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毁天灭地》 1-2 爱你,毁天灭地 作者:叶霓 12 老头儿又来罗 时间:早上将近八点钟 地点:台中市某栋公寓五楼 人物:叼著烟刚下班的老头儿 状况:搔头抓耳的赶序当中 抽著烟,喝著茶,样子一派轻松的我,其实正在伤脑筋该如何下笔?嗯……下手,望著视线逐渐模糊的电脑键盘,意识也开始有点不集中了。 电脑桌旁一整排霓子姊的书宝宝,仿佛咧开嘴在嘲笑我的x无点墨,灵感尽失;耳边传来阿杜的新歌,涣散的思绪再度神游九重天外,此时的我还真符合整晚都没睡的身心灵状态—一脸白痴,状似老人痴呆症,只差没嘴角流淌著口水。 常常会有人疑问:作者怎会有办法把h的画面及陈述,写得丝丝入扣,令人如入其境般? 说真的,我也疑惑过,但我始终没问过任何一位我认识的作者,因为我怕得到的答案并非是我想要的。为啥咧?其实,会得到的公式化答案,不外乎是:看a字开头的片子啦、朋友的转述啦,或是自行想像等等,却绝对不会有人的答案是——亲身经历。 怎说呢?其实,写作的人多少会把自己影s在小说中的人物x格里,包括霓子姊在内,只是或多或少的比例罢了!包括内容的铺陈、故事的走向、人物的对话,甚至是人物的外表。读者能猜中多少,差别只在于笔者将自己投入多少,而读者又与笔者心有灵犀到怎样的程度。 可能会有人觉得好奇怪,为何这一次不见培文老头儿搞笑呢?其实,人总是会有稍微正经一点的时候吧!应该说跟霓子姊的上一本书《枕边交易》多少有关系,怎说咧?当我看完书之后,突然有个念头闪过脑海,我看这么多霓子姊的书真的只是纯粹打发时间吗? 细想之后,我赫然发现,霓子姊跟我都在做全世界最困难的三件事其中之一! 第一件事:把别人口袋里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第二件事:把自己的观念、意见,灌输到别人的脑袋——我想这件事霓子姊做得相当成功,据我从旁得知,看霓子姊书的人包括老师、政治人物、演艺人员,连同为作者的人都有喔! 第三件事:将别人的知识,变成自己的—我想看著序的人跟我一样都在做同一件事,而且,我们都有相同的选择,只是,我们都有全盘吸收到霓子姊想要表达的吗? 或许,这会是一个好话题,也可能会是我下次写序的伏笔吧,掰罗! 第一章 “喂,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向老师告状,说是我拉了你的内衣肩带?那又怎么样,弹一下会痛死你呀!” 下课钟声一响,老师前脚才离开教室,贺旸后脚就走向林薇菱,一屁股往她的桌子坐下,邪魅的大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他这样的动作不但让林薇菱吓得坐立难安,周遭十步内的同学也都识趣的起身、退步、闪人,免得惨遭池鱼之殃。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继续堕落下去。”林薇菱的父亲是军人出身,从小生长在家教严谨的环境中,她做起事也是一丝不苟,所以即使有些怕他,但还是要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 “堕落?拜托,我堕落干你啥事,你婆什么?”贺旸爬了下头发,在他狂妄不羁的外表下拥有所有男人羡慕的英挺俊逸。 才十七岁的高中生,身高就有一百七十八公分,身材魁梧壮硕,非但在体育方面有“十项全能王”之称,就连功课也是名列前茅。许多人不懂他像个痞子把学校当大街似的逛了一圈就不见人影,要不就在校外打架闹事,经常弄得遍体鳞伤,这样的人哪有时间念书,可他偏偏每次都考第一名! 林薇菱倒抽口气,对于他的逼近感到莫名压力。 “你……你这句话就不对了!好像……好像我活该让你……让你……”眼看他一双眸子愈眯愈细,里头似乎有抹不驯的流光在窜动,吓得她赶紧站起,眼眶里已有泪水在打转。 “让我怎么样?”他勾起一抹邪笑,跟著站了起来,“让我这样子吗?” 他突地出手,j准无比的隔著制服抓住她的x衣肩带一拉——ㄆ一丫! 乖乖,光这声音听得就很是滋味。 贺旸得意的仰首大笑,“这样到底爽不爽?” 他居然无视教室内还有其他同学,对她做出这么低俗下流的事,震得林薇菱瞪大眼,其他同学不禁捂住眼,不敢再看可怜小白兔被蹂躏的悲惨画面。 “爽……爽你的头,痛死了。”她再也忍不住掉下泪,接著泪水就像溃堤般,狂泄出来。 贺旸吃了一惊,像是怕被她的眼泪波及,用力往后一弹。“喂喂喂,林薇菱,你不要拿眼泪淹死我好不好?看你就这么一丁点大,酿泪的功夫可真不错耶。” “你好坏……你真的好坏,我不要理你了。”她瞪著他。 “不理我可以呀,但你得替我扫厕所。”贺旸咧开嘴,对她绽出一抹皮笑r不笑的笑容。 “扫厕所!”她光想就要吐了,赶紧捂住嘴,拚命摇著头,“不要……我才不要……” “不要?那可是你惹出来的祸耶,要不是你在老师面前说我坏话,我会被处罚吗?”他瞪大眼,开始朝她慢慢移步。 “你……你究竟要怎么样?”要她做什么都行,她就是不要扫厕所,每天她都尽可能忍到回家才上厕所,因为学校的厕所又脏又臭不说,那混著消毒药水的味道每每让她闻到想吐。 “很简单,还要我再说一次吗?替我扫厕所。”他慢条斯理地又说了一次。 不行,她已经快吐出来了,“呕……” “嘿嘿,不必用苦r计,这是无效的。”贺旸咧开嘴,很意外地看著她,“没想到你这个爱哭鬼还很会演戏嘛!” “不要,求你不要让我扫厕所……”被他这一说,她的眼泪只敢在眼眶里打转不敢掉出来了。 “你不扫难不成真要我扫?”他气得双手叉腰,“行,真要这样也可以,以后你就给我注意点,我会纠缠你一、辈、子!”话中带著极大的威胁意味,可贺旸在这一刻并没有想到“一辈子”到底有多长。 “你不要这样对我,求你。”强忍哭泣的冲动,她一张脸皱得更丑了。 “我又怎么对你了?能让我缠的人不多耶。”他抓抓头发,显然有点受不了了,难怪人家说女人的眼泪是穿心毒针,不把男人淹死也会毒死! “那我去跟老师说,请他收回命令,不让你扫厕所好不好?”她拚了命不想掉泪,可是眼睛却不听话得像水龙头一样一直把泪水输送出来。 “不可以!”他气坏了。 眼看其他同学看他的表情,就像他是恶野狼,正在欺负一只小绵羊,贺旸再也受不了的抓住她的手往教室外走,“你跟我来。” 直到教室后面的空地,他才停下脚步,“你能不能不要再哭了?就算眼泪不值钱,但也不能这么挥霍,小心你哪天哭瞎了!” 林薇菱缩了下脖子,“我……我控制不住嘛。” “我告诉你,万万不能跟老师说,否则她一定又以为是我胁迫你。”他抓了抓那头与一般高中生的平头极不一样的自然卷发。 “本来就是——” “你再说一次。”他蓦然欺近她的小脸,语气十足威胁。 “呃……”她的头顿时摇得跟博浪鼓一样,“没有。” “那你说,你到底扫不扫?”他深如黑潭的瞳心与她那双泪眼相视,x感薄唇扬起恶作剧的笑弧。 林薇菱吓得止住泪,但仍不停抽噎著。 “不说话?”他点点头,“你想想,扫厕所和我的吻你选择哪一个?” 贺旸打赌她一定会选他的吻,学校里不知有多少女生向往与他来场热吻,这女人这么怕厕所的味道,肯定不会笨得舍弃他的吻。 “你的意思是……”林薇菱被他吓得脑筋一时转不过来。 “笨哦,我的意思是扫厕所和与我接吻,你选——” “扫厕所。” 她竟然不等他说完就给了答案?! “你……你……”这个臭女人真不识货,居然不要他的吻而选择厕所,莫非她认为他的嘴比屎还臭? “我会去扫厕所,请你不要缠著我了。”丢下这话,一向跑起步来跟太空漫步没两样的林薇菱这次竟然比袋鼠还快,一眨眼就已经不见了。 贺旸可恼了,他有这么糟吗?好歹他也算是个品学兼优……呃,就算不是品行与学业俱优,但是对考试他向来应付自如、信心满满,有多少同学羡慕他呀! 可是这个爱哭鬼,居然不将他摆在心上,简直可恶。 “如果让我逮到机会,我一定要让她……”一想到她那双泪汪汪大眼,他的狠话居然说不出口了。 如果她是男人,他铁定要带著他那些子弟兵打得她满地找牙。 上课钟声响起,既然扫厕所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他也没必要再留在学校,去找他那些子弟兵玩玩吧! 嗯……撞球玩腻了,线上游戏又太累人……看看日期,是该给他们玩玩脑力激荡、智力开发的时候了。 贺旸邪魅的一勾唇角,拿出手机开始发简讯,通知完毕后他走到墙边,俐落地翻墙出去,开始他今天一天的集训生活。 ※※  ※※  ※※ “大牛,你是真笨还是装笨?这张是世界地图,不是辣妹裸身照,你不用对著它直流口水。” 贺旸拿著用报纸折成的纸棍往张大牛头上用力一击,震得后者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可嘴角的口水却忘了吸回去。 他所谓的“脑力激荡、智力开发”,就是替这些死党恶补功课。 “对……对不起,老大,我会认真的。”张大牛赶紧把眼镜戴好,用力看著这张地图。到底哪个有著和垦丁国家公园海岸一样的地形?是纽芬兰岛?还是格陵兰岛?还是……天呀,这abcd每个都长得挺像的,他看得眼都花了。 “你给我认真一点喔,再混,小心我再也不救你。”这次寒假大家约好要去爬奇莱山,绝对不能冒出一、两个不合作的害群之马,若落得补考,那多扫兴。 “是。”张大牛的脸愈垂愈低。 “大牛呀,不要害我们整个寒假都得关在家里呀。”铁旗笑著揉揉鼻子,“我可不要被我妈逼著到处去拜年。” “说得也是,大牛,你就努力点。”阿飞开口附和。 “还说我,你也好不到哪去。”张大牛见自己被大家拿来当笑话说,心情也不爽了起来。 “你们是在抬杠还是念书呀,有什么问题快发问,不然我要走人了。”贺旸突然想起他的掌上型电脑放在抽屉里忘了拿,如果被老师发现没收,那就亏大了。 “我是没问题了。”铁旗是这群死党中唯一有救的。 “我数学还不行。”阿飞承认。 “那这样吧,阿飞的数学就交给铁旗,至于大牛……你把有问题的地方做个记号,我晚上有空再帮你恶补。放心,如果不让你们都过关,我贺旸的名字就倒过来写。”丢下这句话,他双手叉在裤袋内,快步离开。 到了学校,正是最后一堂课结束,打扫环境的时间,他到教室拿了掌上型电脑正要离开时,他突然想起那个爱哭鬼,不知道她有没有去打扫厕所?如果她是唬弄他的话,明天老师八成又会对他来顿冗长的j神训话。 那才叫做天底下最可怕的疲劳轰炸! 贺旸绕到厕所看了下,却不见林薇菱的人影,他微蹙起眉头,才转身却听见后面发出阵阵怪声。 他直觉奇怪地朝声音来处走过去,发现那个爱哭鬼竟蹲在后面一边哭一边吐! “你在做什么?”贺旸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又来了?我有扫厕所,真的有扫。”怕他不相信,林薇菱把洗厕所的刷子举得高高的,以示证明。 “喂,你卫不卫生呀,水都滴到我了。”他赶紧抓住她的手放下。 “对不起。”她脖子一缩,眼眶又红了。 “不许哭,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掉眼泪,我就吻你。”这女人不拿话吓唬一下,她就会拿眼泪吓他。 可不对呀,他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吻当工具?那应该是件很美好的事才是吧?天,他还真是被她的眼泪给弄乱了心。 “不要……”她紧张的退了一步,“我这就去扫厕所。” 林薇菱小心翼翼地往里走,但扫没两下就冲出来深吸口气,那动作滑稽得让贺旸哭笑不得。 “喂,你不拉屎的吗?怎那么怕清扫厕所啊?”他双手抱x倚在门边望著她。 “我是怕消毒水的味道。”她捂著鼻子慢慢走进去。 可不一会儿,她又冲出来躲到后面吐了起来。 贺旸紧皱著眉头,看著她一脸痛苦的表情,最后无奈地走向她,抽走她手上的刷子走进厕所。 啐,呕呀!本来是要找她报仇的,哪知道最后做的人还是他! “这女人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将来嫁人了,难道还要老公天天帮她洗厕所?真是。”他不服气地一边刷一边碎碎念。 林薇菱见他待在里头刷地,难以置信的张大眸,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你要自己刷吗?” “要不然咧?看你吐啊!”他没好气地说。 “那……那我们算不算扯平了?”她小声地问道。 “什么扯平?” “就是……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了。”她的声音充满脆弱的恳求。 “哦……”贺旸笑了,笑得很诡异。 “到底怎么样嘛?”他哦什么呀?急死她了。 “看我心情吧。”他拿起水管四处冲了冲,“好了,大功告成。” 看他就要离开,林薇菱立刻追上,但仍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就快期末考了,求你不要再来捉弄我……我怕我会准备不及,求求你了。”说完后,她朝他做了个九十度的鞠躬,接著就快步跑开了。 “什么跟什么嘛,你考试关我什么事?” 突然贺旸眼睛一眯,想起自从他发现她泪腺特别发达而起了捉弄她的念头,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功课到底如何。 嗯,明天就潜进教务处,翻翻她的基本资料与成绩册吧。 ※※  ※※  ※※ 趁教务处没人之际,贺旸光明正大的走进去,找到二年甲班的资料本,翻到二十二号林薇菱那一页——地址、电话、家世背景……他花了三十秒便已经默记了起来。 原来她老子是军人,难怪她也是那副硬邦邦的模样,还真服了她。 她的成绩呢?他翻开下一页,上头有著她每一学期的成绩单,但这一瞧,还真是让贺旸吃了一惊,他前后翻翻找找,再核对一下名字,是她的没错呀。 数学三十五、英文四十八,国文差强人意得个六十八,可是社会科居然平均不到六十!这丫头到底在干嘛?平常瞧她很认真看书,不管走著、站著、坐著,都可以看见她手里拿著一本重点小抄呀! 难道她脑袋瓜里从不装东西的? 他再看一下她以前学期末成绩,虽然是在六十分边缘低空飞过,可这样的情形还是惊险。 将东西归位后,他便离开教务处,难得在数学课的时候走进教室。可想而知当其他同学看见他,都不敢相信地张大眼,他却不以为意地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数学老师一进教室看见他那双直盯著自己瞧的黝亮眼睛时,浑身都不对劲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居然会坐在教室里等著他来,唉,若不是每次考试他都得满分的话,她早就把他给当烂了! “同学们,上回要你们回去算的题目都算完了吧,交换改。”数学老师挪了下眼镜,对著底下的同学说。 眼看大伙都交换考卷了,唯独坐在角落的贺旸动也不动的,她也懒得理他直接公布答案。 对好答案、改好成绩,这时她便问了:“不及格的同学站起来。” 约占了大半数!她不禁摇摇头,“五十分以上的坐下。” 这次较好些,剩下十来位,她又说:“三十分以上的坐下。” 这次只剩下一位同学仍站著,她的头垂得低低的,一副泣然欲泣的模样,但终究不敢掉下泪。 “林薇菱,怎么又是你?”数学老师快抓狂了,“上次唯一一个考零分的也是你吧?” “对……对不起,老师,我很想考好,但就是学……学不会。”林薇菱发著抖,她好自卑呀。 “说实在的,老师并不鼓励补习,可是像你这种成绩总得补一补吧,否则我看你连要考上三流大学都很困难。”她眯起眸子,直望著底下直发抖的林薇菱。 “我有补习……可是什么向量空间、三角函数好难……我一点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它要这么复杂?”林薇菱小声为自己辩解。 “天呀,你有补习还拿这种成绩,干脆——” 贺旸受不了了,伸手用力往桌上一拍,震得数学老师当场哑了声。 “你有完没完,这样刺激一个学生,让她信心全失,你认为对吗?” “我……我没要刺激她,可是她……她就算不刺激也考不好。”数学老师深吸了口气,抬头挺x用力的说。 “谁说她考不好的,如果我能让她这次期末考考好呢?考不好的话我跟她一块退学。”他双手环x,眸光灿亮地与数学老师对视。 “你所谓的好是几分?四十、五十还是六十呀?” 数学老师的话语里充满讥讽,林薇菱听得只能猛掉泪,谁教她成绩这么糟,还要让这个混世魔王来搭救她,呜…… 听得出老师话语里的挑衅,贺旸索x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数字,“这样可以了吧?只要她达到这个成绩,以后绝不可以看不起她。” 这下不但数学老师的眼镜落地,就连底下每位同学的眼睛都脱窗了,而林薇菱却是当场昏厥。 “啊!老师,林薇菱昏过去了。”她身后的同学大喊。 贺旸回头,下一秒已冲到她面前轻拍她的脸,“爱哭鬼、爱哭鬼……” 眼看她仍没动静,他火速抱起她,直奔保健室。 这一幕让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能意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  ※※ 周遭迷迷蒙蒙的,林薇菱著墙慢慢走著,可是眼前仍是雾茫茫一片,她不知道再往前走会不会拨云见日?或者是陷入更黑的地狱里? 蓦然,白雾散去,她开心的咧开嘴,正想继续走,突然瞧见有道黑影挡在路中央。 她顿下脚步,直到影像慢慢清晰,正是贺旸那张痞子似的魅惑笑脸!就在她心里的震惊还没平复之前,他竟举高手中的小黑板,当上头出现“100”这个数字时,她几乎要再一次在梦中昏倒。 “不……”她这辈子怎么可能考出这样的分数?它分明与自己绝缘了呀! 同时间,林薇菱从保健室里的硬板床上弹坐起来,额上布满冷汗。 “你终于醒了!妈妈喂呀,还昏得真久,我差点把你抱到医院,真怕你脑死在这里。” 老天!那不是混世魔王的声音吗?林薇菱徐徐抬起头,一看见贺旸的笑颜,惊恐道:“你怎么还在这里?”都是他,都是他,希望老师没有采纳他的烂意见。 “偏偏我还非在这里不可。”他跷起二郎腿,朝她撇撇嘴,“爱哭鬼,你知不知道离期末考还有几天?” “十天。”她天天在家里的日历上画圈圈,不可能忘记的。 “很好,你认为短短的十天内,你可以把数学成绩拉到一百分吗?”他微挑眉的看著她问道,这次他可是赌上了自己的名誉和未来呀。 “不行。”她觉得脑袋又开始抽痛了,直觉摇了起来。 “停。”他伸手捧住她的头,“别再晃得我头晕,行吗?” “老师不会采纳你的意见,一定不会……你别害我好不好?”本来她只要八十分就可以勉勉强强将先前的烂成绩拉到平均及格边缘。虽然八十分对她而也是很困难,可现在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她得多努力个二十分,天理何在啊? “我没害你,而是救你,ok?再说老师刚刚来看你时已经接受我下的战帖。”天知道他也把自己逼到了很危险的境界。 “那是你下的战帖,与我无关。” “很抱歉,已经来不及了。”贺旸扯开嘴角,老天,她又哭了。“你我现在已经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了,努不努力都看你了。” “呜……”林薇菱捂住脸,简直难以相信现在所发生的事,“可是我不只有数学……我几乎所有科目都不行,没时间了。” 她想起老爸,如果他知道她被退学,一定会拿出军人的威严作风狠狠抽她一顿,她愈想愈伤心、愈想愈害怕,她已控制不住地发著抖,泪水潸潸滑落。 “放心,这些我都想过了,若是好好把握时间的话是绝对可以的。”他倒是x有成竹,“从今天起,你下课后就到我家来复习功课,直到考试为止。” “不,我爸爸不会同意我跑到男同学家念书。”她又晃起脑袋。 “笨哪,你不会说是到女同学家?” “我……我不敢撒谎。”她的小脑袋愈垂愈低。 “我的天!”贺旸抚额大叹,想了想……记得铁旗的女友就是何家莉,而何家莉就是他们班的呀。 “好,我想到了,你就跟你老爸说是去何家莉家念书,懂吗?” “为什么是她?”她一点都不想懂。 “反正你这么说就对了,而且我们真的是去她家上课,这不是说谎,○k?”看了她一眼,他又问:“你可以自己回教室吧?” “可以。” “放学后我会在校门口等你,别给我落跑了,嗯?”贺旸爬了下头发,慢慢站了起来。 “我……我知道……”林薇菱觉得好无奈,本来一件很简单、很平常的事为何会被他搞得这么复杂? 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她突然问:“你……你不回去上课呀?” “我干嘛回去上课?”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可是你不回去上课,老师教的都会吗?”话问出口后,林薇菱才发觉问错话。他岂止懂,有时他去上课,在课堂上还会为一个英文词式、一题数学题目与老师争辩半天,而往往最后赢的都是他。 考试成绩更不用说,简直是离谱到科科满分!现在她不得不怀疑上天造物不公平,为何她这么认真却没一科行的? “哈……我当然懂呀。”他好笑地撇撇嘴。 “可是你旷课时数太多了,就算功课好,也可能被退学的,难道你不怕?”不知怎地,她今天突然敢跟他多说几句话。 “你也会关心我呀。”贺旸折返她身边,双手搁在床头两侧,眯起深邃大眼笑望著她。 “不是的,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她吓得赶紧澄清。 他扯出笑痕,“爱哭鬼,你真不会做人,关心我一下又不会死!”拍拍她的脑袋,他笑著旋身步出保健室。 身前压力突然消失,让林薇菱重吐了口气,这才想起他刚刚并没回答她的问题。回想起他那副衣衫不整又浪荡不羁的模样,她简直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像他这样的天才。 如今该懊恼的是,她该怎么打电话跟老爸说她得天天在同学家复习功课呀! 第二章 好准时! 林薇菱背著书包甫走出校门,就看到贺旸趴在一辆机车上等著她。 “嗨,快过来呀。”他朝她挥挥手。 她怯生生的朝他走过去。 “跟家人报备了没?”他先问,省得惹出一堆麻烦事。 “已经打过电话了,可是我爸要我八点以前回去。”她好小声的说,对于让他帮她复习功课一事还是觉得不妥。 “八点!”贺旸在心里盘算了下,“不够,至少要九点,如果到八点,我只敢保你的数学一科。” “啊!可是——” “没有可是。”他很认真地看著她,“如果你不敢打电话,就让我跟你那位军人老爸谈,看看他是要你退学还是留下上课?” “不要,我打就好。”她想了想,又说:“我等会儿找时间再打。” “那好,上车。”他拍拍车后座。 “我们还没到考驾照的年龄吧?”她不敢坐上去,猜得出来他是无照驾驶。 “被抓到了顶多罚钱,你再罗嗦,快上车。”他就是因为这样还特地穿便服来接她,况且他超会钻小路,警察的眼睛没这么利。 “哦。”林薇菱没辙地上了车,跟著他递来一顶安全帽,她才戴好他就狂飙出去,吓得她不得不抱紧他的腰。 感觉到自己腰间一紧,贺旸得意的撇撇嘴,想想被这个爱哭鬼抱著的滋味似乎也不赖嘛! 不一会儿就到了何家莉家门外,但按了半天门铃却没人应门,贺旸懊恼地自言自语:“铁旗到底有没有通知她我们要过来呀?” “那我可以回去,明天再来好了。”她实在是没心理准备要与他一块度过这么久的时间。 现在才四点半,到九点的话……还要四个半钟头呀。 “你以为你时间很多吗?”贺旸瞪了她一眼,跟著又戴上安全帽,发动车子。 “你要去哪儿?”她紧张了。 “我家。” “什么?可是我跟我爸说——” “你要退学是吗?” 他这句话吓住了她本打算出口的话。算了,再痛苦也不过才十天,况且她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念书的,可以成天打混还考得这么高分。 “我跟你走。”林薇菱再度坐直身体,这回她的手握住身后的车尾架。 “抱紧我。”他说道。 “什么?”她一震。 “我要你抱紧我,抓那地方你肯定会摔出去。”他不是恐吓她,而是他骑车的速度很快,若来个紧急煞车,她还能安然地待在车上吗? “可是……”看见他背脊一僵,她这才将手臂绕过他的腰,当然眼泪免不了掉下几颗。 “这才乖。”他勾起一丝笑痕,快速朝他家的方向直奔。 林薇菱靠在他背上,不知是不是慢慢习惯了,绷紧的身子渐渐放软,似乎还挺喜欢他宽广肩膀做倚靠的安全感,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混著洗发j的汗味。 直到车子停下,她才从这样的氛围中惊醒,猛抬头,看见眼前居然是间豪华气派的三层楼洋房。屋前是一片草坪,上头种满了优雅的竹子;地下室则是人车分道的停车处。整栋房子和邻居之间隔著一条小径,可以杜绝嘈杂声,俨然是一处高级住宅区。 林薇菱从没想过他是住在这样的环境中,一直以来都以为他是家境不好,才养成他叛逆爱打架的个x,原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进去吧。”贺旸将车子随意停在草坪上。 林薇菱抱紧书包,跟在他身后走进去,看了半天才发现屋里没有其他人在。 “我老爸、老妈都还在公司,往往数天见不到人,别找了。”他是独子,大概也因为如此养成他非常独立的个x。 “哦。”她点点头。 一上了楼进入某房间的刹那林薇菱吓呆在门口,里面居然有四个大男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怕,他们全跟你一样。”看出她胆小的红了眼,贺旸赶紧将她抓入怀里,“不准掉眼泪,有我在怕什么?” 林薇菱傻傻地看著他,说实在的,就是因为有他在,她更是害怕。 “这里是你的位子。”他指著最前面一张桌子说。 “对啦对啦,坐下就对了,没哈好怕的。”阿飞对贺旸眨眨眼,“没想到你真行,还给我们弄个女同学。” “你给我乖乖写作业。”贺旸睨了他一眼,跟著四处看了看,“铁旗呢?” “铁旗跟何家莉去买东西,跟你请一个小时的假。”张大牛解释道。 “这家伙,居然把我交代的事当耳边风,害我扑了个空,原来是约会去了。”贺旸念了几句,“不理他了,你们有问题来问我,我得教这位新同学。” 他拉了张椅子在林薇菱身边坐下,“从第一课开始。” “期末考是从第九课开始考。” “你前面观念没弄清楚,别说第九课,第一课你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他这话让她感觉好熟悉,没错,她就是这样。 接下来林薇菱就不多话了,乖乖听著他讲解内容……这时候她才发现他讲的比老师教的还要简而易懂,没多久她一般观念都清楚了。 好开心,原来她并不是这么笨的,但更让她钦佩的是他的智商,天底下有这种人吗?算数学、背英文单字就跟吃饭一样简单,她好羡慕呀。 “这题算一下。”很快的教完一个单元,贺旸立刻出了一题考她。 这题对于林薇菱,若是以往真是像无字天书,很努力的看却看不懂,但今天她却可以很顺利的将它给解决了。 “嗯……很不错,比我其他子弟兵好多了。”贺旸得意一笑。 “子弟兵?”她不明白。 “我们都是贺老大的关门弟子,就是关在房间里拚命念书的人啦,很可怜吧。”说话的是前两天才加入他们的是江顺,他是阿飞的好朋友。 “可怜你可以走。”贺旸不留情的说:“我已经拒收弟子了,到目前就五名,如果你退出我还可以轻松点。” 就见江顺头,不敢再多话,他可是费尽唇舌才让阿飞替他美言,好让贺旸收留他的。 “别理他了,来,数学算多了,我们换英文好了。”她的国文是所有科目中最好的,他决定将国文摆在最后抓重点教学。 “不行,我一背英文单字就头晕想睡。”林薇菱直摇头。 “用我的方法背一定有用,不会让你有半点想睡的念头。”说著,他把较难背且又长的单字化分成好几个短单字,再由这些短单字拼凑成这个长单字的意思或意义。 “真的耶,这样简单多了!”她好意外。 “贺老大更厉害的是任何单字都可以随他编成好玩的记住方式。”张大牛也开口帮腔。 “是哦,昨天给你的两百个单字背完了没?”贺旸睨著这几个家伙,“我是要你们认真的念书,可不是要你们来拍我马屁。” “是……”张大牛吐吐舌头,低头继续背单字。 “一天两百个!”林薇菱好讶异。 “这只是初期,接下来的十天,每天都要增加五十个字。” “我只是考期末考又不是要考大学。”她直摇头,相信自己一定办不到。 “这是帮你打下英文单字的基础,考试可不是只考期末考范围的单字呀。”贺旸提醒她。 “哦。”她不是很懂的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要教他们?” “因为我不想被这几个笨蛋拖累,我们约好寒假一块出去玩。”他眉眼一挑,“你要不要去?” “才不呢。”林薇菱拚命摇头。 “既然这样,那就别多话了,赶快算。”他又出了五题。 林薇菱鼓著腮帮子,看著他那张比老师还严厉的脸孔,她又能说什么呢?唉……谁要她误上贼船! 低下头,她努力跟眼前这些数学符号、数字对抗,时间便在一分一秒问不知不觉过去了。 ※※  ※※  ※※ 时间的确过得很快,十天就在他们这种非人的积极训练中度过,今天可是面临期末考的大日子。 林薇菱紧张得在走廊上拚命踱步,尤其是考数学之前的那十分钟,她可以说是连一个字、一道题目都看不下去。 贺旸,虽然这十天里你帮了我不少忙,我很感激你,但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用面临一百分的大挑战! 唉,真不知道我该不该恨你呀? 钟声一响,林薇菱立刻走进教室,她感觉得出来同学们都朝她投s出悲悯可怜的眼神,八成知道她是在劫难逃了。 考卷发下来,她低头拚了命的写,完全没给自己休息的时间,就担心一停顿下来她又会胡思乱想。但也因为如此,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算得有多顺,几乎没有任何阻碍。 甚至写完之后,她还有充裕的时间检查一遍。 直到考试结束的钟声响起,她交了考卷,走出教室后,她全身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喂,林薇菱,你考得怎么样,可有一百呀?”向来成绩只落后在贺旸后面的女同学葛妍半带取笑地问道。 “我不知道。”说实在的,她一直想不起刚刚是怎么算完那一整张考卷的。 “哈……那个贺旸就会说大话,要是你能考一百分,太阳就打西边出来吧!”每次都输给贺旸,葛妍已经很不甘心了,这次要是再输给不起眼的林薇菱,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当其他女同学的头头呢? “你说什么?”不知何时贺旸已出现在林薇菱身后。 “呃……贺……贺旸!”葛妍有点愕然。 “告诉你,你不信任她就等于不信任我,太阳是不会打西边出来,但我会让你跌破眼镜。”说完,他就转过林薇菱的身子,“考完了就别放在心上,记著,下一节考的是地球科学,你这方面虽比较弱,但也还好,拿出你的实力,我相信会过的。” “好。”林薇菱只能点点头。 “哟,看样子你们关系不寻常嘛!”葛妍眯起眸,“该不会你们——” “你千万别误会,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一看她那暧昧的眼神,林薇菱就知道她想歪了。 葛妍撇嘴一笑,“我说了什么吗?你这是不打自招吧?” “我……”林薇菱心慌意乱了。 “别扰乱她的心情,你这招是没效的。”贺旸拉住她的手走向另一边,“听好,别给我漏气,就剩下两堂考试了,我的弟子没一个可以让我把名字倒过来写的。” “嗯。” “快考试了,先回坐位上坐好,深吸口气再写。”交代完后,他强行将她带进教室。 这一幕让同学们见了都忍不住窃窃私语,但林薇菱告诉自己不能心慌意乱,一切得等通过这次的考试再来烦恼吧。 上帝呀!我万万不能被退学,请让我通过考试吧。 ※※  ※※  ※※ 一百分! 老天,她的数学居然能考一百分! 林薇菱兴高采烈地拿著考卷奔出校门,打算给父母一个惊喜,可才到门外便被贺旸给堵住去路。 “今天要准时回家了?”他勾起嘴角。 “已……已经考完了呀。”她后退一步,“谢谢你这十天来的教导。” “我要的不是你这种必恭必敬的态度,我又不是学校里的那些老学究。”他双手叉在裤袋里,眯眼笑睇着她。 “那你是要什么?”她微扬起脸,“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这叫过河拆桥吗?”贺旸带笑的眼神闪过一丝唯有她能懂的嘲谑,这也是她最怕的感觉。 林薇菱往身后看了看,发现有不少同学在看著他们,她更觉无奈地对他说:“我没有过河折桥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大家都在看吗?”贺旸瞥了周遭一些喜欢碎言碎语的女同学,突然用力搂住她的腰,“是等著看这个吗?” “你别这样。”她赶紧推开他,眼泪跟著落了下来。 “咦,好久没看你这么大颗大颗的掉泪,现在看到还真不习惯。我想我就这样搂著你,等你习惯了,就不会哭了。”他还不忘继续戏弄她。 “不要这样。”她哭泣著。 “不要也行,那你答应我一件事。”他一派轻松地看著她。 “什么事?” “跟我一块去爬奇莱山。”贺旸向来不爱拐弯抹角。 “你说什么?”这绝对不可能! “别做出这么意外的表情,跟我去玩玩不错呀。”他的语气是这么理所当然,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寒假我得待在家里。”在他锐利的眼神注视下,林薇菱紧张地找著借口。 他挑眉,“都不能出门玩玩?” “对。”她依然猛点头,“我爸……我爸他是军人,不容许我出去玩。” 看著她闪烁的眼神,贺旸知道她说的并不是实话。“是这样吗?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见见你父亲。” “千万不要!”他那双调笑的眸子让她看得心惊。 “你放心,我不会就这样前去拜访,一定会为你穿得衣冠楚楚的。”丢下这话,他转身要离开。 “贺旸……”她扬声喊住他。 “有事吗?”他就等著她叫住他呢。 “你别去,我答应你去就是。”没办法,谁要这男人向来说什么算什么,他既然说要登门拜访就一定会去。 “真的,那太好了,记得下星期三,过年前三天。”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她,“上头有登山的注意事项以及必备的东西,回去翻翻吧。” 林薇菱接过书,却连翻看的欲望都没有,“那就是不能在家过年了?” “我会给你红包的。”他对她眨眨眼,“对了,那些御寒的衣物像羽毛被、羽毛衣跟睡袋的价格都不便宜,就交给我处理。” “我要的不是红包。”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你问吧。”贺旸倚著一旁的路灯,双臂抱x地睨视著她。 “全班……甚至全校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你要挑上我?”她可不曾见过他像戏弄她一样戏弄别的女同学。 “为什么挑你……这是什么意思?” “班上很多人的功课都不好,你为什么不教他们?”她小小声地说。 “我是很想,可他们不听我的,况且你真要我开班授徒呀,算了,就那几个家伙已把我弄得头都疼了。”贺旸露出一抹帅x中带著年轻的狂肆笑意。 “那……那为什么要我去登山?班上有登山社的,一定有人愿意跟你一块去。”她又问。 “这个嘛!”他搔搔脑袋,“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一些了。” “复杂?”他连真正复杂的理化、数学都能搞得这么清楚,而她不过一句话也能把他搞复杂吗? “对,因为……”他深吸著气,还吸得丝丝作响,模样好像很犹豫。 “既然真的那么复杂,那就不要想了。”林薇菱放弃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想到了。”贺旸扬声道。 “那你说。” “大概是因为你太爱哭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太爱哭的女人。”这就是他的结论。 “不喜欢?那太好了。”林薇菱难得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既然你不喜欢我,就不该找我去登山对不对?反正离那天还久,你应该可以找到理想人选才是。”她觉得自己说得好有道理。 “理想人选是谁?”他好笑地望著她。 “谁知道,反正不爱哭的就行。” 她那副认真的表情让他看了忍不住仰首大笑,“你这女人,只是跟我去登山,就这么懊恼呀!” “能不能请你不要女人、女人的叫,这很难听。”林薇菱偷偷瞪了他一眼,然后皱起眉。 “难道你不是女人,嗯?”他脸上的笑意依旧很明显。 “不是啦……我……哎哟,反正就这样,我可以不用去了对不对?”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对,还是非你不可,因为我要纠正你这种容易无助发抖的坏习惯。”贺旸不说还好,这一说还真是让她掉下泪。 “你……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她的嗓音嘶哑了。 “别这种表情,我相信以后你就会明白我是为你好。”对她轻轻一笑,他踩著轻快的脚步潇洒恣意的离开了。 林薇菱站在原地,有种无语问苍天的痛苦。 老天,你愿意张大眼,看看我黑白的人生吗?什么时候才能让他在我眼前消失,让我的世界可以出现瑰丽的色彩? ※※  ※※  ※※ 不只是林薇菱,贺旸那一群死党也都同样快乐的及格过关,这对贺旸而言算得上是一种激励吧。 为了犒赏他们,他特别拿出一万元作为奖金,今晚他们便去大吃大喝,又去看了场电影,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五点。 贺旸才走进玄关,意外看见一双男人的皮鞋,可想而知必然是他那位好几天没见的父亲回家了。 果不期然,走向客厅他已看见父亲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著咖啡,一边看著昨晚的晚报。 “爸。”他轻喊了声。 “回来了呀。”贺暮慢慢抬起头,语气中并无责备。“吃过饭了没?要不要我叫你妈给你弄碗面?” “妈也回来了?”这倒是罕见。 “我们都刚到家,她可能在楼上洗澡吧。”贺暮笑睇著他,“今天是期末考结束的日子吧?” “呵,没想到爸还会注意这个。”今天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不用说,你一定会每一科都拿到满分。”贺暮很有自信地说。 “谢谢爸这么看得起我。”贺旸走进厨房拿了瓶运动饮料灌了几口,再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与父亲对视了一会儿,才说:“特地和妈同时跑回家,一定有事,你就说吧。” “你这孩子就是这么了解我。” “知父莫若子嘛!”贺旸一笑。 “对不起……”贺暮揉揉眉心,“爸的公司……垮了。” “嗯?”贺旸眉一蹙,“那妈呢?该不会她的公司也垮了吧?” “你很聪明,虽然我和你妈各有各的公司,但是经营的类型与体制都差不多,彼此相互往来、资金调度是常有的,所以爸这一倒,你妈也难逃一劫。”贺暮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说来正常些。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可以看见你们。”贺旸点头一笑,“这样倒不错,这个家才像个家。” “你不怪我们?”贺暮很意外。 “我有什么好怪你们的,我深信这辈子我养得自己,就算要养你们也不成问题,所以你们别挂心著要留什么给我。”他撇唇一笑,扬眉看看四周,“我猜你回来的另一个目的是打算搬家吧?” “贺旸!”贺暮对于他的反应简直是不可思议,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一心放在事业上,却从没花时间好好了解这个儿子。 “要搬去哪?”想必不近,否则他和妈不会特地回来处理。 “大陆。” “大陆!”贺旸再次蹙起眉,“我能不能不去?”不解当他知道得去那么远的地方,内心冲击著一种不舍是什么? 是不舍他那群死党兄弟?还是…… “如果你不想去我们不会勉强,但是爸经历这件事情后想了很多,或许这就是老天给我们全家在一块的机会,你……” “为什么一定要去大陆?”他不懂。 “那里的工资便宜,我还剩下一点钱,想在那里东山再起。”贺暮把他当朋友一样,分析给他听。 贺旸低头揉了揉眉心,“让我考虑一下好吗?我还有一年才毕业。” “我知道你一向视上学为浪费生命,这样的理由让我很好奇。”贺暮撇唇一笑,似乎察觉到儿子有难言之隐。 “没什么,只是我丢不下那些死党罢了。”贺旸又问:“如果决定离开大概预计在什么时候?” “就快过年了,我想等过完年再走。”毕竟到了大陆后,要再回台湾过年不知是多久之后的事了。 “那我心里有数了。”贺旸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爸,过年时我想再去挑战一次奇莱山。” “可以呀,锻链体能很不错的。”贺暮向来不会过问儿子的运动或休闲娱乐,因为他知道贺旸比谁都懂得照顾自己。 贺旸笑著点点头,“如果我真跟你们一起离开台湾,也可以把这次的活动当作一种永远的回忆了。” 说著,他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妈,省得她每次骂我回家都不会找她撒娇。” 他咧开嘴,露出一抹充满青春阳光的笑容后,便快步奔上楼。 12 欲望文 3-4 爱你,毁天灭地 作者:叶霓 34 第三章 登山的日子终于到了! 林薇菱一大早便起床准备,直到要出门之际家人还不停地关心叮咛著,“东西都带了没?你的体力有没有问题呀?” 林雄本来不答应她去爬什么山,可一想起这丫头破天荒拿了张考一百分的数学考卷回家,若他再拒绝她这点要求就太说不过去了。 “爸,我可以的。”林薇菱小声说。 “记得打通电话回家呀。”林母也不忘交代。 “对了,姊,你哪来的钱买羽毛衣呀?”林薇菱的妹妹关心的话没有一句,反倒冒出这句让她冷汗直冒的质疑。 “对呀,你怎会有这件羽毛衣?”林雄脸色猝变。 “爸,她还有一双全新的登山鞋耶。” 这丫头居然猛扯她后腿,林薇菱只能瞪她泄恨了。可是她要怎么对老爸解释呢?他的怪脾气不知道听不听得进去? “你该不会是偷的吧?”林雄不得不这么怀疑。 “不是,我怎么可能偷东西。”林薇菱连忙摇头否认。 “真不是,那就坦白说东西是哪来的。” “老伴,别逼女儿,让她慢慢说。”林母可不希望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行,那她就好好跟我说。”林雄拉住女儿的手往屋里拖,“不说你就别想离开,更别想去登山。” “可我跟同学约好了。”她很无辜呀! “不想让人等就说出来。”林雄双手叉腰瞪著她。 天,这要她怎么说嘛!难道要她说是个男同学送给她的?不行,老爸那守旧的观念肯定会胡思乱想。 但要她面对老爸那张国字脸说谎,真的好困难呀! 结果林薇菱只能呆坐在板凳上一边想著借口,一边听林雄说著家规,不知过了多久,大门突然响起轻叩声,跟著有人喊道:“林薇菱在吗?” 她著实吓了一跳,因为她已听出来叫门的人是谁了。 “我去开门。”当林母将门一拉开,便让站在门口长相俊逸的贺旸给慑了下,还以为是哪个男明星来他们家了。 “请问你是……” “他是我同学。”林薇菱冲了过去,挡在贺旸和她母亲之间,就怕他乱说话。难道他不知道他已经将她的生活搞得一团乱了,干嘛还跑来找麻烦? “对,我是她同学,特地来问问她为什么迟到了。”贺旸很有礼貌又斯文的问道。 对于眼前这个一反常态的他,林薇菱感到有丝怪异。 “你来得正好,我女儿不去登什么山了。”林雄声如洪钟般地嚷著,幸好贺旸胆子大,没被他吓著。 “伯父,为什么呢?” “这丫头不知从哪弄来的羽毛衣和登山鞋,问她,她却死都不说,我看八成有问题。”他气呼呼地喊道。 “哦,原来是这个呀。”贺旸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林薇菱怕他乱说,正想阻止就听见他说:“那是我们登山社提供的,之前进了一批新衣新鞋,正好借薇菱穿。” “原来是这样。”林雄转向女儿,“你这孩子老实说不就好了,畏畏缩缩的,我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坏事。” “爸,我……”她逸出委屈的泪水。 “伯父,别再吼她了,一个人的胆子会被愈吼愈小,也变得更爱哭了。”贺旸不得不为她说几句话。 “说得也是。你看你一遇到事就大呼小叫的,孩子从小怕你,哪还敢跟你说什么。”林母开口帮腔。 “我……”林雄抓抓头发。 “既然如此,那么您是答应让她跟我一道去罗?”贺旸笑著问道。 “好吧,不过她没登过山,一切就拜托你了。”这回林雄把嗓音压下几度。 “还有,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想办法打电话通知妈呀。” “妈,手机在山上往往不通的,我不一定可以打回来。”林薇菱解释,怕母亲等她的电话。 “放心,有我在,她一定会平安归来。伯父、伯母再见。”贺旸对两老点头致意后,牵著薇菱的手走出大门。 走了一段距离后,他指著前方街角,“他们都在那里等著你呢。” “我……我真爬得上奇莱山吗?”她好烦恼喔。 “凡事都得训练的不是吗?” “可是……如果我真爬不动呢?你们会不会丢下我不管?”她可不想陈尸在荒郊野外。 “绝不会。”贺旸斩钉截铁的回答。 他的答案让林薇菱有一些安心,硬著头皮跟著他们几个男生踏上她头一次的奇莱山之旅。 ※※  ※※  ※※ 林薇菱从没想过自己也能登山,而且是登这么高的山。 昨夜在奇莱山庄休息了一晚,一早又开始练脚力,虽然现在还在半山腰,可是她已经很满足了,但相对的,体力也渐渐不支了。 “能不能休息一下?我不行了。”她两腿早已不听使唤。 “也好。”贺旸看她脸色不太好,于是对前头喊道:“阿飞,休息一下吧。” “哦。”前头四个男人停了下来,各自找了块空位或大石坐定。 “我们到底还要爬多久呀?” 林薇菱拿起水瓶正要喝水却被他阻止,“你一路拚命喝水是不行的,一方面会增加重量,另一方面水是很重要的补给品,绝不能在这时候喝光了,除非找到山泉水或有水源的地方才行。” “可是我好渴。”她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贺旸,让他喝吧。”铁旗看不过去地说。 贺旸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水壶,“你喝我的,自己的得留一些。” “什么?”她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 “是我逼你来的,你绝对要好好的。”他扯开嘴角,“再歇会儿就要动身了,我们得趁天黑到达南峰营地。” 贺旸有点后悔了,当初他是嫌她胆小怕事,这才逼她一块登山练胆子,而且他对自己丰富的登山经验自豪,但眼看她的体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差呀。 “哦。”她点点头。 就在十几分钟后,他们发现山风突然转强,似乎透露著怪异的讯息。 该死,看来气象局的天气预报似乎不准,先前他确定是好天气才敢带她来的。 “老大?”其余几位也是登山老手,一见这状况立即回头看著贺旸 贺旸眉头一蹙,“快,你们快走。” 林薇菱看著他们紧张的表情,像是也预测到了什么,紧张地问:“到底怎么了?可不可以告诉我。” “没……”他对她眨眨眼,“穷紧张什么?走快点就好了。” 他话才说完,林薇菱就看见其他人背起背袋与用具疾速往前奔,“是不是我连累了大家?刚刚如果继续走就好了。” “想那么多干嘛?快……”贺旸握住她的手,脚步不曾停歇。 林薇菱跟著加快脚步,可不过半个小时后,她又气喘吁吁了,甚至脚还好疼呀。但她知道她绝不能连累大家,即便快走不动了,她还是用尽力气移动双脚……可是好累、好痛,她忍不住又掉泪了。 握著她的手的贺旸,明显感受到她的疲态,再觑了眼她脸上的泪痕,于是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上来吧,爱哭鬼。” “你这是……” “背你呀。”他没好气地说:“快,别跟丢他们了。”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眼下的情况已不能再让她这么矜持了,林薇菱只好抛开赧意趴到他背上,“你可以吗?” “安啦,要背大象或许有问题,不过像你没几两r,g本没感觉。”贺旸说谎,前方是上坡路,就算再轻也是种不小的负担。 “那就好。” 一开始她有点惧意不敢太贴近他的背,可后来她真的好累又好困,居然在他温暖的背上不知不觉睡著了。 贺旸卖力的向前大步走,突然山上竟飘起细雪,本来应是很美的画面却因为山风来得太快而无心欣赏,若不早点抵达营地,等路被雪所覆盖,到时就会寸步难行了。 “我……我好冷……”林薇菱突然开口。 “我知道,再忍忍。”他也好累,没有一次登山会让他这么疲惫的,或许是因为这次压力比以前都重。 突然,贺旸煞住脚步,看著前头已被山风带来的细雪所掩过的路,一个不慎很可能会摔落山谷。 “你怎么不走了?”她抬头问道。 “可能……过不去了。”雪势突然转大,若冒险过去倒不如留在这儿等雪停。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得死在这里?!”林薇菱猛地抬起头,望著眼前的皑皑白雪。 贺旸眯起眸,“什么死不死的,有我在,老天是要不了你的命。” “不,这只是安慰我的话对不对?你一定可以走的,如果你能活命就别理我,赶紧离开吧。”说完,她想从他背上下来。 “别动。”他回首睨著她,竟还开得出玩笑,“你哟,是不是怕被人发现跟我一块死在这种地方,你的一世清白就毁了吧?” “你!”林薇菱张大眼。 “被我猜对了吧?”他仰首大笑,“放心,我不会当你我是在演电影,像剧中男女主角面临生死抉择时说些感人肺腑、赚人热泪的浑话?”他顿了一会儿,看著不停飘落的雪花又说:“是我拖你来的,我也向你和你家人保证过没事,拜托你能不能就信我一次。” 老当他是混混、痞子,真气人呀。 她垂首不语了。 贺旸四处找著可以藏身的地方,突然看到一处洞x,虽不是很深,但总比在外头承受风雪侵袭好。 “走,进去那里面。”他背著她走进洞x中,将她放在干燥的地方。 “风雪好像愈来愈大了。”她看著外头说。 “昨晚气象报告也没说天气会变化得这么快。”他站在洞口看著外面的天候。 “你不进来吗?洞口很冷的。”林薇菱双手紧抱著自己。 “这才是刚开始呢。”他苦笑,突然想起第一次登山时遇到的惊险情况,当时还好有经验丰富的登山队长带领,这才能逢凶化吉,可今天……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薇菱站起来走向他,呼出口的热气变成一片白雾。 “待会儿夜深了会更冷,冷到你无法想像。”贺旸转身走进洞里,开始找干草生火。“你也别说话了,储存体力要紧。” 听他这么说,她的心更乱了,回到角落只能裹紧羽毛衣,泪水再次滑下脸颊。 “喂,别哭了,要你储存体力,泪水也是一种呀。”真受不了她,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挤出眼泪。 “你……你怎么一点都不怕?”她好怕死在这地方。 他扯开嘴角,“怕也没用是不是?再说可以和爱哭鬼一块过夜也不错,我想没有其他鬼比爱哭鬼更恐怖了,你可要保护我喔。” 鬼?!林薇菱吓得发抖了。 “喂,没想到你还真怕鬼。”他摇摇头,瞥了她一眼,发现她已双唇发白,再也说不出话了。 “怕的话就靠近我一点。”没想到这种拿鬼吓女生的烂招他也会用上的一天。 林薇菱吸吸鼻子,慢慢朝他移近,感受到火的热力,才让她好过一些。但是好景不常,这样的温暖持续不了多久就被外头的狂风骤雪给打散了。 贺旸见她抖得厉害,脱下雪衣披在她身上,“你穿吧。” “可是你……”她讶异的看著他。 “我是男人,不怕冷。”他深吸口气,做著运动让自己自然发热。 “才怪,老师说女人的脂肪比男人厚,比较不怕冷。”她气他睁眼说瞎话。 “哇塞,真难得!你什么时候对人体的生理结构这么了解?”他竟然还有心情取笑她。 林薇菱看著他,忍不住又哭了,“为什么要装呢?你明明也很担心,明明也很害怕,明明也很冷对不对?” “傻丫头!”他摇头一笑,坐下来生著火,不能让火熄了。 林薇菱坐在他身后看著他微微颤抖的身体,知道他很冷,一定很冷……她脱下雪衣披回他身上,“我不要。” “你!”他皱眉瞪著她。 “我不要你死……如果……如果你死了,我想凭我一个人也走不出这里。” 说穿了,她还是为自己的未来著想,害他感动了几秒钟。 “你呀,倒是挺会算计的,我不冷,你穿上。” “骗人,你都在发抖了,还说……还说不冷……”好冷!雪衣一脱掉,她整个人开始打颤,连说话也说不清楚了。 “爱哭鬼,你怎么了?”他拍了拍她的脸。 “我……我……”她好想说话,可是已经僵得动弹不得。 “既然这样,我们就一块穿吧。”他迅速脱光身上的衣物,并在她意识不清下褪下她的衣服,将部分衣物铺在地上,两人裸著身体紧紧相拥的坐在上面,再把雪衣、羽毛衣牢牢捆扎在身上。 他们抱在一起,一起发抖、一起受著冷风煎熬,一起为生命与天对抗……不知过了多久,力持清醒的贺旸也因为抵不住寒气而昏睡过去。 ※※  ※※  ※※ 天亮了,风雨也停了,冬日的曙光微微在东方绽出笑脸。昨晚的一切彷似一场梦魇,完完全全不存在的梦魇。 贺旸首先张开眼,当他看清洞里的一切,以及旁边枯枝灰烬,这才想起昨夜惊险的一幕。 看著与他紧紧熨贴在一块的林薇菱,他不禁担心地伸手轻触她的鼻息,并感受一下她的体温,这才安心地唤著她,“爱哭鬼醒醒,天亮罗!” 见她仍动也不动,他撇嘴一笑,伸手拍拍她的脸颊,“喂,别装睡了,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体让你亢奋,舍不得离开呀?” 贺旸半开玩笑的嗓音直在林薇菱耳畔响著……好吵哦,现在真的好温暖,她不想起来,一点都不想。 “喂,鬼来罗!”他附在她耳边故意装出y阳怪气的声音。 林薇菱轻蹙眉头,强迫自己张开眼睛,可当她好不容易睁开眼,贺旸那张带笑的脸就近在咫尺,不禁吓了她一大跳。 “你怎么……啊!”他……他们竟然脱光衣服抱在一起,还贴得这么紧! “别挣扎,会冷。”贺旸伸出双手搂紧她。 “我不能……”她就算冷死也不要跟他抱在一起,如果被别人看见了,她还要不要做人? “你再乱动,是想诱惑我吗?虽然你的咪咪不大,但也算是吧?”他稍稍推开她一些,果真一阵寒风灌了进来。 “放心,我们虽然相拥而眠一整夜,可我这么做是为了救你我,不是蓄意吃你豆腐啊。”他扯开唇露出笑容,“我想他们就快来救我们了,该把衣服穿上了。” 贺旸先坐起身,他尽量小心不让冷风袭向她,直到他把衣服穿好后才对她说:“躲在外套里穿上衣服,否则会著凉的。” “你……你能不能离开?”他还在那做什么? 他撇嘴一笑,“外头风大,我才不呢。” 林薇菱鼓著腮帮子,像提防什么似的瞪著他,不情愿地躲在外套里慢慢把衣服穿上,一时有风灌进来,冷得她直打哆嗦。 “快换吧,不要只顾著躲,冷到我可不管。”他不会不知道她视他如狂徒。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后,她忍不住问:“昨晚的事,你会不会……会不会……” “当然会了。” “什么?” “别紧张,我的意思是当然会保密呀。”他这话一出口,林薇菱明显地松了口气。 “啊!他们在这里……他们在这里!”铁旗先发现这个山洞,走进一看,他们果真在这里。 “天呀,你们没死……”阿飞赶紧捂住嘴,“我的意思是你们都还好,那我就安心了。” “还说呢,昨天是谁逃得这么快?居然把我们丢在后面。”贺旸睨了他们一眼。 “我们在营区担心你们一整夜都没睡呢。”张大牛开口道。 “对了,我们还要继续爬吗?”这才是林薇菱比较关心的。 “当然了,既然都爬到这儿,也经历这么多危险,不冲达顶峰多不甘心。”贺旸从背袋中找出干粮,“大家都还没吃吧,吃了立刻动身。” “什么嘛!”林薇菱懊恼地说。突然一块干粮扔过来打到她的头,气得她噘起嘴:“会痛耶。” “哈哈……”贺旸大笑,可没人发现他心里流转的念头。 ※※  ※※  ※※ 数日后,贺旸一行人终于回到家,他开心的不是可以成功攀登到顶峰,而是看见林薇菱那丫头在看见山上美景时所浮现的惊喜表情。 “你总算回来了,妈都快急坏了。”见儿子平安回来,贺母立即上前问:“那晚我听气象说山上突起大风雪,是不是真的?” “妈,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您就不要担心了。”贺旸潇洒地坐进沙发里,“妈,爸呢?我想告诉他我的答案。” 他决定留在台湾完成高中学业,至于未来可能也不会离开,毕竟他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不能依附父母一辈子。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放心她。 “你爸他……他……”贺母脸色变了,眼眶也泛红。“你爸前晚突然昏倒送医,医生说他平日太过c心劳累,可是他已经顶下大陆的工厂,不能不去呀!贺旸,妈希望你能分担你爸的责任。” 母亲的话让贺旸说不出自己的决定,心里跟著踌躇了起来。“现在爸人呢?” “还在医院。” “哪家医院?我这就去看他。”他迅速起身。 “妈正好要过去,就一道去吧。”贺母拿起一袋换洗衣物。 他们搭上计程车,直奔医院。 见过贺暮之后,也听过医生的报告,知道今后只要多多关心贺暮的营养和身体,就无大碍。 贺旸原本要留在医院照顾父亲,可贺母说他刚回来要多休息,催他赶紧回去。离开医院后,他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林薇菱的家门外。 出去购物回来的林薇菱正好看见他站在门口,吓得停在路边偷偷看著他,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待了一会儿,正要离开的贺旸眼角余光突然扫到她,不禁勾起嘴角,“都一块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了,你还躲躲藏藏的干嘛?” “我……”她后退一步,“我不要再去登山了,你还来做什么?” “真这么怕我呀?”他咧开嘴,笑得很放肆。 “我觉得我们以后……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这五天的经验虽然可以供她一辈子回味,可这样的经验太恐怖了,现在甚至以后她都不愿意再尝试。 贺旸眯起眸,“傻瓜,让你这么怕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吧,我的劣gx是很重、超级重。” 她皱起眉,“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不过爱哭鬼,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他徐步走近她。 “什么事?”她想了想又赶紧摇头,眼眶泛红地说:“上次是登山,这次该不会要潜水吧?我是旱鸭子,百分之百的早鸭子。” “喂喂喂,你适合去写小说喔,谁要你潜水,我只要你少掉点眼泪。”他伸手拂去她的泪。 “呃!”她赶紧捂住脸。 “希望我们下次再见面时,你已经改掉这个坏毛病了,ok?”对她眨眨眼,他转身吹著口哨离开。 林薇菱觉得有些奇怪,他今天为什么跟她说这些话呢?不管了,只要他不要再逼她做任何事就好了。 深怕又被他堵上,她赶紧躲进家门。 第四章 林薇菱原本不知道贺旸跟她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开学后听说他们全家已搬到大陆后,她才恍然大悟。 天!她彩色的人生终于来临了,再也不用怕走在路上突然有人拉她肩带,或者被逼著上山下海,可是……为何她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还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她不能再哭了,既然他走了,她不能再做个爱哭鬼了。 但在之后的求学路上,每每遇到她不擅长的科目,她便会自然而然想起他,以他曾经教过她的方式念书,加强记忆,所以求学过程都还算平顺,甚至考上一间还不错的私立大学,过著她看似彩色的生活。 毕业后林薇菱在一家私人公司上班,这一待就整整待了五年,今天正好是她升为公关主任的大日子。 “薇菱呀,真不简单,升职罗。”同事颜小媛走进她的新办公室,看著j致的装潢与摆设,“不一样了!” “小媛,你怎么这么说呢?”林薇菱笑著摇摇头,举手投足间尽现妩媚风情,表现于外的是属于女强人的j明干练,难怪年纪轻轻就能超越其他前辈,荣升主任一职,却没人敢眼红。 回想起过去还真像一场梦,林薇菱常想,如果告诉别人自己以前是非常爱哭又胆小,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吧? “羡慕呀,哪像我的会计室,呆板的跟医院病房一样,再加上那老处女主任,妈呀……我真想一辈子待在这儿,不回去了。”小媛像作梦般地绕起圈来。 “行啦,快上班了,还不赶紧回去,若被发现你迟到,小心皮痒。”林薇菱合上桌上的资料,对她摇头一笑。 “唉,其实你的工作也真多,连午休都没得好好歇息。”看林薇菱吃过午餐后就开始忙碌,哪像她能鱼就鱼,难怪现在还是名小职员。 “没办法,刚接下公关工作,既然我们公司的走向是名牌代理,所以我得了解每一家名牌的特色才行。”说完,她伸了下懒腰。 “我看你真累了,找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回办公室了。” “好,晚餐一块用吧。”林薇菱约她。 “那有什么问题。”对她眨眨眼后,小媛便离开了。 说休息哪这么简单,林薇菱拿起刚刚送来的时尚杂志,从这里观摩各名牌的季节产品是最方便的。 翻著翻著,一个男模特儿的脸孔出现在她眼前,那样的熟悉度让她停止翻阅。 她忍不住伸出纤纤玉指在他那张x格邪魅的脸上轻轻划过,是他……虽然现在的他脸上多了岁月洗礼的痕迹,但拥有的却是成熟与魅力。 “贺旸……”她喃喃念著。 突然她笑了出来,真不明白当初自己干嘛这么怕他? “万万没想到你这位高材生兼混世魔王居然会当起模特儿,更意外的是你居然会登上时尚杂志。”她深情的眼神直在他脸上流连,突然,她瞧见照片旁的一排小字—— 感谢贺旸大律师充当模特儿,鼎力相助拍摄。 律师!原来他不是模特儿,而是位律师。 “对嘛,这才符合你的style。”林薇菱沉浸在自言自语的快乐中,一阵扰人的电话声突然吓了她一跳。 她拿起话筒,原来是母亲打来的。“妈,有什么事?” “薇菱,怎么办?你爸惹上官司了!”林母一开口就是哭泣。 “妈,您没开玩笑吧,爸可是个好国民,怎么可能?”她还看下日期,确定今天是不是愚人节。 “我哪有心情开玩笑,你还记得霍春岷这个人吗?”林母抽泣地说。 “那个人渣!”林薇菱不屑道。 霍春岷跟他们是住在同一眷村,向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听说他后来到香港发展,拐了个有钱千金做妻子,一夕之间变成了暴发户。 “他三个月前从香港回来,买下眷村后面那座疗养院,当初疗养院成立时,你爸可是出了许多心力,但是疗养院的院长拿了钱后就一走了之,留下一堆孤苦老人,你爸……你爸气得……” “爸他还好吧?”林菱薇紧张地坐直身子。 两年前,为了工作方便,她搬离家在公司附近租屋,只有假日才会回家,尤其这半年来因为公司业务量暴增,她回家的时间变得更少了。 “他……他竟然找上对方,不但砸了人家屋子里的东西,还打伤了霍春岷,人家放了狠话要告他。”说到这儿,林母哭得更惨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林薇菱跟著焦急起来。 “上午。” “好,您别哭,我马上请假回去。”她迅速收拾好东西,又打内线电话给小媛,告诉她今晚不能一块去吃晚餐后,便向上司请假离开公司。 ※※  ※※  ※※ 第二天,林薇菱前往医院探视被父亲打成重伤的霍春岷,虽然她非常讨厌他,尤其能让向来以军人自居、循规蹈矩的父亲控制不住大打出手的人,肯定不是善类。但是当务之急是要阻止父亲被告,想想一个退伍军人被人告上法庭,是件多么难受的事。 来到病房外,她举手轻敲了下。 “请进。”里头传来男人的声音。 林薇菱眉心微蹙,直觉对这声音有一丝说不出的熟悉感,但她并没有多想,直接推门而入。 霎时,她整个人震住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见她时,也有数秒钟的凝神,最后是他先开口笑说:“好久不见了,爱哭鬼。” “你……你是……”她的声音居然在发抖。 “应该不会有很多人喊你爱哭鬼吧?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呢?”贺旸站起来,挺拔的身材比以前更具威胁x。 林薇菱看著他,依旧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训练出来的果断、独立与j明,在他面前就像消了风一样,似乎不管用了。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喊出我的名字,要不然……我吻你喔。”他眯起眼,笑得邪魅。“三、二……” “贺旸”她赶紧说了。 他露出一副挺失望的表情,装模作样地摊摊手,哀叹了声,“为什么到现在还这么怕我这张嘴?还记得以前你宁可扫厕所也不让我吻你,该不会这么多年了,我的嘴依旧是你的拒绝往来户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应该才是重点,而他所说的那些过往她只能留在夜深人静时回忆。 “我来找我的当事人。” “你指的是霍春岷?”对了,他是律师,要打官司是少不了的。 他眯起笑眼,“嗯。” 数年不见,他挂在嘴边的笑容还是这么欠扁。 “他不在这里,去哪儿了?”她四处看了看。 “去做检查了。”他指著一旁沙发,“坐吧。” “不了,我不跟敌人说话。”既然他是霍春岷的律师,就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处于对立的状态。 “喂,你现在变成小气鬼啦?现在不是在法庭上,你不用板著张脸,看在老同学的份上,聊聊近况吧。” “听你的口气好像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她有点紧张了。 贺旸神情惬意地靠著椅背,“你刚刚不是说我们是敌人吗?被告姓林,应该跟你有关系。” “他是我父亲!”她大声喊道。 瞧他居然像在谈论天气般地对她说著这些话,难道当律师后连人x也没了? “我知道、我知道,别这么激动好吗?”贺旸扯开一抹笑痕,看著她嗔怒的神情,心里直觉有意思。 “我没办法像你这么轻松……他还跟你交谈过,贺旸,你记得吗?”她希望他能退出这场官司。 “我当然记得,他是个非常威严的好父亲。”他可不健忘。 “那你能不能劝霍春岷撒销告诉?” “撒销告诉我就没钱赚了。”他对她眨眨眼。 “你就这么爱钱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你是个……”林薇菱在心乱之下只能握紧拳,连话都说不好。 “我是个什么?你慢慢想没关系。”他跷起二郎腿,那模样悠哉至极。 “你……你以前虽然坏,但是很有正义感,可是你现在呢?正义感上哪去了,让岁月冲刷掉了吗?”情急之下,她心里的话就这么冲口而出。 “very good!”他拍拍手,跟著眯眼一笑,“你进步非常多,说起话来既快又准。对了,这几年来爱哭的毛病可改掉了?” “你不要说这些言不及义的话好不好?”她可没心情跟他闲扯淡。 “这些话可重要了,你不觉得自己变坚强、变独立之后日子比较好过,对不对?”贺旸拉开嘴角低笑著,给人一股亦正亦邪的感觉。 好过?!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仍想做个怕事无用的胆小鬼,至少有他在身边保护她,她就不用这么累了。 “我不是要跟你谈这些大道理。”林薇菱深吸口气后,再一次郑重的对他说:“我劝你别为霍春岷辩护。” 他眉一挑,“你这么说挺奇怪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难道你也要给钱吗?” 杂志上那张代言名牌西服的照片与他此刻邪魅的笑脸重叠,竟让林薇菱在瞬间无来由的恍神。 “怎么?直瞧著我不放,是不是在评估我的价值?”见她愕然的表情,贺旸忍不主开口取笑她。 “你要多少?”这些年来她存了一些钱。 “你真要给我钱呀!”他发噱,“好吧,就算我不干了,霍春岷可是非常有钱有势的人,他可以请得到更好的律师。” 他的话让她愣了下。没错,他的话很有道理,天下的律师何其多,她又不是开银行的,哪来的钱来一个堵一个? “我该怎么办?”她咬紧唇,眼底浮现久违的泪光。 “拜托,一见到我就掉泪,你不是拿我当恶魔了吧?”贺旸偏著头觑著她的小脸,“堂堂‘菲雅士’的公关主任,哭成这样多丢脸呀。” “你!”她抬起脸瞪著他,“你怎么知道?” “既然我打算接下这份工作,就得先著手调查对方的一切,包括祖宗八代……”他脸色一凝,流露出律师的狠与无情。 “原来……原来你早知道了!还装模作样跟我哈拉,太过分了。”林薇菱火大的转身就要离开,不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等等。”贺旸喊住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真觉得自己走投无路的话,可以找我。” 她连拿都不屑,冷冷笑望著他,“你凭什么以为我非找你不可?” “别客气了,拿著绝对与你有好处的。”见她不肯收,他索x把名片往她皮包内一扔。 “就因为律师太多了,我不见得会找你,你慢慢等吧,等到天荒地老试试。”她气愤的说完便走出病房,连回头望他一眼也没有。 直到这时,贺旸挂在嘴角的笑容才微微敛下。 林薇菱,十年的时间,三千六百多个日子,算不算天荒地老呢? ※※  ※※  ※※ 林薇菱四处询问每个律师的品行与能力,怪的是品行好的大都胜算极低,而胜算高的也都和贺旸一样是个巧言舌辩之士。 她打了几通电话,当对方一听到对手是贺旸时,连气都不敢吭一声就挂了电话。 什么嘛!她用力抓著头发,头一次恨天、恨地,更恨自己这么没本事! 好不容易她终于见到了他……可是他呢?却是与她作对的敌人,而且还是个无法抵挡的对手。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她四处翻找了下才在皮包内找到,拿起接听后才发现是打错的。 “讨厌,为什么连手机也要开我玩笑!”她懊恼地碎碎念著。 突然,她瞄到皮包内的那张名片……还真是被他料到,她已是走投无路了。 该找他吗?看他脸色,听他的冷言讽语? 可不找他她当真没办法了,或许他愿意为他们辩护,这样胜算一定高出很多。 林薇菱手指微颤的按下名片上的号码,不一会儿电话通了,“喂……我是……” “林薇菱。”贺旸语气带笑地替她说了,可见他很笃定她会打给他,正等著她自投罗。 “可以出来见一面吗?”她豁出去了。 “当然可以,不过我现在正在跟客户谈生意。” “我可以在一旁旁听,顺便学著怎样玩y耍狠。”她蓄意挖苦道。 “呵,行,那你就来学学吧。”她的话让他不禁莞尔,跟著将他所在的餐厅地点告诉她。 林薇菱抄下地址,“好,我马上赶到。” 换上一套飘逸的纯白洋装,她走出住处拦下一辆计程车,直驱那间餐厅。到了那儿,她依照他所说的包厢位子找到他们。 贺旸看见她的装扮时,眼睛猛地一亮,当然除了他之外,在场的建材行老板何太更是看得直流口水。 “贺律师,这位是……”何太垂涎地问道。 “她是——” “我是他的老同学。”林薇菱能胜任公关一职,自然j于看对方脸色,与交际手腕的运用,所以对于何太心里的想法她完全清楚。 “既是如此,那就过来坐呀。”何太让出身边一个空位。 林薇菱看著这个讨厌的色鬼,断定他应该钱不少,如果他愿意帮她解困,她就不用对贺旸那臭男人低声下气了。于是她强压下反胃的感觉走到他身边坐下,还笑语嫣然地说:“让我为你倒杯酒吧。” “好,好,好。”何太笑得合不拢嘴。 贺旸不发一语,微眯起眸看著这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并探究著她这么做的目的。 “不知先生贵姓?”她甜美地问道。 “我姓何,叫何太。”他从口袋中掏出名片。 “原来是何大老板呀,我敬你一杯。”本来滴酒不沾的她因为工作关系,现在酒量可是不错呢。 “好,干杯吧。”何太笑著举起酒杯。 林薇菱冷眼瞥向贺旸,对他勾唇一笑,也对他举起酒杯,“贺大律师,我也敬你一杯。” 可她完全没料到,贺旸居然这么不赏脸,连杯子都没拿,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她,那眼神诡异到了极点。 “贺旸,美女敬酒,你怎么一动也不动呀?”何太看不下去地说。 贺旸从皮夹里掏出一叠钞票搁在桌上,“对不起,何老板,我和我这位老同学想叙叙旧,就先离开了。” 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贺旸抓著她的手腕往外拖。 “你这是做什么?”来到门外,林薇菱用力甩开他的手,无惧的抬头望入他的眼里。 贺旸勾起嘴角,一双深邃似海的眼定在她脸上,“做公关的就是得出卖色相,跟男人这么来揉去的?” “什么来揉去,你胡说什么?”她瞪大眼,不悦的看著他。 “喝了酒,醉了之后,我想接下来发生的事可不是单用来揉去可以形容的。”贺旸眉心微蹙,“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天,难不成这种事我也得向你报备?” “不说也行,走,跟我来。” 贺旸再次拉起她的手朝停车场走去,直到车旁他才放开手,打开车门,“请进。” “我干嘛要进去?” “难道你忘了你来找我的目的?”他打量的眼神肆无忌弹的胶著在她脸上,“可别为了赌气,因小失大。” 听他这句话似乎藏著某种暗示,让林薇菱心口瞬凉,只好不情不愿的坐上车,“你要载我去哪儿?” “我家。”他回答得很干脆。 “有什么企图?”她当然清楚男人带她回去准没安好心眼。 “你说呢。”撇嘴一笑后,他不语地加快车速。 “谁知道?”她鼓起腮帮子。 撇头看著她那张嗔怒的容颜,贺旸的嘴角不禁拉得更大了,心里打定主意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一进入他家,林薇菱看著屋里以深蓝色与橘红色的双色布置,果真有属于他的叛逆风格。只是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男人最后竟会做律师这种一板一眼的工作,倒是有点奇怪。不过换个角度想,律师那种可以把无说成有的本事不正是他所具备的吗? 贺旸为她倒了杯进口水果汁,“就算酒量好,也别喝太多。” “谢谢你喔。”她给了他一记白眼。 “我想到一个不错的好法子。”他坐在她面前,微倾身地看著她,乌瞳j光流灿,“想不想知道呢?” “我如果不想知道就不会跟你来了。”她依然赌气不看他。 “好,那我说。”他向后靠著椅背,惬意地说:“我想到一个霍春岷肯定会输的法子。” 这句话引起了林薇菱的兴趣,就见她急急转过脸看著他,“真的?你快说。” 瞧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他忍不住戏谑一笑,“是这样的,我手上已握有霍春岷买那块地时所留下的一些非法证明。” “那太好了,你的意思是你会帮我罗?”她紧张地咬著下唇。 “要我帮你也成。”他嘴角噙著笑,微眯的眼睛闪过一道让她感到仓皇的光芒,“可是我能得到什么?” “你要多少钱?”唉,她怎会忘了他现在可势利得要命。 “说到钱就太俗气了。” “你不要钱?那要什么?” 贺旸暗黑的眼眸自她的脸庞缓缓移向她高耸的x部,那布满情欲的目光令她下意识绷紧了身子。 “我要你。”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薇菱呆了下,可当她瞧见他眼底捉弄似的笑意时,她突生一种报复心理,他以为她不敢吗?她偏偏要让他跌破眼镜! 林薇菱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坐下,大胆地一手攀在他肩上,“贺大律师,你早说嘛!这个条件太容易了。” 果不其然,她如愿地看见他板起脸,身体也在瞬间变得僵硬。 “喂,干嘛这样看著我?条件是你提出来的,我只是照著做而已。”她抬起纤纤玉指,轻划过他x感的侧面线条。 贺旸眼一眯,瞬间转过身,将她压在沙发上,冰冷的目光望入她抗拒的水眸里,“你以为只有你会玩我吗?” 林薇菱睁大眼,呼吸间可以吸入他吐出夹带著热欲的气息,尤其这样的亲昵不禁让她红了脸。 “我知道你想玩我。”她挑衅地说。 “我非但喜欢玩你,我还要你成为我贺旸第一个情妇。”他邪笑著,大手跟著在她身上探索了起来。 林薇菱没想到他会当真,紧张得做出推拒的动作。 “怕什么?忘了吗?你的身子我不但看过、过,还抱过,我只是想看看经过十年,你那儿可长大了些?身子是否更女x化了?”他指的是十年前他们攀登奇莱山遇上风雪的那次。 这些年来只要一回想起那次经验,就会令林薇菱心跳加速。 “别说了好吗?”她捂著耳朵不想听。 “原来你还会害臊呀。”他轻扬出一丝笑痕,动手解著她身上衣物。 “住手!”她愕然大喊。 “这么说你是不答应罗?”他漾出浅笑,“既是如此,那就算了。” 贺旸作势要起身,林薇菱一慌,急忙抓住他的手臂,咬著牙说:“答应就答应,不过你可别耍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我贺旸哪时骗过你了,你可以好好回忆一下。”他眯起乌眸,俊逸的五官因为这一笑更让人心悸。 林薇菱对他绽开一朵妩媚的笑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颈子,“最好是这样,我只希望你言而有信。” 他炯亮的眸子定在她的脸上,的确,现在的她要比以前爱哭的形象坚强多了。 想著,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咱们转移阵地。”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惊异地问道。 “我的房间。”他好整以暇地回答。 就这样,林薇菱任他抱著,走进那间神秘且可能转变她人生的房间。 34 欲望文 5-6 爱你,毁天灭地 作者:叶霓 56 第五章 被贺旸给轻放在床上,那动作的徐柔是林薇菱所意想不到的。 “这十年来,你有没有男人我不知道,但是从此刻起,你只可以有我一个男人,懂吗?”他一双大手作势掐住她般握著她的颈项,吓得她瞠大双眼。 “那你呢?” “我是你的情夫,男人嘛,多几个情妇是理所当然的。”他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逗弄她的兴味。 “自私!”她重咆。 “我本来就自私。”他毫不讳言。 若不自私,谁有力气通过十年光y的历练,就只为等一个女人。 “算我认清你了,要就快吧。”她闭上眼,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这神情让他大笑出来。 “哈!真有意思。” “你笑什么?”光是他的笑声便足以让她听得发抖。 “我在笑你那颗为我颤抖的心和这张不服输的小嘴,想的和说的相同吗?”他锐利的目光凝在她脸上,“我现在就来测试一下。” 贺旸俯低身子,含住她的耳垂,品尝那柔软的滋味;大掌则抚上她的心口,隔衣揉抚著她左侧的酥x,并顺便探测了下她狂跃的心跳。 这是林薇菱头一次被男人这么亲密的碰触,即便当年在山上时他都不曾这样对她呀! 天!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继续下去?当他将她上衣钮扣解了一半时,她禁不住伸手抓住他。 “嗯?”贺旸的眸光一沉,大手仍放在她x口。 “我……我……温柔点。”看见他眼底挑战的笑影时,林薇菱突然改变了要说的话,连她自己都吓一跳。 “放心,我对女人向来温柔。” ※※  ※※  ※※ 事后,林薇菱围著被单坐在床的一侧看著贺旸著衣。 “现在你满意了吧?”她是在提醒他别忘了答应她的事。 “当然满意了,假浪女的滋味还挺不错的。”穿戴好衣服后,他坐在床角与她拉开一段距离,因为他怕自己太过接近她,会又一次失控。 林薇菱别开眼,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她已经确定这个贺旸跟过去那个虽玩世不恭但正义直爽的贺旸不一样了。 他不会爱上她这个情妇,对他来说她充其量只是解闷的工具。既然如此,她也不能将对他的爱恋表露出来,绝不能。 “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她露出一抹绝美笑靥道。 “哦,你说。” “既然要做你的情妇,咱们条件是不是得先说好?”她故意表现出拜金的样子,只要他厌了她,她就自由了。 如果这招不行,她还可以卖力演出,让他情不自禁爱上她,到时她拍拍屁股走人,让他悔不当初。 “你有什么条件?说说看。” “嗯……看一般人都给情妇什么样的优惠罗。”她娇媚地对他眨眨眼,“大律师应该给得起高额度的白金卡吧?再来车子、房子,缺一不可。” 对,她还想要一个和他一样优秀聪明的孩子,不过这一点,她万万不能告诉他。 “你说得没错,我是给得起,但也要看你的表现。”他的语气充满暧昧。 “放心,既然我认了,当然会做好分内的工作。”林薇菱见他似乎不打算离开房间,于是又说:“我要换衣服了,情妇当然也要保留一些神秘感,所以能不能请你出去?” “你的理由还真多,不为难你,我先出去了。”贺旸站起来,带著笑容走出房间,直到关上门他才轻轻舒了口气。 天,他到底怎么了,为何会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情妇?哈…… 房里的林薇菱也同样懊恼不已,她不明白自己怎会冲动的答应他这种要求?情妇……好吧,她就做个让他头疼的超级情妇。 她起身到浴室冲洗了一下,然后穿上衣服,走出房间就看见贺旸在客厅里喝著红酒。 “一个人喝酒多无聊,给我一杯吧。”林薇菱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过他手中的酒杯,将剩下三分之一杯的红酒一饮而尽。 “你还真能喝,当公关就为喝酒吗?又不是酒店公关。”他有点不满她现在的工作内容。 “虽然不是酒店公关,但有时为了与顾客或厂商代表沟通、整合意见时就得应酬,谁应酬不喝酒呀?”还不是他要她学习独立,否则这样的工作依她以前的个x是不可能做的。 他微眯起眼,“既然如此,那你就别做了,我养得起你。” “不要,我才刚升上主任。”其实她并不是个事业心重的女人,但是让一个情夫养,多靠不住。 “怕我不养你?”贺旸目光深深地盯著他。 她瞟了他一眼,“连张白金卡都要看我的表现,谁敢指望你。” “这容易,我明天就打电话到银行替你办一张。”他很阿沙力的答应了。 “虽然这样,我还是不会辞掉工作。”她淡淡一笑,跟著站起来,“我想我得回去了。” “情妇是这么当的吗?”他的话顿住了她的脚步。 “情妇有很多种,我可以当个钟点情妇。”她回头瞪著他说。 他讥讽的一扬眉,“你以为条件是由你来开的?” “那你的意思是……”瞧他嘴角挂著冷笑,就足以让她心惊,但她却不肯认输,“是你答应跟我谈条件的。” “可我从头到尾只答应你一项,剩下的我可没有答应。”他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弹动著,配合说话的音律,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好,那你说,你要怎么样?”她深吸口气道。 “如果你不肯辞掉工作,我可以暂时让你去上班打发时间,唯一的要求是不许应酬。”他缓缓说出他的条件。 “这怎么可能?”她瞪他。 “做不到就辞职。”这已是贺旸最大的让步。“再说,你不是主任吗?有应酬叫底下的人去不就成了。” “算了,还有呢?”用力拨了下头发,她表现出一肚子的不满。 “搬来跟我一块住。” “什么?”这点更让她惊讶。 “现在你可以回去,明天晚上我去你住的地方接你,看你要带些什么,都可以带过来。”他指指后面,“那儿有空房间可以放置你的东西。” “你很霸道耶。”她紧皱起眉。 “想想你父亲,你会觉得很值得。” 他的话让林薇菱停止争执,半晌后她笑了,“好吧,既然你是撒钱的大爷,那我只好听你的。但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扮演好情妇的角色。” 看著她别具深意的笑脸,贺旸知道她想找机会报仇,好,他就等著接招,看她能耍什么花样。 “这样最好。”他魅惑一笑。 ※※  ※※  ※※ 事实证明,他估算错了,这个小女人比情妇更像情妇。当然,他指的不是在床上,而是在拜金购物上。 白金卡才刚给她,她三天内就给他刷了五十万!虽然依他现在的身价不是付不出这五十万,而是她有必要这么挥霍吗? 所以,今天他提早从事务所回家,笑脸迎人地等著她“满载而归”。 林薇菱打开门,刚进玄关就瞧见他一脸笑意地坐在沙发上看著她,顿时,她浑身不自在的紧绷起来,不过很快就放松了。“哟,真难得,贺大律师今天怎么会大白天就出现在这里?” 由于业务繁重,他平时多待在事务所里到七、八点才回家,连假日也不例外,可今天居然异常的在下午三点看见他。 “因为我觉得把自己的女人摆在家里不闻不问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他不愠不火地说。 “原来你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啊。”看著他那对慑人的眼眸与冷傲俊逸的外表,林薇菱有片刻的失神。 “我知道冷落了你,否则你也不会三天两头就往外跑,然后扛这么一堆东西回来。”他平淡的语气中听不出是否生气。 林薇菱把手中大大小小的袋子往地上一扔,娇媚地朝他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侧,小手抚著他那张俊脸,“啧啧,才不过花你几个钱,你就恼羞成怒啦?” 贺旸眉一挑,一把将她抱上大腿,瞧著她那张幸灾乐祸的笑脸,“你以为你这么做吓得了我?” “如果你不怕的话就放开我。”她开始挣扎著想起身。 “你花我的钱可以,但我也说过这得值得。”他沉敛厉色地y笑了下。 “你想怎么样?”她眯起眸,此时的她像只处于戒备状态的刺猬,如果有人大胆触碰,肯定会被她扎得满身刺。 但唯有贺旸不怕她这一身伪装的软刺。 “不怎么样,我是想教教你做情妇最基本的原则。”他恶意地将膝盖缓缓往两侧张开,让穿著裙子的她坐姿变得难看。 “你别这样!”真怕自己会从他两腿中间滑落下去,林薇菱双手紧抓住他的臂膀,一双大眼瞪视著他。 “瞧你这样子真有意思。”他扯出一抹笑。 “我是你的情妇,不是你的妓女。”她低声骂道。 “哈哈!我可没这么形容过情妇,如果你真要用‘妓女’两个字,我也只能将你列为我的专属妓女。”他戏谑笑道。 “你别太过分了。”他双腿愈张愈开,眼看她就要落到地上,若不是她还紧抓著他的胳臂,她一定摔得很难看! “还有一点,情妇千万别骂主人,那只会让主人对你的宠溺一点点的减少。”他的双腿猛地一合,她整个人弹了起来,发出惊呼声的小嘴随即被他攫住。 贺旸邪笑著,大手探索著她的身子,感受到她身子的颤意。 她眉头一紧,出其不意地将他推倒在沙发上,媚眼如丝地看著他,“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  ※※  ※※ 可是她却恶作剧的在他到达临界点之际推开他,嘴角挂著诱人的笑容,“我玩完了,你自己继续吧。” 说完,她加快脚步逃回房间,并将房门上锁。 “该死的——”贺旸气得对著她的背影喊道。 他站起来,望著鼓胀的欲望,懊恼地冲进客用浴室,穿著衣服拿起莲蓬头从头顶冲下。 直到消了火,他才披上浴袍走到客厅,望著地上一袋袋的东西,他火得将它们全都倒了出来,想瞧瞧这女人到底把他的钱拿去供养哪几个商家。 lv、ysl、gui、el……一个又一个的包包!他摇摇头,没想到她还真是个名牌崇尚者。 突然一个不一样的东西闪过他眼前,他蹲下身拿起来——x爱大全(如何挑逗另一半)。 贺旸笑了,原来她早就有了报复计画,才买书学习,不过光看书就能学成这样,他倒是得谢谢这位作者。 回想起她高中时的憨傻模样,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她愈来愈有成熟韵味了,想著想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房间门口,眼底的光芒也更深了。 第六章 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林薇菱已经搬来跟贺旸同住一个多月了,这臭男人几乎压著她每晚缠绵,但可恶的是他只有第一次忘了用保险套,之后次次不忘,这样要她如何怀得了孕呢? 再来就是父亲的官司,本以为三两天就能解决,哪知道对方败诉后,又继续上诉,这样她要到哪时才能解脱呀? 一大堆的无奈让林薇菱忍不住哀声叹气,突来的电话铃声,让她从恍神中蓦然想起自己正在上班呢。 她拿起话筒,“喂,公关部。” “薇菱,你还好吧?”是颜小媛。 “我很好呀。”她笑得有点牵强。 “刚刚我从你办公室外经过,本想进去跟你聊聊,可看你似乎心事重重,就没进去打扰你了。” 林薇菱闻言,赶紧抚额一笑,她不敢相信向来chu线条的小媛会说出这么善解人意的话,“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别把我当成这么白目的女人好不好?”小媛压低嗓音说。 “你们主任在呀?”林薇菱听了出来。 “她在隔壁,所以我才找机会偷打电话给你。” “我真的没事,别替我担心了。”林薇菱安慰地笑了笑。 “那我晚上去找你好了。” “不,不要。”情急之下,林薇菱冒出不太礼貌的话。 “不欢迎?”小媛皱起眉。 “不是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得直道歉,“我因为……因为最近失眠,所以白天有点恍神。” “看吧,还说自己很好咧。”小媛撇撇嘴。 “唉……”林薇菱叹了口气,“这样吧,我们晚上一块吃顿饭,我再告诉你一些事。”的确,她是该找个朋友说说了。 “好,那下班后一块走。”小媛趁主任回来之前赶紧挂了电话。 结束电话后,林薇菱告诉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最近跟fl-z的代理权一直谈不拢,老板已给了她最后通牒。再这样下去铁定会被降职,搞不好还得回家吃自己,若真如此,岂不是让贺旸那个臭男人笑掉大牙? 她拿出各厂牌年度展示表,心想她得先与各场地订下租赁契约……就这样忙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下班铃声响起,她才松了口气。 捶捶肩膀,她起身收拾好桌子,才走出办公室就见小媛朝她走过来。 “一道走吧。”小媛笑著勾住她的手臂,两人一块步出办公大楼。 “想去哪吃?”两人都是无车族,只好招计程车了。 “就我们常去吃的那间日本料理店吧。”小媛想了想后提议。 “好,不过说好今天我请客,升主任后一直没空约你吃饭。”林薇菱笑说。 “早知道这么好,我就说去高级餐厅了。”她开著玩笑。 “没问题,随时让你改。”林薇菱也俏皮一笑。 “哟,听你这口气像是找到了大金主。”小媛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玩笑话会让好友沉下脸。 “喂,你怎么了?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只见林薇菱点点头,“没错,这样很好,花钱不用看价格,挥霍的很快乐。” “什、什么?”小媛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计程车来了,上去再说吧。”林薇菱笑著将她拉上车,而小媛当然不会浪费这样的机会,在车上就叽叽喳喳地追问不休。 ※※  ※※  ※※ 吃完晚餐,林薇菱与小媛一块走出餐厅,小媛不禁摇头道:“我真佩服你的保密功夫耶,问了你这么久,你居然什么都不肯透露。” “我不是要瞒你,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跟他的关系。”林薇菱边走边甩著皮包,一副优闲样。 坦白说,当他的情妇还真不错,他除了不让她去应酬外并没有其他限制,少了许多男人管女人的条件。而女人就是这么贪心,管太多她闲烦,不管她,她又怕对方爱她不够,就因为这样,让她心里一直闷闷的。 该不会他对她g本没有所谓的爱,只是由欲望延伸的缘分而已吧? “就从你想说的开始说呀。”小媛已经不在乎她是否说得详尽,只要能稍稍满足她的好奇心就行。 林薇菱抬起脸,突然看见前面是fl-z的旗舰店,她便说:“我想想再告诉你,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哪里呀?”小媛紧在她身后。 林薇菱走到店门前,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不禁吃了一惊,是他……是贺旸没错。 她赶紧拉著小媛躲到一旁,瞧见一名亮眼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大方又热情地在他颊上印上一吻,那笑容可灿烂了。 更气人的是,贺旸非但没有推开她,还与她有说有笑的。当他将手探进口袋,那女人立刻递上烟,还是他最喜欢抽的牌子,那模样就像是默契十足的拍档兼情侣。 “哼!”林薇菱重哼一声,转身就离开,小媛也只能莫名其妙地跟著。 “刚刚那男的真帅,不但帅还酷,尤其抽烟的样子简直是迷死人了。”小媛兀自陷在刚刚那惊鸿一瞥的惊喜中。 “哪帅了?不过是个花花公子。”林薇菱闷闷不乐道。 “咦……”这不像她的口气,小媛聪明的想了下,大声叫了出来,“啊!他就是你的情夫?” “你小声点啦,好像怕人家不知道似的。”林薇菱难为情地红了脸。 “难道是真的?”小媛张大眸。 她无力地点点头,将一切过往说给她听。 小媛听了后瞠大眼,接著又闭上眼陶醉地说:“哇!好像小说情节,旧时同窗成为现在的情夫,好刺激喔。” “刺激什么?” “难道在床上不刺激吗?” “你的思想就不能纯正些吗?”林薇菱给她一个白眼。 “喂,情妇耶,还纯正什么?告诉你喔,情妇就是要愈浪才愈得宠,知道吗?把你妖娇的本事全都施展出来,让他一颗心只向著你。” 瞧她说得头头是道,但林薇菱却觉得很难,再说她要得什么宠呢? “别出馊主意了,我头好痛,要回去了。”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烦你了。”分手前,小媛附在她耳边说:“别忘了,尽量骚骚骚……才能打倒刚刚那个女人。” “你——”林薇菱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她一溜烟的跑到马路边拦下车跑了。 “损友!”她忍不住抱怨,但目光忍不住又瞟向fl-z,两道秀眉愈蹙愈紧。 ※※  ※※  ※※ 林薇菱先回到家等著他。 在等待的过程中,她想著小媛说的话,既然成为他的情妇又怎能被其他女人打败?她还没甩掉他呢,又怎能先让他甩了? 想著想著,她起身冲进房里开始翻找著……她前几天乱买东西,好像曾买过几套名牌睡衣,放哪儿去了? 找到最后一层抽屉,她终于找到那包东西,倒出来一看……还好,虽不是太冶艳,但也不至于太保守。 眼看他就快回来了,她立刻洗了澡将睡衣换上,还不忘喷上催情用的香水,可是……她站在穿衣镜前看著自己的模样,愈看愈不习惯,好像只有三点地带稍稍遮一下,其他部位都露在外面。 她拚命地拉扯著,还是觉得不妥,正想换下时却听见外头传来开门的声音,天……来不及了! 林薇菱呆站在床边,直到看见门把转动了,她赶紧往床上一扑,摆出极其妖艳的姿势,却没发现自己在发抖。 当贺旸推开门看见这一幕时,不禁意外地愣了下。 “我还以为我走错房间了。”他靠在门板上欣赏著她若隐若现的美,不像其他男人立刻猴急地展开行动。 “你回来了。”她略显僵硬地妩媚一笑。 “嗯,我每天大概都这时候回来吧。”自从有了她这位不驯的情妇后,他可是比以往提早不少时间回来呢。 “是吗?哎呀,我大概一忙就给忘了。”她轻拨了下头发。 “忙?忙著搔首弄姿给我看吗?”他扯笑。 林薇菱闻言,气得倒抽口气,但她告诉自己不能生气,要表现出女人的聪颖才行,上次她不就把他给恶搞的欲火焚身加欲求不满吗? “没错,只是我不知道能吸引得了你吗?”她微微侧过身子,却差点将一边r房给滑出衣领。 贺旸眯起眼,不能说他没被她娇媚的动作给蛊惑,但是他还想跟她多玩玩,可不想这么快就顺了她的意。 这女人笨得什么都不知道,看来除了胆子大一点外,智商并没长进多少。 “你能这么open当然很好,但我希望我的情妇是位善解人意的女孩,而不是像妓女般一心只想用身体换钱来花。” 他这话严重得让她暴怒了。 林薇菱早忘了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她立即坐直身子,反诘道:“善解人意吗?你是说那个把头发盘起,高高瘦瘦,知道你抽哪种牌子香烟的女人?” 贺旸眉一挑,“你知道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然了,如果你想把我换掉,我随时愿意。”她带点赌气地说。 “你晚上去过那家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叫我呢?” “叫你干嘛?”林薇菱撇撇嘴说:“看两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你就可以跩起来了是吗?” “争风吃醋?”他眯眼一笑,“你的意思是你吃醋了?” “我……”她嘴儿一噘,极度委屈地说:“我当然吃醋了。做你的情妇名不正、言不顺,跟你出去遇到熟人都不知道怎么介绍你,我哪敢叫你呀。”挤呀挤呀,也得挤出几滴泪。 人家不是说,男人最不能抗拒女人的眼泪吗? “你想正名,怎么个正名法?”他肆笑的问道。 “我才不是要正名呢。”她吸吸鼻子,“我只希望能够多得到你一些关心。” “你……真需要我的关心?”他似乎不相信。 “你要我怎么对你说呢?”林薇菱微眯起眸子,徐步走向他,伸手勾住他的颈子,果冻似的红唇轻抿著。 贺旸微勾起唇,被她这轻描淡写的一激,x口顿时燥热了起来。 “这次你不会再临阵脱逃了?”有过上次经验,他可是恨死那种欲求不满的滋味。 “我可不敢了。”想起那天晚上,他可是使尽全力报复她,让她一整夜都沉浸在热海激浪中,累到快瘫了。 “知道就好,耍我并不容易。”他给了她一个警告。 “你故意吓我吗?”她推开他,“不要就算了,反正这样的生活我也是要习惯,否则我何苦去买那么多贵又不需要的东西?还不是为了泄恨吗?” “薇菱……”贺旸从她身后揽住她,他想说:你绝对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重要x,之所以要你做我的情妇,只是希望利用这段时间让你真正爱上我呀! 他爱她,却不愿她后悔,更愿意给她一段安静思考的时间。 看著他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林薇菱秀眉一撩,笑在心底,终于他也有掉入她安排的陷阱的时候。 “贺旸,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转过她的身子,低首用力吻住她,直到她浑身虚软无力才放开她。 “你的挑逗留到晚上,我现在想带你去个地方。”他拿起她挂在衣架上的衣服为她披上。 “去哪儿?”她好奇的问道。 他抿唇低笑,“去了就知道。” 瞧他这副模样还真是俊美到魔x的地步,林薇菱看著居然有片刻闪神,她随即说:“瞧你神秘兮兮的,好吧,我穿上就是。” 虽然在他面前故作浪女,但要在他眼前换衣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她又不能赶他走,这样只会前功尽弃,只好故作大方的在他面前褪下x感睡衣。 当她雪白的身子裸露在贺旸面前,他几乎是以欣赏艺术品的角度看著她,看她为了穿上裤子得弯下腰,那两团雪r形成一种蛊惑的弧度,接著是穿x罩,那调整内衣的动作,更是美得令他屏息。 “好啦。”林薇菱在他面前转个圈,一身r白色的丝纱裤裙搭配旗袍领的中国式上衣,别具另一种风情。 “你很会穿衣服。”他的眼光仍停在她玲珑的曲线上。 “真的吗?”她甜甜一笑,勾起他的手臂,“可以走了。” “你说,我们走在街上会不会迷死所有的男男女女?”贺旸勾唇一笑,低沉x感的声音把他的魅力又提高数分。 林薇菱望著他,能成为他的女人应该是让许多女人羡慕的吧? 想了他十年,能和他过一段类似这样的假夫妻生活,她也该满足了。 “那我可怕了。”她低笑。 “怕什么?” “怕被众多女人追杀呢。”她甜沁地说。 “那我岂不是要跟一大堆男人大打出手?”他幽默地接话。 “那就看看咱们谁厉害了。”林薇菱对他眨眨眼,跟著他走出大门,她真的很好奇,他究竟要带她去哪儿呢? ※※  ※※  ※※ 林薇菱坐在车上,一直追问他的去处,可是贺旸却守口如瓶,怎么都不肯透露,让她内心的疑惑更深了。 直到来到一家高级茶艺馆外,他才将车停下来,林薇菱只好跟著他进入馆内。 “安娜,让你久等了。”一进包厢,她看到贺旸对等在里头的女人笑著说。 她定睛一瞧,这女人不就是她在fl-z店内看到的女子吗? “还好,我也才刚到。”徐安娜站了起来,看见林薇菱时便笑著说:“她就是你的表妹?我叫安娜,幸会。” 表妹?林薇菱错愕地看向贺旸,他只是对她眨眨眼,好像是要她承认似的。真不知道这男人葫芦里卖著什么药,既然怕她的情妇身分曝光,就别带她来嘛。 “幸会。”就算再气,她也懂得如何礼貌回笑。 “一块坐呀。”徐安娜指著椅子招呼,“我先点了香片,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我尤其爱喝香片,薇菱,你呢?”贺旸转向她询问。 林薇菱微微皱起眉,“香片可以,但有乌龙会更好。” “没关系,我请他们再泡一壶——” “安娜,不用了,我们今天来见你可是有事想麻烦你。”贺旸开口阻止,对徐安娜说的每句话都是这么的感x温柔。 林薇菱无聊地翻个白眼,她告诉自己再给他十分钟,如果他还不把目的说出来,她一定拍拍屁股走人,管他面子挂不挂得住。 “我当然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徐安娜将目光转向林薇菱,“是为了fl-z的代理权是吗?” fl-z?林薇菱张大眼眸,一脸惊讶。 “贺旸,看你表妹一副不解样,你是不是什么都没跟她提呀?”徐安娜风情万种的说,“我忘了告诉你,我就是fl-z的在台总监。” “天!”林薇菱捂住嘴。 “听说你的公司‘菲雅士’一直想争取fl-z在台湾的代理权是吧?” 林薇菱惊愕地看向贺旸那噙笑的德行,心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呆、很锉。 她赶紧坐直身体,拿出做公关的圆滑,“真是的,我表哥就是这么讨厌,他大概是想给我一个惊喜,不知……我可以喊你安娜吗?” 徐安娜点点头。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知道fl-z与奥文的代理权将要结束,所以非常希望与你们合作,只是……唉,或许彼此没合作过,你们甚至不给我机会。”林薇菱装模作样地哀叹著,那j湛的演技让一旁的贺旸大开眼界。 看来这十年时光对她的洗礼非常大,她不但变得坚强、圆融,就连胆子也练大了。 “这你放心,有我在就没谈不成的案子。”徐安娜这句话就是保证。 “安娜,你愿意让我们为你们效劳?”林薇菱难以置信地说。 “这是当然。”徐安娜想了想,决定道:“就明天吧,明天我虽然得去高雄一趟,但你还是可以带合约过来,我会吩附底下的经理研究一下,可以的话就立刻签约。” “谢谢你!安娜。”林薇菱开心不已。 “好了,既然公事说完了,是不是该喝茶了?”贺旸终于开口。服务生早已端来茶点,这两个女人一谈起公事居然都没注意到。 “是呀,快用吧。”徐安娜立刻拿起筷子,“这家的点心不错喔。” “谢谢。”林薇菱夹了块卤味入口,并朝贺旸点点头,表达她内心的感谢。 约莫两个小时后,他们三人一块走出茶艺馆,贺旸笑著对徐安娜说:“我先送薇菱回去。” “你还真是个好表哥。”徐安娜话里的暗示很明显。 贺旸笑了笑,“从念书的时候就被她缠得难以分身,现在还是一样。” “你说什么,我缠——”林薇菱大叫出声,可小手却被他握住了。 “那我们走了。”他朝徐安娜点点头。 “慢走。”徐安娜柔媚一笑,目送他们坐进车内,开车离去。 坐在车上林薇菱终于可以说话了,“你为什么说我缠著你?当初明明是你缠著我,还逼我去登山,结果差点死在山上。” “但不可否认那次是个挺不错的经验呀。”他抿唇一笑,“再说……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何必斤斤计较呢?” “算了,看在你替我解困的份上,我就不提了,不过……”她瞪著他,“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挺不寻常喔。” “我在大陆念大学时,她正好跟我是同班同学。” “哦?”她垂下眼睫,“这么说她也是你的同学了。” 好不舒服喔,只要想起他极可能教她功课,又带她去爬山,林薇菱的心里就翻涌起阵阵醋意。 怎么搞的?她怎么还是一样那么没用。 “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她也是你的女人’一样。”他戏谑一笑。 她撇撇嘴,“如果你心里没有鬼,会说我是你表妹吗?” “难道你要我跟她说你是我的情妇?情夫为情妇引线是没什么,但总会有流言传出来,所以还是避免的好。” “你还真会找理由。”她对他吐吐舌。 “如果你真是为我吃醋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在过去她只是同学,现在则是朋友,相信吗?”他回过头望著她那张含妒的小脸。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信你好了。”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瞧你,装得好假呀。”贺旸咧嘴一笑。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急著要拿到fl-z的代理权?”这是林薇菱最感到纳闷的地方。 “别忘了,你和我住在一个屋檐下,你在忙些什么,电话里谈什么内容我会不清楚吗?”他哼笑道。 “没想到你这么注意我。”她抿唇笑著,脸上浮现一抹愉快的神色。 “你没想到的事情可多著呢。”微微眯起双眸,贺旸像是话中有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再告诉你。”容他卖个关子吧。 林薇菱皱起眉,眼看住处就在前面,她也不想追问了,“不说算了。” 打开大门,她才刚走进去就被贺旸紧紧搂住,整个背脊紧贴在墙上。她睁著双灵灿大眼,梭巡他眸底的激情,“你干嘛这么急?” “从出门之前我就很急了。”他眯起眸,望著她那张娇柔的小脸,想起她穿著那身x感睡衣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画面,他的下腹部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可我想先洗澡再……” “那我们一块洗吧。”他抱起她,大步走进房间里的浴室。 将她放在莲蓬头下,他打开水龙头,看著水流冲湿她的发、滑过她的x、她的衣服,慢慢地将她整个身子全淋湿…… 望著她双r前的激突隐隐颤动,他立即俯身隔层湿衣含住它,那份酥麻却更形强烈。 林薇菱无力地靠在墙,星眸半合地仰起头,享受著他的手、他的唇与舌在她身上燃起火焰的愉悦。 最后贺旸将两人的衣服全都褪去,搂著她说:“我明晚不在家,你会不会想我?” “你不在?”薇菱身子一震。 “忙些公事。” “去高雄吗?”她不露痕迹地试探问道。 “你怎么知——喂!你怎么了?”拜托,他话还没说完呢,这女人居然就一身湿漉漉的冲出浴室。 “薇菱……”没辙之下,他只好拿起浴巾绑在腰际,跟著冲了出去。 56 欲望文 7-8 爱你,毁天灭地 作者:叶霓 78 第七章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林薇菱嚷道。 “你怎么了?”贺旸就是不肯放。 她冷得双手紧抱著自己,瞪著他问:“我知道你是要和安娜一块去高雄是不是?” “我……”他蹙起眉,“没错。” “你跟安娜说,我不要代理权了。”她赌气地说,“把自己的情夫让给人家换代理权,这事我可做不出来。” 看著她那张气呼呼的俏脸蛋,贺旸居然笑了出来。 “你笑呀,干脆笑掉门牙算了!”他怎么搞的?难道真不懂她的心情? “我现在才知道你的醋劲有多大。”贺旸伸手抱住她,让她湿淋淋的赤裸胴体贴著他,“因为她有一位朋友住在高雄,与北部某家公司之间有官司,所以请我去了解一下。” “真的?”她抬起眼看他。 “我真要骗你就不会先告诉你我要出远门,大不了骗你说我事务所有事,得留在那儿加班,反正你从不会去找我。”他扯笑道。 “那你希望我去找你罗?”她骄傲的仰起下巴,“你敢答应我就敢去,表明身分你也不怕?” 他摊手一笑,“怕什么?有个情妇又没犯罪。” “好,那以后我会三不五时送点心、送茶过去。”她水灵大眼转了下,“对了,我还会送糖给你那些员工。” “送糖?”做什么? “我要收买人心,如果你另有情妇,我要他们立刻告诉我。” 瞧她说得振振有辞,还真不能将她的话当玩笑听。 “好好好,随便你要怎么收买,我都无所谓。”贺旸正忙著抚揉她的身子,眼看地上湿答答一片,他索x不维持什么干爽了。 “人家话还没说完呢。”她抓住他的手,“我要贿赂他们,光用糖果好像不够,我想送……” “你不是有一堆名牌皮包,就送他们吧。”只要她安静点,要送什么都行。 她嘟起嘴,“如果我送了人自己就没有了。” “你再买就有了。” “可是呢?” “?”他疑问地抬起脸。 “哎哟,就是钱嘛!” “白金卡不是在你手上,你还客气呀。”他俯身舔洗著她的r沟,惹得她身子一阵酥麻。 但林薇菱还是不肯放过他,忍住满腔欲意的开口,“你……呃……你的意思是我……我可以随便花罗?” “只要你马上闭嘴,我就随你怎么花。” 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拜金了?或是故意想惹毛他? 看著她眼里闪烁的慧黠光芒,贺旸知道自己又上当了,他眯起眸子附在她耳边说:“十块钱一击,看你花多少我就击几次。” “啊,不……”她吓得花容失色。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贺旸已将她扔上床,就如他所言,强肆的男x将她击得娇喘连连、大声求饶。 ※※  ※※  ※※ 拿到了fl-z的代理权后,林薇菱在公司每个人眼中变成了大人物,但这种感觉并没让她感到快乐,因为她心里明白这一切并不是靠她自己得来的,而是以“情妇”的身分享受到的特权。 老实说,贺旸对她特别好,非常温柔,多少能缓解她心底的不舒服,但是这样过分悠哉的日子却让她过得好心虚,更不知道属于她的快乐还能持续多久。 几次想表达,却因为“情妇”这两个字让她却步,她好想知道在他心里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唉,好伤脑筋哦。 “薇菱。”午休时间到了,小媛特地来找她到楼下餐厅吃饭。“你忙完了吧?” “嗯,已经差不多了。”林薇菱收回心神,朝站在门口的她一笑,“再等我一分钟。” “自从拿到代理权后,你好像更忙了。”小媛走进她的办公室,“所谓‘能者多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唉,我g本不算能者。”林薇菱摇头自嘲,“说穿了只是个假能者。” “你不要太妄自菲薄了。” “不,我这叫做有自知之明。”她站起来,一手搭在小媛肩上,抿唇笑说:“走吧,去吃饭。” “你看起来怪怪的,没事吧?”小媛不放心地问:“如果真是太忙的话,就请老板放你几天假,跟你那个情夫一块去旅游。” “嘘,小声点,别让人知道了。”她可不想成为公司内众人谈论八卦的重点。 “你放心,我从没把这事告诉过任何人。”小媛举手做出发誓状。 “我相信你。”林薇菱握住她的手,拉著她一块去吃饭。 到了楼下餐厅,小媛叫了排骨饭,林薇菱正想叫她向来爱吃的鲑鱼饭时,突然闻到一股鱼腥味,让她忍不住掩住嘴,差点吐了出来。 “怎么了?”小媛皱起眉。 “没……好怪,我今天会怕鲑鱼的味道。”她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压住那股呕意。 “那就吃别的吧,跟我一样点排骨怎么样?”小媛指著一块块刚从锅内捞起,香味四溢的r块。 “好吧。”林薇菱点点头。 端著餐盘来到空桌坐好,小媛才问:“对了,你爸的官司怎么样了?” “不知道,对方还在上诉中。那个霍春岷绝不是善类,更不简单,不会这么快有结果的。”这桩官司一拖就拖了好几个月,她也等得心急。 “既然有你那位情夫帮你,应该没问题才是,那就别急了。”小媛咬了口排骨,吃得津津有味。 但她抬头一看,却见林薇菱对餐盘中的食物动也没动一下,不禁担心地问:“是不是不舒服?怎么没胃口的样子?” “是有点不舒服。”她皱著眉点点头。 “这样吧,你先回家,我帮你请假好了。” “这样好吗?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呢。”有一堆公事在身,哪是她想休息就能休息的。 “傻瓜,你是要难受一下午,然后一事无成,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j神奕奕的继续努力?” 小媛这话很有道理。“也是,那我就回去了,请假的事麻烦你了。” “安啦,快回去吧,最好去医院看看,拿个药吃会好得快些。” “吃药?”林薇菱五官一皱,做出苦毙了的表情,“才不要呢。”说完,她背起皮包离开餐厅。 回到家,她立即躺在床上休息,但说也奇怪,回到家后她就觉得舒服不少,没什么不适的感觉,该不会她是惰x使然,因为想休息,身体才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反应吧? 她起身泡了杯牛n,又找出几块咸饼干,这时晚报刚好送来,她一边看报纸一边吃著点心,突然一则新闻闪过她眼前—— 名律师贺旸与fz-z在台总监徐安娜昨日连袂出席“克丽丝珠宝展”,俪影双双,令人称羡。经记者私下访问徐总监,她笑著表示她与贺律师已相识十年,感情甚笃。 但当记者问她何谓感情甚笃?她却掩嘴媚笑,暧昧不语。 当!搅拌牛n的汤匙掉进杯中,林薇菱拿著饼干的手微微发抖,眼睛直盯著报纸上所刊登的照片。 男的英挺、女的艳美,深眸相对、巧笑倩兮,难怪会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感情甚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薇菱心神不宁,担心自己哪时会变成他的下堂情妇。 不……不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也要在他赶她走之前抬头挺x、意气风发的先行离开。 所以,今晚她一定要向他问个清楚。 好不容易熬到七点,贺旸回来了。 当他看见林薇菱一脸落寞地窝在沙发上,立即关心的问:“你怎么了?看起来j神很不好,有没有去看医生?” “没有。”她摇摇头。 “走,我带你去。”他握住她的手,想拉她起身。 “不想去,我只是心情不好。”她垂下眼,语气哀怨地说。 “怎么了?”瞧她颦额蹙眉的,还真的心事重重。 “我正在做心理准备。”双臂交错放在椅背上,她将下颚抵在手臂上。 “什么心理准备?”这小女人心思就是这么复杂,经常得让他花心思猜测,看来不久之后他会比福尔摩斯还厉害。 “随时被你赶走的准备。”说著,她回头看著他。 “呵,你还真多愁善感,怎么会这么想?”贺旸挑起眉,探究地望入她眼瞳深处,却发现她同样也在研究著他。“你在观察我?” “我在猜你对我的兴趣还能维持多久。”林薇菱窝进他怀里。 “真要我告诉你吗?嗯……”他想了想才说:“那要看你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如果我的答案是天长地久呢?” “那就……天长地久吧。”他一双黑眸深深眸著她。 “哦,那这是什么?”林薇菱从茶几下拿出那张报纸,将醒目的标题与照片呈现在他的眼前。 贺旸面无表情地看著报纸与上头的照片,不以为意的说:“这个怎么了?很正常呀。” “正常?”哪正常了? “她说得没错,我们相识十年、感情甚笃。” 天,他没有跟她解释,反而承认了一切。 “我懂了。”她起身走进房问,拿出皮箱开始收拾。 “你这是做什么?”他跟著进去,诧异地看著她的举动。 “我想我的位子快要有人取代了,如果还赖著不走,一定会惹人厌的。”她强忍著泪与满腹辛酸,佯装无所谓的整理著东西。 见她把衣服一件件从柜子里拿出来,贺旸这才发现事态严重。“你别闹脾气了,我刚刚说的难道不对?认识十年是实情,至于感情甚笃,我是将它归纳为友情,这也正确,只要你说得出我错了的理由,我就让你走。” 他定定地看著她,那自信的神采让林薇菱不得不觉得自己小心眼。 “你的意思是我想太多了?”她抬起眼,怯怯地问。 “对,胡思乱想加捕风捉影,不过我很高兴。”他帅气地笑了。 “高兴?”她想了想,“你是高兴我嫉妒安娜是不是?好吧,我承认,但是那又怎样?我只是不想将你这位金主拱手让人而已,你别太自满。” 他勾起她的下巴,“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别开眼不看他,“没错,我可是爱死了你这位大金主,如果你不要我,我怎能不伤心呢。” “我只知道说谎的人通常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他的热唇贴近她的脸,嗓音不高不低地说著。 “谁说的?我就敢。”她转过脸瞥了他一眼后,目光又看向天花板。 “眼珠子别转来转去,看著我。”他抓住她的小下巴,强迫她看著他。 林薇菱深吸口气,然后定定地看著他,“看就看,你那么帅,不看白不看。” “好,现在就照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重新说一次。”贺旸眯起一对狭眸,肆笑地等著她还能撑多久。 “我刚刚说了什么?” 这个小妮子居然给他装傻。 “就说……说你只爱我的钱,对我这个人一点好感也没有,如果哪天我把你这个失宠的情妇换下来,你只是伤心权益受损,并不是因为失去我。”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这么说?”这臭男人故意陷害她。 “那你怎么说?”他笑问。 “我……我说……我喜欢你这位金主……” “眼珠子又跑了,转过来。”别想随便唬弄他,他可是听得清楚、看得仔细呢。 “我的意思是我……”她瞪著他,“我不说了,你就会欺负我。”一把推开他,她仍执意收拾东西。 贺旸拿起她的行李箱往角落一扔,脸色敛下,“你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骗你,你就不能相信我,留下吗?”他的目光藏有深情,看来是这么湛深透彻。 这句话听在林薇菱心里还挺舒服的,或许真是她想太多了,他跟安娜之间g本什么事都没有。 “嗯……看在你如此诚挚的恳求下,好吧,我就留下来。” 呵,没想到她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如果再演出这种动不动就要出走的戏码吓我的话,我可要处罚你了。”贺扬拉下脸警告道。 “我吓到你了吗?我怎么看你一直在笑,g本不在乎。”她笑著将衣服一件件挂回衣柜里。 “我笑?天,我那是苦笑。”她老是三天两头的搬出皮箱,他真想将这口箱子丢到窗外去。 “但还是笑呀,我还以为当你知道我要离开心里是庆幸——啊!”林薇菱话还没说完,腰际就被他猛地一抓,接著整个人腾空被抱起,等她发现自己躺在他大腿上时,臀部已挨了好几下巴掌。 “痛啦,放开我。”她的小腿不停踢动著。 “本来要留著以后教训你,可是你说的话太让我生气了。”贺旸每说一句话,就往她的娇臀拍下,其实这一拍可轻得咧,瞧她又叫又吼,还真会装模作样。 “我做错什么吗?”她噘唇瞪著他,“你跟其他女人去参加宴会,却不带我去,我都没生气了。” “那是因为公事。”他在跟她讲道理。 “律师需要去参加珠宝展?鬼才相信,呜……”他怎么可以打她呢?难道他不知道她心里有多不平衡? “还记得上次我说安娜有朋友希望我能替他辩护,对方正是与那家珠宝公司有关。”这些可是属于公事上的重要机密呢。 “是这样?”她眼睛转了转。 “当然了。”他轻柔地将她转过来,直盯著她那双迷惑人心的大眼。 “好……好嘛!算我小气好了。”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你为我小气可以,但是别老吵著离开,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打开看看。” “这是……”她张大眸。 “昨天参加珠宝展时特地买来送你的,但回来时间已晚,你已经睡了,所以现在才拿给你。”他笑意盎然的解释,“打开看看呀。” “嗯。”她笑著打开盒盖,里头是一条钻石项链,“好美……” “喜欢吗?”他拿起项链,“我为你戴上。” “这个很贵喔?”好大一颗钻石,看来不便宜呢。 “钱不是重点,重点是要你喜欢。”他拉起她走到长镜前,“怎么样?” “好漂亮!”林薇菱笑著咧开嘴。 “人比它还美。”他从她背后搂住她,在她耳畔厮磨著。 没想到在这时候,林薇菱居然一手捂住嘴,拔腿冲进浴室,趴在马桶上大声吐了起来。 “你怎么了?”他赶紧跟进里头,关心的问道。 “没……可能是下午喝了牛n,突然觉得牛n在胃里泛出酸来。”她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光了,显得有些虚弱。 “这样吧,我送你去医院看看。”贺旸扶她走出浴室。 “我不要。”她摇摇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只是反胃而已,你有胃药吗?我吃一颗就行了。” “等一下。”贺旸拿她没办法,只好走出房间,不一会儿便拿了一颗胃药和一杯水进来。“赶快吃下,再好好休息。” 她接过吞下后才说:“对了,我爸的官司到底怎么样了?” “就快有结果了,我有十成的把握,这次一定是我们赢。”他露出一抹充满自信的微笑。 “真的?!那太好了。”她欣喜地说。 “你快睡吧。”他逼她上床后,又为她盖上被子。 “那你呢?” “我去书房写点东西。” “哦。”她轻应了一声。 贺旸坐在床沿笑看著她一脸淘气,哪会不知道她心底在打什么主意。“好,我把资料拿来房间看好了。” “真的?你好好。”林薇菱兴奋地笑了。 他摇摇头,快步走出房间,将公事包拿进来后,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就著小灯看著资料。 林薇菱张著双大眼研究著他的每个小动作,虽然现在的他比起十年前要斯文许多,可举手投足间依然有著那份不羁与随x,仍是这么迷人。 像是发现有两道目光直投向自己,贺旸一抬头便瞧见她睁大眼睛打量著他。 “你怎么还不睡,我脸上有什么吗?”他放下资料,扬眉笑问。 “我喜欢看这样的你,说来好神奇喔,以前念书时我从没见你这么认真过耶。”她一直以为他是天才,过目不忘、入耳难忘,才能每次都拿满分刺激她。 “哈!我还不需要认真给你看见吧。”他肆笑道。 “这么说你过去也有认真念书的时候罗?”好惊讶呀!她猛地从床上坐起。 “当然。”他点点头。 “你都是什么时候念书呢?” “你这么好奇做什么?”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念书时间会引来她这么大的兴趣。 “你不知道吗?当初班上的女生都在玩打赌的游戏。”回忆起过往,林薇菱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打赌?” “是呀,她们有人赌你从不念书就可以拿高分,有人赌你都是在夜里偷偷苦读,还有人为了征求答案,半夜埋伏在你家附近,偷看你房间的电灯是否还亮著呢。” “结果呢?查到些什么了吗?”贺旸一点都不担心她们会看出什么,因为他从不为念书而熬夜。 “什么都没有,乌漆抹黑的,不过……”她掩嘴又偷笑了下,“后来她们又开始赌你内裤的颜色。” “什么?”这个八卦是不是该用可怕来形容?“那你们发现了什么吗?”贺旸被她有趣的肢体动作与脸部表情弄得兴奋和好奇了起来。 “她们偷偷跑去你家门口想偷看你们晾衣服的地方,哪知道你家是豪宅,衣服都晾在靠中庭的晒衣阳台上,她们瞄不到,但却苦了我。”她双手支著下巴,露出一副倒楣的样子。 “是不是因为那时候我常找你麻烦,她们以为我们关系匪浅,所以逼问你我内裤的颜色?” 她瞪大眼,“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聪明呀。”他一脸得意样。 她点点头,“对,就是这样,害我那时候看见她们就逃,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讨厌你,真的是恨死你了。” “我猜……当你知道我离开的时候,一定乐得像只快乐的小鸟,终于可以展翅高飞了?”贺旸走到她身边半躺下来。 “我……”她垂下眼,“我一开始真是这么想,后来却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说?” “因为……被你缠惯了,居然会想念你,你说我是不是有被虐待狂?”她当时真的这么以为。 “对,我现在就来虐待你罗。”贺旸捧起她的小脸吻住她。 听著她叙述这些过往,他不禁想起那时候的情景,但他已忘了自己是何时喜欢上她的欲傻与直率。 更没想到这份喜欢会化为爱,延续了漫漫十年之久。 “旸,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念书的?”这个问题不解开,她心底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很难受。 “这……你没必要知道。”他的唇滑向她的颈项。 “我不管,你非说不可……”林薇菱推开他,耍起小孩脾气。 “好吧,我告诉你,是在……蹲马桶的时候。”这样可以了吧? “啊?哈……”这答案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他居然……居然……这么不卫生…… “还笑,看我怎么堵你的嘴。”贺旸用力吻住她,这次他毫不停滞的发展攻势,完全不给她笑的机会,有的……只剩那细细呢喃。 第八章 近来林薇菱的身体更不舒服了,不是容易疲倦,就是贪睡得爬不起来上班,更惨的是g本没食欲,过去爱吃的东西现在看在她眼中就好像仇人,连碰一下的意愿都没有。 “你又不吃啦?”小媛看她又放下筷子。 “没胃口,不过我倒想吃蚵仔煎、臭豆腐,但现在要去哪吃呀。”好奇怪,她以前并不喜欢吃这类夜市小吃。 “你还真是怪胎咧。”小媛也弄不明白她是怎么了,只能摇摇头。 “大概就是生理反常吧,过一阵子就会正常了。”她对自己奇怪的症状并不以为意。 “我看你还是去医院做一次详细检查好,搞不好你得了什么怪病呢。”小媛故意吓唬她,否则这女人是绝不可能踏进医院一步的。 “啊,怪病?你是指……不治之症?”她瞪大眼。 “对,有可能。” “去……去你的,你别胡说,我健康得很呢。”话虽这么说,可林薇菱的心里开始发毛了。 她跟贺旸很恩爱呢,她还作著哪天他会捧著一百朵玫瑰花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的美梦,这时候她怎么可以生病呢? “那就去医院做个检查吧,又不会痛,干嘛这么讨厌进医院?”小媛真是服了她。 “我是胃不舒服,怕医生要我吞胃镜、塞大肠镜……光想我就要晕倒了。”不行,为了让自己的美梦能有实现的一天,她一定要克服这种恐惧。 “傻瓜,现在有不少大医院已经引进无痛的新技术。”小媛有朋友在医院当护士,所以听过有这种最新疗法。 “这样呀?好吧,如果过几天还是一样,我就去看医生。” “什么?还要过几天!”真受不了她。 林薇菱吐吐舌头,可爱地笑了笑。 突然,小媛眼睛一亮,直望著她的颈子,“这条链子我怎么从没见过,好美啊!” “它呀!”林薇菱甜甜一笑,“这是贺旸上星期送我的,我一直舍不得戴呢,今天特地戴出来给你看的。” “是他送你的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嘴角挂著的微笑明白写著「幸福“两字。 “嗯。”著钻石链坠,她点点头。 “看样子他是真的对你不错,不过……你要做他的情妇做到哪时候?他又没结婚,何不做妻子要实在些呢?”小媛这句关心之语却让林薇菱心口蓦地一揪。 就见她低首不语,随即牵强一笑,“我想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才适合他吧,其实有没有结婚都一样,只差了张纸而已。” “你也这么想吗?”小媛蹙眉问道。 “是啊!”她耸肩一笑,看了下手表,逃避似的说:“快上班了,我们回去吧。” “好,我也吃得差不多了,那就走吧。”小媛拍拍肚子,一副满足的样子。 两个女人边说边笑的离开餐厅,不过林薇菱的心里始终放著小媛刚刚的问话。 回到办公室,正在忙碌之际,她突然接到贺旸的电话。 “薇菱,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的嗓音充满愉悦。 “什么好消息?”她喜欢听他这种愉悦的嗓音。 “林伯伯的官司有了结果。” “真的!那是……”她一颗心提得老高。 “当然是咱们赢了。霍春岷是以非法的手段取得那块地,又用胁迫方式逼著那些老人离开,法官不是冷血动物,自然得顾及情理法。” 他的话让林薇菱一阵欣喜,若不是在办公室,她一定会快乐地大叫出声,不过此刻她最由衷的一句话是:“谢谢你……贺旸,真的谢谢你。” “真要谢我的话,那就晚上请我吃顿饭吧。”他笑著说。 “没问题,就请你吃一顿高级料理。”她俏皮地笑了笑,心中暗藏著某个主意。 “真的?好,我一定养好胃口等著。”贺旸开怀大笑。 “对了,你下班后先回家,我们再一块出门。” “干嘛这么麻烦?我可以去接你。” “你回家比我晚,难不成还要我在这里干等呀!”好几次都这样,她才不要呢。 “今晚我可以提早回去。”每次都让她等,他还真过意不去。 “那好,你早点回家,我也想回家换套衣服。” “女人就是这么麻烦,好吧,等我回去。”他轻笑著。 两人又甜蜜的说了几句话后才挂上电话,有了这个好消息,林薇菱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带了份快乐的心情工作著。 最后她决定提早离开公司,先到超市买了菜,然后急急赶回家做菜。她想像著当贺旸见了一桌子菜时大吃一惊的表情,他八成以为她是个不擅长厨艺的女人。 花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大功告成。 这时,外头传来开门的声音,她立刻冲到客厅,看著贺旸门口走进来。 “咦,你怎么还没换衣服?”他惊讶地看著她。 林薇菱笑著摇摇头,推著他走向房问,“快去换件休闲轻松点的衣服,顺便洗把脸,快去!” “做什么?”他一头雾水。 “你去就是了。”她笑得好神秘。 “○k……”才走了几步,他突然四处嗅了嗅,“奇怪,今天家里怎么多了股香味?好像是从厨房传来的。” “没什么,你快去。”她直催促著。 “好、好,你还真神秘。”他撇嘴一笑,乖乖的走进房问。 见他走进房间,林薇菱赶紧到厨房将汤端上桌,又把饭给盛上,忙得连贺旸何时进入厨房她都不知道。 “原来这就是你的秘密?”他从她身后揽住她的腰。 “啊!”她低呼了声,“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他笑看著一桌子丰富的菜肴,眯著眸说:“好香……这些就是你要请我吃的高级料理?” “怎么样?喜欢吗?”她伸手拉开椅子,回身看著他说:“吃过之后要给我评分喔。” 贺旸坐下来,夹了一筷子菜入口,“嗯……还真不错。” “当然了,我可是将我妈的私房菜都学起来了。”她边说边为他盛了碗汤,“喜欢就多吃一点。” “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一桌子的菜全吃光。”吃了几口后,他好奇地问:“你手艺这么好,为什么以前不曾见过你下厨?” “你忘了,情妇的责任是在床上,而不是在厨房吗?”她故意这么说。 “你还分得真清楚。”贺旸摇摇头,目光专注地看著她,“那今天为什么会突然下厨?这顿饭我吃得心惊胆战的。” “你是什么意思?” 他瞥她一眼,“我怕你会说这顿饭是什么道别晚餐,你们女人不是最爱搞一些奇奇怪怪的花样吗?” 她甜甜一笑,“才不是呢,因为我开心呀!我爸的官司解决了,当然要庆祝呀,明晚我打算回去看看他。” 轻吐了口气,他放心地说:“那就好。” “你好像真的怕我跑了?”她心底升起丝丝兴奋与得意。 “那是当然。”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干脆——”“求婚”两个字让她及时煞住,她再怎么爱他也不能开口要他娶她呀,毕竟她是女人,女x的矜持还是有的。 “干脆什么?” “没什么。”她垂下小脸。 “对了,明晚你在回家之前能不能来我事务所一趟?我有事想告诉你。”他一脸神秘地对她眨眨眼。 “现在不能说吗?” “不能。”现在说了就没意思了。 “好……算你跩”见他碗内已空,她笑问:“要不要再来一碗?” “我还要两碗。” “多吃可以,等下要洗碗。”她跟他谈起条件。 “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情妇耶。”他大喊。 “就是因为是情妇,所以不能洗碗。”她暗示了这么多,难道他还弄不明白她的意思吗? “那晚上我会尽到做情夫该尽的义务与热情,所以……还是你洗罗。”贺旸学起她赖皮时的表情。 “厚,你讨厌!”她拿走他的碗,“不给你吃了。” “那我吃锅里的。”他聪明的端来饭锅。 “啊!不给吃……还给我……” 快乐逗闹的笑声扬满整间屋子,林薇菱笑得好开心,她想,如果能等到他的求婚,她或许真会兴奋地飞上天了。 ※※  ※※  ※※ 开完会,林薇菱刚走进办公室,便觉得脑子一片晕眩,她赶紧扶住桌缘,才没让自己倒下。 蓦然,小媛说的话闪进她脑海,该不会她真的生了怪病吧?若再拖下去对自己一定没有好处的,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去医院一趟。 林薇菱请了半天假,独自前往最近的一间大医院做检查,但是所得到的结果却让她愣住了,在护士的道贺声中半天回不了神。 “小姐,你怎么了?我知道第一胎通常都是这样,一知道怀孕时是又惊又喜,不过你也说说话呀!”护士笑著问道。 “呃……我真的怀孕了吗?”算算时间,天呀!她居然忽略了这个月的月事已经迟了许久,可是她和贺旸一向很小心,他几乎每次都有带套子的。 突然,她想起那天他俩在浴室共浴,后来她得知他将与安娜一道前往高雄而负气冲出浴室……他们g本忘了什么是保险套! 该不会就是在那次……y god! “当然是真的了,你休息一下,拿一些维他命就可以回去了,记得下个月要来产检,还有不要做太chu重的工作。”护士叮咛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林薇菱傻傻地坐在椅子上等候领药,直到唤号声响起,她才赶紧上前拿药。 徐徐步出医院大门,林薇菱没发现一位身著白袍的医生站在角落看著她,像是想上前打招呼,又怕认错人似的。 直到看见外头的阳光,她才愿意相信这一切全是真的,说她不快乐吗?不,其实她很快乐有个小生命在她肚子里成形;但她又好害怕,害怕爸妈不原谅她,贺旸又不要孩子,毕竟自始至终他都没说过要娶她的话。 对了,她何不去找他,先看看他的反应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 眼看下班时间差不多快到了,他昨天告诉她要她回家前先去他的事务所见他,她既然请了假就提早过去吧。 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她直接前往贺旸的事务所。 自从上回他允诺她可以常去找他起,她便三不五时跟他的那些助理穷哈拉,和每个人的交情都培养得挺不错的,所以在到达事务所前她又绕到小吃街,买了一些热腾腾的食物,现在这时间他们一定都饿了。 “嗨!”一进入事务所大门,林薇菱开朗地对众人招手,“快,快趁热吃,有什么事待会儿再做。” 但奇怪的是今天没有人上前拿点心,众人还面面相觑,好像怕被她发觉什么似的。 林薇菱心中突然浮现怪异的预感,丢下点心就直接朝贺旸的办公室走去,透过窗她看见徐安娜也在里面。 “怀孕的事我看……还是拿掉吧。”贺旸冷著脸说。 “拿掉?!那可是一个生命呀,你就这么残忍?”徐安娜大叫道。 “残忍?怎么能说是残忍呢?激情时候是男欢女爱、心甘情愿,如果想要用怀孕来拴住男人的心,那是非常愚昧的事。”他边看文件边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徐安娜双臂抱x,“没想到你也是这种男人。” “你别再说了,以后我不想再听见这件事。”他都快忙死了,她还拿别人的事来烦他做什么? “好,你不想听我就不提。”徐安娜走上前,笑著将双手搁在桌上,“那我们呢?” “我们?”他挑起眉。 “上回在珠宝展会场我看见你买了条钻石链坠,我问你是买给谁的,你说是给你表妹的。” “那又怎么样?”真不知道安娜今天是怎么搞的,好像没事来找他碴似的。 “我还看见你另外买了一只好大、好美的钻戒。”她暧昧地一笑,“我知道那只钻戒一定是要送我的。” “什么?!”他一愣,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你这家伙就会吊我胃口,可知道我等得有多心急。”她索x一屁股坐在他的办公桌上。 站在门外的林薇菱愈看愈生气,是谁说的,他们之间绝对没有男女私情?是谁说的,感情甚笃只在于友情? “你……”贺旸甫开口,林薇菱已闯了进去,怒瞪著他。 “薇菱,你怎么来了?”他一脸错愕。 “不是你要我来的吗?就是要我亲眼目睹这一幕是不是?”林薇菱看著同样不解的徐安娜,“我告诉你,我不是他表妹,而是他的情妇。”她笑了,“有没有上当的感觉?如果你现在要把代理权收回去我也无话好说。” “你这是在做什么?”贺旸站起来,攫住她的手,“你什么都搞不清楚,不要乱说话好不好?” “乱说话?难道我不是你的情妇?”她忿忿地瞪著他,“你竟然连自己的亲骨r都不要,还要安娜去拿掉,真是太过分了!” 她看著他又看向徐安娜,然后什么话也不愿意听便冲出办公室。 “薇菱……”贺旸追了两步,却被徐安娜挡了下来。“你干嘛?” “没想到你这么居心叵测。”徐安娜笑了笑,表现出她不同于林薇菱幼稚、直接的成熟与大方。“不过,我并不介意你跟她之间曾经是什么样的关系,只要你今后心里只有我。” “安娜,你什么都不懂,别再说了。”他用力推开她,大步追了出去。 “贺旸……你这傻瓜!”徐安娜用力一跺脚,真搞不懂这男人是哪g筋不对,居然无视于她的好? ※※  ※※  ※※ 贺旸赶回家,但林薇菱并不在,这时他才想起她说过今晚要回家的事,因此又开著车赶到她家。 来到她家门外,看著这间略显斑驳的眷村小屋,他顿时陷入了回忆里,片刻后才回过神,伸手按下电铃。 过了一会儿,出来应门的人恰巧是林雄。 “林伯伯,您好,我叫贺旸,请问——” “你就是贺旸!”林雄看著他,客气地说:“薇菱告诉我说,我的官司之所以会赢全仰赖你的帮忙。” “您快别这么说。”林雄愈是客气,贺旸愈是感到内心不踏实。“请问薇菱在吗?她是不是回来了?” “她在屋里。” “我可以见她吗?” “呃……这个……”林雄回头看看妻子尴尬的神色,“可能没办法,她一回来就说了一堆怪怪的话,之后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说谁也不见,包括你。” “这……”贺旸用力爬了下头发,叹口气说:“能不能请您劝劝她,只要给我十分钟把话说清楚就行了。” 林雄摇摇头,“这孩子自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就变得很有主见,不是我们想要怎样就可以怎样,尤其是她现在这副样子。” “高二?”那不是他要她坚强、独立的时候吗?天,这么一来不就是他给自己找麻烦吗? “真的不能让我见见她?我只想跟她说几句话而已。”贺旸恳求道。 林母将丈夫拉到一边,“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恩人,人家小两口在闹脾气,我们两老应该帮忙化解,怎么你还跟著那丫头胡闹?” “说得也是,可是她一直把房门锁著。”林雄皱著眉说。 “就让他在门外与她说说话吧,说不定误会解释开了,薇菱会见他也说不定。”林母走向贺旸,指著屋里那扇浅绿色房门说:“我们只能让你在她房间外说说话,至于能不能进去就看你了。” “谢谢伯父、伯母。”他笑著道谢。 “老伴,我们出去散散步,让他们好好聊聊吧。”还是林母懂得不当电灯泡的道理,硬是将林雄给拉出去。 贺旸缓步走向浅绿色房门,先敲了敲门才说话,“薇菱,是我。”房里的林薇菱震了下,愕然地从床上坐起来。爸和妈是怎么搞的?她不是要他们赶他走吗? “我知道你在跟我呕气。”他背靠在门上,沉声的说。 “废话!”她小声咕哝。 “开门吧,我们有话可以面对面说清楚。”他转过身看著门板,语重心长地说。 “有什么好说的?我不当你情妇了,这样可以了吧?”她流著泪,重重地吸吸鼻子,“就当我们扯平了吧。” “扯平?”他的声音哽住了。 “对呀,难不成你还要我缴清律师费?如果真是这样……好,我一定会还清,你给我一段时间。”她一手抚著肚子,心痛地说。 他没辙一叹,“谁要你的律师费?” “那你到底要什么?” “我只想见你一面,真有那么困难吗?”一手撑在门框上,他瞪著门板说:“如果再不行,那我只好将门撞开了。” “拜托,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身边不是有一堆美女吗?哪差一个情妇呀。”她满腹委屈地说。 “我从没拿你当情妇看!”他很用力地说。 “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那就是猪了,你走。”她两只小手紧紧捂著耳朵。 “薇菱!”好不容易进了屋,他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发走的。“如果你执意不开门,我真的要破门而入罗。” “你是强盗呀!”她气愤的叫道。 “对,就算被你告我也认了,今天要是不当面跟你把话说清楚,我就不回去。”他退后几步,“我数到三,就要踹开门,你闪旁边点。”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哦。”她吓得退到床边。 “一、二……”他不理会她的警告,开始数数。 “等一下!”她忙不迭的大喊,“我开门就是了。”要是被他这一踹,她房间会连门都没有,晚上偷哭还会被人听到,多难为情。 “好,那你快点。”他抱x等著。 “什么嘛!欺负人真的欺负到家了!”林薇菱不情不愿地打开门,一双核桃眼直瞪著他霸气的脸孔。 “是你要乱跑,为何不让我把话说清楚?”他目光锐利地质问。 “我不想听。”她固执地说。 “不管你听不听,我都要说。”贺旸一把抓住她的肩,强迫她把他的话听进耳里,“我跟安娜真的没什么,那些全是她一相情愿的。” “她一相情愿?”连怀孕也是女人这方一相情愿?!“我没想到你是这种男人,出去……出去……”她用力将他推到大门边。 “薇菱,你到底要我怎么说呢?” “你什么都别说,把安娜给娶回去吧。”她流著泪说。 “你说什么?”他被她这句话给弄傻了。 “我有我的骄傲,不跟别的女人抢一个不负责任的臭男人。”她指著外面,“你走,快走……” 他蹙起眉,“你真要我走?” “嗯。”她鼓著腮帮子点头。 “我……”看著她那张怒意勃发的小脸,贺旸明白此刻他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耳里,与其在这里跟她耗,倒不如给她时间想清楚。 “算了,我就让你冷静一下,过几天再来找你。”为了将来,他只好暂时退一步了。 “不需要。”她早就想过了,这辈子没男人也无所谓,她可以凭一己之力抚养孩子长大。 贺旸摇摇头,“你好好想想吧,认识那么久,我真是那样的男人吗?”丢下这句话又望了她一眼后,他才颓丧的离开。 林薇菱在他离开后,忍不住大骂:“没恒心、没毅力,你多求我一下会死呀?” 唉……女人心,大概就只有女人搞得懂吧。 78 欲望文 9-10完结 爱你,毁天灭地 作者:叶霓 910完结 第九章 贺旸打算下班后再去林家一趟,这次无论她听不听得进去他的解释,他都决定要将她带回身边。 他口袋里的戒指盒,当初在珠宝展会场买下它就是要拿来向薇菱求婚用的,那天之所以要她到事务所找他,也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哪知道半路上杀出了安娜这个程咬金! 内线电话突然响起,他拿起话筒,助理的声音传入他耳里。 “贺先生,有一位铁先生说是你的老同学,现在人在楼下,你要见他吗?” “铁先生……铁旗!”贺旸眸光一亮,自言自语著,“这小子回国啦?” “什么?”助理没听清楚。 “请他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自从十年前他离开台湾后,铁旗曾在考上医学院时到大陆找过他,两人见过一面,但等他回国想找铁旗叙叙旧时,才知道他已到美国一家大医院发展了。 没想到这家伙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当初在教他课业时,就觉得他挺聪明的,未来一定会有很好的前途。 几乎是用跑的奔下楼,贺旸一看见他,立即笑开怀的说:“铁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知不知道我曾找过你?你这家伙搬到美国也不说一声。” “因为时间太急迫,所以我谁也没通知。”铁旗笑看著他,“你现在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律师,说起贺旸谁不认识,要找你易如反掌。” “看来是我吃亏罗。”贺旸摇头一笑,“走,到外面谈去。” 铁旗点点头。 两人来到附近的啤酒小屋,合叫了一个小木桶,坐在角落闲聊起来。 “什么时候回台湾的?” 铁旗轻松一笑,“半个月前,我在美国已研究出一些成果,所以回国发展。” “没想到你还挺爱国的。”通常一般人是不太可能再回来。 “取之于哪儿就用之于哪儿罗。”铁旗眯眼看著他,“你呢?这么多年了,一定还是老样子,有成群女人追在你身后吧。” “唉,别一碰面就提女人好不好?”他现在正在为女人伤神呢。 举起酒杯,两人干了一杯,贺旸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泡沫,又说:“我一点都不花心,是那些女人看不清楚、弄不明白而已。” “我却很明白,你一直在等她。”铁旗笑说:“现在发展的如何?” “本来还不错,但前阵子她没事发脾气,弄得我也心烦了好几天。”说起这件事,贺旸就觉得苦闷。 “孕妇的情绪起伏很大,有时快乐、有时浮躁,你要多体谅她。” “孕妇?”贺旸眉心一蹙。 “你不知道吗?林薇菱怀孕了。” 铁旗这话真的把贺旸给震傻了,这……这是哪时候发生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来我们医院做检查,刚好被我看见,所以我特地去问了她看的医生,才知道这个好消息。”铁旗认真地看著他一脸诧异,“喂,该不会你还被蒙在鼓里吧?哎呀,我这一多嘴不知是对是错?” “难怪她会生气,难怪她会怀疑,原来她怀孕了,却听见我对安娜说的那段话,天,这下误会大了!” “贺旸,你在喃喃自语什么?”铁旗好奇不已,这样仓皇又失措的贺旸可是他不曾见过的。 “铁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得离开了,改天再约你好好喝一杯。” 铁旗勾唇一笑,聪明的他自然知道贺旸得去忙什么了。唉……追女人回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理当全力以赴。 “没问题,我等你电话。” “谢谢。”对他微微颔首后,贺旸迅速冲出啤酒屋,开著车往林薇菱的公司而去。 下班时问到了,他站在对面,等著林薇菱下班,过了一会儿,他眼尖地看见停车场出口冒出一个头戴安全帽的女人,骑著机车飞也似地狂飙出来。 那身材、那外套、长裤……就是薇菱没错! 他赶紧坐回车里尾随在她后面,但高级轿车偏偏在这种塞车时段英雄无用武之地,前面全堵著车,他就是想追也追不上她,偏偏这小妮子,还当自己是无敌女金刚,直在马路上冲锋陷阵。 天……她是在追死神吗?竟敢骑得这么快,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呀! “该死!”眼看她绕进一条小路,他只好赶紧左转,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造成更大的堵塞。 幸好他还是闪过去了,急跟在林薇菱身后,突然他吃了一惊,瞠目结舌地看著她闯红灯,他只好把踩煞车的动作转为踩油门,火速跟进——真危险呀! 一越过十字路口,他发现自己跟丢了她,真不明白她骑这么快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样简直是在玩命? 算了,唯今之计还是先回她家堵她才是。 贺旸踩下油门,朝林家驶去,当他赶到她家后不久,便看见她骑著车从老远飙到他面前。 林薇菱停下车,帅气地摘下安全帽,一脸狐疑地望著坐在车子里的他,“你怎么又来了?” “你骑机车上班?”他开门下车,眯起眼眸问道。 “有什么不对吗?我没大车可以开,又懒得为了搭公车或捷运还得转车来转车去,骑机车最方便了。”她看著照后镜整理了一下头发。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他深吸口气,已经快发狂了。 “不会呀,我觉得挺方便的,再说只要遵守交通规则就会没事。”她将车子架起,把安全帽放进座垫下的置物箱中。 “遵守交通规则?”他真不知道这句话她怎说得出口,“一路上你连闯好几个红灯,还拚命超车,这些叫做遵守交通规则?” “咦,你怎么知道?”林薇菱愣了下,抬起眸子直望进他眼底,“哦,你心怀不轨,恶意跟踪我是不是?” “心怀不轨?”他摇摇头,“我何必要对你心怀不轨?” “谁知道?”她转身正要进屋,又回头说:“别跟著我了,你要的律师费我会筹出来的,明后天会先汇一笔给你。” “林薇菱——”他大吼道。 “做什么?跟我比嗓门吗?”被他这一吼,她不禁有些怕了。 “你不要再说这些气话了行不行?”他眯起眸子,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干嘛?”她心跳加速。 “我说上车。”他受不了的拉高音调。 两人在门外争执的声音大得让屋内的人都听见了,就见林雄打开门往外一瞧,“原来是你们两个,怎不进来谈呢?” “他马上就要回去了。”林薇菱抢先道。 “伯父,您知不知道薇菱居然骑机车上班?”贺旸不理会她,迳自向林雄告状。 “她说骑车到捷运站坐捷运呀。”林雄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 贺旸扭头望著一脸作贼心虚的她,“当初我要你成长、要你学著照顾自己,是不希望你因为一点挫折就被打倒,更不想看见你落泪,可是你竟然还学会欺骗父母?” “你胡说八道什么?”林薇菱怒瞪著他。 “伯父,她g本不是骑到捷运站,而是直接骑到公司,一路上还不停的超车又闯红灯。” “什么?薇菱,你疯了!”林母闻言,吓得她一脸紧张。 “贺旸,你好小人,居然在我爸妈面前说我坏话。”她气得握紧拳头。 “若要人不‘说’,除非己莫为。”贺旸望著她一脸瞠怒,淡淡的说。 “你……你……”许是太过生气了,林薇菱突然蹲下双手抱紧肚子。 “你怎么了?”贺旸见状,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你别管我。”她推开他。 “我怎能不管你,你怀孕了不是吗?”他紧握著她的手臂,忧心如焚。 “什么?怀孕?!”林家两老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林薇菱慌了,伸手捏了下他的手臂,“你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要说出来?爸、妈……对不起……”她朝他们跪了下来。 “起来,快起来。”林母赶紧扶起她,“是不是哪不舒服?让贺先生带你去医院看医生呀。” “妈,我没事,只是被他气的。”林薇菱瞪著罪魁祸首。 “人家贺先生是好意关心你,是你自己火气太旺。”林雄摇摇头,“没事就进屋里吧。” 林薇菱噘著小嘴,不服气地走进屋里,贺旸当然是立即跟上,再怎么他也不愿丧失这次可以和她复合的机会。 “我只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林雄拿出做军人的威严,查口供似的问著。 “爸,我——” “我的。”没等林薇菱说完,贺旸便开口承认。 林家两老相觑一眼,像是早料会是这个答案。 “那么贺先生,你对我女儿有什么打算?” “我会娶她。”他很诚恳地说。 “你想娶我就要嫁?”林薇菱转身看著父母,“爸、妈,他是个花心大萝卜,你们不要相信他。” “伯父、伯母,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薇菱对我误会太深,我必须花点时间对她解释清楚,能给我时间吗?” “不给。”她抢先说。 “我要先说说你这孩子,明知自己肚里有娃娃,怎么可以闯红灯呢?瞧你……简直气死我了,你说的话我看也得打个大大的折扣。”林雄终于说句公道话。 “爸,我闯红灯是因为左右都没看见来车。”她急著说。 “是呀,难怪几次汽车驾照都考不上。”林雄睨了她一眼,“从现在起,你别吵、别闹,听贺……贺……” “我叫贺旸” “对,好好听贺旸跟你说。”林雄站了起来,“老伴,我们再出去散步吧。” “伯父、伯母,不好再让你们让出地方,我开车载薇菱到附近逛逛,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贺旸说起话来谦恭有礼,让林家两老非常满意。 “对了,我怎么对你好像有点印象,你以前是不是来过我们家?”林雄对他是愈看愈眼熟。 贺旸隐隐一笑,“还记得十年前薇菱第一次去爬山的事吗?那天也是我来这里接她的。” “对,就是那小子!”林雄拍拍他的肩,“当初我就满喜欢你的,没想到你和我女儿有缘,好好待她,我会站在你这边。” “爸!”林薇菱傻了,怎么她爸妈都倒向他那边去了? “别再闹孩子脾气了。”林母也道:“快,快出去玩玩,最好吃顿饭再回来,家里没准备太丰富的晚餐,你怀孕得吃营养点。” “我懂的。那伯父、伯母,我们走了。”贺旸朝他们礼貌x的点点头,然后握住林薇菱的手,“我们走吧。”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睨了他一眼后,她才不情不愿地跟著他坐进车里。 “想吃什么?” “我想吃什么你都带我去吗?”她闷闷地问。 “当然可以。”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是不是每个为你怀孕的女人都有这样的优惠待遇?”她撇过脸,眼眶红红地看著他,“你还真会演戏,在我爸妈面前说得天花乱坠,现在约我出来是不是想告诉我,要我去堕胎?” “堕胎?”他眉一挑,“你怎么会这么想?” “安娜不是也怀孕了?我亲耳听见你要她堕胎,别再装了。”她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狠心的男人。 “你误会了。”他轻吐了口气。 “我相信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没错,我当时确实这么对她说,但不是针对她,当事人也不是我。”贺旸将车子停到路旁,一脸正色的对她说。 “你的意思是?”她一颗惶乱的心逐渐冷静下来。 “是我表弟和安娜的学妹交往,把人家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他微眯著眸,凝睇著她,“我表弟是个游手好闲的人,他不会认真对待任何一个女人,更不可能负担起为人父的责任,所以我才要安娜劝她学妹拿掉孩子,这样对彼此都好。” “是这样吗?”她疑惑地看著他。 “我一向不发誓,但如果你要,我可以——” “不用了。”她摇著脑袋,“尽管如此也与我无关,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厌恶做你的情妇了,不管你再给我几张金卡都一样。” “我没有要你永远做我的情妇,而是希望你能习惯我,毕竟过去你是这么怕我、爱哭,所以我想给你一个熟悉我的人、我的心的时间。” 说著,贺旸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红色小盒,打开来放到她面前,“这是我买来要送你的,你愿意接受吗?” 好漂亮!林薇菱看得有些心动,但是心底仍像被一层雾给遮住,让她无法确定他的心是真或假。 “我不要。”她把盒子推还给他。 “为什么?”他眉轻蹙。 “就像过去十年没有你一样,我也可以过得非常好,所以我想……当个单亲妈妈也很不错。”她甜甜一笑地说。 “你——”他用力吐了口气,“不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看来我真的错了,如果你还是当初那个爱哭鬼就好了。” “所以罗,很多事都事与愿违。”她转首看著他,“不过我们可以是朋友。那现在我这个朋友好想去夜市吃蚵仔煎,你愿意带我去吗?” “可以。”他微眯起眸,心底已有了决定。 “看来你不但是个好情夫,也是个好朋友。”她笑著说。 “要吃这些东西得去夜市,这附近哪里有?”他也露出迷人笑靥,但笑中带著一丝丝诡异,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嗯……过去那条街。”她指著方向说。 “好,马上过去。” 贺旸俐落地掉转车头,平稳地朝夜市驶去,在附近的停车场停好车后,便搂著她的肩朝夜市走去。 “你能不能不要搂著我?”她斜睨著他搭在她肩上的手问。 “我们以前不都是这样。”他轻松扯笑。 “可现在我们只是朋友。”真是的,难道要她重复说上好几次吗? “朋友也有亲昵的呀。” “哪有?”她皱起眉。 “我认识的朋友中就有,你敢说你认识的朋友会比我多吗?”他得意的看著她,“这些年我可是走遍半个地球了。” “我是没走过这么多地方,可是——”这样的论调对吗? “反正我说的就没错。”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揽著她的腰继续走。 “这里有一家。”她眼尖的看见。 他摇摇头,“这家太脏了,你没看见地上都是水渍,会滋生蚊蝇。” “那……那家呢?”她也想吃臭豆腐。 “你看他们的豆腐浸在那种发酵过的水里……那里头都是细菌,还是别吃吧。”他的坚持满多的。 “算了、算了,就那家好了。”牛排总可以吃了吧。 “你没看新闻吗?最近不是说那种拼装组合牛排会影响人体健康,夜市的问题更多。” 走了大半个夜市,居然没有他认为及格的摊子,林薇菱受不了了,站在路中间不肯再走。 “你故意找碴是不是?” “你想吃蚵仔煎?”贺旸见她一脸怒容,笑问道。 “对。”她重重地点下头。 “那很简单,我刚刚看了下老板的作法,已经学会了。”他眉头轻蹙,细想了一会儿,“走,到我家去,我弄给你吃。” “你说什么?” “我说我弄给你吃。”他连物理数学、自然科学都没放在眼里,不过是拿锅铲挥两下,有啥困难的。 “就这么扫了两眼,确定你会了?” “对,别对我这么不信任好不好。”贺旸拉著她的手往停车场走去,“等下我们先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买材料。” 林薇菱疑惑地坐进车里,半推半就地被她载到超市,就见他快速且j准地挑了数样蚵仔煎的必备材料,接著又挑了些菠菜与吻仔鱼。 “你买这个做什么?”蚵仔煎里没这两样材料吧? “这两样我是要煮汤给你喝,菠菜补血、吻仔鱼养骨。” 听他这么说,林薇菱一双眼愈睁愈大,看样子她当了他半年的情妇对他还不甚了解,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营养学专家了? 直到重返车上时,她忍不住问:“你真的很在意这个孩子?” “那是当然,而且不只是孩子,还有孩子的妈。”他温柔地撇嘴一笑。 林薇菱抿唇不语,她怎么搞的,居然会被他这几句话弄得乱感动一把的?不行,她才没那么容易上当呢。 一回到他家,贺旸就将她请到沙发上坐下,“你看电视,等一下就好了。” “我就等著看你弄出什么玩意来。”林薇菱无聊地转著电视遥控器,突然被一部恐怖片吸引了目光。 “你不能看这个。”他拿起遥控器转台,“就这个吧。” “啊!disvery——”她一脸错愕,“我为什么要看这个?” “你现在肚里怀著小宝宝,要注意胎教,懂吗?”他笑著轻拍她的脸颊,“乖,听话哦。” “什么嘛!”林薇菱气得想转台,可一想起“胎教”两个字,就让她不得不认命看了。 不一会儿,她闻到从厨房传来的香味……对,这就是蚵仔煎的香气。她再也无法控制地冲进厨房,看见桌上两盘看似色香味俱全的成品时,口水都快要泛滥成灾了。 “想吃了吗?”贺旸目光温柔的看著她。 “嗯。”听见她在滴口水的声音吗? “可以开动了。”他把盘子端到的餐桌上,“趁热赶紧吃吧。” 林薇菱早已忘了形象,她立刻坐下拿起筷子,只不过肚子却先行一步的大叫了声,让她难为情地垂下脑袋。 “如果冷掉变难吃了,可别要我重新做一份,已经没材料了。”他故意逗她。 听了他的话,她赶紧夹了一块,正要放进口里时却犹豫了,“虽然很香,但不确定成功了没,我还是夹小块一点。”省得等下如果吐出来就太不给他面子了。 贺旸露出一抹笑痕,对于她的怀疑并不以为意,因为等她将他的j心杰作塞进嘴之后的结果才是重点。 “哇……好吃!”她突地睁大眼,露出天真的笑颜。 深吸口气,她似乎有点舍不得把那香溢满嘴的甜美滋味给咽下去,还想再回味一阵子。 “真是这么好吃?”贺旸坏坏地一笑。. “好好吃,真的好……”突林薇菱然住口,因为她看见他脸上挂著的得意笑容,忍不住咬牙低咒,“该死,我怎么被他给拐了?” “喜欢吃的话就多吃点,我还可以再做。”对她眨了下眼,贺旸脸上那抹胜利的微笑让她懊恼不已。 “你不是说没材料了?” 他眉一挑,“骗你的。” “哼,劣gx。”林薇菱索x不说话了,乖乖吃著她爱吃的食物,不过从她脸上满足的神情看来,它还真的让她满意了。 贺旸也拿起筷子吃起自己的那一份,嗯……的确香滑诱人,难怪她会如此爱不释“口”。 “还要不要?”见她的盘子见底,他笑著问。 “不要了,好饱喔。”他的一份可是外头的三份这么多咧。 “那就休息一下,等下先去洗个澡睡一觉,反正你衣服都还在我这里。”他靠向椅背,抽起面纸优雅地拭著唇。 她皱起眉,“我没说要留下。” “你没说没关系,我说了就算。”贺旸拿起话筒,按下她家的电话号码,电话一接通立刻说:“伯父,我是贺旸,这几天薇菱就暂时住在我这儿,等她心情好多了,我会将她送回去……哦,可以……住多久都不要紧是不?那我知道了,谢谢伯父。”他笑意盎然地挂了电话。 “什么呀!好没道理。”林薇菱站起来,以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 “我说错了什么吗?”他肆笑著走向她,将她揽进怀里,“别气了好不好?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可是我……” “别怕,这段时间我们分房睡,我不会去打扰你,早上我还可以送你上班,下午则去接你下班。”他很体贴地说。 “你晚上不是还得加班吗?”她才不信他会这么好。 “我可以为了你不加班。”额抵著额,他一对魅眼直蛊惑著她,“我送你到房间休息吧。” 林薇菱一与他走进房间,就见他拿出口袋的戒指放进抽屉里,转身笑望著她,“我的求婚被你拒绝了,但我不会死心,就把戒指放在这里,如果你自己戴上它,就表示答应了,到时候可别再赖皮罗。” “你放心,谁会偷戴呀!”她撇撇嘴说。 “如果真控制不住偷戴了,就要说话算话。”贺旸邪气地笑著。 “哼,我说不戴就不会戴,你就算摆在我眼前也一样。” 听她这语气,好自满哦。 “是吗?但是我也不会气馁,我会等著的。”他扯唇一笑后便缓步走出去。 林薇菱看著他关上房门后立刻上前落了锁,但还是按捺不住心底对那枚戒指的喜爱,情不自禁地往抽屉的方向瞄了眼。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抽屉,伸手抚著那红色小盒,心想:如果她现在戴上它,它就变成她的了,而且还附赠一个温柔好老公,可若真这么做就太便宜他了,再说她还想试试他的真心与温柔能维持多久。 虽然心动,可她还是决定不为所动,把红色小盒放回抽屉用力关上,眼不见为净。 躲在门外的贺旸听著里头传来抽屉关上的声音,顿时笑在心底。 薇菱,我就看你还能矜持到几时? 第十章 两个月后。 林薇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住在贺旸家里,似乎已变得理所当然了。 想起因为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每天上班都要接受许多关切的眼神与话语,就让她觉得烦郁。 不是问她:“薇菱,你哪时候结婚的,居然有小宝宝了我们都不知情?该不会他父亲其貌不扬吧?” 要不就问:“这是私生子吧,你怎么做出这种事?将来孩子要如何面对社会异样的眼光和舆论?” 哇咧,好像一夕之间,她成了全天下最不可原谅的坏女人兼笨女人,有个其貌不扬的丈夫也就算了,居然还害得腹中胎儿将来无法在社会上立足。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除了小媛外,唯一真心关心她的竟是她的情敌——徐安娜。 徐安娜非但没有因为她是贺旸情妇的关系收回fl-z的代理权,还主动来找她,告诉她她已对贺旸死心了,因为在一个月前安娜无意间遇见了大医生铁旗,刹那间天雷勾动地火,深深地被他给吸引了,所以她立刻决定放弃贺旸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你说什么?贺旸曾经这么告诉你?” 一天晚上,两个女人约好见面吃饭。当徐安娜知道贺旸曾说过,若林薇菱主动戴上戒指就等于答应他的求婚时,简直比当事人还要兴奋。 “是呀。”这有什么好讶异的。 “你一定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戴上那枚戒指,搞不好她们还会计划如何溜进他家,夺得她们心目中的葵花宝典!” “我还笑傲江湖咧!”林薇菱撇撇嘴,一点也不信她的话。 “你不信?”徐安娜挑眉看著她。 “是不信。” “那你就等著瞧吧。”徐安娜只手托著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态度,让我不禁要怀疑你是不是仍把我当情敌?”林薇菱眯起眸盯著她。 “喂,你这样说我可生气了,这样多对不起我的铁旗呀。”徐安娜双手叉腰,愠怒道。 “哎哟,我开玩笑的啦,别气罗。”她赶紧安慰这位大总监。 “这还差不多。”徐安娜撇嘴一笑,突然打量起林薇菱的脸,“你……你是不是怀孕水肿呀?” “嗯,是胖了些,可我不知道有没有水肿。”真肿吗?那不丑毙了。 “瞧你,不但肚子肿、全身肿,连脸蛋都肿起来了。”她仔细看了看,又大叫出声,“天呀,手指……你看你的手指胖呼呼的。” “真的耶。”林薇菱看了一眼,也同样吓了一跳。 “完了!”徐安娜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现在就算要戴那枚戒指也肯定戴不进去了。”徐安娜摇摇头,那模样像是为她惋惜又惋惜。 这话听在林薇菱耳里,这才发现情况不妙,她现在就好像一个充了气的汽球,样子全变了形,如此一来,贺旸还会喜欢她吗? 戒指!她看看自己的肥短五指,别说无名指,就连小指戴不戴得进去都成问题了。 “那我该怎么办?减肥?” “去你的,你要饿死宝宝呀。”徐安娜摆摆手,好像她已没救一样。“既然你这么不在意贺旸,肥一点也没关系,正好把他吓跑,他就不会再来缠著你了,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啊!”林薇菱一颗心沉到谷底。 “快吃吧,吃饱后我送你回去。”徐安娜瞧著她那张颓丧的小脸,嘴角不禁勾起隐隐笑意。 “我吃不下。”她丢下筷子。 “不能不吃,你可别亏待我干儿子。”徐安娜拿起筷子硬逼著她把面前的食物吃下去,“要减肥等生了再说。”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她肚子,好奇的问道。 “我有预感他一定是个像极了贺旸的帅小子,你还不快吃。”她不能贺旸,等娃儿生出来就等著她蹂躏吧。 瞧著徐安娜一脸笃定样,林薇菱也不得不相信她腹中真有一个小贺旸,拿起筷子,她大口大口吃著,再怎么心情不好,她也不能饿了他呀。 只是看著自己的手指,她忍不住想哭……呜呜……好肥喔。 ※※  ※※  ※※ 徐安娜载她回贺旸家便离开了。 林薇菱无力地踱回房间,低头看著凸起的小腹,喃喃自语著,“小贺旸,妈咪该怎么办?真的就这样没志气的接受你爸爸吗?” 她烦恼地在走来走去,目光不时瞥向抽屉,好想拿出来试戴看看是不是真的戴不下了。 可是这种事能够偷著来吗?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了,她拿起话筒,听见一阵娇柔的嗓音,“贺律师,我是爱爱,不知道你明晚有没有空?” “他没空。”林薇菱听不下去了,立刻挂断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她g本不想接,索x切换到电话录音。 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跟著又传来那娇滴滴的声音,“贺律师,我刚刚好像打错电话,原来你不在。是这样的,我大哥要感谢你替他打赢官司,想明晚请你吃饭,希望你能来喔,我等你。” “我等你……”林薇菱学著她的嗓音嗲嗲地喊著,可每喊一声,心就滴一滴血。 不到三分钟,又有一通电话打来。 “小旸旸,你又不在啦,我是ay姊,你要的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哪时候拿给你呀?或是你……你来我这儿拿也行,我等你哦。” “又是……我等你……”林薇菱不悦的瞪著电话。 数秒过后,又有铃声响起,她正想冲上前把话筒拿下来,才发现原来是大门的电铃声。 她气呼呼地打开门,眯眼看著门外的人,“你不是有钥匙?为什么还要劳驾我来开门?你不知道孕妇最大吗?” 贺旸一阵错愕,跟著陪笑道:“对不起,我忘了带。” “忘了?那你为什么不去爱爱还是ay姊那儿过夜?她们肯定、铁定、一定欢迎之至。”她眼眶红红地说。 他走进屋里,先把公事包放下,然后捧起她那张委屈十足的小脸,“你怎么了?” “你……你是不是嫌我现在这样的水桶身材?”她伤心地问。 “我哪会嫌你。”他轻笑出声。 “才怪,你过来。”她拉著他的手到电话旁,按下答录机的录音播放钮。 不一会儿,刚刚那娇滴滴的爱爱,和风情万种的ay姊的嗓音轮流响起,直灌进贺旸耳里。 “她们跟我都只是公事上的关系,怎么了?那么生气。”他笑著伸手轻抚她的脸蛋。 她挑眉,“只是公事?” 他点点头,“嗯,没错。” “若真的只是公事,她们又何必一定要你过去呢?这么抢手呀!”她鼓著腮帮子看著他,“我就知道你g本对我无心,全都是虚情假意,只是骗著我玩而已。” 她这些话让贺旸恼火了。 他深吸口气,“薇菱,我知道你怀孕脾气不好,但我真的是因为爱你、疼你,所以极度容忍你,但你不要再伤我的心好吗?” “你——”她没想到他会对她大声说话,“你就会对我凶。”她抿唇瞪著他。 “薇菱,你理x一点好不好?”他上前想搂住她。 “别碰我。”林薇菱指著镜子中的自己,“我知道我变丑了,所以你就嫌弃我是不是?如果你不能容忍,就别忍了,我走就是。” 贺旸紧紧抱住她,“你怎么又来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动不动就用离开要胁他,偏偏这女人还是他最爱的人。“我从没嫌过你,你仔细听好,从认识你到现在,我没有一秒钟是嫌你的。” “才怪,刚认识时你嫌我笨,又嫌我爱哭。”她扁著嘴指控。 “我只是不希望你这么爱哭,那会让我心疼,但我不曾嫌过你,如果你还这么哭下去,我仍会当你承接泪水的水桶。”他语重心长地说。 “你……”她抬起眸望著他。 “我老实告诉你好了,虽然高二后我人在大陆,但只要有机会就会托人注意你的近况,你高中是几分毕业的,又考上哪所大学?哪一系?哪一班,在班上当过什么干部?毕业后从事哪种职业,又做了多久?我完全了如指掌。”他眯起眸,盯著她那张错愕的小脸。 “你……你骗我……”她猛摇头,“我不信!” “你在大二时曾交了一个男朋友,维持不到一个星期,两人连接吻都没有;大四毕业前夕,你不甘心让大学四年感情空白,正想随便找个男人来场激恋,却突然跑出一个程咬金将对方拐跑了。” “天……你怎么知道?”她捂住嘴。 “在铁旗念医学系之前,是他帮的忙。他念了医学系后,课业繁重,我不想再麻烦他,所以请大牛和阿飞帮忙,可惜……”他轻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她哑声问。 “可惜就在你大学毕业之前,我赴欧洲深造两年,这段期间与他们少了联络,所以我完全不清楚你的消息。”抚著她的小脸,他知道她已经被他这份过度的爱恋吓著了。 “你……你真的这么做?”她一手抚著心口。 难怪这些年来,她一直想忘了他却怎么也忘不了,好像……好像有种错觉,他就站在远处盯著她,看她改变了没?变坚强了没? “否则我怎么知道你父亲与霍春岷之间的官司,又怎会为了fl-z的代理权刻意找上久未联系的安娜?”他半眯著眸,眸子里全是他对她的情意。 “天……”她捂住嘴,呜咽出声。 “是不是很傻?”闭上眼,他哼笑,“连我自己都无法了解我为何会对一个女孩这么执著。” “半年前,我回来台湾找到了你,看著当初爱哭的小女孩变成如今独立又果断的公关主任,内心有欣喜也有担心。”他深邃的瞳底映上她迷惑的脸。 “担心什么?” “久没见面,你是否还记得我?在我无法掌握你近况的两年里,你心里是否已有了别人?”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但这件事却曾是他内心最重的压力。 “既是这样,你为何要我当你的情妇?”她不懂。 [怕我这个混世魔王在你内心的印象太深,深到无法忘记,如果一开始说我要追求你,肯定吓跑你,对不对?“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不若以往来得磁x优美,却如此的撼动她的心。 “嗯。”对,一定会。 [即以我只好用强硬的手段要你做我的情妇,这样才能;你习惯我,爱上我。“他眼底泛起簇簇火光,”你知不知道,当你说你爱上我……不管是人还是钱时,我内心是亢奋、激动的。“ 他转首看看抽屉,“里面的戒指还等著你接受它,但我想过,如果一直把你锁在我身边也不应该,会不会弄到最后是我一相情愿?” 闭上眼,贺旸吐了口气,困难地把话说出口,“我决定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真不愿意,那你就可以离开了,但你放心,你和孩子我绝对会照顾一辈子的。” 说完,他揉揉脖子,“今天赶了几场官司,有点累,我先回房歇一会儿,晚点再出去吃饭吧。” 林薇菱呆愣地看著他。 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后,贺旸这才离开房间,但走到门外,他的眉头却蹙得更紧了,唉,原以为她会因为喜欢那枚戒指而接受他,可现在想想,她还真是吃了秤坨铁了心。 感情路可以用这种半软禁的方式走下去吗? 不,他累,她也累,还是放她自由吧。 房里的林薇菱打开抽屉,看著那只红盒,内心却像被汹涌波涛冲击著,不知道她该怎么做。 老天……她从没想过他是这样爱著自己! 而她呢?自然也是深爱著他,之前的固执全是碍于面子,还有贪求他一丝丝温柔所致,可现在他竟然要放她离开……离开这里……离开他。 呜……好笨啊,原来最笨的人是自己!如果有一天真如安娜所说,他被别的女人追跑了,她真的只有抱著被子痛哭的份。 林薇菱看向门外,心里有所顿悟,说什么她也不能将这么优秀又狂爱自己的男人拱手让人呀! ※※  ※※  ※※ 吃过晚餐后,贺旸开著车载她回家。 一路上的安静让林薇菱受不了地开口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愚昧呢?” “怎么会这么想?”他瞥了她一眼。 “一个女人完全不知道一个男人偷偷爱了她十年,难道不算笨吗?”她带著自嘲的语气说。 “现在知道还不算晚。”他依旧表现得深具风度。 “如果……如果我戴上那枚戒指,就表示接受你吗?”她小小声地问。 “嗯,不过不要勉强,好好想仔细。”勾唇一笑后,他将视线调往前面路上。 什么嘛,不要勉强?过去他不是直催著她答应他的求婚吗?现在为何会说不要勉强? 看看自己的身材,又看看自己肥肥的手指,林薇菱的心情顿时糟到了极点。 回到家里,贺旸开口说:“我想喝杯咖啡,但你现在最好别喝这种刺激x的饮料,来杯果汁怎么样?” “我不想喝。”她g本没心情喝什么饮料。 “那——”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贺旸走过去接起话筒,听了一会儿,便笑著回应,“雪儿,是你呀。嗯……后天晚上好了,我们再一块过去……” 林薇菱听在耳里,只觉得心好痛,她又不能阻止什么,因为她又不是他什么人,现在就连情妇也不是了。 见他专注的说著电话,她一咬牙躲进房里,靠在门扉上,一颗心难受不已。 过了一会儿,她打开抽屉,拿出那只红盒缓缓打开……看著那枚直跟她招手的闪亮钻戒,她不再多想地拿起它往无名指上套去—— “天,真的太小了……”看著戒指卡在第二关节处,她突然悲从中来大哭出声,“不……不要,我非得将它戴进去不可。” 她哭著用力地压,痛得她愈哭愈大声。 甫挂上电话的贺旸听见房里传来哭泣声,立刻闯进来,瞧见她蹲在角落痛哭的模样,他著急地上前问:“怎么了?” “戴不进去,真的戴不进去了,我……我变胖了……”她看著指上的戒指,伤心的说。 “傻瓜,戴不进去就不要了。” “怎么可以不要?”她将手放到背后,瞪著他,“你说话算不算话?” “当然算了。”他笑著点头,看她如此宝贝他送她的求婚戒,他心底不知有多开心呢。 “那好,我已经戴了,虽然……不是戴得很……很好看,但我还是戴了对不对?”她伸出手给他看了一眼,又藏到身后。 贺旸憋著笑点点头,“那又怎么样?” “所以我算是你的妻子了?”她很认真地继续问。 “呃……算是吧。”这下他心底更雀跃了。 “什么叫做算是?莫非你后悔了?想娶爱爱、雪儿?因为我的身材愈来愈臃肿吗?”林薇菱激动地问道。 贺旸眼神闪过一丝玩味,望著她泪汪汪的大眼,“我所谓‘算是’是因为我还没正式向你求婚呢。” 说著,他拉起她的小手,吻著那枚卡在指关节的戒指,“薇菱,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不嫌我变胖、变肥?”她破涕为笑。 “当然不嫌,你变胖是因为我和我们的孩子,我超爱这样的你。”他攀住她的肩,低头吻住她的唇,“知道吗?我真的好怕,好怕三天后你会离开我。” “贺旸,我才怕……怕你因为我的固执,再也不要我了。”她窝在他怀里抽泣著,“安娜说……” “她说什么?”他轻抚著她的发。 “她说我再不答应你,你就会被别的女人抢走,看来一点也没错,纠缠你的女人似乎是愈来愈多了。”她噘著嘴苦恼地说:“没想到你这么吃香,我拿什么跟人家比。” “你完全不用比,因为在我心里就只有你。” “那雪儿又是谁?”天,她已经开始盘问了。 “她是我同学的妹妹,她大哥住院,我不知道在哪家医院,所以她说后天陪我一块去医院看他。”贺旸贴著她的唇说。 “跟她说不用了,告诉你哪家医院,我陪你去。”她噘著唇说。 “是。”他得意地将她抱起来。 “别抱我,我现在超重。”她好自卑喔。 “你哪重了,这才叫有孕味,懂吗?”将她轻放在床上,他指著一旁的墙说:“晚上我睡在隔壁房,好几次都想将这面墙打掉,躺在你身边。” 林薇菱轻抚著他的脸,“你真这么想我呀,可是我现在却什么都不能给你。” “别误会,我只想给你。”说完,他掀起她孕妇装的裙摆,大掌抚上微凸的小腹,轻柔地爱抚著。 “贺旸,我……”当他的手滑向她腿间,她的身子窜过一阵轻颤。 “可以的,不要担心,我问过铁旗。”他早已有了准备。 轻巧地褪下她的底裤,他用指尖按揉著她最迷人的花核,诱惑著她的情欲慢慢攀升…… 见她星眸半启、小嘴吟哦,欲仙欲死之际,他也间接达到他要的快乐。 “旸……我要……”她闭眼呻吟。 “可以吗?”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力道。 “你不是问过铁旗,他说可以就可以。”她笑说。 “他是说可以。” “那你还顾虑什么?”她主动张开双腿环住他的腰,“除非我现在引诱不了你了。” “正好相反。”看著她肚子微凸的模样更刺激他的感官,他迅速脱掉两人身上的衣服,以亢奋对住她的热x,徐徐滑进她早已准备好的花径。 “呃!”他低呼一声,受不了被她紧紧包围的热力,抬高她的臀,他开始温柔地律动了起来。 “啊……”喜悦贯穿她的灵魂,让她娇喘不断。 “明天我们拿戒指去改一下,然后我要好好筹备我们的婚礼。”贺旸一边冲刺,一边附在她耳畔微喘地说。 “嗯……都依你。” 林薇菱闭上眼,承受他火辣的给予与温柔的爱语,此时此刻,她感受到自己是被他长达十年坚固的爱的羽翼所保护,这辈子她永远也不会再傻得放开他…… 后记 好久没看到培文的序了,收到时还真让我吓了一跳,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刚刚看完《达文西密码》,脑袋瓜还在那些线索里打转,所以写的东西超越了平常的搞笑风格。(事实上是霓子正在翻阅这本书,现在的我自诩是福尔摩斯,正与那些密码奋斗,可奋斗到一半才想到后记还没写,这才丢下书,打开电脑与亲爱的朋友们哈拉闲谈几句。) 我很赞成培文所说的一句话——将别人的知识变成自己的。 我们无论是看书、阅读,甚至是听音乐、广播,就算是看一些洒狗血的连续剧,里头或多或少都有我们必备的知识,只看大家如何看待它们。 然而,有些东西并不算是知识,顶多可列为常识,诸如一些时尚名词,年轻人之间的简单用语,如果连这些都不知道,那真的比少了知识还惨,可别当人家骂你spp时,你还自鸣得意的说:“没错,我就是special pretty person。”(真的,霓子就遇到过这样的人类。) 霓子在写《爱你,毁天灭地》这本书时,想用另一种比较不同于平常的手法去揣摩书中角色,好奇的朋友可以看我如何让学校里的混世太保兼高材生与爱哭又怕他的小女生凑成一对,长大后又是怎么样的因缘际会,让彼此成为了情夫、情妇的关系? 哇!被培文影响了,我怎么也正经起来了?把嘴角一拉,霓子要笑著对大家说:“出题时间到罗!” 霓子从上本书公布可一并抽出五位中旧书的读者后,答题的媚儿增加许多,让霓子很高兴,其实我这么做是有一点点私心,希望有更多朋友看我的书,发现霓子在故事诠释上些微的改变,更冀求大家能喜欢它。 ○k,绕回正题,现在公布题目。 一、《暧昧的陷阱》中,男主角与女主角初识时,送给她一条开运钻链祝她考试顺利,事后女主角买了一个什么造型的手机链要回赠他? 二、《暧昧的陷阱》中,女主角的老家住在台南的哪里? 三、《暧昧的陷阱》中,女主角有个弟弟或妹妹? 就以上很简单的三题,知道答案的朋友可以将答案媚儿给霓,我将不定期在〈禾马〉的官方站与“细语霓喃”中公布中书名单。另外,这次一样抽出八位,前三位可得新书《爱你,毁天灭地》一本,后五位可得霓子旧作一本喔,欢迎大家踊跃参与。 910完结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