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一只精分大神》 正文 第1节 降服一只精分大神 作者:月于星海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降服一只精分大神》作者:月于星海 文案: 一张大四那年丢掉的图书证 一个放着公司老总位置不坐 跑来照顾自己的“实习生”一段奇妙的网游姻缘 让陈梓霖的记者生涯跌宕起伏而柯涵也没想到 被他救了 居然真的要身心相许攻从欣赏到喜欢到处处相随受一直期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大部分甜甜的微博:没吃药的二喵萌萌哒 (以后会放不可描述的情节)网游设定及名词科普:《浮云诀》职业:羽神(输出+暗杀) 九弦(辅助+输出) 龙剑使(t) 圣手(医生) 自然天使(输出) 机械之王(控场+输出)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游戏网游 甜文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柯涵,陈梓霖 ┃ 配角:严扬,边翔,王之薇 ┃ 其它:1v1,网游,职场 ☆、相识复相逢 “叮”,铃声低低响起,裤兜的震动提醒那是我的手机,我隔着一排耸立的书悄悄掏出来瞥了一眼。 “10年前杀人案带破一桩□□杀人案,今天下午拘捕指认嫌疑人,记得来。”抓紧记下有用信息,抬头看看正在□□自己唾沫横飞的主任,我再三犹豫还是闭上了嘴。 “不要看手机!不想干就赶紧让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这么大的采访,也能出错,陈梓霖,你心怎么那么大啊?!” “对不起主任,这次确实是我的错。”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特别诚恳,把腰压低到九十度。主任还不知道要训多久,干脆想想今天中午吃什么吧…… 唉,我挨训这事儿要从昨天说起,□□来电视台视察,最后单独访谈环节时,我是摄像之一。当时刚好把我安排在坐在一个正拍的机位上,也就是跟书记面对面,结果我!睡!着!了! 前一天晚上打游戏到凌晨1点,实在困得不要不要。第二天直接跑了两个采访,午觉自然没得睡了。下午又说书记要来突击检查,我又被女同事指挥着搬东西擦桌子,一通忙下来累得精神恍惚。 其实过程我记不太清了,只觉得当时应该是这样的:大家聚精会神地坚守岗位,演播室除了被采访人的演讲外鸦雀无声,我站在摄像机旁边,对着侃侃而谈的□□,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伙子站着睡着了?你们台里要给年轻人补身体了啊。” 书记的调侃犹在耳畔,想起来就让人尴尬,简直不堪回首。 主任撩一下因为太激动掉下来的一缕头发,喝口水正要开口,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了。一个年轻女孩探进头来:“孙主任,昨天跟您说那个实习生来了。” 听训听了半小时,我想趁这会想说下午采访的事情,顺便赶紧开溜:“主任,公安那边……”话没说完,磨砂的玻璃门后走进来一个高个男生,两个人两句话撞在一起:“主任您好,我是柯涵。” “我看看。”孙主任推了推眼镜,“都会干什么啊?会写稿吗?” “会一些。” “主……” “摄像呢?” “很熟。” “后期编辑?” “主任……” “也会。” 为什么不让人说话!我愤愤瞄一眼旁边的“实习生”,刚好看到对方笑出一口白牙,仍是“戴罪之身”,我不敢太放肆地盯着别人看。不过带着帽子也能看出很帅的,一定是真帅。 “工作经验有吗?” “在私企待过两年,大学时候也经常接一些编辑和拍摄的活儿,写稿、后期编辑摄像我都会,您看着安排就行。”实习生一点也不怯场,侃侃而谈。 “文艺栏目那边不缺人了,你去《看新闻知天下》吧,哎,小陈,你们栏目还有谁没男搭档?” 冷不丁被点名,我还是先搁下落跑的打算:“女记者基本上都有了,配合也挺好。剩下的就是不常出采访的实习生,没什么配搭档的必要……” “这样吧,你跟他。”孙主任指指我,“小陈也算是我们的老记者了,跟着他好好学。陈,这是柯涵,再出采访你带着他多学学,也能帮你写写稿子。” 飞来横福!我差点当场跳起广场舞,满口答应着,说了声下午要拍摄公安拘捕嫌疑人的画面,先退下了。 电视台记者外出采访时要拿很多设备,三脚架和摄像机重量都不轻,所以分搭档时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一组两人最好一男一女,男士负责扛摄像机干体力活儿,女士负责美(误)。虽然我是正经八百的纯爷们,奈何最近下乡采访十分频繁,机器也换成了大的,也有点吃不消了。 现在天降一个做苦力的实习生,简直喜大普奔。 托实习生的福,孙主任没再提我工作时睡着的事。我也有个片子急着编完,没顾得上深入了解新搭档就去了机房,只告诉他下午有采访,对方很痛快地应了下来。 我向来喜欢早到,用来应付突发事件,下午到单位时柯涵已经在等了,不错不错。他提过摄像机,又十分体贴地推开转门,我在心里默默给他上升5个百分点的好感度。 电视台的实习生一抓一大把,关系硬和有眼色必须得选一样,一样都没有?对不起,不养没用的人。或许是这个实习生有工作经验,反正目前来看,很不错。 到达现场的时间刚刚好,有不少群众得到消息,都在派出所路边围观。我举起机器问他:“哎,那个谁,你有纸巾吗,白纸就行。” 柯涵似乎永远在随时待命,冲我一笑:“路上我已经调过白了,你直接拍就行,话筒线也连好了,要采同期吗?” “一会看情况……”没想到他办事效率这么高,我有点懵逼,好感再次刷高。这会儿所里出来几个穿警服的,押着一个面相猥琐的男人往车上走。我一看正主来了,赶紧举着机器往人头攒动的地方拍过去。 这人犯下两桩命案,一起是陈年旧事,让他跑了十年,另一起是前不久城区内的□□杀人案。性质恶劣,各方压力很大,一众刑警日夜坚守岗位把案子破了,没想到又审出一起,算是意外收获。 被奸杀的受害者母亲和旧案受害者家属也来到现场,一看到行凶者就想到自己深埋黄土的亲人,不禁悲从中来,嚎啕大哭。围观群众或有些许动容,或冷眼旁观,演尽世间百态。 穿制服的人估计是见惯了,只是不动声色地押着人往车上走。我老早就选了个不错的位置,既能拍到受害者家属,也有嫌疑人的全景。可惜,那位母亲的情绪实在太激动,哭着哭着竟冲上前来想要打那人一顿,被警察推到我们这边来。 我正全神贯注盯着镜头,只看到一个人影在屏幕里向自己逼近,吓得本能往旁边闪开,摄像机好像磕到了什么东西。更捉急的是我脚后跟绊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完了完了完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摄像机抱在怀里。奶奶的,机器砸坏了,我就得卖身白干好几年啊…… 嗯?这谁?我并没往后倒下多少,就被人从后面挡住了。 然而我顾不上回头看,受害者家属情绪愈加激愤,这是很有看点的素材,我道声歉继续跟拍。人群骚动起来,我被挤得摇摇晃晃,身后挡着我的人托住我举机器的胳膊,另只手环住我的腰,取景器里的画面立刻稳稳当当。 犯人押到车上,受害者家属情绪也平复了,我跟完最后一个镜头,四下张望找自己的新搭档,直到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笑:“我在这,找谁?” “啊,找你。你帮我拍我去……”我转过头看到后面的情况,失声了。 一道血迹顺着柯涵的眉边蜿蜒而下,已经开始干涸,血顺着他眼睛滑到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文笔还在锻炼中,请多提意见_(:3」∠)_ ☆、飞来横机 “我……我撞的?”估计是刚刚我站在他身前突然往后闪,抗在肩上的摄像机撞到的就是他。 柯涵唇角含笑地点点头。人潮散去,直到这时我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他,双眼皮高鼻梁浓眉,还有微微上翘薄厚适中的唇,美男标配。关键是从他今天的表现看来,他不止可以负责美。我心里五味陈杂:摄像机硬邦邦的磕到脸上肯定痛得不行,他却连手都没松一直护着我…… 我对现在的状况无言以对,这算什么?上班第一天把新同事的帅脸磕出个口子来?“对不起……唉……总之先去医院吧,今天风大,你这伤不好好处理会感染。” “不去找市民采同期了吗?” “先不了,大不了我稿子写得长一点,画面也够,我明天有空找他们队长说明一下情况,剩下全程配音好了。走吧,人最重要。”我跟一个路人妹子要了张纸巾,让柯涵先捂住额头,然后去打车。 摄像机这玩意儿撞一下轻不了,医生处理完伤口后看了看,说要缝两针,看到我胸前挂着的牌子调侃了一句:“记者同志,你们难道采访黑社会去啦?” 我扶额:“我弄的……” 缝了针,遵医嘱,回台里。还了机器传了素材,俩人坐在公共茶桌旁泡了杯咖啡。屁股还没坐热,我又来电话了,是经常提供素材的晨报编辑。 “喂刘姐。” “小陈,水熙街这边有个碰瓷的,坐在地上不起来了,你来不来看看?” “好嘞刘姐,我马上去。” 我在这边问着电话,柯涵已经站起来,用口型问器材室在哪。我比了个1的手势,打心底觉得他这人真不错,也太好用了点。 我俩到一楼器材室借了机器和三脚架,拎着东西风风火火往外走。这一路上我都在跟辖区交警联系。那边本来就爱堵车,碰上个坐地不起的,现在更是乱成一团,加上交警民警都不敢随意拉扯,那人更加肆无忌惮。 到现场时情况依然胶着,坐在地上的老大爷叫苦连天,嘴里嚷嚷着碰瓷标配台词,例如“你是警察你敢打我老百姓吗”,或是“我不管,今天不给我赔精神损失费我就不起来了”这类。 话筒上是刻着省电视台的标志的,碰瓷的看到记者也来了,不免有点慌,指着我大骂:“你是哪来的假记者,别拍!别拍!” 靠。我没说话,但是马上就管理不了表情了,掏出记者证忍住甩在那人脸上的冲动,晃了晃,低声气他:“你是哪来的假大爷?别闹别闹!”柯涵特别配合我,扛着机器拍得越发认真,他一严肃起来给人感觉有点凶,加上脑袋上包着块纱布,把那个人也镇住了。在场民警看到公共媒体参与进来,底气也变足了。开始在一旁给我俩讲事情的缘由始末。 这个一把年纪的大爷骑着电动车走机动车道,按喇叭非但不听,扭头一看贴着交警标志的车更嚣张了,扭着秧歌似的往中间拐,拐来拐去自己一头撞上了护栏。 交警在一边忙着疏导交通,有不少人都听着民警说,大概明白了事情真相。群众舆论本就爱一边倒,指指点点后,现在都开始散场了。碰瓷一见自己得不到好处,泄气地站起来,到一边接受教育去了。 “我在这边出个现场,你拍一下,没问题吧?”说什么也得顺便来个交通安全教育,我拿着话筒站到摄像机前,酝酿了一下现场词。 柯涵在取景器里看着我,一脸兴趣盎然。刚在单位见到他时,不知道听没听到孙主任训我,听到的话……现在想也没什么卵用…… 一下午跑了两个采访,我们都累得不太想说话,一路无言。回到办公室倒是惊着大家了——好好一个人带出去,回来头上贴了纱布块,谁看都胆战心惊的,尤其是单位里早上看到过柯涵的年轻小姑娘,都跑过来问长问短。 柯涵脾气很好,许多女生的叽叽喳喳对她来说似乎并不算什么,耐心地一一回答,然后乖乖跟着我坐到他的新办公桌上,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我俩继续就着那杯没喝完的咖啡开始闲聊。 “第一次出采访吗?原来工作做什么?” “算是第一次干这活儿……原来嘛,跟几个朋友开了公司,后来不爱待了,公章扔给他们,出来玩咯。” “噗”,我在写新闻稿,差点一口咖啡喷到屏幕上,“就这么简单?公章都能随便扔给别人?”这这这人!看起来没啥毛病啊,刚开的公司说扔就扔啊? 看柯涵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觉得他大概是不太懂标准事业单位的潜规则,进来的新人无论资历如何,都从“实习生”做起,而这个实习生“转正”的时间最少工作一年起。电视台的正式员工与实习生的等级划分非常清楚,也就是说,来了台里就要任劳任怨当一整年廉价劳动力,才有可能成为正式员工。 “那你之前是在家那边工作?家里人怎么办,哦当然你不愿意说可以回避。” 柯涵似乎微微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十几层的楼下,那里被绿化带、人行横道和停车位隔成一个个小方块,过了一会才说:“我单飞了呗。” 这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我也并没有多问,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还疼吗?” “疼。” “……”我好笑地看他一眼,柯涵正坐在办公椅上到处滑行,无辜地指指头上:“你问我的。” 我也无辜地摆个拍照的姿势,据实相告:“我只是客套一下,疼我也没办法。”转过来继续写稿。 然后我从屏幕的倒影上看到,柯涵滑着椅子咕噜噜滚到我身后,错开一些,把头往后一仰,就枕到了我肩膀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这还不好说,揉一把不就好了。” 忙碌的城市格外热闹,送外卖的小妹在热情地打招呼,电梯到达了某一层,打印机在“滋滋”地刷出一页全新内容,文字编辑今天换了细跟的高跟鞋,敲在瓷砖地上格外让人心痒。 周围的声音好像都远去了,我低头看着自己肩上枕的脑袋,他垂落的碎发扎得我脖颈微微痛痒,医用纱布还带着浓烈的消毒水味,柯涵的笑容完美无缺,只那一点只可意会的暗示让人难以捉摸。“我单飞了呗”,刚刚那句轻松的回答犹在耳畔,让我在这一刻恍然大悟。 怎么办呢?我还没有那个勇气去跟家里分道扬镳,去“单飞”,但我同样不记得自己一个人多久了。 柯涵没说话,像是一直在等我的回应。我本来想错过这句话,然后两个人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就这样各自回家,以后、一直、永远,我们都只是好搭档。可是心跳得“突突”的,他又离我那么近,我掩饰不了。 我把手轻轻覆在纱布上,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柯涵。” 或许是我动作突然间变轻柔,让柯涵摸不着头脑:“嗯?” 我把手拿开,估计自己笑得像只招财猫:“本来就缝针,再揉不就废了?”然后看到柯涵眼中清晰的失望一闪而逝,按住他没受伤的地方不让他起来,继续道:“给你吹口气,就好了。我小时候我妈都是这么做的。” 柯涵闭上眼睛,感觉轻柔的气息呼到额头上,表情松了下来。没再说话,我任他躺在肩上,啪啪啪打着字,和谐得很。 似乎心照不宣就是这样的状态。 ☆、百无一用是情深 第一天就出此状况,我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我们既算搭档又算师生,就给柯涵放了假,让他在家养两天再来,叮嘱许多才放过他。 交了新闻稿,慢悠悠在机房编完片子,乘着没人的电梯上了楼,今天是周二,不知怎地楼里人少得很。 电视台里有这么一句玩笑话:我或许在机房,在采访的路上,在采访,在写稿,就是不在办公室。风里来雨里去,是记者这行的真实写照。 正逢冬春之交,天气乍暖还寒,办公室不知哪一扇窗户没关,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刮得人遍体生寒。天色变暗了,我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随便坐在一把空椅子上发了一会呆,拿起车钥匙,回家。 一个人的房子十分无聊,一个人吃晚饭更加兴趣缺缺。我处理了单位打来的电话,做完手头的私活,翘着二郎腿登录了游戏。 《浮云决》是一款挺不错的游戏,让我这种自诩“万端游中过无一能入眼”的青年,也觉得略有意思。 两天多没上,游戏里还是一样热闹,跟公会里几个熟人打了招呼,他我打开任务看看有什么日常要做。 这款游戏玩了快半年,虽然合区不断,好在创新也不断,就没黄下来,新人不太多,但也没有多少人要退出。这么晚做日常,公会里估计是组不到人了,我就在世界上发了个信鸽喊人。 冬沐:“龙渊谜谷困难日常来人。”今天的日常是新开的副本,有点难打。不过很快有人私聊我。 寒初:“组。” 刚组完这个满级的羽神,就看到他在队里打出两个字:“开本。”我一口水梗在脖子处,今天怎么总有人在我喝东西的时候噎我? 我问想问他“就我们俩?”打出来又删掉了,先打开这人的装备看看。 陈先生的人生信条里有句话:从不做无根据的怀疑。 果然,装备框一打开,简直要闪瞎了,全身满级宝石,装备镶嵌用的打孔全开,强化等级更不用说,看到这人的装备我就明白了:这是那个全服排行前五的土豪没跑,改了名字而已,见怪不怪。 只是游戏土豪身边不应该随时环绕着妹子吗,难道是因为武器上刻的那句话……这会儿土豪好像感觉我犹豫了,又在组队里加了一句:“开吧,我单刷也行。” 我眯着眼睛又看了一遍土豪刻在武器上的字,点了传送。 百无一用是情深。 实力人民币玩家不容小觑,一路上我只清了清小怪,平时要五人组队全力打的副本,寒初只是几个技能就扫完了,分战利品退出副本,难得有尊大神带飞,我得抓紧抱大腿。 寒初:“奶好。” 冬沐:“啥?” 撕逼打架的事儿向来在状态外,还没意识到寒初说了什么,一道闪电已经劈到了自己角色头上,血条瞬间下去了三分之一,一行红字同时出现在屏幕中间。 玩家“插旗小能手”对你使用了“光之霹雳”,对你造成…… 我的妈!这什么玩意儿!哪来的插旗小能手?我根本不认识啊,打我干嘛?我最讨厌无缘无故被欺负,整个人已经在炸毛边缘,抬眼一看同队的寒初已经掉了一大半血,赶紧一个技能给他加回去,顺便趁这会观察一下周围情况。 五六个角色站在周围,对着我们在吟唱技能。这是副本门口,来去人很多,估计这一群人是寒初的敌对,才会连我一起打。 当初开服为了耍帅,当然也是为了契合我英俊潇洒的形象,我玩了个能治疗能打架的“九弦”。游戏里的小资阶级说的就是我这种上班族,开服就跟着玩,现在倒也能排在服务器前几十。我见不能善终,索性席地置琴,拨弦开弹。源源不绝的正面状态加到友方,不仅没让土豪落下风,反而应付自如。 屏幕上的弓箭手挡在琴师前面,抬起漂亮的大弓嗖嗖一射,很快秒掉了对方的医生。敌对那几人干脆效仿他,技能全扔在在后面弹琴的我身上。这边瞬间成了火力集中点,我撇撇嘴,奋力抢救自己的生命,却在各种杂乱的提示音中听到有人退出队伍的声音,与此同时附近频道刷出一行字。 寒初:“有完吗?” 插旗小能手:“这怎么能有完,你退了公会却没再加,当然要一直追着你杀咯。” 没劲,打到一半退队。我补好状态,郁闷地在附近丢出一句话。 冬沐:“喂,你干嘛突然退队。” 寒初:“别管那么多。” 插旗小能手:“你俩……情侣名?” 啊?跟谁?我跟土豪?仔细看看俩人的名字,只有两个字,意思也相近,连符号和符号的位置都一样,我玩的是个女性角色,寒初是个帅到逆天的男角色,看着就像活生生的小两口,怪不得人家一打打一对。 插旗小能手:“小涵涵,你退公会改名就是为了这个人儿?” 寒初:“跟他无关。” 冬沐:“嗯,说得好,不过你已经连累到我了。” 我给他发了个组队邀请。 估计那边百分之一是个有多年游戏经验的妹子,但百分之九十九是个汉子,因为他的操作比我好……等我俩携手杀得敌对落花流水,回味战斗余韵时,我看到队伍里又刷出一行字。 寒初:“拉我进你们公会。” 冬沐:“不要。” 土豪估计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拒绝,愣了好一会才问为什么。 “你连累了我就算了,进了我公会岂不是全公会人都要被追着打,我可不想当罪魁祸首,还有土豪,虽然我捏脸捏得人神共愤时装也买的齐齐的,但是我是个正经八百的纯爷们儿,你想找保护对象还是找别人吧。” 寒初:“名字都被陌生人当成情侣了,你觉得你公会的人不会这么想?” “……”容我自作多情一下,土豪改名字或许就是冲着我来的。现在想想武器上的那句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进了公会免费带副本,免费当指挥。所以拉我进会,有利无弊。” 得得得,不就想进公会嘛,难为一个单字蹦的高冷大神找这么多借口。不过这交换条件挺值,这下我痛快了,拉了土豪进会,说了一下敌对的事情,不过不少人都表示无所谓。我这下才松口气,下游戏钻被窝。 房间里没开灯,沉静的黑夜足以让人想很多事情,比如柯涵的伤,比如白天的暗示。 被惦记的人丝毫不觉,柯涵看着眼前消失的角色,耸耸肩,也跟着下了游戏,眉角的伤依然疼,他撑着一边脑袋对着电脑发呆。想起白天孙主任训陈梓霖的话,微微笑了起来,这个笨蛋,居然工作时睡着了?得有多困?晚上还玩游戏……不过他故意气那个碰瓷的时候,那个装凶的样子真是好可爱,还像个大学生,嗯,也挺上镜…… 这么想着就着了迷。 第二天上班又看到柯涵时,我几乎以为自己脑子出了问题,赶紧把人拉到一边:“我昨天是不是忘跟你说了,你这两天先休息,把伤养好再来。” “没忘啊。”柯涵笑眯眯地:“这不是想你嘛。再说昨天大家都看到我受伤了,今天我不来,难保他们不会觉得是你心虚才叫我不要来的。” “那行吧,不舒服就跟我说。”话是这样说,这逻辑怎么似曾相识? ☆、腻腻歪歪一上午 “有什么活儿没有?” “没事儿,我一会要编片子,你跟我在机房呆着吧,上面老孙一直走来走去的,看着心烦。你这怎么样,有没有按时换药?”我凑近他看伤口。目测柯涵有185左右,比我高那么半个头,想看他伤情如何还得踮起脚来,尽管我俩离得近,对方表情毫厘毕现,我还是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柯涵当然看到我的小表情,笑出声来,阳光灿烂:“这是几个意思。” 挨得太近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喷到我脸上,赶紧转移话题:“看你伤还不够高,太累,能不能关怀一下人民群众,低头低头!” “不用低头。”柯涵说完往旁边看看,没有别人,长臂一伸,居然把我搂过来了!好整以暇道:“这不就站稳了。” “卧槽快给老子松开——”我手忙脚乱地推他也推不动,身体反而跟他贴得更紧,跟昨天一样,只不过翻了个面,我感觉自己的脸要是在煎蛋的话,也得翻面了。 “看清楚没?要不要我再低头?”柯涵笑得可恶,占便宜把我搂得更紧。他是故意的,我俩抱得没有缝隙,如果再低头就要亲到一起了。 “孙主任——”我急中生智,笑着冲那边的空气打招呼,柯涵马上松手转头去看,我眼疾手快地推他后脑勺一把。 “走吧。”赢了这一局,我陈小记者得意洋洋,拽着他的衣服往机房拉人。 办公室在六楼,而机房在一层和二层,一般孙主任只会在办公室出没,很少到下面来视察工作。他有个毛病,就是爱拿着稿子在大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所以有时候闲着的记者宁愿到下面不透光的机房坐一上午,也不想到楼上就着主任的臭脸晒太阳喝咖啡。 早晨上班时间记者大多都出去采访了,机房一般到中午或下午才满员,我要图清静、也另有私心,拉着柯涵上了小二楼,二楼楼梯口围了一圈栅栏,加上机房昏暗不允许进阳光,不进到里面使劲儿抬头往上看,是看不清上面的人在干嘛的。 我也不开灯,开了台电脑开始编片。一边给徒儿讲角标和新闻剪辑频率,一边做示范,手偶尔闲下来时会敲两下桌子,柯涵盯着我手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捉过来拿在手里玩。 “干嘛。”我道他什么心思,也就适应了这样。心里好像期待能发生点什么,另一只手快速点着鼠标,把剩下的部分编完,草草交代:“写稿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下语句长短,因为编排画面时除了秒数规定外,还要注意跟着配音的节奏配画面。” “嗯。”柯涵听得认真,抓着我的手捏来揉去,然后我只觉得手指探进了温热的口腔,他把两根手指含进了嘴里,还过分地咬了一口。 我被柯涵咬得麻痒交加,从左臂传来的触电感让我整个都软下来。一直到刚刚为止,我都不知道自己指尖还有敏感点……柯涵笑得特别有磁性,“这么敏感?”遂吐出被含得滑()腻的指尖靠过来。 昏暗的机房还是没有人,两个人的呼吸都灼热起来。我手探到柯涵裤裆捏了一把,气息不稳地回击:“到底是谁敏感?” “嗯……” 下半身都硬了,却不能做什么,只好在上半身下功夫。柯涵用胳膊把我脖子环过来,握住我一只手不让挣脱,撩起t恤伸进来摸了一大把,然后强势地亲了过来。 啧,果然发生了什么。 胸口两点被轮流揉捏着,那只手好像有魔力,在看不见的衣服里煽风点火,所过之处一片燎原,我被摸得舒服,把那根同样在作乱的舌头放进来,放肆自己跟他纠缠在一起,下面已经撑起了小帐篷。 “月姐,今天采完是不是连明天的活也干完了?” “嗯,明天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下周估计要开始策划五一特别节目了。” 果然是柳月,她待人接物很有一套,在单位处事的口碑很不错,是个资历很老的记者,一般来的实习生也都会让她带一段时间。 我俩听到第一句话时已经快速分开,唇舌相连的银丝拉出老长,柯涵扬起一边嘴角,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得我下面更热,用力抽出手,隔着运动裤握住他老二撸了两下,还敢作死勾搭我,都顶这么高了。 嘿,这下他笑不出来了。 或许因为隔着裤子,柯涵那物拿在手里真不是一般的粗,热得烫手。我估计自己□□也是同样温度,不然他的手伸过来怎么凉得那么舒服?摸着摸着被他一把攥住手,看见他用眼神警告我不要再乱来了。 切,先乱来的可是他。 这会楼下的柳月也感觉到我们在上面的动静,但看不到人,隔空客套了一句:“哪个小伙伴这么勤奋,一早就来编片啦?” “柳姐,我小陈。你也挺早啊。”她没有要上来的意思,我就慢条斯理地揉着柯涵的老二,看他一副忍得辛苦的样子,怎一个爽字了得。 “今天采访简单呀。你怎么不开灯?这乌漆墨黑的。”柳月说着就把楼下的灯打开了,万幸……不是串联!她暂时还看不到我们这有俩人。 柯涵又凑过来,用嘴贴着我的嘴低声威胁:“别摸了,再摸信不信我在这就干翻你。” “唔……”说话就说话,他连舌头也顶进来,又跟我交换一个湿()漉漉的舌吻。我挣开他冲楼下喊一声:“柳姐,你先别开上边灯,我把活干完想眯一会儿呢。” 下面答应得很痛快,我俩顺势在上面猫了一上午。 心照不宣太自由,黑暗中的调情也太让人上瘾,我俩玩着玩着居然真睡着了,呆到中午下班半小时了才饿醒。回家都是孤家寡人,索性一起吃饭。 一楼大厅的告示板一般会贴点值班人员名单,或是竞聘改革信息等,我路过时随便扫了一眼,发现自己名字赫然印在第二行。 “4月27日、28日……南山电视塔值班人员,陈梓霖,柯涵。这什么班?” “好差事。”我跟柯涵简单解释了一下:“省台的电视塔在南山你知道吧,那边每天都有值夜班的,一般是维护一下设备,看看大门。原来专人专岗的,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就取消了,让台里的记者轮番去值班,有补贴,实习生也有。” “什么事?” 我扫他一眼:“孤男寡女的事。” ☆、又见血了…… 如果今天要来个内心独白,大概就是四个大写的字:头痛欲裂。 我这人只要不是自己开车,坐车时就是司机技术再好也是个晕。我们现在正在采访途中,偏偏到目的地的路特别、格外、极其差劲,飞扬的尘土让整个村子都变得昏黄,柯涵在旁边一只手托住我脑袋,轻轻给我揉着太阳穴,舒服舒服。 我下定决心要顺便采个路不好的短消息回去,借媒体向地方政府施压,好整治一下道路环境。毕竟不是每个晕车记者都像我一样,能分到柯涵这种贴心军大衣。 记者这活说忙起来要人命,说闲起来能连续好几天不上班,前提是你产出来的粮够吃。我闲了两天半,那天正在想上面的采访任务什么时候下来,主任马上就找我去办公室了。 一般来说节目到整百的期数、五一、十一、春节假期和特别的纪念日都要做特别节目。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特别节目果然要下乡采。更怕的是其它小组已经没有闲人了,我要么带着被撞出口子还没拆线的柯涵去旗县采访,要么自己扛着几十斤的设备颠簸过去。 真想跟领导谈谈心,有没有这么虐待男士的单位?! “下车吧。”柯涵揉我脑袋一把,自己提着三脚架先下去了。 啊,结果就是这样,柯涵又用他的“奇怪逻辑”说服我,跟来了。农村卫生环境不怎么样,为防止感染我得盯紧他不要作死。 昏昏沉沉站到地上,我拎着摄像机先去找村官。 职业原因,我们受到了热烈欢迎,沿路许多村民都到村委会来围观。柯涵好歹跟我跑了几天采访,淡定如常,调整好机位冲我比了个“ok” 的手势。 我清闲得很,采访完才发现这几天一直都是他,早在开工前就把一切都打点好了,我什么都不用管,只负责出镜写稿编辑,甚至有时候后期编辑也交给他了。 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总觉得这样下去趋势不太好。台聘将近,我决定找时间跟副台那边举荐一下柯涵。这么能干的人应该有更好的待遇,不能总让他在这屈才。 在几个旗县转悠了将近一周,总算把任务内采访搞完了,回市里前一天晚上睡不着,我索性叼了根烟到院子里溜达,这院子是村里一户比较富裕的人家单收拾出来给我们住的,才走没几步就看到柯涵只着背心抖着毛巾,看样子是刚洗完脸,额发还湿着,搭在眉间。月亮从他身后给了个轮廓光,让他本来就有的那种清亮的气质更加明显。 然而气质一般一句话就能破,他把那个搪瓷的脸盆往架子上一放:“不睡觉出来干嘛。” “对老师能不能放尊敬点?”我翻他个白眼,企图点烟,他却紧走两步把我烟抢了下来。 “马上睡觉了,缺这一根?” “缺——缺得很——”我按住他肩膀伸手去抢。有次聊天,得知他比我还大三岁,这个年龄差很微妙,一来在工作上我是他老师,也就算是他的长辈。二就是这种徒弟比自己大,还是人生赢家(毕竟徒手扔公司)的感觉不怎么爽,所以让我有点不知如何跟他相处。 抢了一会觉得没劲,我悻悻放下手来,却被他抓住腰拖进怀里,用那种很让人受不了的低音炮在我耳边诱惑:“老师,我要吻你。” 那天机房互撩之后我们都规规矩矩,再没越雷池一步,今天被他一抱,我那点小心思又起来了。奈何柯涵一直都没有明确表示什么,我也不好缠着人家。 “耍流氓还要提前报备,变好学生了啊?”我心里一荡……荡荡荡个什么劲,不想这么跟他不明不白地纠缠,我推他一把想走开。 “不是报备,是知会。”他就没打算让我跑,手臂纹丝不动,低头来亲我的耳垂。柯涵身上未干,我被按在他怀里也沾上了潮湿的水汽,隔着衣服跟他的肌肉蹭来蹭去,还夹杂着呵过来的热气。耳朵上触电般的麻痒,让我控制不住地浑身一抖。 真是日了狗了,身上就手指和耳垂两个敏感处,被他一咬一个准。 我从小就特别怕别人碰我耳朵,我妈也不行。除了我自己掏耳朵之外,几乎谁碰那里我都会炸,吹风机就更别提了,那会少不更事,去理发店洗头发,完了理发师拿着吹风机往耳根一扫…… 不说了,反正最后那家理发店的卡被他们收回去了。 柯涵当然发现了,用他的招牌撩汉笑嘲讽我:“这么敏感?” 还不等我回答,他就含住我整个耳垂,用力一吸,紧接着舌头往里面探去,轻重缓急变着花样舔舐我的耳蜗。 这种暧昧水声就近在耳畔的刺激让人招架不住,我下面小兄弟已经有了抬头的趋势。下面上头了,上面我可清醒得很。然而被他舔到全身无力,一时半会也推不开他,只能以智取胜。 “柯涵。”我的声音都有点哑了。 “嗯。”他声音更模糊,头还埋在我颈间,停下了动作。 “你是弯的吗?” “……”他似乎犹豫了一秒,“不是。不过——” 他话还没说完,我俩已经松开了彼此,往院子外面看去。这深夜时分的小山村里,突兀地响起几声叫骂,然后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和妇人的惨叫,彻底扰乱了宁静。 开始我俩只是被这几嗓子吓了一跳,并没放在心上。能有什么事,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你家的羊今天啃了我家麦秸秆,他家的农药喷到你这边地来了,谁的小姑子想进城里打工,家里却不许…… 柯涵我俩还想继续猜测时,那边的人声渐渐多起来,孩子的哭闹一直没停。又过了十来分钟,我俩听见那边一声杀猪似的叫唤:“杀人啦——” 我一惊,拉起他就往声源处跑,路上也零星有几个惊醒的村民出来看热闹。我俩走着走着,迎面突然跑过来个人,农村的小路夜晚也没有灯,我只听到那人急匆匆叫住我道:“是那位省台的记者吗?前面出事了!”柯涵稍快几步,也停下来等着我们。 我以为他要给我讲事情经过,就应了一声,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可能是被这实时的爆炸新闻冲昏了头,我只顾着走近那人,却忽略了柯涵叫我的焦急声音。 “陈梓霖!!!” 我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连续进了肚子里,开始只是感觉非常不舒服,渐渐地,绵密的绞痛从腹部扩散出来,迅速变成无法忍受的剧痛。我已经顾不得看身边是谁打倒了谁,只本能地捂着自己的肚子,想张口叫柯涵,却发现连呼吸都要引发一个疼痛高峰。我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软软地往下跪,耳边是谁在恶狠狠地咒骂,还有周围村民的乡音我全都听不到了,最后只记得自己的脸贴在了地上。 春天的乡间小径啊,真凉。 ☆、真真假假的亲亲密密 我再睁开眼,居然看到了我妈。 她就那么一脸愁容地坐在我的床边,在手机上划动着。看到我歪头,惊喜地靠过来:“儿子,醒啦?” 我听着她手机里传来的消消乐音乐,有点断片。 “妈,我?”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我给你叫医生。腹部刚缝合,麻醉很快会过,疼是难免的。”我妈把手伸过来摸摸我额头,表情松下来,“没事,躺着吧,静养。” 她这么一说我反应过来了,手在被窝里摸到肚子那缠了厚厚一圈纱布。紧接着,我脑袋里像突然上载了素材一样,全都回忆起来了。 冰凉的泥土,跪倒的我,腹部不断流出的鲜血,逆向跑来的奇怪村民,“你是那位省台的记者吗?”,以及跟那个人缠斗的柯涵…… 我一把抢过我妈的消消乐:“他……他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时间?” “什么什么怎么样了?那个疯子被公安抓起来了,现在天还没亮,你!陈梓霖被捅了三刀,刚手术完,想起来了吗?难不成失血也跟喝酒一样,能失断片?” “我不是说那个人,我是说我同事?没人跟我一起送来吗?我不是去下乡采访吗,跟我一起去的同事,出事的时候他也在啊。” “噢,他啊。”我妈似乎知道我说的是谁了,“他没什么大事,处理了伤口,跟警察去做笔录了,等你好了请他吃顿饭,也算我儿子救命恩人呢。” 奇怪,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妈躺在旁边睡着了,期间负责案子的警察来了一次,问了我一些事情,向我说明一些情况后就走了。而后,在这寂静的凌晨4点的普外二病房里,我忍着麻醉过后逐渐加深的腹痛,捋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准确地说,现在是事发后第二天凌晨。前一天晚上,我采访所在地的一家村民——确实如我所想,因为家中琐事起了争执,那家男主人文化水平不高,拿着把西瓜刀甩进了自己老婆的胸口。慌不择路地跑出来后,突然想到还有来采访的记者没走,怕被报出去,头脑发昏地往我们住的地方杀,我才差点成了西瓜刀下冤魂。 柯涵见我倒地,跟那人厮打起来,不免也受了伤。然后全村的人都醒了,有人报了警,行凶的村民本来就被柯涵打个半死,最后轻松被关押。柯涵借了村民的三轮电动车往市里医院走(好在村子距市里很近),又把我抱到手术室。 不过,想想他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开个拖拉机突突突地往前冲的画面……我差点笑出声来,肚子一阵剧痛。 根据我妈说的,柯涵处理了伤口就去做笔录了,能做笔录,说明还没什么大问题,我暂时放下心来。这会一放松,身体上的痛楚紧跟上来,肚子上的疼一阵强过一阵,我稍微用一点力,肚子上那几道横七竖八的紧绷感就会无声地威胁我:别乱动,还缝着线。 翻来覆去不得要领,我怕吵醒我妈,忍了一头一身的汗,终于在挪动了无数次后,歪着头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虽然我估计姿势应该十分清奇,但从昨天早晨到现在我几乎没睡,此刻,惊吓、受伤、担心终于统统离我远去,即将沉入梦乡之前,突然有那么一个念头冒出来,但很快被睡意压制了。 他为什么,那样奋不顾身地救我? 此刻从警局出来的柯涵一脸倦意,在微寒的凌晨街头伸了个懒腰,刚刚他特意等到外出询问案情的刑警回来才离开,打听了一句,陈梓霖醒过一次,有家属陪床,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很好。他嘴角扬起一个深深的笑,拿起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有一条未存储联系人的号码发来的信息,只一句话:何时回来? 他毫不犹豫地删了那条信息,把那个号码拉黑,阴沉着脸进了一家便利店。 出事后每一次睁眼都惊喜连连。我看着面前为我剥橙子的人,无奈地叹口气:“我没事,你别哭了。” 现在坐我病床边这位妹子叫徐亦聪,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介绍她,总之在大学时代,她对我的态度就一直是暧昧的,但我并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她这样的性格,只保持在点到即止的范围。毕业之后我俩在同一个城市工作,但联系得并不多。我只觉得她会在没有男朋友的空档会找我聊一下。 我凌晨睡着,一直快到中午才醒来。我妈回去休息了,柯涵过来的时候刚好碰见,就交接了一下照顾我的工作。 “你知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徐亦聪不丑,工作后更有成熟优雅的味道,此刻她正眼眶含泪地□□手中的橙子,我等了半天也没个解渴的东西,总算明白她这不是来看病人,是来哭唧唧求抱抱的。 我不好说什么硬话,只能把头扭到一边,这时柯涵从外面进来了,正对上我不耐烦的表情,再看看那边依然没剥好的橙子,会意。 “妈回去给你做饭了,躺着累不累,要不要坐起来说话?”柯涵笑得温柔,轻声细语地问我。他实在太了解我的心思,光看表情就知道我想送客。 我用余光看到旁边的徐亦聪瞪着他,忍住笑陪他演戏:“你怎么才回来,都想你了。” 他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笑着顺我的额发:“傻不傻,我才离开这么一会。” 他温言软语,一点也看不住撩人狂魔的样子,反而让我有种“他在全心全意地爱我”的错觉。错觉错觉,一定是我单身太久的原因。 “这位是谁?” “哦,大学同学,也在这工作。” 柯涵冲徐亦聪一笑,虽然他是故意特别温柔,但连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笑真的充满了魅力,让人移不开目光。 徐亦聪也看呆了,然而她立刻就注意到柯涵对我妈的称呼,表情有点精彩。 “他昨天刚挨完三刀,都没怎么睡,一直在疼,现在得休息了。谢谢你的水果,慢走。”柯涵前几秒还在用无懈可击的微笑寒暄,马上画风就变成了送客,我差点破功,装作很虚弱地、不,我本来也很虚弱,靠在他肩膀上冲徐亦聪笑笑。 “谢啦,我先睡啦,刀口还疼。” 柯涵只用眼神送了她一程,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地轻柔地拍着我的肩膀。等到周围嘈杂的声音远去时,我真的已经快睡着了。然而想起昨天的事,又勉强打起精神问他。 “走了?” “嗯,真的要睡?” “不。”我刀口真的很疼,是那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痛,一时半会还睡不着。“机器都还回去啦?我们采的特别节目谁编?有没有帮我跟主任请假?” 他也笑了:“受伤还操这么多心。没给你向主任请假,副台直接准了半个月假。现在这事全单位都知道了,估计明天就会有大把的人来看你。” “我中午才来就是去单位还机器了,下午我接着上班,把特别节目编完,不用担心。”柯涵俯下身,短暂地亲亲我的嘴。 “手受伤了还要你上班?有没有人性?”我把他手拿过来看,尽管是厚厚好多层纱布,但依然稍微有点渗血。那天我被刺倒地后,柯涵直接先把行凶者的西瓜刀给卸了,右手被割了横贯手心的一刀,又深又长。 “嗯,是没有人性,你要不要给我吹吹?” 被他这么一说,我想起个九霄云外的话题:“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问题?” 我没有多余力气废话,直截了当:“你要是这样装傻,我明天就打电话给孙主任,让他把你调给其他人实习,你也赶紧滚蛋,少在这撩我,让人心烦。” 他坐在床边,伤手放在我胸口:“我不弯,我直得很。只不过……所以只对着他弯。” 只不过什么?我竭力遏制心底强烈的失望感,抱着很大的私心旁敲侧击:“我问你最后一个严肃的问题,你要正面回答我,答完从此人生逍遥。” ☆、活捉放鸽子大神 我不太想回忆那天模棱两可的回答,不过柯涵那样说,至少让我心里有底了。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降服一只精分大神 作者:月于星海 第2节 养了一周左右,实在闲得很。因为没有性命之忧和工作之忧,就想起别的事来,我给我妈发了条信息,让她把电脑拿到病房来,但是玩游戏的时间受到了严格的控制。第一天在病房上游戏时,我想起上次拉进公会的寒初,他好像说副本包带来着。 冬沐:“hello~我来看看大神有没有带领公会走向巅峰?” 骑毛驴的小公举:“噫,你来啦,怎么一个星期都没上?” 冬沐:“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如此这般。”我翻翻公会列表,好不容易翻到我拉进会的土豪,差点一腔老血从肚子里喷出来。 他也一周没有上线!果然土豪本性都一样,说的话回头就忘,什么副本包带,长期指挥,都是骗人。 “这大神有点不靠谱啊。”我问问公会的人,那个叫“寒初”的土豪,公会显示他最后一次上线时间是八天前,我有点不高兴,鼠标移到那个灰色的昵称上自语:“不行就踢了吧。” 仿佛在抗拒我的决定,我刚点出“踢出公会”的选项,寒初的名字蓦然亮了起来,那一瞬间我居然有点心虚,手一抖点到了取消。 他上线了。 正好兴师问罪。我没有多想就加了他好友,几乎瞬间就通过了,我毫不犹豫地点开小窗,开启满级嘲讽技能:“你不是本人吧?本人是不是因为自己说副本包带包指挥,太有包袱,吓得逃跑啦?” 寒初:“抱歉,出差。” 严格来说,我俩算不上熟,突然被一个游戏里很出名的陌生人道歉……我这人就是个心软,有点挂不住:“没什么,都有各自的生活。” 他没有回我,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又打出一行字:“只是以后,如果承诺的事情办不到,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小窗口才弹出一行字:“没有下次了。” 隔着屏幕也能让人感到的诚恳,和如此郑重的道歉,让我生出一种其实是自己不对的错觉,有点不忍心,赶紧带离这个话题。 冬沐:“你做不做任务?” …… 你大爷啊!我的话发出去的同时,他的名字一暗——下线了!没履行承诺就算了,在简单又勉强地跟我解释之后,居然几分钟就痛痛快快地下线了?! 发出去未读的话让我尴尬不已,也没心情玩下去了,紧接着下了线长睡一下午。 傍晚的时候柯涵来了,说来凄惨,我爹长期出差,这次我受伤,他刚好在国外谈生意,我跟他说没什么大事,病历那都是夸张的,他才放心。我妈平时也是忙得见不着人那种,听说我有个五好同事经常来陪床,现在干脆只管我一天三顿。因为感觉让别人陪床很不好意思,我妈变着花样给柯涵我俩做饭,还一个劲让人家多吃。 我的心灵受到了严重伤害。 莫名其妙地,我一想起中午那会玩游戏的事情,就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以至于柯涵来时我依然臭着一张脸。可能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不知何处而来的坏情绪居然缠绕我一下午,只是一个游戏而已,而且自己都说了“都有各自的生活”,那我还在生什么气? 柯涵感觉到我情绪不对,表情有点微妙:“啊,中午家里居然断电了,稿子都没写完。”他说着,面向我坐在床边,打开电脑插上耳机。 他现在做的都是我的工作,我自然不好意思去打扰他。实在呆得无聊,也打开电脑。思来想去,还是上了游戏。 “你来了。” 电脑上的角色刚显示出来,寒初就给我发了条私聊:“中午我这出了点情况,现在做不做任务?” 我偏不让他如意,冷冷回复:“不想动。你自己去吧。” “寒初向您发来组队邀请。” 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正点着鼠标满地乱走,不小心就点到了接受。 “既然您这么忙,何必总缠着我来做任务,没看到你一喊世界,一大把的姑娘都抢着进队?另外我再说一遍,我真的是个男的,你不用看我脸捏得好看。” 寒初:“没说你是女的,走。” “寒初向您发来同骑邀请。” 我心情稍霁,大神态度如此好,我也不好再不给面子,上了他的坐骑。只见前有英武潇洒的羽神,后坐清朗动人的琴师,散发着银光的鹿轻巧往天空一跃,画面好不怡人。 这游戏美工做得真好…… 飞到一半,我妈提着两个保温盒进来了,推开门看到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两个人一言不发,各自坐在电脑前忙活。 “聚精会神看什么?听我说话都没这么认真,来,小柯吃饭了,天天往这跑,辛苦你了。” 我早就饿了,迅速甩下一句“我去吃饭”就去接保温盒,柯涵动作比我还快,他私下跟我说爱上了我妈做的菜,表示一日三餐保证到病房。 我妈撂下饭就去找值班医生了,回来告诉我再过十来天才能拆线,这之前要注意伤口周围消毒工作,收了盒子就走了。柯涵掰了半个巴掌大小的柚子,非说我现在不能着凉,得少吃。 我再坐到电脑前,发现角色没动,疑道:“回来了,久等啦。” 寒初:“好。”两人这才乘鹿奔去。 值班医生来查过体温之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妈说我还得十多天才拆线,那月末电视塔值班我肯定是去不成了。” “嗯,说是要改,但是还不知道改成什么样。”柯涵嘴上叼着块柚子,手在电脑前忙活着,电脑背对着我,也不知道现在工作进度如何。 “你也没去问问?” “我想跟你一起啊。”他含糊不清地答了一句。 我没接茬。他想归想,最后的分配还得看主任,一想到我的贴心军大衣要拿去给别人穿……唉,这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游戏已经进了副本,我还是在土豪后面偷懒,任务很快做完,漫漫长夜还没来临。我俩一起做完各种日常,他带我飞到紫荆花海来,地如其名,整片的紫荆花在临海悬崖处常年盛开,随风摆动的花田旁边是鲛人一族的祭祀圣坛,游戏中天气晴朗时,坐在悬崖边看着海面上反射的阳光,像身临其境一般惬意。 冬沐:“来这干嘛?” 寒初:“先不打本,我有点事先处理一下,你自由活动吧。” 我的美人琴师刚在花海中翩然而坐,寒初的私聊就过来了:“你刚去吃饭了?” 他不是去忙吗?我闲得蛋疼,秒回:“嗯,正好赶上我妈来送。” 寒初:“你病了。” 哦?这人好敏锐,不过让他知道也没什么,我干脆和盘托出。 冬沐:“人生如戏,我工作的时候被人捅了,现在在医院挺尸。” 寒初:“别乱说挺尸这种话。” 他好像不是很惊讶……我正想着要说点什么转移话题,柯涵突然抬头:“你伤口周围该消毒了吧,我去给你拿药。” 我赶紧在游戏里回复大神:“我要上药了,等我一下。”那边没反应。 柯涵去护士站拎了点常规消毒物件来,我接过来让他出去:“我自己能行。” 他没阻止我,也没出去,抱着手臂站在那看我动作。一个星期都卧在床上,我再不活动活动,腿估计就要萎缩了。我撑着床艰难地往上挪了挪,伤在腹部,我得弯成虾米才能观察到伤口,没想到一弯腰,撕裂般的疼痛马上袭来,我本能地一下坐了回去。 一抬头,柯涵还是站在旁边。我恶狠狠地用棉签戳他:“老子要脱裤子了。要么帮忙要么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撒娇卖萌花式求评求收藏求炸我! ☆、被当成撕逼女主了 “又不是没摸过。”虽然还是跟我斗嘴,他好歹弯下腰来接过碘伏,抽出一根新棉签,开始仔细在伤口周围涂抹。 内裤再往下褪一点就是我的老二,我拼命转移脑内注意力,以免一个心猿意马就硬起来丢人。因为怕碰到伤口,柯涵上药非常仔细,连“害羞有什么用反正我都摸过”这样的话也不说了,他头离我小腹非常近,呼吸喷在身上,一两根发丝撩过皮肤,痒。 缝合的地方有整齐的线连接起破损的皮肤,看上去丑陋又恐怖,我自己都不忍心看下去,加之他的呼吸,让我不知不觉间全身都绷紧了。柯涵丝毫不嫌弃,认认真真给我涂完药,等自然晾干,才小心地帮我提上裤子。 他抬头瞥了一眼我的电脑,似笑非笑:“真是闲的,有时间帮我写写稿,我给你代练。” “你会?” “游戏公司套路都一样。” “你也玩这个?” “以前开公司,实在太忙了,一个月有29天都加班,很少上。”他语气淡淡的,“我去洗手,你不要转移话题,反正都是对着电脑,玩游戏还能撕起来呢,还不如写写新闻稿陶冶情操。” “原来你是这样陶冶的。”跟他斗嘴乐此不疲,我重新把放电脑的移动小桌拉回身前,发现原本好端端坐在花海里的琴师已经被人杀了,附近频道上,一行行难听的话正不停刷新出来。 梦之小提琴美女:“死起来啊,被杀了一次就怂成这样啦?你抢男人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怂?” 雪下如茵:“提琴,别说了,我们走吧,看样子是人不在。” 我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故事情节里典型的“自封女主”来找土豪,结果碰到了我这个 “破坏别人感情的小婊砸”,柯涵甩着手上的水坐回电脑前,看我一脸“有好戏”的表情,居然没说话。 我无暇理他,看着屏幕里即将到来地一场撕逼。发现这个寒初跟柯涵一样,走哪勾哪。莫名其妙又想到,一共跟柯涵搭档了一个星期,他受了一次伤,我受了一次伤,难道我俩走在一起会产生化学反应,有毒? 冬沐:“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寒初:“什么?” 冬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像跟我一个同事。” 寒初:“怎么说。” 冬沐:“他是我单位一个新来的人,跟我搭档,才一个多星期我俩都见血了,你说我是不该找个先生给看看?” 寒初:“……” 我鼠标一动,头上“离开”的图标自然没了,对方显然发现,骂得更加不依不饶:“贱货,别装死了好吗?你要是赶紧起来,我还佩服你一下。” 莫名其妙被人骂了半天,我也有点烦,看看她的逻辑简直是妈的智障。 冬沐:“我这难道不是真死?” 我估计那小提琴还在打字,只见我身边“嗖嗖”闪过两道箭光,站在那的圣手角色应声倒地。过一会附近频道才弹出一行字。 梦之小提琴美女:“大涵,你杀我?” 寒初:“不要骂人,好好说话。” 这招用得好,那边的注意力马上从我这个“贱货”身上转移了。有趣,按狗血言情剧来讲,那个“雪下如茵”才是寒初的正牌绯闻对象,小提琴充其量也就是她的跟班小姐妹,怎么现在反而是主角淡淡地,配角得理不饶人? 不过这种戏码我见得太多了,不怪寒初,就是我自己这么多年的网游生涯里,也有过女生为我撕逼,想想还略有那么一点优越感,不过今非昔比,我居然被迫成了撕逼的一员。 我拿起个梨慢条斯理地啃,这边不出声,那边骂得更凶了。 梦之小提琴美女:“我们认识这么久,一起打怪一起把公会撑起来一起搞活动,一起开荒一起共患难了那么多,我就骂了句人,你就杀我?” “噗”,我几乎被梨呛到,这女主的脑回路不对啊,这个小提琴是什么战五渣就带来撕逼。游戏里本就虚幻,又不是现实世界一起追歹徒一起开公司一起度过经济危机,你这算哪门子的共患难啊! 不过有寒初这几句话在,她俩倒是不敢把我复活起来继续杀了。 柯涵在电脑上打了几个字,抬起一条腿搭上我床沿:“笑什么呢。刚刚上面值班表下来了,重新排了。” 我瞥一眼屏幕上的纠缠,倍感无聊,果断决定跟他搭个话:“把你跟哪个小妖精排一起去啦,怪不得看你忽然心情不错。” 他把手机扔过来:“自己看。” 微信群里有张值班表的照片,我俩的名字被一起划掉了,下面有一条主任发的信息,了我和柯涵:“人员已排好,不做更换,柯涵、陈梓霖下个月来值班,连这月的一起。” 大写的开心,他凑过来搂着我脖子:“怎么样啊小妖精,这下高兴了吧?嘴上不说,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滚蛋!”我把他推回去,不想让柯涵看到我在游戏里参与如此无聊的撕逼,回头继续观战。 梦之小提琴美女:“你倒是说句话啊!我骂人怎么了,小雪问过你多少次我不清楚,但是她问了我无数次!” 寒初:“问什么?” 梦之小提琴美女:“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小雪等着你的全服公告呢,你走了她还傻着,跟我说你玩够了就回来了!” 雪下如茵:“提琴!别说了!”然后走到我面前,一个复活把我拉了起来,近处观察,这个妹子捏的真好看,论坛都说玩家捏出来的脸总有几分跟自己相似,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妹子估计长得不错?不知可撩否……想太多了。 雪下如茵:“对不起,既然寒是这个意思,我也明白了,不会再来烦你们,打扰了。” 这个单字称呼杀搞得我想吐,她俩叽叽歪歪没完没了,寒初脾气真是没看出来的好,不过看得我真真是要烦死了。点了“接受复活”的选项,又点开世界频道,我站起来就是一句:“小呀嘛小提琴,我男人陪我在这看风景,倒是你这个疯子莫名其妙来捣乱,不知道是谁被杀一次就怂了?” 寒初马上跟上去:“都不要吵。” 土豪一般都是名人,更何况这是全服前五的土豪。世界上立刻有好事的人跟上信鸽,纷纷表示愿意当吃瓜群众,这俩人明显没料到我来了这么一招,半天没说话,估计在想对策,同公会的人也纷纷来私聊我。 火腿肠再来一煎蛋:“你这是要上天啊沐沐,是本人吗?” 冬沐:“一言难尽!别闹,看我治治这小婊砸。” 流年不尽:“妹子来我这!” 冬沐:“人家已经有寒寒啦。” 暖鹿暖树:“敢惹提琴,你也是屌屌哒。能抢小雪的男人,更令在下佩服啊~” 梦之小提琴美女:“真是个臭不要脸的,给你机会不要,非逼得我骂你。” 接下来世界频道就被这个小提琴霸屏了,她复制粘贴了一大段脏话,不停刷在频道里交错着往外发。 我等的就是这会,眼疾手快地点了退出游戏,任你沸沸扬扬腥风血雨鸡飞狗跳,琴师优雅地一甩广袖,下线了。 ☆、能不能让我好好上班 关了电脑闲得无聊,我打声招呼,埋头又睡,也不知道柯涵什么时候走的,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我妈的饭盒都放在旁边小柜子上了。 总不能真等全好了再回去上班,我努力恢复,提前让医生拆了线,据说只要没有大的活动,基本上没什么问题。柯涵的手已经拆线了,基本上拎机器没什么问题。这一休就是两个星期,再不出去采五一特别节目,我下个月稿费就要随风而去了。 我回单位的第一天,同事简直是夹道欢迎,连主任也特意到我办公桌那里询问伤情。要知道我们这种事业单位,勾心斗角可是典型中的典型,上一秒还在笑脸跟你寒暄的人,说不定进了电梯就在骂你。同事反应如此热烈,要不是知道我身上真没什么好处可捞,我都要怀疑有什么阴谋了。 孙主任:“恢复的怎么样?” “刚拆了线,大夫说只要动作别太大,不要二次撕裂伤口就行。”我暗示主任不要给我太棘手的采访任务,比如什么坐车下乡啊…… 孙主任:“带伤上阵,不错啊。节目进度快赶不上了,周末就别休了。单位管饭。”说罢笑眯眯地回了办公室。 ……我只想静静。 距离受伤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公安局那边给我打了不少电话,说犯人审讯工作已经基本完毕,该认的都认了。他们还给我做了心理建设,因为对方本来是农民,收成时节也没到,根本没什么太大收入,加之罪犯杀了自己老婆,光赔亲家就要砸锅卖铁了,我这边获赔的可能性一般般,真赔也拿不到多少钱。 这倒是在我意料之中,我当即跟警察叔叔表示不缺那些医疗费,但是一定要给个说法。估计是我身份使然,他们怕给媒体落下不好的印象,满口答应了。 其余不表,柯涵的工作依旧无可挑剔,一个顶好几个,我有天碰到管电视这边的副台长,跟他说了一句,他表示如果有真本事,那入编基本没什么问题。 副台是我爹的老同学,我刚进单位那会暗地里对我很照顾,加上我这人运气真的不错,那会顺风顺水,工作上手非常快,当时副台甚至想让我竞聘个制片,他的原话是“小陈可以独当一面了”。 然而制片不是人干的活,我这个没志气的,就这么简简单单猫了一年多。 “好了,注意千万不要再有大动作了,再撕裂就得重新缝了。”医生的话让我回过神来,他把器械往盘子里一放,对我同事挥挥手:“来缴费。” 嗯,我又进医院了……原因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今天上午天气特别好,当然了,办公室一如既往地没人。只有几个专门负责修改新闻稿的编辑在,我坐到打印机旁边准备把新写好的特别节目打出来,再找主持人去配音。 电脑长时间不清理,慢得可以,我坐在那发着呆等读取u盘。左边的郭姐突然问右边的小编辑:“宋婷,昨天让你通知环保局节目今天播,你告诉他们了吗?” 宋婷是一个资历较少的编辑,很少改新闻稿,反而经常做些杂事。她愣了一下:“还没有呢,昨天他们也没来啊。” 我心道:愚蠢!没人来就不通知吗,打个电话也行啊,这人办事真完蛋。我们单位里干活完不成任务就是完不成,绝不能找借口,更别说这么荒唐的借口了。 果然,郭编辑听到这句话,脸色马上转阴了:“没来就没通知?!要是消息不到位怎么办?” 宋婷:“他们说过来人拷个成片就走,到下班也没来,我就想……” “想什么?人不来你就不会打个电话?发个邮件,到时候他们就算没接到通知,我们也尽到责任,不会给别人留下小辫子,你可好,直接来个不吭声!” 我偷偷四下望了一眼,偏偏今天唯一的那位男编辑还没来,中年女人的怒吼真是可怕,我只能独善其身了。 这会柯涵在一楼给我发微信:“好了没,小妖精。” 这人什么毛病!自从在医院起了个头,他私下里就开始这样叫我。日了吉娃娃了,好歹我也是个有人追的大好青年,怎么就变成小妖精了! 我:“……” 柯涵:“好好好不闹了,赶紧的,我等着你的配音呢。” 我:“知道了。” 答应的倒是快,电脑还没弹出来打印选项,真是要疯了。而郭姐在左宋婷在右,我听着郭姐的怒吼,在中间完全成了滤音器。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没法说。 这会另一个副主任也出来了,姓穆,是个特别优雅的女人,每天穿得都能上杂志封面。不过今天在六层工作的女性好像有点……姨妈前兆?穆主任直奔一部座机,哒哒哒戳了几个键之后对着电话开始怒吼。 “你在哪呢!”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我预感不太好。啊,打印的界面总算弹出来了,容老夫检查一下有没有错字,你们等等再开吵…… “感冒了?感冒我没不让你请假啊!你这样什么都不说就出去了算什么呢!” 啧,又是找借口的,今天是怎么了。我面前就是座机,左边是依然在批评宋婷的郭编辑,吼得我肠子隐隐作痛。 “你是主持人!你私自就逃班了,还不及时通知别人,如果耽误了明天要上的节目,这责任你付得起吗!别给我找借口!谁不让你请假了!你跟我请了吗!” 我真的只想静静打印两个稿,并不想静静地走进腥风血雨……今天火气都好大啊,我又暗搓搓给柯涵发了条消息:“等会你给我打个电话助我脱身,楼上要撕逼。” 柯涵秒回:“收到。什么情况?” 穆主任:“张宏雨,你现在就给我滚上来!” 我加快速度看稿子,穆主任的情绪已经到了爆发边缘,电话那边是新闻一个节目的主持人,还在一直解释,可能是差点酿成播出事故,穆主任脸色沉得可怕,现在这种解释无异于拉着人家说“你等会,我作死还没结束”。 就我来说,进台以来我从没见过穆主任发火,这次一定是出了大错。主持人很快就上来了,听着主任特别严厉地训别人,我们另外三人都有点尴尬。这会柯涵的电话也过来了,我并不想围观,拿着打好的稿件假装打电话就往外跑。 “喂,嗯,好了好了,我刚查了一遍错字。” “我再问你一遍!我是不给你放假吗!你要是通知我还至于这样吗!”背后传来一声怒吼。柯涵在电话里狂笑,我都能想象他瘫在电脑前的样子。 一切都很顺利,可就在我路过主持人时,听见她小声说了一句难听的话。 “老女人就是神经病。” “你说什么?!”穆主任显然听到了。我条件反射地扭头回看,千算万算,没算到迎面飞来了一个订书器,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我的…… 唉,肠子隐隐作痛的预感,果然准确。 ☆、巧 柯涵冲到楼上时,宋婷已经挂了120的电话,陈梓霖软在一把椅子里,被四个女人围着。穆主任刚才在电话里的火气全不见了,紧张兮兮地,不停问他怎么样。 三两步冲过去拨开一个人,只见陈梓霖手捂着小腹,运动裤的裤腰和上面t恤已经染上一大片血迹,他面色苍白,还在勉强笑着安慰惊慌失措的女人们:“别急啊,你们看这不有人来了,他能扛我下去……我没事,不是很疼,放心吧……” 旁边地上扔着个订书器,想想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笨蛋,不躲吗!柯涵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主任,掀开陈梓霖的t恤看了一眼,上面没什么事,下面就不方便看了。他弯腰小心地抱起陈梓霖,柔声问怀里的人:“这样疼吗?你放松就行,不要用力,没事。” 陈梓霖身上有点小肌肉,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像样,不过抱起来略沉。柯涵抱着他一边暗自转移注意力一边下楼,嘴里还不忘调侃:“你有毒还是我有毒啊。” “啊?” “我是说,”他轻柔地往上兜了兜人,已经看到了门口的救护车。“这是咱俩第几次见血了,有毒啊。” 陈梓霖闻言也笑了,柯涵见他不再专心于伤口,面色稍霁。 大概就是这么个过程,医药费当然由“凶手”出了,我额外获得半天假期,留院观察到没事才能走。 比较搞笑的是,柯涵对穆主任意见似乎非常大,刚刚他抱我起来的时候,他身上那低气压都能冷藏冰棍了。 都还有工作,大家各自回单位了。柯涵最后一个走,临走时我看他心情依旧不怎么样,就把新闻稿递到他手里,上面还沾着血,然后摆出尔康脸:“涵涵~这是前辈用鲜血换来的稿子,你一定要好好工作,才不枉我一番牺牲啊!” 他总算笑了。 我放下心来,挥挥手:“行了,赶紧回去吧,我没事的话咱们下午见。” “嗯。”他蹭到我旁边,飞快地亲到我嘴上:“快点好起来。” 这闹剧一样的上午总算过去了,我还在回味那个吻的时候,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却没抓住,又忘了。 不过,最近好像经常听到涵涵这两个字? 西瓜刀的切口不太宽,所幸腹部伤口也只是被订书器砸裂了一点点,无甚大碍。不过鉴于医生再三提醒,再崩一次就要重新缝上,我开始修炼静如美男子这个技能了,毕竟谁都不想身上带着两根线活动。 上午闹了那么一出,办公室的气氛很诡异,穆主任再次表示歉意,那位多嘴的张主持也过来问了我一句。我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就听见孙主任在他的单间办公室门口叫我。 “主任。” “怎么样啊伤员。”主任办公桌摆满了文件,五一将近,各栏目的统筹都交了制作计划,估计他这几天也要经常加班了。 “我们昨天开会商量了一下,你这算是工伤,这个月呢就照旧给你全勤奖加补贴,保险都齐,不用太担心。”孙主任说罢抬头瞟了我一眼。 我要起飞了,谁也别拦我! 保底工资是四千多,加上这个月的稿费有三千多,再加上全勤奖和补贴……有钱就是爹,发奖金的是爷爷! “谢谢主任,我一定不辜负奖金。”我嬉皮笑脸地鞠个躬,不慎扯到伤口,疼得面部扭曲。 孙主任摘下眼镜,似有笑意:“得得得,赶紧把伤养好了干活。你受伤那段时间的片子,都是你实习生帮着编的?” “嗯,都是他,怎么,出问题了吗?”想到主任可能要批评柯涵,我不由一阵紧张。 “一个人工作量不小,我有好几次下班后去机房,都看到他还在。稿件有部分是他写的吧?文字功底很好,编辑水平也不错。” 我要上天,跟太阳肩并肩,谁也别拦我。 孙主任是我们整个新闻频道的总监,经常听见他在办公室怒吼,却很少能听见他夸别人,还夸了这么多句。不过稍微有点奇怪的是,台里实习生一大把,加班的更不在少数,他怎么对柯涵这个小人物如此上心? 可能因为下乡记者被捅在绝少数,孙主任关注我的同时顺便看了一下他吧……不管怎么说,我已经跟副台申请过编制,加上孙主任对柯涵能力的肯定,他的正式编制十拿九稳。 这些事情我也就心里想想,没确定之前绝不会说出来,想着这事,我已经走到电梯前边了。孙主任夸了柯涵,我却比自己拿奖金还要高兴,人也有点癫。 我想着电梯这么快就上来了,应该是没人,就双腿分开成蹲马步,一只手张开五指缓慢挥过电梯门:“咻——开!” 一个陌生男人提着公文包站在电梯里,正面无表情地、一脸冷淡地透过无框眼镜注视我,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卧槽!我还保持着岔腿挥手的逗比姿势,跟他眼神一对,整个人都僵住了,过一会才想起要站直,又怕动作太大拉扯伤口,只能慢吞吞地。 虽然心里一万头羊驼跑过,我还是承认这人还稍微有点公德心,看到我动作缓慢地收腿站直,还知道帮我按住电梯。 “二楼谢谢。”听到我报楼层,他向后退了一步,显然比我晚下。第一眼对视的奇特气场,加上职业习惯使然,我开始通过镜面观察他:西装革履,领带极正,腕表目测五位数,指甲干净,包看上去不轻,应该是装了本书或什么。现在是标准机关单位上班时间,所以他应该是个文娱类私企的……高管人员。 来办事?跟电视台谈合作? 啧,管他干嘛,反正不认识,过会就走了,他也不会记得我这傻样。我看到公文包男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不多时那边传来正在通话中的提示。 二层到了,我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我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掏电话,刚踏出电梯门就看到柯涵背对着我站在楼梯口拿着电话,我手机屏幕上正显示他的来电。 我急于跟他分享拿奖金的喜悦:“别打了,我在这呢。” 他闻声转过身来冲我笑,挂掉了电话,紧接着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柯涵瞟了手机一眼,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往我身后看去。电梯里正打电话的公文包男也碰巧抬头,这一看不要紧,他居然用手去挡快要合上的电梯门,刚才的淡然和拒人千里的气质全没了,声音里的急切和些微恼意一清二楚。 “柯涵!” ☆、又是个奇怪的人 “哦?你认识啊?”我更加惊奇了,本来我没想说公文包男看见我犯二的事,不过他俩认识的话,就是个悲伤的故事了…… 柯涵脸色只复杂了一瞬,把手上的新闻稿交给我,我猜这人以前是他下属,才惹得他神情怪怪地跟我讲话:“拿去配音,我处理点事。” 搞清楚啊大哥,现在你是我下属,不要用那种霸道总裁的语气! 说话间那个男人已经走过来了,尽管柯涵努力一脸淡定,然而我不傻,当然能看出来他是急着赶我走。我这人最懒得管别人闲事,二话不说拿了稿就走,背后传来两人的交谈。 “你真要人不要事业了,你说清楚,我就绝不纠缠。” “这话你说了无数次了。” “公司那边我会保留……” 果然是同事啊,不过,要什么……人?我耸耸肩,强行压下心里的疑问和不爽,认真干活,迎接劳动人民的假期。 那天之后,柯涵一如既往地勤快,他手里的伤好得七七八八,我的肚皮也没再出什么意外,俩人搭配干活效率扶摇直上九万里。再假装无意问他那人是谁的时候,我只得到一句淡淡的“以前的同事”。 是是是,以前的同事见到你那么兴奋,激动到用手挡电梯门。柯涵这种人如果结婚用,肯定就是撒谎不眨眼的大尾巴狼。 今天是五一前最后一天上班了,节目全部编完,最后审查也没有问题,所有人都一身轻松。我正站在男厕里提裤子,看着柯涵背对我抖抖他的老二:“放假有什么打算?” “哪也不想去,还是想跟有毒的小妖精在一起。”他提着裤子,懒懒接过话头。说着就靠过来要亲我,我一把抵住他胸口:“大哥,这是男厕所,不是用嘴的地方。” 因为突然受伤,原本的出行计划也泡汤了。不过据我得知,5月下旬有很多事情,加上那次还没值上的班,有得忙。 所以还是老实窝在家里,把这段时间落下的游戏全都补上。 说起游戏,我那天冒充妹子跟土豪“秀恩爱”,事情闹到□□就下了,不知道有没有让骂我的人□□,今天上去看看,应该蛮精彩的。 我的天,一上线 ,连着十多条消息弹了过来,“叮叮”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大致看了一眼,有两个加好友的,剩下都是花式发消息。 “‘尔为牢笼吾为鹰’请求加你为好友。”这名字起得挺逗的,我在游戏里没那么多规矩,没多想就点了同意。 “‘雪下如茵’请求加你为好友。”啊,这是那个“善解人意”的小雪嘛,稍微想想也知道她加我做什么,不过估计她跟小提琴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我真的是个爷们儿吧,虽然我弯,可是我不网恋。 加完两个人的好友才发现他们都不在线,我又一个个点开私聊,多数是撕逼那天发给我的,只不过我拍拍屁股走人了,不知道给寒初留下多大个烂摊子? 骑毛驴的小公举:“冬冬,你放假啦?” 冬沐:“嗯哼~想我拼死拼活,带伤上阵,总算把单位的事情搞定啦,感觉很久没上游戏了,有没有更新什么?” 骑毛驴的小公举:“好像说下周要开新区了,去玩吗?” 冬沐:“不,这边还没玩圆满,跑新区又要开荒,想想都心累。” 骑毛驴的小公举:“哎,我能不能先下手为强,问你个问题?你跟那个超级高冷的壕,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别人问你不说,我作为公会的内部人士~怎么样,来点八卦?” 这有什么八卦的,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我想了一会才回答他:“能有什么事,大家都是纯爷们,怪我咯,怪我玩个人妖号。之前不是寒初都没带你们打副本,我那天就去找他算账,在紫荆花海聊天的时候,那个叫什么小提琴的就过来杀我,而已。” 骑毛驴的小公举:“靠……你俩算账能算到情侣圣地去?天啦噜,早就听说这个提琴脾气特别火爆,跟那个魅力榜第一的小雪是好盆友啊~” 冬沐:“鱼唇的人类,收起你的软妹腔!” 我正想问毛驴打不打副本,音箱里连续“叮叮叮”三声消息提醒。“寒初向您发来组队信息。”一时之间我有点手忙脚乱,也不过滤了,挨个点开。 雪下如茵:“在了?” 寒初:“跟我去打日常,今晚带你们下本,大本。” 尔为牢笼吾为鹰:“hi~” ……约好的吗?我先进了寒初的队,叫上毛驴,免费抱大腿。然后敲了个嗨给那个鹰发过去,最后才点开雪下如茵的对话框,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回了个“嗯”。 骑毛驴的小公举:“近距离围观大神。” 寒初:“……” 冬沐:“嗯,他效率很高的,我们打酱油就可以。” 寒初:“好,给自己加好状态。” 骑毛驴的小公举:“为什么感觉自己亮亮的?” 冬沐:“驴,晚上打本,你组织一下人啊。我们开荒固定队还缺什么职业?” 骑毛驴的小公举:“喂不要叫我驴好吗?本来还缺个远程dps,不过现在大神来了,还缺一个t,一个奶,外加个辅助。” 冬沐:“t都跑了,你真是坑的可以……” 寒初:“没关系,我的号也能t。” 我和毛驴都没有回答,估计我俩都是目瞪口呆jpg的表情,t作为下副本最不可或缺的一员,一般是由血厚防高外加有强仇(强制仇恨)技能的龙剑使来担任。而羽神作为远程攻击之神,靠的是隐蔽和掩护,血少防低,除非你是神操作,不然基本上一被近身就嗝屁了。 骑毛驴的小公举:“那如果tboss的话,我们依然少了个dps啊,毕竟寒初不能一边t一边保持高输出。” 寒初:“理论上来说是可以。” 我:“技术上呢?” 寒初:“也可以。” [悄悄话]骑毛驴的小公举:“你还真是捡个宝回来,请务必和大神纠缠不清下去!” [悄悄话]冬沐:“驴打滚。” 骑毛驴的小公举:“冬冬来进队,我直接把大神的队拉进团里啊,顺便叫他上yy。” 说话间寒初已经把日常扫荡完了,毛驴是副会长他去组织人,我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站着。雪下如茵倒是没有再回我,那个叫什么鹰的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聊天。 尔为牢笼吾为鹰:“你玩这游戏多久了?” 冬沐:“从半公测开始玩,有半年了。” 尔为牢笼吾为鹰:“工作很忙吗?” 冬沐:“嗯,有时候出差,回不了家,好几天都不能上。” 尔为牢笼吾为鹰:“怪不得,老玩家装备还是这个水准。” 啥?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简直不能好好聊天了,怎么莫名其妙开始嫌弃我装备了?我点开他的装备扫一眼…… 宝宝心里苦,最近怎么随随便便就有榜上大神加好友?这个“尔为牢笼吾为鹰”又是个战力榜前十,装备就不说了,水平参考寒初。怎么现在土豪都很好搭讪吗? 尽管如此,我还是回敬他一句:“是是是,我水准不行,你这个水准又不跟我一起打本,管我作甚?” 这会屏幕中间跳出一行提示:尔为牢笼吾为鹰加入了团队。 尔为牢笼吾为鹰:“这不就一起了吗?” ☆、柯涵有毒,大神也有毒 这脸打得真响,我默默捂了一下脸。 “都试一下麦啊,有情况随时说,寒初我给了你黄马,你可以说话了。” 副本等人的间隙,我伸个懒腰站起来倒水,顺便看一眼被冷落好几个小时的手机,上面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单位同事打的。 其实,放假期间我最烦看到的就是单位的电话,因为那意味着你的工作出了差错,需要善后,或是临时有任务。反正不是叫你去聚餐。 还好来者我不惧,是宋姐,我们《看新闻知天下》的制片人,因为频道里每个独立的节目,制作人员平均都不超过十五个,所以我们内部不管职位高低,都要干活。宋姐平时特别没架子,凡事亲力亲为,我们节目里全都服服帖帖的,果断回拨。 “喂,宋姐,我手机静音啦,没听到。” “台里6月又要改革了,我是想问你,你那个实习生要是有意向留下来的话,就去参加一下竞选,毕竟我们节目只有这么几个人,赶紧把能干的留下才是正经事。你要是不想留下全当学习经验呢,那就算了,我们这比一般私企工资少干活多,不想留也正常……” “好,我待会就问问他。” 我切了片柠檬扔到水壶里,一边倒水一边给柯涵打电话:“喂。” “嗯?” “刚宋姐让我问问你,下个月开始改革,跟编制有关,你要是想留就准备一下竞聘的事情,不想留就算了,毕竟大小是柯老板。” “她怎么不直接跟我说?” “先行消息,不好直接联系你,留不留?” “留,不然白帮你编那么多节目了。”他笑一声,道:“不说了,我这边有点事。” 正巧我音箱里也传来毛驴叫我的声音:“冬冬!在不在!准备开本了!” 柯涵笑得我心痒:“难为你打游戏还过来给我传消息,去吧。” 干啥用这种跟自己家儿子说话的语气,我不想理他,挂了电话奔到电脑旁边,开麦回答:“来了,刚打个电话。” 频道里一个很好听的男声讲话了:“先全部进本,慢慢走,麻烦都听指挥。” 是寒初在说话,这声音怎么好熟悉?我只觉得好像哪个认识的人,但在yy里讲话会让人的声音失真,更说不定这人开了变声,我不再多想,趁着队伍里的人都在清小怪的时候问寒初:“这个九弦你认识?” 尔为牢笼吾为鹰跟我职业一样,也是个九弦。但一个队里再拉进一个同样的辅助职业就稍微有点多余了,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带朋友,要么是两个号战力相差很高。 寒初直接语音回答:“认识。”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降服一只精分大神 作者:月于星海 第3节 众人:“?” 帮带是没什么可能了,只能是熟人卖人情进来帮带我们的。说真的,虽然这个尔为牢笼吾为鹰说我装备水平不行,那都是按照人民币玩家的标准说的。如果按小康玩家,我无论装备还是操作都算顶尖了。 寒初叫这个人进来,多少有点不信任我能力的意思吧,心塞。 “所有人过冰霜谷的时候注意不要踩到路两边的石台,踩到石台会出小怪,我们过桥时间比较紧,没空清小怪。” 我被这一声拉回来,才发现已经过了第一个boss,遂觉得自己搞笑,怎么七想八想,娘们兮兮的,人家找个人民币来帮带怎么了,不服也不行啊。 队员听到提醒都小心不踩到旁边的石台,然而还是有个人一脚压了上去。yy里马上传来一声甜甜的:“呀,我不小心,对不起!”看看马甲是个圣手,治疗角色。 我心道自古妹子端游坑,你想引大神注意我没意见,可是寒初根本不会买账啊姑娘。 果然,寒初冷冰冰道:“所有人不要打,继续过桥,踩到石台的人自己拉怪,自杀回复活点。” 那个女生虽然不太高兴,但也没说什么,不情不愿回地到复活点,又自己跑到第二个boss前,估计是发现这样引不起两位榜上神豪的注意,不再作死了。 第二个boss是需要配合走位的,寒初标好点,言简意赅:“各就各位,注意躲全屏。” 我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另一个九弦——就叫他鹰吧,被寒初安排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他既要辅助加状态,又要输出,还要计算下一波boss技能的时间提醒队员,总之会手忙脚乱的。 而我在一个比较轻松的位置,同为辅助,我都有点替那位抱不平了。这时鹰也开麦讲话了,一句拖长音的“好”,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个声音怎么也这么熟!今天真是邪了门了,我打开私聊戳寒初:“你让这个人加我的吗?” “没有。冬沐注意走位,boss扫地技能会从你那里开始,开。”寒初依旧用语音回答。又假公济私,玩个游戏真够扑朔迷离的。我哀嚎一声,开始放技能。 “寒初操作真不错,不过最后谁来t啊?” “对啊,刚我就想问这个问题,我们队伍好像没组龙剑?” 配合不错,队伍操作和装备都过得去。马上到最后一只boss了,我们整队人都没想到能走到这一步,都有些激动,yy频道一直没人说话,现在气氛也活络起来。 寒初:“我t。” 七月的樱桃:“你行么?” 寒初:“不行你来?” 这是刚刚踩到机关的那个妹子,看来是想借故找茬了。寒初又完全不给面子,她冷哼一声:“不就是我刚刚踩了机关,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指挥大人,都听你的,跨职业拉仇恨我可不行——” 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有明显不满。毛驴听出这气氛不对,赶忙打圆场,好在寒初不是爱吵架的人,一如既往地高冷,什么都没说。 “叮”,私聊又来了,是雪下如茵:“你和寒真的没有关系吗?” “技能cd算好,不要跑到别人的点,那是害人,听指挥,开吧。”我听到这一句,也来不及回复,关了对话框就位。 我俩有没有关系,跟你有卵关系?老子又不网恋,当初跟寒初捆在一起完全是为了他的条件,这不现在正在享受成果吗。 寒初:“不要急,现在就很稳定,保持下去。” 我默默赞赏了一下,这人统筹能力真是不错,而且寒初t得很稳,boss根本没有乱仇恨的情况,开始有些质疑的团员也都闭上了嘴,乖乖听指挥。 寒初:“中间集合,准备把小怪集中拉到阵内。” “叮”。好友图标又亮了起来,应该是雪下如茵,看到我没回她,又不知道说什么离间之语。我忙着走位,根本没空回她。 寒初:“非常好,现在到最后一步,注意躲持续掉血的光球。七月的樱桃,不要发呆,全体的血加起来。” 我稍微往那个妹子那里转个头,看到她的角色发呆几秒才开始动。 boss只剩一层血皮了,寒初说加大输出,只要位置不动就可以直接打死。我也没了别的顾虑,辅助技能全上满,攻击技能开始一股脑地往boss身上丢。 可我的角色前面突然闪过一个影子,打得太尽兴,我还没来得及注意到到底是什么鬼,之间游戏界面蓦然蒙上一层红雾,音箱里也传来急促的心跳声——那是血量不足的提醒!我去,这个时候我还要一秒吟唱完攻击技能,才能用加血技能啊! 寒初显然也发现了:“谁在乱走!位置重叠,boss要放必杀了!” 他话音都没落,只见整个团队的血槽猛然统一降到底,紧接着连底都看不到了,屏幕上逐渐出现关卡失败的字样。 这个开荒两小时多的队伍,在迎来胜利的最后一刻,团灭了。 ☆、陈记者发火了 频道里一片寂静,队员都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一时间居然没人说话。我也有点急,想搞明白刚才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搞什么啊?谁重叠了,说了多少次啊?”最先开口抱怨的是个自然天使,也是个妹子在玩,“手残就别来害人啊,故意的吧?” 有两个年轻小伙子,一听就是在大学寝室,也嚷嚷起来。 “是谁赶紧站出来,认个错,别干了害人的事还怂。” “有没有搞错?我都快断电了好吗,重叠的人你出来,去竞技场插旗。” 毛驴开口安抚一下人心:“先别下定论,也许是我们到中间聚怪之后,有人后退的时候退歪了。” “谁知道了,赶紧的,自己承认吧。” 我沉吟一下:“刚才我正在放技能,有个人影在我前面闪了一下,不知道是谁……” 七月的樱桃:“那不也是你吗,有什么好推脱了,直接说是因为你团灭不就行了。找什么借口。” 毛驴:“那就看看谁有闪现瞬移类的技能。” “这上哪找去,我们队里十个人,5种职业,光有闪现瞬移技能的就有六个人。这个哥们,你这是要搞什么破坏啊,我们跟你有冤还是有仇啊。” 怎么炮火突然对准我这里了。 “叮”“叮”,两条私聊。 尔为牢笼吾为鹰:“查战斗记录。” 寒初:“翻翻战斗记录。” 我略一思索,心想机智!当时,队员都是在各自位置不允许移动的站桩输出,只要找出谁用了移动技能,就知道谁在捣鬼了。 我找到战斗记录开始往上翻,队员最后一刻放技能太凶残了,一秒十几个。频道里有俞吵愈烈的趋势,我抓紧看,翻了有好几分钟,终于看到一行字。 纵然再好脾气,我心头也升起一股火,忍着骂人的冲动,慢慢把那条提示读出来:“七月的樱桃使用了‘清风无痕’技能,造成0伤害——不信的先别讲话,自己翻战斗记录啊。这位大樱桃,请问我跟你有冤还是有仇,你在自己位置上呆得好好的,过来栽赃我干嘛!”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已经拔高了好几度,自从接触到寒初,这游戏里莫名其妙的恶意总是针对我,哪怕今天寒初未对我表现出丝毫特殊,最后倒霉的人依旧是我。 “清风无痕”是圣手专用,算得上是奶妈的保命技能,不用吟唱时间瞬发的,让角色瞬间移动十五米,通过键盘控制方向,七月的樱桃就跟我隔一个人,她到我面前闪一下再回去完全可能,只不过…… 凝露:“你有病啊,马上打完了乱放技能干嘛?” 七月的樱桃冷哼一声,没再说话,退了队伍。《浮云诀》的十人副本规定,只要有一个队员不死,副本都能继续,刚才被七月的樱桃一破坏,逼boss放出了必杀技能,玩家任何无敌技能都没用,现在只能等下周再打了。 毛驴突然说话了:“……冬冬你这个坑货,看世界信鸽在发什么。” 我刚把频道切过去,一溜烟往上刷新的脏话同时刷新三观。小提琴又在霸屏骂我,而且是从上次我下线开始说起,并说七月的樱桃在副本搞鬼是她的意思,叫我们不要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世界频道已经沸腾了。 队里的人还没有走,寒初开口:“先这样吧,下周想打的加毛驴好友,我们组个固定队,圣手重新找。”说罢就干脆地退了队伍。 梦之小提琴美女:“另外啊,冬沐,你已经怂成这样啦?在yy说话还用变声器变成男人,骗谁呢?” 我终于受不了这没完没了的找茬和撕逼了,yy上跳到我的小房间,让他们都别来烦我,到商城拖了一百只信鸽,开始打字。 也不问问老子本职工作是干嘛的,分分钟说哭你这小崽子。 冬沐:“这位小姑娘,雪下如茵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兢兢业业地当个跟班?您多大了,还拿游戏里的事当盘菜?说得好听是幼稚,说不好听你是妈的智障。” 梦之小提琴美女:“妈的智障也比抢别人男人强多了。” 冬沐:“哦?那么问题来了,寒初有承认过跟我或者跟雪下如茵的关系吗,没有的话给我证据。哦还有,托您的福,我们龙渊谜谷高阶开荒差一点血皮就成功了,我们一群人被一个人害死,还没上鸽子讨伐,你倒是很有理啊,让我们一群人不要欺负一个小姑娘?她一个小姑娘先欺负了我们一群人啊,这是要跟太阳肩并肩自焚啊。” 太阳自己也热:“膝盖好痛。” 梦之小提琴美女:“是男是女,那你有本事就上yy来对峙啊。” 冬沐:“我怎么没本事了,你的小手下七月的樱桃不是在yy听到我的声音了?有人听到你还说我用变声器,那对峙有个卵用啊,听你一个人演戏?” 梦之小提琴美女:“我已经说了,樱桃捣乱是我的意思,你们少针对她,今天我打个折,只要你在世界承认,寒初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就行了,我以后就假装不认识你,也不会再找你和你公会的麻烦。” 冬沐:“别转移话题啊,我管你?你管过我说什么吗?我凭什么承认你给我定的莫须有关系啊,你是我什么人?你是什么玩意儿?” 梦之小提琴美女:“我警告你给我好好说话,否则小心自己在打本路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尔为牢笼吾为鹰:“提琴,好了。” 又一位大神参与撕逼活动,世界频道已经炸了,我右下角好友提示一直在响,听得人心烦。不过很神奇地,鹰说完那句话后,像是有一桶冰水,浇得小提琴偃旗息鼓。 我本来就不想吵架,被逼得没办法才为自己出个声,只求清净点玩游戏,现在小提琴先停了,我自然不会再追着人咬。 “寒初向您发来组队邀请。” 寒初:“走,看风景。” 据说小提琴性格很爽朗,不少人都挺喜欢跟她做朋友。我觉得以她那种脾气,应该放了不少追风令,现在世界追杀我的人真的满大街都有,果断骑上寒初的鹿,随他把我带到天涯海角去。 我突然发现,身边有了寒初之后,麻烦不少,但麻烦带来的坏心情却总能让他一扫而空。我俩坐在海神的宫殿里,能隐隐听到头顶海面之上神鲸的嘶鸣声,清澈的水顺着各色珊瑚流进又流出,鱼儿也在身边游来游去,寒初放个无伤害的陷阱,把鱼都聚到一起,我点了包里的渔网抓鱼玩,好不开心。 玩得正高兴电话响了,我把鼠标一撂转身去找电话,又是柯涵,我洗了个苹果叼着回电脑边,只见寒初也不说话,不停把鱼默默聚到一起让我捞,好心情再上一级。 ☆、借酒消毒 柯涵听着电话那边脆生生的咬苹果声,知道他没把心思放在虚拟世界的不顺上,松口气,又觉得自己思虑过多,笑了一声。 “柯老板,说话啊。”陈梓霖吃完一口苹果,在键盘上按着什么,“别,等会说,我插上耳机。”电话遂传来在地板上走路的声音。 “好了,说吧。” “刚刚不是在玩游戏吗?”柯涵按几下键盘,再放个陷阱把鱼聚拢,点开雪下如茵的对话框,发了几个字过去,对方很快秒回,他看了看,跟那边你来我往地发起消息来。 “嗨,别提了,本来今天抱大腿要开荒,最后一步团灭。” “看来是个长长的故事?” “嗯,无聊,不说也罢。你怎么又给我打电话,有事吗?啊!”陈梓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鱼也不抓了,“不会是有人要坑你,把你要上编制的事情报给主任,主任找你啦?” “没有,都没有——脑洞怎么这么大,不愧是职业记者。” “哦对了,我上次去见主任,感觉他好像很……看重你啊。” “不知道啊。”柯涵声音懒洋洋地,脑海里勾勒出陈梓霖惊讶着瞪圆眼睛的样子,颇觉有趣。他的公司也供应电视台的摄像机镜头,孙主任当然应该知道他的名字。开始不认识他,只是因为负责频道营销工作的是另一位主任,后来才告诉孙主任吧。 不过陈梓霖对人事方面非常敏感,这是一件好事,他见孙主任的次数不多,居然能从言语之间感觉到对方的重点,这一点他非常看好。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我在游戏也没事做,采访受伤了只能在家呆着,真是大写的无聊。”说着说着,屏幕上的角色捞鱼的动作也停了。 柯涵再给雪下如茵发去一条消息,用指尖划过屏幕上不动的琴师,可以想象陈梓霖无聊到趴在电脑前的样子,肩胛骨顶着衣料撑出很好看的弧度,再往下是匀称的细腰…… 想你,想见你,想见你,还是想你。 他忽然抑制不住那股情绪:“无聊——出来撸串啊。” “这个好,在哪见?” 柯涵必须承认,在听到电话那边痛快地回答时,他的胸口居然溢满快乐。 他快速给雪下如茵回复了最后几个字,拉黑。然后一跃而起站到镜子前,稍微沾点发蜡把额发抹上去,弄完发型满意地露出一个微笑,开始换衣服。 “大神,我朋友叫我出去撸串啊。走啦!”游戏界面弹出一条私聊,柯涵拉着运动裤的裤绳走到电脑前一看,笑了,自言自语一句:“去吧,我也出发了。” 雪下如茵坐在电脑前,看着那边传来消息,无奈地笑了笑。 寒初:“没必要做这么多无聊的离间工作吧,我们从一开始也没什么。” 雪下如茵:“那你也明知道我从一开始对你是什么心思。” 寒初:“我就在等你明确说啊。” 雪下如茵没想到他不按套路说话,又惊又喜,更想不到是语言陷阱:“那我明确告诉你,我喜欢你。” 寒初:“很好。” 寒初:“那我明确答复你,我不可能喜欢你,请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更何况,这只是个游戏,那边是什么样的人,你永远也不知道他真正什么样。” 雪下如茵:“……你不怕我恼羞成怒黑你吗?” 寒初:“要是想黑一个不在游戏的人,你开心就好。”言下之意是你黑我,我退出游戏就行了,反正也只是个游戏,反正也不在乎。 算了,没用了,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不回复了。 天气渐热,尽管已经晚上十点多,路边小摊依旧红红火火。随着各种香味传出来,烧烤摊子里不断升起呛人的烟雾,油炸的声音滋滋作响,煎炒烹炸和吆喝声,为整条小吃街填满人间烟火气息。 晚上我光顾着打游戏,饭都没吃,一听柯涵说出来撸串,什么烤翅菜卷羊肉串鸡脆骨涂蜂蜜的面包片全冒出来了,半个苹果顿时吃不下去,扔回冰箱了。 一站到街口马上就饿,我见柯涵还没来,先找到熟悉的摊子要了份烤冷面。坐在路边的简易餐桌上吃得正香,他来了,今天穿了个t恤,年轻得像刚毕业的学生。不过无论衬衫还是t恤,倒是都能显出好身材。 “晚上没吃饭?” “不是说开荒嘛,一开俩小时,忘了吃饭,结果还团灭了,日了吉娃娃。” 柯涵不置可否,捏着我一边肩膀把我拎起来,凑到我旁边张嘴:“是‘功夫’家的吗,我也要。” 我往他嘴里塞一大口烤冷面,俩人松散地往烧烤摊子溜达过去。 “这家好吃。”我俩一坐,点了串。老板问要不要啤酒。 “你怎么样,伤口影不影响喝酒?” 小摊老板听见我受伤,问了一句是什么伤,然后笑了:“您听我的,别喝啤酒,闹肚子,喝白的,够劲还能杀菌。” 撸串不喝啤没什么意思,但是如果连白也不喝,那真没什么出来吃的必要了。 “可以,我陪你喝白的。” 街边热热闹闹,炭火和串很快就上来了,我俩先吃了烤冷面垫底,就喝起酒来。柯涵一边说话一边帮我转烤串,递一串面包给我:“先吃,不是饿了吗。” 他举起杯子向我伸过来,我跟他碰一下,听他问:“现在是10点30分,我们俩几点回?” “几点都行,两个男人在外面,遇到危险至少比小姑娘有力气反抗啊。” 柯涵似笑非笑瞄一眼我肚子:“就你?” “我怎么了,不就是受伤掰不过你吗。吃串,不许说话。我跟你讲我大学那会,有天夜里碰见一件奇怪的事儿。有天晚上我们导师查完寝还早,我们几个哥们也是说出去撸串吧,我们就翻墙出去了。” 我又跟柯涵碰一两白酒,眯着眼睛努力想,毕业好几年了,回忆难免有些模糊。“学校周围嘛,当时那烧烤摊子一家挨一家的,都是傍着绿化带搭的棚子,我们几个喝到摊子快没人了,听到绿化带那边好像有人打起来了,当时有俩哥们已经先回寝室,另一个喝瘫了不想动,我就自己过去看,结果那边跑出来四五个男的,还有一个女的,有声尖叫就是那女的喊的。我以为打架的,完事了,结果往草丛深处一看,还有个人在那,不动的。” 我说到这,想留个悬念,就停下来抬头去看柯涵,却看见他正双目如炬地盯着我看,那种特别复杂的脸色又来了。我吓一跳,舌头都打结了:“怎……怎么这么……看着我?”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又盯了半天,快要急死人了,才慢悠悠吐出一句话:“那个人长什么样?” “绿化带一挡草丛里黑乎乎的,再帅的脸也看不清啊。何况他身上脸上都是血。”我撇撇嘴:“其实我是最懒得管人闲事的,尤其这种一看就会惹麻烦上身的闲事。可我当时就是管不住腿往那边走。那个人也不说话,就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瞅着我,就跟你现在一样。” “嗯。” “我走过去问他怎么样,他只摆摆手也不回答,灌木丛那么扎人他居然就那样靠在上面,估计是太累了,都不觉得疼。这会我同学就在叫我了,我身上没带什么东西,慌里慌张扔下一包纸巾和身上的400块钱就走了。不过也是倒霉,第二天回去发现图书证丢了,估计揣在钱里掉到哪了吧。” 后来我想起这个晚上,总觉得柯涵有哪里不对,因为我讲完这一切后,他格外反常,轻松幽默不复,只是一杯接一杯地跟我喝酒,直到后来回忆,我都以为那是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评求雷 炸死我算了qwq ☆、借酒撸管 “不过听你说这些事,还是个见义勇为好青年啊。” “嗯……”我已经喝糊涂了,管不住嘴,什么话都往外冒:“也没有……其实我这个人特别胆小,因为从小我妈就教育我,出了事别管别人怎么做,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错。” “先省吾身嘛,你妈教育理念还挺好的。” “然后,然后嗯,我就……我要说什么来着?”我怔然看着羊肉串,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柯涵体贴地接过话:“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错。” “对,我妈叫我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错。可多多少少的,我也有错,就是那种无论如何都能怪到我头上的。就像,像这种,我喜欢男人的事。”我顿了一下,没忘了看看专心烤串的老板。 柯涵也没有再接话。 “大学那会我挺喜欢一个学长,是那种高冷型的,话少又严谨。反正两种,一种是跟金毛那种阳光暖男,一种高冷学术帝,我都喜欢。然后我有段时间每天跟他一起去图书馆,一起走到校门口,不过也到此为止没再有特别出格的表示了。再后来,”我顿了顿,自嘲道:“他不知道听到什么风言风语,被我吓跑了。” 柯涵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那会,我就下决心。”我举起酒再干一口:“从今以后,找到的那个人,除非他先说,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否则我是不会随随便便跟别人……” 我说不下去,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反正确定了我才能跟他在一起,不然领回家去出柜,闹了一通又分手,岂不太浪费感情浪费精力?我可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形容枯槁心如死灰的老头子。” 毕竟,我只是个胆小鬼而已。 酒过三巡,我脑子有点混了,才想起车的事情,问他:“开车了吗?” 柯涵点点头。 “真开了?”我感觉自己眼睛眼睛飘来飘去的,有点想转圈:“你这臭小子,来撸串根本没有诚意,还开车的。” “找代驾啊。”他坐过来扶我的腰往上拖我,能感觉到动作小心翼翼的。“饱了吗,太晚了,走吧,想来下次再带你出来。” “滚蛋!”我把他推开,一手撑住桌子:“老子又不是女人,要你带出来?应该是我带你来才对,柯老板以前一定每天西装牛排上等会所,哪可能来过这种小摊子。” 柯涵又好气又好笑地捏我脸:“说话能不能嘴下留德啊陈老师,好好好,你带我来,我当女人,行了吧。站住了,我给代驾打电话。” 我喝糊涂了,哪管他是女人还是我是女人,现在赶紧给我找个能躺的地方,我就谢天谢地了,好在代驾没一会就来了。我有点尿急,也没注意柯涵开什么车,反正是个越野,被他扶着躺进了后座。 浑浑噩噩之间不知到了哪,柯涵搂着我小心往床上一放,我知道到地方了,含糊不清地问他:“这怎么不是我家啊,厕所在哪呢,快快,我……” “那边。”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找到厕所,痛痛快快解决了一场,转身要出去,发现柯涵站在盥洗室门口堵着,我困得不行了,不知死活地推推他:“我要睡觉,赶紧给伤员让地方。” 柯涵不知伸手按了哪个键,温水从我头顶瓢泼而下,浇得我酒都醒了几分。 “先洗澡吧,我看了你肚子,洗澡没什么大碍,过会洗完我给你消毒。” “我要睡觉啊哥哥!”我被浇了一头一身,不管不顾地要出去,谁知被柯涵一把扯到怀里,低头舔到我的耳垂,突然而至的酥麻感遍袭全身。 “好听,继续叫。” 谁还要叫哥哥被占便宜啊,不让我睡觉我就使坏,拖着他一起站到花洒下面。我抬头看他的反应,结果被电:柯涵正低头看我,头发被水一冲,柔顺地贴在额头,眉眼深邃,唇红齿白……哪有淋了还这么帅的! 两人一起被淋了个透湿。他怀里好热,前胸的温度加上背后稍凉的水,让我仿佛置身于两个世界。 满身酒气的人一个劲要到外面去,瞪着眼睛嚷嚷的样子特别可爱,柯涵再一低头瞟到他被打湿的衬衫,里面的□□隐约透出来,看得心头火起,恨不得马上扒了眼前无理取闹的人,再压住他狠狠操一顿。 陈梓霖感觉到他的火热目光,低头看看自己,置气般一把扯开衬衫扣子:“看什么看!老子也是有肌肉的人!” 柯涵皱着眉闭上眼睛,深呼吸。 然后往前迈了一大步,把陈梓霖压在墙上狠狠堵上他的嘴! 水温已经热了起来,淋得我小兄弟也抬了头,柯涵的舌头探进嘴里,疯狂地勾住我的舌头纠缠,来不及咽的唾液都顺着下巴流了出去,他只靠上半身压我在墙上,一边吻我一边忙活,转眼间我衬衫已经四敞大开,腰带被解,裤子掉到了脚下。 他扒掉我的内裤,一把握住我的老二撸起来,一条腿强势地顶到我两腿之间,一只手去捏我的乳()尖,电流顺着下半身传到胸上两点,又从胸前传到大脑,让人想要更多爱抚。我爽得都忘了回应绵密的吻,全身发软地挂在他身上。 柯涵不知什么时候吻到了我耳垂,我全身一缩,就听到他在我耳边笑道:“帮我脱。” 我可能禁欲太久,被快感冲昏头,竟真的那么听话,伸手扒了他的运动裤,柯涵的老二早撑得内裤老高,露出来马上被水浇得湿透了,勾勒出肉()棒的轮廓。 要湿了的内裤还做什么,我索性全都拽了下来,两杆枪对在一起,触感格外刺激。 柯涵伸手挤了点沐浴露下来,拉过我一只手。然后我只觉得自己小兄弟两边各贴上了什么,低头一看差点射出来。柯涵握着我的手,我的手握着两根湿淋淋的性()器,热得烫手。 太刺激了……我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地问他:“你这是在跟老师玩火?” 回应我的只有越来越快的动作,我上面衬衫还没来得及脱干净,内裤褪到膝盖处,全身被淋得热乎乎,柯涵的t恤也早被我掀到了胸口。 我一只手放在柯涵的胸肌上,无意识地揉着他的□□,另一只手被他死死握住,两根性()器互相顶弄着,和着滑腻腻的前列()腺液和沐浴露,舒服得让人失去理智。 我被快感逼得喘不过气来,仰头跟柯涵疯狂地接吻,下面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我嘴里的□□开始止不住地逸出来。他连我一个眼神都懂,怎能不知我快到临界点了,加了一只手上去摸一圈冠状沟,再狠狠一揉□□顶上的小孔—— “啊!”我下身剧烈挺动了一下,眼前一片空白,喊出声来。 再后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混乱的一晚 假期,清晨,恼人的手机铃声。 “陈记者你不在家啊?” “妈,你怎么跟我在家时候一样,不让人放假睡懒觉啊。” “我就在你房子里呢,人呢?” “啊?”我这才清醒,按着头发现腰上搭了一只手臂,有点心虚地从柯涵怀里坐起来:“你去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昨天晚上不在家里住的啊。” “去哪鬼混啊,你爸回来了,让我把你捞回去。还有你那个一起受伤的同事,方不方便来家里一起吃?我还没正式感谢人家呢,如果家在本地也一起带来吧。” 嘿,真是巧了。我瞥柯涵一眼,他也正撑开一直眼睛看着我,显然听到了我妈的邀请,点点头。 “没有鬼混,他方便。昨晚我俩喝——”柯涵赶紧冲我摆手,我反应过来改口:“我俩和别的同事出去吃饭来着,离我房子有点远,我就去他家住了一宿。” “那么多人出去吃饭,没喝酒吧?”我妈起了疑心。 “我敢吗姐?我肚子上伤还没好呢。”见我妈不好糊弄,我赶紧连逗带哄转移话题:“都做什么好吃的呀,我都快一个月没吃着你的菜了。” “别没大没小的!行了,赶紧来吧,我现在回家去洗菜了,什么也不用带,你爸从外面带了红酒回来。” 满口答应着我妈挂了电话,我这才注意到满地狼藉:内裤被仍在不远处的卫生间门口,两条裤子纠缠着脱到一处,还是湿的。我扶额:“咱俩昨晚是变哈士奇了还是变成拆迁工程队了。” 柯涵看我挂了电话就已经躺回去了,也是一副困得要命的样子,闭着眼睛冲我伸出两只手:“要抱抱。” 他整个人猫在被子里,难得不是衣着整齐,额发凌乱,有的散下来有的翘上去,完全看不出平时那副很精英的样子。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听到我笑,也闭着眼笑了,继续抬着胳膊重复:“要抱抱。” 我刚想走过去,又顿住了,莫名想到……我就这样又跟他不明不白地,纠缠?我明白自己这辈子也直不过来,只想找那个确定的人,那个人会一直跟我过到老,然后我拉着他回家,被我爸妈打死也愿意。所以柯涵这样不表态也不拒绝,到底算什么? 可是他那里有一切了,清晨暖和的被窝,我知道一躺过去就能踏实围住我的胸膛,还有掺杂着难辨情意的亲吻。反观我,缺觉宿醉加撸管,光着上半身只着内裤,现在大腿还有点颤抖。 柯涵可能感觉到我的沉默,眼睛睁开一道缝,忽然变了语气,低声说:“过来。”声音沙哑又性感,让我全身一震,终于还是爬回床上。 “啊!” 我刚躺上床,柯涵马上压上来,一只手握住我晨勃的老二,咬着我耳朵恶狠狠地问:“老子昨晚说什么你都没听到?” 下身被攥着揉来揉去,居然有快感,我忍着耳朵被咬的不爽:“说什么?我都喝成那样了,还听什么?” “我再说一遍,你听清楚了。”他松开我耳朵,吐字呵出的气喷在我耳蜗里:“陈——梓——霖——我喜欢你。” 我脑子是懵的,竟稀里糊涂地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柯涵一条长腿插到我两腿中间,暧昧地摩擦:“我想想,见你第一面……之后不久。” 我松口气:“还以为你要说一见钟情,那我马上把你踢下床去。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弯的?” 他戳戳我的脑袋:“你这的回路怎么跟别人不一样,我这么正式地跟你表白,你居然这么多问题?就不能先给我个答案吗,你看我现在这么淡定,其实特别心急,说不定马上就把你吃了。”说完开始一下一下啄我的唇。 刚刚好汉一条,想着自己要找个共度一生的去出柜,现在马上就有人表白了,还是我有点喜欢的一个,我反而怂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回答他:“给我几天,让我想想,我有没有那么喜欢你。” 有没有喜欢到非你不可的程度。 柯涵非常爽快,并不多问,翻过身去躺到一边,我身上没了他的压力骤然轻松。然后就听见他在旁边闷在被子里说:“机不可失,我劝你先去洗漱,别等我兽性大发……” 我哪能等到他真的开胃,那就不用想几天了,分分钟就得从了人家,我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多了,一跃而起,心情颇好,哼着歌去找内裤。 柯涵感觉到床一轻,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才把头露出来呼吸。他眯着眼看盥洗室的磨砂门,不知在想什么,居然叹了口气。 其实昨晚陈梓霖没听到表白,柯涵是有些庆幸的,因为如果他听见了表白,那必然也听见了紧接在后面的敲门声。他是真的喜欢这个人,喜欢到跟天下的暗恋者明知故犯着一样的错误:不愿让喜欢的人,知道任何会让他多想的事。 昨夜令人沉醉的呻吟声犹在耳畔…… “嗯……”他感觉到身下的人一挺,被湿热粘稠的液体射了一手。他又包着陈梓霖的手撸动自己的老二,在喜欢的人手里,他没坚持几下也射了出来,情难自抑,柯涵贴着陈梓霖的唇低声表白:“陈老师,我喜欢你,给个机……”他还没说完,就从淋浴密集的水声里听到其它声音。 把昏沉的陈梓霖扛到床上盖好被,他打开门才想起自己确实忘了件事。 “严扬?都这么晚了,干嘛不明天送?” 十余年的老友沉默地站在门外,深夜跑了大半个城市,只是为了给他送一份文件。这种事情已经不止一两次了,两人上大学时,自己无意一句话,严扬就能早起排队给他买早餐;实验报告从来都主动帮他写,洗澡时有意无意瞟来的目光。 柯涵太清楚那代表着什么了,只是他心里仍只有纯粹的友情,他给不了丝毫回应。直到毕业两人一起创办公司,严扬为他担保借贷…… 整件事犹如一个黑洞,吸得他们身不由己,越陷越深,直到惹上大麻烦,碰见了陈梓霖。 柯涵没有想到,陈梓霖居然还记得大学的那件事,昨晚他说到看见一个人坐在草丛里时,柯涵的心猛然一跳,耳边突然响起尖锐的长音——他居然紧张得耳鸣了! 陈梓霖那晚遇见的人正是柯涵,现在想起当年那件事,柯涵依然觉得后怕。如果当时没遇见他,现在自己可能躺在郊区的某块墓地里吧。 “你还不起?再磨蹭就十一点了,我妈请你吃饭还这么大牌啊柯老板?我这裤子怎么办啊,你昨晚怎么不拦着我。” 柯涵忍不住扬起嘴角,抛开乱七八糟的老友和旧事:“来了,不骗你。” 那句强装轻松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我可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形容枯槁心如死灰的老头子。”柯涵知道,陈梓霖是在怕。 因为走上这条回不了头的路,已经非常孤独。而他不怕孤独,怕被欺骗。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在想人称自然转换的办法 请看不懂的再忍忍 第三人称时就是上帝视角第一人称就是老陈视角 因为只靠主角毕竟看得太少。 ☆、之初 毕业时的同学大都年轻气盛,或出去闯荡一番事业,或背井离乡。孤身在外困境重重,荷包空了,在单位被小人害了,有苦自知,但父母无一例外的关怀总能让人有安全感。 柯涵没有那样的家庭,他从小到大就明白一个道理: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而这句话在他二十五岁那年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他跟严扬是系里数一数二的才子系草,严扬是高冷学霸,无论男女从来不苟言笑,而他就是照着冰山的太阳——只有他才知道冰山里藏的是岩浆,而冰山的热情,也是只给他一人看的秘密。 他总会纳闷地问严扬:“你人前人后差距怎么这么大?对人家冷冰冰的,只有我才知道你其实是个逗比。” 严扬只是揉他头发一把,问他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柯涵却不知道,在宿舍的无数个夜里,睡在自己对面的好友心中百转千回,无数次轻吻他的脸。 等到他总算有所察觉时,已经快要毕业了,他不愿意两人如此要好的关系,被自己不确定的猜测拆开,对待严扬一如既往。 柯涵跟家里要了最后一笔钱,用那笔家里亏欠他的钱,跟严扬合开了一家公司,两个人揣着不同的心思你让我、我让你,最后还是柯涵做了大老板。 开始的两年公司风生水起,接近年末时,国外来了一个镜头经销商界大佬想要跟他们合作,由于预算上的失误,公司一下背了四百多万的债。 这下真是连自己都靠不住了。 柯涵是公司主要负责人,所以背了大锅,他想像以往无数次遇到麻烦一样,自己咬牙挺过去,他决不能让家里知道这件事,绝不能接受那个男人刻薄犀利的讽刺。 而严扬帮了他、也是帮了公司一个大忙,他找人为公司做了担保,借了500万的高利贷,可解燃眉之急。 拆东补西,燃眉之急确实解了,后续问题又来了。因为前期资金推迟到位,后期周转的资金滞后,追债的人三番五次找上门未果,终于被激怒了。 柯涵无数次回想起来,都觉得那是自己最狼狈的一天,严扬去跟外方交涉钱款问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复,对方抓了一名公司员工,他被人打得站不住坐倒在草坪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甚至在心里默默祈祷,如果有个人来救了他,他愿意以身相许,虽然身体差点被打残…… “今天你选吧,手?脚?还是我们轮了她。” 柯涵年轻气盛,完全不拿威胁当回事:“跟她有什么关系,来啊,手还是脚?随便打呗,反正打到我没有劳动能力,更还不上钱。” “少废话!” 那个小姑娘是财务部的,怎么也想不到会摊上这种倒霉事,看着自己老板被打得全身是血,她想拦又不敢,吓得尖叫起来。 柯涵感觉自己应该是内脏哪里出血了,胃部痛得死去活来,被他们用木棒打到了头,晕得不行,幸而小员工不再哭唧唧,还知道喊一声。 他闻到了烧烤的烟味,猜想这应该是学校或者商圈附近,应该有不少人能听得见,就看运气好不好,有没有人管这档闲事。很幸运,过一会有个人就走过来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陈梓霖。 柯涵视力很好,加上两年多当hr的锻炼,几秒就把人扫了一遍。他还带着那种学生特有的青涩,鼻梁高挺,嘴唇抿出一道好看的线条,单眼皮,可以想象笑的时候能弯出个勾人的弧度。乌黑的眼睛看过来,带着一股震慑之力。 柯涵看到他避开锋芒,只是看着这边。不动,也不说话,给人一种奇异的压力。 他在心里暗道聪明。如果那人贸然问“你们在做什么”,或是“住手”之类的话,那他必然也要被牵连进来,相反他什么话也不说,对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果然,讨债的见有人来了,显然也估计到周围人不少,低声放下狠话就走了。公司的小姑娘也慌里慌张地跑开,只剩下陈梓霖还站在那。 柯涵心里松口气,全身的疼一股一股泛上来,顾不上看身后是什么植物,往上一靠缓解体内的疼痛。他看到那边的人也明显松了口气,以为他不会再管自己,却看到对方往这边走过来,蹲在他面前。 “你怎么样?” 尽管柯涵快疼得晕过去了,也只是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管。炎热的夏夜里,那人声音凉凉的,有些紧张过后的沙哑,带着一点鼻音,撒在他心上,让伤口的灼痛也稍稍平复。 这时高高的灌木丛那边传来一声呼唤,那人转过头大声应了一句:“这呢……来了!” 这一声也给他提了个神,柯涵稍微精神了一些,抬头看到那人站起来掏着裤兜。过一会把几张纸币和一包纸巾塞到他手里,低声关切道:“我走了,小心点。” 路灯给他照出一层好看的光晕,那一刻柯涵有点迷糊地想:就算公司最好的灯光打到他身上,肯定都没有现在好看。 那人早恢复了淡定,懒懒地揣着兜走远。柯涵坐在那一直目送他背影消失才站起来,低头看看手上的东西——四百二十五块钱,一包心相印纸巾,还有……一张图书馆卡? 柯涵第一反应是抬头看看他有没有回来找,最后发现人都没影了,才低下头,接着路灯看那张卡上的内容。 大图书馆借书卡,陈梓霖,2009级广播电视新闻学(1)班。 柯涵盯着那个名字半天,牢牢记住他的脸,把那张图书馆卡放在衣服内兜,打开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血污,攥着四百块钱,一瘸一拐地往最近的医院走——他被讨债者追得太急,从家里出来什么都没带。 陈梓霖真的像幸运之神,那天遇见他后,柯涵这边就接二连三地传来好消息。严扬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交涉很成功,两天后资金就到账了。从那以后直到现在,公司还都顺风顺水。 那一面,陈梓霖从始至终只说了三句话,一句抚人,一句醒人,一句柔和地按在他心上。这三句话,让柯涵记了他三年。 大很好找,陈梓霖更加好找。柯涵很多次想当面跟他道谢,只是不知为何,看到那人抱着篮球与自己擦肩而过时,他嘴里的话说不出来,兜里的图书卡也掏不出来。 他开始频繁地去大,远远地看着陈梓霖,并不打扰他的生活。看他拎着摄像机在校园里拍摄,看他急匆匆冲进教室,看他拿着一摞论文资料进出复印社,看他笑着把单车骑得风一样快。 过了没多久,陈梓霖毕业了。柯涵去大找他的工作信息时,才发现自己这几个月做了多么奇怪的事情:看着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生活的点点滴滴,甚至已经不满足于这样的注视,他想要陈梓霖进自己的公司,想要跟他有交集。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柯涵没想到那晚竟然“一语成谶”,在陈梓霖救了自己后,他不仅要以身相许,连心都赔进去了。 ☆、见爹娘 “想什么呢,魂儿都要飘走了。”我开着车,发现柯涵一言不发,像是在思索什么。 “想……见你第一面的时候。” 我闻言大窘,这第一面我也记得清清楚楚,柯涵第一次见我是在孙主任办公室,那次我录像时候睡着了,正挨着训他就进来了。 “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正在挨训吗,我跟你说那天我实在是太困了,前一天我打游戏来着,然后第二天采访连轴转,中午干活,下午大领导来检查,当时演播室实在太静,一个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柯涵愣了一下:“啊?哦……第一面……对,是在挨训,我被分给你的时候还在纳闷,既然是老记者,犯了什么原则错误啊,孙主任怎么脸那么臭的。” “呵呵,你闭嘴。”我干笑两声:“往事不要再提。” 到我家时已经12点多,走到门口听到高压锅放气的声音,一开门满屋的肉香。柯涵换了鞋,拎着那瓶酒进了客厅,不忘回头跟我做个口型:“你家真大。” 我耸耸肩:没办法,好歹爹爹也是个做生意的。 他临走就问我到底拿点什么到我家好,毕竟不能我妈说不要拿东西就真的空手而去。我提供了一下我爸妈爱喝红酒的线索,他就在柜子里拿了瓶拉菲…… 对于这种出手阔绰的老板作风,我只想说:带我一个! 我妈在厨房炒菜,我爸在旁边尝咸淡。见我俩进来了,赶紧推我爸出来接待。 “来了?”我爸笑眯眯的一挥手,示意柯涵随便坐,让我去倒水。虽然多月未见,对我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柯涵先跟我妈也打了个招呼,才到客厅坐下,礼貌又得体:“叔叔您好,我是柯涵。听小陈说您和阿姨喜欢红酒,来得匆忙,就带了瓶这个。” 我自己把茶放到柯涵面前,自己也端了一杯茶喝,看流氓装绅士。 我爸看了酒,很开心,拍着柯涵肩膀开始问长问短。我昨晚撸的串都消化完了,早上水米未进,到厨房先吃几口菜。 “哎呀别吃了,那个是我拌海带的筷子!把这个给我端上去就齐了,一到家就这么没出息,一看就是自己时候不认真吃饭。”我妈把一个菜盘子推给我。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降服一只精分大神 作者:月于星海 第4节 “你想想,我有时候晚上吃着饭突然要出去采访,要么就在单位加班,别人不一起吃我好意思吗……爸,柯老板,吃饭了!” 四人落座,我妈跟柯涵已经很熟,气氛倒也不是很尴尬。我坐在旁边逮着红烧排骨开始啃,看到爸妈各倒了杯酒,向柯涵举起。 “小柯,今天这顿饭是叔叔阿姨想要正式感谢你,树树从小就懒,凡事不太上心,这次出意外多亏你才捡回一条命,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别的也不多说,你比他大,你们在单位又是树树搭档,谢谢你一直照顾他!” “妈你叫我小名干啥!” “不用客气,您也说了,我们是搭档,就应该互相照顾,当时的情况谁都不能狠下心扔下他,阿姨,谢谢您告诉我他的小名。” “噢,不小心就说出来了,树树嘛,哈哈。” “哈哈,行了,题外话说完了,咱们开始正事。吃菜吃菜,看你阿姨手艺怎么样。” 我们正吃着,柯涵我俩手机同时响了。各自拿过来一看,是单位同事,下周末结婚邀我去婚礼,柯涵显然也在受邀之列。 我妈随口问了一句:“谁啊?你们单位?” 我也随口:“嗯,三套一个节目的主持人下周末结婚……”说到这就感觉柯涵用大腿轻轻撞了我一下,后知后觉地立刻闭嘴,不过也已经晚了。 我妈凉飕飕地问:“邀请你们去随礼啊,你什么时候让别人给咱家份子钱啊?” 自作孽,不可活。我在心里默默回答我妈,你这份子钱这辈子怕是收不到了…… “妈——你从前不是说我30不结婚也跟你没关系吗,你养老我来就行了,急什么啊。”说到这件事,我心情稍微有点沉重,到底要什么时候坦白?总觉得还不是时候…… “哼……我是不管,你让我有生之年抱个孙子就行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几秒,柯涵先打破沉默:“这红烧排骨味道绝了,阿姨您教教我,我也一个人住,会了可以时常开个荤。” 我妈被这两句夸得又有了笑脸:“待会我把菜谱给你写下来,一定要买好的精排,就算技术再好原料不好,味道也是差着的……” 柯涵在桌面上听我妈说话,又用腿轻轻撞了我一下。 一顿饭吃完还算愉快,我不想再听我妈说有关结婚生子的话题,也不想跟她吵架,找了个借口拉着柯涵先走了。 虽然知道以后吵一架在所难免。 我俩坐上柯涵的车,他并没急着开,把胳膊肘撑在车门上,歪头看我。我本来不大高兴,被他这一看也不好意思再拉着脸:“看什么?” “看你什么时候答应我。” 我叹口气,觉得回避问题不是长久之计,摊开说比较痛快:“我妈的态度,你也看到了。现在也不好跟她说明白,那是活活惹她生气。” 柯涵眯着眼睛斜我:“那你呢。” “我?” “对啊,如果你妈能接受你是个gay,那你对我是?” 我的脸!肯定红了!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脸红啊!我不想被柯涵看见,赶紧扭头看窗外,却被他伸手把头扳回来。 柯涵那种总裁范又来了,笑得邪恶,语气肯定地跟我说:“树树,你喜欢我。” 我被迫跟他对视,看他一脸喜不自胜,心软。“喜欢又怎么样,你刚才说的如果,现在可并不成立。” “嗯——”他摇摇头,发出一个否定的单音,然后低头吻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玩欲拒还迎就没意思了,搂着他脖子亲到一起。 半晌两人都气喘吁吁,柯涵贴着我的唇低声道:“我喜欢你的答复。”我知道,他说的是“喜欢又怎么样”那句。 然后他坐起来,系着安全带,开心地像个愣头青。“喜欢就好,喜欢就行,别的算什么,我都陪着你呢。”说罢一脚油门飚了出去。 我打开窗户,让凉爽的风吹进来,忍不住扬起嘴角。 ☆、来了个很难搞定的新实习生 三天假期实在太不禁用,我还停在放假那天,一转眼已经要上班了。万恶的周一是一定要开例会的,如果只有开会也就罢了,偏偏还不能耽误采访,等两个总监说完,已经10点多了,半个上午荒废了。 柯涵还没有正式编制,不用开会,我一出会议室就看到他等在门口,身边站着一个挺漂亮的小丫头,正抱着臂抬着下巴看人。走近一看她化着得体淡妆,眉眼精致耐看,倒真的是个美女,看样子也就刚大学毕业。我对女生的衣服没有研究,但至少能看出她包上的香奈儿标志。 啧,不太好伺候。 我刚想完这句,柯涵就开口介绍了:“王哥分给你的,新实习生,王之薇。这是你实习期老师,陈梓霖。” “哦?”她的下巴这才低下一点,毫不怯生地伸出一只手:“你好。” “……好。”为什么莫名觉得自己气场变弱了。 我低头看一眼手机,有条柯涵刚发过来的微信:“听说是王哥的亲侄女。”柯涵真乃一根老油条,知道我疑惑,又不好当着实习生的面说,就默默文字给我。 我马上分析了一下王之薇的成分,王哥家里是有家族企业的,这丫头放着家里的高管不当,到这来受什么苦估计就是来玩一段时间,先给她一点能力范围内的事情,看看人怎么样再决定吧…… 我打定主意,问王之薇:“你学的什么专业?” 她按着手机,头也不抬吐出三个字:“就新闻。” “都会什么。” 她依然在按手机:“新闻学什么就会什么呀,老师你什么专业的,不会跟我叔一样是珠宝鉴定那种外行吧。” “我也新闻……”真是两句半噎死人,不对啊,怎么变成她问我了?我看到柯涵在旁边都笑了,他一定在心里吐槽我被一个小丫头摆了一道。 “对了,柯涵,刚通知要去人事那边填个表,这个月要出去学习,你决定留下就去报个名吧,反正学习时间是在台聘之后。” “什么表呀。”王之薇凑过来问:“我能不能报?” 其实……男人还是很难对颜值高的女生冷下脸的,她这个样子才有点像小女孩,我当然不好说出其它的思虑,只点点头:“可以啊,前提是有编制的。这个学习的时间在台聘之后,你想报这个得先确定你要留在台里,台聘过关。” 王之薇冲柯涵一扬下巴,丝毫不受那张帅脸的影响,“那他呢。” “他板上钉钉咯。”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总不能不明白了吧。 王之薇若有所思:“哪的通知,下面有贴吗。” “台聘和学习报名都有通知,你下班可以顺便去看看,想报名的话准备好资料……”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王之薇往电梯处走:“那我去看看。” 我还没说完话啊,不对,我还没分任务给她好吗……也不对啊,我连她能做什么工作都没问出来呢! 柯涵在旁边凉凉地汇报:“老师,我去编片了,别忘下午有采访。”然后不等我回答,甩了个背影,走了。 “……” 妈的,我最近收的实习生都so屌,不是老板就是富二代,不把老师放在眼里啊。我特别挫败地往办公室里走,把王之薇和柯涵拉进三人的小群聊里,联系采访,开工。 下午是市里b高中的成人礼仪式,专门给全校满18岁的学生制定,算是b中一大特色,每年都有不同形式的演出和报道。 我一个人先看学校发来的资料,想着下午要用什么形势出稿,顺便在群聊里通知他俩:“王之薇小姐和柯涵公子,下午b中有成人礼采访,请在2点准时到单位取机器准备出发。” 柯涵:“好的陈妈。” 我立刻私聊回去:“你妹妹啊!叫树树都比叫陈妈强多了,还有没有下限!” 柯涵:“嗯,不想让外人知道你小名。” 王之薇回我消息,说下午有点事要稍微晚到一会。她自己开车过来,叫我们不要等她一起走。 好吧,还知道跟我请假,原谅你第一次采访就迟到。 我们到达学校时,参加成人礼的学生已经。大多是高三学生,在我们这群已经工作的老油条眼里,就是一群小大人,有点当年自己的影子。 我和柯涵先采访校领导、老师和同学,一套下来了,才看到王之薇挎着包戴着墨镜施施然走来,冲我俩摆摆手:“我来啦。” 你来的够晚的。 我问她:“会出现场吗,上午知道有采访,有没有写词做做功课。” 她一脸茫然:“什么词?” 我:“……” 王之薇恍然大悟,一脸不屑:“就这还用提前写词做功课,那我奖学金可真是白拿了。” 说话间我们四处打量着出现场要站的位置,有个记者一看就是不常上镜,占了个好位置,偏偏词背得磕磕巴巴,眼神总是乱瞟,说了四五遍还是说不好,跟着她的摄像累了一头汗。柯涵去另一边找其它位置,可是操场上人太多,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地方。 王之薇扬手把包递给我,连墨镜都懒得摘,走过去抬着下巴问:“你这还得几遍啊?” 那个记者被说中尴尬处,脸色不太好看,看到我手中摄像机上的省台标志,知道不能起冲突,就没说话。 王之薇整个人身上傲气十足,脸上明白写着“不行就闪边去”,继续道:“你要是还跟刚才一样,这地方我们先用一下,用不了五分钟,谢谢啊。”说罢也不管那个记者答不答应,直接站在她前面把人家挡住,摘了墨镜冲我勾勾手:“话筒。”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实习生先动手的…… 我一个哆嗦,心想小祖宗今天你要是不能一遍成,可就真人打脸了。但是狂言在先,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看她怎么办,我递上话筒接了墨镜,退到后面开拍。 王之薇拿起话筒试了试麦,我给她比个ok的手势。只见她神色一变,身上气场完全不同了,开口就是一串流利的标准普通话:“观众朋友你们好,我是现场记者王之薇。相信市里不少孩子都是从b中学毕业的,那b中的成人礼仪式也是全市皆知,宣讲仪式、跨成人之门等步骤,让同学们懂得成熟,学会担当,也能在最美的豆蔻年华留下精彩回忆,可以说是独树一帜。现在我就站在同学们即将要跨过的成人之门前,下面让我们跟随镜头,重回梦中校园。” 正好柯涵也回来了,看到这一幕,跟我一起静音。那个被赶到旁边的记者从头看到尾,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站得更远了。 我有点庆幸,还好是周边市台的记者,要是单位里的人,我就该把电视台都得罪光了。不过刚才那一幕真是爽爽的,我立志要回去给王之薇剪个片花。 柯涵摸着下巴高深莫测:“果然是有真本事才这么横啊,我都想挖墙脚到公司去了。” “呵呵,柯老板,你现在是省台实习生,不是大boss。”意外发现王之薇能力如此强,也算个好事,主要是人家在单位有人,专业能力又没得挑,我就稍微忍忍她的小脾气好了。 ☆、大神跟我求婚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收线收线,我快被晒瞎啦。”王之薇把话筒扔给我,重新带上墨镜,又恢复成“我很屌别惹我”的表情。 我把摄像机交给柯涵,诧异道:“你真没提前写词?那资料看了吗?我没给你资料啊。” “什么资料,我来得太急,只顾得上看一眼校门口的活动介绍牌子啊。” 厉害,是真的厉害。没有事先准备,也没有了解,只是随便看了几眼门口的介绍牌,就能快速打出腹稿不ng出镜。说实话,我刚才在她身上看到很多资深记者的风采,这绝不是初次上镜就能做到的。 “可以啊年轻人,一次过可不是人人都行的。来,给老师说说以前练了多久。” 台上落落大方,台下千锤百炼,别人不懂,我是很明白的。想当年我为了出镜不紧张,自然流利,自己站在镜子前练了不知道几百次,才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各种场合滔滔不绝。 这小丫头,是可塑之才。 王之薇哼哼两声,“我都说了,这点东西还要先做功课,那我大学的功课就都白做了。你看那个人,那个站倒数第二排的男生,穿着校服都那么帅!” “……柯涵也很帅啊。” “他是老大叔啦。” 柯涵微笑着凑到我耳边,咬住耳垂喃喃道:“变聪明了,知道把炮口往我这边推了。” 我差点把话筒甩出去,看到王之薇往这边看,赶紧推开他:“干嘛,现在是上班时间,严禁图谋不轨。” 今天的采访意外发现生力军让我非常开心,更开心的是回台里之后,王之薇主动承包了写稿的任务,柯涵推着我走,说剩下的事情有他在,马上要考试了,需要多练习。我上载了素材后,居然发现无事可做,一个油门就回家了。 还是随便吃口饭,果断上游戏。 从五一假期开始,我游戏都上得格外勤。大神跟我的作息几乎相同,我每次上线,差不多他也在。两人没事游山玩水,打打日常,偶尔带公会人下副本。 虽然我们都知道彼此毫无基情,但游戏里基本已经传遍了,我是打败寒初一票后宫的、在他身边唯一的“女人”。 今天也不例外,我上线后第一件事已经变成习惯性地去看好友列表,发现寒初的名字是灰色的,稍微有点……失落。 不过除了外面传的绯闻,寒初算是对我百依百顺了,某一天我不想做日常,他会问我想干嘛,然后自己的任务也不做了,陪我去做些赏景摘花的事。 一个人先蹦跶着到门派里接了每周任务,慢吞吞开始做。虽然好友上线是会有提示的,我还是不自觉地一遍遍点开好友列表,看着那个一直灰着的名字。 我5点多就回家了,6点上游戏,一直溜达到快8点,游戏界面才跳了一条提示。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激动得打断技能点开好友列表,看到寒初的名字依然灰着,才发现上线的不是他。 您的好友“寒初”上线了。 嘿!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赶得巧不如守株待兔。我想了想,先给他发组队过去,顺带一条私聊。 冬沐:“今天好晚啊。” 寒初:“嗯,单位有点事。” 冬沐:“要做日常还是发呆?” 寒初:“00随你。” 冬沐:“噫,你是不是本人啊,居然开始用颜表情了……” 寒初不知道在鼓捣什么,过一会才回复我:“这几天有好消息,心情不错。” 冬沐:“难道是表白成功了?” 寒初顾左右而言他:“小妖精,你今天很主动嘛。” 看到他发来的“小妖精”几个字时,我的心猛然一跳,还是故作淡定地回复:“大神求不卖萌,叫小妖精怪怪的。” 寒初:“嗯抱歉……这几天叫朋友习惯了。” 我的心又是一个猛跳:“认识这么久,还没问你做什么工作的。” 寒初:“做电视的。” 这么巧?!就在我以为今天必定要犯心梗的时候,电脑弹出个提示框。 寒初正在用藕断丝连召唤您,坐标紫荆花海(566,347,12),是否接受? 追风令跟藕断丝连的作用其实差不多,追风令是锁定对方的坐标,藕断丝连可以召唤目标玩家到自己的坐标来,后者要贵一些。 接受。 我读完图后差点被眼前的世界美到窒息。空中群星闪烁,紫荆花海中万千花朵闪着紫光,摇摇曳曳,与此同时,无数绝美的烟花正在深夜的花海星空之上。 这烟花叫“三世之缘”,一个99块人民币,是对目标玩家用的,在烟花对话框中输入文字,这条文字会持续在世界频道停留两分钟,除了告白没什么卵用。可是,世界频道正在刷出的一行行烟花表白,是对我说的。 寒初:“名字都情侣了,今天落实一下吧。冬沐,认识你真好。” 寒初:“[鸾凤和鸣玉佩],接下它,可以吗。” 落实个鬼啊!我正给寒初啪啪啪打着私聊,对话框上面又弹出个框来:寒初使用了“鸾凤和鸣玉佩”,希望与你缘定三生,从此山高水长、比翼双飞。是否接受寒初的[鸾凤和鸣玉佩]? [悄悄话]冬沐:“我记得我说过很多遍我是男的,大哥你不能这么涮我啊!” [悄悄话]寒初:“两千块的涮锅还蛮贵的。” 嗯,确实不止两千块,两千块只是20个烟花钱,[鸾凤和鸣玉佩]要555块人民币,是《浮云诀》里最贵的求婚用具。我不知道寒初今天哪根筋搭得不对了,居然想到要来跟我求情缘,我本着脚不踏两只船的原则,点了拒绝。 世界:玩家“冬沐”拒绝了玩家“寒初”的[鸾凤和鸣玉佩],一段良缘玉碎于花海,一对良人擦肩而过…… 我现在一定是满脸懵逼的,点拒绝时居然忘了拒绝玉佩求婚是有世界通告的,不然g对不起金主砸的500多块大洋。然后…… 世界炸了。 ho party:“不好意思,我是什么时候瞎的?” 鸳鸯戏水:“实不相瞒,在下好像也瞎了。” 蒹葭戏梦:“老婆现在戴墨镜还能救。顺便大神刚刚是求婚失败了吗!近距离围观!” 爱如初见尔:“近距离结婚照合影!顺便龙渊谜谷求固定开荒队收留啊~” 晴郎狼浪浪浪:“求合影+1,顺便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我迅速适应这种要火的节奏,屏蔽了各种私聊和喇叭,又按掉一次弹出来的求婚对话框,寒初:“果然不是本人?” 与此同时世界再次飘过一行公告:玩家“冬沐”拒绝了玩家“寒初”的[鸾凤和鸣玉佩],一段良缘玉碎于花海,一对良人擦肩而过…… 信鸽们一片唏嘘。 寒初毫无被拒的颓唐,语气照旧温文尔雅:“如假包换,来yy。” 我想了想,也许语音交流会比较有成效,上了yy。 ☆、约法二章 yy都有自己的小房间,我一进去就被寒初拉到他的小黑屋去了。他自己的单独频道上着锁,ow管理长年神隐,寒初任凭一干吃瓜群众在频道外徘徊不散,就是不放人进来。 “……” “……” 我俩谁也没有先说话,寒初开了自由麦,能听到那边按键盘的声音,还偶尔有他的呼吸声。 半晌游戏界面又弹出一条对话框,我看也没看就点了否。随即听到耳机里传来笑声:“你怎么把组队也拒绝了,走,做任务去。” 寒初过于体贴的态度让我心中有愧,一边开麦回答他,一边点掉了再次弹出的对话框——反正“接受”都是在一个位置。 然后频道里寒初又笑了。 好像有什么不对……队伍呢?我,我明明点了接受了,怎么没有队伍? 我后知后觉地往屏幕中间一看,一行最新公告正刷新在世界频道:“玩家冬沐接受了寒初的[鸾凤和鸣玉佩],三生之缘今有玉证,七日之后当礼成于月老庙。” 骑毛驴的小公举:“天啦噜,我要烧死你们这对恩爱狗!” 笑红尘:“前段时间冬沐不是还撕逼,力辩自己是男人嘛,天啦噜,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天啦噜……我只是默默近距离围观+保持队型” 太阳自己也热:“天啦噜……坐等礼成,大神求喝喜酒!” 大爷,你敢耍我! 心里想着,嘴上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我看到屏幕上再次弹出的对话框——这次真的是组队提示,毫不犹豫地点了拒绝。 沉淀了一下情绪,我还是决定跟寒初认真谈谈:“你到底要干嘛。” 听得出来,寒初是真的开心,声音里满满都透着愉悦和笑意:“送玉佩还能干嘛,喜欢你呀。” 我听到这句话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寒初这句“喜欢你呀”跟柯涵的“我喜欢你”,除了声音略微不同外,连喜欢中间的连音都那么像! “所以要骗我定亲?”[鸾凤和鸣玉佩]一旦接受不可销毁,七天之后两位玩家在月老庙结成姻缘,互相交换玉佩才能礼成。 寒初听我声音不像开玩笑,也敛了笑意好声好气地解释:“不骗你怎么肯答应,反正迟早也要被我说服,还不如现在就接了玉佩。” 他嘴上说得溜,手上毫不迟疑,把我的角色驼到了副本门口,接着把我公主抱起来就往副本门口走,眼看这件事就要被强行翻篇了,我才想起要反驳他:“你等会!” 电脑那边的人不为所动,依旧抱着我往前走。 “你这是什么态度!” 依旧往前走。 “喂,我上yy是想问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用玉佩求情缘,能否别这么油盐不进的?” 寒初依旧抱着我往前走,马上就要进副本了,他依旧淡定:“原因我已经说过了,喜欢你你又不信,还要解释什么。” “我不要打日常,寒初!不要进!我现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帅气的羽神终于停了下来,低头看着怀里的琴师。空中涟漪般的副本闪着蓝光,映在两人身上,空气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我见寒初有反应,赶紧趁热打铁:“虽然你只是游戏里的朋友,但我个人觉得不应该喜欢着另一个人,还在游戏里找什么老公或者老婆……” “男的女的?” “啊?” “没什么……”寒初声音明显低落了下去,过一会他又问我:“你喜欢的人是谁?同事吗?” “嗯……”不知为什么,我感觉他特别低落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安慰他,我听见自己鬼使神差地回答:“算是同事吧,他还没正式入职。” “……”那边没有说话,不过我好像听见寒初长长舒了口气,遂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来约法三章吧。” “嗯?” “第一,我们的关系只在游戏里,现实不做任何沟通和接触,但你不能否认我们的游戏关系。第二,你现实中有伴侣之后,可以告诉我,然后我们‘玉碎’。” ‘玉碎’是解除鸾凤和鸣的简称。他这样说让我很意外,不过心理负担轻了很多。 “可是只对你起约束,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不公平?”寒初笑得有点无奈:“这可怎么办,谁让是我先喜欢你呢。如果你也要三条约束,等我好好想想吧,想好告诉你。” 啧,怪我多嘴。 “约法三章的第三条,我再考虑一下吧……”我正思考用什么特别给力的条款约束他,手机铃声吓了我一跳,上面显示柯涵来电。 “怎么了,是今天的片子有问题吗?” 他笑出一个气音:“早下班了。” 我把鼠标扔在一边,笑道:“那你打电话做什么,来撒娇的?”余光瞥到游戏里寒初又发来组队邀请,点了接受,任他抱着我七拐八弯地走到副本门口。 “嗯。”柯涵居然回答得很认真:“想听你说话了。” “每天上班都在听啊。”我盯着游戏界面,突然想问问他对游戏里找情缘怎么看,试探地问他:“你最近还在玩游戏么?” “玩啊,现在就在线呢。” “哦……你说,那些游戏里找对象的,怎么样?”我想了半天,也没有好的切入点,干脆直截了当问他好了。 “嗯……网恋不靠谱,还是要现实表白来得好。问这干嘛?” “只是刚看到一个朋友被求婚,他现实有喜欢的……”这答案有些模棱两可的,不过勾起我的好奇心来了,我追问:“那现实里有男朋友,游戏里还找另一个人的,是不是有点渣?” “可以有前提啊,比如井水不犯河水,游戏归一码,现实归一码……” “跟没说一样。” “那你就不要问我这些超纲的问题,说点别的话题,比如我那晚的手活儿怎么样之类的,我还能给你点实在的指点。” “呵呵。”我的脸表示温度预警了,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不过他这样一说,我的愧疚感也没有那么重了,光想着这件事,居然忽略了柯涵为什么回答的都是些不靠重点的话。 柯涵挂了电话,坐在电脑发呆,他第一句就听出了陈梓霖试探的小心思,真是好可爱,别有用心地回答了他,不知道那边晚上又会胡思乱想写什么。但转念想到日后要如何坦白游戏的问题,不禁头痛。 多想无益,他屏蔽掉铺天盖地的私聊和好友申请,从称号列表里找出“冬沐的未婚夫”称号,大大方方顶在头上,喊了一只信鸽。 “免费带副本,有意者进队。” 游戏瞬间跳出几十条入队申请,他过滤了敌对和某些熟人,无视喊着“大神虐狗”的队友,抱着陈梓霖的角色进了副本。 嗯,“寒初的未婚妻”这个称号真是越看越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和前天jj抽了 登录不上 呵呵哒 ☆、双线同步撩汉 前一天晚上游戏里太刺激,导致我第二天上班还有些精神恍惚,今天有个演播室录播节目要我和柯涵去当摄像,只是希望不会像上次一样睡着了…… 王之薇说今天还有点个人私事,我就给她放了半天假。这小妮子写文稿速度也是嗖嗖的,昨天一下午采访后交了稿,今天编辑已经改下来了。我不知道她忙到多晚,不过以她的脾气,问了也是死傲娇。 今天是两期嘉宾访谈,理论上没什么大问题。他们栏目的制片特意来找我和柯涵,看来徒儿摄像技术已经声名远扬,我还算教导有方。 想到这我还是小小得瑟了一下,感觉到柯涵从那边看过来,我忍住回视的欲望,又看了眼机器——这种机位还要持续很久,走神一会没什么关系,这才看过去。 好在我是个纯爷们,小姑要要是被柯涵这么黏糊的目光一粘,估计就要当场腿软了。 他显然也在走神,遥遥站在演播室另一端。房间不大,打着高温的三基色灯,把焦点都聚集在台上。但幕后的位置丝毫不能掩盖柯涵的光芒,他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那,正越过镜头目光明亮地看着我,略带笑意,身上散发着温柔的气场。 说实话,我有点被他这个状态攻到了,不由自主地盯着他,慢慢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只有他能看懂。 可能灯太多了,空气有些燥热。 不过衣冠禽兽依然是禽兽,眉来眼去的下场,就是录制结束后我被柯涵拉到楼梯转弯处,吻了个气喘吁吁。 虽说楼梯一般没人走,我还是提心吊胆。嗯,绝不能承认还有点如同偷情的刺激。 柯涵把我压在角落里,一刻也不想放过我:“想什么,嗯?” “嗯你妹啊,你的考试申请过了没。” “过咯,你没看楼下的名单吗,我看王之薇也在里面呢。”柯涵松开我,靠到旁边的墙上。“考完试就能天天在单位猥亵你了,开心!” 卧槽!我都不知道这货内心如此鬼畜,赶紧扯开话题:“王之薇还真的要留在这了,我有点意外啊。” 柯涵瞟我一眼:“一个弯儿,那么关注女生做什么。” “……是你先提的!”我这会也反应过来了,那天王之薇采访迟到,是拿资料去过考试审核了。这一发现让我对这姑娘再次改观,有点摸不透她是什么样一个人。 按理说刚刚大学毕业,正是年轻气盛之时,不应该这么老实,家里指哪就打哪。还有她的脾气,确实是“才”大气粗也是财大气粗,办事却靠谱效率,明显人很狂家教却很好,很矛盾的一个人。 “又走神。”柯涵往我耳朵里吹口气,“对了,你昨晚问我那些奇奇怪怪的游戏问题做什么,想我陪你玩啊?” “才不要……”我马上被他带到游戏去了,想到他来了可能会碰见寒初,两个人一见面会如何大打出手,不由得一个寒颤。“不用了,你玩你自己的。” “切,不要算了。”柯涵揣着兜往停车场走,“我不玩自己的,我也有人陪。” “……”我只能白眼以对。 说归说,晚上我还是剁手地上了游戏。寒初今天很早,我感觉他已经做完了门派任务,就在等我,不然怎么我一上线就被他逮去组队做任务了。 “来了。”我还是习惯性上了yy,寒初还是话很少,送了我玉佩之后也是冷冷淡淡的样子,还好我已经习惯他这个表里不一的boy。 两个人又是双飞打完了日常,寒初带我飞到个不认识的地方来。 “这是新出的日常吗?今天没有更新啊。”我看着他的鹿拉着我俩到了一个心形岛上,这的景色比花海那边还要好几分。 “好友亲密度,还差一点才能去月老庙。” “……”我无语地点了任务共享。 “你即将开启隐藏亲密度任务,任务一旦开启,除完成不能删除。” “接。” 下副本的事情在先,我对寒初的话有种莫名的信任,毫不迟疑地点了接受,任务对话框弹出来:“第一环:在环心岛上采集99朵欢心花。” 嗯,第一环还算可以接受,我俩经常出去当采花农民,生活技能练得炉火纯青。《浮云诀》的设定是生活技能越高,采集速度越快,每人99朵花,我俩的速度大概一刻钟就能搞定。 我眯着眼睛,一边听歌一边摘花,看着寒初一身白色羽毛软甲隐没在不远处的花丛里,环心岛的天色也暗了,星星亮起来。 我心情很好,忍不住开口调侃寒初:“看我是不是很有高瞻远瞩,现在采花这么快,都是我的功劳。” “是——” yy里谁也没有再说话。 采花采得有点昏昏欲睡,生活技能又涨了一级,我正要打开面板分配点数,突然游戏界面一暗,红色的雾蒙上来,音箱里响起猛烈的心跳声! 残血了?!我一惊,后退几步,条件反射地按了回血技能,技能条刚读完,就看到迎面一个庞然大物压过来,阴影快速逼近,我刚想再回个血,却发现自己的位置变了,瞬间离怪远了十多米,那边的阴影下,寒初的白色软甲若隐若现。我再一看队伍状态,他的血也已经掉到了底。 “奶好。”寒初只剪短两个字,抽出几支箭就射了过去。我副本里听他指挥听多了,闭着眼按了个辅助快捷键套过去,开始猛加血。有状态就好办,寒初的血马上回了2/3。 我松口气,这才开始翻战斗记录,我再抗一下攻击必定会死,他刚用技能强行跟我换了位置,看他的血量就知道了。 只是这样的突发状况,他的反应也必然是出于条件反射。怎么会?他第一反应是保护我?我正想不通这件事,左下角弹出一刚提示:欢心花可以开始使用了。 欢心花能用?我又抬头看看怪头顶的名字,恍然大悟,点了一下包里的花,没有反应,难道…… “寒初,你把欢心花放到快捷,我们右键使用一下试试。3,2,1”我跟寒初每天一起打本,算是老搭档了,倒计时罢一片花雨落下,正中间弹出一行提示:欢心精灵受到花雨蛊惑,攻击力降低50,持续时间12秒。 你大爷啊,g真够重口的,这种火山岩浆外形的怪物居然是精灵,难道全开发组都喜欢这种反差萌?我一边吐槽一边看好寒初的血量,怪物攻击减半,轻松了不少,只是寒初的血依旧掉得很快,每次都在危险边缘。 “你血怎么掉得这么厉害,下谜谷也没这么快啊。”我又一个状态给他套上去,慌里慌张地加上血。 “太突然,没换点。”寒初那边传来啪啪啪的按键声,“战斗状态。” 怪不得,他还是打架用的纯输出点,舍弃了一半血量。谁也没想到采花还能采个“精灵”出来。不过这样的好处是输出很快,怪的血掉的速度很平均,寒初的血也掉得很平均,我只能尽力而为,看他俩谁先狗带。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到13号 我要去cp18_(:3」∠)_ ☆、联手虐狗 “奶的时候不要连续放技能,会拉仇恨,你扛不住。” 战斗状态无法切换另一套属性点,让寒初的血防大大降低,这样一来我只能看紧他的hp,一直在辅助技能和加血技能中间按来按去,还得抽空放花雨,连攻击技能都没时间丢。 因为有yy现场语音指挥,我逐渐适应战斗节奏,寒初的血掉下去两秒内保证能加满。他打得也顺手,怪物的血条总算见了底。 眼看精灵的hp只剩那么一丁点,快点打完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放了两个加buff的攻击技能,又顺手连着几个治疗技能按了过去。 真是不听指挥言,仇恨在眼前……几个治疗技能连续放完,欢心花精灵立刻冲我挥了一下法杖,我的血马上扣了一大半。 寒初见状,毫不犹豫地用了置换技能,再次帮我挡掉致命一击。而第二下攻击没有了花雨的蛊惑效果,威力大涨,寒初瞬间只剩下一层血皮。 我没想到最后一刻还是打乱了节奏,开麦道着歉,先把他的血回满。 “笨蛋。”寒初特别无奈地甩给我两个字,蓄力发个大招,欢心花精灵总算被打死,我们险胜。 世界:玩家“寒初”“冬沐”联手打败亲密度任务第一环隐藏boss,获得“花之密语”。 果然分配界面有个卷轴,我把鼠标放在上面,只有简单一句介绍:打败欢心花精灵掉落的神秘卷轴。 呵呵哒,你这介绍跟没说一样,所以这到底是什么鬼? “我刚看了一下攻略贴,做这个任务的不多,出精灵怪的几率更少,只有一对玩家遇到了。”他似乎是正在看,照着攻略贴念给我:“很抱歉——我们昨天玉碎了,对不起一直以来在等攻略的宝贝们,任务中断,我也无心再写,只能告诉你们‘花之密语’要留着,以后的任务会用到,只是那个任务,他再也不会跟我做了……” “……跟没说一样。”我无奈道:“你先拿着吧,我有清包的习惯,说不定不小心就给扔了。” 我俩商量卷轴归属的时间里,世界上信鸽们又开始讨论了。 吃瓜的单纯群众:“我看到了什么,大神和大嫂在组团虐狗!” 大嫂?!要叫好歹也是神嫂好吗,不,神之嫂!不对,这乱七八糟的,我到底在想什么……二话不说先飞个信鸽。 冬沐:“叫大嫂的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你看我也比你帅:“近距离围观大神未婚妻,我用追风令啦——预备!” 妹汁么么哒:“这个任务好像很少会出boss,大神人品果然不一样。” 那是老子采花开出的怪好吗,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往寒初脸上贴金。还有这尊大神,如果没有我帮他加血,他早横尸传送阵了,居然说我是笨蛋…… 寒初没有多理会:“打周常。” 有上次雪下如茵的事情在,我并不想太过招摇,奈何寒初这个名字就是块招牌,随便打怪上个电视也能引起热议,那个用追风令的分分钟就能到,寒初果断把我揪上月鹿,两人溜之大吉。 本周周常是十人本,平时二人日常习惯了,就不太想加野人进来了。寒初把队长扔给我,站在旁边当甩手掌柜。 “你来。” “你怎么这么懒……” “对啊。” “……” 不过看来我的招牌也是众所周知了,一个信鸽飞出去,立刻十几个入队申请弹了出来,我避开几个敌对玩家,和“某些”想进队的人,再去掉重复职业,人数刚刚好。 这次周常需要稍微指挥一下,我和寒初上跳了公共打本频道,不一会人就到齐了。寒初发来私聊跟我商量:“你耳环属性不好,待会如果掉了九弦的耳环就拿去洗洗属性。” 我也正有此意:“好,不过我先跟他们说一下吧,看有没有人要。” 我开麦:“除了我外没有其他九弦,待会如果出了琴师的耳环就麻烦大家放弃掷点,把耳环让一下,如果有想要的,我按原价补给你钱。” 队伍里的人都答应了,只有一个叫“凉里个凉”的自然天使马上反驳:“如果掉了装备也有我们一份贡献,凭什么就你们拿?” 寒初不等我回答,先开麦反问:“我们没贡献?” 凉里个凉:“我要是偏要呢?” 寒初:“按原价补给你。” 凉里个凉:“那好,我老婆是九弦,刚好少耳环,你给我一个亿,我就帮你们打。” 妈的智障……我猜yy里的人内心都在单曲循环这句话。满级琴师的耳环最多200万游戏币,他居然要一亿!亏得寒初好脾气,还在解释。 寒初:“我说按原价补给你钱,没说你以漫天要价。”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降服一只精分大神 作者:月于星海 第5节 凉里个凉:“哟,潜力榜第二很牛逼是吧,还会欺负平民玩家了,许你不许别人?” 现在能肯定这人一定是来找茬的,什么鬼逻辑,我实在忍不住了,打字损人:“rb还是平民是自己选的,你行你也可以上,别人牛逼花你家钱了?凭什么牛逼就要让着你,你以为我老公是你爹呢?你老婆谁啊,怎么那么倒霉呢。” 看到寒初莫名被攻讦,我说话有点不过脑子,按了回车才发现自己发了什么,yy里一片起哄声音,偏偏我还要保持淡定,一句也不能辩驳。 果然是十个妹子十个腐,不过腐就腐吧,反正我也不直…… [悄悄话]寒初:“看来你已经有自觉了,为夫很高兴。” [悄悄话]冬沐:“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键盘先动手的!你能不能赶紧解决掉这个人?” [悄悄话]寒初:“这种人不能第二次交手。” 我才刚看到这条消息,系统就提示:“浪里个浪”已经被请出队伍,紧接着是寒初的世界信鸽:“找茬自便,jjc坐等。” 他同时在yy开口:“还有意见的,自己退队,别等我踢。” 话刚说完,在我们所有人都来不及作反应的时候,他就开了副本。这时候yy里的几个妹子才反应过来,开着玩笑说寒初好帅。再看看公会的yy频道,那人也被踢了。 jjc是竞技场的缩写,是一个圆形露天的区域,设计得有点像古代斯巴达的斗牛会场,所有玩家只要进入这个区域,就可以无差别自由攻击其他玩家,是pvp狂魔们的天堂。寒初说在jjc等他,就是“再挑衅就打到你服”的意思。 我听着他指挥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简洁,虽然没什么语气,但是嗓音和游戏中的形象是特别能引起人好感的那种类型。 嗯,是有点……帅。 作者有话要说:  嗯 甜章快到头啦 本来就没有多少收藏的我_(:3」∠)_估计又要一掉再掉…… 大家久等了 cp18好玩 有各种各样的妹子 _(:3」∠)_ 今年在d区 争取明年摆原耽摊子! ☆、半路杀出二大神 毛驴今天也来跟我们一起做日常,他已经习惯我们这种状态,一路上跟着寒初指挥,嘻嘻哈哈打到最后一关。 寒初去分配位置,毛驴私聊问我:“冬儿,你知不知道俩月之后的比赛?” “什么比赛?” “真不知道?我去,你天天上游戏,都不知道上官网看一下的?” “哦!你说那个跟棒子比赛的海选!” “‘浮云之巅’中韩交流赛,有木有兴趣,5人组小队,我们还可以拉上公会里一两个人,如何?” “我倒是想去,毕竟进前十有奖金,就是不知道那会儿工作会不会很忙啊?” 毛驴知道我是记者,惊讶道:“六七月除了端午儿童还有什么专题节目啊,你们单位不要太欺负人,去,把辞职信甩在你们总监脸上,说一声老子要打游戏为国争光去了!” 我笑倒:“去你大爷的,游戏竞技属于友好交流,上升不到这么高的层次吧。” 话是这样说,我想到寒初技术那么好,又是游戏里的知名人士,去参加的可能性很高,而作为他——那个啥的我,应该是会被拎去比赛吧。 所以我决定打完周常主动跟他提一下。 自从跟寒初一起玩耍之后,各种啼笑皆非的事情都被我遇上了,各种以一人之力掀起江湖腥风血雨,今天除了那个故意找茬的“平民玩家”外,难得清净,就在我以为要平平安安打完周常的时候,又出了件事。 寒初的指挥没有问题,队伍都很配合,最后boss倒下他去摸箱子,居然真的出了琴师的耳环,还是一对! yes!其实我想洗属性已经很久了,只是不常下这个副本,收耳环的话,一两个也没什么成效,干脆一直拖着。这下好了,我投点—— 玩家“梦寐无痕”获得了[之音耳环]。 yy里马上就安静了。 梦寐无痕:“啊!对不起!我忘了改自动掷点了,对不起对不起!qwq~”这妹子打完字,开了麦在yy上一叠声地道歉。 yy里接二连三地传出几句小声的“我靠”,“智障吧?”之类的脏话。 我特别无力地打出一句:“我看起来特别蠢吗……”如果玩家设定了自动掷点,在系统分配的一瞬间就能完成掷点,根本不会卡十几秒,她一定是在“要还是不要”之间徘徊了很久,最终利欲熏心…… 我猜这个人肯定以为我们拿了戒指,不会给她太高的价钱,所以她想自己黑到手卖个正常市价。虽然还能让她交易给我,但是人家开始就存了小心眼,再过去要她不一定开出什么条件来,事到如今只能暗道可惜。 我突然觉得有点累,有意思吗?开始已经讲好条件,不会亏待他们,到头来一个两个全都反水,一个高举“大神不能欺负平民”理论,一个睁眼说瞎话,只是一个游戏道具,真的至于如此处心积虑吗? yy里也有人开口谴责梦寐无痕不守信用,寒初好像已经把耳环的钱均分给了没有投点的人,他们倒是没有再闹幺蛾子,有的人拿了钱就干脆地退队了。 寒初:“四千万收6个满级琴师耳环,或者4个极品属性也可。梦寐无痕,这个人转手的不要,属性我知道。” 此言一出世界再次炸了,寒初出的价格接近市价两倍,而且他居然直接说不要“梦寐无痕”的耳环,摆明了态度,别人再买“梦寐无痕”的耳环也不可能给她两倍价格。我估计她肠子都悔绿了,这个心眼耍的不能更亏。 虽然打击报复玩很爽,该敲的人还得敲啊。 [悄悄话]冬沐:“妈蛋你傻辣?有钱不是这样置气的!” [悄悄话]寒初:“今天的事也怪我,没有事先开职业优先掷点。” 梦寐无痕:“寒初,呵呵,真会玩,有钱了不起是吧,有钱就能欺负小透明是吧。” 又来了……我已经懒得反驳这套理论,就看到一连串的信鸽刷出来。 凉里个凉:“对呀,刚你不是见识过了嘛,大神就是这么屌,用钱堵人呢。” 妹汁来一发:“寒寒大神我信你qwq,不要理那群智障。” 妹汁么么哒:“姐姐撒马好样的,大神我也信你。” 骑毛驴的小公举:“日了吉娃娃,梦寐无痕,颠倒是非技能点了满级吧?队伍里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拿了别人东西不心虚吗?” 凝露:“又见大神撕逼。” 你看我也比你帅:“嗯……我朋友跟我讲了,这事确实不是寒初的问题,有要听故事的妹子请到yy985471来我们彻夜长谈呀~” [悄悄话]冬沐:“老子哪有那么多存款,顶多两千万好吗!攒点钱容易吗!” [悄悄话]寒初:“还分什么钱,未婚妻称号白顶的?” [悄悄话]冬沐:“你怎么这么能欺负人……” 寒初理论清奇,居然用“未婚夫”的称号来压我,我再次被辩倒,索性由他去了。只是那位耍心眼的姑娘,这可是花钱不眨眼的寒初。 我还是第一次体验在游戏里被一掷千金的感觉,感觉有点奇怪。寒初为了我也是做得面面俱到了,有些事情一旦涉及到钱,就会变得越来越不靠谱,而有些则相反,则会越来越真实。事到如今,我不由得认真思考起他的那句“喜欢你呀”的真实性来。 柯涵笑眯眯地再次翻出那张游戏截图,盯着左下角的对话框看了又看,看到那句“你以为我老公是你爹呢”的时候,笑到嘴都咧开了。 果然到树树身边的决定是正确的,柯老板如是想。 他按条查看着世界和悄悄话频道发来的耳环属性,找了三个还不错的,交易了,又飞了只信鸽过去。 这是好友列表显示冬沐发来了私聊。“嘿,8月末的比赛去不去?就是那个‘浮云之巅’中韩交流赛。” 他知道这个比赛,而且已经作为全服排行上位者收到邀请了,只是还在考虑中。如果受邀出席,势必要被叫去做访谈…… 两个月时间打进全国前十,他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然而想到在公众面前现身后,要如何跟陈梓霖交代,他的信心就全漏光了…… 叮。好友提醒打断他的思路。 尔为牢笼吾为鹰:“[之音耳环]哟,刚好有三个,属性算我见过最好的,送你。” 叮。 紧接着传来的消息让柯涵皱紧了眉。 尔为牢笼吾为鹰:“8月的交流赛,换你队伍一个出赛队员位置,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比较狗血的地方了 当成网游撕逼文+纯爱言情文看就好哈哈哈哈哈哈 &h you 今天是考试的日子,我身边两个so屌的实习生也终于乖乖被试题降服去了,不过我觉得最终结果可能是他们降服了考试…… 这些日子跟柯王二人配合甚好,突然一个人采访我居然有些不习惯,许久未扛的摄像机都沉了几分,偏偏整个一上午,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个没完。 我顶着一次性雨披,拍完最后一个镜头,跟对方要了材料,果断打车回台里。 台聘考试分为两个部分:笔试和实操。都是字面意思,笔试考新闻评论和新闻稿的现场撰写,实操则是对非编系统、各类型摄像机、调音台、灯光和现场的使用调度水平。 说实话,除了没看过王之薇录像外,我并不觉得这些考试能难倒他们两个…… 只是这代表今天的采访,上载,写稿配音和后期制作全是我一个人的事!下午我瘫倒在配音室的时候,从未有一刻感觉到那两位小天使是如此重要。 考试等到快下班才结束,临下班时我也接到了主任的通知:我和柯涵后天就要去电视塔值班了,补上个月欠下的“债”。 今天机房的人不多,大概记者们都去围观徒弟考试了。我想着回家要收拾的东西,感慨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一边往非编线上拖着画面,不过想到要跟柯涵独处好几天,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快了起来。 想谁谁就到。一双手伸到我肩膀上,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我没有回头也没说话,继续把手头上的片子编完。 毕竟被人一撩就想硬也太丢脸了不是! 可是那双手按得我实在太舒服了,还有拓展探索区域的意思,一只手温柔地摸过我后颈,抚过喉结,捏了我的下巴后,轻轻揉了揉我的耳垂,害得我全身一抖,差点把画面删了。 而另一只手顺着我衬衫领口细细摸进去,伸到胸前关键处……轻柔地打圈……游走……最后□□地一捏! “白日宣淫!”我终于忍不住低吼,反手抓住作乱的人,四下看看没人才放心。 柯涵的磁性声音像接了音箱,带着那点邪恶挑逗的笑意在我耳边放大:“都说了,考试过了,就可以每天在单位猥亵树树老师。” 这个称呼让我猛然红了脸,嘴硬:“不许叫我小名!谁操谁还说不定呢。你俩考试怎么样?” 他不置可否:“你分分钟就要出名了。” “什么意思?” “带出两个得意门生啊。” “哈,看来你们表现都不错,我……”我突然结巴了一下,柯涵和王之薇在考试上大放异彩,我明明应该开心,可一想到他们专业技能好,肯定要被别的节目别的频道的领导看中,被调走的可能性很大。台聘之后出了成绩很快就会抽调,王之薇来得晚,还没觉得怎么样,可是想到柯涵也要被调走,我心情不可抑制地低落下来。 “你什么?” “考好了我请你们吃饭。” “那就走吧。”王之薇不知何时进了机房,我赶紧自检跟柯涵有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还好他已经把手抽出来了,现在只是比较“随意”地搭在我胸前。 “嗯……这么有自信啊。” “下周的成绩单一出,肯定不会白让你请这顿饭,快走,我想吃肉!”这丫头混熟之后倒是没有那么盛气凌人,就是有点没大没小,不过很懂分寸。她在柯涵和我面前经常一副妹妹的姿态,我俩也乐得惯着她。 我们就选了离单位比较近的一家烤肉,三个人各开各车(这组搭档经济水平都很不错),也方便各回各家。 涂辣酱的五花在烤架上滋滋作响,在视觉上给人以鲜明的诱惑,我和王之薇一边聊天一边等肉,柯涵是负责烤的那位服务生。 “唔,对了,后天去电视塔值班了。” “哦。”柯涵眯了眯眼睛:“这么突然。” “嗯……我得带电脑去打游戏。”我琢磨着还是得把电脑带上,毕竟昨晚我又掉坑去了。本来是要问寒初打不打比赛,结果…… 我:“8月末的浮云之巅交流赛你要不要去啊?” 寒初:“还在考虑,你想?” 我:“啊……只是问问,毛驴跟我提了,你要组战队的话他想去。” 寒初:“好,你想的话我就去。” 我:“……啥?” 寒初:“不过你要陪我一起。” 寒初:“就这么定了,这几天单位有点事情,周末我会安排训练计划的。” 然后当天晚上他就拉了我和毛驴进队,我是九弦辅助加输出,寒初羽神可t可输出,毛驴的机械之王强力输出控场,又拉了一个公会里的靠谱的圣手,只差一个纯输出的职业——来个自然天使最好了。 寒初说最后一个位置还要再想想,就空了下来。就这样,队伍成员就定了下来。 “啧。”柯涵拿根筷子戳我脑袋:“网瘾少年。” 饭毕三人从烤肉店分手,我开回公寓时,发现柯涵的车也跟着溜进了小区里,我一个急刹,他的大宝马差点追了尾。 我俩一边扯淡一边走到我家楼下,见他还要跟,我总算是扯不下去了。 “干嘛,想登堂入室啊。” “白天严禁图谋不轨,只好晚上下手咯。” “讲真的,你来干嘛。” “要答案。”他温柔地扣住我一只手,我松不开更不忍心推他,任他像只金毛粘着我。 “别闹,不是才说完这件事吗?”我真觉得距离他跟我表白才过了几天而已。 “我也认真的,你知道的,最难熬的时间就是等答案的时候了。”柯涵今天穿了身运动服,阳刚之气侧漏,头上随便架了副墨镜,冲我一笑就是一个暴击伤害。说真的,帅出柯老板的新高度。 我看见他假装委委屈屈的样子,居然没有笑出来,反而心软得一塌糊涂,反手抱住他,想了一会,把那个犹豫了很久的答案告诉他:“跟我在一起吧。” 柯涵在我怀里一震,刚要起身,被我用更大的力气箍住:“柯涵,人做承诺的时候是真的觉得自己能做到,但毁约时也是真的觉得自己做不到,但是在我这,没有回头路。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想好,要跟我,过一辈子了吗?” 我确定自己遇见了想执手的人,却不能确定他是否能安稳一生。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居然想笑,谁让我这么喜欢他,喜欢到在长久的怯懦中走出勇敢一步。 那我就把心剖开奉上,随你撒盐还是疗伤。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囤字数准备签约 不知能否成功qwq 更新略微慢一点……抱歉_(:3」∠)_ ☆、子非吾,不知吾情之深 柯涵很久没有说话,久到陈梓霖手上力气都松了,似乎是想尴尬地放开他了,才用力把人搂进自己怀里,低声道:“其实我写新闻稿还是后学的。” 陈梓霖本来做好他拒绝的准备,结果这神来一笔搞得一脸懵逼。exce ?这是苦情档,你走错片场了吧? 树树同学联想了半天也不知他要说什么,又觉得刚才已经豁出去告白了,现在直接问实在有点丢人。柯涵可能察觉出他的苦恼,笑了,随后用特别诚恳的语气说:“我说话技能没有点满,所以回答可能让你不太满意……” 看得出来,他在紧张。这个认知让陈梓霖感觉非常新奇。 因为自己父亲也是生意人,知道柯涵以前是公司老板后,陈梓霖基本上就拿自家老爹的标准来衡量以前的柯涵:每天出入高级场所见客户,扛下压力让公司渡过难关,大事当前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甚至……跟寒初那种无法打破的沉静有一点像。 一个这样的人,现在居然窝在自己怀里,用紧张到略微发颤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让他满意。男人天生就喜欢这样的征服,更何况这样的征服是一个他认知上的强者。 随后的事情让陈梓霖差点就起飞了。 柯涵吻了吻他的耳垂,退后半步单膝跪在地上,小区里的路灯散出温暖的黄色,在他眼里映出点点荧光,他仰起头温柔一笑,薄唇勾起的弧度让人想要抚摸,整个花坛的万紫千红都黯然失色。 很久之前陈梓霖曾见过这样的表情,是柯涵帮他敷衍徐亦聪用的权宜之计。但现在,这个笑容,完全属于他。 “别的不敢保证,爱你的时间,可以到生命终结。”柯涵声音低沉又磁性,轻轻飘散在夏夜里,“相信我,我的喜欢比你知道的要多得多。过一辈子,答应你。” “嗯,那你可跑不了了。”尽管已经全力故作平淡,陈梓霖还是微微哽咽。他从柯涵的声音里听出了太多感情,如他所说,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柯涵还藏着深不见底的爱。 不过话说回来,对方跪在地上说“我答应你”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不对,陈梓霖赶紧把人拉起来:“又不是求婚,不要乱跪。”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柯涵一脸正经表情,把人压在车上。 陈梓霖翻个白眼:“阁下如此娴熟,看来以前阅男无数啊。” “原来献身于科学事业,哪有时间撩汉,不对,撩妹也没时间啊,我以前是直的,从没阅过男。”气氛一旦轻松起来,柯涵马上恢复又暖又皮的本性。 “按电梯。”陈梓霖颇无奈地一扬下巴。 柯涵早在等他这句话,勾起一边嘴角冲他一个k,这一下暴击愣是让陈梓霖脸都红到了耳根,半天没反应过来。 两人从认识开始就撩,现在真的在一起反而有点尴尬,还好柯涵脸皮略厚,先在电梯里握住陈梓霖的手,在监控下不敢造次,手牵手走到公寓门口。 陈梓霖刚想掏钥匙,柯涵一拉他:“别动,我来。”说罢从后面贴上他后背,这边手依然牵着陈梓霖,一边伸进他裤兜里去,以一种调情般的速度拿出来放在他手里。 柯涵握住他的手将钥匙抵在锁孔里,轻轻舔舔他的耳朵低声道:“亲爱的,开门——” 钥匙缓慢□□锁孔,让人想到某些带颜色的暗示,柯涵好听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回放,耳朵被舔()弄的感觉让人战栗,陈梓霖全身都软了,赶紧开了门拉着人进房间,还没开灯就再次被压到墙上。 黑暗中只有窗子那边透进来点点灯光,这让其它感官更加敏锐,两人本就都出了一层薄汗,纠缠着抱在一起时,感觉荷尔蒙浓度在直线飙升。柯涵已经把怀里的人扒了个半光,嘴唇若即若离地贴着陈梓霖的唇,假意征求实则诱惑地问:“要接吻吗?” 陈梓霖被他挑逗得裤子都快顶破了,被问得脑子清醒了一瞬,终于认识到,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他感情里的不确定因素,他们已经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最重要的是,柯涵保证的那句“爱你的时间,可以到生命终结”。 虽然是像哄小孩一样的保证,但他这样说了,他就愿意相信。 脸皮薄的树树想到这句表白,靠在柯涵怀里,从萨摩乖成了小白兔。他抬手圈住柯涵的脖子,抬头寻到他的唇,毫不迟疑地贴上去。 四唇相触时,两人呼吸俱是一滞,随后心有灵犀地同时加深这个吻。陈梓霖一直心心念念着“与子偕老”,现在真的有这么个人为他做了幼稚而真诚的保证;而柯涵两年多的暗恋也终于有了结果。 他们都明白这是某种意义上的第一个亲吻,怀揣着不同的心思,享受此刻同恋人的亲密接触。 柯涵本想把人送到家里,吃口豆腐就走。结果他的树树如此主动,淡定如他也压抑不住狂跳的心,不再控制自己的动作,任由□□焚尽理智。 陈梓霖只感觉一双有魔力的手从赤()裸的上半身向下探去,仔细地一寸一寸地摸过他的臀部,又滑到身前,却不握住关键的地方,只拨弄一下就抚到了大腿根。 他被摸的难受,伸出舌尖跟柯涵相抵,含糊不清地问:“要洗澡吗?” 收到脱衣服暗示的人从善如流,两人一瞬也不舍得分开,亲吻着挤到卫生间去,花洒里的温水浇下来,湿淋淋地唤醒剩余沉睡的欲()望。 衣服已经脱光了,柯涵一手帮恋人打着飞机,另只手伸到陈梓霖的后()穴去,试探着往里戳弄,又想起什么,抬头寻找,末了把沐浴露拿过来看成分。 “还好是温和滋润。”柯涵故作轻松,挤了一把沐浴露在手里,先在陈梓霖菊花周围打转,随后插了一根手指进去。 扩张步骤进行得很快,柯涵□□三根手指时,陈梓霖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穴口,后面滑()腻腻被插满的感觉,让他对待会的“正戏”既期待又抗拒。 柯涵手上顺了沐浴露,把陈梓霖往卧室抱过去。 陈梓霖清晰地感知到抵在腰间的硬物,两人灼热的体温氤氲着情()欲,只是听着恋人压抑的喘息就让他不能自已。 这一刻,柯涵也同样征服了他。 ☆、不能描述的后遗症 不知为何,在这种关键时刻大脑突然就掉线了,柯涵把我抱到床上的时候,我还在思索他去的是哪家健身房。 说实话,老子虽然是个gay,但还是正经八百的处男,最多把撸管交了出去,后面还从没用过,就在我又想着为什么莫名是我在下面时,柯涵已经扶着老二往里顶了,这一下马上就让我回魂了。 不是!一般!的!痛!非一般的!痛! “呃……!”我只感觉后面被一点点撑开,开始还能忍受,但越深入越痛,括约肌像被强行撕开一般。我不想让柯涵不上不下地难受,没再鬼嚎,默默忍着这波痛过去。 还好柯涵从来体贴入微,这时候也不例外,他估计见我表情难受,微微退出去,又抹了一把沐浴露,来回小幅度动着,幅度越来越大,清凉的感觉也去了大半不适。我看他忍得汗都流下来了,心一横,冲柯涵眨眨眼,一勾手指。 我看到他眼里倒映出我全身泛红的样子,眼睛里泛着疼出来的水光,却又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卧槽,我自己看了都硬起来了,柯涵还能忍着不动真乃成大事者。 日后再说吧……反正老子没这么受……我勾住柯涵的肩膀往下拉,轻轻吮了他的喉结一口,再一路吻到耳根旁,低声刺激他:“你现在不喂饱我,以后就真的不知谁操谁了。” 柯涵本来就忍得辛苦,听到我这句话,哑着声音苦笑:“树树,你真是——” “嗯啊!”撞击太过突然,柯涵那活儿整根没入,我被撑得失声叫出来,身上开始发热。耳边回荡着他暗哑的声音,所有感官都冲向身下,太大了,他太大了,加上是我的第一次,总之,撑得我涨涨的。 这么想着我顺口就说了出来,感觉身体里的东西又胀了胀,柯涵小幅度动起来,但力气很重,撞一下是一下,把我本来就不剩多少的语言组织撞了个支离破碎。 撞着撞着,我突然感觉里面某个点被戳了一下,那种又爽又麻的感觉潮水般涌来,我直接颤抖了一下,憋在喉咙的□□也溢了出来。 柯涵又缓慢戳弄了一会,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抬起我一条腿,对着刚才那一点快速顶弄起来。 快感不停息地从身体内部传来,我爽得失去理智,早顾不上压抑,一声比一声叫得狠,自己听了都觉得浪。 柯涵听到我的叫声,报以更加激烈的撞击和摩擦。他拉开床头灯,暖黄的灯光在我大腿根部投出一片阴影,一低头就能看到他性感的腹肌被汗浸得闪闪发光,他那种温柔又隐隐发狠的表情深深刺激到我,本来疼到没力气的小兄弟也彻底抬了头,我甚至开始抬腰迎合柯涵。 再换体位的时候,我挣扎着把灯关掉了。 我数不清这一晚跟柯涵折腾了多少次,适应之后的快感鲜明地烙在身体里,连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清楚。第二天早上我被闹钟吵醒时,才感觉回到了人间。 清醒过来才想起昨夜醉酒般的纵()欲,老子的初夜就这么没了。柯涵的手还搭在我腰上,这货昨晚找到了我里面的敏感点,装了马达一样往那个地方顶,简直要了我的老命,激爽与痛苦齐飞。 想起来明天要去电视塔值班,今天还有一个采访任务,我还是不情不愿地坐起身。 “卧槽!”我惨叫一声,重新倒在床上。我知道屁股会疼,但没想到连着腰也这么疼,柯涵在后面不甚清醒,还是伸手帮我揉腰,被我打掉狼爪子。 “别浪了!今天有采访,赶紧起!” “好累——”柯涵居然妄想撒娇,扣住我的腰不让我起床。 “好啊。”我淡定道:“下次我们内外换换,你躺着享受就好了,累的事我来。” 柯涵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正色道:“快起床吧,今天还有采访。” 王之薇的优点很多,比如除极特殊情况,从不迟到。我一瘸一拐地(其实是菊部疼痛)走到办公室时,她已经半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听见柯涵我俩进来,抬起一边眼皮扫了我们一圈。 “哟,昨晚才一起吃了饭,怎么今天就变小儿麻痹了。” 我被她刷子一样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戳戳她的脑袋:“不这么毒舌我们还能做师徒。我先去楼下借机器,待会等我电话下楼。” 今天采访有车来接,我一开车门就看见后座没放那种凉垫,正好适合我这种屁股还疼的人,先下手为强:“等等等,我要坐后边。” “呵呵,瞅瞅你俩一副狼狈为奸的样子。”王之薇嘴上不留情,还是往副驾驶一坐,把后面挨着的座位让给我俩。 我一时无言以对,把话筒扔到后座,忍着老腰的疼痛默默上了车。这孩子一向聪明,她应该已经看出我跟柯涵的关系。但王之薇不点破的态度,让我猜到她不是很厌恶同性恋,看她鸡贼的小眼神,反而是八卦好奇居多。 左膀右臂在侧,采访通常异常顺利,王之薇头脑灵活,只跟了柯涵我俩不长时间就磨合得非常默契,我对这女孩欣赏居多,心想也该放她出去单独闯荡了,打电话给她叔,让王哥安排两个采访。 我趁采访的空隙去问柯涵,刚刚借机器时发生了什么,他面上竟也有一丝无奈:“那丫头精明得不要不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早上你走路姿势扭曲成那样,一般人会以为你瘸了,但她是谁啊。” 我听得一头黑线,只听柯涵继续说:“还有就是刚刚你给我打电话叫我们下楼,我不确定她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我给你打电话有什么问题吗?”我说着说着,忽然福至心灵,问他:“你不会在通讯录给我存了什么奇葩的备注吧。” 柯涵思考着说:“感觉也不是很奇葩吧?一般人是看不懂的。” “你大爷啊。”我抢过他手机,拿着自己电话拨出去,但半天也没有接通,我有些奇怪地把听筒放在耳边:“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再拿起柯涵手机看时,屏幕刚好亮起,上面的来电显示是“严扬”。 “诶?这谁……”我把手机举到柯涵面前,习惯性问了一句,并没想得到回答。但柯涵看到手机,好像脸色一沉。 他接过手机,低声对我说了句抱歉,转身走开几步去接电话。 我把摄像机关掉,听着柯涵故意压低的声音,心里隐隐有些不爽。我又重新想了想严扬这个名字,脑海里忽然蹦出一张脸来:公文包男。 是不是他? ☆、这个寒到底是不是那个涵? 虽然前一天加班到很晚,好在第二天到电视塔后没什么事情,机器的检修交给专业人员,我们只需要检查档案和有无安全隐患就行了。一天一百块的补贴,这四天的值班真是不错的活计。 晚上在超级迷你的食堂吃了饭,我俩溜达一圈就回了房间,简易宿舍是真简易,机房里搭了两张木板床,两台承载数据的大机器嗡嗡运作着,精神不好的人很容易被吵得一夜不眠。 柯涵也带了个笔电来,称有要事,让我这个“小妖精”老实玩游戏,不要去他那里捣乱。我赏他一个白眼,登上《浮云诀》。 习惯性一翻好友名单,寒初已经上线了,位置在竞技场。给他发个入队申请过去,几乎瞬间就通过了。 [悄悄话]冬沐:“等很久了吗?我算是在外面出差,最近时间表应该有点奇怪。” [悄悄话]寒初:“也刚上。今天新队友来。” [悄悄话]冬沐:“噢!认识人吗?什么职业,我们再有个……”我字还没打完,系统提示就在对话框里刷新了。 “尔为牢笼吾为鹰”加入了队伍。 频道里一个温柔男声道:“啊,来晚了,好热闹。” 我一惊,居然是他!鹰加了我的好友之后虽然每天都在上线,但再也没有找过我说话,聊天记录里也只留下语焉不详的那几句。时隔多日再次听到他的声音,熟悉的感觉已经消散,当时果然是我多心了吗? 寒初:“抱歉这几天出差,不方便讲话。” 鹰在yy频道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呵”。 鹰跟寒初好像颇有渊源的,上次打副本也是,这次参赛也是,明明队伍配置已经不需要多一个九弦,寒初还是固执地把他拉进来了。 如果说上次鹰加到队伍里,是因为我技术和装备不太行,那么这次我已经很难这样想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的八卦之火莫名燃起时,被毛驴特别爷们的声音打断了,“没事,你把计划已经给我看了,初步练习我们自己来。冬冬进竞技场了。” “来了。”我开了麦应一声,旁边床上倚着柯涵,他在噼里啪啦地打字,我则盯着loadg的屏幕思考。从上次“小妖精”的称呼开始,我就隐隐觉得柯涵和寒初有点像,虽然这两个人不太可能有联系,但是巧合实在有点多。我翻过寒初的资料,上面是初始状态,看不出什么东西。 要不要试试他? “柯涵。” “嗯?”他反应的倒是很快。 “你在干嘛。” “给公司写企宣啊,新来的人不行,还不能愉快地当甩手掌柜。” “啧,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本来想跟你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你却在写企宣。” 柯涵闻言放下电脑,颇为意外地扭头看过来,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说出这种话。他趿拉上拖鞋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我床上,从后面环抱住我,一只手把笔电拿下去亲了一下我的耳垂:“还说我,不是你先开电脑打游戏的吗。” 我被他这一调情刺激得全身一软,索性就向后一倚瘫在他怀里,大脑好像被一根奇怪的中枢神经控制了,让我感觉不似真实,让我说出许多意料之外的话。 “游戏赢了有奖金啊,不然谁养我,你来?” 妈的谁要说这么奇怪的话啊!我脸上发烫,往柯涵脖子里一埋,不肯动了。他身上被空调吹得微凉,皮肤又好,还有我特别喜欢的味道,贴上去非常舒服。 “老婆本都在,养你绰绰有余。”柯涵低头蹭我的脸,手伸进t恤里去,在我腰间流连。 我被撩得不知该不该再试探他,只知道这一刻的举动完全出于本能,反正什么都无所谓,现在抱住柯涵,亲他摸他最重要! 然后我就这么做了。稍微一偏头嘴唇就印到他脸颊上, “今天怎么跟只小猫一样。”柯涵的声音因为情()欲变得格外沙哑,纠缠间他已经把我半压倒在床上,手色()情地揉到我□□。 我在玩游戏和操翻柯涵中间抉择,殊不知手已经自动伸进他内裤里握紧那二两肉了,听见他呻()吟声才回过神来,摸都摸了,索性动两下…… “嗯……别动……”柯涵显然也在跟我啪啪啪和回去工作之间艰难抉择,他已经完全硬了,老二顶着我腰侧,在我手里一跳一跳的。 我这边揣着事情,毛驴他们估计还在等我回去练习pk,可是柯涵正轻轻捏我那里的根部,太舒服了,完全不想让他停下来。 正在我俩都陷入纠结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柯涵先听到了,轻推我一下,同时身体撤出去一大半,我立刻坐直身体,重新把笔电拿到腿上,然而没有心思去看游戏,全神贯注想着如何应付外面的人。 此时我们已经坐成一个非常正常的姿势,看上去就像是柯涵到我这边来跟我一起看电脑,马上敲门声就响起来了,是长期单独值班的门卫。 “小陈,怎么样,一切正常吧?” 柯涵走过去开门,他跟门卫不熟,只微微颔首,大半个身体隐藏在门后,我转身应付:“正常正常,我俩商量着下半夜谁去巡逻呢。” “没事就好,那我走了,一般后半夜也没什么事,你们好好睡就行,听说小柯是新人,这是第一夜,我就来提醒一下。” “好好好,谢谢您,这么晚您回去歇着吧。” 送走了门卫,我和柯涵的□□也熄得差不多了,相视苦笑一声,各自坐回床上,老老实实做正事。 我把游戏窗口放回来,看到毛驴在旁边跟鹰打得热火朝天,寒初则漫无目的地倒着转圈。他走走停停,显然是周围不停有人在跟他发切磋邀请,都被拒绝了。 我觉得有必要私戳一下毛驴,问问他刚刚的情况。 [悄悄话]冬沐:“驴,刚才我不在的时候,寒初的角色动了吗?” [悄悄话]骑毛驴的小公举:“刚忙着跟鹰pk,没注意啊,怎么了?” [悄悄话]冬沐:“那清清看到没?”清清是队里的奶妈。 [悄悄话]骑毛驴的小公举:“她有个机械号,说要学打架在围观我俩啊,估计也没注意,到底怎么了?来让我打你一顿!” [悄悄话]冬沐:“好吧,没事了,就你这种技术求吊打。” 刚才跟柯涵亲得浑身发热,我还有些昏头涨脑的。心头的疑云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越聚越重,我时不时往柯涵那边瞟一眼,他也正专心致志地戴着耳机盯着电脑,但完全看不清屏幕上的内容。 我失望地转回头来,看到寒初在当前频道发了一句话:“冬沐。” 我:“?” 寒初:“你再这样不专心,就不要练了。” 虽然隔着一层屏幕和未知距离,我还是被这句话训得面红耳赤,赶紧开麦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不会这样了。” 寒初:“嗯,老婆么么哒ヾ(≧≦)〃~” 我:…… 毛驴:…… 鹰:…… 清清:…… 周围pk群众:…… 我知道寒初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怕我尴尬才以身卖萌。心里不由多一份信任和欣赏,私聊他:“你被夺舍啦?” [悄悄话]冬沐:“继续练。” (╯‵□′)╯︵翻脸怎么这么快! 小队练习得不算太晚,鹰说他要下线了,毛驴有点惊讶,问他为何这么早,只听见鹰在yy意味深长地说:“不比你们朝九晚五,我的事情有点多,要收拾别人任性丢下的摊子。” 他的声音虽然温柔,我还是从“任性”里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大婚之日 我今天状态不太对,一边惦记着柯涵是不是寒初,一边又想练习pk,还有一边总想着往柯涵那边贴——刚在一起的副作用。 这几种情绪混在一起让我有点焦虑,我还是决定不玩了,跟寒初打个招呼,合上电脑长舒一口气,柯涵在电脑上飞速打字,头也不回地问我:“玩完了?” “……” “噢。”他意识到不太对,笑着改口:“练习结束了?效果如何?” “不太好。”我顿了顿,决定说实话:“你在旁边,我有点分心。” “咳——”柯涵指指自己,特别无辜地冲我眨眨眼:“我知道我气场强,坐在这也能干扰你信号?不然我陪你一起玩算了。” “我考虑一下。”我穿了拖鞋往他那边走,他见我起身连忙把电脑拿到一边,这会他电脑的耳机被拉掉了,扬声器里闪过一瞬短暂而悠扬的笛声,与此同时我看到他电脑上的画面一闪而过,像是退了个什么程序,来不及看清就消失了。 “你在干嘛?” 柯涵耸耸肩:“企划片咯,浏览器应该是闪退了,不弄了,反正我也写好了。” 他打开word保存一下,我扫了一眼,全篇都是企业宣传定位的大致思路,看不懂,最后保存时间在三分钟前。这是否说明柯涵刚刚真的在写企宣?他不是寒初? 但是太巧了,柯涵说过他也玩过《浮云诀》;我上线的时间寒初都在,同时这恰好是柯涵下班的时间;寒初也是做电视行业的;还有我受伤那几天,柯涵在陪床时一直在玩游戏,而那正是我跟寒初一起玩的时间;这几天柯涵跟我来电视塔值班,寒初就恰恰有特殊情况不能讲话…… 我承认,虽然这件事还存疑,但亲眼看到柯涵确实没在玩游戏时,那种无法抑制的失望感简直喷涌而出。我承认我想得太简单了,有这些巧合就总想着他们是一个人,而现在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我是不是该跟寒初说,我现实已经有另一半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再等等吧,等我再确定一下,柯涵不是寒初。 大概是我表情太过凝重,柯涵意料外地没有动手动脚,他关掉电脑往墙边一撤,腾出一人的地方来,拍拍床让我上去。 “算了,我可不想半夜被人发现跟你睡在一张床上,门卫是在这长期值班的,寂寞得很,就缺八卦呢。” 柯涵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又拍拍他的床:“他刚还来怂恿我们不要夜巡呢,哪会自己半夜跑出来听墙根。再说,真被发现睡一张床,就说这大夏天的,我们两个人睡觉太冷。” “……你不能这么欺负看门大爷啊。这边还有机器,两个男人一起睡你说冷——”我条件反射地反驳他,突然发现柯涵纯粹是在打嘴炮逗我。 他见我懂了,笑眯眯继续勾引:“来嘛,太冷了,要树树抱抱才能睡着~”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捂胸做喷出一口老血状,快手快脚钻进他被窝里。 已经快到三伏天了,说是被窝,其实只是随便搭的一条薄被,空调稍微调高点,室内的温度还是很怡人的。 柯涵搂着我挤在床上,空间有点捉急,不过他好像也被门卫吓怕了,我俩这肉贴肉的,居然没起一点火星,只是单纯地躺着。 他不说话,我趴在他怀里呆得舒服,都快睡着了,忽然听见他叫“树树”。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降服一只精分大神 作者:月于星海 第6节 我哼了一声,表示还在线,但懒得说话。他笑了一下,顿了顿开口道:“我——我有点事瞒你。” 我听着他胸腔的震动,突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猛然清醒了,甚至以为他要说游戏的事情,心剧烈地跳起来,还怕他听出我的紧张,把身体往外挪了挪。 柯涵以为我生气了,把我搂回来解释:“既然和你在一起,该说的还是要说。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现在先坦白一半,这件事跟公司那边的人有关系。” 原来不是游戏,我又瘫到他身上:“故意吊人胃口,只要不是原则问题,随你吧。” 其实后来想起这一刻,完全可以用同床异梦来形容,只是我没感觉到柯涵看我的目光,更不知道他的难言之隐,他只是沉默着,用手顺我的后背,我一放松更困了,被他顺着顺着,不知何时睡着了。 两个男人挤在一张床上的结果就是谁也睡不好,我本来就还有点“初夜后遗症”,这下腰疼算是好不了了。早上起来两人都有自然生理反应,我跟柯涵愉快地打了飞机,起床洗漱,开始难得清闲的值班生活。 稍微打扫了消防通道后,我俩回到机房坐在那里闲聊,我突然想起来电显示的事情:“手机拿来。” “干嘛?”柯涵一脸茫然,还是把手机递过来。 我找出他电话拨过去,不多时屏幕就亮了,我看了之后差点笑岔气,柯涵给我存的备注是两棵树的图案加老师二字,怪不得他说王之薇那天看到他来电显示,表情怪怪的。 “笑什么,这种暗号一般人看不懂,王之薇太聪明了。” “她又不是智障,大哥,这是什么?”我指着树的图案给他看:“树!两个一样的图案是什么?来,跟我一起念,树树——” 柯涵撑着下巴看我,一脸甜蜜蜜的微笑:“你叫自己的小名好可爱啊。” “……”就知道你没有正经事! 白天的小插曲过去,照样是无聊的夜晚,我庆幸自己带了电脑,不然这荒山野岭的,电视还是只有8个台的那种,晚上机器嗡嗡的吵,没个消遣的电子设备真是不能活。 好在这里什么都匮乏,就是电力充足。我今天问了问王之薇在单位的情况,她那边好像有点麻烦,但没有明说。我想她一时间应该能应付,告诉她如果处理不了就等我回去。 王之薇没再回我,昨晚寒初说今天不用训练的,思来想去还是手痒,我就上了游戏。 但是今天的游戏好像不太对啊……我刚结束了loadg的画面,上线就是劈头盖脸的信鸽和铺天盖地的悄悄话。 领地战专业记者:“现场小记者快报,临近关键时间,白光一闪,主角终于上线了!” 并不想太过高调:“吃瓜群众表示红包能包大点咩~” 重心不稳:“楼上道出了我们的心声!” [悄悄话]骑毛驴的小公举:“还以为你要在大婚之日放寒初的鸽子了。” “卧槽!”我低呼一声。鸾凤和鸣玉佩,约法三章,七日后礼成于月老庙……我特么给忘了,今天就是第七天! ☆、板上钉钉 这周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跟柯涵在一起后我就没再考虑过别人。加上前几天做花海精灵的任务,得到一个“精灵杀手”的限时称号,限时称号会自动把当前称号给顶下去,“精灵杀手”到现在还没过期,也让我把寒初求情缘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也是服了自己,每天跟他一起玩,还能忘记这件事。 “寒初正在用藕断丝连召唤你,坐标,月老庙(1314,52,0),是否接受?” 坦白地讲,我并没有注意他人在哪,只是被这个奇异的坐标吸引了,等反应过来时,手已经不听吩咐地按了接受。 月老庙前面的广场上,红色绸缎和流苏已经掩盖了素净的白色柱子,长长的地毯从广场入口一直铺到月老庙门口。 冬沐:“!” 领地战专业记者:“新娘被如此大手笔shock到了,开场就是一句惊叹!” 我职业病又犯了:“乱搞,现场是这样出的吗,是不是想找打!” 我得赶紧找到寒初,原本想要晚几天再跟他说的事情,现在不得不提前了。 应付了世界上的信鸽和在月老庙外围观的一大坨吃瓜群众,得知寒初已经在里面了,我二话没说就走了进去。以前没结过婚,月老庙其它的设定我并不清楚,基本只知道这里相当于一个迷你副本,里面只有一间屋子,只有用玉佩的两位新人才能进去。 只见熟悉的羽神在里面静静站着,他今天没穿白色羽毛软甲,而是身着红色长袍,样式简单,配着那张捏得不错的脸,风流倜傥。 寒初:“来了。” 冬沐:“对不起,这礼估计成不了了。” 冬沐:“另外我想跟你谈谈,关于约法三章的事。” 寒初:“这么快就有另一半,难不成是故意找来应付我的?” 前一句神准!我再次为寒初可怕的直觉叹服,敲字回他:“猜得很准,我有男朋友了,但不是为了应付。想要拒绝你,直接不上线就可以了,反正二次元,你能奈我何?” 寒初:“这么快就找到真爱,时间好像有点……” 冬沐:“总之,这件事情我跟你说了,是不是就不要成亲了。” 寒初:“你进来了,玉佩已经用掉,礼成之前不能出去。” 冬沐:“……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寒初不屑于辩解,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转身往出口走去,一个对话框弹出来:您使用的[鸾凤和鸣玉佩]还未礼成,不能走出月老庙。 冬沐:“你又诓我!” 旁边的柯涵突然笑出声来,在键盘上打着字。我在自己床上,依旧看不到他用电脑在做什么,好奇道:“笑得真猥琐,在干嘛?” 柯涵摘下耳机:“追番,有个可爱又无理取闹的人。” 我转回头来看屏幕,寒初在游戏里淡定地反问我:“诓你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今天要说这件事,我没说你这么快找到男朋友是在诓我就不错了。” 我一想确实无从怪起,一咬牙一切齿,再想想平时寒初的诸多照顾,成亲就成亲!不过成亲之前必须把话说清楚。 冬沐:“那约法三章怎么办,都不算数了吗。” 寒初:“修改一下就好了。第一条依然算数,我们的关系私下里只是朋友,对外保持游戏恋人关系。第二条么,现在必须要成亲,那么‘玉碎’的条件就需要改一下了。” 冬沐:“你说。” 寒初:“我们原定是你现实中有另一半之后,就玉碎。但现在成亲了,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可以告诉你现实里的那位,问他介不介意,如果介意,那我马上玉碎。” 我知道,如果礼成之后要玉碎的话,是有游戏币惩罚的,也同样知道寒初不在乎那些钱,他说得如此坦然,我不由得感觉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却又抓不住。周围的喜庆红色和随处可见的喜字实在让人眼花缭乱,我表示逻辑上好像有点懵逼。 问问柯涵吗?我瞥了他一眼,同他相处,我从来是被包容的一方,如果我向前走一步,那么他就会毫无原则地退一大步,还真不太清楚他能霸道到什么程度。 不过问一下也好,这件事总归要让他知道,开始我是没把寒初放在心上的,后来事情有变化,如果不是存在“柯涵≈寒初”这个怀疑,我根本就不会向柯涵隐瞒这件事。 冬沐:“好吧,虽然还是觉得对你不太公平,但就先这样吧。” 寒初:“宽心,对我生效的约法三章,当然是我来定。” 约法三章这样敲定,就要办正事了。 寒初:“好了,开始吧,今晚还什么都没做。另外你的衣服……” 我条件反射地低头看自己的t恤,随即反应过来,看着自己一身素淡的琴师,眼角抽了抽,从背包里拖出一件大红的长裙换上。 这是我过年时买的时装,其实穿上有种霸气的美,但被毛驴批判“一个爷们居然穿一身红袍弹琴,太骚”,从此压了箱底。 寒初:“嗯,美。” 冬沐:“我们还是办正事吧……” 我们双双走到月老面前,同时点开了对话框。这时候我还是比较忐忑的,手心都有些出汗了,做贼似的看了一眼柯涵,他正盯着电脑,十分严肃认真。 成亲很简单,夫妻二人同时跟月老对话,然后按下休闲动作里的“鞠躬”动作,站到指定位置:一拜浮云天地,二拜各自师门,夫妻对拜,然后礼成。 我面对寒初闭着眼按下第三拜时,听到游戏“叮”一声提示我:您已同玩家“寒初”结为夫妻,可以使用夫妻技能了!然后是g无法忽视的世界公告: 祝贺玩家寒初、冬沐于良辰吉时在月老庙结为夫妻!从此志同情长,携手游遍浮云。 又走出月老庙时,宛如重见天日。世界上的信鸽已经疯狂地飞了满天,广场上一大片心碎的少女和店铺,店名基本是“前排兜售瓜子饮料”“西瓜6毛一斤”…… 寒初:“对了,这个给你,之前的直接卖掉还是什么随你便吧。”随即交易给我三个[之音耳环],都是极品属性,看得我目瞪口呆,赶紧小窗私聊他。 冬沐:“我去,这仨耳环要命啊,已经不用洗了,直接戴上就好,多少钱,还请土豪在利息上高抬贵手。” 寒初:“没花钱。” 冬沐:“你不能欺负我读书少,这种极品属性,怎么着也得800万一个。” 寒初:“真的。不说了,走吧。” 是我又想多了吗,今天寒初依旧寡言少语,但怎么感觉他说耳环没花钱的时候,没有一点白嫖的喜悦? 冬沐:“等会!不是说今天不训练吗!” 寒初:“谁说要训练了。”他停了一会,又发出一条:“现在可是蜜月时间啊,娘子。” 还好月老庙前的广场也是安全区域,禁止玩家pk,不然我估计自己一出来,就要被寒初潮水般的后宫乱棍打死了。 寒初正在邀请您共骑,是否接受? 成亲之后连共骑姿势都变了,我看到自己美美的琴师依偎在红色长袍的羽神怀里,捂住脸倒在床上,长叹一声。 柯涵:“怎么了?” 我又不能直说自己在游戏里结了个乌龙的婚,想了半天也只能沮丧道:“不想玩了。” 唉,人生为何如此艰难。 ☆、成绩出来了 剩下两天值班不咸不淡地过去了,回单位上班后,我突然想起王之薇好像有事情还没跟我说,见到她时问起来,她的脸黑得像女包公。 “算了,我不想跟智障再打交道,以后有治安的宣传采访请不要叫上我。” 我一见她这样感觉事情不妙,认真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半天连哄带骗,我才搞明白来龙去脉。我们去电视塔值班的第一天,王之薇去采访喻孟区的治安大队,他们整顿了辖区内的一些不法分子。 而他们的大队长简直是“人不行还非要逞强的代表”,这是王之薇的原话。她在采同期声时,那位据说自己平日“滔滔不绝”的大队长,一句话一个磕巴,好不容易说完第一句,下一句又不知道接什么了。 当时没有其他领导在场了,王之薇没办法,提供了很多方案,比如打印出来举起来照着念,比如读一遍在会议上的演讲稿,比如问一句答一句…… “滔滔不绝”大队长纷纷一口否决,然后继续他一句话ng十遍的同期声。王之薇举话筒举到手臂直发抖,跟着她的摄像小哥都不耐烦了,只在开始的时候按一下机器,虽然他知道这次又是白用功。 同期声采了整整一个小时,回到台里后王之薇一剪,发现能用的只有那么勉强几分钟。就那么几分钟,还是她听了一个小时,把无数次ng剪掉东拼西凑而成的。 如果只是这些就算了,更没脸的事情还在后面。当时天气不好,刮风又下雨,很多要到室外拍的画面都搁置了,王之薇跟“滔滔不绝”大队长一商量,得到对方“我们帮你拍,拍好传到你们公共邮箱去”的保证。 王之薇回了台里,素材收集齐全开始写稿。不巧的是台里节目充足,这个节目最早播出也要排到半个月后了,第二天那位领导就打电话给王之薇,用大爷般的口气问节目怎么没播出,王之薇被这种无知惊呆了,解释说制作节目需要时间,何况最后的素材下午才传到。 那边的领导用更加吊炸天的语气指挥道:“那你倒是先让xxxx给我们上了啊!”xxxx是另个频道的节目,孙主任都管不到,更别说王之薇个小实习生了。当然了,她当时也如果能决定哪个频道上什么节目,她就当上台长了。 而作为一位家境良好品学兼优,外加平时就很横的小姑娘,王之薇最讨厌这种下巴比她抬得还高的人,但毕竟还是年轻气盛,当时语气就不怎么好了,直接说“这事我做不了主”。 那边的通讯员非常懂得“顺着台阶下”,问了一句:“那我给你们总监打电话吧?” 这句话是无论如何也挑不出毛病的,王之薇没多想就应了一声。结果那位领导转头给孙主任打电话,不知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使得孙主任回头就打电话给王哥,劈头盖脸训了他一顿,然后把王之薇叫到办公室,告诉她:她是去当记者的,将来有更多想不到的苦要吃,如果连这点脾气都受不了,那不如回家享福去了。 孙主任平日从不训实习生,但因为采访对象身份特殊,不得不提点一句。但这句话戳到王之薇的逆鳞,她当时就怒气值ax了,把刚写好的新闻稿摔在孙主任桌子上扬长而去。 办公室通常是风言风语传得最快的地方,王之薇虽然表示不屑跟那些家庭妇女们争辩,但我多少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委屈。 这事很好办,因为是那边要我们来宣传的,有求于人还如此大爷,估计领导心里也很不耐烦。我到宋姐办公室喝了杯茶,谈了谈人生就出来了。 果然,上午我刚去找过制片诉苦,下午消息就传出来了:《看新闻知天下》节目,关于治安大队的消息,一律延后一周上。 我们仨人正在外面采访,同时接到信息后,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下,我和王之薇脸上泛起“你懂的”笑容。 有了这个消息这小丫头好像干劲十足,我旁敲侧击让她收敛一下锋芒,毕竟台聘成绩出来后,她很快就不归我管了。想到这,柯涵好像也要离我而去…… 我往摄像机的方向看了一眼,柯涵接收到目光愣了一愣,冲我点点头:“就这个位置,面向也不要再动了,可以开始了。”说完又缩回摄像机背后。 这家伙真是……我苦笑一下,王之薇在旁边拿着块简易反光板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显然是比柯涵接收到了更多不正常的信号。 我做记者已经两年有余,台里每年都要或多或少地在体制或节目形式上改革,而改革就意味着要强行拆散磨合好的同事,为此很多人表示过不满,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这人向来对谁都淡淡的,这是我工作以来自动点出的一项技能,跟谁都保持着距离,除了加班必要之外,我从不在业余时间跟同事一起吃饭。不过现在来看,这两个人应该是打破了我那层无形的界限。 柯涵不必说,王之薇这种奇特的性格很能俘获他人好感,我也早已拿她当朋友了。正这样想着,手机又震了两下,是单位的群聊,主任发了一张照片。 台聘成绩出来了! 我点开大图时心里一跳,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到榜上综合成绩第二跟第四的柯老板和王小姐后,还是悲喜交加了一阵。 喜的是他们成绩太好了,我真的非常骄傲。悲的事情,宋姐马上就发来先行消息了:“小陈,柯涵和王之薇都分走了,柯涵去美食和超市活动那边做摄像,之薇文稿写得好,去农业专题了。” 这两个地方,还真不是那么好干的。农业节目的专题稿,按节目时间来算,少说也得三千字起,还要经常到农村去,风吹日晒,真够锻炼大小姐的;而美食节目和超市团购活动的摄像,倒是不经常下乡,只是要扛着台里最重的摄像机,跑遍全市大大小小超市和餐馆,偶尔还要兼职制作,虽然工资高,但几乎是要整周加班的…… 我扶额。 “怎么了,这种惨不忍睹的表情。”柯涵凑过来看我的手机,看到上面人员调配内容,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坐上车后我仍想仔细看一下宋姐的信息,点开后才发现刚刚看的不是全文,后面还有一小段:“去年收视不好,省里给今年任务下了死命令,台里要体制和节目形式双改革,我快要借调了,所以你准备一下竞选大制片,” 大制片是我们对“频道内最大节目制片人”的内部简称,也就是我们《看新闻知天下》的制片人,手下掌管百十来号记者,各路企事业单位领导都要礼让三分。 “有这个能力就别偷懒,好好干,副台说如果你想……”看到这,我的心情已经低沉下去,再向上一拨,最后一行字也跳了出来: “总监的位置就给你留着。” ☆、再见公文包男 学习的地点在另一个市的培训基地,从家里坐动车,两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吃住单位公款报销。台里同来学习的人有十个,老记者只有我、柳月和另一个频道的一个记者,剩下都是刚通过台聘考试进来的新人。 住处就在培训基地内部的宾馆里,环境还可以接受。 为掩人耳目,我和柯涵开了标间,王之薇直接自费要了个大床房。我们拿了各自的入场券,回房间修整,准备第二天的学习。 晚上台里的同事aa制聚餐,回房间时才看到,这次学习是针对传媒公司、电视台以及大学教师开设的课程,培训共5门课程,90人分成三个班级分别错开上课,培训为期一周,期间休息一天。 时间不是很紧,还可以接受,只是等到第二天到教室我才发现不是那么简单。 培训基地的教室很像大学的公共课教室,只不过设备和环境都要更高一个水平,我看着这能容纳一百多人的大教室,再想想只有30人在里面上课,真是浪费浪费。 更要命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王之薇拉着我和柯涵在第二排中间就坐时,一位摇曳的职业装女性进来了,有点印象,据说是班主任。 班主任声音轻轻柔柔的:“请大家按入场券上的号码找到自己座位,我们的老师马上就要到了。” what!还要对号入座?!你怎么不选班长呢?! 班主任继续温柔道:“待会我们先简单自我介绍一下,然后选出一个人来做班长,接下来的实践课程,班长负责统计机器道具的借出和归还数量……” 我:“……” 日了吉娃娃了,选班长就选班长。这座位怎么如此随机,一个单位的居然不能坐在一起吗?旁边没有熟人的感觉真是凄凉,开小差说悄悄话都不行。 柯涵和王之薇迅速接受这个事实,耸耸肩拿着入场券找座位去了,只剩我一个人。我找到座位后静了一静,觉得我们仨没分到三个班级去,是不是该感谢班主任…… 这时我旁边坐了一个瘦高的年轻人,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不比柯涵是第一眼帅哥,但五官端正,让人看了很有好感。我随便扫了一眼,正跟他的目光对上,便冲他公式化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他露出一个微笑,冲我伸出手来:“你好,我是边翔。” “啊,你好。”熟人不在旁边,我逗比的属性基本不会被激发出来,依旧客套着跟他握了握手,心里猜想这人一定是传媒公司的,一脸卖保险的微笑。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结果边翔松了手,继续微笑着问我:“你叫什么?不介意告诉我吧?” 完全彬彬有礼的笑容,让人厌恶不起来,我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和不耐烦,还是告诉他自己的名字:“陈梓霖。”说完怕他再问,详细地解释一句:“木辛梓,甘霖的霖。” 他听得很认真,点点头:“好听。” 我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随即马上否定:这人只是表达一下同桌的善意,社会里的gay还没有那么多。 还好边翔没有再说什么,我巴不得他少聊几句,转移目光去扫视别的地方,看到王之薇用她招牌姿势坐在自己座位上,虽然长得美,但周围人迫于她的气场,居然没有去搭讪的。 我有心找人,再一转头,就找到了柯涵,他正偏着头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从这边看不清正脸,只看到是个驾着眼镜的男人,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 柯涵没道理在我眼皮底下跟个陌生人聊得热火朝天,一种奇怪的焦灼感,迫使我想打破他们的交流。我四下一看,真没什么能当做借口的物件,就捏着房卡去找柯涵。 我装作不经意走到他桌前,拍拍他肩膀道:“待会中午下课我跟同桌一起吃饭,不用等我,房卡给你。” 说话间我已经把他身边的人打量了一番——其实不用打量,走近后我已经一眼看出,这就是那天去找柯涵的公文包男。这事实在太巧了,让我隐隐感觉没那么简单。 柯涵没料到我这样说,往后面看了一眼,似乎是想找我口中的同桌,难掩失落地问:“这么快就跟新同桌约饭了,不会是抛弃我俩了吧?” 我继续问:“这位好像见过……是?” 柯涵头一点,完全不见以往见陌生人的谨慎,特别随意地介绍:“我大学同学……” “严扬。”公文包男终于转过脸来,吐出简单冷漠的两个字。随之而来的是带着凉意的压迫感,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而这一眼饱含敌意。 如同一次交锋。 直到这时,我这才正经八百地仔细看到严扬的脸,不得不承认他身材很好,即使现在是夏天也身着整洁的短袖衬衫,散发着清爽严谨的魅力。他身体微微靠在椅背上,没有戴手表,很放松。 我笑笑,不以为意地侧一下头,表面上勉强分给他一些注意力,也以简单的自我介绍回敬:“陈梓霖。” 放完气场我才反应过来,严扬……严扬?哦,那天给柯涵打电话的那个。我想起来了,柯涵之前两次跟这个人交流,似乎都不太愉快,今天好像才恢复了正常。 我冲柯涵点一下头,回了座位,边翔笑眯眯地看我一眼:“待会共进午餐?” 卧槽,刚才随便一说,难不成被他听见了?我尽量维持面部表情,模棱两可地回问他:“嗯?今天晚上?” “对呀。”边翔自然道:“我刚才听见你说,下课后跟新同桌一起吃饭啊。”他指指自己桌子,又指指我的桌子,一脸无辜。 “噢,好啊,那待会看看周围有什么好吃的。”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我要多注意,还真被他听见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不过能叫上王之薇,还能圆一下尴尬的场面。 培训基地周围倒是有不少小餐厅,各式各样的饭都有。我拿着自己的小票回桌上坐下的时候,看见柯涵跟严扬也进了这家餐厅。 柯涵回头跟严扬说了句什么,后者没接,两个人沉默地找了张桌子坐下了。他俩一定是各怀心事,因为两人在桌子旁坐了有5分钟,才发现这里点餐是要自己去柜台前的,才同时站起来走向柜台。 尽管对严扬印象不好,我还是笑脱线了。 这时边翔端着炒面回来了,“我的好了,马上到你了,笑得这么二……”他往后瞟了一眼:“难道是在看他俩?”他指的正是柯涵他们。 我语塞,并不想接话。看到王之薇端着饭走过来,恰好听见边翔这一句,这小姑奶奶的毒舌顺便就溜了一句:“怎么管人家那么多的。” 边翔态度一直很好,让人对他发不起火来,也就王之薇这样谁也不惯着的,才能挑不出骨头也损他两句,我不由得头痛起来。 好像自找了个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好像进入了单机模式 根本木人看了 ☆、好像是情敌? 大楼一层的商厅几乎都关门了,花坛中的绿植把道路隔为两届。柯涵站在一溜烧烤摊子的尽头,看着凉棚上摇摇晃晃的吊灯,听着喧闹的人声,似乎又回到几年前的那个夏天。 同为电视媒体行业,他早该想到严扬也来培训了,而这一天下来让他的情绪有些失控。柯涵既怀念大学跟严扬一起奋斗的时光,又不想跟他距离太过接近,让自己的树树不高兴。 两人见面时的针尖麦芒,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陈梓霖那么聪明,不可能就看着严扬在他身边而无动于衷。 “好像从出事那年起,你就对这个位置情有独钟。”一个人不知何时站到他身旁。 柯涵只是失神地盯着一盏盏白炽灯看,没有回答严扬这句话。 “谈谈吗?”严扬不气不恼,依旧保持着白天的优雅风度,比起跟陈梓霖对视时,如同换了一个人。 柯涵终究对多年老友狠不下心,塌下肩膀,把头往偏僻处一扬。 我天,连澡都冲完了,时间居然还这么早。没办法,我只好顶着20度的空调哆哆嗦嗦打开电脑。出来学习这一周,拿笔电本来是要用软件做作业用的,结果今天好像没有作业,我们又不好当着单位同仁的面出去嗨,只能暗搓搓憋在房间里。 柯涵不知道去哪,吃过晚饭就不见了,王之薇表示她家里有点事情,要远程处理一下,我俩就一起回了住处。 再次登上游戏时,我发现签到已经有一整个月的全勤奖了,表示自己最近好像变成了网瘾少年。尽管跟寒初成亲后,社交界面会单独出现配偶界面,我还是习惯按一下社交键,看看寒初在不在。 不在。 我们说好,如果大家今天9点都在,就开始练习,现在已经8:50了,估计寒初是不会上了,我做了做门派的周常任务,骑着自己的仙鹤转了一圈,想做一下亲密度人物,寒初不在线,想去龙渊转一圈,又想到队伍人不齐也没有指挥。 最后还是心烦意乱地下线了,我在房间看了会电视,快10点的时候还睡不着,索性出房间去溜达一圈,我叫上王之薇,俩人撸个串也好。 王之薇换了一套看起来像日常装的睡裙,看样子已经洗完澡了,听说又要出去吃东西,尽管嘴上说着化妆太麻烦,还是进去快速收拾一下跟我出来了。 我边走边感叹,这周的生活像大学时代一样,白天上完课,晚上打游戏,或者是出来吃个宵夜,无忧无虑。不过说起夏天出来撸串,我就又想到几年前的那个人。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这么久了,应该已经渡过难关了吧。 这会还早,饭店纷纷在外面架起了露天凉棚,还有培训其它类型课程的人也都在外面,吃东西的人不在少数。我跟王之薇找了一家人多些的坐下,随便点了几个串,抬眼一看,边翔坐在跟我们隔一个桌的位置上,他看着我跟服务员说了些什么,然后歪头冲我一笑。 王之薇正在喝酒,也看到了,直接呛了一口酒,惊道:“他想泡你?” 我白她一眼:“老子又不是方便面!” 上午的直觉已经告诉我这个边翔不简单,我以为他要搞“包了我们这桌啤酒”的地痞流氓做派,可服务生只是来上串的,边翔也只是举着扎啤冲我遥遥一举杯,就别过头去了。 还好还好,我松了一口气。 我有意无意把烧烤摊子看了一圈,没看到柯涵。跟王之薇边聊天边吃完了串,溜达回房间的路上,看到一个楼梯出口处的后门开着,两个人正边抽烟边蹲在夜色里聊天,再仔细一认,柯涵和严扬。 我心一沉,不由自主慢了下来,不知为何,我看这俩人在一起时,总有一种干柴烈火旧情复燃的错觉,加上台里把柯涵和王之薇调走的事情一直压在心上,让我脸色更加难看。 王之薇问我要不要听墙角,被拒绝后嘀咕道:“不坦诚!” 这本来是吐槽的简单三个字,却让我脚步一顿。是啊,我俩好像真的……不坦诚。 柯涵明言过对我的不坦诚,是那件跟他公司里的人有关,瞒着我的事情。而我的不坦诚,则是在游戏里跟寒初成亲,并怀疑他身份的事情。 我心烦意乱地听着他们在那边聊天,实话说,严扬如果在gay圈混的话,肯定也有一大把人哭着喊着送上床去,成功人士,年轻有为,优雅低调,这些赞美之词安在他身上统统不为过。 就算是这会,王之薇都小声表示严扬说话很好听。 “你可以跟我并肩前行,路上还有很多好风景,而跟他。”严扬顿了顿,“你那颗渴望被人瞩目的心,注定要向尘埃低头,注定要……” “你错了。”我这里只能看到柯涵微微往严扬那边一侧身,认认真真说了句什么,听不清,只能望见严扬的表情更加难看了,不作声。 我心情忽然很糟,刚才感叹的“无忧无虑”全没了,只剩下莫名的愤怒和突然的不耐。我也不听了,一转身往电梯走,王之薇被我带了一下,差点摔倒,失声叫了出来。 得,听墙角就算了,还被人抓到了。我扶王之薇一把,一脸生无可恋地往那边看,果然,他俩已经注意到我们了,严扬蹲在原地不动,柯涵则直接站起来冲我们走过来。 他好像有点慌,问我:“怎么在这?” 我憋着的无名火一下就着了,甩开他:“这不是废话吗,路过。”说完就往电梯走,他赶紧跟上我。 一路无话,直到回了房间,柯涵进了房间就把我压在门上,焦虑地问我:“树树,你是不是不高兴我跟他坐一起?” 虽然听起来有点像高中生闹别扭,我还是好受多了。就在我心里默默决定翻过这页时,柯涵又问了一句:“你刚才听到多少?” 这声亲昵的称谓,还有这句欲盖弥彰的话,再次点燃了我的怒火。男人在气头上的力道是非常恐怖的,我狠狠一推柯涵胸口,反把他压在门上,瞪着他,用最后一点理智问:“他能和你并肩前行,谁需要你低到尘埃?” ☆、捣鬼的pvp 那天晚上我们终究没谈出个所以然来,柯涵只说严扬是原来同事,总想叫他回去。严扬是他同事这点信息量,我早已猜出来了,其它的柯涵又不肯说。 我有些失望,知道如果柯涵不想说,强迫他也没什么意思。我更不可能像个不成熟的人一样,为了几句无谓的话跟他无休止地吵架。 反正说来说去,还是跟柯涵纠缠到床上去了…… 明天是休息日,班主任说帮大家定了电影展览的参观票,不去的现在就说,可以退掉。我还在去和不去中间徘徊时,王之薇已经干脆地找班主任去了。 柯涵微信问我:“去不去。” 我:“还在想。” 柯涵:“别去了。” 我:“呆寝室又没意思。” 柯涵:“我想陪你玩游戏,你带我吧,都下好了。” 我:“……” 我的内心是崩溃的,万一柯涵不是寒初,那么两个人碰上时,我要怎么解释……? 柯涵:“不想带我?” 这时候如果拒绝,肯定是心里有鬼,我正发愁怎么回他,他微信又过来了:“升级是挺没意思的,我先找代练好了。” 我:“带带带,晚上就带你。” 柯涵:“今晚不玩,要看更新了。” 我:“……看看看!怎么着都是你!” 课程过了一半,因为第二天休息,下午的课程大家都上得松松垮垮,只有王之薇身体坐得笔直,记笔记到最后一刻,看她这个样子,不难明白她为什么那么优秀。 有个小插曲是边翔约我明天去吃个饭,我想了想,反正无伤大雅,况且如果拒绝,好像我这个人很别扭一样,就答应了。 至于严扬,看上去还是那么高冷又讨厌。 晚上小队训练照常,我对鹰进队的原因非常好奇,因为就算是再强力的队伍,辅助职业重复也是较弱的一方。 寒初:“两位琴师,切磋一下,我要根据pvp水平决定你们最终对抗赛的分工。” 鹰在yy笑了一声:“还装得挺像那么回事。” 他说完这句话就出手了,我一直在防备状态,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我俩边打边位移,移到某个地方时,鹰突然用了个“弦上云霄”,这是九弦的拉仇恨技能,效果不及正经t,在这样1v1的pk中更没什么效果。 结果这一下落空了,我正莫名其妙时,发现自己身上冒起了绿烟,技能不能用,动也动不了。紧接着,鹰向我丢了两个加伤减防的技能,然后趁着剩下的15秒开始吟唱。 尼玛,那是九弦的大招:高山流水有时尽。吟唱过程中受到伤害翻倍,但只要吟唱完毕…… 我死了。 但那绿色的烟看着好眼熟,像羽神的技能。我又翻了翻战斗记录:玩家寒初对你使用了“绿林陷阱·毒”,进入三秒麻痹状态,每秒掉血855,持续7秒。寒初真的出手了?莫名其妙。 鹰的轻笑声从耳麦里传来:“不好意思队长,失手打到你。” 寒初:“就这样吧。” [悄悄话]寒初:“他误打到我了,羽神的被动技能。”说罢给我截图过来:绿林陷阱·毒,当有人攻击己身时,有10概率触发此技能,3秒内无敌。 我不太清楚羽神的技能,看了才知道,刚才切磋不知不觉打到寒初身边去了,他被鹰误拉了仇恨,很巧就触发了陷阱。 [悄悄话]冬沐:“噢,没关系啊,那我们再来一次就好了。” [悄悄话]寒初:“不用了。” [悄悄话]冬沐:“?” [悄悄话]寒初:“我差不多了解了,鹰跟我一组,你去辅助毛驴那边。” what?难道不应该是我跟他一组吗? 寒初:“我们小队职业分布不全,待会我叫个t和天使过来,你们轮流对打,练一练。” 他发完这句话就不动了,我想问他为什么不跟我一组,又觉得没什么好抱怨的,似乎依赖寒初成了习惯,我又太想当然了,我也不是他正房,干嘛事事都跟他绑在一起。 练就练,我忽视心里的不爽,找了个人开始切磋。大概是杀气太重,一个纯输出的自然天使居然打不过我,再转一圈,竞技场里居然没什么人了,心塞。 如果这时把视线从陈梓霖的电脑上平移过去,就会看到柯涵的电脑上正同时开着两个对话框。 [悄悄话]寒初:“毛驴。” [悄悄话]骑毛驴的小公举:“( ⊙ o ⊙ )怎么了。” [悄悄话]寒初:“树树操作比鹰好一点,可以完美兼顾你跟清清,我让他去你们那边。” [悄悄话]骑毛驴的小公举:“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树树是谁……?” [悄悄话]寒初:“……” [悄悄话]寒初:“是冬冬,ss和dd是挨着的,打错了。” [悄悄话]骑毛驴的小公举:“哦哈哈哈哈哈,虽然不想说但你为什么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解释啊,又不是什么大事哈哈哈哈……” [悄悄话]寒初:“我把冬冬分给你们,但是本来就多一个九弦,我怕他会多想,你没事时候帮我注意一下,好吗。” [悄悄话]骑毛驴的小公举:“你这是硬给我塞了一把狗粮啊……” [悄悄话]寒初:“多谢。” [悄悄话]骑毛驴的小公举:“有魄力!我答应了!哦,还有个问题……刚刚鹰误伤到你时,你被动技能触发了对吧。” [悄悄话]寒初:“怎么?” [悄悄话]骑毛驴的小公举:“我记得羽神的这个被动技能触发,是要设置选项的啊,他打到你,如果你设的是另外的陷阱,冬冬就不会死,我记得另两个陷阱是无伤的。这样看来,怎么鹰好像知道你的快捷键一样。” [悄悄话]寒初:“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快捷键设哪个技能……你知道我pvp成绩的吧。” [悄悄话]骑毛驴的小公举:“卧槽,当然知道,榜上积分第一嘛,你打了多少,有八千场吧?” [悄悄话]寒初:“被动触发有三个,冰冻毒气和置换。你如果玩羽神,可以试一下放其它的,但是感觉没有毒气强力,能麻痹对方还掉血。” [悄悄话]骑毛驴的小公举:“哦……这样……受教了。”但总觉得有什么重点没有抓住。 [悄悄话]尔为牢笼吾为鹰:“快捷键没改啊。” [悄悄话]寒初:“不是想跟我一组么,如你所愿,别再折腾他。” [悄悄话]尔为牢笼吾为鹰:“那你不会以为我送你耳环,就是为了进队做个小透明吧。” [悄悄话]寒初:“这样有意思吗,我已经说清楚了。” [悄悄话]尔为牢笼吾为鹰:“或许吧,至少现在,我还没玩腻。” 作者有话要说:  不更的时候涨收藏 更的时候掉收藏…… ☆、不欢而散 队伍分配就这么定了下来,团队赛时鹰和寒初一组,我和清清还有毛驴一组,虽然也要整体配合,但我们这两个九弦就算是小组间分队的专属辅助了。 想到第二天不上课,我玩到很晚才下线,再起床已是日上三竿,柯涵注册了账号,就等我上线他拜师了。 上线时我简直像个做贼的,还是颤颤巍巍看了一眼社交,嗯,很好,寒初没在线。 柯涵开着一级小号过来时,我笑了个昏天黑地。那一级的机械之王头上顶着三个字:柯树树。 “你这是什么名字……” “咱俩将来要是领养个孩子,就让他玩这个号。” 我俩边扯淡边打游戏,我手把手地教柯涵基础操作,教了五分钟后想起他玩过这个游戏,把人往旁边一甩:“都忘了你玩过了,过来拜师。” 柯涵屁颠屁颠跑过来拜师,随后跟我一起去打怪升级。我放技能他控场,他的号技能级别低,放出来根本没什么作用,我笑话他挂机给我捶捶肩都行,结果被“封口”了。 带着柯涵升到了30级,我切出去瞄了一眼时间,突然想起—— “卧槽,都11:30了,我中午有约,你自己玩吧,等我回来你到40级,咱俩就能一起下本了。” 柯涵一脸懵逼:“跟谁?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不能不去吗。” 我惊讶地笑道:“跟人家都约好了,你说能不能不去?而且这需要报备吗?难道你对我不放心?” 柯涵无奈:“怎么会——只是有点吃醋,我家树树有约居然不告诉我。” 他这个样子,反而让我想起严扬跟他说的话,心里一股恼意弥漫开来,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抚柯涵:“乖,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柯涵闪过我的手往后一躺,赌气道:“不吃了,什么也别带。”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上去挠他痒,但又一股无名火上来了,我“啪”地把电脑一合:“爱吃不吃,没人管你。”然后迅速穿鞋走人。 一直到走下楼,我冷静下来,才发现今天自己的情绪居然如此失控。我本意是跟柯涵两个人好好谈谈,然后愉快、无芥蒂地翻过这一页,但…… 这几天怎么总是这样,不欢而散。 我努力整理了情绪,到了约定地点看到边翔早已等在路边,老远就冲我招手。 因为心里有事,我始终是心不在焉,边翔面露难色,开玩笑道:“有心事吗?还是这的东西不好吃?我看评论口碑还不错啊。”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降服一只精分大神 作者:月于星海 第7节 我当然不可能跟一个认识没两天的人说“我跟我男朋友吵架了”这种话,只能避重就轻:“还不错啊。” “那,”边翔夹了一筷子菜给我:“我的脸有这么让人难以下咽吗?” “啊?”我愣了一下,听出这是调侃,心情稍霁,随口扯个谎:“抱歉,单位那边有点棘手的事情,不想了,现在想也没用,等回去再说。” 边翔的玩笑令我稍好一些,吃完饭又跟他坐了一会,聊聊各自情况。边翔谈吐很有风度,无论说到哪方面都略知一二,而说出来的见解点到即止,不会让人觉得是在卖弄学识。 我得知他是隔壁省台的大记者,平时也是忙得要死要活,这次外派都算是比较悠闲的时光。后来不知怎么就说到伴侣了,我坦言自己有另一半,但觉得没必要说得太详细,就回问他。 “我吗?原来那个因为工作太忙分手了,本来已经习惯了每天下班回家一个人,或者干脆在单位加班。”边翔笑了笑,直直看向我,慢悠悠地回答:“不过,好像最近又有想要了解的对象了。” 我撇撇嘴,感觉不能再问下去,匆匆换了个话题。 聊了很多,我心情大有好转,跟边翔告别后,站到酒店楼下还想着,会不会我回去了柯涵还会像往常一样来粘着我……即使他不来粘着我,那我就过去粘着他,反正他平时那么让着我,这件事情肯定就这样过去了,很好! 这样想着,我微笑了一下,信心百倍地往电梯口走去。 推开门后,柯涵背对着我坐在老地方,带着一侧的耳机,冷气开得很足。我刚从外面回来,冻得一抖,赶快走过去关空调。但这样一冻,我那内里虚空的信心也被冻碎了一半。 路过柯涵时我看到他的电脑,上面已经换成word文档,我故作轻松地问了一句:“中午吃的什么?” 柯涵闻言抬头瞟了我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看电脑。 我从这一眼里看出怒气和冷漠,还有一些失望,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拿起空调遥控器才发现温度调成了16°,怪不得,这么冷,让我刚才的兴奋也冷却下来。 胡思乱想着调好温度,才发现柯涵真的一句话也没有对我说。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剩下的一半信心也早在这异样的沉默中消弭无踪。 我坐回到自己床上,只觉得胸口有东西堵着,对着电脑发呆,想了很多种办法。比如像开始想的那样过去粘着他,比如直接上去吻他,比如…… 然而这一切念头,都在我偷偷看他侧脸时被打消了。那个人那么专注,从头到尾只分给我一眼,连任何其它小心思都没有,甚至连话都不想跟我多说。 我打开电脑,对着屏幕深呼吸,想让堵塞的胸口通一通。陈梓霖,你真可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敏感,居然让另一个人掌控情绪?!你凭什么觉得你发火别人得买账?凭什么认为你说了话人家就得回应?!凭那点幼稚的宠和爱吗! 再偷偷看一眼柯涵,我也没了主意,泄了气打开电脑,算了,可能……过一会就好了吧。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次柯涵像是生了很大的气,接下来有好几次,我跟他说话他都爱答不理,最后搞得我也没了耐心,干脆不去理他。 这让剩下几天的培训时间了无乐趣,而回到宾馆则是如坐针毡。我没办法,只好牟足劲儿往课上下力气。在最后两天实践拍摄时我领了个组长当,有一小部分折腾柯涵的心理,通宵写了个小剧本出来,拍出来的作品又一个下午剪完,交给下一位制作后倒头就睡。 睡前恶意把电脑桌面换成了“请勿打扰”,设了屏幕常亮放在两床之间的小桌上。我自暴自弃地胡思乱想,反正人家都不想理我,没准我这样更招人烦。不过如果他能看出我这是在故意找他说话,我们会不会就和好了? 想着想着我有点忐忑,然后就在忐忑中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 树树快要靠近真相了 ☆、商量正事儿 冷战一直持续到回到单位。 我小组拍摄的作品被优先表扬,柯涵严扬一组,也被当做标杆拿出来播放;王之薇那组被夸剧本写得不错,我知道一定是某些人的杰作。 头痛,最近所有的人际关系全部告急,柯涵跟我冷战,王之薇忙她自己的事情,连游戏里寒初都冷冷淡淡,跟他说什么只是应一声。虽然做任务打副本的耐心一如既往,但我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我整个人都提不起兴趣来,整理了培训的笔记和课件,又去健身房跑了一个小时,这才能回家倒头就睡。 没办法,培训回来第一天上班就要换搭档,我不得不强打精神。 例会过后我领到了新搭档:秦子绿。是个小姑娘,清秀型,已经在台里实习了三个月,该会的都会了。孙主任说我带出柯涵和王之薇两个,一战成名,以后来的新实习生基本都要给我了。 也还可以接受,小姑娘虽然不能拎重物,但平时看她做别的事情还挺利索的。我大致了解一下,还算满意。 出去采访时,我在一楼大厅遇到了柯涵,他正往后门去,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来,我忍住没去回头看他,继续跟秦子绿说话。 从后门走应该是去停车场,左手一个三脚架,右手一个393,包坠得那么厉害肯定是揣了块电池,真是的,也没人帮他拿点…… “陈哥……陈哥?”秦子绿在叫我,见我回神腼腆一笑:“你要撞门上了。” 我尴尬地笑笑,在心里给自己一巴掌。 想到家里冷清清,采访结束后我并不想回去,在单位吃了饭,顺便趁午休时间把事情都做完了。下午秦子绿来,就教她摄像技巧和编辑,我聚精会神地传功,一讲就是一下午。 本来以为今天没事了的,结果临到5点钟,穆主任突然找上我,说临时有个救助站的采访,需要马上就位,然后我就临时跟另一个记者搭伙到了现场。 是个外地来的老人,被我们本地很有名气的救助站“捡”了回去。八十多的老爷子大热天就那么坐在路边,发现时人已中暑,神志不清。 我俩直接去了医院,又从医院赶到救助站采访工作人员,可算倒了霉了,路上正赶着下班点,车挤车的,堵了近一个小时才到。 等我俩收工出来,外面繁星满天。就近找地方吃口饭,就匆匆回到单位——手里还拎着十几万的机器,想回家也回不成。 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今日事今日毕,哪怕是今日临时的事,也得毕。我还了机器,拿着p2卡去机房上载,不出意外,那里还亮着灯。 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仍有三四个人在机房工作。我尽量保持安静,找了台上载机,等读取时回头扫了一遍:一套的美食节目的主持人,柳月,一个不认识,小二楼还有个看不清的人。 这么晚还在加班就已经够烦,我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为好,等我上载完素材,关了电脑准备往外走时,电话响了。 柯涵吗?!我连忙翻出手机看来电显示:边翔。 切,怎么是这个人,我还以为是某人良心发现,想我了。 “喂?边翔?” “陈记者,别来无恙?” “何来无恙,边记有何要事,这个时间打电话?” “哈哈。”边翔笑起来:“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这周末要出差,刚好在你那里站一个晚上,有时间出来吃顿饭吗?” “哦?”我往外走着,看到门卫为了省电,已经把一楼大厅的灯关了,只留旁边走廊里几盏,照得台里阴森森的,不过边翔的话倒是在黑暗里听得格外清楚。“当——唔!” 我刚想回答有时间,就被人一把捂住嘴,狠狠揽住腰拖进了走廊拐角里,这人用非常霸道的姿势和力气,不让我从黑暗里脱身。 我逮住那只手,也不管是哪里就狠狠咬了一口,身后的人吃痛缩手,改去摸我身上其它地方。我往四周望望,这是个黑暗的小旮旯,也没有摄像头,才继续打电话:“这样,看情况吧,我到时候提前告诉你的。” 边翔沉默了一秒,语气轻松:“那好,陈记注意身体,这么晚还在加班,看来是常事啊。” 身上的手越来越过分,我赶紧了解话题挂了电话,转身推推身后“坏人”。柯涵身上有淡淡的皂香,我早就闻出来了。 柯涵的声音满含醋意:“我说怎么都不理我,原来是有人约了。” 他主动找来,我已经很惊喜了,哪还顾得上耍小脾气。我不说话,伸手圈住柯涵的脖子,趴在他怀里用脸蹭来蹭去地讨好。 柯涵愣了一下才抱紧我,所有别扭全不见了,捉着我亲了好久,直到楼上机房有动静才松开:“先出去,这黑灯瞎火的。” “你还知道黑灯瞎火!”我跟着他坐到正门前的楼梯上,就着夜间凉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过几天天没有交流,可我已经快憋死了。 “去我家?” “不去,明天还要上班,没衣服换。” 柯涵失笑,点点我的脑袋,用刚才边翔叫我的方式喊我:“陈记~你这都想什么呢?不如我们住一起吧,也省得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再吵架也能床上解决。” “说什么呢……床上是哪我听不懂!” “没说什么,说正经事,树树,跟我一起住吧。”柯涵转过头来,眼里期待满满,亮晶晶的,像跟我在一起那天,只差我一句回答。 我住的地方是个中档小区,离单位比较近,买房时我妈非要掏一半钱,我自己掏了另一半,贷款还有半年就还完了。考虑到实际,柯涵如果搬过来,上班还真比在他自己家要方便,就不知道他是否住得惯。 我想了想,同居是迟早的事:“也行,但要住我家,我这上班近,我妈那边也好交代。” 柯涵点头:“好啊。” 我还没想好怎么出柜,所以搬出去住不太合理。而柯涵显然没有家庭方面的顾虑,他从不提起家人,像是孑然一身,但我知道他有父母。或许是感情不好,所以不愿说吧。 他想时,自然会告诉我。 搬家事宜就这样敲定,工作日我俩忙得不要不要的,只能定在周六。柯涵说一切他自己来就好,让我去一边歇着。 初识柯涵时,我从没想到过有一天会跟他住在一起,接下来上班这几天,只要一想到他要搬过来,兴奋和期待就会涌上来,连秦子绿都说我“神采飞扬,自己想着什么事都能high起来”。 跟我一起跟我一起high high high high…… 作者有话要说:  柯老板也表示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赶得巧不如守株待兔 ☆、掉马 周六柯涵搬东西时让我回避一下,说尘土太大,他顺便找个家政清洁一下了。我刚好懒得收拾,提前一天往我妈家里一瘫:许久没回家吃饭,受到组织热情款待,空调wifi应季水果,鸡鸭鱼虾六菜一汤,惬意啊。 机智如我,带了笔记本回家,上线跟毛驴打了几场,打累两人就在yy里闲聊,聊了一会说到寒初身上去了。 “冬冬,你的技术明显可以,但鹰的技术也未必比你差,他辅助我和清清,也是完全可行的,其实我现在还是想不通,寒初为什么非要跟鹰在一组?” 这件事我已经释怀,无所谓地跟他开玩笑:“我又不是他真老婆,干嘛非得事事跟他一组,没他那小半年公测我还不是过来了?” “但是他平时还是很护着你的。” 我突然抓到重点:“等会,你的意思是,我和鹰两个辅助的位置,其实是可以交换的?” “对啊。”毛驴回忆了一会,想起什么事情来:“哦,这么说来,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哦不,是好几件事,你让我捋顺一下。” 我:“讲重点!” “就是前几天那次赛前训练,他叫你跟鹰对打,来估测一下操作水平嘛。” “嗯,怎么了。”这件事我记忆犹新,我跟鹰在对打时,鹰误伤到了寒初,随后寒初放了被动反击技能,间接算是俩人一起把我搞死了。 毛驴才说两个字,我听见我妈老远在厨房喊:“树树,你要吃什么水果,哈密瓜还是樱桃?” “都要!”我开着自由麦,知道毛驴能听见,说了句“我去拿水果”就把耳机扔下了,回来就看到毛驴私聊我。 骑毛驴的小公举:“你妈刚叫你什么?” 我以为他要嘲笑我的小名,没好气道:“我小名啊,怎么了。” 毛驴开麦:“树树?” “卧槽,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叫我,别告诉别人啊。” 毛驴继续:“树树?!” “再叫友尽!” 不过他好像没有逗我的意思,楞了好一会才问:“你跟寒初现实就认识?” 什么鬼,不是好好地在说小名吗,我莫名其妙道:“不认识啊,大哥,你这驴脑跳跃的有点快啊。” “你俩不认识?”毛驴不可置信:“那他为什么知道你叫树树?!” >  “你说详细点,他叫我树树?” “对啊,跟上边那件事一起的,当时他私聊我说,队里职业重复,他怕你多想,让我注意一下你的情绪,原话我忘了,反正就是叫你树树。我当时还奇怪来着,树树是哪位,然后他就特别详细地解释了一下。” “解释什么?” “他说键盘上ss和dd是挨着的,他按错了,才把冬冬打成了树树。你知道他这个人平时是真高冷,那天这么一解释,我觉得特别搞笑,但键盘确实是这样的,我就没多想。” 你没多想我多想了!我心里狂奔过几万头羊驼君,如果只打ss,联想出来的词汇是“树树”,那么寒初很有可能知道我的小名。 试问一个游戏里的人怎么会知道我小名! 毛驴还在说:“哦,还有,我当时很奇怪,羽神的被动技能是可以自己设置的……卧槽!重点在这里啊!”他说着说着恍然大悟,搞得我莫名其妙。 “二货,你自说自话什么呢!” “我很奇怪啊,当时你中毒了,我可以推测出寒初快捷键设的是毒陷阱,不是冰陷阱和置换陷阱,当时你的血也非常少了,可以说就差他毒你那一下,鹰就可以赢你了。” 我好像抓住了什么点,但又非常模糊,只好听毛驴继续说下去。 “而当时恰好你边打边退——换个说法就是鹰把你逼到了寒初的方向,然后他放了甩弦拉寒初的仇恨,然后你中毒死亡。” “我明白了。”我终于弄懂毛驴想要说什么:“你想说,你怀疑鹰知道寒初的快捷键设定,从而我们可以推断,寒初跟鹰的关系很好,互相上过号?” “聪明!”毛驴赞一个,“只是当时寒初把话题带跑了,我就跟着跑了,忘了这件事。不过你刚才说得对,你又不是真的跟寒初在一起,他俩关系好不好,无所谓啦……” 我找借口下了yy,躺在床上看着柯涵发过来的搬家照片,没有回他。从毛驴那里意外得来的消息,让我基本可以确定,寒初就是柯涵。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寒初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耳熟,还有之前我住院时他一下就说出我病了,我不在的时间他也不在……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我心里怪怪的,喜忧参半。喜的是我可以大大方方在游戏里也霸占他,还不用担心坦白成亲的事情。不过柯涵这是闹哪样,,有个大号居然装不认识我,还那么高冷,大神精分啊!这下被我活捉了吧! 但是这个鹰……真如毛驴所说,是可以跟寒初交换账号的关系,那就也有可能是他在现实中认识的朋友。柯涵独来独往的,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回到自己的房子时,我发现家具布局发生了变化:柯涵把电脑放在我对面,买了盆绿植,买了盏夜灯,是温馨的暖黄色,还摆了一对情侣杯垫。晚上两人对坐,倒是很有情调。 “怎么样!你这办公区域简直是一片荒芜,我就稍作了些整改。” “嗯,好看,真的挺好看。”我抬头去亲柯涵的嘴角,被他反吻回来,两人磨蹭得都起了反应。 “耍流氓以后机会多得是,你这汗味,赶紧去洗澡!”我推他一把,把人赶去了浴室。听着水声响起,我蹑手蹑脚过去拿起柯涵的手机,密码我知道,马上就解开了。 我心里默念着对不起,翻出柯涵的通讯录,找到“严扬”,拿起自己手机迅速存下了号码,然后把他的手机放回原位。 现在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只需这一步,我就能得到答案。 水声已经停了,柯涵拿着浴巾走出来,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性感的腹肌一览无余。我流连了一番才把眼神收回来,不为男色所迷惑,迅速在手机上打出一个字,给严扬发了过去。 “鹰?” ☆、万万没想到 当晚我并没有收到回复。 柯涵说是不用我来收拾,但家里许多东西他都不知道放在哪,我帮他递这递那,转眼就把这件事放到了脑后。 周末我跟柯老板申请出去吃饭——边翔来了,我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他周一忙出差的事情,周日晚上在这里站,我找了一家离边翔的酒店较近、市里口碑比较好的特色菜馆,跟他约了晚上7点见面,顺便交流一下工作心得。 柯涵看到我定的“东莱居”菜馆,脸色沉了一沉,定了门禁时间,不许我拿钥匙,说过了这个时间就不给开门。 “反了你了,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我骑在他身上到处挠痒痒,挠到柯涵求饶为止。 “去吧,快六点半了,早去早回,免得我一人在这干吃醋。” “哪来那么多醋吃,人家是正人君子。” 边翔站在酒店门口等,我开车接上他就往“东莱居”走,看到他住的是四星酒店,不由惊讶:“公款消费,你们单位大方啊。” “哪有啊,自费,回去只报销三星以下的快捷。” 市里刚下过一天大雨,凉意正浓。我给边翔介绍了这边的特色菜,两人四菜,特意点了份汤,热乎乎喝着倒也挺惬意。 边翔吃着饭,突然道:“哎呀,我想起件事来。” “怎么了?约了别人?”我开玩笑。 “不是不是,约了你,就算有别人也得放鸽子啊。你上次是不是跟我说,经常去采突发性事件,那你对公安那边的专业词了解吗?或者你身边的人有没有对这边比较熟悉的?” 还真有,柯涵来的前几个月,台里刚开了一个法制节目,让我跟了两期,主要跟各种警打交道,对他们的专业术语还算有研究。“了解吧,也不算非常专业,但是哪里用得不对还是能看出来的,有个公安的同学,我曾经专门向他请教过。” “太好了,我这边有个跨省的案件新闻,这次有一半是为了这件事,稿子写完了,但是担心有不合适的地方。你那位同学在本地吗?” “不用那么麻烦,待会我帮你看,带在身上吗?” 边翔耸肩:“在笔电里,出来时没想到这一茬,我们快点吃,待会你去我住的地方看。” 算下来这也只是我跟边翔一起吃的第三顿饭而已,不过托他口才好的福,并没有尴尬感。到酒店时已经快10点了,我想起柯涵开玩笑的门禁,想早点回去,但这事是自己主动答应的,又不好去催边翔,稍感为难。 “坐,动动鼠标就能看见,你先帮我改着,我去烧水,这天下了雨还有点冷呢。”边翔脱了外套去忙活,我索性也不客气,帮他改词。 待会手边就递上杯热茶,我拿过来道声谢,听见边翔笑:“还跟我客气,这么晚你还愿意过来帮忙,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稿子很长,我聚精会神地帮边翔改,他也不说话了,就站在身后看着我。 但渐渐地,我眼睛居然模糊起来,不知是困了还是盯电脑的时间太长,头也有些晕。头晕是我低血糖,不过还没晚上晕过,为了避免被笑话,我赶紧喝口茶提提神。 房间里非常安静,我努力打起精神改稿,却感觉自己后颈被轻轻抚摸了一下,登时一个激灵往后看,边翔正抬腕看表,见我望过来问道:“怎么了?改完了?” 难道是错觉?我摇摇头转过身去,可是没看一会又困起来,上下眼皮恨不得黏住就不分开,就在这时,我清晰地感觉到身后有人揉了一把我的腰侧,我再次回过头去,边翔正抱着臂看电脑:“陈记,你是不是想回去了,不然我过后发给你啊?” 是他吗?可是边翔的脸色太正常了,让人看不出端倪。我此刻已经觉得自己不太正常,因为刚刚被摸的那一下,像是在腰侧点了一把火,往小腹蔓延过去。 “哦……你刚才有碰我吗……”我真是糊涂了,居然会问出这种话,此刻大脑一片混沌,身体越来越热,我要靠手臂的支撑才坐得住。 眼前的边翔不知是真是幻,他闻言笑了,笑得暧·昧又邪恶。他弯下腰来,一只手居然顺着我的裤子探进去,握住那根不知何时勃·起的老二,另只手伸进衣服拉扯我的乳·头。 “那你想被我碰吗?”微凉的手带着一阵阵电流,刺激得我无力反抗。 我心底有个声音在拼命拒绝,可身体上的愉悦让我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过去。我眼神已经不能聚焦,身体想发高烧一般敏·感无力,只听见边翔低吟一声:“看来是很想啊。”随即粗暴地吻上来。 “唔——”我拼命推拒着侵入的舌头,一想到这是柯涵以外的男人在亲我,我就全身恶寒。 推开他!推开他!就在我努力积攒力气时,裤兜的电话响了起来,边翔一愣,我趁这时推开了他,狠狠咬了自己一口,勉强接起电话。 “老陈,你上次跟我说,服务型部门的介绍要注意哪几点来着?” 是王之薇!我这时已经稍微清醒,不灵光的脑子努力想怎样求救:“服务人员一位还是几位,服务评价四星还是五星来着?噢不是五星……” “老陈你喝……”王之薇说着说着,突然噤声,但也没有挂电话。 我努力回想我们的楼层,继续说:“比如你刚才说,了解到这里有五年的历史了,五年还是八年来着?嗯,然后介绍机构的内容……” 我稀里糊涂说了一堆,转头看到边翔那个王八蛋已经在脱裤子了,看来他早有准备,就想把我骗到这里来强上了。 王之薇突然用气音低声道:“你挺住。”随即高声喊:“噢!我都给忘了,原来就这么几条,好了老师我要写稿了挂了!” 她懂了!她一定打电话报警或是找柯涵去了!我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挂了电话就看到边翔走过来:“陈记者,打完电话了?脱吧?”他的手再次从我身上流连,这次只有强烈的厌恶。 我脑子清醒了点,但身体是真的没力气了。“脱……?脱个屁……” 边翔可不干,刷一下扒下我的t恤:“啧啧,没看错人,细滑白嫩,是个好受。” “边翔……”我叹口气:“我还以为交到一个不错的朋友。” 他一愣,放下手:“本来是想从不错的朋友开始发展,可是谁让你说有另一半了,只好用过就丢咯。” 柯涵接到电话时,正在家里用“柯树树”升级,想着等老婆回来一起下副本。谁知接起电话,那边就给了他当头一棒:“师哥,我师傅到哪跟谁去吃饭了!都吃得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了。” “他——”不会是喝多了?柯涵想了想:“在东莱居的三分店吧,跟咱们学习认识的那个边翔一起吃饭,怎么了?” “哼,不是好鸟。”王之薇冷哼一声:“我刚打他电话请教问题,他说话驴唇不对马嘴,我怀疑是出什么事了。而且,”她顿了顿:“有吃饭的时候旁边非常安静,还有人敲客房服务的吗!东莱居旁边的凯悦酒店,508室,你快点去,我现在下楼开车!” 柯涵哪里还坐得住,早飞奔下楼了。 ☆、“事”后 “你这样不怕我抖出去吗?”我见边翔要来真的,有点急了,往旁边躲。现在可以确定是他给我的茶有问题,这事不能怪我没防备,有几个人能碰上一见面就想强`奸你的极品! “你可以去告我,可以去报案,陈、大、记、者,你不怕丢脸就尽管去啊。”边翔精准地抓住软肋,这句话说得我一阵心寒。 确实,现在没什么有效的法律能够约束这样的暴力。 他搂住我的腰继续道:“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别搞那些没用的求救,告诉一个小丫头,她能明白什么。你留着的这点面子,我不介意留到床上增加情`趣……”他说完又亲过来。 这个变态!现在不能脱身,只能拖时间了,看王之薇什么时候搬救兵来。我强迫自己回应他,等边翔伸舌头进来时狠狠一咬,一大口腥锈味的血马上涌了出来。边翔没想到我还有力气咬他,气极反笑,大力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我特别想给他一巴掌,但刚才这一挣扎,更加脱力。 边翔见状,一手用力揉捏着我的腰侧,低头狠狠在我乳`头上咬了一口,然后吸`吮起来。极度恶心的感觉马上从胸口传遍全身,我拼了命挣扎,一只脚却踢到椅子,钻心的痛。 边翔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我头顶被床板撞得头晕眼花,他强迫我伸出一只手握住他那根,上下撸动,我伸腿想踢他,却被一把拉成双腿大开状。 这种耻辱的姿势让我恨死了边翔,也不管那么多,手握成拳想去打他。边翔身体欺上来,一只手去揉我的胯间和腿根,又掐又捏,我快被逼疯了,像条濒死的鱼胡乱挣扎。 正纠缠间,门口传来刷卡的声音,我正被人压在身下,这声不啻于之音。随即门“咚”一声被踢开了,扭头一看,柯涵冷着脸就冲了过来。 边翔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掀了下去,柯涵看样子是怒极了,先照着裆`部狠狠给了他一脚。然后一声不吭,把他双手垫在自己膝下,骑在人身上开始一拳接一拳地招呼。 连我在这边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意,只听拳头跟肉实打实的碰撞声不断传来,边翔开始还疼得嗷嗷叫,后来连哼都哼不出了。 王之薇进来时,我非常庆幸自己已经拉上了裤子,不然下辈子都没脸见徒弟。她把t恤帮我船上,扶了我一下,发现完全扶不动。捏了捏我的胳膊,又摸摸我额头,扭头对柯涵说:“一点肌肉松弛剂,还有激发那个的药物。” 柯涵脸色非常可怕,他点点头过来背我,往边翔那边一扬头:“去。” 王之薇显然也明白怎么回事,冲他抛个“ok”的眼神,蹲在地上,看了看被打晕的边翔,伸出手“哧哧”两下,一边挠了四道指甲痕。 “等会……”我趴在柯涵背上,神经放松下来,又昏昏欲睡了:“把他扒光了,扔走廊上去,他刚说我不怕丢脸就报警好了,我们不报警,让他丢脸!” 我都不知道那天几点离开的,王之薇在旁边陪着我,柯涵去扒衣服,我待着待着就睡着了。 可能是知道,有放心的人在身边吧。 第二天我是在医院醒来的,身边没人,我按了铃叫护士,护士来看看,表示我可以出院了。换衣服时我才感觉到全身酸痛,头上磕了一个大包,脚趾肿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一边乳`头有些微肿破皮,甚至连下巴都被掐青了。 我数着身上的伤,又想起昨晚不堪的回忆,咬牙切齿。妈的,肌肉松弛剂是吧?下药是吧?边翔,老子记住你了! 路上收到柯涵的微信:回家等我,给你请假了。 我正哼唧哼唧挖西瓜吃,看到这条很是忐忑。之前要跟边翔出去吃饭,他就不太高兴,结果还真出了这档子破事,现在估计很生我的气。 怎么办,是哄他还是哄他还是哄他! 只能见机行事了,想到这我给王之薇发了条信息:“徒儿,有没有看到你柯师哥?他中午没回家,是不是在加班?” 王之薇很快回复我:“连关系都不跟我透露一下,就这样秀恩爱真的好吗!” “不就你看到的那样,我俩也是不久前才在一起。” “没看到他,中午我也加班,他没在台里。” “那好吧,我总觉得他是要找我谈人生的节奏。” 王之薇嘲笑我:“这就怕了,我看你昨天挺临危不惧啊。放心吧,昨天你在宾馆睡着了,师哥检查了一下你的伤,心疼得眼角直抽抽,好赖也是奔三的人了,你俩好好过,能不折腾就不折腾。” 果然,差点被人□□这种事情,让这位毒舌小公举知道没有好下场。“不管怎么样,昨天还是谢谢你,我知道你能听出来。不过你电话打得太及时了,不打我就彻底完蛋了。” “客气了,只求师傅以后长点心吧,这都能碰见小人,还让人给撂倒,你是不得锻炼身体了?” “你不都说了肌肉松弛剂吗,那玩意我喝了一杯,该松不该松的地方都软了,还怎么撂倒别人?” …… 其余不表,我拖着病体把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炒了两个菜等柯涵下班,一边站在门口刷微博,一边想待会怎么好好表现。 ——————视角转换分割线 柯涵打开家门,先闻到饭菜香,愣了一愣,然后马上看到等在门口的陈梓霖。他有点疑惑地走进门,对方马上接过包来,活脱脱一副小媳妇模样。 他看见陈梓霖的下巴上还青着,却在努力冲他笑,马上就明白的爱人是什么意思,心里不由得一酸,昨天余下的火气全被熄灭,拉过人来抱在怀里。 “你做饭了。” “嗯。”他听见陈梓霖故作轻松的声音,听出一点紧张:“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就知道我的树树什么都会做,真值。” “中午加班累不累?” “回来看见你还有什么好累的,我们去吃饭,吃完打游戏?” “好。” ☆、跟严扬的见面 柯涵吃得挺香,我能感觉他明显不想再说昨天的事情,就明智地没有再提。我做饭他洗碗,看他戴围裙的样子有点搞笑,我心情好多了。 这是我俩住一起后开伙的第一顿正经饭,还算愉快。我刚想往沙发上一瘫的时候,柯涵一把拉住我,声音听不出情绪:“洗澡了吗?” “没呢。”天气转凉,不怎么出汗,加之昨天到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我还真的没洗过澡。不过看样子,不管我洗没洗,柯涵都要拉我去浴室。 “那走吧。”他一手拉着我,一手拿着毛巾往浴室走。手上力气不小,我不禁脑补起霸道总裁来,里面情节一般都是自己的女人被人碰了,然后总裁就把人拖进浴室暴力擦洗,一直擦到见血…… 不会吧,老子身上伤还没好呢!我有点怕,但不想拒绝。一边是我真的需要好好洗个热水澡来放松精神,另一边我多少能理解柯涵的想法。 果然,花洒一开他就从后面贴了上来。□□相对的次数还不多,我脸上被热气蒸得微微发红。虽然抱在一起,我们却都没有说话。 “树树。”我发现他声音有点哽,忍住没有回头看,只嗯了一声。 柯涵良久没有说话,浴室里只有哗哗的水声,他在身后一直搂着我,怀抱非常温暖,我站累了,就稍微往后靠。 “树树……” “柯涵,对不起,我太草率了。”我也憋得难受,索性先道歉。 柯涵把脸贴上我左肩,摇摇头,用力抱紧我:“你不知道……你昨天那个样子被人压在床上,如果王之薇没打那个电话,如果我晚去一会……” 他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带你去医院的时候,你一直在做噩梦,眉皱得紧紧的,一直也睡不安稳。” 做什么梦我倒是忘了,睡得不好倒是真的。 “我就在想,你那会是不是很害怕,如果我陪你去,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了……” 这样脆弱的柯涵前所未见,我听到他是在自责,根本没有怪我时,眼睛瞬间模糊了,不知是水还是什么。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想掩饰了,只想跟他在温暖的水里抱着,说两句真心实意的话。 “对。”我回答他,喉咙里的哽咽让我的声音扭曲了:“我当时确实很慌,我从头到尾都想着,这是除了你以外的男人在碰我,太恶心了,如果真的到那一步,我就不再见你……我还想王之薇一定给你打电话了,你一定马上就能赶到,只要我再多支撑一会。反正,你不是真的去了吗。” 说到最后,我已经不能自控,转过身趴在柯涵怀里,默默哭了。 他轻轻吻吻我的额头,低声安抚:“不管发生什么,你还是我的树树,我会保护你。” 有了柯涵这样的态度,我不再顾及其它,这个心结算是顺畅地解开了。我俩心照不宣地往轻松了聊,到最后在浴室做了一场。 跟自己的男朋友洗热水澡本来就惬意非常,加上柯涵不遗余力地折腾我一晚上,清晨起床时我感觉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洗涤了一遍,神清气爽地上班了。 在台里碰到王之薇时,她发现我的状态还不错,松了口气。随即悄悄告诉我,某人的单位收到某人脸上被挠,衣服被扒光、还躺在酒店走廊的照片。 我倒吸口凉气,这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我们这样的单位最忌爆丑闻,资格再老也不行,某人十有□□是要被开除了,不开除肯定也干不下去了。 好好好说实话,我心里在暗爽! 我这人伤好得快,忘得也快,请一天假积了许多事,忙得脚不沾地。柯涵也刻意压缩工作时间,每天回来陪我,没几天我就再次活蹦乱跳了。 自然,给严扬发的那条信息就被抛到了脑后,直到今天才想起来。 之所以想起来,是因为我采访回来后,被告知有人找。慌里慌张一掏手机,严扬发来的:“旁边咖啡店,等到11:30,过期不候。” 我一看,时间马上压线,让秦子绿去换机器,转身就往咖啡店跑。 所有不加奶糖的美式都是漱口水,我永远喝不惯那个味道。所以看到严扬往杯托上放的是漱口水时,我心里真的暗暗佩服。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了,那就有必要见一面。”严扬依旧非常冷淡,我就纳闷了,我跟他,有这么大仇? 我心里想得百转千回,面上却淡定无比:“看来我没猜错。” “只是很迟钝。”严扬不等我反驳,继续道:“猜出我是鹰,相信你也知道寒初是谁了。” 我咽下吐槽,也冷冷淡淡:“很简单,所以你来见我,想说什么。” 严扬再喝一口咖啡,回忆:“大学那会,我俩是很好的朋友,同为学霸,反而没有那么多看不惯。他这个人独来独往,很难跟人深交,我算一个吧。” 我也算一个,我在心里默默说。 “后来毕业了,不想给人打工,他家里又那个样子,我俩就搞了间工作室,到现在逐渐做大,你们台的设备有1/3是我们供应。” “他家里?”又是柯涵家人,他到底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 严扬显然听出我的意思,嘲讽一笑:“看来他还不愿意对你敞开心扉,说说自己隐晦的童年啊。” 我被戳到痛处,不假思索地反驳:“看来他也没对你敞开心扉,说我的事情。” 这句挑衅很成功,严扬马上变了表情,顿了一会才说话。“我是喜欢他。”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震。 “柯涵确实是我一直以来的渴望,但我从没得到过,大学快毕业时我很明确地暗示过他,但他没有回应。再然后,他就认识了你,他不太喜欢跟我提起你。” 嗯?这时间轴有点不对吧,怎么听起来像是柯涵刚毕业就认识了我一样。由于上句疑问被嘲讽,这次我没有问出来。 “柯涵不想要公司的股份,说都要扔给我打理,想来你们现在的生活应该仅仅在小康水平吧。他这人上学时就一定要事事拔得头筹,现在却为了你跑到这个地方来,每天被人吆五喝六不说,连正式员工都要重新考。学习那天我问他,跟你在一起只能低到尘埃,你想知道他怎么回答吗?” 这句话一下点燃我的怒火,我干脆利落地拒绝道:“不想。容我再提醒你一句,现在是我跟他在一起,而你,从头到尾也只是单恋。虽然今天的见面没什么意义,我还是知道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请回吧。” 我喝尽最后一口拿铁,站起来。“既然你要收拾柯涵任性留下的烂摊子,想必很忙,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日常撒糖 们节目组有活动,出去浪,把我一人扔在家里,欲哭无泪。 至于我为什么要看资料……还得从那天跟严扬见面说起。 我差不多能明白他来见面的意思,无非是我认出了他游戏中的身份,叫我知难而退。想到这我不禁去猜柯涵的态度,严扬说快毕业时曾明确表示过,但柯涵没有回应…… 可他为什么还要说那么多两人大学时代的事情,如果他视我为情敌,是不会坦言“喜欢他”和“遭拒”这两件事的吧? 我的心猛然一跳,这个节奏,怎么想都像是要放弃苦恋啊。我又想起严扬最后提到的,外出培训时的谈话,他问我想不想知道柯涵怎么回答的,难道,这回答对我有利? 我简直要蠢死了,为什么说不想知道!反正后来想起这件事,肠子都悔青了…… 而严扬最后的挑衅,成功激起了我的斗志。我认真想了一下,他说柯涵好胜心强,事事都要站在顶端。 “你可以跟我并肩前行,路上还有很多好风景,而跟他,你那颗渴望被人瞩目的心,注定要向尘埃低头。”这句话一直重重敲在我心头,我现在清楚,严扬说的“他”,就是我。 说实话,如果这样的柯涵,愿意为我从顶端走下来,那我决不能对不起他的折腰。 说白了,我得配得上他。 所以,跟严扬聊完,我回台里马上找了宋姐,表示愿意竞选大制片人,宋姐笑眯眯地问:“想试试了?” 试试吗?说不心动是假的,反正我还这么年轻,一切皆有可能;反正宋姐已经说了,只要我来争取,总监的位置也是囊中之物。 自从工作以来,我妈就经常敲打我,说我一直不求上进,但我清楚自己有多少能耐。从宋姐的办公室出来,我就决定,为了将来,为了柯涵,我要拼一下。 柯老板有什么了不起的,等老子成了树总监,反过来包养你! 台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频道总监都是通过大制片升上去的,我想要竞选,就必须充分了解频道现状,打败其他强有力的对手才行,所以我才苦逼地坐在这里看了一整天资料…… 外面天色渐暗,我凑合着煮了份方便面,卧了个蛋就吃了,再想起外面醉酒笙歌的某人,好不心塞。 饱暖思□□,反正不思进取。一整天都遨游在资料的海洋里,我把碗洗了也不想去看了,打开电脑登上游戏,看到自己的小琴师,简直像看到亲人。 至于知道柯涵就是寒初这件事,我先不打算跟他挑明了,一是我要准备竞选制片,没有时间跟他纠缠这些二次元的真假,二是还有一个星期,浮云之巅交流赛就要开打了!这会跟他较真弊大于利,我还是老老实实玩游戏,先憋着。 游戏里更新了技能,还有几套新时装和休闲玩法,其它都是老样子,柯涵最近没空玩,感觉已经淡出江湖了,我想了想,找出“寒初的娘子”称号顶在头上。 不找你算账,不代表我不恶搞你一下,我拉了毛驴去做日常任务,顺便等着柯涵回来。 骑毛驴的小公举:“今天日常怎么不等你家大神,是不是吵架了?” 冬沐:“屁!两个老爷们儿有什么好吵的。” 骑毛驴的小公举:“哎,你说寒初会不会性取向不太对,所以才对你¥……” 我差点呛到,毛驴啊毛驴,我才是性取向不对的那个,寒初大神是被掰弯的那个! 冬沐:“别想那些没用的好吗,他不对就不对,跟我又没有关系。” 骑毛驴的小公举:“那上次说寒初在现实里可能认识你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冬沐:“没有啊,我双打ss也是树树,没有那么巧啦,赶紧走,等会寒初回来叫他练pvp,还有一周就比赛了。” 骑毛驴的小公举:“嗯,我觉得我们组状态不错,可以随便拿个第一!” 我俩玩耍到一半时,鹰和清清同时上线了,我其实不太想跟严扬再打交道,奈何小组成员齐了一大半,想不练习都不行。 柯涵的家里人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柯涵认识我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两个问题先存着。我正想着,柯涵开门进来了,人未到先喊了一声:“树树!” “干嘛!”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降服一只精分大神 作者:月于星海 第8节 “没事!好想你!” “别闹,去洗澡,洗完来玩游戏!”虽然嘴上嫌弃他,但这样住在一起,每天能见面的感觉,真的齁甜! “浴室等你!” 我笑得手上动作都停了,任由清清一个奶妈对着我挥舞小伞一下一下砸。毛驴在yy里都笑岔气了:“冬冬啊,你被夺舍啦,还手啊,清清不用技能都要打死你啦!” “打打打,给你机会,我去去就来!”我丢下鼠标往浴室跑去,柯涵应该是喝酒了,脸色很红润,正在脱裤子,见我进去一点都不害羞,大大方方插着腰:“这么迫不及待,来,要抱抱!” 我抿嘴笑了一下,冲过去跟他抱了个结实,一侧头就看到他喉结,微微低了头去咬,换来他瞬间箍紧的手臂,还有一声性·感的呻·吟。 柯涵只觉得怀里满了,连带着整个人都充实了,心里幸福得要溢出来。这时陈梓霖伸出舌头改用舔的,顺着脖颈的线条和下巴,一路挑·逗上来,等到达唇边时反而不碰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挑逗自己。 树树的嘴唇很软,应该是一直在喝水,还润润的,贴上来一触即分,勾得他心痒。等那两片唇再次啄上来时,柯涵猛地按住陈梓霖后脑,不让他离开,深深·吻了进去。 亲着亲着,柯涵身体一震,陈梓霖一只手勾着他脖子接吻,另只手伸进他内裤里握住。柯涵本就喝了酒,体温略高,陈梓霖的手微凉,现在全包裹住性·器,舒服极了,老二马上就完全硬了起来。 这不是勾人的小妖精是什么!柯涵难耐地顶弄两下,打算施以小惩。 带着酒气的舌头顶开牙齿,探进另一处温热的口腔,捉住那根惊慌失措的舌头大力吸·吮,柔软的唇瓣变得火热,津液有一丝甜意,让他更加狂野地索取。 柯涵托住恋人的腰,不让他软到滑下去,隔着内裤用稍微纾解过的性·器顶顶他胯间,坏心眼地笑道:“今天太累,不做啦。” 然后当然是被咬了一口。 ☆、ga start 我跟柯涵先后冲了澡,我回到电脑前打游戏,抬起眼睛想看他怎么圆谎。 过了没一会,“柯树树”上线了,没一会“寒初”也上线了,我几乎要翻白眼了,这只大尾巴狼,居然双开! 更搞笑的还在后面,柯涵突然抬头跟我说:“我这有个单人副本任务,我先做一下,你有日常之类的就先去做。”同时用寒初的号跟我打了个招呼。 柯涵的电脑背对着我,如果我不知道寒初就是他的话,几乎都要被骗过了。我忍笑忍到内伤,认真道:“那你自己先挂机打怪,我跟小队练一下pvp,还有一周要比赛了。” 柯涵更加一本正经:“嗯,我自己会玩,你忙完带我就成。” 寒初:“在干嘛?” 冬沐:“哦,跟毛驴把日常都做完了,刚才研究了一下pvp招式,好久没下本了,你今天方便语音吗,带公会下个副本吧。” 我偷瞟柯涵,他果然皱了皱眉。 寒初:“可能要有几天不能讲话了。” 毛驴:“哦?为啥?” 冬沐:“我也想问。” 寒初:“私人原因,比赛结束后差不多可以恢复了。” 比赛结束后可以讲话,除了他要搬出我家……柯涵这是要跟我坦白的节奏?我眯着眼想了想,感觉这一条值得表扬,决定先不暗中挤兑他了。 不能讲话,打字也能指挥,照旧是我来喊人进队,柯涵负责筛选,毛驴一边打字一边在yy语音,搞得我有点精神分裂:“你能不能挑一样,一会游戏一会yy,都搞不清你在讲什么。” 骑毛驴的小公举:“嘿嘿,还是打字吧,我女票说我吵。” 骑毛驴的小公举:“不过冬冬,你刚去了那么久,回来就跟大神一起上线了,我好像知道了什么啊……” 冬沐:“(╯‵□′)╯知道什么,这种事情麻烦私聊!” [世界]骑毛驴的小公举:“好吧私聊就私聊,冬冬是不是跟寒初住一起啊~” …… [世界]三千鸦杀尽风流:“卧槽,每次上线秀恩爱还不够啊。” [世界]清清:“其实我每天都在小队里吃狗粮!但是这种劲爆消息我表示第一次听说,请吃瓜群众不要再戳我了!还有,其实人家用伞戳死了冬冬哟( w )~” [世界]花瓣雨:“寒初大神求通过申请,求进队吃狗粮!” [世界]天·含音:“吃瓜群众表示自产狗粮。” [世界]天·洛水:“但还是很想进队吃点别人家的……” [悄悄话]冬沐:“老子是叫你点私聊,不是点世界!!!你这个猪队友!” 寒初:“碰巧而已。” 骑毛驴的小公举:“好的吧好的吧,我错了,我们还是想想给小队起名字的事情吧。” 世界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难道柯涵没什么表示?我好奇他的反应,抬头去看。只见柯涵嘴角含笑(春),撑着下巴看屏幕,完全没注意到我在偷窥。暖黄色的小夜灯已经打开,照着碧绿的盆栽,给他下巴投出一片阴影,令人遐思。 柯涵腿长,顺着桌子下面伸直了过来,我光脚搭到他腿上:“练多少了?世界如果刷屏就关了。” 柯涵一脸正经:“反正也没认识人,一直是关着的。” 算你机灵…… 我故意给柯涵放水,他就一直机灵到打比赛也没被我“撞破”。其实我心里已经敲着小算盘,就等比赛结束抓他个措手不及。 这一周我玩游戏的时间很少,因为紧接着比赛过后就是制片人的竞聘,晚上只能稍微上一会游戏,就得埋头苦读去了。没了寒初的语音辅导,团队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很快磨合过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比赛当天。 我估计《浮云诀》白领玩家比较多,所以比赛定在周末。我早早就去了网吧包间,柯涵估计也去了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登入游戏的特殊服务器时,主持人正在直播平台激情洋溢地讲开场词,分配给我们的公众语音平台中一片寂静,不知他们是冷静还是紧张。 第一轮是团队赛,十支小队一个场景,共4个场景,采取10进5赛制,我们队没什么悬念就晋级了。 第二轮比赛将晋级小队的所有成员放进一个大场景,自由攻击,直到有超过10支队伍剩余两名队员为止。因为我们提前分配了队中队,又配合得相当不错,所以没有伤亡,晋级。 第三轮比较复杂,剩余的18支小队两两随机对决,因此队员数量变少的小队,如果不走运就会遇上满员队伍,就是技术再高也无济于事。柯涵出去开房了,肯定可以在yy指挥,我们队势如破竹,战术加技术,很快从最后5支队伍中脱颖而出。 “大家放松就好。”寒初突然开口:“就像平时练习的那样,关键时刻听我指挥,输赢无所谓,能走到这已经……有奖金了!” 频道里传来清清和毛驴的笑声,气氛轻松了很多。 现在成员完整的队伍仅剩三支:你一见我就输队,大家说得队,和我们风轻云淡队(毛驴起的名字)。大家说得队在隔壁服赫赫有名,几名成员都是战力榜上叫得出名字的人,相比之下,我们的阵容实在不怎么样,已经不怎么样到主持人都在调侃了。 “听说神秘的寒初大神,已经成亲了,娘子就是身边这位美人儿九弦~啊,不是鹰,是那位女性角色寝室哦。我听到了台下观众在吐槽哦,说寒初大神的队伍配置可不怎么样,但鹰作为琴师的操作是服中有目共睹的,毕竟放出单挑榜上全职业前五的,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我暗暗咋舌,严扬打游戏居然这么厉害,估计没人知道他现实里是个挺帅的学究派吧。 “寒初的战绩我们有目共睹,八千场啊同学们,但我们的大神好像志不在pvp啊……” 这时寒初突然开麦在公共频道说了句话:“谬赞。志在老婆。” 我的脸马上就红了。设备音质很棒,这句话好像柯涵伏在我耳边说的一样,而他似乎也不打算再掩饰,这句充满磁性的宣告简直苏爆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秀恩爱,主持人那边更是炸了,尽管主办方特意把观众声音调小了很多,我还是能听见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闲话说完,主持人公布了一直对外保密的最终轮赛制:剩余5只小队每队发放一支旗,随机落在其中一名队员的背包里,小队要在时间结束前找到己方领地,并插上旗帜,既算获胜。但如果持有旗帜的成员死亡,该队伍直接淘汰。队员位置随机分散,不存在“降落处就是插旗点”的情况。 进图前我听到“刷”一声——看来旗子是随机落到我这里了。我马上在小队频道通知:“我的旗,深蓝色。” 没有回应,难道是为了加大难度,把团队频道暂时关闭了。 主持人夸张的声音被调音师逐渐缩小,取而代之的是游戏战斗开始的紧张音乐。我手心微微出汗,等待读图结束,屏幕亮起…… 尼玛,这地图全是雾啊! ☆、关键时刻还是夫妻关系靠谱啊…… 入目之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我试着移动了几步,角色周围有两米左右的视野,耳机里呼啸的风声刮得我心里没底。 打开背包一看,果然多了一支深蓝色的旗,事不宜迟,提前找到领地最好。我马上动了起来,跑着跑着,身边忽然袭来一道金红的火焰,被我躲过去了。 这是自然天使的远程技能,肯定不是我们的人。自然天使是中近程法术攻击职业,用了这个远程攻击,接下来他会向我靠近!我迅速切换了混合加点,一口气给自己上满三个状态,看了一眼状态栏。 60秒,我必须在一分钟内解决这个敌人! 我没有减速,继续向前走,因为袭击者要么放过我,要么很快就会追上来暴露他自己。果然第二道火鞭很快冲我打来,我快速置琴拨弦,用琴音形成一道屏障挡了下来。但紧接着,一道冰霜从地上蔓延而来。 有了!冰霜会暴露释放者的位置,冰冻到身上前我算好时间,飞快按下一个“弦缚”技能,然后马上被冻住了。 我估计得没错,我被冻住时对方应该发大招才对,但现在一定是被我的“弦缚”定身了,迟迟没有动静,我再次抬头看自己的buff时长。 39,38,37……冰冻状态解除,但弦缚状态还有一秒,我抓紧时间拨弦,两道淡蓝透明的琴音化作利刃,朝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这招叫归弦似剑,我特意点了击晕效果,致晕几率是50。琴音发射时,我已经顺着敌人的方向快速追了过去,刚看到一个自然天使,我的琴音也到了,结结实实让他中了一招,对方头顶立刻出现“zzz”的图案。 晕了!我喝彩一声,几乎在他晕倒的同时,开始弹琴吟唱,琴师超长读条技能也是超强力技能:高山流水有时尽! 一秒,两秒,自然天使解除了晕倒状态,从地上站起来马上放了一个瞬发的技能,但我的大招读条还有一秒。 他似乎对琴师的技能了解不够,以为可以打断读条,谁知只是让我掉了一大半血。法师的技能大多需要吟唱时间,我现在身不能动,只能紧紧盯着进度条。 眼看着对面的法杖也已经挥舞到了最后,而我的技能条……半厘米……结束! 只见蓝色乐符漫天飞舞,炸开后随白色的雾渐渐化去。与此同时,我的游戏界面蒙上一层红雾——“高山流水有时尽”吟唱时间内承受伤害翻倍,对方的两个技能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再抬头一看,状态还剩16秒。 “我靠,老子居然徒手干掉了一只自然天使!”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开麦讲了句话,却半天没有回应。 果然这场比赛屏蔽掉了队伍通讯,不管了,先看看人死透没有。 那个自然天使躺在地上许久,化为一道光被淘汰了。周围又恢复了寂静,我松口气,坐在地上给自己回复。 靠近战场中心,接连解决掉两个敌人后,我遇到了严扬。他的血和蓝都是满的,状态很好。我俩显然谁也不想开口,但小队成员遇见了,分开也不是办法,只能尴尬地一起往前走。 这时,毛驴和清清同时在小队频道里喊了一声,可以讲话了! 毛驴:“卧槽,看来这轮是队伍里死人才能沟通啊,冬冬,我和清清找到我们领地入口了,但是已经挂掉了,你报给我你的坐标。” “652,87,5” “你往小地图西南方向直走,到这个坐标再直着往北。”毛驴随即发了组坐标。 “到这别动,我去找你。”寒初突然开口,隐约能听见羽神技能音效的尾声,看来他也才刚结束一场战斗。 我和鹰到达坐标处后,成功同寒初会合,三人一起往毛驴的飞尸地点赶去。 “你们快点,我马上就要被强制踢出战场了,这边有两个队中队,都是辅助搭输出,你们小心点。卧槽……”毛驴的声音突然断掉,看来是跟战场一起被踢出去了。 我们走到一个雾很淡的地方,恰好好到毛驴化作光被淘汰,我正想继续往前走,一脚摔进了一个坑后,马上开始掉血。 一个机械之王和一大堆召唤物突然出现我们身边,严扬反应飞速,马上就是一个甩弦过去。 按理说琴师的甩弦是不能拉玩家的仇恨的,但好就好在,严扬是个pvp大神,他特意点了强制对敌仇恨。不仅如此,对方还是个机械之王,全靠召唤的小机器人来战斗。这样一来,所有小机器人的仇恨全被拉走,而严扬也成了炮轰的重点对象。 “赶紧走!”严扬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就不再说话,给我套上几个buff,然后就被淹没在一堆机器人中。 “快走。”柯涵的声音冷静如初,说出的话却让我悚然一惊:“一奶一t和一个天使围上来了,待会你放个弦缚就去插旗,剩下交给我。” 我应了一声,技能早切到纯辅助,手指放在弦缚的快捷键上准备按下去。 “就现在,放!”柯涵说着话,马上落后了我一大截,而我丢下技能就跑——前面有深蓝色的光芒,是我们领地内的插旗点! 身后绿色光芒大盛,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离我越来越远,但我知道,柯涵肯定不敌三人围攻…… 伴侣已经死亡!我正想着,屏幕上出现一行提示,虽然知道是假的,还是看得我呼吸一滞。 我不知道其他队伍还剩几个人,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是谁获胜,只知道轻功现在不要钱,拼了命往前跑就是。深蓝的插旗点就在前面几十米处,而身后还剩一大半血的龙剑使追了上来,可惜,没有第二个寒初来帮我挡住了。 慢着,第二个寒初? 我灵光一现,边往前跑边看右下角经常被我冷落的快捷键,绿的……蓝的……红的……粉的!生死相随! 夫妻一方使用该技能时,自身血量减少30,复活对方并回复50的血量,吟唱时间……瞬发?! 要不是情况紧急,我差点笑出声来,忘了还在游戏里,开了麦就喊:“柯涵你准备复活,我要用生死相随了!” “好。” 我看准时机,在身后的t马上追到我时,按下了生死相随。柯涵反应非常快,马上半血出现了,我早准备好了,点到他身上就是一个大回血技能,然后继续向插旗点狂奔。 刚才柯涵是一挑三,现在是1v1,又回了大半的血,肯定能赢。10米,5米,1米……我飘到插旗点一个急刹车,这时才发现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柯涵在我身后飘然而至,张弓戒备,看着我顺利把旗插上,然后屏幕一暗,出现“最终胜者”几个大字。耳机里主持人的声音被放了出来,我像在一瞬间回到了现实,只余紧张的汗水和屏幕上的字在提醒着…… 我们赢了! ☆、谈开与竞选 信息量过大,让我半晌才回神,听着耳机里的祝贺声,还是有种不真实感,我趁着团队频道只剩柯涵,丢下一句话就退了出去。 “你现在回家等我。” 主持人说奖金会打到我们提供的个人账户上,并宣布下一届的交流赛将会把玩家聚集到主办方的场地中来,希望我们获胜团队再接再厉云云。这些我都无心再听,退了网吧的包间就往家里赶。 比赛打了一上午,我回去时日头正毒,到了家里一身大汗。柯涵跟我上次一样,像个小媳妇在门口给我递拖鞋。我故意冷着脸不说话,想吊他一吊。 果然,柯涵先绷不住了,过来把我拖进怀里,好声好气哄道:“树树——老婆大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横他一眼:“叫什么?” “好好好,老公大人,小的什么都说,只求您别生我气,更不要冷战~” 其实发生过边翔那件事,和上午他在比赛中说的那句“志在老婆”,就已经让我的气消了大半。他这两句服软的话让我忍不住笑场,转身把自己一身汗都蹭在柯涵身上,问他:“说!你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还在游戏里逗我那么长时间,好玩吗!好玩吗好玩吗!” 柯涵被我弄得痒痒,边笑边去抓我的手:“这游戏我不删档内测时候就开始跟严扬一起玩了,你也知道鹰是谁了吧?” 我动作停下来,知道柯涵要跟我说那件事了。 “知道,我们见过面了。” 柯涵正色:“这就是我隐瞒你的那件事,严扬是我大学同学,他……喜欢我。不过树树!老公大人,我只爱你一个啊~” 这一声叫得我全身起鸡皮疙瘩,嘴角却高高扬起,当时的信任换成现在的坦诚,我更期待跟柯涵在精神上更近一步。 “那你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害得我东想西想,又怕你吃醋,又不好推脱,你神逻辑怎么那么多呢,天天去骗别人,大尾巴狼!” “就看你在游戏里也是我的,很有成就感啊,我这个人,占有欲很强的,怎么可能让你去找别人成亲。” “你这是凭空在吃谁的醋?是谁的错,还怪到我头上来了,大哥,你不觉得你自己很精分吗!精神分裂!在单位那么粘我,游戏里装什么高冷啊?” “这是我另一面,再说,精分不也被你降服了嘛。”柯涵嬉皮笑脸地弯下腰,冷不防揽住我腰部和腿弯,一把把我抱了起来:“好了好了,比赛也赢了,我也坦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亲爱的,你身上都是汗,我们洗个澡。” “谁要跟……唔……嗯……” …… 这个周末过得很充实。周六上午打完比赛,下午我去和柯涵吃顿饭表庆祝,然后马上就投入到背资料的苦海中去。柯涵不用再瞒我他就是寒初的事,在一旁戴着耳机猛玩游戏,刚赢了比赛,享受着神上加神的各种膜拜,被我踹了一脚才知道端茶送水。 没办法,事赶事,下周一就是竞选大制片的日子,我稍微分析了一下对手,估计成功率在85以上,斗志更加昂扬,兴奋到凌晨1点才睡。 竞选要求所有正是在职人员全部在场,全体人员穿正装参加。周一早上我5点多就醒了,紧张得不要不要的,站在床边推墙来缓解压力,感觉好一点后去做两个人的早餐,顺便给柯涵把他的西装翻出来。 嗯,你别说,臆想着他待会穿正装的样子,让我紧张感又消弭不少。 “你怎么起这么早,到时候竞选困,状态不好怎么办。” “我睡不着我有什么办法。” “我们可以来一发早间运动,让你再睡一会。” 一边扯淡一边到了工作时间,我俩分别船上正装,一转身都石化了。 我自认长得不错,不知在柯涵看来什么样,反正他满眼都是赞叹和欣赏,还有一脸宠溺的微笑,明明白白地在说“我家树树真帅。” 而在我看来……柯涵是双眼皮,鼻型很好看,配上一双薄唇是不折不扣的阳光型美男,平日里见他穿t恤比较多,今天是第一次看他穿正装,那种成熟的男人气质全涌了出来。 “还真有天生就有老总气场的人……”我呆呆地看他。好看,真好看,衬衫立领严丝合缝地围住他的脖颈,显得柯涵优雅又禁欲,连猜测都省了,现在一眼看上去,他就是个合格的领导者。 “说什么傻话。”柯涵伸过手帮我把领带系好,低头给我一个温柔细致的吻,含笑夸道:“树树真帅。” 省台新闻频道的最大栏目就是《看新闻知天下》,因此顺位第一个开始竞选。除我之外还有两个竞选人,一个是同栏目的章心情,另一个就是柳月,算是个对手。 柯涵正坐在一个角落里,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他眼里的鼓励一清二楚,让我感觉大好,仿佛吃了一颗速效定心丸。 我是最后一个出场,不得不说,坐在舞台旁边和站在舞台中央,完全是两种感觉,我开始理解柯涵向往的那种感觉了。 站上去我才看到,阶梯式礼堂里坐满穿西装的同事和领导,平日里就非常美艳的女记者、女主播们此时更如花般争奇斗艳,看得我花了眼。 “各位领导,各位同事,大家上午好。在演讲开始之前,让我先为大家……” 我始终紧绷着,不断提醒自己不能有一丝一毫疏忽,渐渐地就进入了状态,演讲稿我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加之准备好的介绍片,整个过程非常顺利。等到如雷的掌声响起,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回到竞选者准备处。 接下来是新闻频道各个栏目的领导人竞选,虽然都是大家平时熟悉的同事,但此时一上舞台都多了另一种气势。 等待比上场滋味更加难熬,几乎整个上午都过去了,主持人才开始宣布结果。我们节目照旧是第一个,这让我真正攥紧了拳头。 这次竞选的结果,对我而言不仅仅意味着工作的变革,还意味着我能否跟自己爱的人并肩前行。 “下面,我将宣布《看新闻知天下》的制片人竞选结果,竞选成功的是——陈梓霖!” 我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主持人的嘴上,她说出我的名字时,甚至恍惚了一刻,等到所有人的各类目光都向我投来时,才察觉到。 我真的成功了!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我站起来向观众席鞠躬,看着柯涵一如既往的鼓励,还有正冲我微笑的宋姐,还看到笑得比她自己当领导还开心的王之薇,觉得这一切努力,都值了! 当天上午竞选结束,我下午便开始交接工作,此时已经是月末,下个月中上旬就要开始正式交换岗位,得把这些事都做出条理才行。 晚上我约了副台、宋姐、孙主任和节目里几位老记者吃饭,算是为我这个新上任的制片混个脸熟,这顿酒席在所难免,我喝得醉醺醺地被柯涵接回家里,跟他昏天黑地做了一场爱,整个人累得骨头都酥了,却从没感觉这样快乐过。 只是我当时不知道,乐极生悲这事,应验得很快。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天开始日更到完结 感谢收藏的小伙伴 ☆、急转直下 我坐在我妈的摇椅上晃晃悠悠,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事业太顺利,导致家庭和爱情都不怎么样…… 至于我为什么住到我妈家里来,是因为最近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就是我房子被我妈突袭了。她来的那天柯涵不在家,我正叼着桃子在电脑前找资料,听见开门声以为是柯涵,人进来了才知道是我妈。还好嘴被桃子占着,要不然一句“北鼻”就溜出来了。 “妈,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还不许我来了?”我妈一瞪眼睛,脸色有些不好看,我猜她是看到了门口的鞋。“你这住了别人?” “嗯。”我迅速在心里打好腹稿,“反正我一个人住一百多平也空,就租给柯涵一半。你认识,就是救过我那个。” 我妈脸色稍霁:“他不是自己有房子吗,怎么跑你这来租了?” “他那边几乎在市郊了,上班太远,他这两天调到别的节目去,每天老早就要上班,就在我这住了。啊不,租了。” 我妈不说话,慢悠悠往里面走,我高度警戒。这老太太特别精明,稍有不慎就得提前让她猜出我的性取向来了。 桃子我也吃不下去了,就跟着我妈走到次卧去——说是次卧,其实我俩天天一起睡主卧。不过还好,柯涵象征性在次卧的衣柜里挂了两件衣服。 “这窗帘不行就换遮光的吧,人家在这睡不好怎么办,肯定也不好意思跟你说。”我妈没看出什么,往主卧那边走,我心里一个哆嗦,只求她不要打开床头的抽屉。 也没啥,就是两瓶润滑和一大盒冈本。 不过事情显然朝着我无法控制的方向脱缰了,我妈今天好像疑神疑鬼的,我自问表情管理得很好,但女人的第六感,我只能说实在是神奇的东西。 她一拉开主卧的衣柜,我就知道完蛋了:柯涵跟我的衬衫间次挂在一起,亲亲密密地贴着。不熟的人可能没感觉,但这是我妈,哪件是我的衣服,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下我真不敢保证我妈有没有看出来了,她像装了雷达一样,沉着脸往我床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到玄关。 “刚来就走啊?”我正心虚着,这句话问得也虚。 “走了,你爸下午要回来,想让你回家去吃饭。”我妈言简意赅,我暗道不好,她十有八九是看出什么来了,哄人为上。 “行,我晚上回去吃。” 我妈回头看了我半天,跨出门去才答了一句:“你是该回来谈谈了。” ko!完蛋!我妈绝对知道我俩关系了!我还来不及缓解一下“卧槽”的心情,紧接着收到了一条消息。 严扬:“你单位旁的咖啡店,下午5:30” 我一阵疲惫,看来这几天是不能消停了,晚上回家前还要见那个不好打发的严扬,回了家估计要接受拷问……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根严扬的第二次见面,他要跟我说些什么。 今天的严扬好像跟心急,我咖啡都还没上,他已经开口了:“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谈话。” “那太好了,与其来见你这种难缠的角色,还不如回去哄我男朋友。” “我从大学就喜欢他。而你又认识他几年,了解他多少?” 这一句噎得我说不出话来,好像情敌间传统观念就是比交情,谁时间久谁就赢了。现在很显然,我输得一塌糊涂。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那烦请有话快说。” “我放弃他了。”严扬轻轻一句,效果不啻于一颗炸弹,我条件反射地抬头看他,想从这位经商者的眼中看出真假。 严扬眼神平静,郑重道:“我放弃柯涵,只是因为我不想做卑鄙的第三者,他眼里,也容不下别人了。” “之前不是还很有信心吗,跟我说你们关系有多好,一分钟前你还在炫耀喜欢他的时间比我长。”我说到这里,有些失控了,倒豆子一样把憋着的话全部说出来:“玩游戏时他宁愿再加你一个辅助进来,也不去找对队伍作用更大的输出。出去学习那次,你们俩一组,配合的不是很默契吗,还有……” “什么都没有。”严扬笑了,他摇摇头:“原来我有这么多机会,让你误会我们。那么我代他解释一下吧,游戏比赛的事情,是我问他要不要用一个队员位置跟我换三个属性极品的耳环。” 原来耳环是严扬给的,我记得当时柯涵交易给我时情绪不太对,看不出来是别人白送的,反而像是花了好几倍的冤枉钱。 “哦,所以那次分配队伍也是你搞的鬼吧。” “对。但柯涵始终把我想得太有攻击性了,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他一人。” “可他是最累的一个人,你总想让他跟你并肩前行,可万一他心甘情愿呢。” 严扬一愣,不置可否。“如果他那时没认识你,可能就不会左右为难这么多年,让他累的人,不止我一个。”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么多年?我跟柯涵一共才认识……等等,你们都提到的这个他认识我的时间,到底指的是什么时间?” “字面意思。” 我强行按捺住跳起来掐死他的冲动,尽量让自己坐在原位,“你清楚我想不想知道,我也清楚你今天为什么来找我。” 严扬耸耸肩:“你们初次见面是哪里,什么时候?” “孙主任办公室啊,几个月前?” 他摇摇头:“那就不对了。起码在一年多以前,柯涵就跟我说,想往公司里面调个人,说的就是你。” 我错愕:“你怎么确定是我?” 严扬充满蔑视地看我一眼,没有解释,而是回忆道:“刚开公司那年,我们遭遇了一场经济危机,最惨的一次是完全没有周转资金。那次我去找贷款方谈判,叫柯涵撑一天就够。但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回到市里时,他全身都是伤,但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开玩笑,说有好心人救了他一命。” 这个消息比知道柯涵是寒初还要劲爆,我艰难地思考着:“这跟认识我有……”我像是被人掐住了,猛地顿住——难道是我大四那年救的是柯涵? 严扬充满趣味地看着我:“我猜,救他一命的人会不会是你?毕竟从那天之后,我经常在大周围看见他。” 大是我母校啊!我更惊讶了:“可是他怎么找到我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你。”严扬敲敲桌面,嘴角有一丝笑意:“我劝你应该好好想想,柯涵为什么会喜欢你,跟你在一起。” ☆、找到了 我回到家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柯涵的东西不算少,大多数是些非常专业的书籍,还有他那一箱子单反镜头,衣物也有不少,零碎地布满整个角落,我看着百十多平的房子,有些头痛。 再从头仔细想想,我还是找不出头绪。 不想了,就一个字,找!虽然我不想承认,我蠢到连自己在找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只靠着从前情敌那里得来的模糊不清的线索,就毫不迟疑地扫荡了家里。 我尽量保持东西的原样不动,找了半小时后心烦不已,却依旧一无所获。我合上柯涵的电脑,把手撑在他那一半桌子旁。 鼠标垫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顺手摸了一下,慢慢低下头,盯着那张鼠标垫看了好一会,然后伸手,慢慢地,翻开它。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 大图书馆借书卡,陈梓霖,2009级广播电视新闻学(1)班。 证件上的人笑得腼腆,我打开台灯旁又认真看了一眼,没错,是大一时候傻头傻脑的陈梓霖。 我的图书证,为什么在柯涵这?! 心里瞬间弹出无数个问题,我捏着自己六年后重新找到的图书证,脑子里像被人“咔哒”一声按了张p2卡,所有的事情,我看到的,没看到的,全都上载上来了,再稍微给画面排个序。 很好,差不多清楚了。 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攥着那张图书证,靠在桌边等柯涵回来。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他大概是今天加班…… 我苦笑一声,为到现在还想要回避的自己。 “嘿北鼻,我回来了。” 柯涵的脚步一如既往地轻快,他把包挂在衣架上,脱了鞋走过来抱我。我站着没动也没说话,只是靠在他怀里时,感觉非常累。 “今天那边录专题,把我们叫过去摄像调度,那房间不让开空调,简直要热死了。” “嗯。” “你吃饭了么,明天周末,我想去吃涮锅。” “……” 柯涵总算愿意正视我的不对劲,松下手臂问我:“啧,报备了行踪也不高兴,明天去吃好吃的也不高兴,来,跟老公说说有什么不开心的让我开心一下。” 他把我按在床上,我的t恤很好脱,两手一抬一扒就下来了。柯涵亲我一口,半坐起来脱了他的短袖衬衫,俯下身来吻我。 我依旧面无表情,看样子柯涵还是想努力一把,一边伸手去解我的腰带,一边很委屈地问我:“到底怎么啦,到现在还拉着脸,单位有人难为你了?” 嗯,他上次也是这样,把重点轻描淡写地遮住,不让我继续。 我虽然由着他闹,但现在没心情做任何事情,胸口的滞涩感让喉咙也跟着发堵,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我控制住声音,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开口:“我大四那年。” 尽管只有这五个字,也已经完全足够了。因为柯涵只是听到这五个字,解腰带的手就猛然顿住了,皮带“哧啦”一声,在空气中留下尴尬的残音。 我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继续说下去:“丢了一张图书馆证。”尽管心里已经清楚了大概,我还是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柯涵撑在床上的那只手,在我身边剧烈地颤抖起来。 “丢证的前一天晚上,我跟室友去吃烧烤,然后看到有个人被人追到绿化带后面。”说到这我停了一下,希望他能接着我说下去,然而柯涵只是沉默着把手支在我身体两边,没有作声。 我深吸一口气:“被打了,然后,我过去把人吓走了,然后,”我再深吸一口气,因为柯涵的沉默让我窒息。“我给了那个人身上所有的现金,和一包纸巾,什么牌子的忘了。”吸气。“天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嗯。”柯涵终于出声了,他终于肯跟我对视了,但这个俯视丝毫没能让他的气势稍微强那么一点。 “还不小心给了他这个。” 我非常失望地摇了摇头,把一直攥着的左手举起来,给他看那张图书证。那一瞬间柯涵的眼神复杂至极,唯独没有不可置信。 “是我,是我……”柯涵说不出别的话,只能不断重复这句。 “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闭上眼不想再看他,声音因为哽咽而变得扭曲,“你跟我第一天起,我就在想,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人。” “你那么那么好,怎么就被我给赶上了。我受伤的时候,你不顾手伤也要帮我完成工作。我到哪里你都能恰到好处地照顾我,甚至扔下公司,也要来陪我在这当个工资没多少的小记者。你跟我说的那句话,简直是顶级3d特效啊,太逼真了,搞得我真以为,这么幸运就碰到与子偕老的那位。” “别的不敢保证,爱我的时间,可以到生命终结?柯总说话,真严密。” 我嗤笑一声,眨了眨眼睛,让早就盛不下的眼泪滑下去。 他为什么那样奋不顾身地救我?为什么突然跑出个人对我这么好?许久前住院时的灵光一现,还有无数次都一掠而过的问题,终于在此时找到了答案。 “不是那样,树树……我不是为了……” 谁还管他解释什么! 我声音猛地扬起来:“柯涵,你为了报我的救命之恩,可真豁得出去啊!” “我不是因为你救我才……总之开始我是靠着图书证找到你的,注意你也确实是因为你当时救了我。”柯涵的声音急迫又委屈,他把我的手按在床上,像是怕我逃走。“当时我差点就被讨债的打断腿,你正好在那,然后又给了我钱,从小到大除了严扬,没有人对我像你这个路人一样好……” 然而我此时已经被难过和愤怒冲昏头,只感觉到自己的眼泪顺着太阳穴不停流下去,“那真难为你了,扔下一个对自己很有好感的老朋友,跑来跟不喜欢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许呃——” 柯涵忽然俯下身来,用一种疯狂的力气抱住我。我用手抵住他胸口,但自上而下的压迫性体位很快让我无力支撑,此刻我们上身□□着紧贴在一起,以前无数次亦真亦假的接触全然没有现在紧密,可是我却感觉离他那样遥远。 “对不起。”他嘶哑着声音向我道歉,“陈梓霖,我说得够清楚了,我不是……不是为了感谢你,或许开始是有这些成分,但是后来我真的喜欢上你了,我真的喜欢你,你不相信我吗……我不是因为你救我才喜欢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没有利害关系!” 应该相信他,我心里有无数个声音都在这么说,但是我好像不能自我控制了,一种疲惫至极的感觉泛上来,让我不受控制地甩下一句伤人话:“我总算见识到,说谎说到连自己都能骗过的人了。” 我冷淡地推开柯涵,缓慢穿上衣服,强迫自己忽视他受伤的不可置信的眼神,把那张掉在地上的图书证扔在他面前:“你这么喜欢他,就继续拿着吧。” 走出楼道时,一片黄了的叶子飘到我头上,地上成堆的落叶随着秋风打旋,聚起又四散。 这个夏天,已经过去了。 ☆、出柜 出门后,我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回了家里。我妈肯定跟我爸提前说了,家里的气氛当然不对,一开门就能感觉到特别凝重。 我妈开了门,见我的脸色比她还难看,反而愣了一下,语气也没有想象的严厉:“进来吧,等你半天了。” 这句话不像一位母亲的迎接,反而像一句鸿门宴的开场白。 桌上饭菜已经盛好了,我喊了我爸一句,然后就坐在饭桌上,不声不响地埋头吃饭。我爸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剥虾,我妈也不吭声,明明是平时最正常的状态,此时却逼得我喘不过气。 我现在冷静下来,开始想柯涵在干嘛。其实我应该相信他的,可那会我已经被那张图书证冲昏了头,毕竟从一开始在单位遇到他,一开始他对我的好,还有那一切奋不顾身,我都得到的太轻易了 “想什么呢。”我妈不冷不热地问。“今天我去你那,看见你主卧里挂着小柯的衣服,怎么回事,他房间不是有地方吗,你们这住一块了是几个意思?” 我爸诧异地看我一眼,但没有说话。他年轻时做生意就常往国外跑,大概对同性之爱的接受程度比我妈要高一些。 “就在一起了,还能有几个意思,想问就直接问。”我本来就心烦,我妈又这样拐弯抹角,要这样下去,这柜得明年才能打开。 我妈直接“啪”一声摔了筷子,声音猛地高八度:“你还真有理啊陈梓霖!跟男的搞在一起,腰板很直啊,你这是欠人戳你脊梁骨!” “小点声,房子隔音不好。”我爸打着圆场,转头问我:“你妈下午跟我说了,我还不信,那你现在跟我讲讲,为什么喜欢他,是非他不可了吗?以后有保障吗?能忍受别人对你们说三道四吗?老了以后没有孩子照顾怎么办?都跟我说说。” 我爸倒真的比我妈开明点,直接跳过“不能跟男人在一起”这一步,开始考虑起以后来了,我看到希望,抓紧时间解释:“对,就是非他不可了,孩子不是问题,可以领养一个,至于别人说三道四,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了,日子是我们自己过别人也管不了,为什么要在意那么多?如果不是认定了,我不可能走到这步,我是确定了以后要跟他过一辈子,才跟你们坦白的。” “一辈子?!我跟你爸都不敢说一辈子,你很敢说啊!”我妈火冒三丈,饭也不吃了,推开椅子就站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你不跟我过一辈子,难道想去找别人吗?”我爸这会也不忘开玩笑:“让孩子先说完。” 我爸的态度让我心情好了些,也注意到我妈尽管已经非常生气,但依旧没说特别伤人的话,知道她还留有三分理智,赶紧抛出块糖:“至于生活保障这边,他其实自己有个公司,是为了我才跑到这边当记者的。我不打算在基层干了,今年的改革,我打算竞选一下大制片,如果顺利,两年内就能当上总监。” 我妈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爸精准地抓住这个困扰了我一整天的重点。 “正式认识,算是几个月前,他来我单位。不过早在我大四那会,就见过了,详细的等他来家里自己跟你们说吧。” “不许来家里!谁也不许给他开门!这事别想要我的支持,反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妈知道我回不了头,已然控制不住情绪,扔下这句话就回了房间。我爸连忙跟去陪她,回头冲我使个眼色,表示慢慢来。 我在厨房洗碗,听到我妈的哭声从卧室隐隐传来,“我的儿媳妇呢,我的亲孙子亲孙女,当初想得多好,现在全没了……”哭得我心烦意乱。 我妈估计是哭累了就睡着了,我则被我爸叫到阳台上谈话。 “他人怎么样。” “爸,这事……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我就算说他的好,你估计也不信。” “有待考核是真的,但是你说我就信,我相信我儿子看中的人。能让你这么坚决就跟我俩坦白的人,一定是你非常喜欢,非常优秀的小伙子。” 我没想到我爸这么轻易就接受了,嘴边的话就溜了出来:“他真的挺好的,跟我在一起几乎是没原则的退让,非常在乎我,很有上进心,人你见过,很帅,还救过我一命……”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降服一只精分大神 作者:月于星海 第9节 “打住打住,你如果真的确定这辈子就跟他过了,那我可以帮着给你妈做工作,刚才我俩说起来,她还是有松口的意思的。” 我喉头一哽,郑重地跟我爸保证:“就他了,再让我找别人我也看不上去。爸,实话跟你说,我从初中就觉得我性取向不太对,同年级的男生都早恋,给女生写情书,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别人都跟我妈说我省心,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不是省心,是让你们操心的在后头。” “那你现在跑回家这是要做什么?”我爸莫名其妙。 我更委屈了:“爸,你知道吗,他早就认识我,来找我是因为我以前救过他!” “哦?动机不纯吗?” “动机纯不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确实是因为我救他,才认识我关注我,到最后跑到我单位来。这件事他一直瞒着我,我想不通为什么要瞒我,开始就明白说出来不行吗,这样隐瞒,只会让我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他是为了报我救命之恩,才来勉为其难地跟我在一起!” 我爸没说话,沉默了一会。 “我到现在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不能坦白,有一种稀里糊涂就被骗到手的感觉,他不能依仗我喜欢他,就一直糊弄。而且每次说到重要的话题,他都岔开,说些无关紧要的去,这态度就更明显了,就是不想谈这件事。” “可不是人家先喜欢你的吗,怎么变成小柯依仗你喜欢他了。” “……”我语塞,爸,我妈那边还没同意,你是已经帮柯涵说话了是吗! 我爸见我不说话,也严肃起来:“这件事,你妈有一句话说得对,你自己好好想想,尤其是你刚说的这件事,一码归一码,你能否保证你们之间以后也是坦诚的。” “知道了。”我只纠结于柯涵隐瞒早就认识我这件事,别的并没有什么不确定。 我爸点点头,把烟按灭打算回房间,临出去加了一句:“还有,如果最后一部分也谈好了,既然你情我愿的,人家说什么,你得信任他才行,别整天东想西想。” 他一边拉开阳台的门一边自言自语:“哎哟,老咯,我也得缓缓去……” ☆、出局 柯涵给严扬打了个电话。 “严扬,明天见个面吗?” 虽然夜已深了,严扬依旧一身西装坐在公司电脑前处理事务,他推了推眼镜,抿唇:“不了,最近有点忙。” “那有空我再给你打?” “不必了。”严扬停下打字的手,“你给我打电话不就是想问我跟陈梓霖说了什么吗,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吧。” “……”柯涵苦笑:“你还记得三年前我被人追债那次吗?” “嗯,如果我留下,可能你就不会受伤了。” “别傻了,事情都过去了。当时如果不是树树救我,我估计现在是一名身残志坚的创业青年。” “看来我猜得没错。” “谢谢你曾经照顾我那么多次,但是我对你,真的只有朋友的感情。我原本以为我很直的,没想到也是看人。”柯涵打趣道。 “后来,你频繁去看的人就是他。”陈述的语气。 “嗯……很奇妙,多看他一眼我就陷进去了,你却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敢对树树袒露的,却可以告诉你,比如我的家庭,比如我之前的狼狈。” 严扬没有接话。 “但是我没想到,我的不坦诚,只能让他从别人口中知道我的事情,让他要靠自己找、自己问、自己逼我,才能知道真相。” “吵架了,意料之中,这件事应该有我的功劳。”严扬冷淡道。 “有件事确实是你的功劳,我以前从来没这么优柔寡断,但是这两件事,我只想着再拖一拖,再迟一些告诉他,但却不知道要迟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你,恐怕我现在还在犹豫不定。” “那还真是,歪打正着。”严扬顿了顿,终于告诉他:“陈梓霖把跟你在一起,当成一件很骄傲的事情,他觉得你非常好。另外我听说他最近竞聘成功了,制片?” “你怎么知道?” “这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他去竞选制片,是为了能跟你站在同样高的顶端而做的努力。” 柯涵总算明白陈梓霖的动机,半天说不出话。 “如果你想换个人并肩前行呢,我这也有个机会。还有半个月我要到国外去学习,两年,这个机会很难得,我不想放弃。公司没什么可靠的人,所以你还是回来,就算是替我支撑一段时间也好。” “怎么这么突然?”柯涵诧异。 严扬笑了:“一年之前就在准备考试了,柯涵,你太久没关心过我的事情了。” “……” “好了,我不是故意要给你难堪。”严扬接过一份文件签上字:“哪天出来吃个饭吧,带不带你家那位都随意,毕竟我还说不出祝你们幸福。” “好,你忙。” “还有,回公司的事情,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再晚就来不及交接工作了。” 柯涵挂了电话开车往陈梓霖家里窜,上次去吃过一次饭,他还比较记路,开车到附近就找到了。他把车停在小区外面,给陈梓霖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那端的声音毫无睡意。 柯涵不自觉把声音放柔:“这么晚还没睡?” “没有,刚……”陈梓霖顿了顿:“刚跟我爸谈完。”两件事一起发生的,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柯涵。白天时候在气头上,现在冷静下来,又想起老妈的态度,陈梓霖还是犹豫了。 “谈工作的事吗?”柯涵想到严扬对自己说的话,胸口一滞:“树树,谢谢你。” “为什么?” “还有对不起。” 陈梓霖沉默了,一时间电话两端只能听到呼吸声,他想了很多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故作轻松:“你终于肯承认了?” “我家里——家里环境很差,我妈常年在外做生意,我继父是个国企的领导,他挣得没我妈多,就把气都出在我身上,从小对我要求非常严厉,是那种扭曲的严厉。” 陈梓霖“嗯”了一声。 “我妈不常回家,我怕挨打,就拼了命读书,拼了命考好成绩,这样一来我妈更放心把我交给他了。”柯涵蹲在路边,撑着下巴回忆:“那个家,实在是太……” 他没有说出那个形容词,继续往下说:“我16岁的时候,继父就逼我出去打工赚学费了,同时成绩也要像原来那样好。我高中三年,几乎没睡过一次好觉,几乎都是在熬夜打工,读书。” “后来呢?” “后来……我17岁生日那天,他以我太小还不适合理财为由,把我妈给我打生活费的那张卡没收了,我真的是受够了……” “你妈妈当时不在场?” 柯涵嗤笑一声:“她那么关心她的生意,胜过关心她的儿子老公,这种事情,她两分钟就忘了。那天我当场就跟继父吵了起来,跟他拉拉扯扯的,因为营养不良反而被他打了一顿。再后来,他跟我妈说我太叛逆了……总之一切你能想到的坏话,他都说。” 陈梓霖靠在阳台上,皱着眉认真听他说。 “这种情况,直到我上大学,才有好转。其实也不是好转,只是我去了外地交了很多朋友,也不住家里,跟他们疏远,才觉得好过一些。” 柯涵蹲得腿麻,站起来活动:“跳过这些,不想提他们。大学毕业时我跟严扬一起办了个公司,我就想以后、这辈子我都不要再寄人篱下,我要领导别人,再也不要让别人牵着我的鼻子走。” “可是没多久,资金周转就出了问题,那段时间我们吃泡面,熬夜。直到有个机会,让严扬去跟借贷的地方谈判的机会,他走了,讨债的却追上门来。” “我从小到大经历过很多难受的时刻,但那天被他们围起来,真的突破了我的下限,被那种无力感再一次钳制住的感觉,让我非常绝望……” 柯涵笑了笑:“树树,那真的是我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狼狈的一次。” 陈梓霖莞尔:“碰到了我。” “嗯,后来我就不想把图书证还你了,因为我每天都去你学校看你,看着看着就上瘾了。”柯涵叹口气:“树树,你为什么生气,我能明白。我说了这么多,还是那一句话:我是因为你救了我,才认识你,因为认识了你,才知道你的好,才喜欢你,才爱你。” 陈梓霖本来笼罩在出柜的阴云下,听到恋人这样诚恳的表白,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你这算是坦白从宽?” “嗯,看领导怎么处理。” “可惜你这辈子还是要被我牵着鼻子走了,但是以后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那么柯涵,我们的承诺还算数吗?” 柯涵终于松了口气:“从来都没作废过!” ☆、对峙 一夜好眠。 早上起床看到我妈冷着的一张脸,我才回到现实。昨晚跟柯涵谈开了,让我都忘记告诉他自己出柜的事情了。 还好我俩算是和好了,不然跟我妈也吵翻的话,我就只能去住酒店了。 我平时回来饭菜都很丰盛,今天只有大米粥和咸鸭蛋,不过也挺好。气氛还是不太对,我索性也不说话,闷头吃我的咸鸭蛋。 “你今天下班就马上回家,我得跟你说说你喜欢男人这件事。” “知道了……”硬着头皮也得谈,我妈这关如果过不去,那柯涵我俩这辈子也甭想安心在一起。 以前上班总觉得时间太长,现在我只求加班加班加班。但今天还真没多少事情,连人都没有几个,我枯坐了两个小时后接到了我爸电话。 “喂,爸。” “你妈让我告诉你,别想着在单位拖时间。我也劝你,如果真没什么事,就赶紧回来,趁着我也在家,咱们今天把这事说清楚了,大家都舒心。” “我知道了爸,我把手边事做完就回去。” 临下班前我总算找到了柯涵,只一天没见到他,这家伙眼睛下面多了深深的阴影,看来昨晚的电话让他失眠了。快6点了,我俩还蹲在单位后门聊天,吵架之后的和解,误会之后的真相,竟让我有些心酸。 “树树,我还想问你个事。” “嗯?” “昨晚我说的那些……你真的相信了吗。” 我伸手捏捏柯涵的下巴:“相信。如果不信你,还不如不跟你在一起。现在我正式向你道歉,我不该胡思乱想,不该那样吼你,不该不听你解释。但是以后这样的事情,可以不要瞒我了吗?” 柯涵笑得有点傻乎乎的:“好~我保证~你今晚回家住吗?” “回。” “那一起走吧,把车放单位。” “不是,我回我爸妈家。昨晚忘跟你说了,我妈昨天去我房子了,就上午那会,然后她发现咱俩衣服挂在主卧,就觉得不对劲,叫我晚上回家吃饭。”我越说越心虚,“后来下午严扬又约我见面,我又跟你吵架,索性跑回家全告诉他们了……” 柯涵咋舌:“女人的第六感真可怕,阿姨没翻抽屉吧……我新买了点东西打算给你惊喜的……” “你这是什么关注点?”我推他脑袋一把:“难道你不问问我妈对你、对咱俩在一起、对我喜欢男人这件事是啥态度吗?” 柯涵委屈:“阿姨的态度归一码,我不要离开你归另一码,还有,你现在喜欢的是我,不是男人这个统称了!话说回来,你真的不想知道是什么惊喜吗,可以增加情趣——” 我脸蓦地烧起来大声打断他:“什么情趣,一切等解决完家里的问题再说!” 柯涵又恢复了那种老神在在的表情:“看来你还是很想跟别人分享的。好好,不说废话了,你妈怎么说?不对,你爸爸怎么说的?” 我耸耸肩:“我爸跟我想得差不多,不太管我了。从我18岁开始他就让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他只提参考意见。” “好爹!” “加上他经常去国外出差,多少也比我妈接受程度要多。我妈……唉。”我一想起这件事就心塞,不想提。 不用我说,柯涵也看出来了,一本正经起来:“那你不会挨打吧,没事,妈妈打你几下没事的。” “你怎么又跑偏了现在不是挨不挨打的问题,我要是挨一顿打,就能让我妈同意咱俩,那现在你都坐在我家饭桌上了!” 柯涵揽住我的肩:“不然我去你家一趟,替你挨了这几下,但是阿姨看到我会不会更气?但我对你好歹也有救命之恩啊。” “老子还救过你的命呢!” 慢着,救命之恩?原来是这件事,让我妈一直没有太过攻击柯涵。但这样一来,我俩可能性更大了啊! 我此时无比庆幸当时中的那一刀,正在窃喜,我爸电话又来了:“树树,怎么还不回家?你妈我俩在等你吃饭啊。” 我拿下手机一看,已经快7点了。“马上,真的马上,跟同事说了两句就忘记时间了。” 电话那端冷不防传来我妈的声音:“我看这两句都让你乐不思蜀了。” 听到我妈这样说,柯涵的表情也僵了僵,随即冲我吐吐舌头。我应付两句挂了电话,跟他一起往停车场走:“再说吧,我明晚就回去住。毕竟我爸站在我们这边,压力已经减少很多了。等过两天我妈松松口再说,她不会逼我的,你放心吧。” 柯涵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事情:“对了,我可能过段时间不在台里干了。” “为啥?!” “嗯……严扬要去国外学习了,估计回来也不会留在公司,叫我回去继续当老总。”他又顿了顿:“改天我们一起跟他吃个饭,当饯别了。” 我点点头,“吃饭的事情随意,不过回公司……你答应了?为什么答应?不是才在台里站稳脚吗?” 柯涵笑着过来亲亲我:“为了包养你啊。”他坐上自己的车冲我挥挥手:“谈不开就先缓缓,我等你好消息。” 一个小时后 我们一家三口坐在桌子两边,当然,我这边只有一个人。我妈全程冷漠脸,问了我一些比较“基础”的问题。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喜欢我有好几年了,我俩真正在一起还才一个多月。”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同性!” “噢……初中吧……到了高中就更明显了,也不敢跟别人说,只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我偷偷看过去,发现我妈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陈梓霖,你还得让我操多少年的心啊?”我妈声音提高了些,显然对我的答案非常不满。“我找了找新闻,现在跟多父母都觉得同性恋是病。虽然我不觉得这是一种病,也不会强制把你送去‘治病’,但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养了这么大的儿子是个同性恋,我委屈!我接受不了这件事!” 难道我就不委屈吗?! 我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我妈这几句话堵得我非常难受,胸口的滞涩感让我想怒吼,想拍案而起反驳她,但最终也没有接话。 说实在的我也很为难,一方面我确实对女人没有感觉,相信我妈也知道,如果强迫我娶个女生回家,谁都不会幸福。但另一方面我理解我妈,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突然要送给别家儿子,简直是晴天霹雳。 一时间气氛僵了下来。 我爸适时打圆场:“你别急,也别这样逼他,咱俩都明白,强扭的瓜不甜。” 我深吸几口气,尽量诚恳地跟我妈说:“妈,你昨天让我自己好好想想,我想过了。我只想找个喜欢的人,不在乎这个人是男还是女,只要他也爱我对我好,愿意跟我过日子,我就很开心。如果您非要拆散柯涵我俩,那我也真是……没什么办法。” 我克制住情绪继续道:“我理解你不能接受的心情,相等地,也希望你能理解理解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也同样爱我的人,鼓起勇气向你们坦白性向,这样的我有多么不容易。” “另外,如果我真的跟柯涵分开了,肯定也不会再去祸害其他我不喜欢的女孩。要让我终老一生还是让我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希望你也能好好想想,不要因为我们都是男的,我是同性恋而觉得我们之间的爱也不正常。” 说罢,我带着失望至极的心情回了卧室。 ☆、幸福的鸿门宴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个星期,我每天中午都要被迫回家吃顿饭,我爸也在尽量做我妈的工作。 制片人的办公室已经为我准备好,我在台里交接工作的同时,柯涵也开始准备回公司上班的事宜。他既不能耽误单位的工作,还要在自己公司那边重新捡起老板的活计,忙得两处跑,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我俩已经很久没上游戏了,在微信群里听毛驴他们说,《浮云诀》更新了好几个版本,不知电脑里的江湖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前天我同柯涵一起,跟严扬吃了顿饭,我俩作为情敌间的战争已经结束,聊得还算平和。严扬不打算学习完就回国,说看情况还要在海外发展两年。 送走柯涵为数不多的好友,我提出想拜会一下他的父母,但柯涵说已经有好几年不联系了,我也只得作罢。 然后就到了今天,我妈突然打电话告诉我,叫我中午下班带上柯涵,一起去家里坐坐。我俩都是拼尽全力忙完加班时间的工作,才在午休时间回了家。我一进门没闻到饭菜香,心里“咯噔”一下,我妈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俩饿着肚子就要审吗? 尽管不情愿,我还是跟柯涵坐在这张饭桌前。我爸依旧跟我妈坐在一边,不过看起来人数总算是势均力敌了。 我妈首先发问:“你是做什么的?” 柯涵微笑:“现在在省台做记者,马上树树升职,他就变成我顶头上司了。”我偷偷在桌下戳他一下,这家伙真会说话,上来就是我管着他,好让我妈能平衡一些。 “来树树单位之前呢?” “自己有个公司,是做影像传媒这方面的。” 我妈沉默了一会,开口:“陈梓霖,你那天说的话我想了很长时间,觉得还是给你们一个机会,毕竟我不能替你活着。” “妈你都要给机会了,就别叫我大名了吧……” 我妈格外霸气地抬起一只手制止我的废话:“第一,在外边不许主动公开你们俩的关系。” 我俩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一句话:果然是老江湖,说话真严谨……这一条看似不近人情,但“不主动公开”给我们留了很大余地,情况大好,已经超出我想象了。我俩同时点点头。 “第二,我跟你爸一旦不在了,万一有病有灾的,你俩能不能作为家属互相签字,这件事得想想怎么办。结婚证这种东西,国内你们是别想要了,我不管你们去哪,身份证明得给我一份。” “妈……”我有点哽咽。 “别废话,第三,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要个孙子、或者孙女。”她瞄我俩一眼,冷哼一声:“现在看看也别指望亲生的了,但是你们领养也好、代孕也好,还是得要个孩子。” “好,这事您放心!”柯涵马上接话,被我妈白了一眼。 “就这些。”我妈斩钉截铁地拍板:“上边说这几件事,除了孩子之外,一年内都要办齐,孩子,最晚两年内我要见到。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俩在一起。” 我暗自算算,我妈这是给了我俩发展事业的时间,更想哭了。 “小子,你救过我儿子,不代表我接受你。虽然我不喜欢你们两个在一起,但树树喜欢你,我身为母亲也没办法,以后什么样,看你表现。” 我妈说完这句话,像女王一样起身回了卧室,把我们三个男人扔在了外面。 三个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我是有点懵,没想到我妈这样就同意了,也许这不算同意,但对我们来说是前进了一大步! 我心里狂喜到要起飞了,简直想站在桌子上嗷嗷唱两首歌。扭头一看柯涵,只见他抓耳挠腮的,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眉飞色舞地冲我比个“么么哒”的口型。我爸则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俩,末了敲敲桌子。 “我还有两句话要说。” 柯涵马上正色道:“是,叔叔您请讲。” “好歹也是我们养了这么大的儿子,他妈妈嘴上说现在还不接受你,时间长也会慢慢接受,这个你不用担心。” 柯涵的嘴角扬起道弧度:“我不着急,我跟树树要过完这辈子,我会一直努力的。” 我平时就没见过柯涵如此谄媚的表情,不由得腹诽。 “嗯。”有先行条件在,我爸对柯涵还是比较满意的:“再一个就是我刚听你说啊,你是做传媒公司这边的是吗?” “对。” “嗯,我的生意跟这也沾点边,到时候如果有这方面的需要,还得问问你,这样比较不吃亏,对吧?” 不亏是商人,这会都不忘做生意,或许是我爸给他台阶下,这一句正中柯涵下怀,他巴不得我爸有什么事要拜托,好给自己刷刷好感分,当即就眉开眼笑地满口答应:“叔叔您放心,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肯定最低价。” 我爸他笑眯眯地喝口茶:“最后一件事,我把我的孩子交给你了,希望你对他好……当然了,这种好是平等的,如果他欺负了你,你也可以找我来诉苦……” 总之我爸说了一堆偏向柯涵的话,美得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我俩在一起这件事算是正式通过了家里这关。末了一家人才想起午饭还没做,叫上不情不愿的我妈,一起出去吃了第一顿饭。 我临走前又看了饭桌一眼,打定主意明天就把它换了,再回家吃饭看着都难受! 在我爸的强硬要求下,柯涵通知了他的父母,想着约了哪天见一面,结果却差强人意:柯涵的妈妈说有事要忙,直接没有来,不过她做了明确表态:从小到大她欠了柯涵很多,只要他能开心,其他的事情她都赞成(其实在我看来等于“反正我放养你二十多年了,也不差以后的时间。”)。 而柯涵继父听说他变成了同性恋,恨不得装作不认识他一样,怕他给自己抹黑,来跟我们甩了一张臭脸,说以后出去不要说跟自己有关系。柯涵从小恨死这位“父亲”,巴不得他不来干扰自己的生活,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我爸见状,当着那位的面告诉柯涵:“以后我也是你爸爸,会拿你跟树树一样当亲儿子看。”说罢冷着脸把人请走了。 这小老头做生意时都笑眯眯的,那天那气势,不要太足。 ☆、静好(完结) 两年后省电视台的频道总监办公室 “陈主任,麻烦您在这个表上签一下字,另外广告商已经来了,在会客室等您。” “好,我马上去。”我整理一下领带,签了字,喝口水,缓步往会客室走去。 我原以为是中年大叔,没想到隔着磨砂门的玻璃,看到一道瘦削挺拔的身影,那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低头看手上的资料。 “您好。” “你好。”那人闻言转过头,金丝边眼镜,狭长精明的双眸,微微扬起的薄唇……总之是一张熟悉的脸,我微微惊讶。 “严扬?” “怎么,不欢迎?”他站起来同我握手。 我笑笑:“只是没想到你提早回来了。” 严扬耸耸肩:“也不算提早吧,只是公司派我回国了解一下情况,过半个月我还得回去长驻。怎么样,这次的合作有意向吗?” 我歪着头想了想:“如果是你——” “嗯?” “那说明很靠谱,我们改天再商量一下细节,就签合同吧。” 严扬笑起来:“两年不见,也会卖关子了?今天怎么不签,我今天刚好有空。” “有空才好,待会我叫柯涵出来,我们一起吃顿饭。”我见严扬欣然同意,示意他稍等,随后回我办公室去打电话。 “老婆~”柯涵简直是秒接电话,一上来就是黏人的一句。 我抖掉一身鸡皮疙瘩,听到他那边的秘书让他去检查新装修的办公室,吐槽:“你在公司这样叫,真的不会有伤风化吗?” “谁啊?谁敢说我有伤风化?” “算了……说正事,严扬在我这里呢,你晚上加不加班,加班也腾出时间吧,他跟我们谈广告合作,干脆一起吃个饭好了。” “哎哟,老情人回来,当然得聚一聚。”柯涵笑着逗我,“你先提议的?没看出来啊,变大方了啊。” 我咬牙切齿道:“老子才27就要忙得过劳死了,闲暇之余当然要同旧情敌过过招,舒缓情绪。倒是你,晚上想跟柯沐一起睡是吗,成全你!” “啧。”柯涵在电话那边说“我去一趟洗手间”,随后才接起来:“亲爱的老婆大人,柯沐已经3岁了,得培养他小男子汉的精神了,我不能再跟他一块睡,再说……”他换了一种暧昧的语气:“我昨天回家你已经睡了,难道你不想我吗……后面的小·穴不想我……狠狠地□□去吗……” 我西装革履地站在办公室,手机里却清晰传来柯涵的调情,这个认知让我的脸马上烧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控制一下蠢蠢欲动的身体:“反正待会也快下班了,我现在带人去公司找你。”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让她去接孩子。我妈大概半年左右就接受了柯涵,我见时机差不多了,跟他去国外领了个结婚证,我俩也算有正经“夫夫关系”的人了。 柯沐是柯涵我俩一年前领养的孩子,父母失踪,孩子也没到记事的年龄,我俩就给领回家了。他是个挺有趣的小伙子,人不大,惊人之语却不少。 把柯沐领回家时不知他叫什么,柯涵说在我游戏昵称中取一个“沐”(我很庆幸没起毛驴那种名字),我爸妈则表示孩子姓柯,能把家里的姓氏匀称一下,我多次抗议均无效,索性由他们去了。 有了这个孩子,我妈心里最后一块石头也放下了,我第二年开始全力干活给孩子挣奶粉和幼儿园钱,如宋姐当时所说,很快就坐到了总监的位置。 王之薇第二年借调到了我们省里一个资深专题节目,做了柯沐的干妈,时常到我家吃顿饭,逗逗孩子。 至于柯涵那边,有我爸的帮持,加上他自己人比较精明,一直顺风顺水,公司规模也扩了一番,这两个月刚搬完新办公室。 晚上跟严扬吃过晚饭,他独自回了酒店,我和柯涵喝了酒不敢开车,便顺着林荫小路慢慢往公交站溜达。 “哎,你不娶老婆真的没关系吗?”我喝了点酒,控制不住自己,开始犯蠢了,搂着柯涵的腰开始审他。 他酒量比我好多了,淡定道:“老婆不是在怀里吗。” “哈哈。”我只觉得迷迷糊糊,半个人都瘫在他肩膀上,歪歪扭扭往前走:“柯涵,我到底有多走运啊,真救了一个傻乎乎——以、以身相许的人。” 柯涵莞尔:“除了你的事情外,我哪件事傻乎乎的?” 我又想起他在游戏里的所作所为,得意洋洋道:“你这是人前精神分裂,柯总!还好被我抓住了,别人可受不了你这样。” “你还不是喜欢一个精分!” “我……”我刚想说什么,一个天旋地转被他拖起来往回走,喊道:“喂你干嘛,马上到公交站了!” “不坐公交,找代驾。没事就吐槽我,回家罚你。”柯涵说着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眼睛里满是宠溺。 我边嬉笑着边跟他往前走,晚风吹过脸颊,让人倍感舒适。相识至今的场景一一闪过,初见时的窘迫、危险时他毫不犹豫的挺身相护、游戏中温暖的守护……这一切都让我倍感戏剧。我们在真真假假中相遇,最终迈过误会和坎坷,惺惺相惜。 而我终于降服了你。 —end—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9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