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月夜物语》 正文 第1节 [白一]月夜物语 作者:叶月玖 第1节 ☆、第一話 刺客 夜色渐深,月移中天,正值盛夏,庭院中花木那浓密的枝叶在凉下来了的夜风中簌簌作响。 白哉放下了手中的笔,望向被月光染成一地霜白的庭院。 不早了…… 握住无论什麽时候都不会离身的爱刀千本樱,他缓步踱向了庭院。 拔刀,千本樱晶亮如水的修长剑身映着月光,略一晃动,那月光就荡起了清冷又朦胧的涟漪。 刀锋掠起,割碎了柔润的月光。 长刀一次又一次,毫无变化般枯燥地划破空气,前进,劈斩,突刺,侧步……不厌其烦地反复练习,磨合着身体的每一丝肌肉,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和刀之间的那份契合。 半个时辰之後,汗水早已挂满额头,也将背部的衣料湿透。 然後,白哉听见了暗卫们跟人交手时尖锐的兵刃交击声,受痛的闷哼声,以及,越来越近的奔跑声。 又来了……暗暗计算着时间,他抬起头,视线於是正好捕捉住出现在围墙上方的,那一抹即使在清冷月色下,也明艳如新吐朝阳般的橘。 黑衣橘发的少年手执一把墨色长刀,元气满满地墙头从大喝着跃下,长刀割裂空气劈砍而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朽木白哉,接招!” “当!”白哉扬手挥刀,轻轻易易就挡住了少年那借着跃下的势而气势万钧的一刀,长眉微蹙,“你还没死心?” “当然!”少年其实有着一张很是清秀的脸孔,然而咧嘴呲出一口雪白的牙的此刻,他就像一只凶狠的豹子,热烈而执拗地盯住了自己的猎物,“不杀了你,我是不会回去的!” “哼!”白哉冷哼着一用力,将少年弹开,“就算是试一万次,你也杀不了我!” “那我就试一万零一次!”少年足尖一点,身形敏捷地疾射了过来。 墨黑似能吸收一切光线的刀锋呼啸破空,墨锋後面是少年在战斗中凝淬灼热无比的眼,尖锐不可夺志的火焰的在那琉璃珠中央闪闪跃动。 白哉觉得血管中流动的液体也在一瞬间不可抑制地滚烫起来。 “一万零一次也只会是失败的结局。” 冷冷刺激着对手,他挥刀迎了上去。 金铁交鸣声一时间不绝於耳。 里面打得热闹,外面的暗卫一个个边摇头叹气边包紮着伤口,“这小子……越来越强了!” 一个资历比较浅的暗卫不解地问身边的同僚,“我就不明白了,少主为什麽不干脆点杀了他,明明是个无礼冒犯的刺客,不是麽?” “这是少主的吩咐,只要他越过了暗卫的封锁就不用再管,你照做就是了。” “我看啊……”另一个暗卫插了进来,“少主大概是拿那小子来做练刀的对手了吧。” “也是呢……在这稻玉城里,谁能这麽全力以赴地跟少主对练呢?” “原来如此啊……” “哈哈……反正少主是不会输的!” “没错没错!不过啊……还真想看看呢,他们的对战!” “算了吧,少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我们靠得太近的。” “真可惜……” 事情说起来,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 朽木家族是传承已久的高贵世族,每一代的家主都必须具备着卓越的能力,优秀的剑术,以及冷静沈稳的判断,因此,家主并非世袭,而是将本家中的子弟以此为标准训练出来作为继承人候选,在十八岁成年的那一天,授予一个与宿敌黑崎家族接壤的城池,试炼三年,评估优劣再选出其中最优秀的一位来接任家主之位。 这一代,身为上上任家主之孙的白哉,在所有候选人中,最为众位长老所看好。 两年来,不但将稻玉城管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商人云集,宿敌黑崎家几次从池云城发动的进攻都被他从容粉碎,损失惨重之後暂时不敢有所动作,而按照他的要求一手打造出来的兵马已经基本成型,只等命令,就要将池云城一举攻下,获得超越诸位候选人的功绩。 黑崎家自然也明白了这位准继承人的厉害,正面攻打代价太大,於是不停派出了刺客,想要杀死这个将来一旦接任家主之位,一定会成为心腹大患的年轻人。 可惜白哉身边的暗卫不是吃素的,而就算突破了暗卫,这位朽木少主的武功也是出乎意料的高强,轻易将来犯者一一斩於刀下。 刺杀不得不慢慢消停。 然後,这个拥有着一头罕见橘色长发的少年出现了。 跟所有偷偷摸摸潜踪匿迹的刺客不同,他一出现,就是大大方方地声称自己乃是黑崎家所派遣,前来取走朽木白哉之命的刺客。 还有这麽光明正大的刺客?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看起来实在颇为瘦弱的身材,明朗而毫无暗杀者该有的阴暗诡异的气质,以及……跟大言不惭构成明显对比的,实在不怎麽样的武艺。 暗卫们失笑之余,白哉也不甚在意地下令将被暗卫制住的这个孩子放了。 很小就上过战场,更前前後後经历过家族中或者家族外多次暗杀的白哉对杀气非常敏感,但是这个自称黑崎家的人的孩子身上,他感觉不到杀气。 所谓杀气,是没有经历过屍山血海的浸染就无法拥有的气息,不曾拥有杀气的刀,真的能毫不犹豫地斩下,取人性命吗? 白哉不认为这个孩子拥有杀人的觉悟。 所以一开始,他是真的不在意。 然而少年非常执着。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继续跑来进行他的“刺杀大业”,当然,每次都是正大光明地冲进来,从来不懂什麽潜伏隐匿或者伪装之道,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他的武艺都是突飞猛进。 如果只是从对战的失败中汲取经验和技巧,这份天资确乎相当惊人。 白哉渐渐有了点兴趣。 派人调查的结果,是黑崎家根本没有这种发色的孩子。 唔……难道是想要磨练武艺所以冒充黑崎家的人来挑战的? 这就难怪他的刀中没有杀气了。 无论如何,有胆子把他朽木白哉当免费陪练的人,就这麽死了还是很可惜的。 於是只要少年能突破暗卫的封锁,他就陪他练练,也算是繁忙的公务和耗费心力的筹谋中的小小放松吧。 打斗时少年琉璃色的瞳眸总是燃烧得极其火热,全力以赴而从来看不到丝毫伪装和心计,失败离去时不甘却又倔强的眼神也是让人印象深刻。 确实是个很有趣的孩子,直来直往的没什麽心机,意志力和资质却都高得令人赞赏,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变得更强。 如果真的不是黑崎家的人的话,说不定招揽来好好训练之後会是个得力的部下?这样一根筋性格的人,只要得到他的忠实,就一定不会轻易背叛。 白哉开始思量,是不是要用点手段折服这个倔强的小鬼。 每次不留情地击败了对方之後,白哉会叫人备点伤药给他。 不过这种解闷的行为,在家族上个月送来的文书中被长老斥责了,并且命令白哉尽早处置掉刺客。 试炼期间,一举一动都是被观察着的,白哉虽然因此有点不爽,但也好好反省了下,长老也有道理,即使感觉不到杀气,但是人心是难测的,放松了警惕而亲身涉险无论如何都属不当。 但是并不想按照命令处死少年。 那麽只能让他知难而退了。 他开始更加不留情地打败少年然後冷冷叫他不要再来了。 可是很可惜,对方并不领情。 越加频繁地出现,见面就叫嚣着一定要杀了你之类地劈砍过来。 简直是不识好歹!白哉劝了几次之後终於恼火了。 他朽木白哉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这般宽容已经是前所未有,结果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这是最後一次了,如果还不肯听的话…… “铿!”少年的长刀被架住然後非常巧妙地一绞,白哉左肩贴靠过去,肩和肘都成了武器,闪电般连接重击在了少年的胸腹,很少在战斗中使用出来的强绝体术轻易将猝不及防的少年击飞,长刀!啷落地。 足尖轻点如影随形。 少年後背撞在了嶙峋的假山上,痛楚的闷哼声溢出了唇角,勉力要站直的身体突然僵立不动了。 千本樱清亮的刀身指住了他的喉头。 柔软的肌肤感觉到那份蚀骨的寒意而微微瑟缩着,一粒粒细小疙瘩自皮下冒起。 从持刀男子身上释放出来的冷意和威压感铺天盖地,锋锐无匹。 难以呼吸。 杀气! 第一次,男子在战斗中毫无保留地释放出的杀气! 那双印象中一直是冷漠高傲的清黑眼眸,简直就像是脱闸而出的猛兽一般,淩厉而冰冷地攫住了每一根神经,简直……即使不用刀的威胁,身体也一动也不能动了。 发生什麽了? 为什麽不能动? 动啊!说话啊!至少,说点什麽……不要像待宰的小鸡崽一样从里到外地发抖啊! “看来……我说的话你全没往心里去……”男子张开薄锐的唇,缓慢而低沈的声音就跟他掌中的刀一般锋寒,“那麽现在再说一次,不要再来了,你那过家家似的把戏,我不会再奉陪。” 过家家? 失去了武器的少年屈辱地握紧了按在身後山石上的手掌,自己的全力以赴,在这个人的眼中只是过家家的小孩子把戏吗? 确确实实,要夺取无冤无仇的人的性命,绝对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 更何况……不管承不承认,这个人多次对自己手下留情的事实,不容否认。 但是……我有必须这麽做的理由! 没错!即使拼上性命,也必须成功的理由! 少年昂起了头,从心底深处喷涌出来的情感令他再度充满了勇气,男子逼人的气势似乎也不能再压制住他,“不!我拒绝!” “不?”白哉冷冷重复,“都这个地步了,还这麽顽固?你有什麽资格跟我说不?如果我干脆杀掉你,或者好心一点,只废掉你的四肢,让你再也提不起刀,你还能这麽说?” 实实在在的威胁! 脊背周围的肌肉瞬间绷紧了,紧得发疼,然而少年紧咬住嘴唇,吃软不吃硬的倔强本性让他不愿意在此刻认输,“那是你的事……我的选择,由我来掌握!” 明明是在恐惧的……身体的紧绷,眼瞳的挛缩,以及,无意识用力嵌入到唇瓣中的齿列下细细沁出的血丝……在自己释放出来的威压下,恐惧和瑟缩的肢体反应并不难辨析,却怎麽也不肯放弃那份该死的顽固。 白哉感到无由的烦躁和愤怒。 要让这小鬼自眼前消失的办法有很多。 最干脆的杀死或者废掉都该是不需要犹豫的──十三岁就踏上血腥战场的自己,夺取过的人命还少了?这可不是什麽无辜的平民,而是来犯的刺客,杀了他,谁都不会有什麽话说! 却一次次纵容着对方的挑衅,而击败的伤害都保有了分寸。 不曾下过狠手的善意,被曲解成了可欺的软弱了吗? 如果这麽继续下去…… 少年被洁白齿列淩虐的唇变成比平时饱满得多的形状,一丝殷红从那略略发白的饱满直流淌到尖巧的下颌,几缕橘色发丝淩乱的被肌肤上沁出的汗粘住,从鬓边弯曲蜿蜒到了在墨色衣料的反衬下格外白皙纤细的颈子上,一对精巧的锁骨随着呼吸在肌肤下变幻着明暗的色调…… 怒火突然变得灼热了……炙烤心脏的热度…… 某些东西,一直看到,但是在意识到以前,完全不曾察觉。 然後,就像开封的酒一样,散发出缕缕诱惑的芳香。 流淌着冷冽寒光的刀锋,被制的紧绷身姿,月光清冷肃杀,却不经意间朦胧着一份暧昧和缭乱,然後所有的清冷底色上,那唇角的一抹殷红成为了天地间唯一的亮色……红得如此点染人心! 不,不是唯一,同样鲜亮得无法不注目的,还有那倔强如同燃烧的眼! 比山泉水更清澈,却能吞吐出最明亮灼热的火焰。 每次战斗中,眼睛都紧紧追随捕捉的,难道不是这一簇清澈又火热的色彩? 仿佛突然被提醒了,白哉冷冷弯起唇角,为突然浮现在思维中的好办法。 在少年突然缩紧的瞳孔中央,他看见了自己冰冷而锋利的微笑。 “我会让叫你不想再来的。” “什、什麽?” 少年第一次出现在白哉面前的,惊慌而不知所措的神态让白哉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到底是个小鬼!这样的话,你还能这个梗着脖子说不麽? 早就该这麽做了…… 移动的长刀沿着少年的胸膛缓缓往下,极其巧妙地掌握着力道和深浅,只割裂了布料而未曾伤到紧贴的皮肤的一丝一毫。 那移动的冰寒却又传递出一动也不能动的威胁。 “你……干什麽……住手!” “别乱动……伤到你我可不管!” 刀尖移到了一圈圈缠绕的白色腰带上,轻慢地将之割断。 碎裂的前襟顿时向两边崩散开来。 “混蛋!”少年再也无法忍耐地伸手要去握住刀尖,但是白哉飞快探出的左手猛地扣住了他的咽喉,将他死死地按在了山石上。 并不平整的石面撞击着背部,那是叫人眼前一黑的钝痛,“唔……”闷哼从胸腔挤出,烦恶欲呕的昏眩中,少年勉力睁开眼睛,却只看到男子逆光中模糊不清的脸。 在那片迷蒙中,居高临下的睥睨视线冰冷得叫人发抖。 “你要……做……什麽……”艰难挤出音节,少年双手拼命去拉开扣在颈上令他快要窒息的手腕。 双眼恶狠狠地瞪视着对方。 但是缺乏空气的处境下,双手怎麽也使不上力气地一阵阵发软,那只白皙的手铁钳一样毫无动摇。 白哉凝视着少年盈满愤怒、不甘和恐惧,却开始有点涣散的眼,然後,目光下移,从艰辛在喉咙的钳制下起伏的赤裸胸膛,到衣料滑到了肘部而完全暴露在月光下的薄而窄的肩线,到跟月光一般沁白的胸膛上两点鲜嫩粉色,到从肋胁优美衔接出的,纤细得令人怀疑是不是用力一折就会断掉的腰肢线条,以及那因为双腿紧紧夹住,而只是松散斜挂着却并未完全滑下的道服裤下,半遮半露出的紧绷下腹。 “我想做什麽?”不放松左手上的力道,千本樱毫不留情地几下将那试图掩饰的道服裤划开,布料散碎地垂落,少年最私密的耻部和一双紧实修长的腿顿时再无遮掩,“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看到这里,大家已经知道白菜要做什麽了吧,捂脸……心脏不好与对“得不到心得到人也一样”服用不良者自觉绕道哦…… end if ☆、第二話 月下(慎) 第二话.月下 身体全然赤裸的瞬间,少年惊恐地睁大了眼。 怎麽会……发生这种事情?! 再迟钝也知道朽木白哉想做的是什麽了。 不是没有听说过权贵们推崇的众道之事,第三代将军家光更是在二十二岁之前对女子不屑一顾,身前侍童几十人,在民间,众道也是一种雅癖,但是怎麽也没想到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更何况,是在如此的情境之下。 这是强迫,是强暴,是赤裸裸对於肉体的威胁,是不可能不害怕的巨大恐怖! 因为男子的眼盛满霜雪,毫无温柔和温度。 冰冷且强大的威压,时时刻刻如万千细针般刺在皮肤上,每一寸! 要反抗……一定要…… 忍耐住颈上毫不放松的窒息感,少年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飞速顶向男子下腹要害的膝部迎来的却不是肚腹脆弱的质感,而是髌骨都要碎裂的剧痛──是男子及时抬起了膝盖,硬碰硬地挡了这一下。 眉头顿时在那激烈的痛楚中皱成了一团。 “唔……”咬牙却仍然泄出的痛吟声中,男子的身体把握时机地嵌入了少年的双腿间,紧紧地挤压着他,将双腿往外强行分开到脱离了地面,身体全面接触的质感和极近距离下嘲弄的低沈音色全部陌生且惊恐到到毛骨悚然,“不错……看来你似乎懂呢……” “不……不要……” 不要做这种事啊! “怕了?”俯头,白皙的肌肤有着冰玉的质感,在月色下,明暗深浅过渡出无比美丽的轮廓,“发誓再也不会来刺杀,我就放了你。” 稍微放松了颈上的钳制,男子微眯的眼中,凛然的眼神说一不二,“这是你最後的机会。” 最後的…… 少年眼中有了动摇。 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面前这个人……对於一次次不懈的刺杀却只是击败而没有任何其他的处置,甚至还叫人给自己伤药,确实宽大到令人惊讶,而如同他之前所说的,为了避免麻烦和危险,杀掉或者废掉来犯的刺客也是完全可以,却不曾这麽做…… 但是……发誓再也不来刺杀? 幼小的游子,尚未长开的小脸一如未曾绽放就快要凋零的花蕾般的病弱,漫长的夜里,一声接一声,到快要吐血的咳嗽,忍耐着病痛的折磨却依然努力想让自己和夏梨安心的勉强微笑…… 父亲去世之後,就只剩下相依为命的彼此了……无论如何,哪怕是拼上性命,都不能失去的人…… 没错……不是早就下过决心的麽,死都不怕了,还怕什麽? 如果体内流的不是黑崎氏的血……也许还可以选择效忠於面前这个人,但是两家延续数代的仇恨和鲜血,早抹杀了这个可能……在接受这个条件的时候,当家就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 是夏天,然而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只觉得冷。 冷得……血液都要冻结成尖锐的冰棱,然後从血管中和肌肤下刺出来。 咬紧了牙关,“除非你杀了我……” 然後男子的眼神化作了锋利无匹的刀剑,要将人割得体无完肤。 “天真!你以为不怕死,就没有可惧怕的事情了?!” 恼怒一瞬间满溢,然後在心底凝结成坚固的狠绝,再次见识到了这小鬼的顽固,白哉终於下定了决心。 不会再手下留情!也绝不可以手下留情! 只有让他懂得什麽叫怕,什麽叫恐怖! 不然……後果不是这小鬼可以想象得到的! “可以啊!既然你这麽一意孤行,”往昔虽然冷漠,却从没有如此冰冷彻骨的声音钻入了少年的耳内,“那就让你用身体来体会一下好了!” 闪烁着流水般的寒光的长刀,随意插在了假山边的草地上,保持着压制姿态的男子,用空出来的手挽住少年一侧的膝盖,将之高高抬起。 赤裸的下体顿时被迫紧紧贴附住男子的身体,太过紧密的挤压力道下,背後的石凹凸刺人,坚硬冷冽。 退无可退! 呼吸哽住了似的,身体无比僵冷……但少年竭力不去做徒劳的抵抗。 他的注意力,全然被吸引到了那柄寒光闪烁的长刀上。 只要抓住……就可以…… 不理会身体惊恐的退缩,冰冷的指尖分开了股间密合的皱褶,传递着再也明白不过的企图。 内脏都在那种惊恐下抽搐起来。 死命咬紧的唇角,有更多的鲜红蜿蜒而下。 唇色苍冷,於是愈发衬得那鲜红的殷艳。 全身都在细细地颤抖着。 明明还是个什麽都没经历过的小鬼,明明怕得要死,为什麽却还是不肯放弃? 就这麽的想杀我?! 高涨的愤怒灌注入肢体,化作了残酷的力量。 麽指和中指用力分开皱褶中央的蕾瓣,食指毫不犹豫地刺入。 在少年痛呼出声的一刹那,嘴唇凑前,咬住了那苍白和殷红交织於月光下的迷色。 将痛呼全然吞噬。 同时噬咬出更多的痛楚。 少年身体的挣动在食指用力推进劈开粘膜的过程中激烈得似乎要弹跳起来。 暴力地压制住。 唇间传来浓烈的血的味道,腥甜,然而白哉依然能尝到少年唇瓣动人的柔软和干净。 夹杂着痛苦而无助的呜咽声,越是竭力地克制,越是诱惑出人心中欺淩的黑暗欲望。 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 本意在欲望涌动的此刻……似乎,已经不那麽重要了…… 少年紧窒而干涩的内径激烈地抗拒着手指的深进,推挤,排斥,死死地咬合,然而粘膜的细致和柔嫩,内部的高温和紧窒,都构成了无可言喻的热度,刺激着白哉的感官。 单纯在唇瓣上的舔舐已经不能满足了,用力在唇肉上咬了一口,咬出更多的腥甜和少年猝然吃痛下的低喊,然後舌尖趁着口唇开启的瞬间窜了进去。 重重地抵住,迫使口腔张开,舌尖长驱直入地侵略着口腔内部火热的粘膜。 很甜……津液的滋味非常的纯净清甜……是人工香精不能比拟的美好味觉…… “唔……唔唔……”暴虐而深入的侵犯,让少年有所有空气都要被搜刮而走的错觉,本来就在窒息的边缘徘徊的呼吸更形艰难,雄厚的,馨香的,强势的,火热又冰冷的索求苛刻着他,好难受……无论是体内不顾干涩的抗拒前行而激起火辣痛楚的坚硬指骨,还是口腔内大喇喇逡巡着的唇舌…… 用力摇晃着头颅想要躲避,但是只会招来更加强烈的索求和压迫而已。 冰冷指纹一分分深进,被身体吞没,内脏被直接触摸的强烈不适让胃肠都汹涌着翻搅了起来…… 好难受……好讨厌……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仿佛无力松弛着落下的右手沿着冰冷的石壁一分一分摸索,向着记忆住的方位,不能被发现啊……在混乱得昏眩又不适到难以忍耐的诸多感官中,少年努力地抓住那最後一线清明,和希望。 摸到了……冰冷而锋利的金属的触感……手腕飞快地向上要去握住刀柄…… 几乎是被捏住脖子提高然後重重地甩到了地面上,“唔哇……”天旋地转,内脏都要在撞击中移位的痛楚令少年颤抖着侧蜷起了背部和四肢,痛苦的呻吟中,他惊恐地抬起了眼。 白月在青空上高悬,男子握住了长刀,倾身,将之插在了头顶的土地上,“想要这个?给你就是了!” 扣住双手拉到头顶,用适才丢在地上的腰带紧紧捆缚起来──捆缚在插入地面长刀上方,冰冷的薄刃贴合住手腕,却因为刀锋并不面向腰带的缘故,无法以之去割断捆缚,受到威胁的只是腕臂脆弱的血肉而已,男子俯身,残酷地告诫,“不想受伤的话,就别乱动……” 染着古雅熏香的身体压上来了,双腿被拉起架高,分开到快要撕裂韧带的地步,下体完全地敞开在月光冰冷的注视下,股间小小的花蕾,和藏在稀疏毛发中,白生生嫩笋一般的幼芽,都暴露无遗。 “真少见……这里也是橘色的吗?”手指玩味地卷起私处蜷曲的橘色毛发,然而捏了捏小巧的男性器官,少年眼中立即涌起羞辱的水色,男子冷笑着放开,拉开了自己腰间的束缚,然後,穿过膝盖的双手用麽指向两侧拉扯着分开了蕾瓣。 被释放出来的器官跟男子清丽精致得胜过上好白瓷的外壳不同,诚实地表现出雄性欲望的狰狞,怒张赤红,筋脉虯结,那硬挺着的姿态,令少年瞳孔紧紧挛缩起来。 摩擦着被分开的蕾瓣,火热,强硬,膨大的头端分开了柔软的粘膜,要挤入那麽狭小的地方。 逃不过了…… 所有的反抗和挣紮,都属徒劳……在这个远比自己强大的对手面前…… 居高临下的眼志在必得。 男子肢体和肌肤的触感,烙印在身体最脆弱的地方。 少年只能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在热铁以远超过手指的体积、形状、热度和坚硬撕裂身体的时候,将尖锐的悲鸣吞入咽喉,不愿意发出哪怕一点声音。 无法形容的痛苦,暴虐地穿透了干涩的粘膜,摩擦出痛楚而滚烫的火焰。 痉挛的肌肉撕扯着骨骼,将身体扭曲成不自然的形状,洁白的大腿内侧,殷红的血丝从楔入的部位渗出,蜿蜒而下。 随着残酷而缓慢的前行,源源不绝地滚落。 忍无可忍的挣动,也无法将这痛苦如同酷刑的进程减缓分毫,前臂的肌肤却因此磨蹭到了尖锐的刀锋上,割出一道道流血的伤痕,然而那痛楚完全无法传递,因为脑髓和身体能感知到的,只有淹没一切的,最脆弱的地方被撕裂的绝望痛苦。 汗水一刹那就浸湿了额头。 干涸而痛苦的喘息,煽动着双侧的鼻翼,艰难的吞咽声中,小巧的喉结急促滑动。 白哉也不由得皱起了眉。 太紧了…… 少年柔韧而紧窒的甬道,死死地勒住了肿胀的欲望。 将那充溢在火热的血液,要榨干般的挤出,倒卷而回,窒闷的呼吸中,紧紧咬住的牙关间发出低沈如猛兽的咆哮。 破坏,毁灭,撕裂,尽情摩擦尽情冲刺,暴虐的冲动在血管里沸腾,然後向着更高的温度直线飙升。 用力一挺,将欲望完全埋入那紧窒无比的处子地。 “呜……”完全穿透的刹那,悲鸣从猛力仰起的喉头迸出,少年要折断纤细颈骨和腰肢般整个向後翻仰,剧烈的挣动间,更多的鲜红从前臂的肌肤间滚落。 汗湿的,痉挛的赤裸身体,反复地勒紧了他。 这一刻,这具纤瘦的躯体本身,就是毋庸置疑的痛苦,让人不得不心生怜悯。 但是不可以! 只有残酷到让他恐惧,才能吓退这颗执拗的心。 冷硬下来的思维,和火热到无法多加忍耐的欲望,在身体里交迸,同出并行。 急促的律动,肉刃摩擦着少年紧窒柔滑的高温内里,快意冲上脊椎,火花般打入脑髓。 开始就无法停下来了,本能自然地抢过了大脑的指挥权主宰了身体的行动,用力将欲望的茎一次次抽退後猛烈地楔入那狭窄的甬道,获取最原始的快感。 紧窄的内里拼命抗拒的挤压,也只如火上浇油般助燃了焚灭的火焰。 原本的干涩几下就变得润滑了,是血,血润滑了残酷的抽送,於是茎柱滑润地深进间,白哉感觉到了内径那细致胜过丝绸,高温如同洪炉般的绝妙触感。 “哼……”扳过少年冷汗涔涔的头颅,逼迫那怎麽也不肯哭泣的,茫然又干涸的琉璃眸子直视着自己,“虽然性格执拗得让人厌烦,身体倒是很不错的……不比女人差!” 少年因为痛苦而失神的眸子立刻不胜羞辱地颤抖起来,“混……混蛋!” 勉力凝聚起焦点的倔强瞪视依然火热,又淩厉。 一如既往地兴奋了白哉。 “好眼神……” 狠狠一个深进打断了少年接下来的谩骂,无可抑制的痛楚呻吟非常动听。 少年有一把略带沙哑的清越嗓音,无论是痛楚的哽咽还是急促的喘息,都很动听。 每一次深深撞击到深处,细瘦的身体就激烈地扭拧起来,纤细的腰肢绷成满月的弧度,仿佛用力一折就会断掉,扭曲在痛楚中的容颜苍白地浮凸於月光之下和汗雾交汇的迷乱冷色之间,一口口喘出的气团仿佛也能凝成可以看见的,名之为痛苦的形状。 血红滚落的股间一阵阵掠过痉挛,无比紧密地包裹住了白哉,似乎前进一寸都必须付出双倍的力道,然而撞击开那抽搐粘膜所得到的愉悦,也是双倍,乃至更多。 “看你能强到几时!” 以这句话为启幕,一场不同於刀剑相交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月光冷冷烛照着交媾的肉体和对抗的意志,成为了这场征战的唯一见证。 “怎麽还不回来?”黑发的小小女孩担忧地一边扇着火,一边不时望向大门口。 虽然每次都会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归来,但是从来不曾离开这麽久过。 火焰起伏,小且简陋的厨房中药香四溢,墨黑的汁液在陶罐中咕嘟作响。 女孩的心也似放在火上煎烤的陶罐一样,翻腾交煎。 她很害怕。 每次哥哥带着刀出去时,她都非常非常害怕。 害怕那个离开时总是如最明净的朝阳般微笑着的面影一去不回。 害怕那扇门再也不会随着“我回来了”的声音打开。 她知道哥哥是要去做什麽。 他们的故事很老套,也毫不罕见,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切肤之痛却是如此真实,而无助。 正当壮年却突然旧伤发作的父亲去世之後,十五岁的哥哥和两个十岁的妹妹就此相依为命,幸亏父亲是武士,拥有可由儿子承袭的住屋和一些田产,将田产租出去之後,三兄妹至少不至於饿肚子。本来一直在读书的哥哥也退了学,去镇上的店里做护卫挣钱。 本来,只要一家人能一直平平安安地能在一起,日子贫清苦点也没什麽,可是游子突然生了病。 很重的病,要长期疗养和用药,所需的费用是哥哥怎麽努力去挣钱也够不到的大数目。 像目前这样子……拜托医师开的最便宜的药方,能维持病势不恶化就不错了,想要彻底治好是不可能的。 当年跟妈妈一起私奔而脱离世家大族的父亲一直安於这种或许不够富足,但可以远离倾轧和杀戮的平民生活,他大概怎麽也不会想到,他的孩子们在他去世後会落入如此的窘境吧。 哥哥不得不考虑带着妹妹回到家族。 然後,念及父亲当年身为黑崎家第一剑客的勇武,当家提出了条件,如果他能够杀死朽木家的少主,就接纳他们三兄妹回归家族,游子的病也无需再顾虑花费地为她好好治疗。 哥哥下了决心,为了游子,哪怕是要夺取无冤无仇的人的性命,也愿意去做。 是非常危险的任务,事实上,每次哥哥落败却能活着回来就已经让她十分惊讶了。 但是这样下去……早晚会触怒对方……那麽後果可想而知。 可是,她又能做什麽呢?除了每次为哥哥包裹伤口并且合力瞒住游子,除了在这里焦灼地等待。 “咳咳……咳咳……”碎花和服包裹着的金茶发女孩出现在厨房门口,打断了女孩的沈思,“夏梨……” 被唤作夏梨的黑发女孩立即站起,抢前几步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妹妹,“游子!你怎麽起来了?” “夏梨……”游子大大的双眼中满是担忧和惊恐,“一护哥……他到底干什麽去了,为什麽还不……咳咳……回来?” “没什麽……”夏梨竭力让表情显得轻松点,“一护哥的老板要去外地有事,一护哥的本事可是那些护卫中最好的呢,自然是叫他跟去,有额外的报酬哦!” “别瞒我了……哪有这麽经常的……上次你帮一护哥包紮,我都看见了!”大颗透明的泪水从少女的眼中剥离下来,“一护哥……是不是去做什麽危险的事情了?因为我的病?你们都不肯告诉我,可是我……我好害怕……” “不是的!绝对没有这种事情!”紧紧地抱住了双生妹妹,夏梨为她拭去泪水,像是同时在宽慰自己一样地呢喃,“真的就是普通的出去办事而已啦,不会有什麽事情的 ,游子……你要好好地吃药,然後好起来,我跟一护哥开心了。” “真的?只是普通的办事?” “真的!相信我!没事的!”夏梨努力微笑,将游子扶到厨房中唯一的小凳上坐好,“药差不多好了,要好好喝完哦!” “嗯!我不怕苦!” 游子用力点头,然後在夏梨转身去倒药的时候,擦去了再次涌出眼眶的泪。 一护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注:所谓众道,即男色(男男之恋),在日本古代,确切说来应该是娈童癖癖,即宠爱美貌的少年,在江户时代武士社会,地位可是比女色(男女之恋)更为高尚,盟兄若死去,盟弟可是会切腹的,绝不会侍奉第二个盟兄呢 那时候民间有话说是,没有盟兄的若众(少年),等同於没人来提亲的姑娘,就是说,少年如果没男人青眼,可是一种耻辱,而且,如果男人想要横刀夺爱,通常会演变成情杀事件,反而是偷人家老婆比较不会有事 ☆、第三話 羞辱(慎) 第三话.羞辱 痛……好痛……好痛…… 痛得……就像身入地狱的火海,被那焰舌将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焚烧成灰。 渐渐连挣紮都在折磨中趋於无力的身体不得不随着强劲的撞击而不停摇晃,发带束起的发丝也散落下来,淩乱地以汗水粘在颈间和颊畔,头顶的刀锋伤害着肉体,而男子的律动则是一把更锋利的刃,不仅切开身体,更淩驾於尊严之上,割出的伤口,血红!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白一]月夜物语 作者:叶月玖 第2节 每一次暴力的楔入,都让少年痛不欲生。 被强力撬开的部位本能地一次次绷紧,抵抗,拼命阻止茎柱楔入到更深,却只惹出对方满怀愉悦的叹息。 男子浸没於月光和汗水中的肌肤,在冰雪般的冷白下,浮起了鲜润的红。 欲望的颜色。 渲染到脸颊和嘴唇,乃至眼角和脖颈。 一点也不像那个清冷高傲如冷月遥雪的人,陌生,且美丽得恐怖。 像残忍的魔,浴血香而生的阿修罗。 肆意伤害着,并且仿佛沈醉其中一般的表情。 “咬得这麽紧……唔……”双手捧高了紧绷的臀,衣装依然基本完整的男子更加狂野地摆动着劲健的腰,将火热重重地埋入,“看不出你还真是有取悦人的天分……” 话语是羞辱的鞭子,一次次抽打着早已破碎不堪的自尊。 少年死死咬住颤抖的嘴唇,但是在意识中漫长无比且用无休止般的折磨下,连牙关都失去了气力,一次又一次,嘴唇从齿间滑出,然後那哭泣般的呻吟和喘息一丝丝漂浮向空中,又长,又细,脆弱得可悲。 “我要……啊……我会杀了……杀了你……” “哦?你做得到吗?”男子故意弄疼地戳刺着受伤的蕾瓣,然後一口气贯穿到最深处,令少年从胸腔中迸出凄惨的嘶哑喊声,“还真是个认不清形势的家夥!” 啊啊……如果做得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吧…… 真是无能……这样的我…… 肉体激烈碰撞的靡乱声音,男子盛满愉悦和难耐的喘息,自己破碎的痛苦的呻吟……重叠,交织,於无休止的煎熬之中,月光倾洒下来,又被男子的影子和垂落的黑发切碎。 少年琉璃色的眼底,渐渐盈满了茫然的水色。 水色上,月光的冷银碎成了细小的光点。 是噩梦吧,一定是……可为什麽都这麽痛这麽痛了,却还是不能醒过来? 谁能……帮帮我…… 迷茫的神色,仿佛陷入了另一个世界,少年苍白的嘴唇伤痕累累地翕张着,发出模糊不清的低喃,白哉倾身去听,却依然听不清楚。 但是那双水色流溢的眼,没有在看他。 这一点可以确认无疑。 都这个样子了,还想逃? 极端不悦的情绪翻涌而上。 虽然之前并没有抱过同性的经验,但是众道盛行的时代,多多少少的耳濡目染,白哉并非不懂得该怎样让身下的少年获得愉悦。 那样子……一定会更羞耻吧,对於这个倔强顽强的小鬼,或许,比起痛苦,让他在强迫的情境下得到愉悦更加有效。 “哼……”停下律动,白哉将手伸向少年洁白的胸膛,指尖拧住了那有着淡淡的,粉红色乳晕的乳头,他的动作并不温柔,几乎可以说是粗暴的,然而柔嫩的小东西受到刺激,依然诚实地在指间挺立起来,少年惊愕般地睁圆了双眼,胸膛开始更加剧烈的起伏起来,“唔唔……” “硬了呢……”白哉嘲弄地低吟,又去刺激另一边,轻捻旋按,让小小的红樱在指尖缓缓绽放,转变成嫣然的深红,然後手掌沿着纤细得妩媚的腰线滑下,感受着掌下细细的,瑟缩般的震颤,“有感觉了吗?” “才、才没……”少年拼命地摇头,指控般的眼神让白哉觉得很是有趣,“你胡说!” “哦……?”拖长了声音,白哉转过手腕,圈住了少年下身一直无精打采的小东西,“试试看好了。” “不、不要碰……那里……”少年激烈地叫喊,身体焦急地扭动起来,鲜血淋漓的手臂又被划伤了,痛楚的眉拧成了一团。 “反应这麽激烈!”白哉顺手拔出千本樱扔到了一边,“没人碰过吧?这里?” 含泪的眼瞪视着他,“谁会像你……这麽……唔……呜啊……不要……不行……” “还真是纯洁呢……”白皙的指尖抚过幼嫩的孔洞,被完全包绕在掌心的幼芽,即使情绪上恐惧排斥,也依然顺从生理的本能而激动起来,在掌心迅速膨胀,“连自己都没做过吗?” 少年羞耻於自身反应的闭紧了双眼。 那是连自己都不曾如此触碰过的地方,不曾经历过的陌生热度,此刻屈辱地在男子轻慢的捻弄下,燃起了从不知道的火焰。 奇异的感觉一波一波从指掌摩挲的地方传来,燥热,焦灼,愉悦,纷乱地搅打成一团,然後似发酵的面团般膨胀,膨胀。 手掌充满了技巧地,从下往上一点一点抚慰,像是摩挲心爱器物般地细细把玩,用指尖轻轻剥离开洁白的包膜,露出粉红色的尖端。 稚嫩的颜色。 而指尖只需要在那鲜嫩的尖端轻轻一摩擦,少年就感觉到身体背叛了意志地,从胸腔深处出愉悦的,甜腻得不敢置信的低喘。 “真小……孩子一样的……” 清冷低沈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情色和热度,摩擦着耳膜,耳膜顿时也震颤着流过热度。 时而掌心轻轻旋转摩擦,时而突然握紧上下圈弄,时而用指甲搔挂着最敏感的尖端。 酥酥麻麻的快感窜入腰际,腰部以下都浸没在那酥软得要融化般的感官里面,下体越来越硬,硬得简直发疼,急切地感受着男子的每一个抚弄,像是渴求更多的,腰肢痉挛地弓了起来,贴近了男子的下腹。 “唔……不……不嗯嗯……不要……” 与言语截然相反的身体反应取悦了白哉,嘲弄的低吟里也有了微妙的柔和感,“口是心非……” 感觉得到,少年的内部已经改变了,柔腻地包裹着他,那种粘腻而绵密的触感,令勃发的欲望也忍耐不住地渴望尽情驰骋在这具已然动情却不肯承认的身体深处。 “不要的话……我就继续了……”放开了挺翘的莹红茎芽,白哉双掌扣住少年纤细的腰肢,深嵌的茎柱缓缓抽退,然後变幻着角度向深处缓缓推进,紧窒,却又柔软,密合缠绕的感觉,摩擦而过,感觉就像在丝绸上滑行般的美妙,又像投入了火焰熊熊的熔炉,满溢着融化般的火热愉悦。 “唔……很棒啊……你的里面……”继续那种缓慢的搅拌式的抽送,白哉俯身去咬住了少年胸前尖挺的乳头,在齿间轻轻夹磨,“又热……又紧……” “呀啊……啊啊……”下腹的火热失去了掌指的抚慰,狼狈地挺翘着,在男子紧实的下腹碾压而来的瞬那,酥麻的快感和得不到满足的焦躁等量滋长,而乳尖又痒又痛地膨胀在尖利的齿间,濡湿的舌尖抵住,尖锐的快感顿时在皮肤下四散蔓延,就是之前苦楚不堪的内径,也在膨大茎柱的缓慢摩擦下从苦楚的土壤中蔓生出悦乐的芽,为什麽……会这样?明明是强迫,居然……居然会觉得舒服…… 不知所措和莫大的羞耻感,让少年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但是身体的感觉是无法控制的。 越来越顺滑的摩擦,越来越鲜明的欢愉,胸前的啃咬和舔舐,男子变得火热的双掌在肌肤上四处撩拨点火,敏感的热流灌注入肢体和肌肤的内层,在内脏深处点起了陌生的火焰,每一次将身体撑开,残余的痛楚和越来越强烈的愉悦就混合成尖锐的热流,沿着脊椎飞驰直刺入脑髓,将之搅成了一锅开锅的粥,沸腾翻涌,粘稠浓腻,苛刻的自责都被无处容身地消散其间,身体和精神被唤醒了爱欲的本能,只想着要更多,更多的快乐…… “啊……啊啊……”抽插,搅拌,火热愈发的坚硬,摩擦过内径的粘膜发出湿沥而尖锐的淫乱水声,粘腻的汁液带着朱红血丝在抽送间被带了出来,将连接的部分染得一片濡湿,於是肉体的撞击声更加响亮,男子抬起头,墨黑如子夜的瞳妖异的亮,锋利的嘲讽,“里面……都湿透了……好多……” 代表软弱的泪水终於从少年的眼底剥离出来。 成串滚落。 被捆缚着的,鲜血淋漓的双手,耻辱地掩住了双眼。 半句谩骂都无法再吐出,除了喘息中抑制不住的破碎啜泣。 因为证据确凿。 因为无可辩驳。 因为羞愧无地。 拉开遮掩的手背,小动物般湿漉漉的眼已经没了倔强,水波淋漓间脆弱得怜人。 还是个孩子呢……单纯的,一根筋的傻孩子…… 白哉的眼神不由略略温和了,但是他马上告诫自己不能心软。 “被用强都这麽有感觉的身体啊……我看你还是别当刺客了,当娈宠比较有前途。” “闭嘴……啊……”一个重重的挺进打断了少年激动的驳斥,放弃了之前那种缓慢的侵犯方式,硬热开始肆虐在这具已经适应了的身体里面,完全地退出,戳刺过柔嫩的蕾瓣然後长驱直入贯穿到最深,不时搅拌着变幻角度刺激内壁的各个角落。 无论本意如何,两具身体都在这种毫无隔阂的纠缠中火热了起来。 汗水滴落,然後与少年身上的汗珠汇聚成片,晶亮,粉色的妖娆漫上了象牙般细致的肌肤,纤韧的肢体不停弹跳着,扭动着,似躲闪,似迎合,绝妙的线条和弧度不停变幻。 撞击,越来越重,节奏,越来越快,占有,越来越深。 内径火热地缠绕着,因快感而时不时紧紧抽搐起来,绞缠住白哉,少年时而清醒着挣紮却又不得不在蜂拥而来的强劲的攻势下沈沦的表情和眼神着实令人兴奋,紊乱了呼吸的白哉终於放弃了诸多纷繁的思绪,而全心投入了欲望被满足却又被诱惑出更多渴求的纯然欢愉之中。 “啊……哈啊……不……嗯嗯……”颤抖着,喘息着,哭泣着,少年无法完全放任自己的沈沦却又无法挣脱出欲望的缠绕而清醒,神智就在这其中来回摆荡,一瞬间天国一瞬间地狱,泪水止不住地涌出,身体早已背叛了意志,自行其是地纠缠住肆意侵犯的茎柱,活物般蠕动着,在快乐的刺激下一阵阵缠紧,更加深了摩擦的愉悦,为汗水和泪水模糊的眼底,清冷的月冷冷凝视,映照见自己所有的不堪,“不……不要……哈……唔啊……” “叫着不要不要的……不是很舒服吗?” 双腿被拉得更开,高高架在了男子的肩膀上,悬空的足背摇晃着,在快感中蜷紧又张开,张开又蜷紧,男子低沈喘息着,清黑的眉清黑的发闪烁着汗水的冷银,深黑的眼喷出灼热的焰光,俯身吻上来的薄情嘴唇红得妖娆,像毒药,像罂粟,溢出细细哭泣声的嘴唇也在毒香的霸道吮吸中泛起缠绵的热度。 神魂都要被汲取殆尽。 蓦然火热膨大的头端掠过体内的一点,猝然爆炸开来的快感令少年失声呐喊,“啊……那、那里……” 那是……什麽?! 被毒虫狠狠叮咬了一口似的,痒痛潮热焦灼愉悦全部升到了最高的迷乱间,身体焦躁地扭动起来,还要……还要更多的……碰那里…… “这里吗?”男子了然地低语,并没有令少年失望地重重再次撞击到那一点。 “呀啊啊……”身体放浪地翻仰过去,颈子寒毛直竖地梗直,双腿焦躁地磨蹭着男子的背,催促更多,更有力地刺激,少年胡乱摇晃着头颅,甩乱了一头绚丽的长发,“不行……不行了……好难过……啊啊……” “这麽喜欢?”内部要将火热绞断一般的挛缩也令白哉满头大汗,激越的涌动在逼近,眩晕,身体和精神都越发兴奋激动,连连摆动腰部撞击进紧窒得无可言喻的甬道蹂躏着少年渴望的那一点,白哉沈迷於乘风破浪的销魂快感下,“唔……好热……不要夹这麽紧啊……” 明明是这麽生涩的第一次,却能让人感觉这麽好…… ……比从前所有的经历都好…… 本来还想更多难为一下的,但是身心都冲动着想要追逐那迷醉的高峰,算了,就…… 越来越放肆的抽送下,少年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麽了,生平第一次的高潮激烈地贯穿了他,从头顶到足尖,从仰折的颈子到极限弓起的腰肢,双腿,浑身都在那甜美无伦的喷发中痉挛,内径也震颤着挤压高速抽送的硕大,“呃……唔啊……唔──”在尖锐高喊出声的瞬间,他用力咬住了自己的手背,然後感觉到男子几下撕裂般的深进後,火热猝然抽出,热液喷溅在他溅上了自己白浊的下腹。 身体被抽去了所有骨骼般瘫软下来。 喘息夹杂着抽噎的低音不绝於耳。 在高潮中浓郁了色泽的眼底,月光似醉似梦地荡漾。 “滚吧……”男子站起,好整以暇地整理好衣衫,“我想你该得到教训了,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提起长刀割断了他手腕的束缚,然後男子利落地转身离去。 不曾有一丝犹豫,或者怜悯。 赤裸着瘫软的身体瑟瑟颤抖起来,从高潮後失神的火热一下坠入了冰寒的羞辱深渊。 有那麽一刻……竟然忘记了,对方做这种事情,不过是为了教训自己,让自己不要再来刺杀。 竟然忘记了…… 还……沈醉在被侵犯的快感中…… 无比的羞愧,无比的难堪,少年艰难地支撑起上身,散落的橘色长发披拂在他的摩擦出道道伤痕的背上,一声不出地垂下头,他用颤抖的手腕抓住破碎的衣物,徒劳地想用来遮掩身体,和无处遁形的耻辱。 衣物破碎得厉害,颤抖的手怎麽也无法整理出能穿的型态。 清冽月光下,他的狼狈无所遁形。 脚步声传来,一件深色外衫落丢了他的肩上。 少年抬头,他看见高高在上俯视下来的眼中不存半点渣滓的清黑,完全找不见半点适才的热度,“你再敢来的话,我也不介意再像这样享用你的身体……毕竟,你的身体还是相当不错。” 好容易将游子安顿着睡去之後,夏梨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一护哥……快回来吧! 没有你,我跟游子,是没办法支持下去的…… 门外传来了响动。 夏梨眼睛一亮,赶紧跑到了院门前,一下打开。 橘发的少年长发淩乱披散,半垂着头斜靠在门边,仿佛已经半昏过去。 “一护哥!”夏梨惊叫,随即惊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能让游子看到! 上前扶住少年,尚未脱离孩童时期的身高艰难地支持住少年高挑得多的身体,夏梨感觉到了即使隔了衣衫也高得吓人体温,意识到她的搀扶而在发丝下半抬起的眼睛混沌中泛起一丝清明,“夏梨……” 肿胀着满是咬痕的嘴唇,吐出的声音也是嘶哑不堪。 夏梨竭力不要慌神地将少年搀扶进他的卧室,然後小跑步去关紧了大门,又快手快脚取来了包紮的白粗布,清水,毛巾,和之前哥哥带回来的,效果很好的伤药。 推开门,少年精疲力尽般地躺在被褥上,一动不动。 “一护哥……”眼泪涌了出来,夏梨忍了忍,擦去泪,“哪里伤了,我帮你包紮。” 少年动了动,伸出双臂,“手上……” 衣袖下前臂纵横的血红伤痕很是吓人,但都是皮肉伤,也不算深,细细洗去血污,然後涂上药膏,一圈圈包紮起来。 处理好伤口时,夏梨才注意到,哥哥身上的衣服,不是他的。 不张扬的颜色,但是那高档的料子和精美的做工,根本不是他们家的水准可以买得起的。 狐疑着,夏梨瞥见少年苍白面色上不自然的红晕,也只能暂时将疑问藏下。 似乎没有别的伤了,但是超乎寻常的高烧,让夏梨无法安心去休息。 拧好了毛巾,一遍遍地为少年降温。 折腾到将近天明,夏梨终於支持不住地趴在了哥哥身边,疲极睡去。 “一护哥……不要再去了……”睡梦中,她还在低低地嘟囔着。 少年慢慢睁开了眼,转过脸久久地凝视看着她疲惫的睡颜。 “对不起……夏梨……”少年难过地抬起手,抚摸着年幼妹妹的发丝,“总是让你担心……” 但是…… 月下屈辱的一幕幕,根本不愿意去想,但却仿佛刻印般清晰,无法有丝毫忘怀。 被男性欲刃侵犯的痕迹和痛楚,还深深地留在体内。 深重羞辱下粉碎的自尊,更火热地烧灼着心魂。 “但是我……一定要杀了那个混蛋……” 琉璃色的眼底,生平第一次,燃烧起憎恨的杀意。 而得到了跟踪而去的暗卫回报的消息,白哉双眉微皱,“住在那个地方……”并不是黑崎家的势力范围,反而是自己这边的乡村? “要属下去详细打探一下吗?” 打探…… 应该是不会再来了……被那样的羞辱过後。 这样就可以了。 所以,去打探什麽的,还是算了。 “不用了,退下吧。” “是。” 暗卫消隐在黑暗中,夜突然无比安静地笼罩下来。 白哉仰起头。 天际有残月半弯,月光如水。 圆满的日子总是少,更多的时候,都是缺失。 淡淡的叹息间,他的心中,突然被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为何的惆怅和寂寥所占据。 丝丝抽痛,从跳动的器官,向全身弥漫开来。 仿佛失去,仿佛饥饿,仿佛……一种细微却恒久的疼痛。 怎麽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在心底嗤笑着,白哉甩甩头,转过身关起了门。 也将清冷的月光,关在了门外。 继续讲古啊,为什麽武士社会是男色更加胜过女色呢?自然是有其社会原因的,古时权贵的婚姻,往往都是政治联姻,娶进门的妻子背後的政治势力,让丈夫根本无法放心,要是不小心泄漏什麽,说不定就是灭门之祸,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德川家康的长男信康,只因为妻子德姬向父亲信长写了一封抱怨的家主(因为婆媳关系不和之类的),结果就要饮泪接受信长切腹的命令,所以家康死前根本不允许女性接近病床,原因也在此。既然女人不可信,所以就对敢争敢死的盟兄盟弟丹诚相许啦 ☆、第四話 浮生 第四话.浮生 镇上的工作,是早之前就没去了。 不仅仅是每次都会带伤回来而不得不在家养伤的关系。 只是终於知道了自己的弱小。 那个人……朽木白哉,太强! 明明还那麽的年轻,释放出来的威压,却绝不比父亲难得认真的时候弱上半分。 第一次落败之後,一护只是沈浸在失败的沮丧和被要刺杀的对象仿佛看路边不屑一顾的石子般的愠恼之中。 还不知道怕。 後来才明白,那只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朽木白哉一开始也根本没使出真正的实力,於是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追上,然後有朝一日战胜对方。 一次次不知深浅的挑衅,他从落败中汲取经验,努力练习,感觉得到自己一天天明显的进步,然後再次前去,再次失败……一护性子中天生有一份执拗,越是挫折,越是不愿意放弃,每次看到朽木白哉那冷漠傲慢的眼神,他就涌起一股血液都滚烫的冲动。 ──想超越那个人! ──想打破那傲慢的眼神和不为所动的表情! ──想成为那个强大如不可逾越的高山般的男子真正的对手! 然而越是进步,才越真切体会到对方的强。 渐渐看到了彼此的距离,渐渐能感觉到那份内敛威压的可怕,渐渐明晰了自己的目标。 是的,父亲生前就说过,知道畏惧并不是可耻的事情,只有清楚知道,懂得敬畏,才有超越的可能。 我一定能做到! 事实也是如此,一步步变强,在朽木白哉手下支持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看得清他的动作和意图,对方的眼神,也终於有所变化,开始正视,开始有了几分认真,开始在对战中从静漠中翻涌起炽热的火光。 焦躁着游子的病情,苛责着自己变强的速度太慢,然而内心深处,未尝不曾喜悦於这种变化。 可是一切都变了。 在那一个充满了混乱、痛苦、刀刃锋利的寒光、鲜血的气息和重创自尊的羞辱的,月夜。 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我宁肯你是杀了我啊! 不愿稍作回想的记忆一旦浮起就无法压下,少年的身体,即使是在澳热的夏天,也不由得为那份刻印在骨血中的恐惧和创痛而瑟瑟发抖。 身体被暴力撬开的巨大痛楚,撕裂般的强烈刺穿,一次次残酷的深入律动中,被烧红的烙铁反复烙印反复伤害的酷刑,嘲讽的眼嘲讽的脸嘲讽的声音,可是其中最可怕的,却是对方享受於自己莫大痛苦的愉悦,在声音,表情,鲜润的肤色,滚落的汗水中里无处不在的愉悦! 就是这样的强迫和惊恐……居然……居然还被挑起了欲望,在男人身下暴露出羞惭欲死的丑态,还在高潮的瞬间,忘我地沈醉其中,然後……那份鞭挞而来羞辱,才更加的痛不欲生,将肉体和心灵伤得体无完肤。 从不曾体验过憎恨的心,生平第一次,被这种负面的黑暗的沈重情感填满了。 满得要将跳动的血红器官涨破! 满得要灌满了血管,将管壁都蚀穿! 一护并不明白,他以为是憎恨的东西,其实更多的,是由难以置信的痛苦转变而来。 因为不知不觉产生的憧憬和敬畏,因为一次次被宽容後所确立的无谓信任。 因为他还太年轻,太天真,太简单,太直来直去。 但是他只知道,从那个月夜开始,他,黑崎一护,恨朽木白哉,非常恨! 恨到要以对方的鲜血和死亡,才能洗去耻辱,消弭这份无时无刻都折磨着他的痛苦。 握紧了手中的刀,少年跨前,劈斩,黑得不吸收也不反射一丝光亮的刀锋斩开空气,那份从心头涌出的暗色憎恨,似乎也融入了刀锋,尖锐得伤人,更伤己。 朽木白哉,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我会杀了你,一定会! 盛夏最热的天气过去了。 浓荫依然,蝉鸣却减了喧嚣,流转而过的风中,也有了些许的清爽凉意。 庭前流水幽咽柔滑,那深碧的苔藓,已经从水下爬上了台阶,斑驳剥蚀,将水色映得更加幽深。 点点金光透过浓荫染绿的空气洒落在青草和绿苔之上,风摇枝叶,洒下的点点鎏金也活泼跳跃变幻。 端起茶盏,白哉突然就出神了。 阳光的色彩……原来是这般明亮灼热,让静漠的心和情绪,也不由得染上了那份热度和亮光。 就像…… 摇摇头甩开莫名就翻涌上来的感慨,白哉不得不注意到,自己最近发呆的时间,确乎变多了。 总是没有征兆地就停滞了思维,或者是被一抹鲜亮的颜色吸去了注意力。 橘色…… 是那孩子的颜色。 白哉暗恼为什麽老是会想起。 那夜之後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再出现。 应该是不会来了。 该觉得放心,然後再不想的,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收割季节快要结束,迫在眉睫的征战总有千头万绪,必须一一安排妥当,而一直以来心头的隐忧和怀疑,也时刻困扰着白哉。 但是潜伏在本家的暗间一直没有传来消息。 不能轻易让人去联系,只能耐心等待。 但是如果在开战时机到来时还没有确切消息来证实心中的猜测,那麽是不是要开战,都无法轻易决定。 或许是多心了,然而救了他多次的直觉总是警醒着白哉,让他不能轻易释然。 一旦决定错误,後果不堪设想。 平民有平民的烦恼和痛苦,看似前程无量的朽木少主,也有不可能没有自身的烦恼和痛苦。 这世上,只有没有力量的弱者,才能享有所谓的“和平”,然而这种只能任强权者宰割摆布而一味忍耐顺从的和平,何其虚假,何其的短暂不稳。 稍微一个风浪,就可以湮没其间,屍骨无存。 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只有踏上力量和权势的道路。 然而拥有力量和权势又如何?只会陷入更深的倾轧和纷争而已。 只能尽力向更高处,然後陷得更深。 无解的怪圈。 可是无路可退,因为退即是死。 这浮生的命途,大概也只如枝头的鲜花,草叶上的露水一样吧,总是转瞬即逝,凋了芳华。 诸行无常,众生皆苦。 欢愉总是太过短暂。 所以一开始不曾下手杀死少年,所以一日日纵容了他的挑衅,所以……才有了那一夜的混乱和放纵。 不会再来了,这是自己的决定,也是下了狠手的必然结果。 但是……并没能让少年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淡淡叹息中,他饮下杯中因为变凉而愈加苦涩的茶水,也饮下了心头无法驱散的寂寞。 原来,在每一个刀剑相交的月夜,被那双火热又清澈的眼瞳燃烧起战意紧紧瞪视的时候,在沸腾了血液的快乐中沈溺着无法自拔的,是自己。 因为不想伤害而狠心下手伤害,将之驱走却又任身影在心头勾留不散,朽木白哉,就是这麽个矛盾到无可救药的男人啊! “游子,今天的气色好了很多呢!” 练刀归来的少年边擦着满头的大汗,边观察着递过布巾然後开开心心坐在自己身边的妹妹,郁郁的神态中因了几分欢喜而明亮起来。 金茶发的女孩抿嘴笑了起来,“嗯,我也这麽觉得呢!好像身体轻了很多!” 夏梨因为这一个多月来哥哥都没有去做危险的事情,心情好了自然也吃睡得好了,笑容自然明爽不少,“说不定就这样慢慢好了呢!” “啊……是啊,一定会好的!”一护将头发在头顶紮紧,无奈道,“你们两个,这麽粘着我是要干嘛啊,看不出我要洗澡了吗?” “嘻嘻……”女孩子们脆生生地笑了起来,“一护哥害羞了呢!” “去去……等洗好了我们再来说话!” “讨厌啦,大哥成天不见踪影,我们很想你嘛!”游子撒娇地拉住哥哥的衣角,“我今天做了炸豆腐果和芝麻小鱼哦!” “啊……真是太好了!游子的手艺最赞了!”做出馋涎的样子,一护将妹妹们推到了门外去,“你们先准备一下,我马上就来吃!” “好的,要快点哦!”女孩子们拉着手跑走了。 少年脱下衣物坐进了浴桶,舒服地吐了口气。 游子的身体能有起色当然让人高兴,但是他并没忘记医师的话。 夏天的气候对病情有利,但是一旦入了秋,只怕就麻烦了。 病根并不是那麽容易去掉的。 可怜的游子……还这麽小,就要忍受这麽多的痛苦…… 夏梨也是,小小年纪就要照顾游子,照顾经常受伤的自己,操持家中诸多杂事……还要为自己担惊受怕。 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沈沈地思虑着,少年擦洗的手不经意间掠过胸前的红蕊,一阵酥麻突然以那里为中心漾开,然後粉色的乳尖就在水中尖挺起来。 先是惊愕,继而羞恼地瞪视着水中那一点的嫣红。 水是凉的,但是清润的凉意似乎仅仅能沁染表层的肌肤,而肌肤下,却不受控制地流转着一丝丝难言的燥热。 可恶……怎麽会这样?! 烦躁从水中站起,胡乱几下擦干身体,少年快速地裹上了白单衣,然後是外袍。 又是一愣。 这件明显偏大的外袍……是那个人施舍给他的。 本来自己是要扔掉的,但是夏梨说,这麽好的料子,扔掉太可惜了,所以硬是将之留了下来。 妹妹似乎洞悉了什麽的眼神让一护十分狼狈,也就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夏梨这麽做并没有错,家里的钱大多花在买药上,哪有多余来做新衣,洗了另一件替换的之後,别的衣物在这个季节却嫌太热了。 但是一穿起,浑身就不自在得厉害。 气苦地摇摇头不愿再多想,草草将腰带束起,放下发丝冲洗了一通,就这麽湿漉漉地披散着,开门去吃晚餐。 西天夕阳绚丽似火。 燃烧的光色,火热而张扬。 仿佛应和着身体深处尚未消弭的热度,混沌了眼前的一切。 火焰灼烧的热度蔓延到脸颊和小腹。 神智仿佛也在那种昏乱中一片模糊。 罪孽的热度和愉悦,和着强烈至永生难忘的痛楚,一并侵犯到身体和灵魂深处。 心脏都异样而痛苦地扭曲起来。 梦魇般不真实。 少年站立不稳般的靠在了身後的墙壁上。 什麽时候起,就经常会有这样的恍惚了? 不知道身在何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这一切的喜怒悲愁,爱恨嗔怨,都究竟是为的什麽。 不知道…… 好累…… “一护哥?”游子从房里探出头来,“在发什麽呆啊?吃饭啦!” 少年这才回过神来。 迎着妹妹也被夕阳渲染得明丽的笑容,他大踏步向前走去。 至少……我还有你们…… 一生要守护的笑容,和幸福。 无论要付出什麽样的代价,都无所谓。 “少主!”半跪的黑衣暗卫将一个小小的纸卷呈上。 端坐的白哉接过,打了开来。 室内的气息突然变得无比沈重而冰冷。 暗卫不敢抬头。 “下去吧。” “是。”如释重负地退下。 门关上,白哉面无表情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狠厉和阴冷。 果然……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什麽公平遴选,什麽不可更改的规矩,其实都已经被收买,人选早就内定成现任当家的亲子,却故意在这几年将自己推出来做幌子。 一个挡箭牌而已。 毕竟祖父已经过世了,人走茶凉,那明里暗里前来示好的慈祥下面,原来全是算计,全是险恶。 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这几年承受了多少艰险,结果不过是他们的设计而已麽? 将纸条捻成碎粉,白哉站了起来。 都已经逼到悬崖边上了,那又何须再有顾忌! 要拿我朽木白哉当幌子……可不是这麽便宜的事情。 我要你们聪明反被聪明误! 表面还是维持着风平浪静,有条不紊,毕竟,城里乃至自己的部下中间一定有奸细,异动只会引起不必要的警惕。 虽然总是从容不迫,然而心的疲累,是无法言喻的。 无人可以分担。 部下,需要的是忠诚,以及对主君的绝对信心,而主君,则不能在部下前显示任何的犹豫和软弱。 朽木白哉没有朋友,也没有能让他完全放心的人。 虽然这几年来渐渐培植了自己的势力,但是跟本家雄厚的沈淀相比,到底还是单薄了,因此处境怎麽衡量也不算乐观。 只有在静夜无人的时候,年轻的他才会多少任心头的苦闷和疲惫流露出来,尽数发泄在挥舞的长刀之中。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白一]月夜物语 作者:叶月玖 第3节 汗液满背流淌而下的瞬间,仿佛那些压力和疲惫,也随之离体而去。 但不过是暂时的。 月总是清冷悬挂高空,冷眼观望着着人间的一切纷争和痛苦。 却又在清冷中含着朦胧,在朦胧中播下荆棘的种子。 会开出欲望绯红的花,也会张开紮人出血的刺。 有什麽堵塞着,想要寻找喷涌的孔道。 苦闷。 寂寞。 不甘。 悲哀的觉悟。 星月下的浮梦和不可实现的渴望。 心就在这样的重压下辗转求存。 垂下握刀的手,低沈的喘息中,气息平复了,心却依然隐痛深深。 我到底在期待着什麽?! 由远及近的兵刃交击声突然传入耳内。 全身一震。 白哉习惯性地向着空落的墙头扬起了脸。 冷月,青空,薄云,手执长刀跃上墙头的少年绚丽长发在风中飞扬的姿态极其美丽,清澈而艳丽的眼瞳狠狠地瞪住了他,“朽木白哉,纳命来!” 那样的眼神,所蕴含的毫无疑问,是憎恨的色彩。 浓郁,又火热,淩厉,更激烈。 一瞬间,欢喜和悲伤,愤怒和痛苦,诸多矛盾的情感在白哉的胸口交织成一团,猛烈喷薄而出。 又到了讲古时间:於是有亲就疑惑了,过去日本这麽开放,怎麽到了现代反倒不一样了呢?说起来,过去日本真的是很开放的,并没有很强烈的贞洁观念,有强烈的多神教和母系氏族社会的影子,还有“夜这”的风俗,就是夜袭啦,即男子於夜晚进入女子卧室偷香窃玉,天明离去,对象呢,少女寡妇甚至有妇之夫都是对象,不过已婚女子必须是丈夫或者同居人不在家才可以夜袭哦,村落中一般分青年组和女儿组,抽签决定对象,当然可以凭本人的喜好调整,不必勉强接受讨厌的对象 乡村是这样的,城市呢?有吉原这样子的地方啊,不过那是要花钱的哦,很多平民照样会有夜袭呢 直到明治革新之後,为了确立文明开化的新道德,引进西方一夫一妻制的性爱观和恋爱观,崇拜处女膜,於是传统性风俗被压制了…… ☆、第五話 愛恨 第五话.爱恨 跟无数次交锋的开头一样,白哉架住了少年气势千钧的一刀,寸步不退。 两人之间雪亮的锋刃映出他们淩厉互瞪的眼。 一般的尖锐,一般的怒意勃发,一般的不肯退让。 压抑的怒气令白哉的声音无比冰冷。 “我该说过,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小鬼!你的记性这麽坏的吗?” 少年也恶狠狠地瞪着他,“我也说过,我一定会杀了你!朽木白哉,看来你的记性也不怎麽好!” “没办法……我只记得你用身体缠着我不放,还想要更多的表情……”白哉恶意而低沈地说道,果不其然得看到少年立即气红了眼睛的切齿恨意,大吼,“住口!你这混蛋!我杀了你!” 恨怒交加中烈烈燃烧的眼瞳无比灼亮,不比炽热的爱恋逊色半分。 没错……爱和恨,是同样强烈於是近似一体两面的存在。 心脏和血液都被烧得火热,猛烈地冲击着脑海,眩晕。 如果不是这种步步为营的险恶处境,一定要将拥有这样眼神的少年擒下,锁在自己的世界,任谁也不能分享地,占有他的一切。 突然衍生出的占有欲望强烈至白哉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然而又感觉如此的顺理成章。 仿佛某种瞒住了意识而在黑暗中成型的阴谋,扯开暗色纱幕的瞬间,过往一切脉络顿时纤毫毕现。 可是……不能!决不能! 现在的自己身边……只有太过危险的漩涡,这样心智单纯的笨蛋,一定会被卷入利用,然後粉身碎骨。 那麽……就恨吧! 只要这份恨意能让你孜孜不倦地来到我的面前…… 白哉唇角突然弯起一丝极浅极淡微笑,并非欢喜,也不是得意,更没有傲慢蕴含其间,而是失落又怀着期待,沈重又夹着满足,复杂至无法言喻的表情。 月光下,他的面孔却因为这一丝波澜而骤然生动,深邃得……仿佛本来就属於这迷蒙而清冷的月光,所以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融化着隐没其中,再不复可见。 让人不由沈陷其中。 少年明显地有了片刻地怔忡。 “想杀我?就凭你?”微笑只是一闪而逝,下一个瞬间,映在一护眼中的是男子傲慢抬起的下颌,“你以为你是因为什麽原因才能站在这里!” “你说什麽?!” “我的意思是,你能站在这里,只是因为我的意愿,不然,精於联击的暗卫早就把你拿下了。” 想起暗卫们一次比一次敷衍的阻截,不得不在心底承认男子所说的是事实,但是……对方提起这个的用意,他还是不能领会,“你到底想说什麽!” “来个赌约吧:我给你杀我的机会,赢了,你可以取走我的性命,也不会有人追杀你,若是你败了……” 男子墨色的眼眸骤然变深,深得宛如无底的深渊,浓烈的欲望如暗色的云在深处翻滚。 一护浑身都在那瞬间的明悟下发抖。 不……不会是……那种……? 所有不堪的回忆刹那席卷而来:月夜下,扭曲的光色扭曲的身体扭曲的感官,无比的痛楚和比痛楚更叫人无法接受的,身体在侵占下火热的羞耻反应,被嘲弄,被羞辱,被鞭挞至体无完肤…… 惶然的眼眸深处,无法掩饰的脆弱令白哉发出低沈的笑声,“看来你明白了呢……” 不带温度的阐述有条不紊,“让我满意了就放你走。接受吗?” 咬牙,“呸!你休想!” “那你就别指望再踏进这里一步。” “我现在就杀了你!”少年大吼一声,墨刃挥出。 在格挡的瞬间却稍微偏转了方向,全力突刺。 一刹那,他的精神和身体完全契合,刃尖化作了流星一点,一往无前中杀意凝聚,如霜之寒,如针之锐。 男子乌眸中掠过一丝叹息,“终於有杀气了啊……” 刺中了……吗? 视觉中是如此,刀尖却没有传来应有的阻力。 被刀尖贯穿的男子的身影化作了虚薄的残像,而後背汗毛竖起,一点寒意无声袭来。 少年险之又险地背转了刀身挡住了那致命的刀锋。 “叮!” 脆响中急急纵身拉开了距离。 心脏狂跳。 刚刚……那是什麽? “确实大有进步……”并没有追击,带着一丝赞赏的男子仿佛不曾移动过静立,在面前竖起了清亮如水的长刀,“不过要杀我,还早得很。” “少得意了……”叫嚣声淹没在接踵而来的攻击之中。 雪亮的刀光在月下肆意绽放,是千万片旋舞的飞花?还是浪花下湍急的潮水?抑或是割碎的月光化作了刀刃,碎卷而来? 不属於尘世般的绝美之中,冰寒的杀气将温郁的夏夜瞬那化作了雪地冰天。 剧痛从四肢关节传来。 不见血花飞溅,男子用剑身平拍,只痹痛了他的关节而未曾伤到他分毫。 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长刀落地。 一缕透明月光停驻在了男子指住他咽喉的刀尖。 从刀尖传递过来的杀意清冷晶莹得不染纤尘。 “不……不可能……”不能置信的惊恐凝固於少年的眼底。 明明……我已经那麽那麽地努力了…… 明明……我已经变强了很多很多了…… 为什麽,却败得比哪一次都快? 这家夥……难道就这麽的强吗? “现在,可以答复了吗?刚才的条件?”男子并无自得地俯视着一护,“我可以给你点时间考虑。” “混蛋!谁会考虑什麽鬼条件!有种你就杀了我!” 耻辱、怒火、憎恨、不甘……少年刚硬而炙热的眼瞬息万变,唯独没有怯懦和优柔。 叫人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是的……已经明白了,在再见的那个瞬间就明白了,不可实现的期待和即使无望也难以驱散的寂寞,只是因为倾了心,动了意,从一开始。 ──对上那个拥有鲜艳发色和眸色的少年在暗卫的刀刃间不甘瞪视的视线的瞬间。 静漠的心海翻波起澜。 危险的情感,却自信着自己的能力和控制力,而一次次自己也不明白原因的纵容,其实只是为了看见那无比专注於自己身影的眼神。 在终於明了的现在,脉络分明,沦陷已深。 无法抑制的思念中,渴望一日日深沈。 然而,隔着刀锋的对望如此切近,却也无比遥远。 爱和恨,生和死,平静下无比激烈的涌动一触即发。 “我不会杀你……”刀锋滑下,挑动着脆弱不堪一击的腰带,将少年顽抗的眼神击溃,暴露出深藏的恐惧。 不……再也不要……不要经历那样的……死都不要! “住手!你住手!” 少年竟然猛地伸出双手一把握住了千本樱的刀身就往自己腹中刺去。 白哉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往後抽刀,总算在刀尖刺入腹部之前将千本樱从少年手掌中抽出,而手掌已经鲜血淋漓。 少年趁机一跃而起,扑向了他落在一边的佩刀。 手刚刚握住刀柄的瞬间,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和重量从背後压下来了,手掌扣住了他的手腕。 贴合的热度和压倒性的力量让一护的身体瞬间僵硬。 全身力气像是一下被抽空了似的,握不住刀柄地任武器从掌中滑落。 张了张嘴,想喊,却什麽声音也发不出来。 肢体惊恐地瑟缩在比烙铁更深刻的烙印带来的恐惧之中。 不……不要…… “真是个难搞的家夥!你就这麽着急找死?!”一肚子的恼火和後怕之下,狠狠惩罚的欲望空前炽烈起来,不愿意杀,也不想打,那麽方法就只剩下一种──白哉揪住少年的手肘将他半拎半搂地拖到了卧寝後的露天温泉浴池边,过程并不容易,从刹那的僵硬中恢复过来的少年拼命挣紮,直到被白哉一把扔下浴池。 “噗通!”巨大的水花溅起。 “咕噜噜……”水波四面八方灌进来,淩乱间一护吞了几口水,差点没溺死在在水中,死命挥动的手腕触到了什麽立即紧抓住不放,作为凭依终於站直了身体破水而出。 “咳咳咳咳咳……呼啊……咳咳……”满脸的水花模糊了视觉,顺手抹去又有更多从头顶发梢滚落下来,少年咳嗽的间隙中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另一手还紧紧地抓住身边的支撑物。 而在他意识到那不是什麽别的而是温热的人体时,一双有力的手掌已经扣住了他的双腕。 “现在这个样子……就可爱多了……”几乎是在耳边的低语,醇厚优美的声线却是世上最可怕的声音,对於一护来说。 !!!! 要挣脱已经来不及了! 被男子紧紧挤压在他的身体和背後的池壁之间,双腕被压到头顶而膝盖顶进了双腿之间,将他固定得动弹不得。 雄性坚硬的热度抵住了他的下腹,传递着恐怖的意图。 少年眼眸睁得滚圆,猫的瞳孔一般,中央惊悸的晶体挛缩成尖锐的针孔,在月色的折射下透明近乎无色。 尽管是在比体温还要高出一点的冷温泉中,依然感到全身冷浸。 脊背绷紧着不能放松,肌肉酸痛。 “这麽的害怕啊……” 玩味的声音,玩味的眼神,猫戏老鼠般的游刃有余。 自尊立即从恐惧中抬头,少年死死咬住了嘴唇。 表现出恐惧无疑是一种耻辱,但是他无法克制。 颤抖着尽力偏侧过头颅闭紧双眼的表现无疑是另一种反抗,然而拉扯出颈项纤长优美的线条令男子的眼神无声沈暗。 湿漉漉的鲜艳发丝一绺绺地粘在少年的颈间,甚至有一绺细细蜿蜒到了同样湿透的衣领之下,将视线一路牵引,到引人遐思的部位。 包裹着一对精致锁骨的肌肤象牙般粉嫩而毫无瑕疵,在水色和月光的侵染中,一丝丝魅惑的红随着继续的呼吸在肌肤下蔓延缠绕。 男人的嘴唇没有犹豫地印了下来,落在颈间。 火焚的热度。 全身一震。 从鼻孔喷出模糊的声音,少年拼命卡住可能的声音。 然而在舌尖柔滑地舔舐着肌肤上水珠时,少年还是为那濡湿得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的触感而低喊出声,“混蛋!你要上就快上!少做这种……呃……唔──” 锁骨是少年的敏感带。 轻轻一个啃咬就能让他发出动听的声音。 白哉抬起头,空出一只手抚摸过少年偏侧着不肯正对的面颊,捏住下颌迫使转回,“终於肯接受现实了?嗯?” 然而脸不得不扭转了,眼睛还是怎麽也不肯看着白哉,硬起的声音下,一丝畏惧的颤音反而格外诱惑。 “没有这种事情!你要用强是你的事!” 所以死也不愿意有反应? 有趣的家夥,这种执拗的性子,简直是撞到南墙不回头,见了棺材也不掉泪,却不知道这样只会更加激起人的征服欲麽? 男人都有恶劣的本性──越是难以得到的,越是用尽手段想要占有。 “呵……”白哉迸出低沈的笑声,“宁肯痛是吧?可惜不能叫你如愿了……我会让你求我的!” 自负的宣言令一护不假思索地反驳,“鬼才会求……唔唔……” 濡湿的吻堵住了他的声音,相互粘合的奇异质感在唇瓣上激起了搐痛的热流,尽力後仰也不能躲开的粘腻,执拗地吮吸着嘴唇,将那柔软的唇肉都撮吸进口唇内,饶有滋味地细细品尝着,“唔唔……”痛苦地眯起了眼睛,後脑勺撞到了坚硬的石头上,再没有後退的空间,然後男人的舌拨开唇瓣抵入,舔舐着内侧的粘膜和齿龈,一丝丝的痒,一丝丝的热,呼吸间尽是男子特有的,糅合了雄性的浑厚和古雅熏香的幽雅的气息。 极具侵略性地入侵到肺腑。 勾起疼痛却又缭乱的回忆。 “张开嘴……”含着唇瓣的发音似从骨头震动着直传到了耳内,命令道。 才不!一护反而更用力地咬紧了牙关。 然而男子巧妙地一抬膝盖,就顶到了身为男性最脆弱的地方,几下挤压摩擦,下腹就涌起麻痹的悦乐,而有了膨胀的预兆。 那仿佛在身体深处紮了根,而被掩埋住的燥热,飞快地缭绕升腾。 少年不由自主地低喊出声,开启的齿关於是失守,被男子一下侵入,非常有力地压迫住颌骨不让合拢,灵舌长驱直入。 怎麽会……这样…… “唔……唔嗯……”不忙着去捕捉躲避的丁香,男子先将柔嫩的粘膜舔舐了个遍,每一丝震动每一丝反应都被挖掘出来,一护从不知道口腔里也会有这麽多的敏感点,蔓延的热流,张开得发酸发痛的口腔,在步步进逼的追逐下退无可退的舌终於被缠出,重重吮吸,酥麻的热和昏眩的愉悦融化了一次次的反抗,而男子涌动着下身令坚硬的欲望跟少年的相互摩擦,即使是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出那份惊人的热度和坚硬,下体却不知羞耻地膨胀挺翘了。 一股股水银般沈重,而温柔得销魂的疼痛流窜至下腹,在那里沈甸甸地满涨。 “唔唔……嗯……不嗯嗯……”甜腻得不敢置信的嘤咛从鼻息间溢出,唇舌相互摩擦的震颤传导到了身体的每一处。 呼吸不知何时也热了起来,火热地熨烫着气道。 大量的津液泌出,被舌头搅拌着,发出啧啧的羞耻声音,而承载不下的量,则从唇角溢出,粘腻的滑过下颌。 快要气绝的深吻终於放过了泛起麻痹的嘴唇,追逐着唇角的清甜掠过下颌直到颈子。 “哈……哈……”张开嘴大口喘息,身体在自颈项绵延至锁骨的吮吻下掠过一波又一波的颤抖。 反应已经无法掩藏,硬得发疼地抵住了对方。 “有反应了……” 揭露的事实让少年无地自容地紧闭上双眼。 绯红的面颊,被吻出烈火红的嘴唇,因为动情而火热的身体……湿漉漉地裹在沾紧皮肤的衣物间,细韧的线条随着喘息而起伏震动。 只被自己品尝过的青涩身体,是半生半熟的果子,新鲜招摇…… 总是禁欲般皱紧的眉间,此刻流溢出的,却一份欲迎还拒的生涩妩媚。 白哉觉得下腹的热度立刻坚硬地纠结起来。 恨着我没关系……走在悬崖边上的自己,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回应的情感,胜利了,我会再不择手段得到,万一落败,这个性命就交给你来终结,然後你也不会为此而悲伤。 但是,能够拥抱的每一个瞬间,都想要全力地拥有。 怀着这样的觉悟,白哉一把拉开了少年腰间的结扣。 好吧……开头就警告过了,这是得不到心得到身体也好的故事,也是败了就要被扑的故事啊……捂脸…… ☆、第六話 綻放(慎) 第六话.绽放 粘得太紧而如第二层皮肤一般的衣物被剥离的瞬间,来不及为肩膀和胸膛的猝然裸露羞耻。 因为男子的唇在肌肤上滑行的触感。 简直像是游动的蛇缠绕身体的战栗。 在一护的心目中,欲望是可怕的,混乱的,痛苦的,那罪恶的甜美被封存在记忆深处不愿承认,然而,当男子的口唇还未落下,只是呼吸的气流吹拂而过时,乳尖就掠过一阵甜蜜的酥痒,而渴望地挺翘起来。 男子了然迸出的一声低笑令少年恨不得把自己生生埋掉! “有什麽好掩饰的……你的身体这麽敏感,很喜欢的样子啊……” “闭嘴……唔──” 舌尖点触在粉嫩乳尖上的刺激,是强烈到要紧咬住牙关,才能克制住那脱口欲出的可耻声音,於是怒喝再次半途而废。 将反抗的动作,声音,乃至意识一次次用这种方式打压下去的恶劣快乐令人沈迷。 更何况少年的身体确乎非常的敏感,且诚实。 激烈反应於每一次逗弄,拼命想要压抑的意志和本能想要舒服的渴望天人交战,来回拉锯,交织着辛苦忍耐和不愿承认的渴求的娇艳表情也格外魅人。 “嘴硬的家夥……”想更激烈地欺负,想要逼迫出真实的感觉和需求,想驯化这颗倔强的心,想要看到少年全然放弃矜持热烈迎合的媚态,白哉任心脏和脑髓在这份焦渴中叫嚣,动作却依然有条不紊。 名门少主用餐,便是再饥肠辘辘也不能有失仪态。 细致到繁冗的吮吻夺走了所有的注意力,围绕着挺立嫣红的肌肤被吮出酥麻的丝丝热流,濡湿的唇,灵巧的舌用出人意料的方式来回掠夺,但就是不去碰早已挺立得发疼的乳尖,好难受……呼吸粗重起来,带动胸膛剧烈起伏,但是要一护出口要求,是怎麽也做不到的,他只能在固守的尊严和可耻的渴望中挣紮沈浮,难耐而干涸地吐息。 小小的鼻翼拼命鼓动,嘴唇被洁白的齿列嵌进,印下深深的伤痕,嫣然的唇愈发的肿胀饱满了。 昏昏然之间,时间停滞了脚步,煎熬被延长,再延长,不知尽头。 意志渐渐欲振无力。 於是被猝然重重咬住敏感蓓蕾的痛楚和激烈快意尖锐刺进身体的刹那,尖锐的呐喊突破了唇齿的封锁。 “啊──痛……混蛋……啊啊……” 痛呼声中,抚慰般的柔软舔舐接踵而来,胸膛颤抖着挺起,想要更多温柔爱抚地将尖挺的嫣红送入男子的唇中。 身体……什麽时候变成这样了?严厉的自我苛责中,羞耻的泪水在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 但是已经……好像都不属於自己了,所有的动作,反应,欲望揽过了指挥权,压在羞耻和尊严之上。 “呵……更硬了呢……”白哉审视着已经克制不住身体的迎合的少年,满意地微微弯起了唇角。 防线一旦破开,全面崩溃只是早晚的事情。 再不拖延地将剩余的衣物全部扯下,扔到了浴池边。 少年纤细的腰肢正好在水线之上,那麽细,怜人的细,错觉轻轻一折就会断掉,然而搂在臂弯中的触感却又完全不同於女性的娇柔无力,韧性十足且敏感地在触碰之下颤抖躲闪。 灵动如风中的杨柳。 清澈的池水完全掩不住一双紧绷有力的长腿的轮廓,被这双长腿夹紧腰背催促更快更深的记忆立即清晰无比。 一半丝丝粘住肌肤一半漂游於水中的艳丽毛发中,挺翘的凝红蕊尖从水波中探出,如羞涩含苞的莲。 真是令人兴奋啊…… 细嚼慢咽的计划,似乎有点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 拉高一侧下肢挽在肘间,手指直奔重点地拨开了闭合的股缝,繁密的皱褶立即惊恐地纠结起来,阻拦着外物的入侵。 少年从咽喉深处发出含糊的颤音。 白哉放过了被吮吻得嫣红饱胀的红蕾,转而去抚慰受了冷落的另一边。 技巧地卷缠点拨,啧啧有声地吮吸。 趁着少年注意力被引开的刹那,借着温泉水的润滑,手指一个用力,突破了阻碍长驱直入。 还是这麽的……紧啊……喉头猛然一阵干燥。 “呃啊……啊……放……不要……”少年的身体弓一般的翻仰过去,被扣紧的双腕又一阵激烈的挣紮。 加大了钳制的力道,手指退出,在紧窒松了口气的放松的刹那,猛地再次突入。 身体的翻腾中,被咬紧的乳尖在男子齿间撕扯着,痛楚过後,却是更加火热的膨胀。 指骨嵌入内脏,搅拌,旋转,深入,温泉水被带入,滑腻了抽送,柔嫩内壁在硬质摩擦间激起了热辣的痛,更激起了焦灼的潮痒。 然後刺痛在指腹的来回细致抚慰下化作了酥麻的愉悦,可是酥麻的愉悦只是转瞬即逝,更多的潮痒席卷而来,陷身体於焦躁的深渊。 摇晃间水浪拍打着挺翘的下体,只是这样的刺激,那里也更加坚硬了。 要融化般的热度满涨充填。 “唔唔……” 仰头无助喘息着,少年失神的眼水色迷离,靡丽的红已经蔓延到了眼眶和耳根,更在双颊凝集得娇艳无伦。 从本能中被一步一步唤醒,焕发出婉转而魅惑的色香。 内径细嫩紧窄的触感被指尖一分不差地感受着,一阵阵的挤压收缩刺激得白哉口干舌燥。 循着记忆中的位置向连接快乐的一点重重地按了下去。 “啊啊啊啊──……”无可抑制的淫媚呼喊,少年象牙般光润的身体掠过绞拧般的痉挛,一直逃避般半阖着的双眼猝然睁圆,一点星子般的晶莹在里面凝聚成型,缓缓剥离下来,蔓延过少年靡红的颊,“那里……不……不要……” “不要?”即使是在水中,也感觉得到内径陡然粘滑的触感──媚壁分泌出的爱液的效果,手指轻轻搔刮着抽搐的内壁,将少年拉扯入更深的迷乱,“你的身体可不是这麽说的!” “才……才没……”额头渗汗,非人的刺激下少年喉头急遽地颤抖着,在指尖再次重重按上敏感点的瞬间发出悲鸣般的声音,“呜哇……啊啊……”没有退路可以躲闪,也没有力量可以挣脱,一层层的防御被残酷剥离,暴露出最隐秘最羞耻的自我──比痛楚更令人痛苦的折磨! “要吗?”手指骤然抽出,空虚刹那无限放大了,焦躁不满的内部难耐地收缩着,粘壁相互挤压着,渴望获得一点慰藉,但是没有用,抽离的空虚比什麽都难以忍受,而火上浇油的,是男子高热的烙铁在敏感的花蕾处的摩擦,身体知道那摩擦的硬物能带来的甜美快乐而渴望地颤抖着,残存的意志却不容许屈服的言语出口,“谁……谁会要……滚开!” 倔强的眸子满是泪光,不甘的灼热火焰在水色下燃烧。 被逼到绝处的小动物般可怜可爱,又得防着不顾一切的反击。 就是喜欢着这样的眼神──不识时务的倔强和坚持,无论何时,都不会失去那份天真的清澈。 明明已经想要到发抖了…… “我说过……我会让你求我……” 低沈的呢喃中,男子月下动情的眉眼生动无比,不再是清冷出尘的气韵,而流露出一种魔性的美,性欲、征服、占有的欲望鲜烈如黑暗却高温到可以熔毁一切的火焰。 在少年眼底烙烫下无法愈合的伤痕。 “你想干……啊……” 硬热稍微进入了一点点,将蕾瓣分开,甜美的摩擦感令蕾瓣妩媚地收紧,然而在捕捉到硬热膨大的头端之前,硬热蓦地退开了,一瞬间的失落令身体哭泣出空虚的泪水,酸楚的渴望在深处发了芽,开了花,末路的鲜艳和张狂。 “混蛋……混蛋……”含泪咒骂的音色是甜美的,腻人的,夹杂着一声比一声更重的喘息,“你到底……” “我说了,会让你求我。”男子俯身咬住了少年的耳壳,薄致的耳壳立刻就红了,舌尖灵活地勾画着耳轮的沟回,麻痒难耐,“要求我吗?求我就给你。” “呼啊……啊……我才……不……”舌尖骤然刺进了小小的耳孔,而硬热也再次分开纠结的肉轮深进,饥渴的媚壁立即紧紧卷缠上去,然而硬热再次狡猾地躲开了,失望闭合的内部顿时湿意流溢,两方面夹击的感觉击溃了一护,让他忍不住低泣出来,“混蛋……混蛋……” “错了……这不叫求……”说话间的吐息一波波侵袭着耳孔深处,而残忍的手指不知何时温柔地捏住了入口处的蕾瓣,巧妙的一个翻转就令腰肢死死绷紧,“里面……流了好多……” 淫乱的热度早已远远超过了温泉的温度,皮肤都要在这份热度下糜烂了,哭泣的闸门一开启就再关不住,泪水接连滚落脸颊,然而对於那份比死去还难受的焦灼丝毫无济於事,意志被一步步磨挫,欲望淩驾了一切,包括尊严,包括羞耻,包括对这个人的恨意。 “求……求你……”低如蚊蚋的恳求,从颤抖着翕动的嘴唇中挤出。 “说什麽呢……都听不见啊……” “你……” 手指滑入得更深,绕着那敏感的一点打圈,身体想要追逐地摇晃着,然而怎麽也无法让手指触到那一点,不给对方想要的,自己渴望的就绝对得不到,这份明悟成了最後一根稻草,压溃了徒劳的反抗,少年仰起洇了泪和欲的秀致面容,带着哭腔地乞求,“求……求你……给我……” “给你什麽?”步步进逼。 “你的……你的……”挂在男子肘间的腿勾转了足背,懂得诱惑地磨蹭着男子的後腰,勾紧,“求你……进来啊……” 徐徐的,徐徐的,在怀中绽放了。 眉梢眼角都是性的诱惑香息,每一分表情和动作都焕发出无与伦比的渴求。 还等什麽? “记住,是你求我的!”抽出手指,心满意足地将其实也早在少年的媚态面前忍耐到极限的硬热抵住重重一压,硬热劈开紧窒一冲而入。 湿沥而高温的内壁立即贪婪紧缠上来,那份绵密扼杀呼吸。 摩擦的快意潮水般汩汩翻涌上来,身体做不出丝毫停顿地前後揉动,在细致紧窄的内壁上摩擦出更多的欢愉。 “唔……你还真是……”白哉快意地微微仰脸,“有天分啊……” “啊啊啊──”声音抛高,少年迸出不知道是痛还是快的尖锐呐喊,细瘦的身体激烈扭动着,“不要……不要一开始就……这麽……” “不是很喜欢麽?缠得我这麽紧……”故意往敏感点重重一顶,立即诱发出一波致命的挛缩,呼吸为之一梗,白哉恨恨地撞击进去,贯穿到最深,“很厉害呢……” “啊……哈啊…………啊啊……”毫不宽赦的急促进犯,饥渴的内部被欲刃满满充填,有力摩擦,进入时撕裂的痛楚被快感分摊掉一大半,更在几个回合之後就消弭不见,充溢了感官的,只有那坚硬柱体在体内急促而有力的抽送带来的,脑髓都要融化了的昏热愉悦,身体最深处被撑开到极限,切实抚慰过那份纠结的酸楚,未曾被爱抚过的分身坚硬地抵在男子的下腹,涓滴渗出的欲液让欲望和下腹之间的摩擦无比滑腻,反复间竟是迷醉无限,“好深……啊……太深……” “可是很舒服……对吧?”内壁缠绵蠕动着像是要把欲刃向更深处吸进去,黑洞样深得探不到尽头的错觉让身体只能一次比一次用力地贯穿进去,更深,最深,穿透这具甜美到妖娆的身体,能诱惑出自己这般失控的这具身体,简直就是极品啊……狂乱占有的欲望被再次深化了,白哉野蛮地劈开紧窒的纠缠,故意每一次都掠过那敏感的一点然後滑行到深处,“这样呢?会不会……”死死绞紧的瞬间他不由闷哼出声,“就这麽出来啊?嗯?” “啊……哈啊……我……”满头大汗地摇晃着双臂间的头颅,摇乱了一头湿漉漉的绚丽发丝,少年受不了地不停拱起腰身,想要逃避这可怕又快乐到快要死去的征伐,“不……不要……慢……啊啊啊啊──……” 重重撞击在焦点上的一击仿似要将内壁顶穿,那一瞬间,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月下清黑的发丝、脸颊上挂着的汗珠、灼热喷出暗色火焰的眼……一切的印象在少年失神的眼瞳中如滴入水中的染料慢慢洇开,融入那一片魔性的月色。 粘液喷洒在两人相贴的腹部。 痉挛的内径柔软而强硬地绞缠住了白哉。 好容易才忍住了随之一起喷发的冲动。 “这样就高潮了……”戏谑的,嘲弄的,些许亲昵些许爱怜的低语完全传不到茫然着聚不齐焦点的少年耳里,“都没碰过呢……前面……” 放开了扣住双腕的手拉高了另一侧的下肢,酥软的身体顿时一沈,将火热吞入得更深,少年挣紮着回神的眸子掠过一丝惊慌,但是白哉没有给他清醒的机会,欲望的楔子搅拌着依然抽搐不止紧缚住他的媚壁,毫不留情地直刺入最深。 官能到达巅峰的此刻,过度施加的快感就成为了一种折磨。 “呜呜……哇啊……不……”呜咽着,大口喘息的少年的脸满满交织着沈迷的快乐和痛苦,过多的津液从唇边垂落。 下颌张开着合不拢来,一线银丝蜿蜒而下。 淫乱到极致的表情。 “真想让你自己看看……”白哉托起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上去的同时,欲望的茎柱也按捺不住狂野地尽情冲刺起来。 生命的火热,原始的激狂,涨满了心和身体的快意,将心中那份持久的空虚悄然填满了。 却又衍生出更多的贪婪和狂热。 身心尽皆沈迷於不止歇的索求之中。 “唔唔……嗯……”从鼻息间溢出甜腻的嘤咛,迷失在情欲中的少年自由了的双手藤蔓般缠绕上来,紧紧扣住颈背,被抬高的双腿也在交合的快感驱策下紧紧夹住了白哉的腰背。 温泉水中,年轻的肌肤滑腻如游鱼,细致如凝脂,挨擦间荡魄销魂。 没有错……拥抱这具身体的感觉是生平最好的,没有之一。 抱住怀中轻盈的身体奋力驰骋,水花泼溅,这一场以强迫启始,以失控为续的情事,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一章还做不完……⊙﹏⊙b ☆、第七話 月宿 第七话.月宿 精雅的和室内,灯火昏黄,月色斜浸,在交汇的边界,与无处不在的夜色丝丝入扣地缠绵。 艳丽的橘色长发妩媚蜿蜒在黄褐色的背景上,少年象牙色的肌肤满满蔓延着欲望潮润的晕红和汗雾,深深浅浅的爱欲烙痕如落了满身的寒绯樱,欲振无力地在男子的索求和压制下颤抖,喘息,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挣紮虽然拼上了他此刻所能有的最大的力量,却只被当成了美妙的迎合,不知疲倦般的贯穿一次次穿透肿胀到不剩多少空隙的蕾瓣,似乎麻痹却又愈发敏感的内部被坚定地碾压而过,那刺痛和着难耐快感的浪潮一波波汹涌,令他殷红如血的嘴唇不住迸出嘶哑的恳求。 “不要了……不要再……呜啊啊……”身体不停被猛烈撞击的摇晃中,含泪的双眼迷茫地凝睇着身上挥汗驰骋的男子,捏在男子双肩的手同样颤抖不已,於是那推拒根本毫无作用,“真的不能再……不行……拜托……” 将少年的双腿高高架在肩上,压折的双膝都快要越过肩膀地大大分开,每一次深深地侵入,那纤韧的腰肢都要掠过一阵妩媚的颤抖,而依然紧窒无比的内径应和於每一份刺激地紧紧吮吸卷裹着他,其销魂的贪婪和热情不曾因为多次的情事而有丝毫减色,白皙的肌肤被爱欲的鲜烈色彩所侵染,压伏在他身上的白哉喘息也愈发粗重,双掌捧高了少年紧绷的双臀,大力地穿透进去,透明爱液混杂着射在里面的白浊被挤得一齐飞溅,将连接的部位染得更形濡湿,“不行?还把我咬得这麽紧呢……” “啊啊……真的……”不住地仰起酸痛的颈子,一护只感到大脑一片开锅稀粥般的混沌而心跳快得要将胸壁击破,疲惫灌注了每一丝肌肉,一次次无力坠落却又一次次在快感浪潮的侵袭下颤然绷紧,无法得到休息,泪水溢出酸涩难当的眼眶,早先的倔强不甘早已融化成媚人的脆弱,他只能哀哀啜泣出声,渴望以此得到宽赦,“求求……放了……” “真是很可怜的样子……”白哉抚过少年泪水纵横的绯色容颜,疲惫和无助交织之下,那份逼到了绝处的妩媚却焕发出惊人的美丽,已经远超过他外在的容颜,令人万分爱怜却更无法释手,“算算今晚你求我多少次了?” “拜托……”混沌一片的大脑已经无法理解男子的语义一般,一径哀恳着,“我真的……不行……” “好吧……”突然停住不再动作,白哉俯身逼近少年的面容,近距离的对视下,那双清艳的异色眸子终於掠过几丝清醒,白哉这才开口道出他的条件,“这次,在我出来之前你忍得住不射的话,我就饶了你。”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白一]月夜物语 作者:叶月玖 第4节 “什、什麽?”惶然的神态令少年显得十分稚气,“这种……” “做得到的吧?还是说,你的意志,就这麽点吗?” “我当然做得到!”最受不住的就是对方傲慢的蔑视,一护不假思索地吐出令自己万劫不复的词句,旋即看见男子满意的眯起了眼,“很好!” 下一刻茎柱穿透了身体,重重地撞击在了欲望的焦点上。 “呃──啊啊啊……”身体猛地弹跳起来,早已发泄了多次以为再射不出什麽的茎芽又止不住地跳动着,不知疲倦地吐出了一股股粘腻,被蹂躏敏感点的快感强烈到脑海瞬间一片空白,濡湿内径抽搐起来,死死咬合住硕大。 “做得不错……”深吸口气,白哉俯身去吻少年眼角的湿痕,“不过还不够啊……” 连连在敏感点的顶刺将一护拖入了快感的地狱,射出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可是在体内有力抽送的坚硬完全没有要发泄出来的意思,只是激烈地摩擦着一触即发的敏感内壁,令被摩擦被填满的甜美疼痛如潮泛滥,就连背部跟榻榻米摩擦的细微触感都成了快感的一部分了,“啊啊……”身体在男子身下狂乱翻腾着,无助的哀求源源不断溢出朱唇,“求求……不行……啊啊……” “记得要忍住啊……”一句轻轻的提醒将一护快要涣散的意志又拉了回来,明白不做到对方要求的话,折磨就不会有尽头,他只能竭尽全力地扭动腰肢收紧身体,死命忍耐自身的冲动,可是欲望跟意志的拉锯中,欲望明显胜过早被折磨得所剩无几的意志,下腹火热纠结着,激突着,无数股销魂的热流旋转着汇聚,眼看就要化作实体喷涌而出,那熟悉的眩晕中,无计可施的一护突然探手下去,用力扣住了自己激烈弹跳着的茎芽,自虐的举动下眼前顿时一黑,身体痛苦万分地痉挛起来,无比强硬又无比柔软地缚住了突入的茎柱,“啊啊啊啊……” “唔──……”闷哼出声,为那绵密无比的绞杀带来致命的快感,一瞬间汗水爬满了背部,白哉也无法忍耐多一刻了,狠狠几下撕裂般的贯穿後,他将自己深埋入那高温的紧密中,任蓄积的火热喷薄而出,同时也拉开了少年扣在他自己欲望上的手。 “呀啊……哈……”身体抽搐着,或许是之前溢出了太多,这一次的喷发并没有多少,然而绝顶的快感还是呼啸着从头顶贯穿到足尖,一护感觉身体轻盈地飘起来,飘起来,到无尽的虚空,然後静静溶解在那一片虚无中,连自身的存在都就此消失,感觉不到了。 瞳孔涣散开来,在无力垂下的眼帘之後。 长长的羽睫还凝结着晶莹的水滴,绯色的面颊也凝固着高潮那一瞬间的惊悸和失神。 然而他已经筋疲力尽地昏睡过去。 迷醉於巅峰一瞬的酣畅淋漓,也迷醉於少年无与伦比的甜美,白哉俯身吻住了那对肿胀着微微张开的嘴唇。 浅浅的呼吸间,他尝到了少年清新如青草和露水在曙光下蒸腾的特殊香息。 内脏都被这种迷人的味道所沾染。 略带苦味的弧度却从唇角泛起。 “醒来之後……会更加恨我吧……” 这是我的选择。 情爱是甜蜜的毒药,只会让你让我变得软弱松懈,憎恨却可以驱使人强大。 你会变得更强,一定要变得更强,强到足够在这个以力为尊的世界站稳脚跟,不用惧怕任何人。 那时候…… 一护做了梦。 阳光明媚,春樱盛放,层层叠叠的繁盛花朵如云霞在头顶绚烂,看不到尽头。 妈妈的笑颜满是春天温暖明丽的气息。 「一护!一护!」地呼唤着他的名字,然後撒娇的孩子欢笑着扑进了妈妈柔软温暖的怀抱。 春天般的怀抱。 不远处,爸爸不顾形象地趴在草地上逗弄两个还只会爬着呀呀叫唤的妹妹。 浸透春阳暖意的风轻轻地,轻轻地将飘落的樱瓣卷起,飘飘扬扬,挥挥洒洒,漫天都是绚丽的飞花,满胸都是暖暖的香气。 妈妈甜美的笑颜凝固在春天淡金色的阳光和绚丽飞花之中。 好幸福…… 那个时候……好幸福…… 妈妈的怀抱好舒服…… 失去母亲的时候也失去了欢笑,失去父亲之後,更加只能逼迫自己坚强,为妹妹们撑起一片天空,这样的日子有多久了? 似乎也不是太久……但是好累……好累…… 知道自己只是在做梦,知道梦见的美好永远不会重来……但是就让我多流连在这里一刻吧…… 妈妈……老爸…… 裹着白润薄衣的少年咕哝着听不清楚的音节,更深地蜷入了男子的怀抱。 睡梦中纯真无邪的年轻面容磨蹭着男子的胸膛,仿佛找到了最安谧的栖所而露出了甜蜜安谧的笑颜。 白哉微怔地凝视着那朵笑颜。 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笑…… 小孩子……小孩子一样,干净美丽的笑…… 仿佛因依偎在自己怀中而满心喜悦…… 让人心中骤然盛满了甘甜,却又酸酸涩涩地揪痛起来。 该让你离开自己的世界的,只有不再交集才没有危险,却又任性地想得到而拥抱、 该温柔对待动了心的人的,却又想要驱离地逼迫苛求。 ──矛盾混乱得自己都无法理清的想法和做法。 无意识地抚摸着少年散落的橘色长发,让那灿烂柔滑的色泽在指间闪闪烁烁地婉转缠绕。 男子沈思的侧面浸没在青蓝晨光中,清冷而迷茫。 是的……自己都无法理清的矛盾…… 这真不像你,朽木白哉! 但是人总会遇到让他进退失据的存在。 哪怕是在最不适合的时间。 只是拥抱就能让心沈醉,眷恋着他的肌肤和体温,眷恋着依偎在怀中的这份安谧。 但是还不是沈迷的时候。 叹了口气,白哉轻轻拉开少年缠绕在身上的肢体,用薄被将他盖好。 无声走出。 不久,一盘点心和衣服还有墨色佩刀放在了沈睡的少年身边,然後又静静离去了。 啊……好久没睡得这麽好了……还做了个美梦,爸爸妈妈都还在的美梦…… 懒懒打了个呵欠,一护还沈浸在梦中叫人留恋的景象里。 随即觉得不对地猛地睁开了眼。 陌生的屋顶陌生的房间,身下身上的寝具极其柔软而有着凉润丝滑的质地。 这里!! 用力坐起的瞬间,叫人要叫出声来的剧烈酸痛从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弥漫开来。 无力的腰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倒了回去。 就像被拆散了全身的骨头再装回去一样的难受。 私处和身体深处麻痹混合着火辣肿痛的异样感官提醒了一护之前发生的一切。 酸涩不堪的眼睛顿时红了。 那混蛋…… 屋内没有其他人,但是一护记得这个房间──在浴池里的一次之後就被带到了这里,继续那仿佛永无休止的入侵和火热难耐的快感,还记得自己是怎麽在侵犯下一次次不知羞耻地迎合然後达到欲望巅峰的,又是怎麽受不了地懦弱哀求停止的,甚至接受了对方的条件竭尽全力忍耐着,努力着只希望他快点发泄出来不再继续…… 羞耻填满了胸臆,将胸膛压迫得无法呼吸。 不顾满身酸痛地用力坐了起来,双手狠狠捶在了身侧,刺痛从掌心传来,一抬手才发现双掌都被洁净的白布包裹好了,而薄薄的衣料在睡梦中蹭得松散了,胸前密密麻麻的红紫斑点跃入眼帘,伴随着无数屈辱的画面蜂拥而来……顿时颤抖了的双手立即拉紧了衣襟……衣服…… 眼睛一转,身边不是就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吗?赶紧拿起抖开就往身上穿。 ……不是自己的那身…… 颜色和样式都很像,但是质料要好得多。 原来的……是在浴池中弄湿了然後被脱下扔到了浴池边上……现在八成干不了…… 这算什麽! 但是总不能不穿衣服吧? 手抖得穿个衣服都艰难的一护好不容易穿好,又看见了不远处那盘点心和自己的刀。 赶紧地抓回佩刀然後对着那盘点心大眼瞪小眼。 哈……还管饭啊! 待遇可比上次“好”多了! 很想干脆一脚把点心踢飞气气那个混蛋,但是剧烈的“运动”之後,早就前心贴後背的饥饿顿时在食物的诱惑下发作起来,简直一下子饿得发昏,胃部抗议地抽搐浑身也软得没了力气,盘中白胖胖的馒头一个个做得小小的,精致又可爱,不大的饭团用紫菜包起,夹着粉红色的鱼松,看起来也漂亮又好吃…… 犹豫了好一阵子才下定决心。 干嘛不吃? 除了亏待自己半点用处也没有! 少年左右前後都警觉地看了看,确定关紧了门的房间别无他人,抱起了那盘点心就飞快往口里塞。 馒头的馅心有好几种,软甜的蜜红豆的,香浓的花生酱的,还有黑芝麻的,非常的美味,饭团也做得松软适度,配上鱼松鲜美适口,吃得快了,差点噎着,赶紧拍拍胸口顺气然後继续大口吃。 点心都小小的,并不算多,一口气吃光也才七八分饱,将清洁溜溜的托盘放下,一护哼了一声,猜想大概朽木白哉那混蛋大概是打定主意避而不见了,而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也做不了什麽,要在继续留在这个充满屈辱的地方更是让他浑身不舒服,干脆地将长刀在腰带间插好,打开门就大模大样地走了出去。 走路还能勉强保持步伐,翻过墙的时候就牵扯到痛处差点掉了下去。 一个人也没有,不受半点阻拦的,他顺利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望清晨光线下庄重中不失雅致的建筑,少年愤恨难消地握紧了衣袖下的拳头。 朽木白哉!你给我的……我会全数奉还!总有一天! 头也不回地离去的时候,一护突然记起了昨晚的梦……会做那样的梦,也确实感觉到沈睡中有十分温柔的舒适怀抱……梦中抱着自己的,难道是…… 走了…… 打开隔间的门,白哉步入空落了的卧寝。 警惕左右看看然後抱着盘子背对门急急吃掉的模样……还真像一只不肯放下防备却受不了食物诱惑的野猫…… 孩子气的小家夥…… 跪坐下,手指粘起落在盘中的一小团米饭送入口中。 鲜甜微酸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白哉忆起的却是少年怎麽尝都甘美柔软的嘴唇。 鲜红的,灼热的,在热吻下颤然开启,会因为激烈的进入而迸出嘶哑的叫喊,也会因为意乱情迷而跟自己撕咬般地相互吞噬,吐出柔腻的丁香任自己品尝。 热情奔放的本性,倔强单纯的性情,虽然自苛严厉,但是无法抗拒欲望的侵袭。 红了眼眶哀求的模样…… 腰肢妖娆舞动,窒内紧紧卷缠的妩媚…… 散落的发丝颤抖如丝丝缕缕的流光…… 男子总是不见多少波澜的面容上似喜似忧,忽明忽暗。 回去後不知道是如何的咬牙切齿呢! 已经叫人去仔细打探了,既然将人放在了心上,当然不可能不去了解他的一切。 希望……不会是太麻烦的局面吧…… 收拾了心情,将月夜的缱绻和柔软的留恋小心地关在了门内,白哉走向绝不轻松的白天。 绝不能松懈啊……无论是正事,还是锻炼……以那孩子的天资,如果有好的指导者,追上自己也不是太久的事情吧,虽然很期待他下一次的到来,可不想真的杀掉呢…… ☆、第八話 命途 第八话.命途 情报组织的能力倒真不容小看,何况在包括住址,所用武器,以及近期来往的线索都已经摆在那里的前提下。 两天後,一份详细的报告就摆在了白哉面前。 天锁斩月,那把刀的名字,是二十年前,黑崎家第一剑客黑崎一心的佩刀。 黑崎一心为黑崎家出生入死,戎马征战,可谓忠心耿耿,可惜当时的黑崎家当家并不懂用人,一面不遗余力压榨他的价值一面提防忌惮,终於,在被强迫接受政治联姻的时候,黑崎一心所有的积怨一齐爆发出来,带着所爱的女子脱离了家族,改换成樱宫这个不起眼的姓氏,以普通武士的身份来到一个离两家交界处不远的偏僻村庄,用积蓄换取了一些土地就此安顿下来。 逃离时受到追杀所受的伤以及一直未能解开的毒始终折磨着这个昔日威名赫赫的剑客,在长子一护九岁的时候,危险再次来临,黑崎一心虽然最终拼死将来犯者全数手刃,却也救不回为了保护孩子而死的妻子的性命,为了几个年幼的儿女,万念俱灰的男人又坚持了几年,终究不治而去,留下最大也不过十四岁的三个孩子。 而那次来犯者被全歼,他们一家的踪迹并未泄露,三个孩子的日子虽然清贫,本也可以这样平安地一齐过下去,可是最小的女孩生了重病。 然後做哥哥的去见了黑崎家的当家。 白哉叹息着放下了手中的宗卷。 黑崎一心麽,早在自己出生前,这位剑客就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因为在他手下曾经吃过羞於启齿的大亏的缘故,朽木家一直对他避而不谈,讳测莫深,不是刻意去查,还真不会知道…… 然而,那寥寥几笔的记述中,却也可以想见这个男人昔日鬼神般的威慑,能够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中逃脱,心智权谋也自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护……守护之名麽?终於明白为什麽他会那麽拼命了…… 那孩子,怕也就单单继承了父亲的武学天资,其他是半点也没学到……明摆着被当枪使的情况下,还执拗地一次次跑来送死,要不是遇到的是自己,早就没命了,丢下两个才十岁的妹妹又该怎麽办呢,其中一个还是病人……凉薄的黑崎家是绝不会因为他为他们送命就好心照顾她们的。 傻孩子…… 不过既然是为了那种典型欺诈小孩子的承诺才来刺杀的话,事情倒好办多了……虽然要拜托的那个家夥着实叫人头痛,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自己的人脉中,跟朽木家没有明显关系的人,以及能够胜任的人,并不多…… 计议已定,白哉立即摊开信纸,沈吟着写了起来。 游子的咳嗽,这几天似乎又重了…… 心中无法不忧虑,但是一护着实对再次挑战朽木白哉心存犹豫。 那玄奥好似身化虚影的身法虽然靠直觉躲过了,但是当时,根本没看清朽木白哉的动作。 後来恍若万千飞花一瞬闪现的刀光,眼花缭乱间只见绚丽,被怎样放倒是直到倒下都未能觉察到。 而能将自己击败却不留下半丝伤痕,这份控制力又是何等的可怕,实力的差距更加不敢想象! 那是他的绝学吧……快到无法捕捉,强至无从超越! 凭自己的本事……真的能打败他吗? 老爸不是很愿意教自己,总是说,追逐力量的道路只是个无尽的怪圈,本身越是强大,遇到的对手也越多越强,最後总也死得越早。 所以也只是在自己软磨硬缠的时候指点几句,说用来打跑强盗也尽够了,要自己千万不可有争斗之心。 这样的自己,凭什麽战胜自小受到严格训练的朽木白哉? 刀有了迷茫,便失去了锐利。 汗水顺着面颊和脖颈流下,朝阳已经有两人高,挂在天空中白炽得刺目。 停下练习,少年擦了擦汗水,抓起放在一边的水壶咕噜咕噜灌了几口。 “那样钝的刀,能砍到什麽呢?”一个突兀的声音,让一护浑身都猝然紧绷起来。 声音很近,然而在听到之前,他未曾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 “谁!” 循声望去,一个懒洋洋双手抱胸靠在一棵树上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高高束起的紫发,金色的闪闪如猫一般的瞳孔,非常紧身的,像忍者不拘束行动的衣装,却采用了艳丽触目的色彩,女人拥有黝黑闪亮的肌肤和美丽却丝毫不显柔弱的容颜,慵懒自在的模样有种奇异超卓的魅力。 对上少年的眼,女子笑了,懒懒的,却又洋溢着强大的自信的微笑,“哟,你好!” “你好个头啊!你是什麽人?在这里多久了?” “真没礼貌呢,这个地方是我先来的啊,你来这里拿把刀挥来挥去吵我休息不说,还审贼一样的口气?”女子撇撇嘴,金色的瞳孔里依然满满都是不和小孩子计较般的笑意,“喂,小子,要知道别人的事情,先把自己的名字报上来啊!” “哼!”发现这个突兀出现的女子是个难缠的角色,一护很明智地决定不跟对方纠缠,收起刀抓起水壶就要往回走。 “真是不可爱呢,小草莓。” “你……”一护倏然转身,“你怎麽……” “怎麽知道你的名字?嘛……该说是外号才对,这目瞪口呆的模样可比刚才可爱多了!”女子笑眯眯地接口,“我当然知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你究竟是谁?” “你父亲的朋友,我叫四枫院夜一。”女子站直了身体,抓起了手边的一个大包袱,自然得确确实实就像是前来探访老友的态度,“你老爸呢?我好久没见他了。” “他死了,你不知道吗?”一护并没有全信,依然警觉地看着女子。 “死了……”怔然片刻,叹息出声的女子眼中掠过一抹了然和悲悯,“他终究还是没能撑过啊……不过也没办法,生死有命,谁都逃不过的。” 然而外露的伤感也就那麽一瞬,随即变成了以长辈自居的呼喝,“小草莓,我既然来了,就委屈点在这里住一阵子吧,还不带路?” “我干嘛要收留你啊!还有不准叫我草莓!”一护黑线,哪有这麽不懂客气为何物的女人啊!“你哪里来哪里去好了!” “臭小子,你老爸没教过你什麽是尊敬长辈吗?” “老爸只教过我,对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自称长辈的家夥,千万不能胡乱往家里领!” “怎麽?我就要去,你还能拦我不成?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女子金眸满是兴味盎然的亮光,扔下包袱站直了身体的她,虽然姿势仍旧显得悠闲,传递过来的却是一股强大而淩厉的压迫感。 是个强手! 一护“铿”地拔刀出鞘,凝神以对。 “我说过……那样的刀,能砍到什麽呢?我只看到了迟钝和迷茫……”女子轻笑一声,足尖一点。 失去了形影。 一护大惊,下一瞬间,他只看到了女子微勾的唇角,而胸前传来剧痛。 被一肘击飞的身体尚在空中,女子已经如影随形出现在他的上方,轻轻一脚。 却是力量万钧,直接将少年踢落尘埃。 “砰!” 坠地,泥尘四起。 “咳咳!”一护狼狈撑起身体,女子又恢复了静态,安闲得仿佛从来未曾移动过一般,“怎麽样?服了麽?” “你这是什麽步法?” “哼哼哼哼……”得意地翘起了下巴,“我的另一个名字,叫做瞬神,也就是瞬步之神的意思,小草莓,好好招待我的话,指点指点你也不是什麽大事啊!黑崎一心的儿子,怎麽能这麽没用!” 一护眼前一亮。 他不是正在发愁没有好的指导者麽? 这个四枫院夜一…… 虽说来历不明,说的话也未必可信,但是自己本来就没有什麽可以让人图谋的东西,又何必太过防备?直觉对方并无恶意,一护终於在对对方修为的钦佩中,乖乖点了头。 “这才乖嘛,小草莓!”女子立即大模大样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筋! 就是喜欢叫他这个最不喜欢的外号和拍小狗似的态度叫人不爽! 从此四枫院夜一就在家里住了下来。 游子一听是父亲生前的好友,立即红了眼圈,张罗着帮她收拾房间去了,夏梨稍有点怀疑,但四枫院夜一坦坦荡荡的态度消除了她的疑心,而飒爽利落的气质则很对她的脾气,便也没有多说。 四枫院夜一很有钱。 一听说游子有病,马上带了她去医师那里开药,这回可不是捡便宜的药开了,而是什麽疗效好用什麽,大手一挥说不用费用什麽的不用操心,治病最重要,一护倒是想多说点什麽,立马被她几下放倒外加可以窒息死人的气势威胁,敬爱母亲疼爱妹妹的一护一向对女性很尊重,对於这种强势得叫人冷汗直冒的女性就更加没辙,於是这事儿就这麽定下来了。 这位女豪客在喝酒上面也是毫不吝惜,每天除了指导一护顺便将他打得满头包,就是拿酒当水灌,一护计算着她花在喝酒上的金钱,不禁觉得,凭她这种挥金如土的劲儿,钱拿来给游子治病倒也好过被酒馆老板赚个盆满钵满。 稍感心安。 其实一护也明白,黑崎家当家只是看在父亲昔日的威名上,让他去冒险而已,成功了,黑崎家当然不会出不起那几个钱,失败了,也没多少损失。 只是明知如此,他也得为了游子去拼而已。 可是现在,游子的身体在治疗下开始有了起色,那麽……他还要去杀朽木白哉吗? 黑崎家和朽木家的争斗关他什麽事! 黑崎一护并没有什麽家族观念,不曾在家族中成长,更不曾受过家族任何的好处,相反,他一直记得母亲痛彻心肺的死亡,虽然当年的凶手全部伏诛在父亲刀下,可指使者呢?父亲不说,也要他发誓成年之後不去追查这件事,但是随着年岁见长,他也多少猜到一点,只怕是跟黑崎家脱不了关系。 要是朽木白哉干到了黑崎家,他半滴眼泪都不会掉! 但是……他跟朽木白哉,早就不仅仅是立场相异的关系了。 那个家夥……那个家夥…… 那麽的羞辱了他,用行动,用言语,用傲慢的表情,用最过分的方法,让他在他身下露出羞耻欲死的丑态,让他从头求他到尾,让他失态地哭泣……让他一次又一次地被剥离了遮蔽的外壳,暴露出最可耻最软弱的一面! 想到就是心脏都要被沸腾的血液涨破的愤恨! 耻辱如烈火粘在浑身皮肤上灼烧!无论如何也驱之不散! 怎麽能不杀?! 若无其事地做了那种事,不让那混蛋付出代价,他死都不会甘心! 一刀斩下,气流骤分,似乎长刀也感觉到了主人心中的激动而跃动起来,发出尖锐的啸鸣。 少年色泽明媚的眼眸凝练出刀锋般的锐利和坚定。 身刀合一。 “不错不错!这一刀有点意思了!”坐在岩石上的夜一长笑着大喝了一口酒,轻盈跃下,“其实你之前的实力已经相当不错,只不过姿势僵硬了些,破绽多了些,有眼力的高手敌人只要抓住你的破绽就能快速制服你……不过现在破绽都没了,可以说,你已经是一流的剑客了。” 将酒瓶扔在了一边,夜一缓步走近,“小草莓,我们来练练!” “好!看招!”气势正足更兼得到了肯定的一护身影一闪,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长刀劈斩。 “瞬步也学得很不错了啊……”夜一的感叹声中,两人如兔起鹘落地战成了一团。 “一护哥……”远处偷偷观看了良久的夏梨深思的面容有着不合年龄的忧虑,“你现在的执着……究竟是为了什麽呢?” 秋日,收获之後,就到了适合开战的季节。 一场本以为是试探性质的前哨战,黑崎家池云城外三处以木寨为凭的守军被近乎全歼!营寨烧毁! 据逃回来的残兵报告,来犯的敌军,并非以武士为首而农夫为兵的地队伍,而是个个彪悍气息满溢,杀死淩厉的武者! 纪律严明,杀戮如风,宛如一群黑衣的死神,从容纵掠,收割性命。 ──实在是可怕之极! 池云城城主大惊,忙遣人回报求援。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黑甲的骑士和步兵如不详而沈默的黑云围拢了城池,将所有的求援拦截。 所幸秋收刚过,城中粮食足够,城主决心闭城不出,坚守待援。 而攻城一方总归要折损甚大,朽木家的指挥者似乎也不希望得到惨胜的结果,於是双方就此僵持了下来。 但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如果没有救援,存粮一日日耗空的池云城被攻破是早晚的事情。 与此同时,与池云城和稻玉城互成犄角之势的香守城,即朽木家另一位继承人候选朽木云岭所掌管的城池,也派来了兵马,将池云城陷入了更深的恐慌。 可他们却不知道,关於是继续围困还是立即出兵强攻,两位城主,也是竞争对手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对於不请自来想摘果子分一杯羹的香守城主,朽木白哉毫不客气。 几番针锋相对之下,香守城主又迎来了从本家领兵来助阵的大将以及长老会下令出击的军令,自以为得了助力而愈加的气势淩人。 朽木白哉愤怒之下,拂袖而去,带领护卫前往本家申诉,只留下沈默而顽固的副将,将麾下兵力收拢到了阵营的最後方,坚不出击。 然而就在他回去本家的途中,歇宿在山田寺庙的夜晚遭遇了敌袭,刀光剑影之後便是烈火熊熊,第二天,焦黑一片的断壁残垣间,什麽都没留下。 副将得信後,率麾下兵士哗变,坚持不肯相信主公已死的他离开了战场去寻找主公下落。 朽木云岭立即下令攻城。 三日血战,惨烈无比。 “什、什麽?” 一护不由一阵天旋地转。 死了?那家夥……会死? 随即就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 那麽强,强到让人无力的家夥,怎麽可能这麽轻易就死了? “怎麽不可能?”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听回来的新闻的夜一喝着酒,“八成是行踪被内奸泄漏了,因为就是在朽木家的势力范围内,他带去的护卫并不太多,而夜袭的队伍中不但高手不少,还有火枪兵,唉……情势真是风云变幻啊,我还以为朽木家的下任当家一定就是这小子了呢,没想到朽木云岭才是长老们内定之人。” “内定之人?什麽意思?”一护狐疑地道,“不是说公平遴选麽?” “公平?”夜一像是听到了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来,“这世上有公平这回事麽?告诉你吧,诚然朽木白哉极为出色,可是朽木云岭可是现任当家的儿子,你说现任当家能没有私心地任由他拿下大功然後继任家主之位麽?派出本家大将领军前来助战本身就是违规的事情,可是长老会却一声不吭,然後当夜朽木白哉就出了事,这里面的猫腻,一看就明白了。” 一护沈默了半响,捏紧的手掌心被指甲深深嵌进,尖锐的刺痛却也比不过他心中的翻江倒海。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那家夥……那家夥,那家夥的命,只有我才能取! 怎麽能轻易死在这种阴谋诡计里面! 夜一叹了口气,“唉,武勇盖世又如何?最後还不是倒在阴谋秘计之下,你老爸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当年……可是横扫八方的战神呢!可还不是被命运所摆布!” 意兴阑珊的摆摆手,“算了……我说跟你这些干什麽,跟我们又没关系,听听就算了……总之,那些人平时高高在上,看起来风光得很,其实没一刻可松懈的,累死了,嘿嘿……还是做庶民好啊……像我这样流浪四方,什麽势力也不掺合……” 少年突然站起身打断了他,“夜一大姐你休息吧。” “嗯……给我拉好门哦小草莓,我要洗澡了,不许偷看!” “谁会偷看你啊!”一护红爆──之前还不是这个女人不检点,居然洗澡都大喇喇地不关门,他又不是故意看到的! “哟……我就不信你不怀念啊,这~麽朝气蓬勃的女人的肌肤,你就不想多看几眼,说不定一辈子也没机会看到了哦!” “你笨蛋啊!谁会想多看……呃──”少年回头怒喝,随即满脸涨得通红地转过去,“啊啊啊……你白痴啊,我还没走你就开始脱……还有,为什麽是从裤子开始脱啊!” 关门声震耳欲聋。 夜一笑得前仰後合,“啊啊啊……反应每次都这麽有趣呢!还真是嫩啊!” “不过……那边,差不多就快开始了吧,”女子沈吟着望了望窗外被云翳遮住了月而愈发朦胧的夜色,“这边也得抓紧时间了!之後就不能继续逗小草莓玩了啊,还真有点舍不得……” ☆、第九話 血色 第九话.血色 回到自己的房间後,一护只觉得胸中梗着一团沈重又粘稠的东西,模不着,也看不清,却就在那里,无法消化,无法呼吸。 难受极了! 他不明白为什麽会这麽难受。 死了!那家夥死了! 那个被他骂了一千遍一万遍混蛋的朽木白哉死了! 如果确实如此的话……他该高兴得敲锣打鼓才对啊! 游子的病一天天好起来,侮辱自己的混蛋也遭到报应了,不需要天天逼迫自己变强,不需要天天在恨意的煎熬中反复被迫回想起那羞辱的每一个细节,他完全可以干脆地将那一切当做一个噩梦去忘记,然後好好跟亲人一起过下去,再不用让夏梨为他担惊受怕,到了适合的年龄娶一个贤惠的妻子,像老爸所期待的那样,过上平凡人的生活,一辈子平安淡然地过完…… 可是为什麽心里被一把不知何来的野火炙烤着般的难受? 难受得……简直无法有片刻安宁! 夜不成寐,翻来覆去。 没错……我恨那家夥!这一点毫无疑问……所以那家夥死在了别人的阴谋诡计之下时,就好像蓄力了很久的一刀挥出去却突然没有了目标,劈空了的那种感觉……这是失落,只是暂时有点失落而已…… 过一阵子就会好了吧…… 又翻了一个身,少年的目光,突然被窗口处漏进来的月光吸引住了。 清凉而朦胧的月光,静静将地面涂抹上一层冷冽的霜白。 美丽……却那麽冰凉……的白月光……就像…… 无意识地凝望着,脑中突然一片空白。 砰咚!砰咚! 砰咚!砰咚!砰咚!砰咚! 砰咚!砰咚!砰咚!砰咚!砰咚!砰咚! 有什麽在胸口鼓荡着,跳动得越来越响亮。 身体冷热交侵,空虚,失落,难以言喻的遗憾将心都掏空了…… 他记起了自己不懂得天高地厚地跑去大喇喇宣称要杀死对方时,男子那静漠着无法映进自己身影的眼神。 淡淡一扫,就叫手下把人放了,然後再不看自己一眼。 逃出生天本该庆幸的不是麽?充塞了满心的却只有被忽略被轻视的愤怒。 敌意,就是这麽产生的。 然而一次次的挑衅中,却再没有了第一次前去的时候,也许这麽一走就再也回不去的觉悟。 因为不再需要。 因为知道那个男人不会杀他。 因为仗着对方不明缘由的宽容而任性拿对方做了磨刀的石,要打倒的目标。 每日的训练也充满了干劲。 在那个月夜的事情发生之前,他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已经不知不觉改变──有对强者的钦佩,有超越的渴望,有笃定对方不会拿自己怎麽样的奇妙虚荣,有对方战斗中的眼神渐渐因为自己而火热的兴奋,有……悄悄萌生悄悄茁壮的信任…… 其实,继续那样下去的话,就算真的击败对方,自己八成也是下不了手的。 但是,因为自己的不懂进退而恼火了麽?那一夜,男子的表情有了烦躁,毫无保留释放出的杀气中,一护直到现在,才回忆起其中那隐藏在杀气漩涡的中心,某种近似於焦虑的存在。 说话也变得非常尖刻。 但是无论是话语还是後来的……行为,其用意都是让自己不再前去挑战。 为什麽……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白一]月夜物语 作者:叶月玖 第5节 从前不曾去想,也想不明白,但是现在一护终於稍微明白了。 那个男人……他生活的世界,看似尊荣无限,高不可攀,其实……也只如风中之烛的飘摇,随时可能熄灭在命运恶意的湍流之下。 斗争的残酷和激烈,是自小在单纯平静的环境成长的自己所不能想象的。 一直的纵容会突然改变,只是意识到了连他也不能控制的危险吧…… 是这样子的吗? 伤害真真实实存在,不可否认不可磨灭,然而那些小小的细节,却不知何时,在记忆中一张一张清晰得让人心惊。 明明已经放下狠话离去,却又去而复返,边甩出伤人话语边丢到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 自己自残的举动下爆发的勃然怒火…… 过分的折磨之後,精疲力尽昏睡过去的身体感觉到的,轻轻擦拭过身体的湿热布巾…… 因为一个温柔怀抱而做的,回到了妈妈怀中的安谧美梦…… 避而不见的早晨,安置在身边的佩刀,衣服,和点心…… 出去的时候,不曾遇见任何阻拦的安静顺利…… 这个人的细致用心,总是掩藏在不介意被当成坏人的恶劣行径之下。 而自己只是一味愤怒着,却不明白愤怒的缘由──比起被做了那样的事情的痛苦,更不能释怀的,是这个人“背弃”了自己对他的无谓信任的事实!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关联! 又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理不出头绪,但是一护被一股强烈的情绪所驱使着,猛地坐了起来。 没错!不能这麽算了!否则……一生都会在这种不能释怀的感觉中无法解脱! 朽木白哉,你的命,是我的! 用卑鄙的手段抢走了的那个人,不能原谅! 哪怕是死,那样的强者,也该在光明正大的决斗中死去! 没错,恨着朽木白哉,但是并不妨碍为此而愤慨不平。 ──我怎麽能眼看着那种人得到本该属於你的一切,得意洋洋地登上朽木家家主之位?而你……在含恨长眠之後,再没人记住……除了一心要杀你的我…… 不该是这种结局! 一切结束的时刻,朽木白哉,你……在想的是什麽呢? 可有遗憾?可有懊悔?可有无法释怀的心愿? 你其实……不是真的讨厌我的吧…… 眼前浮现出男子月下舞刀的身影,那出尘的气韵仿佛要融入清冷的月光之中,而与自己视线交汇的一刹那,涌现的火光般的亮度和热度,便似月下大海卷起了雪白的浪花,又似浪花间落满了闪烁的星光,风起云涌间,那麽灼亮,那麽美丽。 眼中突然就盈满了酸涩的热意。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怎麽可以就这麽死了!! 我还没打败你! 我还没报复到你! 我还……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我还一点都不明白啊! 怎麽可以就这麽结束? 太糟糕了,这种感觉太糟糕了,你知道吗朽木白哉,我不能接受,怎麽也不能接受啊! 死亡是什麽? 是无法避免也不能弥补的遗憾! 在九岁时母亲为保护自己而去世的时候,就无比痛苦地明白了,父亲离去的时候,再次深深地被刺痛,而现在,这种难过得要窒息的感觉一点也不曾减弱地来临。 我一定要做点什麽! 做点什麽……还用问吗? 胸中满溢的憎恨和痛苦,在想到即将去做的事情的时候,似乎有了疏泄的管道而和缓了下来。 起身,有条不紊地穿好了紧身的灰褐色衣物,夜一说,这种颜色,是最能跟周围环境合为一体的颜色,然後将惹眼的长发束起,紧紧用跟衣服同色的薄帽扣紧,面罩,鞋,武器,一样一样准备好。 收敛气息和声音的方法,潜行匿踪的技巧,探查并躲开巡哨的诀窍……都夜在这一个多月里一一点一点讲给自己听并且严厉训练的,照她来说,自己现在的程度也算是马马虎虎了,就不知道她所谓的马马虎虎究竟是什麽个水准……想起这些,少年不由苦笑, 从前自己那哪叫刺杀啊……也难怪被当成小孩子过家家游戏了…… 不要再多想了,心要静下来,不然什麽也干不成…… 少年拉开了房门,握紧长刀,在月下,他的身影纵掠如风,消失在宁静的乡村。 而他没察觉,就在他身後,紫发金眸的女子带着兴味盎然的笑容,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真想不到啊……就看看你能做到什麽程度吧,小草莓……不管如何,朽木云岭今晚都死定了……” 一日血战之後,攻城一方自然折损甚重,这是不可避免的,在守城方铁了心不投降的情况之下。 毕竟,池云城乃是黑崎家对抗朽木家的重要据点,失去了的话,後面的大片地盘就要任敌方长驱直入了,是怎麽也不能失去的,只要坚守,救援一定会到来,所以不可能轻易投降。 军营中弥漫着伤痛和血腥的气味。 那些伤者的呻吟和治疗时的痛叫叫初次接触这种气氛的人心中寒意能直窜到头顶再贯穿到脚心。 很想吐…… 然而,将一个岗哨干脆利落地在後脑上一劈打晕了过去再接住小心放下的时候,心中突然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 这次,绝非过家家的游戏了……被发现了的话,必无幸理! 所以……不能失败…… 不能回去的话,夏梨和游子会哭的。 少年轻捷如猫般从一片阴影中掠向另一片阴影。 在他身後,夜一摇摇头,“这样的世界,这麽心慈手软的怎麽行,要是叫起来就完蛋了……算了,我就帮帮你吧……”手中的胁差一挥,将被少年打晕的守卫咽喉洞穿。 血花在被云掩住了月光的夜色下绽放,随即消泯於无边无际的暗色。 营帐中传来抓紧时间休息的士兵的鼾声。 看着那华丽得一眼就能望见的高大营帐,少年摇摇头。 就算是他这种对领军打仗一窍不通的外行,都不会采用这种方式。 这不是摆明了昭告刺客,我就在这里,我很好杀麽? 靠得近了,少年的脸色更加古怪起来。 他听到了什麽? 居然是女子的靡靡歌声和男子愉悦的低笑声,食物的香气和酒气老远就闻得到。 守卫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就这麽个不成器的东西,就因为是家主的儿子,所以就能成为内定的继承人麽? 悄悄将营帐划开一条缝。 灯火通明,几个样貌颇为美丽的白拍子踩着无声的节奏,低吟起舞,舞姿翩然。 一个面色白皙,长得也算是不差却给人以徒有其表的感觉的年轻男子正拉着一个武将劝酒,武将满脸不豫和忍耐,“少主,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算了算了……没趣的家夥,你去吧……反正明天的战还是你指挥,别碍到我就行了。”年轻男子挥挥手。 武将行了礼,大跨步出了营帐。 锐利扫视的眼让人一檩。 一护连忙将气息收敛到极限。 武将看了看周围,有点皱眉,又站立了片刻,却也没感觉到什麽,只得吩咐守卫好好防备,然後巡视去了。 一护暗暗焦急。 这武将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可是营帐里面还有好几个女人,一旦出了事尖叫起来……自己就算成功宰了那白痴,也成了瓮中之鳖了。 突然有气息从背後接近。 !!!! 一护反手就是一刀。 手腕却被轻巧握住了,“嘘……是我!” 一护心神顿时一松。 “夜一大姐?”你怎麽来了? “跟着你出来的……是不是有为难的事情?” “你看……”一护也不及多想,让开了一点点让夜一往里面看,“那几个女人……” “先把守卫弄翻,不要有动静,然後一起冲进去,我打晕那几个女人,你杀人,做得到吗?” 夜一肃然道。 一护皱眉,“夜一大姐,你为什麽不问我……” “这种浪费好酒的笨蛋,想杀就杀好了……至於原因,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我自然会知道!”夜一金眸闪闪,“少罗嗦,准备好了吗?” “嗯!”一护用力点头。 “出动!” 两道身影如风一般闪到了守卫後面,这次成败在此一举的高度紧张中,一护已经不能留手了,短刃一挥,一个守卫喉头血溅,另一个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一护已经扑了上去,一手捂住了对方的嘴一手抹过脖颈,男人的眼顿时一鼓,瞳孔顿时涣散了。 这是第一次亲手夺走人的性命。 但是一护完全没有时间去感受到底是什麽感觉。 他只是稍微有点茫然地看了一眼男人散开的瞳孔,站起身来。 夜一那边也解决了。 打了个手势,一护拔出长刀,一刀劈开了营帐,冲了进去。 歌舞戛然而止。 年轻男子反应却也不慢,大惊之下第一反应就是手伸向腰间的刀柄。 可惜他之前在歌舞和美酒中的松懈决定了他的命运。 刀出鞘四寸。 而颈间已血溅。 嫣红如烟花般喷涌。 艰难地捂住了脖子,“咯咯”发出的声响中,年轻男子的眼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 死亡的灰色爬进了他的眼,然後满布了肌肤。 就这麽成功了? 一护不由惊愕。 同样是继承人,这人的武艺也太……不堪一击了…… 随即後知後觉地感到胃部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和眩晕。 仿佛直到认知到的此刻,杀人後的反应才一齐涌了上来。 “快走……”夜一疾掠了过来,低喝,“还楞着干什麽!” “唔……嗯!” 两人一前一後离去。 脚下生风,即使不指挥脚步也会自己行动吧,一护模糊地想道,直到离开军营好几里,似乎才听见军营突然沸腾的声音──想来是被人发现了。 实在是顺利得不可思议。 少年远远眺望那片混乱,心中所想的自然流露了出来。 夜一停下了脚步站在他身边,“小草莓,你是不是觉得太过顺利了?” “啊……是有这种感觉。”竭力忍耐着杀人後无法消弭的不适,一护总觉得血的气味在鼻息间萦绕不散。 并无报复的快意。 只有那种沈重……烦恶……罪孽深重的感受…… 想放声嘶吼,想挥刀乱砍,想把胃中沈重纠结的东西吐得精光,想好好地哭出来…… 但是夜一的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本能地努力将精神集中到这上面,尽力去忽略盈了满身的狂躁和眩晕。 “因为朽木云岭的暗卫被派去执行任务了……伤亡惨重。” “任务?” “就是暗杀朽木白哉的任务。”夜一从容道,“其实这小子也有两分本事,他认为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干掉威胁太大的对手更加重要,所以把家族配给的暗卫全部派出,这个判断并没有错,要杀朽木白哉就得抓住时机并且不怕付出代价,本来有本家大将和这麽多兵马在身边,他的安全不会有问题,可惜这小子做人太荒唐,军营之中居然找来白拍子享乐,那位大将为人比较古板,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再说了,他也没想到宿敌死去而黑崎家伤亡惨重的此刻,会有针对他的刺杀。” 夜一叹息,“出其不意加上运气,一时冲动的粗糙计划往往比精心准备有效。多少登上成功巅峰的人物,就这麽无声无息地陨落,胜败无常,生死无常,以为一直在那里的事情或人,也许什麽时候就随风而逝……” 一护总觉得夜一若有所指,却也因此涌起了无比的怅惘。 他不就是这样吗……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战胜朽木白哉,却从没想到过,还没强大到足够再次挑战,那个人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月光仍在,却已经看不见月下那个仿佛只要前去,就永远会在的身影了。 徒留下无法释怀的难解之谜。 如果你知道我居然会去为你报仇……你会是什麽感觉呢? 一定会说这人怎麽如此愚笨吧…… 在心底苦笑着,胸中的血气和不适似乎也因此悄然消散了不少。 代之以一种凄凉而冰冷的安慰。 结束了……结束了…… 可是一直期待的结局,已经不可能得到了。 胜败无常,生死无常…… 就是这样的吗? “为什麽……朽木家会内定这麽一个……” “呵……规则最初总是好的,但是规则是由人来执行的,几代下来,自然就慢慢变质了。眷恋权势的长老们开始渐觉得,对於他们来说,太过强势能干的家主并不是好的选择……会接受现任当家的收买其实也是基於这种考量,你以为那些老狐狸都不清楚朽木云岭是个什麽货色吗?” “这样啊……” “走吧……”静默了一阵子,夜一率先迈开步伐。 却不是回去小村的方向。 “去哪?” “笨蛋……不要因为杀朽木云岭杀得轻易,就小看朽木家了,接下来才是最辛苦的,你还想回家?小心全村的人都要为你陪葬。”夜一嗤笑,“朽木家自己训练的忍者不多,一般执行的也是收集情报的工作,但是朽木云岭死了,朽木当家势必会派出最精锐的忍者和剑客来为独子报仇,给我打起精神来!夏梨游子那里我已经留了话,你不用挂念。” 是吗……没错呢,杀了人,总要付出代价……无论什麽样的生命,都有为失去他而哭泣痛苦的人存在……可是出於自己的自私,却无法去顾及这些。 我的手……杀了人,再不干净了……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血染上去吧…… 在突如其来的冲动下做了超乎想象的事情,然而……对於一脚踏入这个,充溢着纷争和杀戮的世界,一护决定不後悔。 也不觉得惧怕,一股无谓的漠然和隐隐的兴奋开始在心头弥漫,少年迈步追上了夜一的步伐,在月光和夜色交融的迷离光影中,只留下一声淡淡的叹息。 消散在透明月光中。 ☆、第十話 月出 第十话 月出 “扑!”“扑” 失去生命的躯体沈重的坠地声在夜色中响起。 少年从屍体中抽出刀,微微喘息着。 是一个无月的夜。 夜一故意留下的线索,总是能让敌人追上来,但是数目却又无法在仓促间汇集太多。 然後放手交给一护去应付。 从一开始的难受恶心到无论心里怎麽想手上也不会再有犹豫和软弱,不但是刀,少年本人也染上了淩厉的血气和杀气。 对於敌人,不能存有无谓的怜悯,否则,死的只会是自己和同伴──夜一并不是用言语强调,而是用现实告诉了一护这个道理。 事实上,因为自己的愚蠢的仁慈和软弱,夜一为掩护他而受的伤,现在还没好全。 在不能停留的逃亡中,带着这样的伤坚持下去有多痛苦,一护不可能不明白。 彻底清醒之後,他的刀下就只有死人了。 “不错……又解决两个!这次只花了上次一半的时间。”夜一从黑暗中慢慢显身出来,连日的逃亡和创伤并没有令她憔悴,事实上,那飒爽飞扬的神采在每日美酒不断的浇灌下,倒是越发的精神了,显然,她很喜欢,不,应该说享受着这种出生入死朝不保夕的生活,“累了?” “还好……”喘息稍定,一护将半点血液不曾沾染的天锁斩月插回鞘内,“夜一大姐,快走吧!” “嗯,此地不可久留。”两人一起奔出。 “有没有想夏梨她们了?” “有啊……不知道安不安全,不知道游子的病……但是担心也没办法吧……” “没事的,临走时我将藏钱的地方告诉夏梨了,她做事很谨慎。” “嗯。” 沈默了一阵子,少年终於忍不住了。 “夜一大姐,你到底在做什麽呢?” “哦?为什麽这麽问?” “线索是故意留下的吧,我总觉得我们在吸引着追踪者们跑圈子……你在等待着什麽?” “哈哈……小草莓变精明了嘛!”埋头赶路的夜一声音里满是笑意,“那麽……你能猜到我在等待什麽吗?” “这我怎麽猜得到!”一护气恼地道。 “小草莓生气了……”夜一笑得更加猖狂,“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我从没怀疑过这一点!”少年微带沙哑的声音有点闷闷的,“不过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我不喜欢。” “我懂你的感觉……只是,如果我说,我并不是你父亲的朋友呢?”夜一正色道。 一护毫不犹豫地回答,“无论是与不是,无论因为什麽缘故来到我面前,夜一大姐,你都是你,帮游子治病,还教导了我很多东西,我一直很感激你。” “唉……”夜一突然停下,“一护!” “干嘛?!” “你是个好孩子……非常好!”女子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我真的很喜欢你!” “什麽啊!你在耍我吗?”被人这麽直白地说喜欢,少年很不自在地转开了脸,“不要老是把话题绕开!还有,别停下来啦!” “呵……”夜一纵身出去,“没有酒了,到下一个镇上多买点吧!” “你这酒鬼真是……”一护无奈跟上,“上次不就是买酒的时候出事的嘛,你还不……” “这话可错了,小草莓,命没有就没有了,没有酒可不行!”非常酒鬼本色的宣言,让一护彻底无语。 这次……还真有点不妙…… 尽管夜一当机立断,利用她引以为傲的瞬步将追兵引走了大半,但是留给一护的,还是超乎他能应付的数目。 并不是不会利用快速移动逐个击破,但是朽木家的暗卫经验老道,无论如何移动,阵型始终不变,配合默契之下,饶是一对一之下一护能稳胜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却也是无从下手。 久战对孤军更是不利! 拼了!一护一咬牙,埋身前扑。 刀光袭来,他避开了要害而任由肩头血溅。 对方的胸腹几乎被对半剖开。 在其他几人的攻击临体之前,少年飞速向後跃开,转身疾奔! 一个! 其他四人沈默而杀气四溢地追逐上来。 失去了同伴令他们更加危险。 这是一场追逐和反追逐的缠斗。 猎物和猎手的角色可以随时交换,而生死也只在一瞬间! 夜浓如墨! “呼呼……哈……”剧烈地喘息着,少年背靠在一株大树干上,撕下衣摆,咬住一头然後将肩伤和手臂上的伤包紮了起来。 还有三个! 再度失去同伴,让黑衣人们的报复心稍微冷却下来,代之以无比的警惕。 三个啊……身手都在水准之上,要一口气解决只怕做不到。 但是对方打定了主意不分开。 怎麽办呢…… 树林已经快到尽头,前方,隐隐的犬吠传来,是个小山村吧…… 如果能穿房入舍,想必敌人难以保持阵型,但是势必会伤害到无辜。 一护摇头。 争斗中杀死敌人他已经能接受,但是将无辜的平民牵连进来,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那麽……拼着再受一道伤,干掉一个再说! 少年深吸一口气,迅捷的山猫一般掠出。 三个黑衣人即使在面罩下也显得狰狞的面容似乎静止了。 爆发出力量,天锁斩月的刀尖快捷无伦地穿透了黑衣人的胸膛。 一护面色突然变了! 抽不出来了! 被黑衣人舍弃和武器,舍弃了伤他,死死地用双手抓住和刀身和他的手腕! 将死的人怎麽会有这麽大的力气! 但是没有时间给他多想了。 其他两人的刀锋先後劈斩而来。 凉意渐起的秋风吹起了满地的落叶,吹开了掩月的浓云,那骤然洒下的清凉月色中,刀光反射着月光,激起朦胧而又耀目得妖异的光华。 一护脑中一片空白。 我要死了吗? 这就是我看到的最後的景象吗? 该死的朽木白哉,如果不是你……如果在地狱见到你的话,一定要先狠狠暴打一顿! 夏梨,游子……对不起…… 一柄清亮中带着春樱般的旖旎色彩的长刀平平递出,将两把长刀在及体之前挡住。 然後精妙之极地一转一撩,一个黑衣人大叫一声,半个手掌都被削了下来。 比月光更白润的衣,比夜色更浓黑的发,即使是背影,也流露着无比的骄傲和自信,长刀轻掠,轻盈如翩舞的蝶,如漫天的飞花,动作明明那麽精准而淩厉,却给人以在纷纷樱雨下优雅起舞的印象。 一护甚至没注意那两个黑衣人是如何倒下的。 他只是愣愣地看着踩着月光向他走来的男子。 皎如月光,凛如春雪,男子手中的长刀清亮不染一丝血色,甚至杀气都含而不露,静漠中却有蕴含着无限的危险。 本身就死里逃生惊魂未定,这下又被白日,错,白月见鬼的巨大的冲击震撼着,一护猜想自己的表情要多傻有多傻! 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去了。 “你……你……你……”张口结舌地指住对方,一护话都说不完整了,“你……没没……没……” 男子深黑的眼底掠过一丝忍俊不禁的笑影,好心地替他接过话来,“我没死。” 他一开口,一护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居然没事!” “怎麽?很希望我死吗?”明显的调侃的口吻。 “废话!”懒得再拔被那个死了还不放手的家夥紧扣的刀,也顾不上肩上臂上的伤和疼痛,一护怒火中烧地扑了上去,拳打脚踢,“你这该死的骗子!混蛋!烂木头!白痴!” 搞了半天这人没死,那他……他他他他当初那麽冲动跑去砍了朽木云岭是为了啥啊! 搞得有家不能回,一路被追杀得辛苦万分,还挂彩,还差点挂掉!! 不揍肿这混蛋的头他黑崎一护就把姓名倒过来写! 男子似真似假地挡了几下,才扣住少年力战放松之後其实已经没多大力道的拳头,“好了……你身上的伤不轻,先跟我去包紮。” 将他固定住地怀抱小心地不去碰他的任何一处伤口。 非常温柔。 醇厚磁性的音色仿佛也蕴含着难以言说的怜惜。 那一瞬间,似乎所有的艰辛和痛苦都瞬息远离,嫋嫋消散。 而软弱的酸涩涌上了眼眶。 男子怀中并不陌生的香气清冽地沁入了肺腑,幽芳怡人,却似无法祛除的毒香,勾起深藏的疼痛。 如果不是想起了夜一还在危险中的事实,一护几乎就沈溺在这份恍惚之中。 然而男子制止了他的激动,“她没事……要不是她来告诉我,我还赶不到你这里。” “什、什麽?!夜一她……她跟你……” 一护又被猝然暴露出来的事实惊得无法成言。 “夜一是我拜托去你那里的。” 男子坦言。 少年的眼只是一味地圆睁。 夜一…… 确实心中有过怀疑,夜一或许,并不是父亲的朋友,而是带着别的目的来到面前……但是,她对自己悉心指导,对夏梨游子绝无恶意,更在逃亡的途中,被自己的愚蠢所牵连,却还保护了自己…… “别生她的气好吗?她并不是朽木家的人,我也只能拜托而不能命令她做不喜欢的事情,事实上,她会愿意指导你,我也很意外。” “你拜托她……做了什麽?” “去帮你妹妹治病,然後配合我的布局,在适当时机干掉朽木云岭,仅此而已。” “朽木白哉……你……” “没想到……你会搅进来,还亲手杀了朽木云岭。为什麽?”男子深深望进少年的眼,“你不是恨我吗?” “当然恨!”一护终於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却不知道自己的大声宣言十分有欲盖弥彰的效果,“所以你的命……只有我能取!” “因此就把抢走的人干掉?” “没错!就是这样!”用力推开一直怀抱着自己的男子,“夜一大姐在哪里?” “安全的地方。”遗憾的放下手,“你的伤……” “要你管!”少年恶声恶气地,“快点带路啦!” 背後悠悠一句提醒,“你的刀……不要了吗?” 还在那具屍体上呢! 都被接二连三的震惊震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护恶狠狠大步向前的气势顿时在一个趔趄中化为浮云。 隐藏在一片竹林中,通体用竹子搭建的房舍玲珑精雅,如果不是深入竹林,光从外面看,绝不容易发现这里面还有这样一幢住所。 这样的隐秘,倒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人呢?” “太累,睡下了。”泰然自若地拉开门,从床之间取出各种包紮的用具,“把衣服脱了。” “我自己……” “别逞强了。”男子淡淡道。 “哼……” 事实上,以为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好端端的坐在面前,要能泰然接受这桩现世并不是那麽快的,一直有种深陷梦境的不真实感的一护此刻也脑子里乱七八糟成一团,也无法做什麽决定,不过到底还是身体重要,一护还是解开了草草的包紮,把外衣和被血染红了的白单衣从肩头褪下。 不自在的撇开了脸。 触目的在少年肩部和臂部白皙的肌肤上翻开血红。 好在看着吓人,却避开了重要的筋骨和血管,只是皮肉伤而已,看来夜一的指导和实战确实教会了这孩子不少。 不过接下来好一阵子这条胳膊可都不能乱动了。 白哉将烈酒倒在洁净的布巾上,为他清洗擦拭。 少年咬牙,却依然发出了嘶嘶的抽气声。 “疼?” “少罗嗦!” “你还是这麽倔。”这麽说的时候,一护瞟到男子清俊的面容掠过的一丝温柔和怀念。 让他感觉十分的异样。 “废话!” 男子熟练地将伤口洗净,撒上药粉仔细包紮起来。 “一护!” “哎?你怎麽……”一护本来是想问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随即想到,这家夥连妹妹的事都知道了,还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马上口气很差地叫道,“不许这麽叫!”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白一]月夜物语 作者:叶月玖 第6节 “这好像是第一次叫你的名字吧……明明认识那麽久了……” 说得好像我跟你关系很好似的…… 没错,在听闻这家夥的死讯後,是真的愤慨得没办法忍耐,但是一看到这家夥还好好地活着,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左看右看就是不顺气,这家夥一说话更是让他满肚子窝火。 而且,总觉得这家夥的态度……跟从前不同了…… 虽然说不出来,但是感觉得到。 让一护满身不自在。 男子将长带一圈圈绕上肩臂,凑得近了,一护看到乌润发丝在男子的颊侧和颈间如泉流垂而下,那特有的雅致幽芳也再度沁入了嗅觉,掩住了伤口散发出的血腥气息。 呼吸的声音,莫名在接触中敏锐感知到的体温,隐隐的张力弥散开来,将窗口投入的月色和灯火糅杂成了一片暧昧的朦胧。 男子垂敛下来的眉目在白皙得过分的底色上清黑分明,长长睫毛浓密地在黑眸珠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专心致志的神态中自有一份叫人不由安宁下来的静切。 说点什麽吧……这样子太古怪了…… “你……之前你说什麽布局……” “啊……夜一该告诉过你了吧,朽木云岭早就被长老们内定了,所谓的公平遴选不过是个笑话,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你就……”一护只是单纯,也不是笨蛋,“故意跟朽木云岭争吵离开战场,然後弄出一场诈死?” “袭击是真的,我只是给了他不能放过的机会而已。” “结果不但成功诈死还重创了朽木云岭麾下的暗卫,所以我跟夜一才轻易刺杀成功是不是?”一护撇撇嘴,“奸诈!” “过奖……我以为你不会做什麽的。” 一护语塞,“我才不是要帮你…………” “哦?原来刺杀朽木少主是你的爱好?”男人神色和语气都很一本正经,但是一护莫名就是觉得心虚。 赶紧把要问的问了,“要你管……你接下来准备怎麽办?” “你跟夜一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和兵力,加上池云城下的战事不能半途而废,本家现在正处於相对空虚。” “你……你要趁机夺权?!” 少年讶异地睁大了眼。 这叫啥?铤而走险? “不进则退,我不这麽做,即便就此隐姓埋名,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你,夜一,甚至你的妹妹也会有危险。” “说得这麽好听……还不是自己想要权利!”一护嗤了一声。 “你还没明白吗?一护……这个世界,不掌握权势,就只有任由宰割,连最重要的人也保护不了。” 一护默然。 母亲的死,父亲的死,游子的病……咬开蒙昧的外壳,他看到的,就是世界赤裸裸血淋淋的残酷。 为什麽希望变得更强? 为什麽会踏入纷争和杀戮? 即使伤痕累累九死一生也不曾後悔? 为什麽夺取他人的性命也不再能在心头掀起波澜? 身为兄长,身为男人,原就不该逃避,那所谓的真实。 ──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力量,就是权力,就是强者为尊! “什麽时候?” “明天。” !!!! “如果……”想到某种可能性,声音都艰涩了起来。 白哉却轻易地明白了他未出口的意思。 带着能驱走秋日寒凉的温度的手掌抚上了他清瘦的脸颊,一护只是略微退了退,却没躲开,“一护……是一直想逼你离开我的世界的,那麽过分的方法都用了,但是结果似乎是适得其反……如果明天我成功,你就不会再面对追杀,如果我败了……” “别说了!” 少年猛地昂起头来,双眸晶灿如朝日,如烈焰,在眼底炙烧出无比的火热疼痛,“你知道吗,我一直发誓要杀了你!” “我知道!” “你对我做的事情,我不能原谅!” “我知道。” “所以……你的命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抢走!” “一护的意思……是不准我死在别人的手下吗?”一抹欢悦的流光掠过白哉的眼底,这个嘴硬到底的孩子,其实……也不是不在乎自己,不是吗?从得到他亲手杀了朽木云岭的消息时起,就明白了…… “没错!” “呵……”亮眼的涟漪,从男子微弯的唇线,扩散到他的眉梢和眼角,在深邃的黑曜石眼底闪烁着星星点点柔润的光。 秀雅却蕴着强硬的轮廓似也融化在这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之中,绽放出美丽无伦的光华。 就仿若云破月出的一刻,清光洒遍,明亮而又皎洁地令人眼前一亮。 又好似春樱在枝头绽放,天蓝云白,无拘无束的绚烂芳华禁止呼吸。 太过美丽了,所以一时间为之怔忪也是情有可原。 “那……给点鼓励吧……对於明天就要踏上修罗之道的人。”男子拥抱过来的臂膀和怀抱幽芳浓郁,有力而火热,简直能将人沦陷在其中,“我就会努力保命回来,留给你。” ☆、第十一話 渴欲(慎) 第十一话.渴欲 “什、什麽……?” 那是……不属於自己的温度,从带着馨香的柔软衣料印上了上身赤裸的肌肤,而欺近的男子的眼中流溢出的欲望一瞬间浓烈如夜色下汹涌漫上来的黑潮,让一护呼吸都在瞬间被忘却了。 被迫经历了欲望的痛苦、欢愉和那份难以抑制的癫狂忘我之後,一护一直都不敢多做回想。 思维是漂浮的船,每一靠近欲望浓色的岛屿,就掉头快快离去。 但是总是会被暗流带向那个始终存在的地方。 身体的觉醒,欲望的侵蚀,充满热度和张力的涌动──青春年少的身体,即使不肯去想,也会经常性地掠过一阵阵难耐的燥热,和……空虚。 仿佛於长久的沈眠中苏醒…… 仿佛在焦躁地渴望着什麽…… 一护觉得十分的可耻,所以坚决不肯姑息。 但越是强力压抑,反弹就一次比一次强烈。 在月光朦胧的夜晚发作,令他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如果他对自己足够诚实,就会明白,这份所谓的思春期症状,是唯一性地牵系在某个让他咬牙切齿,却也从某种意义上可说是念念不忘的混蛋身上。 但是被耻辱刺激得无比激烈的尊严高墙牢牢遮蔽住了这份真实。 然而并不代表真实就此不存在。 由畏惧这个男人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渐渐变质成畏惧自己对这种事情不再单纯是畏惧的可怕事实。 少年像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短点的额发都要竖一根根了起来。 七手八脚地去推开对方,“休想!”气急败坏,“滚开!你给我放开!” “这麽讨厌吗……”男子并没有强力地制住他,只微微苦笑起来,“就算……” 言中未尽之意,让少年心中被什麽紮到似的一疼,挣紮和後退的激动也猝然静止了下来。 愣愣地看向男子。 淡淡的笑容中没了刚才叫人屏息的清冷绝丽,苦涩的意味那麽明显。 略略侧过去的俊美容颜,被寂寞的雪所覆盖了。 叫人胀了满心的难受得要命的液体,在深心处不安分翻腾,就快要满溢而出。 混蛋混蛋大混蛋!明天就要踏上修罗道的话,就不要说出这麽不详的话啊!要自信满满,就像从前那样傲慢不可一世才对啊! 不然,万一真的…… 可是,不是在听闻“死讯”的那一刻就明白了的吗,这个人,看似高高在上,尊荣无限,其实,他的世界,一直都是自己所无法想象的残酷和危险。 随风而去,然後再也不见这种事情……虽然是被骗了,但是也未必就不会成真。 也许就是明天…… 那汩汩涌出的液体,名为哀切,也名为恐惧。 “如果……就保证一定活下来吗?即使不成功,也……” 少年低得过分的声音要不是在岑寂的夜中,一定是听不清楚的。 断断续续,欲言还止。 但是白哉听明白了。 心软的小家夥…… “可以啊……因为这是你的愿望……”双臂再次环住了少年纤瘦的肩,白哉用指尖拨开少年浓密的额发,让那双躲在发丝後不愿意看向自己的眼暴露出来,“要我发誓吗?” 没了锐利没了倔强,橘色琉璃珠般的眸子,此刻只有着小动物的纯稚和无措。 一清见底。 “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 “以你的地位,要找侍寝的人,不是很容易……” !! 男子的手指落在了唇上,止住了他的话语。 “我想抱的人,只有你一个。” “……为什麽?” “还不明白吗?”男子的黑眸那麽深,那麽黑,一个眼神就是无尽的深渊,坠落下去,一定会落得粉身碎骨的……可是危险的战栗中夹杂地却是难以言喻的甜美,和不堪一击的虚弱。 为什麽……会如此的动摇……明明是这麽个可恶的家夥! 却无法再次干脆拒绝…… “不明白……”对视的眸子泛起了迷乱的色彩,少年喃喃地重复,“我不明白!” 我想知道什麽? “冒犯我的刺客,是应该一开始就将其处死。”男子的手掌沿着少年光裸的脊椎下滑,慢慢的,慢慢的,火热连成了片,再扩展成面,在肌肤的表层下一层层灼热起来,透进深处,“一次次放走你之後,本家来了要将你处死的命令,如果不照做的话,大概就会派遣杀手来执行了。” 清澈的瞳眸惊愕地睁大,“所以你……你才……” “很过分的方法,但是未尝不是出於私心。”优雅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少年柔软而丰润的红唇,“得到了想要的……而你不会再来,也就安全了,可惜,对於你,一直都是错估了。” 我想确认什麽? “这麽个一根筋的笨蛋……叫我拿你怎麽办才好?”深邃的眸中层层叠叠地泛起了灼热的迷乱,“我的世界危机重重,尔虞我诈,根本不适合你,偏偏顽固得叫人头疼,我只有用会伤害你的方式赶走你……可是,在知道你得知我的死讯後居然会去刺杀朽木云岭,在知道你已经无法回头地卷入了这个世界之後,我却高兴得……” 郁燥的叹息中,男子的唇覆盖上来了,汹涌的,执狂的,热情的,无措的,温柔的……无法形容的复杂。 然而他的臂膀那麽的有力,他的温度那麽的灼热,他的气息那麽的浓郁,他的唇,柔软又强硬,固执又温存,让抵抗的意念被融化成柔丝,缠绕住了身体和灵魂。 我想得到什麽? 是放声哭泣,是嘶声大叫,还是……放纵这也许是仅有的一个夜晚……? 於答案出现之前,悲伤又喜悦的疼痛已经在体内燃烧起苍白的火焰。 那是无数个夜晚,炙烤着身心的焦躁渴望。 不计後果地扩张。 此时,此刻。 少年顺应男子唇舌的挑逗而张开了嘴唇。 灵巧的舌尖立即窜了进来,轻柔而细致地舔舐过齿龈,来回环绕了几遍之後,就又挑开了并不严密的齿关,侵进了甜蜜的口腔。 不是第一次被吻了,然而第一次没有抗拒地任由醇厚的气息如蛇般缠绕住了自己。 至於外,至於内。 相濡以沫,唇舌交缠。 迷醉的热意泛滥开来。 活着……无比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人真真切切还活着的事实──少年无措的双手,迟疑地抬起,捏住了男子的肩膀,然後神经质地揪紧,哪怕用力到指甲发白,哪怕臂上层层缠绕的白因此洇开了点点血红。 发生过的,未发生的,惊恐和未知,令正在发生的一切感受更加鲜明。 白哉欢悦地抚摸着少年颤抖在掌下的纤细腰肢,温柔地侵占到少年口腔的最深处。 辗转厮磨,仿佛就可以让彼此的心灵连接。 是的……我觉得已经触及到了你的心灵──你的柔软,你的怜悯,你的迟疑,你的惊恐,你对我……无法放下憎恨,却也无法完全去憎恨的矛盾情感。 轻易地将怀中身体放倒在铺满榻榻米的地板上,将少年束发的丝带拉开,令那一瀑流光在深褐色的背景下铺洒了满目的绚烂。 月光的冷银也不能冷却的绚烂。 “一护……”他在衔接的嘴唇间呼唤着,“一护……” “唔嗯……嗯……”少年发出无法呼吸般的嘤咛,捏住肩膀的双手也失却了力道地挂在了上面。 扣住後腰的手掌滑到了臀上,将那紧俏的双臀轻易托高,与覆盖的身体嵌合无间。 下体火热地涌动着,隔着衣料摩擦着少年最脆弱的地方。 深深几近麻痹的力道让少年在他唇间惊悸呐喊出声,十指痉挛地揪紧又放开,放开又揪紧,双腿也夹紧了腰,难耐地磨蹭着。 真是可爱的反应…… 白哉忍不住吐出迷醉的轻喘,手掌顺理成章地拉开了少年腰间的束带,要将可厌的遮蔽完全驱离。 “唔唔……不……嗯……”些微警醒的抗议很快淹没在刻意加深的热吻里。 勾住落到了腰部的衣料往下拉扯,连着外衣里衣和下身的遮蔽一齐剥离,然後手掌迫不及待的覆住了紧实的臀瓣,直接接触的刹那,少年在身下极度地紧绷了。 放开了被吻得红肿的嘴唇,恋恋不舍地在那急促喘息的张合间啄吻一番,白哉略略撑起身体,直直凝睇的眼中盛满无法质疑的真诚,“是喜欢……喜欢一护……” “呼啊……你……” 美丽地琉璃眸子充溢着迷乱的水色,少年脸上因为缺乏所需的空气而潮红一片,湿润肿胀的红唇如初开的绯樱般诱人采撷,抓住男子衣服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满脸纷呈着不知所措的迷茫和沈醉,却又倔强想要清醒过来的挣紮。 多麽美丽的神采啊……属於我的,只属於我的……不能放开! “我不相信……” “为什麽?” 少年眨了眨眼,要将眼中的迷蒙眨去,固执地重复,“我不相信!” 如果喜欢……为什麽能那麽残酷地对待? 如果喜欢……为什麽能毫不迟疑地羞辱? 你给我的痛……不是一句喜欢可以勾销的! 哪怕是出於保护的用心。 去你的自以为是的保护! “其实我也希望……一护能继续恨我……”并没有解释的欲望,白哉俯下身,将热唇印在了少年的颈侧,印出不可抑制的颤抖,“这样的话……” “你……你是混蛋……”委屈的泪意酸楚地蓄积在眼眶,强忍着不让涌出。 “啊……没错……所以,混蛋不会停下来的,哪怕知道你很累了,还受了伤……”一个又一个火热的深红印记刻印在少年的颈子,锁骨,胸前……一路向下,将早已有了反应而娇俏挺立起来的乳尖纳入唇间,毫不收敛力道地吮吸。 “啊──啊……”敏感得哪怕是自己不经意的触碰都会有感觉的地方被这麽对待,一护的呼吸瞬间尖锐,身体可以目视到地剧烈震动,“讨厌……” “不相信也好……恨我也好……可是一护的身体喜欢这样,我知道……”夹磨的齿过分地折磨着硬得小石子一样的乳尖,手指则抚上了另一侧的一朵,激烈揉拧,“已经硬了哦……下面……” “混蛋……啊……”咒骂声带着可爱的气音和颤抖,落在白哉耳里,毫无作用反倒像是撒娇,放过娇艳膨胀的乳尖,唇舌滑下,到了矫健细瘦的腰侧,突然用力咬下。 “啊──”少年的身体猛地痉挛了──这里是他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已经充血的下体一阵火热的抽搐,难堪地在男子的视线中弹跳着挺立起来。 轻笑的声音中,男子随即在噬咬处施加的轻舔简直令他的腰都在酥麻中融化了,胸口被梗塞住,喘不过气地抬起了头,“呀……停……停下啊……” 视界中只有男子灼亮得妖异的黑眸,和挺翘的下体尖端那一点羞耻的凝红。 “一护喜欢。”男子这麽肯定地说道,慢慢地低头,张开薄红的唇,动作缓慢得刻意要让少年不错过每一个细节。 将挺立的茎芽一口吞入。 “呀啊~~~~~~~!!!!啊啊──啊……” 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啊…… 最隐秘,最羞耻,也最灼热,最渴望的欲望,被绵密火热的腔体细密包裹,快乐得心脏都要瞬间停止而死在这无与伦比的欢愉之中。 痉挛的十指陷入了男子浓密的发从间,颤抖着穿插揉动,不知道是想将之拉开还是按得更深,男子前後吞吐着在口腔中抽拉吮吸抽搐的欲望时,少年梗咽般的呻吟终於再也无法忍耐。 “啊啊……呀……哈……那里……不……啊啊……” 腻滑粘壁抽拉着摩擦,灵巧的舌时而灵巧缠绕茎身,时而柔滑地刷过最敏感的顶端,将包裹的薄膜咬开,然後舌尖执拗地抵住细小的铃口,要钻进去一般地用力。 “啊啊啊……”喘息中跳跃出一声又一声淫乱的尖叫,下颌都合不拢地迸出的浓厚呻吟中带着细细的哭腔。 官能的泪水从眼眶滚落。 仿佛那无从触及的内里也被侵犯到了。 男人的热度,气息,质感,全面地侵入到身体最深处。 但是……快乐得无法抵抗! 不,被淫欲的快乐所填满的大脑已经忘记什麽叫做抵抗了,热流窜动在皮肤下,疯狂地蒸腾,腰肢、下腹、被不停吞吐的茎芽,都热得要融化了似的,却又坚硬纠结得发疼,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摇晃着,前後挺动起来,希望被那湿热卷裹得更深,更加紧密,更加快乐…… “啊……啊啊……”腰肢颤抖着拱起,扭动,沈迷在无尽的欢愉中。 发抖的双膝被抓住向外大大推开也没有引起丝毫的抗拒。 指尖摩挲私处的酥麻促使那繁密的皱褶缓缓松解。 柔软的蕾体在拨弄下顺从地张开。 指尖探入,内部毫无干涩滞碍感,灼热而潮湿地吸附住指腹。 似乎因为前方的极度动情,窒内也激动地潮湿了。 真是热情的身体。 白哉一边不放松地用唇舌撩起少年一波波无法自制的尖叫吟喘,一边有条不紊地开拓着这具感度极好的身体。 一护不是没有感觉到私处被入侵,然而,不只是前方的刺激,被指尖侵入的後蕾也泛起了一阵阵让身体发软的潮痒和空虚。 期待已久一般地因为手指的入侵而湿润。 在抽送间发出噗嗤噗嗤的湿沥声音。 好可耻…………这个身体,已经变成……喜欢这种事情的身体了………… 强烈的羞耻掠过脑海,然而欲望已经压倒了一切。 连羞耻感也只成为了让那份感觉更加强烈的工具了。 狂乱的身体不停在快感下扭动着,下腹沈甸甸地满涨,一直压抑着的欲望汹涌泛滥,在下腹冲突纠结,要从前方化作实体冲出。 “啊啊……让我……我……就要……”少年无法呼吸般地仰起了颈子,迷蒙的眼中看不见任何东西,除了缭乱於夜色中的月光。 那魅惑的清冷和朦胧啊……宛如梦幻。 抓不住,摸不到,此刻存在,却随时可能消散不见。 我想抓住……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少年低喊出了男子的名字,“朽木……啊……白哉……让我……让我……” “快到了吗?”低沈的呢喃中,变幻的气流和触感,以及齿尖的刺激战栗到无与伦比,而摩擦的细致黏膜骤然收紧,抽送在径道内的手指也精准无比地按住了深处的那一点。 “呜啊啊啊啊啊──”身体猛地抽紧,一股激烈得无法形容的快感从头顶贯穿全身直到脚尖,骨骼被肌肉拉扯着嘎吱作响,下腹死死抽搐,火热喷溅而出,在男子的口腔。 ──初见时,拥有傲慢不屑一顾的冰冷眼神的男子。 此刻却以这种方式,吞含下自己的所有喷薄。 这个事实,本身就是无与伦比的刺激! 身体不停颤抖着,热液一股又一股地接连吐出。 津液从合不拢的唇角溢出,少年在激烈到快要昏厥的高潮中,不知所措地哭了出来。 泪水滑过脸颊,热意还在从眼眶中不停涌出。 那般酸涩,那般喜悦。 “这麽舒服吗?都哭起来了……”男子直起上身,用麽指蘸擦去了唇角的白液,幽魅微笑,“好浓呢……从上次抱了你之後,就没发泄过吗?” 瘫软下来的身体依然止不住地颤抖,少年茫然着失去了焦距的眼无法对他的言行做出反应。 犹自沈醉在高潮的快乐里面。 朦胧的泪雾中央,白润如月光的衣衫从男子苍白却劲健的身躯柔软滑下。 似无声脱落的白色花萼。 修长流畅的肢体似猎豹般在优雅中蓄满危险的力量和迅捷,赤红着血脉虯结地硕大毫不掩饰欲望地膨胀挺立。 那柄骇人的凶器曾经带给他无比的痛苦,却又能将痛苦转化成战栗的无上愉悦。 想逃……然而又矛盾地渴望着…… 一护无法面对地转过了脸去,但是已经抹不去刚才映入眼底的景象。 纯粹雄性的,充满了力量和欲望,和鲜活饱满的生命力的身体。 火热的手掌扣住了双膝。 将双腿曲折着用力压到了肩膀上方。 腰肢也因此被高高拉起,这般艰难的姿势柔韧的身体却毫无困难地做到了,男子赞叹出声,“一护……我要进来了……” 硬而热的肉刃抵上私密,将入口微微分开的奇异触感中,一护闭紧了眼,接受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就放纵这麽一次吧…… 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生死未卜的命运就将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地转动。 生命被生生剜空的空虚、失落和痛苦,非常非常讨厌。 我不想要那样的结局…… 我想抓住…… 而男子的火热坚定地一点一点将身体撑开。 那麽炙热,那麽坚硬,那麽的……真实…… 一护几乎能听见内部被缓缓撬开然後硬热的柱体摩擦着粘膜缓缓深入的声音。 撕裂的痛楚,摩擦的火热,碾压的快意,以及……空虚被满满充填的,难以言喻的满足。 完全被穿透的那一刻,他终於忍耐不住地闷哼出声,猝然张大了双眼。 男子渗出了汗水的面庞立即俯了下来,深邃又火热的眸中满是难耐的欲望,却又交织着动人心弦的忍耐表情,“痛吗……?还是这麽的紧啊……” ☆、第十二話 月鏡(慎) 第十二话.月镜 少年似茫然似惊悸瞪圆的眼中,交织着无以言表的痛楚和迷乱。 醉生梦死的沈堕和痛苦。 伤到你了,无论是之前那突如其来的死讯,还是此刻坚硬楔入的欲望。 然而绵密卷裹的黏壁是那麽的灼烫缠绵。 无比渴望般地紧紧缠绕上来,密密吸附,不愿留下哪怕一丝空隙的热情。 扼杀呼吸! 比记忆中仿佛更细瘦了几分的腰肢无助地颤抖着。 少年没有回答,但是此刻也不需要回答,哆嗦般的嘴唇微微开启,如卷翘的蕾瓣,吐出清新芳甜的香息,吻多少次都不会觉得够地将嘴唇覆上,少年立即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浮木般恨恨地咬住了他的唇,似是要发泄出那对谁都无法倾诉的惊恐,唇间尝到了血味,尖锐的刺痛,白哉却益发兴奋起来,是的,我明白的,你的心情,而自己呢?确确实实,如同对少年所说的,即便自信满满,却也在命运的湍流中心怀惴惴,所以……原本所计划的温柔竟是不需要的麽?对两人都是……那麽…… 咬得很重,这只野猫……白哉再不留情地压迫下去迫使少年大大张开了口腔,然後野蛮地侵进去,肆意掠夺。 少年不甘失败地回吻,不,在两个人激烈情绪的驱使下,这个吻该称作撕咬才对,就像两只孤独的兽,疯狂地交缠,为这短暂如阳光前的草露的交会。 缠紧少年的舌,反复摩擦反复纠结,舌苔涌起浓稠的甘美,而那甜美的小舌终於在蛇一般的绞缠中失去了反抗之力,无力放软了任由白哉索求,白哉恋恋不舍地缠绵了好一阵子,才突然放开,低低地笑了起来。 ──就是一个吻而已,少年人才发泄过的火热便又硬了起来,精神满满地抵住了他的下腹。 这麽敏感又热情的身体! “又起来了……还真是欲求不满啊,一护!” 急急大口喘息的少年闻言羞愧无地的转过脸去,包容着白哉坚挺欲望的内径却是狠狠一缩。 早就到了崩溃边缘的火热被这麽粘腻地挤压着,再也无法忍耐多一刻了! 白哉倏地直起上身,扣住被架高的双膝,毫不迟疑地抽退到快要脱出,然後用力挺腰,将满溢的爱欲完全埋入。 滑腻的内壁如上好的丝绸,可是上好的丝绸也没有那样迷乱的温度和挛缩! 摩擦间快感如飞溅的泉,高高喷涌! 洗刷过身心,是久违的畅快和沈醉! 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白哉觉得自己急切得就像初尝情事的小毛头。 然而少年的反应让他只会变本加厉──因为激烈的撞击而不停弯折的纤瘦身体泛上了迷人的吉野樱红,上面撒满的瓣瓣爱痕就如落花的翩跹,娇艳又迷乱,少年惊惶的挣动白哉已经分不清是到底是挣紮还是迎合,却淩乱得那麽生动,沙哑的呻吟和惊呼交叠断续,琉璃眸子里涌上一层又一层透明的浮水,浮水上晃荡着破碎的月光…… “啊啊……不要……不要一开始就……”少年急遽起伏着胸膛迸出浓厚的喘息,“就这麽快……啊啊……慢……” “慢不下来了……你裹得我这麽紧……”用令少年羞耻的话语刺激他,身体的反应就会更加激烈,白哉使用着上次彻底探索过少年身体所有而得来的经验,不放松的强劲抽动反而加快了频率也加大了幅度,一次又一次深深地,重重地贯穿到最深处,令少年挣紮着不停拉扯着颈子,泪水涌溢得更凶,却徒劳地否认着他的感觉,“才……才没……” 可是内里却益发柔腻而绵密地抽搐起来。 白哉瞬间屏住了呼吸,“呃……唔,还说没有……刚刚……感觉到了吗?一护好厉害……” 重重一个挺身,猛烈穿透那纠结的紧窒直到最深,白哉和少年同时迸出的淫欲喘息撞击四壁,感官都在这浓烈无伦的冲击下紊乱了,屋宇逼仄地压迫下来,摇摇欲坠。 前後揉动得越来越激烈,劲健的腰身曼妙摇摆,将欲望的锋刃一次次重重楔入,而少年在侵略下无法克制地低泣喘息,徒劳否认着,身体却激动无比地迎合,索求着更多般的频密抽搐着,抽送的瞬间,白哉几乎觉得那包裹着自己的花蕾在鲜活呼吸,淫媚吞吐。 纤瘦的身体无助翻腾於月光和汗水的浸浴之中,欲望的酡红浓郁汇集在他清瘦的腮颊中央,那夸张的,近乎不正常的鲜红似乎随时会涨裂开表面的纹理而渗出血来,拼命翕张的鼻翼和上下滚动的小巧喉结都诉说着他的激动。 无比的热情,无比的敏感,无比的快乐,然而在这近乎疯狂的迎合中,却又满溢出无法释怀的惊恐和痛苦。 不想失去我……听得到,你发自深心的呼唤…… 怕是自己都未必明白这份心情吧……於是只能在这样的疯狂中释放…… 深沈的怜惜,狂热的爱慕,一并在胸膛中纷乱燃烧,燃烧的核心处,那冷静的,坚硬的,是什麽都能拿来利用的慎密计谋。 傻孩子…… 故意将你引导到这样的心境,我想夺取的,想占有的,是你未来的所有啊……不会允许让你有机会爱上任何人,不会允许任何人触及到你的心,不会让你再有机会离我远去,不会让你得到,除了我之外的任何选择! 陷得更深吧……然後即使说着还在恨,你也不可能脱离这份桎梏了…… 而我……一步步踏入到你的深处的我,卑鄙地为此喜悦着…… 激情难抑地一把抱起少年重重压在了欲刃上,少年惊慌於腰肢都会被折断的急骤姿势变换中,未曾受伤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了白哉的颈子,“啊啊啊……太深……啊……不要……” “抱紧我……”白哉呢喃着,毫不停留地扣住那滑腻的不盈一握的诱人腰肢提起按下,发出舒畅的叹息,“真棒……一护……你的里面……都湿透了哦……这麽舒服吗?” “闭……闭嘴啊啊……呀啊……”不放松的按压,由下往上的撞击,少年的身体在男子怀中不停弹跳着,摇曳生姿,绚丽的发丝也随着激烈的起伏而摇晃飞扬,又丝丝缕缕淩乱地被汗水粘在了颈项和颊侧,无法克制的呻吟越来越艳丽,而抽送间靡乱的水声也越来越响亮,一切都向着无法停止的方向奔流而去。 正要去亲吻面前翕张着吐出诱惑的红唇,却发现少年的视线在背後某个方向凝固了,身体也突然僵硬起来,白哉略微讶然,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去,然後明白了,“怎麽……看到了会很介意吗?” 那是一座相当大的镜屏,高度恰好是跟坐高相当,沈重的檀木底座镶嵌的是来自南洋的商人所赠送的玻璃镜,非常清晰地映照出交缠的两人的身姿,偶然瞥见的少年,当然会受到过大的冲击──虽然足够羞耻於自身的反应,但是,还不曾看到过他自己在情事中的表情呢! 果然,少年鸵鸟般闭紧了眼,面颊的羞色比鲜血更红,比红茶更艳,“混蛋……怎麽会有这种……这种东西!” “这可是很珍稀的物件呢……不想好好看看吗?”戏谑的调侃令得男子低沈的声线吐了油脂般滑润,一护顿时受惊地张大眼推挤着他的胸膛,“你要干什……啊……不……放、放开!” 就着交合的姿势一下被抱着站起,走向那座镜屏,一护哪里还不明白男人想做什麽,痛恨着自己居然会心软放任而陷入这种境地,他拼命挣紮着想要脱离对方的怀抱,然而脚步一动,牵扯着深嵌体内的火热的摩擦,加上身体自然下坠的压迫,那种感觉……甜腻呻吟出声的瞬间,腰肢都软塌着没了力气,而就这麽一会儿工夫,两人已经到了镜屏面前。 “不……讨厌……你这混蛋……”在男人有力的臂膀下,因为欲望的侵蚀而无力身体就像被轻而易举玩弄的人偶一样,身体从面对面的姿势转成了背对着男人,这下,两人都面对着那面灯光和月色下明晃晃的镜子了。 “不要太……过分了啊啊……” “没办法……一直很想让你看看呢……”双腿被往两侧大大分开,眼睁睁地看见身体被举高,压下,火红粗大的欲刃是怎样出没在自己体内,而身前挺翘的茎芽因为内径被粗大摩擦的快感一阵活跃的弹跳,莹红的尖端吐出晶亮的液体,过於淫靡的景象让一护完全无法正视──那个无助依偎在男人的怀中,因为被粗大穿刺而发出淫乱叫喊,露出餍足的艳丽的表情并且喜悦地哭泣出来的人,是自己吗? 面貌熟悉,神情却陌生得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却又焕发出诱惑着人不得不看的艳丽和魅惑…… “混蛋……混蛋……”哭泣着咒骂,一护紧紧闭上眼睛试图逃避,然而男子狡猾地用膨大的伞端重重戳刺在快乐的焦点上,令一护无法克制地呼喊出声,一触即发的身体不由得为那强烈得近乎昏厥的快感而痉挛起来,男人在身後咬住了耳垂,吹吐的热气送入了耳道,酥痒麻痹不一而足,“一护……我要你看着……” 那不是请求,是命令! 过分……太过分了…… “不要……不要……”负隅顽抗地死活不肯睁开眼睛。 “你会要的……”自信满满的声音贯穿入脑海,身体被高高抬起猛地压下,那对准了焦点的穿刺瞬间仿佛要穿透柔软的内壁,是快感吗?不,强烈到极致的快感已经与痛楚无异,却比痛楚更难忍耐,猛地弓起了腰肢,一护受不了地尖叫出声,“不啊啊啊……” 火热真的停住了,停在了那一点上,大掌扣住腰肢一阵用力,火热顿时在那一点碾压起来,再度飙升的感官令心脏突然都停止了,意识里只剩下那没顶的快意浪潮,要将所有吞没,碾碎,意识瞬间陷入了一片雪花般的空白,飘飘忽忽地涣散开来,而破碎的啜泣细细漂浮在空中,一护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自己哭泣的声音,不是之前那样的压抑下的低泣,而是孩子般无法忍耐只能诉诸泪水和声音的痛哭,“不要……不要了……我……啊啊……” 火热的掌心扣住了弹跳着溢出更多泪水的茎芽,“这里……好多呢……” 轻拢慢捻,挑拨着已经快到极限的欲望,“是不是……又要出来了?” “啊……啊啊……不要……不要摸那里……”火上浇油的爱抚粉碎了少年的哭泣,令他上气不接下气般的起伏着,抽吸着,但是得到的强烈感觉,却从後蕾柔腻的挛缩完全反映出来,“不……不行了………放……啊啊……”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白一]月夜物语 作者:叶月玖 第7节 “那……睁开眼睛?”手掌继续那快要将人逼疯的摩挲,而无论腰身如何躲闪,火热都能准确地摩擦到那敏感的一点,受不了了……再也……只要能从这里面解脱出来,怎麽样都……反正都丢脸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自暴自弃睁开了泪雾朦胧的眼,瞬即又被那淫靡到惊悚的视觉所冲击,在男子掌心的茎芽是鲜烈的火红,腰肢受不了地扭动着,交缠的肢体,淫乱的姿势和动作,太难堪了……一护气愤地瞪向镜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男子,“我看……可以了吧?!” 男子满意地勾起了唇角,“啊……好好看着吧……一护……然後永远记住……” 摩挲茎芽的手离开了,男子手臂圈住了腰,那有力的触感简直让人浑身发抖,然後,暂时打断的情事再度狂野展开。 敞开的身体,火热的楔入,感官无法忽略哪怕一分,而视觉也分毫不差的映射入眼,继而深印脑海:淫乱哭泣的脸,无助躺在男子怀中的身体,狂乱扭摆的腰,颤抖着的双膝,和不停蜷曲在快乐中的脚趾,无不明证着自己在这种行为中得到了多大的愉悦,而男子漫上轻红的俊美面颊,不停逸出赞叹喘息的薄红嘴唇,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和眉眼,冰冽融化了,融成了这个充满热情和欲望地拥抱着自己,占有着自己,过分地逼迫着自己却也仿佛拥抱唯一所爱的男人,迷乱的眼光最後凝定在男子一瞬不停凝视着自己的深黑眼眸深处,专注,执着,坚定,却也充溢着怜爱和眷恋的眼神,两人的眼神在镜子的折射下交汇了,男子轻轻含住了他的耳垂,在耳边呢喃的音色甜美如同沁透了蜂蜜,“一护……看到了吗?你的表情,很美……我非常,非常,喜欢……” “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我只是想让你看到……只有我……” 低沈的声音敲击在耳膜上,甘美的麻痹以那里为中心漾开,直到大脑也为那蜂蜜样甘甜所浸透,“射出来吧……你高潮的模样,比一千棵樱花盛开都要炫目啊……” 一直堆积着越来越高的快感,顿时被这句话所诱发着轰然爆开,在下腹,在全身,在脑髓,挺翘的茎芽抽搐着,白浊飞溅而出,落在镜面上,粘腻地拉成长丝滑下,而身体在男子怀中抽搐起来,弓起,筋肉痉挛着,拔尖的呻吟,狂喜的哭泣,娇艳至无法形容的面容,飞扬着甩开的发丝纷纷柔软的回落,眼前的一切终於模糊在一片荡漾的水色之下。 几下要将人撕裂般的深进後,男子手臂死死勒紧了他的腰肢,从咽喉里发出模糊而危险的声音。 然後一护感到男人的所有都灌注在自己的体内了。 “我想抱的人,只有你一个。”低沈的呢喃在耳边响起,“唯一的……” 那一刻,泪水滑落,而一护在明亮折射着灯光和月光的明镜中,看见了自己裸露着再无遮掩的心。 “我讨厌你……讨厌极了……”他无法面对地用手背掩住了眼睛,反复地强调。 而男子只是温柔地将他瘫软的身体压倒在地面,抽退的火热完全不曾软化地再度侵进,在高潮後敏感无比的内壁激起毒药般的酥麻,“我知道……但是对於你,我也是唯一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和缓而渐渐激昂地将他的欲望再度撩起,这次,男子侵占得极其温柔,仿佛要跟少年缠绵至时间和命运所能抵达的极尽。 “唔啊……你……你就不怕明天因为腿软……被人干掉……” “多虑了,一护……再说你现在也受不住太多次吧……就再一次……”逆光中只看得见薄红唇角那一丝魅惑的弧度,汗水滴落,在肌肤上吧嗒溅开,溶蚀的温度,“不用担心……一护都这麽鼓励我了……” “鬼才担心……啊……啊哈……” “嘴硬的家夥……” 宠溺般的低喃声中,男人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不再给一护说话的机会,缠绵的吻,缠绵的结合,胸膛紧贴着胸膛,侵占的震动,心跳的交叠,织就了一张绵绵密密的大网,将一护牢牢锁缚。 於是镜里镜外,都无处遁逃了。 ☆、第十三話 迷茫 第十三话.迷茫 安神的熏香从炉中嫋嫋升腾,丝丝漫卷,散溢出甜甜香香的沈溺气味。 这样……应该会乖乖睡到自己回来吧…… 整装待发的男子跪坐在沈睡的少年身边,凝视着他的睡脸。 长长的橘色睫毛栖息於一双稳妥安放的修长眉毛下,随着呼吸的气流细细抖动。 舒展开的眉心透出宁静和安详,孩子般无邪。 然而发丝柔顺蜿蜒过的秀致脸颊却泛起初春蔷薇般的明媚,那微微卷翘的嘴唇更鲜润如同将开未开的花蕾,嘟嘟的饱满形状格外凝艳。 呼吸间透出鲜花和青草被露水洗礼之後的迷离芳甜。 被尽情采撷过後的情色香息却从每一个毛孔幽幽散溢。 不是那种权贵们所偏爱的妩媚竞艳,然而黑崎一护的美,独一无二。 一直以来,对这个孩子没有过什麽好脸色,更不曾在几次的强迫中稍有善待,为他所做的,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只是很轻易,很不足为道的事情而已,可是……却得到了他的倔强外壳下最为柔软的存在。 傻孩子……实在太好拐的小笨蛋…… 但是就是这麽个倔强到头疼,天真到愚笨的家夥,把不曾为谁所动的心,偷走了。 抱歉,朽木白哉从来不是个肯吃半点亏的人呢,所以,你的心,我也非要不可。 等我回来的时候…… 虽然对你说了那种话,其实筹谋已久的计划,早已成竹在胸。 而且,你的鼓励,很有用! 不曾被外人看到过的怜爱所柔化了的神情,在男子俊美逼人的容颜上那麽自然地浮现,温柔得动人心魂。 微微弯起美好弧度的薄红嘴唇轻轻落下,印在了少年光润的额头。 谢谢,一护…… 好好睡吧,等我回来! 男子恋恋不舍地望了少年一眼,起身熄了灯,深吸一口气,决然转身,大踏步走出了房间。 门外,夜色正是黎明前那种简直无法见到五指的深浓黑暗,连一弯秋月都沈没在了山峦之下──男子踏向了他的战场。 门内,少年被夜色和幽香包裹,酣然不知世事地沈眠。 刺目的光亮从门外透进,将门纸上花鸟的图案印在了少年微微翕动的眼睫上。 不堪骚扰地皱起了眉。 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好眠,却突然在压到了肩臂部的痛楚刺激下,睡意如潮水般消退下去。 猛地睁开眼,少年一时间陷入了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 这里是…… 宽大的房间铺满榻榻米,简单却奢华的陈设,鼻息间幽雅的香气是睡梦中一直闻到的,那种甜恬得叫人想陷进去再也不醒来的香味,视线转动,突然间,鲜润的羞赧红意以惊人的速度从少年的额一直蔓延到颈子,热气都快要从肌肤上蒸腾出可视的形状。 那面镜子…… 夜来淫靡的回忆碎片随之蜂拥而来。 猛力摇头,不要想不要想……那家夥呢?哪去了? 室内空空落落,别无他人。 透过纸门都如此刺目的阳光……一定不早了…… 少年猛地用力坐起,然後扯动的伤处和酸软腰肢还有肿胀酸麻满满的私处一齐提出了抗议,痛得他脸都皱成了一团。 该死……怎麽睡得这麽沈?! 都这个时候了,一定早就出发了,现在……现在到底怎麽样了? 也顾不得浑身叫嚣的酸痛了,一护爬出被窝就光着脚往外冲。 空气的凉意瞬间侵袭了全身,这才察觉只穿着单衣就这麽出去的不妥。 只得停了下来,走回来抓起整齐叠在枕边的衣服穿起,因为肩臂的伤和着急,弄了半天才穿好。 衣服附近,还放了一盘色形都非常可爱诱人的点心。 但是这个时候哪有心情吃什麽点心啊! 急急冲出门,被竹林围绕的屋舍一片宁静。 和风吹拂,金阳漫天,青空高远下,一切都清晰在明亮的光线中,静谧安详。 诺大的地方,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一护呆住了。 他不是不知道朽木家本家所在的城池,但是方向呢?路途呢? “哟……小草莓你起来了啊……” 熟悉的元气满满的声音,是夜一! 一护惊喜循声回头,金眸的女子正懒洋洋坐在屋顶上,一手酒杯一手酒瓶,惬意得很。 “夜一大姐……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那家夥他是不是已经去……” “一护!平常心!”女子的低喝让乱了方寸的少年终於稍微冷静了下来,“是在四更出发的,无论成败,现在都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你慌什麽?” “可是……” “你我都是伤员,跟去只会碍手碍脚,好好休整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那家夥计划得很周密,相信他好了。”女子放柔了声音,“我知道你担心他……” “哈?!夜一大姐你在说什麽啊!”少年突然腰背挺直,大声打断了她,“我才不会担心那种人呢!” 没错,那种恶劣得要命的混蛋,连拐带骗利用自己的同情心说什麽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然後趁机这样那样还硬要在镜子面前逼自己这样那样…… 哼哼哼哼!头壳坏去我才担心他! 其实想想,一招诈死就把所有人骗得团团转的家夥,怎麽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什麽踏上修罗道需要鼓励…… 越想越恨不得挠墙! 担心个头!白痴才会担心! 女子金眸含笑,微微眯起的模样分外狡黠,“真的麽……这麽说是我看错了,刚才那个急急忙忙慌里慌张的家夥不是我认识的小草莓咯……“ “少罗嗦!”恼羞成怒的少年跳脚,“你瞒着我那麽多事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啊拉……小草莓不是说过,无论如何,你都很感激我的吗?” “呃……”确实是这麽说过没错,一护一时语塞,但是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还是很令人不爽,只得气愤愤地扭过头去,“哼!”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再说我可是很喜欢小草莓你的!” 这一招百试不爽,立即脸红了的少年别别扭扭地东张西望,然後脚底抹油,“我肚子饿了……吃东西去了!” “去吧去吧……”夜一眨眨眼,比了比锁骨的位置,“不过一护,你的衣领没拉好哦,这里……唔唔,昨夜还真是热情呢!” 少年立即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从头红到脚! 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爱了,怎麽逗都不腻呢!”夜一仰天大笑。 被背後的笑声追逐着的少年直到冲进屋内啪的一声关紧了门才吐出一口气来。 真的有痕迹吗?不会是被夜一那家夥耍了吧?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了? 但是一瞥见那面邪恶的镜子,羞耻欲死的回忆就不受控制地翻涌,因此,怎麽也不想去照个究竟。 算了……还是先吃东西吧,肚子真的饿得快要贴上脊背了。 在托盘前坐了下来。 白白胖胖得可爱的小馒头,被盐渍樱叶包裹还装饰着小朵樱花的樱饼,做成花朵形状的羊羹,都是很精致的点心,旁边还有一壶茶和杯子。 你出发的时候,是用什麽样的眼光看着我的? 朽木……白哉…… 你会回来的吧?一定会回来的吧? 你发过誓的! 不要死……从没有此刻这样清晰地明白,我不想你消失……哪怕你做过,如果平安回来也许还会继续做过分得要命的事情,也不想…… 身体深处麻痹的甜美和酸楚还清晰地存在着,那炙烫的温度也似乎依然停留在肌肤和身体深处,室内弥漫的幽雅香息下,掩不住的粘稠而情色得叫人心慌的气味仿佛随着一呼一吸间渗透到了肺腑深处,一丝控制不住的燥热四处蔓延,连指尖都泛起了麻痹的刺痛。 讨厌的家夥,可恨的家夥,矛盾的家夥,为游子治了病的家夥,对自己做了那麽过分的事情的家夥,煞费苦心保护了自己的家夥…… 我……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很快,身体慌得虚软,一定是太饿了……饿昏头了…… 少年想掩饰什麽一般的,抓起盘中的点心就往口里塞。 啊啊!还是那麽好吃!太好吃了! 空瘪的肚子在食物落腹的舒畅中满意地活跃起来,一个又一个点心毫不费力地吃了进去,干了就喝口茶,很淡的茶并不苦涩,恰好是一护喜欢的味道。 不多时就将一整盘点心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精神也回来了,正摸着肚子思量是不是想办法去看看情况,没办法,如果朽木白哉失败了,自己和夜一不用说会是被殃及的池鱼,游子和夏梨也未必能安全,所以……怎麽也要好好确认一下,早做打算才行吧! 自觉理由很充分的少年点点头,没错,干等可不是我黑崎一护的风格,还是要主动出击才对! 正要起身,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咚敲击着走廊的地板由远而近地传来。 什麽事……发生什麽了? 来的……是谁? 一护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起狂跳起来。 猛地站了起来,身体却僵直得迈不开脚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哗!”门被用力拉开了。 刺目的光线让少年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那个仿佛要融化在日光中的身影,身上的甲胄还没卸下,肘间夹着头盔,腰间长刀释放出骇人的杀气和血气。 披散的乌润长发下,一双淩厉如名刀的眼轻轻一扫,顿时叫人遍体生寒。 屏息! “朽木……白哉……”少年轻轻地,唤出了来人的名字。 心中跳跃着的,是欣喜吗? 那麽温热地流动着,要满满地溢出来…… 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啷一声,头盔被仍在了一边,男子大跨步走了过来,将僵立在原地的他一把扣入了怀中,搂得很用力,坚硬的甲胄烙得皮肤生疼,但是一护没有时间去介意了,男子那踌躇满志的微笑已经告知了他答案。 “一护!我胜了!再也不会有什麽人追杀你了!朽木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一护还没来得及仔细咀嚼高高悬在空中的心落下的感觉,就被男子重重地吻住了。 热情洋溢的吻,用还带着浓烈血气的嘴唇。 那种气味,那种强势,简直让一护透不过气来。 志得意满踌躇满志大难不死小别重逢……都无法确切定义的热情和激昂。 甚至……或许这些都不过是表面的浮沫,而掩盖在浮沫下的,是终於跨越过生死成败立在了高处的喜悦和莫大迷茫。 撕咬般的嘴唇和牙齿,将一护的口腔霸道地撬开,入侵的舌野蛮一下侵入到几近咽喉的深处,绞住了少年茫然不知回应的舌。 应接不暇的激烈将一护吞没。 他忘记了反抗地迷失在那惊涛般的激情里,难以呼吸的嘤咛从胶连的嘴唇中溢出,随即又被密密堵塞,完全吞噬。 昏眩! 被那种激烈所感染的身体也飞速升起了惊人的燥热。 天旋地转间,被压倒在才起来不久的被褥上,男子急切地一边吻得他晕头转向,一边将身上的甲胄长刀和衣物随意扯开抛在一边,然後用力撕开了他的衣服。 野兽般的凶猛和疯狂。 “啊……你干……干什麽……啊……”被飓风席卷也比不过的体验,等到惊觉之时,男子和自己都已经全然赤裸,白日的光线下苍白的肌理近乎透明,映射出白炽的眩晕,强势压制的姿势下,身体要被碾碎一般无法动弹。 流连在颈项和锁骨的啃咬十分的粗暴。 仿佛那是属於他的领土,可以肆意蹂躏的所在。 一护突然停止了徒劳的反抗。 或许是明白了不可能反抗。 或许是情愿承受这份带着难以言喻的迷茫的疯狂。 或许是身体应和着这份疯狂而升起的热度令他也无法忍耐了。 然而不曾经历细致前戏的身体被粗大一分分强硬撬开的瞬间,撕裂般的痛楚还是将晶莹的泪水逼出了眼眶。 超乎极限地被撑开的身体内部,男子的硕大在里面突突跳动,而且还在令人惊恐地扩张着地盘。 “混蛋……混蛋……”他无力地骂道,“你发什麽疯……” “一护……”绯色蔓延了眼角和巩膜,男子充耳不闻地一口咬住了他胸前的蓓蕾,那野蛮的力道让他痛得弹起,旋即又被强力压下,要将腰肢折断一般的钳制固定住他的身体,激烈的抽送接踵而来。 还残留着昨夜激情的湿润的内里顿时燃起了焚灭一切的火焰。 身体……要支离破碎了…… “啊……啊啊……不要这麽……这麽用力啊混蛋………”乱七八糟地破口大骂,随即又在那直接顶撞上焦点的残暴下发出倒抽冷气的惨叫。 疯狂占有的方式让一护连喘气的间隙都找不到。 连接的部位要完全融化般的一片火热。 一次又一次精准顶在焦点的残酷逼迫让他难受得哭了出来。 “痛啊……混蛋……你慢一点……慢一点啊……” 恨恨的捶打对男子起不到丝毫影响。 “吻我……”男子抚摸过少年眼角泪水的手指温柔得跟那野兽般的频率和力道判若两人。 少年求救般搂住男子的颈项,主动去贴附住那薄冽得冷酷却鲜红的唇。 男子欣然含住了他的吻。 进攻终於和缓了几分,唇舌的缠绕仿佛也渗进了些许缠绵的柔情。 来回游移的手指准确地找到胸口尖挺的红蕾,轻轻捏起,提拉,那酥麻的热流贯穿过脊椎,又勾动着下腹的燥热和酸楚。 男子捧住少年的脸颊,“里面……湿了哦……已经不痛了吧?” 深邃眸中的欲望和忍耐墨色浓郁得令人窒息。 一护转过了脸去,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双手紧张地抓紧了男子的肩膀。 然後,如他所料的,激情的暴虐的情欲洪流呼啸而来,以莫可沛御的姿态将他彻底淹没。 终於结束的时候浑身的骨头都酸痛到要散掉。 一根手指都没力气抬起。 男子激越的情绪终於平息了下来,将他紧紧的搂在怀中,上下摩挲着他被汗水潮湿的脊背的手掌传递出叫人浑身舒展的温柔。 轻柔的吻落在发丝上,像初冬的雪,轻盈无声。 胸壁下敲打一声一声沈稳有力。 生命的跳动。 疲惫,还是安心,酥软的肢体懒懒地贴偎在男子的怀中,汗水的气味和着成熟男性的体息窜入呼吸。 已经熟悉了的气味。 “一护……留在我身边吧……我会给你最好的……” “你说……什麽?” 男子在少年讶然抬起的眼底微笑,“喜欢!我喜欢你!我知道你的心里也不是没有我……所以,留下来,好吗?” 这麽一点h就不用标慎了吧……话说赶着回来续杯的白菜在战场上真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那个所向披靡啊……草莓你担心的腿软完全米有发生哦! ☆、第十四話 去留 第十四话.去留 一护怔怔看进男子的眼底。 夜色般深不见底的浓黑,仿佛第一次在面前完全袒露开来,不曾有丝毫的掩饰。 清润,明亮,诚挚,温柔,一如月光下的海,一波波翻涌起被月光染白的浪花。 嘴唇抿出期待却带不期然紧张的线条。 双臂也下意识地收紧,将少年圈扣在怀中,臂膀那有力的触感,叫人生出无由的软弱。 要……靠入这个怀抱吗? 只为自己开启的怀抱……这麽的温暖,宽厚,有力,强大的怀抱…… 世间的风雨都无法侵袭的所在。 这个人说,非常……非常喜欢自己…… 少年清澈的琉璃眼瞳光华流转,瞬息千变。 白哉敏锐地窥出了他的动摇。 “好吗?一护……留在我身边……直到永远……” 醇厚的低音诱发出耳膜的共振,激起麻痹的热度和甜美醉意。 真的……很容易沈醉…… 一护的意志也差一点就为之土崩瓦解。 面前这个深情款款的男人……一护无法否认,他的存在,对自己而言是特别的,唯一性的,然而,事情不是那麽简单的…… 那些羞辱和欺淩带来的痛彻心肺的伤痕,能就这麽一笔勾销吗? 那月夜下发生的,无处可诉的莫大屈辱,能就这麽消失不见吗? 这种骗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毫无负疚的家夥,说出的话能信吗? 越想越气,越想越悔,居然这麽不吸取教训被这种恶劣的家夥一次次得手的笨蛋,天下大概也就这麽一个了吧! 可恨!可恨极了! “嗤!”冷笑出声,少年奋起仅剩的力气将白哉的胳膊掀开,气势汹汹地坐了起来。 “你在说什麽笑话啊!朽木白哉!” 伸手指向对方,一护不愿意被打断的一口气说了下去,“就算你帮我治好了妹妹的病,可我也帮你杀了朽木云岭,我可不欠你什麽,你去当你的朽木当家吧,我要回家了!” 就知道没这麽容易,亏自己刚才还那麽的期待了……白哉无奈叹了口气跟着坐起,将少年无礼的手握住,“刚刚还那麽热情缠着我的……这麽快就翻脸不认人了麽?” “少说这种下流话!”少年炸毛,用力抽回手,“朽木白哉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我一定会打败你,让你在我面前哭着跪下求饶!” 少年清澈若不染一丝尘垢的眼在发出宣言的时候明亮得初升的太阳也要失色了。 “这就是你的野望麽?”白哉想笑,这孩子……果然还是那麽顽固加天真,本以为杀了人,见了血,他就会失去那份天真,没想到…… “哼!”未曾掩住的笑意更加激怒了一护,七手八脚地抓起衣服就往身上罩,“混蛋你少得意了,我早晚会比你强的!等着瞧吧!” “行啊……”刚刚也是部下们需要修整治疗所以能匆匆赶过来,但是今晚的评定和各种千头万绪的安排是不能耽误的,现在朽木家还没完全安定下来,空闲时间不多,暂时让他回去也是不错的主意……反正还会来不是麽?为了那~麽了不起的目标,想到这里的白哉懒洋洋地笑了起来,“我拭目以待。” 男人慵懒失笑的模样就像一只收敛了爪牙的大型猛兽,毫无愠怒的态度也反而让充满防备的人不安,而越是想快点穿好衣服,刚才被撕得七零八落的外衣就越是弄不好,而男人还在那里一脸兴味盎然地旁观着,一护恼火地将破碎的衣服劈头往男人头上扔去,“笑什麽笑啊!你赔我衣服!” 白哉将落下的衣服接住,“就算要走也不用这麽急……不先洗个澡麽?我的东西可还在里面,留久了就闹肚子的。” “罗嗦!”醉红腾地上窜,少年面红耳赤,声音大得可以掀翻屋顶,“要你管!” 为什麽这个人能泰然自若的把这种事情挂在嘴上啊啊啊啊啊! “真不要吗?”披上单衣,“浴池大概已经放好水了……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一护在原地一脸挣紮。 白哉也不再劝,自顾自系好衣带,起身往外走。 “喂……等等!”走了没几步,背後果然就传来少年的叫喊,白哉回头,眼底满是戏谑,“哦?改变主意了?不怕我趁机对你做什麽吗?” 说得好像挺为我考虑似的……你做得还少了吗? 一护直接翻个白眼给他看。 “我这样怎麽去?先弄件衣服给我。” “敢这麽使唤我的大概也只有你一个了。”依言转身打开衣柜取衣服的男人的口气里满是宠溺,一护粗声粗气,“怎麽?不行啊?” “没说不行,我很喜欢……感觉一护在对我撒娇……”将衣服盖到少年身上,在少年闻言暴跳起来的时候一把搂住,“好了,别闹,我抱你去!” “喂~~~你放我下来!”身体一下悬空,一护惊慌过後就怒了,这该死的公主抱是怎麽一回事啊啊啊啊啊!!! “很疼吧……刚才收不住力道,抱歉!”一句轻轻的耳语,耳朵顿时滚烫了起来,少年赶紧歪头躲开 ,“不要这样说话……”声音却不由得软了。 啊啊……张牙舞爪的猫只要摸顺了毛,就会收起爪子乖乖的了……很有驯猫的成就感的白哉轻笑,给这只野猫一个台阶下,“让我出点力吧……不会再做什麽了……” “哼……”别扭地扭过了脸去,少年果然没有再挣紮,脸上的红色却更浓了。 高大的屏风绘着雅致的山水和花鸟猛兽,长方的桧木浴池盛满一汪清水,白烟嫋嫋,看着就十分诱人。 白哉跨入浴池,将怀中少年放入水中,并且小心地不让伤处碰到水。 一路沈默下来的少年顿时发出低低的,满意的叹息。 “奢侈……”光这一个浴池就比他的卧室还大了。 一边指责着,一边享受地趴在了浴池边上,将受伤的手臂挂在外面。 酸痛的筋肉被热水抚慰着,不适的粘腻也溶解在热水中,真是舒服…… 少年被热水泡着的肌肤渐渐红了,那印染其上的情欲印痕更是红得要渗血,便如落花点点,娇艳欲滴。 在水下晃荡的腰身纤细的线条极其诱惑。 白哉不露痕迹地觑视着,觉得口有点干。 这孩子……真是叫人要不够…… 不过不要太过分了,猫爪子还尖得很呢…… 但是逗猫的乐趣让白哉对於冒险乐在其中。 “你自己可以吗?” “可以什麽?”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少年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哉很一本正经地回答,“把我刚才射在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你确定不用我帮忙?” “我、我当然可以!你转过去,不准看!”凶巴巴地叫道。 态度很嚣张,但是在白哉眼里,这只是为了掩饰羞怯的色厉内荏罢了。 忍着笑,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吧……我不看。”转过身去。 就算转身,也感觉得到少年狐疑的目光在背上扫了又扫。 还挺多疑的啊……白哉再次忍不住莞尔。 真是……跟这孩子在一起,一天就笑得比从前一年都多…… 这样可爱的人,怎麽可能放过? 但是不着急……只要有饵,还怕猫儿不来麽? 我们的未来早已纠缠在一起了。 白哉慢条斯理地清洗着身体。 身後,少年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呼突然响起。 啊……开始了…… 手指……进去了吧? 白哉当然能清楚记得少年内径粘膜的细腻和柔嫩,紧窒挤压着手指立即会叫人心中一片火热,而越是深入,那绵密的咬合就越发紧实有力,内部的高温也越是惊人…… 浴池的水一下热得要冒汗了。 少年细细的,不时艰难梗住的鼻息,在岑寂的室内异常清晰。 “啊──…”似乎是碰到不得了的地方了,急促而瞬间拔高的声音很短暂,一定是马上咬住嘴唇了吧,但是满溢娇艳情愫的声音让一直竖起耳朵在脑中构想实况的白哉顿觉下腹倏然绷紧了,硬块纠结。 被咬紧的嘴唇是如何的鲜润饱满,少年琉璃色的眸子会透出怎样的难堪和悔恨……都更增添了这份纠结的热度。 这一刻白哉哪里还管得了自己的许诺? 转身,太过具有冲击性的一幕顿时跃入了眼底──清澈的水完全起不到阻挡视线的作用,少年羞耻张开曲折的双膝,没受伤的手的手指正深入那水底一抹玫瑰色的淫媚所在,抠挖着想要将内部的欲液导出却不得其法,反而因为触到了敏感点而涣散了瞳孔,一抹失神的绯色占据了脸颊,身前形状可爱的茎芽也怯怯抬起了媚色的头颅…… “啊……你……你说了不看的……”气苦地睁大了双眼,为这白哉的不守诺言,更为了这样的自己被看见的莫大羞耻,“我杀了你!” 白哉眼疾手快地按住扣住了少年急急要从自己体内抽出的手,“怎麽?弄不出来?” “要……要你管……”欲抽出的手指反而被白哉压得深进了几分,敏感的内壁掠过一阵酥痒,一护好容易才忍住了欲脱口而出的呻吟,注意力全集中到火热的内部,适才爆发的火气顿时忘了个精光。 “别逞强了……我来帮你……”男子醇厚的低音在耳边,神思都被在炙烫的声音中恍惚了。 怎麽会……这样……? 手指灵活地滑入了在水中益发湿滑的径道,有点肿了的蕾瓣并不抗拒手指的进入,相反,白哉感觉到了美妙的张力和细致无比的触感,撩拨着少年呆呆的手指,搅动间内壁敏感於每一个刺激地抽搐起来,紧紧地裹住了指腹,真是……热情敏感的身体啊……白哉凑近了少年早红透了的耳壳,一边按压着内壁各处一边“指导”,“要这样……放松点,这麽紧怎麽出得来?” “讨……讨厌……”少年不堪这份靡乱处境地闭紧了眼,长睫扑扇着,水雾在上面凝成了小小的露珠,“你……啊啊……” 故意地掠过敏感的小小凸点,少年身体猛地一绷,身前的茎芽益发精神的挺立起来,“那里!……不要碰……” “啊……是不小心……抱歉……”对於少年的身体了如指掌的白哉,做到这种程度简直是轻而易举,接下来他避开了那一点,仿佛刚才真的只是出於不小心,在接纳了的内径再添入一根手指,连着少年自己忘记抽出的已经有三根,将柔腻的窄径填得满满的,进出间缠绵的吸卷柔腻而不剩半分抗拒,内部欲液被引导出来,令得进出间的触感滑腻无比,少年忍耐不住那被撩起却又避开重点的焦躁,腰肢难耐地扭了扭又强行忍住,“好了……没有啊……?” 颤抖的音色满是郁躁的因子。 迷失在欲望中的现在,还能记得初衷,这份意志实在值得赞赏。 “已经好了……但是一护现在很难受吧?”魅惑的低喃咬住了丰润柔腴的耳垂,“你的手……不还在里面吗?自己碰碰啊……会很舒服的噢……“ “才……才不要……”吐出拒绝的话,然而额角都挂满了汗水的少年已经没有什麽抵抗的余力了,在白哉强行引导着他的指尖抵住了那一点之後,“呃啊啊──……”甜腻的吟哦迸出了嘴唇,颈项瞬间仰起,想要抽离又想要更加用力揉按那一点得到更多的快感,少年矛盾又沈溺的眼瞳似乎变得更浓了,凝艳的水色,白哉吻住了他的嘴唇,轻轻咬着柔嫩的唇瓣,“别害羞……舒服就好了……再用力一点……转圈……看,很舒服吧?你一下子紧得不行呢……” “啊……唔啊啊……”流泻的沙哑喉音被浓厚的喘息打断,破碎得撩人,“还不都……都是你……” “继续啊……” 手指不曾抽出,但是不需要再加引导,少年也追随着快感自动地继续蹂躏那一点了,蕾瓣贪婪地卷缠上手指,那吮吸的力道令白哉咽喉干涩得厉害,“好紧呢……里面又湿了……” “我……啊啊……”嘴唇被堵住了,男子的舌强势地侵占起来,卷起了自己的舌尖,那摩擦的力道激起无法克制的骚动,而自己的手指每一滑过内部的敏感点,眼前就掠过一阵强烈的刺目空白,失神的眼中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心跳的鼓动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最後几乎是在耳中急促无比地轰鸣,身前的火热跳动着,抽搐着,同样渴望着抚慰,在男子的手掌盖上的时候,端口立即流溢出火热的蜜液,“唔嗯嗯……”腰身挺起渴求更多,那只手心领神会地圈弄起来,手法技巧高妙而强硬,前後双重快感的夹攻下,即使抠挖的手指越来越用力,用力到粗暴也不会觉出疼痛来,快感和渴望淹没了神智,身体变得比水温还要烫了,全身血液哗哗哗哗地流动,敲击着耳鼓,脑中一片麻痹的空白。 什麽时候男子的手从内径抽离,什麽时候放开了嘴唇而稍微退开欣赏着自己可耻的痴态,一护已经无法弄清楚了,手上的动作停不下来,快感强烈飙升却比不过抽离的空虚,他半睁开的眸子满是欲望的水色,水色下却喷薄出焚灭神智的火焰,“啊……啊哈……” “想要了吗?”男子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浴池边上,水下悍然挺立的硕大毫无遮掩,“想要就自己上来……” “我……我才不……哈啊……” “逞强的话,受罪的是你自己哦……”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白一]月夜物语 作者:叶月玖 第8节 深邃的墨眸满是了然的精光,“你想要我……我知道!上来!” 该死的……我……我…… 为什麽身体这麽的…… 受不了了…… 无论自己如何的用力,也无法达到那迷醉了神魂的巅峰,明白想要的只有白哉才能给他,但是……不甘心啊,为什麽每次都是这样…… 身体却已经无法忍耐地哭泣出更多的泪水……眼前的视觉都扭曲了…… 男人的手还停留在身前抽搐的茎芽上,略一摩擦,那里就涌出更多的泪水……下腹一阵火热的骚动…… 受不了了……真的不行了…… 抽出手指,少年强忍住羞耻和不甘跨坐上男子的腰部,双手撑住了他背後的浴池边缘,白哉着迷地看进那克制不住狂乱的眼眸,伸手扶住他纤韧的腰肢,“好……慢慢地……全部吞进去……” 少年艰难地喘息着一分分下坐,将火热吞含进去,白哉不由难耐地抽吸──被无比火热无比绵密地裹紧了,那一瞬间直冲云霄的快乐简直……无法抵挡!感觉实在太好了…… 而少年也露出淫靡的满足神色拉扯着修长的颈子,“啊啊……啊……” 被填满了……身体……坚硬而巨大……好深,又好热……全部,直到自己无法触及的深处,将纠结的粘膜超乎极限地撑开,酸胀却无限满足…… “一护……动动看?”扶住少年的腰肢上下起伏了两下,“自己来……感觉是不是不同?” “啊……啊哈……啊啊啊……”引导了几下少年就学会了,开始急切地起伏着身体,抬起抽离,紧密的摩擦间快感无限,然而抽离的空虚又让他忍不住急急下坐,趁机钻进甬道的热水顿时被挤出,那种刺激的高昂的快乐无法抵抗,哗哗的水声中,身体起落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紧绷,快感也越堆积越高,男人虚虚圈住腰肢的手突然施力一勾,进入的角度顿时改变了,火热在体内搅拌出更多的迷乱,更大的愉悦,少年立即有样学样地前後摇摆着腰肢追求无限高涨的欢乐,那般灵动,“真棒……一护……”低沈的赞叹溢出艳异的唇,甘美的迷乱在耳膜漾开,比蜂蜜更甜比醇酒更迷醉,“小心别让伤口碰到水……” “啊……啊哈……我……我快……”快要脱力了可是却怎麽也停不下来,反而起伏得更加狂乱,已经懂得有意让硕大撞击着那一点的少年彻底沈迷在欲望的漩涡中,重重摩擦和顶撞下,眼前一片绚白,一护觉得身体不停地抽搐起来,绷紧又绷紧,直到挛缩,向着那迷醉的巅峰飞翔而去,益发狂乱的起伏溅起大片水花,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忌伤口不能沾水的禁忌,浊重地喘息着,呻吟着,“就要……呜~~~~~~” “唔……我也……再用力一点……”双掌扣紧帮助少年更快更有力地起落,白哉快意地叹息中也有了紧张到接近崩裂的音色,“一护……” “唔啊啊啊啊啊──……”无法遏抑的高亢吟叫中,那片耀目的空白炸开了,将所有的思绪,所有的迷乱,所有的感觉,都炸成了齑粉,世界轰然倒塌,只剩下一片轻飘飘的虚无。 好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的累…… 一护感觉到身体无限地沈下去,沈下去,向无底的深渊。 模糊间感觉到男子的手臂稳稳接住了他,将他全然的拥抱在那迷乱的气息深处。 一股股火热灌注入身体,炙烫的温度,渗出了内脏的每一个角落。 “一护……一护……” 反复吟咏般的呼唤声,要将他一次次筑好的藩篱彻底击碎。 真的离得开吗……陷入黑沈空间之前掠过脑海的这个疑问,即使在倦意满满的睡梦中,也不曾离去,反复纠缠着一护。 本来这章就打算让草莓回家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又变成这样了啊啊啊啊啊,我对不起你啊草莓!手滑了的月掩面逃走~~~~ 因为接连四个慎很不好意思,所以继续不标! ☆、第十五話 夜這 第十五话.夜这 议事结束後,几位心腹部下恭谨退出。 白哉有点疲惫地吁了口气,站起身来,拉开了面对庭院的和门。 青松翠柏,矮树从草,僧都承接着水流,一次次满了之後哗然倾倒,然後清脆地敲击在苔痕深深的山石之上,水流青碧透明,潺潺流泻过洁净的白沙,这个祖父生前最爱的庭院,四季常青,雅致安谧,景致自然是极美的,却也有点过於清净幽寂了。 也就是要在这份幽寂之中,那份野望天下的雄心,才能冷静地化作一条条筹谋吧……曾经,祖父将朽木家带到了占据三国几十城的境地,而何时开始,那些往昔的辉煌一一失落,陷入了跟黑崎家长年不休的彼此消耗了呢? 这样的境况,必须结束了。 黑崎家这只拦路虎,不会是我的阻碍。 祖父的功业,也只会是我的目标而非尽头。 朽木家,就由我来带领! 沈思中,白哉突有所感,转头,“你来干什麽?” 女子在轻笑声中现身,金眸紫发,神采飞扬,却不是夜一是谁? “你在这里挺悠闲的嘛……小草莓可是偷跑掉了哦!” “我知道。” 夜一立即反应过来,“你故意放跑他的?” “嗯。” “也是呢……对黑崎家攻略在即,他夹在中间是不太好……虽说我看他对黑崎家也没什麽感情,但到底冠了这个姓氏,你就不怕黑崎家找他回去吗?” “他不会。”斩钉截铁。 “这麽有信心?” “无聊的问题。” “呵……”夜一转了转眼睛,“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既然这里没我的事情了,那我就走了。” “……谢谢了。” “不用,下次还有这种无限量报销酒钱的活计,只管找我就是。”转身对他挥了挥手,女子的背影像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没有半丝拖泥带水。 走了…… 一护也……离开了…… 虽然在夜一面前表现得把握十足,但是那份失落感,还是在这独独自一人的幽静中泛起。 倔强的家夥……明明心里也不是没有自己,这几日更是被自己以各种理由留住,极尽缠绵,却还是不曾消弭了去意。 纠缠的火热,相处的温柔,微笑的宠溺,唯一的用心,一次次看他迷惑了,软化了,春水般融化在自己怀中,以为可以掌握住他的心了,却又一次次顽强地筑起心墙,找回了自我。 可是那嚣张宣言的模样,却叫人忍不住想宠着他,看他实现了之後的喜悦满足的微笑。 这样的人,这样的心,越是探索,越是了解,就越是明白其珍贵。 於是也沈溺得更深。 早就无可自拔了吧……为那双明亮胜过所有星辰的眼,为那个明亮剔透如琉璃般的灵魂。 输了呢…… 不是因为无法摧折你的意志,只是因为,用了心,动了情,所以那些过分的手段已经舍不得,也用不出。 只能添了满心的无奈,却又心甘情愿包容。 那麽,就等待吧……放你离去,等你变强,等你来打败我。 我明白的,黑崎一护不适合做养在笼中的雀鸟,要留住你,就要给你一片!翔的天地。 所以我会继续逆风而行,站到更高的高处,然後,等你来和我并肩而立,放眼天下 ! 终於……逃出来了啊…… 在一座可以望到那片竹林的山坡上,一护摸摸依然酸痛不已的腰,叹了口气,干脆在厚软的草地上躺了下来。 这几天,实在是不堪回首。 那混蛋……精力怎麽就那麽好,用伤势未好的缘由把自己留下,然後每天总能找到机会这样那样……害得他腰酸背痛地昏睡过整天之後,醒来那家夥又在了,然後又陷入下一轮可怕的癫狂…… 不折不扣的噩梦! 晨昏颠倒,日夜也没有了界限,在一场一场的欢爱和昏睡的间隙间,时间失去了正常的节奏,漫长还是短暂无从分辨。 总算猜到总是点在房间角落的熏香肯定有问题,於是装睡後把熏香弄熄了,这才能在朽木白哉没回来之前醒过来,逃出生天。 爱耍心机的混蛋! 哼! 忿忿地在快要泛黄的厚实草地上滚了滚,少年如释重负之余,却又想起了朽木家舒服的被窝,浴室,还有美味的饭菜和点心来。 真可惜,回去了之後就享受不到了呢…… 其实,也不全是那家夥的诡计吧……总是被几句话就忽悠得忘记了要说的话的自己,不也要负上点责任麽? 是迷惑在男人融化冰雪一般的微笑里了吗? 还是留恋了那细心将点心切成小块一块块喂入自己口中时男人满眼的宠溺…… 无法也没力气再挣开时,被拥抱入怀听着那沈稳心跳沈沈入眠所感觉到的,不可否认的安心…… 狂野索求中,专注得仿佛眼中的自己就是所求的唯一的炙热眼神…… 连脑髓都要化成一团浆糊的混沌快乐,极尽癫狂极尽欢愉,什麽矜持在那个时候都没有了存身之地…… 打住打住! 不能再想了! 感觉到身体深处因为所想到的画面而不听话地升起的一抹燥热,少年恼火地坐了起来。 怎麽能这麽软弱窝囊!那家夥可是做了那麽过分的事情的混蛋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等拿下你之後就会恶劣加倍的,没错,就是这样! 再次对自己重申了不容更改的决心。 “我会打败你的,一定!等着吧,朽木白哉!” 转身,离去,山风撩起了少年飞扬的发丝和衣角,他清扬的眼也随着长风望向了无限的高远青空。 那是不甘心做任何人的附属,天生拥有高高飞翔的双翼的存在。 回到家後,游子和夏梨的欢欣自不用说。 突然消失的哥哥,突然消失的夜一,虽然不是没看到只是有事离去,叫她们不用担心的留言,但是叫人怎麽放心得起来? 所幸游子病体渐愈,村民也淳朴,一向对两个小女孩多有关照,这一段日子才不至於难熬。 现在哥哥回来了,也就没什麽可担心的了! 至於黑崎家和朽木家之间还在打生打死,也不干他们的事情。毕竟现在是朽木家占有优势,在朽木家的势力范围内,他们的生活没有受到什麽影响。 一护觉得仿佛又回到了游子不曾生病的从前。 每天都有妹妹们活泼可爱的笑颜,家人相互关爱相互依靠,日子宁静而朴实,温馨安心。 然而脚步却被什麽催促着一般停不下来。 每日对着朝阳练刀,精益求精,下午,则重新捡起了书本和字帖,晚上,父亲留下的一本笔记让他如获至宝,沈迷其中。 偶然发现的笔记中居然记载了父亲生平经历的所有作战,以及战後总结的得失和各种想法。 学习,思索,渐渐获益良多。 想变得更强大,更优秀,想成为一个站在任何地方,都不会自觉卑微,不会有所失色的存在。 然而经常,他会在凝视着月色的时候失神。 那个人……朽木白哉…… 总要想起他的挽留,他倾诉的眷爱,他给予的一切,和对自己的期待。 不在意自己的拒绝,自信满满自己心中有他,这个家夥的自我中心和霸道,简直无可救药。 怎麽也不甘心呢…… 不甘心在他那样对待自己之後,居然会……如此的,思念。 真混蛋! 被灌迷汤灌多了,脑子也坏掉了吗? 或许,是真的坏掉了…… 想念,寂寞,虚弱的愤恨和不甘心都在这样渐渐在在胸口膨胀的寂寞中,慢慢消磨,慢慢淡去。 印满了心房的,是那个人的眼神,微笑,淡淡寂寞的侧脸,可以强势霸道得让人战栗,也可以温柔宠溺得叫人不知所措。 在他的怀中……那个脆弱着裸露出来的自己,非常羞耻,非常不能接受,但是…… 能忍受任何除他之外的人这麽对待自己吗? 不能,不可能! 答案是绝对的。 望向清冷的月,少年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该怎麽办呢? 这麽迷茫着的我…… 心事在月色下纠缠成一团剪不断的乱线。 “大哥……还没睡吗?”夏梨轻轻地敲了敲门,将沈思中的少年惊醒。 “夏梨啊……进来吧。” “吱呀~”女孩子推开了门,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上面是两杯茶还有几个糯米团子。 “大哥饿了吧?” “啊……正好饿了……真是太好了!”喜爱吃甜食的一护为妹妹的贴心绽开了喜悦的笑颜,“谢谢你,夏梨。” “没有啦……其实很好做的,拿来垫肚正好。”夏梨坐在了兄长身边,一人一个团子。 吃着香甜的团子,一护含含糊糊的问道,“游子呢?睡着了?” “嗯,虽然身体已经好多了,还是要多多休息才对啊!” “是的呢……辛苦你了,夏梨。”一直操心游子的身体,照顾她起居,要不是有夏梨在,自己一个人,肯定无法兼顾照顾妹妹,又任性地去做想做的事情吧……根本什麽都没做到吧,想想都觉得满心羞惭…… “没有啊……这些,都是我能做到的,但是大哥做的事,却是我没办法做到的。” “我……我根本没做到什麽事情啊……”一护连连摇头。 “不……夜一姐会来,是因为一护哥吧。”夏梨肯定地道。 “为什麽……这麽想?”夜一确实是被朽木白哉拜托才来的,朽木白哉会这样做,确实也是因为自己……但是夜一的谎言,夏梨怎麽会…… 面对哥哥的错愕,小女孩浅笑,“也就是大哥才这麽好骗呢……夜一姐喝醉了就喜欢胡吹,我趁机问了,对於老爸的一些事情,比如习惯啊,爱好啊,她都说错了呢,其实啊,她根本不认识老爸才对。” “呃……”一护真不知道该用什麽表情面对这个精明过头的妹妹了,她能把夜一看透,那自己呢?在她眼中只怕到处都是破绽吧?到底知道了多少? “所以啊……大哥是喜欢上什麽人了吧?”夏梨慢悠悠地又抛出了一记重击。 一护立马瞠目结舌。 “哪……哪有这种……我才没……”舌头都打卷了,脸上腾地热了起来。 “嘻嘻……大哥你脸红了哦!”夏梨笑得狡黠,“真好诈啊,一试就试出来啦!” “你这……”要是别人这麽干的话,一护早跳起来发飙了,可是面对自己妹妹,妹控的少年根本无可奈何!垮下脸来哀叹,“夏梨……你别说啦……” “因为大哥最近显得很苦恼呢,虽然总似乎努力掩饰着……总是一下子就发起呆来,然後练刀读书也特别拼命,我很担心啊!” 一声叹息,一个苦恼的表情,做哥哥的就满心歉疚了,“夏梨,我……” “所以……一护哥放手去追吧!” “哎?” “一护哥喜欢的人一定是个很棒的人吧,所以一护哥拼命鞭策自己要配得上对方!”眼神闪闪发亮,夏梨振振有词,“但是一护哥知道麽,恋爱这种事情啊,最重要的其实不是般配不般配这样的问题,而是要勇敢向对方传达自己的心意啊,懂得自己要的是什麽,对方要的是什麽,才有成功的希望呢!” “夏梨我不是……” “大哥你躲在家里继续磨蹭,小心对方被人追走了哦!” “哈?” 那家夥,人前一副冰山脸,傲慢又霸道,哪里有人敢……不对不对,现在是朽木当家了,也还没娶妻,怕是不管性情和外貌如何,光凭家世就一定有很多名门的小姐愿意跟他结亲吧,政治联姻什麽的,不是很常见的嘛,再说名门当家当然需要子嗣,哪个不是正妻之外还有好几个侧室的……想到这里,一护的脸都黑了,比锅底还黑。 “是吧?”夏梨见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心满意足地将最後一口团子吞下,喝了口茶,笑眯眯地端起托盘,“我睡觉去了哦,大哥加油,早点把大嫂娶回家来。” 大大大大大嫂? 娶回家?! 一护的嘴角抽筋个不停。 夏梨关上门,突然又伸了个脑袋进来,“大哥……夜袭也是很棒的一招,所以夜不归宿也没关系哦,我就不留门了,你回来早了就直接翻墙吧!” 一护这下整张脸都抽起筋来。 抽了半天,揉揉脸颊,一护才扑到寝具上,抱着被子翻来翻去。 啊啊……这都什麽跟什麽啊…… 此人完全没发现,夏梨所说的“喜欢的人”又没特指是谁,他就自动套到某人身上去了。 完全顺着妹妹的思路走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夏梨说得很有道理。 就算是自己不甘愿要的,被人抢走了也会郁闷致死的,之前不就是这样吗?所以……这种事情绝对不容许发生!哼哼哼哼! 没错,那家夥,他的命是我的,想另娶什麽的,做梦吧! 干脆打上门去好了,败了的话,反正也不会怎麽样,还不就是被这样那样……之後再落跑就是了嘛,赢了的话……哼哼!饶他一命然後……就乖乖做我的人,把那家夥对自己所做的,一一如数奉还,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看他还敢那麽神气不! 想到美好的可以压过那个神气活现的霸道男人的前景,少年背後一瞬间春暖花开。 想到就做,自觉经历过夜一的指点,之後的生死之战,加上近来这一段时间的消化体悟之後已经大有进境,一护一跃而起,摘下架上的天锁斩月,穿好外出的衣装,就吹灭了灯,准备出门。 虽说小村宁静,但是只要愿意关注,那些大路消息还是打听得到的,就在前几天,朽木家新任当家亲自领军,攻破了池云城,目前池云城一片混乱,并不安全,因此在整编好之前,他所居住的地方还是稻玉城。 地方不远,熟门又熟路。 少年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又一个月圆之夜。 月满未亏,如一面映照人心的明镜,照见心事。 一方面是为了攻略黑崎家,一方面……也是有所期待,白哉安置的地方选在了稻玉城自己的居所。 这样的话,绝不会有找不到地方的问题。暗卫都还是之前的那一批,当然也会合理拦截然後放人进来。 但是也住回来好些天了,都没有什麽动静。 等待总是难熬。 饶是以白哉的耐性,也不由觉得有点躁动不安。 不会被什麽别的事情牵走了关注吧? 白哉心中一跳。 比如说亲? 不可能! 但是世事难料……那孩子的脑筋,又总是有那麽点出人意表,万一…… 患得患失间,白哉觉得那份躁动越发浓厚,让他有点无法忍耐了。 没心没肺的小混蛋……这麽想你,你都不知道吗? 远远地逍遥着…… 干脆……去看看? 这麽多天没有碰过小混蛋,那热情的身体一定抗拒不了的,只要这样那样……还不就乖乖地……到时候再好好地把话说开…… 有暗卫跟随,安全上是不会有问题的。 正准备回房换件衣服,突然传来一阵十分熟悉的喧哗,令白哉一怔。 墙头,昂然出现的少年有着矫健而敏捷的姿态,发丝和衣袂随风飞舞,神采飞扬的脸庞上一双明媚的眼绚若朝日,淩厉又热烈地望了过来,“朽木白哉!看招!” 哈哈哈哈,草莓神气活现地夜袭来啦,标题的“夜这”就是夜袭的意思啦 ☆、第十六話 應諾 第十六话 应诺 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当初的情形。 一次次光明正大的刺杀,从一开始的不耐加无奈,到期待和兴奋的心情,如水流过。 翩然而来的少年,在墙头如一只随风展翼的墨翅凤尾蝶。 那模样……宛若御风而行,在惊喜的眼中,无疑展露出一份夺人心魄的风华。 不自觉地就微笑了,在仰起的清冽面容上,那是一弯非常温柔也非常喜悦的弧度,令男子皎洁隽雅的容颜刹那绽开了更胜明月下白优昙花的清美,“你来了,一护!” 剑拔弩张的少年顿时有点晕菜。 这……这这这种表情犯规!太犯规了! 虽然早就知道这家夥生得好看……但是……直接被男子完全释放的魅力冲击到,一护还是不由得一阵眩晕。 所谓的风华绝世,说的就是这样子的存在吧…… 何况那独独为自己而流溢的温柔…… 让心在许可之前就涨了满满的沈醉。 猛力摇头! 不行!黑崎一护!怎麽能这麽没出息!被这家夥一个笑容就拿下也太没立场了!想想这混蛋对你做的恶劣事情吧……虽说目的有变,但是怎麽也要打败这家夥一次才能甘心啊! 一番自我鼓动後,重整气势。 “少罗嗦!我是来打败你的!朽木白哉!”天锁斩月一振,少年从墙头飞跃而下,攻击如墨色的迅雷流光,割裂了夜色和月光。 白哉瞳孔微缩,退後了半步错开角度,千本樱出鞘,架住了这速度和力量,乃至角度都把握得堪完美的一刀。 “长进了不少啊……” “哼!”少年呲出雪白齐整的牙,“你後退了,朽木白哉!” “这就让你洋洋自得了?一护?”白哉失笑,“确实你进步了很多,不过……” “不过什麽?” “赢了的话,我的命随你取走,输了的话呢?一护,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刀锋转动,两人的脚步交错,身形交错,眼神却一直胶着,在雪亮和墨黑的锋刃上,闪闪灼亮。 形於外的兴奋和鼓动,令战意同样汹涌! “也是呢……不先说好,就怕有人会反悔了,”少年施力一挑,两人刀锋错开,回旋的斩击迅若雷霆,然而男子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快捷,於是乎一阵比暴雨还密集的金铁交鸣声震荡耳膜,却是势均力敌,这次拉开距离之後,两人都有了点微喘。 运动後的鲜润血色笼着一层薄薄汗光,将少年年轻秀致的颊衬得格外明艳,微微张合的红唇吐出诱人的喘息声,听得人浑身都燥热起来,暌违爱欲很有一段时间了的身心催促着白哉泛起无数情色的回想,少年在情事中欲振无力的挣动和狂乱,无意识的哭泣,音色艳丽中夹杂嘶鸣的喘息…… 这般的心猿意马……这次会输也说不定! 然後少年石破天惊的发言,饶是以白哉的善於控制情绪,也不由得愕然睁大了眼睛。 “你赢了,我就是你的人,如果我赢了,哼哼,你就是我的人了,怎麽样?” “一护……”一贯自信的语气都有了少见的迟疑,“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少年脸上顿时升起一抹可爱的赧色,口气和表情却是越发的凶神恶煞,“你耳朵不好使吗?我才不会说第二遍!” 白哉强忍住胸中的澎湃继续提问,“你的人,和我的人,有什麽区别?” “区别可大了,就是谁压谁的问题啊,这都不明白?!” 十分不满加鄙夷的瞪视中,少不更事的橘发少年大言不惭地道,“我说了要打败你的吧,朽木白哉,然後你对我做的,我一定要……呃……” 怎……怎麽回事啊……刚才还觉得,其实这家夥也不是那麽强,自己这次一定能赢了,怎麽突然间,这家夥升起的气势强得简直要压倒一切似的…… “一护,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反悔的!” 男子这麽说了一句,然後他掌中的千本樱化作了千万朵绚丽的花,漫天席卷而来。 少年顿时陷入了见招拆招的窘境。 这家夥……突然又发的哪门子疯啊! 虽说是左支右绌,然而到底支持下来了,且战且退间,看清了对方攻势的轨迹的少年寻隙展开了淩厉的反击! 一黑一白的身影交错而过。 少年肩头的衣衫碎裂,而男子手臂上却溅开了触目的血色。 “了不起……”白哉转过身来,凝视着喘息剧烈,架势却不曾有所松懈的少年,“连我的千本樱景严都破了……” “哼!你才知道啊!还有什麽招式……都使出来吧!” “哼……”自嘲般的低笑着,“太小看你了,那麽……白帝剑!” 不再绚丽也不再迅捷,仿佛只是简简单单的劈斩,却带动了天地的威压,让人无法躲闪,只能选择硬接。 风压中男子衣袂和发丝都飘飞起来,那威势如同融入了天地,天神一般的俊美威严。 居然会有这种招式…… 大喝一声,不甘示弱的少年双手握刀,挥刃迎上。 一瞬间似有雷光在庭院空旷处闪现。 两人的身影在那道凭空生出的耀目雷霆中凝定。 少年双手虎口处一丝嫣红蜿蜒而下。 千本樱施力一绞,感觉天锁斩月即将脱手的一护急急後退。 刚刚那一击……是危机中爆发了全身的力气才接下来的,这刻,一护只觉得浑身的力量都快差不多抽空了,脱力的虚弱一阵阵涌上,肢体都无比沈重起来。 不行……不能再打下去了…… 下次,下次一定…… 萌生去意的少年眼睛骨溜一转白哉就知道他想干什麽了,两步逼近,“一护,这次是谁赢了?” “什、什麽……不要以为你赢定了,现在还是胜负未分吧!”色厉内荏的少年抬高了天锁斩月对准逼近的男子,“我还有事,这次就……” “想跑?”白哉一挥千本樱,将拦截的墨刃格开,继续向前逼进,“把刀放下!” “才不要!”男人进一步,少年就退一步,瞪圆了的眼睛里明明又是沮丧又是慌乱,却怎麽也不肯放下顽抗到底的倔强,“我还没输!” “笨蛋!”突然仍开千本樱一把将少年拥入怀中的动作让一护吓得赶紧把天锁斩月往外一扔,这家夥,这麽鲁莽是要找死吗?然而那扑鼻而来的熟悉幽芳却令他陷入了一阵沈醉的恍惚,“听到你的表白後哪里还有什麽心情开打啊!我就想这麽好好抱住你……” “等等等等!”少年手忙脚乱地推挤着男人,“表白?!什麽表白?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表白了?!” “呵……”双臂紧拥住少年不让离开,白哉低头对准了那双怒瞪得圆圆的琉璃眸子,“我输了就是你的人,你输了就是我的人,一护的表白虽说实在有够别扭,不过我也就收下了。” “胡说,那才不是……” 背上的手掌蓦地上移扣住了後脑勺,男子薄红的唇不由分说地覆了下来,一接触到那火烫的唇熟悉得似乎在梦中复习了千万遍的质感,身体就激动万分地热了起来,压合的力道那麽强硬,那麽坚定,那麽的有力,明明也是柔软的唇瓣,却嵌合进唇齿间,要将柔软的组织挤压进坚硬的齿列一样,是疼?不,满满的火辣热度和甜美在这份强硬和激动下漾开,虽然对这麽没用的自己非常愤怒,一护却无法抵抗这暌违了好些日子的,舒适又难耐到十分的激情。 “嘴……张开……”男人咬住唇瓣,低声命令。 你说张开就张开啊……才不要这麽没面子……一护反而挑衅地抿紧了嘴唇。 唇间顿时传来忍俊不禁的低笑声,酥麻地震动着脑髓,托住後脑勺的手指插入了发间,摩挲着头皮诱发一阵阵的酥痒,而另一只手下滑到腰际,再下滑,覆盖住少年紧绷的臀突然用力一捏,“啊……”低呼声中开启的齿关顿时失守,被男人灵活的舌悍然抵入,肆意逡巡地扫过口腔内的每一寸地方,敏感点被一一抚慰到的迷醉中,盖住臀瓣的大掌也用力揉捏,更托起臀瓣令一护的下身跟对方的贴合,感觉到抵住自己下腹的硬物,一护顿时觉得腰身都要软了。 要命……该死的……“唔唔……” 拼命後退的舌头也被擒住了,被迫跟男人的舌绞缠,舌苔摩擦的刺激热意令少年眼泪都快出来了,那种感觉……那种感觉…… 反复的厮磨间,时间的流逝都忘记了。 只觉得肺内的呼吸被一点一点抽空,呼吸越来越稀薄,屏息间胸口越来越闷越来越紧,爱欲的热潮一阵接一阵涌溢,快要……快要窒息了…… “一护,想压倒我不需要用刀剑的……” 男子放过了少年被反复摩挲得红肿的唇,转到了耳垂处小力地咬住,低语的热气吹送入耳道,声音之前,那颤抖的酥麻已然主宰了感官,“只要在另一个战场赢过我就行了……” “什、什麽……”茫然地大口喘息着,明明那麽用力地呼吸了,胸口的窒闷却有增无减,耳垂上传来的麻痒刺激下,肩膀都不由得瑟缩了起来,“战场……?” “我教过你很多次了吧……”舌尖窜入了耳孔,要钻进去一般的用力,引得少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音色娇艳得令白哉下腹死死紧绷起来,咽喉一阵发干,“似乎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享受的样子啊……” “谁……啊……不要那麽……”抚上臀瓣的手转到了前面,准确地盖住了少年已经有反应的小小隆起,就是这麽隔着衣料的触碰也让一护受不了地满脸绯红了,习惯挺直的腰背也佝偻了起来,却躲不开那情色满点的爱抚,“那里……别乱摸……嗯啊啊……” “想要在房间里还是在外面?我不介意在外面的……”继续隔着衣料勾画着少年欲望的形状,甚至用宽松的布料包裹住欲望,让那青芽的轮廓明显地显现出来,上下摩挲。 令一护羞愧得简直要当场死去。 可是身体却享受万分地提不起一丝拒绝的力道,每一寸筋肉都灌满了酥软的快意和浓浓的渴望。 “你……啊啊……”眼看着男人就要开始解开他的腰带,一护慌忙叫道,“不要……啊……不要在外面!” “遵命!”低笑着一把抱起了身体十分轻盈的少年,男人的笑法是那种猛兽面对猎物时的笑,志得意满,而充溢着噬人的欲望,仿佛要将人撕成碎片拆吃入腹似的,看着这样的笑,一护只觉得浑身的酥软滚烫更甚,硬挺起来的下身却更硬更热了。 真的完蛋了…… 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窥伺的月光也被阻隔在外面。 只剩下浓浓的夜色,和喘息着紧贴的两个人。 或许是黑暗给了人开口的勇气。 衣服从肩膀上滑下而冷意袭上热烫肌肤的时候,一护粗声粗气地开口,“朽木白哉!” “嗯?” “你会娶妻吗?” “……会!” !!! “我的另一半,当然得是一护才行!就怕一护不愿意嫁。” 高悬到半空的石头落了地,一护在黑暗中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不愿意嫁的话呢?” 一边忙着剥离两个人的衣物,一边用醇厚甜美得加了蜂蜜的酒一般的音色蛊惑着一护所剩无几的理智,“不嫁的话,那个位置也一直为你留着,我就打下黑崎家让一护来继承家名,然後你成为我最信任最亲近的左右手,我们一起取得天下!” “……你的野心可真……”一护简直不知道该怎麽说了,这个人……把这麽大的事情说得吃饭喝水似的轻易……也不知道该说他是自大呢,还是够自信…… “一护愿意吗?站在离我最近的位置,一起走向最高处?” 男子的手拉住了一护的,按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 火热的肌肤下,沈稳有力的心跳敲击着一护的手掌心。 这个人的心……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白一]月夜物语 作者:叶月玖 第9节 暗色中,男子墨玉般的眼光华灼灼,穿透沈凝夜色,直达心底。 他是认真的。 他所描绘的未来……也许很值得期待…… 我想要的……又是什麽? 绝不是一个依靠恩宠而存在的对象,而是想要成为一个强大的,无论怎麽样,都不会失色,可以光明正大和这个人站在一起的存在…… 而这个人,恩恩怨怨的交缠中,已经不知不觉……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他了解自己,信任自己,会给予自己施展才能的机会,在这个乱世间,一起去结束永无休止的征战和纷乱,无论成败,都值得付出努力的目标…… 跟他一起的话,一定可以看到最高处的风景吧…… 无论是拼搏的过程,还是想要的结果,都一起经历一起拥有。 胸口涌起了一股暖流。 那曾经深深刻在心上和身上的伤,也在这股暖流中悄悄愈合了。 变成清晰却不再痛楚的余痕。 身体还是心,都已经被烙印了,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会一直存在,但是不再痛楚。 紧张和甜蜜交错冲击着身体和心,一波一波,随着男人心脏敲击掌心的节奏,一护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微微在冲击下的颤抖。 激越,而甜蜜。 翘起的嘴角终於绽开成了明灿的笑容。 “好!” 少年简简单单地应道,声音里却有着不愿回头的坚决。 ☆、第十七話 蜜戰(慎) 第十七话.蜜战 “好!” 少年这麽说道,简单,又干脆。 音质铿锵,不容置疑。 极其黯淡的光线中,白哉只看到了他微翘的唇角和闪闪生光的眼睛。 流溢出那麽明亮的喜悦、释然,和一往无前的坚决的眼睛,明亮如同永不坠落的金色启明星。 让人心中盛满了金色的浓稠的温柔。 那是只有所爱得偿的人才能品尝到的,最浓,最香的蜜。 终於……成为我的了! “一护!”他没注意到自己声线中未曾控制好的颤动,他只是喜悦无限地拥紧了怀中的少年,力道之大,似乎直要将这具身体嵌入自己的体内,再无半丝隔阂。 而少年别别扭扭地嘟囔着“你想勒死我吗”,双臂却以用同样的力道,扣上了他的背,紧紧收拢。 就这样拥抱着,然後所有的孤寂都可以从此嫋嫋飞散…… 拥有了彼此,这容纳彼此的世间,哪怕战乱不断,哪怕烽火连城,突然间也有了无限的温柔和旖旎。 那颗可以漠视生死的心脏也被这甜美的暖流波荡着,冲击着,甘愿融化在其间。 “我真高兴!”这麽喃喃地说着,将脸埋入少年发从的白哉嗅到了夜露和月光的清润香气。 被体温熏蒸得温暖而迷离。 还等什麽呢?这种时刻,这种时刻,难道不是应该温柔地将爱人的所有占据,难道不该用火热的拥抱,来证明彼此的相属麽? 白哉俯首将灼热的嘴唇印在了少年的颈子上,“一护!” 同样呼唤名字的音色,却多了一份低沈的魅惑和难言的紧绷感。 湿热的触感令接触的肌肤一瞬间火热。 一护悚然一惊,“朽木白哉!” “一护……是不是该改口了?”男子低笑着,濡湿的吻从颈子绵延到了少年精致的锁骨上,轻轻啃咬下去。 “唔………”尖锐的牙印下刺痛,然而更多的是细密的热流蔓生着以被啃咬的部位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传递,黑暗中触感加倍的灵敏,衣料的细碎摩擦声也满满都是灼热的情色,一护知道自己颤抖了,在男人毫不掩饰的意图面前,却最多有一小半是害怕,而另一半则交织了难以遏抑的兴奋和期待。 “白……白哉……”这麽将对方的名字唤出声的时候,舌尖也为那甜美的音节融化。 “真乖……”一手扣住少年的後腰,一手爬上了赤裸的薄致胸膛,灵敏的指尖准确地摘取了柔嫩的乳尖,微一收紧掌下的胸膛就绷紧着挺了起来,心脏疯狂敲打胸壁,震动得掌心也是一阵甜蜜的酥疼。 指尖立即不知轻重地加大了力道。 少年白皙的身体不由得反射着暗光而扭曲起来,细瘦的颈子向上拉扯,“唔啊……不要那麽……” 深浅明暗中下颌拉出的弧度带着一份迷离的柔媚。 白哉忍不住一口咬在了那小巧的颤抖的喉结上,“抱歉……不小心太用力了……” “啊……讨……讨厌……不要咬……”说是不小心,倒咬得越发重了,可是那锐痛的刺激却又不仅仅是痛,而是在痛楚之中,身体深处的焦躁感愈发地上扬,一护听见自己的喘息在黑暗中一声声清晰无比,干涸的,渴求的,甜腻的,还是嘶哑的……无法分清,随着男子在咬痕处怜爱的舔舐而愈发急促,“那里……啊……” “说着讨厌……可是一护很喜欢的样子呢……”男子用涂了蜂蜜的音色咏叹着,一直在後腰摩挲突然转到了身前,盖住了那早已挺翘起来的茎芽,诱发出少年一声激烈的低喊,“这里……好精神……不会这些日子一直很想我吧?” “啊──我……哈啊……那样……”仅剩的遮蔽被扯开了,直接触抚的质感刺激得胸膛一瞬间闷住般的紧绷起来,羞於表达出的欲望被直接揭发,羞耻反而愈发增添了欲望的浓度,“哪有……才没……” “我可是很想一护的……一直想……快要无法忍耐了……”舌尖在喉头和锁骨处的来回舔舐,指尖不放松的揉拧,手掌也开始了技巧的圈弄抚慰,再加上蜜语的蛊惑,四方面的全面攻击令少年应接不暇,完全没注意到身体已经被放平在榻榻米上,交错的肢体成了彼上我下的不利姿势,“大概今晚一护不来夜袭的话……我也会去夜袭一护呢……” 羞耻的字眼一个接一个地冒出,一护急促喘息着,“别……别说了……我才不是……”两种夜袭根本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精神满满的茎芽在男子掌中火热地弹跳着,吐出激动的蜜液,被男子用指腹涂抹开来,圈弄於是更加顺畅,掌心的挤按,指腹的曼妙转动和拨弄,指尖灵活无比的摩挲挑拨,淫靡却快乐得无法抗拒,腰肢早已软化在那火热上窜的快感里,自行其是地扭动着渴望更多,更加激烈的缠绵,而当齐整的指甲轻轻地刺向最敏感的铃口,男子尖锐的齿也一下咬住了被指尖折磨得硬挺无比的乳尖时,少年的身体翻腾着仰折过去,十指深深地嵌入了男子肩背的肌肉,“啊啊……我……不行……不要这麽……” “快出来了?真快啊……一护……”吮吻着绽放的乳尖,白哉加快了手上的频率,“那就出来吧……先让你舒服一次……” “啊啊……我……”难耐地弓起了腰肢,即使并非第一次经历了,也依然在那猛烈袭来的眩晕中不知所措地沈浮挣紮,“啊啊…我……就要……” 指尖突然拢紧,心脏一下仿佛停止了,“干……干什麽……!” “给你更好的……”男子在黑暗中无声微笑着,身体滑了下去。 发丝拖动的方向暗示着无限的激烈欢愉。 蕊尖因为期待而满溢出甘疼的蜜液。 只是呼吸扑落的刺激,也掠过快要巅顶的眩晕。 而终於被湿滑紧密的口腔完全包裹进去的一瞬间,一护身体猛地弹起,仰折,扭拧如同被抛上沙滩暴晒的鱼。 “啊哈……白……白哉……我……我会……真的会……” “没关系的……”齿列掠过敏感的尖端,是疼痛吗?不,惊悚中更是无限的甜美,一护只觉得无法自己的欲望向前轰然奔涌而去。 男子适时地重重一吸。 “啊──”短促的抛高的惊叫声中,所有的焦躁和渴求,都一股脑地奔腾,爆发,用岩浆从石块下爆裂而出的姿态。 意识在火热的甜美中一阵模糊。 只感觉到身体无力的瘫软中,男子赤裸的胸膛坚定地压了上来。 浓郁的吻中带着强烈的,性欲的气息。 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味道,一护不由面红耳赤。 “很浓呢……你的……” “你……够了吧……”趣味实在很恶劣啊……总要将人的羞耻心刺激到极限才满意吗?“不要老说这种……丢脸的话……” “不够!”振振有词,男子架高了少年无力放软的下肢,手指拨开股间的缝隙,直接去触抚那羞涩紧闭的花蕾,“谁叫一护害羞的模样太可爱了!” 可爱!可爱个头!我可是男人! 身体懒洋洋地如同浸浴在温水中提不起劲力,然而精神上却突然被刺到了似的一下清醒了。 “等等等等!”振奋起力气用劲推挤着压在身上的男人,“等一下!” “等什麽?”指尖略一深入就被那柔嫩的花蕾缠住了,不难想象里面是何等的热情,白哉很想不管不顾地就这麽冲进去,不过……野猫的执拗性子他是早有领教的,听听他有什麽想法倒也是不错的主意,於是按捺住胸中的火热停了手,”一护?“ 一护竭力平复气息,“你说这是另一个战场吧?” “不错。一护是想……” “所以这次我来!” “你来?” 怀疑的语气深深地刺激了所谓男儿的自尊心,少年气恼地推挤着身上的男人,“我也是男人,凭什麽就只有你压我不能我压你?!” “这个嘛……”白哉莞尔,“一护想试试?” “当然!” “也不是不行,不过一护……” “嗯?” “既然是战场,那就要各凭本事,我就给你个机会,做不做得到就看你自己了!” “哼,不要小看人!有什麽做不到的!”既然男人松了手,一护也就振奋起斗志将对方推平在榻榻米上,压了上去,“等着瞧吧!” 男子任他施为,“那就……拭目以待了。” 双手扣住对方肩膀,自上压贴的姿势,一护思忖着应该从吻开始比较好吧,俯首就对着唇印了下去。 唇舌交融的感觉极其甜美。 男子张开了口腔迎接,令四瓣唇胶合得天衣无缝,而舌灵活如蛇地勾引着他探出的舌尖,相互拨弄嬉戏着。 口腔中的津液一时间浓稠起来,甘美悠长。 男子的手悄悄圈住了少年的腰肢。 过於敏感的腰一颤,少年急急抬起头来,“不要乱碰……” 无辜的声音,“这是回应啊……沈醉在一护的吻中,不知不觉就这样做了。” 直接的恭维让人又是开怀又是羞涩,一护哪里还记得继续抗议这回事,“总之……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呵……知道了,继续?” “嗯……” 小力地啃咬上男子的颈项,一声醇厚的低吟性感无限地击穿了耳膜,这家夥……感觉到身体都为这一声低吟而沸腾起来,一护不由恶狠狠地很加大了力道,在男子的颈项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齿痕。 真是只野猫……牙齿够尖够利……白哉手指滑入少年发从间,捧住了忙乎的头颅往下推移,“别咬了……快点……” “哦……白哉着急了?”洋洋得意地往下移去,少年找到了男子胸膛上的小点,含入了唇中。 舌尖学着男子从前对待自己的方式在那顶端拨弄绕圈。 喝!硬起来了哎…… 很有成就感地左舔一下右吸一下,耳内是男子低沈到让人耳朵发酥的吟喘,手掌心是起伏的胸膛越来越激越的鼓动和越来越炙热的温度,厮磨间身体的兴奋越发上扬,男子火热的硬挺贴合在大腿外侧更加令人心跳加速,少年探手下去一把握住,“这里也等不及了?”唔唔,好大……好烫……紮手的热度和硬度让一护心跳得虚软,很想收回手但是碍於面子而克制住了。 多少有点嫉妒地用力抓了一把。 “哼……”男子一声闷哼,发出警告,“一护再这麽乱来,我就……” “知道……知道啦!”自觉刚才不对,一护连忙放轻了力道学着男人的手法上下滑动“这样总行了吧?” “唔……还可以……”焦躁地低吟出声,“一护,用嘴……可以吗?” “哎……”用嘴?从来没这麽做过的一护第一反应是拒绝,然而……这个傲慢的家夥不止一次为自己这麽做过,而且还这麽开口求了……是要先让他舒服了才好接下来的……犹豫了下,一护硬撑着点头,“没问题!” “那就多谢了!” “看我的吧……” 当上面的还真不容易啊……一护有点懊恼地想道,但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硬着头皮往下,唔唔……这麽大……还是觉得好可恶啊……浓烈的欲望的气息令人不适也令人眩晕,思路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搅得有点眩晕,顺着男子压住头颅的力道,少年张开了嘴将硕大含了进去。 “唔……好……一护真棒……”男子立即低吟出声,“再深……全部吞进去……” 性感的炙热的音色,直接在下腹勾起翻腾的热流。 心里一热,依言张大了嘴将火热全部吞入。 并不舒服,但是也并不是无法忍受,至少,略一移动头颅或者收紧嘴唇就诱发出的低吟足够补偿,以前也知道这家夥不止是外貌生得好看,声音也得天独厚的优美醇厚,但是哪一次也没像现在这样,只是声音就能让身体止不住地发热,继而想听到更多地努力吞吐着,舌尖也随着对方的指点或缠绕茎身,或舔舐膨大的顶端,因此而不绝於耳的情色喘息和低喃简直要将耳朵融掉了,才发泄过一次的下体居然又挺翘起来,一护有点难受地摇晃着腰身。 “一护……” “嗯?” “上来……” “?” 什麽意思? 不等一护反应过来,男子已经撑起上身,一把抄过少年的腰将他转了个方向地分开双腿跨开在他的肩头,这种姿势……意识到下身完全敞开地暴露在男子的面前,醉红从一护的头顶直蔓延到脚尖,急急抬头回首,“干……干什麽啊你!” “一护这里……很难受吧?”双掌扣住少年的大腿,男子吹吐的热气爱抚着瑟瑟颤抖的茎芽,“要我……帮你麽?” 舌尖飞快地舔过茎芽的根部,那濡湿的质感一闪而逝,却强烈得简直要令人崩溃。 “啊……”下腹搐痛着,渴望的火焰已经烈烈燃起,哪怕是倾空了海水,也无法将之扑灭了,一护浊重地喘息出声,“要!我要……你快点……” “那……一护也记得不要冷落我啊……”下身在一护面前顶了顶作为提醒。 “我……我知道啦!” 再度将火热吞含的瞬间,下身也被濡湿紧密的腔体包裹,那翻涌而上的迷乱和这种淫靡姿势带来的错乱感中,被快感引诱着堕落的身体没有了半丝抵抗的力量,努力地吞含,努力地缠绕,头脑却完全混沌在欲望被唇舌抚慰,被绵密包裹,在细腻粘膜上抽送的无上愉悦中,这麽的快乐,这麽的火热,这麽的……亲昵…… 然而腰肢深处却依然焦躁地酸楚着,盘绕着不满和空虚。 即使淫乱地扭摆着身体要求更多,也无法抚慰的焦灼感,化作了火热的湿意,从眼眶中溢出。 我这是……怎麽了…… !!!! 坚硬的指骨分开了饥渴的後蕾,坚定地插入。 再怎麽迷乱也知道这个做法的意义。 一护气急败坏地吐出男子的硕大转头,“混蛋……你给我……住手啊……” 然而男子嘴唇只是用力一个吮吸,腰肢满满泛起的甜美甘疼就击溃了他的抗议,“啊啊……” 手指也一个用力穿透了紧窒的粘膜,准确地找到了连接快乐的那一点,按了下去。 “啊啊啊啊……” 难以克制地尖叫出声,那叫声中满满都是艳丽的音色。 “混蛋……你……你耍诈……” 责怪着这个无力伏在男子身上颤抖的自己,然而快乐是无法抵抗的。 指腹只要在敏感点上轻轻一摩挲,振奋起来的些许挣紮都烟消云散了。 融化在那扩散开来的绝顶甜美里。 男子扣住少年精神奕奕的茎芽从口中抽出,低沈的声线中满是计谋得逞的快意,“一护……我给了你机会,但是没说我不会反击啊,都说了这是战场了……” “唔啊啊……不要……那里……” “这里?”指腹用力一翻,狠狠地摩擦过那一点。 “啊啊啊啊……”腰肢无助地抬起,也不知道是迎合还是躲避,但是茎芽哭出的泪水说明了一切。 “好湿……前面和後面都是……”捻住湿哒哒的茎芽,男子自如地施加让少年欲生欲死的刺激,“里面裹得我好紧,一护,想要的话……就开口说出来啊!” “混蛋……”愤怨在不能压倒对方的挫败中,少年咬紧了牙关,“你想得美!” “不要麽?” “才不要……我……哈啊……呀……轻……唔唔……” 前後最敏感的部位施加的刺激,或者说折磨,让少年的泪水不听使唤地涌出了眼眶。 好热……难受…… 难受得快要…… 屈起,翻转,旋转,花样百出地折磨着敏感点的手指又添进了一根,酥麻和焦灼满满的内径却毫无抗议地承受了,在前後抽送中发出湿沥的水声,指腹每一掠过那一点,粘膜就是一阵抽搐,蠕动着紧紧含裹住对方的手指,令那摩擦的质感更加鲜明,而扣住茎芽根部的手指也十分可恶地将欲望始终遏抑在一个程度,这种充满掌控感的爱抚几个回合下来,少年忍耐的呜咽已经碎不成声,而内径被抽送的手指开拓到了三根进出翻搅也毫不费力的地步,“啊啊……白……白哉……” “嗯?想要我了吗?” “啊哈……我……” 受不了了……明明被满满地充填着,但是身体却叫嚣着不够不够,深处的酸楚扩张开来,只有……只有…… “我……我要……快……”投降的白旗已经扬起,少年被欲望折磨得毫无力气的身体摇晃着摩擦男人,“快啊……” “要什麽?”步步紧逼地追问,要将仅剩的矜持和反攻巅峰意念粉碎殆尽。 其实,一开始这家夥就没打算让我……是这样的吧…… 混蛋啊…… 但是……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管他谁压谁,舒服才是最…… “啊……哈啊……”低泣着仰起头来,一护从颤抖的嘴唇中吐出了甜美的哀恳,“要……白哉的……白哉的……进来……” 其实也不是很慎嘛……这标不标的尺度,有时候真的很为难来着……不过都69了,也可以标就是啦 ☆、第十八話 起點(慎,完結) 第十八话.起点 已经有了会被如何对待的觉悟,然而身体被男人从身上拎小猫似的拎下来的瞬间,一护还是很有磨好牙齿生嚼了这混蛋的冲动。 明明也不算矮的身体,怎麽就在这家夥手中拎上拎下的这麽轻易…… “撑好了……”摆弄成俯跪的姿势,圈住腰肢的掌臂有力得令人颤抖,火热的身体从背後压覆上来,无论是那坚强有力的质感和高温,还是迫不及待摩擦着花蕾的硬热,都令一护满身满心泛起甜美的疼痛和战栗。 身体……已经无法忍耐了…… 想要被那坚硬填满,狠狠地摩擦酥痒的深处…… 一护听见自己干涸的喘息一声叠过一声地回荡着撞击四壁,听见男子在背後低沈地叹息,“一护……你要我,对不对?”火热稍微向前顶了顶,将缱绻张合的蕾瓣略略分开,带来甜美的酥疼,和无限欢愉的暗示,渴求的泪水再度涌出,焦躁至无法自持的身体向後迎去,希翼着火热快点进入,“啊……快……我要……要你……白哉……” “你还真是……”一旦放下了矜持居然是如此的诱人,任谁也无法比拟的绝妙风情,销魂刻骨间,白哉忍耐住一口气贯穿的冲动,沈下腰一分一寸地将火热的肿胀楔入,“唔……好热……你的里面……” “啊……啊啊……”被一点一点填满的过程,简直……甜美到寒毛直竖的境地,坚挺缓慢摩擦过湿沥不堪的内壁,在尖锐的摩擦声中,将满满的潮痒化作了无限的欢愉,内壁被超乎极限地撑开,纠结的酸楚也被有力地插入,填满,贯穿,那种满足感……迷乱喘息断断续续逼出胸腔,张大的下颌溢出了来不及吞咽的津液,这张脸……表情一定是无法想象的淫乱吧,一丝羞惭掠过心头,却马上融化在男人一口气插入到腰肢深处带来的强劲浪潮中,真的好舒服……太……简直是受不了的舒服……“啊啊……好……好棒……啊哈……” “一护……”拨开散乱在少年颈背的发丝,白哉扭过爱人的下颌覆上嘴唇,“这麽舒服?” “唔……舒服……白哉的……好舒服……”含糊的回答中,少年火热的嘴唇柔腻无限地缠绕上来,那种热度,接触间简直有种就此融化在一起然後无法分离的错觉,甜美满溢,白哉探出舌尖略一挑逗,可爱的丁香就主动伸出任由品尝,还不甘示弱地舔过敏感的齿龈,真是……白哉受不了的重重擒住那调皮的丁香狠狠吮吻,甚至轻轻噬咬,“一护……” “唔嗯……嗯嗯……什、什麽?”黑暗中,少年迷乱的表情无法看得分明,然而那脸颊肌肤的高温,让白哉了解他此刻是何等的沈醉,也不错吧……黑暗中错乱的感官、欲望和丛生的想象交织,任一个紊乱迷离的美梦也无法比拟,舔过少年唇角溢出的甘甜,白哉低喘着,“你这样……我就没办法对你温柔了啊……” 嵌合的身体,男人的火热在体内活泼泼的弹跳,贲张的血脉盘绕纠结,熨烫着内部的粘膜,那是手指无法比拟的鲜活质感、体积,热度,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结合为一体的迷乱,彼此相属的感受这一刻无比鲜明──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在一起──这样的话,怎麽样羞耻的事情,也没关系了吧,於是抱怨的,同样也是亲昵的话语顺畅流出,“少罗嗦……我也没指望过你……温柔……啊──……” “是麽?”男人倏地直起身体,火热的掌心紧紧嵌入了双臀,深嵌的硕大猛力抽出,那炙热的摩擦感让少年忍不住惊叫,“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什麽时候客气过了……很想及时反唇相讥,然而接踵而来地炙热撞击让这句话没有机会出口,除了淫媚到不行的喘息,“啊……啊哈……好……” 火热,坚硬,巨大,锋利的肉刃劈开身体,在体内横冲直撞,肆意进出,那快速而猛烈的撞击带来的快感冲击着渴求已久的身心,一护沈醉在满溢的迷乱和欢愉漩涡里,失神的瞬间,他以为自己就会在欲望的漩涡深处被碾碎,就此消逝其中,再也找不回来。 “喜欢吗?这样……?”硬热退出到入口处,浅浅抽插着,然後在少年忍不住摇晃着腰肢追逐的瞬间一口气贯穿到最深,内壁立即欢喜地卷缠上来,贪婪缠绕着牵引到更深,而被深深挺入的腰肢不胜地颤抖着,是融化在掌心的纤细和柔腻,让人忍不住要死死扣紧,不让逃逸,“啊啊……喜……喜欢……再……” 甜美喘息间,少年带着哭腔的哀恳不绝於耳,想起这个孩子的倔强眉眼骄傲态度,分外令人升起征服的酣畅快乐,男人恶劣的本性更加爆发出来,想要更多的臣服,更多的甜美,更深的结合,温柔爱怜和掌控的欲望交战拉锯,於是一时间款款深情地给予爱人想要的一切火热缠绵,一时间却故意避开内部的敏感点忽快忽慢忽深忽浅地折磨,令少年喘不过气来地翻腾在欲生欲死的快乐和难耐之间。 “啊……啊啊……我……白哉……”快感和焦躁是一对孪生兄弟,如影随形不肯分离,前一瞬,身体因为贯穿到趾尖的快乐而弓起,後一刻就在男人的抽离间化作了更加深切的焦躁和渴求,明明如此火热地贯穿着,摩擦着,坚硬反复碾压过粘膜,可内部却不知道满足似的泛起更多更深的饥渴,意识就在这欢愉的享乐和焦躁的折磨间来回摆荡,一时清醒一时模糊,好想逃,逃离这无休止的折磨,然而又矛盾地希望永不结束,在男人将濡湿的嘴唇印上挂满汗水的背部时,少年颤抖起来,足趾也难耐地蜷缩,“啊啊……我……” “什麽?一护?”低沈的,性感的,执拗的,克制自持的冷静和火热奔涌的欲望交织的声音,光是听见这样的声音唤出自己的名字,下身就一阵跳动,有了喷溅的前兆,何况男子还咬住了脊椎处的小块肌肤小力提起,那种刺激……官能的泪水不知节制的流淌而出,“啊哈……让我……拜托……我……” 好想……好想要…… “拜托什麽?” “啊……你知道的……让我……唔啊啊……” “不知道呢……一护要什麽,就要明白说出来,我才好给一护啊!” “我……让我……让我……”明白男人的恶劣本性,不照他说的去做,就绝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羞耻和矜持在爱欲长时间的磨挫下早所剩无几了,爽快点还能早点解脱,秉持着这样的觉悟,少年忍住仅剩的羞耻将光是想到就一阵发昏的词句挤出了嘴唇,“让我……啊……高潮……射出来……拜托……” “还是这麽害羞啊,一护……”男人凑到了耳边,咬住了耳垂令少年的肩膀忍不住瑟缩起来,“可是,说出羞耻的话的时候,你的里面……就更紧地咬着我,要绞断一样……” 仿佛应和着男人的话语,身体背部又掠过一阵痉挛,更多的欲液泌出,在抽送间顺着菊蕾滚落到大腿,那粘腻浓稠的质感,就像此刻酩酊了脑髓一般的爱欲一般,黏在了肌肤的触感之上,身体兴奋的程度,是哪一次也比拟不了的,已经……无法忍耐了……好想要……到最激烈的顶端,然後畅畅快快地…… 忍不住探手下去想要对哭泣得厉害的茎芽施加抚慰,然而男人眼疾手快地将他的手拉开,“不需要吧……一护,只要後面就足够让你高潮了……” “混蛋……”在黑暗中张大了被汗水和泪水覆盖的眼,少年不甘的咒骂在一个强力挺进下化作了无力的呜咽,“那你就快啊……” 身体无助地扭动着,磨蹭着背後劲健有力的胸腹,转过头去淩乱咬着男人的嘴唇和下颌,“白哉……白哉……” “真可爱呢……一护……”欣然含住了少年狂乱的嘴唇,“这样坦率的你,最可爱了……” “唔……嗯嗯……” 身体突然被搂住,往後重重地压在了坚硬的巨柱之上,坐姿下比之前都还要深得多的贯穿令少年尖吟着瘫软在背後的胸膛上,双腿被大大分开挂在双臂间,双掌扣住腰肢抬起放下,令人昏眩的撞击和起落间,膨大的顶端每一次都精准地顶在了欲望的焦点之上,有力得仿佛要将那粘膜顶穿,激烈的快感顿时呼啸而来,将一护彻底淹没,“啊……呀啊……好……再……”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叫喊着些什麽,少年向後仰折着颈子,语无伦次地呼喊着,急遽喘息着,为那节节攀升的甘疼爱欲,“再多……白哉……” “唔……我也……一起吧……”少年体内越来越频密的紧缩死死咬合住肿胀,每一次穿插其间,都是乘风破浪的激昂,白哉也不禁为那逼近的眩晕而空前焦躁起来,咬牙用力将怀中少年按下,狠狠撞击,“就快……” “啊……啊哈……啊啊……好舒服……白哉……我……”十指抓住了白哉的胳膊印下道道刺痛,少年淫乱地喘息着转过头来磨蹭着白哉的颈窝,又哭泣着淩乱的翻腾扭动,无措地胡乱啃咬他的肩颈肌肉,“快……再深……” 真是只喜欢乱咬人的野猫! 但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没有谁,能让我失控至此! 几下野蛮得要撕裂怀中身体的贯穿将少年送上了爱欲的巅峰,而少年那高潮时紧窒无限的挛缩也将白哉逼到了极限。 低沈的吼声和无法自己的高亢吟叫交叠起伏,白哉感觉到下腹死死绷紧,纠结的热度和疼痛终於在高温的紧窒碾压中无限畅快地喷溅而出。 久久无法松弛,沈醉的快感一波一波洗刷过高温的身体,来回震荡。 良久,白哉低低叹息出声,捏起怀中少年的下颌抬高,去肆意品尝那醉生梦死的滋味。 夜露和青草的香气,甜美如蜜香醇如酒,一旦尝过之後,就上了瘾,入了迷,不醉无归。 甘美悠长地渗入了五脏六腑,和脑髓,然後整个意识都迷离在那麻痹的甘甜深处。 “爱你,一护!一生一世……”良久,松开少年的嘴唇,白哉吟叹出深心满溢的话语,没有半点虚假,“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的!” 爱怜横溢的深吻,霸道的宣言和爱语,一护觉得自己就像一尾鱼,融化在春阳中的暖水里,舒展开每一分肢体,每一寸心情。 但是刻印在骨子里的别扭,只要稍微清醒,就羞於将心事完全袒露,更何况记起适才在欲望中的癫狂和放浪,还是反压失败之下求着对方的……一护只觉得丢脸到死,“知道了啦……” “什麽知道了!”白哉郁闷地恨不得打两下怀中不解风情的小混蛋的屁股,“一护,你就没有什麽要说的?” “罗嗦!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凶巴巴地叫道,“还要怎样啊?!” 白哉不怒反笑,这才是他的一护啊,倔强的野猫,距离完全驯化大概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呢! 不过没关系,这样更有趣不是吗? 邪邪挑起唇角,“不怎样,只是想说,一次根本就不够,再来一次吧!” “喂──你也好歹让我休息一下……等一……” “一次就不行了吗?我可是还能再战哦……”动了动腰,牵引得硕大在少年体内细微抽动了下,少年慌乱的挣紮顿时一软,低低的甜腻喘息迸出,白哉微笑更深,“一护嘴上说着不要,其实还是很喜欢吧?” “讨……讨厌……啊……” “到底是讨厌还是喜欢,就让事实来说话吧……”将怀中人儿一口气转了过来,剧烈转动的摩擦间,硕大完全恢复了精力,而少年则为这莫大的刺激惊叫出声,继而几乎瘫软着完全失神,白哉轻笑着将柔软的身体压倒,拉高了一侧的下肢重重地贯穿进去,“夜还很长呢……一护……我会让你好好回答的……到我满意为止!” “你这……家夥……啊啊……”果然恶劣的本性是改变不了的,听了夏梨一番话就在怕被人抢走的危机感中跑来送菜上门的自己真是太愚蠢了……然而懊悔也只是一时间的事情,双手无力抵住男人胸膛却抵挡不了烈火般的侵袭,很快,一护只能在火热的爱欲中高吟低喘,被席卷着沈沦到深处,更深处。 暗夜无限拉长了……失去了形状地为欲望所充满…… 一护睁开酸涩的眼的时候,听到了沙沙的雨声。 柔润的灰映入眼帘。 下雨了……吗? 安谧的室内,丝丝缕缕的淡烟从炉口嫋嫋腾出,曼妙翻卷,熟悉的沈溺甜香。 半开的和门外,一片片红叶在雨水中打着旋儿飘下,覆盖住涨了满池的秋水。 说不出的艳丽,又说不出的宁静。 身体也似感染了这份宁静,懒洋洋地提不起一丝力气,稍微转了转头,发出的动静就招来了低沈的询问,“醒了?一护?” 坐在案前握笔批阅的男子转过头来,润白的常衣质料非常柔软,衬得他淡淡的微笑在雨天的灰中泛起珍珠般的柔和光亮。 清俊雅致,宁和隽永。 明明就是个祸害,还生得这麽好看做什麽……昨晚某人过分的行为积下的一肚子窝火腾腾腾腾地泛上,一护在肚子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放下了笔起身走近,男人跪坐下来的姿势有着难言的端雅和气势,“都中午了。” “我……”一开口就被咽喉的干渴刺激得轻咳起来,男人连忙扶起他,拿起早就备在一边的茶杯,“喝点水……” “唔……”实在是干得狠了,也来不及算账或者抱怨,一护急急开口就喝,咕噜咕噜连水线从唇角滑落也顾不上,直到将一盏淡茶喝光,还意犹未尽。 “还要!” “别急……” 还没说完呢,性急的少年就想坐起来自己去倒茶,结果牵动到了痛处,“啊”的一声,脸皱成了一团地倒回男人怀里。 白哉失笑搂住了咻咻直抽冷气的爱人,“腰酸?” “还不都是你!”瞪起还带着哭泣过度的红肿的眼眶,怨怼的眼神毫无威力,反而只让白哉觉得可爱,“都说了不要了还……” “可是……一护经常不坦率,说不要的时候,那里明明紧紧地咬着我不肯放,表示还要啊……” “住口住口啦~~~~~~”脸红得要渗血一般,一叠声阻止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地想逗他,一口气把调笑的话儿说完,就看见那鲜润的红意已经蔓延到了耳根和颈子,甚至是衣服遮蔽的部位,更有喝水时漏下的水色蜿蜒一线,将颈子锁骨上斑斑点点的艳痕串连起来,勾引着人的视线,白哉眼神不由深沈炙热了几分,“一护,怎麽就觉得不够呢?” “啊?”怔然抬头,恰恰迎上男人炙热不加掩饰的眼神,一护顿时一阵口干舌燥,“你……你想干什麽!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干什麽啊……”白哉故意凑近了些,“嗯……就是想听听,昨晚一护说了很多次的话呢……” “什麽话……我不记得了!”某人开始装蒜。 “不记得了的话,就让我来帮一护想起来,怎麽样?” 漆黑的眼逼近了盯视,还真是可怕…… “不……不用了……”这家夥是魔鬼!一护想起昨晚被男人逼得哭泣着一遍遍重复的爱语就忍不住又恨又怕,现在这种骨头都散架了似的身体状况,是怎麽样都只会是吃亏的下场啊,干脆点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麽,“我爱你啦……我肚子饿了!” 第一句很敷衍,第二句很热忱,还配以亮闪闪的撒娇样的眼神。 显然某人此刻更爱的是朽木家好吃的点心才对。 果然是野猫本色!我的地位还比不上点心吗? 心中有气的白哉忍不住在少年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然後才拉过备在一边的托盘,拈起做得精致小巧的点心往痛得蹙眉的少年嘴里塞。 刚才还怒目瞪视,点心一进嘴就绽开那麽纯净明亮的笑容了,眼睛更是亮晶晶的满是欢喜。 帮小爱人擦去嘴角的糖粉,“就这麽好吃?” “好吃!”含含糊糊地答道,“白哉你不吃吗?” “我不喜欢太甜的。”一个接一个喂食,“所以都是你的。” “嘿……”好吃猫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真是……怎麽这麽可爱呢……白哉无奈地揉揉少年的发丝,“外面在下雨,就别急着回去了。” “可是,妹妹在家等我。” “叫人去送个信就是了。” “唔……” “回头我陪你一起回去,正式见个面吧。” “这个……”啊啊……夏梨看到“未来大嫂”不知道会是什麽表情……想想都觉得很尴尬啊,找了个男人回家……还是个很过分的欺负过自己的家夥,真是觉得好没立场……结果也没打赢一次就……唉……真是乱七八糟的…… 白哉看少年那千变万化的表情看得有趣,“你现在还有力气回去?” “也是……哼!”突然想起什麽似地竖起了眉,“现在知道我没力气了啊,当初叫我滚的时候怎麽不……” 想起了当初的遭遇,一护还是止不住的泛起委屈和难过。 那忍着满身的痛楚和屈辱跌跌撞撞一路挣紮着回去的路途……沿途只有冷月相照,虫鸣相伴,个中凄凉痛楚之处,不堪回想。 “抱歉……当初是想吓走你,不过我有派人跟着,以免路上发生意外。”男人温柔的怀抱拢紧了,“我也很不好受,想着你不会再来了,安全了,心里又是安心,又是难过……” “我……算了……”知道了这个人的处境,明白了那些不得已的伤害,和掩藏在伤害下的保护,一护也说不出什麽责怪的话了,“对了,你什麽时候……喜欢上我的?” “问这个啊……大概……是第一眼看到你的眼神的时候吧,倔强的眼神,明明打不过,却骄傲得很,却没什麽杀气,很清澈,很单纯,心一软,就叫人放了……” “放了很多次呢……” “是啊……每次看你神气活现地来挑战,就不由得兴奋起来……你的进步,你的意志,都值得赞赏,我以为我是很想折服你,让你成为我的部下,不过那一夜之後,我就知道了……对你,是希望得到全部,占有你的一切的情感,希望你再不要出现,好好活下去,却又无比地思念着……明知道那之後你只会是恨我,真心地想杀我……“ “白哉……”一护动容地抬起头,“我………” 指尖轻抚过少年明净的眼,“一护,在你杀过人之後,我很惊讶……我本以为你会被杀戮污染,但是你的眼,你的性情,只变得更加坚强,却还是那麽干净,真奇怪……” “哎?” “於是我就明白了,一护的本质,跟我是一样的,为了坚持自己所要坚持的东西,杀戮或者其他,都不能动摇,这样的你……让我更加不能自拔……” 叹息声中,炙热的唇覆下来了。 温柔缠绵,款款情深,仿佛所有要倾诉的话,要表达的情感,都可以由此传递给所爱的人。 爱你,你是唯一…… 将两人的心魂连接,浑融一体。 嘴唇的交缠,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令人漾了满心的涌动。 良久,唇分,少年低低喘息着,四目交缠间,他清瘦年轻的脸颊满是可爱的赧色,“喂……亲亲就算了,不准再做了!” “不会,一护好好休息吧……”笑着将小爱人搂了个满怀。 “可是刚刚醒来,睡不着了怎麽办?”故意为难地皱起了鼻子。 “那我就陪你说说话。” “那个……你不用做事了吗?” “事情都在你睡觉的时候做完了,现在正好陪你啊!” 第9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