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在下》 正文 第1节 小祖宗在下 作者:一棵开花的树。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小祖宗在下 作者:一棵开花的树 文案: 国球一号选手宁日天遭遇空降选手李经年的浴室突袭,至此坠入爱河。 一头凶猛小兽被哄成了呆萌小咩,然后甜甜蜜蜜碾压对手没羞没臊过日子的故事。 温馨日常,专注撒糖。全文无虐,宠溺风,么么哒~ 李经年(貌似忠厚隐忍腹黑攻)x宁柯(忽然乖巧呆萌受)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经年,宁柯 ┃ 配角:丁大伟,少帅,楚秀才,卫羽 ┃ 其它:国球,奥运冠军,1v1,双c ☆、相见不欢 在这世上,我们最爱的人通常是自己。所以一度年少轻狂、不可一世,恨不能成神为王。 在深夜里狂欢,喝到酩酊大醉;隔天睡到日上三竿,在陌生人身边醒来;吃喜欢的饭菜,哪怕很贵;买中意的衣服,透支也不在乎。我们爱自己,所以从不委屈自己的欲望和身体。 直到与某人狭路相逢,不能幸免于遇见。从此学会了妥协、嫉妒、挂念、心甘情愿…… 这个人可以称之为冤家、克星、本命,或者爱人。 宁柯不信‘爱’这个字,父母说爱他,四岁就把他丢到体校,一个月才接回家一次。爸爸也说过爱妈妈,可他们的婚姻也早早走到了尽头。 “我呢?”他在心里默默问自己,手里握着球拍敲了敲因早起而昏沉头,“对了,我最爱球。”一个高抛发球迅猛过网,远远的弹到另一张球台去。 “哎呦!”丁胖子捂着后脑勺叫痛,“我说宁爷,您能不能留点神?好歹招呼一声啊?” 宁柯一脸冷漠,漫不经心道:“我的球都知道旋转,为什么你要死站在那等着挨打呢?” “嘿?”丁胖子咬牙切齿,“你这不是骂我连个球都不如吗?” 宁柯瞥了他一眼,又一个球发出,直奔着他的面门去了。 丁胖子本能往后一倒,来了个四脚朝天仰躺在球台上了。好歹自己也是世界第一,没道理怕球啊。这么一想手就去摸球拍,没想到宁日天那小子存心‘调戏’他,一连二十几个快发球全砸在他身上了。 那小子是麒麟臂,兵乓球都能打出铅球的杀伤力来。纵然自己肉多也受不住啊? 丁胖子哎呦哎呦叫了半天,整个训练场都笑炸了。 女队总教练楚一天先生,除了热爱本行之外最喜欢跟人聊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人送外号‘楚秀才’。 别问国球队为什么这么多外号,百分之百都是楚秀才起的,包括他自己的。 当然他最初是打算叫‘楚状元’的,大家都不配合,他就勉为其难降为秀才了。 训练日复一日,苦闷当然大大的。楚秀才除了没事儿给人起外号之外,就爱到男队这边凑热闹。 没想到一大早赶上这么一出,楚秀才搥了搥一言不发的男队主教练王坤乾,努努嘴:“王元帅,你的兵都自相残杀了你不管管啊?” 王坤乾摇摇头,回身坐下来品茶,“队里他们两关系最好,不用管。你我打了这么多年球,见过乒乓球打死人的吗?” 楚秀才竖起大拇指,“你牛。可是我看宁日天这小子也太张扬了吧?你看看他那衣服,一天一套全名牌啊。队里的衣服除了比赛我就没见他穿过。” 少帅看了一眼肆意不羁的少年,悠然道:“锦衣、骏马、佳人、烈酒,至少都有过才算享受。” “嘿嘿嘿,”楚秀才抢下他手里的茶杯,呛声道:“你还好意思说啊?你瞧瞧你这一身队服穿了有两星期了吧?你一年就八套衣服,还全是国家给的。天天整个破茉莉花、野菊花润嗓子,装什么情调啊?锦衣、骏马、佳人、烈酒,哪样你有啊? 你说你相貌虽然平淡无奇,但好歹也是个拿过三次大满贯的乒坛传奇啊!退下来还不到三十岁,不到三十岁就成了总教练,你知道国际上都怎么形容你吗?说你是虎威少帅,都把你捧上天了。 你的工资卡我没看过啊,但肯定比我多多了。你说你就不能好好打理打理自己啊?” 王少帅白了他一眼,“絮叨,把破茉莉花给我。不润润嗓子一会怎么骂人啊?” “说了半天我都渴死了,这杯我的了。”楚秀才仰头就灌,然后噗的喷了人一脸,“开水啊?” 王少帅取了毛巾擦脸,看了看时间,喊了一嗓子:“宁柯!” 没瞧见人,估计这小子又偷懒去了。一时没遇上对手就自诩无敌了,这点可不能惯着。看来,他决定给他找个克星是对的。 王少帅扶着下巴暗自得意,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看得大家一阵阵发凉。 这是……憋着什么坏呢吧? ———————————————————— 宁柯回到宿舍,脱下被汗打湿的t恤短裤随手扔进脏衣篓里。不经意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常年的高强度训练让他的身材保持的很好,肌理结实而紧致,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宁柯很满意自己看到的,可为什么镜子里的那张脸看起来愤懑和烦躁? 最近火气太大了吗?是不是该请右兄弟帮忙下下火? 宁柯一向果断,说干就干。转身钻进浴室,一边调节水的温度一边寻找着幻想中的对象。 滚烫的水流打在身上,氤氲的水汽让宁柯的眼神越发迷离。下意识的动作着,大脑还在寻觅着某种刺激。 想想苍井空?没感觉。想想林志玲?不行。想想自己这些年看的各类爱情动作片里娇喘、呻吟,为什么感觉那么奇怪呢? 宁柯皱着眉头紧闭双目忽而寻觅到了一丝呼吸。好像那种类似于男人的粗重的呼吸声,包裹着温柔而促狭的笑意。 “小柯……” 对,好像就是这样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宁柯手下略一用力,完成了一次精神之旅,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 ——等一下!宁柯猛地回过头,一个陌生的男人端端正正的站在几步之外。 宁柯的大脑空白了三秒,对方率先做出反应。 “咳……那个,你要不要毛巾?”男人取下架子上毛巾递过来,表情诚恳而认真。 “滚!” 少帅路过的时候正看到男人被宁柯连人带包丢出来,大吼着让他‘出去’然后死死地关上了门。 少帅一愣,这小子竟然敢撵人?他真是无法无天了。夏天气躁,这火腾一下就上来了。 少帅一把推开呆在门口的男人,狠狠拍门,“开门!” “滚!”宁柯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少帅眼睛一立,抬脚就要踹门。男人连忙将人拦住,“教练,误会!” 教练?宁柯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套上短裤,闷着头打开门。 少帅气的够呛,劈头大骂道:“你个小王八蛋脾气见涨啊!怎么回事?一个人住惯了,就成了你的房子啦?别忘了这是国家队,大家都是双人间,凭什么你搞特殊?安排个室友就戳了你的逆鳞了?什么毛病?还有没有点集体意识?” 宁柯低着头,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队里的确都是双人间,可是队员是单数,他又不那么合群,就‘凑巧’被单出来了。安排人他没意见,关键是能不能挑个时候啊? “他……他不敲门。”宁柯终于给自己找了个理,立刻仰起一副桀骜的面孔。 “不敲门你就把人轰出来啊?我真……” “教练,”男人打断了一下,“你错了。” 二人一愣,耳朵没失灵吧? “小柯不是轰我出来,他只是觉得屋子里太乱了,觉得很失礼。他想先收拾一下,再让我进去。” 宁柯觉得面部肌肉在抽搐,他从没有见一个人说谎说得这么正经。 “这样啊,”少帅摸摸自己的头,瞥一眼犹如台风过境的屋子,捋一捋思绪继续批评道:“你这卫生是该搞搞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啊?不过现在是打扫的时候吗?限你一分钟回到训练场去。” 宁柯瞥了一眼,火速抓了件衣服飞奔而去。 少帅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小李啊,你不要见怪啊。这小子其实人缘很好的,处处你就知道了。” 男人憋着笑,心说:“您哄我,我不拆穿您就是了。”当下点头称好。 少帅很满意,“你先把东西放下,十五分钟后来训练场,我们有个小小的入队仪式。” ——————————————————————— 所谓入队仪式,不过是大家站成一排,互相好好地面对面介绍一下。行个礼,握个手,你是我的好朋友。 宁柯沉着面色站在最边上,思绪起伏不定。脑海里至今还不断回放着浴室里相见的那个画面,好像比赛时候看的慢镜头,一帧一帧细致的让人屏息。 一瞬间觉得无地自容,一瞬间恨不得杀了那个家伙,一瞬间想要逃离这里。 这些情绪通通被他隐匿在冷漠的外表下,别人看得到仍旧是那张冷峻的脸。唯独今日眼神格外犀利,带着赛场上蔑视一切的杀气。 队里话最多的丁胖子不甘寂寞,小声嘀咕着:“听说新来这人都二十了,也太大器晚成了吧?” 他的室友卫羽跟着八卦:“二十岁才从二队上来?这资质也……” 卫羽性子温和,话说一半,口下留情。 “二队?”丁胖子嘴一撇,“才不是呢!二队、国青我都熟,绝对没这么一号。” 一直在一旁徘徊着的楚秀才此刻终于凑上热闹,立刻积极贡献自己掌握的资料,“少挤兑人了,人家十二岁就进了一队了,那时候你们还在国青呢吧?” 众人一惊,“十二岁进一队?少帅还是十三岁进的呢!” 宁柯始终听着,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那这些年他去哪了?” 楚秀才压低了声,“听说家里出事了,没留几天就自己申请回他们家那的省队了。” 自请回省队?宁柯皱着眉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丁胖子惊叹:“十二岁杀进来,二十岁空降回来。我说宁爷,这回咱们队里终于有一个人让你放在眼里了吧?” 楚秀才一看宁日天动手要‘杀’人了,连忙制止,“人来了人来了,快鼓掌欢迎。” 人群爆发出一阵起哄似的狂热掌声,那个人出现了。 他的身形高大,看起来比181的宁柯还要高一点点。健康的小麦肤色,均匀的身体线条,若不是穿着训练服更像一个模特。五官分开来讲的确是平淡无奇,可是组合在一起立刻有一种儒雅的气质。 尤其是那双眼睛,幽深如墨,好像湖面一样有种让人安静的魔力。 他不受任何干扰,不论队友们欢呼还是打趣,掌声热烈还是稀薄,他始终以一种沉稳的姿态前来。 右手握着球拍背在身后,在人前礼貌的低头致谢,露出温和的笑容。 那种气度,让欢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宁柯微微侧目,心里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2016818在这个黄道吉日,在我帝国乒乓球队再度夺得团体冠军的日子,《奥运冠军是我的》正式开坑啦!贺礼文,愿我帝国国球队千秋万世,永垂不朽!(ps:太激动惹,希望大家喜欢,多多留言支持么么哒~) ☆、同住一间房 掌声停下来,少帅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新晋门生心生欢喜,连忙叫爱徒做个自我介绍。 男人清了清嗓子,“大家好,我叫李经年。” …… 没啦?这就完啦?就一句话啊?大家一脸黑线。 “呃……”少帅试图挽救尴尬的气氛,“小李啊,说说你的兴趣爱好什么的。” “兵乓球。”李经年言简意赅。 队友们憋不住笑,除了宁柯。楚秀才眨了眨眼,他不信有这么不会聊天的人,“经年是吧?是不是因为那个词里写的‘此去经年’良辰美景什么的,才叫的这个名字啊?你跟大家说说。” 李经年一本正经回答:“不是的,因为我家住在经年毛纺厂旁边,我父母也在那里上班,所以叫了这个名字。” 毛纺厂?众人沉默一秒缓一缓。 楚秀才再上阵,“那……你父母现在还在那上班吗?” “都去世了。” 宁柯猛的抬起头,却没有看到预期的哀怨和伤感。 李经年的语气平静,好像云淡风轻。他接收到队友们同情的眼神,回应了一个温暖的微笑,“接下来,我是不是该跟大家握手?” “好好好,向前看!”少帅率先伸出手,“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大事小事都一起面对。” “好。”李经年一一和大家握手,最后走到了宁柯面前友好的伸出了手。 宁柯低着头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起来又酷又拽。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在出汗,紧张的握着拳。他当然不能伸手,因为李经年恰好知道这只手刚刚做过什么。 “宁柯……”旁边楚秀才好心提醒,解围道:“这孩子害羞。” 李经年始终微笑着,他身上有种温和的固执。宁柯不伸手,他便帮个忙,把他的手从裤袋里拉出来,坚定的握住。 宁柯满头问号,谁能告诉他李经年到底是个什么物种?他不嫌脏吗? 李经年触到了宁柯惊诧的眼神,右臂用力一拉,肩碰肩,这是属于男人的拥抱方式。安慰似得拍了拍宁柯的肩膀,转身离开。 仪式就此结束,大家各自散开各自玩耍训练。宁柯还定在那里,那个猝不及防的拥抱让他的心停了一拍,他得缓缓。 丁胖子围着他转了一圈,好奇问:“你这脸怎么红了啊?” 宁柯后知后觉,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没好气回答:“热。” 丁胖子拿球拍扇了扇,“不热啊!”一转身,宁柯已经走开了。 ———————————————————————— 少帅亲自带着李经年熟悉环境,虽然他之前来过,但是八年的时间,还是有很多东西变了。 宁柯持续的做着精准度训练,球台上摆了手指大小的不倒翁,宁柯手起球落一打一个准,虽然眼睛一直没在球台上,早就随着那个人走远了。 一心二用,有点忙。忙到他自己都没有工夫想为什么,他到底是因为怕被揭穿的恐惧留意他,还是把他当成对手留意他,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呢? 李经年不知从哪抱来一个大箱子,从一个角起,把队友们打下来的球全部收进箱子里。 队友们看他好说话,一个个都不认生,纷纷打趣道:“李大爷,你这是要收走了卖啊?” 李经年摇头,“这几天荒废了,今天多打一点,找找感觉。” 大家互相看看,暗自咋舌。这叫‘一点’吗?那一箱子至少五千球。 李经年的大脑大概有一个四核处理器加屏蔽器,他想接收到信息准确无误接收处理,他不想接受到的信息就会自动屏蔽。 一个人抱着箱子默默的走到一个空闲的球台,开始最基础的发球的练习。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李经年没有刻意炫技,对着不远处的墙壁,一个个把球发出去。 大家起初都是漫不经心的看着,没几分钟,已经看得心里发凉。 他每次的着点都在同一位置,可是每次弹出落在墙壁上的位置是不同的。 而且最要命的是这种不同都有一个可怕的规律:第一个球在墙角,第二球在墙角半寸,第三个球在墙角一寸……他在铺墙,凭借发力的大小和旋转,一次次把球打到精准的位置,一次不曾失误。 在他没出手之前,宁柯还在想:如果李经年是那种努力勤奋型的对手,靠着一股拼劲勤学苦练二十年到自己跟前较量,那么他尊重他,但是不会怕他。可是,如果李经年是那种像他一样天赋异禀的,那么就得留心了。 何况他既有天赋又极其勤奋,这种人不是很可怕吗? 宁柯按摩着自己的指节,恨不得立刻跟他较量一场。可怕但他不怕,也不服。 这就是宁柯的厉害之处,他天生的自信,自认为可以赢任何一个人任何一场比赛,哪怕大比分落后,他也是一脸的狂傲不羁。因为他坚信,他一定是最后赢的那个。上天偏爱,他从无败绩,一次都没有。 虽然他今年只有十八岁,虽然少帅一再可以的磨练他的性子,让他藏龙卧虎,尚未参加大赛。但是就队里平常的训练成绩来看,他的确没有敌手。 队里第一,相当于帝国第一。兵乓球作为帝国国球,帝国第一不就等于世界第一吗?而且搞不好,这个第一含金量更大些。 如果仅看大赛积分构成的世界排名,那个没事就派出去比赛的丁胖子还是三个月新晋的世界第一呢。 不过宁柯不急,迟早都是他的,急什么。 少帅坐在椅子上,安静的观察着两个最有前途的门生。 这位年轻的总教练叱咤乒坛小半生,会拿筷子就开始摸球拍,半生心血都给了这个小小的球体。从一个人横扫乒坛,再到带队出征,没有人比他更懂这项运动的意义。 说强身健体,那是皮毛; 说体力、动作、技术、工具,那是外行; 说控制力、精准度、反应速度,那也不过是个会打球的人; 能心无旁骛,倾全部精力为一处,有超乎常人自制力,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有家国情怀,有自己有对手有天下,这样的人才能真正的把这项运动传承下去。 少帅自认为自己很幸运,因为他一下子遇见了两个,两个能让他看到希望的人。他很高兴看到此刻宁柯脸上出现的那种神情,他的好胜心来了,杀伤力也就来了。 对于他们这种才就和乒乓球融为一体的运动员来说,打法即个性。李经年的沉稳,宁柯的凶猛,各有千秋,各有各的胜算,但是……如果把他们合起来呢? 想到这,少帅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 ——————————————————————— 不知怎么的,宁柯觉得今天过得特别漫长,怎么熬天也没黑。可是真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忽然心慌了起来。一想到回宿舍之后就要独自面对那个‘偷窥狂’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思虑再三,宁柯有了主意,“卫羽,你过来一下。” ‘宁日天’大号在外,向来是一副我不diao的样子。难得他热情,卫羽绝对不辜负。 “怎么了?” “你跟我换宿舍吧?” “啊?为啥?” “我不喜欢这个新来的。” 卫羽寻思了一下,他自己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要丁胖子和宁柯住一屋,宁大也不会觉得聒噪吗?有点费解,但也没深问,“成,不过这事还是得跟少帅报备一下,他同意才行。” 见他答应,宁柯心里一喜,“放心,一会我去说。” 两人正说着,小灵通丁胖子又来了。其实他也不是特别胖,稍微比大家的肉多了点,再加上能吃,给人一种很胖的错觉。 楚秀才起外号很没创意,这个胖子那个瘦子,这个大高那个小矮的。‘宁日天’和‘王元帅’已经是最不同的两个了。轮到丁大伟,自然只能是丁胖子。 这家伙胖的灵巧,三步并两步就赶过来闲打听。一听要给他换室友,立刻言辞拒绝了。他欣赏宁日天不假,但是要是那么个霸主跟他住一屋,他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能有多惨。不行,一个不答应十个不答应。 宁柯咬咬牙,心说你等着,此刻也只能先用计了。 “丁胖子,你不是一直想去看孙燕姿的演唱会吗?” 丁胖子眼睛一绿,“是又如何?” “我给你买票。” 丁胖子犹豫了一下,“老子有钱,不用,休想换走我的小卫。” 宁柯嘴角一挑,“我妈他们公司给孙燕姿做宣传,你要是同意,我保证带你到后台,让你有机会跟女神面对面。” “合影?签名?”丁胖子眼睛瞪的硕大,一拍卫羽肩膀,“那就委屈你了。” 宁柯暗暗松了口气,吃完晚饭就到少帅房间陈情。 “不行。”少帅一口回绝。 “为什么?”宁柯不解,难不成换个宿舍也会被骂没有集体荣誉感吗? “李经年身上有很多值得你学习的优点,把他放你这头倔驴身边是委屈人家,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宁柯不是那种爱絮叨的,站了半个小时,无声的抗议着。 少帅倚在床上半本书都看完了,瞅了瞅时间,威胁道:“明天查寝教练要是跟我说你夜不归宿,明天你的第一个训练项目就是跑一万米。” 宁柯咬咬牙,转身走了。去他的,反正睡一个屋子又不会少块肉。 作者有话要说:  钟爱这一对,嗯,会很甜的。 ☆、同穿一条裤 宁柯边往回走边想,虽然换不成寝,但是答应丁胖子演唱会的事儿还是得做,反正费不了什么工夫顺手给人圆梦。另外也得告诉卫羽一声,不用收拾东西了,搬不成了。 结果走到他们宿舍门口,手还没摸到门,门忽然从里面拉开,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 宁柯觉得他必须要记住今天的日子,以后每年的今天都要请假躺在床上躲避衰神。 丁胖子举着空桶愣了半天,才出声解释:“我寻思是卫羽呢!昨天他浇我来着。我怕他以后走了没机会报复了,谁知道叫你赶上了……那个,你要搬过来了吗?” 宁柯用手抹了把脸,“是清水吗?” 丁胖子立刻发誓,“打来准备洗衣服的,什么也没放呢。” 宁柯点头,“你帮我转告卫羽不用搬了。还有,你那个孙燕姿的事儿泡汤了。” 他说完就走,留丁胖子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一桶水就让女神泡汤了,这世界怎么这么脆弱呢? 宁柯浑身湿透,挪到自己屋门口。鬼使神差的敲了敲门,然后忽然觉得有点可笑,回自己宿舍敲什么门呢? 推门就进,差点撞上前来开门的李经年。 “吓我一跳。”宁柯不满的抱怨的一句。 李经年眉头微皱,拧了拧宁柯还在滴水的上衣,略带责备:“怎么湿透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宁柯横了他一眼,拂开那人的手才发现这屋子脱胎换骨的变化。“你拖地了?” “恩,我想看看地板原来的颜色。” “那我的衣服呢?”一篓的脏衣服,通通不见了。 “我洗了。”李经年说着拿了毛巾给他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 宁柯可能过于震惊,一时都忘了动作。他的神情纠结了一会,强压着怒意,“你知道我的衣服都怎么洗吗?要是扔洗衣机里就ok,我会这么懒吗?” 看他炸毛的样子,李经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十分大度的解释:“我本来是不太清楚怎么洗,可是世界上有网络这种东西。该干洗的送去干洗,该水洗的水洗,内衣内裤手洗,你放心。” “内内内……内裤?”宁柯觉得舌头打结,惊讶非常。 李经年却回答的理所当然,“你都扔里面了,我就顺手帮你处理了。” 宁柯抓狂,“你都洗了我穿什么呀?” 李经年打量了他一下,正色道:“我还真的忽略了意外这一项,还以为明天就会干,不影响你使用的。” “哼,”宁柯气的发笑,“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李经年眉头微皱倏尔展开,“穿我的吧。” 宁柯揪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发泄着情绪,憋了半天,终于冷静下来。以前他自己睡,偶尔来个一级睡眠什么的,现在可不行了。穿他的就穿他的吧,反正他也没穿过。 宁柯碰了碰发痒的鼻子,“你有什么牌子的?” 李经年回忆了一下,实话实说:“内裤上没写。” 宁柯认输,“算了,我去冲个澡。你挑个颜色淡一点的,给我放门口吧。” 宁柯这人是少爷出身,虽然家庭不温馨,但是从未缺钱。他一向使唤人使唤惯了,一点客套的自觉都没有。 李经年的情况却恰好相反,按理说二十岁也是个大男孩,可他的人生经历比同龄人要多的多。一个人独自生活,独自担负,他早就不是任性叛逆的少年了。 他不讨厌宁柯这种少爷脾气,甚至心底有几分羡慕。心想:你看他多可爱。不羁随意,像个孩子似得。他甚至生出几分保护欲,好好照顾这样的人,让他做个潇洒少年。 “李经年!”宁柯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友好。 李经年显然已经习惯,默然一笑,一边帮他整理床铺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了?” 宁柯食指和拇指捏着边角,提着一条深灰色的内裤仔细观察。虽然很干净,但是从触感上讲,这个柔软度明显不是新的啊。 可是,他怎么会把自己穿过的内裤送过来呢?宁柯天人交战,迟疑着问:“你这是没穿过的内裤吗?” “不是啊。”李经年继续漫不经心的回答。 “……”宁柯瞬间呆若木鸡。 大力敲门声传来,“开门,张教练。”查寝教练张得胜是个秃头,专业查寝二十年,号称教练界的福尔摩斯,谁也别想在他手下玩猫腻。 李经年开门,“教练好。” “嗯,”张摩斯踱步进来,忍不住称赞:“今天这屋子挺干净啊,继续保持。宁柯哪去了?” “洗澡呢。”李经年实话实说,却不知这是队里逃寝惯用三大借口之一。 洗澡、厕所、收衣服,好久没人用了。 “我在这呢!”宁柯赶紧应声。 “出来签个字。”张摩斯坐在椅子上等。 宁柯举着内裤,在浴室里再度天人交战。 三分钟后,张摩斯终于等到人出来。仔细看了看脸确定没有冒充之后,得意收工。 李经年也洗漱了一下,他作息良好,也没有什么睡前玩手机的习惯,关了灯准备休息。 宁柯听着他那边越来越安静,自己却越来越烦躁,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内裤不舒服吗?”黑暗里李经年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宁柯说完就想抽自己嘴巴,为什么要回答这种问题啊?他猛地坐起来,对着对面模糊的轮廓拿出宁日天的气势发号施令:“李经年,今天的事儿不准说出去。” “你穿我内裤的事儿吗?” 宁柯气的牙痒,他真想看看李经年的表情。他是故意挑衅装不懂呢还是憋着笑偷着乐呢?无奈夜太黑,什么也不看不见。 “都不行,主要是……你今天在浴室看到的。”他暗暗脸红,这种事情还真是难为情。 “其实这也没什么啊。”李经年满是不以为意的口气。 “啊?”这有点出乎宁柯的意料,“想不到你这人看起来挺老实的,思想还挺前卫啊。” 李经年“嗯”了一声,继续和他深入探讨,“这种事是天生的,不能怪你。而且大家都有,没什么可害羞的,你完全没必要纠结这个。” 宁柯略略垂下头,“话是这么说,但是总还是有点尴尬的嘛。你撞见我你当然觉得没什么,要是我撞见你估计你都不敢见我。”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好像自己之前没有打算躲着不想见某人一样。 “我不会啊!”李经年也坐起来,“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看,一人一次比较公平。” 宁柯被口水哽了一下懵住了,原来你是这样的李经年?模糊中见他脱了上衣,赤着脚走过来,宁柯连忙大喊一声“我不看!” 李经年扭开他的床头灯,就发现宁柯穿着自己的内裤把头埋在被子里,双手捂住眼做鸵鸟状。 “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啊?”他不明白。 “李经年,你你你……你不要脸。”宁柯一向认为自己皮厚,今天他认输。 李经年坐在床边,“我从小就这样,不觉得有什么丢人。” “从小?”宁柯露了个指缝,“你这么早熟吗?” 李经年不懂,“这和早熟有什么关系?一个胎记而已。” 胎记?这次轮到宁柯蒙逼了。 “对啊,你看我的是圆形的,我妈说我可能天生就应该打乒乓球,”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肋下一块淡青色的胎记,看向宁柯“我看你的也挺圆,你说咱们是不是还挺有缘分的?” “我有胎记?”宁柯不知道。 李经年脸红,“咳咳……在那个位置你应该自己看不到吧。” “你今天就看到了这个?”宁柯严重怀疑。 “当然了,不然还有什么。” “没……没什么。”宁柯舒了口气一挺身躺平,“我要睡了。” 李经年体贴帮他拉好被子,关上灯回到自己的床上。 宁柯在被子里偷笑,闹了个误会,还知道了自己有块胎记,不过那人什么都没看到真真是极好。他翻了个身,坠入到香甜的梦境里。 殊不知,在另一张床上,李经年也默默地扬起了嘴角。双手枕在头下,安稳的睡去。 宁柯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拿了大满贯,成了奥运冠军。李经年差一点——亚军,憨憨傻傻的站在自己旁边等着颁奖。 宁柯在梦里还不忘嘲笑人家:“别哭啊,回去我把金牌借你玩两天。” 李经年黑脸,“穿我的内裤还嘲笑我?你还我。”说着也不管在场观众和摄像机了,冲过来扒他裤子。 宁柯奋力和他撕扯,可是为什么一点劲都用不上呢?感觉自己一拳一脚都打进了棉花里,很快被人扒光了。 到最后他就剩一个背心,气得发抖,趴在地上不起来,嘴里骂着各种脏话。然后那家伙又来了,把金牌勒他脖子上,说:“小柯别哭了,跟你闹着玩呢。” 宁柯擦擦眼泪打算站起来,脖子一沉扑通就跪下了。他又气的大骂:“卧槽,这金牌这么沉啊?老子脖子都要断了。太沉了,老子喘不过气了……” 他艰难呼吸着,感觉下一秒就要over了。耳边忽然听到那个声音说:“小柯,你该起床了。” 宁柯一睁眼就看到坐跟前,微笑着跟自己说话。 李经年拍了拍宁柯微怔的脸,“别发呆了,起床我们吃饭去。” 作者有话要说:  雁过留声,人过留评啊客官们。求收,呜呜呜~ ☆、谁是谁爷爷 食堂的饭菜一向是所有人的大敌,宁柯就纳了闷了,好好的食材能做的那么难吃?不容易吧?也得苦练好多年吧? 对着花花绿绿的菜和肉,宁柯艰难吞咽着。抬头一看除了他大家都吃的很开心,包括新来的李经年。 “不觉得难吃吗?”宁柯好奇。 李经年一笑,反而问了一句:“不觉得饿吗?” 丁胖子放下盆那么大的专用碗,也问一句:“宁爷还没习惯吗?厨房的厨子就管营养跟得上,他可不管好吃难吃。” 宁柯承认自己在吃的上面很挑剔,反正不饿不闭眼,他很难吃下这些淡出鸟的东西。不过也怪,难道就自己身娇肉贵?人家别人怎么吃得下呢? 想到这,宁柯也不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别人的气,筷子一摞,“不吃了。” 一旁的卫羽连忙劝了两句,“中午可饿啊?还是多吃点吧。” 李经年咽下最后一口,心里有了打算,劝道:“小柯再忍几天,我买一些简单的厨具,悄悄做给你吃。”说着起身收了自己和宁柯的餐盘送过去。 丁胖子抱着盆呆了三秒,“哎呦喂!还‘小柯’?还‘悄悄的’?宁日天,你什么时候成小柯了?” 宁柯脸一红,算起来李经年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字。小柯,小时候爸妈也这么叫他,不过后来他常常惹他们生气,又常常不见面,也就生疏了。叫得还是那两个字,早就没了儿时的亲切感。 可是这个李经年明明是刚刚认识的,却给他无比熟悉的感觉。 小柯,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自己不是应该骂他肉麻吗?为什么毫无排斥的接受了呢?也许只是因为他声音好听吧? “宁爷?”丁胖子坏笑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换回了宁柯的神智。 “滚!”宁柯骂了句,踹了一脚他的凳子。 丁胖子翻了个白眼,“生什么气啊?我说什么来着,你宁日天也有低头的时候吧?看我们李经年同志已经用他强大的技术水平和人格魅力征服了你。” 宁柯嘴硬,“你叫什么?不是宁日天吗?我服谁啊?” 话音刚落,李经年恰好回来了。 宁柯瞥了他一眼,“跟我打一局。” 李经年一顿,慢慢坐下,“我不想跟你打。”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小祖宗在下 作者:一棵开花的树。 第2节 宁柯挑眉,“你怕输?” 李经年摇头,淡淡的分析着:“我昨天看了你的训练,目前我们实力相当,输赢不过看运气,没什么意思。” 宁柯气结,他这火急火燎的,对方越气定神闲越显得他没理。可他不管,一向是爷说啥是啥,非如此不可得性子。 宁柯赌气,“不管,我非要比。” 在场的人默默一僵,如果他们没看错,宁日天这是在‘撒娇’? 李经年见他气鼓鼓的皱着眉头嘟着嘴,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低头看地,一副你不听我的我就不走了的样子,不禁莞尔。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宁柯紧皱的眉头,说了一句让宁柯爆炸的话:“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噗噗噗!周围有无数吐血和喷饭的声音。宁日天?可爱?大家差点笑傻了。 宁柯气得牙齿打颤,“李!经!年!” 丁胖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宁爷,人都走了。你要算账晚上回去算吧,到时候你们两爱怎么……” 他不敢再说了,宁日天眼红的要‘杀人’了。不过他真不知道自己说错哪句了,晚上就他们俩,爱怎么打怎么打?说错了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自己是直的还是弯的,宁柯心里清楚。叫丁胖子一说,好像很暧昧似得。他心里有鬼,当然不许别人乱开玩笑。 一大早来了这么一出,宁柯算是气饱了。一进训练馆他就更生气了,那人跟没事儿似得,跟陪练对打,不知道聊了什么,笑得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得。 这个陪练叫蔡明明,外号‘大蔡’,少帅特意给李经年配的。这人外向,絮叨劲儿仅次于丁胖子。一看李经年和气又好说话,就八卦起全队都关注的宁日天来了。 “你说他不好相处?”李经年摇头表示不同意,想想宁柯别扭的样子,不由失笑,“他挺可爱的啊。” 大蔡一愣,球打飞了。他心里万分可怜李经年,多好的一个人啊,跟宁日天一个寝室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了,打落牙齿活血吞,绝不说人一句坏话,真是好人啊! 宁柯默默拿了一个球,心说:“我让你笑。”他挪近了一个球台,算好了准度,这一拍下去保准给他后脑勺来个包。 却不成想大蔡捡球的工夫四周看了看,顺嘴了说了句:“宁柯看你呢。” 李经年一回头迎面撞上宁柯的大力球,登时鼻孔流血。 “宁日天,你也太过分了吧?”大蔡一边拿着汗巾给李经年止血一边忍不住打抱不平。 大家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大蔡这么一说立刻看向宁柯。只见他手里还握着球拍,呆立在那,表情说不上是愧疚还是惊讶。 少帅忽然从宁柯身后冒出来,上去就给了他一脚,“去我办公室等我。” 李经年一手捂着鼻子,顾不得自己满脸血,连忙说:“是我自己不小心的,没关系的。” 宁柯哼了一声,转身去了。 少帅铁青着脸看了眼各种围观群众,“都不用训练吗?都能拿冠军是不是?”队员们立刻做鸟兽散。 李经年还想解释些什么,没想到少帅先开口:“小李,人善被人欺。虽然宁柯不是恶人,但是他性子劣,你不必惯着他。队里二十几个人,你最不容易,我一定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不会委屈你的。” “少帅……”李经年瞬间觉得眼睛酸涩,不知该说什么好。 ————————————————————— 宁柯在办公室枯站了半天,就知道少帅是故意的。罚站,让他自己反省呢。 他一开始是觉得对不起李经年,可是谁让他偏偏回头呢?打后脑勺肯定没事的,他打的是兵乓球又不是铅球,再厉害也不能打出脑震荡来。 这个李经年一来少帅就对他另眼相待,虽然没和他正式打过,也知道他是个强敌。可是李经年太讨厌了,他的讨厌之处就是对自己太好,让自己讨厌不起来。 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他不会再对自己好了吧? 宁柯心想这样更好,省的他别扭,跟欠人家似得。可是,为什么心里觉得不舒服呢? “想明白了吗?”少帅的声音适时响起。 宁柯昂着头,“我不是故意的,没想打他脸上。” 少帅喝了口茶,“我知道,看见了,你瞄他后脑勺嘛。” 宁柯微微抿了抿唇,垂下头不说话。他服从少帅,并不是因为他是总教练,而是因为他真的很牛。 少帅叹了口气,他有的时候很苦恼。喜欢有个性的桀骜少年,喜欢他们身上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他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可是他有时候又恨他们的无法无天,以自我为中心。虽然,他年轻时也这样。 想到这里,气消了一半,“别以为你瞄人后脑勺就没事儿,凭什么?欺生啊?宁柯我最后提醒一次,下次我在看到你欺负老实人你就不用在这反省了,回省队去吧。” 宁柯点点头,“知道了。” 少帅大手一挥,“回去吧,今天体能训练指标双倍,完不成别睡觉。” 宁柯垂头丧气的回到训练场,心不在焉埋头苦打。他不是怕被清回省队,是被自己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弄乱了。 也许只是不适应吧?突然来了一个人,又住一间屋子,一时不习惯,也未必就是……喜欢。 手下一顿,又丢了一个球。 —————————————————— 大蔡奋力接完李经年最后一个球,看了看时间,“走吧,食堂开饭了。” 李经年看了看独自一人在一旁搞体能的宁柯,婉言谢绝。大蔡摇摇头,自己拿上东西撤了。 宁柯满头大汗,随着动作起伏,微微喘息着。 李经年心疼少年的倔强,开口都多了几分温柔,“小柯,我们吃饭去吧?” 宁柯躺在地上,他说:“你跟我打一局,赢了我就听你的。” 李经年蹲下来,拾起旁边的汗巾给他擦汗,却不接他的问题。 宁柯不死心,“要不我们比发球,两边同时发,十个球,谁先落谁赢。” 李经年问:“我输了呢?” 宁柯一笑信心十足,“比赛结果我不说出去,也不用你听我的。” 李经年伸手拉他起身,“输或赢,都算你赢。平局算我赢,结果我不会说出去,但你要听我的。” 宁柯一笑,“头回见到比宁爷我还自负的,不打的你满地找牙你不知道你宁爷爷有几只眼。” 李经年也笑了,“等会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我爷爷。” 两个人各执一拍,一人手里握了十个球。 按照李经年所说的,平局算他赢。也就是说这二十个球,必须同时落地。 宁柯不信,本来他没觉得自己一定赢,但是这么一来就简单多了。他只要快一点或者慢一点,都不是平局。 宁柯微微一笑,“听着,3……2……1……”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太难,臣妾做不到。 ☆、小祖宗伺候哥哥 二十个球落地,宁柯双唇紧抿,脸憋的通红。因为,他输了。 李经年始终盯着宁柯的手,他发球自己也发球,他发快球自己也发快球,绝对保证同一节奏,结果就是球在中路两两相撞,一同落到台上。 二十个球,两两同时落地,绝无先后之分。 李经年放下拍,走过去揉了揉宁柯的头,“叫不叫?” 宁柯咬着唇,纠结着要不要开这个口。他爷爷去世的早,自己没什么印象。没想到长到这么大,给自己添了一爷爷。 李经年当然不想为难他,看少年垂着眼眸不安的转身离开。 宁柯看他消失在门口,怒骂了一句:“去你大爷!”猛地把球拍扔了出去。 “小柯……”某人应声倒下。 李经年面色惨白的躺在地上,他的额头渗出鲜红的血色。有那么一瞬间,宁柯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 “李经年……”他的声音颤抖着,“你不要吓我。” 李经年经过短暂的晕眩,很快清醒过来。惊慌的少年正在用自己全部的力气试图把他背到身上。 李经年一侧头,看到了少年夺眶而出的泪。 “傻孩子!”他轻笑一声,轻轻拍了拍宁柯的脸,摇晃着站稳,“我没事儿。” “你在流血。”宁柯心里有点疼,很疼,越来越疼。 李经年抬手拭了一下,“没事,不过不能陪你去吃饭了。我先去医务室包一下,就说睡迷了从床上摔下来的。你记住了,别说错。” 宁柯眼泪含在眼眶里,一低头,奔涌而下。 “这是这么了?”李经年又好笑又心疼。 少年不说话,低头闷声哭。一个整日叫嚣的小兽忽而成了小绵羊,真是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李经年连忙认输,大手在他肩膀顿了顿,终究还是不受控的把他拉到怀里。 李经年比宁柯略高一点,他微微低下头贴在他耳边温声哄着,“怪我赢你了么?算你赢好不好?嗯?宁爷爷,我的小祖宗。” 宁柯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略略恢复了一点小兽的傲气,泪痕还没干,就满不乐意的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李经年笑笑,不讲,转身走了。 丁胖子他们回来说路上碰到了午睡摔下床的倒霉蛋李经年,头上裹着纱布,精神状态倒不错。 少帅说他今天可能犯点什么,给他半天假,撵回宿舍休息了。 宁柯留心的听着各种有关那个人的消息,一下午都沉浸在担忧和愧疚里。当然,回想着那个温柔的拥抱心里还有一丝丝的甜蜜。 他会喜欢自己吗? 他是异性恋吧? 如果他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会对他这么好吗? 一颗心像是长了疯草,再也无法安定。 “宁爷,”陪练郑齐看着被宁柯打到屋顶的球,好奇又稀奇:“您今天怎么打得这么急啊?” 宁柯回回神,“我今天双倍任务,快点完成,回去还有事呢。” 事?什么事?还不是挂着那个今天被自己揍了两次的人吗? 宁柯火急火燎的赶进度,终于在大家结束时完成。本来想快回宿舍去看看,但又担心李经年没吃晚饭。急吼吼的跑到食堂打包了两份饭菜,再风风火火的往回赶。 一推门,人还在睡着。他轻手轻脚的放下东西,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熟睡的某人。他太专注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多么温柔。 李经年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难得顺毛的宁小爷乖乖在自己身边坐着,眼睑低垂,睫毛微微颤抖着,像书里的小王子。 宁柯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触到他的目光,一下子慌乱起来,“你醒了?那个……我给你带饭回来了,你你……你饿吗?” 李经年揉揉眉心,想要起来。宁柯很自觉地帮他垫好枕头,还贴心的递过来一杯水。 李经年原本想解释一下,他真的没事,不过是磕了一下头,不用这般伺候他。可是转念一想,小家伙难得这么乖,这种待遇恐怕是过这村没这店的事儿,还是欣然享受的好。 宁柯找了个小桌子,把饭菜一样样摊开,然后茫然的看着李经年。 “你要在床上吃吗?还是过来?要不要……我扶你?” 看着宁柯一脸呆萌的样子,李经年扑哧一声笑了,“小祖宗,你今天怎么结巴了?” “我……我哪有啊?”宁柯说完也觉出不对,臊的耳朵都红了。 李经年不再逗他,尝了尝今天的菜色还真觉得饿了,“小柯,你晚饭吃了吗?” 宁柯杵在地中间发怔,他的肚子倒是比脑子反应快,咕咕叫了两声率先替他回答了。 李经年拉着人坐下,塞了筷子到他手里,“还愣着干什么?等我喂你呢?” 宁柯脸一红,“谁要你喂。”端起碗扒了两口饭,夹了两块排骨,反正淡淡的,吃不出什么味道一股脑吞下去了。 两个人都是正当年的男人,胃口可见一般,即使不是特别可口也吃得了三碗饭。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吃饭的原因,没了旁人的聒噪,宁柯觉得特别舒服,心情一好连食堂的菜都仿佛好吃了几分。 李经年把最后一个鸡翅夹到宁柯碗里,舒舒服服往后一靠,观赏小祖宗吃饭。 宁柯瞪他一眼,“我饱了,这个鸡翅还给你。” 李经年摇头,一脸正色的拒绝:“你还在长身体呢,多吃一点没有关系。” 宁柯举着鸡翅停在半空,忽然提议:“要不一人一半吧?这样……比较公平。” “好。”李经年眼神一闪,欣然答应。 “那我怎么把它分开?” “你先吃啊,剩下的给我就好了。” “……”宁柯再度发怔。 李经年揉了揉他的头,“放心吧,你跟我弟弟一样,我不会嫌弃你的。” 弟弟?宁柯眉头一皱,不知道自己生的哪门子气。眼珠一转就使坏,伸出舌头将整个鸡翅都舔了一遍,最后咬下一半丢给李经年,“吃吧,反正你也不嫌弃。” 李经年眼看着他使性子,心里却一点也气不起来。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将半个鸡翅吃掉,然后由衷评价一句:“挺好吃的。” 宁柯算是看明白了,李经年可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比自己还坏呢。要不然怎么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牛不起来?活像一只被钳住了的虾。 不过坏归坏,这个人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李经年和宁柯抢着收拾了碗筷,一人趟一张床默默想各自的心事。夏天天热,不一会就觉得身上发汗。这种时候,冲个澡自然是不错了。 二人心有灵犀,李经年一起身,宁柯也扑愣一下坐起来,“洗澡吗?你头上有伤,不能沾水。” 李经年心里一暖,小祖宗会关心人了。既然人家这么贴心,怎么好辜负?洗澡的念头立刻作罢,“那听小柯的,不洗了。” “我想说……你要洗我可以帮你。”宁柯咬着唇,声音小小的,但是李经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心里多跳了一拍,“那就麻烦小柯了。” 两个人一起进了浴室,李经年对自己的身材和某个部位的尺寸颇为自信,三两下脱了衣裤,赤条条站在莲蓬头下。 宁柯光裸的背对着自己,不知道些捣鼓什么。 看着他穿着自己的内裤在眼前晃来晃去,李经年心里忽然有几分奇怪的心思,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扯了一把宁柯的裤子。 吓得宁柯立刻躲了,满脸通红,忸怩着问:“你干嘛呀?” 李经年理直气壮,“你洗澡干嘛不脱衣服啊?” 宁柯气急,“谁……谁跟你一起洗澡?我研究着怎么把这个莲蓬头调低点,水不溅到你的头不就得了。” “哦。”李经年微微有些失望,但一想这小孩要真是和自己裸裎相对恐怕自己的计划就要乱了。至少,他想慢慢来,没打算吓到小祖宗。 “好了,你洗吧。”宁柯三两下搞定,转身就要出去。 “出不来水啊?”李经年招呼宁柯过来看看。 宁柯“嗯?”了一声,“不是停水了吧?” 他刚一靠近就被李经年按住了脖子,莲蓬头立刻打开喷了宁柯一身,气得他嗷嗷直叫,甩开他要报复,偏偏又顾忌这他头上的伤,只能骂着人一味躲。 两个在浴室里闹了天翻地覆,最后宁柯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哎呀……” 李经年一把将人搂住,“别怕,我还能让你摔着吗?” 两人肌肤相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宁柯慌张的推开他的手臂,两人相对而立,空气中有些暧昧的气味。 宁柯不敢抬头看,怕看到一些别样的眼神。他怕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怕招他讨厌。可他也不敢向下看,那个人什么都没穿,自己要是盯着那个地方看个没完没了就什么也不用解释了。 修长的睫毛微微垂着,一双秀目左躲右闪慌张到不行。 他没看,所以他不知道李经年眸色转了又转,终究是越发深沉了。 “小柯,”李经年嗓子喑哑,“我……”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争取日更日更日更!!!重要的事说三遍。 ☆、偷吻 咚咚咚!敲门声总是在关键时刻响起。准确的说,是凿门声。 宁柯神情紧张,隐隐觉得对方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似得,“你要说什么?” 李经年摇摇头,“没什么,去给张教练开门吧。” 宁柯哼了一声,隐隐不甘,随手擦了擦身上的水拉开门一脸烦躁,“秃教练来了。” “秃你个头啊!”张摩斯打了他一下没打着,立刻绷起脸训话,“这么晚还不睡?影响人家李经年休息吧?” 宁柯心里大喊冤枉,难道他就是永远的不良少年?李经年就是永远的好人吗? 宁柯一脸不屑,没了李经年的克制,他对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他洗澡呢。” 张秃子一听,更不高兴了,“你小子白瞎小李对你那么好,他头不是磕了吗?你还不进去帮帮忙?万一沾到水感染呢?” 宁可故意呛声,“那就当他命不好,英年早逝。” 二人正说着,李经年推门出来笑着跟教练打了招呼。 张秃头拉着李经年左右看看,一脸心疼,“小李啊,你受苦了。” 李经年作深明大义状,“是我自己不小心,一点小伤,劳您惦记了。” 一听这话,张秃头几乎红了眼,“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你瞅瞅给伤的?”说着狠狠剜了宁柯一眼,“你小子好好照顾着,别欺负人家老实孩子。” “谁欺负谁啊?”宁柯心里暗骂,不爱听别人絮叨,转身钻浴室去了。 待他出来张秃头早就走了,李经年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不知想些什么。 “怎么了?”一看到李经年伤神,宁柯的语气总是自然而然的温柔下来。 “明天厨具该到了,我琢磨着给你做点什么好吃的。说说你爱吃什么,我都能学着给你做。” 宁柯心里一软,“别了吧?我也不是一点也吃不下。再说食堂天天鸡鸭鱼肉什么都有,听营养的。你还带着伤呢,别逞强。” 李经年蹭了蹭鼻子,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既然小祖宗这么关心我,我当然更得好好伺候着。别担心,这点小伤不影响。” 宁柯别扭了,“谁担心你啊?少帅他们要知道你带病还爬起来给我做吃的,非把我立刻送回省队不可。我可不想因为一口吃的,砸了自己的前途。” 李经年看着宁柯口不对心觉得有些好笑,别看他平时拽拽的,这两日接触下来发现他就是个小孩子。叛逆,单纯,善良。 恩,善良。 虽然带着绷带,李经年还是万分笃定的认为宁小爷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李经年打心底里喜欢他无拘无束的样子,不像自己,担负的太多,已经不会潇洒了。不过没关系,守护着少年这份单纯的样子,自己也是一样觉得美好。 “放心吧,哥哥保护你。不会让你饿着,也不会让你砸了前途。再忍耐一段日子,我保证会越来越好的。” 宁柯翻了个身,好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样子。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知道听到没有。 第二天厨具果然到了,上午11点训练结束,李经年拉着宁柯逛了逛附近的超市。一开始宁柯推车,李经年主要负责选购食材。后来宁大少不干了,不甘心只负责简单的工作,非要插手到买菜的流程中来。 “你看这个茄子好不好?” 李经年看了一眼,“好,拿着吧。” “你看这个黄瓜好不好?” “好,拿着。” “你看这个地瓜不好不好?” “呃……小柯,太多咱们吃不了啊?” 宁柯得意的挑挑嘴角,“我订了冰箱,一会就送来。吃不了放里面,省的总得出来买。”说着拿眼觑着李经年的表情,脸上写着快夸我呀快夸我。 李经年问:“多少钱?回头给你。” “不用。我早就想买了,不过一直一个人没什么东西,买了也是空着。又不是为你买的?给我钱干什么。” 李经年说不过他,只能暂且算了。结账时候根本没给他机会,只说‘你连冰箱都买了,我还不能买个菜吗?’ 最后两人一人提了一大袋,欢欢喜喜回去了。有那么一刻,宁柯忽然想:“寻常夫妻过的日子大概也就是这样吧?”然后被自己的比喻吓到,步子走得更快了些。 李经年早就把小厨房收拾好,这会儿锅碗瓢盆都整整齐齐的摆上,还真有了几分过日子的味道。 中午时间不长,李经年做了个西红柿鸡蛋和炸黄花鱼两个菜。 “先凑合吃啊,晚上给你多做几个。” “这就行了,闻着特香。”宁柯早就馋得流口水了,这会也不讲究什么少爷派头,抓了条鱼就往嘴里放。 李经年一脸宠溺,“我的小祖宗,可小心点刺,别扎了嘴。” “知道了知道了,”宁柯嘴里嚼着东西含糊着答应,一转眼半碗饭都没了。 李经年一会帮人夹菜,一会帮他添饭。少年胃口大开吃的开怀,自己也跟着多吃了半碗。待最后饭菜一扫而光,宁柯自言自语:“感觉入队以来,第一次吃了顿饱饭。”嘿嘿一笑,自告奋勇去洗碗。 李经年哪里放心?打碎了瓶瓶罐罐不要紧,伤了手就不好了。便也跟着进了厨房,帮着他洗刷。 “李经年,你怎么这么会做饭?” 李经年一笑,“没听过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小时候我爸妈工作忙,我九岁就会做饭了。” “哦。”宁柯微微觉得难过,那么小的孩子,受的苦该有多少?想想他自己,小时候爸妈工作也忙,所以家里请了保姆,一个人吃一桌子菜,也不见得开心多少。 “唉。”想想不由一声叹息。 “想什么呢?”李经年抬起手刮了他一鼻子泡沫。 宁柯瞪了他一眼,一偏头都蹭到了他衣服上。李经年不恨他使坏,到是顺其自然的享受了这份亲昵。 宁柯鼻子发酸,不由喃喃低语,“李经年,你教我做饭吧?你不用天天照顾我,一个星期也留两天让我照顾你。我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 “学这个做什么?烟熏火燎的,你别受这个罪了。再说我乐意照顾你,你不是我的小祖宗吗?” 宁柯不同意,“你别管了,我乐意学。” 李经年见他不高兴了,连忙顺毛抚摸,“也行,当个特长玩玩吧。哪天叫上丁胖子他们来尝尝咱两手艺,评评等级。” “不行!”宁柯一甩手,“要他们来干什么?咱们家的饭就咱们俩吃。” 李经年一愣,这话说得这样暧昧,他再不明白就是傻了。只不过少年的性子多变,这会这样想恐怕回头就不这样想了。心底暗暗叹息一声,只是淡淡应一句,“好,就咱们俩吃。” 如此,在李经年的引导下,向来远庖厨的宁日天少爷开始学着做饭。虽然常常把这个炒糊把那个炖烂,不过整体来讲,还是进步蛮快的。原因当然是……起点低。 这几日二人的关系也是突飞猛进,在训练场有空就过过招,切磋球技。宁柯尽量面无表情,非常希望大家认为他一切正常。 不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宁柯有些不对劲,他常常露出鲜有的笑容。有时候对着球拍,有时候对着球。吓得少帅找他谈话,问他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心理出现了一些问题。 宁柯当然没有,他能吃能睡,梦都做得特别美,哪会出什么问题?一个人如果突然性情大变,没什么奇怪的原因,通常都是因为谈恋爱了。 宁柯非常确定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个子比他高,球打得比他好,饭做得特别好吃。不管他做错什么事,那个人都会说没关系,然后毫无怨言的帮她问题解决掉。 没人的时候,那个人会叫他‘小祖宗’。每次他都会觉得心里甜丝丝的,不自觉的咧开嘴角。他不知道李经年怎么想,也没敢问。 或许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容易自卑,怕他给出的答案过于残忍,所以从不提问。只是默默地喜欢着,默默地享受着他的宠爱。 宁柯想,如果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弟弟,那自己就做一辈子他的弟弟吧。至少,不离开他。 过了几天,李经年头上的伤拆了线,新肉长出来,总是痒的人难受。 “你可别挠啊,”宁柯叮嘱了一句,拿了袋冰块给他,“敷着这个能好一点。” 李经年被冰了一下,原本困得昏昏沉沉的头脑清醒了一下,拉着宁柯的手放在冰块上,“你怎么知道这个法?虽然凉,倒是挺舒服。” 宁柯哼一声,“你当时我是谁啊?想当年也是我们学校一个扛把子。有一段时间没少打架,受了伤也没脸去看,就是自己吃点消炎药想法养着。” “你爸妈不知道吗?” 宁柯眼色一暗,“他们那时候忙自己的事儿还不忙不过来呢,没空理我。” “那为什么打架?” “那原因可多了,”宁柯挨着他躺下来,絮絮叨叨的说起来他上学的事。 少年难得打开话匣子,越说越起劲,说起自己小时候的荒唐事又捶床又蹬腿,活像一条滑不溜手的小鱼。 李经年认认真真的听着,不时揉揉他的发顶,柔软的触感总让人爱不释手。 说了一个多小时,宁柯去了个厕所,回来才发现李经年已经睡着了。悄悄取下他额上的冰块,看着那条淡粉色的伤疤又是一阵心疼。他静静的看了一会,终究还是俯下身,给了那个痒处一个温柔的吻。熄了灯,回到自己床上安稳入睡。 李经年睁开眼,再也无法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自罚一杯。 ☆、表白(捉虫) 宁柯一大早就被吓了一跳,“你你你……你起这么早啊?” 李经年悄无声息的坐在他床边,不知道有多久了。此刻见宁柯终于醒来,微微一笑,“早啊,小柯。” “早。”宁柯木木的回了一句,想想昨晚的事儿有些心虚,难不成被发现了?随即否了这个想法。如果真的被李经年发现,他此刻应该暴跳如雷吧?而现在,不过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两个人忽然沉默,各自想着心事。 李经年抢先开口,“你以后有什么计划吗?” 宁柯揉揉眼,显然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以后?多久以后?” 李经年目光深邃,“这辈子。” 宁柯挠了挠头,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支支吾吾道:“不知道,我才十八岁。” “哦。”李经年点点头,是啊,他才十八岁呢。如果现在就要用一些承诺和誓言来禁锢的他的生活,是不是太残忍了呢? 他明白,不过心底还是有些失落。他决心要戒掉一个习惯,‘认真’,尤其是对感情的认真。毕竟,想自己一样认真的人太少,一个人执着会有点无聊。叹息一声,起身离开。 宁柯忽然不安起来,“你干什么去?” 李经年想要摸摸他的头,却在抬手的一瞬间改变了主意,无力地垂下来,在身侧握成拳,淡淡说一句:“给你准备早餐。” 那天之后李经年还是如往常一样照顾宁柯,给他洗衣做饭,早上叫他起床,晚上跟他说晚安。可是,宁柯知道他变了。感觉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比如,李经年不会常常揉他的头了,即使偶尔忘记了,也会露出懊悔的神情,皱皱眉头好像自己硌到他一样。再比如,李经年不会再叫他小祖宗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 李经年好像把他当成了队友,一个关系稍微好一点的队友。除了照顾他,不会再做一些出格的举动。 好像两个人一起走路,起初他背着自己,慢慢的把自己放下来,最后一个人头也不回的向前走,抛下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所有。 这算什么?李经年,你搅乱了一池春水,二话不说就要拍拍屁股走人吗? 一想到这些,宁柯很生愤。他的怒火发泄在训练上,球越发的凶猛起来。 以前少帅给他做过一个实验,他的球速可以超过飞机起飞的速度,可以击穿一米内一厘米的木板。如果不是遇到李经年,他相信自己战无不胜。 可惜,遇到了。不管打球还是别的,宁柯都觉得他是自己的克星。 这天下午,少帅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宣布了三个月后世锦赛的参赛名单。李经年和宁柯都毫无意外的入选。团体两人都要参加,而且还有一个男子双打。 宁柯冷笑了一声,李经年,我看你怎么躲我? 双打训练一开始,李经年就察觉出了宁柯的怒意。而且这种愤怒,越来越明显。起初,两个人总是在接球的时候撞在一起。后来,宁柯用他超强的跑动能力极力压制着李经年,根本不打算让他接球。 李经年看着宁柯的身影在自己前后左右快如闪电的穿梭,时不时还抽空瞪自己一下。 “宁柯,你让人家接球啊!”围观的‘群众’们看不下去了。 宁柯眼眸里闪过一丝厉色,不悦道:“谁不让他接?凭本事来啊。” 大家噤声,默默散了,留着两个陪练和李经年慢慢被宁小爷折磨。 一天下来,李经年的白鞋已经被踩的灰头土脸,回看宁柯大汗淋漓,不住的喘息着。 李经年递过汗巾,被对方一把拂开,“不要你假好心。” 如此,两个人别扭了一个星期,李经年不得不想办法了。否则自己在双打上就是一个摆设,两个人的项目一个人打,好像很不尊重对手。想想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左手握住了球拍。 宁柯还以为李经年早早回来跟自己讨饶,到时候就可以好好做一番心灵沟通,问问他是怎么想的。他要是这样这样,自己就可以那样那样,说不定还能怎样怎样。 然而,李经年是个如自己一般神奇的物种,他也是不喜欢按套路出牌的。一进训练馆,就发现李经年用左手和陪练练习。技术还不完善,但是足够应付一般选手了。 他不得不怀疑长久以来人们对他的评价,天赋型选手?跟李经年一比,他真的是吗? 双打训练开始,李经年左手执拍,迅速粉碎了宁柯的抢球计划。以前十个球,他能抢到一个。现在,三个球就能够接到一个了。 少帅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想过把二人安排在一组会产生一些火花,但万万没想到这是火山爆发啊。二人都发挥了超强的战斗力,仅仅是训练就可以让人瞠目,比赛时的精彩可想而知。 少帅端起万年不变的菊花茶,心稳稳的落在肚子里,哼着小曲儿,找楚秀才炫耀去了。 两星期后中秋,队里放了三天假。这是大赛前的最后一次假期,回来就是封闭训练了。 宁柯成天吹胡子瞪眼的作了这么久,心有些凉了。李经年不会在乎他了,再怎么样也是没有用的。早上爬起来搞个体能突破,跑了一万米,劲没使对,不小心把腰闪了。 丁胖子和卫羽把宁柯架回寝室的时候,李经年正在收拾回家的行李。 虽然队医也看了,膏药也贴了,没多大事儿,但是对于运动员来说,伤病就是最大的事。 看着宁柯默不作声的躺在那,李经年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几次想要出言责备,都被自己强大的控制力压了下来。 丁胖子和卫羽都计划回家,呆了一会就回去收拾了。 李经年想想,默默把打包好的行李拆开。 “你干嘛?”宁柯问。 “你都这样了,我当然留下来照顾你啊。”李经年温柔着回答,没有一丝不情愿。 他洗了手,抹了一些药油,在宁柯的腰上不轻不重的推拿着。 宁柯忍着疼,忍着怨,却控制不了自己翻腾的思绪。慢慢的眼眶红了,眼泪蓄在黑眸里,映出淡淡的水光。 李经年在他身后,还不知道少年这会的所思所想。只是一边给他按摩,一边说话,语气自然地语重心长。 “小柯,你跟我置气我知道,但是再怎么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的职业生涯还要不要?怎么总跟个小孩子似的任性。” 宁柯本来就是努力憋着眼泪,被他这么一训,眼泪唰的流下来。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咬着牙不出声。 李经年还以为他打定主意不理自己,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我的小祖宗,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宁柯眼泪决堤,愤慨哽咽道:“李经年,你这样算什么?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想你弟弟吗?可惜我没那个好命,不要什么哥哥。” 李经年一惊,探过头去才惊觉那人流了许久的泪。不自觉的伸出手将别扭的宁柯搂在怀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宁柯心里有气,压根不想让他舒服。三扭两扭的不老实,脚下乱蹬,李经年只得一次次收紧手臂,将他牢牢的揽在怀里。 温热的唇就擦在他的耳边,不断温柔的哄着:“不闹了,不闹了,你还有伤呢。” 宁柯的抽噎渐渐变成大哭,又终于在这样温柔的攻势下安静下来,“李经年,你给我个准话,不然我死都不瞑目。” 李经年为难,他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原本打算默默的宠着他爱着他,直到他找到新的可以宠爱他的人或者认定自己是可以一辈子的人才会表白,但是小祖宗等不及,只好……改变自己的计划。 李经年摩挲着宁柯的后颈,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渐渐觉得心跳加速,缓缓靠近,在他的唇上温柔一吻。 蜻蜓点水,就像他的性格一样克制,“这就是我的答案,小柯,我喜欢你。” 宁柯瞬间涨红了脸,讷讷的半天不说话,既而哼唧一声,靠在他的胸膛上质问:“那你为什么疏远我?” 虽说是质问,早就没了怒意,反而像是小情侣撒娇,听起来分外撩人。 李经年一笑,心里揪着的那一块终于松开了。怀抱着小祖宗,慢慢的解释:“我怕你只是一时兴起,若是只为了一时的高兴,就和你胡闹一阵。等到激情散了,就各自丢开手。想想怪伤人的,我惯于这样,我喜欢长久。要么,我不要。要,就一辈子。” 宁柯沉默了一会,慢慢坐起来,收敛了一身的痞气和盛气凌人,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我还真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辈子,因为人总是会变的。” 李经年点头,心里变得不安起来,他这么一说,让自己都失去信心了。但也认同他的话,“对,人是会变,但有些东西相对稳定。” 宁柯微微一笑,“对,所以我们试试,看看是一辈子还是半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近期生活变动大,虽然没人看吧,我还是挺希望自己能坚持住的。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小祖宗在下 作者:一棵开花的树。 第3节 ☆、恋人综合症 试恋,试婚的低配版。但是就两个人目前的状态来说,同吃、同住、同训练,从早到晚天天在一起。这个是试婚的高配版吧? 适逢中秋节,团圆的日子。别人都回家了,两人一商量也打算去对方家里看。用宁小爷的话说:“加深彼此了解。” 李经年揉了揉他刚打理好的发型,“好,跟我见见爷爷奶奶吧。” 宁柯浑身一震,咬咬牙,“见就见,反正我是人见人爱的。” 两人坐了五个小时高铁,再倒大巴车再打车,反正历经艰难险阻终于到了清水镇。 宁柯有点晕车,下车就吐了一阵,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李经年心疼的各种安抚,一路哄着,一点东西也不敢让他拿。 好在小镇风光秀美自然,空气清新,让宁柯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李经年的爷爷奶奶住在古朴的四合院里,李经年拍了拍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迎了出来,“谁呀?” “爷爷,我从帝都回来了,您开门吧。” “哎呀!”爷爷中气浑厚的叫了一声,“他奶奶啊,快出来,壮壮回来啦!” “壮壮?”宁柯用口型念了一声,无比惊讶。 李经年摸了摸鼻子,“一个小名,早不用了。” 二老年纪大了,再加上李经年父母离世,难免容易感伤。一瞧孙子就眼含热泪,弄的李经年也眼红起来。连忙克制着,把宁柯拉到跟前介绍:“这是我的队友,和我一起回来过节的。” 二老抹了把泪,一瞧宁柯的模样,立刻夸赞:“这孩子长得英俊,比我们壮壮好看。快进屋,外头站着干啥呢?” 额?你们三堵门口哭,我总不能说:让一让,让我先进去吧? 宁柯腹诽了一下,心里还是暖暖的。毕竟,这种温情他从没有拥有过。 二老张罗着做饭,李经年拉着宁柯参观住所。 “我爸妈在的时候和爷爷奶奶一起,这么多年也没闹过分家。东屋那间是我的卧室,主屋是我爸妈的。”李经年说着走到一间小屋里,对着父母的遗像磕了个头,“爸妈,我回来了。” 他朝宁柯伸出手,拉他到跟前,“这是小柯,我的爱人。” 宁柯被那两个字打动,不由自主的跪在他身旁,也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看着宁柯难得认真的样子,李经年不禁逗他,“拜过父母,你可是我媳妇了?” “胡说什么。”宁柯白了他一眼,心想你等着。 晚饭是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老年人都爱节俭,平常储备一些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一有儿孙回来就全都献出来。宁柯这才知道李经年的好厨艺是家族遗传,反正香的一塌糊涂,撑的他都快找不着北了。 爷爷奶奶看着宁柯吃东西,还以为这孩子是饿着了,担忧的问:“你们队里伙食不好吧?你们两个都够瘦的。” 李经年连忙解释,“好着呢,我们身上都是肌肉,可不瘦,您别担心这个。” 宁柯捂着肚子,在一旁脸色微红。 奶奶一见宁柯放下筷子,还以为是自己说的,那叫一个愧疚啊。立刻苦劝:“这孩子吃啊?别客气,喜欢什么口味的奶奶再给你做。” 宁柯实话实说:“奶奶,我真吃饱了。” 奶奶不信,给李经年使眼色,“给你队友夹菜啊。我们壮壮木木呆呆的,你在队里要好好照顾他啊。” 李经年夹了个鸡腿到他碗里,“照顾,小柯对我可好了。你说是不是?” 宁柯红着脸,闷头啃鸡腿。 晚上,由于‘奶奶’的贴心安排,宁柯和李经年被分到两间房里。宁柯住李经年小时候的房间,干净、整洁,完全不想一个男孩子的房间。 宁柯想,大概是李经年最gay的地方吧? 洗完澡,窝在李经年睡过的床上,闻一闻被子是清新的柔顺剂的味道。 他在干嘛呢?宁柯想着,手已经摸过手机发条短信过去。 “睡了吗?” “没有。” 宁柯撇撇嘴,这么冷淡啊?手机一丢,翻身决定不理他。过了一会,手机忽然震了,拿过来一看果然是李经年那厮发来的。 “想我了吗?”他问。 宁柯纠结了一下,看在今天他还算体贴的份上给他点阳光,温柔的回道:“想你了。你想我吗?” 他举着手机等了半天,一点回应都没有。 宁日天再度发飚,心里暗骂:“这算什么?空手套白狼啊?骗人家说好听的,然后就不理了。” 气头上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霹雳啪啦打了一堆,立刻按下发送键。 紧接着门被推开,宁柯没来得及出声,那人忙嘘了一声,回头锁上门。 借着洁白的月光,看清了李经年的笑脸。 宁柯一喜,早忘了生气了,一下子从床上蹿起来扑到李经年怀里,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李经年蹭了蹭他的鼻间,宠溺的落下一吻,“小祖宗,你不是说想我吗?”说着掏出手机想要看看‘甜蜜证据’,结果打开最新短信一看立刻黑脸。 “念。”李经年神情严肃的命令。 宁柯心虚,哼唧一声抓着他衣襟撒娇,“我胡说的,你……你别生气,你最好了。” “念给我听。”李经年不依不饶。 “嗯,”宁柯看了看李经年一脸不饶人的样子,只好清清嗓子,念出自己刚刚发的内容:“就你这种样子,我才不要和你过一辈子,半辈子都受不了……” 宁柯怯怯喏喏的读完,低着头不说话。李经年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李经年!”宁柯突然喊了一声。 李经年略顿了顿,他知道宁柯的性子,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可是却忍不住生他的气。这大概是恋人综合征,太在乎所以常常盲目。 他在心底叹息一声,回过身,就被少年扑了个满怀。 “我错了。”宁柯的头伏在他胸口,闷声道歉,“我随口的说的,我想和你好好的。我不想随便发脾气让你生气,但是……但是我控制不了。” “我知道。”李经年将人搂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头顶,轻轻摩挲着。他当然知道,自制力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己也觉得情绪反常。也许,恋人都是这样。 他温柔的捧起少年的脸,不由自主的靠近,直到贴上了他的唇。然后用一贯温柔的声音,轻声说着:“我知道小柯不是有意的,但是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好不好?我会难过的。” “嗯,我……唔唔……”宁柯答应了一声,后面的话都被湮没在李经年温柔缱绻的吻里。 宁柯短暂的呆住,然后不甘的回应起来。 二人唇舌纠缠,彼此探寻着对方的空腔,将自己的气息与之交融。他们紧紧相拥着,好像这样对方就被自己拥有。 “唔……”宁柯喘不上气,轻轻推了推。 嗯?没反应。 再推,没反应。 用力推,终于……分开。 一条暧昧的银丝,让空气都变的害羞起来。李经年意犹未尽,他想象过无数次,此刻忽而美梦成真。抬起手擦了擦少年的嘴角,轻轻按揉着微微红肿的唇。 “小柯……”李经年的声音格外沙哑,让宁柯触电似得紧张,好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似得。 不知李经年想到了什么,在黑暗的空间轻笑出声,慢慢靠在他的耳侧,“恋爱还真是会让人变。” 宁柯“嗯”了一声,嘟囔了一句:“这是我的初吻呢!” “不是吧?”李经年皱眉。 “嘿?”宁柯一听就要炸毛,李经年连忙将人圈在怀里,“那天晚上谁吻我了?” 宁柯立刻噤声,心里一声声惨叫。他宁小爷遇上这个貌不惊人言不压众的李经年真是栽了个头朝下,被人吃定拿死不说,连吻都是他想主动的。 宁柯自觉丢了大便宜,暗暗撅嘴,“是有怎样?我要睡了,你走吧。” 宁柯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却没有如期听到关门声。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响动,床一沉,那个人躺了过来。 “回你屋去。”宁柯要保留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坚决的‘矜持’。 李经年暗自觉得好笑,调侃一句:“怎么的?怕毁你清白啊?”大手搂上宁柯的腰,绕到小腹帮他轻轻按摩着,“晚饭吃的那么快,不难受吗?” “哼,不要你管。”宁小爷脾气来了。 李经年万分后悔自己揭穿那个‘初吻’的事儿,这下子只能施展爱的魔咒,一个劲拣好听的说。 “小柯生气的样子真可爱,像个小王子似得……” “小柯今天好乖,爷爷奶奶好喜欢你……” “小柯你怎么这么香?让我……” “打住!”听他越说越没谱,宁柯赶紧叫停,“李经年,你怎么这么油嘴滑舌的?我可看错你了,还以为你是老实人呢。” 李经年不服,“我怎么不老实了?抱着你还安安静静的聊天,这还不老实啊?” “那那那……那你还想怎样?” 李经年脸色一红,这个他还真没准备。毕竟,思想上他还是一个保守的人,宁柯对他来说又是那么的珍贵,他怎么忍心随随便便的就要了他呢?至少,要等他也准备好了,自然而然的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这方面毫无经验,实打实的处男。可不想因为自己苦了小祖宗,还是要学习书籍、图像、他人经验分享,做好笔记,准备好工具,才可以吧? 想到这,李经年压下那股冲动,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我要抱着你,在睡前吻你,听你对我说晚安。” 宁柯紧张的心放下,却又隐隐有一丝失落似得。不过这种失落,很快被恋人拥在怀里入眠的甜蜜冲散了,重新调整了舒服的姿势,轻轻的吻了吻恋人,“晚安。” ☆、醋 一大早,两人是被奶奶的剁肉声吵醒的。 杜昂杜昂杜昂——超级有节奏,老年人觉都少,睡不着都愿意起来张罗忙活。 李经年本来想早起悄悄跑回自己屋去,没想到这一觉睡的□□稳,就这么被堵在屋子里了。苦思对策,当然不能干想。一边想,一边吻着怀里的少年。亲允着少年的脖颈,恶趣味的留下自己的痕迹。 宁柯觉沉,在李经年吃豆腐的时候才慢慢醒了。睁开眼,李经年就给了一个温温柔柔的早安吻。 宁柯笑了笑,露出少年稚气的样子,让李经年几乎不能自持。 “你很少笑,以后要多笑。” 宁柯心想:“我没事傻笑什么啊?跟你似得,都谁都客客气气,多累啊。”不过想归想,这煞风景的话他才不会说,眼珠子一转,拍了拍离今年的脸,“这就看你了,你对我好我就多笑。” “好的,”李经年暗暗磨牙,“为夫记住了。” “去你的为夫!” 两个人刚睡醒就着晨光玩枕头大战,宁柯腰上有伤,李经年也不敢大力推他,一不小心就推倒在床上。两个人正干柴烈火的较量着,奶奶来敲门了。 “小宁啊,我看看壮壮不在房里啊,他在你屋吗?” 奶奶这么快就真相了?李经年微微摇头让他不用担心,然后应了一句:“我在这呢!”在宁柯震惊的目光中,李经年悠然起身,整了整衣服,随手在床头拿了一套宁柯自备的洗漱用品。 开门,“奶奶,我给小柯送洗漱的东西,怕他错过早饭,正闹他呢。” 奶奶天真,毫不怀疑的相信,还劝呢,“小宁年纪小,正缺觉呢。你别吵他,让他再睡会。” 宁柯蒙在被子里暗自偷笑,等李经年都出去了磨磨蹭蹭的起来,装出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出去见人。 “哎呀!”奶奶一见宁柯就大叫,吓得两人具是一惊,莫非被发现了什么? 奶奶一脸的心疼的走到宁柯跟前,拉着他的衣领细细观察那块红色的吻痕,“被什么虫子咬了红成这样?壮壮啊,你没给小宁房里点蚊香吗?” 宁柯羞得满脸通红,他哪有这样的经验,穿衣服也没照镜子,此刻只能瞪着李经年满脸怨恨。愤愤道:“奶奶别担心,估计这不是蚊子咬的,像是臭虫。” 奶奶不信,“臭虫不咬人,就是臭哄哄的。” 李经年一脸黑线,“别管什么虫子了,我现在就拿药油给小柯擦擦。奶奶饺子好了吗?我都饿了。” “好好好,我去看看锅,你们去擦点药吧。” “不用了,”宁柯连忙拒绝,“奶奶我帮你吧。” 奶奶拒绝,“不用,你们忙你们的。” 李经年取了药油拉着宁柯不让走,高声说:“奶奶都说不用了,再说你也不会煮饺子,快来,让哥哥给你搽药油。” “哥你的头,”宁柯宁死不从,挣扎着往厨房跑。 李经年三下两下将人擒住,捂着嘴掳到了自己房间,顶门上‘教训’。 “说我是臭虫?”李经年眼泪泛着危险的神色,潜台词是你说一个试试? 宁柯立刻乖巧了,连忙摇头,狡辩:“我哪说你啊,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趁我睡着欺负我,我怎么知道?” “哪个王八蛋?”李经年低下头含住了他的耳垂轻咬了一下。 “哎呀……”宁柯不高兴了,一脸‘讨厌’的躲着。 李经年不饶人,就在他的耳边磨蹭着,好像一个猛兽,伺机要吞了眼前的猎物。 少年羞涩又别扭的样子,看得李经年心里发痒,一个劲儿的逗他说话,“昨天晚上谁陪你睡的?” 宁柯踌躇了一下,他可不敢说王八蛋,支吾了一会答:“不知道……呀!” 李经年温热的舌头忽然探近宁柯的耳朵,那种灼热的温度一下子让宁柯叫出声来。 李经年再问,“谁陪你一起睡的?嗯?” 宁柯举手投降,抱着李经年的腰撒娇求饶,声音细如蚊呐,却清清楚楚的传到李经年的耳朵里,“好哥哥陪我的,是好哥哥……” 少年的唇在自己耳边轻轻吻着,身体软软的靠在自己身上,李经年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的炸了,身体某个部位迅速变化,紧紧的抵着少年。 “你……”宁柯脸红如血,惊诧于彼此默契的反应。 “饺子好了,开放吧!”奶奶砸了砸们,热情召唤着。 李经年轻轻嗓子,应道:“马上就来。” 二人迅速分开,各自平复着。视线偶然交汇,噗嗤一下,红了脸。 吃过早饭,二人陪着爷爷去逛集市。小城通常很宁静,但是集市永远是喧闹的。二人被人群推来挤去,宁柯却不反感,只觉得新鲜而有趣。 人多嘈杂的地方,贴近一点好像变得合情合理。于是,二人总是趁机贴着耳朵调情。 爷爷偏心,买了一堆东西全让李经年拿着,二人被路人渐渐挤散。 “人哪去了?”宁柯愣在那张望许久也不见李经年回来,只好随着人流慢慢往前走,不时的四处瞧着。 “哎,李……”宁柯的手僵在半空,不知该不该打这个招呼。因为,李经年和一个女孩子站在一起,紧紧挨着,虽然没有拥抱,但是说不出的亲密。心像是被蛰了一下,火燎燎的疼。 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很甜的样子,两个人有说有笑,那个女孩竟然还伸出拳头打了李经年的胸口。而李经年,一点也没有生气。 真是不公平呢!每次自己打他的时候他都很生气呢,一定用各种可恶的方式报复回来。 宁柯僵在那,被身后前行的人不断推撞,觉得自己站在那,无比多余。 “小宁回来啦?壮壮和老头子呢?”奶奶问。 宁柯摇摇头,“我觉得有点难受,先回来了。” 奶奶忙道:“哎呦,奶奶看你脸色也不好。快回屋歇歇,奶奶给你熬点汤喝。” 宁柯浑浑噩噩的进了房间,躺床上发呆。刚才的那一刻他忽然发现两个人很远,好像有一段距离怎么也拉近不了。 他忽然好怀念队里的日子,至少在队里在他们的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点也不用担心李经年会对别人好。不过这真好笑,两个人的时候才觉得李经年是自己的,人一多他就把自己忘了。 “奶奶,小柯在家吗?”李经年的声音。 奶奶低声:“屋里休息呢,他说难受先回来了,我看他脸色不大好,给他熬点鸡汤补补。” “哦,回来就好。”李经年如此说着,“我去看看他。” 奶奶应了一声,“一会你也喝点,我看你满头大汗的脸色也不大好。” 宁柯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小柯……”那人唤了一声。 宁柯不理,心里都是委屈。 “睡着了吗?”李经年伏在他身侧,轻声问着。见宁柯不回答,还以为他睡熟了。轻轻理了理他的头发,轻轻一吻,低喃了一句:“小祖宗,你可吓死我了。” 待李经年出去,宁柯才慢慢睁开眼睛,想说不难过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午饭的时候,宁柯一直打不起精神。爷爷奶奶还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只有李经年察觉出不对。 餐桌上大家闲聊,爷爷说今天遇到了孙家的姑娘,小丫头是从帝都回来过节的,越长越水灵了。奶奶就问是不是平安街的孙家。 爷爷别有意味的咳了一声,说:“是啊,你忘了?壮壮还追过人家呢。” 宁柯一顿,“真的?” 李经年连忙解释,“爷爷瞎说,那时候一个老师家补课,送她回几次家而已。” 爷爷哼了一声,“人家姑娘对你有意思才让你送,你天天送人家回家敢说自己没意思?” “没有,肯定没有。”李经年急急否认。 宁柯冷冷一笑,“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丰富的历史啊?那姑娘我今天看见了,还真的挺漂亮的。过两天都回帝都,没留个联系方式吗?说不定可以旧情复燃呢。” 奶奶一听,不住的夸赞:“你看看人家小宁说的多有道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还不考虑终生大事啊,我看这孙家姑娘就挺好。听街坊说这姑娘可勤快了,别看人家在帝都上班,一点也没有架子,回家就做家务事,准是个好媳妇。” 爷爷也在一旁附和,“对对对,你爸在的时候和她家还是挺多走动的。正好赶上过节,你一会拿几样东西送去,多走动走动联系联系。小宁你说是不是?” 宁柯点点头,“对,应该过去。” 李经年死死的盯着宁柯,总算知道他今天为什么生气了。可是为什么要把自己推给别人,他看着宁柯的眼睛,试图找出一点答案来。 奶奶瞧着这番景象还以为李经年不好意思,“小宁啊,正好你在这,一会陪壮壮一起去吧。你比壮壮机灵,正好也在帝都,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话题多,正好可以多了解了解。” 宁柯眼睛里雾蒙蒙一层,脸忙低下头对着饭菜,声音却是掩不住的悲伤:“奶奶,我不能陪他去了。我家里刚给我打了电话,怪我放了假也不回去倒跑到队友家来了。我查了一下,晚上还有趟车,我一会就去车站,你们一家人过节吧。” 一家人?李经年心里一痛,难道他让宁柯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狂码,可能三更。 ☆、哄 面对爷爷奶奶的挽留,宁柯礼貌的表示了歉意,不过饭他是吃不下了,早早放下碗筷回屋收拾东西。 “爷爷奶奶,我也要回去了。” 李经年的话让二老一惊,人家回家是因为人家的家在那,人家回家回家团圆。而你,李经年,你的家人都在这,你要回哪了? 没有人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宁柯在的地方就是李经年的家了。 面对二老震惊的目光,李经年略略解释道:“小柯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他又晕车,大过节的怕他出事。” 奶奶不明白,“可是今天过节啊?晚上你叔叔婶婶都过来呢。” 李经年笑了笑,“没事,一会我打电话跟他们说一声。下次再见吧,队里没有比赛的时候休息还是有的,有机会我就回来看你们。” 对于李经年的解释,二老隐隐觉得有些说不通,但又说不出哪个逻辑不对。只是有些可惜,那个孙家姑娘的事儿恐怕要搁一搁。 对于李经年的临时决定,宁柯没有发表意见。他心里乱的很,什么也不管。 拜别了爷爷奶奶,二人启程回帝都。来时的心情欢欢喜喜,此刻却完全不一样了。一路上宁柯都冷着脸,像是第一天见面的时候那种冷漠淡薄的面孔。 李经年心里一阵阵难过,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宁柯难过,他就难过。宁柯不高兴,一定是他做错了什么。 “小柯,觉得晕车吗?难受你要跟我说。” “小柯肚子饿不饿?我看你只吃了半碗饭,这会要不要吃点什么?” “睡着了吗?靠着我睡。” 李经年一路上嘘寒问暖,全被宁柯决绝的忽略了。闷闷的躺在那里,始终一言不发。 车上还有别人,李经年好不容易趁旁边的人走开的时候偷偷吻了他一下,低声说:“小祖宗,回去我任你处置。但是你相信我,过去现在以后都不会对不起你。你别生气,犯不着饿着自己……” 他没说完,宁柯已经不耐烦的推开他,冷冷的丢出一句“不要你管。” 李经年知道现在他说什么宁柯都听不进去,安安静静的闭上嘴,一切都等回了帝都再说。 两人出了高铁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宁柯走在前面,火速拦了一辆出租车,甩上门就走。 李经年都被气笑了,这下真是把小祖宗惹到了,赶紧也拦着一辆车尾随着。 宁柯并不和父母在一起住,他在帝都有自己的房子。这件事李经年是知道的,前两天还计划着回来去看看,万万想不到竟然是尾随的方式来看。 司机被李经年催的如开飞机一般,终于在宁柯下车拿行李的时候追到了。 “不用找了。”李经年拉着行李手疾眼快的抓住了即将关上的铁门,却还是没能赶上宁柯的电梯。 21楼,李经年到达的时候宁柯早已经关上了防盗门。放下行李,把自己摔在床上喘息。 “小柯!”楼道里传来砸门的声音,他们家都是什么习惯?当别人是聋子吗? 不大一会对门的天津大姐出来了,把李经年好一通痛骂,“大晚上的干嘛呢?让不让睡觉啊?你小子也忒不懂礼貌了,你要把我们家门卸下来还是怎的?” “对……对不起,”李经年差点被这歌大姐吓到,“那个我来朋友这陪他过节,但是他好像睡着了,没给我开门。” “没给你开门你就砸我们家门啊?你咋坏得赔钱你知道不啊?” “知道知道,”李经年连忙认错,“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节日快乐,这是我们老家拿来的土特产,就当给您赔罪了。” 也不知道大姐是看在土特产的份上还是怎么的,顿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小子人不错啊,进不去屋了是不是?看姐的。” 大姐一撸袖子,哐哐哐凿门。 宁柯耳朵正贴门上听着,这一下子好悬没震聋了。 “小宁啊,你朋友来了你还睡着呢?大过节的别把人晾外边啊!” “来了来了!”宁柯认输,开开门放李经年进去,那大姐拎着土特产正兴奋呢,“小宁啊,你这个朋友人可不错。” 宁柯一笑,“是,他就是中央空调,对谁都挺好的。” 两家各自关上门,整栋楼都安静了。 李经年回手将人抱住,“说谁呢?我对谁有对你好?” 宁柯死命的挣着,“你对谁不好?你对人家孙小姐不好吗?” “哎呦,你冤死我得了。真的就送她回了几次家,我敢发誓我绝对没有喜欢过她。那时候我是班长,住的离她家近,送她回去也是顺路的事儿。” “哼,”宁柯不信,“什么叫只是送她回了几次家?你也不过是给我做了几次饭。咱们关系又近到哪去了?你给我放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李经年一愣,把头伏在宁柯肩上,“你打吧,打完了你是不是就觉得我不只是给你做了几顿饭了?” 宁柯心里一沉,咬着牙不动。 “你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李经年将人往肩上一扛,一起倒在卧室的大床上。 李经年顺着脖颈一路吻上去,轻声唤着宁柯的名字,热情而温柔。 “小柯……”李经年忽然尝到咸涩的味道,瞬间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 “小柯别哭,让你打我好不好?”他捉着宁柯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却被宁柯狠狠的甩开了。 “你是怪我没有告诉爷爷奶奶吗?他们年纪太大了,我怕他们承受不了。对不起,是我不好,让小柯觉得委屈了是不是?我现在就给爷爷奶奶打电话,我不瞒着他们了……” 说着李经年从衣袋里翻找出手机来,还没拨完号码,手机就被宁柯抢了过去,狠狠的摔到墙上。 宁柯含着眼泪,狠狠的给了李经年一巴掌。“你疯了是不是?你想害死他们吗?” 李经年低垂着头,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苦笑道:“我没有办法,你不理我我就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人沉默相对,许久李经年再次试探着解释:“我真的和那个女生没什么,我不喜欢女生,你知道的。” 宁柯不说话,默默想着什么。 “小柯是不是生气我没有拒绝奶奶爷爷的提议?你那时候摆出一付要把我推给别人的态度,我真的被气昏了头。就算你不走,我也一定不会去他们家的。我只喜欢你,我只爱你。” 宁柯动了动唇,“我看见了……” “什么?”李经年没听清,“看见什么?” “我看见你们打情骂俏,看到你跟她说笑,你们离得那么近,跟抱在一起似得……” “胡说!我只抱过你。”李经年恨不得发誓,“集市上人那么多,我们只是站的近一点,绝对没有任何别的接触。我告诉她我谈恋爱了……” “什么?”宁柯猛的抬头。 “不过我没说是你,就说有了很好的恋人。她是那种女汉子式的女生,就打了我几下,怪我没告诉她。我们很久没联系了,我连她联系方式都没要。一发现你不见了,我就发疯似的找你。 小柯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注意,再也不和女生……不,不会和任何人站的近,也不会和除了你以外的人有肢体接触。你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李经年握着宁柯的手,言辞恳切的看着他,祈求他能给一点回应。 宁柯越听越觉得自己没理,再加上刚才动手打人已经心疼了,渐渐心虚起来,“我……我没觉得你喜欢她……但是你跟她那么近就是你不对。” 李经年一看态度有缓和,立刻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是是是,是我不对。看给宝贝气的……”说着拉着宁柯的手亲了好几下,“不生气了好不好?我都让你折磨疯了。” 宁柯点点头,“这次就算了,你赶紧把你的过去给我交代清楚,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再跟你算账。” “好。”李经年一口答应,看着少年傻笑。 宁柯白了他一样,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我饿了,叫外卖,你吃什么?” “我在这叫什么外卖啊?”李经年夺过手,一脸谄媚的笑,“我给你做,我要用行动证明我不只给你做几顿饭,我要给你做一辈子的饭。而且我还要不断提高自己的厨艺,常常技术革新,保证宝贝吃不腻。” 宁柯脸一红,“谁是你宝贝啊,不要脸。” 李经年像只大犬一样,亲昵的蹭了蹭宁柯的胸口,“我不要脸了,都给你,随你处置。” 宁柯哼了一声,还是抱住了他,看着他红肿的脸颊,心疼的问:“疼吗?” 李经年摇头,“不疼,以后我再犯浑你就打我。” 宁柯叹息一声,这人真是越来越没脸了。可是为什么自己越来越喜欢呢?打了这一巴掌,好像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抡进去了。难道这就叫打是亲骂是爱? “哎,你真烦。”他说着,然后轻轻捧起李经年的脸,落下自己细密而温柔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赶榜什么的,真的不是人干的 ☆、抱 李经年做饭,宁柯在屋里玩电脑。 “宝贝儿,家里有糖吗?”李经年唤了一声,没人答应。一进屋,宁柯立马合上电脑。 李经年皱眉,“怎么了?背着我干坏事呢?嗯?” “没……”宁柯小声否认了一下,“做好了?” 李经年没在意这个,小家伙看起来难搞其实最单纯,哪能真的怀疑他什么?顺势回答:“还差一点,奶奶不是给咱们带了很多东西吗?有你爱吃的排骨,我在想是红烧还是糖醋。” 宁柯又惊又喜,“还有呢?没给对门那个大姐吗?” 李经年拍了拍他的头,“你当我傻啊?给她都是糙米荞面什么的,好吃的当然留给我的小祖宗了。” 宁柯呵呵一乐,响亮的啵了一个,“赏你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吵吵闹闹的,总算做好了晚饭……呃,夜宵。红烧排骨、清炒虾仁、干炸鲜耦、拔丝地瓜、笋尖骨头汤,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让饿了一天的宁小爷眼泛绿光。 李经年还想过来抱抱他,被无情的一把推开。 当然,宁柯扒了两碗饭,啃了半碟子排骨之后还是注意到了李经年的脸色。夹了一块鲜藕,亲自送到李经年嘴边,“哥哥?” 李经年吞咽了一下,抵不住宁小爷的撒娇,无比配合的张开嘴,抹了夺了个吻抚慰自己受伤的内心。 两个人越来越近,一顿饭吃完都快叠在一块了。 “李经年……” “叫哥哥。” 宁柯翻了个白眼,这是不是叫惯的?“不叫。” 李经年嘿嘿一笑,“那叫老公。” “咳咳……”宁柯一口汤呛在嗓子眼,憋的说不出话来。 李经年一边给他顺气,一边还絮絮叨叨的念着:“宝贝是不是太开心了?我这么快就被你拿下了,有没有成就感?” 宁柯平复了一会,“李经年,你不能这么不要脸。” 李经年一口答应,“行,我要小祖宗就行了,别的都不要。” 宁柯认输,果真是人至贱则无敌,还是饭菜好,不言不语不撩人。在宁柯吃完第五碗后,李经年终于总于出言阻止,“宝贝,再吃一会该难受了。” 宁柯不理,一边咀嚼一边含糊说了一句,“运动完了再睡。” 嗯?李经年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是暗示什么吗? 等宁柯真正的吃饱喝足,再也咽不下一口的时候,李经年已经浏览了无数个第一次xxoo攻略了。 “亲爱的,你脸怎么这么红啊?你热啊?” “没有,”李经年立刻否认,“我就是想运动的事。” “哦,那我洗个澡,等我回来一起。” 李经年心里腹诽,当然等你回来,不然我自己怎么运动啊?他回想起两个人第一次相见的画面,越想越觉得浑身发热,把上衣长裤都脱了,穿着三角躺在床上心猿意马。 可能是大半天的旅程让身体有些疲惫,李经年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不一会感觉有人在捏自己的鼻子,李经年一睁眼差点留鼻血。 只见宁柯头发湿着,正拿一块毛巾漫不经心的擦拭着。他裸着上身,坐到李经年床边,“不是说运动吗?你怎么睡着了?不要腹肌啦?”说着在李经年的腹部摸了一把,让李经年觉得无比暧昧。 “运动?好。”李经年晕晕乎乎的爬起来,却发现宁柯离开了。 啊?逗我玩呢? 不一会,宁柯拎着两个杠铃过来。 他说:“我练臂力,你要跑步吗?跑步机在阳台。” “跑,为什么不跑。”李经年怀着一颗失落的心在跑步机上奋战了两小时。月亮最圆的时候,两个人还应景吃了块月饼,温柔的接了个问,然后双双累挂,倒床上,抱在一起睡过去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宁柯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李经年?”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没人答应。他爬起来到浴室阳台找了一圈也没有。 “人呢?”宁柯扒在栏杆上四处张望,正寻思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一开门,原来是快递到了。自营店什么的,特别快,他可是昨天晚上才下的单呢。 快递走了没十分钟,又听到砸门声,这回定是李经年无疑。 看他拎了好几袋子东西,还有什么黑袋子装的,宁柯一脑袋问号,“你上哪了?” “给你买早餐啊,顺便买点咱们宿舍缺的生活用品什么的。”李经年闪身进屋,风风火火的把东西归置了。 宁柯递过去一个盒子,“中秋礼物。” 李经年一看是个手机,自然而然瞥了一眼昨天被小祖宗摔碎葬身墙角的残骸,嘴角一笑,“宝贝原来是为了换个新的啊?用心良苦,亲一个。” 宁柯傲娇的一推,“我吃早餐去。”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小祖宗在下 作者:一棵开花的树。 第4节 留李经年站在风中失落,“好吧,早晚把你吞下肚。” 为了时间宽裕一点,两人下午就回宿舍了。搞了个大扫除,然后换上宁柯淘来的各种情侣款。什么情侣床单、情侣拖鞋、情侣毛巾,通通都有。 李经年更过分,说要把床并一起。宁柯踢他一脚,“秃头来了你怎么说?” 李经年略一思忖,“我就说防止我从床上掉下来。” “去你的!”最终因为宁柯的坚决反对,并床计划被取消了。不过洗完澡之后宁柯很自觉的躺到李经年床上。总算让壮壮同学受伤的心得到了一点补偿。 “我爱你。”李经年在他耳边说。 宁柯从心底里欢喜,“我也爱你。” 于是,自然而然的两个人开始接吻。正如广大网友们所说的,接吻之后不啪啪啪,难道握手致谢吗? 于是,宁小爷突然发现李经年远不止想接个吻这个简单。四处煽风点火,专门拜访自己的敏感地带。某个部位贴着自己的腿根,暧昧的摩擦着。 “李经年……” “宝贝儿,叫哥哥。” “哥哥……” “嗯,乖,让哥哥好好疼你。” 宁柯胸口血液翻腾,心底是愿意的,可是又有些对未知的恐惧。他推拒着,却抗拒不了爱人的激情。 “我怕……”宁柯小声嘟囔着。 “别怕,”李经年吻着他的眼睑,轻声安慰着,“虽然我们都是第一次,但是我已经做好功课了。你放心,绝对不让你疼。” “功课?”宁柯一脸黑线,什么时候做的功课啊? 果然,不一会李经年就从床头摸出一样东西。 ky???!!! 宁柯再度刷新了对李经年的认识,他不知做事周全稳妥,做、爱也是周全稳妥。 李经年将人彻彻底底的吻了一遍,弄的宁柯云里雾里晕晕乎乎的,然后开始自己的‘阳谋’。 “哥哥,”宁柯忽然叫住他,“疼了,下次就换我。” 李经年轻声一笑,贴在他的耳朵上低语,“宝贝放心,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 “怎么样?”李经年终于把人吃到肚子里,心情好上天。 “累。”宁柯打了个哈欠。 李经年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除了累没别的?” “嗯……”宁柯为难,这可怎么说呢?其实坦白讲他出乎意料的满意,除了刚进入的时候有点痛,其他时候还是……蛮舒服的。再说,哥哥体贴,还抱着人去洗澡,虽然被吃豆腐心里还是暖的。 宁柯心里感叹跟认真的人谈恋爱好处真是大大的,至少他懂得学习,不会傻乎乎的提枪就干。但是……总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他一百分吧?怕他骄傲。而且,被人压还要讲自己很爽这种话他可说不出口。 “九十八分。”宁柯自认为给了一个差不多的分数。 李经年不同意,“为什么?那两分丢在哪个环节了?” 宁柯一回想就脸红,“谁叫你刚才说脏话了?还……还逼我回答你那些下流的问题” 李经年略一回想,“宝贝,我刚才没说脏话。操,这个字的确又骂人的意思,但是刚才做动词讲,你不能冤枉我。” 臭不要脸!宁柯心里骂了一句,困得没精力跟他掰扯了,“随你吧,你就当给你留两分的进步空间,以后再说吧。” 李经年摇头,“不行,我有强迫症。小时候考试从来一百分,你给我九十八分我接受不了,申请重考。” 宁柯气的翻白眼,“申请被拒绝了。” 李经年很执着,并且已经表现在行动上,“那我再申请……” 宁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连忙卖乖求饶,“哥哥,我困了,放我一马吧?” 李经年得意,“饶你也行,那你告诉我感觉怎么样?” 宁柯支支吾吾的哼唧了一会,“感觉……感觉很舒服。” “继续。”李经年要听到满意的答案才肯罢手。 “感觉……感觉哥哥很爱我。” “嗯,这个你说对了。”李经年鼓励似得亲了他一下,“还有呢?” “还有……还有哥哥身材很好。” “这算什么答案?不合格,哥哥问你的感受呢。”李经年一条大腿压上来,明目张胆的威胁着。 宁柯皱着眉头抱怨,“怎么这么难啊?要不我直接给你一百分得了?” “不行,满分要得的光明正大,得你十分满意才行。” 宁柯恨恨的咬了咬牙,“你让我觉得很爽,满意了吧?我他妈睡觉了。” 李经年将背对着自己的少年抱好,狠狠的亲了一口,“满意,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妈的,终于赶上了。老娘也很满意,睡觉。 ☆、腰伤? 到底是少年人,血气方刚。初识情滋味,哪有那么容易罢休的?天还没亮,李经年爬起来上厕所,回到床上就睡不着了。 宁柯睡觉的样子异常乖巧,服服贴贴的伏在李经年身上,八爪鱼似得扒着,小脑袋时不时的蹭一蹭,看的李经年浑身起火。 他念着宁柯第一次,死死的忍着,僵尸似得挺着不动。 “我能忍。”李经年心里对自己的控制力重新找回了信心。 “唔……”宁柯翻了个身,迷糊中看了一眼李经年瞪得硕大的眼睛忽然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宁柯哼哼唧唧的问:“哥哥,你怎么不睡啊?” 李经年一脸委屈,“你说为啥?” 宁柯理智还没恢复,傻呵呵一笑,小脑袋搁在李经年胸口蹭来蹭去的解闷,口里嘟囔着:“宝宝不知道,宝宝困了,要睡觉。” 宝宝?李经年心里一烧,拎着脖子将人翻过来,使劲摇。 “宝宝?醒醒。”李经年咬了咬耳朵。 “嘶……干嘛呀?”宁柯一激灵醒了,满眼哀怨。 “”李经年说完这两个字,饿虎扑食一般冲上来。惹得宁柯破口大骂,哪里还有高冷少爷的一点样子? “李经年,你他妈给我下去?” “不能下去,只能进去。”李经年忙里偷闲,淡定回应着。 宁柯发飙,“老子困了!” 李经年也发飙,“老子想要!” 宁柯一咬牙,行,语言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不介意用暴力。他自认力量上强过李经年,奈何对方是个王八蛋,他一抬胳膊才发现动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绑住了。 “李!经!年!”宁柯咬牙。 李经年为自己的先见之明窃喜,“乖,叫哥哥。” “我你……唔唔……” 宁柯刚骂了半句就被李经年堵住了嘴,狠狠搅弄了一番,缠到宁柯喘不过气才放开他。 看着小祖宗无力抵抗,李经年十分满意,“宝贝,说话要尊重事实,谁谁?嗯……” 宁柯闷哼一声,“轻点……” 李经年的脸上悄无声息的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乖,哥哥疼你。”嘴上温柔的说着情话,却还是…… 宁柯不讨厌这样的李经年,看着他露出平日里从没见过的神情,甚至觉得从未有过的激动。这样性感的李经年、狂野的李经年、为了他疯狂的李经年,是属于自己的。 一想到这些,宁柯忍不住更加热情,和李经年一起沉沦。 纵欲的结果就是……快乐并痛着。 第二天,李经年煮好了粥,才去小家伙起床。可能真的晚天晚上折腾的太狠了,宁柯觉得眼睛都睁不开。 李经年这家伙本来就宠他,确立关系之后恨不得把他宠上天,当然得为小祖宗提供热心周到的服务。李经年让宁柯倚在自己身上,把熬得鲜香的皮蛋瘦肉粥吹凉,用唇试过温度再一勺一勺喂给小祖宗。 宁柯闭目合眼的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鸡蛋,总算稍微清醒了。微微睁开眼就开始抱怨,“我没劲儿。” “我抱你。”李经年跟狗腿子似得,就差没摇尾巴了。抱着人进了卫生间刷牙洗漱。 妈的!干嘛对我这么好?宁柯心里暗骂一句,无奈把柄在人家手里,想不受用也不行了。头一偏,眼一闭,一副随你的样子。 在李经年的帮助下,宁柯总算彻底清醒了。回床上换了训练服,宁柯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宁日天,潇潇洒洒说一句:“走吧!”这两个字紧跟着的是“哎呀!” 要不是李经年眼疾手快,宁柯估计就要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了。 “我怎么……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啊?”宁小爷皱起了眉。 李经年顺着他的头发,心疼的什么似得,“怪我,让小柯难受了。” 宁柯低着头,“不难受,就是腰酸,腿也没力气。”哎,一想到自己纵欲纵到站都站不稳,宁柯就想钻地缝里。 “我背你。” “啊?那别人问怎么说啊?” 李经年眉头一皱,诧异道:“不是你那天搞体能突破拉伤的吗?” 宁柯捶了他一下,忍不住笑,“我以前怎没发现你这么鸡贼啊?” 李经年得意的笑了笑,将人背起来准备出门,嘴里还念叨着:“我还有很多优点,宝贝别着急,用一辈子慢慢发现吧。” 宁柯伏在他背上,轻声笑着,心里暖暖的,说:“好,就一辈子吧。” 宁日天被李经年背着到了训练场,回头率百分之百,关注率百分之百。 丁胖子率先冲过来,“宁小爷,你这是怎么了?” 宁柯咳了一声,他这个人别看宁,但是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不太好意思撒谎。 “那个我……我没事。” 看着宁柯都这样了,还硬撑着,丁胖子肃然起敬。满脸同情的说:“小爷,您别撑着了。你说你这是因为训练受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大伙立刻沸腾了,一时间都万分钦佩啊。连忙给腾出个地,让李经年把人放下。 宁柯躺在长椅上,接受大家各种精神上的物质上的支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了,大概是第一次觉得大家没有这么讨厌他吧? 不一会,正式到训练时间,少帅也来了。早上第一项是升国旗,这件事雷打不动。 宁柯心里有愧,一声不知悄悄挪到队伍里,跟着升国旗奏国歌再到礼毕。 少帅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激动,简直就快热泪盈眶了。他语带哽咽,跟大家讲:“在今天训话之前,大家先回头看看。” 队友们齐刷刷回头,看到了颤颤巍巍手足无措的宁柯。 少帅语重心长的讲:“孩子们,今天我觉得特别欣慰。宁柯受伤的事儿我没来就有人发消息告诉我了,可我没想到他伤的这么重,更没想到他伤的这么重还坚持着来训练,坚持着参加升国旗仪式。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就是我们兵乓国球队组建至今坚持的爱国精神!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什么样的挫折,我们总是咬着牙,为了我们的国家荣誉,为了国旗的升起坚持着。 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像宁柯学习这种顽强的拼搏的精神,大家鼓掌!” 队员们一个个群情激动,卖力鼓掌。宁柯低着头,满脸透红,跟被批评了一样。 少帅揉了揉眼角,乐呵呵道:“以前是我误会宁柯了,还以为这小子就会偷懒。万万没想到这家伙背后用功,偷偷跑去搞体能突破了,但是这点我提倡大家都做吧,别一下子冲的太猛,受伤就不好了。 哎,宁柯啊,你给大家分享一下你的想法,别老低个头啊。平常训你也没见你这么虚心,怎么了?被表扬不习惯啊?” 宁柯看了一眼始终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李经年,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他怎么觉得忽然被这个世界温柔的拥抱了呢? 宁柯红着脸发表获奖感言,“那个……我会尽快把身体养好,以后一定会好好跟大家相处,以前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大家能原谅我。那个……大家看我表现吧。” “哈哈哈……”大家集体大笑,连李经年都笑弯了腰。 少帅摸了摸额头,“宁柯啊,你真是被批评惯了啊。怎么还自我检讨了?你最近的表现很好,态度也很好,我相信这里有李经年的功劳啊。你们在一起互相照顾,相亲相爱,我非常欣慰。” 丁胖子拍着李经年肩膀,“辛苦你了,这么个爷都教你给矫正过来了,我丁胖子服了。” 李经年讪讪的笑笑,多少懂了宁柯刚才的感受。 解散后大家依次过来关心宁柯,丁胖子还号称自己会推拿,非要给他推推,吓得宁柯死死抓住衣服。他这一身红印子,谁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不能说起疹子了吧? 李经年连忙上前解围,“你有法教给我,别在这瞎起哄。耽误训练呢吗?” 丁胖子嘴一撇,“我老丁就这么落后啊?等着,回头打你们11比0。” 宁柯一听就不服了,“你过来,老子躺在这照样收拾你。” 丁胖子吓得夹尾巴跑了,少帅特意过来叮嘱:“腰伤不能急啊,慢慢养。”再回头对李经年说:“你就辛苦了,一个寝室多照顾他点。” 宁柯心里腹诽:“他照顾的好着呢,简直不能更好了。” 李经年笑笑,“我会的。”把拿电脑过来,给宁柯摆好。今天宁柯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录像研究对手。 李经年伺候好茶水点心,调整好屏幕角度,趁着帮他整理衣服迅速的捏了捏他的手,低声说:“宝贝儿好好休息,困了就睡一会,到点了我背你回去。” 宁柯嘟囔了一句,“大家都对我这么好,我有点心虚。” 李经年嘿嘿一笑,“你看大家现在热情多高?都被你给励志了。回头咱们把世锦赛那块金牌拿回来,绝对会锦上添花不给队里丢脸。你别心虚,要怪就怪我,晚上回去你想怎么收拾我都行,好不好?” 宁柯竟然摇头,“我不收拾你,我舍不得。” 李经年四处看了看,全他妈是人,“我真想吻你。” 宁柯勾勾手指头,李经年靠过去贴到他唇边,宁柯笑着说:“回去随你。” 李经年咳了一声,“好。”他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我去训练了。” 一打二,没等开球两个陪练就觉得心慌,对面怎么跟天神附体了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撅嘴,好吧。好痛苦啊,第一次被锁。可是我觉得我真的什么也没写啊?拜托各位亲各位大大,手下留情。审核一直不通过,已经不知道怎么改了。 ☆、乒乓or摔跤? 趴了一天,吃过晚饭宁小爷又是生龙活虎了。回想这一天特殊待遇,宁柯很生气。 “宝贝儿怎么了?”看着宁柯气乎乎的样子,李经年真是觉得可怜又可笑。 宁柯随手拿了个抱枕砸过去,“你还说?害我今天尴尬了一天,你说怎么办?” 李经年摸摸鼻子,半跪在床前,“小祖宗,哥哥知道错了。你说怎么办吧,我都认。” “都认?”宁柯眼里冒出一丝亮光,“那你就也‘受一次’腰伤吧?”说着钳着李经年的胳膊压了过去。 李经年一个不妨,竟然被他制住了双手。宁柯一边得意一边出言威胁,两个人又笑又闹,正撕扯的不可开交门忽然被推开。门口站着一脸愤怒的少帅和等着看好戏的张秃子。 二人一时太过惊诧,竟然忘了爬起来,就那么僵在那里。 少帅恶狠狠的走进来,大吼一声:“宁柯你给我放开!” 宁柯一抖,连忙松开李经年的胳膊,老老实实站好。李经年也一样,揉揉发红的手腕,走到少帅跟前,“少帅,是我的错……” “你闭嘴!”少帅已经怒发冲冠,“都这种时候你还把错往自己身上揽?我都看见了,还遮掩什么啊?” 啊???两人偷偷互相看一眼,满头问号。 少帅叉着腰训话,一身居委会大妈范儿,“宁柯我告诉你,咱们这是乒乓球队,不是他妈的摔跤队。以前你仗着自己是老人欺负小李,我就不跟你算旧账了。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啊?别的不说,就冲你受伤人家这么照顾你,你也应该知恩图报啊?给人道歉!” 二人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回到胸腔里,看到少帅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根本没发现他们两个的关系。 李经年哪敢让小祖宗受委屈?不过这种时候他越说话越容易被教练误会,连忙使了个眼色叫宁柯忍耐一下。 什么跟什么呀?宁柯一想到自己在大家心中是这样的形象就万分委屈,别的事也就算了,就跟今天的事儿不是他吃亏吗?怎么都怪自己啊。 宁柯心里憋屈,闷声说了句:“对不起”。 李经年连忙出来打圆场,终于把少帅和张秃子打发走了。李经年出门去送,一回屋就见宁柯躺床上捂着被子背对着自己。 李经年扯了扯被子,没拉动,心知宁柯这是铁了心不想理人,“小柯……” 宁柯不理。 “宝贝儿……” 没回应。 李经年“哎呦”一声,急得都想撞墙了,“小祖宗,我错了,你别生气,该打打该骂骂,我绝对不还手。” 宁柯一听更生气了,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我哪敢啊?您谁啊?离我远点,别一会又说我欺负您。” 一听这话真是动了气了,李经年只能求饶,“小祖宗,是我欺负你,我道歉。你刚才说了一句对不起,我现在陪你一百句一千句,但是你得答应我,等我道完歉你就把被子拉开,别捂坏了。” 宁柯没出声,李经年就当他默认了,就地坐下,念经似得念这三个字:“对不起。”念了有五分钟也没见宁柯给个反应,估计是觉得自己不够诚意? 李经年立刻翻新花样,“小祖宗,对不起……宝贝儿,我错了,对不起……小柯,我爱你,对不起……小祖宗,对不起,我爱你……” 估摸着有十分钟吧,宁柯已经蒙了一头大汗了,估计李经年也说得口干舌燥了。宁柯把被子拉开一条缝,“滚回去睡觉吧,别烦我了。” 李经年应了一声,刚想摸索着要躺到宁柯身边,就被宁柯一脚踹了下去。 宁小爷还不开心,“回你自己床上睡去。” 李经年轻叹一声,俯下身吻了吻他抓着被子的手指,温柔劝慰:“小柯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觉,晚安。” 一夜无话,都说小夫妻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小情侣是一言不合就分手,宁柯和李经年属于第三种。 既然明知彼此是深爱着的,还折腾什么呢? 第二天一大早,李经年照常做好香喷喷的早餐,叫醒照常赖床的小祖宗,柔柔的一个早安吻,什么都化在里边了。开开心心的填饱肚子,开始一天的训练。 宁可不再跟他闹别扭,李经年也不用再攻克左手的难题了,依旧右手自拍,两个人的配合越发默契。 大赛前都要封闭集训,这次封闭训练的地点在b市。风景没看到,反正空气还不错。一天三练,恨不得把人都练成精。好在两个人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都过硬,偶尔一天四练,也不在意。苦了丁胖子,眼瞅着见瘦。 休息时李经年跟他闲聊,说:“你怎么瘦了?” 丁胖子长叹一声,眉头皱得跟小山似的,“我能不瘦吗?看着你们一个个的以我瞧得见的速度提升,我压力多大啊。这次单打的冠军我要是拿不下来,少帅就可以指着你们骂我了。” 说着丁胖子模仿少帅的姿势,叉起腰伸出一指:“丁胖子你拿不了冠军就下来吧!板凳上坐的小李小宁小什么的,谁上都能拿。” 李经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调侃:“这倒是实话。” “嘿?”丁胖子刚要急,一看宁柯过来了,调整了姿势又坐下了。 宁柯接过李经年的汗巾擦了把汗,问:“你们聊什么呢?” 丁胖子瞧着一愣,“你不是有洁癖吗?那是李经年的毛巾啊?” 宁柯顿了一下,问李经年:“这是你的吗?” 李经年犹豫下,点了点头。 没办法,戏要做足,宁柯只好把毛巾丢回去,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丁胖子终于觉得心里舒服了,没有洁癖的宁柯还是宁柯吗?记得当初他拿错水瓶喝了宁柯一口水,宁柯把立刻把水瓶扔了,还到卫生间大吐了一阵。 其实他不知道,别说李经年的毛巾,两人衣服、鞋子、袜子、被子、杯子以及各种日用品,基本上能共用的都共用了。毕竟情侣之间没人会介意这个,亲密才是情侣。 三人闲扯了一会,李经年就开始跟宁柯商量中午吃什么。这边虽然不比队里的寝室,有自己的厨房什么的,但是李经年还是把锅背来了。 他跟管伙食的后勤人员打好招呼,买菜多带一份,也就有了自己的私房菜了。米饭和大家一样,菜总要额外炒两个。别人做的他怕宁柯吃不惯,这人嘴刁,养的越来越挑了。 两个人研究到底是吃红烧鲤鱼还是清炖鲤鱼,丁胖子在一旁听得直流口水,忍不住插嘴:“你两怎么这样没良心?我对你们不错吧?怎么从来不跟我分享一下啊?你瞅我都瘦成什么样了。” 李经年为难的看了一眼宁柯,心说不是他不愿意,是宁小爷喜欢吃独食啊。 宁柯假装没看见,悠悠的来一句:“我们也是为你好,看你胖的一身肉,怎么身轻如燕啊?回头我们要是再把你养胖了,少帅还得怪我们阻碍你进步呢。瘦好,老老实实瘦吧。走,练球去。” 丁胖子看着两人狼狈为奸,气的干瞪眼,“你们等着,晚上有项目不叫你们。叫你们吃独食,寂寞死你们。” 两个完全跟听不到一样,手都不挥一挥就走了。说归说,宁柯到底还是心软了。 “要不,给丁胖子和卫羽送一条鱼吧?”李经年观察着宁柯的神情如此说。 他这么一说,明显是给宁柯台阶。此时不就坡下驴,更待何时啊? “行,你看着办吧。” 李经年嘿嘿一笑,摸了摸宁柯的头,心里得意的想:“我的小柯从来是刀子嘴豆腐心。” 两人吃完饭,提着个便当去敲丁胖子他们屋的门。 丁胖子鼻子灵,还没等人开口就吸着鼻子摸过来,“我闻着鲤鱼味了!” 李经年无奈的“哎”了一声,“行了,别演了。拿筷子去,和卫羽一块吃吧。” 卫羽倒是客客气气的倒了谢,非留他们玩几把扑克,到查寝才肯放人。 回到屋子里宁柯就拉着李经年聊天,“你说我以前是不是特别找人讨厌啊?” 李经年一笑,“胡说!你找人讨厌我怎么喜欢上你的?” “这个你跟我细说说,你怎么喜欢我的?” 李经年打了个哈欠,“宝贝儿睡吧,今天太晚了,以后跟你讲。” 宁柯撇撇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看见我美好的肉体,对我一见钟情了呗。” 李经年摇头,将人搂到怀里,细细的给他顺着头发掖好被子,娓娓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不是在浴室里,而是在你从训练馆跑回宿舍的路上。 我看见你离了人群,一脸的冷漠散去换上少年人的稚气,你跑着、跳着,轻声的笑,像个逃了课的孩子似得。我当时就知道,小柯是个孩子,一个特别可爱的孩子。 虽然那时候你没看到我,但是我的心已经被你摘走啦。” 怀里的宁柯久久没有说话,就在李经年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忽然开口:“什么东西都可以给你,你的心我就留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因为上章一直被锁,状态不好,删删改改的今天早上才文才被解锁。想要看全文的小天使,去我的微博看吧,我这就把完整版发微博上。今天努力双更,么么哒~ ☆、劲敌 这次世锦赛的举办地址在b国l市,此地临海,空气湿润,要不是有比赛的事儿压着,两个人真想好好地玩上几天。无奈少帅特意叮嘱,不要私自行动。该国民风彪悍,治安也不是很好,稳妥起见,大家就在驻地转转算了。 宁日天撇撇嘴,“成,比赛的时候我们是属于国家的,得好好保护。比赛完了,我们出去玩玩还不行吗?” 少帅呸了一声,“放屁,属于你自己就不好好保护啦?消停待着,我看谁敢出去瞎跑。” 李经年悄悄拉了拉宁柯的衣服,悄声说:“谁说你属于自己的?你不属于我吗?” 宁柯脸一红,骂了一句:“去你的!”不知不觉,气也笑了。 楚秀才再给女队训话,远远瞧见两个人这么亲密,心里十分高兴,暗自骄傲:“我们国乒队就是这么相亲相爱!” 比赛紧张的进行着,赛前一直吵吵紧张的丁胖子打进了决赛。反而是一直看着很稳的卫羽在半决赛失利,输给了主场作战的b国选手波瓦安。 这小子初次亮相大赛,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在帝国的虎嘴里撕下一个决赛名额。 少帅双眉紧锁,不由得紧张起来。他知道,这小子是背水一战,赢了卫羽进了决赛,对他来说已经赢了。 丢掉了银牌,对于别的项目或许没什么,但是兵乓是国球,向来是两个人参加拿金银牌,三个人参加拿金银铜牌。这中间有国人的希望,舆论的压力,自己对自己的要求,他丢掉一块奖牌都觉得汗颜。 李经年和宁柯在一旁观战,心里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两个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都各自摇头。此时,什么也不说是最好的。 丁胖子拥抱了战败的卫羽,两个人默默到少帅跟前,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事。”少帅说了这么一句,“胜败乃兵家常事。” 话如此说,但是大家各自心里明白:胜,才是国球队的常事。 一下子压力的霾笼罩在每个人身上,宁柯和李经年还好,因为他们自信自己能赢。可是,这次打单打的是丁胖子,队里新人辈出,搞不好这就是他的最后一战。偏偏这最后一战态势严峻,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 宁柯和李经年洗了澡已经准备睡下了,忽然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宁柯一愣,用口型问了一句:“谁啊?”李经年摇摇头,给他盖好被子,把另一张床的铺盖打开,做出有人用过的样子才去开门。 一开门竟然是丁胖子,李经年一惊,“大晚上不睡觉,你来干嘛来了?” 丁胖子往里探了探头,“宁爷睡了吗?” “你找他啊?小柯……”李经年还没说完,丁胖子已经进屋了,宁柯只好坐起来招呼,“怎么了?” 丁胖子叹一声,“还不是明天决赛的事吗?我都像热锅上蚂蚁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卫羽还沉浸在悲痛里呢,我也不好意思吵他……” 宁柯呛声,“你不好意思吵他好意思来吵我们两啊?我们能上场帮你打去吗?” 丁胖子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没想过啊?但是我找了找,没找到这个规则。” 宁柯切了一声,李经年唱起白脸,“别抱怨了,还没输呢,怕什么啊?那个波瓦安技术不全面,全靠一股劲,你把他打蒙了就好说。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你尽管说。” 丁胖子点头,“小李说的是人话,我想了想你们两最近这么强,完全可以帮我。” 两人好奇,“怎么帮?” 丁胖子伸出两只手,掌心朝上,说:“快,你们传给我点力量,让我明天平了姓波的。” 两人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一人捉他一只胳膊,将他按床上,好一顿折磨。 “我靠!痒……宁日天你等着……哈哈哈……小爷饶命啊!李大爷饶命!”丁胖子鬼哭狼嚎了半天,二人终于放过他,最后拍拍他肩膀,“别瞎担心了,明天我们给你坐镇,你输不了。” 丁胖子没得到“神力”,反而被挠了一身痒痒,悻悻的回去琢磨着回头找这两个家伙算账。 第二天,决赛日。波瓦安上来就领先了两局,丁胖子一边低声骂着一边发力,连扳两局将比分追平。之后两人都是一输一赢,三比三平打到了决赛局。 最后一局开始前,一向碎嘴的丁胖子双唇紧闭,一句话也不说,想必紧张得跟赴死似得。宁柯和李经年一商量,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啊? 走上前,向丁胖子伸出了手,“来,给你传点力量。” 丁胖子一愣,紧绷的面部肌肉一下子拉开,伸出双手握上。三人煞有介事的闭上眼,表面是练成一体,其实心里的声音是——— 李经年:他最好别把小柯的手握得太紧,我回去要给他洗的。 宁柯:死丁胖子! 丁胖子:赐我力量吧! 这个画面通过现场镜头,展现在全世界观众面前。当然,出现了很多种解读。 国内的解说员比较积极向上,“这个我们国球队的两个新秀宁柯和李经年,正在为丁大伟加油,互相鼓励。这种时候,队友和教练的支持非常重要。 我们期待丁大伟今天能实现卫冕,在接下来的决胜局好好表现。另外也同样期待之后双打项目宁柯和李经年为我们带来惊喜和希望。” b国解说员显然被迷惑了,用极为震惊和疑惑的口气为b国电视观众解说:“啊……这是神秘的东方祈祷仪式吗?另外两名队员看起来好年轻啊。 呃……不过显然帝国在这一项目上的绝对地位受到了我们国民之星波瓦安的威胁。接下来这一局,我们的波瓦安很有可能打破历史,给号称帝国国球队的兵乓球队致命一击! 好,现在神秘的仪式已经进行完了。现在开始最后一局的比赛,对方选手完成仪式后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他知道自己要输了吗?” 接下来b国的解说员明显安静了许多,以为丁胖子忽然振奋的气场和波瓦安接连的失误,很快丁胖子以大比分10:4领先。 最后一球,捡球的工夫丁胖子向宁柯和李经年挥了挥手,做了个口型说:“你们看着啊,我要赢了。” 说着一个精彩的发球,结束了整场比赛。 波瓦安摊开双手,眉头紧皱,不能接受这个结果。b国的观众更是群情激奋,呜了哇啦不知道骂些什么。 不过他们最恨的不是丁胖子,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是那个神秘的仪式的问题,那两个坐在场边的少年说不定是随队的巫师,不然怎么那之后胖子就跟打了鸡血似得? 这些宁柯和李经年全然不知,他们为丁胖子鼓掌庆贺,看着他身披国旗绕场欢呼,二人也不禁高兴得拥抱在一起。 李经年轻拍着宁柯的脖颈,忽然看到一个反着光的物体从观众席上飞过来,那一瞬间他看了那里有一个憎恶的、怨恨的眼神。 “小柯……”他轻轻唤一声,在千钧一发之间毫不犹豫的挥出手臂保护怀中的少年。 “小李!”少帅大喊一声,眼睁睁的看着李经年倒下,一旁的宁柯抱着他,呆滞在那里,整个体育场一阵骚动。 在那一瞬间,宁柯听不到任何声音。好像他的整个世界,在那一刻都坍塌了。他震惊、慌张、恐惧,完完全全的失去了自主意识。看着李经年突然脸色惨白的倒下,他才忽然发现自己到底有多爱他。 “不要,千万不要有事。”在异国的医院里,在空荡荡的走廊,在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门口,宁柯颓丧的守在墙角,喃喃自语,无助的像个孩子。 他常常觉得自己是活得最高傲的,因为他谁也不欠,因为谁也没有爱他如命。可是自从遇到李经年之后,这个想法慢慢改变了。 因为他终于发现,这个世界有一个人,爱他宠他包容着他,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他像一个久困沙漠的人终于遇到了泉水,大口大口的饮用着,自然而然的享受着那个人的爱,好像他本该如此似得。 他自私又不懂得照顾人,幼稚的不像一个成年人。那个人总说‘没关系’‘没事的’‘小柯你去歇着吧,这个我来’,那个人爱得毫不吝啬,相比之下自己的回应就显得太少太少了。 常常对他发脾气,让他来哄自己。常常依赖他的照顾,所以自己做的事越来越少。李经年,你为什么从来不说一句辛苦呢? 想想这些,宁柯好恨自己。想想李经年父母双亡,爷爷奶奶也不过一年见上一两面,他孤零零的在这世上,一个人支撑自己全部的生活,和他相比,自己缺失的那一点点爱又算得了什么呢? 宁柯无声的流着眼泪,额头抵在冰冷的墙面上,心里一遍遍的忏悔着—— 宁柯啊宁柯,如果李经年出了什么事,你有什么脸面在这世上独活?你要了他全部的爱,为什么不抓紧一切时间告诉他,爱他,很爱,想要一辈子永永远远不分开的那种爱…… 作者有话要说:  捉了虫,改了几个字又开始莫名的待高审,这文写的心累了。 ☆、凤凰涅槃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年轻的外国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病人怎么样?”宁柯的有些急切,声音听起来都有些颤抖。 “病人右手手臂被硬物击打,产生了严重的骨裂,我们已经帮他打了石膏,他的麻醉还没有过,一会就会醒来,你不用担心。” “医生,”宁柯犹豫了一下,“他是兵乓球运动员,这会不会影响到他以后打球?” 年轻的一声一愣,早就听闻帝国国球的神奇,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今天的病人竟是奇人之一。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好好修养的话,手臂大概半年能够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但是打球恐怕要很大的影响。” 宁柯心里一沉,喉咙里像哽住了什么,突然发不出声音。少帅的眼睛也红了,拍了拍宁柯的肩膀,跟护士去拿药。 宁柯伏在李经年的病床前等着他醒来,眼泪一茬接着一茬流出来,根本控制不住。 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伤病就意味着职业生涯死亡。可是对李经年来说,他的职业生涯刚刚开始,就被宣判了死刑,上天是不是太残忍? 宁柯握着他的左手,不断地轻吻着。 “小柯……”李经年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宁柯,他微微一笑,还似从前那般温柔。 “哥哥……”宁柯哽咽了一下,瞬间湿了眼眶,“你渴不渴?” 李经年摇摇头,看着他不由自主夺眶而出的眼泪,想要伸手帮他擦一擦。 “别动!”宁柯连忙制止,“你的骨头裂开了,打着石膏,不能动。” “哦。”李经年在大脑里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却有些模糊了。 宁柯帮他把床头调高,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手里。解释道:“我们在场边庆祝的时候,一个观众恶意的把棒球棍扔了过来,他已经被抓起来了。可是……可是那个棒球棍是铁的,你一定很疼吧?” 李经年看着少年又红了眼圈,连忙笑道:“小小的疼了一下,不就是骨裂吗?你哭成这样,吓我一跳,还以为我被截肢了呢。” “不许胡说!”宁柯瞪了他一眼,又后悔自己不够温柔,温温的说:“就算你截肢也没有关系,我会一辈子照顾你。” 李经年点点头,张开手臂,宁柯自觉的靠到他怀里。 这个怀抱太温暖,让人总有种溺毙在这温柔里的冲动。 “哥哥……” “嗯?” “我爱你。” 李经年心里一动,正视着宁柯的眼睛,“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小祖宗在下 作者:一棵开花的树。 第5节 宁柯双唇紧闭,仿佛永远也不想说出这个答案。在李经年如炬的目光下,宁柯支支吾吾的答道:“医生说……说你的骨裂很严重,可能影响到你……你的……你打球的话” 李经年耐心的听完他的话,沉默半晌,忽然一笑,“小柯怕我不能打球,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吗?” 宁柯摇头,“不是的,当然不是。不论你做什么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可是……可是那是你的梦想。” 李经年揉了揉他的头,“傻瓜,我只是右臂骨裂,可是你忘了,我还有左手啊!这可是你逼出来的技能,看来小家伙未卜先知早有预谋呢!” 宁柯心里难受,李经年越装作不在意他就越心疼,“可是,那是你练了近二十年的右手,左手才练了两个星期,怎么能相提并论?” 李经年摇头,“没关系,我有小柯你啊,明天你主打,我用左手陪你,一样能赢。” “你明天还想上场?”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少帅拎着药,身体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 宁柯心虚的立刻站起来,说了一句“少帅您快劝劝他。” 李经年道:“我真的没事,别看我现在躺在这,其实就是手臂被砸了一下。虽然那东西是铁的,但是距离很远。再说受伤的只是胳膊,我大脑清醒着呢,没事。” “怎么没事?”少帅板着脸开始训人,“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当然这是全怪那个神经病观众,跟你当然没有关系。但是你既然受伤了,就得好好养着。哪有人头天骨裂,第二天就上场打比赛的?你疯了?” 这是少帅第一次对他发火,李经年还真被吓住了,“那个……没事儿,您忘了我左手也打得挺好的?明天我用左手打,不影响的。” 少帅脸一扭,“不行!” “真不行?”李经年问。 少帅心思坚定,“我说不行就不行。” “好!”李经年扯掉手上的点滴,拖着伤臂就要下床。 “哥哥!”宁柯连忙上前扶着。 “李经年,”少帅气的发抖,“你要干什么?” 李经年轻笑一声,“你不让我上场,我还留在这干什么?治什么病?我不如趁早回家去,在这只是浪费国家的公款。” “李经年!你……”少帅脸色铁青,在李经年的身上看到了宁柯的影子。 宁柯死命的抱着李经年的腰不让他走,不断重复着说:“听少帅的,听少帅的……” 可是,李经年是个执拗的人。他的执拗在骨子里,往往认准一件事,便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少帅心疼,最出色的两个徒儿,偏偏最固执。今晚发生太多的事,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人都觉得心乱如麻,此刻看他们这样,只得叹一声,“好了,回床上躺着吧,我去跟医生聊聊。” “谢谢少帅。”李经年微微一笑,又回到那个温和无害的样子。 第二天,李经年出现在球场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大家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打着石膏的人上赛场,这无异于见到了一只会打球的猴子。 昨晚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了帝国国球运动员因为暴力事件导致骨裂,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他提早结束了自己的世锦赛之旅,甚至结束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再回来。 经过一晚的休息,和宁可悉心的照顾,李经年的脸色恢复的很好。他进来保持微笑,因为不断有镜头对准他和他的手臂。 “小心一点,不要跑动,如果疼,你就别去接球。”宁柯在他耳边小心叮嘱着,眼里全是担忧。 李经年频频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小祖宗,你什么时候这么絮叨了?快去准备,我一定会小心的。” 宁柯“嗯”了一声,听话的走开。 对手是一对r国精英,不过精英归精英,并不是劲敌。对对手来说他们才是劲敌,不过劲敌打了石膏,胜负就是未知数了。 两位外国人忽的来了信心,能够战胜帝国选手,这是等同于金牌的荣耀,估计这辈子就这次最有机会赢,两人发誓要好好把握。眼看着球过来,一板挥过去。 李经年一看奔着自己右臂来了,第一个球稳妥为上,他腰身一动,给宁柯留出了位置。 李经年受伤,宁柯正看谁都冒火,手上劲儿大着呢,一板挥过去,弹了一下,还是震的对手虎口发麻。 1:0 …… 3:0 …… 5:0 …… 目前为止,李经年还是一拍没打。他自己心里琢磨,这几分够他挥霍了,可以大胆的试试。给了宁柯一个眼色,宁柯明白,球再过来再李经年可以发挥的位置,宁柯没动,李经年反手一板。 “呀!”整场传来一声惊诧之声,不晓得这个站了半天的雕塑原来是会打球的。 这一球是李经年活动身手,并不是多高明,但是对手竟然没反应过来,一看宁柯没动,就以为这球回落地,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球返回来,在自己这落地。 之后的球李经年越打越顺,第一局11:1拿下,当然,有一分是让的。 三局过后,两位少年成功拿下本场。对手早已经化身为小粉丝,蹦蹦跳跳的过来握手求拥抱,同时两位心底也带着深深的绝望,人家打着石膏都能赢,以后还能指望战胜帝国选手吗? 各国记者在采访区早就恭候许久,非要采访李经年不可。李经年英语不好,宁柯难得高兴,笑着给他做翻译。 一个记者问:“觉得今天为什么会赢?” 李经年看着宁柯,“因为我的搭档是世界上最好的。” “昨天有一个观众用棒球棍打了你,这件事你怎么想?” 李经年笑笑,“我希望今天没有棒球棍再飞过来了,我只有两只手,总要留一只打球的。” 大家一笑,微笑着为李经年的幽默鼓掌。 “你觉得你会成为冠军吗?” 李经年想了想,“如果单打的话,不会有机会,因为我的搭档比我打得好,相信今天大家也看到了他的实力。但是双打的话,我们会是冠军。因为我相信我和我的搭档是世界上最好的一对。” 李经年满目深情的看着宁柯,后者腼腆的害羞了。 “那请问这位选手,你认为你们会取得胜利吗?” 宁柯不假思索,“当然。” “最后一个问题,今天好多评论都说你的球打得非常狠非常准,那请问哪种情况下你会打不准呢?” 宁柯皱着眉头认真想了一会,“如果昨天那个伤害哥哥的混蛋坐在观众席的话,我的球可能就不会那么准了,都偏到他头上也是有可能的。” ☆、一辈子 李经年和宁柯一直很坚定的认为他们会是冠军,可是当他们真的站到领奖台上的时候心情还是有些激动。 李经年不顾自己吊着石膏的手臂,将人久久的抱在怀里。宁柯鼻子酸酸的,靠在他耳边轻声说:“哥哥,我们是冠军了。” “嗯,小柯好棒。”李经年宠溺的笑着。 少帅看着自己最优秀的两个徒儿站在冠军领奖台上,眉头却难以展开。 媒体评价说,国球队教练胜不骄败不馁,运筹帷幄,率不败之师横扫乒坛。可是少帅这几天越发觉得发愁,在赛场上再难发的球都有破解之法,可是这一个‘情’字,怎么破呢? 双打比赛结束,李经年看到少帅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他迎上前去,“少帅,有什么事吗?” 少帅愣了一下,“等你们打完团体赛,来找我谈谈吧。” 李经年眼眸一沉,“好。” 宁柯跑过来的时候,少帅已经走了。宁柯看着少帅的背影,疑惑的问:“少帅跟你说什么了?” 李经年想了想,“如果有人发现我们的关系,你说怎么办?” 宁柯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不是没想过,可是一想到李经年就觉得不忍心任性。 “哥哥,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经年揉揉他的头,“好,小柯乖。回去给你做好吃的,打完团体吃大餐。” “好。”宁柯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 团体赛是最重的一役,大家谁也不敢做丢分的那个人。李经年和宁柯带着双打冠军的名头出征,自然不敢输。 可是说来也巧,冤家路窄了,波瓦安和人组了个队,也来打双打。 李经年上次受伤就是为了这个波瓦安没拿冠军,所以宁柯连这个波瓦安一起讨厌。 不过这个波瓦安倒是很知趣,比赛没开始主动过来打招呼,对之前的那件事抱歉。 “没关系,”李经年友好的握了握手,“你要小心,我的左手比右手还强。” 宁柯在一旁撇嘴,“你们是我手还是牵手啊?有完没完?” 李经年讪讪的缩回手,波瓦安听不懂中文,用英文问他怎么怎么了。 李经年说:“没事,手容易麻。” 比赛以3:0收场,波瓦安输的很激动,抱了抱李经年,“有机会一定去中国请教。” 宁柯在一旁暗暗翻白眼。 当晚的颁奖仪式结束后,一行人去酒店庆祝。喝到半夜,一半人都醉了,楚秀才连同整个女队都十分清醒,个个皱着眉头送人回去。 少帅满身酒气,却还是指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个臭小子,“把他们俩留下。” 大家不明所以,不过都知道宁柯和李经年是少帅的爱徒,总不至于害他们。于是一行人作鸟兽散,留下兵乓三巨头。 少帅迈着蹒跚的步子将包房的门关好,拿起桌上的酒杯,一把泼到二人头上。 本已经借着酒意迷迷糊糊睡着的二人瞬间清醒,“少帅……” 宁柯把想骂的脏话憋回肚子里,恨恨的说了一句:“这是干什么啊?” 少帅把酒杯一摔,“干什么?自己做了什么事不知道吗?你敢不敢承认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恋人关系。”李经年浅描淡写的开口,毫无惧色。 少帅浑身一震倚坐在凳子上,他知道李经年又开始固执了。 “少帅,”李经年蹲在他的膝下,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我们是认真的,不是谁便玩玩,也不是一时寂寞。我们相爱不假,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宁柯也温顺的蹲下来,“少帅,我知道你其实很疼我。我以前总觉得自己的人生缺了一块,可是现在觉得完整了。我们不是胡闹任性,我们一直不说,就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们也在努力的保守这个秘密。少帅,如果你真的疼我们,就成全我们。” 这两个人两车话,少帅消化了好久。一杯一杯自斟自饮,直到把一瓶酒都喝光。 两个人一直在等自己表态,他们很有耐心,好像一点也不急。他们偷偷握住对方的手,眼神越发坚定。 良久,少帅终于长叹一声,“谁你们去吧。” “谢谢少帅!”二人异口同声,欣喜若狂。 “不过……”少帅板起脸提最后一个要求,“只要你们还在队里一天,都不可以公开承认你们的关系。” 李经年点头,“请少帅放心。” 回国后,迎来了大赛后的小长假。这一次b国之行,不但一人拿了两块奖牌,还得到了少帅的默许,简直是收获满满不虚此行。 两个人买了一大堆食物准备过不出门、不见客,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爱的完美日子。 虚度光阴过了两天,这天又是一个打算虚度光阴的早晨。李经年早早醒来,打算下床去做早餐,无奈宁柯抱着人不撒手,哼哼唧唧的作。天雷勾地火,一大早就上演了激情戏。 李经年倒是觉得神清气爽,宁柯无数次反攻不成,已经绝望的认同了自己的地位。何况,舒服又不累,有何不妥?不过他的毛病就是开心完了就困,翻了身,又睡着了。 李经年爱怜的吻了吻,含含糊糊的叫了声:“小祖宗……” “困……”宁柯一直往被子里钻,就是不肯睁开眼。 “好,你睡。我去熬点汤,做好早餐,等你醒来就可以吃。” 宁柯心里甜甜的,“嗯,小心点,你手还没好……” “知道了,谢谢宝贝。”李经年一边穿内裤一边给宁柯的脖子上留了一个艳丽的吻痕,反正还有时间,回队的时候消掉就好了。 李经年在厨房一顿忙活,当饭菜的香气飘出来的时候忽然想: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幸福生活吧?饭在锅里,人在床上。 门铃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李经年想想自己好像网购了一个烤箱,打算研究甜品,估计是东西到了。 结果,一开门撞到了一张冷冰冰的脸。 那人妆容精致一脸冷漠的女人开口都带着冰霜的寒冷,“李经年?” “我是,您是?”虽然妆化得很好,但对方应该是个长辈,李经年照例表现的礼貌一些。 女人耷下眼皮,毫无友好的样子。她侧身夺过李经年,径直向卧室走,“宁柯呢?” “别……”李经年缓过神的一瞬间她已经推开了门。 虽然宁柯的重点部位盖着被子,可是谁都有想象力,那一身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吻痕,加上屋子里暧昧不明的气味,还有什么不明白吗? 女人眼里露出厌恶的神色,摔门而去。 李经年再度锁上门,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先看猫眼再开门。宁柯被巨大的声响震醒,在屋子里叫他。 “哥哥……” “来了来了!”李经年速度跑进屋,“怎么了?小祖宗。” 宁柯揉揉眼,“刚刚谁来了?我怎么听见有人说话。” 李经年想了想,“一个很会化妆的女人,语气冷冷的。问她是谁也不说,进来就找你。不过她知道我的名字,看到你在房间里睡觉摔门就走了。” “我妈。”宁柯冷漠的神色一闪而过,“算了,不说她。我饿了,厨房里什么这么香?” 李经年捏了捏他的鼻子,“就知道好吃的能催你起床,我炖了香菇鸡,炸了油条和豆浆,还有你最爱吃的油炸糕丸子汤,什么都有,起来吃还是床上吃?” “嗯……”宁柯想了想,“去餐厅,大吃一顿。” 吃完早饭,两个人看了会电影,照例就去午睡。 李经年还没睡着,就听见自己手机嗡嗡的振,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是宁柯的母亲。走到阳台,一接通果然是。 “我是宁柯的母亲。” “我知道了,伯母。” “你一个小时后,到安庆路咖啡馆,我在那等你。” “好。” 她简单明了,李经年也不啰嗦。轻手轻脚换了衣服,就要出门,却发现宁柯醒了。 “你上哪去?” 李经年一愣,“我去买菜,晚上做海鲜给你吃。” “买菜需要穿这么隆重吗?”宁柯打量着李经年精心搭配的时装,虽然不是穿西装打领带的那种正式,但是绝对是刻意做了款式和颜色的搭配。 看着宁柯隐隐不悦的眼神,李经年一秒破功,“你妈让我去见她。” 宁柯立刻起床,“一起去。” 于是,二人手拉手出现在宁母面前。 宁母一愣,但她很快掩饰了,“不敢单独来?” “不是,我们一起研究晚上的菜,顺道来见您。”李经年没说谎,这是真的。 宁母冷笑,“你们这种关系,你爸妈知道吗?” 李经年温柔回应:“知道,带他见过了。他们都很喜欢他,要我好好照顾。” 宁母咬了咬牙,“天下竟有这么糊涂的家长?看着自己的孩子走歪路,简直……” “你闭嘴,”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宁柯终于忍不住了,“到底是谁糊涂?你明白吗?你明白为什么和你儿子水火不容?你根本不知道他要什么,你不尊重他的选择,不给他快乐的生活,你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 宁母一愣,她竟然在一向冷漠的儿子眼中看到了闪闪的泪光,“我……” “别说了,我们走。”宁柯起身离开。 李经年倒了一杯茶送到宁母跟前,“伯母,等你哪天想通了愿意接受我们,随时欢迎你来家里吃饭。再见!” “哥哥,你又买食谱了?” “嗯,想多学一些好吃的,把你养得胖胖的。”李经年拎着一大摞食谱,有些发愁,“不过各国菜系各有不同,可能都要做好吃需要很长时间。” “没关系,”宁柯看了看四周没人,偷偷给他一吻,“反正有一辈子。” 嗯,一辈子,慢慢来。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写完,祝君看得开心。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5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