乔郁,东西取回来了?” 乔郁僵了一下,接着强压住心里那不断上涌的厌恶,走上前去把文件递到西森面前,“是,这是您要的75dl文件。” 西森颤颤巍巍的坐下,灰败的脸上突然绽放出光彩,畸形的五官扭曲到一起,黑紫色的嘴唇抖了抖才从喉咙里滑出笑声:“做的好……哈哈哈……做的好!” 笑声仿佛锯子碾过桌腿一样粗糙,老变态用手指仔细抚摸着文件,眼神狂热的如同看到了不死神药。 陈音温顺的站在一边,但是乔郁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嘲笑。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只趴在尸体上靠吃腐肉的寄生虫,既讽刺又不屑。 乔郁低着头不说话,努力扮演着一个乖顺听话的傀儡,但是手指却在看不见得角度微微蜷缩,像是恨不得立刻掏出手术刀结果了眼前这个变态。 夜晚,乔郁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着窗外和走廊的动静,身体看似在被窝里自然地蜷缩,实际上身上的每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像是随时发起攻击的豹子。 他仰躺着盯着天花板,不自觉又想起白天跟陈音的对峙。这一场空城计用的实在是太险了,其实他只恢复了一半的记忆,关于西森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那份75dl文件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警察局……一切都还是谜,他只有找到记忆芯片才能找到答案。而他之所以会知晓阿k根陈音的关系完全是靠之前残存的一点模糊记忆和现在的形式胡乱臆测的。 印象中他似乎记得在密室中看到陈音跟阿k抱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出去西森,没想到这关键性的片段却成为他拉拢陈音的利器。 当年西森收养了一百个具有异能潜质的孤儿,自己和陈音、阿k就是其中之一。那时所有人都还是小孩,每天能喝到半碗粥都是很奢侈的事情,突然有一天再也没有人给他们送吃的,半大的孩子又哭又闹,饿了足足有一个星期,才有人端着一碗米饭进来,告诉他们只有杀掉别人才能吃到饭。 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懂什么到底,饿得早就失去了理智,所有人就为了一碗米饭,为了活下去,互相厮杀起来…… 乔郁已经记不清当年是怎么活到了最后,但却依然记得阿k端着到手的热米饭没有自己吃下去,而是第一个分给了陈音,也许就是因为有这份情,所有陈音才会为了保护阿k对自己妥协吧。 乔郁望着天花板,心里闪过一丝苦楚,其实任何人在爱人和生命面前都会屈服,就连一向残忍凶狠的陈音也不例外,可是自己却为了报仇亲手打了丛戎一枪…… 带着丛戎体温的血液触目惊心,想到离开时丛戎看他的眼神,早就麻木的心脏再次钻心的疼起来。 他闭上眼睛,睫毛沾上了水汽,默默地从怀里的暗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被撕去了一半,剩下的部分上有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穿着英挺的警服,眉宇之间透着英气,抬起的右手像是拦着什么人,但是因为撕去一半谁也不知道他是和谁在一起才露出这么温柔的笑容。 乔郁叹了口气,把照片放在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爱你……” 而在t市某个医院的病房里,躺在床上的丛戎阖着眼眸,呼吸平稳,只是心跳在一瞬间似乎快了几下,心电图的折线忽然起伏的厉害,只是谁也没有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快完结了,不算番外大约还有七八章左右吧,争取在70章内完结(虽然我是剧情拖沓无能星人……tt) 大家都是霸王龙……看文不留爪就直接飞过去了咩?抽打乃们的小pp~~ 64医院里守株待兔 64医院里守株待兔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乔郁就已经起床。 窗外下着小雨,天空黑压压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乔郁打着黑色的雨伞准备去吃早饭,而这时迎面走来一道红色的身影,定睛一看正是陈音。 他的脸色很苍白,红色的衣服,黑色的雨伞,让人莫名想起城堡里以吸血为生的吸血鬼。 乔郁撑着伞走到回廊下,拍拍身上的水渍,看了一眼随处可见的侍从们,淡然的挥挥手,“早上好,你的脸色很难看,昨晚没睡好吗?” 陈音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放下伞走到乔郁身边,“托你的福,的确没怎么睡好。” 乔郁没说话,看着陈音苍白的脸色和身上飘散的淡淡血腥味,笑而不语。陈音明显是失血过多的样子,恐怕是昨晚忍不住去偷记忆芯片结果被打伤了吧。 “睡不好也不能怨到我头上,你睡前如果安分一点大概也不会惹来一身腥。” 这话说得含而不漏,恰到好处,一来警告陈音不要鲁莽行事,二来警告他不要妄图耍花招,自己手里可还握着他的把柄。 果然陈音没再说什么,苍白的脸上带着怨恨的表情,他下意识的抬起手碰了碰左肩,那里瞬间被液体浸透,如果不仔细看肯定以为是被雨淋湿了,可是乔郁却知道那里流出来的液体一定是血。 第2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0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30节 陈音冷哼一声,拿着雨伞跟乔郁擦肩而过,周围的侍从向来知道两人不和,淡漠的站在一边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乔郁拿起伞走进雨里,黑色的伞面遮住了他脸上的笑意和陈音塞进他手里的纸条。 “打草惊蛇,另寻他径” 乔郁看着纸条上这短短八个字,脸上的表情陡然凝滞起来。陈音作为组织里的老成员,身手已经是出类拔萃了,可是连他都没有把东西拿到手,可想而知西森对这块记忆芯片有多么重视。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西森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行了,看他平时走路都不稳了怎么还有精力去关心记忆芯片,难道说是陈音故意使诈不想合作了? 他靠在石室的墙壁上,心里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结果身后却传来陈音的声音。 “纸条你看了?” 乔郁猛然回头,发现了一脸阴沉的陈音,他笑了笑指着地上的灰烬说:“看是看了,只是不明白这个‘另寻他径’是个什么意思。” 陈音走过来,暗色的阴影挡住了他的半张脸,看不清上面的表情,“字面意思。我不会帮你去拿第二次。” 乔郁不悦的皱起眉头,“你想反悔?别忘了你跟阿k的小命还在我手上。” “我帮你也是迫不得已,但是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我不能为了你连自己都搭进去!”陈音突然暴躁的说。 乔郁冷笑一声,“我的记忆芯片还没到手,你以为这么容易就算了?” 陈音苦涩的耸耸肩膀,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乔郁你不要欺人太甚,为了帮你拿东西我昨天差点丧命,西森他虽然身体不行了,但是人还不傻,既然他拿走你的记忆芯片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人再夺走。” 他顿了顿,突然露出颓败的表情继续说:“咱们都不是傻子,西森之所以往我们三个大活人脑袋里放记忆芯片还不是对我们不放心。如果我帮你的事情被他发现了,说不定哪天我脑袋里的这块芯片也会被挖走,我不想成为一个失去记忆的傀儡!这些你难道不懂!?” 陈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态,他原本艳丽的脸庞透着无奈和屈服,这不禁让乔郁想到了自己。虽然他们彼此不和,但是说到底都是同命人,陈音就算在怎么阴险狡猾也还是要被西森控制,人都是自私的,让他舍命帮自己根本就不现实。 乔郁靠在墙上,心里凉了半截,他不得不承认西森这老家伙的心思果然深不可测,他也许早就料到组织里的这些人不会真心忠于他,所以才想到用记忆芯片来控制他们。 人的大脑如果形象的来形容,就像是一台不断工作的计算机,只要人体不死就会一直运行,而相对于计算机的内存,大脑也有固定的区域来存储信息,人体所接触的外界一切的事物都会在这块区域留下记忆,所以一个活着的人本身是不需要额外的东西辅助他记忆,但是如果有东西阻挡了大脑的神经回路,那么记忆就会被滞留在大脑的记忆区域之外,成为游离状态。 记忆芯片其实就相当于一块移动硬盘,当它进入人体就会自动阻拦记忆信息进入大脑,游离态的记忆无处可去就自动存贮在记忆芯片里,所以当芯片离开人体,一切存在上面记忆也会消失,不会在大脑里留下痕迹。 因此就算有人要叛变,只要把芯片拿走那么关于西森的所有秘密也会消失,这样一劳永逸的办法真可谓绝妙,现在想来连乔郁都不得不佩服这老东西缜密的心思。 “昨天晚上你遇到了什么?以你的身手怎么会这么轻易受伤?” 乔郁稳了稳心思,不再向这些有的没的,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吧记忆芯片夺回来。 陈音倚着墙面,失血过多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他望着乔郁身后的石壁,勾起一抹绝望的笑容,“对我下手的是阿k,他宁愿打伤我也不愿意背叛西森,我还能怎么办?” 乔郁错愕的挑起眉毛没有再追问下去,被自己的爱人打伤,痛的不仅仅是身体,心才是最痛的地方吧。 “阿k知道我们合作了?” 陈音点点头,低声道:“对,所以我没法再继续帮你。东西就藏在地下七层的第四间石室里,凭你的身手肯定没有问题。” 乔郁疑惑的看着他,“既然你知道阿k在那里守着,为什么又要告诉我东西的位置?你不怕我对他动手?” 他勾起一抹笑意,淡淡的说:“你跟他之间的事情我管不了,虽然我不会跟阿k作对,但也不见得会帮西森,更何况我既然告诉你这个消息就代表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实话告诉你,西森今晚会去地宫闭关修养,我和阿k会跟着去守卫,这对于你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是吗?” 乔郁警惕的看着他,心里不由掂量着这话的真实性,他不明白陈音怎么会这么好心把这天大的消息告诉他。 “陈音,你该明白,我不会百分之百的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设下陷阱等我上钩,如果你事告诉了西森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陈音莞尔一笑,“可是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别的后路吗?你跟我不同,我只要乖乖的听西森的命令至少能保住命,可是你已经是他的眼中钉了,上次死不了是你的命大,这次你已经帮他拿回了75dl文件,没有了利用价值,他肯定还会对你下手。听不听我的横竖都是个死,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句话说中了乔郁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西森杀他而后快的心情,如果不趁他在地宫这几天动手拿回芯片,尽快想起以前的全部记忆,那么最后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乔郁明白陈音跟他合作除了有把柄被自己握着以外,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想看借自己之手对付西森,坐收渔翁之利。如果西森死了,陈音和阿k得以解脱,二十多年的大仇得报,若是自己死了,他也可以把所有责任推到一边,继续在西森面前装个温顺的义子。 这笔买卖怎么看都不亏,陈音说的这个消息估计假不了。 想到这里乔郁决定赌一把,陈音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横竖都是个死又何不放手一搏! “好,我相信你,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 陈音松了口气,疲惫的捋了捋头发,眼神复杂的盯着乔郁说:“你真的变了,以前你多疑善变,可没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看来丛戎对你的影响不小啊。” 提到丛戎,乔郁的脸色瞬间凝滞了,“丛戎”这两个字已经快成为他心口的一道疤,虽然不再流血但每次触碰还是会疼,他只有在夜深无人的时候才敢肆无忌惮的思念他,虽然他明白丛戎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躺在病床上的丛戎终于在手术的n天后有了好转,虽然之前子弹被取了出来,但他一直没有苏醒,静静地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重案组的人急的焦头烂额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医生说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机体也没有什么问题,一直没有苏醒的原因可能是心理的问题,所以丛戎能否醒来关键还是取决于他自己。 这天深夜,病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今晚负责看护的君之临时被局长的一通电话叫走,病房里只剩下丛戎一个人。测量血压和心跳的机器滴答滴答的走着,谁也没有注意丛戎的手指动了动。 他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醒来,眼前的黑暗中隐隐约约露出些许亮光,迷迷蒙蒙的向前走,一片刺眼的光亮闪过他微微睁开眼睛,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在病床上躺了足足有一个多星期的身体酸软无力,他想抬起头向四周看看,却又一下子跌了回床上,洁白的天花板,透着消毒水味的空气和身上盖着的白色被子,都提醒着他身在医院。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皱着眉头有些反应不过来。 睫毛抖了抖,被乔郁打伤的伤口传来一阵疼痛,他愣了一下接着苦笑出来。对啊,他忘了自己被乔郁打伤,现在是什么时候?他昏迷了多久?乔郁又到底去了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他皱着眉感觉头又开始疼了,这时房门开了,丛戎愣了一下,马上装作昏迷的样子闭上眼睛。 这个时候来的是谁?难不成是警局里的人? 来人的脚步非常轻,要不是丛戎多年来养成的警惕习惯,他根本察觉不出有人进来了。 那人走到病床前定住,接着就没了声音。丛戎闭着眼睛努力保持着沉稳绵长的呼吸,可是却能感觉到那人的视线直直的投在自己身上,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这样盯着,说实话真的有些诡异。 就在这时一双冰凉的手伸了过来,骤然的低温让丛戎打了个寒战,他眯着眼睛透过缝隙往外看,瘦高的身影穿着白打怪,带着蓝色的口罩,脖子上还挂着一副听诊器,模模糊糊的也看不清模样。 这医生难不成是个变态,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他这里来干什么?丛戎心里警惕起来,表面上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双手顺着他的脸颊抚摸到五官,从眼睛到鼻梁,最后停留在他的嘴角,长时间没有进水的原因嘴唇有些蜕皮,那人竟然短期一旁的玻璃杯,拿着棉棒沾水湿润着他的嘴唇。 这样亲密的动作多少让人尴尬不适,丛戎的身体陡然僵了一下,那人的手指瞬间顿住,知道被发现之后,丛戎无奈的睁开了眼睛。 那人瞬间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玻璃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那双明亮的桃花眼闪了闪,他猛然转身往外走。 丛戎却一把抓住了他,勾起一抹笑容,“乔郁,我就知道你回来。” 穿着白大褂的乔郁身形一顿,接着甩开他的手,平静冷淡地说:“我只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既然你还活着那我就走了。”说着他抄着口袋转身就走。 “等等!”丛戎扯住他的胳膊,长时间卧床的身体酸软无力,一下子竟然跌下床摔在地上。 乔郁赶忙跑过来扶起他,气急败坏地说:“你身上的伤口刚好乱动什么!” 丛戎虽然摔得很惨,还不幸的扯到了伤口,但是他却一脸得意,带着笑容说:“你怎么知道我伤口刚好?又怎么会恰巧在病房没人的时候进来?哦,我懂了,你是不是一直关注着我,今天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才偷偷溜进来了的吧?” 这话说的极其恬不知耻,好像乔郁没了他活不成一样,可是他却一语道破了乔郁的心思。 最近这几天,他不仅要在组织里精心筹划,跟西森斗智斗勇,还要分出大部分精力关注着丛戎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丛戎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也摸清了晚上看护的换班时间,所以打晕了值班大夫,换上白大褂之后悄悄地溜了进来,本来他只想静静地看一眼就离开,可谁想到丛戎根本就没昏迷。 想到这里,乔郁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怒火,丛戎竟然为了把他骗过来,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做幌子,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会担心吗? “我只是后悔那一枪没有直接打死你。” 乔郁带着口罩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丛戎却意外的觉得他这个时候应该脸红了,虽然口气是恶劣了点,可是明明比谁都担心却装出一副心狠手辣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他完全不在意的拉起乔郁的手说:“你能来看我真好,我以为你这么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那天你走了之后我想了很多,想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总是不对盘,想之后一起破案的惊险日子还有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说过的话,我不相信这些点点滴滴都是假的,除非你给我一个必须离开的理由否则对你我真的没法死心。” 乔郁整个人完全僵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丛戎解释他跟西森之间的恩怨。丛戎的话让他彻底的动摇了,他也想不管不顾的抛下所有跟丛戎在一起,可是西森总有一天会对他下手,他如果不彻底铲除这个老怪物以后很可能连累更多的人。 他忘不了丛戎被陈音抓住后受到的屈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丛戎也许会活的更快乐,所以他宁愿让自己痛苦也不想再让丛戎因为自己而受伤。 乔郁挣脱丛戎抓住他的手,避开灼热的视线说:“我杀过很多人,就连警局那场爆炸案也因我而起,你是警我是贼,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理由还不足够吗?” “可那都过去了啊!”丛戎无力的盯着乔郁,一把扯下手上的吊针焦急地说:“如果你真的这么杀人如麻,当初为什么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也要救张元?你本心并不坏,为什么非要把自己说的这么十恶不赦?如果你是因为我的身份而离开,那么大不了重案组队长的这个职位我不要了,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好好生活,这样都不行吗?” 乔郁心酸的眨眨眼,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他摇了摇头,“组织是不会放过我的,就算是天涯海角他们也能找到我们,你跟我在一起注定不会有幸福。以后找个好女孩好好过日子,咱们就这样吧。” 他豁的站起来,狼狈的擦了擦眼睛,毅然决然的往外走,丛戎跳起来,赤着脚追上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他,“不准走!你每次都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把我身边的所有事情都搅的一团糟之后再偷偷溜走,乔郁你丫的到底长没长良心,我他妈的就认准你了!你再敢说什么让我结婚生子的鬼话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绑在床上那里也不许去!” 丛戎很少有这样失控的时候,而此时他就像一只困兽,暴躁愤怒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乔郁被他的话逗笑了,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一样,酸软无力。 他贪恋丛戎身上的体温,丛戎的霸道、温柔和控诉让他心酸,他忽然想让时间静止下来,这样两个人就可以这样拥抱着知道天荒地老。 “咔嚓。” 病房的门突然开了,相拥的两个人蓦然一惊,齐齐回头盯着门口,看到来人后他们吃了一惊。 “局长……?您怎么来了?” 丛戎愣了一下,接着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现在乔郁是警局的a级通缉犯,这个时候让局长撞见哪里还逃得掉! 他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乔郁,局长却平静的关上房门走进来,没有看丛戎一眼,而是把视线放在乔郁身上。 “我故意支走贺君之就是等你上钩,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夜星,哦不,或者我应该叫你乔郁,你说对吗,西森最杰出的义子?” 作者有话要说:1【关于问题】有gn说搞不懂为啥活人身体里要放记忆芯片,所以我在这一章里特意解释了一下,不知道gn看明白没有?如果没看明白我再解释一遍,西森害怕乔郁他们背叛自己,所以用芯片阻断了他们的记忆并把记忆存在芯片上,一旦有人背叛他,只要拿出芯片就会忘记所有的东西。 2【关于完结】某雪是个章节控制无能的人,计划是78章之内完结(每章4000+以上的字数的前提下)但是不会为了完成计划烂尾的啦,gn们放心~ 霸王都给我出来!都要完结了还不冒头,吐艳!! 65长生不老的试剂 65长生不老的试剂 乔郁陡然一惊,背后细细密密出了一层冷汗。 他把视线投到一边,心虚的不敢跟局长对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局长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盘着胳膊说:“你不承认也无所谓,毕竟西森那老家伙现在没工夫对付你,我也乐得清闲。” 乔郁被他的话搞迷糊了,他不明白局长这个看似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到底是怎么会这么清楚组织里的事情,难道组织被安插了警方的卧底?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连丛戎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发觉我不是黎夜星的?” 局长笑了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仔细打量着乔郁,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其实你伪装的很好,如果不是脑袋抽风异想天开谁也不会想到黎夜星的身体里已经换了灵魂,但是你却骗不了老李的眼睛。” “老李?”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丛戎突然发问,“老李不是夜星的师傅吗?当初也是他极力推荐才把黎夜星调到警局的,这件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乔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角色搞得措手不及,虽然他知道黎夜星这么菜的法医水平能到警局工作一定是背后有人帮忙,可是他从来没想到老李竟能一眼看破他的身份。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老李,他又怎么能知道我是谁?” 局长低笑一声,眯起双眼说:“他虽然不认识你,可是却比谁都了解黎夜星这个小徒弟。你突然性情大变,他怎么可能不注意?更何况……” 他突然拉长音调,转过头对丛戎说:“我知道你以前对黎夜星很不满,觉得他是关系户,没有真本事,但是你真的觉得我会糊涂到这种地步,为了一些不相干的理由把法医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一个新手吗?丛戎啊丛戎,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丛戎和乔郁大吃一惊,心里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局长这只老狐狸背后到底藏了什么秘密?难不成黎夜星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笨? 局长叹了口气,眼睛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我本来以为可以把守着这个秘密过一辈子,可惜既然你们都在这里,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故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当年t市发生一场大规模的瘟疫,城里的大部分人感染后机体的组织细胞会迅速萎缩,最后导致全身器官衰竭而死。普通的抗生素对这种病根本就没有效果,所以疫情蔓延的非常快,死的人也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蔓延到全国。” 乔郁跟丛戎认真的听着,不发一言,虽然他们不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跟黎夜星有什么关系,但却感觉隐隐的触摸到了故事背后的真相。 局长吸了一口气,望着乔郁继续说:“就在事情愈演愈烈的时候,警方这边派出三个人联合国际上百位医学专家进行实验,希望找到对策,而这三个人就是我、老李和西森。” 乔郁倒吸一口凉气,“你说什么?西森原来是警局里的人?!” 局长沉重的点点头,“没错,他跟老李是同学,当年一起研究生物基因重组延缓细胞分裂的课题,本来他俩的关系非常好,可惜好景不长,不久他们就产生了很大的分歧。” “西森是个医学上的鬼才,他的很多理论非常先进,就算放到现在都是很前沿的东西,在这次会议上他提出把自己和老李研究的课题应用到感染者身上,通过阻止他们的细胞分裂来缓冲疫情爆发的速度,可是老李和我都不同意,毕竟这个理论还处在研究中,没有通过实践检验,谁也不知道基因重组之后会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所以为此西森跟老李的矛盾越来越深。” 丛戎皱着眉头,低声问道:“后来呢?那次会议到底找到解决疫情的办法没有?这事又跟黎夜星有什么关系?” “后来就要问乔郁了,这里最了解西森的就是他了。” “我?”乔郁错愕的扬起眉毛,“我连西森以前在警局工作的事情都不知道,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不过,既然局长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就说明当年的疫情得到了控制,这么说你们采纳了西森的意见?” 局长苦笑着摇了摇头,“你错了,研究小组不仅没有通过他的意见反而认为他的理论违反人性道德,所以就把他从警局开除了,这才使他走上了后来的不归路,如果当年老李没有跟他闹翻也许事情不会变成这样,但是我们都不后悔。” “他不过是提出自己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错啊?”丛戎不解的问道。 乔郁突然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恐怕不会这么简答,西森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别人越是否定他,他越是要反抗。我估计他当年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吧?” 局长笑着点点头,“他为了验证自己的理论没有错,就擅自偷走了老李保管的课题资料,在活人身上进行试验,间接害死了许多人。” “那他研究出对付疫情的办法了没有?”丛戎被一系列的问题搞得有些迷糊,本来就昏沉沉的脑袋更加沉重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万幸的是老李研究出了一种dl试剂,最终控制住了疫情。只可惜他研制出来之后就立刻退居二线,再也不参与任何医学活动,反而改行做了法医。” 乔郁听到这里耳朵瞬间竖起来,他敏锐的眯起眼睛,如果没有记错,前几天他从警局偷走的那份资料恰好叫“75dl”,难道这是巧合?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你说了这么多到底跟黎夜星有什么关系?” 局长看了他一眼,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没有接话,而一直默不作声的丛戎听到这里却突然抬起头来,“凭老李在医学上的贡献怎么可能这么心甘情愿去当个市局的法医,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碍于良心不得不退居二线?” 局长呵呵一笑,拍了拍乔郁的肩膀说:“你们看来还不笨。老李的确心中有愧,他当年之所以研究出dl试剂是因为完全采用了西森的理论,外界对他的评价越高他心里越难受,他觉得是自己偷走了属于西森的东西,所以甘愿放弃身价来警局做个小法医。” “至于黎夜星,其实是老李退休后安插在警局的一个帮手。他虽然看起来笨了点,但是只有这样才不引人注意不是吗?” 乔郁和丛戎大吃一惊,“老李不是警局的人吗?安插个卧底是什么意思?” 局长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晃动的树影,良久才缓缓说道:“老李年纪大了必须得退休了,他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按照当年那个生物基因重组延缓细胞分裂的课题,真正的dl试剂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基因,延缓细胞分裂,甚至长时间服用可以永远保持机体不死的。可是西森临走之前带走了所有资料,万幸的是老李当年留了一手,把研制dl试剂的最重要的一份75号文件藏在了警局。不幸的是老李的资料不足,研制出来的试剂并不是真正的dl,它的效果很单一,除了抵抗病毒入侵组织细胞,没有别的功效。老李害怕西森会把真正的试剂用在普通人身上,所以特意把黎夜星安插在警局,一方面可以帮他搜集一部分资料,另一方面也可以在解剖尸体的注意死者是否服用过dl试剂。” 乔郁恍然大悟,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所以老李发现我并没有再给他汇报情况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不是黎夜星了。”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乔郁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想到黎夜星还有这样一个身份,不得不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就算你知道黎夜星换了一个人,又怎么猜到这个人就是我?” 局长走到乔郁跟前,锐利的双眸如深不可测的深潭,一下子锁定了乔郁的眼眸,“很简单,要不是你偷走那份75dl的资料,我可能一辈子也想不到你跟西森有关系。” 乔郁的瞳孔猛然收缩,身体控制不住抖了一下,丛戎在背后拦住他的肩膀,暗暗地给他鼓劲。 他心里乱的厉害,记忆芯片他还没有拿回来,一切关于西森的事情他都想不起来,可是所有的线索近在眼前,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把它们全都串连在一起。 西森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可以保持机体不死的dl试剂,还有那份研制试剂最重要的75号文件……一切的一切早已经按耐不住,眼看着就要破冰而出。 他抓住丛戎的手稳了稳心神,低声问道,“如果试剂里缺少75dl文件上的资料会怎么样?” 局长眯起眼睛,细长的法令纹皱起,“dl是deathless的缩写,意味着永生不死,可是缺少了一个环节的不死药还会不死吗?” 乔郁紧紧抓着丛戎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他终于把一切都想明白了,即使没有那块记忆芯片他也猜到了西森的阴谋。 西森之所以能二十年如一日一般,容貌不发生一点变化全都是因为服用了dl试剂,后来他发现自己的dl试剂有期限所以想法设法的用别的方法来实现自己长生不老的美梦。 可惜肖国振的朱雀玲珑镇魂瓶没能帮他长生不老,所以他干脆把注意打到了藏在警署的75dl文件上,正巧自己重生在黎夜星这个小法医身上,他就顺水推舟借着自己的这个身份来警局把东西偷走,但是他却压根没有想到局长早就看破了他的诡计。 “你告诉我这么多是想让我做什么?我不信你无缘无故的会这么信任我这个敌人。”把前因后果想明白的乔郁,心里一片澄清。局长既然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却迟迟没有对自己下手,除了别有所图不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局长拍拍手,爽朗的大笑起来,“好,不愧是西森身边的人,我就喜欢跟你这种聪明人说话。我的要求很简单,跟我们合作铲除西森。” 乔郁挑起眉毛,勾着嘴角道:“如果我说不呢?” “你别无选择。不信你可以楼下看看,如果你能逃得出去再跟我讲条件也不迟。” 乔郁陡然一惊,掀开帘子一看,楼下已经被大批警察层层包围,大批的狙击手正举着枪对着窗口,只要局长一声令下,自己的脑袋估计就要开花了。 丛戎望着楼下的大批警卫,在背后搂住乔郁,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开口道:“局长,如果我现在就带着他走,去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一辈子守着这个秘密决不泄露半个字,你会不会放过我们?” 局长的脸瞬间冷下来,他冷漠的看了丛戎一眼怒而不语,转过头对站在一边的乔郁说:“你现在是a级通缉犯,无论你们到了哪里都会被通缉,如果你们以后想过安稳的日子就只能选择跟我们合作。为了西森搭上你跟丛戎两个人的幸福,你觉得值得吗?” 丛戎冷着脸,偏过身子挡住乔郁,对着乔郁摇摇头,告诉他不要答应。任谁都看出这是警方的陷阱,乔郁身上有这么多条人命,就算跟警方合作最后的下场还是会被抓,更何况局长的意思在明白不过,他是想让乔郁当靶子,等他跟西森两败俱伤的时候在坐收渔翁之利。 乔郁望着丛戎焦急的脸和局长充满算计的脸,心里却意外的平静。局长是什么心思他比谁都清楚,如果自己不答应合作,丛戎以后在警局可能再也没法立足了,更何况他已经看开了,就算最后还是会被抓入狱,也是他自作自受,他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丛戎一辈子。 望着楼下闪烁的灯光,乔郁紧紧握住丛戎的手,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好,我跟你合作。” 丛戎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低吼:“你疯了?” 最后的结果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警方都可以把责任推到乔郁身上,到时候他连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乔郁笑着耸耸肩,安慰似的拍拍丛戎的脸,转过头对局长说:“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最后我跟西森是死是活,请让丛戎继续待在重案组,你比我清楚,他是个好警察。” 局长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点点头,友好的伸出手:“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某雪卡文啦,这一章憋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到现在才写完,写了又删,删了又改,快要崩溃鸟~~tt(里面的医学理论全是某雪自己yy,经不起考据,gn别太认真~) ps:结局一定是美好滴,谁敢be我跟谁急~~ 正文 66薄脸皮的老妖精 经过两个星期的休养生息,丛戎的伤彻底好了,可是他脸上一片愁云惨淡,一点也看不出要出院的兴奋。 乔郁帮他收拾好行李,把浸了温水的毛巾拧干递到丛戎手里,“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过一会儿警局就会派车来接你回家,你先擦把脸去床上躺一会儿,我去楼下食堂给你买碗粥喝。” 第3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1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31节 说着他拿起外套就往外走,丛戎抓住他的手,看了看四周收拾的井井有条的行李,叹了口气说:“我的伤早就没事了,你别再为我忙活了。这几天你都没好好睡过觉,我看着难受。” 乔郁笑了笑没做声,转过身帮丛戎掖好被角,把丛戎手里的毛巾拿出来,重新沾过水后伸到丛戎面前,擦了擦他的额头。 “我倒宁愿自己再忙活一点,省得以后死了想帮都帮不上了。” 丛戎抬手狠狠地敲了他一下,“说什么鬼话!什么死不死的,这可快过年了,你嘴巴给我老实点!” 乔郁的手顿了一下,撩起眼角,露出那双水润的眼睛,目光是难得的温柔,温温润润的样子,让他的五官瞬间柔和下来,“如果有命活到过年,我就跟你学着包饺子,你原来给我包的那个虾仁鲜肉馅儿的挺好吃,等我学会了就先做给你吃。” 乔郁拿起暖瓶往玻璃杯里倒上热水,又端到嘴边吹凉了才送到丛戎手里,他像是没有看到丛戎越来越冷的表情一样,絮絮叨叨的继续说:“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过年,不知道这次老天赏不赏脸让我跟你凑合着一起过,先说好,我可啥家务都不会做,到时候你可不能嫌我笨。对了,前几天我去给你买馄饨的时候路过一家商店,里面有件灰色羊毛衫挺适合你,我当时钱没带够,一会儿出去给你买回来,算是新年礼物吧,我怕以后想送都没机会了。” “够了!”丛戎推开乔郁的手,眼眶有些泛红。这几天乔郁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明明是个这么傲气的人,却心甘情愿为他洗衣做饭,绝口不提过几天警局对西森的围剿任务。 虽然他不说,可是丛戎心里都明白,乔郁怕他这么一走就再也回不来,所以想尽一切办法对自己好,看着他难得话多的跟自己聊天,丛戎心里就酸的不成样子。 他真的受不了乔郁这副临别送行的样子,明明人还活生生的在眼前站着,伸手就能揽进怀里,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遥不可及。 乔郁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尴尬的搓搓手,“你不想听我说就不说,我去给你洗个苹果。” 说着他逃似的转身就走,丛戎掀开被子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几天没刮的胡子有棱有角,咯得乔郁很不舒服,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丛戎。 “趁着还来得及我们走吧,别跟警局合作了,这真的是个陷阱。”丛戎劝了很多次,他明明知道乔郁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可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局长是个怎样急功近利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乔郁在身前抓住丛戎的手,十指相扣,干燥的指缝间渗透着彼此的体温,他叹了口气轻声说:“你别把事情想得太悲观,毕竟单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对付西森,现在有了警局做后盾,事情就容易多了。” “悲观的明明是你!你自己对这次行动都没抱希望又何必劝我?警方这边说会给你一支队伍一起行动,而且还会派大批人员在门口接应,可是稍有差池他们肯定会舍下你自己走,你跟西森在他们眼里没有不同,就算你们最后同归于尽,得益的也是警。,虽然说祸害遗千年,但是你还真当自己是九命猫妖死不了啊?” 乔郁被丛戎气急败坏的模样逗笑了,他转过身,揉了揉他鸟窝似的头发,笑着说:“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也告诉你了,我的记忆芯片还没拿回来,关于老变态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而现在最了解他弱点的就是局长和老李了,输不如赌,我要是不试也许连赢得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 “没有可是。”乔郁使劲捏了捏丛戎的鼻子,故作轻松地继续说:“我的身手怎么说也还可以吧,你就相信我一次嘛。” “相信你不代表同意你去送命!……唔……” 就在丛戎气的恨不得一巴掌拍醒他的时候,乔郁竟然勾起嘴角,吻上了他的嘴唇。 丛戎大吃一惊,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自从乔郁被陈音抓走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亲热,而且还是乔郁破天荒的主动,丛戎瞬间偃旗息鼓,全身的热情被这一吻给燃了起来。 他顿了一下接着伸手把乔郁拦在怀里加深这个吻,太久没有再在一起,以至于当彼此熟悉的气息回荡在彼此之间时,两个人都变得气息不稳,彻底沉浸在这个吻中。 丛戎反客为主,卷住乔郁的舌头用力噬咬,唇齿之间的嬉戏变得啧啧有声,乔郁被他拦在怀里动弹不得,透明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来,红润的嘴唇略微翘起,略微分开的唇瓣之间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 丛戎的眸子瞬间一黯,接着又扑上来缠住乔郁的嘴唇,乔郁措手不及,只能扬起脖子被动的承受着这个得来不易的亲吻,渐渐地胸腔里的呼吸都不够用了,他伸手推拒着丛戎的胸膛,想要偏过头喘口气,可是丛戎却一点机会也不留给他,低声一笑,捧着他的脸落下一连串的碎吻。 “乔郁……乔郁……” 这是丛戎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叫出乔郁的名字,从前两人就算再亲密,他嘴里呢喃的永远是“夜星”,现在这个深爱的男人这样深情的呼唤出自己的名字,这种喜悦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出来的。 这一刻乔郁觉得什么都值了,以前胆战心惊小心的经营着这份爱情,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所有,可是现在丛戎还在自己身边,这个男人爱的是一个叫乔郁的男人,不是黎夜星,不是别人,只是乔郁。 他的喜怒哀乐,全都跟自己有关,这种近乎失而复得的感动差点让乔郁流泪。 丛戎按捺不住,撩起乔郁的衣摆,双手探进去抚摸着他光洁的后背,光滑的皮肤像是把他的手指吸附住一样,让人流连忘返。 乔郁气息不稳,淡淡的红潮蔓延到耳后,低着头趴在丛戎怀里低声喘着气,任他为所为。 就在这时,煞风景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丛戎手指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身体上的热度还没散去,甚至某个器官已经悄悄抬头,可惜一桶凉水浇下,什么火气都散了。 乔郁抿着嘴低笑,拿起自己的手机就要接电话,丛戎不甘心的捏捏他的鼻子,心里暗叹:为什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候都被打断!!老子的人品怎么烂到这种地步! 可恶的手机!下次一定要把电池扣掉,看谁还能找的到他们。 乔郁拍掉丛戎作乱的手,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喂?……嗯,我知道……好的……三分钟之后见……” 扣上电话,丛戎不悦的坐在床头,翘着二郎腿问:“谁啊?这个时候打电话。” 乔郁摇摇手里的电话,“三分钟之后警局的车子就要到了,你赶快收拾收拾,我们得走了。” 丛戎抓住乔郁的手把他拽进怀里,狠狠地在他嘴上亲了几下:“我开始怀疑到底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怎么你比我这个队长还积极。”说着就耍赖似的环住乔郁的腰,掀开他的衣服摸了摸,故作娇羞的说:“你老公生气了,需要安慰,你让为夫摸摸否则别想走出这个门。” “别闹别闹,一会儿局长就要来了,你正经点行不行?“乔郁对于丛戎这种没皮没脸,任何时候都能耍流氓的行为各种鄙视。他就不明白,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平时工作起来比谁都严肃认真,怎么一到他跟前就变身地痞无赖了。 “你现在是跟局长那只老狐狸沆瀣一气了,所以就可以抛夫弃子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丛戎无赖似的,解开乔郁的腰带,彻底把色狼的本质发挥到极致。 乔郁被他气得笑了,他一脚踹开丛戎,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呸,哪来的子?难不成是你生的?” “嗯,没错,是你生的。来来来,我们上床多多交流一下,没准明天你就怀了,到时候我看你还去不去找西森。” 丛戎对于乔郁不顾他反对硬是要去找西森报仇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在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誓死也要重振夫纲。他很无耻的把乔郁按倒在病床上,在纤细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你混蛋不混蛋?”乔郁抬手推了丛戎一下。 丛戎扯到伤口,哎呦一声疼得蜷缩在一边,“我靠,你来真的啊,我的伤口有撕裂了……嘶……”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儿吧?我脑袋一热就……用不用叫大夫来给你看看。”乔郁吓了一跳连忙扑到他跟前,捂住他的伤口急切的询问。 丛戎暗自勾起一抹坏笑,抬头就着乔郁近在咫尺的嘴唇亲了一下,笑嘻嘻的说:“亲一下就不疼了。” 乔郁脸色由青变白,由红变黑,一爪子拍在丛戎脑袋上,怒吼:“你丫的耍着我好玩么?看着我为你着急你心里其实特别爽是吧?滚蛋,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丛戎见乔郁炸毛了,心里乐开了花,这个平时正经脸皮薄的家伙才是自己爱的人,哪怕乔郁真的对他又打又骂,也好过之前那种兵戎相见的冷漠。 他把乔郁使劲搂在怀里,笑的特别奸诈:“好吧,我滚蛋,然后再呼噜噜的滚回来。” 乔郁横眉一扫,指着门口冷笑:“大门在哪里,请你圆润的,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咔嚓。” 病房的门突然开了,在床上闹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到站在门口面色通红一脸尴尬的齐迹。 他低咳一声,抓抓头发小声说:“那个……我敲过门的……可是你们没听见。我就是来告诉你们车子到了,可以出院了,那个……你们继续……继续……” 丛戎的脸瞬间黑了,他斜眼看了齐迹一眼,如光线一般毒辣的眼神让齐迹虎俱一震,他拍拍自己还健在的小心肝,内牛满面。 老大,我不是故意打断你的好事的,这都是巧合啊巧合!! 乔郁看了丛戎一眼,自然明白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他冷笑一声,转了转躲在被子低下的手腕,“温柔”的在丛戎的立正的小兄弟上掐了一下,接着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般,转身就走了。 丛戎捂住受伤的小兄弟,冷汗直流,他使劲咬住被子疼得脸色铁青,心里无语泪先流:啊啊啊!这个磨人的老妖精是想废掉他下半生……不对,是下|半身性福啊!!! 正文 67大战前夕之出发 乔郁把擦拭好的手枪塞进口袋,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站在身后整装待发的队伍。 这十个人组成的支队伍看似各个都身强体壮,身手不凡,用局长那老家伙的话说,这里面的每一个成员都是从各个部门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可是乔郁比谁都清楚他心里的打算。 判断一支队伍强弱与否,关键要看成员的心齐不齐。就像一个水桶,如果每块木头不能团结在一起,那么有再多的水也白搭。这些人神色傲慢,看彼此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不用说也知道团结不起来。 局长这招明帮暗损的计策,摆明想让他跟西森同归于尽,乔郁在心里叹了口气,与其带着这一帮人心各异的队伍,还不如他自己单打独斗,还省得费心照顾他们。 “大家最后调试一遍自己的武器,等会到了地宫听我指示,不要擅自行动,遇到突发情况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乔郁再次强调了一遍纪律,但是这些人几乎没什么反应,甚至有几个人连眼睛都没往乔郁身上放一下。 他们都是警署拔尖的身手,而在他们眼里乔郁仍然是黎夜星,一个胆小如鼠还喜欢说空话大话的小白脸,听他的命令简直是笑话。 乔郁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不生气,说到底他从来也没指望过他们能帮上自己,对付西森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不管最后成败与否,他都必须要面对。 深吸一口气,乔郁戴上墨镜,挥挥手,“出发!” 十个人陆陆续续的的登上吉普车,汽车轰隆隆的发动起来卷起滚滚烟尘飞驰而去。乔郁跟在后面骑上摩托车刚要发动,一只带着皮手套的手按住了他的车把。 “?”乔郁抬头,赫然发现站在跟前的丛戎。 丛戎勾起嘴角,指指身后:“你就想这么走,不要身后这些兄弟了?” 乔郁愣了一下,往后探了探身子,齐迹、君之还有欧阳、舒晴盘着胳膊站在不远处,冲他得意的笑了笑。 齐迹挥挥手,笑嘻嘻的走过来靠在他肩膀上说:“打了我一枪就像这么溜走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乔郁愕然,张大嘴巴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们怎么来了?” 欧阳双手朝着口袋笑眯眯的说:“兄弟一场总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大家都在这里,跟你走一趟,好久没有大展身手,想想我都手痒了。” 乔郁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你们……都知道了?” 所有人点了点头,君之走过来握住乔郁的手说:“老大都跟我们说了,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不是夜星。” “你们就没想过报复我?毕竟我害死了这么多人。”乔郁心里一阵发颤,他从没想到真相大白之后还能跟他们这样平心静气的说话。 心底那块已经冰封住的地方悄悄化开,露出了里面最柔软的部分。 他手指抖了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难道一点也不怪我?” 大家相视而笑,舒晴温柔的捏了捏他的脸:“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我们从来没认为你是坏人,在我心里你还是那个迷糊的夜星小弟。” “就是就是,你还欠我们一个解释,就想一个人跑到西森那里去送死,我们可不答应,说什么我们都得跟着,你要是敢畏罪潜逃,我们第一个时间就把你逮回来。”齐迹还是像以前一样笑呵呵的眯着眼睛,丝毫看不出受伤的影子,但是乔郁却忘不了在天台上对他开的那一枪。 乔郁用力眨眨眼,努力绷起脸说:“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跟你们无关。” 一直缄默不语的君之突然一把勒住他的脖子,装作生气的厉声道:“都这时候你还逞什么能,你以为我们是帮你啊,我们是帮警局,跟你可没关系。” 所有人用力点点头,装出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可是乔郁却知道他们是真的为他好,不想让他孤零零的去对付西森,可是此行危险重重,自己虽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是重案组这些兄弟又凭什么为了自己这种人以身犯险? 君之像是看出了他的犹豫,凑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你动了不该动的人,齐迹那一枪我替你记着,如果你想偿还就该留着自己的命,不该一个人去送死。记住,你欠我们所有人的,你要这么走了,我、老大还有重案组的每一个人都永远不会原谅你。” 乔郁身形一晃,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这帮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明明是真心来帮他还非得说出这样的话。 一直没有说话的丛戎这个时候一把拦住乔郁的肩膀,“你如果你曾经有一秒把我们当兄弟就让我们跟你一起去。更何况……” 他突然敛起声音,低下头温柔的说:“我宁愿跟你一起去送死也不想待在这里担惊受怕。” 乔郁心头一热,抬头看看眼前这些跟自己同甘共苦一年多的兄弟姐妹,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一向独来独往的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可以不顾生死为朋友两肋插刀,这种叫做意气的东西真的很让他感动。 他最终狠狠地点了点头,丛戎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振臂一挥:“同志们撸起袖子出发吧,留着命回来哥请吃饭!” 所有人哈哈大笑起来,“老大,走着,多少天没活动筋骨了,今天一定要打的西森那老家伙满地找牙!” 西森的地宫坐落在城郊的隔离带里,因为当年那场瘟疫的关系,这里早就成了一片荒漠,鲜少有人经过,也正是因为这原因,埋藏在黄沙下面的庞大地宫才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丛戎一伙人在乔郁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地方,在离目的地很远的地方乔郁就看到停在一边的吉普车,车周围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人,正是先前出动的那支十人部队。 “在前面那可歪脖子树跟前停车吧,这几个人估计是还没找到地宫入口,我们下去看看。”乔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指了指前面的方向侧身对开车的丛戎说。 齐迹趴在前面的椅背上,探出半个身子往外张望:“星星啊,你确定没找错地方?这地方这么荒凉,哪里像有宫殿的样子啊。”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叫乔郁“星星”,虽然大家都知道真相了,但是这个习惯一时半会儿是改不掉了。 乔郁笑了笑,转过身指了指身后掠过的那个警戒牌说:“我小的时候来过这里,肯定不会记错。你看刚才那个禁止入内的警戒牌,十多年前就放在那里。” “你不了解西森,这只老狐狸精的很,这地方以前是瘟疫隔离带,警方设置了警戒之后,他利用这个对外大肆宣扬,说这里闹鬼而且来过的人都会得瘟疫,所以现在这里连个人影都没了,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建地宫最合适不过。” 齐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地下地宫到底是个什么结构?我看这里这么干燥,土壤都松散了,哪里还承受的住大兴土木。”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地宫的大体位置,但是从来没有进去过。” 坐在一般的丛戎愣了一下,抓着方向盘的手指一紧,“你不知道地宫入口在哪里?” 乔郁无奈的耸耸肩,神色有些暗淡,“是啊,这座地宫是西森的秘密基地,平时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只有他闭关的时候才会派人来这里守卫。我知道他太多秘密,老狐狸对我有了戒心,所以从来没让我进去过。” 丛戎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沉默片刻开口道:“听你的意思西森这几天都在闭关,那么地宫里肯定有不少守卫,我们在不熟悉环境的情况下贸然进去会不会中埋伏?” 乔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心底那丝紧张呼出来,他沉着片刻道:“守卫肯定会有的,至于有多少人我也说不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陈音一定是守卫之一,如果我们遇到他几乎没有胜算。” “陈音?你说那个会催眠的陈音?”丛戎猛地一打方向盘,车里的人骤然向左边歪了一下。 一直沉默的贺君之扶着椅背稳住身子,抬起头惊讶的说:“你们说的是那次绑架你们,蛊惑酒吧的老板吗?” 乔郁叹了口气,点点头,“就是他,所以我才说咱们没有一点胜算,他的催眠术很厉害,如果想不出对付的办法只能等死。” 丛戎倒吸了一口气,他怎么会忘记那个长相妩媚手段狠辣的男人,曾经就是他用一具死尸骗过了自己的眼睛,让他以为夜星死了。想到陈音那副狠辣阴厉的表情,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车厢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而车子这时也停了下来,不远处的警员看见丛戎的车子,纷纷跑过来。 一看到车里坐着丛戎和重案组的一帮人,几个人愣了一下,接着抬手敬了个礼朗声道:“丛队!” 作者有话要说:某雪对不起大家,这几天没更新,实在是十一回来之后事情太多,这一章也是挤出时间码的…… 下一章会多写点,先遁走,一会儿要开会……┭┮﹏┭┮ 正文 68大战前夕之线索 68大战前夕之线索 丛戎点点头,拉开车门,车里的一伙人打开车门下了车,狂风卷着黄沙袭来,几个人措手不及被迷了眼睛,干涩的沙粒灌进喉咙里瘙痒难耐。 君之、齐迹他们四个分头去周边寻找线索,乔郁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低声对那人说:"怎么样,地宫入口找到了吗?" 那人摇摇头,“这一带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你说的入口,你确定西森的地宫在这个地方?这里气候这么恶劣,水土流失的厉害,地表的土壤早就干裂了,怎么可能支撑住一个庞大的地下宫殿,别是你忽悠我们吧?” 乔郁刚想说话,丛戎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吱声,“如果你是西森会把笨到把自己的地宫建在随便谁都能找到的地方吗?行动才刚开始你就抱怨,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认真的找了,局长让你们来是为了全力配合夜星的工作的,而你们是做事的态度吗?” 这话说的非常严厉,一丁点面子都没给对方留,这几个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其中一个人不服气的扬着头说:“丛队,你虽然官衔比我们大,但是这也不代表我们应该事事都听你调遣。黎夜星这小子刚被开除公职不久,谁知道他嘴里说的是不是实话,他要是心里打点什么鬼主意,兄弟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丛戎冷笑一声,心里明白这些人之所以这么狂妄还不是指望局长给他们撑腰,局长派这些人出来根本就是做个样子,等到乔郁跟西森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坐收渔翁之利,所以心里自然不愿意为了不相干的人拼上性命。 “这么说你们是打算违抗命令了?” 一个皮肤黝黑的队员站出来看了看身后的其他成员不屑的说:“丛队,有些人根本就是胆小如鼠,怕是一会儿遇上敌人葬送了小命,现在才逞口舌之快,反正我李达是不会回去的,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任务完成好。” “就是就是。”站在李达周围的四五个人附和着点点头。 “,你们什么意思?故意挑事儿是吧?”另外几个人冲上来扯住李达的衣领,面脸怒气。 “事实如此,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是怕了?” 李达的话还没说完,另外几个人就冲上来跟他们打成一团,嘴里还嚷嚷着“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就”这种话。 此时十个人已经分成了两派,其中五个完全不合作,也不想尽力帮乔郁,另外五个倒是很本分的遵守命令。 乔郁跟丛戎对视一眼,明白这帮内讧的家伙根本就靠不住,看这架势一会儿要是进到地宫里面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乔郁伸出手劝架,却被推到一边差点跌倒在地。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齐迹的声音,“喂,老大,星星,你们干什么呢?这边有发现!” 乔郁愣了一下,拍拍丛戎的肩膀,“这边交给你搞定,我去那边看看。” 丛戎苦笑一声,又把最艰巨的任务扔给我了,这群自大狂妄的家伙根本就不是来帮忙的,来添麻烦还差不多,看来不用点武力这群人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说着他撸起袖子往那十个混战的人堆里走去。 乔郁急匆匆的跑到齐迹这边,发现他正弯着腰在看着什么,他拍拍他的肩膀,“喂,发现什么了?这么急着叫我们。” 齐迹抬起头,发现站在身边的乔郁之后激动地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指着地上一部分颜色略胜的泥块说:“你摸摸这块土壤,好像跟周围的土质不一样。” 乔郁吃了一惊,弯下腰用手刨出巴掌大的土块,用手碾了碾,惊讶的发现手里的土质竟然是湿润的。 “这里连棵植物都没有,土壤怎么回事湿的?” 齐迹点点头,“我也奇怪,这一片的土质我都看了,只有这块巴掌大的地方是湿的,其他的地方干的被风一吹就飘走了,你说会不会是在咱们来之前有人在这里不小心洒了点水,所以才变成这样?” 乔郁抿着嘴没说话,蹲下来用力的把周围的土块扒开,露出黄沙下的土层,结果越往下挖土质越湿润,甚至还能在手上留下水痕。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烈日灼灼,黄沙漫天,四周荒凉开阔,放眼望去一马平川,连点植物的影子都没有,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随便撒点水在地上都会很快蒸发,更不用说土层下面会有存有水分了。 “如果是地表洒了水,地下的土壤不会这么湿润,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乔郁站起来,拍了拍齐迹的肩膀,谁想到这家伙突然惊叫一声蹦起来,“啊!” “想到线索了?”乔郁惊喜的抓住他的衣领。 “什么啊,你的手刚挖完土就往我身上蹭,真吐艳~”齐迹扭捏的捂着脸,双腿并拢做鹌鹑装。 乔郁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脸色黑了个彻底,拜托,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有点敬业精神成不? “你去死,想卖萌找君之去。”乔郁翻了个白眼,重新蹲下来研究这块奇怪的土壤。 “哎呦,君之那家伙从来都不捧场,我也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嘛,真是的,你们都不领情。”齐迹一脸不甘愿的撇撇嘴,蹲下来靠在乔郁身边,“星星呀,你别研究这些土了,其实依我看,这里八成有通往地宫的水源,所以才把地表的土壤弄湿了,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 乔郁眼前一亮,既然已经判断出水是从地下溢出来的,那么它肯定有个源头,如果追本溯源,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挖会不会找到地宫?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君之冲他们挥挥手:“夜星,过来一下,这里的土质也跟周围的不一样。” 乔郁跟齐迹对视一眼,抬腿就往君之的方向跑。而这个时候丛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那十个内讧的队员训的服服帖帖,老老实实的四散开寻找地宫的入口,他低笑一声,顺着君之的方向跑了过去。 乔郁大老远就看到那些不听使唤的队员竟然安分守己的干活,心里很惊讶,拍了拍身边的丛戎低声问道:“老实交代,你又耍了什么手段让这帮人这么听你的话?” 丛戎抿着嘴低下头笑着说:“我能耍什么手段啊,还不是棍棒底下出嘛,不亲自动手收拾一下这几个家伙,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乔郁挑起眉,说着往丛戎的下半身扫了一眼调笑道:“哟,还棍棒呢,这东西你有吗?” 第3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2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32节 丛戎听他这么一说,坏心大起,趁着君之和齐迹说话的功夫,抬手在乔郁敏感的腰侧轻轻捏了一下,凑到他的耳边情/色意味十足的说道:“我有没有棍棒你还不知道吗,老婆?” 乔郁的耳朵被丛戎呼出来的空气吹得泛起一层粉红,本来想调/戏一下丛戎,没想到却被反调/戏了,真是憋屈啊! 他抬起手肘往丛戎的胸口狠狠的顶了一下,低声骂道:“呸,你这人怎么脸皮厚成这样。” 丛戎趁别人不注意,在乔郁脸上偷亲了一下,"是是是,老婆教训的是,这种影响精神文明建设的问题怎么能大白天的讨论呢,下次我们晚上回家之后在床上再交流。" “你!”乔郁吃瘪,脸蛋憋了个通红。 “夜星,你看看这块泥,跟齐迹发现的那块一样都是湿润的,而且就这么巴掌大小,要不是细心搜查根本就找不到。” 君之的话一下子打断了丛戎跟乔郁之间的旖旎气氛,乔郁抬头瞪了丛戎一眼,轻咳几声掩下脸上的尴尬,凑到跟前看了看,“别说还真跟刚才那块地一样,用手一摸就能留下水印,真是奇了。” 君之点点头,若有所思,“你说这个会跟地宫入口有关系吗?” 丛戎用手捻了捻了细碎的土块,“会不会是巧合?就算这块土跟周围的不一样,也不能断定就跟西森的地宫有关系啊,毕竟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只凭这个就下定论也太不靠谱了,你们怎么看?”他转过头问身边的乔郁跟齐迹。 乔郁抿着嘴,往刚才齐迹发现的那块土壤的方向看了看,轻声道:“我觉得也许有那么点联系,齐迹刚才说,这块土壤之所以这么湿润很可能是因为地下有水源,而西森在地宫里闭关肯定是需要喝水的,保不准这些顺着这个线索就能摸到地宫的入口。” 丛戎皱着眉沉思片刻低声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想过成本和时间的问题没有。要真是顺着这两块湿润的土地往下找水源,肯定要把这一大片的土都挖出来,这样我们就必须动用大型机器,而且今天这一天肯定是挖不出什么东西的,这样拖着慢慢找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入口啊。” 说到这里,四个人都沉默了,大风卷着沙粒呼啸而过,像小刀往脸上划一样,冻的人瑟瑟发抖。 乔郁摸着下巴想了想,拍拍丛戎说:“你打电话把欧阳和舒晴都叫到这里来,让十个人继续找,咱们几个凑到一起想想对策。” 丛戎点点头,掏出手机拨通了欧阳的电话。 “老大,怎么了?我正想打电话找你呢,没想到你先联络我了。” “舒晴在你附近吗?要是在的话,你跟他先到车子这边来吧,我们这边发现了点线索。” 欧阳在电话那头一愣,接着高声说:“我们也找到了点线索,刚才想给你打电话就是说这个,你们那边发现什么了?” 丛戎挑起眉毛,“哦?我们北边找到两处土壤跟周边的不太一样,像是浸在水里一样湿乎乎的,用手一捏还能流出水来,我们怀疑可能跟地宫的水源有点关系。” 欧阳听完在那头大叫一声:“哎呀,没错!我跟舒晴这边也找到同样的两块土壤,也是湿乎乎的,颜色比别的地方深一些,用手挖开越往下水越多。” 丛戎大吃一惊,他咔一声合上手机,神色有些激动:“欧阳和舒晴那边也发现了同样的土块,如果一个、两个都是偶然,那么三个、四个就绝对不那么简单了,咱们四个过去看看。” 乔郁跟齐迹、君之对视一眼,二话没说,抬腿就往欧阳跟舒晴那边跑去。 在路上,正好迎着太阳,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晃的人眼睛生疼,乔郁下意识偏过头,往身后看了看,惊奇的发现齐迹找到的那块土正好在这块荒漠的正北边,而君之找到的地方恰好在正北方四十五度,也就是正西北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太多,他总觉得这些神秘的土壤排布的位置很玄妙,像是特意掐算好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偏差。 到底这些位置规律的土壤是做什么用的呢?难不成真的跟地下那个庞大的地宫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七十章完结就是个梦啊~摔! 求花花,求留爪~~滚动~~ [重生]识骨寻踪 69大战七夕之方向 69大战七夕之方向 下午的天气渐渐转凉,刺骨的小北风吹起,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拂过,凌厉的像要把人掀翻,空气中漂浮着沙粒,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格外焦躁。 乔郁、丛戎几个人围成一堆,研究着那几块不寻常的湿土。继齐迹和君之发现的两块湿土之后,舒晴和欧阳发现了两块,而且跟队的李达他们几个人也找到同样的四块。 这八块神秘的湿土正好构成一个圆形,均匀的分布在整片荒漠中,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大家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些湿土的位置跟地宫有什么关系,一时间线索就此打住,大家陷入了僵局。 欧阳和舒晴两个女生冻的直打哆嗦,鼻尖红彤彤的,丛戎他们几个大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一早出发根本没料到天气会突然变冷,所以身上就穿了两件薄薄的单衣,现在迎着小北风,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冻出来了。 “老大,咱们总是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个办法,既然咱们确定地宫就在这附近,那肯定不会长腿跑了,要不咱们去车里暖和暖和再说吧?”齐迹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说。君之看他冻成这样,赶忙拉住他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齐迹顺势靠过来,脸上立刻绽放出笑意。 乔郁裹紧身上的衣服,往身后那群仍然在寻找入口的十个人的方向看一眼,他们也冻的瑟瑟发抖,在寒风中硬挺着,他叹了口气说:“大家出来一天连午饭都没吃,要不就先休息一下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继续找就行。” 丛戎点点头,拿出电话把那十个人叫回来,转身有对重案组的人说:“大家回车里吃点东西,半个小时后在这里集合。” 大伙一听要休息立刻欢呼起来,争先恐后的往车子的方向跑,一转眼的功夫这里就只剩下丛戎和乔郁两个人。 乔郁搓搓手,往掌心呵了一口气,在原地跺跺脚,发现丛戎还站在原地,“你怎么还不走?这里怪冷的,你的伤刚好别在这里待着了。” 丛戎看着乔郁那张冻的发白的脸,什么也没说,脱□上的外套盖在他身上,自己只穿着一件衬衫,低声道:“我陪你一起找。” 乔郁惊讶的挑起眉毛,赶忙拿下披在肩头的外套塞到丛戎手里,“你发什么疯,这种天气只穿一件衬衫怎么受得了,我不冷,你赶紧穿上。” 丛戎把外套重新披在乔郁身上,双手按住他的双肩,“让你穿就穿上,没得商量,我身体好着呢,一时半会儿冻不死,倒是你,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要打,冷的话就别硬挺着了。” 丛戎说话间有呵气扑到乔郁的脸上,温热的,带着湿润的触感就像丛戎一贯的温柔,披在身上的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笼罩在身上,让乔郁的心刹那间放松下来。 他知道丛戎坚持的事情就不会改变,所以也没再推辞,裹紧外套之后一把抱住丛戎的腰,瘦削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轻笑着说:“这样抱着咱们两个就都不会冷了。” 丛戎勾起嘴角,泛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他任乔郁搂着,抬手揉揉他的头发,叹了口气说:“你也别太着急,线索是一点一点找出来的,如果思路是对的那么总能找到答案,否则就算是想破脑袋估计也找不到入口。” 乔郁窝在丛戎胸口点点头,脑袋却在高速运转着,到底这些湿土是做什么用的?它们为什么分布的这么规律,难道这里面暗藏了什么玄机? 他努力把之前搜集到的所有线索都拼凑在一起,但是一切看似有迹可循但是却无法串连在一起,像四散各处的珠子,毫无头绪,他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线索,可是现在突然一想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乔郁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神色凝重,本来就不大的脸缩在衣领里,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显得格外可怜。丛戎的心像被人突然戳了一下,蓦然酸疼,他实在不愿意看到乔郁这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喂,别想了,我们去车里坐会儿,再这么待下去脑细胞都要冻僵了。”丛戎拉着乔郁的说,二话没说转身就往车子的方向走。 乔郁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被丛戎拉出去好远才赶忙挣出手腕,“我还没研究明白呢,要走你先走,别拉着我。” 丛戎抬手使劲捏了捏他的脸,笑嘻嘻的说:“走吧走吧,别研究了,再研究也是这么个情况,回车里暖和暖,喝杯热水说不定灵感就来了。你那些脑细胞就算在活跃也得省着点用不是?” “喂喂!我靠,丛戎,你突然发什么神经,要留下来的是你,要走的也是你,刚才让你回去你不听,现在犯什么劲儿啊?” 乔郁使劲把自己的胳膊往回拽,却拗不过丛戎的力气,眼看着就要被抓跑了,丛戎笑嘻嘻的把他箍在怀里,“我让齐迹把车子开过来,咱们上车再说。”说着他掏出手机打电话,因为腾不出手来拿电话,他干脆按下了免提。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齐迹的大嗓门传来:“老大,怎么了,有啥指示?” 电话里乱糟糟的,什么声音都有,叫嚷声、嬉笑声、打牌声……差点让丛戎以为齐迹这家伙身在酒吧,“你们在车里干什么吗?怎么这么乱?” “车里这群哥们玩三国杀呢,我们几个围观,哈哈哈,老大,你和星星要不要回来杀一局?” 丛戎跟乔郁的脸当即就黑了,来这里是为了掀翻西森老窝的,又不是野餐聚会,他们还真有这闲心玩这个,早知道就该让他们站在外边吹冷风! “反了你们了,赶紧给我停手,别玩了,把车子开过来!”丛戎铁着一张脸说。 “什么?老大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喂?喂?” 齐迹的声音被嘈杂的声音掩盖,忽远忽近听不清楚,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听筒里突然传出一声大笑: “哈哈哈,人品好就是挡不住,顺手牵羊,你的八卦阵归我了!” “我去,你得瑟什么,有司马懿在这里,八卦阵装上也是白搭。” “喂喂喂,自己人品也不能报复社/会啊,你说对不对,齐迹?哎哟!贺君之你打我干什么?自己不玩还不让别人玩吗?” 一阵喧嚣过后,听筒里传出君之沉稳的声音:“老大,他们的牌被我收走了,一会儿我再收拾齐迹,你有什么指示?” 丛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刚想说话,手腕却被乔郁一把抓住了。 “乔郁你……?” 乔郁神色激动的站在原地,细碎的刘海被风吹起,露出神采奕奕的眼睛,“丛戎,我想起来了!这些湿土的秘密我猜到了!” “什么?你别激动慢点说。”丛戎惊讶的揽住他的肩膀,抬手帮他顺气。 “来不及了。”乔郁一把抢过丛戎手里的电话,激动的对电话那头说:“君之,你替我谢谢齐迹还有那群玩三国杀的哥们,要不是他们我还真想不到这个,你们现在赶快开车到我们这边来,地宫的入口我找到了!” 君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乔郁这是演的哪一出,但是听到他发现了地宫入口还是激动的难以自制,连电话都来不及扣,吆喝着大伙: “孩儿们操练起来,夜星找到出口了,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乔郁笑着扣上电话,一回头就对上丛戎那双迷惑的双眼,他习惯性的揉了揉乔郁的头发,“你肚子里又打了什么鬼主意?到底发现什么了?” 乔郁神秘一笑,翘起食指摇了摇,“佛曰说不得,说不得。” 丛戎无奈的笑了笑,缩了缩冻的发抖的肩膀,“你这家伙就喜欢卖关子。他们到底哪句话让把你点透了?” 乔郁低头笑了笑,“刚才他们玩三国杀的时候都说了什么你有注意听吗?” 丛戎一愣,“我又不玩游戏,哪里明白他们说的是啥意思,倒是听到什么郭嘉、司马懿之类的话。” “刚才如果我没听错,应该有人提到‘八卦阵’这个词,以前在咱们家的时候我玩过几次,记得这张牌上面印着一幅太极八卦图。我之前看过一本叫《黄帝阴符经》的书,里面提到‘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就是说奇门遁甲的神妙之处均藏在八卦和甲子之中……” 乔郁后面说的话丛戎一句也没有听见,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咱们家”这三个字吸引住了。他傻呵呵的在心里暗笑,不是我家,也不是你家,而是咱们家,这三个字简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受用,直接甜到心窝里。 都说下意识说出的话最能表达内心的真实意思,乔郁他可能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把自己跟丛戎看成了一家人。 “喂喂,你到底听见我说什么了吗?看什么呢?”乔郁在丛戎眼前挥挥手,没好气的说。 丛戎坏笑几声,抓抓头发,“没有啊,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乔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算了,跟你这个没文化的流氓说了也没用,反正你也听不懂。” “别啊,别啊,你继续说,我一定好好听。”丛戎也不在乎自己那张老脸了,像块虎皮膏药一样贴上来,笑得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这时,警局的车子卷起漫天的黄沙疾驰而来,一大帮人匆匆忙忙从车上下来,把丛大警官那副忠犬的模样尽收眼底,大家齐声起哄:“哦~” 喜欢凑热闹的齐迹和欧阳颠颠的跑过来,掐着嗓子说:“矮油,老大你要不要这样啊,我们重案组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以后出门还怎么见人啊。” 丛戎笑着抬腿踹了他一脚,“再废话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所有人噗一声笑抽过去,君之抿着嘴笑着走过来,拍拍乔郁的肩膀:“说正事吧,我正好奇呢,刚才我们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让你找到入口了?” 乔郁弯起嘴角,双手抄进口袋,“是刚才那几个玩三国杀的哥们提醒了我,有人提到八卦阵,然后我就突发奇想,咱们正好找到八块湿土,按照位置来看刚好凑成一个圆,所以我才开始怀疑西森的地宫没准跟这太极八卦有点关系。” 丛戎点点头,摸着下巴问道:“虽然我不太懂这个,可是也知道八卦排布是有讲究的,你怎么确定这些湿土的位置能找好对应八卦图?” 乔郁了然一笑,对站在身边的舒晴打了个响指,“这个问题得交给咱们的小晴了。” “我?”舒晴张大嘴巴,指指自己。 “没错,小晴我记得你每次出任务之前都会随身带一个gps,现在就麻烦你测量一下这八块湿土德精确位置吧。” “哈,原来是这样,这个简单,我这就去。”舒晴二话没说拿起东西就走了。 乔郁低下头,从地里挖出一块湿土捏了捏,继续说:“八卦阵顾名思义分为八个部分,分别是乾、兑、离、震、坤、艮、坎、巽,从数学的角度来看,乾位在正北方,为第一位,然后按逆时针排序,每四十五度一位,到最后的巽位正好凑成一个正圆。” 所有人被他这一大堆古怪的理论搞得一头雾水,齐迹更是完全找不到北,他蹲在地上傻乎乎的看着乔郁说:“星星,你能用中国话跟我交流吗?我一点也听不懂,你说了这一大堆到底跟地宫有什么关系?而且,这些土壤又为什么是湿的?” 乔郁弯起嘴角,“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刷了n遍后台也没法更新,最后没办法跑到网吧才打开……哭死~ 关于三国杀怎么玩,八卦阵、顺手牵羊都是些什么某雪就不在这里解释了,有兴趣的gn去度娘一下吧~ ps:文里提到的太极八卦的东西都经不起推敲,懂行的孩子们不要太认真哟~ 正文 70大战前夕之入口 他指着脚下那块巴掌大的湿土,指着天上的太阳说:“西森那老东西很迷信古代那些奇门异术,他在修建地宫的时候肯定会用到这些东西,就像齐迹刚才说的,西森要在里面闭关肯定需要水源,而很可能这八个位置直接贯通到地下暗流,引水进宫,一来隐蔽不容易让人发现,二来解决了用水问题。” 说到这里欧阳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掌上电脑,敲了两下突然惊叫起来:“别说你还真猜对了,这块荒漠下面真的有暗流。” 乔郁了然一笑,凑过来一看,发现欧阳手里拿着一份土层3d示意图,她又敲了两下把图片放大,指着地下十多米的位置说:“这份r示意图是我去年从土地勘探局弄来的,你们看这里蓝色的部分,纵横交错被地标覆盖,源头跟城北的护城河相接,由此可以判断出是活水,可以供人饮用。” “可以从图片上判断出水流的走向吗?”夜星摸着下巴问。 欧阳点点头,在屏幕上敲了几下,图片瞬间旋转成文俯视的角度,蓝色表示水源的部分从东边的主干分成无数直流最后汇聚到西边的河道。 君之惊讶的挑起眉毛,“这个地下暗流还真特别,咱们国家地势西高东低,河流一般由西向东流,这个竟然完全相反,真是奇了。” 乔郁像是早就猜到会是这样,脸上没有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他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东边的那块湿土跟前,沉默片刻低声道“既然暗流是由东向西的流向,所有事情就都解释的通了,如果不出所料,这里应该就是进入地宫的唯一入口。” 所有人惊讶的长大嘴巴,不敢相信找了这么久的入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听懂乔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丛戎疑惑的皱起眉头,问出大家心里共同的疑问:“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暗流的流向又跟你之前说的八卦阵有什么关系?” 乔郁笑了笑,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用脚在地上蹭了蹭,就着黄土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然后勇分别在八块湿土对应的位置画出八个箭头。 “你们看我画的这幅图,八个位置分别对应着八卦阵里的乾、兑、离、震、坤、艮、坎、巽。而咱们脚下这个地方位于正东方,也就是坎的位置。古语云:‘坤为地,艮为山,坎为水’,意思是坎这个位置在五行八卦里属水,而刚才欧阳也说了这片荒漠的地下暗流是由东向西流的,也就是说暗流的主干在正东边,对应着八卦阵里的坎位,所以这里肯定就是地宫供水主干道的源头。” “噢~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从这里入手跟着水流的方向就能找到地宫?”齐迹难道聪明一次,拍着手兴奋地说。 乔郁笑着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那还等什么,伙计们抄家伙开挖吧,只要把这里挖空了就能找到入口了,哈哈哈……”齐迹往手心里啐了两口,摩拳擦掌就准备干活。 丛戎想了想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一把拦住他,“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咱们先听夜星说完再行动也不迟。” 就在这时,乔郁的电话响了,他一看电话号码,眼睛立刻涌出了光彩,“舒晴,测出这些湿土德确切位置了?” “哈哈,星星你太牛了,这八块湿土之间的角度全部是45度,一分不差。” “辛苦你了!”乔郁激动地扣上电话,手指高兴地有些发抖。 其实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全都建立在八块湿土跟八卦阵的位置一样的基础上,如果有一丝偏差就不能形成阵法,那么说的话也就都不成立了。现在既然舒晴验证了他的猜想,那么他更加确定脚下的坎位就是地宫入口 他把手机塞进口袋,拍着齐迹的肩膀笑着说:“八卦阵一共有四四一十六种变法,如果按你的说法一铲子轮下去可能入口还没找到咱们就被里面的暗流冲跑了。”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把16种方法都试一遍吧?可恶!西森这老变态到底怎么想的,竟然有这么变态的招数!”欧阳跟齐迹一样是个急性子,一听到这话丧气的挠着头,心里这叫一个不甘心。 “绝对不行。”丛戎跟乔郁异口同声说道。 两人惊讶的对视一眼,乔郁笑着撞了撞乔郁的肩膀:“你先说。” 丛戎抓抓脑袋,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我说错了你别笑我’,“我看过一些书,上面提到古时候一些达官贵族会在坟墓里用八卦阵来阻挡盗墓贼,这么说这东西肯定有杀伤力,要是咱们随便下手碰到什么机关岂不是连命都丢了。” 乔郁丢了一个赞扬的眼神给他,丛戎立马心花怒放,重案组的所有人仿佛看到他身后一条大大的狗尾巴正摇个不停。真是丢人现眼,就算你是忠犬也摆脱拿出点攻的气势啊! 丛戎一个白眼飞刀似的丢过去,所有人马上抬头望天装没看见。 乔郁抿着嘴低笑,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下说:“其实也没这么恐怖,八卦阵说穿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只要掌握了他的规律就绝对能过去。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分八门。只要从正东的‘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然后从正北‘开门’杀入,这个阵法就破了。” 齐迹和欧阳一听这话一跃而起,兴奋的嗷嗷直叫,“我去,听着挺玄乎原来这么简单啊!咱现在就开工一会儿到了地下杀他个片甲不留,明天再开个庆祝party,就完美了!” 丛戎和乔郁无奈的对视一眼,很同情的看了君之一眼,你这么靠谱斯文的大好青年怎么就栽在齐迹这种二愣子手里了呢? 君之假装没看到,转过身去找他家的二愣子媳妇。乔郁吸了口气,挑起眉毛看着丛戎:现在就开工? 丛戎耸耸肩膀,丢个他一个眼神:现在不开工难道还等到2012? 乔郁抓抓头发,拍了拍手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兄弟们开工吧!李达你们十个人分成两队去西南和正北方向动手,重案组这边守着坎位,等阵法一破咱们在这里集合,绝对不能擅自行动,明白了吗?” 一声令下所有人纷纷行动起来,天色渐黑,空旷的荒地上空飞鸟归巢,巨大的墨色天空上卷着大片的阴云,黑漆漆的压抑气氛跟刺骨的寒风夹在在一起,让人的心头感到一丝讶异和恐慌。 挖掘机的声音轰隆隆的传来,铲子斧头相碰的金属声音,弥漫在四周,乔郁跟丛戎一伙人手上一刻不停,正东边的湿土地很快就被挖出一米多深,越往下土壤里的水分越多,到了两米的时候一铲子下去甚至能听到水花四溅的声音。 源头越来越近了,重案组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顶着刺骨的北风不停的挖着。挖的越深乔郁心里的不安就越大,仿佛一张看不见得大网困住了心脏,喘息之间竟然有些发颤。 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有诈,可是眼看着水源近在咫尺,没有人愿意喊停。大坑越挖越大,重案组六个人跳进坑里之后必须要完全扬起脖子才能看到天空,墨色的天空跟周围湿嗒嗒的土壤仿佛连成一体,又阴又冷,好像警告着他们再往下一步就是地狱。 丛戎看得出乔郁都很紧张,他放下手里的铲子,拦住他的肩膀低声说:“你在担心什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乔郁顿了一下,感受到丛戎身上的温度才缓过劲来,他缩了缩肩膀犹豫了好久才开口:“我的感觉很不好……总觉得要出事,我怕自己把大家都害了……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你们赶快上去,不要再挖了。” 丛戎收紧双臂,揉揉他的头发:“你说什么傻话,都走到这一步了,哪有走回头路的,而且你不是已经找到破阵的方法了吗,给自己点信心,别胡思乱想。”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也拿不准西森的想法,万一……” “没有万一。”丛戎抓住乔郁被水浸透后冰凉的手指,坚定地说:“既然来了,就没有回头路,管他是鬼门关还是黄泉路,我都会陪着你。” 乔郁带那定投,抓紧衣角低着头没再吭声。丛戎其实根本不了解他,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慰,而是害怕自己会把丛戎和这些兄弟害死。这样看似平静下表象给人的感觉压制的近乎窒息,仿佛一只潜伏在暗处的巨兽正在伺机而动。 他压下心头的不安,重新拎起铲子,就在这时就听一声轰隆巨响,大地都跟着晃动起来,紧接着就传来尖叫的声音。 乔郁猛然一惊,抓住丛戎的手:“怎么回事?!” 丛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果他刚才没有听错,那声尖叫应该是李达的声音,难道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 正文 71狂风暴雨之入局 地面晃动的越来越厉害,大坑上不断有碎石和泥块落下来,空气一时间都凝着起来,滚滚烟尘卷着雨腥味扑面而来。 脚下的泥土蠢蠢动,仿佛有什么巨物正要破土而出,山崩地裂一般剧烈的颠簸伴随着轰隆声和不远处的尖叫和嘶吼。地震一般骇人的架势,把所有人都吓懵了。 突然之间,一声振聋发聩的轰鸣响起,山河色变,墨色浓稠的夜色卷着狂风四起,须臾之间,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重案组的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脚下的泥土突突的晃动着,齐迹手里拿着铁铲死死地撑着地面,尖叫着:“他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地震了……” 话还没说完,有一声巨响传来,大块的碎石四溅,齐迹一个不稳狠狠地栽倒在地,君之扔掉铲子冲上来搂住他,可是却被一块巨石砸中肩膀,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欧阳和舒晴在这一刻也慌了,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舒晴带着哭腔抽泣着说:“我……我们们会不会死啊?这、这分明是地震!欧阳姐……我们是不是犯了天怒……” 第3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3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33节 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北风四起,几个人的衣服全湿透了,欧阳拍了拍舒晴的肩膀,“没事没事,咱们冷静点,别自己吓唬自己。” 话音刚落,几声巨响之后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石从天而降,欧阳的额头被石头砸中,瞬间流出鲜血。她跟舒晴栽倒在地,大坑里忽然涌出大股大股的水,转眼工夫就没过了脚踝。 这时一块篮球大的石头落了下来,正下方就是搂在一起得欧阳和舒晴。 “小心!” 乔郁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死死地把她俩搂在怀里,就地一滚,躲过了石头,却被旁边的石头划破了肩膀,赤红的鲜血浸在水里,在昏暗的天色下变成了恐怖的黑色。 丛戎吓坏了,他跌跌撞撞的躲过碎石,把乔郁扶起来,“伤哪儿了?我看看!” ”我没事。”乔郁抽出自己的手,艰难的站起来,踩着身边的碎石就往上爬,“来不及了,我得去李达那边看看。” 丛戎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你疯了!这个时候出去根本就是在找死!他们这么多人,身手又好,你别担心。” “不对,李达他们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否则他不会发出这么凄厉的惨叫,这个阵法里肯定有诈,我必须去看看!” 说着乔郁不顾丛戎的阻拦,忍着肩上的剧痛往坑外爬,丛戎脸色惨白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要去也是我去,你在这里等着,照顾好齐迹他们四个。” 丛戎一个冲刺攀上陡立湿滑的坑壁,一边闪避着不断落下的碎石,一边艰难的往上爬,乔郁咬着牙抓住他的脚腕吼道:“这个时候你跟我争什么!这里的地形我比你了解,更何况重案组还要靠你才能撑下去。咱们不能再拖了,他们随时可能送命!” 话音刚落,坑外又传来几声震天巨响,轰隆隆的迸裂声带着令山河色变的气势敲打的所有人的耳朵,李达他们的呼救声和痛苦嘶吼声越来越大,丛戎和乔郁的脸色白的几乎透明。 丛戎闭上眼睛,睫毛剧烈的抖了抖,他一把抓住乔郁的手腕:“要走一起走,我绝对不能让你落单。” 乔郁犹豫的看了看身后倒在地上的四个人,他们捂着伤口冲着他喊:“不用管我们,先救人要紧!” 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跟上丛戎的速度快速往坑外爬去。 这时候雨下的越来越大,乔郁和丛戎脸上的水多的根本来不及擦净,雨水浇在脸上,刺得眼睛酸涩不已,等到两人满身泥泞的爬出坑外,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片本来荒芜的近乎死寂的荒地,此时却像被施了魔法,正北和西南两个方向的地表已经完全裂开,原本的湿土下面高高的隆起,像是潜伏着一只弓着腰随时准备扑出去把人撕成碎片的野兽。 地上的土层仿佛有了意识,一张一缩,蠢蠢动,地下不断传来爆炸声,巨大的轰鸣声夹杂着无数石块、泥土被炸开、撕碎、抛上天空。 这时,正北方的土层轰隆一声巨响,整块地皮像一块铺在地上的毯子,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掀起,像巨浪一样冲着丛戎和乔郁的方向袭来,乔郁拉住丛戎的手迅速的闪躲,脚下的泥土跟着他们的足迹炸成一块块碎片。 藏在地下的岩石突然裂开,地面像被人硬生生的撕开,扯出无数条深不见底的裂缝。 丛戎来不及细想伸手把乔郁拉进怀里,“小心脚下!” 裂缝顺着两人的方向裂开,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们拉入深渊,乔郁的伤口崩裂,鲜血染红了丛戎披在他身上的外套。 “嘶……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乔郁忍不住爆粗口,刚想回头跟丛戎说话,一转眼人却突然没了,空荡荡的荒地一眼望不到边,哪里还看得到丛戎的身影。 “丛戎,你在哪里?别吓唬我,出来!” 乔郁心脏怦怦直跳,声音四散在惊雷弥补的夜空了无痕迹,他骤然出了一身冷汗,慌了神的四处寻找,正在这时,李达几个人的呼救声再次传来。 “救、救命!啊啊!……呜……救救我们!” 凄惨的呼救声敲打在乔郁心上,眼下一切的事物都搅成了一团,他的脑袋乱极了,心里疯了似的想要快点找到丛戎,可是身体却经不住这些人的求救。 他咬着牙捂住胸口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乔郁你他妈的冷静下来!最后深吸一口气,他抬腿冲着呼救声跑去。 乱石飞溅,大雨倾盆,眼看着前面就是李达他们被困的大坑,乔郁咬紧牙关躲过扑面而来的狂风碎石,冲着坑底大喊:“你们怎么样了?还能坚持住吗?” 黑乎乎的洞底看不见一丝光亮,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要倾巢而出。 乔郁心头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用来,他机敏的倒退几步,脚下的地面前所未有的剧烈抖动着,苍穹上空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洞口。 他看清洞底的东西之后倒吸一口凉气,疯了似的转身就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洞底轰隆隆几声巨响之后,几根黑色的水柱从地底涌出,紧接着正北方和西南方的大地撕裂开,地底的暗流安全暴露出来,一阵狂风吹过,大地哀鸣,如同被释放的野兽一般,巨大的水浪从地底涌出,遮天蔽日的气势,在夜色茫茫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黑色和腥湿的水汽。 乔郁从来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东西,冷汗从额头滑下,咬着牙一刻不敢停的往回跑,暗流掀起一丈高的巨浪瞬间淹没了周围的黄土,眼看着就要漫过乔郁的脑袋。 冰凉的地下水渗透进皮肤里,乔郁整个身体都浮了起来,他疯了似的划着水,用最后的力气大声呼喊:“丛戎!丛戎!你在哪里!丛戎!” 又一阵巨浪掀起,猛地灌进鼻腔,“咳咳……咳……丛、丛戎!……咳咳……” 水浪转眼就没过了头顶,他憋着气用最后的力气游到东边,四周漆黑一片,没有意思人气,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活着。 丛戎、齐迹、君之……他们为什么一转眼就没了踪影? 无数的巨浪翻滚肆虐,在正东、正北、西南三个方向地底豁的裂开,在大坑里形成巨大的漩涡。乔郁浸在水里无法呼吸,他紧紧抓着坑壁上一块岩石,支撑着自己不要被卷进去,可是长时间缺氧让他的脑袋疼得快要炸开,眼前一阵阵晕眩。 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如果用自己一命可以换来丛戎跟所有人的平安,那他死也瞑目了。他想见丛戎,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可是他到底在哪里?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溺在水里无法呼吸? 求求你,老天爷,千万不要让他出事…… 巨大的漩涡带着残暴的力气,一次又一次把乔郁卷进深渊,长期缺氧的痛苦让他再也坚持不下去,手指一松沉入了深渊…… 乔郁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暗无天日的水底,冰凉刺骨的水浸透了皮肤,全身冷得想要冻住,可是手指却仿佛被人握在手心,竟然出乎意料的让他感到些许温暖。 再次睁眼,天旋地转,乔郁撑起身子,全身的骨头都像被人硬生生打断再拼接起来一样痛。 这里是哪里?难道我没死? 神志清醒之后的第一感觉竟然发现自己没死,这种死而复得的心情经历过几次竟然觉得不再新鲜,看来他真是作恶太多,连老天爷都不愿意要他这条贱命。 乔郁苦涩的勾起嘴角,挣扎着站起来,一回头猛然发现躺在身后的丛戎和重案组的四个人。 他长大嘴巴,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明明记得很清楚,在卷进巨浪之前这些人都失踪了,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这里? 也不知道心里是惊是喜,乔郁捂住伤口扑到丛戎身边,手指发颤的往他鼻下探了探,呼吸沉稳有力,还活着…… 本来以为失去的东西突然出现在面前,这种惊喜和感动不是三眼两语说的清的,眼眶突然有些发酸,他吸了吸鼻子用力推了推丛戎。 “丛戎,喂,醒一醒。” 他推了好几下,丛戎才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等到看清乔郁的脸之后,惊讶的猛地坐起来,一把抓住他肩膀:“乔郁?!你跑到哪里去了?你把我吓死了!” 说着丛戎竟然不顾身上的伤口一下子把乔郁拉进怀里,全身都在发抖。 乔郁愣了好久,突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他抬手捧住丛戎的脸,眼眶湿润润的看着他,仰头在丛戎的嘴角落下一吻:“你还活着真好!你……也快把我吓死了,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丛戎很享受这短暂的相处时间,他在乔郁的脸上落下一脸出碎吻,理了理翻涌的情绪才开口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当时碎石满天飞,我迫不得已放开你的手,结果一回头你就没了影子,我急得要命,转身就要找你,却被跌进身后的岩缝里,再接着我就晕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乔郁搂住他的腰,惊讶的睁大眼睛:“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我也是一转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你了,结果地底涌出来一股巨浪把我卷到了这里。说起来这里是哪里?难道就是地宫?” 丛戎抬头看了看四周,高高的石顶,坚硬的石门,阴湿的空气,怎么看都像是在地底下,“没准真是,你看头顶石板上那块青苔,这种植物只能生活在值小于75的岩体上,而且对空气和湿度要求很高,这里应该就是地宫,石顶上面应该就是咱们找到的暗流。” 正说着话,齐迹、君之他们四个清醒过来,齐迹揉着眼睛坐起来,一眼就看到楼在一起的丛戎和乔郁,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惊叫出来:“老大星星你们怎么在这?!” 乔郁有些尴尬的从丛戎怀里坐起来,抓抓脑袋,“呃……说来话长,倒是你们又怎么跑到这里的?” 齐迹张开嘴想了想,不知道从何开口,又郁闷的把嘴闭上碰了碰身边的君之,“咱们是怎么下来的?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君之捂住发痛的额角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就是西森的地宫?” 丛戎耸耸肩:“恐怕是。” 君之叹了口气,指了指身上湿嗒嗒的衣服说:“我们是被一股神秘的漩涡卷下来的,当时我们都受了伤,又不敢随意爬出坑外找你们,所以就呆在里面等你们回来,结果一转眼被水淹了,还没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来了这里。” 舒晴冻的打了个喷嚏,附和着点点头:“是啊,当时一阵天旋地转,我还以为要见阎王了呢。” 欧阳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呸呸呸,什么阎王不阎王的,多不吉利,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 “嗯嗯,我同意,欧阳姐说得对,小晴你2的水平仅次于我。”齐迹傻呵呵的凑上来,君之一个巴掌拍上来沉声道: “你也知道自己2!别给我丢人现眼,坐好!” 看着这帮家伙在这种时候还能打嘴仗,乔郁不由得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他耸耸肩膀,看了丛戎一眼,发现他也很无奈的笑着,两人对是一样:有时候粗神经也挺好的,至少在知道自己闯进老变态的老巢之后还能这么淡定。 “唉,希望一会儿大家还能笑得出来。”乔郁叹了口气。 “呵,你的确该笑不出来了,应为一会儿就是你的死期,乔郁。” 身后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陡然一惊,乔郁僵硬的回过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人,眼神降到了冰点。 他勾起嘴角冷笑一声,站起来下意识的把重案组的几个人挡在身后,低声道:“好久不见。” 正文 72序幕之地宫大战(一) 空荡荡的石室里,气氛一时间凝滞起来,只剩下彼此低沉的喘息声。 乔郁双手抄进口袋,淡然的勾起一抹笑容,可是他的脊背却在一瞬间陡然僵硬。丛戎抬头看了一眼来人,眯起眼睛走上前来,“你认识他?” “岂止是认识,我们可是‘玩命’的兄弟呢,你说是吧,阿k?”乔郁故意把“玩命”这个词咬的特别重,他跟阿k的过节可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他欠他一条性命,而他也狠狠地打伤过他,本来就不对盘的两个人狭路相逢,还能指望有什么好脸色。 阿k冷笑一声,粗糙的脸颊绷出几根青筋,“陈音跟我说你就是乔郁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可是看到你这双讨人厌的眼睛,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命还真够硬的,炸弹都炸不死你,厉害啊。” 乔郁脸色一沉,“彼此彼此,你为西森杀了这么多人还没遭天谴,命也不错。” 两个人争锋相对,硝烟的味道愈演愈烈,丛戎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叫阿k黑衣男子是谁,但是从乔郁的脸色看来一定是不好对付的角色。 丛戎绷住身体,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手枪,随时戒备。君之和齐迹他们几个也都明白,在这种地方遇到西森的人肯定免不了恶战一场,于是纷纷进入一级戒备状态,神情冷凝的散发出寒意。 阿k眯着眼睛把所有人打量了一遍,视线最后停留在丛戎身上,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你就是重案组蠢得像猪一样的队长啊,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打败我,呵,真是笑话!” “废话少说!我没工夫和你在这里闲话家常,我只问你一句,西森现在在哪里?”乔郁深知阿k是个狂妄自大的人,而且现在他们几个又身在西森的地盘,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必须速战速决。 阿k张狂的大笑起来,耸耸肩膀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义父他老人家在总坛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到地宫来?” “你不用狡辩,我的作风你很了解,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以为我会轻易的到这个地方来?要不你就现在闪开,我不跟你动手,要不别怪我出手无情。”乔郁掏出手枪,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凌厉。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我没有怪你擅闯地宫禁地,你倒反而威胁起我来了。你凭什么对付我?就算你重新加入了组织,我也能轻松杀了你,不信你就试试。”阿k从身后掏出一把狙击枪,嚣张的挥了挥,脸上带着狡诈的奸笑。 “跟他废什么话!咱们六个还打不了他一个?老子这就打得你哭爹喊娘!”齐迹实在受不了阿k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撩起袖子就要冲上去。 丛戎一把拉住他,面无表情的掏出腰间的枪,“杀他还用不着你动手,不过是西森那老东西的一条看门狗,用不着咱们这么多人一起上。” 所有人见到丛戎掏出枪动手了,就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掏出抢来瞄准阿k。 气氛紧张到窒息,大战一触即发,阿k眼睛危险的眯起来,挥挥手说道:“记住今天的日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话音刚落,密闭石室的墙壁豁然打开,涌出许多全副武装的侍卫,他们面无表情的举起枪齐刷刷的对着乔郁他们,刹那间,六个人就被包围了。 “不要以为只有你们的人多。乔郁,今天我一定会杀了你!” 阿k疯狂的大笑起来,举起枪对着乔郁的方向就是一发。乔郁就地一滚,几乎跟子弹擦边而过,惊险的躲了过去,抬手对着阿k就是一枪。 一时间枪声四起,火星四溅,侍卫们疯狂的对着六个人发起了攻击,子弹密密麻麻,形成一张无处可去的大网,把所有人困在中间。 “操!有完没完!真当自己是机关枪啊!”齐迹狼狈的闪过子弹,大骂一声,翻身对着身后准备偷袭的几个人就是几枪,几个人闷哼到底,他来不及放下手枪,前面又有几个人扑上来。 君之面对这个情况已经是自顾不暇,却还要分出心来保护着齐迹,这时,齐迹右手边的视线死角里,一个人抬手就是一枪,君之大吼一声: “齐迹右边!” 齐迹猛然一顿,眼看着就要来不及了,君之猛然把自己的手枪掷出去挡住子弹,两个人狼狈的靠在一起,还没等说话又被飞来的子弹袭击,四散开来。 丛戎这边也好不到哪去,眼看着乔郁跟阿k正在激烈的打斗着,想帮忙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身边这几个侍卫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把他团团包围起来,就是不让他前进一步。 丛戎不想轻易杀人,只能用拳脚跟他们硬碰硬,抬腿踹飞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人,他一回头就看到阿k掏出匕首,冲着乔郁挥去。 “乔郁,他有刀子,小心!” 话音刚落,乔郁下意识的往后一腿,肩膀撞到身后的石墙,伤口瞬间涌出鲜血,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动作慢了下来,阿k见机步步紧逼,乔郁避无可避退入死角,阿k趁机挥舞着刀子扑上来,“受死吧!” 凛冽的刀锋近在咫尺,乔郁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猛地闭上眼睛,却意外的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惊讶的睁开双眼,却看到紧紧把他搂在怀里的丛戎,“你怎么……” “嘘,别说话!” 丛戎一个翻身把乔郁推到一边,抬脚腿对着扑过来的阿k就是一脚,阿k措不及防倒在地上,匕首哐啷一声砸在地上。 阿k捂住胸口,眼睛里露出愤恨的表情,再次掏出手枪进攻,丛戎提枪而上,却发现手枪里没有子弹了。 “hit!” 大骂一声,他赶忙退后,一脚拉过一个侍卫挡在自己面前,“操!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得赶快想办法出去!” 在一边跟几个侍卫颤抖的欧阳和舒晴,踹开几个人后,气喘吁吁的喊道:“老大,赶快想办法,我们也没子弹了!” 阿k得意的大笑起来,拍拍手道:“这是天要亡你们!大家继续进攻,回去大大有赏!” 所有的侍卫像是打了兴奋剂,齐刷刷的站到阿k身后,冲着丛戎他们几个就冲了上来。乔郁受伤倒地,眼看着丛戎几个受困,情急之下咬着牙顺着石壁上的灯台攀上去,一个跃起跳到横梁之上,趁着阿k得意到无暇顾及身后的时候一下子跳下去。 阿k措不及防,被乔郁扑到在地,正要挣扎,太阳穴上却瞬间顶上一把手枪。 “让你的人撤走!否则我现在就让你的脑袋开花!” 所有的侍卫看到阿k被人挟持,急得就要开枪,乔郁冷哼一声,枪头更用的往他脑袋上顶了顶:“你们要是不想看见他死尽管开枪试试,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用我们六个的命换你们这么多人,我们还赚了!” 阿k双目赤红,愤恨的回过头来瞪着乔郁:“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进的了地宫?别做梦了!义父岂是你这种人能杀掉的!” 乔郁怒极反笑,好看的眸子眯起来,“好啊,既然你不怕死,我就陪你玩。” “砰!” 一声枪响,阿k的肩膀瞬间血肉模糊,鲜血飞溅出来,沾湿了旁边的石壁。 所有人都惊呆了,连丛戎和齐迹他们都没想到他会真的开枪。乔郁用枪把碰了碰阿k疼得出冷汗的脸,“被打出抢眼的感觉很爽吧,这样就受不住了?这种痛苦哪比得上被你当年那枚炸死我的炸弹厉害?嗯?!” 提到当年的事情,乔郁的眼睛赤红,黎夜星的秀气面貌配上乔郁骨子里那股狠辣竟让人不寒而栗,阿k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疯狂的挥着胳膊嘶吼道:“行!乔郁算你狠!你们都给我退下!” 所有的侍卫不得已往后退了几步,脸上还带着惊悚的表情,就在这时,乔郁抬头冲丛戎使了个眼色,丛戎心领神会,冲齐迹、君之撇撇嘴,三个人猛地掏出手枪。 “砰砰砰——!” 一梭梭子弹打出去,眼前几十个侍卫的右手全部中弹,手中的武器砸在地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重案组的几个人猛地扑上来,把这些人按倒在地,摞在一起,痛苦的哀嚎。 丛戎他们几个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等阿k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形势急转而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转眼的功夫,乔郁他们就取得了主动权,赢了漂亮的一仗。 “你们——!你们使诈!?” “兵不厌诈,是你太笨了。这么简单的招数都能引你上钩,阿k你真是太垃圾了。”乔郁用枪顶着他的后脑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太了解阿k的为人,这个人狂妄自大,鲁莽草率,如果单纯的跟他武力对抗根本没有胜算,更何况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就更不占优势,只有耍心机骗过他才不至于死的太惨。 丛戎挑起眉毛赞赏的看了乔郁一眼,嘴角勾起像是在说:小样儿,还挺机灵,算是没白疼你。 乔郁嘴角一阵抽搐瞪了他一眼,低下头踹了阿k两脚,“喂,老实交代,西森那老东西到底在哪里?” 阿k用力挣扎要起来,却又被踹了几下,“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义父没追究你背叛组织,你反而要杀他!?” 乔郁嗤笑一声,“你长没长脑子?他要真的这么好心,当年就不会让我们自相残杀。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说不说?” 话音刚落,一缕清风吹过,紧接着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石室门口,优雅性感的声音缓缓传来:“西森在哪里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先放开他。” 乔郁和丛戎猛然回头,瞬间对上来人那双惑人的凤眸,全身顿时僵住。 ——怎么会是陈音! 正文 73序幕之地宫大战(二) 乔郁身形一顿,瞳孔猛然收缩,手下的阿k剧烈的挣扎着,他用枪敲了敲他的脑袋,“别乱动!小心一枪崩了你!” 他虽然知道在这里遇到陈音是早晚的事,却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如果他跟阿k联手,别说是重案组这六个人,就算是把李达那几个人都加上也不是对手。 想到这里他捏了把冷汗,紧紧抓着阿k,抬头对陈音说,“如果我不放呢?” 陈音挑眉一笑,倾国倾城,没有丝毫恼怒。他慢悠悠的走过来,眯着眼睛打量着丛戎他们,齐迹几个人深知陈音催眠术的厉害,看到他那双惑人的凤眸,心里一阵阵发喊,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阿k看到陈音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底气一下子就足了,扯着嗓子喊:“陈音你犹豫什么?赶紧过来救我!” 陈音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反而转过头对乔郁展颜一笑,拨拨额间的碎发说:“我没想到你竟然没上当,可惜了,我还想看一出好戏呢。” 乔郁眉头都没皱一下,耸耸肩膀说:“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能完全信任,更何况我们本来就不是兄弟。虽然你答应跟我合作,但是我还没有傻到真的相信你的话,去亲自拿回我的记忆芯片。” “呵呵。”陈音低笑一声,拍拍手道:“不错,我自始至终都在骗你。我给你说的那间密室里早就放了西森的人,只要你进去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过了这么多年,你果然一点没变,除了你自己誰也不相信。”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不是吗?如果我真的傻到按你说的去做,现在又怎么还有命来杀西森。只是,我不明白,你如果要杀我轻而易举,又何必这样大费周章让我自投罗网,甚至说出背叛西森的话,可是你要不想让我死为什么现在又百般阻拦?” “你错了。”陈音盘着胳膊盯着乔郁说,“我对西森的恨不比你少多少,那天我跟你说的话也都是真的,如果让我在阿k跟西森之间选,我宁愿背叛组织杀了他。只是……” 乔郁眼睛里经过一闪,“只是什么?只是你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就算我最后没能杀死西森,你也可以告诉他是我逼迫你和我合作,到时候你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照样可以在组织里活的逍遥自在,是吗?” 陈音脸色一白,接着大笑起来,“不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也不是傻子。” 被乔郁死死按住的阿k实在受不了这两个人在这里罗嗦,趁着乔郁分神的功夫,抬起手肘狠狠地顶在他肩膀的伤口上。 “唔!”乔郁闷哼一声,右手一松,人已经跑了。 第3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4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34节 欧阳眼疾手快,来不及细想抬手开枪,一下子打中了阿k的肩膀。 “啊——!”阿k大叫一声,跌倒在地,鲜血涌出来淌了一地。 站在不远处的陈音瞳孔猛然收缩,眼里的怒火腾地一下燃起,欧阳对上他的视线,惊的往后退了几步,乔郁刚忙站出来挡住他的视线。 “陈音,有什么怨恨冲着我来。” 陈音邪恶的勾起嘴角,盯着乔郁的眼眸,语气出奇的温柔:“我其实真的不想难为你,只是这位小姐触到了我的底线!” “砰!”话音刚落,一声枪响。 欧阳捂住腹部一下子栽倒在地,速度快的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欧阳!”所有人大喊一声,冲上前扶住她。 乔郁豁的一下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陈音毫不在意的轻笑起来,扶起倒在地上的阿k笑着说:“我本来想告诉你西森在哪里,但是你们就用这种态度对我,真是可惜了。” 他漂亮的几乎让人窒息的脸庞露出前所未有的媚态,勾魂摄魄的眼睛微微眯起,秋水若剪,刹那间所有盯着他眸子的人一个晃神,天地刹那间晃动起来。 齐迹、君之甚至是受重伤的欧阳突然站起来,双目发呆,直愣愣的盯着前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乔郁吓到了,他猛地跑上前来,抓住齐迹的领子大喊:“齐迹!你怎么了?君之、舒晴?你们……你们怎么……?” 他们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猛地甩开他,呆滞的眼睛向四周打量着。齐迹跟君之在看到对方的一刹那,黝黑的瞳孔陡然缩起,猛地向对方扑去,手中还拿着手枪,眼看着就要指对方于死地的架势。 欧阳跟舒晴也没有好到哪去,疯狂的撕扯着头发,嘴里狂叫着厮打在一起。 乔郁手指不停地发抖,下意识的用眼睛去寻找丛戎的身影。当视线投在墙角的一刹那,他惊呆了。 丛戎像是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头痛得快要炸开,胸口一阵阵憋闷,眼前一片天昏地暗,仿佛身体里涌进了一只魔鬼,正拼命的鼓动着他去杀人,他跌倒在地,大口喘着气,看到乔郁肩膀上的鲜血瞬间涌出一股杀意。 “乔……郁……”他的意识仿佛又恢复了几分,努力的保持清醒,不能陷入陈音制造的幻觉里。 乔郁惊呆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互相厮杀,亲密的爱人,挚爱的老友……一个一个陷入陈音的迷局无法自拔,可他却非常清醒,没有受到一丁点干扰。 他冲上去一把扯住陈音的领子怒吼:“你又在使什么花招!?他们是无辜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乔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冲动过,他不能忍受丛戎和齐迹他们为自己受苦,如果他们清醒之后发现自己伤害了自己的爱人和朋友,心里肯定会痛不生,他恨不得替他们去承受,也好过这样无能为力。 陈音丝毫不为所动,撩起眼帘笑的格外好看,“看着自己的队友自相残杀的感觉很爽吧?你以前杀了这么多人,也没见你有多难受,现在怎么良心发现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放了他们!你这么做到底想要什么?”乔郁歇斯底里的吼着,眼睛里赤红一片。 这时候,倒在地上的丛戎,咬着牙努力往乔郁的方向爬,全身像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嘶哑一般痛痒,可是他却不吭一声。 他不能让乔郁孤身去迎战陈音,就算赔上自己的命他也不许乔郁出一点危险! 阿k因为失血过多昏死在陈音怀里,陈音手指一颤,眼睛里怒火滔天,瞥到匍匐在地上的丛戎之后得意的笑了。 “乔郁,不如我们打个商量,我告诉你西森在哪里,你把这些人的命交给我,怎么样?” 乔郁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你做梦!”说着他迅速出手,身形如闪电般掠过陈音眼前。 陈音一把抱起阿k,高高挑起,夺过乔郁的攻击,“这可由不得你!” 赭色的水袖一挥,密封的石室里迅速挂起狂风,脚下的千斤重的石板被掀起,两边的墙壁发出砰砰的巨响,齐迹他们四个人眼睛瞬间被血丝染红,大喝一声,逆着狂风不要命一般厮杀起来。 他们身上鲜血淋淋,可是却像不知道疼一样,拼了命要指对方于死地。石板承受不住外力挤压,碎成无数片,石板上的水瞬间涌进来,如瀑布如洪流,一下子把几个人卷了进去。 “齐迹!君之!”乔郁惊恐的大叫,眼睁睁看着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下意识的去寻找丛戎,可是哪里看得到人影,洪流一转眼就把石室淹没了,而陈音却站在西边一间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高台上,张狂的大笑起来。 “乔郁!这些都是你欠我的!我不会让你带着这么多人去见西森,但是我要留你一命去见西森,我等着看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的那一刻!” 陈音疯狂的大笑着,掏出腰间的匕首,在乔郁惊恐的视线下捅进自己的腹部。 “你这个疯子!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陈音捂住伤口,艰难的抬起头说:“西、西森看到你带六个人闯进去……一定知道是我跟阿k失职了,所以我、我只能送你一个人进去,捅自己一刀也不过为了事后好交差。乔郁,无论你成功与否,我都是赢家……西森就算死不了看到我跟阿k受这么重的伤也不会追究了,但是……你到时候可就见阎王了!哈哈哈……” 乔郁已经搞不清陈音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他整个身体陷进洪流里,眼看着就要淹死了,他剧烈的咳嗽着喊道:“告诉我西森在哪里!” 陈音笑了,再次挥了挥衣袖,洪流中心地带赫然卷起巨大的漩涡,石板裂开后露出地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乔郁还没等挣扎一下子就被卷了进去。 就在这时,丛戎突然从水底潜出来,千钧一发之际紧紧地拉住乔郁的手,“我……要陪着你。” 乔郁惊呆了,水花溅进眼睛里,他以为自己眼花了,陈音看清丛戎的脸之后,脸色瞬间白了:“你怎么会没事!?不,你不能进去!” 话刚脱口而出却已经来不及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丛戎跟乔郁紧紧拥抱着被卷入地下。 他气得浑身发抖,拍碎了身旁的一块石头,“丛戎你有种,最后还摆了我一道!” 出行之前,乔郁曾经在路上遇到一个算命的老道士,扯着他不放,非说他最近诸事不利,与水相克,不能去水多的地方,当时他不信结果现在想来老道士说的一点都不假。 他现在岂止是与水相克,简直连小命都快搭上了。他跟丛戎被卷进洪流之后,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使劲的往下拽,周围的水冰凉刺骨,他用力划着水想控制住急速向下坠的身体,可是却身不由己。 谁也不知道他们会被卷去哪里,也没有知道他们会不会死在这里,窒息的感觉让乔郁一阵阵发晕,意识越来越模糊,丛戎在身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两个人睁不开眼睛,只能靠最后这一点温暖支持下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周围寂静一片,连一丝水的影子都没见到。就在他以为那些汹涌澎湃的洪流是他们自己的幻觉的时候,低头一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顿时有些恍惚。 丛戎扶着墙艰难的站起来,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这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长廊,周围漆黑一片,一丝光线也没有,空气里透着湿气和青苔的味道,耳边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声音,长廊两边放着一面铜质落地镜,透着神森森的鬼气。 他凭着感觉抓住乔郁的手,低声说:“还好我跟你下来了,要不你自己到这么诡异的地方我得担心死。” 乔郁没吭声,丛戎也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不说……唔!” 话还没说完,双唇就被堵住了,丛戎惊得瞪大了眼睛,双手架在空中不知道如何是好。乔郁身上的味道尽在咫尺,嘴唇相碰留下柔软弹性的触感,他的嘴唇湿漉漉的,还有些凉。 最初的惊愕转瞬即逝,丛戎迅速夺回主动权,卷住乔郁的嘴唇,津液啧啧的声音在寂静的长廊里格外清晰,他轻轻咬住乔郁的下唇刚想深入,乔郁却低下了头。 双手环住他的腰,平稳了一下呼吸,丛戎用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宠溺口吻问道:“乔郁,你怎么了?” 乔郁把下巴垫在他的肩头,摇了摇脑袋依然不吭一声。丛戎莞尔,不知道这家伙又在闹什么脾气,刚要抬手捏捏他的脸,却碰到眼角湿润的痕迹。 “你……哭了?” “……没有”乔郁闷哼着摇摇头,反而显得声音更加粘糯透着股孩子气。 丛戎抿着嘴低笑,揉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说:“哟,难得见你主动投怀送抱,怎么,被我感动了?” 乔郁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幸好周围够黑看不出来。丛戎说的没错,自己就是感动了。他知道丛戎是爱他的,可是这种爱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自己也说不清楚,可是刚才陈音把他催眠之后,他明明可以冲上来杀了自己,可是他去死死地忍着不为所动。 要不是强大的意念支持着他,又怎么能扛得住陈音的幻术。最重要的是,乔郁从来没有想过丛戎会在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候握紧他的手,宁愿死也没有退缩。 这份沉甸甸的,轻易不说出口的爱,到这一刻乔郁才看清楚。 见乔郁难得害羞,丛戎心情大好,身上的伤口也不疼了,扯住他的胳膊说,“你就承认吧承认吧,你老公都以身赴死了,你总得有点表示。” “你很无聊。” “别傲娇了,快点说啊。” 乔郁就知道丛戎这家伙像来都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货,所以这次干脆不理他,把头一拧向前走。 丛戎立马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说嘛说嘛,要不你给爷笑十块钱的,要不爷就给你笑十块钱的?” 乔郁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死,如果让警署的人看到一向冷面冰山的丛戎,丛大队长这么不知廉耻的样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正文 74血染地宫之决战(一) 漫长的走廊无限的向下延伸,周围漆黑一片,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尽头,仿佛顺着楼梯一直走就会通往地狱。 乔郁跟丛戎一前一后的走着,眼前一丝光亮都没有,眼睛看不到身上的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敏锐。他们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用脚尖一点一点的探索着前方未知的路,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这个古怪的长廊里会不会出现陷阱。 两个人沉默的走了将近有一个多小时,还没有看到走出去,周围的景物完全相同,他们也分辨不出自己到底身在何方。小腿肚因为持续下楼的动作变得有些酸痛,安静到窒息的气氛让两个人渐渐地感到不安。 “你说陈音会不会骗了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西森,他不过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而已?”乔郁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丛戎停下脚步,摇了摇头:“不会,咱们现在在他的地盘,想弄死咱们他有的是办法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更何况他往自己肚子上捅了一刀,就是不想让西森怀疑,这份决绝应该不是装的。” 乔郁点点头,心里虽然赞同丛戎的话,可还是对眼前这样的困境束手无策,“话虽如此,可是我们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周围长得一模一样,连个标记都没有,要不是腿肚子一个劲儿的发酸,我都要以为自己在原地踏步了。” 丛戎一愣,往四周看了看,突然抓住乔郁的胳膊,指着他身后的壁画说:“你不说我都忘了,看看你身后这幅画,咱们走之前我怕有什么陷阱,就在上面那只仙鹤身上用枪画了个十字,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这的还在原地打转!” 乔郁陡然一惊,回身一看果然瞥见画上那个显眼的十字,“你确定这个十字是你画上去的,不是巧合?” “我确定,不信你自己用手摸一摸,上面的划痕绝对跟我的手枪完全一致。”丛戎有些崩溃的抓抓头发,千算万算还是没能躲过西森的陷阱。 “不可能啊,我们走了这么久,没道理还在原地,而且这里的楼梯一路向下,就算西森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这里的地势都改了吧?”乔郁泄气的蹲在地上,累得气喘吁吁,身上的伤口火烧火燎的疼着,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丛戎在原地踱着步子,摸着下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一遍,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他走到石墙跟前,低下头仔仔细细的把周围的事物看了一遍。 绘着仙鹤的壁画、雕花镂空的扶手,石阶上排布均匀的祥云符…… 等等!祥云符? 丛戎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蹲下来用手抚了抚石阶上的花纹,又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下走,没走一阶就停下来看看上面的雕花。 乔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你找什么?” 丛戎突然低笑起来,低沉的声音在石室里回荡,“咱们被骗了,这不是什么诡异的机关,无非是些小把戏。 乔郁一惊,豁地站起来快步走到丛戎跟前,急切的问道:“什么意思?你想到走出去的办法了?” “算是吧。”丛戎展颜一笑,拉住乔郁的手指着石壁上的壁画说:“这里的壁画跟装饰有‘仙鹤驾云,福寿连年’的寓意,有福泽恩至,保佑长命百岁的意思,我之前看过一本书,上面提到仙鹤虽然保佑长寿的祥物,又有有缘人才能受其庇护,一般人如果慧根不深就见不到真正的仙鹤。” 乔郁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什么仙鹤、祥云的,什么意思?这跟咱们怎么出去有什么关系?” 丛戎点了点乔郁的脑袋,笑着说:“以前都是你给我说教,这次终于换我了吧。这条长廊既然用仙鹤祥云做装饰肯定不只是看着好看的这么简单,我想这里的机关也跟这幅画的寓意有关系,既然说有缘人才能受到庇护,那么所谓的‘有缘人’应该就是指能在这条楼梯里走出去的人,如果真是这样,至少证明这里绝对有出路,咱们不会被困死。” 乔郁恍然大悟,接着有些哭笑不得,“看不出你对这些东西还挺了解,以后干脆改行当风水先生算了。” 丛戎臭屁的摆摆手,“哪里哪里,出来混口饭吃,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当警察嘛,什么都得懂点不是?” “切。”乔郁嗤笑一声,揉着发酸的小腿问道:“说你胖还真就喘上了,别臭贫,你刚才不是说想到出去的办法了吗,别卖关子赶紧把话说完。” 丛戎抿着嘴轻咳几声,指着地上的祥云符说:“你看看石阶上的花纹,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乔郁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仔细看了看,还是一头雾水:“这不都在一条直线上吗?没什么分别啊?” “那你闭上眼睛在顺着一条直线用手指去摸一下。” 乔郁闭上眼睛照着做,手指摸完第一个台阶上的花纹,顺着方向继续找第二个台阶上的花纹时他怎么摸都没找到,他不死心继续寻找还是没找到,无奈之下他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花纹还是排成一条直线,而自己去偏离了位置,站在第二个台阶的右边。 他惊讶的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我明明顺着一条直线往下走的啊。” 丛戎走过来,低声道:“现在明白了吗?其实这条楼梯就是利用咱们的视觉落差跟走路习惯设置的陷阱,这些花纹看起来在一条直线上,其实是一条斜线,在这种昏暗的地方,我们会下意识地跟着花纹走,以为自己一直在往下走,其实早就离开了原本的位置,所以我们才会一直在原地打转。” 乔郁睁大眼睛,惊喜的说:“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不按花纹走,就能走出去?” 丛戎摸摸鼻子,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乔郁从身上的毛衣上扯下一根长长的毛线,拉成笔直的一条线,顺着毛线的方向一直走,才发现这条楼梯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窄小,而是向四面发放拓展,非常宽敞。 两个人大约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走了出去,看到了不远处的亮光。 这是一间完全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石室,或者换一种说法,这里更像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庙堂。 完全中式的建筑风格,雕梁画栋,高高的天花顶上用檀木雕出莲花的形状,饰以金漆;四根朱红色大柱分布在大殿四角,显得威严壮丽。大殿坐落着一尊佛像,金碧辉煌,面目和善。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檀香味,一切都显得庄严肃穆。 乔郁跟丛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嘲讽。 西森这个杀人不见血的老变态竟然会信佛,在这样阴森的地宫里供奉着佛像,装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给谁看啊。 丛戎冷笑一声,“佛家讲因果报应,不知道西森这老变态会不会遭天谴。” 乔郁勾起嘴角嗤笑一声,“说不定他以为自己长生不老,佛祖拿他没办法呢。” 丛戎哈哈一笑,倚着一根柱子,四下打量了一下,“还真别说了这里还弄得有模有样的,要不是刚走完那该死的楼梯,我真以为自己进了寺庙。这里私下都这么敞亮,西森那老东西能藏在哪里?” “这谁知道,他向来喜欢玩狡兔三窟的把戏,咱们到处找找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机关。” 乔郁走到佛像跟前,虔诚的拜了拜,“佛祖,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不敬之处您可一定要多担待,我们实在无心总乱您的供奉,等我们办完事儿,我给你烧多少捆香都行。” 说完他开始在供台上四处翻找,丛戎则顺着墙壁,四处摩挲。宽敞的大殿一会儿就被他们俩翻了个底朝天,别说藏个人,就算是只老鼠也遁形了。 “我敲了敲四周的墙壁和地板,全是石头做的,敲起来没有回音,应该没有密室。”丛戎回过头对蹲在佛像跟前的乔郁说。 乔郁点点头,继续用手在佛像上小心翼翼的摩挲,“依我看,西森才不会傻到把密室的大门开在墙壁这么明显的地方,这里肯定还有别的藏身之处。” 说着他在佛像背后发现一条窄小的缝隙,里面微微的透出丝光亮。他伸出手往里摸了摸,发现里面的墙壁质地好像跟外边不一样,他不死心的用左手撑着佛像,把整个身子贴在墙上,右手使劲往里伸。 “乔郁你干什么呢?”丛戎听乔郁说完话就没看到他的影子,有些担心的爬上供台,把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 “你别废话,过来帮帮我,我的手好像掐住了。” 丛戎嘴角抽了抽,伸手把他往外拽,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佛像背后的莲花座,结果就听一震巨响,两人面前的那堵石墙突然裂开了,脚底的石板快速旋转起来,两人一个踉跄,被甩了出去,跌进了面前突然出现的一间暗室里,紧接着身后的石壁就砰一声关了起来。 “嘶……好疼啊……喂,你好重,别压着我,我肩膀好像又流血了。”乔郁疼得蜷缩起来,用力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丛戎。 丛戎双手撑在乔郁的脑袋两侧,抬着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乔郁的话压根没听进去。 “听见了吗,快起来……”乔郁又推了丛戎几下,发现他没动弹,一抬头顺着他的视线一看也懵了。 这是一间由铜镜做成的密室,四周的墙壁全部都是金灿灿的镜子,密室中间放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光芒四射,映照在四周的镜子上,更加光彩夺目。 “这、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吧?”丛戎难得有些犯傻,结巴着问。 乔郁也从来没见过这么稀奇的东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刚想开口说话,却隐约看到正前方那面镜子里影影绰绰的映出第三个影子,而这里除了他跟丛戎哪里还有第三个人! 他豁的回过头,猛地发现站在不远处的西森。 丛戎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惊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这人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西森比之前乔郁见他的时候年轻了很多,整个人神清气爽,原本枯黄干瘪的身材变得挺拔高大,甚至连布满皱纹的脸也像倒退了好几十岁,变得光滑英挺,七八十的年龄,现在却顶着一张三四十的脸,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要不是乔郁认识他这么多年,真的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盘腿坐在一朵举行莲花台上,身上穿着一件纯白色丝绸外衣,双目闭合,神色十分安详,甚至嘴角还带着笑意,丝毫看不出他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变态。 丛戎没有见过西森,而且面前这个人跟乔郁嘴里形容的西森的样子相距甚远,他有些费解的拉着乔郁的手,低声问:“这人是谁啊?” 乔郁讳莫如深的看了他一眼,稳住错乱的呼吸叹息一般说出两个字:“西森” 丛戎大吃一惊,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才清醒过来,“你不是说是个老的快入土的老头子吗?怎么……怎么成这个样了?” 乔郁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他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西森。 如果不出所料,西森应该配出了真正deathless试剂,‘时光逆流,永生不死’,此时的情况比乔郁预想的要糟糕太多,这样的结局意味着西森变成了不死之身,他跟丛戎凡夫俗子,血肉之躯,又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他努力控制住发抖的手指,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义父。” 坐在莲花台上的西森缓缓的睁开眼睛,墨色的眼珠从来没有这样清亮透光,这双如毒蝎猛蛇一般阴毒的眼睛落在乔郁身上,接着露出了笑意,“亲爱的孩子,你终于来了。” 口气是这么温柔,飘荡在硕大的密室里显得格外飘渺,丛戎像是感觉到乔郁的紧张,用力的抓住他的手,给他鼓励。 乔郁眯起眼睛,低声道:“阿郁是不是该恭喜您终于找到了长生不老的办法?” “呵呵。”西森低笑几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来,“这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帮我从警署拿出老李那份75dl文件,我想也不会有你我的今天。” 乔郁毫不退缩的跟他对视,“你知道我要杀你?” “岂止,你从小就是个不乖的孩子,你的眼睛里透着不忠跟背叛,我知道你早晚会对我动手,不过我想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应该告诉让你,跟你的小情人一些事情。” 丛戎嗤笑一声,双手抄进口袋,懒洋洋的开口道:“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能杀掉我们?就凭你说的那什么……哦对,dl试剂,你真以为世界有长生不老这回事?别做梦了!” 西森低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多么可怜啊,无知愚昧,被世俗蒙蔽了眼睛就以为自己看透了整个世界。秦始皇派大批人马去找不死之药,历代皇帝为了不死之梦信佛信教,可是他们都是输家,只有我才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人,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这次丛戎连话都不愿接了,西森这老东西分明就是个神经病,也不知道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位置,成天做这种白日梦,真不知道他脑袋里是不是装的都是i。 “人类太愚蠢了,信天命信鬼神,却不相信我,这么脆弱的身体,刀子一桶就没了,你们的身体不能自愈,细胞机体每天都在走向死亡,而我才是世间最伟大的创造者,我的机体永生不坏,你的人类的武器伤害不了我分毫,现在却还愚蠢的站在我面前叫嚣,真是可怜。” 西森越说越兴奋,他挥舞着双手,神采飞扬,好像自己就是上帝,就是掌控一切的神。而站在一边的丛戎和乔郁却冷笑着看着他自说自话。 丛戎悄悄碰了碰乔郁的胳膊,低声说:“我怎么有种母猪洗完澡就以为自己是吉祥物的感觉?这家伙自己也是人吧,吃了几两化学试剂就真当自己是救世主啊。” 乔郁忍不住笑了出来,实在佩服丛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淡定。 “既然你不愚昧不无知,当初为了留自己一条狗命不照样想要肖家的朱雀玲珑镇魂瓶?你不信鬼神却在地宫里摆着佛像,难道不是自欺欺人?你比我们还要可怜,临死之前都认不清自己。” 乔郁实在不愿意跟他废话,掏出手枪准备迎战,站在一旁的丛戎也敛起笑容,严阵以待。 西森忽然大笑起来,轻蔑的看着两人说:“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你们杀不死我的,这种普通的武器打在我身上根本就不会留下痕迹,我的身体会在一秒钟之内自愈,你们没有丝毫胜算。” “阿郁,我念在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本来想留你个全尸,只是你太冥顽不灵,既然你今天走不出这里,那我不妨把告诉你一个秘密。” 乔郁的眼睛眯起来,勾起一抹冷笑:“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第3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5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35节 75、75血染地宫之决战(二) 西森慢慢的踱着步子走到两人面前,丛戎把乔郁挡在身后,全身紧紧的绷起来,“你退后,别轻举妄动。” “啧啧,看来你男朋友很爱你啊,那我一定会成全你们作对鬼鸳鸯,到时候去地府跟你父母团聚。”西森停下脚步,带着笑意说道。 “你什么意思?”乔郁警觉的凑上去,却被丛戎拦住。 西森危险的眯起眼睛,伪善的脸上还挂着笑意,“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刚学会走路,我让你叫我义父,你就真的叫了二十多年,可你大概不知道,你的父母都是我杀的,当年要不是看你身上有异能的潜质,我早就对你动手了。” 乔郁的瞳孔瞬间收缩,全身的汗毛立起来,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一般,眼前一片发黑。他从小跟着西森,虽然心里恨着他,却隐隐的感激着他的养育之恩,可是这一切看来都是那么可笑。 口口声声叫了二十多年的义父,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 他紧紧的咬住下唇,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抬头盯着西森那双看笑话的眼睛,“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你想激怒我动手,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哈哈哈……你太傻了,这种时候我有必要骗你吗?你母亲死之前紧紧地把你抱在怀里,那时你才六个月大,哭的声嘶力竭,我用一袋牛奶就把你哄睡着了。当时你躺在血泊里,嘴里还喝着奶,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你住口!”乔郁猛地冲上来,丛戎一把抱住他。 “乔郁,冷静点!别中计!” “你放开我,我一定要杀了他!” “哈哈哈……你心里是不是特别痛苦?连自己的父母都背叛的人真是可悲到了极点。”西森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不停地刺激着乔郁,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精光。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彻底摧毁了乔郁的理智,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真相。 从小就孤零零的他,一直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有疼爱他的父母,他曾经不止一次怨恨过他的父母为什么当初要抛弃他,而现在真相大白,二十多年的孤苦和怨恨烟消云散,原来他也曾经拥有过家的温暖,只是被西森亲手摧毁了! 这份憎恨像一把燎原的大火,彻底点燃了乔郁脑袋里最后一丝清明,他怒吼一声,猛的掏出手枪向西森冲了过去。 “乔郁回来!”丛戎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抓住他,可是手里只剩下一片撕破的衣角。 西森面目慈善的站在原地,带着悲天悯人的笑意看着向他发起进攻的乔郁,“你打不赢的。” “那只有试过才知道!” 乔郁像一把出鞘的宝剑,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一转眼的功夫就移动到西森面前,闪电一般的动作,映在四周的铜镜上,一瞬间仿佛分裂出十几个身形,冲着西森而去。 “砰砰!” 几声枪响,子弹瞬间破堂而出,西森却连躲都没躲,眼睁睁的看着子弹穿破了他的肩膀,鲜血喷涌出来,飞溅在身后的镜子上。 他的眼睛中算过一丝阴狠,而脸上却依然带着慈善的微笑,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自然地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伤口。 “你想用手里这把玩具枪杀了我?” 乔郁恨透了他脸上那副普度众生一般的表情,抬手补上一枪,“今天你逃不掉!” 西森摇摇头,叹息一般呼出一口气没再说话,而他身上的伤口前一秒还在不停地流着血,这一瞬间却已经凝固起来,撕裂的伤口内部想被一只无形的手无声的聚拢起来,在乔郁跟丛戎的眼皮子低下,迅速的愈合,甚至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丛戎和乔郁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们没想到不死试剂竟然真的可以彻底改造人的机体,甚至连枪炮都无法伤到他一分一毫。 乔郁倒退了几步,握着枪的手心里细细密密的涌出一层汗。 西森挑起眉角,轻蔑的拍了拍被子弹打穿的衣服,抬眼看着乔郁说:“我已经给过你先机,是你不懂得珍惜,现在该是你受死的时候了。” 他抬起右手,细长的指尖微微屈起,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站在他不远处的乔郁整个人都僵住,竟然忘记了逃跑。 丛戎惊出一身冷汗,大呼一声:“快闪开哪里!他要动手了!” 天地突然震动起来,四周的铜镜发出叮叮的声响,西森站在原地,白色的衣袖灌满了风,像是随时都会飞起来发起攻击。 剧烈的狂风拍打在脸上,乔郁陡然惊醒,抬手就要开枪,可是又想到西森现在这副刀枪不入的身体,不由得心底有些发憷。 就在这个时候,天花板上那面铜镜突然打开,震天的嘶吼声从上空传来,转瞬间一只白色的雄狮从天而降,攀着横梁冲着乔郁扑了过来。 “乔郁!!” 丛戎来不及细想,猛地把乔郁扑到一边,而自己却被狮子的血盆大口咬了个正着,精壮的手臂瞬间被撕下一块肉。 “!”乔郁瞪大了眼睛,疯了似的扑上来,“丛戎,你怎么样!?” 丛戎疼得蜷缩起来,额头上全是冷汗,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没……没事……你没受伤吧?” “我很好……真的……你怎么这么傻!救我干什么!” 丛戎挤出一丝微笑,刚想说话却猛然看到乔郁身后正要扑上来的狮子,“小心!” 他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乔郁,踉跄的爬起来,惊险的躲过雄狮的攻击,乔郁抬手对着它就是一枪,飞出去的子弹却在空中被另一颗子弹打飞,射偏了方向打在一边的镜子上。 “!”乔郁猛然回头,却发现站在身后的西森,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把枪,膛口还冒着硝烟。 “你不是要杀我吗?现在怎么不开枪了?”西森勾起一抹冷笑,在那张逆生长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乔郁警觉的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形式,他所占的位置正好在整个密室的死角,身后无路可退,身前还要面对西森的围追堵截。 这老变态不怕子弹,可自己可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啊!这样硬拼下去只能是个死! 他想开枪杀了那只讨人厌的狮子,可是西森就在面前,自顾不暇的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迎战,哪里还顾得上丛戎那边。 砰砰砰——! 西森对乔郁发起了猛攻,乔郁猛然跃起,弓着身子飞速的移动着,身后的子弹像是装了定位系统,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脑勺飞过来,打碎了身后一块有一块镜子。 “哈哈哈……你逃不掉了!乖乖受死我一定保你个全尸!”西森疯狂的大笑起来,手中的枪一刻不停,那张总是带着伪善面具的脸终于有了裂缝,露出真正的邪恶。 两方交火各有损伤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现在乔郁的子弹对西森根本就没有作用,他只能被动的挨打,而且持续高速的运动量,让他的体力越来越差,身上的伤口也因为剧烈的动作重新裂开。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鲜血浸透,整个人狼狈的像刚从墓地爬出来的僵尸。 砰! 又是一枪,乔郁强撑着身体倒在地上滚了一下,躲开了子弹,膝盖却扎进了一片镜子碎片,尖锐的疼痛骤然用来。 “唔!”他猛然倒地,西森抓住机会又是一枪。 乔郁的后背中弹,整个人扑到在地,巨大的冲力把他推出去很远,而贴在地面的右脸也被碎片划出了一大片血痕。 西森的围追堵截让乔郁毫无还手之力,而丛戎这边也好不到哪去,这只跟在西森身边多年的狮子像极了主人的性格,狡诈又凶狠,随时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丛戎躲过狮子的血盆大口,灵活的揪住它脖子上的绒毛,翻身一跳跃到它身后,狮子怒吼一声,镜子震碎了一大片。 他逮住机会掏出手枪准备彻底送这货上西天,结果悲剧的发现自己的手枪早就在遇到阿k时就已经没有子弹了。 就在这一瞬间,狮子已经回过头来,冲着他扑了上来。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丛戎大骂一声,赶忙后仰过身子惊险的躲过狮子的攻击,转身后抬腿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狮子腹部。 它吃痛的张开血盆大口,疯狂的大叫着,嘴里的口水不断地往下淌,锋利的牙齿呲出来,双目赤红,接着又发起了更凶猛的攻击。 丛戎撑着它的脑袋跳起来,翻到他脖子上,抬起手中的枪就往雄狮的脑袋上砸。 他这把银色的手枪是警局特意为他定做的,不仅火力十足,最重要的是分量也不轻,再加上他的动作又恨又快,没几下就把狮子的脑袋砸出了血。 狮子疯狂的怒吼着,拼命地要把丛戎从身上甩下来,可丛戎紧紧抓着它脖子上的毛,就是不下去,没多久狮子就彻底失去了常性,疼得嗷嗷直叫,猛地抬起身子把丛戎摔在地上,张开大嘴咬了下来。 丛戎猛地往后缩,却还是被这货咬伤了大腿,疼得瞬间爬不起来。 他抬头往乔郁那边望去,正好看到西森打中他后背的一幕,顿时他惊叫起来,“乔郁!别跟他硬碰硬!你不是他的对手!” 可惜丛戎的声音被雄狮的嘶吼声盖住,乔郁并没有听见。他被西森逼得退无可退,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也已经穷尽。 西森看出这一点,更加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枪:“我早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阿郁,傲慢是你的罪。” 乔郁剧烈的咳嗽着,胸腔里像是盘踞着什么东西,眼前一片漆黑,接着喷出一口鲜血,“呵,我就算下地狱也会拉你一起!” “你太不乖了。”西森叹息一般摇了摇头,带着悲天悯人的笑容看着他说:“我送你最后一程,受死吧!” 他猛然开枪,乔郁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所以他顺利的躲了过去,顺手抄起身边一块镜子碎片掷了过去。 “啊!”碎片正好打中了西森的颈椎,他像是突然被人戳到了痛处惊叫出来,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乔郁猛然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跌好运气。 他不是刀枪不入,伤口会自动愈合吗?为什么会怕别人打他的脖子?或者说他的脖子是他现在唯一的死穴?…… 一个又一个疑惑一瞬间全都涌进大脑,他突然想起上学时解剖课的老师说过的一段话: “脊椎是人体最古老也是最脆弱的部位,人类从猿人进化成直立行走的动物全都靠脊椎的支持,这里分布着身体里最丰富的神经,易碎易断,所以这里永远是人体细胞结构最原始、密集的部位……” 如果俺这样的说法,西森就算喝了不死试剂,脊椎却没有进化,所以这里再被击打的时候才会受伤? 这样的假设让乔郁振奋不已,现在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就算他猜错了,那也比这样等死好得多! 他咬紧牙关,趁着西森分神的功夫,一下子闪到他背后,顺着身后的一根横梁往上爬,正在这时西森发现了,他掏出枪来刚要开枪,却被一只手枪砸中了脑袋。 “谁!”他怒吼一声回过头来,却发现不远处跟狮子颤抖的丛戎。 “老变态,用枪砸脑袋的感觉不错吧?这招专治你这种脑残!” “受死!”西森冲着丛戎猛地开了一枪,丛戎灵活的躲过,正好引的狮子扑到身前,子弹瞬间打到它的胸口,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狮子疯狂的怒吼着,庞大的身躯砰一声砸在地上,身体动了几下竟然就这样死了! 西森射杀丛戎不成却打死了自己的宠物,这下彻底火了,也不管眼下乔郁的死后,冲上来对着丛戎发起了进攻。 与此同时,乔郁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攀上房顶,顺着横梁爬到西森所在的位置,使劲吸了口气,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又吐了几口血。 他擦掉嘴上的鲜血,自嘲的勾起嘴角:“乔郁你他妈的给我坚持住,就算自己死在这里也得把丛戎救出去。” 丛戎抬头看到乔郁之后,心里非常诧异,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乔郁做的一定错不了,所以他竭尽所能引走西森的注意力,把他控制在一个角落里。 就在这时,乔郁掏出随身的匕首,逮住机会跳了下去,干净利落的把西森扑倒在地。 西森这时候才觉察到不对,可是已经晚了,他用力的往肩膀上抓挠着,嘴里尖叫着喊道:“你要干什么!滚!滚!” 乔郁冷笑一声,抬起匕首毫不犹豫的狠狠地捅进了西森的后颈。 “啊——!!!” 西森痛苦的嘶吼着,整个人痉挛似的不停抽搐,乔郁紧紧握着把手,用尽全身力气又往里扎进去。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脊椎的哪个位置最脆弱,所以他抱着赴死的决心,把所有的希望都凝结在这最后一击上,他知道自己和丛戎已经没有机会了,成败在此一举! 西森惊恐的吼叫、咒骂,身体不住的颤抖,再也没有了之前淡然凶狠的模样。乔郁这时已经没有一丁点力气,最终握不住匕首,倒在地上。 丛戎惊呆了,来不及管西森的死活,直接扑上来抱住摔在地上的乔郁。 “乔郁,振作点!” 乔郁紧紧抓住丛戎的手,艰难的指着西森的方向说:“抓……抓住他……不能放他走!” “都这个时候你怎么……”后面的话丛戎咽进了肚子里,因为他看到乔郁坚定地眼神就再也说不下去。 他叹了口气,回身正要把抓西森,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跑远了。 “shit!跑的还挺快!” 西森疯了似的往东边的一面镜子跑去,结果身体却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他痛苦的呻吟,原本光洁的皮肤突然长满周围,大片大片的老年斑爬到脸上,挺拔的身形突然萎缩下去,嘴角不停地往外吐血。 丛戎被这一幕惊呆了,他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此时的西森有些可怜,毕生都在追求长生不老的他,最终也无非落得这样的下场,得到的光阴最终也要还回去,竹篮打水梦一场。 西森的身体不断抽搐着,眼睛却仍旧恶毒的盯着乔郁:“时……时光的馈赠……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说着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抬起手努力的去摸墙上一个灯座。 乔郁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刹那间差点停止跳动,“丛戎拦下他!他要引爆炸弹!” “什么?!” “地宫东边所有的灯座都接着导线!!快阻止他!!!”乔郁声嘶力竭的嘶吼,丛戎惊出一身冷汗,扑上去阻止西森,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刹那,西森的手已经碰到了灯座,他苍老青白的脸挤出最后一丝笑容,疯狂的大吼:“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灯座瞬间倾倒,整间密室瞬间爆炸,巨大的火球席卷而来,丛戎一个箭步扑到乔郁身边,紧紧的搂住他,“就算死,我们也不能再分开了!” 乔郁的眼角瞬间涌出一滴眼泪,砸在光亮的地面,刹那间火光四色,瞬间淹没了所有人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各位,这几天没能更新,实在是某雪登不上jj后台没法更新,今天好不容易才刷开,就赶快来更新了~ ps:明天大结局,最后一章~(终于要完结了,泪目……) 76、76【大结局】最美丽的爱情 巨大的爆炸席卷了整座地宫,藏在佛像背后的铜镜密室一瞬间变成一片火海,火苗顺着漫长的石廊不停地往上涌,把所有的东西烧成一片灰烬。 而在地宫的上层一间封闭的密室里,齐迹、君之四个人刚刚苏醒,他们被陈音催眠之后就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现在脑袋里乱成一团,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 齐迹挠挠头发,诧异的站起来四处瞧了瞧说道:“这里是哪里?我记得刚才明明和老大还有星星在一起对付陈音那家伙,现在怎么莫名其妙就跑到了这里?” 君之扶起一旁摔断腿的舒晴,四处打量了一下,脑袋里闪过陈音的画面,再结合现在的情况,心里大约猜到了几分,“陈音最擅长催眠术,我看咱们应该都中招了,他可能想分散星星和老大的实力,所以故意把咱们囚禁在这里,不能出去帮他们。” 浑身都是伤口的欧阳,扶着墙站起来,认同的点点头,“cao他妈的,这小子太阴了,他到底跟谁一伙?一会儿帮西森,一会儿帮咱们,他以为自己在玩无间道啊?”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想想怎么出去吧,我害怕星星跟老大两个人撑不住,咱们得赶快出去帮他们。”君之在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帮齐迹包扎伤口,冷静的分析道。 “没错,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嘶……慢点慢点,君之你下手太狠了!”齐迹捂住受伤的胳膊,疼得直跳脚。 君之斜眼看他一眼,下手有很了几分:“不使劲怎么能绑得住,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我废话多?贺君之你竟敢说我废话多!?你……”齐迹腾一下站起来,可是话还没说就被打断了。 “哎呀,你俩别吵了,赶紧找出口才是正事。”舒晴看不下去,撑着受伤的腿在石壁上来回敲击,忙着找出口。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四个人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还来不及反应就听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连环的爆炸声,整座地宫都晃动起来,头顶的石板掉下一块块碎片,吓得几个人脸色都白了。 “怎么回事!?” “操!谁知道啊!不会星星他们出什么事了吧?!” “齐迹小心!那根柱子掉了!” 一连串尖叫跟爆炸声混在一起,转眼之间,脚下的地面就塌陷下去,如地震一般强烈的晃动瞬间把地面撕出了一道道口子,齐迹一个不小心差点掉进去,君之一把拉住他,却看到了地缝里不断翻涌的火焰。 “着火了!大家赶快找出口!”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窜出一人高的火焰瞬间将四人包围,硝烟弥漫,几个人惊魂未定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一向泼辣的欧阳曼这个时候也控住不住哭了出来,“怎么办?我们被困住了!老大跟星星不会已经……” “闭嘴!不许你咒他们!”齐迹惊恐的吼道,可是心底也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老大跟乔郁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地宫下层会突然燃起大火,难道重案组的所有人今天就要葬身火海?! 君之一脚踹开头顶掉下来的碎石,顺着宽大的地缝就要跳下去,欧阳赶忙拉住他,“君之你疯了!下面全是火,你会被烧死的!” “老大跟星星还在下面,我们必须要救他们!” “可是……”我们也快死了不是吗?后面的话欧阳说不出来,巨大的悲伤跟临死前的惶恐充斥在心中,所有人都哭了,这么大的火谁都不可能逃出去,待在这里就只能等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天花板上突然破了个大洞,挖掘机的轰鸣声传来,紧接着李达的脑袋竟然探了出来。 “喂!你们四个还好吧?有没有受伤,我们这就把绳索扔下去,你们坚持住!” 这样的呼唤声对四个人来说无疑是,他们来不及细想一直呆在地宫外的李达他们几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此时求生的本能已经打过一切。 齐迹一把抓住绳索,抬起头冲着上面吼:“你们找到老大跟星星了吗?” 大火弥漫的环境里,李达的脸有些模糊,四个人看不出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犹豫了片刻轻松地说:“放心吧,局长自由安排,你们快点,咱们没时间了,这里很快就会爆炸!” 四个人对视一眼,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拽着绳子快速的攀了上去。当君之最后一个爬出洞外,脚下的密室已经彻底被大火淹没…… 几个人在李达他们几个的带领下,顺利逃出了险境,可是当他们回到地面,却根本没有看到丛戎跟乔郁的影子。 君之眼底闪过一丝惊恐,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他猛地扑到入口跟前,却被李达死死地拽住:“贺君之你疯了下面马上就爆炸了!” 君之疯了似的扯住他的领子,吼道:“老大跟星星在哪里!?为什么回到地面的只有我们!?” 李达脸上闪过一丝内疚,但是很快平静下来,他推开君之的手,冷静的说:“你都猜到了不是吗?” 齐迹、欧阳他们也觉察到了不对,纷纷冲过来,“不对,你们根本没有下去怎么会知道回来的通道?” 这时地宫下传来一声轰鸣,紧接着山河摇晃,所有人跌倒在地,紧接着眼前涌起滚滚黑烟。 “快趴下!要爆炸了!”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紧接着脚下的土地开始剧烈的颠簸起来,刹那间犹如地震爆发。大批的装甲部队带着武器冲了过来,扯着君之、齐迹四个人就往装甲车上带。 “放开我!李达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抓我们!?”齐迹使劲挣扎,怒斥着李达。 “地宫已经塌了!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是局长的命令,你们必须服从!” “放你妈狗p!你们这帮贪生怕死的小人!局长让你们来杀西森,不是放着自己兄弟不管自己逃命!”君之一脚踹开挟持他的人,眼睛里赤红一片。 李达几个人对视一眼,像装甲部队使了个眼色,一大帮人冲上来,拿着绳子和锁链把四个人绑住,扔进了车里。 四个人不断地咒骂,可是寡不敌众,眼睁睁的看着地宫的入口化成一片废墟…… 所有人都哭了,他们扯着旁边的人疯狂的怒吼,齐迹咬着嘴唇不停地抽泣:“老大和星星还在下面啊!你们这帮骗子!为什么不救他们!?快回去,听见没有!我命令你们马上掉头去救人!” 装甲部队带头的队长冷漠的走过来,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少说废话。不论最后西森死没死,黎夜星都留不得,这是局长的命令,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第3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6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36节 舒晴冲上来,抹着眼泪说:“那老大呢?为什么你们不救人?” 队长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低声道:“弃车保帅,出发之前局长亲口说过,如果丛戎选择跟黎夜星一起去见西森,那么这个人我们留不得。” 死一般的沉默充斥在整个车厢,重案组四个人从来没有像这样绝望,他们到现在才彻底明白。 所有的一切不过局长精心策划的一个局,从头至尾他都在利用夜星,同时也在考验着丛戎,无论结果如何,警署都是赢家。 为了赢,他们彻底抛弃了丛戎,一辈子为警署鞠躬尽瘁的丛戎…… 当天下午,警署在地宫附近的荒地旁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乔郁,他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枪伤和烧伤,但是索性没有性命之忧,经过三个月的治疗已经恢复了意识,可是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三个月后,丛戎的尸体在烧成废墟的地宫里找到,发现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已经被烧成了焦黑色,要不是他随身带着那把警署定制的银色手枪,谁也认不出这人到底是谁。 警方用尽了一切方法想要撬开乔郁的嘴,逼他说出当天地宫里的情况,可是他总是一副木讷的神情,一个字也不说。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跟丛戎同时深陷火海,为什么他几乎毫发无伤,而丛戎却丢了性命,自此那天发生的事情变成一个永久的谜,多年后仍然被人津津乐道,当然这是后话了。 丛戎惨死,而乔郁安然无恙的事情在整个社会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在追问这个年轻能干的重案组队长到底因何而死,甚至有不少曾经得到过丛戎帮助的被害人家属,联名上书要求警方彻查他的死因。 最后,局长迫于压力,同时怀着将西森所有手下一网打尽的私心,硬是把罪名全部推到乔郁头上,以他故意谋杀丛戎为由向法院提起了公诉。 站在最高人民法院的审判席上,乔郁面无表情的听着法官宣布判决书,眼底没有四号波澜,好像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黎夜星,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一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旁听席上重案组的所有人都到场了,他们知道乔郁是无辜的却没有一点办法救他。丛戎跟他的感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们不相信乔郁会真的杀了丛戎,可是证据就摆在眼前。 因为,乔郁亲口承认是他故意引丛戎进入地宫,联合西森合伙杀了他,后来他跟西森内讧发生了争吵才点爆了炸弹,自己逃了出来。 重案组的人失去了丛戎,不想再失去乔郁,可是当天在地宫里他们都被陈音掳走了,谁也没有亲眼看到那天发生的事情,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乔郁被判刑。 带着手铐和脚镣的乔郁站在那里,额前的头发挡住了悲伤地眼睛,当听到“死刑”两个字的时候他甚至还勾起了一抹解脱的笑意。 他在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在手心里的指尖冰凉一片,还略微发颤。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活下来,他最后的记忆仍然停留在西森引燃导线那一刻,剩下的所有都模糊不清,他记得最后丛戎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一遍一遍的低声说:“我爱你” 声音仿佛还徘徊在耳边,那么低沉,仿佛用尽一生去诉说,可是为什么睁开眼睛,自己还活着,他却被烧成了灰烬……? 一滴眼泪掉下来,他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吭一声。 所有人都在问他,“为什么你活了丛戎却死了?”,是啊,为什么活下来的偏偏是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谁救了我,为什么我连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他焦躁的抓着头发,消瘦的脸上苍白一片,所有人都在逼他说真相,可是真相是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命大,在鬼门关里走了这么多回,做了这么多坏事,可是老天却不稀罕他的狗命;丛戎一辈子光明磊落,却死的这么惨,老天是多么不公平…… 勾起一抹冷笑,要不是丛戎他早就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局长既然存心要除掉他,不如就这样死了也好,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亲手杀了丛戎,一切的罪恶和骂名都自己来背,反正他早就生无可恋。 乔郁拒绝了一切律师援助,没有进行任何辩护就干脆利索的被判了死刑,在等待刑期的日子里,时间慢的像粘稠的浆糊,凝固了整个世界。牢房里有一面二十厘米不到的小窗户,从里面往外看能看到一小片绿色的梧桐树叶,每当午后的阳光透进牢房,他总会想到丛戎。 午后的阳光没有上午的刺眼,和煦的洒在脸上,暖洋洋的像丛戎的微笑。以前丛戎总是抱怨案子太多,不是你忙就是我忙,两个人总是凑不到一起过二人世界,现在乔郁终于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以消耗,身边却没了可以说话的人。 一年的时间太多漫长,当有一天他起床之后竟然发现自己想不起丛戎的脸,记忆力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变得模糊一片,甚至丛戎临死前说的那句“我爱你”都散落在空气里,一伸手就被吹散了。 当叶子终于枯黄的时候,行刑的日子也到了。 这一天乔郁起得格外早,半个馒头就着半截胡萝卜咸菜,他吃的津津有味,想到自己终于解脱了可以见到丛戎,他竟然高兴地手心微微冒汗。 铁门打开了,两个带着警帽,穿着制服的狱警,帮他戴上手铐,带着他除了牢房。天空一片漆黑,东边略微擦出些亮光,临死前的压抑让所有人都沉默不言。 “ae472号,你的家人来找你。” 一位警员急匆匆的赶过来,乔郁猛然一顿,有些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按道理说行刑之前,死囚犯是可以见一见自己的亲人的,可是乔郁没有亲人,西森这个冒牌“父亲”死了之后他就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所以当他听见有人来看他的时候,他真的很惊讶。 两个狱警点点头,带着他走过回廊,当路过探监室的时候,乔郁有些诧异的问旁边一个人:“难道不是在这里见家属?” 两个人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直把他带进一间完全密封的房间,乔郁回过头刚想说话,鼻子上突然蒙上一块白色毛巾,他猛地一顿,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新x社报道,震惊全国的警署法医谋杀重案组队长一案终于告破,罪犯黎夜星于昨日上午被枪毙,t市警署称这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更多后续报道请继续关注我台其他节目。” 机场候机大厅的大屏电视里,正播报着新闻,大厅里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乘客,旁边的落地玻璃窗外,一架架飞机正在井然有序的起飞。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新闻又重新低下头,他的身边放着一个轮椅,椅子上坐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满脸皱纹须发尽白,闭着眼睛神色十分疲惫,显然是大病初愈不久。 男人帮老人整理好身上盖得毛毯,抬手看了看手表,听见喇叭里机场小姐提示的登记信息,拿着两张机票推着老人走进了登机口。 坐在飞机里,空中小姐推着餐车过来,看到一直昏睡的老人问道:“先生,请问需要帮这位老先生那一张毯子来吗?飞机里的冷气很足,他这样一直睡着,可能会着凉。” 中年男人回过头,看了老人一眼,笑着点点头:“好啊,谢谢你了。” 空姐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可是心里却有些犯嘀咕:这男人看这老头的眼神怎么这么怪,好像是……好像是在看自己的爱人一样温柔!? 她被自己这样惊悚的想法吓到了,在心里呸呸呸好几声,我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连七八十的老头子都yy起来了,罪过罪过…… 中年男人接过空姐手中的毛毯帮老人盖上,还细心的捋了捋他花白的头发,眼神出奇的温柔。 这时老人睁开迷蒙的眼睛,有些茫然的向四周看了看,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差点没跳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惊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男人带着笑意看了他一眼,悄悄地把头凑过来低声道:“你醒了?” 老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戒备的说:“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一把抓住他的手,在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下两个字,一瞬间老人愣住了,接着浑浊的眼睛迅速涌出了泪水。 “丛……你还活着……?” “嘘……”男人神秘的挑挑眉毛,“佛曰不可语,你什么都不要问,我们下了飞机在说。” 老人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眼睛转了好几下,努力了好久才把一肚子话咽进嘴里。他看了看男人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拉过那人的手写到:“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男人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在他手心慢慢的写:“我们该谢谢陈音。”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你猜。” 原来中年男子就是丛戎,而那个年老色衰的糟老头当然就是乔郁,两个人明明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是却因为身份敏感什么都说不了,只能忍着熬到飞机降落。 当飞机终于着落,丛戎推着伪装成老头的乔郁走出机场,一股咸咸的海风吹过,眼前是一片蔚蓝色与白色相间的画面,灿烂的花朵,纯白的屋顶,蓝色的大海,地中海的气息扑面而来。 乔郁紧紧地拉住丛戎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他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竟然哽咽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里是……爱琴海?” 丛戎点点头,从背后搂住乔郁,低声说:“我答应过我要给我一个家,所以我带你来这里还你一直想要的自由。” 乔郁眼眶全红了,鼻子里酸涩一片,他抓住丛戎的领子说:“你低下头,让我摸摸你的脸。” 手下的皮肤触感僵硬,一看就是易过容,他多想扯下这层伪装亲眼看看丛戎,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没死?我明明被判了死刑,为什么一转眼却坐在了飞机上?那天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情?你怎么逃出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环炮一样扔过来,一下子让丛戎措手不及,他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真的很像十万个为什么哎,这么多问题我到底要先回答哪个啊?” “说不清就一个一个的说!” “好好好,这事说来话长,但是归根结底就一句话,陈音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乔郁诧异的挑起眉毛,“我刚才就想问,这些事怎么会和陈音有关系?他跟西森是一伙儿的,怎么可能帮我们?” 丛戎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娓娓道来:“那天西森引燃导线之后,你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我腿也受伤了,当时真的以为死定了,结果陈音突然出现了,他用石头把西森困在密室里,然后带着我们走到最外边的石室,顺着暗流的方向游了出去,所以咱俩才没被烧死。” “他像来狡猾阴险,会突然这么好心?”乔郁还是很疑惑。 “他的人虽然性格很偏执,但是归根结底还有些良心,他本来以为咱俩必死无疑,结果后来发现西森快死了,所以干脆杀了西森顺便救了我们,送个顺水人情。他从来没想过杀你,只是因为西森的原因不得不跟你对立。” “就算是这样,你后来去了哪里?警局找到的那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丛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陈音知道警局会派人找我们,就找了一具别人的尸体扔进地宫,又拿走枪冒充我。他本来是想抓走我来威胁你,把之前两人的恩怨一笔勾销,所以就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结果谁想到局长竟然这么阴险,直接诬陷你杀了我。当时我身受重伤,等醒了才知道你竟然被判了死刑,心里绝望的快疯了,结果还是陈音帮了我。” 一连串重磅消息砸下来让乔郁措手不及,他再次瞪大双眼惊叫:“天那,你不会让他给我易了容吧?!” 丛戎苦笑一声,无奈的点点头:“我暗中打探到那天带你去法场的那两个狱警,打昏了他们,又让陈音找了两个教徒易容成他们的样子带你走,顺便把另一间牢房的死刑犯易容成你的模样带进了法场。” 乔郁长大了嘴巴,看了他好半天才从嘴巴里挤出一句话来:“丛戎,你知法犯法到这地步就不怕死?” 丛戎低下头亲昵的掐了掐他的脸,笑眯眯的说:“为了你这个混蛋我早就不要命了,我当时就告诉自己,我他妈的要是不把你捞出来就陪着你一起吃枪子,操~” 剩下的事情乔郁差不多都能猜到了,既然陈音的易容出用的出神入化,那么帮两个化装成现在这副样子也没什么不可能,更何况他的教徒遍布全天下,顺便造两个假的身份,再弄个出国护照更是小菜一碟。 所有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乔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大喜大悲过,今天之前世界惨淡昏暗的像是走到了末日,而今天站蓝天碧海的爱琴海旁边,丛戎却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这样的喜悦和感动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 经历过太多的悲伤之后,突然面对这样巨大的惊喜,乔郁只觉得胸口满满的,他回过头搂住丛戎的脖子:“我不敢眨眼,真怕这一切都是做梦。” 丛戎低下头用自己的鼻子蹭蹭他的额头,笑着抚摸着他的头发:“傻瓜,你没做梦,什么丛戎,什么警署,都统统去见鬼,我说过咱们俩不能再分开了,上天入地,我们都必须在一起。” 乔郁笑了,眼泪砸下来,沾湿了衣领,他用力的点点头,“以后我们怎么办?” 丛戎哈哈一笑,“什么怎么办,你人都被我拐来了,还想红杏出墙改嫁啊?” “去你妈的!”乔郁破涕为笑,踹了他一脚,接着像是想到什么,“哎,你说陈音到底为什么帮咱们?” 丛戎纠结的抓了抓头发,一把拉过这个爱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宝宝”狠狠地亲了几口:“还能为什么,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是给自己积阴德呢,是不是老婆?” “去你大爷的老婆!” 乔郁这次狠狠地炸毛了,他也不顾自己现在一副七八十糟老头的模样,抬腿就往丛戎命根子上踹,力度之狠辣手段之高超绝对让人叹为观止。于是,在蓝天白云烂漫无处不在的爱琴海街头,就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追着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满街跑的荒唐画面。 外国友人张大嘴巴,为这对“黄昏恋”暗自祝福,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忘了从哪本诗集中读过这样一段话:“你之所愿我愿赴汤蹈火以求之,你知不愿我院赴汤蹈火以阻之。” 丛戎把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准备哪天写在情书里,偷偷地告诉乔郁,当然这是后话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下“全文完”这三个字,心里充满了不舍,舍不得乔郁,舍不得丛戎,也舍不得一直陪伴我到最后的大家,谢谢你们能陪我坚持到最后,挨个扑上去熊抱使劲亲!~ua!~ 第36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