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党与咸党的爱恨情仇》 正文 第1节 甜党与咸党的爱恨情仇 作者:路人小透明 第1节 书名:[火影卡带]甜党与咸党的爱恨情仇 作者:路人小透明 文案: 咸党六代大人与甜党他的宇智波小学同学的爱恨情仇 旗木卡卡西x宇智波带土的短篇合集,以后就不单发啦~ 内容标签:原著向 火影 强强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带土 ┃ 配角:偶尔会出现的琳,鸣人等等 ┃ 其它:火影忍者,卡带短篇集 ☆、01 又一日,六代火影照常下班回到家中。 客厅有人,正坐在最大的那张沙发中央一语不发。按理来说,六代大人进门就能看见自家恋人会很高兴,可这时,他抬眼望去,顿时暗道要糟。 从旗木卡卡西打开门到走进屋内站定的整个过程里,宇智波带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机屏幕散出的白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出微凝的眉头,目光久久停留在一件事物上再不转移,眼里尽是郑重专注。 卡卡西绕着沙发走完一圈,终于确定了带土真的没注意到自己。打击肯定是有的,但对于经验丰富的六代大人来说,此时最紧要的还是强势地夺回恋人的注意。 所以,他轻咳一声,开口道:“带——” “别说话。” 被呼唤的对象终于分出一点点心神,却是相当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卡卡西“……”了一阵,仍旧不死心地再接再厉,结果这一回,带土连让他闭嘴都懒得说了,直接无动于衷,视帅气的六代大人如无物。变成空气的卡卡西只有默默地坐在他旁边,看着闪动的手指速度快得就要晃出残影,而带土的神情从冷漠变成稍有动容,跟着眉毛拧到一块儿,双眼眯起,戳屏幕的力道越来越大,到最后,竟是激动得咬牙切齿—— “为什么还是抽不到!” 砰。 卡卡西的视线紧跟着可怜的手机在半空中晃荡出弧线,落到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带土出于一时气愤摔了手机,下一秒就后悔了,冷着脸走去把手机捡起来,低头看了看,没摔坏,又坐回原处继续折腾。 这一过程又没卡卡西的事。 ——没关系,难得带土对别的事情有这么大的兴趣,不过是占用一些本来该属于他的时间嘛,他一点也不在意…… 不,实际上是相当在意啊! 六代大人望向夺去带土全部注意的手机和手机屏幕显示的游戏界面,心中有多凄凉,目光就有多凌厉。他忍不住开启了回忆杀,沉思起这个垃圾手游究竟是如何破坏了自己和谐美好的日常生活。 一切得从头开始说起。 似乎只经过短暂的时间,某款叫做“忍者全明星”的手机游戏就以势无可挡之态席卷各国,引起一片惊涛骇浪血雨腥风。 毫无疑问,“忍者全明星”有一个相当通俗的名字,但通俗有通俗的好处,至少直白地点出了重点:忍者,明星。 这款游戏的设定为角色扮演格斗类,玩家可在游戏中选择不同的忍者与人pk,除此之外,还有给忍者升级换装等功能不便一一阐述。所能操控的角色并非游戏私设的单调形象,而是你所能想到的现实中真正存在的所有知名忍者!有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如忍界之神千手柱间,四战后名声更胜的宇智波斑,其下还有二代火影三代火影四代火影晓组织全员等等,活着的大人物更是跑不了,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六代火影五代风影还有各种影数都数不过来。 哪个顶有名的巨巨背后没有一片爱得深沉的粉丝呢?如今粉丝们有了化身偶像的机会,施展偶像所拥有的各种强大忍术与敌人对决——即使只是游戏,也让人嗑药一般完全无法自拔啊!再者,“忍者全明星”是由五大国官方赞助推广的游戏,有如此大的后台镇着,就算你在游戏里暗戳戳给漩涡鸣人穿裙子这事儿被本人知道了,漩涡大人看在大名的份上也不好发作…… 广告都没怎么打,一大波迷弟迷妹们就自发地涌入游戏疯狂氪金,只求早日与卡池中的男神/女神相依相伴。没错,这破游戏为了坑钱,绝大部分有名有颜有实力的忍者卡只能在卡池抽取,每日免费抽一次,等不及的可以充值进行十连抽,能不能抽到就要看人品了。 总之,这就是此游戏最为独特的卖点。 在无数沦陷的忍村里,木叶村就是“忍者全明星”的重灾区。 原因无他,谁叫游戏里的忍者巨巨们一半都是木叶人呢!木叶的忍者和村民就算没玩游戏,也都听过忍者全明星的名字,宣传做得可谓相当到位。而作为回忆杀的主角,宇智波带土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对这个游戏上心,他只对六代火影及六代火影相关的事物感兴趣。谁能料到命运弄人,在某个卡卡西不在家的下午,鸣人上门做客,一不小心,向带土展示了自己最近在玩的手机游戏。 “啊,带土你没听说过忍者全明星?哈哈哈这个游戏可有意思了bababa……” 辛苦鸣人口干舌燥地介绍了一大堆,反正带土没仔细听,他只不过是扫了一眼游戏界面,正逢运营商推出新的忍者卡,夹带人物立绘在登陆页面赫然打起了广告。 前面有提到过,宇智波带土只对六代火影及其相关事物感兴趣。 那日推出的新卡又正好是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 完了,实在是机缘巧合命中注定,画着御神袍卡卡西的新卡成功将又一个人勾进了坑——间接促成此事的漩涡鸣人完全没想到自己给未来的老师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作为自己就是卡池里的五星卡的巨巨,带土无视了用虚拟忍术对决的pk模式,把忍者全明星玩成了换装小游戏。 换装的对象当然是卡卡西咯。 他的玩法简单粗暴,只需要花现实的卡卡西的钱充值——去卡池十连抽——抽到就算,抽不到继续,将卡池里所有卡卡西的卡收集完毕,再放到一起,换身衣服扎个辫子之类的想怎么玩怎么玩,现实的卡卡西绝对不可能这么任他折腾。 尝到甜头的带土对忍者全明星爆发出强烈的热情,就此一发不可收拾。六代火影的办公时间不算,当卡卡西在家的时候,他们俩也是各玩各的,带土玩游戏,卡卡西大概很想干点别的事情——未果,只好把珍藏的亲热天堂再翻一遍。 可是,亲热天堂已经翻了无数遍,男女主角感情真挚亲亲我我,更加衬托出不被恋人搭理的火影大人孤苦伶仃。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卡卡西知道带土突然玩起了手机游戏,却没搞明白他的兴致为何如此高昂,高昂到有时就算氪金无数也抽不到新卡暗部卡卡西,盯过来的眼神似乎都充满了怒气。 卡卡西觉得自己实在很无辜——完全是迁怒,就算都是旗木卡卡西,但游戏里的卡出不出现也不是本人能够控制的啊。带土也知晓自己是迁怒,可死活抽不到限期新卡的心情难以控制,口声声说喜欢他结果怎么抽都不出现卡卡西真是太糟糕了!虚假! 就因为这件事,卡卡西(真人)足足被嫌弃了一个星期,直到带土终于抽到心念念的暗部卡卡西(盗版),长舒口气后心平气和,这才得到了好脸色。 睿智的六代大人就此吸取教训,在不需要抽卡的日子里,带土对忍者全明星稍微显得兴趣缺缺,见着他时也会搭理搭理,至少亲热天堂不用再翻了,相对的,只要带土精神振奋,一般就没有好事。没玩游戏的人和玩游戏的人一样关注起垃圾游戏的出卡时间:可恶,不要再出我的卡了!/可恶,怎么还不出卡卡西的新卡! 一个敌视,一个期待,安宁却并没有持续多久,新一轮的斗争再度拉开序幕—— 继前番投入卡池的幼年宇智波斑大受欢迎后,忍者全明星趁热打铁,隆重推出高人气角色、男神代表旗木卡卡西的幼年卡。 与带土同一时间得知这一消息的卡卡西心头一震。 他相当清楚地看到了带土眼中亮起的光芒。太亮了,想当作没看到都不成。 于是,这就有了本文开篇的那一幕。 说实话,在当事人的心中,当年那个臭屁的白毛小鬼地位着实不低,没想到卡片就跟卡卡西小时候一样讨厌。带土最近的运气大概不好,六代大人的钱包空了又空,幼年卡卡西却始终没有出现。他越急越不出,狠下心再来,居然刷出来十个大蛇丸。 带土:“……” 他冷静了一阵,攒足劲准备继续,没想到指尖还没落下,手里便是一空。 卡卡西旁观这么久,实在忍不住了,为了带土,也为了钱包的厚度,他一把抽走还在闪烁的手机。 “够了带土,游戏只是游戏,抽不到就算了吧。”卡卡西的语气十分严肃,表露完自己的生气,接着又要出言缓和一下气氛:“今天的最后一次。” 他随手就帮带土抽了一把,卡池不断跃起几团亮光,待到光芒散去真容显出,恰好出现了一张很熟悉的脸。卡卡西面罩下的嘴角抽了抽,很不幸地认出来自己年少时期的模样。 “!!!” 带土立马扭头看他,诧异还未从眼中散去。 卡卡西只当没瞧见,淡定地关掉手机,塞进带土摸不到的沙发缝,他一把抓住着急探过来的手腕,问道:“游戏里的我到底有什么好的?”这个问题很早以前就打算问了,没想到居然憋到了现在。 带土愣了愣,本来因为手机被夺有些恼怒,但这点算不得什么的恼意扛不过卡卡西这般认真的询问,一时间,回答竟有些慌乱:“有、有什么好……反正比现实的你可爱多了!” “这样啊。” 卡卡西点头,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带土的脸上扫过,看得带土莫名之余又升起不妙的预感。这时,他又道:“错了,我来教你。” “游戏里的我,可以这样触碰你吗?” 瞳孔在刹那间紧缩,带土试着挣脱,可肩膀被强行扳到侧边,保持着面面相对的姿势,让他不好再动。 “可以这样对你说话吗?” 蓦然放大的脸就在眼前。卡卡西摘去面罩,隔得这么近,鼻尖抵着鼻尖,近得连眼底黝黑到深邃的颜色都看得真切,说着话,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渐渐将肌肤染上不自然的红,一下子把心揪紧。 “我猜猜,是因为想要把错过的我全部补齐,还是……” 随意的猜测或许恰好正中真实的心意,也或许只是出于不耐,反正被擅自揣测的人磨起了牙,不爽地叫他闭嘴。卡卡西当然不会真的闭嘴了,没费多少功夫,两人就倒在了一起,带土的背抵着沙发垫,他慢吞吞地用嘴解开带土睡衣最上方的扣子,动作并不熟练,也就理所应当地在肌肤间落下笨拙的齿痕,从锁骨一直印上充血的耳垂。 在湿润的吻终于落到唇角前,这个恶劣的家伙在笑,他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对方胸膛的震鸣。 “唔,反正不能像这样吻你就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提示:战后存活堍,假设忍者世界人人都在玩手游……设定不严谨请不要在意 ☆、02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提示:被stk之神和白毛队友一起stk的宇智波带土大人 宇智波带土,在新晋上忍的一周之后,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被跟踪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想太多,毕竟带土大人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嗯,暂且不论是否符合实际——有一两个羞涩的小粉丝默默关注也很正常嘛!然而,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又过了一阵子,他终于发觉情况非常不对。 正常的粉丝,绝对不会大清早天还没亮就跑到偶像家附近守着,也绝对不会从偶像出门一路跟到上班地点,下班的时候再原路跟回家门口。 窥视的火热目光时刻烧灼后背,待到察觉到异样的带土猛回头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陡然消失,眼里看到的就只有形形□□的路人和安静无比的街景,无论他怎么瞪大眼睛仔细观察,路人们的表情一切正常,只有从他身边路过的喵大人施舍来高傲的一瞥,接着无视了这个东张西望的愚蠢人类,踩着墙头溜达远了。 毫、无、收、获。 带土悻悻地回身继续往前走,结果还没走几步,熟悉的、要让人毛骨悚然起一身鸡皮疙瘩的窥视感重现,仿佛能听到“啪”地一声,来自暗处的视线便黏在他后背生死不相离。加快脚步,甩不掉;拐弯后躲到巷子里想要抓住可疑人物,对方机智地没有上钩;皱着眉开眼想要查看偷窥狂的东西,每次看过去都没看到人;气得要死地用神威跑到另一个地方,没过多久,又来…… 这人是神吗?!stk之神! 带土大人明悟了,他目前最大的敌人不是凶残的外村忍者也不是愤怒的师母拍下来的平底锅,是这个莫名其妙的stk之神才对啊啊啊啊!因为被关注而产生的一点点得意(真的只有一点点!)迅速被强烈的危机感盖了过去,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自己攒足了劲儿,非要亲手把敌人逮到才行。 于是,随后便是更加谨慎的时间。带土通过又一个星期的观察,仅剩的那只写轮眼都快瞪瞎了,这才挖掘到了些许的蛛丝马迹。 清早起床后推开窗,有一道残影飞快闪过,窗下的树枝尚在摇曳。 到火影楼报道之前,临时起意回头一看,电线杆后的影子似乎有些不对。 晚上从老师家蹭晚饭回来,眼角的余光扫过吵嚷的人群,敏锐地捕获到努力想遮住但还是没遮得住的一头白毛。 嗯,白毛。 这一周以内,不管在哪儿都能模模糊糊瞥到的白毛。 白毛…… “怎么会是你啊卡卡西!!!” 已经无法用“巧合”来辩解了,忍无可忍不想再忍的带土大人出现在对方的身后,强硬地把这个无药可救的家伙拖进神威空间算账。逮到人的时候内心是激动的,但想到这人是卡卡西,顿时又高兴不起来,带土一拳把完全没抵抗的卡卡西揍趴下,双手环胸,满脸不爽地俯视着他:“太糟糕了,你是变态吗!还是有什么恶作剧的企图。” 此时卡卡西正摊着手平躺在地上,闻言抬眼看了过来。这人表现得十分冷静,大概是带土的眼里满满的嫌弃刺激到他了,又一时急于证明自己,开口便道:“我确实对你有企图没错,但绝对不是变态。” 语气坚定,斩钉截铁。 说话时的气势太盛,居然让带土大人震了一下。哦,不是变态,只不过对我有企图呢…… 等等??? 更像stk了好吗! 再度懵逼的人和一不小心说出实话的人陷入了迷之沉默。过了半晌,卡卡西显得很头疼地伸手盖住眼睛,略微有气无力:“我不是变态,只是因为担心你——算了,我的意思就是,跟踪狂另有其人,把那家伙找出来你就能知道真相了。” “还有另一个人!”带土彻底震惊,完全没想到跟踪狂有两个——卡卡西的嫌疑还没有排除呢!不过,经卡卡西这么一说,他好像隐约有印象,当时自己还奇怪呢,怎么stk之神的水平忽高忽低,突然多了那么多马脚,可是每一次他都没看到别人,只看到了卡卡西。 将信将疑,带土的脑子转得很快,沉吟片刻,又揪住了一个关键:“不对啊,如果这是真的,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直接提醒我?” 他的目光灼灼,神情严肃,想来语气也犀利得可怕,只不过嘴角翘起的弧度却将他暴露,显然正合了抓到一直以来看不顺眼的天才队友把柄的欢喜心意。 哎呀,卡卡西果然是笨蛋。 ——都露出这么多破绽了还没反应过来,带土果然是笨蛋。 天才队友则在另一边默默叹息,看来完全不需要担心某人会发现自己的心意,也不知这算好事还是坏事。他也不多说,搭着伸到面前的手站起来,只道:“那个人我知道,因为很不好对付……见到她以后你就明白了。” “喂喂太吓人了吧,会让你觉得不好对付的家伙得有多可怕。”虽然还是有点不相信,但带土的态度已经认真多了。摸着下巴沉吟半晌,视线不经意间晃到卡卡西的脸上,眼眶处那片乌青就是自己的杰作。 莫名有些心虚,他很不自然地扭过头,好像很勉强地答应了。 “行行行,先把那人抓到再说!” 有了卡卡西的帮助,抓捕stk之神的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实际上,第二天下午——他俩就把人逮住了。 嗯,非常值得庆祝,可是,又一个问题出现了:困扰了带土一个月的stk之神,让卡卡西亲口说出“不好对付”这种话的家伙,居然…… 居然是一个年轻小姑娘。 带土顿时明白卡卡西为什么会那样说了。对小姑娘揍肯定是不敢揍的,刚吼了两句她立马就嘤嘤地哭,太不要脸了,这可是在大街上啊,路人们谴责的目光刺得带土大人欲哭无泪又无从解释,只好捂住脸,把小姑娘提进最近的一家拉面馆。 被跟踪的可怜人居然要请跟踪狂吃饭,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感到了深深的忧伤,托腮盯着这个叫做夜夜的小姑娘欢快地吃面,一边用眼神示意卡卡西赶紧解释来龙去脉。而死白毛轻咳一声,终于娓娓道来—— 总结一下就是,这小姑娘不是忍者,只是一个武力值为零然而stk天赋技能点满的普通村民,似乎对英俊的汉子情有独钟。前一个stk对象正是木叶出名的帅哥(应该)旗木卡卡西,被本人发现后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还以为这事到此结束,没想到这姑娘消停了几天,转个背又看上了晋升上忍意气风发的带土大人。 “所以,就是这么回事。” 这是语气不知为何有点发酸的卡卡西。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男人,然后就发现,原本格外严肃的带土他……脸红了。 虽然只飘起了一点点红晕,脸上更多的是惊讶,忸怩的样子却简直没眼看了。带土大人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异性的如此狂热的爱意,就算狂热到扭曲——也是相当难得的经历呀! 他开始对夜夜姑娘进行严肃的思想教育。 “咳、咳咳,不管怎么说,你一个小姑娘做这种事影响很不好哦。”巴拉巴拉完,接着开始阐述女孩子夜不归宿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实在是用心良苦。小姑娘放下拉面碗做认真听讲状,眼睛却在发亮,这一对比,衬托得卡卡西的死鱼眼更死了。 一个心潮澎湃,一个心如死灰。 等到思想教育好不容易结束,stk之神终于有机会说话了。而她一开口,就爆发出极为强悍的气场。 “你误会了!” “啊?” “那什么,我确实是喜欢帅气的男人没错,但是对于你,宇智波先生!你吸引我的不是脸,而是……迷人的肉体啊!” “——我能摸摸你的屁股吗?大胸也可以!” 带土:“……” 卡卡西:“……” 与此同时,神一样的妹子已经伸出了蠢蠢欲动的爪子,以闪电般的速度冲着懵逼的当事人的胸口去了。幸好卡卡西尚且保留住了理智(因为他也觉得带土的肉体确实很美好),及时挺身而出,罪恶之手没戳到带土,被他挡下了。 而后,卡卡西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被他拽倒的带土突然提高的声音:“你怎么能让她摸你的胸!” ——不摸我的就摸到你了啊,而且又不是我故意让她摸的……呃。 这么说实在是太奇怪了,有种诡异的羞耻感,卡卡西当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挑起眉,当即反问道:“碰了一下而已,带土,你为什么这么在意?” “当然是——” 咦,是什么呢? 就像是恰好戳中了某个不曾发觉但又切实存在的点,要说一时间却说不出来。带土愣了愣,直觉告诉他卡卡西这么询问的用意不纯,可自己想不出解释的话语来,气势上就被压了一头。下意识地不愿如此,同时回忆起昨天与卡卡西的对话,他自觉还握着卡卡西的把柄,还没细想就道:“你也是啊!明明可以直接说出真相的,为什么非要偷偷跟着我?” 刹那间对上视线,两人都提出了相差无几的疑问,此时目光相撞,一时半会儿竟然没能移开。 带土心想,想不明白啊,自己根本不需要保护,卡卡西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 卡卡西心想,他总算注意到了,这是个机会,所以,要说实话吗? 那就说吧。 “嗯……因为,不想让你发现我有这么在意你。” 以及,不想让你被除了我以外的人这么在意。 时间仿佛在这两个对视的人身上凝固了,形成透明的屏障,将旁人隔绝在外。 “因为,我对你有企图啊。” ☆、03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提示:abo私设下卡带生子背景 01 关于取名 据说,旗木彻也一出生就拯救了世界。 ……修改一下,是挽救了相当一大波人危在旦夕的生命——其实也算是拯救世界啦。 因为彻也的亲爹从小黑屋出来之后,二话不说就把木叶长老团全体揍了个半死,围观到这血腥一幕的群众很多,但没人在深知他的具体情况后还有勇气阻拦他……更何况根本拦不住。唯一敢说话的六代火影也只是象征性地拦了拦,象征性地挨了一拳头就自动站到了角落。 一号长老的鼻血在半空中彪出完美的弧线,二号长老的圆框眼镜掉了半边,剩下的半边镜片落到地面,被一脚踏过,相当无情地踩成玻璃碎片。散乱的碎片恰好映射出凶手的样貌,脸色苍白,似乎没有别的情绪,但只有那双眼睛黑得吓人,看似波澜不惊,久久沉积后的愤怒却全在这里。眼看着至少明面一点也不虚弱的宇智波带土就要踩上三号长老的脑袋,暗部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和他们一起装死的火影大人终于说话了。 “带土,气出够了的话就停手。”在对方的怒气因为这句话转移到自己身上之前,这位狡猾的大人轻咳一声,果断转移话题:“咳……来看看孩子?” 他是说,现在就抱在自己怀里的婴儿,围观的中途被匆忙赶到的医忍送来的。火影的手有些抖,身子又不敢动,这才保持僵直站了这么久,还好他掩饰得不错,旁边的人都没看出来。 听到这句话,大家顿时感觉看到了生的希望。在无数期盼的目光注视下,宇智波带土的动作停顿了,只犹豫了很短的时间,抬起的脚到底还是落下,把鼻青脸肿的长老踹到一边。不过,他好歹没有了再继续找麻烦的意思,沉默地走向火影身边,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就要靠近的时候,脚步似乎慢了。就这样隔出一些距离,慢慢地投去目光。 “……皱巴巴的。” 谨慎地观察半晌,他如此评论的同时,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就像这孩子的脸一样。显然还是有点无法接受现实,小小地嫌弃一秒,再仔细看上几眼,心里觉得稍微舒服了些。 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没觉得这个评价有什么不对,因为他也这么认为。见带土逐渐冷静,他微微一笑,又补充:“我们的孩子。” 像是对他人的炫耀,又像是温和的自语,将周身冰冷的轮廓柔化边角,快要从中酝出蜜来。 带土这次没有接话,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便敏锐地察觉到火影僵硬的姿势不对。不用说,他立即接了手,经过一番努力,勉强领悟到抱稳孩子的技能。 “给他取个名字?” 卡卡西道。 “我来?” “嗯,你来。” 他们理所应当地无视了所有在场的其他人。 对于很多人来说,取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毕竟那不仅仅只是几个字凑成的称呼。可是,带土并没有纠结太久,他的目光停留在婴儿的胎毛上,浅得看不见颜色。 白的,和卡卡西一个样。 “彻也,就叫彻也吧。” 一言落定的时候,嘴角上扬的弧度看得分明,温和下来的笑意让他的脸色都显得不那么白了。卡卡西也松了口气,开玩笑地说这名字取得真快——嗯,确实太快了点。 可他们都很满意。 02 关于教育 作为六代火影与那个宇智波的儿子,彻也小朋友从小就受到了多方关注,他的教育问题亦是很早便提上商讨的日程。 毫无疑问,在父辈的影响下,这孩子日后会成为一名强大的忍者。彻也刚满一个月的时候,卡卡西找出修好之后再也没用过的白牙,想着等孩子大一些就教他刀法——或者别的也行,只要他喜欢。唔,说起来还有什么可以教的? 严肃思考地同时,家里被他不知不觉地翻了个遍,等带土回家,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的客厅,废纸快要铺满地板,某人还在纠结地写着计划书。 带土:“……” 卡卡西居然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来,简直像是一月间智商锐减,已经不能看了,相比之下非常正常的他只有让这家伙好好冷静,连带着废纸一起丢进神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消失。 嗯,带土似乎完全不忧虑儿子的未来发展,把卡卡西丢进小黑屋的时候眼睛都懒得眨一下——其实是因为他老早就想好了,彻也根本不用那么急着学忍术,先随便玩玩苦无,玩腻了自己再撇下卡卡西亲自教他火遁。 被揍进医院躺了一个月的长老们也表示很期待,旗木彻也虽然跟了六代目姓,但内里流着宇智波的血,写轮眼的血继界限哦呵呵…… 然而,凶残的宇智波带土不知从哪儿得知幺蛾子的企图,十分亲切地把他们的住院时间又往后推了半个月。 “他不会开眼!” 斩钉截铁地丢下这句话,带土的视线转向卡卡西,沉默地对视许久,激动的语气终于放缓了些许:“卡卡西,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是的,我们都很清楚。”卡卡西没有否认。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爆发的第一次矛盾,带土单方面的生气,他被波及得十分冤枉,但可以理解。于是,放在腿边的手慢慢地往右挪,在拉近距离的同时,环住身旁人的肩,安抚地拍了拍。 “别担心,彻也不会走我们的老路。”卡卡西的声音很轻,带着抚慰的意味。“现在已经没有战争了,他不用上战场,没人能伤到他……只要我们还在。” 他说得对,只要一切都好好的,开眼所需要受到的刺激就不会出现。带土沉默了一阵,才道:“就算又有战争,也没谁奈何得了我。”淡淡地瞥一眼擅自把爪子移到自己腰间的男人,□□裸地表明:你这个垃圾就不一定了。 “垃圾”面不改色,假装没听懂言外之意也没看懂眼神,当然也没有放开手下结实腰线的意思。 不老实地掀开衣服的下摆,指尖在腹间的肌肉不轻不重地划着圈,这人凑到略微有些发红的耳边浅笑着说,我也是啊,难道你不打算管我了吗,带土? “谁要管你——唔……” 剩下的话语全都被堵了回去,在口中化成破碎的低吟。新买的沙发足够大,在上面闹出挺大的动静也不至于翻下去,房间内逐渐多出了压抑的喘息。 不过,正在情迷意乱之时——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管当时黏得再紧、再怎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糟糕的大人们都得触电般地立马分开。一个恼怒地用袖子擦了擦被亲肿了的嘴,冲进厨房倒牛奶,剩下那一个则手忙脚乱给睡醒了的儿子换尿布(卡:带土快来搭把手!)。 是的,被大家寄予厚望的彻也小朋友如今只会啊啊啊。刀法啊火遁啊写轮眼啊都想得太早了,对于新晋的笨蛋夫夫来说,还是研究一下怎么快速换尿布更重要。 ——咳咳,如何防止儿子在关键时刻捣乱也很重要呢…… ——滚! ☆、04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提示:四件套,佐鸣/卡带/柱斑/泉扉 又一个清晨,少女推着满载的花车步伐轻盈,四只小车轮轱辘轱辘地辗过平整的路面,持续发出的轻响伴着她及时抵达街头的一角。 正好是大家离家上班的时间,她掐着点抢占了人流必定会经过、又不会妨碍别人生意的好地方,便开始事前的准备。先把车里整整齐齐放着的花清数一遍,再将用彩纸包装好的花束单独放到最显眼的位置,五颜六色全都拥挤到一块儿,隔着老远也能看到这簇艳丽的颜色。 呼——好啦,可以开始叫卖了。 没关系,没关系,一点也不紧张哦! 心里这么给自己打着气,少女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却悄悄握紧,面对前方人来人往都目不斜视的场景,绷住的小脸显露的全是忐忑。 啊啊,结果还是很紧张…… 这个少女叫做夜夜,到亲戚家做客的外村人,不是忍者,目前正因闲得无聊自告奋勇帮开花店的叔叔到街上卖花——陷入了人生地不熟且交流恐惧的深渊。由于之前一直忙着踩点,今天才是夜夜少女正式行动的起始日,一时的手足无措想来也是正常的……嗯。 守着花车神情肃穆的夜夜表示,其实她可想捂着脸跑回家啦,但大话都说出去了,又怎么好意思反悔呢? 于是,只有主动出击! 为了增加推销成功的概率,夜夜花了十秒钟瞎掰出一句通俗却很讨喜的广告词,终于迈出毅然的第一步—— 她鼓足勇气,拦下了此时正好路过的两个年轻人。 “那个,小哥,买花吗?” 被她搭讪的黑发小哥面无表情,要不是夜夜挡住他的路,绝对会假装没听见脚步不停直接略过去。看过来的目光果然冷冰冰的,夜夜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想打退堂鼓,可随后又想,不行!才开始就怂还怎么愉快地卖花。卖花小妹的本能占据上风,所以她坚强地继续道:“买花送给爱人的话,爱人一定特别开心,花儿会祝福你们长久地在一起哦!” ——完、完蛋,肯定要被无视。 忧伤地发现小哥的面部表情毫无变化,夜夜心好凉,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打算让道。手中突然多了一张纸币,她完全没反应过来,用这手镇住无知妹子的小哥已经随便从车上拽了一串花下来,看都不看就直接丢给同行的另一个年轻人。 “你开心吗?”他问。 夜夜傻了,接住花的金发年轻人也愣了。瞅瞅花,再瞅瞅终于有了认真之色的黑发小哥,他的反应很快,立马露出比自己的发色更灿烂的笑脸:“开心啊!”湛蓝色的眼睛不禁眯起来,显然是真情实感地高兴。 得到满意的回复后,小哥点点头,就这么走了。晚一步的金发年轻人笑嘻嘻地追上去,一手搭着身旁人的肩,另一只手把快要垂到地上的花小心地捧到胸前,消失在拐角处之前,他还热情地转身,大声对卖花少女说谢谢。 感动不起来的夜夜:“……” 她花了颇久的时间理清“小哥问另一个小哥开不开心=另一个小哥是他的爱人=他们俩是一对儿”,唯一的反应就是天哪不愧是木叶的忍者大大!!!似乎有哪里不对,咦,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只是…… 等等啊大大!那是我挂在车上当装饰的非卖品啊你就干脆利落地扯走啦?! 精挑细选出来还沾着清晨露水的紫藤花便这么离她而去了…… 小推车早上出门的时候漂漂亮亮,还没过好久就秃了一片,多么让卖花小妹心塞啊。不过,看在第一笔生意稀里糊涂做成的份上,她有了些许信心,决定再接再厉。 夜夜的声音特别好听,夹在嘈杂的喧闹声中尤其突出,就算她卖花的时间很不对——路人们都赶着上班啦!磕磕碰碰地倒还是卖出去了一些。这时太阳已到正头,夜夜啃完一个包子做午饭,用袖子擦擦汗,紧接着目光炯炯地寻找下一个买主。 目标果真出现了。 “先生!要买花送给爱人吗?花儿会祝福你们永远在一起呢。” 说过无数遍的话此时已经无比顺口,她巴拉巴拉说完,就用期待的小眼神盯着被她拦下的两个男人。嗯,有了最开始那俩小哥的经验,夜夜似乎能够捕捉到跨越性别障碍的情侣气息了…… “是吗。” 其中戴面罩的男人好像有点心动,倒是他的同伴无所谓地嘲讽了一句:“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你也信?” ……确实没意义,不过被这么说还是有点不开心哎,夜夜下意识地看向开口的同伴先生,没准备地被他半张脸上的疤吓了一跳。还好,同伴先生也只是看起来凶,神情淡淡的,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奇怪反应。 应该说,他关注的就只有站在身边的面罩先生。 “我知道。”面罩先生说着,握住了同伴先生的手。他的动作太自然太一本正经了,无视又呆了的卖花小妹,转头对同伴先生道:“不过就算只有祝福也不错啊,我想……” 欲言又止,没说出口的情感全印在眼里。 同伴先生:“……” “这么多废话,要买就买。” 丢下这话后,他偏过头,皱着眉往花车里望了几眼,伸手捞出一个不起眼的花盆。不起眼是因为这大概还不算花,只有一团细小的绿叶子,同伴先生显然不在意挑的花好不好看,付了钱,把花盆递到面罩先生跟前,又看着他受宠若惊地接过——眼疾手快地拽住立领拉下脑袋,隔着面罩亲了一口嘴角。 下一秒,空间似乎出现扭曲,只是眨眼的功夫,同伴先生消失了。 哎哎哎哎??! 不、不愧是忍、忍者大大! 还站在原地的面罩先生抱着花盆颇为失落:“怎么不带我一起走……”他只好孤零零地离开,只给呆若木鸡的卖花小妹留下寂寥的背影。 夜夜捡完碎了一地的三观,决定数钱压压惊。一边数钱,她一边追忆同伴先生捞走的那盆还没开出来的迷迭香,真的非常想叹气。 还能不能正常地卖花啦,她还没大展身手介绍介绍花语呢…… 上午生意做得不好不坏,到了下午人多了,不用怎么推销花也卖得不错。夜夜一直守着小车坚持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照例清数剩下的卖品,就只有十几束包装精致的玫瑰。毕竟不在情人节,她还是很满足的,眼看着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夜夜准备收拾东西推车回家,结果远远地就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也许是最后的客户,她踌躇片刻,决定再等一等。 并肩而来的又是两个男人——咦为什么要说“又”? 距离不算近,夜夜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觉得两人的嗓音都很低沉,大概不年轻了。留着黑色长发的男人一路走来,全程四处打量,他很高兴地对同行的男人道:“这就是我们的村子啊!”语气中满满的骄傲,仿佛说的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不要把我包括进去。”为表区分,将第一个说话的男人叫做黑长直,这个同样黑色长发只是毛更炸的男人叫做黑长炸,“需要提醒你么,这个地方已经腐朽了,柱间。” 他们两个终于走近了,借着灯光,夜夜看到了黑长直嘴角挂着的笑。 “是的,你没有说错,但是斑呐,我相信村子一定会重新变好。”他还在微笑,意外年轻的脸上出现了类似期盼的神情。可接下来,对黑长炸先生说的话里就带上很不隐晦的狡黠:“不过那都是后辈们的事啦,老人家——嗯,当然只能和老人家凑合着过日子了。” 黑长炸先生哼了一声,没说话。眼看着他们就要从花车前走过,夜夜再度上去搭话,顺带说出那句“送给爱人就能永远在一起”的广告。黑长直先生听后哈哈大笑,觉得非常有意思,引得旁边的男人瞥了他一眼。 黑长炸先生简单粗暴地把剩下的花全买了。 以及,当然是黑长直先生付的钱。 一共十四朵玫瑰,加上包装后一只手刚好抱全。卖花小妹又失去了给买主们介绍花语的机会,不过,望着那两人逐渐走远的背影,她心想,不介绍也没什么,因为花和买花的他们实在是太像了。 白玫瑰的花语——我足以与你相配,你是唯一与我相配的人。 顺带一想,白天不按理出牌的那两个买主带走的花也有深意呢。紫藤花意喻对你执着,还有代表回忆的迷迭香,“你给我的承诺我不会忘记,请你永远留住对我的爱,思念我、回想我”什么的……啊啊啊发散太多了! 卖花小妹自知耽误太多时间,推着空掉的花车往家里跑。只不过发散的思绪还有一些没收回来,她总觉得刚才瞧见的黑长直先生的脸有些熟悉,好像每天出门一抬眼就能看到……呃?! 她急刹车。 僵硬地、一点一点抬起头,越过建筑物的屋顶,目光正好落到木叶极具特色的火影岩。岩壁上不就是黑长直先生的大脸么!再往旁边望,那个刻了面罩的大头—— 哦呵呵呵呵呵…… 傻白甜得一个大人物都没认出来的卖花小妹,跪。 后记 昨天受到巨大惊吓的卖花小妹熬了一晚的夜,要死不活地把目前所有在木叶村晃荡的大人物的脸全部认了一遍,保证刻骨铭心绝对忘不掉。 做好充足准备后,她终于敢上街卖花了。大白天一切正常,又是傍晚,夜夜打算推车走人的时候,两人组合迎面而来。 嗯,说组合可能有点不对,因为这两个男人就算走到同一排上,中间硬是隔了几米,脸上写着“我和他不熟就是不熟”。但夜夜已经不是昨天的夜夜了,她一秒认出其中的毛领子大人是谁,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推销——“二代大大买花吗?送给男朋友自带爱你不分离的祝福哦!” 然而,二代大大居然愤怒了:“我和他没关系!” “啊!” 夜夜目瞪口呆。昨晚总结出的经验居然出错了!说好的每个火影都搭一个宇智波对象呢! 无助的视线投向黑发黑眼的宇智波。 这个宇智波和昨天遇到的黑发小哥长得有点像,但现在却是笑眯眯的。 他什么都不说,把钱包放到夜夜手里,然后,扛起她的花车,轻轻松松地翻了个面。 压底的紫罗兰零零散散一股脑落下,糊了冷漠的二代大大一脸。 end ps,紫罗兰花语:在梦境中爱上你,对我而言你永远那么美 ☆、05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提示:英文情诗来源感谢度娘。英语老师卡x学生堍,望喜欢。 指尖在薄薄的纸张上刮过,发出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划响,他的目光不知不觉地跟随着手指移动,而书本的白底黑字只是浅浅地印在眼里,不经思考地一晃而过。思绪早就飞出狭小的天地,最多只能听见有人在问他:“这个知识点,记住了吗?” “唔……” 稍稍回过点神,但放飞到电视边游戏机旁电影院内反正就不是书桌前的心哪里是如此轻易能够回来的,这个看起来就很心虚的少年人含糊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承认还是迟疑的意思。反正,坐在他对面的人已将他变化的表情尽收眼底,什么都没多说,只是慢慢地,慢慢地将手往旁边微挪,指尖落到某一处,轻点几下。 “那么,说说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吧。”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劈下一道雷,直接把他劈醒了。僵硬地低头,他瞪着这一堆乱码——abcdefg分开还能认识凑到一起就只能是乱码了啊!——只觉心如刀割痛不欲生,题目都看不明白,解题思路又是什么还是让他死吧! “我还没懂。”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了。他一边说着,眼睛却满是谨慎地盯着桌对面的男人,没错就是要这么警惕,那个男人…… “哦,好吧。” 在快要凝聚出锐利光芒的目光注视下,男人依旧不动如山,戴着口罩看不见脸,不过大概也是面不改色……哦不,他笑了。 低沉而又略带沙哑的笑声传到耳边。 “那就只好再教你一遍了哦。”悠悠起身,只是一步就隔着桌子跨到他的身边,待到坐下时,极大的危机感笼罩上他的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离危险人物远一点——然而,危险人物抢先搭住他的肩。 这个可恶的恶趣味白毛死鱼眼意味深长地,顺手在好不容易做完的英语练习卷下面又加了一叠新试题。 “要认真听讲啊,带土同学。” 笑眯眯。 “………………” “你好烦呐混账老师!!!” 宇智波带土,即将面临高考磨难的当届高三生,因为英语奇烂不得不找家庭教师进行课后辅导。 顺带一提,他找到的家庭教师名为旗木卡卡西,实际上是宇智波带土还是小学生的侄子佐助的英语老师,名校出身,学历超高,做老师纯粹屈才。不知道他是为什么会答应浪费时间高中生做家教,总之,自打这个男人占据了宇智波带土的书桌一角后,带土同学的人生彻底地失去了光明…… 一点也没夸张! 带土的智商没有问题,他只是不喜欢英语,上课从没听过讲,久而久之成绩就不能看了。在他看来找家教补习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不仅浪费自己的时间,还必须耐着性子听家教讲题,简直折磨人。他的家教乍眼看来是个很懒散的男人,睁着眼睛都像要睡着,本以为脾气应该很软,没想到教起英语来画风突变,带土被他逼着背单词背课文背语法接着做题听讲做题听讲无限循环,十分焦躁却无法抗议。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甜党与咸党的爱恨情仇 作者:路人小透明 第2节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差的学生,佐助的英语基础都比你好。” 一句话就激起补习对象强烈的愤怒,随后却话音一转:“啊,开玩笑的,不要放在心上。虽然情况很糟糕,但相对的,提升空间非常大——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带土同学?” “……有,有行了吧!” 愤怒被堵得没出发,带土只有自己生闷气。细长的眉拧在一起,近似抵住了黑亮的眼珠,属于少年的眼睛即使充满嫌弃也显不出恶意,被这样的目光望着,也只会觉得……嗯,挺好玩?他的家教便不动声色地抬手,把气鼓鼓的少年的后脑勺往下摁,视野一下子被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占满了。 好烦,心塞,头晕眼花。 带土被迫咬着笔头和英语大魔王奋力厮杀,战局颇为凄惨。每周末一下午的补习时间都是度秒如年,结束之后,他萎靡不振趴在桌上不想动弹,同时拒绝和不急着走的家教说话。 噗! 一时不慎,剪得很短的黑发被揉得乱七八糟,在他坐起身龇牙表达不满之前,死白毛已经施施然离开了,只留下带土被此人的恶趣味震得瞠目结舌。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想办法拒绝补课的心思。 作为可怜的高三党,自己提出不补课是没戏的,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从家教那边入手。带土当然不可能学着某些情节那样故意跟家教作对来赶人家走,太作太傻了,完全没往那方面想。旗木卡卡西给他留过手机号,说是平时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给他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带土之前从来没打过,那么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命名为“短信骚扰务必让卡卡西烦不胜烦不愿意再给他补课大计划”的行动,正式启动。 不分上班时间下班时间还是休息时间,带土有事没事就给卡卡西发短信,短信的内容当然不重要,他一开始还装模作样找一些英语选择题发过去,到后来嫌麻烦,直接在网上随便搜搜带英文的,发送键一按,无比轻松。 结果卡卡西说话算话,不管带土发过去的题目有多奇怪,到底会给他回复,只是回复时间不定,有时是秒回,有时会等老半天才有消息。带土随时把手机揣在裤兜里,调的震动,短信一过来就能立马感受到,没有收到秒回就忍不住盯一眼挂在黑板旁边的钟,计算着分分秒秒,终于接收回信的间隔大概就是一节课的四十分钟。 那家伙之前肯定是在上课,老师上课都不能看手机嘛。 忍不住想象卡卡西认真工作的情景,他那么高,伫在讲台上站着,比台下满满一教室的小萝卜们长出好大一截。会在空白的试卷点来点去的手指握住了粉笔,在黑板留下大大小小的英文字迹,然后,他转过身,带着萝卜们一起大声读abc…… 噗哈哈哈哈哈! 笑声很快就憋不住了,带土抓着手机笑得可开心,好在四面八方的同学都在抓紧课间十分钟努力学习,没功夫投来好奇的视线。他也很识趣,偷笑一阵就赶紧绷住脸,去看刚收到的短信写了什么。 嗯,居然只有一句话。 【好好学习,高三的宇智波带土同学。】 带土的爪子抖了一下,硬是不愿意承认上课摸鱼的错误,迅速打了几排字再发过去。 【我下课了!而且是要问你问题啊,这也算学习!】 等了十几秒,手机开始震动,接连几条短信在屏幕闪烁。总算不是一句话了,带土心里稍微舒服了点,哼哼着像是很不情愿——其实速度很快地看了下去。 【那好吧,看到你这么爱学习,真是太欣慰了,再接再厉。】 【不过,你确定是要问问题?发过来的那段英文你有认真看过吗?】 哎? 带土把短信往上翻,找到自己发出去的那条瞅了瞅,果然是一大段的英语,不用想了,他绝对没有细看。于是,理直气壮地回复卡卡西:【没有!就是看不懂才要问你啊,嗯……帮我翻译翻译?】 这次短信来得更快,只有六个点。 带土瞪着醒目的省略号一头雾水,卡卡西那边又是半晌不回复,他有点心急,正想追问催促几句,手机再度震动,出现在短信界面的字句出奇地长,满满塞塞,前面是英文,后面是中文。 卡卡西真的给他翻译出来了。 if i were to fall i would have to be with you your eyes, your sile,the way you ugh,the thgs you say ahe pces,y heart never knew so, if i were to fall i would have to be with you 如果说我已陷入情网,我的情人就是你。 你的眼睛,你的微笑,你的笑脸。你说的一切,你做的一切,让我的心迷失了方向。 所以,如果说我已陷入情网,我的爱人就是你。 【…………情诗??!!!!!】 【不然呢?虽然知道你的英语不好,但这种程度的句子怎么也能看得明白吧。】 尴尬尴尬尴尬!无言以对,带土差点呛死,他不可能说我只是把网上随便搜的一段话看都没看就发来骚扰你,只好憋屈地认下英语烂得没底这口锅。解释的话洋洋洒洒占满了框,就等着按下发送键,卡卡西这家伙又发来一条信息。 【我还以为,你是在告白呢。】 带土:“!!!” 文字已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卧槽,带土毫不犹豫地冲出教室,躲到厕所隔间拨出卡卡西的电话,语无伦次——稍微冷静一下,又义正言辞地表示这是意外,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谁在跟你告白啊!” 可恶!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全程附和,只在最后说了完整的两句话。 “哦,我知道了。” “为了赔礼道歉,明天正好星期六,补习结束后出去玩吧,随便去哪儿都行,然后请你吃饭?” 哼。 态度这么好,那就答应了呗,反正花的是卡卡西的钱,不去白不去。 觉得自己掰回一局还占了笨蛋老师的便宜,带土颇为得意。 从某一天开始,他就再也没叫过他的家教“老师”,都是——卡卡西,卡卡西。 完了,没有人提醒他,最早的那个让卡卡西自觉提出结束补课的目的,早已不知不觉地变了味道。 星期六的补习在心猿意马中飞速略过,跟家里人打了声招呼,带土就和卡卡西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街上的人特别多,来来往往,隐约还感觉到空气中某种尤为腻歪的气息……不过这些细节无所谓啦,带土满心想的全是怎么折腾卡卡西,既然说了随便去哪儿都行,那哪里人多他就去哪里。 电影院,游戏厅……猜测的卡卡西不喜欢去的地方全都逛了遍。带土玩得倒是很高兴,自从上了高三他就没这么疯玩过了。当带土正抓着游戏机的把手奋斗的时候,同行的男人就在旁边看,他这样的人就算一身休闲装,站到冗杂的人群里仍旧格外显眼。很多女孩子在往这边看,可男人一直没动,环手斜靠着墙,垂眸望下来,没被口罩遮住的眼睛印进游戏厅内四处闪烁的光,但更多的还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而被放到眼底最深处的那人无意间抬头,脸上露出的却是闷闷不乐的表情。 “太无聊了,不玩啦。” 其实还好,游戏总比做试卷好玩,可莫名其妙地,他觉得自己一个人玩放着卡卡西呆看也没意思,干脆扯着男人换个地方再战。唔,人多还有趣的,那就只能去游乐园咯。 游乐园这种地方,平时大抵都是情侣和小朋友的地盘,今天也不例外。但当带土真的买票进场后才发现,这天的情侣……特别多! 扫了一眼大大咧咧放在游乐园正门口的“情侣票半价”告示牌,他咽了口唾沫,摸出手机看了看日期,脸顿时就黑了。 二月十四日。 居然是情人节! 原谅高三狗整日昏天黑地泡在书堆里好久没关心过今天几月几号,他后知后觉想说换地方都来不及了。比起带土的呆滞,卡卡西表现得一切如常,好像混在甜蜜蜜情侣里的他们俩画风一点也不突兀一样。 还平静地问:“先去玩什么?” “你都不觉得奇怪吗……唔,先去那里好了。” 带土心也大,卡卡西都不在意了他还矫情啥啊,玩就玩咯。 随便指了个方向,他们就顺着喧闹的人群往前面挤。好不容易挤到过山车排队的地方,带土倒吸一口凉气,感情绕了场地一周的这些人全是排起的队伍,等到天黑都轮不到他们吧! 只好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然而结局都相差无几,热门的游乐项目人只会更多,人稍微少一点的鬼屋带土又打死不肯进,没办法,到最后他们只能在偌大的游乐园场地内瞎逛。 ……于是更尴尬了。 周围几乎都是手拉手的情侣,他和卡卡西相隔五厘米并排走,怎么看怎么诡异。忍不了了,带土正想提出不玩了回家得了,就眼尖地发现正前方搭起了高台,台下围了很多人,但报名点前报名者却并没有多少。他一下子精神大振,大喊一声“我们去玩那个吧!”,连到底是什么内容都没问清楚,就催促慢吞吞的成年人跟着上。 “不要着急。” 卡卡西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两张号码牌,先把其中一张别到带土的衣服上,再给自己别。做完这一切后,他们一人又收到了一束花,红艳艳的玫瑰拿在手里,花瓣上还残留着透明的水滴。带土心道,什么游戏居然要送花啊,还没等细想,人就被推上了台。 工作人员姐姐到地方后松了手,打量他和卡卡西几眼,不由抿嘴笑起来,做出一个鼓劲儿的姿势。 “加油!口罩到时候要取下来哦。” 卡卡西点头,拉着茫然的带土站进画好的圈内,台上当然不止这一个圈。好多圆圈内都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最多,面对面站在一起,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羞涩,而台上的同性组合只有一对。不管是同样参加游戏的男女,还是台下的观众,望着这两人的眼神除了惊讶,大概就是恍然之后的祝福了吧。 而那两人,就是他和卡卡西……啊啊啊啊! 怪不得这么少的人报名。 怪不得…… 误入情侣互动游戏现场的带土如遭雷劈。 他在呆滞中下意识地想要羞愤地逃跑,卡卡西却把他捞了回来,按住肩,一本正经地注视着他。 “你的生日是二月十日。” “所以,已经满十八岁了。” 二十四岁的男人与十八岁的少年有着少许的身高差,微微仰头才能看清对方瞳孔里照出的属于自己的震惊的表情。 玫瑰花从手里滑落,没人弯腰去捡。 “快点长大,快点毕业吧。” 搭在肩上的双手顺着脖颈仰起的弧度向上滑,捧住想要避开的头。用唇角微勾的帅脸恍惚了少年的眼睛,在他的耳边低语。 “我还可以教给你更多……成年人才懂的知识哦。” 旗木卡卡西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家庭教师。 他在情人节的前一天收到疑似告白的情诗,就要在第二天付诸行动,给予最正确的回应。 游乐园的情侣互动游戏要求双方拥吻至少五分钟,游戏结束后,他还可以将晕乎乎的学生搂在怀里,悄悄告诉他: 啊,见到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你真可爱。 ☆、06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的小片段 经过长期的忙碌后,他们终于得到了一个清闲的下午。 六代大人正在看书。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板上,身边堆着一摞很久之前就买回来忘记丢的亲热天堂,他顺手拿起一本翻了几页,当初看过的情节依稀还能想起。 “又在偷懒。” 指责的话语从背后悠悠传来。踏踏的脚步声也跟着近了,带来一阵风。 “还记得大扫除的事情么?”双手环胸站在面前的男人问。 “记得啊。”卡卡西抬头,在审视的目光中露出足以安抚恋人的微笑,“做清洁的时候,从床底下翻出来了这些。嗯,就随便看一看。” “啧。” 审视顿时变成了嫌弃,嫌弃的对象除了不良书籍,还包括有着阅读不良书籍爱好的他。于是,果断转移话题,体贴地说:“你也累了,坐着休息一阵?” 向还站着没动的男人举起双手,对这幼稚的行为一点也不觉得脸红。他的恋人则是轻哼一声,果然没有投怀送抱的意思,不过,却真的坐了下来,轻轻地靠着他的背。 “好像真的很累呢……辛苦你了,带土。”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没有这回事。” 被一口否决了。 卡卡西知晓恋人的脾气,也不揭穿,便带着笑意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关于夜间活动的玩笑自然得到恼怒的回应。还好隔着一层衣服,肩膀上深深的牙印子不会露出来,六代大人尚能稳住平静的表情。这个话题不能再进行下去了,他假装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捧起书,轻咳一声道:“靠着我睡一会儿吧。” “不困。” “听我念书就困了。” 他们离得这么近,卡卡西能够轻易地感受到灼热的体温,紧挨着的身体也在颤动。就像是从胸膛发出低闷的轻笑,带土大概在想,卡卡西这个笨蛋,怎么会想出读亲热天堂哄人睡觉的主意呢。 笨蛋也无所谓。 真的开始读了哦。 「当你出现的时候,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那时便控制了我的心。」 「你的目光,你的微笑,你的一切,都让我的情感强烈到可以为你而死。」 “喂!你在念什、什么……” “别激动,更过分的内容我都跳过啦。” 卡卡西念书的水平不怎么样,他还记得为了哄人睡觉的目的,声音轻得像是被照进屋内的阳光柔化,宛转出沁人的醉意。 这都是,特意为那个人挑选的情诗。 终于安静下来的恋人无意间在他的肩头蹭了一下,很久之前就没有再发表意见,让筹划者不免有些忐忑。卡卡西刚好念到最关键的字句,微微转头,翘起的短发映入眼中。 曾经的黑发变成了和自己相同的白发,每次看到都会激起痛惜。不过这一次,他还看到了额发下闭合的眼,还有安心的睡颜。 「我爱你。」 哎呀,他睡着了。 下次再说吧。 也许,下一次,不必用这种隐晦的方式。 ☆、07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提示:假设忍者世界有这个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 “话说,我们不是来聚餐的吗,为什么要玩这么麻烦的游戏啊……” “因为大家都太无聊了吧?” “谁提出来的。” “红?” “不是我哦,阿斯玛?” “也不是我啊……哎卡卡西,你可是聚会的主角啊,怎么不说话,来玩咯?” 坐在角落的卡卡西终于抬起眼皮。 “你们要玩什么?”他问,声音懒洋洋的,这家伙之前一直在发呆,根本没听朋友们在讨论什么。 红豆热情地举手:“真心话大冒险!” 她已经灌了几杯酒下去,脸上有些泛红,但却更显得神采奕奕,这种小孩子玩的游戏肯定也就只有她能提得出来了。 “唔,我拒绝。” 想都不用想,卡卡西绝对不会答应的。这群人打着“庆祝卡卡西顺利脱离暗部从此过上混吃等死的美好生活”的名头跑来喝酒,朋友和在暗部的后辈混到一起,最后的账单当然是他来结,就这样了还想再闹,怎么可能呢? “我一生的宿敌卡卡西哦,像你这样的男人居然会畏惧游戏吗!不行,即使是游戏,我也要和你一决胜负!” 哦,凯啊,你说什么来着? “来嘛来嘛,保证绝对不会恶整你,也不会打听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哦。” 不好意思,你的意图明显得想假装不知道都不行了。 本来可以像以往躲酒那样蒙混过去,没想到,最后还是阿斯玛说服了他。 “拜托了卡卡西,帮帮忙,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和咳咳……” “……你认真的?” “认真!只要你们帮忙,我今天一定可以向她告白!” 小声地说完,此人便在那个“咳咳”投来的目光注视下变得扭扭捏捏,不时左顾右盼。 好吧。 “那就玩吧,事先说明,不要太过分哦。” 话音刚落,得到的便是损友们的欢呼。一群人围着一张大桌子坐到一起,桌面摆着散开的扑克牌。 游戏开始了。 第一个中招的就是阿斯玛。 他大概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家伙逼问得手足无措:喜欢的女孩子类型?哎呀呀,准备什么时候在一起?孩子的名字是不是已经提前想好了? 平日大大咧咧的阿斯玛只有在面对恋爱问题时才会这么小家子气,只见他吞吞吐吐地好不容易把问题糊弄完,眼神一直往红那边瞥。轮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毅然地选择了冒险——好的,去向暗恋的对象告白吧。 阿斯玛:“……”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地变化了半天,当着红的面,这家伙果然还是怂了。冒险没能完成的后果是,阿斯玛被怒其不争的朋友灌趴下,尸体拖到一边儿,半途退出了游戏。 红也退出了,她自己表示可以去照顾阿斯玛,于是,剩下的几个人还要继续玩。失去主要人物阿斯玛,这些人不约而同将目标定为卡卡西——谁叫卡卡西把自己的事情瞒得那么好,这么多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对此,卡卡西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的运气似乎始终很好,在大家浑然不觉之时,不动声色地指使最能闹腾的凯绕木叶快跑十圈,又灌倒了死活不肯交待体重的红豆,世界顿时清净了。只不过,即便如此仍旧有不愿意放弃的家伙抗争到底,那就…… “啊,到我了。” 看了一眼抽到的两张同花色的牌,卡卡西不禁挑眉。 前一刻还心情抑郁的人都精神一振,装死的也顽强地爬起来,大家激动地要套卡卡西的八卦。原本以为这家伙嘴硬,套话肯定也会狡猾地逃避重点,没想到……效果好像不错? “卡卡西前辈您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 ——天、天呐,竟然毫不犹豫?! “那是怎么样的人呢?” “嗯,很活泼,善良,虽然有时候热心得过分,老是缺心眼地弄出一些麻烦,但是……现在想想,还是很可爱吧。” “啊咧?这种性格的女孩子我怎么完全没印象,是村子里的?” “嗯。” 完了,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表示一定要把这个女孩子挖出来的同时,带着强烈期望的目光纷纷落到剩下的那两个提问的人身上。 ——快!快问详细点! “呃……那个女孩子是谁呀!” 这问得又详细过头了,卡卡西没回答,自觉地喝了一杯酒,把问题跳了过去。 只剩下最后一个机会了,众人摩拳擦掌讨论着到底问什么好,可是,还没讨论出来,卡卡西忽然站了起来,慢悠悠地往店门口走。 “不用问了,我选冒险——唔,就之前阿斯玛那个吧。” 之前那个…… 向喜欢的人告白? 这个好,跟上去就能知道卡卡西喜欢的到底是谁! “不要跟着我哟。” ……只一句话就把期盼的小火苗浇灭了。 卡卡西离开之后,无聊人士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不约而同地感叹—— 究竟是谁呢? 唉。 他们都认定卡卡西会去翻某扇窗户或者敲某扇门,可实际上,在这个晚上,卡卡西却独自站到了慰灵碑前。 这个地方就算是白天也少有人来,更何况已到了深夜。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晚风拂过,周围树叶窸窣的摩擦声传到耳边,又被风的低吟盖了过去。 过了半晌,卡卡西才开口说:“我好像喝醉了。” “阿斯玛还是没跟红告白,我就知道,那些家伙是打着幌子故意想套我的话。放心吧,我没吃亏。”如同每一次来到这里时的低语,“不过,他们想要找到你呢,哈,怎么可能找得到。” “因为,你在这里啊。” 这一定是酒精的作用,让他突然冲动,大半夜跑到这里来。 可他最初明明没有喝酒,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人,忍不住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指尖落到石碑上的刻痕,那个名字只是痕迹中不起眼的一部分,他却能一眼发现,抚过的轨迹早已深深地印在脑海。 “我在思念你。” “我爱你啊,带土。” ——游戏,结束。 ☆、08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提示:战后存活堍作死作得飞起被忍无可忍的老卡摁倒的故事 战后,村子里多了一个戴着漩涡面具的男人,每天闲着就在街上闲逛,干的都是帮老奶奶拎菜篮子这种事。 他不在众人面前露脸,可大家都知道他是谁。 而且这货果然是精分习惯了,在除了某位大人的其他人面前,他是乐于助人神出鬼没的群众,但在那位大人面前,他就……他就作,各种作。 这个可怜人自然就是新上任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 ——喂喂!你们不是战场上和解了吗,好不容易都活下来了不抓紧时间虐狗作什么作啊! 只是围观就心好累,更何况被折腾得萎靡不振的六代大人了。 用“阿飞”的样子留在木叶的宇智波带土,脑回路依旧很清奇。 这个想法的产生源于某个早晨,他在做某件不可说大家都懂的事情,脑中一片空白之前,想到的居然是前不久刚刚和好的朋友的脸。 幻想中的卡卡西在对他微笑。 他没戴面罩,眼神慢慢柔和,笑起来好看得让带土移不开眼。 看呆了也很正常,毕竟他从没见过卡卡西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喉结不自觉地耸动,他喘着气,手上的动作加快,接下来便得到了□□。躺在床上度过短暂的贤者模式,等到意识终于重新上线时,带土突然愣了一下,发觉到有哪里不对劲——他猛地坐了起来,脸色难看得跟见了鬼似的。 他为什么会在那啥的时候想起卡卡西! 这不正常啊! 正常男人的性幻想对象怎么也不应该是一个同性,而且这个同性还是他的朋友。他们曾经敌对过,不久前才能够并肩作战,虽然没有承认,可卡卡西绝对是宇智波带土最为重视的人。 ……所以说怎么会是卡卡西。 带土震惊了,他抱着头拼命用同一句话给自己洗脑——我喜欢的是琳我喜欢的是琳我喜欢的是琳…… 然后,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又来了一次。 结果出现在脑海里的还是卡卡西。 绝望,晴天霹雳。带土无法接受自己居然对重要的友人心怀不轨的事实,并且坚信卡卡西绝对不会喜欢他,于是,他开始精分了。 跟在晓组织用阿飞的人格行事一样,在卡卡西面前,带土就是装傻技能点满的阿飞。 带土没有躲着卡卡西,反而经常明目张胆地窥视他。 ——这是为了确认我绝对不可能喜欢卡卡西,所以才更需要近距离观察。 最开始那几天,卡卡西发现他蹲在窗台上时还很高兴,一不小心碰翻了手边的水杯都没管,要他别蹲在那儿了进来坐坐吧。 可他现在是阿飞啊。 “啊~卡卡西在忙呀,那阿飞不找你玩了!” 带土直接翻身跳了下去,没瞧见卡卡西的表情。等他出现在某个隐蔽的角落,往火影办公室的位置望去,就看到卡卡西在窗边站了好一阵才回去。 他一直看着卡卡西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心里忽然有点发酸。可没办法,他是一定要搞明白的。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带土和卡卡西都没有正常地交流过。话倒是说过,可在有人故意装傻的情况下,另一个人很快就哑口无言。 面具遮住了脸,带土无声无息地观察着卡卡西,看着惊喜的态度渐渐变了。见到带土来时,卡卡西只会尴尬地点点头,同处一室也不说话,他皱着眉,一点也不开心。 对于这样的情况,带土先是松了口气。 ——卡卡西果然不喜欢他,不然就不会不开心了。 可又觉得焦躁。 发现卡卡西不喜欢他之后,他居然更不开心。很想揪住卡卡西的衣服问他,你摆出这幅样子,是不想再看到我吗 那点放松被酸楚挤没了,带土这才惊觉,自己大概真的对卡卡西有不正常的想法。 他承认得非常快,也迅速认识到了暗恋还没开始就必须结束的事实。后面两天,“阿飞”破天荒地没往六代火影那里跑,他只是在日常做完好事之后,默默站在闪烁的路灯下,一抬眼就能望见那扇窗。 只是卡卡西始终没有出现在那里。 他们确实很久没有再见过面。 就在带土准备把对卡卡西的那点意思彻底掐死的时候,一天下午,忽然有一大堆人堵住他,非要和他谈心。 “卡卡西老师太惨啦!带土,你不能这样对他啊!” “我做什……” “渣男!居然玩弄感情!” “……” “你们两个也是够了,磨叽磨叽实在受不了,就问你一句——卡卡西暗恋你十几年了可怜兮兮的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唔” 带土这才听懂这些人的意思。 然后,他被那句“卡卡西暗恋你十几年”砸晕了。 下意识地第一句话,居然是有些结巴地辩驳,卡卡西怎么可能暗……恋我,他 都不想看到我了! 五代火影冷笑着鄙视他:“让你作!” 卡卡西的学生和朋友开始指责他,卡卡西老师的眼神都哀怨成那样了你居然没发现。 你老是在他面前晃悠却又不理他,连正脸都不肯在他面前露出来,都表现得这么厌恶了,还能让他怎么办。 带土无言以对,他自知如果解释我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卡卡西的想法啊哪知道会让他伤心,自己的下场肯定很凄惨。然而,这个时候需要关注的重点是—— 卡卡西居然暗恋他那么久。 卡卡西喜欢他。 啊,好巧,最近才发现的,他也喜欢卡卡西。 “所以快回答吧,你到底对卡卡西老师有什么看法啊!” “喜欢他,喜欢得要死。” “你这——啥” 原以为会碰钉子的女人们愣了一下,顿时懂了。 ——这特么果然不是直男是深柜啊! 呵呵。 “很好,我们懂了。” 来如风去无踪,这群人很快就散了。只是,在一哄而散顺便去报信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卡卡西会疯的,保重。” 带土:“……” 他伸了伸手,试图留住一个知情者来解惑,然而并没有人理他。带土孤零零地在原地站了半天,扶正面具后,拎起菜篮子继续往前走。 本来,这个时候应该去找卡卡西的,跟他就暗恋的事情好好谈一谈。可心念一转,带土决定明天再说。 嗯,明天再说吧,他需要冷静,冷静一下…… ——可是,他在半路上就被急匆匆找来的卡卡西抓到了。 当时带土下意识地要用神威逃跑,结果一激动,忘了卡卡西已经拽住了他的手臂,两个人一起跌进了神威的空间。 卡卡西赶来的速度快得吓人,他连御神袍都没来得及脱,把带土按倒在地的下一刻,就粗鲁地扯掉碍眼的面具,直视略显惊慌的双眼,直接就问—— “你……为什么不直说” 带土哑然,他怔怔地和卡卡西对视,许久后,忽然把卡卡西的口罩拉了下来。 那下面果然是既痛苦又挣扎的表情,深深地刺进眼里,让他更加无话可说。 见他不说话,卡卡西干脆埋首下来,狠狠地咬住就是不肯张开的嘴唇。意料之中,过重的动作让口腔里蔓延开血的味道,两个中年男人的亲吻完全没有温柔的意味,可意外的是,他们都不在意。 等卡卡西终于放过他的时候,带土已经喘不过气了。犹豫了一下,他没有推开卡卡西,只是狼狈地偏过头喘息。 卡卡西很生气,扯掉面具后,又开始撕他的衣服。似乎想要粗暴地对他,但按在胸口的手捏成拳,还是没有忍心继续做下去。 “带土,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用近乎是祈求的语气说着,这幅样子让带土十分不是滋味。 卡卡西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都是他害的。 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出发点没错—— “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不对,绝对不可能。” 这句话顿时脱口而出,堵都堵不住。带土的身体有些僵,因为他发现,卡卡西的脸色又变了一次。 之前,他的愤怒还用理智压抑着,那么现在,愤怒就顺利地用行动来表达了—— “我真不该让你说话的。” “算了反正说过喜欢我对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09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提示:摄影师卡x阿飞 因为特殊任务需要隐藏身份,卡卡西现在是一名叫做斯坎尔的摄像师。相机的镜头照进了缩小的街景,在咔嗒声响起的时候,一张面具正好突兀地撞了进来。 “你的围巾和阿飞的一模一样呀~呐,你叫什么名字”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甜党与咸党的爱恨情仇 作者:路人小透明 第3节 戴面具自称是阿飞的男人挡住了他的路,卡卡西往左跨一步,他也往左,往右跨一步,他也往右。 真没办法,赶时间的卡卡西只好道:“斯坎尔——你能让让吗” “哦~” 阿飞让开了,但只是从卡卡西的身前换成了旁边。他晃着长长的袖子和卡卡西并排,明明第一次见,却像是认识了好久,表现得一点也不见外。 “斯坎尔,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是摄像师哇啊——”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卡卡西被烦得不行,他倒是想直接撇下这家伙离开,但现在他只是普通的摄像师斯坎尔,不好做得太明显,于是,便只能无奈地和这个莫名其妙的阿飞闲扯。 “听说这里风景不错,随便拍些照片……啊,我拍得差不多了,也该——” “哦哦哦!阿飞知道这附近的树林里有个特别漂亮的地方!斯坎尔你肯定喜欢,去不去呀” 斯坎尔:“……” 他和阿飞露在面具外的眼睛对望许久,终于,默默地点头了。 阿飞乐颠颠地领着(实际上很不情愿的)卡卡西往树林子里钻。 他像是故意的,哪里的路不好走就往哪里走,哪里的坡最陡就往哪里攀。背着相机的“斯坎尔”落在后面,装得特别辛苦地爬上坡,就看到跑得飞快的黑袍子早就立在前面等他了,见他半天才上来,还笑嘻嘻地说——太慢啦,前面还有很长的路哦。 说话的时候,阿飞背对着卡卡西,袖子把胳膊都遮完了,只能看到他背着手,一跳一跳地往前走,被面具边缘箍住的一点短发翘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从表面上看,阿飞就是大大咧咧的跳脱性格,还不会看人眼色。可卡卡西忽然觉得,这个人不应该是这样。 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觉得奇怪。 犹豫了一下,卡卡西决定再观察观察,如果没什么问题,趁阿飞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开就是了…… 呃。 这个想法还没实施几次就彻底失败了。 由于前路不知道什么才是个头,当天晚上,在阿飞靠着树似乎睡着的时候,卡卡西带着他的相机只走出了一步—— “咦,斯坎尔要去哪儿” 卡卡西的脚步一顿,接着,很是自然地拐了回来:“睡不着,起来转一圈。” “哦~” 不知是不是错觉,阿飞的声音似乎拉长了些,带着不明显的戏谑。卡卡西回头看了他一眼,只好又坐回原来假寐的树下。 捡来凑成一堆的篝火还在燃烧,忽明忽暗的光洒在脸上,也将这一小块的黑暗驱散。对面,阿飞抓着充当被子的披风遮住半截面具,悄悄用唯一的那只眼睛偷看他。 那边的目光里似乎闪过了别的情绪,但卡卡西却没能抓到。他摇摇头,没想那么多,盘算着明天一定要想办法摆脱阿飞,这才浅浅地睡去。 第二天,依旧是在林间穿梭。 卡卡西还是没有把阿飞甩掉。 他连隐形眼镜都没时间取,假发被清晨下起的小雨打湿,稍微有些凌乱,而卡卡西担心的是,涂在脸上的颜料会不会被弄花。 阿飞永远会在卡卡西以为把他甩脱的时候出现,站在某个岔路口冲他挥手,或者坐在树上,垂下两条腿悠闲地晃着,等待后面的卡卡西走过来。 那家伙肯定早就知道他要走,但就是装傻,卡卡西只好也跟他装傻,心累得要死。 ——我就看看你到底准备去哪里。 最后心累的卡卡西只能这么想了。 走过比出s级任务还折磨人的路程,几天后阿飞所说的“特别漂亮”的地方终于到了。 在森林的中央,有一颗巨大的树木。 枝节交杂着蔓延出很远的距离,茂密的叶片重重叠叠,偶然从缝隙中漏下道道天光,轻柔地洒在隆起的树根上,眼前也蒙上一层淡淡的薄芒。 “唔……确实很漂亮。” “是吧。” 阿飞围着一束投下的光线转了一拳,脚踩着干枯的落叶,不时传出细小的声音。他又踏踏地跑到宽得十几人都抱不住的树桩前,严肃地站好。 卡卡西顿时懂他的意思了,这是要自己照相。 “ ……” 算了,拍就拍吧。 他的指尖落在相机的按键上,轻轻一按,穿了一身黑袍的阿飞就永久地留在了他的胶卷里。 “拍好了,我能看看吗” 在卡卡西摆弄相机的时候,阿飞凑了过来。这没什么,卡卡西刚要把相机递过去,手上忽然一松,相机跌到铺满厚厚一层落叶的土壤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他愣住了。 因为,阿飞突然捂住了他的眼睛,有一阵凉凉的风被带了过来,随后,唇间多了一点温热的触感。 “黑色的头发和金色的眼睛~一点也不适合你呀。” “你——” 啾。 在卡卡西看不见的地方,阿飞掀开面具,飞快地亲了他一口。然后,又是一阵微风吹过,他不见了。 这个寂静的地方只剩下卡卡西。 他怔怔地捂住嘴,瞪着地面的相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后记 在看到那个戴围巾的摄影师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来那是谁了。 逗弄完回到基地后,不识趣的黑白绝立马凑了过来。 “阿飞大人竟然会和那个人接吻!” “哎呀呀~接吻哦。” “对呀,接吻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什么感觉” 呵呵。 “滚!” ☆、10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提示:现代au,痴汉堍多年的摄影师卡x被卡掀开霸道总裁马甲的影帝堍,有前世今生设定 又是这个梦。 猛然惊醒之后,宇智波带土烦躁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干脆点起一根烟。 白烟把周身都围了起来,但他却不觉得呛,思绪和那逐渐变淡的烟气一起飘远,想起了刚刚脱离的那个梦境。 从前不久开始,每天晚上,他都会做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是连续的,起初有些模糊,可后来就仿佛身入其境。梦的世界和现实世界完全不同,到处都是有着特殊能力的忍者……具体怎样不好说,反正就是很奇怪。他好像也变成了一个忍者,才从学校毕业的吊车尾小鬼,整天和老师队友混在一起出任务,顺便拖后腿。 醒来后的宇智波带土对于这个梦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的,哪怕剧情再连贯,跟真实经历过似的,他也没怎么在意,白天忙得昏头转向,哪还有时间关心睡觉时做的梦呢。 然而,又过了一阵,他才忽然觉得不对。 太真实了,梦里的他被敌人戳了一刀,第二天清醒以后同一个地方就莫名其妙地痛。十几天的时间,剧情已经发展到毕业不久的吊车尾忍者上了战场,在某次重要的任务中,老师和学生分开了,他的队友被敌人劫走,梦里暗恋那个小姑娘的他和不愿意去救人的另一个队友大吵一架,自己跑去救人—— 人确实救出来了,但他却栽了进去。准备撤退的时候,头顶垮下来大块的巨石,梦里的他眼看着石头要砸到最终还是跟过来一起救人的白毛队友,一激动把队友丢开,自己半边身子被石头压了个正着。 说不出来的剧痛就这样让他从梦中惊醒,冷汗直流,抽完烟缓了一阵,才稍微觉得好受了点,又捂住眼睛喘气。 没错,在梦里,他的眼睛也丢了一只,作为最后的礼物,换给了左眼受伤的白毛队友。 清醒了的宇智波带土对此颇不是滋味。 倒不是嫌弃“他”的眼睛就这么简单地送了,最后这一幕其实还挺有英雄气魄的啊……只是。 戏份!!! 这就是结局了吗!就算是做梦他的戏份也不能这!么!少! 资深影帝宇智波带土表示,他跑过的最龙套的角色戏份都比梦里的他多。 简直不能忍。 以为梦境剧情到此为止的宇智波带土放松过后还是觉得生气,看了一眼表,时间居然还早——其实已经到凌晨十二点了。他在翻身继续睡还是换衣服出门逛一圈中犹豫了一秒,果断选择了后者。 仗着没人知道他家在哪儿,宇智波带土在夜深人静的深夜,憋着一肚子气,直奔附近熟得不能再熟的酒吧。 没带助理,经纪人根本管不了他,谁也想不到当红影帝的胆子这么大。 聚光灯下的宇智波带土给人的印象向来是成熟的,演技出奇的好,什么角色什么性格都游刃有余。他家也特别有钱,就算不混娱乐圈,放到外面也是个货真价实的霸道总裁。 可是,这个霸道总裁的真实性格却和表面的成熟截然不同。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戴上面具去酒吧混一晚,和无数陌生人喝酒调笑,就是没被发现他的身份—— 戴上面具的宇智波带土跟变了人似的,疯疯癫癫跳脱得飞起,别人也只是觉得他喝酒也戴面具十分奇怪。 于是,某家酒吧,化名叫阿飞的男人今晚又来了。 喝酒撩妹子两不误,他坐在吧台前跟初见的姑娘搭讪,手上晃着酒杯,杯里液体的颜色也被闪烁的灯光照得不断变化。 “为什么不把面具取下来?你看,这里哪有人像你这样打扮呀。” “唔,多点神秘感不好么。” 喝酒的时候,面具就撇到脸侧,鼻子以上都被遮住,他便露出分寸正好的轻笑,轻描淡写地把这个话题扯开。聊了一阵,酒喝得有点多,姑娘还问他要不要一起去跳舞—— “好啊好啊,跳!” 宇智波带土的脑子其实不怎么清醒了,但还是勉强可以再坚持。慢吞吞地站起来,往疯狂扭动的男男女女中间挤,结果还没走几步,他就撞上了一个人,那人好像没注意到他,这么一撞,双方都倒退了几步。他的面具歪了一点,还没来得及扶正,撞到的那个人就抓住他的胳膊:“没事吧?” 酒吧的音乐很吵,带土勉强听了个大概,随口说道没事。那人哦了一声,似乎就要把手松开,但不知怎么,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胳膊上传来的力度莫名一重。 怎么回事啊。 带土皱眉想说些什么,可这时候对方刚好缩回手,那就算了吧。没想到的是,扶正面具后,他正想抛下面前的男人继续往前挤,这人又莫名其妙地拉着他,说什么为了表示歉意,到旁边喝一杯怎么样? “阿飞”的人设是热情的自来熟,所以,虽然影帝先生不想和这家伙喝一杯,但出于强迫症不想崩坏设定,他还是笑嘻嘻地答应了。男人好像很开心,拽着他到稍微安静点的角落坐下,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就算是闲聊也聊不了什么,带土眯着眼,透过面具打量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却是忍不住想笑。 这家伙也是奇怪,到酒吧来居然还戴着口罩,啧啧啧……和戴面具的他半斤八两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明显,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把酒杯倒满递过来:“喝?” 拿着杯子的手有点抖,酒液稍微洒了一点出来,带土没在意,接住杯子一口闷过后,他毫不见外地坐到男人的身边勾肩搭背,凑在他的耳边问,叫什么名字呀,嗯? “卡卡西,旗木卡卡西。”男人说。 像是真名。 而且熟悉的感觉更明显了。 喝醉了的带土半天都没想起来这个名字是在哪儿听过的,他几乎是挂在人家身上,劝陌生男人喝酒的同时,自己也来者不拒,男人倒一杯他喝一杯。以前就算心情再不好,他也没有这种喝法,也不知今天是怎么回事,总之,不出一会儿就醉得一塌糊涂。 最后的一幕似乎是,他揪着无辜的陌生男人的衣领,酒气冲天地骂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琳——等等,琳又是谁? 还是不记得。 怀着莫名的疑惑,他的世界顿时一片漆黑。 “喂,卡卡西!怎么一晃眼你就不在了……他是谁?” 非要来酒吧聚会的同事们终于看到了突然消失的卡卡西,埋怨之余,不禁有些疑惑。卡卡西消失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时候怎么背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回来? “遇到的朋友,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见同事们露出恍然的表情,他又道:“你们玩,我先走一步。” “喂等等!等——” 还没喊几声,他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还在酒吧的客人认出了他背上的男人,有熟人打招呼:“阿飞的朋友啊,第一次见呢。” “是的。” “啧。”熟人扫了他一眼,啧道:“总算有人送喝醉的笨蛋回家了——话说,你知道他家在哪儿么?” 卡卡西的脚步稍稍顿下,默了一阵,他的声音才缓缓地传来。 “嗯,当然知道了。” 虽然从没去过,但通往他家的路早就熟得不能再熟。 宇智波带土——他喜欢了这个人多少年,早已熟悉到即使只露出一个下巴,仍然能够在第一眼认出来的程度了。 只是,真的要送背着的男人回家吗? 当然不行。 卡卡西把宇智波带土带到了自己的家里。 趁着男人意识不清,光明正大地帮他洗澡换身衣服,搂搂抱抱——还可以亲一亲。做完目前还不能被当事人知道的事情后,他浑身轻松地坐到床边,盯着沉沉睡去的男人看了一会儿。 睡着了也还是皱着眉头啊。 指尖不经意间落到了唇上的伤疤,他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地勾起。 眼神柔和。 “晚安。” 他轻声说。 卧室的灯悄无声息地暗了下来。 ☆、11 作者有话要说:  家卡x金主总裁堍,未完待续 “嗯……要走了吗?” 听到从后面突兀传来的声音时,带土系扣子的手顿了一下。 不想回头,完全——不想。 可已经有一只爪子从被子下探出来,摸索着拉住了他的衣角,差点把好不容易套好的衬衫扯下去。 没办法,只有理他一下了。带土颇为不耐地拍开爪子,应道:“对。”系完扣子,他继续整理衣领,背后的大床上,没有得到关注的男人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阵,颇为落寞地叹息。 很好,这声叹息成功地让带土皱起眉,还没走出卧室的房门,他又停下来,对着被被子裹成一团的男人道:“继续睡,九点起来吃早饭,十二点吃午饭——不要又忘了,晚饭等我回来一起。” 出于习惯问题,他的话中带着些命令的语气,配上一张表情淡淡的脸,效果更佳。不过,显然对方并没有被震慑到,还是懒洋洋地趴在床中央,只冲他挥了一下手,权当作知道了。 “是是,一路顺风。” “啧。 带土对那家伙的德行早已习惯,交待完,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只是,在关上卧室的门时,带土透过不断缩小的门缝,看到了那个坐起来靠在床头的男人。 他什么都没穿,床被斜斜地盖住腿,只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察觉到带土的目光,这家伙一点也不脸红,抬手在自己的肩头摸了一把,刻意露出被指甲划出的伤痕,随后,指尖落在自己的嘴角,他对门外的带土微微一笑。 “……” 莫名地感觉昨晚被咬的地方一阵生疼,带土的脸黑了,手下顿时用力,房门合上时发出很大的响声。也不管房间里的人有没有被吓到,他抓起西装外套就走,直到面无表情坐到车里时都还在想,他怎么就包养了个这么不听话的人呢? 没错。 郑重介绍一下,宇智波带土,来自超级豪门宇智波家族,现任家族集团的掌权人,货真价实的霸道总裁。忽略小时候出车祸半边脸毁容这一点,他是人生赢家。 如今还在屋里的那位名叫旗木卡卡西,目前的职业是全职家——或者说,就是一个在网上写三流写得小有名气的宅男。 他们属于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 虽然,作为金主的宇智波总裁一直有种错觉。 比起用金钱得到小白脸的身体,倒不如说……他才是被嫖的那个! 不得不提的是,带土一开始并不打算包养什么人吃白饭。 首先,他很忙。整天待在公司,忙到根本没心情考虑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其次,他很挑。带土总裁年轻多金,混在一群中年以上的大佬们中间画风清奇,被渴望上位的小姑娘勾搭是常有的事儿,可他眼睛不眨只当没看到——整容医院批发出来的脸他看着慎得慌,天然美女又嫌弃这里胖了那里瘪了,总之看谁都不顺眼。 宇智波集团前任总裁对此还发表过意见。 “呵呵。” 他先是冷笑了两声,然后才对抱怨自己三十岁还是单身勾搭他的小姑娘又不喜欢的侄子道:“直接包养一个长得好看的你喜欢的女人会死吗?再挑滚。”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古怪的目光从带土的脸上扫过,又补了一句:“哦,男人也行,不用跟我出柜了。” 带土:“…………你喜欢男人不代表我也喜欢好么!烦死了!” 被质疑了性取向的总裁愤怒地摔门,当然不是离家出走,他晚上还有一个私下的聚会要去。 于是,这天晚上,大佬们聚在夜总会的豪华包厢里喝着小酒,互相探探口风说说八卦,大家都是轻松加愉快……呃,只除了带土总裁好像有点不开心。 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往左看,怀里靠了个美女的大佬一号冲他举杯,往右看,左拥右抱的大佬二号摇头晃脑,往前看——好样的,感情大家都带着情人一起来乐呵,就只有他孤家寡人哈! “宇智波先生这里怎么没有伴儿呐?”大佬一号忽然高声说道,把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了过来。 带土的嘴角抽了抽,好歹忍住没说话。可他不说,自有人替他说了:“哎呀,宇智波总裁不是从来都不带女伴的嘛。” “哦霍霍,原来如此。是没有合适的人吗,要不要我们跟你介绍?” “不用了谢谢。” “真是的,别客气哦!” “呵呵,真没客气。” …… 应付完这一波,带土整个人都快不好了。抬眼一看就是亲亲热热的画面,他只好独占一张大沙发苦兮兮地灌酒,直到酒精的作用逐渐侵蚀脑海,脸上被热气蒸得有些发红,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丢下一句出去吹吹风,走出了包厢。 推开门之后,他在走廊里晃了一圈,便晃到了楼下一层。这里面自然是开着空调的,但带土还是觉得热,无意间把领带扯松了些,最上端的扣子也随手解开,这才略微感觉到几丝凉意。 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醉糊涂了的脑子还在思考着这层楼的露天花园应该往哪儿走,另外,喝醉之前仍在纠结的念头居然还没消散。 ——从来不带女伴是什么意思啊,说我是基佬么? 生气。 总裁有的是钱,为什么还寂寞如雪呢? 他一边耿耿于怀一边哼唧着往前挪,心里澎湃的全是“妈的逼急了老子分分钟拽一个看起来顺眼的人包养!”。就在这时候,前面一个包厢的门忽然开了,带土一时没注意,便和从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对方站得稳稳地,他倒是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还好这人反应迅速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啧,谢——” 虽然喝醉了,但基本的礼貌还在。他尚且能意识到这时需要道谢,谢字刚刚脱口,带土站稳后抬起头,无法避免地望见了撞上的这人的正脸。 剩下的那个谢字顿时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酒精也无法消解的审美观告诉他,这个男人高鼻深眸,长相出奇的好。 而且……非常合他的胃口。 嗯。 就是他了! 等等,怎么是个男人呢……算了,还管什么管! “咳,你……你愿意被我包养么?” 带土醉醺醺地问。向前走了一步,腿忽然发软,差点就扑到了地上。 可他没有,因为,那个五官拼在一起尤其合胃口的男人做了垫子,他的头恰好撞到了对方的肩。 “你每个月想要多少钱。” 男人还没答应,带土就自顾自地跳过了前一个问题。脸还抵在人家的颈窝边,传去了冲人的酒气仍不自知,他昏了一会儿,手摸了半天才从裤兜里摸出钱包,急于向试图包养的对象展示自己金钱上的优势。 可男人犹豫了半天,却道:“你摸错口袋了,那是我的钱包……” “少废话!” 带土总裁气愤地打断他,把本来就是人家的钱包强行塞了回去,又扯着男人的衣领,蒙上醉意后像是带着水气的眼睛直勾勾地和他对视。 “就一句话,包不包!” 他以为自己很久之后才能得到答案,然而,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包!” 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莫名其妙地给了他一种自己是不是被坑了的感觉。 可是喝醉的带土总裁又想不通奇怪的地方,他很满意地想,长得合口味,声音还行,看起来身材也不错,那就定了吧。 这时候,五分钟内就被包养的男人说:“既然如此,现在要回家磨合一下吗?” 磨合……磨合什么? 第一次包养人的带土有些懵,但在这人面前,他还想着要装出自己很有经验的样子,便面无表情地点头:“回吧,试试看。” 于是,被包养的男人扶他出了夜总会,开着车来到带土的私人别墅。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一直在“磨合”。 从此以后,只有脸好看然而一般都戴着口罩只有昨天临时摘了一次、身材不错但基本上不会出门、自我介绍是网络写手的旗木卡卡西,正式入住宇智波宅。 至于醒来后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的带土总裁…… 他拒绝发表感想。 完全没想到会莫名其妙地包养了只见过一面的路人,带土总裁冷静地思考了一番人生,实在无法将自己和大腹便便偷偷养情人的大佬划上等号,可是,目前看来他好像还没法退货…… 某人已经毫不见外地把家当全都搬进了总裁名下的别墅,在过来的路上连开门的钥匙都配好了。 这么积极,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带土又不傻,见这人动作快成这样,肯定会心生狐疑,比如说他是阴险的敌对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故意接近他想要窃取机密——等等,敌对公司总裁不是和自家老头子搅一块儿去了么,好像没有折腾的必要啊…… 麻烦死了。 “总之,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确定要留下就不要想着做别的小动作。” 带土双手环胸,斜靠在客房的门边,冷眼旁观房间里的男人收拾东西。这时的他当然不会大方地和不熟——虽说有身体接触——的人分享主卧,便把旗木卡卡西丢到一楼的客房去。 刚合上衣柜的男人侧首看过来。 他自是听懂了话中的警告,可是,却没有显现出任何紧张的情绪,只是无所谓地道:“放心吧,你肯定调查过我的背景了,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说话的同时转过来,露出被略短一截的背心勾勒出肌肉分明的上半身,他却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慢悠悠地走到用冰冷目光注视他的带土的面前。 “你不认识我……” 越发放肆的男人抬手抱住他,下巴有意无意地在颈窝磨蹭,耳边围上了湿热的吐息:“但是,我很久之前就看上你了啊。” 这算是对于为什么如此积极的解释,然而仍旧模棱两可。 被缓缓抱住的时候,带土的眉毛微蹙,有点想挣开,但这两只手臂箍得太紧,他忍了。真正让他情绪起伏却是这句话,先一愣,复又惊疑,带土把自己过去三十年的记忆翻了一遍,确定自己以前真的没有见过旗木卡卡西。 ……那就是这家伙单方面的暗恋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不对,应该说,他会站在这里和睡过的男人如此心平气和地说话——这整件事都很奇怪。 他过去从没发现自己喜欢男人,有过好感的全都是温柔可爱的异性,也没想过会和男人发生握手拥抱以上的亲密接触。 结果呢! 床单都滚完了,腰还在阵阵地疼,最让带土心颤的是,他对这个胆大的白毛容忍度竟然高得没边。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 冷静。 他需要理清一下思路…… “带土,你在想什么” 很不幸,他的思路太混乱,还没找到线索,白毛就果断地将之打断。 还在暧昧地轻笑,那一点喷洒在肌肤上的气息让怀里敏感的身体不禁僵硬。 “我准备好了哦。” 空了的行李箱放在墙角,木质地板上也难免落了灰,但从没有过主人的大床已经铺上了干净的新床单,上面还有明显的齐整褶皱。 “就等……你了。” 宇智波总裁又度过了不可言说的一天。 虽然过程是艰苦的,但后来想想……呸!连想的时间都没有好么!反正就这样吧,不过是除了他自己以外再多养一个人而已。 往好的方向想,下次大佬们聚餐的时候,宇智波总裁的身边总算可以有人了,一点也不寂寞了呢… 于是,隔几天,在宇智波家族内部会议的最后,现任总裁宇智波带土扫视这一大桌子包括了他叔他侄子的人,两手合十,摆出一个严肃的姿势。 众人同样严肃地看着他。 然后,他说: “我找到人包养了。” 语气郑重,毫无疑问。 “……” 众人纷纷起身作离开状。还以为有啥大事呢,包养就包养呗大家都懂的一点也不稀奇好不好。 结果,就在此时。 翘着腿坐在带土旁边位置的前总裁终于舍得抬眼。 大概是为了产生对比效果,他也道:“跟你们说一声,我要和柱间结婚了。” “………………” “我不同意!!!” 前总裁的弟弟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无效后,干脆捞起袖子冲出会议室,这是要去隔壁公司找人拼命的节奏。其他人也不甘落后,劝说的劝说打电话的打电话,这么激动的一番折腾却奈何不了前总裁的无动于衷,在他看来这仅仅只是通知,决定早就做下了,谁都没法动摇。 被抢了戏份的带土:“老头子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前总裁勉为其难分出一点点视线望过来,用眼神告诉他—— 愚蠢。 看到没,这才是弄出大事件的正确姿势。 ☆、12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提示:班主任卡x物理老师堍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应当十分安宁的一天。 周六,傍晚,明天不用上课,几个因素结合到一起就是学生党们的狂欢。正所谓夜晚才是无数人一天的真正开始,le上属于某班学生的群聊几秒钟就能刷上一页,这些傻孩子没事就爱聊天,聊日常聊电影聊明星总之什么都聊,反正都没人管。这日也如常,一些活跃分子正抱怨着作业太多做不完,不出预料地得到大家的应和,就有人愤愤地出来表态—— 【xxx:对!尤其是宇智波老师,就属他的物理作业最多,长得还那么凶完全不敢反抗!】 这句话就像是丢进一块石头打破湖面的平静,炸起涟漪无数。话题顿时从作业多少转到这位宇智波老师身上,显然同学们或多或少都颇有同感,难得有机会吐槽怎么好错过,纷纷跳出来各抒己见。 【物理老师啊……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可怕啊,从来都不敢主动跟他说话呜呜呜】 【等等等等,先确定宇智波老师没在这个群吧?我们这样说他是不是不大好?!】 【他不在,班级群里只有班主任旗木老师,旗木老师又从来没在群里说过话,不会知道的放心吧!】 【是哦,那就……】 热热闹闹热热闹闹,也正因为此时气氛如此活跃,更衬托出悲剧来得猝不及防。 埋怨凶狠脸老师的话还刷着屏,正中央,突然□□来了两条不一样的: 【旗木卡卡西:……小鬼们说谁长得凶呢!还有,既然作业都做不完了你们还有时间聊天?】 【旗木卡卡西:速度,快点,做作业去!!!】 众:……………… 不管此时可怜孩子们的内心如何崩溃,如何咆哮万年不看群的班主任为什么突然看了还突然画风不对地咆哮了?最终的结局都只有一个。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啊。 痛心疾首,惨不忍睹,泪流满面。 以及,好莫名其妙哦…… 把手机丢回主人掌心后,作为谈论中心的这个男人侧身躺下,同时不忘抓起滑到腰间的被子盖住身子,只给旁边的人留了潇洒的背影。仅有枕边那儿露出些许黑发,他用铺盖把自己卷成了团,只是稍稍往前挪了些,就把原本分出去的半边被子从另一人身上毫不客气地卷走。 就是这么任性,半点不带棉花的被角都不给留。 “……” 眨眼间手机没了,过一会儿再眨眼被子跟着没了,卡卡西感受了一下仅剩的睡衣睡裤带来的微薄温暖,只好拿起手机,粗略地翻了一遍聊天记录,这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先是摇头,暗道这些小混蛋确实该好好教育了,作业不是多而是太少。接着又觉得无奈,真是好巧不巧,带土心血来潮要来他的手机随便翻翻,居然一翻就瞅到班上的小鬼在背地里不怕死地嘀咕。看,这不就迁怒到不知情的旗木老师了吗? “唔……生气了?” 被迁怒的无辜人士谨慎试探,拍了拍耸起的被子,结果连被子带里面的人都不动如山,拒绝给予回应。 是了,在眼前的不再是被团,而是各方都防守坚固的茧壳,卡卡西没办法把手伸进裹得密不可分的被子里,又怕带土往前再挪会不小心摔下床,就干脆伸开手臂把这偌大的一团全都环住,紧紧地拉到怀里。他贴着柔软的被絮侧躺着,额头亲亲密密地抵住后脑勺。 硬邦邦的发丝不停往脸上扎,卡卡西却不嫌痒,反倒努力贴得更近。他小声说话:“跟学生计较什么。”故意压低的嗓音和鼻间呼出的气息杂在一起,就萦绕在背对着的男人的耳边。 带土还是不理他,睡衣领子没将肩膀彻底盖住,这恰好给了卡卡西可趁之机,他慢吞吞地张口,在圆润的肩头落下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印子。时轻时重地吸吮,牙齿偶尔刮到隐隐刺痛的肌肤表面,直到被咬住的躯体忍不住开始出现细微躲避的动作,他仍保持慢条斯理。 终于忍不下去了,茧壳动了几下,带土愤愤地翻身,和他面对面地瞪视起来。眼睛强撑着不眨,细长的眉皱到一起,加上刻意抿平的嘴唇,带土面无表情时看起来确实气势不凡,怪不得学生会觉得他这副样子很吓人。可现在被这样注视着的是卡卡西,他完全不认为可怕,不仅是因为只露出脑袋的带土气鼓鼓的模样反而相当可爱,还有——在此之前还愤怒着,下一秒冷漠的神情立马崩溃的缘故。 “噗哈哈——笨蛋卡卡西,我怎么可能会为这点小事生气。” 一下子破功的某人哈哈大笑,面上哪里还有丁点冷冰冰的痕迹。他显然因为成功逗弄了卡卡西而格外高兴,笑得弯了眼,再睁开时,眼角还残留了些许开怀的泪渍,得意洋洋地道:“那群小鬼还以为我看不到呢——哼哼,就要吓唬他们一下。” 卡卡西无语一阵,只能说你高兴就好。不过,应该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吧? “你这学期才开始上课,他们还不熟悉你的性子。”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甜党与咸党的爱恨情仇 作者:路人小透明 第4节 “哦,护崽子来了?” “不全是。” 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还是脸对着脸。带土半垂眼睑,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等着卡卡西的下文。 卡卡西冲他勾起嘴角:“我的意思是,他们不知道你有多好。” 床头柜中央的台灯投下荧黄的光,把相视间对方瞳孔内的情意照得分明,有一层仿若雾气的朦胧笼上,将之软化成最为柔和的颜色。带土愣了一瞬,然后——然后就被呛得咳嗽,等他好不容易咳完缓过来,自然要对卡卡西翻起白眼:“少来。” 甜言蜜语似乎未能奏效,卡卡西也没在意,自顾自地把剩下的话说完:“反正我知道就行了。” 自聊天记录而起的插曲到此结束,不过,主卧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好冷啊带土,让我进来?” “装吧你,开着暖气!等下,你这是什么表情。” “遗憾,但又十分期待啊。” 总之,旗木老师最后还是心满意足地得到了温暖。 效果当然不是暖气可以达到的就是了。 ☆、13 咖啡店 这里新开了一家咖啡店,隐藏在较为偏僻的街尾。 由于位置不怎么好,起初并没有多少人光顾这家店,最多只是路过时心血来潮进来瞅一眼,然后被表面低调内里精致的布置惊艳,在店里消磨完时间离开时暗暗做出下次再来的决定。不过,有些回头客隔了一阵子进来一看,居然惊讶地发现,咦,里面已经坐满人了,生意火爆哦! 其实呢,去多了的人就知道,这也不值得奇怪。这家咖啡店虽然地方偏了点,但胜在装修好布置妙,与书店结合在一起,颇有典雅之风。然而,最关键的一点却是——老板太帅。 呃,纠正一点,老板待在店里的时候基本都戴着口罩,从没在客人们面前露脸,可这不影响大家根据身材身高气质来判断他的颜值呀。 光是老板煮咖啡时从袖子下露出的白皙手腕和修长的指节,还有吧台后悠闲看书的身影,就足以勾得不少小女生浮想联翩了。 有执行力超强的勇士悄悄拐走在店里打工的小妹,试图套出老板的姓名年龄电话号码什么的,结果……她们注定要流下悲伤的泪水。 “老板有恋人了啊。” 打工小妹如此说道,同时为一波接一波的勇士点了无数根蜡烛。 她没说谎,老板确实有恋人,交往了很多年的真爱。 嗯,还是男人。 算是打工仔的福利吧,老板恋人第一次过来时,她就发现这俩人绝对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或者说,对方完全没有刻意掩饰的意思,不瞎肯定看得出来。 打工小妹表示,她不歧视同性间的爱情啦,所以接受十分良好,对经常会来瞅瞅老板有没有偷懒的恋人先生态度正常,时间长了,老板和恋人先生看她顺眼,打工仔福利又多了一条。 恋人先生看起来是一个上班族,可不知为什么,小妹总觉得他特别闲,有时候还在正常的上班时间,恋人先生就来了。挂在门前的风铃叮呤地响,他拎着不起眼的袋子走进来,目不斜视,直接把食盒往吧台上一放。 “这几天中午都点的外卖对吧,喏,今天吃这个。” “好好好,辛苦你了。” 食盒打开,里面装着的是明显做好以后赶紧趁热带来的盐烧秋刀鱼。打工小妹不用暗示,早已自备白米饭配菜和餐具,心里愉快地欢呼,今天又能蹭饭不用吃冷冰冰的外卖套餐啦!在后台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她还能有幸看到老板不戴口罩的正脸,果然横竖一个帅字,和恋人先生很配哦。 打工仔福利真是太棒了。 顺带一提,这个帅得惊天动地的老板是个不折不扣的咸党。 可是老板最擅长做的甜品却是红豆糕。 另外啊,恋人先生过来的这一天,店里出售的红豆糕都会比往日更甜一些。不知情的熟客们却说,哪里只是一些啊,这都甜甜腻腻腻得快要让舌头腐烂了——不过,意外地不觉得讨厌呢。 这大概就是,悄悄融化在甜点里的爱意吧。 又一天的工作结束,打工小妹照常下班,到半路突然想起有东西忘了拿,便急匆匆地往店里赶。小妹走的时候老板和恋人先生还没离开,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在那儿。透过没有彻底关严的窗缝,房间里的光影洒落在相拥着的身前,她看到那两人站在门前接吻。 老板背对着她,只有恋人先生似乎往这边瞥来一眼,不过,应该还没看清楚,老板就把他的头掰了回来。 嗯…… 打工小妹默默地走了。 至于那个忘拿的东西……唉,明天再说嘛。 end 正装 “又不是去面试,有必要穿得这么严肃吗?” 一边努力抚平衣袖上的细小褶皱,他撇嘴,还是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任由他折腾的男人只是默默地听着,直到挑剔的恋人磨蹭半天终于收回手,才开口道:“看起来还不错吧。” “唔……” 后退一步,正大光明地审视起来,他的目光在男人身上停留半晌,有些想打击一下,可看了半天,居然被某人难得一见的打扮闪得心跳加速,完全说不出打算好的说辞——好吧,那就实话实说。 “不错不错,帅得过分了卡卡西!” 同居了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卡卡西穿西装的样子。这人家里蹲,衣柜里基本全是休闲装,就连平时注视他的眼神也是包裹着懒散的温和…… 果然人靠衣装。 紧贴着肌肉的衣料更衬出男人身姿修长,在他暗自打量的时候,卡卡西正低头系着扣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按在暗色纽扣上,又缓缓移开,引得他的视线也不知不觉地跟了上去。猛地回神,恍然的视线恰好撞进了漆黑的眼眸深处。 果然,这人的眼神也变了,被严谨的正装引出犀利的轮廓,一时间的气质也更加清冷。可是,他很欣喜的发现,这里面最为本质的东西却没变。 卡卡西看着他时,那点让人尴尬——或者说难为情的温柔一点也没有少。 “见家长也算重要的面试呢,决定下半辈子的大事,还是郑重点比较好。” 卡卡西说着,利落地给自己打好领带,正因为这件“大事”,他取下了口罩,没被遮掩的嘴角虽然挂着笑,但弧度略微有些僵硬,敏锐的恋人自然看得出来,这家伙难得地在紧张。 发现了这一点后,他体贴地没有揭露,却也不禁微笑。在卡卡西的肩上拍了几下,刻意用上些力气,拐着弯儿安慰道:“我家现在就一个叔叔和几个侄子在,不用太在意啦。嗯,有个侄子还是你学生,就当作去家访咯。” “那可不行,性质都变了。” “切。” 即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全是甜意,他十分满意卡卡西这样重视的态度。 站在玄关门口磨蹭了这么久,他们俩终于要出门了。 只不过,作为心满意足的报酬。 “路上还是要戴着口罩啊,进门之前再取!” 理直气壮地提完要求,他抓住刚刚打理好的领带把卡卡西拽了过来。 从口中漏出若有若无的轻笑,紧接着,便是一个缠绵的吻。 ☆、14 1无论何时的焦点 即将毕业之际,班上同学约好私底下一起在学校拍照。摄像师不用费心,自然是平日老是扛着相机的带土,一伙人豪荡前行,从宿舍占领到教学楼,相机咔嚓的声音一直在响。 最后一站是图书馆的正门,拍完合影后,有几个积极的同学吵着要看照出的效果,带土扭捏了半天,似乎有点不情愿,然而挡不住攻势,相机还是交了出去。 于是大家都凑过头来看。 唔,这张把我照糊了。哎这张没把我照进去啊。等等,大半张脸又没了。带土,你今天的水平很不正常哟! 带土笑笑没说话,旁边的人也不生气,把照片都翻过一遍,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卡卡西这家伙运气太好了,每次都站在镜头正中,就他一个人没糊过。” 一阵不服的叫嚷,隔他们颇远的卡卡西听到了,也附和地笑着说运气好没办法啊。带土趁机抢回相机,怎么说也不肯再给,不过,在和卡卡西无意间对上视线时,他略微有些不自然地点头,笑着说了一句真巧。 2,由fsn某著名场景和推上sd_taks21太太的图得到的灵感,侵权删 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魔力在体内肆虐侵蚀,汹涌而来,燃烧过每一根血管。 他还在挣扎,哪怕双手被吊在头顶,无法抵抗的力量席卷着灼热将全身禁锢,只有强撑着不让自己跪下,下唇被咬出深深的血印,汗水顺着不肯低落的下颚悄然滑下…… 嘀嗒,嘀嗒。 伴随着若有若无的,仍旧不甘的□□。 “受不了吗。” 恍惚中似乎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接着,他的头便被强硬地抬起,被迫发下失去神采的眼睛。两根修长的手指掐住下巴,随意地抹去滑到嘴角的汗滴,男人端详着这张终于逐渐回过神的面容——出现了略显扭曲的愤怒的表情,他似乎笑了一下。 落在下颚的束缚离开了,那只手又按住了颤抖的背脊,指尖轻轻地滑过浸湿后紧贴住肌肤的布料,一点一点地下移。 不急不缓,很有耐心。 “还早哦,再坚持一下吧,带土……” 3,晨曦 初次约会,他们都有些手足无措。挑选碰面的地点就纠结了半天,接着还得思考要去做什么、去哪里吃饭、吃完饭又做什么,实在太麻烦了。最后还是带土不知从哪儿看来攻略,两人在半夜坐到房顶上,聚静会神地等待日初。 卡卡西对于观看日初兴趣不大,做暗部时熬夜到第二天天亮是常事,但这不影响他乐意与带土坐在一起。 他只盯着身旁的人看,夜色不算昏暗,直看得那人的耳垂渐渐泛红,强忍了好一阵,终于如同解脱般推了他一把,大声道:“快看,天要亮了哦!” 是的,等候许久的日升终于来临。伊始之时,天边乍起一缕薄光,在黑暗中亮起旭日的明灯,随即光芒四散,驱赶整夜笼罩着的夜色匆忙逃入山的背后,落下一片朗朗晴空。 华光照入村口的大门,撒在尚且无人的街面中央,又在火影岩留下半面阴影,最终,不经意间斜射而来的光柱恰好落到他们的身前。 “好看吗”带土问他。 “嗯,好看。” 卡卡西如实说道。 不只是日初,实际上,他的目光早被另一件事物吸引了。带土微笑着的脸上映出温暖的——属于阳光的颜色,还有他眼里如同闪烁的星光,才是所见过的最美的晨曦。 4,铁锈味 大概在战斗的过程中被利器划了一道,带土的嘴唇留下了带血的口子。他本人倒是不在乎,随意地抿了抿下唇,血消失了一会儿,很快却又悄然在伤口处渗出。 比唇色更艳丽的红,在他说话的时候、笑着的时候若隐若现,一下子便吸引了旁人的目光。 “啊,我帮你止血吧。” 于是,情不自禁地这么说道。 印上因为惊诧而张开的双唇,掌在脸旁不让他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地躲避。舌尖扫过不算深的伤处,里里外外地打转,同时吮吸着微微颤抖的软肉,理所当然地,品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手略微松开,恰好让震惊过后的带土猛地挣开,唰唰后退两步,用瞪圆了的眼睛盯着做出诡异行为的卡卡西。然而,这人丝毫不显羞愧,在“笨蛋卡卡西你好恶心哦!”这类谴责中探出了手,指尖恰恰落在带土的唇间。 缓慢抹去自己留下的潋滟水色的痕迹,手指收回,却又轻轻地点在自己的唇上。这个突然恶劣的家伙对着茫然的男人微笑,并且,意味深长:“血止住了。” “很甜哦。” 5,520 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是你时,他明显愣了一下。 “真是的,居然自己……” “你说啥?” 你听不清他在小声嘀咕什么。实际上,现在的你无比紧张,就算他大声说估计也听不进去。拽着书的两只手躲在背后,一边担心夹在里面的花会不会漏出来,一边又暗骂想出这么个蠢主意的自己神志不清。 不过,既然过来了,你必须毫无畏惧,表现出一点也不在意哈哈笨卡卡我只是路过啦的姿态,随意地——没错,演技就是这么好——把封面皱巴巴的书强行塞到他的手心里。 “买杂志的时候忽然想起你喜欢看这个,最新刊还没买吧?喏,顺便给你捎一本不用谢!” 呃,说完才意识到槽点略多。你更加谨慎地观察他的眼神,见死鱼眼里没有出现类似“你是不是傻”这种嫌弃的情绪,终于稍稍放松了点。 他只是把书翻到正面看了看,果然是《亲热天堂》热情奔放的书封,默了一阵,才道:“好吧,谢谢……你这么挂念我真是太感动了。” 似乎有些莫名的心累,不过你没有注意到。看他收了书,你了却一番心事,便神采奕奕地打算挥手告别。只是,都转身走出几步了,你突然心头一动,居然忘了大声叮嘱他别忙着翻书等到晚点晚点再看。 回头望过去,他还没关门,待在原地动也不动。 然而,最关键的是——最新一期的亲热天堂捧在手里,已然被翻开了。 并且恰恰好翻在你做过手脚的位置。 你:“……” 他:“……” 你仿佛被世界的大恶意淋了满头。 试问,有人会在5月20日这一天告白吗? 有,非常多。 那么,有人会因为纠结得不敢当面说喜欢于是在暗恋对象爱看的杂志里夹上玫瑰花间接告白吗? 大概没吧…… 不,真的有。 就是你啊! 尴尬尴尬尴尬尴尬。 你的世界就这样被亲热天堂和玫瑰花击溃了。 卡卡西进屋再看会怎样啦就这么急着想看黄书吗!还有玫瑰花,为什么颜色不能再淡一点这样你就可以狡辩说这是康乃馨…… 算了吧你不能低估卡卡西的智商。 于是,呆滞后的第二反应,你要迅速逃离充满恶意的现场。可他的反应更快,赶在你跑出公寓楼之前拽住胳膊,把你原路拖了回去。 你试图挣扎,未果,转而谴责他跑下来的时候把书都丢了是个什么意思! “喂喂,重点不对吧。”他叹了口气,艰难地把你往门里拖——直直拖到卧室门口。 “本来打算晚上打电话叫你过来吃饭的,没想到你提前跑过来了,还……” 最后,忍不住微笑起来的他,向你展示了一张铺满玫瑰花瓣的床。 ☆、15 作者有话要说:  上篇老卡x仔堍,下篇boss堍和仔堍场合,隐晦开车预警 “你在看什么?” 一点也不客气地问。说话的人大咧咧地站在身前,视野里那张熟悉的脸顿时扩大了不少。 “哦,原来是在看我啊。” 恍然大悟,又有些小得意。原本还在居高临下地俯视坐着的他,这会儿忽然弯下腰,眼睛里的狡黠看得更清。 “原来长大后的卡卡西还是这样。” 摇头晃脑地点评着,偶尔被他反驳一句还会和以前那样,生气地推他一把。这一回可不会再打起来,他顺势倒了下去,假作被打败的模样。 “切——太假了!” 真是的,这又开始不满,撇过头在生闷气。他躺在地上默默地望过来,望着只存在于记忆中的鲜活的孩子,不知怎么,忽然缓缓地抬起了手。 那孩子瞅他一眼,抱怨了一句,终究还是不情愿地挪了过来。 ……要做什么呢?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问。 “做什么?要问你自己啊,这可是你的梦。” “所以,笨蛋卡卡西,你想对我做什么?” 啊,原来是梦。 怪不得。 稍稍明了,他理所应当地感受到梦境所应有的昏昏沉沉。 迷糊之间,身体飘了起来。那孩子,小时候的——他梦中的带土,轻轻地环住他的脖子,还未成熟的身体压着胸膛,并不觉得有多重,但却把他的心缓缓地压沉。 “喂喂,不要做太奇怪的事情啊!” 从没在他面前温顺过的带土即使在梦里也不怎么乖巧。他没有说话,沉默地把在胸前乱动的头按了回去,然后就恰好抱住腰,一个翻身,就把那孩子罩在躯体的范围。 好像真的要做奇怪的事情呢。 他不确定地想。 想着想着,就不免有些罪恶感,对十三岁的孩子出手,真是个可怕的大人。 可转念一想,在梦里做这种事应该没关系吧? 只有梦里的带土才是他的。 可笑的是,他也只能在梦里做这种事。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用最温柔的力度爱抚他,故意在光滑的没有伤痕的肌肤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让他的身体因为异样的感觉不住地颤抖。 ——用最凶狠的力度亲吻他,舌尖纠缠不休地连绵出暧昧的银线,逼迫他因为突然粗暴的动作发出不清晰的呜咽。 两种不同的心情。 矛盾,太矛盾了。 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 大概是想要尽可能温柔的对待,但又隐约还残留的理智尚在提醒: 粗暴一点。 那孩子已经不在了啊。 完了,就算躲在全由自己想象的地方,也还是无法甩开阴影。 就这么痛苦着,继续矛盾地做下去。 被进入的时候,那孩子哭了。低低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哭泣的同时还在拼命咬着嘴唇,还是那么不服输。 他也很难受,但这个时候也只有安慰地亲亲额头,顺着颤动的眼睑,一直吻到被咬白了的唇。 不这么做还好,刚在绷紧了的眼皮上碰了碰,就像是打开了锁,眼泪哗啦地流下来,把本就一塌糊涂的脸弄得更糟。身体也在不停的动作下无意识地抽搐,指甲死死地陷在颈后的皮肉里,嘴里还呜呜叫着。 呜呜,好痛……卡卡西讨厌死了! 这么说他也没话反驳,只是心里的罪恶感不合时宜地冒出来——再度被他以梦境的理由强行按下去。 逐渐变得炽热的呻、吟,勾起了无限的遐思,白天看过的亲热天堂里写到什么了?这个时候除了沉默,还应该说些什么? 结果,直到最后他都没说出任何好听的话来。 倒是梦碎之前,黏黏糊糊躺在他身上的带土歪了歪头,似睡非睡地问他。 唔……小时候的你,喜欢小时候的我么? 他道,嗯,喜欢。 那,长大了的你,也还喜欢长大了的我? 这个问题,让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带土都眼皮搭了下来,久到梦中世界的天空渗漏下无数的天光—— 他才第一次坦率地回答。 是啊。 不论什么时候。 他坐在树下,双腿随意地曲着。身下的泥土还是湿润着的,渐渐地浸湿了衣角,但他却丝毫不在意,依旧静静地坐着。 像是正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果然,还没过多久,远方就传来了踏踏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有个小孩子从树桠下跑出来,到了他跟前时,累得弯腰扶着膝盖直喘气。 “呼——我来啦!” 终于喘匀气了,这才抬手,冲他露出一张活力十足的笑脸来。 他点头,拍了拍身边刻意留出的位置。那孩子一点也没犹豫地坐了过来,先是痛快地舒展四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才偏过头问他:“今天要聊什么呢?” “什么都可以。”他说。 “好吧。” 颇为苦恼地皱着眉,冥思苦想了半晌,那孩子才掰着手指,慢吞吞地跟他数落。 “唔——最近发生的事情可多啦。老师终于和师母结婚了,我给他们送了礼物,结果穷得只能吃泡面。啊,还好卡卡西请我吃饭,那笨蛋不知怎么的突然变得这么好……” 激动得不行。他就默默地看着那孩子一会儿眉飞色舞,一会儿气哼哼的,偶尔才插一句话。 “你还讨厌卡卡西吗?” “嗯……好像不怎么讨厌了……不对!卡卡西还是很讨厌,老是针对我……不对不对,他请我吃饭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说话颠三倒四地,连自己都忍不下去了,干脆转移话题,巴拉巴拉地说起了别的人和别的事儿。 可是,好久没插话的他这时候又开口了,还是那样平淡的语气:“和他……好好相处吧,还有琳。” 最后的琳却像是刻意补上去的。 那孩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他,一副“长大后的我为什么会说这种话”的惊讶表情,可他就是这么说了。纠结了一阵,那孩子勉勉强强地应了,嘴里嘀咕了一声,似乎很无奈的样子:“唉,真是的,既然大人带土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只是卡卡西哦!琳本来就要好好相处的啊。” 大人带土,从那孩子的嘴里说出来有些奇怪。 但是,感觉还算不错。 大人带土和小带土居然坐在了一起,这当然只能是梦里才会出现的画面了。 小带土继续跟他闲聊,也许是越发熟悉了,竟然还抱怨了起来。 ——你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呀,以后琳肯定会嫌弃我的,唉…… ——喂喂,每次见到你怎么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振作起来啊! ——你有打败过卡卡西吗?这么松懈还怎么当上火影呢! 他也就是听着了。 只不过,心里还在暗想,他小时候原来是这样的性格吗? 早已经记不清了。 风吹过,头顶的树叶碰撞着发出窸窣的响声,阴影投在了脸上。 时间到了。 他轻轻推了那孩子一下,对他道,你该走了。 哦……今天就这样吧,下次再来! 他却摇头。 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走吧。 那孩子站了起来,却愣愣地望着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大人带土隐藏在阴影里的表情似乎有些悲伤。 啊啊,还是不明白呀。 挠挠头,不舍地向他告别。可在转身之前,还像是鼓气一般向他挥拳。 要一直加油啊! 他没有回答。 那孩子走远了。 林间蜿蜒的小径中就只有他一个人。两旁的树向后推移,他的脚步轻快,身后的影子却在不断地拉长——小孩子的身体也在长高。最开始还是一蹦一跳的戴着护目镜的带土,过了一会儿,就变成了手插着口袋大跨步向前走的已经是上忍的带土。 最后出现的是穿着御神袍的带土,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因为卡卡西就在前面等着他。 在卡卡西握住他的手时,他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最后,他们一起离开。 留在原地的他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阴影愈加扩大,他也该走了。于是,站起来,离开了这片寂静安宁的森林,这个方向与小带土背道而驰。 脚踩着的土地是被鲜血染成的深红,从血水里蔓延而出的黑线缠绕住双腿,他却还在艰难地前行着。 在他离开的路口,也有一个卡卡西。可是,那个卡卡西没有跟上来,而是背对着愈行愈远的他,站在木叶环绕的林间。 大人带土死了。 他把最后的冀望留给了小时候的自己,也许,那孩子可以替他幸福下去。 虽然,那也仅仅是梦境。 ☆、16 作者有话要说:  仔卡x战后堍 根本没有肉好嘛!!!!! 在看到那张脸的第一刻,宇智波带土呆了半秒,然后,怒火就压不住地往上冒。 “你又在玩什么花样!”他勉强憋着气,看向那个人的目光满是凌厉。可是,被他怒视的人很无辜地站在那儿,反倒是领着他敲门的女忍一边保持微笑,一边用手拐强行撑开就要关上的门,力气大得完全抵不住。 “啊,请让我解释一下。” 她在带土的瞪视下屹立不动,门也死活关不上,只听她飞快地解释起来龙去脉。省略没有必要的废话,总结起来就是—— “卡卡西老师和小时候的他调换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你们最熟所以拜托你来照顾一下他吧!” 态度坚决,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给他反对的时间,那个人就被塞进了门内。下一秒,房门砰地一声合上,带土僵硬地低头,视线就撞进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 ——什么情况? 这是第一反应。 随后,他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思考了一下有没有卡卡西联合其他人一起骗他的可能,但想一想又觉得他们没必要也没这么无聊。 ……那也许就是真的了。 神威的标志在眼中闪了一闪,不知道为什么,带土下意识地想要抛下这个麻烦自己走人。没错,他是由于侥幸留下一命便赔出去剩下半辈子给木叶卖力,但并不意味着随便什么事情都要—— “喂,你要逃跑么?” 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这么问道。 有属于少年的青涩,还有隐藏在青涩中的傲慢。当然很熟悉了,因为他曾经被人用这个声音提起过无数次,从一开始的轻视到后来的痛苦,每种情绪都记得清清楚楚。 带土没有说话。他皱着眉,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隔开了与那个人的距离,这更方便他无声的审视。 而被他审视着的人也在打量他。 许久过后,才突然道:“过了这么多年也还是个笨蛋。” “那么,笨蛋带土。”他的语气和当年比起来一点都没变,而且,就连眼神也没有变化。 “我饿了。” 白发的小鬼幽幽地望着他,完全没有客气的意思。 没错,就是他。 站在面前的就是小时候的旗木卡卡西。 带土的目光扫过少年还没有留下伤痕的左眼,心中先是涌现出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庆幸,可还没过多久,这点庆幸就被突然而来的危机感冲没了。 不,这不是卡卡西。 ——是大!麻!烦!才对。 另外,他饿了管他什么事? 经历过后来的无数风雨策划了无数阴谋的大人物宇智波带土冷冷地笑了,忽然间又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扬眉吐气感,很想告诉这个不知情的小卡卡西,他可不是那时候的宇智波带土了,像你这样的废物他可以一次打十个——然而小时候的卡卡西压根没有理会。绕开他,毫不客气地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转了一半,又回头看了站在原地没动的他一眼,用眼神表示:你怎么还不去做饭? 大人物宇智波带土时隔多年,一扫这段时间的死气沉沉,重新体验到了当年的憋屈。 不过,比起当年,他毕竟成熟了很多,此时也只是呼吸加重了一些,嘴角动了动。小时候的卡卡西在他的卧室晃了一圈出来,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目视这家的主人冷着脸打开冰箱,搜刮了一堆食材进了厨房。 很快,热气腾腾的蔬菜和天妇罗就摆上了桌。 “……” 小卡卡西瞅了瞅天妇罗,又看了看明摆着表示爱吃不吃的宇智波带土,最终还是慢吞吞地拿起了筷子,挑挑拣拣地把菜吃完了。 恶劣的大人勉强掰回了一局。 午饭后的时间,带土并没有和小时候的卡卡西多说什么的打算,刷完碗,他就飞快地离开了待着个大麻烦的临时住所。 在村子里没有目的地晃了几圈,除了又一次感受到烦闷外,便只有更深地认识到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即便如此,带土还是硬生生地在外面待到了晚上,等他终于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时,屋子里静悄悄的。 他松了口气,以为小时候的卡卡西已经不在了。 可直到靠近床铺后才发现不对,被子鼓起了一小团,从里面伸出了一只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灯光将黑暗驱散,再看时,小时候的卡卡西就坐在床头,他的头发凌乱地耷拉着,眼睛里稍稍有些湿润,一看就是之前睡着过,但面罩却没有取下来。 带土的脚步顿时停下,隔了半边床的距离,两人对视了半天,不请自来的客人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头一阵一阵地疼,胸口更是憋闷,当即也没心思跟小鬼纠缠,灯也没关,他干脆连被子也不要了,直接就躺了上去。 他希望身边的小卡卡西不要来烦他。 一开始确实相安无事。过去被迫习惯了躺在他身侧的卡卡西——大的那个,带土倒没有失眠。只是,在他昏昏沉沉的时候,身上忽然一沉,接着,带着温度的物体贴了上来。 他立马就清醒了。 睁开眼,视线内出现了白色的发丝。卡卡西紧紧抱住他的腰,头靠着肩膀,温热的呼吸刚好洒在脖颈间。 抢在带土开口之前,小时候的卡卡西动了一下,软软的白发在脸上磨蹭,他僵了僵。 “呐,带土,我问你啊。” 小白毛拉长了声线,显得懒懒散散。 “玄关里多出来的拖鞋是我的么?” “……” “客厅里的杯子,冰箱里的秋刀鱼,浴室里的浴巾……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没错吧?”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甜党与咸党的爱恨情仇 作者:路人小透明 第5节 带土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没想到的是,这栋房子里多出来的所有痕迹——都被这家伙一个不漏地找出来了。 …… 卡卡西是故意的。 明知道宇智波带土永远抵抗不了曾经的他,就故意用小时候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绝对。 “啊……还有一个差点忘了。” 睡衣的纽扣被解开了大半,露出了昨晚留在身体上的还未褪去的痕迹。犯规的卡卡西摘下面罩,舌尖试探性地滑过赤/裸的肌肤,在印记上打转,最后胡乱地用上牙齿。 “我就知道。”这个有恃无恐的小鬼含糊地说,嘴角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你肯定也是我的。” ☆、17 作者有话要说:  黑化卡xboss堍,卡非常黑,车和带车的下篇已和谐,可以去lof看 手中沾染了滚烫的血液,正当他因为亲手杀死同伴而崩溃的时候,失去的——重要的人,竟然出现在了面前。 失而复得。 可那个人仅仅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四周传来的惨叫声他听不见,也不曾注意到洒落在地的鲜血汇成股股的红流,眼里只有那个人。 等等,他要离开了! 没有别的反应,他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一把抓住藏在宽大袖子里干瘦的手腕。 ——别……走…… 在追上去的那一刻就下定了决心,不管那个人发生了什么事,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都要抓着他,绝对不放手。 在看到卡卡西杀死琳的那一幕时,带土就认定了:这个卡卡西是赝品。 他的心中充满了像是被背叛的愤怒,答应过他会保护琳的卡卡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所以,回到那个黑漆漆的洞穴之后,他迅速地接受了斑的计划。 只不过,好像出了点意外。 出去的时候带土是一个人,回来居然还多了一个尾巴。 ——拽住带土的胳膊死活不肯放手的卡卡西,绝把他也带走了。 斑让他把卡卡西处理掉,但带土竟然犹豫了。 这算什么!都认定卡卡西是赝品了,却还不愿意把这个赝品丢掉。毫无疑问,他还是愤怒的,可卡卡西就静静地站在角落里,浑身都是血——琳的血,眼里没有光,只有看到他的时候,那死了一样的眼神才算是活了过来。 “咳、咳咳,那你,要拿他怎么办?” 斑问他。 不处理,就只有抹掉记忆,把卡卡西放回去了。带土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打一开始就没有让卡卡西留下来的打算。 ——他已经变成这样了,卡卡西没有。 这条路只需要他一个人走就够了。 然而,带土是这么想的,卡卡西并不是。 沉默了那么久,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开了口:“我留下。” 无视带土脸上的惊愕,他慢慢地走上前,当着年老的宇智波斑的面,郑重地说道—— “带土的愿望,我来帮他实现。” “我会一直保护他,直到他不需要为止!” 斑有些惊讶地轻咦,随后,却是笑了:“你要放弃你的身份吗,旗木卡卡西,你原本什么都不用知道。” “是的。” “唔……好吧,那你可要说到做到才行。” “当然了。” “你在说什么——” 下意识地吼出声,可当带土猝然之间与卡卡西对上视线时,竟不禁愣住了。 他漆黑的眸子里阴沉一片,而在那一只属于宇智波带土的写轮眼中,浮现的不只是万花筒,还有无法掩饰的炽热的光。 仿佛要把笼罩在目光中的人锁住一般,贪婪地,不肯移开。 旗木卡卡西用面具遮住脸,彻底地抛弃了曾经的身份,木叶的人以为他和琳一样,都已经死了。 明明带土从来没让他做什么,用冷漠的态度对他,卡卡西仍然紧紧地跟着,就如他对斑说的那样,只要是带土的希望,他都会去完成。 卡卡西变了,变化随着长久的相处越来越清晰地显现出来。带土发现这一点,是在控制九尾袭击木叶,让老师和师母死去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倒回去,抬手揭开挡住脸的面具,试图在卡卡西的脸上找到点异样的表情——不管是憎恶还是埋怨,什么都好。但是,他看到的却是一张淡漠的脸。 他们中间只有半步远的距离,却像是隔着长长的深渊。带土忽然觉得慌乱,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心想,完了,卡卡西居然变成这样了。 这只是无意间的动作,带土都没想到,卡卡西好像被刺激了。他刚退出去,卡卡西就立即上前补了一步。许久没有照到过阳光的脸有些苍白,有种像是受伤的感觉,他条件反射地抓住带土的手腕,力气用得出奇地大,让骨头一阵生疼。 很痛。 带土想把手抽回来,但看着卡卡西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没动。 “带土……” 卡卡西的眼睛亮了起来。嘴唇蠕动几下,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能说出来。最终,只是犹豫地把手放到带土的背后,轻轻地抱了一下,他便满足了。 也正是这个过于简单的拥抱,让带土意识到——他后悔了,早知道会是这样,怎么也不可能让卡卡西留下来。 然而,已经晚了。 带土彻底地和卡卡西无话可说。 对着卡卡西,就像是对着一面墙。带土本应该不把赝品当回事,只需要当作工具利用就好,卡卡西自己也这么认为,所以特别听话,有他在,很多事情都不用带土亲自去做,轻松得过分。掌控名为“晓”的组织后,带土的下一个目标是四代水影。他轻松地用幻术控制了水影——除此之外好像就没事做了,卡卡西很勤快,根本不给他插手的机会。 可就是这样顺从的态度让带土分外不喜。 他搞不懂卡卡西在想什么,难道就不会恨吗?他害死了老师啊,害死了那么多人,就连卡卡西自己也被他害了,不仅变得比以前更冷,心脏的位置被种下了符。带土被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搞得莫名其妙地烦躁,卡卡西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偶尔会突然抱住他,抱一阵又放开。 抱吧,随便他了。 根本分不清楚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谁欠谁更多,怀着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带土默认了卡卡西越发不对劲的行为。从轻得几乎感觉不到力道的拥抱开始,卡卡西胆子大了之后,偶尔可以环住他的腰,亲亲他的额头,再堵住嘴,两人喘着气,在黑漆漆的神威里静静地待上一会儿。 “真好啊。” 卡卡西忽然说。 带土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没接话。 神威空间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卡卡西受伤了,左手臂多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任由带土撕开血淋淋的袖子替他包扎。 “真好。” 他又说,好像怕带土听不见。 “再动就滚。” 带土说完,卡卡西就不动了。稍稍满意了一些,他继续裹着绷带,直到看不见渗出的血色罢休。视线无意间晃过,就发现卡卡西一直埋着头,还没干透的白毛乱七八糟地散着,他垂着眼,睫毛偶尔颤动几下。 这个样子…… 跟以前竟是反了过来。 曾经态度恶劣的是卡卡西,狼狈的是他,现在呢,他有了十足的底气,卡卡西反倒可怜兮兮起来。 这么想着,手下的动作不禁越来越轻,最后不知何时停下来了。带土再次回神时,卡卡西的脸已经凑到了近前——他把那长睫毛下的眼神看得真切,满是小心翼翼,却又带了点不明所以的期望。 期望? 他在期待什么……呢…… 【车和带车的后续已和谐啦啦啦】 ☆、18 作者有话要说:  为火影only出的无料,结束了发出来 “今天干什么好呢?嗯……” 站在树下的指导上忍宇智波带土颇为苦恼地捏着下巴,沉思的目光扫过被晒得油光发亮的三张脸——刚从忍校毕业、组成带土班的三个小鬼,目前被自家老师残忍地驱赶出了树荫的范围,在大太阳底下站得汗流浃背。 啧,还不行呐。他暗暗摇头,决定以后还要多让小鬼们磨练之余,迅速地定下今日的计划后,便大笑着拍手:“就给你们介绍介绍通灵术吧!” 又果不其然地得到齐声惊呼。 “通灵术?!” 小鬼们顿时头不昏眼不花精神大振。通灵术哇,那可是超级吸引人的术呢,与签订契约的通灵兽并肩作战什么的实在是太酷了!当然,通灵术不是才毕业的下忍会用的,但是如果能多点了解也好呀。于是,三人赶紧围住微笑的带土老师,连连追问:“带土老师!要怎么才能找到自己的通灵兽呢?” “通灵术的结印顺序是什么呀带土老师!” “带土老师,难道你也有通灵兽?” 成功地得到学生们崇拜的注视后,带土十分满意,然后很不耐烦地把某些需要详细解答的问题敷衍了过去——理论不要问他啦! 他准备用实际操作来直观地进行演示:亥、戌、酉、申、未,按照顺序飞快地结印,学生盯着老师指尖晃出的残影,正待屏气凝神,就见带土的神情变得严肃无比,手掌猛地拍在身后的树桩上。 成、成功了吗! 当即刮来一阵风,吹下枝头的枯叶。而在那片枯叶悄然落到脚边之极,树后突然传出窸窣的杂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哟,你们在这里啊。” 从树后探出头的旗木上忍这般说道。 带土班的三人组:“……” 与沉默对应的是某位大人得意的狂笑声,这家伙搂着隔壁班指导上忍的脖子笑得快岔气了。好不容易笑完,他搓了搓脸,一本正经地向旗木上忍提出帮忙的请求。对愤怒的学生们的说辞则是,带土老师没有通灵兽啊,所以让大名鼎鼎的养了八只忍犬的木叶技师旗木卡卡西给你们特别指导,还敢不满意可是会挨揍的哦! “……” 呸!明显是混账老师想偷懒好嘛!←这是敢怒不敢言的心声。幸好旗木老师及时用通灵术吸引了小鬼们的注意,八忍犬威风凛凛,其中会说话的帕克大人更是用它的深沉和肉垫招揽了新的小弟…… 当学生和忍犬玩到一起的时候,两位老师就在阴凉地看着。 往前面瞧了几眼,带土稍稍扯了扯嘴角,轻嗤一声:“果然还是小鬼。” 虽是这么说,他的眼神却柔和了几分,唇边勾起的明显是笑意。结果还没过多久,就听到身旁的人道:“是啊,你小时候也和他们差不多。”猝不及防被捅了一刀,带土颇为恼怒,语气顿时不爽起来:“光说我,难道你以前不这样幼稚?” “对对对,我也幼稚。” 敷衍,实在是太敷衍,可听着就是生不出气。他被勾起了曾经的回忆,细细想来,好像当初刚当上木叶下忍的自己不仅幼稚别扭还吊车尾,至于某人……好吧,居然是早熟冷漠的天才少年,真难为卡卡西笑眯眯地附和他歪曲事实了。 神情适时地变缓,连带着心情都轻松了不少,带土愉悦地略过刚刚的话题,又和卡卡西聊起了别的。 “鸣人他们呢?” “给大名夫人抓猫去了,不用我一直盯着。” “哦,真闲啊你。” 在这个闷热得不想运动的下午,也是不用懒洋洋地照看小鬼们的下午,带土班尤为怕热的上忍老师和隔壁班的上忍老师凑到一起,狡猾地试图用阴影掩饰住两个黏黏糊糊的影子。 这一幕被偶然抬头的学生一号以及敏锐的忍犬们发现了,眼睛铖亮了一瞬,又在下一秒险些被闪瞎。 这两个中年男人谈起恋爱来好不要脸。 哦不,这还不是最不要脸的。 和忍犬玩(划掉)交流了一下午,训练时间结束。正好快到晚饭时间,带土临时起意,准备领着手下三个孩子去吃饭,顺便叫上了卡卡西班的四个人。一行八人外加八只狗,浩浩荡荡地抵达一乐拉面馆。 一开始,学生单纯为能够蹭老师一顿饭而高兴不已,看鸣人就知道了,这孩子一口气点了三大碗拉面——可是,命运竟是如此残酷。 他们全程被诡异的微妙糊了一脸。 吃面时,坐在最中央的两个大人十分自然地互相投喂。 微妙。 带土老师在众目睽睽之下抢走了卡卡西老师碗里所有的肉。 微妙。 吃完饭出去,走在大路上,那两人同样十分自然地手拉着手。 微妙。 “……” 受不了!!! 带土班的三人组率先翻出齐刷刷的白眼一哄而散,唯一茫然着的鸣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两个队友拖走,狗也看不下去回去了。 最后再重复一遍。 这两个中年男人谈起恋爱来好不要脸。 秀起恩爱虐人就算了,连狗都虐。 ☆、19 作者有话要说:  魔术师梗的后续,前文可以进专栏找【吸引力】 赔礼究竟是怎么变成约会的还暂未得知,反正……出院后的宇智波先生颇有些苦恼。 似是晃眼间就到了即将和崇拜的魔术师约定的那天,魔术师这次的表演是在国外,带土因为意外进医院再出院,只有在外国多留一阵。他心里有数,坐车从酒店到定下的餐厅需要半个小时,于是,选择适合私下见面的衣物花费四十分钟,临出门时在玄关口踌躇不前花费二十分钟,这时看看表,正巧十一点半,不会早到也不会晚到,时间卡得十分完美。 他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期待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别扭,就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在赴约的路上,带土便一直在琢磨,这哪里算是约会,魔术师肯定是在开玩笑。 就是开玩笑。毕竟他们只正式见过一面,根本不熟。 哦,应该说只是魔术师单方面对宇智波带土不熟,谁会想到会有那么一个人——自多少年前就开始关注他,直到现在也还耿耿于怀呢? 总之,十二点正午,两个“不熟”的人准时会面。 午饭时间过得倒是很快,西餐厅内只有钢琴声下的低声细语,连带着刀叉细微的碰撞声响都透露出格外的严谨。他们全程都没怎么说话,这时候距离感生生拉了出来,让带土悄悄松了口气,觉得这种生疏才是正常的。 在偶尔的对话之余,他不禁打量起了正在对面坐着的男人。魔术师脱下斗篷披上休闲的西服外套,就跟普通人一样,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带土本以为自己看多了聚光灯下的魔术师,再看现在的他会十分不习惯,就像突然见到崇拜的偶像私底下并不光鲜亮丽的模样,粉丝的心里或多或少会有落差——可他没有。大概是因为早些年就看过这人最落魄的样子,他还记得没扣满的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还有浸透汗水变得凌乱的白发,记忆里的年轻魔术师虚虚幻幻,却在恍惚间和眼前安静的身影重合了。 啊,他果然不是那种肤浅的粉丝。 一点也不肤浅的宇智波先生尤为满意,强行把快要黏到魔术师脸上的视线扯回来,一眨眼,又被从袖口露出的手吸引了过去。就是这双手,皮肤白皙,指节修长,能灵活地摆弄各种魔术道具,也能不发出任何声音地将牛排切割。他盯着刀刃轻飘飘地陷入肉与酱料的混杂之中,破开一道分明的纹路,好像食欲也莫名增多了几分。 这就是他喜欢的魔术师,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像是完美的表演…… 很好,再低头看看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有强迫症的宇智波先生顿时吃不下去了。 所谓食之无味莫过于此。 根据之前的计划,吃完饭后就是看电影,可现在的时间显然还太早,魔术师便提议去街上逛逛。 经他这一提,带土才想起来目前还在“约会”中,那股不对劲的别扭又涌了上来。他很后悔刚才没有认真地和魔术师摊牌说不要开玩笑了,又寻思着这时候也不晚,便张开口,想要找点说辞缓解尴尬的气氛,结果刚好回头,目光猝不及防在这时交汇。 魔术师正认真地对他说着话。到底在说什么他听不见,也听不进去,脑中不断回放着“这人怎么能这么好看”——类似如此的话,等到慢慢回过神,带土发现自己已经和魔术师并排着走了。 带土这才明白,自己还是很肤浅。 之所以觉得魔术师穿什么都无所谓,果然是因为脸。 ……哦。 他其实很少逛街,像这样和别人一起闲逛自然更没有,少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外乎是一次新鲜的体验。 异国的街道稍显狭窄,街边两排遮阳伞下的桌椅便占据了不少空间,似乎这里的人们都处于宁静的氛围之下,显得悠闲自得,而这份悠闲又感染到了路过的游客,原本匆忙的脚步逐渐放缓。带土和魔术师慢悠悠地走着,不知不觉间,莫名的尴尬已抛到了脑后。 他抬起头,看到了一家咖啡店楼上的窗台开满艳丽的花,那团团相簇的颜色从枝头垂下,恰好挡住店名的一角。魔术师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也注意到了那一幕,他把右手背在身后,左手轻轻拍了拍带土的肩,带土转身的时候,就见他抬起藏着的手,指缝里多出一朵玫瑰花,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水。 “送给你。” 魔术师说。 他的动作格外自然,就像做出的是十分普通的行为。带土愣了一下,眉头却不自禁地皱起,他此时不是尴尬也不是无语,率先的反应竟然回想起了第一次看到魔术师的时候——对方也是变出了一朵花,送给站在人群前的女孩子。 那时的带土对此颇为不屑,嫌弃得扭头就走,万万没想到未来的某一天他也会收到魔术师变出来的花,且甚有深意。这么一来心情就有些复杂了,他自然不可能收,就道:“不用了,哪有送花给大男人的。”语气还稍微有点奇怪。 还好魔术师只是笑了笑,一点也不在意,不过,收回手后,他没再继续往前走,而是让带土在原地等一下,独自走进旁边的咖啡店。带土没搞懂他要干什么,隔着透明的玻璃门往里瞧。侧身对着他的魔术师站在吧台前与店主说笑,聊了几句,魔术师将被那朵被拒绝的玫瑰送给店主,轻松地换来了两杯饮料。 不用说,那位店主小姐开心极了,更衬得站在外面的带土一脸微妙。变换的情绪这下子明确成了不爽,他也不清楚自己的牙齿会自动磨上嘴唇,眉毛拧成一团,看花看店主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这时魔术师推门出来,带土赶紧收敛起不对劲的神情佯作正常,只是,当魔术师走到身前时他才发现,魔术师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拿。 带土感到奇怪,但魔术师笑意不减,在他询问之前开口道:“我一直很感谢一个人。” 这话题起得突兀,让人有点莫名其妙,带土更加疑惑了,魔术师像是不打算继续往前走,堵在咖啡店门口聊天…… 还有,在说什么,“感谢一个人”? 不知怎么,他突然有种自作多情心跳加速的错觉。不禁追问:“谁……呃,为什么?” “有很多原因呢。” “他是我最早的观众,虽然总是故意站在角落,但在他在人群中探头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后来因为意外离开了一段时间,再也没见过他,直到……” “直到—— 带土忍不住重复一遍,音线出现细微的颤抖。这一次,是真正地听到了心脏疯狂撞击胸膛的声音。 魔术师露出了好看的微笑,他的神情真挚,他的眼底全是笑意。 “我在想,那个人愿不愿意和我认真地聊聊呢?关于直到的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门内的店主小姐远远地冲他们喊了一句,声音大得隔着玻璃都听得见。带土咽了口唾沫,有些沙哑地问:“她说什么?” 魔术师笑道:“她说,她不歧视同性恋,让我们进去坐坐。” 他又一次把藏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没有变出玫瑰,只是拉住了另一只空落落的手。 这也是相当成功的魔术,因为,终于没人再拒绝他了。 ☆、20 作者有话要说:  斯坎尔x阿飞,都知道对方是谁但都不说的梗。这次分开下次再见就是四战,所以…… 顺带谢谢妹子们的收藏评论~如果能卖出卡带安利就好啦这篇一直更到出坑不产粮那天 睁眼的时候,坐在床边的男人正偏头看他。 有几缕初阳悄然探入敞开的窗,洒在浅棕色的发间,带起了点白得发亮的光。而逆着这光的人投过来的视线并非凑巧,他不知在这儿坐了多久又看了多久,当风将纯白的窗帘吹到了床边,便适时露出关切的微笑:“冷吗?要不要把窗户关上。” “唔……不用。” 他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应声,声音闷闷的,眼睛以下的身体全被被子盖住,整个人还瘫在床上不肯动弹。男人倒是不觉得着急,直等到凉风将清早的倦意尽数吹走,被窝里才慢吞吞地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好一阵,摸到放到那儿的一张面具时,干脆利落地往脸上一扣,他终于挺身坐了起来。 “清醒了?” “嗯。” “洗漱完就来吃饭吧。” “哦,好。” 于是起床。男人去了饭厅,他拿着牙刷站到镜子前,嘴里包着牙膏沫子还非要说话。说得当然都是平常琐事,比如你什么时候起的床,早饭是什么,还是寿司的话你就自己吃吧。亏得男人隔了两堵墙还能听见,回答透进来,和着哗啦的水声一起飘进耳里。 就比你早起一会儿。嗯,不是寿司了,我去街头你最喜欢的那家店买来的丸子——别把泡沫吞下去了,你啊,快点出来。 那声“你啊”拖了老长,悠悠显露出些许腻得不行的意味,至少他就忍不住嘀咕一句,难道自己很像小孩子么? 不过就算不是幼稚的小孩子,被人这么费心地投喂到底要领情。他对多淋了半勺糖的甜丸子分外满意,可面上却是不显——面具撇到耳边,但还有一圈黑布罩住了大半边脸,哪里看得出什么表情。吃完再把面具转回来,他用仅露出的那只眼睛打量向目不斜视的男人,对方托着下巴望他,不管是刺眼的阳光还是缓和的灯光,打在这人脸上都兀然变得柔软,就和现在还留在嘴角的浅笑一样。 好看,他喜欢的这个男人真的再好看不过了。 需要提一句的是,这栋不打眼的房子隐藏在火之国境内某个小城镇的角落,两名住户同样不打眼,邻居只知道那两人似乎很忙,一年来最多在这儿住上一个月,另一方面,那两人又似乎很闲。 “是很闲没错,”他说,“所以你在干什么?” 专心致志忙碌的男人难得没有理他,他抱着手在后面默默站了一阵,最后也只好凑上前去,横起眉毛低头往地上瞧,一瞧就瞧见铺了大片地板的照片,看得出来摆放得格外仔细,丝毫也不歪,方方正正地,一眼就能看到照片上的情景。 从最左扫到最右,那上面的主角至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 而现实的主角就在男人的身后,见着这些照片难免惊讶:“什么时候拍的。” “和你出去一次就拍一些,慢慢攒下来的。”照相机就安安稳稳地放在桌面,男人手上的动作未停,嘴里还道:“我也没想到有这么多……想了想,干脆全部洗出来给你看。” 切。 阴影下的脸想要扯出不屑的表情,结果就是压不住嘴角上翘的弧度。他仔细地回想一番,发现这家伙还真是这样,走到哪儿都带着相机,时不时摁摁快门,他那时候不知道对方在拍什么,现在才知道。面具和戴面具的人用各种姿势充斥着镜头,他在有人的地方就是这样张牙舞爪不得安生,难为摄影师辛苦地捕捉有他的画面了。 不知不觉间,他蹲在男人的身旁,帮着把所有照片都摆好后,用手指挨个点了过去。 ——这张是……去年的烟火表演? ——哦,想起来了,这张是在遇见你的村子旁边拍的。 ——这张…… 大部分能想起来,想不起来的就由男人帮忙回忆,拼凑起来竟能完美地对上,他们都很高兴。 只是,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沉默半晌,还是在十分和谐的气氛下问道:“你打算把照片带回去么?” 带回去,带到哪里? 他心知肚明,连即将得到的回答也预料到了。 男人也沉默了一阵,对他说:“不了……就留在这里。”然后反问他:“你呢,想要带走吗?” 他自然也说不。 无言是尴尬的,但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厚厚一叠相片从沙发前直直铺到门前,在过去的时间还鲜活的人被彩墨印在纸上,没有情感,只余下浓缩成的冰冷的影子。在下一刻,排在一起的影子被蓦然打乱,浅薄的纸片在混乱间翻过了面,将原本露出来的身影全部用反面的空白盖了过去。 他就倒在这片空白里。 后背被胡乱叠起的相片硌得有点不舒服,不过可以忽略,睡衣最上方的扣子不小心嘣掉了一颗,这也没什么,男人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倒也不觉得重。衣领敞开而露出的锁骨传来一阵接一阵的酥麻,牙齿在昨晚留下的痕迹上打转,又一点也不留情地狠狠落下更深的印记,他这才低低地闷哼一声。 可是,再怎么做,也没有再交流的必要。 就像他不会揭穿男人的隐形眼镜下显出了不一样的颜色,离得近些就能够看清眼下被油彩遮住的疤,男人也要忽略他时刻戴着的面具,对他半边躯体上的伤痕闭口不言。 斯坎尔。 阿飞。 他们其实都知道对方是谁。 临别之前,男人笑着说下次再见,忘记了带走他的相机。 而他在离开前有特意看了那台相机一眼,火焰将一切纸张燃烧殆尽后气势更加浩荡,金属表面投映着灼烈的光,可随后耀眼就会沉淀下来。 什么都不会留下。 ☆、21 作者有话要说:  仔卡x仔堍 “喂,滴眼药水而已,有必要这么害怕么?” 冷眼旁观到队友再度露出了扭曲的愚蠢表情,抬起来的恨不得离眼睛老远的手还在颤抖,卡卡西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果然,那笨蛋的爪子又抖了一下,药水瓶被一时激动捏变了形,喷出来的药水顿时洒了他一脸。 “哇、哇呀呀!” 张牙舞爪地跳起来,笨蛋带土狼狈地用袖子擦干脸,愤怒的目光就瞪了过来:“不要突然说话啊啊啊!” 坐在树枝上的卡卡西俯视他,眼神里果然带着无视。他在高处默默地看着带土跳完脚,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回了树下的阴影里,犹豫了半天,又开始颤巍巍地抬起手臂。 笨。 卡卡西心道。 脚下一晃,下一刻,他就敏捷地落了地。带土捏着眼药水瓶疑惑地望着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小巧的瓶子就到了他的手里。 “我帮你点吧。”他说。语气仍是淡淡的,在带土下意识地拒绝前,又补了一句:“浪费时间随你,不要浪费琳给你的药。” “……行!” 看了一眼没剩多少的药水,带土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答应了。只是,脸上的表情犹如壮士割腕一般决绝。 “——用这个对着眼睛难道一点也不会害怕吗?” 还傻乎乎地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早熟的天才少年卡卡西完全不想理会他。 唔,头仰起来。 就是这样……不要乱动! 可带土仍然老是动。 卡卡西有些不耐烦了,略有些粗暴地把想要起身的带土推回去,干脆就坐到他的腿上,一只手捏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悬在半空,琢磨着怎么快速有效率地把眼药水点上。 再乱动的话,小心戳到你眼睛啊。 故意的威胁,带土居然信了。他顿时浑身僵硬,脸也不禁板了起来。 “小、小心啊,不要点歪了……” “废话。” 试探了几下,距离似乎还不够近。卡卡西很专注,等到他发现拉近的距离似乎近过了头,带土略显急促的呼吸堪堪洒到脸颊上时,已经尴尬地撤不回去了。 从来没有这么近地观察到他。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婴儿肥的痕迹,笑起来还有浅浅的酒窝。当然,这个时候带土并没有笑——僵着脸,在药水瓶的端口落下来时,只有圆溜溜的眼珠子还在紧张地转动。 卡卡西的脑中闪过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好像,这么看起来,带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 “卡卡西!还没有好吗?” 突然而来的话把他的思路打断了,卡卡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一抖,竟是犯了和带土一样的错误,眼药水没有滴到眼里,而是落到了恰好合上的眼睑,又顺着打湿了睫毛。睁开眼时,水花还没有消失,落在眼睛里,像是在哭。 “啊,你也点歪了,居然还说我……” 语气明明是在抱怨,听在耳里却有些莫名的委屈。 “算啦,还是我自己来吧。” 没有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带土大大咧咧地推了卡卡西一下,示意他赶紧让开。可是,坐在他腿上的人像是没感觉一样动也没动,紧接着,压上来的力道竟然更大了—— “等一下。” 冷冰冰的气息一下子席卷上来,和他背后的泥土味儿混在一起。 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试探着落在眼间,勾起那点迷惑了视线的水花。过于灼热的温度和陌生的触感一下子让带土惊醒了。 “你——你干什么!” 惊慌失措的带土猛地推了压上来的混蛋一把,居然没推动。那个混蛋还死死地抱住他,湿热的舌尖离开了眼睑,缓缓地移到了脸颊。 只能说是,鬼迷心窍。 磨蹭的间隙,一个含糊的声音低低地漏了出来。 “……都说了,不要浪费。” ——喂喂,毫无说服力啊。 end 仔卡:都怪你(太可爱)。 仔土:………………管我什么事啊喂! ☆、22 作者有话要说:  abo设定,没有车没有车不要和谐我哇啊啊啊啊! 卡卡西走进家门,看到的就是一幕混乱的情景。 他的爱人倒在地上,身边全是杯碗凌乱的碎片,瘫软的手下意识地抓住桌脚,指尖瑟缩着,隐约染上了刺目的颜色。 本应在第一时间冲上前——但他没有。无法避免地嗅到将整个房间填满的甜腻味道,这股味道让他心跳加速,暗下来的双眼出现发红的血丝,可是,汹涌的冲动到底强压了下来。卡卡西对自己说,是的,会发生这种事,大概早就有预料了吧。 心情何等的晦涩不明。 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是一对恋人,虽然谈起恋爱的时间只有两年,可相识的日子多得数也数不清,他们不止是因为alpha与oga的身体需要才在一起的,感情自然相当地好。按理说,这样的两个人即使偶尔会有小口角,大体上却一定相处得十分融洽,卡卡西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横在两人之间的矛盾大得出奇。 带土不愿意被他真正地标记。 临时标记只能算作情动之时的慰藉,不管交缠如何温柔,平时不会脱口的情话说得如何动听,更深层次的举动始终会被激动地拒绝。卡卡西对此只感到困惑,明明已经确定关系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他呢?带土不答,他不再追问,只是这根刺却久久地埋在心头,随着时间流逝佯作消失,等到某一天再硬生生撕开血肉扯出。 如果只是不愿被标记还好,最让卡卡西不解的是,带土开始使用抑制剂。 快到发情期的前几天,用过的针管滚落在脚边,未打净的液体粘连着透明的管壁,透露出冰凉的绿色,冷得就像他推开卧室门后一眼瞥见带土时手心乃至浑身的温度,在瞬间跌入冰窟。抑制剂对oga的身体弊大于利,长期使用甚至会缩短寿命,带土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就是要用虚弱的身体折磨自己,也折磨卡卡西。 对,这不是折磨又能算什么。 卡卡西拿走了带土藏在家里的所有抑制剂,一个也没留下,全部丢得一干二净。 这是他冷静考虑——当然也有一部分出于愤怒的原因——做出的决定。与其让感情逐渐被冷漠与误解消磨殆尽,卡卡西更希望找时间和带土认真地谈谈,标不标记都无所谓,他不在意,只要带土不用那些东西就行。 只不过,这之中似乎出了点状况外的情况。在他外出的这段时间内,带土的发情期似乎提前了,卡卡西能从凌乱的客厅看出,当时的他有多匆忙。 所有房间的门都敞开着,在衣柜里翻出的衣服掉在地上,又被踩出褶皱,从卧室里散布到沙发的一角。发觉欲。望渐渐满上躯体时,带土也许有些慌张,他开始翻找早就藏好的抑制剂,可是居然找不到。这个时候,长期压抑的本能此番猝不及防地释放,反噬得便越加凶狠,他的手脚发软,呼吸变得急促了。强撑着挪到客厅,不小心摔倒,他还想扶着桌子站起来,然而颤抖的手只堪堪拉住桌布,再度倒下时,还没放开的桌布也被他拽了下来,连带着摆在桌面上的东西一股脑落地。 玻璃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杯子正好砸到他的背上,血过了这么久还没止住,后背青了一片现在还很疼。 ——疼啊,好痛。 他的表情这么说着,狠狠地抿起下唇,眼眶却有些过分的红。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甜党与咸党的爱恨情仇 作者:路人小透明 第6节 卡卡西才来,卡卡西来得太晚了,带土已经烧得意识不清,艰难地呼吸,吐出来的都是一口热气。他只能凭着直觉拉住终于到了近前的裤脚,就用那只流血的手。 卡卡西…… 卡……卡西…… 即使有人在对他说话也听不到,因为仅剩下叫着那个名字的理智。可是,可是那个名字的主人不理他怎么办?放在平时,带土最多冷笑一声爱上不上还想让我求你吗,然而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如今的他就只能委委屈屈地拉着对方的裤脚,额头的汗水滴到了鼻梁,顺带把睫毛打湿,朦胧地看不真切。 想要把那人扯得离自己近一点,alpha的气味能让他稍微舒服一些,可惜的是力气不够,对方也不配合。就因为这个,烫得发红的脸上浮现出焦虑的表情,眉头跟着皱紧,带土急了,放过皱巴巴的裤子,挣扎着抬头去够男人的衣角——没够得到,只差点把腰间的皮带拽开。不过不用气馁了,他的力气没有白费,好像只是轻轻地勾了一下,卡卡西就听话地蹲下身,同样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把他撞得更加晕头撞向。 “故意要让我心软吗……”似乎有人在叹息。 抓住软得像是没有骨头的手腕,顺着指缝流到手背的血液被一点一点舔舐干净,他打量着划开指腹的那一道颇长的伤口,慢慢将手指含到嘴里。 “要做的话,可是停不下来了啊。” “唔……卡卡西……” 不管是不是故意,卡卡西想,他真的心软了。 于是,抱起他的oga,绕开一地的狼藉,向卧室走去。 ☆、23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一篇破三轮车的he不黄暴的下篇,想看三轮的妹子可以去lofter找上篇 abo背景下的生子日常 “是我重要,还是父亲更重要” 悠悠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床头趴着一只小白毛,还板着严肃的脸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沉默了一阵,不答反问:“是谁教你这么问的” “谁都没有。”小白毛晃脑袋,却把头往下埋了埋,只露出一双滚圆的黑眼睛盯着他。 很好,他知道是谁了。 心里默默记了一笔,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套上睡衣遮住□□的上半身,这才光脚踩着地板站起来。小白毛被他提着衣领丢到客厅,却硬是一路跟着他从浴室转移到厨房。 他刚刚把碗筷摆到饭桌上,腿就被抱住了。 “说嘛。” 声音闷闷的。 他低头与固执的小孩子对峙,看到那张几乎和某人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上满是不高兴,非要得出一个答案来。 ——果然,每次打量的时候都会觉得庆幸。还好这小孩的眼睛像他,不然就和卡卡西当年那副死样子完全一样,嗯,招人嫌弃。 一不小心出了神,他连忙把发散的思绪扯回来。面无表情地和小白毛对视许久,忽然伸手把他抱起来,在椅子上放好,绝对不留反抗的余地,在小白毛鼓脸之前把牛奶往他面前一放。 “你,你更重要行了吧。少啰嗦,快吃。” 然后,他成功欣赏到预料之中的表情。小白毛瞪大眼睛,高兴但是又对某人莫名同情的情绪根本掩饰不住,一激动,连平常一口不碰的牛奶也灌了下去。 呵呵,计划通。 糊弄小白毛吃完早饭,紧接着打发去一边坐着,他又要开始准备狗粮。一只狗就很麻烦了,何况家里居然养了八只。 把昨天买好的骨头从冰箱取出来,一大堆全部炖了。等到香味悠悠地溢出之后,在二楼睡觉的忍犬们全部出现在楼下,简直分秒不差。 这时候昨晚熬夜加班的卡卡西也回来了。 先往饭桌上望了一眼,果然没有他的份,只好去厨房端出一碗骨头汤。出来的时候,卡卡西很隐蔽地和小白毛对了一次视线(他发现了,但就是假装没看到),小白毛同样自以为隐蔽地耸了耸肩,丢给他一个同情又得意的眼神。 卡卡西的眼角抽了抽。 果然,没多久,小白毛又不安生了。 “是父亲重要,还是帕克他们更重要?” 被一大一小盯着的卡卡西手一顿,被提到的八只忍犬也都从饭盆里抬起头一起围观。 “咳咳,彻也,父亲和帕克不是——”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我们这样可爱的狗狗更讨人喜欢了。”会说话的帕克毫不客气地打断主人的话,抬起肉爪和蹲在面前的小白毛击掌。“不要嫉妒了卡卡西,你现在吃的就是带土给我们准备的爱心伙食哦。” 双手环胸站在小白毛身后的他也只是冷笑:“少废话,吃你的饭。” 卡卡西:“……” 他懂了,带土肯定发现了他在背后怂恿彻也的事情。 真苦恼啊,该怎么办呢。 端着碗犹豫着这汤还喝不喝,卡卡西最终还是放下碗,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边,张开双臂一下抱住了他。 “你把长老们揍得太惨,都没人做事了。处理了一晚上文件,好累啊……” 把头抵在他的肩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演得可真够像的。 他心想,可面上的表情却是渐渐地缓和了:“谁让他们还想算计我。” “好好好,没打死就行了。“ 卡卡西立马接道。他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某人明显松了口气。 “今天明天我都请了假。嗯,算算时间……发情期快到了吧?” “……” 他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湿热的呼吸就洒在耳边,硬是有了些暧昧的感觉。 卡卡西搂住他的腰,似乎在笑——还没笑完就被他推开了。不过当然没有生气,不用他瞪过来,卡卡西就自觉地抱起和狗狗滚成一团的小白毛,严肃地对他说:“去鸣人叔叔家玩两天,能保证不捣乱么,旗木彻也?” “哦,你们真烦。那我要带帕克他们一起去。” “成交!” 迅速把儿子和狗打包丢出门,卡卡西又黏糊地抱了上来,往前一倾,两人顿时就倒在了柔软宽敞的沙发上。 “彻也长大之后就没以前可爱了,是不是?” 卡卡西一边咬他的喉结,手不老实地扒他的衣服,嘴里还含糊地说着话。 “有区别么,反正像你,唔,和你小时候一个模样。” 和卡卡西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后,他开始气喘了,但还是不忘挖苦。结果,在卡卡西扯下碍事的衣服,略显冰凉的手掌贴在胸前时,他还是感觉到一丝颤栗。 “像我啊,也没办法……” “那再养一个像你的孩子,好不好?” “带土,这一次,没人能再逼你了。” 细碎的吻落在脸旁,有点不明显地踌躇。他听得很清楚,这才无意间在卡卡西的背上抓出几道印子。 “……” “希望吧。” 最后,他这么说道。 ☆、24 作者有话要说:  失忆卡x超黑的阿飞,呜呜呜就开了一辆隐晦的幽灵车不要和谐我嘛qaq “哟~从现在开始就是队友了!” ……谁的声音? 茫然,头一阵阵地刺痛。他睁开眼,看到了零散地站在周围的影子——黑底鸿运的长袍,露出冷漠的脸上不带情绪的眼睛。这无数双眼睛也看着他,终于,不知道是谁哼了一声,人影都渐渐地消失在黑暗里。 只除了一个人。 一直挡在坐着的他的面前,从袍子下伸出手,放在他的眼前摇晃着。 “我是阿飞哟。” 声音就和动作一样活泼。 他将散漫的视线落到那只手上。明明没有什么看头,只是单纯的带着茧子的手,但是,莫名地有种握上去的冲动。 ——想要握上去,把这个人紧紧拉住,就拉到怀里来。 奇怪,太奇怪了。 即使脑中一片空白,他也觉得这样的念头来得十分荒谬。于是,他直接问出了最迫切知道的事情。 “——我是谁?” 他是阿飞,那我是谁? 跟刚才的冲动一样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这个男人一定知道他是谁,完全不需要多余的考虑。 难道智商和记忆一起被带走了么……反应过来后的他正略微无奈地想着,这时候,叫做阿飞的男人又说话了。 “哈哈,你问对人了!除了阿飞,其他人可是都不会告诉你的呀。” 那只手轻巧地扬起来,摁在他的肩膀上。男人就蹲在他的面前,唯一没有被面具遮掩的眼睛,就这么静静地与他对视。又凑近了一些,冰凉的面具贴到脸边,一个低沉下来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说道。 “你是卡卡西,阿飞的队友哦。” “队友……吗……” 对的,太熟悉了,就应该是这样。 他轻而易举地被潜意识迷惑了。点头,认真地对男人说:“我知道了。” 然后,他就听到低低的笑声。和那仿佛故意装出来的嗓音不同,这更像是这个人原本的声音。 男人似乎很高兴。 双手绕到他的背后,安抚小孩子一般地轻拍了一下。 “嗯,真听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敷衍又有些嘲讽的动作没有感觉。 那种奇怪的念头又出现了。 他也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 大概是因为,此时的姿势,就像那个人靠在他的怀里一样。只需要抬手,他就能够抓住他。 最后,他果然顺应了心意这样做了。切切实实地拥抱在一起,男人没有挣扎,这让他忍不住窃喜。 ——可是,这样的喜悦又浸满了苦涩的悲哀。 原因不明。 他加入了这个叫做晓的组织,和阿飞成为队友,开始回收尾兽。 事实上,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回收尾兽。不过,既然名字都是阿飞告诉他的,那就一直跟着他做吧。 他对那个男人有种奇特的信任感。 即使男人在外人面前和在他面前的性格几乎截然相反。有除了卡卡西以外的人在场的时候,阿飞就是“阿飞”,咋咋呼呼的天真。但在他面前,阿飞就变了个样子。 几乎没有不掩饰过。 男人会取下面具,露出一张伤痕累累的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还残留着伤疤印记的嘴唇开合,说着一些不明所以的话。 然后,男人就会抱住他,他们在没有光线透进来的幽暗空间内翻滚,只听见急促的喘息和压抑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和阿飞做这种事,明明都是男性,没有爱意存在,只能感受到痛苦的事情——这个时候男人就会打断他,因为痛楚而扭曲的表情稍稍舒展,眯着仅有的那只红色的眼睛,嘴角带上了恶意的笑。 【痛苦吗?那就对了。】 【没错,就这么轻易地忘记一切的你,不会……】 一个声音悄悄说着,他怎么能变成这样,他应该是不同的,他很好,他—— 他是爱我的。 那么,为什么还会感到痛苦。 比困惑更难理解的是阿飞的想法,他根本无法明白他在想什么,男人的演技太好了。 不过,他的直觉却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故意的,故意在他失去记忆的时候趁机而入,或许是报复,但更像是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啊……啊……卡、卡西……】 带着鼻音的声线,颤抖着不禁拖长。 【只剩下九尾了,你——】 【想起来了么?】 多了冷意。 他沉默地摇头。 男人拽住他的头发,在更加贴近的距离间,牙齿在皮肉摩挲,亲吻他同样留下了伤痕的左眼,喉咙里传出了满意的低喘。 【看吧,你的眼睛是我的。】 【你什么都不用想起,只需要……记住我就行了。】 温度在不知不觉间升高,肢体交缠,破开绝望的,疯狂的心音。 那就是阿飞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扭曲。 ☆、25 作者有话要说:  失忆的六代卡。堍在哪儿呢,不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他忘了一个人,但至始至终都没人告诉他,幸好有不甘沉默的心跳动着警示,让他从浑噩中醒来,自己发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粗略地猜测,那个人对他或许很重要。 不管如何努力都无法在脑海中拼出大概的轮廓,明明隐约觉得还剩了一点点的印象,他苦恼地皱起眉,又开始用笔在纸上勾画。应该有着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相当普遍的搭配,可纸张的空白中只多出了无数道纠缠的线条,五官错乱得看不出模样。他只好放下笔,袖口毫不自知地擦过纸面,沾上乌黑色的墨水。 为什么想不起来? 他自然是找不到原因的,对着这张老是觉得空旷的书桌发了挺久的呆,总算决定暂且不想。接着在家中翻找,收获颇多,越加让他确信自己并没有猜错。若要细数下来,便是不少零零碎碎又在现在的他看来十分奇怪的东西。 有冰箱里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红豆糕,他记得自己不吃这个,拿出来看了看包装,早已经过期了。 还有放在橱柜里的餐具,每一样都是双人的份。走得近了,他循着嘀嗒轻响看到没有关紧的水龙头,水珠一点一滴地落下,打在没有收敛随意放着的锅碗边缘,明明滴落的速度相当的缓慢,但在他看见的时候,池子里的水已经积到了快要溢出来的高度。 最近的就是脚上套着的拖鞋,颜色花花绿绿地凑齐,外边儿还镶了一团像是猫脸的花边。不可能,绝对不是他的品味,然而先前刚进门就自然地将这双拖鞋找出来穿上,动作熟练得不行。 …… 奇怪。 在茫然着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多出了不少模糊的画面。画面内是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不过没关系,他看到了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一下子就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那些全都是围绕着那个男人的情景。 “他”故意买来一双恶俗的拖鞋当做生日礼物,逼着更喜欢素净颜色的恋人穿,威胁成功时笑着的样子相当开怀。 “他”老是往冰箱里塞爱吃的甜点,不管怎么说少买一点放太久不好吃都不听,在这方面尤为地任性。在一起的时候通常都是“他”做饭,但是“他”不喜欢洗碗,恋人不去收拾的话锅碗瓢盆便通通堆在水池子里…… 目光所及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 可当他再恍惚地眨眼,分不清现实与幻觉的画面在瞬间消失不见,连点嘲讽他忘得干脆的影子都不愿意留下。 很快他就不想在家中多待了。 除了忘掉一个人,别的事情都没有忘记,所以他还记得自己要去工作。 换上御神袍,坐在火影的位置上,批示文件的间隙,他也时常会不小心发呆。 有时是莫名其妙地盯着头顶的房梁看,让正等着接卷轴的上忍也跟着抬头,结果只能瞧见某些没有除干净的灰,等上忍走后,他再晃头,让从房梁跃下的幻影赶紧从脑袋里消失——这样做完才猛然醒悟,他错了,应该让影子多留一阵的。 此类的举动还有不少,最吸引他注意的竟然是不经意传来的风。 外面刮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凉风,将没有关严的窗刮得微微摇晃,有窗户摆动的嘎吱声音,有纱帘摩挲的沙沙声,不对,应当还有另一种声响,他立马看向窗边,想象着会有期待已久的身影大大咧咧地踩上窗台,嗒地一声轻响就从脚下传出。 “他”扬起一只手懒洋洋地挥了挥,笑着说了一些听不见的话。随后,“他”跳进来,一把抱住坐着的恋人,将野外泥土与草叶混杂的清香也一起送到面前—— 幻想又破碎了。 整个白天有许多人在他面前来往个不停。可是,不管是交接任务还是汇报工作,他们望过来时,目光里都夹杂着同样的情绪。正如同他感受到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忘了一个人,所有人都不对他说实话。 就像在同情夹杂怜悯的关注之余仍不忘打上一条标签:别提,不要想起来,就保持现状吧。 都出于为了他好的角度。 ——消失的记忆去了哪里,本该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谁,究竟,为什么会离开? 但是,说真的,他依然希望想起来。 ☆、26 作者有话要说:  求的lof上oyan9731妹子的梗,假设朔茂未死,堍不喜欢琳,神无毗桥后与旗木父子同住 童养媳(划掉) “……都说不痛了!不管是手还是脚还是肚子,每个地方都没有问题!” 这样活泼的人即使躺在病床上也显得精神十足,因为浑身各处都是伤没法动弹,便只有不安分地动了动唯一自由的脚趾。带土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来证明自己真的不疼,但说着说着,声音不知不觉越来越缓,最后,竟成了在嘴边犹豫的含糊话语。 “我说,卡卡西……别用这种表情看我啦。”若不是脑袋没法动,他肯定要开始别扭地左看右看就是不朝前看,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索性有半张脸被绷带裹得面目全非,从缝隙里漏出的就只有慌张,“你看起来马上就要哭出来了——我还没死呢,好歹也高兴一下啊。” 守在他床边的卡卡西立马接道:“我没有!” 其实真的没有,顶多是由于熬了两天夜没睡觉眼圈有些发青,眼皮耷拉着似乎有一点点湿润——好吧,就算是有,他也肯定不会承认的。 带土也发现了卡卡西很疲惫的样子,事实上他同样很困,但痛得睡不着,旁边还坐着一个熬走了老师和琳还不离开硬要盯着自己瞅的卡卡西…… 他只好催着卡卡西快回家,然而卡卡西自此坐得更稳,幽深望过来的眼神仿佛在说:不能走,万一我走了之后你断气了怎么办? ……好累。 正当他们心力交瘁地僵持之时,忽然从病房门前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低沉,平缓,却又温和得过分——在这时犹如。 “好了卡卡西,让带土睡一会儿吧。” 卡卡西闻声抬头,目光落在进门的男人身上半晌,叫了一声父亲。他站了起来,看了看床上的带土:“我想留下……” 而他的父亲却用不赞成的眼神阻止了他。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男人将慰问品放到病床边的柜子上,背后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进去了话的卡卡西。 至于带土,在这对父子对话的过程中,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卡卡西的父亲,大名鼎鼎的木叶白牙旗木朔茂,他的偶像! 虽然以前也见过几次,但情况完全不一样,现在是偶像亲自前来探病——粉丝几乎热泪盈眶地呼唤起来:“白、白牙大人!” “太见外了,叫我叔叔就好。”和卡卡西十分相似的白发男人低头,向他露出了分外温和的微笑:“放心睡吧,我会陪在这里的。” 出院之后,带土就住进了旗木家的大宅。 起因是白牙大人作为长辈的邀请,那时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地要拒绝,然而朔茂叔叔说,你是为了我家混小子才遭的罪,于情于理都该接受照顾——不用看他,卡卡西也是这么想的。 带土这才收回悄悄打量卡卡西的视线,对哦,完全没从那双死鱼眼里看出点抗拒的意思,那就…… 答应吧! 从此,他在旗木家的日子过得相当舒服。 因为要适应右手和右腿的义肢,带土暂时没法跟着水门班做任务,每天就在旗木家的大院子里走来走去,时而跳一跳,试着结几个印用用忍术,这个时候旗木朔茂就在一旁照看着他。木叶白牙不愧是曾经赫赫有名的强大忍者,即使后来因为意外落寞下来,男人的能力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在时间的沉淀下越加内敛深厚,在他的指导下,带土的复健进展特别快,还学会了新的忍术,只等着身体恢复得再好一点,就能摩拳擦掌地实践一下。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得老老实实地蹲在家里呀。 有时卡卡西出完任务回来,带土还能旁观到朔茂叔叔在院子里指点卡卡西练刀,他大多时候看了一会儿就有点坐不住了,忍不住望着那两人胡思乱想。 一大一小两个白头发,朔茂叔叔应该就是卡卡西长大后的模样……哎呀,卡卡西以后居然也会这么帅气? 于是等他们练完,朔茂叔叔先去洗澡,带土便把卡卡西拽到回廊边上坐好,也不嫌弃他浑身都是汗,兴冲冲地伸手要扒他的面罩。 “……干什么?”卡卡西一把抓住他的爪子,莫名其妙。 “就想看看不行吗。”带土撇嘴,同时嚷嚷着啊别抓了我的手好痛——演技相当浮夸,估计只骗得了自己。结果卡卡西愣了一下,触电似的飞快松手,眉宇间还残留了些许紧张。 他不敢动了,正好被带土抓到机会把面罩扯开。做出这种幼稚事情的人眯着眼打量了半晌,似乎对于卡卡西不爱露的脸比自己的帅很是不满,不过……嗯,情有可原嘛。 “啧啧啧,果然和朔茂叔叔很像。” 做出以上评价后,带土还没放过卡卡西,仍在继续打量。 为了观察得更仔细一点,他在不知不觉中将脸凑得更近。果然效果不错,很快唇边的些微不同就被他发现了,如同挖掘出真相般得意地宣布:“你这里有一颗痣!” 说这话的时候,嘴里吐出的热气偏偏就洒在了那颗痣上,很痒,不止是被贴近得几乎要颤栗的皮肤,还有藏在身体深处的某个地方……不清楚,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猝不及防。 卡卡西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但在他做出这个动作之前,带土的手已经摸到了他那只受伤的眼睛上。 不对,这是带土的眼睛。 感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那道贯穿很长的疤好像烫得过分,闭合不了的写轮眼也在痛——卡卡西在慌乱间眨了一下眼,那根手指的指尖便被睫毛扫过,不小心戳到了眼睑。 呆了半晌,两人同时火燎似的分开半米远。 带土跳起来后跑得飞快,只留下了烟尘滚滚和一句“啊啊啊你的汗水滴到我手上了我要去洗手!!!”。 卡卡西:“……” 后记 事后,当天晚上。 旗木朔茂被自家儿子用诡异的眼神盯了老半天,他感到十分奇怪,但是问卡卡西在看什么卡卡西又不说,再盯着他(尤其是脸)幽幽地瞅了一阵,儿子沉默地走了。 旗木朔茂:……? 搞不明白年轻人想法的老人家只有摸摸自己不再年轻的脸,露出个无奈的笑容来。 看了一会儿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旗木朔茂才起身,去卡卡西和带土的房间看了一眼。他的脚步很轻,就算是开门的声音也小得听不见,躺在一起的两个孩子没反应,还睡得很香。 哎呀,果然没猜错,睡着睡着被子就没了。 旗木朔茂走了进去,先把早已滚出老远的枕头捡起来,重新塞到带土的后脑勺下面,而后又拽起被抛弃的被子的一角,盖在非要滚出被窝死死抱住带土的卡卡西身上。 做完这些事情后,他便该回去了。 和来时一般静悄悄的,不打扰梦中的宁静。 ☆、27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卡带合志的稿子,完售了发出来~因为是战后存活白发堍的设定,感觉今天发正合适2333333 那么,望喜欢 他的思绪猛然间从徘徊无定的深渊中脱出。 狭小的空间,被白色充盈,就算是物件的摆放也显得压抑。不习惯地挪动一下,凳面的凉意顿时透过了裤子的布料,他不由微微皱眉。 医忍的目光再度投来,无视他的坐如针毡,又一次重复询问。 “——所以,你的问题是?” 这句话穿过凝固的空气传到耳里,被弯曲成了另一种冰冷的声音。 而他显然因此陷入了即将袒露秘密的迟疑之中,心中反复斟酌:已经到这一步了,要开口吗?开口的话,又应该怎么说才好。 随后又想,这个地方是他自己走进来的,打算解决困扰了很久的病,可病情却羞于启齿,囊括了关于他的最隐蔽的心思。直到不得不回答医忍的追问时,他才勉强开了口。 “我……” “嗯?” 牙齿无意识地磨损下唇,划出了很浅的白色印迹。他在焦躁,突然有些后悔自找罪受,还好,尚还有一股躲不掉的固执冒了出来,顽强地撬开他的嘴。 “我好像——得了妄想症。” “对,就是这个。” 说出来了。 “真是少见的病症啊……那么,能说说具体表现吗?”医忍又问,“妄想症的话,也分有很多类别呢。” 开过头之后,接下来的话就能轻松地说出来了,他听话地就要讲述来龙去脉。但是,很不幸地,来源不明的警惕忽又提醒他——等等,确定要说出来么。 对着不知底细的陌生人。 我迷恋上了一个人,并且…… 他一下子被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逼得精神紧张。 还好这时没有摘下暗部的面具,对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假如真的倾述出来,医忍会不会猜出提及到的人是谁?这样麻烦就大了,怎么办,该怎么处理? 复杂的思绪在脑子里绕成了解不开的线团,很快就蔓延到全身,他坐着没动,却已经流露出几许可怕的气势。被目光钉死的医忍好像抖了抖,说了一声稍等后便快步走出这间压抑的会诊室,等到再回来时,手里便拿着一本书—— “如果还不确定症状,就没办法开始治疗,这样吧,你可以先看看这本……” “那么,等到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尽快地再来找我吧。” 好。 他带着那本描述妄想症的医用书籍离开了。 心情颇为抑郁地想,不止是妄想症的问题了,大概还有精神分裂。 不过,书还是可以看一看。 关系妄想,被害妄想,疑病妄想,自罪妄想…… 这些都不对。 守在灯光下彻夜研读,手指翻页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迟疑的视线落在某一段文字上,久久没能移开。 ……这类妄想症的患者会陷入另一个人和他谈恋爱的妄想之中,那个人大多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 他们坚信产生错觉的对象深爱着他们,对方任何一个表情、姿态甚至毫无自觉的动作都是错觉的来源。 这就是所谓的,被爱妄想。 作为第四次忍界大战的主导者,宇智波带土能够活到最后,是所有人都没能想到的事情。 他奄奄一息,布满伤痕的身体残破不堪,却硬是挺了过来,不仅活着,还活得挺好。新上任的六代火影与漩涡鸣人力排众议担保下两个叛忍,其中一个在木叶待了一阵便潇洒离开,剩下那个最危险、最需要警惕的,作为六代火影直属的暗部留下。 既是监管,也是利用。 带土本人深深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只是沉默地接受,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对他来说,活着不一定比死更好,可既然没死,也不好浪费生命。 接纳他的只有鸣人和卡卡西。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在干了那么多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后。于是,火影直属的暗部确实是一个好去处。在那里,面具会盖住这张丑恶的脸,角落里的身影彻底地融入黑暗。 他变成了一个扭曲的黑影,偶尔漏出些许风声证明自己还在人间。这时候,透过面具上的空洞,可以看到卡卡西往他这里望来一眼。 彼时带土刚好翻下房梁,灵巧地攀住窗沿的一角,也许是动作稍微大了点,敞开的窗晃动几下,便发出了很轻的响声。等到他注意到这一点失误,谨慎地往房间里瞄,恰好就与另一个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卡卡西的上半身被堆积的文件挡了大半,正在听出完任务回来的上忍汇报情况,他似乎很认真地在听旁人说话,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然后,就像是无意间偏头动了一下。 如此短暂的时间,瞧不见更多的东西。飘来的眼神淡淡的,似乎没有情绪,带土不清楚那里面有没有闪过自己的影子。 可随后,他挂在窗沿下晃了晃,心里居然冒出莫名的信心。 ——卡卡西肯定看到我了。 明明很有可能只是不经意地移开目光,根本注意不到那不起眼的阴影,也有可能确实看见了,但却不知道那是不是他。躲进黑暗里,带土认真地思索了一番,觉得自己这突然欣喜起来的心情十分奇怪。他再度往卡卡西所在的地方望去,隔着许多障碍,只能看到卡卡西已经坐正了,目光都专注在别人的身上。 这一次就只是意外。 他们其实说不上几句话,每一天都是。毕竟带土大部分的时间不会露面,并且,怀着一种无法察觉的心情,他下班后也在躲着卡卡西——出于情面(还有一些大家都明白的原因),他的住所被安排在卡卡西家的楼下,偶尔会碰见不可避免。 碰到时的对话也单薄无比。 “回来了?” “嗯。” “要上来吃——” “不用。” 真正面对面的时候,带土就不愿意仔细观察卡卡西的表情了。他加快速度与那个人擦身而过,自是没有注意到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一直印着自己的背影,在背影消失之际,有几许略带期盼的光低进了幽深的晦涩里。带土只听见了从身后传来的叹息,那声轻叹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就被风吹散,却让他的脚步微滞。 为了谁叹息? 回到自己那狭小又黑暗的房间后,带土就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卡卡西为了救下他已经很苦恼了,不能再添麻烦。 在面对长老团的那次就是,刚当上火影的卡卡西并没有足够的话语权,那些老家伙针对的话语由此显得咄咄逼人,一言一语全是警惕和恶意。 ——确定么,六代目。就为了这个罪孽深重的男人,你要担下未来可能会造成的一切责任? ——是的,我确定,没关系,我相信他。 在游说的过程中,卡卡西不断地重复这些字句,就连沉默地待在一边的罪孽深重的男人都忍不住动摇了,他仍旧坚定不移。偶尔会趁着谈话的空隙看过来,传达类似“不要担心”的意思,那时的眼神悄悄藏着柔和,对上视线后,他们也会默契地会心一笑。 那是过去。 带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把开端还颇为美好的过去搞砸成现在这样。 在找不到答案的情况下,他只能将所有的错误都划归于自身,并且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 自那天之后,带土还是和往常一样。他基本不出离村的任务,整日做着火影的护卫。唯一的变化可能是,比之前更要神出鬼没。 他做着无声无息的幽灵,却将全部的关注都投给了六代火影。 每天早上的上班时间刻意卡着点,卡卡西刚走十分钟,好了,他终于可以出门了。只是,慢悠悠地踩着墙头走到最尽头,抬眼就是火影楼的地方,脚前总是会多出一个挡路的盒子。他疑惑了一阵,捡起来看了看,里面装满的全是甜食,还冒着浅浅的水气,散发出一股甜而温暖的味道。 嗯……不知道谁把盒子放到这里的——他的意思是,也许是卡卡西?总之不管是谁,他犹豫着,到底没有浪费。进门前刚刚咬住团子,回到工作岗位后立马瞧见卡卡西的背影,他一噎,迅速把剩下的半口吞了下去。 下班后依然照旧,卡卡西先走,还没摘下面具的暗部遥遥地吊在后面。直到六代火影摆脱了村民们每日一次的热情招待终于回了家,他就在楼下的铁栏上蹲着,竖起耳朵听楼上即将会传来的闭门的响声。 这样的举动有时会被路过的鸣人撞见,那小子通常非要陪他一起蹲,并且天真地望着除了云以外啥都没有的天:“你在看什么啊带土?” “……吹风透气。” 被问到的他只能这么说,表面硬是冷着脸,坚硬得足以阻挡一切怀疑的小眼神。等待已久的声音终于传到耳里,快要折磨出强迫症的带土终于悄悄地松了口气。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甜党与咸党的爱恨情仇 作者:路人小透明 第7节 一天好像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 这是他最信任的人,他要竭尽全力保护的对象……他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卡卡西。 起初的心态还是正常的,只是单纯地在意关注对象的一举一动。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日复一日地观察那个人,就如同着了魔一般—— “病”的端倪出现了。 开始有种观察的对象也掌握他的行举的错觉。 随后在慌乱间,意识到对这一结论竟然不出预料。 「他关注着我」 从家到办公室的路上偶尔环顾,处理公务的间隙抬头凝视,还有归途趁着夜色的回望——都在找谁? 就只有自己了。不管怎么绞尽脑汁地思考,仅能得到这一个答案。 这让窥视者欣喜若狂。 「他的目光让身体颤栗」 闲暇时的目光扫过角落,无论眼里是否带着感情,都能让守在那个角落的黑暗中的人激动不已。他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胸口,隔了一层血肉的心脏急剧跳动,沸腾的血液也在上涌。 太古怪了,这样的心情。 灼烧的液体充斥着全身的血管,他的眼底还残留着那道视线在虚空中划过的痕迹,直到最终消散之时,还浸溺在喜悦与迷茫的交缠无法自拔,全然没有意识到,“病”正在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倾述爱意」 爱……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词呢。 带土是在一段时间的浑浑噩噩后才觉察到对卡卡西的迷恋,但那是爱吗? 硬生生地拉出一段鸿沟,但又不自觉地受到吸引,他惊讶地发现,就算这样,卡卡西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眼中都出现了特殊的含义。 早上出门的时间比寻常晚了一些,是在等他吗?窗户没有关严,是不是为他留的? 臆想。 幻觉。 现实? 除了浑噩不知的疯狂外,内心深处尚且残存的理智会在不被压抑的夜间浮现,挣脱由“爱”意编织而成的束缚,这才让他猛然惊觉,自己大概是病了,病情已深入骨髓。 带土在恍然之后就确认自己已经无药可救,居然会对卡卡西产生这种……这种可怕的心思。他居然没有想起琳,第一反应是自我厌弃,第二反应则联想起可能会造成的后果。 不确定药物对他是否有效,也抵触将这种无法启齿的事情对不信任的人倾述,从医忍那里得来的书一晚上就翻了无数遍,试图从只字片语中寻找治愈的办法,但最终的效果并不如意。 于是,在连续熬夜数天之后,他病倒了。 意义正常的感冒,表现为高烧发热浑身无力。至于原因,大概是精力交猝,还有……困扰已久的心病。 毕竟住在上下楼,还有直属上下级的关系,卡卡西很快就发现了带土的异状。 急匆匆踩过带绣栏杆而产生的嘎吱声音悄然消失了,放在墙头的丸子直到被大雨淋湿都没有被人取走,在暗处蜷缩的影子也失去了踪迹,带土一整天都没有去暗部报道。 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了解那个人的六代火影忧心忡忡地想。他站到自家楼下那扇几乎没有踏足过的门前,本应当着急地敲门询问是否有人在,可手略微抬起几分,犹豫着触碰不到铁门的表面。 还记得上一次,或者唯一的一次敲门,还是那人刚刚搬过来的时候。那天卡卡西的心情是忐忑的,不过忐忑之余尚还夹杂着些许欣喜,在门前纠结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定位成前来探望友人的老朋友,看看友人的住所是否缺少生活必需品的同时,小心谨慎地观察他的身体状况。 其实,更在意的是—— 他还好吗?不知道有没有医忍检测出的暗伤,暗部的工作太辛苦了,要尽力把他留在身边。 在这里能住得习惯吗?临时收拾出的空房,角落里很有可能还有未能清扫赶紧的灰尘,家具摆设之类的东西短短几天大概也没有准备齐全。如果可以的话,想要邀请他多来楼上自己家坐坐。 于是,怀着种种心思敲门,沉闷的回声响了很久才终止。门后的带土有一半身子罩在黑暗里,屋里没开灯,从外界照进的光却足以让卡卡西看清那张没有血色的脸。 此时最尴尬的事,莫过于想要开口询问对方过得好不好,就已率先发现了他过得并不好这个现实。 几番斟酌酝酿好的话语就此说不出来,本该忙碌公务的六代火影堵在好不容易回到木叶的旧友的新居门口,与所挂念的人相对无言。 他无话可说,带土侧过头,似乎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连必要的寒暄都省略了大半,更不可能提及期待的重点。一道并不算厚重的铁门隔在两人中间,卡卡西自那以后就再没去过那里,最多只在回家时佯作无意,远远地看一眼。 谁会想到,他这一日终究又回到了这里呢。 忽略短时间内闪过若干的心理活动,六代火影毅然敲了半晌的门,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毫不犹豫想要破门而入——还好,停住了,理智及时阻断了冲动。卡卡西选择从没有关严的窗户进入,动作缓而轻,无不透露出慎重。窗内的房间恰好是屋子主人的卧室,弄出的动静几近悄无声息,一点也没有惊动就在卧室里的那个人。 当然不会惊动,因为他就静静地靠着椅背睡着了。卡卡西迈过窗沿,目光从摊满桌面的书册掠过,直接落到坐在书桌前的那人身上。 垂下的头只靠只手支撑,就算不曾清醒也仍然皱着眉,从角落延伸出的冷寂无声地将他包围,仿佛眼睑下的阴影都因此褪去了不少颜色。 真的是各种意义上的好久不见。 留给他感慨的时间太短,卡卡西很快就注意到带土脸上十分明显的红色,他不出意外地被吓到了,赶紧伸手,即使隔了层衣服也能感觉到格外灼热的温度,身子在发烫,体温显然高到不正常。 发烧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卡卡西顿时紧张。虽然放到别人身上,发烧感冒只是不需要吃药就能痊愈的小病,但带土不一样。他失去仙人体之后,虚弱得只能靠鸣人的查克拉才能勉强活下来,就算只是小病也足以让比本人还关心身体状况的六代火影神经紧绷。 他就要把带土抱去医院,结果堪堪落在后背的右手被条件反射地抓住,力道大得出奇,差点把他拽得摔倒。卡卡西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也顾不得别的,惊讶地看向原本应该失去意识的带土,却发现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呃,带土……” 不经允许私闯民宅还被主人抓包的卡卡西有些尴尬,手是挣脱呢还是就这样老老实实地不动呢?心里肯定更乐意和带土拉近距离,但比起自己那些不好说的小心思,他还是更在乎带土。 接着应该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便只好略过不重要的原因,直接道:“你生病了,我这就带你去——” 医院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坚定地打断了。 “我哪里都不去!” “可是——” 卡卡西试图劝说,可效果完全没有起到,他们还保持着你拽着我我反手拉住你的奇怪姿势没动。他僵持不下,只能伸出能够活动的那只手臂,打开放在书桌一角的台灯。 灯光突然亮起,让习惯黑暗的人不由得眯起眼睛,却让卡卡西看清了他眼里十分明显的茫然,悄悄浮现出略微湿润的水色,就连眨眼的速度也不自觉地放缓了一些。 原来啊,他还没清醒呢。 情不自禁地觉得这样的带土很可爱,发着烧睡得迷迷糊糊,警惕心却一点儿没落下,抓紧闯入者的胳膊不肯放,迷糊的脸上偏还露出凶狠的表情。卡卡西不动声色地被他瞪了好一阵,终于将从怀疑到恍然的表情变化收入眼中,用混乱的脑子思考半晌,带土似乎认出他来了,知道被自己逮到的家伙是卡卡西,这才慢吞吞地松开手指。 “哦,卡卡西。”带土小声说,严肃从面上渐渐消失,绷直的嘴角也终于放松。他想要站起来,没成功——身子摇摇晃晃的,连椅子都没往后拉开,看到这一幕的卡卡西又把他按回了椅子上——便很费力地晃了晃头。 就在卡卡西以为他也许清醒了一点的时候,他刚刚怎么费力按下去就怎么端坐着的带土突然道:“不对,卡卡西怎么会出现在我家,你不是卡卡西!” 他莫名地激动起来,写轮眼中的黑色勾玉飞快地打转。只能说——万幸!激动的带土还处于浑噩不知与高烧虚弱的状态,想打死假卡卡西都没力气,写轮眼开着也只能算摆设,卡卡西没费多少功夫就把他制住。 “我不是卡卡西还能是谁……等等,这些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了。” 指的是带土身上的一系列武器,卡卡西没考虑自己,只担心他会不小心把自己划伤。结果话中的含义被误解了,带土没搞清楚卡卡西到底是不是卡卡西,身体却抢先一步做出反应。 “嗯……对。”他把藏着的所有武器都摸了出来,苦无叮铃哐当地丢了一地。有一枚恰好落在卡卡西脚边,他想捡起来看看,还没弯腰,那枚苦无就被带土一脚踢开了。捣乱的人还理直气壮地说:“小心啊,就算是假的卡卡西,我也不能伤到你。” 听到这句话,卡卡西愣了好半天才恢复正常。心中交杂的情感晦涩不明,表面上仍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对他说:“带土,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不去,怎么说都不答应,带土宁愿抓着“卡卡西怎么会到我家来”这个问题拼命地纠结,弄得不明真相的当事人分外地无奈:“你病得太厉害了,这样下去不行。” 只能这么劝解,但带土的反应却出乎了卡卡西的预料。 “病……对,我病了。” 嘴里呢喃着什么,他更加迷茫地望着卡卡西,脸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只不过前者是病态的红晕,后者是还没褪去的写轮眼。 卡卡西以为他指的就是发烧的事情,也没有在意,顺着这句话继续说道:“嗯,所以才要去治疗啊,到医忍那里,不会耽误太久时间的。” “不去!” 没想到带土的反应变得更激动,就像是被话中的某个字眼刺激到了似的。他还想挣扎着站起来,不知道要往哪儿走,被卡卡西按着肩膀挡回去好几次才不甘地放弃。 还好他没想起来可以开神威。卡卡西心里刚这么侥幸地想,就听到带土反复强调他不想看到医忍的声音,问他为什么就不说话。 这种顽固不灵的态度真叫人头疼。只是,卡卡西一点也不生气。 怎么会生气呢,他应该高兴才对。这个晚上说了过去一个月都说不够的话,带土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情绪难得没有掩饰,刻意保持距离感的冷漠消失不见,那种有点孩子气的委屈、看到他就放松下来的信任,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也许带土刚回木叶的那段时间有过。他对村子和村子里的人感到陌生,心中的介怀也没消去,不愿意出门,房子清理出来之前就待在卡卡西家。 他很乐意和带土聊天,提起的话题从今天的天气到听说的八卦什么都有。卡卡西也发现了,这之中很多内容带土其实都不感兴趣,但只要说到有点意思的地方,可以给面子地配合。他会笑,很是自然地舒展开眉宇,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不少。 卡卡西就是喜欢他笑的样子。 虽然那之后再也没看到他笑过。 升高的体温将隔绝他们的寒冰融化,潜伏在体内的病毒侵蚀了囚禁得更深的意识。遇到这种情况,卡卡西本来应该先对带土说一声抱歉,然后强行带着他去医院接受治疗,然而,这个突然坦率起来的带土勾住了他的脖子,被病情困扰的双臂没有几分力气,仅仅软绵绵地搭着,却像在肩上压了千斤的重量。 动不了,一时也不愿移开。 “不去了,去了也没用,我已经去过了,根本治不好……” “怎么会,肯定可以的。” 卡卡西不明白话音里的自暴自弃从何而来,为了听清楚带土在说什么,他只能弯下腰。发黄的灯光将彼此的面容照得更清,距离又缩近了,不知不觉间,呼出的气息悄然交织到一起。 “为什么要这么说?带土,告诉我原因,行吗?” 他看得太过仔细,带土的眼中闪过的挣扎被及时捕捉。 面前的男人发着烧,身体就是巨大的热源,滚烫的触感在脖颈间停留,此时却出现了转移。 带土的双手在他的脸上摸索。 他才顶着风在室外走了好久,脸上自然还是凉的。而摸上来的手心温度不低,在碰到未曾摘下的面罩时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随后,就如同被吸引了一般,紧紧地贴着冰凉的来源不放。 还没回答卡卡西的问题,带土就遵循着本能贴了上来,根本不嫌弃外衣上残留的风尘气息。 小声地说着好舒服,因为坐姿限制只能靠着颈窝的脑袋似乎不经意地在他身上蹭了一下,殊不知这个动作让被蹭的人几乎僵硬。然后,再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治不好的,我知道,病得太重了。”叹息落得太轻,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就消散在空气里。带土反复地说着这句话,过于浓重的鼻音也盖不过固执的意味,手还没从卡卡西的脸上挪开,则是意义不明地捏了几下——都这样了,他还没有明白过来卡卡西是实实在在地站在这里的,反而更加严肃地道:“看吧,我已经看到幻觉了。” “卡卡西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他也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全都是我的想象。” 病人可以胡言乱语,也有一定的肆意妄为的权利。 带土就是一个被包容的病人。先用不加掩饰的自说自话将旁人的心弦搅乱,没被阻止的他越加放肆,和身体其他部位一样烫的嘴唇落到卡卡西的嘴角,不只是烫了,有一股火焰烧进了沉进黑暗的心里。 又如一道光,在光闪过之际,刹那间把那颗心扯离了深渊。 卡卡西在朦胧的目光中看到的迷恋不是错觉。 随后的第一反应便是要告诉带土,这不是想象啊,都是会让他产生这种念头的自己的错。可是,仍然想对他说出——关于自己压抑许久的真实想法…… 可惜的是,到最后,也只僵硬地张了张口。 表现出大概只有在幼时才有过的坦率后,带土不说话了。仿佛之前的对话从未有过,他安安静静地歪倒在卡卡西身上,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稳。 他又昏睡了过去。 卡卡西抱着彻底失去意识的人冷静了片刻,到底没做出晃醒对方问清楚他是什么意思这种愚蠢的事来。 毕竟带土还难受着,睡过去也好,心情复杂的他总算可以带人去医院了。检查结果是普通的流感,退烧花了一些时间,带土全程没有醒,也就不知道六代大人为了他跑上跑下有多辛苦。 等卡卡西亲历亲为再把病人送回来已是深夜了,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卧室的床上,压好被角后,还守在床边确定带土不会掀被子才算放心。 做完这些事,他关了灯,在漆黑一片的床头呆站了好一阵,总算该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卡卡西从书桌旁路过时,一不小心踩到了落在地上的一本书。他弯腰将那本书捡起来,就要顺手放回桌面,不知怎么,无意间往书的封面扫了一眼。 他的动作微妙地顿了顿。 由于生物钟的影响,带土醒来的时机很巧,恰好是他往日正常起床的时间。 前一天的记忆基本没有保存下来,他又没有看日历的习惯,只记得自己看了大半个晚上的书,什么时候睡的也不知道,清醒后只觉得头有些疼,四肢略微酸软,这些小毛病又是可以忽略的,压根没有深究,便平白空出毫无印象的一日,以为这就是隔天的清晨了。 于是,照例做暗部打扮,照例晚卡卡西十分钟再出门。 嗯,今天是怎么回事?都过去半个小时了,楼上都没有动静。带土十分疑惑,等到实在等不下去了,他皱着眉去探究竟,这才发现卡卡西根本没在家。 排除提早出门的选项,卡卡西的上班时间一直很规律,细想下来,就只有昨晚没有回来的可能了……也不对,他记得昨天卡卡西没留下加班。 再拖下去他就要迟到了,怀着加深的疑虑,带土迅速往火影楼赶。跃过某片熟悉的墙头时,眼角的余光扫去,却没看到应该风雨无阻放在那里的食盒。 太奇怪了,各种细节都是,可又说不出怎么奇怪。 他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然而再不妙也得进门。 带土习惯性地占据了房梁,这是个好位置,便于隐藏的同时还能看到办公室的全景,下方的人说什么也可以听到。他上去的动作刻意弄得很轻,一般来说是不会被发现的,可刚刚从房梁上探出一点头,就撞上不知是碰巧还是刻意看来的视线。 卡卡西果然很早就到了办公室,昨晚好像没睡好,出现了很明显的黑眼圈。那一瞬的对视过后,带土立马缩了回去,他的信念依旧坚定,不是必须的话不和卡卡西接触,哪怕只是对视。 他有病,这会让他无法控制地浮想联翩。 比如刚才,就又一次地误以为卡卡西看向他的目光中有着类似爱的情绪——实际上,他真的深信不疑了,所有的感官都在说,卡卡西就是爱着他的。如果就此沉沦下去还好,但坏就坏在了解病情的理智还在不留余力地挣扎。 再晚一点,再坚持一下。 哪怕错觉已经将他侵蚀成这幅悲哀的样子,与那个人待在同一个房间也会欣喜。 火影没那么容易出现危险,在卡卡西工作的时候,身为护卫的暗部无事可干,只好一如既往地发呆,或者说是想事情。 带土想了很多。 卡卡西昨晚一直在工作吗?他居然没发现。卡卡西看起来很累,忙工作的话肯定也没有吃早饭。卡卡西…… 把被卡卡西这三个字挤满的那一部分去掉,就只剩下对“病”的后续的思考。要在会造成麻烦之前消失,不用猜也知道病入膏肓的他会是什么德行。所以,更需要趁着理智尚在强行阻止。 至于不仅不能在卡卡西面前出现、连在暗地注视的机会都失去的自己会怎么样,不必考虑…… “带土?” 沉浸在幻想中的带土不为所动。 火影办公室内来来去去的忍者早就走光了,从某一刻开始,就只有卡卡西和他两个人在。第一声呼唤无人回应,卡卡西又喊了第二次。 “带土。” 他猛地回神,唯一的反应竟是犹豫。 不想露出身形。 很可笑,他又没资格任性。 卡卡西以前从没叫过他,即使知道他一直在。这是第一次,而直属六代火影的暗部无法违抗火影的命令,短暂的迟疑已算是失责。带土咬牙,只是轻微的头疼似乎加重了些许,让他着陆的位置稍稍歪了点,预期之中应当落在不远也不近的地方,一直埋着头的话,连卡卡西的衣角都不用看到。 结果出现了失误。他没能掌握住适当的分寸,停在办公桌前半米以内的范围内,做出等待命令的姿势。卡卡西就站在桌后,即使垂眼盯着自己的脚尖,从上方投下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他。 那一刻,全身上下几乎都在颤栗。 太近了! 带土能够清醒地感觉到妄想自脑海产生的过程。那是一个个挤挤攘攘来回碰撞的气泡,气泡并非透明,里面包裹着的全是不断变化附带语音的场景。嘈杂的声音重叠起来要将他的精神扯成无数份,一会儿听见卡卡西叫他的名字,一会儿又听见自己疯了似的喋喋不休…… 实在忍受不住,惹人烦躁的气泡被他自己打散了。破开后各种画面一下子涌来,将顽固支撑的理智冲刷得不成样子,突如其来而又气势汹汹。 除了带土,除了他自己——谁都看不出来,这个用面具掩饰复杂表情的暗部用谦逊的行举维持着对火影的疏离,却有一颗苦苦压抑的心。 渐渐地,分不清听见的是现实的说话声还是不断嘶吼的心声。带土在等待火影下令,不管什么都行,接下后他就不用在沉默的注视下煎熬了。恍惚间,卡卡西好像说了什么,带土连忙点头,想要迅速回到可以带来安全感的角落。然而,起身的同时,他不由自主地向前歪倒,惊愕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下一秒,阴影再度将他盖住,这次更加彻底。 卡卡西不知何时绕到了他的近前。 后背撞到坚硬的桌面,发出不容忽视的闷响。慌乱间挥开了堆积的文件,黑白交叉的纸张在身后变成飞舞的纸鸢,与近在咫尺的白发映衬,散乱得看不真切。带土也没有心思关注这些细节了,手腕处传来的束缚感比背心的冰凉更让他无所适从。 最可怕的…… “你怎么了?” 将他压制的男人说着,掀开了碍眼的面具,看到的自然就是一张满是诧异的面孔。 带土的脑中一片空白。 突来的状况打乱了他的思路,以至于理不透这是什么情况。他被禁锢在双臂留出的狭小空间内,只能仰头,接受压在上方的男人变得陌生的视线。 卡卡西——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妄想中的,只好勉强认知,就算作是妄想吧。打上妄想标签的卡卡西在引导他说出真实的想法,无法拒绝,带土放弃了抵抗。 “我……得了妄想症,以为……” 断断续续地说着,连不成完整的字音。带土更加确信他的病情严重到产生以假乱真的幻觉的程度,牙齿啃咬喉结,让他发抖的酥麻是假的,细碎的吻从锁骨向下延伸,被扯开的暗部上衣也是假的。 “以为我喜欢你,又以为我喜欢你这件事是妄想吗?” 一针见血。 “带土,你看着我。”半强迫地牵引他抬手,“能不能感觉到?站在这里的我是真实存在的,被你碰到的地方也是真的,不是妄想。” 指尖抵住起伏的胸膛,间接触碰到肋骨下跳动的心脏,仿佛在述说—— 我爱你。 不管是清晨相互默认的十分钟,留给晚到的那人的食盒,还是一点点地、早已数不清的细节,这两个人啊,都用自以为体贴的方式藏起了对彼此的关心。其中一个人始终听着楼上注定会响起的关门声,另一个人又何尝不在等待? 就用这种方式传递心意。 带土不再说话,因为喘息越加急促,上身□□着,裤子被拉下一截,双腿还摇晃着挂在另一个人的腰间。比起惊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做这种事,显然分辨所经历的到底是现实还是幻想更重要。 汗水将视野浸得湿透,在彻底迷乱之前,他艰难地开了口:“不对。” “哪里不对?” ——还是弄不明白。 带土死心眼地认定一切都是“病”的原因,让他会对卡卡西产生奇怪的想法,会渴望卡卡西的一切…… 明明更像是无药可救的虚妄。 对于这一点,卡卡西是这么说的。 “没关系。” 宽大的衣袖擦过早就湿透了的白发,汗水滑过□□出的背肌,在肌肤的表面留下浅浅的水痕。他低下头,舔了舔带土被自己咬破的嘴唇。 “那个病,我帮你治。” 保证没有后遗症,并且——药到病除。 ☆、28 作者有话要说:  如何养成一只小白毛的后篇,前篇指路第三章 03 旗木彻也五岁的时候,终于该上学了。 忍者学校正式开学的那天早上,六代火影公然翘了班,和自家恋人一起送孩子去学校。 结果大街上同样送小孩上学的家长那么多,就数他们最突兀。 卡卡西牵着彻也的左手,带土拉住彻也的右手,两大一小并肩而行,气势简直惊人。六代火影眼神锐利,仿佛即将看到的不是忍校的大门而是跟门一样大的宇智波斑;最右边的凶残宇智波面无表情,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但是他不知为何越走越快,到后来竟是一马当先,把剩下两个家属跟放风筝似的拽得飞起—— 直到卡卡西无奈地说了一句:“慢一点,我们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不可能迟到的。” 带土:“……” 他绷着脸,不着痕迹地放慢了脚步。 被夹在中间的彻也脚终于能落地了。抬头望一眼紧张得不行的亲爹,再望一眼杀气腾腾的亲爸,小白毛幽幽叹口气,随后,也学着亲爸的样子面无表情。 快要抵达学校门口,卡卡西提起来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嗯,他紧张只是因为即将见证孩子人生道路上又一重要的时刻,这是作为父亲会有的正常心理嘛。 那么,作为父亲,他同样有为期盼学习生活的孩子指引未来传授经验的责任。 开场白非常地套路。 “彻也,从今天开始,你就要接触到一个崭新的环境。也许一开始不习惯,但我相信,适应之后你就喜欢那里。” “在学校,你会遇到很多人。你的老师,你的同学……” 他的话音顿了顿,目光转向身边正听着他说话的男人,似是想起了过去,语气和眼神都柔和了起来:“也许还会遇到你爱的人。” “卡卡西……” 带土先是一愣,在看清那道视线中蕴藏着的情感时,他抿唇,回了一声有些难堪的轻哧。 “带土。” “叫我做什么?” “没事,就想叫叫你。” 彻也:“……” 实在是够了,本来他还以严肃认真的态度聆听父亲的教诲,结果这还没说几句大人们就把他遗忘了。 好烦,糟糕的大人。 幸好在小白毛烦不胜烦打算抛弃他们之前,卡卡西及时刹住,倒回来继续给他做思想教育工作。 可他的话题是扯回来了,但是思路还挂在某人身上没能回来,说着说着,内容就好像有些……不对? “第一年教的东西你爸爸在家都教过你了,没必要在那上面浪费时间。不过上课的时候还是要守纪律。” 彻也点头,带土也颔首,然后就听卡卡西继续道:“像你爸爸当年每次上课迟到都被老师叫出去罚站,这样就很不好。” 头点到一半的带土:嗯……嗯?! “上实训课的时候会叫你们投苦无,你的水平我清楚,不用投得太认真,可以稍微放一点水,但是不能放太多,像你爸爸当初连靶子都挨不到还是算了。” “还有,如果在学校被女生们告白,不要随随便便接受。对了,像你爸爸当初那样暗恋……” “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抬头:“…………糟糕!等等带土你冷静一下——” “你废话太多了!” 天呐,大清早的,六代火影和他家的宇智波就在忍者学校门口大打出手——当然被打的只有火影大人。 场面简直混乱无比,又被忘记的彻也背着书包围观了十秒钟家暴现场,果断转身,淡定地走进学校大门。 只不过,下午放学回家,他就在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了坐了一排的八只狗。 兜里的钥匙摸了一半,手指抖了抖,还是把钥匙放了回去。彻也走过去,也在台阶上坐好,低头问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帕克叔叔:“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呢?” 拥有大智慧的深沉忍犬伸出肉垫拍拍他:“反正是不能让小孩子和狗狗看见的坏事。” 彻也:“……哦。” 最后,他们在门口足足坐了一个小时。 ☆、29 作者有话要说:  如题,仔卡仔堍互换身体的萌梗 假如仔卡仔堍互换了身体 【堍】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单方面的)死对头换了身体怎么办?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此时应该会捧着脸张皇失措地冲出门,找到在自己身体里的人商量对策。可是,宇智波带土大人发现这个诡异状况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扑腾着跳下床,直奔向镜子前。 胸膛下的心在砰砰地跳,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暗暗鄙视卡卡西睡觉都不摘面罩,缓缓伸出来的手指却抖个不停—— 切,才不是害怕啦!这可是超级难得的机会,终于要看到了吗笨蛋卡卡西死活不给他看的真面目!!! 手指头捏住面罩的一角,这时候总算不抖了,变成卡卡西的带土心一横,毅然决然地拉下面罩。 眼睛下意识就瞪大了,他盯着镜子里照出的人影,瞧见的除了被违和得不行的愚蠢表情——等等,这是在承认我愚蠢么——就只有……嗯…… 那什么,卡卡西长得还真好看。 在这之前,带土还赌气一般地揣测卡卡西肯定是腊肠嘴鹰钩鼻,没想到真的看见时,他倒是惊住了。 卡卡西的相貌很秀气,皮肤白白净净,对着镜子凑近了看,好像连平时那双经常被他嫌弃的死鱼眼都黑亮亮的。镜面反射出的白发少年皱起眉头,用一根手指小心地戳了戳唇边的痣,眼神飘忽起来,似乎在想着别的事情。 带土大人正在沉思。 嗯,嗯,他明白了。 卡卡西一定就是因为长得太秀气了,才用面罩遮住脸不让别人看到。没办法呀,毕竟他的身边有如此男子汉的带土大人在,会觉得自愧不如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想通了这一点,带土释然了,心里绝对没有嫉妒不平衡哦!戳完了痣,他又在脸上掐了一把,看着出现在白净面庞上的突兀的红痕,大发慈悲地想着,他就假装不知道吧。 这一天,小小的带土大人保护了笨蛋卡卡西的秘密。 他非常满意。 【卡】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笨蛋吊车尾(爱称)换了身体怎么办? 身为精英忍者,卡卡西当然不可能像另一边的真·吊车尾那样不靠谱,他及时探查起变换的环境,确定这就是带土的房间没错后,又开始寻找恶作剧或是什么有没有在这里留下线索。 结果搜下来一圈,线索没找到,拿在手里的只有带土写给同队女生琳的情书。 批注:也是笔迹歪歪扭扭挑得出错字还不敢送出去的废弃情书。 卡卡西对队友们之间的情感纠缠没兴趣,而且他本应该在发现这是情书后无聊地把信丢回原处,但不知怎么,拿起来又放回去,又拿,又放,怎么做心里都很别扭,这么一折腾,他干脆把这封情书全部扫了一遍。依照旁观者角度,看到的就是宇智波带土出奇地面无表情,将信的内容扫完后,眼里的嫌弃都要漏出来了。 一瞧就知道,写信的人当时紧张得要死,感觉是想写工整,结果写了好多份都不能看。卡卡西又扫了一遍,默默记下那些表白都不利索的话语,打算见面之时毫不留情地嘲讽笨蛋吊车尾。 对,没必要浪费时间,现在他要去找人。 结果用着带土身体的卡卡西没想到的是,他一走出门,真的遇到了无数需要帮助的老奶奶。 ……今天好像要迟到了。 ☆、30 卡卡西将一个不大的瓶子摆在窗台。瓶身特意选的素净的颜色,往里加上水,再放进一株更加素净的百合花。 一直开着窗,只要有风吹进来,躺在床上的人抬眼就能看见微微摇曳的一抹白,还有正从花瓣间滑落的似是晨露的水珠。 于是,病床上的男人道:“浪费钱买花做什么,我又不喜欢。” “没关系,我想你高兴啊。”卡卡西坐到他床边,闻言只是笑:“这个病房太单调了,放瓶花在那儿,你看着心情也好。” “唔。” “有效果吗?” 他皱了皱眉,勉为其难地给卡卡西一个面子,抬起眼皮往窗台那边再望一眼,又慢吞吞地点头,示意自己的心情确实好了那么一小些。 然后就瞧见卡卡西脸上的笑扩大了几分,连带着浮现在眼里——能看见那么明显的笑意的原因是,卡卡西摘了自己的面罩,将椅子挪得更近些,略微弯下腰,就能吻到他的嘴角。 战争结束后,一切都显得格外安稳,属于宇智波带土的那间单人病房里也维持着难得的宁静。除了就算公务在身也要留出时间照顾他的六代火影,平时少有人过来探望。 这就方便了他们做些亲近的事情。 贴得这么近,另一个人的湿热鼻息洒在脸上还觉得有些发痒。就算是接吻他也要睁着眼睛,几乎要数清在眼前微微颤动的睫毛,卡卡西倒是闭着眼的,含着他的嘴唇细细吸吮,却浅尝辄止,再没有嘴唇与嘴唇接触之上的深入交流。 分开的时候他只是嘴唇红得有些奇怪,胸不闷气不短,半点情意绵绵的感觉都没留下——等等,这样就完了? 许是察觉到他睁大的眼里透露出的不满,卡卡西一言不发,却及时抓住了他的手,握着凑到唇边。 亲一下翘起来的指尖,再亲一下消瘦下来摸不到肉的指节,做这些小动作的同时,卡卡西用眼角的余光扫过他的脸,这家伙眉梢眼角全是刻意表现给他看的柔意,唇边翘起的弧度更是让他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 结果就在他以为从手指头亲到手心的卡卡西还要再做点什么时,卡卡西忽然把他的胳膊塞进被窝里放好,再抬起头来,就是一张严肃正经的脸:“好了带土,作为病人的你该休息了。” 他:“……” 卡卡西说完,便把椅子往后挪了回去,接着就是要站起来离开。可是在他起身之前,原本安静躺着的病人眉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纯白的被单因为这个突然的动作从身上滑下,露出□□着的布满伤痕的上半身,而这时的他已顾不得别的,抬手勾到卡卡西的后脑勺就往下按,主动去亲他。这一回就不是简单的触碰了,他的舌头鲁莽地撞进在对方的口里,在里面没搅动几下,就勾到了藏在齿下的舌尖,引诱着它和自己纠缠在一起,半被强迫地发出唾液交换的零碎水声。 砰嗵,砰嗵。 这是心脏在紧张的情况下不由加速的跳动声。他们的心脏又只被御神袍和彼此的胸腔阻隔,仿佛能够感受到由心底最深处升起的炽热。 卡卡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明白了带土的意思,但心中却在犹豫。在唇齿相接的间隙,他想说你的身体还没痊愈,不要……随即便是愣神,因为有另一只抬起的手将火影没来得及摘的帽子丢开。 他的身子贴得更近了,丢开帽子之后,又紧紧拽着御神袍的领口,似乎这样就可以将滚烫的温度传递到另一个人那边。 “还是不要做了。嗯……带土?”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缠绵又激烈的吻,卡卡西注视着他的眼睛,仍以心疼的语气劝说。 可他还是沉默,用这般顽固的态度对峙,直到卡卡西妥协,轻轻地叹息一声:“好吧。” 比之前亲吻手心更加温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前,卡卡西环住他的背,慢慢地将他压到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车,没有肉,不要和谐我qaq ☆、31 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西生日贺文,01 01 今天去扫墓的时候,他又在墓前看到了一束花。 那花是前不久刚放下的,绽开的花苞仍显得娇嫩,只在花瓣上留下了些许不明显的被压出的痕迹。卡卡西弯腰将自己带来的那束花放在旁边,他的疑惑又加深了一些,心里思索着,这个人到底会是谁? 这是野原琳死后的归属地,来到这里的只会是相识的人。 卡卡西原本猜测的是曾经的同班同学,也只有他们有可能经过十几年的消磨还想得起曾经的朋友,可是,这个猜测却在一段时间的观察后被自己推翻了。 原因很简单,就算是过去交情不错的同学,也不可能像他那样如此频繁地过来探望——只要不是临时加班,目前担任火影一职的卡卡西隔了几天就要到墓园看望琳,然而,他每次过来,都会发现有人先他一步驻足在琳的墓前从而留下的痕迹。 所以究竟是谁呢,这个总是要比他早一步的人。 卡卡西很好奇。去墓园的路上,他便将所有具有可能性的旧识全部在脑中列出来,又一一排除。但另一方面,即使好奇,他也没有刻意地去追究那个人的身份。如果哪一天能碰巧遇到就好,不管是谁,就算只是闲来无事并不知情的路人,他也会心怀感激,只因为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的人对那个温柔的少女传达着善意。 ——于是,就怀着这样的想法,某一天,他真的遇见了那个男人。 那日,最先一眼望见的就是背影。 男人的手斜插在裤兜里,站姿略有几分随意,上忍背心的绿色在重重石碑的环绕下显得格外显眼。 卡卡西在微怔后略微停顿,随后又恢复了步伐。他没有故意掩饰自己的气息,所以,再走得近些,那个男人察觉到了。回头望过来时,眼前划过了一线刺目的红芒,卡卡西差点以为那是男人瞳孔的颜色,却没想到他叼在嘴里的烟仍残留着火星。 黑白分明的眼眸,未被遮住左眼的眼罩掩饰的肌肤布满暗色的伤疤,就连多出一条细痕的唇线也呈现出不健康的寡淡色彩。可以说,那一闪而过的火光便是这个黯淡的男人身上最为明亮的颜色了。 只是一瞬间,没想到就想到了那么多。不过话说回来,他就是…… “哟,宇智波上忍。” 想起来男人的身份后,卡卡西便主动打了声招呼。“宇智波上忍”愣了一下,拿掉烟,也叫了一声火影大人,态度并不亲近,话语间更是流露着掩不住的疏离。或许是感觉到冷淡的语气有些不妥,男人迟疑稍许,又主动跟卡卡西搭话。 “六代大人这么早,也是来扫墓的么?”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甜党与咸党的爱恨情仇 作者:路人小透明 第8节 说完他就意识到这是一句废话了,六代火影大早上跑这儿来难道还能干别的事?卡卡西注意到,男人细长的眉在这时默默动了动,应该只是感到有点烦恼,可眉宇间不自禁地皱起,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生气。 “嗯……是的。” “哦,那还挺巧。” 如此简短的对话过后,他们都没话可说了。 两人完全不熟,非要说的话也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再加点火影对弃暗投明的现上忍前危险分子的特别关注。 每个月底,对宇智波带土的监视报告都会放到卡卡西的办公桌上,他看过以后确定没问题就行了,仅有的接触大概就在宇智波带土到火影办公室交接任务的期间,他们公事公办地一问一答再总结,然后一个继续批文件,一个交完任务慢悠悠地离开……好像这还是非工作场合的第一次碰面? 话题赶紧扯回来。 在这两个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尴尬时刻,宇智波带土表现得很不适应。 他又皱了一下眉,确定杵在身前明显挡了路的火影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六代大人随意。” 说完颔首,从六代大人身边绕过时,目光明显没有丝毫偏移。 卡卡西却没急着往前走。 让他在意了这么久的人终于显露了真身,他却意外地没有解决一个困惑的解脱感,就好像,疑惑更加深了。 他看着那个男人的影子越来越小,就要离开墓园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将一直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的烟丢到地上,踩灭了火星,再慢悠悠地消失在他的视野。 这时卡卡西才收回目光,走到琳的墓前。 宇智波带土这回带来的是一束百合花,依旧放在老地方,和他手里还没来及放下的花束是同一种,想来连买花的地方肯定也是同一家。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唇角也真的勾了起来,对着墓碑上的字迹说:“刚才是不是应该再多和他聊几句?” 琳自然无法回答他,所以这就成了他的自言自语,自语完又是一笑。 “不知道宇智波上忍有没有发现我们看望的是一个人,嘛,可能发现了也不在意。” “说起来,琳,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认识他呢?” 既然提到了这个话题,就不得不陷入过去的回忆。在卡卡西的记忆里,他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了琳,之后成为队友更是要一起行动,同队的女孩子经常接触的朋友虽然不熟,但都有印象。而且,琳交情最深的除了身为队友的他,应该就只有同队的另一个…… ……等等。 卡卡西脸上轻松的神情忽然一滞。 同队的另一个队友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一想到这里,本来还十分顺畅的思路竟是被突兀地阻断了。 起初还以为是最近忙过了头,连带着记性跟着变差,卡卡西一边想着应该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吧,接着冷静地从头再回忆一遍。 木叶的下忍小队都为三人一组外加一个带队的指导上忍。 他们的指导上忍是波风水门,队友有野原琳,还有一个应该挺废柴的家伙,因为这番回忆下来,卡卡西对这个队友几乎没有印象,只记得自己那时候好像很不喜欢他。然后时间跳转到后面的神无辟桥之战,这个记不起名字的队友救了他和琳—— 再之后,又怎么了。 想不起来。 完全想不起来。 卡卡西就这样愣在了琳的墓前。 那场战役之后的记忆是清晰的,琳死在他手上,她的尸体被带回木叶,就长眠在他面前的这块土地之下。那么,另一个人呢,难道是因为他早就死在了神无辟桥,所以才没有更深的印象? 通常情况下,回忆里出现的模糊都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毕竟记忆总会消退,不是重要的事情大多记不清楚。可是……不对,还不止。 直觉告诉卡卡西,这里有他一直忽略的东西。 卡卡西头一次只探望了琳十分钟就匆匆离去,走之前还忘记留下百合花。 ——这个世上,是否存在能将记忆悄无声息抹去的画笔。 ——他忘记了什么。 ——那个人就是关键,只是,他到底是谁? 全都,不得不让人在意。 因为撞见了六代火影,带土忽然很不自在,这才丢掉了还没燃到一半的那根烟。 丢完之后他就后悔了,心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又不是干坏事被老师发现的小鬼。他可是个成年人,六代火影那懒懒散散的样子也没什么威严…… 嗯,懒散。 明明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这个明确的定义就突然之间从脑子里蹦出来,有些神奇。 过了一阵就走到了街上,带土顺手又点起一根,叼进嘴里时吸了一口,就被呛得咳嗽起来。 卖他纸烟的杂货店老板用微妙的眼神盯着他:“不会抽烟就别抽了。” “我会。”他哑着声音说了两个字,把烟盒塞进口袋就走人,也不想解释自己是一时出了神才会愚蠢地被呛到。 出了杂货店,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左右看了看,带土琢磨着自己接下来该去哪儿做点什么。 早饭时间已经过了,离午饭时间又还早,接的一堆a级任务昨天就已经全部交完了。综上所述,目前的状态便是——闲得发慌。 从他在木叶的病床上苏醒的那一刻起就在暗处监视的暗部也撤离了,勉强得到了几分信任,带土却一点没觉得高兴,或者说,现在的心情和之前一样,没有波动。 被怀疑也好被信任也好,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留在木叶只为了赎罪,旁人的冷眼皆与他无关。 于是,为赎罪拼命接任务出任务交任务,持续了颇长一段时间的后果就是: 前四战战犯的宇智波上忍,在从忙得昏头转向的状态解脱出来后的现在,根本无事可做! 哦不对,还是有事可以做的。 比如天天去给琳送花,清理一下墓前的杂草,对着留在碑上的照片发一会儿呆。 送花的另一个人他其实也注意到了,只是一直没在意,顶多在发现那个人是旗木卡卡西的时候啧一声,算是表达点惊讶。 之后带土闲了几天,直到终于耐不住性子,他便恢复了拼命做任务的模式。 这回比以前还拼,由于擅长时空忍术来返方便,带土每日要在火影办公室见到旗木卡卡西好几次。 第一天去的时候,他对六代火影说了一句“早上好,六代大人辛苦了”。说到一半,想起鸣人的殷切嘱咐(带土你要微笑,笑起来才显得真诚哎),勉强扯出一个杀伤力颇强的皮笑肉不笑。 六代大人回了一声早,坐在办公桌后面,两手合十托起下巴,望过来的视线简直莫名其妙。 第二天去的时候,他笑不出来,只淡淡地叫了一声六代大人。 六代大人对他说早,两手合十托起下巴,坐姿端正,莫名其妙的视线又直白了几分。 第三天去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眉头皱得紧紧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六代大人依旧对他说早,这次没坐着,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审视的目光像要在他这张脸上戳一个洞。 然后六代大人又说:“宇智波上忍,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带土:“……” 有病! 他忍住把任务卷轴往火影头上砸的冲动,嘴角抽了抽,用更加冷漠的语气回道:“不认识。” 摔门走人,也不管被惊天动地地关门声吓到的火影会不会记他一笔。 反正带土已经确定了,六代火影绝对是看他不爽,除了每次都用诡异的目光盯着他看,还越来越直白,并且带土紧跟着发现自己的工作量也突然之间加大了不少……就算他其实不在意工作量的问题也会觉得不高兴。 这个观点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肯定,很快就到了相当不解的地步。 于是在某一次上忍聚会里,带土喝了几杯酒,沉默半晌,还是将深埋在心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六代大人在针对我?” 在他旁边一起喝酒的同事没听清楚:“你说啥?” 带土又重复了一遍:“我感觉六代大人看我不顺眼,你们都没发现么。” 然而众人的反应出乎意料。 喝酒的全部喷了酒,划拳的不划了,不喝酒也不划拳的话也不再说,扭过头来时神情还有些扭曲。 带土发现自己又被相当诡异的视线注视着,不由得皱眉:“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可是总觉得,六代大人好像和我有仇。” ☆、32 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西生日贺文,02 02 “有仇”的话出口,全场顿时寂静了一瞬。 视线扫过去,一张张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奇怪,虽然寂静过后他们又恢复了正常,并且试图岔开话题。 可是带土自然不可能忽略掉这么明显的异状。 这个时候,他其实已经有点后悔趁着酒劲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口了。要不是鸣人非要他来,他也不会厚着脸皮过来,毕竟跟这些同事不熟,其中说不定还有对他做过的事情耿耿于怀的——所以可能就是惹人烦了吧。 他微微抿唇,手指略显焦躁地抖了抖,还是慢慢将酒杯放下,心里已经开始思考什么时候找借口告辞。 然而,起身的动作刚做了一半,就有人眼疾手快地捞住他的脖子往下摁。 “卡卡西老师怎么可能和你有仇嘛,不要想这么多呀带土!” “我确实有这种感觉,不过——”带土从那只绝对下了大力气的手下拯救了自己的颈椎,抬眼看向说话的人:“你剪头发了?” 金发短了不少的鸣人笑嘻嘻地摸头:“是啊,我自己觉得怪怪的,不过佐助说这样看着顺眼就……将就啦。” 带土:“哦。” 这小子一边打岔还要左顾右盼给周围的人打眼色,演技太浮夸了,一点也不想配合。而且他最近几乎每说一句话就要提一次佐助,实在是……不爽。 不爽没有理由。 关键时刻,还是独自坐在特意空出的角落的宇智波佐助开了口,语气很不耐烦,且一针见血:“你和卡卡西完全不熟吧。” 意思就是,既然不熟就更不可能有仇了。 “……也是。” 带土有些勉强地承认了。 众人集体松了口气,该喝酒的继续喝酒,又恢复了之前那热闹的氛围。 鸣人走过来后就没有再回去,干脆坐在了带土旁边,周围因此成了整个酒店最闹的地方。他就算觉得吵了,也不会表现出来,垂眸看了一眼刚才放下的酒杯,见杯子不知何时又盛满了酒水,便直接拿起来往嘴里倒,倒的时候神色更加冷淡。 反正现在没人注意,他能够感觉到头在酒精的影响下发烫,让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手里随意地晃着已空了的酒杯,他现在还很在意,心里想着,就算没有仇,但刻意针对肯定没错。 难道六代火影反应这么迟钝,都过了大半年才想起要警惕他这个前战犯?好像又说不通。 他就是觉得不对。这么说来,旗木卡卡西总是去给琳扫墓就十分奇怪,带土不知道他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不用细想就知道不是。他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要知道,那时候和琳最熟的就只有他和同小队的另一个队友,那家伙…… 唔。 那个队友叫什么名字,怎么想不起来? 他忽然感觉头更晕了。 手中一空,酒杯砸落在地,碎片飞散之时发出了引人注意的脆响。带土伸手按着桌面,想要借力撑起身子站起来,但起身时摇摇晃晃的,映入眼中的鸣人诧异的脸也变成了重影。 只听见有人说,醉了啊,别动了,等会送你回去。 他睁着仿佛蒙上一层白雾的眼睛看着那人半晌,慢吞吞地点头。 只不过,在闭上眼,意识彻底被沉沉睡意牵引进黑暗之前,带土最后还想着一件事。 ——回去把以前的合影找出来,再看看好了。 很巧的是,卡卡西也在找过去水门班的合影。 他出任火影后没搬家,还是住在以前做上忍时申请的单人宿舍。宿舍就那么点地方,他一直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得很整齐,像合影这种重要物品肯定不可能乱放。 可是,最显眼的书桌上没有。 抽屉里没有。 床头柜没有。 一阵翻箱倒柜,家里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找了,还是没有。 有些伤脑筋……但却并没有感到惊奇。因为在这之前,已经隐约有所发觉。 相片被人刻意拿走了。 而这个人,就会是他自己。 卡卡西从堆在床底的亲热天堂里翻出了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但字迹和信的内容都无声地透露出了暗藏的信息。信里所写的也都是些没头没脑的话,他反复看过好几遍,半晌过后,才仿若回神般减轻手上的力道,将信纸上被使劲捏去的皱痕勉强弄平整些,随后又看了一次。 “什么啊,原来‘我’也会做这种故弄玄虚的傻事吗……” 说着“虽然知道保持现状是最好的选择,但还是留下了一丝私心”,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记忆因为某个尚且不知的原因出现了误差。 卡卡西能够猜到,除了在做那件让他记忆混乱的事情之前将合影藏好,“他”肯定还做了别的准备,很有可能别的知情者也得到过“他”的嘱咐,全都将真相隐瞒。 可“他”又多此一举地留下了这封信,这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所谓的“私心”。 “他”希望他能够想起来。 最了解自己的就是自己,“他”更清楚,他既然看到了这封信,就肯定会试图挖掘到真相。 线索也留下了,就在信的最后。 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卡卡西下意识地抬手。 有一道伤疤贯穿到了眼眉,过了十几年,伤处感觉不到疼痛,摸上去只是粗糙。 就是这只“眼睛”。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曾经有个“写轮眼卡卡西”的外号。现在他却没有写轮眼了,两只眼睛黑白分明,除了疤痕,什么都没有留下。 那只写轮眼从谁那里得来,又去了哪儿呢? 他怔了许久,慢慢地将手放下,心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也已经很明显了。 写轮眼,还活着的宇智波…… 用已然递到手中的钥匙打开封锁的门,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这样一来,所有的点都串了起来。 鸣人竭尽全力才将那个人拖出死亡的边界,可是还不够,最多再维持半天,他就要死了。 也幸好有这半天的时间,卡卡西在做好充分的准备后,使用了只是听闻过的禁术。 施术者与受术者必须有着极深的牵绊和感情——友情,亲情,或是爱情,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寿命分给对方。同时,因为禁术本身的缺陷,施术与受术双方的潜意识会产生错乱,记忆里与对方有关的部分变得模糊了。 所以,卡卡西只记得自己有一个废柴的吊车尾队友。 ——他那时候确实是个笨蛋,但却有着很多人都没有的意志。 所以,卡卡西只记得那个吊车尾队友在岩洞里救了自己。 ——属于他的写轮眼从此在眼眶发热。 所以,卡卡西忘了他们在十八年后的重逢。 ——天上挂起血色的月亮,记忆中对抗过的敌人有宇智波斑,有辉夜,就是没有他。 明明仔细一想就能够发现,他却在半年之后才有所察觉。 过去的卡卡西的影子就像在这时出现在眼前,问他是不是后悔找回了记忆。卡卡西沉默了很久,摇头。 或许不知道真相会活得更轻松,毕竟他就这样抛下了曾经背负的一切,可是—— “不行,丢掉的只是记忆就算了,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必须得找回来。” 手慢慢松了,皱巴巴的信纸掉落在地,坐在床边的卡卡西却没有再捡。他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随着记忆一同消失的情感,太沉重了,也只需要他自己记得,另一个当事人就不用知道了。 所以才说。 “真是……亏大了啊。” ☆、33 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西生日贺文,03 03 带土最近依旧很烦躁。 明明没什么交集却老是针对他的六代火影,事后想起宇智波族地早就被地爆天星砸平因此找不到的合影,以及那个死活想不起来的队友—— “我还怀疑鸣人他们有事瞒着我。” 他对着墓碑上琳的名字说,眉头紧缩。 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之前那次是喝醉了酒反应迟钝,酒醒之后回想起那些不对劲的——已经明显到不能说是细节的举动,怎么都会觉得疑惑。 疑惑的当然是他们瞒了什么事情,带土细想了一番,认为应该就和六代火影有关。 他这边毫无头绪,也不打算自己一个人瞎想浪费时间。于是,鸣人接了出远门的任务,前脚刚出村子,后脚就被带土丢进了神威空间严加逼问:“老实交待,那天你们几个偷偷摸摸对眼色,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能有什么事!都说你想多啦。” “装吧,我都已经发现了。”带土冷笑,“你们的演技还得练练。” 鸣人哑口无言地望着他。 他面无表情地回望鸣人。 两人对视许久后,鸣人发出了一声哀嚎:“带土你别问了,我都答应了那个谁不能告诉你啊。” 带土立即追问:“那个谁是谁,旗……六代大人?” 鸣人一惊,拼命开始摇头。 “……哦,我已经知道了。” 果然是旗木卡卡西! 他压住忽然窜起来的火气,努力心平气和地继续下一个问题:“你是六代大人的学生对吧。那你知道他和野原琳——” “野原琳?” 哦对,鸣人没听过琳的名字。带土的眉头紧了一下,又舒展开:“算了,没什么。” 带土干脆地把鸣人丢出神威空间,还很体贴地把他直接丢到任务地点,也就不用浪费时间赶路了。 他自己回去之后总算有了思路,和六代火影唯一有交集的就只有琳——他们都经常去给看琳。带土之前虽然有注意到,但都没有多想,现在才明白了过来:这恐怕就是关键之处了。 自己的记忆似乎有些不对。 旗木卡卡西和他应该是同一届进忍者学校的同学,可他居然对这么显眼的同学一直毫无印象。 带土决定找一个同届的同学探探口风。 探口风的人需要谨慎选择,避开和六代火影关系不错的那几个,他找到了惠比寿——嗯,这个人肯定很适合。 果不其然,他刚把惠比寿约出来,还没来得及实施先威胁再怀柔的策略,对方就心惊胆战地招了。 而且开口第一句话就全部说漏了嘴:“别打我,我跟你那小队的野原琳还有现在的六代目旗木卡卡西都不熟啊!” 带土接道:“哦,说是不熟,我看你知道得还挺多——” “等一下。” “你刚刚说的是……我那小队?” 惠比寿的墨镜飞过半空,又摔落在地被匆匆踩成碎片,他大喊着我跟你也不熟你跟六代目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惊慌失措地跑得飞快,压根不敢回头看。 而被留在原地的男人仿佛呆住了,没有追,动也没动。 他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尤为古怪,先是脑中空白,像是猛然间炸起了一道惊雷,把他炸得头晕眼花。 队友……琳……旗木卡卡西…… 这几个字眼以让他晕眩的速度排列组合,又不知怎么构成无数画面——全部在他猝不及防之下硬挤进脑中,简直势无可挡。 是错觉吗?六代火影戴着面罩的那张脸开始不断地出现在带土的脑海。 看到他站在慰灵碑前,雨水冲刷着碑面,一直注视的那个名字也变得模糊不清。 看到他的手穿过琳的胸膛,雨水泥土和从指尖落下的血混杂,脚下的水泊荡开成污浊的颜色。 看到他…… 他的模样就这样就变了。 慰灵碑前的身影属于上忍卡卡西,被血雨打湿的影子又变成了少年,他再转身,御神袍的袍角就飘到了眼前。 火影就在不远处回首,他的目光望来,眼眸漆黑得竟变成陌生的冰冷。带土想象中的自己被这个眼神惊到,下意识向前迈出一步,莫名地想问——我的、现在是你的写轮眼呢? 写轮眼…… 话音刚落,就如水滴入湖中,画面一下子浮现出波纹,随即破碎开,碎片化成飞花散落再消失。直到这时候带土才猛然惊醒,那只写轮眼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眼眶,他也想起来了,卡卡西使用禁术的时候他没有力气开口阻止,更没想到付出的代价会是这个。 带土以为跟卡卡西不熟,却没想到那其实是应有的记忆被强行模糊化的结果。他自己想不起来,若不是意外地被人提醒,也就发现不了那些漏洞。 这简直——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卡卡西了。 他莫名其妙地找回了记忆,如今头不仅晕着,还痛。 把惠比寿拐来逼供的地方是两栋房子之间的夹缝,就在火影楼的斜对面。带土倚着墙,疲惫地抬起头,便望见了属于火影办公室的那扇窗,这么直直地看过去,半晌都没有移开目光。 许久之后,带土才垂下眼睑,慢吞吞地点起一根烟。 “就当作……不知道好了。”话音有些含糊,阴影投在面上,让神情也变得晦暗不清。 他吸了一口烟。 然后咳了好几分钟才停。 ☆、34 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西生日贺文,04,完 04 卡卡西和带土在互相不知道的情况下,脑回路又一次同步了。 心里想着只要自己记得就好,记忆恢复之后,明明怎么想都不正常,但在让自己不正常的当事人面前却要假装一切正常,实在很……尴尬。 偏生他们光顾着尴尬,完全没注意到对方和之前不同的态度,这样一来就变成围观人士们尴尬了。说真的,天天看着这两人错开视线你看我我看你,先还欣慰地想“天呐他们总算想起来了吗”,到后来就只觉得无语。 ——没有助攻上线的话,这两个单身中年人要继续单身到天荒地老啊! 大早上,带土就敲开了火影办公室的门。 轻手推门进去,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卡卡西。六代火影还埋首在文件中,这个距离望过去,只能看见出现在高高一叠文件背后的白发。 按照惯例,带土从卡卡西那里接过了新的任务卷轴,他没急着走,先展开卷轴仔细看了看里面的内容。这时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卷轴上,也就没有发现原本低着头的卡卡西抬眼看他,从坐着的角度看去,也只能看到男人垂下的睫毛颤动的弧度。 很快看完了,带土便及时地告辞。他背过身离去的时候,卡卡西便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转身再移开目光。心里颇为担忧地想,带土的脸色看起来还是不好,怎么回事,是太累了吗? 带土拽住门把手往回拉,正好可以趁着这个间隙再多看房间内的卡卡西一眼。心里颇为恼怒地想,卡卡西的精神居然这么差,怎么回事,是禁术的后遗症么? ——应该让带土好好休息,但是…… ——笨蛋卡卡西该去睡了,但是…… ——现在的我没有立场这么告诉他。 ——轮不到现在的我对他说这种话。 门慢慢合上,门内和门外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叹气。 卡卡西暗下决心要减少带土的任务量,带土则在不解,如今卡卡西忘记了他们过去的恩怨,保持不熟的上下级关系,自己应该会松口气,此时那种刺一般的感觉又是什么情况。 总之就是不高兴。 不舒服。 不甘心。 “啧。” “切。” “嗯……” 围观人士:“……” 他们之前被卡卡西嘱咐不要乱说话的时候就觉得六代目在犯傻,只要没瞎都能看出来某某某和某某是何等不正当的关系,玩什么失忆,作什么作! 很多人都已经看不下去了,其中最先表态的居然是宇智波佐助。 “我说佐助,你受什么刺激了,突然管起闲事实在是太不像你——呀!” 佐助扫了震惊的鸣人一眼,冷漠地表示受够了,同族人这么作他也很丢脸。 鸣人:“……好,那你有办法让他们正常地交流吗?” 佐助冷笑。 他的办法相当简单粗暴。 “卡卡西,宇智波带土要跟你约会。” 前一秒还在批示文件的六代目直接把笔戳进了实木桌面。 “带土你听得到吗,卡卡西老师想约你一起去散步哦!” “什、什——” 宇智波上忍竟然失脚踩空,从树上倒栽下来。 不愧是宇智波佐助,如此轻易地给予了单身三十年的中年人如此的暴击。 卡卡西那边倒还好,只损失了一张桌子一支笔,便强行冷静了下来。带土这边光是从树上掉下来就是奇耻大辱了,他一秒从地上跳起,瞪向鸣人的眼睛已经红了。 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可能”,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两个小鬼强行拖到“约会”地点。御神袍正中多了一块墨水印的卡卡西与衣服沾了不少草叶子的带土突然会面,先是一愣,然后就是条件反射地错开目光。 佐助和鸣人早就不见了。 傻站了半天,他俩才定下神打了声招呼。 “六代大人。” “嗯,宇智波上忍。” “……” “……” 沉默。 沉默…… “呃,这么晚了……还要散步吗?” 卡卡西猛地回神。 抬头看看天色,确实已经暗了,可见他们在路口站了有多久。再微微侧目,看清了身旁之人的侧脸——没想到带土真的主动邀请了。他咳嗽两下,掩饰住不怎么隐晦的心情,轻声道:“好啊,散步……随便走走吧。” 带土:“……” “……行。” 于是,街道中出现了很诡异的场景。 一个火影一个上忍大半夜不回家,并排着四处瞎走。他们散步的时候还都不说话,虽然走在一起,但中间就差没隔半米远了。 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等到他们都反应过来时,抬头就能看到带土位于二楼的家。 差不多该告辞了。 “那,我就回去了,六代大人你……” 最后的尾音在舌尖迟疑片刻,又囫囵地含混了过去。带土忽然想起,那日在琳的墓前遇见,他也说了差不多的话,客气是客气,但明显带着催促的意味。 幸好卡卡西没有在意,也客气地跟他告别。带土从无比尴尬的气氛中脱离出来,心下居然没有多么轻松的感觉,他独自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间,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卡卡西仍站在说是要分别的地方,默默地望着他所在的方向。 那一刻,竟不知心底涌现出的是何滋味。无法描述,可比喻一下倒还可以。 就像始终波澜不停的湖面得到了安宁,就像从苦涩的味道里蔓延出了沁人的甜意,他忽然什么都不愿想了。 “……” “……” 相顾无言。 理智告诉卡卡西,或许已经暴露了不该在这里表露的情绪,但他仍是不知为何挪不开脚步。大概需要说点什么,他想,可是就在斟酌着话语准备开口之时,不远处的男人忽然勾起了唇——他看得清清楚楚。 “你快回去休息吧。” 带土缓声道,嘴角挂起的确实是极浅的笑意。 卡卡西愣住了。 视野中,带土身处于被楼房盖住的阴影里。但头顶却是缀满星海的天河,暗色的幕布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星辰也跟着坠下,悄悄地落进他的眼里。 而灯光和月色就在卡卡西这边。 卡卡西愣了一阵,才接道:“好,你也要早点睡。” 他也笑了,虽然看不见,但眉眼已然弯成了最柔和的弧度。 带土又道:“明天一起吃午饭?” “没问题。” “嗯,说定了。再见。” “再见。” 再度告别,这回终于没人驻足。 第二日,在众人诡异的目光注视下,他们真的一起吃了饭。 第三日,他们一起下班回家。 第四日…… 第8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