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总之,先找时光机》 正文 第1节 [银魂]总之,先找时光机 作者:桃花切一斤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银魂]总之,先找时光机》作者:桃花切一斤 文案: 当你和你自己面对面是什么感觉?坂田银时只想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食用方法: 银x银俗话说两攻相遇必有一受,你懂的→v→穿越到十年前攘夷战争刚结束,没有矮杉【大概】,当然也没有松阳老师,一边逃亡顺便搅基的相爱相杀相亲相爱的故事。ps为了区分,成年时期写作坂田银时,少年时期读作银时,不要弄混了哟~括弧笑专栏请戳↓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内容标签:银魂 强强 少年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坂田银时、银时 ┃ 配角:不是假发是桂 ┃ 其它:银他妈 ================== ☆、我想我需要一台时光机 某日清晨,坂田银时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已经不是自己那个老旧又别无长物的屋子,而是间破败的神社,他正躺在一群横七竖八的伤员之间,四周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身上凉飕飕的,现在时节大概已至深秋,只穿了件睡衣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坂田银时骂骂咧咧地着撑起身体,神色阴沉地环顾四周,然后烦躁地揉乱一头银卷发:“啧,什么啊这是,哪个电视台的整人节目吗?银桑可从没听过啊,模拟犯罪现场的整人节目什么的,话说这种不顾公民人权的节目就该给银桑我取缔掉呀!嗯?难不成是那些家伙擅自决定,报复银桑拖欠工资吗?嘁,幼稚的小鬼们,想靠这种手段就让银桑屈服他们还早了一百年呢!” 嘴里絮絮叨叨抱怨着,坂田银时盘腿坐在原地,他在身边找到了自己的一身行头和洞爷湖,此时正放在腿上。不过他没急着穿,而是垂眸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戳戳旁边一个男人,凑过去掩嘴悄声道: “嘿兄弟,挺敬业的嘛,哪个院校毕业的啊?你们节目是叫什么名字,我看现在没卡梅拉拍摄的样子,你就歇一歇,咱哥俩唠唠嗑呗?哎呀,看你这小血流的,这浑身伤痕,化妆肯定要费不少功夫吧,你们节目真下血本呐。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技术还原度真高啊!” 叨咕了一大堆,那个男人还兀自沉浸在“演技”里,根本不理会坂田银时,嘴里断断续续溢出呻吟,又被他紧闭的牙关咬得支离破碎,无论伤口鲜血还是额上冷汗都逼真得不行。 坂田银时自觉没趣,撇撇嘴站起来将衣服穿好,洞爷湖插在腰间,他耷拉着眼角挠了挠脸颊,忽地长出一口气,小心翼翼避开伤员走出那幢摇摇欲坠的神社大殿。 真特么的眼熟!坂田银时暗暗咬牙,迈出门槛,视野便越发清楚。 这是一处建在深山里的小神社,内里的布置全都搬运一空,除了一些常青树草木几乎凋零,唯剩战斗蹂躏过后的凄惨破败。所幸四面围墙还□□耸立着,不至于连个防护都没有,再仔细看去,原来神像之类的重物都堆在了墙根下。 此刻庭院里来往的人并不多,而且大多不是行走如风就是蹒跚挪动,想来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了刚才出来的大殿里。 坂田银时默然伫立了一会儿,便步下台阶,在这间寺院里信步而行,所有遇到的人并没有奇怪他的存在,有时候还会有人肃然称呼一声坂田先生,一张张陌生或熟悉的,只存在于记忆中的脸纷纷略过。坂田银时同样也自然应答一声,漫无目的地四处逛着,他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想看到什么……不,或许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正视这件事。 叹了一口气,坂田银时抱头惊恐望天,满头满脸黄果树瀑布汗——抩夹阔咧?!那那那、那不是阿贺古君吗?还、还有刚刚那个人,居然是当时被砍成包子馅的山本君!还有藤原君、伊达君、丰川君……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才才才、才不可能呢!复活重生什么的,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荒唐的事啊,他们不都应该在黄泉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吗?怎么可能会有时间跑来人间吓唬银桑啊! 啊?啊咧?……难道这里是黄泉?!咦咦咦?原来银桑不知不觉已经嗝屁了吗?死神大人终于看不惯银桑风生水起的日子来接银桑了吗?怎么银桑一点都不记得,传说中的阶段性失忆? …… ………… ……………… 开什么玩笑!摔⌒╭囧! “啊,银时原来你在这,我正要去找你呢!” 这个声音是——这一本正经却透露出满溢得快侧漏的逗比二货气息让人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的声音是——坂田银时像被雷劈了一样浑身僵硬,惶恐地听着那道低沉醇厚但又比记忆中稍显清亮的嗓音继续喋喋不休。 “嗯?你蹲在这里干什么?喔,在便便吗,真是失礼了,那你好好嗯嗯吧,要拉干净喔,还有记得清理掉,毕竟不能影响众位将士的居住环境呢。嗯,我还是待会儿再来找你算了。” 连这份人|妻的唠叨也他奶奶的一模一样啊啊啊啊啊! “角豆麻袋!”坂田银时猛然从藏身的灌木丛中暴起,拉住转身欲走的少年衣摆,他急速地喘了几口气,眼睛顺着手中这件洗得褪色的棕绿衣服缓缓上移,□□、铠甲、一束长发……某张看似精干实则呆蠢的脸。 “紫拉……”坂田银时深深的捂脸了。 “紫拉夹乃,卡茨拉哒!”义正言辞地说完,桂一脸‘你洗手了吗’的表情嫌弃地将衣角抽出来,然后抱臂凝重审视着坂田银时,语气犹豫:“银时你……” 什什什什什,什么,难不成这神经粗到可以跑火车的家伙居然发现端倪了吗?! 坂田银时的小心脏呯呯直跳,就听桂继续说:“你这身奇怪的装扮是怎么回事?” “卧槽你只注意到这种事吗?!劳资这叫混搭啊混搭,你懂什么,不知道多少无知少女甘愿舍弃节操拜倒在银桑的云纹和服下呢!”坂田银时嘴里情不自禁吐槽着,心想他果然不该对桂的智商抱有期望,实在太愚蠢了! 桂无所谓地换了个话题:“这种小事放在一边,话说回来我找你是有正事的,嗯……你便便完了吗?” 坂田银时忍无可忍飞起一脚:“谁都没有没有在拉[哔——]啊,你有完没完!” “噗咳,银时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给力啊。”故作深沉地擦去嘴角血液[坂田银时:够了,抖属性暴露无遗了喂!],桂早就驾轻就熟,爬起来照样满血复活活蹦乱跳的,接着之前的说,“嘛,就是关于攘夷军后路的商议,大家还在等着我们,边走边说吧。” 桂说完已率先一步走去,银时立在原地不知为何有些踌躇,眼看着桂的身影逐渐远离,终归拖拖拉拉不是他的性格,一咬牙一跺脚跟了上去。 “你知道最后一战——姉古原战役是萨摩和我们长洲作为主力,还有水户、土佐等地散乱的势利组成的联合军,其他几藩自有他们的去处,今天凌晨已经脱队了,无需我们操心,接着就是长洲藩和一些跟着我们的各处零散志士了。高杉……” 说到这里,桂抑制不住叹了一口气,语气沉沉:“高杉带走了鬼兵队和一部分愿意追随他的志士,现在就剩下我们这仅存的不到一千人。刚接到消息,幕府已经派人四处追捕各地的攘夷志士,誓要一网打尽,我们目标太大,不能一直一起行动,如今要商讨的就是撤退路线和人员安置,我们这里还有那么多的伤员……” 该说的都说了,桂明白银时不是那种会静下心制定策略的人,他就是个凭着一股子劲横冲直撞的家伙,想到这不禁扯了扯嘴角,便闭上了口。银时走在他后方不远处,偏头不知看着哪里,搭在洞爷湖上的手无意识摩挲着刀柄。 神社并不大,正殿转个弯就是一排低矮房舍,桂走向其中最靠边的一间,临开门前,还是少年的他仰头望天,深秋的天空略显阴沉,阳光照在薄薄的灰色云层上晕出了蒙蒙的光辉,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着银时,发出了一句有些带着伤怀的感叹。 “真是难看啊,曾经被誉为民族英雄、国家救星的我们,现在居然被说成了恐怖分子,甚至不敢现于世人之前,变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啧。”银时嫌麻烦地揉着脑后头发,龇牙咧嘴的,半天憋出一句,“为这点小事自寻什么烦恼啊……怎么,你就会因此而改变初衷吗?” “呵,说的也是。”桂一瞬间露出释然的微笑,然后面色一整,敲敲门拉开走了进去。 原本各执一词嘈杂不堪的和室因桂的进入而一瞬静默,五六个看似是领头人的武士齐刷刷看过来,见到是他们两人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接着众人七嘴八舌地嚷嚷开。 “桂先生,坂田先生。” “桂先生您可算来了,到底该如何做,最后的决定还要拜托您了。” “俺还是不甘心,凭什么要夹着尾巴逃走,和他们那些卖国贼拼了又何妨!” “话不能这么说,众将士不是每个人都无牵无挂豁得出去,家中的妻儿老小不能舍弃,也要顾及他们的意愿呀。况且有句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看很多将士经此一役已经失了斗志,恐怕不会再投身攘夷事业了,还有伤残者,为他们布置好后路也算最后的仁义了。” “切,这种胆小鬼俺才不承认是吾等志士呢!” 桂没有发话,双手交叉抱胸跪坐在房间一隅,面色严肃,认真地听着他们争论。桂都不插话那坂田银时就更没有掺和的兴趣了,他没形没状地盘腿坐着,背靠在墙上懒洋洋掏了掏耳朵。 “我还要继续干下去。”众多言论里,桂平静而认真的声音幽幽在耳边响起,他没有刻意提高音量,显然是只对坂田银时说的。 “就算失去了最大的意义,但我的初心不会改变,银时啊,为了国家和人民,我还要继续这份事业。” “是吗?……这么说,老、老师……”坂田银时突然觉得喉咙干涩难忍,就像十天半个月没下过雨的荒野一般焦枯,每说一个字都会刮出满腔血腥,不知何时他已揪紧了掌下的衣料,靠此才保持住面部表情的正常,语调疲惫地轻轻道,“松阳老师他已经……” 桂浑身一震:“老师……” 不知为何,他自问过了那些时间以后,不再会因这一个简单的称呼而轻易心神剧变,以为自己已可坦然。但从坂田银时嘴里念出的那两个字,却仿佛经过无数变迁饱经风霜,长久时光沉淀,日复一日在骨血中描模嵌刻,只为某一日还能再寻本心,深刻得让他心颤。 “老师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任何地方。” 淡淡的回答却是从门口传来的,空间为之一滞,众人看过去,就见一人逆光而立,散漫地斜倚门框,天光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身形挺拔而精健,头顶卷翘凌乱的银发尤为亮眼。阴影中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有一双猩红的长眸聚集着湛然毫光,不知他现在是何情绪,但能感觉到他周身似乎缭绕着一股黯然的低气压。 桂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语气坚定:“老师爱着的这个世界,由我来纠正!”但他微垂首,不让人看到发红的眼眶。 一时间,三人都失了语言般静默。 “啊咧,坂田、桑?” 发出犹豫声音的主人木呆呆地将视线从门口的人移到另一边墙角,坂田先生……诶,还是坂田先生?!来回那么几遍,再与周围表情如出一辙的同伴互相对视一眼,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什么情况啊这是?!二二二、二重身?!!!世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吗!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坂田先生这是要蒙主召唤的节奏吗?吗吗吗吗吗?! 门口的真(?)坂田银时没理会同伴们的震惊,他别着头长舒一口气,而后悠哉悠哉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和刀缓缓出鞘,不轻不重地架在他颈边。 “说吧,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嗯……当做银时生日的贺文吧(笑) ps文案忘了说,本文短篇,更新时间不定【摊手 ☆、一定是乘时光机的姿势不对 “那么,你是谁?扮成银桑的样子打算混在队伍里做些小偷小摸的事吗?不过你这个间谍似乎做得不够专业啊,也不查查银桑我在不在就贸然大摇大摆地到处走,这不是就像在大街上裸奔然后对警察叔叔大喊着‘快来抓我啊’么?顶着银桑的脸做这种蠢事连银桑都觉得丢脸到家了啊,果然耻辱什么的还是都消灭干净比较好,你说是不是,哼?” 银时态度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剑锋抵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颈脉上,握刀的姿势松松垮垮,但刃上凛冽的寒意似乎都刺破皮肉直透骨脏,丝毫毋需怀疑这把遍布缺口的刀的杀伤力。 原来银桑我这个时期有这么邪魅狂绢吗啊啊啊啊?! 要问自己和自己面对面,而且这个人还是年轻时候那个没有完全摆脱中二病毒的自己是个什么感觉,坂田银时今时今日此时此地,只觉得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实在太破廉耻了,他都不忍直视了好么! 不过自己还是了解自己的,真的会一言不合就砍下来的啊,毫不犹豫砍瓜切菜一样的剁了啊!此刻坂田银时也没有时间心思继续深沉了,光想借口、呸,光组织语言解释就开动全部脑细胞了,话说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状况给你解释个毛啊,太难为人了欧噶桑的,头发都变卷了呀喂! 就在银时话音刚落后,那几个头领回过味来顿时大惊失色,一咕噜从地上蹦起来,纷纷抽出长刀直指坂田银时,大有立刻将他就地正法的架势。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冷静一点呀壮士们!咳,哟少年,你相信某种缘分吗?”坂田银时举起双手,嘴角抽搐着勉强扯出个笑的弧度,实在惨不忍睹,干巴巴傻乐着拖延时间,最后故作爽朗地扬手打了个招呼。 “……” “其实啊,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来的!” “……” “好、好吧……实话告诉你吧,我和你其实都是人造□□人,此番前来是接你一起共参大计!为了防止宇宙被破坏,为了维护宇宙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正义,可爱又迷人的正义角色,银·阿姆斯特朗·不编不舒服斯基战队,就是这样喵~” “你他妈在逗我?” “哈哈,被你发现了?开个玩笑让气氛轻松一下嘛,哈哈哈哈哈!” “……” “西奈。” “喂喂喂喂喂喂——玩笑而已啊玩笑,刀过去一点啊!啧,银桑的过去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幽默细胞啦,无趣的银桑就像没浇红豆的红豆盖饭、不放菠萝的菠萝饭、没有八宝的八宝饭一样索然无味哦!” “说到底不就全是白饭而已吗!” “诶~这才对嘛,good job!” “你们在小看白饭吗?就算是白饭也有尊严的啊混蛋,只要你认真咀嚼,它也是可以分泌出甘甜的酶的,人家也是有甜味的,完全不会输给那些碳水化合物的啊岂可修!” “你是哪里来的生物老师啊?!”x2 少年银时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然不知不觉被成年银时将主题带跑偏了,果然印证了那句千古真理: 姜,还是老的辣啊╮(╯▽╰)╭。 虽说插科打诨了这么半天,众人被坂田银时牵着鼻子走几乎忘了初衷,不过银时不愧是靠嘴皮子在敌阵中七进七出所向披靡的男人,最熟练地技能就是抓住对手话语里的漏洞反击回去,本来已经七零八落的肃杀气氛因他一句反问而重新紧绷。 “什么叫‘过去的你’?”银时眯着眼睛,语气中带着些微不确定。 坂田银时一噎,妈蛋他还以为终于蒙混过去了,果然不能小视英明神武别具匠心明察秋毫的“我”呀~ 新吧唧的眼镜:你这荡漾的自白是想表达什么呀啊啊=皿=! “咦,不是银时你的亲戚吗?” 提问: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 答:比如说在即将诈出情报的关头完全抓不住重点还致力于带跑主题一百年的家伙。 银时生啃了桂的心都有了。 “不对呀桂先生,就算是亲戚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吧,那种情节只有在电视剧里才有呢。”一人有模有样地分析道。 桂认真思考:“唔,不有老话是说外甥像舅吗?” 银时怒而摔刀:“像你妹啊,银桑到底有没有亲人你这家伙还不知道吗,耍我啊混蛋,你是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啊,干脆抱着这个梗一起老死算了!” “诶?”银时事不关己地挖着鼻孔,“还不兴人家是你失散多年的哦哆桑什么的啊?” 银时吼:“你这可疑的家伙闭嘴!” 头领乙小心翼翼地举手说:“呃,会不会是忍者易容的……呢?” 此人话音未落,就看到银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坂田银时,然后伸爪去揪他的脸:“混蛋家伙,给我露出你的真面目吧!” 坂田银时当然不依,一手推远对方的脑袋一手架着他的胳膊,抬脚便踹:“银桑我的脸从一生下来开始就这么英俊潇洒了,如假包换,根本不需要易容啊白痴!” 银时也不甘落后,提膝格挡,顺势就借此压制住坂田银时的腿,同时自由的那只手混乱中直接掐进坂田银时的嘴角往上撕扯着,而坂田银时的双指则插入他的鼻孔。两人各剩下的那条腿就在此方寸之地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攻防战。 眼睁睁看着精神领袖在面前滚来滚去上演泼妇撕裆的众人:妈妈请再爱我一次。 最后的最后,除了无神经的桂其他人都走了个精光,默契地蹲守在屋子四周望风,给他们留下一个可以尽情发挥的空间。里面精疲力尽的二人衣衫凌乱分坐两角,凶狠地盯着对方呼哧呼哧喘粗气,桂淡定跪坐,等着他们冷静下来,无论表情还是眼神都异常正直。 “好了,言归正传。”桂左右看看两人,道,“你们都是‘银时’吧,就算有各种可以解释的可能,但至少这点我还是能确定的。”随后转向坂田银时,“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嘁,一直状况外的人是谁啊,到现在了少给我装正经。”坂田银时翻了个大白眼,不期然瞥见对面的人也做了个同样的表情,不知怎的就怪别扭的。就算是自己,可要是做什么都和别人一个步调,说实话真挺不顺眼的啊。 抛开这些有的没的,对解释自己的存在这件事坂田银时再度犯了难,正如之前所说,他都没搞清楚起因经过结果,自己还云山雾罩呢好么,穿越时空什么的到如今的处境他都还不敢相信,指望谁能信啊! 想了半天想不通,坂田银时干脆就放弃纠结了,不负责任地说:“嘛,就是那样,有一部机器,它能带着人穿梭在时空中,无论未来还是过去。你的懂?” 又指指银时:“你的,过去。”再指着自己鼻尖,“我的,未来的干活。” 银时面瘫着脸,掏掏耳朵一吹指尖:“然后?” “我想他要说的就是——他是从未来穿越时空而来的。”桂捏着下巴沉思状。 坂田银时差点蹦起来,惊呼:“卧槽假发你什么时候这么机智啦?!” 桂瞬间上前给了坂田银时一个上勾拳,然后转头认真望着银时:“现在我百分之百确定他不折不扣就是你了,银时。”欠揍的气质和手感完全一模一样啊。 “啊,是吗?”银时慢悠悠地挖着鼻孔,“不好意思证据呢?请用元芳体写一篇八百字的议论说明文陈述辩方观点,假发你怎么看?” “不是假发,是桂!” ≈gt≈gt 坂田银时是“跨越时光自未来而来的人”意外简单地取得了所有人接受,正如某位卷毛同道所言:排除一切不可能,那么剩下来不管多么离奇,它都是无可辩驳的真相。 开玩笑的括弧笑。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 “银发。” “卷毛。” “死鱼眼。” “顽强的鼻孔君。” “一张没睡醒的脸。” (毫无ps痕迹) 异口同声:“不管怎么看都是坂田先生的特征啊。” 所谓特征这东西,就是除此之外别无他人,相当于logo的一种事物。 “嗯嗯,你看这浑身气派,世上再不会有一个人像坂田先生这样集散漫猥琐贫嘴无下限没干劲于一身最主要的是记不住别人的名字的家伙存在了。” 虽然关键时候比任何人都可靠,不过我们才不会说出来让他得意呢,嗯哼! “我说,你们这是趁机合起伙损我呢吧!”两银难得同仇敌忾。 “是坂田先生啊。” “嗯,坂田先生。” “坂田先生呢~”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说是这么说,其实知道具体真相的只有在场几位头领,众人一致认为与其正儿八经公布什么的,还不如就那样顺其自然吧,他们只要知道坂田银时值得信任就够了。 然后不知何时开始,两个外貌、行为如出一辙的银发武士自然而然行走在攘夷军内,众人之间也开始流传坂田先生终于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大哥or舅舅or爹地的传言,事实证明,身经百战拥有坚韧神经的众将士接受良好。 如此这般轻而易举的避免了一场信任风波,讨厌麻烦的银时对此倒没什么可说的,除了那个令人不爽的流言和某人得意的衰脸。 “嗨,弟弟君哟,来叫一声大哥听听~” 某次再度碰到坂田银时,这个声称是未来自己的男人的时候,他靠在树上,挂着懒洋洋的谑笑朝他招手,眉峰微微上扬,满面春风得意地说。 银时一挑眉,手握着刀柄冷冷一笑,一如既往没有按捺烦躁的打算,二话不说抽刀斩去。说实在的,他非常后悔第一次见这家伙时没有干脆的结果了他,反正他是自己的未来,对生在现在的他又没什么影响。 这一举动完全在坂田银时意料之中,拔出洞爷湖迎上去,对银时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势应付得宜,毕竟是自己的路数嘛,没有谁比他更熟悉的了。当然,不只是对方,他看这家伙也不顺眼得很,就算曾经有过一次经验了,但仍旧对“另一个自己”的感觉没多大改观。所以他可从来没想过“那是自己的过去呢,要相亲相爱哦”这种事,无论任何时候都极尽挑衅对方之能事。 而且,还是少年的自己完全打不过正值巅峰的他啊,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打不过,可也不落下风。 两人越打越酣畅淋漓,只要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甚至虚招,都能从中猜到他的下一步行动,而在这些可预见的行动中找到突破口,并且将其化解,再设计陷阱等着对方撞上来,一切都如此顺畅自如,没有比这更让人身心愉悦的事了。 有来有往缠斗了不知多久,正当二人渐入佳境之时,一声断喝响起,两道白色的影子从天而降,坂田银时和银时动作不禁一顿,然后一齐分开扑向白影,入手一片温软,淡淡的香甜气息从面皮渗透出来。 比斗就此罢休。 拿着红豆包吭哧吭哧啃着,刀剑归鞘,两双胭红色的死鱼眼同时转向站在不远处的桂,含糊抱怨:“这红豆包你之前是藏在哪的呀假发,银桑我可是掘地三尺都没找到一丝甜点的影子,你是袋鼠妈妈吗?还不从实招来,坦白从严、抗拒勒死!” 接着发现和对方说了同样的话,狠狠互瞪一眼。 “不是假发,是桂!不是汉我流,是胜郎!”黑长直少年条件反射义地正言辞反驳完,从容转移话题:“这当然是刚刚后勤组的志士冒着风险采购回来的,所以就算银时你们哭着喊着求我也是找不到多余的。” “谁会哭啊?!” “不过一个红豆包少得意忘形了,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噢对了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们,物资已经筹集齐全了,伤者也恢复得差不多,再呆下去弊大于利,所以我们决定两天后动身离开茨城。” 银时舔掉手指上沾上的豆沙,又随手在衣服上抹了抹,驱赶状对桂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啦,知道啦,好了,你可以滚了。” “啊,我不会和你们一起行动哦。” 银时和桂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俱都一愣,满脸惊讶地猛然看向坂田银时,他还是万年不变孜孜不倦清理着鼻孔,微垂眼角,满副浑不在意的惫赖模样,见他们看过来,小指动作不变,悠悠点头,“嗯。” 作者有话要说:  ps关于袋鼠妈妈,是随便想到的啦没什么意义不要当真→v→ pps胜郎音读卡茨咯,谐音卡茨啦【大概 反正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挖鼻 ☆、时光机呀萌萌哒 据说每个穿越的主角都有一定穿越意义,每人身负使命或拯救世界或拯救宇宙,再不济也可以改变历史、命运,成为进步青年走上人生巅峰。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坂田银时是不信。 说到底,这些麻烦死了的有的没的和他大爷根本没关系啊,又不是被选召的孩子。只不过是腐朽发臭毫无新意,无止境丢弃着废料的过去罢了,银桑可是很满意现在有一叽咕牛乳有帕青哥虽然周围都是奇葩的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糜烂生活呢,谁特么想重温那个血雨腥风被人追在屁股后面逃亡朝不保夕的日子啊岂可修! 啊咧,怎么感觉没什么差别的样子?嘛,一定是错觉。 所以坂田银时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和攘夷联军继续掺合在一起,不管桂和其他人怎么说服挽留,他也毫不动摇,倒是银时,自从听他那么说惊诧过一瞬之后就淡定下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同一个人呐,世上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对方了,这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其实早该想到的。 两天后攘夷军拔营启程,他们如今身处茨城,打算朝西北方向走先绕过江户,最终目的直取京都,那处是皇城,有支持攘夷的天皇在,他们认为可以受到皇族庇护,而且还有许多同志活跃在那里。不过军中想必有很多人更希望回归自己所属的藩,或者不愿跟随部队长途跋涉,这些都不受限制,将他们在沿途中安顿好也是军队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了。 而坂田银时的计划是从茨城到武州或其他什么地方去,反正不离江户太远,先避一避风头,过后回江户去找个地方窝着看能不能再自然地穿回原本的时代。要实在不行,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源外老爹,拜托他想想办法做个时光机啊映画泥棒之类的东西把他送回去。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当坂田银时一头一脸血,浑身狼狈地冲进攘夷军中,与银时撞了个满怀,接下来几分钟内都和对方欲拒还迎纠缠不清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可不记得得罪过哪路大神啊!坂田银时扪心自问,谨慎郑重地回忆起了不过半刻钟之前的事。 跟着军队走出这个缩了快一星期的山旮旯,来到有人烟的地方,攘夷军为躲避搜捕走的是小路,坂田银时要到村子里想办法去江户,于是便在这里分道扬镳。 “坂田先生,您真的要走吗?军中很需要您的力量啊,有您在都安心不少,希望您能留下来。”头领丙还在努力不懈地做最后争取。 “嘛,你想要的白夜叉不是还有一个吗,原装的哦。”坂田银时指指没有留下来送他直接和部队一起走了的银时背影,然后迫不及待一挥手,“就是这样,不见。”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头领们无奈,只好放弃增加一个强大战力的想法,目送那个人一手拢怀、一手扶刀,慢悠悠却又特潇洒地大步走远。不禁长叹一声,转身赶上队伍。 坂田银时顺着山道向下走了一段,很快便望见枯败的田野和几道袅袅炊烟,满目萧瑟寂寥。看样子这里是没受到战火波及的,但也敌不过世道纷乱,还是荒凉下来了。挠了挠下巴,坂田银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啊啊啊,靴子夹层里倒是有私房钱,问题是目前日元纸币根本没流通啊摔!不论吃饭还是路费都没着落啊,要这么去江户别说门了连窗户缝都没有! 不论在哪个时代都过不上富足日子,要为了生计累死累活的懒汉子一匹get! “嘛,船到桥头自然直。”懒散地叉着腰,小指头向外弹了弹,坂田银时一改前几秒的狂躁,板着死鱼眼态度很是随便。忽地一阵北风吹过,男人顿时打了个寒颤,缩头搓着冒鸡皮疙瘩的手臂自言自语,“总之,先找件冬衣。啊、啊咳咻!” 然后向前踏出一步。 猛地被人扯了一下似的,坂田银时惯性弓着身子往后趔趄,待他从意外中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发现自己正以极快的速度几乎飞一般朝后倒退。顺便一说,是呈直线的。 “砰!” “呜哇!” “咔擦!” “萨拉曼达思哥蝶!” “劈啪!” “砰!” “砰!” “砰!” …… 一路碎石伐树,人肉弹车畅行无阻霸气碾压而去。 差不多快穿出密林了,坂田银时不知第多少次眼疾手快四手四脚试图抱住身边一棵柏树,总算是停下来歇了口气。他龇牙咧嘴地大口喘息着,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自己的身体,那力量巨大无比,以他的臂力居然无法抗衡! 随着时间的推移手渐渐从树干脱离,坂田银时没命死抠树皮,可最终还是无法挽回,先是上半身,接着连褪也被那股力量强行拽开,人像炮弹一般射了出去。 和攘夷军各走各路才出了二里地,坂田银时很快便追上队伍,他这来势汹汹的模样可真是把武士们骇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纷纷往两旁避让,个个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目视他直奔队伍前方的银时而去。 注意到后方队伍的骚动,银时起先并不在意,不过很快他就察觉身后劲风呼啸,一股诡异的预感从心底升腾,他忍不住恶寒地抖了抖,握紧手中长刀,狐疑地转身戒备来者,结果就看到某人满脸血痴汉一样群魔乱舞地飞扑过来,不禁嘴角一抽。 “闪开啊啊啊啊啊啊!” “你怎么又回……”银时话未说完,就被坂田银时狠狠砸在身上,他哪料得到这出,一个不备让人撞个正着,力道之大令他毫无反抗机会便被压!倒!了! 两人都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晕头转向,坂田银时浑身剧痛,一条腿姿势别扭地不知被什么压着难受不已,下意识就想先起来再说,他是面朝下趴着的,这时双臂用力往上撑起身体,谁知身体沉重到用尽全身力气也起不来:啊咧,银桑已经重伤至此了吗? 另一边,银时被重物压得喘不过气,只觉得五脏六腑翻搅过似的几乎一张嘴就能呕出来,而且身体无法自由移动,意识清醒的第一时间也是先伸手拨搡身上的东西,同样的,他无论是推是攮都无法撼动身上的东西分毫! 说来冗长实际不过几息时间,脑子里的晕眩转瞬即逝,思绪逐渐清晰,眼前的事物也终于展现在视野中。下一秒,他们同时毛骨悚然地发现,妈蛋曾经/未来的银桑你是舍不得银桑我吗粘那么紧身上涂哥俩好了么怎么分都分不开啊啊啊啊?!银桑一点也不想和你你好我好大家好啊啊啊,别闹了岂可修! “你做了什么啊混蛋?!”银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推远,至于由于惊悚过度力道没把持好几近等同于给了对方一记“底掌”就不关他的事了。 坂田银时一个不慎咬到了舌头,慢了几拍才出声:“库索,这是银桑要问的才对啊,这莫名其妙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你是点亮了什么诡异的技能树呀少年?!”他一把拍掉银时的手,捏着银时双颊泄愤般把他嘴挤得嘟起来,恶狠狠咆哮,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堪称玄幻的展开。 银时一扭头甩开这讨厌的手,不喜现在这被动的姿势,直接揪住坂田银时衣襟,腰腹施力一下就将两人体位翻转,坂田银时体表伤害略重竟让他得逞了,然后银时扯着他的衣领开始穷摇:“你怎么不说是你的问题啊呆子!别把自己的过错怪在别人身上了,银桑我可不记得自己是这么无责任的人啊!” “别开玩笑了!”坂田银时也不甘落后地扯着银时衣服,“不管什么时代本大爷的人品都是不会变的,你骗谁也骗不过我!”因为两人上身基本都粘在一起,空间不够再加一双手,只能退而求其次抓着银时后衣领。 “啰嗦死了,还不快从我勒萨马身上死开,你想粘到何时啊口胡!” “你以为我想啊,一直贴着臭男人的身体恶心死了混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先站起来再说,先站起来,那些家伙已经围观看笑话看得爽翻了,银桑我可不想被别人误会成变态啊!” 银时一愣,方才气急攻心竟忘了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眼睛一瞟,果然见头领五人组和众将士心虚地撇开了视线,瞬间他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协议达成,两人同心协力不停变换各种便于行动的姿势,历经磨难跄跄踉踉,虽然还是粘得牢牢的,不管怎么说总算能直起身了。完事儿后二人都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坂田银时觉得和夜王打架的精力消耗也没现在多,这是什么py啊,来自作者的恶意吗? 新吧唧的眼镜:吐这种暴露设定的槽真的好吗欧桑?你是想用呆毛毁灭世界吗?! “喔,银时你回来了啊。”与斥候一同探路的桂归队,挥手打招呼,他的语气就像坂田银时刚刚不是离开队伍打算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而是出了趟门买东西,“我就知道你不会对同志们撒手不管的,嗯嗯,真是个不坦率的家伙啊,哈哈哈!话说你们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啦?” “你知道个屁啊!好你妹啊!嘛嘛咪的为什么还不依不挠地粘着啊,撕都撕不下来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卧勒个大擦!”银时使出浑身解数推开像吸铁石一般紧贴在身上的坂田银时,当然对方也是一样。一来二去在之前就扯松了的领襟不由散开,弄得衣衫尽乱(拽的)、满面绯红(累的),而两人仍旧紧密相贴,那场面,让不明真相的路人瞧见绝对能羞煞欲逃。 他们都没注意到,越挣扎两人就粘得愈加紧,不过正所谓万物相衡,若是反其道而行呢?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本来攘夷队伍还在行军中,被这神来一笔的闹剧搅得不得不暂停下来,撕巴到最后两人都累了,干脆破罐破摔爱咋地咋地吧,如今就算坂田银时再不想也不得不随部队一起了。于是就出现两人身体紧贴,一个推着一个的脑袋姿势别扭脸色铁青地横着前进的一幕,这件事很长一段时间内娱乐了广大群众。 自然,他们相安无事乖乖地同行一刻钟左右之后,“诅咒”便悄无声息地化解了,两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尽毕生最大的力气踹开对方,嫌弃得之后三天都不想看到对方的脸←真的办得到吗…… 后来坂田银时走在路上都会被碰到的人如此揶揄:“哟,坂田哥哥桑,舍不得坂田先生啊?”、“兄弟感情真好哦,分开一会儿都受不了的样子呢!”、“好不容易重逢你可要好好待坂田先生呐。”诸如此类…… 舍不得你全小区啊!掀桌x1 好个屁啊!谁特么受不了呀?乃们一天到晚都在脑补些什么!掀房x2 好好待你爸爸的爷爷的大爷的侄子的曾孙的奶奶的孙子的妈妈的女儿啊啊啊!掀宇宙飞船x10086 坂田银时暗搓搓地想,现在去找高杉当小弟还来不来得及捏? 报社什么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走出藏身这座山林,攘夷军最终兵分了两路,近千人的部队目标太大,战败正被四处搜捕的今时今日,路程不可能一直风平浪静。于是一支如原计划从西南方向出茨城途经琦玉,走陆路南下至京都,另一支则是经千叶入海走水路,其间又有一部分人或留下或自发行动不计。桂和银时所在的长洲军走的是陆路,最后队伍的人仅剩下十之五六。 坂田银时记得当年似乎也是一样的情况,虽然桂和银时什么也没说,但领队的五人都跑来问过他所预知的未来之事,希望能由此抓住什么生机,不过全让坂田银时打哈哈蒙混过去了。 坂田银时不知道分离的部队最后留存了多少,隐约记得不久后他还没离开前桂提过一嘴,记忆已经不甚清晰,反正之后再没见过那些人。 但坂田银时并不打算说什么,他无法确定历史改变的结果是好是坏,是有可能会另许多人幸免于难,可更大的几率却是变得越发糟糕,因为除此之外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按现在的形式来说不论他们选择任何一条路都将会万般艰难。 况且他自从战争停止后便实在不兴回忆那些细节,那段时日整夜整夜挥之不去的梦魇已经够了,到现在至少也有十年,谁还会一点一滴都记得住啊! 唯一可知的结果是,当年一起参加最后战役的同伴,十不存一。 作者有话要说:  没绰,这就是来自作者一定要让泥萌搅基的恶意(≧▽≦)/ ☆、就算有时光机也别想逃避自作孽 又是一场恶战。 喊杀呼哨声整天,刀光剑影,血色飞溅抛洒溪流,混入浑浊的泥水。 “啪!”一只脚将那些血迹踏散,完全融入水流之中再分不清你我,“啪啪啪——”无数人淌过小溪疾奔到另一侧岸上,但有的人已经永远留在这里再也无法离开。 混合了泥沙的溪水不疾不徐冲刷着刀刃上的血迹,渐渐显露出它原本银亮的色泽,刀柄缠带松散开,随着水流蜿蜒飘荡,拂过它主人苍白冰冷的面庞。 这里是一片处在长野与岐阜之间的小谷地,在两小时之前,攘夷队伍和专门游巡肃清攘夷残部的幕府军再度遭遇并被围剿,一边退敌一边逃遁至此。 大部分将士已经在桂的带领下突破包围遁入山林,只剩少数人留下来断后,其中有很多都是身有残疾和受了重伤之人,他们心知自己命不久矣,为了不拖累同伴自发留下来,耗尽最后的力量抵挡住敌人,用自己的身体为幸存下来的人铺设出一条通往生的道路。 一双双含着决绝狠厉目光的眼睛逐渐失去神采,朝着战友们离去的方向,最后一刻所有情绪全然淡去,从深处涌现一抹似有若无的遗憾,尚未清晰,最终完全熄灭。 银时是不多还留在这里的保有战斗力之人,他永远都是冲杀时担当前锋、撤退时留在最后的那个,如今也不例外。 自从攘夷战争结束之后天人就不再投入战力给幕府,执行清剿的全都是人类士兵,而攘夷军队经姉古原一役以损伤人马五分之三的代价获得惨胜,后再被天人趁势打得彻底鱼溃鸟散,十年征战至今,攘夷大势早已逐渐衰败,溃逃后短时间内根本提不起战意。与在战场上为了各自的信念赌上性命不同,这样举着为了家国天下的大旗,毫无意义地收割着同胞的生命,实在有够讽刺。 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去,他们有多少原本满心期盼重新回到那个平稳安宁的生活中?银时感觉身体里燃烧着一团烈火喷薄欲出,用刀鞘格挡开敌人的剑,长刀一转划破肉体,双目几近猩红。 他砍杀了一个敌人,又砍杀了一个敌人,可是还有更多的敌人源源不断越过他袭向他身后的队友,在他手中的刀所不能及之处。皮肉分离和血液喷溅的声音一下下捶打在他心上,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创口焦灼,再也无法愈合。 无力……无力……巨大的名为无能为力的洪流淹没了他,亡灵泛起嘲笑,拖着他沉下深渊,窒息感无穷无尽。 最后的最后,还是什么都无法抓住。 可恶!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 前后左右皆是进攻而来的敌人,银时朝前猛冲上去挥刀当胸一斩,侧膝踢接踵而至,将正面的敌人踹飞出去正压倒左侧的人,落地时顺势旋身转向后方,脚一蹬地弹起瞅准对方空门往上斜劈而去,再解决一人,手腕一转,□□挽了个圆弧直刺腋后,阻滞感自刀柄传来,喷溅的鲜血洒了一身。 解决自身围困之后,银时就不再理会前赴后继冲上来的其他人,毫不犹豫掉头奔向被围攻的剩余同伴。 沙这种东西啊,你越是想紧握就流逝得越快,可是只要到最后都不屈不挠捏着拳头,手掌间、指缝中,总是会留下点什么的。 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紧紧攥住拳头,揍飞眼前所有妨碍的家伙! 现实情形比银时预料的要好得多,猛一返身定睛瞧去,他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幅景象,最后能行动的同伴已尽数撤离,而敌人被完全阻挡在那一小片石滩之上,无法前进一步。坂田银时浑身浴血,矗立于树林前,脚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堆积成一条鲜明的界限,男人犹如一道无法超越的巍峨壁障,悍然而立,身周的敌军提刀对峙,却踟蹰着不敢上前。 一骑当千! 左手握着洞爷湖,右手则持一把不知哪捡来的□□,此时坂田银时长刀浸血,将木刀扛在肩上,偏头斜睨对面的银时,咧出一个充满痞气的笑容:“噢啦,这种时候还真是悠闲呢,你在东张西望什么呀少、年?” 正说着,徒见他一声不吭抡起长刀便掷向银时门面,钢刃卷起劲风贴着他的耳廓一闪而过,绞断银色的发丝飞散风中,刀气凛然,这才发觉脸颊刺寒。近处有痛呼声传来,原来是□□疾驰没入身背后敌人胸膛,银时余光一瞥,面容平静到淡漠,反手一刀瞬息了结了另一个幕府兵的生命。 “你是操心的老妈子么,无需你多管闲事,先顾好你自己吧!”看了眼手上只拿一把木刀的人,银时挥手甩去刀上血液,缓缓长呼一口气,现下无后顾之忧了,瞬时稳下心神沉着应敌,边打边冲往树林边。 “嘁,好心没好报,还是叛逆别扭的中二期吗你?受到别人帮助给我心存感激啊,小学老师会哭的哦,会罚你将‘谢谢’给写上一千遍的哦,到时候可没有人来帮你一起抄了!”吊儿郎当地嘴炮着,坂田银时却也微沉眉宇,洞爷湖收回腰间,三两招便劈手夺取近前一人□□。 今时不同往日,曾经全军撤退时还有大后方的据点可避,所以只消逃命就好,现在却无甚可依仗,接下来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扫清面前的幕府军以防接二连三的追击。 还剩二十五六人,分两拨向二人包抄而来,银时和不远处的坂田银时在虚空对视一眼,当下便同时朝对方冲杀过去,剑影化为匹练分割开空气,迅若奔雷,所过之处血光乍现,染红白色战袍,白夜叉之称名不虚传。尽管惊骇胆寒,幕府军依然硬着头皮蜂拥而上,他们知道,要是不先合力击溃这两个人,想清剿攘夷军队无论他们有多少人也是不成气候的,看倒在脚下的队友就知道了。而让他们恐惧的更深层原因,则是面前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妈蛋,为什么白夜叉会有两个啊啊啊啊啊,这世界到底有哪里不对啊啊啊啊,一个白夜叉就够我方震骇的了,现在突然变成有两个还让不让人活啦,人生还能不能好啦啊啊啊! 心神剧烈动摇的幕府·咆哮马·军士们此时不过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轻易便被银时二人畅通地冲破包围汇合在一起,身影在血线中交错而过,背脊相对,隐隐能感觉到对方陌生而亲切的气息,山岳般的稳定可靠,明明是一见面就气场碰撞的两个人,并肩对敌时却奇异地默契自然,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契合、恰到好处,丝毫不会给对方造成妨碍,仿佛演练过千万遍。 真是一次奇妙的体验。 自数年前失去老师后参军,从来都是处于众者中心,做为他人支柱存在的他,也已然习惯了肩负重担,却还是第一次从谁身上体会到那种依靠着什么的感觉。安心与踏实,心里绷着的弦一下就松了,这大约就是时间所酝酿的差别吧。 银时大概有点明白队友看到他那种吃了定心丸一样的心情了,不过他才不是那种有了可依靠的对象就安心躲在背后没出息的性子,再者他丝毫不认为自己哪里不及坂田银时,即便年长几岁也一样。 的确,若让别人来评判,单论可靠方面这两人均是不遑多让的。 但是在己方看来无比可靠的同伴,对敌人而言那就不是一般二般的可怕对手了,简直是和弗利沙大王同等高度的存在啊! 自知不敌,幕府军使用的都是合击之术,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等斩杀完所有人之后两人都累的气喘吁吁,身上大伤小伤遍布。 这一队人马自从在琦玉境内遭遇攘夷队伍几乎追踪了他们一路,并且边追边源源不断补充人手,致使攘夷志士伤亡惨重。银时并不是好杀之人,若非为了同伴安危他对敌军一般是不会做赶尽杀绝之事的,参军至今杀人于他来说就算已经“习以为常”,但看着自己同类的尸体也还是觉得刺眼。 待过了一会儿喘匀了气,银时紧抿着嘴唇垂头沉默了很久,然后弯下腰在敌军衣服上擦干净刃上的血迹归刀入鞘,扫了一眼四周敌我双方的遗体,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用力吹响,空幽悠扬的鸣音直上青天,恍若送魂。坂田银时一屁股坐在一颗大石头上,抱着剑,看着他的一切行动,眼中浮现淡淡的缅怀,也是无言。 半炷香之后,林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两银时均淡定地看着那个方向耐心等待,没过多久一个大胡子猎户装扮的人就蹿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攘夷志士。一出来,几人就一言不发开始归整现场尸体,附近肯定还有幕府的其他小队,他们甚至无法回收同伴的尸身,也没余力带走,只能迅速就地掩埋。 不论敌我,都挖个坑埋了,不同的是他们先在同伴怀里找出了一片写有名字的木牌,双方分别埋在了溪流两岸,攘夷同伴这边立起刀剑冢。 坂田银时看着“啧”了一声,拖着懒散的腔调说:“都翘辫子了还要人家继续这么剑拔弩张地对峙,真是死都不让人安生啊,你们不是故意的吧,太恶劣了。” 大胡子没接茬,看了那边一眼继续说:“坂田先生你们才是,竟然擅自做主留下来肃清敌人,太冒险了,你要是有个不测让我们情何以堪,再说没了坂田先生的力量对攘夷可是一大损失啊!” “好啦好啦,吵死了!”银时懒洋洋地摆着手,一脸不耐烦,“本大爷的价值才不是为了攘夷这种东西而体现的啊,别搞错了。再说老子累死累活消灭敌人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抱怨的啊,要怪就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紫薇子去,嗯,怪紫薇子吧。” “关紫薇子什么事啊?!信不信尔康君砍死你啊,发射鼻孔光波和如来神掌灭了你哦!不对,紫薇子和尔康君特么的是谁啊?!” “是是~燕子酱,你就和阿五郎继续相亲相爱去吧,皇阿玛我可不奉陪了,有深度的狼淫就该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两人一唱一和地说着果真拍拍屁股走人了,埋葬遗体的几名志士也扛起工具紧随而上,人都埋好了此时不走等着挖鸡枞吗? 最后边无法理解其中有何意义的大胡子愣了很久,见他真挥一挥衣袖不留一片云彩立马拔腿追:“麻袋,这都什么和什么,你最近到底看了什么奇葩的肥皂剧啊坂田先生!” 返回来的这几个队员是一直负责扫尾工作的专业人士,大部队其实仍在移动中,由大胡子打头带领银时一行人循着队伍沿途留下来的记号追赶,直从白天追到日暮西斜才赶上部队。他们到的时候桂已指挥众人安营扎寨,银时等人则先被领去治疗了,驻扎地点选在山根下一个岩洞,距离水源也不远,攘夷军一路打上江户的时候就途径过这里,而且还不用担心用火时暴露藏身之处。 望见坂田银时,桂凑上来道:“伤势如何?你们啊,不管过了多久还是一个德行,一点也没改变,什么都想独自扛起,不过是坨卷毛耍什么酷啊,你要认清现实,只有清爽飘逸的直发才是真绝色,等哪天被重担压垮可没处哭呐。” 银时伸着手让人帮自己包扎,另一只空闲的手挖着鼻屎,吊着死鱼眼浑不在意:“罗里吧嗦地烦死了,说到底只不过是在炫耀你的黑长直吧,小心台风来了把你的头套吹走哦。 虽然我一直说着自己如果不是卷发会很受欢迎,不过如果银桑我不是天然卷的话以猩猩的画风尿性银桑绝壁只会变成一只死鱼眼路人角色,银桑也就不是银桑了,果然男人还是要多爱自己一点呀。而事实证明正是因为有卷毛这个槽点银桑才能那么深入人心,人气一直居高不下,成为一说起卷发第一想到就是银桑的王道存在啊,连人气角色排名都不得不把银桑剔除,这种无冕之王的感觉真是爽歪了啊,我是不会鄙视你这个第六君的,哼哼!” “啪”桂姬使出一记龙爪手,罩住坂田银时逆毛乱翘的脑袋,藏在刘海阴影里的眸子被身侧的火光映称出一抹幽玄的毫光,他俯视着坂田银时冷汗四溢的脸悠悠道:“听说抹杀高位排名者可以晋位,不知道弄死你这个无、冕、之、王是不是会直接跃升成首位呢,你说要不要试试看?”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银魂]总之,先找时光机 作者:桃花切一斤 第2节 “呵、呵呵……”虽然假发平日一直是几个损友打压的对象吧,不过他脱线归脱线却绝不是软弱的家伙,此时面对没断网的桂,坂田·自作·银时唯有干笑。 ☆、高能时光机只要九九八 坂田银时随便转移了个话题成功糊弄掉黑化的天然呆——统称天然黑·假发·逃太郎,另外叫他从队友们中征集一下匀几件衣服给自己,然后问了到水潭的路,就径直去了。 桂一本正经地双手环胸目送他走远,左右扫视一遍,问旁边的同志:“话说回来,没看到银时呢,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那名志士耸肩一摊手:“刚刚还看到坂田先生在炊事人员那里徘徊来着,现在却不清楚了。” “是么。”桂颔首捏着下巴沉吟,自言自语,“希望他俩别忘了不能离开对方超过一千米这回事就好了。” “桂先生你笑得好奇怪啊你造吗?吃坏肚子了?” 从营地往西行出一里穿过树林就是一条小溪,汇入一个自然形成的水潭又从另一头流出,之所以不就近驻扎在这里,自然是为了防止被敌人顺着水源找到部队。 身为一个粗糙的懒汉子,坂田银时从来就不是什么穷讲究的人,虽然在先进社会生活久了习惯每天一澡,不过条件不允许的话他也可有可无。 但是今天他有不得不洗的理由! 简而言之就是,坂田银时在杀敌的时候太过生猛,一刀砍下去必定血溅三尺,然后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被血喷在了腰部以下大腿以上偏中间的位置,红彤彤的看起来就跟他家小兄弟遭遇了什么不测似的。 妈蛋。 拿着东拼西凑出来的一身厚衣服,坂田银时想着干脆也趁此把满身尘埃和血腥味洗掉好了,于是便兜着一裤裆大【哔——】妈来到了溪边。 自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过了近一个月,丝毫没有要回去的预兆,季节也从深秋缓缓迈入初冬。身上的伤口才包扎好,大冷天的坂田银时也不愿意跳到冰冷刺骨的潭水里去受罪,只把和服跟紧身衣搓巴了,然后沾水胡乱擦擦身上没伤口的地方,就这还冻得直哆嗦。正蹲下来洗头的时候,忽然水被搅动的哗啦声传来,坂田银时循声望去,就看见银时卷着裤腿踩在小溪里顺流而下。 天光微合,银时没穿羽织和护甲,仅套一件灰扑扑的表着,瘦销的身影在残辉与寒风中看起来分外单薄,低头望着溪面慢慢淌水而行,只有这时候才会让人发觉他还只是一个尚未长成的少年。坂田银时停下动作默默望着他……脚下激冷的溪水,不由打了个寒战。 请容他竖个拇指:你真是条不拘小节的汉子! 银时也立刻发现了他,不过还不待坂田银时将调侃的话说出口,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低音调道:“别吵,有鱼。” 坂田银时这时才看清少年手上还拿着一根自制鱼叉,只好没趣地闭上嘴,心里厚道地祈祷银时满载而归,这样今天晚上就有加餐了~于是头也不忙洗了,裹好冬衣悠哉哉坐在岸边,抱臂于胸静观其变。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事实证明所有满含期望的美好愿望都会被老天爷玩笑般无情打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你现实是个怎样操蛋的玩意儿,直到将你打磨得圆滑到不惧任何风雨侵袭。 银时没想到水潭的边缘会是徒然下沉的地势,太专注于虎视眈眈许久的大肥鱼,一个错眼,“嗙”地一下整个人都跌落进水里。人消失得太快,坂田银时当时就蒙圈了,忙不迭站起来伸头观望,无奈潭水幽深加上天色不明,根本看不到水底的情况。 “喂,少年?过去的俺?银酱?阿时?”他试探着叫了几声,等了一会儿没有见人浮上来,难不成被水草什么的缠住了?思及此,立刻拔腿朝水潭斜对面绕过去,“混蛋捉个鱼都能出事弱爆了吧你,可别死了啊岂可修,你要是死了银桑我怎么办啊啊啊!” 银时不会水,这点坂田银时当然知道,就是到了十年后他都没有学会游泳,何况此时乎。不过他虽然是旱鸭子却是不畏水的,等到了银时落水的地方还是不见他冒出头来,坂田银时想都没想,甩脱外衣捏住鼻子便一纵跳了下去。 太他娘的冷了!这是坂田银时产生的第一个念头,潭水果然寒意彻骨,水深将将及胸,然而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坂田银时闭着眼睛潜到水里乱摸一通,指尖隐约探到了一点似乎是布料的事物。心中一动,他立即伸长了手臂一把抓住可能是银时衣服的东西向上扯,万万没想到,居然拉了个空! “卧槽!!!银酱?阿时?这小子不会真嗝屁了吧?!”看着手上仿佛是银时和服的布,坂田银时心头猛跳,朝水面喊,在这个自己没把握的领域里终于有点慌了。银时蹬腿这种事必须不行啊!坂田银时毫不犹豫深吸一口气,再度一个猛子扎下去。 一手捏鼻子,勉强眯缝起一只眼睛,一手缓慢细致地在水中游移,终于,手掌在冰冷的水下碰到一俱温热的身体。顿时松了口气,这次坂田银时不敢托大,吐出胸腔里的空气另身体下沉,找准银时的位置张臂一个大揽,勾住他整个人便即刻往水面拖去。 另一方,其实银时猛拍水里那会儿也是吓了一跳的,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他姿势呈后仰,在水底挣扎半天才找准平衡。之所以没有及时出水,关键是他还在一心牵挂着电光火石之间命中的那条肥鱼,趴水底摸索他的鱼叉来着,谁想莫名其妙被人扯开腰带扒了衣服?!这还没完,居然、居然又来掐自己侧腰上的痒痒肉! 特么的这到底在干嘛,差点整个人都软掉啊岂可修,如果不是早先就捂紧口鼻他险些溺死了呀摔! 折腾了不知多久,两人终于破水而出,天幕刚刚收起最后一丝光亮,坂田银时迫不及待猛吸几口气,被脸上还没退光的水给呛得一通咳嗽,紧接着托着银时将他举起来,因这自己差点又陷下去。 银时拄着坂田银时的脑袋半个人倚在他身上,同样不住咳嗽,脸都咳红了,也不知是怒的还是呛的居多。不过他仍不忘狠狠地将坂田银时箍在腰上一边掐他软肉的爪子掰下来甩开,揉着又痛又痒的地方飞快远离坂田银时,拉上衣襟遮住小麦色的肌肤,顺便狠狠瞪他。 “原来是你!特么的你这是打算借此机会搞死本大爷吗?这什么奇葩死法啊,被笑憋死的裸尸?”在水下想笑不能笑无疑是一种折磨,谋杀啊,赤果果的谋杀,警察叔叔,就是这个坏人! “草!咳咳,好心没好报!”坂田银时是真呛狠了,鼻尖和眼圈微红,刺激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还好有水给他打了个掩护才没把丑态暴露给银时,这节骨眼嘴上还是不肯吃亏,回击道:“我要是想弄死你会选择更简明速效的方法。要不是看你快死了本大爷才良心发现拉一把,跟谁稀罕理你似的,嗤!” “谁要你救了?谁要你救了?!谁告诉你老子溺水了,被你这一‘救’才是真的差点完蛋吧喂!再说我的死活干你什么事?”银时气急败坏地抬起鱼叉,上面早空空如也了,恨不得把坂田银时捅个对穿。 坂田银时简直头发都快给气直了,真想捶他个满面桃花开:“怎么不干我事了,你死了银桑会很困扰的好么!” 银时怔了一下,不知怎地突然间舌头就不利索了:“困、困扰你什么了,银桑我可……” 坂田银时截断他的话,继续雄赳赳气昂昂地笃定道:“很有、当然有、非常之有!虽然不想承认,但你依然死皮赖脸地是银桑我的过去,你玩儿完了银桑不也就跟着消失了吗,所以绝对不能让你出什么意外啊括诺牙路!”说罢扼腕不已。 “……”银时一把抛掉鱼叉,满面寒霜,“我们到岸上说,我保证不打死你。” “嘁,就你这没二两肉的小身板还好意思跟银桑我叫板?信不信最后被弄得满地打滚哭爹喊娘呀。”此不走心的言论一出,坂田银时挖鼻子的动作骤然一顿。 “啊、啊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是……我好像似乎犹如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银时丢给他一个“有病酷爱吃药”的表情,瞬间就没兴趣继续跟他东拉西扯了,转身往岸上爬。泡在水里时间一长身体热起来已经感觉不到水温的寒冷,但是先前受伤才处理好的伤口经水一浸又麻又痛又痒,比较厉害的伤处渐渐将绷带洇开一片淡红,让他浑身难受,连带心情也不怎么好,想来坂田银时应该也是一样的情况。 潮湿的和服贴服在银时背上,勾勒出他消瘦的线条,常年累月强大的运动量和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银时连肌肉都积累不出多厚实,浑论脂肪了,怎么比得上虽然生活拮据但至少不饿肚子的坂田银时精壮呢? 收起假不正经的模样,坂田银时耷拉眼角注视着他由于顾忌伤口而别别扭扭的笨拙动作,眼底晦暗悠远,恍如透过他看到了时光那头的自己。 心下略生惆怅,坂田银时看不下去拖了一把银时臀部助他上岸,把这恼人的两瓣从自己脸蛋前推开。等轮到他上去的时候,感觉有什么轻轻撞了手臂一下,扭头一看,嘿,一条翻肚皮的死鱼,身上镶个血淋淋的窟窿。 于是当被攮得摔了个狗吃米田共的银时眉凝薄愠回首剐坂田银时眼刀子时,便望见那男人提溜条鱼在夜色中眉飞色舞微带得意地灿然而笑的样子,不受控制地,嘴角也跟着弯了弯。 真他妈傻逼! 之后,俩人偷偷摸摸争食完鱼儿的遗体,穿着半干的衣服溜达回了营地,看到他们这幅样子的桂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们一番,奇怪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去了弄成这德性,水下半小时鸳鸳三十六式徒手近身搏击么……噗哇!” 【玩家】卡茨拉遭受【玩家】死鱼银卷“双重坂田式□□燕旋风踢”[会心一击],hp1010,扑街。 从桂脸上下来整整衣服,银时抬手指着一个人稍显迟疑地说:“呃……后勤队的那个谁,三、石是吧,麻烦帮找件衣服谢谢。” 被叫做三石的青年苦着脸嚅嗫了句:“我叫三代啊……”叹口气,还是习以为常地认命去了。 两人回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吃饭,一坐下就有人送来食物。三代没淘到更多的干净衣服,坂田银时怎么说也还有件外套,银时则只好先披一条毯子御寒,湿掉的衣服自觉辜负使命的三代主动拿去烘干,他们也乐得清闲,围坐在火堆旁一边啃干粮喝野菜汤,一边让人重新处理伤势。 银时和坂田银时两人这次是真玩脱了,浑身伤口泡了水,边缘发白皮肉往外翻卷,创口深一些的再次血流如注,治疗不好的话很可能发炎化脓,攘夷队伍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到时候就麻烦了。军医骂骂咧咧给他们重新消毒上药包扎,粗鲁的动作把两人治得龇牙咧嘴,后来生怕冻出个好歹来,抓了两把刚采的板蓝根煮水让他们喝了,这才告一段落。 饭后,又到了聚会商议今后对策的时间,也是到了穷途末路,这段日子的逃命经历比打仗时还艰辛,才走了一半路程却已经损伤过半,让众人苦不堪言,期盼安定的心愿愈发强烈。如今托银时的福解决了咬在尾巴上的“猎狗”,无论如何总要想出一个能保全大部分人的办法来。 向来对此毫无兴趣,懒得纠结纷纷扰扰复杂的事,反正众人怎么决定他就怎么做呗。坂田银时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这种时刻他就格外想念《少年jup》陪在身边的日子。啊,不行,越想越难捱了啊! 这刚念叨想完,一转眼见看见银时缩在火堆边,借光看着什么东西,定睛一瞧——唉哟我去,特么那不就是“jip酱”吗?! 坂田银时双眸凌光一闪,毫不犹豫便以饿虎扑食状飞扑过去:“呔,放下那个小本本,让我来!” “靠!”银时毫无防备地被一下按倒在地,条件反射抬高手将jup移到安全的地方,待看清坂田银时表情狰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的方向,他一下就明白了坂田银时的目的,霎时怒了,“滚滚滚,这可是银桑的宝贝,你丫的休想染指银桑的大秘宝!” “话不能这么说,你的不就是我的吗,虽然我的还是我的。”坂田银时严肃认真地说,目光灼灼望进银时瞳仁中,眉毛和眼睛的距离都仿佛缩近了一些,“你看啊,你现在有的都是银桑曾经的东西,正所谓物归原主哦。好了,快交出旺帕克,让第一代武士王的我放到拉起德尔吧!然后财富、名声、力量就都是你的了,想要的话就去找吧,为了男人的浪漫!” “死开,谁要扬帆起航啊!”银时屈膝顶着坂田银时的腰腹将他掼倒在地,翻身坐起来,一边抠鼻一边拿眼斜觑着他,“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个时代还是属于本大爷的呢,跟你有毛关系啊!” “啊~啦~居然说出这个时代是你的这种话呢,你不会不好意思吗少年?”╮(→v→)╭ 银时:“我……擦!”(`Д′╬) 这边又开始上演每天都能看到两个男人在嘴炮的戏码,一个月以来众人都已司空见惯,一丝劝和的想法都没有,俗话说夫妻吵架狗都嫌嘛(好像有什么不对【沉思】)。那边三代拿着烤干的衣物过来交给银时,打断了他们的酣战,这一刻两人才回想起来自己还在挂空档呢,当即偃息旗鼓,转变成抢衣服,大冬天的先武装起来才是当务之急。 这时听到三代不经意般说道:“咦,坂田先生你们有的伤痕居然一模一样哦,真是奇妙的巧合啊!”其余零零碎碎的不说,最明显的一处,是在两人右边肩胛骨上一道半尺来长的刀疤,除了坂田银时的痕迹相对淡了许多,还真的是别无二致呢。 听此,银时不禁顿住动作,和同样停下来的坂田银时古怪地对视一眼,然后他转头看着三代高深莫测地说:“少年啊你没听过吗,这个世界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哈?” 坂田银时谆谆教导:“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追根究底的好,细思恐极。” 一夜无话,次日攘夷军队天不亮便启程上路,只要穿过岐阜藩和近江国就能到达京都了,众将士心中都忍不住生出些许迫切之情。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不再选择偏僻小路,而是冒险深入岐阜复地直接横穿过境,危险系数将会呈几何数值增长,全军都散发出一股肃穆紧绷的气氛。 这是讨论数个晚上带队头领们经过深思熟虑最终决定的方案,攘夷军实在太显眼了,几百人的队伍即便再销声匿迹也不可能完全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幕府眼皮子底下溜过去。非常时用非常法,不如试着化整为零,进入藩内之后全军几几分散开,到京都时再整合起来。幕府的耳目想必做梦也料不到,攘夷志士居然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城镇之中。 正如古语言之,大隐于市。 作者有话要说:  岐阜(qifu) 各位姑娘们,在写这一章的当天晚上,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没绰,俺梦到银时了~\(≧▽≦)/~ 那是个玄幻的世界,现代,但素有穿古装的仙人╮(╯▽╰)╭为我的脑洞点赞 梦里女主人公是个逗比彪悍妹纸(不否认是因为看了一篇逗比同人→_→)怎么认识的银时我记不得了,不过后来就高能了,妹子用全部积蓄买了辆公!交!车!和高级木质家具,跟银时一起开到郊外打算○○xx结婚!结果裤子都脱了(是真的脱了)却被银时溜走和说服了!〒_〒! 因为,他说,他有!老!婆!!!!摔!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有老婆了你还对我那么好和我玩得那么嗨皮来招惹我干毛啊啊啊啊!!! 我想各位因该能体会我和妹子心里当时一部落草泥马扭着秧歌打着滚唱着最炫民族风奔腾而过的操蛋心情→_→累觉不爱…… 男神另有所爱什么的妹子虽然一脸[卧槽](说好的女主角呢?!),但是小三绝壁不能当啊,尽管还喜欢着银时也只能失落地认了,然后两人把家具全都搬下车(不知为什么多了条狗),开着公交车走了,然后拉了一车客人(捂脸),来的时候是妹子开车,回去则是银时,途中妹子遇到了一个被有妇之夫骗了的熟人,两人就说虽然被玩弄了感情至少银时说了实话什么的╮(╯▽╰)╭ 然后开着开着银时不知为什么把车停了(其中还有些细节但是记忆不清晰),七十多八十度的大斜坡啊,你特么的半中间停了要干什么啊,感觉快要掉下去了啊,要怎么上坡起步啊!!!←这是妹子和我当时的真实想法,一车客人也被银时这个蛇精病吓尿了。 酱酱酿酿之后,客人全部下车排了一路,因为路太窄没法掉头,银时倒着车往回开,妹子和我的精神体不知为何是浮在半空的,看着那一切欲哭无泪地对身边的熟人说:“我好后悔”让银时开车。 我有预感银时回去是要做什么,应该和那堆家具有关,不过到这里我就被要上课的想法惊醒了[遗憾],于是略有点小兴奋的我十分干脆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一边上课一边偷偷写下这段梦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经此一役,我觉得那句话可以加个定语这么说——男神我要买辆公交车和你生猴子!(囧) ps模模糊糊的我有个印象,不是说过那个世界是个有神仙的世界嘛,那里有个超大的风景秀美的湖,里面有个可以移动的仙岛,妹子在里面行走时似乎遇到麻烦,被脚下以为是大石头实际是乌龟一样的生物吓到,然后岛上的仙女很严厉地来训斥,妹子就被银时保护了[娇羞扭]~\\\\\\\\\\\\\\\\(≧▽≦)/~ 果然,银时你真是个磨人小妖精~让人不得不爱啊╮(→v→)╭ ☆、不会嘴遁的时光机不是好主角 岐阜藩是一个多高山河川,森林广袤的地方,素有飞山浓水之称。 从长洲到江户,再到如今故地重游,来了两遭,一众人马来去匆匆皆无心领略此地的大好风光。不过山林多广却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利于藏匿行迹,相比之前这一路再没遇上过幕府军,除去闹了场物资危机,过程出奇的顺利。有那曾是猎户出身后来投身攘夷大业的,如大胡子等人,发挥老本行由他们打头指路翻山越岭,急行数日后来到岐阜藩所在,美浓国。 攘夷军欲化整为零分散队伍是个极其冒险的举动,最好的办法就是多少乔装改扮一下,毕竟在这个敏感时期只要是个佩刀的人都会引人注目,这么一批批的浪士混迹在岐阜境内,难不成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攘夷军用意吗? 于是这里就要身为“变装小能手”的桂出场了。 “要怎样才不会引起幕府的注意?这是个问题。”岐阜城郊外的树林里,桂正儿八经地负手站在空地前,对下面排排坐睁着或大或小眼睛的同志们煞有介事地道,“重中之重,自然是要掩饰自身作为攘夷志士的特点,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平凡无奇的平民,以此瞒过幕府鹰犬!” 有人举手:“桂先生,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平民来着,‘平凡无奇’什么的你是在看不起平民吗你这混蛋。” “桂先生,在下觉得你打扮成马里奥更引人注目的说,这是什么方案,诱饵作战吗?” “桂先生,所谓攘夷志士的特点是什么东西?比如中村鼻子上长毛的痦子之类的?” “桂先生桂先生叽叽喳喳的吵死了,嗷嗷待哺的雏鸟吗你们?!”桂姬娇嗔,一跺脚摘下贝雷帽摔在地上气哼哼地走了,“o,怎么说都说不听,等以后吃亏了就知道谁才对你最好了!” 众人尔康手:“欧噶桑——!” 第一届未来攘夷志士必修的职业基础讲座,就此无疾而终。 银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抱剑歪倚在一棵树上,用尾指挖着鼻孔,冷眼看着不停被拆台的桂悲愤离开,这才气定神闲来了一句:“嘛,主要的是武器吧,这段时间最好就别佩戴了。” “纳尼?!”立时便有人叫嚷开了,“刀可是武士的灵魂啊!” 银时漫不经心地睨他一下:“你这话就说得奇怪了,‘魂’不是好好地坠在你两股之间吗?” 另一人一脸窘相地道:“明显说的不是那个金他妈吧坂田先生!” “嚯~那么你是要巴比伦塔还是剑,选一个吧!” “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不明所以好像会决定人家下半辈子的选择了啊?!” “你没听某只说过吗?人生呐,就是接连不断的选择题!” “好火大,这家伙好让人火大!”这名志士又气又急,口头辩不过干脆一咬牙抱紧腰间□□,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总之,我是不可能因为一点事就抛弃自己的作战伙伴的,与其忍辱偷生,我宁愿贯彻自己的武士道而死!” 银时弹弹鼻屎,眉目不动,神情一派淡漠:“你才是别开玩笑了,到底谁才是与你同生共死的伙伴给我好好看清楚,是腰上冷冰冰的器物,还是坐在你左右有血有肉的人?我可从没听过在可以活下去的时候偏要让人去送死的武士道啊,更别说灵魂了,那可不是刀剑这种随时可以更换的廉价东西。 固执于一些可有可无的坚持就那般轻飘飘地死了,还是不顾一切活下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哪个才有意义,自己好好想想!” 众将士登时被说得哑口无言,那个人随时没精打采的胭色眸子里此刻威光凝结,扫过在座诸人,磅礴的压迫力仿若一只大手,按着他们情不自禁低下头去,有些曾想不管不顾拼个鱼死网破的人更是面露惭愧。银时在军中积威甚重,虽然平日大家嬉笑怒骂无所顾忌,其实心里还是对他既信服又敬畏的。 正当他们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却见银时一脸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又开口道:“再说,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要丢掉武器啦?只不过是要你们别露出来招摇过市罢了。” “纳、纳尼=口=?!”这不就是说……白被坂田先生嘴遁了一顿吗! “啊哈哈哈,活该,这就是你们无视欧噶桑的下场,知道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噗噗~”桂不知从哪跑出来,嘲讽脸指着众人鼻子志得意满地长笑一气。 恼羞成怒的大家伙儿:“桂先生你这么小人得志你家里人知道吗?!” 银时看着一众士气重新高涨起来的志士又被桂忽悠得跟着他上课,大家集思广益,一本正经地研究要怎样掩饰所谓“攘夷志士特点”,没什么兴趣地打了个哈欠,扶着剑慢悠悠踱步走开。而从始至终靠在空地之外某棵树下假寐的坂田银时,这时候掀起眼皮看了那边一眼,扯起唇角微微一笑,翻身枕着双臂阖目继续睡过去。 日暮时分,山林寂寂无声,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暗淡了下来,寒气迅速占领人间界,吸一口空气如饮冰水,凉意沁脾。 铿锵有力的醇厚声线回荡在林间,如一颗颗滚烫的石子坠落心湖,胸腔中一片激荡熨帖:“悔恨是一定的,沮丧难过也是必然的,我们失去了那么多,却什么也没有夺回来,不管是伙伴、国家、土地、还是尊严,可是我们依然要往前走! 谁说赢了的人才是胜者,正因为现在输了,所以我们才有余地提升自己,创造出更多的可能性!天人可怕吗,啊,他们是很强,特别是那些前所未见的热武器,但谁说地球人就绝对软弱了,布衣冷兵我们不照样打得他屁滚尿流?昨日之事不可追,只要意志不灭我们的理想便不会停止,下次,就赢得漂漂亮亮吧!” 攘夷军聚集之地一片凝肃郑重的氛围,无人发声,唯有口鼻间呼出的白气连成一片,桂做完最后的动员,众人无不专注聆听,齐声应是。终了,只道得一声“保重”,便找准一处三三两两沉默地离开。因为一些不好言明的理由,互相之间并不知道对方选择的路线。 此去,不知还有多少机会重逢,征战数年,见证数不清的人来了又走,他们已说不出再会的话了。但,桂最后的临别赠言却还萦绕在耳边,缠在舌尖上,捂进心里。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京都再聚! 于是美浓国内不为人知之时莫名多出了许多行脚商旅和流浪艺人等三教九流,在无人察觉中,坚定地赶往同一个目标。 大垣藩巨鹿城城下町,城门巡逻还在意犹未尽地议论着前两天经过的一个旅团里那惊鸿一瞥的美人。在这刚刚停止内战不久兵戈未止、百废待兴的时期,便有胆大的商人敢冒着风险为利奔波是其一,而且随团还有那么一个尤物,可看花了不少人的眼,在萧条多年的巨鹿城还真带来了一点新鲜话题。 至少对每日紧绷神经警戒攘夷残党的守卫来说是如此。 在当日轮值的一个老兵对着年轻的搭档夸夸其谈:“啊呀呀,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那么高挑的女人呢,一般男人还真降服不住,不过虽说身形壮了一点吧,光那张脸就够味了……(此处省略非专业品评三千字)” 年轻卫兵听得满面红光,又是激动又是羡慕,忍不住腹诽自己运气奇差,怎么偏那天就在另一道城门值守呢,好事都让别人占光了。但是仍被前辈所叙勾得心痒痒,不禁遐想连篇,真想时光倒退而自己就在现场,一睹那传得神乎其神的清艳端庄女子芳容。 老兵见他那色授魂与的没出息样,心下愈发自得,翘着鼻子大吹特吹,仿佛他真与人家发生过点什么香艳事迹似的。 正瞎掰得兴起时,城门口突然爆发一阵争吵吸引了他们注意,暗道莫不是发现攘夷浪士了?巡逻们一肃,急急忙忙跑过去,等接近时却没有想象中的刀兵相向,心里就更为奇怪了。对视一眼,两人呵斥着分开人群挤进去,就见是门守堵着一个男人和一高大女子不让他们进城,那一对男女倒是很镇定,反而门守自己在那气得跳脚。 “不管怎么说都太可疑了吧喂!”守门官脸红脖子粗地指着面前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女不顾形象地怒吼,可见气得不轻,“别以为穿套不一样的马甲我就看不出来了,你当这里是换身水手服就连自己亲妈都认不出来的奇妙世界吗,啊?你们这样的,怎么可能是夫妻呀,当我傻呢!” 老兵顺着他的话凝目打量那两个人,果然如门守所说,不论那世所罕见的银发,还是面容和不以为然带点小不耐烦的表情,全都如出一辙。 若不是其中女人扮相的那个扎了对蓬蓬松松的双马尾,浓妆艳抹,身穿女式吴服,还真认不出两人区别来,更别说“夫妻”这种无稽之谈了。甚至那个“女人”比男人还要高出几分,他们的托词更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反倒显得两个人的身份越加可疑。老兵不禁开始忖度攘夷浪士乔装的可能性。 “明明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孪生姐弟嘛!”守门官一锤定音。 “原来是在纠结这种事么?!”——by暴走漫画脸的老兵 坂田银时不慌不忙地把小拇指插进鼻孔里慢慢挖掘,另一支空着的手勾住银时肩膀,吊着双死鱼眼轻描淡写道:“真是孤陋寡闻啊,没听过‘夫妻相’这种说法吗?你说对不对呀阿那达?” ≈gt≈gt 出了美浓国抵达近江国境内,桂和三代等五个同伴辞别了好心搭载他们一程的商队,得知商队要先到彦根藩落脚,桂几人便改道自彦根与山上两藩之间穿过,沿淡海经三上藩、缮所藩入京都所在的山城国。 从窗缝往下望去,对面的街景一览无余,左侧是一间瓷器店,右边则是一家吴服店,皆为传统的和式店铺。而正前方,却是一家新开的杂货商店,卖的是从外星流入的各种新奇物品,比之前几年断断续续传播开的器械不知先进多少倍,引得人们竞相围观。 大街上热闹非凡,叮叮哐哐乱人眼耳,一群工匠合力将一根根木柱竖立起来,在柱子顶端连相互接着数条金属线,据说是能广泛流通“电”这种能源的设备。 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纳入眼底,丰川大辅头也不回地对屏息静气的同伴们沉声说道:“瓷器店侧巷两人、吴服店门帐后一人、还有数人隐身在围观人群中……果然,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可恶!”一个年纪稍小的攘夷志士咬牙切齿地一拳捶在地上,满面愤怒地低吼出来,“这样还算生死与共的同伴吗,枉对武士之名,居然贪生怕死至此,甚至不惜出卖曾经的战友!” “好了伊达君,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气愤也没有用。”桂不动如山袖手而坐,气定神闲地说,“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谁也没有资格要求别人像自己一样悍不畏死,不管如何抉择,最终得到何种结局都由他们自己承担。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无愧于心,其他的不必理会,现在的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脱困。” 伊达中政不甘心地咬着唇,深吸了一口气才僵着声线说道:“我知道了,你说的是,桂先生。” “幕府颁布了‘废刀令’,但听说最近御三家的松平那谁谁组建了一个叫什么警察武装部队的,专门用来缉拿攘夷志士,啧,这什么意思?让武士之间来个‘狗咬狗’?你们说会不会就是这些人?”远藤悠二摩挲着胡茬说道。 “你说的是‘新鲜组’还是‘甄选苦米’来着的那个吗?我一直以为是新兴食堂之类的呢,嗯……”桂说着也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歪头沉吟片刻,“据说里面尽是全国各地聚集的好手,这里与京都相距不远,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呐。不过我可是坚定的美味棒派,哇哈哈!” 丰川大辅:“饭团派。” 远藤悠二:“午休的话果然还是要吃炒面面包啊。” 伊达中政:“现在是高中的午休时间天台会餐吗喂?!你们够了,给我有点紧张感啊,一群为老不尊的家伙!” 三代收回盯在外面的视线,合上窗户,转头感慨道:“没想到天人渗透的速度这么快,这才停战多久啊,居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我记得江户的太空终端站十年间才建了不到一半吧,如今没有了战争干扰拖延他们的脚步,想必用不了五年,霓虹对天人来说已是自家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啊。” 想到那个等同于罪恶源头的建筑物今后将会堂而皇之地直插在祖国之上,嘲笑他们的无能般,让天人源源不绝踏足原本自己立志誓死捍卫的土地,顿时令在场几人恨得牙痒痒。既恨天人狼子野心,幕府同流合污,也恨自己的弱小无力。 “啊啊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那个……”四方室内凝重的空气几乎化为实质,意识到此话说得不合时宜,三代连忙摆手补救。 正在这时,隔扇突然扣扣响了几声,门外传来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玉米起司。” 桂抬眼一看,沉稳地道:“进。” 话音一落下纸门便迅速拉开一截又飞快合拢,已有一个青年端正跪坐在门边,难掩激动地注视着房间里的诸人,开口说了一句话:“已经和近江国的同志们联系上了,他们会帮助我等到达京都!” 几人面上均是一喜,不约而同望向桂,他们的领导者。 桂一巴掌拍在膝头,面容严肃眼眸沉静,俨然一股大将风范,当机立断道:“出发!” 借助化身平民混入市井中的攘夷同伴的掩护,桂一行人顺利脱出,此后一路都会有人接应他们。攘夷派现如今虽然势弱,但拥有着前十数年的积累,再加上某些大名国主暗地里的支持,所以在一些倡导攘夷最积极的地区,他们的联络网遍及各处。即便沉寂,却不过只是迎来黎明前的蛰伏。 桂尚且不到弱冠之龄,但作为“最后的攘夷志士”的领袖之一,在之前便已赚下了响当当的名声,如今虽作为败军而逃,但也不损他的威名。在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之后,此地的头目不假思索地接下了带领几人的委托。 攘夷军内部也分为好几个派系,互相之间难免生出龃龉,人性如此,不足为道也。不过那个领头人毫不犹豫应下此事,派遣指引人员也相当干脆,可以说是极为古道热肠了。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形拂乱其所为。于是,众人才出城镇进入山道,还是被阴魂不散的敌人前后合围夹击了。其实这是可以预见的,要出城镇不外乎那几条路,被埋伏也在众人预料中,只是没想到区区六人竟让对方舍得出动三四个配置热武器的小队,桂等人不得不再度开始新一轮逃亡。 松尾大辉急怒交加,顾不得自己一身狼狈,边跑边喘着粗气朝落在后面的伊达中政喝斥道:“白痴,别管那些破木头了,你是想为了些死物赔上小命吗?” “不行!”伊达中政手忙脚乱地捂紧怀中一个大布包,不顾死活折回头去捡掉落在地上的木牌,甚至还有力气嘶声大吼回去,“他们人已经回不了家了,不能连最后的遗物和想要传达的话语都到不了思念之人手中,我就是死也要把这些带回去!” “啧,混蛋小子,尽会给我惹麻烦!”松尾大辉气得青筋直跳,咬牙收起前冲的势头,在地上滑出去一段才止住身形,待他起步往回跑时,三代已先一步经过他冲了过去。 装铭牌的包袱在打斗中结扣散了开,伊达中政兜好包袱口,紧咬牙关满面倔强,手上的动作也不慢,毕竟谁也不想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把性命轻易交代在这儿。 “噗!”一枚弹丸射在与指间咫尺之距,弹起的石子打在伊达中政手背上,捡起最后一块铭牌,这时他才略带紧迫地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密密麻麻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枪弹落雨一般飞射而来。 要死了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身体立即感觉到了令汗毛倒竖的寒意从脚心直涌后脑,心头一片酸楚,伊达中政不甘心地死死盯着前方。 距伊达中政不过一丈远近的三代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已然赶不及救援了,目眦欲裂。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劲风扑面,将要及身的子弹随之倏然消失,紧接着便是一片金属相撞的“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有什么挡在了眼前,将他的周身守护得密不透风。伊达中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被人保护的处境,迟钝地仰头看去,来人逆光,光影勾勒出一道利落坚定的身影,与碧空映衬,说不出的辽远壮绝。 “坂田先生!”三代情不自禁叫了一嗓子,原本紧绷的脸上露出笑意,动作却毫不停顿,冲上前拉起伊达中政掉头就跑,放心地把后背交托出去。 银时持刀对敌,闻声侧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坂田银时还是那身粉红色的女式和服,随手将洞爷湖架在肩上,不慌不忙对随后返回来的几人打招呼。 “哟,假发,看你这丢人的蠢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假发子的专场哟~ ps桂的嘴遁第一弹,改编自海贼王,阿拉巴斯坦国王寇布拉 and松阳三三对矮杉语~~( ﹁v﹁ ) 小剧场: 坂田银时:真是孤陋寡闻啊,你没听过夫妻相这回事吗? 银时【挖鼻】:楼上说的对。 门卫张大爷:我书读的少你可别骗我。 新吧唧的眼镜:喂——你眼前就有两个攘夷恐怖分子啊,需要你们铲除的恐怖分子就在你眼前啊啊啊,你到底在纠结些什么无足轻重的事啊啊啊啊?! 假发:哇哈哈!不是假发是桂!啊说错了,是假发子哒! 三代:出场两章还没有全名……这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世界!otl 丰川大辅/伊达中政/远藤悠二/松尾大辉: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 ̄)╭ ☆、集齐七台时光机就能召唤神龙 银时二人的到来立刻扭转了战局,不过众人此行目的不在歼灭敌人,秉承着走为上策的宗旨,专注解决眼前困境。 而就在打开一个缺口即将逃脱之时,持枪的兵勇突然停止了射击,一群人后面却缓缓走出来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甲胄齐全的人,行动间传出有序地”咯啦、咯啦“的轻微碰撞声,空气随之凝滞。坂田银时以为对方的大将终于要出动了,不自觉紧了紧掌中刀柄,九个人都是严阵以待。 结果那人一开口就什么底都漏光了:“前、前面的逆国分子,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乖乖受降吧!你们在做这种事家乡的老妈知道吗,老妈生你养你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当叛乱分子啊,难道没听到吗,老妈正在你们身后悲痛的哭泣哦!”一把掺着颤音的少年嗓音自面具下传出来,带出些沉闷的回响,那之前营造出的萧杀气氛瞬间毁于一旦。 “……话说,幕府军将领中有这号人物吗?”不知谁用略带天真的口吻如此问,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深吸一口气,预备~走:“你丫谁啊?!” 事实的真相有时总是让人哭笑不得,一言以蔽之,原来本次实施围剿的人特么的根本不是那传言中的“新鲜组”,却是缮所藩大名之子为了邀功,擅自带了私军与一直追缉桂几人的幕府武士相勾结,组成这次行动。尽管对方为了活捉没有下死手,但人数和武器上的优势逼得他们窘迫不堪,差点让这几个历经战火的老油条栽在一个菜鸟手中。 不过最后这个大言不惭说要替天行道的熊孩子被众人狠狠打了屁股就是了。 解决了掌握着危险兵器的中二少年,一伙人在近江国名为前田陆良的志士的带领下,从偏僻的道路七拐八拐甩掉了敌人。行至傍晚,众人抵达淡海边一个渔村,在一户农家落脚。 迎出来的是一对渔民夫妇,男人出面和前田陆良交涉,妻子站在门边谨慎而冷漠地将众人打量了个遍。那头男人和前田陆良显然是相熟的,没一会儿两人便达成了共识,妇人就又换上一张稍显僵硬的笑脸招呼众人进门。 后来从前田那里众人得知,其实两夫妻早几年就脱离攘夷队伍了,但在做渔民之余,他们的这个家也还偶尔被当做联络点用,时不时会庇护走投无路的攘夷志士一段时间。 说着这话的时候,虽然不明显,但这对夫妻面上都浮起淡淡的苦闷和无奈。 其实众人均心知肚明,他们只是因为摆脱不掉曾经的身份吧,想必在其他地方同样有许多纵使离开,也由于各种外力过不上平凡生活的前志士。大势所趋,这不是他们有能力改变的,于是谁也没有多言。 再说此时,大家跟随主人鱼贯而入,这个家构造很简单,屋外是用篱笆围成的院子,一缸、一磨、一井、一架,架子上晒着渔网和几大簸箕湖鱼。进入到屋内,地上隆着地炕,正在煮一锅湖鲜杂烩,咕咚咕咚蒸腾起热气,看起来很是温暖,一下就让众人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地方有点小,请坐吧,不用客气。”男人收拢好门边随手摆放的农具,态度和气地招呼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又麻烦你了。”前田陆良代为回应,朝他们点了点头。 夫妻两显然习以为常了,不论是招待食物还是帮他们包扎,一切做下来都有条不紊轻车熟路的。大伙围地炕坐下,一边烤火一边喝热腾腾的杂菜汤,身体很快便暖和起来,回顾这么长时间的逃亡生活,实乃难得的惬意时光。 “对了银时,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桂此时才想起来般,问出自两银出现就困扰大伙的问题,毕竟他们当时选择的路不同,事先也是没有通过气的。 “哈?”银时手肘拄在膝头懒懒歪着身子,闻言不太耐烦地抓了抓脑后的头发,支着下巴说道:“啊,那个啊。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关于你们的消息一路上可是不间断地流传出来啊,真是的,既然在逃命就给我低调一点呀,害得倒霉和你们走上一条路的我们也险象环生,真会给人找麻烦!” 新吧唧的眼镜:结果还不是一路跟来了。╮(╯▽╰)╭ “同伴里出了叛徒。”伊达中政这时低声插了一嘴。 “哦,是吗。”既是这样那便不奇怪了,银时不以为忤地答了一句,掏掏耳朵不再说什么,叛徒啊间谍啊之类的,几年间还真是屡见不鲜了。 不期然一抬眼,正对上桂以庄重严肃的姿态一脸“我洞穿你了”的表情炯炯有神盯着他的眼睛,瞬间觉得悚然而栗:“干什么你,表情恶心死了。” “你……刚才用了‘我们’,不是一直说着不要和年长的银时牵扯在一块儿吗?不知不觉却这么要好了啊,真的没问题么?” 银时手一滑差点一头栽到火坑里,直起身来怒道:“啰、啰嗦死了你,重点是这里吗?是这里吗?!给我好好听别人说话啊孽畜,人家的怨言都被你空空如也的脑袋吞到黑洞里去了么昂?!” 坂田银时在一旁挖着鼻屎悠悠接道:“假发,你感冒还没好吗?” “紫拉夹乃,卡茨拉哒!”本能反驳完,顿了一顿,掀桌,“你说谁因为感冒脑袋坏掉了啊!” “好晚,吐槽时机抓得好晚,你到底是有多介意这个外号啊?!都那么久了这个梗还玩不腻吗吗吗吗吗吗吗吗!” 看无论谁都是一副“这没什么了不起根本没有在意的必要”的态度,伊达中政算是彻底泄气了,一直看不开的他和这些心胸豁达的家伙一比,好像个笨蛋一样,郁闷和羡慕的情绪交织心里五味杂陈,实在心塞…… 就这样,话题在人为放纵下不知不觉义无反顾地往怎样都无所谓的康庄大道上边跑边跳一去不复返。 翌日,拜谢了夫妻二人,一行人趁着黎明前的夜色掩护匆匆离开。 自淡海为□□,到近江国与山城国交界仅有两天半的路程,距离京都一共也只需四天左右了,来日可期。一行九人晓行夜宿,期间又经过三四处暗点,这次有本地志士带领和庇护,一路上不再像之前一样被人咬住尾巴怎么也甩不脱,低调而平稳地度过了最后行走江州的这段时光。 出了近江国,便要和前田陆良告别了,这位青年稳重负责,途中受他照顾良多,桂几人心怀感激,只是如今的近况却无法答谢他什么,不过众人也不矫情,就顺势约了将来再聚,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报答方式了。然后各奔东西。 京都是攘夷组织的大本营之一,上次来还是作为长洲军队一员到这里为攻打江户暂作修养,八人对此处都不陌生,甚至远藤悠二就生于淀藩。而且最近已经有同志陆陆续续传来消息,他们大多抵达山州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再次聚集起来,大部队汇拢指日可待。 选中一间偏僻山野中的荒弃寺院作为等待伙伴们的临时据点,八个人大致归整了一番,安心住下。 三代和伊达中政一起下山采买物资归来,带来了天皇承认天人外交资格的消息,虽说只是早晚问题,但得知此事大家情绪一时都有些低落烦躁。 紧接着,伊达中政又宣布说要亲自去把牺牲同伴的铭牌送到他们遗族手中,仔细问了才知道他不过凭着一股血性行动,除此之外对前路压根毫无筹算,众人哪能放他这么去送死啊,为此和丰川大辅、远藤悠二几个很是闹了一场矛盾。最终还是他的原队长松尾大辉最先心软,和他说好了等同伴们集结之后,看还有哪些人愿意同行,到时无论结果怎样他都奉陪到底,伊达中政这才罢休。 说到底,为了道义伊达中政也是蛮拼的。 几个老爷们被前后两个消息闹得心力交瘁,也不再说话,闷头干自己的事。 这个国家的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啊,无奈长叹一声,三代走到靠在佛殿门框上假寐的坂田银时身边,将他拜托购买的衣服交给他,坂田银时的衣服之前为了变装卖掉了:“一套衣服,还有油布、毛毯、火石、肉干面饼这些对吧?我还给坂田先生你们带了人形烧,趁热吃吧。” “噢,多谢啦。”坂田银时毫不客气地接收所有东西,第一时间拆开甜点包装,随手抛给从大殿内走出来的银时一个,嘴里嚼着含糊不清地说:“三石君哟,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上道呢,一看就是有为青年,跟着假发做颠覆国家这种事太浪费了。” “不是假发是桂。不是颠覆是改变,正乃破而后立,终有一天我会让日本迎来崭新的黎明。”桂跟在银时之后走出来,边说边颇不符他那壮志凌云形象地从坂田银时膝上盒子里拣出一个人形烧,在两银不满的眼神里吭哧一口咬掉一半,咽掉之后继续道,“银时,你跟我一起走吗?” “不必了。”银时冷淡即答。 “坂田先生你们要离开了吗?”三代轻轻地问,语气却是肯定的陈述句,夹杂了几分惋惜与不舍。 银时随意点点头,从坂田银时嘴下抢出两个人形烧,全塞嘴里还不够,又贪心地觊觎上了剩下的,坂田银时自然不乐意,两人几乎要因此大打出手。这时,就听桂不解而严厉地说道:“为什么啊银时,你这种程度的男人为什么会甘于平庸,从以前起就是这样一幅吊儿郎当的死相,完全白瞎了你那一身本事!” 银时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回道:“少废话,我意已决,道不同不相为谋懂吗?啊混蛋,我的人形烧!” 银时对桂说得那叫一个满不在乎,可一旦涉及到甜食立马态度大变火气上头,他一脚踩在坂田银时肚子上,左手用力推着他的脑袋,右手腕却被对方牢牢抓住,眼睁睁地看着坂田银时两口咬掉了手中的人形烧,差点把他的指头也给啃了,连指缝中的残渣都不放过,那可是最后一个了,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坂田银时一舔唇角点心屑,眯眯眼冲他龇牙一笑。 啪!银时脑门上的青筋瞬间冒出,小小飚了一个血箭,十足嫌弃地用力在外衣上擦留在手指的口水,这一刻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桂蹙眉表情凝重地看着两人照三餐来的闹腾,忽地眸中亮光划过,兴致勃勃地对坂田银时提议:“未来的银时,和我一起来为迎接大霓虹的黎明而奋斗吧,成熟的你肯定会理解的吧!” 即答:“不要。” 桂这个死脑筋这下是真的不明白了,他还觉得自己说服两人中更占上风的坂田银时这个策略很机智呢。他却不知道,在后世他不仅没能改变坂田银时的想法,反而是被坂田银时等人改变了。不得不说某些东西是从很久以前就注定的,比如纠缠了十几年在他们口中仍旧纹丝不动的绰号。 桂是个浪漫主义的卫道士,他有一颗能成为伟人的心,但坂田银时从来就没有他那么远大的志向,不过是想优哉游哉地、或许有时候会走些许弯路,即便如此也能够挺直脊梁地闲散行走在天地间罢了。 如果不是为了恩师,再或者与桂、高杉不是挚友,银时恐怕根本不会再和与战争有关的一切沾染上任何关系。 约定……至少遵守了一部分吧?把他们送到京都,剩下的就不需要他了。 银时盘腿坐在地板上,不理会桂继续说什么,拄着下巴默默想,眼睛漫无目的地放空于冬日灰白朦胧的天际。有凛风呼啸而过,卷起树梢本就摇摇欲坠的枯叶扶摇直上,画出一道道轨迹,搅乱了平静空白的天幕。 那里,隐约传来千军万马奔涌交汇,憾然激越的杀伐之声。 ≈gt≈gt “银时,此番离开后你要去哪里?”送别前,桂仿佛信口这么一问,态度一如既往的认真,却又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意是如何。 “这个嘛……”银时笼着袖子,侧身望向北方无边无际的远空,乌云压城,寒风迎面扑来,看样子像是快要下雪的征兆,面容平淡,声音亦轻轻淡淡的:“谁知道呢。” 桂没什么表示,倒是蹲在不远处的坂田银时听到这句,若有所思地向他行了个注目礼。 银时转正了身子,一言不发抬脚便走,不像桂一板一眼挺得笔直,他向来率性,走路也好行事也罢,怎么舒服怎么来,浑然彻骨的落拓洒然。一手拢怀一手扶剑,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山道,背对众人抬臂随便摆了摆手,便算作是告别了。 撑着膝盖站起来,坂田银时张大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一滴晶泪悬垂,他也那般放着怠惰擦拭,微不可查地扬着嘴角斜睨桂那边一眼,便伸着懒腰慢腾腾跟上了银时的步伐,与之几乎如出一辙的闲懒姿态。 晨间的雾霭尚未散去,目送着毫不做停留悠然穿行其间的那两个人渐行渐远,很快便模糊了身影。北风萧萧,携着雾气翻卷沸腾,撩动衣袍滚滚,如欲乘风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银时:孽畜,人家的怨言都被你空空如也的脑袋吞到黑洞里去了么?!o(=皿=)o 笔者:事实证明他的脑洞和笔者的连接在一起了xddddddd╮(→v→)╭ 假发逃太郎“神助攻”称号get√ 怎么觉得成年的银时越来越痴汉了呢=。=……希望是我的错觉,嗯。 ☆、每天看文都有一只时光机在看你 沉云蔽空,四野尽望,那处,隐约传来千军万马奔涌交汇,憾然激越的杀伐之声。 战鼓擂动,宏壮嘹阔的响声越过肩头冲上云霄,响彻苍穹,两方人马宛如怒涛般汇聚在一起,顷刻便淹没了一切。 金戈铁马入梦来! 尘埃落定……乌鸦嚎叫着落在一动不动的人身上,低头啄食,漆黑的瞳中映照出一幅苍白的光景——大地一片荒芜,白骨露野、残兵林立。支离破碎的地平线分割天地,一人独立于长天赤地之间,长刀染血,脚下开满了红色的花,他微微仰头注视亘古不变的长空,发出无声嘶吼。 ——银时,大家就拜托你了。 空气灼热一片,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道,贴着地面的脸颊钝痛冰冷,鼻端嗅到了混杂着血腥的泥土气息。 桎梏手脚的力量抽离,头顶洒落轻薄月华,冥冥中似有什么更加沉重的东西落到了肩上。 他竭尽全力爬起来,蹒跚而行,每一个脚印都有亡灵在咆哮,每一次挥刀都浸透洗不净的罪孽;为了捍卫未言之于口的承诺,阻挡之人无一不被他斩于剑下,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众人身前。不停背负,又不停失去,一个接一个滑过指缝,落在身后,堆积成一座枯败腐朽的大山。 ——老师,就拜托你了。 沙场之上强敌环伺,刀戟寒光湛湛,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的牛鬼蛇神,绝途绝命时刻。 尚带气喘的言语自身后飘来,随意得好似闲谈,含着不着痕迹的决绝与信赖,仿佛道出心声。前方敌军虎视眈眈,背后是可托付性命与信念之人,在此绝境,竟有一丝难以言状的安慰。 再无任何可顾忌的了。 随着一声号令,恶鬼叫嚣着奔涌而来,他手执锈迹斑斑的长刀,辗转腾挪身姿宛若游龙般矫健,拼死冲杀,为身后之人披荆斩棘。 就交给你了。 啊,交给我吧。 交给…… 银时骤然睁开眼睛,喉咙中不由自主惊喘一声,右手瞬间握住身畔的刀,失焦的眸子只捕捉到一片浑浊黑暗,令他分不清时间流逝。刀镡硌痛了指腹,感受到掌中剑鞘的坚硬质感,才使他絮乱的心湖微微安定。 太阳穴突突地跳,松阳老师安详闭目仿若沉睡的面庞犹在眼前,灼烧着眼球。闭了闭目,再次睁开时灰白的帷幕褪去,色彩这才渐渐回归瞳膜。松开刀柄,长呼一出口浊气,胸口却仍然还是感到滞涩闷痛,无处可消解。身旁不远处的篝火传来一阵阵热量,但丝毫无法让他感受到温暖,冰块似的地面更是令手脚冻得发麻。 下意识循着唯一的光芒望过去,却一下就对上了坂田银时清明的目光,火光为他整个人铺上一层暖色,胭色的眸子更犹如两团烈焰一般灼灼燃烧。他怔了怔,心情突然莫名地有点复杂。 “哟,又见面了,你这是典型的战争创伤啊少年。”坂田银时围着一块毯子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拨了拨火堆,半垂死鱼眼斜睨今晚第二次因一点点风吹草动惊醒的银时,拖着懒腔长调状若揶揄。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就是专门为了说这句话么?”银时撑着身体坐起来,扶额揉了揉太阳穴,声线黯哑。 坂田银时从鼻子里轻哼一声,杵着脸道:“还不是拜某人所赐,天天晚上都像还穿着尿布的小屁孩夜啼一样扰人清梦,让人想睡都睡不好你觉得这该怪谁啊?” 他也没想到在打战时期都不会这样,战争结束后反而噩梦缠身,这是个什么诡异的规律啊,真是的…… 没心情和坂田银时呛声,银时拉起毯子披在肩上,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待要去寻行李中的水囊,下一刻就见想要的东西已伸到了眼前,抬眸看了一下撇开眼不知望着哪里挖鼻屎的坂田银时,他略微顿了顿,没多做犹豫便伸手接过来。 仰头灌了好大一口,末了却意外地发现这水竟然是温的,银时心弦蓦地一动,又觑了眼态度依然漫不经心的坂田银时,一时间心头百般滋味,抿了抿唇,无意识地蹙起眉头。 “我说,这水囊你之前是塞到了什么奇特的地方的啊,不热不凉地好恶心的感觉。”好像看到他是从毯子下掏出来的,银时有点嫌恶似的咧咧嘴。 坂田银时一口老血哽在心头:“你敢不敢在喝完之前说啊!有得喝就不错了,你小子好意思挑三拣四吗阔啦!特么的你以为老子喜欢一遍遍重新烧啊,不放到保暖的地方这大冷天的你能喝口热的?早就是冰块一坨了!你丫居然敢嫌弃,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不值得对你这种家伙好!” 话说到这两人之间突然静默了一下,随即坂田银时不知为何烦躁不堪地倒回去使劲猛揉自己的头发,脸都皱成了一团,“啊啊啊,我在说什么啊!烦死了,脑袋变得好奇怪!” 银时扬眉吐气,哼着小曲儿,起身一步一颠地去外面放水。 出于少年人的自尊心作祟,银时打从一开始就抗拒坂田银时这个来自未来的一副过来人姿态的家伙,硬要说的话是一种要表达自己也能独当一面的不服气心理。不是有句话说得好,“相似的两个人总是吵架”么,而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自然愈发变本加厉。也许由于经历与沉淀始终有着十年的差距,银时更少年轻狂些,做不到后来那么圆滑达练,现在乍一受人恩惠,只觉心里别扭得很。 说到底,“坂田银时”此人啊,惯于自然而然将一切纳入他的羽翼之下,不分对象是别人还是“自己”,也不嫌挤得慌,而这毛病注定是改不掉了。可习惯了付出的人突然处在被人维护照顾之类的立场,却实在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一句话总结:事故多发体质就是个倒霉催的劳碌命啊。 自与桂等人分开已过了半个多月,二人径直北上,这一晚留宿的地方是一个覆灭于战火的村庄,举目四望只余一片赤色焦土,残垣颓壁、寸草不生,在这三九时节更显得了无生气,死一般沉默。 在傍晚时分终于下了今年第一场雪,细小绵密的雪花簌簌飘扬,覆盖了疮痍的大地,阻隔一切外界声音。耳边便只听得雪片打着旋儿、足尖轻点大地的回响,“噗簌、噗簌”,带着小心翼翼,极细微柔软,便愈发显得此间安宁寂寥,仿佛独立于一个世界。 借住的房子是这里唯一一幢四面墙壁完好的草屋,房顶塌了一半,尽管白日里将大部分缺口尽量遮掩了,却还是有阴风从四面八方穿透缝隙徐徐吹进来,冷不丁在你耳朵后边挠一爪子,实在让人烦恼。 银时觉得自己是再也睡不着了,这种天气入眠后反而更冷,于是挪了下屁股靠近火堆,裹紧了毯子,转头对坂田银时道:“下半夜我来守,你睡吧。” 让他这么一说坂田银时倒是禁不住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松乏一下筋骨,抓着头发嘀咕:“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守的啊。”一别眼瞅见银时弓着身子蜷成一团,两眼无精打采地望着火堆出神,侧脸呈现的线条还残留着一丝属于少年人的柔和。跳动的橘黄光晕将他的脸色映染得明灭不定,半边身体却匿入黑暗。 “……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左右呢,就算勉强自己也好,你最好再睡一会儿,否则白天哪来精力赶路啊,银桑可不想被拖后腿哦。”挠挠鬓角,银时头枕着交叉的双臂靠在墙上,懒洋洋地晃着二郎腿道,余光却忍不住飘向对面。 从另一个角度看曾经的自己无疑是一种很微妙的体验,那时以为理所当然的事在现在看来是那样好笑又可爱,所有没意识到的东西全都暴露在眼皮底下,坂田银时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只是……目不忍睹地龇牙咧嘴扭头捂脸,有种被剖析干净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啊? 银时冷眼看坂田银时各种颜艺,挑眉反唇相讥:“无路赛呐,斤斤计较地叨叨个没完三姑六婆吗你,心胸狭隘的男人是不会受女生欢迎的哦,我一看到你的样子就对的未来绝望了啊你要怎么赔我!说好的做比尺的天使呢?” “天泥煤的使哟,这个世界的设定天屎什么的都是天人吧我说,谁要和那些异形相亲相爱啊!不过……”坂田银时放下褪坐正身体,拍拍身旁的地面,促狭笑道:“不过如果你求我的话,看在你快缩成球的衰样倒是可以勉为其难让你靠着银桑,怎么样呀骚年,环保无公害天然取暖器,两条毯子一起盖更暖和哟亲!” 这是哪里的哪只猴子请来的逗比呀!银时吊着死鱼眼,和他对视半晌,接着习惯性伸指挖鼻,缓缓启唇:“才不要啊。你在说些什么不知所谓的话,一把年纪了还卖蠢是脑浆里有金鱼在游泳吗?”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银魂]总之,先找时光机 作者:桃花切一斤 第3节 “嘛嘛,别逞强了,你都快哆嗦成傻逼了还要硬挺着呢?何必这么见外,咱俩谁跟谁啊,你说是吧!”坂田银时扬扬下巴眯起眼笑得一派正直纯良,蹭着凑过去,不由分说地一把掀了银时的毯子,然后……然后盖到了自己背上。 “你……”银时只以为他如往常不过是在嘴上说说消遣自己而已,怎料到这一出,反应慢了半拍,等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暴露在瑟瑟寒风中了。 妈蛋这绝壁不能忍啊,银时当下脸色一沉,幽深长眸中凌冽目光咻咻刮向坂田银时,扑上去要抢,下一秒却见他揪着毯子一角展开手臂,做出敞开怀抱迎接的姿势,粲然一笑:“sa,来吧!”但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可恶。 银时想止住前倾的势头已经来不及了,坂田银时还故意往前凑了凑,所以银时便无法逆转地一脸拍在他胸膛上,鼻子被精壮的胸肌撞得生疼,泪水一下就飚出来了。 “喔?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坂田银时戏谑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 银时一阵恶寒,用力推开他,眼含热泪(雾)捂着鼻子咆哮:“送你妹啊口胡!你这家伙人类语三级没过吗?说不要就是不要,纠缠不休地恶心死了,正月的红豆年糕都要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了哦,信不信让你和它一起去轮回啊轮回!话说把毛毯还回来啊啊啊!” 谁知银时话音才落,和他过不去似的,突然不知从哪窜来一阵穿堂风,还专门从后腰沿着脊梁一路往上爬,这一手瞬间激得他狠狠打了个冷颤。 于是坂田银时就笑了。 “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银时虎躯一震:“……”他需要做张卷子冷静一下! 见他不动,坂田银时“啧”了下嘴,怪嗔银时一眼,宠溺一笑,道:“o,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言罢一抖毯子三下五除二将两人一起裹了个严严实实。 卧槽卧槽卧槽!银时彻底被坂田银时打击得蒙圈了,跟中了麻痹术似的僵硬在原地,一句粗口在脑海里来来回回地刷屏,只觉一万群草泥马排着队打着滚扭着秧歌从他的脑神经上践踏过去绕地球两圈。 …… 既然木已成舟银时也懒得再挣扎,没得显的矫情兮兮,只不过是头一扭表示暂时不想看到那张脸,纯粹是被坂田银时那假不正经的作态恶寒的。但不可否认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裹两层毯子确实暖和多了,感受着身边传递过来的体温,神经奇异地放松下来,毯面被火堆烘得热乎乎的,手脚渐渐回暖,不知不觉竟又有了睡意。 坂田银时伸手从包袱中摸出一条肉干叼在嘴里,再倒了点清水到陶罐里架在火上烧,刚转头想问银时要不要来点,就冷不丁看到这一幕—— 少年眼睛艰难地半开半阖,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很有些迷糊劲儿,没一会儿就支持不住整个人倒在了他身上,脸颊刚好抵在肩膀,挤得嘴巴嘟起来,真是蠢萌蠢萌哒。 坂田银时好笑地垂眸瞥了瞥他,看着银时毫无防备的睡脸,长久以来缠绵眉宇间的不安宁和疲惫不见了踪影,唯余一片舒然安稳之状。虽然很想趁机刺一刺他,但等话说出口却不由自主降低了音量。 “真是的,还是小屁孩呢。” 眉眼弯起的笑意带着连他本人也没察觉的柔和。 搂住银时肩膀支撑身体让他不至于睡到一半滑倒,坂田银时半拖半抱将他移动到靠墙的位置,别看银时瘦,实际上一身腱子肉,死沉死沉的。搬完人坂田银时累出一头热汗,重新调整了一个姿势,让两人靠得舒服一点,这一番动作折腾下来居然都没有搅醒银时,可见他睡得有多沉了。 坂田银时轻轻一叹,用力抓了抓本就凌乱的卷发,搞不明白自己这莫名升起的恻隐之心从何而来,按理说这些对银时来说根本就没必要,这让他有点烦躁。 是想得太多了还是天寒地冻时的融融暖意导致通体舒泰的关系呢,到后来,坂田银时浑浑噩噩间不知何时也跟银时头抵着头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坂田银时被一只落在屋脊上不知名的鸟唧唧喳喳的鸣啼吵醒了,他艰难撑开迷蒙的眼睛,第一眼看到头顶房顶破损的缝隙中透出的亮白天光,那只鸟就停留在那里,望见脚下的人类醒来,扑通丢下颗黄金炸弹,幸好只是掉在篝火的残余灰烬上,随后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坂田银时忍不住呻吟一声,他睡觉不太老实,此刻正以十分别扭的姿势歪靠在墙壁上,感觉腰快断了。撑着地面艰难地摆正酸痛的身体,坂田银时劫后余生般长出一口气,一边打哈欠一边抠眼屎,拿肩膀撞了撞身旁的银时。 “喂少年,太阳晒屁股啦,你要赖床到什么时候啊,楼下老妈已经做好早餐了,再不起来上学要迟到咯。” 打着哈欠困倦地这么碎碎念,过了会儿察觉身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才后知后觉地扭头看看怎么回事,结果这一看之下竟没有银时的身影。心中一讶,坂田银时神智清醒了些,暗道难不成已经起来了?然而身上承受的压力立刻打翻了这个猜测。掀开毯子一看,果然,银时正无知无觉地趴在他怀里,仍旧睡得昏天地暗。 只是……这个尺寸…… “啊?啊咧?啊咧咧?!!!” 坂田银时死鱼眼蓦然瞪大,瞌睡虫瞬间就被一溜烟吓跑了,手足无措地望着膝盖上的银时,心惊胆战丈量了一下他的尺寸,两人互照来回比比,继而愈发不可置信,识海掀起滔天巨浪震骇得无以复加。 “啊咧?!这、不……啊咧?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坂田银时捂眼深吸一口气,“冷、冷静一点啊我,现在不是吃惊的时候,仔细一想,一定是我睁眼的姿势不对!嗯,没绰,就是这样的!” 念叨半天给自己洗脑,做好心理建设再掀眼皮一看……坂田银时忍无可忍留下了悲伤的泪水。 为什么啊,为什么哟,他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他总遇到这种扯淡的事啊? 越想越意难平,坂田银时刷地一挺身蹦起来,银时不防从他膝头滑下去摔到地上,顿时就被骤然而来的疼痛惊醒了,迷茫间捂着脑袋哼哼唧唧爬起身,被坂田银时捉急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打地上将人提起来,疯狂地往死里摇。 “醒过来啊,快醒醒啊混蛋!要死了要死了,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妈蛋还不快给老子张开眼睛看看啊啊啊!” “啊啊啊啊,要死的是你吧,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欲求不满吗喂!和劳资有毛关系,自己去找五兄弟呀瓦擦!” 银时不耐烦地闭目习惯性嘲讽完,揉揉酸涩的眼睛慢悠悠睁开,乍然便瞅见坂田银时神色沧桑黑沉的脸满是冷汗,心头一跳。愣愣地放下手,脚下感觉不到碰到地面的实感,他这下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咽了咽口水,银时战战兢兢往下瞄了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浑身不可抑制地发抖,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怒的:“南加阔咧?!!!这、这这这这这……” “不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这种事自然界怎么可能发生嘛,一定是我还在做梦!对的,就是做梦,呵呵呵呵……”银时强颜欢笑,双目无神地去看坂田银时,以期得到确定。 坂田银时深沉摇头:“别挣扎了,认清现实吧少年,你确确实实变、小、了。” “开什么玩笑!银桑好不容易长成威武雄壮的伟男子,才不要缩水回这幅弱鸡模样啊,是因为睡了这里吧,都是这里的错吧,再睡一次给老子变回来啊啊啊!” 银时抓住坂田银时的衣领就往里面钻,坂田银时急忙揪紧前襟以护清白,惊惧地叫嚷起来:“非礼啊、呃不对,住头啊,这里可不是时光机入口,就算你钻进银桑肚子里也是没用的!雅蠛蝶!” 拉扯间,有什么东西从坂田银时袖袋里掉落出来,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两银相继平静下来,颓然地盘膝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一个长条状的事物随手放在一边。 “于是,你真的不是十年前穿越来的,是现在这个时间的本人?” “废话!” 松松垮垮的衣服套在银时身上,一双圆溜溜的绯色半死鱼·眼用看阶级敌人的目光无声谴责着坂田银时,无可否认他此时的身形绝对是纯正的七八岁的少年无疑。坂田银时抓抓肚子,上下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眼底渐渐弥漫上星星点点的笑意,不过在小银时更加强烈的谴责眼神之中很快收敛了那丝幸灾乐祸。 “咳,既然都成这样了也是无可奈何的嘛,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找到变回来的办法的。看开点呀少年,人生呐,就是要忘记过去向前看,柳暗~那个花明。” “不不不,那不是过去是现在吧喂!怎么可能忘啊!” 银时冷笑一声:“说得倒是轻松,反正遇到这种倒霉事的人不是你,风凉话谁不会说啊!说到底,如果不是你这个意外因素掺和,我也不至于遇到这种事,给我有点罪魁祸首的自觉呀口胡!” “啧,罪魁祸首什么的……”坂田银时摸着下巴视线随意落在面前搁着的那东西上,看着看着,猛地灵光一闪,不怎么确定地开口道,“话说,得到这个的时候……那家伙是怎么说来着?” “……” “…………” “………………” “那!个!无!良!商!人!!!” 银河系地球亚洲日本长野某个荒无人烟的山坳,突然平地一声雷爆发出一阵凶厉愤怒之极的怒号,惊起飞鸟无数。 作者有话要说:  卡得一逼otl。。。改了三四个版本呀,泥煤好羡慕那些日更的t皿t 作者每天写文都在纠结 本来想这章让两个人亲亲的,不过我想了又想,就凭银时那口嫌体正直(某种意义上很闷骚)的属性,进度太快不符合他的性格啊,于是只能延期了【叹气 ☆、时光机请来的猴子 前情提要:苏珊知道已成定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再没什么转圜余地了,投了蛛网的虫豸岂有能挣脱得了的,唯有葬于猎食者口腹一途而已。怪只怪少不更事听信了他人谗言,被虚假的美好事物所诱惑牵引,犹如飞蛾扑火,一步步沦陷,最终自食恶果。 唉~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希望那些凡人自求多福吧。 角豆麻袋!这算哪门子前情提要啊,和前文的联系点何在,根本一丢丢关系也没有吧口胡!还有苏珊特么是谁,不管原著还是本文都没出现过这号人物吧,少拿些胡说八道的东西糊弄读者啊喂!而且那高高在上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好不爽,超级让人火大啊上面说话的家伙! 银桑呐,每天无数个次元片场不停赶,行程可是很满的,才没有那么多戌威时间来填补你空空如也的脑洞,这种拖里拖沓的文还是快点完结吧完结,给屏幕外面的妹子们腾出买辣条的时间来呀! 咚! 银时捶了坂田银时的脑袋一下,音调平直地问:“你在那里自言自语些什么不知所云的话啊,肚子痛吗,嗯?” “嘶~谁会因为肚子痛就脑袋坏掉呀?!……你说谁脑袋坏掉啊混账!”坂田银扭过脸瞪着眼反喷,“注意你的措辞,现在不辞辛劳驮着你的人可是银桑啊,还不怀着感恩戴德的心痛哭流涕跪谢,你以为谁都会这么大发慈悲的吗?” “呵呵。”挑眉,银时反应淡淡,小手撩开坂田银时的额发摸了摸他脑门,“嗯,有点烧手。”潜台词:又犯病了,今天没吃药吧? 额上触感温凉细软,掌中一层薄茧,然而也掩饰不了这是一双属于孩童的软绵绵小手,坂田银时又一次深切体会到这人虽然心智如故但确实缩水了的事实。更兼都不知有多久没被人这般拭过额头温度,顿时不习惯地脑回路慢了半拍,看着银时眨了下眼,偏头甩开那只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嘴炮之。 “你还别不信,这是只有银他妈角色才能点亮的‘上帝视角’技能,精神力可以穿透次元壁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继而窥探时空真相,你这半桶水是不能明白其中奥妙的!” “精神力是个什么鬼,还天人合一,要突然转型玄幻画风了么?!就算银他妈是部多元素集合体无节操漫画,也别仗着猩猩撑腰撒了欢的胡说八道啊野郎!再说回来,上仙你的脑电波感知到银桑恢复身体的方法了吗?” “……呵呵。” 是日风雪初霁,冬日轻薄的阳光铺撒而下,世间万物银装素裹,满眼都是干净无垢的白色,遥望地平线那头远山覆白雪,黑白二色无比鲜明地跃然眼帘,犹如一幅狂放写意的水墨画卷。此时一条通往城市的主干道上,只有一个身材臃肿的人缓缓前行的身影,镜头拉近一看,原来此人身后却是背着一个小男孩。 银时趴在坂田银时背上抻着脑袋越过他的肩头,垂眸与微微侧头的坂田银时僵持对视,两双淡漠神色如出一辙的死鱼眼觑着对方,呼出的气息化作云雾袅袅散去。坂田银时依然在走,步调丝毫无变,看起来风平浪静好像只是在单纯对望,隐隐间又似有暗流涌动。 时光回溯到数小时前,却说两银没头没脑地讨论一早上都没论出朵花来,就算想折回去找银时身体变小事件的主谋算账,他们也知道早就寻不着人了,当然了,可是亲眼见人家变成蝴蝶飞走了啊。坐以待毙不是他们的性格,最终还是收拾收拾行李照旧按原计划上路,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怀着这样积极向上的心态,两个人仗着现在的天然亲子马甲,出了山坳之后不再走崎岖险峻的山道,直接大喇喇走上了大路奔小康。 没行出多一会儿,坂田银时就开始各种嫌弃银时小短腿走得慢,而银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嘴上功夫从来不甘人后,自然反唇相讥。两人斗着嘴斗着嘴,坂田银时鬼使神差地就把银时弄到了背上,劳心劳力地当个脚力还讨不到一点好,只觉悲伤何止逆流成河,简直就逆流成星辰大海。 于是这则故事告诉我们:人作有祸、天作有雨,嘴至贱则无命,自作孽不可活。现世报,就是这么任性! “话说回来,你还记不记得那个黑心商人是怎么说的,总感觉忘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一片静默中,还是银时首先开口打破了这胶着的气氛,歪头微眯眼睛道。 “萨呐……我还以为那天的事是一场梦来着,要不是看到这个东西都想不起来还有这回事,记忆模模糊糊不太清晰了。”坂田银时拧起眉心一脸用力回想状。 “咦,我也是这、样……” “……” “……” “妈蛋,绝壁是那货搞的鬼,大师兄怎么还不收了这只妖孽!”暴躁x2 关于那一天的记忆混混沌沌缺胳膊少腿,就跟被人揉巴揉巴剁了最后煮成锅粥似的,虽说向来奉行想不起来就不想的行动方针,但不解决这个问题银时就得继续倒霉,他们也只能抓住时间最近最清晰的部分,把那些零碎的片段东拼西凑起来,从后往回倒倒了。 首先引发关于那天经历记忆的契机,就是如今坂田银时手上拿着的那个人给他们的东西,材质非金非玉造型简单,是个一指长短两指宽扁扁的长方体,平面上有三排圆形按钮,右上方顶端突出一个半圆透明珠子,侧面镶嵌着有点像温度计似的计数棒,此刻发出不刺目却明显的金光。但他们记得这里之前是没有点亮的。 咦?有人觉得这形像仿佛似曾相识? 没绰,这特么的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遥控器啊摔! 银时:不,这不只是一个遥控器那么简单。 坂田银时:据说,它的名字叫“那遥远的时空中生命体穿梭时间控制调节器”,简称:遥!控!器! 这还不就是遥控器吗口胡?!(╯‵□′)╯︵┻━┻ 好吧,它其实……是部时光机来的~【羞射】 说到这,坂田银时有点想起来了,他来到这里从始至终的目的都只是回到自己原来的时间罢了,所以当那个黑心商人问他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他本着“反正说了也不信信了也办不到”的一颗诚挚之心,跟对方要时光机,结果便得到了这个遥控器。 …… 比映画泥棒还不靠谱啊娘的! 先不论“遥控器”的真实性,但是黑心商人并未收取他们的报酬,所以坂田银时基本是不相信这个东西的实用价值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完全怀疑,却因他们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充满了谜团和奇异的感觉。 是在哪里以怎样的方式遇见的呢?不是神秘的午夜,也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犄角疙瘩,坂田银时隐约记得,那是一个难得太阳露头的大白天,他和银时自垭口翻越飞驒山脉进入长野境内,就在下山的山路上——见到了一个带着黄色生物的少年寻求他们的帮助希望能将受伤的宠物送到不远处的裤袋妖怪中心救治。 他们从行李中掏出外出旅游必备装备酱油瓶,无视之飘过。 别无视啊啊啊,你们打死个爹哟,他是主人公是正义的伙伴呀啊啊,为什么要见死不救啊啊啊,你们身为男一号不发扬路见不平一声吼的热血漫男主优良传统真的好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会吓跑妹子的呀,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by那巴的眼镜 银时:点点点……看到那个猥琐的黄色生物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节操了。 坂田银时:本片由老奶奶过马路协会赞助播出。 后续之事且不细表,二人重新整装继续沿山间斗折蛇行的野道拾级而下,不出半日便来到了半山腰一处平缓的空地,停留在此处稍事歇息。谁知刚坐下没多久,就见不知从哪里滚地葫芦一般骨碌碌冒出一串小小子,张口闭口要两银和他们一起组团救被妖精抓走的爷爷。 于是两人义不容辞出手灭了葫芦妖怪替天行道。 八赞的眼镜:别出手啊!你们团灭了他们是要怎样,人家还是个孩子呀,还有爷爷在忍受妖精的蹂躏等着他们去救啊,人与人之间的善意呢,结果完全变成反派角色了嗷嗷嗷! 银时:卧槽吓死爹了,那些小鬼头上长着植物啊,明明是蒂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植物底座却生出叶子长在头顶上啊!头痒或者洗头的时候要怎么办? 坂田银时:你看到的不是孩子长着植物,而是长在植物上的小孩,要知道植物才是本体!每当这种时候就要先假装他们是人类,然后从后面出其不意攻击植物,这这样就能够杀死他了。直接生吃也可以,记得要先咬掉小孩,口感嘎嘣脆,查克拉是蛇精的六倍。 八赞的眼镜:原来这是档野外求生教育节目吗?!看到这里才第一次知道啊,你以为你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吗喂,吃这种东西就是大天朝人民也救不了你、啊不对,别吃啊啊啊啊啊! 银时:怎么总觉得有个东西在背后吐槽我,碍手碍脚地好不爽。 坂田银时:啊,这个啊,只是一只除了吐槽一无是处毫无存在感的戴着人类的眼镜,好不容易有个出场机会,你就可怜可怜他无视吧,无视。 八赞的眼镜:…… 不管如何做了件好事神清气爽,在原地吃了点干粮,他们恢复了一些体力后愉快地接着下山。 然后呢? 然后…… 走到半途再次遇见一个带着黄色生物的扫把头少年——无视。 趟过小溪受到带着五个小学生野营的老爷爷邀请——无视。 迎面跑来一群被小怪兽捕食的野生咸蛋曼——捕获。 山脚遇到一个斋僧的柔弱小娘子邀请到寒舍休憩——灭之! 戴人的眼镜:这是何等的铁石心肠,简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难道就没有什么事能打动你们吗,冷血无情的男人坂田银时2! 银时:啰嗦,这种刻意的接近会上当才怪啊,别把社会想得太简单了八嘎牙路! 坂田银时:纠缠不休地烦人死了,怎么一直感觉那些生物接二连三地出现似乎带有某种目的性,暗搓搓地谋算着什么事的样子,真是让人不快啊,被莫名其妙的家伙在背后操控什么的。 踢踢倒在地上化作一个人偶的斋僧妹子,坂田银时和银时交换了一个眼神,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分无奈两分警惕还有七分不胜其烦。但也没办法,总不能一辈子不下山吧?一撇嘴,没精打采地挠了挠后脑勺,拢手于怀,认命地继续往前走。 啊啊,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就在他和阿时君感觉到了来自不知名处巨大的森森恶意,心神开始警戒起来的时候,这一切的主导者终于玩够了似的,慢慢揭开了那层装模作样的面纱…… 道路前方出现了一个站牌,这在空无一物的旷野上很是显眼,周围偶尔能看到一两个旅客或农人之流,表明他们已经越来越接近人群聚落。坂田银时将小银时放下来,和他一起走向站台,随意拣了一处顺眼的大青石背靠着背坐下歇脚。别看笔者记叙下来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其实他们已走了将近一天,银时虽说身体变小了,可时间一长负担也重,就算是坂田银时也有点吃不消。 坂田银时:“呼~那接着呢,你看到了什么?” 银时:“嗯……便利店?” 坂田银时:“不对不对,才不是这么高大上的东西,我记得是更狭窄的、低矮的、黑咕隆咚的地方。” 银时:“啊,小卖铺吧。” 对对,就是这种在小小的地方,只开辟一个窗口,一两平方空间里摆几个柜子,货架上放满琳琅满目的零食玩意儿什么的。尽管后来不常见了,但许多人的童年都有这么一个用微薄的零花钱就可以买许多种零食解馋的存在,就连窗口另一边笑眯眯地老婆婆也那么亲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记忆的碎片越串越丰满,随着记忆复苏,拼图趋于完整,终于还原出了事情的真相! 彼时正当午后,阳光刚好又自积云间倾洒而至,身上起了一层薄薄暖意,时光惬意。眼看就要出了飞驒山脉地界,穿过一片密林便可望见一个野村,历时三日翻过飞驒山脉灰头土脸的两人恨不得肋生双翅直接飞过去。而一座有点像是屋台的小房子就那么突兀地横亘在二人必经之路上。 阳光被头顶树冠分割成道道帘幕,宛如聚光灯般交错打在矮房四周,影影绰绰似是而非,营造出一副静谧幽邃的氛围。 窗台后坐着一名女性,侧身以手支颐漫不经心地望向某处,指尖执一根未燃的老旧金丝烟管,被她无意识地把玩,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脚步不自觉停下来,这种守株待兔的即视感……口中无奈地长出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二者属于那种之前各种嫌麻烦,事到临头偏生出一股蛮气韧劲的类型,何况也没人家找上门还扭扭捏捏的道理。少顷齐齐迈开步子径直而去,那人的视线转移到两银身上,悠悠挑唇而笑,意味深长。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性,恕他们没办法用少女或者女人来形容对方,实在是只凭外表无法界定她的年龄。齐耳黑直短发配上黑眸,一张平凡无奇的小圆脸,光瞧样貌可以看出岁数并不大,但神情间无一丝一毫稚气,却也没有故作成熟的违和感,仿佛她本该就是这样,如江上清风山间明月,理所当然地存在于世间,而且永恒不变。 坂田银时两人走到她面前站定,都懒得开口于是一齐沉默,以不变应万变,且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六目相对,洞悉到他们眼底不易察觉的审视和不耐,女人再次挑了挑唇,直起身浅浅睇者他们,她说了一句话,语气犹若咏叹调一般沉缓悠扬,徐徐自唇中流泻而出。 “这里是能实现愿望的店,它出现在你们面前说你们明心中拥有希望实现的愿望,想要什么,就让我来实现吧。不过我这里有一个店规——等价交换,只要值得上,什么都可以哦。” “……” 坂田银时一扶额,激动地抬手连摆,示意她暂停一下:“麻袋,麻袋麻袋麻袋,让我理一理,这么多的槽点该从何吐起。吸~呼!吸~呼!”无力地将手搭在银时肩上支撑身体,坂田银时音调接近崩溃,“啊啊,怎么办少年,我感觉我的世界观即将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哥哥我细思恐极呀!” 银时捏紧不受控制发颤的手指,强自镇定下来:“那些有的没的先放一边,在此之前,请问您贵姓?” “壹原,吾名为壹原然子,乃银魂次元的魔女,通称银之魔女。” “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呢,果然是这个啊~▔▽▔~,那接下来是不是要说那句名台词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壹原然子便高深莫测地道:“这世上之事无不是由一个个偶然引发,进而串联起来达到必然的结果,是为因果。吾与尔等相遇,也是冥冥中注定的必然。” 银时对这句话万分认同地大点其头:“是呀是呀,可不就是必然么,派那么多小弟三番两次堵人,就差直接写‘请君入瓮’了,再遇不到都没处说理去呐。 …… 给你个坡你还就滚上了,必然个五仁月饼呀摔,你敢不敢直接叫【哔——】原【哔——】子啊,敢不敢不消音啊,敢不敢把‘次元’的前缀去掉啊?!呕咳! 不动声色地把某些设定改了呀这人,从冷艳高贵地等肥羊送上门变成自主上赶着倒贴了呀,呕咳,逼格降低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这种势要逼死原著的即视感你是打算逆天吗口胡!我都吐血了你就放过我吧!呕咳!” 一口气自暴自弃吐槽了这么多银时只觉发功过度元气大伤,弓着腰一边呕血一边大口喘气,坂田银时一脸不忍地替他拍背顺气,安慰:“咱不生气,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哈,哥哥疼你。”视线幽幽掠过挂着从容淡定笑容的女子,拢眉忧伤地叹了一口气。 壹原然子对面前上演的一切无动于衷,习惯性把玩手中烟管,以手托腮笑容不变,泰然问道:“实现愿望,想要吗,不想要吗?” 两银瞬间停止一切夸张的作态,恢复如常,银时重整旗鼓盘手于胸再度仔细审视所谓银魂次元魔女的家伙,一张娃娃脸,头顶“乱入”buff,身穿鸦青色法被,再朴素不过,乍一看只会认为是一个普通街边摊店主,丝毫看不出哪有一点“魔女”的洋气。想到那的奇葩的名字,银时的脸顿时皱起来,什么简称银之魔女……银魔……淫魔?! 噗!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不忍直视地扫了一眼坂田银时和壹原然子,银时侧身避开事不关己道:“别问我,银桑可没有什么愿望要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实现。” “喂,说得好像我就非要靠别人似的!”坂田银时龇牙,银时不理他,自顾自去看别处。坂田银时没队友同仇敌忾,脸上纠结一闪而过,无可奈何地对上壹原然子裕如带笑的黑眸,蓦地啧了下嘴,“反正就算我们离开你也会想法设法死缠烂打下去,你特么就直说到底有何目的?” “哼嗯?”壹原然子从鼻子里哼出一个疑问音节,歪头想了想,神色徒然一敛,然后正直地道,“请叫我红领巾。” 坂田银时:“……” 前略。 坂田银时最终还是入手了时光机! 壹原然子友情提示:“本店出品质量保障无副作用,但穿越需要巨大的能量,客官得自己寻找能源充电,小店无售后服务么么哒。” 捧着新到手的“时光机”坂田银时深沉地说:“你还不如直接给我多拉贡波鲁呢,一句话的功夫就穿回去了,何必那么麻烦。” “只要凑齐七颗珠子就能实现任何愿望,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即使没有立时付出代价,事后也是会从其他地方讨回来的。想想你要做的可是超越时空啊,而所付出的同等价值会是什么呢?影响到其他平行空间的你,或者干脆时空崩坏,你确定要吗?” “卧勒个大擦先不说别的你还真有啊?!”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毕竟吾辈可是银魂次元的魔女呢。” 这句话信息量好大…… but,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囧tl 在那边两人讨价还价期间,银时百无聊赖地四处观察着银之魔女的“店”,他拿起窗口上摆着的一个像是拳玉样的东西,不同的是材质为金属,体积也数倍大于正常拳玉,最重要的是……妈蛋为什么这个球上长了张大叔脸呀摔! 恶寒得直抖,银时像拿着烫手山芋一般飞快丢开“拳玉”,手在衣服上蹭蹭,目光不由自主寻睃向店内。这时他发现从外面看屋台大小不过两米见方,然而一眼望进去虽然由于光线不足看不真切,但不知为何就是感觉里面的空间其实极大,等凝神细看却又不像那么回事,虚虚实实好不奇异。 售卖的东西则更是诡奇至极,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有些井然有序地摆放在货架上,有些就随手丢在脚边。你们猜他看到了什么? 最上面的墙上挂着一顶草帽啊,看起来饱经风霜坚韧不催的草帽啊啊啊!下面一排木架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眼镜,这其实是那谁谁的本体,是他们的灵魂吧!再下几排则是一个个瓶子装着的模型,筋斗云、康达姆、哆啦b梦、飞翼浮游炮、耐多米亚、龙神号、弧雀、粒子炮、少女人偶等等等等,但他敢肯定绝不是模型那么天真的东西! 然后墙角木桶里插满了刀剑,上面还贴着名字标签啊,写着铁碎牙冰轮丸时雨金时秋水春水俱利伽罗啊啊啊啊啊,一把好显眼的半人高裹着绷带的超大菜刀在迎风招展呀! 捂了捂受到惊吓通扑通跳的小心肝扑,银时移开视线,冷不丁瞅见侧面桌上有个分成许多小格的盒子里,一格一种东西,什么硬币呀、操神机啊、精灵球呀、护目镜呀、卡牌呀、神圣计划呀……包罗万象。 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壹原然子身后那道狭窄的门中幽玄一片的空间里,还有更多,甚至巨大无比的东西存在。 银时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此刻的表情是( ̄l ̄;)这样的。 坂田银时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是Σ(っ  ̄Д  ̄)っ这样的,忽地瞥到了什么,坂田银时指着某处忍不住跳脚:“卧槽为什么银桑当掉的衣服会出现在你店里啊?!” 对方的回答也十足简单粗暴:“你对吾辈的收藏品有什么指教么?” 坂田银时:“……”背脊一寒。 银时:“……→▁→”啊,好大一只痴汉。 想办的事办完,壹原然子心满意足地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了,临了十分大方地将坂田银时原本的那身行头送给了他,直言道就当做两人交易的附赠不收他代价了,这可是特别服务哦。 “喂,等等山寨魔女。”坂田银时出声叫住了她,“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你还没说给银桑这遥控器的代价要怎么算啊,有什么内涵你还是直说吧,我书读的少你可别骗我。” “啊,那个啊,代价我已经收到了。” “诶?” 壹原然子手执烟管侧身望过来,一抹悠然笑意在眼角眉梢绽开,眼底晕染出一片温润潋滟的湖面,只听她意味不明地说:“遇上你,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值不值得上啥的原来那句话是这么回事啊,说到底代价什么的根本就是凭你自己的喜好来定嘛,这么任性真的可以吗?! 语落不待哽住无言的两银回过神来,壹原然子用烟管敲敲窗台,明明没有点燃的烟斗里却洒出星星点点的细碎光芒,环绕屋台散开,淡淡说了一句:“苏珊,走了。” 便听一阵极响亮的“尔~哦,尔~哦”的鸣叫声自屋台后面传来,接着一头毛色漆黑油光水滑的大黑驴踢踢踏踏缓慢踱步而出,颇俱人性化地高贵冷艳瞥了愣怔盯着它看的银时两人,眼神里似是还透着一股同情。 原来是应在这里吗?!!! 两人类明确觉得自己被一头畜生鄙视了。 黑驴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走到屋台前方站定,突然人立而起用力踏向地面,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四散而开,随着土地沉闷厚重的震动,屋台也不可思议地摇摇晃晃离地漂浮起来。黑驴再踏,蹄子这次竟是直接落在了虚空之上,屋台也越漂越高,如是再三,待浮起高度差不多了,黑驴长嘶一声,迈开步子登空而上,不一会儿在半空中奔跑起来,就这般扬长而去。 抬头仰望的坂田银时:“……” 抬头仰望的银时:“……” 卧槽三蛋桑呀啊啊啊啊啊?!Σ( °皿 °|||)︴ 孤零零的站牌下,坂田银时和银时彻底沉默了。 暗忖难怪会忘,这种三观尽毁不堪回首的往事果然还是忘掉的好啊,夭寿哟,妈蛋好后悔! 过了很久很久,银时才出声打破僵局:“说半天,到底我是怎么变小的原因仍旧没说到嘛,还让银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坂田银时手肘支在膝盖上捧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状态,闻言长出一口气,沧桑地说:“还记不记得我问山寨魔女遥控器要怎么充电?” “呃,似乎是……”坂田银时和壹原然子两人说的时候,银时光顾着安抚惊吓的心情了,确实没太听清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就听坂田银时口气疲惫地娓娓道来。 当时,壹原然子只模棱两可地说这个时光机能自主吸收能量,而且无论是热能、电能还是风能,只要是能量都可以。但因这是坂田银时所用,所以它会自主吸收跟他有关的能源,比如说体温。不过由于所需能量巨大,如果不找到庞大的能源,一点一点吸收太阳能、电能之类的能量,不知要多少年才能积攒足够穿越的份量。 承上启下,于是……为了充电“时光机”直接自作主张把银时的“时间”吸收了吗?!我勒个去,居然还能这么做啊,逻辑和科学都被狗啃了吗?你让爱果思坦马顿伽利繁情何以堪,老爷子们会哭的哦,会哭成傻逼来找你养老的哦! 于是果然是被那个山寨魔女坑了吧! 银时一个头槌对着坂田银时敲过去:“结果还不都是你的错呀啊啊啊?” ≈gt≈gt 坂田银时和银时坐上了开往城市的长途汽车。 坂田银时大手大脚靠在座位上,状似不经意般问道:“话说,这么长时间你都还没说要去哪里呢。” 银时望着窗外顿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吐出两个字:“江、户。” 作者有话要说:  内心透视小剧场: 银时:之前是你陪我,现在换我陪你了。 爆字数了我去,八千多可以算两章合并了,蠢作者废话了这么多才把预计的剧情写完啊,情何以堪【捂脸 ☆、这台时光机被我承包了 男人跌跌撞撞冲进暗巷,匆忙间撞翻了住户垒积在过道上的杂物,自己也被绊倒在地,他却顾不上身体疼痛,连滚带爬地挣扎着站起来,衣服沾了灰也不理,继续手软脚软卯足了劲往前方发足狂奔,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而就在这时,四个武士打扮的人也陆续拐过转角跑进这条巷子。 男人万没想到前面竟是条死胡同,他绝望地张了张嘴,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倏然转身想要离开,然而一眼便看见后路被紧随而来的武士阻断。 “这、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男人瞳孔紧缩,浑身血都凉了,腿一软差点一头栽倒,筛糠似的簌簌发抖,显然恐惧到了极点。咽了咽唾沫,男人强自镇定,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朝对面的四人求饶,企图说服他们饶自己一命。四个武士一语不发,一步步靠近,面目冰冷地淡淡望着男人,就像看着一块无机质的石头。 对面的沉默使炙烤般的恐惧在胸腔里膨胀,男人已是冷汗淋漓两股战战,突然急中生智,面部僵硬地强笑着提高声线,急切得变了音调,谄媚道:“对、对了,为了表示忠诚,我把女儿送给你们。到了这份上家人也罢什么都好,全给你们就是了啊,反正是战前不知哪个荡妇自己生下来的小杂种而已,你们等着,我马上把小孩的头砍下来给你……” “噗——嘭!!!” 男人话未说完,身体瞬间便不由自主地猛力撞向一旁墙壁,力道之大令他整个上半身都陷了进去,连挣扎都不曾有就直接晕死过去,缓缓自墙上滑落下来,再无声息。四个武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懵了刹那,下一秒全都不淡定了,这是何等高强的实力才能在他们毫无所觉中重创目标,思及此手飞快握上刀柄,紧张地四下戒备起来。 “喂喂,你们在看哪里呢?”清亮中透着股慵懒的少年声音悠悠响起,几个武士一怔,循着声源望过去,空寂的小巷子里别无他物,唯有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立在瘫倒的男人旁边,说不出的诡异莫名。 “在找东西吗痴汉老男人的大叔们?”银时再次开口,垂着死鱼眼一边用小指在鼻孔里挖呀挖,淡然无谓地指着自己,语气轻飘飘道,“没错没错,俺就是这个蠢蛋玩意儿的女儿。” 他随便踢了踢脚边的男人:“虽然我不记得和一桥派有什么过节,不过想要我和这废物的项上人头吗,要的话就随便拿去吧。所以就到此为止,不准再对其他人出手,以我这颗‘白夜叉’的人头相抵……” 银时话音未落,四武士还不待表现出何种反应,电光火石之间,那道阻挡了男人逃跑去路的高墙轰然倒塌!一时间土石飞溅,人人皆惊,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嚎叫,一个皮泡脸肿的男人摆着凌空飞踢的姿势随着迸裂的土墙破空而来! 众人反应不能地下意识对此人整齐行注目礼:“妖兽哟哦哦!” “啊喳~~~喔哒!” 坂田银时飞至半途时伸手揽过银时,在他还没回神的当口,拥着他直冲正前方的一个武士而去,一脚踏在脸上,利落地将其生生踹飞,啪唧摔在一堆杂物上,顿时烟尘四起。 银时呸了口灰尘,拿袖挥散眼前尘土,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坂田银时,拧眉疑问道:“冷不丁地你干嘛啊,说要找熟人的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你觉得银桑我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还会有什么?”坂田银时眉梢克制不了地直抽抽,懒得在这种情境下和他多说,大手一按将他的头埋进怀里。银时条件反射就扭着身体挣扎起来,但他如今这小身板的力量哪掰得过坂田银时呢,自然被强势镇压,坂田银时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别吵,待会儿有你受的!” 与此同时,这措手不及的一幕终于让剩下的武士回过味来,想到那死得利索的同伴,后心冒起一层白毛汗,几人“噌噌”拔刀,指向那个状若疯魔的男人,为首之人色厉内荏地大声喝问,“来者何人,可知这里是谁在办事?!” 坂田银时撇嘴不答,返身一刀再斩飞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犹如脱肛的野马般撒开疾风骤雨的攻击,却也没忘把银时牢牢禁锢在怀里。银时被他死死按住不动弹不得,又挣脱不开,大敌当前为了不妨碍坂田银时而作死自己,无奈下只好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坂田银时套路大开大合,一桥的武士竟不及他一合之力,坂田银时先截断了对方行动力,再使他们彻底失去意识,几乎一人两招就全部把武士统统放到了。这还不算,坂田银时“意犹未尽”地照头痛打落水狗,那状态端地是凶残无比。 直到那几个人全都体无完肤面目全非保管连整形医生都束手无策,坂田银时才停止惨无人道的暴行,然后二话不说急吼吼地拔腿就逃,熟门熟路在长屋巷道穿梭,一路飘荡着他神经质的碎碎念:“干掉了吧?嗯,因该是干掉了。为了保险银桑可是连有名字的奥义‘妈妈认不出拳’都使出来了,那个力度足以造成‘虐杀家畜’吧,嗯嗯,不用当心不用当心,阿米豆腐……“ 银时忍啊忍,良久还不见坂田银时停下来放开自己,方才他被坂田银时冷不防扯进怀中,脸蛋毫无防备地拍在了坂田银时硬邦邦的胸膛上已经令他很恼火了,随着时间推移怒气值愈渐高涨,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个掌根推直击坂田银时下颚:“特么的你要抱到什么时候,发什么疯啊混蛋?!” “你以为老子乐意啊!”这时两人已来到一处人流攒动的街口,坂田银时喘着粗气停下,狠狠瞪一眼银时,眼神清明,哪有之前表现出来的丝毫狂躁之态?他捂着下巴不忿地吼回去:“才一没注意就给银桑跑得无影无踪,你是迷路地迷路的小猫咪么八嘎牙路,捡你回去的不会是洋平君而是s爱好者哟愚蠢的少年!” 银时纠结着细淡的眉毛鼓起脸扭头,挖鼻哼道:“啰里八嗦地吵死了,小爷我要做什么干嘛要跟你报备呀,你以为你是我的监护人吗白痴!” 额角立刻绷出一个青筋,坂田银时一身低气压居高临下地睥睨银时,爪子一把按在他卷翘柔软的银毛上,强迫他转过头来直视自己,另一手指着脸上青肿的痕迹,饱含危险气息的口气幽幽叙述:“你别是忘了那个倒霉规则了吧少年?” 经坂田银时这一提醒,银时这才发现,坂田银时早就没搂着自己了,而自己却依旧牢牢黏在坂田银时身上,不禁也是一阵无语。 妈蛋不过是个为了推动剧情才被创造出来出场过一次的bug都消失整整六话了这时候跑出来找什么存在感啊我知道了是因为作者再次脑补不出来所以这种落满灰尘的老梗才拿来用吧真为作者贫瘠的智慧捉急! “银桑我啊,只是个无辜的男主角而已,只想安静地做个美男子而已,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挖鼻屎么,大庭广众当着无数妹子的面挖鼻屎么嗯?被整得穿越遇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已经很辛苦了有木有,我只不过是想回个家啊,算我求你别再给银桑添麻烦了好不好小祖宗诶!” 银时眨巴眨巴圆润的胭红眸子,蓦然“噗”地笑了,斜眼:“呵呵,活该。” 于是坂田银时毫不犹豫给银时脑袋上来了一个天津糖炒栗子,然后手臂一弯做出单手抱孩子的动作——皮厚如坂田银时恕他也承受不了两个人胸贴着胸四手四脚乱甩丢人现眼的衰样——随着人流往前走,银时痛苦不堪地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团,见他这个样子坂田银时从鼻子里哼哼:老子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信步走在路上,坂田银时突然被后面的行人闯了一下,脚下不稳打了个趔趄,银时一吓条件反射勾紧他的脖子,坂田银时差点被他坠得一头栽倒,“呜哇,你这倒霉孩子!”好容易稳住身形,惊魂甫定的坂田银时忍不住惩罚性恨恨揉了一把银时毛茸茸的小脑袋。 银时不悦地一把推开坂田银时的手,“你干嘛啊喂,怪我啰?” 坂田银时给了他一个“就怪你”的表情,抬头刚想向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也抱怨一下,却只见那人早朝前面急步离开,耽搁的这一会儿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纳闷地对视一眼,坂田银时抓抓后脑勺,瞬间不知想到什么,迅速去摸腰包,不过随后他就想起来自己压根是两袖清风,就是想偷也偷不着啊,便又放心地放下手,耸耸肩作罢。倒是银时留了下心,打眼一扫,他发觉很多人都三五成群往什么地方赶去,莫名一阵不安从心底掠过,银时眨了眨眼睛,伸手戳戳坂田银时,一扬下巴示意他注意人流去向。 “哦?”坂田银时眸光闪了闪,略微沉吟,接着抬步跟上那些人,没过多久便走到江户川边的日本桥,桥上和岸边人群熙熙攘攘挤作一堆,丝毫看不清里面是何景象。坂田银时尝试数次穿越人墙无果之后,左右张望了一下,逮住一个刚好站在身侧的路人,腆着脸问他:“诶,这位帅哥,里面是在干什么呀,怎么这么多人凑热闹?” 被突然拉住的大叔狐疑地上下打量坂田银时,见是个身受重伤一看就命途多舛(雾)的青年,再看他抱着的纯良无害(大雾)的男孩子,警惕心稍微放松,略带试探温和地道,“父子俩刚从外乡来的吧,第一次到江户?” 两卷毛嘴角同时一抽,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位眼瘸的大叔完全领会了他们所希望他认为的表象,不过这种微妙的不爽是什么心态?按耐住反驳的欲望,坂田银时很上道地连连点头,大方承认:“是呀是呀,老家媳妇跟养蜜蜂的跑了,被一直寄生的老妈赶出家门,我们父、子相依为命几经辗转来到江户务工,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说着挤出几滴虚伪的眼泪,暗地里拧了一把“儿子”大腿,银时震惊地瞅着“忽悠帝”坂田银时,一个激灵回过神,闻弦歌而知雅意,扑到坂田银时怀里哭嚎:“拔粑,我要麻麻!”抓着他衣襟的手不着痕迹地隔着布料掐了几把胸脯肉,以报这占便宜和一拧之仇。 “啊,是嘛?”大叔不知从那个点找到了优越感,扭扭肩膀挺胸抬头,双手往后撸了把头发,一缕刘海调皮地溜出垂在额前,霎时整个人的角色都变了。 坂田银时≈银时=口=:角豆麻袋,这魔性的pose,这强烈的即视感……?! 大叔一甩袍袖淡定又从容地傲视两人,深沉回道,“这攘夷战争令人难以忍受的动乱也将要结束了……” “罪人已伏诛,再没有什么祸国叛乱者能成气候,再危害我大和。”闭上眼,大叔语气悠远,“我将站在岸上,围观它的终结。” 坂田银时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某矮矬肥:“大叔大叔你的画风怎么了啊大叔,原来你这么爱国呀大叔,你已经站在岸上了大叔,确切的说你是站在桥上啊大叔!虽然传说只要换发型就会爆seed,但如今中二都已经被黑出翔了,你快点正视现实不要放弃治疗啊大叔!” 银时毫无预兆地二指禅抠了两下鼻孔,然后抿在大叔衣服上,吊着眼说:“大叔你衣服上有鼻屎好恶心呀,还不赶快回家换裤子,那边的妹子在笑话你了哦!” 大叔入戏地背过身,咻咻一阵北风刮来掀起他衣袂滚滚,侧首回眸,微微颤抖着沉声说:“再见了,诸位反叛分子们。再见了,外乡的旅人,以人类而言,你们真的相当有趣。” 言罢飘然而去。 银时乜着坂田银时,头也不回地一指离开的大叔,问:“结果那傻货出场是干嘛来了?” 坂田银时羞愧捂脸:“我的错。” 求人不如求己,坂田银时算是悟到其中真谛了,他将银时架在肩上双手护住两边,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猛发力蒙头左冲右突。不知穿过几个孜然味胳肢窝踩掉多少只鞋子,最后终于衣衫不整地抵达桥沿,长吐出一口浊气,hp瞬间清零。 “哇靠,是哪位哥们儿今天午饭吃的大蒜,一片街区的尸兄能放心交给他了。”坂田银时身心交瘁地趴在栏杆上喘粗气,从始至终坐享其成的银时则一眼就看到了被众人指指点点的东西,他脊梁挺得笔直,面容古井无波,红眸幽深如看不到底的熔岩之窟,手却无意识中揪紧了坂田银时的头发。 坂田银时吃痛,缩了缩脖子,把银时的爪子扯下来握在手里,单臂支着身体姿态随意地瞟向河堤,目中所见并未超出他的预料。他心下轻轻一叹,包着银时冰凉小手的手掌不动声色用了点力。不知是未曾触动还是麻木了,除却胸口那空落落沉甸甸的感觉,坂田银时再找不出更加激烈的情绪。 现在的银时,毕竟也还棱角分明啊…… 石滩上很空旷,所以愈发称得那座木台醒目异常,一个个人头仿佛展示品一般整齐排放在台子上,血已经流干了,长年累月以来浸染得木台褐红发亮。那些年轻的脸庞变得僵硬而清白,干枯的头发随风摇摆,的确,还真就是一件死物了呢。 在木台边上立着一块告示牌,上书犯人之罪状,条分缕析、彰明昭著:兹有鬼兵队乱国之安宁者,结党煽动我黎庶,兴兵残害我友邦,罪不容诛。故证人心之响应,兴王师以灭叛逆,悬颅示众于此,以儆效尤。 “呵……”银时轻笑一声,垂眸注视着桥下潺潺流水,话语在舌头上转了几圈,终究没有说什么。坂田银时抬了抬眼,忽然一挑唇,语带调侃地问他,“怎么,是在担心高杉么?” 银时抽回手,双臂交叠着趴在坂田银时脑袋上,撅撅嘴,满不在乎的语气道:“嘁,谁会担心那家伙啊,那可是就算拖着二等残废的身体也能忍辱负重坚强活下来的男人啊,担心他?别开玩笑了,银桑我可不想自作多情,会被某个二逗残的货嘲笑的,哼!” “是是~”坂田银时敷衍应答,视线不着痕迹地移向斜后方一个微微发福的矮个的中年大叔,从他的衣服颜色上坂田银时隐约认出,貌似就是不久前撞了自己一下害得他差点摔个倒栽葱的罪魁祸首,而且,还是个熟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余光瞥着平贺源外,坂田银时脑中一条标语滚动播放而过——修机器技术哪家强,江户新宿找源外! 平贺源外自然没有察觉有人正在窥探自己,或者说就算一个人脸对脸站到他眼前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了,如今在他眼中,只有河堤下木台上的其中一个头颅,那是他的儿子。 (音乐起) 怎么忍心眼睁睁的 看着你离去 回忆中的每个画面 都让人窒息 我们彼此相爱的时候 我深深的伤害了你 当我懂得了珍惜的时候 你离去~ 平贺源外还处在满心茫然之中,呆滞地盯着毫无声息的平贺三郎,自己唯一的亲人,稍稍成熟了一点呐,他甚至都有点认不出他来了。大吵一架就擅自离家出走,一年间毫无音讯,最后却是以这种面目回来的吗?平贺源外感觉气力渐渐抽离身体,几乎要支撑不住双腿站立,眼睛干痛得像要瞎掉,然而一滴眼里也流不出来。他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不可抑制地颤抖,“三……三……” 平贺源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他想要留住他的三郎,尽管他知道事已至此早就来不及了,但是他强烈地直觉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身体内那巨大的悲恸会摧毁一切! 就在这时,一只手猝然一把按住了平贺源外的肩膀,厚实而稳固,止住了他即将上前的动作。与此同时,一道压低的,略带轻佻的醇厚嗓音贴着头顶传来:“想要把自己也赔进去吗,这值得吗?三思而后行啊,老爹。” 浑身一震,那一声“老爹”,刹那唤回了平贺源外几欲飞散的魂魄,理智回笼所带来的,就是无尽的颓唐与失落。平贺源外禁不止往后跄踉了一下,本以为会就此虚脱倒地,不想后面的人却上前一步,用他宽阔的胸膛支撑住了他,没有令他古怪的状态引起注意,“你……”费力从气管中挤出一个字,不待平贺源外继续说什么,就感觉此人修长结实的手臂自腋下架住了自己。 “你还不能死呐老头子,银桑有件事要麻烦你,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来。”坂田银时语速飞快,左边夹着银时,右边撑着平贺源外,半扶半拖地火速挤出人群,朝河边商店之间的小巷子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 放假了,玩的忘乎所以,so……【端好碗筷等西红柿鸡蛋烂菜叶 ☆、套汉子的时光机你威武雄壮 直到平贺源外实在走不动了坂田银时才停下来,一失去支撑力平贺源外就脱力地一屁股跌坐于地,背靠墙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坂田银时带着两个人跑也是累得够呛,扶着墙大口喘气,被他夹在腋下的银时脸色泛青口吐白沫,白眼要翻不翻,四肢无力下垂,一副不久于人世的面相。 紊乱的吐吸,像要突破胸腔的心跳、寒风拂过汗湿脖颈的激冷,如此种种无一不在昭示着生命鲜活的事实,但平贺源外却痛苦不堪地紧闭了眼睛。 我这种人,我这种人为什么还活着啊……三郎,在这一年间经历了什么呢?他最后一刻在想什么呢?还在埋怨他这个顽固不化的老爸吗……做着不喜欢的事很辛苦吧,很痛苦吧三郎……独自处在幽暗冰冷的地方会害怕吗?我记得你小时候每晚要我陪着才乖乖睡觉,让你孤独一个人,对不起呐…… 忽地气息不稳禁不住猛咳一气,平贺源外半晌咽下嗓中酸意,费力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出了一会儿神,目之所及无阳无云,就连飞鸟也不见了踪影,只有很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约约施工的动静。也许是这一通疾奔的关系,犹如困兽般在身体里沸腾叫嚣,无从宣泄的哀痛懊悔通过这种方式平息了一些,至少不再感到明确的蚀骨挖心之痛,让他可以继续披着人类的皮囊粉饰太平。 没什么意思地收回视线,转投在对面的青年身上,而这时坂田银时也若有所感看向了平贺源外,两人视线相接,相顾无言,口中是还未平复的喘息。一时间,这个寂静狭窄的巷子除了高低起伏的呼吸声之外,就只有风溜过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平贺源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开口打破这份凝结的平静,声线吃力沙哑:“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找老朽,想干什么?” “啊,这个嘛,解释起来很麻烦耶。总之呢……”坂田银时斜着头用尾指挖了挖耳朵,另一只手还挂着半死不活的银时,不负责任地这么懒洋洋道,“你就当我们是正义的伙伴吧。嗯,就这么决定了,简洁明了,方便多了!” 平贺源外张着嘴失语良久,最终颓然垂下头,低声自嘲道:“呵,老朽这种亲手丢弃重要事物最后后悔莫及的失败者,还能有什么价值可言?原还想着会不会是幕府的人,不过看来是老朽自作多情了啊……其实,要是真的也好。” 坂田银时慢慢上前两步蹲在平贺源外面前,冷眼看着他没志气地自怨自艾,琢磨着要不要给他脑袋来一个脆的清醒清醒。 “喂喂,老爷子,虽然你是个废柴我承认,不过那什么做了蠢事就寻死觅活之类的,银桑可不敢苟同哦!”平贺源外诧异看去,入目的却是青年一副蛮不在乎的表情,“就像喝草莓酸奶的时候忘了舔盖就不小心扔掉了,后悔、后悔、后悔得不能自已,就算这样它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沾着草莓酸奶精华’的盖子了,无论再怎么悔不当初都没办法捡回来了!”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银魂]总之,先找时光机 作者:桃花切一斤 第4节 “虽然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被比喻成‘沾着草莓酸奶的盖子’这种东西总觉得无法让人坦然接受啊,多少考虑一下被比喻成酸奶的我家三郎的心情呀口胡!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有多想舔那个盖子啊喂!” “因为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根本无法出手呀啊啊啊!” “原来你真有打算捡回来啊?!够了,别再说你那点可有可无的烦恼了混蛋!” “人生呢,就好比吃草莓酸奶,在享受美味的同时,不经意间遗憾也许就产生了,可是为了这一刻的疼痛就无视之前所得到的美好,就要放弃享受美味的未来了吗?你对得起过去给你制造了幸福的草莓酸奶么混蛋,就算中了‘消极幽灵’也给我堂堂正正地当一只蛋○菌啊八嘎牙路!” 坂田银时揪着平贺源外的衣领把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完了仿佛做完一件大事似的,松开手撑在腿上气喘吁吁不已,过了会儿嫌弃地偏头瞥了瞥兀自呆滞的老头,最终长长叹口气,缓下语气:“别光盯着失去的东西不放啊傻货,回头看看你还拥有些什么,失去了的找不回来也是没办法的。记得下次珍惜就好。” 说着,在平贺源外视野中,发色如月华般清柔盈润的青年舒展开一个充满安抚力的笑容,蓦然间不知为何躁戾的心湖竟渐渐安宁下来。坂田银时表面是有些散漫颓废甚至是粗鲁的,但是当他这样笑着的时候,你就真觉得他是一个相当温柔的人。 温柔、强大、坚定…… 这样的人,此时在他身边。 平贺源外掩于护目镜后老目噙泪,颤抖着展开双手,一个一个掰着指头细数自己仍然拥有的一切,最后颤巍巍仰起头回望坂田银时,哽咽着说:“什么也没有……的说。” 坂田银时立即∑( ° △ °|||)︴了:“额……”电光火石之间灵机一动使出[假发流奥义],“世界如此美妙,现在就去创造传说吧少年,哇哈哈哈!” …… 好险装傻糊弄过去了,坂田银时吁出一口气,总算还记得这番来的正事,但此地久留无益,看源外老爷子恢复得也差不多了,拉上他就立马转移阵地,兜兜转转拐弯抹角,将近一刻钟后来到一间仓库之外。 平贺源外一看,心中有了谱,他还道这一路怎么那么似曾相识呢,原来坂田银时的目的地正是自个在歌舞伎町的家。 他却不知道坂田银时几乎是蒙的,毕竟自未来的源外老爹暗杀将军失败之后为了躲避幕府通缉,早就换了一个地方藏身,而之前坂田银时也不知道平贺源外是否又换过房子。幸好猩猩还没有完全抛弃坂田银时。其实大卷毛现在正在内心质问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来这里看看,白费了那么几天功夫满大街找源外老爹,真是蠢毙了otl。 心中纳罕,平贺源外不由犹疑地觑了坂田银时一眼,想问他怎么仿佛很熟悉自己似的?不过转念又一想,这问了也没什么建设性作用,老巢都被人知道了,若有歹意也不会留自己到今天啊,于是便罢了。实际上连他本人也没注意到,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对坂田银时付出了极大信任。 这时节天色早昏,待两人安顿好了,不知不觉已至华灯初上。坂田银时言归正传,打怀里拿出“时光机”向平贺源外如此这般道明来意,请他帮忙研究一下这东西的原理。 平贺源外撇着嘴看看放在掌中的”空调用遥控器“,再瞄一眼坂田银时没精打采的脸,当即表示:你特么在逗我? 坂田银时气定神闲地做着鼻孔扩张运动,“银桑我可是品貌端正的正直青年啊,怎么可能胡说八道呢?” “噢。”平贺源外细细翻看时光机一边没诚意地随便点点头,暗忖这人虽然假不正经没个正行儿,但眼神很正,不像那种坑蒙拐骗之辈。就算是真的也无所谓,自己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他就是太相信坂田银时的节操,未来还有很多时光可以来验证,当初被他正经一面蒙蔽了的自己是有多么甘甜爽脆。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而那时他所认识的那个人、所经历的那些事,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事情交接完毕,坂田银时理所当然地把所有问题抛给平贺源外纠结,无事一身轻,打了个哈欠就自觉拉开通往住宅的门,会周公去也。不料这时本来在潜心研究“时光机”,陷入不为外物所动境界的老爷子突然叫住了他。 坂田银时不情不愿地停下,扁起嘴垂着惺忪的睡眼回头,丢去个疑惑的眼神等他解释。就见平贺源外指了指他下半身,迟疑道:“你的那个……装饰品(或者疣)?看起来已经死得透透的了,你还要一直这样戴着它吗?” 诶?装饰品?疣?坂田银时不解地挠了挠头顶,脑子里迟钝地思索着那些信息。然后渐渐地、渐渐地,他醒悟了什么!眼睛一瞬瞪大,猛然一个激灵劈死了所有瞌睡虫,僵硬地扭头往下看,耳边似回荡着脖子里骨头和肌肉摩擦拉伸的“咯吱咯吱”声。 “诶?啊咧?为什么阿时君会有两个,而且有一个还是半透明呢?啊咧?啊咧咧?!” “……!”坂田银时终于意识到了一件十分重要但被他全然忘光光的事。 “半透明啊啊啊,阿时君你堪呗儿科啊啊啊,不管是慈祥的老婆婆美丽的花园还是奇怪的大叔全都是意图不轨的坏银呀,用龟派气功轰飞就是了,绝对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啊!你这个半透明快进去快进去!!!” 坂田银时毛骨悚然,使出吃奶的劲儿摇晃——其实早就可以分开行动却被他夹在腋下颠簸一路然后遗忘干净对平贺源外施展嘴炮时为了方便还各种姿势携带终于灵魂出窍软成一滩的银、时。 他心惊肉跳地按住半透明又捶又凿拼命想给他从嘴里塞回去,就在这时,竟然见一直无知无觉就如一具真正的尸体一般的银时(尸)+银时(魂)四只冰凉的小手慢慢攀上他的胳膊,半开合眼对他微微一笑。 “今夜子时,我会来找你哟~” 坂田银时:=l=…… 平贺源外用耳塞堵住耳朵阻挡噪声污染,将“时光机”放到工作台上,一边操作一边感慨:“真是对活泼的父子呀~” 一夜好眠。 转天清晨坂田银时起来,去后头仓库找源外老爹看他的进度,门一打开,就一眼看到他和银时正坐在被炉里你一张我一张地玩抽鬼牌。微微一顿,坂田银时恍然,原来已经到正月了啊。 对坂田银时的到来平贺源外两人都没什么反应,专心致志地沉浸在游戏里。银时背对坂田银时而坐,不过奇怪的是,从身形上看怎么看也不是小孩子的高度。发现这一点坂田银时又惊又喜,几大步走上去确认道:“阿时君哟,你好了?!”虽说不可思议,但一切自动恢复原样当然比什么都好,就不用费那么大劲找恢复方法,所以便把心里那一丝违和给抛开了。 银时应声回头,跃然眼帘的是一张素白的,线条柔和英气逼人的脸庞,胭红色杏仁眼中清晰地倒映着坂田银时愕然的表情。 啊,原来不是银时先生而是银子小姐呀……坂田银时心道。 随即便见银子木着脸边抠鼻孔边开口说道:“什么好不好的,要问一切的罪魁祸首还不是你嘛,你可要给我好好地负责啊混球!” 坂田银时当时就懵逼了,心里说不出的诡异,总感觉她这语气不对呀,怎么好像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似的?正愣神间,却瞧见银子从四次元口袋里抱出一个什么东西来,接着未完的话道:“孩子他爸。” 脑中思绪纷杂搅得识海混沌不清,坂田银时还没回过味儿来,下意识顺着话定睛一看,裹在襁褓中的银·半透明·时咧着嘴正冲他乐呢。 坂田银时倒吸一口凉气,头皮瞬间就炸了,什么怪不怪异的全管不着了,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一边艰难地往后缩一边连连摆手,脸比纸还白,声音都吓跑调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无论银桑怎么努力也生不出半透明的孩子啊,也许一百年后他有可能变成半透明,可是现在我们种族不对的亲!再再再再说银桑可不记得有和你地毯搏击过啊,我们是清白的呀!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你再慎重考虑一下啊银子小姐!” “嚯~你这是不打算认账了?”掏掏耳朵,银子阴森森一笑,起身步步逼近,“你这个负心汉,想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鬼门关走一遭生下了你的种,你特么吃干抹净居然敢不认账!” 已经缩到墙角了,而银子抱着“孩子”不紧不慢压迫而来,坂田银时浑身软得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冷汗涔涔,绝望地向坐在被炉里动也不动的平贺源外求助,凄厉嚎道:“老爷子打死个爹,银桑知道你已经看穿了一切,你说句话证明一下我们的清白啊!” 平贺源外缓缓侧身抬头面向他,张开嘴,就在坂田银时饱含希冀地等着英雄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际,“滋”地一下,一股黑色液体从他嘴里喷出来精准地糊在坂田银时脸上,霎时遮蔽了他的视线。坂田银时提鼻子一闻,尼玛这熟悉的味道这熟悉的捏他,酱油啊啊啊! 坂田银时“哇呀”一声忙不迭抬袖子抹眼睛,做梦都想不到他居然在这节骨眼又被“酱油魔头”源外老爹给坑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更诡异的是这玩意儿不管怎么擦也擦不掉,失去了视力,坂田银时顿时心跳如擂鼓,危机感越来越盛!与此同时,坂田银时清晰地感觉到有人的气息凑近他身旁,下一秒便听银子近在咫尺的声音贴着耳廓幽幽地说:“你想不认账啊?也行,不过……你得体会一下我把西瓜从鼻孔里拉出来的痛苦!” 心头警铃大作,坂田银时也顾不上理会什么酱油辣不辣了,拼了命猛撑开眼皮,恰巧看见银子怀中的半透明徒然暴起朝自己袭来的一幕。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眨眼间半透明就冲到了坂田银时眼前,一头扎在他怀里,然后倏地一下整个没入进肚子里去了! 目瞪口呆地观摩了全程,然后,坂田银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妈蛋他的肚子鼓起来了呀啊啊,像烤爆米花一样的鼓起来了啊啊啊,它还一动一动的啊啊啊啊! 在坂田银时哭丧着脸悲怆欲绝的注视下,银子露出奸计得逞兼大仇得报的快意表情,喔嚯嚯仰天大笑。 坂田银时睁开眼睛,脸色泛白印堂发黑,两眼下挂着浓重的黑圆圈,神情憔悴极了,他无神地望着头顶老旧木质天花板,空气中弥漫淡淡的机油和金属混合的味道,耳边仿佛还有银子小姐嚣张的娇笑响彻,冲撞着神经。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感觉到来自次元壁外无处不在的森森恶意。 求求你们放过他吧,银桑还是个孩子呀! 正顾自忧伤,肚子上突然有什么动了一下,坂田银时瞬间骇得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方才的噩梦还历历在目,本来还有点迷糊未醒的脑子霎时清醒过来。不过好在坂田银时还没被噩梦给吓糊涂了,深呼吸定了定神,偏头看去,望到的是银时姿势歪七八扭舒服得口水直流的天真睡颜。 伸手入怀一摸,坂田银时暗道果然如此,手碰到了一件暖乎软和的事物,正是某人嫩生生的小臭脚丫子。因天气寒冷,加之现在还没普及空调暖气之流,所以睡到半夜难免受冻,银时就习惯仗着现在年纪小,半梦半醒间把脚伸到坂田银时火炉一样的肚子上捂着,就算早上被发现了遭到抱怨也不痛不痒。 臭小砸真是得了“坂田银时”的真传呐。 坂田银时嫌弃地将银时的脚拨到一边,虽说不情愿离开温暖的被窝,却还是一狠心掀被起身,抖抖索索地穿好衣服。临走不忘坏心眼地挠了一把银时脚心,把他闹得睡不安稳,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这间才两叠半原本属于平贺源外的卧房。 来到仓库的时候平贺源外已经在工作台前摆弄着各色工具了。不,或者应该说他压根没睡觉吧,胡子拉碴不说,身边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壶酽茶和一个油脂已经凝结的空碗,可见他彻夜未眠。 但是平贺源外脸上不见通宵的疲惫,反而神采奕奕,倒是比坂田银时精神还好。此时他似乎专注地干着什么,面前操作台上摆着一座奇怪的匚形机器,将“时光机”放在一个小平台上,两边的机械臂固定住它,上方射线口放出一道淡蓝扇形光幕扫描过“时光机”,内部结构瞬间便传输近旁边的显示屏中,而平贺源外则在纸上记下一系列复杂之极的数据。 坂田银时让这科幻的一幕给震住了,脑海里一排羊驼高唱“这不科学”手拉手跳着小天鹅连蹦带跳掠过去。喂喂,银他妈虽然是部超现实漫画但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高大上的玩意儿存在啊摔,特别还是在这种脏兮兮都是破铜烂铁的仓库里! 无论是穿越以前还是昨天,坂田银时能肯定从未见过这东西,于是特么的这是怎么出现的啊口胡,老爷子你的逼格意外之高简直让银桑我无法直视了喂! 察觉到坂田银时,平贺源外也没有从工作中转移注意,头也不抬地说:“我说你的这个东西真是奇怪,居然一点缝隙也没有,不打开看内部构造就算是老朽也没办法弄清运作原理啊。不过这可难为不到老朽,昨晚连夜做出这台‘昭昭子xct86型7号’,通过激光扫描透视内部,你看,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么。嗯哼~”语气颇为自得的样子。 “您到底做了多少台啊都标到第七号了?!”抹了把脸把幻灭的表情抹掉,坂田银时决定翻过这篇,直奔主题。 恰在这时银时出来了,手上捧个盘子拿筷子戳荷包蛋吃,小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半眯卷毛蓬松乱翘,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懒洋洋倚在坂田银时身上熟练地接过话头,“so,老爹你看出什么来了?” 平贺源外神情严肃:“嗯,这真的是时光机吗?” “转移话题吗阔啦!”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 加了一点内容【汗】 为了证明那个噩梦不是白写的,我得申hu明you,写的时候我是这么想的——其实银桑这个死直男死不承认自己对银时抱着没羞没臊的心情,所以潜意识希望银时是个女的,但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实现呢→v→,于是一大波作者的恶意汹涌袭来,灭哈哈哈哈哈! 匚(fang) 由于某家卡文销魂得飞起,所以目前更新就一半一半地来吧,等哪天顺利了再……【挖鼻:你居然会相信吗,灭哈哈哈哈哈~~~ ps某家果然不适合抒情otl一脸狗血 pps是不是有某种既视感?没绰,就是你想的那样!xdddddd ☆、还记得洞爷湖畔的时光机么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又肥来了【擦汗】 总之就是这样,我已经很努力了(啊,好心虚)。努力和卡文作斗争、努力挖掘贫瘠的脑洞、努力偷懒【这点才是罪大恶极吧喂! 偷偷说一声,虽然总算把到结局的过渡大致脑补出来了,但按我拖拖拉拉啰啰嗦嗦的习惯,这个所谓的“短篇”距离正式完结恐怕还有好远呐~~~~~~ 于是我们就继续愉快地相爱相杀吧?(? ? ??) +++++++++++++++++++++++++++++++++++++++++++++++++++ 码到一半突然发现了一个大bug,余竟然忘了吸铁石这个设定,让两银分开惹,惊出一身冷汗啊,快被自己蠢哭了~~~~(≈gt_≈lt)~~~~ 突然发现为了推动剧情的设定现在好碍事=l= 于是稍微改了一点剧情,不多,也就三分之二╮(╯▽╰)╭ 建议最好还是从头再看吧,虽然有一些内容重复的……见谅!【合十拜】 ps爱他就要虐死他系列 pps码着码着,看看高中时写的文再瞧现在的,退步不是一点半点,突然开始怀疑整个码字人生……神啊,余的激情呢,被你吃了吗?特么的吐出来!!! 以上。 “男人的浪漫就是热情与汗水,儿郎们,抄家伙干起来!”一身工装套、头戴安全帽的抠脚大汉站在夕阳下,手指天际激昂热血地如此高喊道,底下一片狼嚎般的应和山呼而起。 “工头,不是友情、努力、胜利吗?”声浪落下之后一个不和谐声音突兀地冒出来,紧接着刚才还附和的众人转而又为此人叫起好来,被称作工头的汉子跳下砂石堆,抡圆了照脑袋给这人一脆的,粗声粗气道:“看把你能的,别一点小事就唧唧歪歪个没完,沉迷jup的中二期吗你?还不快给老子干活去!” 捂着脑袋抱头蹲下的青年不死心地说:“说出开头那句话的工头才是中二未毕业吧我说,一本正经地大声喊出来你都不会害羞吗?工头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信点灯。”【指】 “乌鲁塞,哪那么多废话!”抠脚大汉不耐烦地瞥了青年一眼,把他的安全帽按在他头上,道,“听说过一个伟人的这句话吗?‘能说会道的没有好工匠’,所以给劳资闭上嘴巴好好去干活啊小砸。还有,你们这些没立场的混蛋也是!” “嗨哟,轰工头!”然后一大群人打了鸡血一样推着推车一个赛一个地往前冲。 “话说哪个伟人会说这种名言啊?” “茂吉。” “……特么谁是茂吉啊喂?!” 坂田银时耷拉眼皮慢悠悠走在一群人最后,没精打采地眯眼打了个哈欠,看着一地烟尘,实在对工友们干了一天活还能在工头的煽动下像个躁动期少年似的生龙活虎佩服至极,啊啊~真是不得不承认年纪大了啊……这种事谁会承认啊!不不不,银桑还风华正茂呢! 坂田银时=皿=了一下又继续死性不改懒散地推车,他如今也和工地里的人一般身穿连体灰工装头戴塑料小黄帽,推着小推车——搬、砖。没绰,他正在打工途中哒! 这已经是坂田银时与银时两人来到江户第三天,遇到平贺源外的次日傍晚了。 话说在三天之前,坂田银时与银时出于各种考量,进城前和周边村子里的村民以物易物交换了穿着,乔装改扮之后有惊无险地混进了警备颇严的江户城内,过了一个多月野人生活的笨蛋二人组见着文明都市顿时如野比君看到哆啦c梦秒变身脱缰的野马使了劲儿地撒欢。蓝后,就真的玩脱了…… 那一天阴云低垂,那一刻北风卷地,但是从橱窗透出的橘色灯光温暖了一方天地,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甜气味。银时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迈不动腿,吮着手指一瞬不瞬盯着柜台上的甜点,哈喇子几欲决堤。 店员妹子透过玻璃望见死鱼眼、穿着寒酸但某种意义上还算可爱的男孩子眼巴巴看着店里,满眼都是藏不住地渴望,不禁会心一笑,心想偷偷开个小差拿一袋赠品曲奇送给他应该不会被店长发现吧?就在她走神的一刹那,视线再转到橱窗的时候那里已经多了一个人,青蛙似的四手四脚趴在玻璃上,脸紧紧贴着挤得扁平,狼光闪烁目不转睛地视-奸一块纯洁的草莓蛋糕! 夭寿噢噢噢,呔,妖孽快放开那块小草莓!店员的表情用惊恐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了,“砰”地一下以生平最快的身手放下防导弹合金门,然后报了警。 银时:为什么会上升到需要报警的高度啊啊啊?! 坂田银时【尔康手】:我只不过是想吃一块蛋糕而已啊,如此而已啊,不再考虑一下吗妹子! 合金门耸然不动,宛如从始至终都不曾开启过,听着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当时坂田银时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论一块蛋糕引发的亡命天涯# 被官差蜀黍捕获的结果是什么呢?毫无疑问坂田银时的真实身份就兜不住了,事情如果这样进展下去就只是提早进入历史原定的轨迹:被逮捕入狱玩绑缚鞭笞py……顺便还买一送一附带一个银时,也不会有后来平贺源外的出场机会了,所以这事必须不能成啊。他们都还没有得到久违的糖分呢!【重点】 正所谓世上蛋糕店千千万,何必单恋一块糕,生活把苦难带给了我,我却在苦难中寻找光明,上天不会给人无法克服的试炼,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两银自然没有傻到乖乖等着官差驾到,所以他们为了糖分果断逃掉后锲而不舍地又找了一家。 茶餐厅外,看一眼价格牌,坂田银时摸摸干瘪口袋里单薄的行动资金,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对别人还是自己说:“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了,就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老妈会理解我的吼。” “嗯嗯,只是一点点而已,对什么也不会造成影响的。”银时揪着坂田银时的袖子点头如捣蒜,大睁水汪汪的眼睛,一同加大说服力。 “买?” “买!” 其实人就是这样,一旦心防溃散再想刹住车就会变得万般艰难,银卷二人旷糖日久已经到p临界点,这下终于开“荤”了,放纵的结果一发不可收拾。这比小学生还不如的自制力啊。 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再摸摸满足的肚子,坂田银时心情一时间十分复杂,他是不是该庆幸一来到江户就先找了落脚的地方?不得不说真得为自己的先见之明点赞。 虽然第二天就因没房费而被宿馆毫不留情扫地出门了。 接着,他们就遇到了要找此行目标平贺源外,不然他们此后的日子绝壁只有在公园过纸箱生活一途了,天知papa佑我!不过平贺源外本来就是个一穷二白的技术宅,他还想找坂田银时要工钱呢,哪里支撑得起三人伙食啊,所以坂田银时为了不在反穿之前没出息地饿死终是独挑大梁抛头露面出来赚取家用。 现在中青幼三代的工作分配模式基本是这样的:源外老爹负责研究时光机,坂田银时负责养家糊口,银时负责……当吉祥物。 坂田银时发现自己开万事屋的时候都没这么敬业,他真是为银时操碎了心呐,快被自己感动哭了。 运完最后一趟到会计那结算完当天的工钱,坂田银时刚出门就被工头喊过去,通知他明天有活他去是不去,坂田银时也没问干什么便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下来。辞别工头之后迎着昏黄的夕阳,一边松乏酸痛的肌肉不紧不慢走出工地,这时银时已经百无聊赖地等在外面了,望见他便直起身走过来。 坂田银时眨眨眼顿住步子,微抬眼帘:“哟。” 银时垂着手,视线转向坂田银时脸庞,随便点点头:“噢。”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小孩踏着霞光一步步行来,卷翘柔软的银发呈现温暖的淡金色,面容逆光而变得模糊,只有一双瞳仁在阴影中熠熠生辉。拉长的倒影停在脚尖,这一瞬,仿佛卷进了时间的夹缝,光阴凝滞时空倒错,于不期然之际,与时光那头的自己狭路相逢。 过去的我啊,在你眼中现在的我是何等姿态?在我眼中倒映的你又是哪种样子呢?和当初的你所憧憬的未来是否一致,成为了想成为的了吗? 此情此景,站在暮色中的坂田银时湿性大发,神态沉静又凛然,悠远的目光越过银时落在虚空,不禁这么文艺地装逼了。 银时:“请问难为情吗45度角?” “……”坂田银时扣了扣鼻子,没皮没脸地坦然道:“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身为一部搞笑漫画主人公装逼三秒已经是极限了,不装逼怎么吸粉呢你说是吧?所以说银桑这是必要的牺牲啊,在这个没有冲天扫把头都不好意思自称主角的圈子里银桑也就只有这点拿的出手了,一些小事就饶了我吧。”嘴里如是,老脸上却飘着可疑的红晕。 “为什么要移开视线,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着我啊,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啊!” “你让看就看吗,那银桑岂不是很没面子?况且我已对看腻的脸没兴趣了,若不是和你分不开我老早就去找波涛汹涌的大姐姐一起愉快地玩耍了。如果不碰到山地大猩猩的话。” “别傻了,没有大姐姐会喜欢你这款的,那些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坂田银时:“→_→……” 银时:“=_=……” 银时:“我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坂田银时:“痛吗?” 银时:“……”我h你…… 悲伤地发现不论他怎么吐槽坂田银时都会把自己也捎带上,银时默默决定还是当一个安静的美少年吧。 正走着,前面不知哪处突然骚乱起来,人群惊叫不止四散而去,随即响起了兵器交击和呵斥的声音。坂田银时拉了银时一把免得他被人流冲撞,后者按下他挡住视线的手臂,两人一起举目望去,事发地是一家茶屋,混乱中心共有两拨人,幕府武士和浪人,想也知道又是在捉拿所谓的叛乱分子了。 我说啊,攘夷志士会大喇喇地跑到公共场合闹事生怕没人来抓吗?坂田银时无奈地呵一口气,挠挠后脑,居然光天化日闹这么大动静,真是不知道哪方才更嚣张呢。和银时对视一眼,两人都对这种闹剧无力扶额,只得耸耸肩绕道离开。 就当下而言,某方面来说才是十年中最为混沌的一个时代节点。攘夷派和幕府为了战争而折损的人力物力需要补充,社稷百废待兴,宇宙引进的新兴产业迅速崛起,新鲜血液快速流入所带来的阵痛刺激着社会各界。与此同时,病变的创口仍旧存在着,失去了主家的浪士、流离失所的百姓、败北逃散的攘夷志士……当然还有本就存在的三教九流,曾经一度蛰伏在暗处观望的生物开始蠢蠢欲动。诸如此类等等等等,在这巨大的迷宫中,两厢交织、碰撞,擦出血肉四溅的火花。 当然这一切对坂田银时来说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无所谓,大概没有谁比他更能适应周遭的变化了。就如同污泥一般,本就已经是肮脏不堪的东西了,还能再怎么改变它的本质呢,反而却会受到它的影响啊。而当某一刻揭开污泥包裹,那之下到底是否会存在什么让人惊讶的东西?这确是无需怀疑的吧。 咳,话题扯远了,咱们书归正传。 总而言之,在这个推行新政策秩序错位的时期,和后世什么都要实名制不同,浑水摸鱼实在太容易不过了。现在正急需大量劳动力,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背景马马虎虎就行了,像坂田银时一样的外来黑户找个工作之类的轻而易举就能过关,做熟了之后还有人专门找他们这些廉价劳动力,不说别的,反正是大大的方便了坂田银时这个超时空非法滞留人员。 唯一可惜的是银时这副孩童皮囊除了混淆一下视听,在这方面作用实在不大。 两人并肩往家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侃扯淡,或交流交流得到的情报,坂田银时拢手于怀,配合着银时的步伐不疾不徐,状似信口道:“说起来,今天银桑出卖劳动力的时候你跑哪去野了?怎么说爸爸我也是为了养你才累死累活的啊,好歹也来嘘寒问暖一下嘛,信不信哭给你看哦。” “谁特么是我爸爸啊!”银时不爽地横他一眼。两人的情况就如被强制绑定了一样,坂田银时工作期间银时只可以在周边游荡,靠着嫩脸套消息,否则分头行动的话打探消息效率应该会更高。他们已经因此向对方吐槽过很多次了,银时一说起这个就来气,眼神死回道:“好啊,你哭吧,哭得小爷高兴了就考虑看看要不要给你特别服务‘摸摸头’。” “喂喂,你居然真想看银桑哭啊,兴趣太恶劣了,我看错你惹!而且啊,男人要么哭得感天动地要么哭得奇丑无比,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这种刷人气大杀器怎么能轻易亮出来呢?要有敬业精神啊。” “不怕,你哭吧,我就想看你很丑的样子。” “子曰,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就不哭、就不哭,气死你!” “呵呵哒。” 说话间两人不知不觉便回到源外庵了,平贺源外与早上他们出门时没什么两样,依然兢兢业业地蹲守在操作台前,与之不同的是,那个被称作“找不到缝隙”的遥控器终究还是走上了被他一分为二的命运。此刻平贺源外正抱着手一脸沉思地盯着零件,察觉两人到来回头看了一眼。 “喔,回来了啊。怎么样小哥,工作进展得如何?拖欠工钱可不行哦。” “知道了啦臭老头。”坂田银时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给,便当。”说着将袋子放到矮桌上,看到操作台上分离的时光机有趣地挑了挑眉,“哟,效率挺快嘛,怎样,研究出点什么了吗?” “虽然不抱期待,不过还是希望别是什么空想中的东西呐,银桑的未来可就全仰仗你了啊老爷爷。”银时席地而坐,拉开塑料袋漫不经心地翻里面的红豆罐头,说出的话可和他寡淡的态度大相径庭,其实他只是懒得把表情撑起来而已,由此可见这个人何等丧心病狂地十年如一日的散漫。 “嘛,这个说来话长。”源外老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明显没什么精力解说,脱掉手套随手拣了个猪扒饭,“总之不管怎么样先让老朽填饱肚子再说。” 三人遂端着便当坐成一圈,头凑头围观时光机五脏六腑边吃边听源外老师讲那时光机的故事。内里严防死守的到底是什么神秘莫测的东西,且让咱来一睹究竟吧。 平贺源外嚼着猪排就着饭,直接开门见山道:“老朽就直说吧,这不是目前所知的任何科技。” 坂田银时默了一默,终于忍无可忍吐槽道:“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好么,你到底是要糊弄字数到什么时候啊死老头子,你再不说这章就要完了哦,离银桑我回去又远了一步啊,在卖关子之前好歹照顾一下银桑欲求不满的心情行不行呀!” “别打岔。真是的,年纪轻轻火气怎么那么大,老朽话还没说完呢。喏,你看这个。”平贺源外抬筷子点了点。 相比起来银时淡定多了,大约是坂田银时将他的心情毫无遗漏都表达完了,闻言顺着平贺源外的话看向目标,那是“时光机”的内部结构,之前他就一直在用心观察,事实证明其高深之处不是他等凡人可以窥知的。 一句话:特奶奶的这都是些啥子乌七八糟的玩意儿哟! 好在平贺源外平时老不正经,虽然现在还是不正经,但以谈起他的专业特长便无比严肃认真起来,也不逗比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看中间这个圆圈,里面有五芒星和月亮,这是西方传说中的魔法阵,而五芒星在日本又叫桔梗印; 周围的八排三杠‘一’和‘’想必你们也不陌生,乾、坤、震、巽、坎、离、兑,是东方道家的八卦图,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和天地风雷山泽; 最外面这一圈蚯蚓文字,延伸出放射性线条,其实是时空忍术符纹。还有另外的这些老朽就不清楚了,不过也能说明,这个东西是所有玄幻力量结合而成的产物!” 源外老爹还没说完,坂田银时和银时的颜就已经崩溃了,所以现在他们是面无表情麻木不仁地看着老头子,什么话也不想说。不知静默了多久,就在坂田银时整理半天还是吐槽不能(这时候他就格外想念眼镜架),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平贺源外出声了:“看起来是这样的,其实这只是一层伪装。”说着用镊子夹起一角撕下了一层什么,看起来不过一张贴纸而已。 于是坂田银时的脸整个顿时灰飞烟灭了。 不过别怕,就算一个坂田银时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银时站起来,他终于忍无可忍了,他爆发了,你不是一个人!!!(┛益)┛ 银时【掀桌】:“是伪装而已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你能用一脸学术的表情那么详尽地说一堆废话啊,别以为我不吐槽就能若无其事啊,害我有一瞬间居然真的相信了喂,到底是有多喜欢玩弄人家的感情啊!人与人还能不能和谐相处啦,把我的信任还回来嗷嗷嗷,什么仇什么怨啊,你放过我吧我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平贺源外掏掏震得发麻的耳朵,对银卷二人组几乎被玩坏了的状态视而不见,完全把银时的咆哮当耳边风,慢条斯理地道:“别着急,现在才是正题呢。你们看这个。” “时光机”的真·内部系统,实际上只是一块叫做线路板的零件,直观点来说就是那种绿色的,上面很多金属点用直线条连接的薄片,相信很多人都见过吧。没绰,支持时光机运行,甚至可以夺取银时时间的神奇道具,仅仅是一块平凡无奇,连电池都没有的寒碜得要死东西罢了。 被这么个玩意儿暗算,比起之前不靠谱的胡说那一瞬间落差是巨大的,两银彻底失语了。难怪平贺源外一直不停地在故弄玄虚,想必他也被耍了吧,心有不甘所以又转过来来坑他们……那个可恶的坑货魔女! 平贺源外自然是听不到他们内心的小人在如何翻滚着龇牙咧嘴怒吼,似乎是嫌冲击还不够,他微微提起一边嘴角露出个促狭的笑来:“单只是这样的话老朽就不会说这是前所未见的技术了,你们猜老朽发现了什么东西?”他用镊子尖指指线路板左上角一颗白色的晶体。 重磅炸弹投射——“这是一颗高浓度的能量结晶,如果正如你们所说这个东西能吸取能量的话,应该就是储存能量、然后供应整个机器运转的心脏没错了。你们知道吗,在这世上还从未出现过能把无形的能量聚合成实体的例子呢,更别说固体了。” 平贺源外语气里蕴含着让身体战栗的兴奋,虽然坂田银时和银时不能理解他的g点,但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由于没告诉平贺源外银时是被夺取时间之后缩小这件事,所以他目前只是处在发现新大陆般无法抑制的兴奋罢了,正如两人无法理解他,他也理解不了现在坂田银时他们犹如冷不丁发现隔壁王叔叔是亲爹的惊吓。 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以老爷子的说法来换算一下,那块结晶是能量,而能量是银时的时间凝聚的……那块石头一样的东西是时间的能量啊啊啊啊啊,比之火啊、电啊、风啊更捉摸不透的力量是什么?是玄之又玄的时间空间啊啊啊啊! 即便银他妈脑洞无节|操|你也不能在同人里这样调戏主角啊,人权呢?说好的真爱本命呢?! 快被作者脑洞吸进去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然而时光机早已看穿了一切 那台时光机不是一般机。别人家的不是枯井马桶书桌抽屉,就是需要发动各种玄幻的契机或仪式,它既没有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迷之入口,也没有非一般的启动条件,身为一台梦幻道具,吾辈就是要走光荣的大众亲民路线!这是一台非主流的时光机啊。 身为持有者的非主流少年漫男主角——坂田银时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问源外老爹既然这东西那么别具一格,他有没有办法搞得定? “哼~你在问什么吗?”平贺源外邪魅狂狷一笑,露出满口大板牙,拇指坚定地一指自己,傲然表示自己这“江户第一技师(自封)”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说道:“既然是机械就没有老朽解决不了的,虽然不知道你们要怎么做,我也不想问,但这点事还是办得到的,老朽会全力协助你们,就放心交给我吧!” 毫不怀疑自己的笃定自信让这个略微发福的矮小大叔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场,仿佛身后都自带烈日万丈金光应和浪涛拍岸的三毛钱特效,瞬间闪瞎了坂田银时与银时的万花筒写轮眼。 银时不禁伸手遮挡直射过来的光芒,口中哀呼:“啊啊啊啊啊,玛布洗,眼睛、眼睛啊啊啊,呜呜我看到了终极!” 坂田银时不知从哪弄来副墨镜戴上,姿态放松地抱臂于胸,从不曾觉得平贺源外做不到似的淡定颔首:“哦,那就没问题了。” 银时闻言不由抬眼看他,平贺源外倒是微微怔了一下,紧接着下一秒忍不住咧高嘴角大大笑了,尽管他那样自信满满地耍了把帅,但是被理所当然地认同了这件事,不得不说还真是让人高兴啊。 心里久违的对机械纯粹的热情被坂田银时点了把火熊熊燃烧起来,平贺源外都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了,现在却清晰地在胸膛跃动鼓胀,说不出的酣畅满足。 “好,要有的忙啰!”平贺源外撸袖子一副即将大干特干的样子,“如果要返还小家伙的时间,这里要把通路扭转过来设为逆向,这里如此这般,那里这般如此……咦?这里是主管什么用的?嗯……”平贺源外时而胸有成竹时而沉吟苦思,全心全意的投入。 没有辅助器械可用他直接随手就以家常电器鼓捣出来,仅管都是些东拼西凑起来卖相不好的粗糙品,然平贺源外是不拘泥外型的能用就行主义,如痴如醉地对“时光机”君展开了饥渴的研究。 平贺源外旁若无人地进入忘我境界去了,被晾在一边的银时哂然一笑,一脸无奈地插着腰抠抠脸,轻拍了银时脑袋一下转身往外走:“走了。呀咧呀咧,疯狂科学家还真是个可怕的物种,继续留下来说不定会被改造成螺丝刀星人呢。” 银时不置可否地随他一起出去,双手交叠抱在后脑勺,瞥着眼问:“喂,这个老爷爷真的没问题吧?”想到源外老爹饭桌前一台大费周章的【荷包蛋浇酱油机】,银时就不由自主牙疼,明明酱油瓶就在手边你伸下手会屎啊?!现在逗比科学怪人把时光机拆了,事关身家性命银时实在心慌慌! 习惯性挖着鼻屎,坂田银时一手拢在怀里慢悠悠往前行,自得地笑笑:“当然,老爷子可是银他妈里超越银桑的开挂的男人啊,不如说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个挂?总之有我打包票你只管把心放在裤裆里,赌上爷爷之名!” “你有吉酱个鬼哟,心脏揣在那种地方才是最牙败的吧!乱用别人家名义的话一君穿破次元壁也会来咬死你的哦,银桑才不是靠着长辈余荫上位的人呢,搞好上司关系才是王道嘛,然后迎取白富美、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啊咧,我在说什么?” 银时纠结着眉毛默默望天,脚步停了一停,继而又跟上坂田银时,坚强地把歪掉的楼扶正,接上文:“看人家对你颇多照顾的样子嘛,你未来的熟人?” “嗯。”回应不咸不淡,不知是想到什么,坂田银时望着前方不觉露出一个十分温暖的、满足的窃笑,嘴里却如是抱怨,“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斩也斩不断的孽缘罢了。” “……”银时余光瞄见他的表情,忽然莫名沉默下来。坂田银时没有继续深讲的趋势,银时其实也不太想探究未来什么的,但是他忍不住地想,果然还是一样啊。“他”这亲手斩断了最重要珍视的羁绊,最后仍然什么东西也没能守住的败家犬,还是不会吸取教训,掉在脚边的见到了不管是什么依旧忍不住捡起来,何等无药可救的傻瓜啊…… 但本性难移,然后在不知不觉间,身边一个个人就这么聚集起来。或许不会时常在一起,或许争斗大闹,或许信念相悖……但总会互相支撑,谁也不曾离开过,也不会让谁擅自独自离开。 他们是同一个人,却仿佛两个极端,一个有坚决守护之物,一个一无所有。 或者应该这么说,在相遇之前,每个人都是一无所有的。 心中混杂的滋味实在无法言喻,银时紧紧抿着唇,过了好一会才若无其事地继续说:“时光机的事你好像一点也不着急了的样子,如今只关注些无足轻重的小道消息,你这家伙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介个嘛,山人自有妙计。”坂田银时摇头晃脑一脸高深莫测,轻乜了银时一眼,突兀地伸手去揉了揉他柔软的卷发,从袖袋里掏出一颗糖球塞他嘴里,“真乖~真乖~不会有问题的。” “你什么意思?”银时瞪着红眸瞅他,总觉得坂田银时这种态度让人很不爽,但小孩一副不高兴的神情脸颊却是一鼓一鼓的,含着糖果舔得别提多带劲了。 坂田银时目不斜视表情正直:“给可怜的孩子糖吃需要理由么?看到了一张空虚寂寞冷的脸忍不住心生同情是理所当然的事吧,银桑可是个亲切的人呢。”说着优容一笑。 “说这种鬼话你亏不亏心啊,居然瞒着我私藏甜食,接受天罚吧孽畜,快把米唐菇凉交出来!”银时张牙舞爪扑上去一通挠。 坂田银时各种抵挡反击,两人大庭广众地闹得不亦乐乎,看穿了一切的路人纷纷驻足拍照发朋友圈。 亲子相残为哪般?路遇父子撕逼王八拳声势滔天,发个图你们感受下 最终银时还是没有缴获到某人的储备糖分。(吝啬的小气鬼,嘁→皿→!) 坂田银时暗搓搓地想再这样僵持下去说不得真被他得逞了,略一思忖,突变谄媚脸弯腰揽住银时,那模样与大茶壶真是一般无二。在银时怀疑的目光中,坂田银时挤挤眼猥琐地笑:“咱不说这没意思的,好不容易来到江户,就让银桑带你去个能快活到不能自拔的地方尽情玩耍好了~” “……”银时似乎是两厢权衡了一下得失,擦擦鼻血,“咳,要、要去吗?那种白花花软绵绵暖乎乎天国一样的地方真的真的要去吗?” 上钩了啊啊啊啊啊,被轻易地转移注意力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虽然知道打仗没娱乐活动但你是有多欲求不满呀,别忘了你现在是开不了大炮的年龄啊兵士长!【尔康手】 眼里有泪光闪烁,坂田银时默默掩去了同情,温柔地说:“我只是随口说说的,当然你不愿意的话我们去家庭餐厅也没问题,今晚爸爸什么都依你。” 银时虎躯一震,恶寒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于是他果断朝着那对窟窿眼儿施展一个二指禅,“你醒醒,是生病了吗?绝症?为什么不告诉我,脑子都已经坏掉了啊!” 坂田银时惨叫着捂眼满地打滚。 身心俱疲地爬起来,坂田·坚强·银时深沉地道:“看来你对我的提议噗哇……不、不感兴趣,那我就自己一个人去好地方了,噗哇!你、好自为之。” 说罢长袖一甩拖着残躯欲走,下一秒忽然感觉手上一紧,他垂眸一瞟揪着他袖子眼神漂移的银时,似笑非笑地说,“咦,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放你离开了吗?能不能松开我的袖子啊,你看我如今苟延残喘,这样拽得我都不能好好走路了。” 银时手指愈加收紧,亦步亦趋地缀在后面:“别装了,明明没有银桑你哪也去不了,一大个人了真是不让人省心呐。况且我也不能放任你孤身去那种非洲丛林一样危险的地方啊,感谢我的仗义吧银君!呲溜~” “你流什么口水啊口胡!不管是炼狱还是深渊银桑都不会却步的,谁会稀罕你那需要附加值的廉价的义气啊,你可以放开俺了,俺自己一个人也能逍遥快活!”坂田银时大概有点恼羞成怒,本来是逗银时玩的,现在剧情却如脱肛的野马快刹不住腿了。 “身为一个大人你竟敢说话不算话,欺骗小孩纯洁的心灵是会被山佬拔舌头的,还用去什么地狱深渊啊,光这就能吓尿你!”银时扒在坂田银时身上直接胡搅蛮缠。 “说得好像你不怕一样啊臭小鬼! …… 嗝、谁怕啦?!银桑才不怕呢,一点都不怕!库为、壳……替身使者什么的!>a<” “随你怎么说,反正就算你不要也不能离开小爷哞。”【doge挖鼻】 夜幕一点点将残阳吞噬殆尽,白日的生活堪堪划下句号,而这条夜之街才刚刚焕发生机,接下来是夜行动物的欢场。行人如织的街道上同型号大小款两只大眼瞪小眼,无视旁人吵吵嚷嚷地大步前行,淹没在形形色色的洪流之中。 ≈gt≈gt [我叫银时,我以为今天晚上能做羞羞的事情,要不是坂田银时把我扔进浴池里了我差点就信了。] 银时也曾赌上节操顽强地抗争过,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浴池蒸腾的水汽模糊了视野,一片朦胧中晃过或浑圆白皙或紧致健康的——屁股蛋儿,还有松软弹滑的——游泳圈。其实仔细一想,白花花软绵绵暖乎乎这些条件似乎确实一个不差达成了啊,坂田银时诚不欺我~ 达成才有鬼咧(╯‵□′)╯︵┻━┻,谁会期待猛兽出没的亚马逊丛林啊啊啊,这是什么特别节目,爬虫世界吗?知不知道叫贝尔的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吃天下吃地,也可能是抽风王子呀啊啊!在特别时刻就不要调皮了行不行,就算是贝尔先生遇到这种事也会被打开了不得的开关的好吗,不要把人家逼迫成罪孽深重的男人呀算我求你! 看了一眼和自己泡一个池子的缺牙老大爷,银时再次无法接受现实地泪奔了,说好的萝莉御姐美少女呢,才不要皱巴巴风干的鱿鱼啊,嘤嘤嘤嘤嘤~~~ 少年哭晕在厕所。 现在的建筑格局毕竟和十年后有很大差别,依然保持着传统形式,这家和风颇浓的澡堂别说还挺让坂田银时怀念的。大约是攘夷战争已经落下帷幕的关系,澡堂里的客人除了人类之外竟还参杂着几个奇形怪状的天人。然而地球人对天人的态度仍旧畏忌不减,只要天人走过的地方就不远不近地避开,终归虽不是所有天人种族都参与了“侵球”行动,但在地球人眼中他们照样是侵略者角色。 当然天人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就是了。 坂田银时伺候好银时正待料理自己,倒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工头轰·加特林,这位万众瞩目的汉子豪迈地光着腚走过来,只将浴巾搭在肩上,不期然瞧见自家工友还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坂田银时洞察到他被人关注的原因当时就震精了。 原来这平时很得人心的老大是天人。 其实外貌与地球人一样的天人也不在少数,然而大多数都有一些区别于人类的特质,比如压塞津星的头皮毛囊,戈姆星人能拉伸、纳鲁托星人舌头长,而这位,坂田银时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加特林机枪手! 那么任性你让我们他星人情何以堪?!太无理取闹丧心病狂了! 那一天,人类回想起了,一度被男科所支配的恐怖,和被囚禁于荒谷的屈辱。 坂田银时肌肉僵直地回头咽了咽唾沫,接盆水兜头淋下冲掉一身冷汗,身旁却已坐下一个人,仿佛察觉不到四周一大波灼热的视线般,还大大咧咧地和他闲扯:“在这碰到你可真巧啊坂田,老子正愁着找你呢,你这混球怎么都不好好听人话!话说刚才那小子是你儿砸?挺皮实的嘛,哈哈哈!” “是、是啊,真的太巧了……”坂田银时抬头,渐渐露出他目眦欲裂的模样,眸子里一团团幽暗的风暴拉扯着理智,几欲断绝,他嘴角不断抽搐勉强拉出一个堪称惊悚的笑容来,“啊,轰桑你这是……巡回演出来了?” 好可怕啊,这人的脸超可怕啊喂,简直就像死不瞑目的恶鬼要生啖人肉一样啊妈妈! 饶是糙如轰工头也受到了惊吓,不过粗神经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被银时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习惯性扇了对方的后背一下粗声粗气说:“来洗个澡而已你浑说些什么狗屁不通的话,老子在跟你说打工的事,连要去哪里做什么都不听清楚谁会信赖你呀,以后找不到工作可没地儿哭去!” 坂田银时闻言翻着眼皮想了想,那么久远的事了还真没什么印象(尽管这仅过去两小时),天知道银桑天生命里五行缺钱,早已不打算难看地挣扎啦,反正依老爷子的进度很快就可以解决一切,只要三个人不饿死就成。但轰工头一心惦念仍令他意外,便道:“轰桑你这么关注别的男人你家里人造吗,我看错你了你个禽兽,告诉你我是不会就范的!”护胸。 轰工头:“……” 轰工头很暴躁,“卧槽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老子才不会对豆芽菜有意思呢,哼!” 以轰工头体积为比,坂田银时这种地球人中要胸有胸要腹肌有腹肌猿臂蜂腰的健实男儿确实瘦得跟火柴棍似的。 然而这并不是重点。 坂田银时:“……” 妈个基我不过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呀!不能再爱了,坂田银时有点想回家。_(:3ゝ∠)_ 轰工头毕竟还是个负责务实的人,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地单方面拍板决定了坂田银时明天的行程,内心受到重创的主人公反抗不及。[蜡烛] 然而听到轰工头说工作地点是在太空终端站,坂田银时眼神闪了闪,蓦地爽朗一笑殷勤地主动请缨给轰工头擦背,冷不丁一眼望到大片色彩斑斓的纹身坂田银时顿时汗了一下,晃晃脑袋瞬间调整好心态旁敲侧击又打听了不少消息。 说来真乃久旱逢甘霖,瞌睡遇枕头,在坂田银时所知中存储着庞大力量约摸可与时间之力媲美的天然电池,除霓虹唯一的龙穴“黄龙门”之外不做他想。可坂田银时所面临的难题是要怎么在被天人强占的终端站层层守卫中达到核心动力室,没想到此刻却犹如天降的礼物一般摆在了坂田银时面前。 竟然这么顺利反倒让人恐慌啊有木有,小脚趾好痛,莫名有不祥的预感……我是不接呢还是不接呢还是不接呢……好,就这么决定了,是主角就接了! 轰工头还不知道身后某人心怀鬼胎,只舒服得眯起眼睛,懒洋洋地信口道:“这可是个热门活计呢,关、鲤渊几个可是争着抢着要去,差点挤破头呢哈哈哈!也是啊,至少比起搬砖好多了。” 时代大背景下,地球人底层平民除了苦力贱役也做不了多高档的职业,贵族、高官、富商,这些人过着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生活的时候,人民却活在地狱中。受难者缄默不语,看得到的人无处申诉、有能者视而不见,人性悲哀莫过于此。 坂田银时默默听他发牢骚,突然出声说:“啊咧,轰桑你这里怎么有一朵菊花一样的东西啊,是因为平时不注重丁丁卫生而生霉菌了么,完全擦不掉呢,是不是我力气太小了?那我稍稍用点力你不介意的对吧。” 不待轰工头答应,坂田银时笑眯眯地亮出不知从哪捡来的洁地刷,舞了个刷花以迅雷不及□□旋风行快车之势暴击于那厮胯间,堪比老妈抗衡马桶顽固污垢的气势使出了最终奥义·五十连刷钉,木刷在坂田银时手中完全化为肉眼所不可捕捉的片片残影,几乎连成一个动作,那已经是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 “嗷嗷嗷嗷嗷嗷嗷——劳资的插头,劳资的巴比伦塔,劳资的尼米茨航空母舰啊,掉了掉了掉了,要掉了,要被生生的磨秃了啊啊啊啊啊,就像擦牀上的洋葱一样!”轰·加特林先生其实是一个有情怀的工头来着。 这一幕惨无人道令人发指,澡堂里的浴友们却手挽手跳起了《翻身农奴把歌唱》,在这欢乐积极的背景衬托下,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彪形大汉处境显得悲凉极了,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男人的嫉妒心也是老可怕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晚了(/▽╲)【切腹 两银对话开始有过改动,记得别略过哟【虽然我觉得前面的大概早忘了(¬_¬) …… 加特林机枪共有八个枪管,我想这点提示足以让你秒懂了(゜▽^))【啊咧,似乎不小心暴露了什么……_(:3ゝ∠)_ 通知一个悲伤的消息,剧情又拉长了……〒▽〒 ☆、时光机的内芯几乎是崩溃的 好歹轰工头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么能让坂田·虐丁小能手·银时这么欺负呢,他忍无可忍了,他爆发了,他把作死的坂田银时拦胸抱起来了!蓝后……蓝后轰工头使出一招“奎森特门布朗旋转式大背摔”撂倒坂田银时,随手扔去了浴池里。 轰工头报仇雪恨完拍拍手大马金刀地坐回原位,屁股悬空,一看就超痛的样子。一直关注这边的浴友们见状忙屏息扭回头,缩着脖子悄悄挪离,生怕也被他一个不爽抡圈了当球耍。 无人在意之处,水面慢慢飘起一具浮尸,静静的、无声的、一动不动…… 直到一阵尖叫打破此间默契状态,众人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接着两个人、三个人、一群人,仿佛疾风压劲草般,本就喧哗的澡堂里男人毫无形象的呼嚎此起彼伏。 不知是哪个粗心大意的员工清理浴室时忘了收好胶皮管,冷水龙头被开到最大,水管不受控制地翻卷乱舞,冰雨漫天降落,众人受不了地惊呼逃窜,然而室内的雾气却反而越发浓厚,几乎完全遮蔽视野。侧耳倾听,似乎在吵闹的人声中还隐约夹杂着动物鸣啼。 叫男汤的动静吸引,女汤那边有胆大的少女爬上墙头,却被眼前群魔乱舞的景象惊呆了,只见男浴室鸡鸭与虎豹齐飞,人类野兽共一色,端的是大千奇观。少女手一松摔下来,忍不住揉揉眼睛,不等她现场直播,旁边同她一样爬墙的人早就惊愕失色地拉撑了嗓子嚷嚷出看到的一切。 于是整个女浴都沸腾了,姐姐妹妹妈妈阿姨奶奶婆婆们“噌”地一下眼放狼光,也有人担忧的开始呼喊男伴的名字,更多是满怀好奇推推搡搡爬上隔墙探头去看对面的热闹。不成想别人热闹没看成,自己这边就先后院起火了。 女汤也发生了和男汤同样的怪事。 银时红着眼眶(并不)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在走廊上撞到了一头熊猫,被软绵绵颇具弹性的大肚腩墩飞一屁股坐在地上,略一怔,银时默然仰头定定和熊猫对视,死鱼眼与三白眼狭路相逢,画面和谐却透着诡异。多嘴一句,这是一头体长两米以上直立行走的熊猫,这是一头浑身散发着无法忽视的adao气味的熊猫! 这头熊猫前爪提着暖水壶,后面跟一个身穿军绿中山装颧骨突出的猥琐大叔,而大叔背着红星大军包,一人一熊心虚地觑着银时冷汗涔涔。 气氛僵持,片刻后熊猫与大叔对视一眼,试探着躬身,见银时没反应便叉住他腋下把人抱起来站好,“嗷嗷”叫了几声,大概终于意识到两人物种不同语言不通,于是从身后举起一块上书“债见”的牌子,一步一步挪着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侧绕了过去,大叔忙不迭紧随在后。 紧了紧浴巾,银时无动于衷地默默注视他们越过自己之后夹起尾巴灰溜溜逃之夭夭,含着指头可爱地歪了歪头。 银时进厕所的时候就见他们形迹鬼祟地往澡堂那边去,当时本没在意,现在又在这遇到眼看是一副要离开的架势,他还记得那时候红星背包还满满的鼓成一大坨,此刻却空了,不管怎么看都简直可疑到爆!不过……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毫不犹豫将这桩事抛在脑后,银时蹦蹦跳跳地回了澡堂,谁料等他到的时候便毫无准备地迎接了一场盛大狂欢,此刻澡堂中人仰马翻,局面就似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望着惊慌失措的人类和狂乱不安的动物们,吓得银时假发都掉了,各种各样的野兽鸡飞狗跳吵得人眼晕,顺手打昏一只在原地疯狂转圈的小香猪压压惊,银时西子捧心状一脸苦逼。别这样,他已经不当小雪参好多年了啊,谁能告诉他是谁把动物园大门撬开的?! 浴室里活似炸开的锅,银时让慌不择路的客人撞了好几下,不由忌惮地往后退了退,里面那情形若是他贸然进去了还不得被“绞肉机”碾成渣呀。没有犹豫,银时干脆地转身随人流先去更衣室拿衣服。 这里也已然变得狼藉一片,慌乱的人们根本顾不得分辨衣服谁是谁的,自己的别人穿不了倒还在,坂田银时就没那么好运了,除了大花裤衩他一身行头全在混乱中不翼而飞。 银时嘴角抽抽,暗道那家伙不会慌不择路挂着空心档就跑出去了吧,忒窝囊,本大爷逼格都被拉低了。但心知坂田银时走之前不可能不来找自己,他现在定然仍留在澡堂,他还得折回去找人。 一大波动物突然从澡堂跑出去这种事显然足够引起外面的人注意了,路人吓一跳之后反而停下来围观,再加上好事者向惊魂未定的洗浴客人打听情况,事情很快传开来,凑热闹之人越聚越多,不用多久便会惊动巡捕。从更衣室可以稍微听见外面的动静,银时站在角落一边等众人离开一边观望事态发展,眼下状况对身份敏感的他们来说可不乐见。 心念电转,银时瞧着静静躺在篮子里风骚的粉红小草莓胖次,最终不动声色地别开眼,随手扯来一件外衣连同裤衩一起团成一坨,小脸嫌弃地挤成包子,拿得离自己远远的噔噔噔跑回浴室。 回来时澡堂里人全跑光了,动物除了逃出去一部分,还剩胆子小不敢出去的龟缩在此,见有人来一溜烟儿闪没影了。银时打眼一扫,然后径直走到大浴池边,歪头撇着嘴打量这颗毛茸茸长着肿块的脑壳,屈指再朝那地儿狠敲一记:“睡你个熊,起来浪!” “嗷嗷嗷,我只是灵魂出窍我还活着啊队长!”坂田银时破水而出抱着脑袋五官扭曲。 银时:“卍解?要卍解吗红豆丸?!你这是要死啊坂田桑!” “呃……这是怎么回事?”空旷的澡堂里余音袅袅,惊吓到了不少无辜小动物,雾气早就无法阻碍视线延伸,坂田银时抹了把脸上的水双目发直地盯着面目全非的澡堂,一时间无法承受。马丹他不过晕了一会儿怎么整个画风就变了?!Σ(`д′ノ)ノ 银时将包裹扔他脑袋上,摊手耸肩:“谁知道呢,正好赶上狸猫狐狸和蛇的聚会了吧,大概。” 变身大会吗喂!某种意义上好厉害啊我说,银桑真想称赞一声你们城里人真会玩——个屁!哪家的狸猫会组团跑来澡堂炫技呀,职业素养还要不要,就算做也多少搞个百鬼夜行好吗! 显然这个猜想丝毫没有说服力,坂田银时虽然没说什么但一脸明昭昭的吐槽欲揭示了一切,银时才没时间鸟他呢,当先离开浴室。他扒着门框探头四顾,十分清晰的动物悲鸣和民众叫骂从外面传来,银时略一思索便了然,是兽群引起轰动被戒严了?不得不说今天来洗澡的客人们可是倒了血霉了啊。 但捉动物就算了,毕竟里面还有猛兽存在,但为何连人也一起强制抓捕呢?银时现在没空深想,因为他听到有人进来了。 既然不能正大光明出去,那得加紧撤离免得被搜查的同心抓个正着,银时点点唇,招呼穿上衣服表情臭臭的坂田银时去澡堂后门。幸运的是后门外只有一条单出口的暗巷,两人趁守备的同心不注意翻过墙头,顺利离开了。 “嘶~”坂田银时身上水没擦干就穿着单衣出来,且还是赤脚,寒风一刮禁不住哆嗦着倒抽一口凉气,他用力甩了甩头发,伸手一捞不由分说便把银时用衣衫一裹捂着取暖。 “诶,你干嘛啊好恶心,因为没有遮羞布所以羞耻心也丢掉了吗怪蜀黍!”银时扭来扭去不断挣扎。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银魂]总之,先找时光机 作者:桃花切一斤 第5节 “听话!”坂田银时拍了他屁股一巴掌,一手按住湿哒哒的小脑袋拿袖子使劲儿乱揉一通,一手愈发用力禁锢住怀里不安分的身体,“虽说这点温度没什么卵用但总聊胜于无嘛,不乖的话冻死了算你的哦!而且你都还没跟我说我断片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好歹让我看看凭白受这苦值不值,你说对吧?” 于是银时乖觉沉静下来,坏心眼地用腿圈住坂田银时劲瘦的腰,以男人的体温暖和自己冰凉的脚丫。坂田银时狠狠打了个冷战,汗毛瞬间就竖起来了,暗自咬咬牙,不过他竟什么也没说,大掌兜着银时臀部以便抱得更轻松舒适。 “好了,你可以说了吧?” “嗯……介个嘛,人家没亲眼看到,所以具体怎么发生的我也不知道呐。” “……你再不好好说话信不信我打死你,我真的会打死你,很残忍的。” “嘛嘛,就是那个啊,1/2、未婚妻、或者什么什么果实之类的!再多说又会被发[哔——]权通告的哟。” 听到这儿坂田银时恍然觉得自己get到了点什么,然而这预感可不太美妙,他看向银时,眼睛眯起神色晦暗不明,质疑地挑了挑眉。银时双眉上下耸动,眸色清亮,抿唇笃定地颔首。 眼神交接完毕,坂田银时不得不认清现实——他悲剧了。 不,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还没验证过,也许真相没那么糟呢?自从作者让银桑穿过来就没安排过遇到点好事,长此以往不利于演员心理健康积极发展,总要给点甜头才能令银桑心甘情愿继续给它压榨的嘛,嗯嗯,真是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呀! 银时:呵呵哒~甜,比“非洲薯蓣叶防己”酱还甜,甜得我心都疼了。 坂田银时振作起来抱着银时走出小巷,中途借昏暗的灯光在杂物堆里刨出两只破草鞋换上,这才感觉好受点,漫无边际地想着要是能再来件冬衣就完美了。他们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绕了一大圈回到澡堂外混进围观群众中,前方大门口拉起了警戒线,两辆押送车并排停靠,一车人一车兽,除去巡逻的至少有十五六个人守在四周,又有抓狗大队拿着网和套子进进出出,绑出不少小动物。 大小银二人站在最后从容查探,若有所思地倾听群众七嘴八舌的议论,从中过滤废话整理出有用的消息。据说这次的怪事不是第一次发生;据说这场恶作剧是反幕府的过激分子的手笔;据说很多受害者到现在都还踪迹全无…… 前后一联系果然如银时怀疑的那样,奉行所放着恐怖分子不抓光去逮动物和涉事人员,竟似专门在这儿等着一样,那态度真是太奇怪了。 “喂喂,阴谋的味道太浓烈了吧,恶臭熏得银桑好像快吐了,鼻子都要痛掉了,你说该拿它怎么办呢阿时君?”坂田银时摆出死鱼眼拖拉着声线,贴在银时耳边悄声牢骚。 “啧!”银时满面嫌恶,扭头将脑袋埋在坂田银时颈窝里,眼不见为净,沉闷的声音幽幽传上来,“俗话说看见一只蟑螂在就表明暗处还隐藏着一窝蟑螂,子子孙孙无穷尽,这种生命力顽强的害虫怎么杀都杀不完啊,你觉得能怎么办?” “听老妈说热水是小强的弱点?” “哦,那上吧皮卡丘。” 坂田银时漫应一声,旋即悄然离去。走在巷道里,呵出的热气化为白雾缠绵卷涌,倏尔消散一空,坂田银时昂首望着那逼仄的夜空,趿拉的拖鞋踢踏作响。今夜无月,星辰藏身,霓虹灯之上的天幕浑浊一片,仿佛一块肮脏的抹布摔人一脸,无法言说的憋闷复杂味道。 最喜欢玩火的家伙偏偏还远在750里之外召集小伙伴,害虫防治本该是他的工作,干嘛非要找上他一介小小良民,让银桑安静地做个待穿者不行吗口胡,你们别逼我变身啊!不是还有那啥新鲜蔬菜组之类的么……噢对了,那些混蛋如今还在乡下种田呢厚?啊啊啊关键时刻掉什么链子啊,说好的守护人民迎接黎明呢?!凸(艹皿艹) 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银桑说、说不定,也已经…… “你已经中招了,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桀桀桀!” 身侧徒然凉凉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在黢黑不见五指的夜色衬托下宛如凭空而来,说不出的鬼气森森。坂田银时和银时被吓得头皮瞬间就炸了,极度惊恐下使叫喊噎在喉间变作一道呜咽,两人张着嘴发出无声尖叫,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嘠呼!是谁,装神弄鬼的,银桑可是有捉鬼证的哦,再不出来就不客气了!”坂田银时色厉内荏地大喝道,没注意到自己声调都变了。 银时整个人缩在坂田银时胸膛上,两手捂眼碎碎念:“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找就找这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吧,我只是个孩子呀!” “咋呼啥呢,咱不就在这儿吗?”那道声音轻巧悠哉,几乎靠在耳畔,有淡淡的臭味渗出。 恰在这时一辆疾驰的汽车呼啸而过,车灯将将投射在背光而立的驼背老者身上,黑而长的影子摇摆游曳,晃得老者枯瘦的面容阴晴不定。头发杂乱稀疏、青黑的眼窝深陷,咧嘴笑着露出了参差不齐的黄牙,阴风过境,细细密密舔过裸露在外的皮肤,光影斑斓之中营造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森然可怖。 “出现了啊啊啊!”银时失声惊呼,眼角似有晶莹闪逝,一扭身子只管蒙头往坂田银时咯吱窝里钻,恨不能当自己不存在。坂田银时此刻早已顾不了银时怎么样,他脸色青白地瞪起眼珠指着老者,指尖直抖,嘴唇开合数次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干瘦老头似有若无地哼笑了一声,突然上前几步一把握住了坂田银时的手腕,掌心冰凉彻骨,铁箍一般纹丝不动。从齿缝吐出一句飘忽的“你跟我来!”,坂田银时早浑身僵硬得难以动弹了,堂堂昂藏七尺男儿竟这般被个小老头拽着大踏步离去,窜入一条脏乱的巷子,没一会儿便挤进其中一间陋屋之中。 房间里是点了灯的,豆大的油灯虽然十分暗淡,但老者的面庞在暖色光芒下总算不再那么阴气重重了,两银定定望了几眼,终于确定这是个大活人,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 坂田银时靠在桌沿定了定神,紧绷许久的胳膊瘫软垂下来,银时无尾熊似的缓缓从他身上滑到地上,两人都不自觉地喘着粗气。神经一放松,坂田银时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平白被吓得够呛,到头来却是个大乌龙,真是怎么想怎么不(xiu)爽(chi),于是大爷他顿时恼羞成怒了! 没被幽灵的恐惧笼罩着他们就还是那个战斗力突破天际——拳打南山斑斓虎,脚踢北海混江龙,三军阵前一骑当,乱尸堆中常醉卧的“白夜叉”,丝毫不管老者搓着手欲说什么,揪住领子便是一顿花式胖揍。 铁塔压顶双星拱月力劈华山横弹琵琶山舞银蛇云另升天青衣垂帘掀波逐浪抚琴按萧鲤鱼吐珠雀跃青枝……真真是通体舒畅欲罢不能啊! “乃们够了,好好听人家说话不行吗真是的,再这样人家可翻脸了哦!”本该是糟老头的地方居然出现一个年轻男子猛然拔地暴起大吼着。忽闻不同于老人的声音,银时两人不自觉停下来,只见此人脸上青紫却难掩俊美无俦,妖娆地捋一把刘海,对着两人一眨眼隔空点指,“这才对嘛,坐下来好好谈谈,何必那么暴力呢~” 神情古怪地互相看了看,坂田银时指指迈着优雅步伐走位风骚地在床边翘起二郎腿坐下的男人,斟酌着出声道:“呐我说,银桑的视力好像不行了,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都怪你之前戳我眼睛,都害我产生幻觉了啊,快陪我去医院。” “你傻啊你,才不是眼睛的问题,你、你看啊,毕竟我也看到了嘛……老头变美男……这种异闻。”银时干巴巴地咧咧嘴角。 “啊,你也看到了?”一滴冷汗沁出悬在颊上,坂田银时语调颤抖,“妖精……类似的空想生物?呃不对,这让人见之难忘的恶心帅,这黯然销魂的娘炮味,不如说是人妖更贴切?” “这些有的没的都放一边,我感觉受到了伤害,好痛苦,呼吸不过来了,快来扶我一把!” “喂,你没事吧阿时?!你别吓我啊,振作一点,你还有踢足球的梦想没实现啊,怎么能倒在这里呢,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冲进甲子园的吗?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时时,不能放弃,不要离开我啊嗷嗷嗷嗷嗷!” “安西教练,对不……起……” “三井啊啊啊啊啊!” “给我适可而止,你们够了啊喂!别把人家说的好像绝症一样的脏东西啊八嘎牙路,你们说的到底是《【哔——】篮高手》还是《足球芯哔——】》还是《棒球【哔——】豪》呀,漫画储量大很了不起吗,你们的倾情演绎毁了它们啊造吗!” “好好的热血运动漫画被你消音变得更奇怪吧好吗?!!!” 飘摇不定的烛光映得整间室内影影绰绰,三道影子鬼魅一般肆意摆荡,烛动、影动,来携手共舞一曲。 作者有话要说:  奎森特门布朗是某个单词的译音哟,小伙伴们可以猜猜看(笑) “非洲薯蓣叶防己”形似葡萄,甜味是蔗糖的20003000倍哟,是变态甜吧b( ̄▽ ̄)d 嗯,他们如今发展到这个程度哟+( ̄︶ ̄ ) ☆、孤只想安静地做个时光机 源外老爹的进展很迅速,其实若不是他对“时光机”的应用技术有着莫大兴趣,在此基础上又耗时进行了一系列不明觉厉的相关研究,例如什么压缩能源、时间跳跃之类的(空间科技天人已小有所成),单改装这方面完成期限还能更快许多。 不过如今不管是坂田银时还是银时都不像一开始那么迫切了,也就随他怎么折腾,该打工打工,该浪浪,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安之若素。 至于反穿和返还岁数这两个主要课题,该说到底是习惯了么,反正他们知道急也没用便从容不迫起来,果然习惯这东西真是可怕啊。而且小孩子无害的外表比想象中有用,详情请参照某位将其运用得淋漓尽致的终于二年级·小雪参。 另一头坂田银时连着几日借着去宇宙终端站的便利想方设法一点点把其中结构摸透,才好制定最有利行动路线,如若条件允许的话搞出点漏洞什么的就更好了。顺便一说现在坂田银时同志是名荣耀的装修搬运工了,这可多亏了轰工头,要不是他“天人包工头联盟”一员的身份,这种工作还轮不到坂田银时这批乡下打工仔呢。 总的来说进度虽缓慢却确实在推进中,这是其一。 其二嘛,自从变身恐怖袭击在澡堂外被变身系阴沉老大爷缠上之后,坂田银时二人悲伤地发现自己又卷入超级麻烦的事件中了。这无疑是拖慢坂田银时脚步的罪魁祸首。 仿佛一夕之间自家身边动物系恶[哔——]果实能力者就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虽然当时明确地拒绝了——尽管只是因为发生意外事故而让话题被迫终止——如今这般显然老大爷并没有放弃拉拢他们入伙的念头。那些人的介入使得意外事故接踵而来,不是被来追捕他们的官兵咬上就是迫于无奈助其一臂之力,双方关系最终发展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特么的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实际上通过老大爷述说拼凑起来的情报只是比坂田银时之前自己打听的更完整罢了,中心内容出入并不大,只因这些和他们需要的情报无关,当时除了感叹一句贵街真乱以外便揉巴揉巴扔之脑后了。谁能想到生活就是这么酷炫,兜兜转转竟鬼使神差还是落到了他们头上,果真是人生如戏,狗血满地! 说起这糟心事,欲知前因如何还得让我们将时间稍稍回溯,推移至那个注定不眠的夜晚。 月色凄清、烛影婆娑,尽管两银装疯卖傻插科打诨奢望借机逃避老大爷的话头,最终三人还是冷静地坐下来谈一谈了。 老大爷自称大和八云斋,如君所见也是个中了被动变身术的倒霉蛋,资深的,他大抵就是有记录以来的第一批感染者。于是乎,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爷爷他已经可以做到变换自如的程度了。 不要太羡慕噢~ 话说某年某月某日,不晓得攘夷浪士哪根筋搭错了竟搞起恐怖活动,在市面上散布一种让人类基因变异的病毒,会在人形与动物之间变身的“怪物”就这样产生了。这件事闹得江户一时间人心惶惶,为了防止病毒蔓延幕府查明原因后制定了一系列解决政策,例如强制受害者隔离治疗、鼓励受害者和其家属配合隔离行动、或大肆捕捉江户区域内可能是感染者的动物等等。 日复一日下来,虽然犯人依旧没抓到,但因已有治愈的例子公布社会风气为之一定,终于不再人人自危。幕府挽回了面子,江户城可喜可贺地又恢复和平了。 “……不是很好吗?”坂田银时眼神幽幽,没精打采地侧躺在榻榻米上,手里捻着半块仙贝不负责任道,“既然已经有变回来的方法去治疗不就行了,回复原状好回家洗洗睡,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啊吉桑哟?”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你们今天也看到了吧,那些人的态度,你觉得那是对待受害市民的样子?”大和爷爷深沉地望着茶杯——里自己人比花娇的倒影,接着说其后发展。 大和爷爷得知有治愈办法之后自然也是意动的,但他这人最怕打针,所以犹豫了好一阵子,待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有一日却让他撞见一件颇为奇怪的事,他家被人查访了。且还不止一次,简直堪称阴魂不散。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查出自己也是病毒感染者一员,但并不妨碍大和爷爷心中升起疑窦。 这次的病毒防治是江户医院与天人医疗机构合作主持的,但他们到底将感染者安排在哪却不得而知,更以防止传染为由不允许家属探视,除了那寥寥几人治愈出院,其他人几乎可算是杳无音讯。后来大和爷爷才知道那将近三分之二的感染者都无什么亲朋好友,这才一直相安无事没引起进一步混乱。 在整件事中攘夷浪士担当了一个看似被一笔带过却举足轻重的角色——吸引民众火力。 那么问题来了,即便为了煽动人民同仇敌忾支持打击攘夷事业,在攘夷军已于战争中全面惨败的当下,却造成如今社会上这种恶劣的反响不是得不偿失?再说了,要什么样的理念才会让打出卫国旗号的攘夷志士做出这种闹剧般的行动啊? 坂田银时:有。 银时:京都就有一个长毛。 默契地相视一眼,他们决定还是不要告诉老爷爷这个悲伤的事实好了。 大和爷爷没注意到两银之间的眼神互动,沉浸在分析之中不可自拔,他最后意味深长地总结:攘夷志士不过是祸水东引、欲盖弥彰的替罪羊,幕府借东风趁机扣留那么多人,还多是无亲无故的光棍,宁舍了声望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如此,其最终所图必大。 虽说他们到底憋着啥坏至今还不明了。 以上这些很大一部分都是大和爷爷因缘际会结识了“变身研究社”(通称“变社”)的同志们进入组织时被告知的,接下来他就顺理成章开始与这些同样勘破幕府险恶用心的患难伙伴们一边躲躲藏藏和奉行所玩游击战,一边锲而不舍追寻真相,自此走上了与幕府走狗斗智斗勇营救其他同胞的康庄大道! 人的际遇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原来浑浑噩噩平凡度日的大和爷爷做梦也想不到,临老了自己也会有一天冲冠一怒为理想而和政府对着干,这里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坂田银时沉默了很长时间,他感觉很恐慌。 不好,高杉你遇上对手了!(>﹏<) 坂田银时想了想,既然让自己遇上那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多少挽回一下好了,他搓搓指上的鼻屎语重心长劝他:“吉桑您这一大把岁数已经不适合中二了,年轻貌美的小年轻中二才是萌点,你这样的只能是耻点了啊真的!想想你在老家的婆婆吧,无论如何请三思。” 不知其中哪句话戳中了大和爷爷的伤心事,他闻言突然委屈地嘤嘤嘤捶桌控诉:“老朽回家的时候婆婆根本不认我,把人家吃干抹净就扫地出门了嘤嘤嘤~~~这种世界……这种看脸的世界还有什么生存意义嘤嘤嘤嘤嘤!” 于是这才是你报社的结症所在吗喂?!坂田银时看着心都碎了的大和爷爷忽然觉得无论什么语言都显得好苍白,唯能无言地拍拍大和爷爷的肩膀以示安慰,这出都市伦理剧真的太惨了。 大和爷爷吸吸鼻子:“变成这样也不是人家愿意的嘛,谁让咱洗到的是这样一个池子呢?爷爷我可是一点都不高兴哒!哼唧~好烦恼哟!”梨花带雨的真·糟老头捧着脸羞涩扭捏。 据大和爷爷本人说,他的变身诅咒还有这样一个典故:传说一个风流倜傥的青年在池边洗脸的时候被自己的美貌吸引不慎失足落水,从此以后就变成只要活物掉进去就会被诅咒变成一个自恋的美男子,后人就将其称之为[帅裂苍穹男溺池]。 坂田银时:既然那么不愿意你口气敢不敢别那么得意! 话说这种一听就像丑[哔——]福音的东西好赚钱的样子啊,拿来搞恐怖活动真是太浪费了…… 待大和八云斋老爷爷将这冗长的故事叙述完银时都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扒拉扒拉头发,看看窗外逢月上中天,半晚上就这么过去了。银时觉得有点冷,搓搓手臂,便轻车熟路滚到了坂田银时怀里取暖。下意识环起银时身体用袖子将他盖住阻挡寒气,还摆了个让对方坐得舒服的姿势,自然而然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的坂田银时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霎时震精了。 马丹这理所当然大爷要当他暖炉的发展是怎么回事,而且我为什么还业务很熟练的样子啊啊啊啊,一定有哪里不对[暴漫脸]?! 所以说人不能惯,一惯就容易得寸进尺,然而事已至此若大惊小怪地把银时扔出去倒换成坂田银时行为奇怪了,他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下这个闷亏。 银时毫无所觉地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朝大和爷爷不客气道:“呐,把我们拉到这里秉烛夜谈就是为了听你的心路历程么?既然说完那我们就走了哦,小孩子不睡够十个小时是会长不高的,会像某个增高鞋代言一样悲剧哟。” 大和爷爷不满地嗔怪道:“当然不是,你抓重点的技能全点在吐槽上了吗少年?都听老朽说了那么多你们怎么还可以无动于衷,男人的血性去哪里啦,我看错你们惹!” “那种一听就像政[哔——]反动派恐怖组织似的地方谁会加入啊啊啊,对于一个变身后重要的东西也一并消失的人银桑我可不想被他这么说啊喂!”坂田银时很想扶额长叹,银时事不关己地抱胸靠在他的胸口翘起二郎腿闭目养神,坂田银时看了一眼撇嘴懒洋洋地说,“事先声明啊,吉桑你想恢复原样还是革命都跟我们没关系,银桑拖家带口的可没那闲工夫跟着你们作妖哒。” 接着有点逃避现实地气愤道:“再说你凭什么就认定银桑也和你一样感染那劳什子病毒,劳资又没变过怎么知道是不是和其他一些人一样不受影响,才不上你的当呢,哼!” “是与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大和爷爷果断拿出一杯草莓味酸奶。 “角豆麻袋,为什么是酸奶?”一把年纪了要不要那么有行动力啊,坂田银时有点崩溃。 是不是酸奶都无所谓了,只要是冷的液体和冷水一样有效就行,反正银时是不计较的。却说他无聊得都快数坂田银时劣质衣料上的纹路了,一听要试验坂田银时能不能觉醒变身术【并不是】双眼“噌”地煜煜放光,不给对方反应时间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兴致勃勃地夺了草莓酸奶一把扯开铝膜,望着坂田银时由愕然渐渐转为谴责的表情嘿嘿坏笑。 桀桀桀,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小娘子你就乖乖从了爷吧,保管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破喉咙破喉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屈服的! 嗯,大小银目前大概就是这么个模式。 被猪队友卖了的坂田银时又兼受到敲闷棍·大和爷爷双面夹击,任你身手再好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啊,那老头的眼神倒是好,在坂田银时左右腾挪躲避银时进攻的间隙,趁他不注意伸脚一绊,“嗙!”,后脑勺着地直磕得他眼冒金星,尘埃落定。 “诶嘿!”银时舔了舔唇,一屁股坐在坂田银时腰上,所剩不多的酸奶一股脑倒在他脸上,双手齐上揉了他满头满脸。 “哈——哈——你、你混蛋,居然这样对我,可恶!嗯……黏糊糊的好难受,唔……”坂田银时气得脸颊绯红,伸手扒拉沾在眼睛上的酸奶,乳白的半凝固液体蠕动一般一点点爬过下颚,顺着修长的颈项最终滑进单薄的敞开的领口,留下一片湿润的痕迹。 银时垂眸轻笑,伸出粉红的舌尖一一吮嘬指尖,细嫩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坂田银时胸口上的酸奶搅得一塌糊涂,“呵,不要白费劲了,安然接受不是比口不对心的挣扎对彼此都好吗?你看这些……”银时张开糊满酸奶的手,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在炫耀成果,随即寻上坂田银时削薄的嘴唇,缓缓描摹,让它全部沾上奶白物质,然后撬开唇齿,探进、深入、搅动。 “别、嗯……”坂田银时胡乱挥舞着的手无力地从银时面庞上划落。 这之后干了个爽。 然而以上只是笔者的妄想【嘁(¬皿¬)凸】。这么遗憾的事就掠过不提吧,总之坂田银时果然不出所料地变身了,自带出场烟雾阵仗还挺大。 挥手分拨眼前的白雾,银时目不转睛地凝眸看向雾气中心渐渐显露出来的身影,隐约能看出是什么大型动物的样子,随着烟尘淡化那东西的形貌也愈发清晰起来。毛发松软微卷,瞳色仍然是胭红的,前肢健壮后肢略短,标准的倒三角体型,全身肌肉精实而强韧。 出现在眼前的正是明白大势已去吊着个死鱼眼的坂田—— “锅里拉呀啊哈哈哈哈咳咳!啥呀那是,白化病大猩猩吗?哈哈哈哈哈!”看清了那是什么,银时仅仅呆滞一秒便忍无可忍扑哧一声笑得直打跌,抱着肚子满地花式打滚,跟开了震动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他突然就觉得心理平衡了,被迫变成一副弱小的小孩体质银时虽没斤斤计较但和坂田银时一比也免不了意难平,然而相比起坂田银时的尊容此刻却觉得这幅样子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怎么破,大仇得报的快感那叫一个酸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风水轮流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哈哈哈哈哈~笑出腹肌。 大和爷爷显然早就习以为常,表现的倒是比银时淡然多了,他目光玩味,一脸原来如此的微妙表情注视着此刻正翻箱倒柜地满世界找纸笔,然后趴在地上入魔一般旁若无人地开始写写画画的坂田猩猩,扶扶眼镜,专业态度严谨地给两人科普这个溺池的由来。 这外形是一个叫做【锅里拉溺池】的浴池诅咒所造成的。 银时:那种东西一看就知道了噜! 传说溺死在这个池里的猩猩它本来是一个兢兢业业的搞笑漫画家,受到无数读者的追捧,毫无疑问,这对一头猩猩来说是一项多么卓著的成就啊。然而它脑后生反骨偏生要作死,有一天不知为什么它突然想不开去画了【人物悲情有深度情节狗血催人泪下相爱相杀骨肉相残主角逆袭无敌反派】的正剧,悲剧了所有读者! 日常从此再也回不去了,于是空知、啊不是,猩猩受到了心碎的读者强大的怨念和报复,但是它都任性地挺过来了!直到有一天它收到一位读者寄过来的,注明“□□”的刀片,这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吝啬猩猩受不了这个打击,最终选择了自绝于自家浴室。 “牙败哟,你刚刚是不是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啊,这展开牙败啊我说,都已经把魔爪伸向原著作者了啊口胡!而且地点在浴池里不要太惊悚有木有,再说会给家里人造成困扰的吧,你想过浴池的感受吗,要死给我去没人的地方啊啊啊!” 大和爷爷屏蔽吐槽接着未完的说:“猩猩对于漫画没有完结的怨气化为诅咒,于是只要掉到这个池子里的生物都会变成漫~画家。” “会变成漫画家吗啊啊啊啊啊?!” “他这强大的创作欲望就是[猩猩溺池]的后遗症。”大和爷爷指了指坂田猩猩,示意银时赶紧围观,然后感动地拭泪,“多么可歌可泣的传奇故事啊不是吗,简直太励志了!” 银时顿时没脾气了:“……算了,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你高兴就好。” 被暗算了!坂田猩猩听闻此言犹如惊醒一般停下来,忧伤注视着影子内心激浪翻涌,倏而耷拉双肩失落地长出一口气,居然是变猩猩好没面子啊岂可修,咬牙扼腕。 银时还以为至少会看到青年(咳,现在是猩猩了)气急败坏的模样,谁知他除了有几分懊恼竟是一派沉着,心头不可抑制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拧眉瞪眼上下审视他:“喂喂喂,我说,你这一副很有经验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啊?!” 坂田银时一下一下为对方顺毛,语重心长地举起一块牌子:【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 银时:……更加不安了啊混蛋! 不提银时少年可以预见的前途艰巨,只说大和爷爷证明坂田银时有变身体质别提多开心了。其实他在澡堂子附近游荡的时候刚巧见到坂田银时带着银时机智地从后门逃出来避开同心,那矫健的身手利落的英姿,武力爆表与智商策略一把抓,爷爷顿时深感他们大有可为,所以才打定主意说服两人加入“变社”共谋出路。 自己那么看好他们的怎么会轻易放过?现在有了这层前提大和爷爷更是吃了强心丸一般信心倍增,拉着不给两人走又是展望未来又是剖析当下,软硬兼施言之凿凿,充分发挥了传销组织忽悠无知民众的演讲水平,坚决坚定将坂田银时发展成下线、呃呸,革命中坚力量! 其实不用大和爷爷点明坂田银时和银时也知道他们既已牵扯进去,想要独善其身是做不到了,然而主动被动毕竟是有心里差别的,再说比起加入那不知底细的组织,他们单干还更靠谱些。不过正如前文剧透,大和爷爷的强势勾搭没能进行下去。 “变社”这种已经成势的组织没引起有关部门注意想也是不可能的,不管名字二不二逼都一样,况且他们还不怕死地将地下工作开展得热火朝天,早就被挂着同心身份的幕府鹰犬盯上了。 所以人家冷不丁来个夜袭什么的也可以理解,“变社”想来也有丰富的应对经验,查水表的一来甚至有人先一步对大和爷爷通风报信,大和爷爷当机立断就要带领两银破门而逃,尽管他一脸意犹未尽颇为遗憾的样子。 “嚯嚯嚯嚯嚯!”坂田猩猩在一旁捶胸顿足急得跳脚,马丹他还没变回去呢! 银时刚走出几步也瞬间想起这茬,迅速抓起茶壶泼他一身,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望着顺毛滴滴答答往下淌水一头茶叶的坂田猩猩,银时朝没一点热乎气儿的茶壶里瞧了一眼,再看向坂田猩猩的时候已换上了一副纯良无辜的面孔。 凛风萧萧,落汤猩面无表情回望。 “哎呀我说你们这节骨眼还眉目传什么情呢,再不跑可就要被大灰狼叼走了!”大和爷爷冲都冲出去了,猛然发现两人没跟上只好又踏着门板残骸折返回来,二话不说一手揪一个没头就跑。 对大和爷爷来说这[帅裂苍穹男溺池]的好处之一就是重回青春了吧,只见人家脚下虎虎生风堪比踩了风火轮,拖着大猩猩都甩出自家组织的真·青壮年百八十条街呢。╮(╯▽╰)╭ ☆、吓得时光机零件都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久等了,我胡汉三又回来啦【虽然大概没抱多少期待】,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前思后想还是来作死了。 这是我最后的挣扎l,到完结只剩几章了,从今天开始日更直至完结!【我也是日更过的人啦】 拖了那么久实在万分抱歉【土下座】 与力就是同心的上司。 【ps本章有补完的几千字,只能麻烦看过的客官再看一次了,虽然你们很可能早就忘了前面的情节】 前情提要:大银为了养家到某工地搬砖,然后去澡堂洗澡莫名就被卷入了变身事件,逃出来之后让一个长得像鬼的老爷爷强行带到他们的秘密据点,结果又遇到了幕府大搜查,于是为了保命两银不能怂,就是干! “例行检查!你们这些恶党给我束手就擒吧!” 带队的与力发现己方已经暴露了,果断下令放弃潜伏直接突击,他大声威吓,十手直指四散而逃的变社组。同心们接到指示纷纷从藏身之处现出身形,长屋的布局结构乃是整齐的纵横向排列,在之前他们已把持住各处出口,此时只需逐一击破,变社组早就成了瓮中之鳖。 于是睡梦中被屋外骚动惊醒的住民透过窗缝就看到一群乌合之众被同心追得到处跑的奇景,感觉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这名住户默默匿了。 【臭老头,为什么要拉着我们一起逃呀,不是被卷进来了吗混蛋!】坂田猩猩暴躁地挥舞着白板,凭借压倒性的力量把不断涌上来的同心全部打飞,其实仔细想想只要他们在屋子里不出来同心也怀疑不到他们身上啊,可恶被摆了一道! 就在坂田猩猩这念头升起的同时,只听与力大声说道:“其他的房间也不要放过,说不定有漏网之鱼躲藏在一般市民家里,全都彻底搜查!” 随着这条命令下达,一道道单薄的木门被强行冲开,还沉浸在睡梦中的住户就这么无辜躺枪了。 坂田猩猩所抱着的侥幸也如肥皂泡一般土崩瓦解。 坂田猩猩“……”酸爽。 当然,大和爷爷的本意本就是拉坂田猩猩入坑嘛,不计任何手段。躲在猩猩背后,大和爷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另一方面,人群里混入一头白毛大猩猩本身已经很招眼了,再加上这一骑当千的武力值,坂田猩猩简直就像乌云遮蔽的夜空中突然划过一道彗星撕裂天幕一样引人注目,相反银时倒是喜闻乐见地被彻底忽视了。换句话说——坂田猩猩成功引起了同心注意。 但是……妈蛋,银桑他是兵器流的剑豪可不是路飞啊!难不成要拔尾巴吗嗯?很痛啊这个,话说难道谁也没发现猩猩其实是没有尾巴的吗,绝对不要用【哔——】呀岂可修! “喂老头子,你不是能自由变身吗,告诉我们一下其中的诀窍,再不然有热水也行啊!”银时见坂田猩猩明显不太适应大猩猩的身体,实力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一边抽冷子对同心补刀一边快速问。 大和爷爷面露难色,虽然看着同志们一个个牺牲心中怪不是滋味的,却还是诚实道:“这是没办法的,他刚中病毒等级不够啊,爷爷我也是成为之后才可以随心所欲地变身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充值吗混账!开什么玩笑啊啊啊…】坂田猩猩狠狠将写着这句话的白板对大和爷爷掷去,老头一惊,手忙脚乱地抱头蹲下,那白板恰恰越过他正中一个殴打瘦弱少年的同心脑袋上。 这同心毫无反抗之力地翻着白眼晕死过去,少年一睁眼发现对方居然躺尸了,目光灼灼地就望向了坂田猩猩那边,突然大叫着扑了过去,仿佛投向母亲的怀抱一般:“唔噢噢噢噢,大和队长还有圣兽大人,请救救我们啊啊啊!” 经少年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变社组员注意,接着发现坂田猩猩武力惊人,想也不想便跟少年一样奔到坂田猩猩身后。这还不算,这帮人群情激昂地吼着:“跟随大和队长和圣兽冲啊!”簇拥在三人周围。 大和爷爷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为了理想,战斗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大家一起上,弄死他丫的!” 【特么的谁是圣兽啊摔,老子什么时候和你们变成相亲相爱一家人了啊坟蛋,别弄得银桑好像和你们是一伙的一样啊啊啊!】 坂田猩猩那个恨呀,俗话说老油条手下也尽些奸诈的boy,他们居然不需要通气就能合起伙来给人下套,麻麻啊吓死宝宝了! 事情大概就是从这里开始失控的。 坂田猩猩和银时不能被抓,就只得全力反抗。变社组借他们的力量突破包围,原本一盘散沙的成员整合成了一股,虽说有了自保的能力却也将同心大部分火力集中在这里,推动着两银不得不和他们一起行动,结果就是完全被认为是一伙的了。 与此同时由于与力的命令,长屋的住户被同心一个个强行驱赶出来,不配合的则只能使用暴力制服。而这些人之中,除了普通人以外,还有各种无业游民或有色人群,甚至于隐居在此的浪士,他们自然不可能乖乖就范,暴力冲突的发生不可避免。战力大范围被削弱,惊慌失措的人们造成了进一步混乱,同心分身乏术。 所以这时也就不得不使用最后的手段了。 恐怕同心们也没想到,一场突袭行动会变成这样的修罗场,不过话说回来,选择长屋这种人口混杂的地方本就是他们失策。然而在与同心的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变社组也掌握了各种潜伏、故布疑阵、狡兔三窟、反侦察手段,好不容易露出马脚奉行所唯有硬着头皮上了,心疼他们。 江户川长屋已然乱作一团,吵嚷声强硬地打破了午夜宁静,举目四望,到处是争斗、哭叫、杂物倾倒的声音。 被制服的人聚拢在一处看管,忽明忽暗的火把照耀下,衣衫凌乱蓬头垢面的人们蜷缩着战战兢兢挤成一团,面庞轮廓随着火光的跳动明明灭灭,茫然、恐惧、不安的眼瞳映照着火焰,说不出的晶亮灼人。 里面除了此处居民还有变社组的同志们,大和爷爷见己方渐渐占领优势,便让手下趁乱去解救他们。 “喂,等等,别离开队伍!”银时出声喝止,但那几人已经早一步走开,现场混乱的杂音完全压过了他的声音,对方没能听到。 “嘁!”银时来不及赶过去,飞快用脚挑起一片残瓦直击变社组员,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如此举动的意义,瞬息间“唰”地一下,瓦片还在半空骤然交叉分成四瓣,断口极为平整。 碎片劈头盖脸砸在组员身上,他们被这不可思议的变故吓到了,失声大叫跌坐在地,眼神惊恐。刚刚显然是有人在攻击他们,而银时踢过去的瓦片正好挡住了对方,可谁也没看到袭击者,更别说他是何时出手的了。 但别人看不见不代表一直警惕着的银时也没看到。 也就是一刹那的现身,银时眸中毫光乍现,尽管那身影很快便被夜色掩去踪迹,但银时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天人! 下一秒,在其他地方陆陆续续传来骚乱的响动,区别于之前仅仅是焦急彷徨或被踢打而发出的哭喊,绝望的惨叫徒然盖过一切嘈杂于耳畔炸响,月下第一抹血色,绽裂! “少、少年,发生什么事了?”面对未知,大和爷爷都忍不住有些慌乱起来,浑论他手下那些原先是普通人的成员了,已经有人不愿面对现实缩在角落里抱头碎碎念“如果跟他们说对不起会不会原谅我们呀?”之类的,被旁边的人恨铁不成钢拍打拍打。 “老爷子哟,我不管你怎么做,想平安脱逃的话最好尽快让那家伙变回来,不然会有什么后果我可不保证噢!” 没时间深思天人与此事二者之间的关系,银时说着抄起身侧靠在墙角的扁担一脚踩在中段将其一折为二,掂了掂试试趁手了,身形一晃化作长虹直奔俘虏那边而去。 “诶?角豆麻袋,到底怎么回事……”大和爷爷阻止不及,有些惴惴不安地询问正抓着一个同心的脑袋将人抡圆了扔出去的坂田猩猩。 可怜的同心像保龄球似的压倒了一票人,坂田猩猩满意地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回眸看了他一眼,抬起的白板写着【简单来说,我们正被谁盯着】 “纳尼,被谁?在哪里?!”听到这话变社组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微变,神经质地左右四顾。大和爷爷惊疑不定地道:“我们按少年说的让你恢复人身就能得救了吧?” 【嘛,这个先放在一边……】 坂田猩猩突然开始发威,双臂犹如绞肉机一样霸道地向追捕之人碾压过去,霎时便一鼓作气将战线推进到其中一个路口。隐蔽在拐角的建筑物后,坂田猩猩望向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大和爷爷,举牌:【吉桑你们趁现在同心防卫的漏洞没补齐快点离开,没你们拖后腿银桑还能轻松一点】 “你……” 大和爷爷话还没出口,一扇拉门骤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们砸过来。坂田猩猩一把推开身边的人,动作迅敏地险之又险避过,余光所见,在光与影狂乱交织的世界中一道不同于人形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坂田猩猩瞳孔一缩,是天人?! 幕府清缴自己国家的不安定因素为什么要经天人之手?这不合常理,但坂田猩猩同样没时间考虑,增援可正在赶来的路上。 “嚯嚯嚯(还不快走)!” 大和爷爷惊惧地看了一眼貌似是天人的怪物,面色复杂地站在原地踟蹰片刻,终是一咬牙一跺脚,带领组员匆匆忙忙转身离开。 坂田猩猩用身体挡住变社组众人背后,站稳身形定睛看去,一张鳞甲遍布的脸于磷磷火光中显露出来,阴冷的目光缓缓流转。长吻、金眼而竖瞳、背生肉鳍,一直蔓延至粗壮的尾巴上,赫然是蜥蜴……呃,似乎是鳄鱼的样子? 【啊咧咧,是哪家动物园狗链没拴好,咋把史前生物放出来了?】坂田猩猩悠哉嚯嚯嚯。 和坂田猩猩目光相接,瓦尼天人漫不经心地活动了一下肩部,咧嘴轻蔑一笑,“不知道你是这些蠢货从哪里请到的帮手,光凭这点力量你以为就能阻止我们了吗?哼,区区一群乌合之众不知哪来的自信也敢撼天,不自量力的臭虫!” 说话间坂田猩猩已被四五头面色不善的重量级天人包围起来,似乎是头目的瓦尼天人亮出一对一看就高攻兼暴击的笨重机械手甲,配上满口锃亮锋利的大锥牙,端的是狰狞异常。 坂田猩猩不动声色环视一圈,沉默中眸子微闪,同样似笑非笑地龇出一个野兽派笑容。呀咧呀咧,银桑他打怪经验不要太多啊~~ 银时和坂田猩猩的战斗几乎是同一时间展开的。 他盯上的家伙是善于隐匿的刺客一类,不过在并不久远的记忆中好像有这么一号惯用这种战斗方式的对象,记得是叫……卡特特星人吧。 银时与同伴们不只一次对付过以神出鬼没著称的卡特特星人——虽说通常是以被暗杀的身份——不得不说那些家伙十分难缠。尤其是在夜晚,浓郁的黑暗给予卡特特星人庇佑,使他们可以化作夜风,无声无息间便要了你的性命。 但卡特特星人不现身,银时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钻到人家擅长的领域去送经验吧。最终银时反而先和同心还有其他驰援而来的天人交上了手。 他清楚地明白以自己现在这个模样与人硬拼不是明智之举,万幸在他昔日际遇中有那么一个专长以巧破力的家伙,此时现学现卖配上他丰富的战斗经验倒也勉强能够应付了。 于是观众就只见一道灰芒于眼底蜿蜒掠过,眨眼间那矮小之人就已从巷口来到巷尾,闲庭信步地踱着步子,身后是一片刀身叮当落地之音。不管同心或是天人都定身似的一动不动,直到有风吹来,才让这些失去意识的人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鼻歌三丁·善哉斩】! 此片区域顿时寂然无声,直到传来木棍劈裂的声音才唤回目击者神魂,随后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夭寿啊啊啊,这这这不合常理的战斗力是怎么回事,小矮子成精啦嗷嗷嗷嗷!!! 银时用缴获的刀斩断绳子,把俘虏解放出来,见他们还呆愣愣地望着自己,眉毛一蹙不耐烦地提声道:“发什么呆啊还不快离开,银桑已经很累了,别给我增加不必要的消耗啊真是的!” 俘虏一瞬回神,看妖怪一样小心翼翼避开银时作鸟兽散。 银时并不在意他们的态度,自顾自整备武器,被解救的变社组成员有人想要留下来帮忙,也被他不客气地打发了,没过多久这里便人去楼空,只余少年一人站在路中央。 “叮!” 银时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刹那反手负刀,这时风声才传进耳中,转瞬间已与卡特特星人剑刃相接一次。 银时微微偏着头,这次清晰地捕捉到对方的真面目——硕大的绿瞳幽光湛湛,嘴巴是萌萌哒“w”形,体型娇小,穿着十八世纪的游侠装,他感兴趣地凝视银时,胡须翘了翘。 嗯,这是一只喵。 这是一只使用双剑的穿靴子的猫。 这是一只使用双剑的穿靴子的虎斑喵星人。╮(╯▽╰)╭ 一击不成卡特特星人再度隐匿起来,而银时却是头也不回地摆出居合起手式,以不变应万变。 “喵~咱可不记得人类的幼崽有这么腻害,还是说你和他们也是一样的喵?变态什么的?”软糯的声音响起,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出来,令银时分辨不出他的位置。 但银时也不着急,从容不迫地等待着他下一击,甚至有闲情逸致回答对方,只是口气略欠扁:“什么都好啦,打个架哪来那么多废话呀,反正不是你的铲屎官就对了,就算卖萌也没有小鱼干哟。” “喵是堂堂正正的雄性战士,才不会卖萌,喵也不稀罕小鱼干!让你轻松地死去好像很浪费喵,乱蓬蓬星人!”卡特特星人恼羞成怒,化作一道灰光倏然揉身而上,行动间竟是无声无息的。 “你说谁乱蓬蓬呀臭猫,给我把话说清楚,放假发出来痴汉你哦信不信!这可是不用进美发店的天然造型,环保又免费啊混蛋!”银时气急一般大声反驳,眸中精光四射,耳朵一动,旋身抽刀迎上卡特特星人的双刃。 卡特特星人不可置信地瞪着刀刃交接处,他从来没见过有人类能察觉自己一族的气息,更何况还是两次,完全不存在侥幸几率!这一瞬带给卡特特星人的震动简直天翻地覆,银时抬眼瞧着他的表情,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 小花猫的呼吸,乱了! 只需要短暂的那么一息大意。银时目闪如电,长刀一翻猛地上挑,喵星人被大力击中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再自由落体。不必用什么技术,银时光那么平平无奇地在身侧向下一斩,刀光如练,瞬间“噗”地一声,是刀背击中肉体的闷响。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卡特特星人甚至来不及反击,耳中似乎还残留呼啸的风声,在最后一刻,眼中只有化作黑芒的和刀之后那双沉静深邃的眼睛。那一点也不像和人战斗时的神色,太过平静,就仿佛这种程度的打斗根本触动不了他一样。紧接着疼痛铺天盖地袭来,然后,就是熟悉的黑暗。 不给银时喘息的时间,剑芒再次电光般划破夜幕,来得急如骤雨,银时身上不可避免见了血,显然对方已不留后手。 银时毫不意外地反手相迎,毕竟他早就知道,卡特特星人一般都是协同作战的。 少年宛如被笼罩在剑光里,劲风鼓起被剑气割裂的衣袂,他手持长刀轻描淡写地拨、挑、挡、劈,迎接来自暗处的闪电突击,火花四溅而起,金铁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专注于战斗中的几个卡特特星人都没发现,坂田猩猩和重量型天人豪迈的战斗方式不知不觉波及了所有封锁区域,正向这边延伸而来。 唯有银时,漫长而绝望的攘夷战争埋葬了他的少年时代,却也锻炼出了一身卓绝的战斗能力,战场上是瞬息万变的,所以银时从来都惯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坂田猩猩那么大的动静自然也避不了他的耳目。 刹那之间,一道亮眼的火光朝这边袭来,银时一侧的房子徒然应声而倒。炸裂的碎石木块四散飞溅,卡特特星人毫无防备,被化身流弹的屋梁木墙等物尽数击落,反倒是银时早已听到渐近的打斗声,在此之前便已滑溜地避了开去。 卡特特星人属于敏攻,但是有一个无可避免的职业弱点,没绰,那就是——皮脆! 不费吹灰之力完灭。 此时如若有人从高处俯瞰江户川长屋,会见到这里已叫坂田猩猩和天人弄得一片狼藉,大部分房屋坍塌,被炮火烧出深深浅浅的大坑,里面还有血肉模糊的不明填充物,火灾警报“铛铛铛”响彻夜空,真是一副犹如地狱的景象。 坂田猩猩浑身浴火地从爆炸里冲出来,在地上滚了两滚,手一撑地迅速弹起,下一秒那里便被弹丸打成了马蜂窝。 他身后瓦尼星人穷追不舍,双目通红,鲜血从紧咬的牙缝间稀稀拉拉滴落下,炮弹不要钱似的向坂田猩猩发射,烈焰烘然而起,顺风蔓延开,不一会儿就与别处的火焰融为一体,长屋成为一片火海。坂田猩猩退到银时身边,和他背靠背与逼近的几个天人对峙。 “喔,猩猩先生你还真是凄惨啊。”坐收渔翁之利的银时在一旁说风凉话,却一点也不含糊地举起刀,指向天人。 【五十步笑百步】浑身银毛焦中带血的坂田猩猩冷艳瞟之。 银时哼笑一声,挖苦完坂田猩猩又看向瓦尼星人,“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啊,完全就是一副火冒三丈快失去理智的样子,不是很牙败么我说?” “嚯嚯嚯嚯嚯!”坂田猩猩无辜地耸耸肩,脆弱的自尊心受挫也不能怪他不是?虽是这样,他仍然正色面向摇摇晃晃逼近的重量级天人,慎重以待。垂死挣扎的野兽最是凶恶。 瓦尼星人一行手部装甲的弹药告罄,论实力却是无论如何也抵不上坂田猩猩的,经过一场并不怎么艰苦的战斗,两银成功干趴下所有天人。 银时一屁股坐在地上,疲惫地气喘吁吁:“可恶,我可没听过这种事啊,为什么会有天人掺和进来,让银桑产生多余的运动量!”也多少体谅一下他七岁小孩的体力啊好么,宝宝哭给你看噢! 坂田猩猩瞅了他一眼,目露同情,然后轻咳一声吸引来银时的注意,干笑着举牌:【勇者骚年哟,银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哦。”银时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嘴角抽搐着,坂田猩猩移开目光接着亮板【先让你开心一下吧,同心知道自己玩脱了掌控不了局面,如今全部撤离这里,可喜可贺!】 银时木着脸:“然后?” 【咳咳……刚才小鳄鱼似乎了发动了通讯器或是信号装置之类的东西】 【也就是说……】 【源源不断的天人正在赶来的路上哟亲~】 坂田猩猩最后发射了一个吐舌的颜文字。 银时:“……” “哈?你都干了什么呀混蛋,这不是让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么?最后你想怎么解决呀!” 银时撇开脸,不忍目睹,下一刻突然恍然地“啊”了一声。 坂田猩猩微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视野中正巧是卷进事件来的三流武士和小混混们,被天人打得节节败退逃到这边,若不是熟悉地形说不定早就被人连锅端了。 银时回首,与坂田猩猩交换了一个有利可图的眼神,起身朝那边走过去。 “喂丧家犬们,想逃出去吗?” ☆、今天开始做时光机 第二天江户各大报纸就刊登了昨晚江户川长屋失火的重大新闻,当然这种事想瞒也瞒不住的,罪魁祸首不用说,依旧是过激攘夷浪士。总感觉攘夷志士完全变成背锅专业户了啊,太好用了。 报纸无一例外最大限度美化了同心的霸道行径,将自己和天人以保卫江户和平的协作者的身份从这件事中摘出来,顺便刷了一把好感。最终不管哪一方,所有怨恨全部转移到变社组身上了,他们的处境也变得敏感起来,最近正东躲西藏地躲避同心追踪。 “事情就是这样。”银时拧干帕子甩在坂田银时脑门上,气定神闲地展开报纸,指着上面坂田猩猩英勇战斗的身姿,“结果你大活跃的证明被一清二楚拍下来了啊,不是完全暴露了么,你想怎么负责啊病原菌。” “不,这种照片我不认为有什么卵用。”坂田银时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表示不服。 昨晚在天人增援兵力到来的最后关头,经混在那群不法人士之中的变社组间谍煽动,坂田猩猩将众人顺利收入麾下。有了领头羊的兽群其气势不可同日而语,以坂田猩猩为主导的民间暴力团伙快速壮大,势如破竹! 天人想来从没料到这个简单的任务会到需要支援的地步,援军没能及时组织起有效反击,一直到坂田猩猩几乎带众人逃出街区两方主力军才堪堪遭遇。 最后千钧一发之际,大和爷爷率领心腹重返战场。 他是带着热水来的。 结果自然毫无悬念,不过虽然成功脱出,坂田猩猩经过这一晚反复湿身的折腾终于还是不负众望地感冒了。 只感冒简直是个奇迹! 当然,不但要照顾病患还要处理骚扰者的银时不这么想,别提多烦他了。 坂田银时用报纸遮着脸,假装没感觉到银时的嫌弃电波:“然后呢,长屋的居民怎么样?” “有句话不是说法不责众么,带头闹事的又不是他们,只是在奉行所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银时冷哼,幸灾乐祸道:“天人那边肯定相当火大吧,不过就算他们不把地球人当回事,上面那些大人物也还没昏庸到拿民心取悦饲主的地步。” “所以就需要替罪羊么……” “活该。” “活该。” 两银带着快意异口同声,可见心里对大和爷爷有多怨念了。 “什么东西活该?”源外老爹抱着一包五金件走进来,边脱围巾边说,“外面那些星探好像变少了的样子,是不是放弃挖你们出道了?” “嘛,那些白痴也到自身难保的时候了,老爹你只要无视就好。”银时死鱼眼抠鼻,一点也没有因欺骗无知大叔而愧疚,冰冷无情的目光直射坂田银时,“也打扰不了您多久了,请多担待一下这个病原菌吧,你说呢坂田先生?要快点康复哟。” 啊,这饱含怨气和谴责的视线,心灵仿佛都要被冻伤了…… 坂田银时委屈地缩进被子里,只留下一双水光粼粼的眼睛,一瞥一瞥地偷瞧银时。 铁石心肠·银时彻底忽视,淡淡看着源外老爹,老人家因他一句话而愣了一下,但也仅有片刻,他怔忪地将零件放下,过了会儿才缓缓点头:“打算什么时候走?哦对了,时光机已经完全调试好了,保证简单易懂。” 坂田银时平静的视线流连在源外老爹脸上,又转向银时,“不急。”银时懒洋洋笑着重拍坂田银时身上的被子,“还有这个超级大麻烦没搞定呢。” 源外老爹颔首,这几分钟已经足够他调整好心态,抱起五金件转向仓库,“嘛,想住多久都行,走的时候说一声就好了。”源外老爹洒脱地摆摆手,身子转进门内消失不见,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 这日之后坂田银时再养了两天病便去了轰工头那报道,其他工友早已开工了好几日,监工的天人看守一开始对这个不但姗姗来迟还带拖油瓶的工人充满疑虑,最后还是看在轰工头的面子上才给放行的。 从此之后坂田银时就开始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标准蓝领生涯,顺便暗地里给银时打着掩护调查终端站,久而久之江湖人称“带孩子银酱”——他还混出名头来了。 转眼半个月一晃而过。 和源外老爹告别那日是个太阳难得露头的晴天,碧空万里无云,清透的暖阳温温吞吞挥洒而下,残雪和冰凌晶莹闪烁,视野中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日光倾城。 “接着!”平贺源外抛过去一个便当盒,银时冷不防接了个满怀,无语地凝视手中的东西好一会儿,心说他们可不是去郊游啊喂!紧跟着便听源外老爹一脸超然地说,“桃太郎的便当盒t250型,对你们会有帮助的,改造好的时光遥控和说明书都放在里面了。” 坂田银时被阳光晃得眯了眯眼,按上银时的脑袋,看着源外老爹道:“那就多谢啦老爹,我们走了,你自己保重啊。” “还用你说,快滚。”平贺源外扭开脸嫌弃地挥手赶人。 坂田银时一笑,懒散地挖鼻,“是是,这就滚。”话音落下两银默契地转身启程,坂田银时背对平贺源外漫不经心地地挥挥手,一步一步毫无留恋。 源外老爹忍不住回头,目送一高一矮颇为相像的两人渐行渐远,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没什么值得不舍的,也没必要伤感,更无需觉得寂寞,本来就不是多么深刻的关系,因为“需要”而建立起的连系,在相遇之时就已注定终有一日缘分会斩断。 所以,只要这样自然而然的结束就行了,没有挽留的必要啊。现在离别,只是为了在未来重新遇见…… 平贺源外感慨万千地一直注视着他们的背影,不知是看了太长时间还是阳光刺目,他的眼前竟渐渐模糊,恍惚间在那里行走的不再是大人和小孩,而是两个一举一动如出一辙的青年。他们肩披日光,身姿笃定而从容,仿佛即将迈入战场的战士。 “咦?”平贺源外用力眨眨眼睛,再度看向前方,却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gt≈gt 宇宙终端站历时十年终于在近日竣工,只剩下内部一部分装潢需要最后装配,所以这种没什么技术可言的劳动才会落到人类手里。其实严格说起来宇宙终端站建造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不过五年左右,除了缺失资源和技术这些因素,最大的问题还要归咎到霓虹国内的内乱之上。 不止有过激派多次进行宇宙终端站破坏行动导致不得不停工,还因为尊皇攘夷派不遗余力阻挠,天人恼恨下多次中断技术支援。就这样断断续续的,多灾多难的宇宙终端站建造工程还是顽强坚持下来了。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银魂]总之,先找时光机 作者:桃花切一斤 第6节 求终端站的心理阴影面积。 心疼着宇宙终端站,坂田银时怀揣一颗待会儿要捣了宝宝黄龙门的心,带着轰工头给的邀请函和银时一起来到这里参加终端站的开站仪式。 实际上尽管之前还没有正式开放,宇宙终端站却早已对天人和幕府内部高官等特权阶级投入使用,一整天都有巡逻队轮守,单凭坂田银时想潜进去可没那么容易。都是叫攘夷份子闹怕了,若非是轰工头天人的身份,守卫才不放心让“农民工”进入内部呢。 按理来说坂田银时养病期间没法上工,之前说好的工作就该被别人顶替掉的,他的计划也不得不被打乱,没想到当去请假的时候顺便试探两句,轰工头居然拍着胸脯大方表示以他俩的交情一个名额算什么,给他留着空缺完全不是事儿。 虽然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情可言,不过朝中有人好办事,坂田银时表示他就却之不恭了。 轰工头外表看起来是个狂野的糙汉子,实际上人意外的好啊,坂田银时都忍不住为弄烂了他的加特林深深忏悔了,一秒。 才默哀完加特林,衣摆突然被银时拉了拉,示意他往前看。坂田银时循着方向望去,就看到助人为乐的轰工头和其他工友一行走在前面,正巧这时也转过头来,一见到两人便热情地翘起兰花指挥手招呼他们。 “嗨哟,坂田氏你带着小银来了啊,和奴家一起进去吧!” 坂田银时虎躯一震,一脑袋卷毛都炸了,下意识后退一步,差点抑制不住洪荒之力。 ……自从加特林坏掉之后轰工头身上的气氛就变得怪怪的,感觉像是觉醒了真我一样,可怕。 “喂,人家在叫你呢,噗!”银时看热闹不嫌事大,坏笑着捅捅坂田银时,一边挥着小手回应轰工头。 坂田银时强行把他的头拧到一边,“才没在叫啊,别对上视线八嘎,要是被缠上的话怎么办!对方叫的肯定不是银桑,绝对是sa·kata之类的,你看,听起来很像实际上并不是对吧。况且银桑我既不认识那种妖怪也不想认识更不要扯上关系!” “讨厌啦坂田氏别这样说嘛,这么见外人家会伤心的~”说话间轰工头不知何时迎过来,蒲扇大的手掌一把拍得坂田银时空中旋体三周半,然后搂着半死的坂田银时和银时就去与其他工人汇合,前往终端站前的广场参观剪彩仪式。 宇宙终端站的建立其实就和封/建时代开海禁一样,届时各国互通有无,又即将迎来一个高速发展的新时代。当然,于目前的霓虹而言,开启星际贸易无异于大敞着家门随野蛮的外人进进出出。弊端如此明显,若非有显著的利益幕府自然也不会这么乖乖就范。 所以这次“剪彩仪式”的主事者还是幕府中的一个实权大人物——井伊横弼。 早上还有点阳光,才到正午天空却又不知何时被飘来乌云遮盖,气温骤降。在场民众不由拢紧衣领,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长天之上黑云卷如漩涡,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 阴霾天空下老爷子在台上发表了一段冗长的演讲,台下一片记者手举长/木仓短/炮已经准备好随时发稿,幕府还将用影音传输系统向全国放送这一具有跨时代意义的重要事件。显然井伊横弼还不太习惯这种外星模式,全程僵硬着一张boss脸,此番告一段落之后又与外星友人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面子做得足足的。 轰工头一伙人站的位置还比较靠前,被众人簇拥在中央,坂田银时全程一副生无可恋的暴漫脸,他几乎都能看到井伊横弼在灯光下横飞的唾沫星子,形式多于实质的内容催人欲睡,但素……他不敢tut。 广场上的群众或憧憬于演讲中构筑的美好未来,或好奇兴奋地交头接耳,只有坂田银时周围一片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沉寂肃穆,大冬天的他背上却一片湿热,冷风一吹瞬间冰凉刺骨。 感受到来自小伙伴森森的恶意,坂田银时悲伤地抱住早已紧紧挨在自己腿上的银时,互相取暖二人组顿时迎着风泪流满面。 仪式终于进行到尾声,随着剪刀绞断彩带,井伊横弼宣布剪彩完成,台下的路障撤开,早已等候多时的嘉宾这才得以入场。 受邀而来的基本都是属于上流人士,其余便是凑热闹的普罗大众,屁民们没资格乘坐第一批星际飞船,只可以眼巴巴地看看解馋。保持着上层社会的骄矜,男男女女相携走进终端站大厅。 坂田银时被人流簇拥着不由自主前行,他不得不被迫抱起了银时,这时候两人要是被分开可就麻烦了。也就是一错眼的功夫,当坂田银时再次打量周遭的时候工友几乎全都不知去向,只除了轰工头和关铁之助。 关大大,是类似于小团体中领队一样的存在,长着张为国为民的正气脸。队伍中的人虽然来自不同的藩地,但众人在最短的时间内以关铁之助为首迅速打成一片。 他们原本都是武士,全都是。 当今失去了刀的武士连养活自己都难,轰工头手下从来不乏走投无路来干苦力换一餐温饱的。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浪士们渐渐聚集起来成了一个还有点规模的小团体。 这些人中就没有一个得志的,在团体中一点点情绪也会被互相影响着发酵壮大,一群愤/青就这般理所当然似的诞生了。 而轰工头将他们投放在宇宙终端站,简直就和把狼放羊群里是一样一样的,它能忍得住不下嘴吗? 当然不。 尽管早有预料,但是坂田银时仍然满心满肺都是无奈,完全忘了自己实际上也属于大灰狼的一员。他心焦焦跟着大部队移动,屏息凝神地把视线投向终端站。 银时骑在坂田银时肩上看着轰工头和关铁之助,两人目视前方,肩并肩走在一起交谈着。人与人摩肩接踵,热汗遭遇冷空气蒸腾起白雾,和着雪花模糊了两人的神情。 轰工头:“这可能是大和民族的最后一次怒吼了吧……” 关铁之助:“……他们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轰工头:“很快,一切就能分出结果了。” 关铁之助:“呵,无论最后得出什么,都只是一个开始啊。” 以上,是银时一分钟前满怀敬畏进行的脑补,两人真实的对话如下: 轰工头:“开工之前午餐吃了吗?” 关铁之助:“吃的荞麦面。” 轰工头:“大冷天吃这么凉的食物是不是太重口味了?” 关铁之助:“嗯……好想吃火锅。” 银时:多么高深莫测的对话,宝宝好方!=l= 天气变化只在转瞬之间,短短两个小时便已开始飘起细雪,众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涌入安装有温度调节机制的室内。就在第一个人踏过门槛的瞬间,高塔之上轰然炸裂,火焰席卷,玻璃和钢筋水泥崩塌坠落,以不可阻挡之势砸下来。 空气为之一静,不知道是谁先动的,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脑子里唯有一个念头—— “快逃啊,爆炸!攘夷浪士又来恐怖袭击了啊啊啊啊!” 人群尖叫着顷刻回流,这一刻什么什么地位、教养,全部被抛之脑后,面对死亡之时没有人是有特例的,跑在别人前面,活下的机会才更大。 这种氛围中连工作人员都自顾不暇了,哪还顾得上其他身外事,无法及时应对的结果便是这一切都被摄影机忠实地记录下来,同步传播至全国各地,顿时举国上下一片哗然。 天啦噜,宇宙终端站又炸了 幕府再次被打脸了喂 是哪位义士出的手 最后这条是谁刷上来的不言而喻了吧,各地悄悄关注这场开幕式的攘夷志士几乎乐疯了,让你们通敌卖|国,这下傻眼了吧【喜大普奔jpg】。 当然,如今亲临现场的高官贵人还不知道他们的狼狈样子已经被全国人民围观了,等之后再想起来关闭设备为时晚矣。 被家臣们牢牢护在身侧的井伊横弼不停被人潮冲击着,包围圈越来越小,从来坐在华美和室中思考军国大事的老大人他是有多久没闻过庶民的汗臭味了呢?此刻简直被熏得怒气蹭蹭上涨。 原本井伊横弼是无需亲自来参加剪彩的,但为了向天人表示幕府与其合作的重视,他只得放下政务代表将军参与活动,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被反叛分子得手了。 井伊横弼上位数十年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他直觉此次事件蹊跷,一边心里冷笑一边迅速镇定下来,不动声色地警戒周围有无可疑之人,另一方面,手下早训练有素地护着他往飞行器挤去。 只是在拥挤的人群之中开辟出一条路之难无异于破浪而行,一行人艰难跋涉,却还是被困在人墙之中。待回过神来,井伊横弼身边的武士不知什么时候让人群一个个不声不响地隔离开去,现在还坚守在他旁边的只余最里层的亲信四五人。 “大人……”护卫队长佐佐木握紧了刀柄全神戒备着,手心全是冷汗,他能感到自己左右完全被擒制住了,很可能下一瞬间就是他血溅当场的时刻。但比起性命,没有保护好主公的代价才更为惨重。 “哼!”井伊横弼环视四方,眼底满是对愚蠢之辈的鄙夷不屑,他将刀缓缓抽/出,一声令下:“全都砍了!” 这就是不必再顾及普通民众的意思,守卫仅仅犹豫一瞬,便听令拔刀,横斩将敌人逼退,瞅准这一瞬空隙迎头而上杀出一条血路。 其他护卫即便被隔开也一直关注着这边,见此自然不再犹豫,一时间秩序大乱。 志士们本也没想过真能全无波澜地成功劫持井伊横弼,但谁知他竟对无辜之人全无顾忌,暗道一声“狗官”,几人举刀迎敌。其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守卫疯啦,他们在大开杀戒啊,大家快跑”,瞬间便将局面搅得沸反盈天。 与此同时,远在京都的某个茶屋包间,十多个浪士挤在狭窄的昏暗和室里全都目不转睛地凑在房间唯一的光源处,看着黑科技截下来的影像,一个个亢奋地吵吵嚷嚷不停。 “这位,是不是水户藩的关阁下?其他人也都是水户藩的同志啊!” “水户藩的各位高义,竟做下此等大事。” “啧,若非吾等不在江户,哪还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在各种各样的讨论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不知在影像中看到什么,长发飘逸的身影虎躯一震,猛地一头冲向电视,抱住屏幕一副恨不能冲破次元壁的架势,“啊啊啊啊啊,g——to——ki!你这家伙、你这家伙,居然不声不响地【泣】……我就知道你心里其实还是放不下攘夷事业!” “来人啊,桂先生突然失控了!”距离最近的三代惊恐地连忙阻止他,“桂先生,不要再用力了,这盒子很脆弱的,弄坏了就不能收看《高中生主妇》了啊!”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拽手的拽手、拽脚的拽脚、抱腰的抱腰,七嘴八舌地劝啊,与死不撒手的桂呈拔河之势较上了劲。 假发不甘的嚎叫直冲霄汉:“如果……我在的话……g——to——ki啊啊啊啊啊!” 远藤悠二端坐钓鱼台,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看向丰川大辅问道:“桂先生似乎在里面看到了坂田先生,你觉得呢?” “不知。”丰川大辅自己也不确定,毕竟坂田银时他们都到江户那么久了怎么可能继续滞留还掺和到别的藩的计划里,但越想反倒越觉得有这个可能,那可是要穿越时空的男人,不论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来都不让人意外。 而此时,将要干大事的某人—— “啧,变得棘手了。” 坂田银时和银时身不由己地被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乱民冲击着,竟好运地脱离了人潮,回头瞧了瞧血光四溅的那处只觉心累不已。 大势所趋啊,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用武之地,尽管恨不得逮着那群中二傻狍子打一顿,但二人知道凭自己一面之词根本阻止不了他们,所以只来得及把志士埋在电路管道里的起爆装置拆个七七八八,以免杀孽过重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嗯,俗称实力坑队友。 轰工头眼看着起爆装置只炸塌了几面墙就再无动静,很快就了然地望向两银,拦住几欲暴起的关铁之助,冲坂田银时说:“你们不是有事要做么,快去吧。” 两银闻言对视一眼,坂田银时上下瞅了瞅轰工头,对方给他个一点也不憨厚了的笑,只好无奈地抓抓头发:“啊啊,真是的,原来早就被看穿了啊,这个强行安利似乎不吃不行了呢。” 口中似模似样地抱怨,坂田银时却知这相当于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既已收了人家“定金”就没有反悔的余地,遂朝轰工头摆摆手,扛着银时没入人海。 关铁之助想着同志们数月的劳动果实被坂田银时这头猪给拱了还是觉得心头滴血,忍不住质问轰工头:“加特林先生您为何一意属意这个男人?他和我们本就不是一路的,如今因其搅局破坏了吾等志士计划,如何对得起他们的牺牲!” 轰工头不以为忤,爽朗地笑起来拍了拍关铁之助,说道:“关君哟,可别小瞧了这个男人,他能做的比你想像得多。再说了,咱们的目的本不在宇宙终端站,之所以炸毁它充其量不过是为了扰乱人心,可别因小失大呀。而且要是造成民众伤亡就不好了,对吧?哈哈哈哈!” 关铁之助对轰工头极为崇敬,被他说得无言以对,只能不甘不愿地默认下来。关铁之助不再纠缠这点,转而想起一个疑问:“加特林先生,这个坂田银时到底是何等人物,听您的口气似乎认识他?” “这个嘛,哈哈~不可说、不可说!”轰工头抿唇而笑,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就变成大银邪魅狂狷小银变成高贵冷艳了(=l=|||) ☆、我的时光机不可能那么可爱 母噶西母噶西,时值传说中的大娱乐时代,群雄争霸逐鹿问鼎,一个四人男子天团横空出世,搅动风云,人们称之为【joy·4】。从此娱乐圈迎来了鼎盛时期。 但好景不长,自从和经纪公司闹掰解约之后,男子天团一度陷入窘境,最终团队分崩离析,各自单飞。 一代传奇就犹如那流星划过天际,再不得人所知。 银时:你自个儿在那嘀嘀咕咕念叨什么呢? 坂田银时:而今我们要讲述的,正是男子天团陷入窘境时期所发生的一系列励志故事! 银时:……妈的智障。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后勤。 但自从与经纪公司解约、啊不对,是脱藩单干之后长州军就成了没娘的孩子,手底下还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士兵,每当说起生计问题简直能让假发卡桑愁白了头。 后世小年轻把没钱旅游还要强行装逼叫做“穷游”,那他们这样的是不是该叫做穷战了啊? 好在之前就有了坂本辰马这个丧尽天良的奸(shén)商(gun)助攻,总算不至于窘困到打不起仗的地步,不过与天人相比装备自然还是捉襟见肘。最狼狈的时候别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了,一半以上的人甚至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举着简易制作的武器就上战场了,只能临时抢敌军的来用。想想也是碉。 攘夷军的军资来源大致有四种,打劫幕府军、打劫天人、“打劫”富商,还有就是和走/私者地下交易。世上绝对不差为了暴利铤而走险之人。哦对了,他们也是打劫后备役,都是不法分子就该互相关照一下嘛。 前两种进货渠道坂田银时倒是经验丰富业务熟练,另外的实在麻烦他也不爱去操心,所以坂田银时从不知道……辰马那家伙是这样的马。 那是一个黑云压城阴风怒号适合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好天气,坂田银时和高杉干完一票大的回到营地清点战利品和伤亡,黑子君拿着算盘苦哈哈拨来拨去,其他人望着沾满血迹的一箱箱物资也是心有戚戚,若非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他们也不愿这般冒险去跟天人死扛。 两人这次冒险袭击了一支天人连队的补给线,到最后才发现这就是个幕府抛出来的诱饵,两队人马差点折在里面。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含泪把还没捂热乎的物资给一把火烧了,仅带走其中一小部分武备、医药和粮食。 幕府偷鸡不成蚀把米,攘夷军也没能讨得多少好,后勤班知道曾经自家也富过之后心疼得直哆嗦。 明明应该是暗搓搓的搞地下工作,他们偏偏弄成了盛大的烟火大会,还没处说理去,桂差点给他们跪了——你瞧瞧这俩败家玩意儿! 由此可见攘夷军是真穷啊,攘夷军穷得叮当响还愣要和幕府天人死磕,毅力简直感人嘤嘤嘤~ 众人正眼含泪水迎着风兀自感慨万千,那边坂本辰马和着“啊哈哈哈哈”的bg款款走来,身后押送着一辆辆驴车,还有老远就冲这边扬手打招呼:“我肥来啦哈哈哈,啊咧,各位为什么你们眼中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啊,一不小心就跟着淫起湿了。”桂擦擦嘴角的口水,诧异地望着驴车问他,“你后面那是什么,不会是又去敲诈可怜的商人了吧?” 坂田银时莫名直觉不妙,以手环胸挖苦啊哈哈君:“真阴险啊,辰马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做真是太不厚道了,要是把他们榨干了以后让我们上哪取钱啊!” 坂本辰马叉腰仰天长笑:“最不想被金时你这么说呀!这是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好心人把这些物资送给我了,真幸运啊,哈哈哈哈!” 高杉刚嗤了一声还没发言,小弟们早已迫不及待扒开油布,码得整整齐齐的大米赫然映入眼帘! 银高看看九死一生带回来的小猫三两只,再看看人家空手套白狼五大辆板车,顿觉洪荒之力在体内翻腾不休几乎要抑制不住。 麻蛋这么能你咋不上天呢! 虽然这一刻打从心底想干死坂本辰马,不过考虑到之后杀人分尸伪造现场祸水东引等等一系列繁琐的善后手续,理智阻止了他们犯下这个很有诱惑力的错误。 “坂、本、辰、马,你给老子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然我们没完!”不杀他但不代表不追究,坂田银时三个凶狠扑上去,丫个傻狍子连来路不明的东西都敢随便收,脑里的坑分明都快赶上桂了! 在众志成城的逼问下坂本辰马不堪其辱,终于道出一个他深埋多年的真相。 却说从几百年前开始天道众便以铁血手段一点点掌控整个银河系,他们的无情碾压下被迫害的何止地球一家,多少星球沦为殖/民地,或是榨干价值徒留一座千疮百孔的荒星,如此种种。 无数前人实际经历告诉我们,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因缘际会下集结起来,成立了一个反战和平组织——“akatki”。 尽管势力以及能量还远远抵不上庞然大物般的天道众,无法正面和他们杠上,但akatki懂得借势啊,他们凭借成员身份多元化的便利偷偷资助武器、粮食、医药、人力物力等等给愿意反抗天道众的势力,秉承着弄不死就恶心死他的信条在宇宙各处蹦跶,对天道众来说不痛不痒却也如鲠在喉。 然后这次,他们就瞄上这颗蔚蓝的星星了。 先不说海外其他国家,在霓虹由于攘夷先辈们不屈不挠地发光发热刷出的声望值已然隐隐传出地球,于是这下就便宜了如今还在抗争着的坂田银时他们。然而akatki毕竟能力有限,几经辗转才得以接触攘夷军。 听完坂本辰马的话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有人抚掌笑曰: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特来来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天人窝里出了个叛徒啊,快哉,快哉,2333! 虽然众人仍然不待见天人,但有便宜不占是小狗,检查东西没什么问题后他们就丝毫不客气的笑纳了。也不知是好运用光还是对方被查水表之类的,这么便宜的事后来也没遇到几次,有点小遗憾呢。 再说当下,对于轰工头,坂田银时其实一开始是没发现他真正身份的,除了奇怪他手底下收留的工人怎么大部分都是浪人……嗯…… 咳,这点小事就不用在意了,话说要不是辰马当年给众人看过特属于akayki的图腾,然后坂田银时那次在澡堂认出来,他们铁定到现在还懵逼着呢。顺便坂本辰马的画技真是不敢恭维。 银时两人回忆那年那人那些事儿的功夫已经趁乱潜入宇宙终端站地下。 说实话在潜入搜查的时候坂田银时也不是没想过干脆趁着终端站还没对外开放直接到核心区域充完能量了事,然而事实上自地下一层开始守备一层比一层森严,还净是天人士兵,不说寸步难行,至少没办法在不惊动巡逻的情况下成功抵达能源中枢。 想也是啊,龙脉是天人侵略地球最大的目的,怎么可能毫无防守呢?记起上次之所以能畅通无阻地进入核心,全是由于林流山武力占领了宇宙终端站将里面的人全灭的缘故,为今之计他们两人也只得静待时机。 结果不出所料,轰工头一伙在开站的这一日行动了,坂田银时和银时需要利用他们制造的混乱,而对方也打着借二人之手直捣黄龙的主意,正乃互惠互利一石二鸟。 外界局面混乱,还听说天人代表被人所伤抽调走一批人手,终端站地下巡逻网较之前可谓松散许多。用桃太郎便当盒放出电磁波干扰监控设备,银时和坂田银时大大方方一路走一路放倒倒霉碰上他们的天人,有惊无险到达黄龙门。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只见悬空的巨大平台上一根透明的圆柱容器直通天顶,肉眼可见的庞大能量如流动的水又似燃烧的火,令人本能感到一丝源自内心的战栗与压迫感,此刻它却顺从地通过管道源源不断供给到这座建筑里,维持着它的运行。 “嚯,这就是黄龙门啊。”银时抬眼眺望。 漫不经心的少年音突兀地在大厅回荡,控制台边的研究员战战兢兢抬眼一看,拥作一团手忙脚乱地从另一边出口撤离。坂田银时和银时甫一踏入这里便感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窥视,在出口站住脚,两人举目扫视了一眼这个空间,光适合的埋伏点就不下五个。 “真是盛大的欢迎会啊!”坂田银时故意在空旷的大厅大声感叹,惹得隐于暗处全神戒备的守卫心下一紧,不知哪个狙击手心志不稳一不小心擦木仓走火,“砰”地声将将打在坂田银时脚边。 烧焦的凹孔徐徐冒出青烟,要不是坂田银时退得快那颗子弹能把他的大拇指给射穿喽,他扛着洞爷湖做出副无赖样,口气不好地怒道:“喂喂喂,很危险啊混蛋!” “不是你自己招的吗白痴。” “银桑差点就不能做二十以内的加减了啊我擦,你居然还帮着外人欺负我,做人最起码的同情心呢?” 银时扭头,两根小指塞进耳朵,不听、不看。 地下的守卫本就因上面的动乱军心不稳,此刻哪能容一个小小地球人叫嚣,于是有那怒上心头之人擅自朝着坂田银时两人所在的通道开始射击。有了出头鸟,其他人顺势纷纷效仿。 坂田银时早料到会这样,拉着银时退回通道里,如此只消防着正对面和流弹就够了。 “啧啧,好好的潜入作战,说破就破!”银时开始怀疑起轰工头他们的专业素养。 坂田银时抽空答:“少年啊还是太年轻,鲁大师教导我们,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操蛋的人生,好好学学吧。” “看你的样子是想好怎么做了是吗?”银时受着他密不通风的保护,百无聊赖地挖着鼻子问。 “嗯,没有。”坂田银时这句话说得底气十足,没注意银时瞬间眼神死,摩挲着下巴坏笑道,“看来他们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有备无患呀。” 密集的木仓炮声盖过了几道势单力薄的叫喊,等到一轮集射过去,坂田银时也摸清楚了对方的人数火力和排布,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可不想站在下面给人家当活靶子,得想个办法把人引下来。 及至这时研究员气急败坏的斥责终于能传达到了,七嘴八舌叫着什么听不太清晰,大意是“核心区域贵重不能伤及设施”之类的,被警备队长不耐烦地一脑袋按回去。队长是个脾气暴躁的米霍格星人,龇牙咧嘴地腹诽怎么会摊上这么个自曝短处的倒霉队友。 听了个全儿的两银相视一眼微微一笑。 天人同步虎躯一震。 然后……然后坂田银时就徒手把能源核心区拆了_(:3」∠)_。 天人投鼠忌器,坂田银时可没这个顾忌,非常暴力地三下五除二拆下通道的金属墙板,弄成回旋镖咻咻甩了出去。在研究员痛心疾首的哀嚎和守卫反射性地扫射中,“回旋镖”携着疾风切中横在半空的一条主管道,同时也是天人埋伏地点之一。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裂声,管道从中央坍塌下来,失去落脚点的天人守卫大惊失色一个个坠落,有的好运摔在平台上,点背的却是跌入地底。这还不算,那通道口就像“飞镖”发射机一样突突突接二连三投出极具破坏力的钢板,嗞拉嗞拉的强拆响动听得研究员简直肉疼。 四周隐入掩体的守卫都受到了轻重不一的打击,与此同时,坂田银时二人顶着金属板做的“伞”迅速冲过悬桥。 一到平台上,两人便利落地制服最靠近的天人抢了他们的木仓,铁板斜扎进地面以做盾,手一送将银时塞进去,坂田银时边将幸存者当做肉盾边以牙还牙扫射头上埋伏着的守卫,逼得对方龟缩起来。 入侵者身后就是龙穴控制台,周围还有活着的队友,无奈之下守卫队长只得放弃火拼,命令手下准备近战。 哈,这主意正中下怀,要论白刃战坂田银时可是耍剑的祖宗啊。 大卷毛邪魅狂狷一笑,为免太早干掉“人质”令警备队长等人没了制约,跟逗小狗一样溜着平台上的基科星人玩儿,老神在在等援军赶来。 银时拿着桃太郎便当盒与游戏手柄从盾下探出半身叫了坂田银时一声:“喂,这玩意儿好像还要充电呀。”只见在手柄上还悬着一个ubs插头。 “哈?”坂田银时正从他面前跑过,踢飞一个想用木仓的天人,再次返回来,定睛一看,忍不住失声大叫,“卧槽那个死老头又坑我,为什么堂堂时光机会有这么接地气的装置啊,不对,这地方哪来的ubs插孔给他用啊!” 是的你没看错,发明小能手平贺源外把“时光机”从遥控器改装成了游戏手柄,它似乎不管外形怎么变就从没有高大上过吼,真是难为你了! 按源外老爹给他们使用说明书的说法大意是:由于他将自动挡改成手动挡,时光机失去了自主储能的功能,所以需要外接充电才可启动。充电中请平置机器,祝您使用愉快哦亲,么么哒~ 么你妹啊摔,你怎么不干脆弄成电插头啊! 两人相顾无言,内心暴躁,坂田银时抹了把脸:“好吧,现在问题来了,论这个地方有ubs插孔的可能性。” “在这里。”银时蹲在操控台边摸索着打开暗门,指着里面说。 “还真的有啊啊啊!为什么星际时代的高科技会安着这个,那些人平时都在干些什么啊!快去工作呀口胡!”坂田银时仿佛可以想象大家围在一起抢红|包的情景,那画面太美…… 没留给两人太多插科打诨的时间,下一刻守卫的援军已经组织起阵型前来剿灭他们,坂田银时当机立断把手上的肉盾抡出去,按着银时的脸将他拨回盾牌下,沉声道:“退下,朕要开无双了!” 坂田银时白了他一眼,无所谓地摆摆手:“那你加油吧黄桑。”便果真缩回去作壁上观。 这队守卫满打满算也就三十多人,之前被坂田银时刷掉一半,剩下的人完全不够他一盘菜。不过天人也有一个优势,品种多力量侧重点也各有千秋,像是什么血厚的库玛天人啊,身怀“同调”种族天赋的奥卡米天人啊,还有可空袭的守备队长之类的,多多少少给坂田银时造成了一点小麻烦。然而我大万事屋银酱依然吊打无压力。 天人眼见招架不住,又瞧他将银时周围守得滴水不漏就起了趁乱抓小卷毛的心思,可怜还没靠近便叫坂田银时顺手砍翻了,那真真叫一个游刃有余。 收拾了不长眼的喽啰,坂田银时略皱了皱眉回望银时,刚才敌人都逼到眼前了他居然还毫无反应,有些气冲冲地吼他:“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能量倒转还没好吗?” 银时整个人窝在盾牌下,抱着游戏手柄手指翻飞,头也不抬地说:“别来烦我,现在正到关键时刻!” 什么的什么关键?坂田银时怀疑地探头一看,沉默了很久。 正和敌人死斗的时候队友却在玩街霸我该怎么面对他,是ex咖喱棒呢还是ex咖喱棒呢还是ex咖喱棒呢?急,在线等! 坂田银时叹了口气,最后深沉地说:“少年你要知道,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银时就翻了翻眼皮,平铺直叙:“哦,那正好。” 坂田银时:……艾玛!(捂胸)这一抹似嗔似怨欲露还遮的小眼神啊~ ——我知道你在口是心非不用遮掩啦,我已然看穿一切。 坂田银时靠近少年鼻息相闻,冲他挑眉一笑,声音低沉:“真是磨人的小妖精,好吧爷答应你,等回去就让你多‘拥有拥有’我。” “呵呵。”银时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滚。” 坂田银时表示他不滚,随后银时告诉他,就在“游戏手柄”充上电时,和它以蓝牙连在一起的桃太郎便当盒上开启了一个显示屏,上面提示想要运转能量回流就得与终端站智脑比赛将里面这个唯一的游戏打通关。 每过一关就会得到一串代码,集齐七条代码后便能召唤钥匙,实行双向解锁。 当然了,料事如神的源外老爹早在便当盒里安了个“犬雉猴”外挂以免他们被ai智力碾压。 坂田银时听完的心情是这样的:=l= 我擦嘞他怎么不知道宇宙终端站什么时候有这酷炫设定了?还知道帮忙开挂真是谢谢你了啊! 不得不陪非人类打游戏的银时心情是这样的:∑(っ°Д °;)っ 【岳云鹏jpg】我的天哪,那老头从哪得知这么多不得了的真相的?! 老爷子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啊……【挖鼻】 不,这都不是重点,他不过是想凿个次元壁而已为什么一个二个的老要妨碍他?!坂田银时将悲愤化为暴力,武力全开。守卫队长眼看己方那么多人都奈何不了区区一个地球人,一赌气,下线领盒饭去了。 走之前被搞得队伍崩盘的他忍无可忍发出来自灵魂的质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以为凭你二人之力就能夺回龙穴不成?!” 坂田银时颇无赖地道:“人家只是个兴趣使然的观光游客罢了,顺便想借龙穴来用用,早知如此大人行个方便不就好了。” 你事先没说过呀! 警备·小白菜·队长卒,死不瞑目。 把全部天人五花大绑,坂田银时撤掉盾牌蹲在银时后面看他闯关,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竟产生丝丝紧张,无意识间在像安抚小动物一样轻轻摩挲银时的后颈,ga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决定成败的必杀技是——银时顿了顿,下一秒果断飞速按下。 上上下左左右右abab! duang~ 沉默,一片寂静。 “然后呢?这就完啦?说好的光束效果呢,再不然烟雾嘭一个也行呀,不声不响的这样让阿时很没面子的好不好!”坂田银时看不到有趣的画面遗憾地为银时抱不平。 银时注意力收回来,就感觉略带薄茧的指腹在细嫩的脖颈里轻柔地摸摸蹭蹭,别说摸得人还挺舒服,但银时就是莫名觉得哪里不得劲儿,一巴掌拍开不老实的爪子:“真啰嗦,你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 坂田银时有点委屈地捂着手瞪小卷毛,宝宝不高兴,宝宝有小情绪了! 银时瞥了一眼不太想理他,表情凝重地等着即将到来的反应,缩小的时候他没有知觉,但印象中似乎是很不舒服的,也不知会发生些什么。 ☆、不是很懂你们时光机 血,开始顺着狭窄的脉络逆流,浑身炙烫,心脏一下一下敲击着强音,砰咚、砰咚! 银时感到窒息,他只能用力呼吸着,眼前还是一阵阵发晕,身处寒冷的地下竟然出了满头热汗。这种难过是说不上来的,只觉肌肉酸胀,骨髓里发痛,关节挤压出咯吱咯吱的艰涩声,好像身不由己地被人摆弄一般。 游戏手柄脱手掉落在地,银时不由自主弓起身子趴在地上,汗水顺着鼻尖摔碎在地面,时明时昏的视线中,可见手柄两侧各一排指示灯依次递增递减。 这是……他的时间在慢慢回来了么?银时意识清醒,想要思考却是再不能的了。 他自己看不到,旁观的坂田银时可是将他现在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按理说银时状态不对他该关照一声的,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请原谅他光顾着懵逼没空搭理少年。 因为大叔他现在正眼睁睁围观“自己”从稚嫩成长至青涩再到成熟的全过程。 一行弹幕从他脑中翩然划过:春天我种下了一只小卷毛,秋天我就收获了一只大卷毛。啊,这酸爽……一言难尽啊。 思绪回笼,坂田银时看到银时不由自主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咬紧牙关努力不发出动静,口中仍旧无可避免地溢出呜咽般的呻|吟。成长的代价是乳齿沉重,坂田银时心疼这孩子,可他不敢轻举妄动,便……拿出手机调到摄像功能【doge】。 这一幕太具有纪念意义了,坂田银时认为肯定能上热门,也就是银时分不出精力理他,否则友(激)谊(qg)的小船分分钟说翻就翻。 最后想起来自己是没有手机的,坂田银时惋惜三秒,看他那么难受顺手抚了银时的背脊两下,手底下清晰感觉到这具身躯显而易见地拉伸长大,不得不说这是种很奇妙的体验。不过银时目前是无法接收他的“慈爱”了。 随着时间流逝,“时光机”充能完毕,银时也渐渐回到了本来年纪,他长舒一口气,原想撑起身子,手一软竟不偏不倚倒进坂田银时怀里,看起来就跟投怀送抱似的。银时却还没这个自觉,他干脆放松身体,放慢呼吸平息气喘,直到被坂田银时默默扶住肩,然后猛地一把掀出去。 一屁股跌在地上,银时三分痛七分吓,凶狠地瞪向始作俑者:“卧槽你干嘛?!” “干。”坂田银时拍拍衣服站起来,冷眼睥睨上衣松垮垮套在身上堪堪遮住关键点的银时,视线从某处转过,“哟呵,才变回来就挺精神的啊。” 银时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看,怪只怪刚才过程太激烈,但这衣服是穿不成了,随即无动于衷地斜眼甩了他一记,耿直道:“没办法嘛,毕竟人家是正值青春年华噗哩噗哩的十七岁哞,你这种上年纪大叔的精力怎么可能相提并论。”摊手。 坂田·资深·大魔导师·银时受到会心一击,但他实在不忍心把残酷的未来揭示与少年,于是沉稳道:“你那还没发育完全的丁宝宝就憋为难它了,多伤和气,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你以后说不定还要仰仗它呢,哥哥教你个乖,趁年轻珍爱‘生命’唷。” 坂田银时的话深深刺痛了银时那颗30厘米的风骚内心,这一刻,他做下了一个决定:“废话少说,地上凉死了快拉我起来,腿软。” 一切尘埃落定的此刻银时才感知到外界,顿时被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执拗地冲坂田银时举着手,身体反射性微微打颤。嫌弃地啧了下嘴,坂田银时迟疑片刻还是望着别处勉强握住对方的手。 银时借力站起来,就在坂田银时微微使劲拽他的时候,银时眸中闪过一道幽光,身体向下一沉坠得毫无防备的坂田银时一个趔趄,同时长腿一伸由后向前绊向脚踝,手臂压着坂田银时的胸口以整个人的力量将其按倒,最后迅速跨坐在他身上。 局面翻转只在顷刻间,等坂田银时心头不妙着从天旋地转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便感觉胸口压着一块大石般沉重,睁眼一看,入目的第一片风景就是多多洛的橡树丛林,叫他恨不能自插双目。 悲愤地对上银时似笑非笑的表情,坂田银时脸皮不停抽搐跟触电似的,内心危机感越来越强烈,抖着声音开口:“你你你、你这是干嘛?冷静一下啊少年,在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之前多想想乡下挂念着你的老妈啊,不要伤了老人家的心呀!当然别人同样不要伤到就最好了!” 银时许久没有感受到如此充沛的力量了,分毫不让地压制住男人,眉目间尽是飞扬得意,意味不明地睨着坂田银时挑唇谑笑,轻轻启唇回敬:“干……” “啊啊啊啊,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想听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 “我仔细想了想啊,俗话说堵不如疏,无论什么憋久了都对身体不好,适当的发泄才能身心健康呀。但是找别人的话不说还要代价,像你说的伤害无关的人就不好了不是么?所以眼前正好有件既不用负责也不怕后果的东西,不用白不用咯。” 无视坂田银时的干扰,银时自顾自把残酷的话说完,欣赏着身下脸色大变的某人,深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坂田银时突然安静下来,只是定定注视着银时,突如其来的“乖巧”令人摸不着头脑。银时的心微微提起,也不甘示弱镇静回视着他,全神戒备他可能闹出的幺蛾子。 倏忽间坂田银时眯眼温柔地笑了一下,银时一怔,下一瞬便觉修长温热的指尖顺着尾椎缓缓攀上光裸微凉的脊背,灼热惊人,随着它的游走身体一波接一波战栗,酥麻麻的电流窜向全身,然而银时与肉体不在同一节奏的内心只感到毛骨悚然。 角豆麻袋,这画风不对呀,他只是嘴贱来报复一下的啊! “怎么,这就怂了?”坂田银时勾着嘴角挑衅。 银时一下捏紧拳头,忍着□□面目凝重地道:“没有的事,不过我又想了一想,比起清白节操算什么呢,人啊还是要自爱自强才对嘛!哎呀好冷,我要去找衣服穿了。” 闻言坂田银时状似认真思考了一下,银时瞄着他的神色似有松动,屁股一抬就要起身。 坂田银时眼疾手快地抱住银时的腰,在腰窝里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银时猝不及防哼唧了一声,霎时泄力,趁这一瞬间空隙坂田银时顺利转换了两人体位,笼罩在他上方意味深长道:“翻脸别太快,当心肿了哦。” 至于是哪里肿了,请自行体会≥v≥。 银时下意识击出一拳,无奈情急之下力道准头不足,叫坂田银时头一偏就躲开了,顺势握住拳头折到头顶禁锢,另一只手轻飘飘抚上银时胸膛,在某点悠悠画圈。 银时闷哼一声不由自主浑身一抖,顿时脸色潮红一片,心里头是既悔且怒还急,眼尾都憋红了。无奈坂田银时实力原本就比他强上两分,浑论当下他力有不逮对方还知道他身上所有敏感点,随便一撩那是让他半点反击之力都生不出来了。 所以说玩火需谨慎,天道好轮回,银时此刻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悔不当初。不过实话说,要比脸皮小鲜肉自然不可能有浸淫世俗多年的老腊肉厚,在这种需要真枪实弹经验的耍流氓时刻如何与老司机抗衡?都是年轻惹的祸啊。 银时qaq: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说不出。 “唷,这正餐还没开始呢就先哭上啦,那待会儿不是得吓尿了?”坂田银时的手掌稳稳停在银时小腹上,操着口荡气回肠的老鸨腔故意如此道。 输人不输阵,银时硬撑着一张玩世不恭脸,口吻不屑:“没见识的,这是生理盐水罢了懂不懂,你这生硬的伺候小爷都无聊得打哈欠了。给我乖乖等着,现在身体只是冻僵了,等银桑休息够就来艹哭你。” 坂田银时低头轻笑,音色低沉愉悦,缓缓伏下|身在银时耳边呵气:“不劳您费心,这种体力活怎么能让您亲自来做呢,安心躺着享受便好。” “哦?那你是要坐上来自己动?”银时翻着白眼装傻。 坂田银时不搭他的茬,诡秘地笑着朝银时伸出了罪恶之爪,银时一瞬不瞬瞪着眼看那手离自己越来越近,胸腔鼓噪不安。下一秒,他还没反应过来徒然被强硬地反转身体面朝下压在地上,一只手放在后腰。菊花一紧,银时忍耐力刹那突破临界点,麻蛋作为男人这绝壁不能忍! 银时不顾一切扑腾挣扎,不知为何辖制他的力道冷不丁撤离,先顾不得奇怪,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撑起手臂爬起来,一刻不耽误回身与坂田银时严峻对峙。 瞧他那屁滚尿流的样,坂田银时暗笑,利落地剥下天人的制服仍在他头上。银时眼前骤暗不由一呆,接着透过布料传进坂田银时因失真而显得闷闷的声音:“大冷天的裸奔不冻僵才怪,都不知道找衣服御寒,我看你的脑子是没跟着一起发育吧?” 诶?这是我的锅么?! 银时内心激愤,却不敢再撩拨回去,还来一次他可兜不住了。于是只闷头飞速套上衣服,仿佛生怕某禽|兽反悔一样。然而他没注意到,身后的坂田银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脸后怕地拍着胸口安抚小心肝,妈个叽,玩得太过火差点刹不住车! 真相实在太过残酷,我们还是温柔的用微笑守护他们吧。 衣服不太合身却也没得挑,银时紧紧腰带松了一口气,然后抬眸看向坂田银时,这一看倒让他满腔邪火灭了一半。 “你……这是要走了?”银时问,眉头几不可见蹙了蹙。 “看样子是这样。”坂田银时的身体已然有了淡淡透明感,他拿着游戏手柄看了看,上头显示能量充满的指示灯大亮,表示归期将近,坂田银时几乎喜极而泣,“唉,来到这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以后产生影响,不过总算能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保重啊少年,不用想我想得晚上抱着被子哭出来。” “……”这话说的,还要脸吗? 银时敛下眸子,动了动唇好像说了什么,坂田银时没听清,倾身过来凑近他:“嗯?你说什么?” “我说——”银时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别以为那么简单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啊!”随着话音随手拾起一把天人佩刀便斩了过去。 “卧槽你谋杀、啊不,你自杀啊!”坂田银时惊叫着慌忙扭身避开,还未站稳下一刀已紧随而至,他不得已抬剑抵挡,既已还手银时便愈发来劲儿了。 剑招出手再没有退缩的道理,坂田银时拿出八分认真和银时掐了个天昏地暗,剩下的两分他在等自己咻地一下银时面前消失,看不吓死他! 然而最后竟是银时首先停了下来,他用刀格挡开坂田银时的攻击将其逼退后再没什么进一步动作,只是古怪地左右打量坂田银时几眼,随后一副快慰的表情愉快地收了手。 坂田银时一时没明白银时转变的原因,等注意到他的视线始终在自己下三路打转,意识到什么怀着不好的预感忙不迭低头一看,没有一点点防备,惊哭jpg! 银时畅快大笑:“苍天开眼呐!没收了作案工具看你怎么得意,咋样,准备好在哥身下娇喘了吗?” 坂田银时:“……” 也没什么,就是坂田银时最先消失的是自己的胯骨罢了。 持续挂着【生无可恋jpg】坂田银时原本以为很快就能彻底脱离这个世界,谁知就在下半身几乎全部消失,整个人也越来越透明的时候,身体忽然像是信号接触不良似的闪烁了两下。最终,明明基本快消失的坂田银时就这样恢复实体,仿佛刚才的一切就只是错觉一般。 两人面面相觑。 银时:“哟,回来啦。” 坂田银时:“回来了……” 随后他们整齐一致地转头,看向不知何时跑过来缩着肩膀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研究员,视线下调,便看到他手里从控制台内部取出来的,还连接着线路的某样仪器的零件。 注意到两人不善的视线,研究员畏缩地躲到控制台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朝他们心虚又讨好地笑。 坂田银时漠然看着他的表演,手松开时光机任它跌落在地,踱步走向那个研究员。 ≈gt≈gt 忽略大小银没羞没臊的互撩日常,让我们将时间稍稍回溯,回到半个小时之前。 宇宙终端站突然爆炸引起了民众恐慌,群情激震中,志士欲意趁乱刺杀大老井伊横弼,遭到护卫抵死反抗。 作为霓虹未来最大的星际港口,宇宙终端站有一个能容纳两千人的广场,整整两千人暴动的威力可想而知。本来安保镇压和疏散平民的人手就不够用了,此刻既要确保那些有权有势之人能安全撤离,还要分出一部分人护送参会天人,完全没空腾出手退治刺客,只能让自己真正的顶头上司自求多福了。 井伊横弼老大人哭晕在厕所。 大雪洋洋洒洒,模糊了整个世界,苍白的背景里血色飞溅,有一种别样的壮烈。 志士虽然普遍实力高强,但人数毕竟不占优势,没过多久便被井伊横弼突破战圈逃至停车场,然而还没等侍卫把准备大发神威的老大人塞进飞行器,座驾就被天人代表明目张胆地抢了。 天人为了装逼剪彩时从天而降,高端飞行器停在演讲台附近,谁能想到被墙块砸个正着╮(=⊿=)╭。 那个红红火火的努左姆戴星人态度猖狂,上车前甚至得意洋洋地“解释”了一句:“听说客人优先是地球人的待客之道,那么让高贵的吾辈先离开就没什么怨言可说了吧?”他轻蔑地扫过敢怒不敢言的佐佐木等侍卫。 井伊横弼冷然地幽幽望了努左姆戴星人一会儿,蓦地一笑,朝他一伸臂:“那是当然——请吧。” 佐佐木想说什么,被井伊横弼摆摆手压下了,表示不要和缺心眼一般见识。 努左姆戴尤不自知,斗胜的公鸡似的翘着尾巴坐上车,直接启动飞行模式冲天而起,还没等飞出三丈便“嘣”地一声化作了肮脏的烟花。 轰工头:身为恐怖分子怎么可能什么预防措施都不做呢括弧笑。 井伊横弼:呵呵。 天守阁中,刚刚不管是终端站爆炸还是重臣被刺杀仍面不改色,还有闲心拉着侄子边品茗边看直播的定定公终于端不住架子,他面部肌肉不自然地一抽,手中杯子晃悠一下茶水溅出,淋在手上污了名贵的和服,顿时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跪于角落的侍从连忙诚惶诚恐地上前将狼藉收拾干净,再不声不响退下去。 “嗤,好你个井伊横弼啊。”定定公端起新茶透过缭缭水雾看向侄子,对面的年轻人眉峰微蹙,但在他面前仍旧把焦虑按耐下来。 井伊横弼原本与定定公一起挑翻一桥派拥立了现任将军上台,但他不满定定公退位还攥着权柄不放的作态——这不是让他们臣子什么都吃不到么——同定定公作对已久了。 这次井伊横弼放任天人代表被炸死,一是他压根不在意利用对象死活,二是这罪过也怪不到他头上,乐得推波助澜。定定公几乎可以预料由这个无足轻重的天人之死可能引发的一系列效应,与天人的交易向来是由定定公把持,天人有了正大光明剥削霓虹的理由肯定是来找他的麻烦。 终端站事故和天人代表之死责任可大可小,当然,世上哪有不贪婪的豺狼呢,追究起来多少会动摇定定公的位置。 井伊横弼置之死地而后生,意欲借此机会分定定公的权,自己都还没脱离危险就算计到了那个地步,不得不说句老奸巨猾。 定定公放下茶杯,朝侄子缓缓道:“这次事件是两球外交的重大失态,如若没处理好恐怕会危及国家的稳定吧,茂茂,作为你独当一面的磨炼,而后的后续处理便交给你了。” 虽然他从未将这个一手扶植的挡箭牌侄子看在眼里,但人好歹还冠着“将军”的名号,也要给孩子一定重视他才会乖乖继续为他所用嘛。 现任将军仿佛没看出两只老狐狸之间的暗流,表面八风不动,一如既往顺从地应答,“是,叔父。” 固然借攘夷浪士的手坑了定定公一把,井伊横弼老大人这下倒是真的要血战到底了,是他先被志士杀死还是救援先到,端看天意。 而这一切从头至尾都被一双眼睛看在眼中。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随着暴|乱平息人群疏散开,渐渐的有野猫野狗麻雀乌鸦之类的野生小型动物在终端站周边活动,越聚越多越聚越多,直到百忙之中的佐佐木都察觉到了诡异的地步。 那些动物仗着体型小身形灵活纷纷进入防守空虚的终端站内,畅通无阻地四处乱窜,到最后已经不仅限于这些常见的小动物了,什么仓鼠小狐狸小兔几羚羊大老虎等等也夹杂在其中,令人搞不清楚它们是怎么越狱的。 一直保持着嘲讽脸的井伊横弼也终于变色,他与定定公的博弈可不包括被第三方渔翁得利,何况对方还是幕府和天人都缉捕已久的对象。 井伊横弼凝重地看着终端站被疯狂动物一点点占领,而守卫尚未意识到严重性还有闲情和它们玩“你来追我呀,追到我就让你嘿嘿嘿”的游戏。 头顶传来飞船破空之声,远远的能看见一列装甲车缓缓驶来,援军终于姗姗来迟!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银魂]总之,先找时光机 作者:桃花切一斤 第7节 与佐佐木等人的振奋和志士的沉重不同,井伊横弼面色丝毫不见好转。 援军终是晚了,终端站出口从内部轰然关闭。 “这两伙人是怎么勾结在一起的?”井伊横弼身边刀光剑影,他仿佛看不到一般沉浸到自己的思绪里。比起早晚能破解的性命之危,他此刻更关心终端站被占领一事。 同一时刻终端站内部,留守的守卫焦头烂额捕捉小动物未果,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在一阵水蒸气之后无一例外变成了他们,拥抱着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麻蛋现在是建国前动物可以成精嘤嘤嘤qaq~ 种花家特色动物人还果着就迅速分出人手关闭宇宙终端站出入口,靠人数优势解决掉剩余守卫,最后拱卫着一个金发美男子走向停机坪。 此人赫然就是开了【貌美如花】buff的大和八云斋老爷爷! 老爷子领袖范十足,哪里都不像他说的只是一个被招揽的小成员,此时他正边走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听属下汇报。 “报告队长,我们的人已经找到地下仓库,果然之前被捉走的同胞是被他们关押在这儿了,再晚一步差点就错过援救机会。”来人说着振奋地喘了口气,才接着道,“内部也已经基本把持,只等准备好飞船我们就能离开这了!” “好,事不宜迟,让大家加快速度,在外面的人类攻进来之前离开地球。”大和美男子自从轰工头他们的计划开始实施便得到了消息,他知道这是一个进入终端站的千载难逢的机会,遂以身犯险也在所不惜。 听到他的动员周围众人不由雀跃难抑,变社组被困在地球多年如今终于能够离开了,却在这时一道声音弱弱地传出来:“大和队长,可那些临时招揽的地球人要怎么办?” 大和美男子闻言沉吟了一会儿,终是道:“就算不是同族,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志同道合的伙伴,带上他们并没有什么妨碍,要是全宇宙的人都愿意跟我们一起驶向星辰大海为获得戈里辣和|平奖而奋斗就再好不过了。” 啊啊,多么广阔包容的胸襟(雾)啊,在场的变社组员全给感动哭了:我要再一次誓死追随您大和队长! 这一刻众人夺下戈里辣和|平奖的信念愈发坚定了。(并没有) 众人拾柴火焰高,革|命的火花正在人群中熊熊燃烧,然后接连“轰轰轰”几声,宇宙终端站虎躯一震,爆破的火焰也在熊熊燃烧。 大和美男子伙呆。 竟然对国家级建筑使用阿姆斯特朗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暴力轰开出口,援军也是拼了。 面对陈兵布阵的幕府军变社组也不得不慎重以对,除了技术系和原型弱小的成员之外,战士们全部变回兽形严阵以待。重要的宇宙终端站是变社组的天然保|护伞,但却并不能排除敌人孤注一掷的可能,距离回家仅剩一步之遥,说什么也不能退缩!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就打开了车库(/w╲) ☆、在下时光机,有何贵干 我真傻,真的。 我光知道干大事要选个黄道吉日,我不知道别人也会选同一天,我不选在这天就不会和轰工头的计划撞车,我不撞车就会被轰工头当枪使,我不被当枪使就不会明目张胆地入|侵核心区,我不明目张胆入|侵核心区就不会被拖住来不及撤退,我没来不及撤退就不会遇上变社组,我不遇上变社组就不会被大和吉桑抓壮丁,我不被抓壮丁就不会沦落到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 ——by饱受创伤的祥银嫂 ≈gt≈gt 最后坂田银时不管再如何挣扎果然是回不去了,估计现在终端站已经因为轰工头他们的袭击而遭到封锁,而且龙穴被人觊觎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就能传达到上头去,到时候情况只会更复杂。 实在没办法,只好实行b计划,先从地下通路离开终端站再说。 他们就是想穿了脑洞也料不到作死boy大和队长会在这个节骨眼入|侵宇宙终端站,虽说就算知道也完全不想掺和就是了。 不过坂田银时显然忘了这个年代管道输出系统还没有开发到将来那种四通八达的程度,想当初他找不到进来的路才不得不正面突破,现在要出去有路没路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况且这地儿也没wifi啊,桃太郎便当盒在更深的地底完全失灵,所以没过多久两人就走到了绝途。 前面是挖掘中途的裸|露岩石层,能源管道在这拐了个弯朝地面延伸而去,周围拿水泥草草封住,但即便剥掉水泥那缝隙也容不下一个成年人通过。 “啊咧?”坂田银时抓了抓脑袋,左顾右盼半晌,终究还是回头尴尬地讪笑两声,“这是常有的事嘛,你看啊,人生总是充满意外和坎坷,看起来到了绝境,实际上只要挖一挖还是能开辟出一条向前的道路!就是这么回事,嗯。” 对方拒绝和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只马里奥。 iss! 对方接住了你扔的马里奥。 玩家【坂田银时】获得隐藏道具【超级马里奥】+1。 “wow,这是什么?”坂田银时把手上的东西翻到正面,一看之下,嚯,果然是那个十年如一日火遍大江南北的风骚|水管工,依然一副开朗胡须大叔的二号扑克脸。 银时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深深凝视着自己的手百思不得其解,他只不过是随手一抓而已大叔你是从哪旮旯冒出来的啊?! “神、神之一手?”银时恐慌,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并不)。 坂田银时既惊且喜,差点拿不住东西:“马马马马里奥,是真人啊啊啊!” “咦?”坂田银时突觉触感不对,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马里奥,身体僵硬毫无生气,顿时悲从中来:“马里奥,你怎么了马里奥?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马里奥没有反应,就如真正的尸体一样。】 坂田银时是真伤心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完了还质控银时,“你看看你都对马里奥做了什么,阿时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阿时!” 银时:“……” 歪,妖妖灵吗?这里有野生的智障。 坂田银时抹了把脸,眼含热泪抬起马里奥试了试手感,挺顺手的,终于破涕为笑:“不得不说少年你很有一手啊。” “嗯?什么?”银时漫不经心地把注意力从自己手上分出一点给坂田银时,“嗬!”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边坂田银时凹好造型手持马里奥脚踝将其舞得虎虎生风往北吹,你走的好干脆,我的眼睁不开流着泪~~~ “你,你在做什么?”银时说得有点艰难,他怕坂田银时又受什么刺激。 坂田银时闻言挽了个马里奥花,负手而立,冲着银时颠了颠:“你看这不是得了个趁手兵器么?前面没路了,我们正好可以用这个挖个通道出来。” 银时:……怎么可能做得到啊喂! 坂田银时是个言出必行的好儿郎,说干就干,抡起马里奥一个全垒打砸到土壁,花岗岩硬生生凹下去一块。 【神剑马里奥打出了会心一击+1(腐烂度5%)】 “你在干什么?不要再侮辱马里奥了,刚刚哭成傻逼的家伙是谁啊,这就是你爱马里奥的方式吗,你把马里奥当什么啦?他都在计算腐烂度了啊!”银时想制止坂田银时惨无人道的暴行,才刚走到跟前,没想到坂田银时一转身把马里奥的小红帽扣在了他脑袋上。 玩家【银时小公举】装备了道具【马里奥之帽】,人物属性点+02。 多么出人意表的增益效果,那小数点是要上天吗,还有,谁特么的是小公举啊摔! “阿时你别急,待会儿有你帮忙的时候,咱们轮流来。”坂田银时用包容别扭小公举的目光无奈地看着银时。 银时:“谁会帮忙啊,亵渎别人遗体是会遭天谴的!你再用那种眼神看老子信不信现在就戳瞎你!” 坂田银时不管,他就是要马里奥发光发热,有了这个钻下水道达人加盟他们还愁出不去吗?大卷毛摩拳擦掌,鼓起麒麟臂使出连环暴击! 暴击+1 暴击+2 暴击+3(腐烂度7%) …… 暴击+22(腐烂度83%) 暴击+23(变异度2%) 好可怕啊喂,为甚腐烂度忽然变成变异度了啊啊啊,他这是打算马猴欧吉桑变身的节奏吗,放过马里奥吧,他还是个孩子啊! 大概坂田银时的想法真的有效(并不),看着渐渐扩大能容人通过的洞口越来越往前深入,银时不知不觉竟然被他感染加入了开凿队伍。咱们工人有力量,嘿!每天每日工作忙,嘿!你一锤来我一锤,挖穿了地下通道,开辟出我们的通天大道诶嘿! 正干得火热朝天的时候,洞穴里突兀地插入一道陌生的声音,只听他道:“oh,y brother,你通关还是一如既往的比我快,前面的关卡情况怎么样?”(此乃英语) 银时虎躯一震,挥到一半的马大锤瞬间僵住,脖子生锈般喀吧喀吧缓缓扭过去,便看到砸掉封口水泥从水管通道里探出头来的绿帽子水管工。 路易斯啊啊啊啊啊! 银时冷汗哗哗的,不知所措地望向坂田银时,手里的马里奥(腐烂度71、变异度62)藏起来不是不藏也不是,不停对坂田银时打眼色求助:肿肿肿肿么办,被亲弟弟抓了个现行啊,随便用人家哥哥的遗体做这种事这下该怎么收场?! 坂田银时果断甩锅:反正人是你扔出来的也是你在用他挖,和我有关系吗? 简直是教科书般的寡廉鲜耻,银时反而平静了,木着脸一把将马里奥捅向坂田银时,已经尸变的马里奥差点咬掉了坂田银时的鼻子。 坂田银时后怕地拍拍受惊的小心肝,暗搓搓冲银时翻白眼,银时眼尖,威胁地晃了晃丧尸版马里奥,坂田银时顿时怂了。 路易斯看见陌生人愣了一下,从洞口跳下来,爽朗地问道:“exce ,你们看见我哥哥了吗?和我穿的差不多,but是红帽子。”(此乃英语) 两银对视一眼,再一同看向面目全非的丧·马里奥·尸,最后视线又转回等待回答的路易斯身上:他没认出来啊啊啊啊! 天不亡我! 两银只需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过坂田银时一看差点吓得心脏跳出嗓子眼,他一把揪下银时戴着的小红帽藏在身后,心虚气短地忙不迭点头:“噎死噎死,我们看到了,他从那儿出去的。”指的是通道之外。 路易斯顺着他手指的看出去,不满地抱怨了一句:“明明说好在这关等我的,哥哥居然又抢跑!”说完对两银摆摆手道了谢便往外走,“噢,三克油,你们看起来也是对好兄弟呢,是矿工么,工作请加油!”(此乃英语) “是的是的,谢谢谢谢!”两银不敢不回应,战战兢兢注视着路易斯离开,这才长出一口气,后背凉飕飕的一摸一手汗。 谁知还没等他们回一回血路易斯突然折回来,边走边疑惑地说:“我越想越奇怪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你们工具很眼熟……”(此乃英语) 不待路易斯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庞大的阴影笼罩,坂田银时展身一跃扑向路易斯,然后他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以后大概也不会有。 “你做了什么啊啊啊!”银时蒙克呐喊状。 坂田银时装备上【隐藏绿色道具路易斯】,冲银时显摆:“你看,新的铲子。” “铲你奶奶的腿儿,马丹,你看你造的什么孽!”回应他的是一记直拳,银时那个痛心疾首,“丧天良啊,你把马里奥兄弟都一口气怼死了让任天堂怎么办?” 坂田银时揉揉被打疼的脸,无所谓地道:“反正都这样了你再抱怨也改变不了事实,有那么舍不得的话你就自个当去吧。” “哈?说怼就怼说当就当,士郎君都没你这么骄傲,你怎么不说你要开高达呀?”银时不以为然,看着拿弟弟的脑壳来啃的马里奥,焦躁却又无从下手。话说要怎么把死掉或者变成丧尸的人变回来啊,一般做不到吧喂!正所谓覆水难收啊,银时泪流满面。 “咿,我觉得这主意还是不错的,说不定我们还能获得点什么增益buff呢,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吧。”坂田银时恍惚被自己说服了,一张大脸突然凑近吓了毫无准备的银时一跳,同一时刻神秘的提示对话框早就“叮”一声再次跳出来。 玩家【坂田银时】已经拆解道具【超级马里奥】,您获得道具套装【马里奥的战衣】 1、【马里奥的胡子】 1,特殊道具【丧尸马里奥的红果遗体】 1。 玩家【坂田银时】已经拆解道具【超级路易斯】,您获得道具套装【路易斯的战衣】 1、【路易斯的胡子】 1,特殊道具【路易斯的红果遗体】 1。 坂田银时三下五除二把马里奥兄弟剥了个干净,然后虎视眈眈地一把扯开银时衣襟,纽扣都绷飞了。银时下意识护住胸口,眼睛瞪得溜圆,天啦噜,一言不合就扒人衣裳啊! “滚蛋!”银时炸毛,一拳捣在坂田银时肚子上,翻身压住他按着脑袋薅进土里一次又一次,“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浪你脑袋被驴舔了吗?” “我擦,快住手!”坂田银时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两只手腕,“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还不是某人像找妈咪吃乃乃的小学生一样哭着喊着要马里奥,烦得我头都大了,不然本大爷才不稀罕伺候你!” “哪里的小学生还会找老妈喝奶啊?!”银时面皮尴尬得有点发红,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啊,啧。等等,所以说那样是哪样,他为什么要啧?! “咳,这种事毫无意义,你在热情高涨个什么鬼?说到底会变成这样还不是你作死闹的!” “反正道具都拆了,不用白不用。”坂田银时白了他一眼,手上继续动作。 “嗯哼~你你你手摸哪?!” “啧,这个体位换装备不太方便呐。” “卧槽,你来真的?!嗷,别……啊……嗯~” 坂田银时嫌弃在下面妨碍行动,趁银时失神的空档迅速反压,然后银时又压,坂田银时再反压。 哎哟辣眼睛(/w╲)! 乌漆麻黑四下无人孤男寡男的,我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压着压着衣服就散了一地。我真的不知道,我发肆。 #doge# 装备了整套【超级马里奥兄弟】的两银如有神助,经过一路吃苦耐劳奋发图强的开垦,他们终于好运了一次,正巧挖通还在开发途中的地铁隧道。离开之前两人将完全变异反而恢复肉体的马里奥和路易斯放归了地底世界,从此以后兄弟俩在这里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后来进行地下工作的工人们偶尔会在隧道碰见两个矮小的生物出没,他们具有一定攻击性,但只要敲打墙壁便可以吓退。这件奇闻经过口口相传逐渐形成了都市传说一样的存在。当然,一切都是后话了。 来到地上桃太郎便当盒便成功启动,坂田银时和银时照着它扫描出来的地形图七拐八拐来到一条人迹稀少的地段,从一道通风口出去。 坂田银时伸出半个头一下被风雪迷了眼,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飞散的棉絮一般一层层覆盖了大地。为了避雪街道上杳无人迹,坂田银时眯眼四下打量一圈没发现异状,便带头和身穿背带裤头戴小红帽的银时依次从坑里爬上来。 两人拍了拍满身尘土然后放眼四顾,发现远处就是江户川,对岸变成废墟的江户川长屋拉起了警戒,清理工作才进行到一半。 兜兜转转又来到这里,真是太有缘了。 还有更有缘的呢。 遥望彼方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渐行渐近,转眼已达目之所及。但见打头一人金发绿眼眉目如画,真乃一浊世美青年,身后跟着小猫小狗黑乌鸦,犀牛鳄鱼大灰狼,头顶是飞船,地上开装甲。那场面,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胃口还挺大嘛。 hao are you?hao old are you?! 大小银二脸懵逼,人轰工头和他的小伙伴们有后台有组织有纪律,吉桑你们一民间互助小组又冒出来凑什么热闹,甚至还带了那么一串尾巴!你咋不上天,你咋不和太阳肩并肩? 没错,这条队伍正是大和队长一行。 却说当时一系列连环作案没能及时控制事态致使幕府蒙羞,最终宇宙终端站周围完全戒严,所有出口封锁,围满了紧急抽调而来严阵以待的幕府士兵。同样的,终端站内部也全是天人与官府混合的反恐部队,变社组应接不暇陷入窘困之境。 他想过双方兵力悬殊,但没想到由于银时二人动了龙穴遂引来这么多天人士兵,无奈之下只能送走大部分同伴,剩下断后的战士和技术员在大和队长带领下抢了另一艘小型飞艇撞破终端站外壁逃了出来。 飞到半途飞艇最终承受不了敌军火力坠毁,好在留下的人员大多都是鸟类和小型动物,变换形态之后全员无损。他们本来也是要去曾经的据点,眼下相隔不远了,一行人一边应战逐渐逃至此处。 所以才有了上文双方并不美妙的再会。 与此同时大和队长这边,听到身边人的报告美貌金发青年立即顺着方向看过去,越过风雪的阻隔果然捕捉到了坂田银时的身影,自然也有旁边的银时。 大和队长眼神闪了闪,心说:唷,掏宝情侣爆款? 当然这并不重要,见到心心念念的预备成员大和队长喜出望外,使出吃奶的力气挥舞小胳膊,生怕坂田银时看不见似的跟个智障儿童一样又蹦又跳,“坂田氏坂田氏,你是来支援我们的吗?我就知道你不会弃我们而去,你果然有一颗火热的内心,嘤嘤嘤~”大和队长被自己感动哭了。 内心火热的坂田银时脸上一个大写的“嫌弃”,对他简直没眼看了。 这时银时忽然拍了拍坂田银时肩膀,扬扬下巴示意右前方,坂田银时若有所感地转移目光,只见变社组屁股后头穷追不舍的天人部队突然分出一股人流直愣愣冲这边而来。 他再定睛一看,瞧清了为首之人泛着冷光的牙齿、坚韧厚实的鳞甲,以及长脸和其上残虐的笑容,这才恍然想起那不正是大闹江户川长屋时被他实力打脸的瓦尼天人么。 被人用乳齿热情如火的眼神盯着,坂田银时表示有点方方的。 那声势浩大的队伍皆由重量型天人组成,一举一动压迫感十足,转眼天人兄贵组合与他们距离只剩四|五丈,坂田银时一见二话不说,扯了把银时掉头就跑。 “诶?诶?!坂田氏啊,康母拜可普利斯!”大和队长眼睁睁看着两银一骑绝尘而去,伸出的尔康手迟迟收不回来。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就要抛弃人家! 与肝肠寸断的大和队长一样的待遇的瓦尼天人却不像他那样只会束手待毙怨天尤人,看上的男人誓死也不放手,来啊,互相伤害啊!请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而怜惜我_(:3ゝ∠)_! 坂田银时早特么脱肛野狗似的跑没影儿了。 至此,第一届天人地球联合友谊马拉松比赛正式拉开了序幕。 两银在前面跑,瓦尼天人在后边追,幕府军装甲车进不去街道只能弃车步行,这样一来变社组就落在了当间儿。 大和队长一想这不对呀,他们是在逃命啊,实力最强悍的瓦尼天人队伍被引开了不正好,他跟着跑什么呢? 于是大和队长果断带着队友改道今井桥,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是江户川长屋旧址,实际上在那里的地底埋藏着他们很久以前来地球所乘坐的飞船,那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天人军队是宇宙各地东拼西凑起来的,本来就心不齐,压根不管瓦尼天人是否擅离职守,和幕府军一起追着变社组就去了。 而此时的坂田银时遇到了点小麻烦。 跑动中的人身体火热,落在身上的雪片融化成水,不知不觉便浸透了衣服。银时还没什么,除了冷,坂田银时就遭殃了——他又变成了坂田猩猩。 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的,他只感觉身后的火力在自己变成坂田猩猩的那一刻达到了顶点,瓦尼天人的热情真让人吃不消。 对瓦尼天人来说,若坂田银时的样子仅仅只是勾起了报复欲的话,一见坂田猩猩简直当场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毕竟坂田银时只是他在濒死之际看了一眼确认这就是坂田猩猩的本体罢了,而大猩猩形态的坂田银时才是羞(nian)辱(ya)他的正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瓦尼天人直接气迷心了,举起手臂装甲就是一通激光炮,也不管跑在他前面的队友如何。 银时反应敏捷,千钧一发之际翻身跃开,下一息能量炮炸裂在人群中,周围来不及逃脱的天人被余威波及,高温融化了他们的金属铠甲,惨叫着纷纷倒下去。 心有余悸地看了看牺牲者和丧心病狂的瓦尼天人,银时瞅一眼坂田银时,抬手点指:“你看看你招惹的都是什么货!” 坂田猩猩死鱼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他们先动的手。 见了血瓦尼装甲小队追得更凶了,看样子是把队友的血仇算到了坂田银时头上,此处的居民早已被木仓炮可怕的动静吓得紧闭门户不敢出头,整条街除了炮击声再无多余的响动,甚至房屋损毁也没有谁哭喊,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死寂。 两银无意把波及面拉大,只在这附近打转,可能够拖延的时间也有限,一旦瓦尼天人发现了他们的目的,主导权置换仅在转瞬之间。 忽然天际划过一道黑色掠影,倏而停在银时身侧,定睛一看竟是只黑羽红喙的八哥,一边飞一边还能跟他保持平行,一看就不是普通鸟雀。 银时诧异地偏头扫了它一眼,没想到下一刻八哥就口吐人言道:“吾等救星之神兽啊,大和队长叫我给您带个话。”随即如此这般一说,待银时回复之后振翅一飞不见了踪影。 银时若有所思,虽说大和队长老把他们带沟里但好歹大家现在是站在同一阵线,他所说的逃脱途径还是值得考虑的,二人一对眼神,便默契地杀了个回马枪。 长刀在手,两银刹那夜叉附体一剑入魂,犹如磕了药一般,才一个照面便搅碎了天人的阵型。 枪林弹雨之中以血肉之躯拼杀在“坂田银时”来说如同家常便饭,离开战场的他身体并未迟钝,只是一小队配备装甲的重量型天人罢了,于他而言小菜一碟,至少比面对十倍于自己的敌人孤军据守要轻松得多。 一人一猩且战且退,引着装甲小队淌过江户川渐渐靠近变社组所在,凭瓦尼天人不分敌我的打法两人只要汇入敌军间就能诱发他们自相残杀,这一手祸水东引也是极好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真的只是在换衣服而已,想歪的都给我去走廊罚站→v→【指】 这章玩梗玩得有些嗨(/w╲),只靠表情包就能组成一个故事了呢23333 ☆、时光机带你穿越带你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两银还有余力溜着瓦尼天人玩儿,这边变社组与幕府天人联合军悬殊的实力却难以弥补,他们唯一的方法只能是利用地形和追兵打巷战。 一群猫儿狗儿哧溜一下钻巷子里,你连根尾巴毛都找不见,人家还能随时变成人身背后放冷炮,幕府军恼恨得跟个什么似的,但也不能真把江户川长屋夷为平地,为了围追变社组他们已经将兵力分散开深入街区,一狮吼炮下去敌我双方都得玩完。 这为变社组赢来了一线生机,但对联合军来说可不是个好现象,自攘夷战争初始“瑞法生”星人与天人军为敌,借由他们变身的便利探听机密、传递讯息,天人和幕府已经不止一次组织歼灭行动,但每次都被他们逃出生天。 白白成立那么些捉狗大队,有个屁用! 瑞法生星人实际上是被天人困在地球上的,毕竟在谍报这方面瑞法生星人的能力无疑十分有利,但既然不能为天人所用,那更不可能放虎归山。上头已经下达命令,这次一定要将变社组连根拔除。 眼见再次演变成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天人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欧比旺星人对战果十分不满和恼怒,“把本帅的通讯器拿来!” 站在他身后的戌威星人副官一愣,觑着欧比旺星人黑沉的脸色不敢说什么,忙不迭离开飞船控制室,不一会儿战战兢兢地捧着一个铺了天鹅绒布的金属盒子回来,液晶屏的黑色通讯器就静静躺在中央。 与此同时他身后却多了一个身受重伤坐着轮椅的白大褂,那人绷带下唯一露出的眼睛里隐隐带着兴奋的光芒。 如若坂田猩猩在这里的话就能认出,这是那个在黄龙门不知靠何种手段干扰了时光机运行中断他穿越,最后被他胖揍一顿的研究人员。 “听说您要试用‘uphone’我就亲自过来了,希望您不介意我从旁测试它的运行数据。”白大褂研究者主动解释。 欧比旺星人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随手接过通讯器解锁桌面,直接点击上面唯一一个名为“黑洞”的app。 通讯器屏幕骤然变黑,出现一个黑色漩涡一样的画面,欧比旺星人就这么将手伸进通讯器屏幕的黑洞里,眼睛望着飞船居高临下拍摄的战场全局图,眼疾手快地一抓,待他抽回手后,只见一只黑猫便握在了手中。 “嗤——”黑猫一脸懵逼,浑身的毛瞬间炸起,抬手就是一爪子。 欧比旺星人偏头躲开,冷笑一声,叫戌威星人副官拿来合金笼子,把黑猫丢进去通上高压电便不再理会,转身继续隔空取物。 而在外面的人看来,便是自家背后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色漩涡,从里面居然伸出一只巨大的手,转眼就掠走了同伴。 变社组众人血都凉了,要是敌人随时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他们的大后方,那被团灭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此时靠打一枪就跑的游击战略,变社组不知折损掉多少伙伴终于来至江户川长屋的秘密基地,大和队长已经分派了人手先去启动飞船,留在外面的人负责拖延住这段时间。 但看现在的状况,他们和开了金手指的敌人还可能有一拼之力吗? 不提变社组陷入低迷的士气,再将目光转回到飞船上,欧比旺星人身旁的研究者对他用这项本来应该是用于远程运输和空间跳跃的科技做何事视若无睹,操纵着某种测试仪器,一边记录得到的数据一边又在计算什么。 过了会儿,研究者头也不抬地对欧比旺星人说:“大人您要注意了,现在通讯器已经维持不了黑洞的稳定,它随时会产生空间扭曲,届时搅碎了您的手也不奇怪。啊不,说不定还会发生上次那样的有趣现象呢?” 研究者似乎想到什么,说着脸上难掩几近病态的狂热,眼睛闪闪发亮,一瞬不瞬地盯着通讯器中的黑洞,仿佛在期待欧比旺星人血肉横飞的场面。 而这时欧比旺星人感到手中通讯器已经烫到他拿不住的地步,他在爆炸之前迅速将其甩开,啐了一口,才几次而已就撑不住了,他不过抓到两只变身人罢了,辣鸡! 研究者不在乎作为载体的通讯器如何,亢奋地紧紧盯着光幕映射出来的画面,频频发出惊叹的呼声,他监测黑洞的仪器不停闪现数据,将那一切全数记录下来。 失去载体抑制的黑洞,与周边的空间相斥,产生扭曲,显出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处在黑洞周围的废墟瓦砾不受控制地被吸进那幽深的黑暗里,发现这一情况,无论是变社组还是联合军都飞快撤离,哪还顾得上掐架。 “轰隆隆——轰隆隆——”黑洞时隐时现,拉扯着空间仿佛要把它揉成一团,不知过了多久,黑洞的范围渐渐缩小,在缩减至两尺来宽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声“嗑——呸”,就像排除异物一般吐出个人形生物来,随后才终于完全消失。 研究者发出一阵喟叹,空间穿梭是星际旅行无可分割的一项技术,而他主持的课题则是将这个科技用于生活化,直至半年前他终于研发出了雏形“黑洞app”,但维持黑洞稳定的技术还不成熟,坚持不了多久便会失控。 但没想到这会产生一个意外之喜,在某一次试行时由于黑洞的扭曲令两个空间重合了,并让另一个空间的事物掉落在本时空内,虽然最终没查到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但是,连接次元壁可是比建立空间桥更珍贵的技术啊。 “嚯嚯嚯嚯【原来是你们搞的鬼啊口胡】!”坂田猩猩乍闻真相没控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一把掀飞了瓦尼天人。 好家伙,破案了。 银时都忍不住同情的看着他了。 别人穿越都有个一个两个特殊意义,要么是拯救世界要么是组建后宫,而这位呢,他只是人家错误试验品的遗留产物2333。 “节哀。”银时沉痛地拍拍他的肩膀。 坂田猩猩:……你们这些坏人_(:3」∠)_。 相比起来其实坂田猩猩已经习惯了身上状况不断,至于另一个倒霉孩子,他表示自己只是外出购物而已为什么眨眼间就换剧组了?! 看着千穿百孔的民居和势同水火的两方人马,他淡定地点燃香烟抽了一口压压惊,v形刘海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随着烟雾袅袅升腾,身穿睡衣脚蹬拖鞋、手提装满蛋黄酱购物袋的土方十四郎将目光投向在场唯一认识的人。 “万事屋的两个小鬼吵着满世界找你,你这个失踪的家伙为什么在这里?”说着环视了一圈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看你现在的样子,果然是恶性难改又加入攘夷组织了吗?” 银时莫名其妙地左右看看,发现他的视线真的落在自己身上,疑惑地一指自己【黑人问号jpg】。 “装什么傻,这里的万事屋除了你还有谁啊!”土方十四郎摸遍全身没找着刀,也是啊,谁半夜去便利店还会带凶器的,只能顺手抄起一瓶蛋黄酱“剑”指银时,同时从裤袋里掏出警|官证亮明。 “虽然不在执勤中,不过算了,特别情况特殊对待。”他抬头直接冲众人高声道,“真选组,你们这些混蛋都给我老实点,把现场交给警|察!” 如今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谁耐烦听他一个空降兵的大话,将其视为挑衅,天人士兵直接对着他就开木仓了。 “啧。”土方十四郎移开脚,下一刻那处便被子弹击出了几个坑洞,他扔掉烟头身体敏捷地往左躲避,子弹瞬间擦着肩膀飞过,手中的购物袋却没能幸免,爆成几坨白浆流了满地。 “啊,我的蛋黄酱!混蛋,你们给我等着!”土方十四郎一把摔了袋子,充满煞气的眼睛狠狠瞪向开枪的天人,青色瞳孔中仿佛燃烧着鬼火,那样子很有冲上去咬死对方的前兆,嚣张如天人军也被吓得噤若寒蝉。 【别闹了!】坂田猩猩在后面朝着他的屁股一牌子将人拍飞,拖着他的腿迅速转移到一堵掩体后面,【你这白痴都读不懂空气的吗,你能不能别火上浇油啦!】 土方十四郎磨得满脸血爬起来,脸色黑得宛若恶鬼,揪住坂田猩猩护心毛火大地怒吼:“干什么啊你,你特么敢袭|警?”他转而瞪向银时,“又是你这家伙招惹来的奇怪生物吗,难怪和你一样讨人厌。” 不,这肯定是你发自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 那人显然把他当成未来的坂田猩猩了,无辜遭受质问的银时幽幽斜眼看向正主。 坂田猩猩一个激灵,迅速远离土方十四郎老远,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看他传说中的绯闻对象。 麻蛋,为什么来的偏偏是这货,就算来个脑袋晃起来哐当响的假发也行呀!绝对不要让这家伙知道他的身份! 土方十四郎觉得大猩猩的举动奇怪,却也没放在心上,盯住银时严肃地问:“这里是什么情况,我可不记得最近有出动军队的消息,何况刚刚明明是晚上,现在不但变成白天还从回屯所的路上突然来到废墟。你这家伙离家出走却跑到了这里,你在打什么主意给老子从实招来!” 银时沉默了一下,一摊手,没什么诚意地敷衍:“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你自己迷路了。反正你一看就是那种走直线都绝对会走进死胡同的人嘛。” “谁是罗诺诺亚啊?!”土方十四郎一脑袋青筋,香烟的烟雾全呼哧呼哧从七窍冒出来,“你把别人当白痴吗,能出动天人幕府两军联合的大阵仗,除了攘夷战争据我所知只有十年前那一场……” 白影徒然闪过,“棒!” 土方十四郎说到关键处后脑突然遭受重击,毫无防备的他翻着白眼就晕死过去了,坂田猩猩手持白板站在他身后,猛地吐出口一直憋着的气。 也许是心虚的关系,坂田猩猩遵循本能不想土方十四郎知道真相,情急之下一不小心便下了重手。 嘛,能拖一时是一时。 “他是你熟人吧,这么做没问题么?”银时在一边闲闲扛着剑,冷眼看坂田猩猩二度袭|警。 坂田猩猩满脸心力交瘁的表情,嫌弃地连连摆手,举板:【谁认识他了,我和条子气场不和。】 银时:你们俩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l= 这件事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银卷毛和黑直v命中注定地相遇了,只此一眼,那份无法抑制的情感啊,如影随形地影响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后来他们…… “轰——!!!” 天空忽而被炙热的光芒覆盖,一发狮吼炮命中三人站立之处,转瞬爆裂开,土地一寸寸轰成飞灰,大地震动,热浪席卷,震荡波“刷”地一下将敌对两方逼退十丈之远。 余威一直持续了半刻钟才慢慢平息下来,等所有人回过神,炮击中心已然被夷为平地,赤焦一片。 两银看着那一切不住拍胸口,哎哟哟,吓死宝宝了! 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凭借多年游走于生死边缘锻炼出来的条件反射迅速避开了直面狮吼炮,躲在一面石墙后抵消了一部分冲击,所幸捡回一命。但是动弹不得的土方十四郎就没那么好运了,事发突然坂田猩猩只来得及顺脚将他踢开原地,但是现在都没看见他的身影,恐怕凶多吉少。 两银悲痛地望着那里,遗憾长叹,双手合十一拜:阿米豆腐,我真的尽力了,你可别来找我们。 这是怎么回事呢?来让我们倒退几分钟,回到飞船之上。 天人的主舰控制室里,光屏清晰地映照出突兀出现的土方十四郎的身影,研究者激动得欲疯欲狂,急声让欧比旺星人务必将其捕获。如果他真是其他时空来的生命体,将会对平行时空、异世界等等一系列假设产生重要的研究价值。 欧比旺星人自然也明白其中的价值,不说别的,光开拓另一个宇宙的功勋也能使他获得巨大权柄,比之消灭变社组有过之无不及。 于是地面的天人军一时间居然没有收到任何进攻命令,只能待机与变社组互相对峙着,等待特殊行动组绑票。 然而别忘了,这次战略是天人同幕府联合起来的,最高指挥官姑且也设立了两个,另一边的幕府主舰里,副官不知道天人突然停止行动其中有什么猫腻,只得按耐下来静观其变。 这时出去上厕所的幕府军指挥官擦着手回来,却见控制室满室凝重,光屏里的画面也是静止的,他立马不满地蹙起浓眉:“你们,是在干什么?哦~对了,什么都没在做,既然如此那就永远都不必做事了。” 黑洞洞的木仓口就这么指在了副官眉心上,副官怎么说也是大族出身,没想到对方竟然一言不合就拔木仓,顿时冷汗都下来了:“等等等等,松平公,你听我解释!” 松平片栗虎闻言干脆地收起枪,却将没开的保险栓给打开了,吐了口烟幽幽道:“好啊,那就~总结到三十字以内让你说说看吧。” 副官冷汗哗哗的,咽了口唾沫连忙长话短说,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离开后发生的一切一一告知,包括黑洞、突然出现的男人和天人莫名停止行动。 说完,副官小心翼翼地觑着松平片栗虎的脸色,可那双藏在墨镜之后的眼睛却无法窥探。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仅仅只是一瞬,便见松平片栗虎收起木仓,操着那口个性的腔调利落道:“轰了。” 副官没理解这没头没尾的话,傻愣愣地瞪眼:“哈?” 松平片栗虎直接迈步走到操作台,木仓指炮手的太阳穴:“我数到三,你就开炮。” “啊?啊!是,是!”炮手手忙脚乱地调试控制杆,瞄准地面的土方十四郎。 “一……” “轰——!!!” “松、松平公,说好的三呢?”炮手被他冷不丁擅自抢先按下发射钮差点吓尿。 完全不体谅忍受他胡来的人的心情,松平片栗虎悠悠吐出烟圈,说出自己的人生格言:“男人,只要记住一就能活下去。” 不,现在的问题是你用“一”夺走了一个男人的生命啊啊啊! 与此同时,另一个世界—— “土——方——死吧!”红眼洋葱头少年大喊着发射了火箭筒,土方十四郎才刚回过神就被炮弹拦腰击飞,“砰”地炸成了一朵烟花。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一头一脸血、满身狼狈的土方十四郎艰难从废墟里爬出来,咬牙切齿吼道:“总悟,你这混小子!想杀了我吗?!” “啊啦,土方先生,我不想杀了你啊,我只是正在杀你而已。”冲田总悟扛着火箭筒走过来,得意地咧嘴嘲笑,“真意外,这次居然没躲开啊,看来你离死期不远了。” “混蛋,想杀我你还早了一百年呢!”土方十四郎除了骂两句却也拿冲田总悟没办法,他捂着受伤的脑袋,晕晕乎乎地想,刚刚似乎做了个不知所谓的梦。 说到那个梦,就不得不连带想起万事屋,话说为什么会梦到他变成攘夷浪士那种事啊?咿,好恶心! 被山崎架着坐上警|车,去医院的路上,车窗外似乎有骑着白色巨兽的中华娘人影一晃而过,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循环播放起刚刚的“梦境”,虽说情节十分怪诞吧,不过有个问题——他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黑洞app灵感来自《宇宙巡警露露子》,感谢它吧,不然我还圆不了银时穿越的理由23333【捂脸笑着哭】 ps土方真的只是出来打个酱油而已,嗯! ☆、友谊的时光机老子一个人也能开 松平片栗虎一炮把未来的得力下属土方十四郎怼回原世界,奠定了江户破坏神之名,也把敌我两方脆如薄冰的平衡轻易打破。 然而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即便有再深的仇恨处于冷静中的人也不可能随便奉上生命,再加上之前天人军几乎等于背弃盟约的举动,本来就各自为政的两军现下也就只能维持表面的合作了。 欧比旺星人和松平片栗虎自然也明白其中关窍,为今之计唯有速战速决才能扳回优势。 然而正如一首歌里唱的,机会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我已挣开我已离去放手你的爱~ 变社组迅速注意到联合军的变化,知道对手着急了,大和队长反而不紧不慢起来,估摸着时间,宇宙飞船的起航准备应该早就完成了。 他招来担当斥候作用的翼族瑞法生了解了一下战局,得知分散在别处的同伴们已经按照计划渐渐缩小战圈向飞船所在聚集,大和队长心中一定。很好,如今只要诱饵吸引住联合军注意力,其他人悄悄潜回据点,他们的逃脱作战可以说完成八成了。 没过多久所有人突然感觉大地震动,联合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各处顿时产生不大不小的骚动,直到被长官严厉呵斥才逐渐平定下来。与之相反,变社组心中有数,道了声终于来了! 高空之上,处于不同飞舰的两家指挥官见此情景不约而同骂了一声,“还道他们怎么突然在这里据守不逃,果然有后手!” 欧比旺星人怒火犹盛,这次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已经预料到同僚的嘲笑了,高贵的他怎么能落得和某个只会咬人的野兽一样的下场! 恼羞成怒地猛踢关黑猫的笼子一脚,欧比旺星人气头上忘了上面可是通着高压电,噼里啪啦一阵过后电烤欧排正式出炉。 研究者一抽鼻子,嘿,鸡肉味。 欧比旺星人浑身焦黑倒在了在地上,周围的骚动仿佛来自远方,在意识消散之前,他只是执着地瞪着光屏中一道模糊的人影。 他、他可是高贵的原力宗师欧比旺星人,怎么可能栽一个小小的任务上,他和瓦尼星人这种无脑野兽是不同的,他是尊贵的……! 阴沉的天幕下,伴随隆隆回响大地裂开一道口子,碟型飞船顶开头上的建筑物缓缓升起,变社组欢呼一声,不需大和队长催促便自发奔向回家的道路。 联合军心知不妙,一声令下加大火力,眼看飞出去的炸|弹即将击中飞船,半途却骤然撞上一堵无形的墙,炮弹爆炸的威力无法伤及飞船和里面的人分毫,那无形的墙将他们保护了起来。 八哥随时将同伴撤退的消息汇报给大和队长,眼见着终于只剩担当诱饵的人员,大和队长深吸一口气压下急躁,防护罩的能量支持不了多久,他立即让八哥把全体撤退的指令传递出去。 事罢,大和队长想着友情助拳的两银,放眼搜寻他们的身影。这一耽搁,前锋射击手瞬间逼近,大和队长差点就壮烈牺牲了,左右手吓得忙不迭架起他就跑。 联合军怎能忍受临到了了还让这些人全须全尾脱身,发了疯一般不顾死伤源源不断涌上来。一方已无斗志,一方穷追猛打,紧跟着迎接他们的就是野兽的临死反扑,局面霎时变得惨烈无比。 血色染上了银时的瞳孔,眼睛蓦地一花,手上慢了半拍差点被削掉半个脑袋,坂田猩猩余光瞥见迅速铲去一记扫堂腿把银时放倒了。银时临场机变何其彪悍,借力旋身,顺势一刀送进天人胸膛。 腥臭的鲜血喷涌而出,银时就地一滚,稳住身体站起来抽回刀,抬脚把尸体踢飞,摔进围攻坂田猩猩的天人堆里。 坂田猩猩有所感应似的后撤一步,也不管迎面劈来的刀,反手便敲碎偷袭之人的胸骨。几乎同一时刻前方的天人便让“沙包”砸个正着,只要在这条轨道上天人全都像保龄球一样被撞得七零八落。 两银汇合,肩背相抵共同御敌,双方都有些气喘,但坂田猩猩却不像银时那般气息紊乱。 汗水沿着青年的下颚流下,水份被体温蒸腾为雾气,握刀的姿势不知何时变为双手,压低了身体重心,仿佛不这样就无以为继般。 “嚯嚯嚯嚯嚯(我说少年哟,才这么点场面你就不行了)?”坂田猩猩微微侧头,举板,【说实话,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小爷我不过是易出汗体质,这点运动量才将将够热身而已。”银时不屑地哼哼,为了展现自己还活蹦乱跳的足以手撕鬼|子,一口气打出个三连杀。 喂喂,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吧?坂田猩猩瞥了眼他剑尖不细观察的话肯定难以察觉的颤抖,慈祥地保持了沉默。其实仔细想想,一个人在短短几分钟经历完整个成长期,这本来就不能以常理对待。 你看啊,时光机好不容易才吃个八成饱,突然要它把到嘴的东西吐出来人家怎么可能愿意,宝宝它不高兴了!所以当初吸收的时候细水长流用了一晚上,归还就直接简单粗暴一蹴而就,把银时蹂|躏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这种时光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机! 成长需要的能量何等庞大,时间自有时光机弥补,但承担骨肉飞速增长痛苦的代价就只能他自己来扛。 银时:啊,感觉身体被掏空。 只是他一直掩饰得很好,可以说这时期的银时比坂田猩猩还要习惯于忍耐伤痛,然而拖着体力透支的身体整整半天米水未进还要打架,现如今肾|虚银终于玩脱了,否则坂田猩猩还察觉不到他身体已经超出负荷。 【虽说亲眼目睹一次自己死亡说不定是个新奇体验吧…】坂田猩猩接到八哥的口讯,看了眼变社组的飞船估算一番距离,不由分说将银时夹在胳膊下便靠蛮力突围,【但大爷我可不想白白遭受那么多倒霉事】 两面白板一前一后拍在脸上,银时脸疼,无可奈何放弃了挣扎。憋着的劲一下泄掉,银时无力地虚软下来,下一刻疲惫和疼痛铺天盖倒卷淹没了识海,整个人都麻木了。 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银时试图收紧虚握于掌中的剑柄却无功而返,不由长出口气。 啊啊,失算了。意识恍惚中,银时迟钝地想,没料到他还有这么一天。 好像自从坂田银时来到他身边后,向来是别人依靠对象的他也仿佛有了可依靠的存在似的,即便他从未想过要坂田银时去做什么,那家伙也会强硬地、自然而然地走到他前面。 那种感觉银时并不陌生,因为他一路都是和战友这般互相扶持着走过来的,然而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明白他之所愿,并接下压在他身上的负担。 所以才落得这副不像话的样子啊,人呐,一旦遇到便利就容易得意忘形,现在可不是悠闲享受午睡的好时机。 有熟悉的事物映入视野,银时闭目缓缓吐纳几次,活动了一下右手指头,然后懒懒地掀起眼睑,眼前还有些迷蒙,但已不妨碍视物。 坂田猩猩如今皮糙肉厚,不知从哪拾了根柱子做武器,一记横扫千军,不管是人还是小钢炮都得乖乖给碾成渣渣,直接清理出一条通天大道。断后的变社组众兽一见,就如找到叽妈妈的小叽似的纷纷凑上来。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反正坂田猩猩已经被他们坑习惯了,也懒得介意吊了一串尾巴。 双方配合着大杀四方,很快就浪到了飞船附近。正当众人苦恼着怎么在密集的炮火中进入飞船的时候,由于坂田猩猩招摇过头早已注意多时的一队木仓兵终于找着了他们松懈的空隙,随着队长打出暗号同时发起一轮扫射。 正在这时,斜刺里猛然冲出一个高大的身影,血眸毫无理智,嘶吼着对准坂田猩猩便是一连串激光炮。 谁也没料到事情的发展,几乎是同时枪林弹雨笼罩了瓦尼天人,坂田猩猩下意识一把将柱子甩出去迎上能量弹,趁这几秒延迟领着变社组往旁边扑到。也就是这一刻,银时突然灵活地从他臂弯里滑出来,在坂田猩猩惊愕的神情中自他身下双手撑地一脚将其蹬飞出去,正摔在飞船舰桥上。 等坂田猩猩爬起来,防护罩之外早已被炮火淹没,什么都看不到了。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银魂]总之,先找时光机 作者:桃花切一斤 第8节 坂田猩猩气得狠狠捶地,可恶,被摆了一道!谁能想到虚脱得剑都拿不稳的人还能爆seed呢,这又不是热血游戏! “我原本就没有离开的理由,你可别傻得又跑回来。” 被踹前银时冷淡的话语言犹在耳,坂田银时冷笑一声,你说不回我就不回吗,那本大爷多没面子! 看了看插上隐形的翅膀飞翔时被流弹击中的小腿,由于腿毛比较厚已经逐渐止血,坂田猩猩很满意,为了维护雄性的尊严他又坚强地站起来了,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啊不对,他貌似本来就不是人了。 坂田猩猩已经想好逮到那个擅自做主的家伙该怎么花式打他的小屁屁,才大义凛然迈出一步,忽然间脚下震动起来,越升越高越升越高,“库嚓”一声舰桥阖上,坂田猩猩后脑朝下重重拄在了地上。 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坂田猩猩气急败坏地扑到门上,却早就来不及了,出口一关闭飞船便以最大马力升空,逃往宇宙。 “喂,等等,还有人没上来啊!”飞船玄关设置了自动淋热水装置,坂田银时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人形,边喊边回头望向身后的变社组,一眼看到所有人悲痛欲绝的表情,他顿时哽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飞船的防护罩已经坚持不到全员集齐……”变社组一众均颓唐不已,有人低声哭道:“大家,都很期待能回家乡的,虽然那里早就不能居住了。” 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理由再漂亮,说到底他们也为了自己牺牲掉长年以来共同奋斗的同伴,此乃不争的事实,实在无颜面对。 “别犹豫!每位同志都是做好了觉悟才站在这里的,不要让他们留下的意义白费。”说话的大和队长反倒哭得梨花带雨,用力抹了把脸,握拳发誓,“岂可修杀千刀的天道众,我们可不会就这样罢休,别小看我们的骨气!” “是——!”众人纵然表情然各异,但无不有高声响应,振作起精神回到各自岗位,准备应对最后一役。 其余的事坂田银时已经没精力关注,他绷紧了神经盯着地面不放。 透过舷窗朝下望去,只看见寥寥几人面对着成百上千的敌人,好比暴风雨中的浮木,一瞬间便被燃烧的潮水吞没了。 一千米,只要超过一千米他和银时就能触发那个磁铁一样的被动诅咒,虽说他是被吸过去的那个,但是凭现在的速度说不定反而能把银时拉过来。没关系,开个门也就几秒的时间而已,死不了人的。 这艘碟型飞船速度要超过庞大的飞舰数倍,但尚未逃离射程他们依然在被敌方舰队攻击着。整个内仓各处响彻警报,众人来来回回奔走,这样下去他们很可能就此坠机,但心里的焦灼却及不上看到地面场景的万分之一。 此刻的距离早就超过限定值了,但他身上还是任何反应也没有,好一会儿,坂田银时塌下肩膀,苦笑着恍然想到,从“时光机”发动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强行建立的联系实际上便斩断了啊…… 可恶! 坂田银时一拳狠狠捶打在舱门上,内壁微不可见地变了形,他牙关咬得咯咯响,仿佛在嚼碎什么一样。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每次丢失的都是他想挽留的事物,每次,终究只救了他自己而已。 “白痴,你要是死了,未来的我不也就消失了吗?” 咦?不对,还有无法斩断东西存在着! 坂田银时扯了扯嘴角,终究还是没笑出来,咬牙切齿地低声道: “以为自己是孤胆英雄啊,太天真了,敢死的话试试看,别说地狱,就算女子更衣室也闯给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  吐魂 ☆、宝宝要把时光机上交给国家 银时后悔了。 不,单薄的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就像和老妈一起去买东西时看中了某物却因顾及老妈的想法而不好意思主动说出口把希望寄托在她的善解人意上最后这错误的决定导致错过了买下的时机反倒形成执念抓心挠肺地想要但为了保全面子说不出口内心泣血恨不得时光倒流这样的感觉。 所以说上一章他为什么要为了赌气装逼而放弃逃脱的机会啊,主角的光辉形象什么的在银他妈可不顶用呀,节操能买一瓶草莓牛奶吗?现在可好,没牛奶,他余下的人生只剩草了! “233号犯人,到你了,发什么呆给我出来!”狱卒粗暴地敲了敲木栏,拉回银时飞散的注意力,另一人拿出钥匙打开牢门,铁链哗棱棱互相撞击出清脆声响回荡在幽深湿冷的监狱中,激不起任何涟漪。 两个狱卒持刀将银时拖出来,押解向审讯室。他被关的地方是牢房最深处,狭长的甬道仿佛没有尽头,慢吞吞地延伸,一豆烛火勉强照亮脚下方寸之地,两旁牢房中能听到或沉重或凌乱的喘吸,老人的、小孩的、男人的、女人的,人被淹没于黑暗,一双双盛满麻木绝望的眼睛是唯一的光点。 这里是关押死刑犯人的地方,所以已经无所谓男女混和。 明知道束手就擒后逃不了一个死,但不这么做的话银时和变社组当场就得玩完,所幸幕府似乎为了弥补作战失败的损失,在榨干剩余价值前不会那么快就将变社组赶尽杀绝。 但银时就没有这种待遇了,对他这个莫名其妙就乱入还撩得己方士兵疯魔自相残杀的危险家伙幕府如何会姑息,后来就在讨论是烧死还是吊死更好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神通广大知道了他攘夷志士领袖的身份,最终投入死牢等待宣判。 受刑已经是每日必备项目,银时被推进弥漫着血腥味和臭气的房间,招待的辣椒水老虎凳已经准备就绪。 ≈gt≈gt 宇宙啊,孕育一切之处,永寂之地,无数的生命在这浩瀚虚海中闪耀光芒,直至最后一丝光辉湮灭。 与星辰相比,人类何其渺小,就如受【哔——】卵之于个体,跳蚤之于doge,它以为它看到的就是全世界,实际上谁知道你是生殖细胞还是完全变态或者更糟糕的东西呢? 那么整个宇宙,说不定也只是某个人的肚子罢了,因为闹肚子而诞生了星河万物……之类的。(想想还挺带感的) 变社组的飞船成功脱困已经过去三天,他们也在宇宙里漂流了整整三天,每天看到的都是枯燥的无穷无尽的星星和黑暗,不习惯星际旅行的人都快被审美疲劳逼疯了。 如果能用宇宙终端站的相位空间门进行空间跳跃到几光年外就便捷安全得多,也避免被联合军穷追猛打,不过可惜他们没这机会了,只能老老实实地飞。 “坂田氏你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了,我们的舷窗可不是百叶窗类型的哦,与其望着一成不变的太空发呆,不如来看看今天的菜色吧。” 坂田银时没有回头,仿佛很有内涵地深情注视着宇宙某点,他音色醇厚朗润,此刻有意压低了声调缓缓吟诵:“啊~啊啊啊~啊啊宇宙,你比于由多宝盖,啊~啊啊啊~啊啊宇宙,你比宝宝多于由,要是有一天~你没了宝盖头,没了宝盖,怎么办?他你比宇宙少宝盖~” “嗯,我说不定能靠此出道呢?”坂田·准·爱多撸·银时摩挲着下巴自满地想,就像没听到刚才有人说话一般。 “诶?坂田氏你终于想通了打算应邀加入我们了吗?”大和队长惊喜道。 “你是怎么听成那个的啊!”坂田银时瞬间就毛了,文艺腔也端不住,“再说我会在这里还不是你害的,少得意忘形了!什么让人被动变身的病毒啊,什么变身研究社,什么美男子溺池,你真是浑身都是戏啊,不出道都屈才了好吗!” 大和队长吃惊地听完,皎白如玉的双颊忽然飘满云霞,捧脸娇羞道:“讨厌啦,说、说人家有明星脸什么的,坂田氏你太会说话了咯咯咯!”他愉快地发出杠铃一般的笑声。 坂田银时:……这个人他只听对自己有利的话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和队长看他的眼神已然提升到相见恨晚级别,坂田银时在这诡异的目光下狠狠打了个寒战,忍不住双手交叉护胸满脸惊慌。 大和队长只是好脾气地真诚解释:“虽然介于各种原由所说有不尽实的地方,但是关于【咒池乡】的话是真的哟。实不相瞒,我的这副模样便是由于池水的作用,而我真正的原始形态另有其他。很神奇吧,不说其他作用的水池,即便垂垂老矣泡了池水也能恢复青春,又有谁能挡住其中的诱惑?” “谁管你啊!”坂田银时毫无兴趣,再也不耐烦插手他们的事了,“你只要告诉我还能不能恢复正常,银桑才不想一辈子都保持这种麻烦的体质!” “诶?锅里拉明明很酷的啊,坂田氏你不再考虑一下吗?那要不然换个胖达之类的?” “即是说果然有解除的方法么?”坂田银时学大和队长选择性失聪,捏着下巴s柯南深沉道:“你的话透露出的信息证明这种遇到热水就变身的体质不是永久性的,而且还可以叠加,这种东西你们应该有不少吧。” 大和队长笑眯眯地正打算说什么,坂田银时蓦地灵光一闪,紧接着问:“那你们的所谓第二形态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似乎不是溺池的作用,既然这样你们何必还需要热水这种转变条件呢?” “说的漂亮,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大和队长击掌而赞,诚实地说,“那是因为我们的成员中不止有吾等瑞法生族民啊。” 正说到关键处,坂田银时房间的感应舱门自动划开,一个颧骨高耸身穿军绿中山装的大叔走进来,不等两人询问便快速说:“报告队长,我们已收到先行军‘方舟’的信号,再过不久便能与之成功对接!” “太好了!”大和队长激动得拍案而起,突然想到什么,拉过中山装大叔道,“你来的正好,我们刚说到溺池的事。” 中山装一愣,心虚地瞟了眼坂田银时,就听大和队长说:“当初因为一直找不到脱离地球的机会,等攘夷战争结束或者宇宙终端站投入使用我们的情况就危险了,所以他和几个年轻人擅自用溺池粉制造混乱,用无辜地球人来迷惑幕府的视野,谁想正巧就波及到坂田氏你了。” 凭他丰富的蹲坑经验,这种事只要联系上下文一想肯定就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好么! 坂田银时被坑得一脸血都快结成血痂当面罩了,他还没说什么呢,大和队长已经忙不迭道:“当然了,我已经狠狠骂过他们了,年轻人嘛,难免血气方刚,还请您多多海涵。哦对了,营养剂都快冷了,你记得趁热吃啊。” 说完便迅速带着中山装撤离这个是非之地,只最后一句话便成功让坂田银时像戳爆的气球灭了气焰,麻蛋扯了那么多他怎么还记得这茬呀,无论怎样都避免不了吃这种呕吐物一样的东西的悲剧了么…… 之后过不了多久,大和队长他们的小飞碟就追上了抢的那艘远途飞船,换乘之后大和队长告诉坂田银时,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传说中的桃源星——温泉之乡“天府”。 ≈gt≈gt 草履弹到地面,击出“啪嗒啪嗒”的轻快声,少女神色天真自若地走在暗无天日且弥漫着死气的监牢过道,灰蓝色的眼眸中倒映了烛火,显得清透发亮。 她一直走到尽头最后一间牢房前,借着微弱的光亮趴在栅栏上勉力往里看,压低声音叫道:“大哥哥,大哥哥,你还活着吗?” 地上的人急喘一声,仿佛从梦中惊醒,过了会儿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吃力地扶着牢门坐起来,无精打采地应付少女一叠声的叫唤:“吵死了,还死不了。话说你能不能别像偷偷养了捡回家的流浪猫一样三天两头来光顾啊,银桑也是很忙的,才没空陪小屁孩玩。” “诶,不来看看的话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死掉了怎么办?”少女嘟着嘴不满地说,“说好的未来由我来让你安乐死,要是被别人抢先了我身为未来的杰出公仪处刑人的面子往哪搁!” “放心,你没有那种东西。”银时不负责任地糊弄道,龇牙咧嘴地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于是,你来找银桑又要唠叨今天吃了啥还是收什么到礼物,赶紧说完赶紧走。” 少女轻而易举被他带偏,顿时兴致勃勃地地打开了话匣子:“啊,对了,大哥哥我告诉你哦,从今天开始我被允许正式进入道馆跟大家一起修炼了!” 虽然有意压低声音,但仍改变不了少女清甜的嗓音,神气活现地描述她中生活的一点一滴,缓缓流淌在这死寂的坟墓里。 银时漫不经心地时不时回应一声,鼓励她继续说下去,一直到过了一刻钟,再待下去就要被狱卒发现少女才意犹未尽地结束探视。走之前她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从和服下摆伸进去掏啊掏,最后拿出一盒草莓牛奶。 银时眼睛不由自主微微睁大,有些惊愕地望着少女,没想到他只不过之前抱怨过一次,竟就这么被她记在心上了。 “这就是大哥哥你说过的草莓牛奶吧,是今天的手信,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喂喂,你把我的草莓牛奶放在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啊啊啊!” “阶下囚的你有什么挑剔的立场呀?!”少女吐舌做了个鬼脸,匆匆把草莓牛奶放下便一溜烟跑了。 看着少女绝尘而去,银时垂下头叹了口气:“臭小鬼……” “你这样说我家孩子,我可是会向她告状的哦。”脚步声停在银时身后,语气无比认真地如此说。 银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没有这个男人打招呼,狱卒怎么可能随便放一个小姑娘进来。关键他还是悄悄这么做的,简直跟默默守护雏鸟的鸟妈妈一样。 银时出口嘲讽:“你这个女儿奴。” 池田夜右卫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哼笑道:“女儿奴或者别的什么随你说,反正我家只有臭小子,再多个乖巧的女儿正好。” “呵。”银时跟着笑了下,抬头瞥向池田夜右卫门,冲草莓牛奶一扬下巴:“喂,帮我个忙,能把吸管插一下吗?” 池田夜右卫门嘟囔着“求人就给我有个求人的样子啊”,却还是依言做好,将草莓牛奶放在银时手边。银时艰难地伸出青紫肿胀布满各种伤痕的手臂,尝试了好几次才稳稳握住盒子,慢慢送到嘴边喝了一口,半晌,发出一阵心满意足的喟叹。 “啊啊,活过来了!” “看你那点出息。”池田夜右卫门一脸不忍直视,扶膝席地而坐,正好与银时相背,“想不到你这等人物也会喜欢那样软弱的东西,真是长见识了。” “哈,你没见识过的东西多了去了,世上可从不缺怪人。”银时除了一开始喝了一大口草莓牛奶,之后都珍惜地小口小口嘬饮,“话说回来,明明是制裁罪犯的公仪处刑人,居然去收养罪人的遗孤,还和我这个即将死在你手里的恶鬼说些有的没的,你这家伙也够古怪的了。” “身怀罪责的是那个单独的人,和其他因素毫无关系,大人保护一个无辜的小女孩有什么不对么?”池田夜右卫门很不以为然,意有所指地偏头睨了眼银时。 “没什么不对。”银时拉出个恶作剧孩子式的笑荣容,“不是很有趣吗,处刑人收养了罪犯的女儿,然后将其培养成新的处刑人,很有趣啊。” 池田夜右卫门撇嘴,转移目光一间间扫过牢房里的男女老少:“再说,就在此地,所谓的‘罪’是真实存在的吗?不对吧,那只是权力者为了自己便利强加上去的东西,这样的根本不是法!” “在看着那个孩子毫无芥蒂的笑容的时候我发现了,长久以来的自己是个怎样可怕的模样。” “啊啦啦,作为执法者,你的思想真是危险呐。”银时嘴角上扬调侃道。 池田夜右卫门回以一笑,带着点自嘲地说:“我算什么执法者,不过是个才刚刚从鬼变为人的普通刽子手罢了。以‘人’之身去制裁人,而不是自己为是的其他身份,心中的准则绝对不会违背,才是我们池田家‘净灵’绝技的奥义所在。” 说到此池田夜右卫门便突兀沉默下来,望着虚空仿佛在思考什么重要决定似的,于是整个空间只剩银时不死心地“咕噜咕噜”竭尽全力吸草莓牛奶残渣的杂音。 经过漫长的沉寂,池田夜右卫门冷不丁说了句:“但是我并没有制裁无罪之人的立场。” 银时隐约预感到什么,直起腰皱起眉瞧向池田夜右卫门,双手将空空如也的牛奶盒压扁顺手藏在草席下,他直视池田夜右卫门的侧脸,说道:“大叔啊,本分做人老实做事才是长久之道,别人的人生不是你能背负的东西,别告诉我现在你的小脑瓜在想不妙的事哦。” 但池田夜右卫门却已经不欲多言了,起身最后深深看了银时一眼,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银时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一个字,泄力让自己摔靠在监牢木栏上,只是眉间思虑久久没有散开。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 ☆、来一场说穿就穿的旅行 这里是宇宙人人传颂的桃源乡,温泉星球“天府”。 灰白的活火山坐立中央,空气中永远都飘荡着一股硫磺味,种花风味的商铺和温泉旅馆林立,道路两旁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露天温泉,熙熙攘攘的坂道上行人无不是穿着浴衣手拿浴盆,随便看中哪家直接就进去了。 “这颗星球由于地质原因本来是颗寸草不生的荒星,不过自从被开拓者发现之后移居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代代开发至今终于变得如此繁华。”坐在四角飞檐的饭庄二楼,大和队长与坂田银时一起眺望城市远景,边品茗边对他循循介绍。 坂田银时则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瘫在桌上,看也不看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更别说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但大和队长依然尽职尽责科普着。 “因为第一代居民是躲避战乱才误入这颗星球,所以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已经成为了失去家乡之人的天堂,尤其是发现了怀有特殊作用的泉水,居民从此拥有了抵挡外敌的力量,武装部应运而生,专门庇护逃难者。当然,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机会来到这里的,星球外的隐形装置你应该看见了吧,那是抵挡天道众耳目的重要屏障。” 听到最后“天道众”三个字坂田银时直呆呆的眼睛才动了动,不由回想起入航时庞大的星球自虚无之中缓缓现身的壮观景象,那大概是多数人终其一生都难得一见的光景。 过了会儿他终于从桌上爬起来,但仍是一副饱受创伤黯然销魂的小模样,撑着下巴半死不活地扒拉着饭菜呻|吟道:“我讨厌这个地方。” 大和队长同情地用慈祥的目光看着他。 就在刚才,坂田银时已经去【男溺池】解除了大猩猩诅咒,至于他为什么一脸被人始乱终弃的表情,那就说来话长了。 话说咒泉池作为天府的核心之地,与泛滥的伪·咒泉粉不同,使用本源池必须经过层层申请,大和队长的面子果实都不好用。 在等得无聊的时候坂田银时乍一眼便看到一个扎小辫的红发绝品美人从门外经过,懒洋洋的眼睛噌地就亮的跟探照灯似的,想也没想便夺门而出追过去。陪同他的大和队长一头雾水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迫不得已也跟了上来。 坂田银时偷偷摸摸跟着美女姐姐进入一家温泉庄,径直去到混浴池,随后抵达的大和队长看到的景像是:坂田银时猥琐地躲在屏风后偷看人家姑娘,然后那“姑娘”泡进温泉,等再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个黑发的大老爷们。坂田银时顿时受到一万点暴击风化在当场。 他的墓志铭一定是这么写的:这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们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他和我们一起走过碎月的耿爹,走过疯疯鱼鱼,绳命是剁么的回晃,绳命是入刺的井猜,让绳命还原他滴灰黄!珍惜生命,远离人妖。 拖着某种意义上身受重伤的坂田银时返回咒泉局路上,大和队长语重心长地提醒他:“在这个星球不能光凭外貌判断一个人,别说性别颠倒,说不定看起来丰神俊朗出尘脱俗的美男子本体是蓝脚鲣鸟呢?” “不,这种神迹不可能发生的吧!” 大和队长笑而不语。 于是,有了上文开篇的那一幕。 挑挑拣拣坂田银时还是把满桌佳肴一道不剩吞下肚,他反应过来才发现大和队长带他来的地方竟然是五星级种花料理,银桑他有生之年还能吃次高级料理,感觉这辈子值了! “没想到老爷子你这么上道,不过别以为只凭一顿饭你之前算计银桑的事就揭过了唷。” 坂田银时大爷似的剔着牙翘着脚,嘬一口清茶解腻,漫不经心道:“说不得还得麻烦你把我送回地球,银桑我还有事情没了结,可不能轻易离开。” 抬起的手袖子滑下来一截,露出里面半透明的手腕,坂田银时眉梢几不可见地一挑,不动声色把手放下来让袖子自动遮住,他不慌不忙地瞧着大和队长,一丝波动都没露出来。 哪知大和队长灿烂一笑,霎时间沉鱼落雁天地失色,坂田银时面皮一抽,这自带圣光的颜值真是够了!接着听他说道:“何必见外呢坂田氏,地球我们势必是要回去的。” 哦?坂田银时微讶,坐直了与之对视,大和队长毫不避让地回望他,敛目沉声郑而重之地说:“我们这里没有人是必要被牺牲的,吾等被夺走的伙伴一定会让敌人还回来!” 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坂田银时心说完了,大路当间儿横山谷,又是个他不得不跳的坑。 惆怅地眺望着苍穹坂田银时幽幽想,远在太阳河系第三行星的阿时君啊,哥哥我时间不多了,你可别狗带了哦。 ≈gt≈gt 霓虹江户,午夜。 月上中天,城下町却不那么平静,一队队士兵足不沾地疾行在主道上,轿夫抬着驾笼由侍卫护送着来到一座庄严大宅,屋外的铭牌赫然上书“井伊”二字,昭示了此乃近江彦根藩藩主、幕府大老井伊横弼的私宅。 然而此刻宅内侍者和侍女人人噤若寒蝉,连走动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低头引领南纪派官员来到主屋,在门外能听见室内隐隐传出女眷的哭声。 下一刻和门蓦地被人打开,药味瞬间扑面而来,从这个角度看去,两鬓斑白的老人闭目躺在锦被中,周围已经分别跪坐了几个本派的同僚,其他家人都在屏风之后,只井伊横弼的妻子在一旁照顾。 开门之人抬眸看了一眼安藤信行,神色讳莫如深,侧身将门口让开:“大人正在等你呢。” 心中一动,安藤信行向他略一颔首致意,整了整裃上的褶皱,满面肃穆地迈步进入。 宇宙终端站外之变大老井伊横弼遭到刺杀,虽然最终逃脱,但他本人也因此身受重伤。一代枭雄只能在床上苟延残喘,不得不令人唏嘘哀叹。 只可惜那些幸存的恶徒覆灭之际竟被从天而降的蜜汁兜裆布变态所救,从此失去行踪,一桥派暗地里击节相庆,叫无法雪耻的南纪派一众扼腕不已。 直到后半夜南纪派核心官员才陆续离开井伊宅,留在最后的乃是老中安藤信行,没有人知道当时他与弥留之际的井伊横弼说了什么,直到很久以后,安藤信行才含糊地透露出,老大人最后一刻仍记挂着霓虹国祚,担忧着年幼的将军与他专权的叔叔。 次日,井伊横弼对外发丧,将军德川茂茂亲临葬礼悼念亡臣。 同年三月,安藤信行任职大老。 当然,这些风云变幻都是后话了,且略过不提,让我们把目光放到同一时刻的外城。 传马町监狱,这座关押了无数忠义之士的牢笼,仿佛以人类血肉为食的怪兽匍匐在护城河边,冷眼看这个国家时代更迭。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月亮渐渐掩藏进云层之后,世界为之一暗,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徒然闪过两道似真似幻的嗡鸣,下一刻闷哼响起,紧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动静。 这时候,一缕月光自厚沉的浓云缝隙间投射出来,照在立于监狱门前手持长刀的中年男子身上,只见他挽了个剑花归刀于鞘,俯身拾起监狱钥匙,径直越过了倒在一起的狱卒。 “放心好了,用的是刀背。”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池田夜右卫门停步在门前,沉着地抬手,将钥匙插|进锁孔。突然间远方天空火红一片,几如欲将夜幕灼烧出一个洞来,直过了几息特属于木仓炮的轰隆声才不怎么真切地传过来,池田夜右卫门迅速扭头观望一阵,心知事不宜迟,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推开监狱的大门。 睡梦中的犯人们被惊醒,纷纷找到相熟之人依偎在一起紧张地朝门口望去,肩披银辉的温厚男人敞开胸怀,冲他们呐喊:“全部人都起来,离开这里,你们自由了!” 犯人惊愕非常,监牢里微微骚动起来,他们互相看了看却没有人动作。因为不敢相信啊,自己是否还有得到救赎的一天。 但是池田夜右卫门不给他们犹豫的机会,人已经跨进门槛,他看了看,把钥匙丢进一间牢房:“打开门,自己出来,外面已经没有束缚你们的东西了。”说着走到另一边,直接用剑一间间劈开锁链。 那间牢房里的人踟蹰地打量着池田夜右卫门与月光下闪烁光芒的钥匙,半晌,终于有人捡起它,打开铁锁除下锁链,然后,以身为一个自由人的身份,站在了“牢笼”之外。 有了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知道外面就是求之不得的自由,没有人还能忍耐得住,几人完全是夺门而出。无牵无挂的迫不及待离开了这里,有亲朋好友的则去帮池田夜右卫门开锁,到如今这种情况能多一个同伴是一个。 池田夜右卫门一路来到了监狱最深处,他停步,站在牢门前与对面坐着的银时对视良久。 “大叔,你这是在玩火。”银时气息紊乱,轻喘着凉凉道,尽管浑身是伤,胭色眸子里一如既往一片通透。 “没关系。”池田夜右卫门低头切掉铁链,打开门从里面架出银时,“你也没立场阻止我贯彻自己的忍道。” 银时无力反抗,就这么被连拖带拽弄出了监牢,身上让他没轻没重地不知又造成多少二次创伤。每走一步都是煎熬,银时吸着凉气愤愤骂了句:“可恶的顽固臭老头!”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是不需要我担心了。”池田夜右卫门将银时送到巷口便停下来,扶他站稳,坚持目送他离开。 既然出来了也没有回去的道理,银时接住池田夜右卫抛过来的木刀,不再矫情,吸了口冰寒刺骨的空气,扶着墙朝前一步一挪蹒跚行去。走到一半银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池田夜右卫门果然还在巷口看着他,见他望过来,催促地挥了挥手,有点像鼓励儿子离家远行的父亲。 虽然说的话不那么顺耳。 “快走吧,可别死了啊。” 你才是吧。 银时便再没有回头,压抑住咳嗽捂着受伤的左肋,扶墙艰难跋涉,池田夜右卫门是否离开也没有刻意去听。 远方熟悉的轰鸣还在接连不断地飘来,银时两耳嗡嗡作响,晕晕乎乎地恍似仍旧置身于刀木仓厮杀的战场之上,但他心中却出奇地平静,只是犹如一具被人上紧发条的破烂木偶,麻木的向前、向前。 然而又不仅仅是这样,身上的伤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左肋一阵一阵的抽痛,嘴角淤青处突突跳个不停,更别提浑身每走一步都拉扯着他全部痛觉神经的伤势。视线发白发花,银时颤抖而沉重地用力喘息,呼吸化为团团白雾消散在空气里,咬牙撑着虚软的双腿往前挪步。 倏而,一丝冰凉的东西点在银时半垂的眼睑上,融作一滴水珠顺着睫毛落了下去。银时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也就是几秒的功夫,雪花棉絮似的从天上簌簌洒落人间。 有些迟钝地眨眨眼,银时努力聚焦,终于从刘海下看清了那些碎片一般的轻盈的细雪。 这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吧…… 银时念头刚起,便脑子一片空白地滑了下去,下一刻失重感传来,银时乍然惊醒,眼睁睁看着地面距自己越来越近。 啊,糟了。 “蠢死了。” 预想中的拍成锅贴没有如约而至,一具温热的身体及时出现撑住了倒下的银时,体温透过衣料传递过来,银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摔在对方背上,低沉的慵懒语调悠悠流到他耳边:“银桑不过一段时间没在你看看你就把自己作成什么样了,没银桑在你就不行么少年郎?” 银时抬眸睨了坂田银时脑袋上没拆的绷带一眼,没精打采地回敬:“只有你我可不想被这么说。”唇角划出一道轻松的弧度而犹自不知。 “话说回来你怎么还没走啊,打算在这赖到什么时候,你不是说还有人等着你回去吗?别告诉我你搞出那么多事最后全部白费力气哦。” 一手揽过银时的腰再将手搭在肩上,架着他继续前行,坂田银时微微侧头开口,呼吸拂在银时鼻尖搔起一阵酥麻:“谁说的,只要银桑想还不是嗖嗖就回去了,若不是某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我才不要回到这麻烦的地方啊。” 银时不稀罕地哼哼:“那还真是不好意思,银桑我一个人也能逃出那鬼地方,让你白费心了呢。” “啊啦,有谁指名道姓说是你了吗,你是不是自我意识太过剩了呀阿时君?”坂田银时一咧嘴满脸戏谑。 “啊,是吗?(╬▔皿▔)”银时要不是没发火的力气绝对要暴起恁死这个混蛋家伙,“那你现在还在这里耽误什么时间,随便你要做什么给我麻利地滚,别在这碍眼。” “喂喂,你是思春期的叛逆少年吗,闹什么别扭?”坂田银时啼笑皆非地说,银时扭头不想理他,坂田银时看他那孩子气的模样要笑不笑地啧了下嘴,望天含糊不清道,“银桑我可不想欠别人人情啊,特别是很可能还不了的。” 银时没听细致,但想也知道他心里在琢磨什么,抿了抿唇不出声了。 感觉肩上一沉,坂田银时偏头一看便见银时垂首阖目,稍微长长了点的刘海疏疏遮住半张脸,完全就是一副安稳沉睡的姿态嘛。受不了地叹了口气,坂田银时驻足,以与脸上嫌弃的表情丝毫不符的动作轻手轻脚将他挪到背上。 银时警觉地轻哼一声瞬间转醒,眯着眼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没怎么,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对你公主抱的!”坂田银时撇开眼不太自在地说,腰腿一用力背起足有120斤的银时,别说还真有点沉。 无可无不可地随便应一声,银时自发环住坂田银时的脖子,放心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伏在他背上重新闭眼养精蓄锐。 坂田银时眺望了一阵卷土重来的变社组与幕府的战场,如今已然自天守阁蔓延到内城,不消多久大街小巷又该戒严了。最后扫过传马町监狱的方向,坂田银时淡淡收回视线,毫不迟疑朝江户城外走去。 嘛,那些人的话是没问题的吧。 ≈gt≈gt 天光破晓,热闹了一夜的江户城陷入一种紧张的沉寂中,风雪依旧。 城外某座山丘上,披霜戴雪的松柏掩映中一座座石碑一阶一阶静默矗立,疏落的雪幕对面自地平线渐渐走来一个略显蹒跚的身影,及至近处才发现,他身上其实还背负着一个身量相仿的少年。 坂田银时带着昏迷过去高烧不退的银时躲躲藏藏一整晚,蒙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志村大爷援手,直到天麻麻亮终于甩开巡逻成功出城。 坂田银时此时几乎全部成为半透明状态,研究者的信号干扰还是给时光机造成一定故障,导致它的运转十分缓慢,这才让坂田银时有时间做完在这个世界未完成的事。但不管再怎么拖也已经到极限了,坂田银时用尽意志力才没把银时撂在半路。 将银时放下来让他靠着一座墓碑躺好,坂田银时平复了一下呼吸,撸了把卷毛看着无知无觉的银时,见他睡梦中也微蹙眉头,不由默默叹息。 伸指戳了戳银时的眉心,坂田银时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银卷毛,看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消失不见,勾起个释然的微笑:“加油吧……” 伴着雪碎凛风,那道身影终是消散在世间。 …… 嗯?刚刚有谁在这里? 那声音仿佛从天上来,汇入他的意识深处,待要仔细辨认却又了无痕迹。 银时困难地撑开眼帘,入目一片茫白,轻巧的雪花悠悠降临在手边,细无声。额头上残留的暖意转瞬即逝,银时心中莫名一悸,好似有什么东西也随之消失了。 某样不是很重要,但同样不想失去的东西。 费力地撑地坐起来靠向身后石柱,后脑抵着冰凉的石头,捂了捂心口,银时虚张着眼睛望向沉沉压下来的灰蒙蒙的天空,目中毫无焦距,雪片星星点点落在他脸上、身上,渐渐堆积。半晌,银时缓缓呼出一口白气: “啊啊,肚子……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为自己能日更到完结的我真是太甜了tvt 不过,本文终于还是顺利完结了,给自己鼓掌【啪啪啪啪啪啪】 本来只想写个七章的小短文,结果写着写着就变成了这样,对自己的啰嗦能力也是刮目相看呢【泥垢】 反正,虽然这篇文全是缺点,中间不知所云,还莫名其妙多了好多明明无所谓却挺庞大的构架,生生耽误了文章进度,完全就像练笔用的产物(虽然的确让剧情描写力增长了【捂脸笑哭】),最主要的是区区十三四万字竟然好意思写了一年多。。。。。。 。。。。。。 。。。。。。 不过,作为自己人生第一篇好好完结的小长篇,我要夸奖我自己【挺胸】 ——the end—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8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