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废后翻身记》 慈宁佛堂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慈宁佛堂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慈宁佛堂 <!go>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老爹因为作风问题,被一个女人长期实名举报,最终锒铛一声——进去了;紧接着,老娘不念多年夫妻情分,毅然决然,跟老爹离婚。第二天,就跟以前一个同学步入婚姻殿堂,那叫一个速度;娘家矛盾刚刚告一段落,婆婆与大姑姐又以老公三代单传、不能绝后为由,拿出医院证明,说自己不能生育,逼着离了婚。离婚之后,才知道,当年结婚时,高价买下的婚纱礼服,原来,是老公前女友为自己量身定做的。 “唉!” 舒倩再次叹口气,敲一声木鱼!苍天啊,就算要惩罚我坏人婚姻,也不至于这么彻底。直接让我穿成乾隆继皇后,还是她断发直谏之后才穿过来。你就算让我提前一天穿来,我也能保住头发啊!呜呜,历史上废后何其多,唯独这个,说废不废,生前、死后待遇,连个废后还不如,最令人无语啊! 而此时,舒倩最为担心的是,乾隆这家伙,太能活了。他要死的早,上位的,一定不是如今还流鼻涕的小十五。不管谁吧,自己总要好过点儿。问题是,乾隆你老不死,我想溜出去,都不容易呀! 再敲一声木鱼,舒倩接着哀叹:废后复位,不是没有。有的还能三立三废,甚至五立五废,被老皇帝废了,小皇帝良心发现,仍然尊为皇太后。偏偏——乾隆,你咋还不死呀? 佛堂清净,日上正午,老嬷嬷带着一个小人来催,“主子娘娘,该用午膳了。” 舒倩暗暗撇嘴,乾隆废后的标配容嬷嬷啊,你在哪儿啊?碍于老嬷嬷素日权威,只得软语回答:“知道了,尹嬷嬷。可是,我真的吃不下。” 尹嬷嬷随之叹气,“主子,前两天,您因为不吃饭,都晕倒了。难道,您还想再这样吗?主子,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十二阿哥着想啊!” 舒倩冷笑,那个十二阿哥,八成正在令贵妃延禧里,享受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幸福生活呢! 往常一说十二阿哥,皇后总是悲悲戚戚惨惨,不是泪流满面,就是悔不当初。如今…… 尹嬷嬷皱眉,主子怎么大不一样了呢? 舒倩自幼随着老爸见人,求官儿的、求财的,什么没见过。尹嬷嬷那点儿小心思,未必不清楚。只是,她实在懒得装了。何必呢,现在的乌拉那拉氏,还有什么值得装的地方?不能活的舒适,总不能再故意压抑自己吧?就是那个宠冠六、三十之后接连生了十来年孩子的令贵妃,也未必舍得在这里浪费眼线。 想想令贵妃,真是个锲而不舍、坚定地朝着皇后宝座进军的人儿呢!只可惜,令贵妃出身,不可能登上皇后宝座,最多捞个圣母皇太后当当。遗憾的是,她也没活过五十!距离她死,也不差七八年了。 等等!要是自己顶着乌拉那拉氏的名头,多熬几年,等熬死令贵妃——乾隆后,可是没几个老人了。那时候,再服个软、认个错,以乾隆这厮子,说不定,恢复自己皇后位也不一定。反正,再差也不过现在这样子,呆在慈宁小佛堂里,与佛祖为伴。 想到这里,舒倩神上来了,对着尹嬷嬷感慨,“嬷嬷说的是,就是为了十二,本也该打起神来。我可怜的儿啊,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一面。”说着,拿帕子挡住脸,作势哭泣。 尹嬷嬷急忙领着人劝。舒倩借坡下驴,“嬷嬷,端饭来,本要吃,吃饱了,才能等十二获准见我。” 尹嬷嬷抹抹眼泪,“奴婢这就去。” 舒倩拉下帕子,看着老嬷嬷扭动着不甚灵活的腰身,快步走出去,暗暗祷告,“佛呀,让我活过乾隆老头儿吧!” 慈宁佛堂另一位人站在一旁悄悄看着,将皇后表现,一一记在心里。 等到饭端来,舒倩不由叹息,不受宠,就是皇后,也仅仅能维持小□活啊! 抬眼问尹嬷嬷身后人,“你叫什么名字?” 人低头回答:“奴婢小巧。” “嗯,你做的饭?” “回主子娘娘,正是。” 尹嬷嬷见皇后问,立刻黑了脸,“主子娘娘,您要是不喜欢,奴婢再给您做。今日的份例——还有。” 舒倩摇头,“本是想说,东西太多了。先帝在位时,就常常教导我们,要保持勤俭节约的良好作风。更何况,咱们在慈宁佛堂,是为皇上、为太后、为大清国祈福。生活上,不可太过奢侈,吃的饱,穿的暖就是了。你们记住了,往后,撤了四菜一汤,一菜一汤,一碗白饭,那就够了。省下的东西,你们或是想法子折成银钱,或是自己做了吃,本又不会计较什么。跟着本,你们都受委屈了。不能在生活上,再苦了你们。” 尹嬷嬷老眼含泪,“娘娘——” 小巧则是磕头谢恩。 舒倩扭头,看看一直在身后充柱子的那个人,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略微颔首,“奴婢小平。” 舒倩点头,回过头继续吃饭。果然,人在落魄之时,最能看清身边的人是好是坏,是忠是奸。这个尹嬷嬷和小巧,一个忠心,一个单纯,背后,都没什么背景。至于这个小平,八成是哪个大人物放在自己身边的钉子。不是来监视,就是来监督。反正,不会是诚心诚意伺候乌拉那拉氏的。见过伺候人的如此不卑不亢、气势十足吗? 吃完饭,扶着尹嬷嬷的手,在慈宁佛堂外的小院子里,转了一会儿。怕引起老嬷嬷怀疑,故意当着小平的面,念叨几句,“十二,我的儿啊!”意思意思哭两声,就回去睡午觉。 晚上,躺在床上琢磨,这几年,可该怎么过。 慈宁西暖阁,一个老女人靠在炕上,端详着指甲套,衣着华贵、神态安详,“怎么?皇后今日心情,似乎轻松一些?” 小平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回太后,正是。主子娘娘今天中午,还安睡了半个时辰。” 钮钴禄氏太后点头,摆摆手。一旁贴身嬷嬷陈氏急忙上前,带小平出去,嘱咐她好好伺候主子娘娘。 陈嬷嬷回转时,就听到钮钴禄氏几不可闻地叹气:“不争气的东西!主子娘娘,这就是您和主子亲自挑选的族侄女?” 陈嬷嬷明白,太后嘴里的主子娘娘,无疑,正是当今皇后的族姑母——孝敬宪皇后。 唉,太后这是可怜当今皇后呢?还是幸灾乐祸呢?她老人家的心思,可真难猜啊! 慈宁佛堂在线阅读 <!t; 慈宁佛堂 慈宁佛堂 不孝逆子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不孝逆子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不孝逆子 <!go> 佛堂无日月,遥遥不知期。 也不知道日复一日地在这里过了多久,舒倩习惯了尹嬷嬷、小巧、小平等人。她们三人也习惯了皇后每天努力调试心情、争取好好活着的生活态度。当然,舒倩争取活过乾隆的目的,仍然是不可告人的。 每天夜里,都梦想着,等乾隆死了,小皇帝就算不把自己放出来,碍于孝道,至少也得提高一下福利待遇才是。 这天晚上,月明星稀,舒倩领着嬷嬷、人,坐在小院里赏月。原本慈宁小佛堂,与慈宁大殿连成一体。乾隆为了圈禁皇后,特意建起围墙,自成一处。倒给了舒倩不少方便。 摇着秋扇、扇着不知存不存在的流萤,舒倩叹息,“不知不觉,我都这么老了!”呜呜,偶才二十八呀,二十八,一下子老了二十二岁呀,二十二! 尹嬷嬷侍立一旁,跟着感慨,“是啊,奴婢当年刚来到您身边伺候的时候,您才十三岁,刚刚嫁给当今万岁爷。那时候,您整天都是笑的。”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低头闭口不提。 舒倩笑着回头看她,“嬷嬷又糊涂了,你看我,这不也是笑着的吗?”就是看着有点儿苦涩。 尹嬷嬷急忙收拾心情,跟着笑语:“可不是,主子娘娘笑起来,最是好看不过。” 舒倩抿嘴,看看小平。那孩子急忙低头,做出一副老实模样。 放下扇子,手中杯子,轻声问:“本一直忘了问,小平今年多大了?” 小平沉声回道:“回主子娘娘,奴婢今年二十四了。” 舒倩点头,“二十四了呀,好年纪,再过一年,就能出嫁人了。” 听皇后这么一说,小平一咬牙,强自吞下眼泪,不再说话。 舒倩背对小平,没看到她这反常模样,倒是小巧在一旁看的仔细,心中暗暗称奇。琢磨着,等回去一定要偷偷告诉主子娘娘一声。 舒倩接着问小巧,“你今年十四五了吧?” 小巧点头,“是,主子娘娘,奴婢今年十四岁了。刚从内务府出来,就派到娘娘身边伺候。” 原来如此。怪不得,依旧保留着人的单纯与良善。舒倩长舒口气,对二人说:“嬷嬷我就不说了,她家里,儿孙都有了。你们俩,好歹跟我主仆一场,等将来你们出的时候,我一人送你们一份礼物,权当是压箱,尽尽主仆情分。嬷嬷到时候提醒我,别给忘了。” 尹嬷嬷笑着福身应下,对着小平、小巧道喜。小巧娇羞着磕头谢恩。小平则是磕个头,什么也没说。 尹嬷嬷刚觉得小平这丫头不懂事,忽然听到墙边树枝折断,紧接着扑通一声。便再无下文。 小巧吓了一跳,紧紧拉住尹嬷嬷衣襟,“嬷嬷——” 小平上前安抚皇后,“娘娘,奴婢去看看吧。” 舒倩冷笑,“不过是谁家小猫过来了,瞧你们紧张的。这里是佛堂,佛光普照,还怕有鬼祟不成?”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小巧更是怕的要死。 小平无奈,只得上前几步问话,“什么人,敢夜闯佛堂?” 那边窸窸窣窣一阵响动,紧接着,一个黑影站了起来,怯怯回话:“爷是十二阿哥。皇额娘在吗?” “十二阿哥,当真是十二阿哥!娘娘,十二阿哥看您来了!” 舒倩冷笑,“看我做什么?去看延禧那位才对,那才是他的亲额娘!” 尹嬷嬷满脸错愕,“娘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十二阿哥是您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从小到大,为了十二阿哥,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了多少心。怎么能这么说呢?” 尹嬷嬷一说,十二更加难过,拖着腿走上来,对着舒倩跪下,“皇额娘,儿子不孝,儿子不孝——”说着,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听着他哭,舒倩心里也不好受。不管怎么说,还是个孩子。想要搀扶起他来,又替乌拉那拉氏不值。索,让他一口气哭个够。从今往后,不知道想哭的时候,有地方让他哭没有。 十二哭了一通,心里郁气发散开来,抬起头,看看皇后,正托着腮帮子看他,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嘟囔,“儿子无状,叫皇额娘笑话了。” 舒倩摇摇头,“在母亲面前,你还想要什么状呢?”说着,笑着拉起十二,叫他在身边坐下,问:“吃饭了吗?我让她们做了芹菜锅盔,端来你尝尝?” 不等十二回答,尹嬷嬷早就兴高采烈地拉上小巧,一同去端饭。舒倩又吩咐小平,“去看看有跌伤的药没,取来给十二阿哥敷上。” 十二连忙制止,“皇额娘,儿子没事。” “知道你没事。可总不能回去再敷药。叫人看见了,会起疑心的。”小平见皇后如此说,转身取药。 十二听了,想想这些日子阿哥所的所见所闻,顿时心寒,低头不语。 舒倩叹气,十二脑袋,还别说,小孩儿后头一条尾巴,还真好玩儿。“你呀,皇额娘以前太过强势,总是想着,要比过你去世的嫡母孝贤皇后,比过宠妃魏氏。纵然,不能比的上,也要成为留名青史的好皇后。结果呢!唉,还是我想岔了。自己这样不说,还害了你呀!”乌拉那拉氏,你到底咋想的? 十二低头,“是儿子不孝,不懂得皇额娘一片为国为民之心。” 舒倩冷笑,“为国为民?算是吧。可我心里,最重要的,还是我的男人!”死男人,竟敢跟我离婚! 十二不语,对皇阿玛,他无话可说。 母子俩正在沉默,尹嬷嬷和小巧端着饭回来,小平也捧药进来。 舒倩亲自动手,给十二上药。好在只是轻微跌伤,不大碍事。又把剩下的药膏放到十二腰包里,“记住,自己抹药,别叫外人看见。即使是你身边伺候的人,也不能叫他们看见。万一传出去,往后咱娘俩再想见面,就更难了。” 十二狠狠点头,“我知道了,皇额娘。” 舒倩满意点头,推推桌上东西,“吃饭吧。” 小巧熬的大豆红枣小米粥,配上芹菜**蛋锅盔,用料不贵,但贵在滋补,膳食平衡。 舒倩看小十二吃的狼吞虎咽、满头是汗,不由想起以前。自己求子艰难,每每看到别人家小婴儿在母亲怀里吃,用尽全力的小模样,总是羡慕不已。如今,自己然平白得了个儿子。虽然大了点儿,不能看他吃吃的满头汗的样子,现在这个,也是不错的。 看着看着,咯咯笑起来。十二吃的香甜,刚要抹抹嘴,听见皇后笑,抬头问:“皇额娘?” 舒倩伸手擦儿子嘴角饭粒,“你呀,喝碗粥也能吃的哪儿都是。” 十二不好意思,自己伸手抹。 母子俩手指碰到一起,舒倩眯上眼,捏住十二指头,冷声问:“你的指甲,什么时候变成紫色的?” 尹嬷嬷听了,赶紧上前,借着灯光仔细看,吓了一跳,“哎呀,这——主子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小巧不解,悄悄问小平,“指甲变成紫色,不好吗?” 小平心下跟着一惊,听见小巧问,随口说:“那是中毒的症状。” “天呐!”小巧赶紧握住嘴。然敢有人如此大胆地谋害皇嗣嫡子!这个皇,太可怕了! 小平则是琢磨,这件事一定要赶紧报给太后得知。她老人家,就算不喜欢十二阿哥,但得知有人谋害亲孙子,也不会善罢甘休。否则,以如今皇后母子状况,怕是只能乖乖等死了。 舒倩对着灯,仔细瞅瞅,微微舒口气,“还好,只是淡紫色,若是颜色再重一些,可就真没办法了。” 十二震惊之余,想了想,“儿子指甲,好像是皇额娘住到佛堂之后,才开始变颜色的。” 尹嬷嬷恨恨不平,“落井下石!那些人,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舒倩笑笑,“就是婴儿,他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之子。碍着有些人的路,如今这样,有什么奇怪的。” 想了想,问尹嬷嬷,“太医院有咱们的人吗?” 尹嬷嬷想了想,“咱们的恐怕没有。不过,先头孝敬宪皇后去世时,好像留下一两个人,说是您什么时候用,尽管支使。这么多年,您也一直未用。不知道还在不在。” 舒倩暗暗埋怨,乌拉那拉氏你个笨蛋!早知道这样,还至于落到这一步?事不宜迟,赶紧吩咐:“不管在不在,先问问再说。孝敬宪皇后的人,定然都是不错的。实在不行,十二,你想办法到外去,找民间医德医术高超之人,好好看看。我听说,仁和堂、百草堂,都有名医坐诊。记住,你一定要微服出去,不可泄露行踪。悄悄出去、悄悄回来,不能让人知道,明白吗?” 十二一听,急的快哭了,“皇额娘,儿子怎么才能坐到悄悄出去、悄悄回来,不惊动一个人呐?” 舒倩扶额哀叹,“是啊,十二年纪小,身边又没个忠心的,怎么才能做到呢?” 尹嬷嬷想了想,出主意,“娘娘,不如,先试试孝敬宪皇后那边?” 舒倩叹气,“好吧!” 十二跟着低头,“都是儿子无用。让皇额娘担忧。” 不孝逆子在线阅读 <!t; 不孝逆子 不孝逆子 少年侍卫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少年侍卫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少年侍卫 <!go> 舒倩摇头,儿子光溜溜的脑袋,问:“和你十一哥最近还常来往吗?” 十二摇头,“很少了。” 舒倩笑笑,“本该如此。你要是他,纵然不忍心,也要先保全自己才是。” 十二低头,不说话。 小平在身后催促,“主子娘娘,十二阿哥该回去了。再晚,会让人起疑的。” 十二依依不舍给舒倩行礼,舒倩站起来,把孩子搂到怀里,轻声说了几句话。十二抬头,“有用吗?” 舒倩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再差,也不会比现在差吧?” 十二点头,起身走向围墙。舒倩一把拉过,仔细教他如何爬墙、如何躲过巡逻侍卫。 尹嬷嬷和小巧合力搬来一把高凳,又摞上一把凳子。十二踩着凳子上去,朝舒倩看看。舒倩笑着挥挥手,十二这才小心翼翼趴在墙上,观望许久,候着无人了,悄悄抬腿,借着墙边槐树,慢吞吞地爬下去。落地之后,学着鸟叫,叫了几声,这才借着夜色遁去。 尹嬷嬷长出一口气,拍拍口,“哎呀,可是吓死老奴了。” 小巧担心地拉拉尹嬷嬷,“嬷嬷,十二阿哥的身体,不会有事吧?” 小平在后面回答,“当然,十二阿哥有太后、皇上保佑,怎么会有事呢?” 舒倩瞥小平一眼,心下生疑,“这孩子,也不是面上表现的冷冰冰的。到底,她是谁的人呢? 第二天,太后就接到十二中毒之事奏报,闻言大惊。回想起无端夭折的许多皇孙,顿时坐不住了,将太医院院正叫来,好一番敲打。 尹嬷嬷趁乱,托以前好姐妹,如今浣洗局主事田嬷嬷,找到孝敬宪皇后留下的一位白太医。 双方想了个好法子,对外宣传皇后重病,太后心里正烦,听说皇后病了,也不问乾隆,直接叫太医院派人。 别人都不愿意来,三推两推,叫那名白太医进来。十二阿哥趁机装扮成太医医童溜进来,诊脉看病。 白太医看了十二脉象、眼睑、舌苔、指甲,又检查身体多处,这才叹息,“主子娘娘,当年孝敬宪皇后留在太医院的老人,就只剩臣一个了。没想到,您还能想起老臣来。” 舒倩暗暗撇嘴,口中安抚,“白老先生不要这样讲。其实,这件事要不是关乎到十二阿哥命,本就连你,也是不愿惊动的。你们跟着姑母大人辛苦了一辈子,本不想你们到老,还要牵连进这下一辈人的风波之中。今日之事,实在是没有法子了。”说着,两滴泪,就滴了下来。 皇后一哭,十二阿哥也跟着哭,尹嬷嬷倚在门框上,不住抹眼泪。小巧低头,红了眼圈。小平站在走廊上,唏嘘不已,暗道,原来皇后然这么心细。 白太医听闻,摇头劝解,“主子娘娘不要担忧,十二阿哥这病,虽然难解,好在中毒不深,故而,您不用太过担心。只是,要麻烦十二阿哥多吃点苦头。至于阿哥所那边,还要主子娘娘多想法子,找出下毒的人来才是。” 舒倩无措,“这——” 十二则是拉拉舒倩的手,“皇额娘放心,我会小心在意的。实在不行,儿子往后自己做饭沏茶。” 白太医一听乐了,“仅仅防备毒从口入,还是不够的。像熏香、笔墨纸砚、衣物,都可能是下毒的手段。”说着,老头儿凑近了十二,伸鼻子仔细闻闻,冷笑,“原来,他们用的是熏香啊!” 知道了毒源,自然就好办。白太医仔细嘱咐十二,又为他扎针排毒。完结之后,跟着小平出去开药方。 十二扭头看皇后,“儿子是不是很笨?别人这么害我,都不知道。” 舒倩摇摇头,问:“那天跟你说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嗯,您说的那个钮钴禄氏善保,儿子已经找到了。不过,他现在改名,叫和珅。听说,过两天就要成亲,娶的是大学生英廉的孙女儿冯氏。” 舒倩点头,“这么快?唉,这孩子,总算熬出来了。” 十二跟着感慨,“是啊,十一哥说,他从小没娘,跟弟弟受尽继母欺凌。现在,总算能熬出头了。” 舒倩奇怪,“你十一哥怎么肯理你了?” “没有,儿子就是去上房的时候,随口问问。没想到,十一哥然记下,帮儿子问六哥、八哥。皇额娘,儿臣听说,这个和珅很有学问,又不摆架子。这就是您让儿子跟他交往的原因吗?” 舒倩睁大眼,“这个,不是。我是觉得,你们俩——有缘!呵呵!”总不能告诉你,和珅将来是有名的大贪官,能接济你,保你饿不死吧! 十二点点头,“确实挺有缘的。那天夜里,儿子回去,不小心碰到巡逻侍卫,差点儿捅到皇阿玛那里。还是那个叫和珅的侍卫,帮着儿子遮掩过去。儿子觉得,受人恩惠,不能不报,所以,第二天,就托十一哥,给他送去新婚贺礼。也不知道,十一哥那么贪财,会不会在当中截下来。”说着,微微皱皱眉。 舒倩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孩子,到底是呆呢?还是太纯呢?或者,是真蠢呢? 白太医进来,拿着方子,给皇后回话。嘱咐十二阿哥回去之后,如此这般行事。另外给皇后开了个安神方子,想吃就吃,不想吃权当应付抽查。 至于十二的药,每天由白太医亲自煎制,十二阿哥只需每天在上房多呆一会儿,错开与众位阿哥回去的时间。回阿哥所的路上,自然会有人送药。 舒倩想了想,“送药的人,可靠吗?每天也不要同一时间去,免得让人抓住规律,反而生疑。” 白太医想了想,“老臣亲自去。十二阿哥只需每天去上房时,带上一个小水罐。准备两个一模一样的,您与臣一人一个。到过巷的时候,臣与您错肩而过,趁机互换就是了。” 十二拍手,“这主意好!” 舒倩见这孩子又犯傻了,往上翻个白眼,怪不得活不过二十五岁。这模样,生在平民百姓家,倒是个有福的。 事情商量定了,约定下次为十二阿哥放毒时间,白太医便带着十二阿哥离开。 望着两人一前一后、一老一少背影,舒倩笑笑,“尹嬷嬷,你说,要是十二跟着学医,会不会要好很多?” 尹嬷嬷摆手,“皇子阿哥,怎么能学那个呢?” 舒倩摇头,转头问小平:“小平说呢?” “奴婢认为,多学点儿保命的手段,不是坏事。” 舒倩点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要是愿意,本不会拦着。” 这件事,虽然舒倩手中势力薄弱,但好在钮钴禄氏太后暗中帮衬,总算捞回十二一条命。 至于下毒之人,还是没有查出来。 为此,钮钴禄氏吃不下,睡不着。几个月后,便消瘦不少。乾隆这个孝子见了,心疼不已。恰好,太后寿辰快到了,吩咐下去,个人卯足了劲儿,也要叫太后高兴高兴。 于是乎,众嫔妃、皇子、公主,各个忙里忙外,争取给太后献上寿礼。从金银玉器,到刺绣字画,无一不有,无一不。 看着阖忙碌,十二傻眼了。身边又没个能商量的人,总不能老去麻烦皇额娘。故而,趁着和珅当班之时,巴巴地跑过去问:“和珅,你说,皇祖母寿辰,我应该送什么礼物啊?” 和珅一身侍卫服饰,对着十二阿哥笑笑,心中感慨:“这个十二阿哥,还跟上辈子一样啊!” 少年侍卫在线阅读 <!t; 少年侍卫 少年侍卫 前尘旧事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前尘旧事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前尘旧事 <!go> 见十二阿哥问,和珅微微一笑,拱手道:“十二阿哥,太后母仪天下,奴才不过是个守门侍卫。奴才哪里知道,送什么礼好呢?” 十二歪头想了想,摇头说:“不对,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皇祖母喜欢什么。就算不知道,你不也姓钮钴禄吗?回家帮我问问吧。”说着,巴眨巴眨眼睛,盯着和珅看。皇额娘悄悄吩咐了,要烧冷灶,扒上和珅的小细腿。这样,永璂才不会被人害了。 贴身太监小林子低头站在三步外,微微叹息:十二阿哥,皇贵妃那边吩咐了,要我盯着你。可是,你这个样子,就算我一五一十地说了,皇贵妃那里,也未必信呐!不过,这个钮钴禄氏侍卫,长的还真好看。 和珅微微一笑,对着十二说道:“其实,您还未出建府,找些小玩意儿,孝敬一下就是了,太后未必不喜欢。”皇帝之母,她能缺什么?不过是好听话而已。偏偏这个,你未必会。 十二想了想,点点头,“那好,我回去看看。”说着,招呼上小林子,回阿哥所去了。 和珅继续站岗。心中暗暗琢磨,十二阿哥怎么会找上我。他跟我没见过几次吧?或许,他的背后,有人指点呢? 回到家里,院子里,和琳正在耍刀,冯氏领着娘家陪送的嬷嬷冯妈晾晒洗好的衣服。见哥哥回家,和琳急忙迎上去,“哥,我今天见了富察家三少爷,他说我子不错,叫我以后跟着他去军营。” 和珅接下腰间钢刀,坐在院子里,点头,“想去就去吧。建功立业,才是男儿本色。” 和琳高高兴兴应了。冯氏甩干手上水珠,问:“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二弟要去军营,一会儿我把行李给你收拾好。” 和琳急忙躬身,“不用了嫂子,我都弄好了。后天才去,不着急。” 冯氏摇头,“不是我急。你一个孩子,哪里懂什么东西必要。等着,做完饭就给你收拾。衣服鞋子倒平常,伤药什么的,都得带着。” 说着,领着冯妈进了厨房。 和琳挠头直笑,“哥,嫂子真贤惠。一点儿架子没有,不像学士府出来的大小姐。” 和珅感慨,“是啊,贤妻难得啊!”冯氏,上一辈子,让你跟着我,受尽了累,吃尽了苦,碎了心,这一辈子,我定保你平安和乐! 吃完饭,冯氏领着冯妈给和琳收拾包袱。衣服、鞋子、上药拾掇了一大堆,好容易收拾好了,又悄悄取出一袋银子塞给和琳。和琳年纪虽轻,毕竟打小儿从苦日子里过来的。知如今家道不易,死活不肯要。 冯氏一把搁他怀里,低声嘱咐:“好好拿着。你当是军营里不花钱呐?告诉你,那里头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进去以后,跟着富察家三少爷,多看少说、多练少做。同僚要兑钱吃酒什么的,只管去。但有一点,违纪的事儿,不能做。花酒什么的,更是不能喝。可记住了。” 和琳着银子,笑嘻嘻地应了。 冯氏这才高兴起来,拍拍手,“好了,早点儿睡吧。”领着冯妈,回到正屋。 和珅正在灯下观,听见冯氏打帘子进来,便抬头看她。冯氏端过针线筐,拾起鞋底,捻针刚要纳,瞅见自家男人盯着自己不住看,不由羞红了脸,“耽误你温了?我到冯妈屋里做活。”说着,滑下炕,就要走。 和珅急忙起身拉住,“没有的事,我也是累了,想歇歇眼。你只管做活,不碍的。” 冯氏这才重新坐回炕上,嗤啦嗤啦纳鞋底。 灯下看冯氏,一双手,原本葱段儿似的水嫩白皙,如今,也渐渐磨上了一层薄茧。和珅幽幽感慨,“夫人,跟着我,叫你受苦了。” 冯氏一怔,随即抬头笑起来,“爷这是那里话。夫妻一体,既然嫁了你,就该跟你好好过日子。你穷我就过穷日子,你富我就过富日子。只要平平安安,我没什么埋怨的。” 和珅跟着笑笑,“放心吧,如今的日子,过不了几天了。” 冯氏皱眉,“你可别想着法子贪污。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更何况,如今你也不过是侍卫,族里顾忌西边的,不肯相帮。万一出了什么事,可该如何是好?” 和珅摇摇头,“你放心,如今我不做那事了。以我之才,定为你挣得诰封。西边儿的,呵呵,她不把我当晚辈,我又何必把她当继母。看见了,不搭理也就是了。” 冯氏心中疑惑,想起出嫁前,爷爷叮嘱,只得作罢。唯有在心中暗暗祷告,自家男人可千万别干那刀口儿上舔血的买卖。 夜深人静,月光如同水银般,从墨蓝的高空泻下来,穿过窗棂,洒在床前地上。和珅从梦魇中醒来,转头看见妻子冯氏睡颜平和,心中渐渐安定。 上一辈子,二十年,为乾隆皇帝跑前跑后,搜刮银子,揽上一堆罪名,供他父子挥霍。最后呢?成了他儿子掌权后,立威的最大筹码。呵呵,冯氏啊,夫人,多亏你去的早。如若不然,看到我悬梁狱中,该要肝肠寸断了吧? 想到痛处,和珅难以自禁,轻轻亲上冯氏额头。冯氏睁睁眼,呢喃:“怎么了?” 和珅微笑,柔声说:“没事,睡吧。” “嗯。”迷迷糊糊中,冯氏点点头,翻身睡去。和珅却再无睡意,轻轻越过冯氏,披衣而起。 院子里,月色正酣。遥望星空,和珅低语,“苍天啊,你送我重新回来,是想要我弥补上辈子的过错。还是准我报仇雪恨呢?呵呵,命我自尽,嘉庆,你好手笔!只是不知道,最后,被雷劈死的滋味儿,可好受吗?” 是我的错,我会弥补。该报的,我也会报回来。 想想今日白天在皇见到十二阿哥。那小阿哥眼神清澈明亮,尽管眉眼中,有些许忧愁,仍然压不住内心纯净。唉,这样一个皇子,怕是不能与令皇贵妃所出的儿子对抗。只是,他的背后,又有谁在指点。他怎么会找上我?如果是位聪明的后娘娘,与她联手,各取所需,未尝不是条捷径。毕竟,一个外臣,再有能力,也没有办法干涉后之事。恰如后不可干政一般。 如果十二阿哥背后没有人指点,又该选择哪位皇子呢? 夜色深沉,月隐星藏。 皇内外,俱是一派安宁祥和。 只是,这样的祥和,能维持多久呢? 第二日,和珅不当值,上午看完,下午就到街市上转转。自从到里当差,跟上司同僚关系处理的好。偶尔别人得了好处,总是少不了他的一份。和珅故作胆小,东西收下,银钱从来不碰。如此一来,更叫那些大家出身的公子少爷喜爱他乖巧和气,好东西得了不少。 趁着今日无事,到外头转转。那些个东西,卖了也好,当了也好,拿回银钱,给冯氏贴补家用。纵算请不起丫鬟,多买些胰子,润润手也好。 正逛着,迎面走来一群人,个个衣着华丽,气质非凡。眼看为首那位爷走至近前,和珅不好扭头避开,只得躬身上前施礼,“八少爷安好?奴才给您请安了。” 永璇打眼一看,微微一笑,“原来是和珅侍卫。今日不在中当值?” 和珅笑笑,“奴才今日轮休。”说话间,后头几个小“少爷”也跟上来。 和珅急忙再次请安,“请十一少爷安,请十二少爷安。” 永瑆拉拉十二,“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钮钴禄和珅?长的蛮好看的。” 十二嘿嘿一笑,上前叫起和珅,问:“我跟八哥、十一哥出来逛街。你要没事,就陪我逛逛吧。” 和珅笑笑,心想:你就算再不得宠,话都说出口来了,我能说没空?随即躬身回答:“奴才遵命。” 永璇笑笑,拖上两个弟弟,优哉游哉玩乐。 自从淑嘉皇贵妃去后,永珹、永璇对幼弟十分照顾。有时候,也会带他出来逛逛。而十二则不同。一来,是皇后管的严;二来,也没人乐意带他出来。因此,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这儿,那儿看看。 不一会儿,就落到两个哥哥后面。身边,只有受邀跟着的和珅,以及贴身太监小林子,两个侍卫而已。 十二扭头瞅瞅,随即对和珅笑笑,“和珅你真好,都不嫌我走的慢。” 和珅也笑笑,“奴才自然要跟着少爷。”你叫我陪你,我不跟着你,还能跟谁呀? 十二点点头,“嗯,也是。可是,你看我逛了半天,都不知道买什么给皇祖母祝寿。唉!” 和珅瞥一眼小林子,见他老神在在地低头,便凑近了悄声哄劝,“少爷既然不知道该买什么,为什么不回去问问别人呢?”你身后,究竟有什么人在,然能教你设法跟八阿哥、十一阿哥聚到一起。这招,虽然没有大效,起码,你还不至于过于孤单。究竟是谁呢? 十二闷头想了想,趁着小林子走神儿,差点儿撞到一个驴打滚摊子,跟摊主争执之时,低声回答:“可是,皇额娘说,她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好。贵重的东西,自然是皇阿玛和各娘娘们送才行。太差的,我也买不起。” “皇额娘?”皇后吗? 记忆中,那可是位善妒而刚硬的女子呢!要不然,也不会弄到这番下场。只是,她究竟是变聪明了,还是随心之语? 若是前者,与她合作,再扶十二阿哥上位,想必,以这位爷的子,该比嘉庆好对付吧? 前尘旧事在线阅读 <!t; 前尘旧事 前尘旧事 贺寿之礼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贺寿之礼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贺寿之礼 <!go> 和珅正在想着,永璂又发现了个新事物,钻进前头店里,好奇地四处看。和珅随即领着小林子、侍卫跟进来。原来,是个木雕馆。 其中,一座麻姑拜寿黄杨木雕,颇为美,亦寓意吉祥。 十二抱起来问和珅,“这个如何?” 和珅仔细打量一番,摇摇头,指着掌柜身后柜子上的一座百子千孙贺寿檀木雕,说:“奴才以为,那个更好。少爷看呢?” 十二看看柜子上的那个,再看看怀里的这个,急忙点头,“那个好。”放下怀里的这个,就要抱柜子上的。 掌柜的见是个身着绸缎的千金小少爷,急忙笑着摆手:“小少爷,那个重。还是请家里大人来抬吧。” 十二估估,“嗯,是很大。你别怕,我带人来了。”说着,就招呼侍卫过来搬。 两名侍卫互相看了看,不敢贸然动手。那个木雕,一看就价值不菲,先别说工价,单是那檀木制材,就够老百姓一家子吃一年的。可别给人弄坏了,还得赔。 十二看侍卫犹豫,猛然了悟,“哦,还没给钱。嬷嬷说了,出门买东西要先给钱。”说着,从腰上荷包里掏出俩金瓜子就递过去。 掌柜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吧,俩金瓜子,明显不够;不接吧,这四九城里,能用的起金瓜子的,不是皇亲,就是国戚,没准儿还是皇家孩子,得罪不起。只得满脸堆笑,对着和珅使眼色。 和珅会意,笑问:“这个多少钱?” 掌柜的急忙开口,“这位爷,您要诚心要,咱就说个实在价。最低这个数。”说着,伸出一把手来。 十二看了,“哦,怪不得你不要,原来,是想要五个金瓜子。”说着,从荷包里又掏出三个来,捧在手上,眼巴巴地看着掌柜的。 和珅、小林子连同两名侍卫一齐扶额,这娃我不认识。 最后,还是和珅无奈,“少爷,掌柜的说,要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那是多少个金瓜子呀?”嗯,不知道钱够不够,要是不够,问十一哥借,他会给吗?皇额娘说了,跟十一哥,可以交往,但不能交心。唉,看来,还得自己想办法了。 掌柜的一看,这纯属一位暖房里长大的,不知物价通兑呀!随即嘿嘿笑笑,对十二说:“小少爷,这个呀,回家问问你家大人,就知道了。” 十二摇摇头,“我爹跟我娘吵架了,谁都不理我。我要买这个给我祖母,哄她开心,然后劝我爹跟我娘和好。你便宜点儿卖给我吧!” 掌柜的一听,哎哟,人不大,还挺孝顺。招呼活计取来算盘,扒拉扒拉一会儿,为难地说,“这么着吧,我再给你少一百两,不能再少了。”说完,皱巴皱巴脸。 十二想了想,摇摇头,对和珅吩咐:“你上!” 要在前世,区区五千两银子,和珅本不放在眼里,不用十二吭声,自己就掏了。可是,如今不同,囊中羞涩,只得开口跟掌柜的磨。 不愧是清朝唯一宰相,不过半柱香时辰,掌柜的就把价格降到四千一百两。 十二想了想,伸出十指头比划比划,晃晃脑袋,吩咐和珅,“拿来算盘,我说,你算。” 和珅奇怪,只得亲手拨弄算盘珠子。 “四千一百两,分成十二份,每份加一两,每份多少钱,总共多少钱?” 和珅很快报数:“回少爷,每份约合三百四十二两七钱,实际上,还要少一些。总共是四千一百一十二两四钱。” 十二点头,转身对掌柜的说:“你不是嫌少吗?爷就再叫你多赚点儿。这四千一百两银子,爷分十二个月付清。每个月多付给你一两多银子,每月三百四十二两七钱。最后,你能多赚一十二两四钱。就这么说了。”说着,踮脚尖,把五个金瓜子放柜台上,“这是定金,明天爷就派人把这个月的钱给你送来。”伸手招呼侍卫,“赶紧抬走,别被别人抢了。” 两名侍卫齐齐看向和珅,“钮钴禄侍卫,你说吧,怎么办?” 和珅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着买东西的。再看掌柜的,盯着五个金瓜子,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十二好脾气,站在柜台跟前,等着众人有所反应。 “哈哈哈,小十二,这招不赖呀!”一阵鸟叫,一个中年富态大叔,拎着鸟笼子进来。 掌柜的跟见了救星似的,急忙出了柜台作揖,“王爷,您来了,快里边儿请。” 和珅与小林子、侍卫急忙行礼问安。十二恭恭敬敬拱手,“五叔。” 掌柜的一听,差点儿没趴下。“能叫和亲王五叔,又被和亲王称之为小十二的,还能是普通人家孩子?这可如何是好?” 和亲王叫起众人,上前十二脑袋,“这法子不赖。等叔叔我哪天没钱买东西,也用这法子。”说着,招呼掌柜的,“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的,装好了,给爷侄子搬出来呀!” 掌柜的哭丧着脸,还没回话,和亲王弘昼急了,“怎么,还叫爷给你立字据,下保证不成?” 掌柜的连说不敢,颤颤巍巍招呼活计找箱子。十二皱皱眉,拉拉弘昼胳膊,“五叔,还是立个字据吧。你做保人,这样,我就不会忘了。和珅,你来写。” 弘昼这才瞅见一旁站着的和珅。微微一笑,往前探探头,“长的不赖呀!” 和珅低头,“奴才遵命。”要来纸笔,写下条款。上辈子,和珅发迹之时,弘昼已经去世,所以,对这个历史上有名的荒唐王爷,和珅并无深交,说不是讨厌,也算不上喜欢。 弘昼看这小青年经不住戏弄,也就收了手,拉上十二,坐在柜台里头,看东西喝茶聊天。不一会儿,和珅就写好,递给十二看。十二扫了一眼,递给弘昼与掌柜的。 二人均无异议,这才一式三份,定下分期付款合同。付了定金,弘昼又自己掏腰包,替十二付了这个月三百多两银钱。十二乐呵呵地打了收据,塞到弘昼手里。收了掌柜的给的收据,交给和珅,“你帮我拿着,我进去不方便。”和珅躬身接过,小心收好。 掌柜的擦把冷汗,“进?哎呀妈呀,真是皇家的孩子啊!” 从木雕店出来,弘昼拉着小十二,“刚才看见你八哥跟十一哥了,说你在这儿。我来接你,你们哥几个好容易出来,到叔叔酒楼里混顿饭吃。”叫上和珅,“你也跟着去。刚才写字,爷就看出来了,是个脑子清楚的。走,今儿爷高兴,咱们好好吃他一顿。” 说着,拉着侄子,甩着鸟笼,领着好几个随从,晃晃荡荡到了自家开的酒楼。这个名字倒也好听,龙源楼。呵呵,胡吃海喝,一通畅快。反正不用掏钱,人嘛,还不得好好乐呵乐呵!都跟皇阿玛那样,累死在工作岗位上,攒下的钱,自己一分没花,都给儿子挥霍,有什么意思? 永璇看外面天色不早,便提出,送两个弟弟回去。弘昼也不阻拦,叫店小二领着几个侄子下去,自己依旧喝酒吃菜。还特意叮嘱和珅,“他们走,你不能走,坐下,陪爷吃饭。” 和珅无奈,只得恭送三位皇子出门,转回来,跟弘昼拼酒。 晚上,十二轻车熟路地绕过巡逻侍卫,来到慈宁佛堂,跟皇后说今日见闻。 舒倩听完,沉思着问:“这么说,你五叔对你还算照顾?” 十二高兴地点头,“嗯,皇额娘,五叔人可好了。” 舒倩笑笑,“是啊,他真是个好人。”只可惜,活到六十岁就没了。唉! 十二不知母后为何叹气,只是,觉得不喜欢皇后不开心,便寻些高兴的事来说。 好在舒倩只是感慨一番,并未伤感。过一会儿,等十二吃饱肚子,才问:“你怎么想起来,把钱分开付的?” 十二摇头,“儿子也不知道,就是前两天,学珠算时,偶尔想到。皇额娘不是叫我多读些天文地理、经算之类的嘛!我珠算学的不好,我就去看沈括的《梦溪笔谈》。他里头说,好像就是这么个理。但儿子没看太明白,所以,就这么着了。” 舒倩一笑,“儿子,学以致用,你做的很好。” 十二吃饱,又喝了碗白太医开的去毒药,不用凳子,爬上墙头,翻墙而去。 尹嬷嬷深感忧虑,“主子,老让十二阿哥看那些闲,会不会耽误他的学业呀?” 舒倩微笑,“老钻到八股文里,才是耽误学业。”看儿子走远,没甚动静,转身回屋睡觉。天越来越凉,适合早睡晚起,保存力。 尹嬷嬷跟在皇后身后,颇感奇怪,“皇子不写八股文吧?” 贺寿之礼在线阅读 <!t; 贺寿之礼 贺寿之礼 皇母寿辰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皇母寿辰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皇母寿辰 <!go> 十一月二十五日,皇太后寿辰,乾隆提前一个月,就命百官、嫔妃、皇子公主、宗室准备。 等到诸事就绪,只待那日到来,大家伙儿乐呵呵地祝寿,苦哈哈地掏腰包。哪知,十一月二十日,乾隆老抽就接到冀宁道台刘墉六百里加急奏折。 乾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火急火燎从慈宁赶回来一看,气的乐了,“刘罗锅呀刘罗锅,你自己死了老婆,也不能拦着朕不给皇太后做寿啊!”说完,就想把奏折给撕了。 转念一想,刘墉法实在难得,罢了,留着当字帖吧。随手扔到龙案上,不作批示。 刘墉自然不会在奏折中写什么死了老婆之类的话,这也是乾隆有次跟刘统勋君臣俩闲聊时,得知的。还听说,有个宗室想把闺女嫁过去,做续弦,刘墉以夫人去世未满三年为由,堵了回去。此人至今未曾娶妻。 然而,刘墉奏折中所述,确实合情合理,叫乾隆生气,但挑不出毛病。乾隆又不傻,臣子建议多为百姓着想,他要是真冷不丁地批示说:“朕就是想花钱,怎么着吧?”明天,御史就该上表了。只是,这么口气,不出怎么咽的下去? 现在抓不着你小辫子,不代表一辈子抓不着。一道圣旨飞马下达:刘墉回京述职。还要求,必须在圣母皇太后寿辰前一天赶回来。摆明了要寿礼,少了肯定不愿意! 刘统勋明知儿子捅了大娄子,不敢求情,只盼望万岁只是开玩笑。 哪知,到了二十四日一大早,钮钴禄氏太后醒来,直接叫人到养心殿传话:“儿子啊,皇额娘昨天梦到先帝爷了。爷说,叫我不要铺张浪费。当年,孝敬宪皇后的千秋节多次因为天灾取消,我怎么能跟主子娘娘比呢。今年的太后寿辰,还是别大办了。先帝爷好吓人!呜呜”这紧张的,连“哀家”都不敢自称了。 乾隆刚要上朝,听到这话,气的差点儿把朝珠摔了。不叫办你早说呀,刘墉都来了。听说路上骑死朕驿站三匹马,现在正趴在班房里呼呼大睡呢!这不折腾人嘛! 无奈之下,乾隆翻出刘爱卿前几日奏折,拿到朝堂上,一番表彰,说太后感念刘墉忠君体国,准了他的折子。还顺便夸刘统勋会教孩子。父子俩各得了俩金元宝,作为奖励。 刘统勋千恩万谢地当堂受了。刘墉则是黑着脸,从太监手里,接过元宝,往怀里一塞,朝上拱手,“启禀万岁,臣有本奏。”说着,从袖子里出三大本奏折,本本三指厚。当堂呈上,说的都是管辖地区事务。 乾隆有心说,你别说了,小地方事拉一帮中央大臣那叫什么话。奈何刘墉口才了得,滔滔不绝,不用喝茶去厕所,说了大半个早上。又拉上纪晓岚等汉臣,乐满等满臣,探究半日。终于,傅恒看姐夫实在受不了了,上前开口打断,打圆场。 刘墉这才闭口退下。 乾隆呵呵笑笑,“爱卿果然有才有德。朕甚爱之。特擢拔为内阁学士,任职南房。即日起上任吧。冀宁道台道台一职,朕另有安排。好了,退朝吧。”说完,火烧屁股似的赶回养心殿。坐在御驾上,一路走,一路琢磨,“这个刘墉,怎么说起话来,跟先帝颇有一比?还好还好,他不是朕的爹!” 到了养心殿,就看见一顶华盖翠羽小轿停在台阶下。令皇贵妃身边大人腊梅领着一帮人围着轿子伺候。远远瞅见圣驾到来,轿帘掀开,令皇贵妃一身常服,托着一盅汤,扶着肚子,缓缓出来,扶着腊梅,对乾隆行礼。 乾隆点头,“起吧。爱妃身子重,怎么又来给朕送汤了?” 令皇贵妃低头浅笑,“左右在中也是歇着,不如来伺候皇上。有关皇额娘寿宴的事,也要请皇上拿个主意。” 乾隆皱眉,一面往里走,一面问:“你今日还没去给皇额娘请安?” 令皇贵妃急忙将汤盅递给冬雪,扶住腊梅跟上,“回皇上,臣妾今日去慈宁请安,太后娘娘还在歇着,故而,没有打扰。想是昨夜睡的晚了?” 乾隆立在养心殿里,令皇贵妃挺着肚子,伺候他换衣服。闭目不语,暗自琢磨。太后不喜欢令皇贵妃,令皇贵妃没事也懒得招惹太后。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二人很有默契,从来都不拿这事来烦他,故而,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总比那拉氏那人,得了太后宠爱,就嚣张跋扈、善妒泼辣要好的多。 因此,对于令皇贵妃这点儿小动作,他并不生气。 令皇贵妃自然也知道,得了太后青眼,不如得皇上宠爱重要。太后面前,大差不差就行了。反正,无论她怎么做,都比不过孝贤皇后和那拉氏在太后心中的地位。还是省点儿心,抓住皇帝要紧。 乾隆刚换好衣服,就听慈宁来催。汤也未喝,赶紧坐辇去看老娘。令皇贵妃无奈,只得跟上。 钮钴禄氏太后一见儿子,就想诉说夜里梦境。哪知,抬眼看到他身后令皇贵妃娇娇柔柔,扶着肚子施礼。心里暗骂:呸,才四个月,就走不动道了?你没生过孩子呀?装什么装。 看看儿子,硬把火气压下去,慈祥地说:“都起吧。自家人,不需多礼。坐。” 等二人依次坐下,太后才问:“皇上啊,那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乾隆略微躬身,把今日朝堂上的事讲了。太后双手合十,不住念佛,“谢天谢地,先帝爷,奴婢总算没辜负您的嘱托。”接着,又嘱咐乾隆,要勤俭节约,不可铺张浪费。 令皇贵妃不知就里,候太后说完了,笑着对乾隆说:“说起来,太后寿辰明日就到了,今天永琰去给臣妾请安,还问臣妾,要给皇祖母送什么礼物呢?这孩子,可真懂事。” 钮钴禄氏太后听完,瞟令皇贵妃一眼,笑着对乾隆说:“可不是,那天,庆妃带小十五来请安,哀家看了,这孩子,胖乎乎的,跟个善财童子似的。皇上啊,庆妃不仅会养孩子,还会教孩子。你可得好好赏她才是。”说着,乐呵呵地拉着乾隆的手,和蔼地拍拍。 乾隆赶紧说:“那是她该做的。皇额娘太抬举她了。不过,既然皇额娘说了,儿子赏她就是。”说着,招呼吴来,到库里搬东西,送到庆妃的钟粹。 令皇贵妃陪着笑笑,低头不语。 膈应了儿子小妾,皇太后这才觉得口气顺了些,嘱咐乾隆,明日寿宴,叫自家孩子吃顿饭就行,万不可多花钱。乾隆应下,见太后乏了,便领着令皇贵妃告退。 送乾隆回养心殿,令皇贵妃回到延禧,换了宽松衣裳,坐在炕上,着指甲套,暗自沉思。腊梅领着人端茶上来,小心问:“主子,喝点儿茶暖暖胃吧。” 令皇贵妃点头,“搁这儿吧。腊梅留下,其他人下去。” 众人躬身行礼告退,腊梅上前,给令皇贵妃拉拉腿上毯子,关心地说:“主子,您可要小心,这天越来越冷了,您本来就有腿寒的毛病。又怀了小阿哥,更要注意了。” 令皇贵妃笑着摇摇头,“月子里留下的病,治不好了。小阿哥,呵呵,不知道生下来,便宜谁了呢!” 腊梅急忙跪地,“主子,您可不能这么说,您是皇贵妃,满上下,除了佛堂那位,谁能越过您去。再说,就算佛堂那位,不也只是摆设吗?” 令皇贵妃抬手,叫腊梅起来,“那位——本还不放在眼里。只是,你可知,为皇后不为贵,为皇帝母,方贵也!”看看自己一双腿,微微叹气,“也不知道,本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了。” 腊梅急忙上前好一阵安抚。等令皇贵妃喝了茶,困了,服侍她睡下,这才蹑手蹑脚地出了内室。 嘱咐门口小人好好照顾,到冬雪屋里,找她要绣花样子。关起门来,俩人都不由叹息,“主子的老寒腿,一天比一天重了。” 冬雪比腊梅进晚,悄声问:“主子以前,身体不是挺好吗?” 腊梅摇头,“你呀,还年轻,你不懂。” 冬雪抿嘴,“是不是,因为七公主、九公主、十四阿哥——挨得太近了?” 腊梅赶紧握了冬雪的嘴,“嘘,不可乱说。”顿了顿,有叮嘱:“记住,往后你要出了,嫁了人,做月子的时候,万不可做那事。否则,吃亏的,还是咱们女人!” 冬雪吓得赶紧点头,“姐姐放心,我记住了。”至于那事是啥事,她倒聪明地没问。 第二天,果真如太后吩咐,乾隆只是办了一场小聚会。除了自己的嫔妃、儿女,就请了弘昼一家,和弘瞻一家,几位太妃,连带着和敬公主一家而已。淑慎公主与端柔公主都在京中,只因寡,不敢前来,姐妹俩不过是于昨日送个礼,权当暖寿罢了。 吃饭前,按例,以乾隆为首,依次献礼。乾隆送的,自然是好东西。金灿灿的佛像,放在金碧辉煌的慈宁,最是合适不过。弘昼、弘瞻哥俩各自送了衣服、鞋袜等。这哥俩一个比一个抠门儿,送完了东西,还一左一右,拉着太后胳膊,“皇额娘,为了给您贺寿,儿子连着三天省吃俭用,从牙缝里省下今日寿礼,您可不能不喜欢呐!” 皇太后一看,立刻心疼了,对着耿太妃、谦太妃笑语:“哎哟,来来来,皇额娘看看。哎呀,真的饿瘦了。皇上啊,今日多上点儿菜,叫着哥俩好好吃一顿。一定要撑了,才准回府。” 众人一听,登时大笑。 接下来,便是嫔妃们送礼了。 皇母寿辰在线阅读 <!t; 皇母寿辰 皇母寿辰 百子千孙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百子千孙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百子千孙 <!go> 令皇贵妃的礼物,皇太后扫一眼,直接对陈嬷嬷说:“收了吧。” 陈嬷嬷躬身答应,摆摆手,就有小太监上来把礼物抬下去。 庆妃、颖妃、愉妃、容妃领着豫嫔、晋嫔、婉嫔等,依次送礼。 给了皇贵妃难堪,自然不能叫底下嫔妃们太过长脸,皇太后都只是看了看,直接吩咐收了就是。 到了皇子们,最长的皇子荣亲王领着嫡福晋西林觉罗氏送上衣服鞋袜,还特意说,这是福晋和侧福晋们亲手做的。另外,还有五本荣亲王亲手抄的大字佛经。 钮钴禄氏太后极为喜欢,亲手拿过来佛经,仔细翻开,不住夸好。乾隆也高兴,大手一挥,赏赐就下来了。 皇太后见西林觉罗氏脸色灰暗,不由关心,“可是昨晚没睡好?” 西林觉罗氏刚要说话,荣亲王急忙拱手回答:“不敢有瞒皇祖母,昨夜福晋熬了一夜,才把鞋子做的尽善尽美。故而,脸色差了点儿。叫皇祖母担心,是孙儿的不是。” 太后一听,更加高兴。又叫乾隆好好赏赐一番。其他嫔妃看了,只不过是羡慕羡慕罢了。令皇贵妃看了,却是高兴地看荣亲王一眼,跟那是自家儿子似的。 荣亲王夫妻坐下来,荣亲王伸手在桌下,狠狠握一下西林觉罗氏的手,悄悄嘱咐:“如今皇祖母大寿,不许说出来叫她老人家担心。” 西林觉罗氏无奈,只得低头,生生把眼里泪花压下去。 老六永瑢出继,接下来,就是老八永璇。 这位送的是一套佛珠,质地上乘,据说,长期使用,还能有助睡眠。太后也高高兴兴地收了。 十一送的是一套文房四宝。一面送,一面还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东西,心疼地说:“皇祖母,孙儿把自己最喜欢的笔墨纸砚都送给您了呢!” 太后乐了,“得,这东西哀家用不着,你还是拿回去吧。另外,哀家再叫皇上赏你一套好的。” 乾隆皱眉,“皇额娘怎么能这么惯着他!” 太后摆手,“没事,只要孙子们高兴,哀家就高兴。” 乾隆无奈,只得瞪十一一眼,照老娘吩咐去做。 十一高高兴兴下去,就是十二上场。 这位拖着一个大木盒子上来,小心打开。太后一看,就乐了。“哎哟,皇上,你看,这里头的小娃娃,雕刻的多致呀!百子千孙,皇上,看来,你们兄弟几个,还要多努力才行啊!” 十二看太后高兴,想起皇额娘说的话,站在太后跟前,急忙保证,“皇祖母放心,等孙儿长大了,一定给您多生几个重孙。” 众人一听,都笑了。弘昼跟弘瞻更是笑的欢快。 乾隆也顾不得生那拉氏的气,指着十二只顾笑。 令皇贵妃抿嘴陪着笑,“十二阿哥真乖。唉,可怜见的,这檀木雕,花了不少钱吧。好孩子,回头,我就叫人把银子给你送过去。可不能苦了你。” 十二巴眨巴眨眼,摇摇头,“多谢令母妃,不过不用了。银子是五叔出的。” 弘昼见他这么说,只得暂时应下来。暗道,这娃,你没事儿拖我下浑水干啥! 乾隆见老五出钱,看在太后高兴份上,给了十二一回好脸色。赏赐些东西,叫他退下。 十五的贺礼,自然是庆妃做主安排的。皇太后借着这机会,又好好夸奖庆妃一番,说她教的孩子多么健康、多么懂事。 庆妃冷笑着谢皇太后夸奖,暗骂:“想叫我跟皇贵妃杠上,做梦吧!你以为谁都跟皇后那么傻!白白给你当枪使。” 等到皇子们送完礼,就是诸位公主。七公主、九公主在和敬公主带领下,各自送上自己的东西。和敬出嫁了,送的礼物自然好些。七公主、九公主不过是自己做的针线而已。 对孙女们,皇太后倒看不出偏爱来。只是叮嘱和敬,好好照顾身体,不要太过劳累。有空了,多带外孙、外孙女来坐坐。 和敬笑着应下,躬身回转座位。转头瞅见五弟妹西林觉罗氏眼圈泛红,暗暗诧异,记在心上,陪太后、乾隆说笑不提。 寿宴上,刚开始,众人都规规矩矩坐着。哪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十二就有些晕乎乎的,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永瑆坐在一旁,笑着调侃,“十二弟,不能喝就别喝。看你那小身板,还跟哥哥们较劲!”说着,上来推他。哪知,不碰还好,一碰十二,整个人如同散了架似的,滑落在地毯上。 老八离的近,急忙领小太监过来看。不看还好,上来一,十二整个人跟火炉似的,烫的吓人。 这么大的事,自然惊动了皇太后。回想起前些日子,小平禀报,十二阿哥中毒之事,到现在还没有查出结果。寿宴也没心思吃了,赶紧吩咐陈嬷嬷,“去,叫太医院来看看。平安脉是怎么请的。哀家就剩这么一个嫡孙了,他们还不给哀家好好护着,整日里都干什么吃了。不想干,刑部大牢多的是地方。” 乾隆也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功夫,竟然成这样? 不一会儿,太医院院正战战兢兢来给十二请脉。令皇贵妃本来还要叫人把十二移到偏殿去。钮钴禄氏太后直接发话,“就在这儿看,在皇上跟哀家跟前看。哀家倒要看看,他们平日里,是如何看护哀家的孙子的。” 乾隆看太后发怒,摆摆手,叫太医上来看诊。院正跟几名太医商量一番,报上来就说,十二阿哥体虚,喝了几杯凉酒,故而发烧。多吃几服药就好,没有大碍。 钮钴禄氏太后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看永璇、永瑆护在十二身边,便淡淡开口,“你们送你十二弟回去吧。待会儿直接回自己住处,不用来慈宁了。”二人答应,对着太后、乾隆、令皇贵妃以及众位高位嫔妃施礼,领着人太监、太医们,带十二下去。 扭头看到十二贴身太监小林子,钮钴禄氏太后好容易消下去的气,又提上来。指着小林子厉声吩咐:“来人,把这个不忠的奴才,给哀家拉下去,乱棍打死!” 众人奇怪,气就气了,怎么又要杀人呢?好好的寿宴,也不嫌晦气。 乾隆看老娘真生气了,不愿意在这小事上扭着太后,急忙冲人吩咐:“没听到太后发话吗?还不去做?” 小林子跪在地上,两只眼不敢乱看,只得一个劲儿磕头。 令皇贵妃垂眸不语,只当此事与自己无关。 其他人,没看皇上都发话了?咱还能说什么? 正当太后余怒未消之时,十二迷迷瞪瞪睁开眼,看小林子跪在地上,瞅了瞅,推开十一,颤巍巍躬身问:“皇祖母,可是孙儿的随从办了什么事,惹皇祖母生气了?孙儿不孝,叫皇祖母不高兴了。” 太后摇头,“可怜的孩子,你年纪小,哪里知道,这大冬天喝酒,可是要先温了的。你瞅瞅,你哥哥姐姐那里,都有人心伺候,唯独你。我可怜的孙孙,这个奴才,竟然不管不问,任由你喝冷酒。哀家替你杖毙了他,给你出出气。也好叫那些看不清自己身份的奴才,老实老实。” 十二叹气,皇额娘说的没错,自己就是个由头。看看小林子跪在地上,磕头磕地跟拨浪鼓似的,摇摇头,“皇祖母饶了他吧。他这么懒,都是孙儿惯坏了。往后,孙儿好好教他就是。皇祖母不要生气,孙儿还等着叫您抱重孙呢!” 一句话,把太后说乐了。“罢了罢了,就听你的。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十二回头看看十一,“皇祖母,这命都饶了,三十大板,就别打了吧。今日是您的寿辰,叫小林子借您的光,占一回便宜吧。” 十一奇怪,“你求情归求情,看我干啥?小林子又不是我的人。” 令皇贵妃看十二力保小林子,暗暗琢磨,培养一个钉子不容易,罢了,今日就帮帮这小子。于是,笑着劝太后,“太后,十二阿哥说的是,今日是您的寿辰,明日再打,也不迟啊。” 说着,揉揉地肚子,看一眼乾隆,低下头去。 乾隆看了,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太后冷笑,“罢了,那就先记下。什么说话再不本分,剥了你的皮。” 令皇贵妃急忙低声训斥:“还不快谢太后隆恩。” 小林子脑袋磕的晕乎乎的,听到令皇贵妃吩咐,急忙谢恩,“奴才谢太后娘娘、谢万岁爷、谢令主子、谢十二阿哥。” 听完他这一通谢,太后眯眯眼,“令主子、十二阿哥”,魏氏,果然是你! 事情总算安抚下来。找到幕后凶手,太后心情豁然开朗,拉着乾隆,就要重新上一桌好菜。 乾隆以为十二之事,差阳错,叫老娘心中火气发散出来,也很高兴,带着一帮小老婆,弟弟、儿女们,陪太后吃饭。 颖妃看众人高兴,提议叫戏班子来凑趣。 乾隆跟太后乐呵呵地准了,叫在重华漱芳斋摆戏台,添瓜果蔬菜,趁着太阳正暖,看戏去喽! 只有永璇、永瑆,领着众人,带着十二回阿哥所。 安置好十二,永璇送永瑆回弟弟院子。路上趁无人之时,永璇轻声问:“十一弟,你看,今天十二弟为何要保小林子?难道,他真不知道小林子——做的那些个事?” 永瑆摇头,“无论如何,十二弟现在状况,不容乐观。八哥,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难道,我们真的要袖手旁观吗?” 百子千孙在线阅读 <!t; 百子千孙 百子千孙 旁观者清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旁观者清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旁观者清 <!go> 旁观者清 永璇仰头望天,低头叹息,“十一弟啊,如果将来我们有那个能力,多帮帮十二弟,没什么。可是,如今,你我生母已逝,皇后又那个样子。你我不说韬光养晦,还能如何呢?你没见四哥、六个那样的人品、才华,都被过继出去了?” 永瑆无语,低头走路。 十二院子里,十二高烧渐渐降下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小林子正小心翼翼地取了湿帕子来换。见他睁开眼,急忙欣喜的叫起来:“爷,您没事了?” 十二勉强笑笑,“爷没死,你不用跟着陪葬了。” 小林子扑通一声跪下去,“爷,奴才谢爷救命之恩。” 十二摇摇头,还是迷糊。算了,等过两天,带他去见皇额娘,让皇额娘亲自教导吧。如今自己这样,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于是,摆摆手,叫小林子起来,依旧像以前一般,只是暗暗留心,不叫他碰饮食之类的。 小林子心里透亮,在一旁心伺候,只做该做之事,不肯胡来。 陪着皇太后看了一场戏。到了晚间,众人散去,太后扶着陈嬷嬷回到慈宁安歇,乾隆回养心殿。嫔妃们在令皇贵妃的带领下,各自回。弘昼、弘瞻哥俩自然是领着各自福晋、儿女,回府歇着。 荣亲王夫妇到了景阳门外,索卓罗氏早领着侍妾胡氏,带着儿子绵忆从屋里迎出来。 看到绵忆,荣亲王脸色松动些,柔声问索卓罗氏:“外头冷,怎么也带孩子出来了?” 索卓罗氏笑着给荣亲王、西林觉罗氏见礼,“绵忆烧已经退了,吵着要去给太后贺寿。妾身没办法,这才哄他在院子里转转。不想,爷跟福晋回来了。”说着,看西林觉罗氏一眼,叫绵忆到身边,“来,绵忆,快叫额娘。” 西林觉罗氏一笑,直说免礼。跟着荣亲王进了屋子,叫胡氏抱大格格过来,逗绵忆说些话。没过一会儿,太医院太医就来了。 胡氏领着人抱绵忆和大格格出去。西林觉罗氏与索卓罗氏到屏风后头回避。太医诊脉之后,不敢隐瞒,把荣亲王所患病情,一一说明。 荣亲王叹息,“罢了,这也就是天命!退下开药吧。” 太医诺诺,随小太监出去。屏风后面,索卓罗氏就嘤嘤哭了起来。西林觉罗氏瞥她一眼,心里骂:“你哭什么,好歹,你还有个儿子。” 荣亲王叫两位福晋到身边,吩咐她们,快过年了,里太后、皇上都喜欢热闹,不许整日里哭哭啼啼,沉着个脸,叫人难受。又嘱咐索卓罗氏,好好看顾绵忆,这是他最放心不下的。至于大格格,则是没提。 索卓罗氏哭着应了。西林觉罗氏抹抹泪,低头不语。到了晚上,荣亲王依旧歇在索卓罗氏屋里。 长夜漫漫,西林觉罗氏无事,便叫胡氏抱来大格格,逗闺女玩儿。胡氏看福晋喜欢自己女儿,想起爷的身体,自己一个侍妾,无宠无子,往后,怕是要依附福晋才行。更是凑着好听地说,就差说要把闺女过继给西林觉罗氏了。 第二天,西林觉罗氏领着胡氏,抱着大格格去永和给愉妃请安。愉妃借口小厨房有好吃的,叫胡氏带大格格去。打发走众人,拉着西林觉罗氏的手,悄声问:“永琪的身子——还好吧?” 西林觉罗氏急忙赔笑,“额娘,爷好着呢!今天事儿忙,皇阿玛交待,要赶紧做什么章程。故而,没来得及给您请安。您放心吧,等事儿一忙完,爷指定来。” 愉妃摇头,“你这孩子,嫁进来这几年,天天见面,我还不知道你的子?唉,是我没福气,我儿没福气。要是当初,多疼疼你,没准,我还能多抱两个孙子。往后,咱娘俩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说着,两滴泪,就滚了下来。 西林觉罗氏听了这话,心中更是哀怨,可面上不敢带出来,只得忍住心酸,软语安慰。 延禧内,令皇贵妃坐在炕上,腿上盖着厚厚的虎皮,捏着茶盅盖子,吹吹水中茶叶,“哦?这么说,荣亲王的病——又犯了?” 小太监跪在地上,垂头应声,“回主子,荣亲王每日里,疼痛难忍,只能靠强撑度日。” 令皇贵妃“嗯”一声,“唉,本说呢,昨日荣亲王福晋的脸色,那么灰暗。”也是,无宠无子,本来,还以为是未来的皇后,哪知,不过是个寡妇命。能好看起来,才怪了。冲下头摆摆手,叫小太监退下,吩咐腊梅:“看看库里都有什么好东西,叫人给景阳送去。” 腊梅躬身应下,出去办理不提。 令皇贵妃看着四下无人,这才笑出来。孝贤皇后啊,你还真没儿女缘啊。亲生儿子保不住,就连抱养的,也活不长。 正想着,七公主领着嬷嬷、女来请安。见母亲腿上又盖着厚厚的老虎皮,眉头一皱,“额娘,你腿又难受了?” 令皇贵妃笑着拉女儿坐下,摇摇头,“天冷了,暖和些。”看看女儿,微微叹息,“我们的七公主,眨眼间,就长成大姑娘了。过两年,就该出嫁了呢!” 七公主扭头,“额娘又笑话女儿。”出嫁?像大姐姐那样,嫁到蒙古,几年也回不来一次吗? 令皇贵妃笑着摩挲女儿头发,心中感慨:若是永璐活着,应该也像女儿这么高了,或者,该更高些呢? 母女俩正说话,庆妃带着永琰来请安。四个人,坐在屋里,其乐融融聊着。说起永琰过了年,就该去上房了。令皇贵妃问:“庆妃妹妹,这伴读可都选好了?” 庆妃笑着回话:“哪儿呢!妹妹正要为这事来跟姐姐求个主意,您看,选谁家孩子好呢?” 令皇贵妃抿嘴笑笑,“这个,我也要想想呢!” 七公主坐在一旁,看看弟弟,再看看两位母妃,不由叹气,不知哪家孩子要倒霉了。这个弟弟,可不好伺候呢! 和亲王府,因为快过年了,和亲王福晋怕晦气,力挺儿子儿媳们,拦着丈夫,不让办生丧。 不办生丧,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无可奈何,弘昼拎着鸟笼,带着随从,走街串巷,到处玩闹。为此,乾隆当着大臣们的面,明着申斥他好几回。奈何这位当场痛哭流涕,表示再也不敢了。回家接着玩儿自己的。对这么个荒唐弟弟,乾隆也无可奈何。 闲来串门儿,果亲王妃也问和亲王妃,“嫂子,你就这么由着五哥胡闹,也不说说?” 和亲王妃看的明白,“说什么?皇上说都没用,我说要有用了,我还要不要活。再说,女人嘛,有男人疼着,有儿子媳妇孝顺着,就得了。其他的,什么都是浮云。你可别忘啦,慈宁小佛堂的例子,明明白白,在哪儿戳着呢!” 果亲王妃听了,竖大拇指佩服,回去就学自家五嫂,对果亲王跟着自家五哥胡闹之事,权当没看见。 她当没看见,不代表所有人都当成没看见。 更何况,弘瞻所办那些个事,不同于弘昼小事不断,大事没有。弘瞻闹腾起来,送玉牒前,他都能先请旨去打猎。拜见太后,他敢坐到乾隆的椅子上。 诸如此事,乾隆念在兄弟不多,幼弟自幼丧父的份上,多次宽赦。哪知,这家伙越来越过分。终于,在刘墉第三次上折子,说应当惩治弘瞻,避免他越走越错之后,乾隆发怒了。一口气,将弘瞻爵位由和硕亲王,降到贝勒。罚银一万两,着广储司销毁其亲王金宝印。弘昼也得了池鱼之殃,罚俸三年。 弘昼回去,就跑到慈宁抱着太后哭,说什么罚了俸银,以后日子没法过。钮钴禄氏太后又气又乐,从自己库里,挑了两箱银子,赏给养子。 弘昼乐呵呵回去,继续过荒唐日子。弘瞻可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接了圣旨,交了亲王金宝,回去就一病不起。 不多时,太医院就上报乾隆,“弘瞻贝勒重病。” 乾隆又急又气,对这个从小当儿子一样养的弟弟,他自认疼爱非常。不过是叫他受点儿挫折,好日后好好办差,别闹的朝臣不满。怎么就病倒了?看看弘昼,五十多岁的人了,顶戴上东珠全摘了,也没见他说什么。这个小弟呀! 没过几天,又报:“弘瞻贝勒病情愈加严重。” 乾隆心疼了,带着吴来,坐上御辇,去果亲王府看小弟弟。 刚到门口,就见门外银杏树下,停着一顶青油小轿,两个轿夫坐在树下晒太阳。 乾隆刚要问那是谁家来人,果亲王府已经中门大开,铺红地毯、奏鼓乐,迎帝王御驾。 弘瞻长子永瑹不过是个粉团小娃娃,也按照管家指点,屈膝跪拜,口里道:“恭迎皇伯父。” 乾隆一看乐了,上前亲手扶起侄子,问:“你阿玛呢?” 永瑹露出虎牙回话:“回皇伯父,阿玛正在病床上躺着。” 乾隆叹气,拉着侄子的手,一同去堂屋看往弘瞻。 到了正院,刚进门内,就见一个中年清瘦男子,从屋里走出来,对着乾隆躬身行礼,“臣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乾隆奇了,“刘墉,你怎么在这儿?” 旁观者清在线阅读 <!t; 旁观者清 旁观者清 云水禅心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云水禅心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云水禅心 <!go> 刘墉沉着脸回话,“回万岁,臣听闻弘瞻——贝勒因臣奏折一事,病了,心下不安,故而,前来探望。” 乾隆听了,心中埋怨,“你整天闹个什么刘三本儿,搞得朕头疼,也没见你去探望朕!”嘴里却说,“爱卿有心了。” “有心他个头!”弘瞻在屋里听了,喘着气骂,“见过探病的不带礼物来吗?还劈头盖脸把我骂一顿。皇上四哥,你可要给弟弟我做主,出了这口气呀!”呜呜哭着,披着衣服,扶着贴身侍从,脚软腿软地出门,迎接乾隆。 乾隆一看,自家弟弟脸色蜡黄,站都站不稳,走几步,一头汗,气喘吁吁,满面潮红,对着乾隆,就要大礼参拜。 乾隆急忙拉着永瑹近前,亲手扶起弘瞻,“免礼,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心置气。” 众人扶弘瞻,待乾隆在主位上坐下后,弘瞻在下首安了把软椅,陪着坐了。永瑹见大人说话,对着乾隆施礼告退。没人招呼,刘墉只得站在乾隆身边,冷眼看他兄弟如何说话。 乾隆看看弟弟,软语安抚:“你呀!从小太后太妃惯着,朕宠着,养成了这个无法无天的子。如今,朕不过是小惩大诫,怎么就病了?你也别怪刘爱卿,他这也是为你好。今日不惩戒于你,哪天,你犯下不可饶恕的错来。难道,真的要朕眼睁睁地看着你入狱不成?先帝子嗣本就不多,如今,活着的,仅剩咱们兄弟三个,你又是被朕当做儿子一样养大的。做哥哥的,不疼你们,还疼谁去?哪知道,一个个的,都不能体谅朕的苦心,没一天不给朕惹事的。”说着说着,乾隆眼里,也渗出泪来。 弘瞻扶着椅子扶手,跪到地上,“皇上四哥,是弟弟想左了。弟弟还以为,您不疼弟弟了。一时间,心灰意冷,这才病了。弟弟以后一定好好听您的话,好好给您办差,您别生弟弟的气了。”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乾隆听了,跟着流泪。刘墉站在一旁,眼中泛泪光,只因帝王驾前,不敢随意擦拭。 好容易兄弟俩把话说开了,乾隆招来吴来,“把圣旨拿出来吧。没听见刚才有人说了,来看病也不带礼物。朕不能跟刘大人比,朕可是带着礼物来着!” 弘瞻听了,不敢说话。刘墉低头,不回话。 吴来笑着退下,不一会儿,捧着金龙盘舞的明黄圣旨进来,对乾隆一躬身,当堂高唱:“弘瞻贝勒接旨。” 弘瞻刚坐回去,这下,又扶着扶手起来,要跪下去。乾隆摆摆手,“好了,你这身子,也经不住折腾。这是晋位郡王的圣旨,拿回去,好好看看。抓紧养好病,给朕办差。”拍拍弟弟肩膀,带着人就要走。 弘瞻领着阖府人一直送到大门外,乾隆摆摆手,“回去吧。”看一眼刘墉,“爱卿啊,你这是要留在果郡王府吃饭呢?” 刘墉黑着脸拱手回话:“回万岁爷的话,臣在等家人回去拿笔墨纸砚来。臣为官清廉,无有财宝,唯有字画,可作为送果郡王的礼物。因果郡王说府中无宣纸,这才在门口等家人去买。” 乾隆一笑,“爱卿果然高雅。只是你不知道,朕这个弟弟,可是财迷,你的字画,未必能叫他满意呢!”说完,笑呵呵地上车走了。 刘墉回头看弘瞻一眼。弘瞻急忙流着冷汗、举手保证:“喜欢,肯定喜欢!” 刘墉这才低头,不再言语。 在果亲王府,给弘瞻写了字,画了画,刘墉不顾弘瞻留饭,执意回家。到了刘府,经过房之时,看到刘统勋正在给两个儿子讲应试之道。不好打扰,驻足窗外细听。 刘统勋刚讲到文章开篇,看到儿子立在窗外,招手叫他进来,对两个孙子说:“刘强、刘健,你们的父亲年三十始应试,一举而中。听听他的教诲吧。” 刘墉躬身,“儿子怎敢在父亲面前班门弄斧。”我没写过八股文,哪里有实战经验可讲? 刘统勋捋须而笑,“罢了,今日也累了。刘强、刘健回去吃饭。吃完饭,再来读。” 俩孩子躬身行礼告退。刘统勋招呼刘墉坐下,问:“六爷无事了?” 刘墉冷笑,“他就是欠揍。当年圣祖爷阿哥们,哪个没被骂过,不都好好的?就他比人娇贵!依我看,撸成贝子也不过分。” 刘统勋摇头,“天家之事,不是咱们能说的。更何况,汉臣对此,向来敬而远之。以后,你还是少说些为妙。” 刘墉躬身答应。刘统勋看看儿子,四十多了,自从媳妇去后,屋里连个偏房也无。一家就四个爷们儿,也不像话。便催问:“前两天,张知府家的媒人来说那事,你是怎么想的。要是同意,为父就替你应下。咱们家里,总归要有个女人打理。” 刘墉低头,“父亲,不是儿子不想娶亲,实在是,两个孩子还小。儿子怕他们——受委屈呀。” 刘统勋叹气,“也是,罢了,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先这么着吧。唉,要是你娘还在,为父哪用这些心呐!” 刘墉低头,“儿子不孝,让老父亲受累了。”女人,我见的多了,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过了年,弘瞻的病慢慢好了,开始接着给乾隆办差。不过,贪财的毛病还是没改,只是比之以前,好了一些。弘昼依旧天天提溜着他那个鸟笼子,到街上四处逛荡。 阳春二月,草长莺飞。这日天气晴朗,批完奏折,乾隆带着吴来和几名侍卫,到慈宁去看望太后。母子俩说些闲话。钮钴禄氏提起来,令皇贵妃的身子越来越重,是不是把务暂且叫颖妃、庆妃她们管管。还有,如今贵妃位都空着,看皇上意思,提谁上来好呢? 乾隆听了,想了想,“颖妃倒罢了。庆妃好歹养着十五,提一提吧。至于另一个贵妃位,您看,婉嫔和愉妃,谁合适呢?” 钮钴禄氏太后笑笑,“哀家看都行,皇上看着办吧。”哪个都不好,没一个有战斗力。难不成,还叫哀家这把老骨头,亲自上阵、真枪实弹跟魏氏斗吗?真怀念皇后主的日子啊! 乾隆想了想,“还是婉嫔吧。毕竟,她比愉妃资历老些。虽然是越过妃位,好歹,她是老人,想必没人说什么。” 太后笑笑,“就听皇上安排吧。”大不了再扶个人上妃位,就不信斗不过魏氏。 看太后爽快应了,乾隆心里也轻快。又说了几句闲话,乾隆便告辞出来。 因天气晴朗无风,乾隆不乘御辇,带着吴来等人,沿着墙,往御花园去。 经过慈宁墙外巷时,隐隐一股清风,夹带着玉兰花的香味儿飘来。乾隆驻足细闻,微微醉语:“霓裳片片晚妆新,束素亭亭玉殿春。” 乾隆吟诗,吴来听不懂,众侍卫向来也不多话。哪知,就在乾隆自己想接着吟的时候,一个年轻是声音响起:“已向丹霞生浅晕,故将清露作芳尘。” 乾隆大喜,招那接话的年轻侍卫近前,“你懂诗词?” 那侍卫甩马蹄袖行礼,“奴才略懂,偶尔听到万岁爷吟诗,不由心中想起,还请万岁爷恕罪。” 乾隆点头,“恕你无罪。你叫什么名字,祖上都有什么人?” 年轻侍卫站起来,低头回答:“启禀万岁爷,奴才钮钴禄氏和珅。”接着,便把父祖官职说了。 乾隆刚想叫他抬头,又听墙内传来笛子合奏。 竖耳细听,笛声由三人所奏。其中一人娴熟,笛音清越流畅。另两人许是初学,多断断续续,跟着前面那人笛音,缓缓奏出。 随着笛声缓缓倾泻而出,和珅亦低声道来:“寄禅心于云水,清逸逍遥,尽在云水中;禅之意境,亦尽在云水中。阿弥陀佛!” 乾隆大笑,“好,好你个和珅,不愧是块美玉。若是墙内之人听到你这么说,那两个断断续续的,该羞愧了。” 和珅低头,“奴才谢万岁爷夸奖。不过是古人之言,奴才不敢功。” 一行人又站了一会,直到笛声渐消,乾隆这才举步向北,“和珅,陪朕到御花园走走。” 和珅低头答应,紧跟在吴来身后,随乾隆向御花园而去。 一路走,乾隆与和珅都在想,这慈宁中,究竟是谁,在演练佛乐呢? 慈宁佛堂院子里,小巧跟尹嬷嬷苦着两张脸,“主子娘娘,奴婢吹的腮帮子疼,就是吹不好。” 舒倩微微一笑,对着院子里玉兰树拍拍手,“春天来了,多么美好的季节呀!不趁着年轻,多学点儿本事。往后,抓不住男人的心,男人跟狐媚子跑了怎么办?” 小巧撇嘴不说话。尹嬷嬷还不死心,“主子娘娘,奴婢已经成亲多年,我家老头子,头发花白,没人要。奴婢不怕,还是不学了吧?” “不行,活到老,学到老。你学了用不着,不会教你闺女媳妇?” 小平站在走廊下,微微一笑,“这个主子娘娘,可真是不一样了啊!” 抬头望望慈宁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这个院子,去外头逛逛? 到了御花园,乾隆坐在万春亭里,招手叫和珅到近前,“抬起头来。” 和珅躬身应是,慢慢抬头。乾隆品着新贡的雨雾山茶,随意瞥一眼,登时心里咯噔一声,“像,太像了!” 云水禅心在线阅读 <!t; 云水禅心 云水禅心 亲王之死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亲王之死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亲王之死 <!go> 看着乾隆故作镇静的脸,和珅心中微微叹气,“就知道,自己两辈子,都长了一张惹事的脸。 野史曾说,和珅长的很像孝贤皇后,故而,深得乾隆看重。实际上,和珅见过孝贤皇后像,知道自己跟孝贤皇后那是一点儿不像。相反,和珅模样与慧贤皇贵妃倒是有几分神似。 遗憾的是,和珅曾试探过,那时乾隆五十多岁,慧贤皇贵妃已经去世几十年,乾隆老抽连人家模样都想不起来。还得去长春再看看画像才能记起。 因此,和珅从不认为,自己是靠这张脸上位。乾隆好颜色,亦好才。和珅骗自己,你是因为才能出众,才傍上乾隆的老腰。 乾隆看了一刻,很快回过神来,招和珅至近前,细问他的学识。和珅皆对答如流。乾隆大喜,亲自提拔为御前一等侍卫,令养心殿行走。 从此以后,和珅开始了职场生涯第一步。 十二依旧喜欢没事来找他玩。渐渐的,十一阿哥永瑆也留意到他。和珅对谁都一样恭敬,其态度令乾隆很是放心。 因怀孕月份渐渐大了,令皇贵妃无奈之下,交出权,由四位妃位主共同打理。其中,容妃住在宝月楼,没事儿不往内廷来,管也白管;愉妃是个不管事儿的,又加上荣亲王病重,干脆把权全部推给庆妃、颖妃,自己带着儿媳,一心照顾儿子。 然而,无论愉妃与西林觉罗氏、索卓罗氏、胡氏如何尽心,如何在佛前许愿,荣亲王还是没能熬过乾隆三十一年三月。初八那日,病逝于景阳正殿。 愉妃哭的昏死过去。西林觉罗氏欲哭无泪,索卓罗氏抱着绵忆,一面哭,一面叫绵忆喊阿玛。胡氏带着大格格,陪着西林觉罗氏哀切抽泣。 礼部奉旨按亲王礼,为荣亲王发丧。入殓这天,乾隆带着众位皇子亲临葬礼。 愉妃抱着儿子棺材,死活不让合棺。索卓罗氏搂着荣亲王独子,一个劲儿喊:“王爷,您走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日后,可怎么办呐?王爷,您带妾身一起走吧。妾身还要伺候您呀!您留妾身一人在这世上,可怎么办呀!” 这本是悲切之语,出自寡妇之口,并无不妥。她这么一哭,西林觉罗氏与胡氏听着,里外不是滋味儿。怎么,你还有个儿子,就活不成了,那我们这既没男人,又没儿子的,不如一头撞死的好!于是,二人看索卓罗氏的妒意,就又上一层。 偏偏索卓罗氏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看见乾隆扶着儿子灵柩悲切,抱着绵忆上前安慰,口口声声叫儿子喊“皇玛法”。乾隆看见孙子,想起爱子,心中更痛。连带着,对孙子生母,言语中,也多了几分看重。 西林觉罗氏领着胡氏跪在灵堂,低头冷笑。趁人不备,掐一把胡氏。胡氏趁着索卓罗氏哭累了歇气的时候,一头冲出来,对着乾隆磕头,“万岁爷,请您准奴才给王爷殉葬吧!” 乾隆跟愉妃吓了一跳,“殉葬?” 胡氏磕头,直至磕出血丝,“王爷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阿哥和侧福晋。大阿哥要撑起荣亲王府一家,侧福晋是大阿哥生母,自然要留下照顾大阿哥。唯独奴才无牵无挂,请万岁爷让奴才代侧福晋殉葬吧!” 愉妃哭哑了嗓子,流泪看着胡氏不说话。 乾隆看看身后众人,叫来正经媳妇西林觉罗氏,“永琪临走的说话,可留下这样的话来?” 西林觉罗氏哭倒在地,“皇阿玛,王爷临走时,已经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额娘当时晕倒,儿媳忙着照顾额娘。是侧福晋和胡氏在王爷床前陪伴。这几日,儿媳悲痛难忍,并未过问其他事情。还请皇阿玛降罪。” 愉妃看一向孝顺的儿媳请罪,放开棺材跪在乾隆脚边,“皇上,媳妇出身大家,一向孝顺,永琪得病,她怕臣妾伤心,从来都是陪着笑脸。可是,臣妾知道,她心里,比谁都难受。皇上,是臣妾不好,没能看护永琪到最后,请您不要惩罚媳妇。您要降罪,就降罪到臣妾身上吧。孙子年幼,还有一大家子人,都指着媳妇。您罚臣妾吧,是臣妾没有照顾好永琪。”说着,与西林觉罗氏相拥痛哭。 看到愉妃哭的肝肠寸断,乾隆也唏嘘不已,叫起西林觉罗氏,“你自幼庭训甚严,秉纯孝,朕岂不知。为照顾婆母,而不能兼顾夫君,此事,朕不怪你。起来吧。” 西林觉罗氏叩头谢恩,扶着愉妃站起来。乾隆吩咐:“快扶你额娘坐下。”对着盖棺太监吩咐:“让荣亲王走吧。” 愉妃一听,又是一阵撕心裂肺之痛,双手紧紧拉住儿媳,哭的天昏地暗。西林觉罗氏忙着照顾婆婆,反而不敢痛哭。 索卓罗氏听了胡氏一番话,不敢十分显眼,抱着儿子躲在一旁。胡氏偏偏不依,上来就撞棺材,“别拦着我,别拦着我,我要去陪爷。侧福晋不能伺候爷,我去!都别拦着我。” 幸好西林觉罗氏治家严谨,早有壮嬷嬷上前,将胡氏拦腰抱住,拖在一边,死死按住跪下。 胡氏涕泪横流,嘴里喊着:“爷,奴才对不住您。您临死,最后的心愿,奴才都不能替您完成。奴才对不住您。” 乾隆彻底恼了,一脚踹翻胡氏,喝问:“永琪最后愿望,什么愿望?说!” 胡氏从地上爬起来,打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打开呈上,“万岁爷请过目。” 吴来赶紧上来接了,呈给乾隆。乾隆扫了两眼,轻轻垂手。纸张从乾隆手里滑落,飘到索卓罗氏膝边。 索卓罗氏低头一看,浑身发冷:荣亲王然希望侧福晋索卓罗氏到地下陪他? 绵忆不到两岁,不懂纸上写什么,觉得母亲怀中发抖,不由抬头问:“额娘?” 索卓罗氏抬头去看乾隆,“皇阿玛?” 乾隆看看愉妃,西林觉罗氏正强忍悲痛,软语安抚婆母。身后,令皇贵妃终于开口,“皇上,索卓罗氏还有绵忆要抚养啊。” 乾隆点头,躬身亲手扶起索卓罗氏,“好孩子,你们主子福晋是位贤妻良母,她定能好好教导绵忆,为你争光的。既然这是永琪遗言,那你——去吧!” 索卓罗氏呼吸不能,跌倒地上,半晌方开口回答:“奴才——遵旨。”拉着绵忆,到西林觉罗氏跟前磕头,“大阿哥还小,是爷唯一的儿子,往后,就托付给福晋了。奴才给福晋磕头,辛苦福晋了。” 西林觉罗氏本想亲自扶起她,奈何愉妃紧紧拉住媳妇,不肯松手,只得含泪点头,轻声说:“放心。” 索卓罗氏把绵忆向前推到嫡母身边,又回来给乾隆磕头,给令皇贵妃磕头。乾隆摆摆手,“去吧。” 索卓罗氏站起来,再看一眼荣亲王棺椁,低头,回屋换衣服去了。经过胡氏身边的时候,胡氏向后瑟缩一下,索卓罗氏嫣然一笑,低声说:“告诉你主子,她要敢害我的绵忆,我就变成厉鬼,也不饶她!” 待到荣亲王盖棺之后,索卓罗氏贴身娥来报:“启禀万岁爷,侧福晋陪王爷去了。” 乾隆点头,拍拍荣亲王棺椁,嘴里喃喃,“儿啊,如今,你的心可安了?”说到这儿,两行泪,顺势流了下来。 接下来,礼部、内务府忙着给荣亲王发丧同时,还要奉旨按嫡福晋礼仪,将索卓罗氏下葬。乾隆感二人情深,故而,准其与亲王合葬一,以示恩宠。索卓罗氏之父观保亦因教女有方,提拔为内阁学士,准其戴双眼花翎。 同年五月,荣亲王府落成。西林觉罗氏带着荣亲王世子绵忆,领着大格格与胡氏,在众随从簇拥下,入住荣亲王府。 坐在正院正房,看看儿子规规矩矩请安,西林觉罗氏瞥一眼胡氏,“放心吧,如今府里,就大阿哥与大格格两个小主子,阖府上下,都会把他们当心肝宝贝,小心侍奉照顾的。” 胡氏叩头谢恩,不再多言。 舒倩坐在佛堂院子里,优哉游哉摇着扇子。听十二讲完当时情景,大好的天气,顿觉浑身发冷,小声感慨:“你这个五嫂,够狠呐!” 十二奇怪,“这跟五嫂有什么关系,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不是五哥留下遗嘱吗?” 舒倩一笑,“回去自己想。当时景阳,除了西林觉罗氏,还有谁忌惮又有能力动得了荣亲王独子之母的?你呀,知道自己笨还不多动动脑子!” “可是,明明是五哥留下一首诗,想让侧福晋陪他呀?” 舒倩无奈,“诗词这东西?端的看怎么理解。还有人把《洛神赋》理解为求爱不得,有人理解为壮志难酬,你说,哪个对,哪个错?荣纯亲王不过是舍不得爱妾索卓罗氏,哪里会傻到叫唯一儿子的母亲去自尽陪他?你想想,索卓罗氏死了,最后得利的,会是谁呢?至于那些小伎俩,本就不用猜。只看结果就行了!” 十二听了,连连哀叹,“我以为,她是好人呢!” 舒倩冷笑,反问:“那谁是坏人呢?” 亲王之死在线阅读 <!t; 亲王之死 亲王之死 丝瓜花开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丝瓜花开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丝瓜花开 <!go> 或许是舒倩这句话,触动了十二内心深处,随即低头不语,暗暗沉思。 舒倩也不说话,摇着扇子,给自己扇风,顺便给便宜儿子扑打蚊虫。以前,刚结婚的时候,她想多过几年好日子,没要孩子。等到后来想要了,才知道没办法生孩子。故而,成为乌拉那拉氏后,虽然不喜欢十二这孩子痴傻无能,但总算孝顺听话,索,把他当亲生孩子一般,用心教导。不管怎么说,成了乌拉那拉氏,也不能不管人家儿子死活。更何况,教好了,说不定,还能母凭子贵,离开这处清幽之地。 十二托着腮帮想了想,转头看着母后,认真地说:“皇额娘,儿子以前见到五嫂,她都是很和气,对儿子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或是拉拢巴结,或是爱理不理。一直以来,她都是温和亲切。所以,儿子以为,她和延禧那位一样,是个好人。可是,如今想想,她不是。孩儿虽然没见过几个好人,但孩儿知道,好人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设计害死一个无辜的人。” 舒倩笑笑,“照你这么说,延禧那位,也不是好人?” 十二脸一红,“前恭后倨、面善心恶,身为妃子,不敬皇后;身为侍妾,不尊主母。还设法对您落井下石,甚至想要谋害皇嗣,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好人呢?” “那你可想明白了,她们为什么做?” “这……为了自身的权力与利益?”十二不是很确定了。魏氏不用说了,做小妾的,谁不想转正?可是,西林觉罗氏,只要她活着,荣亲王府,就没有人能越过她去,她逼诱胡氏,害死索卓罗氏,又是为何呢? 舒倩点头,“可不是吗?你别看皇贵妃过的多么风光。其实呀,说白了,也就是个妾。除非她的儿子能给她追封皇后,否则,一代宠妃,死后不过一副棺材。至于西林觉罗氏,儿子啊,你想想,她比索卓罗氏进门还早,为何索卓罗氏生了三个儿子,胡氏都生了一对儿女,偏偏身为嫡福晋,西林觉罗氏这么多年,都没怀上呢?” “因为五哥不宠她呗。”五哥喜欢索卓罗氏,满都知道。只不过,人前,他还知道给西林觉罗氏留点儿面子罢了。 “是啊,因为无宠,所以,她嫉妒。因为无子,所以,她担心。虽然她有嫡福晋的名分,有祖宗家法护着,可是,绵忆毕竟是索卓罗氏亲生。只要索卓罗氏在,西林觉罗氏就不可能完全掌握荣亲王府。更甚,随着绵忆一天天长大,西林觉罗氏的地位,就会一天不如一天。胡氏虽然有一女,但与绵忆地位相去甚远,且早晚要出嫁,胡氏又没什么名分,自然要寻求靠山。更何况,你也说了,索卓罗氏善妒,不止一次得罪胡氏。这样看来,胡氏投靠西林觉罗氏,妻妾二人设计,逼索卓罗氏殉葬。最后,最为得利的,是西林觉罗氏。西林觉罗氏为了安抚胡氏,堵住悠悠之口,必会善待她们母女。” “可是,观保如果知道,亲生女儿被鄂尔泰孙女害死,他难道会善罢甘休?” “他怎么会知道呢?就是知道,皇上已经给了他高官厚禄,他再闹起来,反而会惹怒皇上与鄂尔泰一家。如果让你选,你是选西林觉罗氏一家,还是选索卓罗氏一家?” “嗯,应该是西林觉罗氏吧。”十二想了想,觉得鄂尔泰家里的人似乎更多一点儿,就是两家打架,应该也是他们赢的面儿大。 舒倩撇嘴一笑,十二脑袋,“其实,仔细一想,此事其中大有蹊跷,皇上未必不能想明白。然而,牵涉到了前朝,他只能舍弃索卓罗氏,借此牵制西林觉罗氏一家。从而,达到制衡目的。你还真以为,你爹什么都不知道,给你五嫂捏着鼻子走呢?” 十二趴到桌子上,闷头不说话。 舒倩他后脑勺,“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娶了三妻四妾,就知道,这女人的嫉妒心,究竟有多大。譬如你娘,不就是因为嫉妒,进而疯狂,非要忠言逆耳,以此来证明自己是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才弄得这个地步。唉!何苦呢!” 十二闷头回答:“既然这样,那儿子长大以后,只娶一个嫡福晋就是了。就不信,后院就她一个女人,还能嫉妒到哪儿去。” 舒倩听了,微微一怔,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着儿子后背,“儿啊,要当真如此,你也算得上皇室的一朵奇葩啦!” 十二哼哼两声,低头不说话。 三月时候,舒倩在佛堂院墙边,种石榴的大缸里,撒下几颗丝瓜种子。也许是平日无事,勤浇水侍弄的缘故,到了五月底,丝瓜就开始开花结果。大黄花开后,毛绒绒的丝瓜就顶着花朵,顺着石榴树枝,垂了下来。石榴花开的红彤彤的,映衬着黄色的丝瓜花,嫩绿的丝瓜条,满院子生机勃勃。 舒倩陪着十二说完话,目送儿子愈加熟练地翻墙离开,看看院子中,丝瓜开的欢快,不由感慨,“当初咋就一昏头种了丝瓜呢?就是种棵黄瓜,也能生吃呀!” 尹嬷嬷领着小巧从屋里出来,躬身对皇后施礼,直起身子后笑笑,“主子又说笑话了。就是这丝瓜籽,也是十二阿哥千辛万苦带进来的。过两天,等丝瓜熟了,奴婢炒两个菜,请十二阿哥尝尝。” 小巧跟着点头,“主子您放心,奴婢还会做丝瓜片汤,可好喝了。听说,还能美白呢!” 舒倩笑笑,“那敢情好,本就坐等美味上桌了。” 小平立在廊下,看皇后这些日子,比起之前,越来越看的开,心里不由欣慰。暗暗祈祷,若是皇后能摆脱佛堂这个牢笼,自己——是不是也有出头之日呢? 接下来几个月,和珅依旧在乾隆跟前卖力,十二依旧在上房应付,回阿哥所就自己翻看些喜欢的诸子散文,或是看些《天工开物》、《算经》之类的籍。碰到不懂的,就带到慈宁佛堂里,去问母后。反正令皇贵妃忙着生十七阿哥,其他嫔妃为了争夺权,很少注意这位诺诺不敢言的皇子。至于太后,则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皇后活的好好的,哪怕是关在佛堂里,她魏氏就别想上位! 为了辅导儿子功课,舒倩不得不每天抽出两个时辰,看儿子自己找的“教科”。刚开始,那些个几何题什么的,还能凑合。慢慢的,舒倩自己也觉得有些吃力了。琢磨琢磨,发现十二虽然笨,但在理工方面,颇有天赋。索,教他去找和亲王,拿题缠着弘昼问。 弘昼给问的烦了,直接禀明乾隆,说你家十二儿子有歪才,不如给他请个西洋师傅教导。要是将来能学成像祖冲之,或是都江堰总工程师李冰那样的,也是咱们皇家一大人才不是? 乾隆本不喜欢皇子玩物丧志,学那些偏门左道。不想令皇贵妃听说了,一阵柔声细语,说动乾隆,准了和亲王建议,请英吉利来华大夫吉兰做十二的西学老师。吉兰不仅擅长医术,对数学、建筑亦有研究,人品正派,虽然信奉洋教,但从不以传教士为己任。故而,十二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眼界也开阔不少。 十二身体渐渐好转,脑子也跟着逐渐清楚,舒倩高兴之余,不免担忧。十二生母毕竟是皇后,而且,还是个冷皇后。看如今乾隆的意思,自己怕是不死不能出佛堂。十二太过优秀,必遭打压甚至手。和珅如今就在乾隆眼皮底下,若是叫十二去拉拢,必出祸端。如此一来,连个能保护十二的人选都没有。每次见到十二,舒倩就耳提面命,叫他一定要保持原本呆呆傻傻的样子。 十二嘿嘿一笑,对着舒倩傻笑,“皇额娘,这样行不?” 舒倩叹气,“过犹不及,装过了头,未必不会惹人生疑。” 到了乾隆三十一年,钮钴禄氏太后寿辰之时,不出意外,乾隆又收到了刘墉折子,还是不叫乾隆大肆庆祝。 乾隆一气之下,随便寻了个由头,把刘墉发配回疆,给当地老百姓修坎儿井去了。容妃不知怎么得知,特意给家乡去信,请他们多多照顾这位难得的清流官宦。 刘墉临走之时,送了乾隆一箱子字画,据说都是亲手所绘。乾隆看也未看,直接让吴来扔到库房里。 然而,刘墉到回疆上任,没人再敢拦着,乾隆还是没能如愿给钮钴禄氏太后大办寿宴。缅甸那边出事了,眼看就要开打,国库里的银子,自然要省着花。 可是,又不能对老百姓说,皇帝为了准备打仗,不能给亲娘做寿了。那不扰乱民心嘛! 乾隆实在没法子了,翻出刘墉今年递的俭办寿宴折子,再一次表彰一番,赏了他们父子两对儿金元宝。 太后无奈,不办就不办吧,咱就是再尊贵,也得给国家大事让路不是? 刘墉在回疆得知,特意给乾隆送来一幅画像。据说,画的乃是幼年乾隆与其生母钮钴禄氏在一起玩耍的情景。 乾隆忍气看后,不由泪滴,“太像了,刘爱卿画的,真是太像了。”当即亲自捧着画,到慈宁奉于太后观看。 钮钴禄氏打开一看,登时又哭又笑,“这——跟真的一样。皇上,刘墉有心了。这是哀家收到的,最好的寿礼。皇上,你可要好好赏赏刘墉才是啊!” 老娘发话,乾隆自然照办。一大车金银财宝、名人画,当天就由吴来亲自押运着,送到了刘统勋家。 舒倩得知此事之后,心中暗暗琢磨,“这个刘墉——好奇怪啊?” 丝瓜花开在线阅读 <!t; 丝瓜花开 丝瓜花开 八旗颓风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八旗颓风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八旗颓风 <!go> 刘墉在回疆两年,给当地人民修了坎儿井,又挖了两条运河,把天山雪水引下来,从此,沙漠中,多了几个绿洲。当地老百姓日子也好过许多。容妃于中得知,为刘墉念了几卷可兰经,以表谢意。 乾隆知道了,觉得刘墉有才能,踏实肯干,为人正直,为官清廉,有其父刘统勋之风,很是喜欢。又把他调到甘肃银川。 去往银川之前,乾隆特意下旨,叫刘墉回京述职。 坐在回京马车上,刘墉微闭着眼,吹着夏日熏风,琢磨着回去之后,该跟乾隆说些什么。 一路颠簸,到了京城之后,陛见之时,君臣对答,颇为和睦。 回疆不稳,除了民族问题,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就是当地环境恶劣,农牧靠天吃饭,生产不易,老百姓日子不好过。若是当地官员都能如刘墉一般,放下架子,深入地方,多给老百姓做些实事,何愁百姓不安安生生过日子?傻瓜才闲着没事儿,玩儿造反呢! 说完政绩,刘墉又建议,重开“丝绸之路”。借回疆地理之便利,与中亚各国,互通有无。 乾隆听了,捏着小胡子想了想,“此事容后再议。爱卿啊,你辛苦了。你在西北这些日子,朕是日夜想念。今天中午,就与朕一同用膳吧。” 刘墉宠辱不惊,躬身答应。 吴来得到皇帝旨意,赶紧派人去御膳房传膳。御膳房几十号人,全天轮班,工作就是伺候好皇帝一家。听到万岁爷叫膳,霹雳乒乓一通响,有条不紊地依照乾隆胃口,炒菜做羹。不一会儿,十几个小太监,捧着描龙撒金红漆盒,从御膳房鱼贯而出,在首领太监的带领下,朝养心殿偏殿快步走去。 吴来近前禀报御膳好了。乾隆站起来,叫刘墉随后跟着,主仆俩一同前往偏殿。说是一同用膳,其实,俩人各自坐一张桌子。 乾隆面前是张大桌,摆了六六三十六道菜。另有酸甜咸三味羹汤。凑个三十九,吉利数。据说,这还是因为缅甸战事吃紧,乾隆老抽特意叫御膳房删减之后的规模。 刘墉跟前是一方小桌子,也由四素四荤一甜一咸,八菜两汤。 乾隆坐下,刘墉告座,也跟着坐下。吴来站在一旁,伺候乾隆吃饭。这些菜,乾隆每日也读是吃惯了,随意吃了一点儿,便去看刘墉。一面看一面遗憾,“这个刘墉,模样倒是齐整,只可惜,老是板着一张脸。要是能像和珅那样,整天乐呵呵的,放在身边做近臣,想必也是不错的。” 遗憾完刘爱卿的相貌,再看刘爱卿爱吃的菜。嗯,不错,还知道荤素搭配,看来,也是个懂得养生之人。乾隆正思量着,改天叫来刘统勋,一起探讨一下养生之道。无论如何,老刘同志也是年近古稀之人,这样的老臣,多活一天,也是朝廷和皇帝的福气。 想着想着,忽然,刘墉坐在案前,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吧嗒吧嗒掉起泪来。 吴来一看,心内大惊。刘大人啊刘大人,您老行行好吧。没见万岁爷今儿个高兴,还陪您一起吃饭,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赖的殊荣。好端端的,您倒是哭什么呀! 乾隆也觉奇怪,微微不悦,问:“爱卿,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刘墉急忙跪到地上,泪都不敢擦,“回皇上,御膳房做的菜,乃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味。” 乾隆皱眉,“那你御前啼哭,所为何故?” 刘墉抽抽鼻子,“臣惭愧。臣仍记得,幼时家里穷,臣的父亲,为了让臣兄弟们吃饱饭,常常自己饿肚子。那时候,玉米馒头,也是好的。今日尝到如此美味,想起当年父亲疼爱之恩,再想想臣父过几天,就到了七十古稀,不知道,还能在父亲身边孝顺几时,故而心酸落泪。还请万岁爷降罪。” 乾隆听了,唏嘘不已,“人生最悲伤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爱卿啊,朕与你年纪相仿,可是,你却比朕有福的多。刘老爱卿虽然年纪大了,可身子依旧健朗。而先帝——算起来,已经去世三十三年了。每次夜里做梦,梦见皇考,朕也常常心酸不已。爱卿啊,你起来吧,朕不怪你!” 乾隆的话,刘墉深感怀疑:你要真那么怕你爹,还敢这么铺张浪费?胡说八道! 乾隆看刘墉谢恩站起来,不说就坐,两只眼睛反而盯着自己桌上的菜。随即明白过来,这家伙,是想给他老爹讨要佳肴呢!登时哈哈大笑,“罢了罢了,刘爱卿如此孝顺,朕怎么能不成人之美呢!来呀,叫御膳房比照这一桌子菜,重新再做一桌,给刘老爱卿送去。就说,是刘墉替父求的。” 刘墉一听,赶紧阻拦,“皇上,臣不敢。这么多菜,臣父见了,一定会骂臣浪费。承蒙皇上怜惜,可否将今日,您与臣吃不完的菜,让臣打包带回去?一来,成全臣清廉节约的美名;二来,也好叫臣父与臣一家子,沾沾皇上您的龙气,也能健康长寿。” 乾隆自是听出来刘墉暗里埋怨自己“浪费”,只是,看在刘墉一片忠孝心的份上,想起刘统勋多年兢兢业业、忠君体国,还是笑笑,“你呀!好吧,吴来,照刘墉所说,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吧!”说完,吩咐刘墉挑自己喜欢的多吃,说他去了回疆两年,饿瘦了,晒黑了,狠狠埋汰了一通刘墉如何不好看,背着手走了。 而刘墉则是奉旨,呆在养心殿里,慢慢悠悠,吃了个八分饱,喝了一碗汤。招呼养心殿人,把满桌子菜全部打包,满当当装了十来个食盒。因乾隆吩咐在先,人不敢怠慢,有几个小太监,奉命拎着食盒,直接把东西送到门口。刘墉招呼家人刘三,把食盒连同盛菜的景德镇瓷器一同搬上自家马车。刘三一面搬,一面琢磨,这些东西拿回去以后,能卖多少银子。 刘墉谢了小太监们,从袖子里掏出几块碎银子赏了,上车而去。 为首的一位小太监捏着银子,跟同伴嘿嘿一笑,“都说这刘大人父子清廉,没想到,还能得着他的好处。” 几人一笑,“那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呢!” 再说乾隆,被刘墉明讽暗刺说了两句,心情不好,便到慈宁找老娘撒娇。将那刘墉说的极为小家子气,顺便逗太后开心。 钮钴禄氏太后听了,双手合十,念几句佛,安抚乾隆,“皇帝,你呀,这事,哀家看,刘墉做的很不错。你不还说,缅甸打仗,国库吃紧。连咱娘俩的寿辰,都是俭办。就刘墉那急脾气,能这么委婉劝你,就是不错了。总之,日后,要多想想前方将士,和辛苦谋生的老百姓啊。” 乾隆低头,“皇额娘说的是,回去儿子就叫御膳房以后注意些。前方战事,皇额娘很不必担心,有春和在,必能凯旋。” 提起傅恒,太后也动容了,“唉,你一说富察国舅,哀家就想起先头皇后媳妇来。要是她还在,哀家也不用天天为孙子孙女们心呐!”说着,两滴泪就滴了下来。 乾隆见了,赶紧安抚:“皇额娘这是怎么了?哪个皇子公主得罪您了,儿子这就教训。皇额娘万万不要为此伤心。都是儿子不孝啊。” 太后摇摇头,“哀家见到孙子孙女们,心疼还来不及,哪里会跟他们生气。只是,皇上,你看看,十五跟十七,乃是同母所出。十五养在庆妃身边,整日里,神头十足。可是十七,皇上,您看看,三天两头病。叫哀家怎么能不心疼呢!”说着,悄悄在背后打个手势。 陈嬷嬷顺势上前安慰:“太后主子您别伤心。这事儿不怪令皇贵妃。毕竟,务繁多,她身边的七公主也到了该准备嫁妆的时候,偶尔照顾不到十七阿哥,也是有的。等忙完这阵子,许就好了呢!” 钮钴禄氏太后扭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乾隆,“皇帝,陈嬷嬷说的,可能成吗?” 乾隆笑笑,安抚两句。钮钴禄氏太后也不纠缠,又说些闲话,便放乾隆回去。 又是想把十七放到其他妃子那里养着。唉,皇额娘,您贵为太后,何苦老跟令妃过不去呢?以前,两位皇后,都能跟您和睦相处。怎么一到皇贵妃这里,就磕磕绊绊,不得安生呢? 老娘跟小老婆不对付,乾隆夹在中间,日子也不好过。心中烦闷,出了慈宁,弃辇步行,到御花园散心。吴来领着人,小心在后伺候着。到了慈宁东边巷里,悠悠然飘来笛声。如云似霞,清逸绵长。乾隆驻足细听,慢慢便觉心境平和。这位老抽,心情一好,就要吟诗,说了一句,“笛声好似风中来”,等了半天,不见和珅附和。问吴来,得知和珅月前得了一个女儿,今日告了假,正在家里摆满月酒呢。 难得有喜事,乾隆一高兴,便唤上吴来,更换便装,到和珅家去凑热闹。慈宁墙内,舒倩则是耐心地教小巧吹笛子,顺便在笛声中,思考婚姻失败的原因。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尹嬷嬷还以为皇后想皇上了,拉着小平一起狠狠安慰一番。 再说刘墉提溜着一车食盒回家,拜见刘统勋,叙了思念之情,又说了再中奏对。刘统勋听完,点点头,“咱们做臣子的,最重要的,是忠君为民。你为官为人,为父甚为放心。” 刘墉两个儿子也从房赶来,拜见父亲。 刘墉叫家里厨娘把御菜拿进去重新热了,招手叫两个儿子到身边,细问他们学业。得知两个儿子进来学业很得老师夸奖,来年就要参加科举,刘墉点头,又问:“骑功夫如何?” 刘强、刘健面面相觑,“父亲,我们会骑马,但箭就不怎么通。孩儿惭愧。” 刘统勋一笑,“咱们家本就是香世家,骑马箭,能说得过去就行了。难不成,还跟满人比吗?” 刘强低头没说话,刘健则是快嘴说了句,“祖父,您小看孩儿了。别看前几代,满人骑好。可是,入关以后,娇生惯养,不事生产,如今,您去街上转转。比斗**遛狗,孩子自叹不如。比骑,孩儿未必输给他们。” 刘统勋听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刘墉则是皱起眉头,“果真如此?” 刘强点头,“是的,父亲。如今,八旗子弟,确实是‘等靠要’朝廷补助。真正能上战杀敌、治国安邦的,已经很少了。尤其是那些家里没有差事的旗人,生活颓废,都已经到了靠卖朝廷拨付的房子、土地,维持生计的地步。就连孩儿看了,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刘墉听闻,幽幽长叹,“竟至如此!” 刘统勋见儿子又开始心国家大事,不由感慨,“你呀,好容易回来,还是先吃饭吧。关心关心孙子们文章,才是大事。那些八旗,岂是咱们汉人能管的?” 刘墉听了,只得陪老爷子吃饭不提。 乾隆微服,坐车到了和珅家门外。吴来赶去叫门,乾隆下车,立在墙外四下打量。和珅家,不过是个独门四合院,清静平和,墙头上,垂下一挂葡萄,如同水晶一般,通透欲滴。 再往一旁看,东边邻门外,挂在“李佳宅”,乾隆点头,“嗯”,也是满洲姓氏。再看西边,乾隆的脸就黑了。“王宅?”怎么回事?满人聚之处,何时住进来汉人? 正要开口,和珅带着弟弟和琳,领着官家刘全,匆匆赶来。和珅手上,还粘了一手油,袖子上,也都是面粉。乾隆看了,不由心疼,近前低声问:“爱卿啊,你怎么这般狼狈?” 八旗颓风在线阅读 <!t; 八旗颓风 八旗颓风 兄弟争女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兄弟争女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兄弟争女 <!go> 当着大街,和珅不敢对着乾隆行大礼,急忙将人让进来,领着和琳、刘全跪在院子里磕头。 吴来吩咐侍卫暗中好生守护,将马车停在一边,跟着乾隆进了院子。乾隆叫起和珅,看看和琳,“这就是爱卿的亲弟弟?” 和琳急忙叩头问安。乾隆叫和琳站起来,仔细端详,不住点头,“前两天,康安进给朕请安,就提起你骑不错,兵法也读的熟,是个聪明孩子。如今看来,不比你哥哥差呀!” 和琳急忙低头谦虚,“多谢皇上夸奖,奴才不敢当。别说跟傅恒大人比,就是跟哥哥,奴才也差的远呢!” 乾隆哈哈大笑,顺着和珅指引进堂屋坐下,对和琳说:“敢跟春和比,你也不算谦虚。你哥哥论办差,倒是不错。要论起来领兵打仗,依朕看,还是你强些。好好干,等有了机会,朕就安排你上阵杀敌。” 和琳急忙叩头谢恩。对这孩子谦和态度,乾隆很满意。正跟和琳说话,和珅已经换了一套干净衣服,亲手捧热茶来奉上。 乾隆这才问起和珅今日怎么衣服上都是面粉。和珅躬身一笑,“皇上垂问,奴才不敢不答。只是,说出来,实在是丢人。因今日奴才女儿满月,奴才在家里请亲戚来吃饭。这不,您来的时候,亲戚们刚走,奴才家里人口少,奴才正在厨房洗碗收拾东西呢。” 乾隆一听,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你一个满洲正蓝旗副都统,还要亲自刷碗,日子就这么过不下去?”想起刚才在院子外面,看到汉姓宅子,脸色更加不好。 和珅细思,便将乾隆心事猜透几分,急忙跪下,软语解释:“皇上爱惜奴才,提擢臣为正蓝旗副都统。臣感恩不尽,只知忠心为主,不曾想过给家里买几个奴仆。至于奴才家的日子,说不出来,不怕皇上笑话。奴才自从和二房分家之后,便一直拮据。好在奴才媳妇贤惠,弟弟懂事,这才勉强过下去。这两年虽说好多了,但眼看奴才弟弟就要娶亲,奴才想着,多省一点,等来年,攒够了聘礼,也好娶房好弟妹。故而,没有请丫鬟家仆。叫皇上笑话了。是奴才的不是。” 他这么一说,和琳也不好意思,在身后推推和珅,“哥,反正弟弟我就这么一个人,爱嫁不嫁。您跟嫂子就别费心了。” 和珅低声呵斥,“万岁爷面前,不得无礼。” 乾隆缓和脸色摆摆手,“难得你们兄弟情深,朕又岂会不高兴。和珅,你就不要骂他了。”看到这对兄弟,不免想到自己一帮儿子,微微叹气,老五死的早啊! 乾隆又问邻那边为何是汉人宅子。和珅想了想,回话说,那原本是镶蓝旗地方,至于为何卖给汉人,他也不知。乾隆听了,记在心里,不再多问。 端起茶杯抿口,冷不丁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其声甚壮。和珅急忙请罪,“奴才家打扰万岁爷雅兴,奴才这就叫她好好看孩子。” 乾隆这才想起自己是干什么来了,笑着摆摆手,“朕今日本来就是讨杯喜酒,既然闺女醒了,就抱过来,给朕看看吧。” 和珅还想说犬女哪敢面见天颜,看乾隆不像敷衍,只得回里间,从冯氏怀里,抱闺女出来。 小丫头躺在母亲怀里,吃吃得正高兴,冷不丁给强抱走,立刻不高兴了。她可不管万岁不万岁的,张嘴哇哇大哭。 和珅吓的满头汗,把孩子往乾隆跟前一过,亮个像,就想送闺女回去。哪知乾隆反而伸手接过来,仔细观看。 大概是觉得这人以前没见过,小丫头张嘴吐吐泡泡,闭嘴跟乾隆大眼瞪小眼,忙着看人,连哭也忘记了。 乾隆一番得意,“怎么样?和爱卿,到底你是没当过阿玛的人,看看,朕一抱,就不哭了。” 和珅笑着在一旁恭维。吴来低头直想笑,“哎哟,万岁爷呀,您那一堆皇子公主,除了端慧太子,也没见您抱过谁吧?” 小丫头看够了乾隆,伸伸小拳头,捂着嘴打个哈欠,头一歪,睡着了。和珅见状,急忙把闺女接过来,递给冯妈,让她抱到冯氏身边。 乾隆看和珅女儿唇红齿白、模样周正,颇似和珅,起了心思,笑问:“这孩子可起了名字?” 和珅拱手,“尚未有名。” 乾隆点头,“朕跟这孩子有缘,就赐她个名字,和嫣。和爱卿意下如何?” 和珅听了,急忙叩头谢恩。暗想,您老这爱起名字的毛病,还是没改呀! 乾隆也不叫起和珅,接着说,“朕之十七子,乃皇贵妃所出。乾隆三十一年生,比嫣儿大两岁,今日嫣儿与朕有缘,不如,就由朕做主,给他二人指婚如何?” 他这么一说,和珅满头的汗,刚晾干,又出来了。头也不敢抬,“万岁爷隆恩,奴才万死不能报。嫣儿能得万岁如此疼爱,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是,这指婚一事,奴才还请万岁爷三思。” 乾隆皱眉,“哦?” 和珅不敢隐瞒,磕头回答:“昨日,奴才到部里请假,遇到和亲王。王爷得知奴才添了个女儿,非要认做干闺女。还留话说,今天就带着王妃来办仪式。故而,嫣儿的婚事,奴才不敢奉旨。还请万岁爷三思。”叫我闺女嫁给嘉庆他弟,您逗我玩儿呢? 乾隆一听就乐了,“这个弘昼,净给朕添乱。”话音刚落,就听门外弘昼咋呼,“哟,皇上四哥,弟弟怎么给您添乱了?”说着,和亲王夫妇领着一行人,个个捧着红漆篮子,掀帘子进来,依次给乾隆请安。屋里,和珅、和琳也忙着给和亲王夫妇请安。 和亲王妃五十多岁了,如今见了大伯子,不用狠回避,站在弘昼身后,低头轻笑。 乾隆无奈,吩咐吴来,“给和亲王、王妃看座。” 弘昼赶紧摆手,“别,皇上四哥,弟弟今儿个忙着认干闺女,您看,礼物我都备齐了。正好您也在,您给做个见证。” 乾隆皱眉,“亲王认女,岂是儿戏。胡闹,还不给朕回去。”你认了干女儿,朕从哪儿再找这么个儿媳妇? 他这么一说,弘昼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踢腿捂脸干哭,“呜呜,皇上四哥你不疼我了。当初你把和婉抱走,我一句话都没说。也是那孩子命苦,出嫁没几年就死了。弟弟没有女儿缘,如今好容易看上个干闺女,您都不肯可怜可怜弟弟,成全弟弟这一心想要个闺女小棉袄的小小心事。呜呜,皇上四哥你不疼我了。干脆,我也去学弘瞻,回府养病得了。呜呜”一面苦,一面张开手指缝,偷看乾隆。 乾隆无奈,想起和婉早逝,身后连个儿女都未留下,不免唏嘘。自己也没料到,弘昼自和婉之后,然再也没有女儿出世。再看五弟妹,也红了眼圈,立在弘昼身边,强忍泪水。心肠一软,罢了,侄女就侄女吧。坐在椅子上,趁弘昼闹腾,抬腿踢他一脚,“还不给朕起来,丢人丢到干闺女家里,你就怕和嫣笑话。” 弘昼抬头,“和嫣?” 乾隆又好气又好笑,“你干闺女的名字。还说朕不疼你,赐名跟公主封号似的,再敢混说,帽子上东珠全给朕摘下来。” 弘昼听了大喜,赶紧领着和亲王妃磕头谢恩。和珅也赶忙谢恩。亲王私下认个干女儿,跟皇帝亲口同意,差别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从今往后,嫣儿身后,也有大靠山了。但愿这孩子日后能平平安安,不要像前世的女儿那样,自己死后,受到嘉庆欺凌。 当着乾隆的面,弘昼夫妇抱着和嫣走了认亲仪式。弘昼抱着和嫣,怎么看怎么喜欢,对着和亲王妃就说,“福晋啊,你看看,我就说嘛,这孩子就该认咱俩当阿玛、额娘。你看看,这眼睛,多像你,这鼻子,多像我。这耳朵,多像永璧。” 和珅立在一旁,哭笑不得:王爷啊,这孩子是奴才生的,不是您家的,真的不是啊。 乾隆也跟着无语,就你那肥头大耳朵,像你可不惨了? 这边正热闹,忽听院子里两个少年声音,“永璧哥哥,五叔认的干闺女在哪儿呢?” “是啊,我也好想看看小妹妹。” 和珅急忙出门去看。不一会儿,就领着一个青年,两个少年,几名随从进来。 随从立在门外,三人进来,一见弘昼与王妃,刚想施礼,就瞅见乾隆坐在正座上喝茶。三人一惊,埋怨和珅也不先提醒一声,不敢愣怔,撩袍下跪,口呼万岁。 乾隆点头,叫永璧起来,对着低头跪着的二人冷声问:“永瑆、十二,你们不好好在上房呆着,跑这里干什么?堂堂皇子阿哥,浑身泥水,成何体统?” 永瑆看看十二,这家伙也真是的,平常看着还算明白,怎么一见到皇阿玛,就跟傻子似的,又呆又愣?无奈之下,只得开口,“回皇阿玛,儿臣……” “皇阿玛,儿臣跟人打架去了。” 永瑆一听,差点儿没晕倒,十二弟啊十二弟,你还能不能再傻点儿? 兄弟争女在线阅读 <!t; 兄弟争女 兄弟争女 训斥子孙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训斥子孙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训斥子孙 <!go> 果不出所料,乾隆一听震怒,茶杯照着十二脑袋就砸下来。 和珅跟和亲王夫妇急忙掩面不敢看。直到啪嚓一声,杯子砸到地上碎裂,这才赶紧领着一屋子人跪下,“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偷眼再看十二,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半点儿茶叶未曾粘身。倒是一边永瑆衣襟上,粘了两三片茶叶。 乾隆不怒反笑,“十二啊,皇阿玛砸你,你然还敢躲?” 十二看乾隆笑,自己也跟着笑,“回皇阿玛话,上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儿臣还有祖母父母要孝顺,不能拿自己身体不在乎。” 弘昼当即就要笑出来,多亏和亲王妃在后头使劲一掐,这才憋住。倒是和琳,噗嗤一声,打破沉寂。 也许是不想家丑外传,乾隆瞪十二一眼,呵斥:“什么事回再说。要让朕知道尔等不守规矩,到奉先殿跪着去吧。” 十一赶紧磕头,“儿臣遵旨。” 十二也跟着磕头,“谢皇阿玛。” 永璧跪在和亲王身边,低声说:“阿玛,打架这事儿,儿子也有份儿。待会皇伯父怪罪起来,您老可得担着点儿。” 弘昼一翻白眼儿,“放心,谁的儿子谁教训,有我在不用劳烦皇上动手。” 永璧听了,干脆说:“那阿玛一会儿您轻点打。” 和珅跪在后头听了,直叹这对儿王爷父子好玩。 看着这边事了,乾隆也没心思再坐下去。嘱咐和珅明日依旧到户部当差,顺便提醒自己,派人查查为何旗人房产私自卖给汉人。领着儿子随从,就要出门。 脚还没迈出门槛,就见一中年汉子,领着几个家仆打扮模样的人,提溜着一个锦衣青年,闯门而入。一个家仆还喊着,“哪位是满洲正蓝旗副都统和大人,我家老爷求见。” 和珅听了,急忙从屋里赶出来,看清来人,拱手施礼,大声说:“原来是刘墉刘大人,失迎失迎。今日家中有贵,若无急事,咱们改日再说。” 刘墉冷着脸,“今日事,今日毕。明日还有公务,没空。” 和珅无奈,拉过刘墉,悄声说:“和亲王在我家呢,刘大人给点儿面子。” 刘墉一听,“正好,和亲王在,这事才好办。”说着,甩开和珅,直奔正房。 弘昼一见,伸手拉拉乾隆,低声劝道:“皇上四哥,您还是躲躲吧,这个刘墉嘴皮子忒利索。” 乾隆怒斥:“胡闹,朕连臣子都见不得了?成何体统!” 弘昼无语退下,心里一阵发憷。 说话间,刘墉已到门外,隔着帘子对内拱手,“臣刘墉,请王爷出来说话。” 乾隆一听,冷笑,“刘爱卿啊,进来说吧。”转身回到主位坐定,招呼弘昼坐在一边。永璧和十一、十二分别立在两旁。吴来、和琳站在门口。和亲王妃见这阵势,领着丫鬟躲到冯氏屋子里,隔着帘子偷听。 刘墉听到乾隆声音,略微一惊,立刻镇定下来,打帘子进来,对着乾隆行礼。 和珅趁这功夫,在院子把事情来龙去脉审问清楚。入内向乾隆禀报。 乾隆一听大怒,一巴掌把和珅家上好的一套茶具拍飞在地,“刘爱卿、和爱卿,尔等所言可是属实?八旗子弟,不务正业,然在街上强买强卖,还打伤小贩?甚至聚众斗殴?” 和珅低头认罪,“此人乃是奴才管辖正蓝旗旗人。奴才看管不周,恳请万岁爷降罪。” 刘墉则是火上浇油,“启禀皇上,此人不过是一个小头头。还有几个,跑远了,臣未曾捉到。因为他说自己是和大人亲弟弟,所以,臣不好送去巡城兵马司。不想惊扰万岁,还请恕罪。” 和珅低头不语。和琳看不下去了,“万岁爷,奴才与哥哥早就与二房分家了。当初他们不顾我们死活,生生把我们赶出家门,如今,奴才不认这个弟弟。” “和琳——”和珅低声申斥,回头想乾隆请罪。 乾隆摆手,“无妨。你们的事,朕略知一二。你虽未长兄,但自幼受到继母虐待,这事,不怪你。刘爱卿,若依据国法,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刘墉回话,“臣以为,既然此事闹到正蓝旗副都统这里,还是请和大人将此次涉案之人悉数抓获,交到顺天府按律法治罪。臣观此人,油嘴滑舌,口才与其兄和珅大人不相上下,若是没有确凿人证物证,恐其不肯认罪。容臣提醒和大人一句,据臣所知,今日除臣以外,还有两个旗人少年,领着家仆教训了这帮地痞流氓。和大人可找到这二人求证。证据确凿,如若还不认罪,罪加一等。”说到最后,刘墉简直是咬牙切齿。 和琳缩缩脖子,心想,这位刘大人,该不会被混蛋弟弟给打了吧?瞧那脸黑的。 永瑆、十二互相看看,全部往墙儿缩缩:刘大人好吓人,可不能叫他瞧见就是咱们打的那帮地痞。 哪知道,刘墉向乾隆老抽汇报完毕,侧身一站,正好站在十二下首两步远。和珅家屋子本来就小,刘墉稍微一偏头,就看清这二人容貌。当即拱手问乾隆:“敢问这二位公子,是皇上家里的,还是和亲王家里的?”八成就是你个不孝子生的,好好的孩子,给你吓成啥样了。 乾隆咳嗽一声,“这二人你没见过,是朕的十一阿哥、十二阿哥。”丢人呐,见过皇子一身泥水见大臣的?何况,又是刘墉这个嘴上不饶人的。 哪知,刘墉非但没批评二人仪容不整,反而对着乾隆跪下,以额触地,“微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教的好儿子,年纪轻轻,就懂得爱护百姓,维护律法尊严。臣方才所说,出手教训那帮纨绔的,正是您的十一阿哥与十二阿哥。皇上家教,果然是那些只知一味宠爱,不懂教子女为国尽忠的纨绔子弟的父母,远远不如。皇上,两位阿哥,您教的好啊!” 永瑆与十二齐齐往后退一步,互相看看:这是夸咱们吗?怎么听着味道这么怪? 乾隆冷哼:刘墉你就不能少讽刺两句。儿子教的好,那些旗人,朕就没管好?气死朕了。 乾隆虽然生气,好歹知道俩儿子这次出门干了点儿啥,对永瑆二人和颜悦色说:“刘大人说的对,你二人今日为我八旗子弟做了表率。回去各赏新两部。” 永瑆、十二捏着鼻子谢恩。永瑆嫌弃不是金银财宝,十二则是对御制新没兴趣。 弘昼一瞧,急忙把自家儿子推出来,“皇上四哥,永璧呢?永璧也去打坏蛋了,您给赏点儿啥?” 乾隆还未说话,刘墉又一头跪下去,“皇上,臣有本奏。” 乾隆跟弘昼哥俩儿直翻白眼,“刘墉,你还有什么事呀?” “臣奏和亲王,身为宗人府主事亲王,掌管八旗庶务,不知教导八旗子弟,每日斗**遛狗玩鹦鹉。请万岁爷严令和亲王,即日起,好好整顿八旗,以免颓风四起,误国误民。” 弘昼听了,真想揪过来刘墉耳朵大骂:“你一个汉人,整天管满人的事儿干嘛呀你?” 乾隆耐着子听完,刘墉汉官身份,管这些,确实有些多。但他说的也是事实。如今八旗颓废,着实令人堪忧啊。随即下旨,着和亲王、果郡王即日起,好好整顿八旗。 弘昼苦着脸应了。暗暗琢磨,接下来,一定好好好找那帮闲着没事整日打马逛街的混蛋小子们出出气。 乾隆又命和珅把今日斗殴之涉事之人抓捕归案,交由顺天府审理。 和珅躬身应下。 看看终于无事了,乾隆长出口气,起身就要摆驾回。 刘墉上前躬身奏道:“万岁,臣有本奏。” 乾隆彻底怒了,“刘墉,你自己不吃饭不睡觉不逛街不玩耍,拼了命的要做清官,朕不拦着。你总不能连皇都不让朕回吧?你看看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刘墉躬身,“启禀万岁,离门下钥还有半个时辰,足够臣奏本了。” 弘昼低头不语,和珅也不好说话。乾隆无奈,坐回椅子上,“说。” “皇上,臣今日见到两位阿哥,龙章凤姿,颇有皇子气度。臣心甚慰。敢问皇上,两位阿哥今年年岁几何?” 乾隆靠在椅背上想了想,指着二人说,“都是乾隆十七年出生,今年有十六了吧。” 刘墉笑着对乾隆躬身,“臣恭喜皇上。两位阿哥年已长成,皇上身边又多了两个帮手。看到两位阿哥,臣就想起当年的履亲王、果亲王。皇上,只要两位阿哥肯上进,不久之后,皇上又得二股肱之臣。臣想起来,就觉唏嘘不已。敢问皇上,不知二位阿哥如今办什么差事?” 弘昼听了,直替刘墉捏把汗。皇家的事,你也想掺和。你不想活了吧你? 和珅挑挑眉毛,恭立一旁,不搭言。 他这么一问,乾隆才想起来,俩儿子还没领差事呢。看看十二,想起他刚才竟敢躲避茶杯,一阵恼怒,“刘爱卿啊,朕之十二子,情顽劣,不服管束。朕欲请爱卿教导,爱卿意下如何?” 刘墉磕头,“承蒙万岁重托,臣定当尽心尽力。只是,臣下个月,就要奉旨前往银川。皇子在京中,只怕会耽误些日子。” 乾隆一摆手,“无妨,你去哪儿,就让他跟到哪儿。爱卿能吃得苦,朕的皇子就吃不得吗?” 训斥子孙在线阅读 <!t; 训斥子孙 训斥子孙 水调歌头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水调歌头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水调歌头 <!go> 刘墉无奈,只得遵旨。十二也出列谢恩。皇额娘说了,这位刘大人与众不同,跟着他说不定还能学点儿什么。 安排好十二,再看永瑆,乾隆想想,刘墉说的是,永瑆若是教好了,也能帮着朕处理些国务。叫来和珅,“下个月起,你就带着十一阿哥到户部去吧。” 和珅低头应下,心中琢磨一番,恭维乾隆一阵。 乾隆听了好话,心里高兴,也不难为刘墉了,领着人回。 刘墉与和珅出门恭送。弘昼又看了一会儿干闺女,嘱咐和珅有空带女儿到王府去玩,带着王妃、永璧回府。 刘墉看人都走了,自己也要走。和珅笑眯眯上前拦住,“刘大人,别忙啊。反正家里有酒,咱哥俩儿喝两杯?” 刘墉今日又教训了乾隆,顺带着把弘昼也教训进去,心里高兴,听和珅这么和气,跟着乐呵,“不必了和大人,我要回家侍奉老父,刚才要不是这几个人半路打扰,早就该买好东西回家了。过几天,就是老父七十寿辰,到时候,还要请和大人去喝杯酒哇。” 和珅一听,急忙拱手,“那可是大好事,兄弟一定去。”这刘墉,该不是想我的银子了吧?呵呵,刘大人啊,这辈子,咱可是财不外露,您就等着吧。 送走刘墉,和珅回到里间。冯氏抱着和嫣坐在床上,问:“今日怎么了?这么热闹。我看,那个和亲王福晋,也是爱玩儿的,刚才还趴在帘子后头,听你们说话呢!” 和珅抱过女儿,微微一笑,“和亲王宠爱,儿子们孝顺,整天没有烦心事,能不爱玩儿吗?”想了想,问,“依你看,刘墉刘大人如何?” 冯氏想了想,说:“我看不错,是个好官。只是,他毕竟是汉臣,怎么对八旗事务如此上心?怕是不好吧?” 和珅一笑,“你也瞧出来了?刚才送他出门的时候,我用满语略微试了试,没想到,他的满语纯熟的很。看来,这位刘大人,还真是位才子呢。” 冯氏一笑,“你呀,管别人做什么?咱只管做咱自己的事就成。对了,刚才,我恍惚听着,西边那边弟弟——惹祸了?” 和珅冷笑,“刚你没听,我叫人把他送巡城兵马司去了。明天,还有的忙呢。” 冯氏微微叹气,“好事不学,净学些坏的。”说起西边,冯氏又想起来今天那边托人来说,和珅成亲这几年,只得了个闺女,没有儿子,想把那边太太自家侄女抬过来,做二房。顺势,对和珅提了。 和珅听完,冷笑不止,“他们还真是打的好主意呢!当我钮钴禄和珅是种马不成?”转脸向冯氏保证,“你放心,这辈子,为夫有夫人一个足矣。你可别学什么贤惠,往自家屋里塞人。别说你我年轻,儿女往后还会有。就是只有和嫣一个,不还能过继和琳儿子吗?至于什么二房小妾,呵呵,这世上,又有哪个能比得过你呢?” 冯氏听的脸上发烧,抱起女儿,捶自家男人一下,“滚,又混说。我给闺女喂,还不出去,想要饿死你闺女呀?” 和珅一笑,出门刷碗不提。 乾隆领着儿子、侍从们回到里,坐在养心殿里,盯着俩儿子看。刘墉说的没错,这俩人,都长大了。永瑆爱好法,如今,他写的字,已经能望刘墉之项背。假以时日,定是一大名家。至于十二,暂时看不出什么突出才能,只是——这孩子,然敢说家里有长辈要奉养,借以躲避茶杯,看来,这孩子心思,并不如朕平日所见那般痴傻。 想到这里,乾隆略微后悔,叫十二跟刘墉去银川,究竟是错是对。毕竟,如今,自己就只剩这么一个嫡子了。 永瑆、十二站在御案前面,任由乾隆打量。永瑆心里琢磨,跟和珅去户部,能学几分捞钱的本事。嘿嘿,别人看不出来,自己怎么会瞧不出来。和珅这人,会藏富着呢!没闻见他家厨房飘出来的,是乌**炖人参的香味儿吗? 十二则是想着,这两天得抽空去看看皇额娘,要不然,以后一去银川,怕是一年半载都回不来呢。 乾隆看了一会儿,嘱咐二人几句,叫他们回去。 永瑆跟十二在阿哥所门前分手,顺便问:“十二弟,银川那么远,你这一去,可要小心啊。” 十二憨厚一笑,“十一哥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只是,”瞅瞅四周,低声说,“皇额娘那里,就麻烦哥哥代我照看了。” 永瑆点头,“放心。” 过了几日,月底之时,十二趁夜黑风高,借口去慈宁给太后请安,翻墙进了慈宁小佛堂。舒倩一听儿子要去银川,心里一咯噔。乾隆怎么会叫十二办差?还是跟刘墉一起。细问方知,刘墉本人对八旗乃至皇子的教育培养,然如此热衷。 看着十二吃饭,舒倩心里琢磨:这个刘墉,是穿的呢?还是重生的呢?以前就觉得他不对劲,如今,不如趁机叫十二多观察观察。如果真的不是“本地人口”,说不定,还能结成盟友什么的。望着慈宁红红的墙,舒倩托腮叹息,“唉——冷的日子,果然寂寞如雪呀!” 十二吃的满头汗,对着小巧直竖拇指,“小巧,你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 小巧一笑,躬身福礼。 舒倩儿子脑袋,嘱咐他出后,要多听刘墉大人的话,多学多看,少说少做。反正有了功劳,晾他刘墉不敢独吞。 十二点头,“儿子明白,皇额娘放心吧。”顿了顿,看着母后,嘴里喃喃,“皇额娘,儿子走后,怕是要过好长时间才能回来看您。您自己要多保重啊。” 舒倩笑着点头,“放心吧。这三年多,我不都熬过来了吗?”熬死我了,大学本科都快毕业了,乾隆老抽,你啥时候放姑出来呀? 又跟十二说了几句话,看看外面黑咕隆咚的,没有一点月光,舒倩叹气,“马上就下个月了,你去办差,我没什么送你的。就送你一首曲子吧。”命小巧取来笛子,坐在院子里,呜呜吹响。今夜似乎格外安静,笛声飞出好远,在巷中回荡。 吹了一阵,停下来问,“好听吗?” 十二点头,“真好听。皇额娘,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舒倩一笑,“水调歌头。”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舒倩颔首,拉着十二手,和着笛子回声,轻轻唱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阙,今夕是何年……” 一墙之隔,小佛堂东边巷子内,乾隆站在墙下,闭目细听。吴来领着众人,在五步开外处候着。一面等,一面琢磨,“万岁爷最近老爱来慈宁外头听墙儿了!唉,这也就是太后看的紧,要不然,墙里头也不知哪位先帝遗妃,早就侍寝了吧?啊呸,咱家刚才啥都没想,啥都没想。” 不知过了几时,一声收音,“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乾隆慨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呐?” 十二听完曲子,悄悄从西边翻墙离开。舒倩起了兴致,叫尹嬷嬷端来一壶热茶,一个茶杯,命小巧吹笛,自己唱曲。从念奴娇唱到醉花,从苏轼唱到辛弃疾,唱了半句李清照,嫌太凄凉了,随即换了阿毛同志的卜算子。唱了将近半个时辰,这才稍稍歇住。 尹嬷嬷与小巧听的如痴如醉,小平则是背过头,悄悄擦擦腮边眼泪。舒倩站起来,长出口气,多年积聚的怨气,总算出来一些。不过,今日这佛堂内外,也忒安静了些。 正想和嬷嬷回屋,就听佛堂大门吱呀一声,大开了。院子里三个女人吓了一跳,尹嬷嬷急忙领着小巧护在皇后身边。小平也从廊下走来,陪着皇后。 舒倩眯眼细看,两盏昏黄灯笼,在前引路,后面,一大溜的人,数着至少三十个。一个中年太监领路,后面,门槛外头,堪堪站着个男人。 舒倩吓的一把抓住尹嬷嬷的手。就算天黑,也看的清那人留着两片小胡子。我的妈呀,这时辰,留胡子的男人,敢这么大模大样在后晃荡的,除了乾隆老抽,还能有谁呀? 乾隆来到这里,乃是一时情不自禁。加上天黑,他又很少听到皇后消息,竟然没有看到院子匾额上“佛堂”二字。舒倩在外面唱歌,没带灯笼。背着屋里烛光站着,乾隆一时看不清那女子面庞。还以为是雍正哪位嫔妃。看她紧紧抓住嬷嬷的手,不由叹气,软语安慰:“你别怕,朕听到你的歌声,想来看看。朕看完就走。” 尹嬷嬷感动了,顾不得跪,张嘴就要说话。舒倩一个激灵,伸手捂住老嬷嬷嘴,拼命朝小巧、小平使眼色。乾隆站在门槛外,不敢进,也舍不得退。佳人在前,即使知道那是半老徐娘,他也想一窥真容。 哪知,佳人一把拉老嬷嬷,一把拖小丫鬟,腾腾腾几步,上了台阶进了门,扑的一声把门扇关严,屋里灯光也随即灭了。小平倚在门后,看着皇后一口气一口气大喘,心里也跟着一紧。开口问:“主子娘娘,您为什么不跟皇上见面呢?” 舒倩喘了半天气,磕磕绊绊回答:“见了他,我该说什么好?” 水调歌头在线阅读 <!t; 水调歌头 水调歌头 祸起书房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祸起书房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祸起书房 <!go> 乾隆在佛堂外站了一会儿,自觉无趣,自嘲笑笑,转身离开。离开前,总算想起去看这院子的匾额。不看还好,一看顿时一身汗,“皇后?” 吴来跟在后头直想哭:万岁爷,就是奴才忘了,您也不能忘,您还有个大老婆在慈宁小佛堂里关着的呀!暗暗后悔,怎么就想着慈宁住的都是先帝遗妃,忘了还有位主子娘娘呢? 第二天,太后与令皇贵妃得知。太后微微一笑,早饭多吃了一碗。令皇贵妃则是只喝了碗汤。 算起来,乾隆老抽的反应才最激烈。直接下旨,十二此去银川,不把那里变成塞上江南,不准回京。哼哼,皇后你不见朕,朕就不见你儿子。看谁熬的过谁! 十二平静地接旨,收拾收拾东西,等刘统勋七十大寿一过,就跟着刘墉到银川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在京城采买了些土特产,满满装了一车子。刘墉问他做什么用,十二嘿嘿一笑,“贩卖贩卖,挣点儿零花钱。”刘墉听了,心中一乐,不置可否。 这道圣旨一下,令皇贵妃又多吃了一碗饭。太后一急,以延禧风水不好为由,趁令皇贵妃到养心殿陪伴乾隆的时候,亲自出马,把十七阿哥抱到颖妃的咸福。 等到令皇贵妃在养心殿跟乾隆腻歪了三天回来,十七阿哥已经乐呵呵地搂着颖妃叫“额娘”了。 乾隆知道后,一句话也没说,权当默认。 令皇贵妃心里不好受,连带着七公主、九公主去请安的时候,都挨了排头。 小平到慈宁给太后汇报情况时,太后特意叫把这消息递给皇后。舒倩听了,语重心长地对着小巧、小平教导:“记住,女人过了四十是更年期,一定要补血补铁补钙。不然,很容易把人都得罪喽。”乌拉那拉氏不就是个例子? 十二跟刘墉走后,永瑆也开始跟着和珅到户部历练。上房里,只剩下十五阿哥永琰与追封定亲王之子绵德、绵恩。是年,和敬固伦公主带幼子健健来给皇太后祝寿。乾隆见了小外孙,十分喜爱,特恩赐他到上房,与舅舅、表哥们一同读。平日里,就住到阿哥所。 健健蒙古名为察罕多尔济,因为其兄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深受十字之名所害,先下手为强,撺掇父母给弟弟起汉名,健健。并奏明乾隆,说是这孩子从小身体弱,希望能健健康康。乾隆听了,这才没给小外孙也改一个十来字的名字。 健健比大哥小将近二十岁,平日除了侍从,没个玩伴,进了上房,有表哥们玩,自然高兴。因为他是蒙古镇国公之子,师傅们对他训导,不如对皇子、皇孙那般严厉。故而,健健在上房的日子,过的滋润无比。 和敬公主见小儿子每次回家,都高高兴兴地说什么表哥如何照顾自己,师傅又讲了什么典故,遂放下心来,安心留他住在内廷。 哪知,好景不长。这日,和敬公主到慈宁去给太后请安,顺便看看小儿子。太后知道孙女心思,一面拉着孙女的手闲话家常,一面命小太监去上房等人。一放学,就叫带蒙古阿哥来。 等到时辰,健健没来,去接他的小太监则是一路哭着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一个劲儿磕头,“太后主子,不好了,蒙古小阿哥,给、给十五阿哥打死了!” “什么?”钮钴禄氏太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指着小太监发抖,“你——再说一遍!” “启禀太后,蒙古小阿哥健健,在上房,被十五阿哥用砚台砸到脑袋上,奴才看时,血流如注,怕是不行了。”这回,小太监说话倒是有些回旋余地。 太后跟和敬哪里还要顾得听什么话里意思,两个人急慌慌站起来,就要往上房去。还是陈嬷嬷年纪大,心思沉稳。领着人上来拦住太后、公主,请她二人莫急,派人到上房问问,也就是了。更何况,小阿哥身边,还跟着伴读、侍读、哈哈珠子,定然不会有事。 太后将信将疑,和敬可是坐不住。请皇祖母在慈宁暂且安坐,自己领着人直奔上房。一路上,想想小儿子,再想想小太监说的话,如果,真是十五打死了儿子,那么,这场官司,可该如何办?皇阿玛啊,皇阿玛,你看看,你都宠出了个什么妃子?皇额娘,您若在天有灵,看到了,可会伤心落泪吗? 和敬赶到上房时,令皇贵妃与庆贵妃已经到了。房正中,桌子上,一个孩童静静卧着,脑袋上,鲜血已经凝固。白玉雕刻的一方砚台扔在桌角,砚台一角,血迹斑斑,触目惊心。一群太医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两个侄子绵恩、绵德互相依偎着,脸上一道一道的,都是泪痕。健健的伴读、侍读、哈哈珠子都跪在屋子外。唯独不见十五。 和敬抚抚口,扶着人,近前给二位母妃请安。 庆贵妃一看和敬来了,急忙站起来,手指都快捏不住帕子。令皇贵妃悄悄扶庆贵妃一把,款款站起来,含泪说道:“大公主,免礼吧。母妃跟你说了,你可别急。都是母妃不好,十五的伴读魏康,失手把健健——凶手我已经拿下,交由你随意处置。健健现在屋里,母妃陪你去看看吧?” 和敬强忍悲愤,垂眸问:“这么说,是魏康打死了儿臣的儿子,皇阿玛的外孙吗?” 庆贵妃心虚,看一眼令皇贵妃,不敢说话。令皇贵妃流泪点头,“好孩子,你放心,尽管魏康是我的亲侄儿,但我绝不姑息。该怎么办,你就怎么办。谁敢说一句不是,我第一个不依。” 和敬低头冷笑,“儿臣知道了。儿臣——去看健健。”皇贵妃——魏氏,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连亲侄儿都推出来顶罪,你果真好狠的心! 和敬进屋,看到小儿子尸体,顿觉肝肠寸断,顾不得公主仪态,抱子痛哭,谁拉都拉不起来。 直到永琰去养心殿请来乾隆,在父皇的安慰下,和敬这才满脸泪水抬头,迷蒙双眼看看乾隆,张开沙哑叫一声:“皇阿玛?” 乾隆一见,心疼的不得了,“儿啊,皇阿玛来了,皇阿玛在。”乾隆跟他爹雍正差不多,都是个没女儿缘的。如今,成年的女儿,死的就剩和敬一个,又是孝贤皇后亲生。她的儿子,在乾隆眼里,与皇孙无异。健健昨天还在膝前欢蹦乱跳,如今,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乾隆心里,也不好受。 和敬强忍悲痛,扶着人,给乾隆见礼。乾隆急忙亲手扶起,安抚女儿,“和敬我儿放心吧,皇阿玛会给你做主的。”说着,就传旨,魏康打杀皇外孙,罪不可赦,立即推出午门斩首。 令皇贵妃听了,一个趔趄,多亏庆贵妃扶着,这才没有跌倒在地。永琰还要再说什么,庆贵妃一个眼神,压得他再也不敢上前。 和敬听了,心里发冷,嘴上却求情:“皇阿玛,孩子们打闹,本是常见。谁也没有深仇大恨,不过是失手。魏康毕竟是令母妃的亲侄儿,还请皇阿玛看在令母妃的面子上,饶了他命吧。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果真,您的儿子,就是比女儿的儿子金贵吗?杀了人,还有人顶罪!难道您忘了,他不仅是女儿所生,他还是蒙古科尔沁的后人啊!您就不怕寒了科尔沁的心吗? 乾隆见和敬如此懂事,伸手替女儿擦擦眼泪,“好孩子,难为你了!”正要顺坡下驴,赦免魏康,就见令皇贵妃对着乾隆跪下,“皇上,杀人偿命,乃是国法。天子犯法与民同罪,还请皇上依法处置,切莫因为臣妾一人,而坏了法度。” 庆贵妃、永琰在一旁听了,互相看看,不知该说什么好。 令皇贵妃低头,暗自咬牙强忍悲伤。哥哥啊,别怪妹妹心狠。和敬公主咱们现在得罪不起,不让她把心里火发出来,咱们全家都要受到牵制。哥哥,等这件事过后,妹妹给你送两个年轻女子到屋里,让她们帮咱们家开枝散叶。康儿,姑母对不起你! 乾隆看看令皇贵妃,心里奇怪,嘴上却说:“难为你了。罢了,维持原旨吧。” 和敬低头,手脚发凉,抬头看看乾隆,“皇阿玛,”话音未落,一头栽了下去。 耳边,就听乾隆大吼,“和敬,和敬,来人呐,快传太医!” 等到和敬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公主府卧室里。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正守在床前。一见丈夫,和敬的眼泪又留下来,“额驸,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健健。我……” 色布腾巴勒珠尔轻轻给和敬擦泪,“这怎么能怪你呢?我都知道了。公主,我们还有儿子,还有女儿,健健他——是到天上,陪他郭罗玛嬷去了。你不是常说,皇额娘在天上孤单吗?叫健健去陪她,不好吗?” 和敬咬牙,“要去也是永琰和那个魏氏去。打死了我的儿子,以为拿个包衣奴才出来,就能顶罪吗?” 色布腾巴勒珠尔大惊,“什么,不是魏康打死的?” 和敬垂眸忍泪,“她以为,她能只手遮天隐瞒真相,她却忘了,慈宁的人,可不听她那套!” 色布腾巴勒珠尔恨由心头起,“可恶!当我蒙古无人吗?” 和敬听了,惊坐起,“不,额驸,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引得满蒙不和。这件事既然发生在内廷,就让我来解决。你放心,敢欺负咱们儿子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色布腾巴勒珠尔见和敬如此说,只得暂时作罢,安抚妻子,“你也要小心,令皇贵妃——不是善茬!” 和敬冷笑,“除了魅惑主上,她还有什么本事?出了事,就到长春去拜祭先皇后。以前那么多次,我都忍了,这一次,想踩着我皇额娘保命,没那么容易!”说着,叫来陪嫁嬷嬷李氏,附耳吩咐一番。 李嬷嬷听了,略微迟疑一下,福身告退。 和敬坐在床上,双手合十,“皇额娘,恕女儿不孝!” 祸起书房在线阅读 <!t; 祸起书房 祸起书房 火烧长春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火烧长春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火烧长春 <!go> 色布腾巴勒珠尔在一旁看了心疼,揽和敬在怀里,轻轻安抚,“别怕,有我,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当天晚上,魏家鼓乐吹打,好不热闹。魏海看着儿子躺在棺材里,尸首分离,与媳妇魏曹氏欲哭无泪,“天呐,这是我们魏家唯一的苗啊!” 乾隆坐在乾清中,看着地上一堆上房师傅,凌然发问:“究竟是谁打死了朕的外孙,你们现在不说清楚,还等朕一个一个问吗?” 纪晓岚跪在地上,暗暗庆幸,幸亏今日请假没来,要不然,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众人沉默,乾隆冷笑,对吴来招招手。当即,慈宁那个报信的小太监就出来了。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把今天在慈宁里说的话,又重复一遍。 众人听了,这才吐了实情。 乾隆得知真相,心中反而愈加难过,摆摆手,“都退下吧,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儿子打死外孙,总不能真叫儿子偿命吧? 纪晓岚领着众人告退。乾隆坐在乾清里,呆了半晌,颓然吩咐,“去慈宁吧。”吴来低头,尊一声“是。” 到了慈宁,太后已经睡下。乾隆不好打扰,便在慈宁院子里随意走走。到了小佛堂院门外,乾隆反而不敢叫门。踟蹰半晌,暗暗埋怨,“皇后啊,你若心有灵犀,就吹首笛子,叫朕听听吧。” 哪知,笛声未闻,就听到长春方向传来呼喊,“不好了,长春走水了,快来人呐!长春走水了!” 乾隆一听大惊,领着吴来等人直奔长春。到了门外,水龙队已经赶到,从吉祥缸中取水,有条不紊救火。人太监也全部拎捅的拎捅,端盆的端盆,从临近的启祥、咸福取水。 颖妃得知消息,也急忙命人们赶去救火。十七从睡梦中惊醒,跑过来,搂着颖妃直哭。颖妃抱着便宜儿子,不住祷告:长春最好没事,否则,万岁爷必定大发雷霆。要知道,那里头可供着孝贤皇后与慧贤皇贵妃的灵位、画像呢! 索发现及时,只是烧了供桌与殿前一片花草。待到火灭之时,慈宁钮钴禄氏太后也醒了,听说乾隆去了长春,急忙扶着陈嬷嬷等人赶来。 乾隆见了,迎上去问候,“惊动皇额娘,儿子不孝。” 钮钴禄氏太后叹气,“皇上没事吧?” 乾隆摇头,“没事,让皇额娘担心了。” 钮钴禄氏太后摆手,“你没事就好。院怎么样了?查看了吗?怎么就走水了呢?查问清楚什么原因吗?” 乾隆叹气,“儿子尚在查证,这里杂乱,皇额娘还是回慈宁安歇吧。” 太后点头,扶着乾隆的手,“皇上也回去吧。这里不是还有侍卫们吗。” 乾隆听太后这么说,只得送母亲回。母子俩刚在慈宁正殿坐定,就听门守卫来报,和亲王、果郡王听闻内走水,特来探望太后,问要不要帮忙。 钮钴禄氏太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难为他们有心了。皇上,开门,叫他们进来吧。” 旨意传下去不多时,弘昼就领着弘瞻一路小跑进来,对着乾隆、太后磕头问安。平身后,弘昼一个劲儿拍脯,“哎呀,皇额娘您没事就好。刚才儿子正跟弟弟逛夜市,冷不丁地看到紫禁城方向一片红。吓了一跳,还以为怎么了呢。赶着过来。您跟皇上四哥没事就好。” 弘瞻也问:“皇上哥哥,里还好吧?” 乾隆叹息,“长春里,皇后与皇贵妃的牌位险些被烧。” 弘昼、弘瞻吓了一跳,“啊?”谁干的,不想活了? 这边乾隆悲伤愤怒,命人去查。那边延禧内,令皇贵妃坐在主位上,对着永琰叹气,“你呀,怎么就跟和敬的儿子动手呢?” 永琰倔强回答:“谁叫他说我是奴才生的。就该打!” 令皇贵妃听了,一个激灵,颤着手指着永琰,“你说什么?” “他骂我是奴才生的。他才是奴才生的,他们蒙古就是大清、是皇阿玛的奴才。我是皇子,打死个奴才,有什么大不了的。” 庆贵妃坐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好。眼看着令皇贵妃喘了半天气,心中火瞬间就要爆发,还是缓和下来。庆贵妃心中赞叹,“这个魏氏,果然能忍。也难怪她能从一个女爬到如今的位子上。” 听着亲生儿子左一个奴才,右一个奴才,令皇贵妃恼怒之余,更多的是悲凉。出身是一个人难以改变的事实,就算她生了皇子,在儿子与众人眼里,还不如庆贵妃一个汉女。 想到这里,看看庆贵妃低眉顺眼坐在一旁,也没了生气的心思,摆摆手,“罢了,跟你庆额娘回去吧。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往后,再也别胡闹了。” 庆贵妃站起来,行礼后,拉永琰就要走。永琰略微犹豫,“令母妃,魏康他——” “你还敢提他,他替你顶罪,你还嫌不够?”令皇贵妃张口怒骂,骂完了,才知道说错了话。眼睛一闭,双泪顺着脸颊淌下,“罢了,魏家我会补偿的,你回去吧。往后,这件事,不准再提。” 永琰还要再说什么,庆贵妃一使劲,把他拽走。 令皇贵妃一个人在正殿坐了一会儿,叫来冬雪,闭着眼吩咐:“今年放女出的时候,挑两个身体好,年纪轻,能生养的,送到魏家去吧。” 冬雪躬身应下,转身出去。腊梅急匆匆进来,“主子。” 令皇贵妃睁开眼,“香烛果品都准备好了?这是去拜祭孝贤皇后的,不能马虎。” 腊梅迟疑片刻,悄声说道:“主子,长春走水了。火势不大,火光冲天,到现在都没查出是怎么回事。人中已经有传言,说是孝贤皇后因为外孙枉死,悲愤难当,这才有了长春走水一事。” 令皇贵妃大惊,“什么?孝贤皇后?”富察氏啊富察氏,你在的时候,我十几年未能怀上龙嗣。如今,你死了,还要逼迫我的儿子吗? 事情发展,真是一桩接一桩。长春走水一事,刚被乾隆压下流言,缅甸前线战报,傅恒病逝军中。 和敬公主听闻,不顾病体,到火焚后的长春去哭“皇额娘”。她这么一哭,令皇贵妃反而没了哭“先头主子娘娘”的地方。 乾隆忙国事忙的焦头烂额,叫富隆安扶灵柩回京,另派阿桂为主将,带着前方将士继续打。等傅恒回来的日子里,追忆起当年傅恒在身边,诸事妥当,从不用他心。如今,国柱已倾,怎不叫人悲痛。和珅在驾前看了,也陪着难过,伺候乾隆更加尽心。乾隆觉察后,更加宠爱小和同志。永瑆心里懊恼,眼看乾隆就要把傅恒家闺女指给他做嫡福晋,偏偏傅恒没了。得,陪着未来媳妇一块儿守孝吧。 等乾隆忙完国事,中流言已经传到京城贵族圈中,眼看就要传到蒙古。如今缅甸战乱,北方不能再出事。乾隆心知是和敬从中煽风点火,可又舍不得处罚女儿。毕竟,他也尝过丧子之捶心之痛,知道那种长辈送晚辈的痛楚,何况和敬子嗣本就不多。无奈之下,将令皇贵妃的俸禄降了一等,比照贵妃待遇。特意下旨,不准皇贵妃再穿龙袍朝服,只能着贵妃服饰。 饶是如此,和敬依然守着幼子尸首,不肯下葬。说是要等舅舅灵柩回转,叫健健与舅公见上一面。 令皇贵妃被逼无奈,叫来七公主,抚着女儿的脸庞,流泪哄劝,“儿啊,为了你弟弟,嫁到蒙古吧。” 七公主一听,登时就哭了,“额娘,蒙古那么远,女儿嫁过去,遇到什么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是有人欺负女儿,额娘您不心疼吗?” 令皇贵妃与七公主哭到一处,“额娘怎么会不心疼。可是,你弟弟——只有你嫁到蒙古,才能安抚科尔沁,才能熄灭你大姐姐心中火气。否则,你弟弟可怎么办呢?” 七公主不管,“弟弟是您生的,难道我就不是吗?额娘您好狠的心,为了儿子,宁愿把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在您眼里,我跟九妹妹本就是您争宠的工具。什么母慈子孝,都是假的!我们俩加到一块儿,也比不上一个永琰。”说着,哭着跑了出去。 令皇贵妃还要出去追,刚站起来,就瞅见九公主捧着一杯热茶,呆呆地站在门口。身后嬷嬷小声劝,“小主子,咱们回去吧。令主子有事要忙。” 九公主抿抿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茶往嬷嬷怀里一摔,照着七公主背影就追。嬷嬷无奈,对着令皇贵妃福身施礼,领着人追了上去。 令皇贵妃跌坐炕上,想哭,可一滴泪也掉不下来。儿子嫌弃她出身,女儿埋怨她不疼爱,就连高高仰望的丈夫,也不过把她当泄欲和生育工具。哭?呵呵,她还有什么值得哭的呢? 乾隆三十四年,七公主指婚给了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拉旺多尔济。指婚第二天,和敬公主与固伦公主额驸博尔济吉特氏色布腾巴勒珠尔扶儿子灵柩回蒙古安葬。 这件事,总算暂且告一段落。 然而,谁都清楚,和敬公主与令皇贵妃两派之间,怕是没有好了。 舒倩听了小平描述,捧着肚子在佛堂大笑,“还以为小令子多么能干呢!遇到局势逼迫,不也得哭天抹泪儿、手足无措?”说完别人,再看自己,“算算今年,咱到这儿也有四年了,唉!”乾隆老抽还不把我放出去,真想叫我在这佛堂里头,读完本科读研究生啊? 尹嬷嬷端茶进来,笑着劝,“主子娘娘别急,前两天十二阿哥不是捎来信儿了吗?过些日子,他就能回来了。您呐,快熬出来了。” 舒倩干笑,“塞上江南,没个十来年,能弄好吗?” 火烧长春在线阅读 <!t; 火烧长春 火烧长春 塞上江南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塞上江南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塞上江南 <!go> 银川鸣翠湖,湖畔芦苇荡中,微风徐徐,波光粼粼。不远处,鱼儿跃出水面,激起一朵朵水花。 一条小船吱吱呀呀摇晃着,顺着芦苇中间的小路,缓缓前行。 船上,一少年边划船,边问前面中年汉子,“先生,看来,今年这苇杆长的不错呀!” 前头黑瘦壮的中年汉子点头,“你也瞧出来了?芦苇不错,说明水气足。今年苇杆儿,又能给老百姓带来不少银子” 船上两个随从装扮的人赔笑,“那是因为刘先生和主子,您二位教导的好。谁能知道,这寻常的芦苇杆子,还能卖钱呢?” 刘墉听闻,微微颔首,“卖芦苇杆子不用像种庄稼一样,得天看着,只要时候到了,割好捆好就是。只是,这样其实赚不了多少钱。要是按照致的花样,编成凉席、凉垫子,拿到京城等大地方去卖,才能赚的多。” 十二笑着摇船,“先生说的是。我已经捎信给十一哥。他现在看着户部,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他肯定帮忙。过两天,大概就有人来帮着收这苇杆儿了。” 刘墉点头,站在船头,透过苇杆儿往外看。一条条船来来往往,穿梭不停。捕鱼的,割苇杆的,忙忙碌碌。 与小船擦肩而过之时,认识的,都乐呵呵地打招呼。有的还扔过来两条鱼,活蹦乱跳的,向外扑腾着水珠,“刘先生,中午加菜吧!” 刘墉微微点头,“好!” 十二笑着对那船上人说:“多谢!” 两条船错身而过,那边船上,飘来对话:“刘先生家的公子真和气!又知达理,要是咱家有闺女,一定叫人去提亲!” “美的你,人家是大家公子,说不定,家里都有不止一个呢!” 一船人笑着划远了,十二反而闹了个大红脸。刘墉在船头听明白,转身坐到十二身边,随口问:“眼看你也十八岁了,婚姻之事,你父亲怎么说?” 十二低头冷笑,“还能怎么说。不把这里变成塞上江南,不准我回去。就是娶,八成也是科尔沁、巴林的贵女吧。” 刘墉皱眉,“这怎么行?”娶博尔济吉特氏,摆明了是剥夺十二皇位继承权。 十二听刘墉不悦,反而释然,“先生不要为我担心。能娶妻生子,已经是我的幸事。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亲大人。也不知道,她日子过的怎么样。十一哥有没有暗中照顾她。等我成家后,能不能把她接出来,跟我一起住。唉!” 刘墉听了,拍拍十二肩膀,“有心就能事成。走吧,去那边看看稻子怎么样了。” 银川气候较之江南,寒冷一些,然而,托贺兰山与黄河等水系之福,比起塞上其他地方,还是很湿润。加上湖泊众多,灌溉便利,以前就有汉民百姓尝试着种稻子。刘墉来了以后,瞧出稻谷耕细作,虽然一年只能种一季,但因产量多,能养活更多人口,就带着当地汉民推广种植。去年因为方法不当,致使稻谷产量不高。今年初,从江南请来了种田能手,改进了耕作方法,再过十来天,就能收割了。 江苏来的王老汉,顶着一张酱紫色的面庞,站在稻田里,望着一块一块的稻子稻穗垂下,金黄饱满,手里搓搓稻穗,嘿嘿笑笑。稻田里,大儿子王大吆喝,“爹,你看,是不是再过几天就能打稻子了?” 王老汉刚要回话,刘墉领着十二就走过来,笑着说:“真是不错。王老汉,这一年辛苦你了!” 王老汉急忙躬身见礼,“刘大人切莫如此说。老汉在南边儿,没地没啥,净给人掏力,一年到头,一家老小连个温饱都顾不上。更别说如今,这家里头一人五亩地,教会了乡亲们种田,还能到衙门里领工钱了。” 刘墉听着笑了,“这么说,不后悔从南边儿来到这儿了?” 刘老汉头摇地拨浪鼓似的,“不后悔、不后悔,当初是草民愚钝,要不是您,草民这会儿还正在为今年交完租后,怎么过年发愁呢!”说着,嘿嘿笑笑。 刘墉陪着笑笑,扭头看一眼十二。见十二面色似有沉思,略微点头,转回来,和王老汉父子几个,绕着稻田转了几圈儿。几百亩稻田,除了十来亩因为地势高,没能及时灌水,稍微有些晚,其他的,不出十天,就能收割了。 刘墉搓搓稻穗,很是高兴,跟王老汉商量好,等开割那天,一定过来动第一把镰刀。王老汉等人急忙应下,说到时候,一定提前去衙门里请官爷。 不多时,已经日上正午,王老汉家里小孙子到田里喊爷爷回家吃饭。不远处村庄里,袅袅炊烟,逐渐升起、散去。众乡亲还有人从家里拿了炊饼、端了酿皮、抓着大块烩羊骨头,围上来,嘴里喊着,“大人,到我家吃吧!” “去我家吧,香酥**刚做好!” 王老汉也急忙请刘墉等人到家里。 刘墉笑着摆摆手,“家里也做好了,不吃浪费了。”说着,带着十二等人,坐车而去。 村里人见了刘大人不肯吃饭,知道这位官爷向来清廉,也就四散开来,回家吃饭。 回到县衙后院,厨房饭菜已经热了两遍。刘墉与十二对坐着吃完饭,便到前头衙门里升堂问案。 解决了一些**毛蒜皮小事,刘墉看看天色,刚要退堂,便听衙门前头有人击鼓鸣冤。叫衙役带上堂来,一问,原来是一家回回族人,和一家汉人。两家本是邻,如今闹矛盾,闹到公堂上来。 刘墉坐在正堂主位主审,十二坐在一旁旁听。两人对视一眼,十二心中疑惑,不过是些个小事,怎么就至于闹到脸红脖子呢? 刘墉则皱皱眉头,若是回回人与回回人吵架,或是汉人与汉人吵架,都没什么难的。可惜,这两家是两个民族吵架。处理好了,皆大欢喜;处理不好,瞅瞅在大堂外,挤的那两拨泾渭分明的回回人与汉人,没准儿都能打起来。要知道,这里东靠中原,西边儿,可就是回疆呢! 十二毕竟年轻,没往深处想,扭头看刘墉皱眉沉思,便悄声问:“先生,这事情不过是邻里纠纷,值得先生如此为难吗?” 刘墉皱眉,低声把顾虑说了。十二想了想,往堂下细看,只见一个回回少女,蒙着面纱,立在人群里,焦急地往堂上望。她身后三步开外,一个汉家少年,小心护在少女身后,力图不着痕迹地帮女孩挡去外人,免得回回族少女给人碰到。忙着照顾回回族少女的时候,汉家少年也不住张望,看到堂上汉家一方时,难免忧色。 十二偏头,把自己的观察悄声对刘墉说了。刘墉斜眼一看,果然不错。对着堂下衙役吩咐,“来呀,把堂下那一男一女带上堂来。” 衙役领命,当即就去抓人。自古官家办事,哪里管你什么冤枉不冤枉,拉着人就往堂上拽。汉家少年一面护住回回族女孩儿,一面护着自己,拉拉扯扯间,二人上得堂来。 堂上回回一方,与汉家一方一看,顿时气坏了。回回族家长阿凡提登时就跺脚,“朵以,你怎么来了?回家去!” 朵以以纱蒙面,低头不语。 汉家家长常安则对着儿子笑笑,“成啊,回去再跟你算账。” 常成低头,“父亲,这里人太多,儿子担心朵以妹子。毕竟,她们族规太严。” 刘墉冷眼看朵以跟常成之间暗流涌动,心中有谱,故意沉下脸来,将阿凡提、常安训斥一番,当即扔批子,“一人二十大板!” 衙役们上来扒下裤子,摁在地上就要打。朵以跟常成吓坏了,跪在地上求“大老爷开恩。” 刘墉凌然喝问:“你二人还有脸说。你们的父亲挨打,都是你二人不孝。打完他们,就是你们,不用急,等着吧。” 朵以含泪不语,低声啜泣。常成则是磕头辩白,“大老爷,我们两家不和,只是因为生活习惯不同。并无深仇大恨。更不是因为我们晚辈不孝。恳请大老爷明察!”说着,把两家吵架原因,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十二在一旁听了,捂着嘴暗笑。“不吃猪,还不准邻杀猪?这是哪门子规矩?这阿凡提一家要到是住到京城,那满城的满洲人,还不都跟他们结仇?哪家满人不吃大的!” 刘墉一拍惊堂木,“阿凡提,你自己不吃猪,那常安家又没逼着你们吃,为何砸了常家铁锅?” 阿凡提满腹委屈,为了女儿闺誉,又不好说出来,只得不住喊冤。常安在一旁看堂上大老爷似乎偏向自己,赶紧爬起来,跟阿凡提对着喊。 阿凡提见常安一点情面不讲,也急了,脱口而出,“常老头儿,你别得意。今天你赢了官司,我也不会把朵以嫁给你儿子。呸,前天刚到我家提亲,还没定下来,就在家里杀猪,想叫朵以嫁过去跟你们触犯族规,你做梦!” 十二低头憋笑,看看刘墉,也紧紧抿嘴,望着堂下两家人。 谁能想到,本来是汉家为了娶媳妇招待媒人的猪头,竟然成了“打鸳鸯”的罪魁祸首呢? 十二透过人群,望望远处贺兰山。皇额娘说的没错,读万卷不如行万里路。不到银川,他不知道这里还有塞上明珠、北方湖城。不来审案,他怎么会知道,不同民族,不同信仰,也会给邻里亲家,带来这些个麻烦。怪不得,外头回回人、汉人围上来看,这件事,确实要小心巧妙处理,方能安定各方的心呐! 塞上江南在线阅读 <!t; 塞上江南 塞上江南 悲喜相逢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悲喜相逢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悲喜相逢 <!go> 堂上刘墉与十二各自思量,堂下跪着的两家人,则是互相埋怨。要不是刘墉脸黑吓人,只怕都要当堂动手。 然而,十二看的清楚,这个常成与朵以,分明是眉目传情,常成还特意小心护着朵以,谨防她受什么委屈。 十二能看出来的事,刘墉自然也能看出来。想了想,站起身来,迈步下堂,向两家人走来。十二见了,也站起来,跟在后面。 走到阿凡提、常安跟前,刘墉蹲下来,低声安抚,“都是邻,没事儿闹个什么闹?你说他砸锅,不也没砸成吗?你说他故意气你,他杀猪,不也没给你送去猪?今天先回去,好好商量商量,不是什么大事。为这个闹上公堂,还要挨板子,着实划不来。再说,不看别的,也要看俩孩子的面。你们要再这么闹下去,指不定,又要出梁山伯祝英台呢!” 常安是汉人,自然熟悉梁祝故事。阿凡提与汉人杂多年,哪里不知道这二人是因为结婚不成,双双化蝶?俩人再看一双儿女,女的娴静,男的踏实,难得的一对儿。想想之前还请了媒人说和,怎么就因为这么一个猪头,就闹起来了呢? 这二人想开了,可是一时半会儿,面子上下不来,都故意撇开头,谁也不理谁。 刘墉无奈,只好站起来,叫二人回去。 十二站在后面,朝常成使个眼色。常成愣怔一下,赶忙上来对着阿凡提作揖施礼,口里替父亲问安赔不是。 朵以看了,也急忙对着常安行回回族大礼,请他原谅父亲一时动怒。 有了儿女们搭楼梯,常安与阿凡提自然顺坡下驴。出了衙门没办条街,两家人就商量,合适下定,何时迎娶了。 只是,娶亲时,那些个规矩,又少不了一番吵吵。不过,那就不在十二与刘墉的管辖范围内了。 看着两家人相携离去,刘墉转头看十二,点头赞许,“嗯,孺子可教也!” 十二乐呵呵地脑袋,“清官难管家务事,既然是他们自己的家事,还是叫他们自己心的好。” 告状的人不闹了,外头看热闹的自然也就散去。不一会儿,大堂是就只剩下刘墉与十二,和一班衙役。 叫大家伙各自散去,刘墉带着十二回到后院。吃了饭,夜间无事,刘墉到房,十二则在院子里练棍。 小林子端了茶水,在一旁伺候。等到十二练的满身是汗,停下来歇会儿时,赶上去递毛巾、递茶水,殷勤伺候。 看着十二今日心情不错,小林子这才小心翼翼地说:“主子,主子娘娘那边,奴才听说,已经有人克扣主子娘娘用度了。尹嬷嬷本想嚷出来,可是主子娘娘说,十二爷孤身在外,闹出来,对您不好。所以,……” 十二看看小林子,叹口气,“皇额娘处处为我着想,我也不能让她太辛苦。”转了话头,问,“你这几年跟着延禧那位,赏了你不少银子吧?” 小林子一听,急忙磕头,“主子明鉴,自从奴才那次在慈宁得了主子救命之恩,奴才就再也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主子您的事。主子明鉴呀!” 十二摇头,“起来吧。爷的意思是说,你跟着爷,到这西北来,受了不少委屈。爷没多少俸禄,赏你物件玩意儿,你也拿不出去。索,延禧那位给你的赏赐,你就全当是爷和皇额娘赏的。交给家里头,买房置地,等将来,也有个依靠不是?” 小林子这才颤巍巍站起来,对着十二谢恩。 主仆俩正要说些皇后在中日子如何的话,就听院门外,一人噗嗤一声,低声笑出来。 十二一听,笑着朝院门处拱手,“先生,您来了?” 刘墉“嗯”一声,从暗处走到灯光下,瞥见十二脑门上光亮,收了笑容问:“刚练功了?” 十二点头,“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算不得什么功夫。叫先生笑话了。”说着,吩咐小林子沏茶。 刘墉摆手,“晚上了,不喝那么多茶了。”说着,坐在院子石凳上。 十二陪着坐下来说话。小林子乖乖到门口守着伺候。 二人不过说些闲事,就见一轮明月升起,推开薄薄的云彩,隔着树荫,斜斜地照在院子里。 十二感慨,“先生,这是我来到银川,看到的第二十次满月了。一眨眼,咱们来到这里,都有两年了。” 刘墉笑笑,“想家了?” “是。我想母亲大人了。刚才您没来的时候,下人跟我说,家里奴才都暗中克扣她的用度。虽然母亲她能够处理好,断不会委屈自己。但是,我还是想她。父母在不远游,可我,远离家乡,却连一封信也不能给母亲写。真是不孝。” 刘墉看看十二,伸出手来,轻轻拍拍。“前几日,我接到家,说父亲身体开始不好。也十分挂念。好在,刘健、刘强哥俩都在京城任职,倒也不用十分担心。”想了想,还是问,“夫人日子,当真不好吗?” 十二听了,宽慰刘墉,“哪里就那么难过?比起老百姓,吃穿用度,用母亲的话说,真是‘好的很’!” 刘墉见十二如此懂事,也不追问,只是叹息,“多亏她是先帝亲赐,如若不然,……,唉!这孩子,就是脾气跟先帝太像了!” 尽管刘墉同大部分大臣一样,十分同情那拉氏。身为外臣,他也不能有所帮助。不过是对十二越发用心,希望乾隆看在儿子能干孝顺的份上,对皇后宽和一些。 十二与刘墉在银川的政绩,也都随着奏折,报到了乾隆御案上。 然而,乾隆皇帝余怒未消,依旧不肯召十二回来。反而将刘墉之子,乾隆三十一年进士、刘墉之子刘强派往岭南,当了个小县令。 刘强途径江南之时,路见茭白,觉得这玩意儿在银川水城也能生长,就托人送去。 到了第二年,茭白就在银川生。当然,这是后话。 十二不能回来,便送家,请乾隆、皇太后安。信中还说起,十分挂念几个兄长弟弟、姐姐妹妹们。乾隆看了,觉得没什么,就到慈宁拿给太后看。不管怎么说,十二毕竟是太后心爱的嫡孙。也该让太后宽心。 事有凑巧,永瑆刚好在慈宁请安。皇太后就命永瑆念信给她听。念到十二想念兄弟们,永瑆心中一颤。别人或许听不出来。永瑆自幼与十二同养在皇后身边,他岂会不知,这是十二暗示自己,请他多多照顾皇后。试想,十二小时候,跟兄弟姐妹们连面都不多见,除了永瑆,他还能想起谁? 乾隆见太后见信高兴,也乐得讨老太太欢心。大手一挥,说十二阿哥孝顺,赏赐了一堆玩意儿。 再看见永瑆立在一旁,不好偏了十二,同样,也是一堆赏赐。 乾隆陪着老娘说了一会儿话,想起养心殿还有一堆奏折没批,便告退去了。 太后着十二来信,想起当年皇后成日在身边伺候,最是孝顺不过,也是一阵感慨。 永瑆瞅着太后神情,八成是想起了皇额娘,趁机撒娇,“皇祖母,孙儿、孙儿已经五年没见过皇额娘了。”说着,便红了眼圈儿。 太后跟着唏嘘,“是啊。你皇额娘最是孝顺,这点儿,你们都比不过。”更别提魏氏那个狐媚子!成日里,老嚷嚷着腿疼,连着三天没来请安啦! 永瑆趁机求太后,“孙儿昨日梦见皇额娘,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孙儿恳请皇祖母,看在孙儿一片思母之情的份上,让孙儿去小佛堂,见皇额娘一面吧?” “这……”钮钴禄氏太后还在犹豫,永瑆一看有门儿,急忙跪下,“皇祖母,孙儿自幼在皇额娘身边长大。皇额娘常常教导孙儿们,一定要孝顺。孙儿能常见到皇祖母、皇阿玛、皇贵妃额娘,可是,孙儿也想孝顺皇额娘啊!” “皇贵妃?她算什么额娘?”太后一听,心中不满就被勾起来。暗暗一想,这几年,皇上也没提过皇后。就是别人不小心提到,他也不甚在意。想是气消了不少。再说,就是还在生气,总不能皇子想见见皇额娘就不成吧?一来,成全孙子的孝顺;二来,还能气气魏氏。看看,你就算再得宠,皇后也轮不到你来当! 想到这儿,太后扶起永瑆,“罢了,这事儿也是你一片孝心,皇祖母应下了。” 说着,叫来慈宁大总管秦媚媚,“带十一贝勒去看看你们主子娘娘。顺便再看看,小佛堂缺什么,就说是哀家说的,只管添上就是。皇后喜欢什么,也只管叫人来要。” 秦媚媚听了,躬身答应。永瑆则暗暗哂笑,“一国之母,能缺什么?就是缺了,下人们不该及时添上吗?看来,太后对皇额娘,也不是如同嘴上所说那般疼爱。否则,有太后护着,皇额娘住在慈宁里,怎么还会少了用度?” 对着太后拱手告退,随着秦媚媚到了小佛堂,进了门,永瑆才知道,太后嘴里所说的缺了什么,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国之母,竟然脱下绫罗绸缎,换上布衣,在院子里种菜。也不知是不是饿了,摘下一黄瓜就吃! 因自幼丧母,没有安全感,而对金银财物颇为看重的十一贝勒,破天荒地从荷包里掏出一块金元宝,趁着皇后忙着啃黄瓜,没有注意,尹嬷嬷赶来见礼时,塞到老嬷嬷手中,悄声嘱咐,“给皇额娘弄点儿好吃的。别苦了她。”说着,一滴泪珠就滚了下来。 悲喜相逢在线阅读 <!t; 悲喜相逢 悲喜相逢 浊酒一壶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浊酒一壶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浊酒一壶 <!go> 尹嬷嬷手里握着这个金元宝,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平心而论,令皇贵妃虽然夺了主子娘娘的宠爱,也因为主子娘娘失宠,下人们对皇后用度上,偶有短缺。但是,令皇贵妃毕竟是个聪明人,知道不能明晃晃地落人口实,故而,借着一次除钉子的机会,将一个暗中克扣皇后用度的小太监狠狠发落一番。从那儿往后,皇后这里,好东西虽然不多,要说饿着她,那是没有的事儿。 只是,金元宝就在手心里握着,要是不接,岂不白费?尹嬷嬷迟疑一下,还是满脸堆笑地对着永瑆深施一礼,“奴才代主子娘娘谢十一贝勒。” 永瑆点头,随尹嬷嬷绕过院中石桌,到皇后跟前,行大礼参拜。 舒倩正抱着黄瓜啃的高兴,冷不丁见一个十七八的大小伙子对着自己跪拜,口称:“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安好?” 舒倩吓了一跳,半天没反应。尹嬷嬷在一旁看了,不住落泪,“主子娘娘,十一贝勒给您请安来了。这么多年,主子娘娘总算又见到十一贝勒的面儿了。” 舒倩听了,心中暗出口气,“十一贝勒?永瑆?” 永瑆抬头,“正是儿臣。” 舒倩仔细看看,这娃长的不赖,看模样脸色,已经没有多少这个年龄时的青涩。嗯,应该已经成亲出建府了。想了想,走上前来,亲手扶起永瑆,嘴里说着,“好孩子,难为你来。这些年,过的不错吧?” 永瑆收泪点头,“谢皇额娘。儿子过的还好。儿子已经成亲了,娶的是富察家的女儿,现在外府里住。改日,带富察氏来给您请安。” 舒倩笑着点头,拉永瑆在院子里坐下,闲话家常。 秦媚媚也上前给皇后请安。 舒倩听尹嬷嬷在一旁说,这才明白,这位胖老头儿,原来是太后里太监总管。看他一身肥,舒倩不由疼,这人,摆明了是打秋风的。想了想,从手腕上取下嵌翡翠掐丝银镯,交尹嬷嬷递给秦媚媚,嘴里偏偏还得说好听的,“有劳秦公公日夜在皇太后里伺候。本身为儿媳,不能常常孝顺慈驾之前,多亏你们代本服侍太后。这个镯子,就当是本赏你们的吧。” 秦媚媚略微推辞一下,顺势将镯子接到袖子里,躬身笑着回话:“伺候主子,本是奴才们的本分,当不得主子娘娘赏赐。” 当不得你还收!舒倩心里骂着,眼圈儿却红了。叫秦媚媚在近前,当着永瑆的面,悄声说:“往后太后跟前,常念着本点儿。” 秦媚媚低头,“太后常念着娘娘您呢!” 尹嬷嬷听了,心里一阵酸楚。小平在皇后身边伺候,留神听秦媚媚说话,则暗暗冷笑,“好你个老狐狸!得了便宜,还想卖乖!” 说话间,小巧从厨房出来,对皇后躬身禀告:“主子娘娘,饭菜好了。” 舒倩点点头,笑着问永瑆,“平日里,你忙着给你们皇阿玛办差,好容易来一回,今儿个,就在这儿吃吧?” 永瑆刚没了一个金元宝,正想在其他事儿上找补回来,听皇后这么说,看看天色,便笑着应了。秦媚媚则回慈宁交差。 因为炒菜搁了油,不敢到佛堂去冲撞佛祖。母子俩就在院子里石桌上用饭。 永瑆拿起筷子细看,不过是一盘凉拌黄瓜,一盘丝瓜炒**蛋。两碗米饭,配着酱黄瓜片儿。两碗汤,清白寡淡,上头飘着三四黄花菜,五六片木耳。尝起来,似乎是没放盐。 舒倩见永瑆刚喝了一口,就不喝了,还以为他嫌不好,笑着劝,“这就不错了。前几天那回没做好,才难吃呢!” 尹嬷嬷听了,扭头去看小巧。小巧急忙低下头,自从那天不小心,盐放多了,就不敢多放。怎么主子娘娘还念念不忘? 永瑆则以为往日皇后伙食更差,想起十二弟临去银川前,千叮咛万嘱咐,心里更加难过愧疚,愈发吃不下。 舒倩看了,也不知是何原因。只当是这位十一贝勒嫌不合口。并未深劝,只是自己把饭吃完,一粒也没浪费。没办法啊,这个小佛堂,三五天还没人来收一回垃圾,要是顿顿剩菜剩饭,还不馊了熏死人! 这种情形,看在永瑆眼里,就是皇后日子过的惨淡艰难。 好容易挨到陪皇后吃完饭,永瑆又陪着说了两句话,便告退出去。到慈宁见了太后,代皇后问安之后,便直奔养心殿。 到殿外,便看见令皇贵妃与十五阿哥轿子,分别停在殿外。心中一凛,转念就想转回身。哪知门外小太监已经看到他,上前来问安,“十一贝勒安好!” 永瑆无奈,只得笑着说,“我要求见皇阿玛,烦劳通报。” 小太监进去没一会儿,乾隆便宣永瑆进殿。果不其然,令皇贵妃与十五,正一左一右,站在乾隆身边说话。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永瑆突然就想起了皇后所小佛堂里,清冷静谧。收拾心情,上前问安。 乾隆笑着摆手,“罢了,永瑆啊,你的法好,过来看看,永琰这幅字写的怎么样?” 永瑆笑着答应上前,仔细品赏一番,拱手说道:“皇阿玛,皇贵妃额娘,十五弟这幅字,寓意吉祥,甚为和乐。儿臣观用笔起势,颇有皇阿玛之风。” 他这么一说,三个人都很高兴。令皇贵妃拿帕子捂着嘴轻笑,“皇上,十一贝勒过奖了。永琰的字,怎么能跟您比呢!” 乾隆哈哈笑笑,“十一没说错,永琰的字,确实跟朕的风骨很像。” 永瑆立在一旁笑陪。永琰则顺便表达一下对乾隆以及永瑆法造诣的羡慕。 旁观一番这三口人“举家和睦”,永瑆便借口户部还有事,跪安告退。乾隆听了,点头,“这两日户部是有些忙。和珅那个尚都忙的脚不沾地,你也很该去看看。” 永瑆躬身称是,告退出门。 令皇贵妃垂眸想了想,轻声问乾隆,“皇上,前两天,永琰跟臣妾说,羡慕哥哥们都能给您办差,为您分忧。只是,自己还小,不能领差事。您看,这孩子,过两年,是不是,也叫他去历练历练。” 乾隆低头看永琰的字,漫不经心地回答,“好啊,过两年,就给他派差事。这两年,先在上房好好学。纪晓岚做学问有几把刷子,永琰要好好听他的才是。” 十五听了,急忙躬身称是。 到了晚上,乾隆推说身体不舒服,叫永琰送令皇贵妃回延禧。 等到二人身影出了养心殿走远,乾隆才冷笑着自语:“后不得干政,爱妃,难道,你忘了吗?”十岁一个小阿哥,你就想叫他办差,只怕,你的目的,不是办差那么简单吧!想着想着,叫来小太监,“到启祥传旨,庆贵妃教子有方,赏玉如意一对。”小太监遵命退下,乾隆心里这才好受多了。魏氏,别以为,生了皇子就有功。教导皇子,功劳那是同样的! 趁着殿中无人,吴来上前奏事:“皇上,今天十一贝勒去看皇后娘娘,在小佛堂吃的饭。十一贝勒出养心殿之后,还特意去了一趟御膳房,嘱咐他们,要按时给小佛堂送新鲜蔬菜瓜果。另外,赏给御膳房总管一两银子。 乾隆听了,头也不抬,“小佛堂那里的饭不好吃?” 他这么一问,吴来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琢磨一番,终究还是说:“奴才不知。” 乾隆总算从奏折里抬起头来,扫一眼刘墉那笔好字,心中叹息,十二也算是个好苗子。这样皇子的生母,总不能老关在佛堂里。罢了,还是朕亲自去看看吧!实在不行,寻个由头,拉那拉氏一把。她要还不识抬举,那——就怨不得朕了! 看着案上奏折剩了没几本,乾隆站起来,吩咐:“去慈宁小佛堂。” 吴来头也不抬,带着几名太监,跟着乾隆出养心殿。到了慈宁,没有惊动太后,直接命侍卫开门,抬腿迈进小佛堂院子里。 这座小佛堂,本是慈宁后一处小房子,与慈宁建筑风格相似。奈何舒倩在这里关了五年,早就在院子里种满了黄瓜、豆角、丝瓜、韭菜。因为不敢撬地砖,用土都是从石榴缸里挖。或者,直接在树下种。墙面上,屋檐下,爬满了黄瓜秧子、丝瓜藤,石榴树上,挂的都是嫩嫩的、尚未长开的豆角。 冷不丁一进来,就是一股夹杂着青草气息的凉意。再往里走,一处豆角秧子下,搁着个小凳子,凳子上,坐着个人,正借着月光,玩弄一把折扇,嘴里哼哼,“一壶浊酒喜相逢,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乾隆一听,就怒了。“你……” 浊酒一壶在线阅读 <!t; 浊酒一壶 浊酒一壶 儿女婚事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儿女婚事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儿女婚事 <!go> 舒倩猛回头,一名中年男子立在身后,满脸掩不住的怒气,“错了,你错了。” 心中叹气,腿弯却不得不弓下来,半蹲着对那人行礼,“臣妾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安好?” 乾隆“嗯”一声,“本以为你闲下来,还能多看点儿。哪知这么首脍炙人口的词,你都记不清楚。还怎么教导永璂?” 舒倩迷瞪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乾隆,你老抽啊? 尹嬷嬷等人在屋里听到动静,赶到院子里来看,一见皇帝龙驾停在外面,登时傻了眼,扑倒在地,跪拜请安。 乾隆这才收了怒色,问尹嬷嬷:“可有纸笔?” 尹嬷嬷急忙回话:“启禀万岁爷,还有几张纸,半截笔。是主子娘娘抄佛经剩下的。只怕不太好用。” 说话间,小平就闪身回屋,端出笔墨来。乾隆径自坐到石桌前,捏起笔来,心中叹气,“看来,皇后日子过的确实不好啊。笔是秃笔,墨无黑色。”勉强耐着子,写下来方才皇后吟唱的词句,递过来。 舒倩伸手接来,就着桌上灯笼光扫了两眼,低头赔罪,“皇上恕罪,臣妾并未看过这些词句。只是小时候听人说过,记不太清。方才污了皇上耳朵,是臣妾的不是。”乾隆,你然敢偷看《三国演义》!不知道那是□啊? 舒倩这么一说,乾隆也明白过来。皇后自幼长在贵族之家,怎么可能看过这些闲。想想,因为皇后闲暇哼曲儿生气,着实有些小题大做。嘴上却说:“皇后也该多看,你是一国之母,肩负教导皇子皇女之责。今日多亏是朕听见,要是给孩子们听见,岂不闹笑话?” 舒倩低头翻白眼,嘴里答应,“臣妾遵旨。”教导谁?除了永瑆跟十二,谁闲着没事儿过来? 吴来跟尹嬷嬷侍立一旁,都不知该怎么办。如今,这帝后二人相处,太过诡异。万岁爷莫名生气,皇后娘娘看似恭敬,实则敷衍了事、满不在乎。这等帝后,千古罕见! 看皇后如此态度,乾隆刚下去的火气又涌上来。那拉氏,本来,朕看在十二的面子上,才来看你。你然敢不把朕当回事!哼! 眼看没人说话,气氛尴尬,一阵茶香飘来。小平端着一壶茶、两个杯子,上前伺候。有了茶香茶韵、红袖软语,乾隆也不怎么跟皇后计较,安心享受小平服侍。 舒倩低头把弄手中半豆角,耳朵里,净是小平恭维之词,心中冷笑,面上仍旧不喜不怒。这个小平,二十九岁了,还不出,对着乾隆,跟老熟人似的,怎么看怎么有问题。只可惜,凤印不在手中,查也没法儿查,问又问不出来。如若不然,还能瞧一场好戏! 小巧与尹嬷嬷互相看一眼。平日里,小平在皇后跟前,除了偶尔说句话,那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皇上一来,搞的如此殷勤? “嗯,这茶不错。茶香中,还有股花香味儿。” 小平站在一旁,款款回答:“启禀万岁爷,这茶倒是两三年的陈茶。好处在这水上。这不是玉泉山的水,而是奴婢奉主子娘娘之命,早晨起来,接的石榴花上的露珠,掺上往年雪水,煮成而的。” “哦?皇后还有这雅兴?” 舒倩淡笑,“臣妾镇日礼佛,哪有这些兴致。不过是小平丫头做事用心。万岁爷要是喜欢,就多喝几口。”怎么不喝死你! 乾隆听了,放下茶杯,借着月光,往四处看看。“皇后,你在院子里种这么多菜?” “是。万岁爷要是初夏来,还能尝到早黄瓜。现在,就只剩下丝瓜和秋黄瓜,不好吃了。豆角倒是因为种的晚,正是旺季。回头,让尹嬷嬷摘下一些,您带回去尝尝。” 乾隆听了,想起吴来提起,永瑆曾去御膳房,叫他们给皇后送新鲜瓜果。原来,皇后这边用度,确实不够啊。当着皇后的面,吩咐吴来,日后,皇后所用瓜果蔬菜,不得欠缺。 吴来躬身应下。尹嬷嬷也急忙暗示皇后,赶紧谢恩。 不得已,舒倩又跪下来磕头。 乾隆点头,叫皇后在石桌旁坐。说:“永瑆跟永璂同岁,去年已经成亲。朕也留意永璂婚事。蒙古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有个姑娘,今年十七岁了,属蒙古正蓝旗。朕看着不错,指给永璂,你看如何?” 舒倩低头笑答:“臣妾代永璂谢万岁爷。万岁爷看着不错,一定就是好的。臣妾没有意见。永璂知道了,也一定会很高兴的。”你说不错,我还能说不? 乾隆听了,略微点点头。舒倩只是低头安坐,问一句,答一句,乾隆不说话,她也不吭声。 隔了一会儿,乾隆自己觉着没意思,起身要走。舒倩领着尹嬷嬷等人送到院子门口。眼看乾隆就要抬腿出门,穿堂风一吹,舒倩打一个激灵,开口“皇上——” 乾隆扭头,“何事?” 舒倩低头踟蹰,顿了顿,还是缓步上前,伸出手来,替乾隆轻轻拉拉衣领,抬头看老抽一眼,低头轻声嘱咐:“秋天来了,天气转凉,皇上多多注意身体。”说完,后退一步,躬身相送。 乾隆看皇后一眼,“嗯”一声,转身出门。 不愧是老抽,偶尔,乾隆还真能抽。出了门,还不肯走。叫吴来带两个人陪他站在院墙外,剩下的人先回养心殿。 吴来托着拂尘,迎着秋夜凉风,默默哀叹,“万岁爷哟,您这是发哪门子疯哦?晚上这天儿可冷呢!” 立了多时,还是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乾隆叹一声,转身要走。忽听院内,一曲轻起,沉稳圆润:“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吟唱之后,还有笛子伴乐。笛声清越,高亢明亮,与歌声大不相同。乾隆听了半晌,这才点头,吩咐吴来,“回去吧。” 当天夜里,乾隆睡了场好觉。第二日,早朝过后,到慈宁请安。太后趁众嫔妃不在,问起昨晚之事。乾隆便说了准备把博尔济吉特氏指给永璂的事。 钮钴禄氏太后听了,点点头,“皇上说的是。永瑆都大婚了,眼看着,七公主也要出嫁了。永璂的婚事,确实不能再拖了。皇后是他亲娘,该跟她知会一声。” 乾隆听了,点头称是。 母子俩又说了些话。令皇贵妃领着嫔妃前来请安。听小太监通报,钮钴禄氏太后对着乾隆笑笑,“看看,哀家就说,皇上是个金果果。你到哪儿,魏氏她们就能跟到哪儿。往常,可没见这个点儿来请安的。”说着,不等乾隆说话,对小太监吩咐,“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皇贵妃她们进来。外头冷,要是冻着了,可又该腿疼了!” 小太监躬身下去传话。不多时,令皇贵妃就领着庆贵妃、婉贵妃、颖妃、愉妃、容妃、豫妃等嫔妃按序进来。对太后、乾隆行礼之后,按分位分别落座。 钮钴禄氏拿眼扫了一圈,看到新晋位的淳嫔汪氏,笑着招她近前。拉着她的手,笑语细问。 淳嫔人也乖巧,见太后喜欢,转着圈儿挑好听的逗太后笑。不一会儿,太后高兴,硬是按她挨着坐在炕上,陪乾隆一起说话。 其他嫔妃还好。令皇贵妃则是心中透亮:今日太后拉个嫔位主上来,一来,是看她年轻得宠,顺带拉拢;二来,怕是要借机给自己难堪。想起下人回报,昨日夜里,皇上因为十二婚事,专程到小佛堂去看皇后。如今,太后又如此做法,只怕,往后更要小心谨慎,不可在他母子面前,落下一点儿不好才是。 心里这么想,身体却不容她一丝怠慢。因为早上起床,两腿在外受了寒气,到这慈宁,又没能及时暖和。痛意如同针扎一般,从骨头处,一寸一寸爬上来,直通心口。 令皇贵妃脸上带着笑,暗地里,却暗暗咬牙强忍。不一会儿,额头便满是汗珠。 婉贵妃紧紧挨着令皇贵妃坐,正笑吟吟地听太后与乾隆说话,不经意间,瞅见皇贵妃坐在椅子上直摇晃。小心细瞄,最终,还是低声问:“令皇贵妃,你不舒服吗?” 她这么一问,令皇贵妃可真有些受不住了,勉强点点头。颖妃在一旁看着,捂着帕子惊呼,“令皇贵妃,您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要不要请太医?” 淳嫔坐在上头,看的清楚,急忙站起来,对太后说:“臣妾有罪,不知令皇贵妃身体有恙。还请皇上、太后责罚。” 太后还没开口,那边令皇贵妃就痛的从椅子上跌下来,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慈宁正殿一通忙乱。 等到把令皇贵妃送回延禧,传太医前去诊病之后,钮钴禄氏太后对着殿内一帮莺莺燕燕摆手,“都回去吧。哀家乏了。” 众嫔妃由庆贵妃、婉贵妃带领着,行礼告退。乾隆坐在一旁,替令皇贵妃陪不是。 太后靠在大迎枕上,无力摆手,“哀家都是八十岁的人了。哪里会因为这些个事儿计较。只是,这令皇贵妃的身体,自从有了九公主,就没个好时候!皇上啊,若是别人,养着就养着吧。可她手里,还握着凤印呢。你是怎么想的?” 乾隆笑笑,“令妃养病,不是一回两回。也没一次耽误过务。这回,还让她管着就是。” 太后听了,微微摇头,“你呀!你可忘了,孝贤皇后病重时,还在处理务。后来,太医怎么说?再说,哀家看这魏氏,原本病的不厉害,可见,全是累着了。里头,除了她,又不是没人会管务。横竖,贵妃、妃位主都在呢。再说,七公主已经行过册封礼,眼看就要出嫁。魏氏这个做娘的,不管女儿婚事,净忙着务,传出去了,又该有人说咱们天家薄情了。” 乾隆听了,连忙点头称是,“还是皇额娘考虑的仔细。儿子这就传旨,命庆贵妃与婉贵妃共同管理务,颖妃、愉妃、容妃、豫妃协理。凤印,还是叫令皇贵妃拿着,办起七公主嫁妆,也方便。” 太后听了一笑,“既然如此,就叫魏氏再拿一段儿日子。等七公主出嫁后,再交出来也不迟。不管怎么说,她是皇贵妃,总不能一年到头老病怏怏的。好好养病,养好身子,指不定,还能再给皇上添个小阿哥。哀家看啊,这里头,也就魏氏最有子孙福!这几年,也没见其他人怀上龙嗣不是?” 儿女婚事在线阅读 <!t; 儿女婚事 儿女婚事 高山流水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高山流水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高山流水 <!go> 乾隆听了,赔笑答应。“要让儿子说,皇额娘的子孙福,那才是最大呢!” 钮钴禄氏太后笑笑,转头谈起其他。罢了,一回也不能说太明白。再说,别人看不出来,身为皇帝之母,她还看不出来。皇上对魏氏,其实啊,就那么回事儿。 乾隆又说了几句话,钮钴禄氏太后便催他,“得了,去忙吧。国事为重,你要想陪皇额娘,到晚上,咱娘俩一起打圈儿牌就是了。” 乾隆笑着答应,“皇额娘喜欢,儿子自然要来。”说着,站起来告退。 等乾隆去乾清见大臣,太后招来陈嬷嬷,问:“你说,要是这时候,把凤印要过来,交给皇后,会怎么样?” 陈嬷嬷低头想了想,回话:“太后主子要是觉得可以,也没什么不行。不管什么说,凤印本来就该放在中。只是,如今主子娘娘住在佛堂,管起务来,怕是不方便吧。” 太后眯着眼睛想了想,“罢了,等等再说吧。”睁开眼,看看自己一双厚实白皙的手,淡淡说道,“魏氏那身子骨,真叫人担心呢!” 陈嬷嬷陪着担忧,“可不是嘛!奴婢听说,令皇贵妃娘娘,白露才过,就套上夹袄了。只是今天,穿的却不怎么厚。” 太后冷笑,“穿的太厚,岂不臃肿难看了?”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就此打住。 乾隆忙完了国事,回到养心殿,宣来淳嫔伴驾。淳嫔子活泼,年轻漂亮,进以来,深得乾隆宠爱。只是,接连侍寝,竟然仍无所出,心中焦急。今日在慈宁,得了太后青眼,听明白太后希望自己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暗示。晚些时候,奉旨前来,看乾隆眼神,就多了几分直白勾搭。 若是往常,乾隆也乐得跟年轻嫔妃你来我往。然而,今日令皇贵妃病发,诸多事情,都要他留意。便对淳嫔有些爱理不理。 淳嫔无奈,陪着乾隆把玩多宝柜里的东西。看见一把凤头焦尾琴,伸手轻轻抚上,笑问:“万岁爷,这把琴可是名物。弹起来,一定好听吧?” 乾隆瞥一眼,叫吴来近前,“把这把琴锁起来,没朕的旨意,谁也不许碰。” 吴来躬身遵旨,亲自动手,小心翼翼地搬起焦尾琴,放进一个紫檀箱子里,挂上一把大铜锁。 淳嫔得了没脸,猜到乾隆今日心情不好,只得老老实实坐在一旁,不敢多说一句话。 到了晚上,陪太后打完牌回到养心殿,乾隆也没留淳嫔侍寝,直接打发她回储秀拉倒。 七公主与九公主侍奉令皇贵妃床前,听到这个消息,都替自家额娘松口气。至少,皇阿玛心里,额娘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因为额娘病了,就不招他人侍寝。 令皇贵妃强忍疼痛,笑着摇摇头,“你们啊,就要嫁人了,还这么天真。当年,孝贤皇后病危,皇上还跟嫔妃们日日同眠。何况是我!不招人侍寝,那是因为他自己不想。记住,男人——靠不住!不管什么时候,能依靠的,只有子嗣。即使是公主,也要把子嗣牢牢地握在手里,不能让其他女人借此爬到你头上。明白吗?” 七公主垂眸点头。九公主似懂非懂,看姐姐明白了,也跟着点头。 腊梅跟冬雪在门外听了,心里发寒。怪不得,自从自家主子掌管凤印,里头,除了延禧,就再也没传出过喜讯! 又过些日子,七公主以固伦公主身份远嫁科尔沁。和敬公主以送妹妹为名,带上额驸随牧。 半年后,和敬公主与额驸回京,禀报和静固伦公主一切安好,请皇祖母、皇阿玛、令皇贵妃勿念。钮钴禄氏太后与乾隆听了,都放下心来。唯独令皇贵妃依旧不安,悄悄派人打听。得到信儿,也是和静固伦公主一切安好。这才安心,准备九公主嫁妆。 这一年,永瑆得了长子,到慈宁去报喜,顺便带富察氏去小佛堂看往皇后。随口提起和静固伦公主归牧之事。富察氏感慨,“大公主不愧是长姐,对妹妹照顾,连七公主的斡尔朵,都是大公主亲自监制完成的。” 舒倩看富察氏一眼,随口问:“说起来,大公主还是十一福晋表姐吧。你们姐妹俩,长的还真像。” 富察氏急忙点头称是。 永瑆看富察氏一眼,转头问皇后,“皇额娘,今年是皇祖母八十寿辰。皇阿玛有意,让儿臣参与寿辰庆典。不知皇额娘有何训示?” 舒倩笑着摆手,“我哪有什么训示。你只管跟礼部大臣商量。另外,跟户部打个招呼就行。大事上,你跟大臣们商量。要是小事,问问你家福晋,我看就不错。” 永瑆笑笑,没有接话。富察氏则急忙站起来连说不敢。舒倩拉她坐下,“有什么不敢的?男人在外头忙,咱们女人,该出主意就得出。你看你娘家三嫂,不就是深得众人赞佩嘛!” 富察氏这才惴惴不安地答应下来。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双双离开。 尹嬷嬷上前给皇后换茶,不解地问:“主子娘娘,奴婢看,这位十一福晋,跟当年的孝贤皇后,可有些不如啊。” 舒倩笑着摇头,瞥见小平站在廊下,琢磨一下,回答:“有什么不同?亲姑侄,出身同一家族,哪有不同。要说真有不同,也是一个是福晋,一个是皇后罢了。” 尹嬷嬷听了,没说话。小平低头,暗暗记在心里。舒倩看了,暗暗发笑。这个小平,不知在琢磨什么呢! 到了晚上,舒倩收拾完了黄瓜、丝瓜秧子,坐在院子里,吹笛子打发时间。按照正史,乌拉那拉氏早就该入妃陵园了。如今,自己还要死不活地赖在皇后位上不走。真是罪过啊!罪过! 这么想着,笛声中自然就带了出来。刚呜呜吹了没一曲,就听院门处响动。起身一看,两排灯笼开路,乾隆老抽又来啦! 舒倩翻个白眼,福身施礼。 乾隆径自走到院子里坐下,开口问:“心情不好?今晚笛声幽怨了些。” 舒倩听了,起身回话,“没什么不好,就是听说颖妃生病了。想起当年,她刚进时,不过十三四岁,青葱可爱一个小姑娘。哪知道,身体连臣妾都不能比。刚才在佛前念了一卷经,替她祈福。现在吹吹笛子,借风送去咸福,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乾隆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院子中,黄瓜结出了纽子,丝瓜也开出了大黄花,一派生机。看来,皇后的日子,果真寂寞。闲来无事,一定在这些蔬菜上,费了不少功夫。 尹嬷嬷沏茶来奉,小平抢过来托盘,亲自动手,殷勤服侍。只可惜,乾隆并未留意。 乾隆不说让坐,舒倩不敢动,立的腿疼,也不敢埋怨。好容易乾隆转回头来,吩咐:“皇后坐吧。朕有事跟你说。” 舒倩得了旨意,急忙跟乾隆隔一个位子坐下,略微低头,笑问:“不知万岁爷有什么吩咐?” 乾隆点头,“朕去年跟你说,想给永璂指个蒙古贵女。你可还记得?” 舒倩点头,“是,万岁爷说,那孩子很不错。臣妾很高兴。” 乾隆点头,“只可惜,她跟永璂无缘,正月的时候,草原大雪,她为了看护两头母羊——没了。” “没了?”舒倩听了,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想了想,还是宽慰乾隆,“这也是他二人无缘。万岁爷您别伤心。媳妇——总会有的。永璂他年纪还小,不急的。” 乾隆听了,点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永璂知道这信儿,也写信宽慰朕。他还请求,将博尔济吉特氏以十二福晋的身份葬到密云。朕来问问你,你什么意思呢?” 舒倩摇头,“这孩子,难为他有心了。万岁爷决定就好,臣妾没有意见。” 乾隆点头,“永璂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既然你没意见,那朕就下旨,命博尔济吉特氏的父兄,将其骨骸移到密云,就葬在和婉和硕公主旁边吧。” 舒倩点头,“全听万岁爷的。” 十二母子如此通情达理,乾隆见了,很受感动。想了想,还是开口跟皇后商量,“朕又看了秀女名册,觉得章佳氏跟喜塔拉氏都不错。不知皇后喜欢哪个做十二媳妇?过两个月,十二也该回京了。趁他回来,把婚事办了。” “章佳氏?喜塔拉氏?”谁呀?舒倩皱眉,小心回话,“臣妾也不知道呢!万岁爷觉得好,定然都不错。叫臣妾挑,可真是为难呢!”面都没见过,怎么挑? 乾隆听了,也觉得问皇后没什么意思。从心里来说,乾隆更加希望皇后看重喜塔拉氏。毕竟章佳氏背后,是阿桂中堂一脉,势力太强,不适合做贤王岳家。而喜塔拉氏则不同,全家就她一个闺女,兄弟姐妹皆无,出身满洲正蓝旗,父亲不过一个知府,算不得大富大贵,却也说得过去。做十二福晋,刚刚好。 如此一想,便说,“那好吧,等明天,朕叫她们进来拜见太后。皇后你也顺便见见。看看哪个更合适。依十二的子,还是找个沉稳一些的好。” 说着,站起来要走。 舒倩急忙领着人恭送。眼看乾隆老抽就要离开,却见他猛然转身,吩咐吴来,“把朕那把凤头焦尾琴送过来。皇后以后无事,便可抚琴吟唱。” 说完,扭头大步走了。 尹嬷嬷压着,无奈之下,舒倩只得对着空荡荡的大门谢恩。站起来,小心琢磨,“沉稳一些的好”。这两个姑娘,哪个更沉稳一些呢?乾隆属意的,究竟是哪位?或者是哪家势力,更让他放心呢? 想着想着,舒倩这夜就失眠了。老抽啊,你到底想说啥呀? 第二日,见到章佳氏与喜塔拉氏,舒倩就彻底明白了,所谓的“沉稳”,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剧场: 乾隆:皇后啊,朕将自己最心爱的古琴都送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听琴音知雅意,挑对儿媳妇啊! 舒倩:万岁爷呀,您老到底喜欢谁,好歹留个谱哇! 淳嫔:原来,万岁爷不让臣妾碰琴,是等着把这东西送皇后呢! 令皇贵妃:我苦哇!吃完了新醋吃陈醋!防住了小妾儿防主母! 和珅:好险,皇后啊,您可千万把柜门儿关严了,别让万岁爷出来找奴才哇! 刘墉:他敢! 弘昼+弘瞻:皇上四哥快跑!黑脸话唠又来了! 高山流水在线阅读 <!t; 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 相看儿媳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相看儿媳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相看儿媳 <!go> 乾隆当晚以太后名义下旨,命章佳氏与喜塔拉氏第二日进觐见太后。并特意嘱咐,见过太后之后,再到小佛堂去拜见皇后。 阿桂与喜塔拉氏海德两家人,一夜没好好睡。大人们商量皇上旨意有何深意;两家的姑娘则是琢磨,明天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见了里贵人,该说什么话。 阿桂位中堂,自然知晓了十二阿哥未过门的媳妇在大雪中冻死一事。里头命自家闺女拜见冷皇后,原因很可能是为十二阿哥重新挑福晋。 想想自家闺女,唉,一旦嫁过去,就是被皇上厌弃的命。真心舍不得。阿桂夫人也心知肚明,担忧地问:“老爷,你好不容易从缅甸战场平安回来,这才过多长安心日子?怎么皇上又打上咱家闺女主意?女儿自幼在家娇生惯养,就是我也不肯说句重话。这要是嫁过去,男人不得宠,往后日子,可该如何过呀?” 阿桂坐在大堂,皱眉沉思。过了一会儿,才逐渐释然。“夫人不必担忧,若是别的阿哥,可能就是咱家姑娘。可是,这位十二阿哥,自从领了差事,就外放远地。连年节也不曾回京。看皇上这些日子的意思,是要把他当贤王来培养。而咱们家圣眷正隆,我又在朝中功绩显赫。女儿这样的家世,是不适合嫁给一位贤王的。你且放宽心,静待结果吧。” 阿桂一家安心了,喜塔拉氏海德一家则是探讨:如何才能让里贵人见了自家闺女就死心。海德之妻阿鲁特氏站在婆婆身边出主意,“娘啊,您不是万岁爷的母吗?跟太后身边的陈嬷嬷又是自小的姐妹。明天,您就带宝贝孙女儿进。跟太后说,咱家就这么一个闺女,求她发还牌子,让咱们自行聘嫁吧。” 海德之母张氏摇头,“你以为母是什么?那就嬷嬷。主子们给你脸面,那是主子的恩赐;不给你脸面,那是咱们的本分。里都召见了,咱们还请自行聘嫁,早干啥去了?”埋怨完媳妇,想起宝贝孙女儿,也是一阵不舍,“我可怜的娇娇哟!“ 阿鲁特氏低头不语。海德则捋须而笑,“你们也别太着急了。这不还没指婚吗?再说,娇娇不是没主意的人。这件事厉害深浅,她看得透呢!” 喜塔拉氏家后院闺房,喜塔拉氏娇娇站在箱子前,一件一件翻捡着衣服。小丫鬟东喜抱着一堆衣服劝:“姑娘,您穿哪件都好看。这都是太太专门为您出门做的。别说跟其他府里的姑娘比,就是跟王府的格格比,也差不了多少。” 娇娇任由小丫鬟叫,只是不理。翻了好大一会儿,才抓着一领旗袍点头,“好,就它了。” 小丫鬟一看,差点儿没气乐,“姑娘,您怎么把初选时那身蓝色旗袍翻出来了?那也太平实了吧?看看人家姑娘,哪一个不是穿戴的花枝招展的,咱们也不能太差了?好歹,换个鲜艳一点儿的?” 娇娇不理东喜劝阻,把其他衣服一股脑放回去,拿起蓝色旗袍放在床边,对着镜子理理头发,心中暗想,“过了明天,里的贵人们就再也不会打我主意了吧?” 第二日,随着祖母张氏坐车,到神武门外递牌子。等待召见之时,娇娇轻轻掀开帘子,一旁一顶华盖马车静静停驻。张氏悄声在耳边说,“那就是章佳氏阿桂中堂家眷。祖母打听了,章佳氏姑娘跟你一起去觐见太后。” “章佳氏?”娇娇放下车帘子,暗暗思索,“难道,是要在章佳氏和喜塔拉氏中选一个,做十二福晋吗?若是这个皇后目光短浅,一定会选章佳氏。转念一想,能闹到长住佛堂,八成也不是什么有眼光的人。不由更加放心。 不多时,小太监一路小跑,过来先给章佳氏母女请安,再跟章佳氏祖孙打招呼,躬身请两家贵女进。 下了车,进了神武门,又有太后派出的四乘小轿接着。一颤一颤,走了一刻,才到慈宁。 进了慈宁东暖阁,两家人依礼拜见。 钮钴禄氏太后笑着叫起,赐座之后,先跟阿桂夫人说话,“前些日子你来,说起顺天府一座寺庙该修。哀家记下,已经叫皇上去办了。可是又积了几分功德。” 阿桂夫人急忙赔笑,“太后主子仁慈,是百姓福分。奴才也借您的福气,粘粘光呢!” 太后笑笑,看一眼章佳氏,“嗯,这孩子,比去年见她,又长高了些。” 章佳氏本欲站起来回话,阿桂夫人急忙替女儿答:“可不是,正是长个儿的时候。有劳太后记挂。” 娇娇坐在一旁,冷眼看章佳氏,模样颜色俱佳,眉眼中,遮不住一股傲气。破有几分满洲姑气势。暗暗琢磨,这样的媳妇,这样的家世,皇后会喜欢吧? 她这边正在想着,就听上头太后转过来问自家祖母:“这么多年,你也不来进看看哀家。可见,是个没良心的。” 张氏一听,急忙站起来笑着回答:“主子可是冤枉奴才了。奴才哪一天不是佛前三炷香,求佛爷保佑主子平安和乐。奴才想主子,想皇上,可是,您每日里忙,奴才怕打搅,这才不敢来求见。主子,您可不能冤枉奴才一片真心呐!” 此话一出,太后跟陈嬷嬷都笑了。太后指着张氏对陈嬷嬷说:“瞧瞧,还是年轻时候,在雍王府那张利嘴。哀家才说她一句,她就有十来句回。真该打嘴!” 陈嬷嬷赔笑,“那是太后主子仁慈,她才敢科打诨。” 张氏也笑着赔不是。 太后收了手,看看喜塔拉氏娇娇,心中暗自琢磨,这孩子也太沉静朴实了些,大人说了这么多话,然连头都不抬。难道,这就是皇上所说的“沉稳”之人? 想了想,吩咐秦媚媚带二位姑娘去小佛堂拜见皇后,自己留阿桂夫人和张氏说话。 章佳氏与娇娇并排走在秦媚媚身后。一路上,章佳氏直视前方,大大方方走路。喜塔拉氏娇娇则头也不抬,安安静静,力图藏在章佳氏一身光芒之中,最好没人能看得见自己。 到了佛堂外,秦媚媚说明缘由,守门侍卫急忙开门,尹嬷嬷便迎了出来。对秦媚媚笑语:“这就是章佳氏、喜塔拉氏两位姑娘?” 秦媚媚点头,“咱家奉太后之命,送两位姑娘来给主子娘娘请安。” 尹嬷嬷笑笑,伸手塞给秦媚媚一块银子。这举动,看在两位姑娘眼里,都觉不可思议。哪知,秦媚媚偏偏心安理得、大大方方地受了,转身请二位姑娘进院子。 刚进院子,就听佛堂东边,一丝琴声,幽幽传来,静谧祥和中,略微有些涩意。 尹嬷嬷领着二人到佛堂东间,打帘子请二人入内。 二人进来,琴声乍停,就见一中年妇人,身着浅紫旗袍,脑后挽个圆髻,只别一支珊瑚东珠钗,双耳下,各自垂落三颗东珠,其他首饰皆无。那耳边东珠,随着妇人抬头,轻轻摇晃。 二人知道,这就是当今皇后,急忙行大礼参拜。 舒倩收了琴音,往下看,两个十七八的小姑娘,跪在座前。微微一笑,“起吧。小巧看座,尹嬷嬷奉茶。” 二人款款站起,依次落座。 章佳氏斜眼,瞥见皇后身边古琴,不由惊叹:据说,这把凤头焦尾琴,乃是当年先帝特为年贵妃所制。用的是巴蜀冰蚕丝、吴会焦桐木。琴声清澈悠远,抚之忘情。没想到,然落入了皇后手中。看来,这位皇后,也不是如同父亲所说那般不得宠。 章佳氏这边低头思量,眼珠乱转,舒倩则是看在眼里,微微摇头:到底年纪尚轻。 再看喜塔拉氏,除了尹嬷嬷奉茶,欠身接过,再无一句话。同样低头,这位可是安安静静,半点儿小动作也无。甚至恨不得装成柱子,权当自己不存在似的。 舒倩端起茶杯抿一口,想起昨夜动用孝敬宪皇后留下那点儿势力,总共就查出来:章佳氏乃是阿桂之女,这个喜塔拉氏,则是一个小知府的女儿,家中只有她一个,兄弟姐妹皆无,典型的独生女。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祖母出身内务府世家,曾经当过乾隆母。 原本,舒倩更加偏向章佳氏,无论如何,媳妇出身好,将来也是儿子的助力。现代时,前夫之所以放弃沈衲敏而选择自己,不就是因为婆婆看上了自己家族势力?只是,想起乾隆昨晚暗示,舒倩又迟疑起来。 虽说乾隆让她挑,但并不代表自己就能随便挑。“沉稳”二字,摆明了就是乾隆的态度。如今看来,乾隆是希望给十二指一个家世普通的媳妇,以防当年康熙八阿哥之事重演。 想到这儿,舒倩点头,家世普通就普通吧。至少,这个喜塔拉氏看着也不是糊涂人。孝敬宪皇后家里,不也比不上年贵妃娘家势力吗?再说,乾隆这厮忒能活,只要他不死,能不招他忌讳,就不招他忌讳。 扭头看看尹嬷嬷,她老人家正两只眼滴溜溜地在两个姑娘身上打转。微微一笑,吩咐小巧:“天渐渐热了,送两位姑娘回去吧。别让太后久等。” 章佳氏与喜塔拉氏娇娇听闻,都有些惊讶:这就完了? 相看儿媳在线阅读 <!t; 相看儿媳 相看儿媳 重出“江湖”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重出“江湖”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重出“江湖” <!go> 两位姑娘坐在小佛堂东间里,暗暗纳罕:连话也不问,就算看完了?那主子娘娘,您到底挑中了谁?好歹给个暗示呀。 尹嬷嬷也觉得太过匆忙,只是当着两位姑娘面儿,不敢细问。只好领着小巧,将二人好生送出来,交给秦媚媚,依旧带到慈宁正殿。 秦媚媚在外头接着,也觉得太快,不放心地问:“主子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尹嬷嬷摇头,“主子娘娘就说,好生送两位姑娘回去。天越来越热了。” 秦媚媚心中生疑,嘴上只能恭敬答应,带着两位姑娘,顺着原路返回。 到了慈宁,太后问话,照样回答。钮钴禄氏太后想,许是皇后怕两个孩子害羞,不好当着她们面讲吧。索,将事抛在一边,跟两家人说话。 到了中午,赐宴完毕,阿桂夫人与张氏带着自家姑娘前来辞谢。太后也未挽留,直接叫她们跪安。 等两家人走后,太后靠在炕上,闭着眼问陈嬷嬷:“依你看,两个姑娘,哪个合适?” 陈嬷嬷笑笑,“奴才看,两个都好。主子们看上的,必然不错。” 太后一笑,“依我看,章佳氏更大气些。喜塔拉氏毕竟刚从包衣旗抬出来没几年,论起大家气度,确实不能跟章佳氏比。” 陈嬷嬷听了,赔笑不语。她跟张氏自小一起进雍亲王府伺候,后来张氏得了恩典,放出去嫁人,嫁人头一年,生了海德,恰恰比万岁爷大半岁,结果,还是回来做嬷嬷。本以为,张氏要跟自己一样,做一辈子奴才。哪知道,海德这孩子争气,然考中进士,按规矩抬了旗。虽说只是个正蓝旗吧,好歹是正经旗人。比她一辈子的奴才秧子,好了不少。 陈嬷嬷在那边细思,太后则悠悠入睡。睡梦中,又梦见先帝旧时模样,与孝敬宪皇后夫妻俩安坐堂上,高临下地望着她。 这么一惊,太后也睡不着了,翻个身问陈嬷嬷:“皇上可来过了?” 主子娘娘然也入梦了,可是埋怨奴婢没照顾好当今皇后? 陈嬷嬷急忙收拾神回话:“启禀主子,皇上派人来说,晚会儿过来。这会儿八成在乾清见大臣呢!” 太后点点头,“国事忙,晚会儿来也是应该的。”想想方才梦境,终究还是对陈嬷嬷讲了。 陈嬷嬷伺候太后多年,怎么不知道太后别看表面威武,其实,提起先帝、孝敬宪皇后,心里头那仍然余悸尚存。急忙安抚:“想是太后主子想先帝与孝敬宪皇后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是有的。” 太后闭目沉思一刻,“罢了,主子娘娘既然来看我,我就不能叫她生气。” 迟了一会儿,乾隆赶来给太后请安。母子俩笑呵呵地说些闲话,乾隆又说:“过两天,十二就回来了。这两年,他跟刘墉学着,在银川办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子想着,趁机给他个贝子封号,府邸就按贝勒规制建。等过几个月娶媳妇,面上也好看。” “贝子?”太后捏捏帕子,“罢了,这是前朝的事,皇上看着合适就成。” 乾隆见老娘虽然不满,但还是颇给自己面子,心里高兴,安慰几句,“先封个爵位,等孩子大了,有了更多功绩,别说贝勒,就是王爷,也跑不了。皇额娘尽管放宽心吧。” 太后一笑,“横竖是你的嫡子,哀家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想起与十二都有三年没见了,怪想念的。” 乾隆听了,这才叫吴来传旨,“告诉和珅,十二贝子的府邸,按贝勒规制加优一等。” 吴来答应下去,到工部衙门传旨。太后微微皱眉,这个和珅,升迁的太快了。从户部到吏部,再到工部,六部都快叫他转完了。想起那人容貌,心中不喜,只是牵涉前朝之事,不敢多说。见乾隆高兴,便转口问:“今天章佳氏与喜塔拉氏都来了。皇后也见了,说都不错。不知皇上是个什么主意?” 乾隆想了想,“这事儿,皇额娘与皇后做主就好,儿子看,两个姑娘也都不错。” 太后一笑,“既然如此,就把皇后也叫来,咱们三个商量商量。陈嬷嬷,你亲自去请皇后过来一趟。” 陈嬷嬷听了,立在一旁,迟疑着不敢动。太后不悦,“怎么,没听清楚?” 陈嬷嬷急忙赔笑,“主子吩咐,奴才一直竖着耳朵恭候呢。只是,主子娘娘在佛堂里,奴婢没有万岁爷旨意,怕是请不来呀。” 乾隆一听这话,立刻明白,劝太后:“皇额娘,不妨叫人去问问就是。何必叫她过来?” 太后一听,登时把刚才积攒的怒气一次发出来,“怎么,哀家这个做婆婆的,想叫媳妇到身边来伺候都不行?陈嬷嬷,麻利点儿快去。不管皇后正在做什么,都把她给我宣来!” 乾隆见太后生气,想着在这小事儿上,不值得闹僵,便默认了。 太后这么一出,倒是害苦了舒倩。平日她在佛堂,都是素衣素服,不喜欢穿那些大衣服。如今太后、皇上召见,不能随意。好容易睡醒了午觉,头发未梳,就给尹嬷嬷立逼着换衣服、簪珠花。又有陈嬷嬷在外头催的火烧眉毛似的。 小平也紧紧张张地忙前跑后。舒倩起床气一上来,伸手套上一袭青色旗袍,头上依旧让小巧挽了个圆髻,戴上两朵黄色绢花,抬腿就要出门。尹嬷嬷在后头急的直喊,“主子娘娘,这也太素净了!” 小平在后头看到,急忙取出三颗东珠耳坠配上,这才算是多了几分贵气。 到了慈宁正殿下,舒倩长吸口气。“这就要见婆母娘了?” 扶着小平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上,小平在耳边轻语:“主子娘娘,您一定要抓住机会,这次平息了太后与万岁爷的怒气,说不定,您就能离开这佛堂了。” 舒倩颔首,瞥一眼小平,笑而不答。最想离开佛堂的,是你才对吧? 进了大殿,对着安坐炕上的太后、皇帝行礼参拜,舒倩不觉气闷,动不动就磕头,疼死了。 太后一见皇后来了,急忙命陈嬷嬷扶起来,拉到自己身边,不住端详,嘴里说着:“清减了不少。这几年不见,皇后也不说来看看哀家。” 舒倩听了,只觉胃疼。嘴上却只能说:“媳妇不孝,让您担心了。媳妇这些年过的还好。只是,常常惦记皇额娘。今日见皇额娘安好,媳妇心里,就踏实了。”天底下的婆婆都这样,儿子永远排在儿媳前头,千万不能撒娇使,说乾隆不好。以前的教训,还没吃够?切记切记! 太后听了这话,很是受用。“那就好,那就好。哀家看,这五六年来,你的模样倒没变似的。可见,常亲近佛祖,心中有佛,自然就能好好的。” 舒倩一笑,“皇额娘说的是。媳妇觉得,皇额娘倒比前几年气色更好了呢!” 说着太后跟乾隆都乐了。乾隆看太后高兴,跟着凑趣,“十二就要成亲了。皇额娘自然高兴。”说着,看一眼皇后。之前在佛堂见几次面,都是夜里,灯光朦胧,只知皇后笛声清脆、歌声醇厚,哪知,如今的皇后,相貌依旧,只是,周身平添了几分淡雅。着装打扮,隐隐约约,似有几分孝贤皇后之风。想来,若是孝贤皇后还活着,也该是这样吧? 太后与皇后寒暄几句,切入正题,问皇后属意哪个姑娘做儿媳。 舒倩看一眼乾隆,笑着回话,“媳妇也正在为难呢。两个孩子,各有千秋。章佳氏活泼利落,颇有咱们满洲姑之风。喜塔拉氏为人稳重,作风勤俭,臣妾看她相貌气质,倒有几分草原儿女姿态。这么一比,媳妇还真要求皇额娘、皇上给做主呢!” 太后听了,笑着看一眼乾隆,“皇后说的在理,那喜塔拉氏之母,乃是蒙古巴林阿鲁特氏,有草原儿女姿态,不足为奇。皇上是什么意思呢?” 乾隆一笑,“既然皇额娘更喜欢喜塔拉氏,就定她吧。” 舒倩看一眼老太太,您啥时候说喜欢喜塔拉氏了? 太后也憋屈,哀家没说啊。 乾隆则很高兴,总算不用跟俩老娘们儿绕圈子了。 小平在皇后身后,轻轻拉拉皇后衣角。舒倩觉察,赶紧站起来福身谢恩。 太后无奈,只得答应。好在,喜塔拉氏乃是张氏孙女,纵算家世弱些,老太太心里并不反感。 说定了这件事,舒倩便推说要回佛堂礼佛。 太后好容易见了孝顺媳妇,心中不舍,拉着皇后的手一个劲儿嘱咐:“往后别忘了来给哀家请安。咱娘俩常在一起说说话,哀家就很高兴。” 舒倩干笑着,看一眼乾隆,不敢答应。乾隆抿嘴笑笑,“太后之命,皇后应下就是。” 小平听了,比皇后还要高兴,催皇后赶紧谢恩。 舒倩无奈,只得握住太后的手,屈膝行礼,故意含混着说:“是,媳妇记下了。皇额娘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说着,便低下头来。 太后看了,又是一阵不舍。奈何皇后每日都要礼佛,故而,只得放她回去。 对此,乾隆并无异议。十二就要回京,总不能老把皇后关在佛堂里。再说,这五六年来,当初的怒气,也渐渐淡了。不过是来陪太后说说话,作为儿子与丈夫,他懒得计较。 如此一来,舒倩每天就多了一个新任务:给太后她老人家请安。 好在她占了地利,借着紧靠慈宁正殿,每天赶早去见太后,嫔妃们没来就回去“礼佛”。省去了不少新醋、陈醋。 其他嫔妃对这位佛堂皇后不大在意,见了面按制行礼便是。唯独令皇贵妃,每次见面都笑意盈盈,拉着手要说上半天话,亲亲热热地“皇后姐姐”叫个不停。这情景,偶尔叫淳嫔碰上,一声冷笑,弄得好不尴尬。 每次跟令皇贵妃见面,小平都站在舒倩身后暗暗咬牙。对令皇贵妃,舒倩只是微笑。反正我腿没毛病,你爱站就站,疼的不是我。至于小平,这孩子,心中有鬼,随她去吧。 于是乎,乾隆后,时隔六年,皇后复出。 夜深人静之时,舒倩从梦中醒来,背后一身冷汗:事已至此,半步也不能行差踏错。切记!切记! 皇外和宅里,久不露面的和珅则对刘全吩咐,“爷说的话可记住了?这一回太后大寿,爷要惊动整个紫禁城!” 重出“江湖”在线阅读 <!t; 重出“江湖” 重出“江湖” 游子归来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游子归来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游子归来 <!go> 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月。过了暑天,天渐渐转凉。这日,舒倩收拾好了丝瓜,煮上一壶茶,坐在树荫下焚香抚琴。院门轻轻开启,永瑆一身贝勒常服,笑着走进来。 舒倩抬头,停了琴声,笑着招呼,“永瑆来了,坐吧。尝尝我新沏的茶。” 永瑆躬身行礼,嘴上推辞,“儿子给皇额娘带来一个人。等皇额娘见了这个人,再赏儿子喝茶不迟。”说着,转身让路。 一身青色皇子长袍,憨憨笑着,白杨一般稳稳站在跟前的,不是永璂,又是何人? 舒倩一看,急忙站起来,紧走几步,到十二跟前。刚想说话,泪珠就滚下来了。 十二看了,心中酸涩,屈膝下跪行礼。 舒倩急忙伸手拉住,嘴里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着,再也忍不住,两行泪,刷刷往下流。十二不由哽咽,“皇额娘,儿子好想你啊!” 永瑆在一旁看了,只得笑着劝,“皇额娘镇日唠叨,十二弟怎么还不回来。怎么今日回来,不说高兴,反倒哭了?这要叫外人看了,还以为十二弟犯了什么错,惹皇额娘生气呢!” 舒倩听了,急忙擦泪,笑着埋怨永瑆:“不是说还要再过两天吗?你这孩子,净会诳我。” 永瑆笑笑不答。十二急忙解释:“皇额娘,这不怪十一哥。是我一路紧赶慢赶,提前来的。” 舒倩拍拍儿子胳膊,“皇额娘哪里就怪你十一哥了?知道你们哥俩儿好,皇额娘可不敢怪你哥哥呢!” 说得永瑆、十二都笑了。舒倩拉两人进佛堂东间坐下,拉着十二仔细端详,“瘦了,也高了。黑了,也壮了。看来,这几年,你长大呢!” 永瑆在一旁看她们母慈子孝,只是低头微笑,并不答言。 见状,十二嘿嘿笑笑,看看永瑆,“十一哥也长大不少。儿子听说,府里都添阿哥了?恭喜十一哥。” 永瑆笑笑,“不过是庶子,有劳十二弟记挂。” 舒倩听了,想起富察氏,抿嘴儿笑笑,对十二说:“你不在这几年,都是永瑆和你嫂子来看我、照顾我。没事儿了,就来陪我说话。真是难为他们了。” 十二听了,急忙站起来对永瑆作揖答谢。永瑆急忙扶起十二,母子兄弟三个,重新坐下,诉说别后琐事。 听舒倩说起没事儿就吹笛子弹琴,永瑆从袖子里取出一章曲谱,递给皇后,说是偶尔得的,请皇额娘看看。舒倩本不懂古曲谱,好在商角徵羽对应哆唻咪等,略微通一些,随意看看,点头,“是个喜庆曲子,名字好像是《百鸟朝凤》,民间有喜事常奏这个。唢呐与竹笙吹着最好听。” 永瑆听了,笑着回答:“这是和珅找到的。说是皇祖母大寿时,要演奏这个。儿子不太懂,故而来问问。” 舒倩点头,“和珅——是个有心人。难为他了。” 永瑆点头,“和珅做事确实益求。”说完,又说既然这曲子喜庆,就留给皇额娘玩吧。横竖他那里还有。 舒倩也没推辞,高兴地应了。 尹嬷嬷、小巧在厨房得着信儿,都赶来拜见十二阿哥。永瑆笑着纠正,“还十二阿哥。今日皇阿玛已经下旨,封你们十二爷为贝子了。” 尹嬷嬷、小巧都十分高兴,赶上来笑吟吟地恭喜十二。 十二受了二人的礼,掏出荷包分别赏了,往下看看,疑惑:“皇额娘,您身边不是三个人伺候吗?怎么如今就只见了两个?” 舒倩没说话。尹嬷嬷倒是不平,“十二贝子说的是小平吧?人家金贵,咱们做奴才的,怎么能跟人家比呢?” 小巧悄悄在一旁拉拉尹嬷嬷袖子,随后答话:“回十二贝子的话,小平身子不舒服,在屋里歇着呢!” 十二听了,随即作罢。 永瑆看不是什么大事,小平懒惰,不是一天两天。皇后都睁只眼闭只眼,他们兄弟管这些杂事做什么。随即岔开话题。 母子三个又聊了一会儿,舒倩便叫尹嬷嬷做饭,好好陪两个儿子吃一顿。 永瑆想起佛堂里的饭食,低头暗笑。十二则站起来推辞,“皇额娘,儿臣刚才从慈宁出来,皇祖母还说,看过您,还叫回去。今日和敬大公主也进了,慈宁摆家宴。儿子与十一哥改日再来叨扰皇额娘吧。” 舒倩听了,点头,“也是。那我也不留你们了,横竖往后日子还长。赶紧去伺候你们皇祖母,别叫她老人家久等。见了和敬固伦公主,也代我说一声。” 永瑆听了,站起来跟十二一同告退。舒倩领着尹嬷嬷、小巧送到院门口。待二人转身就要离去之时,想起事来,以手扶门,叫住十二,轻声吩咐:“不知道你皇阿玛跟你说了没?已经给你定下喜塔拉氏海富之女,喜塔拉氏娇娇为妻。过两个月,八成就要大婚。你的府邸听说也准备好了。” 十二低头,“皇额娘,皇阿玛提了两句。问儿子什么意见。” “哦?那你怎么说?” “儿子说,但凭皇阿玛做主。” 舒倩看十二一眼,似乎是不愿意。心想,你也别委屈了,那个喜塔拉氏娇娇,指不定多憋屈呢!随即笑笑,拍拍十二胳膊,“娇娇这孩子不错,模样、子,都不比你十一嫂嫂差。至于其他的,依我看,恰恰对你有好处。你也别多想,安生回去,准备大婚吧。既然答应娶人家,就要对人家好。自己的媳妇,自己不疼,还等着谁来疼呢?” 说着,冲永瑆笑笑,“你看你十一哥大婚的时候,多稳重。你呀,还是太小!”扶着门咯咯笑起来。 永瑆立在一旁微笑,十二也憨厚笑笑,辞别母后,与永瑆一同赶去慈宁赴宴。 和敬公主刚从蒙古回来,带大格格敏敏待选。今日拜见皇祖母,就是想请她帮忙,挑个好人家。祖孙俩正在大殿说话,就听令皇贵妃与九公主来了。 和敬公主听到通报,莞尔一笑,“九妹妹可正是待嫁的时候,平日里,难得见她一面呢!”说完,捂着帕子笑了。 太后轻拍一下和敬手背,“你呀,那张嘴就是乱开乱合。待会儿见了魏氏,少说两句。” 和敬笑着摇头,“那怎么行?要是令母妃问起我,和静过的怎么样啊?我还能说不知道?起码,我得先问问,令母妃问的是哪个固伦公主吧?唉,封号听起来一样,就是麻烦呢!”说着,陪太后一同笑笑。 转眼间,令皇贵妃带着九公主进来,行礼问安。和敬公主急忙站起来,对着令皇贵妃母女俩问好。 和和气气说了会儿话,九公主就问姐姐过的好不好。和敬公主听了,大受感动,“令母妃果然会教孩子,有日子没见九妹妹,见面就问我过的好不好。好,劳九妹妹惦记。”说着,温婉和气地对着令皇贵妃母女笑。 九公主知道大姐姐挑话音儿,也不好说明白,她想问的是七姐姐过的如何。只得笑着应承。 过了一会儿,永瑆与十二回来,见了太后,瞅见令皇贵妃也在,急忙先拜令皇贵妃,再拜和敬公主。九公主年纪小,见到两位哥哥,忙站起来行礼。 隔了这么多年,和敬公主第一次见到十二,不由赞叹,比之小时候,成熟不少。遂笑着答:“好,你们大姐夫也好。十一弟、十二弟,刚才皇祖母吩咐了,今天多做点儿好吃的。咱们姐弟几个,可要多吃些才是。”说着,挨着太后坐在炕上撒娇。 太后抚和敬耳鬓头发,“你呀,这屋子里,你是大姐,孙子都快有了,还这么没形没状,叫弟弟妹妹们笑话。” 永瑆、十二看了,只是低头笑笑,他们是男孩儿,就是太后叫他们撒娇,也撒不出来。九公主则是略带羡慕。皇祖母对她不错,但跟大姐姐比,相差太远了。 和敬赖在太后怀里,瞥一眼令皇贵妃与九公主,开口问太后:“皇祖母,今日吃什么呀?您可要做我们姐弟最喜欢的才行。好容易孙子、孙女们吃顿饭,可不能叫我们吃不好。” 太后佯怒,“哪个敢!哀家专门请你作陪,给你弟弟接风,哪个敢不好好做?” 令皇贵妃坐在一旁听了,心知这祖孙二人是下逐令,拉上九公主,笑盈盈站起来,“媳妇里还有事情,这就不打扰太后。先行告退了。” 太后听了,点头应允。和敬公主笑笑不说话。永瑆陪太后说话。十二看看九公主,多嘴问:“令母妃忙,叫九妹妹留下吃饭吧。儿臣也有日子没跟九妹妹一起玩了。” 九公主一听,急忙摇头,“不,我还是跟额娘回去吧。”顿了顿,瞅见太后脸色转,急忙解释,“我还要回去准备大婚用的东西。” 和敬噗嗤一声笑出来,对十二说:“就是,九妹妹忙着呢。过些日子再一起玩也不迟。” 令皇贵妃依旧笑笑,带九公主告退,出慈宁就直奔延禧。一路上紧紧拉着九公主,没说一句话。 慈宁里,和敬则是坐在太后身边,殷勤布菜,与刚才那个娇气横生的金枝玉叶,大不相同。 十二常年在外,不知其中过节,席间悄声问永瑆,“怎么大姐姐跟令母妃有仇似的?” 永瑆伸腿,借着桌布遮挡,踢十二一脚。十二知道这事不好说,闭口不再问。 永瑆收了腿,一面喝汤,一面感慨,可不是有仇?夺父之仇、杀子之恨! 祖孙几个吃完饭,太后舍不得放孙子、孙女们回去,依旧拉在身边说话。正说到十二小时候,背三字经背不出,乾隆一瞪眼,吓的尿裤子的糗事,外头一个小太监飞奔上殿,对着秦媚媚一通咬耳朵。秦媚媚脸色立刻就黑了,磨蹭磨蹭,进来对着太后磕头,“太后主子,奴才禀报一个消息,您可别急。和亲王府传来话,说和亲王——快不行了。” 游子归来在线阅读 <!t; 游子归来 游子归来 铁帽亲王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铁帽亲王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铁帽亲王 <!go> 太后一听,差点儿没晕过去,哆哆嗦嗦抓住和敬的手,一阵颤抖,“不行了?快,来人呐,备车,哀家要去看弘昼。皇上呢?皇上在哪儿,知会了没?” 秦媚媚低头回答:“皇上那里知会了。皇上这会儿正赶着去和亲王府呢。派人来说,请您老人家在中安坐,他看看没事儿了就回。” 太后哪里坐的下,拉着和敬就叫备车,嫌车太慢,嚷嚷着叫备马。和敬几个人紧拦慢拦,才算拦住。 扶着孙女、孙子坐下,太后的泪就淌下来,“哀家刚生下你们皇阿玛三天,先头主子娘娘就把弘历抱走了。先帝爷看哀家怀里没孩子,可怜哀家,等弘昼刚生出来,就抱给了哀家抚养。那么多年,你们皇阿玛不在哀家身边,都是弘昼承欢膝下。怎么哀家还活的好好的,弘昼偏偏不行了。老天爷呀,这不是叫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手抚口,哽哽咽咽,哀戚之态,令人动容。 和敬听了,只得缓语劝慰:“五叔定然不会有事的。怕是底下人没见过阵仗,吓坏了。皇阿玛不是赶着去了吗?有皇阿玛与皇祖母福气护佑着,指不定,到那儿五叔就好了呢!” 钮钴禄氏太后只是摇头,“下头人没见过阵仗,你五婶婶也没见过?你耿太妃姨也没见过?分明是不好了,弘昼啊,哀家的弘昼啊!” 和敬听了,想起五叔素日疼爱自己,眼圈也红了,当着太后的面,不敢哭,只能忍下泪水,缓缓相劝。 永瑆、十二对视一眼,齐齐上前,“皇祖母,五叔定然没事的。您要还担心,不如,让孙儿们去看看,回来再向皇祖母禀报。” 钮钴禄氏太后一听,“好好,你们快去。瞅瞅你们五叔怎么样了,赶紧派人回来给皇祖母回话。” 二人领命而去。一路飞奔到了门,恰巧碰上乾隆坐辇出。乾隆一问,知道二人奉太后之命,前去探望和亲王,随即点头,“随朕一同去吧。” 永瑆、十二答应,骑马紧紧跟随龙辇。到了神武门外,上了后海大街,十二抬头远望,瞧见一个瘦中年男子,领着一个两三岁小孩儿,身后跟着一个家仆,正悠哉游哉地逛海子。 那小孩手里举着糖葫芦,小短腿儿忽闪忽闪地紧跟着男子,伸手要喂他吃。那男子弯腰笑笑,抱起小孩儿,一路慢行。 永瑆看了,略微皱眉,低声埋怨:“皇阿玛出,怎么也没有净街。什么人都凑出来玩!” 十二刚想说那是刘墉刘大人。龙辇旁,便有个小太监奉命前去。没一会儿,刘墉就抱着孙子领着家仆前来见驾。 难得碰见刘墉打破黑脸,乐呵呵地逗孙子玩儿,乾隆却没了逗弄他的心思。开口问:“刚叙职回去,也不说歇歇?” 刘墉笑着回话,“孙子缠的紧,非要陪爷爷出来玩儿。臣也没法子。” 乾隆勉强笑笑,再看刘墉的孙子,见了这么多人,也不怕生,眨巴眨巴小眼儿,还冲他偷偷乐。猛然就想起弘昼小时候,那些逗笑的模样。不由叹口气,“朕要去和亲王府,刘爱卿也跟着去吧。” 刘墉不解,躬身答应,龙辇起动,立刻就有侍卫送马过来。刘墉抱着孙子上马,叫家人回去报信,自己则赶马追上十二阿哥,悄声问情由。 十二沉着脸说了,刘墉听完,沉默不语。 不多时,到了和亲王府。听闻圣驾驾到,和亲王府中门大开,世子永壁领着一帮兄弟家仆前来迎驾,腮边犹自挂着泪痕。 乾隆一看侄子们这幅模样,知道弘昼怕是真的不好了,微微叹口气,叫起永壁兄弟,“起来吧,带皇伯父去看你们阿玛。” 永壁答应一声,前头带路。一路上,乾隆召来太医,细问弘昼病情。怎么前几天见他还好好的,说不行就不行了? 太医憋屈半天,最后才说了句:“王爷是吃东西不忌口,牛跟话梅一起吃,克化不动,导致内痰气上涌,呼吸不畅,故而身体突然不好。” 乾隆一听,奇了,若说食物相克,这两样一个是发物,一个是收敛之物,吃了肚子不舒服是有。但要说要人命,怕就有些夸张。 见万岁不信,太医无奈,只得小心揣摩,“想是王爷吃的过量了吧?” 乾隆没说话,永瑆趁机悄悄问永壁,“五叔吃了多少?” 永壁撇撇嘴,勉强挤出一句话,“半锅牛,半篮子话梅——一顿!” 永瑆听了,低头不敢抬起。十二则是憋不住地咳嗽。太医所言只怕有虚,五叔没准儿不是因为食物相克而病,是快撑死了。 刘墉抱着小孙子,脸色一阵白,一阵黑。小孙子则自顾自地啃糖葫芦。 不多时,到了弘昼所和亲王府正院,和亲王妃领着府里侧福晋与众媳妇在门外磕头。乾隆无心理会,直接叫起。永壁在前面亲手打帘子,乾隆率两个儿子进来,吴来带着人立在门外伺候,刘墉则抱着孙子在院子里玩。 和亲王妃觉着这位大人有些面善,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正要细思,永壁媳妇拉拉她袖子,“额娘,我带弟妹们先回避一下。里头祖母那边,就劳烦额娘了。” 和亲王妃点头,命媳妇们到厢房回避,自己带人入内伺候。 乾隆进得屋内,就见耿太妃坐在弘昼床边流泪。瞅见皇帝进来,急忙站起来,“皇上来了,快请坐吧。”说着,泪水又淌下来。 乾隆急忙上前搀扶耿太妃,“耿母妃快坐下,朕来看看弘昼。他怎么样了?” 耿太妃强自吞咽着泪水,哽咽回答:“多谢皇上。弘昼他——您看看吧。” 说着,扶着小丫鬟让开。永壁急忙赶到床边,去扶弘昼起身。 乾隆往床上一看,弘昼脸色苍白,两只手不住着口,看模样,煞是难受。好在意识清明,见乾隆来了,挣扎着,扶着永壁就要行礼,嘴里嗯嗯啊啊,就是说不出话来。 乾隆一看,登时心痛不已,按着弘昼肩膀,叫他躺下,自己立在床前,问:“叫人去叫朕,可是有什么事要跟朕说?” 弘昼哪里肯坐,跪在床上,口不能言,手还能动。举起双手,在头上比划一顶帽子模样,摘下来,再照永壁头上套上去。摘下来,再照永壁头上套上去。如此这般,来回三次。 乾隆一看,乐了,心想,都到这地步了,还不忘找朕要好处。顿时起了逗弄之心,取下头上圆顶镶翡翠锦帽,托在手上,递到弘昼跟前,笑问:“你可是要这顶?” 众人一看,都吓傻了。就算那只是一顶寻常帽子,从乾隆头上摘下来,那也是龙冠。 耿太妃与和亲王妃则是悄悄捏一把汗:王爷,您可不能一时糊涂,伸手接过来呀!那顶帽子,不值几个钱。 弘昼看了,哗啦啦,眼泪就下来了。赶紧摆手,又打自己头上比划一下。 永瑆在后头看明白,五叔这是想要顶铁帽子王,好叫子孙后代福气享用不尽呢。十二则摇摇头,“五叔太不知足了。”明目张胆抢国库银子,皇阿玛都轻轻放过,还嫌不够。这铁帽子王,岂是那么好弄的? 弘昼比划半天,见乾隆装聋作哑,权当不明白,心里一急,跪在床上,对着乾隆猛磕头。弟弟如今这幅模样,乾隆怎么好叫他难受,再说,耿太妃还在后头看着呢。心里一软,暗想,当年先帝给了十三叔一顶铁帽子王戴戴,自己五弟向来知情识趣,自己效仿先帝,也没什么不可。看永壁也不是不乖巧的人。刚想点头,猛然想起,自己刚登基那会儿,为了压制弘晓一脉势力,费了多大劲儿,了多少心,使了多少歪点子。可不能叫自己的儿子也陷入如此境地。这么想着,又不干了。 弘昼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四哥脸色由乐呵转为心疼,由心疼转为坚定,知道事情八成不好,呜呜咽咽,一把抱住乾隆,哭了起来。 耿太妃、和亲王妃、永壁等人,站在屋里,举袖掩面不敢看。永瑆、十二则是低头琢磨,这种情形,回去该怎么跟皇祖母说。 乾隆无奈,只得拍拍弘昼,“放心,孩子们,有朕护着呢!” 话音未落,就听门外刘墉怒喝,“他要再这幅模样,王爵也别想了。” 说着,刘墉牵着小孙子,一把推开吴来,摔帘子进来,不顾乾隆在场,对着弘昼怒斥:“你还好意思要铁帽子王。也不想想,这些年,皇上励图治、殚竭虑,五更起,三更眠,好容易国库收入增加,天下没有大灾大难。你倒好,平日里不说替皇兄分忧,就知道斗**遛狗、玩鸟逛街,管个八旗子弟,管了多少年?八旗颓风,不但不减,反而更甚!若说你无能,倒也罢了。怎么还知道办生丧敛财!若说这是爱好,与众不同些,倒也罢了。怎么连吃顿饭都能撑个半死?看来,你不但想当史上最糊涂荒唐的王爷,你还想当史上第一个被撑死的王爷。若非万岁疼爱,依我之见,和硕亲王这顶帽子,你也别想了。还铁帽子王,当年圣祖大阿哥,立了多少军功,最后不过一个郡王爵;先帝同母弟如何圣宠加身,圣祖去时,也不过一个贝勒;就是怡贤亲王,累死是朝堂上,也是去后,才得了个铁帽子王双王爵位。这些都不论,你也不想想,你的皇阿玛——先帝爷雍正皇帝,到了三四十岁,办了几十年差,才得了个亲王爵位。看来,你的爵位得的太容易了,就想那些不该想的东西。想要铁帽子王,也要拿出功绩,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让祖宗们欣慰首肯才是!” 他这么一说,众人全部吓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刘墉训起四四的儿子,跟自家的没两样啊 防抽: 太后一听,差点儿没晕过去,哆哆嗦嗦抓住和敬的手,一阵颤抖,“不行了?快,来人呐,备车,哀家要去看弘昼。皇上呢?皇上在哪儿,知会了没?” 秦媚媚低头回答:“皇上那里知会了。皇上这会儿正赶着去和亲王府呢。派人来说,请您老人家在中安坐,他看看没事儿了就回。” 太后哪里坐的下,拉着和敬就叫备车,嫌车太慢,嚷嚷着叫备马。和敬几个人紧拦慢拦,才算拦住。 扶着孙女、孙子坐下,太后的泪就淌下来,“哀家刚生下你们皇阿玛三天,先头主子娘娘就把弘历抱走了。先帝爷看哀家怀里没孩子,可怜哀家,等弘昼刚生出来,就抱给了哀家抚养。那么多年,你们皇阿玛不在哀家身边,都是弘昼承欢膝下。怎么哀家还活的好好的,弘昼偏偏不行了。老天爷呀,这不是叫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手抚口,哽哽咽咽,哀戚之态,令人动容。 和敬听了,只得缓语劝慰:“五叔定然不会有事的。怕是底下人没见过阵仗,吓坏了。皇阿玛不是赶着去了吗?有皇阿玛与皇祖母福气护佑着,指不定,到那儿五叔就好了呢!” 钮钴禄氏太后只是摇头,“下头人没见过阵仗,你五婶婶也没见过?你耿太妃姨也没见过?分明是不好了,弘昼啊,哀家的弘昼啊!” 和敬听了,想起五叔素日疼爱自己,眼圈也红了,当着太后的面,不敢哭,只能忍下泪水,缓缓相劝。 永瑆、十二对视一眼,齐齐上前,“皇祖母,五叔定然没事的。您要还担心,不如,让孙儿们去看看,回来再向皇祖母禀报。” 钮钴禄氏太后一听,“好好,你们快去。瞅瞅你们五叔怎么样了,赶紧派人回来给皇祖母回话。” 二人领命而去。一路飞奔到了门,恰巧碰上乾隆坐辇出。乾隆一问,知道二人奉太后之命,前去探望和亲王,随即点头,“随朕一同去吧。” 永瑆、十二答应,骑马紧紧跟随龙辇。到了神武门外,上了后海大街,十二抬头远望,瞧见一个瘦中年男子,领着一个两三岁小孩儿,身后跟着一个家仆,正悠哉游哉地逛海子。 那小孩手里举着糖葫芦,小短腿儿忽闪忽闪地紧跟着男子,伸手要喂他吃。那男子弯腰笑笑,抱起小孩儿,一路慢行。 永瑆看了,略微皱眉,低声埋怨:“皇阿玛出,怎么也没有净街。什么人都凑出来玩!” 十二刚想说那是刘墉刘大人。龙辇旁,便有个小太监奉命前去。没一会儿,刘墉就抱着孙子领着家仆前来见驾。 难得碰见刘墉打破黑脸,乐呵呵地逗孙子玩儿,乾隆却没了逗弄他的心思。开口问:“刚叙职回去,也不说歇歇?” 刘墉笑着回话,“孙子缠的紧,非要陪爷爷出来玩儿。臣也没法子。” 乾隆勉强笑笑,再看刘墉的孙子,见了这么多人,也不怕生,眨巴眨巴小眼儿,还冲他偷偷乐。猛然就想起弘昼小时候,那些逗笑的模样。不由叹口气,“朕要去和亲王府,刘爱卿也跟着去吧。” 刘墉不解,躬身答应,龙辇起动,立刻就有侍卫送马过来。刘墉抱着孙子上马,叫家人回去报信,自己则赶马追上十二阿哥,悄声问情由。 十二沉着脸说了,刘墉听完,沉默不语。 不多时,到了和亲王府。听闻圣驾驾到,和亲王府中门大开,世子永壁领着一帮兄弟家仆前来迎驾,腮边犹自挂着泪痕。 乾隆一看侄子们这幅模样,知道弘昼怕是真的不好了,微微叹口气,叫起永壁兄弟,“起来吧,带皇伯父去看你们阿玛。” 永壁答应一声,前头带路。一路上,乾隆召来太医,细问弘昼病情。怎么前几天见他还好好的,说不行就不行了? 太医憋屈半天,最后才说了句:“王爷是吃东西不忌口,牛跟话梅一起吃,克化不动,导致内痰气上涌,呼吸不畅,故而身体突然不好。” 乾隆一听,奇了,若说食物相克,这两样一个是发物,一个是收敛之物,吃了肚子不舒服是有。但要说要人命,怕就有些夸张。 见万岁不信,太医无奈,只得小心揣摩,“想是王爷吃的过量了吧?” 乾隆没说话,永瑆趁机悄悄问永壁,“五叔吃了多少?” 永壁撇撇嘴,勉强挤出一句话,“半锅牛,半篮子话梅——一顿!” 永瑆听了,低头不敢抬起。十二则是憋不住地咳嗽。太医所言只怕有虚,五叔没准儿不是因为食物相克而病,是快撑死了。 刘墉抱着小孙子,脸色一阵白,一阵黑。小孙子则自顾自地啃糖葫芦。 不多时,到了弘昼所和亲王府正院,和亲王妃领着府里侧福晋与众媳妇在门外磕头。乾隆无心理会,直接叫起。永壁在前面亲手打帘子,乾隆率两个儿子进来,吴来带着人立在门外伺候,刘墉则抱着孙子在院子里玩。 和亲王妃觉着这位大人有些面善,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正要细思,永壁媳妇拉拉她袖子,“额娘,我带弟妹们先回避一下。里头祖母那边,就劳烦额娘了。” 和亲王妃点头,命媳妇们到厢房回避,自己带人入内伺候。 乾隆进得屋内,就见耿太妃坐在弘昼床边流泪。瞅见皇帝进来,急忙站起来,“皇上来了,快请坐吧。”说着,泪水又淌下来。 乾隆急忙上前搀扶耿太妃,“耿母妃快坐下,朕来看看弘昼。他怎么样了?” 耿太妃强自吞咽着泪水,哽咽回答:“多谢皇上。弘昼他——您看看吧。” 说着,扶着小丫鬟让开。永壁急忙赶到床边,去扶弘昼起身。 乾隆往床上一看,弘昼脸色苍白,两只手不住着口,看模样,煞是难受。好在意识清明,见乾隆来了,挣扎着,扶着永壁就要行礼,嘴里嗯嗯啊啊,就是说不出话来。 乾隆一看,登时心痛不已,按着弘昼肩膀,叫他躺下,自己立在床前,问:“叫人去叫朕,可是有什么事要跟朕说?” 弘昼哪里肯坐,跪在床上,口不能言,手还能动。举起双手,在头上比划一顶帽子模样,摘下来,再照永壁头上套上去。摘下来,再照永壁头上套上去。如此这般,来回三次。 乾隆一看,乐了,心想,都到这地步了,还不忘找朕要好处。顿时起了逗弄之心,取下头上圆顶镶翡翠锦帽,托在手上,递到弘昼跟前,笑问:“你可是要这顶?” 众人一看,都吓傻了。就算那只是一顶寻常帽子,从乾隆头上摘下来,那也是龙冠。 耿太妃与和亲王妃则是悄悄捏一把汗:王爷,您可不能一时糊涂,伸手接过来呀!那顶帽子,不值几个钱。 弘昼看了,哗啦啦,眼泪就下来了。赶紧摆手,又打自己头上比划一下。 永瑆在后头看明白,五叔这是想要顶铁帽子王,好叫子孙后代福气享用不尽呢。十二则摇摇头,“五叔太不知足了。”明目张胆抢国库银子,皇阿玛都轻轻放过,还嫌不够。这铁帽子王,岂是那么好弄的? 弘昼比划半天,见乾隆装聋作哑,权当不明白,心里一急,跪在床上,对着乾隆猛磕头。弟弟如今这幅模样,乾隆怎么好叫他难受,再说,耿太妃还在后头看着呢。心里一软,暗想,当年先帝给了十三叔一顶铁帽子王戴戴,自己五弟向来知情识趣,自己效仿先帝,也没什么不可。看永壁也不是不乖巧的人。刚想点头,猛然想起,自己刚登基那会儿,为了压制弘晓一脉势力,费了多大劲儿,了多少心,使了多少歪点子。可不能叫自己的儿子也陷入如此境地。这么想着,又不干了。 弘昼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四哥脸色由乐呵转为心疼,由心疼转为坚定,知道事情八成不好,呜呜咽咽,一把抱住乾隆,哭了起来。 耿太妃、和亲王妃、永壁等人,站在屋里,举袖掩面不敢看。永瑆、十二则是低头琢磨,这种情形,回去该怎么跟皇祖母说。 乾隆无奈,只得拍拍弘昼,“放心,孩子们,有朕护着呢!” 话音未落,就听门外刘墉怒喝,“他要再这幅模样,王爵也别想了。” 说着,刘墉牵着小孙子,一把推开吴来,摔帘子进来,不顾乾隆在场,对着弘昼怒斥:“你还好意思要铁帽子王。也不想想,这些年,皇上励图治、殚竭虑,五更起,三更眠,好容易国库收入增加,天下没有大灾大难。你倒好,平日里不说替皇兄分忧,就知道斗**遛狗、玩鸟逛街,管个八旗子弟,管了多少年?八旗颓风,不但不减,反而更甚!若说你无能,倒也罢了。怎么还知道办生丧敛财!若说这是爱好,与众不同些,倒也罢了。怎么连吃顿饭都能撑个半死?看来,你不但想当史上最糊涂荒唐的王爷,你还想当史上第一个被撑死的王爷。若非万岁疼爱,依我之见,和硕亲王这顶帽子,你也别想了。还铁帽子王,当年圣祖大阿哥,立了多少军功,最后不过一个郡王爵;先帝同母弟如何圣宠加身,圣祖去时,也不过一个贝勒;就是怡贤亲王,累死是朝堂上,也是去后,才得了个铁帽子王双王爵位。这些都不论,你也不想想,你的皇阿玛——先帝爷雍正皇帝,到了三四十岁,办了几十年差,才得了个亲王爵位。看来,你的爵位得的太容易了,就想那些不该想的东西。想要铁帽子王,也要拿出功绩,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让祖宗们欣慰首肯才是!” 他这么一说,众人全部吓傻了。 铁帽亲王在线阅读 <!t; 铁帽亲王 铁帽亲王 先防为上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先防为上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先防为上 <!go> 乾隆盯着刘墉,暗想,小刘爱卿这话痨功力,不比先帝差呀!得了,朕看,还是别把他留身边,过一阵子,外放了吧。要不然,哪天一个不对,惹得他噼里啪啦一阵训,朕这个有道明君的面子,可就别要了。 耿太妃扶着和亲王妃,颤巍巍不敢动一动,就差跪地上磕头。多亏和亲王妃在一边搀着,婆媳俩互相依偎着,才算站稳。 永瑆跟永壁互相看一眼,再看看十二,心中十分同情。原以为,十二跟着刘墉,是风风光光办差去了,哪里知道,成天陪着这么个黑脸话痨,那日子,得多苦呀! 十二听了这一箩筐话,则是颇为担忧。刘先生不管不顾,大骂当朝亲王,若是皇阿玛发怒要治他的罪,可如何是好? 屋子里头,除了装柱子的下人们,恐怕,就只有弘昼一个明白人。跪在床上,盯着刘墉看了半天,噗的一声,前积聚的东西,一口喷了出来。 乾隆等人急忙躲避,绕是如此,衣袖上,还是粘上了几点牛末。屋子里,霎时一股牛味儿,飘散开来。 喷洒完毕,弘昼一口气舒出来,心气也顺了,跳下床来,光着脚指着刘墉大骂:“你个脚!先帝是我爹,皇上是我哥,我多要点俸禄怎么了?我就是遛狗斗**,我还赢了呢!不服咱俩比比!气死我了!我办生丧怎么了我?有本事你也办!肯定没我办的热闹!” 十二低头,拉拉永瑆衣角,悄声催促,“十二哥,咱走吧。五叔八成没事儿了。”如果皇阿玛和刘先生不找他麻烦的话。 永瑆带着弟弟悄悄后退两步,立在门口,低声回应:“再看看,这俩人怎么掐架。”王爷跟大臣互相叫板,皇帝、太妃在一旁围观,这场面,难得一见呢。 乾隆见弟弟神抖擞、斗志昂扬,心里高兴,也存了看热闹的心思,转身坐下,微笑着观看。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思,招呼耿太妃也坐下,吩咐永壁,“奉茶来,待会儿给弘昼和刘爱卿润口。” 和亲王妃看看耿太妃,放心之余,更添无奈。 弘昼自知经此一气,病去了一大半,心中感激刘墉,嘴上却不依不饶,“怎么,不敢了?走走走,叫你看看王爷我斗**的本事!” 光脚上前,一把拉住刘墉,就要出门。和亲王妃一看,急忙捉起两只鞋,在后头喊着:“爷,鞋!” 刘墉看和亲王无事,长出口气。没那口心气撑着,脊背立刻就弓下来。避开弘昼,低头对他拱手,“王爷,您没事就好。”说着,两行泪不争气地就淌了下来。 十二看了,心中平添酸涩。难为你了,先生。 这话十二只能在心里说。有个人可比十二胆大。只见刘墉身边小孙孙见爷爷流泪,手里糖葫芦往地上一扔,伸手在腰上了两把,出一条小帕子,举到自家爷爷脸前,声气地安慰:“爷爷不哭。长大了,孙孙孝顺你。” 别人听了这话,都哭笑不得。永壁领着人端茶进门,就得了这么句童言无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乾隆到这会儿也算看明白了。刘墉这是病急乱投医,试图气弘昼,逼出他体内食物,好去了病儿。笑着站起来,嘱咐弘昼好生休息,又拍拍刘墉肩膀,算了功过相抵,不加怪罪。 皇帝御驾,不好在亲王府停留过久,永瑆、十二想起里还有太后眼巴巴地盼着,也都一齐告辞。 出了王府门,永瑆打发贴身太监小金子先赶到慈宁报喜,自己则与十二一起陪着乾隆回。 来时急,去时则缓。乾隆好歹也是年过花甲,经了这么一番折腾,多少有些累了。吩咐吴来,“缓缓行进,朕歇一会儿。” 刘墉抱着孙孙上前告辞。乾隆伸手拍拍小孩儿脑门儿,问:“反正闲着没事带孩子,陪朕去逛逛北京城如何?改日,还能跟弘昼比谁更会逛。”说罢,哈哈大笑。 刘墉赔笑回答:“臣还是先回家吧。免得待会儿和亲王找不着微臣。” 乾隆听了,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朕的弟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方才冒险救了他,他不会找你麻烦的。” 刘墉点头笑笑,“皇上说的是,臣是想回家,等待和亲王的谢礼。” 刘墉这么一说,永瑆看他的眼光就发亮了。敢情,这位刘大人也是财迷,同行呀! 笑着跟刘墉调侃一番,乾隆才放他回去。带着俩儿子,缓缓回。 坐在龙辇上,乾隆一路细看外头致,霜林渐染,秋意渐浓。眼看,大枣红了,八月要来了。而自己的寿辰,也要到了。想想弘昼与自己同岁,弟弟身体一直很好,然也能吃顿饭,就差点撑死。自己纵使好很多,有些事,也该提前做准备了。 转头看看龙辇后跟着的两个儿子,皆脊背挺直,稳坐马背。虽然比不得当年圣祖诸子,也是不错。十二的路子好说,早就打定主意培养成二伯爷、十三叔那样的贤王,如今看来,十二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只是永瑆,他身后有富察一族,纵然自己再敬爱孝贤皇后,富察家,再出一位皇后,也是不合适的。更何况,永瑆福晋比起孝贤皇后当年,还是差了不少。 罢了,左右事情还早,慢慢看看吧。下头不是还有十五、十七两个吗? 想起两个幼子,就想起令皇贵妃魏氏。这些日子,宠爱豫妃、淳嫔,冷落延禧不少。今天晚上,就翻魏氏的牌子吧。 想着想着,乾隆就靠在靠枕上,睡着了。 白日做梦,梦见年轻时的孝贤,立在重画门口,抱着永琏、永琮,风姿绰约地向自己走来。乾隆一见她们母子,十分高兴,快步上前就要拥住孝贤三人。哪知刚伸出手去,三个人就变成了一个人,模样也模模糊糊,好似高氏,孤零零地,泪眼朦胧望着他,一步一步后退,越走越远。 皇后、皇子不见了,皇贵妃也要远走。乾隆心惊,赶紧上前追赶。刚走一步,就觉脚下绊倒,一个趔趄,一只手轻轻扶住自己。转头一看,似是和珅含笑施礼。刚想叫一声“和爱卿”,就见和珅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女人装扮。却不是他想的那个女子,而是前些日子,皇后那般淡然模样。 梦到当今皇后,乾隆再也睡不着了,腾的一声惊坐起,刚想喘口气,外头吴来禀报:“万岁爷,养心殿到了。” 永瑆、十二早已下马,在龙辇前头恭候,说要回慈宁回话,前来告辞。 乾隆点点头,看看永瑆,想起富察氏一家;看看十二,想起乌拉那拉氏。心中惊疑不定,琢磨片刻,“罢了,和亲王之事,太后一定担心非常。朕与你们一同去看看。” 到了慈宁,和敬公主仍在,皇后也得了信儿,带着小平、尹嬷嬷来陪伴太后。 太后原本忧心忡忡,得了小金子的信儿,安下心来。毕竟是八十来岁的人了,受不得惊吓。和敬怕太后这边再出个好歹,传了太医诊脉。舒倩在一旁看了,也小心安慰。 一来二去忙碌下来,乾隆领着永瑆、十二等赶来时,太医刚禀报了太后身体很好,只是不可再惊吓了。 乾隆进来,听了太医禀报,心中高兴,厚厚赏赐一番,便命他下去。 舒倩站在太后身边思量一番,伸手拦住,“郑太医且慢。” 太后闻言,抬头问:“可是皇后有什么不舒服?也是,你也五十多岁的人了,陪哀家惊吓这一回。正好,叫太医也给你瞧瞧。” 舒倩笑着摇头,“陪伴皇额娘,是媳妇的本分。哪里就不舒服了。臣妾是想问,今日皇上平安脉请了没。另外,还有一件事,想求太后、皇上个恩典。” 乾隆没有说话,郑太医低头作答,“回主子娘娘,万岁爷的平安脉,今日已经请过了。” 舒倩点头,对太后说:“皇额娘,今日和亲王突然发病,可是吓坏了咱们,还好没事。只是,媳妇想着,这病呀灾的,治疗在后,防范在前。前些日子,颖妃病了,她刚好,豫妃又病了。不是吹了风,就是吃东西吃不好了。真真是叫人担心。碰上今日之事,臣妾就想,是不是,请太医们整理一下,平日里,衣着饮食,都该注意什么。器具用物,有哪些不能粘。给里的太妃、太贵人们,多讲些养生之道。尤其是那些年轻、常常伴驾的嫔妃,以及未出嫁的公主,更要多教她们一些妇科、儿科常识。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说到这儿,舒倩顿了顿,再加几句,“臣妾久不管务,也不知道这个法子是否合适。只是想着,要是后嫔妃,包括臣妾,都能跟着皇额娘,多沾些皇额娘的福气,也像皇额娘、耿母妃那样,健健康康的。说起来,这也是臣妾存了私心,还请皇上莫怪。”说着,轻轻福身。 太后听了,想想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叫太医们多讲些养生之道罢了。反正,皇后不提,她自己也要问。皇后提了,她正好省事。看看乾隆,略微思量,便笑着说:“难为皇后想的周全。哀家看不错,皇上的意思呢?” 小剧场: 刘统勋家里,刘墉抱着小孙孙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刘统勋:儿啊,你看什么呢? 刘墉:弘昼的好东西怎么还没送来呀? 和亲王府,弘昼抱着一堆宝贝,千挑万选,一件也舍不得。 永壁:阿玛,实在舍不得,就算了,刘墉还能跑过来要不成? 弘昼:唉,你不知道,阿玛我看见刘墉,不知道怎么的,就腿软。还是先贿赂贿赂他。免得日后见了面,老挨骂!呜呜,为啥听他骂我,心里反而更舒坦呢?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 乾隆盯着刘墉,暗想,小刘爱卿这话痨功力,不比先帝差呀!得了,朕看,还是别把他留身边,过一阵子,外放了吧。要不然,哪天一个不对,惹得他噼里啪啦一阵训,朕这个有道明君的面子,可就别要了。 耿太妃扶着和亲王妃,颤巍巍不敢动一动,就差跪地上磕头。多亏和亲王妃在一边搀着,婆媳俩互相依偎着,才算站稳。 永瑆跟永壁互相看一眼,再看看十二,心中十分同情。原以为,十二跟着刘墉,是风风光光办差去了,哪里知道,成天陪着这么个黑脸话痨,那日子,得多苦呀! 十二听了这一箩筐话,则是颇为担忧。刘先生不管不顾,大骂当朝亲王,若是皇阿玛发怒要治他的罪,可如何是好? 屋子里头,除了装柱子的下人们,恐怕,就只有弘昼一个明白人。跪在床上,盯着刘墉看了半天,噗的一声,前积聚的东西,一口喷了出来。 乾隆等人急忙躲避,绕是如此,衣袖上,还是粘上了几点牛末。屋子里,霎时一股牛味儿,飘散开来。 喷洒完毕,弘昼一口气舒出来,心气也顺了,跳下床来,光着脚指着刘墉大骂:“你个脚!先帝是我爹,皇上是我哥,我多要点俸禄怎么了?我就是遛狗斗**,我还赢了呢!不服咱俩比比!气死我了!我办生丧怎么了我?有本事你也办!肯定没我办的热闹!” 十二低头,拉拉永瑆衣角,悄声催促,“十二哥,咱走吧。五叔八成没事儿了。”如果皇阿玛和刘先生不找他麻烦的话。 永瑆带着弟弟悄悄后退两步,立在门口,低声回应:“再看看,这俩人怎么掐架。”王爷跟大臣互相叫板,皇帝、太妃在一旁围观,这场面,难得一见呢。 乾隆见弟弟神抖擞、斗志昂扬,心里高兴,也存了看热闹的心思,转身坐下,微笑着观看。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思,招呼耿太妃也坐下,吩咐永壁,“奉茶来,待会儿给弘昼和刘爱卿润口。” 和亲王妃看看耿太妃,放心之余,更添无奈。 弘昼自知经此一气,病去了一大半,心中感激刘墉,嘴上却不依不饶,“怎么,不敢了?走走走,叫你看看王爷我斗**的本事!” 光脚上前,一把拉住刘墉,就要出门。和亲王妃一看,急忙捉起两只鞋,在后头喊着:“爷,鞋!” 刘墉看和亲王无事,长出口气。没那口心气撑着,脊背立刻就弓下来。避开弘昼,低头对他拱手,“王爷,您没事就好。”说着,两行泪不争气地就淌了下来。 十二看了,心中平添酸涩。难为你了,先生。 这话十二只能在心里说。有个人可比十二胆大。只见刘墉身边小孙孙见爷爷流泪,手里糖葫芦往地上一扔,伸手在腰上了两把,出一条小帕子,举到自家爷爷脸前,声气地安慰:“爷爷不哭。长大了,孙孙孝顺你。” 别人听了这话,都哭笑不得。永壁领着人端茶进门,就得了这么句童言无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乾隆到这会儿也算看明白了。刘墉这是病急乱投医,试图气弘昼,逼出他体内食物,好去了病儿。笑着站起来,嘱咐弘昼好生休息,又拍拍刘墉肩膀,算了功过相抵,不加怪罪。 皇帝御驾,不好在亲王府停留过久,永瑆、十二想起里还有太后眼巴巴地盼着,也都一齐告辞。 出了王府门,永瑆打发贴身太监小金子先赶到慈宁报喜,自己则与十二一起陪着乾隆回。 来时急,去时则缓。乾隆好歹也是年过花甲,经了这么一番折腾,多少有些累了。吩咐吴来,“缓缓行进,朕歇一会儿。” 刘墉抱着孙孙上前告辞。乾隆伸手拍拍小孩儿脑门儿,问:“反正闲着没事带孩子,陪朕去逛逛北京城如何?改日,还能跟弘昼比谁更会逛。”说罢,哈哈大笑。 刘墉赔笑回答:“臣还是先回家吧。免得待会儿和亲王找不着微臣。” 乾隆听了,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朕的弟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方才冒险救了他,他不会找你麻烦的。” 刘墉点头笑笑,“皇上说的是,臣是想回家,等待和亲王的谢礼。” 刘墉这么一说,永瑆看他的眼光就发亮了。敢情,这位刘大人也是财迷,同行呀! 笑着跟刘墉调侃一番,乾隆才放他回去。带着俩儿子,缓缓回。 坐在龙辇上,乾隆一路细看外头致,霜林渐染,秋意渐浓。眼看,大枣红了,八月要来了。而自己的寿辰,也要到了。想想弘昼与自己同岁,弟弟身体一直很好,然也能吃顿饭,就差点撑死。自己纵使好很多,有些事,也该提前做准备了。 转头看看龙辇后跟着的两个儿子,皆脊背挺直,稳坐马背。虽然比不得当年圣祖诸子,也是不错。十二的路子好说,早就打定主意培养成二伯爷、十三叔那样的贤王,如今看来,十二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只是永瑆,他身后有富察一族,纵然自己再敬爱孝贤皇后,富察家,再出一位皇后,也是不合适的。更何况,永瑆福晋比起孝贤皇后当年,还是差了不少。 罢了,左右事情还早,慢慢看看吧。下头不是还有十五、十七两个吗? 想起两个幼子,就想起令皇贵妃魏氏。这些日子,宠爱豫妃、淳嫔,冷落延禧不少。今天晚上,就翻魏氏的牌子吧。 想着想着,乾隆就靠在靠枕上,睡着了。 白日做梦,梦见年轻时的孝贤,立在重画门口,抱着永琏、永琮,风姿绰约地向自己走来。乾隆一见她们母子,十分高兴,快步上前就要拥住孝贤三人。哪知刚伸出手去,三个人就变成了一个人,模样也模模糊糊,好似高氏,孤零零地,泪眼朦胧望着他,一步一步后退,越走越远。 皇后、皇子不见了,皇贵妃也要远走。乾隆心惊,赶紧上前追赶。刚走一步,就觉脚下绊倒,一个趔趄,一只手轻轻扶住自己。转头一看,似是和珅含笑施礼。刚想叫一声“和爱卿”,就见和珅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女人装扮。却不是他想的那个女子,而是前些日子,皇后那般淡然模样。 梦到当今皇后,乾隆再也睡不着了,腾的一声惊坐起,刚想喘口气,外头吴来禀报:“万岁爷,养心殿到了。” 永瑆、十二早已下马,在龙辇前头恭候,说要回慈宁回话,前来告辞。 乾隆点点头,看看永瑆,想起富察氏一家;看看十二,想起乌拉那拉氏。心中惊疑不定,琢磨片刻,“罢了,和亲王之事,太后一定担心非常。朕与你们一同去看看。” 到了慈宁,和敬公主仍在,皇后也得了信儿,带着小平、尹嬷嬷来陪伴太后。 太后原本忧心忡忡,得了小金子的信儿,安下心来。毕竟是八十来岁的人了,受不得惊吓。和敬怕太后这边再出个好歹,传了太医诊脉。舒倩在一旁看了,也小心安慰。 一来二去忙碌下来,乾隆领着永瑆、十二等赶来时,太医刚禀报了太后身体很好,只是不可再惊吓了。 乾隆进来,听了太医禀报,心中高兴,厚厚赏赐一番,便命他下去。 舒倩站在太后身边思量一番,伸手拦住,“郑太医且慢。” 太后闻言,抬头问:“可是皇后有什么不舒服?也是,你也五十多岁的人了,陪哀家惊吓这一回。正好,叫太医也给你瞧瞧。” 舒倩笑着摇头,“陪伴皇额娘,是媳妇的本分。哪里就不舒服了。臣妾是想问,今日皇上平安脉请了没。另外,还有一件事,想求太后、皇上个恩典。” 乾隆没有说话,郑太医低头作答,“回主子娘娘,万岁爷的平安脉,今日已经请过了。” 舒倩点头,对太后说:“皇额娘,今日和亲王突然发病,可是吓坏了咱们,还好没事。只是,媳妇想着,这病呀灾的,治疗在后,防范在前。前些日子,颖妃病了,她刚好,豫妃又病了。不是吹了风,就是吃东西吃不好了。真真是叫人担心。碰上今日之事,臣妾就想,是不是,请太医们整理一下,平日里,衣着饮食,都该注意什么。器具用物,有哪些不能粘。给里的太妃、太贵人们,多讲些养生之道。尤其是那些年轻、常常伴驾的嫔妃,以及未出嫁的公主,更要多教她们一些妇科、儿科常识。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说到这儿,舒倩顿了顿,再加几句,“臣妾久不管务,也不知道这个法子是否合适。只是想着,要是后嫔妃,包括臣妾,都能跟着皇额娘,多沾些皇额娘的福气,也像皇额娘、耿母妃那样,健健康康的。说起来,这也是臣妾存了私心,还请皇上莫怪。”说着,轻轻福身。 太后听了,想想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叫太医们多讲些养生之道罢了。反正,皇后不提,她自己也要问。皇后提了,她正好省事。看看乾隆,略微思量,便笑着说:“难为皇后想的周全。哀家看不错,皇上的意思呢?” 小剧场: 刘统勋家里,刘墉抱着小孙孙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刘统勋:儿啊,你看什么呢? 刘墉:弘昼的好东西怎么还没送来呀? 和亲王府,弘昼抱着一堆宝贝,千挑万选,一件也舍不得。 永壁:阿玛,实在舍不得,就算了,刘墉还能跑过来要不成? 弘昼:唉,你不知道,阿玛我看见刘墉,不知道怎么的,就腿软。还是先贿赂贿赂他。免得日后见了面,老挨骂!呜呜,为啥听他骂我,心里反而更舒坦呢? 先防为上在线阅读 <!t; 先防为上 先防为上 四喜临门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四喜临门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四喜临门 <!go> 这等小事,乾隆懒得跟俩老娘们儿计较。垂眸一笑,“皇额娘说好,自然就好。郑太医,你是太医院医正,回去准备准备。叫那些通养生、妇科、儿科的,都好好想想,怎么给太后、太妃、后娘娘们讲解吧。” 郑太医应声退下。舒倩又琢磨琢磨,轻声问太后:“不知皇额娘觉得,叫太医们到哪里讲合适?” 太后略一迟疑,吩咐:“自然是哀家的慈宁最合适。赶明儿,叫他们收拾出偏殿,摆上屏风座椅,叫嫔妃们过去听吧。陈嬷嬷,你也去,都听听。” 陈嬷嬷急忙笑着应了,“奴才遵旨,奴才也沾太后主子的光了。” 舒倩见太后对后肃穆、防范森严,也就不多说了。陈嬷嬷都到跟前看着了,总不至于闹出嫔妃跟年轻太医勾搭成双的丑闻来。 这事儿商量完了,舒倩看看和敬公主有些累了,就推说还要回去念经,福身告退。永瑆见了,也说门要落锁,跟着告辞。 乾隆准了永瑆跪安,瞥一眼下头站着的十二,喊住皇后,问:“过两天,朕就下眀旨,定下十二福晋。皇后你看,还有什么事吗?” 永瑆看十二一眼,微微一笑。十二低头不语,静静地听大人们说话。 舒倩见问,回头看看十二,笑着回答:“臣妾又要娶媳妇了,心里高兴。这些事都是皇上亲自安排,礼部、工部用心在办,臣妾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接着感慨,“一眨眼,十二也要成家了。日子过的真是快呀!” 乾隆听了,跟着感慨,“是呀,想起朕登基到现在,也有三十六年了。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太后听了,深深点头,“能不大吗?哀家今年都八十整了呢!” 说起来太后岁数,又讨论一番今年贺寿,舒倩才得脱身。和敬看看日头差不多了,对太后、乾隆说一声,跟着皇后、带着永瑆出慈宁正殿。 下了殿前台阶,舒倩对和敬一笑,“公主回去吧,路上慢点儿。秋天来了,天黑的早。”接着对永瑆说,“回家好好顾着你媳妇儿,如今她是双身子的人了,不能太劳。一家子几十口人,家里的事儿,你也不能一点儿不管。自己的媳妇,还是要多疼的。” 和敬公主点头,“多谢皇额娘。儿臣知道了。”永瑆也跟着答应。 舒倩点头,领着小平、尹嬷嬷回佛堂。和敬立在殿前,望着皇后背影,瞅见小平不住往后张望,冷笑一声,“又一个想借着皇后往上爬的奴才!”永瑆站在大姐姐身后听了,微微一笑。和敬不仅是他的异母姐姐,更是妻子表姐。和敬公主不喜欢什么,永瑆也略知一二。只不过,有些话,不好说出来而已。 太后办事,一路绿灯。没几日,便在慈宁偏殿设下养生讲堂,请的都是太医院胡子花白的老太医,听的也都是太妃、太嫔,以及像婉贵妃、愉妃这样上了年纪的嫔妃。皇后偶尔也陪着太后来听听。有什么问题了,妃子们还跟太医们讨论一下。 反正陈嬷嬷次次守着,不怕传出闲话来。 那些年轻的嫔妃不屑来之。一来,是为了避嫌;二来,则是因为觉得自己年轻,平日里也多注意,故而,不觉得来听讲有什么用。 渐渐的,就定下了每个月逢初三、初六、初九、十二、十六、十九以及二十二、二十六、二十九这六天开讲。接触的多了,老太医们和诸位老嫔妃熟了,请平安脉的时候,还帮着开些滋补的药膳。 太妃、太嫔们自然不说了。婉贵妃、愉妃得了这些好处,身体一天比一天轻快,俩人偶然说起,都觉得皮肤着,都比以前光滑。每天好吃好睡,愉妃还有孙子要心,婉贵妃则是一人神,全家神,日子不知过的多滋润。 说起来,这都是托了皇后的福。二人加起来,也百八十岁了,都是不得宠的。想起当年,陪着皇后一路从宝亲王府邸走来,那是老熟人、老交情,大把年纪,早没了那争宠的心。于是,就借着十二阿哥大婚,商量一下,一起到佛堂,给皇后送了一份厚礼,算是谢皇后平日里关照。 舒倩见了,本不想叫这二人破费。乾隆一年到头也想不起来她们。没个什么赏赐,仅仅靠俸禄过日子,还不够打赏下人的。 婉贵妃善解人意,小心说来,“主子娘娘莫要推辞。这都是臣妾们的一点儿心意。再说,臣妾平日也没花费,攒了这么多年,一份贺礼,还是出的起的。更何况,主子娘娘手里,也得有些趁手的东西。娶了十二福晋,往后,用的地方多着呢!” 舒倩感慨她心思细密,吩咐尹嬷嬷收下。拉二人坐着说话,不过是聊些旧年在宝亲王府邸时日光。 隔了一会儿,又有几个常在小主来拜见。婉贵妃拉一下愉妃,俩人就告辞了。 舒倩也不多留,只说有空姐妹一起来说说话。 送她二人出门,尹嬷嬷还轻声感慨,“婉贵妃这么好个人,怎么就是不入万岁爷的眼呢!” 舒倩笑笑,自去见那些小主们。 话说婉贵妃与愉妃出了小佛堂,愉妃去永和,自己则回翊坤。一路上,看外面秋意绚烂、阳光明媚,遂下了轿子,扶着小女步行。太医们说了,闲来散步,对身体有好处。 巷里走不多时,恰巧碰到乾隆。这位刚从储秀出来,跟淳嫔闹了别扭,正憋了一肚子气。龙辇也不坐,只顾疾步快行,一步一跺脚,恨不得把地砖都踩烂。 吴来在后头跟着,跑地腿疼,不敢埋怨。 走到离翊坤不远处,乾隆猛然一停,吴来刹车不及,差点儿撞到乾隆身上。好容易站稳,只听乾隆暗暗囔囔,“婉贵妃?” 吴来抬头远望,翊坤门靠南不远处,领着人们亭亭站立,躬身让御驾先过的,不是婉贵妃又是何人? 只是,多日不见,婉贵妃怎么看着年轻好多? 也许是给淳嫔那个年轻嫔妃气糊涂了,如今看到从做皇子时,就跟着自己的老人儿,乾隆心里反而觉得熨帖。往日,经过翊坤,不是瞥都不瞥一眼,就是转身就走。今日反而反常地缓步走过去,扶起婉贵妃,柔声问:“这是从哪里来呀?” 婉贵妃吃惊之余,难免羞涩。毕竟,乾隆碰她的次数,加在一起,还没她岁数大。急忙红着脸低头回答:“臣妾方才和愉妃姐姐一起,到小佛堂看望主子娘娘了。听说十二贝子要大婚了,送去几件小玩意儿。臣妾恭喜皇上,您又要娶儿媳妇了。” 提起娶儿媳,不管什么说,都是喜事,乾隆也高兴,“是啊,十二长大了。都要成亲了。” 婉贵妃跟着笑语,“前两天,臣妾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大老远看见十一贝勒与十二贝子,单看背影,两位皇子与皇上还真是相像呢!” 哪个当爹不希望儿子像自己?婉贵妃这么一夸,乾隆心中的郁闷之气便去了几分。脑子一抽,便执起婉贵妃的手,一直握到进了翊坤正殿。 婉贵妃不懂如何邀宠,不代表翊坤偏殿里住的那些个贵人常在不懂。主位娘娘不得宠,她们也跟着受连累。好容易万岁爷挽着主位娘娘来了,自然是使尽浑身解数,逗乾隆开心。几个心照不宣,打定主意,既然来了,今天晚上,就别想踏出翊坤。甭管哪个屋里,不留下来,休想出去! 看着几个年轻嫔妃争宠,婉贵妃刚在门外生起的羞涩,又悉数褪下。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乾隆与这几个人来来往往,互相勾搭。 也许是在储秀被淳嫔气的狠了。乾隆逗弄一会儿几个常在,又在婉贵妃正殿用完饭,愣是无视几位年轻靓丽、姿色出众的常在贵人,眼巴巴地投过来恨不得将自己就地正法的眼钩子,搂着婉贵妃的腰,就进了内室。 外头几个虽然不甘心,但想想,只要万岁爷肯来翊坤,早晚有一天,会轮到自己。更何况,婉贵妃这把年纪,总不能老霸占着万岁爷。就是她想,也没那胆量与手段不是?。如此一想,便放宽心,甩甩帕子,各自回屋。其他伺候的人,也安安静静退下。 翊坤正殿里间,婉贵妃心跳如鼓。站在乾隆身边,手指颤抖着,竟然解不开乾隆颈下扣子。忙了半天,急的一头汗,最终还是收了手,低头泣言:“臣妾久不承宠,都忘了怎么伺候万岁爷了。还是请万岁爷到偏殿贵人们屋里去吧。臣妾怕伺候不好。”说着,便低声啜泣不止。 乾隆叹息,看来,自己确实冷落这位贵妃好多年。想着,伸手将婉贵妃拥入怀中,柔声安慰:“你既然忘了如何伺候朕,那让朕重新教你如何?”说话间,就将婉贵妃扣子解下三颗,隐隐露出前红色里衣。 婉贵妃惊喜莫名,急忙握住乾隆的手,“臣妾自己会解。” 乾隆一笑,“哪里有朕解的快呢?” 婉贵妃一声惊呼,就觉天旋地转,万岁爷然抱起自己,横放在床上。接着就连话也说不出来,万岁爷他——他然用嘴啃自己前!天呐,羞死了!羞死了!不顾其他,拉起长发,盖住脸颊,只作不知。任由乾隆胡为。 婉贵妃虽然不比皇后小几岁,好在从未生育,身材保持很好。子也不争不抢,温婉和气。这一夜,多年老妾娇羞承欢身下,令乾隆反而品出几分洞房花烛的滋味。一夜干了三回,犹不尽兴。最后,还是婉贵妃捂住那里求饶,“万岁,您明日还要早朝呢!您不心疼自己的龙体,臣妾可是舍不得。再说,臣妾就住在翊坤,又跑不了。”万岁爷,臣妾实在受不了了。 乾隆听了,这才乐呵呵地,犹如偷了腥的猫,搂着老妾,翘着嘴角睡去。 储秀里,灯火通明。淳嫔眼巴巴望着门,心里着急。自己真不该使子气走皇上,要知道,皇上来的时候,喝的那碗茶里,可是加了料的!哼,也不知道,便宜哪个狐媚子去! 第二日,延禧令皇贵妃捏着凤印,对着敬事房送来的册子盖戳。“怎么,昨夜万岁爷去翊坤婉贵妃那儿了?” 敬事房总管太监苏培盛也是心中奇怪,嘴上只得肯定。 令皇贵妃温婉一笑,“只要不是年轻嫔妃就好。至于婉贵妃,她不比皇后年轻几岁。就是天天去,也没什么怕的。不下蛋的母**,还算是母**吗?” 想着,愉悦地盖了凤印,打发苏培盛下去。 腊梅还尽责地提醒,要不要给翊坤送补药过去。令皇贵妃笑着摆手,“你也不看看婉贵妃多大年纪,犯得着浪费咱们上好的补药吗?” 腊梅听了,躬身退下不提。 哪知,就是这么一次,乾隆对婉贵妃上了心。隔十来天,就要翻一次婉贵妃的牌子。对万岁爷这股子热情,婉贵妃自认吃不消。多年廷生活,也让她明白,盛宠在身,未必是好事。所以,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神,将同样是藩邸老人儿的愉妃推了出来。 要说起来,当年藩邸时就跟着自己的,也就只有婉贵妃、愉妃和皇后了。皇后住在佛堂里,无论如何乾隆不能碰。偶尔跟其他两个追忆一下过去,倒也不错。一帮年轻嫔妃急红了眼,又无可奈何。谁叫人家位份高、资历老呢? 至于那些位份更高的嫔妃,譬如令皇贵妃,则是忙着准备九公主嫁妆,偶尔见了乾隆,也是提提给九公主挑个满洲额驸,没空搭理。舒倩更是两耳不闻侍寝事,一心只等娶儿媳。太后知道了,也不好多说什么。 如此一来,等到十一月份,九公主出嫁,十二贝子娶亲时,翊坤、永和齐齐传出好消息:婉贵妃、愉妃双双身怀龙嗣。 作者有话要说:不得不说,乾隆老抽的生育能力还是很强的,六十五了,还生了个十公主,这里婉贵妃跟瑜妃算是托了乾隆的福了。 明天休息,后天继续。 防抽: 四喜临门 这等小事,乾隆懒得跟俩老娘们儿计较。垂眸一笑,“皇额娘说好,自然就好。郑太医,你是太医院医正,回去准备准备。叫那些通养生、妇科、儿科的,都好好想想,怎么给太后、太妃、后娘娘们讲解吧。” 郑太医应声退下。舒倩又琢磨琢磨,轻声问太后:“不知皇额娘觉得,叫太医们到哪里讲合适?” 太后略一迟疑,吩咐:“自然是哀家的慈宁最合适。赶明儿,叫他们收拾出偏殿,摆上屏风座椅,叫嫔妃们过去听吧。陈嬷嬷,你也去,都听听。” 陈嬷嬷急忙笑着应了,“奴才遵旨,奴才也沾太后主子的光了。” 舒倩见太后对后肃穆、防范森严,也就不多说了。陈嬷嬷都到跟前看着了,总不至于闹出嫔妃跟年轻太医勾搭成双的丑闻来。 这事儿商量完了,舒倩看看和敬公主有些累了,就推说还要回去念经,福身告退。永瑆见了,也说门要落锁,跟着告辞。 乾隆准了永瑆跪安,瞥一眼下头站着的十二,喊住皇后,问:“过两天,朕就下眀旨,定下十二福晋。皇后你看,还有什么事吗?” 永瑆看十二一眼,微微一笑。十二低头不语,静静地听大人们说话。 舒倩见问,回头看看十二,笑着回答:“臣妾又要娶媳妇了,心里高兴。这些事都是皇上亲自安排,礼部、工部用心在办,臣妾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接着感慨,“一眨眼,十二也要成家了。日子过的真是快呀!” 乾隆听了,跟着感慨,“是呀,想起朕登基到现在,也有三十六年了。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太后听了,深深点头,“能不大吗?哀家今年都八十整了呢!” 说起来太后岁数,又讨论一番今年贺寿,舒倩才得脱身。和敬看看日头差不多了,对太后、乾隆说一声,跟着皇后、带着永瑆出慈宁正殿。 下了殿前台阶,舒倩对和敬一笑,“公主回去吧,路上慢点儿。秋天来了,天黑的早。”接着对永瑆说,“回家好好顾着你媳妇儿,如今她是双身子的人了,不能太劳。一家子几十口人,家里的事儿,你也不能一点儿不管。自己的媳妇,还是要多疼的。” 和敬公主点头,“多谢皇额娘。儿臣知道了。”永瑆也跟着答应。 舒倩点头,领着小平、尹嬷嬷回佛堂。和敬立在殿前,望着皇后背影,瞅见小平不住往后张望,冷笑一声,“又一个想借着皇后往上爬的奴才!”永瑆站在大姐姐身后听了,微微一笑。和敬不仅是他的异母姐姐,更是妻子表姐。和敬公主不喜欢什么,永瑆也略知一二。只不过,有些话,不好说出来而已。 太后办事,一路绿灯。没几日,便在慈宁偏殿设下养生讲堂,请的都是太医院胡子花白的老太医,听的也都是太妃、太嫔,以及像婉贵妃、愉妃这样上了年纪的嫔妃。皇后偶尔也陪着太后来听听。有什么问题了,妃子们还跟太医们讨论一下。 反正陈嬷嬷次次守着,不怕传出闲话来。 那些年轻的嫔妃不屑来之。一来,是为了避嫌;二来,则是因为觉得自己年轻,平日里也多注意,故而,不觉得来听讲有什么用。 渐渐的,就定下了每个月逢初三、初六、初九、十二、十六、十九以及二十二、二十六、二十九这六天开讲。接触的多了,老太医们和诸位老嫔妃熟了,请平安脉的时候,还帮着开些滋补的药膳。 太妃、太嫔们自然不说了。婉贵妃、愉妃得了这些好处,身体一天比一天轻快,俩人偶然说起,都觉得皮肤着,都比以前光滑。每天好吃好睡,愉妃还有孙子要心,婉贵妃则是一人神,全家神,日子不知过的多滋润。 说起来,这都是托了皇后的福。二人加起来,也百八十岁了,都是不得宠的。想起当年,陪着皇后一路从宝亲王府邸走来,那是老熟人、老交情,大把年纪,早没了那争宠的心。于是,就借着十二阿哥大婚,商量一下,一起到佛堂,给皇后送了一份厚礼,算是谢皇后平日里关照。 舒倩见了,本不想叫这二人破费。乾隆一年到头也想不起来她们。没个什么赏赐,仅仅靠俸禄过日子,还不够打赏下人的。 婉贵妃善解人意,小心说来,“主子娘娘莫要推辞。这都是臣妾们的一点儿心意。再说,臣妾平日也没花费,攒了这么多年,一份贺礼,还是出的起的。更何况,主子娘娘手里,也得有些趁手的东西。娶了十二福晋,往后,用的地方多着呢!” 舒倩感慨她心思细密,吩咐尹嬷嬷收下。拉二人坐着说话,不过是聊些旧年在宝亲王府邸时日光。 隔了一会儿,又有几个常在小主来拜见。婉贵妃拉一下愉妃,俩人就告辞了。 舒倩也不多留,只说有空姐妹一起来说说话。 送她二人出门,尹嬷嬷还轻声感慨,“婉贵妃这么好个人,怎么就是不入万岁爷的眼呢!” 舒倩笑笑,自去见那些小主们。 话说婉贵妃与愉妃出了小佛堂,愉妃去永和,自己则回翊坤。一路上,看外面秋意绚烂、阳光明媚,遂下了轿子,扶着小女步行。太医们说了,闲来散步,对身体有好处。 巷里走不多时,恰巧碰到乾隆。这位刚从储秀出来,跟淳嫔闹了别扭,正憋了一肚子气。龙辇也不坐,只顾疾步快行,一步一跺脚,恨不得把地砖都踩烂。 吴来在后头跟着,跑地腿疼,不敢埋怨。 走到离翊坤不远处,乾隆猛然一停,吴来刹车不及,差点儿撞到乾隆身上。好容易站稳,只听乾隆暗暗囔囔,“婉贵妃?” 吴来抬头远望,翊坤门靠南不远处,领着人们亭亭站立,躬身让御驾先过的,不是婉贵妃又是何人? 只是,多日不见,婉贵妃怎么看着年轻好多? 也许是给淳嫔那个年轻嫔妃气糊涂了,如今看到从做皇子时,就跟着自己的老人儿,乾隆心里反而觉得熨帖。往日,经过翊坤,不是瞥都不瞥一眼,就是转身就走。今日反而反常地缓步走过去,扶起婉贵妃,柔声问:“这是从哪里来呀?” 婉贵妃吃惊之余,难免羞涩。毕竟,乾隆碰她的次数,加在一起,还没她岁数大。急忙红着脸低头回答:“臣妾方才和愉妃姐姐一起,到小佛堂看望主子娘娘了。听说十二贝子要大婚了,送去几件小玩意儿。臣妾恭喜皇上,您又要娶儿媳妇了。” 提起娶儿媳,不管什么说,都是喜事,乾隆也高兴,“是啊,十二长大了。都要成亲了。” 婉贵妃跟着笑语,“前两天,臣妾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大老远看见十一贝勒与十二贝子,单看背影,两位皇子与皇上还真是相像呢!” 哪个当爹不希望儿子像自己?婉贵妃这么一夸,乾隆心中的郁闷之气便去了几分。脑子一抽,便执起婉贵妃的手,一直握到进了翊坤正殿。 婉贵妃不懂如何邀宠,不代表翊坤偏殿里住的那些个贵人常在不懂。主位娘娘不得宠,她们也跟着受连累。好容易万岁爷挽着主位娘娘来了,自然是使尽浑身解数,逗乾隆开心。几个心照不宣,打定主意,既然来了,今天晚上,就别想踏出翊坤。甭管哪个屋里,不留下来,休想出去! 看着几个年轻嫔妃争宠,婉贵妃刚在门外生起的羞涩,又悉数褪下。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乾隆与这几个人来来往往,互相勾搭。 也许是在储秀被淳嫔气的狠了。乾隆逗弄一会儿几个常在,又在婉贵妃正殿用完饭,愣是无视几位年轻靓丽、姿色出众的常在贵人,眼巴巴地投过来恨不得将自己就地正法的眼钩子,搂着婉贵妃的腰,就进了内室。 外头几个虽然不甘心,但想想,只要万岁爷肯来翊坤,早晚有一天,会轮到自己。更何况,婉贵妃这把年纪,总不能老霸占着万岁爷。就是她想,也没那胆量与手段不是?。如此一想,便放宽心,甩甩帕子,各自回屋。其他伺候的人,也安安静静退下。 翊坤正殿里间,婉贵妃心跳如鼓。站在乾隆身边,手指颤抖着,竟然解不开乾隆颈下扣子。忙了半天,急的一头汗,最终还是收了手,低头泣言:“臣妾久不承宠,都忘了怎么伺候万岁爷了。还是请万岁爷到偏殿贵人们屋里去吧。臣妾怕伺候不好。”说着,便低声啜泣不止。 乾隆叹息,看来,自己确实冷落这位贵妃好多年。想着,伸手将婉贵妃拥入怀中,柔声安慰:“你既然忘了如何伺候朕,那让朕重新教你如何?”说话间,就将婉贵妃扣子解下三颗,隐隐露出前红色里衣。 婉贵妃惊喜莫名,急忙握住乾隆的手,“臣妾自己会解。” 乾隆一笑,“哪里有朕解的快呢?” 婉贵妃一声惊呼,就觉天旋地转,万岁爷然抱起自己,横放在床上。接着就连话也说不出来,万岁爷他——他然用嘴啃自己前!天呐,羞死了!羞死了!不顾其他,拉起长发,盖住脸颊,只作不知。任由乾隆胡为。 婉贵妃虽然不比皇后小几岁,好在从未生育,身材保持很好。子也不争不抢,温婉和气。这一夜,多年老妾娇羞承欢身下,令乾隆反而品出几分洞房花烛的滋味。一夜干了三回,犹不尽兴。最后,还是婉贵妃捂住那里求饶,“万岁,您明日还要早朝呢!您不心疼自己的龙体,臣妾可是舍不得。再说,臣妾就住在翊坤,又跑不了。”万岁爷,臣妾实在受不了了。 乾隆听了,这才乐呵呵地,犹如偷了腥的猫,搂着老妾,翘着嘴角睡去。 储秀里,灯火通明。淳嫔眼巴巴望着门,心里着急。自己真不该使子气走皇上,要知道,皇上来的时候,喝的那碗茶里,可是加了料的!哼,也不知道,便宜哪个狐媚子去! 第二日,延禧令皇贵妃捏着凤印,对着敬事房送来的册子盖戳。“怎么,昨夜万岁爷去翊坤婉贵妃那儿了?” 敬事房总管太监苏培盛也是心中奇怪,嘴上只得肯定。 令皇贵妃温婉一笑,“只要不是年轻嫔妃就好。至于婉贵妃,她不比皇后年轻几岁。就是天天去,也没什么怕的。不下蛋的母**,还算是母**吗?” 想着,愉悦地盖了凤印,打发苏培盛下去。 腊梅还尽责地提醒,要不要给翊坤送补药过去。令皇贵妃笑着摆手,“你也不看看婉贵妃多大年纪,犯得着浪费咱们上好的补药吗?” 腊梅听了,躬身退下不提。 哪知,就是这么一次,乾隆对婉贵妃上了心。隔十来天,就要翻一次婉贵妃的牌子。对万岁爷这股子热情,婉贵妃自认吃不消。多年廷生活,也让她明白,盛宠在身,未必是好事。所以,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神,将同样是藩邸老人儿的愉妃推了出来。 要说起来,当年藩邸时就跟着自己的,也就只有婉贵妃、愉妃和皇后了。皇后住在佛堂里,无论如何乾隆不能碰。偶尔跟其他两个追忆一下过去,倒也不错。一帮年轻嫔妃急红了眼,又无可奈何。谁叫人家位份高、资历老呢? 至于那些位份更高的嫔妃,譬如令皇贵妃,则是忙着准备九公主嫁妆,偶尔见了乾隆,也是提提给九公主挑个满洲额驸,没空搭理。舒倩更是两耳不闻侍寝事,一心只等娶儿媳。太后知道了,也不好多说什么。 如此一来,等到十一月份,九公主出嫁,十二贝子娶亲时,翊坤、永和齐齐传出好消息:婉贵妃、愉妃双双身怀龙嗣。 四喜临门在线阅读 <!t; 四喜临门 四喜临门 御前讨赏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御前讨赏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御前讨赏 <!go> 这个消息传到小佛堂时,舒倩正盯着内务府送来的两个试婚格格,瞧瞧她们是否能担当给十二开窍的责任。尹嬷嬷兴高采烈地跑进来一说,舒倩嘴里的一口茶登时就碰出来。然而,也因为她低头避开茶水,看清了两个人眼中,一闪而逝的光。 收了帕子往桌上一拍,对二人吩咐,“下去吧。”二人还有些迟疑。见皇后不再看自己,只好福身跪安。 尹嬷嬷在一旁笑问:“主子娘娘,看中哪个了?” 舒倩一笑,想起当年自己结婚的时候,第一次,俩人谁都不熟,愣是搞的狼狈不堪。再想想十二这个呆子。罢了,自己的儿媳妇,还是自己来疼吧。转头吩咐尹嬷嬷:“这个不急。等十二来了,我亲自跟他说。”拿起帕子擦擦手上水渍,忍笑打听,“怎么,婉贵妃跟愉妃,都怀上了?” 尹嬷嬷也是掩不住的笑意,“可不是,皇上、太后刚刚打赏了呢。您不知道,奴婢刚才看见令皇贵妃从慈宁出来,那张脸,都快憋绿了呢!” 舒倩捂着帕子笑一通,扶着小巧站起来,“走吧,换了衣服,咱们也去凑凑热闹。”本还要叫上小平,奈何这丫头又不舒服了,索让小巧陪着她,自己扶了尹嬷嬷去慈宁大殿。 到了慈宁,太后身边,一边坐着婉贵妃,一边坐着愉妃,正轻声跟太后说话。一帮嫔妃在下头坐着凑趣儿。唯独不见淳嫔与令皇贵妃。 见皇后甩着帕子进来,二人急忙站起来行礼。 舒倩早一步一手一个扶起来,依旧送到太后身边坐下,自己则站在太后座下,福身施礼,“媳妇恭喜皇额娘,贺喜皇额娘,您又要添金孙了!” 太后笑着瞪皇后一眼,“还以为你念了这么多佛经,子收敛不少。哪知道,碰上喜事,还是这么没有章法!” 舒倩站起身,也不坐,歪着头对太后说笑,“哪里呢!要说起来,媳妇也是有孙子的人了。而且,媳妇的孙子比您的孙子还多,媳妇可不是羡慕您才来打趣的。这不是瞅着您高兴,也跟着来凑热闹。没准儿啊,媳妇借着您新孙子的面儿,沾沾光,也得几分赏赐呢!” 说着,伸出手来,在跟前比个金元宝,“媳妇不贪,这么大个儿就行!” 说的一屋子人都笑了。太后更是指着皇后,笑的说不出来话。 婉贵妃知恩图报,想起多亏皇后提出,叫咱们多听太医说的,好好保养身体。如若不然,纵使有了圣宠,哪里能说怀就怀上。于是,跟愉妃站起来,谢皇后用心。 舒倩赶紧叫二人平身,对着太后笑笑,“皇额娘,您可瞧见了,您金孙的母亲,都说媳妇有功。看来呀,这份赏赐,您可是少不了喽!” 太后高兴,“知道你是个财迷!哀家原还奇怪,怎么永瑆养成那个见钱眼开的子,原来,儿在你这儿呢!罢了,难得你这么大了,腆着脸求我一回。陈嬷嬷,按婉贵妃的例子,也赏皇后一份儿吧。” 陈嬷嬷急忙笑着应下,带人去库里挑东西。舒倩笑着拦住,“不忙,皇额娘,咱可先说好喽。今天一份儿,等八个月后婉贵妃妹妹分娩,可是还有媳妇一份儿。您可不能忘了呀!” 太后气地直乐,“给!也不知道你那小佛堂多大点儿地儿,看不装的没睡觉的地方!” 陈嬷嬷笑着带人下去。舒倩则不依,“咦,这话说的,就您知道心疼媳妇,媳妇就不知道心疼媳妇?我那儿装不下,就赏给定亲王府、循郡王府、履亲王府、荣亲王府、质郡王府、仪郡王府、十一贝勒府、十二贝子呗。就这,媳妇还怕不够分呢!要知道,还有俩儿子没娶呢!”看看婉贵妃、愉妃二人的肚子,“这俩指不定将来娶几个呢!”说着,扳着指头算算账,故意叹息,“唉,媳妇多就是愁啊!” 一句话,又是满堂大笑。 乌拉那拉氏本人年轻时候,本就爱科打诨,深得太后、乾隆喜爱。后来当了皇后,子收敛,过于端庄,这才惹了乾隆恼怒。今日听说两位老嫔妃有喜,舒倩一时得意忘形,哪知自己本露出来,然歪打正着,与原版的乌拉那拉氏一模一样。 太后看了高兴,大殿外,站着偷听的乾隆也高兴。听舒倩说给媳妇们赏赐,连出继的老四、老六都算上,可见,皇后着实贤惠。一国之母,不惜浑说胡闹,就为逗太后一笑,也是个孝顺的。想到这里,抬腿迈进正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朕还是比照皇额娘,再赏皇后一回吧。免得众儿媳们分不均,到你跟前哭鼻子。” 众人一见皇上来了,呼啦一声全跪到地上。 只有太后依旧端坐,婉贵妃、愉妃陪着皇后款款站起,行礼问安。 免礼之后,重新落座。帝后二人分坐太后两边,婉贵妃、愉妃领着嫔妃们分两排坐陪。 那些没座的常在、答应们,只得站在自己主位娘娘身后伺候。 乾隆说话算话,不一会儿,吴来就禀报说赏赐的礼物已经送到了小佛堂,堆了一屋子。 乾隆笑着看看皇后,“回去可要分仔细了。别叫媳妇们埋怨才是。” 舒倩见了乾隆,方才那份改变了历史的兴奋就消退了。笑盈盈地回应,“这好办,把东西往院子里一摆,媳妇们都叫来。喜欢什么自己挑。要是没挑着自己中意的,只能说她们手慢。哪里就能埋怨臣妾这个婆婆呢!没看见为了这些好东西,臣妾费了一车子的话吗?” 太后笑笑,“你呀!还是年轻时候的子!都是皇后了,也不学着端庄。不怕人笑话。” 舒倩一笑,抿嘴不答。乾隆则看看太后,若有所思。 慈宁这边其乐融融,延禧那里可是怒火冲天。令皇贵妃手里握着剪子,将上好的云龙纹缎子霎时间剪成一条一条。腊梅冬雪在身后看着,心疼又害怕。无奈之下,请来九公主,劝慰皇贵妃。 九公主也没有办法,陪着母亲说了一会儿话,看着她心情逐渐平复,这才离开。 令皇贵妃发了一通怒火,安静下来,招呼腊梅,“去,把李嬷嬷给本找来!”好你个婉贵妃,好你个愉妃,竟然在本眼皮子底下怀上了!没见豫妃、淳嫔那么年轻,都护不住孩子?就凭你们,想生下来,没那么容易!心里这么想,其实,令皇贵妃还是害怕。要知道,这二人论资历、论出身,可都不比自己差。万一——不敢想,不敢想! 储秀内,淳嫔气的跳脚急。“怎么可能,本年轻得宠,还没能生下皇子。她们两个老女人,凭什么?” 一边人不敢答话。淳嫔急了一会儿,也知如今之计,不能胡来。只好收拾心情,打起神,养好了身子,才能得偿所愿。 舒倩陪着太后、乾隆说笑一会儿,看看婉贵妃、愉妃,像是有些累了。就体谅二人,说是有佛经最适合胎教安心,跟太后、乾隆说一声,带二人出来。 到佛堂里一看,果然,小平正领着小巧在西边屋里收拾太后、乾隆赏赐,确实没地方下脚了。索带着二人到自己卧室。 婉贵妃、愉妃坐下问:“不知主子娘娘说的是什么佛经?” 舒倩捂嘴一笑,“没什么难记的,我说给你们听就是了。也不是什么佛经,不过是几句话,嘱咐你们。愉妃生过孩子,还算有经验,婉贵妃你可是头一回。一定要小心。一,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补药也别随便吃。需知,五谷杂粮最养人。荤素搭配,常吃大豆、红枣、红豆,对你们身体有好处。二,从今天开始,你们里别再用熏香。要知道,凡是香料,对身体都有一定的刺激。就是衣服也别熏。不止你们,你们贴身伺候的人,也不能熏香。偏殿的小主们,想熏拦不住,就别让她们到你们跟前来伺候。三,首饰、胭脂、眉笔,甚至护肤的东西,都停了别再用。横竖就剩八个多月,忍一忍,别让那些金银铅铜碰着了。还有,除了麝香、红花、鹿角、地黄等药物,吃东西也要注意。龙舌兰、马齿苋等野味,也有缩的作用。本对这些也不太熟。你们回去,抓紧时间问下太医。头三个月最要注意,往后,也要小心。” 她这么一说,两位妃子也紧张起来。舒倩看了,笑着安抚,“没什么,女人不都得这么过吗?你们好好的,只管擦亮眼,放宽心。本身边没有几个人,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好在,你们现在也掌管着务。多长个心眼儿,有事儿多在脑子里过几圈。既能给孩子胎教,又能护自己安全。多好!” 几句话下来,俩人也都笑了。看看二人脸色,舒倩不多留。送她二人出去,嘱咐伺候的人小心,这才回佛堂。 果然,第二日,翊坤与永和就以各种借口,打发了一堆人出来。而且,二人都说自己要养胎,不需太多人伺候,求太后把偏殿的小主都挪到其他里去。这等小事,太后自无不允。怕二人身边人手短缺,又派了自己身边的王嬷嬷、金嬷嬷过去伺候。二人整日里关紧了门过日子,就是太后请安,也避开其他嫔妃。反正太后说了,这二位请安不拘时。 小佛堂这边,舒倩真如那天所说,叫来几个儿媳,包括未过门的十二媳妇,叫她们自己挑。喜欢什么拿什么,都别气。 几位福晋刚开始还不好意思,站在院子里,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谁也不肯先动。唯独娇娇,存了试探未来婆婆之心,大大方方行个礼,对几位福晋说:“福晋们有礼,小女先挑了。”说着,伸手抓了一对儿镶翡翠金如意、一把玉笛,交给丫鬟收起来,站在一堆宝物中间,还想再挑。 舒倩看了,哈哈大笑,指着西林觉罗氏、富察氏等人催促,“还不赶紧去,等下,好东西全拉十二媳妇娘家啦!” 再看这个十二福晋,舒倩心中赞叹,要的就是这样媳妇,下的去狠手,拉得下脸皮!好!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 御前讨赏 这个消息传到小佛堂时,舒倩正盯着内务府送来的两个试婚格格,瞧瞧她们是否能担当给十二开窍的责任。尹嬷嬷兴高采烈地跑进来一说,舒倩嘴里的一口茶登时就碰出来。然而,也因为她低头避开茶水,看清了两个人眼中,一闪而逝的光。 收了帕子往桌上一拍,对二人吩咐,“下去吧。”二人还有些迟疑。见皇后不再看自己,只好福身跪安。 尹嬷嬷在一旁笑问:“主子娘娘,看中哪个了?” 舒倩一笑,想起当年自己结婚的时候,第一次,俩人谁都不熟,愣是搞的狼狈不堪。再想想十二这个呆子。罢了,自己的儿媳妇,还是自己来疼吧。转头吩咐尹嬷嬷:“这个不急。等十二来了,我亲自跟他说。”拿起帕子擦擦手上水渍,忍笑打听,“怎么,婉贵妃跟愉妃,都怀上了?” 尹嬷嬷也是掩不住的笑意,“可不是,皇上、太后刚刚打赏了呢。您不知道,奴婢刚才看见令皇贵妃从慈宁出来,那张脸,都快憋绿了呢!” 舒倩捂着帕子笑一通,扶着小巧站起来,“走吧,换了衣服,咱们也去凑凑热闹。”本还要叫上小平,奈何这丫头又不舒服了,索让小巧陪着她,自己扶了尹嬷嬷去慈宁大殿。 到了慈宁,太后身边,一边坐着婉贵妃,一边坐着愉妃,正轻声跟太后说话。一帮嫔妃在下头坐着凑趣儿。唯独不见淳嫔与令皇贵妃。 见皇后甩着帕子进来,二人急忙站起来行礼。 舒倩早一步一手一个扶起来,依旧送到太后身边坐下,自己则站在太后座下,福身施礼,“媳妇恭喜皇额娘,贺喜皇额娘,您又要添金孙了!” 太后笑着瞪皇后一眼,“还以为你念了这么多佛经,子收敛不少。哪知道,碰上喜事,还是这么没有章法!” 舒倩站起身,也不坐,歪着头对太后说笑,“哪里呢!要说起来,媳妇也是有孙子的人了。而且,媳妇的孙子比您的孙子还多,媳妇可不是羡慕您才来打趣的。这不是瞅着您高兴,也跟着来凑热闹。没准儿啊,媳妇借着您新孙子的面儿,沾沾光,也得几分赏赐呢!” 说着,伸出手来,在跟前比个金元宝,“媳妇不贪,这么大个儿就行!” 说的一屋子人都笑了。太后更是指着皇后,笑的说不出来话。 婉贵妃知恩图报,想起多亏皇后提出,叫咱们多听太医说的,好好保养身体。如若不然,纵使有了圣宠,哪里能说怀就怀上。于是,跟愉妃站起来,谢皇后用心。 舒倩赶紧叫二人平身,对着太后笑笑,“皇额娘,您可瞧见了,您金孙的母亲,都说媳妇有功。看来呀,这份赏赐,您可是少不了喽!” 太后高兴,“知道你是个财迷!哀家原还奇怪,怎么永瑆养成那个见钱眼开的子,原来,儿在你这儿呢!罢了,难得你这么大了,腆着脸求我一回。陈嬷嬷,按婉贵妃的例子,也赏皇后一份儿吧。” 陈嬷嬷急忙笑着应下,带人去库里挑东西。舒倩笑着拦住,“不忙,皇额娘,咱可先说好喽。今天一份儿,等八个月后婉贵妃妹妹分娩,可是还有媳妇一份儿。您可不能忘了呀!” 太后气地直乐,“给!也不知道你那小佛堂多大点儿地儿,看不装的没睡觉的地方!” 陈嬷嬷笑着带人下去。舒倩则不依,“咦,这话说的,就您知道心疼媳妇,媳妇就不知道心疼媳妇?我那儿装不下,就赏给定亲王府、循郡王府、履亲王府、荣亲王府、质郡王府、仪郡王府、十一贝勒府、十二贝子呗。就这,媳妇还怕不够分呢!要知道,还有俩儿子没娶呢!”看看婉贵妃、愉妃二人的肚子,“这俩指不定将来娶几个呢!”说着,扳着指头算算账,故意叹息,“唉,媳妇多就是愁啊!” 一句话,又是满堂大笑。 乌拉那拉氏本人年轻时候,本就爱科打诨,深得太后、乾隆喜爱。后来当了皇后,子收敛,过于端庄,这才惹了乾隆恼怒。今日听说两位老嫔妃有喜,舒倩一时得意忘形,哪知自己本露出来,然歪打正着,与原版的乌拉那拉氏一模一样。 太后看了高兴,大殿外,站着偷听的乾隆也高兴。听舒倩说给媳妇们赏赐,连出继的老四、老六都算上,可见,皇后着实贤惠。一国之母,不惜浑说胡闹,就为逗太后一笑,也是个孝顺的。想到这里,抬腿迈进正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朕还是比照皇额娘,再赏皇后一回吧。免得众儿媳们分不均,到你跟前哭鼻子。” 众人一见皇上来了,呼啦一声全跪到地上。 只有太后依旧端坐,婉贵妃、愉妃陪着皇后款款站起,行礼问安。 免礼之后,重新落座。帝后二人分坐太后两边,婉贵妃、愉妃领着嫔妃们分两排坐陪。 那些没座的常在、答应们,只得站在自己主位娘娘身后伺候。 乾隆说话算话,不一会儿,吴来就禀报说赏赐的礼物已经送到了小佛堂,堆了一屋子。 乾隆笑着看看皇后,“回去可要分仔细了。别叫媳妇们埋怨才是。” 舒倩见了乾隆,方才那份改变了历史的兴奋就消退了。笑盈盈地回应,“这好办,把东西往院子里一摆,媳妇们都叫来。喜欢什么自己挑。要是没挑着自己中意的,只能说她们手慢。哪里就能埋怨臣妾这个婆婆呢!没看见为了这些好东西,臣妾费了一车子的话吗?” 太后笑笑,“你呀!还是年轻时候的子!都是皇后了,也不学着端庄。不怕人笑话。” 舒倩一笑,抿嘴不答。乾隆则看看太后,若有所思。 慈宁这边其乐融融,延禧那里可是怒火冲天。令皇贵妃手里握着剪子,将上好的云龙纹缎子霎时间剪成一条一条。腊梅冬雪在身后看着,心疼又害怕。无奈之下,请来九公主,劝慰皇贵妃。 九公主也没有办法,陪着母亲说了一会儿话,看着她心情逐渐平复,这才离开。 令皇贵妃发了一通怒火,安静下来,招呼腊梅,“去,把李嬷嬷给本找来!”好你个婉贵妃,好你个愉妃,竟然在本眼皮子底下怀上了!没见豫妃、淳嫔那么年轻,都护不住孩子?就凭你们,想生下来,没那么容易!心里这么想,其实,令皇贵妃还是害怕。要知道,这二人论资历、论出身,可都不比自己差。万一——不敢想,不敢想! 储秀内,淳嫔气的跳脚急。“怎么可能,本年轻得宠,还没能生下皇子。她们两个老女人,凭什么?” 一边人不敢答话。淳嫔急了一会儿,也知如今之计,不能胡来。只好收拾心情,打起神,养好了身子,才能得偿所愿。 舒倩陪着太后、乾隆说笑一会儿,看看婉贵妃、愉妃,像是有些累了。就体谅二人,说是有佛经最适合胎教安心,跟太后、乾隆说一声,带二人出来。 到佛堂里一看,果然,小平正领着小巧在西边屋里收拾太后、乾隆赏赐,确实没地方下脚了。索带着二人到自己卧室。 婉贵妃、愉妃坐下问:“不知主子娘娘说的是什么佛经?” 舒倩捂嘴一笑,“没什么难记的,我说给你们听就是了。也不是什么佛经,不过是几句话,嘱咐你们。愉妃生过孩子,还算有经验,婉贵妃你可是头一回。一定要小心。一,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补药也别随便吃。需知,五谷杂粮最养人。荤素搭配,常吃大豆、红枣、红豆,对你们身体有好处。二,从今天开始,你们里别再用熏香。要知道,凡是香料,对身体都有一定的刺激。就是衣服也别熏。不止你们,你们贴身伺候的人,也不能熏香。偏殿的小主们,想熏拦不住,就别让她们到你们跟前来伺候。三,首饰、胭脂、眉笔,甚至护肤的东西,都停了别再用。横竖就剩八个多月,忍一忍,别让那些金银铅铜碰着了。还有,除了麝香、红花、鹿角、地黄等药物,吃东西也要注意。龙舌兰、马齿苋等野味,也有缩的作用。本对这些也不太熟。你们回去,抓紧时间问下太医。头三个月最要注意,往后,也要小心。” 她这么一说,两位妃子也紧张起来。舒倩看了,笑着安抚,“没什么,女人不都得这么过吗?你们好好的,只管擦亮眼,放宽心。本身边没有几个人,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好在,你们现在也掌管着务。多长个心眼儿,有事儿多在脑子里过几圈。既能给孩子胎教,又能护自己安全。多好!” 几句话下来,俩人也都笑了。看看二人脸色,舒倩不多留。送她二人出去,嘱咐伺候的人小心,这才回佛堂。 果然,第二日,翊坤与永和就以各种借口,打发了一堆人出来。而且,二人都说自己要养胎,不需太多人伺候,求太后把偏殿的小主都挪到其他里去。这等小事,太后自无不允。怕二人身边人手短缺,又派了自己身边的王嬷嬷、金嬷嬷过去伺候。二人整日里关紧了门过日子,就是太后请安,也避开其他嫔妃。反正太后说了,这二位请安不拘时。 小佛堂这边,舒倩真如那天所说,叫来几个儿媳,包括未过门的十二媳妇,叫她们自己挑。喜欢什么拿什么,都别气。 几位福晋刚开始还不好意思,站在院子里,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谁也不肯先动。唯独娇娇,存了试探未来婆婆之心,大大方方行个礼,对几位福晋说:“福晋们有礼,小女先挑了。”说着,伸手抓了一对儿镶翡翠金如意、一把玉笛,交给丫鬟收起来,站在一堆宝物中间,还想再挑。 舒倩看了,哈哈大笑,指着西林觉罗氏、富察氏等人催促,“还不赶紧去,等下,好东西全拉十二媳妇娘家啦!” 再看这个十二福晋,舒倩心中赞叹,要的就是这样媳妇,下的去狠手,拉得下脸皮!好! 御前讨赏在线阅读 <!t; 御前讨赏 御前讨赏 佛堂偶遇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佛堂偶遇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佛堂偶遇 <!go> 娇娇如此行事,倒是把几位嫂嫂吓了一跳。这些福晋,均是贵族出身,在娘家时,谁不是学了矜持大方,就是有点儿财迷,也不能当众表现出来。谁知,这位十二弟妹可是一点儿也不讲,瞧瞧,东西都捡好的挑。金如意就算了,那个玉笛,可是老坑翡翠打磨而成的。亏她一个包衣抬旗出来的,然还有这样的眼光。 几个人这么想,可就冤枉娇娇了。她家虽然抬旗没多少年,可并不是靠里头有娘娘。而是父亲十年寒窗考上进士得来的,好歹也算得上是香门第。更何况,她的母亲阿鲁特氏出身蒙古巴林,外祖父是位台吉。虽然没落,但好嫁妆总是有几件。再说,祖母张氏乃是乾隆娘,别的不说,过年过节,总是有些赏赐。知道点儿好东西,又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就是脸皮厚些,谁叫你们假正经呢? 瞥一眼众位福晋,娇娇故意站在宝物堆里,左挑右捡,不一会儿,就挑了两匹新供缎子,一手抱一个,抬脚出来,对着皇后行礼谢恩。 看地这些福晋们眼红。耐不住皇后再三催促,这几个也都领着丫鬟,走到堆放礼物旁边,指示丫鬟们上前去拿。 舒倩立在走廊上看看,淡淡一笑,扭头去问娇娇,“见你拿了笛子,可会吹曲?” 娇娇颔首应答:“回主子娘娘话,奴才只会民间一些曲调,不懂廷御乐。” 舒倩一听乐了,“所谓风雅颂,风最好听,最无聊的就是颂。你这不是寒碜我吗?” 说着,命小巧取来乾隆送的凤头焦尾琴,摆在廊下,看看几个儿媳都挑的差不多了,便叫过来,看一眼,几个丫鬟手里,都拿着衣料、珠宝之类的,唯独富察氏丫鬟,还握着一把玉箫。一抿嘴,舒倩笑着说:“平日里你们少来,我这个做额娘的,也没空跟你们聊。好容易今日来了,有个好曲子,叫你们听听。”说着,取出前几日,永瑆送来的《百鸟朝凤》,叫富察氏、娇娇坐在身边,翻开曲谱说:“这首曲子,唢呐吹的最好听。只是,看咱娘仨谁也不会,就凑合着合奏一曲吧。” 富察氏本不愿当众吹箫,奈何皇后兴致盎然,十二弟妹又早高高兴兴地取来笛子,擦拭调音。只得扶着丫鬟坐在皇后身边,呜呜吹了几下,好在音色正醇,便对皇后点点头。 于是乎,几位亲王、郡王福晋,齐齐见证了皇后带着贝勒福晋、贝子福晋一起抚琴、吹笛、吹箫,合奏一曲《百鸟朝凤》。 这曲子本就是喜庆调,一曲未终,永璜福晋便笑着对永璋福晋说:“我还是头一回听用琴笛萧吹这个曲子,还别说,听的人心里都高兴呢!” 永璋福晋跟着笑笑,“可不是?果然应了古人那句话,叫什么闲着没事儿,就该自娱自乐,心里纵算有郁闷之气,也能随之飘远。” 她二人在这里说话,西林觉罗氏则是想起自己大婚时,外头也是这么些调子。只可惜,欢喜过后,就是独守空房,眼睁睁看着自家男人,去宠幸别的女人,为了贤惠的名声,只能牙掉和血吞。如今再看皇后,堂堂一国之母,住在佛堂,平日里,连个慈宁也不得出。心中又平衡不少。至少,整个荣亲王府,都是自己的!眼下,愉妃额娘又怀孕了,若是个男孩,皇阿玛春秋正盛,等他长大了,如果,动用西林觉罗家势力……想到这儿西林觉罗氏笑了:不能当皇后,当皇嫂也是不错吧? 这边一曲已毕,舒倩收琴而笑,“难为你们听我老婆子弹琴,多久不练,都生疏了,跟不上俩媳妇的调了。” 几位福晋急忙恭维。富察氏急忙谦虚。听到媳妇一词,娇娇脸色一红,低头不语。 正说笑时,门外秦媚媚高声通报:“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十一贝勒到,十二贝子到。”说完,规规矩矩立在门口。和珅看佛堂一眼,捧着折子侯在院子外头。心中琢磨:怪不得这位皇后到这会儿还不死,原来,是擅长自娱呀!不过,琴确实弹的不错。或许,应该试探一下? 听闻乾隆与太后来了,舒倩命尹嬷嬷将琴捧回屋里,带着几个儿媳敛衽施礼。一时间,跪太后、乾隆的,跪皇后的,给嫂子见礼的,见小叔子的,忙成一团。 几个年纪大的福晋依旧立在皇后身边伺候,如富察氏等年轻一些的,则是站在佛堂廊下以避险。至于娇娇尚未过门,随众人拜见太后之后,便躲到小平屋里。小平原本在屋子里打瞌睡,听说乾隆来了,急忙收拾一番,容光焕发地忙着挤上去伺候。因为走的急,到门口差点儿没把娇娇撞倒。 扭头看着小平火急火燎地奔上去,跟小巧抢活干,娇娇扶着门框略一思索,随即冷笑,对身后丫鬟东喜吩咐:“到屋里来,没人招呼,别出去。” 东喜躬身称是,跟着自家姑娘进了小平屋子,竖起耳朵,细听外头动静。一面悄声问自己姑娘,“主子,哪个是十二贝勒呀?奴婢也跟着瞧瞧。” 娇娇起身,凑到窗户上瞥两眼,闷声闷气回答:“那个呆头呆脑,像个呆头鹅的就是。” 十二跟在永瑆身后,一眼就瞥见众位妇人装扮的嫂嫂中,有一个梳着辫子的姑娘。心中猜到是自家媳妇,当着众人的面,不好仔细看,只得低下头,装作没瞅见。等到众人往屋里走,故意留到后头,想仔细看一眼时,那人一转眼,又不见了。心中遗憾,只得随着永瑆往里走。 如今已是十月底,外头虽有太阳,气温毕竟不高。众人将太后、乾隆让进佛堂里。一入内,便是一股寒意。 太后立在门口皱眉,“怎么,皇后住的地方,还没烧炭吗?” 舒倩搀扶着太后告罪,“平日里,不到晚上,就不烧,除非太冷了,屋里坐不住。不知皇额娘来,要是知道,一定提前把炭火烧的热热的。还请您稍待,媳妇这就叫人捧炭盆来。”话音未落,就见小平捧着一个铜炭盆,从人群里钻出来,火光通红,躬身行礼,请太后享用。 太后摆手,“罢了,横竖外头日头正好,哀家就在外头坐了。” 乾隆也觉得外面比佛堂里暖和,吩咐高无庸摆椅子,与皇后一左一右,作陪在太后两侧。 太后打眼在众孙媳中扫一下,知道十二媳妇避嫌躲着,其他的都站在跟前说话。每个人身后的小丫鬟怀里,都抱着一堆东西。随即明白,皇后还真叫她们随便挑呢! 笑着拍拍皇后的手,“你这几年也没什么进项,好容易有点儿东西,还不自己留着,巴巴地给她们。” 舒倩一笑,“皇额娘疼媳妇,就不许媳妇也疼自己的媳妇?横竖媳妇屋里还几样值钱的。再说,媳妇这两年没什么进项,可也没什么花销。前两日,婉贵妃和愉妃刚派人把媳妇俸禄送来。这不数不知道,媳妇现在,好歹也算个富婆了呢!” 说起婉贵妃和愉妃,太后也很高兴。“难为她们怀有身孕,还要协理务。魏氏也是,自从有了九公主,就一直病歪歪的。要不是这几年,你在佛堂里住着,哀家倒觉得,凤印还是你拿着好。” 说着,看看乾隆,等乾隆说话。 舒倩瞥一眼乾隆,那厮只当没听到。想了想,还是笑笑,“皇额娘啊,刚才还说您疼我。怎么才几句话功夫,就又让媳妇心。媳妇不管,就是要赖在小佛堂不走。闲时给皇额娘、皇上、先头主子娘娘们念念佛经,也是媳妇的功德。您就是赶我,我也不走。”走了往哪儿去? 太后听了,看乾隆死活不肯答话,只得作罢。“好了,不想心就省点儿心。横竖,如今还有庆贵妃。哀家看,豫妃跟淳嫔也算不错。叫她们一同协理务,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提起近来比较得宠的两位妃子,乾隆笑着点头,“就按皇额娘说的办吧。” 永瑆、十二站在乾隆身后,互相看一眼,没说话。 西林觉罗氏想了想,上前对着太后、乾隆跪拜,“皇祖母、皇阿玛,孙媳斗胆,谏上一言。” 对孙子媳妇,尤其是几个年轻守寡的孙媳,太后一向甚为怜惜。叫陈嬷嬷上前扶起,问:“老五家的,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西林觉罗氏低头笑笑,“孙媳年纪轻,想事情不周全。府里有什么事,总是来里,求长辈们给拿个主意。以前,有愉妃额娘帮着。可是,这几个月,额娘身子一日一日重起来,孩儿不能帮多少忙,也不好老去烦额娘。皇祖母这里,孩儿想劳烦,可是总觉的不能日日孝顺您,反而还要叫您心。也是不好常来讨教。好在,听十一弟妹说,皇额娘常常说些管家之事,受益颇深。孩儿想请皇祖母恩准,能经常递牌子,进来向皇额娘寻求些管家教孩子的法子。孩儿无能,还请皇祖母、皇阿玛降罪。” 富察氏站在八福晋身后,看一眼五嫂,低头冷笑。谁闲着没事儿跟你提皇后,好想拉我做筏子,真够狠的心! 再看上头,五福晋这么一说,太后也想起来了,皇后自从进了佛堂,金册金宝就被收走。别说递牌子进来见她,就是平日里,皇后连个慈宁也不好出。今天,也是自己先同意,叫几个媳妇一同来看皇后。 再看乾隆身后恭敬站立的十二,眼看就要大婚了。总不能嫡亲儿媳进门,不拜正经婆婆,先拜魏氏那个皇贵妃吧? 太后能想到的,乾隆早就想到了。以前太后提起,叫皇后掌管凤印,乾隆觉得,那是太后想借皇后的手,把持后,没有答应。可是,如今这话从老五媳妇嘴里,变个法子说出来,乾隆还是听进去了。别的媳妇都有正经婆婆,纵使没有,也能跟其他娘娘聊。可是,十二媳妇过门后,只有皇后一个能亲近。老把皇后放在佛堂里,也不是个事儿。 想通这些,乾隆也乐的卖老娘、儿媳一个人情。笑着说:“老五家的说的对。皇后是你们的嫡母,平日无事,是应该常来请安问好才对。更何况,皇后管家,还是不错的。只不过,这几年,皇后说要给太后、给朕、给大清国诵经,这才不怎么管事了。皇额娘,您看,皇后也在佛堂里住了六年了,您也早跟儿子提过,叫她搬出去。依儿子看,不如,就趁着十二大婚,皇后挪挪地方,住到东西六里,您看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后天更亲们,晚上八点整 防抽: 娇娇如此行事,倒是把几位嫂嫂吓了一跳。这些福晋,均是贵族出身,在娘家时,谁不是学了矜持大方,就是有点儿财迷,也不能当众表现出来。谁知,这位十二弟妹可是一点儿也不讲,瞧瞧,东西都捡好的挑。金如意就算了,那个玉笛,可是老坑翡翠打磨而成的。亏她一个包衣抬旗出来的,然还有这样的眼光。 几个人这么想,可就冤枉娇娇了。她家虽然抬旗没多少年,可并不是靠里头有娘娘。而是父亲十年寒窗考上进士得来的,好歹也算得上是香门第。更何况,她的母亲阿鲁特氏出身蒙古巴林,外祖父是位台吉。虽然没落,但好嫁妆总是有几件。再说,祖母张氏乃是乾隆娘,别的不说,过年过节,总是有些赏赐。知道点儿好东西,又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就是脸皮厚些,谁叫你们假正经呢? 瞥一眼众位福晋,娇娇故意站在宝物堆里,左挑右捡,不一会儿,就挑了两匹新供缎子,一手抱一个,抬脚出来,对着皇后行礼谢恩。 看地这些福晋们眼红。耐不住皇后再三催促,这几个也都领着丫鬟,走到堆放礼物旁边,指示丫鬟们上前去拿。 舒倩立在走廊上看看,淡淡一笑,扭头去问娇娇,“见你拿了笛子,可会吹曲?” 娇娇颔首应答:“回主子娘娘话,奴才只会民间一些曲调,不懂廷御乐。” 舒倩一听乐了,“所谓风雅颂,风最好听,最无聊的就是颂。你这不是寒碜我吗?” 说着,命小巧取来乾隆送的凤头焦尾琴,摆在廊下,看看几个儿媳都挑的差不多了,便叫过来,看一眼,几个丫鬟手里,都拿着衣料、珠宝之类的,唯独富察氏丫鬟,还握着一把玉箫。一抿嘴,舒倩笑着说:“平日里你们少来,我这个做额娘的,也没空跟你们聊。好容易今日来了,有个好曲子,叫你们听听。”说着,取出前几日,永瑆送来的《百鸟朝凤》,叫富察氏、娇娇坐在身边,翻开曲谱说:“这首曲子,唢呐吹的最好听。只是,看咱娘仨谁也不会,就凑合着合奏一曲吧。” 富察氏本不愿当众吹箫,奈何皇后兴致盎然,十二弟妹又早高高兴兴地取来笛子,擦拭调音。只得扶着丫鬟坐在皇后身边,呜呜吹了几下,好在音色正醇,便对皇后点点头。 于是乎,几位亲王、郡王福晋,齐齐见证了皇后带着贝勒福晋、贝子福晋一起抚琴、吹笛、吹箫,合奏一曲《百鸟朝凤》。 这曲子本就是喜庆调,一曲未终,永璜福晋便笑着对永璋福晋说:“我还是头一回听用琴笛萧吹这个曲子,还别说,听的人心里都高兴呢!” 永璋福晋跟着笑笑,“可不是?果然应了古人那句话,叫什么闲着没事儿,就该自娱自乐,心里纵算有郁闷之气,也能随之飘远。” 她二人在这里说话,西林觉罗氏则是想起自己大婚时,外头也是这么些调子。只可惜,欢喜过后,就是独守空房,眼睁睁看着自家男人,去宠幸别的女人,为了贤惠的名声,只能牙掉和血吞。如今再看皇后,堂堂一国之母,住在佛堂,平日里,连个慈宁也不得出。心中又平衡不少。至少,整个荣亲王府,都是自己的!眼下,愉妃额娘又怀孕了,若是个男孩,皇阿玛春秋正盛,等他长大了,如果,动用西林觉罗家势力……想到这儿西林觉罗氏笑了:不能当皇后,当皇嫂也是不错吧? 这边一曲已毕,舒倩收琴而笑,“难为你们听我老婆子弹琴,多久不练,都生疏了,跟不上俩媳妇的调了。” 几位福晋急忙恭维。富察氏急忙谦虚。听到媳妇一词,娇娇脸色一红,低头不语。 正说笑时,门外秦媚媚高声通报:“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十一贝勒到,十二贝子到。”说完,规规矩矩立在门口。和珅看佛堂一眼,捧着折子侯在院子外头。心中琢磨:怪不得这位皇后到这会儿还不死,原来,是擅长自娱呀!不过,琴确实弹的不错。或许,应该试探一下? 听闻乾隆与太后来了,舒倩命尹嬷嬷将琴捧回屋里,带着几个儿媳敛衽施礼。一时间,跪太后、乾隆的,跪皇后的,给嫂子见礼的,见小叔子的,忙成一团。 几个年纪大的福晋依旧立在皇后身边伺候,如富察氏等年轻一些的,则是站在佛堂廊下以避险。至于娇娇尚未过门,随众人拜见太后之后,便躲到小平屋里。小平原本在屋子里打瞌睡,听说乾隆来了,急忙收拾一番,容光焕发地忙着挤上去伺候。因为走的急,到门口差点儿没把娇娇撞倒。 扭头看着小平火急火燎地奔上去,跟小巧抢活干,娇娇扶着门框略一思索,随即冷笑,对身后丫鬟东喜吩咐:“到屋里来,没人招呼,别出去。” 东喜躬身称是,跟着自家姑娘进了小平屋子,竖起耳朵,细听外头动静。一面悄声问自己姑娘,“主子,哪个是十二贝勒呀?奴婢也跟着瞧瞧。” 娇娇起身,凑到窗户上瞥两眼,闷声闷气回答:“那个呆头呆脑,像个呆头鹅的就是。” 十二跟在永瑆身后,一眼就瞥见众位妇人装扮的嫂嫂中,有一个梳着辫子的姑娘。心中猜到是自家媳妇,当着众人的面,不好仔细看,只得低下头,装作没瞅见。等到众人往屋里走,故意留到后头,想仔细看一眼时,那人一转眼,又不见了。心中遗憾,只得随着永瑆往里走。 如今已是十月底,外头虽有太阳,气温毕竟不高。众人将太后、乾隆让进佛堂里。一入内,便是一股寒意。 太后立在门口皱眉,“怎么,皇后住的地方,还没烧炭吗?” 舒倩搀扶着太后告罪,“平日里,不到晚上,就不烧,除非太冷了,屋里坐不住。不知皇额娘来,要是知道,一定提前把炭火烧的热热的。还请您稍待,媳妇这就叫人捧炭盆来。”话音未落,就见小平捧着一个铜炭盆,从人群里钻出来,火光通红,躬身行礼,请太后享用。 太后摆手,“罢了,横竖外头日头正好,哀家就在外头坐了。” 乾隆也觉得外面比佛堂里暖和,吩咐高无庸摆椅子,与皇后一左一右,作陪在太后两侧。 太后打眼在众孙媳中扫一下,知道十二媳妇避嫌躲着,其他的都站在跟前说话。每个人身后的小丫鬟怀里,都抱着一堆东西。随即明白,皇后还真叫她们随便挑呢! 笑着拍拍皇后的手,“你这几年也没什么进项,好容易有点儿东西,还不自己留着,巴巴地给她们。” 舒倩一笑,“皇额娘疼媳妇,就不许媳妇也疼自己的媳妇?横竖媳妇屋里还几样值钱的。再说,媳妇这两年没什么进项,可也没什么花销。前两日,婉贵妃和愉妃刚派人把媳妇俸禄送来。这不数不知道,媳妇现在,好歹也算个富婆了呢!” 说起婉贵妃和愉妃,太后也很高兴。“难为她们怀有身孕,还要协理务。魏氏也是,自从有了九公主,就一直病歪歪的。要不是这几年,你在佛堂里住着,哀家倒觉得,凤印还是你拿着好。” 说着,看看乾隆,等乾隆说话。 舒倩瞥一眼乾隆,那厮只当没听到。想了想,还是笑笑,“皇额娘啊,刚才还说您疼我。怎么才几句话功夫,就又让媳妇心。媳妇不管,就是要赖在小佛堂不走。闲时给皇额娘、皇上、先头主子娘娘们念念佛经,也是媳妇的功德。您就是赶我,我也不走。”走了往哪儿去? 太后听了,看乾隆死活不肯答话,只得作罢。“好了,不想心就省点儿心。横竖,如今还有庆贵妃。哀家看,豫妃跟淳嫔也算不错。叫她们一同协理务,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提起近来比较得宠的两位妃子,乾隆笑着点头,“就按皇额娘说的办吧。” 永瑆、十二站在乾隆身后,互相看一眼,没说话。 西林觉罗氏想了想,上前对着太后、乾隆跪拜,“皇祖母、皇阿玛,孙媳斗胆,谏上一言。” 对孙子媳妇,尤其是几个年轻守寡的孙媳,太后一向甚为怜惜。叫陈嬷嬷上前扶起,问:“老五家的,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西林觉罗氏低头笑笑,“孙媳年纪轻,想事情不周全。府里有什么事,总是来里,求长辈们给拿个主意。以前,有愉妃额娘帮着。可是,这几个月,额娘身子一日一日重起来,孩儿不能帮多少忙,也不好老去烦额娘。皇祖母这里,孩儿想劳烦,可是总觉的不能日日孝顺您,反而还要叫您心。也是不好常来讨教。好在,听十一弟妹说,皇额娘常常说些管家之事,受益颇深。孩儿想请皇祖母恩准,能经常递牌子,进来向皇额娘寻求些管家教孩子的法子。孩儿无能,还请皇祖母、皇阿玛降罪。” 富察氏站在八福晋身后,看一眼五嫂,低头冷笑。谁闲着没事儿跟你提皇后,好想拉我做筏子,真够狠的心! 再看上头,五福晋这么一说,太后也想起来了,皇后自从进了佛堂,金册金宝就被收走。别说递牌子进来见她,就是平日里,皇后连个慈宁也不好出。今天,也是自己先同意,叫几个媳妇一同来看皇后。 再看乾隆身后恭敬站立的十二,眼看就要大婚了。总不能嫡亲儿媳进门,不拜正经婆婆,先拜魏氏那个皇贵妃吧? 太后能想到的,乾隆早就想到了。以前太后提起,叫皇后掌管凤印,乾隆觉得,那是太后想借皇后的手,把持后,没有答应。可是,如今这话从老五媳妇嘴里,变个法子说出来,乾隆还是听进去了。别的媳妇都有正经婆婆,纵使没有,也能跟其他娘娘聊。可是,十二媳妇过门后,只有皇后一个能亲近。老把皇后放在佛堂里,也不是个事儿。 想通这些,乾隆也乐的卖老娘、儿媳一个人情。笑着说:“老五家的说的对。皇后是你们的嫡母,平日无事,是应该常来请安问好才对。更何况,皇后管家,还是不错的。只不过,这几年,皇后说要给太后、给朕、给大清国诵经,这才不怎么管事了。皇额娘,您看,皇后也在佛堂里住了六年了,您也早跟儿子提过,叫她搬出去。依儿子看,不如,就趁着十二大婚,皇后挪挪地方,住到东西六里,您看可好?” 佛堂偶遇在线阅读 <!t; 佛堂偶遇 佛堂偶遇 搬离冷宫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搬离冷宫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搬离冷宫 <!go> 太后一听,淡淡一笑,“既然皇上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只是,皇后以前住的翊坤,现在婉贵妃在住。她怀有身孕,不宜挪动。皇上看,是不是叫皇后住到景仁,或是钟粹呢?” 人情谁不会卖?景仁是圣祖康熙生母寝,钟粹是哀家之前寝,都是福。无论哪个,皇后都得念哀家这个人情。 乾隆想了想,“那两座殿也都有人住了。到下个月初八,十二就大婚,来回搬腾,只怕太过匆忙。景阳倒是一直没住人。儿子看,叫皇后住到那里可好?” 舒倩微笑着安坐一旁,听到“景阳”三个字,终于憋不住了。乾隆啊乾隆,你先把姑扔进佛堂读佛经,再叫姑住馆读五经。不把我累成近视眼,你不死心是吧? 西林觉罗氏听了“景阳”三字,想起当年荣纯亲王薨于此处,心中一酸,眼圈立马就红了。 永瑆看一眼富察氏,夫妻俩都不知乾隆所为何意。唯有十二,略微猜出来,因为西林觉罗氏一番话,乾隆想起荣纯亲王,想起荣纯亲王,就想起与荣纯亲王姓名重音的自己。不由喟叹,重名就这点儿好处哇! 东喜趴在窗棂上,悄声对娇娇说:“姑娘,皇上怎么让主子娘娘住藏馆啊?以前,那里不是一位皇子住处吗?” 娇娇微笑,“永琪,永璂,不过也就这些相通。”把玩着手中玉笛,想起那个呆头呆脑的人,不由一阵心烦。如果现在悔婚,不知道皇家会不会怪罪? 最终,太后拗不过乾隆,定下来皇后搬出佛堂,暂住景阳。说是暂住,只怕,没有乾隆的准许,皇后不可能再搬到其他地方。 太后与乾隆商量已定,又翻出老黄历,算算今日午时搬家最为合适。舒倩还没说一句话,就得知:赶紧收拾东西,午时三刻务必赶到景阳。太后说的好,择日不如撞日,恰逢今日天气晴朗无风,媳妇们都在,叫她们齐动手,帮你搬东西。 这人多手杂的,万一谁看见什么眼红,顺手牵羊,过后找谁去? 舒倩这么一想,便站起来对太后、乾隆道谢。嘴上说:“媳妇看,这所谓的搬家,也不过是媳妇换个住的地方。眼看日头要上正午,临时收拾,也来不及。不如,臣妾带着尹嬷嬷、小巧先去景阳坐着。只要媳妇到了,家就算搬了。至于这些妆奁铺盖之物,顺手带去。其他的,先着小平看着,这两天,慢慢挪就是。皇额娘心疼媳妇,媳妇感激不尽。怎么能叫皇额娘再心这些琐事呢。” 太后听了,想起皇后身边只有三人伺候。其中小平还是个架子大的。一时半会儿,还真搬不好。便笑着答应了。反正,她的目的,也不过就是要皇后重入六。 这边事情方了,乾隆瞥见院门外,和珅躬身站立。便笑着说:“皇额娘,不知您对和珅与永瑆方才禀报的八十寿庆有何指示?” 太后满意点头,“皇上说好,哀家自是喜欢。皇后啊,到时候,你陪在哀家身边。这几年你不知道,好多戏班子都进京了。咱娘几个,好好听它三天!” 舒倩躬身应下。 十二抬头看天,上前对太后、乾隆施礼,说时候差不多,儿臣留在小佛堂帮着皇额娘搬家。请太后与乾隆回去休息。 这二位觉得合适,便各自回。太后回慈宁正殿。和珅跟在乾隆身后,隔着院门看一眼佛堂走廊上皇后的琴,略一思量,点头随驾前往养心殿。 永璜福晋等人还说要帮忙,舒倩一甩帕子,“都到大殿伺候皇太后去。我这儿不用你们,哄高兴太后,就算你们孝顺了。” 几个人这才回大殿去陪太后吃饭。 院子里就剩下舒倩、十二,以及尹嬷嬷、小巧、小平和十二身边两个太监,小林子、小树子。 尹嬷嬷领着几个人笑着上前恭喜皇后。舒倩摆摆手,“都不是外人,套话就拉倒吧。小平,你先留在院子里看东西。十二,带着你的人,找个门板,待会儿抬上铺盖衣服。尹嬷嬷,你和小巧进屋,把我妆奁收拾好了,自己抱着。铺盖衣服包好,交给十二贝子。其它东西,明后两天再拿吧。” 这几个人得了吩咐,各自下去找东西。十二扶着皇后坐在太阳下,看这院子里一草一木。没想到,啥都没干,然就能出去了。看来,对付乾隆这厮,还是一个字“熬”。熬死了他,苦日子就算到头了。 正当母子俩感慨万千之时,一女子声音在后响起,“主子娘娘,不知娇娇可能帮忙?” 二人扭头,娇娇正领着丫鬟东喜站在廊下,出声询问。 十二这才看清喜塔拉氏娇娇模样。鸭蛋脸庞,肤色光洁;一双眼睛,又清又亮。抿嘴不说话时,很是文静。就是稍微有些黑,不如其他女子那般白皙。 十二还未看完,就见娇娇冲他狠狠瞪一眼。这一眼,不仅十二愣了,舒倩也不明白。这俩人第一回见面吧?十二半句话没说,怎么就得罪你了?倒是尹嬷嬷抱着被子出来,看见十二贝子一双眼,直勾勾盯着人家姑娘瞧,嘿嘿笑了。上来挡在十二面前,“贝子爷,东西都收拾好了,不知门板找好了没?” 小林子、小树子抬着门板进来,对尹嬷嬷招呼,“嬷嬷,放上来吧。” 那边小巧也抱着妆奁,与尹嬷嬷一边一个,扶着被子、衣服,迈开大步,往景阳奔。哎呀妈呀,六年了,天可怜见,终于能出佛堂了!门外侍卫看到皇后得释,犹豫着要不要赶上来烧一把冷灶。哪知,这几个,早抬的抬,抱的抱,一溜烟地跑了。 舒倩唤来小平,嘱咐她先在佛堂看东西。自己带着十二前往景阳。临走时,看一眼娇娇,微微笑笑,“好孩子,你先到慈宁去陪太后吧。要是想念佛,留在这儿也行。” 娇娇笑着福身,“主子娘娘过了午时,不还要回来搬东西?奴才在这儿等着主子就是。顺便,为父母诵经祈福。”说着,再瞪十二一眼。十二满心委屈,爷啥也没干呐! 舒倩点头,搭上儿子胳膊,出了佛堂门,一路慢行。院门后侍卫齐声恭送。走了几步,舒倩回头,对几名侍卫吩咐:“看好院子里东西,保护好喜塔拉氏几个人。” 侍卫们答应下来。舒倩这才重新前往景阳。按说,景阳在东六,离慈宁要穿过西六、坤宁。这样距离,平日里,主位娘娘们,都是坐轿子往来。只可惜,皇后进了佛堂往日一切仪仗皆被收回。太后催的急,又忘了借皇后轿子使使。十二的轿子轻易不能入后。这娘俩,只能顶着太阳地奔。好在十月天气,不算冷不算热,权当散步。 路上,趁着经过坤宁院子,路上无人之时,舒倩悄声问:“你今天瞧见娇娇,觉得怎么样啊?” 十二想了想,摇头:“人如其名,是个娇生惯养的。” 舒倩听了摇头,“这你可就说错了。你没来之前,我带着她与你十一嫂子弹琴吹曲。冷眼瞧着,娇娇手指上、手心里,有层薄茧。照理说,娇生惯养的姑娘,怎么会有这东西呢?我看,这孩子不是平日动手持家务,就是喜爱骑马箭。你要是有空,先派人去查查。心里有谱,将来成了家,也不至于没话说。” 十二答应一声。迎面过来两个人,手里捧着木盒,见了皇后与十二,皆是一愣,随即躬身请安。 舒倩摆手,叫她们过去。等人走远了,十二才轻声说,“看样子,是延禧去公主所,给九公主送东西的。” 舒倩笑笑,“这你偏偏记的清。看见她们我倒想起来了。前几天,内务府还送来了两个女孩子,说是教导你房里本事。当时我事情忙,打发她们先回去了。眼看你大婚就要到了。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喜欢什么样的?或是不喜欢,想推了?跟我说说,我心里好有数。”这都什么规矩,正经媳妇还没进门,先塞俩人到新郎床上。怪不得,那么多嫡福晋不得宠。前有通房,后有侧室,想要得宠,难着呢! 十二听了这话,想起娇娇无缘无故瞪自己两眼,不知怎的,心中竟然起了一丝畏惧。顺着皇后的话音回答:“儿子看,还是不要了吧?嫡福晋——不是一样吗?”话未说完,脸就红了。 扶着十二走了几步,舒倩这才笑出来。“好了,额娘也不过说一声。那两个丫头,哪里配的上我的儿子。只不过,你什么都不懂也不好。罢了,回头,自己找那些什么来着,好好看看吧。”说话间,景阳就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到现在不能明白,为何还珠里头,老五然住在景阳。那里在康熙时期,就是藏馆了吧? 防抽: 太后一听,淡淡一笑,“既然皇上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只是,皇后以前住的翊坤,现在婉贵妃在住。她怀有身孕,不宜挪动。皇上看,是不是叫皇后住到景仁,或是钟粹呢?” 人情谁不会卖?景仁是圣祖康熙生母寝,钟粹是哀家之前寝,都是福。无论哪个,皇后都得念哀家这个人情。 乾隆想了想,“那两座殿也都有人住了。到下个月初八,十二就大婚,来回搬腾,只怕太过匆忙。景阳倒是一直没住人。儿子看,叫皇后住到那里可好?” 舒倩微笑着安坐一旁,听到“景阳”三个字,终于憋不住了。乾隆啊乾隆,你先把姑扔进佛堂读佛经,再叫姑住馆读五经。不把我累成近视眼,你不死心是吧? 西林觉罗氏听了“景阳”三字,想起当年荣纯亲王薨于此处,心中一酸,眼圈立马就红了。 永瑆看一眼富察氏,夫妻俩都不知乾隆所为何意。唯有十二,略微猜出来,因为西林觉罗氏一番话,乾隆想起荣纯亲王,想起荣纯亲王,就想起与荣纯亲王姓名重音的自己。不由喟叹,重名就这点儿好处哇! 东喜趴在窗棂上,悄声对娇娇说:“姑娘,皇上怎么让主子娘娘住藏馆啊?以前,那里不是一位皇子住处吗?” 娇娇微笑,“永琪,永璂,不过也就这些相通。”把玩着手中玉笛,想起那个呆头呆脑的人,不由一阵心烦。如果现在悔婚,不知道皇家会不会怪罪? 最终,太后拗不过乾隆,定下来皇后搬出佛堂,暂住景阳。说是暂住,只怕,没有乾隆的准许,皇后不可能再搬到其他地方。 太后与乾隆商量已定,又翻出老黄历,算算今日午时搬家最为合适。舒倩还没说一句话,就得知:赶紧收拾东西,午时三刻务必赶到景阳。太后说的好,择日不如撞日,恰逢今日天气晴朗无风,媳妇们都在,叫她们齐动手,帮你搬东西。 这人多手杂的,万一谁看见什么眼红,顺手牵羊,过后找谁去? 舒倩这么一想,便站起来对太后、乾隆道谢。嘴上说:“媳妇看,这所谓的搬家,也不过是媳妇换个住的地方。眼看日头要上正午,临时收拾,也来不及。不如,臣妾带着尹嬷嬷、小巧先去景阳坐着。只要媳妇到了,家就算搬了。至于这些妆奁铺盖之物,顺手带去。其他的,先着小平看着,这两天,慢慢挪就是。皇额娘心疼媳妇,媳妇感激不尽。怎么能叫皇额娘再心这些琐事呢。” 太后听了,想起皇后身边只有三人伺候。其中小平还是个架子大的。一时半会儿,还真搬不好。便笑着答应了。反正,她的目的,也不过就是要皇后重入六。 这边事情方了,乾隆瞥见院门外,和珅躬身站立。便笑着说:“皇额娘,不知您对和珅与永瑆方才禀报的八十寿庆有何指示?” 太后满意点头,“皇上说好,哀家自是喜欢。皇后啊,到时候,你陪在哀家身边。这几年你不知道,好多戏班子都进京了。咱娘几个,好好听它三天!” 舒倩躬身应下。 十二抬头看天,上前对太后、乾隆施礼,说时候差不多,儿臣留在小佛堂帮着皇额娘搬家。请太后与乾隆回去休息。 这二位觉得合适,便各自回。太后回慈宁正殿。和珅跟在乾隆身后,隔着院门看一眼佛堂走廊上皇后的琴,略一思量,点头随驾前往养心殿。 永璜福晋等人还说要帮忙,舒倩一甩帕子,“都到大殿伺候皇太后去。我这儿不用你们,哄高兴太后,就算你们孝顺了。” 几个人这才回大殿去陪太后吃饭。 院子里就剩下舒倩、十二,以及尹嬷嬷、小巧、小平和十二身边两个太监,小林子、小树子。 尹嬷嬷领着几个人笑着上前恭喜皇后。舒倩摆摆手,“都不是外人,套话就拉倒吧。小平,你先留在院子里看东西。十二,带着你的人,找个门板,待会儿抬上铺盖衣服。尹嬷嬷,你和小巧进屋,把我妆奁收拾好了,自己抱着。铺盖衣服包好,交给十二贝子。其它东西,明后两天再拿吧。” 这几个人得了吩咐,各自下去找东西。十二扶着皇后坐在太阳下,看这院子里一草一木。没想到,啥都没干,然就能出去了。看来,对付乾隆这厮,还是一个字“熬”。熬死了他,苦日子就算到头了。 正当母子俩感慨万千之时,一女子声音在后响起,“主子娘娘,不知娇娇可能帮忙?” 二人扭头,娇娇正领着丫鬟东喜站在廊下,出声询问。 十二这才看清喜塔拉氏娇娇模样。鸭蛋脸庞,肤色光洁;一双眼睛,又清又亮。抿嘴不说话时,很是文静。就是稍微有些黑,不如其他女子那般白皙。 十二还未看完,就见娇娇冲他狠狠瞪一眼。这一眼,不仅十二愣了,舒倩也不明白。这俩人第一回见面吧?十二半句话没说,怎么就得罪你了?倒是尹嬷嬷抱着被子出来,看见十二贝子一双眼,直勾勾盯着人家姑娘瞧,嘿嘿笑了。上来挡在十二面前,“贝子爷,东西都收拾好了,不知门板找好了没?” 小林子、小树子抬着门板进来,对尹嬷嬷招呼,“嬷嬷,放上来吧。” 那边小巧也抱着妆奁,与尹嬷嬷一边一个,扶着被子、衣服,迈开大步,往景阳奔。哎呀妈呀,六年了,天可怜见,终于能出佛堂了!门外侍卫看到皇后得释,犹豫着要不要赶上来烧一把冷灶。哪知,这几个,早抬的抬,抱的抱,一溜烟地跑了。 舒倩唤来小平,嘱咐她先在佛堂看东西。自己带着十二前往景阳。临走时,看一眼娇娇,微微笑笑,“好孩子,你先到慈宁去陪太后吧。要是想念佛,留在这儿也行。” 娇娇笑着福身,“主子娘娘过了午时,不还要回来搬东西?奴才在这儿等着主子就是。顺便,为父母诵经祈福。”说着,再瞪十二一眼。十二满心委屈,爷啥也没干呐! 舒倩点头,搭上儿子胳膊,出了佛堂门,一路慢行。院门后侍卫齐声恭送。走了几步,舒倩回头,对几名侍卫吩咐:“看好院子里东西,保护好喜塔拉氏几个人。” 侍卫们答应下来。舒倩这才重新前往景阳。按说,景阳在东六,离慈宁要穿过西六、坤宁。这样距离,平日里,主位娘娘们,都是坐轿子往来。只可惜,皇后进了佛堂往日一切仪仗皆被收回。太后催的急,又忘了借皇后轿子使使。十二的轿子轻易不能入后。这娘俩,只能顶着太阳地奔。好在十月天气,不算冷不算热,权当散步。 路上,趁着经过坤宁院子,路上无人之时,舒倩悄声问:“你今天瞧见娇娇,觉得怎么样啊?” 十二想了想,摇头:“人如其名,是个娇生惯养的。” 舒倩听了摇头,“这你可就说错了。你没来之前,我带着她与你十一嫂子弹琴吹曲。冷眼瞧着,娇娇手指上、手心里,有层薄茧。照理说,娇生惯养的姑娘,怎么会有这东西呢?我看,这孩子不是平日动手持家务,就是喜爱骑马箭。你要是有空,先派人去查查。心里有谱,将来成了家,也不至于没话说。” 十二答应一声。迎面过来两个人,手里捧着木盒,见了皇后与十二,皆是一愣,随即躬身请安。 舒倩摆手,叫她们过去。等人走远了,十二才轻声说,“看样子,是延禧去公主所,给九公主送东西的。” 舒倩笑笑,“这你偏偏记的清。看见她们我倒想起来了。前几天,内务府还送来了两个女孩子,说是教导你房里本事。当时我事情忙,打发她们先回去了。眼看你大婚就要到了。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喜欢什么样的?或是不喜欢,想推了?跟我说说,我心里好有数。”这都什么规矩,正经媳妇还没进门,先塞俩人到新郎床上。怪不得,那么多嫡福晋不得宠。前有通房,后有侧室,想要得宠,难着呢! 十二听了这话,想起娇娇无缘无故瞪自己两眼,不知怎的,心中竟然起了一丝畏惧。顺着皇后的话音回答:“儿子看,还是不要了吧?嫡福晋——不是一样吗?”话未说完,脸就红了。 扶着十二走了几步,舒倩这才笑出来。“好了,额娘也不过说一声。那两个丫头,哪里配的上我的儿子。只不过,你什么都不懂也不好。罢了,回头,自己找那些什么来着,好好看看吧。”说话间,景阳就到了。 搬离冷宫在线阅读 <!t; 搬离冷宫 搬离冷宫 一夜之情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一夜之情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一夜之情 <!go> 母子俩进了景阳,尹嬷嬷领着小巧、小林子、小树子三人,正掳着袖子,打扫忙碌。连带着原本景阳打扫人听说皇后要搬来,也都忙着洒水挪东西。舒倩顿发感慨:“怪不得,大户人家,都要雇用那么多仆人。” 十二赔笑,“地方大了,自然就要洒扫丫头。皇额娘贵为皇后,身边的人,自然要多些才行。这几个,确实不够。” 舒倩摇头,“再说吧。宁肯伺候的人少些,也不能随便进人扎咱们的鞋底。”进了大殿,还算干净。叫来尹嬷嬷:“嬷嬷你先别忙。横竖先住进来,东西都可慢慢挪。去把原来在景阳当差的人都叫来。本有话说。” 景阳一个藏馆,能有多少人。不过一个看门的老太监,两个负责打扫库的小太监,和两个洒扫的使女。都是荣纯亲王去世三年后,才来景阳的。 虽然这里月钱不高,但好在上头没正经主子,平日里,日子过的轻松。尤其是女,到日子就能出,算得上里头难得的好差事。到了正殿,对着皇后磕头施礼。 舒倩带着十二看看,太监们都算本分老实。只是女细皮嫩,说起话来,还有一股卷气,怎么看怎么像大家小姐。 舒倩看一眼十二。十二会意,站在母后身边发问:“你二人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两个女开口回答:“奴才们是内务府佐领张德山的孙女,奴才两个是堂姐妹。姐姐名张月,一十七岁,妹妹名张星,一十六岁。” 十二眯眯眼,低声问:“原先万岁爷的母张嬷嬷,你们认识吗?” 两个人互相看看,“回小主子话,万岁爷母张氏乃是奴才们的姑祖母,与奴才们的祖父是嫡亲姐弟。” 舒倩瞅瞅十二,抿嘴而笑。怪不得,原来是娇娇的表姐妹。罢了,既然是自己人,拉扯一把就是了。跟尹嬷嬷说了,提这二人为景阳二等女官,小巧为一等女官,都在老嬷嬷手底下干活。 至于三个太监,依旧看门、管。只不过,月钱都提了一等。 几个人千恩万谢,收了尹嬷嬷递过来的赏银,站起身来。张月、张星立在皇后身边伺候,三个太监依旧各忙各的。 眼看日过正午,这些人忙了半天,都有些饿了。张月冷眼瞅见,急忙领着妹妹到小厨房做了一桌吃的,伺候皇后、十二贝子用饭。 母子俩对坐着吃完。尹嬷嬷、小巧出去吃饭,张月、张星在一旁伺候。 十二看左右无大事,禀明皇后,先回阿哥所。过几日太后千秋,举国庆贺,他手头也有些差事要忙。 舒倩想了想,则是带上张月、张星姐妹,晃悠着回到慈宁小佛堂。 娇娇正带着东喜在院子里摆筷子,一桌子菜,热气腾腾。看到皇后扶着张月、张星回来,不见十二,心中奇怪,不好直言相问,只得领着东喜行礼问安。 舒倩笑着亲手扶起儿媳,看看桌上,问:“怎么,还没吃吗?” 娇娇笑答:“奴才刚才吃了一点儿。这是为主子娘娘和十二贝子准备的。” 张星在后头低头吃吃笑。张月悄悄踢她一脚,对着娇娇笑笑,以示歉意。舒倩可没那么好心,直接说:“十二要知道你给他做饭,一定高兴的很。只可惜,要回去办差。今天是见不着了。” 娇娇低头不肯再说话。舒倩笑着挽住娇娇的手,“你说吃过了,我却不信。这么一桌东西,也不好浪费。我要去佛堂收拾佛经,你先坐下吃些。吃不完,就带回家去。” 命张月、张星陪着娇娇吃饭,好叫她们表姐妹好好聚聚,舒倩自己去了佛堂。叫来小平,坐在炕上,一面低头翻佛经,一面漫不经心的询问:“平啊,你今年有三十了吧?” 小平站在炕下,捏捏帕子,低头回话:“是,主子娘娘,奴婢今年三十岁了。” “哦?以前,本在佛堂里,你不说,本也不问。只是,如今本也不能不问。怎么你到了三十岁,还不出?内务府以及管理务的娘娘们也不管,你也不急。说吧,好歹咱们主仆一场,说出来,本纵然帮不了你,多少,也能给你出个主意。” 皇后说这番话,头也不抬,手里依旧整理佛经。小平站在炕下,心中五味杂陈,忍了半日,眼泪终究还是滴下来,“娘娘——” “想哭就先哭一场。哭完了,再给本说明白。”一面收拾册子,一面皱眉,平日里一点儿活不干,瞅见我起来了,倒想博取同情? 小平见皇后神色安宁,只得收泪轻声说:“奴才不能出。奴才这辈子,都要留在紫禁城里,伺候万岁爷。” “嗯。” 皇后依旧不为所动,小平只得挑明:“奴才曾经承过圣宠,是万岁爷的女人。” “哦。什么时候的事?” 小平咬牙,“那一年,是乾隆二十九年。皇太后得了风寒,万岁爷到小佛堂为皇太后祈福,见到了奴才。奴才、奴才那日以后,就不能再出了。” 舒倩收了佛经,系上包袱皮,抬眼看一眼小平,“为什么不给个名份?老在佛堂里呆着,你也不跟本说。如若不然,至少,也能封个答应,有两三个人伺候,不必你成天心烦,病怏怏的强?” 小平听了,眼泪又掉了下来。“主子娘娘,皇上他——他这两年也见了奴才几回。当时都能忘了奴才的事,如今也没想起来。奴才——您叫奴才跟谁说?” 舒倩叹气,“凤印不在本手里。想帮你也帮不了。罢了,你是继续留小佛堂,还是跟本去景阳?你选一个吧。” 小平低头想想,跪下来回答:“奴才愿意留在小佛堂。只求主子娘娘抽空跟万岁爷提一提。太后那里,这么多年,气也该消了。奴才,都是奴才不是,不该趁着太后生病,跟万岁爷……” 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模样,如今哭的梨花带雨。舒倩坐在上头看了,一阵心烦。叫她起来,“罢了,你愿意留下就留下。”甩帕子出了佛堂,就见张月、张星姐妹站在院子里,陪娇娇说话。 叫她二人去屋里抱佛经出来,自己挽着娇娇,出了佛堂,向景阳方向,缓步慢行。 趁着四处人少,娇娇轻声询问:“主子娘娘心情不好?” 舒倩勉强笑笑,“有时候,我真不明白。难道这后里,就只有一个男人吗?” 娇娇听了,轻笑:“后里头,可不就一个男人!” 舒倩自知失言,好在身边是自家儿媳,料想她不会到处胡说,讪讪笑笑,便不说话。 娇娇扶着皇后,在一旁小心劝慰:“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平姐姐她——不是个没主意的人。留她在小佛堂里,反倒是好事。” 舒倩瞧一眼娇娇,有些不解。但一想,这人的祖母出身内务府世家,表姐妹在中好几年,知道些私之事,不奇怪。也就打住没有再问。 婆媳俩到景阳略坐一会儿,看看天色,舒倩又领着娇娇到慈宁去告辞。送走娇娇,坐太后送的小轿回去。 本以为不过是换了个住的地方。哪知,到了晚饭时候,吴来就派人告知,万岁爷今晚驾临景阳,请主子娘娘做好接驾准备! 尹嬷嬷等人听闻,厚厚赏了报信小太监,打发他回去。转头就对皇后贺喜,“主子娘娘,您总算是熬出来了。瞧瞧,万岁爷今天就来看您呢!” “就是,不初一不十五的,可见,万岁爷心里头,还是有主子娘娘。” 舒倩双手搂着膀子,越听这话,越觉得浑身冒冷汗。刚想敲打这几人一番,尹嬷嬷早就掳袖子摆开阵势,“小巧,你去烧水;小月,你去铺床;小星,你去准备花瓣。呃,不对这会儿就只有菊花。算了,你去找些香胰子之类的。” 不等舒倩冷汗消去,几个人你推我搡,押着舒倩去洗澡。好容易从澡盆捞出来,刚打了个喷嚏,外头吴来那公鸭嗓就大喊:“万岁爷驾临景阳。” 无可奈何,披上皇后常服,顶着一头桂花油,踩着十厘米高的破花盆底,领着景阳一个嬷嬷、三个丫头、三个太监到门外等候,嘴里还得高呼:“臣妾恭迎万岁爷,万岁爷吉祥!”吉祥你个头,老色狼! 乾隆下了御辇,看见皇后恭敬迎候,走上台阶,虚扶一把,不等皇后顺势起身,就率先迈步进入大殿。 等到舒倩领着一帮人随后入内时,乾隆老抽已经在主位上坐定,安心等着皇后前来,陪他说话了。“皇后啊,朕今日在慈宁听你抚琴,很是不错。今天,就给朕再弹一曲吧。” 舒倩笑的牙疼,“万岁有命,臣妾怎会不从。只是,在抚琴之前,臣妾——怕是要忠言逆耳一番,还请万岁爷息怒,听臣妾说完才好。” “皇后!” 舒倩不惊不惧,挺直了脊背,对着乾隆笑语嫣然,只听她沉着问道:“皇上,您还记得小佛堂里的平氏吗?” 啊呀呸,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皇上,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偶承认,偶恶搞啦!嘿嘿 防抽: 母子俩进了景阳,尹嬷嬷领着小巧、小林子、小树子三人,正掳着袖子,打扫忙碌。连带着原本景阳打扫人听说皇后要搬来,也都忙着洒水挪东西。舒倩顿发感慨:“怪不得,大户人家,都要雇用那么多仆人。” 十二赔笑,“地方大了,自然就要洒扫丫头。皇额娘贵为皇后,身边的人,自然要多些才行。这几个,确实不够。” 舒倩摇头,“再说吧。宁肯伺候的人少些,也不能随便进人扎咱们的鞋底。”进了大殿,还算干净。叫来尹嬷嬷:“嬷嬷你先别忙。横竖先住进来,东西都可慢慢挪。去把原来在景阳当差的人都叫来。本有话说。” 景阳一个藏馆,能有多少人。不过一个看门的老太监,两个负责打扫库的小太监,和两个洒扫的使女。都是荣纯亲王去世三年后,才来景阳的。 虽然这里月钱不高,但好在上头没正经主子,平日里,日子过的轻松。尤其是女,到日子就能出,算得上里头难得的好差事。到了正殿,对着皇后磕头施礼。 舒倩带着十二看看,太监们都算本分老实。只是女细皮嫩,说起话来,还有一股卷气,怎么看怎么像大家小姐。 舒倩看一眼十二。十二会意,站在母后身边发问:“你二人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两个女开口回答:“奴才们是内务府佐领张德山的孙女,奴才两个是堂姐妹。姐姐名张月,一十七岁,妹妹名张星,一十六岁。” 十二眯眯眼,低声问:“原先万岁爷的母张嬷嬷,你们认识吗?” 两个人互相看看,“回小主子话,万岁爷母张氏乃是奴才们的姑祖母,与奴才们的祖父是嫡亲姐弟。” 舒倩瞅瞅十二,抿嘴而笑。怪不得,原来是娇娇的表姐妹。罢了,既然是自己人,拉扯一把就是了。跟尹嬷嬷说了,提这二人为景阳二等女官,小巧为一等女官,都在老嬷嬷手底下干活。 至于三个太监,依旧看门、管。只不过,月钱都提了一等。 几个人千恩万谢,收了尹嬷嬷递过来的赏银,站起身来。张月、张星立在皇后身边伺候,三个太监依旧各忙各的。 眼看日过正午,这些人忙了半天,都有些饿了。张月冷眼瞅见,急忙领着妹妹到小厨房做了一桌吃的,伺候皇后、十二贝子用饭。 母子俩对坐着吃完。尹嬷嬷、小巧出去吃饭,张月、张星在一旁伺候。 十二看左右无大事,禀明皇后,先回阿哥所。过几日太后千秋,举国庆贺,他手头也有些差事要忙。 舒倩想了想,则是带上张月、张星姐妹,晃悠着回到慈宁小佛堂。 娇娇正带着东喜在院子里摆筷子,一桌子菜,热气腾腾。看到皇后扶着张月、张星回来,不见十二,心中奇怪,不好直言相问,只得领着东喜行礼问安。 舒倩笑着亲手扶起儿媳,看看桌上,问:“怎么,还没吃吗?” 娇娇笑答:“奴才刚才吃了一点儿。这是为主子娘娘和十二贝子准备的。” 张星在后头低头吃吃笑。张月悄悄踢她一脚,对着娇娇笑笑,以示歉意。舒倩可没那么好心,直接说:“十二要知道你给他做饭,一定高兴的很。只可惜,要回去办差。今天是见不着了。” 娇娇低头不肯再说话。舒倩笑着挽住娇娇的手,“你说吃过了,我却不信。这么一桌东西,也不好浪费。我要去佛堂收拾佛经,你先坐下吃些。吃不完,就带回家去。” 命张月、张星陪着娇娇吃饭,好叫她们表姐妹好好聚聚,舒倩自己去了佛堂。叫来小平,坐在炕上,一面低头翻佛经,一面漫不经心的询问:“平啊,你今年有三十了吧?” 小平站在炕下,捏捏帕子,低头回话:“是,主子娘娘,奴婢今年三十岁了。” “哦?以前,本在佛堂里,你不说,本也不问。只是,如今本也不能不问。怎么你到了三十岁,还不出?内务府以及管理务的娘娘们也不管,你也不急。说吧,好歹咱们主仆一场,说出来,本纵然帮不了你,多少,也能给你出个主意。” 皇后说这番话,头也不抬,手里依旧整理佛经。小平站在炕下,心中五味杂陈,忍了半日,眼泪终究还是滴下来,“娘娘——” “想哭就先哭一场。哭完了,再给本说明白。”一面收拾册子,一面皱眉,平日里一点儿活不干,瞅见我起来了,倒想博取同情? 小平见皇后神色安宁,只得收泪轻声说:“奴才不能出。奴才这辈子,都要留在紫禁城里,伺候万岁爷。” “嗯。” 皇后依旧不为所动,小平只得挑明:“奴才曾经承过圣宠,是万岁爷的女人。” “哦。什么时候的事?” 小平咬牙,“那一年,是乾隆二十九年。皇太后得了风寒,万岁爷到小佛堂为皇太后祈福,见到了奴才。奴才、奴才那日以后,就不能再出了。” 舒倩收了佛经,系上包袱皮,抬眼看一眼小平,“为什么不给个名份?老在佛堂里呆着,你也不跟本说。如若不然,至少,也能封个答应,有两三个人伺候,不必你成天心烦,病怏怏的强?” 小平听了,眼泪又掉了下来。“主子娘娘,皇上他——他这两年也见了奴才几回。当时都能忘了奴才的事,如今也没想起来。奴才——您叫奴才跟谁说?” 舒倩叹气,“凤印不在本手里。想帮你也帮不了。罢了,你是继续留小佛堂,还是跟本去景阳?你选一个吧。” 小平低头想想,跪下来回答:“奴才愿意留在小佛堂。只求主子娘娘抽空跟万岁爷提一提。太后那里,这么多年,气也该消了。奴才,都是奴才不是,不该趁着太后生病,跟万岁爷……” 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模样,如今哭的梨花带雨。舒倩坐在上头看了,一阵心烦。叫她起来,“罢了,你愿意留下就留下。”甩帕子出了佛堂,就见张月、张星姐妹站在院子里,陪娇娇说话。 叫她二人去屋里抱佛经出来,自己挽着娇娇,出了佛堂,向景阳方向,缓步慢行。 趁着四处人少,娇娇轻声询问:“主子娘娘心情不好?” 舒倩勉强笑笑,“有时候,我真不明白。难道这后里,就只有一个男人吗?” 娇娇听了,轻笑:“后里头,可不就一个男人!” 舒倩自知失言,好在身边是自家儿媳,料想她不会到处胡说,讪讪笑笑,便不说话。 娇娇扶着皇后,在一旁小心劝慰:“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平姐姐她——不是个没主意的人。留她在小佛堂里,反倒是好事。” 舒倩瞧一眼娇娇,有些不解。但一想,这人的祖母出身内务府世家,表姐妹在中好几年,知道些私之事,不奇怪。也就打住没有再问。 婆媳俩到景阳略坐一会儿,看看天色,舒倩又领着娇娇到慈宁去告辞。送走娇娇,坐太后送的小轿回去。 本以为不过是换了个住的地方。哪知,到了晚饭时候,吴来就派人告知,万岁爷今晚驾临景阳,请主子娘娘做好接驾准备! 尹嬷嬷等人听闻,厚厚赏了报信小太监,打发他回去。转头就对皇后贺喜,“主子娘娘,您总算是熬出来了。瞧瞧,万岁爷今天就来看您呢!” “就是,不初一不十五的,可见,万岁爷心里头,还是有主子娘娘。” 舒倩双手搂着膀子,越听这话,越觉得浑身冒冷汗。刚想敲打这几人一番,尹嬷嬷早就掳袖子摆开阵势,“小巧,你去烧水;小月,你去铺床;小星,你去准备花瓣。呃,不对这会儿就只有菊花。算了,你去找些香胰子之类的。” 不等舒倩冷汗消去,几个人你推我搡,押着舒倩去洗澡。好容易从澡盆捞出来,刚打了个喷嚏,外头吴来那公鸭嗓就大喊:“万岁爷驾临景阳。” 无可奈何,披上皇后常服,顶着一头桂花油,踩着十厘米高的破花盆底,领着景阳一个嬷嬷、三个丫头、三个太监到门外等候,嘴里还得高呼:“臣妾恭迎万岁爷,万岁爷吉祥!”吉祥你个头,老色狼! 乾隆下了御辇,看见皇后恭敬迎候,走上台阶,虚扶一把,不等皇后顺势起身,就率先迈步进入大殿。 等到舒倩领着一帮人随后入内时,乾隆老抽已经在主位上坐定,安心等着皇后前来,陪他说话了。“皇后啊,朕今日在慈宁听你抚琴,很是不错。今天,就给朕再弹一曲吧。” 舒倩笑的牙疼,“万岁有命,臣妾怎会不从。只是,在抚琴之前,臣妾——怕是要忠言逆耳一番,还请万岁爷息怒,听臣妾说完才好。” “皇后!” 舒倩不惊不惧,挺直了脊背,对着乾隆笑语嫣然,只听她沉着问道:“皇上,您还记得小佛堂里的平氏吗?” 啊呀呸,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皇上,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一夜之情在线阅读 <!t; 一夜之情 一夜之情 太后收印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太后收印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太后收印 <!go> 平氏此人是谁,乾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顺着皇后话音想了想,迟疑着问:“不就是你身边的小平吗?皇后,你怎么因为一个小人,对朕这么说话?” 舒倩叹口气,故作为难,“万岁,臣妾是一国之母,后之首。后中,多了个妹妹,臣妾然过了七年才知道。心中惭愧,颇觉失职。若是臣妾能早些知道,请示了万岁,给平氏一个名份。趁着这几年她还年轻,说不定,还能再给万岁添个小阿哥、小公主。万岁国事繁忙,臣妾然也没问过。真是愧疚万分。万岁爷,您就看在臣妾一心想弥补往年过失的份上,给平氏一个名份。毕竟,自她首次侍寝到现在,也有七年了。” 乾隆听了半天,总算是想起来,皇后口中的平氏是哪一个。没想到,今日偶得闲暇,想听皇后抚琴,然又翻出这么一桩旧情来。看看皇后一脸自责,想生气,也不好明说。站起来,甩甩袖子,“那个平氏,朕看她心大,故而,不曾封赏。罢了,既然是皇后提出来,就给个名份,封做答应。陪容妃住到宝月楼吧。”说着,对吴来吩咐,“传平氏去养心殿侍寝。” 吴来低头,答应一声,转身安排人去小佛堂报信。尹嬷嬷则暗暗捏紧手绢,“主子娘娘啊主子娘娘,您这是何苦?” 乾隆再看皇后脸色,然高兴地很,心中更是不悦,丢下一个字,“走!”领着整套皇帝仪仗,出景阳,回养心殿去了。 恭送老抽走远,舒倩一头冷汗,啊呀,终于走了。嗯,明天就去瞅瞅,还有什么需要忠言逆耳的,啥时候老抽来,啥时候说一件。就不信他还敢进景阳!哈哈! 正在得意之时,转眼看见尹嬷嬷双手抚,欲语泪先流,“主子娘娘,您受委屈了!” 慈宁小佛堂,小平正在床上躺着想心事,猛然得了这么个喜信,赶紧收拾一番,随传话太监前往养心殿。 养心殿西五间,乾隆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床头。瞥见小平进来,抬眼冷瞄,“你跟你们主子娘娘说,你曾经侍过寝?” 小平跪地答话:“回万岁爷,正是。” 乾隆“嗯”一声,拍拍身边床铺,“上来吧。” 小平抬头,颤抖着手,解了三粒扣子,要去解第四颗时,乾隆凌然吩咐,“不必了,朕叫你来,只不过是想找个人暖床而已。皇后年纪大了,火力不够。你——正好。”说着,一翻身,钻进被窝里面,露出一颗秃瓢脑袋,沉声冷喝:“进来!” 小平打个冷颤,爬上龙床,小心翼翼钻到乾隆被窝里,动也不敢动。待到半夜,看乾隆熟睡,两行泪,才敢从眼角淌了下来。 第二日,乾隆神清气爽起床,整个早朝,心情愉快。连刘墉接连上了三本弹劾宗室的折子,都准了。顺带还吩咐刘墉上个章程,准备重开丝绸之路。 小平则是顶着两只红眼圈,跟着养心殿小太监,到外廷宝月楼,容妃住处报到。 恰逢容妃赶着去给太后请安,听小太监说完,略看小平一眼,吩咐:“在一楼找个房间,叫她住下,回来本再妥善安排吧。” 说完,坐上轿子,赶往慈宁。到了大殿,就见皇后娘娘正陪着太后说话,看见容妃进来,笑着调侃,“正说你呢,你就来了。” 容妃急忙敛衽施礼,待太后赐座后,才笑着坐下,问:“不知主子娘娘找臣妾有什么事?” 舒倩淡笑着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起来,回部那里,个个能歌善舞。听说,那边的舞蹈,跳起来,充满阳光明媚的味道。方才,跟皇额娘说起来,这不,你就来了。” 容妃看看太后,并无不悦神色,这才小心回话,“主子娘娘说的是。回部舞蹈,确实如此。只因当地多晴少雨,故而,当地百姓生活中,常常提起太阳。舞蹈中,自然也有阳光的痕迹。” 钮钴禄氏太后一听就乐了,“照你这么说,你住宝月楼还住对了。有了太阳,还不就得有月亮衬着!” 舒倩与容妃都笑了。容妃趁着太后高兴,说了平答应之事。太后冷笑,“知道了。”容妃冷眼看,明白平氏这是得罪太后了,心中便有了谱。 正说着话,外头小太监通报:“令皇贵妃到。庆贵妃到。颖妃到。十七阿哥到。” 只见令皇贵妃一身皇贵妃常服,领着庆贵妃、颖妃,颖妃手上牵着十七阿哥,迈步进殿。 行礼赐座已毕。十七偎依在颖妃怀里,不住盯着皇后瞧。也难怪,这孩子如今不过五岁,往常请安,很少见到皇后。对这位嫡母,一点印象也无。小孩子好奇,自然多看一眼。 舒倩自己不能生孩子,以前十二小,还能逗着玩。如今十二长大了,不好玩了,见了小孩儿,打心眼儿里喜欢。招十七到跟前,疼爱着问:“宝宝,今年几岁了?” 十七声气回答:“五岁了。”说着,伸出一把手,对着皇后比划比划。 颖妃刚想笑,瞥见令皇贵妃脸色变凉,急忙拉着十七教导,“要叫皇额娘。” 十七听了,顿时不敢再说话。舒倩摇头,笑着埋怨颖妃,“你小声点儿,别吓坏小阿哥。”向十七伸出手来,“来,宝宝,到皇额娘这里。”十七犹豫一下,只看颖妃。颖妃无奈,轻轻推他一下,“去吧,别惹你皇额娘生气。” 十七这才慢慢走过来。舒倩笑着将这孩子一把抱怀里,“哎呀,我们的小十七长的可真敦实呀!” 十七脑门,“皇额娘,你也跟令皇贵妃一样,是额娘吗?” 这句话一出,颖妃急的恨不得把这孩子抱回来,塞身后去。儿子呀儿子,你不能因为皇后与皇贵妃常服一样,就胡乱认亲娘啊。 舒倩则是险些大笑,搂着十七对太后说,“皇额娘,您看,这孩子多可爱。到底是颖妃,会教孩子。” 太后瞥一眼令皇贵妃,点头附和,“可不是,这一点儿啊,颖妃可不比庆贵妃差呢!”十七脑瓜,“十七啊,这可不是你额娘。这位娘娘,是你的嫡母,你要叫皇额娘。” 十七坐在舒倩腿上,眨眼看看舒倩胳膊上翡翠镯子,点点头,“嗯,孙儿知道了。嫡母就是指皇额娘。皇额娘跟母妃穿衣服一样。” 太后听了,冷笑一声,扭头去跟庆贵妃说话。 令皇贵妃坐在太后与庆贵妃中间,心中闷涨,不敢当众发火,只得忍着。 过了一会儿,舒倩留意到十七老是盯着自己镯子瞧。随手摘下来,塞到十七手里,“拿着玩吧。别摔了。” 十七得了宝贝,抬头冲皇后笑笑,“我能把它送人吗?” 庆贵妃听了,笑着调侃,“哦?咱们的十七阿哥该不是瞧上哪家姑娘,要送给人家吧?” 十七摇头,认真回答,“不是,庆母妃,我要把它送额娘。” 令皇贵妃听了,心里这才高兴些。众人也都陪着笑笑,夸十七懂事。 正说着,就见十七从皇后膝盖上爬下来,腾腾腾跑到颖妃跟前,举着手里镯子,高高兴兴地炫耀,“额娘,给!” 颖妃不敢立刻接下,瞧一眼令皇贵妃。太后则发话,“颖妃,还不赶紧接着。哀家的乖孙胳膊都累呢!” 有太后发话,颖妃这才笑着接过来,抱十七在怀里,对着皇后陪不是,“都是臣妾没教过。养成了十七阿哥这么个脾气。还请主子娘娘见谅。” 舒倩摆摆手,“无妨。这么小,就知道孝顺母亲,将来,定是个好的。你不必急,孩子得慢慢教。” 令皇贵妃心中憋气,刚想出口讽刺几句,就听外头通传:“豫妃到,淳嫔到。” 这边令皇贵妃话还未出口,就听淳嫔拉着豫妃,说说笑笑进殿,对着太后行礼,“太后娘娘安好!” 太后一见二人,急忙叫起。“快坐吧,你们有了身子,可是不能累着。” 一面说,一面对皇后说:“今年真是喜事多。婉贵妃、愉妃有喜才知道没几天,这俩孩子也怀上了。皇后啊,回去以后,你可要吩咐下去,好好帮她们养着。多给哀家添几个皇孙皇孙女。” 舒倩听了,微微一笑,不敢答应。 淳嫔则是拉着太后袖子撒娇,“太后娘娘,您也真是的。主子娘娘又不管务,她就是想帮臣妾照看,也没法子呀!”说着,笑着看看令皇贵妃。 令皇贵妃刚要说话,豫妃就拉上太后另一只袖子,“是啊,太后娘娘。您看,如今,一个贵妃、两个妃子、一个嫔有孕,务我们都没法子管。求太后您发发慈悲,累主子娘娘一回,叫她管务。我们也好安心养胎不是!” 太后听言,深以为是。皇后就是个有福的,没见她刚出佛堂给哀家请安,就有四个妃怀孕。“好,等皇上来了,哀家跟他开口。” 太后这么一说,令皇贵妃坐不住了。站起来躬身回话,刚叫了声“太后”,就觉两条腿针扎一般疼痛。冷汗如雨般流下来。 豫妃、淳嫔惊呼,“令皇贵妃,您怎么了?”话音未落,令皇贵妃就疼地跌坐在地。 腊梅、冬雪急忙赶上来扶起令皇贵妃,想要问话,哪知她们主子疼的直咬牙,话都说不出来。 太后急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你们主子回去。” 舒倩见状,往后缩一缩,扶住太后胳膊,“皇额娘别担心,令皇贵妃管了这么多年凤印,不会因为生病就耽误大事的。” 太后听了这话,登时怒了,“秦媚媚,陈嬷嬷,扶魏氏回去。顺便到延禧,把凤印给哀家拿回来。往常皇后生病,凤印还要交给哀家代管。如今,就不用皇贵妃劳了。” 令皇贵妃听了这话,白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乾隆中后期,淳妃把令皇贵妃踩到脚底,不知真的假的。 防抽: 平氏此人是谁,乾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顺着皇后话音想了想,迟疑着问:“不就是你身边的小平吗?皇后,你怎么因为一个小人,对朕这么说话?” 舒倩叹口气,故作为难,“万岁,臣妾是一国之母,后之首。后中,多了个妹妹,臣妾然过了七年才知道。心中惭愧,颇觉失职。若是臣妾能早些知道,请示了万岁,给平氏一个名份。趁着这几年她还年轻,说不定,还能再给万岁添个小阿哥、小公主。万岁国事繁忙,臣妾然也没问过。真是愧疚万分。万岁爷,您就看在臣妾一心想弥补往年过失的份上,给平氏一个名份。毕竟,自她首次侍寝到现在,也有七年了。” 乾隆听了半天,总算是想起来,皇后口中的平氏是哪一个。没想到,今日偶得闲暇,想听皇后抚琴,然又翻出这么一桩旧情来。看看皇后一脸自责,想生气,也不好明说。站起来,甩甩袖子,“那个平氏,朕看她心大,故而,不曾封赏。罢了,既然是皇后提出来,就给个名份,封做答应。陪容妃住到宝月楼吧。”说着,对吴来吩咐,“传平氏去养心殿侍寝。” 吴来低头,答应一声,转身安排人去小佛堂报信。尹嬷嬷则暗暗捏紧手绢,“主子娘娘啊主子娘娘,您这是何苦?” 乾隆再看皇后脸色,然高兴地很,心中更是不悦,丢下一个字,“走!”领着整套皇帝仪仗,出景阳,回养心殿去了。 恭送老抽走远,舒倩一头冷汗,啊呀,终于走了。嗯,明天就去瞅瞅,还有什么需要忠言逆耳的,啥时候老抽来,啥时候说一件。就不信他还敢进景阳!哈哈! 正在得意之时,转眼看见尹嬷嬷双手抚,欲语泪先流,“主子娘娘,您受委屈了!” 慈宁小佛堂,小平正在床上躺着想心事,猛然得了这么个喜信,赶紧收拾一番,随传话太监前往养心殿。 养心殿西五间,乾隆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床头。瞥见小平进来,抬眼冷瞄,“你跟你们主子娘娘说,你曾经侍过寝?” 小平跪地答话:“回万岁爷,正是。” 乾隆“嗯”一声,拍拍身边床铺,“上来吧。” 小平抬头,颤抖着手,解了三粒扣子,要去解第四颗时,乾隆凌然吩咐,“不必了,朕叫你来,只不过是想找个人暖床而已。皇后年纪大了,火力不够。你——正好。”说着,一翻身,钻进被窝里面,露出一颗秃瓢脑袋,沉声冷喝:“进来!” 小平打个冷颤,爬上龙床,小心翼翼钻到乾隆被窝里,动也不敢动。待到半夜,看乾隆熟睡,两行泪,才敢从眼角淌了下来。 第二日,乾隆神清气爽起床,整个早朝,心情愉快。连刘墉接连上了三本弹劾宗室的折子,都准了。顺带还吩咐刘墉上个章程,准备重开丝绸之路。 小平则是顶着两只红眼圈,跟着养心殿小太监,到外廷宝月楼,容妃住处报到。 恰逢容妃赶着去给太后请安,听小太监说完,略看小平一眼,吩咐:“在一楼找个房间,叫她住下,回来本再妥善安排吧。” 说完,坐上轿子,赶往慈宁。到了大殿,就见皇后娘娘正陪着太后说话,看见容妃进来,笑着调侃,“正说你呢,你就来了。” 容妃急忙敛衽施礼,待太后赐座后,才笑着坐下,问:“不知主子娘娘找臣妾有什么事?” 舒倩淡笑着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起来,回部那里,个个能歌善舞。听说,那边的舞蹈,跳起来,充满阳光明媚的味道。方才,跟皇额娘说起来,这不,你就来了。” 容妃看看太后,并无不悦神色,这才小心回话,“主子娘娘说的是。回部舞蹈,确实如此。只因当地多晴少雨,故而,当地百姓生活中,常常提起太阳。舞蹈中,自然也有阳光的痕迹。” 钮钴禄氏太后一听就乐了,“照你这么说,你住宝月楼还住对了。有了太阳,还不就得有月亮衬着!” 舒倩与容妃都笑了。容妃趁着太后高兴,说了平答应之事。太后冷笑,“知道了。”容妃冷眼看,明白平氏这是得罪太后了,心中便有了谱。 正说着话,外头小太监通报:“令皇贵妃到。庆贵妃到。颖妃到。十七阿哥到。” 只见令皇贵妃一身皇贵妃常服,领着庆贵妃、颖妃,颖妃手上牵着十七阿哥,迈步进殿。 行礼赐座已毕。十七偎依在颖妃怀里,不住盯着皇后瞧。也难怪,这孩子如今不过五岁,往常请安,很少见到皇后。对这位嫡母,一点印象也无。小孩子好奇,自然多看一眼。 舒倩自己不能生孩子,以前十二小,还能逗着玩。如今十二长大了,不好玩了,见了小孩儿,打心眼儿里喜欢。招十七到跟前,疼爱着问:“宝宝,今年几岁了?” 十七声气回答:“五岁了。”说着,伸出一把手,对着皇后比划比划。 颖妃刚想笑,瞥见令皇贵妃脸色变凉,急忙拉着十七教导,“要叫皇额娘。” 十七听了,顿时不敢再说话。舒倩摇头,笑着埋怨颖妃,“你小声点儿,别吓坏小阿哥。”向十七伸出手来,“来,宝宝,到皇额娘这里。”十七犹豫一下,只看颖妃。颖妃无奈,轻轻推他一下,“去吧,别惹你皇额娘生气。” 十七这才慢慢走过来。舒倩笑着将这孩子一把抱怀里,“哎呀,我们的小十七长的可真敦实呀!” 十七脑门,“皇额娘,你也跟令皇贵妃一样,是额娘吗?” 这句话一出,颖妃急的恨不得把这孩子抱回来,塞身后去。儿子呀儿子,你不能因为皇后与皇贵妃常服一样,就胡乱认亲娘啊。 舒倩则是险些大笑,搂着十七对太后说,“皇额娘,您看,这孩子多可爱。到底是颖妃,会教孩子。” 太后瞥一眼令皇贵妃,点头附和,“可不是,这一点儿啊,颖妃可不比庆贵妃差呢!”十七脑瓜,“十七啊,这可不是你额娘。这位娘娘,是你的嫡母,你要叫皇额娘。” 十七坐在舒倩腿上,眨眼看看舒倩胳膊上翡翠镯子,点点头,“嗯,孙儿知道了。嫡母就是指皇额娘。皇额娘跟母妃穿衣服一样。” 太后听了,冷笑一声,扭头去跟庆贵妃说话。 令皇贵妃坐在太后与庆贵妃中间,心中闷涨,不敢当众发火,只得忍着。 过了一会儿,舒倩留意到十七老是盯着自己镯子瞧。随手摘下来,塞到十七手里,“拿着玩吧。别摔了。” 十七得了宝贝,抬头冲皇后笑笑,“我能把它送人吗?” 庆贵妃听了,笑着调侃,“哦?咱们的十七阿哥该不是瞧上哪家姑娘,要送给人家吧?” 十七摇头,认真回答,“不是,庆母妃,我要把它送额娘。” 令皇贵妃听了,心里这才高兴些。众人也都陪着笑笑,夸十七懂事。 正说着,就见十七从皇后膝盖上爬下来,腾腾腾跑到颖妃跟前,举着手里镯子,高高兴兴地炫耀,“额娘,给!” 颖妃不敢立刻接下,瞧一眼令皇贵妃。太后则发话,“颖妃,还不赶紧接着。哀家的乖孙胳膊都累呢!” 有太后发话,颖妃这才笑着接过来,抱十七在怀里,对着皇后陪不是,“都是臣妾没教过。养成了十七阿哥这么个脾气。还请主子娘娘见谅。” 舒倩摆摆手,“无妨。这么小,就知道孝顺母亲,将来,定是个好的。你不必急,孩子得慢慢教。” 令皇贵妃心中憋气,刚想出口讽刺几句,就听外头通传:“豫妃到,淳嫔到。” 这边令皇贵妃话还未出口,就听淳嫔拉着豫妃,说说笑笑进殿,对着太后行礼,“太后娘娘安好!” 太后一见二人,急忙叫起。“快坐吧,你们有了身子,可是不能累着。” 一面说,一面对皇后说:“今年真是喜事多。婉贵妃、愉妃有喜才知道没几天,这俩孩子也怀上了。皇后啊,回去以后,你可要吩咐下去,好好帮她们养着。多给哀家添几个皇孙皇孙女。” 舒倩听了,微微一笑,不敢答应。 淳嫔则是拉着太后袖子撒娇,“太后娘娘,您也真是的。主子娘娘又不管务,她就是想帮臣妾照看,也没法子呀!”说着,笑着看看令皇贵妃。 令皇贵妃刚要说话,豫妃就拉上太后另一只袖子,“是啊,太后娘娘。您看,如今,一个贵妃、两个妃子、一个嫔有孕,务我们都没法子管。求太后您发发慈悲,累主子娘娘一回,叫她管务。我们也好安心养胎不是!” 太后听言,深以为是。皇后就是个有福的,没见她刚出佛堂给哀家请安,就有四个妃怀孕。“好,等皇上来了,哀家跟他开口。” 太后这么一说,令皇贵妃坐不住了。站起来躬身回话,刚叫了声“太后”,就觉两条腿针扎一般疼痛。冷汗如雨般流下来。 豫妃、淳嫔惊呼,“令皇贵妃,您怎么了?”话音未落,令皇贵妃就疼地跌坐在地。 腊梅、冬雪急忙赶上来扶起令皇贵妃,想要问话,哪知她们主子疼的直咬牙,话都说不出来。 太后急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你们主子回去。” 舒倩见状,往后缩一缩,扶住太后胳膊,“皇额娘别担心,令皇贵妃管了这么多年凤印,不会因为生病就耽误大事的。” 太后听了这话,登时怒了,“秦媚媚,陈嬷嬷,扶魏氏回去。顺便到延禧,把凤印给哀家拿回来。往常皇后生病,凤印还要交给哀家代管。如今,就不用皇贵妃劳了。” 令皇贵妃听了这话,白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太后收印在线阅读 <!t; 太后收印 太后收印 洞房花烛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洞房花烛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洞房花烛 <!go> 令皇贵妃晕倒,不是第一次了。即使九公主得知,到养心殿去请乾隆,一面哭一面诉说自家额娘这些年来,管理务,多么兢兢业业,多么尽忠职守。皇祖母怎么可以趁这个时候拿走凤印等等。 奈何豫妃与淳嫔齐出马,陪着九公主哭。说什么令皇贵妃本来身体不错,都是因为劳过度,这才落下病。皇贵妃不顾自己身体,也要为几个公主、阿哥着想,一定要好好养着才是。没见之前主子娘娘生病,都是太后代为掌管凤印吗?更何况,如今主子娘娘身体健康,就是太后觉着累,交给主子娘娘管,也是正理。 九公主本就不如和敬得宠,一个人又哪里能哭的过豫妃、淳嫔两位宠妃,更何况,这俩人肚子里,那都是宝贝。乾隆听的烦了,直接吩咐:“你没事儿就去陪陪你额娘。身为母亲,就该多为子女想想。明明腿寒,还成日里穿那么薄。病发了怪谁?”不等九公主说话,转头安慰豫妃、淳嫔,“你们赶紧回去歇着吧,别累坏了。看看婉贵妃、愉妃,不都安安静静在里呆着吗?” 一挥手,一大堆赏赐就下去了。婉贵妃、愉妃、豫妃、淳嫔都有份。 看着几位母妃高高兴兴领赏告退,九公主泪眼婆娑。依稀还记得,当年,每次额娘受了委屈,皇阿玛总是赏赐不断,生生压过皇后一头。怎么如今,皇后依旧是皇后,而宠妃,则换了一茬又一茬? 乾隆低头正要批折子,冷眼看见九公主还跪在大殿不走,直接吩咐吴来,“送九公主回去。都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 乾隆不过是随口说说,在九公主听来,就是皇阿玛厌弃她们母女。不等吴来恭请,捂住嘴,从养心殿跑出来,一路哭,一路飞奔回公主所。 如今的公主所,只剩她一人。受了委屈,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教养嬷嬷们知道了,也只能安慰几句。哪知,九公主因此落下心病,自此之后,每次见到乾隆就觉得皇阿玛不喜欢自己。一来二去,把乾隆对女儿的喜爱之心,磨光不少。加上和珅之女和嫣能说能跑,和亲王闲来无事,便抱着干女儿来皇讨要赏赐。看着小侄女娇憨天真,乾隆更加喜爱。硬生生地把九公主比了下去。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太后拿回凤印,玩了两天,就派人送到景阳,至于务,依旧是几位妃子管着,皇后不过揽个总。一来,舒倩懒散惯了,如今后波谲云诡,能不沾惹,就不沾惹;二来,也是太后存了试探之心。多一个人分权,皇后就得多多依附自己一分。 想明白这些,舒倩接来凤印,随手递给张月,“好好看着,仔细别再丢了。” 张月会意,躬身行礼,“主子娘娘放心,有奴才们在,指定丢不了。” 舒倩不语,盯着张月看。过了半晌,才噗嗤一声笑出来,“本怎么觉着越看,就越觉着你跟你表姐不像呢!” 张月抿嘴,“十二福晋的母亲是蒙古人,她长的像蒙古人。奴才的母亲是汉人,奴才长的像汉人。故而不太像。” 舒倩点头,“娇娇过两天就要过门儿了。我也没好意思问,她可好啊?” 张月一笑,“好,自然是好的不得了。” 张月没说错话,皇家准儿媳中,喜塔拉氏娇娇过的,真是再好不过了。别人的教养嬷嬷,那都是内务府指派的规矩最严的。当然,这位十二福晋遇到的,确实也是规矩最严的。可人家运气好,两个嬷嬷,一个是她表姑张嬷嬷,祖母张氏的亲侄女。一个是她亲姑喜嬷嬷,她爹的亲妹妹。 甭管这二位在内务府如何号称鬼见愁、一丈青,见了表侄女、亲侄女,全都化身亲娘。学一会儿规矩,就问累不累,饿不饿,要不要歇歇,喝杯茶,吃点心?那股慈爱劲儿,随行前来的其他人,都看愣了两只眼。 好在张氏自幼对孙女要求严格,娇娇本身规矩不错。这才勉强维护住了两位姑姑颜面。 然而,别的规矩凑合,临近大婚,有一样规矩,却是不能凑合。 娇娇趴在桌子上,盯着表姑张嬷嬷手里的图画,亲姑喜嬷嬷手边的泥人儿,耷拉耷拉脑袋,“你们就给我看这个,我能学会吗?” 张嬷嬷苦口婆心,“这不是让你学,你知道就好。到时候,十二阿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别闹别扭,一拳把人家揍下床就成。” 娇娇抬眉,“他会?” “那当然,大婚之前,内务府会专门派通人事的丫头去教的。”张嬷嬷还没说完,喜嬷嬷伸手掐她一把。 果然,娇娇那边就炸锅了。“不干,我在这儿看图,他在那儿真干!得吃多大亏呀!我不干!” 喜嬷嬷拿起帕子,摔侄女一下,“又胡说。要不是你祖母走了后门儿,叫我和你表姑来教你。以你的子,早就给整趴下了。还闹腾,仔细我告诉老太太,叫你跪祠堂。” 娇娇撇撇嘴,眼里就泛起泪花,“姑姑——” “姑也不行,给我仔细看。” “妹妹,累了吧,吃点儿东西。”这边娇娇还没施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门口阿鲁特氏领着丫鬟们推门进来。对着两个小姑柔声劝道:“好妹妹,娇娇我来说。你们也累了一天了,都歇歇吧。” 二人见是大嫂,只得行礼告退。 等屋里人走光了,娇娇这才靠到阿鲁特氏肩头,“额娘,我不想嫁。” 阿鲁特氏慈爱地女儿头发,“你呀,上回回来,不是说,十二贝子憨厚地紧。怎么今天,又变卦了?” 娇娇跺脚,“他是皇子,屋里人太多。” 阿鲁特氏笑着摇头,“你以为,谁都跟你阿玛一样啊?别人不说,就说你那正经婆婆,多少年侧福晋、侧妃,好容易扶了正,如今又是这等光景。你嫁过去,虽然住在贝子府,也要小心,做媳妇,该站规矩就站规矩。可别胡来,闹的婆婆不喜,丈夫不爱。你娘我嫁了三个男人,改嫁两回。总共生了九个孩子,就你一个女孩儿,小时候娇惯了些。到婆婆跟前,可不许使子。” “哪有?额娘您不知道,主子娘娘可喜欢我呢。对了,我出嫁,哥哥他们都来吗?” 阿鲁特氏摇头,“那么远,怎么来?更何况,又不是同父兄长。他们要来了,你该没面子了。”看女儿低头似是不悦,急忙哄劝,“不过啊,他们的礼物这两天陆续都到了。你等着,我叫人拿来你看。” 说着,兴高采烈招呼丫鬟去拿东西。 娇娇坐在闺房里,望着墙上弓箭,微微叹息。“十二贝子,但愿,你能像我的父亲对母亲那般对我。否则,打地你满地找牙!” 十一月初八这天很快就到了。因为紧挨着太后寿辰,礼部、内务府都没多少时间大办。故而,十二贝子的婚礼,仅仅是按制办理。十二到岳父家亲自迎娶之后,带着新娘在贝子府拜了堂,就算礼成。 乾隆带着几个儿子露个脸,受了儿子媳妇一拜。舒倩也跟着过来,顺便参观参观儿子府邸。其他的,不过是几家亲戚,和十二相熟的几名官员,几乎没有扎眼的。 等到新娘送入洞房,外头摆席开宴,乾隆喝杯酒,吩咐众人随意,便带着皇后回。 临走时,舒倩还特意叫来十二吩咐,“晚上干那事的时候,你温存点儿。别吓坏娇娇。” 十二微醺,笑着点头,“儿子知道。您放心吧。” 等皇帝走后,弘昼、弘瞻兄弟摇摇晃晃到厨房一人抱一坛好酒出来,到街上找个饭馆儿胡吃海喝。永璇领着弟弟们吃了几道菜,就借口府里有事,一个个走了。到最后一道菜上来时,就只剩下永瑆,几家乌拉那拉亲戚,喜塔拉氏亲戚,和刘墉、和珅,以及十二的外国老师若兰先生。 若兰跟刘墉坐在一桌,彼此一见如故。和珅则是趁乾隆走后,凑过来,陪二人聊天。说起近日要开丝绸之路,和珅眼红了。“老刘啊,这个丝绸之路,收多少过路费啊?” 刘墉微笑,“怎么,和大人也想一手?” 和珅啧啧几声,“您不知道,家里又添了个小子。将来嫁闺女、娶媳妇,花钱着呢!” 一听钱字,永瑆来兴趣了。端着酒杯过来,“啥钱?哪有?” 旁边桌上人一听,全都乐了。 这些人吃吃喝喝,到了酒足饭饱,乌拉那拉氏家里与喜塔拉氏家里人先走。永瑆陪着十二将人送到门外。转回来,刘墉跟若兰正在与和珅探讨如何运作,才能将丝绸之路效益最大化。永瑆本来想走,一听这个,就挪不动了。死活凑上来,跟这几个人胡侃。 十二无奈,只得命小林子到厨房通知一声,多准备几个人夜宵。这才扶着小树子,摇摇晃晃地回到新房。 娇娇正坐在床上埋怨,又饿又累还又困。外头吃吃喝喝,没自己啥事儿。听到踉踉跄跄脚步声,外头喜娘恭贺声,赶紧挺直腰坐好。 繁琐仪式过后,屋里就剩一对新人。 看看安安静静坐在身边的新娘,十二喉头一紧,在心里演练一番,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那个,福晋,时候不早了,咱们安歇吧?” 娇娇抬头看十二一眼,眨巴眨巴眼,诺诺应答:“爷,饿!” 小剧场: 路边小饭馆。 弘瞻:哟,五哥,您怎么也来了?今个十二大婚,您没去喝喜酒? 弘昼:去了,怎么没去。瞧见没,专门从十二家厨房抱出来的好酒。你怎么在这儿,没去喝酒? 弘瞻:哪儿能呀?这不,我也抱着酒坛子出来了? 小二:两位爷,怎么不去吃喜宴,来小的这儿了? 弘昼加弘瞻:这不是看见刘墉,爷腿软嘛!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 令皇贵妃晕倒,不是第一次了。即使九公主得知,到养心殿去请乾隆,一面哭一面诉说自家额娘这些年来,管理务,多么兢兢业业,多么尽忠职守。皇祖母怎么可以趁这个时候拿走凤印等等。 奈何豫妃与淳嫔齐出马,陪着九公主哭。说什么令皇贵妃本来身体不错,都是因为劳过度,这才落下病。皇贵妃不顾自己身体,也要为几个公主、阿哥着想,一定要好好养着才是。没见之前主子娘娘生病,都是太后代为掌管凤印吗?更何况,如今主子娘娘身体健康,就是太后觉着累,交给主子娘娘管,也是正理。 九公主本就不如和敬得宠,一个人又哪里能哭的过豫妃、淳嫔两位宠妃,更何况,这俩人肚子里,那都是宝贝。乾隆听的烦了,直接吩咐:“你没事儿就去陪陪你额娘。身为母亲,就该多为子女想想。明明腿寒,还成日里穿那么薄。病发了怪谁?”不等九公主说话,转头安慰豫妃、淳嫔,“你们赶紧回去歇着吧,别累坏了。看看婉贵妃、愉妃,不都安安静静在里呆着吗?” 一挥手,一大堆赏赐就下去了。婉贵妃、愉妃、豫妃、淳嫔都有份。 看着几位母妃高高兴兴领赏告退,九公主泪眼婆娑。依稀还记得,当年,每次额娘受了委屈,皇阿玛总是赏赐不断,生生压过皇后一头。怎么如今,皇后依旧是皇后,而宠妃,则换了一茬又一茬? 乾隆低头正要批折子,冷眼看见九公主还跪在大殿不走,直接吩咐吴来,“送九公主回去。都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 乾隆不过是随口说说,在九公主听来,就是皇阿玛厌弃她们母女。不等吴来恭请,捂住嘴,从养心殿跑出来,一路哭,一路飞奔回公主所。 如今的公主所,只剩她一人。受了委屈,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教养嬷嬷们知道了,也只能安慰几句。哪知,九公主因此落下心病,自此之后,每次见到乾隆就觉得皇阿玛不喜欢自己。一来二去,把乾隆对女儿的喜爱之心,磨光不少。加上和珅之女和嫣能说能跑,和亲王闲来无事,便抱着干女儿来皇讨要赏赐。看着小侄女娇憨天真,乾隆更加喜爱。硬生生地把九公主比了下去。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太后拿回凤印,玩了两天,就派人送到景阳,至于务,依旧是几位妃子管着,皇后不过揽个总。一来,舒倩懒散惯了,如今后波谲云诡,能不沾惹,就不沾惹;二来,也是太后存了试探之心。多一个人分权,皇后就得多多依附自己一分。 想明白这些,舒倩接来凤印,随手递给张月,“好好看着,仔细别再丢了。” 张月会意,躬身行礼,“主子娘娘放心,有奴才们在,指定丢不了。” 舒倩不语,盯着张月看。过了半晌,才噗嗤一声笑出来,“本怎么觉着越看,就越觉着你跟你表姐不像呢!” 张月抿嘴,“十二福晋的母亲是蒙古人,她长的像蒙古人。奴才的母亲是汉人,奴才长的像汉人。故而不太像。” 舒倩点头,“娇娇过两天就要过门儿了。我也没好意思问,她可好啊?” 张月一笑,“好,自然是好的不得了。” 张月没说错话,皇家准儿媳中,喜塔拉氏娇娇过的,真是再好不过了。别人的教养嬷嬷,那都是内务府指派的规矩最严的。当然,这位十二福晋遇到的,确实也是规矩最严的。可人家运气好,两个嬷嬷,一个是她表姑张嬷嬷,祖母张氏的亲侄女。一个是她亲姑喜嬷嬷,她爹的亲妹妹。 甭管这二位在内务府如何号称鬼见愁、一丈青,见了表侄女、亲侄女,全都化身亲娘。学一会儿规矩,就问累不累,饿不饿,要不要歇歇,喝杯茶,吃点心?那股慈爱劲儿,随行前来的其他人,都看愣了两只眼。 好在张氏自幼对孙女要求严格,娇娇本身规矩不错。这才勉强维护住了两位姑姑颜面。 然而,别的规矩凑合,临近大婚,有一样规矩,却是不能凑合。 娇娇趴在桌子上,盯着表姑张嬷嬷手里的图画,亲姑喜嬷嬷手边的泥人儿,耷拉耷拉脑袋,“你们就给我看这个,我能学会吗?” 张嬷嬷苦口婆心,“这不是让你学,你知道就好。到时候,十二阿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别闹别扭,一拳把人家揍下床就成。” 娇娇抬眉,“他会?” “那当然,大婚之前,内务府会专门派通人事的丫头去教的。”张嬷嬷还没说完,喜嬷嬷伸手掐她一把。 果然,娇娇那边就炸锅了。“不干,我在这儿看图,他在那儿真干!得吃多大亏呀!我不干!” 喜嬷嬷拿起帕子,摔侄女一下,“又胡说。要不是你祖母走了后门儿,叫我和你表姑来教你。以你的子,早就给整趴下了。还闹腾,仔细我告诉老太太,叫你跪祠堂。” 娇娇撇撇嘴,眼里就泛起泪花,“姑姑——” “姑也不行,给我仔细看。” “妹妹,累了吧,吃点儿东西。”这边娇娇还没施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门口阿鲁特氏领着丫鬟们推门进来。对着两个小姑柔声劝道:“好妹妹,娇娇我来说。你们也累了一天了,都歇歇吧。” 二人见是大嫂,只得行礼告退。 等屋里人走光了,娇娇这才靠到阿鲁特氏肩头,“额娘,我不想嫁。” 阿鲁特氏慈爱地女儿头发,“你呀,上回回来,不是说,十二贝子憨厚地紧。怎么今天,又变卦了?” 娇娇跺脚,“他是皇子,屋里人太多。” 阿鲁特氏笑着摇头,“你以为,谁都跟你阿玛一样啊?别人不说,就说你那正经婆婆,多少年侧福晋、侧妃,好容易扶了正,如今又是这等光景。你嫁过去,虽然住在贝子府,也要小心,做媳妇,该站规矩就站规矩。可别胡来,闹的婆婆不喜,丈夫不爱。你娘我嫁了三个男人,改嫁两回。总共生了九个孩子,就你一个女孩儿,小时候娇惯了些。到婆婆跟前,可不许使子。” “哪有?额娘您不知道,主子娘娘可喜欢我呢。对了,我出嫁,哥哥他们都来吗?” 阿鲁特氏摇头,“那么远,怎么来?更何况,又不是同父兄长。他们要来了,你该没面子了。”看女儿低头似是不悦,急忙哄劝,“不过啊,他们的礼物这两天陆续都到了。你等着,我叫人拿来你看。” 说着,兴高采烈招呼丫鬟去拿东西。 娇娇坐在闺房里,望着墙上弓箭,微微叹息。“十二贝子,但愿,你能像我的父亲对母亲那般对我。否则,打地你满地找牙!” 十一月初八这天很快就到了。因为紧挨着太后寿辰,礼部、内务府都没多少时间大办。故而,十二贝子的婚礼,仅仅是按制办理。十二到岳父家亲自迎娶之后,带着新娘在贝子府拜了堂,就算礼成。 乾隆带着几个儿子露个脸,受了儿子媳妇一拜。舒倩也跟着过来,顺便参观参观儿子府邸。其他的,不过是几家亲戚,和十二相熟的几名官员,几乎没有扎眼的。 等到新娘送入洞房,外头摆席开宴,乾隆喝杯酒,吩咐众人随意,便带着皇后回。 临走时,舒倩还特意叫来十二吩咐,“晚上干那事的时候,你温存点儿。别吓坏娇娇。” 十二微醺,笑着点头,“儿子知道。您放心吧。” 等皇帝走后,弘昼、弘瞻兄弟摇摇晃晃到厨房一人抱一坛好酒出来,到街上找个饭馆儿胡吃海喝。永璇领着弟弟们吃了几道菜,就借口府里有事,一个个走了。到最后一道菜上来时,就只剩下永瑆,几家乌拉那拉亲戚,喜塔拉氏亲戚,和刘墉、和珅,以及十二的外国老师若兰先生。 若兰跟刘墉坐在一桌,彼此一见如故。和珅则是趁乾隆走后,凑过来,陪二人聊天。说起近日要开丝绸之路,和珅眼红了。“老刘啊,这个丝绸之路,收多少过路费啊?” 刘墉微笑,“怎么,和大人也想一手?” 和珅啧啧几声,“您不知道,家里又添了个小子。将来嫁闺女、娶媳妇,花钱着呢!” 一听钱字,永瑆来兴趣了。端着酒杯过来,“啥钱?哪有?” 旁边桌上人一听,全都乐了。 这些人吃吃喝喝,到了酒足饭饱,乌拉那拉氏家里与喜塔拉氏家里人先走。永瑆陪着十二将人送到门外。转回来,刘墉跟若兰正在与和珅探讨如何运作,才能将丝绸之路效益最大化。永瑆本来想走,一听这个,就挪不动了。死活凑上来,跟这几个人胡侃。 十二无奈,只得命小林子到厨房通知一声,多准备几个人夜宵。这才扶着小树子,摇摇晃晃地回到新房。 娇娇正坐在床上埋怨,又饿又累还又困。外头吃吃喝喝,没自己啥事儿。听到踉踉跄跄脚步声,外头喜娘恭贺声,赶紧挺直腰坐好。 繁琐仪式过后,屋里就剩一对新人。 看看安安静静坐在身边的新娘,十二喉头一紧,在心里演练一番,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那个,福晋,时候不早了,咱们安歇吧?” 娇娇抬头看十二一眼,眨巴眨巴眼,诺诺应答:“爷,饿!” 小剧场: 路边小饭馆。 弘瞻:哟,五哥,您怎么也来了?今个十二大婚,您没去喝喜酒? 弘昼:去了,怎么没去。瞧见没,专门从十二家厨房抱出来的好酒。你怎么在这儿,没去喝酒? 弘瞻:哪儿能呀?这不,我也抱着酒坛子出来了? 小二:两位爷,怎么不去吃喜宴,来小的这儿了? 弘昼加弘瞻:这不是看见刘墉,爷腿软嘛! 洞房花烛在线阅读 <!t; 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 谁上谁下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谁上谁下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谁上谁下 <!go> 十二听了这话,酒劲儿上来,腿一软,差点儿没摔倒。扶着床柱堪堪站定,瞅瞅自家福晋,小模样确实可怜。罢了,自己媳妇,自己不疼谁来疼?走到门口,对外吩咐,“爷饿了,叫厨房送几个菜,一个汤过来。” 小树子急忙带人去传话。不一会儿,就送了两凉四热六个菜,一甜一咸两个汤。外带一份花卷馍。 小树子有眼色,东西摆好就躬身退下。十二亲手扶娇娇走到桌前,柔声说:“赶紧吃吧。一定饿坏了。” 娇娇低头笑笑,“妾身遵命。”稳稳坐下,拿起筷子,风卷残云。看得十二目瞪口呆。 好容易吃饱了,盘子里,就剩下半口汤。“呃”,打个饱嗝,娇娇抬头,对面十二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心中暗道,糟了!低头咬咬牙,“爷,你是不是嫌我吃的太多。您别怕,我有嫁妆,够我吃一辈了。”说着,红着眼睛去瞅十二。 不好,媳妇要哭了。十二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觉得,菜做少了。你还饿不?我叫人再做。” 娇娇低头故作娇羞,“不饿了。呃,饱了。”能不饱吗?打了仨嗝了。 十二想了想,你吃完了,该我了吧?上前,学着里说的,抱起媳妇,走到床前,轻轻放下。自己动手,给媳妇宽衣。 娇娇纵然情彪悍,奈何还是姑娘,一时间羞涩不已,只得顺从,闭着眼,任由十二乱。不一会儿,十二扒光自己跟媳妇,热乎乎贴上来,在上头晃啊晃,晃啊晃。 娇娇等了半天,只觉得那□越来越热,越来越硬。可就是到处晃荡,死活不肯往正地方去。又羞又怒,张口喝问:“磨蹭什么呢你?” 十二听了,趴在媳妇前委委屈屈回话,“福晋,我——不会!” 一听这话,娇娇连死的心都有了。“不会?那些通房怎么当差的?然没教会你?”该不是无能吧?我的老天爷! 十二憋屈,“不关她们的事,是我,推了,没要她们来教。我想,咱们才是原配夫妻,还是咱们的好。没想到——福晋,叫你受苦了。” 听完这话,娇娇反而不气了,笑着抬头问:“当真?” 十二点头,“嗯。” 娇娇一手撑着自己,一手点一下十二额头,“不会早说啊。你下来,我来!”一肘子把十二掀翻,扔到床里头,紧紧压上去。伸手握住那话,凑到十二嘴边问:“你真没碰那些通房?” 十二给握的又痛又舒服,抱住娇娇不住点头,“没有,你——快!” 娇娇一笑,“你对得起我,我定对得起你。放心吧,只要你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我定不负你。”对着十二嘴唇一阵猛啃。啃完了,觉得手里硬度差不多了,一手抓着,往自己身下一送。 十二顿觉入了一处奇妙之地,动了几动,更觉美妙绝伦。抬头亲娇娇一口,“福晋你真好。”哪知,这一亲却把娇娇亲哭了。“一点儿也不好,疼!下回,你在上头!呜呜!” 十二急忙点头,“好,我听你的。” 娇娇怕疼,二人一上一下,叠罗汉般歇了一会儿。十二得了妙处,怎么也不肯轻易出来。娇娇无奈,只得由他□一番,喷出之后,在才哄他睡觉。 十二初经人事,心中欢喜,抱着娇娇,还想着一会再来一。娇娇听了,则是拳打脚踢,“你干完了爽了,怎么知道我疼的要死!一边儿去!滚!” 不得已,十二只好展臂将媳妇锢在怀里,防备打伤。柔声哄劝,最后,夫妻俩相拥而眠。皇额娘说了,要对媳妇温存点儿。何况据小道消息,这位可是个九岁就敢陪异父兄长一起打老虎的媳妇。所以,这一夜,十二都是抱着媳妇睡,生怕一放松,再挨一拳头。 他所不知道的是,娇娇窝在他怀里,一夜未眠。不住在心里琢磨,如何把十二贝子养成自家爹爹那种,眼里只有一个媳妇的好男人。 舒倩坐在景阳,跟乾隆面对面说话。乾隆困得直打哈欠,“皇后啊,安歇了吧。” 舒倩干笑,“呃,臣妾——”令皇贵妃,你咋还不来? 正想着,外头一个小太监大声呼喊:“主子娘娘,您快去看看吧。令皇贵妃病的厉害啊!” 紧接着,就是尹嬷嬷堵在门口训斥:“你这个奴才是怎么当差的?主子病了,不请太医,找主子娘娘做什么?主子娘娘又不会看病。” 那小太监跪在院子里不走,大喊大嚎:“主子娘娘,您就去看看皇贵妃吧。皇贵妃说,有话想对您说啊。主子娘娘,您就去看看吧。” 舒倩斜一眼乾隆,看他神头给嚎起来了,故作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跟乾隆商量:“看来,皇贵妃怕是有急事要找臣妾。不如,臣妾去延禧看看。唉,这么晚来找,定然是大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如皇上先睡,不要等臣妾了。” 乾隆想了想,摆摆手,“你说的对,定然是大事。魏氏不是那么不懂规矩的人。朕还是与你一同去吧。” 舒倩心里高兴,脸上故作犹豫,“这,皇上,您——臣妾遵旨。” 扭过头来,就吩咐尹嬷嬷,“让那小太监前头带路。”说着,扭头看张星一眼,好样儿的,不愧是内务府世家教出来的。 令皇贵妃派人去景阳,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知道乾隆到景阳去了,可是,如今自己的宠爱不及以往,若是贸然去请乾隆,指不定,又被淳嫔揪住小辫子,到太后跟前发作一番。故而,以退为进,去请皇后。以皇后的子,定然不悦,与乾隆争论。这样一来,乾隆就会拂袖而去,顺便想起自己,前来看望。坐在床上,拥住厚厚的被子,令皇贵妃闭目养神。九儿啊,额娘一定不能让你再嫁到蒙古了。你放心! 腊梅站在一旁伺候,悄声问冬雪,“你说的那些靠谱吗?” 冬雪一听急红了眼,“真的,我去公主所给九公主送东西,路过慈宁,听里头两个女闲聊时说的。她们还说,又要有位小主子嫁到蒙古去了。你想,这里头,小主子可不就剩九公主一个?肯定是皇上已经有了人选,跟太后提了的。” 令皇贵妃听了,心中更是不舍。正在琢磨要如何打动乾隆,就听门大开,吴来喊:“万岁爷驾到,主子娘娘驾到。” 皇后?她怎么也来了? 顾不得多想,扶着腊梅下地,“去迎驾。”腊梅迟疑,“主子,是不是披件衣服?” 令皇贵妃冷笑,“不这样,怎么惹人怜惜。” 腊梅、冬雪无奈,只得扶着衣衫单薄的令皇贵妃到大殿门口恭候圣驾。 哪知,还未到门口,乾隆就领着皇后等人迈步进来。看见令皇贵妃此般模样,乾隆还未开言,舒倩先咋呼上了,“皇贵妃,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好,就要好好照顾自己。穿这么薄出来,是要冻着的。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几个孩子着想啊。还不快到床上暖着。”不等乾隆与令皇贵妃反应过来,张口训斥腊梅等人,“你们都傻吗?皇贵妃胡来,你们也由着她?万一冻着了,你们赔的起?还不快扶你们主子到床上去!” 皇后与皇贵妃关系不好,世人皆知。皇后这番话,看着好听,其实,语气实在不怎么的。好在,乌拉那拉氏本人说话就这样,乾隆听了,只是觉得久违,并未如以前那般训斥皇后不贤。 乾隆不说话,就是默许。腊梅等人没办法,只好扶令皇贵妃坐到炕上暖着。乾隆则带着皇后坐到椅子上,看看令皇贵妃脸色渐渐恢复,开口问:“令妃着急去请皇后,不知道有什么事?” 舒倩听那个“令妃”二字,心中好笑,不敢抬头,只得使劲憋着闷笑。令皇贵妃心中委屈,奈何失去先机,只得回答:“臣妾方才做了噩梦,想起先头主子娘娘。故而连叫几声皇后。哪知,就有奴才以为是臣妾想当今主子娘娘。打扰皇上、皇后,是臣妾教导无方。” 急智啊!这个令皇贵妃能爬这么高,着实是有几分急智!舒倩听了,依旧低头不语,看乾隆如何答话。 乾隆本来对令皇贵妃恃宠而骄,很不满意。要知道,豫妃、淳嫔等人,每次提起令皇贵妃,说的都是她病了痛了,就请皇上。也不怕过了病气。更何况,今日乃是十二大婚。帝后同,不仅仅是给皇后脸面,也是给十二面子。只是,听她说梦到孝贤皇后,心中火气就淡了许多。幽幽开口,“梦到孝贤皇后了?哦。” 舒倩瞧乾隆,似乎勾起当年心事,遂笑着宽慰,“令皇贵妃自入,就在先头主子娘娘跟前伺候。想起她来,倒也是人之常情。皇上啊,既然没别的事,那臣妾就先回去了。听延禧的人说,您也有日子没来这儿了。今天就留下,让皇贵妃陪您说说话吧。臣妾先走了?” 不等乾隆答应,转过身来,对令皇贵妃笑笑,“辛苦皇贵妃了。”一甩帕子,带着尹嬷嬷、张星等人,飘飘然走出大殿,坐上轿子,回景阳睡觉。 乾隆明白过来时,皇后已经无影无踪。不由纳罕:这个皇后,怎么变得如此贤惠了? 第二天一早,舒倩从睡梦中笑醒,听到敬事房管事苏培盛前来请安,顺便带来了昨日侍寝册子,请皇后盖戳。 舒倩换了常服出来,坐稳了,捏起册子扫一眼,顿时大惊,“腊梅?昨天是延禧腊梅侍寝?”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 十二听了这话,酒劲儿上来,腿一软,差点儿没摔倒。扶着床柱堪堪站定,瞅瞅自家福晋,小模样确实可怜。罢了,自己媳妇,自己不疼谁来疼?走到门口,对外吩咐,“爷饿了,叫厨房送几个菜,一个汤过来。” 小树子急忙带人去传话。不一会儿,就送了两凉四热六个菜,一甜一咸两个汤。外带一份花卷馍。 小树子有眼色,东西摆好就躬身退下。十二亲手扶娇娇走到桌前,柔声说:“赶紧吃吧。一定饿坏了。” 娇娇低头笑笑,“妾身遵命。”稳稳坐下,拿起筷子,风卷残云。看得十二目瞪口呆。 好容易吃饱了,盘子里,就剩下半口汤。“呃”,打个饱嗝,娇娇抬头,对面十二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心中暗道,糟了!低头咬咬牙,“爷,你是不是嫌我吃的太多。您别怕,我有嫁妆,够我吃一辈了。”说着,红着眼睛去瞅十二。 不好,媳妇要哭了。十二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觉得,菜做少了。你还饿不?我叫人再做。” 娇娇低头故作娇羞,“不饿了。呃,饱了。”能不饱吗?打了仨嗝了。 十二想了想,你吃完了,该我了吧?上前,学着里说的,抱起媳妇,走到床前,轻轻放下。自己动手,给媳妇宽衣。 娇娇纵然情彪悍,奈何还是姑娘,一时间羞涩不已,只得顺从,闭着眼,任由十二乱。不一会儿,十二扒光自己跟媳妇,热乎乎贴上来,在上头晃啊晃,晃啊晃。 娇娇等了半天,只觉得那越来越热,越来越硬。可就是到处晃荡,死活不肯往正地方去。又羞又怒,张口喝问:“磨蹭什么呢你?” 十二听了,趴在媳妇前委委屈屈回话,“福晋,我——不会!” 一听这话,娇娇连死的心都有了。“不会?那些通房怎么当差的?然没教会你?”该不是无能吧?我的老天爷! 十二憋屈,“不关她们的事,是我,推了,没要她们来教。我想,咱们才是原配夫妻,还是咱们的好。没想到——福晋,叫你受苦了。” 听完这话,娇娇反而不气了,笑着抬头问:“当真?” 十二点头,“嗯。” 娇娇一手撑着自己,一手点一下十二额头,“不会早说啊。你下来,我来!”一肘子把十二掀翻,扔到床里头,紧紧压上去。伸手握住那话,凑到十二嘴边问:“你真没碰那些通房?” 十二给握的又痛又舒服,抱住娇娇不住点头,“没有,你——快!” 娇娇一笑,“你对得起我,我定对得起你。放心吧,只要你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我定不负你。”对着十二嘴唇一阵猛啃。啃完了,觉得手里硬度差不多了,一手抓着,往自己身下一送。 十二顿觉入了一处奇妙之地,动了几动,更觉美妙绝伦。抬头亲娇娇一口,“福晋你真好。”哪知,这一亲却把娇娇亲哭了。“一点儿也不好,疼!下回,你在上头!呜呜!” 十二急忙点头,“好,我听你的。” 娇娇怕疼,二人一上一下,叠罗汉般歇了一会儿。十二得了妙处,怎么也不肯轻易出来。娇娇无奈,只得由他抽送一番,喷出之后,在才哄他睡觉。 十二初经人事,心中欢喜,抱着娇娇,还想着一会再来一。娇娇听了,则是拳打脚踢,“你干完了爽了,怎么知道我疼的要死!一边儿去!滚!” 不得已,十二只好展臂将媳妇锢在怀里,防备打伤。柔声哄劝,最后,夫妻俩相拥而眠。皇额娘说了,要对媳妇温存点儿。何况据小道消息,这位可是个九岁就敢陪异父兄长一起打老虎的媳妇。所以,这一夜,十二都是抱着媳妇睡,生怕一放松,再挨一拳头。 他所不知道的是,娇娇窝在他怀里,一夜未眠。不住在心里琢磨,如何把十二贝子养成自家爹爹那种,眼里只有一个媳妇的好男人。 舒倩坐在景阳,跟乾隆面对面说话。乾隆困得直打哈欠,“皇后啊,安歇了吧。” 舒倩干笑,“呃,臣妾——”令皇贵妃,你咋还不来? 正想着,外头一个小太监大声呼喊:“主子娘娘,您快去看看吧。令皇贵妃病的厉害啊!” 紧接着,就是尹嬷嬷堵在门口训斥:“你这个奴才是怎么当差的?主子病了,不请太医,找主子娘娘做什么?主子娘娘又不会看病。” 那小太监跪在院子里不走,大喊大嚎:“主子娘娘,您就去看看皇贵妃吧。皇贵妃说,有话想对您说啊。主子娘娘,您就去看看吧。” 舒倩斜一眼乾隆,看他神头给嚎起来了,故作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跟乾隆商量:“看来,皇贵妃怕是有急事要找臣妾。不如,臣妾去延禧看看。唉,这么晚来找,定然是大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如皇上先睡,不要等臣妾了。” 乾隆想了想,摆摆手,“你说的对,定然是大事。魏氏不是那么不懂规矩的人。朕还是与你一同去吧。” 舒倩心里高兴,脸上故作犹豫,“这,皇上,您——臣妾遵旨。” 扭过头来,就吩咐尹嬷嬷,“让那小太监前头带路。”说着,扭头看张星一眼,好样儿的,不愧是内务府世家教出来的。 令皇贵妃派人去景阳,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知道乾隆到景阳去了,可是,如今自己的宠爱不及以往,若是贸然去请乾隆,指不定,又被淳嫔揪住小辫子,到太后跟前发作一番。故而,以退为进,去请皇后。以皇后的子,定然不悦,与乾隆争论。这样一来,乾隆就会拂袖而去,顺便想起自己,前来看望。坐在床上,拥住厚厚的被子,令皇贵妃闭目养神。九儿啊,额娘一定不能让你再嫁到蒙古了。你放心! 腊梅站在一旁伺候,悄声问冬雪,“你说的那些靠谱吗?” 冬雪一听急红了眼,“真的,我去公主所给九公主送东西,路过慈宁,听里头两个女闲聊时说的。她们还说,又要有位小主子嫁到蒙古去了。你想,这里头,小主子可不就剩九公主一个?肯定是皇上已经有了人选,跟太后提了的。” 令皇贵妃听了,心中更是不舍。正在琢磨要如何打动乾隆,就听门大开,吴来喊:“万岁爷驾到,主子娘娘驾到。” 皇后?她怎么也来了? 顾不得多想,扶着腊梅下地,“去迎驾。”腊梅迟疑,“主子,是不是披件衣服?” 令皇贵妃冷笑,“不这样,怎么惹人怜惜。” 腊梅、冬雪无奈,只得扶着衣衫单薄的令皇贵妃到大殿门口恭候圣驾。 哪知,还未到门口,乾隆就领着皇后等人迈步进来。看见令皇贵妃此般模样,乾隆还未开言,舒倩先咋呼上了,“皇贵妃,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好,就要好好照顾自己。穿这么薄出来,是要冻着的。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几个孩子着想啊。还不快到床上暖着。”不等乾隆与令皇贵妃反应过来,张口训斥腊梅等人,“你们都傻吗?皇贵妃胡来,你们也由着她?万一冻着了,你们赔的起?还不快扶你们主子到床上去!” 皇后与皇贵妃关系不好,世人皆知。皇后这番话,看着好听,其实,语气实在不怎么的。好在,乌拉那拉氏本人说话就这样,乾隆听了,只是觉得久违,并未如以前那般训斥皇后不贤。 乾隆不说话,就是默许。腊梅等人没办法,只好扶令皇贵妃坐到炕上暖着。乾隆则带着皇后坐到椅子上,看看令皇贵妃脸色渐渐恢复,开口问:“令妃着急去请皇后,不知道有什么事?” 舒倩听那个“令妃”二字,心中好笑,不敢抬头,只得使劲憋着闷笑。令皇贵妃心中委屈,奈何失去先机,只得回答:“臣妾方才做了噩梦,想起先头主子娘娘。故而连叫几声皇后。哪知,就有奴才以为是臣妾想当今主子娘娘。打扰皇上、皇后,是臣妾教导无方。” 急智啊!这个令皇贵妃能爬这么高,着实是有几分急智!舒倩听了,依旧低头不语,看乾隆如何答话。 乾隆本来对令皇贵妃恃宠而骄,很不满意。要知道,豫妃、淳嫔等人,每次提起令皇贵妃,说的都是她病了痛了,就请皇上。也不怕过了病气。更何况,今日乃是十二大婚。帝后同,不仅仅是给皇后脸面,也是给十二面子。只是,听她说梦到孝贤皇后,心中火气就淡了许多。幽幽开口,“梦到孝贤皇后了?哦。” 舒倩瞧乾隆,似乎勾起当年心事,遂笑着宽慰,“令皇贵妃自入,就在先头主子娘娘跟前伺候。想起她来,倒也是人之常情。皇上啊,既然没别的事,那臣妾就先回去了。听延禧的人说,您也有日子没来这儿了。今天就留下,让皇贵妃陪您说说话吧。臣妾先走了?” 不等乾隆答应,转过身来,对令皇贵妃笑笑,“辛苦皇贵妃了。”一甩帕子,带着尹嬷嬷、张星等人,飘飘然走出大殿,坐上轿子,回景阳睡觉。 乾隆明白过来时,皇后已经无影无踪。不由纳罕:这个皇后,怎么变得如此贤惠了? 第二天一早,舒倩从睡梦中笑醒,听到敬事房管事苏培盛前来请安,顺便带来了昨日侍寝册子,请皇后盖戳。 舒倩换了常服出来,坐稳了,捏起册子扫一眼,顿时大惊,“腊梅?昨天是延禧腊梅侍寝?” 谁上谁下在线阅读 <!t; 谁上谁下 谁上谁下 翻要旧账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翻要旧账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翻要旧账 <!go> 张月、张星站在皇后身后,互相看一眼:奇怪了,纵算令皇贵妃自己身体不好,延禧偏殿不还住着几个贵人常在?何苦抛出来自己心腹? 舒倩没想那么多,抬手盖印,“知道了。下去吧。”苏培盛走后,舒倩把玩着凤印,轻声问尹嬷嬷:“嬷嬷,你说,封腊梅个常在好,还是答应好?” 尹嬷嬷咬牙切齿,“奴才以为,答应就算高看她了。不知廉耻的东西,然趁着主子生病,爬上——”也许是意识到后头的话不好听,硬生生憋住。 张月听了,笑吟吟上前,“主子娘娘,奴才觉得,都不好。腊梅姑娘毕竟是皇贵妃身边得意之人。当年,皇贵妃首次侍寝,不就是封了贵人。没多长时间,就封了嫔。这全都是看在先头主子娘娘面子上。不如,您也看在皇贵妃面子上,跟万岁爷提提,也封腊梅姑娘为贵人。皇贵妃面上,不也好看吗?” 舒倩抬头,张月、张星两姐妹,可真是不能得罪呀!瞧瞧,挖坑嫁祸、传言误导,气死人不带偿命,那可是样样通哇! 这边正商量着,尹嬷嬷领着小巧喜气盈盈地奉上早膳,“主子娘娘,您先吃点儿垫着。一会儿,就得去慈宁,受十二贝子、十二福晋跪拜了。” 舒倩笑问:“嬷嬷,你说,这洞房花烛之后,小夫妻见了人,都是个什么模样啊?” 尹嬷嬷听了,晃晃帕子,“大凡新婚第二天,都是男的得意女的羞。奴才看,准备错不了。” 舒倩想了想,自己当初好像不是这样。算了,过去之事,不提也罢。 随便吃点儿东西,就坐上轿子到慈宁请安。按理,皇后应该领着六嫔妃同去。只是,自皇后断发之后,乾隆就默认,皇后不再享有此等权利。出来佛堂,舒倩懒得看那些嫔妃们争斗嘴脸,依旧维持原样。虽然做皇后显得憋屈,好歹自在。坐着轿子晃晃悠悠,一路想着,到了慈宁。 扶着尹嬷嬷进了大殿,没想到,令皇贵妃然领着诸位位主先到了。这会儿,正端庄贤淑地坐在太后身边,微笑着陪话呢。永璇福晋领着几位弟妹,立在太后身边伺候。 舒倩不作理论,规规矩矩给太后请安。尚未坐下,就听外头通传,“万岁爷到!” 众位嫔妃听见,急忙跪地恭候。舒倩笑笑,立在太后座前等待。没想到令皇贵妃也是这般行事。尹嬷嬷一看不高兴了。你不过一个妃子,竟然敢跟皇后平起平坐。登时脸色就不好看。张月站在尹嬷嬷身后,轻轻拉拉她衣袖。主子娘娘都不在意,您老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乾隆领着永璇、永瑆等成年皇子进来,众人请安磕头,乾隆也带着儿子们向太后见礼。一阵忙乱之后,帝后二人分坐太后两侧,令皇贵妃挨着乾隆坐,庆贵妃挨着皇后坐。四位怀孕嫔妃未曾到场,其他人,按位份落座。年轻嫔妃前头,还摆上了屏风。 一盅茶尚未喝完,就听外头通传:“十二贝子携福晋前来慈宁问安。” 太后拍拍皇后的手,“这么多年,十二可算是成亲了。” 舒倩笑着恭敬回话,“都是托了太后、皇上的福,这孩子总算长大了。” 想起如今唯一的嫡子成家立业,乾隆也感慨万千。永璂,朕无嫡子缘分,只能给你个王爵。你可千万不要怪朕! 说笑间,十二带着娇娇入内,对上行礼。 太后看娇娇这孩子,相貌清秀,眉宇间,颇有一股满洲姑***英气。何况又是乾隆母嫡孙女,心中喜欢,赏赐便如流水般下来。 乾隆面对十二,心中有愧,赏赐颇丰。 到了舒倩这儿,舒倩起身,亲手扶起儿子媳妇,从张月手里接过赏赐单子,塞到娇娇手里,“回去再看吧,东西都是好东西,就是拿着费事。” 娇娇瞥一眼张月,见她笑着点头,这才收好谢恩。 舒倩重新落座,看十二带着娇娇依次拜见皇贵妃、贵妃,以及兄弟嫂子,心中暗觉奇怪,怎么这一对,是男的害羞女的得意呢?儿子啊,该不会你才是被压的那个吧? 就在舒倩一路臆想,离真相越来越近的时候,十二夫妇拜见过长辈兄嫂,轮到弟弟们拜见新嫂子。 见了十五、十七,娇娇出了两份见面礼。暗想,幸亏十二排行低,要是排成老大,那不是要送十来份了? 诸事已毕,乾隆忙着到乾清见大臣。顺便带走几个成年皇子。十五、十七依旧回上房念。十二带着娇娇陪太后说话。 太后笑着拍拍皇后的手,“你瞧瞧,大婚后就是不一样,咱们的十二贝子,稳重不少了呢!” 舒倩赔笑,“都是皇额娘教导的好。” 太后听了更高兴,“是皇后会教孩子。”再看娇娇,面露困意,发了善心,“得,你们刚搬到府里,油盐酱醋什么的,都得收拾。回去吧,想看我老婆子,往后,有的是时间。” 十二又推辞一番,这才领着娇娇回府。 太后看着娇娇背影,自言自语,“这孩子,看屁股,就是个能生养的。” 舒倩捧茶刚喝一口,听了这话,差点儿没喷出来。 令皇贵妃也听清楚,笑着站起来,“臣妾恭喜太后娘娘。昨日,臣妾中,也有一喜呢。” 太后奇怪,“哦?”该不会是这魏氏又怀上了吧?她可真能生。 “回太后,昨晚,臣妾身边的腊梅得了圣宠。皇上很是高兴。臣妾以为,这也是一喜呢。” 太后冷笑,“可不是。” 舒倩低头玩茶杯盖,只顾看戏。 张月见状,悄悄在身后推皇后一把。主子娘娘,该您上场了。 舒倩得了提醒,急忙放下茶杯,顺着话笑说:“多亏令皇贵妃提起。媳妇刚才一忙,险些忘了。今儿早上,苏培盛跟媳妇说了。媳妇想着,既然得了圣宠,太后看,给个什么名份好?”顿了顿,瞅着太后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按理,腊梅小选出身,给个答应、常在,都挺合适。”令皇贵妃面上一喜,舒倩接着说,“可媳妇看,腊梅这孩子,今年二十五岁了,在里多年,也算得上里老人儿。更何况,是在令皇贵妃妹妹身边伺候的一等女官。若是只封做答应,未免有些委屈。故而,想请皇额娘给个恩典,破例给她提提位份,不知皇额娘看——可好?” 太后乏了,闭着眼摆摆手,“这种事,哀家不管。你跟皇帝商量吧。” 舒倩看太后这里没什么异议,令皇贵妃脸上也看不出什么不好,便答应下来,扶太后进里间休息。 陈嬷嬷站出来,对众位嫔妃吩咐:“各位小主子都请回吧,太后乏了。”说完,一甩帕子,跟着太后进去。 令皇贵妃笑笑,带着众嫔妃出慈宁。下了大殿,陈贵人等几个新得了宠幸的几位小主凑上来,“皇贵妃娘娘,不知哪位是腊梅妹妹,我等也好见礼。” 令皇贵妃咬牙一笑,“昨夜累着了,床上歇着呢。晚些时候再去看吧。” 容妃带着小平经过,按规矩行礼,坐上轿子回宝月楼。坐在楼上,容妃笑问平氏,“后悔吗?” 小平苦笑摇头,“事已至此,后悔何用?” 容妃笑笑,端起茶杯抿一口,“汉人有句话,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本以为,有你的例子,腊梅多少能借鉴。没想到,果然是一浪更比一浪高啊。” 小平想了想,问:“娘娘您呢?远离故土,来到这里,您——?” “本就是我回部的王昭君。能为家乡做贡献,又得万岁尊重,本过的有什么不好?倒是你,本来,可以出。怎么自己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要知道,能像延禧那位的,几代人,也就出一个呢!” 小平笑笑不说话。如今,她也只能往前,不能后退了。只是,不知道主子娘娘那里,可还念着这几年旧情? 十二带着娇娇回去,趁着这几天婚假,准备好好跟媳妇腻歪腻歪。哪知娇娇一把推开他,“作死了你,大白天呢!”叫来小林子、小树子,自己身边大丫鬟东喜、东福,“去,拿账本我瞧瞧。” 十二看媳妇管家,也来了兴趣,坐在一旁看。贝子府本来就不大,不过二十几个人。不到一上午,娇娇就挨个敲打了遍。 吃了午饭,也不说休息,拖上十二到库里查这几天收的礼物赏赐。乾隆赐下的安家费也收好,钥匙捏在自己手里。扭头瞅见十二一个劲儿看自己,娇娇双眼一瞪,“咋,你不乐意?” 十二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怕福晋你累着。要不,我叫人给你做个荷包,专门挂钥匙?” 娇娇嗔笑,“油嘴滑舌!放心,出去应酬,来往送礼等该花的钱,一文也不会少你!” 回到屋里,翻出皇后给的赏赐单子,略微皱眉,“怎么皇额娘给的赏赐,全在延禧放着?” 十二拿过来一看,皱皱眉,“那几年,皇额娘住在佛堂里,俸禄比照皇贵妃。不久之前,才算恢复到皇后等级。之后,俸禄都是由婉贵妃直接送到皇额娘手中。之前的那些,确实都由内务府交给令妃魏氏。” “令妃魏氏?呵呵,这个称呼好。”娇娇笑笑,收起单子,“放心,是咱们的,就跑不了。明天,我就去延禧要账去!爷,您就等着瞧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腊梅那孩子,也有二十四五了吧?看来,乾隆老抽,真的喜欢熟女啊? 防抽: 翻要旧账 张月、张星站在皇后身后,互相看一眼:奇怪了,纵算令皇贵妃自己身体不好,延禧偏殿不还住着几个贵人常在?何苦抛出来自己心腹? 舒倩没想那么多,抬手盖印,“知道了。下去吧。”苏培盛走后,舒倩把玩着凤印,轻声问尹嬷嬷:“嬷嬷,你说,封腊梅个常在好,还是答应好?” 尹嬷嬷咬牙切齿,“奴才以为,答应就算高看她了。不知廉耻的东西,然趁着主子生病,爬上——”也许是意识到后头的话不好听,硬生生憋住。 张月听了,笑吟吟上前,“主子娘娘,奴才觉得,都不好。腊梅姑娘毕竟是皇贵妃身边得意之人。当年,皇贵妃首次侍寝,不就是封了贵人。没多长时间,就封了嫔。这全都是看在先头主子娘娘面子上。不如,您也看在皇贵妃面子上,跟万岁爷提提,也封腊梅姑娘为贵人。皇贵妃面上,不也好看吗?” 舒倩抬头,张月、张星两姐妹,可真是不能得罪呀!瞧瞧,挖坑嫁祸、传言误导,气死人不带偿命,那可是样样通哇! 这边正商量着,尹嬷嬷领着小巧喜气盈盈地奉上早膳,“主子娘娘,您先吃点儿垫着。一会儿,就得去慈宁,受十二贝子、十二福晋跪拜了。” 舒倩笑问:“嬷嬷,你说,这洞房花烛之后,小夫妻见了人,都是个什么模样啊?” 尹嬷嬷听了,晃晃帕子,“大凡新婚第二天,都是男的得意女的羞。奴才看,准备错不了。” 舒倩想了想,自己当初好像不是这样。算了,过去之事,不提也罢。 随便吃点儿东西,就坐上轿子到慈宁请安。按理,皇后应该领着六嫔妃同去。只是,自皇后断发之后,乾隆就默认,皇后不再享有此等权利。出来佛堂,舒倩懒得看那些嫔妃们争斗嘴脸,依旧维持原样。虽然做皇后显得憋屈,好歹自在。坐着轿子晃晃悠悠,一路想着,到了慈宁。 扶着尹嬷嬷进了大殿,没想到,令皇贵妃然领着诸位位主先到了。这会儿,正端庄贤淑地坐在太后身边,微笑着陪话呢。永璇福晋领着几位弟妹,立在太后身边伺候。 舒倩不作理论,规规矩矩给太后请安。尚未坐下,就听外头通传,“万岁爷到!” 众位嫔妃听见,急忙跪地恭候。舒倩笑笑,立在太后座前等待。没想到令皇贵妃也是这般行事。尹嬷嬷一看不高兴了。你不过一个妃子,竟然敢跟皇后平起平坐。登时脸色就不好看。张月站在尹嬷嬷身后,轻轻拉拉她衣袖。主子娘娘都不在意,您老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乾隆领着永璇、永瑆等成年皇子进来,众人请安磕头,乾隆也带着儿子们向太后见礼。一阵忙乱之后,帝后二人分坐太后两侧,令皇贵妃挨着乾隆坐,庆贵妃挨着皇后坐。四位怀孕嫔妃未曾到场,其他人,按位份落座。年轻嫔妃前头,还摆上了屏风。 一盅茶尚未喝完,就听外头通传:“十二贝子携福晋前来慈宁问安。” 太后拍拍皇后的手,“这么多年,十二可算是成亲了。” 舒倩笑着恭敬回话,“都是托了太后、皇上的福,这孩子总算长大了。” 想起如今唯一的嫡子成家立业,乾隆也感慨万千。永璂,朕无嫡子缘分,只能给你个王爵。你可千万不要怪朕! 说笑间,十二带着娇娇入内,对上行礼。 太后看娇娇这孩子,相貌清秀,眉宇间,颇有一股满洲姑***英气。何况又是乾隆母嫡孙女,心中喜欢,赏赐便如流水般下来。 乾隆面对十二,心中有愧,赏赐颇丰。 到了舒倩这儿,舒倩起身,亲手扶起儿子媳妇,从张月手里接过赏赐单子,塞到娇娇手里,“回去再看吧,东西都是好东西,就是拿着费事。” 娇娇瞥一眼张月,见她笑着点头,这才收好谢恩。 舒倩重新落座,看十二带着娇娇依次拜见皇贵妃、贵妃,以及兄弟嫂子,心中暗觉奇怪,怎么这一对,是男的害羞女的得意呢?儿子啊,该不会你才是被压的那个吧? 就在舒倩一路臆想,离真相越来越近的时候,十二夫妇拜见过长辈兄嫂,轮到弟弟们拜见新嫂子。 见了十五、十七,娇娇出了两份见面礼。暗想,幸亏十二排行低,要是排成老大,那不是要送十来份了? 诸事已毕,乾隆忙着到乾清见大臣。顺便带走几个成年皇子。十五、十七依旧回上房念。十二带着娇娇陪太后说话。 太后笑着拍拍皇后的手,“你瞧瞧,大婚后就是不一样,咱们的十二贝子,稳重不少了呢!” 舒倩赔笑,“都是皇额娘教导的好。” 太后听了更高兴,“是皇后会教孩子。”再看娇娇,面露困意,发了善心,“得,你们刚搬到府里,油盐酱醋什么的,都得收拾。回去吧,想看我老婆子,往后,有的是时间。” 十二又推辞一番,这才领着娇娇回府。 太后看着娇娇背影,自言自语,“这孩子,看屁股,就是个能生养的。” 舒倩捧茶刚喝一口,听了这话,差点儿没喷出来。 令皇贵妃也听清楚,笑着站起来,“臣妾恭喜太后娘娘。昨日,臣妾中,也有一喜呢。” 太后奇怪,“哦?”该不会是这魏氏又怀上了吧?她可真能生。 “回太后,昨晚,臣妾身边的腊梅得了圣宠。皇上很是高兴。臣妾以为,这也是一喜呢。” 太后冷笑,“可不是。” 舒倩低头玩茶杯盖,只顾看戏。 张月见状,悄悄在身后推皇后一把。主子娘娘,该您上场了。 舒倩得了提醒,急忙放下茶杯,顺着话笑说:“多亏令皇贵妃提起。媳妇刚才一忙,险些忘了。今儿早上,苏培盛跟媳妇说了。媳妇想着,既然得了圣宠,太后看,给个什么名份好?”顿了顿,瞅着太后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按理,腊梅小选出身,给个答应、常在,都挺合适。”令皇贵妃面上一喜,舒倩接着说,“可媳妇看,腊梅这孩子,今年二十五岁了,在里多年,也算得上里老人儿。更何况,是在令皇贵妃妹妹身边伺候的一等女官。若是只封做答应,未免有些委屈。故而,想请皇额娘给个恩典,破例给她提提位份,不知皇额娘看——可好?” 太后乏了,闭着眼摆摆手,“这种事,哀家不管。你跟皇帝商量吧。” 舒倩看太后这里没什么异议,令皇贵妃脸上也看不出什么不好,便答应下来,扶太后进里间休息。 陈嬷嬷站出来,对众位嫔妃吩咐:“各位小主子都请回吧,太后乏了。”说完,一甩帕子,跟着太后进去。 令皇贵妃笑笑,带着众嫔妃出慈宁。下了大殿,陈贵人等几个新得了宠幸的几位小主凑上来,“皇贵妃娘娘,不知哪位是腊梅妹妹,我等也好见礼。” 令皇贵妃咬牙一笑,“昨夜累着了,床上歇着呢。晚些时候再去看吧。” 容妃带着小平经过,按规矩行礼,坐上轿子回宝月楼。坐在楼上,容妃笑问平氏,“后悔吗?” 小平苦笑摇头,“事已至此,后悔何用?” 容妃笑笑,端起茶杯抿一口,“汉人有句话,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本以为,有你的例子,腊梅多少能借鉴。没想到,果然是一浪更比一浪高啊。” 小平想了想,问:“娘娘您呢?远离故土,来到这里,您——?” “本就是我回部的王昭君。能为家乡做贡献,又得万岁尊重,本过的有什么不好?倒是你,本来,可以出。怎么自己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要知道,能像延禧那位的,几代人,也就出一个呢!” 小平笑笑不说话。如今,她也只能往前,不能后退了。只是,不知道主子娘娘那里,可还念着这几年旧情? 十二带着娇娇回去,趁着这几天婚假,准备好好跟媳妇腻歪腻歪。哪知娇娇一把推开他,“作死了你,大白天呢!”叫来小林子、小树子,自己身边大丫鬟东喜、东福,“去,拿账本我瞧瞧。” 十二看媳妇管家,也来了兴趣,坐在一旁看。贝子府本来就不大,不过二十几个人。不到一上午,娇娇就挨个敲打了遍。 吃了午饭,也不说休息,拖上十二到库里查这几天收的礼物赏赐。乾隆赐下的安家费也收好,钥匙捏在自己手里。扭头瞅见十二一个劲儿看自己,娇娇双眼一瞪,“咋,你不乐意?” 十二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怕福晋你累着。要不,我叫人给你做个荷包,专门挂钥匙?” 娇娇嗔笑,“油嘴滑舌!放心,出去应酬,来往送礼等该花的钱,一文也不会少你!” 回到屋里,翻出皇后给的赏赐单子,略微皱眉,“怎么皇额娘给的赏赐,全在延禧放着?” 十二拿过来一看,皱皱眉,“那几年,皇额娘住在佛堂里,俸禄比照皇贵妃。不久之前,才算恢复到皇后等级。之后,俸禄都是由婉贵妃直接送到皇额娘手中。之前的那些,确实都由内务府交给令妃魏氏。” “令妃魏氏?呵呵,这个称呼好。”娇娇笑笑,收起单子,“放心,是咱们的,就跑不了。明天,我就去延禧要账去!爷,您就等着瞧好吧!” 翻要旧账在线阅读 <!t; 翻要旧账 翻要旧账 翡翠白菜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翡翠白菜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翡翠白菜 <!go> 十二福晋果然是个爽快人。第二日,坐上车子,到景阳给皇后请安,随着皇后在太后跟前露个脸,便带着东喜、东福,到延禧去见皇贵妃。路上,遇到陈贵人、陆贵人,去延禧看新晋的林贵人。娇娇一问,哪个林贵人呐? 陆贵人一捂帕子,“就是先前在皇贵妃身边伺候的腊梅姑娘,得了主子青眼,今日晋位为贵人了。” 陈贵人也跟着笑,“可不是?可见,皇贵妃娘娘是个有福的。连带着身边的女官也跟着有面子。” 娇娇赔笑,“两位贵人说的有理。正好我也要去看望皇贵妃娘娘,不如咱们一起吧。” 几个人说说笑笑,到了延禧,见了令皇贵妃。谢座按序坐了。令皇贵妃腿疼,叫来腊梅,“林贵人,你陪十二福晋和两位妹妹说说话。本有些乏了,就不陪了。” 娇娇听了,笑着起身拦住,“令母妃先不忙。媳妇有事要跟您请教请教呢。” 令皇贵妃看看眼前这位十二福晋,满心鄙夷。你也不过是内务府的子,仗着老爹考中进士抬了个区区正蓝旗,就跟我耀武扬威了?冷笑一声,“哦?福晋且去找主子娘娘吧。本只怕帮不了你多少忙呢。” 娇娇看也不看令皇贵妃眼色,“这事儿,皇额娘也管不了,须得找令母妃呢。令母妃您且坐。听媳妇细说。” 令皇贵妃无奈,只得坐下。三位贵人也重新落座。只见十二福晋从袖子里取出一把桐木算盘,小嘴儿唠唠叨叨,小手噼里啪啦。一刻钟下来,账就算好了。收了算盘笑语:“令母妃,皇额娘在佛堂住了六年多。期间,有整整六年的俸禄,都是按皇贵妃待遇发的。因为皇额娘镇日礼佛,不管俗务。所以,这六年的东西,全部由内务府放到延禧。也不知道是不是尹嬷嬷年纪大了,没弄清。然把这些混到皇额娘给儿子媳妇的赏赐里头。媳妇昨日回去一查,才知道,原来,少了好些东西。折合成银子,至少也有五六万两。都知道令母妃平日忙着管理务。媳妇不敢劳烦您拨冗查问。故而,刚才亲自当面把账算明白了。折合之后,一共是六万五千三百三十三两三钱白银。除此之外,还有些食物、衣料之类的,算是送给令母妃,谢您这几年,对皇额娘与十二贝子多加照看。媳妇刚才心算,至少也有七八千两白银。抵得上皇贵妃一年俸禄了。三位贵人,这谢礼不算少吧?” 陈贵人、陆贵人全都低头不语。腊梅本想说些什么,想起自己如今身份,张张嘴,又安静不语。 娇娇冷眼瞧着,嘿嘿一笑,收了算盘。“令母妃是个爽快人,您平日也忙,媳妇就不多打扰了。只是母妃,您也知道,媳妇刚成家,底子薄,开门就要花钱。长辈们的赏赐,就是媳妇吃饭本儿。不是媳妇急,还请您派人,把这六万五千两银子,或是用白银,或是用龙头银票,取出来,交给媳妇。媳妇也好回去,修修那个贝子府。您不知道,那屋子,外头下大雨,里头下小雨。可是不能再耽搁了。至于剩下那三百三十多两,媳妇也不是锱铢必较之人,权当是赏延禧这帮奴才了。母妃,咱赶紧吧?” 开玩笑,六万多两现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时间,哪能全拿出来?你当延禧是钱庄呢? 然而,当着陈贵人、陆贵人,令皇贵妃总不能说,银子我早就花了,打赏下人,贿赂钉子去了?十二福晋又笑吟吟站在跟前立等着要。令皇贵妃无奈,只得勉强笑笑,“好。这本就是皇后姐姐的,这么多年,本都放着呢。也是忙,竟然忘了。你且等着,本去拿。” 回到内室,取出压箱底的翡翠玉白菜,唤来贴身太监福喜,耳语一番。 福喜一听,登时吓的腿软,“主子,这可是御赐之物,可不敢当啊。” “笨蛋,又不是叫你死当。过几天,本手头周转开了,自然就赎回来了。你舍得,本还舍不得呢。” 福喜听了,这才颤巍巍接过来,揣在怀里,从御膳房小门溜出外,寻个百年当铺,换来十万两龙头银票。 等福喜忙了一通回转,娇娇坐在延禧偏殿,喊渴喊饿,支使延禧人,跟自家后院一般。令皇贵妃扶着福喜站在外头听了,又气又乐。气的是这丫头片子丝毫不把自己堂堂皇贵妃放在眼里;乐的是,有这么一个福晋,十二贝子想要翻身,难上加难!哼,皇后,你等着。 进去笑盈盈地递给娇娇六万五千两银票,“十二福晋,你可看好了。出了这个门,再折回来换,本可是不认的。” 娇娇扫一眼,递给身后东福。东福拿起银票,仔细眼看,抽出其中一张五千两的,还回来,“福晋,其它的没有问题。这张不太像真的。” “哦?”娇娇奇了,笑笑,“那就先还给令母妃吧。想必,延禧的现银,也就这么多了。五千两也不值什么,令母妃,改日媳妇再来要吧。还请您给媳妇写个借条,免得媳妇事多,给记差了。” 令皇贵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勉强耐着子,“不用了,本再给你取一张就是。”一个眼色,身后福喜就颤抖着递上一张新的。 东福接了银票,对着太阳仔细看看,点头,“回主子,这张是真的。” 娇娇得了银子,懒得陪魏氏折腾,拍拍衣服,规规矩矩行个礼,“母妃且忙,媳妇告退。”向后退几步,扶着东喜带着东福就走了。 陆贵人、陈贵人看左右无事,站起来也想回去。哪知,皇贵妃已经忍到极点,一挥胳膊,扫下紫檀花凳上钧瓷斗彩五子登科观音瓶,厉声喝问:“还不走,等着看什么热闹!” 这俩人平日见到令皇贵妃,都是亲切和气,哪里见过这等声色俱厉模样。登时福身行礼,扶着小丫鬟,飞一般跑出去。腊梅本想上前劝一劝,走了一步,就见一只花瓶朝自己飞来。身后小丫鬟一把推开,“小主当心。”啪的一声,花瓶应声落地,碎成千万片。 “滚,都给本滚!”令皇贵妃多年积累的怨气,如今彻底爆发。“滚出去!”什么人都敢骑到我头上!一个小小包衣的孙女,也敢跟我算账!都滚! 腊梅扶着小丫鬟,无奈行个礼,小心出去。福喜不敢多呆,慢慢溜到墙。正想出门,令皇贵妃冷静下来,对着福喜冷笑,“怎么,拿了本银子,想跑不成?” 福喜急忙磕头,“主子饶命,奴才纵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昧下主子东西。这都怪奴才一时不查,弄了张假银票。奴才这就当铺找他们去。” “行啊,去之前,本先让你长点儿记。”高声唤进来侍卫,“福喜今日没伺候好十二福晋,然把本最喜欢的观音瓶打碎了。给本当庭杖责三十。下次再不当心,六十大板。” 侍卫们领命,在延禧院子里架起春凳,当众开打。福喜一面喊疼,一面哭,“呜呜,令主子真难伺候!”一面喊,“主子,奴才有错。奴才知错了!” 不多时,张星就跑到景阳正殿,跟皇后与十二福晋说起这事,描绘的绘声绘色。舒倩与娇娇婆媳俩笑作一团。好容易笑够了,舒倩拉过来东福,“好孩子,本问你,那张银票,是假的?” 东福躬身答话,“回主子娘娘,银票都是真的。只不过,那张银票过了水,奴才怕不好用。故意这么说的。” 这一回,连尹嬷嬷都绷不住了,哈哈大笑。 舒倩一面笑,一面揉肚子,“这位皇贵妃,看年纪,也该是更年期了。果然,多年忍功,今天,愣是叫个小姑娘给捅破了。”唉,更年期的女人,伤不起啊! 娇娇笑过后,从袖子里取出三万两银票,拉过尹嬷嬷的手,递过去。尹嬷嬷伸着手,只看皇后,不敢接。 娇娇这才笑道:“媳妇说了,皇额娘别不好意思。别人不知道,媳妇还不知道,您自从进了佛堂,原来翊坤的东西,都叫分了。纵使您手里有账本,一时半会儿,到哪儿查去?就是查到了,那些人,不是宠妃,就是身高位,又怎么好拉下脸来要。您整日在这里,手里得有些现银。否则,人情往来,是要吃亏的。” 这孩子,年纪不大,挺会做人。舒倩笑着点头,吩咐尹嬷嬷,“十二福晋孝敬本的,收着就是。横竖,本身后的东西,除了她,也偏不着别人。 娇娇一笑,“可不是,转了圈儿,还得回到媳妇手里,这买卖,不吃亏。” 舒倩乐了,这个娇娇,果真是人情练达。唉,若是以前自己也这么哄婆婆,也不至于被扫地出门。往事而已,不提也罢。 婆媳俩又说些闲话,娇娇看看天色不早,起身到慈宁辞别太后,坐车回府。 到了府里,正屋安安静静。一问小树子,才知道十二爷在房。娇娇想了想,换身衣服,到房去看十二。敲了半天门,才听见十二声音,“进来。” 留丫头们在外伺候,推门进来,十二面色慌张。娇娇皱眉,“爷,您背着我藏什么呢?” 十二支支吾吾,“没,没藏什么呀!” 娇娇不信,四处扫视一番,伸手掀开墙上菊花秋蟹图,墙上一个壁橱赫然入目。 娇娇瞪一眼十二,伸手打开,取出一个檀木盒子。十二在一旁直跳脚,“福晋,福晋,那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千万别打开。” 娇娇哪里肯信,也不问钥匙,取下头上簪子,撬开小金锁。打开来,原来只是一本。十二在一旁紧张地直蹦跶,“我说了,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嘛!” 娇娇瞥十二一眼,翻开,凑到窗前亮处翻开。没翻几页,啪地扔回箱子,哈拉拉,一把锁上,“你——真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 十二福晋果然是个爽快人。第二日,坐上车子,到景阳给皇后请安,随着皇后在太后跟前露个脸,便带着东喜、东福,到延禧去见皇贵妃。路上,遇到陈贵人、陆贵人,去延禧看新晋的林贵人。娇娇一问,哪个林贵人呐? 陆贵人一捂帕子,“就是先前在皇贵妃身边伺候的腊梅姑娘,得了主子青眼,今日晋位为贵人了。” 陈贵人也跟着笑,“可不是?可见,皇贵妃娘娘是个有福的。连带着身边的女官也跟着有面子。” 娇娇赔笑,“两位贵人说的有理。正好我也要去看望皇贵妃娘娘,不如咱们一起吧。” 几个人说说笑笑,到了延禧,见了令皇贵妃。谢座按序坐了。令皇贵妃腿疼,叫来腊梅,“林贵人,你陪十二福晋和两位妹妹说说话。本有些乏了,就不陪了。” 娇娇听了,笑着起身拦住,“令母妃先不忙。媳妇有事要跟您请教请教呢。” 令皇贵妃看看眼前这位十二福晋,满心鄙夷。你也不过是内务府的子,仗着老爹考中进士抬了个区区正蓝旗,就跟我耀武扬威了?冷笑一声,“哦?福晋且去找主子娘娘吧。本只怕帮不了你多少忙呢。” 娇娇看也不看令皇贵妃眼色,“这事儿,皇额娘也管不了,须得找令母妃呢。令母妃您且坐。听媳妇细说。” 令皇贵妃无奈,只得坐下。三位贵人也重新落座。只见十二福晋从袖子里取出一把桐木算盘,小嘴儿唠唠叨叨,小手噼里啪啦。一刻钟下来,账就算好了。收了算盘笑语:“令母妃,皇额娘在佛堂住了六年多。期间,有整整六年的俸禄,都是按皇贵妃待遇发的。因为皇额娘镇日礼佛,不管俗务。所以,这六年的东西,全部由内务府放到延禧。也不知道是不是尹嬷嬷年纪大了,没弄清。然把这些混到皇额娘给儿子媳妇的赏赐里头。媳妇昨日回去一查,才知道,原来,少了好些东西。折合成银子,至少也有五六万两。都知道令母妃平日忙着管理务。媳妇不敢劳烦您拨冗查问。故而,刚才亲自当面把账算明白了。折合之后,一共是六万五千三百三十三两三钱白银。除此之外,还有些食物、衣料之类的,算是送给令母妃,谢您这几年,对皇额娘与十二贝子多加照看。媳妇刚才心算,至少也有七八千两白银。抵得上皇贵妃一年俸禄了。三位贵人,这谢礼不算少吧?” 陈贵人、陆贵人全都低头不语。腊梅本想说些什么,想起自己如今身份,张张嘴,又安静不语。 娇娇冷眼瞧着,嘿嘿一笑,收了算盘。“令母妃是个爽快人,您平日也忙,媳妇就不多打扰了。只是母妃,您也知道,媳妇刚成家,底子薄,开门就要花钱。长辈们的赏赐,就是媳妇吃饭本儿。不是媳妇急,还请您派人,把这六万五千两银子,或是用白银,或是用龙头银票,取出来,交给媳妇。媳妇也好回去,修修那个贝子府。您不知道,那屋子,外头下大雨,里头下小雨。可是不能再耽搁了。至于剩下那三百三十多两,媳妇也不是锱铢必较之人,权当是赏延禧这帮奴才了。母妃,咱赶紧吧?” 开玩笑,六万多两现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时间,哪能全拿出来?你当延禧是钱庄呢? 然而,当着陈贵人、陆贵人,令皇贵妃总不能说,银子我早就花了,打赏下人,贿赂钉子去了?十二福晋又笑吟吟站在跟前立等着要。令皇贵妃无奈,只得勉强笑笑,“好。这本就是皇后姐姐的,这么多年,本都放着呢。也是忙,竟然忘了。你且等着,本去拿。” 回到内室,取出压箱底的翡翠玉白菜,唤来贴身太监福喜,耳语一番。 福喜一听,登时吓的腿软,“主子,这可是御赐之物,可不敢当啊。” “笨蛋,又不是叫你死当。过几天,本手头周转开了,自然就赎回来了。你舍得,本还舍不得呢。” 福喜听了,这才颤巍巍接过来,揣在怀里,从御膳房小门溜出外,寻个百年当铺,换来十万两龙头银票。 等福喜忙了一通回转,娇娇坐在延禧偏殿,喊渴喊饿,支使延禧人,跟自家后院一般。令皇贵妃扶着福喜站在外头听了,又气又乐。气的是这丫头片子丝毫不把自己堂堂皇贵妃放在眼里;乐的是,有这么一个福晋,十二贝子想要翻身,难上加难!哼,皇后,你等着。 进去笑盈盈地递给娇娇六万五千两银票,“十二福晋,你可看好了。出了这个门,再折回来换,本可是不认的。” 娇娇扫一眼,递给身后东福。东福拿起银票,仔细眼看,抽出其中一张五千两的,还回来,“福晋,其它的没有问题。这张不太像真的。” “哦?”娇娇奇了,笑笑,“那就先还给令母妃吧。想必,延禧的现银,也就这么多了。五千两也不值什么,令母妃,改日媳妇再来要吧。还请您给媳妇写个借条,免得媳妇事多,给记差了。” 令皇贵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勉强耐着子,“不用了,本再给你取一张就是。”一个眼色,身后福喜就颤抖着递上一张新的。 东福接了银票,对着太阳仔细看看,点头,“回主子,这张是真的。” 娇娇得了银子,懒得陪魏氏折腾,拍拍衣服,规规矩矩行个礼,“母妃且忙,媳妇告退。”向后退几步,扶着东喜带着东福就走了。 陆贵人、陈贵人看左右无事,站起来也想回去。哪知,皇贵妃已经忍到极点,一挥胳膊,扫下紫檀花凳上钧瓷斗彩五子登科观音瓶,厉声喝问:“还不走,等着看什么热闹!” 这俩人平日见到令皇贵妃,都是亲切和气,哪里见过这等声色俱厉模样。登时福身行礼,扶着小丫鬟,飞一般跑出去。腊梅本想上前劝一劝,走了一步,就见一只花瓶朝自己飞来。身后小丫鬟一把推开,“小主当心。”啪的一声,花瓶应声落地,碎成千万片。 “滚,都给本滚!”令皇贵妃多年积累的怨气,如今彻底爆发。“滚出去!”什么人都敢骑到我头上!一个小小包衣的孙女,也敢跟我算账!都滚! 腊梅扶着小丫鬟,无奈行个礼,小心出去。福喜不敢多呆,慢慢溜到墙。正想出门,令皇贵妃冷静下来,对着福喜冷笑,“怎么,拿了本银子,想跑不成?” 福喜急忙磕头,“主子饶命,奴才纵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昧下主子东西。这都怪奴才一时不查,弄了张假银票。奴才这就当铺找他们去。” “行啊,去之前,本先让你长点儿记。”高声唤进来侍卫,“福喜今日没伺候好十二福晋,然把本最喜欢的观音瓶打碎了。给本当庭杖责三十。下次再不当心,六十大板。” 侍卫们领命,在延禧院子里架起春凳,当众开打。福喜一面喊疼,一面哭,“呜呜,令主子真难伺候!”一面喊,“主子,奴才有错。奴才知错了!” 不多时,张星就跑到景阳正殿,跟皇后与十二福晋说起这事,描绘的绘声绘色。舒倩与娇娇婆媳俩笑作一团。好容易笑够了,舒倩拉过来东福,“好孩子,本问你,那张银票,是假的?” 东福躬身答话,“回主子娘娘,银票都是真的。只不过,那张银票过了水,奴才怕不好用。故意这么说的。” 这一回,连尹嬷嬷都绷不住了,哈哈大笑。 舒倩一面笑,一面揉肚子,“这位皇贵妃,看年纪,也该是更年期了。果然,多年忍功,今天,愣是叫个小姑娘给捅破了。”唉,更年期的女人,伤不起啊! 娇娇笑过后,从袖子里取出三万两银票,拉过尹嬷嬷的手,递过去。尹嬷嬷伸着手,只看皇后,不敢接。 娇娇这才笑道:“媳妇说了,皇额娘别不好意思。别人不知道,媳妇还不知道,您自从进了佛堂,原来翊坤的东西,都叫分了。纵使您手里有账本,一时半会儿,到哪儿查去?就是查到了,那些人,不是宠妃,就是身高位,又怎么好拉下脸来要。您整日在这里,手里得有些现银。否则,人情往来,是要吃亏的。” 这孩子,年纪不大,挺会做人。舒倩笑着点头,吩咐尹嬷嬷,“十二福晋孝敬本的,收着就是。横竖,本身后的东西,除了她,也偏不着别人。 娇娇一笑,“可不是,转了圈儿,还得回到媳妇手里,这买卖,不吃亏。” 舒倩乐了,这个娇娇,果真是人情练达。唉,若是以前自己也这么哄婆婆,也不至于被扫地出门。往事而已,不提也罢。 婆媳俩又说些闲话,娇娇看看天色不早,起身到慈宁辞别太后,坐车回府。 到了府里,正屋安安静静。一问小树子,才知道十二爷在房。娇娇想了想,换身衣服,到房去看十二。敲了半天门,才听见十二声音,“进来。” 留丫头们在外伺候,推门进来,十二面色慌张。娇娇皱眉,“爷,您背着我藏什么呢?” 十二支支吾吾,“没,没藏什么呀!” 娇娇不信,四处扫视一番,伸手掀开墙上菊花秋蟹图,墙上一个壁橱赫然入目。 娇娇瞪一眼十二,伸手打开,取出一个檀木盒子。十二在一旁直跳脚,“福晋,福晋,那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千万别打开。” 娇娇哪里肯信,也不问钥匙,取下头上簪子,撬开小金锁。打开来,原来只是一本。十二在一旁紧张地直蹦跶,“我说了,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嘛!” 娇娇瞥十二一眼,翻开,凑到窗前亮处翻开。没翻几页,啪地扔回箱子,哈拉拉,一把锁上,“你——真不要脸!” 翡翠白菜在线阅读 <!t; 翡翠白菜 翡翠白菜 百鸟朝凤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百鸟朝凤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百鸟朝凤 <!go> 娇娇骂归骂,这骂声在十二听起来,可是羞涩多、怒气少。想了想,壮着胆子上前安抚媳妇,“福晋,你别生气。我这不是觉得,这两天,你老喊疼,肯定是我不太懂怎么弄。所以,才特意跟十一哥借来这本,仔细学学。你是我媳妇,是嫡妻原配,你好,我才能好。你别生气。” 娇娇佯装恼怒,“作死了你,这种都看。”顿了顿,“胳膊都画到脸上了,模模糊糊的,能看清吗?还说是十一贝勒的,你们兄弟俩一起丢人。罢了,跟你生气,不值当。跟我来。”说着,拿眼神勾勾十二。十二一瞧,立马晕晕乎乎,任由福晋牵着手,回到正房。 娇娇推十二坐到床上,赶走众丫鬟,翻箱倒柜找出一整套那啥一百式,照十二面前一堆,叉腰大笑,“以后想看,就找我。瞧瞧,都是五色套印,既清晰又漂亮,还有文字注释。怎么样?” 十二翻开一本,啧啧称叹,“福晋啊,这么好的,你打哪儿找的?” “青楼里买的。” “啊?”十二顿时觉得,头上帽子颜色岌岌可危。娇娇自知说错了话,急忙收敛一身霸气,柔柔弱弱偎依到十二身边,“我——我五哥到青楼买的,当做我成婚贺礼送来的。不是我买的。” 十二看娇娇一眼,“哦?” “真的。不骗你?”娇娇急了,这种事,可不能叫十二爷误会。 十二迟疑,“你家里不是只有你一个,哪来的五哥?” “那个,我娘嫁给我爹之前,跟前头那口生的。一共生了八个。所以,我有八个哥哥。因为都在外地当差,所以,您没见过。” 十二这才缓和颜色,下巴,“哦!” 娇娇急了,这个十二,蒙头蒙脑的,也不知道想哪儿去了。不行,得给他扭回来。伸手抓住十二的手,塞进自己贴身小袄里。给你,总能忘了吧。 十二顺着自家媳妇小袄里,两把,觉得不过瘾,站起来抬腿作势要走。娇娇急了,上来一把抱住腰,使劲往床上拖。这就要兴师问罪了?真到家里去问,那还了得?不行,怎么也不能让他有心思办这事儿。 十二猝不及防,给压到床上。紧接着,床帐就放了下来。十二还想起身去抱媳妇,娇娇自己脱了衣服就钻到怀里。嘴里还叫着,“爷,我错了,您出出火,别气了,行不?” 十二哪里还有空回答,嘴里早就塞进来柔柔软软一条小舌头。转瞬间,身上衣服也没了踪影。十一月天,屋里凉,怕冻着媳妇,扯了被子将两人一卷,登时忙起来。 东喜守在门外,抬头望天,吩咐小丫鬟,“蕊蕊妹妹,告诉厨房,今天爷跟福晋的晚饭,迟半个时辰再端过来。” 小夫妻欢欢喜喜,在床帐里呆了近一个时辰,这才手拉手出来。吃完饭,坐在房时,十二这才告诉媳妇,“岳母改嫁之事,我都知道了。也知道你有八个异父兄长。你以后别为这事担心了。岳父岳母明媒正娶,没什么可瞒我的。” 娇娇瞠目盯十二半天,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爷,高!” 十二得意,“我本来就比你长的高!不信比比!” 不过,十二犹豫半天,还是没告诉媳妇,其实,除了她收走的家财,他还有几家铺子。刘墉先生说了,男人嘛,谁还不攒点儿私访钱呢! 十二大婚后,没过几天,就是太后八十寿辰。这一回,破天荒的,刘墉没给这母子二人添堵,任由和珅领着礼部、户部大肆铺张。 一个月前,徽剧、汉剧百个戏班子进京为太后贺寿。经过百姓口碑相传,挑出五个,与紫禁城养的戏班、和亲王府养的戏班、果亲王府养的几个戏子,一同到乾清搭台子,大唱三天。 头一天,钮钴禄氏太后忙着收礼,没空听戏。到了第二天,乾隆领着百官拜贺,皇后领着嫔妃公主、诰命夫人拜贺。受了半天头,到下午,才腾出空来,坐到乾清前头,晒着太阳,扶着儿子媳妇,边嗑瓜子边听戏。 唱了一场五女拜寿。就是舞狮子、杂耍。都是些喜庆节目。 太后看了高兴,对着秦媚媚吩咐:“赏!” 金瓜子、银元宝就如雨点儿一般,向着舞台砸上去。众嫔妃看的高兴,也要过来元宝什么的,隔着屏风,朝台子上抛。有的不小心,险些砸到台下大臣顶戴上。闹出不少笑话。 台上人一看,老太后打赏了。这可比不得到大户人家里头,不过赏些新制的铜板。这可是真金白银呐。有些老成的,该转手帕就转手帕,该变金鱼就变金鱼。偏有两个不懂事,从台子下头,蹦上去,抢银元宝。一不小心,俩人撞到一块儿,蹲了个屁墩儿。 太后看着可乐。刘墉在下头闷头生气,败家老娘们! 和珅站在乾隆座下,望一眼,笑着摇头,拱手对乾隆悄声禀报,“主子,那两个人是待会儿要来奏《百鸟朝凤》的。奴才看,刚才那下子摔的不轻。好在太后主子高兴,不如,这一出,先往后搁?”说白了,就是演员受伤了,预定节目不能演了。 “这——”乾隆暗想,不过就是一个曲子,名字听着好听罢了。既然没法儿演,那就算了。 哪知,令皇贵妃身后走出一个人来,对着太后、乾隆磕头,“奴才启禀万岁,《百鸟朝凤》曲,主子娘娘吹的就很好听。方才在慈宁,主子娘娘还说,要彩衣娱亲呢。” 和珅听了,低头一笑,退到一边不说话。 乾隆则有些恼怒。林贵人,朕抬举你,不是因为你长的好看,而是为了给令妃一个教训。怎么你反而得寸进尺,不知看清自己身份。纵然彩衣娱亲,也要避着些人。更何况,皇后母仪天下,你让她当众奏曲,不仅仅是丢了中脸面,甚至朕的脸面,也要丢尽了。 太后也觉不合适。皇后在佛堂时,喜欢吹笛子弹琴,那是兴趣。哪有一国之母像个女伶一般,哗众取宠,叫人笑话。 可是,林贵人这番话,不少人都听见了。如果皇后不应,那岂不是说皇后不孝?真真是左右为难,愁坏了这一对尊贵母子。 舒倩听了,看令皇贵妃一眼,微微叹息:令皇贵妃啊,知道你更年期,脾气暴躁。可也不能这么急?上赶着让我丢脸。没见乾隆母子看你时,恨不得揍你一顿?罢了,反正丢的是别人的脸,我也实在好久没当众表演过了。那如雷般的掌声,令人怀念啊! 想到这儿,款款起身,对着太后、乾隆躬身奏明:“林贵人所言属实。媳妇一直都想吹一曲,请太后品鉴。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一表孝心。今日,也是凑巧。还望皇额娘、万岁爷恩准。” 乾隆母子互相看一眼,皇后,难为你了。 张月急忙取来笛子,呈给皇后。舒倩接过来就笑了,这不就是自己惯用的那支。放到嘴边试试音,稳稳神,就想吹起。 皇子福晋那边,一人轻轻站起,“皇额娘,让媳妇陪您一起吧。” 舒倩一看,不是亲儿媳喜塔拉氏娇娇,又是何人?看一眼十二,点头应允。 林贵人这才敛衽站起,退到令皇贵妃身后。二人谁也没看谁。下头,淳嫔无声冷笑,兀自把玩手上戒指。 娇娇取来笛子,婆媳二人对视一眼,笛声悄然响起。 原本,《百鸟朝凤》用唢呐吹最好听。众人,尤其是出身民间的官员诰命,还是头一回听笛子演奏此曲。只觉笛声清脆婉转,喜鹊叫声、仙鹤叫声、百灵鸟叫声、画眉叫声,声声入耳,闻者心喜。 和珅低头细听,心中高兴。趁人不备,悄悄握握颈下朝珠。待到一曲将终,九公主偶尔抬头,一声惊呼,“看,仙鹤!” 众人听言,皆抬头上观。果不其然,一双仙鹤,自东南方向,悠然而至。随后跟随着上百只画眉、上百只百灵鸟,黄鹂婉转,喜鹊搭桥。更有成千上万只麻雀陪着,叽叽喳喳,在紫禁城上空,飞翔舞蹈,似随乐而舞。 舒倩吓了一跳,停了乐曲,睁大眼,不知怎么回事。乾隆留神看到,急忙吩咐:“皇后,十二媳妇不要停,接着吹。” 舒倩无奈,只得领着娇娇,将这曲《百鸟朝凤》又吹了一遍。仙鹤绕着紫禁城飞了一阵,这才意犹未尽,朝西南飞走。喜鹊带着百灵鸟、画眉飞走,麻雀们叽叽喳喳停在屋顶上。舒倩这才收了笛子,又惊又喜,看着太后,不知该说什么好。 娇娇心中疑惑,坐回座位,隔着屏风,暗暗留意朝堂动静。 这种时候,祥瑞出现,怎么能少了和珅和大人阿谀奉承。只见他甩马蹄袖,近前一步,跪倒在地,嘴里高呼,“奴才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太后娘娘是凤凰转世,主子娘娘轻轻一曲,就引来了百鸟朝贺。可见,这是天佑我大清,天佑太后,天佑万岁。主子娘娘跟太后久了,笛声中,都粘了太后的福气呢。” 十二听了奇怪,这个和珅,拍马屁还留一手,怎么不说皇额娘也是凤凰转世? 刘墉则是冷笑,和珅,你还在观望,等着局势分明,才肯站队?皇后啊,看来,你要想办法,把和珅拉拢过来才行啊! 百官听闻,跟着山呼万岁千岁。 端柔公主坐在屏风后头,闲闲地嗑瓜子,“呸,不就一个小妾,连继室都不算,还说什么凤凰转世。和珅,你也不嫌牙碜。” 乾隆与钮钴禄氏太后可不管这些,十分高兴,连连打赏。对着皇后,母子俩都十分喜欢,认为皇后是个有福的。没见这么多人吹《百鸟朝凤》,只有皇后一人引来仙鹤吗?至于十二福晋,那是借了皇后好运。 舒倩咂出味儿来,知道这功劳不能贪,急忙站起来,正色道:“分明是皇额娘身份尊贵,百鸟来贺。媳妇不过是运气好,粘了皇额娘福气罢了。这功劳,还得归皇额娘、皇上,和众位劳此事的大臣们。媳妇万万不敢功。” 太后笑着拉舒倩坐下,“知道你是个知礼的。可是,该你得赏,也不许推辞。”叫来陈嬷嬷,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几块古玉送到景阳。完了还说,“别的你都不缺,这几块,乃是当年哀家生了皇上,圣祖爷赏的。你且收着,等哀家得了好东西,再赏你。” “这——”舒倩瞧一眼乾隆,乾隆也笑着点头,“既是皇额娘赏的,皇后就收着。”舒倩看乾隆不生气,这才起身谢恩。 乾隆跟着太后赏赐一番,台上好戏继续上演。 众人逐渐看戏说笑。唯独令皇贵妃,半眯着眼,悔恨不已。腊梅站在她身后,低头沉默。 和珅则含笑收了丰厚赏赐退下。站在台下,瞥一眼乾隆身边,皇贵妃座前,心中大乐,“孝仪纯皇后,可喜欢奴才这份厚礼?” 小剧场: 端柔公主:怪不得和珅久不露面,原来,是忙着抓麻雀去了。 和珅:公主小看奴才了,如今奴才做事,不用亲自动手。 刘墉:朕的端柔公主早就没了,你是谁,竟敢假扮皇亲贵胄? 端柔公主:啊呸,你当爷愿意当自己的侄女啊?要不是你,爷至于落到这般地步? 舒倩:那个,你们聊,皇上让我来打酱油。 十二加娇娇:皇额娘,您老都打酱油了,俺们干啥呀? 乾隆:干啥?回家给朕生孙子去! 钮钴禄氏太后:越多越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娇娇真的是个贤妻哇!婆家人也不能不让人家撒娇啊! 防抽: 百鸟朝凤 娇娇骂归骂,这骂声在十二听起来,可是羞涩多、怒气少。想了想,壮着胆子上前安抚媳妇,“福晋,你别生气。我这不是觉得,这两天,你老喊疼,肯定是我不太懂怎么弄。所以,才特意跟十一哥借来这本,仔细学学。你是我媳妇,是嫡妻原配,你好,我才能好。你别生气。” 娇娇佯装恼怒,“作死了你,这种都看。”顿了顿,“胳膊都画到脸上了,模模糊糊的,能看清吗?还说是十一贝勒的,你们兄弟俩一起丢人。罢了,跟你生气,不值当。跟我来。”说着,拿眼神勾勾十二。十二一瞧,立马晕晕乎乎,任由福晋牵着手,回到正房。 娇娇推十二坐到床上,赶走众丫鬟,翻箱倒柜找出一整套那啥一百式,照十二面前一堆,叉腰大笑,“以后想看,就找我。瞧瞧,都是五色套印,既清晰又漂亮,还有文字注释。怎么样?” 十二翻开一本,啧啧称叹,“福晋啊,这么好的,你打哪儿找的?” “青楼里买的。” “啊?”十二顿时觉得,头上帽子颜色岌岌可危。娇娇自知说错了话,急忙收敛一身霸气,柔柔弱弱偎依到十二身边,“我——我五哥到青楼买的,当做我成婚贺礼送来的。不是我买的。” 十二看娇娇一眼,“哦?” “真的。不骗你?”娇娇急了,这种事,可不能叫十二爷误会。 十二迟疑,“你家里不是只有你一个,哪来的五哥?” “那个,我娘嫁给我爹之前,跟前头那口生的。一共生了八个。所以,我有八个哥哥。因为都在外地当差,所以,您没见过。” 十二这才缓和颜色,下巴,“哦!” 娇娇急了,这个十二,蒙头蒙脑的,也不知道想哪儿去了。不行,得给他扭回来。伸手抓住十二的手,塞进自己贴身小袄里。给你,总能忘了吧。 十二顺着自家媳妇小袄里,两把,觉得不过瘾,站起来抬腿作势要走。娇娇急了,上来一把抱住腰,使劲往床上拖。这就要兴师问罪了?真到家里去问,那还了得?不行,怎么也不能让他有心思办这事儿。 十二猝不及防,给压到床上。紧接着,床帐就放了下来。十二还想起身去抱媳妇,娇娇自己脱了衣服就钻到怀里。嘴里还叫着,“爷,我错了,您出出火,别气了,行不?” 十二哪里还有空回答,嘴里早就塞进来柔柔软软一条小舌头。转瞬间,身上衣服也没了踪影。十一月天,屋里凉,怕冻着媳妇,扯了被子将两人一卷,登时忙起来。 东喜守在门外,抬头望天,吩咐小丫鬟,“蕊蕊妹妹,告诉厨房,今天爷跟福晋的晚饭,迟半个时辰再端过来。” 小夫妻欢欢喜喜,在床帐里呆了近一个时辰,这才手拉手出来。吃完饭,坐在房时,十二这才告诉媳妇,“岳母改嫁之事,我都知道了。也知道你有八个异父兄长。你以后别为这事担心了。岳父岳母明媒正娶,没什么可瞒我的。” 娇娇瞠目盯十二半天,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爷,高!” 十二得意,“我本来就比你长的高!不信比比!” 不过,十二犹豫半天,还是没告诉媳妇,其实,除了她收走的家财,他还有几家铺子。刘墉先生说了,男人嘛,谁还不攒点儿私访钱呢! 十二大婚后,没过几天,就是太后八十寿辰。这一回,破天荒的,刘墉没给这母子二人添堵,任由和珅领着礼部、户部大肆铺张。 一个月前,徽剧、汉剧百个戏班子进京为太后贺寿。经过百姓口碑相传,挑出五个,与紫禁城养的戏班、和亲王府养的戏班、果亲王府养的几个戏子,一同到乾清搭台子,大唱三天。 头一天,钮钴禄氏太后忙着收礼,没空听戏。到了第二天,乾隆领着百官拜贺,皇后领着嫔妃公主、诰命夫人拜贺。受了半天头,到下午,才腾出空来,坐到乾清前头,晒着太阳,扶着儿子媳妇,边嗑瓜子边听戏。 唱了一场五女拜寿。就是舞狮子、杂耍。都是些喜庆节目。 太后看了高兴,对着秦媚媚吩咐:“赏!” 金瓜子、银元宝就如雨点儿一般,向着舞台砸上去。众嫔妃看的高兴,也要过来元宝什么的,隔着屏风,朝台子上抛。有的不小心,险些砸到台下大臣顶戴上。闹出不少笑话。 台上人一看,老太后打赏了。这可比不得到大户人家里头,不过赏些新制的铜板。这可是真金白银呐。有些老成的,该转手帕就转手帕,该变金鱼就变金鱼。偏有两个不懂事,从台子下头,蹦上去,抢银元宝。一不小心,俩人撞到一块儿,蹲了个屁墩儿。 太后看着可乐。刘墉在下头闷头生气,败家老娘们! 和珅站在乾隆座下,望一眼,笑着摇头,拱手对乾隆悄声禀报,“主子,那两个人是待会儿要来奏《百鸟朝凤》的。奴才看,刚才那下子摔的不轻。好在太后主子高兴,不如,这一出,先往后搁?”说白了,就是演员受伤了,预定节目不能演了。 “这——”乾隆暗想,不过就是一个曲子,名字听着好听罢了。既然没法儿演,那就算了。 哪知,令皇贵妃身后走出一个人来,对着太后、乾隆磕头,“奴才启禀万岁,《百鸟朝凤》曲,主子娘娘吹的就很好听。方才在慈宁,主子娘娘还说,要彩衣娱亲呢。” 和珅听了,低头一笑,退到一边不说话。 乾隆则有些恼怒。林贵人,朕抬举你,不是因为你长的好看,而是为了给令妃一个教训。怎么你反而得寸进尺,不知看清自己身份。纵然彩衣娱亲,也要避着些人。更何况,皇后母仪天下,你让她当众奏曲,不仅仅是丢了中脸面,甚至朕的脸面,也要丢尽了。 太后也觉不合适。皇后在佛堂时,喜欢吹笛子弹琴,那是兴趣。哪有一国之母像个女伶一般,哗众取宠,叫人笑话。 可是,林贵人这番话,不少人都听见了。如果皇后不应,那岂不是说皇后不孝?真真是左右为难,愁坏了这一对尊贵母子。 舒倩听了,看令皇贵妃一眼,微微叹息:令皇贵妃啊,知道你更年期,脾气暴躁。可也不能这么急?上赶着让我丢脸。没见乾隆母子看你时,恨不得揍你一顿?罢了,反正丢的是别人的脸,我也实在好久没当众表演过了。那如雷般的掌声,令人怀念啊! 想到这儿,款款起身,对着太后、乾隆躬身奏明:“林贵人所言属实。媳妇一直都想吹一曲,请太后品鉴。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一表孝心。今日,也是凑巧。还望皇额娘、万岁爷恩准。” 乾隆母子互相看一眼,皇后,难为你了。 张月急忙取来笛子,呈给皇后。舒倩接过来就笑了,这不就是自己惯用的那支。放到嘴边试试音,稳稳神,就想吹起。 皇子福晋那边,一人轻轻站起,“皇额娘,让媳妇陪您一起吧。” 舒倩一看,不是亲儿媳喜塔拉氏娇娇,又是何人?看一眼十二,点头应允。 林贵人这才敛衽站起,退到令皇贵妃身后。二人谁也没看谁。下头,淳嫔无声冷笑,兀自把玩手上戒指。 娇娇取来笛子,婆媳二人对视一眼,笛声悄然响起。 原本,《百鸟朝凤》用唢呐吹最好听。众人,尤其是出身民间的官员诰命,还是头一回听笛子演奏此曲。只觉笛声清脆婉转,喜鹊叫声、仙鹤叫声、百灵鸟叫声、画眉叫声,声声入耳,闻者心喜。 和珅低头细听,心中高兴。趁人不备,悄悄握握颈下朝珠。待到一曲将终,九公主偶尔抬头,一声惊呼,“看,仙鹤!” 众人听言,皆抬头上观。果不其然,一双仙鹤,自东南方向,悠然而至。随后跟随着上百只画眉、上百只百灵鸟,黄鹂婉转,喜鹊搭桥。更有成千上万只麻雀陪着,叽叽喳喳,在紫禁城上空,飞翔舞蹈,似随乐而舞。 舒倩吓了一跳,停了乐曲,睁大眼,不知怎么回事。乾隆留神看到,急忙吩咐:“皇后,十二媳妇不要停,接着吹。” 舒倩无奈,只得领着娇娇,将这曲《百鸟朝凤》又吹了一遍。仙鹤绕着紫禁城飞了一阵,这才意犹未尽,朝西南飞走。喜鹊带着百灵鸟、画眉飞走,麻雀们叽叽喳喳停在屋顶上。舒倩这才收了笛子,又惊又喜,看着太后,不知该说什么好。 娇娇心中疑惑,坐回座位,隔着屏风,暗暗留意朝堂动静。 这种时候,祥瑞出现,怎么能少了和珅和大人阿谀奉承。只见他甩马蹄袖,近前一步,跪倒在地,嘴里高呼,“奴才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太后娘娘是凤凰转世,主子娘娘轻轻一曲,就引来了百鸟朝贺。可见,这是天佑我大清,天佑太后,天佑万岁。主子娘娘跟太后久了,笛声中,都粘了太后的福气呢。” 十二听了奇怪,这个和珅,拍马屁还留一手,怎么不说皇额娘也是凤凰转世? 刘墉则是冷笑,和珅,你还在观望,等着局势分明,才肯站队?皇后啊,看来,你要想办法,把和珅拉拢过来才行啊! 百官听闻,跟着山呼万岁千岁。 端柔公主坐在屏风后头,闲闲地嗑瓜子,“呸,不就一个小妾,连继室都不算,还说什么凤凰转世。和珅,你也不嫌牙碜。” 乾隆与钮钴禄氏太后可不管这些,十分高兴,连连打赏。对着皇后,母子俩都十分喜欢,认为皇后是个有福的。没见这么多人吹《百鸟朝凤》,只有皇后一人引来仙鹤吗?至于十二福晋,那是借了皇后好运。 舒倩咂出味儿来,知道这功劳不能贪,急忙站起来,正色道:“分明是皇额娘身份尊贵,百鸟来贺。媳妇不过是运气好,粘了皇额娘福气罢了。这功劳,还得归皇额娘、皇上,和众位劳此事的大臣们。媳妇万万不敢功。” 太后笑着拉舒倩坐下,“知道你是个知礼的。可是,该你得赏,也不许推辞。”叫来陈嬷嬷,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几块古玉送到景阳。完了还说,“别的你都不缺,这几块,乃是当年哀家生了皇上,圣祖爷赏的。你且收着,等哀家得了好东西,再赏你。” “这——”舒倩瞧一眼乾隆,乾隆也笑着点头,“既是皇额娘赏的,皇后就收着。”舒倩看乾隆不生气,这才起身谢恩。 乾隆跟着太后赏赐一番,台上好戏继续上演。 众人逐渐看戏说笑。唯独令皇贵妃,半眯着眼,悔恨不已。腊梅站在她身后,低头沉默。 和珅则含笑收了丰厚赏赐退下。站在台下,瞥一眼乾隆身边,皇贵妃座前,心中大乐,“孝仪纯皇后,可喜欢奴才这份厚礼?” 小剧场: 端柔公主:怪不得和珅久不露面,原来,是忙着抓麻雀去了。 和珅:公主小看奴才了,如今奴才做事,不用亲自动手。 刘墉:朕的端柔公主早就没了,你是谁,竟敢假扮皇亲贵胄? 端柔公主:啊呸,你当爷愿意当自己的侄女啊?要不是你,爷至于落到这般地步? 舒倩:那个,你们聊,皇上让我来打酱油。 十二加娇娇:皇额娘,您老都打酱油了,俺们干啥呀? 乾隆:干啥?回家给朕生孙子去! 钮钴禄氏太后:越多越好啊! 百鸟朝凤在线阅读 <!t; 百鸟朝凤 百鸟朝凤 贺寿余波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贺寿余波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贺寿余波 <!go> 傍晚,钮钴禄氏太后觉着有些乏了,对乾隆说要回去歇歇。 乾隆赶紧叫停台上杂耍,亲自上来扶老娘。太后乐呵呵地摆手,“皇上还是坐在这儿乐呵吧。你一年到头,忙于国事,难得趁这时候歇歇。叫百官们也别拘着,都高高兴兴地。看着你们高兴,哀家就高兴。” 文武百官齐顿首,“谢皇太后。” 太后笑着拍拍皇后的手,“皇后也领着公主、福晋、诰命们看戏,回头,有什么好的,给哀家讲讲。哀家先去睡一会儿。” 舒倩站起来,扶着太后,“皇额娘,您困了,殊不知,媳妇也在一大早起来。好歹媳妇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您就心疼心疼媳妇,准媳妇陪您回去吧。”想了想,又说,“豫妃、淳嫔,和永瑆媳妇都是双身子,经不得累,叫她们先回去。横竖,太后寿辰年年有,明年再看,也是一样的。” 太后拉着皇后笑答:“这话哀家爱听。陈嬷嬷,既然皇后说了,叫她们也回去吧。好好养着,给哀家生几个白胖孙子、重孙。” 豫妃等人连忙谢恩。 乾隆恭送太后回。看一眼皇后,“皇后好好伺候皇额娘。” 舒倩颔首,“臣妾遵旨。”扶着太后,领着嬷嬷、人们缓缓离开。豫妃等人随后各自回去。乾隆重新坐下,叫来和珅,点了一出《贵妃醉酒》,又点一出《西厢记》。看一会儿,觉得确实有些乏了,宣称说自己回去更衣,留百官接着看戏,带着和珅回养心殿。 换了衣服,坐在养心殿里歇息。周围安静下来,乾隆的脑子更加清醒。想着想着,冷笑一声,抓起茶杯,冲和珅脚下猛砸下去,怒斥:“和珅,你可知罪?” 和珅似乎吓了一跳,诚惶诚恐跪地磕头,“臣有罪。臣然不知皇上为何说臣有罪,臣罪大恶极。” 油腔滑调!乾隆心中好笑,脸色依旧沉,“哼,不知?你和大人本事大呀,都能把候鸟从南方抓回来,扔到这朔月北京城,还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和珅磕头,故意蹭上两片茶叶,弄得脑门上花花的可笑,“万岁爷容禀,那是祥瑞,不是奴才干的。”是奴才吩咐人干的。 乾隆冷笑,“祥瑞?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祥瑞。都是你们这些奴才欺上瞒下、故意讨好主子使出的鬼把戏。今日,要不是太后高兴,朕定不饶恕。” 和珅心说,太后就是不高兴,你也舍不得杀我。嘴上急忙谢恩,“万岁爷英明,奴才不过是到京城附近,找了几家捕鸟高手。谁知,他们抓的鸟太多,奴才也分不清留鸟、候鸟。再加上那原来吹《百鸟朝凤》的人换了,奴才一时紧张,顾不得那么许多,没来得及告知他们不要再放鸟了。这才惹了祥瑞现世,一股脑来了那么多鸟。奴才有罪,请万岁爷责罚。” 乾隆盯着和珅脑袋看一刻,沉声吩咐,“罚了你,不是对外说,祥瑞是假?难得太后高兴,这一回,贺寿办的好,就——功过相抵,先记下吧。” 和珅急忙谢恩。功过相抵,您老还记什么。果然,岳祖父说的对,这位爷,比雍正还不好伺候。 这边乾隆敲打了和珅,依旧高高兴兴地带着和珅去看戏。皇帝一来,戏班子急忙重新调弦,刚才皇帝走时候唱到哪儿,依旧从哪儿接着唱。乾隆看那台上杨贵妃身姿婀娜,心中喜爱,偏过头来问和珅,“那是新来的角儿?” 和珅看一眼回话:“回主子,那是里头新来的小太监,名叫芳官。” 乾隆一听,顿时没了兴致,恹恹地听戏不提。 众位公主、王福晋、诰命夫人则是在令皇贵妃的带领下,老老实实看戏。若是往常,太后、皇后走了,众人都不用很拘着。奈何今日,不知这位皇贵妃发什么疯,端坐在上,那股气势,堪比断发之前的皇后娘娘。吓地众人都不敢乱动。唯有九公主,饶有兴致地看了一场《西厢记》。 和敬公主坐在公主席最上端,瞥一眼令皇贵妃那身龙袍,暗暗冷笑。 回到公主府,换了衣服坐在炕上,和敬满脸不愉。李嬷嬷亲自捧茶奉上,小心地问:“主子,今日太后寿辰,很热闹吧。” 和敬点头,“和珅是个人才,十一弟和十二弟办事也稳妥。皇祖母与皇阿玛都很高兴。” 李嬷嬷笑着点头退下。外头小太监通传,“额驸求见。” 和敬脸色稍缓,“请。” 帘子一掀,固伦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脱下朝服,换了一身常服,进门对公主拱手甩袖,欲行君臣大礼。 和敬起身,一把扶住,埋怨:“都老夫老妻了,还守这些个俗礼。传出去,该说我皇家的女儿不会为□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一笑,“礼不可废。”说完,瞥李嬷嬷一眼。和敬会意,挺直腰杆吩咐,“李嬷嬷,本饿了,你到厨房催着点儿。” 李嬷嬷略作迟疑,还是躬身退下。其他丫鬟也都退到外面候着。 看着屋里没人了,色布腾巴勒珠尔这才宽心,坐到炕上。和敬撒娇,坐到他腿上,抱着额驸脖子嗔怪,“你都几天没来了,说,是不是又在额驸府找小妾鬼混去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连喊冤枉,“我哪里有什么小妾,统共就你一个。你不信,跟我回额驸府看看。” 和敬笑了,“逗你玩儿呢。”说着,低下头去。 色布腾巴勒珠尔抱紧和敬,轻声问:“心情不好?” 和敬点头,“还记得健健去那年,皇阿玛亲自下旨,不准魏氏再着皇贵妃龙袍朝服。你看看今天,继皇后都谨守侧室礼,穿了团凤青罩衣,陪衬着皇祖母一身龙袍。她倒好,一个妃子,还想与太后争锋。” 色布腾巴勒珠尔微微叹息,“如今的蒙古,比不得刚入关之时。皇族事务,咱们只能中立。你也别太生气了。横竖,只要继皇后在,她就只能在妃位上呆着。纵然皇贵妃尊贵,也不过是妃子罢了。” 和敬摇头,“咱们想中立,也得看后来那个位子上的人是谁。几个大的都好说。要是两个小的,你我就是想中立,也不能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听言,略微迟疑,问:“不是,还有四位妃怀孕吗?” 和敬看一眼色布腾巴勒珠尔,“话虽如此,能不能生下来,生下来能不能养活,还不好说呢。” 他们夫妻这边说话,外头小太监通传:“端柔公主府送帖子来了。” 和敬奇怪,“端柔姑姑?”接过帖子一看,是请她过两日去府里赴宴,赏梅花。 色布腾巴勒珠尔奇了,“你素来跟这位少来往,怎么会请你?” 和敬公主摇头,吩咐小太监,“原帖送回。对来人说,本定去。”毕竟是位长辈,同嫁蒙古,她过的不如意,去看看,叙叙话,也是姑侄情分。 过一会儿,色布腾巴勒珠尔有事暂回额驸府,李嬷嬷带着人送晚膳过来。和敬看了一眼,笑问李嬷嬷:“和静公主府的奇嬷嬷,也想娘你这般守礼规矩吗?” 李嬷嬷笑着回答:“同是内务府出来的,都差不多。” 和敬颔首,“我那和静妹妹,身子一直不好。据说,生育上颇有困难。想必,这两年,本是难添外甥了,是吧?” 李嬷嬷低头听了,脊背冷汗直流,半日方回话:“主子说的是。奴才听说,和静公主她——身体确实不算很好。” 和敬抿嘴笑笑,安静吃饭。李嬷嬷则是受了惊吓,不一会儿,便告退回去歇着了。晚上色布腾巴勒珠尔回和敬房里,然没有人拦着。 和静公主在蒙古过的什么日子,和敬公主不说,自然鲜有人知。就是令皇贵妃,也没心思管那些事。要知道,婉贵妃、愉妃、豫妃、淳嫔的肚子,越来越大。尤其是淳嫔,如此得宠,将来……不敢想,不敢想。 接下来几天,京城到处张灯结彩,舞龙舞狮,搭台唱戏。刘墉上朝回来,坐在屋子里直哼哼。小孙孙刘贺见爷爷不高兴,得了父亲之命,迈着小短腿儿,到房里逗爷爷开心。多亏这娃,刘墉才没上折子,劝谏乾隆勿要铺张浪费。乾隆老抽托福,随心所欲,给老娘过了个生日。 舒倩则是领着众位嫔妃,陪着太后看戏听曲,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偶尔,还串一下《长生殿》、《游园惊梦》。半生不熟的昆腔,在老太后听起来,就是皇后为哄自己高兴特意学的。对这个儿媳更加满意。顺带着,对强撑端庄的令皇贵妃,更加不满。哼,皇后出身满洲大姓,对哀家还是毕恭毕敬、费心讨好。你一个小小妃子,然还敢对哀家摆脸色。哼,你以为你是孝贤皇后?嫡妻原配啊? 乾隆知晓后,见到令皇贵妃,言语中,未免有些不满。有继皇后前车之鉴,令皇贵妃不敢跟乾隆对着吵,只有回后,关起门来,拿偏殿里贵人、常在们出气。一时间,延禧人心惶惶,个个胆战心惊,不知道哪天一个不小心,就挨了打。就连一向深得令皇贵妃器重的林贵人腊梅,都挨了几回巴掌。 京城又热闹了近一个月,皇太后的八十大寿算是过去。紧接着,就是过年。 过年就免不了打赏领赏,令皇贵妃位高,得了不少赏赐。手里有了余钱,就想起了心爱的翡翠玉白菜,叫过来福喜,命他把白菜赎回来。 福喜领命出去,不一会儿,脸色苍白地回来,对着令皇贵妃磕头,“主子饶命,主子饶命。翡翠玉白菜,被人赎走了。” “赎走了?”天呐,那可是御赐之物啊! 作者有话要说:乾隆抽归抽,但并不傻,这个,偶还是要承认的。 再说一次,娇娇是个贤妻,好儿媳呀! 防抽: 傍晚,钮钴禄氏太后觉着有些乏了,对乾隆说要回去歇歇。 乾隆赶紧叫停台上杂耍,亲自上来扶老娘。太后乐呵呵地摆手,“皇上还是坐在这儿乐呵吧。你一年到头,忙于国事,难得趁这时候歇歇。叫百官们也别拘着,都高高兴兴地。看着你们高兴,哀家就高兴。” 文武百官齐顿首,“谢皇太后。” 太后笑着拍拍皇后的手,“皇后也领着公主、福晋、诰命们看戏,回头,有什么好的,给哀家讲讲。哀家先去睡一会儿。” 舒倩站起来,扶着太后,“皇额娘,您困了,殊不知,媳妇也在一大早起来。好歹媳妇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您就心疼心疼媳妇,准媳妇陪您回去吧。”想了想,又说,“豫妃、淳嫔,和永瑆媳妇都是双身子,经不得累,叫她们先回去。横竖,太后寿辰年年有,明年再看,也是一样的。” 太后拉着皇后笑答:“这话哀家爱听。陈嬷嬷,既然皇后说了,叫她们也回去吧。好好养着,给哀家生几个白胖孙子、重孙。” 豫妃等人连忙谢恩。 乾隆恭送太后回。看一眼皇后,“皇后好好伺候皇额娘。” 舒倩颔首,“臣妾遵旨。”扶着太后,领着嬷嬷、人们缓缓离开。豫妃等人随后各自回去。乾隆重新坐下,叫来和珅,点了一出《贵妃醉酒》,又点一出《西厢记》。看一会儿,觉得确实有些乏了,宣称说自己回去更衣,留百官接着看戏,带着和珅回养心殿。 换了衣服,坐在养心殿里歇息。周围安静下来,乾隆的脑子更加清醒。想着想着,冷笑一声,抓起茶杯,冲和珅脚下猛砸下去,怒斥:“和珅,你可知罪?” 和珅似乎吓了一跳,诚惶诚恐跪地磕头,“臣有罪。臣然不知皇上为何说臣有罪,臣罪大恶极。” 油腔滑调!乾隆心中好笑,脸色依旧沉,“哼,不知?你和大人本事大呀,都能把候鸟从南方抓回来,扔到这朔月北京城,还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和珅磕头,故意蹭上两片茶叶,弄得脑门上花花的可笑,“万岁爷容禀,那是祥瑞,不是奴才干的。”是奴才吩咐人干的。 乾隆冷笑,“祥瑞?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祥瑞。都是你们这些奴才欺上瞒下、故意讨好主子使出的鬼把戏。今日,要不是太后高兴,朕定不饶恕。” 和珅心说,太后就是不高兴,你也舍不得杀我。嘴上急忙谢恩,“万岁爷英明,奴才不过是到京城附近,找了几家捕鸟高手。谁知,他们抓的鸟太多,奴才也分不清留鸟、候鸟。再加上那原来吹《百鸟朝凤》的人换了,奴才一时紧张,顾不得那么许多,没来得及告知他们不要再放鸟了。这才惹了祥瑞现世,一股脑来了那么多鸟。奴才有罪,请万岁爷责罚。” 乾隆盯着和珅脑袋看一刻,沉声吩咐,“罚了你,不是对外说,祥瑞是假?难得太后高兴,这一回,贺寿办的好,就——功过相抵,先记下吧。” 和珅急忙谢恩。功过相抵,您老还记什么。果然,岳祖父说的对,这位爷,比雍正还不好伺候。 这边乾隆敲打了和珅,依旧高高兴兴地带着和珅去看戏。皇帝一来,戏班子急忙重新调弦,刚才皇帝走时候唱到哪儿,依旧从哪儿接着唱。乾隆看那台上杨贵妃身姿婀娜,心中喜爱,偏过头来问和珅,“那是新来的角儿?” 和珅看一眼回话:“回主子,那是里头新来的小太监,名叫芳官。” 乾隆一听,顿时没了兴致,恹恹地听戏不提。 众位公主、王福晋、诰命夫人则是在令皇贵妃的带领下,老老实实看戏。若是往常,太后、皇后走了,众人都不用很拘着。奈何今日,不知这位皇贵妃发什么疯,端坐在上,那股气势,堪比断发之前的皇后娘娘。吓地众人都不敢乱动。唯有九公主,饶有兴致地看了一场《西厢记》。 和敬公主坐在公主席最上端,瞥一眼令皇贵妃那身龙袍,暗暗冷笑。 回到公主府,换了衣服坐在炕上,和敬满脸不愉。李嬷嬷亲自捧茶奉上,小心地问:“主子,今日太后寿辰,很热闹吧。” 和敬点头,“和珅是个人才,十一弟和十二弟办事也稳妥。皇祖母与皇阿玛都很高兴。” 李嬷嬷笑着点头退下。外头小太监通传,“额驸求见。” 和敬脸色稍缓,“请。” 帘子一掀,固伦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脱下朝服,换了一身常服,进门对公主拱手甩袖,欲行君臣大礼。 和敬起身,一把扶住,埋怨:“都老夫老妻了,还守这些个俗礼。传出去,该说我皇家的女儿不会为人妻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一笑,“礼不可废。”说完,瞥李嬷嬷一眼。和敬会意,挺直腰杆吩咐,“李嬷嬷,本饿了,你到厨房催着点儿。” 李嬷嬷略作迟疑,还是躬身退下。其他丫鬟也都退到外面候着。 看着屋里没人了,色布腾巴勒珠尔这才宽心,坐到炕上。和敬撒娇,坐到他腿上,抱着额驸脖子嗔怪,“你都几天没来了,说,是不是又在额驸府找小妾鬼混去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连喊冤枉,“我哪里有什么小妾,统共就你一个。你不信,跟我回额驸府看看。” 和敬笑了,“逗你玩儿呢。”说着,低下头去。 色布腾巴勒珠尔抱紧和敬,轻声问:“心情不好?” 和敬点头,“还记得健健去那年,皇阿玛亲自下旨,不准魏氏再着皇贵妃龙袍朝服。你看看今天,继皇后都谨守侧室礼,穿了团凤青罩衣,陪衬着皇祖母一身龙袍。她倒好,一个妃子,还想与太后争锋。” 色布腾巴勒珠尔微微叹息,“如今的蒙古,比不得刚入关之时。皇族事务,咱们只能中立。你也别太生气了。横竖,只要继皇后在,她就只能在妃位上呆着。纵然皇贵妃尊贵,也不过是妃子罢了。” 和敬摇头,“咱们想中立,也得看后来那个位子上的人是谁。几个大的都好说。要是两个小的,你我就是想中立,也不能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听言,略微迟疑,问:“不是,还有四位妃怀孕吗?” 和敬看一眼色布腾巴勒珠尔,“话虽如此,能不能生下来,生下来能不能养活,还不好说呢。” 他们夫妻这边说话,外头小太监通传:“端柔公主府送帖子来了。” 和敬奇怪,“端柔姑姑?”接过帖子一看,是请她过两日去府里赴宴,赏梅花。 色布腾巴勒珠尔奇了,“你素来跟这位少来往,怎么会请你?” 和敬公主摇头,吩咐小太监,“原帖送回。对来人说,本定去。”毕竟是位长辈,同嫁蒙古,她过的不如意,去看看,叙叙话,也是姑侄情分。 过一会儿,色布腾巴勒珠尔有事暂回额驸府,李嬷嬷带着人送晚膳过来。和敬看了一眼,笑问李嬷嬷:“和静公主府的奇嬷嬷,也想娘你这般守礼规矩吗?” 李嬷嬷笑着回答:“同是内务府出来的,都差不多。” 和敬颔首,“我那和静妹妹,身子一直不好。据说,生育上颇有困难。想必,这两年,本是难添外甥了,是吧?” 李嬷嬷低头听了,脊背冷汗直流,半日方回话:“主子说的是。奴才听说,和静公主她——身体确实不算很好。” 和敬抿嘴笑笑,安静吃饭。李嬷嬷则是受了惊吓,不一会儿,便告退回去歇着了。晚上色布腾巴勒珠尔回和敬房里,然没有人拦着。 和静公主在蒙古过的什么日子,和敬公主不说,自然鲜有人知。就是令皇贵妃,也没心思管那些事。要知道,婉贵妃、愉妃、豫妃、淳嫔的肚子,越来越大。尤其是淳嫔,如此得宠,将来……不敢想,不敢想。 接下来几天,京城到处张灯结彩,舞龙舞狮,搭台唱戏。刘墉上朝回来,坐在屋子里直哼哼。小孙孙刘贺见爷爷不高兴,得了父亲之命,迈着小短腿儿,到房里逗爷爷开心。多亏这娃,刘墉才没上折子,劝谏乾隆勿要铺张浪费。乾隆老抽托福,随心所欲,给老娘过了个生日。 舒倩则是领着众位嫔妃,陪着太后看戏听曲,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偶尔,还串一下《长生殿》、《游园惊梦》。半生不熟的昆腔,在老太后听起来,就是皇后为哄自己高兴特意学的。对这个儿媳更加满意。顺带着,对强撑端庄的令皇贵妃,更加不满。哼,皇后出身满洲大姓,对哀家还是毕恭毕敬、费心讨好。你一个小小妃子,然还敢对哀家摆脸色。哼,你以为你是孝贤皇后?嫡妻原配啊? 乾隆知晓后,见到令皇贵妃,言语中,未免有些不满。有继皇后前车之鉴,令皇贵妃不敢跟乾隆对着吵,只有回后,关起门来,拿偏殿里贵人、常在们出气。一时间,延禧人心惶惶,个个胆战心惊,不知道哪天一个不小心,就挨了打。就连一向深得令皇贵妃器重的林贵人腊梅,都挨了几回巴掌。 京城又热闹了近一个月,皇太后的八十大寿算是过去。紧接着,就是过年。 过年就免不了打赏领赏,令皇贵妃位高,得了不少赏赐。手里有了余钱,就想起了心爱的翡翠玉白菜,叫过来福喜,命他把白菜赎回来。 福喜领命出去,不一会儿,脸色苍白地回来,对着令皇贵妃磕头,“主子饶命,主子饶命。翡翠玉白菜,被人赎走了。” “赎走了?”天呐,那可是御赐之物啊! 贺寿余波在线阅读 <!t; 贺寿余波 贺寿余波 十万白银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十万白银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十万白银 <!go> 令皇贵妃顾不得责骂福喜,压低声音怒喝:“本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一定要在明天日落之前,把翡翠玉白菜给本拿回来。否则,你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福喜连忙磕头谢主子不杀之恩。令皇贵妃双目一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福喜连滚带爬出了延禧,带着腰牌,出了神武门,溜溜达达沿着后海一路走。这个翡翠玉白菜,当初明明说好了是活当,怎么掏出当票,就成了死当呢?哎呀,这可到哪里去找?又不能到顺天府报案。光是一个“御赐之物”,别说咱家,就是娘娘,也脱不了干系。这可如何是好? 正琢磨着,迎面走来一人。福喜不查,险些撞上去。随口骂一句,绕过来人就想走。哪知,那人伸手拦住,“敢问,您可是福喜公公?” 福喜一怔,细看这人,寻常管家模样,身上衣料倒像是贡品。不知是哪个王府里的吧?点头答应,“正是咱家。不知您是哪位爷府里的?” 那人嘿嘿一笑,“小人哪里当得起哪家爷手下。不过,小人家里有一宝,乃是翡翠雕成的一株白菜。这个……” 福喜看这人故作犹豫,随即心领神会,“哦,咱家知道了。想叫咱家去看看,是不是真货?吱,这个不巧了。咱家今日事务繁忙,改日再说,改日再说。”说着,扭头挪步。 那管家嘿嘿一笑,“公公,小人家就在烟袋斜街,门前一棵大槐树。您可记住了,小人家门朝南。”说着,笑呵呵走远了。 福喜一扭头,琢磨两句,“烟袋胡同?哪户人家?” 当天晚上,延禧内,令皇贵妃抱着失而复得的翡翠玉白菜,喜笑颜开,“你说,那人是山东巡抚国泰?” 福喜点头答应,“回主子话。正是国泰大人。大人还说,不知道是娘娘的东西,因为家里姑娘喜欢,就给赎了回去。惊扰娘娘,心中惶恐。故而,特意命奴才把翡翠白菜完好带回,还说,这十万两银票,算是给娘娘您压惊,权当赔罪。” 令皇贵妃扫一眼厚厚一叠银票,嗔怪:“你怎么接了?不知道这是受贿吗?快拿回去。以后不准胡来。” 福喜嘿嘿求饶,“主子恕罪。这哪里是什么贿赂,分明是国泰那人知道,惊吓了娘娘,特意送来赔罪的。难道说,娘娘贵为副后,这区区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得?依奴才看,还少了呢。”抬头看看令皇贵妃脸色松动,接着鼓吹,“主子,您苦了这么多年,总算熬出头来。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两位阿哥想想。再怎么说,山东巡抚,也是封疆大吏。将来,也是一大助力,不是?” 这句话,说动令皇贵妃。说起来,她能爬到如今地位,算得上清一段传奇。只是,她的儿子出生太晚,不能像当年雍正皇帝那般,占尽先机。更何况,十五、十七资质平庸,母家固然能控后,于前朝,那是半点力也使不上。别看外人都说,自己是富察家出来的,有富察家做靠山。其实,知情的谁不知道,富察家想起自己,心里都膈应。如今,恩宠渐衰。如果,能为儿子找个前朝顶用的,也是不错。更何况,开门办事,哪里能少了银子。 想到这儿,令皇贵妃沉着脸,“哼,十万两银票,便宜他了。” 福喜一听,知道主子答应了。高高兴兴将银票收好,跟翡翠玉白菜放到一处。看看主子身边无事,这才躬身告退。 走到门口,乍然听到令皇贵妃冷喝,“下回再丢东西,仔细你的脑袋!” 福喜赶紧磕头,连说不敢。 令皇贵妃冷冷笑笑,“还不快滚!” 等福喜滚远了,令皇贵妃唤来冬雪,“这两天,本事忙,也忘了问你,林贵人怎么样了?可还好啊?” 冬雪低头回答:“回主子,林贵人她——又病了。看着不好呢!” “怎么,又病了?”令皇贵妃大惊小怪,“哦,那叫她歇着吧。告诉敬事房,绿头牌先不急着上。”这个腊梅,倒也知趣。 冬雪点头,“奴婢知道了。” 延禧偏殿,腊梅坐在窗前绣花。小丫鬟桃花端着铜壶来续茶。看到窗户打开,吓了一跳,急忙放下铜壶,赶过来关严窗户。嘴里埋怨,“小主,寒冬腊月,您这样吹风,会冻坏的。” 腊梅冷笑,“冻死总比被打死强。起码,死的名正言顺。” 桃花听了,一阵心酸。“腊梅姐姐,你还年轻,要保重身体。将来,给万岁爷添个一男半女,苦日子,就熬到头儿了。” 腊梅听言,含泪摇头,“生孩子?这孩子,还能平安降生吗?” 桃花急忙保证,“姐姐你放心,一定能。”说着,将窗户开一条缝,瞅瞅四下无人,小声宽慰,“这院子里,别人不好说。姐姐你却是一定能。要知道,正殿里那位做什么,你都能猜到。凡事,咱提前防着。皇子总会平安长大的。实在不行,您就去求太后,求皇后。看在孩子的份上,一定会帮您的。别的不敢说,太后最喜欢孩子。姐姐,当下之际,是你要自己打起神。千万不能泄气呀。” “是啊,为了孩子,我也不能放弃。”腊梅说着,抚了抚小肚。一个多月了,该来的,总不来。是时候去求太后了。只是,除了太后,还应该求谁呢?可得好好想想。 第二日,令皇贵妃觉得腿不疼了,带着延禧几位贵人、常在去慈宁请安。不见林贵人,随口说了句,“林贵人身子弱,就在屋里歇着吧。” 到了慈宁大殿,行礼坐下之后,才瞧见腊梅然站在容妃身后,跟平答应一起伺候和卓氏。 太后高兴,好心给令皇贵妃解释,“刚才容妃来的时候,说是碰到林贵人,在御花园采集梅花露水,不小心,滑了一跤。容妃心善,请来太医给她看看。哪知道,然是林贵人有喜了。阿弥陀佛,这可是哀家今年过年,收到最好的贺礼了。林贵人啊,你可得小心,可不能再去采什么露水了。” 腊梅低头为难,“回太后主子,奴才从跟在令皇贵妃身边,除了刮风下雨,每天都要给令主子采露水。怎么能恃宠而骄,不去呢?” 太后一听,就不乐意了。令皇贵妃急忙安抚,“是臣妾的错。竟然不知道林贵人有喜。太后娘娘放心,以后,定然不会了。” 太后点头应一声,看看令皇贵妃身后许多贵人常在,再看容妃身后,只有平氏一人,随即吩咐:“这么着吧。魏氏,你身边要照顾的人太多了。又要管理务,又要给九公主准备嫁妆,还要看着好几个贵人常在。哀家看,往后,林贵人就跟着容妃住。和卓氏为人和善细心,平答应又是打小佛堂里出来的,心眼儿最是慈悲不过。林贵人跟着她们,定然能保小阿哥平安。不知你什么意思啊?” 太后这么说,令皇贵妃能说不?只得赔笑,“一切听太后吩咐。”腊梅、林氏,你好,好的狠! 容妃看令皇贵妃这么说,扶着小平站起来福身答应。看看天色,向太后告辞,要带林贵人回去,好生安置。 令皇贵妃一看腊梅要走,急忙上前挽住,“先别忙,本那儿还有几样好东西,一块儿给你带回去。” 腊梅一笑,福身行礼,“谢令皇贵妃。只是,容妃娘娘这就要走,奴才若是落后,恐容妃娘娘那里要久等。不如,奴才命小丫鬟去领,不知可否?” 太后听了,也吩咐,“是啦,魏氏,林贵人身怀有孕,不该累着。还是叫她跟容妃一起回去。宝月楼在外廷,离这儿太远,还得坐车呢。” 令皇贵妃听了,只得笑笑作罢。只是,嘱咐腊梅一定派人去拿。 宝月楼里,腊梅坐在容妃对面,哭的一塌糊涂。容妃不住叹息,“好了,别难过了。你的苦,本知道。这回好了,你好好的,养好肚子里的小阿哥。不仅你、我、小平,就连本娘家回部,也一定会高兴的。真主阿拉,会保佑咱们的。” 小平递过去手绢,“主子娘娘那里你放心,这几年在佛堂,她就养成个与世无争的脾气。不会怎么样的。只是,你主子那边,会没动静吗?” 腊梅摇头,“我也不知道。按说,主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该……可是,这是我的亲骨,是皇上的龙嗣,我不能不护着啊!” 容妃看了,也跟着哭,“你放心,本不会叫你去采露水的。放心,你的孩子,也叫本一声额娘,本会将他视为己出的。就连平答应,本也可以保下。” 小平急忙点头,“腊梅妹妹,你就放心吧。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是咱们往后的依靠,在这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边姐妹情深,那边延禧,则是乌云密布。几位太医战战兢兢站在大殿里,挨个给延禧贵人常在们诊脉。 令皇贵妃坐在上头,森森嘱咐,“往后,无论常在,还是贵人,一天给本请一次脉。要是再出什么状况,哼哼,各位大人,伤着了什么,可别怪本按律惩治。” 延禧几位贵人、常在互相看一眼,低头不敢说话。 景阳里,舒倩将喜讯告知乾隆。老抽一听高兴,“什么,朕又要添阿哥了?哈哈,好,好啊!这个腊梅可真有福气。才一次,好!皇后,林贵人毕竟是打皇贵妃身边出来的,要厚赏才是。” 舒倩正色,“这等喜事,哪还用皇上您吩咐,臣妾早就叫人去办了。只是,要辛苦容妃,多加照应。” “那是,容妃那里也该赏。哦,平答应也赏。将来,这要是个皇子,还能算得上回部的外孙。嗯,不错,不错啊。” 舒倩微微笑笑,“回部的外孙,这娃还没出生,继承权就给剥夺了?” 作者有话要说:容妃之所以得宠却无子,听说,跟她入年龄有关。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防抽: 令皇贵妃顾不得责骂福喜,压低声音怒喝:“本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一定要在明天日落之前,把翡翠玉白菜给本拿回来。否则,你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福喜连忙磕头谢主子不杀之恩。令皇贵妃双目一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福喜连滚带爬出了延禧,带着腰牌,出了神武门,溜溜达达沿着后海一路走。这个翡翠玉白菜,当初明明说好了是活当,怎么掏出当票,就成了死当呢?哎呀,这可到哪里去找?又不能到顺天府报案。光是一个“御赐之物”,别说咱家,就是娘娘,也脱不了干系。这可如何是好? 正琢磨着,迎面走来一人。福喜不查,险些撞上去。随口骂一句,绕过来人就想走。哪知,那人伸手拦住,“敢问,您可是福喜公公?” 福喜一怔,细看这人,寻常管家模样,身上衣料倒像是贡品。不知是哪个王府里的吧?点头答应,“正是咱家。不知您是哪位爷府里的?” 那人嘿嘿一笑,“小人哪里当得起哪家爷手下。不过,小人家里有一宝,乃是翡翠雕成的一株白菜。这个……” 福喜看这人故作犹豫,随即心领神会,“哦,咱家知道了。想叫咱家去看看,是不是真货?吱,这个不巧了。咱家今日事务繁忙,改日再说,改日再说。”说着,扭头挪步。 那管家嘿嘿一笑,“公公,小人家就在烟袋斜街,门前一棵大槐树。您可记住了,小人家门朝南。”说着,笑呵呵走远了。 福喜一扭头,琢磨两句,“烟袋胡同?哪户人家?” 当天晚上,延禧内,令皇贵妃抱着失而复得的翡翠玉白菜,喜笑颜开,“你说,那人是山东巡抚国泰?” 福喜点头答应,“回主子话。正是国泰大人。大人还说,不知道是娘娘的东西,因为家里姑娘喜欢,就给赎了回去。惊扰娘娘,心中惶恐。故而,特意命奴才把翡翠白菜完好带回,还说,这十万两银票,算是给娘娘您压惊,权当赔罪。” 令皇贵妃扫一眼厚厚一叠银票,嗔怪:“你怎么接了?不知道这是受贿吗?快拿回去。以后不准胡来。” 福喜嘿嘿求饶,“主子恕罪。这哪里是什么贿赂,分明是国泰那人知道,惊吓了娘娘,特意送来赔罪的。难道说,娘娘贵为副后,这区区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得?依奴才看,还少了呢。”抬头看看令皇贵妃脸色松动,接着鼓吹,“主子,您苦了这么多年,总算熬出头来。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两位阿哥想想。再怎么说,山东巡抚,也是封疆大吏。将来,也是一大助力,不是?” 这句话,说动令皇贵妃。说起来,她能爬到如今地位,算得上清一段传奇。只是,她的儿子出生太晚,不能像当年雍正皇帝那般,占尽先机。更何况,十五、十七资质平庸,母家固然能控后,于前朝,那是半点力也使不上。别看外人都说,自己是富察家出来的,有富察家做靠山。其实,知情的谁不知道,富察家想起自己,心里都膈应。如今,恩宠渐衰。如果,能为儿子找个前朝顶用的,也是不错。更何况,开门办事,哪里能少了银子。 想到这儿,令皇贵妃沉着脸,“哼,十万两银票,便宜他了。” 福喜一听,知道主子答应了。高高兴兴将银票收好,跟翡翠玉白菜放到一处。看看主子身边无事,这才躬身告退。 走到门口,乍然听到令皇贵妃冷喝,“下回再丢东西,仔细你的脑袋!” 福喜赶紧磕头,连说不敢。 令皇贵妃冷冷笑笑,“还不快滚!” 等福喜滚远了,令皇贵妃唤来冬雪,“这两天,本事忙,也忘了问你,林贵人怎么样了?可还好啊?” 冬雪低头回答:“回主子,林贵人她——又病了。看着不好呢!” “怎么,又病了?”令皇贵妃大惊小怪,“哦,那叫她歇着吧。告诉敬事房,绿头牌先不急着上。”这个腊梅,倒也知趣。 冬雪点头,“奴婢知道了。” 延禧偏殿,腊梅坐在窗前绣花。小丫鬟桃花端着铜壶来续茶。看到窗户打开,吓了一跳,急忙放下铜壶,赶过来关严窗户。嘴里埋怨,“小主,寒冬腊月,您这样吹风,会冻坏的。” 腊梅冷笑,“冻死总比被打死强。起码,死的名正言顺。” 桃花听了,一阵心酸。“腊梅姐姐,你还年轻,要保重身体。将来,给万岁爷添个一男半女,苦日子,就熬到头儿了。” 腊梅听言,含泪摇头,“生孩子?这孩子,还能平安降生吗?” 桃花急忙保证,“姐姐你放心,一定能。”说着,将窗户开一条缝,瞅瞅四下无人,小声宽慰,“这院子里,别人不好说。姐姐你却是一定能。要知道,正殿里那位做什么,你都能猜到。凡事,咱提前防着。皇子总会平安长大的。实在不行,您就去求太后,求皇后。看在孩子的份上,一定会帮您的。别的不敢说,太后最喜欢孩子。姐姐,当下之际,是你要自己打起神。千万不能泄气呀。” “是啊,为了孩子,我也不能放弃。”腊梅说着,抚了抚小肚。一个多月了,该来的,总不来。是时候去求太后了。只是,除了太后,还应该求谁呢?可得好好想想。 第二日,令皇贵妃觉得腿不疼了,带着延禧几位贵人、常在去慈宁请安。不见林贵人,随口说了句,“林贵人身子弱,就在屋里歇着吧。” 到了慈宁大殿,行礼坐下之后,才瞧见腊梅然站在容妃身后,跟平答应一起伺候和卓氏。 太后高兴,好心给令皇贵妃解释,“刚才容妃来的时候,说是碰到林贵人,在御花园采集梅花露水,不小心,滑了一跤。容妃心善,请来太医给她看看。哪知道,然是林贵人有喜了。阿弥陀佛,这可是哀家今年过年,收到最好的贺礼了。林贵人啊,你可得小心,可不能再去采什么露水了。” 腊梅低头为难,“回太后主子,奴才从跟在令皇贵妃身边,除了刮风下雨,每天都要给令主子采露水。怎么能恃宠而骄,不去呢?” 太后一听,就不乐意了。令皇贵妃急忙安抚,“是臣妾的错。竟然不知道林贵人有喜。太后娘娘放心,以后,定然不会了。” 太后点头应一声,看看令皇贵妃身后许多贵人常在,再看容妃身后,只有平氏一人,随即吩咐:“这么着吧。魏氏,你身边要照顾的人太多了。又要管理务,又要给九公主准备嫁妆,还要看着好几个贵人常在。哀家看,往后,林贵人就跟着容妃住。和卓氏为人和善细心,平答应又是打小佛堂里出来的,心眼儿最是慈悲不过。林贵人跟着她们,定然能保小阿哥平安。不知你什么意思啊?” 太后这么说,令皇贵妃能说不?只得赔笑,“一切听太后吩咐。”腊梅、林氏,你好,好的狠! 容妃看令皇贵妃这么说,扶着小平站起来福身答应。看看天色,向太后告辞,要带林贵人回去,好生安置。 令皇贵妃一看腊梅要走,急忙上前挽住,“先别忙,本那儿还有几样好东西,一块儿给你带回去。” 腊梅一笑,福身行礼,“谢令皇贵妃。只是,容妃娘娘这就要走,奴才若是落后,恐容妃娘娘那里要久等。不如,奴才命小丫鬟去领,不知可否?” 太后听了,也吩咐,“是啦,魏氏,林贵人身怀有孕,不该累着。还是叫她跟容妃一起回去。宝月楼在外廷,离这儿太远,还得坐车呢。” 令皇贵妃听了,只得笑笑作罢。只是,嘱咐腊梅一定派人去拿。 宝月楼里,腊梅坐在容妃对面,哭的一塌糊涂。容妃不住叹息,“好了,别难过了。你的苦,本知道。这回好了,你好好的,养好肚子里的小阿哥。不仅你、我、小平,就连本娘家回部,也一定会高兴的。真主阿拉,会保佑咱们的。” 小平递过去手绢,“主子娘娘那里你放心,这几年在佛堂,她就养成个与世无争的脾气。不会怎么样的。只是,你主子那边,会没动静吗?” 腊梅摇头,“我也不知道。按说,主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该……可是,这是我的亲骨,是皇上的龙嗣,我不能不护着啊!” 容妃看了,也跟着哭,“你放心,本不会叫你去采露水的。放心,你的孩子,也叫本一声额娘,本会将他视为己出的。就连平答应,本也可以保下。” 小平急忙点头,“腊梅妹妹,你就放心吧。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是咱们往后的依靠,在这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边姐妹情深,那边延禧,则是乌云密布。几位太医战战兢兢站在大殿里,挨个给延禧贵人常在们诊脉。 令皇贵妃坐在上头,森森嘱咐,“往后,无论常在,还是贵人,一天给本请一次脉。要是再出什么状况,哼哼,各位大人,伤着了什么,可别怪本按律惩治。” 延禧几位贵人、常在互相看一眼,低头不敢说话。 景阳里,舒倩将喜讯告知乾隆。老抽一听高兴,“什么,朕又要添阿哥了?哈哈,好,好啊!这个腊梅可真有福气。才一次,好!皇后,林贵人毕竟是打皇贵妃身边出来的,要厚赏才是。” 舒倩正色,“这等喜事,哪还用皇上您吩咐,臣妾早就叫人去办了。只是,要辛苦容妃,多加照应。” “那是,容妃那里也该赏。哦,平答应也赏。将来,这要是个皇子,还能算得上回部的外孙。嗯,不错,不错啊。” 舒倩微微笑笑,“回部的外孙,这娃还没出生,继承权就给剥夺了?” 十万白银在线阅读 <!t; 十万白银 十万白银 帝后分居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帝后分居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帝后分居 <!go> 不提舒倩如何惋惜,未来的嘉庆帝又少了个竞争对手,那边乾隆已经自然而然地吩咐,“时候不早了,皇后,安置了吧。” 舒倩干笑,“那个,臣妾遵旨。”乾隆你个老不修。 这可真冤枉乾隆了。本来,乾隆今日是想翻陈贵人牌子。可是,皇后派人来请,说是有事相商。不管怎么说,皇后的面子不给,十二的面子还是要给。乾隆收拾收拾,来到景阳,就听到林贵人有喜这一大好消息。心情舒畅,想起皇后这些年来,也不容易,总不能来了就走。这才勉强跟继后睡觉。人家乾隆自己还觉得亏了呢。 尹嬷嬷领着人兴高采烈地铺好被子,退了出去。吴来领着人在外头守夜。乾隆站在床前,伸了胳膊等着皇后伺候。 舒倩低头咬牙,硬着头皮上前,给他解扣子。脱了大衣服,换了丝质睡袍,请乾隆进被窝。自己借口方便。替乾隆掖被子时,顺手压枕头底下一粒安神香丸。 大正月,暖被香枕,不一会儿,乾隆就昏昏欲睡。 舒倩梳洗完毕,抹一脸丝瓜水回来,凑到床头,小声叫:“皇上,皇上,睡着了吧?” 看乾隆将睡将醒,故意伸手压压被角,“睡着了啊?这么快。”转身抱一床被子到炕上,自己去睡。 迷迷糊糊中,乾隆睁开眼,瞅见皇后独自躺在窗前炕上。微微叹息,“那拉氏,你这是在怨朕吗?”你怨朕,朕还不待见你呢!哼! 到了半夜,与皇后同房分的皇帝老抽从熟睡中醒来,听见屋里有人抽抽噎噎。登时大怒,就想喊来吴来,将此人杖毙。一睁眼,才明白歇在景阳。那个抽噎之人,定是皇后无疑。 “皇后?”轻轻叫了几声,不见回应。竖耳细听,皇后似在梦语,“别走,别走——”边说边哭,闻之动容。 乾隆老抽这回真抽了。早就知道那拉氏嘴硬心软,没想到,她对朕的感情如此深沉。皇后啊,你宁肯让朕误会你,远离你,也不肯对朕低头,说句软话吗? 想了想,下床来,借着微弱灯光,翻出自己帕子,走到炕前,轻轻给皇后拭泪。 舒倩正梦到与前夫破镜重圆,不知哪个流氓,竟敢伸手调戏自己。“啪”一巴掌,拍飞流氓,骂一句:“滚!”依旧回梦里,与前夫腻歪。 乾隆一听,顿时僵直了手臂。咬牙切齿,“那拉氏!”想了想,罢了罢了,她心里不知有多苦。好在,出了佛堂,理清自己身份,孝顺太后,和睦嫔妃,因为她办了慈宁讲堂,自己又多了五个孩子。算了,看在孩子们的面上,饶了她这一回。 恨恨想着,乾隆将手中帕子一扔,扭头钻进自己被窝,“那拉氏,你不想朕,朕也不想你。哼!” 话是这么说,后半夜,乾隆老抽梦里,全是那拉氏。从她十三岁进自己后院,到她晋位皇贵妃、皇后,直至断发直谏。或颦或笑、娇艳可爱、端庄知礼,望之动情。乾隆惊坐而起,“吴来!” 舒倩也醒了,“皇上?该上朝了?” 说着,翻身下炕,招呼尹嬷嬷等人进来,“伺候皇上。别耽误早朝。” 尹嬷嬷等人急忙上前,把老抽围在中间,那一阵忙活。 隔着尹嬷嬷,乾隆再看皇后,依旧端庄和气,小声指点着人们,生怕出了一点错。直到乾隆穿戴完毕,舒倩披着大衣服,捧一杯热茶,“皇上,天凉,喝杯茶再出去吧。” 乾隆点头,一饮而尽。随着吴来出景阳,上了御辇,还能看到皇后笑盈盈地立在门前恭送。罢了,皇后依旧是皇后,就算为了十二,也不能跟皇后闹翻。虽然不够温存小意,总不至于再断发直谏了吧?就这样吧!朕一向是个知足的人。 乾隆知足,可是有人不肯知足。这日,十二闲来无事,办完太后寿辰,乾隆又没派差事,窝在房喝茶。本来想叫福晋一起说说话,叫来小林子一问才知,福晋一大早就回娘家了。 十二笑着摇头,这个喜塔腊氏,真是叫自己惯坏了。这才成亲几个月,成天不是去里给太后、母后请安,就是出去巡视铺子,要不就是回娘家看岳母。出去也不说一声,真是。 想想左右无事,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媳妇,在府里也没个说话的人,多跟娘家走动走动也没什么坏处。也就没在意。 哪知,不到中午,娇娇就坐车回来,到了了房,将小林子等人赶出去,跺着脚生闷气。十二奇怪了,放下,耐着子问:“怎么了你?谁惹你生气了?” 娇娇抹泪,“你!” 十二奇了,“你一大早出去,话都没跟我说几句,我怎么惹你了?福晋,你也是堂堂贝子夫人,怎么能这么任,这也就是我。要是给里头知道了,还不定怎么编排呢。”说着,语气严肃起来。 娇娇自知理亏,擦了眼泪,抬头问:“十二贝子,妾身问你,你可要通房侧室?” “咦?”好端端地,提这个作什么?十二想了想,问:“可是皇额娘说什么了?按理,我屋里人是不多。可那不是咱们刚大婚吗?要是你不喜欢,我去跟皇额娘回了就是。她老人家也是个疼媳妇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娇娇摇头,“不是皇额娘,是我额娘。今天早上,派人来请。结果,我一去,才知道,她挑了三四个长的壮实能生养的丫鬟,说要我带回来,给你、给你放屋里头。我就问你一句,你要是要,我这就回去,全带回来。你要是不要,我——我,呜呜……” 十二看娇娇一眼,暗想,这丈母娘缺心眼儿吧?自己闺女才过门几天呐?难道是怕里头先往里塞人,提前预备着? 想到这儿,就想逗逗媳妇,着下巴颏,“这样啊?既然是岳母心意,不收的话,会不会显得不孝?那不如——” 娇娇一听,心里更难受。祖母说的对,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喜新厌旧,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原以为十二贝子是个好的,却原来,没过几天,就原形毕露。可是,祖母说了,自己不添人,里也会添。与其到时候来个出身高的,跟自己分权,不如先下手为强,拿捏住那些人,也好稳固正室地位。只是,越想心里——怎么那么酸! 十二看看差不多了,笑笑拉过福晋的手,“你呀!刘先生升陕西按察使,过半个月,我就跟着一起去赴任。贝子俸禄本就不多,养你我还勉强,要是再添几个小主,那可不要吃穷咱们?回去跟岳母大人说,这种事,往后不用费心。你也放宽心,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娇娇低头想想,问:“那——你什么时候动身?要准备什么东西,我提前收拾好。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十二笑笑,“我又不是头回出门,知道该怎么弄。倒是你,这两天,别到处跑。最好叫太医来看看。” 娇娇奇怪,“叫太医?”抬头瞅见十二一脸笑意,不由羞红了脸,“应该没有那么快吧。你知道,前两天,刚来过。” 十二听了,点点头,憨厚笑笑,“也是,我竟然给忘了。好吧,这回不行,咱接着努力。福晋,你看十一哥家里都有两个孩子了,咱们可得抓紧呐。” 娇娇窘迫,“这——你自己不好用,还催我!”说完,掐十二一把,摔帘子出去。 十二笑着看福晋出去,站在院子里嘱咐东喜准备午膳。遂低头,琢磨陕西地界山川地形,都有什么土特产,能倒卖的。 不一会儿,帘子响动,抬头一看,福晋又折回来,低头磨蹭到桌旁,扭扭捏捏不肯说话。 十二一笑,拉福晋到自己怀里,“怎么了?外头那么冷,还跑来跑去的?不会是厨房没菜了吧?” 娇娇今日受了母亲阿鲁特氏一番叮嘱,在男人面前要学会小意逢迎,那样男人才舍得疼爱。故作娇羞地扯扯十二衣襟,“那个,爷,我也想去陕西,跟你一起去。” “这个?”十二为难了,“没听说哪个皇子办差,还带着皇子福晋的呀?不好吧?” “那是因为,除了你,本就没皇子出外办差好不?别说出外办差了,就是在京里办差的,也就十一贝勒。仪郡王都不管事呢。你就带我去吧,我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娇娇说这话,十二相信。别看平日福晋在自己面前没正型,其实,在外人跟前,还是颇有大家之风。刚成亲的时候,母后曾担心,这孩子没见过大世面,端不住。那知道,皇祖母大寿,十二福晋站在十一福晋身后,那通身气派,绝不亚于任何一位皇子福晋。只是,带她一起去,合适吗? 娇娇看十二不开口,以为他不肯答应。在娘家受训委屈涌上来,顿时潸然泪下,“我真的不会给你添乱。你要非叫我留下不可,我就听你的。可是,我舍不得你,我想天天见到你。”说着说着,趴在十二身上,埋头抽泣。 十二抱抱娇娇,心软了,那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舍得新婚媳妇?只好轻声哄劝,“我也舍不得你。这——确实没有先例。不如,咱们先找皇额娘探探口风?”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 帝后分 不提舒倩如何惋惜,未来的嘉庆帝又少了个竞争对手,那边乾隆已经自然而然地吩咐,“时候不早了,皇后,安置了吧。” 舒倩干笑,“那个,臣妾遵旨。”乾隆你个老不修。 这可真冤枉乾隆了。本来,乾隆今日是想翻陈贵人牌子。可是,皇后派人来请,说是有事相商。不管怎么说,皇后的面子不给,十二的面子还是要给。乾隆收拾收拾,来到景阳,就听到林贵人有喜这一大好消息。心情舒畅,想起皇后这些年来,也不容易,总不能来了就走。这才勉强跟继后睡觉。人家乾隆自己还觉得亏了呢。 尹嬷嬷领着人兴高采烈地铺好被子,退了出去。吴来领着人在外头守夜。乾隆站在床前,伸了胳膊等着皇后伺候。 舒倩低头咬牙,硬着头皮上前,给他解扣子。脱了大衣服,换了丝质睡袍,请乾隆进被窝。自己借口方便。替乾隆掖被子时,顺手压枕头底下一粒安神香丸。 大正月,暖被香枕,不一会儿,乾隆就昏昏欲睡。 舒倩梳洗完毕,抹一脸丝瓜水回来,凑到床头,小声叫:“皇上,皇上,睡着了吧?” 看乾隆将睡将醒,故意伸手压压被角,“睡着了啊?这么快。”转身抱一床被子到炕上,自己去睡。 迷迷糊糊中,乾隆睁开眼,瞅见皇后独自躺在窗前炕上。微微叹息,“那拉氏,你这是在怨朕吗?”你怨朕,朕还不待见你呢!哼! 到了半夜,与皇后同房分的皇帝老抽从熟睡中醒来,听见屋里有人抽抽噎噎。登时大怒,就想喊来吴来,将此人杖毙。一睁眼,才明白歇在景阳。那个抽噎之人,定是皇后无疑。 “皇后?”轻轻叫了几声,不见回应。竖耳细听,皇后似在梦语,“别走,别走——”边说边哭,闻之动容。 乾隆老抽这回真抽了。早就知道那拉氏嘴硬心软,没想到,她对朕的感情如此深沉。皇后啊,你宁肯让朕误会你,远离你,也不肯对朕低头,说句软话吗? 想了想,下床来,借着微弱灯光,翻出自己帕子,走到炕前,轻轻给皇后拭泪。 舒倩正梦到与前夫破镜重圆,不知哪个流氓,竟敢伸手调戏自己。“啪”一巴掌,拍飞流氓,骂一句:“滚!”依旧回梦里,与前夫腻歪。 乾隆一听,顿时僵直了手臂。咬牙切齿,“那拉氏!”想了想,罢了罢了,她心里不知有多苦。好在,出了佛堂,理清自己身份,孝顺太后,和睦嫔妃,因为她办了慈宁讲堂,自己又多了五个孩子。算了,看在孩子们的面上,饶了她这一回。 恨恨想着,乾隆将手中帕子一扔,扭头钻进自己被窝,“那拉氏,你不想朕,朕也不想你。哼!” 话是这么说,后半夜,乾隆老抽梦里,全是那拉氏。从她十三岁进自己后院,到她晋位皇贵妃、皇后,直至断发直谏。或颦或笑、娇艳可爱、端庄知礼,望之动情。乾隆惊坐而起,“吴来!” 舒倩也醒了,“皇上?该上朝了?” 说着,翻身下炕,招呼尹嬷嬷等人进来,“伺候皇上。别耽误早朝。” 尹嬷嬷等人急忙上前,把老抽围在中间,那一阵忙活。 隔着尹嬷嬷,乾隆再看皇后,依旧端庄和气,小声指点着人们,生怕出了一点错。直到乾隆穿戴完毕,舒倩披着大衣服,捧一杯热茶,“皇上,天凉,喝杯茶再出去吧。” 乾隆点头,一饮而尽。随着吴来出景阳,上了御辇,还能看到皇后笑盈盈地立在门前恭送。罢了,皇后依旧是皇后,就算为了十二,也不能跟皇后闹翻。虽然不够温存小意,总不至于再断发直谏了吧?就这样吧!朕一向是个知足的人。 乾隆知足,可是有人不肯知足。这日,十二闲来无事,办完太后寿辰,乾隆又没派差事,窝在房喝茶。本来想叫福晋一起说说话,叫来小林子一问才知,福晋一大早就回娘家了。 十二笑着摇头,这个喜塔腊氏,真是叫自己惯坏了。这才成亲几个月,成天不是去里给太后、母后请安,就是出去巡视铺子,要不就是回娘家看岳母。出去也不说一声,真是。 想想左右无事,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媳妇,在府里也没个说话的人,多跟娘家走动走动也没什么坏处。也就没在意。 哪知,不到中午,娇娇就坐车回来,到了了房,将小林子等人赶出去,跺着脚生闷气。十二奇怪了,放下,耐着子问:“怎么了你?谁惹你生气了?” 娇娇抹泪,“你!” 十二奇了,“你一大早出去,话都没跟我说几句,我怎么惹你了?福晋,你也是堂堂贝子夫人,怎么能这么任,这也就是我。要是给里头知道了,还不定怎么编排呢。”说着,语气严肃起来。 娇娇自知理亏,擦了眼泪,抬头问:“十二贝子,妾身问你,你可要通房侧室?” “咦?”好端端地,提这个作什么?十二想了想,问:“可是皇额娘说什么了?按理,我屋里人是不多。可那不是咱们刚大婚吗?要是你不喜欢,我去跟皇额娘回了就是。她老人家也是个疼媳妇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娇娇摇头,“不是皇额娘,是我额娘。今天早上,派人来请。结果,我一去,才知道,她挑了三四个长的壮实能生养的丫鬟,说要我带回来,给你、给你放屋里头。我就问你一句,你要是要,我这就回去,全带回来。你要是不要,我——我,呜呜……” 十二看娇娇一眼,暗想,这丈母娘缺心眼儿吧?自己闺女才过门几天呐?难道是怕里头先往里塞人,提前预备着? 想到这儿,就想逗逗媳妇,着下巴颏,“这样啊?既然是岳母心意,不收的话,会不会显得不孝?那不如——” 娇娇一听,心里更难受。祖母说的对,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喜新厌旧,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原以为十二贝子是个好的,却原来,没过几天,就原形毕露。可是,祖母说了,自己不添人,里也会添。与其到时候来个出身高的,跟自己分权,不如先下手为强,拿捏住那些人,也好稳固正室地位。只是,越想心里——怎么那么酸! 十二看看差不多了,笑笑拉过福晋的手,“你呀!刘先生升陕西按察使,过半个月,我就跟着一起去赴任。贝子俸禄本就不多,养你我还勉强,要是再添几个小主,那可不要吃穷咱们?回去跟岳母大人说,这种事,往后不用费心。你也放宽心,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娇娇低头想想,问:“那——你什么时候动身?要准备什么东西,我提前收拾好。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十二笑笑,“我又不是头回出门,知道该怎么弄。倒是你,这两天,别到处跑。最好叫太医来看看。” 娇娇奇怪,“叫太医?”抬头瞅见十二一脸笑意,不由羞红了脸,“应该没有那么快吧。你知道,前两天,刚来过。” 十二听了,点点头,憨厚笑笑,“也是,我竟然给忘了。好吧,这回不行,咱接着努力。福晋,你看十一哥家里都有两个孩子了,咱们可得抓紧呐。” 娇娇窘迫,“这——你自己不好用,还催我!”说完,掐十二一把,摔帘子出去。 十二笑着看福晋出去,站在院子里嘱咐东喜准备午膳。遂低头,琢磨陕西地界山川地形,都有什么土特产,能倒卖的。 不一会儿,帘子响动,抬头一看,福晋又折回来,低头磨蹭到桌旁,扭扭捏捏不肯说话。 十二一笑,拉福晋到自己怀里,“怎么了?外头那么冷,还跑来跑去的?不会是厨房没菜了吧?” 娇娇今日受了母亲阿鲁特氏一番叮嘱,在男人面前要学会小意逢迎,那样男人才舍得疼爱。故作娇羞地扯扯十二衣襟,“那个,爷,我也想去陕西,跟你一起去。” “这个?”十二为难了,“没听说哪个皇子办差,还带着皇子福晋的呀?不好吧?” “那是因为,除了你,本就没皇子出外办差好不?别说出外办差了,就是在京里办差的,也就十一贝勒。仪郡王都不管事呢。你就带我去吧,我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娇娇说这话,十二相信。别看平日福晋在自己面前没正型,其实,在外人跟前,还是颇有大家之风。刚成亲的时候,母后曾担心,这孩子没见过大世面,端不住。那知道,皇祖母大寿,十二福晋站在十一福晋身后,那通身气派,绝不亚于任何一位皇子福晋。只是,带她一起去,合适吗? 娇娇看十二不开口,以为他不肯答应。在娘家受训委屈涌上来,顿时潸然泪下,“我真的不会给你添乱。你要非叫我留下不可,我就听你的。可是,我舍不得你,我想天天见到你。”说着说着,趴在十二身上,埋头抽泣。 十二抱抱娇娇,心软了,那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舍得新婚媳妇?只好轻声哄劝,“我也舍不得你。这——确实没有先例。不如,咱们先找皇额娘探探口风?” 帝后分居在线阅读 <!t; 帝后分居 帝后分居 求人难哇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求人难哇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求人难哇 <!go> 小夫妻俩手拉手到景阳去找皇后。舒倩听了,为难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你皇阿玛怎么说?” 十二摇头,“儿子就是不知道皇阿玛会不会答应,才来问皇额娘。” 舒倩心疼地拉拉娇娇的手,“好孩子,委屈你了。看看,成亲还不到半年。都是我,不得宠,连累地你们新婚燕尔,却要两地分。” 娇娇心里难受,当着皇后的面强颜欢笑,“皇额娘不必自责。十二贝子是为皇阿玛办差,不带家眷,乃是规矩。媳妇自当谨守门户,等待十二贝子回来。” 舒倩看一眼娇娇,想起自己刚结婚那时候,跟前夫感情不错,他偶尔出一次差,自己也想的慌。何况,在这个以夫为天的封建社会。平时,又没什么事情,要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媳妇,一个人呆在家里等远赴外地上任的丈夫,等的望眼欲穿,确实有些不人道。叹口气,安慰二人,“我试试吧。成与不成,你二人都别难受。往后日子还长,都想开些。” 这二人答应,行礼告退。舒倩坐在大殿琢磨一番,叫来张月、张星姊妹俩探讨探讨,这才换了衣服,叫小太监小子到养心殿去看看,乾隆在不在,若是在,就说皇后求见。 过了半日,小子才回来,说皇上召见主子娘娘。 舒倩深吸一口气,换了皇后常服,坐着轿子去养心殿。和珅恰在殿内伺候,看见皇后入内,敛衽行大礼参拜。暗暗观察这位皇后,怎么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死? 舒倩对乾隆行礼已毕,叫起和珅。不由埋怨,这种事,怎么好当着外臣的面说。本想打道回,哪知乾隆直接问起,“皇后求见,有什么事吗?” 舒倩低头想了想,笑笑回话,“臣妾有事,想跟皇上唠唠。只是,看和大人也在,想必皇上有国务要处理。臣妾还是过会儿再来吧。” 乾隆摆手,“有话直说,朕与和珅说了半天政务,恰好歇歇。” 舒倩看一眼和珅,那位正低头装柱子,这才缓缓开口,“皇上,十二贝子大婚有三个月了。” 乾隆点头,“是啊,十二终于长大成人了。皇后来,就是为了跟朕说这些?” 舒倩踟蹰再三,微红着脸开口,“臣妾是想说,十二娶了媳妇,没准儿过些日子,咱们皇家,就能再添个孙孙了。” 乾隆一听高兴了,“怎么,十二媳妇有喜了?”要是男孩儿,那可就是朕第一个嫡孙啊! 舒倩干笑,“这——才三个月,恐怕,没那么快吧?”说着,自己愈发觉得难开口。平生第一次后悔,以前没好好巴结过乾隆。瞧瞧,如今用着人家了,不好意思开口了吧? 乾隆听皇后这么说,有些失望,“罢了,这种事急不得,慢慢来吧。” 和珅低头暗笑,主子娘娘,您到底想说啥呀? 舒倩捏着帕子,看一眼乾隆,慢慢奏道:“臣妾想,这种事,虽然急不得。可毕竟是传宗接代的大事。所以,今天趁十二夫妻俩来请安的时候,嘱咐他们几句。哪知道,过了正月,十二就要跟刘大人赴陕西上任去了?臣妾这才急了。要是、要是按照吏制,一去三四年。留十二媳妇一人在京,咱们不是要等四五年,才能抱上十二家孩子?所以,臣妾才来求见皇上,看能不能,想个法子。” 乾隆皱眉,“皇后,你想叫十二留京?” “不,皇上,妇寺不得干政,臣妾怎么会提出这等无礼的请求呢?”舒倩背上冷汗直流,乾隆老抽,真不好伺候。 乾隆眉头渐渐舒展,“那你何意?” “皇上,臣妾想,十二虽然只是跟着刘大人办差,没有官职在身。但也正因如此,才不受一些吏制限制。臣妾想,能不能,呃,叫十二媳妇跟着去?倒不是怕十二自己不会照顾自己。就是,他们在一起,也能早日生下孩子。臣妾愚钝,竟然提出这等不情之请,还请万岁恕罪。”低头再也不敢看乾隆。 乾隆盯着皇后后脑勺,琢磨一番,这件事,也不是不能答应。毕竟,能有个嫡孙,也是自己的福气。这种福气,自八旗入关以来,还没一个皇帝有过呢。 想了想,吩咐下去,“朕知道了。皇后先回去,等十二动身之时,朕会考虑的。” 这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啊?舒倩迷糊了。可又不好多问,只得敛衽行礼告退。 待到皇后出了养心殿,乾隆转头问和珅,“你觉得,该不该命十二福晋随夫赴任呢?” 和珅拱手回答:“回主子,此乃皇上家事,奴才不便多言。” “朕命你说,你就说。” 和珅笑着回话,“皇上,十二贝子那边,奴才不好说。只是,如果是奴才要出远门,也会舍不得奴才媳妇。此乃人之常情。恕奴才直言,主子娘娘能为这件事,特意来养心殿求见主子,可见,主子娘娘对十二福晋的疼爱,犹如亲生一般。” “哦?和珅,你想太多了,皇后不过是想早日抱孙子罢了。”乾隆不以为意,皇后善妒,怎么会疼爱别人生的孩子? 和珅颔首而笑,“或许是奴才自幼丧母,对母亲关爱,比平常人更加敏感。若是奴才的母亲还在,对奴才媳妇,应该也如同主子娘娘对十二福晋这般吧。” 乾隆不置可否,转口问:“怎么,你也想尝尝出远门儿的滋味?” 和珅谄笑,“奴才就是万岁爷手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乾隆大悦,“好,正好,云南那里缺一块砖。你去补补吧。”说着,交给吴来一份奏折,递给和珅。 和珅拱手接过来一看,“李侍尧?” 提起此事,乾隆愤怒,“为官而不知为君分忧、为民谋利,竟然屡屡出现此等贪腐。和珅,朕命刑部侍郎喀宁阿、御史钱沣与你一同前去。务必将这个李侍尧案查的水落石出。尔等勿要辜负朕的期望,这一次,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吏,一个不许放!” 和珅心中偷乐,这一回不许放,是想着多拿几万两议罪银呢吧?脸上收敛笑意,正色跪倒,“奴才谨遵圣旨。” 正月未过,和珅就与喀宁阿、钱沣乔装改扮,秘密出京,奔赴云南。因为这回是熟练工,所以,一路上,不同于喀宁阿、钱沣满怀心事,和珅可是过的优哉游哉,不时买卖些土特产,俨然一位京城富商出游。 和珅一行,一路向南,越走越暖和。京城中,可是接连来了两场倒春寒,下了一场大雪。但凡天气转冷,就有些老人,受不住寒凉,得病卧床。 这日,舒倩正在慈宁陪太后闲唠,就见景阳小太监小子不断在大殿门口,往里勾头。 太后瞧见,故意逗皇后,“该不是哪个找你有事,瞧那皮猴儿,急的什么似的。” 小子在门口听见,急忙滚进来,给太后请安,“奴才恭请太后主子圣安。太后主子,您真是慧眼。奴才就是属猴的。” 舒倩骂道:“说你一句一句还蹬鼻子上脸了。慈宁也是你来的,惊着了太后,你当的起?”回过头来,就给太后陪不是。 太后一笑,“罢了,这个小子,也是在哀家身边长大的。规矩自是不错,这才调到景阳去伺候你。急忙忙来找,定然是急事。说吧,找你家主子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子见问,这才低头沉声回答:“回太后主子的话,刚才,三等承恩公那尔布家来人传话,说——”瞅瞅皇后脸色,低头接着回答,“说乌拉那拉氏老夫人病了。”接着,就不再说了。 太后看一眼皇后,一脸难过,“是吗?皇后啊,你可别担心。那拉夫人不会有事的。” 舒倩这才迷糊过来,“哦,是乌拉那拉氏她娘病了?”嘴里磕磕巴巴,“这——请太医了吗?怎么说?” 小子低头,“奴才不知。尹嬷嬷接的信儿,就打发奴才来报了。” 舒倩没明白这所谓的“病了”,是指怎样的病法。太后心里可是透亮。但凡里娘娘家眷,病了什么的,不到最后,绝不会轻易透信儿给娘娘们。免得惊动上头,给自家娘娘招麻烦。更何况,皇后自从出嫁,为了避嫌,嫌少跟娘家联系。自皇后入佛堂之后,乌拉那拉氏老夫人更是连门都没迈过。如今派人来说,定然是快不行了,想见闺女最后一面。 再看皇后,还懵懵懂懂,问些什么病的医的。太后不由叹息,拍拍皇后的手,“好了,你也别急,哀家准你回去看看。实在不行,住一天也可。”说着,就催皇后赶紧回景阳收拾东西。 舒倩迷迷糊糊,回到景阳一问,才知道,那尔布夫人,可真是不好了。 就连十二夫妇得着消息,都先皇后一步,直接由贝子府赶到那尔布家,前去探望。 舒倩呆坐在炕上,尹嬷嬷催促,“主子娘娘,既然太后已经准您去探望老夫人,咱赶紧走吧。” 舒倩瞥一眼尹嬷嬷,心中酸涩,“嬷嬷——”那尔布家,我一个也不认识,这回去了,万一不小心,穿帮了,可咋整呀?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 小夫妻俩手拉手到景阳去找皇后。舒倩听了,为难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你皇阿玛怎么说?” 十二摇头,“儿子就是不知道皇阿玛会不会答应,才来问皇额娘。” 舒倩心疼地拉拉娇娇的手,“好孩子,委屈你了。看看,成亲还不到半年。都是我,不得宠,连累地你们新婚燕尔,却要两地分。” 娇娇心里难受,当着皇后的面强颜欢笑,“皇额娘不必自责。十二贝子是为皇阿玛办差,不带家眷,乃是规矩。媳妇自当谨守门户,等待十二贝子回来。” 舒倩看一眼娇娇,想起自己刚结婚那时候,跟前夫感情不错,他偶尔出一次差,自己也想的慌。何况,在这个以夫为天的封建社会。平时,又没什么事情,要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媳妇,一个人呆在家里等远赴外地上任的丈夫,等的望眼欲穿,确实有些不人道。叹口气,安慰二人,“我试试吧。成与不成,你二人都别难受。往后日子还长,都想开些。” 这二人答应,行礼告退。舒倩坐在大殿琢磨一番,叫来张月、张星姊妹俩探讨探讨,这才换了衣服,叫小太监小子到养心殿去看看,乾隆在不在,若是在,就说皇后求见。 过了半日,小子才回来,说皇上召见主子娘娘。 舒倩深吸一口气,换了皇后常服,坐着轿子去养心殿。和珅恰在殿内伺候,看见皇后入内,敛衽行大礼参拜。暗暗观察这位皇后,怎么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死? 舒倩对乾隆行礼已毕,叫起和珅。不由埋怨,这种事,怎么好当着外臣的面说。本想打道回,哪知乾隆直接问起,“皇后求见,有什么事吗?” 舒倩低头想了想,笑笑回话,“臣妾有事,想跟皇上唠唠。只是,看和大人也在,想必皇上有国务要处理。臣妾还是过会儿再来吧。” 乾隆摆手,“有话直说,朕与和珅说了半天政务,恰好歇歇。” 舒倩看一眼和珅,那位正低头装柱子,这才缓缓开口,“皇上,十二贝子大婚有三个月了。” 乾隆点头,“是啊,十二终于长大成人了。皇后来,就是为了跟朕说这些?” 舒倩踟蹰再三,微红着脸开口,“臣妾是想说,十二娶了媳妇,没准儿过些日子,咱们皇家,就能再添个孙孙了。” 乾隆一听高兴了,“怎么,十二媳妇有喜了?”要是男孩儿,那可就是朕第一个嫡孙啊! 舒倩干笑,“这——才三个月,恐怕,没那么快吧?”说着,自己愈发觉得难开口。平生第一次后悔,以前没好好巴结过乾隆。瞧瞧,如今用着人家了,不好意思开口了吧? 乾隆听皇后这么说,有些失望,“罢了,这种事急不得,慢慢来吧。” 和珅低头暗笑,主子娘娘,您到底想说啥呀? 舒倩捏着帕子,看一眼乾隆,慢慢奏道:“臣妾想,这种事,虽然急不得。可毕竟是传宗接代的大事。所以,今天趁十二夫妻俩来请安的时候,嘱咐他们几句。哪知道,过了正月,十二就要跟刘大人赴陕西上任去了?臣妾这才急了。要是、要是按照吏制,一去三四年。留十二媳妇一人在京,咱们不是要等四五年,才能抱上十二家孩子?所以,臣妾才来求见皇上,看能不能,想个法子。” 乾隆皱眉,“皇后,你想叫十二留京?” “不,皇上,妇寺不得干政,臣妾怎么会提出这等无礼的请求呢?”舒倩背上冷汗直流,乾隆老抽,真不好伺候。 乾隆眉头渐渐舒展,“那你何意?” “皇上,臣妾想,十二虽然只是跟着刘大人办差,没有官职在身。但也正因如此,才不受一些吏制限制。臣妾想,能不能,呃,叫十二媳妇跟着去?倒不是怕十二自己不会照顾自己。就是,他们在一起,也能早日生下孩子。臣妾愚钝,竟然提出这等不情之请,还请万岁恕罪。”低头再也不敢看乾隆。 乾隆盯着皇后后脑勺,琢磨一番,这件事,也不是不能答应。毕竟,能有个嫡孙,也是自己的福气。这种福气,自八旗入关以来,还没一个皇帝有过呢。 想了想,吩咐下去,“朕知道了。皇后先回去,等十二动身之时,朕会考虑的。” 这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啊?舒倩迷糊了。可又不好多问,只得敛衽行礼告退。 待到皇后出了养心殿,乾隆转头问和珅,“你觉得,该不该命十二福晋随夫赴任呢?” 和珅拱手回答:“回主子,此乃皇上家事,奴才不便多言。” “朕命你说,你就说。” 和珅笑着回话,“皇上,十二贝子那边,奴才不好说。只是,如果是奴才要出远门,也会舍不得奴才媳妇。此乃人之常情。恕奴才直言,主子娘娘能为这件事,特意来养心殿求见主子,可见,主子娘娘对十二福晋的疼爱,犹如亲生一般。” “哦?和珅,你想太多了,皇后不过是想早日抱孙子罢了。”乾隆不以为意,皇后善妒,怎么会疼爱别人生的孩子? 和珅颔首而笑,“或许是奴才自幼丧母,对母亲关爱,比平常人更加敏感。若是奴才的母亲还在,对奴才媳妇,应该也如同主子娘娘对十二福晋这般吧。” 乾隆不置可否,转口问:“怎么,你也想尝尝出远门儿的滋味?” 和珅谄笑,“奴才就是万岁爷手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乾隆大悦,“好,正好,云南那里缺一块砖。你去补补吧。”说着,交给吴来一份奏折,递给和珅。 和珅拱手接过来一看,“李侍尧?” 提起此事,乾隆愤怒,“为官而不知为君分忧、为民谋利,竟然屡屡出现此等贪腐。和珅,朕命刑部侍郎喀宁阿、御史钱沣与你一同前去。务必将这个李侍尧案查的水落石出。尔等勿要辜负朕的期望,这一次,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吏,一个不许放!” 和珅心中偷乐,这一回不许放,是想着多拿几万两议罪银呢吧?脸上收敛笑意,正色跪倒,“奴才谨遵圣旨。” 正月未过,和珅就与喀宁阿、钱沣乔装改扮,秘密出京,奔赴云南。因为这回是熟练工,所以,一路上,不同于喀宁阿、钱沣满怀心事,和珅可是过的优哉游哉,不时买卖些土特产,俨然一位京城富商出游。 和珅一行,一路向南,越走越暖和。京城中,可是接连来了两场倒春寒,下了一场大雪。但凡天气转冷,就有些老人,受不住寒凉,得病卧床。 这日,舒倩正在慈宁陪太后闲唠,就见景阳小太监小子不断在大殿门口,往里勾头。 太后瞧见,故意逗皇后,“该不是哪个找你有事,瞧那皮猴儿,急的什么似的。” 小子在门口听见,急忙滚进来,给太后请安,“奴才恭请太后主子圣安。太后主子,您真是慧眼。奴才就是属猴的。” 舒倩骂道:“说你一句一句还蹬鼻子上脸了。慈宁也是你来的,惊着了太后,你当的起?”回过头来,就给太后陪不是。 太后一笑,“罢了,这个小子,也是在哀家身边长大的。规矩自是不错,这才调到景阳去伺候你。急忙忙来找,定然是急事。说吧,找你家主子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子见问,这才低头沉声回答:“回太后主子的话,刚才,三等承恩公那尔布家来人传话,说——”瞅瞅皇后脸色,低头接着回答,“说乌拉那拉氏老夫人病了。”接着,就不再说了。 太后看一眼皇后,一脸难过,“是吗?皇后啊,你可别担心。那拉夫人不会有事的。” 舒倩这才迷糊过来,“哦,是乌拉那拉氏她娘病了?”嘴里磕磕巴巴,“这——请太医了吗?怎么说?” 小子低头,“奴才不知。尹嬷嬷接的信儿,就打发奴才来报了。” 舒倩没明白这所谓的“病了”,是指怎样的病法。太后心里可是透亮。但凡里娘娘家眷,病了什么的,不到最后,绝不会轻易透信儿给娘娘们。免得惊动上头,给自家娘娘招麻烦。更何况,皇后自从出嫁,为了避嫌,嫌少跟娘家联系。自皇后入佛堂之后,乌拉那拉氏老夫人更是连门都没迈过。如今派人来说,定然是快不行了,想见闺女最后一面。 再看皇后,还懵懵懂懂,问些什么病的医的。太后不由叹息,拍拍皇后的手,“好了,你也别急,哀家准你回去看看。实在不行,住一天也可。”说着,就催皇后赶紧回景阳收拾东西。 舒倩迷迷糊糊,回到景阳一问,才知道,那尔布夫人,可真是不好了。 就连十二夫妇得着消息,都先皇后一步,直接由贝子府赶到那尔布家,前去探望。 舒倩呆坐在炕上,尹嬷嬷催促,“主子娘娘,既然太后已经准您去探望老夫人,咱赶紧走吧。” 舒倩瞥一眼尹嬷嬷,心中酸涩,“嬷嬷——”那尔布家,我一个也不认识,这回去了,万一不小心,穿帮了,可咋整呀? 求人难哇在线阅读 <!t; 求人难哇 求人难哇 痛打猪头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痛打猪头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痛打猪头 <!go> 事实证明,舒倩这等担心,纯属多余。急慌慌上了车,尹嬷嬷一一讲明:“承恩公家里,如今,就只剩下老太太、太太,哦,也就是您的弟妹,还有一个庶出的哥儿,名叫傅敦。唉,若是老爷、少爷还在,您也不至于这么难。” 舒倩干笑,:敢情,这乌拉那拉氏娘家,都快没人了?怪不得,自家娘娘在佛堂里呆了六年,连个问话的都没有。 想了想,问:“本那侄子品如何?” 尹嬷嬷摇头,“奴才也不清楚,就是小时候见过一回。整个儿一冻猫子,跟两个嫡出小少爷不能比。唉,要不是两个小少爷早没了,也不至于——”说着,赶紧抹抹眼角泪花,“奴才胡言,还请主子娘娘恕罪。” 舒倩冷笑,原来,就是一贾环之流。乌拉那拉氏,瞧瞧,你娘家都什么人呐?别说跟孝贤皇后比,就是跟皇贵妃高氏娘家相比,也差太多。 马车一路踏踏前行,舒倩靠在车厢上,埋怨这那尔布一家不给力。正想着,车子骤然停下,就听外头赶车太监跟小子埋怨:“怎么回事儿?大街上还有人打架?这青天白日的!” 尹嬷嬷隔着车帘问:“怎么了?别惊到主子。” 小子在外回话,“没事儿,嬷嬷,是两家人打架。咱们绕着走就成。” 舒倩叹气,“绕着吧。”见过官民回避銮驾的,没见过銮驾回避官民的。这个皇后,当的真憋屈。 哪知,后头赶来一队九门提督官兵,上去把两拨人围住。打架的、抓人的、看热闹的,人头拥挤,愣是把路堵了个水泄不通。得,也别调头了,安心等着吧。 九门提督负责皇城安定,没有大事,轻易不出兵。今天佐领荣安正在院子里练兵勇,有人来报,说是端柔公主开的铺子前,来了一拨闹事的。这帮胆大的,竟然把端柔公主气的,直接跟人动了手。 荣安一听,吓坏了。端柔公主是谁,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那可是九门提督府的财神爷。这几年,公主在皇城开铺子,逢年过节,哪回不给九门提督送东西、送银子?说的还好听,你们保护四九城安宁,辛苦了。这点子东西,算不得什么。 瞧瞧,这么一位公主气坏了,咱们能不出头?哗啦啦,带上一对人马,直奔出事地点福瑞祥。还没到跟前,就咋咋呼呼,“谁谁谁,谁闲着没事儿闹事来着?带走,到九门提督府说去!没个王法了,天子脚下都敢撒野!” 福瑞祥门内,端柔公主气喘吁吁,扶着小丫鬟伸着指头大骂:“那个,那个,还有那个。都是这帮鳖孙,都给本抓起来,扔牢里去。敢踢馆子,踢死你们这帮王八羔子。” 公主丝毫不顾仪容,当街大骂,荣安等人只当没听见,仗着人多把铺子跟前一围,拿着链子绕圈儿逮人。 这帮混混,都是些绣花枕头,哪里敢跟正经官兵斗,绕了没几圈儿,一个个跟小**似的,全都耷拉着头,乖乖挂上链子,等着人齐了带走。只有最后一个瘦猴,上蹿下跳,挣扎着不肯就范,嘴里还嚷着,“你敢抓爷,你敢抓爷!我姑姑是皇后!” 端柔公主一听,气乐了,坐到交椅上,嗑瓜子调侃,“哟,还是皇亲国戚呢?你姑姑是皇后啊?呸,我爹还是皇上呢,给我抓,敢冒认皇亲,富察家跟那拉家的人,也饶不了你。”大声骂完,低头吩咐小丫鬟,“待会儿别忘了把这人偷偷放了。万一真是皇后娘家人,咱也少不了干系。” 小丫鬟会意,轻轻凑到荣安身边,小声传话。 舒倩看那边**飞狗跳,好不热闹。本来还只当是看戏,这下子,可是没一点儿兴趣。叫来尹嬷嬷,“你看,那个可是傅敦?” 尹嬷嬷老眼昏花,看了一阵,低头回答:“奴才也认不清了。这都有十来年没见了。” 舒倩无语,隔着车帘吩咐小子,“去,把那个自称是本侄子的,嘴给我撕了。本没有这样的侄子,气死我了。” 就是真是皇后侄子,也该懂点儿事,到了衙门,趁人少的时候说出来。你这么一咋呼,围观的人全知道了。你以为你爸是李刚呢? 小子答应,跳下马车,挤进人群。官兵们不准靠近,他只得掏出腰牌,“哥们儿,主子派来的,给个面子。” 里腰牌,还是很好用的。不用多说,小子就挤进去,瞅准机会,一把揪住那人衣领,上去就是一个耳刮子。嘴里大骂:“叫你冒认皇亲,叫你胡说八道,叫你不学好,打你个——小混混。”他可没敢骂王八羔子,万一这人就是傅敦少爷呢?如今的八旗子弟,干啥的没有? 小子顾虑的对,此人正是傅敦,乌拉那拉氏皇后唯一活着的侄子。本以为,喊出皇后姑姑名头,这些人就能惧怕三分。哪知道,本没人买账。还不知从哪儿蹦出来个嘴上无毛的油头小生,对着自己那个大嘴巴扇呐!扇的两眼冒金星。 端柔公主坐在店里看了,心中解气。吩咐小丫鬟,“去,劝劝那位小公公,别忙了,仔细手疼。既然他奉命前来,本就给他主子一个面子,这个人,别抓了。” 小丫鬟领命,到荣安跟前说了几句。荣安点头,身胳膊招呼弟兄们,“走了走了,收工回去吃饭。”回头对端柔公主打个千儿,乐呵呵地提溜着一串粽子回去。 围观众人见没戏可看,也都四下散去。小子这才丢掉傅敦,任他趴在地上喊疼,上前甩袖子给端柔公主请安。 端柔公主拿帕子按按嘴角,“本说呢,谁这么眼熟,原来是老太太身边的小红人儿啊。怎么,今天出来办差?” 小子赔笑,“可不是,正遇上这糟心事儿。多亏小主子您在,要不然,奴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端柔公主听了,笑骂,“本五六十岁的人了,还叫小主子。得,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一回,本不与你计较。回去吧,该干嘛干嘛。” 小子点头哈腰,“奴才遵命。”回过头来,再看傅敦,“走吧,咱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打了你,带你去看大夫,医药费,咱家还是出的起的。” 说着,将傅敦连拉带拽,拉到皇后马车旁。立刻就有便衣侍卫过来接着。 舒倩瞧一眼傅敦那个猪头样,一阵无力,“走。” 马车重新滚滚前行,直奔承恩公府。 端柔公主扶着小丫鬟悠悠然站起来,“去,查查那马车上,坐的是谁?”这个人,怎么颇有一股当年四嫂的架势呢?唉,八哥、九弟,你们在哪儿啊?想死你们了。 端柔公主颤巍巍扶着丫鬟,继续开铺子做生意。舒倩则脸色沉,带着尹嬷嬷等人赶到承恩公府。早有那拉太太领着人,在大门口迎着。 舒倩下了车,那拉太太就赶着上前见礼。小子急忙飞奔到跟前扶起来,“太太免礼,主子说了,今日来是微服,别太拘礼,才是一家人的情分。” 那拉太太听了,这才躬身答谢,上前扶皇后,由中门入内。 其他人跟着进去。侍卫拎着傅敦,尾随而入。那拉太太不经意往后一瞥,瞧见庶子那般模样,一阵恶心,直觉痛快。自从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去后,这个贱蹄子就爬上了当家小少爷椅子,仗着老太太疼爱,耀武扬威。呸!只是,他怎么跟在皇后身后呢? 不及那拉太太多想,舒倩便问:“弟妹,母亲如今在何处?” 那拉太太急忙低头回话:“回主子娘娘,老太太在后堂歇息。方才太医来看,说是——好多了。十二贝子与福晋也来过了,刚才送太医回去,故而,您没见着。” 舒倩嗯一声,扶着那拉太太快步入内。到屋里一看,那拉氏老夫人果真不太好。听见门帘响动,歪着脖子轻声问:“谁来了?” 一旁大丫鬟急忙答话:“回老太太,是主子娘娘,主子娘娘看您来了。”说着,一屋子伺候的人,全都跪到地上。 老夫人急忙挣扎着伸出手来,在眼前乱抓,“是娇妮儿来了,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娇妮儿,你来了?” 舒倩低头,不想应答。尹嬷嬷在身后推一把,“主子娘娘,老太太叫您呢。” 舒倩叹口气,上前走几步,握住老太太的手,坐在床边,“是的,额娘,我回来了。” 老太太紧紧抓住舒倩的手,按在前,“娇妮儿,我的儿,多少年了,总算见着你了。”说着,眼中泪就流了下来。 那拉太太也带着一屋子人陪着哭。舒倩皱眉,轻声吩咐尹嬷嬷,“带这些人下去吧,本与母亲、弟妹说说话。” 尹嬷嬷含泪福身,带着众人下去。那拉太太站到床前,侍奉茶水。 舒倩轻轻摆手,“弟妹你别忙。我且问你,母亲的病情如何?” “这——”那拉太太犹豫一下,强撑笑脸,“太医说,要好好调理。” 舒倩听了点头,“你就好好调吧。我来的急,没带多少好药材。一会儿你带尹嬷嬷先拿过来用。其他的,我再想办法。” 那拉太太点头应下。老太太却是听明白,“娇妮儿,你日子过的多苦,当娘的怎么会不知道。刚才十二贝子来看我,带了不少好东西。你的就先留着,等自己用吧。” 舒倩一笑,“药材什么的,哪儿能放时间长了。您就先用吧。我日子过的再苦,不也比家里强?” 老太太这才作罢。想了想,扭头问儿媳:“傅敦呢?他人在哪儿?姑来了,怎么不出来见见?” 那拉太太暗暗撇嘴,耐着子回话:“回老太太,媳妇——也没见着。” 老太太发狠,捶床大怒:“那还不快去找!你是怎么管家的?叫我怎么放心把一大家子人都交给你?” 那拉太太听了,心中不忿,只得福身出门。舒倩看她一眼,开口叫住,“弟妹且慢。”回过头来安抚老太太,“额娘,您别找了。傅敦侄儿上街,跟端柔公主家仆打架,恰巧被我撞见。我叫人拿了他回来。现在,八成正在院子里面壁思过呢。” “啊?这——他又犯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 事实证明,舒倩这等担心,纯属多余。急慌慌上了车,尹嬷嬷一一讲明:“承恩公家里,如今,就只剩下老太太、太太,哦,也就是您的弟妹,还有一个庶出的哥儿,名叫傅敦。唉,若是老爷、少爷还在,您也不至于这么难。” 舒倩干笑,:敢情,这乌拉那拉氏娘家,都快没人了?怪不得,自家娘娘在佛堂里呆了六年,连个问话的都没有。 想了想,问:“本那侄子品如何?” 尹嬷嬷摇头,“奴才也不清楚,就是小时候见过一回。整个儿一冻猫子,跟两个嫡出小少爷不能比。唉,要不是两个小少爷早没了,也不至于——”说着,赶紧抹抹眼角泪花,“奴才胡言,还请主子娘娘恕罪。” 舒倩冷笑,原来,就是一贾环之流。乌拉那拉氏,瞧瞧,你娘家都什么人呐?别说跟孝贤皇后比,就是跟皇贵妃高氏娘家相比,也差太多。 马车一路踏踏前行,舒倩靠在车厢上,埋怨这那尔布一家不给力。正想着,车子骤然停下,就听外头赶车太监跟小子埋怨:“怎么回事儿?大街上还有人打架?这青天白日的!” 尹嬷嬷隔着车帘问:“怎么了?别惊到主子。” 小子在外回话,“没事儿,嬷嬷,是两家人打架。咱们绕着走就成。” 舒倩叹气,“绕着吧。”见过官民回避銮驾的,没见过銮驾回避官民的。这个皇后,当的真憋屈。 哪知,后头赶来一队九门提督官兵,上去把两拨人围住。打架的、抓人的、看热闹的,人头拥挤,愣是把路堵了个水泄不通。得,也别调头了,安心等着吧。 九门提督负责皇城安定,没有大事,轻易不出兵。今天佐领荣安正在院子里练兵勇,有人来报,说是端柔公主开的铺子前,来了一拨闹事的。这帮胆大的,竟然把端柔公主气的,直接跟人动了手。 荣安一听,吓坏了。端柔公主是谁,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那可是九门提督府的财神爷。这几年,公主在皇城开铺子,逢年过节,哪回不给九门提督送东西、送银子?说的还好听,你们保护四九城安宁,辛苦了。这点子东西,算不得什么。 瞧瞧,这么一位公主气坏了,咱们能不出头?哗啦啦,带上一对人马,直奔出事地点福瑞祥。还没到跟前,就咋咋呼呼,“谁谁谁,谁闲着没事儿闹事来着?带走,到九门提督府说去!没个王法了,天子脚下都敢撒野!” 福瑞祥门内,端柔公主气喘吁吁,扶着小丫鬟伸着指头大骂:“那个,那个,还有那个。都是这帮鳖孙,都给本抓起来,扔牢里去。敢踢馆子,踢死你们这帮王八羔子。” 公主丝毫不顾仪容,当街大骂,荣安等人只当没听见,仗着人多把铺子跟前一围,拿着链子绕圈儿逮人。 这帮混混,都是些绣花枕头,哪里敢跟正经官兵斗,绕了没几圈儿,一个个跟小**似的,全都耷拉着头,乖乖挂上链子,等着人齐了带走。只有最后一个瘦猴,上蹿下跳,挣扎着不肯就范,嘴里还嚷着,“你敢抓爷,你敢抓爷!我姑姑是皇后!” 端柔公主一听,气乐了,坐到交椅上,嗑瓜子调侃,“哟,还是皇亲国戚呢?你姑姑是皇后啊?呸,我爹还是皇上呢,给我抓,敢冒认皇亲,富察家跟那拉家的人,也饶不了你。”大声骂完,低头吩咐小丫鬟,“待会儿别忘了把这人偷偷放了。万一真是皇后娘家人,咱也少不了干系。” 小丫鬟会意,轻轻凑到荣安身边,小声传话。 舒倩看那边**飞狗跳,好不热闹。本来还只当是看戏,这下子,可是没一点儿兴趣。叫来尹嬷嬷,“你看,那个可是傅敦?” 尹嬷嬷老眼昏花,看了一阵,低头回答:“奴才也认不清了。这都有十来年没见了。” 舒倩无语,隔着车帘吩咐小子,“去,把那个自称是本侄子的,嘴给我撕了。本没有这样的侄子,气死我了。” 就是真是皇后侄子,也该懂点儿事,到了衙门,趁人少的时候说出来。你这么一咋呼,围观的人全知道了。你以为你爸是李刚呢? 小子答应,跳下马车,挤进人群。官兵们不准靠近,他只得掏出腰牌,“哥们儿,主子派来的,给个面子。” 里腰牌,还是很好用的。不用多说,小子就挤进去,瞅准机会,一把揪住那人衣领,上去就是一个耳刮子。嘴里大骂:“叫你冒认皇亲,叫你胡说八道,叫你不学好,打你个——小混混。”他可没敢骂王八羔子,万一这人就是傅敦少爷呢?如今的八旗子弟,干啥的没有? 小子顾虑的对,此人正是傅敦,乌拉那拉氏皇后唯一活着的侄子。本以为,喊出皇后姑姑名头,这些人就能惧怕三分。哪知道,本没人买账。还不知从哪儿蹦出来个嘴上无毛的油头小生,对着自己那个大嘴巴扇呐!扇的两眼冒金星。 端柔公主坐在店里看了,心中解气。吩咐小丫鬟,“去,劝劝那位小公公,别忙了,仔细手疼。既然他奉命前来,本就给他主子一个面子,这个人,别抓了。” 小丫鬟领命,到荣安跟前说了几句。荣安点头,身胳膊招呼弟兄们,“走了走了,收工回去吃饭。”回头对端柔公主打个千儿,乐呵呵地提溜着一串粽子回去。 围观众人见没戏可看,也都四下散去。小子这才丢掉傅敦,任他趴在地上喊疼,上前甩袖子给端柔公主请安。 端柔公主拿帕子按按嘴角,“本说呢,谁这么眼熟,原来是老太太身边的小红人儿啊。怎么,今天出来办差?” 小子赔笑,“可不是,正遇上这糟心事儿。多亏小主子您在,要不然,奴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端柔公主听了,笑骂,“本五六十岁的人了,还叫小主子。得,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一回,本不与你计较。回去吧,该干嘛干嘛。” 小子点头哈腰,“奴才遵命。”回过头来,再看傅敦,“走吧,咱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打了你,带你去看大夫,医药费,咱家还是出的起的。” 说着,将傅敦连拉带拽,拉到皇后马车旁。立刻就有便衣侍卫过来接着。 舒倩瞧一眼傅敦那个猪头样,一阵无力,“走。” 马车重新滚滚前行,直奔承恩公府。 端柔公主扶着小丫鬟悠悠然站起来,“去,查查那马车上,坐的是谁?”这个人,怎么颇有一股当年四嫂的架势呢?唉,八哥、九弟,你们在哪儿啊?想死你们了。 端柔公主颤巍巍扶着丫鬟,继续开铺子做生意。舒倩则脸色沉,带着尹嬷嬷等人赶到承恩公府。早有那拉太太领着人,在大门口迎着。 舒倩下了车,那拉太太就赶着上前见礼。小子急忙飞奔到跟前扶起来,“太太免礼,主子说了,今日来是微服,别太拘礼,才是一家人的情分。” 那拉太太听了,这才躬身答谢,上前扶皇后,由中门入内。 其他人跟着进去。侍卫拎着傅敦,尾随而入。那拉太太不经意往后一瞥,瞧见庶子那般模样,一阵恶心,直觉痛快。自从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去后,这个贱蹄子就爬上了当家小少爷椅子,仗着老太太疼爱,耀武扬威。呸!只是,他怎么跟在皇后身后呢? 不及那拉太太多想,舒倩便问:“弟妹,母亲如今在何处?” 那拉太太急忙低头回话:“回主子娘娘,老太太在后堂歇息。方才太医来看,说是——好多了。十二贝子与福晋也来过了,刚才送太医回去,故而,您没见着。” 舒倩嗯一声,扶着那拉太太快步入内。到屋里一看,那拉氏老夫人果真不太好。听见门帘响动,歪着脖子轻声问:“谁来了?” 一旁大丫鬟急忙答话:“回老太太,是主子娘娘,主子娘娘看您来了。”说着,一屋子伺候的人,全都跪到地上。 老夫人急忙挣扎着伸出手来,在眼前乱抓,“是娇妮儿来了,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娇妮儿,你来了?” 舒倩低头,不想应答。尹嬷嬷在身后推一把,“主子娘娘,老太太叫您呢。” 舒倩叹口气,上前走几步,握住老太太的手,坐在床边,“是的,额娘,我回来了。” 老太太紧紧抓住舒倩的手,按在前,“娇妮儿,我的儿,多少年了,总算见着你了。”说着,眼中泪就流了下来。 那拉太太也带着一屋子人陪着哭。舒倩皱眉,轻声吩咐尹嬷嬷,“带这些人下去吧,本与母亲、弟妹说说话。” 尹嬷嬷含泪福身,带着众人下去。那拉太太站到床前,侍奉茶水。 舒倩轻轻摆手,“弟妹你别忙。我且问你,母亲的病情如何?” “这——”那拉太太犹豫一下,强撑笑脸,“太医说,要好好调理。” 舒倩听了点头,“你就好好调吧。我来的急,没带多少好药材。一会儿你带尹嬷嬷先拿过来用。其他的,我再想办法。” 那拉太太点头应下。老太太却是听明白,“娇妮儿,你日子过的多苦,当娘的怎么会不知道。刚才十二贝子来看我,带了不少好东西。你的就先留着,等自己用吧。” 舒倩一笑,“药材什么的,哪儿能放时间长了。您就先用吧。我日子过的再苦,不也比家里强?” 老太太这才作罢。想了想,扭头问儿媳:“傅敦呢?他人在哪儿?姑来了,怎么不出来见见?” 那拉太太暗暗撇嘴,耐着子回话:“回老太太,媳妇——也没见着。” 老太太发狠,捶床大怒:“那还不快去找!你是怎么管家的?叫我怎么放心把一大家子人都交给你?” 那拉太太听了,心中不忿,只得福身出门。舒倩看她一眼,开口叫住,“弟妹且慢。”回过头来安抚老太太,“额娘,您别找了。傅敦侄儿上街,跟端柔公主家仆打架,恰巧被我撞见。我叫人拿了他回来。现在,八成正在院子里面壁思过呢。” “啊?这——他又犯错了?” 痛打猪头在线阅读 <!t; 痛打猪头 痛打猪头 负荆请罪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负荆请罪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负荆请罪 <!go> 什么叫“又打架”了,舒倩奇怪,“额娘,傅敦他成日里跟人打架?” 那拉老太太自知失言,低头不敢说话。眼前之人,虽说是自己亲生女儿,可毕竟是皇后,自家不能给她争光,还处处给她添麻烦,真是不该。 那拉太太嘲笑,心里一琢磨,如今家里就只剩傅敦一个男丁,自己将来还得靠着他。他不好,自己也难得好处。只好忍着恶心,替傅敦求情。“主子娘娘,老太太这病,一半是心病。要是傅敦能有个差事,干的好了,老太太说不定,也就好了。主子娘娘,您看呢?” 舒倩看那拉太太一眼,点头,“好吧,叫傅敦进来,我先考考他。” 那拉太太点头出去,不一会儿,领着傅敦打帘子进来。 方才在院子里,小子一通赔不是,傅敦明白了,这一路拖着自己飞奔的人,正是自己打着牌号,到处吓唬人的正主。未进门,就心存畏惧。那拉太太瞅见他那一副猥琐样子,心里就烦,低声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叫主子娘娘等你不成?” 傅敦这才战战兢兢迈过门槛,进屋,对着舒倩磕头,“奴才傅敦,叩见主子娘娘。孙儿给祖母请安。” 舒倩盯着傅敦不说话,那拉老太太心疼孙子,想叫他起来,皇后不发话,她也不敢吭。 那拉太太心中大爽,侍立婆婆床前,权当看戏。 过了一刻,舒倩缓和下来,含悲叹道:“骨至亲,无需多礼,起来吧。” 傅敦这才软软站起身,膝盖酸疼,不敢伸手揉。看一眼那拉太太,只得拱手,“侄儿给姑母请安。” 舒倩点头,看看弟妹,暗想,寡妇死了儿子,这位也是可怜人。有心替她说话,“刚才,你母亲跟我说,你也大了,想请我给你谋个差事。” 傅敦一听,瞧那拉太太一眼,心中暗暗嘲笑,嘴上说:“侄儿全听姑母的。” 舒倩点头,端起桌上温茶,喂那拉老太太喝两口,捧着茶杯问:“本来,妇寺不得干政。论理,我不该以权谋私。只是,你毕竟是我的亲侄儿。看着你整日里玩耍,别说你祖母、你母亲,就是我,心里也难受。罢了,我就厚着脸皮,求一回人吧。” 一番话,说得这祖孙三人都红了脸。舒倩接着问:“既然要给你谋差事,须得知道,你什么地方能干。我且问你,叫你去当一方县令,管当地治安、农耕、商旅、税收、乡试、遇灾年,开仓救济百姓,遇洪涝干旱,挖河救灾,你可能做到?” 傅敦刚听姑姑要他做县官,还挺高兴。再往下听,就咂出苦楚。哭丧着脸哀告,“姑姑,侄儿没干过,不会呀。” 舒倩撇嘴,就知道你没干过。顿一顿,“也罢。文的不行,咱说武的。若是叫你去健锐营,或者丰台大营,从一个小兵小卒做起,像当年的傅恒大人、阿桂大人一般,从蓝翎侍卫,多年领兵打仗,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积累赫赫战功,最终,影绘紫光阁,如何?” 傅敦听完,吓得快哭了,“姑姑,我不敢。” 舒倩为难了,“文也不行,武也不行,你到底要做什么?可真难为死我了。总不能,叫你去经商种地吧?这你也不会呀!” 一听种地,傅敦高兴了,“姑姑,这个我会。以前,我就跟着姥爷在京郊种地,到了十五岁,才被祖母接回来的。我会!” 那拉太太狠狠瞪傅敦一眼,“胡说什么,你是旗人,怎么会种地。还不给我闭嘴。” “弟妹,叫孩子说完啊!”舒倩笑着拦下那拉太太。不用问,肯定是以前嫡出侄子在,那拉太太不肯叫庶子住在老宅。至于那个“姥爷”,八成是傅敦的亲外祖父。这种事,不好当面问,只得笑着安抚傅敦,“你真会呀?那敢情好。也别觉得不好意思,民以食为天,皇上还成日里说,没有农民,国家必将不稳。你能想到这里,姑姑很高兴。” 傅敦挠挠头,“别的我不会,这个我最喜欢。就是姑姑,如今京郊都种满了,有主了。我去哪儿种啊?” 舒倩笑着摇头,“整个中国,又不是只有北京城这巴掌大一块儿地方。其他地方有主了,你就找个没主的呗。别的不说,咱们东边老家,不有大片的荒地,没人种嘛!” “啊?回东边啊?” 别说傅敦,就连那拉老太太、那拉太太都不愿意。 舒倩心知如此,站起来拍拍侄子肩膀,“你先想想,回头,给我递个章程。趁这几天,你十二表弟还在京城,叫他给我送过去。可行的,我帮你留着。不可行的,就帮你改改。可得快,过两天,你表弟就离京了。” 那拉老太太听了问:“十二贝子要离京办差?” 舒倩点头,“是啊,跟着刘墉大人去陕西。这一去,八成就得三四年才能回来。唉,上次去银川,就呆了三年呢。” 这祖孙几个听了,都不敢再说什么。没见皇子都出京办事?咱还好意思说吃不得苦?东北苦寒不假,陕西、银川,还不如东北呢! 舒倩看这三人都没出声反对,知道事情成了一半。心中石头放下,有心打量傅敦。一看乐了,取出帕子,替这娃擦擦脸上汗,嘴里埋怨,“都二十来岁的人了,也不知道学好。成日里,跟那些狐朋狗友瞎混。他们朝里都有后台,出了事,不吭不响,就能捞出来。你呢?祖父、父亲都没了,有个姑姑,也是常年住在佛堂里,不求你帮衬着,就算不错。好孩子,往后,可长点儿心吧。” 她这么一说,那拉老太太哭了,那拉太太也跟着掉泪。傅敦哽咽着,不知该说什么好。自从亲娘死后,住在庄子上,跟着外公从土里刨食。后来,回到老宅,祖母一味溺爱,不懂教导。嫡母动辄冷嘲热讽,见着自己,就跟见到仇人似的。说媳妇娶亲,说一个不成,说一个不成。这五六年,只有眼前姑母,肯柔声对自己说些知心话。傅敦哭了,“皇后姑姑,我、我对不起你。” 一个大猪头,站在跟前,哭的稀里哗啦,舒倩看了,又恶心又可乐。轻轻拍侄子一下,“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知道说咱们姑侄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给我憋着。” 傅敦急忙收泪,“唉!” 那拉老太太跟那拉太太听了,也急忙擦了眼泪,笑着谢恩。 舒倩免三人礼,看看天色,安抚那拉老太太,“额娘,我先回去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那拉老太太心中不舍,奈何皇家规矩大,只得命媳妇、孙子送皇后。 傅敦扶着姑姑一路走,一路求情,“那个,抓进九门提督衙门的,还有侄儿两个小厮,求姑姑派人,把他们捞出来吧。” 那拉太太轻骂:“不知学好,就知道撺掇主子学坏的奴才,不要也罢。你还敢劳动主子娘娘。” 傅敦不说话,只看皇后。 舒倩一笑,“弟妹别急。这件事,牵涉到端柔公主。傅敦,今日我走后,你到端柔公主府负荆请罪,只要她能原谅你。那些人,就不会有事。好孩子,今日之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该去赔不是,还是要去的。要是这点苦你都吃不了,那——也别求什么差事了。回老家打猎得了。” “别,姑姑,我去,我去!”进去的小厮,可是他亲表弟。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们栽到衙门里。 舒倩一笑,看一眼那拉太太,轻轻拍拍她手,“弟妹啊,这个侄子虽然顽劣,难得有一颗赤子之心,管好他,也是你的福气。毕竟,过去的,回不来了。” 那拉太太低头,轻声应下。傅敦没说话,扶皇后上车。望着皇后乘坐青布小车,几名侍卫护着,渐渐远去,傅敦开口问:“母亲,姑姑她——过的不好吗?平日里,就是王福晋出门,也不会这么朴素。” 那拉太太瞥一眼傅敦,叹口气,“佛堂里住久了,喜欢朴素吧。”傅敦心知这话不真,奈何问不出来实情,只好回房,抓耳挠腮写折子。写到一半,想起皇后嘱咐他去端柔公主府负荆请罪,扔了笔,换了衣服,到厨房拿了两块劈柴,一绳子,直奔端柔公主府。 舒倩回到景阳,衣服来不及换,就开偏殿库,翻箱倒柜爬梯子。张月、张星两姐妹过来伺候,问:“主子娘娘,您找什么呢?” 舒倩头也不回,“种地的。” “种地的?”张月想了想,“是《齐民要术》吧?奴才知道在哪儿,主子娘娘您先下来,奴才去找。” 舒倩下了梯子,扶着张星站在门口看。张月三翻两翻,翻拣出来。 舒倩接过来一看,还附带三色套印彩图。甚为满意,“好,这个不错。”说着,叫来小子,叫他给那拉家送去。 管库的俩小太监一看,急忙上前拦着,“主子娘娘,里的,不能外借。” “吱,怎么忘了这茬儿。”舒倩暗暗懊恼,“好吧,小子,把放回去。一会儿,你去跟尹嬷嬷拿钱,到外头店买一套《齐民要术》,送到那拉家。” 小子躬身答应下来。舒倩泄了气,回去换衣服,给太后请安回来,就躺床上睡了。晚饭都没吃。 延禧里,令皇贵妃奇怪,“皇后命人去买种地的?做什么?” 令皇贵妃嫂子魏曹氏摇头,“奴才不知。听说,是给那拉家少爷的。” “哦?旗人不工、不农、不商,她然买这些。哼,那拉氏,这可是你自己往枪口上撞。不知道,万岁爷最近几天,正在为八旗生计发愁呢吗?”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 什么叫“又打架”了,舒倩奇怪,“额娘,傅敦他成日里跟人打架?” 那拉老太太自知失言,低头不敢说话。眼前之人,虽说是自己亲生女儿,可毕竟是皇后,自家不能给她争光,还处处给她添麻烦,真是不该。 那拉太太嘲笑,心里一琢磨,如今家里就只剩傅敦一个男丁,自己将来还得靠着他。他不好,自己也难得好处。只好忍着恶心,替傅敦求情。“主子娘娘,老太太这病,一半是心病。要是傅敦能有个差事,干的好了,老太太说不定,也就好了。主子娘娘,您看呢?” 舒倩看那拉太太一眼,点头,“好吧,叫傅敦进来,我先考考他。” 那拉太太点头出去,不一会儿,领着傅敦打帘子进来。 方才在院子里,小子一通赔不是,傅敦明白了,这一路拖着自己飞奔的人,正是自己打着牌号,到处吓唬人的正主。未进门,就心存畏惧。那拉太太瞅见他那一副猥琐样子,心里就烦,低声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叫主子娘娘等你不成?” 傅敦这才战战兢兢迈过门槛,进屋,对着舒倩磕头,“奴才傅敦,叩见主子娘娘。孙儿给祖母请安。” 舒倩盯着傅敦不说话,那拉老太太心疼孙子,想叫他起来,皇后不发话,她也不敢吭。 那拉太太心中大爽,侍立婆婆床前,权当看戏。 过了一刻,舒倩缓和下来,含悲叹道:“骨至亲,无需多礼,起来吧。” 傅敦这才软软站起身,膝盖酸疼,不敢伸手揉。看一眼那拉太太,只得拱手,“侄儿给姑母请安。” 舒倩点头,看看弟妹,暗想,寡妇死了儿子,这位也是可怜人。有心替她说话,“刚才,你母亲跟我说,你也大了,想请我给你谋个差事。” 傅敦一听,瞧那拉太太一眼,心中暗暗嘲笑,嘴上说:“侄儿全听姑母的。” 舒倩点头,端起桌上温茶,喂那拉老太太喝两口,捧着茶杯问:“本来,妇寺不得干政。论理,我不该以权谋私。只是,你毕竟是我的亲侄儿。看着你整日里玩耍,别说你祖母、你母亲,就是我,心里也难受。罢了,我就厚着脸皮,求一回人吧。” 一番话,说得这祖孙三人都红了脸。舒倩接着问:“既然要给你谋差事,须得知道,你什么地方能干。我且问你,叫你去当一方县令,管当地治安、农耕、商旅、税收、乡试、遇灾年,开仓救济百姓,遇洪涝干旱,挖河救灾,你可能做到?” 傅敦刚听姑姑要他做县官,还挺高兴。再往下听,就咂出苦楚。哭丧着脸哀告,“姑姑,侄儿没干过,不会呀。” 舒倩撇嘴,就知道你没干过。顿一顿,“也罢。文的不行,咱说武的。若是叫你去健锐营,或者丰台大营,从一个小兵小卒做起,像当年的傅恒大人、阿桂大人一般,从蓝翎侍卫,多年领兵打仗,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积累赫赫战功,最终,影绘紫光阁,如何?” 傅敦听完,吓得快哭了,“姑姑,我不敢。” 舒倩为难了,“文也不行,武也不行,你到底要做什么?可真难为死我了。总不能,叫你去经商种地吧?这你也不会呀!” 一听种地,傅敦高兴了,“姑姑,这个我会。以前,我就跟着姥爷在京郊种地,到了十五岁,才被祖母接回来的。我会!” 那拉太太狠狠瞪傅敦一眼,“胡说什么,你是旗人,怎么会种地。还不给我闭嘴。” “弟妹,叫孩子说完啊!”舒倩笑着拦下那拉太太。不用问,肯定是以前嫡出侄子在,那拉太太不肯叫庶子住在老宅。至于那个“姥爷”,八成是傅敦的亲外祖父。这种事,不好当面问,只得笑着安抚傅敦,“你真会呀?那敢情好。也别觉得不好意思,民以食为天,皇上还成日里说,没有农民,国家必将不稳。你能想到这里,姑姑很高兴。” 傅敦挠挠头,“别的我不会,这个我最喜欢。就是姑姑,如今京郊都种满了,有主了。我去哪儿种啊?” 舒倩笑着摇头,“整个中国,又不是只有北京城这巴掌大一块儿地方。其他地方有主了,你就找个没主的呗。别的不说,咱们东边老家,不有大片的荒地,没人种嘛!” “啊?回东边啊?” 别说傅敦,就连那拉老太太、那拉太太都不愿意。 舒倩心知如此,站起来拍拍侄子肩膀,“你先想想,回头,给我递个章程。趁这几天,你十二表弟还在京城,叫他给我送过去。可行的,我帮你留着。不可行的,就帮你改改。可得快,过两天,你表弟就离京了。” 那拉老太太听了问:“十二贝子要离京办差?” 舒倩点头,“是啊,跟着刘墉大人去陕西。这一去,八成就得三四年才能回来。唉,上次去银川,就呆了三年呢。” 这祖孙几个听了,都不敢再说什么。没见皇子都出京办事?咱还好意思说吃不得苦?东北苦寒不假,陕西、银川,还不如东北呢! 舒倩看这三人都没出声反对,知道事情成了一半。心中石头放下,有心打量傅敦。一看乐了,取出帕子,替这娃擦擦脸上汗,嘴里埋怨,“都二十来岁的人了,也不知道学好。成日里,跟那些狐朋狗友瞎混。他们朝里都有后台,出了事,不吭不响,就能捞出来。你呢?祖父、父亲都没了,有个姑姑,也是常年住在佛堂里,不求你帮衬着,就算不错。好孩子,往后,可长点儿心吧。” 她这么一说,那拉老太太哭了,那拉太太也跟着掉泪。傅敦哽咽着,不知该说什么好。自从亲娘死后,住在庄子上,跟着外公从土里刨食。后来,回到老宅,祖母一味溺爱,不懂教导。嫡母动辄冷嘲热讽,见着自己,就跟见到仇人似的。说媳妇娶亲,说一个不成,说一个不成。这五六年,只有眼前姑母,肯柔声对自己说些知心话。傅敦哭了,“皇后姑姑,我、我对不起你。” 一个大猪头,站在跟前,哭的稀里哗啦,舒倩看了,又恶心又可乐。轻轻拍侄子一下,“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知道说咱们姑侄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给我憋着。” 傅敦急忙收泪,“唉!” 那拉老太太跟那拉太太听了,也急忙擦了眼泪,笑着谢恩。 舒倩免三人礼,看看天色,安抚那拉老太太,“额娘,我先回去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那拉老太太心中不舍,奈何皇家规矩大,只得命媳妇、孙子送皇后。 傅敦扶着姑姑一路走,一路求情,“那个,抓进九门提督衙门的,还有侄儿两个小厮,求姑姑派人,把他们捞出来吧。” 那拉太太轻骂:“不知学好,就知道撺掇主子学坏的奴才,不要也罢。你还敢劳动主子娘娘。” 傅敦不说话,只看皇后。 舒倩一笑,“弟妹别急。这件事,牵涉到端柔公主。傅敦,今日我走后,你到端柔公主府负荆请罪,只要她能原谅你。那些人,就不会有事。好孩子,今日之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该去赔不是,还是要去的。要是这点苦你都吃不了,那——也别求什么差事了。回老家打猎得了。” “别,姑姑,我去,我去!”进去的小厮,可是他亲表弟。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们栽到衙门里。 舒倩一笑,看一眼那拉太太,轻轻拍拍她手,“弟妹啊,这个侄子虽然顽劣,难得有一颗赤子之心,管好他,也是你的福气。毕竟,过去的,回不来了。” 那拉太太低头,轻声应下。傅敦没说话,扶皇后上车。望着皇后乘坐青布小车,几名侍卫护着,渐渐远去,傅敦开口问:“母亲,姑姑她——过的不好吗?平日里,就是王福晋出门,也不会这么朴素。” 那拉太太瞥一眼傅敦,叹口气,“佛堂里住久了,喜欢朴素吧。”傅敦心知这话不真,奈何问不出来实情,只好回房,抓耳挠腮写折子。写到一半,想起皇后嘱咐他去端柔公主府负荆请罪,扔了笔,换了衣服,到厨房拿了两块劈柴,一绳子,直奔端柔公主府。 舒倩回到景阳,衣服来不及换,就开偏殿库,翻箱倒柜爬梯子。张月、张星两姐妹过来伺候,问:“主子娘娘,您找什么呢?” 舒倩头也不回,“种地的。” “种地的?”张月想了想,“是《齐民要术》吧?奴才知道在哪儿,主子娘娘您先下来,奴才去找。” 舒倩下了梯子,扶着张星站在门口看。张月三翻两翻,翻拣出来。 舒倩接过来一看,还附带三色套印彩图。甚为满意,“好,这个不错。”说着,叫来小子,叫他给那拉家送去。 管库的俩小太监一看,急忙上前拦着,“主子娘娘,里的,不能外借。” “吱,怎么忘了这茬儿。”舒倩暗暗懊恼,“好吧,小子,把放回去。一会儿,你去跟尹嬷嬷拿钱,到外头店买一套《齐民要术》,送到那拉家。” 小子躬身答应下来。舒倩泄了气,回去换衣服,给太后请安回来,就躺床上睡了。晚饭都没吃。 延禧里,令皇贵妃奇怪,“皇后命人去买种地的?做什么?” 令皇贵妃嫂子魏曹氏摇头,“奴才不知。听说,是给那拉家少爷的。” “哦?旗人不工、不农、不商,她然买这些。哼,那拉氏,这可是你自己往枪口上撞。不知道,万岁爷最近几天,正在为八旗生计发愁呢吗?” 负荆请罪在线阅读 <!t; 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 打回东北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打回东北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打回东北 <!go> 八旗生计,的确已经成了乾隆一大心病。 自康熙晚年,八旗子弟颓废,久京城,养尊处优。吃不上饭,也不说去外头找活儿干,干等着朝廷拨款。有些日子过的好的,斗**走狗,不务正业。不少满洲大姓私下里埋怨乾隆,宠爱汉妃、包衣,不把满洲贵女出身的妃子放在眼里。乾隆心里也苦啊:汉妃包衣至少不会有那些个娘家拖累。看看人家高氏皇贵妃,包衣吧?父兄个个能干,就是有点儿贪。再看皇后娘家,算了,那还是比较好的。起码,不用自己担心他们功高盖主。因为能干的都死光了。 这天,乾隆忙完政务,翻了福贵人牌子。福贵人索卓罗氏,乃是荣安家出来的娘娘。就住在延禧偏殿。平日里,令皇贵妃对她,很是照顾。今日听说皇上翻了自己牌子,收拾一番,到正殿去跟令皇贵妃说一声,听令皇贵妃嘱咐几句,坐着小轿,赶到养心殿。 与万岁叙话间,福贵人提起,前两日,听说主子娘娘出看承恩公夫人时,打了一个小混混。跟着叹息,“奴婢听的不准。后来,那人还说,自己是皇后娘家人。这北京城,真真是算个人,都敢冒充皇亲了。后来,主子娘娘慈悲,还买了给他送去。” 乾隆挑眉,“什么?” 福贵人笑着摇头,“臣妾也不过是随口听娘家人说说,到底什么,谁还打听这个。不过是闲话罢了。” 乾隆看着福贵人笑笑,“闲话都能打听出你们主子娘娘给人买。可见,你这闲话听的很是用心啊。” 福贵人听到这话,心知说错,急忙跪地求万岁开恩。 乾隆高坐其上,把玩手里扳指,“妇寺不得干政。这句话,皇后前几日刚说过。为了十二福晋,踟蹰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一国之母,说起儿子媳妇,都战战兢兢。你一个小小贵人,倒是很从容啊。” 乾隆越笑,福贵人越怕,额头贴地,流泪请罪。 乾隆笑笑,“八旗子弟,纨绔横行。你以为,朕当真不知?皇后打人也好,大臣打人也罢,就连朕的皇子,曾经也因为实在看不下去,把和珅的亲弟弟揍了一顿。福贵人啊,荣安有没有跟你提过,九门提督里,也有不少兵勇收受贿赂,执勤之时,喝酒闹事来着?” 福贵人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哭着回话:“回主子,奴婢自从入,就很少见到堂弟。奴婢也不知道。若是荣安做错什么,还请主子责罚。切莫看在奴婢份上,多加宽恕。” “宽恕?慧贤皇贵妃之父做错了事,朕还下旨严查。怎么,你的位份,比皇贵妃还高?”乾隆乐了,伸手捞起福贵人下巴,盯着一阵猛瞧,“模样也不必高氏长的好啊?怎么心就这么大呢?” 福贵人哭也不敢哭了,只得闭着眼,等待圣意裁决。 乾隆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丢下福贵人,吩咐吴来,“去景阳。” 吴来托着佛尘高喊:“万岁爷摆驾景阳。” 立刻就有侍卫太监摆仪仗。乾隆摆手,“免了,朕随意走走。”皇后打人了?还是自家侄子?这事儿办的,有意思。 等到外头一点响声也无,福贵人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出了养心殿。小太监扶着,坐轿子回延禧。恰巧碰到腊梅扶着肚子,随容妃一起到慈宁请安。腊梅一见福贵人如此狼狈,握了嘴轻声问:“姐姐,这——没事吧?” 福贵人低头冷语:“没事。” 腊梅看了看,轻声安抚:“多想开些。不该自己的心,别。什么东西再大,还能大得过天?” 容妃在一旁笑,不说话。 福贵人瞥腊梅一眼,“多谢。”钻进轿子回延禧不提。 乾隆轻装简从,到了景阳,不让太监通报,带着吴来轻声轻脚,迈步进门。 东边墙下,皇后穿着青布短袄,领着人刨坑,“对,那个,刨深一些,这样才好扎。” 乾隆凑上来问:“皇后干嘛呢?” 舒倩吓了一跳,抬起头,按着口,“皇上?”当即弯腰行礼。 乾隆随意摆摆手,“起吧。这是忙什么呢?地砖都掀了?” 小巧领着小子等人,互相看看,一致往墙角缩。 舒倩则是笑笑,“也没什么。就是前两天,十一媳妇来请安,说起她府里有个葡萄架子。到了夏天,底下可凉快了。臣妾听了羡慕,就叫人移了一棵葡萄树,想着种在这墙边儿上,到夏天,也能成荫了。初秋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吃上自己种的葡萄呢。” 乾隆看着皇后,冷笑,“你可真能折腾。” 舒倩跟乾隆对着笑,“自己动手,总比‘等靠要’强。” 听了这话,乾隆沉思,并未反驳。 舒倩看乾隆今日神色不大对,拍拍身上土,唤来尹嬷嬷,“请皇上到大殿去坐吧。本换身衣服。” 乾隆回神,摆摆手,“你还是忙着种葡萄吧。朕本来是去延禧看皇贵妃。路过而已。”说着,摆摆手,领着吴来走了。舒倩奇怪,不好细问,只得领着尹嬷嬷等人恭送。 出了景阳门,到延禧坐一会儿意思意思。不等福贵人回来,乾隆就出门,直奔慈宁。今日乾隆行事,着实怪异,令皇贵妃少不得又要花钱打听,今日出了什么状况。 去慈宁路上,乾隆吩咐:“去查查,那天皇后打了谁?又买的什么。” 吴来答应下去。不一会儿,就报上信儿来。乾隆陪着太后听了,心里好笑,“这么说,那个傅敦还真娶端柔公主门前跪了一个时辰?” 吴来躬身回答:“正是。端柔公主不见,傅敦就说,明天还来。一连去了五天,端柔公主这才派人说,没事了,叫傅敦回去。那拉家两个小厮也在当天给放了出来。” 太后着口感慨,“这傅敦,纨绔归纨绔,还有几硬骨头。” 乾隆冷笑,“随他姑姑。” 太后瞥乾隆一眼,“你呀!皇后这些日子也没做错什么。再说,那是她亲侄子,还就打不得了?那个什么《齐民要术》,又不是,何必大惊小怪。” 乾隆看太后生气,急忙安抚。说了几句好话,太后也就不跟儿子计较,商量起今年是不是去承德游玩之事来。 回到养心殿,乾隆就想叫来和珅商量。想一想,和珅正在云南路上,便叫来刘墉,问:“你说,朝廷出钱,叫八旗子弟回东北开荒,如何?” 刘墉听了,拱手回答:“万岁爷圣明。若是八旗愿意吃苦,不失为一良策。” 乾隆听了摆手,“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若是愿意,天上能生五色云。” 刘墉低头不语,如今八旗生计确实难以解决。弘昼、弘瞻隔三差五抓上一抓,东一榔头西一槌,只能勉强好些,当不得大用。 乾隆想了想,又问:“皇后想叫她的侄子傅敦回东北种地,你看如何?” 刘墉心中生疑,嘴上只能说:“主子娘娘也算是疼爱侄儿,知道要自力更生,方能成就大事。只是,那拉公子一人,恐怕势单力薄。若是能有几个懂农务之人陪着,再加上一个耿直公正的御史,想必,十年之后,东北也能开出不小的一块好田地来。” 乾隆听言,心中赞同。“好,就依爱卿所言,通农务的,叫傅敦自己去找。至于这耿直公正的御史,朕看,王杰就行。”派他出去,省的成日里参这个弹那家,闲着没事,净给朕添堵。 乾隆这边雷厉风行下旨,王大茶碗接了,到承恩公府里,拜会傅敦,商量好行程。因为东北到三四月开耕种地,俩人不敢多呆,定好了十天以后出发。傅敦回那拉家庄子上,请了亲姥爷、亲舅舅一家,随他同往东北。又写了章程,送到十二贝子府,求他递到里姑姑手中。 十二答应,又送了傅敦几套,回到房,拿起章程看了看,赶到刘统勋家,找刘墉请教。 刘墉跟刘统勋父子俩仔细斟酌一番,添添改改。吩咐十二,告诉傅敦,东北气候与华北大不相同,去了之后,要因地制宜,不可教条主义。 十二答应,这才到皇去看皇后。恰逢永瑆来给皇后请安。母子兄弟三人坐着说话。 舒倩看一眼条陈,点点头,“难为他一个毛头小伙儿,然能想出这么些。罢了,到地方,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下脚。横竖,还有他外祖父帮着。” 永瑆奇怪,“皇额娘,那拉家外祖不是旗人吗?他们会种地?” 十二淡笑解答:“傅敦表哥原为庶出,小时候一直住在庄子上跟他外祖父种地,长大后,才回到京城老宅。” 舒倩颔首,“这也是那拉太太不懂事。若是傅敦打小就养在嫡母身边,好好教导。纵是庶出,不也同样能给家里挣得功劳?偏偏她想不开,觉得隔了肚皮不亲。对庶子太过刻薄,才养成了傅敦这么个绣花枕头。她也不想想,傅敦就是再有本事,孝道在头上压着,能不认嫡母?现在好了,好好一个承恩公府,不得不迁回老家。这还是好的,要不是我去的及时,真叫端柔公主闹出来,傅敦连同那拉家,都落不着好。这都是太过重嫡庶之分给闹的。” 舒倩不过是随口说说,在她看来,按法律,私生子尚且能有继承权,何况是婚生庶子。十二听了,点头称是,替表兄唏嘘一番,并未放在心上。只有永瑆,看看皇后,若有所思。 回到贝勒府,富察氏扶着肚子,领着一帮侍妾迎出来。夫妻俩进屋里坐定,富察氏见永瑆似有心事,笑问他怎么了。永瑆便将皇后的话说了。 富察氏低头淡笑,“皇额娘果然贤惠。”笑话,嫡庶一般对待,那我生的儿子,岂不要被那李佳氏、刘佳氏的儿子压到头上了。 第二天,富察氏回娘家看望寡母、嫂子,说起此事。傅恒夫人叹息,“做媳妇难,做皇家的媳妇更难。当初你姑姑,忍了多少委屈,才换得一个‘贤’字。没想到,连一向刚硬善妒的那拉皇后都要这么说。” 富察氏冷笑,“姑姑愿意忍,我可不愿意忍。” 作者有话要说:个人觉得,孝贤皇后其实也不是善茬 防抽: 八旗生计,的确已经成了乾隆一大心病。 自康熙晚年,八旗子弟颓废,久京城,养尊处优。吃不上饭,也不说去外头找活儿干,干等着朝廷拨款。有些日子过的好的,斗**走狗,不务正业。不少满洲大姓私下里埋怨乾隆,宠爱汉妃、包衣,不把满洲贵女出身的妃子放在眼里。乾隆心里也苦啊:汉妃包衣至少不会有那些个娘家拖累。看看人家高氏皇贵妃,包衣吧?父兄个个能干,就是有点儿贪。再看皇后娘家,算了,那还是比较好的。起码,不用自己担心他们功高盖主。因为能干的都死光了。 这天,乾隆忙完政务,翻了福贵人牌子。福贵人索卓罗氏,乃是荣安家出来的娘娘。就住在延禧偏殿。平日里,令皇贵妃对她,很是照顾。今日听说皇上翻了自己牌子,收拾一番,到正殿去跟令皇贵妃说一声,听令皇贵妃嘱咐几句,坐着小轿,赶到养心殿。 与万岁叙话间,福贵人提起,前两日,听说主子娘娘出看承恩公夫人时,打了一个小混混。跟着叹息,“奴婢听的不准。后来,那人还说,自己是皇后娘家人。这北京城,真真是算个人,都敢冒充皇亲了。后来,主子娘娘慈悲,还买了给他送去。” 乾隆挑眉,“什么?” 福贵人笑着摇头,“臣妾也不过是随口听娘家人说说,到底什么,谁还打听这个。不过是闲话罢了。” 乾隆看着福贵人笑笑,“闲话都能打听出你们主子娘娘给人买。可见,你这闲话听的很是用心啊。” 福贵人听到这话,心知说错,急忙跪地求万岁开恩。 乾隆高坐其上,把玩手里扳指,“妇寺不得干政。这句话,皇后前几日刚说过。为了十二福晋,踟蹰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一国之母,说起儿子媳妇,都战战兢兢。你一个小小贵人,倒是很从容啊。” 乾隆越笑,福贵人越怕,额头贴地,流泪请罪。 乾隆笑笑,“八旗子弟,纨绔横行。你以为,朕当真不知?皇后打人也好,大臣打人也罢,就连朕的皇子,曾经也因为实在看不下去,把和珅的亲弟弟揍了一顿。福贵人啊,荣安有没有跟你提过,九门提督里,也有不少兵勇收受贿赂,执勤之时,喝酒闹事来着?” 福贵人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哭着回话:“回主子,奴婢自从入,就很少见到堂弟。奴婢也不知道。若是荣安做错什么,还请主子责罚。切莫看在奴婢份上,多加宽恕。” “宽恕?慧贤皇贵妃之父做错了事,朕还下旨严查。怎么,你的位份,比皇贵妃还高?”乾隆乐了,伸手捞起福贵人下巴,盯着一阵猛瞧,“模样也不必高氏长的好啊?怎么心就这么大呢?” 福贵人哭也不敢哭了,只得闭着眼,等待圣意裁决。 乾隆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丢下福贵人,吩咐吴来,“去景阳。” 吴来托着佛尘高喊:“万岁爷摆驾景阳。” 立刻就有侍卫太监摆仪仗。乾隆摆手,“免了,朕随意走走。”皇后打人了?还是自家侄子?这事儿办的,有意思。 等到外头一点响声也无,福贵人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出了养心殿。小太监扶着,坐轿子回延禧。恰巧碰到腊梅扶着肚子,随容妃一起到慈宁请安。腊梅一见福贵人如此狼狈,握了嘴轻声问:“姐姐,这——没事吧?” 福贵人低头冷语:“没事。” 腊梅看了看,轻声安抚:“多想开些。不该自己的心,别。什么东西再大,还能大得过天?” 容妃在一旁笑,不说话。 福贵人瞥腊梅一眼,“多谢。”钻进轿子回延禧不提。 乾隆轻装简从,到了景阳,不让太监通报,带着吴来轻声轻脚,迈步进门。 东边墙下,皇后穿着青布短袄,领着人刨坑,“对,那个,刨深一些,这样才好扎。” 乾隆凑上来问:“皇后干嘛呢?” 舒倩吓了一跳,抬起头,按着口,“皇上?”当即弯腰行礼。 乾隆随意摆摆手,“起吧。这是忙什么呢?地砖都掀了?” 小巧领着小子等人,互相看看,一致往墙角缩。 舒倩则是笑笑,“也没什么。就是前两天,十一媳妇来请安,说起她府里有个葡萄架子。到了夏天,底下可凉快了。臣妾听了羡慕,就叫人移了一棵葡萄树,想着种在这墙边儿上,到夏天,也能成荫了。初秋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吃上自己种的葡萄呢。” 乾隆看着皇后,冷笑,“你可真能折腾。” 舒倩跟乾隆对着笑,“自己动手,总比‘等靠要’强。” 听了这话,乾隆沉思,并未反驳。 舒倩看乾隆今日神色不大对,拍拍身上土,唤来尹嬷嬷,“请皇上到大殿去坐吧。本换身衣服。” 乾隆回神,摆摆手,“你还是忙着种葡萄吧。朕本来是去延禧看皇贵妃。路过而已。”说着,摆摆手,领着吴来走了。舒倩奇怪,不好细问,只得领着尹嬷嬷等人恭送。 出了景阳门,到延禧坐一会儿意思意思。不等福贵人回来,乾隆就出门,直奔慈宁。今日乾隆行事,着实怪异,令皇贵妃少不得又要花钱打听,今日出了什么状况。 去慈宁路上,乾隆吩咐:“去查查,那天皇后打了谁?又买的什么。” 吴来答应下去。不一会儿,就报上信儿来。乾隆陪着太后听了,心里好笑,“这么说,那个傅敦还真娶端柔公主门前跪了一个时辰?” 吴来躬身回答:“正是。端柔公主不见,傅敦就说,明天还来。一连去了五天,端柔公主这才派人说,没事了,叫傅敦回去。那拉家两个小厮也在当天给放了出来。” 太后着口感慨,“这傅敦,纨绔归纨绔,还有几硬骨头。” 乾隆冷笑,“随他姑姑。” 太后瞥乾隆一眼,“你呀!皇后这些日子也没做错什么。再说,那是她亲侄子,还就打不得了?那个什么《齐民要术》,又不是,何必大惊小怪。” 乾隆看太后生气,急忙安抚。说了几句好话,太后也就不跟儿子计较,商量起今年是不是去承德游玩之事来。 回到养心殿,乾隆就想叫来和珅商量。想一想,和珅正在云南路上,便叫来刘墉,问:“你说,朝廷出钱,叫八旗子弟回东北开荒,如何?” 刘墉听了,拱手回答:“万岁爷圣明。若是八旗愿意吃苦,不失为一良策。” 乾隆听了摆手,“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若是愿意,天上能生五色云。” 刘墉低头不语,如今八旗生计确实难以解决。弘昼、弘瞻隔三差五抓上一抓,东一榔头西一槌,只能勉强好些,当不得大用。 乾隆想了想,又问:“皇后想叫她的侄子傅敦回东北种地,你看如何?” 刘墉心中生疑,嘴上只能说:“主子娘娘也算是疼爱侄儿,知道要自力更生,方能成就大事。只是,那拉公子一人,恐怕势单力薄。若是能有几个懂农务之人陪着,再加上一个耿直公正的御史,想必,十年之后,东北也能开出不小的一块好田地来。” 乾隆听言,心中赞同。“好,就依爱卿所言,通农务的,叫傅敦自己去找。至于这耿直公正的御史,朕看,王杰就行。”派他出去,省的成日里参这个弹那家,闲着没事,净给朕添堵。 乾隆这边雷厉风行下旨,王大茶碗接了,到承恩公府里,拜会傅敦,商量好行程。因为东北到三四月开耕种地,俩人不敢多呆,定好了十天以后出发。傅敦回那拉家庄子上,请了亲姥爷、亲舅舅一家,随他同往东北。又写了章程,送到十二贝子府,求他递到里姑姑手中。 十二答应,又送了傅敦几套,回到房,拿起章程看了看,赶到刘统勋家,找刘墉请教。 刘墉跟刘统勋父子俩仔细斟酌一番,添添改改。吩咐十二,告诉傅敦,东北气候与华北大不相同,去了之后,要因地制宜,不可教条主义。 十二答应,这才到皇去看皇后。恰逢永瑆来给皇后请安。母子兄弟三人坐着说话。 舒倩看一眼条陈,点点头,“难为他一个毛头小伙儿,然能想出这么些。罢了,到地方,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下脚。横竖,还有他外祖父帮着。” 永瑆奇怪,“皇额娘,那拉家外祖不是旗人吗?他们会种地?” 十二淡笑解答:“傅敦表哥原为庶出,小时候一直住在庄子上跟他外祖父种地,长大后,才回到京城老宅。” 舒倩颔首,“这也是那拉太太不懂事。若是傅敦打小就养在嫡母身边,好好教导。纵是庶出,不也同样能给家里挣得功劳?偏偏她想不开,觉得隔了肚皮不亲。对庶子太过刻薄,才养成了傅敦这么个绣花枕头。她也不想想,傅敦就是再有本事,孝道在头上压着,能不认嫡母?现在好了,好好一个承恩公府,不得不迁回老家。这还是好的,要不是我去的及时,真叫端柔公主闹出来,傅敦连同那拉家,都落不着好。这都是太过重嫡庶之分给闹的。” 舒倩不过是随口说说,在她看来,按法律,私生子尚且能有继承权,何况是婚生庶子。十二听了,点头称是,替表兄唏嘘一番,并未放在心上。只有永瑆,看看皇后,若有所思。 回到贝勒府,富察氏扶着肚子,领着一帮侍妾迎出来。夫妻俩进屋里坐定,富察氏见永瑆似有心事,笑问他怎么了。永瑆便将皇后的话说了。 富察氏低头淡笑,“皇额娘果然贤惠。”笑话,嫡庶一般对待,那我生的儿子,岂不要被那李佳氏、刘佳氏的儿子压到头上了。 第二天,富察氏回娘家看望寡母、嫂子,说起此事。傅恒夫人叹息,“做媳妇难,做皇家的媳妇更难。当初你姑姑,忍了多少委屈,才换得一个‘贤’字。没想到,连一向刚硬善妒的那拉皇后都要这么说。” 富察氏冷笑,“姑姑愿意忍,我可不愿意忍。” 打回东北在线阅读 <!t; 打回东北 打回东北 活佛来朝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活佛来朝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活佛来朝 <!go> 听小姑说下这话,福康安夫人阿颜觉罗氏淡笑,“妹妹不必生气,你还怀着小阿哥,犯不着为这些计较。依我看,主子娘娘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再说,如今的形势,你也看到了。皇上对富察家何等恩宠。十一贝勒对妹妹,自然只有敬重,不会有什么不满。他母家不显,要想再进一步,自然还是要靠妹妹。妹妹回去,只管拿出你做嫡福晋的款来。别说整治后院,就是打死一两个奴才,又能如何呢?” 富察氏听了,看看傅恒夫人,“额娘?” 傅恒夫人点头,“要是有人对你不敬,尽管拿出做正室的款来。出了什么事,有你几个哥哥兜着。谅也无人敢动咱们家姑。” 阿颜觉罗氏说的没错,永瑆舅舅虽做过尚,那也不过是看在其母份上。母家不显,自然要依靠妻族。是以,当日富察氏回府之后,狠狠敲打一番永瑆侍妾。永瑆心中不喜,但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福康安得知后,一笑置之。姑姑已经受尽委屈,难不成,还要妹妹再忍气吞声?纵算是皇家奴才,也是有脾气的。 乾隆在中得知,仅仅皱皱眉,半句话未说。倒是令皇贵妃撺掇着一帮贵人,到乾隆跟前碎嘴,一个个被乾隆降了位份。几个人不敢冲乾隆发火,心中恨死了魏氏。 到了二月中旬,过了皇后与十二生日,刘墉便带着十二赴陕西上任。 娇娇思量再三,还是决定留在京城。十二到外地,皇后在中,做什么都不方便。有些人脉,要靠她这位嫡福晋经营起来。 舒倩得知,感慨万千,时不时把这孩子接进里,陪太后说话解闷。一来二去,太后对这位孙媳妇十分喜欢,赏赐不断。 对比之下,乾隆觉得,十二媳妇是除五媳妇之外,最懂事的一个。连带着,见到皇后时,脸色也好了许多。 这日十六,因昨日收到又有大臣请求立储折子。乾隆心中烦闷,趁着月色朦胧,带着吴来顺着巷四处走走。到景阳门外,听得悠悠琴声,一人淡淡唱起:“去年折柳远送,枫叶荻花秋瑟瑟。今日又逢月重圆,风吹玉门槐叶多。” 纵然心情不好,听到这么一首牵强附会、没多少深意的诗词,还是笑了。招手唤吴来,“去看看,是谁唱的。叫她过来陪朕。” 吴来犹豫一下,躬身回道:“主子,奴才听着,像是景阳,主子娘娘那边传来的。” “皇后?”怎么又是皇后?讨厌! 讨厌归讨厌,乾隆还是悄悄带着吴来等人到景阳。守门老太监正要通报,吴来赶紧摆摆手,“别,该忙忙你的。”万岁爷指不定一会儿就气呼呼走了。 乾隆进去,调子又换了一个。“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惹人醉。悄悄问,女儿美不美。啊——女儿美不美?说什么天荒地老,说什么来世相随。天亦老,天亦老,愿今生常相随。愿今生常相随——” 乾隆生气,低声埋怨:“靡靡之音!” 再往下听,琴声暂停,十二媳妇语带惆怅:“皇额娘唱的真好听。听着您的琴,就想起十二贝子了。” 乾隆叹气:十二夫妇伉俪情深,自己安排的确实有些过了。 皇后笑着安慰,“想他就给他写信呀。” 十二媳妇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皇额娘,您写的时候,替媳妇说两句就是,媳妇——就不写了。” 舒倩拍拍娇娇,“怎么,还跟我在这儿装矜持呢?都是过来人,谁不知道谁呀。说了不怕你笑话,当年,我跟他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天天做梦都能想到他。见到他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想叫他陪着我,手拉手,眼对眼,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干,心里头啊,也是甜的。是不是这样?” 十二福晋扭扭捏捏,“皇额娘——您,真不好意思。这要叫皇阿玛听见了,还不笑您!” 乾隆站在窗外,腹语:“朕没笑!” 舒倩冷笑,“唉,只可惜啊,人家不要我了。如若不然,我才没空陪你玩呢。”说着,轻轻拨弄琴弦,杂乱不成调。 乾隆听着,想起旧事,心中不忍,悄悄退出。吴来紧跟着。哪知,不知谁不小心,撞到院子里一株牡丹花,叮铃咣当,一通乱响。 等舒倩领着人跑出来看时,早已无影无踪。只剩下翻倒的花盆,以及听见响动,进院里查看的守门老太监。 那老太监支支吾吾半晌,才说了句:“万岁爷来了,又走了。” 舒倩翻个白眼,伸手拉十二福晋回屋,“走,睡觉去。” 第二天,舒倩就下册子,命各院仔细把门。太后得知,叫来舒倩一问详情,顿时笑了,“皇上啊,就爱玩。也难为他,镇日国事繁忙。你们夫妻就别闹了。” 舒倩抿嘴轻笑。心里埋怨,“谁稀罕跟他闹啊!” 到了四月,乾隆就琢磨,该准备准备,带着老娘、大臣、老婆、儿子去承德避暑了。 这避暑随从名单还未定下来,就收到一封驻藏大臣八百里折子。说是**八世强白嘉措请求来京朝贺。目前,已经从驻地出发,往北京赶了。 乾隆跟大臣一商议,“别来北京了,到承德吧,朕带你公费旅游。” **接到旨意,很是高兴。据说,亲自用汉字写了一份折子,感谢皇帝陛下款待。 乾隆打开折子一看,“哎哟,这字写的,真跟**爪爬似的。” 纪晓岚接过来一看,微微一笑,“架子搭的倒是不错,就是缺乏练习。不过,**肯用汉文,说明他还是下了一番功夫。” 乾隆点头,“下次,就嘱咐他用国文吧。**也是从小严格教育,不至于连国语都不会说吧?”想想和珅上折子,说是李侍尧案已经掌握确凿证据,快了结了。目前正在最后审理中。直接吩咐,“**要来,不还得三四个月,叫和珅回来,直接带理藩院、礼部管着。”找个满人跟他说,省得又弄这些个**爪爬。 乾隆老抽这回还真猜对了。这个**喇嘛,可是真的不会满语。直接说,他连藏语,都还是最近才学会的。没办法,再不学,就得下野呀! 坐在车里,**唉声叹气,“乾隆老抽老佛爷,您这回可是把我留在京城吧!” 从西藏到承德,一路颠簸。这位**喇嘛,仰慕中原文化,途中,还特意绕道陕西去看了大雁塔,瞻仰了陕西的法门寺、大慈恩寺。 刘墉信奉佛教,跟着陕西地方官员一同接待**。百忙之中,还不忘捎上小十二,请**给十二讲解佛法。 这位**一听是十二贝子,心中纳罕:不对呀,电视上不是说,乾隆的十二阿哥,到死也无封,怎么现在然是贝子?还有,那个坚强活到这会儿皇后,哪位呀? 心里想着,嘴上推辞,“刘大人笃信黄教,最好不过。只是,贫僧以为,熟读佛经不如广播教义,广播教义,不如行善积德。纵然不通佛理,处处为善,死后亦能托生善道轮回。即使通佛义,不积德,早晚堕入十八层地狱。阿弥陀佛!” 刘墉听了皱眉,这个**,汉语怎么说的这么流畅。 十二则是得了特赦一般,躬身道:“**喇嘛说的是。”先生啊,您就别催着我读佛经了,我老是想媳妇,实在做不到“□、空即是色”!更何况,这个小**,不过十四五岁,尚未主政,他能说出个什么四五六来。 **点头,“十二贝子天赋异禀,心底纯善,实在难得。”你就是想叫我给你讲,我也讲不出来。 **在陕西呆了几天,重新坐车,前往承德。 乾隆这会儿正在为立储之事烦心呢!早是永琮夭折之时,乾隆就发下狠话,不准再提立储之事。只是,今年他已经六十二岁,实在没有理由再回避此事。 只是,该立哪个呢? 太后瞧出皇帝心中迟疑,事关朝政,不好乱说,只得安慰,“还是先办**喇嘛之事吧。横竖,皇上春秋正盛,立储之事,不必太急。总要挑一个稳妥之人,毕竟,这可是祖宗传下来的万里江山呐。” 乾隆点头,“皇额娘说的是,是要一个稳妥之人才行。” 对于储君,太后不是不想管。然而,自己的儿子自己明白,他对权力的掌控,达到极致。虽然看在慈宁面子上,纳了几个钮钴禄氏家女孩儿进。然而,却极少宠爱她们。最高位份,到现在也不过是贵人。想要得到一个钮钴禄氏家出的皇子,几乎不可能。照现在情况看,还是不要掺和此事,免得坏了母子情分,给钮钴禄家添麻烦。 再想想现在几个孙儿,似乎没一个满意的。唉,若是永琏、永琮在,也不至于这么为难吧。 想起永琏、永琮,就想起了富察一家。如今,富察家又出了一位皇子嫡福晋。看皇上对永瑆的态度,莫非——? 钮钴禄氏太后想到这儿,就想着先烧冷灶,给十一贝勒福晋送去一份赏赐。哪知,赏赐刚到,就听说,乾隆对十一贝勒不重骑、仿效汉族儒生的文人习气很是反感,严厉申斥。 钮钴禄氏太后迷糊了,“这——该不是看上了十五、十七吧?”我的天呐! 没等太后想明白,乾隆就提溜着老娘、大臣、儿子、一堆小老婆奔赴承德。留皇后看家。 怀孕的婉贵妃、愉妃留在中,同样怀孕的豫妃、淳嫔则随驾前去。腊梅跟着容妃一同前往。 舒倩带着尹嬷嬷跪在景阳,摆上香案接了旨,塞了荷包打发传旨太监走,回屋继续睡大头觉。 尹嬷嬷替自家娘娘不值,张月悄悄劝她,“主子娘娘心里有数,您老就别心了。” 六月初,乾隆一行到达承德。**车驾也到了。 跟着理藩院的人拜见乾隆,**抬头瞅瞅,“哟,乾隆老抽长的还真——不算老哈!”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福康安夫人乃是女中豪杰呀! 防抽: 听小姑说下这话,福康安夫人阿颜觉罗氏淡笑,“妹妹不必生气,你还怀着小阿哥,犯不着为这些计较。依我看,主子娘娘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再说,如今的形势,你也看到了。皇上对富察家何等恩宠。十一贝勒对妹妹,自然只有敬重,不会有什么不满。他母家不显,要想再进一步,自然还是要靠妹妹。妹妹回去,只管拿出你做嫡福晋的款来。别说整治后院,就是打死一两个奴才,又能如何呢?” 富察氏听了,看看傅恒夫人,“额娘?” 傅恒夫人点头,“要是有人对你不敬,尽管拿出做正室的款来。出了什么事,有你几个哥哥兜着。谅也无人敢动咱们家姑。” 阿颜觉罗氏说的没错,永瑆舅舅虽做过尚,那也不过是看在其母份上。母家不显,自然要依靠妻族。是以,当日富察氏回府之后,狠狠敲打一番永瑆侍妾。永瑆心中不喜,但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福康安得知后,一笑置之。姑姑已经受尽委屈,难不成,还要妹妹再忍气吞声?纵算是皇家奴才,也是有脾气的。 乾隆在中得知,仅仅皱皱眉,半句话未说。倒是令皇贵妃撺掇着一帮贵人,到乾隆跟前碎嘴,一个个被乾隆降了位份。几个人不敢冲乾隆发火,心中恨死了魏氏。 到了二月中旬,过了皇后与十二生日,刘墉便带着十二赴陕西上任。 娇娇思量再三,还是决定留在京城。十二到外地,皇后在中,做什么都不方便。有些人脉,要靠她这位嫡福晋经营起来。 舒倩得知,感慨万千,时不时把这孩子接进里,陪太后说话解闷。一来二去,太后对这位孙媳妇十分喜欢,赏赐不断。 对比之下,乾隆觉得,十二媳妇是除五媳妇之外,最懂事的一个。连带着,见到皇后时,脸色也好了许多。 这日十六,因昨日收到又有大臣请求立储折子。乾隆心中烦闷,趁着月色朦胧,带着吴来顺着巷四处走走。到景阳门外,听得悠悠琴声,一人淡淡唱起:“去年折柳远送,枫叶荻花秋瑟瑟。今日又逢月重圆,风吹玉门槐叶多。” 纵然心情不好,听到这么一首牵强附会、没多少深意的诗词,还是笑了。招手唤吴来,“去看看,是谁唱的。叫她过来陪朕。” 吴来犹豫一下,躬身回道:“主子,奴才听着,像是景阳,主子娘娘那边传来的。” “皇后?”怎么又是皇后?讨厌! 讨厌归讨厌,乾隆还是悄悄带着吴来等人到景阳。守门老太监正要通报,吴来赶紧摆摆手,“别,该忙忙你的。”万岁爷指不定一会儿就气呼呼走了。 乾隆进去,调子又换了一个。“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女儿美不美。啊——女儿美不美?说什么天荒地老,说什么来世相随。天亦老,天亦老,愿今生常相随。愿今生常相随——” 乾隆生气,低声埋怨:“靡靡之音!” 再往下听,琴声暂停,十二媳妇语带惆怅:“皇额娘唱的真好听。听着您的琴,就想起十二贝子了。” 乾隆叹气:十二夫妇伉俪情深,自己安排的确实有些过了。 皇后笑着安慰,“想他就给他写信呀。” 十二媳妇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皇额娘,您写的时候,替媳妇说两句就是,媳妇——就不写了。” 舒倩拍拍娇娇,“怎么,还跟我在这儿装矜持呢?都是过来人,谁不知道谁呀。说了不怕你笑话,当年,我跟他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天天做梦都能想到他。见到他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想叫他陪着我,手拉手,眼对眼,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干,心里头啊,也是甜的。是不是这样?” 十二福晋扭扭捏捏,“皇额娘——您,真不好意思。这要叫皇阿玛听见了,还不笑您!” 乾隆站在窗外,腹语:“朕没笑!” 舒倩冷笑,“唉,只可惜啊,人家不要我了。如若不然,我才没空陪你玩呢。”说着,轻轻拨弄琴弦,杂乱不成调。 乾隆听着,想起旧事,心中不忍,悄悄退出。吴来紧跟着。哪知,不知谁不小心,撞到院子里一株牡丹花,叮铃咣当,一通乱响。 等舒倩领着人跑出来看时,早已无影无踪。只剩下翻倒的花盆,以及听见响动,进院里查看的守门老太监。 那老太监支支吾吾半晌,才说了句:“万岁爷来了,又走了。” 舒倩翻个白眼,伸手拉十二福晋回屋,“走,睡觉去。” 第二天,舒倩就下册子,命各院仔细把门。太后得知,叫来舒倩一问详情,顿时笑了,“皇上啊,就爱玩。也难为他,镇日国事繁忙。你们夫妻就别闹了。” 舒倩抿嘴轻笑。心里埋怨,“谁稀罕跟他闹啊!” 到了四月,乾隆就琢磨,该准备准备,带着老娘、大臣、老婆、儿子去承德避暑了。 这避暑随从名单还未定下来,就收到一封驻藏大臣八百里折子。说是**八世强白嘉措请求来京朝贺。目前,已经从驻地出发,往北京赶了。 乾隆跟大臣一商议,“别来北京了,到承德吧,朕带你公费旅游。” **接到旨意,很是高兴。据说,亲自用汉字写了一份折子,感谢皇帝陛下款待。 乾隆打开折子一看,“哎哟,这字写的,真跟**爪爬似的。” 纪晓岚接过来一看,微微一笑,“架子搭的倒是不错,就是缺乏练习。不过,**肯用汉文,说明他还是下了一番功夫。” 乾隆点头,“下次,就嘱咐他用国文吧。**也是从小严格教育,不至于连国语都不会说吧?”想想和珅上折子,说是李侍尧案已经掌握确凿证据,快了结了。目前正在最后审理中。直接吩咐,“**要来,不还得三四个月,叫和珅回来,直接带理藩院、礼部管着。”找个满人跟他说,省得又弄这些个**爪爬。 乾隆老抽这回还真猜对了。这个**喇嘛,可是真的不会满语。直接说,他连藏语,都还是最近才学会的。没办法,再不学,就得下野呀! 坐在车里,**唉声叹气,“乾隆老抽老佛爷,您这回可是把我留在京城吧!” 从西藏到承德,一路颠簸。这位**喇嘛,仰慕中原文化,途中,还特意绕道陕西去看了大雁塔,瞻仰了陕西的法门寺、大慈恩寺。 刘墉信奉佛教,跟着陕西地方官员一同接待**。百忙之中,还不忘捎上小十二,请**给十二讲解佛法。 这位**一听是十二贝子,心中纳罕:不对呀,电视上不是说,乾隆的十二阿哥,到死也无封,怎么现在然是贝子?还有,那个坚强活到这会儿皇后,哪位呀? 心里想着,嘴上推辞,“刘大人笃信黄教,最好不过。只是,贫僧以为,熟读佛经不如广播教义,广播教义,不如行善积德。纵然不通佛理,处处为善,死后亦能托生善道轮回。即使通佛义,不积德,早晚堕入十八层地狱。阿弥陀佛!” 刘墉听了皱眉,这个**,汉语怎么说的这么流畅。 十二则是得了特赦一般,躬身道:“**喇嘛说的是。”先生啊,您就别催着我读佛经了,我老是想媳妇,实在做不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更何况,这个小**,不过十四五岁,尚未主政,他能说出个什么四五六来。 **点头,“十二贝子天赋异禀,心底纯善,实在难得。”你就是想叫我给你讲,我也讲不出来。 **在陕西呆了几天,重新坐车,前往承德。 乾隆这会儿正在为立储之事烦心呢!早是永琮夭折之时,乾隆就发下狠话,不准再提立储之事。只是,今年他已经六十二岁,实在没有理由再回避此事。 只是,该立哪个呢? 太后瞧出皇帝心中迟疑,事关朝政,不好乱说,只得安慰,“还是先办**喇嘛之事吧。横竖,皇上春秋正盛,立储之事,不必太急。总要挑一个稳妥之人,毕竟,这可是祖宗传下来的万里江山呐。” 乾隆点头,“皇额娘说的是,是要一个稳妥之人才行。” 对于储君,太后不是不想管。然而,自己的儿子自己明白,他对权力的掌控,达到极致。虽然看在慈宁面子上,纳了几个钮钴禄氏家女孩儿进。然而,却极少宠爱她们。最高位份,到现在也不过是贵人。想要得到一个钮钴禄氏家出的皇子,几乎不可能。照现在情况看,还是不要掺和此事,免得坏了母子情分,给钮钴禄家添麻烦。 再想想现在几个孙儿,似乎没一个满意的。唉,若是永琏、永琮在,也不至于这么为难吧。 想起永琏、永琮,就想起了富察一家。如今,富察家又出了一位皇子嫡福晋。看皇上对永瑆的态度,莫非——? 钮钴禄氏太后想到这儿,就想着先烧冷灶,给十一贝勒福晋送去一份赏赐。哪知,赏赐刚到,就听说,乾隆对十一贝勒不重骑、仿效汉族儒生的文人习气很是反感,严厉申斥。 钮钴禄氏太后迷糊了,“这——该不是看上了十五、十七吧?”我的天呐! 没等太后想明白,乾隆就提溜着老娘、大臣、儿子、一堆小老婆奔赴承德。留皇后看家。 怀孕的婉贵妃、愉妃留在中,同样怀孕的豫妃、淳嫔则随驾前去。腊梅跟着容妃一同前往。 舒倩带着尹嬷嬷跪在景阳,摆上香案接了旨,塞了荷包打发传旨太监走,回屋继续睡大头觉。 尹嬷嬷替自家娘娘不值,张月悄悄劝她,“主子娘娘心里有数,您老就别心了。” 六月初,乾隆一行到达承德。**车驾也到了。 跟着理藩院的人拜见乾隆,**抬头瞅瞅,“哟,乾隆老抽长的还真——不算老哈!”嘿嘿。 活佛来朝在线阅读 <!t; 活佛来朝 活佛来朝 死乞白赖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死乞白赖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死乞白赖 <!go> **看乾隆,乾隆也打量**。这个强白嘉措,今年不过十四岁,据说聪明好学,对政事也有自己的见解。驻藏大臣曾上密折,说这个小**跟藏王不和,没准儿,这回来,就是告状,求他做主的。 这么想着,乾隆高兴了。天朝威仪,果然远播四方啊。老抽一高兴,户部就得出钱。带**住到承德外围最好的殿,送上最好的东西、玩物,怕他吃中原饭菜不习惯,还特意寻了两个藏族厨师。 哪知小**还挺会办事儿,直接把两个藏族厨师送回西藏。对理藩院的人回话说:“入乡随俗。地方官员,怎敢劳动万岁老佛爷如此关怀。罪过罪过。” 理藩院的人听了,如实上奏。乾隆更加高兴。派和珅带着礼部的人天天带着**四处游玩。处理政事闲暇,还叫来**,谈论些佛经典籍。 小**则是费着心讨好乾隆。当着乾隆的面儿,称赞御厨做的饭,真乃人间美味。让自己带来的厨师做出最新鲜的酸,奉给乾隆,乾隆吃以前,他还要亲自试毒。那谄媚模样,连和珅看了,都自愧不如。 老抽自尊心、自信心、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对小**一些不算过分的要求,则是尽可能答应。例如,送他一个中原厨师,专门做陕西菜。听说小**特爱吃辣椒,乾隆专门让人去陕西,买了两车辣椒送给小**。 领着**在承德玩了两个月,到七月底,乾隆准备回京。**哭着说,一直都想来朝拜天朝圣主,苦于年纪幼小,长老们舍不得。好容易来了,见到乾隆,如同见到国父。没想到,日子过的这么快,眨眼间,就要分离。满心舍不得,又不敢求圣主准许自己跟着去北京。只得恳请圣主让自己多看几眼,回去以后,好有个念想。 不说封疆大吏对自己如此尊重,单看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用那样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乾隆就十分不舍。想了想,好容易**来一回,日后,西藏还得靠他帮着治理,就是带他去北京玩玩,又能如何呢? 于是乎,乾隆奉太后、领着嫔妃、大臣、皇子皇孙们,捎带上**这个小跟班儿,呼啦啦返回北京。 **窝在马车里,抱着一簸箩干辣椒,一口一口嚼的欢快。“哼,打死也不回西藏那个紫外线能晒死牛的地方。嘿嘿!”一旁侍从看他一嘴红彤彤的辣椒末,心里渗得慌。 乾隆则是坐在御辇里发愁,“马上就是自己寿辰,又是一岁过去了,这个立储之事,不能再推了。” 回到紫禁城,太和殿前,百官跪迎。弘昼带着弘瞻等宗室磕头请安。颖妃也领着留嫔妃,定亲王福晋领着诸位弟妹,按品级跪着恭候皇帝、太后回銮。 乾隆扶着太后下轿,命众人平身,往人群里一扫,不待太后说话,就喝问:“皇后何在?朕与太后回,她就不知道要来迎接吗?” 定亲王福晋低头不敢言。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说话。娇娇看这架势,略微想了想,站出来福身回答:“禀皇阿玛,皇额娘一大早就领着媳妇们在这里等候。就在刚才,翊坤小太监来报,说婉贵妃母妃要给皇阿玛生小阿哥了。皇额娘不放心,这才亲自去看。临去前,嘱咐媳妇们向皇祖母、皇阿玛告罪。媳妇恭喜皇阿玛,皇家又要添丁了。” 太后听了这话,笑着劝乾隆:“原来是婉贵妃那里有事,皇后应该去坐着。皇帝,你带百官到乾清处理政事,哀家也去看看。” 乾隆听了,遂换了喜色,“婉贵妃那里不是有皇后吗?皇额娘只管回慈宁休息吧。等有了信儿,儿子再陪您去看。” 太后摇头,“是喜事,哀家心里高兴,就不累了。皇帝尽管去忙,哀家先去替你看着。”说着,高高兴兴扶着陈嬷嬷的手,坐轿子直奔翊坤。 乾隆看十二媳妇一眼,叫众人散去,带大臣去乾清处理国事。 看着嫔妃、王福晋们一个个走了,娇娇扶着东喜、东福,吩咐:“走,回景阳。” 东喜奇怪,“主子,咱不去翊坤瞅瞅?” 娇娇摇头,“皇额娘说了,没生过孩子的不准去。” 舒倩是说过这话,可是她忘了,自己也没生过孩子。坐在大殿里,看着接生嬷嬷们忙进忙出,产房里,婉贵妃压抑的喊声,心里一阵抽搐。“我的妈呀,生孩子这么难啊?” 正在害怕之时,太后扶着陈嬷嬷,带着一大帮人到了。舒倩赶紧搀扶太后坐下,亲手奉茶,嘴里赔礼,“都是媳妇不孝,然没去接您。” 太后不介意,“没事,这边事更重要。婉贵妃怎么样了?哀家听说,发动有一阵子了?” 舒倩点头,“是,不过,太医看了,说是顺产。就是婉贵妃毕竟年纪大了,体力不如年轻人,可能要慢一些。” 太后点头,“是啦,这个孩子,月份足,是要慢一些。”叫来陈嬷嬷,“去告诉婉贵妃,叫她缓着点儿,力气要到最后使。” 陈嬷嬷领旨退下。太后则拉皇后在身边坐下,说些当年生乾隆时,那些个经年老事。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还是没有消息传来。舒倩坐在椅子上,低头思量,按说,这胎不该有事。毕竟,婉贵妃自己看的严,令皇贵妃忙着跟淳嫔斗,两方都顾不得给婉贵妃下绊子。再说,就凭她跟愉妃那么好,几乎天天在一起吃饭喝茶,愉妃的儿媳西林觉罗氏,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有人对她们下手。 可是,大概自己没生过孩子,听着里头喊,心里总是跟着紧张。 太后看皇后这副模样,以为皇后贤惠,担心皇嗣,心中满意,拉过皇后的手拍拍,“放心,婉贵妃一定会给皇上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 舒倩看看太后,笑笑点头。 正在她婆媳俩等的焦急之时,外头太监通报:“万岁爷驾到。” 舒倩敛衽站起来,领着众人行礼。乾隆大步迈进来,开口就问:“皇后起来,朕的皇嗣怎么样了?” 舒倩迷瞪一下,这个时候,你不该问婉贵妃怎么样了吗? 太后笑着安抚乾隆,“皇上,太医说,婉贵妃很好,就是慢一些。你不用担心。” 话音未落,就听产房里嬷嬷惊喜呼喊,“婉主子,用力,看到头了。” 没一会儿,随着婉贵妃痛呼,产房更加忙碌,倒水声、要剪刀声、找襁褓声,一声接一声传了出来。舒倩吓的直发抖,下意思伸手抓住乾隆,“生了?” 乾隆看皇后一眼,抽出手来,没说话。 尹嬷嬷看了,心里难过,上前扶住皇后,轻声安抚:“主子娘娘,看样子,是生了。” 不一会儿,就有接生嬷嬷喜滋滋地抱着个明黄色襁褓出来回话:“恭喜万岁爷,恭喜皇太后,婉贵妃生了一位小阿哥!” 乾隆与太后十分高兴,“阿哥!好,赏!” 尹嬷嬷扶着皇后,领着众人恭贺。舒倩看一眼产房,悄声叫来接生嬷嬷,问:“婉贵妃还好吧?” 接生嬷嬷一怔,随即笑笑,“回主子娘娘,母子平安。” 舒倩双手合十,“谢天谢地。” 太后抱过来小孙孙,不住夸赞。乾隆弯腰看了一眼,白胖白胖,模样端正,心里喜欢。抬头就看到皇后感谢天地,眼前一暖,吩咐吴来,“皇后照顾婉贵妃母子辛苦,赏。” 舒倩听了,心安理得地谢恩。老抽啊,不是我贪财,好歹算是给我的压惊费吧?就这我还嫌少呢! 小阿哥出生,阖高兴,当然,某些人除外。乾隆觉得自己宝刀未老,耕耘后,更加卖力。不过,常见他的,只有那些三十来岁的嫔妃。太后本来觉得应该多翻翻二十来岁嫔妃的牌子,但想想,皇后、令皇贵妃、豫妃都是三十多岁才生孩子。也就没有多加干涉。 十八阿哥尚未满月,愉妃那里就开始肚疼。大概因为之前生过孩子,愉妃倒是比婉贵妃快一些。不过两个时辰,就生了一位小阿哥。 西林觉罗氏在外守了一下午,一听接生嬷嬷说,添了位小叔子,眼含泪花,吩咐小太监:“去,到慈宁、养心殿报喜!” 紧接着,笑着对皇后说,“辛苦皇额娘了,忙了这么长时间。” 舒倩笑笑,这一回,她可真没怎么忙。 回到荣亲王府,西林觉罗氏叫来绵忆,“从明天起,跟你外祖父家来往要小心。你有了小叔叔,比不得之前了。” 绵忆轻轻点头,上前握住嫡母的手,“额娘放心,我长大后,会给你争脸的。” 西林觉罗氏听见儿子这么说,顿时潸然泪下。“五爷,你看见了吗?这就是咱们的儿子!” 胡氏带着荣大格格坐在一旁,陪着流泪。 里接连添了两位皇子,乾隆觉得是得了上苍保佑。请来得道高僧,作法祈福。小**也少不了掺和一脚。不过,人家关注的是乾清赏的宴。国宴标准的免费餐,不吃白不吃! 本来,对这个小**,乾隆早就想打发他回去了。哪知道最近高兴,给忘了。叫来和珅吩咐理藩院官员,透露意思给小**。 哪知小**满脸诚恳,“小僧听闻,皇太后大寿快到了。小僧常年驻藏,地处偏远,不能朝贺。好容易今年在京,理应亲自为太后拜寿祈福才是。” 理藩院的人回来,告知和珅。和珅一笑,这个人,倒也聪明。只是,他为何死乞白赖,硬是呆在北京不走呢?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 **看乾隆,乾隆也打量**。这个强白嘉措,今年不过十四岁,据说聪明好学,对政事也有自己的见解。驻藏大臣曾上密折,说这个小**跟藏王不和,没准儿,这回来,就是告状,求他做主的。 这么想着,乾隆高兴了。天朝威仪,果然远播四方啊。老抽一高兴,户部就得出钱。带**住到承德外围最好的殿,送上最好的东西、玩物,怕他吃中原饭菜不习惯,还特意寻了两个藏族厨师。 哪知小**还挺会办事儿,直接把两个藏族厨师送回西藏。对理藩院的人回话说:“入乡随俗。地方官员,怎敢劳动万岁老佛爷如此关怀。罪过罪过。” 理藩院的人听了,如实上奏。乾隆更加高兴。派和珅带着礼部的人天天带着**四处游玩。处理政事闲暇,还叫来**,谈论些佛经典籍。 小**则是费着心讨好乾隆。当着乾隆的面儿,称赞御厨做的饭,真乃人间美味。让自己带来的厨师做出最新鲜的酸,奉给乾隆,乾隆吃以前,他还要亲自试毒。那谄媚模样,连和珅看了,都自愧不如。 老抽自尊心、自信心、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对小**一些不算过分的要求,则是尽可能答应。例如,送他一个中原厨师,专门做陕西菜。听说小**特爱吃辣椒,乾隆专门让人去陕西,买了两车辣椒送给小**。 领着**在承德玩了两个月,到七月底,乾隆准备回京。**哭着说,一直都想来朝拜天朝圣主,苦于年纪幼小,长老们舍不得。好容易来了,见到乾隆,如同见到国父。没想到,日子过的这么快,眨眼间,就要分离。满心舍不得,又不敢求圣主准许自己跟着去北京。只得恳请圣主让自己多看几眼,回去以后,好有个念想。 不说封疆大吏对自己如此尊重,单看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用那样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乾隆就十分不舍。想了想,好容易**来一回,日后,西藏还得靠他帮着治理,就是带他去北京玩玩,又能如何呢? 于是乎,乾隆奉太后、领着嫔妃、大臣、皇子皇孙们,捎带上**这个小跟班儿,呼啦啦返回北京。 **窝在马车里,抱着一簸箩干辣椒,一口一口嚼的欢快。“哼,打死也不回西藏那个紫外线能晒死牛的地方。嘿嘿!”一旁侍从看他一嘴红彤彤的辣椒末,心里渗得慌。 乾隆则是坐在御辇里发愁,“马上就是自己寿辰,又是一岁过去了,这个立储之事,不能再推了。” 回到紫禁城,太和殿前,百官跪迎。弘昼带着弘瞻等宗室磕头请安。颖妃也领着留嫔妃,定亲王福晋领着诸位弟妹,按品级跪着恭候皇帝、太后回銮。 乾隆扶着太后下轿,命众人平身,往人群里一扫,不待太后说话,就喝问:“皇后何在?朕与太后回,她就不知道要来迎接吗?” 定亲王福晋低头不敢言。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说话。娇娇看这架势,略微想了想,站出来福身回答:“禀皇阿玛,皇额娘一大早就领着媳妇们在这里等候。就在刚才,翊坤小太监来报,说婉贵妃母妃要给皇阿玛生小阿哥了。皇额娘不放心,这才亲自去看。临去前,嘱咐媳妇们向皇祖母、皇阿玛告罪。媳妇恭喜皇阿玛,皇家又要添丁了。” 太后听了这话,笑着劝乾隆:“原来是婉贵妃那里有事,皇后应该去坐着。皇帝,你带百官到乾清处理政事,哀家也去看看。” 乾隆听了,遂换了喜色,“婉贵妃那里不是有皇后吗?皇额娘只管回慈宁休息吧。等有了信儿,儿子再陪您去看。” 太后摇头,“是喜事,哀家心里高兴,就不累了。皇帝尽管去忙,哀家先去替你看着。”说着,高高兴兴扶着陈嬷嬷的手,坐轿子直奔翊坤。 乾隆看十二媳妇一眼,叫众人散去,带大臣去乾清处理国事。 看着嫔妃、王福晋们一个个走了,娇娇扶着东喜、东福,吩咐:“走,回景阳。” 东喜奇怪,“主子,咱不去翊坤瞅瞅?” 娇娇摇头,“皇额娘说了,没生过孩子的不准去。” 舒倩是说过这话,可是她忘了,自己也没生过孩子。坐在大殿里,看着接生嬷嬷们忙进忙出,产房里,婉贵妃压抑的喊声,心里一阵抽搐。“我的妈呀,生孩子这么难啊?” 正在害怕之时,太后扶着陈嬷嬷,带着一大帮人到了。舒倩赶紧搀扶太后坐下,亲手奉茶,嘴里赔礼,“都是媳妇不孝,然没去接您。” 太后不介意,“没事,这边事更重要。婉贵妃怎么样了?哀家听说,发动有一阵子了?” 舒倩点头,“是,不过,太医看了,说是顺产。就是婉贵妃毕竟年纪大了,体力不如年轻人,可能要慢一些。” 太后点头,“是啦,这个孩子,月份足,是要慢一些。”叫来陈嬷嬷,“去告诉婉贵妃,叫她缓着点儿,力气要到最后使。” 陈嬷嬷领旨退下。太后则拉皇后在身边坐下,说些当年生乾隆时,那些个经年老事。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还是没有消息传来。舒倩坐在椅子上,低头思量,按说,这胎不该有事。毕竟,婉贵妃自己看的严,令皇贵妃忙着跟淳嫔斗,两方都顾不得给婉贵妃下绊子。再说,就凭她跟愉妃那么好,几乎天天在一起吃饭喝茶,愉妃的儿媳西林觉罗氏,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有人对她们下手。 可是,大概自己没生过孩子,听着里头喊,心里总是跟着紧张。 太后看皇后这副模样,以为皇后贤惠,担心皇嗣,心中满意,拉过皇后的手拍拍,“放心,婉贵妃一定会给皇上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 舒倩看看太后,笑笑点头。 正在她婆媳俩等的焦急之时,外头太监通报:“万岁爷驾到。” 舒倩敛衽站起来,领着众人行礼。乾隆大步迈进来,开口就问:“皇后起来,朕的皇嗣怎么样了?” 舒倩迷瞪一下,这个时候,你不该问婉贵妃怎么样了吗? 太后笑着安抚乾隆,“皇上,太医说,婉贵妃很好,就是慢一些。你不用担心。” 话音未落,就听产房里嬷嬷惊喜呼喊,“婉主子,用力,看到头了。” 没一会儿,随着婉贵妃痛呼,产房更加忙碌,倒水声、要剪刀声、找襁褓声,一声接一声传了出来。舒倩吓的直发抖,下意思伸手抓住乾隆,“生了?” 乾隆看皇后一眼,抽出手来,没说话。 尹嬷嬷看了,心里难过,上前扶住皇后,轻声安抚:“主子娘娘,看样子,是生了。” 不一会儿,就有接生嬷嬷喜滋滋地抱着个明黄色襁褓出来回话:“恭喜万岁爷,恭喜皇太后,婉贵妃生了一位小阿哥!” 乾隆与太后十分高兴,“阿哥!好,赏!” 尹嬷嬷扶着皇后,领着众人恭贺。舒倩看一眼产房,悄声叫来接生嬷嬷,问:“婉贵妃还好吧?” 接生嬷嬷一怔,随即笑笑,“回主子娘娘,母子平安。” 舒倩双手合十,“谢天谢地。” 太后抱过来小孙孙,不住夸赞。乾隆弯腰看了一眼,白胖白胖,模样端正,心里喜欢。抬头就看到皇后感谢天地,眼前一暖,吩咐吴来,“皇后照顾婉贵妃母子辛苦,赏。” 舒倩听了,心安理得地谢恩。老抽啊,不是我贪财,好歹算是给我的压惊费吧?就这我还嫌少呢! 小阿哥出生,阖高兴,当然,某些人除外。乾隆觉得自己宝刀未老,耕耘后,更加卖力。不过,常见他的,只有那些三十来岁的嫔妃。太后本来觉得应该多翻翻二十来岁嫔妃的牌子,但想想,皇后、令皇贵妃、豫妃都是三十多岁才生孩子。也就没有多加干涉。 十八阿哥尚未满月,愉妃那里就开始肚疼。大概因为之前生过孩子,愉妃倒是比婉贵妃快一些。不过两个时辰,就生了一位小阿哥。 西林觉罗氏在外守了一下午,一听接生嬷嬷说,添了位小叔子,眼含泪花,吩咐小太监:“去,到慈宁、养心殿报喜!” 紧接着,笑着对皇后说,“辛苦皇额娘了,忙了这么长时间。” 舒倩笑笑,这一回,她可真没怎么忙。 回到荣亲王府,西林觉罗氏叫来绵忆,“从明天起,跟你外祖父家来往要小心。你有了小叔叔,比不得之前了。” 绵忆轻轻点头,上前握住嫡母的手,“额娘放心,我长大后,会给你争脸的。” 西林觉罗氏听见儿子这么说,顿时潸然泪下。“五爷,你看见了吗?这就是咱们的儿子!” 胡氏带着荣大格格坐在一旁,陪着流泪。 里接连添了两位皇子,乾隆觉得是得了上苍保佑。请来得道高僧,作法祈福。小**也少不了掺和一脚。不过,人家关注的是乾清赏的宴。国宴标准的免费餐,不吃白不吃! 本来,对这个小**,乾隆早就想打发他回去了。哪知道最近高兴,给忘了。叫来和珅吩咐理藩院官员,透露意思给小**。 哪知小**满脸诚恳,“小僧听闻,皇太后大寿快到了。小僧常年驻藏,地处偏远,不能朝贺。好容易今年在京,理应亲自为太后拜寿祈福才是。” 理藩院的人回来,告知和珅。和珅一笑,这个人,倒也聪明。只是,他为何死乞白赖,硬是呆在北京不走呢? 死乞白赖在线阅读 <!t; 死乞白赖 死乞白赖 真龙已现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真龙已现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真龙已现 <!go> 乾隆听和珅奏报,只得答应。毕竟,**活佛愿意给自家老娘做寿,做儿子的,脸上也是有面子。 太后得知此事,点头不作评价。最近几天忙着抱孙孙,没空搭理那个什么**活佛。 今年太后寿辰,倒是没怎么大办。原因无他,淳嫔早产,孩子撑了三天,最后还是断气。淳嫔也因此大伤元气。太医说,八成往后都难以怀孕了。 乾隆跟太后都觉得晦气,提前两个月就说明白,没心思大办。 倒是舒倩看淳嫔一改往日光彩照人形象,换成一个失去孩子的可怜母亲,动了恻隐之心。悄悄跟太后商量,是不是给淳嫔提提位份。 太后瞥皇后一眼,“如今妃位都满了,如何提?” 舒倩低头讪笑,“媳妇的意思是说,玉蝶上,自然还是嫔位主。只是待遇、俸禄按妃位主配置。这样,既能安抚淳嫔,又不至于坏了祖宗规矩。” 太后想了想,冷言冷语,“这事你跟皇帝商量吧。哀家不管。” 舒倩瞧一眼太后,知道生气了,低头赔罪,“皇额娘不要生气,都是媳妇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媳妇就是看着那孩子,觉得像十三。这才一时糊涂,还请皇额娘降罪。” 太后看看舒倩,幽幽叹气,“罢了,看在二十阿哥的份上,哀家应下了。” 当天乾隆来慈宁请安。太后趁势跟他说了。乾隆点头同意,“既是皇额娘疼她,就是她的福分。儿子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太后冷笑,“哀家疼她做什么?不过是皇后,看二十阿哥模样,像十三阿哥永璟,心里难过,跟哀家说了两句。那个汪氏要谢,还是谢十三阿哥吧。” 乾隆看一眼皇后,此刻低头不语,略微笑笑,“皇额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回头,等淳妃身子好了,叫她来给皇额娘磕头,顺便谢谢皇后。” 太后点头,“行,就这么着吧。” 乾隆看太后不再提,自己也就闭口不谈。对二十阿哥,乾隆确实心怀愧疚。若是他那天能把持住,不跟淳嫔——孩子也不会受了刺激,唉! 那天的事,太后自然清楚。老太太跟乾隆不一样想,她觉得,都是淳嫔那个狐媚子不懂事,怀着孕,眼看就要生了,还勾搭皇上。这下好了,好好一个皇孙没了。按太后的脾气,没叫淳嫔抵命,就算是慈悲为怀了。 母子俩正说着,承乾传来喜讯,豫妃娘娘平安生下二十一阿哥。这一回,老太后算是真心实意高兴了一回。 不提乾隆老抽跟淳嫔在床上那些不得不说的秘密,到了太后寿辰,西藏小**领着一帮人来给太后祝寿。 太后刚没了个皇孙,担心其他小皇孙养不大,叫嬷嬷把十七、十八、十九阿哥抱来,请**活佛赐福。 乾隆见了,心中一动,叫来所有在京皇子,排成一溜站到小**跟前,说是叫他都见见。其实,是想看这位活佛能不能透露上苍旨意。 小**人小,脑子不小,躬身对各位皇子行佛礼,挨个瞅瞅,看了半天,还抱起十七、十八、十九阿哥,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话。磨蹭磨蹭,心里琢磨,“这话不能随便说。按照历史,应该十五阿哥继位。可是,继皇后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乾隆又添了俩儿子,可见,事情八成要有变动。” 低头对着乾隆、太后笑笑,“阿弥陀佛,真龙已现,陛下何必担心呢!”玄乎其玄,免得说错。 乾隆跟太后对视一眼,真龙已现,说明新君已经出生。只是,该是哪一个呢? 乾隆要是还记得,小**曾经见过十二贝子,恐怕就会想到嫡子继位。只可惜,他早就给十二预定了贤王的位子,如今,只好对着几个大一点儿的阿哥发愁。 太后则是没想那么多,看看时辰到了,带着乾隆,叫来后妃,一起去吃寿宴。 舒倩扶着太后,一路走,一路说些吉祥话。寿宴正吃着,承乾传来喜讯,说林贵人生了个小公主,母女平安。 乾隆三个月内,接连添了三个儿子、一个公主,心里高兴,厚赏过后,当天就喝高了。大着舌头钻到太后怀里撒娇使。 弘昼一看,不得了,后嫔妃都在屏风后头坐着,文武百官都在外头看着呢。急忙领着弘瞻、永瑆拉开乾隆,护送到养心殿歇着。 小**看了这么一场笑话,瞧太后脸色泛红,想起后妈对自己也是如此疼爱。顿时乐了,叫来随从,当即就要为太后献上歌舞。 十二位藏服少女手捧哈达,迎风起舞,伴着奏乐唱歌。 舒倩捧起茶杯,靠在软椅背上,听这藏族女孩儿一展歌喉。 “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乾隆帝就是那金色的太阳。 多么温暖多么慈祥, 把我们心儿照亮, 我们迈步走在—— 天下大同的康庄大道上!” 不等什么“巴扎黑”,舒倩嘴里噙着一口茶,笑,笑不出来,咽,咽不下去。心里一阵打鼓:我的天呐,哪个不要命的穿来了?好好的一首歌唱民族团结的歌,硬生生给改成了歌功颂德。有胆量,你咋不教她们“翻身农奴把歌唱”? 好容易咽下茶,静下心来,隔着屏风细看**活佛。只见他别的不爱,就喜欢红彤彤的辣椒,哪副吃相,颇为熟悉。在脑子里翻找一遍,“难道,是他?” 尽管心中怀疑,身后皇后,也不能直接问他。万一不是呢?只得留心,暗暗观察。 太后寿宴过后,乾隆又叫和珅去催**回去。 小**这回没辙,面上高兴答应,说要采买些土特产,回去供给佛祖。故意趁着一个大风天去,在外头冻了一天,回来就病了。 发高烧、打喷嚏,咳嗽起来,差点儿没把和珅喷出屋子。无奈之下,乾隆只得命理藩院,等来年开春,再送**活佛返藏吧。 小**躲在被窝里偷乐,“乾隆老佛爷,跟我比谁会‘逃学’,您老人家还嫩着呢!” “阿嚏!”喷了几天,小**觉得好多了,叫来侍从,“今天我要吃麻辣烤鱼。” 侍从迟疑,“活佛,大夫嘱咐,您这几天不能吃辣的。” 小**不依了,“不,我就要吃,就要吃。” 侍从没办法,只得叫厨师做微辣的。 哪知,吃完以后,小活佛病情又重了。 乾隆也急了,这要病死在北京,别说马上就过年了晦气,就是西藏那边,也不好交代呀? 和珅则是紫禁城、理藩院两头跑。争取早日治好小**。 娇娇奉婆母之命,到和珅府上,拜访冯氏,闲聊时知道这事,回来告知婆母。 舒倩听了,沉吟半天,才对娇娇说,“你想法子告诉冯氏,就说,水煮鱼最能治小**的病。叫和珅试试。”末了还特意嘱咐,“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娇娇奇怪,不好多问。只好想法子透露给冯氏。和珅这回也是病急乱投医,亲自端了一锅水煮鱼,热气腾腾地放到小**跟前,请他品尝。 哪知,小**一看,立马吐了。接连七天,闻见辣椒味儿就大喊:“拿走拿走!快拿走!” 到了腊月初八,小**就能跑能跳,不咳嗽,不打喷嚏,说话不流鼻涕了。 得知消息,舒倩拿勺子搅着碗里八宝粥,心中喟叹,怎么来了这么个活祖宗!事到如今,是认,还是不认呢? 十二福晋在一旁看了,轻声问:“额娘,您看,这个**喇嘛,怎么这么奇怪呢?” 舒倩看十二福晋一眼,问:“你跟冯氏说的话,没叫别人知道吧?” 十二福晋点头,“没有。我绕了好几个人,才把消息透过去。皇额娘,您怎么知道**喇嘛这么着就能治好?” 舒倩微微一笑,“猜的。” 与此同时,小**窝在床上,盘问和珅:“和大人,谁跟您说,水煮鱼能治小僧的病?” 和珅一笑,“撞的。” 小**撇嘴,“八成是舒倩那个不要脸的便宜姐姐穿来了。”托着腮帮子,琢磨可能是哪位。 和珅任他胡思乱想,看**无事,便告辞回去。冯氏抱着儿子,领着和嫣迎回正屋,亲手给他倒茶。和珅笑着抱起儿子,不忙喝茶,请冯氏坐下,细问她水煮鱼之事。 冯氏想了想,“那天也是听人闲聊,说起来。到底是谁先提的,我也记不得了。怎么了?” 和珅摇头,“这个小**,鬼灵似的。要是能找到这个出主意的人,没准儿,还能治住他。” 冯氏听了,坐在一旁仔细回忆。最后,还是摇头,“实在想不起来了。” 和珅听了,转而问:“前些日子,都谁经常来,想想。” 冯氏笑笑,“还能有谁,你当了尚,巴结的人多,不过就是来送礼求你办事的。另外,二房偶尔来打打秋风。要不就是我娘家人来看看。吱,不过,十一福晋跟十二福晋,倒了来串过门儿。算不算?” “十一福晋,十二福晋?”和珅沉吟,首先排除十一福晋富察氏。傅恒家的孩子,向来谨慎,不会随便管闲事。倒是十二福晋,听说,说起话来,是个快人快语的。只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十二福晋?”和珅念叨一会儿,前一世,十二阿哥虽为嫡出,娶的只不过是蒙古一个小台吉之女。正如这一世,第一位议亲的那位博尔济吉特氏。只不过,后来出了变故。况且,皇后与乾隆的关系,如今渐渐恢复到平和状态。等等,皇后!进了冷,在没有任何母家助力困境下,还能出来的皇后,不就是十二福晋的亲婆母? 难道,这位那拉皇后,跟自己——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 乾隆听和珅奏报,只得答应。毕竟,**活佛愿意给自家老娘做寿,做儿子的,脸上也是有面子。 太后得知此事,点头不作评价。最近几天忙着抱孙孙,没空搭理那个什么**活佛。 今年太后寿辰,倒是没怎么大办。原因无他,淳嫔早产,孩子撑了三天,最后还是断气。淳嫔也因此大伤元气。太医说,八成往后都难以怀孕了。 乾隆跟太后都觉得晦气,提前两个月就说明白,没心思大办。 倒是舒倩看淳嫔一改往日光彩照人形象,换成一个失去孩子的可怜母亲,动了恻隐之心。悄悄跟太后商量,是不是给淳嫔提提位份。 太后瞥皇后一眼,“如今妃位都满了,如何提?” 舒倩低头讪笑,“媳妇的意思是说,玉蝶上,自然还是嫔位主。只是待遇、俸禄按妃位主配置。这样,既能安抚淳嫔,又不至于坏了祖宗规矩。” 太后想了想,冷言冷语,“这事你跟皇帝商量吧。哀家不管。” 舒倩瞧一眼太后,知道生气了,低头赔罪,“皇额娘不要生气,都是媳妇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媳妇就是看着那孩子,觉得像十三。这才一时糊涂,还请皇额娘降罪。” 太后看看舒倩,幽幽叹气,“罢了,看在二十阿哥的份上,哀家应下了。” 当天乾隆来慈宁请安。太后趁势跟他说了。乾隆点头同意,“既是皇额娘疼她,就是她的福分。儿子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太后冷笑,“哀家疼她做什么?不过是皇后,看二十阿哥模样,像十三阿哥永璟,心里难过,跟哀家说了两句。那个汪氏要谢,还是谢十三阿哥吧。” 乾隆看一眼皇后,此刻低头不语,略微笑笑,“皇额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回头,等淳妃身子好了,叫她来给皇额娘磕头,顺便谢谢皇后。” 太后点头,“行,就这么着吧。” 乾隆看太后不再提,自己也就闭口不谈。对二十阿哥,乾隆确实心怀愧疚。若是他那天能把持住,不跟淳嫔——孩子也不会受了刺激,唉! 那天的事,太后自然清楚。老太太跟乾隆不一样想,她觉得,都是淳嫔那个狐媚子不懂事,怀着孕,眼看就要生了,还勾搭皇上。这下好了,好好一个皇孙没了。按太后的脾气,没叫淳嫔抵命,就算是慈悲为怀了。 母子俩正说着,承乾传来喜讯,豫妃娘娘平安生下二十一阿哥。这一回,老太后算是真心实意高兴了一回。 不提乾隆老抽跟淳嫔在床上那些不得不说的秘密,到了太后寿辰,西藏小**领着一帮人来给太后祝寿。 太后刚没了个皇孙,担心其他小皇孙养不大,叫嬷嬷把十七、十八、十九阿哥抱来,请**活佛赐福。 乾隆见了,心中一动,叫来所有在京皇子,排成一溜站到小**跟前,说是叫他都见见。其实,是想看这位活佛能不能透露上苍旨意。 小**人小,脑子不小,躬身对各位皇子行佛礼,挨个瞅瞅,看了半天,还抱起十七、十八、十九阿哥,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话。磨蹭磨蹭,心里琢磨,“这话不能随便说。按照历史,应该十五阿哥继位。可是,继皇后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乾隆又添了俩儿子,可见,事情八成要有变动。” 低头对着乾隆、太后笑笑,“阿弥陀佛,真龙已现,陛下何必担心呢!”玄乎其玄,免得说错。 乾隆跟太后对视一眼,真龙已现,说明新君已经出生。只是,该是哪一个呢? 乾隆要是还记得,小**曾经见过十二贝子,恐怕就会想到嫡子继位。只可惜,他早就给十二预定了贤王的位子,如今,只好对着几个大一点儿的阿哥发愁。 太后则是没想那么多,看看时辰到了,带着乾隆,叫来后妃,一起去吃寿宴。 舒倩扶着太后,一路走,一路说些吉祥话。寿宴正吃着,承乾传来喜讯,说林贵人生了个小公主,母女平安。 乾隆三个月内,接连添了三个儿子、一个公主,心里高兴,厚赏过后,当天就喝高了。大着舌头钻到太后怀里撒娇使。 弘昼一看,不得了,后嫔妃都在屏风后头坐着,文武百官都在外头看着呢。急忙领着弘瞻、永瑆拉开乾隆,护送到养心殿歇着。 小**看了这么一场笑话,瞧太后脸色泛红,想起后妈对自己也是如此疼爱。顿时乐了,叫来随从,当即就要为太后献上歌舞。 十二位藏服少女手捧哈达,迎风起舞,伴着奏乐唱歌。 舒倩捧起茶杯,靠在软椅背上,听这藏族女孩儿一展歌喉。 “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乾隆帝就是那金色的太阳。 多么温暖多么慈祥, 把我们心儿照亮, 我们迈步走在—— 天下大同的康庄大道上!” 不等什么“巴扎黑”,舒倩嘴里噙着一口茶,笑,笑不出来,咽,咽不下去。心里一阵打鼓:我的天呐,哪个不要命的穿来了?好好的一首歌唱民族团结的歌,硬生生给改成了歌功颂德。有胆量,你咋不教她们“翻身农奴把歌唱”? 好容易咽下茶,静下心来,隔着屏风细看**活佛。只见他别的不爱,就喜欢红彤彤的辣椒,哪副吃相,颇为熟悉。在脑子里翻找一遍,“难道,是他?” 尽管心中怀疑,身后皇后,也不能直接问他。万一不是呢?只得留心,暗暗观察。 太后寿宴过后,乾隆又叫和珅去催**回去。 小**这回没辙,面上高兴答应,说要采买些土特产,回去供给佛祖。故意趁着一个大风天去,在外头冻了一天,回来就病了。 发高烧、打喷嚏,咳嗽起来,差点儿没把和珅喷出屋子。无奈之下,乾隆只得命理藩院,等来年开春,再送**活佛返藏吧。 小**躲在被窝里偷乐,“乾隆老佛爷,跟我比谁会‘逃学’,您老人家还嫩着呢!” “阿嚏!”喷了几天,小**觉得好多了,叫来侍从,“今天我要吃麻辣烤鱼。” 侍从迟疑,“活佛,大夫嘱咐,您这几天不能吃辣的。” 小**不依了,“不,我就要吃,就要吃。” 侍从没办法,只得叫厨师做微辣的。 哪知,吃完以后,小活佛病情又重了。 乾隆也急了,这要病死在北京,别说马上就过年了晦气,就是西藏那边,也不好交代呀? 和珅则是紫禁城、理藩院两头跑。争取早日治好小**。 娇娇奉婆母之命,到和珅府上,拜访冯氏,闲聊时知道这事,回来告知婆母。 舒倩听了,沉吟半天,才对娇娇说,“你想法子告诉冯氏,就说,水煮鱼最能治小**的病。叫和珅试试。”末了还特意嘱咐,“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娇娇奇怪,不好多问。只好想法子透露给冯氏。和珅这回也是病急乱投医,亲自端了一锅水煮鱼,热气腾腾地放到小**跟前,请他品尝。 哪知,小**一看,立马吐了。接连七天,闻见辣椒味儿就大喊:“拿走拿走!快拿走!” 到了腊月初八,小**就能跑能跳,不咳嗽,不打喷嚏,说话不流鼻涕了。 得知消息,舒倩拿勺子搅着碗里八宝粥,心中喟叹,怎么来了这么个活祖宗!事到如今,是认,还是不认呢? 十二福晋在一旁看了,轻声问:“额娘,您看,这个**喇嘛,怎么这么奇怪呢?” 舒倩看十二福晋一眼,问:“你跟冯氏说的话,没叫别人知道吧?” 十二福晋点头,“没有。我绕了好几个人,才把消息透过去。皇额娘,您怎么知道**喇嘛这么着就能治好?” 舒倩微微一笑,“猜的。” 与此同时,小**窝在床上,盘问和珅:“和大人,谁跟您说,水煮鱼能治小僧的病?” 和珅一笑,“撞的。” 小**撇嘴,“八成是舒倩那个不要脸的便宜姐姐穿来了。”托着腮帮子,琢磨可能是哪位。 和珅任他胡思乱想,看**无事,便告辞回去。冯氏抱着儿子,领着和嫣迎回正屋,亲手给他倒茶。和珅笑着抱起儿子,不忙喝茶,请冯氏坐下,细问她水煮鱼之事。 冯氏想了想,“那天也是听人闲聊,说起来。到底是谁先提的,我也记不得了。怎么了?” 和珅摇头,“这个小**,鬼灵似的。要是能找到这个出主意的人,没准儿,还能治住他。” 冯氏听了,坐在一旁仔细回忆。最后,还是摇头,“实在想不起来了。” 和珅听了,转而问:“前些日子,都谁经常来,想想。” 冯氏笑笑,“还能有谁,你当了尚,巴结的人多,不过就是来送礼求你办事的。另外,二房偶尔来打打秋风。要不就是我娘家人来看看。吱,不过,十一福晋跟十二福晋,倒了来串过门儿。算不算?” “十一福晋,十二福晋?”和珅沉吟,首先排除十一福晋富察氏。傅恒家的孩子,向来谨慎,不会随便管闲事。倒是十二福晋,听说,说起话来,是个快人快语的。只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十二福晋?”和珅念叨一会儿,前一世,十二阿哥虽为嫡出,娶的只不过是蒙古一个小台吉之女。正如这一世,第一位议亲的那位博尔济吉特氏。只不过,后来出了变故。况且,皇后与乾隆的关系,如今渐渐恢复到平和状态。等等,皇后!进了冷,在没有任何母家助力困境下,还能出来的皇后,不就是十二福晋的亲婆母? 难道,这位那拉皇后,跟自己——是一样的? 真龙已现在线阅读 <!t; 真龙已现 真龙已现 又添儿子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又添儿子 乾隆废后翻身记 作者:纯属胡诌 又添儿子 <!go> 想到这里,和珅整理一下头绪,随即又笑了。*非常文学*江山易改本难移,若皇后真如自己一般是重生的,八成早上折子,大骂乾隆如何奢侈贪功,怎么会这般心平气和。就连十二阿哥接连外放,她都高高兴兴地嘱咐儿子,到外头要听刘先生的话。这样的皇后,绝不可能是重生的。那么,就是——刘墉?有可能,这个刘大人对皇家事务,却是太过关注。 正想着,儿子拉拉阿玛袖子,吱吱呀呀地嚷着,和嫣笑着解释,“阿玛,弟弟呆闷了,想出去玩玩。” 和珅笑笑,抱儿子坐在胳膊上,“好咧,走阿玛带咱们大哥儿去玩!” 一手拉着和嫣,一手抱着儿子,“哥儿、嫣儿”的叫着,父子三人到花园里去赏梅花。 冯氏立在正房门口,望着和珅带着一双儿女走远,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对天祷告:“父亲、母亲,女儿如今过的很好。相公他很疼我,也很疼孩子们。小叔对我很尊敬,祖父身体也好。您二老在天有灵,可以放心了。” 说着说着,眼角一热,就觉泪花涌出来。取出帕子擦了擦,叫丫鬟到厨房催饭。刘全打穿堂门进来,对着冯氏弯腰行礼,“太太,里派人来,说万岁爷召见大老爷。” 冯氏皱眉,“这大冷天,饭还没吃呢!”自家相公太得圣宠,也未必是件好事。 没办法,叫刘全到花园去请和珅,自己亲自到大厅去迎里太监。又奉茶又塞红包,殷勤招待。 小太监常来,跟冯氏也熟了,悄悄对冯氏透个底儿,“今个,达*赖喇嘛进去看上头。关起门来说了好一阵子话。后来,万岁把活佛留在养心殿,吴公公就派小的来请和大人了。” 冯氏笑笑,再塞给小太监一个红包,“有劳公公,我家老爷这就出来了。”说着,吩咐家人给小公公换茶,自己回到后院,跟和珅说了。 和珅一面换衣服,一面奇怪,“达*赖?他又整什么幺蛾子?” 冯氏帮和珅挂上朝珠,“你也别着急,横竖,这事不是咱们闹的。去了,忖度上意,小心应付就是。” 和珅点头,看看女儿抱着儿子站在屋里,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笑笑,“嫣儿,明天,阿玛带你去干爹家去,好不好?” 和嫣摇头,“不要,我要跟弟弟玩,干爹家里没弟弟。” 和珅一笑,“好,不去就不去。” 抬脚出门,冯氏追出去,小声说:“哥儿大了,也该起个名字,你先想想,好入户。” 和珅笑着点头,“放心!”给哥儿起名的,正在紫禁城等着我呢! 到了养心殿东暖阁,和珅通报,不一会儿,就有吴书来亲自迎出来。进得大殿,就见乾隆高坐在炕上,下头窗前一溜椅子上,第二把交椅,坐的是小达*赖。看见他来,还赶紧拿帕子擦擦眼角。 除此之外,一个侍从也无。就连吴书来,也不过是托着佛尘,守在门口而已。 和珅心中诧异,不敢多问,只得行礼问安。 乾隆面露疲惫,摆摆手,“爱卿起来吧。有件事,朕要问你。” 和珅恭敬低头,“奴才洗耳恭听。” 乾隆顿了顿,看一眼小达*赖,开口:“爱卿啊,你可相信有借尸还魂之说?” “这——”和珅皱眉,心道:“别人不相信,可我这个转世重生的,能说不信?”嘴上只能说,“回主子,奴才以为,怪力乱神,应当敬而远之。做人,只要多做善事,死后,自然就能好人好报。” 乾隆叹气,“朕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如今,事情就在眼前,怎叫朕不信。十三啊,你跟和珅说说吧。” “十三?”圣祖爷十三阿哥怡贤亲王?还是继后次子十三阿哥永璟?听语气,八成是乾隆自己儿子。只是,那位不是早就夭折了吗? 和珅正在这里琢磨,就听小达*赖恭敬回话,“儿子遵旨。”和珅大惊,“达*赖?” 小达*赖抽抽鼻子,对着和珅说:“和大人,自从爷来到中原,就是你一直陪伴左右。爷不瞒你,爷从去年,就知道自己原本是乾隆皇帝的十三子,这次来中原,也是看望皇父、皇祖母、皇母来的。” 和珅一听,急忙跪倒,“真的假的?”不敢说话。 乾隆则是摇摇头,“和珅,永璟所说,与他小时候一致,朕没有理由不相信他。若是他投生到别人身上,朕帮着在京中谋个职位,一生富贵就是了。可是,如今他是西藏活佛,爱卿看,该如何处置?” 不等和珅答话,小达*赖带着哭腔哀求,“皇阿玛,儿子孤魂在外漂泊十多年,好容易才回到您的身边,您不要赶孩儿走哇。” 乾隆听了,狠狠心,不说话,只看和珅。 这种事,关乎皇家**,和珅纵然得宠,也不敢胡说.想了半天,才决定,借机试探一下皇后娘娘。对着乾隆磕头,“万岁爷圣明。一面是亲生骨,一面是国家安定,着实为难吾皇圣主。奴才不才,以为马上就要过年了,何不先寻个借口,将达*赖留在京中。等过了年,再做长远打算。也趁机,叫太后与主子娘娘多看看达*赖。以慰达*赖濡慕之情。” 和珅够,自始至终,依旧称呼活佛达*赖,不肯叫十三阿哥之类的。 乾隆点头,“是啊,此事牵涉甚广,确实应该好好想想。太后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这事就先瞒着她吧。至于皇后——” “皇阿玛,儿子想见皇额娘。”小达*赖巴眨巴眨眼睛,看着乾隆请求。心里琢磨,这个老是不死的皇后,是不是倩倩姐呢? 乾隆一看,心软了。本来,想命永璟去景阳拜见皇后,转念一想,景阳如今就是个钉子集中营。永璟皇子身份,不宜公开。唤吴书来入内,“去,请皇后来一趟。就说,朕有事跟她商量。” 吴书来答应下去,找小太监传旨。怕小太监说错话,特意嘱咐:“记住,是‘请’。对着主子娘娘,恭顺这点儿。否则,惹了上头不高兴,别怪咱家没提醒你。” 小太监笑着答应,一溜烟儿往景阳奔。 不一会儿,皇后就坐着轿子赶来,许是走的急,妆容都未曾修饰。 进了大殿,就觉着一股寒气逼人。舒倩暗暗埋怨,这烧火炕的人死哪儿去了?也不怕冻死乾隆老抽。往上一看,乾隆呆呆地高坐,和珅站在一旁伺候。下头椅子上,一个小喇嘛,衣料华丽,托着腮帮子,努力往外挤眼泪。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吴书来立在门外,拦着尹嬷嬷等人,不让跟随皇后入内。舒倩不敢多打量,甩着帕子弯腰行礼,“给万岁爷请安!” 还没等乾隆说话,就觉那个小喇嘛腾的跳下椅子,扑到自己怀里大哭,“皇额娘,儿子是永璟哇!” 舒倩眨巴眨巴眼,“谁?”永璟谁呀? 小喇嘛接着哭,“儿子是您跟皇阿玛的儿子,十三阿哥永璟啊。皇额娘,您别害怕,儿子这是还魂来看您来了。” 舒倩更加呆了,“不是吧?” 小达*赖喇嘛无奈,抓住皇后衣领,悄悄凑到耳边告知:“倩倩姐,我是大健!” 舒倩迷糊过来,低声问:“大健?郝健?”你王八羔子,装谁不好,净知道装那个连乌拉那拉氏都没多少印象的小十三。你想害死我呀你!得了,啥也别干了,直接装晕吧。 想到这儿,手一抬,扶住太阳,眼一闭,脚下三晃荡、两晃荡,抓住小达*赖袖子,悠悠然跌坐在地,倒了下去。嗯,到底是养心殿,地毯都这么软。 就听耳边小达*赖喇嘛呜呜大哭,“皇额娘,您怎么了皇额娘,别吓儿子啊!” 乾隆与和珅则是一个叫皇后,一个传太医,养心殿安静了一上午,这会儿,总算是热闹一番。 等舒倩装了一刻,太医赶到之时,喘着气睁眼,自己已经被扶到椅子上坐下,眼前,乾隆正拉小达*赖站着,等太医号脉。 当着太医不好说话。等太医说皇后无事,就是要多加修养之后,乾隆挥手让他退下。 吴书来也领着众人告退。乾隆这才坐回去,轻声问皇后:“你看,十三他,该如何安置呢?” 舒倩看看乾隆,再看一眼小达*赖,摇摇头,“臣妾也不知道。皇上,恕臣妾多嘴,这孩子,真的是咱们的小十三吗?”可别到时候看明白不是,找我的麻烦。 小达*赖不悦,拉拉舒倩袖子。舒倩只当没感觉。 乾隆则是沉下脸,“朕的儿子,朕岂能认错。”就是认错,也不能说出来。更何况,不管真假,活佛是自己儿子,那西藏那边,要好管的多! 和珅站在一旁,低头暗笑,“还您的儿子!别的不说,就眼前这位的亲哥哥十二贝子,最稀罕吃什么东西,您八成都不知道吧?” 舒倩看该问的都问了,这才点头,“既然皇上这么说,臣妾就放心了。只是,如今他——他是西藏活佛,可该怎么办好。” 趁乾隆不备,暗地里掐一把大腿,逼出两滴泪来。 乾隆摇头,“皇后所虑极是。这个,朕也在发愁呢!”其实,认个活佛做儿子,也不错,活佛的父亲,不就是老佛爷嘛!有他在西藏帮忙,省了不少心呢! 小达*赖看这俩人都不高兴,急忙赔笑,“皇阿玛、皇额娘不必担心。我就是想跟祖母、父母还有兄弟姐妹们一起过个年。等过完年,我就回去了。皇额娘,我十二哥呢,我去陕西瞻仰佛寺时,见过他,那时候不敢认。如今好了,我终于能喊他哥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乾隆一听,心道糟了,咋就忘了,下旨叫十二回来过年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纯属胡诌,别当真!顶着锅盖逃走! 防抽: 想到这里,和珅整理一下头绪,随即又笑了。江山易改本难移,若皇后真如自己一般是重生的,八成早上折子,大骂乾隆如何奢侈贪功,怎么会这般心平气和。就连十二阿哥接连外放,她都高高兴兴地嘱咐儿子,到外头要听刘先生的话。这样的皇后,绝不可能是重生的。那么,就是——刘墉?有可能,这个刘大人对皇家事务,却是太过关注。 正想着,儿子拉拉阿玛袖子,吱吱呀呀地嚷着,和嫣笑着解释,“阿玛,弟弟呆闷了,想出去玩玩。” 和珅笑笑,抱儿子坐在胳膊上,“好咧,走阿玛带咱们大哥儿去玩!” 一手拉着和嫣,一手抱着儿子,“哥儿、嫣儿”的叫着,父子三人到花园里去赏梅花。 冯氏立在正房门口,望着和珅带着一双儿女走远,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对天祷告:“父亲、母亲,女儿如今过的很好。相公他很疼我,也很疼孩子们。小叔对我很尊敬,祖父身体也好。您二老在天有灵,可以放心了。” 说着说着,眼角一热,就觉泪花涌出来。取出帕子擦了擦,叫丫鬟到厨房催饭。刘全打穿堂门进来,对着冯氏弯腰行礼,“太太,里派人来,说万岁爷召见大老爷。” 冯氏皱眉,“这大冷天,饭还没吃呢!”自家相公太得圣宠,也未必是件好事。 没办法,叫刘全到花园去请和珅,自己亲自到大厅去迎里太监。又奉茶又塞红包,殷勤招待。 小太监常来,跟冯氏也熟了,悄悄对冯氏透个底儿,“今个,达*赖喇嘛进去看上头。关起门来说了好一阵子话。后来,万岁把活佛留在养心殿,吴公公就派小的来请和大人了。” 冯氏笑笑,再塞给小太监一个红包,“有劳公公,我家老爷这就出来了。”说着,吩咐家人给小公公换茶,自己回到后院,跟和珅说了。 和珅一面换衣服,一面奇怪,“达*赖?他又整什么幺蛾子?” 冯氏帮和珅挂上朝珠,“你也别着急,横竖,这事不是咱们闹的。去了,忖度上意,小心应付就是。” 和珅点头,看看女儿抱着儿子站在屋里,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笑笑,“嫣儿,明天,阿玛带你去干爹家去,好不好?” 和嫣摇头,“不要,我要跟弟弟玩,干爹家里没弟弟。” 和珅一笑,“好,不去就不去。” 抬脚出门,冯氏追出去,小声说:“哥儿大了,也该起个名字,你先想想,好入户。” 和珅笑着点头,“放心!”给哥儿起名的,正在紫禁城等着我呢! 到了养心殿东暖阁,和珅通报,不一会儿,就有吴书来亲自迎出来。进得大殿,就见乾隆高坐在炕上,下头窗前一溜椅子上,第二把交椅,坐的是小达*赖。看见他来,还赶紧拿帕子擦擦眼角。 除此之外,一个侍从也无。就连吴书来,也不过是托着佛尘,守在门口而已。 和珅心中诧异,不敢多问,只得行礼问安。 乾隆面露疲惫,摆摆手,“爱卿起来吧。有件事,朕要问你。” 和珅恭敬低头,“奴才洗耳恭听。” 乾隆顿了顿,看一眼小达*赖,开口:“爱卿啊,你可相信有借尸还魂之说?” “这——”和珅皱眉,心道:“别人不相信,可我这个转世重生的,能说不信?”嘴上只能说,“回主子,奴才以为,怪力乱神,应当敬而远之。做人,只要多做善事,死后,自然就能好人好报。” 乾隆叹气,“朕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如今,事情就在眼前,怎叫朕不信。十三啊,你跟和珅说说吧。” “十三?”圣祖爷十三阿哥怡贤亲王?还是继后次子十三阿哥永璟?听语气,八成是乾隆自己儿子。只是,那位不是早就夭折了吗? 和珅正在这里琢磨,就听小达*赖恭敬回话,“儿子遵旨。”和珅大惊,“达*赖?” 小达*赖抽抽鼻子,对着和珅说:“和大人,自从爷来到中原,就是你一直陪伴左右。爷不瞒你,爷从去年,就知道自己原本是乾隆皇帝的十三子,这次来中原,也是看望皇父、皇祖母、皇母来的。” 和珅一听,急忙跪倒,“真的假的?”不敢说话。 乾隆则是摇摇头,“和珅,永璟所说,与他小时候一致,朕没有理由不相信他。若是他投生到别人身上,朕帮着在京中谋个职位,一生富贵就是了。可是,如今他是西藏活佛,爱卿看,该如何处置?” 不等和珅答话,小达*赖带着哭腔哀求,“皇阿玛,儿子孤魂在外漂泊十多年,好容易才回到您的身边,您不要赶孩儿走哇。” 乾隆听了,狠狠心,不说话,只看和珅。 这种事,关乎皇家**,和珅纵然得宠,也不敢胡说。想了半天,才决定,借机试探一下皇后娘娘。对着乾隆磕头,“万岁爷圣明。一面是亲生骨,一面是国家安定,着实为难吾皇圣主。奴才不才,以为马上就要过年了,何不先寻个借口,将达*赖留在京中。等过了年,再做长远打算。也趁机,叫太后与主子娘娘多看看达*赖。以慰达*赖濡慕之情。” 和珅够,自始至终,依旧称呼活佛达*赖,不肯叫十三阿哥之类的。 乾隆点头,“是啊,此事牵涉甚广,确实应该好好想想。太后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这事就先瞒着她吧。至于皇后——” “皇阿玛,儿子想见皇额娘。”小达*赖巴眨巴眨眼睛,看着乾隆请求。心里琢磨,这个老是不死的皇后,是不是倩倩姐呢? 乾隆一看,心软了。本来,想命永璟去景阳拜见皇后,转念一想,景阳如今就是个钉子集中营。永璟皇子身份,不宜公开。唤吴书来入内,“去,请皇后来一趟。就说,朕有事跟她商量。” 吴书来答应下去,找小太监传旨。怕小太监说错话,特意嘱咐:“记住,是‘请’。对着主子娘娘,恭顺这点儿。否则,惹了上头不高兴,别怪咱家没提醒你。” 小太监笑着答应,一溜烟儿往景阳奔。 不一会儿,皇后就坐着轿子赶来,许是走的急,妆容都未曾修饰。 进了大殿,就觉着一股寒气逼人。舒倩暗暗埋怨,这烧火炕的人死哪儿去了?也不怕冻死乾隆老抽。往上一看,乾隆呆呆地高坐,和珅站在一旁伺候。下头椅子上,一个小喇嘛,衣料华丽,托着腮帮子,努力往外挤眼泪。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吴书来立在门外,拦着尹嬷嬷等人,不让跟随皇后入内。舒倩不敢多打量,甩着帕子弯腰行礼,“给万岁爷请安!” 还没等乾隆说话,就觉那个小喇嘛腾的跳下椅子,扑到自己怀里大哭,“皇额娘,儿子是永璟哇!” 舒倩眨巴眨巴眼,“谁?”永璟谁呀? 小喇嘛接着哭,“儿子是您跟皇阿玛的儿子,十三阿哥永璟啊。皇额娘,您别害怕,儿子这是还魂来看您来了。” 舒倩更加呆了,“不是吧?” 小达*赖喇嘛无奈,抓住皇后衣领,悄悄凑到耳边告知:“倩倩姐,我是大健!” 舒倩迷糊过来,低声问:“大健?郝健?”你王八羔子,装谁不好,净知道装那个连乌拉那拉氏都没多少印象的小十三。你想害死我呀你!得了,啥也别干了,直接装晕吧。 想到这儿,手一抬,扶住太阳,眼一闭,脚下三晃荡、两晃荡,抓住小达*赖袖子,悠悠然跌坐在地,倒了下去。嗯,到底是养心殿,地毯都这么软。 就听耳边小达*赖喇嘛呜呜大哭,“皇额娘,您怎么了皇额娘,别吓儿子啊!” 乾隆与和珅则是一个叫皇后,一个传太医,养心殿安静了一上午,这会儿,总算是热闹一番。 等舒倩装了一刻,太医赶到之时,喘着气睁眼,自己已经被扶到椅子上坐下,眼前,乾隆正拉小达*赖站着,等太医号脉。 当着太医不好说话。等太医说皇后无事,就是要多加修养之后,乾隆挥手让他退下。 吴书来也领着众人告退。乾隆这才坐回去,轻声问皇后:“你看,十三他,该如何安置呢?” 舒倩看看乾隆,再看一眼小达*赖,摇摇头,“臣妾也不知道。皇上,恕臣妾多嘴,这孩子,真的是咱们的小十三吗?”可别到时候看明白不是,找我的麻烦。 小达*赖不悦,拉拉舒倩袖子。舒倩只当没感觉。 乾隆则是沉下脸,“朕的儿子,朕岂能认错。”就是认错,也不能说出来。 和珅站在一旁,低头暗笑,“还您的儿子!别的不说,就眼前这位的亲哥哥十二贝子,最稀罕吃什么东西,您八成都不知道吧?” 舒倩看该问的都问了,这才点头,“既然皇上这么说,臣妾就放心了。只是,如今他——他是西藏活佛,可该怎么办好。” 趁乾隆不备,暗地里掐一把大腿,逼出两滴泪来。 乾隆摇头,“皇后所虑极是。这个,朕也在发愁呢!”其实,认个活佛做儿子,也不错,活佛的父亲,不就是老佛爷嘛!有他在西藏帮忙,省了不少心呢! 小达*赖看这俩人都不高兴,急忙赔笑,“皇阿玛、皇额娘不必担心。我就是想跟祖母、父母还有兄弟姐妹们一起过个年。等过完年,我就回去了。皇额娘,我十二哥呢,我去陕西瞻仰佛寺时,见过他,那时候不敢认。如今好了,我终于能喊他哥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乾隆一听,心道糟了,咋就忘了,下旨叫十二回来过年呢? 又添儿子在线阅读 <!t; 又添儿子 又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