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面的美人儿们》 正文 第1节 山下面的美人儿们 作者:耿美狼 第1节 《山下面的美人儿们》作者:耿美狼 ☆、第一章:初识美人儿 扑面而来花灯节热闹的氛围,到处都是琳琅满目、张灯结彩、每间店面里面都摆放着几盏漂亮的花灯,只有这家店面才有我能买到的花灯。一位跑堂的迎面跑过来问我: “这位小哥,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我回答:“把你们店里最便宜的那一类花灯拿给我一个。”说着,就掏出两枚铜板递给那人。那人接过钱后明显不高兴,:“客官,我们这里有稍微贵点儿的,买回去也好看……。”我说:“不用多说了,你赶紧给我吧。”他递给我一个白纸糊出来的花灯,粗枝烂造,显然编的时侯不够尽心。不过没关系,只要是花灯就可以,我提着花灯转身就准备往下走。这时候只听那人在背后“呸”的一声,随即骂道:“外表穿得光鲜亮丽的,还以为是个土财主,没想到是个抠门鬼。买两枚铜板一个的花灯,亏你想得出来。”满屋子的人闻声尽看着我瞧,我十分的尴尬。好看的衣裳是穿的师傅的那套,早就已经是过时了的。如果跑堂的再眼尖一点儿就会发现漏洞,可惜他没细看。再则,我是偷偷背着师傅下山的。身上本来就没带什么钱,仅有二十个铜板也花的只剩下了七个,我还要维持生计。唯一用来买花灯的两枚铜板还是从伙食费里面生挤出来的。我逃也似的离开商店。 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在湖的岸边用笔在花灯最中心位置写下:徐天廪,希望命中注定那人早日出现。然后,便把花灯放在水中。 虽说,写梦想在花灯上面不一定能实现。但我年年写,还为了和命定之人早日碰面总是抽空出现在山下的各个角落,怎么着也能增加点几率吧! “唔……”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叫声,听声音应该是前面的树林。我偷偷的爬到一棵大树上面瞅着,面前有一只毛色灰绒绒,形状似狗又有几分似猪的动物,尾巴粉红呈散开状。神兽!听师傅说这种东西抓来能使喂养之人的愿望灵验。那动物听见动静立即就跑了,我追过去,看见它在一个水塘里面出现。我说道:“乖,到哥哥这边来,让哥哥好好照顾你。”边说边跳下去,跳进水塘里时因为说话嘴巴还张着。嘴巴里面进了不少泥垢,满身泥泞,里面更是臭味冲天。我勒个去,这哪里是水塘,分明是污水沟啊。我转过头一看,发现小东西在岸边,浑身上下照样灰绒绒的,没发现半点儿淤泥。看我的小眼神好像是在嘲笑我。一个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留我在污水沟里半天才爬上来。身上污不堪,身体上面附着的味道更是让人难过得想吐。把我整的这么狼狈我今天非得抓到你不可,我寻着记忆中小兽的方向跑去,一个灰绒绒的爪子瞬间从最近的树上伸出拍向我的脑门,把我直接拍晕了过去!混蛋,居然害我在污水沟旁睡了一夜,别让我再逮到你。醒来看见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想起那只小兽便恨得牙痒痒。 昨晚上那只小兽追了半天,早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看着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湖什么的洗洗身子,寻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湖的痕迹。前几天下了一场雨,坑洼不平的路面还有一些积水。就着现有小坑里面的水,好歹把衣服上面的污洗了个七八分,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了。水这么少,澡是洗不了了。便在一片荒郊寻着一块大石头坐在上面休息一下,顺便晒晒已经湿漉漉的衣服。 不知不觉的天色大亮,阳光把我晃得眼花缭乱。眼见着身上的衣裳干得差不多了,刚想着离开。 这个时侯,头顶有一个声音响起:“你是不是叫徐天廪?”我寻声抬头,“啧啧”当即称赞出声。眼前站着一个男人,白皙的皮肤,细长的眉,黑亮的眼,纤长的睫毛。挺立的鼻梁,微微厚实的唇紧抿着,勾勒出性感的味道,这样的一张脸蛋当真是完美呀。眼前的美人穿着一身黑色做工细致的衣裳,勾勒出他修长的体型。衣领正中的位置用一颗白扣子扣得严严紧紧的,让人想透过衣领看看里面的景致都不行!这个时候我看到这个男人的身旁有人动了一下。我才看到面前此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比他略矮,身材略显细小的男孩。这个男孩长着一对柳叶眉,纤长的睫毛,翘挺的鼻梁,粉嫩的唇,肤质细腻,穿着一身灰衣,身上的衣服论质地没有眼前美人的好。论长相也是长得不错,不过有眼前这位绝世美人在这里,男孩那样的姿色也只能沦为其陪衬了。我转过头来继续盯着眼前的美人儿瞧,反正多看两眼又不收钱,口水很快就顺着下巴流出来了。哎呀呀,当着美人的面怎么能这样邋遢呢,胡乱用衣袖一抹。可是这也不能怪我,这只能怪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似乎是嫌眼前的人发呆的时间太长了,身着黑衣的俞扬紧紧地皱着眉头,男人身上一股一股的臭味也在不断的击打着他的耐心,眉头拧得死紧,他活了整二十一个年岁,身边的人大多达官显富,个个穿着光鲜亮丽,身上香味扑鼻。就连府里的下人他也会要求他们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会有一个男人在他的面前穿着如此邋遢、浑身臭味的出现。他皱眉,微微后退几步避开臭味的攻击。 他的身后跟着两顶轿子,朱红色的轿子在前,淡绿色的轿子在后。中间一些抬轿夫和一小队侍卫。他们是专门过来接三皇子的。他刚刚从一个农妇家里找过来,听说三皇子的踪迹就在这里,就立即过来了。结果到这里一看却看到这么一个穿灰衣服的人坐在大石头上面。好像是个傻子,问他话什么也不知道回答,只知道一个劲的盯着自己傻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俞扬不耐,转身往轿队走去,他现在只希望早点儿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是不是三皇子。是就带回去,不是就走。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十分不耐地转身往回走,突然之间想起了他问我的那个问题。立即加大了音量回答道:“是的,我是叫徐天廪。”男人听到这句话停顿了一下,随即坐上淡绿色的那顶轿子,由两个护卫捞起轿帘。视线看向玉竹这方,那表情好似在说我在等你。 这个时候,还在我身旁那个面容细嫩的男孩皱着眉头向面前这个衣裳上到处蹭着是泥,显然好久没有洗过澡的我介绍道:“我叫玉竹,是专门负责你日常饮食起居的仆从。他叫俞扬,是宫廷侍卫长。三皇子换好衣服就跟我们回宫。”这个男孩似乎是知道我对刚才的那位美人十分感兴趣,他不仅介绍了他自己,就连刚刚出现的那个男人的名字及职务他也介绍了个大概。我看着面前蹲着的皮肤细腻的男孩,远处的俞扬看着也很年轻。我问玉竹:“玉竹,你和俞侍卫长今年多大了?”玉竹回答:“我十六岁,俞侍卫长今年二十一岁。”真巧,我十八岁。玉竹比我还要小上两岁。我眨眨眼看向面前这个男孩细嫩的面貌,打定主意以后要照顾这个弟弟。这时候只见玉竹蹲着身子从包裹里捧出一套比俞扬那身华贵衣裳做工还要精细三分的衣裳对我说道:“三皇子殿下,奴俾伺候您穿衣。”我说:“身上脏兮兮的,等到有水的地方洗完澡后再换。”一提到洗澡,不禁又想起那个小兽,恨得咬碎一口银牙。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狰狞了,玉竹被吓得后退一步。为了缓和氛围,我冲他甜甜一笑,嘴巴里面也有不少泥诟。面前这个看起来长得还不错的男人怎么会是这般模样,玉竹整的哭笑不得。他点点头,随即将衣裳原样放好。站了起来,肚子已是饿极,我颇为暧昧地凑近玉竹的身边,他往后退一步。我笑着问他:“你有没有水。”黑亮的大眼睛冲他一眨一眨的诱惑极了。玉竹按耐住跳动着有几分活跃的心脏,说道:“有”。捧来一小碗水,让我漱了漱口。我对他说道:“玉竹,你有没有吃的。”这次我很识相的站在离他较远的位置。便见他走到俞扬的面前,低着头颅对俞扬说道:“三皇子殿下饿了,可还有什么吃的。”俞俞扬一个手势,队伍里立即有两个侍卫端着几样水果向三皇子殿下走去。 嘿嘿!荒山野岭的还有水果充饥,俞扬的队伍还真是给了我太大的惊喜。我也不客气,直接大吃起来,直撑得肚腹圆肥。玉竹在一旁看着三皇子那边的情形,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林廊环要送瓜果时自己劝俞扬收下了,不然这会儿真找不着什么吃的了。眼见着皇子殿下吃得差不多了,玉竹说道:“俞侍卫长,是不是可以走了。”赵宣还在沧州等着他呢! 俞扬看了玉竹一眼说道:“好了,出发。”我被他安顿在前面那顶朱红色的轿子里。伸手一摸,这顶轿子好大,两个人一起坐保管没问题。往轿子外面一看,玉竹怎么不坐轿子呢!跟着队伍走怪可怜的。便对玉竹说道:“玉竹,上来和我一起坐吧!”玉竹向俞扬的方向看了一眼,俞扬点点头,玉竹这才起身坐上轿子。轿子里,玉竹偷偷把轿帘捞起来,这样可以透透空气。 ☆、第二章:还算显赫 一路上,我也在玉竹问题。“玉竹,俞侍卫长为什么要坐后面那顶轿子呢!”玉竹回答:“俞侍卫长本来就是坐那顶轿子。”“那俞侍卫长为什么不坐前面这顶轿子。”玉竹回答:“因为这是留给三皇子殿下您的。”我又问:“那俞侍卫长是干什么的。”玉竹简短地回答:“侍卫长。”我说:“我知道俞侍卫长职务是侍卫长,我问具体是干什么的。”玉竹这才回答:“是负责宫廷安危,同时接三皇子殿下你回去的。”我回答:“哦”。一路上都在听玉竹叫我三皇子。我真名叫丁二狗,即使有父母也早就死了,哪里还会是什么皇子。不过,有这样两个大美人儿陪在身边的感觉也不错。我就不拆穿了。走了一路,看到前面有一个湖泊,我说道:“停轿。”几个轿夫立马停下了轿子。俞扬的轿帘由几个护卫捞起,淡墨的目光看向我这方。我对他说道:“我下去洗个澡。不然,浑身粘腻得不舒服。”俞扬点点头。我回过头对玉竹说道:“玉竹,把那套衣服拿过来。”玉竹伺候我洗澡,俞扬往一旁走去,查看周围的情况。实则也是有意躲避。等到从森林里面出来,我已经洗好澡了。玉竹拿来的这套衣裳是墨绿色的,浑身玛瑙精致至极。玉竹曾经说过这套衣服好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穿着十分合适并且还很漂亮。趁着俞扬还没出来,我们坐在地上聊天。我继续问道:“玉竹,你和俞侍卫长熟不熟,认识多长时间了。”玉竹回答:“我和俞侍卫长是宫廷里面认识的,时间,应该快三年了。”我问 :“既然这样,那你应该对俞侍卫长很熟咯!” 玉竹点点头。我问道:“俞侍卫长的家世是怎么样的呢?”玉竹说道:“俞侍卫长家住在沧州,他爹是当朝百胜将军俞灏明。俞侍卫长在家中排行第三。前面有两个哥哥,老大俞敏洪跟着俞老将军在外,是他爹的副将。老二俞正声是沧州本地有名的商人。他们一家在沧州还算显赫。”说道这里,玉竹低着头颅,清俊的五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回答:“哦”。心里面不禁说道,这样的家世背景还算显赫,在玉竹你的心里到底什么样的家世背景才叫显赫。我问道:“玉竹,那么你家里面的情况呢?”玉竹抬起头,看向我说道:“我家里面仅有四个人,娘亲是在大户人家帮别人打扫的。两个哥哥是人家的杂役。”身后的湖面上波光潋滟,我盯着玉竹有几分低落的眼睛。玉竹说的表面上看似很合理,实则漏掉了一个人,我继续问他:“那你爹又是做什么的?”玉竹的身体明显一僵,显然不怎么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这个时候便听见树林里有人出来的声音。我回过头,看见俞扬从树林里面出来,他看到我。我明显看到他淡墨色的眼里有惊艳一闪而逝。他向我们说道:“时辰差不多了,我已经吩咐侍卫准备午饭。”俞扬的手下带了几把面,随便生个火煮了就可以了。 玉竹不愧有一双巧手,借助现有的食材给我弄了一碗阳春面出来。沧州有三样东西是我的最爱,分别是黏枣糕、北方馒头以及阳春面。就在我为了美味的阳春面大战着的时候。玉竹同样端了一碗面出现在我的身旁,他对我说道:“三皇子殿下爱好吃面呐!”我说:“是啊,我最喜欢阳春面上的葱末和蒜末,和面一调匀味道完美呀!”说道这里一抬头,发现俞扬坐在我们对面,一双淡墨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我正想着和他说说话,便见俞扬将碗隔在石头上面,对我们说道:“待会儿把碗收拾一下。”玉竹回答:“是”。俞扬转身便离开。 天色已经黑沉,我和玉竹坐在山顶上,望着天上的星星点点。我对玉竹说道:“玉竹,你相不相信人对着星星许愿是会成功的。”玉竹对我说道:“真的吗?”我回答:“反正我是相信的。”这个时候我便看到玉竹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的好似在祈祷一样的在许愿。过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我对他说道:“玉竹,你有心上人了吗?”玉竹说道:“他叫赵宣”。然后,他跟我说了他的心上人是赵宰辅的儿子,跟我说他们是在一次涉猎场上认识的。然后,彼此相爱。他对我说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害怕赵宰辅嫌他身份低微,不同意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我对他说道:“玉竹,实际上这一点根本不用担心。如果赵宣真的爱你,那他就不应该介意为了你和家族决裂。”听到我说的话,玉竹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此刻我觉得我好像是在教坏小孩子。等到回帐篷的途中,心情闷闷的,有心上人了啊。实际上和玉竹相处一段时间觉得他还是不错的。算了,不是还有一个俞扬吗。 搭好了帐篷,队伍就在森林里休息。外面生着一堆火,用来防御野兽用的。玉竹将我带到一个帐篷的里面,对我说道:“三皇子殿下,这是您的帐篷。玉竹就住在您隔壁的帐篷,晚上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叫玉竹。”我一看,这帐篷地方挺大,没有别人会住进来的痕迹。而一个人住未免太过浪费。我对他说道:“玉竹,隔远了不方便,你还是和我一并住在这里吧!”玉竹回答:“玉竹只是一个下人,不敢与主子同寝。”我看到他一本正经,只好打消掉这个念头。我从一个灰色包袱里拿出来一个黄色的大枕头,一双很利于晚上起床使用的灰黑色的鞋子放在床边。包袱里面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虽然普普通通的,但我的全部家当就只有这些。倒头开始睡觉,梦里一个有着淡墨色眼睛穿黑衣的男人冷冷地叫着我老公,他一叫哪怕是冷冷的我也觉得好幸福,漫天繁星好似都到了我的胸膛。一会儿又看到另一个灰衣服身材略矮的男孩柔情似水的也在喊我老公。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神清气爽,好似做了不错的梦。看了后面轿子的俞扬一眼,好似他真的会脱口而出,叫我一声老公似的。坐在轿子里面随他们赶路。随着门口黏枣糕地叫卖声,声声入耳。我们进入了沧州地界。我说道:“停轿。”轿子停了下来,我随即到了商贩面前买了几个黏枣糕,一回头地时候却发现另一个商贩在卖北方馒头。东西好吃不嫌多,接着又买了几个北方馒头。一转头,看到俞扬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目光内没有任何的温度。我走过去对他说道:“俞扬,要不要吃黏枣糕,很好吃的。”他坐在轿子里面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也不伸手来接,显然并不打算接受我的黏枣糕,我脸上的笑容要僵了,立即说道:“吃不吃北方馒头,也很好吃的哦。”又扬了扬手中的另一样食物。俞扬依旧冷冷地望着我,没有丝毫动静。不知道为何,看到这样的状况,我的心情瞬间低落了不少,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下去之前说道:“都不喜欢,那我只有自己吃了。”背对着俞扬朝着轿子所在的方位而去。拿起一个黏枣糕放在嘴里嚼着,不知道为何,以往很美味的黏枣糕现在却嚼不出味道。俞扬看着面前的徐天廪,转身的背影好似有着几分落寞。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拿了他手里其中一个黏枣糕吃了,然后对他说道:“是挺不错。”一双眼睛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温度便离开。 轿子终于在一个府邸面前停了下来,我看到牌匾上面写着俞府两个字。这里应该是沧州了,那这里应该就是俞扬的家。 俞扬出了轿子,看着我说道:“三皇子殿下,现在时局动荡,赵宰辅需要殿下在俞府内好生静养,学习一下治国的能力。进去吧!”我在他们给我安排的客房里面住了下来。 假石山水,琳琅满目,玉竹自从回到沧州以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而俞扬则是根本不会同我说话。无聊至极,四处穿梭。突然听到一间客房里面传来说话声。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好的,正准备离开,听到那间客房内隐约传来一句。“三皇子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在谈论三皇子,我瞬间竖起了耳朵,躲在门后面偷听。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必要的时候可以逃之遥遥,不过,要是能在逃跑的时候把俞扬或者玉竹其中一个拐走,那样岂不完美!一门心思想听关于三皇子的事情:只听里面另一个人说道:“当时皇帝在民间临幸了一名女子,名叫纱荦,就回宫去了。后来因为皇朝子嗣单薄,知道这名女子生了一个他的孩子,才下令要我们寻找。等我们找到之时,才知道那女子已死去经年。孩子被一丁姓夫妇收养,叫做丁二狗。丁姓夫妇不久也死了,我们就按照丁二狗这个名字找,最后找到丁二狗被当时异域教的教主朗蔺收为徒弟,改名徐天廪。”我听到这里面兜兜转转这么多,但只听懂了一句,原来我真的是三皇子。里面的两个人谈论得差不多了,我立即往客房旁边的另外一间客房那边躲。这个时候,一个戴花脸的男人在这间客房里面一把把我抱住。在我耳边轻轻地“嘘”了一声,示意我不要出声。关上房门,等到那两个人走了,戴花脸的那人才把我放开,然后恶狠狠地对我说道:“今天的事情不许跟任何人提起,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做出今日的选择。”我点头,那人转身准备走开。现在答应,出去了以后完全可以不用避讳地跟别人提起。 那人显然也想起了这个道理,转过头来说道:“我还是不能放你走。”掏出一根绳子来把我绑着,一把把我抗在肩上便出了门。那人显然是对俞府的地形守卫颇为熟悉,只见他躲闪腾飞几下,就轻松地从墙院出了府。 ☆、第三章:绑架? 来到外面,他把我放到集市上的一个地方,对我说道:“不许跑!”便跑到一旁的老妈子那里买两个窝窝头,把面具揭开一半在那里吃着。我看着那人白皙尖削的下巴不停地咬着窝窝头。我晕,这公子哥今早儿出门的时候没吃饭吧!他又跑到我面前嘱咐了一句:“不许跑。”跑到一旁的饭馆里面吃饭去了。 看到他在那里一身白皙的锦衣年轻的身材大块朵颐地坐在那里吃着。我不由得感慨,男人嘛!一早上没吃东西,所以两个窝窝头填不饱肚子很正常。多吃点,你还在长个儿呢! 等到他出来,愕然看到我还站在那里。我心里道:“我不跑,跑了到哪里找乐子。沧州人生地不熟的,还不如坐着等乐子找上门来。”显然,把面前此人当成一样不错的玩具了。毕竟,以他的身手不一定能伤得了我,天天呆在俞府说不定也会气焖。 他的手里提着几样食物,把我带到一个破庙,手里面的食物递给我。我打开袋子,东西有不少,食物的味道也都还不错。趁我吃饭之时,那人在我面前陷入沉思,显然是在思考我的来历。我也在打量他的身份。男人的身材修长,看起来应该是从小习武之人。说话时的声音,以及身材给人的感觉都很年轻,也许不过才二十岁出头。对俞府的地形守卫熟悉,应该是俞府的二公子什么的。但不大会是俞扬,想到俞扬每次见到自己时为数不多的话语以及凌厉的眼神,心中闷涩,此人应该不会是俞扬,他才不会对自己这么热情。我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他答:“子牧”随即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说:“徐天廪,叫我廪好了。”“廪”子牧声无波澜的重复了这个称谓。我问:“你为什么会来探俞府?”他一双眼珠鄙视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吗?”说完自顾自地收拾一旁的东西,收拾好了以后拾辍了一堆草垫在我屁股底下让我坐着,把我绑在这座破庙里面就离开了。 次日上午,再次看见男人的身影。显然是给我送食物来了,因为在子牧手里的小包袱里我闻到了黏枣糕的气息。果然,包袱一打开。里面不仅有黏枣糕,还有白面馒头,最底层还放置着一碗阳春面。被渴久了我张开因为有几分干裂的唇笑问:“有没有水?”子牧回答:“有”。从身上解开一个水壶喂我喝水,有着一双淡墨色眼睛的子牧明显是不会伺候人的。水灌得太猛,我差点儿呛着。他拍拍我的背,看我呼吸顺畅便将我身上的绳索解开。不口渴了,看见桌子上摆放着沧州我最喜爱的那三样食物瞬间肚子饿了,赶忙端来一旁的小板凳坐在上面。子牧也端来一根凳子在我的对面入坐,面具往上推了一些,露出润泽的唇,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门心思在这三样东西上面。我仔细看看,这三样东西的分量我一个人吃足够了。没想到子牧这么贴心,我赞扬道:“子牧,你还挺知道我的胃口的。嘿嘿,就冲你这一点儿以后你要我做牛做马我都跟定你了。”刚说完,我刚要伸手去拿,一双筷子快速地打在我的手上。子牧冷冷地说道:“东西不是买给你一个人吃的。” 说完便见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执着一双筷子以极快的速度令碗里面的东西消失在子牧的樱桃小口里。速度,我咋舌!等我反应过来争抢食物时已所剩无几。肚子里面空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捞着几分。然后,在我十分震惊的目光下他又把我给绑了。再然后看着他十分熟练地收拾完东西转身就走,乖乖,我还没吃饱哪!我盯着原本放有三样食物而现在却空空如也的桌子欲哭无泪! 然后,我打算自食其力,小心翼翼地把绳子解开。子牧回来可是要给我松绳子的,所以解开绳子时不能在上面留有任何的痕迹,折腾了近一个时辰,绳子总算解开了。我盯着上面完全没有磨蹭痕迹的绳子赞叹:完美。 把解开的绳子丢在一旁,我得趁子牧没回来之前在山下弄点儿东西来吃。 还没有下山,便看到子牧拿着一个包裹再次上山来。为了不让子牧发现,我偷偷的潜回庙里,再次用绳子把自己反绑了起来。 这一次,我十分希冀地看着子牧,要是子牧拿出来的是食物我就原谅他。结果包袱一打开里面全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子牧把这些平整地铺在地上,铺出来一张床,随后拿出来一个黄色的枕头,一双灰黑色的鞋。这些全都是我个人的全部家当啊!子牧是如何拿到的它们的,我有些惊异,眼睛诧异的望着子牧。 后来,我就来不及想这些事情了。因为子牧将我放在床上,四肢全绑在这张床的左右。就在绑其中一只手时,子牧就在我的正上方,两人胸膛紧贴着胸膛。看着他年轻的躯体,花脸挡住上半张脸,而露出下半截白皙的下巴、红润的唇。我忍不住情动对他说道:“子牧,你看我们两个之间这距离,只要你稍稍往下一点儿就能亲到我咯!我保证不反抗。”暧昧的感觉立即被打破,他狠狠地盯了我一眼。我继续向子牧开导般的说道:“子牧,你不讨厌我的吧!你看我长得也还不错咯,反正你以后也会有情人的,要不然就近考虑一下我,我保证不会令你失望的。”结果,子牧那对淡墨色的眼珠再次看了我一眼。替我将被子一盖,转身就走。我有些幽怨的盯着子牧转身离去的背影,子牧我有这么讨你厌吗? 来了这半天,原来就是替我铺床盖被来了。实际上也没有这么麻烦,子牧你只需要替我解开绳子就可以了,何必造成这么暧昧的假象呢!还好这绳子绑得比较松,不用担心会血液不流通什么的。我现在也不想再解开绳子了。 偷听别人讲话被发现,子牧看样子又无杀我之心,不灭口又怕我出去以后说出去,左右为难,这样的情况我到真想知道子牧会拿我怎么办? “子牧”虚邬山上,他正在陪着师尊下棋,棋下至一半,师尊突然开口道:“你可有意中人了吗?”子牧开口道:“子牧未考虑这方面的事情。”师傅在一旁说道:“子牧还年轻。”师尊说道:“如今皇帝下令凡金国子民,皆可寻找真爱之人。”落下一枚棋子,眼神颇有几分看穿似的:“子牧若是有喜欢之人,无论男女,皆将他拉入候选名单待以后好好挑选。子牧也不小了,我可是等着早日喝喜酒呢!”子牧回答:“是”。退下了。师傅走到师尊身旁,用手揽着师尊的腰。“五可是知道什么了吗?”师尊回答:“我看到他的身旁有一个男人。” 夜里,破庙的窗户有一个大口子,凉风习习吹来,吹得人睡意昏沉。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门口好似有个巨大的影子。睁开眼睛一看,一只巨大的斑斓老虎挺立在门口。顿时,什么样的睡意都被惊没了,赶紧从裤腿处取出别在那里的匕首,三两下将身上的绳索割断,退踞一旁。心里面直 打突突,“虎大哥呀,你不会是想要吃了我吧!”虎大哥响应似的往庙里前进了几步,让我明白了它并不打算放过我。直接从庙墙最薄弱的地方拆了一个口子跳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又爬起来,继续跑路。 还好老虎个头巨大,我跳出来那个洞太小它出不来,只能从正门绕了远。倒是为我逃跑蓄够了时间,我拼命地往前跑。嘿嘿,小样儿,我逃跑的速度连我师傅也追不上我呢!更何况你就一个畜生。看到前面就是一片大雾弥漫的森林,旁边有一块石头。寻思着跑到那里的时候就坐下来休息一下。跑了近半里地,总算到了早先看到的森林里,大石块就在旁边等着我亲切的投入它的怀抱。跑了这么远,怎么着也把老虎给甩掉了,可以坐下来休息。但是,身后这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算怎么回事儿!我诶,还是继续跑吧! 子牧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一个浑身灰尘的男人在前面不停的跑着,嘴里还大叫着:“虎大哥,我身上的肉不好吃。你去找别人吧云云。”身后,一头巨大的斑斓大虎跟在男人的身后紧追不舍。子牧站在高处,不怎么想救徐天廪。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蛞躁的男人,昨天在庙里还跟他说了一大堆的废话。看着徐天廪被老虎追得蓬头垢面的,子牧皱眉,心说:我即使要找男人也坚决不找这么臭的男人,长得难看也就罢了,还每回见到他都是乱蓬蓬地,他若是有了这样一个男人,这让他俞子牧的颜面何在。俞子牧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已经不知不觉的在考虑将徐天廪拉入候选名单的事实。看到徐天廪几次三番遇到危险,俞子牧手中的剑更是悄然握紧。那头斑斓大虎再次扑向徐天廪时,他快速冲过去出鞘的剑挡住老虎的攻击, 而天廪却面色如常,短匕颇为灵巧的转换一个幅度割向老虎右爪,带出一串血色。老虎吃亏,退踞一旁,继续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两个男人。寻着松懈之机再次扑向徐天廪,徐天廪灵巧的一躲,短匕在老虎的胸前划出一个口子。子牧的剑也飞快的穿进老虎的胸口,老虎快速离开,逃命去了。 子牧问我:“你没事吧!”我回答:“没事儿。”心里面为子牧赶过来救我还很高兴,子牧一双眼睛迥迥的盯着我。说道:“你会武功是吗?刚刚看你躲避老虎的身手挺娴熟。”我谄笑,瞒不住了” ☆、第四章:郁念城主 余光看到一个穿橙黄色衣裳的男人,往桥那边走去。我撒丫子跑得飞快,边追还边冲不认识的那人喊道:“立雅哥哥,等等我。”总算追上了那人。 子牧也跟着追过来,面具下面表情微微皱眉。问道:“什么立雅哥哥?”他怎么从未听到徐天廪提到过。此时徐天廪亲切地问道:“立雅哥哥,你在干什么呢!” 穿橙黄色衣裳的男人转过头来。极致的柳叶眉,细长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刷子。挺立而又饱满的鼻梁,薄薄泛着粉嫩润泽的唇。 勃项处的衣领大敞露出纠结的肌肉。小麦色的肌肤皮肤直接延伸而下,徐天廪只要稍稍低头,便可以直接看到男人腰上的肌肉。这个男人,着装怎么这么大胆。直接盯着男人敞开的胸襟,徐天廪只觉得心脏漏跳一拍。俞子牧出生大户人家,从小管教严苛,虽然不知道这人生活是怎样的经历,但看着这人敞开的衣襟,还是暗暗皱眉。 第六章:郁念城主 这个男人的嘴角勾起,似乎知道徐天廪对自己有意,仔细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面貌,虽然五官无可成之处,但一对黑亮的大眼睛着实为这人的面庞增色不少。 笑容邪肆三分,一对细长的眼危险的眯着:“立雅哥哥?”徐天廪立即解释道:“不,我是看错了。”不知道为何他总想要在这个才见面的男人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但同时又觉得男人太过危险。要不是为了转移俞子牧的注意力,他不会叫一个陌生人立雅哥哥。 男人动作优雅,如同即将起身扑倒猎物的豹子。优雅的站了起来,强劲的压迫感逼得徐天廪直线后退。俞杨暗暗皱眉,这个男人似乎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一把把徐天廪拉在身后护着,问道:“既然你不叫立雅,那你叫什么名字?”那人笑容邪肆的说道:“我叫郁念。”俞杨说道:“逍遥城城主郁念。”那人回答:“是我。”俞杨考虑了一下说道:“他叫徐天廪,我叫俞扬,是沧州常逾将军俞灏明的第三子。”俞扬考虑的是对方既然是一个城主有一定的势力,结交总比放任来得强。郁念看着面前此人戴着一个极花的面具,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摸样。便说道:“你对我这个朋友,毫无诚意呀!” 他好似真的没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随即明白了,因为他看到郁念指了指自己的面具。便伸手将面具摘下。 徐天廪看到面具下的脸立即惊叫道:“俞扬!”俞扬微微皱着眉头,神情淡漠的向他说道:“对,我是俞扬。” 徐天廪实在有些惊讶,一直想要多接触的人没想到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接触了这么久。 看着一旁的徐天廪,郁念嘴角微微勾起。向他们说道:“既然二位离我的府门这么近,不如就上去坐坐吧!” 俞扬看着一旁的徐天廪被老虎追着跑了很长一段路程,现在正微微喘息,显然已经吃不消了。不如就此应答,待郁念带他们找到下山的路径再另行告辞。俞扬于是便不再推脱! 郁念带着他们往山上行进。越往前进山路越崎岖。徐天廪惊讶连连,这府邸是要和老虎为伴啊! 哪里有人会将自己的府邸建造在山上的。将自己的府邸建造在山上的,郁念这是第一人。 到了府门自然有人招待他们,至于城主,不知道去了哪里。俞扬想着既然郁念是一介城主,有一定的实力,让徐天廪和郁念过多接触也许将来对他有利,于是就否决了徐天廪回府的请求,将他安置在郁府。 山顶之上,四下里空无一人挺是幽静。俞扬盯着山下,东南风将其身上的黑衣吹得猎猎作响。徐天廪慢慢从山下爬了上来。问他:“俞扬,你为什么在自己的府内偷听谈话。还不允许我回去。”俞扬转过头来淡墨色的眼睛,盯着他说道:“这些事情我不能和你谈。”徐天廪说道:“我知道你是怕我把你偷听谈话的事情说出去。你放心,我是不会这么做的。”他都已经这么说了,俞扬还是没表态!徐天廪说道:“好吧!那我回去了。”俞扬盯着徐天廪离开,赵宰辅为什么不让他回皇宫这件事情他还没弄明白,自然不能让徐天廪就这么的回去。然而这些事情是诀计不能让徐天廪知晓,免得他知晓后多心。他转身回府。他已经跟郁念辞行了,没必要再无谓多做停留。回到府门,赵宰辅一如既往的在俞府内大发雷霆。“三皇子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多天了还是一无消息?” 俞扬在赵宰辅的面前,如同往日的说词:“毫无三皇子的消息。”他望向赵宰辅试探道:“按理来说,三皇子毫无理由出去后一去不回!是不是当日有人说了什么事情不巧被三皇子听见了。”这句话一出,俞扬注意到赵宰辅的瞳孔瞬间收缩。就连一旁的父亲,神色也不大正常!联想到赵宰辅紧急召侄儿赵魏带兵马驻守在沧州,这更加坚定了俞扬内心底赵宰辅心中有鬼的论证。至于是什么事情,他想他已经猜到了。世事都离不开一个权字,看着赵宰辅微胖焦急的脸蛋,俞扬只觉得他的死期将至了。 郁府这边,天都快黑尽了。徐天廪坐在房屋的顶上数星星。现在的情况就跟当初在云雾山上一样。他从来没有觉着这么无聊。 在练功房里面例行练剑,突然看到一个灰衣男人坐在屋顶。看清那人的面貌,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徐天廪有几分困倦了,立即跳下屋顶便进入里间的客房。 郁府晚上很清净,徐天廪开着窗户睡在客房。半夜里,突然有人闯入客房。徐天廪睡在迷迷糊糊间感觉好像有视线盯着自己。慢慢的就由视线变成了解开自己胸前的衣裳,摸自己的胸膛身子骨。不耐烦地伸手将爪子打掉,爪子很快又契而不舍的搭了上来。 这人的手修长骨节分明,按理来说面相应该是不错的。但就不知道为什么对他产生了兴趣。实在受不住骚扰,徐天廪睁眼,晃然看到一个修长魅惑的身影一晃而出。郁念?是他看错了吗? 第二天一早,徐天廪起来了。古桦树林,落叶归地。郁念建造府邸很多地方都保持着山顶原有的摸样,并没有刻意改造过。 他沿着小径出了树林,看到前面建着一个围栏,一只几岁大的斑斓老虎住在里面。另一个浑身散发着性感男人魅力,却又让人感觉极不好惹的人也呆在里面,正在和老虎……搏斗!老虎显然吃了亏,连连后退。郁念看到他过来了,拉开围栏便走了出去,来到徐天廪的面前。徐天廪看了看吃了败战的老虎,又看了看面前这人成熟性感的身姿。不由得赞叹道:“城主大人,好气阔!” 郁念笑容邪肆,手自然而然的伸出来牵着徐天廪的手。说道:“时辰这么早,徐公子显然还没吃饭吧!”他回答:“还没有。”郁念笑着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两个人沿着古桦树林慢慢行走至大厅的方向,脚下枯黄的树叶不甘的发出沙沙的声响。 郁念转过头来望着他,问他道:“徐天廪今年有二十五了吗?”他看着面前笑着的郁念,头顶茂盛的树叶和地上枯黄散落的叶子形成极致鲜明的两个对比。难怪当今圣上为了这古桦树偏要向番邦要求进贡。这古桦树荡在郁念的头顶,他竟然觉得一直给人一种放浪形骸感觉的郁念很有魅力。 这个时侯郁念的眼睛里也融入了足够多的包容,对于他想要上手还没来得及上手的猎物,他向来是很柔情似水的。 徐天廪回答:“十八岁。”听到此处郁念的眼睛危险的眯着,似乎是想象不到他竟然这么年少。 郁念开口说道:“我以为你应该在二十五岁左右!”徐天廪笑着开口说道:“我看起来这么老吗?我经常被逼着练武,也许真该问我师傅要我七年的青春损失了。”郁念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这人倒还有趣! 一路上被郁念问这问那徐天廪都一一作答,很快在郁念面前就毫无秘密可言! 俞扬从自己的府邸一路爬山,走到了郁府。结果刚一找到徐天廪便看到他和郁念手牵手,状态亲昵。这个人也太随意了才面对着认识不到十二时辰的男人。俞扬向两个人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无名火气。 俞扬表情难看的说道:“郁城主早上可好?”俞扬在心里说道:好,非常好,都和人拉上手了。 总之他此刻的感受很不痛快,很想把郁念修长的手从徐天廪手上打掉的冲动。 郁念微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很好,俞公子可还好。” 俞扬回答:“还好。”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了。他微微打量了一下郁念的脸,总觉得这人长了一张狐狸似的脸。 此时看到他们两人还若无第三人的拉着手,好似刺伤了眼睛般。他到徐天廪的面前分外强势的拉开了两人的手,把徐天廪叫了开来。 看着俞扬防备的动作,郁念的眼睛危险的眯着。 ☆、第五章:泡温泉 记忆中,这是徐天廪和郁念第一次两个人泡温泉。 温泉挺大,热气缭绕。郁念纵身一跃跳入温泉。我看到那个笑容邪肆魅惑的男人在水里冲我眨眨眼,慢慢的解开胸前的衣扣。衣裳半露半遮,大片胸前的肌肉性感撩人。偏又肩钾,褐色粒子被衣衫遮挡,看不真切、让人平白有几分想要把他衣裳扒掉的冲动。我不得不说,他是极具诱惑。 水下面他黑发尽湿,笑容邪媚,极尽勾魂摄魄,声音沙哑爽朗。对我说道:“你不下来吗?”我随即也脱掉衣服跳入水中。温泉泡得人毛孔舒张、极致舒服。 郁念快速的冲我游过来,邪肆的眼敛瞬间冲出水面,出现在我的眼前。 笑容邪肆,魅惑张扬。徐天廪看着他半遮半敞的衣裳忍不住冲出一丝冲动,两手搭上他的衣裳便要脱。被他一把抓住两手,他魅惑的凑在徐天廪的耳边说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可是会付出代价的。”声音魅惑之至。 一抬眼,发现俞扬的身形出现在岸边。看了看怀中的徐天廪,便吻了下去。“嗯……,嗯……,”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亲吻上 亲我。死死挣扎,无奈郁念今年三十多岁,正是当年。而我才十八岁,还是个嫩刺儿。郁念的身高比他高出一大截,体魄因为常年训虎也很强健。各方面能力都不如他,自然被他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俞扬刚刚走到郁府的门口,便看到郁念把徐天廪护着,动作亲昵。却不想他们已经走了,等他追至温泉处时却看到郁念抱着徐天廪,两个人唇齿相抵,一团火从心底急速升腾而起,顿时一声暴喝:“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郁念的眼睛微眯,勾起脸上的笑容:终于发火了。他呆在一旁,似乎这个导火的角色并不是他做的。而只是一旁的看官。 俞扬的眼睛不知该看向哪个,最后却望向郁念。徐天廪什么都还不大懂,一定是这个男人勾引才导致的。郁念笑着嘴角微微勾起,“不关我事,徐天廪若是无意我也不可能吻得这么轻易!”一句话就将事踢到了徐天廪的身上,俨然一个看热闹场景的人。 徐天廪听到这话看向郁念,只觉得面前的这是一个多么冷傲的人,居然可以把什么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俨然毫无情谊。 他张口“俞扬……,”想要对俞扬进行解释。俞扬说道:“什么都别说了。”只来得及开口说两个字俞扬就离开了,显然不想听他的解释。 他回过头,“郁念,你干什么?”郁念一双黑沉的眼睛望着他,说道:“怎么了,明明是你对我有意我才亲你的。我说错了吗?”一句话便将他想要质问郁念的话堵得死死的。徐天廪突然不想和这种人争辩,是他被蒙了心窍才会在一瞬间对这种人动心。他转过身爬上岸去穿衣服。 郁念在水里黑沉的眼睛看着徐天廪身材瘦小匀称,刚刚徐天廪在水里,没看到徐天廪的身材还不错。欲望顿时又被抬起。以往才十八岁的嫩芽他向来都是不屑碰的,因为一旦碰了他们便要人负责,打发走实在是麻烦,以往就有一个才十八岁的嫩芽实在不好打发他便派人去把他杀了然后藏匿尸体。 但现在这个貌似有些不同,不仅样貌不错貌似俞扬还对他有意思。他向来喜欢挑那些达官显贵喜欢的人来上床。这么富有挑战意思的人叫他如何才能不碰。看着徐天廪瘦小的身体艰难的爬山,盯着徐天廪的臀部,眼睛危险的眯着,貌似他今天将人得罪了,很难扭转。不过,纯粹肉体的欢愉也是可以的。 打定了主意,便从温泉中爬起。刚刚徐天廪已经被他吻到浑身发软,若不是岸边站着俞扬,便就在这温泉中要了徐天廪也说不定。不过没关系,他盯中的猎物迟早都会成为他的人! 从来没有人能在他的手中逃脱。 “俞扬!”看到前面出现俞扬的身影,我立即走到俞扬的身旁。这时侯才发现俞扬就站在悬崖边上,几乎是一抬脚就能够踏进去。 俞扬低头望着面前的悬崖。我不解,也低头向下望去,只见悬崖边角断石残垣,下面更是深不见底。俞扬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来,我看到他此刻的眼睛,就如同面前的悬崖那般的深不见底。 “俞扬……!”我开口刚想跟俞扬进行解释。但看着俞扬淡漠的站在悬崖边上的身影。突然想到我和他仅仅只是极普通的侍卫和皇子之间的关系。能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跟俞扬对这件事情进行解释?实际上我什么身份都没有。 俞扬开口说道:“什么都别说了,跟我一起探悬崖。”说完,修长的身形率先向悬崖底部爬去。 果然,他根本是不在乎这件事情的。自己连解释,都是没有必要。 我打定主意跟着他向下爬去,虽然知道这样注定着无以预计的危险,但他很早以前就想和他一起做些什么了。难得,这次有了机会。俞扬在他的下面爬得很迅速,不愧是侍卫长,身手可见非同凡响! 我的身手远不及俞扬,爬到一处。脚下有一块突出的石块没有注意被绊倒,差点儿掉了下去。却被俞扬牢牢抓住肩膀,很快就稳住身形再次向下爬。知道这次若不是俞扬我便没了性命。我便向他说道:“谢谢。” 俞扬并没有回答我,却在一块较平坦的石块上停下脚步,开口向我说道:“若是再往下,可能会更危险!”我对他说道:“你若再往下走,我便会往下走。” 俞扬不发一语继续向下爬。慢慢的停下脚步,等待我出现在他上方。下面好像是溪水,石头上长有苔藓,不细心察看之下十分容易跌落谷底。向下爬的过程中,俞扬在我不远处带着我爬。终于下到了崖底,我只觉得是进行了一场剧烈消耗体力的战斗。看着崖底绿荫溪水的景色,俞扬还是面无表情。但开口说道:“我每次心情剧烈起伏的时侯便会想要爬悬崖,因为游走于危险的顶端会让我感觉到欢愉。”我说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爬悬崖。”俞扬沉吟着说道:“是的。” 回过头来淡墨的眼珠望着我问道:“你和郁念是怎么回事?”我说道:“没怎么回事。”我本来还想解释,突然想到自己是成年人,说什么别人强迫自己。总觉得更像是在为自己找借口。毕竟,自己也曾动心了不是吗? 俞扬在前面不停的走着,说道:“郁念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我说道:“我保证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心思的。”一想到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我便会觉得寒心。 听到这句话,前面修长的身形瞬间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笑着对徐天廪说道:“走吧!”颇费了一番工夫,两个人还是爬了上来。 重新望着悬崖边上荒芜一片的景色,俞扬只觉得他的心境平和了不少。对徐天廪说道:“我们回俞府。”他不会放任徐天廪再和这样的豺狼在一起。两个人一路聊着向下走,半山腰有一个人走了上来。这个人正好是郁念。 郁念束着一头黑发,修长的身形穿着一身灰色大小适宜的衣裳,黑色的裤腿刚好勾勒出两条结实美型的大腿。似乎是清楚自己的美色对徐天廪的冲击,郁念勾起笑颜对徐天廪说道:“刚才的那套衣裳湿了,所以我换了一套衣裳出来。” “你们两个刚刚去哪里了,怎么没叫我一并出来。”笑容爽朗,好似之前的一幕未曾发生,这一切只是徐天廪幻想出来的一场梦境。 但徐天廪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若不是徐天廪已经知晓了他的真面目,说不定就会被他爽朗的笑容迷惑过去。徐天廪不想和他搭话,闭紧嘴巴没有说话。俞扬阴沉着脸一路向前走去,看也不看迎面走过来的郁念。 似乎是知道自己讨人嫌了,原本笑着的郁念不再开口,也随着他们的路径走。 看到他们行走的方向似乎是往山下,郁念停下脚步阴沉着脸问道:“你们去哪里?”徐天廪脱口而出,“回俞府”。俞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徐天廪就已经把话全说出来了。此时郁念的脸已经阴沉得有几分可怕,他还没有到手的猎物哪里能允许独自离开。在徐天廪看不到的情况下偷偷做了一个手势。这里是他的地盘。 到处都是他的人。底下的几个人接到命令去执行任务。不一会儿,一伙蒙面人出现。其中一个蒙面人直接对三个人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边说还边将手里的斧头挥了几下,郁念在一旁嘴角一抽一抽的,貌似想笑。不过他也确实笑出来了。 ☆、第六章:骗术与爱情 “怎么了,看不起我们吗?”刚刚说话那个大汉用斧头对准郁念,质问着。郁念邪笑着说道:“你们几个人连好点儿的身手都没有,而我们这边有三个武功不错的,就是看不起你们怎么了。要来打我们吗?”不是吹的,面前的一伙人内力不高,明显武功修炼不到家,他们唯一能战胜己方的优势就是人数众多了。 “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瞧瞧。”领头的人一声令下,几个人就将郁念围了起来。俞扬在一旁看着他们打架由生出异样之感,他感觉面前的一伙人并没有几分想和他们打斗之心,反倒是郁念,倒给人一种想要挑拨那伙人与他们打斗的感觉。 郁念和几个人很快打起来,但都避重就轻。心中生出异样之感的俞扬向徐天廪走去,对徐天廪说道:“祸是他自己闯的,由他自己解决,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徐天廪看了看郁念,他和几个人之间的打斗游刃有余。这些人留他一人解决也是无碍,这才跟在俞扬身边就走。 俞扬看着还在那儿打斗的郁念说道:“郁城主,我和徐公子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这几个小鱼虾米的,相信以城主大人的能力很快就能够解决,不奉陪了。” 郁念听到这句眼睛危险的眯起,表情阴沉下来。对面正和他打斗的属下眼尖,知道自己的主子不悦。立即抽身跳到两个人的面前说道:“放任自己的朋友不管,这两个人也太不够义气了。兄弟们,我们上。”看到那几个属下已经把两个人围在正中央,一时半会儿不得出。郁念微眯着的眼缓解了下来。 俞扬这边,被几个身手不高但招式奇轨的人缠着,他越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俞扬说道:“郁城主,在你自己的管辖之地能发生此种事情,说明城主管辖不利呀!”郁念和面前的人缠斗着说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这几个人的面容极生,应该是从别地儿来的土匪吧!” 看着自己主子面容再次产生变化,对面那人说道:“不错,我们确实是从湖北一带游走而来的。听说逍遥城内的郁念城主文韬武略,今日一见,也不怎么样嘛!”郁念的表情再次缓解不少。 一旁,把俞扬、徐天廪两人围困的几人当中,正面及侧面的人负责引开注意力,背面的人则在两人皆失警惕性的时候突然在两人身上洒上药物,两人皆发软,随后不醒人事。 郁念走了过来,这二人跟他斗还嫩了点儿。由两个手下来将俞扬拖走,自己则留下来,把徐天廪带走。 在房间里面对着皮肤细嫩的徐天廪便欲行事。伸手便解去徐天廪的衣裳。突然之间想到徐天廪说他才十八岁。想起了以往也有一个十八岁的男孩被他骗腻了,甩不掉以后便把人给杀了。他难道还想再经历一下这些事情。当初杀人之时未曾想过太多,现在每每午夜梦回,总觉得对不起那个男孩。他不想再尝试这样的结果。 忍住欲念,他想要好好谈一场恋爱。一场由他真正付出真心,且徐天廪也同样付出真心的恋爱。 不同以往,只是欺骗,欺骗,一味欺骗的得来所有。或许,这只是游戏人间惯了。乏了,便想要人们口中所谓的真实。再加上面前的徐天廪很天真,便选择他了。 既然选择了他作为自己的身边人。那么,就要先将自己对他的感情建立起来。看着徐天廪因为发热而微微出汗,郁念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便见他端来一盆水替徐天廪擦拭身子,细细端详他即将要共度一生的男人的身子及面容。 他发现徐天廪天生细眉,挺立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口。郁念仔仔细细的瞅着,实际上徐天廪长得挺不错。为什么自己几次遇见他的时候会错过他的容颜,他有一丝不明白。想了一会儿,原来他每回见到他都被他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所摄,这才忽略掉他原来的容颜。 夜晚,郁念站在自家的院落观看树叶摇曳生姿,姿态万千。已万走了过来。“已万,徐公子醒了吗?”他问已万道。已万回答他:“徐公子还未醒。”郁念说道:“知道,下去吧!” 第二天一早,待徐天廪醒过来时天方大亮。一醒过来便感觉不对劲,身旁怎么感觉好像躺了一个人。不小心碰了那个人,“哎哟,”一声哀怨的惨叫,那人爬了起来。 粗看之下,那人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整张脸蛋漂亮得不似凡人。灰色的衣裳,衣领半敞露出胸前的肌肉。一根粗麻绳绑在腰间,黑色的长裤勾勒出两条结实修长的大腿……。 这个人?这个人不是郁念吗?他怎么在这里,还躺在自己的床边。 郁念起身说道:“大清早的,碰到我的伤口很疼的。”一手捂着右手,徐天廪清楚的看到郁念的右手缠着纱布,上面还渗着血。 “怎么回事?”他不解。郁念说道:“那伙人卑鄙,居然对你们下药。”人老了脸皮就是厚,郁念在骂自己卑鄙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他继续扯谎道:“昨天你昏迷了,我拼命躲过他们的迷药把你救了回来。”指了指右手包扎的位置,“看看,这就是为了救你弄伤的。”徐天廪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把之前的事情抛得干干净净。认为对方都因为救自己而受伤了,自己若是再固执于原来的事情就显得让人寒心了。徐天廪向他问道:“你没事吧!”郁念回答:“我没事,倒是你被迷药弄晕了。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徐天廪感觉了一下,除了晕了一夜头有些发昏以外,没发觉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便说道:“我没事。”一想到之前对郁念恶劣的态度,对方反而不计前嫌救了自己的命,徐天廪就总觉得自己过意不去。 算了,自己以后对郁念好一点儿行了。这样想着,他的心情放宽了不少。 在他家里用了膳,未曾想到俞扬的事情。因为郁念一直在他身旁同他聊天,弄得他连思考问题的时间都没有。等到天渐渐黑了。 一转念,不对。“俞扬呢?”他对郁念问道。这时候才想起俞扬的事情,郁念笑着回答:“我叫人把他带到另外一间客房里休息着,这会子也快睡了。” 徐天廪说道:“他见不着我也许会担心,我还是过去看看。”起身便想过去。郁念一抬眼望向窗外一旁的影卫,影卫接到命令离开。他转过头对徐天廪说道:“你不识得路,我带你去见他。”徐天廪回答:“谢谢,麻烦你了。”郁念两手搭在徐天廪的脖子上做出掐的动作,有几分恶意的说道:“跟我说话不必这么见外。你若是再敢跟我说这么见外的话信不信我掐死你。”徐天廪扑哧一声就笑出来,认为他在跟他开玩笑,并没有介意。郁念放下手跟着笑。派人拿来一件外衣,披在徐天廪身上。郁念对他说道:“夜晚天冷,多披一件衣裳免得着凉。”“谢谢。”徐天廪此刻只觉得郁念好贴心,印象分立即提高到好几倍。 郁念笑着嘴角勾起,一出门便把徐天廪的手攥在手里,说道:“外面瘴气众多,未防走失,徐公子还是抓着我的手。” 他实际上就是说的平常骗小孩的把戏,为的就是占占便宜罢了。徐天廪单纯,容易中招。果然,单纯的徐天廪未曾想到这里就是他家,怎么会有瘴气这种东西存在。回答道:“好”。郁念嘴都快笑乐开花了。果然,找一个十八岁单纯的男孩谈恋爱就是比较好玩。 被他抓着手走了一路,郁念走得缓慢,几乎是每走一小块地方就要讲解一番。加上郁念但凡带他经过的地方风景如画,似乎是为了特意风花雪月一番。 要不是郁念带着他一直向前走着,他真的会怀疑郁念并不是要带他去见俞扬。 见到前方的校马场,郁念说道:“那是我们郁府一个养马的场地,每到马夫割到差不多可以喂饱每匹马分量的草料时,便会把草料带到这儿来,放进去。” 徐天廪说道:“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俞扬住的屋子。”郁念看着他说道:“着急了?” “放心,很快就到。”话刚说完没多久,便见他带着自己经过一个拐角,就到了一间茅屋。 郁念向徐天廪说道:“俞扬就在里面。”等到徐天廪进去,郁念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着急的身影。眼睛微微眯着,他是不会放任自己的敌手在自己钓猎物的时候出来搅局的。所以,里面的俞扬早就腾挪了地方。 徐天廪走了进去,里面自然是空空如也,哪里还会有俞扬的身影。出来时问郁念:“俞扬人呢!”已万适时地站出来,站在郁念的面前。郁念问已万道:“已万,俞公子哪儿去了?” 已万恭敬的回答:“俞公子今早醒来便说要回到俞府,已然离开了。还说要我代他向徐公子辞行,只是今日已万事务繁多,一时忘了。”郁念转过头对徐天廪说道:“听到没有,他已经离开了。” ☆、第七章:逃脱□□ 徐天廪微微不悦,人都没打算跟他当面告别。 郁念看着徐天廪不悦的表情,他们两人都太嫩,根本没法和他斗。已万是他自己人,自然照他的想法做事。俞扬自然已经是被他绑在别的房间里了。至于他演这一出好戏,完全是为了让徐天廪相信俞扬已经走了。另外和他好好聊聊天,多为接触。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 夜晚,“嗯嗯嗯嗯……”一阵呻吟声,似乎是什么人口被捂住发出来的那种声响。 小心翼翼的在衣裳夹层里拿出来一小片刀子割掉手上以及脚上的绳子。看见外面没人便跑了出去。刀子是他以往以防万一特意到铁匠铺去打的,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已万藏在门口的大树里,突然看见有人打开屋门偷偷溜了出来。俞扬,真是蠢哪!明明里面就有通往别地的窗户非要从正门出来,第一次遇见这么笨的人,不是上等着被他抓吗!他瞬间扑下,一把把那个正欲逃跑的男人逮住。 俞扬被放了迷药,浑身酥软,哪里会是身强力壮已万的对手,乖乖被抓进了房里。 房间里面,已万对他进行了一场细致的搜身。刚劲有力的两手在他身上一寸一寸的摸去。上一次是他疏忽了,没有查查他身上究竟带没带有刀具,所以这一次他查得特别细致。 第一次遭遇这种待遇,从来没想到被刚劲有力的一双手摸会……,已万棱角分明的五官离他实在太近,俞扬只觉得他身上微微发烫。 已万察看完他全身上下,确定再无其他刀具。抬头看了一眼俞扬,这一看不要紧,他的脸怎么红了。 笑,面前这个叫俞扬的男人只怕是想男人了。收拾收拾在他旁边坐下,反正逃跑的人被抓回来了,也没必要跟自己主子报告。 “已公子,饭菜好了。”婢女小霞的声音。“放在门口就好了,我待会儿拿。”已万粗狂的声音。已公子到底是怎么了,自从到了关押俞扬的房间就连续三天不见出来。小霞的内心独白。往前走了几步,看见绉和明冲她笑着。算了,别人的事情就不要想了。绉和明一把将小霞抱着,进入了附近的一间暗房。 已万是匪,标准的匪。被绑着的俞扬落在他手里后果也许是可以遇见的!他可不会像主子那般忍着欲望只想要谈一场所谓的恋爱。 “嘿嘿,你的武功不错嘛!”房间里,粗狂的已万拾辍拾辍在他身边坐下,对他说道。 “不还是被你抓回来了吗?”俞扬说道,他还得感谢已万没有封住他的口。拿一块破布堵住口,那种味道实在令他做呕。他就是被破布上面的味道熏醒过来的。 “你师傅是谁呀!”已万粗旷的笑着,他现在更倾向于没话找话。目光直辣辣的盯着俞扬,只觉得他长得很是完美。 俞扬一面应付着已万,一面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绳子的粗细。随后把裤子的纽扣扯下用尖锐的一面磨着绳子。计算着绳子大概被磨开的时间点。 已万虽说查得仔细,却从未想过裤子上面的纽扣他也会动手脚,于是被他钻了空子。 俞扬跟已万说道:“我的师傅名叫佘昊五,是在虚邬山上修行。他的武器名叫炼狱捶,打在人凉凉的没有感觉。所以,有的人被打的地方骨头断了刚开始都还以为没事。他还有一个从不外传的独门功法名叫蟾馀术。一旦发功,浑身就会出现向尸体那样腐臭的味道,十分的恶心。” “因为他长得不错,所以他有一个男朋友。我只见过他男朋友的背影一次,从未见过他男朋友的正面长什么摸样……。”俞扬从未主动废话这么多,但他明白他现在处境,需要多和已万聊聊天,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俞扬右边头顶的窗户大开着,风徐徐地吹过来。已万只觉得俞扬身上男人的气味随风飘散,飘进他的鼻端,直挠得他心底痒痒。 他忍不住起身朝他走过来,对他说道:“你有没有和人做过?”俞扬看着已万冲自己走过来壮实的身影,心里的警报瞬时响起。 已万凑近他低头的刹那,割破绳子瞬间起身反压已万头颅。已万体格健壮远在他之上,没把他制住。 已万反而一拦腰把他抱住,丢弃到床上。压在他的身上说道:“你这么喜欢反抗,你就反抗呗,反正你越反抗我就上你越兴奋。”俞扬两手两脚曲起,努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样的姿势,私()处凸显。已万的视线火辣辣的盯着那处。情动之时下身悄然抬起,裤头举起了小伞。疏于了防范,被俞扬狠狠一抬脚踢向档()部。“啊!”已万一声惨叫跌在地上。俞扬趁机逃之夭夭。 已万躺在给俞扬准备的床上,在床上微微呻吟。四下里,俞扬特有的的体香不断的袭击着他的鼻子。贪婪的闻着俞扬的味道,已万瞬间情动。 俞扬逃脱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总而言之,他彻底隐瞒了俞扬逃脱的消息。 也许是因为男人身上实在香味扑鼻,让他久久不能忘怀。也可能是因为俞扬是第一个他想要强奸而没有得逞,反而伤了他的男人。 已万十分挂怀。他深切地知道俞扬若是被抓回来,以城主的性情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所以,已万没有第一时间通知郁念。从一开始,他总是听他的话行事,也总该自己做一回主了吧! 外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没过一会儿便响起了打斗声。两剑相交击的声音愈演愈烈。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了剑刺穿肉体的声音。 声音响起的方位好像是城主的小别苑!不对,俞扬跳窗后逃跑的方向也是向那边!已万打开房门跑了过去。 三分钟前。郁念站在院前那棵古桦树前,前线有关推倒李行建的事情一切准备就绪。按理来说应该一切都没问题。但不知为何,今日总是心神不宁。 余光瞄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在芭蕉丛林里,眼光警觉性地眯起来。十分快速地冲到那人的面前:“俞扬!”。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既然俞扬已经醒来,事情显然已经瞒不住了。果然,俞扬一开口就是说道:“郁念你卑鄙,居然敢找人假扮土匪弄晕我们。”从他醒来看到这熟悉的庭院,便已然知晓了眼前的一切。他本来想躲过郁念先去找徐天廪的,不想还是被拦住了。郁念面上冷笑,心里却悄然种下了杀戮的种子。“这个男人不能留了”。他和徐天廪的关系陷入僵局,刚刚才缓和。若是让徐天廪知道自己还和原来一样,后果。所以,他准备杀了俞扬。 将执在手里的剑快速抽出。一剑直取心脏,被俞扬的剑柄挡住。但是随后的一剑接踵而来,郁念的武功原本就在俞扬之上。俞扬堪堪躲过致命的那剑,颈上却被划了一条大口子。 俞扬只觉得平日里太过小瞧郁念了。他昨天和土匪的打斗实力远不及他平日里实力的十分之一。这次对俞扬动了杀心,实力的可怕程度可想而知。俞扬很快就无了还手之力,身上到处都是郁念赐予的剑伤。 一剑洞至心脏,“俞扬这下,该死了吧!”一时仁慈,剑偏离了心脏分毫。至于到底有没有伤至心脉,他也说不准。已万适时的扑出来,看到地上那个顿身是血的身影。 这个人就在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跟他打斗,后一秒就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仿佛死神随时能将他带走的摸样。已万受不了这样的落差,顿时跪下来对郁念说道:“城主,恳请你放过俞扬吧!”郁念看了看地上这个身影,他身上的灰衣已经完全染成了血衣。从他们打斗至现在,俞扬身上的血流了一大半。 一个人身上的血流得那样的多,他估摸着也是救不活了。便将插在俞扬胸口的碧血取出,转身往自己的屋里走去。已万身为自己多年的手下,就算自己没有开口,他也因当知道该怎么做。 已万颤抖着双手,把俞扬还未气绝的身子骨抱着离开。他明白该怎么做。那一地的血迹,下人们也很快清扫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一早,徐天廪刚一打开房门,便看到一身黑衣的郁念站在自己的门外。黑发飘飘,笑容灿然。他的腰间如往常一样绑着一根绳子,不同的是这次绳子的颜色是红色的。更像是他更喜欢根据衣服的颜色搭配不同的绳索。好一个绳索控,他不由得好笑。不过,这样的郁念好似更漂亮了。他走过去,冲郁念的脑门弹了一下。郁念回过神来,眼睛里总算有了人类的感情,不再飘渺似谛似仙。 他笑着说道:“郁城主在想什么?”郁念目光炯炯的望着他,两手不规矩的在他身上乱摸着说道:“我在想,什么时候吃了你!”他被挠到浑身痒痒,不由得咯咯直笑。也转过头去挠他,但都被郁念躲过。实在没有法子了,便向郁念求饶。 ☆、第八章:情念与谎言 郁念家的方位刚好是半山腰,越往上走风景越好。呼吸着山顶新鲜的空气,我找了个地方坐下。他跟在我身旁坐下,黑色的衣裳由山风吹得猎猎作响。我灰色的衣裳也被山风蹂躏得皱皱巴巴。 郁念把自己的衣裳脱下,搭在我的身上,对我说道:“冷不冷。”我笑着把衣裳还回去,“刚刚爬山上来,热得要死,又怎么会冷。” 他无奈把衣裳穿回去,对我说道:“如果你冷了,记得跟我说声。”我回答:“好”。心里面寻思着他也不过仅穿了两套衣裳,我若是冷了告诉他,那他恐怕会比我更冷。 他起身往丛林里面钻,我紧紧跟随他的脚步。没过一会儿,看见他在一棵树洞面前停下来。洞里面趴着一只树蛙,我们在的位置完全可以看到蛙的两条腿。我对他说道:“不要动。”到这棵树的另一边看看树洞有没有别的出口。果然,过去一看。还看到一条狭长的通道,拿两根趁手的棍子把洞口堵住。我对他说道:“可以了。”他那边立即用两根棍子掏了掏,堵住了那边的出口。树蛙便从我这边跑,我用两根树枝把它夹住。对他说道:“快点儿,把你的匕首给我。”郁念把随身携带那把镶嵌着银珠的匕首抽出递了过来。我接过匕首找准树蛙的位置,一刀就结果了它的性命。 匕首把树蛙带了出来,还没有手掌大小。他对我说道:“那边还有很多。”说完到别的地方一棵树一棵树的寻找着树洞。 到了一棵树下,对我说道:“这儿还有。”这棵树洞比刚才那棵树洞还要小,估摸着里面的树蛙不大。不过,再小的树蛙也是肉。不能因为它小就嫌弃不是。我们如法炮制,又抓了这只树蛙。抓到以后再找,如此反复。等到我们把这片森林都快走完时。一共抓了四只树蛙,两只蜘蛛,还有一只鸟。鸟是郁念飞上去抓的,小得出奇。不知道烤熟以后单独一个人能不能咬上两口。头顶的太阳都快下山了,郁念问道:“廪,你肚子饿不饿。” 我一直神采奕奕的抓着东西,根本没想到这件事情。听他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肚子饿得紧了。我说道:“可我们的东西不够吃怎么办?” 他转身往一个方向走去,那儿正好有一只兔子。我看到他跑过去抓兔子。身手比兔子敏捷了不知道好几倍,不一会儿,就看到他抓着兔子走了过来。徒手抓兔子还能够抓到,我算是服了。我没事到山里溜达,看到兔子从来不抓。不是因为我不吃它们的肉,实在是因为从来没抓住过。 我们收拾了一堆干柴,从森林里面走出来。走到一条河流处,把抓来的那些东西清洗干净。随后便在一个较开阔的地方生起了一堆火来烤它们的肉。不一会儿,就听到烤肉“滋滋”的声音。 烤肉的香味也扑鼻的香,郁念在一旁,看到我馋颜欲滴脸不由几分好笑。等到树蛙烤熟后,率先把烤好那只递给我。他则等着其余的树蛙烤好。 我嘴里嚼着仅剩的两只蜘蛛,发现有麻雀停在我们面前的一棵树上。树上有个窝,说明这片森林里有鸟筑巢,还会有鸟蛋。我不由得笑骂自己笨,之前直接找鸟蛋不就可以了吗。 四只树蛙,两只蜘蛛,一只小鸟,外加一只兔子明显不够两个人大男人打牙祭。我望向郁念说道:“你吃饱了没有?”郁念站起来说道:“掏鸟蛋。” 说干就干,两三下把嘴里的蜘蛛嚼碎吞了,轮起袖子就干了起来。 我把袖子和裤腿全都捞起来就直接爬上树。郁念寻了几张较柔软的叶子做成一个圆盘大小与窝有几分相似的东西在下面接着。我便把掏来的鸟蛋瞄准了丢进去。不一会儿,这棵树上的鸟蛋被掏空。 我们去寻找别的鸟蛋,一整天都在同一片森林里面较劲。累极了就平躺在草地上休息。郁念看起来很开心,对我说道:“这样的感触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最最调皮的时候。” 我转过头问他:“说说看你调皮的时候。” 他未语先笑,笑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好看到了极点。“我小的时候经常偷爬别人家的小枣树。被主人家发现时,便拼命的摇枣树。枣子哗啦啦的掉下来,把主人家气得骂我一顿。拿着一个棍子要爬上来揍我。我看到上面还挂着一个玩具机车。把那个机车拿起往人头上一砸,正好砸中主人家的头,缝了好几针。最后那人找上我来,我被我爹打了好一顿鞭子。” 我说道:“谁小的时候没有这种经历,那时侯还小,调皮被打鞭子也很正常。” 他继续说道:“还有一件糗事,我现在想起都认为好笑。那时我十三岁,走亲戚家玩。他们拿出来的瓜子被我吃掉不少,也没有喝水。回来的时候在马车里站着,娘亲倦下身子拿她的背蒌,面正对着我的屁股。这个时候,我刚好放了个屁。”郁念转过头来笑着对我说道:“那时侯整辆马车都嗅得到臭味。我娘说那味道她首当其冲,当时都快窒息了。” “哈哈哈哈,”我很不客气的笑了起来。郁念小的时候真有趣,真想参加他小的时候,见见那时万中无一的场面。他笑着说道:“你开心就好。” 拾辍拾辍就要开始煮鸟蛋了,他先把鸟蛋清洗干净,自制的鸟窝放在火上烧不到的位置。等水沸腾,确定鸟外壳不会炸裂以后再放在火里温度较高的地方烤熟。 烤鸡蛋明显感觉要快,等我正在和鸡蛋较劲的时候。他沉吟了一会儿,对我说道:“天廪,俞扬送信件来说他这段时间有事情要办,短时间内不会过来找你。”“哦”听到这句话我明显有几分失落,但又不是以后就见不到了,不怎么在意这句话。便问道:“他在俞府过得还好吧!”。他回答:“不错”。说完了这句话他明显比之前更为沉默三分,站起来背对着我。 我敏锐感觉到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问他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吗?”郁念回过头微笑着向我说道:“没有的事。” 晚上两个人就在山里生了火,找了一处地方休息。头枕着他的肩膀,感觉暖暖的。第二天一早,他把我推醒。我一睁眼便看到他放大的俊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笑着向我说道:“起来了,昨晚又不是睡得太晚。” “怎么睡得像小猪一样沉纳。”我四下里一看,他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抱到外面来了。原来昨天晚上我们两个都睡着以后,半夜里他听到有野猪的嚎叫。怕野猪伤了我,而我这时候睡得正香,不好惊扰到我睡眠。便不作声响的把我从森林里面抱出来了。 我捏了捏他身上的肌肉,锻炼出来肌肉的男人就是不错。半夜里把一个比他矮小不了多少的男人,从森林里面抱出来还可以不发一语。这样的男人太值得托付终生,笑笑说道:“郁念,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因为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抱起她们。”郁念邪笑着凑近我说道:“我现在只想抱你。”说话的同时手指做了一个动作,我红了脸,转向一旁骂道:“无聊!” 不大想理这个无赖郁念,但不得不理,因为除他以外,没有人带我来这山里玩,尤其是他也很忙,昨天一早还看到他在批公()文,批完公()文以后便把我带出来,就是因为我想去山里玩。他对我好,我自然会铭记在心里。我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再这样多相处一些时日,我必定会爱上他。 他回过头对我说道:“还不走。”我立马跟着他的脚印而去,步伐坚定了不少。他自然不知道我的心里的想法。只是面前这个男人想要来山里玩,就带他玩个够。也许,他的心里便存在着这样的想法。不管了,跟着他的脚印而走。 走到昨天清洗动物的那个位置,他转过头笑着对我说道:“昨天已经把森林里的抓得差不多了。今天,我们便抓鱼。”我说道:“好。” 他沉吟着说道:“就这么抓鱼不好玩,我们比试一场。半个时辰的时间:我们先在河里洗澡,洗完之后立即开始抓鱼,谁在这个过程当中抓住的鳗鱼多谁就获胜。胜的那个有优先选择食哪条烤鱼的权利,输家就负责将今天上午所有的鱼烤制全程。” 郁念微笑着目光炯炯的看向我,向我说道:“半个时辰的时间,洗澡外加抓鱼。谁在这个时间点抓得多谁就获胜。”说得胸有成竹,好似他注定一定会获胜一样。 “比就比,你就做好输了为我烤鱼的准备吧!”我不服气的说道。比赛还没有开始,一幅胸有成竹的摸样做给谁看。 郁念做一特制的漏斗用来计时。我对他说道:“好了没有。”将漏斗放在地上立着,他说道:“好了,计时开始。”两步跑回河边把衣服脱了跳进水里。 ☆、第九章:糖衣□□(开端) 我在一旁目瞪口呆,这速度快如猛虎!赶紧说道:“你可不能为了省时间随随便便一搓就上岸,得洗干净。”他说道:“我明白,谁确定洗完了便让对方检查检查,检查合格了才进行下一轮。” 我满头黑线,检查,不就是有机会直接接触对方健硕的身材。八块腹肌……、健壮的大腿、以及那根。想想我就受不了,待会儿会不会鼻血流如注啊。 想象他的,再看看自己瘦得干柴似的,这样的身材被他看着会不会被嘲笑。 上回洗澡他光露露胸膛,还仅是衣衫半敞就把我迷得思考不得。这回直接剥完了……。 精力还能集中吗?难怪这场比赛一开始就说我输定了。 强迫自己集中精力,但总忍不住偷偷看他。轮廓分明、颇有几分帅气的脸蛋。勃项处可以看到性感的喉结。腹肌,直接延伸到腰际,隐入肚脐……。两条大腿在水的光晕里若影若现,让人不仅想要看个究竟。正偷偷的瞄着,郁念眼睛瞬间望过来,正好看见我在偷看他。说道:“想要看清楚还不简单,做我的人你便能看个明白。” 说话的同时把我揽入怀中。两个男人都是赤着身子,我赶紧从他身上挣开。 看了看一旁的漏斗,我对他说道:“还是赶紧比赛吧。”和他相处一段时间觉得他很不错,和他在一起一定是个很幸福的事情。但不知为什么,我敏锐的回避了这一类事情。 郁念可是有着不良记录的,在我之前一定有过很多男人或女人。我倘若要,必定是要他一辈子陪着我,不和别的人在一起。要属于他必定只能属于我一个,我是不会和任何人分享。但他若只想和我玩玩,我玩不起,也必定是不会答应的。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我有些许不自在,尤其,面前还是一个对自己身子感兴趣的人。游到了较远的地方清洗身子。两个人检查对方的时候都很严肃。 到了抓鱼结束,郁念的手里提着三条肥美的鳗鱼。而我的只有一条,水里抓鱼滑溜溜的本来就不好抓,何况还指定了要鳗鱼。两相比较,高下立判。输了比赛,我上岸后乖乖的清理鳗鱼架上柴火烤。而郁念则在一旁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回避的缘由。 我对他说道:“郁念,我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和人在一起的人。我要的人必须要跟我一辈子。”郁念回答:“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不真心,时间能证明一切。我现在还不打算答应他。我说道:“让我考虑一段时间。”他回答:“好”。 三条鳗鱼,肉美多汁,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盐。吃了一顿没有盐味的鳗鱼,他对我说道:“我们该下山了。”我朝着他视线所在的地方看去,一伙儿土匪正从另一个方向快速而来。 这伙匪徒并非郁念的手下,他们真的是从流江流窜而来。郁念一看到他们便知晓事态严峻。因为他的身边并没有人手,为了带徐天廪玩得开心,他特意带他穿过了几片山头,这会儿回去只怕已是来不及了。 对面的人明显看到他们仅两个人,决定动手。转念间,骑马的几个已经快把他们包围起来了。解下腰间的剑,逃避不如动手。马匪没有特殊的功法,武功也大多一知半解。只要解决为首的几个,情况便会好很多。 为首的那个男人看了看在他面前的两个男人。距离较近的男人体格强健,并且手里握有剑,看起来不易打发。后面那个男人则矮小了不少,并且看起来还很年轻。 章宇对距离较近的这个男人说道:“这位朋友,哥们儿最近手头有点儿紧,借你两钱花花。”两边的匪徒把两个人围在正中央,让他们清楚的知道这是遇见抢劫了。 郁念笑着说道:“说是借钱,实际上不打算还是吗?”章宇说道:“小弟章宇,实际上也是想同两位交个朋友。二位一定也不希望在山头之上拼得你死我活的吧!”周围的人纷纷亮出武器,显然不拿出钱财便不会让他们走了。 一个人等得久了,对他们说道:“再不拿出前来便要你们尝尝血的滋味。”显然是要动手。 郁念看着那个男人四周的人,个个身上带疤,其中不乏有面色凶狠之人。显然常年刀口砥血而来。这样的人要是动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郁念不是吃素的人,他堂堂一介城主。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只在距离自己管辖之地不过几个山头的地方遭人抢劫,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当即决定动手。快速冲到一个马匪身边柠掉了对方脖子,又迅速到另一个马匪身边迅速解决掉。 章宇似是没曾料到他竟然来硬的,阴狠的目光望向这个男人。郁念的身手极好,眨眼间便解决好几个。而我也跟着动手,虽说没他那么厉害,但好歹也杀死了一个。 眼见着自己的手下被屠戮,章宇对手下们做了个停止动手的手势,到郁念的面前说道:“身手不错嘛兄弟,不如我们两个比试一场。你赢了我就让你们走人,输了就乖乖地把身上的钱财交出来,外加顶我兄弟们的缺。” 郁念说道:“好”。两个人各自拿来一样武器便开始比试。不久之后,只听“戗”的一声,章宇手上的双开斧掉到了地上。 章宇闭了一下眼睛看着郁念说道:“我输了。”郁念丢下武器,抓着我的手转身就走。章宇看着郁念的背影说道:“我想和你交个朋友,真心的。” 郁念回过头,笑容魅惑。说道:“我并不想和你交朋友。” 章宇并未回答,两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章宇怨毒的望着郁念从容离去的背影,一旁有几分粗狂的大罕说道:“老大,既然你不大愿意放他们离开,为什么不让我们杀了他们两人。”章宇说道:“那个男人的身手不简单,若是强行抢夺。我们会折损不少的人马,得不偿失。不如先放他们走,杀我弟兄的仇,以后再报。”大罕服气的说道:“还是老大考虑周全。”一旁拿着大烟袋的老蜡,长烟杆敲了一下大罕的头。说道:“你要是有老大的智慧,你便是老大了。” 章宇坐在马下面休息,手下们也都躺下休息。章宇对一旁的手下说道:“按照我们现在的行程来算,过两天我们会到达哪里?”一个手下拿着地图,回答道:“逍遥城。”章宇听到这个答案满意不少,逍遥城,听说那里物资丰富,还有不少面容不错的男人,是个好去处。 几天之后,碧瑶屋舍。来来往往富人的船只挤满了码头,逍遥城内一向久富盛名的烟柳之地也挤满了来往的富甲名流。几个身上带有刀疤略有几分粗狂的人便在这碧瑶屋舍内占据了两份桌椅。 大汗走到老蜡的身旁坐下,“这什么屋舍就是不错,都可以看到外面车河的场景。”老蜡回答:“碧瑶屋舍,别说错了,免得出门别人以为你不识字。”老蜡还认真的端着酒杯做掩护。 章宇看了看周围穿梭的美女长得都不错,可惜就是提不起他的兴致。只可惜这烟柳之地全是女子身,不然。 “客官请慢用。”一声细细的男子声在隔壁桌响起。眼光一尖,看到一名小二身材细嫩,面容应该在十六岁左右。 “小二,给我来坛五粮液。”那个男孩听令过来,重复询问道:“客官你是要五粮液是吗?”他目光炯炯的望着那个男孩,一手故意似的在男孩手上摸了一把。男孩快速的把手收回去,明显带着几分怯意。验证完毕,男人摸一把都能羞怯成那样,明显是个处。再加上五官挺不错,今天晚上,就挑他了。 不一会儿,他把手里的酒坛子放下。对小二说道:“小二,结账。”一旁的小二过来:“客官,一共是三两银子。”豪爽的把三两银子递给小二,伸手往之前看中的男孩一招手。“你过来,这里的饭食不错,我决定以后定点儿。但这里太吵了,我们到外面去说。”男孩没有任何怀疑,就跟他出去了。 喝醉了酒,有些微微熏熏的。但毕竟是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不至于连一个十几岁的男孩都制不住。碍于人多,做出一幅不怎么走得了路的样子,让那名男孩搀扶着他。 走过码头的时候,看到一个身着黄衫的男子在码头上怨毒的看着自己。男孩搀着他走出了码头,渐渐离开了人多的片区。 按着他的指引,男孩搀着他到了一片四下无人风景却还优美的地方。以为他要和他谈定饭食的事情。对他说道:“这个地方可以了吧。”他笑:“可以了。”伸手摸向男孩的胸膛。“大哥,大哥你要干什么!”男孩惊惶的阻拦,但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章宇最喜欢借着夜色的掩映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尤其是面前这块地方意味着随时都有可能有人发现,这更让人倍觉刺激。 ☆、第十章:糖衣□□2 不久之后,章宇的手下悉数到达,也都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妈的”猴子把面前的尸体放下。“怎么了?”“死了。”章宇冷漠的说道:“都做了没有,做完了就走。”猴子骂骂咧咧,竟然上了一个死人。他在帮派里面地位低下,轮到他的时候总容易遇到这类事情。 第二天一早,官府传出消息。碧瑶屋舍里有一名年仅十五岁的男孩死了。死在距离碧瑶屋舍不过一百米的地方,死的时候整个xia身都被cao烂了。 漓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面色很难看,这件事情一定是章宇做的。他昨天夜晚时候看到过那个男孩搀扶着章宇出去,但没想到他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直接坑害了性命。 眼光往屋舍里一扫,居然有人进了这艘船,动作还挺快。捞开船帘进去,看到一个有着一对大眼睛的男孩望着他。男孩看到他进来后惊异的说道:“呀,被你发现了。”随后看着紧随进来的郁念,说道:“快走,快走,我们被主人家发现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个人都穿着华服,应该不是缺钱进来盗窃的人。“你们是什么人?” 有着一对大眼睛的男孩介绍道:“我叫徐天廪。”随后又指了指一旁身体强健着黑衣的男人。“他叫郁念。放心,我们两个进来没有恶意的。” 漓媚笑:“我相信你们没有恶意。”笑容徐天廪都快看直了。他原以为身旁的郁念够性感了。没想到面前这个身着黄衫的男人也竟会如此漂亮。 徐天廪说道:“真的吗?你凭什么相信我们。”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黄衫的绝世美人儿,没有想到这个美人儿还挺理智。漓媚说道:“因为你的眼睛很干净,不会有人相信你会有不法之心的。至于你身旁的这个男人, 。他的武功很高,明显在我之上。并且一开始进船舱的时候手里便握着剑。如果他想要杀了我的话,我早就已经死了。” 徐天廪听着这个男人分析得头头是道,点头称是。郁念在一旁看着这个男孩,这么单纯,难怪他总有种放心不下的感觉。 三天前他们从那帮劫匪手里逃脱,连夜下山。徐天廪却又缠着要在这碧瑶码头钻别人的船屋,说是谁钻得多,不被人发现就算谁胜。没有办法,谁叫徐天廪爱玩,他自然得陪他玩个够。 还好他是逍遥城内的城主,一旦被发现,大不了使几个银子,实在不行恩威并施,还怕有人不买他的帐。只是这回看着这个穿着黄衫的男子,总觉得一脸的狐媚之气。似乎,不大像是好人家的儿郎。拉着徐天廪的手便想要他早些离开。 漓媚说道:“我叫漓媚,很高兴认识两位。虽然已经说了两位不会害我,但我能问问两位来我船上是何缘由吗?”两个相视,不得已把真实缘由道了出来。漓媚说道:“真想不到,徐小兄弟还童心未泯纳。” “罢了,相见即是有缘,两位还是到甲板上陪我喝一杯吧!”“好”。徐天廪首先答应,跟了出去。郁念也走了出来。“徐小兄弟今年多大了?”徐天廪回答:“十八。”“难怪还小。”目光望向一旁的郁念,这个男人,面前的小兄弟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八成是一个他很在乎的人吧! 偷偷在徐天廪耳边说道:“他很在乎你,好好珍惜他哦。”徐天廪听到这话,顿时笑了起来。漓媚偷偷的向徐天廪使了使眼色,徐天廪刚好看到郁念有几分醋意的脸色。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山下面的美人儿们 作者:耿美狼 第2节 郁念内力运用到极致,被漓媚少量的内力所阻,无法探听到漓媚到底跟徐天廪咬了什么耳朵。他们两个到底说了什么?他现在正纠结与此。 漓媚和徐天廪聊了会儿话,徐天廪便和郁念回府。漓媚送他们出去,感慨到:真的是好干净的眼神。他多久没有见到这么干净的灵魂了,真的是好怀念啊。他自己的灵魂早就已经是污浊不堪了。昨天那个男孩的被害,使得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不少。他现在只希望,不会再有干净的灵魂被污浊了。而他的行动,也即将开始。 第二天天一亮,漓媚便从住所的船坞出去了。他要去找一个人,一个他恨了整整十一年的人。十一年的风雨血泪,他便要找他一一偿还。 越往客栈走越将气息调匀,他这次的行动只允许成功,所以不能带有半点儿差池。马上,他便要到他一直恨的那个人身边了。 皇城客栈里,章宇正在和几名手下喝酒。性致正高,推门而来一个身着黄衫的男子,男子长得可看,但就是太妖媚了。他实在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他更比较喜欢干净点儿的。 男子好像对他挺感兴趣,径直走过来在他的身旁坐下。笑容也好看到了极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周围的手下全都看着这个穿着黄衫有着妖媚气息的男子,第一次看到有人向自家老大搭讪。 虽然这个人并不是老大喜欢的那款,但几乎所有人心里面都在叫嚣“上了他吧!毕竟,能上这样漂亮的男人的机会,还是少之又少的。 陌虎帮一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帮主上过的人,他们也能上。昨儿个那名男孩虽然不错,但太嫩了点儿。 章宇喝着酒,说道:“我叫章宇。”邪狞的眼光看向周围众人,嘴角微微勾起。若你们实在是想要的话,我会如你们所愿的。 看着面前男人看着他时的眼神,笑容邪狞:“你想和我在一起。”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情心知肚明。这个男人过来找他,需求他也能明白。 漓媚笑容魅惑,说道:“对”。章宇看向四周的人,我可完全为了你们才上他的。笑着向属下们说道:“你们先在楼下呆着。”带着漓媚便上了楼。 “漓媚,漓字显然不是姓氏吧!”“不错,我没有姓氏。” “不如你改个姓,跟我姓章好了。章漓媚。”说话的同时推开房门。漓媚看着他,目光柔情似水。说道:“好。” 进入了客房,漓媚主动褪掉了衣衫,躺在床上。章宇压在他的身上。上一个成熟的人感觉就是不错,不同于以往的稚嫩,倒是别有一番韵味,事毕。漓媚说道:“我喜欢你。”章宇笑着说道:“哦”。他虽说长得不错,但是脸上还有刀疤。他并不认为这样的摸样还会有人喜欢。“为什么喜欢?”漓媚回答:“虽然你脸上有疤痕,但看起来更有男子气概。” “哦”章宇笑,免费送上来的人不要白不要。说道:“你想和我长久的在一起,就必须满足我的兄弟们。”漓媚说道:“好”。回答得太过轻易,反倒令人不解于这个男人。他看着漓媚下了床,径直朝楼下走。 几天后,刚刚下了楼,便看到漓媚在那里生火为弟兄们做饭。一旁的胖子过来叫嚣:“老大,太舒服了。你上哪儿勾搭过来的妖精。”章宇看了看胖子,足足两白多斤,真不知道这个叫漓媚的男人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不过,说话算话。他都已经把条件实施了,自己自然是要留他在身边的。何况他也想知道这个叫漓媚的男人到底能忍他们多久。 晚上的时候,漓媚便随他上楼去陪他。章宇这边完事儿以后,漓媚便要起床下楼去陪他的兄弟们。并不在他身边过夜,一连几天他们的相处模式都是这样。 这天,一轮事毕。漓媚如往常一般准备下楼去,却被章宇一把抓住手。“你要去哪里。”冷冰冰的字句,他已经注意到漓媚从不在他的床上留宿,给人的感觉像是职业召妓,从不在客人家里留宿。 漓媚转过头来,望着他说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陪你的兄弟们。你别忘了,这可是你给我提的条件。”听他说话的语气,更好像是希望他能够收回这个这个不大讲理的条件。 章宇抓着他的手,却慢慢放开。一个略有几分姿色的男人跟自己的兄弟们相比,自然是兄弟重要。兄弟能为自己鞍前马后,一个男人能做什么。漓媚怨毒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下楼。 两人之间陷入了冷战,章宇已经连续几天见到漓媚都绕道,不想和他太过刮扯。 这天一早,章宇往林子的方向走,他刚刚看到猴子急匆匆的往那个方向而去,显然并没有看到自己。 他也随着猴子的方向而去,看到的情况让人不是很舒服。胖子正骑在赤o着的漓媚身上,要求漓媚臀部抬高迎合自己。漓媚的动作有些许的艰难,显然要容纳胖子的那事有些费力。胖子不得尽兴,他的脾气向来不是很好,直接赏了漓媚一巴掌。开口便骂道:“你这个婊子,居然连迎合老子的事都做不好,还敢用这身贱皮勾引我们老大。”漓媚对他自己的遭遇无动于衷,麻木的做着自认为本职的事。胖子还在自以为了不得的操弄着漓媚。 ☆、第十一章:糖衣□□3 “够了。”章宇一声厉喝!从来没有想到漓媚在胖子的心目中地位竟然这样低下,不知道漓媚在其余的兄弟中间,过的又是怎么样的生活。 胖子被怒吼了,和刚刚过来没轮上的瘦子面面相觑。从来没想到自己怒骂漓媚的话会正好儿会被章宇给听见。 他也不是故意要找漓媚的茬,关键是这个叫漓媚的男人看上去长得还不错。但接触下来更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具行尸走肉,谁要是操他都可以,用什么样的方式也可以。总之就是太听人话了,好像队伍里无论谁,都可以不介意的跟他来一发,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他们的老大。 章宇看了看脸颊有些肿的漓媚,关心似的问道:“你没事吧?”漓媚说道:“我能有今天,不都是你害的吗?何必假惺惺的。”透过对方披散下来的头发,他看到漓媚看向他的眼神里有恨意。 是他强迫漓媚去服侍兄弟的,所以,漓媚恨他也是理所当然。他走到漓媚的面前,向他伸出手,说道:“走吧!”漓媚眼角隐隐露出笑容,章宇都已经好几天不召他去宠了。 章宇看了看身旁略有几分姿色的漓媚,他能为自己做到如此屈辱地步,大概,是真的喜欢自己才会如此的牺牲他自己吧!算了,大不了以后对漓媚好一点点。 待漓媚穿上衣裳,带着他往市集的方向而去。考虑到漓媚现在的心情,带他去市集走走,也好让他能够散散心。早日忘掉这件事情。 带漓媚到市集上转了一圈,章宇可谓是一番好意。漓媚他却不需要这样的好意,他心里明白,无论转多久他的心情都不会真的开心。 看到前面有一家饭馆,来来往往的人挺多。漓媚自从来到陌虎帮,一直以来所有的伙食都是由他打理。 他今天便要带他在外面好好吃一顿,让属下们知道没有人经手伙食的苦楚。顺便,也让他能够好好休息下。 “客官,你点的烤鳗鱼一条,烤树蛙两只,烤兔肉一只,烤麻雀一只,烤鹌鹑蛋六个都已经给你烤好了,另外,您点的烤蜘蛛两只。对不起,本店实在抓不到那么大的。”徐天廪说道:“没关系。”蜘蛛嘛,既然饭店不卖那待会儿他就自己出去抓。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旁,身着黑衣的男人望着他,开口道:“说是带你来吃饭,也用不着点这么多吧!”徐天廪说道:“这可不一样,这是你在山上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们吃的东西,怎么能不点呢!” 郁念有些无奈,他不过是为了讨徐天廪欢心,说请徐天廪吃顿饭。没想到徐天廪看到这家大大的烤鱼招牌,二话不说,带着他就闯进来。还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烤制的东西。 郁念无奈的说道:“关键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你点的东西实在有点儿多。”徐天廪说道:“就因为我们只有两个人,所以,我才把鳗鱼的数量减到一只,都没有叫三条鳗鱼上来。还有鹌鹑蛋原本是四十二个,还不是现在的八个。” “关键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兜里实在没钱了。”这句话是郁念的心声。他原本以为养一个十八岁的男孩会很不错,没想到下山后,在短短的几天内,徐天廪已经吃掉他几十两银子。难怪金国的男子们不大爱娶妻,实在是难养呐! “你现在这儿坐着,我去点菜。”章宇在饭馆里找了一张空桌子,让漓媚在那里坐着。 这个声音有几分熟悉,徐天廪听到这个声音立即回过头去望,刚好望到漓媚在自己身后的一桌。叫道:“漓媚!”漓媚看到徐天廪,一旁健壮的郁念就好像是他的私人保镖,随时跟在他的身边。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个郁念果然是值得徐天廪托付的一个人。想到身旁的好友能得到幸福,漓媚的心情转好不少。 章宇回来,看到漓媚在另一桌貌似和人很谈得来。但这两个人,却是他上次抢劫没有得逞的人。 漓媚看着章宇过来,便冲他媚笑。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坐。”“我随便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个人名叫章宇,是我的男人。”章宇初听漓媚向他的朋友这样介绍,心脏好似轻颤了一下。顺着漓媚的话语,郁念也都看见了章宇。笑:“好久不见。” 算了,自己今天是陪漓媚一起来,只要他能高兴。暂时就别计较这么多,也就在那桌入座。 四个人好似很谈得来,还拼起了酒。徐天廪喝得醉熏熏的,凑近了漓媚,看到漓媚的半边脸颊有些肿。指着章宇说道:“他打你了吗?”章宇看向漓媚,也很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漓媚笑笑说道:“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贱。”章宇看到漓媚此刻的笑容,认为还是不笑比较好。他同时无法抑制,听到漓媚说到自己贱心脏微微抖动。 等到拼酒的四人都喝醉了,临分开的时候,漓媚把徐天廪拉到一旁悄悄的说道:“郁念对你挺好,跟他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记得珍惜。”徐天廪笨笨的说道:“那个章宇对你差了吗?”漓媚心情沉重的说道:“我和他,跟你和郁念情况不一样。” 徐天廪喝醉了完全由郁念把他带回去。至于漓媚的醉意多半是装的,章宇没有发现这一现象。把他带回去时,漓媚口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说他喜欢章宇。 章宇扶着漓媚从饭馆出来,漓媚身上散发着的曼陀罗香飘到了一个人的鼻端。那人仔细嗅了嗅,颇为厌恶的说道:“居然服用曼陀罗药丸,找死啊。” 章宇并不知道漓媚身上的异香,就是曼陀罗的香味,因此并没有在意。他现在第一个想法,就是带漓媚回去。漓媚听到男人骂他的话语,嘴角微微一笑:没错,我就是在找死!并且,我想带走的人也不止一个。 回到长锦客栈,章宇并没有禁止漓媚和兄弟们的来往,因为在章宇的心目中,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漓媚。始终不会比兄弟们重要。但他却吩咐下去,要兄弟们对漓媚好一点儿。在这一点上,他做的算是稍可。 过了一些时日,漓媚提着菜篮准备去南街。因为今天韩叔说想吃酥锦鹅,时长吃野菜,黄瓜他都已经吃腻了。 提着空空的菜篮经过一身黑衣的章宇身边时,章宇问道:“你去哪里?”漓媚抬起头目光晶晶亮亮的望着他,向他说道:“我要去南街买酥锦鹅,韩叔想吃。” 章宇收回手中的剑,今天他也不想练剑了。看到他过来时突然产生想陪这个男人走走的想法。慢慢靠近他身边时,漓媚身上那缕异香也飘进了他的鼻端。章宇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两个人沿着路面一点点的往南街走去。路途中,章宇问道:“你不是天生产生异香的吧!”漓媚说道:“我是小的时候身体太差了,父母为了调节好我,特意天天给我泡草药,而那种草药便带有香味。大概是已经浸染于肌理了吧!” 章宇仔细嗅了嗅,这种香味非常好闻,只觉能制作出这种汤药的大师定是奇才。 看了看章宇的表情,漓媚稍稍放宽了心。自己身上的药味差点儿没能掩盖过去。幸好,他们都不识曼陀罗香。 两人到南街买了酥锦鹅,顺便买了两块布匹给漓媚做衣裳。 帮里的人看到章宇随漓媚一道回来,对漓媚的态度,也不像以往了。但顶多也只是客气点儿,没有人会为了章宇和漓媚两个人这一次逛街,就认为漓媚能成章宇的心中人,不再每日cao弄。 总觉得这样的人不适合做他们老大的人。 漓媚在有空闲的时候,便总是一个人在远离柏虎帮住处的草地里坐着。这一个月,他敢保证他除了提供伙食的次数以外,便是提供身体的次数最多。他笑,心里很宽慰,两样事情并架齐趋,柏虎帮的人还真是连对他的戒心都没有。 不远处,身着黑衣的章宇时常跟随漓媚,他发觉他看不懂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说着喜欢着自己的话,却和其他人做的时候连羞耻心都没有,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只要旁边没有别人。他便会放心大胆的任人cao弄。 “漓媚!”低头思考事情的漓媚突然之间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便看到徐天廪和郁念来了。瞬间展露笑意,说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徐天廪说道:“好久不见,想来看看你。便让郁念带我过来了。” 章宇在黑暗处展露形迹,这个男人,居然能查到他们住在哪里,说明他一直都在暗中调查他们。郁念视线瞬间看向章宇,眯着眼看向一旁的漓媚,笑着说道:“章宇兄,来得好快。” 漓媚何尝不知道郁念话里有话,徐天廪他们刚到章宇便从一旁展露形迹,说明他之前一直在跟踪着自己。 ☆、第十二章:真心话! 漓媚何尝不知道郁念话里有话,徐天廪他们刚到章宇便从一旁展露形迹,说明他之前一直在跟踪着自己。还好之前一切事情准备就绪,章宇应该不会知道他总是在伙食上动手脚。 章宇走到几人面前,对他们说道:“两位,大老远的既然来了这儿,何不到屋子里去坐坐。”漓媚立即开口说道:“在这外面可以看到漫天星空,空气也挺不错的。哪里是屋子里能看到的。徐兄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听他的语气,好似不大希望他们能进客栈。 章宇在一旁思考漓媚为什么不愿徐天廪他们进入客栈,联想到漓媚在柏虎帮里的地位。他们倘若真进了客栈,柏虎帮内那么多人,免不了有人会露出破绽,到时候徐天廪瞬间就会知道他在柏虎帮内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原来如此,一向贱至此的人也是会要脸面的啊。 他也不打算拆穿让徐天廪他们知道漓媚在柏虎帮内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他知道,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漓媚也许会恨他。潜意识里不想他恨他。 便听徐天廪开口说道:“没错,外面的景色会比客栈的景色好很多。”郁念在一旁开口:“既然这样,章宇兄,那我们就不进客栈去坐了,就在外面也不错。”刚刚章宇说要他们进客栈去坐,话一出口,他便敏锐的感觉到漓媚的神色不大自然。等到他说出不去客栈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漓媚好似松了一口气。原来,你也会有事情瞒着不想让徐天廪知道。 章宇也在不自觉的观察漓媚,发觉郁念说不去客栈的时候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听到身后有人从客栈那面走过来的声响,转过身去看到猴子正从那边过来。“哎哟,老大原来你在这儿。”猴子看到章宇说道。 转过头看到漓媚,径直便从漓媚的方向而去。动作亲昵的便想把两手搭在漓媚的肩头。漓媚下意识的想躲,他来得时间点并不恰当。 章宇说道:“猴子,这两个人。郁念、徐天廪是我的朋友。”他指着两人向猴子介绍道,猴子的注意力成功的被转移到之前见过一面的两人身上。 章宇随即说道:“我们要喝酒,不知能不能替我们拿两坛子五粮液过来。”猴子笑嘻嘻的说道:“老大吩咐,自然要去拿。”眼睛望向漓媚那边,看样子今天晚上是没戏了。 猴子去拿五粮液,离开了这里。漓媚有几分感激的看向章宇,章宇看着他,笑得眉目略弯。 不久之后,猴子抱来两坛子五粮液。席地坐下,“老大,不知道我能不能坐在这里。”章宇毫不犹豫的说道:“不能,要喝酒去别地儿喝去。”眼睛看向漓媚,这个没眼力劲儿的,没看到漓媚不想你出现吗。 “哦”猴子无奈,只得回去。 章宇看了看猴子抱来的两坛子光秃秃的酒,感叹道:叫你抱两坛子酒就抱两坛子酒,没说弄两儿下酒菜过来。 这大半夜的,总不能让我们去打猎吧! 没办法,几个人坐一块儿喝酒。郁念寻思,就这样喝酒太没意思。便说道:“这样,我们来玩一个游戏。猜拳,谁输了谁就脱一件衣裳或者说真心话,同时接受惩罚喝一杯罚酒。上述两种两择其一,赢家制定规则。如果一轮游戏同时有两人划错,赢的那人则有权在两名划输的人当中选择一位成为输家。”郁念是出身名门,自然,这种游戏也是会玩。不过被他加了一点儿元素。 石头,剪刀,布。四个人谁都会玩,只是光用手来没意思。于是换成了脚来,石头就两腿并拢;剪刀就两脚分开;布就左脚不动,右脚划一字。令外,手划不算,同时按输家处理。四个人轮流来,在一块大石头下面写上是猜拳中的哪一个,其余三人不得偷看。随后三个认为是哪样便划哪样类拳。同时划,搭上手则输。一回只能有一个输家。如果猜一回没有赢家,或者没有输家则庄家接受惩罚。 第一回章宇负责写拳。郁念,徐天廪,漓媚他们三个人负责猜拳。徐天廪因为太着急直接用手划,章宇写的是剪刀,漓媚划布,郁念划剪刀。按规定,郁念为赢家,漓媚和徐天廪猜错,郁念要两人当中选择一个成为输家。 徐天廪不停的冲郁念使眼色,意思是不要选他。郁念笑着说道:“我选徐天廪成为输家。”徐天廪立即说道:“不是说好不要选我了咯。”郁念笑着嘴角勾起,说道:“没关系,这轮选你,下轮选他,我很公平的。”漓媚抬头看了看郁念的脸色,发觉整个额头上都写着:我就不公平。五个大字。 郁念说道:“这轮我选真心话,徐天廪,你有没有过想和我xxoo的想法?” 当着漓媚、章宇两人的面就这么问他这个问题,太羞死人了。徐天廪实在不想说。 为了防止徐天廪说假话,郁念看向一旁的章宇说道:“我提议,四个人发誓谁说了假话就不得好死。”徐天廪说道:“哇,你也太恶毒了。”他正想说假话蒙骗过去来着。 郁念说道:“不歹毒,你可以发誓。如果你玩真心话说了假话我就被雷劈死。” 章宇听见这话望向一旁的漓媚,向他说道:“你也可以发誓你说了假话我便不得好死。”漓媚转过头去,不想接触章宇此刻看他的眼神。因为再这样发展下去,他怕他会狠不下心来。 徐天廪说道:“那么你发誓呢!”郁念说道:“我发誓,就是玩游戏我说了假话我也不得好死。”郁念看向一旁的徐天廪,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再说,怎么玩你也不吃亏,顺从了我吧! 他明白徐天廪的性格,嘴硬心软。如果发誓让他自己死不定他还会说假话。但如果是发誓让他死,那么他就要好好斟酌一下了。因为他怕誓言生效连累到别人。 徐天廪被郁念的眼神攻势逼着发了一个如果他玩真心话时说假话,郁念就死的毒誓。郁念也是发誓说假话他便死。 漓媚也随着发毒誓,却是自己死。漓媚说出自己死的时候章宇瞪了他一眼。章宇也是发誓自己死。他实际上都不相信这些,但漓媚不听他的,他却颇为不快。 徐天廪不甘不愿的发完誓言,因为他知道一旦发誓完毕,他就不得不面对郁念提的那个成人的问题。 发完誓言,郁念含笑望着他,重复说道:“我的问题,你有没有过想和我xxoo的想法?” 徐天廪说道:“我抗议,这个问题太私人了,要尊重他人隐私权。”章宇看了郁念一眼,郁念拐了这么多个弯弯道道就为了让他回答这么个问题,又怎能不让他回答。”章宇于是说道:“抗议无效!” 徐天廪怯怯生生的说道:“有过。” 郁念接着问道:“什么情况下有过这样的想法?说清楚。”徐天廪小声说道:“第一次一起洗澡的时候;那次上山打猎半夜醒来的时候;还有玩游戏抓鳗鱼;……昨天帮你搓澡的时候。” 随着徐天廪这一样样的数出来,郁念的眼睛越眯越内陷,表情一点点的难看起来。居然无形之中放过这么多次好时机,看来这个男人不能对他再清水了。 随着郁念表情越来越难看,章宇的表情渐渐古怪。看来他是太高估这个男人了,和人在一起这么久居然都没走到那一步。况且人小受都有过无数次那样的想法了。居然都还没有行动,是不是有那方面的问题。 想到这方面嘿嘿笑了起来,他可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随即眼光看向漓媚,他可是刚见面就把漓媚给弄了。看他当时的表现应该很爽吧! 郁念的表情很难看,放过这么多次机会,寻思着不会再放过了。狠狠的灌了徐天廪一碗酒,提这么多,他现在就想把人给弄了。 随即第二轮猜拳游戏开始。这一轮他没心思划拳,于是坐庄。在大石头后面划上布。章宇,徐天廪,漓媚他们三人便负责猜拳。 这一回郁念眼神不善的看着徐天廪,徐天廪由于紧张,再次伸手出来。章宇划布,漓媚划拳。按规定,章宇赢,徐天廪和漓媚输,章宇需在两人当中选择一位成为输家。 章宇眼神眯着直接看着漓媚,嘴唇说道:“我选漓媚沦为输家。问题是:“猴子他们和你一起的时候你开心还是不开心。”章宇思考了良久,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他目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漓媚和他们一起感觉不好过,那他便不让他陪几人了。只需他们两人在一起,好好的。 漓媚回答:“不开心。”这是真心话,因为他恨死他们了。 章宇随即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不必陪他们了。”漓媚抬起头有几分惊慌的看向章宇,他身上的毒还没有过渡给他们,在他们的身上全然成型。 ☆、第十三章:你坏了我的好事! 漓媚有几分失落的低头,说着:“谢谢。” ??章宇原以为去掉这个原本对漓媚不公平的条件,他们两人可以平等的在一起。可他并没有去看漓媚此刻眼里的物质,如果他看见了,或许就不会掉以轻心了。 ??章宇此刻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笑着对一旁抱着徐天廪的郁念说道:“郁念兄,这轮游戏还来不来。” ??郁念把怀里的徐天廪放下,说道:“自然得接着来,哪里有才两轮就不玩的道理。”他可是有私心产生,他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不大能喝醉。徐天廪却不同,平日里几乎没机会碰酒,自然酒量不行,所谓酒壮怂人胆,万一待会儿进行到一半他突然害怕不敢来了。所以,还是灌醉了比较保险。 ??按照约定,漓媚喝了一碗罚酒。 ??第三回轮到徐天廪写拳,写上剪刀。郁念往那边望了一眼,根据动作大概猜得到他写的什么。 ??等到徐天廪写完过来看他们猜拳时,动作划一的划上剪刀。 ??徐天廪虽然怀疑,但无确切证据。这一轮乖乖的脱了一件衣服,喝了一碗五粮液。 ??第四轮轮到漓媚写拳,看得出来他写的是布。郁念划上布,而徐天廪也划布,章宇划剪刀,沦为输家。 ??一轮游戏两名赢家,郁念认为没什么好问章宇的。于是,选择让他脱一件衣服喝一碗罚酒。轮到徐天廪时,他便问章宇,说道:“漓媚在你心目中是怎样的存在?”徐天廪认为漓媚是他的好朋友,自然得替他问问章宇心中的真实想法。不想他吃了亏。 ??听到徐天廪提这个问题时,章宇下意识的看向漓媚,认为是他让徐天廪提这个问题的,便回答:“每天都会需要的存在。” ??徐天廪心想,每天都会需要,便是指漓媚在他心目中很重要咯。 ??实际上他没有弄明白,章宇所说的需要随便找个男人来他也能满足需要,根本与爱无关。 ??漓媚自然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里隐隐不快,但这却是事实。 ??徐天廪随即再问一个问题:“你愿意为漓媚付出最大的一件事情是什么?”章宇魅笑:“这些事情,完全就没有考虑。”因为他抠出了“付出”两个字眼。对于一个上赶着让他shang的男人而言,他从来不会考虑要为他付出什么。 ??端着手里的酒碗,看向一旁的漓媚。向他说道:“漓媚,对于我的回答。你可有话要说。” ??既然已经特意让徐天廪来问这个问题,说明他已经不甘于仅在他的” kua下。而他的回答,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决不会为漓媚做任何事情。 ??漓媚看向他的眼神,掩不住恨意。他的回答是:“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只是需要你的一样东西。给我了,你与我便互不相欠,不再有交集。 ??章宇喝着酒,这样的男人,才算是有自知之明,也才有资格继续呆在他的身边。漓媚算好,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 ??几个人再玩几轮,最后徐天廪喝得醉熏熏的,走路都不方便。漓媚和章宇的衣裳也是扒掉剩下不了多少。 ??看着郁念扶着徐天廪就走,章宇冷冰冰的说道:“要不要我借间房给你用。”大家都是男人,他还是要给予其方便的。 ??郁念说道:“不需要。”他已经就在近处租好了一间房,进去很方便,不需要再麻烦章宇。 ??既然他们不需要自己,那么现在就有一个人会需要自己。慢慢走到漓媚的面前,抱他入怀中。漓媚主动得热情如火。 ??草丛中,只见渐渐规律的摇曳。天色渐渐放白。 尧羯客栈里,郁念把徐天廪带进了其中一间空着的客房。将他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 看着躺在床上的徐天廪,郁念将他的衣物脱去露出娇好的身材,手指在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抚摸着。 徐天廪只觉得舒服,一味的往他的身边黏着。弄了不到多久,郁念下面就硬了起来,翻身上了床。 他的笑容邪媚,这徐天廪从今天起可就会成为他的人了。硬qi对准kou便欲行事。 这时只听“哐”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谁这么不懂事,偏偏要挑在这个时候。他挑起眉宇神色不爽的看向门口。却看见一席黑衣的俞扬站在门口,神色阴郁。 对他说道:“郁念城主玩得可好?不知可还记得在下?”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 如果不是已万,他现在已经成了孤魂野鬼了。而这一切,都是拜郁念所赐! 郁念坐起身来邪肆的目光打量他,眼里有一定的亮光神采奕奕的对他说道:“你还活着。”不自觉地露出笑颜。 实际上他自从出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但还是出于惯性的刺了下去。但现在他还活着,自然是最好的。 他寻思着将衣裳里的玉佩取出,想把它递给俞扬抵为一个诺言。一个单单属于俞扬只要一拿出玉佩向他提要求,他哪怕覆汤捣火也会去完成。 俞扬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一剑抵一个承诺,很明显对于他来说选择承诺是很划算的。他将玉佩捏在手里对他说道:“这个玉佩当作我送你的,哪天你有什么要求要我去做,我一定覆汤捣火在所不惜!”说道此处把玉佩丢给了俞扬,对他说道:“你把玉佩收下,我们前尘往事一概不计!” 他显然忽略了刺人一剑差点儿把人弄死的严重性,只拿它当作略显重要的事情来做处理。 俞扬那边,他下意识的接住玉佩。 俞扬手里捏着浅绿色上面刻着小龟的玉佩,面色阴郁的看着郁念说道:“刺人一剑送承诺是吗?不如这样,我也刺你一剑偏心脏几毫米。然后你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后再给你一个承诺,告诉你前尘可以不计!你愿是不愿意。”郁念坐在那里笑着说道:“这样也可以!”他一向信自己是命大之人,不会一点儿小事就要了他的性命。 ☆、第十四章:阶下囚 俞扬果然上前把持不住刀剑就往郁念身前招呼。可惜他伤好没多久,根本就不会是体格强健郁念的对手。 郁念也不是笨蛋,话虽如此说但他不会乖乖坐在那里等着俞扬刺过来,下意识的一偏,身子躲过了俞扬的剑尖。 五指成爪将身体还未康健的俞扬一抓,顺势便将其ya在了自己的身下。颇为暧昧的在近在咫尺的俞扬脸畔,轻轻地展颜笑说道:“身体还没好就尽量少动弹。” 俞扬想从他身体挣脱,但郁念根本没给他任何机会。右手揽住俞扬的腰,轻轻地在他的腰腹部一抓。便冲他说道:“好久没见,你也瘦了不少。要不然你到我的郁府来,保管三个月不到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说话的同时手依旧抓着俞扬腰间的软肉。俞扬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需要你管?”俊脸却红透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羞怯,亦或者两者兼之。 郁念却毫无顾忌的继续向下,弄上原就不该触及之地。 脸上挂满了邪肆和满足,此时此刻他好像已经忘却身旁还有一个徐天廪。 郁念的手碰到了不该碰的那地儿,俞扬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响,瞬间把全身力气使出从郁念身前挣开,狠狠往郁念脑门一撞。郁念本就极致享受之时,猝不及防竟被他撞呆当场。 俞扬的手下发觉事态不对纷纷从外面进来,明晃晃的刀剑悉数架在了郁念的脖子上。郁念此刻,可真就成为了那案板上的鱼肉,生死皆由俞扬说了算。 俞扬好不容易从郁念身前挣脱,由手下将郁念制住。 待整理好衣裳,看向床上的郁念之时,却发现绕是如此,床上的郁念依旧是面带淫笑,此刻正色咪咪的望着他。不知道脑袋里正幻想着什么 俞扬脑门一热,血气上涌。右脚自然而然的往上抬,朝着郁念那里狠狠地踢了一脚。 “啊……”客栈的上空突然响起一声粗狂的惨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走夜路惊见了鬼。绕是半夜里被惊醒,纷纷躲在屋内,不敢出声。 此刻房间里,郁念邪肆色咪的笑容终于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眼神及痛苦扭曲的面容。 一双原本明亮的眼睛蒙了一层雾,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扬子,你真狠!”的语句。喘息,呻吟半天才感觉好过不少。 郁念怨恨看他的眼神令俞扬稍显不自在了点儿。俞扬下意识的看了一旁的徐天廪一眼,却发觉郁念不知道到底给这个小馋猫灌了多少酒。 从他出现一直到现在,这么大的动静过去了,徐天廪依然睡得这么安稳。 实际上郁念给徐天廪灌酒的原因他也猜得出来,无非就是郁念这个色狼想那ge了,怕徐天廪脸皮薄做不来,干脆灌醉了一不做二不休来全套,事后还怕徐天廪不乖乖跟着他。 这么龌龊的心思,不愧是郁念才拿得出来。换作普通人就算敢想恐怕也没那胆量。 不过他就是算错了一点,没有算出自己今天刚好在尧蝎客栈,恰好在门外看到了他正打算对徐天廪做什么。 还好刚刚进来的及时,应该没来得及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俞扬将徐天廪的衣裳从地上捡起,细心的给他穿上。回过头看见郁念捂着那处满脸痛苦。 算了,今天暂且绕过他。仅仅让几个手下带着他在后山绕了圈子,对于刚刚郁念对他做的,这算是够客气的了。 收拾好行礼就上山,刚刚那脚就是郁念对徐天廪欲行不轨之事的处罚。至于他自己的,暂时还没有想好。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是不会错过。只是客栈有利于他逃脱,自然是把他关在不容意逃脱的山洞内。 郁念这种人典型的就是烂性子,明明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依旧是改变不了使小性子,逞逞口舌之能。 耳边响起:“ 你是不是嫉妒我能和徐天廪在一起。特意半夜跑来拆散我们两个。”郁念还是那种找抽的神情。 俞扬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极力抑制住想要扇他两耳光的冲动。对于郁念这种脸皮像城墙一样厚的人来说,打了他好似也没什么用处。 说不定捏到他软处,效果才会好很多。俞扬对他说道:“ 你明显就是趁着廪酒醉了,想占他的便宜罢了。他若是清醒着,又怎会和你做这种事。” 郁念脑海里不由自主显现出徐天廪每次见到自己胸膛时色眯眯的神情,情不自禁的感慨:“徐天廪这个小色鬼,说不定清醒着还要更为主动呢!” 俞扬再也忍不住,一拳头击向郁念脊椎骨,郁念下意识的一个咧趄,差点儿栽倒。 他此刻虽然还有千般话语要说,但还是乖乖的咽了下去。因为经过这一个时辰的相处下来,他算是知道了,眼前的俞扬是属驴的,动不动就爱踢人。并且,踢的地方不定。 俞扬再走了两步,寻思着身后怎么没声儿了。这天晚上郁念一直在他耳旁絮絮叨叨的,似有说不完的话语,这样的男人倒有做娘们儿的潜质。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却发现郁念虽是走着,眼睛却将闭未闭,似是早已已困倦难挡! 郁念今天一大早便带着徐天廪四处寻找漓媚,加上今天一直照顾着徐天廪。此刻放松之下,自是疲乏不已。若此刻有一张床,他自是立马就栽倒睡到第二日自然醒。不过,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困倦中的郁念被几番折腾,却毫不知晓。俞扬看他睡得很香,从侍卫手中拿过一根鞭子便狠狠从左到右的抽了他一鞭子。 郁念在梦中正待展露个人魅力,却被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弄醒。睁眼便看着自己被绑在一个不大透亮的山洞中,而眼前的俞扬则右手里拿着一根结实的软鞭,鞭子一侧的血迹触目惊心。 而自己的胸膛火辣辣且湿湿的。不用说也知道自己的胸膛流血了,不过以他的身体条件而言,挨这一鞭子并不碍事。 他看了看俞扬,大概是因为久伤初愈,俞扬比起最后一次看到他时整个人消瘦了不少,脸色也很苍白。一眼望过去就知道身子骨还需好好调理。 非常大度的对他说道:“俞扬,我知道你恨我差点儿弄死了你。但我还是要善意提醒你一下。”“身体是一切本钱,你还是好好调理身体。” 说到这里发现俞扬并没有流露出反感的表情便接着说道:“我的府里到有不少的上品鹿茸、人参之类的药材,如果杨子你不嫌弃,就尽管到我府上去取吧!” 上品鹿茸自是珍贵,熬服可达到舒筋活血,促进伤口快速愈合的功效。此类药材尤为稀少,绕是俞扬家诺大一个将军府,依然找不出半丝鹿茸的碎屑。而郁念家竟有上品鹿茸,并且他愿意拿出来,怎么听感觉都挺不错。 但他不会因为郁念的这点儿口头之语便不计较郁念差点儿弄死他的事情。在他的心目中人命是尤为珍贵的,尤其是郁念因为一点儿小事,便要杀掉他灭口,这是他怎么也不能忘怀。 不过有一件事情说得对,“身体是一切的本钱”他往后退一步,将鞭子递给侍卫继续对郁念进行抽打。 “啪啪……”每一鞭都抽得皮开肉炸,他只觉得被抽中的地方疼痛不已! 他看见下面俞扬眼里的怀疑,略笑着的眼神中透露出失落。第一次尝试帮助别人,向他这样总是撒谎的人难道就不能做一件对人好的事情吗? 要是徐天廪酒醒过后,俞扬把自己欲杀死他的事情跟他说了。自己又当怎样挽回在徐天廪心目中的良好形象?他此刻正忧心忡忡。 俞扬往后退,坐在下属搬来的凳子上面,望着正被人鞭打的郁念。眼见郁念被打得皮开肉炸,原本看来强势的男人现在来看竟混合有几分狼狈。 俞扬命令属下停下鞭子对他说道:“后悔了吗?” 汗水混合血液一起滴落,又痛又痒的感觉令他难受不已,下意识的问道:“你说什么?” 俞扬说道:“面临如今这番境况,后悔当初没有刺准一点儿,让我当场就毙命。”郁念正疼得上气不接下气,依旧双眸明亮的望着不远处的俞扬。苍白失血的嘴唇轻启,对俞扬说道:“我并不后悔,当初刺向你的时候偏心脏半分是我这一个月以来,做的最正确的一个选择。” “哦”对面的俞扬瞬间来了兴致,“这么说,你也有选择错误的时候。”郁念的汗水密密麻麻的从额头滴落,勉强挤出笑颜的对俞扬说着:“我作出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就是当已万冒充土匪把徐天廪弄晕的时候。为了要谈一场可笑的恋爱,没能把徐天廪当场弄了。” 打开话匣子,就没那么好收回去了。“以及今天,为了一个好的气氛一拖再拖,没能早点儿……,以致于今天你来的时候都没能……弄成徐天廪。” 俞扬一直因为郁念杀他的事情恨他,可当他提到和徐天廪是清白着的时候,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郁念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另一件事情,便是后悔差点儿让你死亡。”郁念双眼折射出光芒的望着俞扬,接着说道 :“无论你相不相信,后来我是想你活着。” 听到郁念说出的话,俞扬这时已经全然没有了恨的感觉。但他不可能随随便便的放出郁念,这样不仅是太便宜他了,也让他完全受不到该有的教训。 这时有人进来通知,徐天廪已经醒来。他之前吩咐过,如果徐天廪醒了便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回头就往洞口走去。至于郁念,他已经关照过,洞里的兄弟会把他照顾得服服贴贴的。 出了洞,发现徐天廪正站在树丛间四处张望。洞口的位置比较隐蔽,他发现不了。俞扬对他说道:“你现在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徐天廪一回头,看到他。瞳孔立即散发出兴奋的影子,对他说道:“俞扬,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找我。” 俞扬看着他,对他说:“你想知道?”毕竟郁念要杀他,这与徐天廪也有着不可或缺的关系。这件事情,他也应该享有一定的知情权。 何况还涉及郁念应该如何处置。想到这层,俞扬当着徐天廪的面解衣裳扣子。 徐天廪只是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没来看他,却不料俞扬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衬托着修长的身形的黑衣从勃项处一一拉开。 他以前只记得自己调戏俞扬时他都没有将自己的衣裳敞露哪怕半分,这时只是问了一句他便开始脱衣。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眼睛都舍不得挪开的看俞扬解扣子,只觉得今天的俞扬分外撩人。 这时他便看见俞扬解完扣子将上衣拉开,看到他上身白皙健美肌肉的同时,也看到了胸膛心脏的位置赫然呈现出一块褐色丑陋的疤痕。 显然那块疤,才是俞扬最想让他看到的。俞扬淡定地说道:“郁念干的,为了不想让你知道他撒谎,便打算杀我灭口。”说完话转过头看廪的反应,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细微的蛛丝马迹。 自己的手指却微微颤抖,显然那天的与阎王擦身而过才是他最难忘的记忆。尽管表面看似冷静,身躯最忠实的反应却片刻出卖了他。 徐天廪先是一愣后又气得拍案而起,对俞扬说道:“他在哪里,让我去整他。”俞扬似是已经看穿了他真正的心事,笑容诡橘的对他说道:“你舍得吗?”徐天廪顿时出不了声。 是啊,你舍得吗?半个月以来的对郁念朝夕相处,恐怕早就已经产生浓烈的感情了吧! 而自己只是一个侍卫,为了一个人身上已有的伤疤再去弄另一个人,让那个人的伤疤和这个人身上的伤疤一致,这样真的值得吗? 揣测徐天廪的想法,恐怕并不值得。俞扬对徐天廪说道:“我们先不讨论这些。你应该饿了,先去吃饭吧!” 略显生硬的转开话题,他不想跟徐天廪在这件事情上面闹僵。 ☆、第十五章:失落 两个人一同往开伙食的方向走去。 夜里,徐天廪躺在临时搭就的床上,挣着眼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这个时候听到俞扬过来的脚步声,下意识的便将眼睛闭上。 俞扬走过来,看到徐天廪正熟睡着。夏天密林里热,徐天廪额头已经沁出不少汗珠。耳边听着天廪均匀的呼吸声,俞扬自然而然的伸出右手,将徐天廪额头的汗水擦掉。仔细端详着徐天廪,他承认在他濒死之际,还挺想这个总是有些缺点心的三皇子的。也不知道自己失踪这些日子,傻榆的三皇子可曾想起过他。 看着徐天廪略有发黄的肌肤,裸/露在外的手脚依旧纤细分明。自己不过有一段时间没在三皇子的身边,他竟然敢对三皇子动手,单凭这一点,郁念这个人也不可原谅。 思及此处,他直接往山洞中而去。 而俞扬刚走,徐天廪就睁开了眼睛。一对黑亮的大眼睛在夜里闪烁,郁念被俞扬抓了,正是因为郁念要杀死俞扬,俞扬才抓他的。这种情况下,他要如何才能睡着。 山洞里,郁念仍然被绑在十字架上。没有俞扬的发话,就没有人给他松开绳子。 俞扬从洞口走了进来,笑妍如花的对郁念说道:“你认为我会轻易饶过你吗?”郁念眯着眼睛,右眼角带着一串血痕依旧不失美男子的魅力。看着他的眼睛,唇部轻启着冲他说道:“自然不可能!” 宽阔的山洞里,鞭子声啪啪直响。 郁念被打到嘴的边角流血,依旧还是浅笑盈盈,听做人最擅长的就是苦中做乐,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俞扬的面貌,越看越觉得他长得还是不错。 郁念冲他笑着说道:“被你这样的美人儿暴打,我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哪怕输了阵势,嘴皮子的功力也不能落下,郁念此刻便是这样的状态。 这时只见俞扬的鞭子有目的性的在郁念两腿之间滑过。惹得郁念两腿之间冰冰凉凉的一阵战栗。 他的笑容裹携着胁迫对郁念说道:“包括这样,也算是三生有幸?”郁念下意识的将两腿并拢,再也不敢烂耍嘴皮子了。他现在处于俞扬的阶下囚,万一一惹得俞扬不快,将他那玩意儿伤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可关系着他下半生的幸福呢! 他示弱似的冲俞扬笑着说道:“随你怎么打,那地儿可得给我留着,以后抱老婆抱娃子,可全都靠它了。” 难得见郁念示弱一回,俞扬倒也没有为难他,鞭子就专门冲着郁念肉厚的地方去了。 一夜好眠,兴许是因为郁念这个人已被他抓获,扑腾不了什么了。但还是有些忧心,因为不知该如何处置他。是久抓不得,就这样放他又不甘心。 这个时候又恰逢徐天廪过来,俞扬一眼便看到他眼敛处浓重的黑眼圈,看来是为了郁念的事情扰心,一夜未得好眠。 俞扬对他说道:“我们去吃早膳。”徐天廪说道:“好”。跟在他的身旁。 一直到早膳结束,俞扬都看到徐天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跟他聊天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俞扬对徐天廪说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徐天廪沉默良久,似乎在想措词。后来说道:“ 可不可以让他在别的地方弥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郁念在我的面前死去。”他一直都以为俞扬会杀了郁念。毕竟,杀身之仇,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放下的。 俞扬看了看徐天廪,说道:“无论你相不相信,我并没有打算要他的命。”的确,最后那一剑是偏离了心脏半分。师傅跟他说过,如果郁念的剑再往右移一点点,刺破心脏。那他必死无疑! 所以,当郁念跟自己说杀自己时他是有意偏心脏半分,自己是相信了的。 半分距离,让他在死神那里走了来回。而这半分,也同样成为了郁念的保命符。 这也是俞扬迟迟没有下杀手的原因。 但让自己在死神那里走了个来回,郁念这个人自己也不可能放得这么轻易。 徐天廪听到这里下意识的应了,但他却不确定俞扬会否真的放了郁念,万一,他会对他做什么伤害,又或者,关押一辈子。这些都是不能肯定的。 夜里照旧,俞扬走进洞穴照顾郁念。哪怕他现在属于别人的照顾对象,但对于郁念来说,他的这份照顾是不能落下。 向来很爱护形象的郁念,如今被绑在十字架上,黑衣依旧是胸膛大敞,露出遍处是伤却又多一寸显胖少一寸显瘦的完美身体。 右脸颊上亦有一串血痕。 这是俞扬昨晚上的杰作。然而这非但没有让他的形象损毁,反倒让原本就颇为邪肆的男人如今更增加一丝媚惑危险的气息。 看着俞扬再次进来,黑衣将修长匀美的身形展现无疑,完美的脸蛋因为体质还未完全恢复略有几分苍白失血,俞扬在山洞里看来,反倒有几分病态的美。 天天都对着几个五大三粗,比男人还男人的几个人,郁念早就已经看腻了。此刻看到俞扬进来眼前一亮。 嘴皮子自然又耍起来,反正他都已经这样,也不会有再差的状况。 郁念的笑容颇为媚惑而又十分的危险,看着俞扬说道:“ 不如咱们商量件事儿呗!” 俞扬手里拿着昨晚上招呼他一整晚的鞭子,笑着对他说道:“你说?” 现在郁念在自己的手上,自己根本想象不出来他会提什么样的要求。但唯一能确定,决定权在自己的手上。 俞扬好似胜券在握,但他根本不会料到。郁念笑容邪恶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说道:“我房里的药材你可以随便拿来用,我也随你怎么打都行,但有一个条件,要么你陪我做。不然你就脱一件衣裳。” 郁念打定的主意是,哪怕俞扬不同意,脱一件衣裳他也能看得更彻底。他看清了俞扬今天只穿了一件衣裳,如果把俞扬身上那件衣裳扒了,那他看着即便被打心里也会好过不少。 郁念的如意算盘打得霹雳啪啦的,但他高估了珍贵药材对俞扬的影响力。 俞扬也着实料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席话来,明明他喜欢的是徐天廪,却还可以这么调戏自己。他现在真不明白这种人怎么会讨徐天廪喜欢。 俞扬下意识的说道:“该不会大街上随便找个人来,也能激起你下半身的反应吧!” 郁念目光炯炯的望着俞扬,笑着说道:“怎么可能呢,我也唯有姿色上好的人才能看得上。外面那些人普普通通的,你要我如何看得上。” 俞扬根本不会将他说的那些当真,两个人像正常的朋友那样说了一会儿话。 如果忽略掉郁念此刻被俞扬关押着的话。两个人之间谈话的内容,倒是极容易让人误会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深情的告白。 徐天廪不是不相信俞扬说的话,但在他看来,郁念险些杀了俞扬,就算是自己遭遇了这种事情恐怕也不能放过杀自己的人。所以,他跟着俞扬的后头走,伺机找准郁念的被关押的位置。 看到俞扬在前头一晃便不见了人影,徐天廪四处寻不见人,明白自己是被甩开了。他记得俞扬上一次的武功也只跟他不相伯仲,怎么反而这一次,俞扬的武功不减反增。他连俞扬什么时候发现他的都没曾察觉。 这个时候只见前头树叶一晃,徐天廪下意识的一喊:“谁在那儿?”已万的身形从树丛间走了出来。 已万对他说道:“徐公子,敢问我家城主大人和俞公子可在这儿,我正在找他们。” 徐天廪见过他一面,知道眼前这人是郁念的手下,对他说道:“我也正在找郁念城主被关押在何处。” 两人结伴同行,一起寻找郁念被关押的地方。徐天廪感觉奇怪,第一次见到已万之时感觉到他内力充沛,连自己也不一定胜过对方。只这一次,怎么好像已万的内力连本身的一半都不如。并且脸色苍白,比起俞扬的脸色还要差上三分。 再往前几步,终于寻到一处隐秘的山洞。洞口被杂草所阻,不易察觉。当看到洞口处的泥土有不少脚印的时候,徐天廪就知道他们找对了,郁念必定是被关押在此处。 徐天廪再往前走几步,听见里面传来对话的声音。 邪肆的声音带笑说道:“你穿黑色的衣裳挺好看,修身如松柏。”有些气极败坏的声音:“是不是大街上随便一个男子你也能对他产生兴趣。”邪肆的声音依旧带笑:“大街上那些姿色普通的人哪里能看上……” 邪肆说话的那个,便是郁念无疑,而另一个声音,自然就是俞扬的。 已万自然的向前走着,待听清邪肆说话那人口中的话语时,脚步顿了一顿。和郁念城主一起这么久了,他自然清楚,城主这是老毛病又犯了。果然不能指望他在姿色上好的美男面前把持内心,不浮想联翩。 徐天廪已经走了过去,他紧随跟上。印入眼前的却有些凄惨,只见向来昂着头颅,人群之中亦是气度非凡的郁念城主此刻浑身血污,身上布满了鞭上。虽仍是昂着头颅,嘴角带笑,但其实是很疼的吧! 已万看向一旁的俞扬,两人的视线交接。俞扬率先对已万说道:“你的身体可还好。”已万说道:“好了很多。你看起来气色不错,想来最近心情不错。”俞扬看了看一旁的郁念,没有搭话。 已万看了看郁念城主,浑身血污,自己好歹是他属下不能不帮忙。 他便对俞扬说道:“ 城主大人要杀你,是他的不对,但能不能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放了他。” 俞扬说道:“你千里迢迢把我带回虚邬山医治,并且为了给我续命耗费了五成功力,这些我都会记在心里。但是郁念这个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 已万听到此处,看了洞内旁人一眼,随即看向俞扬之时眼神闪烁,对俞扬说道:“俞公子,我有话要对你说,不知可否出来听我一言。” 俞扬听到他这么说,便跟着他一起到洞外。 刚刚走出来,看到四下里无人动静,已万两腿一弯便冲俞扬直直的跪了下去,眼泪凝于眼际对他说道:“求求你了,求你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放过郁念城主。”他实在是没辙了,今天看到郁念城主浑身是伤被绑在那里,他实在不清楚俞扬到底会不会杀了郁念。 俞扬措手不及,他压根儿不会想到自己不答应放郁念,已万竟然会直接冲他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加之已万是救他性命的人。他这一跪,俞扬自然是担待不起的。 俞扬看到已万表情坚毅,右眼已有一滴眼泪流出,流经右脸颊滴落下来,落入面前的尘埃。 视觉冲击令俞扬经受不住,直接开口道:“我答应放过郁念,你起来吧。” 郁念是放之可惜,但已万大有自己不答应放就长跪不起的架势。就算是心里万般不甘愿,也只能乖乖放人。 徐天廪进到山洞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绑在石壁上的郁念。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裳,却是因为太多鞭伤和鲜血的浸染,变得都已经快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郁念的右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看着却依旧邪媚平添几分妖娆。看到他进来冲他笑了笑,笑容里有几分安抚的意味。 身后的已万紧随而来,也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只听到已万对俞扬说道:“ 城主大人要杀你,是他的不对,但能不能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放了他。”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山下面的美人儿们 作者:耿美狼 第3节 俞扬说道:“你千里迢迢把我带回虚邬山医治,并且为了给我续命耗费了五成功力,这些我都会记在心里。但是郁念这个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 这时便听到已万说道:“俞公子,我有话要对你说,不知可否出来听我一言。”两个人便一同走了出去。 原地只剩下他和郁念,徐天廪快步走向郁念身边,对他说道:“趁现在没人,我带你出去。”说着到郁念身后将捆绑他的绳索解开。将洞口的两个人从背后解决掉。郁念被徐天廪扶着,从洞口走了出去。 俞扬这边;“我答应你,”这句话刚刚一说,俞扬的余光就看见徐天廪扶着浑身是血的郁念从里面走了出来。 俞扬此刻的眼里有种莫名的伤感,竟是连让他下令放人的这一点时间都等不了了吗?他受了伤回来没见徐天廪对他有半句安慰。而郁念才被他关几天,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带出来。 两相比较的差异,不能说是不失落。不过他都答应已万会放人了,就绝对不会食言。 ☆、第十六章 郁念从洞口出来,下意识地抬头向他看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郁念看出他对自己出来的不满,表情也微微不悦。 俞扬站在郁念面前对他说道:“答应了要放你出来,我自然就会遵守诺言。但你最好祈祷以后别落到我手里。” 郁念向他回答:“那块玉佩抵一个承诺,是真实的。另外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犯类似的事情。” “ 你以后若敢再犯类似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俞扬的表情明显就是不相信他说的话。郁念看着眼前此人的表情心里面一片烦躁,对徐天廪说道:“你先回去,我待会儿再过来找你。” 徐天廪听话地转身就走,已万也被打发跟着徐天廪去保护他。 郁念眼见两人已离开,眼里有些伤心地看着俞扬说道:“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俞扬说道:“向来撒谎从不说真话的郁念城主,有谁会相信你今天对我说的全是真话。” 也许是眼前的男人不相信他,也许是俞扬高傲的表情刺痛了他。郁念眼睛一眯,随即对俞扬动了手。俞扬还是吃了武功不如人的亏,被郁念牢牢缚在怀里。 郁念眼睛一眨,伤心的表情瞬间收回。转换了一副精明的面孔,笑容魅惑而肆意,眼光炯炯的看着俞扬姣嫩的侧脸,凑近他的耳边轻轻的说着:“本城主不过是为了测试在你我之间,谁在徐天廪的心里更重要罢了!你以为我会为你伤心。不过是看徐天廪在表演一番罢了。”说到此处,郁念毫不客气的在俞扬唇角亲了一下。 俞扬睁大了眼睛,拼命挣扎起来。只见郁念一下亲完后继续说道:“你俞扬长得倒还不错,就是脾气差了点。看你三番五次搅尽脑汁出现在本城主面前,大概是看上我了罢。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不过看在你这么为我着想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罢!” 说罢左手放在俞扬腰上牢牢控制住,右手毫不客气的滑到俞扬的两腿之间轻捏了一把。 俞扬拼命地挣脱钳制,急得脸都红了,身躯红得通透,挣脱出来狠扇了郁念几个耳光。 急急的说道:“郁念你无耻,明明徐天廪在你身边你还做这种事情,你想让他知道后怎么想你。” 郁念有些失落地松开手,眼前有一层迷惘。他和徐天廪经历了这些事情应该顺理的在一起才对,但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对俞扬也有了一些感情。 俞扬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先离开,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反省对我做这些事情到底应不应该。”说完转身就走了。 郁念留在原地看着俞扬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这才转身去找徐天廪。 徐天廪在客栈等待,终于看到郁念过来,笑着站起来对他说道:“郁念,你口渴不渴,要不要我倒杯水给你喝。” 郁念好像全然没听见他似的从他身旁走过,自顾自似的说道:“我很累,我想先回去休息。”便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走廊外的徐天廪觉得奇怪,今天无论他说给他擦药也好,吃饭也好,房间里的郁念都好像全然没听见一样默不做声。实在无奈之下,他只能回自己的房间去。 郁念躺在床上,脑海里乱成一团。他应该喜欢的人是徐天廪才对,为什么还好像对俞杨放心不下。 一片沉绪之中,渐渐进入梦乡。梦里有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脸贴自己的眼球极近。一双黑亮的眼睛,细长的眉宇,白皙的皮肤,纤长上翘的睫毛。挺立的鼻梁,微微厚实的唇看到它就知道,一旦你惹他生气他的嘴唇就会紧抿着眼睛里也会溢出少许的泪水。浩子,少年的脸离自己稍远了他才会忆起这是那个在将来会被他杀掉的男孩。” 意识到这点,在梦里他和那个男孩曾经甜蜜的片段这时候在他看来呈现出无限地恐怖,诡异的使他明明看清了这是一场梦却怎么也没办法清醒。 紧紧跟随地是梦中的那个少年原本无比稚嫩、可爱的脸蛋突然之间变得可怕,索命似的死死看着他,两片原本非常性感的嘴唇不断地重复一句话:“为什么要我死?”“为什么要我死?”这句话每响起一次男孩就会离自己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最后如以往每次做这个梦一样被吓醒。 郁念在黑暗中坐直身体,伸手抹了抹额头被惊出的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兴许看的人会感觉有点儿乱,但没办法,这两章是书停更两个多月后重新续的,写来写去总也找不回原来的感觉。只能删了写,写了删。但有一样是肯定的,就是一定写完,并且保证不会烂尾咯。 ☆、第十七章 三年的时间了,自从那个少年被误杀以后,总是不间断的在夜里造访。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注意力全集中在徐天廪身上,那个男孩已经很久出现在梦里面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做了同样的梦。被吓醒后虽然明明知道那个少年已经是死人了,不会再来造访。但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不免也觉得诡异。但无论如何,他是再也没有任何的睡意了。 看到天才蒙蒙亮,便起身去做晨练。等到徐天廪起来,他已经晨练完毕,并且出去吃完早餐回来了。徐天廪刚刚起床准备洗簌便看见郁念站在外面,不知道具体站了多久。靠近一看才发觉郁念两眼敛下方,有着新鲜的黑眼圈。不知道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睡着。 徐天廪对他说道:“郁念,你都有黑眼圈了。”言语之间极为平淡。郁念看到他过来,原本苍白失血的脸蛋牵出一丝微笑,似乎想要调整好状态。 淡淡地对他说道:“吃早餐了没?”徐天廪说道:“还没有,你吃过了吗?”郁念淡笑着回答:“我已经吃过了。乖,你先去吃早餐,我想考虑一些问题。”把徐天廪打发离开,他的自我感觉空茫茫的,脑袋里一片混乱,他为什么会对俞扬产生感情? 徐天廪吃完东西回来高高兴兴地要和他谈话,郁念于是放下对俞扬的心理,和他一起谈天。 聊了一会儿徐天廪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恍然大悟地对身边的人说道:“郁念,我昨天就这么把你从捆绑的地方带出来似乎不大好。我今天应该向俞扬道歉才对。” 郁念略带责备地看向徐天廪,心说我好不容易放下俞扬的事情,你又在提醒我他的存在。 徐天廪并没有注意郁念此刻的神情,接着说道:“不如我们现在过去向他倒歉。”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望向郁念,似乎是在征求他的同意。在他看来主要的错误在郁念身上,所以他必须去道歉。 郁念看到徐天廪此刻看他的表情,对他说道:“我也要去?”胆怯,这是他对即将去见到俞扬第一的感觉。 徐天廪说道:“你做错了,便要去道歉。” 害怕、紧张、畏缩、欣喜、期待几个感觉几乎瞬间出现在心里。这是他在游历花丛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郁念说道:“好,我去。”虽然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俞扬并不见得会待见自己。但身为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两个人迅速起身,朝俞扬的所在地而去。一路上郁念考虑了一些,他在想待会儿见到了俞扬应该怎么说。两个人在路上也小聊了一会儿,聊到了徐天廪第一次见到俞扬的时候,很高傲的感觉。郁念也仔细想想他在和俞扬接触的时候,俞扬也确实给他同样的感觉。哪怕在自己的面前,他总是吃败战也从未低下过自己的头颅。 看到前面郁郁葱葱的几颗小树,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郁念转过头向徐天廪问道:“那你认为我的感觉呢?”徐天廪说道:“骄傲和自信”。话刚说完就刚好看到俞扬的身影。 俞扬一看到他们两人,亲密的同时过来。脸上的神色并不大好看,还是礼貌性的对徐天廪说道:“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吗?”他不明白两人这时候过来干什么,让他安静的拾辍下心情不可以吗? 这个时候徐天廪稍稍低头对他说道:“我来是为了昨天的事情来向你道歉。我不应该未经过你的意见就把郁念带出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如果这件事情再重新选择一遍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俞扬听到这里想到“你确实很在乎郁念”说到底,你还是对我不够相信,我说过不会要他死。”这样的念头在他脑袋里一转,俞扬此刻只觉得悲伤,没有人懂得他真心想要什么? 俞扬面上还是勉强笑着对徐天廪说道:“都过去了,我不会纠结的。”这时候就听到郁念说道:“俞扬,对不起,如果再来一回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听到郁念的声音俞扬下意识的看向他,但当头颅转过去时笑容已经不在。 他此刻的表情已经深刻的写着,我不欢迎你,你随时可以走。 看着俞扬的表情,郁念心里有些微微的刺痛。但他却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解开俞扬的心结。他宁愿自己跟俞扬不曾认识,也不要到如今解不开心结的局面。 三个人,在小林子里,俞扬站在两个人的对面。对面的两个人看起来很想缓和彼此之间的关系,但总的看起来气氛却有些沉闷。 这时候听到林子一旁有尖细的男声念叨:“赵梓希,你这么做觉不觉得你有些过分?”另一个严肃沉闷的声音说道:“我并不觉得这样做不对劲。” 俞扬听到尖细的男声只觉得像是闽洪的声音,下意识地从站立的位置往听到声音的那边去。正好他也不想在这里久待。 在树林那边看到闽洪小小的个子正在那里,对着对面一身材修长着黑衣面容清俊的男子颇气使诘。 “大哥,你在这里?”俞扬下意识地开了口,闽洪转过头来看到他,说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俞扬心说“这也是我要问你的。”但还是说道:“我有事情留在这里。”看向他身边那人说道:“这位是你的朋友?”闽洪说道:“别人压根儿不拿我当朋友。”男人听到这句话眼神不悦地看向俞闽洪。但还是自来熟的向俞扬介绍:“我叫风寒轶,是闽洪的朋友。” 俞扬只觉他们之间气氛有异,本着不便打扰的思想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闽洪:“嗯”了一声,完全没注意风寒轶像看死敌似的望着他。 俞扬背过身走没几步,风寒轶就快步往闽洪方向而去,抱着他就狠狠吻了上去。闽洪不乐意的咕哝了一句:“你干什么?”但是风寒轶并未回答,而是继续吻着。转向袭击俞闽洪的衣物,两个男人小个子在下高个子在上……,树林深处一派香艳的场景。 俞扬没走几步就听到闽洪细细的呻吟。这时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俞老将军第一次向家里人宣布,要让闽洪随他出征的场景。 刚刚说完,俞老将军背地里把他们小的两兄弟召集到一起,非常郑重地对他们说道:“我今天要让你们大哥闽洪随我出征,你们俩小子知道为什么吗?”俞扬和二哥配合地摇摇头。俞老将军接着一副苦瓜脸:“哎,谁叫老大这么小。我和他娘身高也不矮呀,也不知道是随谁。你们两小子我倒不担心,个个都高,身高上随我。只是这老大我就想让他出去多磨砺磨砺,最起码身高窜上去。也算了了我一个念想!” 哪成想,闽洪天天随将军出征个子还是提不起来,声音也成为了又尖又细,俞老将军的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只是他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悉心栽培的儿子此刻正在他人胯下,婉转承欢。 俞老将军若是看到此刻的景象,恐怕是要吐血。俞扬在一旁想到这一点儿,不免有些想笑,但还是乖乖地离开。 回到原来的地方,发现郁念和徐天廪还等在那里。他一脸愕然的走来,不知道他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明明他都已经表现出对他们的不欢迎了。 徐天廪说道:“我知道,在你看来我们是错了,但我想知道怎么样才能消解掉你的怨气。”俞扬不想再在这方面的事情上做纠缠了,开口向他说道:“你先回去。”让我静静就好。 他现在真的想静下心来,明明两个人做了伤他的事,现在却不给他个安稳赶来一个劲的要他不怨恨。 他现在有些想要划开某个人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明明知道现在的情形不该笑,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笑、也想哭。 郁念站在俞扬的对面,清晰的看清了有着一副年轻面孔的俞扬脸上似悲似笑的表情,只觉得这样的表情难受,他的心也好似被一双手紧紧的攥着,攥得难受得紧! 徐天廪也清晰看到了俞扬的表情,只是年龄尚小,不懂他的表情。 郁念此刻的眼里只有俞扬,他自己也注意到了,好像每次俞扬一在他的面前,身旁的徐天廪好像很容易就会被他遗忘。 ☆、第十八章:难受 三年的时间了,自从那个少年被误杀以后,总是不间断的在夜里造访。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注意力全集中在徐天廪身上,那个男孩已经很久出现在梦里面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做了同样的梦。被吓醒后虽然明明知道那个少年已经是死人了,不会再来造访。但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不免也觉得诡异。但无论如何,他是再也没有任何的睡意了。 看到天才蒙蒙亮,便起身去做晨练。等到徐天廪起来,他已经晨练完毕,并且出去吃完早餐回来了。徐天廪刚刚起床准备洗簌便看见郁念站在外面,不知道具体站了多久。靠近一看才发觉郁念两眼敛下方,有着新鲜的黑眼圈。不知道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睡着。 徐天廪对他说道:“郁念,你都有黑眼圈了。”言语之间极为平淡。郁念看到他过来,原本苍白失血的脸蛋牵出一丝微笑,似乎想要调整好状态。 淡淡地对他说道:“吃早餐了没?”徐天廪说道:“还没有,你吃过了吗?”郁念淡笑着回答:“我已经吃过了。乖,你先去吃早餐,我想考虑一些问题。”把徐天廪打发离开,他的自我感觉空茫茫的,脑袋里一片混乱,他为什么会对俞扬产生感情? 徐天廪吃完东西回来高高兴兴地要和他谈话,郁念于是放下对俞扬的心理,和他一起谈天。 聊了一会儿徐天廪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恍然大悟地对身边的人说道:“郁念,我昨天就这么把你从捆绑的地方带出来似乎不大好。我今天应该向俞扬道歉才对。” 郁念略带责备地看向徐天廪,心说我好不容易放下俞扬的事情,你又在提醒我他的存在。 徐天廪并没有注意郁念此刻的神情,接着说道:“不如我们现在过去向他倒歉。”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望向郁念,似乎是在征求他的同意。在他看来主要的错误在郁念身上,所以他必须去道歉。 郁念看到徐天廪此刻看他的表情,对他说道:“我也要去?”胆怯,这是他对即将去见到俞扬第一的感觉。 徐天廪说道:“你做错了,便要去道歉。” 害怕、紧张、畏缩、欣喜、期待几个感觉几乎瞬间出现在心里。这是他在游历花丛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郁念说道:“好,我去。”虽然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俞扬并不见得会待见自己。但身为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两个人迅速起身,朝俞扬的所在地而去。一路上郁念考虑了一些,他在想待会儿见到了俞扬应该怎么说。两个人在路上也小聊了一会儿,聊到了徐天廪第一次见到俞扬的时候,很高傲的感觉。郁念也仔细想想他在和俞扬接触的时候,俞扬也确实给他同样的感觉。哪怕在自己的面前,他总是吃败战也从未低下过自己的头颅。 看到前面郁郁葱葱的几颗小树,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郁念转过头向徐天廪问道:“那你认为我的感觉呢?”徐天廪说道:“骄傲和自信”。话刚说完就刚好看到俞扬的身影。 俞扬一看到他们两人,亲密的同时过来。脸上的神色并不大好看,还是礼貌性的对徐天廪说道:“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吗?”他不明白两人这时候过来干什么,让他安静的拾辍下心情不可以吗? 这个时候徐天廪稍稍低头对他说道:“我来是为了昨天的事情来向你道歉。我不应该未经过你的意见就把郁念带出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如果这件事情再重新选择一遍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俞扬听到这里想到“你确实很在乎郁念”说到底,你还是对我不够相信,我说过不会要他死。”这样的念头在他脑袋里一转,俞扬此刻只觉得悲伤,没有人懂得他真心想要什么? 俞扬面上还是勉强笑着对徐天廪说道:“都过去了,我不会纠结的。”这时候就听到郁念说道:“俞扬,对不起,如果再来一回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听到郁念的声音俞扬下意识的看向他,但当头颅转过去时笑容已经不在。 他此刻的表情已经深刻的写着,我不欢迎你,你随时可以走。 看着俞扬的表情,郁念心里有些微微的刺痛。但他却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解开俞扬的心结。他宁愿自己跟俞扬不曾认识,也不要到如今解不开心结的局面。 三个人,在小林子里,俞扬站在两个人的对面。对面的两个人看起来很想缓和彼此之间的关系,但总的看起来气氛却有些沉闷。 这时候听到林子一旁有尖细的男声念叨:“赵梓希,你这么做觉不觉得你有些过分?”另一个严肃沉闷的声音说道:“我并不觉得这样做不对劲。” 俞扬听到尖细的男声只觉得像是闽洪的声音,下意识地从站立的位置往听到声音的那边去。正好他也不想在这里久待。 在树林那边看到闽洪小小的个子正在那里,对着对面一身材修长着黑衣面容清俊的男子颇气使诘。 “大哥,你在这里?”俞扬下意识地开了口,闽洪转过头来看到他,说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俞扬心说“这也是我要问你的。”但还是说道:“我有事情留在这里。”看向他身边那人说道:“这位是你的朋友?”闽洪说道:“别人压根儿不拿我当朋友。”男人听到这句话眼神不悦地看向俞闽洪。但还是自来熟的向俞扬介绍:“我叫风寒轶,是闽洪的朋友。” 俞扬只觉他们之间气氛有异,本着不便打扰的思想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闽洪:“嗯”了一声,完全没注意风寒轶像看死敌似的望着他。 俞扬背过身走没几步,风寒轶就快步往闽洪方向而去,抱着他就狠狠吻了上去。闽洪不乐意的咕哝了一句:“你干什么?”但是风寒轶并未回答,而是继续吻着。转向袭击俞闽洪的衣物,两个男人小个子在下高个子在上……,树林深处一派香艳的场景。 俞扬没走几步就听到闽洪细细的□□。这时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俞老将军第一次向家里人宣布,要让闽洪随他出征的场景。 刚刚说完,俞老将军背地里把他们小的两兄弟召集到一起,非常郑重地对他们说道:“我今天要让你们大哥闽洪随我出征,你们俩小子知道为什么吗?”俞扬和二哥配合地摇摇头。俞老将军接着一副苦瓜脸:“哎,谁叫老大这么小。我和他娘身高也不矮呀,也不知道是随谁。你们两小子我倒不担心,个个都高,身高上随我。只是这老大我就想让他出去多磨砺磨砺,最起码身高窜上去。也算了了我一个念想!” 哪成想,闽洪天天随将军出征个子还是提不起来,声音也成为了又尖又细,俞老将军的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只是他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悉心栽培的儿子此刻正在他人□□,婉转承欢。 俞老将军若是看到此刻的景象,恐怕是要吐血。俞扬在一旁想到这一点儿,不免有些想笑,但还是乖乖地离开。 回到原来的地方,发现郁念和徐天廪还等在那里。他一脸愕然的走来,不知道他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明明他都已经表现出对他们的不欢迎了。 徐天廪说道:“我知道,在你看来我们是错了,但我想知道怎么样才能消解掉你的怨气。”俞扬不想再在这方面的事情上做纠缠了,开口向他说道:“你先回去。”让我静静就好。 他现在真的想静下心来,明明两个人做了伤他的事,现在却不给他个安稳赶来一个劲的要他不怨恨。 他现在有些想要划开某个人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明明知道现在的情形不该笑,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笑、也想哭。 郁念站在俞扬的对面,清晰的看清了有着一副年轻面孔的俞扬脸上似悲似笑的表情,只觉得这样的表情难受,他的心也好似被一双手紧紧的攥着,攥得难受得紧! 徐天廪也清晰看到了俞扬的表情,只是年龄尚小,不懂他的表情。 ☆、第十九章:矛盾调停 郁念此刻的眼里只有俞扬,他自己也注意到了,好像每次俞扬一在他的面前,身旁的徐天廪好像很容易就会被他遗忘。 这个时侯听到一个苍老而中气十足的声音由远极近而来,“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俞扬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身着一袭白裘,眼角泛着细纹,雍容华贵的俞老将军就站在他的身后,不足一米的地方,笑容和气高贵。 俞扬下意识地笑着问道:“爹,你怎么在这儿?”说完以后才想起他先问自己的问题,考虑了一下向俞老将军说道:“我和几个熟人在这里谈事情。” 虽然他回答得慢了,但老将军依旧很有涵养的站在那里等着。听他说完,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儿子的那两个熟人。 竟没有想到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他熟悉,开口便道:“郁念城主,数月前一别,一直无缘再会。没曾想今日竟然在此见面,不如到我府上一叙。”说完眼睛下意识地往徐天廪那边一瞄,却发现他竟然是三皇子。 徐天廪虽然没在俞府住过几天,但他也见过一面,之前没认出来,现下细看,发现果然是他。 郁念此刻微笑着,很有涵养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叨扰了”。刚好可以借进俞府的机会,缓和一下和俞扬的关系。郁念似乎是料定了有俞老将军在,所以俞扬行为不敢太过放肆,双眼十足是在耍心机地眯着。 俞灏明笑容得体,一席白裘被风微微吹拂着,站在那里更显的尊崇无比。 他在那里双手自然下垂交握,严肃的看向俞扬,对他说道:“扬子,待我招呼一下郁念城主,我过去看看闽洪那儿怎么回事?”他就是因为察觉到闽洪最近行踪有异,所以特意跟过来看看。 俞扬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对俞灏明说道:“是。”俞老将军听到他说的转身往之前听到闽洪声音的地方而去。 眼睛一直跟随俞老将军的身影,待看见他已经走不见了身影。俞扬脸上的笑容就已然不见,面色阴郁的正想跟郁念说什么,回头便看见已万的身影,由远极近。 已万这时候走了过来,看了俞扬一眼对郁念说道:“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谈谈。”郁念跟着已万一起走到森林的一旁。已万看了郁念一眼,随即捻起衣角双膝跪在地上,低着头颅对郁念说道:“城主大人,原谅已万救您来迟了。”说着,好像眼泪都流出来了,埋怨自己做事不利似的。 郁念背对着已万站在那边,苦笑着对已万说道:“起来吧。事事都是我的错,我能怪谁!” 说完缓缓往俞扬他们那边走去,继续站在俞扬的对面,因为他此刻实在是不敢站在俞扬的身旁。 见他回来,俞扬面色抑郁说话冷冷的对他说道:“我只是提醒你,我不过是看在父亲的面上待你,别以为我让你进俞府就是原谅了你。” 虽然心里面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但当亲耳听到从俞扬口中说出来,他的心情说没有失望是假的。 他现在就是脑袋一团乱,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和徐天廪在一起,因为彼此经历磨合了不少。但他和俞扬之前几乎没怎么接触,只是在刺伤俞扬、俞扬回来后才接触了不过几天的时间,这两天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感情吗? 但说没有感情也说不过去,因为他确实对俞扬有了不舍的感情。他只说了三个字:“我知道。”便再也说不出其余的话来。 徐天廪在一旁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眼泪连串似的就流了下来,崩溃一般的坐在地上,对两人说道:“我下山以来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对我而言是最在乎的人。你们闹矛盾我尽力调解,不过是希望一切还能和以前一样。但你们这样,以后是不是真的就打算刀兵相见吗?” 两个人之间,俞扬的火药味已经快把这地方烧着了。他不知道如何调解这两个人的矛盾。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希望两个人之间还能和以前一样和平共处。 听到俞扬对郁念说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让天真的徐天廪有个清晰的认识,俞扬和郁念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停。徐天廪真的在那一瞬间精神崩溃、他不知道若真的两人兵刃相见起来,他该帮谁的忙。 俞扬想去扶徐天廪,离他较近的郁念两步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俞扬望着一旁的徐天廪哭红的脸、红肿的眼,又想到昨天晚上郁念对自己的总总作为。虽是愤慨,但终是对徐天廪的感情占了上风,只要徐天廪过得好,牺牲一点儿又算什么。 ☆、第二十章:共识 他站上前两步,神色凝重的对郁念说道:“你过来,我有事情跟你说。”郁念随着俞扬一起走到一旁,确定徐天廪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了。 俞扬面色阴郁的说道:“郁念,如果你真的爱徐天廪的话,我希望不会再发生类似昨天晚上的事情。” 郁念看着俞扬凝重地点头,他发现他已经不能再思考任何事情了。尽管看着俞扬如今的模样,他是如此的想给他一个拥抱,但他终究是不会。他是尽力的抑制突如其来的感情。 两个人在一旁谈论,沉默了良久,似是达成了一致的共识。回过身的时侯,面对着徐天廪笑容坦诚,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彼此之间又回到了第一次相见之时。 郁念转过身不敢看身边的俞扬,看着徐天廪茫然的坐在那里。几步走过去生硬的扯开话头,拿出平时笑容最好的状态,冲徐天廪笑着。向他说道:“我被关进山洞里那几天,还是挺想你的。” 徐天廪看到郁念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整个人的精神好了不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俞扬站在一旁好似受不了两个人有点儿含情似的对眼神儿。俞扬在一旁笑着说道:“郁念城主,别一味的在那儿煽情,敢问你那儿还立得起来吗?”说这话时看向郁念的眼神凌厉起来。 “如果要立不起来的话,还是不要引我们天廪入火坑为好。我可不想他下半生嫁给一个太监。” 郁念瞬间面若寒霜,眼睛里不悦的神情,俞扬在一旁看的是显而易见。 他不悦的神情看了一眼俞扬,笑容未达眼底的对俞扬说道:“你似乎挺关心我那东西的。”凑近了俞扬的耳边说道:“不若这样,改明儿个让你见识见识不就知道行不行了。保证又大又粗,定会让你舒舒服服的。”郁念说这话时表面看起来爽朗,但凑近了看,完全可以看到他眼睛里隐含的痛楚。 俞扬咬了咬牙,在一旁燥红了脸。徐天廪在一旁看到俞扬脸红红的,敏锐的觉得事情不对,贴近俞扬身旁明显维护俞扬似的,对郁念说道:“你在说什么呢?” 郁念凑近徐天廪的耳边,笑容依旧邪肆魅惑的冲徐天廪笑着,嘴唇轻启着说道:“我在对俞扬说,徐天廪你是我的人,要他放你和我在一起呢?”郁念的笑容依旧,但一双眼睛细看却是冰冷如霜。 徐天廪只觉得郁念拿他当傻瓜,他对俞扬说的哪里能是这句。不过这算得上打趣的话说的他心里面甜滋滋的。 徐天廪嘴边绽开的微笑,足以证明他现在有多开心。郁念搂着徐天廪的腰,对他说道:“你想不想去俞府,如果不想我们就回去,我可不会放任你和我的情敌在一起。”说完一副俞扬是他情敌的摸样,抬头往俞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徐天廪单纯的说道:“俞将军要我们去他府上,我们如果不去不大好吧。”说完涩涩地看了一眼俞扬,刚刚才发生了这些事情,他担心俞扬在生气。 尽管他们此刻表现的如同之前不愉快的事情全部遗忘一样,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过。虽然他不知道郁念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不再计较。 郁念在一旁说道:“既然这样,俞扬,我也只好到你的府上做客了。” 俞扬在一旁听他说的话颇为不快,“你以为你去那边会受到欢迎吗?” 郁念笑着眼睛眯起,看向一旁的徐天廪,向他说道:“自然是不会,所以你要记住,我是为了你才去俞府的。” 俞扬在一旁看着郁念总是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和徐天廪打情骂悄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快,这个男人是当他不存在吗?眼不见为静默默走到了两个人的前面。 却不料临走时郁念还特地气他一回,只听到郁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俞扬回来,我的话都还没说完呢?” 俞扬回过头来看着他,只听到郁念得意洋洋对他身前那批手下们说道:“身为我的属下你们要知道,我今天是和俞侍卫长去他们的府上了。如果我要发生了什么意外,定和俞扬他们脱不了干系。” 俞扬在一旁听着感受颇为不爽,脑海里只响起了一句:“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阴险!”口随心动,这句话已经念了出来。 却只见郁念不以为意的站在那里,遣散了自己的人。 不大想理这个自以为聪明的郁念,俞扬抬脚往前面走去时,下意识与郁念对视了一眼,彼此配合的还挺默契。 俞扬自告奋勇的去打水,却特意将徐天廪的水壶装得满满的。下山的路径还挺远,徐天廪走在半道上,只感觉满满一壶水是越走越沉。 徐天廪走在他们两人中间,对他们说道:“你们渴不渴,要不要喝水。”他希望他们两个喝一些水壶里的水,减轻一下重量。 郁念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说道:“我不渴。”俞扬在一旁,对徐天廪说道:“我倒是渴了,但我的手有些痛,你喂我。”徐天廪立即拔开水塞,亲自喂俞扬水。郁念站在一旁不屑地哧笑,无聊的把戏! 不远处的几个手下们,只感觉这地儿热辣辣的,画面美好的不大敢看。他们何时见到过自己的首领这副模样,都被那叫什么郁念的带坏了。 俞扬这边,徐天廪突然感觉内急,对两个人说道:“我要小解,你们等我一下。”俞扬不想和郁念单独呆一块儿,便对他说道:“我一起去。”只剩下郁念留在原地,看着俞扬跟在徐天廪身旁,不屑着:什么都要在一起。 俞扬跟在徐天廪的身旁,徐天廪抱怨道:“走了这么久的山路,腰上还系个水壶,重死了。”俞扬在一旁对徐天廪说道:“把水壶拿给郁念系上,你看他满是腹肌、身材这么好一定不介意在腰上系个水壶的。” 示意徐天廪往郁念的腰上看,的确,他身材瘦小,系个装满水的水壶走几里山路自然越走越难受。郁念却不同,不仅身材高大,而且两手空空。 经俞扬这么一指点,徐天廪一过去自然地将水壶给郁念挂上。 俞扬手里拿着一根细针,凑在郁念的身旁对他说道:“郁念城主掌管一城事务不忙吗?到我府上会不会把一些重要事情给耽搁了。” 郁念笑容邪媚地对俞扬说道:“我的事务自然有手下来做,就算我不在,也是可以打理地井井有条。”俞扬在一旁说道:“小心不要把牛皮吹破了。别到时候回去,城主之位被他人取而代之。”郁念不悦地板着脸回答着:“我的事情,好似不需要你担心。”俞扬边往前走边说道:“确实不关我的事。”反正他的目地已经达到了,自然不必在乎太多。 ☆、第二十一章:俞府 俞扬强忍着没有回头看,一面算计着时间。看到没有几步路就到市集了,回头悄悄看了一眼,差点儿就没憋住。 郁念走着走着,感觉怎么不对,裆下怎么湿漉漉的感觉。低头往下一看,水壶好像破了一个洞,正在不停的往那地儿滴水。抬头望向俞扬,发觉对方一副就要笑出来的模样。 不远处的手下们也正盯着他的裆部,笑嘻嘻的。 瞬间明白自己被人戏弄了。 而此刻市集上三三两两的妇人正在他的面前穿梭,其中几个妇人正好在他面前,几位妇人一低头正好看见小鸟的部位形状清晰可见,双手蒙住眼睛大叫道:“流氓啊!”慌慌忙忙的跑开。 郁念此刻的脸色极为难看的看了俞扬一眼,随即取下水壶直直的挡在档前。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结束。 俞扬浦一接触到郁念不悦的眼神,唯一的想法就是:你来我往,回敬而已!” 徐天廪刚一听到几位妇人冲他们方位喊流氓,下意识的往郁念那儿看了一眼。咧嘴刚想笑,被郁念一瞪瞬间就不笑了。 谁不会有个尴尬的时刻,郁念此刻就想快点儿到俞府。偏偏俞扬明明知道郁念的处境,反而走路如龟爬,慢慢吞吞的走不快步。 等到终于走到俞府的大门口,郁念私」处已经被街上的人免费参观了个遍。等到进了门来,郁念的脸色,别提多难看。居然敢笑话,你们有我的大吗?以及那些妇人们,你们的男人那话绝对比我小。 转过头去眼里的愤怒挡也挡不住的看向俞扬。 俞扬在一旁,笑得忘乎所以。他只感觉到郁念的愤怒都快把他灼烧尽了。如果郁念的眼睛能杀人的话,自己此刻恐怕早已经被他千刀万刮。 一本正经的抬腿走进去,他才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招惹随时处于炸毛中的郁念。他要是被整一回的话,那可不划算。 刚刚才抬脚走了两步,便注意到身后的徐天廪径直走向郁念的位置,问道:“你的小鸟儿怎么会被弄湿了。” 他立即停下脚步回望,看到右后方郁念一身白衣,那位置湿漉漉的整个形状完全被勾勒出来。大概是因为不舒服,郁念正用手把档部其它的布料扯起。而这时徐天廪刚好站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的距离极近。两个人正保持着一个极其猥琐的姿势。 而这时郁念的脸部表情不是很好,几乎半是愤忿半是皱眉,郁念对徐天廪说道:“你能不能别问这么多!” 他两步走过去,微笑着双眼眯起,含笑的嘴角勾勒出阴谋的味道,对郁念说道:“马上就进我家门了,到时候进我家找件衣服给你穿。”看到他的表情,郁念的表情更加难看。 但他还是嘴唇紧咬跟着俞扬的步伐,进入那扇红木雕就的大门。徐天廪紧跟他的步伐,也走了进来。 俞灏明正在大厅品茶,突然听到侍卫来报扬子和两个男子一并来了。 俞灏明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到三个人进来。扬子在一旁叫道:“父亲,我回来了。”他应了一声:“回来了,那就好好休息。”随即双眼望向站在一旁的郁念。 俞灏明对他说道:“郁念城主虽说与我邻里之隔,却不常来,今日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坐下来品品茶。”说完却发现郁念的面部表情很是奇怪。他略显着急的对自己说着:“不用了,俞老将军府上可否,拿一套衣裳来给小侄换上。” 俞灏明看见郁念城主的左右手抓着一个漏水的水壶挡住裆部,这个姿势?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做了。下意识的望向坐在一旁自己的儿子。自己的这个儿子平日里倒还沉稳,但偶尔也跟偏爱玩这些把戏的闽洪一样。 旋即转过头对管家老赵说道:“带郁念城主去换上三儿子的衣服。” 府里老大俞闽洪和俞老二子尘都不在,唯有俞扬的衣服可以拿给郁念穿。虽说郁念的身材明显比俞扬健壮一些,但好歹身高上差不多,穿上也是能将就。 管家老赵走到郁念面前,对他说道:“郁念城主,请跟我来。”郁念跟着管家老赵走了。不一会儿,穿着一件天青色的衣裳出来。 俞扬回过头一看,这是一件他穿着挺平常的衣服。但穿在郁念的身上便显得邪媚高贵!比穿在自己身上好看的不是一星半点,就好像这件衣裳是特意给郁念量身定做的一样。 吃完晚饭过后,俞扬站在花园里,想到下午和郁念在小树林里的谈话。郁念对他说道:“杨子,在天廪的心里你我都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他不希望我们产生矛盾。所以,我想和你商量,我们之间的矛盾私下里解决。”因为他着实在乎徐天廪,所以便同意了这一建议。演了一天戏,他发觉和郁念配合得挺默契,彼此想法也能猜个一二。 他刚一转身便看到郁念站在他身后,八成刻意为白天事情而来。一身 天青色衣裳的郁念看起来尊贵无比,退去了几分邪媚、多了几分严肃。郁念走过来对他说道:“俞扬,我还是以前的那些话,就是兑换承诺!别的东西,我也不能给你。三个承诺,你看够吗?”俞扬唯有点头,这件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老是纠结在这儿总是不大好。 郁念看到他点头,焦燥的心情总算有些平复。尽管心里面雀跃,脸上却没怎么显露。稍稍聊了一会儿,他便回屋休息了。 夜里,洗簌完。郁念换好衣物躺床上休息,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梦里依旧有一个细细嫩嫩地男孩,他在不断地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让他没命! 半夜里他曾经被惊醒过一会,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再次进入睡眠。 第二天一早,他刚起来就迫不及待去找徐天廪,或许是想找一个人来谈谈话,却被告知徐天廪以及俞扬都在大厅。 刚一进门便发现俞灏明将军、俞闽洪、徐天廪以及俞扬他们几个都坐在大厅,早膳都快上好了。 俞灏明看到郁念过来,转过头来面对着他,笑得慈眉善目的对他说道:“郁城主来了,正说你还不过来的话便找人去叫你呢!”郁念笑笑,对俞灏明说道:“俞将军,晚辈来迟了一步,您老不会生晚辈的气吧。” 俞灏明笑着看着他说道:“年轻人嘛,难免贪睡一些。想我家闽洪也时常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呢!”拍了拍身旁空着的位置,示意郁念坐到他的旁边,郁念如愿的坐到俞老将军的身边。 往老将军的侧脸一看,俞将军的脸上纵横交错,但却双眼睿智、高鼻、上薄下厚的唇,双贴耳。五官极正,看得出年轻时定是响彻一方的美男子。只可惜再怎么倾世之才、貌比惊天终究还是敌不过岁月的流逝、郁念由生出一种感觉,希望眼前的人不要老去,自己能够和他一起过上驰骋沙场、俾瞰天下的生活。 俞将军夹了一夹眼前的鱼香肉丝放在郁念碗里,对他说道:“郁城主,听说你最喜欢吃鱼香肉丝。这是我特意吩咐厨房按照你的口味做的满桌子菜。你尝尝看。” 一旁的俞闽洪在这时酸溜溜的说道:“是啊,我这个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父亲的注意全力都全集中在你身上了。” 俞灏明回过头向俞闽洪说道:“郁念不常来,你跟他争什么?”俞闽洪看了一眼俞灏明,知道是在自讨没趣,乖乖的不再接话。 郁念笑着对俞灏明说道:“好”。右手执筷子夹了一夹鱼香肉丝放在嘴里尝着,回过头对俞闽宏说道:“宏公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早告诉我也好招待一下。” 俞闽洪说道:“前几日跟随父亲一起回来的。”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相聊甚欢。门外养着一只鹧咕鸟,颜色鲜艳至极,在外面一直咕咕咕地叫着,倒衬得整个大厅内一片喜气。 俞灏明看了门外那只鹧咕鸟一眼,看着郁念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今天这小浩还挺高兴的!”郁念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一句有关于鸟的。不过,看俞灏明的表情似乎是挺开心。三个人再聊了一会儿,宴席就散了,过后郁念下意识地站在那只鹧咕鸟的旁边,近距离观赏鸟儿。那只艳丽的鸟儿似乎见到他来非常地高兴,不停地上下拍打着翅膀。不停地往他那边靠近。郁念念了句:“小浩。”那只鸟儿冲他点了两次头。 这个时候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徐天廪在他身后略有不乐意地说道:“刚刚你们聊的好投缘,我在一旁完全都被你忽略了。 郁念转过头笑着对他说道:“是吗,我们不过是闲聊几句罢了。”话虽这么说,但从他开怀的笑脸可以看地出来,他确实聊的挺开心,好久没有人和他拉家常了。 ☆、第二十二章:生活 郁念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徐天廪说道:“我昨天看到这里有一处地方修建的挺漂亮的,我带你去那儿逛逛。”说完就牵着徐天廪的左手,往门外走去。 徐天廪这才回答:“好啊!”两人向西走了一路,在院落里拐过不少假山绿水,终于看到了郁念说的漂亮之地。只见前方用白石铺就的院落中间造出来一个凛然的凤凰,眼睛永远望着北面。 用绿色翡翠造就的眼,眼底有一片白芒。红色的冠宇,永远高昂着的头颅。粉色、红色、蓝色、绿色等不同颜色的玉石搭配出艳丽的羽毛展翅欲飞。 灰色同时又健壮有力的爪子 ,这只凤凰似乎是有人刻意打造在这里的,各种平日里难以见到的珍惜玉石在这只凤凰身上都能找到,上面的玉石大都保持着天然的形态,更显得凤凰的高贵、典雅、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这只凤凰身后的路径通向一处房舍,笼罩在一片不大的雾里,依然可以看出屋舍的威严、精致。看向那处房舍,徐天廪突然兴起想要过去看看,能够将如此威严的凤凰作为路景的人物是到底是何许人也,唯一能肯定的此人定不是俞扬的父亲,俞扬父亲的卧房他见识过,他没必要再在自家的宅院里另外在修建出一处院落为卧房。 郁念知道徐天廪的心思,牵着他的左手熟练的往前,对他说道:“走吧!” 走到宅院前,两人站定在原地。就这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进去不免被人误以为贼,郁念还是老老实实的站着唤了一声:“请问宅院主人在吗?”连着唤了好几次,里面无人应声! 郁念转过头对徐天廪说道:“我们再到别地逛逛吧,屋子的主人不在!”徐天廪说道:“好吧。”两人转身就往来时的方向回。 这个时候只见那个宅院里面站着一个身着锦衣华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窗口处探出一双眼睛看向徐天廪他们离开的背影。 中午几人都汇集在大厅里面,俞扬也办完事情回来了,正在大厅里面坐着。郁念冲他打了招呼,和徐天廪坐在一旁。 午膳很是丰盛,大概是饿了,徐天廪吃得很急。在看到桌上有一盘阳春面的时侯,突然想到了玉竹,把碗筷一扔,对几人说道:“我要去找玉竹。”便兴高采烈的走了出去。郁念也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徐天廪问了府上几个下人,一路找到了后花园,玉竹坐在假石上紧盯着下面的流水,神情落寞。徐天廪走了过去,对玉竹说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玉竹抬起头,原本漂亮的眼眸溢满了泪水,哭得梨花带雨的,霎是令人心疼。 玉竹抽泣着说道:“赵宣要娶李府家女儿为妻。”听到这句话,徐天廪对他说道:“玉竹你别怕,他胆敢娶别的女子为妻,我必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玉竹听到这句话一惊,抽抽泣泣的说道:“不关他的事,是赵宰辅硬让他娶的。” 徐天廪安慰他的说道:“那我们就去整整赵宰辅,一定要让他不敢让他儿子娶别的女子为妻。”玉竹有一瞬止住了眼泪,好似看见了希望的光华。说道:“这能行吗?”徐天廪说道:“当然能行。”且不说他的身份赵宰辅不敢拿他怎么办,单单是他身后的俞扬和郁念两个人就不是吃素的。不过要让他们帮忙罢了。 看着玉竹梨花带雨的模样,徐天廪把他拉进怀里原意是想要安慰。这时候郁念找了过来,刚好看见徐天廪抱着一个个子不高、面容清秀的大男孩。他刚刚看了半天,事情的原委倒也清楚明白,往徐天廪身旁走了两步。 徐天廪听到声音看过来,发现是郁念,转头便对玉竹说道:“他叫郁念,是我的朋友。”随后又把郁念叫道一旁,说道:“玉竹的恋人是赵宰辅的儿子赵宣,赵宰辅却硬让赵宣娶李府家的女儿,我们总不能让他棒打鸳鸯吧,所以你能不能帮忙。” 听到棒打鸳鸯这四个字的时侯郁念的心颤动了一下,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想起了俞扬的脸。 能不能帮忙这几个字他倒也听的挺清,下意识地就点点头。 知道郁念要帮忙,徐天廪很高兴。接下来就是去找俞扬,让他也来帮帮忙。闲着无事,俞扬倒也没有拒绝,拿着本书在几人的议事房里坐着两耳不管窗外事的看书。郁念坐在一旁,时不时的往俞扬身上看看。 接下来就是制定方案,玉竹对赵家人的行踪也挺了解,徐天廪便根据玉竹口述的行踪口述了一系列方案。俞灏明本来正在房间里听听他们讨论什么,最后发觉事情太过小儿科,实在听不下去便对俞扬他们说道:“你们继续聊,我先出去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过了两天行动正式开始。赵鹄民一个人艰难的爬上山,看到不远处似乎有客栈的样子。管家赵登几步追了过来,对赵鹄民说道:“老爷,再往前走今晚可就没地方落脚了。”他锊了锊袖子,对手下说道:“就在这休息吧。”如果不是宣儿被他关起来了,他才不会自己亲自监管这些东西。 脚下一刻不停地往客栈的方位走着,也不知道宣儿是怎么想的,非要和一个下人不清不楚的,那下人若是个女子大不了让他娶了李家小姐,再把她填了房。偏巧这又是个男人,宣儿整天跟他闹着非他不要,男儿身哪里有女子的好,宣儿他怎么就不懂得这一点呢! 赵鹄民边走边思考这些事情,为自己的儿子操碎了心,儿子却不理解自己的苦心。赵鹄民想着等他以后结婚生子自然就能理解自己此刻的苦心。 抬脚就往客栈里面走,问:“掌柜的,可还有空房间?”掌柜的立即回答:“这位爷,我们这还有天字一号房以及两个普通房间,请问你要哪一个?”赵鹄民说道:“天字一号房,另外那两间房也给我留着,后面还有人要来。”掌柜的扑哧扑哧跑的飞快,脸上绽着大大的笑脸回来,说着:“这位爷,这是你的门牌,请拿好。”拿着门牌往楼上而去,他现在很想休息。 门刚一打开,两个帅气的男人瞬间跳到他面前,将他弄晕。等到他再次醒来,发现晕倒时的两个男人分别站在他的左右。自己的双手双脚均被缚。十分镇定的对两人说道:“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架我?是要钱还是要别的什么?”面容清秀的那个男孩嬉笑着对他说道:“我们一不图钱二不图色,只图你放了赵宣让他和玉竹在一起。” “不可能,我儿子我不会放任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赵鹄民说得斩钉截铁的,一副局面不可扭转的态势!稍小的男人笑得一脸奸佞,说道:“你确定不答应?”赵鹄民看到他的笑容大白天的也不勉打了个寒颤,有种大事不好的预感。 徐天廪脱掉赵鹄民上身的衣裳,将一种将人敏感程度调高的汁水倒在赵鹄民身上。随后用几枝树丫挠其咯吱窝等敏感部位。零星的痒在药水的作用下成百、上千倍的放大 ,赵鹄民当即受不住痒的“咯咯”直笑。徐天廪说道:“你到底打不打算放人。”赵鹄民:“不放!”徐天廪有多余的 间陪他耗着,反正轮流有人陪他玩儿。放心,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让他闲着。 ☆、第二十三章:妥协 赵鹄民很快脸颊就出了汗,徐天廪在那里一会儿痒、一会儿一棍子的打来,虽然真实情况下皮肤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在感官放大无数倍的状态下,其痒无比、达到疯狂想挠的状态,但双手双脚却被牢牢缚在椅子上。徐天廪正常状态下略带痛感的一棍子,在施了药水的状态下,疼痛无比,让人感觉是在承受剜肉似的痛苦。赵鹄民的两道眉毛疼到拧在了一起,但这个男人就是咬紧了牙关不松口,连徐天廪都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佩服! 俞扬趁守卫们不注意,偷偷的溜进了赵府,找到赵家独子的房间。赵宣因为不肯听从父亲的安排,被父亲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门口还有几人看守。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极轻微的打斗,几声闷响过后,响起了一不错的男音。 解决了门口的几个小鱼虾米,俞扬向房间里的人说道:“里面的是赵公子吧,在下刻意前来带你出去。只听房间里面传来一干涩沙哑的男声:“门外的是俞三公子吧,多谢你的好意,我现在还不能出来。”俞扬在门口说道:“你确定你不出来。”赵宣在房间里说道:“我必须得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情,我虽然舍不得玉竹但也不希望父亲骂我不孝。毕竟他养育了我这么久,我必须好好静静。” 门外的俞扬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得跟你说明一下,玉竹和你父亲今天碰面了。”屋子里的赵宣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对俞扬说道:“俞三公子,我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你现在赶紧到他们见面的地方,不要让他们两人起冲突,我不希望他们之中有任何一个人受伤。”俞扬在外面冷冷的说道:“这是你的事情,要做你自己去解决。”屋子里那个人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声音原本离房门很远的,却突然在门背后响起:“俞三公子,麻烦你开一下门好吗?” 俞扬把门卫手里的钥匙取下,打开了这间屋子。便带着赵宣逃了出去。 玉竹一早被徐天廪安排在隔壁的房间。此时只听房门一响,玉竹就从隔壁的房间走了进来,不放心的看了赵鹄民一眼,他担心如果徐天廪对他做过分的事情赵宣知道了会责怪自己。徐天廪看到玉竹从隔壁房门出来,对他说道:“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叫你呆在里面不要出来。”说着两三下又把玉竹推了回去,关紧房门。 回过头,看到郁念坐在椅子上,望着赵鹄民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郁念立即起身去开门。打开房门过后看到一身黑衣的俞扬站在门外,呆了一呆,他也不知道此刻的心里为何会跳得好快。俞扬让开一个位置,露出了站在他身后一个高挑的男人,对他们说道:“我把赵宣带过来了。” 隔壁的玉竹听到声音,打开房门跑出来,第一眼就看到身处房间里面的赵宣,原本挺不错的人如今脸色苍白如纸,虚弱的好似别人一根小手指头的力量就能把他推倒。玉竹心疼的扑进赵宣的怀里。赵宣低头看向瞬间扑进怀里几天没见的玉竹,正好两人的视线相对。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玉竹原本充满灵气的眼珠周围布满了红血丝,原本就小小的人现在看来脸颊更是无肉。他心疼的把他拥在怀里,对他说道:“好想你。”只听身前响起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凑近了一看,玉竹低着头眼泪不停地往下落。 被绑着的赵鹄民看到自己的儿子一进来就跟那个男人抱在一起,对被绑在椅子上的自己不管不问,“哼哼……”提醒他自己也在这里。 赵宣听到声音,把怀里的玉竹推开,望向自己父亲的方位,对他说道:“爹,孩儿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还是不能和玉竹分开。希望父亲成全!”赵鹄民冷酷的说道:“不行,我不会放任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接着又说道:“李家小姐是一个挺不错的人,你和她在一起了自然就会知道一个女人远非一不知冷热的男儿身可比!” “爹,你真的不打算答应!”声音沙哑到令赵鹄民心惊,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却发现对方此刻正目光悲凉的望着他。 然后,一把明晃晃的剑被他从剑鞘里面抽出,刚好架在细嫩的勃项上。好似生以无可恋的对他说道:“爹,如果你不答应,孩儿今日只能是死在你面前。虽然这么做对不起爹娘的多年养育之恩。但如果和玉竹分开,我只会生不如死。所以,要么理想的活;要么,轰烈的死。我数三声,爹爹你好好的考虑吧。” 他的话刚刚说完,徐天廪就对赵鹄民说道:“宰辅大人可得好好考虑哦,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万一只因为你倔了一点点,儿子此刻没有了那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啊。” 赵宰辅把眼一闭,咬牙说道:“一男儿身哪有女人的好。只要你娶了女人,自然知道她们的好处。” 赵宣把剑刃更贴紧了勃项,狠心说道:“ 爹,我只数三声。 如果你是要我娶李家小姐就是选我死,但如果你选我活着就不准再干涉我和玉竹之间的事情。 爹,我只数三声。 看你是选我活着还是选我死。” 赵鹄民睁开眼看自己的儿子,眼里带着决绝,那一瞬间知道他是来真的了。赵宣在对面,静静的喊道:“一、二、三”,三字刚刚喊完赵鹄民就叫了句:“住手!”徐天廪将那柄剑从赵宣的勃项上拿开,却看见赵宣的勃项上已有了一连串血迹。如果赵鹄民再迟点儿喊,恐怕他真的会割及要害。 玉竹连忙帮他清理伤口,赵宣站得笔直的看着父亲说道:“你答应不会再干涉我和玉竹了是吗?”赵鹄民无奈的点头,他向来都是守约的。 ☆、第二十四章:有了孙子不管儿 对面的赵宣看到他的父亲点头了,甜蜜的把玉竹搂在怀里。然后徐天廪解开赵鹄民的束缚,赵宣和玉竹谢过他们之后,赵宣便带着两个人回家了。 他们两个,一个是他老父,一个人是他以后将要共度一生的人。他的人生,从此以后圆满了。 正值午膳时间,丫鬟送来菜肴。赵宣搂着玉竹,旁若无人的给他夹菜,对玉竹那亲密劲儿赵鹄民在一旁看得直哼哼。 自从赵鹄民答应不再干涉他们两人之后,玉竹就正式住到了赵家,以他儿媳妇的身份入住。 赵鹄民在边上看着,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起身,将筷子放在一边。往纱幔后头走,他老婆今天本来去观音寺烧香,吃了饭回来。刚好瞧见一家人刚刚动筷,就在纱幔后头看着,看到自己老头子过来,悄声问道:“他爹,不可能让他们一直这样啊,你总得想个办法吧。”赵鹄民皱着眉说道:“我也在想啊。你先别打扰我,让我想个辙!”说着说着,两人就离开了饭堂,原地就只留下了赵宣和玉竹两个人亲亲密密。 赵鹄民回到房间后,想了一个主意。几天内连续为这件事情忙活着,更没心思管赵宣和玉竹这小两口如何恩爱了。 赵宣百忙之中想到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着爹爹了,不知道他在忙着些什么?到父亲的房间去找他,侍卫直接不让他进去。就问父亲身边的侍卫:“爹爹这些天都忙着什么呢?”侍卫回了一句:“忙着挑选姑娘呢,听说又要漂亮又要聪明的……”。赵宣此刻一门心思扑到玉竹身上,侍卫说的压根儿就没细想就回去了。 又过了一些时日,赵鹄民在暗中的会客室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除了肤质因为做农活被晒得略黑以外,其余方面还是挺不错的。便对她说道:“这件事情应该事先对你有过交代吧!我不需要你做别的,只是陪我儿子半个月以上的时间,直至怀孕!待你生完小孩过后小孩我们会抚养。我会给你高额的一笔钱,但从此以后你与我家再无任何瓜葛,在外,你还是个未出嫁的少女。” “我说的这些你要考虑好,因为我不想你在事后后悔。”他说的很郑重。少女低着头,她急需一笔钱用度,当然,事后她是不会再回来的。缓缓点头。 赵鹄民前些天散出消息说的是,找寻二十以内未出阁的少女,需外貌漂亮、头脑聪慧,四肢健全,身体良好,无家里遗传病症等。 因为要留后,自然是要找寻最好的基因。少女的事情解决了,自然要去处理宣儿的事情了。 他几步走出密室,到外面去找宣儿。看到的情形是宣儿还和那十七八岁的玉竹腻在一起。 赵鹄民派人支开赵宣一小会儿,单独找玉竹谈话。赵鹄民对玉竹说道:“我知道宣儿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你的心上,我也不打算拆开你们两个。但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我放在湖州有一样东西,希望你能单独去拿一下。这样东西我不希望让赵宣看到。” 玉竹是下人出身,从来不懂得拒绝人。便对赵鹄民说道:“好吧!”虽然他并不想做这件事情。湖州远在千里之外,恐怕会有一段时间回不来。 赵鹄民对他说道:“放心去做吧!待会儿宣儿出来了我会跟他说的。”玉竹听他这么说只好按照他给的地址收拾行李出发。 不过是处理一下父亲平时经常处理的一件小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侍卫没有找到父亲,竟然直接找到他来处理。不过倒也很快把事情交代下去了。 这个时候看到头发花白的父亲推门进来,笑呵呵地对他说道:“今天有一点儿事情,点册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办理。刚刚听李盟说你已经办理好了。怎么样啊,第一次接触点册,感觉还好吧!”赵宣说道:“的确有些不着头脑,不过看父亲平时做的,也是差不多了。”刚刚做完了事情,有些微的口渴,不自觉地想要喝水!赵鹄民拿出砂罐里的热茶,端给赵宣,笑着对他说道:“这是给你今天幸苦工作的奖励。”赵宣正好口渴,把它一口气全部喝完。随后赵鹄民悄悄退出房间,将密室里的俩少女放出。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山下面的美人儿们 作者:耿美狼 第4节 赵宣喝完父亲给的茶水过后觉得头晕晕的,脑海里已无法思考任何问题,不知是为何。抬头看却已看到玉竹缓缓向自己走来。下身不知何时已悄然抬起了头,将前来的玉竹抱了个满怀,……。对于这件事情他已经相当熟练了,……慢慢的向床上倒去,……一室漪丽。 方兴未艾,一旁有人推了推他。他扭头一看,又有一个玉竹就在他的旁边。只见对方皱眉责怪道:“你只宠幸他,都不要我。”他伸手搭在后面这个人的肩上,他怎么会不要自己自己的玉竹呢,他就算丢掉全世界,也要和玉竹在一起。自然将人抱住,再次的倒向床上……。 窗外的月光充足,印出赵宣屋内满室旖旎,窗户外只见三人痴缠,相交……。 第二日,亦是如此,赵宣只感觉自己的头脑空空荡荡,好似什么都没有,只知道面前有两个玉竹。 第三日,仍然如此往复。依然昏沉不清醒的头脑,年少的玉竹看一旁陪着他。 连续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他就这样整天陪着玉竹,连门都不出。窗户外看室内,总是暧昧旖旎的。 突然有一天,两个人影进室内。其中一人拉着他身边的玉竹把脉,对着他身边另一人说道:“怀孕了。” 玉竹连续花了十几天时间到湖州,按照赵鹄民给的地址到那家拿到了那样很重要的东西。休息了两天,又快速返程。 终于回到了赵府,门口的守卫并没有守着不让他进去,这让他原本充满疑惑的心安分了不少。 赵宰辅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今天回来的事情,派人在门口接他。在他的房间,赵宰辅对他说道:“宣儿被我派出去做别的事情了,等过几天才会回来。这件事情,你不会怪我吧。”玉竹说道:“不会”。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赵宰辅既然说了他事情做完了以后就回来,那他自然就只能等他办完事情后回来了。 赵鹄民刚刚把玉竹安抚住,便带着私人大夫往宣儿的房间走,他们要在那里看看那两女孩的情况。正好给宣儿的药效也差不多了,过几天恢复正常刚刚好。 当检查出其中一女怀孕的时候,赵鹄民十分高兴,派人将那名女子接了出去。好生照料起来。 过了几天宣儿的药效刚好过去,便让他和玉竹见面。宣儿一直以为这段时间和他在一起的是玉竹,而玉竹却也没问他不在这段期间赵宣是怎么过的。所以这件事情互不知晓,两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过得甜甜蜜蜜的。 又过了几个月时间,那名孕妇已经开始挺了肚子。赵鹄民从她房间里出来,夫人走过来问他:“怎么样?”他说道:“一切都好。”遂又问道:“宣儿呢,你查得怎么样了?”夫人哧怪的回答:“身体无恙!你也真是的,非要给他用那种药。不怕给自家儿子弄出后遗症来呀!”他回答:“都给你说过徐大夫掌握好量,不会有事的。” “我说我不给他用药,那就只好自己亲自上阵给宣儿生个弟弟,你又不高兴,权衡再三,只能选择给宣儿用药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夫人的拳头就已经到了,正中额头,清脆动耳的声音响起。夫人恶狠狠地说道:“你敢亲自上阵试试。”他还不依地说着:“就知道你不乐意。”赵府的花园小径内,两个人喋喋不休的身影渐渐远去。 玉竹这边,他和赵宣分开了这么久,一见面就把他抱得死死的。不可否认他真的很害怕赵宰辅找个借口把他赶出去,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赵宣笑容甜得如同吃了蜜、笑容还是略有几分羞涩小声地说道:“怎么了,我们不是刚刚才分开吗?”玉竹根本没有细听他说的话,只顾埋头嗅闻赵宣身上好闻的味道。 过了几个月,赵家有一小生命降世。赵宰辅及其夫人在门外守候,生产的过程极其的顺利,产婆在婴儿第二次啼哭之前打开大门对两人说道:“恭喜老爷、夫人,是一位小公子。”赵宰辅看向夫人那一眼激不自持,就差没有跪地拜谢老天,说上一句:“谢谢老天爷,我赵家也有后了。” 待进得屋门瞧上一眼,奶娃儿嫩声嫩气的啼哭,眼睛还没睁开,鼻子嘴巴皱作一团,不过依稀还是看出几分赵宣以及赵家老爷的影子。嫩得两老都生怕抱娃儿一不小心把他摔了。夫人看了看奶娃儿皱皱巴巴的脸蛋,在一旁忍不住说了句:“老爷,这娃儿的长相……。”赵宰辅硬气的看了一眼夫人:“怕什么,小孩子刚刚出生,五官自然不大明显。等过段时间张开了,自然是个迷倒一大片的主。你仔细看看你夫君我,长得风流倜傥。宣儿虽说五官没我好看,但最起码也沧州第一帅。拥有我们家这么好底子的后人,长相又哪里能差到哪里去。”听到赵宰辅好一顿安慰,赵夫人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后院,赵宣正在和玉竹一道散心。聊到半中,突然听到婴儿的一声啼哭:哇哇哇……”声音好小,但却挠得人心里痒痒的。赵宣呆了呆,略带几分疑惑地问旁边的丫鬟:“小玉,那是谁家的小孩在哭?”一旁的小玉被提问,想到老爷很早吩咐过不能让少爷知道是他的小孩,便说道:“可能是府里哪位妇人今日生了产吧,其余的小玉也不清楚。”“哦”赵宣听到答案,继续和玉竹在花园里散心。 那名女子坐完月子以后,赵宰辅给了她一笔钱就乖乖地走了。赵宰辅抱着几个月大的婴儿在自家的院子里散心,丫鬟小玉来报:“老爷,少爷明日想去亭边湖散心。”亭边湖的风景很美,但周遭环水,水深的地方少说也有二三十米。所以去那里玩风险系数很高。赵宰辅平日里都是不允许他去的。所以这次丫鬟特意来报! 赵宰辅头也不回地说道:“不管他!”他现在一门心思扑在婴儿的身上。宣儿大都大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老两口一天到晚的围着婴儿转。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孙儿养大,把他的心思拉上正轨,不要长大了像他爹一样,成为一断袖,好男色的人。 所以,他是坚决不会让赵宣知道他儿子的存在的,一定不能让儿子把孙子带坏了。 而赵宣这边,丝毫不知道他儿子的存在,整天和玉竹一道风花雪月、过足了二人世界。 ☆、第二十五章:宿命 客栈内,自从赵宣带着赵鹄民、玉竹,三人一道离开后。空间仅容得下一人独卧的房间里,站了徐天廪、郁念以及俞扬三个人,郁念偷偷的看了一眼俞扬,气氛在此时此刻显得有些尴尬。 徐天廪问俞扬:“你吃饭了没有?”听到这个问题,郁念下意识的醒了神,乌黑的眼睛望向俞扬那边。俞扬回答:“还没有。”他接了赵宣就快速地赶来,路上并没有时间吃东西。徐天廪说道:“那你到楼下去吃饭,我们先回去。”俞扬点点头说道:“嗯,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再回去。”告别了俞扬,两人一路往回俞府的方向走。 山上青草飞长,各色野花遍地,和煦的风吹得整个人凉爽宜人,却是个适合人踏青的好地方。 徐天廪手里抓着一根野草,把它丢进嘴巴里嚼着,头顶上有几只乌鸦在盘旋,走着走着就不大想早早的回去了。 渐渐地有些偏远了原来的路线,往风景独好的地方而去。前面好似传来了嘈杂的呻吟声,隐隐地,距离他们好像还很远,由于好奇心驱使,徐天廪加快了脚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发现前面猴子他们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山洞内,身边斑斑血迹,痛苦的呻吟。徐天廪不由得问道:“你们怎么了?”猴子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右手往里面熟悉的身影一指,手便迅速的滑了下来。 顺着猴子的指向看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着灰衣的隽秀身影,躺在地上毫无气息,似是已经死去不久。徐天廪快步往那人方向而去,印入眼帘的是漓媚那张在记忆里一直妖媚入骨的脸,在此时看来却没有了平时的浓妆艳抹,干净清秀却又毫无生息的在地上躺着,让人没来由的对地上躺着的人多了几分怜悯,伤感。 眼泪,不由自主地就从眼眶里滑下。抽抽嗒嗒地,这个时候听到后面有人啜泣着的声音,徐天廪回过头去看,这才发现章宇就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眼睛眨也不愿眨地着望着漓媚的尸体。那眼神好像希望下一秒漓媚就会活过来,同他说一句话似的。眼里的希望不肯磨灭,但过了不知道多久,漓媚还是静静地在地上躺着,无声无息的,向在场所有的人宣布他已经故去,不再听从任何人的派遣。 徐天廪看到章宇此刻尚还有气息,但是脸色发青,身体动弹不得,一看就是中毒至深的症状,看他的模样也活不了多久了。 章宇看着距离他不远处的漓媚,竭尽全力地开口,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痛的。他向徐天廪说道:“徐公子,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漓媚说他希望葬在刘家巷,把我和他葬在一起。”看向漓媚的眼光,深情款款。 徐天廪想到一个月前人还活蹦乱跳的人,没想到一个月后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伤心地回答:“好”。紧接着问道:“是谁害死的漓媚?”漓媚是他朋友,他不可能不会他的死报仇! 章宇听到这一问,尽管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亦不可遏制突然发疯似的笑了起来,鲜血从嘴里直溢出来,离门口稍近处的猴子突然没了声息。章宇抬起头颅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一滴滴的全落在地上。章宇的眼底洒满了绝望、悔恨,无数复杂的感情。随后才开口道:“漓媚……是我害死的。我就是…害死…漓媚…的凶手!”时间流逝,转瞬山洞里章宇以及他的手下悉数身亡,徐天廪虽心痛,但还是忍痛和郁念一道安葬章宇以及他所有的手下。按照章宇的嘱咐,将漓媚以及章宇两个人的尸身安埋在一处,章宇的手下们也安埋在距离章宇不远处。 一个月前还活蹦乱跳地一群人,一个月后就埋在土里成了一个个的小坟包。过不了多久,所有的肉体都会腐烂,只剩下一具具白骨。除了一个个的坟包、坟前立着的墓碑。世间再无任何一样物件,证明这些人存在过。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第二十六章:糖衣□□ 郁念把喝得醉熏熏的徐天廪带离他们喝酒的地方。他怀里抱着漓媚,笑容肆意地对郁念说道:“要不要我借间房给你?” 郁念同样放肆地笑着回望,对他说道:“不需要。”望了他怀里已经烂醉的脸色扑红的漓媚一眼,冲他使了使眼色。今天晚上会干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道别过后郁念便带着喝得烂醉的徐天廪离开。他怀里抱着漓媚,漓媚的身材本来就极好。烂醉之下整个人倒在自己的怀中,肌肤完全零距离接触。他早就已经承受不了了,之前如果不是碍于郁念他们在这,他早就想把就地把他办了。 漓媚的整张俊脸喝得红扑扑地,像是不胜酒力那般,双眸紧闭整个人迷迷糊糊地。 他低头凑近漓媚的额头,在上面落下了细细密密的吻,范围越来越广……直至最后完全嵌入,漓媚身上的附着之物早已不见了踪影,光着shen子。眼睛虽是闭着的睫毛却微微地在颤抖,眼珠也不住的在滚动,似乎是在告诫在他身上放肆着的那人,自己已经有些清醒了。 红润的唇似乎是在向他发出邀请,他凑近漓媚的唇,亲昵地钾吻着。此刻美好的他甚至已经有了要和漓媚一辈子就这样生活下去的想法。 漓媚的动作很轻微,他的潜意识里有抗拒的想法。挣扎了一会儿,认命似的安静下来。此刻烂醉之下眼泪一颗颗的从紧闭着的眼角滑落。 但就算是如此,漂亮的眼睛依旧不睁开。 他从漓媚身体里面退出,大概是太过享受,抱着漓媚沉沉地睡去。漓媚虽未曾睁眼,但呼吸平淡的好似并未睡去。待到听见身边人平稳冗长的呼吸声,漓媚这才睁眼看了一眼夜晚的星空。很晚很晚,天色都已经快亮了,这才抵不住睡意的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睡了一个舒服觉的章宇睁开眼睛,整个人气色大好。看了看怀里人,依旧是沉沉地睡着。轻轻地将漓媚耳边的乱发抚顺,抱着他静静地等待他睡醒。 早晨的一切都很美好,气氛很安静,四周的景色很宜人。当然,怀里这人好似一切美好的源头。他甚至想这一刻的时间可以往后推迟,这样他就可以多享受此刻的美好。有多久,他没有像现在这样静静的享受过美好的早晨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突然动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想要和漓媚打声招呼。怀里的人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眼神冷得好像看到陌生人那般。 看到他那眼神的那一瞬间,章宇的心脏没来由的一颤,原本很好的心情也瞬间降到了最底端。 章宇嘴角牵出一丝微笑问道:“怎么了?”漓媚刚好回过神来,看向章宇,目光渐渐地变得柔和,含笑对他说道:“你不是从不允许有人睡你身边吗?”章宇整日里过着刀口砥血的日子,所以除非特殊情况,平日里根本不大允许有人隔他太近。 这段时间以来,章宇总是和他做了以后便要他离开, 这段时间以来,章宇总是和他做了便要他离开。但昨天晚上,章宇破天荒的抱着他,和他一并在同一处入眠。并且他昨天晚上没有遭受攻击的状况,这说明章宇慢慢信任他了。他笑得很是开心。 章宇望着他说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笑得这么开心。”看着他的笑容,章宇的心里刹那间变得暖洋洋的,有种想要把他抱在怀里一直疼爱的感觉。漓媚笑着向他说道:“你的一言一行,能够左右我的情绪你知道吗。”章宇有几分相信的点点头。 章宇对他说道:“昨天的事情,我说的是真的。”漓媚听到这句话一愣,然后反应过来眼里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哀伤,转瞬即逝。 抬起头再望向章宇的时候就是笑脸盈盈,带着几分开玩笑似的对章宇说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章宇笑着手滑向漓媚的腰际,揉捏了一把腰际的媚肉凑近他的耳边亲昵的说道:“自然是喜欢“上”你了。”上字咬得特别重,说着还轻轻咬了咬漓媚的耳骨。这动作令漓媚有些许的不自然,不自觉地挣了挣。 这个时候猴子找了过来,身上染了不少晨露,看起来大早上的找来还是有些许的不适。猴子眼精的看了章宇一眼,对他说道:“老大,原来你昨天没回去呀。”说完看了一旁的漓媚一眼。”接着说道:“害得我一顿好找!” 章宇对他说道:“行了,别的话都不说了,我们现在回去吃东西。”说完抱着漓媚就起来。漓媚从他身边起来,站在一旁。章宇看了旁边的漓媚一眼,三人随即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漓媚端着一碗混沌,一小碟辣椒,特意坐在章宇的桌子对面吃着。章宇看到他在对面,特意把他拉过来,抱在怀里慢慢地吃着饺子。 吃完饭,和章宇腻歪了一会儿,漓媚便找个借口离开章宇。到厨房特意捏碎了一些银花粉末、掺杂在茶水里面,端到老腊的房间。敲了敲门,老腊上了年纪的脸看到他过来显得略有些意外。漓媚笑着向他说道:“看到你这两天挺忙,特意倒了一杯茶水给你端过来。”老腊听他说完,笑得略带腼腆的说道:“谢谢。”漓媚说道:“不用谢,趁着茶的温度刚刚好,把它喝了吧。等会儿味道可能就不这么好了。”老腊说道:“行”。正好也口渴了,端起茶盏三两下喝了个精光。 过了一会儿,两个聊了会儿天,在漓媚的面前。老腊突然捂着肚子说肚子疼。漓媚关心的说道:“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吃了什么不好的食物吃坏了肚子。”老腊说道:“我今天也没乱吃什么食物啊。”漓媚说道:“那应该没什么事儿。”老腊回答:“也许是身体原因,不管它。”说完继续手上的活计。 漓媚寻了个借口出来,他抑制不住心里的高兴,脸上也露出笑颜。连碰他最少的老腊身上积累的毒素都已经差不多了,更别提其他的人了。 看来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正巧这个时候章宇从楼下上来,一眼就瞧见他脸上的笑容,笑着向他说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我刚刚在市集上看到一套黑色的衣裳,看着挺适合你穿,我就把它买来了。你要不要跟我去试试看合不合适。”漓媚笑着说道:“好”。 便跟着章宇一路,看着章宇把那套衣裳拿出来。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刚好合适,不大不小,看来是刻意为他买的。服饰质地上好,以章宇土匪头目的身份来说那应该也是不小的一笔开支。这套衣服很符合他的审美,从看到它的第一眼起,漓媚就喜欢上它了。 抓着这套衣服,漓媚第一次从章宇手里获得礼物,有种别样的感动之情。除了家里人以外,再也不会有其他人对他这样。章宇望着他慢慢的向他说着:“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所以给你买了一套衣服。希望你不要嫌弃。”漓媚笑着向他说道:“我很喜欢,谢谢。” 漓媚那一瞬间看得到他眼里是真心的在对他好。心里有一瞬间有了这样一个想法。那就是忘掉从前的一切,和章宇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但终究就是一瞬间,眼底就又换上了冰冷无情。 猴子突然推门进来换衣裳,看到漓媚说道:“漓媚,原来你在这儿。今天老腊的母亲来了。这么大的年纪了还特意跑来看自己的儿子。”边说边换衣服,换完说道:“我先出去了。”便推门走了出去。 听到猴子关门的声音,漓媚努力的静下心来,眼里的冰冷刺骨的寒冷。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二十七章:糖衣□□ 他怎么会突然之间产生放弃的想法,多少年了一直为这件事情而努力着。此时放弃了,会不会被九泉之下的亲人们唾弃,怎么对得起以往一直无私照顾着自己的父母。 做好了打算,他每天都会在应付章宇之余抽取时间到山洞外围种花。不久,花茎开始长出了一朵朵银色的花苞,他计算着,过不了多久银花就会开满整片山坡。到时候花香亦会飘满整个山谷。 这一朵朵的花径都是他种出来的。每一朵即将开放的花朵都是他送给章宇的礼物。 他看着满谷的花径、花苞,笑容柔美,好似看见了期待许久的恋人终于出现,就快实现它们的价值。 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章宇恐怕又得不高兴了。他收拾好施肥的工具,准备下山。 在距离客栈还有几百米的地方,眼见着还走不了多久就要到了。冷不防的却看见一身黑衣的章宇孤零零的站在门外的槐树旁,脸色看起来十分的阴郁,看到他一步步的走过来他的脸色也不见得好看多少,但他却在愤怒的章宇眼里看到了安心的成分。 绕是如此,章宇还是愤怒着的。看到他过来章宇愤怒的对他说道:“你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他傻乎乎的说了句:“时”。听到这句章宇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像是有坚冰似的把漓媚冻的吓了一跳。 语气缓和了不少,带着几分关切似得对漓媚说道:“你还没吃饭吧,我吩咐厨房给你弄点儿吃的。”漓媚顺口一答:“好”。话刚说完,才察觉自己的肚子早就已经饿得发痛。只是之前一直忙着整理银花,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一整天水米未进。 饭一上上来,他才开始今天的第一顿进食。没用多少时间,一碗饭便被他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消弭殆尽,继续端着第二碗饭开吃……,章宇一直坐在对面看着他,脸色是既愤怒又难看,并且还脸色越来越烈的趋势。准确来说是他吃的速度越快,章宇的脸色就越难看。 吃到最后章宇一把抓住他的手,脸色难看的对他说道:“你要再敢这样在外面不吃饭,我就直接将你锁在这里,让你这辈子哪儿也不能去。”漓媚看了他一眼,想到他也许真的会这样做。打定主意以后就算在外面没有吃饭,回来后也坚决不让他看出半点儿破绽。 晚上又是美好的夜晚。第二天清晨,当鸡叫第十遍的时候。章宇才把他喊醒,一睁眼便看到一双略带笑意的黑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到对方正看着自己,章宇有些许不自然地把头转向另一面,看着天花板说道:“昨天睡得比较晚,所以迟一点儿叫你。这样你也可以多休息一下。”漓媚看着他点点头,随即下床穿衣服。 章宇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穿衣。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轻轻地说了一句:“漓媚,不管你以前心里面在想些什么。我想跟你说,忘记过去的不快,我想像现在这样和你生活一辈子。”漓媚听到这里双手一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微笑着对章宇说道:“这些天山峡谷的花开了遍地,你要不要带着你的兄弟们去转转。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哦!”章宇笑着,瞬间坐直了身体。他实在无法想象漓媚会给他送什么礼物,脑海里都充满了对神秘礼物的幻想。 章宇只说了一句:“那我可得转转。”就兴兴奋奋的出了门,吃早膳的时候都恨不得弟兄们把早膳一口就吞下去。但看到兄弟们都享受着美味的早餐,他就知道再怎么幻想也得接受一下现实,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吧。 他也早吩咐下去,要兄弟们都换好了郊游的衣裳。在山上漓媚一人当先,带队走得很迅速,似乎巴不得快点儿把他们带往目的地。章宇紧跟在他的身旁,边走边想和他聊聊天。在章宇眼里不知道漓媚今天怎么了,好像心里在想着些什么,和他聊天总是不在状态。 看到前面山谷的边缘,走在前面的漓媚眼里突然有了神采,笑着说了一句:“到了”。带着他们加紧步伐往那走,却被旁边的章宇一把抓住左手,往他那边带了一点点。章宇对他说道:“跟我在一起,过这一辈子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漓媚此刻眼里的空茫,他就想做点儿什么来唤起他眼里的神采。继续任由他这样空茫下去,会给他一种他就是天边最遥远的云彩,再也抓不住的错觉。 漓媚站直了定定的看着他,不肯定也不否定。章宇看到他不愿意回答,便笑着说道:“没事儿,你考虑好了再回答也没关系。”待他说完这句话,漓媚再次在队伍前领路。领着他们一路向前。 远远的就嗅到清香,兄弟们一路走一路嗅,“好香”的声音此起彼伏。老蜡使劲儿嗅了嗅鼻子,叫道:“奇怪,这味道闻着怎么还有点儿熟悉。”漓媚站在前面笑着说道:“前段时间我还用干银花给你泡了一杯茶,虽然经过加工香味不似这般纯正,但好歹同源。没想到你还嗅得出来”。另一人说道:“老蜡的鼻子自然是灵了,有人一个月前放的短裤搁在那里,没有洗。他就轻轻地经过,也没拿起来闻。事后他愣是跟人说那是猴子的短裤。结果一问猴子,还真是他的短裤。”另一个人说道:“那有什么,三年前不是还有人拿老大兜里的钱。老腊死死的盯着一个人不放,非说是他拿了。结果一摸那家伙兜里,还真搜到了老大的六两三钱银子。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就说闻到那人口袋里有老大的味道。” 另一人说道:“要我说啊,老腊这鼻子比狗的鼻子还要灵。”“以后有什么需要嗅出来的,直接找他好了。”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显然大伙儿的心情都随着风景这放松了。章宇呆呆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漓媚,今天他穿着一身蓝衣,侧脸也看起来十分精致完美,章宇的心情自然也跟着变好了。 然后,随着漓媚绝不偏椅的脚步一步步的像前方的花海走近。走近了才看清那都是些银色的小花朵,一束花丛能长五六朵小花。多的更是达到七八朵。绿色的叶子也很郁郁葱葱。看样子是有人很细心的栽培它们。漓媚站在花丛的中间,背对着他们,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恰好是一处山洞。 章宇走到他身边对他说道:“你想进去是吗?那我们就进去看看吧。”不经意间扫视了一下那处山洞,洞外的花草更为茂密。洞外黑漆漆的,好似择人欲噬。章宇含着笑摇摇头,心想着自己八成是想多了。 待走进去,章宇才看到山洞在外面看着挺大,实则里面是不通的。一步走进来就能看到不远处的石壁。而这里面也被人搬了不少的银花栽在土地里。里面的花香跟外面的相比更为浓郁。 漓媚走到了里面,嘴角现出一抹笑容,视线望着土地里开得正盛的银花说道:“喜欢吗?我送的礼物。” 章宇看着不远处的漓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洞里光线的原因,他看到漓媚的脸色此刻看起来有些苍白。 猴子他们几个正在外面几株银花之间走着,大罕笑着说道:“老腊,实际上我挺佩服你的知道吗?”老腊手里叼着烟斗,细心地抽着,两条结实的大腿在土地山石间走着,说道:“佩服我什么?”大罕说道:“挺佩服你的嗅觉的。”一旁的猴子不由得好笑:“嗅觉有什么好佩服的,你不也是挺能烧得一手好菜吗?”大罕说道:“烧菜是烧菜,嗅觉是不一样的好吧……。” 正说话间,老腊大概是走累了,搬了一块石头就在旁边坐着。猴子看了他一眼,发觉他手捂着肚子脸色不停的冒汗。他问道:“你怎么了?”老腊艰难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头顶不停冒汗的对他说道:“我肚子很痛。”猴子说道:“怎么会肚子痛呢?”哪料话刚说完,平日里体质较差的几个兄弟一齐过来,也对着猴子说他们的肚子痛。 猴子试着按了按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隐隐约约的痛感。老腊的情形也和他一模一样。 都是一样的情况,他也不得不重视,带着兄弟们就急急忙忙的往山洞内去找老大。 山洞里,阳光照射进来。一圈圈的光晕如同触手可及那般,将漓媚的身姿笼罩的若隐若现。光晕映照在漓媚干净白皙的脸上,这一刻,漓媚被衬得好坠似入了凡尘的仙子。 加上光照的作用,章宇有一种错觉,面前如嫡仙般的漓媚好似触手可及,只要他伸出手来,就可以抓到仙子,他的仙子。 心里面有一些小小的悸动,章宇说道:“这些花,是你种的。 ☆、第二十八章:糖衣□□ 它们都开得很漂亮,你呵护它们很悉心。”说实话漓媚愿意为了自己种一大片花他很开心。但他有些弄不懂他为什么要种这么多的花,只要他有心,哪怕什么也不做。自己也会很开心不是吗。种这么多花,应该耽搁了他不少的时间吧。 对面的漓媚说着:“你知道这花是怎么种的吗?银花的籽最是不好弄,种它之时必需要选好米粒饱满的籽来种,泥土既不能太干燥、也不能太潮湿。哪怕浇水也要算好每一顷土地需求的量。就算如此,能够发芽的种子也只能百里其一,或者千里其一。所以,为了种出像今天这样繁茂景象的银花,光是种子我就种了不计其数……。” “……你知道我以前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吗?每天都在想尽一切方法,讨得那些觊觎我身子骨的人欢心。明明心里面很厌恶,却偏偏要含笑迎人,每天如此。”说到这里漓媚的嘴角扯出一丝奇诡的微笑:“就是为了学到如何讨好他人,而不致他人厌恶。最起码,不会抗拒与我亲密接触。” 他继续说着:“有人跟我说过曼陀罗花是一种毒花。经常食用曼陀罗的人身体会带有曼陀罗的香性。并且它能够通过交//合传染给另外的人。这种花有一种特别之处,那就是它能够在人体内储存一世,直至那人躯体腐烂周遭的泥土香味依旧久凝不散。我选择用它也是因为曼陀罗即便有人染上了它的香性亦是毫无所觉。表面上在他人眼里那只是一味香剂,甚至一辈子相安无事。但只要用银花的香味牵引,曼陀罗的花香便会转换为剧毒。毒深至五脏六腑,死的时候内脏都会腐蚀溶解……”说道这里的时候漓媚脸色苍白的看了章宇一眼,他的眼角有了鲜红色的血液流出,嘴角亦挂着一丝微笑,看起来颇显诡异! 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饶是章宇再粗线条也察觉出了漓媚的不对,他快速跑上前抱着漓媚对他说道:“你做了什么?”漓媚怨恨的看了自己一眼。漓媚的嘴角也往外流出了鲜血。又是那种令他心惊的眼神。他迅速放开了手,他不是漓媚,漓媚不会为了害他把自己折腾成不人不鬼的模样。面前的这是一个魔鬼,这是一个魔鬼上了漓媚的身。 他心惊的往后连退了几步,退到了比之前更远的位置。他没有任何时候会像现在这样期许着对方退出漓媚的身体。他好希望魔鬼从漓媚的身体里退出,让真正的漓媚回来。他此刻好害怕自己就此失去漓媚,一直以来他虽然有所察觉,但从未知晓他竟然会如此害怕失去漓媚。 原来不知不觉间,漓媚已经成为了他所有生命间的一切。 而面前的魔鬼虽还在说着无比恶毒的话语:“章宇,你可还记得十一年前的赵家村。你杀了我家十四口人,独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还不如当初把我也给杀了……。”面前的魔鬼用漓媚那对漂亮的眼睛噼啪噼啪的流下了眼泪,魔鬼的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和漓媚的脸重叠了。漓媚苍白无力的脸蛋哭的别提有多绝望了。章宇站在对面,眼泪不由自主地跟着往下掉,心里略过一阵阵的绝望。 “人,总是会有报应的。就算当时无事,过后这报应自会回来。”漓媚接着说到。 瘦子他们几个进来,猴子一声大叫:“不好了,老大,老腊肚子痛。”章宇此刻已是完全顾不得其他了。 老腊自从进来以后脸色惨白的望着对面的漓媚,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要死了。老腊目光定定的看着漓媚,像是质问的口吻对他说道:“你做了什么?”漓媚笑着说道:”曼陀罗花香加上银花香味乃是世间最顶级的毒药,我还能做什么。” 章宇此刻略含笑看着漓媚,对他说道:“你唬我的吧,若是使我们都染上曼陀罗香,那你体内都曼陀罗香应该比我们更胜才对。”漓媚含笑说道:“是啊,所以我会是死的最快的那一个。” 这句话一出口,章宇就再也笑不出来了。魔鬼,他和漓媚两个人到底谁才是那真正的魔鬼。貌似,那个魔鬼正是自己。而现在,正是那报应应到了自己的头上。 应了那句话,报应,总会找上门来。 章宇看着距离他不远处的漓媚,脸上泛着灰白死气,身上也好像虚弱的马上就要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一直以来漓媚的脸在他的面前都是浓妆明媚的。他一直都不知道,漓湄竟然已经虚弱到如此地步。 一旁脸色苍白的猴子在耳边喊他:“老大,趁现在银花的气味还没有完全侵入身体。我们赶快离开此地,兴许还有一线生机。”猴子不断的在身旁拽他,想把他拽起来离开此地。但章宇硬是死死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看着不远处的漓媚,像是要把他牢牢的刻在脑子里。淡笑道:“我不走了,要走你们赶紧离开这里。”猴子泄气似得坐在地上,淡淡的说道:“老大不走,我们也不走。” 章宇现在已经完全顾不得自己的手下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漓媚的身上。 看到支持不住身体的漓媚坐倒在地上,章宇下意识地想往那边去,身体才刚刚移动了一点。漓媚便浑身颤抖着,嘴角再次溢出大量献血。激动的大喊了一声:“别过来”。章宇立马停下了动作,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再靠近漓媚哪怕一分。 他怕他再过去漓媚会再次激动,他已经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章宇看着距离他不远处的漓媚,静静地看着,不敢过去一步,似乎对方就是那带着死气冰冷无情的死神,而自己在他面前就是草芥,分分钟就会被他无情的弄死。但那死神却又长着和他喜欢的人同样的一张脸,令他沉迷似得看着,不忍心把视线挪开哪怕一秒,恐慌下一秒就再也瞧他不见。他真的好希望这一秒可以无限下去,再也不要预见下一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着。他仿佛听见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就在他的耳边,一秒接着一秒的过去。仿佛预见了他们的地老天荒。 他看着漓媚支持不住倒在地上。当看到漓媚浑身抽搐着仿佛死神马上将他带走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了问出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知道了,也许就没有遗憾。 “漓媚!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漓媚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双眼,随即眼里折射出恨意,激动的说道:“章宇……我恨你!”说完这句话身体便再也撑不下去,蹬了蹬腿躺在冰冷的地上失去所有的生命体征…… 章宇初听此言满是不可置信,假的,这句话一定是假的。却看到不远处的漓媚已经失去了所有生命迹象,眼泪再也无法遏制如同决了堤的海。 心此刻也痛的无法呼吸,窒息感如海水浪潮般的涌来。他真的想此刻就陪他而走,但此刻时间太漫长了,漫长到埋怨自己体内的毒素为什么还不够致命。 漓媚你还欠我一句话没有说,就这么走了。 他看着漓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仿佛下一秒人就会活着同他说一句话似的。安静,像一个世纪那样安静。他的眼里只容得下此刻在不远处安安静静沉睡着的漓媚。 整个山洞内,好像只有一个活人一具尸体,活着的那人一眨不眨的望着早已死去无声无息的尸体。 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也在静静的等待漓媚带他离开。 洞外渐渐有了脚步声,细听之下好像是两个男人的声音。章宇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件事情。只顾眼前的望着漓媚,争分夺秒的看着他,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两个男人进来后首先看到了门口的猴子。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了?”这个声音稚嫩干净,乍一听之下竟有些耳熟! 两个男人径直走向漓媚那里,恰巧挡住了他看向漓媚的视线。他心里有些抓狂,你们挡住了我的视线。两个男人很快回过头来看向他,透过滚烫的泪水他看到了徐天廪和郁念两个人。 徐天廪哭泣着问他:“是谁害死了漓媚?”章宇听到这问题狂笑:“是我,我就是害死漓媚的那个人。”徐天廪听到这个答案呆在了当场,似乎根本不愿意相信竟会是他害死了漓媚。不过自己为什么害死了漓媚,徐天廪这辈子也无法知晓了。因为他并不打算解释,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他感觉到死神分分妙妙就能带走他,害怕来不及将事情交代,拼了所有力气说了一句:“漓媚希望他葬在杨家巷,把我和他葬在一起。”当听到徐天廪亲口说出好字时,他这才满意了。 赵家村杨家巷,也算是让他魂归故土。不过漓媚,别以为你做了鬼我就会放过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我也要把你牢牢绑在我的身边。 大不了欠你的,我成了鬼以后慢慢的还你,但我坚决不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 ☆、第二十九章:十一年前 “哒哒哒哒……”马蹄声四处响起,他骑在一匹不错的红马上,身后跟着的是他的手下。这地势的风景到还不错,耳边时不时的传来虫鸣鸟叫,地上绿草亦是茵茵,时不时的也有一些小花在草丛之间笑的灿烂。骑马行走在这样风景不错的地势,让他心情痛快。 一个瘦瘦的男人跟了过来,叫了他一声:“老大”他回过头,叫道:“什么事?说……”。那男人说道:“前面就要经过一处泉水了,我们要不要到那里歇息歇息,毕竟我们连夜赶了这么多路,马儿也需要歇歇,喝水。”他点点头,经过那处泉水时,他看了看,那泉水清澈见底,想来那水喝着也会挺甜。反正这里距离赵家村也不远了,加上这里水质不错,不如就让腊味把这里给占了,附近的村民谁要经过这里、喝水都要缴纳一定的钱财才行。这么想着,他二话不说就吩咐下去了。 前些时日他和师傅一直在寻柠山那个鸟都不怎么愿拉屎的地儿。一直过着清贫的日子。因为师傅一直在跟他说,占山为王在一个山头就不要走了。这句话纯粹瞎扯,哪里有在一个苦寒之地呆一辈子的道理。这不,老寨主刚走,他就带着兄弟们下山寻好地方来了。 无论如何,兄弟们跟着他,他总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不是。前面就要到赵家村了,莫名的有些兴奋异常,听说那里的人经济不错,从他们经常把田地种的饱满,牛羊满山转悠就看得出来。他甚至有了占领整个村子,把他们的财物全部据为己有的冲动。 经过连天的劳累,终于到了赵家村,这个时候有一个男人过来找他,对他说道:“有一桩买卖你干不干,成事之后,钱不会少给你的。”他立即来了兴趣,“什么买卖?”男人顿时给了他一个画像,对他说道:“杀了这家人,到时候自会给你百两银子。”他一把扯过画像,上面是一个年龄三四十岁男人的画像,虽然年龄偏大,但五官长得还挺正。钱送上来管他什么买卖他都会做,立即回问道:“这家人住哪儿?”那人回答:“杨家巷。” 率着手下们就直奔杨家巷,找到了那人所住的地方。一间看起来挺大的宅院,一个风华正茂的男人正在用淘米水喂门口的几只鸡。 身后一个拿着烟竿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那里旁敲侧击似得说道:“这个男人长得倒挺不错的。”他回过头笑得一脸暧昧,对他们说道:“赏给你们了。”在山上待了这么久,弟兄们早就渴了罢。 他领着几个手下抬脚就往院里走。那男人看到有人过来,大声呵斥:“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过来的。” 他对这些叫喊充耳不闻,对着一个即将赴死的人,他没那个闲功夫搭理,径直往里走。果然,没过多长时间他就看到腊味和瘦子以及另外几个人扑过来把那个男人制住,他听到耳边传来衣裳//撕裂的声音,回过头看了一眼那里的场景。接着往里走,在里面看到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五官清秀,皮肤细嫩。 男孩冷不防的看到几个腰际撇着刀剑的男人,吓得面色发白。撒开腿就想跑。他也想像瘦子他们那样大干一场。初识滋味,他总算知道瘦子他们几个为何总对这滋味念念不忘。 他起身,几个手下看到这样的情况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 他在院落里四处转了转,这么好的院落,房屋布置得也还精细,真是可惜了。 转了一圈看到院子里四处都是尸体,只是那几个手下,隔着老远也能听到几个老爷们粗重的喘息。 走到外面,看到院外的那个男人面前插着一把刀剑,下手极狠,看起来一击致命。面前流了一滩血。而那个男人的头颅始终向着东南方,死不瞑目。 一个手下过来对他说道:“屋子里面的人都处理干净了。”他回过头来对那手下说道:“弟兄们都解决完了吗?”他刚刚还听到男孩的呻吟来着。 那人听到这句话身子冷不防的一抖,嘴角带着一丝淫笑,点了点头。那滋味自然是不用提,不过就是上了以后没人对那男孩举屠刀罢了。老大这一把火,估计也是逃不脱的。伯虎帮最近在章老大的带领下,凡是到了最后总会放把火烧个一干二净。 章宇说道:“既然如此”指了指面前那个男人的尸体。“把他拖进去,放把火把这院子烧了吧。”手下领命,很快院子里就起了火,火越烧越旺。他并不介意向平头百姓举起屠刀,在他看来,要人手无人手,要能力没能力的平头百姓,就如一群蝼蚁,一个命令就可以消灭干净。 痛,浑身上下都痛得好似要散架了一般。风拍打在身上冷得他发抖。他望了望熟悉的院落,四处摆放着和他朝夕相处亲人的尸体。整个院落空落落的,好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还活着。 魔鬼,到底自己家做了什么要要了全家上下的性命。这个时候听到门口传来,“既然如此,放把火把这院子烧了吧”的话语。他强忍着泪水,爬到了院子里的水井中。他现在只有两个死法,要么被水淹死,要么被火烧死。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院外。但是,一旦我今日活下去,哪怕赌上我这条命不要,也要把你们统统拉下地狱。 糖衣毒药全文完 ☆、第三十章:似有所感 徐天廪忙着处理老腊他们的尸体,郁念站在一旁,看了看章宇,又看了看和他并排躺着的漓媚。心里面凉凉的,此时此刻心里面感觉到无比的难受。 徐天廪哭,是因为他认为他失去了一个好朋友。但他难受的好像与之不同,更像是面前躺着的那人是自己,至死得不到心上人的原谅,那种感觉让他窒息。 徐天廪自顾自地忙活半天,才发现郁念从头至尾没有帮过忙。回过头一看,才发觉郁念的眼底有着浓浓的悲伤,似乎已将他压垮,有种不知天地万物生为何物的错觉。 徐天廪放下手中的工具,快步走到他的身旁,问他道:“你怎么了?”郁念身体突然轻颤了一下,似乎被他的声音惊到了。惊诧的看了他一眼,对他说道:“我没事。”说完到徐天廪刚刚的位置,拿过锄头开始挖土。 等到终于将坑挖好,看着平躺在坑内的即将填土的两人。徐天廪和郁念不由得有几分伤感,一个月前还活蹦乱跳到处蹦跶的两个人,到如今只剩下即将腐烂的尸体。除了坟包证明这里有几具尸体,却无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出处,更不知道他们都经历了怎样的一生。 把善后工作全部做好,两人收拾好工具准备回去。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再不回去俞杨恐怕要到处找他们了。 两人一路下山,因为经过一整天的体力劳动。两人估计是饿坏了,在一家原本就不大的饭馆里将店主所煮的一天的饭量,至少吃了一半这才放筷子。店主站在饭笼那里呆了半天,这才不得不承认一天的饭量缩得只剩下了一小半。 外面的天已经黑压压的了,站在房间里透过窗户往外望,只能看见远处几棵树的影子,郁念此刻的心情就如同此刻的景致,那般黑沉而压抑。 他的脑海中总是有一个人的影子挥散不去,明明知道他此刻应该想着的人当是徐天廪才对,他都已经对徐天廪许过诺言,定当遵守。 但为什么他的脑海里会觉得俞杨比徐天廪更重要,他的心里也是如此的感受。难道真应了徐天廪的想法,自己是个花心之人。 若果真花心,自己以前怎么从未发现过。郁念转过身来,徐天廪恰好此时过来,对他说道:“我刚刚看到后面的风景不错,我们要不要过去走走。”郁念看到他双眼红肿,整个人还满怀希冀的看着他。对他说道:”现在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到外面走了。在这里聊会儿你就回房间休息。”两个人乘着夜色聊了一会儿,徐天廪谈了谈对他的感情。郁念在旁边听他对自己提起的话语,不理解以往巴不得徐天廪对自己产生全身心依赖之感的自己。现在为何等到对方真的全身心都围着自己转的时候,他却感觉沉重。 似乎此刻才明白这并不是他所希冀的愿望。 夜晚的烛火照不出他眼里的悲伤,郁念扯出一个笑容对他说道:“时辰已经不早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徐天廪经他提醒,加上自己确实有些困了。便点点头,对他说道:“那我走了。” 等徐天廪替他关好房门,他只觉得身心都疲惫不堪,颓然的收拾好衣物,灭掉烛火躺在床上休息。 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今天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胡同,在胡同口站着一个身着灰衣身材纤细的男孩,男孩有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他急急忙忙地冲那个男孩所站的位置跑去。男孩背对着他的身影给他的感觉分外陌生又十分的熟悉。 街上所有人都被他忽略,那个男孩才是他要找的人。他跑到了那个男孩的背后,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那头秀发。“咦,”男孩疑惑转过身来。他看到的是一张白皙略圆的脸蛋,一双黑亮的眼睛搭配纤长的睫毛。细长的眉宇,翘挺的鼻梁,粉嫩微厚的唇,尖尖的下巴。 男孩看到是他笑得眉眼弯弯的冲他说道:“你怎么会从后面过来,我一直以为你会从前面过来。”他看到男孩两瓣粉粉嫩嫩的唇快速地开开合合,似乎是在邀请人进入。禁不住一把抱住面前的男孩,唇凑近了男孩的唇,就亲了上去。 男孩反应过来把他推开,对他说道:“你做什么?”他看到男孩的唇上有光泽,比之前更诱人了。可惜的是刚刚没有吻够。他想着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让男孩做他的人。不禁嘿嘿地笑了。男孩撇了他一眼,骂了句:“神经病。”他继续笑着,而心里面想的却是,如果能让男孩成为他的人,他就是被骂无数句神经病都愿意。 这样想着,两人共同往鸿计饭庄而去。他今天可是答应了男孩儿要带他去吃烤鸡的。而这山下的烤鸡,只有这鸿计饭庄的烤鸡是最有名望的,身为一城之主,怎么能不让男孩得到最好的享受呢。 刚刚走到饭庄的一楼,一个小二便迎了上来,对他们说道:“客官,请问你们一共几个人。”郁念说道:“两个人。”小二接着说道:“是坐大堂还是楼上雅间。”郁念笑得邪邪的回答:“自然是楼上的雅间,带着浩子过来怎么可能随意的在楼下屈就了。”说着修长的手臂揽过旁边浩子的肩膀接着说道:“要来吃自然要吃得尽兴。吃得流连忘返,让人吃了第一次还想第二次,这才是吃东西的最高境界。”小二听得在一旁忍不住捂嘴偷笑,不知道是想到哪儿去了。 看到郁念看他,小二说道:“楼上的雅间是吧,二位请跟我上楼。” 郁念把浩子放在椅子上坐着,命令小二拿来一份菜单给他看,自己则另外搬一根凳子来坐在浩子的身边。浩子这时看了看窗边的景色,转过头来对他说道:“下面的人好多,这里真热闹。”郁念一本正经的出现在浩子的旁边,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浩子笑着说道:“你干什么?”郁念稍稍低下头,狭长的眼睛与浩子略泛天真的眼睛对视,眉眼含笑的对他说道:“不准你看其他的人或物。”几番闪躲之下,两个人一阵打闹。吃了力不如人的亏,浩子的脸上逐渐泛起略显可疑的红晕,抿了抿嘴说道:“你真的有够无聊了。”郁念看着他红润的唇,性感的他忍不住想要亲吻。 就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小二几步踏了进来,嘴上说道:“客官,你要的菜单。”郁念条件反射的拉开了距离,随后面色很不好看的想要杀了那个毫不识趣的店小二。 店小二刚一接触到郁念的眼神,低下头颅安安静静的躲了出去。他可不希望莫名其妙的被打一顿。 浩子一看到菜单立即从郁念手边挣脱,兴奋的对郁念说道:“我要看这里的菜单。”便把菜单拿到手里看了起来。 郁念看着自己的两手空空,无奈的承认即便是一个菜单对浩子的影响力也比对自己的大。看着浩子望着菜单那股子兴奋劲儿,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失败。 “我要吃叫花鸡。”浩子说道。郁念看着他点点头。浩子清脆的声音接着说道:“清蒸熊掌、红烧狮子头、四喜丸子、水煮鳗鱼、红枣针叶、……”一口气报出许多感兴趣的菜名,浩子一抬眼望着他:“这些我都要吃。”郁念极宠溺的勾起嘴角,对他说道:“想吃,那就都点上吧。”理智跟他说,小孩点的这些东西肯定吃不完。但只要浩子高兴,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的。 等浩子点完,他拿过菜单一看浩子点的全是荤菜,害怕他吃得太过油腻不消化,只好在菜单上又加了几个素菜。最后把菜单拿给躲在门外不敢出现店小二,自己则又回到包房陪浩子。 浩子看到他回来,一双黑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脱口说了句:“银丝什么意思?”他没有反应过来,一低头就看到自己前两天为了开导他,从而拿来给他看的(一晌贪欢)。他当时连续拿了好几本同类型的书给他,把他身边所有会转移他目光的书籍、东西一股脑儿全收走了。就为了让这几本书能引起浩子的兴趣,让他的脑子开开窍。 他走过去接过(一晌贪欢),看到浩子正看到的那一行,“耳边不停的响起让人脸红心跳的啧啧声,花裳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到即将窒息的时候,劫道终于放过了他的唇,两人分开的位置牵扯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郁念笑着说道:“这还不简单,我教你什么叫银丝。”说完又抱着浩子想亲。大概是求知欲作祟,浩子这回没把他推开。他在浩子唇齿间辗转流连,贪婪的享受着对方的稚嫩以及甜美。最后从唇间分开,嘴角染上一丝透明色,指着那里笑着对浩子说道:“这就是银丝。”浩子后知后觉,气愤的说道:“你欺负我。”外面的天气好像挺不错,他听到耳边传来鸟叫声。看着对面的浩子,他的心情也是美美哒 。 ☆、第三十一章:坊间三言 “叩叩叩……”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木质板门的声音。一声声直击入脑,他不悦的从梦中惊喜,眉头拧得死紧,谁在打扰他休息,就不能让他自然的醒来吗。他此刻的脸色相信任何人都能看出他很不开心。 打开房门,正准备给大清早扰人好梦的人找点儿晦气。一开门看到是徐天廪,再怎么不好的脾气也只好强压了下去。嘴角微微扯出笑颜,对他说道:“这么早就起了,怎么也不多睡会儿。”徐天廪说道:“我今天醒的挺早的。”郁念说道:“一起下楼去吃早餐吧。”两个人顺着灰色的楼梯一路向下,下到一楼点了几个小菜,边聊天边吃着早餐。饭食至半中,徐天廪突然说了句:“我们今天应该回去了吧。”这两天和郁念之间的气氛着实有些压抑。原本漓媚去世他心里就很不开心,而郁念虽嘴上没说,但从他的表情上也能看出他心情很不好。所以,还是早点儿见到俞杨为好。 外面的天气一片晴朗,正是适合出游的好天气。俞杨一打开门看到这样的天气连心情也不免阳光了起来。 他昨天晚上天都快黑尽了才回来,原本以为郁念、徐天廪已经回来了。却没有想到回到家来却看到俞老将军在凉亭坐着,兴致盎然的问他:“郁念城主呢,他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吗?”初听这句话感觉不对劲,俞杨随即找来下人盘问,结果都说徐天廪、郁念他们还没回来。这两个人明明说下午过来,并且比他早出发,怎么这么久了都还没回来。转念一想,兴许是有事情耽搁了。有郁念在两个人能出什么事。俞杨觉得自己的担忧着实多余,随即自顾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一夜好梦。俞杨打开房门看到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伸出右手来挡住炙热的太阳,眼睛透过手的缝隙看到温暖的阳光。有种奇妙的满足感,仿佛自己的双手已经够到它们了。都说天气影响一个人的心情,这句话他很是赞同。 老将军的仆人走了过来,施了一礼对俞杨说道:“三公子,今天早上老爷就去郁念城主的房间找城主大人,发现城主不在。于是差小的过来问问您,城主大人何时过来。会否是三公子您惹城主大人不快,所以他都不打算过来了。 若真是您惹城主大人不快,那他就麻烦您去说两句好话,赔个礼、把城主大人再给找回来。上回他和城主大人聊的布帛穿搭正在兴头上,还没有聊够呢。 将军现在已经老了,没以前有这么多威仪了,也没有人听他在那里絮絮叨叨了。他这好不容易才搭个伙,找个能在他身边说说话的人已经不容易了。您怎么也不能剥夺他这点儿小爱好,让他没法和喜爱的人聊天吧。” 语速不急不缓,声音不高不低。仆人这一番长篇大论说下来,倒是颇得俞老将军的嘴上之功。虽说是传达原话,却总给俞杨一种俞老将军亲自来面前向他提要求之感。 朝堂庙宇之间总是流传着三句话:“皇帝榻上不识君闲,榻后娶谁浑昏昏。闲臣情痴痴中愚,上天入地情人好福气。俞将嘴上不留情,死人活来活人撅。” 其中:“皇帝榻上不识君闲,上塌娶谁浑昏昏。”指的是当今圣上李行建,是说他年少时和人上//床过后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最后带着一群人敲锣打鼓要去迎娶却径直找错了人。 闲臣情痴痴中愚,上天入地情人好福气。是指一名中带闲字臣子,终身痴情于一人,为了那个人甘愿上天入地。 俞将嘴上不留情,死人活来活人撅。指的就是俞老将军那张嘴,无论面前的人是黑是白,凡是让他碰上的不管有理无理,他都能扭曲不留情面,就算死人都能被他说活,而活人对他那张嘴都能被他说撅过去。可想而知俞老将军嘴上的威力。 但凡朝中大臣,一遇到俞老将军想要说服自己某件事情,在俞老将军还没开口说话之前就已经高高举起了白旗。 俞杨听见奴才说完,瞬间明白过来俞老将军要他把郁念找回来陪他聊天。换句话而言,郁念一天没在这儿他就会一天被俞老将军,或者是为他传话的下人言语骚扰。 他微笑着对那个下人说道:“你去回复老将军,就说我一定会把郁念找来。”下人看着他目光炯炯的说道:“老将军的意思是如此甚好。”说完这句话下人回去复命。 俞杨二话不说走进自己的房间就开始拿存着的积蓄。 他的积蓄都是整理好了放在棉絮的枕头底下,十分好拿。下人打扫房间时床铺总是整整齐齐的,倒是为他们省略了整理床铺的麻烦。 拿好了积蓄,收拾好了行李。俞杨直接派人去通知俞老将军自己走了。在洪记饭庄,俞杨一面吃着美味佳肴一面看着戏台上正咿呀唱着戏的戏子。 看情况,他短时间内是回不了府了,还是在外面多躲一阵子吧。 一连好几天他都在外面闲散着,外面各种好玩的,有趣的他都尝试了一遍,日子倒也还过的惬意。一时兴起,又到了洪记饭庄去吃饭。这次是一个年龄偏大点儿的小二过来招呼,那小二看了他第一眼就对他说道:“哟,公子,你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怎么样,还是要靠窗的那个雅间对吧。”俞杨看了这个小二一眼,他的年龄偏大,处处透露着睿智。但就是他说的那些话他一句也没听懂。如果他没记错,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饭庄,并且上一次是在三天前。 那名小二带着他往楼上走,进入一间装修别致的房间,房间布置得十分精致,坐在临窗位置还能很清楚的看到下面的人都在做什么。小二拿来一份菜单,对他说道:“既然都是老顾客了,那我就把先菜单放这里了。”俞杨盯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置可否,小二关门出去。 没过多久听到屋顶传来打斗的声音,走廊的屋顶突然破了一个洞,一个身着黑衣身材魅惑的男人从屋顶掉下,起身笑容魅惑的说道:“行了,你赢了。”一个身着黄衣的清秀男子自黑衣男子砸下后随即飘到走廊上。对他说道:“两个人吃了饭还不给钱,你的脸皮也太厚了点吧。”话音刚落,十几个与黄衣男子同样服饰的人飘到走廊上,对郁念隐隐呈现包围之势。 郁念此时不知道笑得有多魅惑,心里面有无数郁闷无从发泄。徐天廪这个小笨蛋,自从下山以来他的钱全都是交给他管理的。没钱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害得他本来一时兴起说想来尝尝洪记饭庄的菜品。结果饭吃完了,钱还差了一大截。 对面的人非说他吃霸王餐,二话不说就打起来了。一对一的到还好说,十几个对他一个,这也太不公平了。 他此刻也默默问候了对面黄衣男子的祖宗十八代。也太混蛋了,明明跟他说了他是去俞将军的府邸,到了那儿以后自然会差人送还银两。死活不相信不说,还非说像他那样的人能跟俞老将军有什么瓜葛。还说他们穿成那样也八成是为了吃霸王餐方便。 既然这样也不行,那他也只好说留下来做工抵饭钱。谁成想这样对方也不答应,非要打架。徐天廪倒是还好,逃出去了。可剩下的就惨了,所有人全都对准了他一个,这下他是逃无可逃啊。 郁念看了看损坏的楼顶,看着对面的黄衣男子惋惜的说道:“看你之前还不打算放我们走,这回楼顶坏了可比之前我们那顿饭钱损失的更多了。” 听了这句话几个黄衣男子面面相觑,楼顶坏了可由谁来赔,看对面这男子的无赖行径他铁定是不会掏出钱来赔这个楼顶的。老板该不会让他们掏钱来赔吧。想到这层,几个人都有点儿露怯。 为首的男子看了他们一眼,随即看着郁念说道:“事件既然是因为你吃饭不给钱引起的,这坏了的楼顶自然也是算在你的头上。” 俞杨在房间里听到走廊上传来说话声,尤其其中一个声音听着邪肆无赖,到像是郁念说话的声音。把门打开看向走廊的方位。正好看见郁念在走廊上与一群人对峙。 俞杨刚刚看见郁念正想偷偷躲回去的时候,郁念恰好看见了他。郁念站在破顶的走廊上望见俞杨时眼里瞬间有了神采,嘴角也勾起了笑容。俞杨从郁念的眼睛里看见了郁念对他挺信任。瞬间对自己之前产生的想法有几分罪恶感。 但他依旧站在原地并不打算过去。郁念自从发现他在那里后就一直看着他。从之前的惊喜变得不那么开心。俞杨看着郁念此刻的看他的眼神,不知怎的就感觉和一心一意等待主人到他身边的小猫的眼神差不多。 事实上他们之前说的话俞杨都听到了,知道郁念是因为吃饭没给钱才被困在这里的。领头的黄衣男子此刻对郁念说道:“饭钱你打算怎么办?”俞杨在一旁接口:“他欠你们多少钱?”男子转过头对他说道:“十一两银。”听到这个数字俞杨挑了挑眉。不愧是郁念城主,一顿饭吃得那么贵,难怪别人要对他死缠烂打。接着问:“到哪里付账?”郁念听见俞杨说的话,原本无神的眼睛渐渐的又亮起了光芒。 ☆、第三十二章:我想以身偿债 黄衣男子说道:“楼下的柜台里有人。”另一个男子说道:“还有楼顶也坏了?”领头的男子看向郁念说道:“这楼顶坏了的帐,自然也算在你头上。”话音未落,这件店的老板听见风声过来,问清楚了缘由。俞杨替郁念说道:“这楼顶要不是你们在楼顶上打斗,也不会被打坏。充其量,你们两边都有责任。”老板点点头,认为说的有道理,便对郁念说道:“修楼顶要花大概二十两银子。你负责一半。”回过头又对打手们说道:“你们负责赔偿一半。” 说完俞杨替郁念解决完赔偿的银子,郁念在一旁看见他一共出了二十一两银子。之前参与打斗的黄衣男子们面面相觑,他们也要赔偿,出了力别说讨不着好反而还要赔钱。彼此望了一眼,达成了共识。下回再遇见吃霸王餐的事情还是稍微做做样子就把人放走了吧。 俞杨这边刚刚给郁念付了钱款,在下楼梯的过程中正想给郁念打声招呼不允许他再到俞府。却不料看到徐天廪带着俞老将军从楼梯走了上来。 俞老将军一看到郁念就两眼放光,三两步从楼梯下面跑上来,跑上来看着郁念说道:“郁念城主,我这几天都没看见你。刚刚徐天廪过来跟我说你们没钱吃饭了,这是怎么回事?”俞杨在一旁对俞老将军说道:“我刚刚已经替郁念付好了欠款。”俞老将军听到俞杨这么说,赞赏道:“还是俞杨最得我心思。”转过头拉着郁念的手就往楼下走,一边说道:“郁念城主,上回我们下的棋盘我都没让下属撤走,我们现在回去接着下那盘棋。” 俞杨看到俞老将军拉着郁念热热络络的说话,不禁有种他和郁念到底谁才是他儿子的怀疑。俞老将军怎么能对那郁念比对自己的亲身儿子还好。 出了饭庄,门口有两辆轿子。俞杨刚刚进轿子没多久,郁念就谄笑着钻了进来。径直坐在俞杨座位的旁边,笑着对俞杨说道:“俞老爷子挺健谈的啊?”俞杨撇了郁念一眼说道:“也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疯,居然会看上你这个无赖。”郁念整理整理衣襟,说道:“就算是个无赖,也必定会有其过人之处。健谈、有趣、行为高于一切准则。这也是身为无赖的一个好处。”他的上衣半敞,在轿子里不安坐着不停地在俞杨面前晃来晃去,一举一动皆能让对方看到漂亮的胸肌。“哦,对了。长得帅也是我这个无赖的过人之处。” 俞杨听到这句话瞄了他一眼,第一次见到这么自恋的无赖。尤其这无赖还不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停地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 郁念站在俞杨正前方,弯着腰。保证此刻半敞的衣裳能让俞杨一眼就能直看到腰际。毫不吝啬地让俞杨欣赏到自己漂亮的身材。俞杨坐在那里,视线不由自主的望了过去。郁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俞杨纤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一眨一眨的,此刻时间仿佛已经濒临停止,让他忍不住心意悬马,口水增多,心跳加快,再这样下去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俞杨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望了他一眼,性感的嘴唇轻启:“你想干什么?”一种奇妙的恐怖感朝他袭来,使他浑身一激灵,瞬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过后恐怖感荡然无存。 郁念转过头看向俞杨,纤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黑亮的眼睛,挺立的鼻梁,性感红润的唇。这样的五官搭配在他看来勾人得要命。 郁念实际上想跟俞杨说,自己穷了,二十一两银子现在还不上。要不然自己以身偿债,所以才刻意甩开俞老爷子跑到俞杨的轿子里来,半敞着衣裳疯狂卖肉。 不过看着俞杨正经的神色,就知道这样的提议铁定会被他否决。算了,还是不提了。 轿子行到了目的地,俞杨率先从轿子里出去,郁念紧随其后,目光紧盯着俞杨笔直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每回看到俞杨都有种奇异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恰好是其他人身上所没有的。以至于每回看到俞杨的时候心里面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或事。 进到府内,郁念便被俞老将军带到凉亭去下棋聊天,徐天廪也跟了过去。俞杨吩咐厨房弄了一些饭菜来吃。他今天原本打算到洪记饭庄吃饭,结果饭没吃着一粒反倒损失了二十一两银子,还把郁念这个祸害带回来了,难说不郁闷。不过人都进来了他还能把人追走不是。大不了以后见到有郁念的地方躲着走好了。 饭吃到一半,开口问一旁的下人:“郁念到那里去了。”下人说道:“城主大人跟老爷子到凉亭下棋聊天去了。”俞杨接着问:“他们在聊什么?”下人说道:“这个我不清楚,三公子你要实在想知道的话,就过去看看呗。反正前院的凉亭离这里不远。”俞杨撇了那人一眼,心说:我要过去我还用得着问你吗? 不过最少他也知道郁念在那个位置了,打定主意绕道走。 等他吃完饭天都快黑了,在后院溜达几圈便准备好了泡温泉,前院有一处温泉泉眼,俞老爷子不止一次跟三兄弟说过当初有好几处比这更好的宅院供他挑选。就是因为这处温泉,所以他才选了这处看起来不大好的宅院。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修葺,这处宅院已经焕然一新,比起之前好了无数倍。他现在想想,当初的决策还是对的。俞老爷子每次说起这件事,都是一脸的得意。老二就忍不住问道:“爹,那修葺宅院的开销呢!”俞老将军就给了老二头顶一爆栗,撇了老二一眼。说道:“修葺宅院的钱我能出吗?”老二不怕打接着说道:“修葺宅院的钱谁出的?”俞老将军此刻面色泛红,略有羞怯的说道:“你管他谁出的,反正不会是我出的就行了。” 俞杨此时此刻依旧能想起俞老将军当天的表情,不禁略有几分好笑。脱掉了衣裳,从温泉的边缘下到池子里浸泡,温热的泉水漫过全身,俞杨不禁享受得微微的眯上了眼睛。 “可要注意着别睡着了,不然到时候怕你憋在温泉里。”俞杨听见这句话一激灵,一睁眼便看到对岸一身黑衣,身材修长的郁念。 俞杨冷冷说道:“我干什么,自然用不着你来提醒。”郁念说道:“是,我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了。”说完这句话郁念接着望着俞杨开口:“不过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好。大半夜的,万一你一个不留神掉水里了谁来救你。”俞杨听到这句话说道:“谢谢你提醒”。虽没多余的话语,但语气比起之前的时候温和了不少。郁念听到这句话眸色开始发亮,熠熠生辉。接着说道:“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站岸边守着吧。”闻言俞杨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回绝。 温泉中心确实有些深,但他身处边缘浅水区,怎么也不至于有事。他居然说要守着自己,俞杨一瞬间感觉他有点儿小题大做了。不过也有些明白徐天廪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无赖了。因为他待人挺无微不至的,无论任何人恐怕都逃不过细节上的关心。明明是不在意的一件小事,却可以让人心里面暖暖的,这是他让徐天廪喜欢上的至胜法宝。 郁念站在对岸望着他,有着些许发呆的说道:“俞杨,你最喜欢什么树?”“树?”俞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时值夏季,山上花草正是繁茂的时候。一般人的视线都会集中在争先恐后开放的花朵之上。怎么会问他喜欢什么树?世间的树种倒是挺多,大多美轮美奂各有擅长。所以,一时之间问他喜欢什么树,心里也是思绪纷踏。 他老老实实地说:“一般我的视线都是集中在花朵之间,树虽然也有不少喜欢的,但是一时之间,也理不出来更喜欢哪种。都美吧。”说完问道:“怎么了?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对岸的郁念说道:“要说树木,绿灌木是我此生最喜欢的一种树木。这种树木属于枝杈很多的一丛,一到了夏季,你就可以经常看到它们结满红色的小果实的身影。枝杈绿叶间长有锋利的小刺。你要吃它还得小心翼翼的抓一株红色果实结的茂盛的树枝,避过锋利的刺折断一根下来。”郁念脸上洋溢着怀念的神色,似乎是在努力回忆当初相恋的场景。“这样你就可以把它拿在手上,与身侧的人边走边吃。” “不同种类的树木挺多的,说实话这种树并不属于顶尖的。但自从经常在这种树旁遇见他后,对这种树,也变得多了几分感情。如今我最喜爱的树恐怕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了。”俞杨泡在温泉里面没有说话,看郁念的表情就知道他此刻深陷回忆之中。 不过不知道能令一向厚脸无赖的郁念如此挂怀伤神的是谁,他挺佩服那人的。 郁念笑着对俞杨说道:“前几天我在山上看到有一株这样的树,结了果实,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你经常上山,应该也认识这种树木。” ☆、第三十三章:认清内心 俞杨看着郁念说道:“你怎么不让徐天廪陪你一起看那种树。”郁念神色略显悲伤的说道:“徐天廪对那种树不感兴趣。” 实际上他在山上曾经告诉过徐天廪,说那株绿灌木所结的红色果实很美味,把那绿灌木的果实夸得快成了人间美味,就是为了骗好徐天廪让他在那株绿灌木前驻足。可当他真真正正站过去,站在绿灌木前的时候,他才发觉和他心目中的感觉不对。 郁念望着即将融进黑夜中的俞杨,他给他的感觉是不同的。站在绿灌木前,感觉应该也是会不同吧。 俞杨笑着回答:“好吧。”说完了起身穿衣,还好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不用担心郁念会看到什么。俞杨换好了衣裳,微笑着对郁念说道:“天色已经不早了,郁城主还是早点儿回去休息吧。”郁念依旧处于呆滞中,鬼使神差的接了句:“叫我郁念。”俞杨听到,转过身叫了一句:“郁念”。 郁念听到这个称呼身体轻颤,兴奋地抬起头差点儿就要喊出那个名字。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俞杨的背影 ,一阵风吹来郁念瞬间清醒。眼神冷凝的回答:“晚安。” 说完往俞将军为他准备的房间方向而去。一路上周遭的景物就算不用火浊,对于适应了黑暗的他辨认周遭的景物也并不困难。 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景物,郁念的眼里略有兴奋。他是属于黑暗的,他会不会就在周遭看着自己。心念一动,不停的扫视着周围的景物。还是树是树,影是影,景是景,并没有在这之间多出什么来。 他怎么可能来看他,在这个世上,他最恨的人就是自己了。脸上湿了,郁念抬手一擦才知道自己哭了。郁念的眼泪泛着月光的光华抬脚垮进屋内,将房门紧闭不留一丝缝隙。 浩子笑容满面的对他说道:“反正我有预感你会喜欢我的。”说完接着往上爬。郁念听见他说的亦是笑着回答:“这可说不准,我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智慧、学识、样样都不缺,无数人心中向往的完美恋人,可是会有不少人喜欢我的,你确定你能胜过其他人。” 浩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浅笑盈盈的望着他,笑着对他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不差。再说,我不需要赢过其他人,我只要赢过你的心就可以了。”郁念听到他说这句,不禁赞道:“真聪明!”。 两个人在绿意盎然的树丛之间行走着,经过一株绿灌木时,浩子突然兴奋的大叫,扑到那长着一串串红红果实的绿灌木前,兴奋的避过细枝上的尖刺,摘下两枝果实茂盛的树枝。走回郁念的身旁,将其中一枝递给了他。 这次他是自然醒的,醒来天已大亮。他起身坐在床上,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竟然会梦到他和他站在绿灌木前的情景。 穿好了衣裳,径直去找俞杨。在走廊处遇见了一身青衣身材修长的俞杨。笑着对他说道:“今天我们上山去看绿灌木。”俞杨回答:“好。” 郁念带着俞杨一路爬山。望着一旁俞杨的侧脸,一想到俞杨待会儿就要站在绿灌木前,心里不由有些小小的激动。 终于看到前面出现那株绿灌木的身影,郁念站在相隔不远的位置,对俞杨说道:“杨子,能为我摘一枝果实树枝吗?”俞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开口说这话,却知道郁念这几日精神欠佳、便从郁念身边过去,走到绿灌木前摘树枝。 郁念的视线恰好看到俞杨一袭青衣身材修长从他身边过去,站在那株绿灌木前。那株绿灌木依旧是在原来的位置,尖刺锋利,果实虽小但却嫣红。一身青衣的俞杨站在绿灌木前,以郁念的角度刚好可以清晰的看到俞杨细长的眉,黑亮的眼睛,睫毛细长,翘挺的鼻梁以及泛红的微微厚实的嘴唇。整张侧脸一部分被树枝挡的若隐若现。郁念看的很清晰,慢慢的确分不清站那里是略圆的一张脸细皮嫩肉的男孩,还是棱角分明已长成一副男子面庞的俞杨。慢慢的将那张脸看成了略圆细皮嫩肉的一张脸,他看到男孩在绿灌木前避过刺小心翼翼的折断一根果实多多的树枝,回过头笑容灿烂的对他说道:“郁念,你要不要吃这个果实。”郁念满脸微笑的对他说道:“你也替我摘一枝过来吧”。浩子浅笑盈盈的回头望他,对他说道:“好。”伸手折了一根结满果实的的树枝。他不知怎的眼前开始湿润了,眼前唯有那冲自己浅笑盈盈的男孩,几步走过去,一把将那个男孩抱在怀里,对他说道:“浩子,我错了。对不起,是我错了。浩子,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好想你。” 俞杨正在那里折树枝,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刚一回头就被哭泣着的郁念抱了满怀,郁念的第一句话就说:“浩子,我错了。”俞杨愣在原地,听到耳边传来郁念说着:“对不起,是我错了。浩子,你不要走。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俞杨看到满脸泪水的郁念,想着:难怪看他最近不对劲。不过看到他此刻深陷回忆不可自拔,抱着自己不停的想要自己不离开,不禁有一丝同情,开口对他说道:“我不走,我会一辈子陪着你。” 郁念此刻的眼前依旧是那个脸蛋略圆,细皮嫩肉的男孩。郁念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滴落,看着那个男孩向他说道:“你不要走,不要在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做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我好想你。我错了,我真的做错了,你不要走,你不要在离开我了。”重复重复,这几句话不停,反反复复的从他嘴里说出。浩子却毫无动静。最后,郁念看到面前的人看着他说道:“我不走,我会一辈子陪着你。”郁念的目光随着这句话逐渐的清晰,面前的人棱角分明,刚刚是俞杨在跟他说这句话。 郁念逐渐清醒过来,意识到他刚在这个男人面前做了什么,瞬间愤怒起来冷笑着对俞杨说道:“你刚刚在说什么,你明明知道我陷在回忆里面不把我拉醒,还对我说什么一辈子不离开这句话,你是在同情我吗?谁要你多管闲事的。我警告你,这些事情我不准你说出去,到时候我可不管什么三个承诺不三个承诺。” 俞杨站在那里听他炸毛似的说完,嘴角憋不住要笑起来,对郁念说道:“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深陷回忆里当着我的面哭得像个小孩儿似得,还抱着我不要我离开。这回醒了不好意思了,堂堂的郁念城主这回脸可丢大了。”说完了就率先而走。 郁念站在那里,听到的重点是他刚刚抱过俞杨,俞杨怎么没把他推开。 走了几步追上俞杨,俞杨的嘴角沾了不少果屑,回过头满是不乐意的对他说道:“你骗我,这果子吃起来涩涩的味道一点儿也不甜。”郁念看了他一眼,放肆地大笑着。同时对他说道:“俞三公子,要珍惜食物啊。这两根树枝你既然把它摘下来了就得负责把它吃完。”话音未落,两根带着嫣红果实的树枝就从天而降,郁念不慌不忙的躲开。 俞杨这回算是清楚了,郁念这种人就是天生就爱撒谎,再信他就是鬼了。两人一路从山上回到府内,别说在风景如画的地方呆一天回来心情都会平静许多。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山下面的美人儿们 作者:耿美狼 第5节 刚刚踏进俞府,俞杨就被老爷子的人叫走了。郁念往前走没几步看到徐天廪,徐天廪走在花园里面,郁念此刻看着他没有了以往的感觉。自从俞杨刚刚说自己抱着他叫不要走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一直住在心里的那个人是浩子,徐天廪不过是同样的十八岁,同样单纯无忧无虑的年纪,才会引起他对他的兴趣。徐天廪看到他站在一旁,笑容灿烂的跑过来对他说道:“郁念,你今天去哪里了?”郁念看着他眼里对自己的依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告诉他,自己压根儿就是看他和浩子有那么点点相似,才会对他产生兴趣。 他的挚爱,永远是那个不谙世事的浩子。 郁念对他说道:“今天上山转了一圈。”徐天廪含笑对他说道:“怎么没有叫我一起去。”郁念说道:“今天俞老将军有没有叫你跟他聊天。”徐天廪说道:“有,他说他可以根据我的生辰八字跟我算命,说我今年年底的时候运走桃花,还说会有人追我。”郁念听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神采,运走桃花吗?如果是真的……!对他说道:“好事儿啊。”徐天廪感觉到郁念今天看着自己完全没有了笑容,对他说道:“怎么了,你今天这么都没有笑容。”郁念说道:“我想回房休息,你在这里逛吧。”说完就回房了 。 ☆、第三十四章:谈心 徐天廪还年轻,自然可以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自己的幸福却在三年前就被自己亲手葬送。当初,若是知道浩子死后自己会如此痛苦,还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说那些令浩子伤心的话吗。走廊上,郁念在拐角处正好遇见了从老将军处回来的俞杨。他一身青衣身材笔直修长,嘴角微微带笑的看了他一眼,对他说道:“你现在回房啊。” 郁念每回看到俞杨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现在这个距离看到,感觉更明显了。郁念回答:“是啊!”俞杨看着他说道:“你不打算吃饭吗?”郁念听到这句话,才想起从早上一直到现在自己都还没吃东西。俞杨看起来不大好,他一定和他一样还没来得及吃东西。 两个人一路去大厅,俞杨之前已经吩咐好厨房准备饭菜。不过这时并不是吃饭的时辰,所以除了他们两个人吃饭外并没有其他人跟他们一起去吃。 饭席间,俞杨犹豫了几次,终究忍不住开口道:“浩子是谁?”猝不及防的被提及这个问题,郁念压抑着情绪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过放在一边的帕子擦着桌上的油污,仔细的擦到肉眼看不见一丁点痕迹。随后又将帕子放置在旁边,坐在原地像是发呆。 俞杨在一旁看着,久到他以为郁念不会回答的时候,郁念看着他,回答:“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十八岁,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孩。他单纯、骄傲、聪明、自以为是。”他看着俞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微微勾勒出幸福的幅度。“这些既是他的缺点也是他最让人爱不释手的特点。” 望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又看到了遥远的浩子。他发现自从两人再见面过后,他总是能在看到俞杨的时候也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直觉告诉他,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甚至他根本就找不出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相似点。 “我们一起上山在茂密的树林里,他折过一根结满果实的绿灌木给我。我们一起在山间的小河旁打赌抓鱼,夜晚漫天繁星挂在头顶时,我和他一起在屋顶赏星,他还问我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抓到天上的星星。明明知道不可能,却眼里偏有能抓到星星的期冀……。 后来,我不陪他一起在屋顶观星了,他就一个人坐在那里,还穿着我第一次遇见他时的那穿着的那身灰衣,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我在练功房里假意练功,却连剑都提不起来,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在看着他,那时候我想过去抱着他,如果我那天出去抱他了,也许现在就不至于这么痛苦。” 郁念眼里有着明显的痛苦神色,手不自觉地撰紧,紧到似乎再不扳开,手指就会嵌进手掌里。俞杨走到郁念面前,伸出手来附在郁念的手上时,郁念的手上有明显的颤抖。将郁念的手指一根根的扳开,扳完时郁念的手随即抓住俞杨的手,脸上明显有了安抚的神色。郁念突然说道:“让我抱一下。”“呃”俞杨还没有反应过来,郁念便将他揽进怀里,抱了满怀。此刻被郁念抱着,俞杨的心跳渐渐加快。 久到不得不放开的时候,郁念逐渐拉开距离,对俞杨说道:“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俞杨说道:“如果我没问,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所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郁念说道:“一件事情,一个人承受实在太沉重。所以,我应该谢谢你问我关于浩子的事,找一个宣泄口把事情说出来,这样心里也会减轻负担许多。” 俞杨笑着说道:“那你和浩子的事情,应该还有很多没说出来吧?”郁念看着俞杨说道:“没说的还有很多,你愿意听我讲吗?”俞杨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从不打断他的谈兴。俞杨说道:“当然愿意。” 郁念看了看两个人都才吃到一半的饭食,说道:“先把饭吃完,吃完了再找一个安静点儿的地方我慢慢的说给你听。”说完率先拿起筷子吃饭,吃了一口,看了俞杨一眼。俞杨说道:“好。” 刚刚拿起筷子,郁念便不准他动筷,对他说道:“饭菜都凉了。”到外面喊仆役来热饭菜,一番折腾,两个人空着肚子等仆役热饭菜过来。郁念倒是又聊了许多,都是他们之间开心的事情。 等最后吃完饭,没聊几句天就渐渐暗下来了。俞杨听他说完对他说道:“实际上他是爱你的,这件事情造成这样的结果都是一时冲动。我相信过了这么久,如果他还有意识的话早就想通了,他不会怪你了。”郁念听他这么劝解心里豁达了不少。 晚上,确实也轻松了许多。郁念在梦中浩子的脸清晰而好看,不再像以往那样梦境到了最后都面目狰狞,质问着自己。梦境里他和浩子走过的都是那些美好的回忆,到了最后浩子还说他爱自己。 外面传来布谷鸟的叫声,郁念醒来天色大亮,他是第一次在梦中轻松的醒来。 俞杨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地进入梦乡,梦中自己似乎在上次洪记饭店的包厢里,还问郁念银丝是什么,然后他就被郁念抱着亲吻。过后自己还说郁念欺负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满脸的莫名其妙。梦境中那个和郁念在一起的男孩应该是浩子才对。但梦境里发生的事情郁念都没跟他说过,他怎么会莫名的做这么一个梦。 两个人依旧在僻静的凉亭里面聊天,看得出来郁念今天的心情独好。聊天时都是笑着说的,最后还说起了梦。他说他连续三年都被同样的噩梦惊醒,昨天晚上却是笑醒的。俞杨站在一旁,看郁念的眼神都是怪怪的。那眼神郁念不是没感觉到,不过他都竭力忽略。 到最后俞杨实在忍不住问了句:“你和浩子有没有去过洪记饭庄?”郁念说道:“我经常带他去,到二楼僻静的包厢。他喜欢坐在二楼的窗户边看一楼大厅的景色……。”这说明,他的梦有可能是真的。难道说一个人隔一个人太近,也有可能沾染那个人的记忆。 一个仆役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三公子、郁念城主。早膳已经好了,老爷请你们过去他的房间用膳。”俞杨说道:“知道了,马上过去。”说完这句话仆人下去回话。幸好老爷子的住房离这里并不太远,要不了多少时间便可走到。 俞杨和郁念一路到达老爷子的房间。此刻房门大开着,俞老爷子好似望眼欲穿的在屋子正中坐着,刚一看到俞杨出现正门口便絮叨起来:“现在的年轻人呐,一玩起来就不顾当爹的死活了。别人家里都是小辈弄好了饭菜请长辈来吃。你倒好,不吩咐厨房做饭不说,还要我到饭点亲自派人请你过来。哎,人老了,在家没位置咯。前些天才说把某人请来陪我聊天解闷。你倒好,好不容易人来了你天天把人霸占着,让我这孤寡老人怎么过。” 一旁的仆役听到这话过来提醒,“老爷子,你一共有三个儿子,并且都尚在人间。孤寡老人这话可是万万不可再说。不吉利。”俞老爷子听完这说词冷“哼”一声。 俞杨开口说道:“爹,是孩儿不孝,没顾及你的感受……”。刚准备道歉的说词。话还没说完,郁念便抢先说道:“俞老将军,这件事情不能怪俞杨。他早就跟我说过要早点儿过来跟老将军请安。刚刚是我谈兴正酣,误了时辰,这才导致俞公子忘了早些过来,更忘了吩咐厨房准备早饭。” 俞老将军听到这话,虽还是不屑,看了郁念一眼却是不好发泄,仍是嘴硬似的说道:“刚认识一个多月就可以谈兴好到忘了给老父请安。你们这关系……未免也太好了点儿。”虽还是不饶人,但明显可以感觉到怒气消减了许多。 他实际上有些冒火的是俞杨总是占着郁念,不让他陪自己聊天,明明知道他只有与郁念聊天才聊得尽兴。与徐天廪这小孩聊他虽然也可以侃侃而谈,但终究是没有和郁念聊来得尽兴。 俞杨谄笑着,他从老爷子话里就明显感觉到老爷子的真正心思。这样以后还是少陪郁念聊天,让郁念多陪陪老爷子。毕竟,老爷子的思绪有时候不大管事了,能让他多开心一天是一天。有一天是一天的日子,不多了。 徐天廪几步走到郁念的面前,笑靥如花的对他说道:“郁念,你和俞杨聊天怎么都没叫上我呢!”郁念下意识地揉揉小孩的头发,温柔的对他说道:“现在时间不早了,吃完饭再说。” 四个人、四副碗筷、一桌子普通人家一辈子也有可能吃不上的菜肴。俞杨就坐在郁念的旁边,这让他有些安心。徐天廪坐在俞老爷子的旁边,而俞老爷子就坐在他的旁边。 如果不是怀有心事,这将是很有意义的一顿饭菜。郁念一直认为和俞老爷子聊天并没什么,不过,就是徐天廪也必定会跟在一旁。既然已经决定了拉开距离,自然是要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这段时间自然是见面时间越短越好,最好是要斩断徐天廪对他的依赖。 所以,自从弄清了他的心以后,他都是有意离开徐天廪的。郁念不可能做到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另一个人,还跟其他的人在一起。就算那个人曾经跟他喜欢的人那么像。也毕竟不是同一个人。 ☆、第 35 章:斩断情义 俞杨坐在靠窗边的位置吃饭,从他的视线可以看到郁念此刻无心吃饭,老爷子的饭菜都扒拉两碗半了郁念面前那碗饭基本没动过。俞杨皱着眉在桌子底下踩了郁念一脚,郁念回过神来看向俞杨,俞杨对他说道:“你怎么不吃饭?”随后微笑着半开玩笑的对他说道:“难道你是怕你饭量大一顿饭把我们家吃穷了。”郁念原本皱着的眉头缓解,也回了俞杨一个微笑。随后执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完饭,俞杨留郁念以及徐天廪陪老爷子聊天,自己则去处理府上事宜。 郁念见俞杨离开,也就没有了陪老爷子聊天的心思,加上徐天廪在侧,更是心神不宁,没有了平日里的巧舌如簧。俞老爷子与他说话顿觉无趣,聊了几句依旧无法勾起老爷子说话的欲望。老爷子当即摆摆手说道:“什么跟什么呀,你今天聊天心不在焉的,还不如赶紧离开,别跟我说话呢。走走走,就在这里瞎耽误我的空闲时间。” 郁念一听到老爷子说的话,立即站起来对老爷子说道:“郁念今日自是不会走的,不过郁念既已惹老爷不快,自知此刻多留无益,不如今日先行离开,待改日老爷子心情不错时,再来陪你聊天。”说完鞠了一个礼,恭恭敬敬的离开。 徐天廪看到郁念离开也想着要走。却被俞老爷子抓着袖子留了下来。俞老爷子对他说道:“你别走,先陪我下两盘棋。”他已经被郁念的语无伦次伤得就连平日里不屑着的徐天廪,此刻也不免高看了他一眼。 郁念刚走出门口,便向门口站着仆役问道:“俞杨现在在哪里?”仆役向书房位置一指,郁念径直走了过去。 俞杨在书房整理账册,突然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头也不抬的问道:“爹,你不在房间里面。到这儿来干嘛!”话音未落,听到“扑哧”的的笑声。一抬头,看见郁念在自己面前面容不自觉地拧成奸笑。沉稳的嗓音笑着说道:“你把我叫老了。不过耳边听来挺温柔的,你什么时候也这样叫一下我的名字。” 俞杨说道:“你怎么进来的。”平日里这书房都是他和爹进来,大哥二哥都不在家,自然不可能这时候推门而入,难怪他会把郁念误以为是爹。郁念笑着说道:“自然是用两条腿走进来的。”说完将藏在身后的几样水果放在桌子空白的那边。 俞杨看了一眼,几个火龙果几个梨外加苹果几个香蕉。又看了郁念一眼。郁念的老脸不自觉地有些绯红,笑着说道:“刚刚吃完饭,偷偷去了一趟厨房顺的。”俞杨笑着说了一句:“郁大城主你可以啊,才来我俞府几天啊居然都学会偷…拿东西了。”郁念笑意盈盈的对俞杨说道:“所以,我才特意把水果拿来。想让俞三公子成为我的同案犯。这样,即便日后老爷子怪罪下来。我也好跟老爷子说这件事情你也有参与。”俞杨瞬间笑出来。 俞杨坐在案几边处理公文,郁念坐在另一边百无聊赖。看了俞杨一眼,将随身携带削水果的刀具拿出来削起了苹果。 公文刚刚翻了一页,面前的公文就被一个削好皮的苹果挡住了视线。郁念满脸笑意的对俞杨说道:“吃苹果。”俞杨接过苹果,毫不客气的开始吃。两个人一边吃水果开始聊天。聊了几句,郁念的眼前开始显现一只鸟的画面。向俞杨问道:“小浩是什么时候到你们家的。”俞杨说道:“听我二哥说那只鸟是三年前九月份到我们家的。到底是谁买的我也不清楚。”郁念笑着说道:“它似乎很喜欢吃蚱蜢,我上次看到它在笼子里紧盯着一只跳动的蚱蜢,把蚱蜢抓来刚一靠近笼子就被它一下子夺了去。”说着,郁念的脸上显现着快乐,似乎逗弄小浩是个挺好的乐趣。 俞杨在一旁说道:“它喜欢吃蚱蜢吗?我每次都看到它的笼子里装着米粒,还以为它只吃喜欢小米呢。”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只鹧鸪鸟看着挺不错,但他就是喜欢不起来。在宅院里三年了,他喂食鹧鸪鸟的次数总共也才不超过三次。”郁念坐在一角,他才来寥寥数十天已经喂养鹧鸪不下十一二次,看样子他是真心喜欢那只鹧鸪。 啃完了苹果,俞杨继续批阅案几上的公文。等他把公文批阅完,天色已经快黑了。两人一路从书房聊到郁念的房门口。郁念看着天色尚早,并不打算回房。便对俞杨说道:“现在时间还早,俞杨府上可有 什么好玩之处带我去转转。”俞杨说道:“好玩的地方倒没有,此刻只有后花园夜里的景致还不错。”说完这句话就带着郁念从他的房间绕到后院。 今天夜里的星星很多,后园的景致 在白天本就美不胜收,夜里在满天繁星的印照下更是呈现出别样的美感。 这样的景致,难怪俞杨绕了路也把他带过来。夜晚的湖面波光粼粼,让人忍不住想脱了衣服小心翼翼的下到湖面与这里的安静、美景融为一体。然后,静静的等待着美丽景致突然闯入的来客。 夜晚的后园,这些景致都在有着满天繁星的夜晚毫不吝啬的绽放自己的最美的一面,等待突然闯入的来客,给他一种:“咦,原来这里这么美的惊喜。” 两人踏地无声,聊着天。四周安静、神秘、浪漫、绝美。让人不由在此刻滋生出想要呆在这里,不再离开的错觉。 夜晚的温度逐渐下降,俞杨首先开口:“天色不早了,郁城主还是早点儿休息。”郁念轻声说道:“好”。回到前院,各自回房。 第二天一早,郁念来到大厅,看到徐天廪和俞老爷子正在那里玩逗蟋蟀的游戏。俞老爷子压根儿不会养蟋蟀,弄来的蟋蟀光从个头上来看就比徐天廪的小了不少,自然也是输的居多,正不服输的在那里叨叨着。一身黑衣的俞杨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此刻正安安静静的看着。郁念看了看此方争论不休的两人,同时看了看书的俞杨,只觉得他很是佩服俞杨的毅力,在这么吵的环境下居然也能看书。走过去还未言语俞杨便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对他说道:“早上好。”郁念微笑着对俞杨说道:“早。”随即说道:“这么吵你也能看书啊。” 徐天廪看见郁念的身影过来对他说道:“郁念,你过来了。”郁念冲徐天廪微笑,对他说道:“你不是要赌分胜负吗?不快去看好你的蟋蟀。”徐天廪应了一声回去,最近不知道原因为何,他感觉到郁念已经渐渐在疏远他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记得自己没有在什么地方惹过他啊。 俞杨一手拿着书,瞄了两人一眼。随后对郁念说道:“你以往不是跟徐天廪走得挺近的吗?”郁念看了一眼他手头的书,(资金管理学)这种书看着是最无聊的。便对俞杨说道:“别看书了,你跟我出来,我讲给你听。”俞杨听到这句话把书合上放在原地,就跟郁念一块儿出去了。 郁念站在走廊上,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轻轻地说道:“我最爱的人还是浩子,一直自欺欺人不敢正视这段感情。这些天有关浩子的记忆总在我脑海徘徊。我突然醒悟过来,我会跟徐天廪走的很近只是因为他有的时候会让我想起浩子。当我知道我的心里住不下他,那我就该斩断这段感情,让徐天廪能和其他人有个不错的开始。” 俞杨不悦的开口:“你一直拿徐天廪做浩子的替身,你觉得你这样对吗?”郁念回过头看向他,说道:“就是因为不对,所以才要趁还未发生什么时提前折断徐天廪对我的感情。长痛不如短痛。” 俞杨眯起了眼,他此刻压根儿听不进郁念说的话。“他对你没感情的时候你去招惹他,在他对你产生感情的时候你却单方面的要折断这份感情。”俞杨看向郁念的眼神渐变锋利,颇为不悦地说道:“郁念,你就是个人渣。”说完转身就走。 郁念站在原地看着俞杨离开,在他看来无望的感情就该趁早折断,他这是在为徐天廪的以后考虑,无论俞杨会不会生气,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俞杨从没想过会遇上郁念这种人,不喜欢的偏偏要去招惹,等别人真的心里有他的时候却以他不需要这份情为名义斩断,他这样做对被他招惹上的人,何其残忍。 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想想,郁念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本来就无望的感情自然是趁早折断好过于拖着。 透过打开的房门,看到徐天廪正和父亲斗蟋蟀斗得热火朝天。俞杨走到徐天廪边上,徐天廪回过头笑着对他说道:“郁念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俞杨看着他回答:“不知道。”看着他脸上无忧无虑开心着的笑容,他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做。初听到郁念那番话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应该告诉徐天廪这件事情,但看到他的笑容,俞杨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应该闭嘴。 ☆、第三十六章:我爱你 俞老爷子在一旁,看着蟋蟀。回过头一看,徐天廪居然已经跑到走廊那头去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徐天廪,快过来。你是不是看你的蟋蟀要输了想佯装没看到耍赖!”徐天廪立即回答:“谁耍赖啦,我不是跟俞杨聊几句吗?”俞杨示意他过去,徐天廪便接着和老将军斗起了蟋蟀。 一袭白衣的郁念恰好从走廊另一旁走了过来,两人照面。郁念停下脚步目光坚定的对俞杨说道:“我没错。”他看到俞杨刚刚跟徐天廪说了一会儿话,不确定俞杨有没有将实情告诉徐天廪。 但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承认,就算徐天廪知道了所有,依旧于事无补。 郁念站在门外,看着一身灰衣的徐天廪在屋子里和俞老将军玩得开怀。什么都不知道,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俞杨站在他的旁边,看他看到的一切。 凉亭里,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小菜以及美酒。郁念对俞杨说道:“陪我喝酒。”俞杨看着他回答:“好”。 他并没有怎么碰桌子上的酒,倒是郁念不停的喝着。俞杨知道他这是要用酒来买醉消愁。表面上看似骄傲如郁念这类人物,亦是有他无法磨灭的愁楚。 他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郁念的酒后呓语,无外乎那几句话:“浩子,我错了;我爱你,浩子;我好想你,浩子;你什么时候回来。”这几句话的意思在郁念酒后反反复复的出现。他开始数他一共说了多少遍。浩子,我爱你,是当之无愧的冠军。其次,是我错了。第三,才是盼望浩子回来。 俞杨站起了身,郁念已经醉得不能再醉了,他必须把他送回房。将郁念其中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头上,慢慢的扶他回房。拾掇好他,俞杨准备回房。却被喝醉的郁念紧紧抓着手,紧闭的双眸不住的流着眼泪,说道:“浩子,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浩子。” 俞杨想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察觉到他的意图,郁念的手抓得更紧,眼泪更是如决了堤的海。 俞杨看到他此刻的样子,不再挣扎,却也只能在郁念身旁和衣躺下。 郁念在梦里,朦朦胧胧中看到了他。这次,浩子的容颜无比的清晰。可渐渐的,那张脸变成了俞杨的脸。他在梦中抱着一个温暖的身体,一直不撒手。 第二天一早,他看到俞杨在大厅和闽洪说话,他看见俞杨含笑的侧颜。清秀的眉,黑白分明的眼,翘挺的鼻梁,粉嫩勾笑的唇。这张脸不知不觉地和浩子的脸重叠了。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感觉俞杨好熟悉,却又弄不清楚熟悉在哪儿。 他从来都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认为可以忘却浩子这个人。所以,浩子去世的三年时间里,下意识的忘掉自己的记忆,他甚至三年了没有一次敢回忆他的样貌。 就算是他入梦,醒来他依旧不敢回忆他的样子。不断的逃避着,直到他正视了自己的情感,才恍然,原来俞杨和浩子长着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只是俞杨外貌比浩子成熟。经过他们身后时,郁念恍然听见闽洪叫了俞杨一声“浩子”。回过头时,正好发现俞杨一脸错愕的看着闽洪。 郁念想着便从两人身后跨出了大厅,他现在脑子里似有思绪,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他直接走到外面去找管家。两人聊天中问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俞大公子喊你们三公子浩子,他怎么会这么叫他。”管家毫不在意地说道:“哦,那是俞大公子五岁俞二公子四岁的时候,俞三公子才出生,两位公子都没见过才出生的婴儿,便取笑说三公子小的像个耗子一样。”“等三公子大了这名儿也跟了他好多年,最后三公子便说干脆这名儿的字改改,以后出门就用这名也好记。”郁念接着问道:“那你们三公子可曾出去过。”管家轻描淡写的说道:“三年前出去过,不到一年就回来。郁念沉思着,好似就已经明白了什么。 大厅里,因为闽洪临时有事,所以先走了。俞杨正打算收拾棋盘,正巧看见郁念含笑从门口走进来。俞杨看着他说道:“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郁念笑着说道:“弄清楚了一些事情。”俞杨笑着说道:“要不要陪我下两盘棋。”郁念温和的说道:“好”。 凉亭里,郁念正将一坛美酒打开,倒入两人面前的酒杯,几碟凉菜摆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俞杨看着郁念说道:“把我的书递给我一下。”“好”想也不想的立刻回答。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本名为资金管理学的书。俞杨将那本书放在自己身旁。 郁念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来找他,要他做什么事情得到的答案都是一个“好”字。 一枝箭矢冷不丁的射过来,目标直指俞杨,他的耳边传来一声惊喝!“小心”俞杨还不及反应之时便被郁念扑倒在地。那枝箭矢从两人上方不远处掠过,直插进旁边的柱子中。 郁念从原地站起,将俞杨拉了起来。随后自己有意向前走了两步,刚好将俞杨挡在身后的安全距离内。 适才看见凉亭外围有几个人手持弓箭,弓悬箭满,看样子是有意要取他们两个的性命。 想着此刻要不是自己警醒,俞杨恐怕就没那么好运,不由自主的抓着俞杨的手细细摩擦。郁念的眼里释放出蚀骨的阴寒,盯着面前的几人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说谁派你们来的。有什么事情正大光明的来,暗地里伤人,我郁念都不屑做这样无耻的行径!” 隐藏在树丛间的杀手头目看着对面武功卓绝的男人。说实话论单挑自己恐怕全然不是他的对手,有资格做他对手的人只有裴俊,那个雇佣他过来的人。 正因为看到他后知道两人武功实在相差太大,才会使这种阴损的招数。现在己方人多,饶是对面的白衣男子武功再高也不过死路一条。顿时起了怜悯之心,开口说道:“要你们性命的人是苍狼阁的裴俊。今日你们若是身死,不用怪罪我们,自己去找裴俊索命去吧。” 郁念说道:“多谢刀兄指路,不过今日我与杨子是不会将性命交予你们的。” 道寰初听白衣男子叫自己刀兄,看了一眼发觉自己手里拿着一把一鎏金的短刀,一点儿也不利于远程攻击。而其余的人手里拿着的都是弓箭,难怪对方要称自己为刀兄了。回答道:“我们这边人手众多,对付你两个绰绰有余了,就别再那里说什么性命不用交代在这里的大话了。” 郁念微笑,一幅毫不把面前的险境放在眼里的情景说道:“我不过是提醒你,我们若是要和你们拼个鱼死网破,你们的人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要交待在这里。 好好想想,是和我合作你不用损伤一人获得更多的利益。还是按照你们的原计划来虽得了钱财却是损失惨重。” 郁念的这番话令在场除道寰以外的人听来极为震惊,彼此面面相觑。俞杨站在郁念身后看到此刻的状况,嘴角忍不住略略上弯,突然想起他以往听过的一句话,略微改改,对于今天而言倒也贴切。“宁愿相信母猪能上树,也不要相信郁念那双嘴。”以他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所以,一直以来他也没有发现郁念的站位有什么问题。 道寰发觉自家兄弟注意力有些分散,对郁念说道:“我们这里都是箭悬弓满,这么远的距离你根本扑不过来,就别在那儿大言不惭了。”四周的兄弟一分析局势,的确那样。纷纷觉得自己被忽悠了。 一个个的怒骂着要对凉亭中的两人动手。但都震于白衣男子的气势,不敢轻易动手。郁念对首领模样的人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们都是谁。撇开我是逍遥城主不说,单单就是俞杨身为俞老将军之子,今日若是有什么意外,朝廷会放过你们吗?你们若是现在收手,大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是继续,奉劝你们最好还是想清楚。” 现在的情况是天色已经黑尽,不知道周围是否有人知晓这里的情况营救。唯一的办法就是能拖则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和杨子在外长时间不回房,府上的人能察觉到不对劲出来寻人。郁念第一次感觉到,府邸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回头看了一眼俞杨。如果待会儿真不免要生死搏斗起来,自己就算是拼上性命不要,也要把俞杨安安全全的从这里送出去。 弓箭手大都集中在他们的正前方,俞杨右后侧正好有一个两三米的缺口,不在弓箭手的火力覆盖处。 耳边传来男人:“不要信他们,我们今日既已挑了头,他们日后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郁念耳边传来绷铉的声音,将俞杨一把抱在怀里,旋即慎重的对他说道:“我爱你。”俞杨说道:“你说什么?”郁念将俞杨放开,含笑眼里略有几分促狭的对他说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一掌拍向俞杨胸口,直接将他送出众多箭矢的攻击范围。 他们两个,必定是要留一个人为另一个逃走争取时间的。郁念的选择,无疑是留下。 ☆、第三十七章:俞杨哭了 耳边传来箭矢破空的声音,郁念根据箭矢声音所在的方位躲避,虽然显得忙乱,但嘴角却挂着微笑,因为俞杨已经安全了。不会有人会傻到明明已经到了安全地带还跑回来的。 俞杨被郁念送出去时难掩惊异,他才发觉郁念是要把他送出来,自己留下断后。顺着他的力道,俞杨冲出来的第一想法就是找人救人。他甚至不敢回头看郁念此刻的险境。脑袋里唯有的想法就是:郁念你必须活着,谁允许你牺牲自己。理智告诉他,以刚才的情况来说自己的身手并不如郁念好,所以,他活下来的机会胜于自己。可如今反倒是自己被他送出来了。 耳边不断传来景色倒退的场景,他感觉自己的毕身轻功都使出来了。碰到闽洪时俞杨的眼睛已经润了,第一句话便说:“快带人去凉亭里,救郁念的命。”闽洪眼里还是愕然,说道:“什么事情,你慢慢说。”俞杨已经撑不住一把抓住闽洪的肩,大吼一声:“快带人,晚了郁念就出事了。”闽洪这才反应过来,带了一群人急急赶过去。 耳边箭矢破空的声音密密麻麻,有的甚至是贴着耳朵过去的,第一次有了双拳难敌四手的无奈。他感觉自己躲避得越来越艰难。脸上,肩上,手上,细碎的伤口渐渐在身上扎根。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躲,不断的劈那些能威胁自己生命的箭矢。然而一个人冯管他再强悍武功再高也始终不过是一个人,内力总会耗尽,身体也总会疲惫到令意志力难以支配。 郁念疲倒在地上,挥手劈断离他最近的一根箭矢,就再也没有精力动弹。郁念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步步紧逼,只要下一刻离他最近的箭矢刺中他,他便可以永远的闭上眼休息了。 “呛”箭矢掉地上的声音,郁念嘴角含笑,他知道自己获救了。身着黑衣身材匀称的男人快速扶起他,迅速试探了他的鼻息。随后用阴冷略含怒气的声音说道:“你还没死呢!” 闽洪在身后吩咐属下清理现场,俞杨扶着郁念,看到身旁的大夫冷冷的吩咐道:“你,过来。别把这个人给我医死了。”说完就把郁念丢给一旁的大夫,也不回头看郁念一眼转身就走了。 而郁念自从知道自己还活着,从俞杨一出现嘴角便微微含笑看着他,一直看到俞杨的背影消失不见。 大夫就地给郁念处理伤口,闽洪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回过头来看向郁念,说道:“你的性命还挺顽强的,道寰帮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都没弄死你。”郁念笑着说道:“大公子取笑了。”闽洪接着说道:“不过,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俞杨为一个人哭。你若真的死了,能看到俞杨为你哭了,也是值得了。”郁念听到这句话,心里面很是震动,俞杨为他哭了。 闽洪笑着说道:“反正最近也闲得慌,我明天要去一趟苍狼山,你要不要一起去。”说完半天没人回应,回过头一看。郁念此刻一脸呆滞,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闽洪笑着说道:“我在这儿跟你说话呢,你的心思倒是飞哪儿去了。”郁念说道:“我现在累了。”闽洪闻言,随即吩咐两个属下送他回房休息。自己留下善后。 第二天一早,郁念起床时天方大亮。有人送来早饭,但郁念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俞杨过来。 有仆人来对他说道:“郁城主,大公子要我来告诉你一声,今日他与三公子商量昨日遇袭一事,叫城主不必等三公子了。”郁念只得吃完早膳,一人在院子里四处转悠。 看得出来俞家对这次道寰帮的袭击颇为重视,院子里里外外巡逻的人员加强了不少。郁念在院内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转了许久,从来没有想过俞杨和闽洪他们开个会时间过得这么慢。 他突然想到俞杨不来找自己,自己可以去找他。顺手丢掉刚折的花,扑向俞杨开会的位置。自从昨天夜里知道俞杨为他哭过以后,他更是恨不得无时无刻都在他的身边。 偷偷的透过窗户往房间里面望,看到一身青衣的俞杨坐在房间里,正在和闽洪商讨昨日之事如何处理。粗重的呼吸打在窗户上,“谁!”里面的人顿时察觉,闽洪看到是他便说道:“郁城主,有什么事情进来说便是,何必在窗户偷偷摸摸的呢。”郁念笑着说道:“我不是怕打扰你们开会嘛。”郁念从头到尾,眼睛都像定在俞杨身上一样,从来没有挪开哪怕一秒。俞杨自从看到他出现在窗外,看到他后沉默的不发一言。 耳边传来两个人日常的谈话,俞杨感觉自己有些口渴,刚刚准备倒杯茶水,便看到一个人以更快的速度冲过去倒了一杯水端到自己面前。俞杨接过那杯水,冲口而出一句:“谢谢”。喝了水过后感觉喉咙舒服不少。闽洪在旁边看了半天,发觉没有人给他倒水,只好自己弄茶水喝了。 郁念说道:“昨天道寰包围这里的时候我便感觉奇怪。一个将军府怎么可能一下子进了这么多人,门口却毫无动静。”闽洪说道:“你说的问题也是我们今天在考虑的。有可能是府内有别的缺口,我们没有发现。另一个可能就是有内鬼和道寰帮里应外合。” “据我所知我家里并没有什么人和道寰帮,或者是苍狼阁那个叫斐俊的男人有什么来往。按理来说,苍狼阁,或者是斐俊不会与我们有任何仇怨才对。” 郁念略显沉重的说道:“那他就很可能是冲着我来的。俞杨,你或许是被我连累了。”俞杨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看了郁念一眼,“怎么说?” 裴俊的武功,郁念在几年前就曾经见识过一回,若说自己的武功高强无比,那有苍狼阁撑腰裴俊的武功便可算得上是深不可测了。 郁念的思绪飘到很久的时候,一直以为毫不起眼的一个男人。或许,才正是裴俊这次寻仇的关键。 三年前,时值夏季。他手头上有很多事情要忙,浩子却天天嚷着要去徐州看花卉节,他计算了一下,来回大概需要四天半的时间。抓了抓浩子如瀑布般黑直的长发,他想说派个人送浩子过去,四天半的时间,却有些舍不得。有种浩子这一去就怕被什么人拐带了似得。 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他说道:“去收拾行李,我陪你去。”浩子听到立马高兴的从他腿上下来,一溜烟跑回了房里。他坐在那里,大腿上还残留有浩子坐过热热麻麻的感觉。 两个人路过繁华的街道,浩子一路上都被街上热闹的景象吸引。一路走走停停,大半天过去了并没有走多少路程,感觉更像是两个人在逛街。郁念不由自主地负手而笑,心说:“还好自己出来陪他了。不然,以现在这个状况来回至少要花五天。五天时间见不到浩子啊。” 正想着,浩子在前面与一个毫不起眼的男人发生了摩擦。他快步走上去问道:“怎么回事?”那个毫不起眼的男人抬起头的对浩子说道:“你撞到我了。” 浩子身手本来就不错,他根本没有撞到男人,是那个男人走路没看路撞过来的,当时他也没注意。但是明明是对方的错,对方到还先出口不承认。 浩子又怎么能依,说道:“明明是你先撞我的。”郁念站在旁边,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无谓的口舌之争根本无济于事,根本就是自找无趣。有那功夫还不如继续走走,散心来得有意义。于是打算把浩子带离原地儿。 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的身后,也走出来一个身着黑衣身材修长的男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男人的面容有如鬼斧神工雕刻那般,就是眼神里充满了戾气。 郁念看得看得心头一跳,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也许手上并不怎么干净。他的视线接着望向男人腰间的武器,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颜色是黑色弯曲着,形状似棍非棍。这个武器他只见过画上的,并且吏属于一个人,他就是苍狼阁的斐俊,难怪有这么重的杀气! 裴俊一过来,就将男人带离了现场。之前一直叽叽喳喳的男人立即闭了嘴,连大气都不敢出。跟着他离开。 郁念望着浩子似笑非笑,浩子脸一红:“你笑什么?”郁念说道:“刚刚要不是裴俊把那个男人带走,你是不是打算要一直和他在街上争吵。”浩子不说话。他接着说道:“看你平时的表现也不像是一个没有学识,在大街上就能和人吵吵的人呐!” 浩子说道:“我就见不得这种人,明明是他不讲理。”郁念说道:“行了,走了一天了,也累了吧。看看前面有没有客栈,去歇歇脚。”浩子说道:“好”。 ☆、第三十八章:寻仇缘由 他虽然在府里也习武,但毕竟也是世家子弟。平日里除去习武那点时间,其余时候都是娇生惯养着。第一次走这么多路。脚下早就隐隐作痛。此刻被郁念一提,脚下的疼痛,以及口渴通通席卷上来。浩子便真的觉得该休息一会儿了。 往前走了一路,看到前面有一家客栈还不错,郁念和浩子便一同进入那家客栈。订好了房间在路过走廊时,突然听到隔壁房内传来暧昧未明的声音,听声音里面的应该是两个男人……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便是争吵,声音时不时的传入郁念的耳朵。郁念打开房门准备出去,便看见白天那个毫不起眼的男人将隔壁的房门打开,气愤的跑了出去。 下意识地看了里面一眼,看见斐俊坐在床边,冰冷的视线恰好与他撞上。丝毫不带任何感□□彩的眼神令他心头一跳。直觉告诉他,自己丝毫也不想与斐俊为敌。 走过走廊,见到浩子在大厅里等着他。见到他过来,浩子将菜单递给他说道:“这里菜单,你想吃什么就点。”他下意识的望着浩子就笑起来,想起刚刚那个房间的□□,对他说道:“我想吃你,你让我吃吗”。浩子白了他一眼,脸莫名的一红。一旁,裴俊拿着行李走出了大厅。 在客栈住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起身出发。去往一个闲少有人过的丛林,走那条路是去徐州的捷近,紧挨丛林的一侧是一座大山,山体内部不知道是人工开凿还是自然形成的一个中空环境。不少走徐州,或者是回沧州的人都会选择在那儿对付一宿,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经过一个白天的跋涉,眼见着天快黑了,两人便进入洞内。山洞里面曲曲折折,浩子在山洞中段搭建简易睡床。 郁念移步走到洞口,却发现外面已然是大雨滂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时候从山洞另一侧传来动静,他回过头发现是昨天那个毫不起眼的男人,一个人在距离洞口稍远的位置也在搭建床铺。 不用说,一定也是去看花卉节的。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好像上面的雨怎么也落不完似得。一些雨水混杂着泥土裹挟着细小的泥块落下,终究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那时间根本就没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 还没有睡意,浩子在山洞里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没有出来。他便进去看看,走到简易床边,才看见浩子已经睡下了。 时辰尚早,便再次走到洞口旁,看着外面的磅礴大雨,大有不停歇之势。突然头顶传来剧烈的响动,周围更有石块噼里啪啦地掉在他们周围。他们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清楚这是山体滑坡了。 毫不起眼那个男人看了他一眼,郁念明白他这是希望自己能带他出去,因为他所处的位置距离出口比浩子距离出口更近,带他出去两人都能活下去。 郁念也就站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往浩子所在的山腹跑去,因为他明白自己一旦带了毫不起眼的男人出去,再想回来救浩子便会难上加难。与其选择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还不如直接先去救浩子。 还没到床边便把浩子叫醒了带他一起跌跌撞撞的往出口跑。快要跑到那个男人身旁时,刚好看到一块大石头砸到了那个男人的脚。那么一块大石头,凭那个男人的力气根本没办法挪开。 他牵着浩子的手刚刚跑过那个男人的身旁,听到背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郁念回过头看到那个男人已经被落下的石块泥土掩埋。 牵着浩子的手跑得更快,刚刚出了洞口,山体在他们的身后轰然倒塌。如果他们再晚出来一秒,再耽搁一秒钟,那他们就也葬身于此了。 想起刚刚见了两面的男人葬身于此,郁念也是心有戚戚焉,但他并不觉得自己选错。因为他们一个是浩子;一个仅仅只见过两面,还没有什么印象。二择其一,他自然是 选择浩子。 郁念对浩子说道:“走吧”。便牵着他的手,离开了这里。这件事情,他并没有打算告诉斐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因为此次事件为他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直觉告诉过他,斐俊很在意这个男人。 回忆结束,郁念明白斐俊八成已经知道了男人已死的事件,不然不会派人来杀他们。当初的直觉,是对的。斐俊确实是在意那个男人的,不然不会执着寻找多年!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很是棘手,闽洪对他说道:“斐俊对付你也就罢了。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连我的小兄弟都不放过。俞杨不是和他毫无瓜葛吗?”郁念沉吟说道:“大概,是因为这段时日我与杨子走得太近了,他连我身边与我关系稍好的人都不放过的原因吧。”俞杨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 郁念住了嘴,他一直不敢告诉俞杨他就是浩子,所以,提到俞杨都是用他来代替。因为他实在无法想象,一旦把俞杨原来的事情公开,他和俞杨现在已然相安无事的处境,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以掩饰内心翻腾起来的情绪。好在两人都没在多问,许是相信了这个说词。 闽洪说道:“既然你在我将军府内,他斐俊就不能再动你半分!”说完就离开了客房,调动人马更换守卫去了。 随着闽洪离开,房间内就只剩下他和俞杨两个人了。 本来他来这里就是为了俞杨而来,真的看见他的时候,却畏畏惧惧,不敢真正的看他一眼。他坐在那里,就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随时会质问他过往的一切。 过往他虽然讲出来大半,但真正没有讲出来的,才是最要命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使然,此时的气氛有些诡异。 俞杨率先开口,“你还没有吃饭吧!我们去大厅。”说着从椅子上下来,往出口的方向而去。 郁念长舒了一口气,原来俞杨还是俞杨,并没有因为这段话恢复什么。走在俞杨后面,他的手悄然捏紧,眼睛蓄出了泪水。一旦,俞杨恢复了以往的记忆,那他就再无颜面出现在俞杨面前了。 前方的俞杨渐渐走远,“啪!”响亮的一巴掌扇在郁念的脸上,右脸很快显出清晰的手掌印。“啪,啪,啪……”声音越来越密集……,郁念眼睛濡湿着,看着早已离开被房屋遮挡了俞杨的身影,手上动作的不停……。 等到俞杨来到大厅,回过头时才发现背后早已没有了郁念的身影。按理来说他平时不至于这么迟钝,但刚刚明知道郁念在自己的身后时,他的脑子里却不断回想着他与郁念的一点一滴。 丫鬟距离郁念房间还远时,听到郁念在房间里面说:“跟俞杨说一声,就说我把饭菜端到屋子里来吃,就不去大厅里吃了。”丫鬟听到连步走到郁念房门口,刚刚走到距离稍近时,听到里面传出类似野兽痛苦的啜泣嘶吼声,声音老远听来痛苦至极! 丫鬟连忙应了一声,是她听错了吧,里面是郁念公子在哭吗。她记得郁念公子刚来的时候邪媚洒脱,在府上所有的丫鬟仆人心里都一直是一个帅气邪媚洒脱入世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哭,得好似痛苦至极! 丫鬟过来说郁念想在自己房里吃,俞杨也便没有管他,等到吃完饭准备处理自己的事宜。 闽洪出去找道寰帮的人的麻烦去了,也把守卫换了个遍。处理这些事情,恐怕得过一段时间才回得来。何况还有一个名为斐俊的人在一旁虎视眈眈。而郁念在房间里面闭门不出也有几天时间了。 这天,俞杨走到郁念房门口,敲了敲房门。郁念却并未将房门打开,他椅坐在门口,颓废的说道:“谁呀?”俞杨开口说道:“是我,你怎么不开门?”郁念望着放在旁边地上的饭食,丝毫未动一粒。而自己手边拿着一个酒壶,里面还有一些的酒。那天过后他就没有在拾辍过自己。而自己的脸上兴许还残留有手指印。这样的自己,怎么敢开门让俞杨看见。 他笑:“有什么事,你说吧。”俞杨站在门口,说道:“你这几天有什么事吗?怎么都不见你出来。”郁念在里面笑着说道:“我在弄一件东西,需要过几天才能出来。”俞杨说道:“但什么东西重要到你连续几天都不出来。”郁念笑着说道:“自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呐。” 俞杨说道:“我能进来帮你吗?”不知道为何,郁念连续几天不出来见他,他的心底总有些怪怪的。今天实在忍不住,就找个借口过来看他。房门依旧紧闭着,显然郁念并不打算开门。郁念在房间里面说道:“我自己可以做完,谢谢你。”俞杨在门外陪郁念说了几句话,看他实在没有开门的打算,便离开了。 郁念将房门打开一点点,看着俞杨身着黑衣,修长的背影在自己的面前渐行渐远。 ☆、第三十九章:刺杀斐俊 闽洪追查道寰帮还没有回来,俞杨将事情全部压了下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父亲和徐天廪完全没有必要知道。就算知道他们也帮不上忙。所以,当他们问起时他便借由有事情出去一趟一笔带过。 俞杨这段时间以来加强了护卫的防守,院子看似比以前更牢固了。但当道寰帮的杀手再次找上门来,俞杨以一敌二已经很吃力时,才发觉一切的牢不可破都只是假象。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道寰帮再次攻了上来,他和道寰打在一块儿。守卫将另一个男人牵制住,他才没有被两人先后夹击。耳旁不时的有争斗的声音传来,他这才明白对方针对的不止是单单几人。 郁念在房间里坐了不知道有多久,外面促然的响起了刀剑交战的声音,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夜里兴起,与人比武。直到有惨叫声发出,才发觉事情不对。立即夺门而出想也不想就去了俞杨所在的东面。 一脚踹开俞杨的卧室,里面没人。接着还未靠近书房,远远的就听到刀剑交击的声音传来。 身着黑衣的身影,他一眼就认出他来。两人共同对付道寰。受制于两个武功均不低于自己的人,道寰渐渐显出败势。被郁念一掌震伤心脉。如果郁念力道在多一点,道寰当场就会爆亡。 道寰身处弱势,但招式却十分毒辣诡橘。 在郁念武功牢牢锁定他的时候,依然窜到俞杨的身后,一掌击在俞杨头顶上。随后趁郁念无暇顾及自己之时,发出撤退讯号,迅速逃窜。 郁念着急的将俞杨抱起,此刻的俞杨已然陷入昏迷。一旁略懂医术的守卫过来,看了看俞杨的情况,对郁念说道:“幸好你之前震伤了道寰一部分心脉,使得他不敢使太大力道。”懂行的大夫说道:“三公子没什么事儿,只是暂时性昏迷,明天早上,应该就能醒了。” 听大夫这么一说,郁念着实松了一口气。大夫随后说道:“郁城主你今天为救三公子也辛苦了,还是早点儿回去歇息吧。”郁念知道自己留下也帮不下什么忙,也只好回房。临走特意嘱咐边上的侍卫如果俞杨醒了派人跟自己说一声。 第二天一早,有只喜鹊一大早便开始了欢快的歌声,正好把睡梦中的郁念叫醒。下人正好在这个时候来报,俞杨醒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照了照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脸庞已经完全没有了肿意,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脸上的痕迹。拾掇了一下自己,保证自己的颜还是一见面就能把人迷倒的状态,神采奕奕的走出房门,听着喜鹊的叫声郁念心情大好,径直往俞杨的卧房而去。 刚刚走到门口,便看到房间里那三个人,依旧是一身黑衣的俞杨,饶是只见背影,依旧清秀可人。大夫和侍卫站在俞杨的身旁,三人似乎是在交谈。 只听大夫躬身说道:“只是被打了头,居然让人恢复了记忆,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理解了。”大夫这句话令郁念心神一颤,“恢复记忆”!自从知道俞杨就是浩子,并且已经失忆了以后,任何与恢复记忆有关的字眼,都能让他心悸。 他偷偷躲身一旁,听三个人说话。侍卫接口说道:“这不是好事儿吗!谁不愿意自己明明白白的活着,总比三公子之前一直想不起自己之前的事情要好很多。” 他丝毫不知道,门口站着一个人,他是希望俞杨此一生都不会想起过去的一个人。因为在他心里,俞杨一旦有了过去,那他的人生,将毫无希望,无论他现在待他再好。俞杨,有了以往,也就成为了浩子。自然,自己本该是浩子此生最怨恨的人。 侍卫说道:“公子你都想起了什么?”俞杨执起一盏茶,润了润唇开口说道:“该想起不该想起的,都想起来了。”郁念的视线发现,俞杨从头到尾,虽也像以往那样沉默少言。但他的眼里,从头至尾一直有着至冷的怨毒之色。 他小心翼翼,生怕俞杨会察觉自己在此的往后退。他明白方才的那个眼神,不是俞杨的,更该是恢复记忆浩子的眼神。浩子,回来了。在他毫无所觉的时候回来了。 呵呵,真是讽刺。在他以为一切安然的时候回来了,以往做过错事,只是暂时没来找你,就以为一切都可以万事大吉吗。 在俞杨没有恢复记忆以前,他曾天真的想着俞杨一辈子也不会想起过往,这样,他能一点一点的俘获俞杨的心。但现在,他被打了一巴掌,好疼。喜鹊还在树上叫着,与早上出门心境不同的是,他现在恨不得杀了那只鸟好让它安静下来。 以往对浩子的所做所为使他不敢面对已经恢复记忆的俞杨,他回到房间,备好纸笔。一字一句,皆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完成后将端砚压在书信上面,收拾东西离开。 一人一骥,马不停蹄在的前往苍狼阁的路上。两次对俞杨所在府邸的暗杀,足以证明,俞杨也在斐俊的暗杀名单里面。 如果斐俊要杀的人只是自己,他不在乎。反正俞杨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他只会对自己怨恨,自己和俞杨之间,已无半分可能。 但斐俊打算伤害俞杨,那是他觉对不允许的。他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是同归于尽,他都不会留给斐俊一丝一毫能够伤害俞杨的可能。 他的包袱里面有八颗霹雳球,霹雳球单独的一颗一旦爆炸,会把距离它极近的人炸死或者炸伤。他以前的一个手下便会制作,郁念也跟着学过。 呆在房间里的那段时间,他便在制作霹雳球。 前面就是苍狼阁了,夜晚的院落门禁森严,门口有几人正在执勤。他躲在一颗树旁,静静的等着时机的到来。门口守卫的几个人武功不算高,全部解决掉需要花费一些时间。而他是来暗杀斐俊的,自然要避免打草惊蛇,不可能直白的闯进去。 等了一会儿,刚好处于换班时间,他偷偷的腾飞进去。解决一个守卫,换好了衣裳,便在宅院里面寻找斐俊。 花了一会儿时间,最后,在宅院的拐角处发现了斐俊。斐俊饶是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但他也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他一身黑衣的站在前方,浑身上下的气质宛如和四周的黑夜交融一体。 虽是站在那里不言不语,遥遥的仍然有凛冽的气质传来让人心悸。 无数个日日夜夜,三年的时间,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到地有多久。每次一站在这个位置,便久久,不愿回房! 他此刻的眼前似乎总是能看到那个五官平常,但望向自己时眼眸总是发着光的男子。如果,那次不是着急回来处理宏缪的事。也许,他就不会离开。如果当初没有放任他,而是回来时一并把他带回,或许,他现在也会活着吧。 一步错,满盘皆输。他以为详恩还活着,他以为详恩是在跟他赌气故意躲起来不让自己找到他。 他派人把所有详恩可能会去,也许会躲,也许会在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又一遍。可三年的时间,详恩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半点儿音讯。他不止一次在梦里梦见他找到了详恩,笑得开怀。可当梦醒的时候,才发觉残酷的现实。直到有人提醒详恩是因为要看花卉节失踪的,让他在去花卉节的路上寻找。他才得知一座用于避雨的山洞坍塌,派人挖的那时候并未想太多。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详恩还活着。可当山洞里刨出被掩埋的男性尸骨与详恩身高年龄相差不多时,他还是心下意识的提起。最后,在挖出的尸骨旁,找到了他送给详恩的那把防身的小刀,以及尸骨脖子上带着的暖玉,翡绿色的玉上刻着一个“俊”字。 他抚着那块玉佩,抱着详恩早已碎裂的尸骨心痛的好像没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落了下来,一滴滴的滴在了那块玉上,他的手上,以及尸骨上面。浸润了玉佩、手、以及尸骨! 原来你一直都在这儿,你一直在这儿等着我吗?对不起,你等了我三年我才找到你! 这么多年,他一直孤孤单单,那片森林一直人烟稀少。但每次做噩梦,总会梦到详恩被困在山洞中,无人帮扶,从而惨死的情景。同样,他也刨出了俞杨当初搭建床铺的被褥,两人的用品,却再没找到别的尸骨,明白是有人抛下详恩逃了。最后才查出来是郁念、俞杨两人见死不救。 才派人去追杀,郁念、俞杨二人。凭什么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他们两个人活着,而他的详恩,却永远的离开了他。要死,他们也该去陪葬! 有人!原本沉迷于过去的斐俊心神一凛。 ☆、第四十章:合葬 突然察觉到背后有截然不同的气息。转过身来,一双细长的眼睛如同夜隼一般的明亮。使人望而生畏! 是他,尽管三年不见,他也一眼就认出那个男人来。郁念,有能力救详恩却放任他死去的男人。 他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如同踏过三年前他与详恩错失的光阴。那人站在那里的气息告诉他,他的感觉没有错,这个男人的轻功足以让他带两个人出来不费吹灰之力! “为什么不救他?”那人回答:“时间上来不及!”尽管事实告诉他,是这个男人见死不救,但他还是忍不住质问! 想到详恩的惨死,被压在石块下面寸寸碎裂的尸骨,冰凉凉躺在那里三年的景况。他的胸膛剧烈跌宕,热血一冲入脑,快速拔刀便冲郁念致命攻击! 与其说他是怨恨郁念、俞杨,更不如说他是怨恨自己。他恨的是在详恩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他的身旁。如果那个时候他是把详恩视作自己的唯一,没有抛下他,就不会有这三年来的孤独。 但愤怒总会找寻宣泄口,而郁念、俞杨,无疑是最好的发泄。所以,他派人追杀二人,想着有一天能把二人的尸骨葬在详恩的坟旁,也能有所慰籍。 郁念在来时就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自然不可能手忙脚乱,暂时面对斐俊的攻击时,也能做到不落下乘。 “他是你的恋人?”他回答:“对”。尽管之前就以怀疑,但郁念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得到肯定的答案,郁念亦是心里不住难受。失去恋人的滋味,他懂,当初自以为可以伤害浩子而不伤及自身。可当浩子在平锦山上与他生死决斗,看见浩子眼里对自己无边的怨恨时,自己的心就像掉入无尽的深渊,再也捞不起来的感觉。 那时的他就明白,他的浩子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个对他充满着无尽怨恨的灵魂。 寂静的院落深处,从传出打斗声开始。今晚,不再宁静。他们过不了几招,便会有大量的守卫前来,他就从胜算四成,直接降得更低了,所以必须尽早解决! 趁着间隙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霹雳球,投向斐俊的位置引爆。今晚,他们之间必须有人死,或者是同归于尽才能结束战斗。 那枚霹雳球还未到斐俊的身旁就被对方察觉,闪身躲开爆炸的攻击范围。 斐俊看到平地被对方炸出来的大坑。“咦!”惊异的看向对方,据他所知霹雳球的危害范围极大,并且引爆时间极短。引爆之人一不小心,就连自己也会受爆炸牵连,从而非死即伤。 对方居然会带极易损害自身性命的危险品前来,不得不让他怀疑,对方的目地。 只身一人前来,随身携带能让两人同归于尽的危险物。并且是在他下达了要杀死对方和俞杨的命令只后。而三年前,两个人的关系匪浅。三年过后,两个人依旧住一起。 斐俊殷唇上挑,笑容里带着玩味儿,似乎丝毫不把此刻威胁性命的危机放在眼里。薄唇轻启地说道:“让我来猜猜,你今日之所以来此。并且用这种同归于尽想法。你压根儿就不是为了自己前来,而是为了俞杨,你想让我们同归于尽,换俞杨活着是吗?” 郁念下意识的点头,这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是你的爱人?”这回换斐俊问他了。郁念回答:“以前是”。说完快速从怀里掏出两枚霹雳球,投向斐俊的身处位置。斐俊反应迅速的躲开,霹雳球再次在斐俊身旁炸响,饶是他反应再迅速,依旧挂了彩。 鲜红的血液顺着斐俊的右手流下,他依旧眼里掩藏着不屑,邪笑着说道:“想让我不注意玩儿偷袭,你真的很爱他呀。” 郁念看着对面的斐俊,眼里挡不住黯淡的说道:“可惜,我知晓得太迟了。” 手下动作不停,无论聊着什么他始终不会忘记自己来此地的目地。简单的就是杀掉斐俊,让他不会再有能伤害俞杨一丝一毫的可能性。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送给俞杨的礼物了。 看着斐俊右手流出来的鲜血,郁念眼里藏不住得意,因为他明白自己的武功与武功早已练至化境的斐俊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但斐俊右手的受伤,必定能帮助他缩小这一段距离。 守卫们闻声前来,已将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斐俊摆摆手不让他们靠近,这段生死厮杀,只需要两个人参与就够了。 郁念却远没有斐俊这样的行径,因为他的目地就是要了斐俊的性命。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在乎什么君子或小人的行径。 而斐俊,也许是因为孤单了三年,每日都活在无趣与思念当中。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才会在明知郁念还会有更多霹雳球的状态,依旧不让人来帮忙。 这一次,郁念下定了决心一定能将斐俊送下地狱。在斐俊无所觉察的时候,将剩下的所有霹雳蛋一并掷出。五枚霹雳蛋完全能将两人站立的位置完全覆盖。 尘土飞扬与激烈的爆炸声中,郁念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战果,便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对面,斐俊的嘴里吐出一口献血,笑着说道:“你真的很幸运。至少,你爱的人还活着。”说道最后眼神黯淡失色,倒在了血泊之中。 守卫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倒在地上,斐俊已是一动不动,看他的情况恐怕已经无救。走过去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已然没有了气息。诡异的是,他虽然身死,嘴角却挂着一抹微笑,让人不觉毛骨悚然! 苍狼阁的主人死了,后继无人。反应过来自己自由的时候,守卫们便对屋子里一切值钱的东西大肆搜刮。不消一刻钟便已纷纷带着钱币逃跑。 在他们眼里的这个宅院虽大,但院子里住着的人都死了。再加上今日目睹两个人在此战亡。鲜血满院,如此恐惧的宅院,谁想要谁拿去,反正他们纷纷认为自己有命拿没命享用,须弥之间,所有人消失的干干净净的。 半个时辰后,俞杨带着一队人马闯了进来。所到之处没见着一人,只在院子转角的位置,看到了躺在地上周围被鲜血染红的斐俊。一动不动,俞杨走过去,看到面容邪魅的男子脸上苍白毫无血色,嘴角残留着一丝血迹。嘴角还有淡淡的笑意。看这情形恐怕已经气绝身亡! 俞杨略有疑惑,忍不住想问这个死去的男人:“你在笑什么?”死亡也是能让这个男人开怀! 心思反回到三年前,16岁的男孩和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初次相遇,发生了口角。他身后那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过来将青衣男子牵走。当时的情形是十指相扣,掌心相贴。看得出来黑衣男子非常爱青衣男子。 想到此,俞杨心念一动,吩咐人马将详恩和斐俊合葬在一起。手下在宅院距离斐俊临死地不远,发现了一座坟墓。是两人合葬墓,其中一边已是封棺。墓碑上留有李详恩、原斐俊之墓,两人的名字。 右面没有封棺的那面,很明显就是斐俊为自己留的后路。将斐俊的尸骨装上去,封好棺材。也算是为他原了愿望。 鬼使神差的,俞杨在墓碑上留下了“愿你们下辈子还能相遇,不会再有此生悲剧。”十八个字,便是对两人真诚的祝福。 布谷鸟的叫声在森林里回荡,晨曦的微露渐渐沾湿了鞋面。俞杨对手下的人下命令“回府”。一队人马往最开始来的地方而去。 那一封书信 外面的鸟鸣叫得很欢快,院子里的花团锦簇。俞杨却无心欣赏,房间里齐大夫和侍卫还不停的在讨论他记忆恢复的事情。 周围的气氛很欢快,但他的怨恨却到了临界点。站起来冷冷的说道:“你们谁要是再说一个字,我就命人割了你们的舌头。” 两人虽不明白三公子恢复记忆以后,为什么看起来很不高兴,但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俞杨站起身来往郁念所住的房间走去,行至门口一把将门推开,眼里的怨恨似乎就要爆体而出。 十分意外,房间里空空荡荡。似乎主人刚刚才出门,他看到案几上摆放着一封信。走过去拿出那封信。信面上写着:致俞杨下面一行字:我知道你也许不会相信,但我保证我信里所写都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俞杨将那封信拆开来察看里面的内容。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傻瓜,他有一点点学识、再加以智慧。总是能把周围的人耍弄一番,这让他自以为有着世所罕见的聪明头脑。 加之他有着令人艳羡的容貌,不少人都沉溺在他的容貌及智慧之中。更是让他变得极度骄傲。 有一天,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出现在他的周围。 ☆、第 41 章:那一封书信 他看见男孩俊美的面容、细嫩的肌肤、秀美的身形加之如柔美的长发,不自觉地心生欢喜。 却定位错误,一直把男孩当成他的玩具看待。因为感情日益加深,在男孩想要回家的时候玩尽各种心机,把喜爱的男孩留下。 男孩在他的宅院里呆了半年多的时间,他对那个男孩一直宠溺得是有求必应。生死关头,也第一时间就想到男孩。那段时间,对傻瓜而言是每每午夜梦回一辈子里最快乐的时光。 但是傻瓜,却为了自己的利益,被手下的人怂恿,利用了那个男孩。因为傻瓜以往也有各式各样的人陪在身边,所以他一直以为在他眼里,男孩和以往的人一样,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忘掉的人。 所以,当那名手下说出:“男孩没有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忘掉。可以再找别人的时候。”傻瓜迷惑了,他那时的不作为默认,给男孩造成了一生也无法磨灭的伤害。 那是一个充满煎熬的四个时辰,男孩浑身是血的出现,眼睛里没有了往日对傻瓜的依赖,有的只是恨不得站在面前的傻瓜死的怨恨。 男孩看像傻瓜时,眼里对他的怨毒瞬间刺痛了傻瓜。傻瓜也在那时才醒悟过来,男孩已经死了,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男孩报复的灵魂。 那个对他依赖无边的男孩不在了,他的眼泪瞬间就沾湿了眼眶。男孩手里的剑招招致命的冲他砍来。傻瓜边流泪边后退“不”。 他舍不得男孩,潜意识里的也不希望当男孩活着时他就离开男孩。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对男孩的爱早就已经深入骨髓,伴随至他的生命里了。 只可惜,他发现得太迟了。当他明白的时候,他的至爱已被他彻底的伤害。此生此世,都不会再原谅他了。他不断躲避着致命的攻击,被迫防守。 只因脑海里还残留有一丝希冀,他希望男孩在某一刻能放下手中的剑,和他好好谈谈,他们能再次和以前一样。虽然理智已经告诉他不可能。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山下面的美人儿们 作者:耿美狼 第6节 这时,傻瓜的手下过来,毫不犹豫的将男孩打入悬崖。傻瓜眼睁睁的看着男孩在自己眼前一点点的不见。 再后来,傻瓜每每午夜梦回,总是男孩提剑找他的噩梦连连。他承认,他不敢再忆起男孩的脸。因为一旦想到男孩,他就会万念俱灰,心脏也会永坠无边地狱般疼痛无比。 他会找和男孩类似的人与之相处,徐天廪,就是其中一个。 三年的时间,他不敢再忆起曾经最爱的脸。梦里,男孩却总是出现使他噩梦连连,心痛得无以复加。白天,却总是瞒不住自己的心,选择和男孩有些类似的人相处。 三年多的时间,不敢直视男孩的脸,男孩的面容在傻瓜心里虽然已经模糊了,但他还是记得他,他依然记得他,三年已过,他却不敢忘。 因为他不敢直面男孩的面容,以至于三年过后,面对已经长大的男孩。他竟然没有认出来。 但还是感谢苍天,把男孩再一次还给了他。也幸好,男孩的头部受创,没了记忆,虽忘了傻瓜,也忘记了那件对他而言痛苦至极的经历。 这样的重逢,对傻瓜而言,无疑不是最好的礼物。他立誓要将一切最好的还给男孩。生活以那个男孩为轴心,渐渐的,三年前凋零的心卷土重来,他的心里重燃爱恋,他开始奢望,老天爷再也不要让男孩恢复记忆。这样,虽然男孩忆不起最好的曾经,但也不会那他当至死方休的死敌看待。 因为过去一片空白,男孩在和傻瓜的接触里,渐渐改变了态度。不在冰冷冷,甚至有些暖心。 他开始幻想,他也许能让全新的男孩和他重头开始。幻想男孩一辈子不会恢复记忆,幻想他们将有将来。 三年前,傻瓜见死不救的那个男人的恋人派人找上门来。明显要致两人于死地。他自己死不算可惜,但他害怕男孩不在。所以,拼尽全力也想要保护男孩的安全。 那天,他因为再次从对方手里救下安然无恙的男孩沾沾自喜时。现实却打了他一巴掌,男孩恢复记忆了。曾经的过往回来了,他不再是他的朋友。而会成为恢复记忆的男孩复仇的目标,他会成为他今生最恨的人。 他不敢出现在恢复记忆的男孩面前,因为傻瓜他敢直面死亡,却万万不敢面对自己此生的最爱,看像自己时那充满怨毒的眼神。 所以,傻瓜走了。不敢当面告别的离开。苍狼阁的那个人派人两次来袭。说明傻瓜和男孩一天不死,那人就一天不会死心。 傻瓜的生命里没有男孩,活着也将毫无意义。临走之时,他能为男孩做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去苍狼阁杀死斐俊。 只有斐俊死了,才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到我的男孩。同理,只有傻瓜不在有男孩的这个世界,男孩才能忘掉一切,真正的重新开始吧。 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去处理。 说道最后,无论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我最爱的一直都是你,从最开始到现在,我心里的那个人,从未变过。如果,时间逆转回三年前,我不会答应手下的提议。我会在那之前,把你搂在怀里跟你说:“我爱你!” 如果时间逆转回三年前,不放任发生那件事情。或许,我们依旧会在一起。看三年的花卉节,到各个美景的地方去玩耍,带你去吃各地美食,每天都能把你搂在怀里。 只可惜,现在不是三年前。事情发生了,不是我幻想就能弥补的。我希望,当我走了以后,你能够忘掉一切,开始新的生活。希望今后能出现一个让你放下心防,能让你每天都开心快乐的人出现。希望那个人的眼里只有你的存在,像现在的我一样,将你视为一切。 对不起,我爱你。 最后,是右下角郁念的落款。 这封信,信纸崭新却有些皱褶,可以想象郁念写这封信时将信纸抓了好久,字迹甚至有好几处被水渍浸湿了。 俞杨看着这封信折射出恨意的眼色。笑得癫狂,不自觉地却又流出了眼泪。 仆人把那只鹧鸪鸟笼子挂在门外的树上放风,鸟欢快的叫了起来。看着窗外的绿叶,俞杨剎时站了起来,说道:“给我集齐一队人马,我马上要去苍狼阁一趟。” 日夜兼程的赶往苍狼阁,一路上的景色虽美但却无法砥足欣赏。终于来到了苍狼阁,外围没看到一个苍狼阁的护卫。进到院子里,却只看到斐俊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遵从内心的郁念 护卫们全都离开了,毫无声息的苍狼阁庭院里泛着诡异的阴寒气息。这个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的其中一个身影抬起了他的右手,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他晕过去了一段时间,等他醒来的时候,四周都已经黑漆漆的,可以透过月亮大致看清四周的景色。 他看到斐俊躺在自己的身边不远处,没有声息,看起来已经死了。他站起来,想着天地之大,自己到底该去哪里。想回到俞杨身边的想法蚀骨挠心,但却知道以他的身份,回不去,亦不敢回去。 一步步地从斐俊身边离开,走出苍狼阁,但他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去到哪里。 他一步步的往来时的方向返回,步伐毫不停歇的遵从着自己的内心。内心深处却空空茫茫,似乎早已坠入了炼狱。明明知道,俞杨不会再接受自己,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心脏带领着他往回走。他的脚步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停下,他的身体此刻表现得更比他写出来的那些话要诚实许多。 累了就在山间里面休息,解完肚腹问题继续出发。天色翻起了鱼肚白,他坐在一颗大石块上面,揉了揉有些酸软胀痛的腿。 突然,一群人的出现将他瞬间拉回了现实。因为,他在人群中间看到了俞杨。那个一身灰衣依旧掩饰不了美貌的男子,在出现的瞬间就摄住了他的心神,悄然的躲在一棵树后,静静的看着男子从他前方不远处路过。他知道他们要去哪儿,那边正是去苍狼阁的方向。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蓦然……,微笑。 □□ 沧州一个专门倒卖武器、□□等一系列上不了台面东西的店里。进来了一个客人,衣着气质总能让人觉着不一般。那人一进门来,店小二就忙着过来招呼。 那人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我要买这个,让你们店主来给我谈。”小二瞬间明白,将那人引到里间暂时让他等着。没过几分钟,店主走了进来。只是一个其貌不扬而且看起来非常市桧的中年男人。男人一进门来就说道:“您要制作□□是吗?”那人回答:“是的”。 ☆、第四十二章:向朗羽 店家仔细端详着那人的脸,模样很帅气,像这样的男人一旦真容出门估计有不少女孩会为之迷倒。 店家说道:“可以,六十两银。不过,我要先交十两银子的定金。”那人笑着回答:“好”。付完定金,嘱咐店家尽早将面具做好,便从店里走了出去。 外面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小吃的香味萦绕鼻端。他一路向前行走着,看到前面拐角处有一家卖豆腐脑的,不由得想起他和俞杨曾经去过那家店里。下意识地往那店里走去,坐在和以前一样的位置。叫道:“老板,来碗豆腐脑。” 一模一样的位置,不同的是面前没有俞杨坐着,时间也不复当初那个时候。 等到通知取面具那天,郁念已经等得快受不了了。他曾经悄悄的回去看过俞杨,差点儿被他发现了。那几天他一直都是心惊胆颤着。将极薄的面具贴在脸上,一个看起来五官端正的男人出现即刻在镜子里。 严丝合缝,肤色也和郁念的肤色贴近,肉眼看完全不会有人怀疑面前的人有什么问题。伸手抚摸一下面具,触感细滑,不愧是用人皮做成的面具,这套面具差不多可以做到以假乱真了。 十多天的等待,果然没有白费。郁念拿着这个面具很满意,走出店面。 宅院里面没有郁念,已经变得很安静了。再没有人在他的面前像苍蝇一样转来转去的。 徐天廪扫视了一下四周,径直向他走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郁念呢?”他发现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俞杨回答:“他有事情已经回去了。” 徐天廪应了一声,向他说道:“我也打算到外面去走走。”俞杨说道:“怎么不多留些时日。”徐天廪说道:“我觉得趁我现在还年轻,多到外面看看对我有好处。”俞杨沉吟说道:“好吧,记得有空回来看看。” “嗯”徐天廪应了一声提着行李离开,俞杨以为他单纯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天道寰攻击他们两个时,他也看到了,第一时间就想过去帮忙。 却在快要靠近他们身边时听到郁念对俞杨说了三个字:“我爱你”。三个字犹如魔咒般的使他瞬间停下了脚步。 还好那之后两个人都没事,不过自从道寰帮那次事件发生后他也更加了解,他的内心深处原来一直有着嫉妒的种子。 郁念以往虽骗过他,却照顾他得无微不至。俞杨一向也对他极好,但当他听到那三个字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两个人都死去,袖手旁观。 回想起来他也觉得那个自己很可怕,所以,他还是尽早离开为好。俞杨看着徐天廪还有些稚嫩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宅院门口。 “哎哟,这位公子。你眼光可真是好诶。这里的布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你看看这成色好的,无论你怎么用水洗都洗不掉色。”他刚刚摸了一把摆在店中央的布匹,立马就有小二过来推销了。 他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店里来,穿着挺质朴、面容也很正派。像这样的男人,很容易让人在第一眼就对他产生信任。 男人看到他,对他莞尔一笑。向他说道:“你好,我叫向朗羽。”他亦回复:“我叫俞杨。”向朗羽说道:“你来选布匹呀,依我看来这边几匹布手感细嫩,成色上乘,是这件店里最好的几匹布了。俞兄要选选这几匹最好不过。”对方说着用手抚摸了一下手中的布。 俞杨走过去看了看对方选中的布,的确是最好的几匹。转过头去跟店家攀谈看能不能折价卖给他。 这时候看到一个戴帽子将脸部遮住的男子撞了一下向朗羽,随即快速跑出店里。以俞杨的视线看来是怪怪的,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向朗羽下意识地抚向自己的腰间,却发现钱袋没有了。惊叫道:“坏了,我的钱袋。”俞杨见状立即追向那人。 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哪里有从小习武的俞杨跑得快,三两下就被追到。被揍了几拳过后,那人终于忙不迭的将向朗羽的钱袋递过来。 俞杨将人带回去,一面将钱袋还给向朗羽,问他:“点点看里面的钱少了没有?”向朗羽将钱袋拿回,笑着冲俞杨说道:“没有少。”俞杨抓着那人不放手,冲向朗羽说道:“这个人手脚这么不干净,我要把他送到官府。”向朗羽笑着说道:“没必要如此吧,不如看看他还有没有拿别人的钱袋,都还回去好了。把人送到官府还要解释一番,怪麻烦的。” 俞杨想想,也确实不想毁了自己好不容易出来散心的心情,也就同意了。 回头又揍了那人一拳,说道:“你还有没有偷拿别人的钱袋,通通拿出来。”那人从身上掏出很多形色各异的钱袋。向朗羽说道:“这里面的钱说不定有人正急等着用呢,我们还是不要耽误了时间,赶紧还回去较好。”俞杨点点头。 一路上向朗羽跟他说:“自己是一个外地的,今天刚刚踏足沧州,人生地不熟的,本来想能不能在沧州附近找一个能让人安身立命之所。却不料被小偷盯上了。”向朗羽向他说道:“今天还好有你,不然没钱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人聊了几句,俞杨将所有钱袋还给了失主。向朗羽狠狠的踹了偷钱的人一脚,这才将那人放走。 他转过头对俞杨说道:“今天你帮了我的忙,我请你吃饭。”俞杨笑道:“好”。 两人在沧州城内一家口碑不错的饭店,弄了几个不错的小吃,边吃边聊了起来。游玩了一天,俞杨告辞离开。向朗羽笑着点点头,在他即将转身时说道:“希望以后还能再见面。” 俞杨往回府门的方向走去,那个向朗羽,虽是第一天认识,却总给他隐隐的熟悉感觉。俞杨不知道的是,他刚离开没多久,向朗羽也起身离开了。不过他刚走出去没多远,此前偷他钱袋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处。向朗羽从口袋里掏出一两银递给那人,还嘱咐了对方一句:“不准将此事说出去,不然,我会要你的命。”那人谄笑着说道:“道上的规矩我懂,告辞。” 看到那人离开,向朗羽挡不住心里小小思念的心思。偷偷的来到俞府院墙外,想看到俞杨。 虽然他明知道两米半高的围墙可以让他连俞杨的半根头发丝都无法瞧见。但还是傻傻的过来了。再聪明的男人,在遇到个人感情方面的事情时,智商也容易降为负数。 他在院墙外徘徊,引起了守卫的注意。守卫一声大喝:“什么人,在宅院外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向朗羽无心解释,他的目地虽单纯无比。但就算解释出来恐怕对方也无法相信。他和俞杨现在才刚刚认识。迅速躲避,还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为好。 守卫四处查探了一番,并没有看到之前的那个男人。迅速进府,向三公子禀告。前段时间府里一直被人袭击,三公子更是被对方刺杀了两次。虽然因为苍狼阁斐俊已死,道寰再也没有找上门来。但往事历历在目,府上最近一直处于密集警戒状态。 守卫向俞杨禀告,说发现有可疑人员在院外徘徊。俞杨吩咐几名守卫再次多翻巡视,防止万一。 郁念爬上一棵树,躲避着守卫的巡视。躲了一会儿时间,突然想到他现在顶着一张对俞杨来说陌生的一张脸。借着这张脸,这个身份他完全可以大方的站在俞杨面前。而不用担心什么。 想到此,他从树上下来走到院门口,正打算要扣门,一名守卫看到了他,用剑指着他说道:“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他向那名守卫说道:“我叫向朗羽,是来找你们三少爷的。麻烦守卫兄弟帮我通报一声好吗?” 那名守卫打量了一下他,看到他并未携带武器,不像是来找事儿的,便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守卫便放他进来。 向朗羽走进去,看到俞杨站在花园旁边,月白色的花朵与俞杨俊俏的脸蛋身形组成了一组绝美的画面。然而在他的眼里以及内心深处,俞杨的存在已经使周围漂亮的花朵黯然失色。因为向朗羽明白,人的一生中会看到无数漂亮的鲜花,但俞杨这个人,此生也就一个。 在那一瞬间,他恍然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朝着俞杨走过去,人未到,口先开。轻轻地说道:“俞公子,向朗羽当日一别。无时无刻不在惦念公子帮衬之恩。乃知道公子居于此处,便忍不住找上门来,希望公子不会嫌向某叨扰。” 俞杨看到他,很礼节性的微笑回答:“怎么会,向兄能来看我,自然是高兴不已。” ☆、第四十三章:俞杨打算娶妻 “我现在还有几株花未浇水,向兄一路劳顿先去客厅休息一下吧。”他打算浇完水就过去,没料到向朗羽直接过来拿着水瓢,便开始浇花。并且说道:“我来浇吧,你休息一下。”俞杨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两个人轮流给这几珠花浇完水,便进入客厅。 刚好是午饭时间,丫鬟端来饭菜,两人同桌而食。吃过了饭,向朗羽和俞杨一起聊天,并且把手上的包裹递给俞杨,对他说道:“我今天路过一家服饰店,看到里面有一套黑色的衣服很适合你。便买下来,你穿上试试。” 俞杨将衣服打开来看,这件衣服是用上好的布料制成,柔软细滑,不易变形脱色,并且制作精良不用穿上身都知道一定很好。 他对向朗羽说道:“这件衣服我不能收。”向朗羽笑着回答:“这是专门给你买的,我压根儿就穿不了。再说了,我买的那店家根本就不支持退款。你如果不要,那我花的钱款不是可惜了吗?”俞杨见说不过对方,只好收下衣裳。 向朗羽笑着说道:“你把这件衣裳穿上试试。”俞杨拿着衣服离开了一小会儿,再回来时那件衣裳就穿在身上了。向朗羽在他穿着那套衣裳出来的瞬间眼睛都亮了。帅,真的好帅。过后向朗羽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俞杨,不肯放过他身上的一丝细节。 这些天俞杨似乎过得并不开心,连笑容都是少有的。向朗羽对俞杨说道:“你这几天有时间没有,我们一起到外面转转。”俞杨说道:“可以”。向朗羽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出去吧。”俞杨点头同意。 两个人一起走出去,俞杨才发觉今天原来是传统节日。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一或两盏花灯,非常好看。原来不知不觉已过一年,他总感觉上一次的花灯节好像才是昨天。 旁边的向朗羽冲他微笑,拉着他走下台阶对他说道:“我们也去买两盏花灯。”两盏漂亮的花灯顺着水越飘越远,向朗羽买了一些小吃,两瓶酒水,两人便在这寂静的河边,喝酒聊天。向朗羽问道:“你以后的生活有什么打算?”俞杨说道:“我都已经快到二十二岁了,自然是要娶妻生子的。”对面的男人眼神暗了一些,他刚刚在花灯上面写着:“希望能和俞杨幸福到老。”他还有希冀,难道这个愿望刚刚写下,就不能实现了吗?他完全无法想象生命中若是没有了俞杨,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俞杨压根儿不知道,对面的男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自顾自地喝着酒,感觉酒的味道很苦,心里却越来越难受。头枕着柱子眼角却有眼泪自然的滑落。向朗羽看向俞杨,发现对方如玉般的脸上尤自带有泪痕,下意识地伸手帮他擦掉。原来他过得也不如意,他不希望再看到他流泪或像今天这样流露出难受的表情。 在他的记忆深处对方一直是那个单纯、全身心依赖他的人。心里苦涩,如果时光倒回对方十八岁的年纪,没有这三年多以来发生的事情该有多好。 俞杨喝了很多酒,已经有了微醺醉意,抬眼朦朦胧胧地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带点儿邪笑的男子脸蛋。目光一直聚焦着对方,歪歪斜斜的走过去,抱住对方便来了一个吻。 人都是会很放肆的,何况是醉了酒的俞杨,手摸到对方胸前便开始脱衣服。对方一开始还不肯,后来便慢慢地放开任他摆弄起来。 夏夜的蟋蟀唧唧的叫起来,给原本寂静的湖岸平添了几分生气,由虫演奏的乐曲还在夜里交相辉映。 第二天一早,俞杨翻了个身扯过一件衣裳盖住原本衣不蔽体的身子。睁眼却看到长得一本正经的向朗羽和他一并躺在一张床上,突然想起来昨天酒醉以后的事情。 坐起来对向朗羽说道:“不好意思,昨天我喝醉了。似乎对你做了很不合理的事情,现在我向你道歉。” 向朗羽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提已经没任何意义。只要以后别再醉酒,对别的人做类似的事情就可以了。” 实际上昨天晚上他是很开心的,很久没有和俞杨像昨天晚上那样有两个人很亲密的感觉了。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小二很快送来早膳,闻之就让人食欲大动。俞杨和向朗羽两人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一起吃饭,俞杨问向朗羽:“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向朗羽笑着说道:“家里本是经营饰品的商人,来此地就是为了看看在这附近能不能弄间店面。没想到却先遭贼光顾,倒是让俞公子看见本人笑话了。”俞杨说道:“每个人的一生总会有遇见困难需要他人帮助的事情,这倒没什么!”向朗羽笑着说道:“向某倒是好奇,俞公子昨日在花灯之上,写下最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俞杨说道:“我也只是年龄已经不小了,在花灯上写下希望自己以后能有一个陪伴左右的妻妾,几个后继之人。”向朗羽愣了一下,依旧笑着说道:“我相信以公子的才华与能力,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如花美眷。”俞杨接着说道:“很多人的一辈子不都是这样过的吗?我也不会例外。” 有人的内心在滴血,他得庆幸自己带了面具,没有人看见他内心真实的想法。“继续吃饭。”察觉俞杨并没有动几口饭食,向朗羽开口说道。同时眼睛热气上涌,忙不迭地将手上的筷子放在碗上,向俞杨说了一句:“我去上个厕所。”急匆匆地走了。 脸上的面具由于一整天没有揭下来,里面的脸皮开始发烫。将面具揭下,镜子里的那张脸有些红红的,捧了一些清水来清洗脸上的泪痕。 注意力严重分散,这时候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过头来却看到徐天廪在这儿。郁念有些惊异:“你怎么在这儿?”这里距离俞杨所在的地方太近了,万一徐天廪告诉俞杨自己出现在这里他会不会怀疑自己扮演出来的向朗羽。 徐天廪看到他眼里有难过静静的说道:“道寰刺杀你们那天,我听到你对俞杨说“我爱你”那三个字了。”郁念呆呆地站在那里,暂时想不出什么话好开口。徐天廪眼里有淡淡的哀伤接着说道:“事实说明,你根本不是一个对待感情从一而终的人。”郁念开口说道:“我是一个对待感情从一而终的人,只不过对方是俞杨。”徐天廪眼里有哀伤,不过对于满脑子都是俞杨的郁念来说,他不会再给任何回应。徐天廪哀伤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祝你们两个能幸福。”郁念回答:“谢谢”。看着徐天廪一点点地走出自己的视线。 再次坐回俞杨身边,他此刻又成为了脸上不会有太大波动的向朗羽,望着对面俞杨的一举一动。俞杨说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向朗羽点点头说道:“那有时间我们再一起出来。”俞杨起身往外走去,向朗羽下意识地跟了出去。扯了个谎言,跟他一路走到俞府门口,眼睁睁地看着俞杨进去。 一步几回头的看看门口,开始下山。 一个教书先生在私塾阅卷时,推门而入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一开口就说道:“我手里有一两银子,希望先生能教我学写字。” 教书先生说道:“做人好学乃是好事,在说学写字也用不着这么多钱,你只需要缴纳二十五个铜板然后每天定时来私塾,学上几个月差不多就能有所成了。”男子说道:“我不用学三个月,你只要教我速成就可以了。”说完一个银两毫不留念的丢给私塾先生。 先生刚开始教男子写字时以为他还不识字,结果时间长了却发现男子不仅有学识还写得一手好字。但男子却偏偏照着自己的字迹写,写一遍不过瘾还要自己再写一遍然后他再照抄。 学了很久,看到他的字迹和自己的字迹对比时相处不多时男子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离开。 私塾先生很高兴自己在不足三天的时间里挣了一两银子,用时很短的一笔外块,但他就是想不明白那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三天后,俞杨收到一只鸽子上面绑着一封信。打开来看发现是非常陌生的字迹,待看到末尾姓名才发现是向朗羽写给他的。 信上面大概的意思是说向朗羽这几天一直在找店面,但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想到俞杨是本地人应该对这些比较了解,想请他帮忙出面找一下。附上要找店面的一些具体要求,末尾是一个详细的地址以及见面时间占了整封信大半,许或是想要和他面谈。 俞杨看到上面的地址根据时间找了过去,向朗羽还隔着很远就瞥见了他,随后眼里挂满了笑意。 ☆、第四十四章:妖姬安 向朗羽微笑着说道:“我就知道公子不会抛下我一个人苦哈哈的到处找店面,然后你自己却在屋里逍遥享乐”。俞杨说道:“我还没结婚勒,哪里能够逍遥。就算是要逍遥,也得家里有个美娇妻才能逍遥,不是吗?”向朗羽说道:“行了,别扯这个话题了,知道我说不过你。” 俞杨接着问道:“向兄看起来年龄比我大,娶妻了吗。”向朗羽笑着说道:“我对女子不感兴趣,相反我对你很有兴趣,你愿意和我处了试一下吗?”俞杨脸色很严肃的说道:“向兄莫要拿这个开玩笑。”向朗羽说道:“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对很感兴趣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你。我向来是一个不喜欢和人交际的一个人,你认为我会为了一个不感兴趣的人而去接触了解吗。你认为我找你这么多次只是为了一个玩笑。”俞杨说道:“别说了。”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再不停止,他们之间的气氛只会越来越沉重。 以前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使他丝毫不想考虑这方面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生活看似回到了正轨,他不希望事情又发展到无法收拾。 向朗羽长舒一口气说道:“我想和你在一起生活一辈子,无论你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他将手搁在俞杨右手上,但俞杨呆呆的,一直没有任何反应。 向朗羽眼里有失落,因为他已经将心里要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但却没有得到俞杨的回答。 向朗羽收回自己搭过去的手,装着轻松的样子笑道:“好吧,但我现在宣布我要追求你。”俞杨看到他眼里的失落,透过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另一对眼睛与他相似的人眼里的失落。心里有些隐隐的刺痛,开口说道:“我考虑一段时间。”向朗羽笑着回答:“好”。 “不过你叫我向兄显得太过生疏,以后就叫我朗羽吧。”“嗯”俞杨回答。 朗羽说道:“我倒是有看好几间门面,想请杨给我做一下参考。待会儿我们吃了饭再过去。”俞杨回答:“好”。小二不断的进出端来丰盛的菜肴,糖醋鲤鱼、红烧狮子头、竹打青龙、一大堆的菜肴俞杨有些还叫不出名字。不过一样色香味俱佳,到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名菜了。 出了饭馆,两个人一路往朗羽看中的店面方向而去。走到半路上,天上却噼里啪啦的下起了雨。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最近的一间房屋离他们都还有十几步距离,等到他们跑过去时,身上早已淋湿了大半。 朗羽敲了敲屋门,一个老人将门打开,看到浑身湿漉漉的两个人,而外面还在不断下着暴雨。还未等他们开口询问便对他们说道:“进来吧。” 两个人进到屋子,看到屋子里面并不大,一个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少年正在桌子边练画画,撇了两人一眼。 老者对少年说道:“安儿,到里面拿两套你的衣服给两位公子换上。顺便拿两条毛巾。”少年进到里屋拿衣服去了。 老者笑着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两位,老朽身高并不高只能让安儿拿他的衣服给你们穿。或许你们穿上还是会显得有点儿小。” 朗羽笑着说道:“没关系。”老者继续说道:“老朽姓陆,单名一个六字。还未请教两位公子名讳。” 朗羽回答道:“我姓向,名朗羽。陆老伯以后就叫我朗羽好了。”俞杨微笑着说道:“我叫俞杨。” 说话间那个少年已经拿了两套衣服和毛巾过来了。陆老伯对他们说道:“这是我侄子妖姬安”。朗羽和俞杨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换上了那名少年的衣服。 少年衣服俞杨穿上还行,换到朗羽身上就惨了,向朗羽块头比妖姬安、俞杨两人都要大一些。穿上少年的衣服就如同一件少年衣服里面包了一个棕熊。俞杨着旁边光看着都替他难受。 陆老伯赶忙拿毛巾替朗羽擦拭头发。说道:“头发得赶紧擦干,别感冒了。”妖姬安也在一旁拿着另一毛巾试着给俞杨擦拭,俞杨微笑着拿过毛巾,对姬安说道:“谢谢你,自己我擦就可以了。” 陆老伯说道:“安儿,你到柴房弄点儿柴伙过来生火烤一下朗羽,俞杨他们的衣服,他们也顺便烤一下火。” 安儿走到柴房抱了一些柴伙过来,拿着打火石开始点火,没用多长时间火便燃起来,两人的衣服被放在火旁边的凳子上烤着。向朗羽和俞杨两个人靠近炉火旁烤火。 陆老伯转身离开了,俞杨看了眼旁边的安儿,问他道:“你现在还在读书是吗?”安儿回答:“是的。” “你现在多大了?”安儿回答:“二十岁。”俞杨说道:“你只比我小一岁!”他望着对方白皙细嫩的脸蛋,五官分明的轮廓,身材亦是瘦瘦弱弱。这样的人,就算说他才十六岁也会完全有人相信。安儿在一旁添火,时不时的回答一句问题。 没过多长时间,陆老伯就端出来两碗姜汤,微笑着对他们两人说道:“你们来把姜汤喝了,淋了这么久的雨喝点儿姜汤对身体有好处。”向朗羽、俞杨两人手捧一碗姜汤喝完,空碗由安儿收了回去。 陆老伯坐在一旁和他们两个聊了一会天,他似乎对很多事情都很感兴趣,聊得很尽兴。窗户外面的雨渐渐地开始变小了,不少着急的路人趁着雨势小了抓紧赶路。 怕他着急,俞杨询问向朗羽的意见。向朗羽说道:“不着急,等衣服烤好了以后再考虑要不要过去。要是等会儿天太黑了,就到外面弄点儿饭来吃第二天再看店面。”俞杨听了放下心来,继续和陆老伯拉家常。 实际上向朗羽是看到俞杨和陆老伯聊得这么开心,才刻意这么说的。找店面,不过是他想和俞杨呆在一块儿的借口罢了。这一呆就待到了下午,眼见吃饭时间就要到了。陆老伯吩咐安儿去煮饭,弄了几个小菜端上桌。安上碗筷,招呼朗羽俞杨两人坐下,两人一眼就扫到桌子上放着一碟素白菜,一盘辣椒拌黄瓜、一碗西红柿汤、一旁炒四季豆、外加一碟辣椒。就是陆老伯家里下午吃的菜。 陆老伯说道:“老朽家里没有什么大鱼大肉,就只有这几个菜可弄上桌。你们可不要嫌弃老朽啊。” 朗羽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有鱼有肉是吃,清粥小菜也是吃。”俞杨接口道:“都是吃的,又怎么会嫌弃呢。”吃过了饭,衣服差不多全干了,外面的天也快黑了。朗羽凑近俞杨旁边说道:“如果你还想呆的话就继续呆在这里好了,反正店面明天去看也无妨。”俞杨点点头,于是两人留到天黑不得不离开。 第二天一早,两人在约好的地方碰面。朗羽一来便看到俞杨在凉亭等着他。微笑着问候:“杨吃早餐了没有?”俞杨说道:“今天来的太早,还没来得及买东西吃。你呢,吃过了吗?”朗羽微笑着回答:“没有”。 俞杨说道:“我们一起到集市上去买碗儿铁板烧吃了再过去吧。”朗羽说道:“好”。城南的集市里只有一家卖铁板烧的,两人一路走向城南卖铁板烧那边。走到城南一家客栈旁边时,看到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右手搭在一个打扮非常艳丽的男人身上,对他说道:“安安,走。我们进客房。”俞杨看了艳丽的男人一眼,那个人是妖姬安!立即追了过去,边追边还喊道:“姬安、姬安!” 昨天第一次看到,妖姬安给他的感觉还清丽得像个学生,怎么今天惊魂一瞥,发现对方居然在做妓。 陆六一定不会想到自己的侄子居然在做那一行,想到昨天那个老者的善意相待,俞杨就不想对方知道后难过。 他下意识地追了过去,等他进来客栈,小二一旁招呼:“客官,请问你有什么需要?”俞杨一把抓住小二衣领,愤怒的说道:“刚刚进来那个艳丽的男人呢。”小二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俞杨改成掐着对方脖子,眼神阴暗的说道:“我问你刚刚进来那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在哪间房?”小二用手往其中一间房门一指。俞杨丢下小二跑向屋子,朗羽也快速冲向那间屋子一脚将门踹飞。 胖男人被吓得脸色惨白,惊吓过度晕了过去。妖姬安眯眼看着两个人,冷静的说道:“你们吓到了我的客人。”俞杨愤怒的说道:“什么客人,他在买你呀。你才二十岁,以后还有大好的年华,为什么要干这一行!” 妖姬安说道:“时间不够”。俞杨说道:“什么时间不够,年纪轻轻的不努力,就想着两腿一张就来钱是吗?”妖姬安冷冷的说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来管。”俞杨说道:“好,那我去找陆老伯。”妖姬安瞬间起身,对两人说道:“你们不能去说,我伯伯的身体不好,他会扛不住的。”俞杨说道:“有脸做这样的事情就该想到事情迟早会暴露的,你让我们不去说这件事情,他迟早有一天也会从别的途径知道整件事情。” “亏他昨天还不停的夸你,说你很聪明,学习能力又好。他一直以为你还在读私塾,结果你这样,他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妖姬安说道:“我知道这样不对,我以后不在这样了,你们不要告诉他,他真的会扛不住的。”朗羽说道:“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做这样的事情,我们不会告诉他的。但是,如果被我们发现还有下次,那我们就不得不告诉他。”妖姬安点点头。 ☆、第四十五章:带了一个人 朗羽推着俞杨说道:“走吧”。俞杨 走在路上说道,你刚刚为什么拦着我”。朗羽说道:“我们终究不是他的亲人,管不了太多。善意提醒一次就够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 两个人走到一间附近都开着店,只有这一家关着的店面门口。朗羽说道:“到了,这家店总面积75平方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厨房和卧室茅房都有。”俞杨听到下意识的笑了,转头看向朗羽说道:“你是租店面还是住店面哪。再说了,把你刚刚说的卧室厨房什么的一减,还剩下多少空间让你做生意。”朗羽微笑着说道:“说的挺对,看来找杨来帮我看店面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待会儿请你吃大餐。” 俞杨说道:“你都已经请过我多少次了,怎么着也该我还一次了吧。”朗羽微笑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买下那间店地方太小生意做不大,那我一间店面得亏多少钱。请你吃一顿饭才多少钱哪。如果你给我选好了地段、位置绝佳、大小合适的店面我得赚多少钱。所以,总的来说我还是占大便宜了。”俞杨听他说完,笑着说道:“知道我说不过你,我认栽。” 两个人花了十几天的时间,终于把店面选好也签了合同。一切事情全都处理好了。 为了庆祝,朗羽买了一些烧烤、一些好酒,两个人在湖心亭喝得有了一些微醺醉意。朗羽借着酒劲,捧着俞杨的脸就亲了下去,他拼命汲取着俞杨嘴里的甘甜。 俞杨没有拒绝,在他心里真性情的朗羽跟总是会撒谎的郁念来说好上不是一星半点。人都是会向前看的,他也要有自己的新生活才对。朗羽感觉心里有一团火窜上窜下不得而出,拥抱也越来越热烈。他尝试性的将俞杨胸前的衣裳解开,密密麻麻的吻落对方在细嫩的肌肤之上……。 俞杨感觉很热,需要把衣服全部脱掉才会清凉。光洁着抱向对方,有一颗紫葡萄不断的在眼前晃来晃去,他张嘴去咬,“啊”对方吃痛,下意识的皱眉。将他翻了个身,欺身压了上去……。 细细碎碎的□□从嘴边涌出,俞杨看着面前的湖水很有节奏的不断晃动着。身体里也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胀大着……。 远远的湖心亭看上去,两俱光洁的身体相互缠绕,浑然一体。 一夜激情过后,俞杨睁开眼睛看着昨夜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的战场,他和朗羽的衣服丢的遍地都是,最让人无法直视的是遍布满亭的白色浑浊之物,空气中还隐隐残留着情液的味道。 朗羽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臀部,吞咽着口水。俞杨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体,看到有白色浊液顺着自己的大腿根部流出。俞杨弯腰把自己的衣服拾辍到一块儿干净的地方,随即跳入水中清洗身子。 朗羽将凉亭打扫一番,确定看不出犯罪的痕迹也跳入水中简单的冲洗一番。 俞府的家仆看到自家公子回来了,显得很高兴。但他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把半个月前自称是公子的朋友的那个身形健壮的男人一并带了回来。 那个男人一天到晚都笑着,似乎有一件天大的喜事儿一样。厨房里一位厨子忙得不可开交,从头到尾板着脸弄吃的。刚刚把给三公子准备的燕窝炖好,正准备找人端过去。那个男人就走过来了,笑着问他:“这位小哥,给你们三公子炖的燕窝好了没有?”厨子没好气的说道:“在那儿!”男人笑着说道:“我端过去吧。”说完笑着将那份燕窝端着,临走还冲厨子打招呼。 俞杨正在书房盘算这个月的预算,大概能省多少开支!听到有人蹑手蹑脚进来的脚步声,一抬头刚好和双手端着燕窝笑意盈盈的朗羽对上眼。 朗羽说道:“杨,这是厨房刚刚炖好的燕窝,你把它喝了。”俞杨看了朗羽一眼,从书柜上拿出上个月的开销簿,继续对账单。朗羽继续将燕窝端在俞杨眼前,笑着说道:“刚刚出炉的燕窝,趁热喝对身体好。” 俞杨接过燕窝,刚刚准备喝的时候抬头问道:“只有一碗吗?”朗羽说道:“是啊”。俞杨将燕窝放在一旁,向他说道:“你去向厨房再要一碗燕窝过来,顺便告诉厨子,以后我这里无论做什么都要弄双份。”朗羽说道:“好”。转身去厨房了。没过多久,就又端来一碗燕窝,俞杨这才将一旁的燕窝喝掉,对朗羽说道:“你喝那碗。”朗羽笑着说道:“好”,两边勾起的嘴角好半天都没办法平复。 一整天朗羽都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俞杨,几乎就是不论俞杨在哪里,十米之内必有朗羽在其身旁。两个人在府里其他人眼里都快成形影不离了。 夜里与老爷子交谈,借着这个机会终于把牛皮糖一样的朗羽给支开。没事儿找事儿的待了很晚,盘算好这么晚了朗羽应该已经睡了。 这才离开老爷子的屋子回房间。正准备洗涑,突然听到门口有人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房门也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朗羽望着他一脸谄笑的将门锁好走进屋内,屋内的空气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行进到一半,视线突然扫到了烛台的烛火明明灭灭。俞杨心里恨恨的想着:“这货居然也不熄灭烛火”。第二天一早,俞杨一睁眼就看到某个人一副得意洋洋的眼神正近距离看着他。恨不得立即给他一拳,不愧是常年习武的身子,思想和动作完全一致。朗羽挡了一下又快速收回手,不过这细节被俞杨忽略了。 看到朗羽眼神有些郁闷的揉了揉乌青脸颊,他的心里才好受不少,不客气的下命令道:“给你一天的时间,把床上的床单还有被褥一切的通通给我换洗干净。”朗羽笑着说道:“遵命,俞杨大人。” 俞杨换好衣服当即离开屋子,朗羽在屋子里不免后怕,常年习武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的去拦俞杨的拳头。还好俞杨并没有往心里去,朗羽这个人正是因为毫无武力才使得俞杨放下戒备并将全身心交付的。 幸好他反应够快,他情不自禁的抚向自己的脸,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希望自己真的是向朗羽,希望自己的□□是真的,面对俞杨时真的是自己的脸。而不是那个只会一味伤害俞杨的郁念。 打来一盆水,轻轻的将可以完全和五官融合在一起的面具取下。面前的镜子里露出郁念的那张脸,他开始痛恨镜子里的这张脸,只匆匆瞥了一眼就不再照镜子,直接洗脸。洗完后再将面具仔仔细细的套上,看着镜子里的这张脸,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开始着手打扫卫生,只是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自己脸上,门口有一个家丁看了他很久,他却丝毫没有觉察出来。 埋下祸根 丁力只是俞府普普通通的一个家丁,自从他出生,因为家里穷,没有钱供他读书,所以他除了做点儿苦力以外什么都不会,这时他进俞府才半年多的时间。 今早厨娘吩咐他到库房拿点儿药材,他刚刚经过俞府三公子的房门,却从窗户看到了那个名为向朗羽的男人正在揭自己脸上的面具。当面具揭下来的那张脸他惊呆了,这是前段时间一直和三公子感情很要好的郁念吗!他为什么要带着面具。难道是想要隐瞒什么吗?着急去库房拿药材,他倒也没有细想这件事情就离开了。 朗羽在房间里面将昨晚沾染白浊之物的床单、被褥全部清理出来拿到水池边去清洗。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真面目以被人撞破。 一直都是家境富裕向来被人伺候已久的人做起这些事来,依然没有埋怨。他很喜欢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他可以借由这个身份与俞杨再度亲密无间。只要能让俞杨和他在一起,就算俞杨罚他做比这更苦、更累百倍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做。他只想要俞杨,希望能留在他身边一辈子。 手上的动作不停地开始搓洗被褥,冰冷的水浇不灭心中那团被称为热情的种子。在水池边洗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终于感觉手边的被褥都洗好了,他开始着手晾晒。 把手从水里伸出来,看到自己的手因为在水里浸泡的时间过长已经发胀、变得发白。他也只是笑笑,因为他的心里一直都是甜滋滋的。 俞杨站在不远的地方看见他,他刚刚才忙完手边的活计,问了身边的人,才听说他在这里晾晒被褥,便找了过来。 朗羽看到不远处的俞杨,走过去笑着问道:“忙完了吗?”俞杨回答:“弄完了。”接着又说道:“你的手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朗羽笑着说道:“我知道”。俞杨对他说道:“我已经吩咐厨房去弄早膳了,一起去吃饭。”朗羽笑着说道:“好”。 ☆、第四十六章:盘问 两个人一路走着,走到前面俞杨却向右拐。朗羽问道:“不是去饭厅吗?”俞杨说道:“饭厅人太多了没意思,我们到凉亭里去”。两人避开了人多的饭厅,找了一个可以看见荷花的幽静的凉亭,让下人送饭到那里去。风景独好、空气清凉、视野宽阔、的确是个吃饭的好去处。比在熙熙攘攘的大厅好多了。 撤完了盘子,两个人还就在凉亭里下起棋来,完全是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局面。 相比别人的开开心心,有一个人就不那么开心,甚至是有些沮丧的。这个人就是丁力,他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在不找亲事就不大好找了。今天有人给他说了一门亲,女方长得还不错就是要钱有点儿高。整整二十两银,这个价钱他一个每月只有八个铜板的人哪里出的起。心里自然也是别提多不痛快了。 一门心思想着能不能去哪里弄这么多钱来娶妻,突然想到早上才看到那个带着面具自称向朗羽,真面目却是郁念的男人。突然意识到郁念既然带着面具,自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就是郁念。对方又是一个有钱人,于是打算找他。 朗羽正在和俞杨两人说说笑笑,一点儿也不耽误手上下棋,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树上有一只黄鹂鸟儿清丽的叫着,从这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朗羽听着鸟叫突然问道:“小浩呢,今天怎么没把它带出来玩”。俞杨说道:“你刚来一天就已经熟门熟路的啦,手腕儿够厉害的呀。”朗羽说道:“我要不够厉害,你能喜欢上我吗?”他刚刚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听他说话就知道俞杨以为是自己昨天看到,或者是和别的人聊到的。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撒谎,因为撒谎越多破绽也就露得越多。还不如转换话题。 俞杨说道:“你也太拿自个儿当回事了吧”。朗羽轻声凑近俞杨耳边说道:“不拿自个儿当回事儿,怎么满足你昨晚的欲求!” “说实话,昨晚你叫的很爽哦。”俞杨一巴掌拍在朗羽的脸上,这个男人挺欠揍。这个话匣子一打开,他就收不回来了,对俞杨说道:“不要害羞嘛,问你我是不是器大活好”。张口闭口谈及性,还抓住俞杨他不回答就不让他离开。俞杨被他缠得没办法了,冷笑着说道:“小,还不到底,可以了吧。”朗羽无奈的说道:“不带你这样睁眼睛说瞎话的啊。昨晚上可是没有熄灭烛火,大粗都是你可以看到的啊。”俞杨想到昨晚的画面,脸孔一红说道:“那你还问。”朗羽笑着说道:“我就说嘛,我这个号码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男人都能达到的。”俞杨认为对方的盘问终于结束了,转身准备离去。岂料朗羽再一次把他抓住,又问了一个私房话题:“持不持久!”俞杨狡婕的微笑说道:“你问这个话题呀!”朗羽说道:“是啊!”俞杨开口说道:“我没对比过。不然这样好了,我去找他十几一二十个人来试过,然后再回答你这个问题。”话刚说完,朗羽就抱着他一顿狂亲,二话不说就撕扯俞杨衣物。俞杨心里不由骂道:“禽兽”! 朗羽欣喜若狂,俞杨说自己没有对比过,这句话比回答他持不持久的这件事情更让他开心。所以,瞬间就发情了。 凉亭边的草地上,很快有了悉悉索索的响声。还好俞杨有了先见之明,提前把地点选在了偏僻的这儿,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打扰。 趁着今天下午没活干,丁力盘算好找到郁念应该怎么说,便开始四处寻找郁念的踪迹。几乎快把整个后院找遍了,才看到郁念和三公子在凉亭旁的草地上,正卖力的做着那事。 怕被两人发现自己在那里,丁力下意识的躲了,在他的认知世界里一直是男人和女人做,今天第一回看到原来男人和男人也能做,只不过地点有点儿让人想象不到罢了。 第二天一早,丁力去端茶水给老爷子,半道上遇见了俞三公子,他不自在的低下头颅脸色略显绯红,只要一见到三公子他就会想到昨天郁念用那个不停地往三公子体内捣的场景,必须要原谅他,因为那个场面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震撼了。 俞杨问道:“老爷子情况怎么样?”他回答:“还不错”。说完就端着茶盏走去了老爷屋里。趁着不多的休息时间,他又去找郁念了。没办法,他依旧想着拿二十两银子给自己娶一门亲事。他已经不小了,再不娶亲会被人笑话。 朗羽在屋里里收拾昨晚上的痕迹,他要在俞杨回来前把这些打扫完。突然门口有人过来,他回头一看,发现是府里的下人丁力,本还以为他走错了门,却没想到对方看见他了还径直走过来,这才确定对方是来找自己的。 他问道:“丁力你有什么事吗”?丁力把门掩上,对他说道:“你前天在这里揭下面具,我看到了。”郁念的心脏突然提起,第一反应就是想动手,但府里人多容易被人发现,况且对方是俞杨府里的人,他不想再生事儿。 丁力接着说道:“我猜你用□□示人,大概是不想让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吧。我可以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但是,你要给我二十两银子,只要你给我了,我就可以什么都没看到。”郁念盘算着,动杨的人实在是有些节外生枝,而面前这个人一副算计的模样,看起来就是极度贪财之人。有弱点就好办。 余光瞄到四下里无人,郁念瞬间出手掐着丁力的脖子手上使劲,面色狠厉的说道:“你敢威胁我,你信不信我此刻就把你杀了弃在一个找也找不到的地方。”丁力脸色酱红的说道:“不要杀我,我不会说出去的”。郁念突然闻到一股骚臭味,往下一看看到对方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一脸嫌弃的将丁力丢到一边,对他说道:“你要的二十两银子,我可以给你。但你要敢说出去,你可以想想代价你负不负得起。”说完从衣袋里拿出二十两银子给他,要他顺便把屋子收拾干净。 丁力得到了钱,卖力的将屋子打扫干净。便拿着二十两银子找之前相亲的那户人家。 郁念很满意丁力的表现,不然他也不会放过他。为了不在俞杨这里节外生枝,他是不会轻易动手,但他不会让丁力知道这点。就算要给银子也得先威胁一下他。让他知道如果敢得寸进尺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只是被掐了脖子就被吓得失禁,足以证明男人有多怕死,他敢笃定男人以后不敢再来了。 看了一遍已经收拾好的屋子,郁念走出屋子,找俞杨去了。俞杨在和老爷子聊天,郁念一过来,他就看到了。笑着说道:“朗羽你怎么来了”。郁念说道:“刚刚把屋子弄干净,就迫不及待的过来看你”。说完还狡慧的冲俞杨眨了眨眼睛。 俞杨不由自主的会心一笑,跟朗羽呆久了,再和老爷子聊天的时候就不免有些乏味了。朗羽的到来,倒是令屋子里多了些生气。 朗羽走到俞老爷子面前,轻声说道:“俞将军你好,我是俞杨的朋友。”俞将军听到他开口,绕着朗羽走了一圈,说道:“这身材不错,年轻人平时挺注意锻炼的啊。”朗羽说道:“我这身材哪里有您的好,将军您一眼就可以看到老当益壮,就凭您现在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将军年轻的时候上阵杀敌是多么的勇猛。”俞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轻声的说道:“你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郁念,好久没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儿。”他一提到郁念,俞杨的心情也变得差了。“说起来他是为了俞杨才失踪的”。老爷子接着感慨道。他虽然看起来不太管事儿,但有些事情还是可以知道的。 朗羽的心里很欣慰,至少老爷子的心里还想着他。从房间里出来,俞杨走在走廊上对他说道:“你想知道郁念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摇摇头,不知道以往的自己在俞杨眼里是什么样子。向是打开了话匣子,俞杨开始讲他和郁念的一些事情。只是从俞杨的嘴里说出来,多了一些他个人对郁念的看法。俞杨口中的那个郁念狡滑,精于算计,并且非常自傲、长得却也是少有的中上之姿。待人接物也很不错,就是喜好撒谎骗人。过了很久,朗羽轻声问道:“如果郁念突然回来,你还愿意接受他吗?”俞杨沉默许久,说了句:“不会”。 他已经被欺骗过一次,那次的代价太大,他已经没有再被郁念欺骗一次的承受力了。 他的人生,只希望过得安安稳稳,不要在出现任何茬子。有一个人能够陪他安然到老,既然是朗羽出现在他这里,选择了他,那他就会和朗羽相互忠诚。 ☆、第四十七章 他问朗羽:“你有没有欺骗过我”。向朗羽望着他说道:“我和你认识的时间并不久,不过我会尽量不对你说谎”。俞杨并不太满意他的回答,他更希望朗羽直接对他说:“不会对他说谎”。俞杨原本心情还不错听到他的回答瞬间变得不高兴。但他郑重的对朗羽说道:“我不喜欢对我撒谎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对我撒谎。不然,我不知道结果会发生什么!”朗羽回答:“我记住了”。 夜里,朗羽打算回房睡觉,一敲之下发现房门从里面锁上了。敲了敲门,却无人给他开门。他之前问过下人知道俞杨在房间里,但门一直没开,朗羽无奈之下只好在客房应付一宿。 第二天一早,有人给俞杨送来一份礼物,是一个不大的小盒子。俞杨将盒子拆开,看到里面是一块木头雕刻成墓碑的形状,上面刻着李显宗之墓,附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十三年前沧州白杨洞龙池街区一十九号。 俞杨完全不懂寄东西之人的用意,朗羽也是不甚明白。看了一下寄件封口上写着沧州俞府家主收,地址也很正确。觉得事情甚是奇怪,俞杨便将盒子拿去问老爷子,俞老爷子看着这个盒子呆了一呆,喃喃的说着:“李显宗死了啊!”俞老爷子跟他们两人说十三年前那个叫李显宗的人救过他的命,他曾跟那户人家许诺过,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他。“看样子,他们是有事情要我帮忙啊!”俞老爷说道:“杨子,你到这个地址那里去一趟。”俞杨回答:“好”。 俞杨回屋收拾行李,刚刚拿好行李出门就看到朗羽的手里同样拿着一个包裹,笑着对他说道:“俞公子此行还需要人伺候不,小的保证无论是端茶递水还是夜里贴身服务一定包你满意”。俞杨说道:“费用多少?”朗羽回答:“终身免费保证不会收取一分!” 两人走在路上,一路走来看到白杨洞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人家,相隔很远才会有一户人家,地点十分偏僻,如果不是不停问路,稍有不慎就会走岔了道。 两人路过一户人家,口渴了进屋里面去讨一口水喝。敲开了这家屋门,刚一打开门就看到对面墙上挂着颗动物的头骨,还有打猎用得箭矢。一看这就应该是一个猎人的家。屋子里四五个肌肉纠结的男人坐在地上玩牌。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看了他们一眼,冷漠的说道:“你们有什么事?”俞杨说道:“我们能讨一口水喝吗?”男人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可以”就到厨房舀水去了。 走在路上,朗羽感觉睡意袭来,眼睛都快完全睁不开了。余光瞄到之前那个猎人的身影,心里暗道:“不好”。但已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对方将掳走。 呼吸有些沉重,突然想到昏迷前的片段朗羽瞬间惊醒,发现他这是被对方绑在了一个密室一样的地方。看到俞杨被绑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他放宽了心下来。 随即伸脚过去踢了踢还昏迷着的俞杨,俞杨睁开眼睛,墨色的眼睛的四处寻找,发现他的身后有一根柱子刚好可以用于解绳。解开绳子过后带着朗羽往外走。 却听到门口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就只有两个人,这个月的收获也太少了吧。”另一个人说道:“这两个人已经不错了,长得都挺好看的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俞杨躲在门后等待五人走近打算突袭,朗羽不会武功,而他们已经将绳索解开此刻再回去伪装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闯一把试试。 郁念听脚步声可以听出来对方一共有五个人,步伐沉稳应该是经常练武之人。他虽然知道俞杨的身手不错,但同时要面对五个人,俞杨只怕还远远不够。而此刻他在俞杨面前只是一个半点儿武功都不会的向朗羽。他在纠结要不要出手,不出手只怕俞杨会出事,一旦出手自己会武功的事儿瞒不住,也会过多暴露自己的身份。 门口几人将门打开还未看清里面的情况,俞杨率先出手,他想着能不能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先撂倒两个,但显然失败了。以一敌五完全处于下风的位置。郁念站在一旁看到其中一个的剑直指俞杨右臂,而俞杨疲于对付其余四人,根本毫无转圜的余地。 朗羽想也不想的就冲了上去,瞬间踢飞那人手里的剑,抓着俞杨的手就跑了出来。躲过几人的追捕,耳边俞杨的声音清冷的说道:“你可以把手放开了吗?”朗羽顺从的放开手,他知道俞杨想说什么,如果对方剑指向自己,无论自己结果如何都无所谓,但他做不到看着别人伤害俞杨,自己明明有能力却袖手旁观! 俞杨说道:“我前天跟你说过了什么?”朗羽看着他回答:“你说,你不希望我会对你撒谎,希望我能对你坦诚相见。”俞杨说道:“结果呢,你从一见面就在骗我,你明明身手不凡,还装作被小偷偷钱后跑不过对方。我们都已经在一起了,你却一直都没跟我说过你会武功。我以为你不会武功,刚刚我还在不停的算计如果我打不过那五个人,应该怎么样才能让我们两个人都平安无事。”俞杨流了眼泪,接着说道:“朗羽,你告诉我,如果没有刚刚那五个人,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他的眼光究竟是有多差,他以前把郁念当成是一辈子的恋人,结果怎么样,蹉跎了四年的时间,那时候还可以说年龄小看错了人。现在呢,朗羽也是这样的人。 他不想在看见这个人,转身离开。朗羽硬着头皮跟在俞杨身后五十米远的位置,看到俞杨难过,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他想隐瞒自身会武功的事情,只是不想让俞杨有朗羽与郁念相似的感觉。他只是想换个身份与俞杨从新开始,自然不可能轻易就放弃。 朗羽站在距离那户人家五十米远的位置看着俞杨和人攀谈。俞杨说完事情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站在树旁的向朗羽,当做这个人不存在的往回走。 朗羽始终保持与前面的俞杨有五十米左右的位置,他不知道这样的冷战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俞杨前脚回府,朗羽随后进门。他一回来就径直走向自己父亲的房间,俞老爷子看到他回来就问他:“李显宗的家里人情况怎么样?”俞杨说道:“家境平平,日子过得并不这么好。我听李夫人说他儿子前些时日生了一场大病,没钱医治才想起来十三年前李老爷救父亲的事情,希望父亲能承担她儿子的医药费。”俞老爷子说道:“那你从府上拿给她足够给儿子治病的银两。”俞杨说道:“我找了沧州不错的大夫给他医治,告诉他医药费直接到我们府上来拿。已经处理好了。”听俞杨这么一说,俞景明便放宽了心,但他也注意到杨子的心情似乎并不好,从头至尾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都很难过。 俞景明问俞杨,说道:“杨子,你看起来心情不大好。”俞杨说道:“我没事!先回去了。”说到这里他看到朗羽站在外面,一双眼睛担忧的看着他。 俞杨在书房里面,头顶边上那只鹧鸪鸟“咕咕咕咕”的叫着,俞杨不耐烦的看了那只乱动的鸟一眼,说道:“丁力今天早上不是已经喂过你了吗?还在那里乱叫什么?”看到笼子里的鸟转向,俞杨顺着鸟的视线,瞄到朗羽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视线转向不再看他。朗羽将桌子上的纸笔收拾好,把饭菜搁在俞杨面前的桌子上。笑着说道:“今天厨房弄了你最爱吃的焗盐炒虾、还有叫花鸡杨你尝尝”。说着把筷子递给俞杨。俞杨犹豫了一下接过筷子,随即头也不抬的对朗羽说道:“你难道不该向我解释一下吗?” 朗羽从旁边拿根凳子过来坐下,开口说道:“说实话我在你认识我之前就见过你了,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应该是能够陪伴我一生的人。所以,我找人假扮小偷,装作追不上那个小偷就是为了能够接近你。” 听在俞杨耳里的画外音就是:为了能够接近你,策划了这一切,所以我不能会武功,因为一旦我日后会武功,那我不会连一个普通的小偷都追不上。那这一切就都无法自圆其说了。” 朗羽说完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说的都是真的。” 俞杨听到他说完,感觉朗羽能够为他策划这么多,说明对方心里真的是对自己真的很在乎。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有一个人能为他做到这个份上。尽管对方引他注目的方式是这么的不当,但心里却有一些暖暖的。 有一个人的影子从他心头滑过,那是对他影响至深的一个人,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把他忘掉。他轻声的说道:“在我心里,你与郁念始终是不同的。我不会再给他机会与我在一起。但是你,我会好好修补我们之间的关系。”朗羽听到嘴角不自觉地抿起一抹微笑,但听到他说不会再给郁念机会,心里变得有如坠入深渊。因为他知道真实的自己正是郁念,虽然他偶尔会沉迷于向朗羽的角色扮演之中无法自拔,甚至于会认为自己就是向朗羽。手不自觉的抚向自己的脸。俞杨是在明确的告诉他,郁念跟他没可能,只有朗羽跟他才有可能。 ☆、第四十八章:真相揭开! 夜里,他躺在床上。入梦,梦里面的男孩已经逐渐长成了大人。棱角分明,看着他。眼里透着冷漠的味道,向郁念说道:“你跟我之间绝无可能。”梦里面的自己,还没来得及戴面具。所以,俞杨这句话,是冲着郁念,也是他自己说的。他的心里抽痛着,心里因为俞杨永远也不会同他在一起连起码的呼吸都是痛的,他回答:“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会想办法弥补的”。俞杨冷冷的说道:“弥补,谁会需要你的弥补。给你一分钟时间,给我滚出去。”他的心里面万念俱灰,没办法想象如果俞杨不在,他的生命还有何意义。 双膝下跪,向俞杨说道:“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会好好的待你。”俞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对郁念的恳求冷血无情的说道:“郁念,你以为你利用了我,让我一辈子都会背负着那个疮疤。你利用我的时候,让别人伤害我的时候,你当初没有说过你喜欢我。到现在却来说你离不开我,岂不是可笑。”郁念看到俞杨正抬脚欲走,抱着他的腿不让他离开。俞杨冷冷的斥责他:“走开!”郁念说道:“我不走!我不走!”双手将俞杨死死的抱住。他始终还是走了,自己没有抓住俞杨,他连满院子的落叶都觉得是悲伤的。 画面一转,他带上了那张面具。镜子里的脸是面具的。俞杨看到他,他对俞杨说道:“我是向朗羽呀!”俞杨脸上的冰霜消融,主动上前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道:“向朗羽,我说过了会努力修补我们之间的关系。”面对着郁念冷漠的脸,在看到向朗羽时却在微笑。向朗羽和俞杨在院子里开心的玩闹着,院子里的花草,都好像是笑着的,很幸福的感觉。 睡梦中的他嘴角不自觉地微笑,梦醒。睁开眼睛看到外面一片漆黑,俞杨就在自己旁边躺着。他刚刚做了两个梦。前一个梦是身为郁念的自己向俞杨求爱,但杨子明确的告诉他他们之间绝无可能。待自己无比的冷漠,让他感觉活着的每一秒都好痛苦。 第二个梦却是带上□□,把自己扮成向朗羽的他。而俞杨一看到向朗羽,脸上的冰雪便消融了。他看到俞杨冲带着□□的他微笑,和他谈笑风生,过得无比的幸福。 他睁眼看着俞杨,同时做了两个梦,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他买□□的时候,也曾考虑过日后将□□戳穿告诉他自己是谁。但是,从俞杨对他说他和身为郁念的自己绝无可能的时候,他自揭面具的可能性已经被降到最低了。 他将熟睡的俞杨揽在怀里,俞杨不仅没有抗拒,反而依偎了过来。这些,都是俞杨面对向朗羽时才会有的殊荣。如果换为郁念,俞杨不可能答应,更别谈两人如此亲密了。 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下了咒。下了不会离开俞杨的咒。只可惜,没有早一点儿察觉。等到对俞杨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的时候,他才慢慢醒悟,他已经离不开俞杨了。当他察觉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和他化为了仇敌。 外面的天色翻起了鱼肚白,俞杨一直睁眼到天亮。天亮了他才渐渐察觉到睡意陷入了沉睡。“起来了!什么时辰了还睡。”俞杨将他叫醒,正在床旁换衣服。向他说道:“把屋子打扫一遍,再提水来浇院子里的花。”他笑着说道:“好”。俞杨看到他被虐还笑得这么开心,不由得说了句:“有病!”。他不知道朗羽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他在为自己还能和他在一起这么亲密感觉到幸福。 一大早,俞老爷子便派人把俞杨叫走了。俞杨来到俞景明的屋子里,只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份公函。看到俞杨过来,对他说道:“八王爷有意要你去北营之地。如果你不打算过去,我就回函让他另择他人。” 杨子和朗羽两人的事,他也多多少少有些耳闻。一旦过去北营,势必不能轻易回府,自然也会和他们分隔两地。如果俞杨不打算去北营,他也不会强求。 俞杨一直以来都有去北营的想法,对他说道:“我考虑一下。” 而他像往常一样在打扫房间,悉心的照顾着门口的花。一上午的时间偷偷溜走,日子过得很充实。头上的太阳渐渐的毒辣了起来,他寻思着还有一些花没浇水,把水浇完了再休息。 “你知道你浇的那是什么花吗?”身后传来了声音。他回过头,看到俞杨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的走廊里的阴影处。看起来比被太阳暴晒着他所站立的地方凉快了不知道有多少。 郁念说道:“不知道”。他的确只知道这些花开得很艳丽,看得出来平时俞杨照顾得很悉心。但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花他却从未注意过。 俞杨淡淡的开口:“紫色的那些花是君子兰,红色、黄色、粉色的那些是秋海棠。君子兰的生长需要较高的空气湿度。但是,如果向植株上大量浇水,水一旦流入叶心就会腐烂。所以,君子兰只能浇其根部。在你面前的那几株君子兰和秋海棠的叶子都不能浇水。还好我来的快。不然,悉心照顾这么多天的两种花就要被你毁了。” 郁念对他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照顾花草还有这么多讲究。”他院子里的花草都有专人照顾,他平日里只负责观赏,自然不清楚这些。 俞杨说道:“算了,也怪我没有事先跟你说过。还好这些花都没事,要再迟两天看到,估计花都救不回来了。”说完,又任性的往另外几株只长了几片嫩叶子的盆景指了指,对朗羽说道:“你知道那叫什么花吗?知道为什么无论你怎么浇它都不开花吗?”向朗羽说道:“不知道”。他以为自己又浇错了水,导致那花不开,连冷汗都快要冒出来了。结果却不像朗羽设想的那样,俞杨微笑着说道:“那叫紫罗兰,花语代表爱情。你必须用心浇灌、呵护它才会开花。据说花开的时候,爱情也就来了。”朗羽笑着说道:“那我应该跟努力浇灌才对。” 俞杨抬眼看到朗羽的脸上有汗水在滑落,地上的影子也缩成紧紧地一团。俞杨开口说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嫌太阳不够毒是吧!”郁念舔笑着说道:“马上上来。”说完丢下水桶,几步就走进了走廊里。 俞杨坐在里面的凉亭里,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小菜、两壶酒和用于解暑的水果。在俞杨对面刚坐下,就感觉到一阵清凉之风,转过头看到丁力拿扇子在给他扇风。俞杨执起筷子,特意看了他一眼说道:“吃饭”。郁念心脏颤颤的,感觉俞杨刚刚给他的那个眼神很魅惑。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借着面前的酒杯倒了两杯酒。向俞杨说道:“吃饭前先喝两杯酒”别人都是喝酒前先吃点菜,他却是饭前先喝酒。这句话让人感觉很没有脑子,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他只要在俞杨的面前,就没办法让自己的脑子正常转起来。 好在俞杨没介意,他端起酒杯瞬间干了。郁念又给俞杨倒了一杯酒,俞杨喝两杯,他也喝两杯。 吃完了小菜,酒却是一杯接一杯的续。俞杨从对面走到他的面前,坐在他的腿上娇嗔的说道:“朗羽,我已经选择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他也是醉醺醺的,两个人完全分不清谁更醉。身后的丁力不知道何时已经不知所踪,他凑近俞杨的耳边说道:“俞杨,我爱你。爱到骨子里了,我希望能够和你白头,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俞杨说道:“你说什么?”他有些听不懂面前朗羽的话。“什么改过的机会,朗羽做错了什么吗?” 正值中午,两个人困意倦怠,相拥而眠。郁念开始颤抖,他又做梦了。梦里的他跪在冰天雪地里,俞杨站在他的面前,看他的眼神比漫天冰雪更让他心里寒上三分。 “不要走,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补偿你的。”他在恳求着俞杨,俞杨冷漠的说道:“对不起能够弥补当初的所为吗?”他说道:“我会尽力弥补的”。俞杨冷笑着说道:“郁念,别说那些骗过我的话,现在不是当年。你从我身边离开,再也不要出现,就是对我最好的抉择。”说完,俞杨留给他一个背影,渐行渐远。他大喝一声“不……!”拼命的追寻俞杨的影子,漫天白雪里却再也找不见人影。 他倒在雪地里哭得心如死灰,因为俞杨走了他的人生就此黯淡无光、再无半分希望。 画面再转,他带着面具,化身为向朗羽在俞府里面浇花。看到俞杨的身影身为向朗羽的他走上前去,俞杨看到他瞬间笑面如花。淡淡的说道:“朗羽,今天的打扮的很漂亮”。他笑着回道:“谢谢”。俞杨还在一步步的向他走来,捧着他的脸便亲了下去。他的心跳加快,浓浓的幸福感扑面而来。似乎满院的花草都在唱着幸福。清风拂过,花香味飘荡满院,身前站着俞杨笑颜如花,莫大的幸福也不过如此。 梦醒,鼻端传来俞杨的香味。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刚刚是抱着俞杨入睡,脚都坐麻了。小心翼翼的想活动一下双腿,俞杨也醒了。对他说一句:“抱歉”。起身打算离开,却看到朗羽的右脸好像有点儿问题。像是起泡了,看起来怪怪的。俞杨问道:“你的脸怎么了”。说完伸手一揭,便撕下一块面具。郁念暗叫一声糟糕。临睡前俞杨的酒倒在了他的脸上,他当时没有在意,睡过去了。脸上的面具虽然也能防水,但被浸泡了太久,早就不像真的皮肤那样,已经有了异常。 他挣扎着不想俞杨揭掉脸上的那层皮。俞杨看着他,冰冷的对他说一句:“别动!”郁念不敢动弹,他感觉到俞杨已经开始愤怒了。 俞杨的手快速的撕掉了他脸上的那层皮,他真实的皮肤暴露在俞杨面前。他一动不敢动,直觉告诉他俞杨临近爆发点。“啪!”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随后又是一巴掌! 俞杨把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他没有丝毫的反抗,俞杨一声怒喝:“郁念,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对我”。愤怒、面前的这个人居然是郁念假扮的,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走上正轨,可以摆脱一切。却没料到还是没走出郁念布下的局。脸上湿漉漉的,双眼的泪水不停的滑落。他曾经听人说过,身为男人便不应流泪。哭泣是懦弱的体现,但他还是哭了。又一次,为这个名为郁念的男人。 郁念被他打的浑身是伤,嘴角吐出了血。俞杨手下不停的说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辈子谁也不见谁。不是挺好的嘛?你为什么又要招惹我。”郁念看着俞杨说道:“因为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他眼里的眼泪丝毫不比俞杨流的少,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的俞杨,想把俞杨刻在自己的脑子里。 俞杨冷笑道:“你的话,能信?” 郁念继续说道:“我有想过以后不再见你。但我做不到,我不知道没有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俞杨站起身冷笑道:“那你就去死吧!”察觉到俞杨离开的意图,郁念拖着受伤的身体起身,死命的抱着俞杨的大腿,卑微的祈求着:“不要离开我?俞杨!” 俞杨死命的踢打他,每一次拳头的落下都带着无边的恨意。郁念的头有些旋晕的,他快要晕倒了。但他还死命抓住俞杨的脚踝,拼尽全身力气的抱着。心里面叫着:“不能放手,这次一定不能再放手!”俞杨拳头落下的让郁念毫无招架之力,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结果以郁念昏厥放手告终。 俞杨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郁念一眼,径直往俞老爷子的房门而去。俞景明正在逗那只鹧鸪鸟,俞杨走过来说道:“爹,我要去北营。”俞景明回过头着到他说道:“你想好了”,俞杨点点头。俞景明说道:“那好,你准备好明天在启程。”俞杨说道:“不用等到明天,我今天就走!”俞景明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不过,他向来尊重儿子的选择。 ☆、第四十九章:朗羽想见俞杨了 郁念从一间客房的床上醒来,他刚刚做了此生最为一个可怕的噩梦。梦到俞杨不要他了,梦到俞杨对他说:“郁念,你去死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眼里。”怎么办,他最爱的就是俞杨了,如果以后不能见到俞杨,不能与他亲密彼此,他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受不了如潮水般的绝望。他从梦里面醒来,身侧却已无俞杨的影子。理智告诉他:俞杨不会再同他在一起”。怎么办,他到底应该如何才能和俞杨再在一起。突然他想到了,俞杨前几天曾对他说过:他不会给机会让郁念再和他在一起。”他对身为向朗羽的他说过:“但如果是你,我会尽力修补我们之间的关系。” 镜子旁有一把鎏金的短刀,刀锋看起来无比的锋利。郁念照着镜子里的自己,下意识的握住那把刀。怎么办?郁念是不能跟俞杨在一起的。而他能,郁念诡异的笑了:因为他就是向朗羽呀!这个身子是向朗羽的,不是郁念的,他的身上就只有头是郁念的。对呀,把身为郁念的那部分毁了俞杨不就能够跟向朗羽在一起了吗?他真的有够聪明,能够想到这一点。 对,镜子里的脸是郁念的。他拿起刀,锋利无比的刀锋对准自己的脸脸就开始划,嫣红的鲜血顺着刀口流出来,很快就流遍了整张脸。但他很开心,边划边在笑。几个刀口瞬间在他的脸上占领了一席之地,空白的地方还能看出郁念的轮廓。他的心里叫道:不够。又拼命的在脸上划。万籁俱寂的深夜,他一个人坐在镜子前面,疯狂的对着镜子划自己的脸。直到脸上再没有一丝完整的皮肤,他在笑,笑得很开心,因为他面前镜子里的那张脸已经完全看不出属于郁念的一点点特征了。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山下面的美人儿们 作者:耿美狼 第7节 第二天一早,家丁丁力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郁念的声音小声的从身后响起:“俞杨呢?”丁力回过头正准备答话,却被吓得一声惨叫。在他面前站着的那个人,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完好的皮肤,不知道拿刀在脸上划了多少道。听他的声音却是属于郁念的。 俞老爷在不远处听到丁力的叫声,走过来不耐烦的吼道:“叫什么?”丁力惊恐的往郁念身前一指。俞景明往那边一看,顿时三魂七魄吓没了两魂六魄。他只看到一张极其恐怖的脸。那个人的整张脸已经完全看不出表皮了,除了五官健在以外脸上只看得到道道刀口以及红色的血肉。连一块完好的皮肤也没有了。只有上扬的嘴角可以看出来他在笑。 这个人,仅凭身形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郁念。俞景明直指着他说道:“你,你……。”他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那人笑着问道:“俞杨去哪里了我要见他?”眼睛漫无目的在湖边四处寻找着,看看周围有没有他。“你!”俞景明努力平复着说道:“你是谁?”对方回答:“我是向朗羽呀。”随即又喃喃的说道:“我要找俞杨!”向朗羽,俞景明听说过他就是郁念,但没想到他会把事情做得这么极端。对面的人还在喃喃着:“我要找俞杨。”“俞杨去哪里了。”“俞杨,我想见你。” 句句话不离俞杨。郁念,已经疯了。正常人没有谁会对自己的脸做出这种事,也没有谁会找不到人便一直念个不停。 将手里的书撑开挡住毒辣的阳光,“哎!”俞景明叹了一口气,已经过去三个月的时间了。郁念自从疯了以后,他虽然吩咐丁力照顾好郁念的饮食。但郁念几乎天天都会四处找俞杨,叫俞杨的名字已经不下十几万次了。再这样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俞杨!”“俞杨!你在哪里呀!你出来见见朗羽好不好?”丁力看着在房间里一个老鼠洞门口不停叫着俞杨名字的人,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正常人都该知道一个大活人怎么也不会钻到老鼠洞里。看他整天都翻箱倒柜的找着,丁力也该看习惯了。 他继续打扫着屋子,耳边的男人在翻箱倒柜,时不时的蹦出来一句:“朗羽想见俞杨了,俞杨出来见见朗羽好不好?”带着商量讨好的语气。丁力不知怎的,感觉这样的郁念很悲伤。 入秋了,秋风扫落叶。俞景明给府里的每一个人都发了一套棉衣。看了看还在喃喃叫着俞杨的名字四处寻找的男人,四个半月的时间,原本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如今已瘦的让人快要认不出来。回屋子里,给俞杨写了一封信,信上提及郁念的却只有只有一句:“杨子,你走之后郁念出了一些状况,能回来吗?”写好后把信封好,寄了出去。秋后淅淅沥沥的连着下了十几天的大雨,俞杨的信终于送回,提及此事只有一句:“请勿提及郁念,事物紧急暂且不回。”俞景明拿着信发呆好久,遂将其锁入柜中。轻轻踱步出去,看郁念在做什么。一眼就扫到在一间客房的郁念。果不其然,还是和往常一样。 “朗羽想见俞杨,俞杨见见朗羽可好?”一间屋子里面被翻找的乱七八糟的,里面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喃喃着,男人的衣服已经大了好几码,最近还有更大的趋势。 屋子里的窗户大敞着,寒风将窗户击打的啪啪作响。男子在翻找细小的柜子,风往男子的袖子里灌,男子手臂露出来的皮肤被吹成粉红色的,脸上则是深红色的色泽,已经分辨不出来两块地方哪里更红。 走在路上,听到两名丫鬟在议论:“身上脏兮兮的两个星期了也不洗,整天到处翻找,嘴里还叫着:俞杨我想你,找俞杨什么的恶心死了。”另一个丫鬟接嘴:“是啊,那个叫什么郁念的,整天自称向朗羽,连自己的名儿都不要了。”“嗯哼!”俞景明出声,两名丫鬟立即停止了议论。叫了声老爷,离开了原地。俞景明突然想起了郁念刚来俞府的时候,丫鬟们都在议论怎么会有如此惊为天人之人。两相对比,真的让人无限惋惜唏嘘。 时光过得飞快,几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临近开春。府里的下人都换上了单一点的衣服。 俞景明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第二次执笔写信:“杨子,自从你走后的第二天,郁念便出了事情。”停笔,不愿再往下写。良久,遂又加了一笔。“若你还关心他,便回来吧!”俞杨的回信里提到:“怎么回事?详说!”俞景明回道:“信里面不好谈,你还是自己回来亲自看看他现在的情况吧。” ☆、第五十章:俞杨回来 十几天后,院子里的鲁冰花开了。俞杨回来,一看到俞景明的身影便说道:“爹,你在信里说郁念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俞景明抓着儿子的手,把他带到郁念此刻所在的地方,淡淡对他说道:“你自己看吧。” 俞杨往小院里一瞧,看到一个脏兮兮的男人背对着他正在浇花,那人的身高与郁念相差无几,但是体型却与郁念的强健相差太大,完全就如同很久没吃饱饭那般。 这个男人看起来骨瘦如柴,但背影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郁念。男人转过身来,俞杨瞬间惊呼出声。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可怕又可怜之人,这个男人的脸上全是红色的血肉,竖成一条一条的,更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刀的将皮子刮掉,只留下了红色的血肉。这样的一张脸看起来着实很可怕。俞景明在一旁说道:“你没有猜错,他就是郁念。你去北营的那天晚上,郁念就用随身携带的细刀子,将脸毁成了现在的模样。他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们之间,就算有再大的恩怨也应该放下了。” 俞杨看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不知不觉地落了泪。从他出生到现在,眼泪一直都是为同一个人而流。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会傻成这样。既然人都不要你,你就好聚好散,去寻找另一个人来爱,为什么要把自己毁成这样。想到离开那天郁念死死的抱住他,就算被他如此无情的踢打还是不肯放手。他突然想起郁念那天说的话:“因为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有想过离开你,但是我的心告诉我做不到。”这些话,都是他的真心话。但可惜当时的他太过愤怒了,完全没有听进去。如果当初他好好的静下心来,两个人好好的说说话,郁念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脚步不停的朝着郁念走过去,郁念看到他立即跑过来,把他死死的抱住。郁念笑着说道:“杨,你去哪里了?朗羽一直在找你!”俞杨回答他:“我有事情出去了。你吃饭了吗?”郁念看了看瘪瘪的肚子,说道:“没吃饭!”俞杨说道:“那我让厨房给我们准备伙食,我们一起到饭堂吃饭。”郁念说道:“好。”只有上扬的嘴角可以让人看出来他在笑,默默的跟在俞杨的身后去饭堂。 俞杨看到他身上脏兮兮的,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干净身子了。吩咐下人带郁念去洗澡。郁念变得很抗拒拼命反抗不让人碰他,俞杨问道:“怎么了?”郁念一双眼睛蓄满泪水的看着俞杨说道:“我去洗澡了,你会在哪里?”俞杨听到这句话心里很受震撼,几乎毫不迟疑的回答:“我会在一旁。”郁念勾起嘴角说道:“好”,终于答应去洗澡了。 俞杨想去厕所,无奈郁念一直跟着他,俞杨回过头对郁念说道:“我去上个厕所,去一会儿就会回来,你在这里等着我。”郁念下意识的应声,俞杨刚打算进去郁念便跟着他一起。俨然跟他形影不离。 从里面出来,俞杨回到饭堂。郁念则是根本用不着他开口就会跟在他身旁,就在俞杨的右手边静静的坐着。俞杨刚刚吃完一碗饭,郁念就乖乖的把他的碗拿着到一旁去添饭。俞杨正打算夹菜,筷子还没碰到盘子。郁念便将很大一夹菜夹到俞杨的碗里。 郁念自他回来后为他做的一切,俞杨都默默的看在眼里。他甚至怀疑自己值得郁念这么好的对待吗? 夜里,俞杨和郁念两个人在屋顶上坐着。看着头顶的满天繁星,俞杨忍不住问郁念:“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俞杨感觉郁念对他好到即使自己是要求天上美丽的星星,郁念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替他把星星摘下来的地步。 郁念听到他的问话,转过头痴痴的望着杨,把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说出来。他说道:“因为我要对杨好一点,再好一点。这样,杨就不会离开我了!”俞杨听到这句话眼眶红了,瞬间流泪。 郁念捧着俞杨的脸,将俞杨流出来的眼泪一点点舔干净。在他的记忆深处,流泪代表难过。他不希望俞杨难过,只能这样让俞杨不再不高兴。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沧州市集逛逛了,他想趁着这个时间段出府四处走走。但他深知郁念绝对是会寸步不离跟着他的,俞杨考虑再三,不想外面的人看到郁念的容颜对他说三道四的,所以特意拿来一个狐狸面具给他带上,特意嘱咐他:“在外面的时候不要把面具摘下来。”郁念答应了下来,俞杨和他一起吃完早餐便和他一并出了那扇府门。 正值春天来临,路上偶尔能看到一两只小鸟在枝头筑巢。花草一类的也开得很茂密,到处都是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 两个人一路到了集市,挑挑拣拣买了不少郁念喜欢的小玩意。旁边一个白衣公子看到俞杨和一个看起来瘦不经风还带着面具的男人这么亲密。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俞杨,他以前也喜欢过他。不过对方一直都没有正眼瞧过他就是了。关于郁念的传闻他也有听说过。忍不住想当着大街上所有人验证一下。 王锦梼路过俞杨身旁的时候说道:“哟呵,这不是那位貌若潘安的俞公子吗?怎么,没想到你的品味这么差,居然喜欢这么幼稚的男人。俞杨说道:“我的事情好像不需要你来管。” 他快步的往那个手上抱着一大堆,幼稚的只有小孩子才会玩的东西的男人走过去。俞杨一看到他,心里就免不了厌恶。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王锦梼几个训练有素的手下便将他挡在一旁。 王锦梼走到郁念面前一把扯过他手中的小糖人,毫不客气的扔在地上一脚踩烂。郁念看到自己的东西被毁,忍不住抓住那人的手便一口咬下去。“啊!”王锦梼吃痛,几脚专门踢向郁念脸上的面具,郁念脸上的面具被踢飞,露出被毁容的脸。 街面上的路人看到纷纷倒抽了一口气,从没看过脸上这么可怕的男人。郁念急忙忙的将面具捡回又再次戴上。王锦梼做出去揭他面具的动作,郁念着急的一把打掉他的手说道:“杨跟我说过在外面不要摘下面具的。” 王锦梼和他的人立即暴出哄堂大笑,王锦梼转过头对俞杨说道:“俞杨,你的眼光也太差了点儿吧。连一个毁了容貌的疯子你也要啊。”俞杨的脸色黑的可怕,愤怒的回道:“住嘴。”三两下将拦着他的几人打翻在地,快速冲到王锦梼的面前,手搭上对方的脖子。王锦梼的人见势不对拼命拉开两人,并向俞杨说道:“俞公子,我们公子并不是有意的他只是说错话了。”说完带着王锦梼赶紧离开原地。 俞杨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居然敢让郁念被人当众嘲笑,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吗。他三两步就跟了上去,打算寻机会好好教训几个人。 心里全都被郁念被王锦梼几人侮辱的事情占据,完全忘了应该要照顾好郁念。 俞杨在不远处拦住了几个人,好好的教他们应该重新做人。不过毕竟对方不少少数,代价也是有的,俞杨的身上也不同程度的受伤。擦了擦唇边的血,他突然想到郁念。顺着原路找回去。看到郁念一双眼睛惶惶的四处寻找他的身影,脸上还有湿漉的泪水。身体紧紧的抱成一团蹲在地上正等着他。 郁念看到俞杨一眨眼的功夫就不在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多眨了几下眼睛,才发觉原来是真的。就在原地蹲着,等俞杨回来。耳边传来了哭泣的声音,听着极为耳熟。他怕待会儿俞杨回来了找不到他。所以,他哪里也不去,乖乖的等在这里,等俞杨回来就好了。 过了很久的时间,他看到俞杨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高兴的瞬间站起身子走到俞杨的面前,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一定能够等到你。”俞杨一把将对方揽入怀里,凑近郁念的耳边说道:“我不会不管你”。一身白衣的男人身材修长、头顶有婵鸣在眉梢鸣叫,紫罗兰真的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欧耶,撒花,写完了,终于写完了。本人第一部真正意义上写到结尾的长篇。虽然写的有点儿随心所欲,并不那么的精致。但我还是很喜欢书里面出现的所有人物的。希望第二部书可以呈现的更完美。 第二部(姬安和廪之爱)有人约吗?不管你们约不约,开新坑去咯! ☆、第五十一章:三年前 三年前 他的名字叫做浩子,这个小名儿是他的两位哥哥给他取的,据说是因为他刚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两个哥哥去看他,结果发现他整个人小小的,感觉像一个“小耗子”。所以整天耗子,耗子的叫着,小时候一直听,听到现在他也就听习惯了。 他现在已经年满十八岁,天天在府里呆烦了,也就偷偷的溜出来。在热闹非凡的集市上走上圈。路过洪记饭庄的时候,觉得自己有点儿饿了,便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这个时候不是饭点,大厅里的人并不多。他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黄衣,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肉面容好看的男子。男子的视线不经意的扫向他,眼里有惊艳,慢慢的从座位上下来,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俞杨说道:“我叫浩子。”男子亦言:“我叫郁念”。看到面前的男子气质邪魅,笑容对他而言亦是极具诱惑性,浩子的心跳开始加快。 他正在凉亭里做面团,头顶那棵树上有几只鸟儿在那里叽叽喳喳的显得很热闹。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过来捏住浩子的下巴,逼他与满脸邪魅的手的主人对视。郁念看着他说道:“浩子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被我无上的美貌折服了。所以连话都说不出口了。”浩子一把拿开他的事,不屑的对他说道:“都看了你将近一年了,好看也看烦了好吗?”郁念看着他说道:“那就怪了,我也看浩子近一年了,真是越看越欢喜。”浩子笑出声来,在郁念脸上“啵”了一小口。说道:“贫嘴!”郁念下意识地就兴奋了,在凉亭里不顾浩子的手上粘着面团瞬间就将他压在身下。 两个时辰后,浩子终于把最后一个饺子放进锅里。嘴里说道:“都怪你,耽搁了我半个时辰的时间,要不然我的饺子早就好了。”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而他的饺子才刚刚下锅。不由得让他有些怨恨这个耽搁了他时间的男人。郁念躺在躺椅上,一脸愉悦的说道:“浩子刚刚不也挺享受的嘛,享受完了就翻脸不饶人了是吧。也对,一直出力的那个人是我。”浩子被他说得没了脾气,笑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吃过了饺子,郁念放下手中的筷子对浩子说道:“待会儿带你去一个地方。”浩子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凑近了问道:“去哪儿?”郁念说道:“你去了就知道了。”说着就叫梅久准备好一起出去。 梅久一路驾着马车往陆宝居而行,一路上樱花遍地,一阵阵香风吹过来。不愧是去往陆宝居的一路上都风景宜人。浩子突然明白郁念为什么要带他上这辆马车了。因为陆宝居的碧池浪海是闻名遐迩,除了陆宝居以外,别的地方根本见不到的美景。 他知道郁念最近一直在与陆石商谈合作,所以偶尔也要出入几次陆宝居。这一次,大概是刻意带他来欣赏美景的吧。 第六十章:欺骗 马车驶入陆宝居,郁念牵着他下来。一个人到中年有些发福的男人眯着眼睛坐在凉亭里。左右分别有两个看着阴狠的男人坐在那人身旁。浩子第一眼看到三人就感觉不舒服,像要离开。郁念捏了捏他的手心,向他介绍道:“中间那个叫陆石商,就是这陆宝居的主人。左右两个陆远顾、陆基遥两个人分别是他的左右手,相当于整个陆宝居是他们三个人在做主。”浩子对这三个人完全不感兴趣,只感觉他们的气质阴寒得令他分分钟像要逃离这里。 说话间陆基遥朝他面前看了一眼,阴蜇得令他心头一刺。陆远顾也看了他一眼。郁念牵着他的手走近凉亭坐下,陆石商的视线也恰好望过来,看着浩子轻轻点头。梅久在身后恰好瞧见了一切。 陆石商看向浩子,转头问郁念:“他叫什么名字?”郁念轻描淡写的向几个人说道:“浩子,是我的朋友。”他带浩子过来只是来看陆宝居的碧池浪海,自然不想浩子与他们过多接触。 这时陆石商却冲郁念使了个眼色,郁念下意识的抓住浩子的手:陆石商这是什么意思? 梅久在郁念的耳边偷偷的将他唤走,说有事情同他商量。郁念让浩子陪他们聊天,自己跟着梅久走到一旁谈话。 陆宝居的人是出了名的黑白通吃,他们的手段阴毒,手下多负责暗杀,收买是强事。不过几个首要人员却有非同一般的嗜好,他们喜欢凌虐面容俊俏身子骨柔软的少年。见识的人多了,他们的眼光自然也就变得高了,能让他们全部满意的少年自然是少之又少。而要请他们出面,必须要赠送能让他们满意的少年给他们。郁念想和他们谈合作,郁念已和他们谈妥了找出一个令他们满意的少年送给他们。 刚刚来到僻静之地,梅久便抢先一步开口说话:“他们看中了浩子。梅久的话语中还透露着少有的兴奋,要知道以陆家三人超高的眼光,能让三人同时满意的少年实在是少之又少。 恰好他们带来的浩子能令他们满意,梅久又怎么能不兴奋。省去了到处找少年的功夫。他知道浩子与郁念之间现在的关系,依旧打定了主意要说服郁念把浩子交出去。郁念看了眼一脸兴奋的手下说道:“你刚刚说什么?”难怪刚刚感觉陆家几位首领看浩子的眼神很se。听梅久一说,郁念不仅不高兴还隐隐有些吃醋。 梅久说道:“主子,我知道浩子现在是你的人。但是,一旦你把他交给陆家几位首领他也不会死,我们则可以省下找少年的时间来做更多有用的事情。”“不行!”对于梅久的提议,郁念的潜意识里是拒绝的。 梅久继续说道:“我知道他是你的人,知道你现在对他是有一定感情的。但你不要忘了,你以往也是有很多任情人的。每一个你都以为是挚爱,但最后不还是以各种原因把他们抛下了。所以,以你以往的表现来看你对他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看着郁念心里有着疑问,是真的吗?但他为什么有舍不得的感觉呢!梅久继续说道:“把他交出去后,只要你夺得了大位。再想要多少美男没有。”郁念有些犹豫,梅久说道:“我知道主子你和他有一定的感情,舍不得。我有一个办法,待会儿主子回去藉由一个理由,先行回府,告诉浩子您半个时辰后来接他。什么也不做,只需要把浩子留在陆宝居就好。” 郁念听到这句话心里空荡荡的,他真的要撒谎,真的什么也不需要做吗?想到日后的根基大业,他间接同意了这个做法。 回到凉亭里,浩子看到他过来冲他微笑,顺便拿了两粒果子给他。梅久将陆石商叫走,两人大概就是在谈这件事情。没过多久,陆石商和梅久两人便一同回来,郁念知道他俩达成了共识。 梅久冲郁念点头示意,郁念当即转头冲浩子说道:“刚才府里出了一些情况,我现在得马上赶回去。浩子,你在陆宝居和陆家主聊一会儿。半个时辰以后我会回来找你。”浩子说道:“好吧!”他虽然不大乐意和三个看起来不像好人的人呆在一块儿,但郁念说了半个时辰后会回来接他。他自然也就不好在说什么。 郁念回头看看一无所知的浩子,一步几回头的坐上马车。马车在路面上飞快地疾驰着,像是在追逐着什么似的一刻也不停歇。 浩子在凉亭里面,那个名叫陆基遥 阴蜇男子给他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喝下去。浩子执起那杯茶道了声:“谢谢!”便仰头一饮而尽,却恍然看到男子诡橘的笑脸。另一个男子看他的眼神也有些淫意,天色渐渐黑了,三个男人缓慢变态的朝他围拢过来。 那杯茶下肚后,浩子觉得有些眩晕,迷迷糊糊的看到几个人朝他围拢过来。再次睁眼却看到自己衣不蔽体躺在床上,手脚均被绳索束着。三个男人满是残忍淫意的看着面前的自己。浩子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响,立即大喝:“你们要做什么?郁念和你们谈合作,你们却对我这样做,不怕他知道了报复你们吗?”陆石商脱裤子爬到床上,手伸向他光洁的肌肤上下抚摸着。身子在他的掌下,浩子感觉一阵阵的恶寒。陆石商脸上满是残忍淫意的微微笑着说道:“你有点儿自以为是了,在郁念的内心里你不过是一个可卖掉的男宠罢了。”说着唇去触碰浩子的唇,浩子边躲避着说道:“你胡说”。眼泪下来的很快,但他内心里并不相信陆石商说的。陆石商手下动作不变的说道:“可怜,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浩子哭着说道:“他说了半个时辰后回来接我的。”陆石商□□着说着:“好,那你就数着时辰,看郁念半个时辰后会不会回来把你接走好了。”浩子感觉身子被填满了,身子犹如撕裂般的疼痛不断袭来,脑子里不知道谁在不停的数着拍子:“一、二、三、四……。”陆基遥和陆远顾说道:“大哥,我们等不了了。”一并向浩子袭来,浑身上下都是令浩子恶心的脏手。明明现实如此残酷他心里还是有着希冀,眼泪不断的落下,掩盖不了身体的疼痛,嘴里还在说着:“我相信郁念半个时辰后回来接我的……”。地狱般的几个时辰开始了,浩子他从来没有感觉时间这么难熬过。时辰已经过去了很久,浩子的直觉告诉他不仅半个时辰过去了,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半个时辰,始终没见郁念过来。浩子终于明白郁念不会回来了,他欺骗自己。 如果你讨厌我,那你告诉我让我走,我最多就是伤心。可你为什么要放任这些人伤害我,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情。他开始恨郁念,从未如此的想杀死郁念。 宛如地狱般的几个时辰终于结束,三个人累了睡在一旁。浩子看到陆石商的衣服里有刀,弄开绳索后拔刀在陆宝居里面大开杀戒。从未有过的绝望支配着他,赶上陆宝居的一辆马车,往郁念的府邸而去。 梅久驾驶着那辆马车在路上疾驰,郁念坐在车里,脑海里空空荡荡。逼迫自己不去想浩子这个人,眼泪却是最真挚的情感,从眼睛里面滑落。 在马车里面坐了不知道多久,郁念掀开轿帘问道:“还有多久回府”。却看到马车早已驶过府宅,越行越远。梅久头也不回的说道:“主子,您说过一旦有令你难以抉择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一定要把你带离原地,离得越远越好。”他好像有说过这样一句话,但马车已经离得够远了。 郁念突然想起很多事情,对梅久说道:“停车,把马车驾回去。”梅久知道他良心发现了,继续驾车疾行着对他说道:“主子,梅久恕难从命 !”郁念想去夺他的鞭子,梅久躲开继续说道:“知道主子你此刻难受,梅久早已给你沏好了一壶茶,你喝了以后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不再会有什么了。”郁念打开那壶茶,喝了以后就真的可以什么也不会想了。喝了大半,迷迷糊糊来了睡意在马车里睡着了,再次醒来已近黄昏。他与浩子分开几个时辰了,梅久将马车停在路旁,再往前走已是悬崖,前面再无马车的去路。 郁念刚刚梦见了浩子,两人在梦里像往常一样的甜蜜。郁念刚想让梅久将马车掉头,回去找浩子。 却看见自己的身后,一辆陆宝居的马车向自己驶来,上面还有大量的喷溅型血迹,马车上面下来了一个人,脸颊浮肿衣不蔽体,全身上下一眼可以瞧见很多淤青的浩子右手执剑而来,他看向郁念的眼神有着无尽的恨意。淡淡的说道:“郁念,我恨你。” 短短的五个字,已是对几个时辰屈辱的终结。剑刃直指郁念,刺向他的剑招之间毫不客气。郁念躲避着浩子的剑刃,他知道自己亏欠浩子,自然不可能对他下手,一直处于下风。 一步一后退,郁念和浩子两人逐渐都退到了悬崖边。梅久突然出手将浩子打下悬崖,郁念伸手去抓却只捞的一片衣角,急火攻心瞬间瘫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他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割下了梅久的头颅。只可惜,那个世间再无一名叫浩子的少年再陪他一起嬉戏说笑。 ☆、第五十二章:若当时一切可挽回 若当时的错误可挽回 离开陆宝居,梅久驾驶着那辆马车在路上疾驰,郁念坐在车里,脑海里空空荡荡。逼迫自己不去想起浩子这个人,但还是忍不住一遍遍的回想起。眼泪开始不自觉的往下落。 想到以后可能会与浩子兵戎相见,郁念就忍不住巨大的惶恐袭来。他捞开轿帘对梅久说道:“停车,把马车驾回陆宝居。”梅久说道:“不行!……”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郁念便已将他的配剑架到了梅久的脖子上。冷冷的说道:“我只跟你说一遍!”梅久立即指挥马车掉头,往回去陆宝居。 还好马车驶出的距离不长,很快就赶了回去。郁念在院子里就听到陆石商跟浩子说话的声音:“你有点儿自以为是了,在郁念的内心里你不过是一个可卖掉的男宠罢了。”浩子的声音带了一点儿哭腔,说道:“你胡说,郁念不可能不管我的。”他的男孩,在这段时间里遭受了什么,他不过才离开没多久,便已经哭出来了。 陆石商继续说道:“可怜,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浩子哭着说道:“他说了半个时辰后回来接我的。”陆石商□□着说着:“好,那你就数着时辰,看郁念半个时辰后会不会回来把你接走好了。” 郁念直接打开屋门,屋里的三人由于他的突然出现而倍感意外。浩子看到他瞬间就有了笑意,因为他知道郁念是来接自己走的。 郁念对三人说道:“对不住了,各位。我实在没有办法把浩子扔在这里不管不顾。下一次送双倍的人来,当作赔罪。”随便拿了一床棉被给浩子盖上,便把他给带出了陆府。 一上马车,浩子便给了他几拳几脚。他刚刚流过眼泪,此刻还未开口,泪水已先落下责备道:“郁念,我是你什么人,你居然把我卖到那种田地。”郁念心疼他刚刚受了惊吓,将他抱在怀里说道:“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浩子不依不饶的说着:“你不知道,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被他们给……”郁念小心翼翼的安抚着他。 进了府门,吃过晚饭。浩子前一脚进门顺手就把房门关了,郁念还未来得及进去房门便紧闭。毕竟是害他成这样,必须要让郁念受点儿惩罚,不然就真的太不把他放眼里了。郁念无奈,浩子现在正气头上。还好没什么损失,过几天哄哄也就没什么了!想想就觉得后怕,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他还能和浩子这么亲密,不反目成仇吗?还好他及时醒悟了过来。 他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终于把郁念浩子哄的不再与他计较,彼此两相栖息。 这天,他与浩子在骁马场练习骑马。饿了到附近的饭店去吃东西。刚刚进门来,便看到饭店里所有人或明里或暗里看他们,窃窃私语着:“这两个人长得真俊俏,看起来是一对吧。挺般配的。”郁念听到这句话不由自主的微笑。 看着小二接连不断的送上来的菜品,郁念对身旁的浩子说道:“接下来的三个多月,我们去那哪儿?”浩子回答:“江南!”郁念回答:“山清水秀的江南,是一个好去处。”三年的时间,他已经带着浩子吃遍各地美食游遍山川湖水,每天都有新花样,日子别谈过得多充实了。 许多年后,街上两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在街上游玩。两个老人一路走还在一路吵着。其中一位瘦小的老人念道:“你凭什么不让我买糖葫芦……!”另一个老人说道:“乖,上了年纪少吃点儿糖。”瘦小的老人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老了。”推了高大的老人一下,接着说道:“那你去找个年轻一点儿的,不要我这个糟老头子。”高大一点儿的老人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瘦小一点的老人不依不饶,“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把人家卖出去做交易!”高大一点儿的老人说道:“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还提呀。”街面上,两个头发鬓白的老人旁若无人的争吵着。所谓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全书终 第7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