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穿成哥儿》 正文 第1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文案 现代特工穿越古代变成被人歧视的哥儿。 原主替姐代嫁成为大周朝十一皇子不得宠的嫡妻,冷落六年之久,代号柳絮穿来后打小妾、砸爱妃、打侍卫,顺便养养包子。用哥儿的身份刷新世人的认知。 他不受重视的十一皇子,表面骄傲自大,品性冲动,他的无害长相变成他最好的保护色,似乎斗智又似斗勇,他在某一天发现了一个新玩具…… “父亲,他是我爹爹” “他是我嫡妻。” …… “都给我滚,老子烦着呢。” 手牵手的父子二人对视一眼边走边问对方 “父亲,爹爹这么凶,您到底看上他什么?” “你爹这么凶,到底哪里值得你依赖?” 本文没有空间,不是玄幻。架空历史(瞎来),架空历史(瞎来),架空历史(瞎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请别用现代的风俗习惯来看哟。 内容标签:强强 生子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柳絮,周义云 ┃ 配角:包包 ┃ 其它: ================== ☆、第1章 部件齐全的哥 窗户微微轻启,混杂的青草花香隐约传入室内,微风拂过床幔,隐约可瞧见软塌上一个头缠纱布的男子慵懒地斜倚,双眼微眯,脸色苍白,男子先打量了一下房内的古香古色,而后又垂眸摩擦着右手嫩白的手指,却已不见厚茧,苦笑一声,看来自己还是死了,不知道自己快要封存的档案上会不会注明,代号柳絮的特工,为公壮烈牺牲的字样。“吱嘎”房门被轻轻打开,柳絮双眼锐利的看向走入房间的男人。 小芽关上房门,看到已醒来的主子,兴奋的奔上前,“主子,你可算醒了,您都昏睡一天一夜了。”说完拿起帕子轻拭流在颊间的眼泪。 扶住额头,听着男人的哭声,额间传来阵阵的刺痛,柳絮忍不住大吼一声:“别哭了,吵死了。” 小芽忙止住哭声,下跪哽咽道:“主子,息怒,你伤还没痊愈,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敢了。” 柳絮皱着眉头,问道:“这是哪里?” 小芽惊讶的抬头:“主子,这是将军府呀。您怎么不记得了?小芽这就去找大夫。”说完忙起身就要往外跑去。 “站住。”柳絮止住他的动作:“过来,先回答我的问题。” “是,主子”听到主子的命令,马上规矩的站在床边,等着主子的发问,心中很是忐忑。 “你说这是将军府?那本将军姓啥名啥,官为几品,为何受伤?”柳絮边发问,边打量四周看着略显陈旧的摆设,这将军混的也不怎么样嘛,看着小芽又要崩堤的眼泪,又吼了一声:“你一个男人哭哭泣泣什么样子,你再哭出来,本将军就把你流放了。” “主子,小芽还是去找大夫吧。” “快回来我问题”本就虚弱的身体,经过几声大吼,顿感奄奄一息,又要一命呜呼了。 “主子,您……您是周将军的嫡妻—周柳絮。”小芽在柳絮渐渐冷厉的目光下,不自觉的发抖。 柳絮消化着这句话的意思,嫡妻?妻子?手摸了下下ti,暴怒:“妈的,老子是男的……” “爹,爹”这时房外传出叫声打断了柳絮的话,房门被推开一小奶娃就冲进来跑到床边看了看柳絮:“爹爹,你总算醒了,快告诉孩儿,谁欺复你了,我去揍他,替爹爹出气。” 看着面前大约四五岁的奶娃娃,虎头虎脑很是可爱,胖嘟嘟的脸颊可能由于长跑的原因现出一丝红晕,大眼睛里透着一股古灵精怪的劲,想必平时也是调皮捣蛋的主儿,圆滚滚的小身体,小长杉上别着各种,小刀小剑,背后还背着一把小弓,小奶娃看着爹爹不说话,撸了一把脑袋,奶声奶气的安慰道:“爹爹,别怕,正儿会保护您的。”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又胡乱擦把脸上的汗:“爹爹说吧哪个欺负您,正儿都准备好了,替你揍他。” 柳絮抖着手指指向房外:“你……你先出去,让我冷静一下。”小芽忙抱着奶娃走向房外,一边走一边轻哄着:“小少爷,你乖乖的,主子刚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着,你先出去自己玩会,一会儿再给主子问安。” 柳絮看着独自一人回屋的小芽愣愣的问:“他叫我爹?” 小芽已看明白了,想必主子是落水时磕坏了脑子,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主子一直不受宠,可自己却是很心疼的,“主子,小少爷是您的儿子,您这一病小少爷吓坏了,在床前守了您一整晚,天亮才被奴才抱回去,刚刚醒就来看您,主子,他是您亲生的,您可不能再委屈他了。”想想以前主子对小少爷的冷淡,小少爷对主子的依赖,小芽心中一阵绞痛。 “我亲生的?等下,这个周将军是女的?” “不是的,不是的,周将军是爷,而主子才是哥儿,小少爷是您生的,我亲眼所见。” “那个,你是?” “奴才小芽。主子,你是不是忘记以前的事了,哥儿脖子上都有标记的,爷没有的……” “小芽你也出去吧。” 待小芽出门后,柳絮从软塌爬起来,低头看了一下这副身体弱不经风的软弱样,又奔到镜子前,除了头上缠着的纱布,五官和前世一模一样,前世就特别讨厌自己妖媚的长相,特别那双眼角上挑的眼睛,在工作上产生了诸多不便,不想这个样子又跟到这里,下压领口就看到颈动脉处犹如刺青似的火红火焰的标记,愤怒的将镜子扔在地上,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来在这里,不仅屈于他人身下,还能生孩子?这还是男人吗,这他妈的是妖怪吧。 留守门外的小芽和小奶娃听到响声,连忙推开房门,小芽扶着倍受打击的柳絮坐回软塌,一声也不敢吭,只是着急的上下打量着,小奶娃还背着满身的行装,惶恐不安的咬着手指站在门边,柳絮看着小奶娃想到自己小时接受训练,对着对手那副畏敌如虎的心情,惴惴不安的生活。向奶娃招了招手,待奶娃走近后,柳絮抱着他沉颠颠的小身体,吃力的搂进怀里,拿下他咬着的手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奶娃眨眨眼睛,甚是不解,但还是认真的回答:“爹爹赐名孩儿周正。”柳絮听完笑了,摸摸周正的胖乎乎的脑袋,想着以前自己的名字也叫周正,这就是所说的“缘”?刚解下孩子身上的一把小剑,周正便扭着小腰,不愿意,小大人般的挺了挺腰背:“爹爹,不能解下,这是武器,我还要替您去讨说法呢?” “你才几岁?还讨说法,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小娃娃。” 周正听到自家爹爹质疑自己的话,鼓着脸蛋,噘着小嘴,回道:“正儿已经5岁了,是大人了。” “好好,小大人。”看似不经意间的扫了眼孩子的颈部,松了一口气道:“正儿记住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还小要学会宽恕待人,爹爹会自己解决这件事,正儿只要健康快乐的长大就好。”点了点周正噘起的小嘴巴问道:“不相信爹爹?” 周正偎依在柳絮的怀中,胖爪子紧紧环住爹爹的腰,小脑袋蹭了蹭:“正儿很相信爹爹,爹爹最厉害。” 把昏昏欲睡的小周正放在床上,柳絮负手而立的看向窗外,对着身后的小芽说道:“讲讲这里的事吧,以前的事不记得了,既来之则安之,怎么也要了解一下。” 小芽听不太懂主子的话,此时的主子气宇轩昂,不同于平时长吁短叹、杞人忧天的样子,虽有疑问,但小芽还是清清嗓子讲起了这个柳絮认为的诡异空间。 这时为大周朝(非史书记录),这里的人类为三种种族,一为爷儿定义为真正的男子,建功立业,光耀门楣;二为女子;三为哥儿,这类种族地位很尴尬,身体不及男子强壮,不比女子柔美,外表虽是男人,却能生儿育女,因有女子的存在,此类人并不受重视,如果身为官家子弟或是富户之家还能温饱一生,不然就会卖做奴役,柳絮娘家爹为礼部尚书柳冠忠,6年前柳絮嫁于十一皇子周义云,此人虽贵为皇子却骄傲自大,品性冲动,虽被封为武将军却是有名无实的虚官,周义云本是要娶柳絮的姐姐—柳月,而柳冠忠却舍不得家中的独女,决定柳絮代嫁,待周义云洞房酒醉清醒后,事以成定局,本就不是圣上赐婚,只能吃得哑巴亏,新婚一月后柳絮便被送到后园此处所居的院落,虽挂嫡妻却也如十一皇子一样有名无实。就连产下的嫡子周正都不被重视,仿佛就让他们几人自生自灭般,此次柳絮受伤也是因为在花园凉亭中自叹人生时,被府中一小妾找些理由推入荷花池中。听到此处柳絮啧啧二声,小妾对嫡妻,嫡妻惨败,什么世道。 午时院中来了一婆子,小芽看到后忙报柳絮:“沈姨娘来接小少爷去她院中吃午饭了?” 柳絮怀抱周正,不解:“为何要去她院中吃饭?” “小少爷自满三岁后,主子就允许小少爷去沈姨娘处用饭。” “是我要求的?还是她求的?” “沈姨娘求主子的。” “出去告诉那婆子,让她转达沈姨娘以后正儿不去了。” “主子,这……” 柳絮捏着自己儿子的小胳膊小腿,漫不经心说道:“去回了就行。” 小芽出门回绝了婆子后,不解的看着柳絮:“主子,是不是发现有什么不妥?” “那位沈姨娘可有生育?” “有一女儿。” “软刀子杀人可不见血。”说完又捏了一把小胖子周卫胖嘟嘟的脸蛋:“小芽你自小就和我一起,想来也受了不少委屈,以前就算了,以后凡事都不用多想,听我的就成。” “是,主子。”小芽高兴的回道,自已的主子他很是了解,为人善良心又软,不然也不会被家中小姐一哭就代嫁过来受苦,不过以后主子都是这样有主意的话,主子,小少爷还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奴才会生活的更好。 柳絮看着小芽拿着小篮子在那里缝缝补补,很是别扭一个大男人做这事,不会太丢人?什么爷儿、哥儿的,只要自己部件齐全,管那些说法干嘛,刚要教育小芽,就听到由走及近的脚步声,柳絮由于工作关系,警觉很是敏锐,看来这三四位中应该有一位是至原本受伤的罪魁祸首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看着自行进门的人,长的是不错,瓜子脸柳叶眉杏仁眼,小巧挺立的鼻子,樱桃小嘴可惜是男子,不,和自己一样是个哥儿,从哥儿的角度讲,这长相和自己差远了。 “柳哥,你看看你这地儿,真是破旧不堪,瞧瞧这脏的,进来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一脸的鄙夷,拿着丝帕捂着口鼻,小芽见来人忙让座:“桃主子,快请坐。” “唉呀,你离我远点吧,真是晦气,柳哥我这次来呢,是给你赔个不是,我只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谁曾想你那么弱不经风就掉下去了。”说完还呵呵笑着。 小娃娃一听不愿意了,从柳絮怀中蹦下来就打算向前冲,柳絮一把抱住他,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慢慢解下包在额头的纱布,而后熟练的包裹过右手,抬头目光锐利的看向来人,上前一步右手成爪型紧箍住对方的脖颈,托抵到墙上,微眯着双眸,狠厉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桃叶看着面前这副凶神恶煞的脸,愣住了,他带来的奴才看到此景,马上要上前阻止,待见柳絮寒气袭人顿时毛骨悚然不敢上前,柳絮右手又用了几分力,再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嗯?”桃叶挣扎着推拉箍住自己脖子的手,可对方却闻丝未动,越是挣扎越是用力,桃叶惶恐的睁大双眼:“放……放手,我……我错了。” 柳絮听见此话,右手一甩将人扔到地上,而后像无事发生一样,坐回凳子解下纱布,他可不想在对方嫩白“可爱”的脖子上添上自己的指印,那太破坏美观了,待伏地的桃叶剧烈的咳嗽声渐轻后,柳絮蹲在他面前,指尖捏住他的下巴提醒道:“这是我地盘,以后再想进来挑事先颠颠自己的份量,这次只是警告,下次能不能这么齐整的出去,我就不敢保证了。” 桃叶惊慌失措的看着柳絮,抖着声音:“以……以后,不……不会了。” “滚吧!” 看着被搀扶走的不知道是何地位的小妾,柳絮端坐在椅上,看着小芽的目瞪口呆,他也不想解释什么,送上门找打还不教训,成何体统?小胖子周正兴奋的大叫,抱住他爹爹的腰:“爹爹,那招太厉害了,教我吧。” “教你?”柳絮上下扫瞄下这个五短身材,抽了抽嘴角。 小胖子马上笔直的站立在他爹身前,挺直腰板,板正脸部表情,如果不是那突出的小肚腩,到是有一种飒爽英姿,拉过小胖子抱在怀里,把他的小胖爪举起瞧了瞧:“啧啧,瞧你胖的,手上都有肉窝窝了,这胖胳膊胖腿的,你都五岁了还像胖藕节似的,切下来能炒二天了,你和小芽一起和爹爹锻炼吧?”说完又嫌弃的搓搓他的胖脸。 小胖子才不理会他爹的嘲笑,挺直小腰板搂住他爹的脖子,叭唧啃了一口:“爹爹,我最喜欢你了。” “有多喜欢?” “就像喜欢肉那么喜欢。”说完还紧握小肉拳挥了一下,证明自己说的话很真诚。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屋内的人都忍不住笑了,柳絮决定就为了这个同名叫自己爹爹的娃娃也要知足的活下去。 ☆、第2章 不给 清晨柳絮睁开双眼打量下四周,再次接受了身为哥儿的事实,看着旁边睡的四仰八叉的小胖子,感叹自家儿子,这么小就带着一股豪迈的气概,找个件素色长杉穿上身,跋步到院外的后花园中,踏在可通对岸的石板桥上,倚着桥沿向下望去,荷叶铺于满池,荷花含苞待放或亭亭玉立,淡淡的香与色,高贵、淡雅的美引人注目,而立于池上的凉亭想必就是原主落水之地,希望他能魂归他处,享受安宁自在的生活。柳絮看向花园的另一端,黄瓦盖顶的正房建筑,院中白石板路、廊亭相衔,远处的后院也是布局讲究气派非凡,整个府真是富丽堂皇,雍容华贵,就连自己所在的后花园都是枝繁叶茂,姹紫嫣红呀,再回头看看自己所居的院落,青砖青瓦,有些残旧的小院,看来地位真是个好东西。 小芽牵着昨日又被赐名的包包,站在院门焦急的往外望,看着走近的柳絮连忙上前,包包周正嘟着嘴巴张开小手臂让抱,柳絮听从指令的当他抱起,手摸着他爹的脸:“爹爹,你真是的,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我和小芽好着急呢。啊……”拍了拍胖脑门,小手一摊:“爹爹是不是单独去那个锻炼了,怎么都不等包包醒来。” 柳絮轻轻拍他的小屁屁,看着小芽,小芽只得低头为柳絮解惑:“将军说过主子不得过桥,所以……” “成,不用说了。”好脾气的柳絮待看到桌子上的清粥小菜时问道:“吃素?” “主子,这个月月钱余下的不多,只能委屈您了。” “他们送菜过来要用买的?” “是小芽去外面买的菜,回来自己煮的,主子您尝尝看看小芽的手艺是不是好了很多?” “嗯嗯,好吃,小芽的手艺真好。”包包连忙捧场。 柳絮看着有些不安的小芽和那个用行动安慰他的包包,笑而不语低头吃饭,吃过早饭招来小芽,拿着代表身份的印章,问清后门的路线后,就要走出王府,小芽忙阻止:“主子,你要用什么小芽帮您买吧,您不能出府的。” “哼”柳絮冷笑:“堂堂的十一王妃都快饿死了,还不能出府找吃的?放心吧,他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说完大摇大摆出府去了。 对旁人的侧目柳絮习以为常,如果在乎别人的目光自己早轮回千百次了,柳絮钻进打铁铺,画了一些零部件严格要求尺寸后盖上印章,明日取货,去了食肆定了一两的席面,要求每早、中、晚各送一份,月底十一皇子府结算,散步到中午从后门回院时,就见一婆子慌慌张张的在院门口走来走去,看到柳絮忙走过来:“唉哟我的主子,你怎么才回来,不得了了,小芽和小主子被沈姨娘带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你是?”柳絮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探着她的来路,这府里是明是暗自己还没了解清楚,防人之心更是要慎之又慎。 “奴才是洗衣房的,一个时辰以前小芽送衣去奴才那里,奴才亲眼看到他被沈姨娘的人带走了。” “你知道她的院子所在吗?” “奴才知道。” 柳絮急行到沈姨娘的住处,看着门口一个待卫,挑了挑眉,真是好大的架势,走上前被阻拦:“请留步,没经沈主子同意,小人……”话没说完,柳絮虚晃下右拳,突发左腿低踹向他的右膝处,右脚跳步,左脚猛踹对方腹部,待卫连闪身躲避,柳絮左脚落地借势反弹腾空跃起,左腿直踹向对方面部,当待卫被踹倒在地时,柳絮又一脚踹开屋门,只见小芽跪在大厅之中,旁边一婆子看到柳絮后竟又打了小芽一巴掌,正位上一女子端坐椅上,手端茶杯小口品着茶,柳絮走到小芽看前,看着他脸颊浮肿,面带笑容的问道:“谁打的?” 旁边婆子看到他的“好脸面”回道:“柳哥,你这奴才没大没小的,婆子我今天帮你管教一番。” “啪”婆子啊的一声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品茶的女子抬头望向柳絮,柳絮视而不见,一脚踩在婆子的腹部,问道:“我是谁?”趴地的婆子摇摇被震昏的脑子,看向沈姨娘,“啪”又一耳光后,婆子回道:“您是王……王妃。” “看到本王妃,你要怎么样?”柳絮看着自己的手漫不经心的问道。 “奴才参见王妃。”婆子手拄着地,晃悠悠的跪下。 “嗯。” 随后反手抄起就近的凳子,朝着沈姨娘砸去,沈姨娘没想到他有此反应,被砸个正着,头破血流的坐在地上,呆滞的看着柳絮,柳絮把凳子放下,坐在上面感慨这做工真是不错,横扫过屋内的丫环婆子,说道:“什么主就做什么位,我在这儿应该没犯什么忌讳吧,啧,这丫环婆子没管好,本王妃教你怎么管管,再怎么说我也是正的,下面的人管不住,这就是你沈姨娘的不是了,本王妃做主一起罚了。小芽,起来去找找小少爷,检查下如果伤了一处,每人切下一块肉。” 小芽听到后忙起身跑到后堂,抱起抽抽泣泣的包包。包包看到爹爹委屈坏了,趴在柳絮怀里,呜呜的哭着,柳絮看着小芽摇头后,证明没伤着,才看着沈姨娘说:“想要孩子自己生嘛,抢别人的怎么养的熟,你看看一不小心,脑袋就破了,再不小心伤了脸面,可怎么争宠,将军也少了一位如花美眷,我呢真不屑对女子动手,今日只得麻烦坐在下面的凳子,长点记xg吧。”说完抱着包包,带着小芽离开了,瑟瑟发抖的丫环赶快跑过来,搀扶起沈姨娘,她甩开他们的手,怒道:“滚,都给我滚,一群没用的东西,”目光凶猛的看着门口:“柳絮你给我等着。” 柳絮才不管他们会有什么动作,就怕不来不然多无聊,看着面前还在流眼泪的包包:“爷儿就要流血不流泪,听过没?”包包哼哼二声,柳絮接着说道:“看来你是不喜欢这里了,不然爹再送你去沈姨娘那里吧?” 包包听完哇哇大哭,中气十足的嚎着,柳絮将他抱在怀里又问道:“那你哭什么?” “爹……爹爹,都……都不带包包出去。” “就为这?爹爹留你在府中,就是因为你是爷儿可以保护小芽,你看小芽被欺负,你只会哭?” 包包看看站在一旁的小芽,咬咬嘴唇,绞着手指不说话。 “算了,去面壁思过半个时辰。” “主子,不关小少爷的事”小芽忙跪下求情。 “你也有错,你没分清谁是你的主子,我的人在别处被打骂,你说是不是很丢人,看你有伤就算了,一起去面壁吧。” “是,爹爹。”“是,主子。” 看着一大一小面墙而立,感觉真是好笑,古人还真是实诚。 柳絮夹了鸡腿分别放在包包和小芽的碗中说:“行了,别拉着脸了,今天是我不对擅自出府让你们受委屈了。” “不是的,主子,小芽不委屈,能跟着主子就不算委屈,而且主子也帮小芽教训他们了。” “知道就好。” “包包你呢?下次爹爹也带着你和小芽出去玩可好?” “好。”包包马上笑容满面,拿起鸡腿啃了一口:“好初。” “主子,这么多菜哪能吃的完呀,太浪费了吧。” “吃不完怕什么又不用我们付钱,王府这么大还怕付不起这几两银子。对了,今天报信的婆子是什么人?她说她是洗衣房的。” 小芽想想才回答:“应该是王婆子吧,她人很好,我们的冬衣每年她都帮忙做的。” “嗯,去要过来,就说我说的。” 小芽惊喜的问道:“主子,是真的?太好了。” 柳絮好笑:“你不是说太多了吃不完浪费,那就叫一个帮忙吃好了,以后王婆子就在咱院当差,你也轻松些,她今天来报信被旁人知晓,她也受连累。” “嗯,听主子的” “哎哟喂,小祖宗你都胖成球了,你可少吃点吧,吃完出去和爹爹走几圈,别撑坏了。” “嗯嗯”包包赶紧又往嘴里塞了块肉后才说道:“听爹爹的。” 几日后小芽慌忙的从外面跑回来,看到柳絮急呼:“主子,您快收拾一下吧,将军来了。”柳絮正抱着包包在看书,头抬也不抬:“他来他的,关我什么事?” “你好大的口气,平时规规矩矩的,本将军一出府,你就原形毕露了?要不是听沈姨娘和桃叶所说,本将军还不知道你的本事真是大呢?” 柳絮抬头待看到那熟悉的娃娃脸时,怒火中烧放下包包,大步向前抓住对方的脖领,咬牙道:“怎么是你?”不待周义云回话,猛着把人往后一推,右脚放于他身后一勾,周义云反映不急,向后倾倒,柳絮骑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脸挥着拳头:“妈的,老子为了保护你才来到这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地方,你还有脸出现?”周义云挡着他的拳头虽然及时,但也挨了二下,大怒:“你给本将军下来,本将军要砍了你全家。”身边待卫听到叫声,忙过来拉起柳絮,柳絮拿出前几日部件组装好的弩,瞄准周义云的脑袋,扣下扳机时,似乎想到什么,忙转了一下方向,只见脱离弩的箭“咻”的一声从周义云的脑袋旁擦过钉在窗户上。周义云看着窗户上的箭,怒道:“你想杀了本将军?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信不信本将军能抄了你九族,本将军用你保护吗?你这是爷不爷女不女的下作……” “咻”的又一声,房内花瓶映声落地,柳絮拉过挡在自己面前,小脸胀的通红的包包,又单闭着眼,瞄准目标:“抄我九族?包括你儿子在内?你敢说一声是,我就先了结你,管你什么皇子,将军,你可以试下。” 身为周义云副将的李金却在打量柳絮手中的武器,看着二人的对质,大胆的走到窗边用力的拨下那支箭,打量下忙拉着周义云嘀嘀咕咕,周义云先是瞪大了眼睛,又瞄了下柳絮,低头又摆弄起那射出的箭,片刻后,坐到椅子上,摸摸脸,余光看到身边的待卫一副忍笑的痛苦样,瞪了一眼柳絮:“本将军人都来了,茶都没有一杯?”小芽忙奔出房屋去准备。 “你想要见本将军,让下人通报一声就行了,非要这么大动干戈?” “我要见你?是,我以后看到你一次揍你一次。” “你……”周义云刚要发火,袖子被拉了一下,只得轻咳一声:“正儿?来父亲这里。” 包包抬头看了一眼柳絮,柳絮把弩放在一旁,抱起包包坐在软塌上。 “正儿,也是我的儿子,我看一下都不行?” “你已经看了,说吧,你来干嘛?” 周义云又摸摸脸:“本将军回府听说……” “听说,我打了你的小妾,砸了你的爱妻,踹了你的待卫,删了婆子的耳光,所以你上门帮他们讨说法?我不管你是谁,害我的人是你,你还找我评理来了?” “我害你?是你父亲骗我再先。”周义云火了起来。 “所以我就成受害者了?慢走不送。” “行呀,以为本将军想看到你似的,你把你的武器让本将军看看,那些事都是小事。”柳絮听完他的话,一挑眉原来这家伙伏低做小是为这个,单手拿过弩又打量下周义云,似笑非笑道:“这个可值千金呢,如果献给圣上的话……” 周义云不耐烦的呼道:“给不给?” 柳絮单手举起弩瞄准他身后的李金,眼看周义云很肯定的回道:“不给。” ☆、第3章 正房 周义云咬紧牙关:“你……本将军稀罕吗?走!” 看着远走的周义云,柳絮拥紧了包包,真是缘呀,前世因他而死,今世竟是他的妻,报应吗? 气冲冲的回到书房,将下人都潜了下去,留下李金问道:“你怎么看?” 李金琢磨下,回道:“将军,王妃所居的地儿确实有些简陋,身为您的嫡妻还育有嫡子,一直居在那里有些说不过去。” 周义云拍了下桌子:“你是说他委屈了?我一个堂堂的皇子被骗娶了个哥儿,娶他多久就被人笑多久,我还委屈呢。”运了运气接着说道:“本将军问你那个武器,本将军从未见过。” “末将也从来没瞧过,杀伤力甚是强,末将看到王妃并没有像弓箭那样拉弦,只是轻轻一勾就射出小箭,而且是连发二发,插在窗户上末将也是用了力气才拔出,将军如果将此武器用与战场上那……”李金有些兴奋。 周义云拍拍额头:“本将军自有办法。” 尹云躺在床上看着坐与沙发上的柳絮,勾唇一笑,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嘴角抿着,眼神强悍、锐利,不知有多少人会对他的妖孽外表着迷,尹云微敞睡袍,坐在柳絮身旁,一支胳膊放在沙发椅后,注视着柳絮的双眼,专注而深情:“柳絮,不干这行了,多危险,以后跟着我吧,你开个价?” “尹少,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等你明天顺利出国,我的任务就完成,以后也许无缘再见。” “本少很喜欢你呢,你考虑下,和我一起离开?”尹云的娃娃脸很有说明力,圆圆的眼睛闪着与他身份不合的单纯,可惜对他无抵抗力的人除了柳絮之外。 “尹少,我喜欢女人。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请见谅。” 尹云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说道:“不,你会和我一起离开的。” 柳絮对这种每天都会进行的无聊谈话,并不留意太多,可临上机之时,这位少年竟发起脾气,拒绝上机,柳絮还在为马上就能甩掉这位难缠的少爷兴奋,没想到临时出了状况,心中很烦燥,对这位任性的少爷,耐心全无,连拉带扯的往专人机走去,突见转弯处走出一维修工装扮的人,心生警惕加快脚步,尹云死活不动,拉二步退一步,余光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身后,柳絮一转身将尹云护住,枪声响起,柳絮飞出小刀,二人同时倒地。 柳絮猛然从床上坐起,手摸心脏的位置,双手撑着额头,头用力低垂向下,让自己的吸引更急促些,感受心脏的跳动。前世在为期一个月的保护任务中,对他并不了解,看向单纯无害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什么?前世拒爱,今世为妻,还育有一个孩子,柳絮转头借着月光盯着包包的五官,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今日一对比才发觉他像极了那人,他的长相他前世的名,柳絮呼出一口气,低骂道:“妈的。” 十一皇府中传出被冷落后院六年的王妃,终于苦尽甘来,居于正院了。 “主子,真的要搬吗?” 柳絮正在看着热闹,努了努嘴问“小芽你说他们是不是特别假,这么一点儿东西有什么忙的,包包呢?” “小少爷一早就被王婶子带走了,说是府里来了个挺有名的裁缝,王婶带着小少爷去做新衣。”刚说完就听屋外传来的呼声:“爹爹,快来。”二人出门后就看到,包包抱着一人的大腿,王婶忙抢着东西,柳絮“唉”的一声,这事做的太“惊喜”了,院中就四人,二人都在状况外。招来包包和王婶进入房中才说明搬回正屋的事情:“爹爹为什么要搬走?我不去。”包包抱着他爹爹给他雕的小木剑,噘着嘴拒绝。 “正屋不好吗?” “好,我们也不去,这里有爹爹,小芽,王婶还有包包很好了。” “包包,你是府中嫡子,就必须要有嫡子的样子,如果不是这样爹爹也不想出去。” “小少爷听王婶说句好不好?”王婶轻抱着他:“小少爷您看这小院太小了,以后主子教你功夫都站不开呢。” 包包一拍手,想明白了:“爹爹,那去吧,我同意了。”看来对付小孩子还是女人在行。 晚间柳絮在正房寝室内刚刚哄睡包包,小芽来报将军要过来,柳絮又来到大厅中,端坐凳子上,看着手中的书。周云义步入正房大厅就看到此景,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看着柳絮的朦胧的侧脸,周云义愣住了,以前就知道他很美,妖孽的双眼,不点而赤的双唇,瓜子脸尖尖下巴,此刻披散的头发,一袭白色长杉,让人有一种拟人又拟妖的错觉。柳絮转头看了一眼愣在门口的周义云,目光又转到书上。周义云有点懊恼自己的失神,踏着重重的步子进入大厅,气愤的说道:“本将军已经让人通达了,你怎么也不去门口迎接?茶水也不上一杯。” “夜间喝茶容易失眠或尿频。” “你……粗俗。” “你要那弩是为什么?” “弩?你用的武器?”看柳絮点头:“大周朝是有着千年之称的大国,长治久安,国泰民安,越是繁荣,越有他国来欺,近年来临边一些他国屡屡来犯,战事将起,如果有好的武器,减少伤亡,增加胜算不是更好?” “你不怕风头太盛,反而建立暗敌?” “生于皇家从小到大的暗敌数不胜数,我不是也着了你父亲的道?”低头嘀咕一句:“老骗子。” “嗯,也是。” 陈义云敲了一下自己脑门:“你不能因为一时儿女私情,不顾百姓安危吧。” 柳絮放下书说道:“你真的不懂?武器只是一种工具,而真正的胜率是掌握在决策人手中。”说完走回内室,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把弩,周义云拿过来上下研究打量着,像得到心爱的玩具爱不释手。偶尔发现问题便询问,柳絮被他絮絮叨叨弄的甚烦,抢过弩拆解后,又再组装完成。把弩扔到桌上,回房睡觉,对着他还不如抱儿子。 周义云刚要摇醒柳絮,就被他抓住手反扭在身后,转身间看到柳絮眼中的锐利,不顾现在姿势的尴尬,沉思片刻,柳絮发现是他,放开手看向窗外,天色已微亮,又见他一直没有说话,只能开口问道:“你这么早有事?” “啊”周义云转身眼露兴奋之光拉着柳絮的胳膊往外托:“你过来看看,快点。” 柳絮甩开他的手跟在后面,待看到周义云拆解、安装非常麻利的时候,也眼露惊讶,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安装过程中讲究的就是尺寸的把握,环环相扣。没想到他只看过一次,短短几个时辰就自己研究出来,是他视觉敏锐?还是身藏不露?柳絮正色道:“你想怎么办?” “禀明父皇,早日制出,早日所用。”周义云还在练习着瞄准,柳絮难以分辨他此刻的神情。 “这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嗯?” “不要提及我。” “为何?” “费话别太多,功绩你拿就好,用此事希望也能刷刷以前旁人对你的评价。” 周义云放下弩,走进柳絮,抓住他的双手绕其身后,腿部用力下押,柳絮被控制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邪恶一笑,轻嗅柳絮颈间,额头相抵,周义云看着柳絮眼中自己的倒影,轻声说“王妃,你要时刻牢记一点儿,爷的力气比哥儿要大的多。不管这位爷身子多么残落,他触发的能量都比任何一个哥儿强大,不然怎么会有爷和哥儿的说法?”说完后转身拿走弩进入大堂,准备上朝。 柳絮头靠在椅背,手抓着大腿,那里现在还是麻的,他说的对,原来区别不在于部件是否齐全,还有力气的悬殊,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终于被点破了。小芽看着周义云走远后,忙进入大厅中,看着自家主子在那里一动不动,上前问道:“主子,怎么了?如果不行我们还回后院吧,那里没人打扰也清静。” “乱讲什么呢,这么没有归属感?男人要有担当,我们还有包包要顾着。” “可是,主子,小芽也不忍让你受欺负。” “得了,收起你的苦瓜脸,来扶一把,我腿麻了。” “额?只是腿麻?” “不然……” “没,没,主子。”看着摇头否认的小芽,柳絮撇着嘴,这孩子思想真是不太单纯。 躺在床上腿部舒服很多后,转头捏捏包包的小胖爪子,小人转了个身,搓搓胖脸蛋,又转了回来,“呵呵”看着这个憨儿子,柳絮无良的笑了,双手向上将他摆了个投降状,轻拍几下小肚囊,就见床上的小人先扭扭胖胖的小身子,张着小嘴打个哈欠,小手小脚划拉二下,睁开眼睛看着自家爹爹甜甜的笑笑,伸个清晨大懒腰,一咕噜坐起来,然后目光呆滞,脑袋放空。柳絮敲敲他的胖脑袋:“儿子,起床我们去锻炼了!” 包包看向他爹问道:“锻炼?”突然来了精神,眉欢眼笑:“好,爹爹。马上起来了,等我哟。”说完撅着小屁屁划拉小衣服,自己套上去。 包包站在院中旁边还有一个陪同小芽,接受着柳絮的训话:“做事就要从一而终,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们也要做好准备。从今天开始,先教你们练基本功。”包包年纪太小,柳絮也不打算强加他的运动量,平时练练基本拳法,踢腿,慢慢掌握力道就不错。而小芽先前就表明自己陪同的身份,强身健体就好。 而此时在皇宫大殿之上,当今圣上周玉看着自己的十一皇子略带思考,自己不过年逾半百,可几个皇子却活跃了起来,而这个十一皇子,除了与八皇子、十皇子关系交好外,不见和其他皇子深有交流,凡事保持中立,早朝也很少看到他,又望了望手中他称为“弩”的兵器,问道:“是你做出来的?” “并不是儿臣所制,他不愿被人所知,所以只能儿臣单独见圣。” “这东西甚好,你想怎么办?” “儿臣对此兵器,略懂一二,可帮宫中的工匠研发改良,待他们熟知做法,就直接交于他们便可,儿臣可不想长留宫中,太闷。” “混账,你身为大周朝十一皇子,每天不误正事,游手好闲,空有武将军之名,还有理?” 周义云低头嘟囔道:“又没有皇命加身。” “好,如果再有战事,皇父就派你去,可好?” “嘻嘻嘻,皇儿谢父皇,皇儿一定不让父皇失望。” “行了行了下去吧。” 周玉皇看着周义云留下弩,手指一抬,宫殿之中出现一人:“去查查,十一皇子近来和什么人接触。” 周义云还没走出皇宫大门,就看到自己的十哥袖子甩的虎虎生风,抬头望天,这是何种状况?走到自己面前招呼都没一个? “十哥,你没看到我呀,在你眼里你十一弟都渺小到这种程度了?” 十皇子周义慈听声回头,才看到自己可爱的十一弟,忙走过去搂住周义云的肩膀:“走,陪你十哥出去喝几杯?” “走着。” 二人来到十皇子府,老十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看着不出声的十一弟,撇着嘴说道:“你看你十哥气愤成这样儿,你也不安慰一下?” 老十一端起酒杯回道:“你又不说为何事,我哪敢安慰?” “十一弟你有几个孩儿了?” “一子一女。”老十一恍然大悟:“十哥,子嗣的事急不来的,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大把的力气,急什么” “我就瞧不上你们这些人,我前几日从宫中那老太医寻了一秘方,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今儿打算去教训他,他却说不是秘方有误,而是人为,气死我了,都是父皇给惯的,没大没小。”周义慈一个堂堂大周朝十皇子被人说不行,这口气憋的难受极了,看着明显和旁日不同的十一弟,转头看看四周,小声的问道:“十一弟,你今日去看父皇了?惹祸了?先和十哥讲讲,十哥还能帮你兜兜,还有刚才我就一直想问你,你这脸上是怎么个情况?被谁打的?” “十哥,我一见父皇就惹祸呀,我都没说你什么,你到打击起我了。”瞪了一眼,才又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去献宝,明日起我可能要留在宫里几日。”关于脸上的青紫一句没提。 “宝?什么宝,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刚刚才研究明白就去献给父皇,不是一直没见过你吗,一种武器……弩。” “没意思。”老十撇着嘴嫌弃道,而后又贼嘻嘻的用胳膊碰碰老十一问道:“听说你的嫡妻居于正房了?他做了什么让你改观了,你不是一直嫌弃他是哥儿吗?” “你怎么知道的?谁呀嘴巴那么大。”周义云一拍桌子,眼一瞪问道。 “少来吧你,就你几天不出府惹点事,别人都会说你不正常,就你那点事都成话题了,听说你那嫡妻堪称绝色,十一弟你真不够意思,想当初你大婚后就一直藏着人,倒先让旁人领先哥哥我看到了,过份了吧。” “乱讲,他一直在府中怎么会让人瞧见?” “你不知道?”周义慈也有些迷糊了。 “知道什么?” “没……没” “十哥,他都抛头露面丢我脸面了,你还瞒着。”周义云眼直瞪。 “得,听说你那嫡妻,出府买东西从不付银,只盖章,那等气度迷的男子女子倒一片呢。啧啧,有幸十哥我也要瞧瞧,喂喂,十弟……”看着气愤跑出去的周义云,周义慈眨巴几下眼,思考着是躲着?还是看热闹呢?放下酒杯,跑去追自己的十一弟了。 周义云跑到正房就看院中嘴里嘿嘿哈哈的,出着小胖拳踢着小短腿的包包,包包看到来人,扭头往屋内跑去:“爹爹,那人来了,包包去拿武器……” “你……你这个不孝子。” “没一点当父亲的样子,还好意思说孩子?”柳絮鄙视的说。 “不管那些”周义云坐在凳子上,气愤的问道:“你是不是出府过,还……还让人看到你的脸?” “你看看”柳絮正色的指指自己的脸:“我哪点不能让人看,外表我也是爷,怕被看?” “你是本将军的嫡妻?怎可这么随意。” 柳絮听到此处,眯着双眼冷厉的看着他:“一个爷们天天被叫妻?王妃?丢人不只你,这也是我的屈辱。”说完就抱着包包,走出房门。 当周义慈赶到时就见院中怒视对方的二人,先打量下陌生的这位,赞叹道,长得这么完美的妖孽也是少见了,称得上绝色。院门口还有一个小娃娃,兴奋看着他们,周义慈不明状况决定先从小娃娃下手,探下虚实,刚要询问,就见柳絮飞踢右腿至对方脸部,周义云后退一步闪避,柳絮右腿着地速度左腿侧踢他腰部,中了,周义慈“嘶”吸口凉气,柳絮单腿旋风踢再踢中后,右手撑地后空翻直立站起,周义慈蹲身抱紧包包,观看这场打斗,不得不说十一弟的嫡妻,出招之势甚是快、准、狠,让人抓不住反驳空隙,而自己的十一弟只是用着蛮力,十一弟媳,更能掌握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手法。周义慈看向兴奋的包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包包转头看看,虽然不认识还是礼貌的回道:“我叫周正,爹爹叫我包包。” 周义慈感叹,这长相真是随了十一弟,一点错都没出:“我是你十伯。” “十伯好。”包包转头继续看着自己的父亲和爹爹,小拳头紧握,激动到不行。 “那个包包呀,你告诉十伯,你父亲和爹爹经常这样,嗯,切磋吗?” “切磋?十伯是说爹爹揍父亲吗?” “嗯,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是的,昨天揍过一次。” 周义慈吱吱牙,看着身后那些待卫,小幅度的模仿动作,扭过头想着,这丢人都丢到家了吧。 “你……你怎么总打我?”周义云挡下一拳后气急败坏的问。 “好话讲不通,只能动手了。”说完柳絮停止攻击,抢过包包,离开正门院,偶尔还能听到包包推心置腹、肃然起敬的抒发崇拜之言,而那些待卫也一脸可惜,有些招式还没有参透就结束了,周义慈走过去拍拍自己十一弟的肩膀安慰道:“走着,哥哥陪你喝几杯。” ☆、第4章 无关紧要的人 坐在书房中的老十忍笑:“十一弟你放心,十哥这张嘴严的很,决不外说一句。不过你不是说明日会进宫几日?这脸的伤遮遮为妙。” 周义云斜眼瞪着老十,已一副用眼神杀死你的态度一话不说。 周义慈咳了二声,低声的说:“前几日三哥叫我过府一叙,十哥我一直不得闲,还不曾去看望,你看……” “十哥,你都忙什么呢,你和我的空闲不相上下好吧。”老十一继续瞪。 老十回瞪:“说正事呢。” 周义云叹口气:“十哥,你也不想去不是吗?那还问我干嘛?” “哼,你别想的太轻松,按照顺序轮,找的下一个就是你。” “那就去呗,他们想述兄弟情我们也得接着不是?我们二人前面还有9个皇兄呢,得罪一个三哥还有8个,啧啧。” “自从大哥的太子位被削后父皇改立了五哥,前面几位心里不甘也是情有可原。” “十哥,大哥为何被削,你我心知肚明,父皇才50,以上几位先皇都是60以后才禅位,现在太平安稳,百姓也算安居乐业,他们最好做的不要太过,不然天下的子民唾沫都淹了他们。”周义云看了一眼老十又说:“十哥,我是你母妃养大的,她临终前告诫过我们,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求安稳一生……” “老十一你说什么呢,我可从来没有那种想法,我只是觉得这兄弟感情甚是没劲。” “十哥我们小时候在皇宫的皇子院时,足能让我们长记性了,就算兄弟还有感情,可是他们背后的人却不这么想,以前总感觉他们甚是可怜,像工具一样活着,可是后来我发觉到底谁是工具还真说不好,我们二人母妃过世后,我们怎么过的,二个馒头藏起来能吃二天,相比较现在的日子我过的舒坦多了。” 周义慈点点头:“一视同仁就好,我们还过自己的日子。不过老十一,你那个嫡子真是不错,和你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你要真不喜欢,我带回府帮你养养?” “那是我的嫡子,想什么呢?”老十一突然想到:“对了十哥,三哥叫你过府,是不是因为你岳丈最近和二哥走的甚密有关?” “有这事吗?”周义慈有些讶然的问。 周义云有气无力回道:“十哥,你的关注还是远离我吧,多看看你自己的府。切” “看来真是我放松了。” “该冷落就冷落一段吧,你不说原由,想必他们却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们二人中立着,可不能在府里人中出了差错。”说是这么说,周义云一想到自己的“府里人”却头疼的不行。 送走了十哥,周义云又回到正房,包包这回没有跑而是走到他面前,仰头打着招呼:“父亲。”周义云听到这声“父亲”有点发愣,这是这个孩子第一次这么叫他吧,蹲下身抱起包包问道:“正儿以前不是一直怕父亲吗?现在这么乖。” 包包噘着小嘴:“爹爹说包包不懂礼貌。”又看看周义云的脸:“父亲有点可怜呢。”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2节 周义云磨了磨牙,放下包包来到正房大厅,歪着脑袋看着柳絮画的图,画好放下笔:“这是弩的分解图,各个部件尺寸我都标注了,宫中的工匠虽说也能比对出,但是一些细节怕有问题,我说过我不想参与此事,还是交给你。” “你到好心,我也能研究出来,啧啧这字真是丑呀。”一边说一边小心的将图纸放在衣袋:“我要进宫几日参与弩的制作”见柳絮只是点点头没有言语,撇撇嘴:“你拿着印章出去干嘛了?我十一皇子堂堂的大将军还要欠账?” “如果每次我出门都带着几十两几百两的话,我也不愿意这样,堂堂十一皇子妃没钱我也没有办法。” 周义云想了想:“到时我让马管家和侧妃说下,府里的账以后你管着,你现在回了正房,有些规你的事也应该着手了。” 柳絮打量着此刻周义云的表情答应道:“好。” 周义云走后,小芽把一帖子交给了柳絮:“主子,刚才柳府递上帖子说家中小姐想见主子。” “我代嫁的那个姐姐?他们以前看过我吗?” “是的,在柳府中主子只有一位姐姐。以前小芽没有接过他们进府看望的帖子。主子,您也不要难过,也许出了什么纰漏所以才……” 柳絮嗤笑道:“看来消息很灵通嘛,我才出后院几天,他们就急着过来。”柳絮摸摸自己的脸:“那位姐姐和我长的像么?” 小芽很得意:“除了柳府中的姨娘,小芽还没看到谁有主子的美貌呢,不过姨娘去世的太早了,唉,府中的小姐长的像她母亲,和主子一点都不像。” “哈哈哈,原来我这个十一皇子的嫡妻,不只是哥儿,还是庶出,难怪他觉得没面子。那位姐姐可有出嫁?” “至今没出嫁。” “没嫁?”柳絮有些怀疑这种说法,这里一般1718岁都会娶亲或出嫁,原主的儿子都五岁了,而这位姐姐却没嫁? “以前听说和郑少傅之子订了亲,不知为何又取消了,至于为何现在都没有出嫁小芽就不知了。” “那就见见吧,明日来就行了。” 柳絮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着呼呼大睡的包包,刮刮他的小胖脸,脑中却想着:居于正房拿回府中大权,周义云到底为何这么做,仅评一把弩?难道他发现了原主的转变?就算这样他又想自己为他做什么?压制后院的小老婆?可是据自己所查,那位侧妃的父亲也不过为中书侍郎而已。自己从未怀疑他就是前世的尹云,尹云看自己的眼光绝不是这种鄙视,一个人再怎么隐藏,不经意间也会流露出破绽,可周义云不会,那就相互利用好了,自己利用他生活,现在可不想像小芽说的那样被休或合离的哥儿被黥面并刺与休字。柳絮拍拍包包的小脚丫,还好这小子是个爷儿。冷笑一声看来自己这个现代的大男人以后就要和三姑六婆过招了,真是悲催。 当看到原主的姐姐柳月时,柳絮真是失望,以男人的角度看,对方也就中等之姿,难道这里女子很稀少,不然周义云为何要娶她? “柳哥,近来可好?想你一直居住后院也是受了不少委屈,现在居于正屋了总算苦尽甘来了。”甚是怜惜的拭着眼泪,柳絮看着她表现的这番情深之举,挑挑眉回道:“居于后院之时,也很想念姐姐来着,虽说我是代嫁,但是被送到后院,也是不给柳府面子,你说是吧姐姐?”柳月听到此问抬头却看他低头摆弄着茶杯,一副不愿理自己的样子,柳月马上感觉到,他变了。 “柳哥,可千万别怪姐姐,姐姐当时身份也是尴尬,不能来看望也是怕武将军知道,迁累了柳哥。对了,武将军不在府中吗?” 柳絮喝了口茶吧嗒吧嗒嘴对小芽说道:“这茶嘛,不好,去把十一皇子前几日进宫带回的上好茶叶给姐姐泡一杯。”吩咐完后才对柳月说到:“柳絮哪敢怪姐姐呢,要怪也要怪自己,把姐姐的好福气都抢走了,嫁了十一皇子成为嫡妻不说,还连累姐姐至今未嫁。唉……”说完看着柳月似笑非笑,柳絮是没那个耐性,一个大老爷们和这些女人叽叽歪歪的,不就是当初挑花了眼,现在没得挑,想走走后门嘛,非要说的那么情深意切干嘛,直来直去或许自己还真佩服她。 柳月低着头轻拭着眼角,他确实变了,不是以前那个心软没有心机的柳絮了,她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柳絮,这张脸还是那么美,曾经自己恨透了这张脸,只要他出现完全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如果不是他好欺自己怎么会容忍那张脸还这么完美,当初父亲和自己很是瞧不起这位十一皇子,以为这位皇子只会一直堕落下去,空有其表而已,这个代嫁的哥儿,婚后不久就被送到后院,自己还很庆幸,而今父亲却说圣上频繁召见十一皇子,这个自认为只有长相没有脑子的哥儿却翻了身。想到这儿柳月轻笑道:“柳哥,现在也会笑姐姐了。” “今天你来不是只为看我吧,有什么事直说好了,如果你不好意思说的话,我猜猜,你想吃回头草?但这一点儿我得问问周义云,啊,就是十一皇子,武将军,啧啧,这名头太长,我平时就叫他周义云,他要同意我也不反对,反正后院的院子还挺空的,还是想让我给你保媒?这事不用经过他了,我能做主,不过呢俗话说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所以我也无能为力了。” 柳月站起咬牙切齿道:“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为何不敢?”柳絮笑眯眯的问道。 “父亲还健在呢?你别忘了你怎么嫁过来的。” “啊对呀,我都忘记了,请问姐姐父亲官几品了?能和皇子比吗?我代嫁的事更好说了,你让父亲去圣上面前告一状,状词我替他老人家想好了,就禀明圣上,当初他代嫁的哥儿说了不中听的话,得罪了原来应该嫁给皇子的女儿。”看着快要暴跳如雷的柳月,柳絮也站起,抬手止住了小芽:“别送茶了,姐姐快要走了。”收去脸上的笑容:“这是十一皇府不是什么人都能撒泼的地儿,下次再要见我,递上贴子写明何事,我现在很没耐性打赏那些利用了别人,还自以为聪明,觉得做的天衣无缝的人,当初你们是何心思让我代嫁,我落破时不见你们关心,现在何毕来装这份情深,你回去转达父亲,就按照我说的,你想加点什么话,也随你。小芽送客。”说完掸掸袖口,回到正房。 “爹爹,你看。”包包转了一圈,显摆他的新衣服。王婶自打跟着他们后,对包包很是上心,清晨包包锻炼时,她在旁看着就怕摔了碰了,小衣服小鞋子一流水的新,柳絮打量了下:“今儿又一身呀,你可以当童装模特了。” 包包歪着脑袋,不解的问道:“爹爹,模特是什么?” “没有,爹爹说错话了,王婶呢?” 包包爬到柳絮的怀中说道:“刚在门口看到一个臭臭的女人。”看着还用小胖爪扇扇自己的小鼻子:“我都不认识她,她还要抱我,王婶子就让我先来找爹爹,她和小芽送她出去,爹爹她是谁?” “无关紧要的人,包包不用记得。” ☆、第5章 府中立威、 柳絮午睡清醒后自感生活的堕落,以前出任务每天睡一二个小时,有时更是三天二夜不曾合眼,现在没事就睡觉玩了,暗下加大幅度练习的决心,这具身体的柔韧性不错,想必应该练过这里的武术,柳絮从软塌上起身,出拳踢腿后摇摇头力度太差,还是太弱了。 “主子,先洗把脸吧。” “嗯,等后院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调过来几个人,这样你和王婶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主子,做奴才的哪里会觉得辛苦,只要主子好了奴才才有活路。” “我午睡时发生过什么事情?” “王侧妃派人来问了府中的账目要怎么交接给主子。” “这府中的人架子就是大。”柳絮冷哼一声,把手中的洗脸布巾递给小芽:“直接送过来就好了,府里的下人名册在哪里,你去打听下也拿过来,那些侧妃、姨娘、小妾叫他们都过来正屋,另外把马总管也叫过来。” “是,主子。” “小芽,我以前练过什么武?” “小芽真心实意的夸您呢,主子以前跳的羽衣舞、扇子舞……” “停,停小芽,我知道了,你先去办事。”柳絮忙打断他。啧,此武非彼舞好吗? 半个时辰后柳絮行至大厅看着这屋中到达的人员后,把椅子转了个方向,倒坐上去,下巴放在椅背上,没想到这后院中的小老婆还真不多,二个过了招的,一位没出现的。 “这都到齐了?”柳絮看向小芽问道。 这时一个陌生的丫头连忙上前:“奴才是王侧妃的丫环,王侧妃身子不舒坦,所以不能前来,请王妃体谅。” 柳絮歪了下头:“行,我体谅,叫你们侧妃给中书侍郎府打个招呼,让人把她接回去,这不舒坦不好说,有个什么后果,这罪我可担不起,去吧。” “奴才告退。” 柳絮还是倒坐着,伸长椅子两旁的长腿,对小芽说道:“你把这几位房中人员的名册拿来我瞧瞧。”拿过名册刚翻了几页,有人来报:“王妃,王侧妃来了。” “嗯,那就随便坐吧。”继续翻着,其余人坐在原位只是眼神交流着,柳絮轻笑这就是地位呀,可惜这地位发挥的地点不好。 “武将军命我打理这后院之事,唉。”把账本扔给小芽,漫不经心的说道:“以后每个院子里丫环婆子不要超过五人,都没有残的地方,用那么多人干嘛,你们看看本妃屋里就二人,吃的好住的好。”抬手止住那位后来侧妃要说话的动作,继续道:“你们也可以找我上头那位,哭诉一番,但是你们可想清楚说词,留下什么人你们看着办,多的人吗?从娘家带来的就送回去,那么赏的人把卖身契交出来,本妃帮你们给他们寻个去处,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屋中的人多余五个,那么也好办,你们舍不得人,就一起跟着出府去过活好了。我是很想和你们和平共处的,就看各位怎么做了。回去商量吧,本妃不想听费话,大门那边慢走不送。小芽去把本府所有的侍卫叫来。” 柳絮对着院中的侍卫提醒道:“认清谁是你们的主子,谁在这府中能做主,以后那些个无关的人不用理会,侍卫做就做出个样子,不是谁都能指使你们的,我不想再发现有人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这时走出一位眼熟的人,柳絮定睛一瞧,原来是那天姨娘门口阻拦自己的人:“王妃,小人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妃成全。” “嗯?” 侍卫下跪后说道:“小人之前冒犯了王妃,罪该万死。” “无妨。”柳絮根本不在乎。 “小人谢王妃,那个看过王妃所用招式很是奇特,王妃在教小少爷的时候,小人可否在旁看……” “你想学?” “小人不敢奢望,只旁看自己领悟就好。” “如果你想学个一招二势的话,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每天清晨去院中就可。” 刚刚说完旁边跪倒一片齐声喊道:“谢王妃成全。” “额,共同进步。你们下去吧。” 回到大厅,柳絮看向一直垂首而立的马管家,这些宫中下派的老人,明是帮忙打理这些出宫独住的皇子府院,暗是……在皇宫浸泡过的,想来都不会是简单人物:“马管家。” 马管家忙向前一步:“老奴在。” “你一直在管理庄外的府中产业,我看过甚好,你就继续管着吧。” “是” “还有,我想麻烦马管家帮忙做件事。” “老奴不敢当,王妃请吩咐。” 柳絮看着神色未变的马管家,低笑说道:“我呢能回到正屋,也是托了将军嫡子的福,但是我能力有限,看这些卖身契真是头疼,这中间的弯弯绕绕可不少,马管家你拿着这些契书,去和这府中的下人打声招呼,不愿留在府里的,直接拿回卖身契就可,想留在府里的,又挂念别府中家人的话,府中愿意出银子帮他们赎人进本府一家团聚,如果想哪里来还回哪儿去,也随他们,让他们自己考虑,但是提醒一下,府中的人最重要的是忠心。” “是,老奴这就去办,不知何时再报王妃。” “慢慢来,不急。” “是,老奴告退。” 看着马管家的背影,柳絮有些强颜欢笑,这些下人不用细打听,也能知道某些人背后不简单,就算周义云真如所说那样不得宠,但也不会妨碍那些人暗中监视,这么做虽不能斩草除根,但是也要让他们知道,别把人当傻子。看着大厅余下的小芽和王婶子,交待道:“现在府中的人员都有调动,那么人员,马管家自会安排,账目什么就交给你们二人处理吧,我懒得管。” “这可使不得呀,主子。”王婶子连跪地:“奴才本就一个粗人,一字都不识一个,怎么管理,这事真不行的主子。” “主子,我也管不了。”小芽也拒绝。 柳絮敲敲肩膀:“都起来吧,你们虽然大字不识,但是应该也有自己一套记帐的方法,只要你们看着懂就成了,每月报给我,我自会寻人来记,放心。对了包包又去哪儿了。” 王婶笑道:“小少爷最近经常找侍卫“切磋”今天又看中将军的几匹马,现在在马房玩呢,王妃放心,小儿在马房喂马,定会照顾小少爷周全的。” “要不然给你小儿找份别的活吧” “谢王妃,小人才进府,先让他在马房磨练一番也好。” 柳絮仰坐在椅子上唉声又叹气,小芽忙问:“主子,哪里不舒服?” 柳絮摇摇头叹气:“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小芽、王婶子等包包再大一些,我们去环游大周吧。” 小芽眉开眼笑的说:“主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十一皇子留宿宫中二天一夜未归,明面风平浪静,暗地却风起云涌。 这一天柳絮接到了几个皇子府递来的贴子嘲讽一笑,想来周义云早就料到会有这些事情,他到是躲进了宫,把他拉了出来做挡箭牌。 “主子,等将军回府再去吧?” “怕什么。” “小芽怕您吃亏。”小芽有些替自己主子委屈,谁不知道凡是有嫡妻的名号,都是女子,主子一个哥儿,唉…… “小芽,你去看下我前几天让他们做的新装好了没?” 柳絮扯了扯自已及腰的长发,不屑冷哼,不管是打探还是嘲笑他都接着。不是还有周义云吗脸面是他的,他躲?那么自己就来应战好了。 “竟有此事?那位老十一的嫡妃现在?”周玉皇看着回报的探子问道。 “十一嫡妃接到帖子后,只说会准时到。” “十一嫡妃是?”自己从不记这些儿媳,自己赐婚那么多人,没事记得人家媳妇也说不过去,周玉皇自我安慰一番,其实是他完全忘记老十一的媳妇是哪位。 “礼部尚书柳冠忠府中的柳絮。” 周玉皇“哦”的一声,大笑:“就是那个老十一娶错的哥儿?” “正是此人。小人听闻十一王妃居于后院六年,刚刚居回正院。” “他所做了何事能从冷落到被关注?” “小人听说十一嫡子已五岁了以前一直和王妃一同居住后院,想必……” 周玉皇摇摇头,自己的儿子还是了解一些的,他可不是一个爱孩子的人:“看来朕的几位皇子想从他处打探可是要失望了。老十一现在怎么样?” “十一皇子一直在工匠所中一直都没有出宫过。” 周玉皇闻言挑了一下眉,勾唇一笑。 此时周义云正在查看手中新做出的弩,点点头很满意,旁边副将也一脸喜气的说:“没想到这么快就制出,将军真是高明。” “哈哈哈,那是。李金现在武器在手,你可看出什么。” “末将只是觉得射程不如弓箭远。适合近距离攻击。” 周义云的看法并不同:“弓箭虽射程远,但是也受外力影响比如风、雨,所以威力往往不如弩的快、狠,先制一些让战士们先学学看,如有不足之处,再改进。” “末将领令,那个将军,您这几日一直留宿宫中,不然末将看着,您回府休息下?” 周义云想了想,回道:“不急,再过二天再说。” ☆、第6章 盛装出席 参加“聚会”的这天,柳絮嘴边一缕似有似无的微笑面对府中惊讶的众人,全真丝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领口露出黑色竖领衬衣,西装上身有些收腰的设计,让有点清瘦的柳絮不显柔弱却显性感,同色系的笔挺西裤不贴于修长的双腿,自然下坠,唯一让柳絮不满意的是没有一双上档次的皮鞋,只能找出周义云的马靴,剪去靴部代替,1米80的身高在这里较其他哥儿要高很多,气场也很难让人忽视,长发简单梳于脑后,凛冽桀骜的眼神,本色装扮的回归,又是对西装的一种颠覆。柳絮双手插在裤袋中,微笑的走向小芽问道:“怎么样?” 小芽张大嘴巴:“主子,这就是你要裁缝做的新衣呀,看是很奇怪,穿在主子身上真是气派非凡。” 包包在旁竖起大拇指,夸着自家爹爹:“爹爹,帅。”柳絮摸摸他的胖脑袋,五岁的孩子模仿力很强,平时不经意说出话或动作,他都能加以运用,不过能偶尔听到不同于这儿的语言,也是不错。 “包包在府中听话,知道吗?” “是。”包包打个军礼,中气十足的回道。 “小芽这些个王妃你都不了解,你就不用随我出府了,去找王侧妃,让她梳装一下,和我同去。” “主子,前几日您才打发了她身边的人,小芽担心……” “我打发她们的人,就是想让她们明白以后能依靠、能替她们说话、保命的人是谁,如果她们想不明白猜不透的话,下场不用我多说,你去转答就行了,她还不至于笨到那种程度。” “王……”看着不同于常日长杉加身的柳絮,侍卫有些磕巴:“王妃,不……不,主子马车已准备好了。” “让王侧妃坐马车吧,你带四个侍卫,和我步行前去。” “王……主子,这……” “就按我说的去做。”转身踢了侍卫一脚:“费话这么多。” “是,主子。”说完蔫头巴脑的走出大厅,侍卫王凡是想着以前得罪过主子,所以每次有事情都勇往直冲,以求刷刷存在感将功补过,以后能多学几招,不过每次明明都是为主子好的劝说,换来的却是主子一脚。委屈! 柳絮看着又在学习踢腿动作的包包,将他抱起:“儿子,他们有错有时不该体罚,而是告诫,以德服人,如果鲁教不改的话,适当的武力也是可以,不过,爹爹可不想你动不动就武力解决问题,你还太小处理不当就是残暴,那不可取,明白吗?” 包包拿大胖脸碰碰柳絮的额头:“爹爹,包包有些不太懂呢。” “不懂没关系,以后爹爹慢慢讲给你听。”柳絮拍拍他的脑门安抚道,孩子还么小,能听进去已经不错了。 四名侍卫将柳絮围在中间,而他们均于离柳絮二米外的四角,后面一豪华马车中坐着王侧妃,柳絮在围观百姓惊艳的目光中,顿时觉得此刻少了一物——照相机,把此景拍下发在网上会不会引起不少的冲击?也许自己也有当明星的潜质呢。 行至皇宫门口,官兵拦下柳絮众人,当王凡拿出太子宫的请帖后,官兵打量几人,最后只放行了柳絮和王侧妃,柳絮不在乎的随着带路的公公走向太子宫,回头安抚王侧妃一眼。柳絮虽目不斜视,但是敏锐的警觉也让他知晓,这皇宫大院的森严,这明的暗的一行人,随时都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丢了脑袋。进入太子宫,柳絮看着已坐在大厅的几人,微微一笑坐于下侧。 太子妃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十一王妃,有些邪恶而妖媚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幽暗深邃的眸,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长而微卷的睫毛勾魂的双眼,白皙的皮肤,一身黑衣根本掩不住他的卓尔不群、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是个哥儿?扫过坐在一旁小声议论的众位王妃,太子妃最后评价着,此人真是出类拔萃呀。而后又自嘲的笑笑,还好太子没有看到,不然哪还有自己立足之地? 太子妃品了一口茶:“十一皇子妃真是风华绝代,本太子妃看到你,都惊艳不已。” “当不起太子妃夸奖,在众位美若天仙般的王妃中,柳絮只是哥儿,当不起当不起。” “噗。”柳絮看向发声地,就看一位女子手拿丝帕轻拭嘴角,扭头看向王侧妃手比三后,双□□叠,问道:“三嫂,认为我说的不妥?” 三皇子妃看着众人的目光从柳絮那儿转到自己身上,忙正色说:“十一皇子妃,说的都对。” “那是,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众位嫂子让我一聚,我都没有脸面看望各位。”说完唇角一勾目光横扫众人。 “十一皇子妃说什么脸面不脸面的,都是自家人,说那些嫂子也不允,要让十一弟知道你这么说自己,我府中又要少了二坛酒了。”语毕还向柳絮眨了眨眼。 柳絮真诚一笑,看着“十”的暗示,也明白这位就是与周义云交好的十哥之妻,长的很是可爱,圆圆的脸,圆圆的眼,一颦一笑若隐若现的酒窝,很讨喜的长相。 太子妃轻咳一声:“听说十一弟近来都很忙碌,如果十一皇子妃有什么难处,也可和众位嫂嫂商量,这些人都算你的长辈,如果能帮的一定会帮。” “谢太子妃。” 柳絮只回一句,便无他话了,太子妃也脸露尴尬。 “最近六皇子一直想过府去瞧瞧十一弟,不知道何时有时间方便探望呢,我们在这里,他一个爷儿也不方便过来,我就讨个巧,帮六皇子询问下十一皇子妃。” “哦,我也不知道他何时有时间。”柳絮扣着衬衫的袖口钮扣,头都不抬的回道。 …… 柳絮向王侧妃轻摇头,他觉得吧,已经没毕要知晓他们的身份,此刻在这儿只能拿绅士风度来安慰自己,这种感觉还不如让他们家爷们过来,找自己打一架来的痛快。 另一位接话:“十一皇子妃真是谦虚了,身为十一弟的嫡妃,这个能不了解?” 柳絮撇撇嘴:“你看”手指指向坐于身旁的王侧妃:“十一府中,美女如云,十一皇子今儿去哪房,明儿陪哪人,我也不能时刻过问不是,那也不是为妻之道,侧妃快见过众王妃。” “是,十一侧妃如烟看过众王妃。”侧妃蹲下行了大礼。不待众人说话,柳絮边打量边夸:“侧妃妹妹真是一笑倾城,快起来吧,回去让小厨房煮点好的,看你似乎清瘦一些,十一皇子看到会心疼的。” 如烟轻笑坐于柳絮身侧,经这一打岔,其他王妃更不知开口说什么,如果谈亲情,柳絮一直居于后院,对他了解只是不得宠,谈儿女情长,这位还是哥儿,梳装打扮更别提了,十一皇子妃一出现这些人还何谈美貌? “十一皇子妃好不容易来到宫中,正巧十一弟也在不如麻烦太子妃通传,让十一弟带着在宫内走走也好。” “这到不用,我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主儿,对宫中还是很恐惧的,嫂子,你不知道?”面露担忧之色:“我和侧妃一路行至太子宫,这一路上被侍卫、暗卫盯着真怕一不心……”手做刀状在自己脖子上一抹:“啧,脑袋掉了不知道能滚几个圈。”看着变了脸色的王妃们,柳絮扭头对侧妃笑笑。 “十一皇子妃说笑了。”太子妃挺直身板,可惜在柳絮眼里她想表现的庄严很是失败,灰白的脸色就出卖了她此刻内心的恐惧。“十一弟在宫中也留宿了几日,本妃虽没有见过,但也听闻父皇经常召见,很受重视。” “太子妃这么说,柳絮真是惶恐呢,十一皇子只是偶然间得了一把武器,交于父皇,得父皇的令参于制造,要说重视我看不至于,十一皇子的性子向来有些洒脱,父皇召见他能谈什么,谈个景呀戏呀十一皇子一定对答如流。” “十一皇子妃最近在遣散家奴?” 柳絮点点头,此刻他到欣赏起这位太子妃了,直来直去很对自己的性格,不过自报其短,可惜。 “是的。” “为何?” “柳絮先谢过太子妃关怀,不过众位嫂子也知道我一直居于后院,回到正房后这些下人我都不熟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一,二嘛也是让他们自己选择,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们觉得留在府中不利于发展,我也不想勉强让他们自找出路,不是更好?虽然我是哥儿,但是也想学学自家爷儿的那种潇洒。” 太子妃眼光冷厉望着柳絮,而柳絮却眼露炽热崇拜之光,好像真是喜欢周义云的潇洒,这一冷一热的目光对视片刻,突闻有人通报十一皇子在太子宫外,欲接十一皇子妃一起回府。 柳絮摸摸衣上的金钮扣,站起身:“各位嫂子不好意思,十一皇子回府了,总算也放心了,我夫妻二人几日不见,也甚是想念,不打扰各位,柳絮先行告退。”说完抱拳一拜,带着王侧妃走出太子宫,看到周义云后,冷笑一声却还恭敬的问候:“爷,我终于看到您了。”恭敬之下咬牙切齿。 周义云看着他的穿着,嫌弃的说:“你穿着这是什么……”待留意到柳絮暗暗的打量四周后,改嘴道:“还挺好看的。” “回府?” “本将军正要回府,听宫中侍卫说你来了太子宫算着时辰也应该叙完了,就接你们来了。怎么样?” “你的时辰可以再往前多算一点儿。” “还不足一个时辰。” “我一个爷们和一群娘们有什么可聊的?” 周义云不解的看着他:“你是哥儿,不是爷儿,娘们?” “话不投机半句多。” 周义云刚想回话,就听宫中太监来报:“十一皇子,圣上请您和十一皇子妃见驾。” ☆、第7章 心思? 一行三人走离太子宫不出百米,周义云和柳絮被召面圣,王侧妃如烟独自坐着马车先行回了皇子府,如烟神情忧郁想着,此前十一皇子和十一皇子妃在太子宫门外相见的情形,一言一行中的默契,她这个旁观者看着一清二楚,自己是在十一皇子妃居住后院时才被迎进府中,那时娘家的长辈都让自己争,自己的人被潜回去,却不见娘家人来看望问候,低头苦笑一声,看来他们也知晓十一皇子妃居于正屋,自已又无儿无女,那么这个争名和利的棋子已经残了吧,那时丫环打探到,他的娘家姐姐狼狈出府,自断其后,他还怕什么,而自己一心为娘家现在又剩下什么,和十一皇子相处六年不及他只处几日,还有什么可争可取,面对那些身份地位都比他高的王妃也能临危不乱、言语犀利,他真的是那个被众人瞧不起的哥儿吗?呵呵,人呢还是为自己活着好。 而周义云二人此刻正往正殿走去,看着柳絮的穿着,不停摇头加鄙视,柳絮对此视而不见,周义云小声说:“你看穿成这个样子见父皇,成何体统?” 柳絮扭头直勾勾的盯着他,询问道:“难道我要穿的花花绿绿的长袍,来证明身为哥儿的事实?” “那也不至于,那你说这身穿着有何说法?” “正式、有风度、又高贵、而且端庄、更有气派,更重要的是方便打架。” “你……” “十一皇子、十一皇子妃请止步,老奴先行禀明圣上,再召二位见圣。” 周义云大手一挥:“去吧去吧”而后怒目圆睁瞪着眼前的柳絮。 “宣,十一皇子、十一皇子妃进殿。”尖细的嗓音迎进二人进入大殿。 脚踏着大殿光亮的地砖,柳絮模仿着周义云的动作,下跪、问安在这儿威严的大殿之上,柳絮也不敢有一点马虎,周玉皇望向跪地的二人,点点头:“起来吧。” “谢父皇。”“谢父皇。” “联的老十一和这个媳妇很是般配。” 柳絮余光扫向周义云,看他一直低着头,很想看一眼这位只管俯视众人,就可决定人生死的君王,想想自己的顾虑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周玉皇微眯着眼,打量着这位站于老十一身后的十一皇子妃,虽低首,但周身气度却很难掩盖,果然所传非虚? “十一皇子妃周柳絮上前回话。”言语很是严厉。 柳絮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等待着这位突发的问题,看不到表情,不知道后面的问题代表着什么,柳絮有点慌了。 “十一皇子妃,你和朕说说,你对朕的老十一有何期待呢?” “父皇,您怎么问这问题,皇儿可是爷,哪会用他们说三道四的。”周玉皇看着气鼓鼓的老十一,摆摆手:“一边站着去,十一皇子妃说来听听,不管说什么朕都不会赐你的罪。” “是,父皇。”柳絮深吸一口气:“对父,愿爷为孝;对朝,愿爷为忠;对妻,愿爷为爱;对儿,愿爷为慈。” “那对这个天下又如何?” “回父皇,对天下愿爷为礼。” “此“礼”字如解?” “礼者敬天下。”周玉皇听完后,低头笑了笑,看来传闻也不一定都做准。这位儿媳真是不太简单呢,而后周玉皇继续问道: “十一皇子妃你又用什么来约束自己呢?” “对父,是尊;对夫,是敬;对子,是育。” “对大周朝呢?” “父皇,后院的哥儿,不敢……” “朕叫你说。”周玉皇打断柳絮的话,想来对这个答案很是看中。 柳絮挺直背,低首道:“对于大周朝,柳絮约束自己的是,后院之人不得干涉朝政。” “好。”周玉皇拍手:“礼者敬天下后院之人不得干涉朝政。说的甚好,朕很高兴十一儿媳有此见解。起来吧。”周玉皇又看向老十一:“你的嫡子朕这个当皇爷爷的都没看过,下次带来让朕瞧瞧。” “是,父皇。” “嗯,弩制作成功,朕很高兴,你说说,朕的老十一想要什么奖赏?” “父皇,什么都可吗?”周义云嘻皮笑脸的问道。 “什么都可。”周玉皇看刚还气鼓鼓的现在又是一副笑哈哈的老十一,也感到好笑的应承着。 “那皇儿就不客气了,皇儿想让父皇把珍藏多年的那几坛上好的花雕酒赏皇儿一坛,八哥甚是小气,他府中有美酒,都不愿和儿皇分享,父皇也不会这么小气吧?”问完还向自己的父皇眨眨眼睛。 “好,好,王公公,给十一皇子搬二坛子过去。都回府去吧,下次别忘记带朕的皇孙过来。” “儿臣告退。” “儿媳告退。” 坐在十一皇子府大厅桌前的柳絮想起刚才的慌乱,无奈的轻笑一声,前世孤独一生无牵无挂,临死时都不知慌乱是何滋味,可现在想想对自己依赖的包包,赖以生存的小芽,也学会退缩,忍让。而此时正在用手指轻击桌面的周义云,敛去脸上的笑容变的严肃,目光扫向柳絮:“刚进府时,那些人的招呼是你改的?” 柳絮也看向他:“有何不可?他们叫你皇子、将军,叫我主子没有冲突吧。” “哼,看来爷还真小瞧你了。” 柳絮双手抱拳:“承让。这也是你想看到的吧。”拿起茶杯轻抿,双眼却很是兴奋的看着周义云的表情。 周义云负手站在门边:“你对父皇所说的,是从哪里看到的?” “为什么是我看到的,而不是我想到的?”柳絮虽是抄袭但周义云没有证据,罪名不成立。 周义云鹰目一闪,出拳挥向柳絮,柳絮忙站起歪头躲避,谁料周义云反身手肘撞击,柳絮吃痛后退一步,随后一个飞踢攻向周义云,周义云以硬碰硬,双腿相撞,柳絮双手紧握拳再次攻击,却被反握住推至身后的房柱,柳絮背靠柱子,双眼冰冷望向周义云,而他却勾起一边嘴角,手指弯曲击于柳絮手臂内侧,整条手臂顿时酸麻无比,周义云一只大手握住二条细嫩的手腕,用全身的力量控制住柳絮欲反抗的动作,空出的右手,轻轻划过柳絮的眉眼、脸颊直至颈项,刚刚进入大厅时柳絮便把西装外套脱去,现在只剩下略贴身的黑色衬杉,周义云沿着衬衫领口来至前襟,轻解开一颗钮扣,眼盯着目露凶光的柳絮,又解一颗后,被挣脱出右手的柳絮抓住,他把头轻抵柳絮肩处:“十一皇子妃这么厉害,可怎么办呢” 柳絮用脑袋撞击,他却未受影响还偎依着:“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当初你知晓我非柳月,为何不把我送回柳府,只是送到后院?” 周义云双手搂住柳絮的腰,击中他后腰处,双腿一软,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呼痛出声,周义云摩擦着他的腰侧:“人只有活才能反抗,爷终于等到你的反抗了,这种感觉真是不错。” 柳絮忽略着腰间传来阵阵的热度说道:“你一直表现武力不及我,哪怕丢脸也要隐藏,你知我的弱点,为了包包的身份,我定会回到正屋,给我府中大权就为帮你清理门户,你去宫中制弩让人把目标对准我,你到是得了一个清闲。” “柳絮,你在想什么呢?”周义云温柔的说:“不管在皇宫还是皇子府,都是这样,逃也逃不掉,你应该早点适应才对,就算我无心争取,对于一些人来说我也是内在的敌人,我努力的目标也是活着而已。” “你不是想通过这些事情打探我?”柳絮冷哼直接表明。 “打探为何要打探你?你是爷的嫡妻,是爷嫡子的爹。”说的真诚至及。唇慢慢靠近柳絮,马上就要碰触到他所想之地时,“父亲,爹爹,你们在干嘛。”包包一条小腿跨进门槛,小脑袋歪着的角度和周义云一模一样。周义云放开柳絮,笑对着包包:“过来,让父亲抱抱。”柳絮看着父子二人,右手撑着柱子,防止腿软的跌倒在地,周义云抱着包包扭头看向柳絮说道:“你给爷生的儿子,真是好,你看这小身板结实的很。”柳絮瞪他一眼,一字不说。 小包包小胖胳膊搂着自家父亲的脖子,大眼睛来回看着二人,突然小嘴一张,大眼一瞪,委屈的说道:“父亲你和爹爹太坏了,你们偷练功夫都不教包包的。” 周义云拍着他胖胖的小屁屁安慰道:“你还太小现在练不了这种功夫,听说正儿最近喜欢马?父亲明天帮你弄匹小马骑骑?” “真的?”包包抬起星星眼的小胖脸确认道。 “当然真的,父亲不骗你。” “太好了。”包包噘起小嘴叭唧亲了自己父亲一口,亲完后小脸通红,扭扭小身板,低头玩自己的小胖爪,偶尔还偷偷瞧瞧他父亲的脸色。周义云回亲了下表扬自家儿子:“正儿真乖。” 包包还有点不好意思,搂住父亲的脖子纠正着:“父亲要叫包包,爹爹说这是爱称。是喜欢我才会叫的。” “好,父亲以后就叫包包。” 腿麻减轻后,柳絮坐在椅子上看着这父子情深的样子,握拳的力气让他双手发抖,希望他的“聪明”永远不要用到包包身上。 三皇子看着三皇子妃丽娘问“今天看到十一弟的嫡妻,看出什么来?”。 丽娘不屑的一撇嘴:“真是浪费了那一副好皮囊,说话苛刻,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人看到眼里。真不知道三爷干嘛非要让妾身去看一个哥儿。” 三皇子冷眼望去,愤怒道:“你这脑子能不能用在正事上,每天只会争风吃醋、调嘴弄舌,你还好意思说一个哥儿目中无人,你有什么让人看得起的。”三皇子气愤的在屋内踱步:“我让你去拉拢,不是让你得罪他,他是一个哥儿不假,但也是一个有手段的,他能把我安排到十一弟府里的人,轻松的送回来就知道他不简单。而且父皇召见过他和十一弟,听闻父皇很是高兴,他说的话甚得父皇的心意,你怎么不去学学这个?” 丽娘委屈道:“那些下人又不是他送回的,是那个总管安排回来的。” 三皇子恨铁不成钢手指着她说:“你真是猪脑子,你也说了是十一府的总管,老十一在宫中,如果不是他的指令,那总管怎么会这么做,别的我不说,就他知道什么人该怎么用这一点就比你强。” 说完拂袖而去,屋中只剩丽娘轻声流泪哭泣。 “十一弟媳真如外面所说的有绝色之貌?”太子打发了下人,轻声询问太子妃。 “妾身不知道外面的传闻。太子,后来十一弟与他一起被父皇召见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太子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走出太子宫,太子妃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道:“废物。” ☆、第8章 十一皇子府这日的清晨很是热闹,隐约可听到“一、二、三、四”的响亮口号,柳絮当着自认的“队长”领头跑着,后面跟着20多名侍卫,还有一小人在慢走,包包噘着嘴巴,心里很不服气,怎奈人小腿短,完全跟不上节奏,但是也没放弃跟着步行,看到他们跑过来迈着小短腿跟着跑几步,被落下了又开始慢慢走。半个时辰后,大人们打着沙包,小包包,在原地踢着小腿。当柳絮沐浴完清清爽爽的坐在大厅时,感觉全身一阵的轻松,自己要慢慢找回前世的感觉,以前就是太低估了周义云,昨天的真像确实打击到了自己。看着小芽手拿请帖,柳絮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主子,柳府拿帖子来,说……说府中老爷病了,十分想念主子,想……” “想见我?”柳絮接过小芽的话问道。 “是的,主子。” 柳絮手指点着额头,有些恼怒的想着,这还有完没完了? “明日再去。” 夜间十一皇子府,从侧门闪出一人影,徘徊片刻后又返回府中。 晨练结束,柳絮穿着素色长杉带着小芽和几名侍卫从侧门而出,准备去往柳府,谁知当柳絮刚跨出侧门,突然一把小箭直飞向柳絮,来不及闪躲被刺中肩部,一行人连忙护住柳絮,急回府中。不出一日,便传出十一皇子妃,回娘家探望柳府家人中途,被行刺中伤。各种说法众说纷纭,层出不穷,而此时柳絮却轻拍着小包包哄他入睡,知道自己爹爹受伤后,包包伤心坏了,经柳絮再三说明,保证没事后,才放下要背上身的小“武器”,柳絮半卧的身体看着睡着的儿子,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小家伙真是结实了不少,但是小脸还是胖嘟嘟的,长得虽似周义云但怎么瞧都是自己儿子漂亮可爱,身后的软塌一沉,看包包入迷的柳絮才发现有人闯进自己的地盘,再次感叹一番自己的堕落。 柳絮翻过身子倚靠床头,看向周义云轻挑的问道:“十一爷,何事呀。” 周义云含情脉脉的看着柳絮:“絮儿,伤口还痛吗,爷听说你受了伤,心疼死了。” “多谢十一爷关心。”柳絮鄙夷的谢道。 周义云靠近柳絮,莞尔而笑:“爷就是喜欢你这种对别人狠,同时又能对自己下狠手。”拍拍柳絮的肩膀:“好好养伤吧,经这一闹,想来你会清静些日子,可怜爷呀,还得为你拆后台。” “那就麻烦十一爷了,给您带来的不便,请见谅!” 确实柳絮厌倦这种每天虚情假意叙情怀的日子,如果要摆脱就得有理由让人相信,这种小机关的安置,随便想想都有几十种,何况地形还很熟悉,只要轻拉细线,一切就都完成了,对于外界的猜测和想法那不是柳絮关心的事,就算轮班制,也应该自己休息了。 不知何时十一皇子府就高于其他府成为众人关注的对像,自从传出十一皇子妃被行刺后,都想看看十一皇子会怎么处理此事,可是周义云还是每日抓猫逗狗,吃的美食听的小曲,不然就是琢磨着怎么去偷八皇子家的几坛美酒,对于宫中的询问,只是回答:“在查。”就无下文了,众人感叹:虽说十一皇子妃回了正屋,但是受宠程度还是不如他人呢。柳絮仍是每日早起晨跑,不理会小芽哭天喊地的劝阻,右肩受伤并不妨碍左臂的练习,周义云的小老婆也在几日后前来看望了柳絮,而此刻柳絮才第一次看到周义云的女儿—灵儿,眼睛肖似周义云,其余的长相都像了他的娘,三岁的年纪很是胆小,眼睛红通通的直往她娘身后躲,想来她的亲娘也是想按着三从四德的方法来教,柳絮扫过侧妃如烟,看她只是品着茶神情淡然,也难怪这个姨娘平日的嚣张,在侧妃之前出下孩子那时自己又在后院“流放”着,她也算前程远大,如果此时还是原主柳絮,她可能还会嚣张一段,可惜了,自己真不在意那点小手段。但柳絮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她目光中的胆怯,这样的性格以后在这复杂的“斗争”中要怎么生活? 柳絮微笑的看着灵儿:“灵儿平时喜欢什么,告诉……”顿了一下,不知这称谓应该怎么定义“告诉我,我想办法给你弄到好吗?” 灵儿咬着小手指,抬头看看自己的姨娘,小声的说道:“灵儿看到小哥哥有小马。” “灵儿喜欢马吗?” 灵儿又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 柳絮忽略了沈姨娘不满的神色:“真是虎父无犬女,灵儿真厉害,到时我请你父亲也帮你带小马,灵儿平时养着玩好不好?” 灵儿兴奋的点着小脑袋,有些含糊的说道:“谢谢爹爹。” 柳絮这时才明白,原来这位子还有这等好处,不管是不是自己亲生都归自己呢。二位小老婆都告退后,柳絮看着仍坐在原位的桃叶,问道:“有话要说?”对他的感觉柳絮说不好,同是哥儿但是原主也是因为他而丢了命,当然自己也要谢他,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重新有一次生命。 桃叶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柳絮,少了那时候的跋扈,从他的打量,柳絮知道他应该怀疑了果然就听他说:“一样的长相,性格却似二人,桃叶自知和十一皇子妃以前相处的不愉快,但是桃叶不会看错。” 柳絮摸着自己的胸口,疑似真诚:“你知道牵挂是什么吗?当你每晚闭眼的时候你心里有挂念的人吗?当你有一天意识到你将死去,而唯一舍不下的人,就是挣扎活着的力量,你没有儿女你想象不到那份情,为了我的儿子,我会拼劲全力。” 是的柳絮就赌他没有儿女,不了解那份情的含义。桃叶听后轻叹,像是自言自语:“我很羡慕你,以前你在后院时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羡慕,羡慕你的嫡妻位置,也羡慕你的长相,可是我却不妒忌,因为我是哥儿,刚听说十一皇子妃是哥儿的时候,我很激动,很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哥儿也能有正式的身份,可是当我看到你在后院只会唉声叹气,我那时真是瞧不起你,自己的小心思只想让你和我一样承认哥儿在这里的身份,可是后来你却变了,一转眼的功夫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那个柳絮,你有时目光中的冷厉,是我从没看过的,你回到正屋,强制整理下人,穿着奇装异服去看王妃,甚至你可以自己刺伤自己逃避那些人情往来。”桃叶看着柳絮听到此处变冷的眼光:“你不用怀疑什么,你忘记了我的居所可是离侧门不远,那夜我看到你出入侧门。” “你到底想说什么或想做什么?”柳絮拧眉。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能以哥儿的身份反抗?” “反抗?你反抗过吗?”柳絮不回只是反问。 “父亲让我进十一皇子府时,我想反抗,只是却向“哥儿”这个身份低了头。” 柳絮站起走到大厅门口,回答了桃叶的问题:“我没有反抗,我只是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哥儿”我只当自己是爷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寝室。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3节 从那次交谈后,每日晨练的队伍后面又跟了一位哥儿,不说苦不说累,用这种精神来为自己的命运进行了一次反抗。桃叶的训练进程并不明显有时候还牵着包包的手,在后面慢步着,可是他的笑容却多了很多。 “十哥,坐着休息下,你绕得我头昏。”老十一看着急燥的周义慈,嘻嘻笑:“十哥,我这府里地皮浅呢,你这一圈圈的可别给踏坏了。” “你现在还有这个心情说笑?”老十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和我马上去见父皇,不管你用什么借口,把这差事给推了,你到底去不去?” “父皇金口玉言的,十哥你让我有什么借口。”周义云语气平淡的陈述着已定的事实。 周义慈转了转眼珠子,灵机一动,提议:“不然你受个什么小伤类的?”说完开始四处寻找可用的工具。 “停,停,十哥,咱不至于。” “什么?”老十猛拍了一下桌子,吼道:“老十一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去,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二说,你还这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他们就是看你年少好欺,没有强力母族做后台,几年前就是这样,你说你也是,他们提议你就接着,你是不是疯了?” “十哥,你才比我大半个月,还说什么我年少好欺?”周义云嘟嘟嘴。 周义慈语重心长的盯着自己的十一弟:“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你府里的人想想吧,你一没练过兵二没上过战场,用兵打杖刀剑无眼的,这有功在身也算保障,可要是……” “十哥,也不能让我背着空名将军一辈子吧。” 十哥一听火气“噌”的又涨上来,来回绕着圈:“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将军,这个名头你怎么得的你忘记了?”喘着粗气站在老十一面前,面带祈求:“老十一,你也为十哥想想成不,你远走万里出征,你有没有想过你十哥,你如果有个万一,你让十哥怎么办?” 周义云无奈的求饶道:“十哥真不至于。” “行,行,你行,等你这府中的人都被你连累进了大狱,我会去观刑的让你们一府人团聚。”气冲冲的出了房门,待看到书房外的柳絮“哼”的一声拂袖而去。 ☆、第9章 出征 柳絮本是想来书房找本书打发无聊的时间,没想到会听到二人的对话,既然被发现了柳絮也没有回避,直接进入书房,坐在周义云对面。周义云苦笑一声:“十哥,总是大惊小怪的。” “你要出征?” “父皇下了旨意,周边他国来闹事,虽为出战攻打但也要以防万一,命我领旨前去平复。” “你自荐的?” “如果我是自荐,十哥现在都能砍了我。”周义云摇摇头叹息。 柳絮一句冷哼,并拆穿:“你拿着弩去面圣,又参于制造,你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切,你把前路都铺好了,终于有机会触摸军权了,还装什么样子。”看着变得严肃的周义云,有一点柳絮不得不承认,当周义云收去玩世不恭的态度,变成正经的样子,竟然有点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柳絮突然疑惑了,丫的,他不会是有双重性格的神精类病人吧。 “我的母后只是一个县官之女,而她也是有皇子的妃子中去世的最早的一位。6年前,父皇有意把王将军之女赐于我为嫡妻,可王将军在父皇未下圣旨前,就将女儿许给当时的太子,父皇所赐之人背后的娘家可都是不容小觑之人,在那些皇哥哥面前我根本不算人物,即使你的父亲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你才嫁过来不是吗?”周义云望着柳絮笑了笑:“当时爷娶了哥儿做嫡妻,顿时成了笑谈,他们低估了父皇的护犊之心,就算平日我不得重视,但是我也是当朝的十一皇子,父皇大怒,降了王将军的官职,也令你父亲在家闭门思过一年,而实际,父皇是气当时的太子羽翼未丰就不放他在眼里,因此借了此事杀一儆百,并封了我为武将军。”柳絮并没有插话,他认为周义云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柳絮就等着他的下文。周义云放松的靠着椅背有些自嘲的说:“当初我面圣交出弩也想到了会成为目标,果然这次他国来犯,我的皇哥哥们推举我为先锋,他们认为我没有战场经验,就借着将军之名让我去战场杀人或被杀,真是一举两得。” “妈的,你知原由还接旨?” “为何不接?军权什么的我不在乎,我这么做事出有因。” “什么因?” “和你一样,我不想让包包知道他的父亲是个草包将军。” “败了呢?” “成王败寇,总比在朝堂之上退缩的好。只是对不住十哥了,我母妃去世后,十哥一直护着我,他求他的母妃把我养在她名下,我犯错五次,十哥能帮我顶四次,后来他的母妃也去世了,就变成我护着他,在那个深宫大院里,我俩也算相依为命了,还有就是八哥,父皇的儿女不少,他又留心国事,根本顾不周全,小时,八哥出主意,我去执行,被抓住十哥就要受罚,呵呵,这事我没和他们商量,想必他们气的不轻。” “你不只对不住你二位哥哥吧,你还对不起我,你出征去建功,而我……” “不,我并没有对不住你。”周义云打断他的话,目光坚定的望着柳絮:“你当初问我为何不把你送回柳府,我看得出你眼里的不屑,不屑的留在这里,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时你父亲被罚,你被送回去后的下场是什么?我敢肯定比你留在十一皇子府里惨的多。放你在后院低调过活,是最好了。不过有一事却是我意料之外的。同是那一年太子位被削,虽不是我做为,但是多少也有点关系,而你有了包包,那时我只能等,等到你有保护十一皇子嫡子的能力。如果你不够强的话,还不如带着包包二人留在后院平静的生活。” “你所说的我能信几层?” “你可一层不信,但是柳絮你要想清楚,在我出征后,你要护住整府,如果我此去不回,你是逃也好,躲也罢,你都要留着力气保一个算一个,明白吗?” 柳絮直到回到正房脑中还是不停的想着,周义云最后看他时眼中的锋利,柳絮自认从来没有了解过不管是前世的尹云,还是现在的周义云,接到指令就去执行这是他前世的生崖,而此刻明明是想“攻击”并总是被牵着鼻子走,难道以前只知道“服从”的天职,此生还要继续? 大周朝988年5月7日,周玉皇命十一皇子为先锋,率三万兵马前去青平关与驻扎的将领,同去攻打外敌。临出城时柳絮带着包包前来送行,如果他想给包包留下好印象,那么他愿意帮他完成这个心愿,街上并没有多少围观的群众,在一个要征战杀场的人来说很是冷清,周义云骑着战马走到前头,身着将军的盔甲在阳光照顾下闪闪发亮,如果打掉脸上的嘻皮笑脸,也算有点盛气凌人、威震四海的气概。包包看着此时的父亲,甚是激动,挥着小胖爪不停的大叫着父亲,周义云看着城门口的柳絮和包包,咧嘴直笑,本就有些孩子气的脸,越发单纯的可爱,包包竖起大拇指,送上诚心的夸奖和祝福。柳絮并不知道这个光辉形象只维持在城中,很久以后民间有传,十一皇子第一次出征的送行仪式,是在城外被八皇子打了二拳,十皇子踹了二脚下结束的。 周义云出城已过三天,柳絮不明白这里的路途怎么计算,但是也清楚只靠马行路,现在也应该不会和大军汇合,他以为周义云出征,前途未定府里虽不能大乱,但是也不会平静,可是他错估了这些人的“认命”心理,所以一切都按平时的规矩进行。直到…… 柳絮摔了手中的请帖大怒道“妈、的,第一个找麻烦是他们?” “主子,您别生气,可能……”小芽捡起地上的请帖安慰着暴怒柳絮。 “可能什么?上次还有借口病重,现在是过府一叙,妈的,真当老子好欺负了是吧。”柳絮走出大厅门口大呼:“王凡找十个侍卫同去柳府。” 王凡看着从出府就开始慢悠悠行走的柳絮,心里很是怀疑这是刚才在府中暴怒的主子?转念一想连上前问:“主子,可是发现有不妥之处?” 柳絮拿起摊位上的一个老虎面具,边把玩着边说:“怎么这么问?” “主子,我们不是应该直行柳府讨说法吗?” 柳絮鄙视的扫过一眼:“他让本主子过去,就急冲冲的过去?诳诳摊位买点礼物再去不是更好吗?平时哪能这么自由出府。这个面具真不错,父亲想必也会喜欢,王凡付钱。” “爷你看那个,哇,是个哥儿呀,长的真是艳压群芳呢。”这位口中的爷听到后也伸长了脖子看向他所指的方向。打量片刻手中折扇敲了二下桌子:“走,下去瞧瞧。” 跑到楼下一看,这位爷对着身边的二人说道:“啧啧,近看更是不得了呀。你两人去打听下。” “爷,不可,他身后可有侍卫呢?” 拿起手中折扇敲了下说话人的脑袋:“笨,一个这么美的哥儿出门哪能不带几个人呢,有我在你怕什么?” 柳絮歪头看着拦住一行人的陌生二人,绕过护住他的侍卫,走到二人面前,略弯了下腰,目光呆滞的问:“二位,有何事呀?” 二人一见这个样子的柳絮,对视一眼心中不喜,没想到遇到一个呆傻的,这下事情好办多了,一个马上回道:“小哥儿,诳街多没意思,上楼陪我家少爷喝二杯,怎么样?” 柳絮歪着脑袋,双眼无神的又问:“你们调戏我吗?” “哈哈哈,小哥儿这哪是调戏呀,不然你调戏我们也可以,少爷等着呢,怎么样。” “我可以调戏你们?” “当然当然……” 话没说完就被柳絮一脚踹趴,柳絮收回腿很无辜的望向另一个人:“他说我可以调戏他,那么我可以调戏你吗?”不等回答,柳絮将他右腕向上一抬,同时右脚上前,右后转身,进肩、拉臂、拱身就将他背起向上悬空,等此人反映过来时,只能背朝天痛的真吸气,柳絮回头对王凡等人说:“这是擒拿,明儿教你们。” “小哥儿,真是好身手。”说话人一边拍手一边向柳絮走来,王凡看到此人,马上拉了拉柳絮的衣袖,小声提醒:“是十二皇子。”说完就要下跪,柳絮用脚尖倾住他下垂的膝盖,摇摇头,王凡只得后退一步,周围围观的群众也都在点点指指,柳絮当然知道那可不是赞赏。“单挑?”柳絮原地蹦了几下,等着答案。 “不,不”十二皇子连忙摇头,这些多眼睛下面被揍,可不是小事呀:“小哥儿,误会了,我只是想问下是否能和小哥儿成为知已。”十二皇子摇着手中折扇,一副自认的风流。 柳絮站在原地,忍笑:“你这么问,你哥知道吗?” “我哥?”十二皇子周义风有些奇怪的反问。 柳絮指指还趴在地上的二人:“没大事,一个断了肋骨,一个脊椎受了伤,回去养养就好。”招过身后的侍卫继续前行。 “喂喂,小哥儿你要去哪儿呀,回家吗?我可以护送呢。” “你护送我?”柳絮看他一脸真诚,点点头:“也好,一起去吧。” 当几人走到柳府门口时,周义风忙问:“这是你家?” “我娘家。” 周义风扇子抵着鼻子,他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那你是……” 柳絮笑眯了双眼回答:“我夫家为周,我名柳絮。” 周义风张大了嘴巴,手指指向柳絮确认:“你是我十一嫂?” 柳絮拍掉他的爪子,揪起他的脖领也不等柳府下人的通传,就踏进柳府的大门,一边向里走一边说:“走吧,十二弟,一起进府坐坐。” 周义风很想落跑,不管什么面子问题,待踏进柳府大门,还在想今天真是倒霉! ☆、第10章 娘家人 柳冠忠听到下人来报,并没出门迎接,上次听到女儿回来的哭诉,就等着机会拿捏一下这个哥儿,没想到这么快机会就来了,十一皇子出征如果战胜,那么只要哄好这个出嫁的哥儿,自己这个岳丈也是有面子能拿一份功,如果战败那么那一府的人不还得指望柳府,柳冠忠根本不相信女儿和外面所传的事,这个哥儿可是他生养了15年的,脾性一清二楚,只有自己不愿意,不然他一个哥儿能有什么能奈逃出自己的五指山?柳月嘴角含着笑,坐在下位等着看好戏,以报上次受辱之仇。 没想到第一个进入大厅的却是十二皇子周义风,柳冠忠和柳月一见此人,马上下跪拜见,周义风摇着手中的折扇,扭头得意的看着柳絮。想着在大厅门口柳絮让他撑场面的话,想想也是,十一哥出征了一家大小,都没一个指望,自己这个做弟弟的也应照拂一二,完全忘记了当初知道柳絮身份时一副见鬼的模样。 “啪”合上扇子不甚满意的说:“起来吧,柳大人我应该坐在哪里呢?” “十二皇子您上坐,您上坐。您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让小人去迎接才好。” 周义风坐在上坐后,并没理柳冠忠,而是看着柳絮:“十一嫂,你也找地儿坐吧。”看柳絮坐下才说:“柳大人,不是爷儿说你都在大门口等多久了,也不见有人来迎,啧啧啧,这府中规矩真是……唉。” 柳冠忠一听擦擦额间流下的汗,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直说给自家的哥儿下马威? “十二皇子您误会了,家父最近身子一直不太好,刚刚梳洗完就要出去迎接,不承想十二皇子先行进来了。”柳月见父亲一副慌张的表情,马上接替回答着。 “哦,哦,”周义风表现接受这个答案,余光扫了扫自家嫂子。 柳柳捏了捏鼻子问候道:“真不知道父亲还有病在身,上次出门就想来看看,不想遇到行刺之事,看柳府递贴还以为父亲大好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买什么礼物,直接带点药材来呀。”说完摆摆手,拿过老虎面具,双手奉上:“父亲,您看看是否喜欢呢?” 周义风忍笑,柳冠忠脸色铁青的看着柳絮奉上的礼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尴尬站在那里,柳月忙替父亲接过并感谢道:“家中的弟弟,正好喜欢这个,我代他谢过柳哥儿了。” “哈哈,是,是,一会儿给你弟弟送去,他一定很高兴。”柳冠忠也马上应合着,柳絮打量着这位名义上的父亲,40多岁的年纪,精神抖擞,真是看不出身体哪里有问题了,一脸的精明相,遇到权贵低头哈腰,典型的欺软怕硬。坐在椅子上的柳冠忠也在打量这个似乎变了心性的哥儿,模样一如当初,可是这漠然置之的态度,言词的尖锐、目光的锐利都让这位柳大人明白了,现在的他真不是以前那个性子柔弱,唯命是从的柳絮了。刚才还是沾沾自喜的柳冠忠,现在只剩下满脸灰败。 一屋子的人都没了话语,让周义风这个局外人很是别扭,目光转向柳絮眨着眼睛打着暗号,柳絮轻转了下头看着厅外马上又转回,周义风秒懂:“柳大人,难得你一家人团聚,那爷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柳冠忠连站起,恭敬的说:“十二皇子此来真是让下官府里蓬荜生辉,改日下官有幸再待十二皇子进府,一定盛情款待。” 周义风点点脑袋,拒绝他的恭送:“柳大人,留步吧,让十一嫂送我就成,我还有话要和十一嫂说呢。” 柳絮瞪了他一眼,也只能站起身送他出门,走到大门口周义风笑呵呵的:“十一嫂怎么样?场面可给你振住了。” “嗯嗯回去吧。” “那个……十一嫂,你刚才打人的那招姿势特别威风就是这样……”说完就在一旁比手画脚模仿着,“十一嫂怎么样,像吗?” 柳絮吱吱牙,这兄弟是耍猴出身吧。少年也就1415岁的样子,一脸的童真,就自己看过的几个皇子都遗传了好基因,尤其眼睛最漂亮,周义风的五官很立体,刀刻一般,那两汪清水似的凤眼,说不出的明澈。柳絮不愿打击这个明快的少年只得说:“还行。” 得到肯定的周义风很兴奋的讨价还价:“十一嫂你别谦虚了,我这哪叫还行呀,怎么也得有个八、九分样子吧,听说我那小侄子长的很是可爱,明儿我去十一府去看看我那侄子,顺便十一嫂再教我二招?”不等柳絮拒绝,转身跑了。柳絮摇摇头,这都什么事呀,又想着后面的柳府,更是叹口气。 招招王凡等人又踏进柳府大厅,看来没了十二皇子在,这父女俩轻松很多呢。 “柳哥儿,真是好气派,出门都有皇子护送,侍卫伴着。”柳冠忠出言似有讽刺。 柳絮翘起二郎腿手肘压在腿上塌着腰似有一丝疲惫,看了一眼柳冠中的神情:“父亲有些事不得不防,您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要过来就被行刺的事。” “你什么意思?好像你的行刺和柳府有关似的。” “可不是吗?”柳絮目光锐利盯着柳冠忠:“我要来柳府可没几人知道。十一府里不追究就算了,父亲也别见意。”做戏做全套,这个道理柳絮一直都懂。 “柳哥儿,为父告诫你,凡事别得意太早,你是柳府出去的,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你是柳府的哥儿,这个身份你是永远都摆脱不了的。”柳冠忠气急败坏的看着正在打量着屋顶的柳絮,颤的音儿抖的身:“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现在为父的话你都不听了,你这个不孝的……”貌似气的不轻猛一阵咳,柳月上前拍拍他父亲的后背,瞪了一眼柳絮气愤的说:“你看你,一回来就惹父亲生气,他身子刚刚好转些,你快赔个不是,让父亲消消气。” “哦,那我赔了不是之后呢,是不是要听父亲叙叙父子之情,然后听他再讲一番现在形式的利益?” “你……”柳冠忠愣住了,咳都忘记咳了。 柳絮直言:“父亲,您呢有话就说,有事就问。我一定尽力为您解惑,也不虚此行不是?” 柳冠忠看他性子软了下来,正了正身板:“自从你嫁给十一皇子,为父心中有愧呀,你娘亲死的早,为父也没有怎么照顾你,本想你是一个哥儿哪有好的前程,正巧这也是个机会,嫁给十一皇子你好坏也是个嫡妻,等以后你姐姐再嫁个好人家,也可互相帮衬着,府里年少的弟弟妹妹以后不还是指望你们,为父年纪这么大了还能帮你们几年。” “那姐姐找到好人家没?” “怪你姐姐命不好,本来是订了亲的,后来对方犯了事退了。一直到现在也……唉。” 柳絮点点唇瓣,打算换个自己比较有兴趣的问题:“父亲对十一皇子出征之事有何高见?” “这……朝堂之事哪轮的你一个哥儿过问。” “十一皇子可是我家爷儿,我不能问?” “唉,算了自从十一皇子出征后,为父就为你打算好了,如果有什么不测,你就想办法带府中人逃吧,不管圣上是赏是罚都得走,你明白吗?为父也不打算瞒着你,前几日太子来了柳府,虽未说原由不过一直打听着府家众人,为父细细想来,他是不是看中柳府中的人,未嫁的女子现在只有你姐姐,如果能成好事,等风波平了以后,你姐姐和太子说几句好话,你府中的人不是还能回来?” 柳絮嗤笑:“父亲,我刚进大厅时,你的打量让我以为你已经瞧出我的性子已不是以前的柳絮了,可是您这话里话外的一说,看来你还没明白。我就实话实说好了,第一,您凭什么认为太子看上姐姐,请问姐姐她今年贵庚?有沉鱼落雁之姿?”“你……”柳絮不理柳月欲打断的话,又说着:“第二,十一皇子就算有功有过,受得也是十一皇子府,凭什么他冒死赚来的功名让您老人家端着,罪呢您一定会说二府互不相干吧。父亲您听我说完,做为柳府的哥儿,我劝您一句,不要再捧高踩低了,当初您不看好的十一皇子妃的位置,现在我还坐的好好的,而你的好女儿现在还在府里养着呢,你还妄想她能攀上高枝,助你高升?这世间都瞧不起哥儿,父亲也一样,但是你押错了注,看来当年你的闭门思过太轻了吧,没让你认清事实。” “你这个不孝的,信不信,我……” “你禀明圣上是吗?还不巧前几日我有幸和圣上聊了几句还挺满意我的。圣上可没瞧不起我这个哥儿。”柳絮走到柳冠忠面前,低头望着他:“父亲如果你有这个心思,柳絮一定待你完成,我一会儿就进宫面圣,说十一皇子刚刚为国效力之时,我的家父就来“虚寒问暖”可是我不领情,顺便再让圣上帮姐姐赐个婚?”冷厉的目光在这父女二人之间来回扫视:“父亲没别的事,柳絮就先回府了,十一皇子一走,我甚是担忧,都没有什么时间在这儿假情假意,如果柳府能静候佳音的话,我也许还能记得各位的好,有一点儿父亲一定放心,如果有一天我府里的人非要逃的话,我一定会尽孝道,托着柳府一起,父亲一直保持距离的态度我感觉很好,希望以后还能继续。”说完转身离开,此行的评价是:脑子不好用,还尽使妖额子。这个周义云低调的太过了。 对于周义风每天都前来联络“感情”的行为,柳絮睁只眼闭只眼,他还住在宫中的皇子院,也不知道他找什么理由可以自由出入,不过打探消息应该很方便才是。一个月后周义风急冲冲的送来消息,圣上接到密报,来挑战事的乃三国联手的外敌,虽有新武器在手,但是对方人马众多,如果战事一起大周不管攻或是守都会很吃力,已向圣上禀明加派增援。 ☆、第11章 愿做援军 柳絮静坐大厅中,一直重复的想着周义风的话,看来周义云并没有急于求功,在未了解敌情时,只做防守准备,如果选择先攻,只怕现在已溃不成军了。柳絮思考半刻,招来小芽:“请马总管过来。” 马总管急步前来时,柳絮散去屋内人,门口只留小芽、王凡几个侍卫看守。“坐吧,现在就你、我二人也不必拘礼。” “谢十一皇子妃赐坐。” 柳絮直言道:“当初十一皇子出征是其他皇子的推荐,而现在圣上要再派支援,想必也会从皇子中选举,你说是吗?”其他皇子的做法就是想把周义云把死路上赶,可惜前方战状他们左右不了,竟然是他们提议,现在形式有变,后续也只能他们兜着,这样才能显出周玉皇不偏不倚。 马总管听后略有些惊讶看了柳絮两眼,反映自己的失礼马上回道:“十一皇子妃果然聪颖。” 柳絮轻声说:“这府里没人比你更了解宫中之事,而我叫你来,只是想知道各皇子品性如何。” “这……” “我说过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到底居于谁活,我不想知晓,但是我现在是府中的主子,我不想绕那些弯弯肠子,直来直去更适合我,你只管说就好,其他方面你不用担心。” “老奴已离宫多年,现在是何变化也不知,如果王妃想知,那老奴只能讲几年前所熟知的。”看柳絮点头接言道:“当朝皇后育有二子,一是前任太子,现被囚于宫外府中,别一位是三皇子,三皇子也是握有兵权的皇子之一,心思细密,性格比前任太子还要狠厉几分,二皇子体弱,四皇子喜文,五皇子为当朝太子,这个……” “往下讲吧。”柳絮看出他的迟疑,也不想为难他,而且太子出征的可能性完全排除。 “六皇子和七皇子,一位管理礼部,一位管理户部,八皇子虽带过兵,但因一次意外,身落残疾,九皇子被封为都统暂守西北。十皇子和十一皇子自小交好,爱好经商无心朝政。” “后面的不用说了,都还年幼。三皇子和十一皇子的关系如何?” “前任太子被削,和十一皇子有极微的关系。” 话说的虽含蓄但柳絮已知晓这话里的意思。 “如果十一皇子未回,只要有功名在身,暗敌就会把目标对准十一皇子府,因他有嫡子且会承袭。如果因个人原因败了,那么府中人的下场重则牢狱、斩头,轻则潦倒一生,无功无名。” 马总管点点头:“王妃,还有圣上……” “父皇的想法最终也要看众人的态度。” 柳絮没有明说,可想而知此战有多少人等待周义云此去无回,死人永远开不了口,罪责是活人定的,柳絮相信周义云出征之后,那几位定会监视十一府,只怕他们的想法一成真,府中人马上就成阶下囚,柳絮又想到周义云出征前对自己说过的话,他是不是太瞧得起他的嫡妻了。 柳絮撑着额头问着:“京城到战地多久的行程?” “不足20日的路程。” “马总管,你对十一皇子有何评价?” “老奴不敢,不过如果战事将起,十一皇子必能防守到援军的汇合。” “马总管,我想见圣上。”柳絮目光坚定的看向马总管,语气不容拒绝。 青平关 “将军,您说圣上会派谁前来支援?” 周义云看着眼前的地形图:“不知道。” “将军如果是三皇子,这样只怕不妥。” “你担心我背腹受敌?李金,那也没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 李金看着将军一脸的不在意,着急道:“将军您到想个法子,让圣上派别人前来也好呀。” 周义云摇头:“当初父皇有意驳回他们的请旨,是我执意去接,此时父皇怎能念儿女私情。”他注视着营外,他脑中所想却无人所知。 “宣十一皇子妃进殿。” “十一儿媳周柳絮见过父皇。” 周玉皇皱紧眉头,手中圣旨还没发出,此刻这个十一儿媳又来添乱。“起来吧,急着见联为何事” 柳絮并未起身:“请求圣上同意,让周柳絮带兵支援武将军。” 周玉皇微怒:“周柳絮你当朕的朝纲是儿戏吗?你让朕下令你一个哥儿当援军将领?” “回圣上,朝纲并没有指明哥儿不能为将,圣上不能以平日的感观拒绝周柳絮的请旨。” “哼,朕第一次见你就知你口才甚好,朕到要看看你有何理由说服朕,让朕拿众士兵的命来赌。” “理由就是信任,就如圣上信任十一皇子一般,周柳絮没有大的目标,只为家人拼尽全力,要保就保全,保不住就一个不留,圣上,几百年来,哥儿的身份让人瞧不起,就连十一皇子的嫡妻是哥儿,都招人耻笑,爷儿看不起哥儿,是因为哥儿不如爷的强壮,虽为爷身却能像女子生育后代,女子鄙视哥儿,觉得哥儿没有爷的气概,不如女子本身的柔美,是她们眼中的废柴,为什么哥儿做了爷儿、女子都能做的事却还是她们不耻的第三类人?一辈子没名没份,为奴为俾?儿媳一直熟读兵书,不想纸上谈兵,也由此向圣上、向天下民众证明哥儿不渺小,相反他们鄙视的第三类人很强大。” 周玉皇深吸了一口气,从政以来一直想解决这个难题,自己的父皇也是对此事念念不忘,不是瞧不起这类人,也是他们的自轻没有办法,就像女子三从四德的教育,哥儿被灌输的观念,也是根深地固。盯着柳絮,周玉皇摇摆不定,逼到绝路,是否能柳暗花明? “给朕一个期限。” “加行程、部署不用半年。” “你败了呢?” “活着自愿为囚,死了丢于乱岗之上。” “好。”周玉皇撕掉已拟好圣旨“朕就成全你。 “谢父皇。”柳絮低头扣首后又开口道:“父皇,十一儿媳还有一事相求。” “哦?现在变成朕的十一儿媳了?说吧!”周玉皇现在对这个脾气又倔又硬的儿媳没了好感。 “十一皇子府还留有一嫡子,儿媳实在不放心,请求父皇能妥善安置。请父皇成全。” “起吧,放心好了,明日清早朕就把皇孙接到宫中,由朕亲自照顾,可行?” “谢父皇。” 而知道此消息后的三皇子愤怒的站在砸烂的书房之中,瞋目切齿,明明早前已打听到父皇已拟好召书,派他前去支援,怎料圣旨未下,竟被周柳絮抢了先,那一个哥儿何德何能让父皇改了心意?除去周义云,边疆兵权便到他手,一切都在自己所料,却中途被生生夺走,怎能不气。 柳絮回府不过一个时辰,刘公公手拿圣旨前来宣旨。刘公公看着下跪的柳絮等人清清喉咙念道:“大周周玉皇特命周柳絮为周副将军,带兵五万前往青平关支援武将军,半年之内必战胜归回,钦此。” “谢皇上金恩。” 刘公公将圣旨交到柳絮手中,扶起这位胆大的哥儿:“周副将,圣上对此事甚是看中,准备要告知天下呢。” 柳絮苦笑:“父皇这是要拿多大的石头压着我?” 恭送走这位大驾,柳絮看着院中目瞪口呆的府中人,这些都是自己要守护的人呢,小芽跪倒在地拉着柳絮的长衫,哭丧着脸:“主子,您带着小芽一起去吧,求求您主子。” 柳絮甩了甩腿:“把你这丧气的脸收了,你主子我可不是送死的,明日包包会去皇宫,而你必须留在包包身边,替我看着他,不能有一点恍惚。”看向其他人交待:“我明日离开后,府里的事情就交给侧妃打理,有处理不了的就去和马总管商量,其余的人皮子都绷紧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乱的阵脚。” “是,主子。” “主子,王凡愿和您去闯一番。”“主子……”“主子……” “停,停,那边弄几个小棍,你们抽签去,去的就跟着我,不能去的看府,都做好自己的本份。我也不矫情,不想做好事,不留名,你们要记得,我一个哥儿今天请旨上战场,为的是什么,在我心里你们是我的家人,我得护着,希望你们也能记一点儿情,好好看着这一亩三分地。都散了吧,小芽去把包包找来。” 一个月前是柳絮目送周义云出城,今天柳絮骑战马同踏在这条街上,妖孽的脸庞冷厉锐利的目光,身披战袍,更是惊艳了街上围观的群众。 “哇,周副将真是哥儿吗?骗人吧……” “真是美呢,比爷有气度多了……” “我如果成为周副将那样的哥儿就好了。” “你别想了,他是十一皇子嫡妃呢,虽然是副将可是挂着国姓呢,太厉害了……” …… 柳絮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耳听四面传来的八卦声,有点恶趣味的想着,如果周义云看到此刻壮观的场面,他想到自己的冷清会哭吗? 行程中柳絮都不允许任何人动用圣上下发的粮草,不管什么年代物资都是战争重要辅助,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弩,他真是厉害改制精良,所行的队伍中,有一万把新武器虽不能人手各一把,也算知足了,士兵背上背的竹制的盾,是路过竹林时柳絮命他们自己编制的,武器匮乏首先做到的是保命,就如周义云所说,只有活着才能反抗。 快马加鞭刚能眼入阵营时已过了15天。 “报将军,援军已到达百米之外。”李金急冲冲入账报告。 正在闭目养神的周义云睁开双眼:“没想到还挺快的嘛,走吧去迎接,答案应该可以揭晓了。” 周义云骑着战马和身后的李金看着,慢慢向他们走进的大部队,待看清领军的人时周义云嘴角翘了起来,李金惊讶的大呼:“怎么……怎么是十一皇子妃。” 相距一米,看向对方,周义云笑道:“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第12章 战前 柳絮在进帐前大略看了下四周地型,群山环绕身处高地,也算易守难攻。看着柳絮摘下头盔盘腿坐在地席上,周义云把水杯推到他面前,关心的问:“累了吧休息一会儿,路上都安全?” “你是不是把士兵都分散了,后山时我瞧见周字大旗。而你居于前方,做为将军地境是不是太危险了点。”柳絮端起水杯问着自己的发现。 “他国的军队一直没有攻过来,想必他们还没有摸清我方的情况,要攻进大周国只有三处攻口,我把原驻扎的十万大兵分成二地,我所带的三万人在此处分于前后,他们不动我就待着,也不好前去问候?” 柳絮抬眉问道:“你这耍了一套空城计呀。你怎么知道对方是三国联合。” “接旨那日我便派二名士兵先行来青平关,告知驻扎此地的许将军把边城城镇人员疏散,让他们轻松拿下一城,在他们得意之时缺点也暴露了。至于为何一直没再进攻……” “内乱?” “嗯,三国虽联合但也是三个主子,利益当前有些人顾不得大局。” “可是如果他们从一处攻打进来?”柳絮没有那么乐天派,他可没来没有参加过大型的战斗,时间就是生命的前提下,行程之中都可能发变顾。 周义云摊开手中的地形图,指向三处向柳絮解释道:“敌军在攻入边城城镇时,一部分进了城,另一部分留在城外,趁他们松散之时,我先时分散士兵在这三处。”柳絮看着这成三角形的三处顿时明白了,周义云笑眯眯的说:“只要他们攻进一处其他二处就从背后围了他们。” “敌军多少人马?他们不可能不知晓我方情况就攻打吧。” “他们自然知晓,不过我方不是先行后退了吗?而且我带的人马过来并未攻,他们也会有怀疑,再加上他们内部的矛盾,也许在等他们各国的援军也说不定。”柳絮听到这里想撞墙,自己的想法和现实大相径庭,想起以前自己崇拜的作品《三国》,原来当身临其境时,往往没有那么简单。周义云看着柳絮皱紧的眉头,开口说道:“据许将军所说,对方应有20多万的人马,再加后面增援就不可知了。” “他们人数在我方之上,只攻城一次就空等一个月不动?我想不明白他们的做法。” 周义云笑笑,并没有出言嘲讽,而是给柳絮分析:“所以说内部矛盾的可怕,只要他们有不合就要上报,这一来一回也是时间,再者我们没有正面交锋,在他们攻一城时,我方占了其他的先机,他们也不敢轻敌,自已的地盘总比他们外人了解。不过援兵前来想必他们快待不住了,就看他们是退还是攻了。” “那你想好怎么做了?” “再你没来之前我只想着守、拖时间,现在你来了就一起想吧。”周义云眨眨眼睛,玩味的回答。 柳絮燥毛:“老子,第一次上这样的战场,你让老子想?” 周义云顺毛:“好,好,乖,别激动,我想我想。对了,你是怎么说服父皇来参战的?” 柳絮瞪眼:“用哥儿的身份。”周义云见他愤怒的脸色平息了不少,暗暗呼出一口气:“为夫还以为你向父皇表明你对我为情至深呢。可惜可惜。”余光扫到柳絮又要炸忙补救:“包包和府里的人都好吗?当然为夫不是怀疑你,只想关心一下而已。” “包包被父皇接进宫,小芽也去了,府里的人你放心他们比我镇定多了。” 而此时的包包抱着小腿缩在软塌上,小芽放下饭食看着那小小的一团,轻声说道:“小少爷,吃点东西好吗?您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呢。” 包包一动不动低声说道:“小芽你说爹爹现在是不是见到父亲了?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接包包?” “小少爷,小芽也不懂之些呢,不过主子和小少爷不是约好了吗,主子一定会办到的。” 包包抬起小脸:“可是爹爹走了好久,包包真想了。”说的委屈极了,小芽看着包包瘦了一圈的小脸和小身子,也是难受。正要开口安慰,就听到:“圣上驾到。”周玉皇步入内室,小芽忙下跪问安,包包光的小腿丫跑过去抱住他的双腿,周玉皇宠溺的摸摸包包的头,对于这个皇孙他是打心眼里喜欢,长得像老十一,可性子比老十一欢脱多了,大眼睛透着机灵,时常小嘴一张一合奶声奶气的逗他开心,即使对宫中礼仪一点不懂,周玉皇也都不计较,和那些个一板一眼,老气横生的皇孙们相比,还是这个比较贴心。比如现在这个样子,包包从来不用他抱,每次都挂在自己大腿上,怕他的皇爷爷累到,可是这么久都同样的做法? 于是坐下的周玉皇决定找出答案:“包包,告诉皇爷爷,怎么每次都是这个姿势呢。” 噘着小屁屁趴在周玉皇腿上的包包回道:“要听爹爹的话。” “听你爹爹什么话?” 包包抬起小脑袋:“爹爹说了,每次看到皇爷爷都要抱紧皇爷爷的大腿。” 周玉皇有些搞不懂:“这是何意?” 包包叹口气,小手拍拍自己的脑袋:“包包也不是很懂,不过爹爹说了,抱紧了皇爷爷大腿,以后有事皇爷爷会为包包做主的。”周玉皇听完哈哈大笑,原来是要包包讨好自己,这种说法还挺新鲜的。包包坐在周玉皇的腿上,小脑袋趴在他的肩膀上:“皇爷爷,包包可以回府吗?” “怎么不想在宫里陪皇爷爷?” 包包摇摇头:“不是的,包包都很久没有练习了,爹爹说基本功不扎实,以后拳腿功夫就不会厉害的,包包想回去和侍卫一起练习。”说完小爪子擦了擦眼泪委屈的说道:“包包不想让爹爹失望,而且包包想回府等父亲和爹爹,让他们第一眼就看到包包。” 周玉皇抬起包包的小脸心疼的问:“想你父亲和爹爹了?” 包包点点头:“爹爹从来没有离开包包这么久。” 周玉皇站起拍拍怀中的包包,心里也想着柳絮这个当爹爹的不合格,可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把包包放在宫里是安全的,这就是他说的信任吧。 柳絮还在研究手中的地形图,身后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呼噜声,扭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周义云,这个家伙还真放心。决定活动一下的柳絮站在帐外,看着原地休息的士兵,下达兵令这事还是交给周义云为好,现在自己还有点发懵,李金看到柳絮忙走过来:“末将,参见十一皇子妃。” “哦,原来是你呀。”边说边慢慢散着步。 “末将李金,那个……十一皇子妃真是胆识过人,哥儿中英杰。” 柳絮横了他一眼:“你是指我揍了你主子的事?我可不是他对手。” 李金忙摆手:“不,不,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还是第一次看到哥儿上战场呢,再说末将觉得招式上皇子妃胜于武将军,如果输应该是输到力量上。” “你的见解不错嘛。”当初欣赏他的武器,现在也能评价他的招式。 “末将不敢当。” 柳絮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树木问道:“那是杉树?” 李金看着柳絮所指的方向:“回皇子妃是鳞树。” 走向前仔细瞧了瞧,名字不同但是柳絮肯定是杉树。李金看着皇子妃不停打量此树,介绍道:“这树耐腐防虫,这附近的居民都用它用它建房梁、造船或是家具的。” “他们烧炭也用这树吗?” “这个末将还真不知晓。” 柳絮急行回到帐下叫来府中带来四名侍卫低声吩咐几人:“你们穿着长服去附近的城镇药铺买硝石和硫黄,有多少买多少,越多越好。” 又招来李金和一名替补兵王凡,这家伙抽木棍输了就在柳絮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愣是蹭了进来:“找几个你们信的过的人也着长服,去附近收购鳞树木炭和罐子或坛子,也是越多越好。不管结果如何,天黑之前必须返回营中。” 柳絮一直都感觉自己的运气不错,死了还能重生一回,谁有他运气好?当他看到杉树时心思一动想到了火药,想法有了就看材料是否齐全,军令状已下,不管怎么样也要试试,就算只弄出一颗也有一定的作用。 回到帐内就见周义云睁着刚睡醒略显朦胧的眼睛,看着柳絮傻乐,每逢看到这样的周义云,柳絮都想仰面向天,妈的,当初自己怎么能看出他有王者之风?周义云终于在打完一个哈欠后开口道:“絮儿,李金……” “我叫他去办点事”柳絮双臂交叠胸口“别叫我那么娘叽叽的名字。” “你不是给周正起了爱称叫包包吗?絮儿是我起你的爱称。”说完就走出帐外,爱称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在柳絮不同意的情况下。 包包在回府无望后,在所居的大殿外圈了一块地,每天坚持早起练练胳膊腿,周玉皇笑望着这个小人,也不知道出了多大劲,嘿嘿哈哈喊的到是中气足的很,汗水流到通红的小脸上,练的十分起劲。周玉皇指指后面,暗示他要离开了,包包挥着小爪子说道:“皇爷爷,拜拜。” “包包。” 包包停下扭头就看到躲在角落的周义风,包包拿袖子擦擦脸上的汗:“小芽你先回去准备肉粥吧,我想喝了。”小芽走后,马上迈着小短腿跑向周义风:“十二叔,你躲这里干嘛呀?” “不躲怎么成呢,父皇就是你皇爷爷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呢。”周义风小声说着。 包包抓了抓脑袋,蹲在十二叔身边:“十二叔你都知道我在这里呢,怎么才来看我?” 周义风拿起手帕边帮包包擦脑门的汗边说:“我昨天才知道好不好。私自出宫被父皇知晓了,被罚了。”包包抬着小脸方便让他十二叔为他服务,疑惑道:“十二叔你多大了还被罚呀。” “我要不是想见你,怎么可能被罚小没良心的。” “好吧。”包包嘟着嘴不太情愿认同,他十二叔以前到他家都没怎么找过他,都是让爹爹教他帅帅的招式:“十二叔你去我家了吗?” “去了呀,不然怎么知道你在宫里呢?”看着包包低下头,拍拍他的小肩膀安慰道:“十一皇子府都挺好的,放心吧,有十二叔在呢不会有事的。” 包包挤出一个笑:“谢谢十二叔。” 周义风左右看看,抱怨道:“你说你爹爹太不够意思了,出征这么大的事都不带上我。”撸撸袖子“带我去还能保护他和你父亲,可能呵呵你十二叔还能立个功呢。” 包包拍拍他的肩膀打击道:“十二叔有理想是好事,不过您呀,耐力不行,体力也不过关,还是算了吧。”周义风吱牙,包包笑弯了双眼。 ☆、第13章 青平关 援兵休整二日后,许将军报一股敌军向行推进欲发起攻击,第一战势在必行,而在此时却在率领迎战的主将上产生分岐,柳絮和许将军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柳絮忍无可忍,将弩对准了许将军,而坐在后观看二人交锋的周义云微微一笑。 “许将军,我不想和你再费话,这一战我一定要去,你为功名可我为命,我必须以这战证明哥儿的力量,如果我来只为安享帐内,退于背后,我的结局不是你能想到的,我不能让看着我的人失望,而且我也不想没尊严的活着。”这一战对于柳絮来说太重要,只要能战胜就能打开局面,稳定军心,打击敌方气焰,而且更是为自己正名,所以他一定要争要战。 许将军看着面前信念坚定的柳絮以及武将军没有出言的阻止,叹气一声坐在一旁,周义云走近柳絮给他带上了头盔后,耳语道:“战胜后我们再生一个和包包一样可爱的孩子吧。”柳絮转身出帐,从20颗火药中取出5颗,待他交待、分配后,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军营的大军随之出动。 “武将军,这……”许将军有些不赞同。 “不管他是我的嫡妻还是周副将,我都信他。”周义云盯着远去的大军摇摇头又说道:“李金也混进大军中,这是要换主吗?” “唉……”许将军很是无奈,他就是想不明白,这一帮爷儿,怎么就都信任一个哥儿? 敌军阔身长剑,周军则弯月战刀,两翼骑兵更是不同,骤然之间,周军鼓声号角大作,旗帜在风中招展。周军骑兵率先出动,密林般向前推进,从容不迫地紧紧进逼。与此同时,凄厉的牛角号同班响起,敌军骑兵呼啸迎击,柳絮计算着两军的距离,不管是弩或是火药都不能近攻,只能掌握有利的位置,才能发挥他们的奇效,柳絮指令旗一挥,随行兵点燃火药,投掷敌军队营,“砰”四声巨响,弩jian强势射出,敌军顿时人仰马翻,柳絮向前一挥战旗,气势高涨的士兵排山倒海般向前冲撞,剑与弯刀飞舞,矛与尖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铺天盖地般,喊杀声与嘶吼声振击耳膜!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整个战场都被这种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柳絮跳下战马,双腿着地进行拼杀,骑马做战是他的弱项,只有着地的真实感才能发挥他的潜力,李金、王凡马上将柳絮护在左右,柳絮挥舞双刀,将一个个敌军劈砍马下,进行着他的无情杀戮。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无辜受难的百姓享受到和平。柳絮向李金、王凡比下手势,二人马上率领各自小分队向敌军身后冲去,堵住欲后退之路,将残兵锁于中心。残暴的屠杀,那些人们又有何辜?战争可怕,血腥,根本没有一点人情味,只有无情的嗜杀。柳絮望向红的让人不禁毛骨悚然的战场战旗、武器到处都是。政治家们的野心,执行者的浴血奋杀,到最后也就是一片苍凉罢了。 押制战俘,收捡兵器,周军气势高涨,偶尔对视一笑,是呀他们还活着。 “爷的,这个罐罐没响呀。”李金趴啦出那个哑药可惜道:“周副将这东西真是好,扔进去炸飞一片,就是您说的原材料不充足,不然这死伤会少之又少。” 柳絮看看四周喊道:“把我方死亡的将士都背回去,要葬也葬在我们的地方,那里才是他们的归属。” 周义云紧抱着归来的柳絮,听到柳絮闷哼一声,忙松开后看着手上的血迹,笑容可掬道:“为夫帮你包扎伤口。”一天的战杀使柳絮感到疲惫,他现在不想反抗只想休息,一场小战就已以让他感到精疲力尽,只有攒足精力还能迎接后面大的战事。 傍晚时分,周玉皇来到包包的寝宫,并未见他人,忙招手问道:“朕的皇孙哪里去了?” “禀圣上,小主子一早就去了佛堂。”一公公敢忙回报。 周玉皇板脸道:“不像话,年纪这么小,就去那地方做什么,去叫回来。算了算了,朕去看看吧。” 走近佛堂就见包包盘腿坐在跪垫上,小腿太短坐姿不太标准,小芽在一旁敲着木鱼嘀嘀咕咕,周玉皇说道:“这成什么样子了?” 包包闻言转头看到自己的皇爷爷后,又去抱大腿。周玉皇把他抱坐在椅子上,板着脸说道:“你做为皇孙怎么可以沉迷此事,太不成体统了。” 包包抬起小爪子一边帮着顺气一边回道:“皇爷爷,我在祈福呢。” “祈福?”周玉皇一愣失笑道:“哪有坐着祈福的?不诚心。” “不是不是的,包包很诚心,开始是跪着的。”说完搓搓小胖爪:“后来包包累了就睡着了,醒了膝盖痛就坐着了,皇爷爷这不是不诚心吧。”看着小心翼翼等答案的包包,周玉皇伸手揉揉他的小膝盖:“你告诉皇爷爷你在祈什么福?” “爹爹今天上战场了,包包想让佛爷爷保佑爹爹。”包包一小团缩进周玉皇怀里,又担心又害怕的表情让这个当爷爷心疼的不得了。 “包包怎么知道你爹爹今天会上战场。” “我就是知道的,爹爹说包包和他心灵相通呢。皇爷爷爹爹那么厉害,他会没事的是不是。” “嗯嗯,包包的爹爹厉害一定没事,他还要保护包包,看着包包长大的。” 青平关 此后三个月内周义云、柳絮共率大军征战敌国,三国退无可退,再无援军支援下,弃旗投降,三国君主各奉上城池三座以示交好并签署永不进犯文书,周玉皇大喜,命周义云、柳絮搬师回朝,许将军为护国大将军继续镇守边关。周义云二人的奖赏只待见圣之时再行商定。柳絮先行的一战使他这位哥儿,头名大振,已死伤不足一千打退十万敌军的对比,成为哥儿们的崇拜对像,而许大将军官位上升的同时,喜笑颜开的一手拿着制作工序,一手提着火药罐对旁边的副手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哈哈哈这是我从皇子妃手中求来的,好东西呀,以后在边城加大收购材料哈哈哈。” 副将撇撇嘴,您确定是求来的?不是死皮赖脸抢来的? 周义云看向身后柳絮养伤的马车,心里百味杂陈,他替自己挡了三次,每次的答案都是“只要你活着,我们才能活得更好。”以前家对于自己来说是个负担,直到六年后再次看到柳絮,这个负担中的一员替他支撑了众多事务,此次出征他是利用了他,让他知道自己的死活对于整府的意义,以他的聪明成功挡住了三哥的支援,可是自己没想到他会来前,周义云心里明白,柳絮真不在乎他,他在乎的是站在身后无辜受牵连的人,原先自己对这个嫡妻存在的是挑战的乐趣,现在心里却变了味道。躺在马车中的柳絮身心放松以后,才感觉出全身上下的伤痛,刀剑无情呢,往往旧伤未愈,新伤又加,轻咳肺部阵痛,是伤了肺吧,前世最后保护的人,今世为了信念还得保全他,顾前顾后弄了自己一身伤,太悲催了。 20天后一行人在街边欢呼声中进入了皇宫,柳絮也再一次踏进了深严的大殿。正殿之上的圣上,居于两边的文武官,电视是所见的场面,今日柳絮有幸也参与其中,经常罢工的十皇子很捧场也站在大殿中,那日气急财坏,今天喜气洋洋,昂首挺胸、满面红光,仿佛此战功是他得的一样。 “十一皇子,首战告捷,朕感到很欣慰,此行帅印就交与你保管,可别让朕失望。” “谢父皇。”周义云很兴奋,这也算为他将军之位正了名,三皇子皱了下眉头,转瞬又恢复如常,十皇子摇头晃脑向他前后二人打着眼色:看看我十一弟,厉害着呢!可惜无人回应。 周玉皇望向柳絮,这奖赏可不好定呀:“周副将,你的赏嘛……” “副将不敢贪功,请圣上免了副将之职,周柳絮请旨出征,本意就是为夫,以后也愿相夫教子,做好本份,请圣上成全。” “竟然你有此意,朕也不好强求,可惜一良将了。”周玉皇频有一丝不舍。 “禀圣上,如以后圣上有需要周柳絮之处,周柳絮一定倾尽全力。” “好,好,传朕的旨意,赏周柳絮黄金千两,赐真金皇马褂。” “谢圣上。” 有功就必有赏,可是柳絮并不想要功,伴君如伴虎,而且身份尴尬这些人应该也不想一个哥儿站于朝堂之上,见好就收,反正目的已达到,自己一个大男人看的开,人往往看中的物质和金钱,这二样他此刻都有了,还在乎虚名做什么。 太子贪婪看着柳絮上下打量,眼中的显而易见,以前听说的绝色现在近在眼前可惜是十一皇子妃。周义云扫了一眼太子,上前一步挡在柳絮面前:“父皇,我二人前去出征,府中嫡子多亏父皇照顾,今日儿臣就将他接回府,不忍父皇太过操劳。” 周玉皇此刻真实的表现出不舍了,点点头:“好,接回去吧,那孩子也是一直挂念你们,过了年就送到官中习字吧,平时在府中也要多多教导。” “谢父皇。”“谢父皇。” “李公公带他二人去接朕的皇孙,无他事就退朝吧,太子留下。” 待殿中只余下太子时,周玉皇将案上的奏折一股脑砸向太子,怒斥:“你看你什么样子,大殿之上在文武百官面前,对自己的弟媳眼露垂怜之色,你真当朕死了不成?” “父皇息怒,儿皇知道错了。” 周玉皇仍不解气,向前踹了二脚跪地的太子:“你就学朕的皇孙吧,去佛堂待二个月,抄写经书如果朕不满意,你就待在里面不用出来了。滚!”李公公忙上前搀扶周玉皇劝道:“圣上,您别气,太子还没经历过大事,圣上慢慢教导会好的。”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4节 “接走包包了?” “小主子一直在大殿门口等着呢,哪用老奴带路呢。” 周玉皇唉叹一声:“那孩子就是可人疼,相处了四个多月,朕还真是舍不得。” “圣上,小主子会挂记您的,您可得保重不然小主子下次见到您可得心疼了。” 包包被周义云抱在怀中走向皇宫正门,包包小手拉着柳絮,双眼含着泪可怜的瞧着自家爹爹,柳絮刮刮他的小脸蛋:“我儿子这一打扮真是帅气。” “爹爹,穿着盔甲的样子更帅气。” “包包瘦了。” “爹爹也瘦了。” “爹爹想死包包了。” “包包更想爹爹。” 周义云听的这述的父子情,直翻白眼,抱他的可是他这个父亲,没一句安慰话,这算不算吃力不讨好? ☆、第14章 回到十一皇子府后,又是一通忙乱,送走大夫,安慰小芽停止泪隙分泌,又哄睡了小泪泡包包,柳絮侧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前胸后背的伤一碰火辣辣的。 “主子,后院来人给主子问安。” “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了?让他们去找十一皇子去。” 小芽低着头不说话。 柳絮睁眼一瞧,得,还得哄着:“行了行了,我去我去。对了小芽你和包包在皇宫怎么样?” 小芽边帮着柳絮穿衣边回道:“挺好的,小主子和小芽独住一个寝宫,其他人都进不来,圣上每日都去看看小主子。” “走吧去大厅。” 一番嘘寒问暖、情深意切之后,几人出了大厅,柳絮看看留下的侧妃:“府里可有什么事?” “一切都好,王妃让我留意马总管,可他在王妃出征之后就一直留下府中没有外出,只不过……”如烟咬了下嘴唇:“如烟还请王妃恕罪,沈姨娘被她家人接回娘家,如烟有阻拦,可是她娘人执意要接走,我……” “她呢,可自愿回去?” “是。所以如烟才有所为难。” “去了几日?” “您刚刚离开她就回了娘家,一直到听说十一皇子和您回来的消息才回到府中。” “你一个侧妃被一个姨娘压着,这以后你还有出头之日?” “王妃,她有一女而我只能靠您和十一皇子了。” “你也可努力些,生孩子还不会吗?儿女可不是借口,你是侧妃要有手段,要在府中有一席之地。” 如烟惊讶的看着柳絮:“王妃,如烟不敢……” “我不是让你爬到我头上,只是让你明白,有朝一日不管十一皇子或我不在府中,你就是府中唯一的主子,该出手就出手,回头我不能担的,不是还有十一皇子嘛。你想有儿女就去求十一皇子就成了嘛。” 如烟擦擦眼泪:“王妃,如烟不屑她那些下三烂的手段。” 柳絮抿抿嘴,原来这一女得的还有点内情:“你和桃叶呢,家中人没有来看望吗?” 如烟笑笑:“不怕王妃笑话,如烟还顶着侧妃之名呢,娘家人哪敢在那时攀关系,到时桃叶家里人递了帖子来看望,可是桃叶拒绝了,他呀现在沉迷武学呢,每天早上踢踢打打,过的挺乐的。” “是呢,人有目标有盼头就能过的好。你回去吧,休息几日。” “是,王妃。” 如烟刚走一会儿就见王凡探头探脑的,柳絮招招手,王凡捧着东西就进来了。 “嘻嘻,主子,小人送您的。”扒开外包装,一只烤鸡出现面前,柳絮闻闻,扒拉一只鸡腿尝了一口,点点头:“不错,你小子有心了。” “主子,一定不错的,这烤鸡在这京城可有名了,我排了很久才买到。” 柳絮斜眼看着他,平时嘻皮笑脸的,在战场上真是实诚的很,一直不离自己左右时刻紧护:“显摆完了,才想到我吧。” “哪敢呢,主子小人有一事相求。” 柳絮看看这咬了几口的鸡腿,不知道退回去还行不行:“就知道你小子给老子我下套,说吧什么事。” 王凡抓抓脑袋:“主子,下次您还参与战事的时候,带我去呗,别弄那个抽木棍了,那个我不在行,主子您看我护主得力不?下次的名额还能落到我头上吧。” 柳絮扔下鸡腿,撇着嘴:“这次你也没有名额不是吗?还不是跟着去了?” “那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嘛,主子您给小人一句话就成了。”王凡有些委屈,回府是显摆了可其他人都不承认他的英勇,谁叫他当初抽木棍耍赖。 “行了,看你还忠心的份上,以后就跟着我吧,等我有了什么官名也给你弄个。” 王凡立刻做着保证:“主子放心小人一定忠心护主,官名小人不在乎,只要能时刻陪在主子身边……。” “滚……” “是,小人告退。” 周义云看着跑走的王凡,踏进大厅问:“那小子又来找事了?”柳絮指指桌上的烤鸡周义云鄙视道:“那小子就会来这一套,午后皇哥们要宴请爷儿,为爷们庆功,你去不?”说着拿起另一个鸡腿啃二口。 “不去。”这身份去了只能给人端茶倒水,闲的才去。 周义云吧嗒吧嗒嘴:“不去也好,这烧鸡不错,明天让那小子再去弄一只来。絮儿大夫可说过让你不要吃太多荤腥你……” “停,停,问你个事。”从返程时柳絮就领略到了周义云话唠的一面,每天关心致辞能墨迹一刻钟也算厉害。 “絮儿什么事,说吧不用客气,为夫一定不隐瞒。” “哼,以后你有事就直来直去的说,别转弯抹角的一大堆前提,你不累我都累。”想到前面自己通过琢磨自愿的钻进他下的圈套中,可气。 周义云嘴一扁,委屈了:“为夫,这不是想锻炼一下你我二人的默契吗?絮儿怎么就不理解呢。”看到柳絮微眯的双眼,咳二声:“絮儿,你就问为夫这个?” “不是,我想问你沈姨娘和灵儿的事。” “她们有什么说的。”一脸鄙夷:“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趁我酒醉,她有那个福气生下灵儿?” “唷喝,你这酒醉还真悟事,先有包包,后有灵儿,你能力不错嘛,一招即中。”柳絮调侃着脸红的周义云。 周义云反驳:“乱讲,灵儿的出生是你说的一招即中,包包可不是,我可劲了好几晚力气才得来包包的,絮儿,咱们要不要再……”柳絮不待他说完,转身走回寝室:“絮儿,现在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这大白天的,不过竟然你这么主动,为夫也不能辜负你的一番心意不是?” 柳絮回头看着身后的周义云,动手是不行全身的伤,他身上也有伤可现在却像没事人似的,差距这么大吗,还是他的忍耐力好,刚想开口问,王凡报:“将军,八皇子派人来接您过府了。”王凡看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将军不停瞪着眼睛,心里发蒙想让主子提个醒,就看柳絮看他直笑。 周义云看自己的十哥在八皇哥家门口放着风,连忙跳下马大声吆喝:“十哥,嘿这儿呢。” 周义慈一走近一拳捶在他胳膊上:“你小点声,本来就打算咱三兄弟喝一场,不想那几位听见风都过来了,说话讲点分寸。” “怕什么?”周义云脖子一梗。 “怕什么?这要在你府上你当然不用怕,可这是在八皇哥府。” “行了,我知道了,走吧进府看八皇哥去。” 周义去进府一看,除了太子,久病的二皇哥,远游的四皇哥,暂守西北的九皇哥,其他皇哥都在。 “十一弟,给各位皇哥们见礼了,各位哥哥都身居要务还来给弟弟庆功,弟弟甚敢荣幸。嘿,八皇哥,你也别小气了,你得把你的好酒拿出来几坛吧,这可是见客之道。” 八皇子拄的手杖拍拍他的脑袋,恨声道:“你是看我府里的酒不顺眼吧,总想着。” “十一哥,你怎么才来,十二弟都等你好一会儿了。”周义风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中跑出打着招呼。 “你……你怎么出宫了?” “十一哥,你总大惊小怪的不好,我出宫不是常事吗?” “十一弟,你别理他,前些时日还被罚了,刚被父皇放出来。”六皇子解释着:“看你总算行正路了,也有功名在身哥哥们也替你高兴,就过来讨杯酒喝。” “谢谢哥哥们。” “十一哥,十一哥”周义风喳喳呼呼的要引起自己十一哥的注意:“我十一嫂呢,怎么没来?” “你找他干嘛?” “哼,我要找十一嫂理论,他都不带我去,我心里不舒服。”周义风看待这事可真是打击坏了,一个哥儿都能出征,他这个爷儿每天还得为偷跑出宫努力着,太不平衡了。 “是呀,十一弟媳也是有功之人,这一次征战他可是大功呢,怎么不一起前来?太不给几个哥哥面子吧。”三皇子所说的意思很表面的表明了这个征战能胜利只是柳絮的功劳,周义云能存有帅印是占了一个哥儿的光。 周义云嘻皮笑脸走近三皇子:“三皇哥,这可不对了,他有功那是我教的好,他一个哥儿能有什么能奈,你得夸我,我是教妻有方,我让他不居功,你看他还不是老实的在家待着。” “你教妻有方?” “那是,三皇哥您别不信,有机会你问问他,十一皇子府谁当家,他一个哥儿看到我那是百依百顺、惟命是从。” “对,对这点我是知晓。”周义慈替周义云证明,不过表情有点耐人寻味。 七皇子端起茶杯:“太子今日在朝上犯了错,被父皇关了禁闭,不能前来,十一弟别见外。”太子在朝堂上□□裸打量柳絮的目光,也不是只有一二个人察觉,周玉皇虽没在人前惩罚,可是这些人也能知是何原因。 “老十一,说起来你这个当弟弟真是没当好,想你娶嫡妻都过了几年了,我这个做八哥的,连弟媳都没看过一次,敢为夫披战甲上战场,又为夫弃功名隐于府中,虽是一个哥儿但也让人心生敬佩,不说容貌就此等气度就让人无法侧目了,有时间带过来不想让你八哥一见,也要和你八嫂多多交往呢。” “那当好了,听八皇哥的,过几日他养好伤就带过来,到时你可别烦。” “八皇弟,不只这事和十一弟媳学,你和老十也得努力,你看十一弟名下都有一嫡子了,你们二个无儿无女这也不是事吧。”三皇子专挑痛处下手,从老八和老十的面部表情就可看出,这一刀扎的狠:“老十一的嫡子在宫中甚得父皇喜爱,当宝贝似的独住寝宫,无人能见,我这个做三伯的都没能见到。” “你别说,三皇哥我那儿子真不是一般招人疼,就是被他爹爹宠的有点无法无天,改明八皇哥和十皇哥把这小子提过去你们养几天,够你们头疼的,十哥我得一秘方你也研究下。” 餐桌之上喝着美酒表面笑逐颜开,可是入口之后并是百味不同,三皇哥脸面阴沉为失掉的军权,六皇子和七皇子看着不起眼的老十一,很是不平他能居于要位,八皇子手按着残腿,老十和老十一还在讨论着生儿秘方,结束了不愉快的庆功宴,各皇子打道回府。 ☆、第15章 十一皇子府拜见请帖络绎不绝,府前也算车水马龙,府中侍卫“冒死”阻拦,谁知道一不小心会不会得罪哪家高官,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是不在一层次上的。周义云啃着每日“进贡”的烤鸡,看了一眼新派送的贴子:“不见,爷儿没那闲心,还得养病呢。”擦擦手上的油渍:“摆饭吧,爷儿今儿个在这儿用饭。” 柳絮掀开眼皮吩咐着:“去叫几房都过来吧,别摆弄各自院里的小厨房了,十一爷今天在府一起吃顿团圆饭。” 家宴氛围不错,除了沈姨娘打扮的花枝招展,其他二位一切如常,吃的最开心的应是包包和灵儿,晃着小短腿喂食一口相对一笑,小嘴吧嗒的欢实,灵儿偶尔拿着小手帕还帮着包包擦擦小嘴角。酒足饭饱后,周义云留下大小四位媳妇,柳絮抿嘴轻笑,看看谁撞枪口,还没幸灾乐祸完,有人上勾了。 “十一爷儿,妾身娘家给您递个帖子。”沈姨娘笑意盈盈的将帖子奉上。 周义云盯着她看了几眼:“包包带妹妹出去玩会。” “是,父亲。”包包牵着灵儿,蹦蹦跳跳出了大厅。柳絮为这位默哀了。周义云拿过帖子看了一眼,放在桌上:“要见我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这……妾身不知。” “嘣”拍桌声一响,沈姨娘忙跪地小心翼翼的问:“十一爷儿,不然妾身询问清楚再回您?” 柳絮暗暗摇头,看来侧妃不是不斗,而是不屑和她过招,这智商…… “行了,别问了,爷儿现在告诉你一事,私事的话交给皇子妃,公事嘛,你父亲一个小小的官职,还不配见爷儿,懂吗?爷儿可没皇子妃那么好说话,出征之时,你干了什么好事,爷儿一清二楚,就是有些怀疑你父亲的脑子是不是被踢过,不经事?这点遗传给你了不好。”柳絮斜眼扫了他一眼,这家伙的嘴真够损的。 “十一爷,妾身错了,求爷儿看在灵儿的份上饶过妾身吧。”沈姨娘终于明白事情的不对,忙求饶。 “你也就这一个挡箭牌了,行,爷儿也不为难你,去后院待着,再敢踏出府一步,以后都不用回来了,灵儿……” “灵儿还是和她生活吧,灵儿小小年纪离不开她这个当娘的,更不能让她忘了生养之恩,如果教不好再定。”柳絮接过话,包包的存在让他明白了世间所谓的父爱、母爱,切断了母女情太残忍了。 “行,就如王妃所说,下去吧。” “谢十一爷儿,谢皇子妃。”说完忙告退。 “你们二位做的不错,侧妃。” “妾身在。” “王妃有伤在身,也不宜过多操劳,以后府中的事,你协助他管着,以王妃的意见为主就好。” “是,十一爷。” “桃叶也不错,喜欢练武是好事,以后有机会也上战场尝试、体验下。” “是,十一爷。”桃叶满脸的向往,向往着像王妃那样证明自己的一天。 几人退下后,周义云才问柳絮:“怎么监视起马总管来了?” “他又不是我的人。” “马总管是父皇赐下的,不管何时他都能分清好与坏。” “你不是从来都不管府中后院的事吗?”柳絮打着哈欠,一放松就,堕落呀。 “有些人开始不安份了,怎么也要提个醒吧。” “直说成吗?”柳絮停止脑回路运作,不想思考。 “行,行,她父亲寻了位美女要献给太子,不巧太子关了禁闭,转手想送我。” “你不要?” “不稀罕。”周义云脑袋一扭,很是嫌弃。 “拒绝一次后面还会有,府里的人起了猫腻,你还能拍打,圣上或是旁人送给你,你怎么办?” “你有何办法?”周义云脑袋又扭了回来。 “你确定任何美女都不要?” “我只要你就够了。”说的真诚意切,眼神含情脉脉。 “好!” 十一皇子府又有消息传出,十一皇子被家暴了,十一皇子妃不愿家中再进小妾,“以身犯险”阻止罪形。 十皇子可怜的望着这个独眼的十一弟:“这也太不像话了,打也不能打脸呀,这眼圈青的,你这夫纲不振呢,亏你还在三皇哥面前吹了一通,转天就露馅。” 周义云捂着眼睛,他哪能想到柳絮下手那么快,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十哥,不愿他。” “什么?”周义慈郁闷了:“十一弟这样不行,你就算再宠他,也不能这样吧,你可别忘记你是爷儿。” “不是的,十哥。”周义云拉着他坐下后说:“这也算暂时以绝后患吧。他愿以恶名防那些有小心思的人进入我的地盘,这招也算成功。” 包包昂首阔步的走在大街上,穿着小运动服的身板挺得直直的,梳着顺溜溜的发髻,小鼻子架着自家爹爹用竹子做的无片眼镜,手牵着三岁的灵儿,身后跟着四名待卫,可爱中透着一股纨绔劲,听着赞美之声,小家伙得意极了,嘟着小嘴拿下灵儿放在嘴里的小手:“妹妹不可以这样,脏,听话,喜欢什么哥哥买给你。”拍拍小荷包:“哥哥有钱。”典型的富二代作风,灵儿抬起小脑袋看哥哥不看他了,顺着目光望过去,没发现什么好玩的,包包盯着店铺里的人,歪着小脑袋走进去,拉拉对方的衣襟:“你是谁,是我爹爹说的化了妆才出来的吗?” 陌生人看着面前不及自己腿高的小娃娃:“你认识我?” 包包绕人走了一圈后,抬起头:“你和我父亲一点点像。”小胖爪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点距离。 从陌生人身后另走出一人:“这娃娃还真的和你有点像呢。” “真的?”陌生人弯下腰仔细打量:“小娃娃你叫什么?” “爷爷叫我乖孙,父亲叫我儿子,爹爹叫我包包,我叫自己周正。” “周?”心里已了然:“你父亲叫什么?” “我父亲叫大将军、老十一、周义云。”包包搜寻一下自家父亲的名号,总结出这几个。 “哈哈哈。”陌生人大笑对旁边的人说道:“去见见?这小娃娃的父亲和爹爹最近挺出名的。” “老爷爷你要去我家吗,没有包包带路你可进不去,走着?”伸出小胖爪牵住就往十一皇府走去。身后的侍卫有些为难,小主子带陌生人进府好吗?柳絮看着出府时牵一娃,回来时又牵回两大人的儿子,这小子好客的性格像了谁?目光上移看到二人的脸时,眉头轻皱,一位长相有些眼熟,气势凌人,给人一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而另一人不如前者表面的温和,虽嘴角含笑但也难隐藏全身的血腥味道,这人年轻时定是心狠手辣的角色,柳絮感觉到危险,向旁边侍卫打个眼色,二人根本就无视了柳絮的打量,走到前头的人怂怂鼻子:“嗯?什么东西这么香。”说完闻味寻去。走到后花园看一火堆上面架着铁架子,不用请不用让,自己找个位置就坐下:“那个那个这府里谁说的算,给我二人拿点尝尝。” 柳絮端起一大盘子的烤肉放在二人面前的桌上。“嗯,好吃。这可不是普通烤肉,里面应该加了药材。”那人像寻到难求美味似的,一脸的满足。 “老人家好味觉,我是加了一些药材调味,每天吃的太清淡,嘴里淡出鸟,府里人数也不多,聚一起吃点烧烤,喝点小酒,这才叫生活。”柳絮给二人各倒一杯,让二人品尝。 唇贴酒杯呷了一口:“上好花雕酒,这可不是常人家能尝到的。” “呀,老爷爷你怎么来这儿了,包包到处找您呢。”包包看着一盘盘肉,大呼:“爹爹给我来一盘,酒就不要了。”一股豪迈的爷们样。 “去找小芽,这有客呢。”柳絮拍拍他的小脑袋,又顺顺灵儿的小辫子。包包很有当哥哥的样子,小手牵着妹妹一直没放开,用自己的小力气护着妹妹。 书房内 “大人物?”周义云看着通报的侍卫问道。 “是主子使了眼色的,所以奴才才来找您。” “十哥去看看?” “走着。”周义慈手一挥朝后花园走去,后面跟着青眼周义云。 走近后花园看着“大人物”一手抓肉,一手拿杯,吃的甚是开心,老十和老十一惊的嘴都合不上,包包看着化成木头人的二位,喊着:“十伯、父亲来吃肉。” 灵魂归位的兄弟俩忙上前跪地:“拜见皇爷爷。” ☆、第16章 二更 太上皇周良天放下手中酒杯:“都起来吧,我就是看不上这些繁文缛节,动不动就跪,让人心烦。” 众人站起垂首站立一旁,柳絮扫了一眼还端坐的太上皇,一般上任的皇帝都没几个有好下场,没想到这大周朝还真是以孝为道。 “上次我回京城已是几年前了吧,没想到你们还记得皇爷爷。” “皇孙不敢忘。” “我旁边这位还记得?” “见过武噬将军。” “老朽不敢当,二位皇子快请起。” 柳絮转转眼珠,这位到底是何人物能让皇子参拜?这冲击太大了,包包带回二人,一位太上皇,一位将军,瞧了瞧正在看热闹的包包,难道这就是传说的有福气?收拾好“上”房,留宿尊贵的二人,可是黎明时分周义云看着空无一人的客房叹道:“算了,皇爷爷就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不出去找一下吗?年纪都这么大了会不会……” “那二位可比我安全多了,况且当初父皇有旨意,不许任何人去打扰皇爷爷,大周朝除了皇爷爷均60多禅位,而皇爷爷40岁就远离朝纲禅位给了父皇,他老人家不喜权贵,只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那皇爷爷身边的那位是?”柳絮懒的理他,只想让周义云解开疑问。 “武噬将军,武将军之名也是从他那儿传下来的,当年皇爷爷无心朝政,都是此人协助,被称为大周朝最有权势的将军,此人很有野心,收复周边小国,扩大大周朝势力,那时所有人都怀疑这天下是否会被他取代,直到皇爷爷决定禅位,他也停下野心,跟随皇爷爷退隐乡间,不问世事,听说他们生活的地方还有一位更尊贵的无上皇。” “无上皇?” 周义云笑笑:“是呀,几位退隐的先皇年纪都100左右离世,无上皇才80多应该还健在,不过无人知晓而已。絮儿……。” “什么?”柳絮还在消化这一连串的信息,这一转折自己有些抓不到哪句中的问题。 “以后我们像皇爷爷那样生活。” “切,你想太多了。” 周义云脸上写满失望:“好吧,以后再说,我先进宫见父皇,不然消息传出……唉。” ············································· 周玉皇听了周义云所述的事情经过后,心气不平:“他老人家露面了也不回宫看看。” “父皇还是随了皇爷爷心愿吧。儿臣瞧着皇爷爷身体康健,潇洒的很呢。” “哼,一个个就嘴上功夫了得,还是朕的皇孙机灵,现在仔细看看,十一皇子确实与太上皇长相相似,也难怪包包起疑。” “父皇,您可别这么对比,皇儿可不敢当。” “那好,你也没那个荣耀,朕拿皇孙比较。”周玉皇呷了口茶:“你已有功名在身,怎么整日还是没点上进心,你说说你回京多久了,上朝几次?” “父皇,儿臣养伤呢。” “养伤?这借口你都好意思说出来?”周玉皇想着自己像他这个年纪时都从父皇手中接下担子,整日疲惫不堪,而这个十一皇子却是来去自如、无拘无束。 父皇和那人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不只周玉皇有所疑问,朝中各人也想法不一,太上皇突然出现,夜宿十一皇子府,又是为何?柳絮听到传言感到好笑,玩政治的好像都能把常人的普通作为,化成阴谋,所言所行连一微小动作都能无限放大。难怪一个个未老先衰。学学人家太上皇和武噬将军,精神抖搂、无忧无虑,脸上的褶子都少,虽年近70岁但说50也会有人信以为真。看着这几天神情紧绷的周义云,柳絮形容他为杞人忧天,可是几天后发生的事情,让柳絮知道了身处这个漩涡中,掉以轻心会受到什么样的代价。 这日宫中来报皇后娘娘召见。周义云唉声、柳絮叹气也不能违背的午时入了宫,却被周玉皇拦截,周义云去面圣,柳絮感觉无趣走出宫门,行至人多之处柳絮跳下马车,显摆的徒步前行,中途还收了二束杂牌鲜花,还自赞:偶像力量的伟大,刚进入十一皇子府,桃叶身边的丫环慌慌张张的求见。 “主子,不好了,桃主子不见了。” “不见了?”柳叶茶还未入口,就被这消息惊了一下,周义云前段时间说过禁止后院的人不得随便出府,桃叶今日就破规矩?“是不是去见他娘家人了?” “主子,不会的,他们只在武将军和您出征时递过帖子,桃主子一直对娘家人心有芥蒂,不会主动见他们的。” 柳絮越听越不明白,他一个哥儿除了娘家人还有何去处?据他所了解的桃叶真是宅的可以,难道……柳絮连忙上前拉起小丫环:“他在失踪前,可有何不寻常的举动?” 本就慌张的小丫环看到主子此时的表情,更是急的想哭:“桃主子,练完拳后突然让奴才去询问下小主子在何处,奴才打听后回报,小主子和府中侍卫出府溜马,桃主子脸色就变了。主子,奴才不曾偷懒一直陪在桃主子身边,只是他让奴才去静衣房取衣服,回来时就发现……就发现他不见了。奴才不敢到处去找只能在正房门口等着你。” “小芽,包包呢?”柳絮急忙问道。 “小主子刚刚回府还在沐浴,小芽马上带小主子过来。” “不必,去桃主子院子看看。” 柳絮看着满屋子的各种书籍,如果不知桃叶身份,真会认为这是一个文人的房间。 “桃主子问你话时,所在屋内何处?” “书桌前。” 柳絮在书桌上仔细翻找,没看丝毫线索,如果有人将他引出去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衣衫你主子练拳的衣衫在哪儿,快快找来。” 小丫环忙从待洗的盆子中翻出,柳絮一把抢在手中,从衣衫内袋中找出一字条:想十一皇子的嫡子安全,午时独行前来大祥寺。柳絮攥紧纸条:“这个蠢货,王凡你待几人将这丫环带在正屋保护起来,以防他人对他不利,叫几人带我去大祥寺,快。” 柳絮紧挥着马鞭,脑中所想自己的大意,桃叶居于侧门旁,地位在府中又不高,无亲无故,最好下手,而他只为了一张字条上的包包,就去犯险,柳絮心中极不舒服,到达大祥寺,柳絮下令:“分头找。” 而此时桃叶虽浑身是伤但仍护着身后之人,他到了大祥寺后就被逼到此地,从偷袭的人口中所知身后人为八皇子,他这条贱命能保护皇亲国戚也算没白活一场,八皇子扔掉手杖对前方四名黑衣人说道:“你们要杀的人是我,放了他。” “哈哈哈,八皇子你二人全都不能留,他可是重要的人物,明日京城内外都会有传言,十一皇子府中的小妾行刺八皇子殿下。”桃叶闻言恼怒的全身发抖,自己的一时大意会给十一皇子府带来如此大祸吗?主子舍命寻求的安稳被自己断送了。 “你们真是好计谋,知道我的行程,选在今日我礼佛之时下手,此计非几日形成吧,想必我十一弟出征回京时你们已经在谋划了吧。” “费话少说,上。”四名黑衣人慢慢逼近八皇子,桃叶打算赤手一驳,却被弩jian刺中小腿,趴倒在地,八皇子冷笑:“我现在已是费人,他们何必敢尽杀绝?” 弩jian再次放出冷箭,桃叶忍的巨痛站起可惜只挡住一发,另一发射中了八皇子,八皇子后退一步跌入山崖之时,桃叶右手反拉住他的手臂,左手勾住突起的石块,二人悬挂崖边:“松手吧,你想办法逃走。”八皇子对着桃叶绝望的说道。 桃叶充耳不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只想着不能让十一皇子府蒙冤,只要八皇子活着,虽心也知徒劳无功,但就是不想放弃。四名黑衣人逼近崖边时,突然睁大双眼来不及呼痛,就向前倒去,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被何人所杀,柳絮放出手中小刀,奔向崖边往下望,看着悬挂的二人边怒骂边伸手去拉桃叶:“你个傻逼,都不动脑子?锻炼有个屁用,把脑子都炼残了。” 手刚刚碰到,桃叶大叫:“主子,不要……” 柳絮趴在崖边,没有着力点,桃叶感到手中石块的脱落,刚出声阻止,柳絮却紧抓住他的手,崖边两人的重量把他托下了崖,柳絮凭着本能抓拉着任何阻碍垂直下落的物体,怎奈完全托不住三人,待抓住一树枝后“咔”的一声轻响,忍着手臂脱臼的痛感,对桃叶的挣脱大呼:“把你那傻x的想法给我甩掉,现在你就放弃了?我他妈的白费劲了。”向下望了一眼,松了一口气,现在的高度离地面是有坡度的,从这儿滚下去,应该死不了吧?“咔嚓”紧抓的树干应声折断,三人滚落崖底。 周玉皇还在大殿上和周义云述父子情,殿外急报八皇子妃和十一皇子府来人求见。周义云心生不祥之感连忙奔出宫外,才得知八皇子、柳絮、桃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周义云寻着柳絮留下的人、物线索来到大祥寺,看到府中跟随柳絮的侍卫,手中只牵着他留在崖边的马大怒:“不是让你们时刻跟的皇子妃?都给我听好了,如果皇子妃有个意外,你们都自行了断,不用来见我,暂时留着你们的命都给我找。”双手握拳,眼露寒光。 “什么,八皇子和十一皇子妃失踪?”周玉皇目光严厉的下着命令:“宫中侍卫、暗卫同去找寻,这个哥儿刚刚得了赏,就出了此事,让天下的民众说朕容不下一个哥儿建功?给朕查。” ☆、第17章 崖底,桃叶拔下小腿上的箭跪在柳絮身前:“主子,是我连累了您。” 柳絮背靠着树,轻微活动一下右手臂,深吸一口气“咔”接回脱臼,相比较自己此时血肉模糊的右臂和身上破烂的衣衫,桃叶比他惨了很多,鲜血从腿部箭伤流出,肋部还有一箭脸上青黑一片:“你不用自责,我还挺羡慕包包的,除了我这个爹爹,又多了一个二爹爹护着他。” “主子。”桃叶流着泪坐在柳絮身旁:“桃叶当不起小主子的二爹爹。” “行了少哭哭啼啼的,真烦,对了你护着那人是谁?” “啊,对了,是八皇子。”二人才想起那个身份远在他们之上的尊贵人。 “你先休息,你腿部有伤不要过多活动,我去找找。”柳絮起身去找寻一直都未出声的八皇子,才走几步回头对桃叶说:“你瞧瞧。”手一指:“贵富命就是让人羡慕,皇子晕倒的地方都比咱舒坦。”柳絮走上前看着躺在草坪上的八皇子,头部出血,应该是下落中磕到的,手从上到下摸索了一遍,总结手臂骨折,腿部伤的严重,左右腿肌肉分布不均,右腿以前应断过肌肉有所萎缩,但是平时应该有所锻炼,萎缩并不是太严重,现在又断……“桃叶,来搭把手把他拖到那边的石缝中,我去找些草药。” 八皇子是被痛醒的,微睁开眼就感觉自己被绑着,未露惊讶而是很平静的又闭上了眼睛,柳絮撇嘴:“啧啧,前面还说你是富贵命,处理完你的伤才转醒,都不用再打晕你了,你说你少了多少折磨,不会是哪路神灵护着你吧。”桃叶只是在旁边:“嗯嗯”的回应。他现在脸色很危白,不是痛的是吓的,他今天真是亲眼所见,自家主子那股狠劲,回忆一下刚才柳絮切开八皇子的腿部皮肉,挑碎骨,矫正腿骨,还有可惜没有针线缝补的话,桃叶感觉一阵阵犯恶心。 八皇子周义晨听后,睁开双眼打量下柳絮又望向远处的桃叶,吐气道:“原来是你们,我还以为我被俘了。今日救命之恩,以后必涌泉相报。” “停。”柳絮上前解开绑布:“绑住你也是无奈之举,怕你中途醒来打断治疗,你要谢就谢桃叶吧,没有他的坚持你们都没命了。” 周义晨慢慢坐起,拖着受伤的腿倚靠在石壁上:“请问二位怎么称呼,以后有幸报救……” “停,这文绉绉的我不适合应对,桃叶你和他说吧。”柳絮把从周义晨身上扒下的外衣撕成布条,团吧团吧扔在角落,回头看着周义晨提醒道:“你的腿不能动,听清楚不能活动,以前你的腿就断过,腿骨长歪,现在又断如果不想还像以前那样,就听我的,反正都是断我就替你做了主,都是费还不如赌一把,不过这里条件不允许,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你的运气不错应该能坚持到人来救我们出去。”柳絮交待完打算去找点干材,马上就要天黑了也不知这里有没有野兽,温度也转凉,还有二个超级病号,前世出任务时接个胳膊断个腿很正常,不过那时自己手中的医疗器物很齐全,想想四根木棍固定的伤腿,还真是可怜。 周义晨傻愣愣的问着桃叶:“他的意思是说我的腿可能会好吗?” “额,可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桃叶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会让他想起那个画面。 “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救你,我只是顺便得救而已。你是十一弟的妾室,那他是?” 桃叶嘻嘻一笑:“他是我主子,十一皇子妃。” “什么?他是我十一弟媳?”柳絮还没走远就听到这一声大叫,检讨一番,为什么看到他都像看到鬼似的,以前的十二现在的老八,原来“大惊小怪”这毛病他们兄弟都具备。柳絮一边捡着干树枝一边查看路状,这地儿还真挺高的,抬头望望都感觉自己命大,这么高摔下来还只受轻伤,不错不错,决定回头得教教桃叶,保命功夫做到位就会像他这样,回到暂居地将左手中的野鸡野兔扔在地上:“桃叶把这个野物处理下晚上吃,我右手臂不敢太用力。” 周义晨吃过晚饭支持不住睡了过去,柳絮和桃叶围在火堆旁,啃着野果看月亮:“桃叶,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笨呢,就凭一个纸条你就上当?” 桃叶用袖子擦擦嘴角:“我本来有一个妹妹,父亲为升官送给别人当小妾,她出嫁前留了一张纸条给我,如果我能及时发现,就定能拦住她,她就不会自尽。我想她死时一定很绝望吧,他的哥哥没有来救他。所以我今天接到纸条,很怕……我听到那几个人说要陷害十一皇子刺伤八皇子,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感觉那会桃叶特别有胆量,特别厉害,而现在却很害怕。” “哈哈,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因为你现在有了依靠。” 桃叶听了也呵呵笑:“是呢,是这个道理,主子,我们怎么出去?就等别人来救吗?”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如果周义云先找到我们还好,就怕害我们的人先到,这里连条后路都没有,我刚才看了先做个伐子,拖着八皇子一边找出路,一边躲藏。” 而整夜搜寻的人都有些绝望了,长绳下崖都够不到底,这掉下去哪能生还,周义云踹了这些人几脚:“继续往崖下顺绳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听说那周柳絮也失踪了,会不会……” “那不是更好,一起解决了,那个周柳絮真是让人不能小瞧,我派出的人一刀毙命,没一点还手能力。” “不会是那周柳絮所为吧。” “不会?我手下回报亲眼看到他掉下山崖,那时崖边只有一人,不是他还有谁?不过你放心,就算他们能活,也不会有人怀疑我们头上,八皇子受宠又怎么样,自从他腿瘸了以后,整个人都成了费人,现在死了还能成全我们。周柳絮只怪他命不好,换成十一嫡妻刺杀八皇子不是更好?” 天没亮崖底三人就踏着草地出发找着出路,周义云一行人找到此地时,早已不见他们的身影,周义云摸着还微热的火堆,转身看到石头上的标记,他记得出征时柳絮教过他这些图标所指的意思,旁边的草地似有重物被拖动:“沿着草地向前追。”周义云看到了希望,直觉认为柳絮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他很强,是的,他很强。 “嘘!”柳絮一摆手和桃叶拉着伐子,把周义晨拉进了旁边密林中,此时的周义晨虽发着高烧,仍是坚持着不想再在其他事情上托后腿,柳絮轻轻拔开眼前的杂草,注视的前面随时会出现的人类,刚看到周义云的身影出现时,柳絮第一次发现周义云真他妈的可爱,看着三人的狼狈相,周义云没发表任何评论,一行人抬着八皇子行至中午才平安回到各自府中,周义云拉着柳絮,不管其他人的“大呼小叫”,一心只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嫡妻,床幔垂落,门外本打算“劝架”的府中人,慢慢尴尬的退离回避。只听正屋内偶尔的声音传出。 “妈的,你手放哪儿,你给老子放开。你他妈的,脱我衣服干嘛,你别给脸不要脸等老子伤好了,揍的你哥都不认得你,信不信?” 周义云喘着粗气:“你一刻都不消停是吧,我再让你怀个,我看你还有什么“肚量”敢犯险。就算你没受伤你是我的对手吗?” “滚……唔……滚开,妈的,放开。” “教育”到傍晚,惩罚结束,看着沉睡的柳絮手臂斑斑血迹,穿上长衫出房叫来大夫处理后,走出十一皇子府。 周义云踏进八皇子府大厅,看到十皇哥就来了个熊抱:“十哥,八哥怎么样了?” 周义慈拍掉他的爪子:“还以为你忘了你还有个八哥呢。”瞪了一眼才回答:“已经不发热了,不过八哥禁止任何碰他的腿。”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没问问你的嫡妻……” “不要提他,让我给教训了。”周义云气呼呼的找张椅子坐下:“十哥你别不信,你去瞧瞧还趴着呢。” 周义慈走过去碰了碰自己十一弟的胳膊,暧昧的眨眨眼:“教训了?那你脸红什么?十哥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周义云有些懊恼的嘟囔着:“他总找事。” “嘿,十一弟这就是你不对了,这次没有他八哥能回来吗?”周义慈以事论事,替着柳絮说好话。 “我不是为这儿,他性子冲动的很,起码知会我一句也行呀,单枪匹马的,让人着急。” “行了你,瞧你这委屈样儿,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你那性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想想以后的事吧。” “这事等八哥醒了再说,至于他我想再要个嫡子女或哥儿,也让他收收性子。” 周义慈翻着大白眼:“你说生就生?你要有那么神,先保佑你哥我来个孩子吧。” ☆、第18章 趴着浴桶边的柳絮,还在感怀过去,当初投怀送抱的女人何其多,他都没兴趣接触,人生的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给ko了,昨天才绑了他八哥,今天就被他绑了,世风日下呀,皮肤有些发皱,柳絮才走出浴室,小芽给他套上厚外套:“现在天气慢慢转凉了,往年这个时候,主子一定病,今年可得小心点。” “小芽?”柳絮消消打量他的神色,有点不寻藏,平时他不是会哭的人神共愤不罢休吗? “主子,小芽做奴才的,怎么能说主子不好,您去哄哄小主子吧,小芽告退了。”转身走了,柳絮扁了下嘴,走到正屋看着软塌上的儿子:“呦喂这是谁家的大胖小子呀,长的真俊。” 包包扭扭小身板留给他爹一个背影,柳絮轻咳一声趴在旁边:“包包,生爹爹气了?爹爹以为会得到夸奖呢,救了你二爹爹。” “二爹爹?是谁?”低着头问问题。 “桃叶呀。” 一扭头后脑勺对着他爹:“他才不是我二爹爹。” “包包,桃叶很厉害,他以为你出事了,结果中了圈套,你没有看到他一人打四个呢还救了你八伯。” 包包吸吸鼻子,转身抱着柳絮的脖子:“全府的人都在找爹爹,包包以为你不要我了好着急,爹爹,包包求您,以后别受伤了,受伤会死掉的,我不要这样,包包很害怕。”听着孩子语无论次的表达,柳絮拍拍他的后背,他疏忽了包包对自己的依赖:“爹爹真心像儿子承认错误,爹爹太冲动了,一冲动就不计后果了,以后绝对绝对做事之前先想想包包,好吗?再犯此等错误,爹爹愿意接受惩罚。”包包抬起小脑袋:“真的?” “真的。”包包这才抹了把眼泪。 “天呢,我家包包的大眼睛哪去了,我得告诉小芽,以后要扶着,不然撞墙怎么办。” “爹爹,你真坏。” 柳絮朝包包恢复过来的胖脸蛋啃了一口:“小芽,十一皇子呢,干了坏事就跑了?”平时一副绅士样,脱了衣服简直禽兽,男人通病,呸,老子也是男人,就因为这一次就自贱自己永远被压,没翻身之地?话说那家伙体力真是不错,都说触摸到这种,就会流连忘返其中的滋味,自己一个大男人,会时常想起也是正常。小芽看着主子瞬息万变的脸色,考虑自己是回答呢还是再让主子思考下他心里所想之事:“小芽问你呢,发什么愣呀?” “哦,十一皇子去了八皇子府了,有侍卫跟随着,主子放心。” “切。”猛又坐起:“八皇子,我怎么把他忘了,贪欲真是坏事。包包爹爹带你去看八伯。” 包包速度爬下软塌,穿上小鞋牵紧爹爹的手,就怕被丢下,小脑袋一扭:“走着。” 八皇子府侍卫来报:“十一皇子妃求见。” “呵呵,十一弟呀一会儿要不要十哥帮你拉一把呢。”周义慈幸灾乐祸。 “十哥,不是我这个当弟弟说你,一个哥儿太宠着算什么事?”话是如此说,脚步却不停走出去迎接,接过包包抱在怀里,暗送秋波:“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就上八哥这儿看看,能有什么事呀,你还亲自来了。”柳絮只是目测了一下他脸皮的厚度。 “包包哟,来十伯抱抱。”抢过包包瞪了一眼周义云,你要被揍也不能连累包包替你挡拳头吧:“十一弟媳,快进大厅坐。” “十哥,我来看看八哥。” “哦,原来是看八哥的。”周义慈心里直道可惜,戏没得看了:“你八哥一直在睡着呢。” “我就是来看看他的腿,在崖底条件有限,只能简单的处理下他的伤口,我怕不妥。” “这是大事,走,为夫带你过去。”周义云牵着柳絮就急步往正院走去。 柳絮进入正房就见一位女子在床边坐着暗暗垂泪,旁边一位背着药箱的大夫。紫菌听到声音,站起来浅笑的打着招呼:“十一弟媳来了,八嫂没有远迎,对不住了。” “八嫂不用客气了。”柳絮确定那次皇子妃的聚会,这位也有在其中,不过一直未言语而已,很文静的气质,有这样的女子相伴,想必很舒服才是。 “唉呀,先办正事,絮儿快去看看。”周义云急着继续拉着柳絮来到床前。 “十一弟,这……”紫菌刚要问明,周义晨转醒,看到床前的人,虚弱打着招呼:“你们来了。” “八哥,我来瞧瞧你的腿。”柳絮说完就翻开他身上盖的被子,紫菌看到他的动作脸色微变,周义慈悄悄看了一眼自己十一弟,周义云只是安静看着柳絮的动作,有些着急担心病情变化,柳絮瞧着未变的包扎,回头和紫菌说道:“八嫂,你府里我不了解,只能麻烦八嫂吩咐下,找些透气的药布煮半刻钟再烘干,再找四根光滑的木块。”比了比木板的宽度和厚度:“这位大夫有羊肠线吧。” “羊肠线?这个……小人不知。”大夫尴尬的回答道。 柳絮颓败的点点头:“八嫂,那就去找杀猪的、能杀家畜的都行,和他们说他们就知道了。那大夫你能帮忙弄一些防感染的药吗?”看着不明所以的表情,柳絮解释:“就是防止他染上其他病,消毒的药。”柳絮叹口气拍拍对方的肩膀:“穿心莲、黄芪、金银花、三七、鱼腥草,能知道哪些就都拿来吧。”表达方式不同文化程度更不同,博学?这些救过命的东西,想忘都忘不掉,谈何博学呢,那个年代真是越来越远了。 周义云看着远走的大夫,坐在床头问道:“八哥,他真是太医吗?太弱了点吧。” 周义慈放下包包也低声的问:“八哥,这……这能行吗?” “十哥你什么意思嘛?”不信任他的人是对他的污辱。 周义风看着这二个弟弟,强颜欢笑:“这条腿早费了,治不好还瘸着,有什么区别呢,就像十一弟媳说的还不如赌一把。” 准备就绪,柳絮只留下二位皇子还有一位太医,其余的都让八皇子打发了。 “太医下针或下药就行,让八皇子睡一觉。” “十一弟媳……” “这不是逞强的时候,你一个反射性动作都会影响治疗。”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5节 片刻后,听着线穿过皮肉的声音,十皇子吞了吞口水,周义云低着头,太医冷汗一串串,因柳絮右手臂受伤,只能另外三人合力把腿固定。详细交待后,周义云带妻带子回到府中,回到自己的地盘周义云小心的打量柳絮,害怕倒不至于,就是心里有点恐惧,抓过儿子:“包包,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原谅你爹爹了,一个爷儿立场这么不坚定。” 包包大眼睛扑闪闪这边又扑闪闪那边:“不原谅爹爹,会伤心的。”小胖爪拍拍自己的胖脸:“包包可是孝子呢。” “包包先去睡觉,这么晚了,爹爹要和你父亲商量事情。” “是。”乖乖的跟着小芽就打算洗洗睡了。被留下的周义云看着没义气的自家儿子,脑仁疼了。 “咳,絮儿什么事。”满面谄媚相:“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嗯,是暗在的敌人?” “哈哈哈。”周义云蹭蹭坐在柳絮身边:“他们还算敌人?笨拙的手段,被当武器使了还自当聪明。” “我只是感觉这事发生的太明显了。”柳絮提出疑问,皇后的召见,八皇子的礼佛,牵扯二府的杀机。 “三哥被陷害却不出面,只不过想看我们相互抵制,我就不如他的意,坐山观虎斗我比他内行,他能观看的比我久?他可是还有一个坐在高位的娘。” “你觉得不是他在搞鬼吗?”柳絮对宫中几人根本不了解,这纠缠中的利益错综复杂,当初拒绝站于朝堂,今日他也不想参与其中。 “他还没那么笨。”周义云趁着柳絮精神不集中,叭唧亲了一口,还回味的吧嗒下嘴:“香,唉唉”挡下攻击的拳头:“爷儿给你讲讲为什么从八哥下手吧,你就知道他们笨在哪儿了。” 柳絮怒瞪他一眼,抬手擦擦脸。 周义云回放着过往的那些记忆:“八哥一直才华横溢,15岁那年还去东部带过兵甚得父皇喜爱,也正是八哥的锋芒毕露,让前任太子担心兵权旁落,有一段时间一直传言我的长相酷似皇爷爷,这个话题我并未重视,直到父皇带着我兄弟几人去狩猎时,八哥说我太小抢了我的坐骑,而原是我的坐骑中途却发了疯,八哥从马上摔下,被踩断腿。父皇彻查一切均是太子所为,削了他太子之位,囚在府内,从此八哥变的冷默也远离朝政,父皇很是痛心,这一切也是因我而起,你说做为太子的弟弟,会这么表面的下手?” “八哥并没怪你,或许这也是一个计谋呢?” “是呀,利用我身边人做饵,这计谋太狠了。” 柳絮不知道此时应该用什么话来安慰他,前世孤单一人,今世是有情但无恨,没经历过他选择闭嘴。 “你召见老十一和他媳妇为何事?”周玉皇对着旁站的皇后问道。 “老十一立了大功妾身只想……” “据朕所知,你和他的关系没有这么熟。”周玉皇根本不想听那些场面话,现在不是一二句就糊弄过去的:“前太子被削了后,看你也算修身养性,你要维护你的那点利益,只要不过份,朕也算保全你几分面子,几十年的夫妻你应该了解朕最反感什么。” 皇后看着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是呢几十年了夫妻,她当然了解他说这些,非表面表现的那么平静:“前太子的事妾身并没有怪任何人,可妾身只是召见十一皇子而已,皇上都不允许吗?几年前的错事妾身就一点儿不能弥补吗?” “弥补?也可,你哥哥不是在兵部吗,就让老十一去他手下当差吧,规矩规矩他的闲散性子。” “圣上已经决定,何必还过问妾身。”本就不应该是自己的位置,还得强迫自己坐稳。后宫之位又怎么样,亲子都保全不了,可悲可叹。 周玉皇走出后宫,看着这高墙大院:“李公公,明日把朕的皇孙接来吧,他们夫夫俩懒得见,朕对皇孙可宝贝着。” “奴才遵命。” ☆、第19章 潜 一大早周义云就被接进宫中,身体感觉困乏、无力、没有精神,所有的病症都是自家媳妇不“怜香惜玉”的后果,抱在一起睡多舒服他太不会享受了,自己缩在床角自觉都很可怜。 周义云哈欠连天,但也没忘记又叮嘱一番:“你在宫中……”说的那是口若悬河、妙语连珠,如果对像是柳絮,八成也能换来阵阵巴掌声,这口才可以上辩论会了。可惜,神采奕奕的包包,只注意他新的运动服嗯嗯很干净,摸摸斜挎的小布包,里面放了他带的小礼物,拍拍周义云打断他的侃侃而谈:“父亲,你说包包今天帅吗?”而后小胳膊往后一背摇着头:“爹爹说的太对了,父亲应该到了更年期了。唉!” “你爹还说你是小萝卜头呢。” 包包鼓起小脸:“我要告诉皇爷爷,你欺复包包。” 周义云背着手踱着方步:“告状是小娃娃的天性。” 小胖手握在胸前,憋着嘴:“包包太伤心了,昨晚还替父亲拉被角呢。” “谁呀谁呀?”周义云左右望望大声喊道:“谁敢欺复我家包包太过份了,来乖儿子父亲背着你。唉哟,包包真是壮壮的,长大一定能当将军。” “真的?包包想当将军呢。” “真的,父亲相信包包能做到。” 周义云颠了颠背后的胖儿子,将军吗?小时候也是自己所想呢。 被李公公迎进寝宫后,包包兴奋的看着周玉皇并原地转了个圈:“皇爷爷,您瞧……” “嗯,朕的皇孙什么都是好的。”周玉皇捧场学着包包的样子竖起大拇指。 包包一听高兴了,麻利的坐在皇爷爷的腿上,站立在旁的李公公看了一眼圣上的脸色,这小祖宗还没拜礼,真当自己家后院了?周义云看着腻歪一起的爷孙俩,眨了眨眼包包看到后:“皇爷爷,孙儿先不打扰您,想出去玩会,看看十二叔。” “好,李公公跟着,包包今天就留在宫中陪着皇爷爷。” 包包点着脑袋上前牵住李公公的手,回头朝父亲一笑,出了寝宫。人清的差不多了,周义云问道:“父皇,那儿臣先告退?” 周玉皇哼哼二声:“把你那点小聪明收收,弄这一初就告退?诚心糊弄朕吗?” “儿臣不敢。” “朕想皇孙了,让你带过来朕看看都不行吗?” “父皇您疼爱那小子,是他的福气,他的荣誉,另外儿臣也是孝子呢,怎么会阻止您述爷孙情嘛。” “说的比做的好听。”周玉皇拨弄几下手腕上的佛珠:“朕已经给兵部尚书传了令,以后你就在他处历练着,多看多想多问,别浪费了你那个脑瓜子。” “是,父皇。” “你二皇哥身子骨一向不好,朕令他在府中好好修养,你也去看看他。他也是朕的儿子……”看着自己父皇长吁短叹,好似感叹自己的风烛残年,筋疲力竭般。周义云顿时深感内疚,这些牵涉其中的,是否想过这位国君?他只念虎毒不食子,人饥易子食,并在一次次无毒不丈夫的六亲不认中伤痛不已。 “小时候父皇教导要手足情深,肝胆相照,儿子一直铭记在心,不敢忘,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须教父子兵,儿子明白其中的道理。” 御花园中 今日老气横秋的周义风钓着鱼,旁边的包包蹲在地上,手拄的下巴看着和往日不同的十二叔,小爪子在包里翻找比较之后,趴在周义风耳旁:“十二叔,包包送您一件礼物。”周义风看着包包递来比自己手掌稍大一些的“木条”,不明所以,包包轻轻按下,刀鞘自动脱离,露出锋利一把小刀:“十二叔,爹爹说这是匕首,可以防身的。” 周义风翻来覆去盯着包包所说的匕首,刀柄、刀格、血槽不似刀那么繁重,这个武器更小巧更实用。周义风马上“返老还童”,打算进攻一下包包的斜胯包,直觉认为此包为宝,一想十一嫂的彪悍,又缩回自己的爪子,搂着包包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包包你马上就有十二婶了。”看着包包思考的傻样又解释:“你皇爷爷给我赐了婚,我要娶媳妇了。” “十二叔娶媳妇不好吗?” “有什么好的?”撸了一把包包的小脑袋,自叹这个侄子真傻。 包包抓住脑袋上作怪的爪子:“十二叔娶了媳妇是不是就像父亲一样住在宫外了,那以后不是可以经常找我玩了?”包包单纯的想着娶媳妇的好处。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如果能出宫居住,那以后就不用累脑子偷跑了,这买卖可以做。”一大一小击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周义云坐在遍步药香的大厅中:“二哥,我们好久没见了。”脸色几年如一日的苍白,身材削瘦,弱不禁风。 二皇子讥笑:“十一弟,此行不是为了只看我这个皇哥吧。” “父皇让我来看看您,最起码我们还是兄弟不是吗?二哥一直对外称病,整日不出府,现在也算名正言顺的呈了你的愿,在这一方天地中为皇家传宗接代。” “确实没差。” “二哥您在府里养病也是好的,等哪日痊愈了,父皇一定会让您得偿所愿,到处看看这大好河山。” “这不是我的愿。”兄弟的冷淡对话,像对陌生人那般没有一点热情。 周义云声色俱厉:“二哥,你又何毕呢?” 二皇子哑然失笑:“以前一直不敢小瞧老八,智足谋身、义不避祸,当年得知前任太子对你的坐骑动了手脚,他明面上替你挡了一结,实际呢,遮去自己的光茫除去了前任太子,一切都在他谋划之内,哈哈,不过他失误的是对自己太狠了,瘸了六年费了六年。”转向周义云的目光略显的呆滞:“而我失误的是太小瞧了你这个十一弟,用你的年纪、阅历伪装成了弱者,自己的坐骑怎会没有丝毫查觉出不妥?演的一手兄弟情深的好戏。你早就怀疑我了吧,从你长相的传言传出时,呵呵,前任太子被削,我虽有自由但也难出府半步,表面的争斗八皇子胜了,可是最后得力的却是你,你隐于后面凡事只挂了一角,不显山不露水就完成了这一切。” 周义云喜眉笑眼:“谢谢二哥夸奖。”而后面无表情:“二哥,行刺八哥栽赃十一皇子府,你谁不找,竟然找他,看来你在府里待太久了,外面的形式是何样,你都搞不清楚,八哥礼佛是不带侍卫可是不代表他没有暗卫,不管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他都会安然无恙,不过他最后却改变了主意,我想他应该是知道我的嫡妻出现了。” “原来你都知道?”二皇子怒目而视。 “我为何不知?”周义云不答反问:“二哥你以为那么高的山崖,他们只是运气好还是命大?不过我的人护着我的嫡妻,他的人护着他两不误嘛。”立身而起:“腿能治好是好事,就当还人情了,你说呢?” 二皇子也站立起身:“你不怕我禀告父皇。” “二哥,你还是在府里为皇家开枝散叶吧,你做父皇的儿子比我久,却没有我了解父皇的多,我所做之事可以说自我保护,而你们却伤了父子之情,兄弟之义。我会转告八哥这个结果,也会劝他顾念几十年的情义,你应该庆幸今天是我来,而不是他,为父皇想想,好好生活着。十一弟告退。” 步出二皇子府的周义云抬头望望天,轻笑一声,决定回府缠媳妇去。柳絮听完他的“报告”问道:“父皇这么安排是给你补偿了?” “补偿?”周义云否定:“兵部哪是那么好待着,现在的兵部尚书可是皇后的哥哥。” 柳絮真心为周义云感觉疲惫,军令如山不容拒绝,一个外来人都知道天下兵马只能统归皇帝管辖,只有自己掌握足够兵权才不会轻易被推翻。现在明的让周义云插一脚:“对了,八皇哥呢?” 周义云笑对柳絮:“八皇哥现在腿还没痊愈?他的事情我们也不便插手,他会处理的。”对他风清云淡的回答,柳絮并没有强求他说出全部实情,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絮儿,包包又不在,你一个人太孤单了,我愿意为你陪床,你别总瞪我嘛。”抓起他媳妇的手蹭蹭脸:“为夫好像病了不舒服,就想好好抱着你睡一觉。”看着可怜兮兮的周义云,柳絮还以为他不知他的脸色有多差呢:“只睡觉?” “絮儿还想做什么?为夫都愿意合作的。” “只睡觉。” 皇宫内周玉皇眉欢眼笑的看着包包显摆他的小跨包,胖爪子捧着礼物:“皇爷爷,你看这个我让府中人给您做的运动服,和包包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皇爷爷,以后早上和包包一起锻炼吧,帅。” 周义云精神饱满的第一天正式上工,上午谈天下午喝茶,没到时辰寻个公差带着包包回了府,第二天,病假;第三天,事假;第四天,宫中下发一箱子经书,圣上有旨:抄不完不许出府。老十一府都开始了闭关之旅。 ☆、第20章 对于闲散的周义云,柳絮已见怪不怪,可现在每天拿的经书一副看破红尘的颓废样,让柳絮有些难以接受。 “父皇是让你抄写,而不是讲经吧?”柳絮终于在他又要进行演讲前,郁闷的提醒。 “絮儿,正所谓每日一“经”,清朗气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可是养精蓄锐的好事,都叫来大院中,今天爷儿讲《金刚经》。” 柳絮夺下他手中的书:“你够了吧,罚你在府抄经书,都是你自找的,何毕摧残其他人,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十哥一定想我了。”忍悲含屈飘着让人同情的小眼神。 柳絮最怕他这个样子,感觉自己在□□一只受伤的小鹿:“想见十哥就安心的抄完经书。” 周义云背着手摇着脑袋说教:“抄只是表面要做到参透、领悟、识破个中玄妙,越是恭敬、越是心诚,抄写下来的障碍才越少、收获也越多。” “父皇说的?”柳絮鄙夷的问道。 “不,是我悟到的。絮儿你要去哪儿?”周义云看着柳絮走出房门,不解的问着。 “我去找棍子。” 周义云摇头叹气,真是知已难求呀。 过了几日打压生活后,总算完成使命的周义云屁颠颠的进宫求见周玉皇,希望他敬爱的父皇能够还他自由。 “朕的十一皇子,这几日闭关可悟出什么心得了?” “回父皇,儿子真的不适合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也不想每日虚度,父皇想让儿子一步登天直达兵部,可儿子却难登大雅,初出茅炉的小兵怎么和战功赫赫的将军相比呢。”用言语告诉周玉皇,他的抬举带给他污辱。 周玉皇闷笑:“那说说你的想法吧。” “儿子想出去带兵,实战的经验可比每日研究书籍和听别人的夸大其词强多了。” “带兵很苦的。”周玉皇先打好了前提。 “儿子不怕。” 看着上钓的老十一沉思片刻:“朕手上倒是有一地方,条件很是艰苦,请旨带兵的大臣都把此地排除在外,你看……” “儿子愿意去磨练。”神情坚定,决心坚固,看着父皇面上不忍后,马上安慰:“父皇,您放心,儿子定做出一番成绩给父皇脸上争光。” “唉,朕当然信你了,看你这么坚持,好吧,年后天气回暖时朕就下令让你前去。” “谢父皇。”周玉皇受得老十一的真诚道谢,嘴角微微翘起,整天没大没小,欺上瞒下该得点教训了。 柳絮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真是岁月如梭,刚来时还是初春的嫩绿,现在已是冬季的纯白,只来了不足一年,却也体会到身为高处的不胜寒,充分体验了一把上世的钱有了,命快抖索没了的“真言”。隔着窗户看着急步走近的周义云,刚刚面圣就这等兴奋?敏锐的直觉告诉柳絮事出有因必有妖。 “絮儿,哈哈哈,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 柳絮握着茶杯,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事呀?” “父皇准我年后去东面练兵,哈哈哈……” “真的?”柳絮喜出望外,可以离开这漩涡之中出去潇洒,不管东边还是南边,只要能领略下这大周国的湖光山色、名山大川,对于他这个“外人”来说,太振奋人心了。 “当然。”周义云邀着功:“絮儿,怎么样为夫能干吧。” 柳絮点头回应:“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父皇也同意带着包包吗?” “嗯?” 看着他疑惑的神情,柳絮想到一种可能性:“你不会没有向父皇提起携带家眷吧?” “没事的,絮儿,明日,不,改日我再面圣请旨。” “你给我滚……”周义云的忠心却换来柳絮的暴跳如雷。 虽未正式颁下旨意,但众人已知晓了大概,同情有之,更多的是嘲讽,周义云对此自是不理,回府后和柳絮嘀咕:“他们懂什么,困境中寻发展才是能人所为。” 柳絮没他那么乐观,这好事自己能不能插一腿还是两说,为了逃离这变相的囚禁,决定让周义云马上给他个准信。 周义云上前一把抱住:“絮儿,爷儿终于看出你的不舍了。”看着柳絮强忍耐的脸色勾人的双眸:“爷儿想和絮儿一步的接触来商谈此事。”边说边把爪子在柳絮身上摸索,打着暗号。 “你认为我会卖身求荣?”柳絮咬牙切齿的说着。 周义云也有些愤愤不平:“你是我的嫡妻,这事儿不是再正常不过?你看哪家后院的人不是争着抢着拉自家爷儿进房的,怎么到你这儿就变了味了。” “那好你后院不是还有三个等你垂怜吗?嗯……”柳絮闷哼一声,同是男人当然知道朝哪下手最能让对方屈服,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因为那只手带来的欢愉发出一点声音,忍无可忍时搬过周义云的脑袋下嘴就啃,周义云呼痛真啃呢,为了自己明日的面子,夺回主动权,他一直坚信拿住对方的命脉,还怕对方不束手就擒? 天亮之后周义云神清气爽、容光焕发的带着包包进了宫,而柳絮无精打采、四肢乏力错过了晨练。一路上周义云都在向包包描述着那未知地境的神秘、壮观,更主要的是他的父亲将会带他去那里开阔视野,一起练兵寻求进步,包包激动了,周义云诱惑成功了。前提已达到,周义云变换了脸色,衰声叹气:“可是,你能不能去呢还是你皇爷爷说的算的,父亲也无能为力,当爷儿的要志在四方,怎可因为阻碍就放弃追求,对不对?” 包包点点小脑袋同父亲商量:“皇爷爷对包包很好,包包去求他定能和父亲、爹爹同去。” “不,不。”周义云否定:“你还小讲道理怎么能让人信服呢,你应该用你最好利器去降服你的皇爷爷。”包包思考着自己的利器是何物时就听他的父亲为他解答:“哭,只要你皇爷爷反对,你就不停的哭,把他的心哭软了你就赢了,懂吗?” “父亲,爹爹告诉过包包,爷儿要流血不流泪的。”包包维权。 周义云眼瞄他的小个子:“那你是不想去了?” 包包噘着嘴同意了他父亲的提意,做足了水漫金山的准备。谁知周玉皇听到父子俩的要求后,非常体谅的同意了,周义云脸部抽搐,包包收回情绪的酝酿,准备一早上的说词没了用武之地。周玉皇趁热打铁颁下昭书,大周朝的十一皇子在正当红的时候,退居了二线而且携家带口,选择偏远之地,让几人反应不及,阴谋计策付之东流,荒芜之地呀,这个十一皇子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了,众人松了一口气。 柳絮得知随行名单后,欣喜若狂着手准备,虽说春暖才出行,但是府中事必须提前打好招呼,名单外的人也得提前教育,周义云提出一点建议:“此去爷儿不打算带太多随从,是去带兵可不是游玩,不必讲究什么排场。” 柳絮正有此意:“爷儿。”右眼一眨周义云马上拜倒,柳絮轻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爷儿我打算带着桃叶同去,以前你不是承诺过他?而且他有文采,同去后也得帮着教导包包。” 周义云有些讶异:“怎么这么快就对他改观了?不过他的文采确实不错,竟然你看得起他就带着吧,其他人手你看着办吧。” “一直想问怎么突然想去带兵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现在暗有风起云涌,只能退一步海阔天空了,而且趁着这个时机你我二人一同看看走走不是更好嘛。” 虽然柳絮还一直没能和他心灵相通,不过也认可他的此番作为,进时,不可一条道走到黑,而要考虑回旋的余地;退时,也不能胆怯地一退到底,而是以退为进,为自己留下再次起步的踏板。进一步,豁然开朗;退一步,海阔天空。进退自若,那才是人生的大境界。柳絮相信这个道理周义云一直都懂,而且把握的很是适当。 面对喜上眉梢的老十一,周义慈却满面惆怅:“我是你的话,我就笑不出来。”老十敲了下老十一的脑袋,用力过猛:“哟喂,十哥嘛呢。” “看看能不能把你的脑袋敲正常了,人人对东部都退避三舍,你就不明白其中的意义?据说那里荒芜贫寒,兵将都不受重视你还去自讨没趣?” “十哥,不受重视不代表没杖打吧。”周义云喝着上好的铁观音打算给十哥洗大脑。 周义慈不屑的撇嘴:“是有杖打,派去增援的除了阵亡的都回来了,谁愿意留在那处?你到好一人去受苦也就算了,还带着家人包包才多大?你也舍得?” “十哥,你也不能让我们一家分居而活吧。” “唉,这事我不想说反正时间还早,你好好想想,不想去了十哥愿意和你一起求父皇,打罚十哥都认了。”缩短一下二脑袋的距离轻声说:“昨天我去看八哥,他还纳闷呢,怎么不见你过去瞧他。十一弟,八哥这事吧和你没关系,你也不用心有愧疚的。” 周义云叹气:“十哥,没有的事儿,八哥就会乱想,我最近不是忙的讨好絮儿吗,他一高兴后代不是又有了,上次只告知八哥关于二哥的处罚,其他一概没提及,八哥疑心太重,所他乱想。” 周义慈坐正敲他弟脑袋,恨声道:“出息!关于八哥的事就到此为止吧。咦?不对吧你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十哥不告诉你,是对你好你太实诚了,也没别的事就是单独见二哥没向八哥提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府好好和你嫡妻提个醒,免得宫宴时丢脸。”对于十哥的信任,周义云有些滴汗,想像下十哥全部知晓的后果,算了到此为止:“宫宴怎么了?” “你让十哥我怎么说你好呀。”“嘣”周义云脑袋上突现第三个包:“这能和以前相比吗,你的嫡妻可是有功在身,他们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周义云嘻嘻一笑:“十哥这个你不用担心了,今时不同往日,年后我要远行了,他们还能把我放在眼里?他们有那个精力都去讨好父皇了。” ☆、第21章 宫宴上百官欢聚一堂,举杯共饮,载歌载舞,在这欢乐平和的景象中,果然如周义云所料,二人都沦落为配角,柳絮很满意这种效果,借此机会好好体验下这古代的聚会,热闹又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一派其乐融融。然而柳絮却看出另一面,想必每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的寒暄敷衍,表面态度假的很,歌舞升平中,暗有官员的独饮,这些人应该是不被重视,就如现在自己这桌前的冷清,柳絮扯扯周义云衣衫:“女子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怎么宫宴之上会有女子出现?” 周义云环视一周,低声回道:“都是些重臣之女,借此宴让父皇、母后过过眼,方便以后赐婚。平时他们哪有机会为这等小事求见父皇或母后的。”柳絮撇嘴这就是变相的相亲嘛,那些含情脉脉,暗送秋波的小眼神,柳絮感觉自己渗的慌,整个宫宴之上只有他这么一个哥儿有幸参加,对于旁人来说何其荣幸?看他父亲柳冠忠的左右奉承就知晓了。这位名义上的父亲也改投了目标,未见柳月的身影呢。看着位于下桌的周义风与包包,大块朵颐的满足,这叔侄俩还真有共同之处,面子问题都不是问题,柳絮拿着酒杯轻嗑二下桌面,引来周义风的目光,调侃道:“父皇给你赐婚的是哪个女子?我给你先过过眼。” 周义风快速过滤完嘴中食物,抬眼搜了一圈:“第四排右数第二桌,应该是那位我偷偷看过的。” 看着那位眉目如画、面若桃花的女子,也算知书达理、秀外慧中了:“十二弟,那女子和你也算良配了。” 周义风鄙视的看了一眼柳絮:“十一嫂,你眼光太低了些,弟弟我喜欢那种我见犹怜,貌似九天仙女的。” “你以为你是玉皇大帝呢,还九天仙女,十二弟,你别乱说这些小心让人看笑话。”周义云毫无压力的打击着自己的弟弟,而后又看向柳絮:“早知道,你就穿那些奇装异服来多好呢,这待遇,啧啧,咱俩搬张桌蹲在角落都没人发现。”刚刚说完李公公前来请包包,看着包包和周玉皇欢天喜地的说着什么时,周义云、柳絮同时低头大吃大喝,这下目标大了。周义风放下手中的吃食,表达着自己的孤单:“十一哥,你们一家人要远行了我怎么办呢,你舍得丢下你英俊神勇的弟弟吗?”起身蹲到周义云身旁:“十一哥,不然你去求求父皇,也带我去可好?” “你老实的待在京城就好了,以后会有机会的。你就要大婚了还想到处乱跑?” “十一哥,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一点都不顾兄弟之情呀。”指头点点周义云的后背,提醒哥哥做法的无情。 “有想法就自己争取去。离我远点现在情况有变。”看着周义云低着头,周义风看下四周,嗬,这是要当箭靶的节奏呀,这眼放利箭的众人,一不小心就会中标了,周义风很实趣的后退到自己桌前,继续吃吃喝喝。 周义云面带笑容扫过众人打量的目光,似不经意间看向原在周玉皇身边的包包后,举杯虚敬下看过来的人,抿了一小口酒拉拉柳絮的袖口,提示他看向包包,包包已从周玉皇身边转移到了皇后那里,趴在皇后腿上嘀嘀咕咕,长相肌肤如雪,端庄高贵,凤冠霞帔,不过在众多的妃子中却含有一丝悲凉,皇后拿着丝帕擦了擦包包的小脸蛋,嘴角含笑,不管是真情或是做戏,真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气质,只是听闻她的二位儿子的狠厉,但从此刻的表面上柳絮猜测是不是那二位变异了,还是在这见不了光的争斗中变了心性? 皇后摸着包包的小脑袋,看着面前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小人:“您就是皇奶奶呀,怎么这么美呀,像天仙一样。”皇后淡淡的笑了,年轻时的赞美之词不屑一顾,没想到年老了还有小娃娃赞叹。 “你告诉皇奶奶,为什么叫包包?”皇后想着宫宴的虚情,还不如和这个小娃娃聊天有趣。 “爹爹说我胖胖的像有馅的包子。”两支小胖爪捧着自己胖乎乎的小脸:“皇奶奶你看包包像包子吗?” 皇后看着憨态可掬的包包,掩唇轻笑:“这名字起的有趣,皇奶奶很喜欢。” 包包得到肯定高兴坏了:“仙女奶奶香香的,包包也好喜欢呢。”皇后看向自己亲孙儿的方向,小小年纪眼中透着精明,又看着包包能生在他这样环境的孩子,才是幸运吧。 。。。。。。。。。。。。。。。。。。。。。。。。。。。。。。。。。。。。。。。。。 冬去春来,入眼满是绿色,悄无声息、不知不觉中时间流过,行程已定在五日后,6岁的包包这段时日经常入宫陪着周玉皇,每次入宫前柳絮总是提醒着他,珍惜现在下次回京时不知道何年月,成长的日子周玉皇不能参与,把几年的空白弥补下也好,起码还会有回忆。柳絮对周义云提议:“行程所带衣物就好,其他只要有银子,什么都能搞定不是?” 周义云完全配合着自家媳妇的想法、计划,实实在在付出有效行动,马上来往十皇子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十哥,弟弟此去不知何时能归,您一定照顾好自己。咱俩可是从光腚娃娃就建立了深厚的兄弟情,小时候我帮你踹过多少丫环婆子,母后过世后相依为命,你一句话弟弟我就敢赴汤蹈火,分府后也是形影不离……” “唉,你已经决定了才想起哥哥我?罢了,有什么事给哥哥来封信,能帮到的哥哥一定全力以赴。” “十哥,从小到大就你护着我,我还总惹事让你担心。”周义云低着脑袋真心的进行自我批判。 “你知道就好,这一去就几年没十哥在你身边,你一定要长点心眼。随行之物都收拾妥当了?还少什么和十哥说。”看着自己的十一弟就要离开,周义慈满心的不舍。 “是不是弟弟我做何事,哥哥都支持?” 周义慈拍拍胸脯:“那当然。” 周义云贼贼一笑:“只是想法支持,就没有实际的做法表达一下?” 周义慈右脚一勾把凳子挪到周义云身旁,轻声问:“十一弟,你想要什么做法?说出来咱兄弟俩商讨一番。” “十哥,您别紧张没大事。”说完揉着周义慈的袖口,诉说着艰辛:“此行路程甚是遥远,没二个月都看不到地儿,这一路上的花销也是个问题,为了节省弟弟我只带了十人同行,还不知道目的地的情形,需不需要打点,弟弟平日也没攒下什么产业,这……” 周义慈见他为难,打开盒子抽出张银票“啪”拍在桌上,周义云拿起一瞧嘴一噘:“十哥,你也太小气了吧,才一千两够干嘛的呀,怎么也得万八千的吧。” “哟,我才瞧出来你这哪是来看我述情义呀,你就是来敲诈我的吧。” 面对周义慈的后知后觉,周义云义正言辞:“十哥,这哪是敲诈呀,咱兄弟俩还用这个词儿?不好吧,我家还有贤哥儿幼儿。”转脸一副欲哭无泪相:“十哥委屈我是小事,养不活他们我哪还有脸面见您呢。” “欠你的。”周义慈又拍了几张。周义云数了数十张,忙讨好:“听这拍桌声就知道有份量,十哥对弟弟真可两肋插刀呢。”看着周义慈皮笑肉不笑马上告辞:“十哥,您呢不必送行,不然弟弟真舍不得您呢,还有这银子嘛,就不还了,全当您的赏赐了,弟弟先行回府,不用送。”拔腿就跑远离将要进行的祸事。 柳絮拿着周义云上交的银票点点头:“真是厉害出去一趟拿回这么多,哪儿敲诈来的?” 周义云梗着脖子:“你怎么学十哥说话?什么敲诈呀,这是情义提供,真是市侩。” 五日后天刚破晓,天空还有稀落的残星,周义云一行10人悄悄的出了城向东边驶去,路途中经过繁荣的城镇大饱口福,了解一番当地本土文化,行至偏远之地餐风宿露也可打发,背山面水上山打猎下水摸鱼也是一种乐趣,看到奇景壮观,流连忘返,一路上几人都不见跋山涉水的风尘仆仆,对于这种无拘无束的远游心旷神怡。 在吱吱嘎嘎的马车前行声中,柳絮掀开车帘望向远处的景色,这里不是拥挤的城市,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杂乱声刺激着耳膜,深吸一口混合青草花香的清新空气,心情愉悦翘起了嘴角,连绵青山,碧绿的青草,花朵齐绽,田间的齐整的作物,让人心情舒畅。看着路旁偶尔消失车后的柳树,不仅念到:“春来无处不春风,偏在湖桥柳色中,看得浅黄成嫩绿,始知造物有全功。” 这时闭目养神的周义云眯着眼睛问道:“你会做诗?” 他不知陆游也没法解释,只能打哈哈:“随景而作,随景而作。”说完不自然的把头再次扭到车外,感叹着原来伟人也不是随便能模仿的。快到目的地时柳絮给包包穿上厚衣,有些难以适应这种温差,这里的景色截然不同看在柳絮的眼里也甚感苍凉,无人的耕种的田地,更没有小桥流水的静然,所望之处一片衰败,前面的景象喻似生命,那这处却是死亡。 “战争过后,百姓想过的百居乐业,被他国一次次毁掉了。”周义云趴在柳絮的肩膀上望向窗外。 “只能说这是个攻口,这里经常战乱?哎哟,儿子你可怜可怜你爹的腰吧。”包包看到父亲亲近他的爹爹感觉自己被冷落了,猛着跳上周义云的背,来了个叠罗汗,第三层柳絮垫了底这一冲击直达腰部。周义云拍拍包包的屁屁,放在靠被上:“上次战乱是15年前了,当时县官只顾饱其私囊,战后没有调整,使人员流失非常严重,成了这番景象,后悔来吗?” “不,这里很好贫穷富贵都有活法,胜在自由。” 看着轻松自在的柳絮,周义云又说着:“还有一事,以前八哥就在此地带兵。” 柳絮疑惑:“父皇这是让你向八哥学习?”包包不喜欢他们无聊的话题,自己找乐子,脑袋枕着爹爹的大腿,小脚放在父亲腿上,马车晃来晃去不一会儿小呼噜响起。 周义云捏了捏小胖腿:“做的不好就是学习。” “超过八哥呢,那不是向其他人证明你比八哥强?父皇到底什么意思?”柳絮有些炸毛自相残杀会发生在八皇子和周义云身上吗?皱眉又问:“上次八哥被暗算,最后只惩罚了二皇子这么简单?这件事你到底参与多少?不然你提及带兵,父皇就准你走了八哥的老路?” “絮儿,我和八哥是有情义的,不会走到那一步。” “周义云。”柳絮看着棚顶叹气:“你对我来说是个谜,对你唯一的了解就是你非表面那样的单纯,你的心机很深。” “絮儿,你要相信我,我的出发点只是出于保护我身边的人不受到伤害,地位对于我来说都是空谈。如果你愿意我们一家人就在此地安逸一生,只要你点头,我便相陪。” 柳絮一笑待过,信,就和他随遇而安,不信,带着包包远走高飞,府里众人依他而生,包包的信任,在他还没有伤害这些人的前提下,不管周玉皇的目的是什么,起码二人还是一体,并且自己身上的功名也被世人打上了十一皇子妃,非走不可时能带给包包什么? ☆、第22章 到达东周营后,周义云先行见了驻扎此地的将领,而柳絮等人被安排在拥有百户人家的云间寨,这些人都是迁移时,不愿离开故土的人,在寨后开垦了土地耕种,老人孩子居多,成年的多数去了镇上做工。带路小兵边介绍边把一行人迎进了类似现代四合院的建筑中,正对方是三间正房,两边各四间厢房,简洁大方柳絮看了下很满意,小兵忙上前:“皇子妃,院子都打扫干净了,小人现在帮您搬随带物吧。” 柳絮对这种少了自己麻烦的人很有好感:“谁安排这些的?” 小兵恭敬回道:“是县令大人。” 柳絮抱着熟睡的包包进了正房,其他的人忙搬东西,桃叶和小芽也想动手帮忙,被柳絮一瞪打消念头,随着进了正房决定听主子的安排。 东周营中陈将卫将周义云请进营房,五大三粗的爷儿,脑门不停滴着汗,不知从哪里端了一杯茶,放在桌上规矩的站在一旁,脸红脖子粗的往外憋字:“那个十一皇子,俺……俺是个粗人也不会啥仪态,您……您别介意。” 周义云摆摆手:“行了,本皇子没有那么多说法,你说说这里是不是你最大,是的话就坐着回话。” 陈将卫拘谨的坐椅子一角:“十一皇子这里是俺说的算。”说完就仿佛受到惊吓弹跳起身下跪:“不……不是,是十一皇子最大,请……请您赐罪。” 周义云抽着嘴角:“不然你休息下,再找个人来回话?” “十一皇子,那哪儿行呀,他们哪能够得上和您说话的份。” “那成吧,说说你叫什么,负责什么职务,驻扎此地多少人马,这里现在什么情况,起来回话。” “下官叫陈铁柱,是这儿的将卫,原来有10万人马后来各找门路,只余下六万。”擦擦脑门的汗:“这儿的情况就是穷。十一皇子您瞧这营房都建了二辈了,风吹雨淋的房里房外都一样。” “为何不重建或是修补下?” 陈铁柱嗓门大了起来:“重建要银子,俺们穷的很,透风了漏雨了上山扯二把干草铺上就能对付些日子,干草一腐还一样。”豪爽的坐在椅子上:“不瞒您说,以前呀那些来的兵打完杖后跑的贼快,就怕留下来没油水可捞呗,俺就觉得这儿挺好,朴实,没啥坏心眼。” 周义云瞄了他一眼:“没坏心眼的是穷人吧。” 陈铁柱“啪”拍下桌子:“您呢脑子真好使,可不是吗,那些有钱的一个个吃的贼胖,脑门贼亮,一肚子坏水,要不是俺在这儿的公务,俺都想宰了那些王八蛋,太他妈的不是人了,专门欺负老实人。十一皇子我和你说……”扑通又跪在地:“十一皇子,俺就这样一遇到能聊的人,就……就有点乱了规矩。” 周义云哄堂大笑把人扶起:“这椅子你就坐稳了,在本皇子面前你的脑袋保着住,你这性格本皇子喜欢,说什么都不会怪罪你。” “啊。”抓抓脑袋:“十一皇子俺还要说啥?” “就说说你了解的事情吧,说的好本皇子有赏。” 陈铁柱瞪目结舌询问:“赏?赏……赏啥?” “你要何奖赏?” 转转眼珠子,底气不足的讨着赏:“那个十一皇子不然就赏几个营房吧?” “行呀,你讲的好,本皇子拿银子给你们重建营房。” 陈铁柱搓搓手,一脸憨笑转身从外面拿进来一大茶壶一饭碗,倒满碗里茶咕咚咕咚喝下去,这就打算促膝长谈了:“这地呀听俺父亲说起过,当年圣上为了加强对东边地区的管制,派10万官兵驻扎,开始吧也挺好,官兵拿着饷银,风调雨顺,庄稼也丰收,都算过得去,可不曾想吧,那敌军寻到此地为攻战口,断断续续的打了三年,这杖一打征粮征税害苦了这些百姓了。”气愤的拍下桌子,壶碗随着力道哗啦响:“最可恶就是那个王八头县令,敌军快打进来时,他卷着被伙头跑了,那几年过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后来现在这个刘县令来了后才开始治理,俺和你说呀,这刘县令可是好官,以前考的可高了,连京中大官都想招他过门做女婿,他不舍乡下老娘拒绝了,没想到那大官就把他打发这儿来了,啧啧,他背着老娘上任,当时可是俺去接的,他来了后把这附近的百姓大规模的迁移到离镇不远的村上,这才安定下来。” “来时路过田地为何无人耕种?” “种?咋种,谁知道杖啥时候打,连一些士兵都躲了,打能打过?不怕皇子您笑话,现在这儿的士兵多数都是以前圣上下派的第二辈了,没经过啥杖,走也走不了老子忠心也算遗愿,这杖一打呀,九成都活不了。也有一些当年的老人在,那胳膊腿的,干脆在寨上旁边弄些房屋养着,有杖打再□□来也成了,也算对圣上敬忠了。” 周义云沉思片刻:“朝庭都会下发饷银……” “您呢就别提那饷银的事了,一层层发下来到手能有几个银钱,十几年前吧还有大官来,饷银也能拿个二两还有武器、粮食的,现在到手的就几个铜板了,您看看营房后面的那点土地,每年就吃那么点粮,谁敢多占百姓的?有家的家里给点,没家的自己找吃的。天高皇帝远呢,去告状就是擅离职守,逃出去能不能见到圣上还两说,就算见到了圣上信不信还不一定。你说这可咋整?” 周义云在营房中吃着粗糙馍馍,噎着白番白眼,陈铁柱忙倒茶水让他下饭,一路打着咯回到云间塞,难得温柔的柳絮替他捶着背,除了力道有些偏大外,周义云挺满意,回头眯眼直笑,柳絮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周义云干呕,打咯停止。 “瞧瞧你这儿富贵嗓子,五谷杂粮你都品不出一个好。”柳絮嘲讽着狂灌茶水的周义云。 “絮儿,别提这事了,爷儿现在还感觉这嗓子里有块石头。” 柳絮兴趣大涨的问:“父皇知晓此地的贫穷,还是让你过来,是真的锻炼让你立威,还是借你之手铲除某些歪门风气?” “先改善吧,其他事等爷儿有了空闲慢慢收拾,对了你怎么住在厢房?” “和桃叶、小芽都住在厢房起个表率,这可不比府里,一起跟过来的我不想有区别待遇这一说。” 周义云凝神:“表率呀,明日给他们建营房去,先拿一千两垫个底吧,再拿些出京时,十哥送我的上等好茶,让他们也尝尝鲜。” 柳絮拒绝:“茶就算了,那么多人几个人能品到?你还不如联合众人挖井来的实在。” 周义云点点脑袋:“对,这样做是好。”脸现红潮似羞涩般:“今儿,顾着面子没好意思问那陈铁柱,他话中有些词汇不是很懂,爷儿说给你听听,共同研究番?”柳絮讶异难道这人还通晓别国语言?自己工作需要英语到是很过关,就是不知是不是他所说的难懂词汇:“说吧,我听听。” 周义云嘻嘻笑二声:“咋整为何意?” “啥?”柳絮条件反射反问道。 “啥?”周义云摸摸脑门:“啊,就是陈铁柱所说咋整是什么意思,爷儿有些参不透。” “哦,就是怎么办的意思,应该属于方言吧,那人是不是特别豪爽?”柳絮有些忍俊不禁,为自己发二的反映。 “嗯,心直口快,有点傻愣愣的。” “这样的人才可用,直肠子。” 周义云不忿道:“那爷儿得天天帮他背黑锅。”手指敲敲桌面:“不过嘛,马养的是好。”说完对着柳絮耳语一阵。柳絮听后瞪大眼睛:“真的?”周义云点点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清晨新鲜的空气沁人心扉,让沿着塞边小路晨跑的柳絮觉得爽适、舒畅,百户人家组成的村子中,偶尔能听到几声鸡鸣,屋顶上炊烟袅袅,烟和雾整合一起,盘旋飘荡,一派诙谐的景色。跑至开垦的田边,看到大人肩挑身背一副农具,吃力趟走地垄沟,身后的小娃小脸憋的通红,使劲全力般帮推着,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一点都不假,这一幕应该让那二位还在熟睡的大小少爷看看,他们所食的粮食是用血汗耕耘出来的。太阳慢慢升高,柳絮慢跑回四合院,院口包包被四五个孩子包围着叽叽喳喳聊着天:“你就是大官家的小少爷吧,俺听爹爹说了这里住进来一大官呢。” “小少爷穿的真好看,是俺看过最好看的,你从哪里来的?那大官凶不凶?俺以后能总来找你玩不?” 包包挺了挺小胸膛:“父亲很可好了,一点儿都不凶。”想了想又说道:“我还要和父亲去带兵呢,等包包有空闲就和你们玩。” 这些小娃一听可了不得了:“哇,你真厉害呀”“是骑着大马打坏蛋吗?”“俺爹说那是大将军呢。” 包包听着七嘴八舌的赞美声,小脑袋仰的高高的,小手背在身后,享受着他们的崇拜。柳絮破愁为笑,轻搂着着包包:“儿子这么快就找到玩伴了?真是好样的。” “包包早上起来都看不到爹爹,出房找爹爹时就看到他们了。”噘着嘴诉说着被丢下的不满。 柳絮点着他小嘴:“带你的小玩伴进院吧,你要负责招待客人呢。” 直到看不到柳絮的身影后,小娃娃又一阵大赞。包包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叫小芽拿吃的喝的,又拿出自己的小玩具,真有点当家主子的样儿。看着昨晚死赖着要睡在厢房的周义云,柳絮上前捏住呼呼大睡之人的鼻子,呼吸受阻,伸了一个懒腰,柳絮放手,周义云委屈:“絮儿,下次咱能换个方式叫为夫起床嘛。” “都什么时辰了?”柳絮双手握臂:“昨晚说的那些豪言壮举,你打算就说说?” 周义云麻利的爬起,笑眯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怎么会呢,为夫吃完早饭就出发去营房。”而后偷个香,急冲冲洗漱去了。 ☆、第23章 周义云牵着包包,后面跟着王凡等人刚晃悠到营房大门口,陈铁柱就大着嗓门:“哎哟,十一皇子你咋来这么早呢,下官还想午时再去接您呢。”目光停留在包包身上,忙上来一把抱起:“唉呀我的天,这就是小少爷吧,这长的和十一皇子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俺就稀罕孩子特别这虎头虎脑的胖小子,快进营快进营。” 陈铁柱一个大老粗,对哄孩子却很有一手,草编的栩栩如生蚂蚱、小花朵……完全的征服了包包,营房玩了一会儿,陈铁柱把包包架在肩膀上,去营外找乐儿去了,留下几个大老爷们在营房中大眼瞪小眼。周义云考虑着应该给陈铁柱定什么样的罪名,可是他扛着又是自家儿子,唉……玩了一个时辰包包兴匆匆的跑进营房:“父亲,铁柱要送俺一匹小马。”得,就语言天分真是不错。 陈铁柱憨笑的跟着包包,宠爱之情溢于言表,周义云拄着额头,那是爷儿的亲儿子,应该和你陈铁柱没关系吧,这表情做给谁看呢,拿出银票切入正题:“陈铁柱,这个拿着爷儿答应的事一定办得到。” 陈铁柱上前接过一瞧:“俺的天呀,十一皇子咋给俺这么多银子,用不了用不了。”吓的真摆手:“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银子呢,那个不敢欺瞒十一皇子,俺们这些大老粗都会点手艺,买些琐碎的自己建就好了。” “给你就拿着吧,余下就买些被子等用品。” 陈铁柱抓抓脑袋:“嘻嘻,这当然是好的,不过十一皇子呀那一床才几个铜板,这……”这实诚的性子有些让周义云抓狂:“余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就成了,以后告知我所用之处就行。” 陈铁柱总算听话了,小心翼翼的把银票放进怀中后又拍拍,感觉稳当了才跪地说道:“那俺就带整个东周营的士兵谢过十一皇子了。” 周义云点点头:“起来吧,先把这营房收拾好再说其他的,那个刘县令……” “十一皇子,刘县令可真不是视而不见,他是被其他事耽误了,等他办完整了,一定来前见您的。” “嗯,分得出轻重是个好的,本皇子不会怪罪的。走吧,去看看这营房,你们打算怎么建跟爷儿说说。” 昨天才说过周义云富贵嗓子的柳絮,此刻正手捂着胃,原来身为奴仆的人也不是十项全能的,比如小芽煮的饭菜就是难入他口,其他几个到是没什么意见,柳絮感觉他们的味觉有问题,廖廖几口就难以下咽,现在饿的胃痛,上世的自己遇到这副瘦弱的躯体,也变得脆弱异常?还是自己养尊处优习惯了,渐渐忘却了属于前世的种种记忆?缅怀了一番过去,对着无聊坐在正房大厅的二个哥儿提议:“家中的爷儿都去上工了,走,本主子带你们二位探查民情去,顺便找个煮饭婆子,免得小芽太劳累了。” “主子,小芽不累的。” 没吃的我饿的没体力,我累呀。柳絮心里所想却不想打击他,早饭间小芽见他吃不下东西已经很担心,如果知道是他的责任,真怕这个实心眼的小芽会自责。柳絮自嘲当主子难呀,当个好主子更是难。 三人行至田边柳絮有些触景伤情,看着汗如雨下的小孩,心生不忍:“小芽,你去把那个小娃娃叫过来。”小芽顺着主子所指方向望了一眼,起步走进田间,牵农具的老人看了一眼田边的几人,朝小娃娃点点头,小娃娃拘谨的站在柳絮身前,小手在粗布破衣上擦个不停。柳絮蹲下身,看着小脸被晒的通红的小娃,不似包包胖嘟嘟的小身板,干瘦的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笑问着:“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小娃娃回头望望田间的家人,扭过头回答:“我叫初生,5岁。” 桃叶似乎也有点惊讶这个能干的娃娃不过5岁而已,也蹲下身擦了擦娃娃额间的汗:“真能干。”初生腼腆的低下头,柳絮询问:“初生,那位田间耕种的老人是你祖父吗?” 初生点着脑袋,回头看向老人,祖孙俩相视一笑。这种笑让柳絮羡慕,虽身体疲惫不堪,心中却是满满的知足,有可敬爱的长辈,有可宠溺的孙儿,老老小小一家人,不管贫穷富贵安乐一生。柳絮摸摸汗湿的小脑袋:“我送你家一头牛吧。” 初生瞪大了双眼,眼中现出欣喜,瞬间又熄灭了,摇着头:“牛很贵的。” “初生不想要吗?” “想,有牛了祖父就不用累的睡不着觉了。” 柳絮从荷包拿出十两银子(注一)放在初生的小脏手中:“送你的。” 初生双手捧着他心中的巨款,咬着嘴唇看看柳絮又转头看看祖父,犹豫不决,下定决心后跑回田间,三人前行几步,就听见后面的呼声,老人急步走上前,后面的初生紧跟其后,老人拿出银子:“这位贵人,我那孙儿不懂事,可不能拿您的银子,这……” “老人家,我无他意,初生小小年纪就下田劳作,为您分担很是孝顺,这银子您收着去买头牛,减轻家中负担也好,初生这么小累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可……可这” “您就收着吧,我们主子就是心善,您不要推脱了。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的小孙儿想呢。”桃叶在旁劝道。 老人低叹道:“牛不过六、七两,用不到这么多。” “余下的就给初生买点衣物吧,家中有何事就去那边的四合院找我。” “四合院?贵人是大官家的吧。唉呀,老头子给您跪下请安了。” 柳絮忙阻止要下跪的身躯:“不用这么多礼,买了牛好好耕种,丰收了送我一点儿您种的粮食,就当您的谢意吧。” “好,好,老头子一定办得到。” “老人家,我向您打听点事儿,我想请个有好厨艺的,您可有介绍?” “村里的春哥儿那煮饭可是一绝,贵人如果有意,老头子给您转达声,让他去见您,留不留您决定就成。” 柳絮约好时辰,一行人走回四合院,桃叶有些不解:“主子,这就回了?” “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多走也无意义了。”柳絮呷了一口茶:“一头牛对于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对那些地里刨食的人却是大事,我们初来乍到,爷儿又代表朝廷脸面,先混出点好名声也是好的,而且多做些好事,也算积些德吧,好人有好报啊。” “主子,以后有这好事,也记得叫上我呗。”桃叶一直不把钱财放在眼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现在吃喝不愁,留着这些身外物还不如帮别人。 “还真有一个好差事,现在农忙不急,等他们轻闲时你和爷儿商量下,教那些孩子学问吧,你有文采正好能派上用场。” 桃叶忙摇头:“主子,不行的,我哪能教别人呀,我那点笔墨难登大雅的。” “你把包包教的就不错,只不过多几个人而已,就没信心了?我看你行。” “主子这么信任桃叶,那就试试?” “试试。”说完二人破颜微笑达成共识。 临到晚饭父子二人带着侍卫才回来,这一身泥呀土呢真是体现了他们同甘共苦的光荣传统,看着要下坐休息的几人,柳絮连踢带踹的哄去洗漱换衣,吃着新进厨房春哥儿的饭食,柳絮很满意,几个爷儿狼吞虎咽的用行动表述了他们的肯定,饭后柳絮带着桃叶、小芽送春哥儿回家,就当消食一举两得,柳絮回到厢房打算告知下周义云今天他所做之事,也算夫夫二人彼此的尊重,可见到的是,一大一小摊开手脚大字型的占据了整个床,睡着香甜无比,柳絮有些无可奈何,包包回来后还不曾和他说过一句话,这是不是太影响父子的交流了? 柳絮没想到父子无交流状况还在继续,晨跑归回的柳絮听到爷儿都早起上工的消息,放任他们自由,不同于以前的富贵奢华,从零开始体验穷居野处的潦倒,对于周义云或是包包都是好事,柳絮很期待看到效果,到是桃叶有些担心:“主子,爷儿一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现在这样要不要去瞧瞧?桃叶没别的私心,只愿爷儿和主子琴瑟之好,瞧着也乐呵。” 柳絮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呢,把自家的爷儿推给别人,心里不会不舒服?” 桃叶摇摇头:“主子,桃叶明白的很,爷儿对后院人的态度看的也清,桃叶本打算就在后院孤老一生,没想到能过这样的生活,知足的很。” “以后有什么想法,都和我说别闷在心里,至于去看爷儿现在不是时候,不参于他们的狼狈,赞扬他们的成功,反而更好。把面子看的很重的人,未必想让别人看到他丢脸的时刻。” “主子,快去院门口看看。”小芽奔进大厅拉起柳絮跑向院门口。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6节 院门口初老爹赶着牛车,小初生小腿张开稳稳的坐在牛车上,嘴抿着紧紧的,脸蛋兴奋的通红,怀里还搂着一只鸡,车后跟着看热闹的其他乡邻,柳絮上前问道:“这就买回来了?” 初老爹忙跳下牛车行礼:“贵人,老头子特意赶来让您瞧瞧的。” “初老爹不用多礼了,您就叫我柳絮就好了。”说完抱起初生,自家儿子现在看不到影子,只能抱别人的儿子过过瘾了。这时一位鹤发童颜老者上前瞧瞧牛的口齿,拍拍键部,看看牛蹄子,拂着胡子赞道:“初老头,你这牛买的好。” 祖孙俩得到肯定呵呵直笑,初生腼腆向柳絮说明:“祖父和初生一起挑的牛。” 柳絮点点他的鼻头:“初生真是厉害。” 初生把抱着母鸡往柳絮面前送了送:“祖母让我把驴蛋送给贵人,它很乖还会下蛋给初生吃。”柳絮看出他的不舍:“可是我不会养呀,送给我它会死掉的,还不如让你祖母继续养着,多下几个蛋给初生好好补补。” “真的吗?” 柳絮微笑点头,初生高兴了,百姓越聚越多,打量牛的、询问的七嘴八舌很是热闹,偶尔朝着柳絮爽朗一笑,仿佛他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可这好事只是一头牛而已。 注一:十两银锭一个重量353克 ☆、第24章 早有耳闻,今日才识庐山真面目。 刘县令听到通传后才踏进营房,重建的场地很是杂乱喧哗,他目空一切跪拜:“下官刘熙,拜见十一皇子。” “刘县令请起吧,本皇子对你可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下官不敢当,因加紧修筑堤坝,今日才来拜见十一皇子,还请您恕罪。” 这位刘熙算是周义云看过最两袖清风的县官吧,一身应该穿了几年略大陈旧的官服,磨白的袖口只怕只能装清风而装不下其他之物,眉目清朗,一身浩然正气,不卑不亢,不知为何周义云感觉他被蒙了尘,使他不能发出光芒:“刘县令坐吧,本皇子听陈铁柱说过你的功绩,埋没在此可惜了。” “那个大老粗能说出什么好话,十一皇子不要太当真了,见您重建营房,真是一大善举,下官只是坐其位,谋其事而已。” “哦?”周义云挑眉问道:“那你让营房中人隐瞒后山处上百匹良驹又为何这本不属你份内之事吧,你有没有想过拿这件事给自己换个官当当?坐在其位,不干其事,是为不称职;坐在其位,超出其事,是为越权滥权渎职,刘县令你说对吗?” 刘熙心里骂着,那个二百五,嘴上应承:“下官确是越权但事出有因,其一,为情义,下官当年高中之后拒绝赐婚,下放此地,虽地境偏远,但下官一直被压未曾娶亲,这个中道理十一皇子应是知晓的,就算有意报于朝庭,这一层层通关最后是福是祸,谁能料到?陈铁柱那人没一点心机,何必为他人做衣裳?其二,为命,不只陈铁柱和下官、兵营,还有整个城镇百姓的命,此事宣扬出去,这里哪还有平和所言,只怕有幸等到圣上知道后,这上百匹良驹只是空谈了,那时的怪罪又有几人担得起。此营中唯一的指望就数那些军马,如果一但失去,那时就算圣上不惩罚,他们又有多少活路可走?” 陈熙坦述的疑问让周义云心中很不舒服,尖酸刻薄谈不上,但是句句诛心,本是令大周朝军队强壮之举,却因个人的无能,使之被镇压不敢表露于人前。 “那你为何又同意让陈铁柱告知于本皇子?” “下官不敢欺瞒十一皇子,几年前上任将卫有意将此事告知当朝八皇子,可后来发觉八皇子与当时的县令多于接触,便押下此事,临终之时说过只可直接报于圣上或是皇子,不能让其他命官知晓。” “所以你的意思是,本皇子这是捡了个便宜了?” 刘熙只笑不言。 周义云拍案而起:“看爷儿怎么把东周营变的兵强马壮吧。”说完哼的一声拂袖出了营房,把正在刷小马毛的包包抱起,打道回府。陈铁柱看着气愤而走的周义云,转身进了营房:“唉呀,你这个人呢就是这个德形,难怪升不了官,俺看十一皇子真不错,你得罪他干嘛呢。” “怎么给你建几个营房,你就被收买了?” “屁,爷儿是那样的人吗?十一皇子可比那些当官的强多了,你别不识好人心。” “行了,我只道出实情而已,他要接受不了也是我的错,你还是建你的营房吧,我回县衙了。” 陈铁柱马上嘻皮笑脸,勾肩搭背往出送:“咱娘还好吧,和她老人家打声招呼,俺现在忙脱不开身,空闲时再去看她。” 柳絮看周义云气冲冲的进了厢房,钻进被子就开始挺尸,这是受到打击了?柳絮点点包包的小脑门,无声询问此举为何意,包包怂了下肩膀:“俺也不知咩,俺去找二爹爹。”小腿奔向屋外,柳絮在空气中凌乱了。某年某月带着东北腔的包包回京时,会出现怎样的异动呢?柳絮坐在床边,突然愣住了现在他已经这么习惯和周义云的接触了?嘴角轻挑什么时候开启的老夫老妻模式的,都没有留意,害人呢:“这是怎么了?” 周义云得到他的回应,猛然坐起低着头捶着被子,使心憋气道:“他们都瞧不起本皇子。” “哟,谁这么大胆呀,我都是偷偷在心里想想,这人竟然表述出来,人才呀。”柳絮为某人点个赞。柳絮的打趣并没有另周义云产生共鸣,还在认真的和被子叫劲,柳絮只得安慰:“让人瞧不起是好事呀,总比那些每日虚情假意捧着你,实际对你不屑一顾要好吧,什么叫忠言逆耳?爷儿应该很清楚吧。” “你也在心里瞧不起爷儿。”咚咚用的力气更大,柳絮扯开被子:“你有完没完了,就这点打击你就受不了了?早知这样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如回京当你的十一皇子,老子的性子就这样了,学不来那些温柔贤淑,处处让着你,你还不知好歹了……”周义云伸手一拉,柳絮毫无防备跌落在床。小芽悄悄把房门帮忙关下,有伤风化呀。 晚饭桌上柳絮对其他人的侧目视而不见,男人嘛,谁没有个饱暖思y欲的时候,包包有点闷闷不乐,不用问柳絮都知道原因,定是他二爹爹对于他的语言天分给予了差评,对于礼数这方面柳絮自知比不过土生土长古代人,所以他也不干涉,发现不好的苗头他及时掐灭就行,疯玩了几天看来也应该上正轨了:“包包,明天开始要和爹爹锻炼了,早饭后再和你二爹习字,午后再去找你父亲玩可好?” 包包抬头望望一脸严肃的柳絮,噘着嘴点点头。 “集思进取可取,欲速则不达。”夹了一筷子肉放在周义云碗中,一直未言语的他听到柳絮话,停顿下夹起碗中肉大口吃了下去。 这一段时间一切恢复正常,爷儿们早起继续上工,只有保底工资没有额外收入,柳絮带着桃叶后面跟着包包晨练,往往结束时只有柳絮一人回到四合院,包包和新认识的玩伴蹭吃蹭喝,百姓们看他长的可爱又有后台,也能成为“坐上宾”,桃叶宠着寸步不离的跟着,玩几个时辰回四合院习字,午后包包去上工,当然是何种体力活院中人不知,而柳絮午睡后几个哥儿也走街串巷,下下农田打个下手,偶尔和老人爬爬山,各忙各的,很是乐呵的过了几个月乡下生活。可就苦了小芽和春哥儿这脏衣服、饭食的数量直线上涨,时至今日四合院中又多了四个临近找来的婆子帮忙。 周义云拉着柳絮进了厢房,小芽识趣的关了房门退了出来,院里的婆子抿嘴直笑,这夫夫俩的感情真是好,看着他们都羡慕呢。“絮儿这营房建了一半了,为夫想了想是时候该强大兵器的时候了,虽然现在太平安稳,但也得时刻做好准备是不?” 柳絮摸着下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穿到这里一直都留意着身体的变化,没发现什么不同也就忽略不记,可是这胡子都这么久了还未长出,下巴光滑皮肤细腻,啧啧,真是不需要任何激素都能保持部件齐全的“妖人”。周义云等不到柳絮的回答又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忙问道:“絮儿,絮儿,你怎么了?” “啊?”看着周义云的紧张的脸色,才明白自己想入非非被发现:“什么事?” 看他恢复如常才又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柳絮琢磨下回道:“弩你已知道制作方法,火药让王凡去张罗好了。”周义云上前抱紧柳絮:“絮儿你受委屈了,为夫一直都明白你的志向不是只居于院中。” 柳絮拍拍他的背:“这样很好,有什么需要我一样会走上前,我可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再说了你以为王凡那几个大嘴巴会守口如瓶吗?”自己现在很享受这种生活,干嘛没事找罪受。上世不知道明天是死是活所以没了盼头,现在空闲时总会计划明日要行的事情,足哉并乐哉。柳絮推开已经上下其手的周义云:“你打算大面推广?” “推广是一定的,不过还是先找几位信任之人参与,地皮子没踩热爷儿可不想傻傻的闹腾。对了,絮儿再拿一千两给为夫,趁早先把士兵的冬衣做出来,免得准备不及挨到冻。” “需要我帮忙吗?” 周义云牵住柳絮的手:“不用,我交待过陈铁柱了。为夫有你这么聪明的嫡妻已经很满意了,以前爷儿从来不知道一头牛就可以让人有所改观。” “他们知道一个道理知足者常乐,能改善他们的生活哪怕只是一头牛,就看你是雪中送炭,还是落井下石了。” “絮儿说的对,先把前景摆出来,年后爷儿打算把这耕田开出来,还记得来时看到的那一大片荒田吗?爷儿打听过当时刘熙从迁移农户中每户一两银子,把这些荒田规于了县衙,到时买来租给百姓耕种,粮食充进营房,你说这样可行?” “嗯,反正还有银子有想法就去做呗。”柳絮对他的想法给予肯定。 “有空闲爷儿带你们去镇上瞧瞧,来这些久你们还没走出去过呢。” “先不急,近来还得帮忙农收,那田间很是热闹,现在院中人都在兴头上,等过了新鲜劲再说吧。” 睡前想进行点夜间活动的周义云,磨磨蹭蹭要付出行动时,柳絮早已进入熟睡中,周义云垂头丧气,让爷儿“独守空房”真的好吗?爷儿也在兴头上呢。 第二日周义云临出门时,桃叶忙上前打招呼:“爷儿,桃叶有一事与您相商。” “嗳?”周义云歪着脑袋:“什么事呀?你主子知道吗?”身后的侍卫对视一眼,以后一定要端正目标,决不能抱错大腿。 “爷儿,主子都知晓了,让桃叶和爷说下,看看是否可行。” “成吧,进大厅说吧。”周义云坐在上位:“你也坐吧你主子一直都说,你们千里遥遥跟着过来,不能错待你们。” “谢爷儿。”桃叶坐下后过滤下说词,才开口:“爷儿,农忙快要结束了,桃叶想在院中设个学堂,教这附近小娃娃习字,包包也有个伴。您看……” “嗯嗯,这想法好,爷儿同意了,没想到你和絮儿接触一段时间后,也学了他几层聪明,不错不错,什么时候建和爷儿说声,给你提个名怎么样?”周义云觉得这等好事,自己也应该参一脚,这名头好听值得拥有。 “谢爷儿。”桃叶嘴上不说,心中却想着:爷儿我一直也很聪明的,您只是不曾留意而已。 ☆、第25章 周义云掸掸长衫粘上的泥土,笑看来人:“刘县令几个月不见了,今儿这么空闲来看爷儿?” “刘熙拜见十一皇子。” “行了,行了,进来说吧。”周义云坐在椅子上豪迈的端起碗喝了口茶,对着一个小兵吩咐:“去把王凡和陈铁柱叫过来。” 二人走进营房王凡站立于周义云身后,而陈铁柱敞着嗓子干嚎:“哟喂,你来咋不和俺说声。”拍了下对方肩膀,刘熙忙拉他坐在椅子上打断他还要叙旧的话。 周义云清清嗓子:“刘县令有何事找爷儿?” 刘熙站起施礼:“十一皇子,下官此行是有一事想请教,不知道您对今年征的粮税有何看法?” 周义云瞠目结舌答不出话,陈铁柱先反映过来:“那个狗屁知府是不是又使什么妖额子了?” “讲给爷儿听听。”悄悄松口气,这税收的问题真不是本行,一问三不知,如果不是陈铁柱的接话,真是无法谈看法。 “昨日下官收到通令,几月后粮税将按照人头来算,如果按此法税收将比往年增加二层。” 周义云怒言:“哪个王八蛋定的?” “东周知府钟立。”刘熙恭敬回道。 周义云在营房内绕着圈:“他不知本皇子来到……”话声嘎然而止坐回椅子上,下放带兵是赏是罚,是要高升还是流放外人可不知,不把他放在眼里也是情有可原,现在想想刘熙能主动来搭理,真是给足了面子。就在陈铁柱急的抓耳挠腮时,周义云行峻言厉:“刘熙,你可知道诬陷朝廷命官是何罪?”抬手止住陈铁柱欲上前的言辩,只是盯着下跪的刘县令,等待他的自辩。 “禀十一皇子,本官并没诬告,历年来下达的通令均有保存,各项文书也列与在册。各种文历都有知府官印为证。” “刘县令真是高明,所有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差爷儿这个十一皇子的动作了?”敲击桌面一笑了然:“这功只有本皇子一人拿不妥吧,交税还有几月有余,这样你书写状纸再带上本皇子的书信加上证物,派一位可靠之人快马送去京师找当朝十皇子。你和本皇子接触除营房人之外,应该再无人知晓吧。” “下官每次前来都已处理妥当。” “本皇子还有一事让你办理,你辅助王凡等人分三路以百姓的身份进行收购,具体所需之物王凡会告知你的。”而后正色的提醒:“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行此事时,避人耳目吧。” “下官定谨记在心。” 陈铁柱手指点着自己,眼露讨好。周义云拍拍他的脑袋:“少安毋躁以后少不了你。各忙各的去吧,爷儿也先回塞。” 看着周义云走出营房大门后,刘熙站在陈铁柱身旁:“十一皇子可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简单,好好学着吧。” “那俺……”没分到任务陈铁柱心里不平衡。 “少安毋躁。” 谁知周玉皇还没有收到状纸,周义云因一事先采取行动了。这日周义云带一家大小来镇上打算和刘熙商谈一下农田一事,只进行一半衙卫急匆匆来报:“十一皇子妃和人打起来了。”几人忙步出县衙直达现场,周义云暗自后悔不该放任柳絮等人单独出行,也忘记他的嫡妻那勾人容貌很容易招惹是非,另一头被色迷心窍的某些人正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直哼哼,包包小腿还在进行着攻击,嘴里念念有词:“让你欺负我爹爹。”被“欺负”的柳絮正捂着腹部,脸色苍白倚靠着小芽,周义云冲进人群看着柳絮疼痛难忍之色,自家侍卫脸上挂着伤以及地下或仰或躺的众人,大怒道:“都站着干嘛,都给爷儿抓起来关进大牢。”忙又扶过柳絮焦急的问:“絮儿,你怎么了,都死人吗只会傻站着?” 刘熙追过来看了现场一眼说:“十一皇子,这其中有位是……” “爷儿管他们是谁?敢动爷儿的人,他们活腻了都关进大牢。”打横抱起柳絮,桃叶抱起包包和小芽等人紧随进入医馆,留下县衙一行人处理着善后。 医馆内一老者诊脉半刻后,向焦急的几人说出诊断结果:“老朽从脉象所断,这位小哥儿已身怀有孕一月有余,此时甚为危险,忌重体力活,忌颠簸,忌同房,忌气,这位哥儿现在是动了胎气,老朽开几副病拿回去,卧床休息几日便可治愈。”周义云兴奋之意溢于言表,没想到六年后自己又要有嫡子、嫡女或嫡哥儿了,柳絮被此番言论彻底雷得里焦外嫩,哥儿除了不长胡子,还能生孩子?对呀,包包是自己生的,小芽亲眼所见,可是没有经历过,哪知道这事件的真实性。桃叶、小芽小心翼翼的扶起柳絮进了马车打道回塞,嘴里不停的道喜,对于三魂掉了二魂的柳絮,理解为太高兴所至。 躺在厢房床上的柳絮没还缓冲过来,手隔着被子轻摸腹部,这太恐怖了。 “爹爹,爹爹。”包包跑进来又放慢了脚步,轻声轻气的趴在床边,笑呵呵的看着柳絮询问:“爹爹,包包是不是有弟弟妹妹了?”柳絮刚想坐起包包忙扯着他的袖子,摇着小脑袋:“爹爹不能起。”脱下自己的小鞋,爬上床小爪子还帮自家爹爹拉拉被子:“爹爹,大夫说要卧床呢。” 柳絮无奈刮刮包包被晒黑不少的小脸蛋:“包包很喜欢弟弟妹妹?京城府中不是有妹妹了吗?” 包包摆出小大人的神态:“那怎么一样呢,那不是爹爹给包包生的呢,包包以后努力学武习字,都教弟弟妹妹,好不好?” 柳絮把包包搂进被窝轻拍他的后背,自己继续纠结。 “絮儿。”柳絮拍拍被这大嗓门打扰到睡眠的包包,瞪了一眼迈进屋的周义云。“这小子,怎么跑这来了,呵呵,絮儿你真厉害呀,咱们又要有孩子了,呵呵。” “高兴?”柳絮愁眉苦脸问道。 “呵呵,爷儿高兴。”周义云眉开眼笑肯定的回答。 柳絮望望门外:“怎么不见小芽他们?” “哼,在那面罚跪呢,这些奴才护主不利该罚。”怒言一过又抚掌大笑:“呵呵,絮儿爷儿想要个嫡女,嫡哥儿也不错,你说呢?” 柳絮鄙视着周义云,生男生女能决定真以为你是造物主了?“出去,出去,我和包包要休息。” “好,好别气别气,大夫说了忌生气呢,还有……” 柳絮咬牙怒道:“出去,还有不许再罚他们了,和他们没有关系。” “好,好……”边说边后退轻声关上门,还了柳絮父子俩安静平和的空间。 周义云坐在大厅喝了口茶,看向跪地的几个人:“说怎么回事,说不好你们就回京去,护主不利这里留不了你们。” 王凡跪行上前:“十一皇子,事情经过是……” 原来柳絮带着几人逛闹市,中途在茶楼稍坐休息时,一路尾随的一行人坐在临坐,言语挑逗、粗俗,柳絮阻止了随从几人向前的理论,此地可不是动手的地方,关键空间太小哪能施展开拳脚,走出茶楼后,对方竟然在街上阻拦,眼光猥琐:“小哥,和我回府吧,吃香喝辣,丰衣玉食怎么样?”柳絮抓住欲行不轨的手,稍做用力使他吃痛转身,手臂反扭到背后,踹了一脚此人的肥臀,身体前趴来个狗抢屎。 “大人……”随从大呼,柳絮拔出王凡腰间佩剑指向此大人咽喉:“打人不一定要打脸,这大庭广众的,谁打到对方的脸就罚你们多抗一筐泥土。”又面向围观的百姓大喊道:“这个狗官假公济私、贪赃枉法、假仁假义、以权谋私,我们就当着众人教训你们,都给我上。”同行五人摆好架式冲上去,谁也不想错过这练手的机会,桃叶、小芽抱着欲冲上前的包包,退至安全地,柳絮抬手挥拳,凌厉踢腿的完美动作赢得不少掌声,还在享受乐趣的柳絮在踹翻一人后,突然停下动作,腹部的绞痛,让他深吸一口气,桃叶见他瞬间脸色变的苍白,动作生硬,忙奔上前挡下对方的攻击,王凡等人后退护住柳絮,等桃叶搀扶他到了安全地界,才又开始反攻直到周义云前来。 “爷儿不动,竟然自己撞上来,谁给他们的狗胆。”周义云疾言怒色。 “爷儿,刘县令在外求见。”临时守门的洗衣婆子进厅通报。 “让他进来,你们都边上站着去。”周义云负气坐下,看向急行进厅的刘熙马上问:“你认识那些人?” 刘熙唉叹一声:“带头之人就是东周知府钟立。” “好,好。”周义云连说二声好,厅内人都感到一股寒气直窜腿底板,果然:“王凡你去叫陈铁柱带人把行凶之人押到东周营,他不是一直想养猪?那猪圈没猪入住就让他们先住着。” “十一皇子,不可……”刘熙忙想阻止。周义云却不听,眼一瞪:“怎么,他想谋害皇家子孙,本皇子不当众砍了他,他就得烧高香了,谁再为他们求情,就一起办了,你放心本皇子把他们押到此地,就和你无关,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直接来找本皇子,到是要看看他们能大到哪里去。” 东周营中陈铁柱一听王凡所说,怒不可遏大吼:“俺早就看那孙子不顺眼,总算落到俺手里了,丁子,那猪圈别铺草加盖了,就这么招吧。走,咱去押那帮孙子。” ☆、第26章 事件后续柳絮无暇关心,他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众人深度保护的对象,周义云睁眼便上下检查一番,每日上工之前定开例会,吃食住行全面监护,走几步小芽要搀扶着,前面还有一个包包扫清“障碍”带着路,桃叶教学时都拉着包包坐在他面前,进行着文学胎教,柳絮很想指天大问,天要亡我吗?表面还得强颜欢笑,敢露苦瓜脸?那四合院里的人都别想有笑脸了,在他人带动下自己也紧张起来,走路时不自觉的挺直腰板,也不知道他此动作是为突显什么,就这样“惶恐不安”的过了一个月。 周义云抖着二郎腿,端着碗品着香茶,休闲的等着来人自报名号。 “东周巡抚杨谈拜见十一皇子。” “嗯,起吧直接说何事?”周义云挖挖耳朵,做出一副洗耳恭听样。 “听闻十一皇子将知府钟立关押起来,下官认为此举不合乎常理,此事相关处罚圣上从未下达旨意,可十一皇子此行却有先斩后奏之嫌,还请您不要一错再错,先将钟知府交于本官,待圣上下发旨意后,再另行处罚。” 周义云点点脑袋:“想他一个知府却让杨巡抚纡尊降贵,不得不怀疑你借此事来耀武扬威呀。” “下官不敢,只是实事论事而已。”口气之大,一副对方不实好歹的嚣张。 陈铁柱火冒三丈,指着杨巡抚鼻子大骂:“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十一皇子说话。”周义云身后的侍卫也是怒火中烧。 “大胆。”周义云大力拍桌,怒斥:“你一个小小的将卫竟然对杨巡抚言行粗鲁,成何体统。”又看看目中无人的杨谈:“杨巡抚应该不会和这等粗人一般见识吧。” 杨巡抚打量此处营房,仿佛没听到说话一般。周义云吸吸鼻子,瞪了一眼还要上前的理论的陈铁柱:“杨巡抚这般通情达理该赏,王凡给爷儿揍二十棍子,轻重随意。” “奴才遵命。”领令后王凡抄给棍子就行凶,杨巡抚边躲袭来的棍棒,边叫道:“十一皇子你怎敢……唉哟。” 周义云指着自己的耳朵:“太吵。”身后侍卫上前按倒杨巡抚,捂住他的嘴这下只余下闷哼声,王凡出色的完成了下发的命令后,又站在后方,周义云夸奖着:“王凡你这手法越来越好了,瞧瞧杨巡抚这小脸白里透着红,一点儿都看不出伤呢。” 王凡上前解释道:“奴才不敢居功,都是主子教的好,打人不打脸让人吃闷亏,也算手段。” “嗯,说的好,去把这位杨巡抚的随从叫来,把他们大人扶回去吧,看着碍眼。” 清场完毕后,周义云点着陈铁柱的脑袋:“你呀太冲动了,现在爷儿在这儿,你犯小错还能帮你兜着,以后呢?你是想把你这命留着杀敌,还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陈铁柱不服气:“那也不能让十一皇子委屈了。” “爷儿会委屈?你也太小瞧爷儿了,看到没?回去不趴个十天半个月他都下不了床。”勾住陈铁柱的肩膀:“你现在应该交交人明白吗,起码有几个能通风报信的,真当自己隐居了?” “十一皇子,俺一个大老粗不会说好听的,谁能看得上俺。” “笨,一出手就交达官贵人?你也没那个好命,暂时官职低可不代表以后没高升的可能,明白吗?等以后那些人看你身上有利可图时,你可要长点眼睛,别这么实诚。” “谢十一皇提点。” “铁柱呀,你看那里。”手指猪圈处:“那钟立现在还有官威,为何?因为他身边还有让他趾高气昂的人,你何不把那些奴才调出来帮忙建营房,拿出你对包包那份心,拉拢拉拢增加东周营的人力不是更好?” 陈铁柱惊醒道:“对头呀,十一皇子您这脑子就是好使,可是他们……” “他们只是听令者,罪魁祸首另有他人。” 朝堂之上几位大臣正口若悬河对当朝十一皇子纵使嫡妻当街行凶,丢皇家脸面之事进行严肃的批判;妙语连珠的对周义云未得到圣上旨意就动用私刑关押朝庭命官进行无情的抨击,周玉皇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些大臣展示的辩论才能,并未出声制止,十皇子焦急的看着这仿如闹市场的大殿,周玉皇没发言自己也不敢参一腿,真怕出言不慎给自己十一皇弟招来麻烦,几人中场休息时刻,周玉皇把龙案上的状纸、罪证扔到几位辩论官面前:“每人给朕念一遍,少念一个字就挖了你们的狗眼。”状纸轮了一圈后,消声灭迹。 周玉皇冷笑:“十一皇子就是心软,如果是朕直接斩了了事,众卿家你们说是不是呢?” “圣上圣明。” “刚才还夸夸其谈的几位大臣,朕有一事不明,你们没有事先了解来因后果,到底凭借什么来弹劾十一皇子?能奈呀,在朕面前倚老卖老了,纵使下属为虎作伥你们还当功德一件?”当着颤巍巍下跪的臣子颁布旨意:“即日起,东周事宜都交于十一皇子办理,上管职位分配,下管苛捐杂税,你们不是看不起东周吗?那么都不用管了。另外,老了就把机会让给他人为好,明日朕想看到请旨告老还乡的折子,十皇子留下,其他人退朝吧。” “你对十一皇子上奏的折子有何看法?”周玉皇问着独留朝堂上的十皇子。 “十一弟做的对。”言语肯定,绝对支持。 周玉皇看着周义云的密件上述的一行字:想保此地,必除知府。这算什么?不除了知府他就打算蛮干了?真是无法无天,你离朕远,京里不还留一个嘛:“李公公,传朕的旨意,不经过朕就先行处罚,目无君法,罚奉三年,另外把朕养的信鸽带过去几只,有急事也不用太耽误时日。” “奴才领令。” 周义慈想张口求情,却没能言语,就本来就是自己十一弟有错在先,父皇此处罚应该算轻的吧。 夜间周义皇寝宫中:“怎样?” “正如圣上所科,十皇子偷偷拿了三万两银票给十一皇子。另外,奴才还听闻十一皇子妃已有孕在身。” “哦?”周玉皇脸露笑容:“是个有福气的,朕的皇孙现在可好?” “回圣上,小主子高了一些也比以前壮实不少。”随后将包包每日所行之事一一禀报,感到孤独的周玉皇轻笑:“明日把老十和老十二叫过来陪朕,叫他们把手上的事都处理好,何日出宫朕还没决定。” 周义云父子俩趴在床上对着柳絮的肚子指指点点,旨意下达后周义云没说没做任何事,周玉皇此举是否证实流放的事实?柳絮想想也不错,起码职务超过省长了。 “接到圣旨都过几日了,你还打算这么闲散下去?” 周义云帮包包正了正衣领:“爷儿只想偷几日闲,多陪陪你们嘛。” “这大门口都开始排队了,出入都不方便,何毕呢?”以前是不屑一顾,现在是上赶的巴结,还不知这位怎么处理,上任都被干掉了,他们也有名额了,争取机会勇往直前,这积极进取的精神柳絮还是很看好的,不过前提不能打扰自己的现有生活。 “哼,一群老匹夫都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爷儿也不是他们手中的菜钱。把刘熙提上巡抚,那家伙嘴是黑,不过脑子灵,而且爷儿收购之事地大了有他帮着,也是省力,至于那个杨巡抚、钟知府嘛。” 柳絮打断他:“我有一招,你看是否可行?把他们交于圣上不过就是斩头,流放,不如把犯事之人放在兵营中,也让他们体验一番,服务百姓不是更好?你还要和众人打个招呼,别带情绪对待,一视同仁让他们心怀感恩。” “哈哈哈,爷儿就说絮儿这脑子聪明,成,抄得的家产就给父皇送过去,人咱留下。”说完又焉了:“父皇罚了银,十哥他……” “好了,你好好做出成绩,也不枉十哥对你的情义。只不过那刘熙一直被压着,你此举会不会招人耳目?” 周义云把包包抱起胡乱的拍几下,盖好被子:“你以为父皇降了那几个只会动嘴的人,就能打击别人?他们皮厚的很,针扎一下而已,伤不了皮毛。” 柳絮又提议:“不然让十一皇子府中的人过来吧。” 周义云拒绝:“还不到时候。絮儿不要多想有爷儿呢。”瞧瞧熟睡的包包:“爷儿觉得吧,包包起的名字不妥,什么菜包、肉包的都成包子辈了,爷儿起的多有劲头,花儿呀朵儿呀听着就招人,你说是吧絮儿。” “切,教你的先生是武学出身吧。”周义云撇着嘴:“成,明儿爷给桃叶学堂提名去。” 近来有些嗜睡的柳絮,日上三竿才爬起,走出厢房看见正对面将成学堂的匾额上洋洋洒洒三个字:人之初。柳絮挑眉,还是挺有文采的嘛。 “小芽,爷儿呢?” 小芽小心搀扶着:“爷儿一大早带着小主子就去兵营了。” 东周营中 烈日下站着身穿官服的一行人,没茶没椅的可让这些“厚禄”的官家吃劲苦头,平时出行遮阳效果做的甚好,从几人白白胖胖的皮肤就可证明实情,可今日都已爆晒二个时辰,周义云仍没开口表态,心急如焚来形容此景再适合不过。这时刘熙冲进大门下跪赔罪:“下官刘熙,因有要事耽误了时辰,请十一皇子赐罪。” 周义云看看日头的高度,这位时辰把握的真是好:“起吧,你看连累众位大人等你一人了。”拉仇恨值谁都可以:“本皇子接到圣上旨意以来,一直闭关琢磨就怕误事,刘熙呀,本皇子很看好你,你就出任巡抚一职吧,好好干。” “十一皇子,不可……”刘熙还没行谢礼,当场有人提出反对:“刘熙只是一界县令而已,怎么能接此大任,十一皇子请三思。” “嗯。”周义云蹭了下鼻子:“王凡,十棍子。” 众人还没想明白此为何意时,就见反对之人就被拖到一边,乱棍啪啪十下完功:“张开你的狗眼瞧瞧,你在和谁说话?本皇子下的令,你有脸敢反对?你们任什么职务本皇子不过问,但是都得给爷儿老老实实当着官,不然你们就去参观下那边的猪圈,愿意做伴的说一声,一定成全。听明白了,看准了就各回各位干正事去。”周义云站起凛若冰霜的环视一圈:“你们一定要记住一点儿,今日本皇子是提醒你们了,如果以后再犯事,后果比猪圈里的人更惨,不信就试试。” 是否能震慑住几人周义云不想核实,提醒到位不改作为,就别怪他心狠手辣,谁接刘熙的班让他自己看着办,这里他可没那人手。 ☆、第27章 周义云雷厉风行颁下通告:今年税收比往年减少一层,随后听从柳絮的建议实行检举制,各县城百姓均有开口说实话的权利,没有文化不怕各地区都有代表物各种花、各种植物,只要投入巡抚衙门口的桶中,核实必究、必罚。抄完二府回塞的周义云迫不及待向柳絮讲着:“那两个家伙府中查出白银几万两,比爷儿都富贵,那后院美妾成群,你看爷儿对你一心一意的,你偷着乐吧。”又轻声对柳絮嘀咕:“爷儿攒下了五千两,给父皇去信了,就当爷儿的奖赏,呵呵!” 柳絮扫了他一眼:“不怕父皇怪罪?” 周义云双目圆瞪:“三年都没有收入,还不能凭本事赚点?”看柳絮情绪不高又问道:“絮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柳絮摇头:“闷的慌。” “不然爷儿带你去马场瞧瞧?”这个提议得到共识,整装出发。 二山之间的地势平坦,草丛丰茂,此时绿草如茵,真是马匹繁衍,寄居的好场所,柳絮站在场外,听着振奋人心的嘶鸣,欣赏着这些马匹的“美貌”,体形匀称,粗壮结实,雄健骠悍,如若统帅战场之上骑此战马,指点江山,发号施令,真是威风至极。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甚美。 柳絮愉悦的问着周义云:“这可不只上百匹吧。” 周义云摇着脑袋:“怎么能让外人知根知底,絮儿这地儿不错吧。” “爹爹,你看那是我的小柱子,是铁柱送我的。”包包指着一周身通红的小马驹介绍道。 柳絮摸不着头脑:“这地儿到底归谁呀?” 周义云呵呵直笑:“当然规爷儿,陈铁柱喜欢包包送匹小马表忠心,爷儿当然准。王凡你们去抓些野物过来,今儿个咱们席地而食。絮儿,要不要跟爷儿去看看那些老兵?” “你去吧,我想在此地休息下。” 周义云横跨马场去了另一边,据说是第一批驻扎的老兵,以前条件不允许,便把位置让给这些新兵蛋子,隐在此地看马自立更生。柳絮手放脑后,仰躺草地上,在相同的天空下却物是人非,如果前世有人告诉他,他会躯于另一男人身下并且为他生娃,他定会直接爆了对方的脑袋,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日子,每天担心吊胆,郁郁寡欢,打不开紧锁的眉头,仅有的快乐就是每年给孤儿院捐款的时刻,从陌生人那里得到希望。一个人走在黑夜中,看不清前方的路,何去何从?某日孤寂的心出现的一盏指明灯,带领自己拥有了一个家,这里明争暗斗,寸土必急,却能怡然自乐,不在独自一人坐在星空下,仰望星空期盼着会出现海市蜃楼的虚华,每当深夜来临,默默无闻陪在左右,平平凡凡却实实在在,不管是不是被驯服,相互依赖,彼此信任。柳絮转头看着坐在身旁的包包笨拙编着草环,半坐轻吻他的小脸蛋,包包眯着笑眼,伸出小胖手环住柳絮的脖子,呵呵笑着。柳絮拍着他的背,决定了就这么定下来吧。 过了十一月东部天气明显开始转凉,柳絮挺着6个多月的孕肚站在厢房门口,听着清脆、琅琅读书声,似乎成了他的习惯。 “主子你怎么又站在门口?也不多穿一些当心着凉。”小芽拿起长裘披在柳絮肩上:“主子,进房吧。” 柳絮回头看了一眼房内的炭盆:“小芽把那火盆拿去学堂吧,太闷喘不过气来。”身体负担重,心情也受到影响,这里不比在京城,冬季的寒冷要持续几个月,炭是无烟的柳絮还是认为这对腹中胎儿有影响,不愿意多待。 “主子,这可不妥我听王婆子说了,过了这一个月会更冷的,您现在就适应不了可怎么办呢。”小芽眼圈泛红:“不然和爷儿商量下,主子先回京城吧……” “乱想什么呢,你以为此时此刻还能由着我们自由进出京中之地?”拍拍腹部:“我以前听过一句民谚: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小芽你去把初老爹找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帮忙。” 初老爹抗着袋大米,手提一篮子鸡蛋进了大院,先瞧学堂里望了望,一脸满足的看着习字的自家孙子后,才走进大厅。 “火炕?老头子从没听说过,柳主子这真能过冬取暖用?”柳絮在他进厅落坐后,便把他有限的认知中对火炕的了解全盘托出,可初老爹闻所未闻。 “具体我也不是很了解,这样吧,明日找几个老兵,您们一起鼓捣鼓捣,就在我这儿屋里就成。弄明白了也算手艺,是教是传您们说的算。” 初老爹高兴的直拍大腿:“这好这好,谢柳主子,老头子我别的不行种个地,鼓捣点东西还能拿的出手,有柳主子在旁指导着,一定成一定成。”又和柳絮述了一些家常,拎着二只野兔乐呵呵的出了门,小芽收拾着厢房准备搬到正房去,打开衣箱笑道:“这院里的婆子都羡慕爷儿和主子的感情好呢,您瞧瞧这儿衣衫相叠在一起……”嘣的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柳絮急步走出院门,看向兵营处,抬头吩咐走出屋门的众人:“桃叶、小芽你们和婆子快些送孩子们回家。”又招来十一府随时的侍卫史甲:“去营方打探一番。” “主子,您一人……” “快去。”柳絮紧皱眉头:“什么时候还在乎这些,马上去查看是否有敌情。” 东周营中周义云一腿踹向陈铁柱:“你丫的不想活了,如果不是王凡及时扔出罐子,营都被你炸了。” 陈铁柱哭丧着脸:“十一皇子,俺……俺只是不相信这罐罐那么厉害,以为王凡吹牛,就……就想试试。” 周义云大怒:“有你这么试的吗?这段日子让你们扔石头都白扔了?你捧着罐子傻呵呵站在那儿,打算要自尽还是个五马分尸的死法?”不解气又踹了一脚:“抗土去,余下的营房半个月建不好,你就去喂马别出山了,滚。”陈铁柱憋着嘴,临走时还把包包抗在肩膀上,找没人的地儿求安慰去了。 史甲提前将马栓到树上,蹑手蹑脚向营房走去,无人把守的营房大门更让他心生警惕,紧握手中的配剑,伸长脖子往院里看。 “谁?出来。” 被视为可疑对象的史甲看到完好无缺的周义云,眼睛鼻涕“喷洒”而出:“爷儿,你要吓死人了,主子让奴才来查见一番是不是有敌军来犯。” 周义云青筋冒起:“以后营中的猪都让陈铁柱养,走,回塞。” 柳絮和送完娃娃急回府的几个哥儿在塞门口焦急的等着消息,看到从远及近驶来的马匹,才松口气扶着肚子靠在墙上,看来是虚惊一场了。周义云下马抱住柳絮,轻拂他的后背轻哄着:“没事,没事是陈铁柱那家伙惹的事,回屋里休息下,吓坏了吧。” 周义云在小芽的带领下扶着柳絮进了正房,安顿好后问道:“絮儿,怎么又搬到正房了?” 柳絮喝了杯热水压压惊:“我想建火炕,过段时间天寒地冻的怕几个哥儿受不了,包包还这么小冻坏了怎么办。” “火炕是何物?”听柳絮又讲了一遍火炕对抗寒冬的功效后,瞪大双眸:“你会建?” “我只是听说而已,明日你找几个老兵来和初老爹一起鼓捣的弄吧,成不成还不好说,也让他们明白一点,老弱病残不代表一无是处。”把水中杯递给周义云小兵后又说:“这事儿你只管找人就别管其他的了,成功了也是他们的本事。” “听你的,这屋子大可比厢房冷多了,爷儿让小芽再拿几个炭盆来?” “别了,太闷。” “闷?爷儿一会儿找大夫过来瞧瞧。”仔细瞧了瞧柳絮的脸怜惜道:“爷儿看你瘦了不少,等这段消停后,天天在塞中陪着你。” “切,就会说好听的,不是要和刘熙凑热闹看如何收税吗?” “呵呵,爷儿想着这事知之甚少,亲自下去看看也能了解明白一些。” 柳絮拉过有了薄茧的手:“不怕丢人吗?” “怕什么?那些不懂装懂的还不如爷儿呢。现在这里的菜也少,爷儿再给你找些别的吃的,免得你食不下咽的,改改鲜,胃口也会变好的。”柳絮自怀孕以来,众口难调有一段极爱吃肉,不管任何品种来者不拒,现在入冬又想吃青菜,这可让一群人犯了难,初老爹帮弄了一个青菜大棚,吃是吃到了但口味单一,胃口下降,人也清瘦不少,柳絮也心烦,明知这种做法无理取闹,可是这个弯就是抹不过来。 “不用了,过段就好以后我不生了,你瞧瞧我现在变的娘娘叽叽的,甚烦。你也别天天盯着我多关心下包包,可别区别对待。” “爷儿都听你的。”柳絮微笑想着金句:天大地大孕夫(妇)最大,真是不假。 入夜后包包窝在柳絮怀里取暖,被子外只露出小脑袋,小爪子敲着柳絮的肚子,一会儿拍拍这边,一会儿拍拍那边,偶尔的胎动就能让他高兴好一会儿,直说弟弟妹妹喜欢他,在和他打招呼,自娱自乐玩了一会儿,小腿使劲蹭蹭趴在柳絮肩膀上:“铁柱让包包求爹爹给他说几句好话。” 对于陈铁柱“大胆求证、小心质疑”的做法柳絮也是啼笑皆非:“包包,勿以恶小而为之,你父亲处罚是对的。” “可是铁柱他不想养猪。” “” 柳絮只用一句话:“你让那大老粗养猪,你不怕猪疯了?”成功解救了快进火坑的陈铁柱,他对包包坚起大拇指:“咱爹爹真是神人也。” ☆、第28章 十天后原住的厢房外多了小炉子,房顶上的烟筒,靠墙的位置有了第一个火炕,烘了半个月成功入住,建其他厢房火炕时,周义云找了几个新兵来学习此艺,陈铁柱有幸在例,只不过再对周义云深刻走心的赞美一番柳絮的美貌后,就没在出现在四合院中。 周义云早出晚归的忙着税收,偶尔回塞后还能带回一把、一篮子不知名的菜,这天柳絮在这世第一次下厨,用房外的小炉子炖了一大锅汤,晚饭时把奶油色的排骨汤端上桌品尝过后,赢得阵阵好评,柳絮洋洋得意以后的孕夫餐可以自己解决了,免得大家都跟他辛苦。 周义云在桌前抓耳饶腮写的家信,只写了一张火炕的制法,地上“躺着”被他揉乱的一团团失败品,可见想抒发的情感失败率极高,在包包一板一眼写大字的比较下,真是狼狈不堪。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年夜与喜气洋洋的众人不同,周义云披着厚裘,遥望远方虽没泪流满面,但情绪不高,柳絮掸掸他肩头的雪,听他说:“爷儿还是第一次没陪父皇过新年。” “不是教导过我,做大事之人不拘小节吗?” 周义云吸吸鼻子:“嗯,走吧回屋,别冻到我闺女。” 结束宫宴后周玉皇拿起东周送来的信件,研究了一番火炕的制法,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老十一的家信,专心致致的看着包包的问安信,豪迈的字体一页只能写下二个字,六页合一起:皇爷爷新年快乐包包想您。有些字还写的颤颤巍巍,应是新学的不太熟练,周玉皇感到欣慰,自己的皇孙走了一年了,还是没忘记他这个皇爷爷,孝顺呀。 而宫外的老十周义慈也在拜读着周义云的“大作”,没看之前特意数了数页数,足有五页“老怀安慰”了,这个弟弟没白疼,结果一读不对劲了,通篇显摆自己又要为人父的骄傲,东周营在自己管理下蒸蒸日上,最后一句祝自家哥哥新年快乐外,没一点关怀之意,离京之前周义云把自己的护卫留在周义慈身边贴身保护,还让他感动的一塌糊涂,虽然那李金时常长嘘短叹,让他检讨一下为人处事的不足,靠回忆记得弟弟的好,可现在专在伤口上挑自己的刺,是可忍孰不可忍,提笔书笔绝交信,第二日听到周玉皇下的旨意后,又把情深意切的绝交信默默的收回了,并让李金回归他原主子的怀抱,快马加鞭送新鲜刚出炉的消息,让周义云加紧防护,以免内乱。 周义云的负面情绪在第二天拜年送礼的气氛中,迅速调节正常,百姓的送礼往往直面也大方,米面肉蛋没有恭维的甜话,最多的是感激的傻笑,周义云也借此表述了一下来年发展的方针,过年嘛合家团圆省了不少传话费用,这些朴实的农家人一听周义云要找人耕田时,都有些心动,再听他付银两每季只需要交军营七层粮时,各自都行动预定名额,又有钱拿又有粮收这等好事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自家的小地也不会耽误,辛苦的背井离乡上外做工,也得不了这实惠。周义云再敲下一棒,租田者每三户将有一头牛,轮流制劳作,于是众人磨拳擦掌讨要起来,颇有一副今天不给他们定下来,就把牢底坐穿死赖不走的气势,那可是牛呀,初老头得了柳主子的赏看的他们眼馋不得了,虽然也借了光可哪有自己养的实在,自从这十一皇子来了后,收粮降税,吃的饱睡的暖,家中小的也能读书习字了,以前总怕外敌一攻进来跑不掉也没了活头,远走又不舍这祖宗留下的地儿,现在可好了,那一车车的兵器崭新的,听说还有一个罐罐一扔老响了,地都炸个坑。 听着乱哄哄的谈话声,院门口一帮鬼祟的人伸着脑袋乐呵呵的,陈铁柱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多少年没听到赞美声了,有屋住有米吃,衣衫都比往年多加了几层,年底还有下发的赏银,这兵当的太值了。 “各位先停停,听爷儿说句过几日去县衙买完地,就挨家挨户登记,不要急。” “主子,别忘了俺家,就在塞旁最里边……” “还有我……”“我……” 王凡送走了一群农家人后,周义云摆摆手,院门口探头探脑的营兵乐嘻嘻的走了进来,也没空着手,每人都拎着抗着各种野物,陈铁柱大咧咧的坐在一旁:“十一皇子,要来给您拜年的一大帮呢,俺都给拦下了,就派了几个代表来,您看俺做的还对吧。” “对是对,不过爷儿不是说过不准你登院?” “十一皇子,这可不行这营里除了您,就俺最大了俺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吧。” 周义云控制住又要提起的脚:“行了,回去跟营兵说下,现在营房建好了,有家有口的就带过来一起生活着,过几日在百里外再建个岗哨,每班轮流站岗也不怕被打的措手不及,发现敌情及时疏散,当个兵也不能当成和尚是不?” “那感情好。”陈铁柱搓搓粗手打着商量:“那个十一皇子,俺还没媳妇不知道您……” 那忍住的一脚还是踹了上去:“你的意思是爷儿还得负责帮你们找媳妇?自己有本事去勾搭,别扯上爷儿。你还好意思说,你和刘熙一文一武天天晃得脑袋穷乐呵,连个媳妇都找不着,真是给爷儿丢人。” 陈铁柱摸着被踹的屁股:“今时不同往日了嘛,俺也想娶个媳妇传宗接代。” 周义去坐在椅子上瞪他一眼:“有家人过来的也去耕种,不能一家之主连家人都养不活吧,但是公私也分得清,这块你处理好,有了事情爷儿首先找你说事。” “中,俺知道了,那媳妇……” “滚……”这一吼完呛的自己直咳嗽,柳絮被这喊声招了过来,就看几个大老粗夺门而去的背景。 “你大吼大叫什么呢,吵死了。”柳絮放弃翘二郎腿的打算,两腿张开挺直腰板坐下,周义云一边气呼呼的说:“竟然让爷儿帮他找媳妇。”一边把柳絮拉起来,椅子上放了一个厚棉垫才又扶柳絮坐下:“你说的岗哨爷儿已经交待下去了。” “嗯,等我再想想完善完善。”柳絮说着打算,根本没有注意到周义云的打量,如果柳絮还有以前的敏锐,他就不难发现这种打量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 周义云收回目光,轻轻帮他捶着腿:“不急你先养好身子再说,别忘了你腹中还有爷儿的闺女呢。” 柳絮拍掉他的爪子,捧着他的脸认真的问道:“你有没有看过一种透明的晶块,不,是透明的石块。” 周义云的大眼睛向上番着白眼做着思考:“宫中那种光罩?”拍了下柳絮的脸蛋:“别用脑子想了,爷儿说给你听四方方的中间一个孔,蜡烛放在里面透出的光很亮,很舒服,不过很容易碎,爷儿小时候还打碎过好几个呢,你问这个干嘛?” 柳絮捏住他的脸蛋:“你这个败家的爷儿。”勾住他的肩膀:“我画二张图,一张让宫里帮忙用那种石头打磨,另一张找铁匠,能帮忙吗?” 周义云揉着自己的脸蛋:“能为絮儿做事,那是爷儿的荣幸,你放心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周玉皇手拿着信鸽带来的密信,哭笑不得:“李公公,找几个信任的工匠按照这图中所画的去做,朕赐老十一的应该快到了吧。” “回圣上不足半个月就会到达。” 李金到了云间塞院门口跳下战马,大叫着冲进去:“十一皇子、主子李金来了。” “哟,你小子怎么跑来了,爷儿不是让你保护十皇子?” 李金上前跪拜:“李金是奉了十皇子的令来给十一皇子送信的。”听完李金送的信后,柳絮一挑眉看着快气急攻心的周义云,脸带微笑:“李金先下去休息吧,挑间厢房里面都有火炕去体验体验。” “谢十一皇妃,那奴才就告退了。” 李金消失后,柳絮问道:“父皇送你二个美女,你还摆个臭脸给老子看?”周义云一言不发,柳絮坐近:“那二位娘家可是自荐呢,什么背景?” “哼,现在看出爷儿的好了,送上门的才不稀罕。爷儿现在就叫人去拦着直接送回去。” “别呀。”柳絮拉过要出门的周义云:“说说呗什么来头。” 周义云皱眉:“爷儿没记错的话,这二位分别是兵部侍郎、大理寺卿之女。” “按理说你在这里,说被流放也会被认同,父皇要赐你美女,那二人就自荐?怎么想此举都不成立呀。” 周义云讥笑:“父皇在朝堂之上处罚了几位大臣,而且父皇让爷儿坐上了东周第一把交椅,他们当然想一探究竟。” “宁愿牺牲他们的女儿?” “哈哈,絮儿在他们眼里除了自己,还能容下谁?为前程他们牺牲掉一个二个家人算什么?”把头靠在柳絮肩膀上:“絮儿你放心,不管何时何地爷儿都不会牺牲府中任何一人。” 柳絮摸着肚子,感慨道:“就是想不明白,投生谁家自己做不了主,牺牲的都是那些无抵抗能力的人,踩着至亲往上爬他们怎么如此残忍。” “爷儿扶你去厢房躺着,你坐这么久累了吧。”周义云坐在火炕把靠枕放于柳絮身后才说道:“没有几个人愿意当傻子,也没有几个人心甘情愿的被利用,在没了解接触的时候每人都是单纯的,可是他们的心思日久才知,你以为他们不是自愿的?只要他们选择活着,不跑不逃能来就是想有利可途。絮儿自从你怀有身孕后,多愁善感很多呢。” “我决定留下他们。” “什么爷儿不干,你也休想逼良为娼。” “美着你。” ☆、第29章 史甲去东周营报称二位美人已到,周义云用行动证明自己的不稀罕,继续就着碗品着茶和一帮大老爷们谈论政事。柳絮也没出门迎接,摆足了正室的派头,看见二位美人时不仅有些佩服,这一路风吹露重的精神还是上等,头型没乱妆容没花,大方得体,柳絮打断二人要下跪之举:“别跪,我还真受不起,等爷儿回来再说吧,这厢房挤挤也能空出二间,不过你们这带着十个丫环十个婆子再加二十个是小厮还是侍卫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妾身是兵部侍郎沈重之女——媛媛,因十一皇子妃身怀有孕,才得圣上体谅赐我二人前来服侍十一皇子,妾身知道此行还有府中一小妾陪同,但是哥儿和女子是不能比的。”柳絮望向桃叶,只见他拿着一本书认真的备着课,看来他不屑出手,和这些女子见识太拉低自己的智商了。 “那你呢?”柳絮指着另一位低着头未言语的女子。 女子摇摇头,到是她后面的婆子有意轻推她一下,可是她仍不发一言。 “抬起头来我看看。”此女微微抬头,柳絮还真有点怜香惜玉了,这眼皮肿的都成核桃了,显然这一路没少掉眼泪。“小芽带这位去厢房,史甲带这位兵部侍郎之女——媛媛去兵营,交给爷儿处理。” 安排稳妥后,桃叶笑道:“主子,这样可行吗?” 柳絮理直气壮:“又不是我的小妾,管她们呢,你也注意休息下那些孩子都是五天制的学习时间,你天天拿本书比他们还用功。” “勤能补拙嘛。” 柳絮自认非良善之人,没想到周义云比他更恶毒,把御赐小妾媛媛等人全部留在兵营,为国家的边防贡献他们的微薄之力,这还不够回塞直接要人:“絮儿把另外一个也叫过来,爷儿让王凡送到兵营去。” 柳絮反对:“先留在塞中吧,做点样子也是好的。你把一个美女留在营房内,兵将没点什么意思?” 周义云愁眉深锁:“他们意见大了,都不愿意让出营房,爷儿都快出门口了,还抱怨单独一间房多好,和别人挤一间不习惯,都是爷儿惯的。” 柳絮无力的说:“他们都是没媳妇的人吧。” “絮儿怎么知道?神了。” 这些脑子不开窍的人有媳妇才怪:“按理说吧,你这年纪不可能心如止水呀,二个娇滴滴的美人在你身边你就不动心?没一点想法?是不是不行了?”柳絮调侃道。 “行不行你不知?爷儿可不想一时私欲惹祸上心,你要不信等你这肚子消了,咱再试试?” “滚,桃叶他……” “絮儿,爷儿不是清欲寡心的主儿,但是府里的人除了你可没把别人放在心里,那些侧妃、小妾本就是父皇赐的,命运非自己掌控,何必堵了他们的活路,除了沈姨娘用计有了灵儿,其他的爷儿也没动过手。” 柳絮看着周义云一副明明是忠贞不屈就被他甩上了淤泥不洁了的委屈样,碰碰他手臂轻声讨教:“那你平时有那个需要,怎么解决的?” 周义云拂袖而去,柳絮哄堂大笑。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7节 “我的小姐呀你别哭丧着脸了,让十一皇子不喜。”花婆子苦口佛心的劝着。 “他不喜又怎样?” “小姐,您可不能乱说,老爷可对你寄予厚望呢。” “你觉得我和十一皇子妃比长相谁更胜一筹?在京中他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吧,为夫做援军首战告捷,他的能力手段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起的。” “小姐您千万不能现在就打退堂鼓……” “你别说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打探对他有利的消息,那么我的处境会如何?一辈子的傀儡,待有一日被发现你能想到后果吗?还不如安然过完这一生,下世我愿成为普通的农家人,自由自在再苦再累都甘愿。明天一早就把随从都打发回去吧,省得像那帮人一样去军营。” “小姐……” “我累了,你出去吧。” 雨清隔着微敝的窗户向处看去,二个哥儿还有几名侍卫在院中比划着招式,那位叫包包的也甩着小拳头,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十一皇子妃柳絮,时不时走到侍卫旁边摆正他们的姿势,而十一皇子紧跟在身后小心护着,可能感到他的碍手碍脚,回头瞪了一眼,十一皇子呵呵一笑,嘴中呼出的热气在这儿寒冷的温度中甚为明显,脸上都洋溢着笑脸,又怎会像她一样从内心到外在都被冻成冰。 和安静的雨清相比,东周营中这位可真是折磨了一番他人的耳膜,从周义云走后这哭闹声就没停止过,兵将们捂着耳朵也没法隔离那魔音穿耳:“我要写家信给父亲,让圣上严惩。他们敢把本小姐安在此地好大胆子,那个周柳絮以为自己是谁,定是他唆使十一皇子的……”忍受不了的陈铁柱抱着被子,奔出营房找了间离猪圈近的营房,他更能接受猪的“歌唱”。 东部冬天的清晨更为寒冷,柳絮裹紧被子没有一点起炕的动力,包包坐在桃叶腿上听着他的二爹爹讲着名人趣事,柳絮投诉:“桃叶子还我一片安静的清晨吧。” “主子,“闭上”您的耳朵,桃叶是讲给爷儿的嫡女听的。”柳絮躺尸,桃叶继续之乎者也。 小芽先摸摸炕的温度然后才说:“主子,新来那位病了,您看……” “病了?去找个大夫,温差太大不适应确实应该注意下。”柳絮说完就要下炕,桃叶阻止:“主子您的身子重,我去看看吧。”放下包包叮嘱着:“陪着主子哟。”包包扭头看着桃叶出了厢房,噘着小嘴蹭在炕上:“爹爹那人是谁呀?二爹爹只看他都不理包包。” 柳絮亲亲他的小脸蛋:“她是你二爹爹的朋友。” “朋友?” “是的,是可以相互照扶的人。” 雨清端过桃叶送上来的热水:“多谢了,您是?” 桃叶坐在炕边看着这位清秀佳人:“我的名份比你高了一层。” “十一皇子的妾室桃哥儿?” 桃叶回以微笑来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您好像并不在意我知道您的身份。” “这些我都经历过,在没入十一皇子府时,府中的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此时我也占了别人谈资的名头而已,这没有在意不在意之说。” 雨清苦笑一声:“你的心态真好。” “哈哈哈,心态是自己平衡的,我刚入府时十一皇子可没有此番作为,明知自己是棋子,还甘愿被利用吗?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自己心里清楚,何必自怜自叹,就是成为弃子,怎么活还不是自己做主?我是不愿离开十一皇子府,这里有真正视我为家人的主子,他可以为了我不顾自己的性命,听闻不代表了解,他用能力说话,那些小手段他还真不屑,你还有出路还可以离开去寻找你想要的生活。” 雨清摇头:“不可能了我可是御赐……” 桃叶打断她:“不要小瞧十一爷儿。” “二爹爹。”包包倚在门口奶声奶气的叫着桃叶。 桃叶阻止雨清想施礼的举动,宠溺的说:“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二爹爹不是让你陪着主子吗?”包包跑向桃叶趴在他的腿上,抬起小脑袋:“爹爹说,她是二爹爹相互照扶的朋友,所以包包来瞧瞧。”桃叶抱着包包临出门时说:“虽有人照扶,惜立志人坠;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雨清盯着地面,十一皇子的嫡子称他为二爹爹,十一皇子的小妾桃叶吗? 和雨清打发所有随从不同,东周营的媛媛还在享受众星拱月的待遇,周义云一踏进大门,陈铁柱马上报告:“爷儿嘿,您把一个女子放在营中,俺就不说啥了,可是她这撒泼劲,俺们这一帮人真接受不了,您瞧瞧俺这眼圈。” 周义云扫了一眼:“怎么?犯了相思病,夜不能寐了?” “拉倒吧,十一皇子,您可别拿小的玩笑了,俺一个大老粗还真看不上那娇滴滴的,俺就稀罕像十一……没,没反正俺不喜欢这样地。” “像十一什么?”周义云练腿:“你又想看猪圈了吧。” “十一皇子俺爹不是说了,不让俺去猪圈。”陈铁柱拿出有利的后台说话。 “你爹?” 嘿嘿傻笑:“十一皇子妃呗,这不是显得亲吗?” 王凡走近营房低声说了几句话,周义云点点头:“把东西交给我,让她们进来吧。”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低首跪礼,声音如黄鹂:“媛媛,拜见十一皇子。”陈铁柱搓搓手臂,斜眼瞧了一眼周义云祈祷:爷儿您可别叛变。 媛媛见周义云并没回话,含羞带怯抬起头,当她看到周义云手中的信件,突然变了脸色,周义云冷笑一声:“在爷儿这儿,还想耍这样的把戏?” “不是的,不是的,十一皇子媛媛只想给家父报个平安。”慌乱的摆手否定,为什么昨夜所书的家信会到了他的手中? 周义云把信随手丢出:“爷儿最讨厌明明是猪脑子,非要自作聪明的人,你来东周别以为爷儿不知内情,竟然你父亲对你寄予厚望,那爷儿也擎你的好,让你住在营中也方便你打探不是?” 陈铁柱恍然大悟,难怪这位爷儿前几天紧锁兵库房,还派人把守,下了封口令,原来有人要用“美人计”呀,不过爷儿现在又这么说是不是太缺德了? 开口狡辩:“爷儿,媛媛能来这儿是圣上赐……” “对对,是父皇所赐的。”周义云点点额角像似加强记忆:“成吧,那生死病死规爷儿管了,打罚也是爷儿说的算,对吧?” 媛媛苍白的脸色,颤抖着身子,不知这话要怎么回。 “铁柱呀,去塞边租个屋子给她,父皇所赐、他父又有声望,爷儿得供着。”周义云一拍手惊叫道:“唉呀,爷儿都忘了絮儿说过后院之人,服侍的可不能多于五个,那这些你是打发还是留下你说的算,收拾好行装待屋子找好就过去吧。对了铁柱呀,以后爷儿要回京了,你也提醒下别把他们忘在这儿了。” ☆、第30章 二更:布布和笑笑 李金与王凡两人把箱子搬到厢房中,一脸期望的看着柳絮,这又有好东西要出来了吧,柳絮视而不见就是感叹这效率真是挺有速度的,取出两个镜片分别装在半圆铁筒中,然后拿出另一个半圆固定,单眼看了一会儿拿给包包,小胖爪抓住学着柳絮的样子放在眼前:“呀,好远好远的。”然后360度大转身,各个方位体验了一遍。柳絮又装了几个给了眼巴巴等着的李金和王凡,两人尝试过后转身跑出院门,上马跑了这是要去显摆了? 等周义云从东周营赶回来时,塞中每人手中各分配到一个,站在院门口啧啧称赞这个新奇的玩意,柳絮看着他手拿一个,腰带上挂一个,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李金和王凡,得,显摆完了没收了。 周义云搀扶着柳絮进了厢房,呵呵傻笑:“絮儿这东西好,你能鼓捣出来爷儿真高兴。” 柳絮挺挺疲惫的腰:“放在岗哨上可好?”周义云竖起了大拇指。 对于他的强盗本质,柳絮也是无奈,一大早包包嘟着小嘴告状:“父亲,太坏了,把包包的玩具都抢跑了。” 近几日周义云彻底忙了起来,农田开垦登记,治理兵营,操练士兵,柳絮没醒前他已离开,睡熟后他才回来,大夫、产婆、奶娘都已到位,柳絮也从厢房搬到正房,没办法房屋有限,吃完早饭后,柳絮顿感肚子闷闷的不舒服,在小芽的搀扶下绕着院中走了一圈又一圈,闷痛感越来越强烈,拍拍自己的肚皮对小芽说:“扶我回房吧,痛。” 小芽听后脸色大变,扶柳絮躺好后,出房忙去张罗,一看就是过来人井然有序分配劳作,桃叶听到小芽的呼声忙把包包交给雨清上去帮忙,等周义云匆忙回塞时,除了产婆、奶娘外其他都焦急的等到门外,周义云趴在门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音儿,柳絮咬紧牙关,体验着“活受罪”的真谛,幸运的是平时勤加锻炼,体质不错,不然这种仿佛生生被撕裂的痛感,足以让他晕死几回了,产婆不停的鼓励着,柳絮听从她的指令,吸气,还没来得及呼气,就听到外面的急呼:“絮儿,别忍着,痛就叫出来啊。” “滚。”听着柳絮的怒骂,周义云心中一松:“絮儿,你继续骂,没关系啊,有气就朝爷儿发,别憋着,爷儿陪你聊聊天……”雨清拉着包包进了房,这种有损爷儿脸面的作为,还是不要发扬光大的好。周义云喝了一口小芽递过来的茶,打算再想着台词增加柳絮的动力,还没开口“哇”的一声,娃娃落地,随着哭声响起周义云扔掉手中的杯子,就听里面的婆子笑语道:“恭喜十一皇子,是位小爷儿,外面太冷不抱出去让您过目了。”周义云一听是个爷儿,嘴一撇小子有什么恭喜的?柳絮闷哼一声,产婆忙把怀中的娃交给奶娘,上前查看惊呼:“快,快端些热水进来,还有一个。”柳絮此刻无力想着多余的事,只想快点结束,得以解脱,屋外周义云向天拜拜,嘴里念念有词:“闺女,闺女。”不到半个时辰,另一声婴孩啼哭响起。 “恭喜十一皇子,得了双生爷儿。” 周义云向天翻个白眼,嘴角抽了抽一脸失望。 一直天黑柳絮才悠悠转醒,小芽瞧见后忙把屋外炉子上炖得鸡汤端进来:“主子,您饿了吧,先喝点汤,小芽马上让厨房给您准备好饭菜。” 柳絮闭上眼待那股眩晕感减弱后才睁开,整个身体似被掏空般,借小芽的力才勉强半坐起,喝了几口鸡汤有了点力气:“我这是怎么了。” “主子,哥儿生娃娃极伤身子,以前主子生完小主子后足足养了二年才好转些。” “孩子呢?”柳絮闭着眼睛,虚弱的问着关心的话题。 “主子,您好好休息吧,小主子们被奶娘抱到另一间正房去了,怕扰到您休息,放心都好好的。” 柳絮调理休养期间,周义云也不去上工了,每天陪着就怕他闷着,可是柳絮真没几分心情理他这个话唠,除了吃些东西外其余都是晕睡,待有精神看两个儿子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以后了,细细打量着躺在棉被中睁眼看世界的小婴孩,一个长相随了周义云可爱的娃娃脸,和包包一个模子一样,看着另外一个,柳絮叹口气这个长相像极了自己,不知道这孩子长大后会不会怪他的爹爹遗传给他这副妖孽相,看着周义云脸上并没露出为人父的喜悦,柳絮得意的打趣:“瞧瞧老子多厉害,一次就来两个,而且长相都不重样。” 周义云“切”了一声,趴趴小被子示意柳絮看,又轻轻压下两个小娃婴儿服的脖颈处:“瞧瞧,爷儿的闺女和哥儿呢?” “操,老子拼死拼活给你生了俩,还生出罪过了?”柳絮这一声大吼了不得,两个娃扯着嗓子开嚎,中气足的让夫夫傻了眼,手足无措,软软的小身子都不敢轻意下爪,周义云无奈转身出了屋招来奶娘,总算把两个小祖宗哄好带走了,这一声吼也让柳絮吃了苦头,擦擦额间的虚汗,周义云马上扶他躺下:“你呀火气还这么大,也不看看现在这身子骨。” 柳絮瞪他一眼:“谁害的?” 周义云扭扭捏捏的拉过柳絮的手,拿过帕子擦一下,扭头看一眼柳絮,透着可怜、讨好的脸,让柳絮气都喘不出。 “父亲,爹爹。”刚回塞的包包习惯的先看看两个弟弟,听婆子说刚刚哭过,不得了马上兴师问罪来了,站在周义云面前:“父亲,弟弟们那么乖你怎么让他们哭呢。” 周义云无奈了能说这事不是他干的吗? “包包,过来陪爹爹躺会儿,都好几天没有抱包包了。” 包包摇摇小脑袋,小手一背跋着方步蹭到炕旁,蹬掉鞋子嗤流钻进柳絮的被窝,开始说着这几天的日常生活,周义云看着两脑袋紧密相挨,知趣的走出了房门,不当“第三者”,柳絮对包包有份固执的溺爱,虽然少了前几年的陪伴,却让他知道了世间最无私的爱、最真诚的付出、最永久的关怀,深深的了解这种爱是无声、细腻、而且恒久的:“包包,不管以后你父亲和爹爹有多少个孩子,你永远是我们最宠爱的。” 对于柳絮的真情表白,包包却噘起了嘴:“为什么不喜欢弟弟?弟弟们很乖长的又好看,包包喜欢。”柳絮轻叹这梗搭着不对呢,稍后包包开始进行询问“弟弟什么时候叫我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带弟弟出去玩?”“弟弟们太小了什么时候才能像包包这么大?”柳絮只是笑笑却无法答出来,请原谅他从来没有养过那么小的孩子,这些常识他不想错误的领导包包。周义云终于回来救场了:“絮儿,你想吃点什么?爷儿给你弄来。” “不了,就是感觉累,孩子的名字你想好没?” 周义云又开始唉声叹气:“爷儿都起的是女娃的名字,嗳嗳,你别气爷儿现在就想。” 包包赶紧发言:“叫菜包和肉包。”周义云撸了一把他的小脑袋,包包不服气的顺顺乱发又正了正头上的发髻:“包包的弟弟。” “取仁孝二字,希望他们尊老孝亲、乐善好施,絮儿感觉如何?” 柳絮把周仁、周孝在脑中过滤一遍,挺有意义点头同意:“小名就叫布布和笑笑吧。” “有何含义吗?” “包包,布布,笑笑挺顺口的,你有别的想法?” “爷儿是想一个起小名叫继慈来着,十哥现在还没一子半女的。” 柳絮批评道:“不经十哥就起这个名字,你不怕十哥心里有疙瘩?” 周义云想了想:“也是爷儿考虑不周了,改明爷儿找秘方去。” 柳絮碰碰包包的额头:“包包,爹爹起的小名你可满意?” “成,就这么招吧。”小爪子拍拍柳絮的肩膀,以示赞同。 柳絮身体恢复的不错,起码在两个娃娃满月时可以下地走几圈了,好转之后周义云免费上工,桃叶,小芽,雨清一早就进来看着炕上练胳膊腿的布布、笑笑,别看年纪小这小胳膊腿可结实的很,小腿一蹬一蹬的很是有些力气。周义云夫夫俩都有一个毛病,小娃娃不哭不闹怎么都是好的,只要一嚎耐性全无,就算亲生的好像也少了一份女子的细心和耐心,今天人员到齐,柳絮决定把责任分一下工:“以后这两个小子,你们得帮忙护着了,桃叶、小芽一人一个吧,雨清就帮着看护一下包包,他年纪稍长些也不费什么事,我真做不了每天哄孩子的事。”挺挺腰骨:“以后呀等我身子好利索了,就去兵营当陪练去,再不练呀就只能生孩子了。”几人听完也不出言阻止,主子的性格爷儿都控制不了,他们也不白费功夫了,吃力不讨好。 周玉皇把玩的手中被称作望远镜的物器,满意的点点头离开京城这么久,有好处还没忘记他这个父皇孺子可教。周玉皇压下原要训斥他大逆不道,对赏赐的女子不闻不问,目无尊长。可现在心气平和了,谁叫自己的十一皇子会说话呢?瞧瞧信中所写的忙于公务,没有闲暇顾及儿女私情,这要再训斥太显得自己公私不分了不是,“仁孝”甚好。 周义慈看着手中周义云孝敬自己的《生子秘方》后,拿起望远镜朝后院的方向照了半天,唉叹一声不及格呀。 ☆、第31章 二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周义云一家人在此已生活了三年,现在东周的变化有目共睹,“盛世滋丁,永不加赋”的改革下,风调雨顺庄稼丰收,再加火炕的兴起,吃得饱住的暖手中余银也多了不少。云间塞村落迁走的村民,陆续归回现在也是有三百户的大村,初老爹实至名归成了这里的村长。周义云二年前买的荒废田地也慢慢的被他们原价赎回,柳絮一年前成为东周营的教头,五天制的上工时间,和周义云也算同事关系,可惜夫夫俩仍是免费劳工,粮草充足,武器先进,兵强马壮做为这里的第三把手陈铁柱,每天仰着脑袋牛气冲天。 9岁的包包长高了不少,随着他的成长周义云最注重他的自控、是非分辨等教育,虽然还能淘气玩乐,但是柳絮总感觉他身上的担子重了,更加怜惜宠爱他。而另外两个小娃娃,却是让柳絮头疼的罪魁祸首,二岁的布布和笑笑性格渐渐显露出来,布布喜欢用脑子做事,而笑笑更偏向“武力”解决,柳絮发现几次了,村中大点的孩子他们还不理,看到小的布布又对他手中的东西有兴趣,就会用还不完善的口才对着笑笑嘀咕,笑笑得到指令通常就去拿,不给?握着紧紧的小拳头就上手,为此柳絮没少教训他们,当时认错态度非常好,过后屡教不改,刚刚出生时,周义云不看好他们的性别,还以为他会成为严父,可是低估了这份父子亲情,再加上24孝包包哥,小小年纪颇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 小芽拿了一小篮村中送来的新鲜水果,一个人手中塞了一个,布布坐在院中专为他们准备的儿童椅上,啃了二口果皮只留下几个牙印,尝不到滋味,“哼”了一声,笑笑扭下头,随手把果子扔了出去,小芽忙又给他一个,笑笑瞧了瞧一样的又扔,反复几次柳絮看不下去了:“不许给他。”蹲下身严肃的说:“你不想要就还给小芽,为什么要扔掉这是浪费明白吗?” 笑笑听完把爪子伸了伸,小芽看看柳絮又送去了一个,笑笑两爪子捧住“嗨”一声又扔了,这还不算,扔完还朝柳絮抿着小嘴乐,柳絮气急抓过他的爪子“啪啪”打了二下,笑笑瞪圆了眼睛,半张着小嘴,看着自己的小爪子愣了,张开看看握紧又瞧瞧,布布看弟弟挨了打,迈着小短腿拉巴拉巴的躲在桃叶怀里不出来,笑笑听到院口的响声,小嘴一憋,周义云刚迈入院门,迎来的就是大哭声,笑笑举着自己的小胖爪让他看,周义云摸不清状况,捏了捏也没事,胖乎乎软嫩嫩,还有几个肉窝窝,一切如常。布布走了过来,拉拉周义云的长衫,奶声奶气的说明事情经过,指了指笑笑:“弟弟,扔……”又点了点柳絮的方向:“爹爹,”拉过笑笑的爪子,用自己的小肉手“啪啪”也拍了二下:“打……弟弟,呜呜。”表述完张开小手臂扑向包包,要抱抱。又被打了二下的笑笑更委屈了,嘟着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珠,周义云有些气愤:“平时不是只讲道理吗,今天怎么还动上手了,不像话。”包包也鼓着小脸蛋声讨自己的爹爹,柳絮看着院中忍笑的众人彻底无语。 李金快马赶到,马都没有拴急匆匆进入院中,向周义云急报:“十一皇子,村中出现千名侍卫,此行人将沈媛媛所住的农户家层层包围。” 周义云放下怀中的笑笑:“没人拦着?” 李金有些为难:“值岗的士兵没拦住,他们横冲直撞的就进了村子。” 周义云微眯双眼:“查清楚是何方神圣了吗?” “如果奴才没看错的话,领头人应该是兵部侍郎的第二子——沈肖东。” “十一皇子。”刘熙急忙上前:“可安好?” “你怎么来了?” “守城士兵来报下官,有一帮侍卫进了城,下官派人打听才得知来到了青云塞。” 周义云转转眼珠子,轻声吩咐他几句,刘熙听后似笑非笑:“下官马上去办。”看了一眼身旁的厢房转身而去。 “李金去东周营召集二千人马,把他们都给爷儿围了。” 柳絮在旁听到这些信息,把院中人打发下去:“严重吗?” 周义云搂着柳絮早已恢复的细腰进了正房:“这些人就是不想让爷儿好,如果今儿我不把他们打发了,明日就有几倍的人马开进来,你信不信?想试探爷儿?想的太容易了。” 柳絮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疑惑的问道:“这不是你的作风吧,你不是应该一路喊打喊杀的冲过去?” 周义云貌似腼腆一笑:“怎么可以这么说爷儿,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也贯彻了此说法,人马到齐后不问原由就发难:“都给爷儿绑了,看看谁敢反抗,看清楚爷儿是谁,你们脖子上顶了几个脑袋。”士兵哪有胆量对抗皇子,只能束手就擒,沈肖东透过窗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媛媛,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马上把这儿的消息报于父亲。” “哥哥,这怎么可能呢,我在这儿相当于被禁锢,哪有那个自由。” 沈肖东冷厉的看着她:“没办法就死在这里。”整整装束步行走到周义云面前施礼:“沈肖东拜见十一皇子,因家父对妹妹十分挂念,特让下官前来看望,请恕罪。” 周义云头都没抬只下令:“以后有空闲得修间牢房,这人都没个地儿关。” 陈铁柱提议:“爷儿,咱们营房后头那个山沟沟里,不是很空吗,正好呀。” “难得聪明一次,得,都绑了送过去。” 过了二日听完李金的报告,周义云一摆手:“别拦着让他们送过去,人关了再不让送个信儿,爷儿不是太无情了?” 柳絮今天带子上班,陈铁柱得了一个新的职务“娃娃保姆,”人家就爱好这个,一手抱一个乐呵呵的,包包在马场骑着小马溜着圈,布布、笑笑站在栏外,包包溜到跟前,两娃就伸出小胖爪摆摆,嘴里喊着:“哥,哥。”然后跟着走,小腿太短,走的也不稳,迈二步就跟不上了,站定再眼巴巴的望着,来回几次陈铁柱受不住了,上前搂着安慰:“二位小主子,咱年纪还小骑不了马,等你们长的高高的,铁柱也送你们两匹好马。”布布、笑笑听后回头看着他,齐声道:“啊”情绪明显不高。 一个月后未上工的柳絮见周义云不到午时便进了院门,门口站着差不多百名侍卫,柳絮看了一眼桃叶等人摇摇头,手中却摸向腰间暗藏的小刀,柳絮把塞中人叫进了正房说着这些人此行的目的:“回京自辩。” 柳絮眉头深锁:“辩什么?” “占地为王。”周义云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他们这回真是看得起爷儿呀。” 柳絮轻拍他的脸:“别美了,这是想夺你权力吧。” “哼,他有张良记,爷儿有过墙梯,小芽把小主子们都叫过来。” “你想做什么?”柳絮认为他可不是白做功的人。 “爷儿要带嫡子上京请罪。” 桃叶、雨清惊讶齐看向柳絮,“啪”柳絮拍案而起,大吼:“我不同意,周义云你想送死我不管,你少拉着我儿子。” “絮儿,你听爷儿说……” “我不听,此去有多少凶险,你我都不知道,危险时刻你能跑了,他们呢,包包才9岁,两个小的不过二岁,这算什么?” “絮儿。”周义云也怒了为柳絮的不信任:“你把爷儿看成什么样了,你就不能消消火听爷儿说?”拉过怒不可遏的柳絮:“此时危险的不是爷儿和包包他们,而是……”手指朝下点了点:“爷儿躲得一时躲不过一世,有些人总有办法,现在带什么人还是爷儿说的算,等下了强制命令,那时可不是咱们能做主的,爷儿这行只带包包他们,你们留守在这里,兵营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和你们一起回京。” “先听爷儿说完,父皇下令召我回京,爷儿就是安全的。瞧瞧外面都是大内侍卫。这儿刚刚才打开局面,你要代替爷儿成为他们主心骨,这个你拿着。此物可随时随地安排营中士兵,如有不妥早做安排,不过爷儿料他们没这个胆子,以防万一、有备无患。” 柳絮接过令牌,坐回椅子上再次确认:“你们真的不会有事?” “父皇派人来接,你认为谁敢挑战皇权?” “什么时候走?” “马上。”桃叶、雨清看柳絮劝不住,只能出屋收拾孩子的行装,周义云紧握住柳絮的手:“絮儿,信爷儿,不出五个月一定安全回来。” 柳絮咬住下唇,最终还是妥协:“还要带些什么吗?我去准备。” 周义云看态度缓合下来:“不用,爷儿都安排好了,还有爷儿把那对兄妹也带回去,不能总让他们白吃饭吧。”匆忙之间也只能收拾了几件衣物,一些平时喜爱的玩具,还不知道这两个小娃娃能不能适应一路的颠簸,桃叶心生不舍,却无可奈何,正如爷儿所说有人把手伸到此处,此行一起回京是最安全的。 柳絮问着雨清:“你是否想和爷儿一起回京?” “不,主子,雨清愿意留在这里。” “可是……” “雨清不怕。” 共患难难,人心如此,柳絮都想不明白自己哪点值得他们信任,也罢有这份心:“竟然你不愿回就留下吧,你年岁也大了,过段让爷儿作主给你和刘熙的亲事定了。” 雨清下跪大惊:“主子,雨清和刘县令是清白的……” “去年他娘亲过60大寿,我就发现你们之间有点不同,竟然有心有意何毕后退,你虽是圣上赐的,但是也没说赐下的名头不是?” 周义云赞同:“行,正好这次一起办了,絮儿收她做义妹吧,这样也好听。”能摆脱这些莺莺燕燕,周义云愿意动脑并开展行动。 雨清看主子点头同意,忍不住流下眼泪:“雨清,谢十一皇子和主子的垂爱。” 小芽走了几家农户才找到包包三兄弟,回塞后包包听说要回京有点不愿意,柳絮又解释一番才同意,还让李金帮忙抗一个小箱子,是献给周玉皇的礼物,比较难搞的是双胞胎,笑笑左右看看问道:“爹爹去吗?” 周义云回答:“不去。” “那我也不去。”说完躲到柳絮的身后,柳絮特别感动,父严子孝、骨肉相连他们都懂,不柱当初在巨痛中坚持生下他们。 布布问:“那哥哥去吗?” 周义云回答:“去。” 布布举手:“我去。”笑笑挥着小拳头:“我也去。” 塞中的人将父子四人送出院门口,看着他们上了马车后,回到大厅中。 “主子,您怎么不去看看呢?”小芽有些不满。 柳絮咬牙切齿:“兔崽子,老子才不送。” 出了东周边境后周义云朝马车外喊了一声:“李金,把爷儿让你准备的枷锁和藤条给爷儿架上。” ☆、第32章 行至二日后,布布、笑笑就有些受不住了,“想爹爹”、“想桃叶”、“想小芽”塞中的人都说了遍,连陈铁柱都没忘记念叨,一个噘着嘴眼眶的小泪珠要掉不掉的看着可怜,另一个行动派,只要布布搬着小爪数人名,他就开嚎,配合的天依无缝,周义云架着枷锁欲哭无泪,还是包包有办法,把他们交给侍卫,总算碰到马的两小娃,总算一扫忧郁,展现笑容。 李金钻进马车中对着周义云说:“十一皇子,还没到京城边界呢,是不是准备的有点早呀,您是大人没关系,三个小主子这么早就背着藤条,奴才看着都心疼。” 布布、笑笑挥着小藤条赶着马,周义云看到后,闭着眼睛:“要装就装到底,这才显得有诚意,他们三个是爷儿的嫡子,绝不会让他们受委屈,别看他们年纪小那股韧劲可像极了爷儿。” 两个月后父子几人进入皇官,周义云没梳装打扮,甚至早晨在马车醒来时,几人脸都没洗就要保持这副狼狈样,当听到传唤后,周义云架着枷锁,三个孩子背的藤条进了朝议殿,包包还帮忙把跨不进门槛的弟弟抱了进去。 “儿臣周义云拜见圣上。” “周正拜见圣上。” 下跪的包包又点了点趴在地上的弟弟,布布、笑笑骨头软,走路都不利索,更别提跪了,支撑不住直接来个五体投地,得到哥哥的提点布布开口:“拜”笑笑接道:“啊”。 周玉皇看着这灰头土脸的一家人,眉头紧皱,文武官只低着头,思考后续的状况,周义慈心中不免有些报怨,这些人心太坏了,折腾他十一弟还连累几个小的,不过这两小娃头上的草棍,是不是有点特意呀。 周玉皇怒道:“你这是什么样子,朕叫你自辩,你这样就是证实了猜测,承认了?”又看着趴地的两小娃心软了:“李公公,去把朕的皇孙带过来。” 周义云点点头,包包抱起地上的弟弟随李公公走到周玉皇身边,李公公拿掉他们背的藤条,周玉皇摘掉头上的草棍,细细打量这两个小皇孙后,很是满意,目光转到包包身上,怜爱的摸摸他的小脸蛋,包包只是笑望着不言语,他长大了知道什么场合应该表现什么样的态度,笑笑可不管那些,没了藤条压背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嘴里还念道:“累。”布布看着包包,二岁的孩子虽然不懂大人的言语含义,但是他们已经能分辨出人的脸色,拍拍周玉皇的腿,小指头指向周义云:“父亲呢。”他父亲还跪着呢,没有过来他可记得,他要提醒点不能忘记他父亲。周玉皇看着这几个孝顺的孩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让他跪着,太不像话了,累到朕的皇孙该罚。”说者好心,听者并无心,笑笑爬了起来,就要去找周义云,别人说他父亲不对,他可不愿意了,包包忙抱住他,笑笑扭头一看,是哥哥就老实很多,别看人家有点小牛脾气,可是就听哥哥的话,周义云和柳絮都得往后排。 这朝堂之上也不适合叙旧,周玉皇只得交待:“李公公,带朕的皇孙梳洗休息去。” 布布、笑笑被哥哥拉着,还不停的回头看周义云,出了殿外笑笑带的哭腔:“找父亲。” “你要乖乖的,父亲一会儿就过来找我们了。”这是包包的安慰声。 “跪呢?”布布低着小脑袋说着他发现的事实:“可怜呢。” 越走越远大殿上的人再也听不到他们童言童语,周玉皇也收回不舍的目光看向周义云:“说吧。” “父皇,还是先把十一皇子的枷锁除了吧,这有罪没罪现在不能定论。”周义慈站出请求道。 周玉皇摆摆手,待枷锁除去后周义云才回道:“儿臣就是觉得委屈,当初领了父皇的旨意才去东周荒芜之地进行改革,现在刚刚看到成效,就有人来找事,还说儿臣占地为王,为表忠心,才把嫡子们都带过来,他们都是儿臣的根,如果听信谗言,就请父皇把儿臣一家都端了吧。” “胡闹”周玉皇很是气愤,敢拿他的皇孙做筏子,这怎么能原谅。 兵部侍郎沈重出列说道:“圣上息怒,此事都是下官之子的疏忽,下官愿在这大殿之上请圣上赐罪。” 周玉皇叫人传召沈肖东进殿,让他说明一下来因后果,原来被肥肉包围的身材,被关了一个月后,竟显现出一点苗条:“圣上,奴才先是递了看望令妹的帖子,得到十一皇子同意后,才敢踏进东周的,谁知十一皇子竟派兵把奴才一行人给绑了并私自关押一月有余。” “父皇,请您做主,儿臣可没来没收过他递的求见帖子。再说,谁能证明?少拿你身边的人糊弄,他们都听你的,你要说出爷儿身边的人。”周义云说完低下头大脑迅速运作,自己身边这个人到底是谁。 “奴才手中有十一皇子回的准令。”李公公将证据呈上后,周玉皇看着这个“准”字后的十一皇子印章,指指周义云,待上前查见后,周义云乐了:“父皇,这印章是假的,儿臣以前贪玩,把印章碰掉一角,父皇您是知道的,儿臣还请您再给个新的,说让我长记性,不肯换呢。”周玉皇点头。 “奴才不知这些,请圣上明鉴。” “那你说,领帖之人和送准令的人是谁,你可能认出?”周玉皇实则审着案,暗里嘲讽的看着老十一,怎么样自己身边有鬼给你推磨,你都察觉不出。 “奴才只认十一皇子府的令牌,来人一直低首,奴才也不曾多留意。” “唉”周玉皇痛心道:“一个兵部侍郎之子,不经查访就入了圈套,一个堂堂十一皇子,被人摆了一刀还拖家带口的来认罪,可笑可笑呀。这占地为王的说法,想必也是有人故弄玄虚,众位爱卿你们可同意朕的所言?” 文武官忙呼:“圣上英明。”除了同意还能说什么,再绕得“占地为王”说?这“占地”十一皇子可表明了是周玉皇下的旨意,“为王”,他都带着他和他的根来认罪,周玉皇又看中这一点儿,没看圣上看到那三位皇孙的慈爱目光嘛。谁也不想自讨没趣。 “好,十一皇子、兵部侍郎对下人看管不严,令你们这几天查明再告于朕,过程吗朕不插手,你们自行处理。” 李公公把兄弟三人带到了包包曾经住的宫院,洗漱干净后又是一个个可爱漂亮的宝宝, 布布、笑笑本着人人爱我,我也要爱别人的想法,缠着包包要出去玩,包包一边担心着父亲,一边哄着他们:“这是皇宫很森严的,不能随便走知道吗?” 笑笑不听牵着包包的手就往门口扯,布布继续发扬他只动口的特技:“哥哥,喜爱乖乖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证明自己比弟弟乖他没动手,又拉着弟弟的小爪子,劝着:“乖乖的,不乱走,听话。”笑笑看看布布,朝包包点脑袋,两个弟弟拉着手,干坐在地上看着门口,那副盼望之色另包包心软到不行,于是问李公公:“公公,十二皇叔现在在何处?我想看看他可以吗?” 李公公笑望着有礼的包包,真是长大了:“老奴带小主子们过去?” 包包牵过弟弟道谢:“麻烦公公了。” 布布、笑笑知道出门有望了,也笑眯眯的齐声说:“谢谢。”一路上布布、笑笑可高兴了,可也知道谁能带他们出来玩,偶尔朝李公公甜甜一笑,李公公很是喜欢,就连他们随手揪下名贵的花朵,他都没有阻止,孩子吗这么小又没学过宫中礼仪,可以理解的。包包更是护弟如命,看他们喜欢还帮忙一起揪花。 周义风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正在怀念春秋。 “十二叔。”包包站在院门口叫道。 周义风一听这熟悉的嗓音,忙坐起一看,兴奋的跑向门口抱起包包:“包包哟,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长高了壮了,再过个一二年,十二叔都抱不动你了。” 包包疑惑:“十二叔,您不是一直消息挺灵通吗?” “嘿”周义风放下包包,感叹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布布、笑笑看这位十二叔不理他们,只顾和哥哥聊天,于是布布举起鲜花:“十二叔,送你。”笑笑也举起小爪子献着花。 周义风低头才注意到这两个小不点,蹲下身欣喜的拿过花:“包包,这就是你的弟弟,哟,这小模样真是俊,这个像十一哥,这个像十一嫂,嘿,奇了。” “叫布布。” “叫笑笑。”两兄弟说完大眼睛眨巴的望向周义风,笑笑还点点送出去的花。 周义风夸奖道:“布布、笑笑真是好,十二叔喜欢。”说完还啃了两娃的小脸蛋,布布不愿意了,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在塞中只要给爹爹送花都能得到奖赏的,布布绕周义风转一圈后,对笑笑说:“穷。” 笑笑眼中的亮光消失了嘟着嘴:“没了。”没奖励花白送了。 周义风看看包包不解:“我做错什么了吗?” 包包一解释,周义风顿悟,第一次见面怎么能少了见面礼,搜搜身衫拿出三张银票,很实在的礼物,可是两娃娃不理解,这破纸给他们有啥用,摇着脑袋拒绝。包包笑道:“十二叔,他们才两岁字都不认得,怎么能知道这银票的价值。” “穷。”布布再次说出自己的认可,这个十二叔是穷人。 周义风为自己正名:“十二叔可是有钱人,十二叔给你们拿银子去。”把侍卫们都拉到角落,搜刮民“薪”,片刻后三个娃娃手中各多了一锭小银元宝,这下布布、笑笑高兴了,进了院中自己找乐去了,李公公忙跟在后,就怕两个小主子有点闪失。 ☆、第33章 包包还是第一次来周义风的地盘,参观完毕后问:“十二叔,你怎么还住在宫里,以前不是和包包说好了吗,娶了十二嫂以后出宫的,十二嫂呢?” 周义风跟小知已解释:“别提了,你十二叔揭发了一场阴谋诡计,媳妇我也不要了,结果被你皇爷爷罚了,不然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回来?” “十二叔,你怎么总被罚?”包包很是嫌弃。 “你小子别说我了,十一哥也回来了?是不是惹祸了?” “我父亲才不会惹祸呢?十二叔你是不是被关这里了?” 周义风对包包的结论产生怀疑:“你怎么知道?” “呵呵,十二叔你哪能那么安静的呆在一处呀,如果不被关包包哪能在你院中看到您呢。” “哟喝,你这脑子真好使呢。”抓过包包一顿揉搓来减少被看破的尴尬,包包好不容易从他的魔爪下逃出,不满道:“十二叔,包包好不容易回来看您的,您被关起来怎么陪我们兄弟玩呢?”转转眼珠,低声提议:“不然包包求求皇爷爷?我不行不是还有我父亲吗?” 周义风一听瞪圆眼睛,很是同意此做法,完全不管会不会加重惩罚,等到人来传召周玉皇要见三个皇孙后,他还趴在院门对着包包的背景,寄予希望。 周玉皇看着包包从小箱子往外拿出一件件送他的礼物,笑眯了眼睛,礼物不是贵重极品,做工精细的马鞍,特制的马鞭,外表雕花纹的望远镜……满满的心意和祝福,最后包包打开一个小匣子,里面装着各种谷物:“皇爷爷,您看这都是东周百姓种的粮食,村民都说好呢,包包拿来给您瞧瞧,皇爷爷在您的治理下,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好,好,朕的皇孙了不得了不得呀。”周玉皇大喜,民以食为天在自己当政期间,得此良言,真是好的见证,而且夸赞者还是自己的皇孙。周义云在旁撇着嘴,这堆东西他准备的可占了多半,怎么包包才说几句好话,都成他的功劳了? “皇爷爷,送你。”布布、包包举着爪爪把得的小银元宝,借花献佛。 “好,真是好,赏,朕通通给赏。” 周义云带着三个儿子夜宿宫中,待孩子都熟睡后,周义云爬起走出房门,等待房外的李金上前:“十一皇子,您真是有远见,还好临时带了信鸽,您写完家信下官这就放出去。” “不可,现在在宫中多有不便,等明日爷儿去看十哥,你随我出宫后找个偏僻的地方再安排。李金,你去查下当初去东周时那些随从的背景。” “属下领令,十一皇子那准令会不会他人临时准备的,让我们内乱?” “爷儿当初关押时时刻紧盯,他们上了几次茅厕,爷儿都一清二楚,进宫时更不可能,父皇的侍卫也不是摆设。” 天刚刚亮,换了环境的布布、笑笑就醒了过来,两兄弟手牵手找到周义云,最佳发言人布布点点自己的小荷包:“父亲,换个大的。”笑笑补充道:“满了,换。” 周义云颠颠荷包的重量:“父亲帮你们放着?” “不要。”两娃大声拒绝:“给爹爹。” 周义云没把他们拒绝放在心上,左翻右找也没找到大点的荷包,想他一个爷儿,没事准备几个大荷包这太没意义了,布布、笑笑很坚持,一定要大的以便他们搜刮,后来传到周玉皇耳朵里就是十一皇子拿着银子抓丫环婆子买荷包的光荣创举。 荷包从哪里来的布布、笑笑不在乎只要够大就好,两小娃坐在床上转移“珍宝”时,李公公前来送了两个真丝大荷包,周义云看到后笑嘻嘻的问道:“父皇知道了?” 李公公施完礼笑回道:“十一皇子有何需要,只要吩咐老奴即可。” 布布拿着新荷包比了比,甩掉自家父亲“进贡”旧荷包,继续转移着,笑笑也有样学样,完全不懂周义云厚着脸皮讨要的苦心。等到父子几人行到十皇子府时,十皇子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个时辰,看到自己的十哥,周义云眼泪汪汪的,周义慈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迎进了府,还没得二人弥补下这三年的空白,布布、包包出场了,举着二个银元宝:“十伯送你。” 这可把周义慈稀罕坏了,十皇子府最少的就是小娃娃,又是自己十一弟的,哪能不喜欢,周义慈一手抱一个:“都叫什么,给十伯说说。” 布布摸着小银元宝:“叫布布。” 笑笑歪着小脑袋:“叫笑笑。” “布布长的像十一弟你,和包包小时候不差分毫嘛,笑笑长的像你的嫡妻,十一弟呀,以后可够你操心了,你嫡妻一个哥儿都让人垂怜爱慕,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爷儿呀。啧啧,你们夫夫俩这孩子生的真是好。” “十伯”布布举着爪子,提醒着银元宝着存在。 周义慈高兴的夸道:“这两孩子真乖巧,见面就送礼,一会儿十伯给你挑几个好东西送你们。” 周义云拍了拍两小子的屁股:“你们两个够了,你十伯的便宜你们还想占,李公公带他们出去玩去,竟捣乱。” 两兄弟噘着嘴,一边一个搂着周义慈脖子不放手:“你说谁呀,这两娃和我亲,你还不愿意呀,走,十伯带你们挑好东西去。” 直到两娃多了两个金元宝才晃着脑袋和李公公玩去了,周义云敲敲桌面唤回周义慈的目光,周义慈还在乐呵的说着:“这两小子好,和我亲。” 周义云番了一个白眼:“十哥,你别被那两小子骗了,别看年纪小可精了,那两个小银元宝就是拿花和老十二换的,到手后就成了他们讨人情的玩意了,那荷包鼓的你没瞧见?小银元宝还在他们手上赚着呢。” 周义慈不赞同:“那是他们脑子好使,你羡慕不来,对了包包呢?” “在宫中,父皇没让出来,派李公公跟着看娃。十哥你现在也忙于公务了?也上朝了?” 周义慈压低音量:“我还不是为了你,我都在朝上等你几天了,对了,这么接触你不怕包包此行不能回去” “这个不用担心,如果父皇有此意三年前,包包就不会出京了,十哥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个孩子?你到底怎么想的。” 说到心痛处周义慈脸带愁容:“你瞧瞧这后院的人,你十哥不然就不生,要生也要生个好的。”说的信心满满,严肃的表达追求优良品种的奋斗目标。 “十哥,不生出来你怎么知道好不好呢,你要不满意她们,生出来自己带呗,你看絮儿平时忙,我就经常带他们哥三去营混,这不是挺好。” “对了。”周义慈往椅子往周义云身边拽拽:“到底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着了道?” “这确是我的错,父皇不放行应该也是在等,出这招数目的到底是什么,十哥放心我已经叫李金去查我身边的人。” 周义慈哪能放心,这个弟弟他太了解了一向报喜不报忧:“那东周那边?” “不是我瞧不起下绊子的人,那沈肖东才进塞片刻我就知晓,要有大动作只怕他们没实行,就被轰出东周了。” 自从父子几人走后,柳絮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身边一下子少了四个人,很不习惯总是想着周义云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三个小的有没有不舒服,是否适应等等,越想越不放心,不是为了大局,只怕自己早就追回京了,“儿行千里母担忧”真切的体会,这几个哥儿也是想的紧,那间“儿童房”每天都不知道看几次,一解相思愁。从东周营回到塞中,柳絮坐在大厅又开始联想父子几人现在所做之事,王凡端来一小盆洗好果子:“主子,铁柱他们上山给您采的可新鲜了,您尝尝?” 柳絮心不在焉的:“他们有心了。” “主子”侍卫胡方江来报:“京中飞来信鸽传来的。” 柳絮打开信筒看了纸条:平安无事。松了一口气问向来人:“什么时候发现的?” “属下刚刚才发现。” 柳絮正言厉色:“谁派你来的?”王凡不解望向柳絮,怀疑主子是不是思子过度,喜欢胡言乱语了?柳絮不给此人思考的时间:“你不知道自从爷儿走后,我就有一个习惯,每日出府进府第一件事情就是看信鸽的数量,这只信鸽是爷儿带走那只,它的翅膀处较其他的多了一点白,这信筒你打开过,信也被你换过,我和爷儿定的暗号都被破坏了。” “不是,不是主子,属下没有……”话没说完拿出腰刀向前方刺去,王凡上前护主被柳絮一把推开,回旋一腿踢掉他的刀,胡方江后退几步抽出长剑再次进攻,柳絮侧身避开,手刚刚碰到腰间的配剑,王凡扑向前硬生生的挡掉了划向柳絮的剑尖,柳絮拉住王凡的手臂,将他抡向身后,知道凭力气一定抵不住此人,速度后退一步,稍一扭头躲掉长剑,一记刀手劈向对方的手腕,待对方吃痛之时,右腿缠住此人的胳膊左腿使力踹向他的头部,夺下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可惜没等柳絮的问话,对方就将脖颈抹向剑锋,没了气息。柳絮扔下剑,忙跑向王凡大骂道:“你他妈的猪吗,老子用你挡?” 桃叶、雨清送完上学堂的孩子进了门口,听到柳絮的大骂声忙跑向正房,几个婆子也莫明其妙的出了厨房查见,待看到地上的尸体时,桃叶大惊:“主子,这是……” “快过来帮忙。” 几人上前查看就见王凡哼哼叽叽的:“主子,我能死吗?主子,我可不想死,我还想护着主子。” “你给老子闭嘴,留着你的力气。帮我把他搬过身,我看看他的伤口。” 王凡一动不敢动,就怕自己会流血而亡,这么死太憋屈了,没死在敌人手上,死在自己人手里,当时柳絮是后退到有利的位置,剑尖处根本碰不到他,王凡扑向他受到划伤也不重,后背伤口很长但不深,柳絮松口气坐在地上,踢了王凡一脚:“自己爬回你的窝去,平时都怎么教你们的,以后你出徒了,老子我都不用硬挡这一招。” 王凡还是不动,哭丧着脸:“主子,给我一句痛快话吧。” “疼吗?只划伤那么一点儿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想上场杀敌?” “唉呀,只划伤一点儿呀,我说嘛怎么不疼还以为回光返照呢。”小心翼翼的站起身。 柳絮看出他的强忍,这个王凡就是怕他说这个话:“回房去趴着,一会儿史甲回来让他帮你上药。” 史甲把尸体埋了又帮王凡上了药,柳絮还在想着这个胡方江的来头,以前清理十一皇子府时,对这些周义云挑选的侍卫并没有仔细调查,怎么会出错呢?史甲扶着包扎妥当的王凡来给柳絮报平安。 柳絮看着他那狼狈样:“不是让你趴着?在塞中休息一段,伤好了再说?” “主子,这小伤哪用休息。”接触柳絮变冷的目光,闭了嘴。 “王凡你坐下,我有事问你。当初随行人员的侍卫是你选的吧,你又为什么要带着这个胡方江?” 刚抬起屁股的王凡又坐下:“主子,这个胡方江吧……”挠着头发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继续说:“胡方江是您嫁入十一皇子府从娘家带来的,上次做援军时他没去成,这次他争取要来,奴才也是看到您的面子,才……唉。” 正在这时外出小芽回来了,“主子,您看小芽给您找到什么青菜,您一定喜欢吃。”边说边提着菜篮子进了正房,看到几个的脸色都不对,小心的问道:“主子,怎么了?” 柳絮盯着小芽,听他说他五岁时就陪在自己身边,会和这事有关系吗?不,柳絮马上否定,小芽对自己绝对忠心,如果他对自己不利,有百种机会,想通的柳絮问着:“小芽,胡方江这人,你了解吗?” “胡方江是主子陪嫁的随从,主子后来住在后院他没有跟过来,以前接触也不多,不过他这次一起过来,偶尔见面也说几句。”小芽虽有点纳闷,但还是如实回答,而后又不放心的问道:“主子,没事吧?” 王凡嘴快帮着回答:“他想行刺主子。” “什么?”小芽惊讶的掉了手中的菜篮,下跪说:“主子,小芽对您是一向忠心的。” 柳絮好笑:“我又没说和你有关,你急什么,起来。”安抚好小芽后,柳絮越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自己只逼问几句他就原形毕露这么简单?还是想以死保护某些人?会不会和京中有关,柳絮思考了一会儿对史甲说道:“抓只信鸽来。” 几日后李公公将东周飞回密信送到周玉皇面前,周玉皇将信筒转了一圈并没打开:“送给十一皇子吧,这应该是给他的。” ☆、第34章 信鸽飞出后,周义云一直心绪不宁,赖皮称不放心其他人哄孩子一直在十皇府蹭吃蹭喝,得,这些天周义慈真从十皇子彻底变成孩子的十伯了,寸步不离,周玉皇召见孩子都是他陪同,周义云看着大厅中,蒙着眼睛当瞎猫的十哥,想教训小的都不敢开口,那护着的程度他这个亲的都比不了。 李金绕过游戏的大人小孩,把密信交给周义云,他看了一眼马上打开:胡方江自尽。周义慈解开蒙布看着沉思的十一弟,哄着包包带着两娃出去玩,李金上岗孩子王。拿过纸条看了一眼,疑惑:“这什么意思?” 周义云敲击桌面:“这个胡方江,因他是柳絮陪嫁过来的,平时又行事低调,一直没把他放在心上,看来准令也是他所为。”捏着眉心说着结论:“目标不是我,不是东周是柳絮。” “对付一个哥儿?就算知道你这个十一皇子对嫡妻用情至深,也不至于吧。” “不。”周义云郑重其辞:“弩、火药、望远镜都是他想出的,做援军再加上此时在东周这种种功绩,甚是打眼呢。” “什么?”周义慈满脸震惊,左右看了一下咽了咽口水:“真的?保密做的不错嘛,十哥我才知道,你把你十哥当成什么了?” “十哥,开始没想瞒您,只不过他不想透露,我得尊重他,后面的事父皇也加大力度在研发,有什么好说的呢。他不想邀功,不想理那么难缠的事,我怎么能强迫他。” 周义慈联想一下,说道:“你岳父应该没那个胆子吧,不知道你嫡妻用了什么法子,他可是消停好一段呢。” “这事被中途拦了,做全的话,就是他沈肖东接到准令看望他的家妹,而我却出尔反尔将他一行人关押,这是挑战皇权的做法,而他们却在印章上出了纰漏,所以就行第二个计,这一切都是柳府所为,我给塞中的密信是小心身边人,胡方江定是换了密件,让柳絮掉以轻心少了联络,他对外面之事便不清不楚,他再从中做些手腿,让柳府有口难言,柳府一但被问罪,柳絮难逃一劫,就算有我保全以后他的生活应该是很难,他们把柳絮当成我的助力,这助力一消除再传出我借他力才有今日成就的无能,我就会被天下人耻笑,哪能有出头之日?” “难道一点儿和柳府没关吗?”周义慈仍是怀疑。 “柳府?我真没放在眼里,柳絮想必会自己处理。”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8节 周义慈脑袋离自己十一弟更近了:“那你想是谁所为?” “谁参与了就是谁?”周义云对自己的想法很肯定。 “兵部侍郎?好,十哥帮你干了那老小子。” 周义云搬正他的脑袋:“没证据,胡方江已死。” “就这么算了?”周义慈瞪大眼睛不服气,都欺负到头了就算了? 周义云恨恨的说着:“老狐狸。” 周义慈真的有些心疼自己的十一弟了,刚有点发展的势头,不过背后功臣竟是自己的嫡妻,待日后被人知晓多丢人:“那父皇也知你嫡妻……” 周义云将信筒盖好,拿给周义慈看:“这上面有我和絮儿的暗号,在我之前从没人打开过,信鸽是宫中所有,来往也是宫中和东周,父皇接到都不屑打开,十哥你说呢?” 周义慈叹气,怎么总感觉这些兄弟都像父皇眼中的蚱蜢,平时可以使劲蹦哒,只要蹦不出界线,也就无事。突然想起两年前自己和十二弟被召进宫陪了一个月,难道自己那时犯了什么错被抓住了? 周义云抬手在自己十哥面前晃晃打断他的沉思:“十哥,十二弟怎么招了,听包包说被父皇关了?” “我都懒得说他,趴墙角看自己媳妇被发现了,还狡辩自己正在进行秘密任务,要戳穿别人的阴谋,他那岳父怎么能认呢,那不是大逆不道吗?还让父皇收回赐婚,媳妇他不要了,还重申死活不要,父皇怒了就关了。十二弟的性子就该管管,你们刚走那儿还各种耍赖,非要过去。真不知道你们府麻烦事那么多,有什么吸引人的。” “哼,十哥你这就不懂了,这叫挑战,挑战懂吗?十哥我在京中不能久待,那……” “行了,你忙你的去,让几个小的陪我就成了。” 小芽这几日精神恍惚,丢三落四柳絮都看在眼里,一世愿为忠心却被周边连累。 “小芽别忙了,过来和我说说话。” “主子。”小芽规规矩矩的站在柳絮身边。 “小芽,说实话胡方江的事我也想到你,可是我相信你的为人,走得正行得正干嘛还在乎外界的看法?如果这事让人怀疑,我也脱不了干系,我可是你们的主子。” 小芽下跪说道:“小芽不怕别人有什么看法,就是怕主子您被冤枉,以前我们主仆几人在后院虽过的冷清,但是也没有这么多事情,现在更把目标指向您,小芽真有些担心。” 柳絮拉起小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要慢慢适应,我真被怪罪的话,咱们就回后院去,有我在就没事,你不信你主子?” 钻牛角尖的小芽破愁为笑,只要主子能想好后路,自己就放心了,有时主子让他感到陌生,但是对自己还是一如即往的好,他愿意为主子一死,保全他能平安一世。 周义云坐在行驶皇宫的马车上,看着“珠光宝气”的几个娃,抱过笑笑问道:“这胳膊腿带的都是谁给你的?” 笑笑摸摸金项圈,提醒他父亲还有脖子上带的,然后才回答:“十伯。” 布布晃晃小胖腿:“十伯呢?” 周义云有些笑意:“不错,刚离开就想你们十伯了?” 布布抬高右腿:“少一个呢。”笑笑也同意,除了右腿都带着,还得找十伯配全了。周义云很想捂着他们的小嘴,这让十哥听到心里一定梗的慌,可惜他完会低估了两娃的能奈。周玉皇搂着坐在身旁的包包,看着站在地上的小人进行表演,别看人家胖那小脑袋晃着,小腰扭着,小腿踢的很利索很到位,看着自己皇爷爷笑眯眯的样子,时机到了,布布摸摸项圈让看,周玉皇赞道:“嗯,好看。” 举着胖胳膊。 “嗯,这金环和我的乖皇孙甚配。” 抬起左腿也得到表扬,抬右腿时没等周玉皇夸呢,先说明情况:“没有。”笑笑也晃晃右腿,证明自己也一样。“没有?皇爷爷马上赏你们一个,咱配一套。” 布布、笑笑扭着小身板,咧着小嘴:“谢谢皇爷爷。”上去一边啃一口,儿孙满堂,承欢膝下,这段日子是周玉皇最满足的生活,如果没有一旁碍眼的周义云更好。 “父皇,您怎么能这么宠他们,开口就要东西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吧。”两娃一听不愿意噘着嘴,望向周玉皇讨要说法。“乱讲,朕的皇孙都乖的很,哪有开口要了?是朕自愿送的。” “这不是助长他们的恶习吗?”周义云轻声反驳,只给孙子送礼了,这个做儿子的头发丝都没得到一根。 “去,去,别打扰朕享天伦之乐。” “那儿臣去看看老十二?” 周玉皇摆摆手,懒得理他。父亲不亲,儿子不爱的十一皇子有气无力的趿拉到十二皇子院时,乐了,对着趴在院门的周义风说道:“哟,十二弟你这是望穿秋水呢?” “嘿,十一哥,总算把你盼来了,我都等你好些天了。”周义风极度热情拉着周义云进院,又端茶又倒水,服务指数直飙满分。 周义云止住团团转的周义风:“行了十二弟,坐下来咱兄弟聊聊。”周义风坐下后周义云批评道:“包包那么小能干什么事,你直接找你十一哥不行?” “十一哥不是在忙吗?也不来看我。”周义风也挺委屈的,关这么久了除了十哥和包包都没人来看自己。 “少装这个傻样子,你十一哥我呢都把事情办的明明白白才来看你的,有诚意吧?” 头一扭:“十哥我都这么大了,你别像以前那样忽悠我,我才不信。” 周义云有些惋惜的说着:“本来已经和父皇说好了,带你同回东周的,竟然你不相信那算了,唉,想我一心向弟,弟却不信我心。” 周义风“嗷”的大叫一声,上前就一个熊抱:“真的十一哥,哈哈哈太好了,什么时候走,我马上收拾行装去。” 嫌弃的推开这头笨熊:“你先别高兴,是不是应该先向我做个保证?” “那一定,那一定,十一哥您先喝杯茶。”恭敬的马上把杯满上,才正色道:“我一定时刻都听十一哥您的话,你所说在十二弟这里都是军令,如有不从您就把我砍了,我都没有二话,怎么样?” “行吧,明日早朝就向父皇辞行。” 入宫看望侄儿的周义慈听到周义云的辞行,很是不舍可也无奈,他现在的身份长留京中也不是好事,拍拍老十一的肩膀:“要离开就离开吧,下次再回来就别走了,我这心呀,也经受不了几次,几位皇哥还要聚聚呢,也是赶巧了,算了,我一会儿回府收拾些东西,你带回去吧。” “十哥,上次走时没通知你,就怕你这样子,东西什么的就免了,弟弟在这儿谢您了,路途太远目标也太大了些。”对于自己的十哥他可了解的很,这东西不送则已,一送一定几箱子。“弟弟就麻烦十哥,帮我向几位皇哥说说好话,不是闭而不见,这事一完结我还是回东周比较稳妥。” 阶下鸣鞭,在鸣赞官的口令下,群臣行跪叩礼,朝议殿在等级森严下,出现了那么一个“不合群”的人,周义云先是情深意切对自己父皇进行恭维,而后说明辞行的无奈,看周玉皇没搭话边,又说了一些他的见解:“对儿臣的指证因原,儿臣已知晓,但是背叛之人已自尽,儿臣也不想口出无评,那兵部侍郎之女也请沈大人带回,也了了他的思女心切,至于被兵部侍郎之子冲撞受伤的兵将,儿臣也自行处理,可怜他们只是职务在身,受了公伤,儿臣是要负责的。” 周玉皇这回开口了,指着沈重:“你一个堂堂的兵部侍郎,连家人都管理不好,谈何管理兵部……”出口成章、舌灿莲花,周玉皇受罪的儿子怎么能骂,只能找源头下手,想他刚刚和几个皇孙建立了感情,转眼之间又要分离,这些人就是看不惯自己过得舒服,诚心找骂。沈重跪在地下汗一滴滴往下掉,接受了小半个时辰的洗礼后,终于特赦起身站在一旁,老实的像只绵羊。周义云看周玉皇开了头,趁热打铁:“儿臣还有一事,此赐还有大理寺卿之女,儿臣的嫡妻和她甚是投缘,有意收做义妹,请父皇成全。” “这事问大理寺卿,这是他的事。”周玉皇没好气的回道,还好只赐二个,这要再多几位这朝堂就只给他打发女子了。 周义云听后盯着大理寺卿,仿佛说你敢拒绝爷儿就给你也托下水,“臣感十分荣幸,小女有此殊荣受到十一皇子妃的赏。”周义云听后一撇嘴,算你小子上道。 一切完毕后,周义云带着新赐的名号“东周王”,怀中装着兵部侍郎的“赔偿金”,一家驶离京城,返回东周。抱着笑笑骑着战马,周义风的脸笑的像花一样。 ☆、第35章 “母后。” 郭皇后笑言:“皇儿坐吧,你可许久没来看望本宫了。” “母后莫要怪罪儿子,公务繁忙一直不得空闲,听闻十一弟回京本打算一聚,可时间安排不来,也没能见上一面。”三皇子周义容见郭皇后一直触摸手腕的珠子:“母后,如此俗物怎能配上您的身份,儿子府中有一串稀有的珊瑚珠,改日……” “贵不贵重本宫不看那些,都是些身外物,心意最重要。”郭皇后打断周义容的话,人在世间往往看中的就是俗物,那些所谓的珍宝虽能入得眼,但心境不同的人还是一样称为俗物。 “母后说的是,改日带您的孙儿过来给您瞧瞧,那几个小子出息不少。” 郭皇后点点头:“你皇哥可好?本宫身在深宫不如你的耳目灵通。” “母后,皇哥府看守甚严没有消息流出,他是皇子那些下人也不敢过了尊卑。” “十一皇子的三个嫡子本宫甚是喜欢,虽不懂什么宫中礼仪,但说出的话真是能逗本宫开心,小小年纪兄友弟恭,兄弟还是一起成长才能一心呢。” “母后是怪儿子对皇哥关心……” 郭皇后摆摆手:“不,本宫只愿你看清你皇哥的种种做为,不要再走老路,看过那几个孩子,本宫感悟良多,以前在这儿后宫中争权争位,疏于对你们的管教,有这一天也是本宫自取怪不得别人,如果那时能放下心中的争夺,让你们远离那些争斗,现在又是何景象?你舅舅身居兵部高位,又一直辅助你兄弟二人,这也是本宫最不放心的地方,凡事你自己琢磨,切记功高盖主,高鸟尽,良弓藏,谋臣亡。” 周义容走出皇后寝宫后,郭皇后轻拭眼角,希望此番的直言他的皇儿能听得进去,嬷嬷立在她身旁轻声安慰着:“皇后娘娘,三皇子一向听您的,你大可放心,保重身体呀。” “儿大不由娘,表面听话又能怎样。” 看郭皇后郁结难开,忙说着轻松的话题:“恕奴才逾越了,那几位小皇孙才走几日,老奴心里很是惦念呢。” 郭皇后破涕为笑,摸着腕间草珠又想起那日见面的情景。 “皇奶奶,父亲因有事特让包包带弟弟给您请安。” 布布、笑笑看哥哥又跪了,只能扒拉着自己的小短腿学样子,歪歪扭扭的保持不到几秒钟,就成了坐姿还知道这样不对,就从另一方面弥补,抬着两张可爱的小脸蛋不停的朝皇后笑。 “快起来,过来让本宫瞧瞧。”三个娃娃手牵手横站在皇后面前,郭皇后每个小脸都摸摸,喜欢的紧对着身后的嬷嬷说道:“快去拿些好的玩意给本宫的小皇孙们。”又握着包包的小手:“本宫三年都没有看到包包了,样子没变壮实了不少。” “包包谢皇奶奶的赏。”扫了一眼左看右瞧的两弟弟,眯眼微笑:“弟弟们不懂事,还请皇奶奶别怪罪,皇奶奶包包送您一串草珠,这是包包上山一颗颗采的并学着村民串成珠子,都说这种珠子可免除病灾,包包祝皇奶奶身体健康。” 布布、笑笑也忙说道:“漂漂亮亮。”“貎如花花。” 端着奖赏托盘的嬷嬷看着皇后娘娘难得的喜悦,也是高兴的上前把三个小金娃娃放在他们手中,“哇。”笑笑看着比自己小手掌还大的金娃娃兴奋了,打开大荷包就往里放,装好后展着小笑脸,搬着小拇指:“奶奶棒棒的。”布布更实际点,比较着荷包里的珍宝,最后选择一个小金珠吊坠,学着“送礼人”的祝福词:“送奶奶,长命百岁。” 午后三兄弟吃的饱饱的,喝的足足的,捧着各种奖赏心满意足的出了皇后宫,郭皇后也不觉被搜刮了,看着孩子们送的礼物心中甚是喜悦。 郭皇后看着熟悉的皇后宫,现在哪还有争取的心,只盼自己的儿孙能安好,盼着圣上隐退朝堂之后还能顾念夫妻之情,带自己离开这个深宫过平民的生活,上几代的先皇离宫后随行的不过区区几人,谁都盼着那份荣宠,留下的不过随着自己的心愿有皇子皇孙的可随之生活,没有血脉的就安居皇宫后院,过完余生,不过就是打入冷宫而已,自己呢? “爹爹……”“十一嫂……”听到柳絮耳中仿若,几个哥儿加上婆子齐聚院中,进行欢迎仪式,柳絮紧搂着包包,走了几个月,心像被掏空一样,现在总算魂归原位,布布、笑笑扭着小腰板,撅着小屁屁往中间紧,也想分点爹爹的怀抱,结果在包包的面前他们成了透明人,周义风也想插一腿,在旁边一直打着招呼:“十一嫂,嘿,我呀我呀。”柳絮眼中哪容下其他人,松开包包开始上下打量,左摸摸右摸摸就怕自己顾念不到,受了伤害。布布不开心牵着弟弟的手,走向桃叶寻求安慰,桃叶搂着他们一个亲了一口,孩子小颠簸了一路,述了一会儿父子情,就打起了哈欠,桃叶、小芽等人又各抱一个,哄着睡觉去了。柳絮这时才注意周义风,对于这个弟弟他很有好感,长的是英气脑子却像没长开:“十二弟,你这是弃家归田了?” “嘿十一嫂,你可不能这样呀,好不容易逃中让弟弟受苦的皇宫,刚来这儿您就打趣我呀,想当初可是我给您报信的,您可好上战场都不带弟弟,包包在宫中也是弟弟在旁帮衬着,到这享福也没算上我一份。”那表情叫一个憋屈,想他一个大好立志的青年,就被自己十一嫂一棒子削没了。 柳絮当然念他的好,收回打趣的表情:“那你说说你想往方面发展?文的还是武的?” 周义风自动无视周义云向他番的白眼,坐到柳絮面前真心讨教:“十一嫂,有好的提议吗?” “想文的话有刘熙,他乃有状元之名,现在正任巡抚一职;武的话就当你十一哥的跟班,从小兵做起。” 周义风在脑中给他十一哥打了分后问道:“十一嫂,你是如何教导包包他们呢?” “两个小的太小先可他们性子,包包嘛平时晨练后和桃叶习字午后去东周营练习马术、练武。”柳絮毫不隐瞒。 “嘿,十一嫂你就按照包包的方式教导我就成了。”这辈份一降到底了。 “胡闹。”周义云反对:“你一个十二皇子和哥儿学学问什么样子,平时都随你了不过每隔二日你就去找刘熙,青云塞离他那儿也没多远,费不了你什么劲,厢房都给你收拾好了歇着去吧。” 周义风心不甘情不愿的回道:“是,十一哥。” 总算把多余的人清理干净了,周义云搂着柳絮述情怀,亲亲脸蛋捏捏小手,腻歪的不行,柳絮推开他:“院中还有婆子在,像什么样子。” 捏捏柳絮的手臂和腿怜惜道:“爷儿不在的日子,你是不是特别想爷儿?瞧你瘦的。” 柳絮点点他的脑袋为他的自信感到无语:“几个小的在京中还好吗?他们也没有学过那些繁文缛节,就担心他们言行留下话柄,惹祸上身。” 周义云一脸气愤:“别提了,两个小家伙真是给爷儿丢人。”柳絮一听他气愤的理由,持不同态度:“知道以物换物也是可以的。” “真不知道你们到底吃了他们什么药,都向着他们。”父皇就算了不常在身边,亲近也是好的,柳絮也是这样,明明平时严厉的很,却在礼节方面看的轻,想到另外一事说道:“絮儿,不管什么时候爷儿都信你,能躲就躲,能防就防,容不下你爷儿就带着你们去隐居。” 柳絮说不感动那真是太假了,这话他听了两次,这次的事件关联到自己,再听却是另一番滋味,牵住周义云的手:“就这点小事能打击到我吗?我可是十一皇子妃,柳府现在……” “爷儿暗查了一番,并没有奇怪之处,想来这个胡方江是一早就安排到柳府了。” 柳絮斜眼打量下他:“你这是让我宽心?” “絮儿我们现在不在京中,那些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好好享受好不?”周义云抬着那张娃娃脸,扮着可爱状:“和你说说十二弟的丑事?” 听完周义风的“丰功伟绩”后,柳絮笑逐颜开:“这算不算变相的挑战皇权?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先放放,至于十二弟他不是顽固之人,就是个爱热闹,平日都在宫中居着,远行还是第一次,怎么也要让他学点东西回去,好好的婚事也给拒了,真不知道他这个性子什么时候能给磨平了,爷看他平日还能听进你的话,你就好好敲打敲打他。” 吃了团圆的早饭后,包包带着两个小的上交“赃物”,柳絮看着散在被子上那一小堆财物,再次赞叹这敛财的手法真是高明,布布、笑笑散着小胖腿坐在被子上,向柳絮介绍:“这个,”爪子拿起睡觉时摘下的金手环:“十伯。”笑笑点着脑袋证明是对的:“这个皇爷爷。”……顺了一遍,又拢到一起开始分配:“这个给叶叶。” 笑笑拿过一个元宝:“这个给小芽。”布布瞧了瞧:“嗯。”……人家两娃有良心,小脑袋里真能记得谁送给他们东西了,而且人家还会分享,忘记谁了柳絮一提醒,马上就能分配到,看看分的差不多了,两娃就要下炕去送礼物,包包把他的荷包递过去,人家没耐心了,布布扭头:“给爹爹。”笑笑两爪子抓着两件礼物就往外走,也不介绍了,有那么一点让柳絮自己看着办的意思,柳絮搓了搓脸这待遇可差远了,周义云翻见包包的荷包说道:“你别不知足了,他们一件都没送爷儿,你还得了份包包的。” 柳絮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你呢,父皇赏你什么了?” “除了一个东周王其他什么都没有。”周义云盘腿坐在炕上正对着柳絮:“爷儿就想不明白了,他们哄人的手段都和谁学来的,连父皇和十哥都惨遭毒手。” 柳絮踢了他一脚:“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表面表现不满,可还是很理解周义云的,明明以主角的身份出现,没想到时运不济被抢了戏轮为配角,只打了个字幕名,连片酬都没有。小娃来来回回送了几趟才送完毕,坐在炕上歇汗,那边就齐聚正房了,桃叶把手中的礼物放在桌上:“主子,小主子不懂事这可是皇家所有物,桃叶怎么可以拿呢。” 布布、笑笑马上噘起了嘴,爬到包包身旁这是要同声一气了,周义云满不在乎:“小主子赏你们的,拿着就是,这几个小的和你们是有感情的,就当孝顺你们了,平时也要好好护着。” 柳絮也在旁笑着点头,竟然两位当家的都同意,下人们也没有多推脱,桃叶摆摆手,布布、笑笑“哼”一声不理,小心灵受到伤害了,桃叶轻声引诱:“出去玩?”两小娃高兴了,坐到炕边拍着周义云要他帮忙穿鞋子,谁叫这个父亲离的近呢,顺手就招来侍候着,小芽忙上前接替工作,一帮下人在此还让主子动手,以后八成都得打发了,包包带着两娃随桃叶出去招朋唤友去。 周义云理了理衣衫走出正房,问李金:“十二皇子呢?一早就不见人?” 李金斟酌下说词:“许是路上疲累,十二皇子还在休息。” “不像话去叫起来。” 自从那日被强迫起炕后,周义风就开启了自己苦逼生活,天高皇帝远周义云等人有意隐瞒,谁也不知他的真实身份,除了能和周义云同住屋檐下,其他的说是小兵也不为过,放马喂马、兵练一点儿都没少了他的份,周义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一番投诉建议后,马上被打包送到刘巡抚处,两天毫无建树的神游下,周义云不得不顾及皇家颜面,又去接了回来,在柳絮彻底的“教育”下,周义风决定向包包看齐,再怎么样也不能输在起跑点上,努力实践后到和陈铁柱这个大老粗成了忘年之交,称兄道弟共享进步。 ☆、第36章 柳絮刚从东周营回塞就目睹让他动肝火的一幕,包包每天都被周义风抢走的行径下,布布、笑笑就沦为没哥哥疼的小娃娃,于是两娃也不甘寂寞寻找自己的小团体,这日布布把果子分给了来玩耍的村中孩子,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咬了一口,味道不对,摇头不要了,笑笑一看上前就拍了他一巴掌,虽然力气不大可是小孩子受到欺负也委屈的呜呜哭,笑笑还瞪着他,人家有理由:“哥哥给的,不要打你。”柳絮看到后又瞄了一眼看护的小芽和几个婆子,就连那个孩子的家人,都以一副小孩子玩闹不加以干涉,柳絮平时虽不讲究某些礼数,可是却深知这些人把尊卑分的很清,所以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听到他们说过几个娃存在的坏习惯,可想而知就算他们把天捅了个窟窿,这些人也是跪地求情愿为代罚,孩子真的不是只要生出来就算解脱,后续的指导教育才是最重要的吧,不管是周义云还是他自己都犯了这个错误,只忙于有兴趣的公务疏忽了他们,这种无法无天的顽固样,自己也要负上责任。 柳絮走上前从荷包中拿出一锭小银子给了那个哭泣的孩子,并哄道:“乖乖,不哭拿去买好吃的。” 布布不愿意抱住柳絮的腿:“不给,他坏。” 小孩子的家人回了神,马上推脱,柳絮又是一番说词才接受,等几个孩子和家人都回去后,柳絮看着两娃还歪着脑袋不服气的样子皱了眉头,待几人回到院中还能听到布布、笑笑的相互交流,什么“他坏呀,不给”,不然就是“打他”之类的,柳絮语带严厉的批评道:“你们才多大都被宠成什么样子了,平时刁蛮任性,用蛮力来欺负人,去墙角罚站。” 笑笑牵着布布的爪子,抬着小脑袋:“我不。”布布也拒绝:“不要。” 柳絮不知道自己、包包两岁时是什么样子,但两娃今天的表现完全打翻了他的享受力,冷眼看了一眼要上前劝说的下人:“现在就敢忤逆不孝,不要是吧,那就在这儿待着,谁也不许护着他们,不然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两娃还捏着自己爪子玩,一点儿没把他爹爹的话放在心上,等柳絮进了正房关了房门,身边的人也都散去后,两娃不干了,人家还就不罚站,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小芽等人不敢上前,只能在旁干着急,桃叶轻敲房门,进入正房后劝道:“主子,这天也热了这么罚是不是重了点儿?” “怎么现在被罚就心疼了?” 不知哪位去告的密状,周义云带着包包回了塞,进入院门就见两娃还坐在地上蹬着胖腿哭闹不止,父子两人一人抱一个去了正房,布布、笑笑看到柳絮就顶着小花脸要抱抱,他们还知道谁让他们哭了,得让他哄自己,柳絮把头扭到一边拒绝,两娃就憋着嘴大眼睛看父亲看哥哥,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周义云板着脸让包包带走两娃,关上门房就斥责:“他们才两岁,爷儿两岁都没被体罚过,他们懂什么好好说嘛。” 柳絮厉声回道:“你还宠着他们,告诉你周义云老子可不是惯孩子的人,再这样下去他们到了二十岁也改变不了他们根深地固的习惯,他们是才两岁,但他们和别的孩子是一样的吗,他们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有这样的名头就注定担子重的多,他们不能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随着性子来,在自己家里做错还能打骂,落到别人手上就得掉脑袋,你们回京我就担心这点,这还是低调呢,就天天被架在刀锋上,我这个做爹爹的也不想太苛刻,看他们哭闹我不心疼吗?但也得让他们知道做什么事才能保住他们的小命吧。你和他们怎么相同,你一直在宫中长大,不会刻意去学都能入乡随俗了,包包虽没有正统的教育,但他小时候的生活环境对他影响就能让他潜移默化,可你现在看看两个小的他们懂什么?一个使坏一个动手。”周义云沉默不语,柳絮又说着自己的决定:“以后这两个小的我都带在身边,你们都少管。你要再干涉就别怪我不客气,几年都没对打过了,我还挺期待的。” 周义云没有说任何话,转头出了正房去安慰两个小娃去了。柳絮在屋子继续生气敲桌子,不过没有旁观者。 自从两人不欢而散后,众人都感觉到他们的情绪不对,冷战期间包包光荣成为了传话筒,而周义云更是和周义风同挤一房,双胞胎的日程也发生改变,每天陪着上工,东周营成为他们另个玩乐的场所,柳絮并不打骂而是让他们体验学习,现在可以穿衣知道让哥哥帮忙系带子后甜甜的说:“谢谢。”胖爪子稳稳的握着勺子自己吃饭,吃完还刮干净小碗,这一切的动力只为柳絮承诺过的玩一刻钟的小马,柳絮也知这个年纪的娃娃就是爱玩,只要能抓到他们玩的方向,一切手到擒来,效果显著。包包年纪渐长,也变得敏感很多,自从发现父亲和爹爹分房而睡后,便每晚过来陪着柳絮,在他面前说着父亲的好话,他现在知道一个完整家的重要,柳絮虽然心疼却没有主动合好,现在不把孩子的问题解决,以后孩子定了性子,夫夫两人再起分歧,也无事于补。 看到变化的周义云也不忍着了,在众人面前抱着被子昂头挺胸回了正房,柳絮看他进来后,冷哼一声:“十一皇子这是服软了?” 周义云嘻皮笑脸铺好被子:“说什么呢,爷儿这不是回归正途嘛,再说就是一言不合,也不必老死不相往来吧。” “如果不是看在包包的份上,还真有可能。” 周义云爬上炕舒服的呼了一口气,怎么都感觉睡在自家媳妇身边才舒心:“咱家包包是好的,孝顺长辈,照顾幼弟,嘻嘻,都是絮儿教的好。” 柳絮踹了一腿往自己身上蹭的周义云,感慨道:“包包懂得这些是好事,以后还得他们三兄弟相互照拂着,也不指望他们养老,只要他们能安定一生足矣了。” 早饭桌上周义云父子又开始嘻嘻哈哈,早饭过后上工的都离开了,婆子干劲十足打扫房屋院落,不用每天小心翼翼的感觉太好了。 布布、笑笑嘿嘿咻咻的帮小马洗刷马腿,小个头只能够得到腿部也真委屈他们了,柳絮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劳作的差不多,将他们抱上小马慢慢溜达。柳絮这也是忙里偷闲,他不想参与几个爷儿的讨论,只得把包包留下当代表,通过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已经感觉到他的某些作为招了他人耳目,本就不想高调的人,于是便让自己再低调一点,如周义云所说人不在京中,想暗中行事都会成为光明正大,山高路远转折也多,现在只能稍安勿动。 “爹爹,小马快跑。”笑笑不满足这么慢悠悠的节奏,他想体会奔跑的乐趣。 柳絮不客气的打击自己的儿子:“你这小个子,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循环渐进懂吗?” 两娃同声回道:“不懂。”柳絮无力低头。 东周营内还在就周义风所说的话题展开辩论,周义风瞪着陈铁柱:“为什么不行,大周朝都有表面的邦交之国,我们就不能私下结交他国之人?” 陈铁柱猛拍他一巴掌:“你这是勾结他国可是大罪。” “哼,那就只局限在大周朝做隐居生活了?” “如果能展开邦交,不只是表面名头,学习他国文化风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刘熙把周义风直白的话延伸到另一个层面。 “就是,”周义风摇着脑袋:“自己发展别人又看不到,促进往来还能发扬大周朝的国威不是更好。” “俺就不觉得对,你们说俺胆小也好怕死也行,俺被他国的敌军打怕了,谁知是好人还是王八蛋。风十二你就是没被打过,天不怕地不怕。” 周义风很生气如果不是十一哥不让他暴露身份,他真想把这个死脑筋拖出来打板子:“十一……皇子,您怎么看的?” 周义云抬眼:“终于让爷儿说话了?如果一个国家能森严壁垒、固若金汤、众志成城结交挚友又有何不可?不过该保守也要保守,比如军事……,最重要的看是否有利可图。” 刘熙接言道:“有利可图就要先进行了解,风十二你在城外和他们聊半天了……” “哪聊半天了,都不让进城怎么了解?我只是看他们穿的挺出奇的说几句而已,后来不是被叫回来了。哼,和你说不清我去找主子去。”拖着包包气冲冲奔出房门就去找人。 陈铁柱抓抓脑袋:“十一皇子,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太没大没小了吧。” 周义云笑笑:“这小子有点长进。”看向刘熙问着:“你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十一皇子,上次您赏的赔金那些守城兵都不好拿,毕竟受伤之事只是莫须有,这……” “费着力气给他们捞好处,还不稀罕了?和他们说这不是爷儿赏的,是沈大人体量他们劳心劳累补给的,爷儿不是问你这事,你的亲事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说出来爷儿帮你想想办法?”自打周义云夫夫为雨清重新正了名,刘熙知晓后上门提亲,亲事已定了下来,就等日子到了就可以接人回家。雨清因为娘家人一直没上门看望,只能找些丫环婆子帮忙缝制些出嫁用品,实在做不来的就买成品,现在整日不出屋忙碌着。 “下官有一事请您定夺,这喜帖……” “该送就送,这亲事虽说是爷儿给你们做主,但是他们也是雨清的家人,上次已去家书,他们的做法不用在意,你只管按照程序走,压制你之人,你也不用管,爷儿给你找的媳妇,你放心娶就是了。” ☆、第37章 二更:见 马场上周义风拉着包包蹲在地上:“包包你帮谁说话?” 包包歪着脑袋看着他笑:“十二叔,您说的有道理,但是铁柱说的也没错呀,如果真是敌国来试探的话,被皇爷爷知道了您就受罪了,还是先打探下他们底细?” “切,不和你们说了,都不了解我。”站起身摇着手臂大喊:“十一……主子,有事要报喽。” 柳絮牵着马走了过来,布布、笑笑亲热的打招呼:“十二。” 周义风止往上前的脚步:“布布、笑笑乖,十二有事以后再陪你们玩。”又向柳絮说明一番今天他所发现的事件以及几人商谈的详情后问道:“十一……主子你帮谁?” 柳絮看他一眼:“那你说说你了解他国人的地方。” “他们穿着很奇怪我一下就看出他们不是本朝人了。” 柳絮哭笑不得:“这本来就是你能看出来的吧,如果是本朝人能边界都进不来?说具体的,比如语言有何不妥或礼仪是否有冒犯之类的。” “他们慢慢说话我就听得懂,对了,他们所居地叫呼合,乘骑很奇怪,说马不是马,说牛不似牛,他们称之驼,此行只是想把所产之物来这儿换取一些粮食与有用器物而已,谁知守城的死活不让进……” “等下”柳絮打断他:“你说的驼是骆驼吗?” “骆驼?”周义风想想:“他们只说是驼呢,背上有两个似山锋的肉包,十一嫂你知道?” 如果在现代他确是了解一些,不过这世和现代的地境、风俗、历史都不相同,“交换”不代表不是好事,笑看周义风说着自己的见解:“两国贸易交流也会促进大周朝发展的,闭关锁国导致国家落后,嗯,贸易就是他们拿银钱、特产来买卖或是交换他们所需之物,当然大周朝也可以以商队的方式来往两地,不过这入关通关的手续要完善,十二弟这事你不防和你十一哥细谈一下。”听到前面的话周义风两眼放光,蠢蠢欲动,听到后面的话,萎靡不振:“十一哥可不是十一嫂,他一点儿都不懂我。” 柳絮拍他肩膀:“你不是还有上头那位吗?你把你的意见详细禀明……” 周义风没听完,转头就跑这是要把想法落于现实了,柳絮不知和平年代的两国邦交、文化交流对于这个时空是否有用,不过不试不推行又如何能见证其中的好处与坏处呢。 此后几日周义风完全闭关修炼,茶不思饭不想甚是用功,柳絮有些担心:“你不去看看吗?别闷坏了。” “别管他临时抱佛脚。”又拿起包包的功课沾沾自喜:“不愧是爷儿的嫡子,瞧瞧这字写的甚是出色,苍劲有力、刚柔相济。”包包成为刘熙的弟子后,文学进步神速,周义云称之为天分,经常会流露出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神态。 就在柳絮想“破门而进”时,闭关不出的周义风终于露面了,看的出来人生第一份奏折真是用了心思,通篇围绕着大周朝与他国是表面达成友好,未能实际进行交流,闭塞政策不利于发展,又禀明叙述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两国不能货物流通,也可扬长避短;为什么文化不可交流,彰显国威;为什么他国只能攻打并不是拉拢?颇有一种只要给我一块投石,我就能给您问到路在何方的精神。周义云提笔“刷、刷”几下把疑问句改成肯定句:“十二弟你不可向父皇提问,不想被退回被骂就要自找出答案,要有信心父皇才能信你,再重写一份吧,字迹要工整,让父皇看第一眼就有个好印象。” 周义风受益良多:“谢十一哥指导。”拿过奏折草稿重新返工,力求佳品。 遇到公事就变得沉稳的周义云,让柳絮感觉很打眼:“没听说过你以前有递过让父皇夸奖的折子呢。” 周义云语重心长的回道:“请罪折子写多了,也算长点见识了。” 盛夏的太阳很是“毒辣”让柳絮有种学夸父的精神手拿小箭,把仅存的一棵“毒瘤”射下来的冲动,可周义风把这些外在的因素全部排除,从奏折起程的那日起,整个人的精神似乎都受到影响,不是向周义云寻求帮助,就是找柳絮讨教,连三个小娃都免不了他的嘀咕,今天又是在院中呆坐,柳絮走过去安慰道:“别把自己绷太紧,越是想证明自己,越要承受失败的打击,现在父皇的定论还没下呢,一切都没成定局,不用担心。” “十一嫂,你说父皇会看我的折子吗?我一直都是透明人,文武方面都比不过皇哥们,连十一哥的大智若愚都学不到几层,我真没用。”没有经历怎么会成长,这个青年还不足二十岁,平时大咧咧的,内心也是一个容易受伤的敏感性格。 “这么早就把自己否定了?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这个弟弟,这次不行以后继续努力,一直支持你。” 周义风抬头看着柳絮含笑的双眼,受到了鼓励:“只要十一嫂支持我,我就一定行,去东周营,去晚又要被十一哥教训了。”二腿一蹬又精神抖擞的寻求奋发向上。 “爹爹。”布布、笑笑顶着湿漉漉的小脸,指着两人合抬着小篮子:“初老爹送的呢。” 身后的小芽说道:“初老爹送的猪骨,说给小主子补身子。”柳絮在饮食上一点都不吝啬,虽没有京中饭菜的玉盘珍馐,但胜在原汁原味,再加春哥的厨艺也能让人食指大动,餐桌上兄弟三人每人一份骨头汤,补着身子骨壮壮实实的,包包越发乖巧懂事,而双胞胎还是虎头虎脑的调皮捣蛋。 两个月后京中传来旨意,令十二皇子为东周大使,赐龙节出使呼合,洽谈商交。对于他的初次成功,十一皇子众人均对他坚起大拇指,周义风出使他国后,周义云也在变化着,他渐渐淡出众人的视野,慢慢将手中权力下放。这日陈铁柱带人进入营房,曾经的东周巡抚、知府通过三年的改造已不见当年的辉煌,周义云对这种成果很满意,削掉对方的利爪才能让他变得毫无杀机,没了攻击人的武器:“你们两位年纪渐长,不太适合留在营中了,本皇子给你们寻个好去处,你们的文采不用多言,在青云塞建个学堂做个教书先生,也不会屈了你们,至于你们的儿子就继续在营中吧,以后有了功绩也算有了出头之日,孙嘛年岁太小就带在身边,以后从文从武得靠你们琢磨了。” 杨谈扣首感恩图报:“罪臣谢十一皇子的不杀之恩,更谢您能高抬贵手让我二人保全家人。”抬首望向周义云,笑道:“十一皇子,井水深浅是看挖井人的心思,山中迷雾缭绕而罪臣两人站居远处肉眼凡胎竟没有胆量一探究竟。” 周义云笑眼回望,对视之间一切了然:“王凡带两位下去安顾好。”两人出去后周义云微眯双眼,敲击桌面片刻后说道:“铁柱,这两人的子孙你要看住了,抓住对方的弱点,才能抓劳这些人的心态,想要兴风作浪也掀不起多大的浪头,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指望。” 同年大周国与呼合国建立邦交,两国开通商道每月均允许商队来往,两国君王拟定合平共处协议,每年均可派使臣学者文化交流。周朝国力强盛,经济繁荣,文化昌盛,对各国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周玉皇此事后更是对外采取比较开放的政策,鼓励各国人到大周朝进行贸易及文化相互交流。 周义风坐在塞院中,左右腿各坐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爷儿,包包端茶倒水,前提打好后,周义风拿出肉干一人分一点儿,开始讲他国风光,无边的大漠看不到一丝绿意,没有流水与巍巍高山,一阵狂风,沙粒飞扬,昏天暗地……听着几个娃娃大眼睛晶晶亮,也想出去一探究竟,对于他们刨根问底,耐心讲解回答,6月刘熙迎娶了大理寺卿之女雨清,没有娘家人的陪伴,却有十一皇子府众人和一帮兵将观礼,嫁娶的也是风风光光,洋溢热闹。退居二线的柳絮想起周义云的越来越空闲,站在院外望向远方,看来回京之日快要到了。 包包12岁,布布、笑笑5岁时周玉皇下旨召回东周王周义云回京任职。接到旨意后包包去新建的学堂找到初生:“我马上就要回京了,希望有日能京中相见。” 初生肯定的回道:“一定。”两个10几岁的少年两手相握,定下属于他们的誓言。 一切都以安排妥当的周义云一如来时的低调,趁着夜色几辆马车向东周城门驶去,城门口火把之光照亮了半空,一行人都感讶异,城中城外知情的百姓跪扣拜礼:“东周百姓恭送十一皇子,十一皇子妃。”柳絮掀起车窗帘望着为他们照亮道路的百姓,周义云眉飞眼笑的接受百姓的千恩万谢、恋恋不舍,当驶离众百姓后,周义风有感而发:“十一哥,此刻他们要是谢的是我,我死也甘愿了。”周义云摇头晃脑朝他的十二弟显摆:“你呀,再练几年吧。” ☆、第38章 回京的车程不如来时的潇洒,有旨意约束的时间,一行人日夜兼程,布布、笑笑一改最初的兴奋,问着柳絮:“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柳絮左拥一个右搂一个回道:“等你们成长到可以自由选择去向的时候。” 布布噘着小嘴:“那铁柱呢?什么时候来找我玩?” “有缘自会相见。”柳絮对于他们的问题只能模棱两可,现在身份的去留可由不得自己做主,某位指头一指就得前赴后继、勇往直前。布布、笑笑出生在青云塞,在他们的认知中那里才是家,对于京城的种种只是陌生并没有归属感,即使几年前回京也没记录在他们的小脑袋中,对包包来说回京只是慢慢适应,而对于这两娃一切都得从头开始,除了适应更要改变感观,那种凡事都被拘束的环境中,他们是否能溶入进去? 进入京城两娃来了劲头,精神十足蹭着骑马,小脑袋转来转去看着路边的摊位:“哥哥,那是什么好吃吗?”“那个可以买来玩吗?”“我喜欢那个一会儿和父亲拿银子过来买呀”“可以先不回府吗?先玩一会儿吧。”……踏进十一皇子府后,还在叽叽喳喳说着他们的发现,直到看到跪拜的众人对视了一眼,学着包包的样子挺胸昂首接受“膜拜”。留府中的人一番殷勤问安各回各院后,柳絮揉着额角问小芽:“十一皇子他们呢。” 小芽把湿帕递上前:“十一皇子去正院休息了,小主子们去熟悉府中事物。” 柳絮啼笑皆非:“这是证明自己老了?经不起一路颠簸?”一回京就开始使妖蛾子,一路上周义风被他打击的离他百米远,就是不想看他显摆的臭样子,闲散之时上窜下跳蹦跶的厉害,现在德才显现,又开始韬光养晦,就是不知他是否会待机而动。 “哥,这就是我们的家?”布布坐在荷花桥上,对着这陌生的环境还是不太认可的询问。 包包正在盯着那个有些简陋的后院屋子,在弟弟们的年纪爹爹带他走出那里,沉思中听到布布的问题,先把弟弟抱离桥墩才回道:“是呢,以后我们就生活在这里,有父亲有爹爹还有我们。” 布布点点脑袋不说话了,笑笑扭头看着后面的侍卫:“哥,那以后后面都跟着这么多人呀,笑笑都五岁了,可以保护自己了,天天跟这么多人都不自由嘛。”在青云塞时后面就是二三个人而已,想跑哪就去哪,现在他们走一步他们跟一步,拖拖拉拉的他非常不喜欢。 包包蹲在双胞胎面前拉起他们的小爪子,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要入乡随俗懂吗?你们都是大孩子了,可不能任性了,出府要凡事谨慎些,回府之后想玩什么哥哥都陪着你们好不好?” 布布用小指头点哥哥的手背:“这里没有牛没有小马也没有小娃娃,除了哥哥都没有人陪我们玩呀。” “就是。”笑笑梗着脖子:“没有小娃娃我们欺负谁呀?” “哥哥。”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兄弟几人,少女莲步轻移,行拜礼:“灵儿给哥哥请安了。” 包包惊喜道:“呀,是灵儿妹妹,快起来。”9岁的灵儿身高抽长不少,素雅的小脸,眉清目秀,水灵灵的如含苞的荷花,身着一身浅粉色的素锦百褶裙,袖口边际绣了几朵娇艳的花,淡雅而清纯,包包夸赞道:“几年不见,妹妹越发娇艳照人了。” “哥哥,您别取笑灵儿了,到是哥哥哇你都长这么高了。”小手比划了几下:“比灵儿高了二个脑袋呢。” 包包呵呵傻笑,把身旁的两娃向前推了推:“布布、笑笑快叫姐姐。” 布布睁着大眼问:“就是爹爹说的府中那位可爱的姐姐?” 笑笑摇着脑袋:“不是,爹爹说是漂亮的姐姐。” 灵儿低首打量一下惊呼:“天呀,好漂亮的娃娃呀,哥这真是灵儿的弟弟吗?”刮刮胖乎乎的小脸,又捏捏肉肉的小爪子,喜欢的不得了,看来不管多大的女孩子都有些母性的光辉存在,也许血脉相连双胞胎对她也没有排斥,两娃总算找到的倾听者,和这位新认识的姐姐讲述青云塞的生活,又见灵儿一副洗耳恭听样,比手画脚讲的更来劲了。 柳絮回到正房就看周义云休闲的躺在软塌上,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一派怡然自得完全看不出身体哪里不适,柳絮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这么乐呵哪里疲惫了?”周义云握住柳絮的手,抿嘴直笑。 柳絮坐在软塌上哭笑不得的问:“怎么还忘不了离开青云塞时的情景?都笑一路了也不闲累的慌?现在怎样又闭关?” 周义云搂着柳絮的腰回道:“事未明,静观之。” “要马上进宫见父皇吗?” “先休息一晚吧,咱们能受得了孩子们也不行。” 柳絮撇嘴回答他:“你儿子现在正在撒欢呢,可比你这老胳膊老腿强多了。” 周义云一脸不屑:“那几个臭小子。”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呵呵一笑:“爷儿看着那两个小的,就像看咱俩小时候。”柳絮哑然失笑那两娃继承了两人容貌,平时一吵一闹真是仿佛时间倒流回两人的儿时,只不过那时未交集,现由两个孩子在他们面前呈现。 身体疲惫的柳絮却没有一点儿睡意,窗外的月光照着周义云的面容,露出一份朦胧,两人相伴8年了,他不会想成为坐井观天的井底蛙,他有雄心有报复。身披战甲、浴血战场这些场景时常缭绕柳絮心头,恢之不去。为珍惜之人柳絮愿隐退,牺牲自我。有舍就有得,最不想成为他的阻碍、孩子们的绊脚石,有些情还看怎么取舍了,不想被牵扯,就彻底了断。 “在想什么?”周义云嗓音沙哑,手臂习惯的放在柳絮的腰间。 “吵到你了?”柳絮心想,是不是心思太重散发了某种磁力把他振醒了?果真太闲了,都有风趣的潜质了。 周义云触摸一下柳絮的额头又摸索一遍,才回道:“你像爷儿在青云塞看到拉磨的驴,呵呵蒙眼瞎转。想什么呢说说呗,爷儿脑子好使着呢。” “明日我要去柳府。”借着月光柳絮打量着周义云的表情,可是他只是闭眼懒洋洋的样子。 “分开这么久去看看也是对的,等爷儿见圣后一起陪你去吧。” “不,你忙你的,我处理我的。” 回京后第二日,十一皇子府分成两派,一组懂礼数的周义云、包包分配到了皇宫见圣,一组“上不了台面”的布布、笑笑分配给柳絮前往柳府。 衣着华丽的柳絮,粉妆玉琢的小娃娃,柳月冷哼一声:“你这是来炫耀的?十一皇子妃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我这个做姐姐的都不敢小瞧呢。” 布布空悬着小腿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听到柳月的问话“哼”了一声,笑笑小爪子拍了下椅子扶手,脖子一梗:“怎么着。” 柳絮扫了两娃一眼,双胞胎歇了气玩起自己的小爪子,目光和柳月对视:“我找父亲,还有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你盛气凌人完全没有底气,混到你这个样子是你自取的,不怪任何人我更不欠你,你只看表面的风光无限,却不想琢磨过程的血雨腥风,这是你的特性自是不必改正,但是别向泼妇一样到处撒泼。” 柳月怒瞪他:“你还强词夺理?柳府都被你牵连到足不出户的地步,你还来惺惺做态。” 不等柳絮出言反驳,布布就搬着手指说了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真是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出言不逊。”柳月拿出长辈的架式,在两个小娃面前指桑骂槐。 笑笑握着小拳头跳下椅子:“怎么着别以为你是女子,我就不敢揍你。” 柳絮抵着额头:这冲动的性子到底随了谁? “王凡带着小主子出去玩。”布布一听,在王凡没进门之前朝柳絮伸出小爪子:“爹爹,荷包空空的呢。” “小主子,奴才有银两,走走。”王凡拉走两娃后,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絮哥儿真是教子有方。”柳冠忠从屏风后走出坐在正位上:“子不教,父之过呀。” 总算看到正主的柳絮轻笑:“父亲教导的子女确是比我强,想您不出现都有姐姐帮你出面说教一番,我自叹不如。” “翅膀硬了,也不把生你养你的父亲放在眼里了?” 柳絮对他的指控冷了脸:“我放不放在眼里不在紧,是父亲您是否把柳府放在眼里,您闭而不出想必也是不想再谈胡方江之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都无关紧要了,我今日前来只想问问父亲,是想再被人利用还是保柳府万全,在你心里有否有个思量。” 柳冠忠端起茶杯,问道:“絮哥儿有何建议呢?” 柳絮不理他话中的讥讽,只道明实情:“被人利用只不过除掉一个我,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已,动不了十一皇子一根毫毛,想保柳府就要父亲您做出退让了,想来父亲当官至今连面圣的机会都没有,何毕再做挣扎?您牺牲了姐姐,害她仍待嫁闺中,您舍弃了我,我现在在刀锋上过日,您这么大年纪了不如退出吧,教导府中弟弟成才,光宗耀祖也是幸事。” 茶杯落地,四分五裂,柳冠忠拍案而起:“你今天就是这个目的?觉得柳府挡了你们的路了,想铲除后患了?真是好心思!” 柳絮摇摇头:“话说一人前行时,前方出现一个挡路的栅栏,可是他却没有拔除,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只需轻抬腿便可跨过,何必去浪费力气。不过建这个栅栏的人,见没有产生任何作用,那么是保是丢就不可知了,您说呢?父亲再说直接点吧,您最初的行事手段就错了,您把一个哥儿嫁了圣上的儿子,您把皇族的脸面都抹黑了,以我了解您应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可是您做了,试想圣上怎么会让一个辱没皇族的人官位直升?您以为是背后的人保住您保全柳府?别天真了,您现在最能拿出手的名头是十一皇子的岳丈。” 柳冠忠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自己怎么会没有察觉,只是不想柳府在他手上败落下去,现在柳絮把一切都点明了,再执迷不悟只是当跳梁小丑而已。仿佛一下苍老的柳冠忠,面色苍白、精神颓唐:“现在如何能退呀。哎……” “柳絮只想让父亲表达心甘情愿之意,我会求十一皇子为您在圣上表言,十一皇子府在外的庄子离京不远,环境清幽,父亲告老退官的好去处,府中的弟妹长大成人后柳絮自会帮他们找出路,父亲您是选择安然一生,还是想继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可……” 柳絮接言:“你并没有告知我什么,只是我做为您的子女孝顺养您老。” “絮哥儿,为父……唉。”这个哥儿是他一直认为的败笔,可是最后给了自己退路,救柳府水火的却是他,自出柳府随嫁侍卫之事后,看着一双幼小的儿女心里怎能不痛,当初为权利蒙了眼以为余下一生只能另人摆布,絮哥儿说的对,都已过半百不如把精力用上家中幼子身上:“絮哥儿……这□□你万事也要小心,为父小小官职被利用至今却不知背后是何人,箭已发为父走错了一步难收呀,现在连累了整个柳府,还害得你差点就冤枉。” “我会很好的,我会留下一些侍卫,您去了庄子后先帮姐姐找个好人家,富贵不过云烟只要对她好才能过的舒服,府中弟弟妹妹的安排看您的意思。” ☆、第39章 丶 嬷嬷见周义云父子忙笑容满面的行了礼,并将两人请进了皇后宫,包包拉着她的手亲切的问候着:“嬷嬷身体可好?” “嬷嬷见了您呀,一切都好了。”而后对着周义云说道:“皇后娘娘一直念着几位小主子呢。” 郭皇后坐在凤塌上,笑望着走近的父子。 “儿臣周义云携子向母后请安。” “快起来吧,这一别又是几年了,包包快过来让皇奶奶瞧瞧。”待包包走近后,郭皇后细细打量着,摸摸小脸眼圈有些湿润,包包也没顾什么礼仪轻轻抱住她安慰着:“包包一直想念着皇奶奶,今日一见皇奶奶还是一样美丽,气色也好,包包也就放心了。” 郭皇后拭去眼角泪:“包包,快坐陪皇奶奶说说话,怎么布布、笑笑没有过来?” 包包咧嘴:“弟弟们不懂礼仪,怕做出格的事就没有带过来。” “那么小慢慢教就是了,改日带进来,两娃娃的性子皇奶奶可是很喜欢。”又看看周义云问道:“十一皇子今日怎么没有上朝?” 周义云有些不好意思回道:“进宫晚了错过了朝堂时辰。” “你呀,这懒散的样子免不了圣上一顿教训,得改改嫡子都这么大了,可别有样学样。”郭皇后严肃的说道。 “是,儿臣一定改。”嘻嘻哈哈没一点正经的样子。 郭皇后对照一下父子俩:“包包真是照你的样子长的,越来越相像,还有布布、笑笑让本宫看着喜欢。” “母后您是夸儿臣还是赞您皇孙呢?” 郭皇后含笑看了一眼周义云不理他,只是轻拍着包包的后背,还没说几句。李公公求见圣上下旨召见十一皇子和嫡子周正,郭皇后轻叹一声不舍的把父子两人送出了皇后宫。 一路上包包和李公公相谈甚欢:“公公,包包知您是爱花之人,特意带回一盆君子兰送您呢,在宫外的马车上,一会儿包包出宫您随我一同带进来,那花儿呀碧绿挺秀的剑叶,花开橘黄色灿烂夺目,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爹爹称之君子兰。” “老奴还是第一次听说此花,君子兰好名字,老奴谢小主子赏。” 周义云看着包包此次进宫的种种作为,眉头轻皱下,展现笑容问道:“李公公,父皇近年来身体可好?” “回十一皇子,圣上一切安好,不过有一些心结难以解开,老奴没福气无儿无女也不知怎么劝圣上宽心。” “李公公,说哪里的话,我是不孝不能常伴父皇,还多亏你陪黄伴驾照顾父皇,周义云在此谢您了。” “十一皇子,这……这可使不得,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能侍奉圣上左右是老奴的福气。” 一行人来到朝议殿,殿中已无文武官,周玉皇对着周义云气不打一处来,出声斥道:“堂堂的十一皇子,东周王早朝都不上,朕看你闲散惯了,把朕都不放在眼里了。” “父皇息怒,儿臣从东周归来一路颠簸,回府后身子不舒坦……” 周玉皇拿笔扔向他:“你少来这些糊弄朕,整天上蹿下跳的,只要你想去的地儿,谁能拦住?现在颠簸几日,就受不了了?在朕的面前已老卖老,够格吗?”看看殿上的皇孙,想想还是算了,在他嫡子面前给他留些脸面吧:“这次老十二做的不错,你这个做哥哥的也算有功了,朕打算让老十二去礼部锻炼下。”周玉皇话锋一转:“皇孙你看怎么样?” “父皇,他一个孩童怎么可以评论朝政。” 周玉皇冷眼看着他:“朕的老十一真是出息了,现在都敢反驳朕了?” 周义云下跪求饶:“儿臣不敢。” 周玉皇懒理他任他跪着,转向包包:“皇孙,朕在问你话呢?” 包包也下跪说道:“回圣上,周正不是朝廷命官,不应妄自评论,但是包包想回答皇爷爷,如果十二叔能得此任命得以锻炼,是幸事,不过十二叔一直没有参与政事,无人照拂只怕初来乍到行事有所不妥。” 周玉皇嘴角轻挑,而后语气平淡的说道:“六皇子在礼部。” 包包笑眯眯的问:“是六伯吗?”等周玉皇点头后包包接着说:“那很好有六伯照应教导,十二叔又聪明两兄弟合力,做事必能游刃有余,可是……”周玉皇不动声色等待他的下言。包包咬了下下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十二叔还没有给包包娶十二嫂呢,当初十二叔和包包商量好了,娶了十二嫂就出宫住府能经常找包包玩,如果能出任礼部后院又有人管理,十二叔也能后患无忧了。” 周玉皇眯眼看着这个只有十二岁的皇孙,周义云也斜眼看了一眼自己嫡子,只有包包还笑眯眯的看向周玉皇,一副讨赏的样子。周玉皇开怀大笑:“好,起来吧,李公公带着朕的口谕和包包找老十二要赏去。” 李公公和包包出了朝议殿后,跪地的周义云低首说道:“儿臣还有一事请父皇准许。” 随着包包出了殿,周玉皇的笑容也消失殆尽:“说吧。” “儿臣想请父皇准许二皇哥镇守东周。” 周玉皇心头一振:“为何?” “父皇,东周青云塞是儿臣居住五年的地方,那里山青水秀,民风淳朴,二皇哥身体一直不见好转,想必换个环境也是有好处的,那里自是安全无忧,这点儿臣可以保证。” “东周是你一手改革创新,就这么让你二皇哥得了好?”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虽远离东周但是那里的大小官,儿臣也是能控制的,儿臣只是念兄弟情不忍二皇哥被拘于府内一直消沉,领略下大周的大好河山,归于田园,待身体康健,心气平合再回朝为父皇尽心尽力,也算他承了孝道。” “唉……你有心了。”随着年纪渐长,周玉皇对囚禁的两个儿子心里很是不忍,骨肉相连呢,如果不是他们所做之事,促了龙鳞,又怎么会不念父子亲情。对于权势来说只留有名头却能安稳一世何常不是好事:“你先退下吧,朕再想想。” 包包掀起车窗帘和车外的李金嘻嘻哈哈聊着天,偶尔扫一眼表情严肃的周义云,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算不算爹爹所说的,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父子两人进入十一皇子府,周义云便带着包包进了书房,潜去了下人后,辞色俱厉问着包包:“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是受了谁的指点?” 包包端坐在椅上,不明所以:“不知父亲所问何事?” “对李公公和嬷嬷的亲近,让你皇爷爷赐婚给你十二叔。”周义云皱紧眉头,凛若冰霜。 包包看着这样的父亲有些难以接受,噘着小嘴委屈的说:“以前父皇和爹爹不在京时,他们两位对包包照顾有加,上次包包带着弟弟进宫,他们也没有因为礼数不佳刁难我们兄弟,还在皇爷爷皇奶奶面前说着我们的好话,包包只是有恩报恩,有德报德而已。”看到周义云放松了一些包包也呼出一口气:“以前听爹爹讲过借助外戚之力巩固朝堂的事,所以儿子想十二叔有个帮忙的人……再说十二叔总在皇宫待着,包包想见他也不容易呀。” “你爹爹就能教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个爷儿要自己达到成功,怎能借助外戚之力,这是避讳。你皇爷爷身边的李公公,你皇奶奶身旁的嬷嬷虽然没有高的官位,但也是宠臣,不得罪小人,善于拉拢是好的。”周义云走近包包轻搂住他:“记住父亲所说的这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哥哥。”一声叠一声的叫声从远及近,笑笑双手不得空,用小屁屁一拱书房门打开,两娃娃就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柳絮以及报密人李金,柳絮看了一下现场无打罚痕迹后,瞪了李金一眼。布布走到包包身边把街上买的分给哥哥,笑笑左手拿着小面具,右手举着糖葫芦斜视周义云:“哥哥好,父亲为什么要打罚哥哥?” “父亲我带弟弟们出去了。”包包拉过笑笑,牵住布布开口说道。 周义云摆摆手,兄弟三人出去潇洒了李金忙尾随,就怕引火上身。柳絮敲敲桌面问道:“包包怎么惹你了,表情这么难看?” 周义云说了宫中发生的事后有些担心:“德才显现,引人注目,警惕戒备,唉……” 柳絮没有他那么杞人忧天,翘着腿劝道:“父皇对包包的疼爱也不是一天二天了,要招人耳目也不是一时,你只不过是担心他年幼,没有自保能力,这正好是勤学苦练之时。”拉过周义云的手:“不是还有我们吗?”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9节 周义云破愁为笑,两手紧握:“是呀,还有我们。” “我想让你向父皇求个情,家父年迈身体久病,真不适合再留在官场,他老人家愿意告官归隐,我已经找好去处就是府上在乡下的庄子,也算我孝顺他了。还有我呢自从布布、笑笑出生后,身体大不如前精力也有限,宴请之类的有心力不足,现在唯一的心愿只有教导好幼子,爷儿能推帮忙推下呗。” “为了你一定会说服父皇成全的。”周义云轻吻他的手背:“絮儿……”他一脸的感动,柳絮开起了玩笑,甩甩被他亲吻的手:“刚才去茅厕没有洗手。” 周义云一脸真诚:“为夫不在意那些。”一拳打在棉花上,柳絮顿感无趣。 ☆、第40章 丶 布布、笑笑牵着手在婆子的带领下来到正房,柳絮猛着惊醒,听到婆子来报,忙穿好衣服起身,布布、笑笑看到爹爹有些委屈趴在柳絮的怀里,他吃力的抱起沉甸甸的两娃娃问道:“怎么了?” 布布揉着眼睛:“想和父亲爹爹睡。” 柳絮让婆子回去休息,抱着两娃放在软塌上,周义云翻过身搂过一个胖乎乎的小身子:“都不睡觉?” 笑笑搂着父亲的手臂,小声的说:“父亲,二哥和笑笑想青云塞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周义云轻拍他几下:“这里不好吗?” 布布蹭过来回答:“哥说这里是我们的家,院子那么大,屋子也那么大,我和笑笑的屋子空空的好吓人,在街上看到小娃娃也不跟我们玩,跑的好远,布布不喜欢这里。” 孩子可怜兮兮的向父亲、爹爹表明自己在这里的不如意,对出生地的思乡情切,导致辗转难眠,絮絮叼叼了大半夜终于投入梦婆怀抱。 周义云看着睡的并不安稳的孩子,有些自责的问着柳絮:“你说爷儿是不是太自私了,让他们都没有落地生根之感。” “当初谁也没想到他们会降临我们府呢,才回来几日不适应也是正常,在乡下自由惯了,突然被拘着当然有所抵触,反正我也无事带他们几天就好了。” 周义云瞪了柳絮一眼,只不过黑暗一片不能传达过去:“爷儿就说要闺女,小女娃多好说什么听什么,你看看这两小子调皮捣蛋,性子倔强,唉……” “滚吧你,别打扰老子睡觉,一个话题念了五年了,你不累呀。” “切,爷儿说你还不愿听……”看柳絮扯过被子蒙头准备大睡,胡乱拍了几下儿子,撇着嘴也慢慢睡了过去。 吸取昨天的教育,今天天没亮周义云就积极爬起床,准备在朝堂上刷存在感,争取好好表现力求为十一皇子府争光添彩,穿着崭新的朝服去包包的房间故意显摆了一番,看着包包泛光的眼睛,得意洋洋的调侃自己的儿子:“别看你皇爷爷对你另眼相看,论官阶地位呀还是爷儿领了先,你呀好好在家陪爹爹陪弟弟吧,上朝堂喽。”包包追上摇头晃脑的周义云,提醒道:“父亲,您小心点都快而立之年了,要注意身体。”周义云咬着牙瞪着这个不讨喜儿子的背影:这小子现在讽刺人都知道转弯了? 正经八百的上朝周义云还是第一次,时间把握的不是很到位,朝议殿外除了打扫的公公婆子,不见一个文武官,想要表现自己的勤劳都没有一个捧场的,闻了一路的“乌烟瘴气”来到周义风皇子院,接到传答,周义风急忙跑出迎进自己的十一哥,正了正官服问道:“瞧瞧弟弟这身儿不错吧,官服呀正经的官服呢。” 周义云弹弹袖口灰尘说教:“真是孩子心气,太沉不住气。”自动屏蔽了自己在包包面前显摆的过往。 周义风无趣的坐下喝了口茶:“十一哥,弟弟我一早就起来了,第一次上朝真挺兴奋的。”说完蹭到哥哥身边贼兮兮的说:“弟弟去和六皇哥学公务,怎么想都别扭的很,我喜欢和十一哥一起共事。” “把你那个性子收收,父皇这样安排自是有他的道理,你照办就是了。” “十一哥,你比弟弟了解父皇多一些,你说父皇这有什么打算吗?” 周义云勾勾手指,周义风脑袋自动接近:“十二弟,父皇想让你看穿那就是了解,父皇不露分毫,谁能知君心所想?背后议论君王行事你不要脑袋了?” 周义风对着一板一眼的周义云嫌弃的一撇嘴:“十一哥,你这么端着不累呀,现在是在弟弟这儿,还没到朝堂呢。” 经周义风这一提醒,周义云也觉得这么端着甚累,一摆手:“去,给哥哥弄盘糕点来有些饿了。” “十一哥先别顾着吃嘛,帮弟弟出个主意,自从有那么一点儿功名后,母妃就一直张罗给弟弟找嫡妻,父皇最忌后宫和前朝有联,这不是自找麻烦嘛。”后院之人不得干涉朝政,因这句话父皇对十一嫂第一面就好感甚佳,母妃明知故犯,一旦父皇动怒…… 周义云吧唧吧唧嘴,不在意的说着:“你直言向母妃说明就好了,还用在这儿唉声叹气的。” “十一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女子一哭二闹的本性,弟弟真是怕了。” “爱子之心呀,你还不识抬举了。”接收到周义风的瞪眼想想:“找个苗头装装可怜呗,事出有因想母妃也是能想明白的,再说你也要有个念头吧,可是你娶嫡妻。” “弟弟我喜欢有主见的,什么事都要问那娶来有什么用,呵呵,十一嫂这样就成,管他是女子还是哥儿呢,看着都舒服,可惜身为良才的十一嫂只能待在后院。” 周义云叹气道:“你十一嫂有三点不得不退于后院,一是哥儿的身份,二是长相,另外一点他是十一皇子的嫡妻。” 十一皇子府后院中嘿嘿哈哈响起各种口号声,柳絮回府后各种训练也慢慢被整理起来。 柳絮走到人前纠正招式,看着后排两娃笨拙的甩着拳脚,轻咳一声:“布布,把你的小肚腩收收。”“笑笑收小肚腩怎么把小屁股厥起来了,这样子真是难看。” 两娃得了爹爹的训斥,顶着小肚腩噘着小嘴看哥哥,包包只笑不语继续认真操练。 晨练洗漱后,包包牵着两个弟弟来到正房,12岁的包包还是有如儿时那般依赖着柳絮,抱住爹爹的腰抬着小脸问:“爹爹,今天我们去哪儿。” “哪里也不去,就待在院中。”又就着小胳膊拎了拎:“看着壮实不少,只长个子没长多少肉,得多吃一点儿。” “爹爹,那我呢”“爹爹,也拎拎我。”布布、笑笑挤上前,也想求指点。包包听完柳絮的话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柳絮提着拿他胳膊当秋千的两娃,走到包包面前:“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包包喜欢爹爹驰骋沙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而不是只拘于后院,做这些俗事。”抬起清亮的双眸看着柳絮:“爹爹也不想这样不是吗?” 发觉哥哥生气了,胖爪拉起哥哥的手表明自己立场,柳絮欣慰的抱着包包,这个孩子证明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即使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也未必有这份了解并为对方感到不值,就为这份情自己的退让根本不算什么:“包包,世人对“哥儿”这种身份所做之事有诸多的限制,惹是生在寻常百姓家,自可不用理,可是我们生活在天子脚下,爹爹又顶着十一皇子妃这个名头,一不小心的所言所行都会被无限放大,爹爹原先也不理这些的,可是现在有你还有你的弟弟们,你们是爹爹的责任所以不能任性,爹爹做的错事不能让你们受到惩罚,包包现在可以不用理解,等你长到可以背负责任时,就会明白了。” 周义云和周义风兄弟俩,把新上身的官服袖子甩甩的虎虎生风,昂头挺胸往朝议殿走去,刚刚进宫的周义慈有幸目睹了此景观,嘴角含笑:“哟,看看我这两位弟弟真是气派非凡。” 两兄弟异口同声打着招呼:“十哥。”周义云原地转一圈:“十哥怎么样,不错吧。” 周义慈点点头:“真是不错,我忙完后一起聚聚,喝两杯?” 周义风挤上前:“成呀,十哥去那家如意楼吧,那里的菜肴弟弟可爱吃了。” “十哥,宫里有啥事让您忙呢?瞎忙?”周义云挤眉弄眼忙着打趣。 周义慈左右看了看,给了老十一一个爆栗:“不明所以乱讲话,你哥哥就这么没用?告诉你吧,我现在在忙佟皇后寿辰之事。”拉拉两位弟弟小声的说:“说起这事哥哥我头就痛,一位身居正宫身后还有一皇子,一位身非正,但是有一太子,这办大了给正位抹了脸面,办小了这位又会心里不愿,你们说……唉,算了算了,皇宫大院的也不宜多交谈,你们先去上朝吧,到时十哥找你们去。” 和十皇子分开后,周义云心里也直犯嘀咕,直到看到腿脚利索的八皇子,周义云上前拍拍他以前的残腿,赞道:“八皇哥,您这腿是好了?您现在的样子又像以前我英勇的八皇哥喽。” 周义晨拍着周义云的肩膀:“还要多谢你的嫡妻呢,这一转眼就五年不见了,下朝后八哥做东我们兄弟好好聚聚。” 周义云拍拍脑袋,咧嘴直笑:“嘿,弟弟我刚回来就成了香馍馍了,两位哥哥都要请,成呀咱拼一桌。”周义晨盯着一脸笑嘻嘻的十一弟: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呢。 鸣鞭响起,鸣赞官一声口令,群臣进殿。被箍在一个空间内,听着没有意义的言词,不管多么森严都让周义云产生阵阵睡意,小心谨慎打量一眼周义风,忍住笑这家伙忍耐力真不如自己,虽用袖口挡住嘴,但是那眼圈的湿润也暴露了,面前要有一软塌,他应该马上躺倒秒睡。周义云还在幸灾乐祸时,周玉皇宣布退朝,老十一“光荣”留殿。几位皇子出了殿后都不自觉的回头望了一眼跪在殿内的老十一陷入沉思。 周玉皇怒斥这个不成气的儿子:“真是给朕丢脸,朝堂之上昏昏欲睡真是好教养。” 周义云心里怪自己父皇偏心,老十二还不如自己呢,真是挑老实的下手,面上却是一副委屈的表情:“父皇,您要怪儿臣的话也要把府里两个小的算一起,您瞧……”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那两小的刚回来一时不适应,昨夜闹的儿臣都没睡好。” 周玉皇完全不吃他那一套:“朕真是后悔,当初没有把三个皇孙留在京中,跟着你这个不靠谱的父亲,也学不了什么好的。”对周义云笑笑:“现在也不晚,明日就让包包进宫进学吧,12岁有些晚了,不过朕的皇孙脑子都机灵,接受学识也是快的,朕就亲定大学士为他的教学师傅,至于两个小的先适应下吧,来年再送进来。” “父皇,您也说都12岁了,半大的爷儿才进学,我都跟着丢人。”这下子真是丢人丢了三代了。 “你这是怪朕了?” 周义云嘟着嘴巴:“儿臣不敢,您作主就是了。父皇您息怒,有一事还请父皇定夺,儿臣的岳丈年岁已高,儿臣和嫡妻想给求个请,准他辞官归隐,本不用麻烦父皇的,可这不是和儿臣有关系嘛。” “你们有心了,竟然已有退意就圆了你们的孝心,一会儿去领一千两给你岳丈。” “儿臣谢父皇赏。” “一会儿去看看你二皇哥,把你的提议和他说说。” “父皇,兄弟之义比不了父子之情,二皇哥一直挂念您,不如借此机会述下亲情吧。” 周义云退出朝议殿后,再次飞甩官服袖决定去十哥府提前蹭一顿。 ☆、第41章 丶 柳絮听完王侧妃报府中之事后,赞赏道:“这几年辛苦你了,做的不错,府中这些人能控制的就不能放松,一个不起眼的人都能让人焦头烂额、防不胜防,交待下去凡是后院人带进府的,一定要搞清楚是敌是友,反正服侍的人也不多,我在这上面跌了一跤,你们可不能再犯一样的错误。” 王侧妃如烟用丝帕遮掩住笑意:“主子,您这是难得糊涂嘛。”琢磨下说词摆正了状态:“主子,上个月如烟接到家书,才知道圣上要选秀女一事,如烟自知后院之人不能谈论他人,就闲聊一句。” 柳絮轻挑眉头,大周朝每五年才选秀一次还要以圣上的意思为主,往往五年变十年或是更长时间,周玉皇当政期间,后宫有位份的不过二十人,而且都是诞下子女才得此的殊荣,现在又重提选秀一事,这是表明自己老当益壮,还有精力扩大后宫?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牺牲掉几个女子又算什么。“你娘家人有要进宫的?要不要让爷儿提前……” “主子,如烟并没有此意,不管到哪里都得靠自己,难道指望别人帮一辈子吗?” 对于她的提醒柳絮接受:“府中又多了两个小爷儿了,以后也帮下忙吧。”脸露讨好。 “小主子都是好样貌,让人看的喜欢,如烟有幸能照顾一二那是福气呢。” 周义云在十皇子府独自吃完午饭后,周义慈才急冲冲进府,周义云打趣道:“十哥,你时间算的可真准呢,您这是省饭呢?” “怎么我就迟了这一会儿,你就得理不饶人了?”周义慈一副神秘样,像是知道什么大秘密:“出宫前听说父皇召见了二哥。” “哦,应该是父皇和二哥谈去东周的事吧。”瞧见周义慈瞪大眼睛吃惊状后解释道:“十哥你一定惊讶我怎知此事吧,因为是我提议的。” “你提议的?”周义慈有些难以置信,反应过来忙关门关窗,以防隔墙有耳一通忙碌后才正色道:“为何?” 周义云慵懒的半坐半靠在椅上:“为孝。父皇一直念着亲情,我为何不帮他做完了?” “我是不知二哥到底犯了什么错被关,你有此提议就不怕他得罪的人与你为敌?”周义慈愁眉不展。 “我还真不担心这个。” “十一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是我怎么感觉越来越不了解你了呢,你有时真和我见外了,都一人撑着不愿对我透露分毫,在你心里你那嫡妻都比我份量重吧。” 周义云指着自己明亮的大眼睛:“十哥,您看我的双眼有多真诚,您呀太没良心了,自从我上交弩jian后,十皇子府麻烦事还少吗,本就和你无关何必连累你,让疼我的十哥替我分忧我可做不来。而且十哥知道的越少越好,以后弟弟真是犯了什么罪,家中小的还能指望你。” 周义慈紧盯他,周义云也纹丝不动任他打量:“只为过安生的日子?” 周义云点点头:“只为活着。” 周义慈摇摇脑袋:“最近忙的,脑子也喜欢胡思乱想了。” “十哥,就为佟皇后寿辰之事?至于吗”周义云拿起桌上的瓜子,“咔咔”吃的香。 “这事没摆在你头上,你当然能高昂头朝天看了,十哥我呀现在都不敢低头,就怕砸着自己。” “哼哼,就算落在我头上,我也有办法。现在父皇最在乎是就是外交这一块,再加十二弟刚去礼部,父皇也是希望有人能提拔他,让他端稳那个官职。”周义云将手肘放于桌上,面对着周义慈笑着说:“十哥,你说以正宫皇后的意,对有邦交的他国派发请帖,同祝佟皇后寿辰可好?一来彰显皇后的贤良淑德,二来吗也可看看各国的虚实,一举两全。” 一语点醒梦中人,周义慈一拍巴掌,笑赞道:“难怪包包那小脑袋聪明像你呀。” “十哥,这和那小子有什么关系呀,唉,父皇让包包明日进宫进学。” 了了一桩心事的周义慈,凡事都不是事,笑呵呵的继续表扬:“包包机灵是应该去宫中进学的,免得你们夫夫俩误人子弟。对了,父皇要选秀你知道吗?” 周义云转了转眼珠:“父皇想为后宫添砖加瓦,以孝传家,延绵子嗣是好事呀。” “啧啧,答非所问你端什么架子呀。”周义慈不满的说道。 “呵呵,十哥我又不是聋子,没进朝议殿前都在说这事呢,不然我也不会提议你借正宫皇后的名办这次寿辰了。” 周义慈站起身绕书房走了一圈后又坐下烦燥的问:“这到底……” “十哥”周义云打断他的话:“这时最忌畏手畏脚,十哥就勇往直前向前冲吧,还有离太子远一点儿,别让他人夺了你的好。” 二皇子因病体久治不愈去往东周养病,几日后柳絮在城门外送家人,柳冠忠接过周玉皇赏的一千两银子时,老泪横生:“为父官场几十年,一直未能亲见圣颜,不想临了还能得到圣上赏,死而无憾了。” “父亲,庄子那边我都打点好了,有什么事就去找府里的管家,他会带消息给我。”柳絮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柳府人,看来这位父亲还挺实相的,充其量只是带了妾室和子女,还以为丫环婆子一堆呢。 柳冠忠心知他所想,解释道:“养老养老,也不需要什么人服侍,亲力亲为也是得益,京中的府邸父亲只留了几名小厮打理着,絮哥儿,自从你嫁去十一皇子府后一直都没有回府祭拜过你的娘亲,为父也知你心中有恨,现在偶尔也去看看吧。” “我知道了,保重。” 临行前柳月塞给柳絮一个小荷包:“这个玉佩还你。还有……谢谢。” 柳絮看着远离的马车,嘴角轻勾,原主让他占有这具身体却没有继承他的记忆,对于他的家人只能尽力而帮,自己不下手处理只怕他们的下场更惨,不管你魂归何处只愿你能忘却故里,从头开始,柳府中柳絮对着这位的娘亲,扣首三拜孝尽于此,也不枉这个“缘”字。 星光熠熠,摄影记者手中的□□短炮对准每个他们感兴趣的镜头,围观的少男少女引颈以待他们心仪的对象,在这一场华丽的庆典上,一名男子身穿笔挺银白西装走在红色地毯上,瘦削的身材却能完美的呈现西装的庄重,应付自如面对镜头,挥手回应热情粉丝,从容不迫的接过奖杯,回头淡若无比的微笑,随来一阵阵尖叫声,为他妖媚众生的面孔,也为他冷若冰霜的气质。台后手持麦克风的作者争风向前推挤,喧哗的气氛听不清他所说的话语,突然一静冷厉的双眼面对某点,开口似提醒似警告:“我有很珍惜的人,如若他们生活的不好我为拼尽全力将他们夺回。” 柳絮受到惊吓般猛着睁开双眼,夜,黑漆漆的夜,乌云盖住了星空,沉闷感顿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柳絮奔到儿子的床前,每个都抱一抱亲一亲,确定无恙后,才失魂落魄的回到正房,灯光点亮陈义云就坐在桌前,扶着进门的柳絮:“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夜跑那么快,要不是侍卫重重保护,爷儿还以为你发现敌情了?” 柳絮拍桌声调提高:“你他妈的发现我跑了,你不追?” 周义云一缩脖:“为夫追了看你跑到孩子的睡房,所以……” 柳絮大怒:“老子帮你陪老公、生孩子你还他妈的恐吓我,你放心在你要夺之前我就把他们灭了,让你人财两空,周义云,老子提醒你,你要敢一脚踏他船,我就阉了你。” “那个……絮儿……” “滚,老子看你就烦,离我远点。”不理周义云受伤的眼神,独自爬上软塌准备就寝。 周义云坐在桌前,望着背对自己的柳絮:这到底怎么了吗? 柳絮未醒前周义云偷偷爬起来钻进布布、笑笑睡房,摇醒两娃抓住他们揉眼的小肉爪子下着命令:“今天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们的爹爹,知不知道?” 两娃愣愣的点点脑袋,待周义云出的屋后,布布大眼一亮跟弟弟开始嘀嘀咕咕。包包自从进学后,好久都没有给他们下任务了,没想到父亲也会下达命令,布布咧着掉了一颗牙的小嘴,高兴的对着笑笑说:“父亲发现我们是大孩子了呢。” “喂喂,十哥你从宫中一直把我拉到你府中,这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吧。” “来来十一弟坐坐,我把你的提议和父皇说了,父皇大喜还表扬你哥哥我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哥哥请你吃顿好的,怎么样?” 周义云忙坐直:“十哥你可别害弟弟呀,不是和你说过这是你想的和我无关嘛。我只是空有东周王的称头,没有实质的官职,你懂的。” “放心吧。”周义慈拍拍他的肩膀:“十哥,一向听你的嘛,只不过觉得占了你的好处嘛,嘻嘻父皇都发了话,以后我和老十二的任务轻松多了。” “行了,十哥还和我见外呀,弟弟欠你的更多,没什么事我就回府了,还有急事呢?” “你府里又有什么事了?” 周义云轻声说:“我怀疑柳絮被鬼上身了。” 而此时柳絮看着面前像巡场士兵似两娃,有些莫明其妙,小水桶腰旁挂着小刀剑,如果没有看错这个“武器”应该是包包小时玩过的,连自己上个茅厕他们都看着门,大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不知道这两小脑袋瓜又在琢磨什么道道,柳絮拉过“口才好”的问道:“布布,你们今天好奇怪,告诉爹爹为什么要这样?” 布布小手一摆:“弟弟,去门口守着我和爹爹要密谈。” 笑笑小肚一挺:“是。”乖乖去站门口。 柳絮哭笑不得的听着布布解惑:“爹爹,是父亲给我们下的秘密任务,父亲这么信任我和弟弟,我们一定认真完成。” “那你父亲下的任务内容是什么?” 布布立正站好回道:“寸步不离看好爹爹。” ☆、第42章 丶 周义云在正房门口探头探脑,柳絮对他甜甜一笑:“进来吧,站在门口干嘛,今天我下厨做了几个小菜来尝尝。” 周义云小心翼翼的坐在饭桌前,打量着柳絮的脸色,一声不敢吭。柳絮酒杯送到他面前:“昨晚我做了个恶梦,有些情难自已,爷儿不会和我一般见识吧。”坐近了周义云耳语道:“我对爷儿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河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呢,怎么会舍得爷儿为我伤神呢。”周义云脸色渐红,柳絮嘴角含笑这就搞定了,可是他没有想到周义云的得寸进尺。身心都得到满足的周义云,搂着柳絮回味着,柳絮教训道:“有什么不能直接问我,折腾儿子做什么。” “爷儿也不想呀,早起要上朝,包包要进学,只能让两小的尽一份力了,这段时间爷儿忙的很,都没有好好陪絮儿聊聊天。”然后将所做的事无巨细详细说明。 柳絮拉拉他的爪子问道:“贺礼要准备?” “让爷儿再想想。” 布布、笑笑一大早拦住要上朝的周义云,笑笑立正开口说道:“父亲,请指示。” 包包看了一眼傻愣愣的父亲,接言道:“你们的任务完成的十分出色,以后再接再厉,今天休息一日,明天再派发命令。” 两娃板起小脸,一挺胖肚:“是。” 坐在马车上的周义云不满的问道:“在哪里学的乱七八糟的?” “爹爹,在晨练时很注重这些礼数,虽然不是很懂不过说出来挺提神的。” 周义云顿感无奈,看着这个柳絮一手教出来的包包:“这几日在宫中进学习惯吗?如果适应不了父亲和你皇爷爷提一提?” “还不错的父亲,虽然和刘师傅所教的方式不同,不过也是尽心了,包包不能辜负了皇爷爷的好意呢。” 周义云咧着嘴:“牙疼。”包包只笑不语拿出一本书,利用这有限的时间认真学习,周义云感叹,皇宫真是一个大染房呀,这才几日就把包包□□成一板一眼的老小孩。 随着各国使者的到来,京城甚是热闹,这其中多数是对这些他国人的好奇,周玉皇令各皇子及大臣迎接招待,与繁忙的周义云不同,柳絮过起了“退休”生活,一尘不变的晨练,养养花逗逗鸟,在府中溜溜孩子,安心而舒心。 佟皇后一早在正殿向周玉皇及郭皇后请安,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于后宫上到正宫皇后小到不起眼的妃位,都没有一位能像佟皇后得此殊荣,这一身行头也是准备半月有余,红色霏丝宫袍,袍上细银线织绣金色吉祥花,雍荣华贵,玉指之上的护甲镶嵌着红色宝石,甚美的脸庞,并没有老去的迹象,仍然娇艳,周玉皇、郭皇后各赏赐了定制宝物,每人脸上都一派喜气,周玉皇抬手暗示,皇子们按排顺进入正殿祝贺献礼,程序进行很是顺利,直到老十一携包包上前贺寿时卡了壳,周义云手端寿礼过头:“祝母后笑口常开、身体安康。”“祝皇奶奶福星高照、春秋不老。”当公公代接过寿礼后,佟皇后看了一眼跪地的父子两人说道:“你的嫡妻身份真是尊贵,连本宫都一直未能相见呢。”此言一出周玉皇皱起眉头,郭皇后敛去了笑容。 周义云忙答:“请母后见谅,儿臣嫡妻自从再次诞下嫡子后,身体一直欠佳,怕冲撞了您,儿臣就将他留在府中。” “哼,一个哥儿能成为当朝十一皇子的嫡妻,就该惜福三从四德不指望他能遵守,但是也应该恪守妇道,又是上战场,又是练兵,一个哥儿整天混在爷儿堆里,成什么样子,又是因为他让你们父子上京请罪,这一桩桩一件件,说起来母后都替你心寒……” 周义云微抬头看着主位上的周玉皇后低首听训。佟皇后还打算继续说教,猛一接触周玉皇看向自己的冷厉目光,身子一阵颤抖,不自然用丝帕轻拭嘴角,扯着嘴角露出牵强的笑容,包包松开衣袖遮掩的拳头,抬起小脸说道:“我爹爹常用一诗句来说他和父亲的关系: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而后露出灿烂的笑容:“祝皇爷爷与皇奶奶,相敬如宾、琴瑟和谐。”几位皇子斜目看了看这个言语犀利的小辈。 佟皇后尴尬的看了看周玉皇,回应道:“好,都起吧。”佟皇后紧紧的攥着手中丝帕,周义云一如当初眉开眼笑站立一旁,周玉皇看着板着小脸,噘着小嘴的包包:年纪还是太小呀。 走出正殿后,周义慈扯扯十一弟的袖子,周义云目不斜视的摇摇头。佟皇后回去侧宫内,气愤的将桌上茶杯摔到地上,本想借着自己大喜日子,又是齐聚一堂,给现在风头正盛的老十一穿穿小鞋,灭灭他嚣张的气焰,不承想周玉皇不顾自己是太子之母,竟然当场就摆起了脸色,还有那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敢对自己出言不逊:“都给本宫滚出去。” “佟皇后,您息怒,小心隔墙有耳呀。”董嬷嬷摆手潜散了下人轻声的提醒道。 “怕什么,本宫还不是正宫皇后,太子还在叫另外一人为母后,进不了太庙有什么用,连一个小娃都敢对本宫不敬。” “佟皇后,您小声些,这么好的日子可不能拢了性子,让圣上知道了恐怕要连累太子殿下的。” 周玉皇寝宫内,包包跪地等候发落,看周玉皇只是端坐不言语,包包主动出击:“皇爷爷,包包不应该在众人面前出言不敬。” “还有呢?” “父亲在场,包包却冲动越了权卖弄学问,给您和父亲抹了面子。” 周玉皇“唉”叹一声,扶起包包搂在怀里:“朕的皇孙长高了也壮了,朕快抱不动了。” “皇爷爷会长命百岁,一直陪着包包的,皇爷爷抱不动了,以后包包背您,您想去哪里就背您去哪里。” 周玉皇拍拍包包的背说着:“包包,有没有想过今日如果不是皇爷爷在场,你一时言语不当会有什么后果,你想保护的父亲、爹爹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都会因为你的言行招来杀身之祸,权势是把刀,有时即使不见血,也会杀人于无形,凡事要懂得忍。你要先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不能让他人看到你的内心,等哪一天,你可出言不敬,但是却不能自贬自己。” 被罚闭门思过一天的包包,一回到府中就开始缠上柳絮,张开胳膊要抱抱,柳絮发现他的情绪不对把要出口的嘲笑话咽了下去:“我的包包都这么大了,爹爹哪能抱的动呢,背背吧好不好?爹爹背着包包在府里走一圈,当锻炼身体了。” 包包趴在柳絮的背上一言不发,柳絮也不打扰他默默的背着向前行,两小娃一人一边扯着哥哥的裤角叽叽喳喳说着所做的日常,报告完毕,两娃跑到旁边捡小石子,他们得不到哥哥的回应有些伤心了,包包搂着柳絮的脖子:“在包包心中,没人比得过爹爹,包包向您保证,终有一日让任何人都认可爹爹,称您为英雄。” 柳絮像背着小时候的他那样,拍拍他的屁股:“爹爹相信你,加油!” 三兄弟午睡后,柳絮来到书房继续着他新找到打发时间的乐趣—练字,刚“画”了两笔,周义云又赶了回来:“包包呢?” 柳絮轻笑道:“你们父子这是怎么了,你也被罚闭门思过一天?” “唉,爷儿是偷偷回来的,有些不放心,絮儿……” “你不用和我说什么,”柳絮放下手中笔:“包包什么都没有说,只提了他被处罚,你也不用说,我怕我控制不了我这脾气,不分场合来场大闹皇宫,怎么你这么急忙回来,是不是怕儿子告你的状?” “你儿子好!连别人脸色都不看,就硬挺挺的往火药上趴,唉,父皇脸色差到极点,根本不用爷儿出手,父皇一句话胜过我千言。”抬起柳絮的脸:“爷儿觉不会让你一直受委屈。” “唉,这可怎么办呢?还好两个小的今天没进宫,不然都来安慰,没事都被安抚成事了。爷儿,上战场我都不怕,还在意那几句人言可畏吗?” 夜幕降临,宫内一路张灯结彩,内廷的小堂搭建了为祝寿的各色彩棚,棚里摆放着精心准备的寿礼,小堂内挂满寿幛,寿幛上写着对佟皇后的赞美和贺词,若干戏台上锣鼓宣天,上演着祝寿的吉祥戏剧。沿途百官、各国使者分队而列,磕头祝寿,随行的太监向跪地者分发寿桃、寿糕等点心,让每人分享皇后的福寿之喜。不和谐的的一幕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宫内早已传出周玉皇对包包已处罚,谁也不会重提过往自讨没趣,使者各尽其能慢慢便由贺寿词变成对周玉皇的恭敬语,周玉皇有意彰显国盛兵强,皇子大臣又热情好客,游玩几日也算收获颇丰,带着大周朝的还礼出了边界回返各国。 而风光几日的佟皇后则被周玉皇下令在侧宫中学习三从四德,众人知晓后,啼笑皆非。还没等周义云去找周义慈要庆功酒喝,十皇子妃匆匆过府:“十一弟,你十哥两日都没回府了……” ☆、第43章 丶 周义云听后握紧拳头,自已的十哥他了解的很,爱好经商,洁身自爱,不招惹是非,也不关心朝庭之事,只有此次寿辰算是在朝中出了风头,想起寿宴之时几个兄弟还一起把酒言欢,此后更是和十二弟陪同使者,怎会两日不露面? “十嫂,你先回府有任何消息一定先通知弟弟。”周义云独坐大厅点着额头,回忆这几日有哪些不妥之处,越想越乱,毫无头绪:“王凡,你去城门打听下使臣出城时有何奇怪举动,李金,带些人在城中寻找十皇子,记住一切要秘密进行。”无暇理会布布、笑笑在后面的呼叫声,快马加鞭赶往皇宫。 被冷落的两兄弟对视一眼,手牵手打算找爹爹告状,让父亲不理自己付出代价。周义云在宫门处等着通传,一层层报上去也不知道多久,就在他转着快晕头的时候,终于一见圣颜。周玉皇看着满头大汗的老十一,难得没有出言讽刺,周义云不等问话,便急忙道明来意自动求旨:“父皇,请将此事交由儿臣查办。” 周玉皇皱紧眉头:“传朕的口谕城中城外大面积寻找十皇子,朕知你兄弟情深,可你心神不定,恐判断有误。” “父皇,不可,如和他国使臣有关,太劳师动众怕会对十哥不利。”周义云重重喘口气:“寿辰之事儿臣也算了解一二,十哥和十二弟对进出京城的人控制的很严格,防止有人趁虚而入,十哥近日都与使臣来往,若出城的话守城待卫一定登记在册。”坐立不安的岂止周义云一人,周玉皇也是心急如焚,这个十皇子一向心无城府,性子又软,小时候就跟着老十一屁股后乱跑,长大后又视弟如命,一性子沉稳,脾气好;一思维跳脱,脾气倔,也算相辅相成,平时也由着他们去,皇子没成年便夭折也是有的,可是这个十子可是接触近三十年,这让一国之君怎能不乱阵脚。 “圣上,侍卫王凡求见十一皇子有急报。”李公公进入正殿报传。 “父皇,王凡是儿臣派出去查访十哥下落的。” 周玉皇急下令:“快传。” 王凡颤抖的身子,左右顺拐的进入正殿:“奴才……奴才王凡……拜见圣上。” “好了,查到什么快快报来。”周玉皇不理那哆嗦的颤音,直接要结果。 “是,奴才查到……查到两日前十皇子……十皇子。” 周义云急的直跺腿,双眼暴突盯着他:“你能不能把你的口条顺直了!” “是,是,奴才查到十皇子两日前陪同商瑞国使臣,去东雨楼游玩,奴才没有文书官凭无法查商瑞国出入凭证。” “王凡,你回府拿府令带几人往南行,待无人跟踪后再转向东寻,记住一定要着常服不得暴露身份。”又转向周玉皇:“父皇,可否召见礼部管理邦交国册之人,先从书面了解下这个商瑞国,以防有人借刀杀人。” 周玉皇心乱如麻也不管这个老十一越权行为:“快去找六皇子。”周玉皇急的在大殿上转圈,几个皇子惯有毛病都得此遗传,周义云不停向外张望,六皇子步入正殿,还没见礼就听周玉皇的问话:“老六,说说这商瑞国是什么来头。” 好不容易得父皇赏识的六皇子轻咳一声讲起书面材料:“商瑞国国盛昌荣商业发达,所产盐,铁均由朝庭把持,瓜果视为极品,在邻国面前威风八面,对外强硬,可说盛世也不为过。” “如此大国……”周玉皇刚要发表看法,周义云却在此刻炸了:“没了?这就样?国的发展生产,民的休养生息,民主风气,国威所向,关隘几处,这些没有丝毫参考?就算不能打入内部,但递交邦书都不去探查一番吗?进入他国只尝瓜果了?了解那些表面的有什么用,他国都了解大周朝二三了,我们对他国却只看表相?” 六皇子被老十一下了面子,微怒道:“你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以为进入他国能自如行所想之事吗?你以为别人都是那么好欺的?” 周义云捶了自己头一下,想让自己冷静一些,可在此时那股火怎么都压不下去反呛:“暗访都不会吗?京中哪个花楼来了漂亮的姑娘你都一清二楚,怎么到他国就萎了?你以为他们就凭表面和你建邦交?人多嘴杂百姓一人一句就够礼部写多少册子了?不借此机会打探实力,只限表面,等他国摸清底细,你反攻都找不到关隘,能贸易、文化交流当然是好,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你是想把过错都推到礼部上,别忘记了他国使臣出入都有通入关牒。” “放屁。”周义云瞪圆了眼睛:“精通此手艺的人大有人在,当初不是也有人制过我的假印?父皇下令此事由十哥和礼部共同进行,你们不对比各国通印,他人都没有事,为何十哥会入了敌人的眼?” “你……” “够了。”周玉皇厉声喝道:“朕让你们谈论政事的吗?轻重缓急……是关心老十的去向还是继续卖弄言论?老十一朕命你马上去查老十的下落,不管用什么办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周义云梗着脖子:“十哥会平安无事的。” “滚……” 六皇子追上周义云怒视:“真是能奈在父皇面前训斥你六哥?” 周义云甩开他的手:“称你六哥的前提是十哥没事,我有错不该胡乱提建议,你是疏忽之罪,十哥无事还好,有事你我难逃罪责。当然你也可把责任推给出使商瑞的臣子,但是你在父皇眼中也变成无用之才,六哥我劝你还是消声为好,知此事之人没有几个,如果有风声传出,那时就算有口都难言。” 王凡等人身穿柳絮特意赏的绫罗绸缎华衣,顽固的公子哥样,沿路找寻奇珍异宝。周义云烦燥的等着消息,每天皇宫、十皇子府、自己府中三点一线,时间越久心中越是不安,火气渐长,府中各人均离一尺之外,连双生子都远离火山,寻找清静之地。今日又是疲惫回府,将自己关在书房中自省,柳絮坐在他的对面目不斜视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可惜半个时辰他还真能忍住,不言语就静坐,如果不是呼吸xiong部起伏,柳絮还以为他变成了兵马俑。 “知道你担心十哥,只是干着急也是无事于补,还不如趁现在想想何地出了错,也好乘胜追击。” 周义云半死不活的趴在书桌上:“爷儿现在脑子乱的很,什么都想不出,只想快点知道十哥的消息。” “为解我的迷惑,爷儿可愿告知一二。”柳絮向前坐了坐,打算用美色迷惑一番,怎料平时的“利器”今日没了用武之地:“唉,十哥出城带了侍卫吧,按说有他国的使臣防患更是会周全吧。” “爷儿看了出城记录,身边侍卫共20人,其中他国带10人进城,但出界处到底隐藏多少人谁也不知。” “为何?” “大周朝只保他们在国境内的安全,不属于大周朝的范围自是不管的,父皇已给商瑞国去了书信,如果和他们无关的话,只怕商瑞使臣已招不测,这也是冲突的根源,你说十哥怎么就带十人呢,怎么这么笨。” 柳絮看了一眼周义云,有些不忍说出残忍的猜测,比起这副萎靡不振早些接受现实也好:“会不会出了国境?”两日后才发现不见了行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要出了城把守松懈偷偷运出一人,易如反掌。 显然周义云不愿意往那个方向想,拉过柳絮的手开始念叨:“我五六岁的时候就知道跟着十哥有糖吃,我在前面横冲直撞的,他总在身后扫障碍,我踢了婆子几脚解气,十哥往往被罚的更惨,小时我性子不讨喜,十哥总是变的法子向别人讨赏,并且把所得都分给我,被关了禁闭,十哥就爬墙送吃的,摔的鼻青脸肿,他总听我的话,不经脑子的照办,他最看不得我受委屈,几万两辛苦赚的银子扔给我,他都不心疼,絮儿,我很后悔这次所提议的事,十哥出事了都是我的错,如果他……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面对任何一个人。” 看他眼泪汪汪的样子柳絮心疼了安慰道:“就算出境了也不会走的太远的,你想呀如果他们有意挑起两国纷争,怎么会这么快暴露他们的身份呢,十哥也不会有事的,这可是人质。” 周义云抬起泪眼:“真的?” 柳絮很肯定的狂点头:“十哥吉人天相,怎么会折损在这等小祸上呢。”连哄带骗终于让疲惫至极的周义云进入睡眠。 “笃笃”敲门声响起,周义云弹跳起床急忙跑出房门,柳絮摇摇头提着鞋子跟了上去,门外李金低声报:“十一皇子,发现可疑的人,但是不知十皇子是否是被他们所囚。” “何说可疑?” “这些人会驾乘几辆马车来往临边城镇购所食之物,之后行至深山,我们几人怕打草惊蛇,特回府请十一皇子和主子定夺。” “其他人呢?”周义云皱着眉头问道。 “王凡等人还在城镇候着。” 柳絮拉着周义云进了屋子:“都进来说吧,鞋子穿上。”周义云套上鞋子又急忙往外跑:“李金,跟着去皇宫请旨派兵。” 柳絮拦住他:“别冲动,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都不知道,对方如真是绑了十哥的贼人,你冒然行事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对十哥不利?你心绪不宁,方寸大乱先冷静下。” 周义云抱着脑袋,沉默不语。 柳絮想了想问李金:“多远?” “离关隘百里有余,途经一镇子。” “镇属于哪个国界?” “属大周朝,当年朝庭有意让镇中百姓迁到京中,他们不愿离开故土,圣上体谅并没有强迫所以一直居住城外。” 柳絮放松不少:“只要属大周朝就好办的多,首先得探下虚实也可知十哥是否被他们所虏,不可明查只能暗访,李金有几人留在那里。” “回主子,留守七人。” “你去准备几套黑衣、望远镜、绳索……武器。”柳絮及时止住要随口而出“枪支”这个现代武器,太久没出任务习惯性的准备也得退步了:“稍后我们几人按迹循踪。” “不准!你就别给爷儿添乱了。”柳絮向李金点了下头,又按着周义云的肩膀将他压坐在椅子上,心平气和的说:“时间紧迫我不想多说费话,我自认我有那个能奈,你总让我信你,这次你要信我,想想你的身处之位,别把某些伤害加注到手无寸铁的十哥身上。” “絮儿,此行……” “我事在必行,你对十哥有情,我还十哥的义,而且只是探查,以逸待劳、静观其变、养精蓄锐、才能伺机出击,别忘了稍有不甚,十哥的安危就是险。” 周义云握住柳絮的手,愧疚的说道:“是爷儿对不住你,一次次让你……” “先不说这些,你有没有什么部署?” 周义云指点着额头:“你们以十皇子府的身份出关,爷儿换个身份在关隘处等你的消息。” 柳絮对他自信一笑,转身出门,掐住刚进府周义风的脖子:“想不想一起探险?” 周义风双眼一亮狂点头:“十哥有消息了吗?十一嫂带我去吧我也好将功补过,十一哥现在都不肯见我呢。” 柳絮、周义风、李金低头待侍卫将十皇子府令牌交予出城官后,驶向临山城镇与他人汇合。 ☆、第44章 周义云步出门外对门口侍卫说道:“把两个小主子叫过来。” 笑笑牵着体力不太达标的布布跑过来:“父亲,十伯回来了?” 周义云欣慰的摸摸两儿子的小脑袋:“你十伯没白疼你们,现在父亲有任务分配……” 宫门守卫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的两娃娃,笑笑嫌弃的说:“这站姿不合格嘛,你们看我看我。”笑笑亲自示范,两脚跟靠拢,两脚尖向外分,胖腿努力挺直着,小肚腩鼓鼓的,小胸一挺也没有超过小肚子,头摆着很正,下颌微收出双下巴,偶尔斜眼偷偷看着几人有没有在看他。守卫真的无奈了:小主子你要我们向你看齐,得有你这么胖乎乎呀。 布布皱着小眉头:“我们都等了好久了,怎么还不能进宫,我们要找哥哥,我哥哥你不知道?可厉害了……”小嘴一开一合就把一岁莫虚有到五岁实际对哥哥了解的情况,全部叙述一遍。这“一文一武”应该被表扬的孩子,让守卫们热汗真流,半个时辰了这两娃自找乐的形式什么时候才结束,第一次抱怨这通报官动作怎么这么慢呢。 李公公急行到宫门口迎接,看到进宫后的两娃,满脸带笑打着招呼:“老奴可有些年头没看过两位小主子了,走,老奴给您两位带路。” 布布牵着弟弟的手走上前,笑眯双眼:“公公您真是好人。” 李公公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可爱小脸,轻轻拍拍牵着自己衣角的小手,心中有感:多好的孩子,这深宫最忌感情外露,想亲近都不能做的太过了。 还没转到书房院李公公看到快近前的凤辇,拉着布布、笑笑跪倒在地。 “李公公呀。”凤辇之上的佟皇后学完了三从四德,刚出来透透气,鄙夷不屑的叫着人,又看了一眼两娃娃:“这哪来的孩子?” “回禀佟皇后,是十一皇子的嫡二子、嫡三子。” “哦?”一听到十一皇子的名,佟皇后仔细打量起来这两个孩子,真是冤家路窄:“把这那个孩子带过来给本宫看看。”手指指向和包包相像的布布,吩咐道。 李公公忙报:“佟皇后,奴才是领了圣上的令来让两位小主子见……” “都听不到本宫说话吗?”气上心头的佟皇后哪有心情理那些理由,众皇子面前被一个孩子丢了脸面,大周朝的佟皇后被罚学三从四德成了一个大笑柄,想想怎么不气。 布布见自己被点了名,收起脸上的笑容跪着后退几下搂住李公公的手臂,笑笑见来者不善跳起来挡在哥哥面前:“你们要做什么,不许欺负我哥哥。” 董嬷嬷在旁劝道:“佟皇后,不可呀,人多嘴杂的。” “放肆。”佟皇后震怒这些人敢挑战她的权势:“把他给本宫带过来。” 笑笑在前阻挡不来人家就下嘴咬,敢在他面前欺负他哥哥不能饶恕。李公公一见这样闹下去,真会大乱了,拉过笑笑又安抚的拍拍两娃的后背:“佟皇后,圣上金口玉言下的令,老奴恐耽搁了时辰,惹龙颜不悦奴才可罪该万死了。” “佟皇后您息怒呀。”董嬷嬷怕她的性子再招惩罚,轻声劝着。 想想一直的处境再加上最近的处罚,佟皇后虽气愤至极也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表面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李公公,你是宫中老人了,应该知道宫里守口如瓶的规矩吧。” “奴才定谨记佟皇后教诲。” 佟皇后对他的回答嗤之以鼻:“李公公,真是聪明人走吧。” 凤辇远离后,李公公拉过两娃娃走到角落,轻抱着嘴里念叨:“小主子,不怕不怕。” “公公,我们没事的。”笑笑掐着小腰反过来安慰他,笑笑今天保护了哥哥,心里自豪的很。李公公拉高笑笑的袖口,小胖胳膊上有些红肿,应该是拉扯之间弄伤的,小心的按了按:“告诉奴才痛不痛?” 笑笑豪气的一甩胳膊:“我可是爷儿怎么能说痛,公公带我们去找哥哥吧。”布布心疼的捧过弟弟的胳膊,摸摸吹吹的,笑笑一脸傻笑的看着哥哥为他服务,真是小英雄的待遇。 包包听到传报忙向师傅告了假,走出书房院,两娃一个委屈一个自豪的各抱哥哥一条腿,包包蹲下身顶了一下两娃的额头:“怎么突然来找哥哥了?” 发言人布布先看了下四周,然后轻声的说:“父亲给我们派发的任务。”说完从衣襟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了包包。不远处的李公公一目了然,他就说以十一皇子的性子怎么会有如此老实的嫡子,原来是怕暴露秘密。布布、笑笑看哥哥打开了信件,忙挡在前面进行保护,包包看完后撕碎装好塞进怀中,牵着两个弟弟问:“公公,不知道皇爷爷现在可得空?包包有一事想找皇爷爷相商。” 深山中柳絮等人头戴树枝编织草帽,身披绿叶衣裳趴伏于草丛之中,手握新型军用望远镜向山中低凹处查看,周义风“蠕动”柳絮身边小声问道:“十一嫂,这里层峦叠嶂的不好行事吧。” “这样天然的屏障也是有好处的,我们现在躲在远处观察他们的举动,也是便利,你们可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李金接下柳絮的考核:“对面人数不下千人,营中小队巡逻,训练有素应该是一支小型兵队。” 王凡接言:“看他们的营帐应该是在此驻扎有些日子了,这种营账挺奇怪的奴才还是第一次看过。” “这种营账称为包,一般为游牧民族所用,羊毛毡围裹马鬃拧成绳子捆绑而成,既便于搭建,又便于拆卸移动,适于轮牧走场居住。” “哇,十一嫂你懂的真多呢,哪儿看的介绍下呗,弟弟也学学。” “有些东西不可只限于书本,还要现实累积,你们记住暗袭者不能只看中心位置,周围环境也是关键,我们潜行上山前,城镇口就暗藏着他们的人,行动诡异不似寻常百姓家,山下行走的过路人有些想必也是放哨人,凹处四周的山腰,低谷处呈阶字型隐藏四点,你们看正对我们的方向,阶字口就较它处略高,山底下独立一处的这个营账应该是他们重点看护,其他营账呈三角紧帖山底,也算缩小了他们的目标,中间巡逻兵绕周行,入夜之后中间应会有火堆,左边是出口二排十人站立,想混进去很难。” 周义风听完柳絮的话后,脸露谄媚:“十一嫂教我教我呀。” “多看多听多想,这个教不来的。我们只是借了手中用具的光,登的高看的远而已,先在此处观察着,天黑后再行动,义风你以前没有参与过,所以只能在后,王凡、李金等听我的指令,我还要重申一点儿,快、准、狠,做的到就跟着。”看到众人点头后才又说:“等,想知道他们的排布人数就要等他们轮换班位之时。” 李公公送三位小主子出了宫后,回到正殿见周玉皇对包包所提之事,一直没有下旨心中正在疑惑,就听周玉皇说道:“李公公……”一阵耳语后,李公公叹口气前往兵部。 包包带着弟弟回到府中,立正站在周义云面前:“任务完成。”周义云兴奋的一人啃了一口小脸蛋,急急进宫领兵去了。 夜幕降临黑衣人窜行到阶型尖口旁的山石后,山底虽有火堆但那点火光完全照不到此处,据刚在远处观察轮班人数为9人,除掉很轻松,柳絮手在几人面前一晃,弩jian齐发放哨人没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便倒于地上,几人以黑夜为掩护扒衣取代位置,柳絮一身黑衣把用绿叶包裹的绳索系于腰间,换装的几人紧拉另端,就在柳絮欲行跳下时,李金却拉住他:“主子,让奴才下去吧,太危险了。” 柳絮直接拒绝:“忘记刚才我分的任务了?临时想换位可属于抗命。”说完顺着绳索快速降落山底躲于营账后,巡逻兵走过,手拿自制匕首将营账割开小口往里望,火光折射使他清楚的看清账内人,只看十皇子被捆在一木桩上,头发散乱,身上布满鞭伤,脸部青紧一片,不像逼供到像泄愤,如此狼狈下十皇子仍站的气宇轩昂、不屈不挠的瞪着眼睛,此等气度真不愧是大周朝的皇子,而在另一边的随行侍卫却完好无缺捆绑手腿坐在地上,对于忠心的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主子,遭受虐打应该是最痛苦的吧,一个个精神萎靡,无一点斗志。 划开营账底部较厚重的一米处,翻滚进账,为了防止敌方看到账内投射的影子,柳絮也能蹲身,食指立在嘴边示意安静,周义慈看到柳絮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证明自己很好,柳絮向他一点头,解开临近侍卫的绳索轻声耳语,侍卫摇摇头不愿走,指向周义慈,柳絮举起弩jian对准他的指向,侍卫委屈了猫腰从破处出了账,柳絮无奈,不是他不愿先放周义慈,他站立目标太大了,不懂他心呀。 王凡背着尸体匍匐进来后,手腿麻利活死替换,柳絮轻启门布看着账外巡逻兵走向,李金下来后抵在山底接绑在绳索上的尸体,王凡换装来来回回小兵都安全后,两人围住周义慈,柳絮手指一点割掉绳索,李金接住跌落的周义慈,王凡代替站立,从账外看还能看出站立的人影,暂时无破绽,将周义慈的衣服对换后,李金接到柳絮的暗示将尸体捆在柱子上,王凡把周义慈绑于背上,柳絮掩护两人出账,拉绳人速度把人拉上去后,柳絮拆下弩jian把割破处粗略的拼好,只要暂时不被发现,后续就好安排。 ☆、第45章 柳絮在前边带路,王凡背着周义慈,李金垫后一行人悄悄下山,刚还英勇不屈的老十,此刻却华丽丽的晕死过去,行至山腰处从树后走出一人拦住几人的去路,侍卫忙将老十护在中心,齐举武器对准来人,柳絮先坚起食指见他没有任何动作后朝旁一点,身后侍卫转到右侧继续前行,留下他一人和此人对峙,被拉走的周义风瞪眼,气的不得了,李金轻气解释:“十二皇子,此行就是救十皇子,这是主子下的命令,军令如山,而且主子一定能应付的,不然我们也不会让他独自留下,先把十皇子送到安全之地吧。” 柳絮全身戒备,此人掩住面部,看不清长相,到底是敌是友?如若是敌却又放了其他人离开,是友又做了拦路虎,往往让人看不透的才是危险的,柳絮一边“敌不动我不动”,一边留意周围的风吹草动,谁知蒙面人出乎意料的随手扔出一物转身走了,留下莫明其妙的柳絮及接到手中的荷包。 山脚下周义慈倚着树干,继续昏迷,虚惊一场的柳絮追上后,王凡交待了他人的行踪:“十二皇子非要跟着李金去关隘通报消息,其他人想为十皇子报仇所以也跟了去。” “嗯,这里很是隐秘黑天摸地的,也不易被察觉先休息下吧。”柳絮探了一下周义慈的额头,而后倚坐在树干上,京中周义云如何处理,时间紧迫他也没有多做打听,在此等候才是上策,任务完成的柳絮闲情的看着星空,想着包包听到周义慈失踪后还哭了一鼻子,布布、笑笑拿着自己的“金银财宝”要去救人,如果他们知道是这个爹爹把他们十伯救出后,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又高大了一层?轻笑一声,真是喜欢到心里头了,时刻想刷新自己的层次了。 周义云穿着守城兵服,一直把守关口,听完李金赶回报之的喜讯后,马上恢复“真身”一声令下,等候关隘的众士兵排列整齐,前往目的地,李金护在周义云身旁,小心的问道:“十一皇子,圣上不会这么小气只派这么点兵吧?” “少吗?爷儿没等圣上下旨就先借了五千人,够了。” “私自派兵?”李金瞪大双眼,这下麻烦大了。 “怎么?爷儿在京中还有一个武将军名号的,再说都已打过招呼了,就是圣上下旨太慢了,只能先借点。”救出十哥了,周义云也回复了心情。 五千对一千的战场并没有进行的太久,当对方发现敌情后进账才知人质被调换,人力悬殊太多,奋力一搏也是一败涂地,四周均被堵截没了退路,周义云纵身而出,立于敌军几米处,大声喝道:“缴械者不杀,否则格杀勿论!”一连串夺人的气势攻击下,一群敌军纷纷愕然,脸上现绝望,一名大汗走出队伍大笑道:“今天终于走到尽头了,你们被俘虏了,也要努力活下去。”说完手中的长刀抹向自己的脖子,周义云手中弩jian射中他“行凶”右臂,“当……”长刀落地,一名敌兵捧着受伤的手臂颤抖地站在原处,扔下长刀,紧接着越来越多。 “可以死,并不是在此时,都带回去,好好关押着等爷儿回头处理他们。”而后笑嘻嘻的对着李金一摆脑袋:“走,接十哥去。” 李金垂头丧气:“十一皇子这边。” 柳絮听到马蹄声眯眼看了看,走上前迎接,周义云紧紧抱住他,额头相抵:“谢谢你,絮儿。” “看看十哥吧。” 周义云听后放开柳絮忙跑到周义慈身边,看着一身伤的十哥心疼的不得了,周义风行动派情不自已的抱住周义慈。 “嗷,痛痛。”周义慈虚弱的看着他:“我要痛死在十二弟之手了。” 周义云拉开老十二,蹲下身:“十哥,我背你上马车。”小心的挪动步子,老十无力的趴在他的背上:“从小到大都是十哥背你,没想到还有你背十哥的时候。” “呵呵,以后十哥不愿意走路告诉弟弟一声,全程陪护。” 周义云的承诺暂时没能实现,一行人刚回京城周玉皇便将周义慈接入宫中疗伤,下旨处罚周义云擅自派兵、拥兵自重,革去东周王名号,保留武将军之名,兵权上交没有准许不能进宫,并闭府思过三个月。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10节 回到十一皇子府后,李金忙上前顺气:“十一皇子,还好还好只是革名思过,擅用兵权那可是斩头的罪呀。” 周义云甩了一拳过去:“爷儿只借了五千。”又委屈的拉过柳絮的手嘀咕:“父皇真是过份,爷儿让包包打过招呼了,就算领兵时没有经过他,父皇能不知道吗?当时不阻止,现在结束了才处罚,太不公平了吧。” 风光无限的柳絮每日都生活在“被崇拜”的目光中,自从那日回来后儿子们晃着大拇指点赞不停,府中的人叫着“主子”声都比以前亮了很多,周玉皇赏了黄金千两有功奖,一天的时间十一皇子妃勇救十皇子的光荣事迹被传的街知巷闻,这位平日低调的皇子妃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呢。将一锭金元宝扔给周义云:“赏你的当私房钱。”柳絮一副大爷样的端坐大厅中,那头史甲等人忙端茶倒水,小芽很冷静的站在一旁习惯了,还好工钱是记时的,如果计件的八成月银不保了。 周义云对这些弃主求荣的家伙一脸嫌弃,明明自己也有功的,结果降了官不说还被罚思过,官服才穿几天呀,显摆的热乎劲还没过呢,就只能放在府中当几个儿子的戏服了,斜眼盯着柳絮,李金几人都说有他在,救人很轻松,如果是自己去的话,会不会也很简单?周义云摇摇脑袋,自己这是疯了吧,怎么可以羡慕柳絮呢,那是自己嫡妻,他风光自己脸上也有光不是,点点头自我安慰成功。 周义云一直对自己番白眼柳絮早就察觉到了,本来打算今天好好谈谈的,可不想无心之过让他心里有疙瘩,就这一会儿这个家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又看他咧嘴一笑拿起金元宝把玩,这就想开了?柳絮还真佩服他的治愈能力:“那些贼人怎么处理?” 周义云颠颠元宝的重量,一撇嘴:“爷儿现在又退回去了,只是空名将军哪有那些权力。” “平时在我这儿总显摆你那儿聪明的脑子,怎么在父皇那儿都转不过来弯了,还让包包去请兵亏你想的出来。”提起这事柳絮心中就有气,他最不愿意就是让包包暴露人前,没有十足把握他决不能让儿子们踏进险境,遇到这个不着调的父亲可好,三个儿子都出动了。 周义云抬眼看看柳絮的脸色,解释道:“爷儿不是怕里应外合嘛,爷儿进宫目标太大了,儿子们都聪明着呢,领兵直达关隘,就算有里应也得先过了爷儿这关,没想到呀父皇下了空子,故意拖着时间就知道我的性子急,等不到他下旨。”说完敲敲脑子:“当时见兵部那么好说话,爷儿还感觉奇怪呢,就是没多想,啧啧。” 柳絮也知他对十皇子的情义,也不想再就这事说太多:“降就降吧,反正十哥安然无恙了。”想起另一件事:“我得告一状,布布为你办事受了委屈,笑笑那小胳膊几天了还红着呢,你就没点说法?” 周义云拉着柳絮进了正房后才小声说:“不提自会有人为我们抱不平,佟皇后嚣张就因她有一子是太子,她太大瞧他的儿子了,父皇为何让他当太子,就是看他好摆布而已,为虎作伥自讨苦吃。只不过这事儿咱们不能出头,就算父皇以选秀之事说明他无意退位,但是几个哥哥未必没想法,絮儿,出了十哥这事儿我挺怕,我不想再来这么一次了。” 事情都说开了,柳絮也只能忍了,成功者权势在手,无人敢责难,失败者有口难辩,任人作为,孤身一人自是没有后顾之优,可他们不同。 柳絮把荷包拿给他:“那晚救十哥出来后,行在后山有一蒙面人将此物扔给我,你看看可有什么说法没。” “蒙面人?”周义云疑惑的打开荷包,拿出三个玉佩,就连他这个看过稀世珍宝的十一皇子都感叹着这玉佩的通灵剔透、莹润光泽,纯白玉身窜擦金线再加上镂空的雕刻,周义云啧啧称赞,翻来覆去的打量,又对阳光琢磨一番,最后说了句:“玉之美,有如君子之德呀,好玉好玉。” 柳絮看他拿玉往自己身上比划的动作,伸手抢了过来:“这是三块,明显给三个小子的,您老了配不上了,你说那个人到底是谁,好像对府中挺了解的。” 周义云抓抓脖子:“有些想法不过不能证实,让儿子们带着吧。”又讨好的看着手握财政大权的柳絮:“分一块给我吧,也让爷儿提高一下档次?” 柳絮轻蔑的看他一眼,出门叫道:“老大、老二、老三过来,爹爹有好东西送你们。” 罢课三天的包包带着弟弟跑了过来,抬高小脸等待颁奖,玉佩上脖还没等柳絮说感言,身后的周义云哈哈大笑:“玉要佩带腰间系于腰带之上的,才能显出雍容华贵之美。”边说边打量起笑笑脖子上的玉佩,喜欢的不行。 柳絮不赞同:“你都说好玉,那肯定很值钱吧,他们这么小挂在腰间摔破了怎么办。” 三娃一听“值钱”不得了,忙把玉放在衣衫内已保万全。 ☆、第46章 晚间宫中来了口谕,令十一府嫡子周正明日进宫进学,包包满脸写着不愿意,救十伯这事他参与其中,知道对父亲的处罚很不公平,他不能对着周玉皇喊冤,也能用这个方法反抗,对他罢课的行为,周义云横眉冷对教训了几次,包包只向他讨教一回:“父亲,听说您以前罢的课数都排在前几名是吗?”“以身作则”的周义云把这个难题丢给孩子他爹,柳絮认为包包都不想去那就不去,现代都是五天制的,古代可是七天全满,也得让孩子有时间休息下吧,拖来拖去,就拖到了宫中要人的这一天。 “包包,你十伯还在宫中呢,你代父亲去瞧瞧?”周义云用着亲情劝着,儿大不由爷呀,现在终于有点理解父皇当时的内心活动了。 布布在旁诱惑着:“哥哥,不要去了在府中陪我玩呀,桃叶做的糕点好吃极了,明天做花糕。” “嗯嗯。”笑笑一旁帮腔:“哥,咱不去一点儿都不好玩,一会儿跪一会儿跪的,在府中多好。” 趁着周义云没有发火之前,柳絮下了命令:“包包明日进学去,布布、笑笑看府有问题吗?”三娃一挺腰板:“是。”轻松搞定,周义云看此结果嘴角直抽。 周义慈肿着脸送走一关心问候的人,吃着李公公端来的补品:“十一弟只会说好听的哄人,没一点儿做法,我都在宫中待几日了,人影都没见着,他十哥九死一生,他也不来安慰安慰。”放下手中勺子,食欲全无:“李公公,是不是老十一出了什么事啊?”见李公公有口难言的样子,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急着在房内转圈圈:“一定出事了,不然十一弟不会不来见我的,这可怎么办。” “十皇子,您别急呀您身上还有伤呢,真没大事。” “就他那性子,小事也不得了了,不行我得找父皇我要出宫。”说完就要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李公公忙阻拦:“使不得,使不得,您就算出宫也见不到十一皇子的。” 周义慈愣愣的问:“为何?” 李公公扶着周义慈坐下:“十一皇子擅自派兵被圣上革了职,罚在府中思过。” “什么?”动作幅度大了些,疼的周义慈吱牙咧嘴:“擅自派兵?十一弟不会这么冲动的,一定有人陷害,对,是陷害,不行我去见父皇。” 李公公搀扶着又要找衣的老十:“您失踪后,十一皇子担忧至极,听闻您的消息就乱了阵脚……” 周义慈狠力的锤下桌子:“都怪我,连累了十一弟,他刚刚让人另眼相看,现在又回到原位了。” 李公公在安慰愧疚的周义慈,包包下了学就被圣上召见,周玉皇处理公事,包包代替了李公公在一旁站立着,大略的算了一下,这样站着已经几个时辰了,磨过三次墨,端过六次茶,看着从朝议殿到寝宫一直忙的皇爷爷,包包心中的气都消散殆尽了,鬓角已长出了华发,忙碌至今效果甚微,厚厚的奏折也不见减少,抵头叹息的时间到多,包包悄悄往前凑凑伸长脖子,奏折上充满歌功颂德,洋洋洒洒,长篇大论的没多少正经话,也难为周玉皇了要从这几千一万字中找寻线索,参透其中所奏之事,包包更感到心疼了,父亲每天在府中闲逛,可皇爷爷却废寝忘食。 “报。” 包包听到寝宫外的声音,忙跑出去问道:“圣上在忙公务,有什么事我代通传。” 侍卫行礼:“佟皇后求见圣上。” 包包连眨二下眼:“等着,我去通报。”慢慢踱步到周玉皇身旁,又打量下四周的摆设,直到周玉皇抬头看他,才报说:“皇爷爷,佟皇后求见。” 周玉皇揉揉额角,包包用自己的小手轻轻帮着按压:“皇爷爷,您在百忙之中能抽出一点点儿时间见她吗?或许有重要的事呢?” 周玉皇闭着疲惫的双眼说道:“如果只是闲聊呢?” “那太不应该了,皇爷爷公务缠身,她却只念儿女私情,打扰皇爷爷的宝贵时间,唉。” “你是想见朕急于公务之事听她只会聊家常,朕一发火处罚她吧。” 包包心中所想被猜中,嘻嘻哈哈的:“皇爷爷,您看这手的力道还可以吧,皇孙孙哪里会公私不分呢,不是想着让您也能休息下吗,您看……” 周玉皇扭头对包包笑笑:“朕不见她,你去给回了吧。” 包包本来是想借此机会,能为笑笑的小胳膊报点小仇的,结果姜还是老的辣,他这棵小青葱真是难成一盘菜,周玉皇把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推给了自己,包包觉得这个难题有些难解决,容易引火上身呢。周玉皇金口一开,就不可能收回,包包一步一回头的恋恋不舍,周玉皇视而不见。 被将了一军的包包向来报的侍卫说道:“圣上公务繁重,不见任何人。”看到他了解后包包继续说:“是圣上说不见的呢,你可记住这个重点了?” 周玉皇望了望窗外,又看着捏肩又捶腿忙献殷勤的包包,这孩子可比他父亲强多了,自己的老十一这么大时,总是梗着脖子满脸倔强。 “皇爷爷,您忙完了?包包送您一件东西吧。”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周玉皇面前,笑眯眯的催促:“打开看看,您喜欢不喜欢?” 以为又是孩子心性的东西周玉皇也不在意,掀开一瞧愣住了。包包以为皇爷爷应该感动的不得了,讨喜道:“父亲拿一个大金元宝和我换,我都没有给他呢,这块是好玉孙儿觉得配皇爷爷正合适。” “这玉是哪里来的?” 包包嘿嘿笑了二声:“爹爹送给我和弟弟的,皇爷爷您喜欢吗?” “此玉不是寻常物呀。”周玉皇心有感叹。 包包一拍巴掌:“这就对了呀,玉不寻常,皇爷爷也不是寻常人,正好呢。”没有得到周玉皇的回应,包包看向皇爷爷,只见他抚摸着玉身,陷入了沉思,那人说过:温润而泽,有信于智;锐而不害,有似于仁;抑而不挠,有似于义;有瑕于内必见于外,有似于信;垂之如坠,有似于礼,半刻后把玉放在包包的小荷包中:“此玉的原主人把它送你们兄弟,你要好好保存。” 摸摸周玉皇的脸:“皇爷爷您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不,朕的皇孙很孝顺,皇爷爷很高兴。”搂着包包:“知道为什么朕这么喜欢你吗?” “知道,爹爹说看我就像看父亲,这是一种移情的表现,对不对?” 周玉皇听到他的解释,哈哈大笑,是呀是移情,老十一做错事,他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他的长相像极的父皇可是做为却乱七八糟让人不敢恭维,多少年不见那两人了,拼尽全力坐稳这个位置,他们的评价又是什么呢,已过半百之龄,一些事情都看开了,唯有渴望着他们赞赏的这种执念,看不开道不明。 周玉皇在怀念过去,周玉慈在心里对老十一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包包踏进门就看到半死不活的十伯,心下一紧,忙跑过去抱住躺在床上默念检讨书的老十:“十伯,你怎么了别吓包包。” 老十见包包出现,猛着坐起展现笑容:“哟,包包呀十伯可想你了。”碰碰这肿脸,按按青紫处,包包抹了一把眼泪,笑呵呵的:“别看十伯脸上有伤,还是风度不减,英俊潇洒的很。” “那是……”老十把包包抱上床:“这次十伯连累你父亲了。”包包拍拍他低垂的脑袋,把他请兵周玉皇却没下旨以至老十一等不及领兵的事一一说明,希望能治愈这个还在养伤的十伯。 “这……十伯怎么听着像父皇给老十一下空子呢?” 包包学着周玉皇的样子和语气说道:“想保护一个人时,就不能让他光芒太露。”周义慈点点头,父皇这么做也是为十一弟好的,此做法早晚的事就等一个由头,可是自己又被绑又被欺负却占了这个由头是不是有点欠妥?拿着包包送的礼物,莫名其妙的问:“这个金豆豆是?” “这是包包和弟弟拿出攒的银钱特意送给十伯的慰问品,爹爹画的草图名叫福瓜,喻意子孙延绵不断。” 听完包包的解释周义慈高兴了:“正合你十伯的意。” 夜深人静,正殿之上,周玉皇问着下跪之人:“老十一最近在忙什么?” “回圣上,十一皇子一直在府中思过,没有踏出府门半步。” “此行你也参与其中,可有什么事发生?” “在救出十皇子时,中途遇到一位挡路人,十一皇子妃让奴才们护十皇子先行,后续奴才不知。” 周玉皇琢磨了一番:“以后多留意一下十一皇子妃,朕要知道他所见的所有人、所言所行之事朕要一清二楚。” 下跪之人抬起头,竟然是老十一的帖身护卫李金:“圣上,十一皇子妃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在府中他都听从十一皇子指示,相夫教子,对下人都是极好的。” “怎么?”周玉皇行峻言厉的问道。 李金猛然反映自己的言行过于感情用事,忙扣首:“奴才领令,定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第47章 周义慈对着镜子拍拍还有些淤青的脸,伸了一个全方位的大懒腰,自感年青的好处就是有超人的治愈力,自己乐呵一阵,决定向父皇“辞行”远行拘束,回归自由,关键心里还很惦念老十一,虽然包包每日都会前来看望,但是也无法抵消心中对弟弟的挂念。 先在周玉皇面前上演了一段“全武行”后,证明了自己除了脑子不太灵光外,其余一切正常:“父皇,儿子已经康复,不敢再劳烦您照顾,今儿个就想回府,您看可行不?” 手指点点龙案周玉皇看着完整的儿子,心里也是安慰了,受了点苦不算什么,只要能回来让自己再看上几十年:“行吧,回府之前先把你的事料理清楚,关押你的人还是牢里,到底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父皇,您应该知道的儿子从来不管这些的,审问这行也没接触过,不然让老十一来吧……” “不用为他求情,朕已下旨让他思过,求情只会加重刑罚,朕知道你们兄弟二人情深义重,但也要分清事情严重程度,明白吗?”招了招手:“李公公带十皇子去牢中,在旁帮着点。” 被赶鸭子上架的周义慈,进了一个匾额为“狱”字大屋,两排用木架组成木格后面分别关着数量不一的犯人,周义慈对身后的李公公说道:“没想到嘛这牢狱环境还是不错的。”李公公垂首未言,能得到衣食无忧的皇子称赞,不知道是否是幸事。 “喝!”周义慈伸长脖子指着牢内的某人:“就他就他,十爷儿我现在的丑样子就是拜他所赐,李公公把他给爷儿抓出来,非抽他几鞭子解解气不可。” 努而秋主动走出,受伤的右手用粗制的布料草草包扎,讽刺的看了一眼周义慈后,直挺挺的站立着,重复着老十当初被绑时的宁死不屈,周义慈甩甩手中的小皮鞭,扫了一眼同关押人绝望的眼光,竟有些下不去手了:“爷儿可不是那种大恶之人,更不是不问青红皂白就乱用刑的,记的当日说过毁你家园,杀你同胞……” “不关你的事。”努而秋嗔目切齿,不愿再谈那些痛苦的过往。 “哟喂,你以为爷儿求你说呀?哼,你可知绑大周朝皇子的罪刑?你就等着看他们一个个死在你前头吧,你不是也用这招吗,让爷儿的随从体会那种痛苦?” 努而秋看着成为阶下囚的族人下跪求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的事和他们无关,求您放了他们。” “哈那……”一声声痛苦的叫唤,膝下有黄金为了他们的命,哈那愿意去跪他人,对于头领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努而秋挥了下手四周安静后接着说:“我们原是商瑞国中一个叫哈那的小部落,我是哈那第十代的首领努而秋,商瑞国新任国君,好大喜功,连年征战其他小国,虽然威名远播,百姓过得却是水深火热,而且他干预民生,赚钱的生意都要归于朝庭,与民争利,哈那部落所制的铁器在商瑞国是有名的,国君猜忌心重,一句拨乱反正让我们部落一夜之间毁于一旦,两万人只余下不足两千,无家可归、流离颠沛,一直想要报仇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直到听说大周国与他国共庆皇后生辰,中途杀了商瑞使臣,取而代之,本想让两国产生误解……” 周义慈深有感触,武力太弱哪能那么容易反抗:“那你们为什么只绑我?”李公公听言稍稍往后退了几步,以防殃及池鱼。 “努而秋不太懂大周国的礼仪文化,皇子大臣很精明敏感,只能放手一搏。” 周义慈对他的“夸奖”很是同意,泱泱大国自是有出类拔萃的人才,而自己也有幸在内,被努而秋直言表扬,幸也幸也呀。李公公上前一步对着有些得意忘形的老十出言道:“十皇子,竟然此人已把来龙去脉都交待清楚了,不如禀明圣上再做定夺?” “李公公所言甚是,先将此人关押”双手背于后:“走着,面圣去。” 十一皇子府内,周义云、柳絮正在进行着有利身心的活动——下棋,柳絮对于这种静坐、活动脑细胞的日常兴致缺缺,若不是担心一家之主周义云闲的发慌,他也不想轻装上阵,不得不说静下心来对弈还真是有催眠的效果,哈欠连天的都想出去练几套拳法提提精神,而站立在旁观战的布布、笑笑却很老实的秉承观棋不语的模范思想,时而皱眉思考,时而点点下巴想着下步进棋策略,别看人家平时顽皮的很,现在还真能静下心来。 “十一皇子、主子,俺来了。”这大嗓门一出,周义云轻笑,柳絮微愣。 两娃忙跑出房门:“铁柱哟,铁柱你咋才来。”“铁柱,俺都想你哩。”果然不出柳絮所料,如此“动人”的嗓门还真是那个大老粗,也不得不赞一下两儿子,真是“入乡随俗”语言随时变换。 两夫夫看着院子中,一个五大三粗的爷儿,怀抱着两娃一会儿顶顶额头,一会儿摸摸小脸亲密的不得了,五年的相处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忘却的,陈铁柱眼含热泪几个月不见了,两位小主子还没忘记他,真是太感动了。王凡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先见过十一皇子、主子吧。” “啊,对对,正事要紧。”说归说,两娃也没放下,看到正主下跪行礼:“下官陈铁柱拜见两位主子,嘿嘿。”两娃不得闲争相往他后背爬,陈铁柱又两手向后护着:“小主子,小心哟。” “嗯,起来吧,喝杯茶休息会儿。”周义云抖着腿:“比爷儿算的晚了几日。” “哎哟,十爷呀下官是按您的指令晚半月才出行的,关键吧,您还让俺低调点,这一百多匹马呢想要低调只得夜行不是,不过俺也没负十爷的嘱咐还真找出一条偏僻的路程。”笑笑抢过他从怀里掏出路形图,转身塞到周义云怀中后继续和铁柱香亲。 “铁柱,一会儿俺带你出去转一圈,你不是说没来过京城,这地儿俺熟俺带路。”笑笑拿出小主子的派头,热情提议。 “铁柱别听弟弟的,街上有啥好玩的,俺哥还在宫里进学呢,等会咱一起接他下学去。”布布说着他的提议,京中什么最出名,当然是皇宫了,要见就见最高级的。 柳絮抓起两娃,笑对陈铁柱:“先和爷儿说正事,让厨子做些有名的吃食好好尝尝。” “嘿嘿,谢谢主子。” 布布、笑笑一听有正事,也乖乖随爹爹出了门,要去帮忙点餐来招待他们的大朋友。周义云把路形图放在一边问道:“其他人和马呢。” “他们还在后头,俺提前赶过来先给十爷儿提个醒,这人马的安置还得看您不是?不过吧,十爷儿俺拿着您的令牌进城时,那些守城的可是多瞧了俺好几眼呢,不会有啥问题吧。”第一次进入皇城,陈铁柱可是惶恐的很,就怕出了纰漏小命不保是小事,连累高高在上的十皇子那可是罪过了。 周义云对他捅刀的行为很不满,但也无奈的说出实情:“爷被革了官职,兵权也给收了,现在也算万众瞩目,你在这关头出现当然会被另眼相看了。” “啥?”陈铁柱难以置信道:“十爷呀你这被撸的也太快了点吧,还好您临行前调了百来匹马,不然真是白出力了呢。” 再次被捅刀的周义云也是不平,东周五年三年被罚白做工,不是十哥出钱的话自己连两个小的都养不起,回来没过一年就全部收了,明知着了道还有口不敢言,上前拍了下陈铁柱:“爷儿心里也不好受呢,对了二皇子去东周养病,你可遇到?” “俺都挑偏僻的路行的,还真没看到,十爷儿这二皇子有啥说法吗?” “爷儿已经给刘熙去了信,东周再怎么说也是关口,有个皇子坐镇也是好的,但是你得记住只要他的名头,他的手中不能有任何权力,临走时交待你们的照做就行,你先把关几年到时爷儿把你调到京来。” 陈铁柱一听有望升官,嘿嘿直傻笑:“真的呀十爷儿,那好嘻嘻好,现在怎么办人马不出一日就到地方了?” 周义云奸笑:“铁柱呀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一会儿先梳洗下王凡带你去接包包的时候,顺便面圣道明你献马的来意,如果你表述的好,爷儿也能借光免了思过呢。” 陈铁柱吓的直摆手:“这不……不行呀,十一皇子俺……俺这个小官怎么能面圣呢,怕会污了圣上的眼。”想想那可怕的场面自我打击:“您也知下官不会说话,这要一时失言那就完了。” “你的官位当然不能面圣,不过要看举荐你的人是谁,放心好了,包包在一旁决不会有事的。” 铁柱惴惴不安对十一皇子抬高自己嫡子,踩低自己的行为傻了眼,周义云再次照头一棒:“办的好了还有奖赏,以后爷儿把你调过来也有个由头。”语气转冷:“办不好,回去养猪。如果这事落在刘熙那小子头上,他定是装扮一新,欢欢喜喜去争功,你呀就是太实诚了,爷儿不给你争点,以后你哪有出头之日呀。” 陈铁柱哭丧着脸:“十爷儿,你骗俺你都承认你在思过,你不能进宫就让俺当出头鸟,等俺阵亡了你就能自由自在的飞翔了,俺是实诚可是俺可不笨。” 周义云怒形于色:“费话少说,去还是不去?” “去,俺去还不行吗?”陈铁柱被这种霸王硬上弓的做法虽是不占同,可谁叫他是主子他是小兵呢。 拍拍委屈的大老粗,周义云哄着:“在京中玩几日,刘熙都娶媳妇了,你也瞧瞧看上谁了,爷儿给你做主怎么样?” “保住脑袋再说吧。”铁柱不领情的说道。 周义云弹他一个脑瓜崩:“出息!” ☆、第48章 心里压了事的陈铁柱在院中找到柳絮后,就蹲着当两娃的不倒翁,脸上也没有傻乐呵的笑容,柳絮嗤笑道:“铁柱呀,怎么一段日子不见,现在都变的沉默了呢?” “主子,您就别笑话俺了,十一爷儿让俺去送死呢,俺怎么能笑的出来。” 柳絮微愣:“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们密谈之事,柳絮是不知道,不过东周几年间,周义云对结交的一文一武两人,很是看中,向来惜才的人怎么可能不分青红皂白断了人的活路,而且这个陈铁柱还有很好的手艺呢。 陈铁柱抓心挠肺的把领的令说了出来,柳絮一听笑了:“这是好事呀,讨了圣上的欢心那赏赐可不能小观了,你忘记了以前你们营中穷的掀不开锅的日子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俺这笨嘴拙舌样……” “铁柱有一种人不一定能言善辩却也能让人赏识,一些有实力的不是只有口才而是看他是不是空架子,你是不善言谈,不过你有炫耀的资本呀,你养的马有几人能比的过,这就是你的长处,你别的话不用多说就挑你在行的来。” 陈铁柱歪头一想,护着两娃站起:“养马俺在行呀,不过主子呀就说养马会不会有点那啥呀。” “你此次进宫为何?为献马吧,除了马你还想掰扯点别的?” “嘿嘿,俺就说主子最是体谅人,十一皇子一开口不吓死人不罢休,那圣上问俺啥,俺就答啥吧。” 柳絮点头同意这个一根筋的思维,少说少做也是好事。“爹爹……”灵儿小跑过来,却见有陌生人在忙后退一步行礼:“灵儿不知有客人在,失礼了。” “姐姐,快来这是铁柱呢。”笑笑拉着灵儿上前打算介绍这个大朋友。 灵儿看向柳絮,不肯上前她熟知女子不能轻意露面,这样对名声可有影响,柳絮拉着她的小手:“怎么了找爹爹有事吗?” 灵儿将绵帕递了上去,不好意思的说:“灵儿见爹爹用不惯那些女子俗物,就自己缝制了棉帕送您,不知道爹爹是否喜欢?” 虽是绵布但也是用了一番心思的,勾边平平整整的,帕上绣了一青竹,小小年纪绣功很是了得,柳絮赞道:“灵儿真是心灵手巧,爹爹以后定会随身携带着,晚饭到正院来吃吧。” 灵儿摇摇头:“府中有客,灵儿不便出面的,爹爹以后灵儿再陪您吧,先退下了。” 还不满十岁就被这礼仪“残害”了,一心想让她外向一些,起码知道“朋友”闺蜜这些含义,能独自撑起一片天,不寄予任何一人而活,又看挥着胖爪道再见的两娃,算了,还有这些小辈。 陈铁柱神秘兮兮的问道:“主子,您还有一个闺女呀,多大了?” 柳絮疑惑道:“怎么?” “十一爷儿说让俺留意下有没有相中的,他给俺娶媳妇。”脸一红腼腆的回道。 柳絮气急一腿踹上去:“他妈的,你想什么呢灵儿才9岁多。” 陈铁柱挺直了腰板:“嘿,主子您说这话俺不愿意,俺也才25而已。” “你长的还真是着急,把你那乱七八糟的心思收收,不提年纪,就说你敢肖想圣上的孙女,你就等着洗干净脖子被剁吧。” 雪上加霜的陈铁柱低着脑袋:“俺不是想着能成为您和十一皇子的闺女,性子也是像您两位吗。” 平心而论柳絮挺喜欢这个二百五,性子好大咧咧的没有坏心眼,对人也实诚,可是除掉古代年纪不是事儿的理论外,一个小小官职想娶圣上的孙女就算不是嫡出,也是难上加难,不说别的就灵儿的亲娘就能砍了他,不过也不是不可能,以周义云那思维什么事做不出来? “行了别自叹自怜了,快去准备下吧不是要和王凡接包包吗?” 柳絮抓回要跟随的两娃:“别跟着去捣乱了,铁柱可是有正事的,别让他分了心。” 周玉皇听到通报后,对皇孙去而复返的求见,心里对老十一又是嫌弃了一阵,被关在府中还不老实,找事还让一个孩子打头阵真是不知所谓,情绪一转变献证词的老十遭了殃,周玉皇板起了脸:“朕真不知你平时那些经商银子怎么赚的,就被那三言两语给说服了,对绑你的人心慈手软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你险丧在他人刀下?朕当初真是给你起对了名字,你真是对得起这个“慈”字,下去在寝宫好好养着,没有朕的准许哪儿都不能去。” 被一段话就打发出来的周义慈看着包包直打眼色:“你皇爷爷心情欠佳,小心行事。”完全没有察觉此训是被他弟弟所连累,包包看着老十的背景,拍拍脑袋这是犯了忌讳了? 李公公将他迎进正殿,包包行礼后直接道明来意:“皇爷爷,在东周时孙儿有幸亲见一奇观,不知数量的良驹驰骋于隐秘之处,此宝怎能一人独享,今日东周营将卫特带了百匹良驹献于朝庭,此人就在宫外等着您的召见。” “哦?东周营的将卫?把人带过来吧。”周玉皇含笑的下了令,这笑可让包包有点想法了。 陈铁柱坐在马车上手脚齐抖,冷汗真流,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议,待到皇宫脚下后全部瓦解,和包包亲热述旧一番,他进宫求见圣上后,铁柱又是心里发颤嘴发瓢,待侍卫出来带人时,手脚发软的问着王凡:“现在……现在俺跑了,会怎么样?” 王凡抗住他的大身板:“你现在这样儿,跑得动吗?进去吧小主子在没事的。” 陈铁柱摆出一种上断头台的不屈架式,迎那断头一刀。 包包噘着小嘴看着周玉皇,想求他脸部表情轻松一些,没看大殿之上的铁柱这汗流的真快成小河了吗,真怕他承受不来再晕了,陈铁柱紧张呀,圣上都没有按他的构思来讲,不是应该问他养马的事吗?这都偏题了他不敢接呀。 “你是东周营的将卫,擅自离营可知罪?”周玉皇第一句就义正词严的来个当头棒喝,陈铁柱心猛跳两下,这……这怎么回呀,轻轻抬头看向包包发出救命的暗号。 包包上前救场:“皇爷爷,陈铁柱第一次面圣自是知晓当朝圣上是草木知威、豁达大度、宽大为怀更是公正无私的,不过签于他对威严的惶恐,皇爷爷您的不虞之誉还得先缓缓呢。”先是对周玉皇拍足马屁,赞着他的正直公正又宽容,暗说一事论一事,别把好意变成坏事了,周玉皇瞧着自己的乖孙,真是一日不见就得刮目相看了:“皇爷爷,这事儿包包也知一二,想当初父亲仍是东周王时,不忘根本又恐目标过大会对东周营带来意外之灾,所以临行时特令陈将卫半月之后再行进京,献马给朝庭。”这一通说下来,周玉皇也不能反驳了,那时周义云还有官职在身,当然可以调动底下人员,所以陈铁柱不算擅离职守,老十一也是好意,有福同享,这要再追究下去,不是成了自己是非不分? 周玉皇喜上眉梢真应该让老十一看看这个乖孙在宫中几日的变化,多聪明的脑子,差点被他给埋没了:“你叫陈铁柱?” “回……回圣上正是下官,不是正是奴才。” “那良驹在何处?” “回圣上,不……不出一日便可到京。” “去接,直接带进宫让朕也瞧瞧皇孙说的宝贝,你对这马熟悉就交给你办吧,也好给朕介绍一番。” 被扶回十一皇子府的陈铁柱,狂灌了几口冷水总算把那颗受惊的心脏压回原位,后知后觉的问:“小主子呀不对呀都没赏俺官和银子呢?” 包包搂着他的脖子:“铁柱今天先留给皇爷爷一个好印象,等马进了宫就可以发挥你的能奈了,那时赏赐还会少吗?” “小主子您真是厉害,今儿个真是多亏了您,那现在俺怎么做呢?”陈铁柱诚心夸奖,今天这种情况自己都快吓晕了,如果不是小主子帮忙,真是有去无回,他像找到了助力马上乘胜追击讨要良方。 包包拍拍他的大脑袋:“当然拿着父亲的令牌去关口迎马了,不怕时辰过早就怕被人说你不尽其责。” 陈铁柱得到启发也不管礼仪直接啃了一口,向正房跑去欲要令牌,正式上岗。 柳絮从假山后走出抱紧了奔来的包包,这个儿子现在懂得人前低调了,对这些至亲还是一如即往的亲近不藏拙,他是不是应该提醒包包,最应该防的应该是他的皇爷爷?如果他今年不是12岁而是21岁,圣心难测希望包包的真心能继续着那份待遇,柳絮也知包包将玉佩送给周玉皇的事,他不收却退回真是不寻常之物吗?不知为何那人的影像一直徘徊脑中和几年以前那位武噬将军重合,真是此人的话对十一皇子府的关注程度代表什么?难道周义云真有望登上那个位置?想想周玉皇对老十一的打压又否定了此念头,可能此关注就是因为他们的长相,爱屋及乌而已。 包包握过给他擦汗的手:“爹爹哪里来的帕子呀?没看过您带过吗。” “是灵儿亲手缝制的,瞧瞧这手工真是不错。”柳絮向他显摆着。 包包不服气了:“我得去找妹妹,她可不能偏心喽,有了爹爹忘了哥哥。” 此事有人一开头,灵儿也忙了几日,父亲、弟弟都来讨一块,只是绵帕而已不费什么劲,关键这几人还有要求,花样也是各不同以便区分,又怕别人挑理干脆每院的主子都送了一份,以表孝心,灵儿自感受到重视每天忙进忙出的也是高兴。自己亲娘的训话洗耳恭听,灵儿年纪小也能听出话中含义,姨娘心思大她也了解,不过恭听不代表要履行,她还有视已出的爹爹,哥哥和几个小弟弟可依靠。 陈铁柱守了一夜终于带着良驹进了宫,周玉皇边打量边赞赏的点头,铁柱一见表现的机会来了忙上前提议道:“圣上,奴才寻个乖驯的,您上马试试?” 李公公听完头疼了,本来宫院中试马就是不妥,还直言说挑个乖的这不是诚心让周玉皇脸上无光吗? “皇爷爷,铁柱提议甚好也让在场的文武官亲见您的威风凛凛,就是这宫中范围不能够完全彰显,不如就像铁柱所言选个乖顺的,皇爷爷一试看是否稳当,以后赏了各皇子府的孙儿也保平安了。” 周玉皇点头还是这个孙儿所说的话甚得他心呀,听听为了皇孙们这个当爷爷当然得一身犯险了,兴致一起:“李公公,去把包包几年前送朕的马鞍拿来,好马就得配好鞍嘛。” 知道自己说的话犯了忌讳,陈铁柱缩在后面不愿出头,包包向他耳语几句,又嘿嘿一笑待李公公拿来马鞍,忙接手忙活周玉皇上马他牵马,又逐一的介绍这优良品种,平时的彪悍关键是营中的大老粗侍候马的精心,兵将饿着都没忘留口好的给这些宝贝等等风功伟绩,只盼能感动圣上多求好处以便自己能“衣锦还营”对他所说的事周玉皇也是心有感慨,天高皇帝远自己对他们顾念不及,倍受屈辱良才不得现呀。 试马之后各官归位,周玉皇端坐龙椅之上:“朕十分满意进贡之物,赏陈将卫为东周将军,赐黄金万两,那些良驹狩猎之时待用。” 陈铁柱被赏的金饼砸的晕乎乎的下跪谢恩后,立在一旁还是想着这金子怎么分才好呀,够那帮爷们娶好几个媳妇了吧。 “东周营改造至此,十一皇子也算有功了,当功补过吧,明日就上朝参与政事好了。” “臣有一事请圣上定夺。”当朝宰相何倍出例:“太子年岁渐长,臣认为也应为圣上分忧参与朝政,在旁观摩就算不发表任何言论也是种态度了。” 周玉皇扫视了一圈见没人反驳:“宰相说的是,是朕疏忽大意了。” 朝上皇子看最有辈份的三皇子没出言,其他人也静观其变,俗话说是驴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不是吗。正宫皇后听此消息后,继续挑选为包包几个皇孙做衣的布料;佟皇后大喜过望,自己的皇儿终于可以接触政权了;三皇子不发表任何看法只当无事发生一样;六、七皇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等待太子和老十一同朝时刻;八皇子却担心不已,父皇这种安排到底是何意义;老十二真心高兴着,又可以和自己的十一哥同朝为官了,周义云听完下人来报后,撇着嘴对柳絮说:“就他?爷儿真不放在心上。” “不能掉以轻心,小心阴沟翻船。”柳絮不认为当朝太子真那么不堪,就算他没有什么作为,不代表背后的人胸无点墨。 “爷儿自有办法,再留铁柱几日吧好不容易来一回。” 第二日周义云穿戴整齐重返朝殿,半场过后未发出只言片语,在太子口若悬河发表费话的前提下,更是衬托出他的透明体质。众人失望了周玉皇决定应谈论一些激发人心的话题,这样才不至于那么沉闷,拿出一本状词说道:“俘十皇子之人还在关押,众爱卿说说应该怎么处理呢?” “儿臣认为这种做法有藐视大周国国威之罪,应该以儆效尤斩守视众。”太子继续勇往直前,不甘落后一言一行。 周义云不负众望出例发言:“俗话说,事出必有因,不知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何因由?”周玉皇令李公公将状词念出后,周义云继续坦明:“商瑞国君为一已之私、乱杀无辜,大周国何必学着他人的暴戾赶尽杀绝?儿臣认为,不如把这些人秘密放逐某地,磨了他们的恨意为我国所用,他们所言就算非实,经过几年或是几十年也可一知真相。” 何宰相反对道:“他们杀了商瑞使臣,圣上这么做必让商瑞国心存不满,很有可能兵戎相见,何必因千余人而让大周国遭受血雨腥风。” “为何要明着要人?何宰相别忘了这商瑞国表面也是邦交之国,朝庭礼部也不是吃干饭的,完全可以找个理由来说事,比如救人之时杀绝或是下落不明,商瑞国是失了几个使臣可大周国的十皇子不是也遭受了屈辱?这就要看看他们是否能分的出轻重了。”周义云打断他欲发表的言论:“再者就如宰相所说,杀了这千余人给商瑞国一个解释,那么是不是证明大周国其善可欺?就为了一个说法斩了人还自报其短让他国称赞?他国的使臣没有进大周国便发生意外,追究起来更不是我国的职责,而是商瑞国的因果报应,大周国国君不计较他们令皇子受伤还加以栽培,以德服人,得人恩果千年记,请圣上三思。” “太子你怎么看?”周玉皇问向刚刚收声的太子,一直活跃现场的人此刻收了声,可不是好现象。 “回父皇,儿臣认为宰相所言甚是,可十一皇子也是好见解,儿臣难下定论,还请父皇定夺”。 “其他人呢?”周玉皇又问殿上文武官,这可是个难题。 “父皇,不如请十皇子谈下看法,他是受害者也应该发表见解。”周义云不愿为难其他人,自己可是“戴罪之身”可不能再得罪人了。 周义慈摇摇摆摆的进入正殿,终于看到心中挂念的老十一了,两眼相望,眼泪汪汪差点生死两相别呀,周义云挤眉弄眼,老十点头心灵就这么相通了,谈论之事也坦言了看法:“父皇,他们已失去了家园这是他们最大的处罚,儿臣现在安好不至于让千人赔命,此等杀戮也怕折了福,不如就安顿了他们,用他们的余力为大周国略尽绵力。” “竟然十皇子不打算追究,朕也不忍断其后路,寻个安生之处让他们过活去吧,商瑞国是礼部之事,你们自行处理,有何不妥再向朕禀明。无事就退朝吧。” 几日后努而秋接回了余下部落之人,沿着偏僻小路慢慢前行,中途与陈铁柱汇合同往东周驶去。 ☆、第49章 布布挠挠牵他胖爪的哥哥,低声问:“哥,不是说今日不用进学吗,我不想进宫玩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一会儿遇到什么人呀什么人还得跪来跪去的。” “就是我也不想来,哥咱去街边捏泥人吧,我还想凑足一套呢。”笑笑说着目标,好不容易能出府又进了不自由的皇宫,他幼小的心灵受到打击了,不开心。 包包也知弟弟们对皇宫的排斥,可此行不得不来,只能劝着:“你们听话父亲忙与公务呢,皇爷爷就要选妃都来恭贺,我们是十一皇子府的代表哪能不来,小礼物都带好了一会儿就送上去,你们可不能任性明白吗?” 周玉皇看着内务府送来的选秀名册,久久不语,李公公不停的朝殿外看去,明明商量好了怎么“开心果”还没来? “启禀圣上,十一皇子府周正、周仁、周孝求见。” 周玉皇喜眉笑眼:“快传。”随后和李公公说道:“这名字起的好,一听就提神。”李公公称是,就周玉皇护着几个孩子的程度,就算起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土名,也是要夸一夸寓意好的。 包包带着两个弟弟进殿,周玉皇招了招手让他们进前来,可是三娃娃却只站在龙案下,不愿上前一步,周玉皇不解了,平时都会挤着要抱抱的,今儿个这么拘束?布布小脑袋一扬解释道:“父亲说我们是大孩子了,要时刻记得规矩的。” 周玉皇皱眉,这个老十一什么不教,竟教些有的没的,规矩上身了,他怎么体验儿孙绕膝的乐趣?包包看皇爷爷情绪又有些不对头了,把礼物放在龙案上:“皇爷爷,这个我们三兄弟送您的,祝您能寻得知心佳人。” “祝皇爷爷能得一倾城佳丽。” “健健康康、醒脑提神。” 包包、布布齐转头对笑笑眨眼提醒他台词错了,昨天商量的不是这句,笑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嘀咕着:“是这句没错的,父亲和爹爹说的。”包包无力的低头,他没记错的话是两夫夫在他们面前秀恩爱好吗?父亲甜言密语对着爹爹说:“你什么事都不用管,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你这个样子爷儿看着真是醒脑又提神。” 周玉皇瞧着底下小娃的小动作忍笑赞扬道:“说的好,皇爷爷很喜欢。” 布布睁大了眼睛说错了还能得到夸奖?马上上前一步:“皇爷爷,有好看的吗?就是那种惊为天人的?” 周玉皇叹气:五岁的小娃都学了些什么,心里又是骂了一通那个不成气的老十一后,解答道:“都是些胭脂俗粉。” 笑笑指着周玉皇点的名册:“皇爷爷,让我给您瞧瞧怎么样,我和二哥眼睛可精了。”周玉皇将名册推了推,李公公马上递给两兄弟,开始还高兴着没想到小小年纪还认得字不错,又看两娃倒拿着名册小脑袋凑到一起指指点点,周玉皇失望了还是不能期望太大呀,包包在旁斜眼看了看,通篇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大字的某某人下面再用小字注明之女的名字,按官位排列的整整齐齐,乍看之下还以为是选官非选秀呢。 笑笑把他们哥俩观摩后的名册还给了李公公,还一脸嫌弃的说着发现:“皇爷爷他们骗人,都没有一个图片,怎么能知道长什么样吗?” “哦?”周玉皇很感兴趣的让他继续发言。 “我和二哥看了半天都是墨点点,皇爷爷你要小心了没有图图别找回来一个丑八怪呢。”包包在后急忙捂住他的嘴,笑笑看了一眼哥哥不说话了。 “无妨,包包放开他,朕想听听他的见解。” 自由的笑笑仍是摇头,他知道哥哥不让说了他就不说,布布接替说着:“皇爷爷,听我姐姐说过的,后院的女子不能轻易让人看的,那皇爷爷这不是蒙眼娶吗,这对您不公平的。” 周玉皇难得有闲情向他们讲起这选秀的过程:“这些都是按官阶来排位的,年纪到了又生在官家才有资格登记在册,这一关关一层层下来,能有几个美人呢,内务府想必先看背后的权力而后才看才德。” 包包接道:“皇爷爷您的意思是这些女子,得看她们在后宫能起到什么作用?” 周玉皇点点头,笑笑不赞同:“有作用咱也不要,您看我爹爹长的美又能打架,府中的人都服他,这看着多舒服呢。” 这名册之上哪有一个哥儿的名字,看来力度还是不够,在那些臣子面前哥儿还是难登大雅之堂,一个个都像和这个圣上一条心似的,可是往往他心所想,他们却不知。 笑笑摆摆小爪子:“皇爷爷,咱不烦了我们陪您下棋,解解闷怎么样?” “你们会下棋?”周玉皇决定还是先问明白为好,免得又出什么误会。 包包笑言:“父亲说两个弟弟太跳脱,教他们下棋养养他们的性子。” 周玉皇撇嘴,这跳脱的性子不还是随了他老十一,现在为人父了还知道改性子了,以身作则比言语教育强几倍,竟然两娃有兴致他也愿意奉陪:“李公公摆棋盘,朕要和皇孙对弈。” 棋场上的两娃确实让他改观了,两娃一队对阵这个皇爷爷,有序的轮换一人走一步,都不用谈论完全赞同对方所走每步棋,这里应该有天生的心灵相通还有后天锻炼的默契,李公公在旁看的津津有味,包包忙着帮两个弟弟扇扇子,周玉皇攻,他们退的稳当,他停步不前,他们乘胜追击,看他们思考的认真样,周玉皇也从开始的漫不经心,变成沉着应对。 “圣上,佟皇后求见。”李公公小心翼翼的通报。 两娃娃的思考被打扰,皱起了小眉头,周玉皇火药味十足:“不见,好好的兴致都被她扰了。” “是,圣上您看时辰到了,该用午膳了可别饿到小主子们。” 周玉皇摆摆手:“先准备着吧。”看着他们的认真劲悔棋不下是难以服众了,让了几步棋后两娃战胜,小嘴抿着紧紧的,胖乎乎的脸蛋涨的通红,大眼睛里满满的兴奋。 “好,朕的皇孙真厉害。” 两娃听到表扬也不憋着了:“哈哈哈,我们赢了皇爷爷。”笑笑握着拳头:“太厉害了,赢了。” 佟皇后在花园盯着渐走远的周玉皇和三兄弟,恨恨的问道:“这就是圣上不见本宫的原因?” “佟皇后,他们难得进宫一次,圣上疼爱也是正常的。”董嬷嬷劝着。 “哼,本宫的皇孙也不见他这么喜爱。”玉指折断了花枝:“在圣上眼里太子不如老十一,皇孙还被这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娃压着,去查查圣上带他们去哪里。” 两娃在膳房桌前谢绝了丫环的喂饭,小爪子牢牢着握筷子吃的香香的,吃东西时还能不发出一点声音,人家还知道食不语的道理,小嘴巴除了吃喝就没干别的事,人小胳膊短还不用人给布菜,亲力亲为谁帮着夹了一筷子好菜,抬起小脑袋就给一个大大的笑容,讨喜的样子让周玉皇胃口大开,吃的比平时多一些,这可把李公公高兴坏了,这段时日圣上食不下咽可真是为难了这些身旁侍候的,这些做下人的别的不求,只求圣上能安好,他们的日子也有指望不是。 膳房外侍卫通报,李公公忙出去询问后,向周玉皇禀明:“佟皇后亲自煮了汤送与圣上。” 包包放下碗筷:“皇爷爷,或许有事呢,孙儿带弟弟们去皇奶奶那儿吧,入宫这么久还没给她问安,怕是等急了。” 兄弟三人来到皇后正宫,问安后布布、笑笑就把大脑袋放在郭皇后的膝上,大眼睛一闭这就打算睡了,在府中养成的习惯到点就想睡一觉,郭皇后忙命人把娃娃抱到后殿,一脸慈爱的望着呼呼大睡的娃娃,听着下人来报他们在正殿下棋及用膳时被打扰,讥笑道:“不知所谓。” 周玉皇打翻汤碗,勃然大怒指着佟皇后:“除了她,都给朕滚下去。”圣上震怒跪倒一地的下人忙连滚带爬出了膳房,周玉皇冷厉的道明:“你以为朕给你办了一场寿宴,就开始得意忘形了,不仅在后宫中指手画脚,又联合宰相让太子参与朝政。”抬起她惨白的脸庞,周玉皇讥讽道:“到底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真以为他能一手遮天了,朕告诉你不念他这个儿子,你以为你还能在后宫享受这个佟皇后的名头?人就要量力而行,朕可以忍你一天二天,但是决不会超过三天,你有那搬口弄舌,搬弄是非的时间,不如好好把你的脑子清理清理,不要回不了头时再说悔过,朕只要说一句话你就能从后宫进冷宫。” 佟皇后听着冷言冷语,跪行向前救饶道:“圣上,妾身只想时刻陪伴您的左右,念妾身对您一心一意的份上,饶了妾身吧以后……以后妾身愿居在后院不出行,一切都和太子无关的,他也是圣上的亲子……” “哼,如果他不是朕的儿子,以他的作为还能活到现在?朕随便招一个皇子都比他强,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你的佟皇后,别有什么歪心思还能暂时保住他的太子之位。”想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就打击她的弱点,佟皇后嚣张的根源不过是一个太子之母,而今周玉皇把事实道明,让她看清楚真像也是一种重罚了,好比打入冷宫不知外面所发生的事,也能眼不见心不烦,最怕就是明明身在其中,只能睁眼看着却不能出手推行或制止,身在其位,不谋其职,下场不用他人挑明,自己也知。 三兄弟回府后把赏赐之物一件件拿出来显摆着,又摇头晃脑的说着自己聪明下棋都赢了皇爷爷,求夸奖求零花钱,柳絮每人赏了一个小银锭打发了,周义云对他这种压榨行为很是不耻:“爷儿的儿子太亏了,这堆东西随便拿出一件也得值个几百两吧,可怜见的那么一点小银锭还当个宝似的。” 柳絮真想套他麻袋,摆出当家主母的范儿训道:“你知不知道一个月府中开销是多少,这侍卫、丫环婆子每月的银钱是多少,你不攒点钱以后怎么给他们娶媳妇,养孙子,像你那样三妻四妾的,没点银子怎么养?”瞪了一眼“赤”字底的周义云:“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是苛刻的爹吗?初衷也是为他们攒银子,免得他们小小年纪大手大脚的乱花钱,你还有十哥帮忙他们以后指望谁?你要去哪儿?”周义云急步出门,抹抹额上的汗头也不回的答道:“爷儿去庄上看看收收银子,顺便瞧瞧岳丈。” 柳絮拿起一件绸缎小衣服,招来三个见惯不惯还在商量这笔零花钱怎么花的儿子问道:“这件小衫是谁赏的?” 布布瞧了一眼:“皇奶奶,这些……”小手一划拉:“是皇爷爷赏的,其他的衣物都是皇奶奶的。” 柳絮摩挲光滑的布料,他对这位正宫皇后始终保留着一些心思,她有亲子亲孙,却对这几个不是至亲的孩子爱护有佳,不管是不是爱屋及乌,能坐在正宫皇后之位就不是简单人物,而且她还有一个被费太子,一个兵权在手辈分高的儿子,没有办法阻拦儿子们进宫,只能加强他们的自我防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愿为那个小人。 周义云躺在草坪上,闭着双眼脑中想着府中嫡妻的言行,暗笑两人的相处好像自然而然的就进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身边人的变化他都了如指掌,只有他的嫡妻仿佛几日就脱胎换骨,他不相信一个人一夜之间就变化如此之大,种种疑问也埋在心底,绑在身边利于监视到现在让他放开手脚有所作为,他心里有了这个叫柳絮的人,一颦一笑他都在意,能每晚搂着入眠真是幸福,被冲昏头的周义云翻下身继续嘿嘿傻笑。 “没想到十一皇子还有掉以轻心的时候。” 周义云翻身而起,上前一拳:“你小子说什么呢。”打量一圈来人的精神面貌:“光祥你该出山了。” 光祥穿了一件皱皱巴巴的短衫,浓眉凹目,络腮胡子,一眼看去挺吓人:“义云呀,不是我不出山你也知当初我父亲酒后失言得罪圣上的事,不是你出面的话,现在我可能都化为白骨了。” 周义云席地而坐:“真怀念我们一起进学的时候。” “哈哈哈,那时我是你的伴读,也是最被同情的,几次被打掌心后都回家哭诉,父亲还说那是我的荣幸,现在想想也真是哈。”光祥回忆着小时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举着小手告状,那时父亲怎么说的来着?对,他说做为一个庶子能成为当朝皇子的伴读是他上辈子烧了高香。 周义云对他的吐糟很在意,那可是自己都不愿提及的丢脸时刻,学着光祥仰躺看天:“我可不想你明珠暗投,我会想办法让你去东周接替巡抚之位,我一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看怎么样?” 光祥听完他的打算猛着坐起:“你想做什么?” “干嘛那么大幅度呢吓我一跳,你暂时不能在京中露面,那远离些也不会是难事,虽然我东周的兵权上交了,不过那地儿也能说上两句,你去守着我更是放心,啧啧,别人都有幕僚,我也想要一个,那个原巡抚就甚得我心。” 光祥摸摸胡子:“那巡抚怎么入你的眼了?” “嘿嘿他说话够难听。你的家人……” 光祥又躺倒说道:“自从父亲被罢了官,府中人又差点丢了命,总算老实了,我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是我一个庶子当了家做了主,若能真去东周就都带着吧,给您老空个位子,岳丈都安排进来了也真行。” 周义云挤眉弄眼:“我嫡妻的姐姐还没嫁呢,你看看……” 光祥蹭离他半米:“听说你那嫡妻甚是了得,有机会介绍介绍?真能一饱眼福的话,帮你处理了他姐姐也是可以的。” “滚吧,等我消息。” 光祥咧嘴一笑:“好嘞。” 周义云从庄子回来没带回一分钱,柳絮都懒得开口说他,过了一日后带回周玉皇的旨意,让柳絮气愤的抓住他的脖襟:“父皇选秀让三个小的当参谋,这成了什么事,这得罪人的差事你傻了还敢领旨?” “絮儿,冷静冷静。”周义云扯下他的手安抚道:“爷儿可不知道他们兄弟三个那天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就算知道这是苦差事,父皇在朝堂上颁的旨,你让爷儿怎么拒绝?”说完自得意一番,摇着脑袋一脸喜气:“呵呵,你别说爷儿虽然没什么本事,可你看咱们儿子,这么小也有点一指定乾坤的本事呢。” 柳絮还是顺不过来气,能定乾坤当然是好事,可那只是孩子他们懂什么,只评外貌定人?周玉皇是不在意只不过多收拾个院子而已,实际呢这后宫和前朝可是紧密相联的,怎么能用戏言来判断,周玉皇一笑置之,可怜自己三个儿子可把人得罪惨了:“不然你和父皇说说,儿子太小不懂事,我去帮忙。”往大的说自己也算有些眼色,往小的提也是对古代类似选美现场一种向往,男人嘛虽只能过过眼,但是饱眼福谁也不想错过不是? “什么?”周义云瞪大眼睛:“你还想向外发展呀,你别忘记了你是爷儿的嫡妻,你还生了三个嫡子呢” 柳絮抖着脚:“我也发展下第二春呗。” “想的美,絮儿你就别吓爷儿了。其实父皇这么做也是有他的用意,布布、笑笑年后就进宫进学了,多个倚靠也是好的,父皇当着文武官的面下了旨,也是给他们一个想头。” “你不用说我也明白,他们是一个哥儿生的,总是低人一等让人内心中瞧不起。” 周义云搂着他的腰:“所以父皇才用此事来抬高他们,父皇偏爱包包,疼爱两个小的,你就没想出点别的?父皇在慢慢向外人发出他重视哥儿的信号,可惜呀,这些高官固执的很,想要改观只能一步步来。” “真的?”柳絮有点高兴了:“你是说父皇此次选秀也想选几个哥儿进入后宫吗?” “爷儿是这么认为的,可惜父皇要失望了,哥儿想在后宫有一席之地,暂时还不可行,你放心爷儿会告诉那几个小的注意事项。” 柳絮白了周义云一眼,早说出这种可能性他也不至于心急火燎的,几百年的观念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想当初他做援军时百姓的惊讶就知道他有多惊天骇俗了,不过周玉皇有这份心思,又愿意提拔几个儿子,那他就静待后续发展,真要一发不可收拾之时,他就拍拍屁股拉着周义云携带三个儿子远走高飞。 “我想打听一个人。”柳絮想明白一层,又想了解另一层。 周义云转了转眼珠子:“你想问武噬?” 柳絮眼露崇拜:“你怎么知道?” 周义云摇头晃脸:“父皇退回包包送的玉佩时,爷儿以为你就会问呢。”被暗指笨的柳絮一计冷光扫过,周义云马上说道:“武噬对于我来说是个传说,他所有的创举都是皇爷爷在位时,那会儿爷儿还没有出生呢,第一次见面是父皇过寿时,以前他的父亲是一代大将军战死沙场,独留他和皇爷爷一起长大,流传最多的就是他的杀伐果断,在皇奶奶病逝后皇爷爷退位,他也随着一起隐退了。” “皇爷爷为情退位的?”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皇爷爷在位时后宫空虚到是真的,当时的皇后也是倍受冷落。” 柳絮恍然大悟的总结:“我知道皇爷爷为何要带武噬离开了,他是怕父皇对武噬怀恨在心或是朝政不稳” “不,”周义云否认:“父皇嘴上不说但是爷儿知道他十分崇拜那位武噬将军。” 自从周玉皇下了旨意后,十一皇子府又重现繁荣景象,周义云上着朝也阻止不了各府的大小老婆来访,各种恭维连柳絮都以为他快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他们的来意柳絮自然知道,见客时一略牵着灵儿按这里的说法这都所属后院人的范围,他们也挑不出理,总不能让几个小爷儿随便露面吧,关键是他还不老不用找小儿媳侍候着,不出一天各府改变策略,送礼时还附赠一张秀女的画像,希望能入几个小爷的眼儿,选秀时以驳一个眼熟。柳絮照单全收,人走后让下学的包包自制一个账本,某府送礼的款项,笔笔入册,一目了然,就等清静之时,上交圣上一表清白,再者有画像在手圣上也可比照一番提前给几个儿子提个醒。 周义云下朝后直达十皇子府,入府后就大喊起来:“喂,十哥见客喽。” 老十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大喊大叫真难看。” “十哥,有好事便宜你。” “什么,什么。”这哥俩脑袋一凑开始嘀咕。 ☆、第50章 选秀之日皇宫也是难得热闹,备选的秀女各个绫罗绸缎,展现各自长处有的尽显环肥燕瘦之美,有的柔弱哀怜之色,历来都是血统纯洁的官员之女,以保持大周贵族的尊严和特权,而女子的美貌与素质成为第二选,可今日的选秀却有不同,因为定音之人是三个娃娃,他们不讲究那些官员排列,只看外表是否合他们眼缘,这可是难上加难了,可能他们对美的理解都是来自府中那位不像凡人的爹爹,这一比较挑战难度更加大,是能进宫享受美誉,还是直接打道回府就看这一回了,哪怕25岁被退回府中好歹在这之前还能争取几年。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11节 周玉皇端正龙椅,下首坐着两位皇后,而兄弟三人则站在龙椅旁,就等周玉皇发号命令后,他们就可上前一观,备选成员五人一组分批跪见圣上,周玉皇向三个皇孙一点头,他们就踱着方步亲自下场“一见高下”那个认真劲,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撅着屁屁打量那些垂首的脸庞,而后又仔细的嗅嗅,一通下来跑回周玉皇身旁开始秘报,不是嫌弃人家不好看,就是说身上臭,太胖太瘦各种理由,很有一番此等俗物,难入法眼的感慨,几轮下来他们有的眼花了,有的被熏晕了,兴致也大缺,三人同行变成一人独往,包包绕了一圈发现这万绿丛中存有一点红:“你叫什么名字?” “小主子可以叫奴才杨哥儿。” 包包听后看向周玉皇点点头,打瞌睡的两兄弟一见也提了神,跑了过来细看,布布小大人样:“还是不错的。” 笑笑也表扬:“虽然没有爹爹美,气度还是可以的。” 包包向周玉皇行礼说道:“万绿丛中一点红,动人□□不须多。”三兄弟级力保之,让杨哥儿很是感动,轻轻一笑时被布布看到:“这莞尔一笑甚美呀。”几番来回后,周玉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全部留下了,不过分工并不同,真正入眼的几人包括唯一的哥儿都有位份,其他人留宫待分派,宰相之女当场赐婚于老十二周义风。少了三兄弟的后续麻烦,也圆满了各个秀女的府中家长,至于几年后谁也不愿多想。 正殿上文武官均退下后,周玉皇就要给三兄弟进行奖赏之时,周义云上前求道:“父皇,这几个小的在东周时有一个教学师傅,该人算是文武全才由他教导定会青出于蓝,那人现为东周巡抚,儿臣求个请把此人调入京中。” “朕也是听你提过几次了,这人真有本事教导朕的皇孙?” “皇爷爷,刘熙可厉害了,布布的棋艺也是他教的呢?”笑笑在旁也是直点脑袋,自己可是赢过皇爷爷的,做为他们师傅也是很了不起的。 “那好,竟然皇孙都赞同就招回京中吧,那东周巡抚之位……” “回父皇,儿臣已有人选,他曾当过儿臣的伴读后被他父所累,不忍他被埋没,放任东周也算儿臣对他的义,您也知小时太顽皮总是拖累他……” “你是指……” “是的父皇,当年一句无心之过,他们也悔恨半生,他是有才之人,就此弃之实在可惜。” “他父亲也是一代忠臣,就是爱酒如命、口无遮拦,十几年了也长了记性,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 柳絮在府中听到整个过程后,冷哼一声,他可不是孩子只评眼缘,选美嘛当然长相身材必不可少的,可惜这种身份连一饱眼福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突然多出一个哥儿?” “十嫂娘家远房亲戚。” 听到周义云的解说,柳絮撇着嘴:“你安排的?” “父皇有那个意思,我就全了他的心意嘛,再说父皇不是都收了也堵了其他人的口。” 柳絮站起身拉住周义云的手,在屋中慢悠悠的转着圈,周义云不解的问:“絮儿……” “体验一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意境,父皇寻得佳人,咱也来个再述前缘不是?” “说什么呢,这辈子都没过完呢哪来得前缘。”周义云小鸟依人状,努力想把自己的身躯挤进柳絮怀里:“等爷儿闲了咱一家人出府玩几天,絮儿,我一辈子都不会负你。” 刚诉完衷肠没几日,周玉皇屏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想法,打算把预留的秀女充实儿子的后院,除了马上大婚的老十二外,其他皇子有幸在例,周义云知晓后牙根疼,几年前那一拳真不是假的,直到回府晚饭时仍是心不在焉,不知道怎么开口,知道柳絮敏感只盼他能主动挑起话题,可是另他失望了柳絮一心系在笑笑身上,从选秀过后笑笑一直食欲减退,还有点小咳嗽,大夫看过并没有大碍,今天又是吃了几口就精神欠佳的乖乖回房休息,柳絮还在想着饭后再找大夫看看,没想到跟去的小芽急冲冲的回报:“主子,您快去看看小主子吧。” 柳絮一听到他的哭腔,心里咯噔一声,大大小小一家人都奔到笑笑的睡房,柳絮掀开衣角一看笑笑胸前已出现点点红斑,搜寻记忆马上喝退要上前看望的包包、布布:“都出去,谁也不准接近这间房子。”边说边拉着几个孩子步出房门,又对周义云说:“去请太医。”转回房后柳絮把笑笑抱在怀中轻拍着:“没事的,有爹爹在。”本来已经睡着的小娃被柳絮的大喊惊醒了,小爪子摸摸额头,嘟囔着:“晕晕的。” 周义云拉着被颠簸的剩下半条命的老太医进房诊断半刻后,太医十分狼狈的出屋,大惊:“十一皇子,小主子得了天花呀,此症传染性极高,您还是快些疏散府中人,另居他处吧。”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天花?你出来干什么快去给爷儿治。” “请恕老臣无能,得了天花无药可医呀。” 柳絮怒气冲冲步出房门,看太医竟然后退二步自我隔离厉声训道:“什么天花,只是水痘而已,这都治不好你当个屁太医,回家祸害你家人去吧。” 没等柳絮动手周义云上去就是一拳:“不给爷儿的儿子治好了,你的脑袋就留在这里吧。” 十一皇子府的事迹往往传的特别快,嫡三子得了“天花”的消息短短几个时辰便传了出去,不知道哪里来的待卫将十一皇子府团团围住不准任何人出入,周玉皇下令接包包、布布进宫居住,另派了几名太医进府治疗,而此时笑笑身上的红斑已变成深红色,包包、布布被强行带进宫,太医进府后全部武装,又是倒石灰又是洒硫磺,周义云带着十一皇子府的侍卫抓着柳絮开出的药方,欲冲出府,皆被手拿武器的官兵阻拦:“请十一皇子为京中百姓考虑,请三思。” 笑笑小脸烧的通红:“爹爹,我会死的对不对?” 柳絮虽悲愤填膺,但还笑带微笑:“不会的,有爹爹在呢,爹爹会一直陪着你。” “咳咳,笑笑会死掉的,我听到那个老头说的话。”小爪子摸着爹爹的脸:“笑笑知道哥哥们都被抓走了,怕被笑笑传染上。”不等柳絮出言安慰,继续说着:“笑笑想回东周营,爹爹能帮我完成心愿吗?” “笑笑的心愿要自己完成,爹爹决不会让你这样等死的。”柳絮放下笑笑,拿起纸张写了一封信隔窗递给了侍卫让他交给被关在书房的周义云,收拾了几件小衣物等待天黑。 周玉皇痛心疾首:“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竟然不经朕的同意把十一皇子府给围了,你是要断了朕皇孙的生路?” “父皇,那是天花呀,太医都诊断了这一传十,十传百可是大祸。” “朕还没接到回报,你就得知并且安排稳当?你的耳目到是众多的很呀,好啊,太子真是身藏不露。” “父皇,这……儿臣也是一时心急才出此下策……” “住嘴,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朕绑了丢回太子宫,另外去把那些庸医都关进大牢。” 李公公上前帮着顺气,周玉皇摆摆手:“包包和布布怎么样?” “回圣上,两位小主子一直在吵闹要回府陪弟弟。” “找太医先瞧瞧,特别是布布他一直和笑笑焦不离孟的。” 柳絮待待卫松懈时,背着笑笑向侧门潜去,拿出迷药包刚要洒出,李金在侧门轻声说:“主子,十一皇子已安排妥当。” 桃叶接过背上的笑笑,抱在怀中:“还是让二爹爹抱着吧,背着多不舒服。” 小芽拿着包袱:“早就知道主子会有此意,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你们……” “主子先出府再说吧。”桃叶抱着笑笑走出侧门,离府百米处就见周义云站在树下,柳絮上前劝道:“你不能跟着去,府中不能没人撑着。” “这么窝囊,当这个皇子也没什么用。” “为了几个孩子你也不能离府,别忘了包包和布布还在宫中,你小心。” 天一亮又传出十一皇子妃及嫡三子失踪的消息,城中百姓仍是顾念这位哥儿平日的贡献,更是体量那份护犊之心,纷纷祈祷他们都能平安归来,包包每天进学哄着吵闹不止的弟弟,一夜之间他长大了很多,人前微笑面对每人,背后板着小脸一声不吭,城中出现了两名哥儿穿行每个药店,大包小包提着所需药材进了一间茅草屋,笑笑身上的疹子演变成小水疱,高烧已经退了,跟随的人每天薏苡仁粥、绿豆汤轮换当吃食,笑笑的汤药每人更是跟着服用,柳絮前世是经历过这些,不代表这世不防备,特别不能连累这些愿意跟随的人,小芽把熬好的药端了进来扶起笑笑,一勺勺喂下去,桃叶用纱布把他的小爪子包好,柳絮在旁逗着笑:“儿子,来给爹爹装个小猫咪。” 白天还好说夜间是最痛苦的,全身奇痒就算再坚强,也难熬得住,何况还是一个五岁孩童,柳絮抱着一整夜不睡,绑住笑笑的胳膊一圈圈绕屋转,孩子醒醒睡睡也不安稳,搂着大胖儿子感叹还是有爹的孩子好呀,以前都是发现病情,一纸药方自疗自愈,有些事情仿佛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定数,自己前世的爱好古医学,没曾想也是用到了实处,直到三天后水疱变干并结痂几人才真正放松,桃叶也是啧啧称赞:“主子,你治好了呀,那些太医都说不能治的绝症被您治好了。” 柳絮拍拍熟睡的笑笑,嘲讽道:“这只是水痘并非天花,他们不去创新,只靠老方子说是庸医也不为过,小芽把扁豆磨成粉,给笑笑涂上,再养个十来天吧,吃食方面还照旧不得更改。”踹了一脚吧唧嘴的王凡:“忍着吧。” “主子,奴才年纪不小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被染上吧。”感觉自己都快变和尚的王凡开口说着。 “谁说年纪大就不会被传染?” ☆、第51章 桶中散发的热气充满整屋,飘着股股药香,仿佛轻纱缭绕让人产生一种朦胧感,一小娃赤o的站在木桶中,不停的往外瓢着水,柳絮拍拍他的小脸:“现在又有力气淘气了?” 笑笑举着小胳膊:“爹爹,看看。” “嗯,白白嫩嫩的。”又摸了一把软乎乎小白肚腩:“恭喜我的小儿子,完全康复。”大手小手对拍一掌,庆祝胜利。 “爹爹,我们出来好久了吧,什么时候回去?想父亲想哥哥。”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至亲这么久,笑笑很不习惯又噘起小嘴说道:“昨天笑笑梦到二哥了,他还哭呢说想我。” 柳絮抱起光溜溜的儿子,亲亲他泛泪的眼睛:“找个天暖的时候,咱就风光回府。” 出府时静悄悄,回府时出尽风头,柳絮抱着笑笑骑着马,慢慢行在大街上,哪人多往哪钻的劲头。 “十一皇子妃,老婆子听说府中的小主子染了“天花”,现在怎么样了?” 柳絮只能面带微笑再次表明只是水痘,对这些询问的路人,笑笑一略行动表示,撸起袖口秀胳膊,扯着裤角露小腿,事实往往显得更直观些,有些胆大的人还上前细细查看,短短一刻钟街边众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一行人结束“会谈报告”后,站在紧闭的府门有些不明所以,李金边敲门边解释:“自从主子您离府后,十一皇子就把人都关在府中,不得外出了。” 柳絮顿感啼笑皆非,年纪都不小了还是这么孩子气,史甲打开府门一瞧,接过奔来的笑笑大呼道:“主子、小主子你们总算回来了。”不等柳絮有所反映就抱起笑笑跑向书房报道喜讯。 周义云独坐在书房正在感叹自己的孤立无援、孤苦伶仃,更是十分挂念离府的嫡妻,自己视作命根子的儿子,猛着坐起坚起耳朵听着由远及近的呼叫声,说时迟,那时快踢到桌子,绊倒椅子大步跑到书房外,抱着冲来的小炮弹,马不停蹄的迎接柳絮进门,光天化日下做着有碍风化的事,亲亲我我好不甜蜜,他人都已习惯他们这种老夫老妻模式,被夹在中间的笑笑番着大白眼,心中控诉着两位大人能不能为他这个大病初愈的娃娃想想? 一番羡煞旁人的甜蜜后,柳絮牵着抱娃的周义云回到书房:“包包和布布呢?” 和儿子蹭鼻子的周义云回道:“被十哥接到他府中了,他担心有人借题发挥放在身边妥当些。” “你们父子俩真是一个类型的,包包罢课,你这算是罢官了?” “哼”周义云冷哼:“他们不是怕吗?那就闭府不出免得再说爷儿的不是。” 柳絮怒目圆瞪:“你整天吊儿郎当就算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能不顾包包、布布呢?都是咱们的儿子,哪个我都疼着,到你这儿就不闻不问丢在一旁了。”自己带着笑笑离开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包包还好说懂事听话明事理,可是布布不同,他和笑笑一样都没离开过彼此,离开过这个爹爹,失去了心中依靠还不知道怎么害怕呢 周义云不解释,柳絮也懒得理他,直接抱过笑笑打算找个通风的地儿顺顺气,生活久了平时也顺意了,刚才还浓情蜜意,片刻后就分道扬镳,待看到一个多月的两儿子瘦了一圈的时候,这股火就要火烧平原了,周义云在夜黑人静时,受了媳妇三拳二脚后继续往柳絮身上蹭,这事儿他做的不对他认罚,不过理由得先说清楚,不能含了不白之冤:“你看你这脾气,都是爷儿给你惯的,唉唉踹断了你别哭……” 小别胜新婚后,周义云搂着柳絮轻声细语的给他顺气:“太子擅自围府被父皇关押,闭府不出就是摆明态度,得让他涨涨记性,不理不顾两个儿子也是出于无奈,他们平时和笑笑最亲近,以前一提及到天花有孩童的人家都如获大敌,爷儿不怕别的就怕有人煽动百姓,唯有把他们调离府中才能万全,十哥以保父皇身体健康为借口将他们带出皇宫,有什么万一直接送出京城也是方便行事。” 在这医疗设备落后的古代,一场小小病症都会让人丧命,贪在自己身上自认倒霉,好在儿子们都无碍还能说什么。周义云看他脸部放松了,暗自得意真是太了解他了,只要把事情说圆满了,就可大事化小,就像现在把自己一切的作为都从两娃的利益,人生安全出发准行的通,柳絮现在最大弱点是三个孩子额外勉强加一个自己,紧紧双手的力气:“絮儿,还有一事和你商量,爷儿想求父皇放过太子,现在他还得占着位置,一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不能在此时出了乱子。” “你自己看着办吧。”柳絮背对着他,自己想通了也不想和他说费话,早晚“劳作”也够受了。 周义云半趴在他光裸的背上:“不是怕你又生爷儿的气嘛。”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只要儿子安好我也不想管你那些事,不过你要做了危害府中人的事,我定捂紧耳朵和你翻脸。” “爷儿做这么多事不是都为了府里,你还怀疑爷儿?” “等你登到高处时,怕你知进忘退会后悔,失去方知初珍惜,我不干涉你外面所行,只是想在后头弥补你容易忘却的事,唯一担心的不过是你越走越远只愿看到前方,不想回头望望这些默默站在你后面的人,又想让你自由些,不被任何事所牵连有时真的很矛盾。”柳絮当脸埋在棉枕中,说出心中的挣扎。 “爷儿一直在看着你们,未曾旁望过。” 周义云瞪着眼看着“宫内庸医”替笑笑进行诊查,老太医先查看下“娇躯”,又拂着他的一把长须细细诊脉,双眼冒光大赞:“奇了,真是病过不留根,十一皇子,不知这位高人是……” “切”周义云番着大白眼:“老大、老二坐下,让他也给你们诊诊,免的以后出的纰漏再怪咱们,又是惶恐又是洒粉的,没一点儿救死扶伤样。” 老太医尴尬的咳了几声:“是,是,老朽马上帮两位小主子……” “诊的详细点儿。”周义云不听他的解释,当初他们这些人怎么对府中人的他可不会忘记,人情冷暖薄如纸,自己不把这纸捅破,他们就谢天谢地吧。 直到老太医点头一切正常后,周义云甩甩手中的药方,背起老三走出太医院,完全不把跟上前点头哈腰寻良方的老太医放在眼里,笑笑这次回府后变的娇气多了,走路得背着,吃饭要喂着,谁叫人家病了还虚弱着呢,哥哥们也心疼着,包包能背,布布能扶也是关爱有佳。 文武官对早朝这种气氛无所适从,从进入朝议殿开始周玉皇就开始瞪着老十一,一刻都没放松,周义云的大脑袋低了又低,把自己的身板子缩了又缩,也没阻隔掉那杀人的眼神。 “儿臣,有本奏。”老十一决定不在坐以待毙,自寻出路。 “说吧。”周玉皇随性一说,看他作茧自缚。 “太子围堵十一皇子府,也有他的考量,如若真是天花传染力甚广,他也是怕造成惊慌才出此下策。”说完把药方拿出高举向前:“父皇儿臣建议应该让百姓自已学会区分水痘和天花,以免庸医误人惨失亲人,儿臣的嫡三子,有幸得此良方才能治愈,另外儿臣书写一份两种病症的不同处,还有草图也可区分,愿把此方献给朝庭,希望能照拂百姓。”李公公接过药方呈上龙案,周玉皇看着方子不言语,自从老十一从东周回来后,真是出尽了风头,先是勇救十皇子,现又弄来这个天方,这风头都盖过自己了…… “太子所言和你所说相差无几,你有心求情朕就网开一面吧。”看看这个眉开眼笑的儿子,周玉皇虚弱的说:“朕近日总感觉身体大不如前,就是思念皇孙,郁结难舒,长留他们在宫中又恐你们说朕断了你们父子情,这样吧你们全家搬来皇宫陪朕一段日子,怎么样?” “父皇,您要看的起那几个小子,儿臣让他们每日都进宫给您请安……” 周玉皇皱眉:“你这是要拒绝朕?” “儿臣只是怕府中人叨扰……” 周玉皇打断他的话:“也没几个人就这样吧,朕乏了没其他的就退朝吧。” 老十一到了郭皇后那儿把儿子抗一个背一个气呼呼的出了宫,一句完整的话都不让说怎么拒绝,真是郁结难舒,还是看他不顺眼呀。今日朝庭之上周玉皇的旨意也震晕了朝上众人,三皇子绕着自己的嫡子走了几圈,同是皇孙差别怎么大呢,自己的嫡子要模样有模样,气质更是和自己相差无几怎么就入不了父皇的眼? 太子被解禁后听到消息,忙奔向红粉胭脂堆,争取能得个让周玉皇一见倾心的皇孙。 七皇子冷眼一瞧,几个孩子吓的直哆嗦,这严父当的太严格了些。 八皇子和十皇子同时检讨,府中还没有嫡子嫡女只能干瞪眼,老八琢磨着,父皇说他身子欠佳,此刻让老十一进宫相伴,此为何意?老十跑到书房开始整理历来收集的生子秘方,此时也不管合不合自己心意了,重要的先弄出个娃也和十一弟争争,那三个小子是招人疼,惹人爱但是也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他们占了。 柳絮指着自己的鼻子确认道:“我也去?不是成年或已婚的皇子都要出宫住府吗,这往回招不太合规矩吧。” “规矩都是圣上定的,少收拾几件衣物还有不带任何财物,父皇让咱俩陪伴就得负责吃喝。” ☆、第52章 周义云要早朝,包包要进学,几口人只得一大早就往宫赶,柳絮哄着噘嘴的两娃娃:“就去几日陪你们的皇爷爷嘛,而且离得近了哥哥下学马上能看到,你们也可以去接多好。” 周义云瞪了他一眼说道:“就你惯着还和他们商量,要是爷儿直接打包带走,还闹情绪?一巴掌赏过去。” 布布、笑笑一听父亲这么说,对视一眼,齐齐的把小脸蛋伸过去,包包拿着书捂住嘴忍笑,柳絮在旁幸灾乐祸,周义云齐虎难下每人亲了一口,夸道:“爷儿的嫡子真是好,一看到他们呀再气也下不去手了,充其量能下的去嘴。”两娃傲娇一扭头,周义云大叹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太没人权了。 柳絮原以为两娃会对宫中排斥的,不过一入宫真是让他改观的可以,面对公公丫环的行礼请安,布布、笑笑一挥胖爪,昂头挺胸的:“起来吧。”说的那叫中气十足,进入寝殿后人家也没有像其他孩童那样对陌生环境的打量,爬上高椅悬空的小脚,等着殿中侍卫、丫环全部见过礼后,才开始到处疯玩,不得不说有些气派还真是天生的,才进宫几次就可以潜移默化,学的有模有样,再待几年的成长也会霸气外露了,柳絮联想一下未来,到了那时他们两夫夫是不是能退休寻个清静地养老了? “集合。”柳絮一声令下,两娃速度在他面前站齐,挺着肚子昂着脑袋恭听指令。 柳絮郑重其事道:“现在我们身在皇宫,谈吐、风范、行为都得遵守宫廷规矩,不懂礼仪可是忌讳,稍后爹爹找几人过来教导,我们必须要砥砺德行、立己立人、刻已自责。” “是。” 要说这方面柳絮也自知失败,东周放养了五年,其余只学会些小打小闹,关键自己占着“主子”这个名头,现在进了宫临时抱佛脚,也不知道能糊弄到几时。十一皇子府一大两小在进宫不到半日便紧闭寝宫大门,学起了宫廷礼仪打算现学现卖,上午还真是收获不少,这请安、跪安的姿势也是能打九十分以上了,对于宫宴这三十三次,叩九十九回的规矩,顿感抻筋练腰劳脖颈,难怪这古代的步伐是一走一摇不太利索的,都是这么累出来的吧,中途休场时,柳絮帮两小的拉拉筋骨,又享受一把宫中圣宴,搂着大胖儿子午睡时,李公公上门求见告知,周玉皇召见。柳絮心中疑惑: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媳吧,这独自见面不会有悖常理吗?还是哥儿这个身份也没有那么多拘束? 步入正殿后柳絮低首步行几步,下跪叩拜:“周柳絮恭请圣上圣安。” “嗯,看来朕的儿媳也懂得入乡随俗了。”接下来两人一问一答开始述起家常,这让柳絮更是摸不着头脑,这关心的话题很是广泛,好像十一皇子府的一草一木他都很感兴趣,又是自贬对老十一的教育不及格,话锋一转又开始赞扬柳絮父慈子孝……大殿之上堂堂的周玉皇谈论这些轻松的话题让柳絮全身紧绷、戒备,这位是大周的王,可不是三姑六婆太不寻常了。 就在柳絮绞尽脑汁想着下句应答词时,周玉皇正色直言:“朕见你第一面时就想起了一位故人,他曾经权倾朝野,文武百官都忌他三分,他的功高盖主更是被谈论至今,周柳絮你可知他为何能为所欲为?”不等柳絮接下这个问题便自问自答道:“因为他有一个强硬的支柱,太上皇告诫过朕,君主是至高无上的,拥有天下、万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有让百姓的心安定了,那么龙椅也就做的安稳了。” 听到这里柳絮心乱了,心里开始骂娘这关他屁事呀,周玉皇要在这里把他了结了,有几分把握能跑出去?周义云那王八蛋能不能及时赶来,就算跑不了能不能特赏他看三个儿子的最后一面? 周玉皇像似没看出他表面的不镇定,接着说道:“朕听说过一个故事,千年前有位在东方自称霸王的人,他麾下有一位名将,他为这位霸王夺取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他的功劳大过了霸王,百姓更信服于他,当然成为君主的霸王也是这么认为,他怕有天会被这位名将取而代之,他受到了威胁他认为名将的存在是他统治天下的绊脚石,他的能力是他这个君主的污点,所以必须除掉他,来保全自己的威名,就算名将无二心,但是锋芒太过必成后患。你说对吗?” “父皇所言极是。” “朕的儿媳一直都是聪明人。” 这话听在柳絮耳里不像夸奖,在一生一死的两人之间他选择那位可能活着的人:“不知父皇那位故友最后如何舍弃一切隐退只愿成为传说?” 周玉皇手肘放于龙案,双手合十放在嘴边,紧闭双眼仿佛在凝聚心神、排除妄念,沉寂半刻后开口言道:“为情。” 此刻如果还听不出周玉皇的提醒,那他就是傻子了,柳絮自知他的锋芒不过是比古人多了几千年或是上万年的文化,多接触先进武器还有医学知识而已,若是普通人家或许能成为升官发财的方法,可是在这强干弱枝、明争暗斗的皇朝,势必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如能势均力敌自然为好,可是鹬蚌相持,渔人得利之时,自己会不会成为排斥异己的牺牲品呢,看来现在首要的就是捡起传给包包的座右铭:力表忠心,抱紧大腿。 柳絮微抬头看向周玉皇说道:“父皇,儿媳听过关于前朝武噬将军的传说。”看着周玉皇变得冷厉的眼神,下下狠心拼了:“都说他是最有权势的将军,甚至有人怀疑他会改朝换代,可是儿媳却觉的他忠心孝主,他吞并小国,扩大大周国势力,做为一朝大将他自是了解太上皇无心朝政的,他愿意在短短几年间在其位谋其事,所有光辉记录只愿记载在大周国的史录,使太上皇在位其间繁荣昌盛,他一心向主护主就是一个忠字,在主子面前所有的辉煌不过过往云烟。” 又是一阵沉默后,周玉皇说道:“老十二对于朕的赐婚有些不甘愿,你做为他的嫂子去和他说说,退下吧。” 直到柳絮回到寝宫后,脑子还是没有清醒过来,他不会看错的提到武噬将军时,周玉皇眼中并没有排斥或是恨意,他解读那是一种思念,就像在孩子们离开东周时,院里的人常常展现的那种想念一模一样,柳絮捏捏鼻梁,父皇到底明白没有他表的忠心呢。 “柳絮!!!”这一声长音把柳絮打回到现实,斜眼望了一下这个发声人,咬牙问道:“笑笑你刚才叫什么?”笑笑忙躲到哥哥身后避风头,布布接道:“爹爹,我和弟弟都叫你好几声了,您都不回,是不是不舒服?布布给您瞧瞧。” 柳絮抓过笑笑接着教训:“刚刚教完你宫中礼仪,睡了一觉你就直呼老子的大名?” “以后不敢了爹爹。”笑笑牵着哥哥的手,噘着小嘴承认错误。 “知错就要改,以后再不听话就体罚了,走吧一起去找你们十二叔。” 柳絮在前竞走,两娃在后面紧追慢赶,布布扯着爹爹的长衫不放手,气喘吁吁的提醒:“爹……爹,礼仪礼仪。” “要遵守时自是要遵守,现在又没人要跪以锻炼为主。”柳絮逗着两个儿子一点儿也不吃力,每天哄着他们多无聊,偶尔找点乐呵也不错,还能欺负几年呢。 看到精神萎靡的老十二时,柳絮破愁为笑,看来他受到的打击比自己惨得多呀。 “十一嫂,知道您和十一哥进宫的,可是您看弟弟这个样子哪有心情去迎接你们,还是十一嫂向着弟弟还亲自上门探望。”周义风柱着下巴有气无力一副愁苦样。 柳絮摆弄下周义风“进贡”两娃的玩具,漫不经心的说:“是父皇让我来瞧瞧你的。”上下打量一番撇着嘴说实情:“没有一点像新郎官的样子。” “十一嫂,娶妻当娶贤。” “这道理我懂呀,我还知道纳妾当纳颜呢。” 老十二哭丧着脸:“娶了她还能纳妾?十一嫂您知道弟弟要娶谁吗?是宰相之女呀,您知道宰相的倚靠是谁吗?是佟皇后呀。” “好,现在我知道了,十二弟冷静下冷静下。”看着他有些情绪混乱,柳絮忙安慰,刚刚自己才被敲了警钟,现在可不想去拿木鱼敲脑袋:“弟弟呀,过来蹲着。” 老十二还真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乖乖的抱膝蹲到柳絮面前,看着这可怜的份上,柳絮决定传授驯妻之道:“做为一个爷儿你真不如你十一哥,看看他一个不如意我不是也在偏院待了六年。” “那能一样吗,您是高嫁,我是高娶。”周义风认为用这个理由说自己不如十一哥,十一嫂做的不地道。 “切,哪不一样?她嫁给你后就得叫十二皇子妃,谁敢再称她宰相之女?一巴掌招呼过去了事,爷儿是什么定义,那是要当家作主、建功立业的,女子就是三从四德,给你传宗接代的,夫荣妻贵不就是爷儿给后院人的一个盼头吗。” 老十二疑惑道:“可以打吗?她要反手揍我怎么办?” 柳絮轻咳一声:“不要什么事都向我看齐,我是哥儿,他是女子还是有区别的,打一个巴掌给个枣吃的道理你要慢慢学习,她嫁过来后还自认是宰相之女告你的状,那只能说她不明事理了,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怕什么?而且也有好处,你现在在礼部还没有实权,如果有宰相这个名头一举两便、人财两收呀。” 周义风站起走了几圈,一跺脚:“行呀,以后有什么事我就去找包包商量,他脑袋瓜好使。” 柳絮喝了一口茶,说这么多是不是多余了,最后的功劳也没算在自己头上,到是便宜了那个没出面的儿子。书房院中包包打了一个大喷泣,摇摇小脑袋嘀咕:“一定是谁想我了。” ☆、第53章 以周义云的时间计算,史甲已在出城口等了三日终于迎来刘熙一家,史甲阻止要下马车的刘熙,交上进城令将一行人带到离十一皇子府不远的院落,刘熙看着这清静的院子:“有劳十一皇子了,请代奴才转答谢意了。” “刘巡抚您可客气了,是主子的主意怕您一家不习惯,特把此处改建成青云塞的样子,您先在此处安顿,十一皇子和主子现在宫中居住,等他出宫时再来看望一二。” “史甲,现在我身没宫职,你也别一板一眼了,看来十一皇子现在功不可没了,都能特许进宫了,可别得意忘形呀。”史甲尴尬的咳了两声,刘熙笑了:“你去忙你的吧,等你得了闲咱们再喝两杯。” 刘熙、雨清把家中老母扶下马车,满头白发的刘夫人站在院中,忍不住低泣:“没想到临老临老还能进得了京,儿呀切记再造之恩永世不能忘呀。” 雨清不忍她再伤感:“婆婆,儿媳扶您进屋休息吧,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家了,您呀天天都能看得到。”刘夫人拍拍雨清的手:“好,好。你也得歇歇一路的颠簸,照顾好老婆子的乖孙呀。” 服侍着老母亲歇下后,刘熙问着整理行礼的妻子:“十一皇子让我们自己选丫环婆子,到时你自己看着选,跟了我委屈你了,等处理妥当后回你娘家看看吧。” “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我有什么委屈的,娘说的对这也是我们的造化了,等见了十一皇子和主子再决定吧。”雨清摸着没有显形的腹部:“也不知道三个娃娃还记得我不,这一别几个月真是想的紧。” 周义云回到寝殿后,没等来儿子们的欢迎仪式,又看看在桌前愣神的柳絮,琢磨着不太对劲吧,才进宫一日就水土不服了?柳絮还在思考这抱紧大腿的方法,微抬眼才看见进门的周义云,忙拉他坐下:“你和我说说父皇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生活规矩……” 周义云急忙捂住他的嘴,四下望望才小声提醒:“圣上的习惯怎么能随便打听?你问这个干嘛。” 柳絮拉下他的爪子解释道:“我不是想出来驾到的,先打好人缘吗?” “就乱想,父皇的衣食住行哪用我们来打点的,他身边自会有人安排妥当,对了儿子们呢?” “被父皇召见了。” 周义云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刘熙一家人到了京中,都安排好了,等出了宫去瞧瞧?”看柳絮只是点点头不发表建议,只能无趣的说:“行了,晚宴就咱老两口吃了,摆饭吧。” “盛宴”上桌柳絮心不在焉品不出任何味道,这忠心难表呀,想着应从“后院人”身份下手表现一番自己的贤良淑德的,这路被堵死了,从别处开路?恐又怕被说锋茫太露,骑虎难下不过如此吧,束手束脚又不是自己的个性,关键在这深宫之中就算你每天只抬头望天,看在他人眼中也是目地不单纯又在谋划阴谋,再次安慰自己顺其自然吧,俗话说的好:帅哥只需静站都会光茫四射。 吧嗒吧嗒嘴进攻美食:“这菜炒的有些老,只能尝到调料的味道,少了那股新鲜劲。”“这是什么汤?油花都浮上来了,这么油腻对身体也没有好处。”“这是牛肉吧炖的这么老怎么下口嘛,父皇平时吃这些吗?真是痛苦。”…… 周义云拿着筷子对他的评论目瞪口呆,等到柳絮终于专攻一盘菜时,周义云忙兴奋的问道:“絮儿,爷儿是不是要有小嫡女了?” “滚。” “以前有那两小子的时候,你也是这般挑剔的,爷儿还想要个小嫡女呢,小嫡哥儿也不错,一想到遗传到我们相貌,软呼呼的小身子,爷儿就喜欢的不得了。” 柳絮冷哼:“你要想宠妾灭妻的话,就盼着吧。”突然想到一事,放下筷:“父皇前段不是要赐妾吗?怎么还没有轮到你?” 周义云让人撤下晚宴才说着:“那时府中出事父皇哪有心情再提此事,除了爷儿其他府都分到了,咱也不想那些,好好养几个小的就好,人多了也麻烦。” “真是吃亏。” 不理他的调侃,理了理柳絮的发:“爷儿心里只有你和三个儿子,其他的人只是累赘,听说今日父皇召见你了?没什么事吧。” 柳絮摇摇头,不是他有意隐瞒,周玉皇在他出宫后才密召自己,想毕也不想让他多知此事,自己又何必吹枕头风:“父皇也是关心包包他们,问下他们的日常而已。” 周义云明显不信:“真的?”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这宫中的饭菜我吃不惯,我能不能自己下厨做些吃的?” “宫中的饭食各宫有各宫的分配,也有些自建了小厨房。”周义云搜寻一下记忆:“你可以去找老十二,他院里就有一个。” 做事要趁早柳絮在周义风上早朝前说出私借小厨房之事,周义风对他的十一嫂百分百信认,大手一挥:“随便用。”布布看着爹爹在“按摩”牛肉又静止不动,偷偷对着包包说:“爹爹进宫后总愣神呢。” “看我的,柳……”笑笑刚出声就被布布捂住嘴教训:“你又忘记上次爹爹训你的话了?” 包包在后搂住柳絮的腰:“爹爹,是不是不习惯这些繁文缛节?您都很久没做好吃的给我们了呢。” 沉思被打断柳絮转过身,抬高双手:“爹爹手上都是调料,别把你身上的衫子弄脏了,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变得老气横生的,爹爹只是有些不习惯这些吃食,自己来个丰衣足食嘛。” “爹爹,做什么好吃的?”布布吧唧着小嘴,询问不知名的美食。 柳絮洋洋得意:“铁板煎牛排,爹爹做这个很拿手的,宫中的牛肉也新鲜做出来一定好吃。” 包包几兄弟在晚饭时没能尝到爹爹准备一天的吃食,又被周玉皇召去当了下饭菜:“乖孙儿,这些不合胃口吗?皇爷爷瞧你们没吃下多少呀?” “不是的,皇爷爷您的晚膳自是极好的,不过包包和弟弟们打算留点肚子品尝下爹爹新做的美食。” 周玉皇时常能听到几个皇孙对柳絮厨艺的赞扬,也是对所谓的美食存有一些好奇招手说道:“李公公……” 周义风直把香气往鼻子处扇:“十一哥,十一嫂真是下得厨房出得厅堂,这味儿真是香。” 周义风扬着脑袋:“大惊小怪。” “十一皇子,十二皇子老奴给您二位见礼了。”李公公匆忙进了院,行了礼马上说道:“圣上命老奴来取十一皇子妃的美食,您看……” 周义云有些为难:“公公,这不合规矩吧。” “十一皇子,圣上心疼几位小主子,见他们食不下咽的,心疼呢。” “这几个臭小子。”周义云咬牙骂道。 李公公把四份铁板牛排呈上后,掀起盖子那一瞬芳香四溢,煎好的牛肉被柳絮切开一块块的,外焦里嫩上面淋了些自制的黑椒汁,旁边还有一颗煎鸡蛋,周玉皇食指大动不等旁人布菜,自动夹了一块入口:“嗯,好吃。”几个孩子见到皇爷爷吃了,忙吸着口水大快朵颐,回味无穷的一餐,周玉皇喝着清茶:“以后有此等美味别忘了皇爷爷呀,没想到十一皇子妃还有此等好厨艺。” 柳絮听完传回来的“圣赞”一击掌,就知道从小的下手一定能成功抱到大腿,此后几天经常看到小芽得到特准到宫中大御厨中拿各种食材的举动,柳絮对材料的要求也是极高的,安全第一,小心谨慎,他可不想当踏脚石。 父子几人难得团聚吃顿午饭,柳絮一时不甚掉了筷子,为了弥补自己的失礼说道:“有贵客到。”弄迷糊了一大三小,周义云先行解惑:“此话怎讲?” 柳絮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周玉皇走下龙椅扶起下跪的耄耋老人,紧握住他的手激动的说:“老宰相一别几十年了。” “圣上此言可是折煞奴才了。”细细打量着周玉皇:“圣上还是当年的样子一点儿没变。” “老宰相就会说好听的哄朕。”扶其坐于李公公搬来的椅子上:“您要进京怎么不先派信告于朕,也好派人去接您。” “使不得使不得,奴才只是一介平民可不能劳师动众的。” 周玉皇深知这位平民的背景可是不容小觑,15岁就以状元功名荣登朝堂之上,无上皇在位期间对他甚是器重,三升三降始终不懈、坚韧不拔,30岁就升任宰相,无上皇赐于国姓“周”,自取名“忠”。无上皇退位之时,令他继续辅佐太上皇,如果说当时武有武噬,那么文就是这位周忠了,太上皇不管凡事都对他理让三分,因他手有一无上皇亲赐的皮鞭,那算把人抽的半死也是无罪,三十多岁仍会被他罚写大字,可能受气太多离宫之前,拒绝他告老还乡连任宰相之职,周玉皇对他有如父子,刚刚登上皇位时,内心甚是恐谎平时表现再从容冷静,坐在大位之上见百官时仍会激发出不自信的另一面,那时他充当了父亲之职,抽出奏折一本本教他怎么找出其中的利弊,怎么照章办事,从那时也知他的闻名毒舌,多少次自己对文武官哑口无言时,他总是为他搬回面子,批评他人无中生有、以讹传讹,更甚者流言惑众、蛊惑人心,直言眼见为实,直批得那些老臣子知难而退于朝堂之后,他才功成名就再次告老离开,谢绝了周玉皇为他安排的种种舒适生活,拖家带口远离京中,甚至几次搬家以绝了周玉皇欲让他回京的要求。 周忠看了下朝议殿一时感慨道:“这里没变样,以前这里可是老奴的战场呀。” “只要老宰相回来,这朝堂永远有您的一席之地。” “老了老了。”周忠站立起身再次下跪,并拒绝了周玉皇的搀扶:“奴才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就算有事求朕也准您坐下说,您虽远离京中但对朕之情,永世难忘,您也领了朕这份情可好?” 周忠也不想在礼数这里谦让浪费时间,坐下后稳了稳语气:“这大周朝在圣上的管理下,算的上是最辉煌的时期了,圣上与民休养生息, 百姓的日子也好起来,更难能可贵的是不会因为刻意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地位而护短 ,让各国都承认大周朝的大国地位,老奴也是安慰了。这事是奴才的家事,奴才成亲时年尽40,当时告老后转了几地才决定安顾,唉,可是那一年暴发天花之灾一家老小只留下奴才和一曾孙,这也算是幸事了,那时曾孙尚在襁褓这也成了奴才的心病,就怕当年的天花在这个唯一的血脉身上种了根,前些日子奴才看到朝庭下发的通告上写明水痘的区别和治愈方法,奴才才回到京城请见那位高人,还望圣上了了奴才的心愿。” “老宰相,不瞒您说得了此病的是朕的皇孙,可那是水痘并非天花。” “圣上,此人竟然能区分天花和水痘,那么他一定对此症了解,奴才不求别的,只求能给个说法就算入了棺奴才也认命了。” “这……” “圣上是不是有何不妥?” “老宰相请稍等,李公公传老十一过来。”周玉皇对于周忠这位老臣很是了解,现在有事相求当然是心来气合的,可这事也不能大意,天花之害无药可治,自己也是只听没能亲见,到底有没有良方也是不知,这可违背老宰相一直言教的“眼见为实”又不能有推托之意,这不是要让老忠臣断子绝孙嘛,此时把老十一推出来是最好的。 笑笑牵着布布从假山后小心翼翼的钻出来,问着坐在这里的孩子:“你没有看过一个白胡子的老头过去?” 孩子退的好远后才回答:“没有看过。” 布布撇着嘴:“你很怕我们兄弟?跑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不行的,我可能得了病不能离你们太近。” “你是哪个宫里的,叫什么?病了怎么不去看大夫?我们天天被一个老头子追他是太医,不然我们自投罗网带你去瞧瞧?” “奴才叫周续命,是从宫外来的,曾祖父带着来寻一位高人。”虽然距离远,可孩子却很懂礼仪向布布、笑笑下跪行礼道明来意。 笑笑一听腰板挺直了:“我带你找我爹爹去吧,别信那些高人什么的,以前那些太医呀都说我没救了,我爹爹就治好我了。” “不行的,我不能离开此地,曾祖父会找不到我的。” 笑笑大咧咧的一把拉住他:“不怕,很近的我让他们留在这里等你曾祖父好了。” ☆、第54章 周义云还在和柳絮腻歪着,毫不留情的在背后吐糟自己的八哥和十哥求子之路,为自己有三个嫡子倍感荣幸,自从那日柳絮拒绝他的求女后,也不想他再受痛苦,就把心思转到包包身上,提前和柳絮商量起抱孙女的日常,柳絮一种看神精病的眼神望了他许久,人家仍是话匣子一开轻意不关上。 “十一皇子,快些准备上朝议殿。”李公公以超龄的步伐刚见到人影,就出声开始传达。 被打断的周义云一见他匆忙的神色,猛着站起:“公公,出了什么事。” “还是先和老奴过殿吧,来贵人了圣上特意传您呢。” “贵人?”周义云慢慢转过头面向柳絮坚起大拇指:“你还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呢。” 胡编乱造也能蒙对的柳絮静坐检讨,看来饭可以乱吃,话真不能乱说。 “爹爹,我带回来一个小病人快来瞧瞧。”柳絮揉揉眉心,这笑笑还真是能添乱呢,抬头看了一眼门口,就见两娃,一个拉着一个推着把不是很情愿的孩子送到自己面前,天气是有些转凉,但是对于这个孩子装的厚衣柳絮很是不解,就算没病也会被捂出病吧。 “唉呀,爹爹您别愣神了,快看看呀。”布布见爹爹只看不动,着急的提醒,大话都说出去了,就等爹爹为他们兄弟找面子呢。 “奴才周续命见过贵人。”孩子下跪行礼自报家门,柳絮又愣住了,姓周?私生子?岁数不大对,私生孙?“续命”这名字起的“嘶”好啊。 柳絮拉起小孩子问道:“为何穿此厚衣?” “曾祖父怕奴才有病根过给别人。” “病根?”柳絮打量一圈:“外表看很健康,不像有病的样子。” 续命用包着绵布的小手拉着衣襟,不让柳絮解开:“贵人别解了,奴才怕连累您呢,听曾祖父说过家中老小都丧命天花之祸,留了病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病。” “你今年几岁?何时开始这么装扮?” “追命七岁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这样。” 柳絮握住小手,把绵布一圈圈的解下,看着明显比小脸白不只一个层次的双手,怜惜道:“就算有潜伏期也不可能几年,真是病急乱投医。” “贵人是说我没有得天花?”续命神精激动的问。 “当然没有了。”柳絮很肯定的回答:“小芽把包包他们用的薄荷找出来,给续命泡个澡,真是可怜这得捂成什么样子。” 周义云气喘吁吁跑进朝议殿,先是很紧张的看了看周义云的状况,而后松了口气:“看过父皇。”周忠从他一进殿眼光就没离开过他,直到周玉皇分别介绍身份时,周忠正色的见了礼,周义云却在琢磨,这个父皇口中的老宰相有多老?周玉皇抽出奏折一副要忙于公务的样子,让他两人自行解决。 周忠也不费话直接问道:“十一皇子,奴才此次进宫是求见那位传出治疗水痘药方的高人。” “老……老宰相,水痘药方已传出,您何需亲自跑一趟?” “奴才是想请教这位高人是否能治好天花。” “天花?”周义云停顿下,天花是绝症,明知无药可医更不能把柳絮推出来了,虽然不了解这位老宰相的地位,可是能让父皇叫出自己也是非同小可之人吧,决定不能让柳絮犯险得罪人:“老宰相天花之灾我也是耳有所闻,各代名医也是急寻良方,至今没有良策,如有人能治愈怎么会掖着藏着呢。” “十一皇子怎知没有?那位高人能知水痘,怎会不知天花?” “我就知道没有,那人是我嫡妻。”对于这位固执的老人家,周义云觉得真是难缠的很,看看周玉皇装着忙碌的样子,看来是怕有理说不清了。 “圣上,天花的危害牵连甚广,您可以不体谅奴才保孙之心,但是你得为天下苍生着想吧,天花一旦暴发,就是一场残忍的屠杀,短短几日就可让一个村庄消失蔓延城镇,若不能极早控制说能毁国也极有可能,现在好不容易发现可能有对抗此法的人,您确百般推托真是心寒,我也不便再打扰了,奴才就赌赌能不能有幸再见无上皇与太上皇,求请他们给奴才作主。” 周玉皇忙把奏折推开,转向周义云怒道:“真是混账,这是你能推托的吗?这关系着大周国的江山社稷,还不去问问你那嫡妻可有法子。” 周义云张大了嘴,一副不愿相信眼前事实的样子,他高高在上的父皇竟然被这个老头子要挟了,而他还投降了?“儿……儿臣遵命。” 不等他离开,周忠又说道:“圣上,奴才想亲见十一皇子妃,奴才都一把年纪了为大周国的安定,也不能再念那些繁文缛节了,如若圣上在旁,天下百姓知您体谅民意那真是大幸。” “是,老宰相说的极是,那朕和您同去?” “奴才谢圣上。” 周义云走到后面看着周忠,虽然已经是老态龙钟了,走路时却仍然步履矫健,父皇对他礼让也是不寻常,他竟然还抬出上任两位王,对于他说的“再见”周义云相信一定能见,不然父皇不会马上变换状态,他是不是应该提醒下柳絮他讨好错了对象,这位才是正主呢。 柳絮还在和布布、笑笑对换装之后的续命进行夸赞,脱去那厚重的“忍者服”后,柳絮找出件新衣一套,转眼就变成一个眉清目秀的小正太,真是人靠衣装。 随着一声尖细的嗓间:“圣上驾到。”几人马上跪倒,柳絮可不认为周玉皇是闲逛到此。 周玉皇坐于正座之上,一摆手众跟随者便出了殿外:“老宰相他就是老十一的嫡妻。” “对,对。”周义云狂点脑袋。柳絮扫视两人,又对上周义云仿佛抽筋似的眨眼,判断这位老者一定是真正的“贵”人。 周忠看着走到身边的曾孙问道:“这样可行?” 柳絮笑着回答:“孩子娇贵又没有什么传染病,没有毕要捂着。” “你怎么知道我这曾孙没有” “您是指天花?就算它潜伏体内也是几天就发病,不可能长至几年。” 周忠看了看面带微笑的周玉皇,一直低头的周义云后,直言正色:“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能幸免。” 柳絮皱紧的眉头,这一国之主端坐上座,他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余光扫到对他摇脑袋的周义云,柳絮缓和语气:“老人家就算正常人也不可能保证百毒不侵、无病无灾。” “是这样没错。”周忠拍拍曾孙露在衣外的小手:“老奴不才读了大半辈子的书,只知记载过天花之灾,没有听过这种水痘的病症,不知十一皇子妃在何处得知的?也让老奴在以后的余生钻研一二。” 周义云知道柳絮有一处不想让他人碰触,此事他有所想却没有提问,他怕有些事浮于水面上后,他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从猜忌到不信认只是过程,后果可不是能想象的,柳絮挡在他面前,止住了他要出例的动作:“你也知我是一个哥儿,而且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一切只能靠自己,只有一点希望我都不愿放弃,小时我染水痘时偷偷藏起逃出府,偶遇一个行医得此良方,而后我以自身情况对比了医书上那些天花描述,找出其中不同之处,不管您信不信这就是事实,自身有此经历才能刻骨铭心。”心中默默对当年那个不责任丢下药方让他自己找药的医生,投以一拜。 “你一直在京中所居怎么会知天花发病的时间是几天也非几年?” “靠,老头子真是难缠的很,在这里等他呢”心中所想柳絮却不能说出口,周忠看柳絮的沉默,摇头笑笑:“经历还是尚浅呢,没编圆。” 柳絮不胜其烦的问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只想知你能不能治天花。” 对于他盯着自己的眼光,柳絮真心不耐烦起来,他黄发骀背可双目精明,被他盯着自己仿佛无所遁形般难耐,整个殿内鸦雀无声,周义云见柳絮一直不答,忙问道:“你有法子治天花?” “天花无药可医,可是……”看着这些渴望的眼神,柳絮只能说道:“可以预防,得天花一次就不会再染上第二次,有一种病体和天花类似但是没有它那么严重,多的我也不清楚,只记的用得天花的奶牛脓液传染给人……” “你是说染上那种类似的病,以后就不会再传上天花?”周忠找出关键处继续发问。 柳絮兜了底也不想浪费力气挣扎:“是,不过有一定的风险,抵抗力不同,后果自是不同。” “续命过来。”周忠拉着曾孙一起跪倒在地:“请十一皇子妃用我做药吧,不管结局是什么就当了了我一个念头,几年间奴才日夜不得安眠,家中儿子孙子之死一直缠绕心中,我一个将死之人自是不怕,请您成全了。” 周玉皇忙过去搀扶并劝道:“老宰相朕怎么能让您犯险,朕再安排其他人可好?” “奴才一生无大的建树,请圣上准许十一皇子妃用此方,有何后果老奴一人承担。” 周玉皇下了口谕,柳絮当然不能拒绝,这个大人物也没人敢轻视,时间地点当天制定,晚间周玉皇再次召见两夫夫把这位周忠的背景详细交待,临时前柳絮把准备的“防护服”全部拿出,反正也死不了何必装那个怕死样,直到了目的地柳絮才知离京六七天的行程,竟然是如此美景,这比青去塞的马场更是无边,蓝天白云青草牧场让人心旷神怡。 周忠看徒手往自己身上涂他所说的病菌的柳絮,问道:“你不怕?” “您看外面牧场上疯跑的孩子都不怕,我怕什么。”此后七天之内,柳絮一直观察着周忠的变化,这只是大人物呀,不能有一点马虎,而且年纪也不小了,出乎意料他只是发热后稍感不适外,便无其他症状,柳絮就不同了起了疹子很快变成水疱和脓疱,有周忠在前,柳絮也算有个定心丸,抓过三个跟随的儿子和续命,要求同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三周后他还是病怏怏其余的人早已奔向大自然的怀抱。 周忠和他商量再等一段时间,看看能否再被传染,柳絮也同意都到了这个地步,就等验收成果。 “你不像一个凡人。”周忠对着坐在草坪之上的柳絮说道。 柳絮呵呵干笑两声:“忠老,我不是鬼不是神,只能当凡人。” ☆、第55章 一个半月后几人安全回宫,不知周玉皇和周忠密谈了什么,第二日周玉皇特准周义云一家回府,另外“随赠”一老一小,周忠、周续命从此生活起居全都归到周义云名下,他又多了一份责任,为周忠养老送终,养育周续命长大成才,柳絮趁着清静时忍不住念叨:“我也算救人一命吧,没想到被赖了一辈子。” 周义云对父皇的安排也是感到头疼:“也是为儿孙打算,我和老宰相商量好了,以后续命就给包包当伴读吧,他年纪大了就别让他分心了,爷儿没有照顾过皇爷爷,就当对他老人家尽孝了。” 过了几日刘熙过府一述时,听说此安排:“十一皇子怎么打算?” “静观其变。”周义去仍是那副事不关已的状态。 “走到这步您也应该争上一争了。” “不急,等父皇安排吧,做为皇子怎能走到圣上的前头。”周义云敲击桌面:“快过年了你们也要去看看你的岳丈了吧。” “奴才正有此意。”聪明人谈话就是这点好处,话不用多,足以让对方一目了然。 自从知道雨清回京后,布布、笑笑就完全投入她的怀抱,柳絮也乐的清闲,没事陪着府中一宝老宰相周忠,“流山玩水”一番,周义云很忙,不只公务,还要忙于应酬自从周忠来到十一皇子府后,在京的皇子也是经常过府一述,虽然柳絮从没朝面,不过也知他们的看望可不是针对周义云的,周忠继续发扬他的风格,有问必答,有惑帮解,好像周玉皇放他出宫就是为了让他服务大众般。 大理寺卿嫡妻,雨清之母也是经常以看望女儿为名,过府感谢十一皇子府对刘熙夫妇的关照,偶尔询问些朝堂风向,柳絮以不熟、不知、不懂通通回避,对自己的义妹他自在出于真心照顾,关键雨清能看清自己,也是按义行事,在青云塞时每遇到周义云都退避三舍,拉远距离,对柳絮真心维护,完全把自己定位成小丫环,对三个孩子视如已出,看他们现在整日不回府就可知感情多深,可对她的娘家柳絮不愿多做了解,没办法不是一个好的开始,他相信刘熙夫妇能自行处理好这些家事。 寒冬猎月时,周义风娶妻成亲,周义云和三个孩子亲临现场,柳絮难理那些三姑六婆,宁愿看着灵儿绣花比较有趣,喝完喜酒回府,布布、笑笑在桌前说着现场情况,笑笑摇着小脑袋:“十二叔的嫡妻可怜呀。” 周忠一边检查包包和续命的功课,一边问道:“怎么讲。” 笑笑继续摇脑袋:“弱不禁风,这要打起来,她完全不是十二叔的对手嘛。” “你十二叔娶媳妇是要做日子的,不是打架的。”柳絮忍笑纠正,这要让周义风听到一准投诉。 “不对呀,你和父亲不是总打架嘛?” “那就切磋。”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12节 周忠在一旁笑眯了双眼,对于这每日逗乐的小段子他很是乐忠,住了几个月他也是看的明白,这府中人都没把当成客人,而是家人,瞧瞧同样笑眯眯的曾孙子胖了不少,每日早起一起锻炼也壮实了,在这种环境下自己真能活到抱玄孙的时候。 “爷爷,您看爹爹说不过我了就想体罚我。”笑笑抱着周忠的胳膊开始耍娇,他知道府中谁最大,你看爷爷眼一瞪,爹爹就不敢说话了。 新年宫宴,周忠没去参加,柳絮也自愿留守,叫来刘熙一家也是热闹一番,柳絮以照顾周忠为借口继续低调,这借口好强势而且不能侵犯。 阳春三月,周玉皇下旨三日后进行一年一度的狩猎活动,据传大周开国皇帝通过武力夺了天下,血雨胜风的磨砺,核心人物武艺高强,英勇善战,而每年的狩猎制度也是自史传承,提醒后代莫忘看家本事,别把祖宗的基业毁了,荒废骑射,今年的坐骑就是陈铁柱进贡来的东周良驹。 柳絮送走了过府的十二皇子妃后,问雨清:“你觉得她怎么样?” 雨清轻拂着腹部,温柔地微笑:“是个有主意的,当朝宰相之女嘛也是学了些权术呢。” “十二弟大婚那日,父皇也是亲临现场,也算给了嫁女的宰相面子,几个皇子府十二弟媳也是走了一圈,没厚此薄彼,这点儿比我强想当初我可是得罪了一帮后院人。” “主子,你看好此做法?” “看风使舵、左右逢源这样的人往往活得比较长,看来十二弟不喜她呀,你瞧见没那眼泪一串串的,看得让人心疼,我就不相信她去别的皇子府也是这种做法。” 雨清看向柳絮轻声问道:“那十二皇子那儿……” “那是他们爷儿的事,我们只要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两相之比,柳絮还是看好府中那位,忠言逆耳总好过花言巧语,佟皇后、太子、宰相三点一线,牵扯这么密,只怕一人出了错,这根线也就断了。瞧了一眼雨清的大肚:“这几日你就不要过府了,看你行动也是不便,有什么事就叫丫环来通报一声,你娘家人也是看中你的,那些恩呀怨呀能放就放吧。” “主子说的是,前几日回娘家时,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还补了嫁装,可您也知家中老小都节俭惯了,也用不上什么。” 周义云晚间归府后,柳絮将十二弟媳过府的事说了出来,周义云嗤之以鼻:“成婚几个月了才寻亲访友诚意不足呀,他父亲上了折子接连被退,她就开始联络各府感情。” “十二弟他……” “她向你哭诉了吧,功课做的挺足的,以十二弟那种脾气恐怕今夜他们府乱了,真怕她会成为隐居侧院的第二人。” “那第一人是谁……”柳絮拉长了音儿,嘴角含笑拉近距离看着周义云。 周义云连忙一个大熊抱:“爷儿那不是心疼、保护你吗?儿子们都这么大了,你还提这个干嘛,对了明日狩猎你可别露了口风,他们要是知道了,爷儿怕明日咱府也内乱了。” 6岁的布布、笑笑自从拜了刘熙为师后,文科提上了日程,每天的时间也不在随着他们的性子来,刘熙对布布的评价天资过人,笑笑定力不足,柳絮想起这事又和周义云念叨:“是不是两娃在肚子时,好的都被布布吸收了,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周义云梗着脖子:“乱讲什么,爷儿就最喜欢笑笑那小子,长相随了你,性子像极了爷儿,嘴又甜谁不喜欢他,定力不够怎么了,修心养性懂吗?”说他的儿子他真是不愿意,可转天看到刘熙时对笑笑的教育再次重申道:“那小子再顽皮,该罚就罚不能让他养成那些坏习惯。”左右瞧瞧没发现“敌情,”赶忙向府门口走去,刘熙看看仍有残星的天空,拉住一起晨跑的王凡问道:“十一皇子真是越来越勤快了,这天都没亮就去上朝了。” “府中的小主子知道快要狩猎了,也想凑热闹这不十一皇子怕被抓着嘛,他呀对小主子向来没折。” 宫中已整装出发,长龙般的队伍中各皇子及大臣均在例,浩浩荡荡向深山老林进军,周玉皇一声令下,号角吹响众人奔驰在山林草原之间、战马嘶鸣、飞箭如雨、手拿着刀剑奔走呐喊,一番追逐鏖战收获频丰。周义云站在高峰俯瞰山下,山峰千姿百态、郁郁葱葱,放眼望去,山头一个连着一个,密叶团团簇拥,生机勃勃,随风摇曳,危壁耸立,奇峰对峙,不愧雄浑秀美。老十拍拍周义云的臂膀:“十一弟,前头几位皇哥都已磨刀霍霍、举弓射箭一展英姿,咱几个在一旁吹凉风真的好吗?你看老十二这呼噜打的,看来昨天是闹腾的够呛。” “十哥你看这山好似看不到边际,多气势磅礴。”周义云抒发情感,瞄了一眼番白眼的周义慈马上下定心丸:“信我没错。” “得,我就是被你牵鼻子的命。喂,十一弟你也不能每夜的瞎胡闹,你看看这力气都浪费了,弓都举不起来,以后怎么得了呀。” 周义云像被说中心思,嘿嘿傻笑:“这都被十哥看出来了?一看您就是过来人呢。” “少嘻皮笑脸的,自从周忠那位老宰相住进你府中,我总感觉这事不对头,十一弟多余的哥哥不问,但是你要向我保证你要行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十哥也能给你兜个底不是?” 周义云憋着嘴欲哭无泪的委屈样:“哥哥,抱抱。” 集合号角一响起,分散的众人同向一处聚拢,各种飞禽走兽或死或伤扔在地面,周玉皇笑赞道:“没荒废祖宗留下的根本,骑射还是一样了得,不错。” 太子忙上前口惹悬河说着射杀过程,舌灿莲花讲着捕获、围堵的经验,指点江山、文字激扬的风采真是夺目逼人,旁人也在旁不住的恭维,直到空手而归的三兄弟才收起夸夸而谈,变得嗤之以鼻,老十低着头不愿面对现实,老十一对着猎物啧啧摇头道可惜,老十二睡眼惺忪、哈欠连天。周义皇怒气冲冲向着三人放冷箭,六皇子冷嘲热讽道:“十一弟还真是威严呢,这猎物都不敢靠前,看到你都绕着跑吧,不然怎么会手中空无一物呢?”上次因为他让自己在父皇面前颜面尽失,不但远走商瑞国处理邦交之事,而且回礼部时发现十二弟的风头已在他之上,这口气真是不吐不快。 周义云跪向周玉皇表情凝重、神情哀怨:“父皇,现在正值春季,鸟兽繁衍,儿臣不忍杀生,唯恐有瞧天和,十哥和十二弟也是不想逆大地万物生长的规律,不如父皇将春狩改为秋季那时万物都已丰收,再来狩猎还可收获皮毛做为已用。” 不知他的自辩是否能有效果,反正最后得了一个周玉皇的大白眼,以及分配猎物给封山士兵的苦力活。补完偷懒罪过的周义云提着分剩下的小肉块回到府中,冲了一个战斗澡急急上桌,筷子纷飞狼吞虎咽,柳絮向周忠告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三个孩子也先后发表意见:“骑射功夫不过关,会被人唾弃的。”包包 “虽杀生有罪,但也可量刑考虑。”布布 “父亲太差了,我随便都可用□□射下几只小鸟。”笑笑 周义云停下动作,对几人的嘲讽不屑一顿:“爷儿眼没瞎耳没聋,你们懂什么。”夸大其辞一番表达后,看着无力反驳的媳妇孩子洋洋得意,继续扒饭。 周忠淡然一笑:“虽是小事但敢创新也是不错,圣上对你的此番言论可认可?” “咳,被罚了。”周义云刚说完,几个孩子哄堂大笑。柳絮瞄了下周忠,没出声打断他们,只是瞪了一眼几个娃,又把湿帕递给放下筷子的周忠。 擦擦嘴角周忠轻言慢语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像看到太上皇年轻的时候。” “说句大不敬的话,这长相可是惹了不少麻烦。”周义云在他放下筷子时,也就放弃了进食,端坐着听他所说。 周忠并不理他看似不满的嘀咕,继续说:“无上皇在位时,很是看不上他的胡作非为,顶着一张惹人喜爱的小脸,行乱七八槽的事,那时朝议殿外的空地,可是太上皇常被罚跪的场地,三五天那处没出现他的身影都感觉不正常,谁又能想到一向不按长理出牌的人终有一天登上大位呢。” “已将世界等微尘,空里浮花梦里身,岂为龙颜更分别,只应天眼识天人。” “老朽才知柳絮还有如此才学呢。”柳絮随景的抄袭之作,竟然得到周忠的大大赞扬,只能尴尬的笑笑,转着话题:“明天我给您老煎牛排吃吧,圣上都夸奖的美食。” “好,好。”柳絮深深他一眼,没有往下接话,自从周忠进府后并没有提点过周义云,做为三朝元老的人物,柳絮并不认为他如表面那样只混吃等死,他在等什么?等周义云愿意问?自动行动?他应该只愿做指点人却不想做推动人。 周义云低头瞧了一眼柳絮回房后就在画着的圈圈,点着下巴又是近看又是远瞧也没明白这是何意,没了耐性抽出纸张问道:“絮儿你又在标暗号吗?” 柳絮抢回来折了折放在一旁:“我想给小芽找个婆家,看着其他人都有了好归宿,我这个当主子的也不能不为他着想,他跟着我受了不少苦,也不想随便指个人家,这选来选去的错过了这么多年。” “爷儿看你也是挑花了眼,现成的就有一位呀,王凡瞧着就不错,那小子总是偷看小芽你都没发现?再说了一般人家都奉行父母之命,到了他那个年纪哪能有好人家。” 柳絮琢磨了一番:“王凡是不错,可就是太拼命了。” “他家中无长辈,又没有兄弟姐妹照拂着,孤身一人不拼命何时能有出头之日。” “行吧,这样也好以后还能伴着左右,小芽要离开的话,我还不放心。” 王凡一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把全部家当都交给柳絮,让他全权处理。而小芽方面却费了些心思,他一根筋的愿意孤独终老,只求能长伴柳絮身边,每日一劝终于在半月后点头答应,并提出永不离府的条件,柳絮没法惯着吧,只能把侧院翻新留给他们居住。柳絮想着曾经的侧院心中还有一些不舍,那可是他初来乍到之地呀。 ☆、第56章 柳絮盯着荷花池心不在焉,周玉皇过完了59岁的寿辰,这两年风平浪静的生活也快被打破了吧,记得孩子的年岁,却忘了自己来到这里的时间,包包15岁、布布、笑笑已八岁了,长身子的同时,小脑袋也越发聪明了,这也是做为爹爹最骄傲的地方,刘熙夫妇家的小爷儿聪明可爱,王凡两夫夫恩爱有加,好像一切都圆满了,柳絮自嘲的笑笑,还年轻不是吗?胡思乱想快要升天了似的。 “爹爹。”灵儿边抹着眼泪边小跑过来,抱住柳絮的腰低泣着,一直有如大家闺秀如此“疯癫”还是第一次见:“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闺女了?” 灵儿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爹爹,灵儿不想这么早就嫁人。”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柳絮牵着她的手来到了沈姨娘的院子,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柳絮似有感慨道:“岁月不饶人,你也有所变化。” 沈姨娘淡然一笑:“妾身老了,主子可是丝毫未变。” 柳絮只是冷笑真是有变化了,都学会指桑骂槐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她可比他小了三岁呢:“灵儿,你先出去玩,爹爹有话和你姨娘说。”柳絮把“姨娘”二字说的甚重,待灵儿出屋后打量下屋内摆设说:“你作为别人的女儿很合格,作为十一爷儿的侧室因生了灵儿也算不错,可是你做为亲娘却差强人意了,我不想知道为灵儿选婿是谁的主意,但是我得给你提个醒,你娘家找的良婿他们娶的是什么,无外乎是十一爷儿的地位,现在他吃香是不假,但是谁能说以后稍有不慎会有什么纰漏,再没有定局的时候你就要把灵儿推入火坑吗?” “主子,你这么说可是对爷儿大不敬呢。” “真是变了不少,都会开玩笑了,不过你放心爷儿和我的相处模式就是这个样子,一向丑话都说在前头,很荣幸你还能叫我一声主子,那么我也要告诉你除非灵儿心甘情愿,不然谁也做不了她的主。” 柳絮潇洒的出了侧妃的院子,却不知在他背后那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 周义云摇醒呼呼大睡的柳絮,有些担心的问道:“明儿个让太医来瞧瞧?” 柳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怎么了?” “爷儿瞧着你近日疲的很,这晚饭还没上桌呢,你到先睡上了。” “春困秋乏正常。”接过周义云递过来的贴子懒洋洋的放在一起:“是什么?” “太子妃令人送来的,说是许久没见招几个皇子妃一述,要是不愿意去,爷儿帮你推了。” 柳絮起身回绝道:“算了,她说的没错很久没见了,那就去看看吧。” 宫门侍卫问着在宫门口徘徊的包包兄弟几人:“小主子,可有什么让奴才帮忙的?” “不用了,爹爹今日被太子妃召见进宫,我们在此等他一起回府。” 侍卫回道:“十一皇子妃已出宫了。” “出宫了?”包包有些惊讶,说好一起回府的怎么突然先出宫了? “那李金呢?” “回小主子,李侍卫同十一皇子妃一起出的宫,奴才已将马车备好,圣上下令让奴才几人一起护送小主子回府。” 包包扫了一眼他拿的令牌牵起弟弟的手,又四下望了望,过往的公公待卫也一切如常,甩掉心中的疑惑上了马车,行走一段路后,布布拉拉他的衣袖:“哥哥……” 包包“嘘”了一声摇摇头,对着伴读续命唇语道:“保弟弟。”马车走离皇宫后他就发现不对,这些护卫把他们保护的太严,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看守,驾车两人等远至一段后,听车后的声音应该跟随了不下二十人,出宫之前他就感觉别扭,现在想明白出处在哪里了,宫门口侍卫的数量比平时多了几人,不是有心留意而是弟弟的顽皮,每日进宫都会拿人练习数数,没想到胆子竟然这么大,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包包瞪大了眼睛,绑了他们要挟父亲和爹爹,是的,这两年皇爷爷对父亲的状态有所改观,在旁人找不到借口下手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就成了父亲和爹爹的弱点,想通后包包小心翼翼的把包中的□□带在腕上,布布、笑笑知道要行动了,也有样学样,笑笑还把一枚小型火药拿出,其他三娃看到后都愣住了,坚起大拇指为他的先见之明点赞,笑笑晃着脑袋,这可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皇宫后花园的荷花池好多的鱼他还想炸鱼加餐呢。 包包每人点了一下用手势分配好任务后,就和续命把□□隔着帘子对准驾车人,布布手放在车窗帘上,笑笑一手拿着火折,一手端着小火药,包包深吸一口气努力止住颤抖的右手,重重一点头双弩齐发,嘣嘣两声重物坠地,布布马上掀开车帘,笑笑点火将火药扔入后方人群,配合的毫无瑕疵,大获全胜,可是没有现实做战过的几人,完全低估了小火药的威力,马匹抬起前蹄嘶吼一声,蹄子乱踢乱踏,四处逃窜疯狂奔跑,马车内的孩子跌在一处,续命忙搂住布布、笑笑,把自己的后背帖着马车壁以免两娃的受伤,包包挣扎的爬起掀开车帘,大叫:“都进来抱紧哥哥。”随后用力扯下帘子将弟弟们绑在一起,把几人的头按在自己怀中,使尽全力向旁跃下马车,翻滚了几圈后才停止躺地,而那辆发疯的马车则消失在断崖。 有草坪做铺垫又被哥哥保护,三个娃娃只是破了衣衫,轻微划伤,包包严重了很多下跳时极力让自己先着地,头部、手肘、脚腕都受了伤,几个娃把他拖到了旁边密林后,包包安慰眼眶泛泪的弟弟:“没事轻伤,我们先在此处隐藏,看看是否后有追兵。”包包咬牙强忍,自我催眠:现在不能倒下,弟弟们还需要自己。 布布得柳絮的真传拉着续命在附近为哥哥找药,包包、笑笑拿出平时的玩具望玩镜向远处观望。 “主子,有几名孩子闯了进来。” 老者两鬓苍白,微微一抬头,眉宇之间掠过一丝威严,淡淡问道:“闯进来?” “是受了惊吓的马车让他们误闯进来的,属下听到一声巨响上前查看发现有20几具死尸,从残留的衣物碎片看应该是宫里面的侍卫。” “哼,处理掉吧不要留下痕迹,至于那个娃娃吓跑就可以了。” “是。” 布布停下涂药的动作,和哥哥弟弟一样盯着面前斜插入土的弓箭,包包看着箭的角度马上举起望远镜向左的密林处望去,续命把手腕处的□□亮出挡住他人,顺着包包看的方向瞄准做足准备:“续命不可,他只是警告,不会伤害我们的。” 笑笑伸出爪子碰碰箭尾羽毛嫌弃道:“还有人用这种武器呀,真是丢人。” “别乱说先扶哥哥起来。”被扶起的包包继续四处查看片刻后:“布布,把你手腕上的□□解下,望远镜拿出来都放在此处。”手指向深山:“我们去那里,先躲躲吧。” “哥,再往深处走会不会更危险?”续命扶着包包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密林,开口询问。 “此处太暴露了,我就是觉得那里有些奇怪,续命如果有什么不妥的话,你马上带着布布、笑笑逃跑,别回头明白吗?” “哥哥,我不会扔下你的。”“就是哥哥你怎么能让我们陷入不义之地呢。”包包看着两个噘嘴的弟弟笑道:“平时顽皮捣蛋的主儿,没想到还真是学了些有用的东西。” 兄弟几人在深山中寻了个地,还没坐热乎笑笑跳了起来大喊一声:“有人,防备。” “真是个机灵的孩子。” 笑笑看清楚走近的两人后张大嘴巴:“你……你。” 太上皇周良天摸摸他的小脑袋问着包包:“还能认出我吗?” 包包虚弱的说了声:“曾祖父”后就陷入了晕迷。 武噬背起包包对周良天说道:“这孩子也是强忍着。”几个小人虽然同意他们带哥哥疗伤,但是仍紧盯着背他们哥哥的人,武噬余光扫到他们左手握着右腕的防备动作,那里应该是所谓的新型武器吧,他们被教的很好。布布跟着两人七转八绕的到了目的地,望着眼前的景色惊叹:“世外桃源呢。” 笑笑没有他二哥那么闲情逸致,看这两人给大哥包扎好后,“忘恩负义”道:“行了,这里不用你们忙了,我们会照顾哥哥的。” 布布拉过弟弟,施礼道谢意:“哥哥称您为曾祖父,可我兄弟三人并没有看过您,所以请原谅我们的无礼,周仁还有一事相求,此次遇险府中人应该没不知情,哥哥有伤在身也不方便离去,能不能请二位先通知下我的家人让他们安心。” 周良天一脸慈爱:“我自会安排,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仁小名布布,这是我的弟弟周孝小名笑笑,还有他叫周续命也是我们的哥哥。” “周续命?”看着武噬问道:“十一皇孙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孩子?” “不是的。”续命上前一拜:“我是受伤那位小主子的伴读,曾祖父和奴才现住在十一皇子府。” 武噬一挑眉:“你曾祖父是?” “回恩人,曾祖父名叫周忠。” “哼,原来是那个老头子。”周良天一听到此名,气马上不顺:“欺压我不说现在又来欺负我的皇孙……” 武噬看了一眼几个孩子忙把念叨的周良天拉出房门:“您今年贵庚呀,怎么像孩子一样乱发脾气,在几个娃娃面前说他们家中长辈。” “你不会忘了当初那老头怎么对我的吧,一想起来我后背还疼呢,那鞭子抽的真是下狠手呢。” “不管怎么样,他还教导你的皇子,先给十一皇子府送信吧,也不知道他们急成什么样了。” 信件还没送到,周义云夫夫俩就得知嫡子失踪的消失,柳絮出宫时得知孩子们出行回府还笑骂他们顽皮,不想事情往往出乎意料,周义云忙打点人员寻找,突听小芽惊叫:“主子。”转过头来就发现柳絮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第57章 周义云在门外急的团团转,嫡妻自今晕迷不醒,嫡子下落不明,等待时刻分分都是煎熬。看见冲过府内的李金忙问道:“可有小主子的消息?” “十一皇子,府外有一人将此信交给了奴才。”周义云一把抢过拆开一瞧,松了口气:“去把人都调回来不用找了。” 步出房门的老太医未等周义云询问,先开口:“十一皇子,可否借步说话,”两人进了书房后才说出诊断:“十一皇子妃是中了毒。” “中毒?”周义云摇头否定:“柳絮他自知一些病理,怎么可能中毒?定是你这个庸医诊断错了。” “十一皇子请听老奴说完,此毒名称千年醉,接触皮肤一次便可让人染毒,这种毒要密封保存,只要打散涂抹不出几刻钟就会消失殆尽,它能潜伏在人体几年之久也不会病发,由脊髓上行入脑,可使人性情大变,失去自我操控意识最后疯癫至死,老奴所见十一皇子妃中毒有两年多,提前毒发可能接触过相冲之物。” “可有医治的法子?” “医书记载含毒的花朵早在百年前便被铲除,千年醉也消失无踪,不过为何至今未醒,请恕老奴无能。” 周义云暴跳如雷,怒吼:“到底怎么做才能让絮儿醒过来?” “老奴就直言了,现在唯一就看皇子妃的意志了。” 第二日清晨包包睁开眼睛就见弟弟们或躺或趴的睡在他身旁,看来昨晚看守的太晚了,这个时辰都还在熟睡,刚小心的坐起,武噬就开门而入。把背上的包包放在院中的椅上,又检查了一番他身上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养养就好,”捏捏包包甜笑的小脸:“怎么这么看我?” “包包很喜欢您呢。” “怎么只喜欢他,就不喜欢曾祖父了?”周良天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 包包也笑眯眯的回道:“小时初见您一直怀念至今,您说包包怎么可能不喜欢您。” “这小嘴真甜,走,曾祖父带你看个人。” 周良天心疼包包腿部受伤,也不舍得让他受累,带到地方就让他坐着见客,拂着他受伤的手臂介绍道:“上座的是你的高祖父。”也提醒这位尊贵的无上皇面前这受伤的孩子可是您的玄孙子,别说太重的话。 包包也不管自己的伤痛下跪叩了三个响头:“玄孙周正拜见高祖父。”无上皇瞄了一眼心疼直咧嘴的周良天:“起来吧,长的还真是相像都是一副傻头傻脑的样。” 包包看向桌前“扔”掉的器物,摆出傻笑不再出声,高祖父说他傻,那他就傻吧。 门外一声叠一声大喊大叫着哥哥,无上皇一摆手,笑笑率先冲进来怒气质问:“你们不经我们同意就擅自把我哥哥带走,不问自取是为盗。” “笑笑不准无礼!”包包又对检查他伤事的续命和布布说道:“快去拜见高祖父。” 得到指令几个娃只能行事:“周仁”“周孝拜见高祖父。”“奴才周续命拜见无上皇。” “这个娃像他哥哥”又指了指笑笑:“这个嘛……” “我长的和我爹爹一样的。”小胸脯一挺,骄傲的自我表明。 “父皇,这个小子可是一位故人之后。”周良天上前拍着续命的小肩膀为无上皇介绍。 “故人?说来听听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还能不能记得。” “奴才在世的曾祖父曾做过官,他一直对赐于国姓的无上皇感恩怀德。” 无上皇喜形于色:“那老小子还活着呢?你过来让我好好瞧瞧。”不理跟上来保护的布布、笑笑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有你曾祖父当年之风,他现在身在何处?” “回无上皇,曾祖父现在十一皇子府中,他说以后就在那里养老不走了。” “是这个理儿,年纪都不小了还到处飘着也不是好事,落地归根才是上策。”扭头看向伸着小爪子想偷运桌上器物的笑笑:“这些东西是你们的?” 笑笑一吱牙:“是我二哥的。” “你们从何处得到的?”几个孩子不说话了,无上皇吓唬道:“不说不给饭吃。” 笑笑梗着小脖子:“我才不怕呢我能出去自己找吃的。” “那好吧。”无上皇妥协道:“那就不给你哥哥上药。” 笑笑傻眼了:“你……你太坏了。” 布布拉过笑笑,对着无上皇一阵甜笑:“高祖父,玄孙周仁愿为您解答,这些器物是一位高人所赐。”在他们心中柳絮可是无人能敌的人物,说是高人也不为过:“您是皇爷爷的长辈,也是我们的家人给您讲解是荣幸。”布布把□□套在手腕上,左手按住一处□□很有气势发出:“这个是□□,是特意为我们几人制做的平时用于防身,用在战场上的是大型的,功力最大些,这个叫望远镜能看清百里之外,探查敌情很是有用。” 无上皇尝试发射□□后,赞赏道:“真是好东西呀,”又抬头问道:“那一声巨响又是何物?” 笑笑有些不好意思抓抓脑袋:“那个是火药,本来我是想炸鱼吃的,没有想过威力那么大,马都炸惊了嘿嘿。” 无上皇忍笑瞧着这几个无法无天的小娃娃,活用脑子敢冒险,只要能保命不计后果都敢尝试,真是前江后浪推前浪,而后又摇头:“还是没饭吃,没药医。” 笑笑剁脚:“真是不讲理,”转转眼珠子:“我们比下棋怎么样?我和二哥要是赢了你,你就得给我哥用药。” “那输了呢?” “输了就把我们送回十一皇子府呗。” “不管输赢你们都是占便宜的,不如……”无上皇摸摸笑笑的小脸蛋:“你们输的话你就留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头子几年。” 还在旁看热闹的其他人一听马上打算阻止:“父皇……”“高祖父……” 笑笑一拍桌子:“就这样办。”对着掐他的布布呵呵傻笑,他们可是赢了皇爷爷呢,他都那么老了眼又花又不讲理好对付。布布也不忍打击他,增加他的压力,年纪大阅历也多不是吗? 棋盘摆上后,两个娃娃沉着应对无上皇,几个回合后,布布、笑笑同时皱紧眉头,步步紧逼,没有一丝退让,这和他们皇爷爷比较真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他们炫耀了几年的成绩看来就要就此惨败了。 “曾祖父,爹爹上次进宫做了一份铁板煎牛排,甚得皇爷爷欢心呢,牛肉加调料腌制一夜然后铺在烧热的铁板之上,可根据各人的口感煎成几分熟,再浇上自制黑糊汁香气扑鼻,飘至几里之外。”包包挑起话题,让这屋里不至于太冷清。 周良天心有感触:“你爹爹的厨艺真是不错,上次那个烤肉真是奇香,对了里面还加了一些药材增加口感,真是回味无穷。” “是呢,就连忠老都说每天不喝一口爹爹炖的药膳汤,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现在忠老身心俱佳,看着都有点返老还童之相呢。” “哼”这话无上皇不愿意听了:“那凭你爹爹那点手艺就能收服那老小子的毒舌?” “高祖父不只忠老还有我皇爷爷呢,他呀总是变的法子让父亲进贡些吃食。”又和周良天说道:“爹爹新做了一种美食,把配料添入鸡肚中包上荷叶涂上黄泥,再置火中煨烤,泥干鸡熟,剥去黄泥真是肥而不腻,鲜嫩多汁、阵阵药香,包包也学着做过的,虽不及爹爹做的美味,不过也能勉强入口。” 无上皇坚着耳朵听他们谈论美食,心不正焉的走着棋,从前都没有听说过才不相信有那么美味,吧唧着嘴吃惯了山珍海味,喝惯了琼浆玉液,随着年纪的增长也是腻了,口味也越来越偏向清淡,听着是不错,周良天也被包包说的心动不已,忙叫来侍卫按照包包所说准备材料,无上皇还从中插了一句:“多准备一些我也赏脸帮你们尝尝味道好了。” 小半个时辰后一声:“将军。”“哈哈哈二哥我们赢了。”无上皇耳朵还想多听些美食信息,听着欢呼声后举着棋子有些傻愣愣的盯着棋盘,包包也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气。 “唉……”无上皇扔掉棋子:“真是好计呀,特意打乱我的思维,让我无心应战,输的真是心服口服呀。” 包包含笑不语,这些所谓的美食对经常品尝的弟弟当然没有任何吸引力,但是对于尊贵的他们,平时享受珍肴就算隐于乡野也是种诱惑,他记得那年的曾祖父入府品尝后的大力称赞,就知道此方法一定管用。 周义云握着柳絮的手坐了一夜,强迫甩掉脑中的回忆,他们相处的日子还很长,不用回忆来怀念,府里还少嫡女和嫡哥儿,还没给包包娶媳妇,孙子还没有抱到他相信柳絮不会舍得离开,他祈求了一夜,只要柳絮能醒过来他可以舍弃一切,退于渊中除去名份做一名乡野村夫,只要他能陪伴走完余生。 王凡夫夫推房而入对视一眼,小芽放下水盆看着晕迷的主子,咬紧嘴唇不让自己流下一滴泪,王凡在旁劝道:“十一皇子,奴才帮您换衣吧,早朝时间快到了。” 仿佛没听到没看到他们一样,一动不动自我隔离,李金气喘吁吁的闯进来:“十一皇子不好了,宫中传出太子昨夜晕迷至今未醒。” 周义云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李金:“你再说一遍。” “太子晕迷传出的病症和主子相差无几。” 周义云狠狠捶向床板:“定有某人要加害他,结果却连累絮儿。”气势汹汹的走出房门就要进宫讨公道。 “要去哪儿?”周忠走到他面前,开口拦住他。 “进宫!”周义云没好气的回答。 “平心静气地想一想,不要意气用事去做事,你此刻心浮气躁可是犯了大忌,刘熙带他去书房让他冷静冷静,记得,从容准备,处变不惊,泰然自若才能让对手方寸大乱从而露出马脚。” ☆、第58章 二更: 包包将一块鲜嫩的鸡胸肉夹给了他的高祖父,味蕾得到极大满足的无上皇看几个孩子也顺眼了很多,输棋的过往随手翻了过去,瞧瞧这几个孩子真是一点儿都不娇气,嘴甜会哄人,那可爱的小脸甜甜一笑,真是能笼络人心,就连那个性子冲动的小子也是能看出别人眼色的,打着下手很是利索,听话又乖巧,关键是说话有条理,做事有分寸,像级了他的当年。又看了一眼傻吃傻乐呵的儿子,啧啧,真是傻人有傻福,让位给他时就是看中他的福气,可是他却不珍惜提前退位游手好闲,看上眼的都不在身边,嫌弃的整天在他面前闲逛。 “高祖父,包包和弟弟们商量了下,想早点回府。” “才来这么一会儿就要走了?”瞧瞧都不想待在他身边。 “不是的,包包和弟弟当然舍不得您和曾祖父,可是一直心绪不宁的总感觉府里有事发生,那日我爹爹也在宫中,包包真是担心。” “孝顺的孩子。”无上皇握握他的小手,不舍的挽留:“他们都是大人了,哪轮得到你们担心,高祖父派人暗中留意怎么样?我身边的人都是非同小可之辈,总比你们几个小娃娃管用。” 笑笑半低啦的眼睛看着无上皇:“高祖父,我们能文能武的您怎么还瞧不起呢,我和哥哥可是赢过你的人。”又摸摸自己的心跳:“这里空落落的。” “小小年纪就开始多愁善感了?高祖父派人先查查好不好?有了消息你们再商量怎么行事?” 周良天看着他的父皇哄孩子的语气扭头抿抿嘴,武噬好笑的摇摇头不言不语。 周玉皇抚摸着秘信上的字体,不舍将他们毁去:“朕知道每界的王打算退位时,就会接到一封秘信告知去处,你的皇爷爷是一个例外,自做主张退位离宫,闲云野鹤。” “父皇,您心中挂念的话等那几个小的回来……” “过来坐吧,这是朕的寝宫也不用那么拘束,这种做法是传承下来的,朕怎么能拂了历代的用意,老十一,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儿臣打算先从府中查起,太子接触面甚广也不好追查,柳絮他一向低调也好着手寻找 费伦的刀客。” “那俘走皇孙的人……” “父皇,儿臣建议还是放了关押的兵部侍郎等人,这事也怪儿臣平时贪玩,有时送孩子的任务交给守宫的侍卫,他们可能也是见惯不惯未加防备,而且那几人也没那个胆子,定是有人利用儿臣和兵部侍郎以前的过结,才使出这招栽赃嫁祸,儿臣不想无辜之人送命。” “唉,你看着办吧。” “那秘信……” 周玉皇将信件递给他:“毁了吧,皇孙回来后带到宫中来,朕不亲眼瞧见也放不下心。” 瞧着父皇手撑着额头,看似疲惫不安的样子,心中一痛提议道:“父皇不如让忠老进宫陪陪您?让他给您讲讲他怎么“鞭策”皇爷爷的事?” 周玉皇笑了笑:“你这孩子在背后说你皇爷爷,小心他知道了,准抽你。” 周义云隔着房门听着屋内桃叶、小芽在床边嘀咕着往事,几句话就可说明一年的事情,可是经历却是一步步迈过的,那里有他有柳絮还有这府中人,周义云将李金带到了书房,倚靠着望着屋顶说:“李金,我知道你是父皇的人,也知你一直在监视着絮儿。” “十一皇子,李金对不起您和主子。” “起来吧不怪你,你跟了我这么久,你的为人我清楚的很,以后你继续留在府中当爷儿的家人,絮儿也看得起你,他也不会舍得你离开。” 李金抹了一把泪,感动的跪地道谢。 “有泪不轻弹,这样子让絮儿瞧见了,一定会踹你几脚。”周义云坐直了问道:“我们先从近日说起,这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李金仔细想了想:“前几日主子去过姨娘院子,好像是拒绝给灵儿小主子选婿的事。” “她还和她娘家有这么密切的联系?”出京五年之久,就算平时也会探知京里府中事,山高路远还真会有漏网之鱼:“我问过同进宫的侧妃,她一切都无恙絮儿又是小心谨慎之人,到底哪里出的意外呢?太子和絮儿中了同一种毒。”捶捶脑袋:“中了几年的毒,又同时病发。” “十一皇子,如果说近距离的话,主子两年前进宫时是不是下手的机会呢?” “我问过寸步不离柳絮的小芽了,从来没有看过太子。”周义云盯看未被点燃的烛台,脑中慢慢过滤着可疑之处,这人应该对柳絮日常有所了解,知道他不喜欢就医,两年多自己都没有察觉变化,可见这种□□可怕的程度,杀人于无形,吃食上不可能,通过太医诊断全府人除了柳絮都安然无恙,衣衫上也不能,他人也判断不出他想的穿着,临时下药?他不相信对方敢徒手这么做,柳絮一向都很敏锐的,唯一可能就是这人是他非常信认的,他毫无防备的接触这种染了□□的东西,可是太子呢怎么可能也染上这种毒? “十一皇子,不然收府吧。” “没有用,太医说过此药寿命很短,只要散开洒落短时间就会发挥失效。”周义云提笔写下几个人名,交给李金:“秘密调查下这几个人,看看到底谁先沉不住气。” 此后周义云下令关闭正院大门,每日除了小芽、桃叶能自由出入外,其他人不得接近半步,周义云晨起上朝没有缺席一次,面色如常,神怡心静,重现自由的他,又开始嘻嘻哈哈捡起以前的逍遥,听着小曲品着美酒,此举动落入他人之眼,都为十一皇子妃感到不值,患难见真情真是一点不假。 周义云看着进府后一直对他傻笑的十哥,真是不忍打断他的自娱自乐:“十哥,有什么高兴的事别憋着呀,说出来一起乐呵乐呵 冰封神系。” 老十拍拍脸,调整一下有些紧绷的肌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又压压要翘起的嘴角:“告诉你也行不是怕你说十哥我不地道吗?” 周义云懒洋洋的问:“到底说不说嘛?” 老十大笑三声后宣布:“你十哥我就要当父亲了,哈哈哈。” “恭喜十哥,总算终尝心愿了。” 听了周义云的话,老十又马上收敛了笑容:“可惜不是嫡子女。” “这都不是事,生下后让十嫂认到身边养嘛,这有什么难度,有子女的是府中哪位?” “父皇上次选秀赐下的。”周义云严肃了表情,老十疑惑的问:“十一弟有何不妥?” “十哥,不是弟弟说你这新来的不过几年就有了,你至十嫂何地呀?这要是别的妾室也就罢了,不管以前的作为她心里还是有你的,听弟弟一句回府好好对十嫂。” 老十气不顺:“她父亲敢当面嘲讽你,让她继续当十皇子妃……” “十哥,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弟弟,柳絮出了这事我心里太难受了,他做为十一皇子妃还真没享受到什么高的待遇,默默为我付出可是现在你看得到什么了?躺在床上没有知觉,真得看准了谁和你一条心。” 柳絮越是沉睡不醒他心里感触越多,满满的愧疚无法发泄,夜深人静时,坐在床前诉说思念之苦一遍遍,感觉他瘦了憔悴了,怎么看怎么心疼。 “十哥做的不对,就想着不能在此时说这事,让你心里难受,行了咱不提了。”老十望望窗外的院落转头问道:“父皇到底派包包去哪里游历了,这都多少天了?” 兄弟几人不见踪影后,周玉皇对外公开他们年纪不小了,让他们出去历练历练,见见世面,绑人的侍卫下落不明,周义云又想着先从府中下手,周玉皇也不想打草惊蛇,只能暗兵不动。 耳语后,老十双眼圆瞪,手捂住就要破口而出的惊讶声,自我消化了一阵后,拉过老十一的双手嘱托道:“以后十哥的儿子就跟着包包他们过了,你也要时刻叮嘱他们咱兄弟俩的情义,还有他们还不记事的时候这个十伯对他们的爱护。”说的意笃情深、诚心诚意,又感觉表达力度不够:“是否有什么事交待十哥做的,放心我定会责无旁贷,义不容辞的。” 周义云喷笑:“十哥,您对十一皇子府恩情每人永世都不会忘记的,我一直都不愿让你去做任何事,就想你每天无忧无虑、安然惬意。”拍拍老十的手:“回府后安抚好十嫂,也给以后的子女多留点路子。” 入夜后周良天走进孩子们的睡房:“父皇,都准备好了。” 无上皇摸着他们的小脸有些不满的说:“平时没看你做事这么麻利。” “父皇,都商量好的他们是时候要离开了,以后您要想了再召过来?” “哼,今天还活着明天我在哪儿都不知道,还想以后?都是血脉至亲你就这么舍得?” “他们虽小但他们的身份有些事也不能逃脱出去,父皇,不能再让他们陷进漩涡了,都过了几个时辰了药效……” “罢了罢了,送走吧!” 丑时一辆马车出现在十一皇子府,片刻后府门打开从无人驾驭的马车上抱下四个沉睡的孩子,被吵醒的周义云看着孩子熟睡的脸庞,摸着他们未愈的伤口,要如何交待,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们至爱的爹爹,他的一颦一笑,一悲一喜,一怒一嗔都隐于了那张睡颜中。 ☆、第59章 包包转了转大眼睛,将睡在身边的弟弟都叫醒宣布:“咱们回府了,”又见一直静坐桌旁的周义云,呵呵笑道:“父亲,怎么这么早就来看我们呢。” 笑笑揉着睡眼发布他的言论:“定是父亲太想我们了呗。” 布布不认同弟弟的说法:“父亲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等我们起床呢,应该是爹爹强迫父亲来的。” “父亲带你们去看爹爹。”周义云憔悴着一张脸,帮他们理顺乱发。 一到正院后,布布、笑笑就洒欢往的正房跑,包包被父亲背着一脸喜庆:“高祖父和曾祖父都特别喜欢弟弟们呢。”看着父亲愁眉不展的侧脸:“包包和弟弟都很好您别担心了。” “爹爹,你可爱的小儿子回来了。”笑笑扯开嗓门,大力推开的房门,自我报幕求欢迎。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13节 两兄弟扑在床边见爹爹没有回应,布布搓了搓他的脸蛋:“爹爹怎么还不起来?睡着这么熟。” “弟弟不要胡闹,爹爹一定累了让他再休息下。”包包被放在床边后拱到柳絮的被窝,盯着爹爹的睡颜喜眉笑眼,布布、笑笑一左一右双手支着下巴,近距离观察就等柳絮一睁眼,他们就展现最完美的笑容,等了许久后,定力不足的笑笑见柳絮一直不醒,没了耐性坐起身和哥哥们商量,要用他的方法叫醒爹爹,清咳两声又向后挪挪:“柳絮!!!”眨眨眼睛没反应?“絮儿!!!”抓了抓脑袋这招可是秘密武器,屡试不爽的招数今天失灵了? 包包用完好的左手握住柳絮的手,轻轻唤着:“爹爹?包包带弟弟回来了,太阳都出山了时辰不早了起来晨练喽。”双生子爬过来:“爹爹……”一声声的召唤却没有让柳絮睁开双眼。 包包瞪圆了眼睛,咬着下唇看向父亲,周义云走上前坐在床边把三个儿子抱拢在一起,说起他们失踪那日府里发生的事情,包包紧握住相握的手,身子微颤,泪眼朦胧,双生子听完后就嚎啕大哭起来,面对这种魔音周义云也慌了手脚,这都多少年没这么嚎了,以前柳絮一瞪眼就能制止,对于自称慈父的周义云可没有处理的经验,开始轻言慢语的诱哄着,不哄则已一哄后劲更是惊人,一大二小趴在柳絮身上又是嚎哭又是叫唤,周义云忍不下去了,怒道:“都给我停止,你们仔细看看只是睡着而已,你们这样就是在诅咒你们爹爹,太不孝了!”周义云气的直跺脚,包包抬起泪水斑驳的小脸:“父亲到底是谁干的,我要为爹爹抱仇。”“对,一定要讨个说法。”“爹爹是我们的大宝贝,谁欺负他我定不会饶了他。” 一家大小都冷静下来后,周义云和儿子们商量起他的计划:“从现在开始,你们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要让人只能看出你们的高兴而非愁苦,对手才会自乱阵脚,让我们有机可乘。” “可,爹爹他……”周义云握住他的小手:“特别是你笑笑,你爹爹平时最疼你,你是不是应该为爹爹做些事?好好表现等絮儿清醒过来后,定会以你们为荣,还有……”周义云抱着三个儿子:“你们这次的去处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管谁询问只要说是皇爹爹让你们出去历练就可,一定要记得。” 十一皇子府又成了众人瞩目,三个嫡子历练归来天亮后便陪着周义云进宫报平安,接周忠回府享受天伦,三个娃娃每天也是忙的很,下学后不是陪着周忠走街窜巷收集玩具,就是去十皇子所属的酒楼蹭吃蹭喝真是有点家父当年之风,谁也不知背后他们看着柳絮暗自神伤。 川流不息的车辆,熙熙攘攘的人群,灯火通明的城市,车水马龙喧杂热闹无比,霓虹灯闪闪烁烁,这一切都让柳絮感到莫名的怀念和伤感,这些实物提醒着快被遗忘的过往,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有他是这种空气中的另存体,看不见摸不着脱离了实体,只剩一缕幽魂,没魂飞魄散只靠自己能感应的脑电波支配着这具身体的完整,他还记得听到儿子们失踪后气急攻心,天晕地眩便停留在此,他狂奔寻找出路,那个未知的空间中有他的爱人,他无法舍弃的儿子,可是仿佛进入一个九宫格,记录每个前进的步伐,却难以找出答案的出口。 像被一条线牵扯着让他随着指引走入陌生的环境,一辆豪华座驾在他面前驶进了旁边别墅内,车门被急促的打开,一人匆忙的跑到柳絮面前,两人相望之时,那人露出他熟悉无比的笑容。柳絮打量下室内奢侈的装潢,还有面前这位坐在沙发上的人,一身笔挺的西装,手臂放于沙发扶手支撑着上身的重量,及腰的长发被束于背后,双腿交叠,这一切原本都是属于他的,只除了那嘴角温柔的笑容,柳絮赞道:“你生活的不错,起码比我当年强。” 相同的长相,气质却是不同一个英姿勃勃一个温文儒雅,他抿嘴一笑:“我现在的名字是周柳絮,不,应该说咱们的名字,”说着有些慌乱的松了松他系在脖子上的领带,松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记得醒来时胸口巨痛,一切都好陌生,很遗憾并没有你丝毫记忆,医生诊断为失忆,用尽方法想要回去,那里虽然排斥我的存在,可是我忘不了那些珍惜的人,他们帮我换了身份自谋出路,在这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时代,我相信终有一日会重归故里,你现在出现是要换回彼此吗?” “不”柳絮摆正状态词严义正:“你在这里有新的身份新的生活,说句实话那个年代的弱肉强食并不适合你……”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柳絮痛不欲生的抱着头部,周柳絮忙把电话关掉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没事!” 周柳絮把手机电池卸除:“可能我们共用过一个身体,所以我能看到你,是不是命中注定呢?我的梦里经常会出现那个时代的你,说真的我很不甘,我曾经很努力的改变,就想向人刮目相看,没有想到这些你轻轻松松就可以达到,”疲倦的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声音颤抖的问着:“能和我讲讲他们还好吗?” 痛感消失柳絮看到他的样子,没有丝毫同情:“所以说你不适合,那边可不是用眼泪就能征服别人,这里你可以用你的眼泪换取你事业的进步,可是那里只会招人唾弃,有我在他们每人都会好的,多余的事你也不必知道,因为那只是你的回忆。” 两道车灯光投射进大厅内,周柳絮抽出纸张擦掉脸上泪,车中下来一位高大的男人抱住了步出房门的人,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男子深深望了他一眼,开车离去,柳絮对着进门的周柳絮说道:“看来你也会很快忘记那个空间不是吗?” 他只是勾唇一笑:“在我没有忘记之前,说下我在那个空间的事吧,从我记事起就很自悲,男生女相让我感到不耻,可是有人却想利用这个皮囊,我代替姐姐嫁给了十一皇子,其实只是暗藏杀机而已,那时拒绝给任何人传递消息,就算会死也想死的清白,不过后来我有了正儿,我又学会了惜命,可是我不能给他关爱,我不知道还有多久的利用价值,更不能连累我的血脉,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他,期望着十一皇子能念在他是嫡子的份上,有日会代替我照顾他。” “现在我和周义云不止周正一个孩子,还有了双生子周仁、周孝,大的像级了他父亲,小的和我们一个样子,地地道道的爷儿,健康、脑子聪明,也有你的天份存在。”提到孩子显然让柳絮也心软了:“别在哭哭泣泣了,我看着头疼,也不知道还能存在多久,你可知当初利用你的人是谁?” 周柳絮擦掉又流下的泪,想了想:“那一年发生很多事,太子被费了,十一皇子府好像也不安宁,你也知父亲的官位根本不堪一击,如果不是我有利用价值,他们怎么会在京中立足,十一皇子也没有表面那么单纯,他的心机重的很,从一开始他就不信认我,我被打入了侧院隔离于外界,不过倒是接触过几次联络人,我怀疑是宫内的人。” “我要回去。” 周柳絮摇摇头:“如果有方法我早就离开了。” “你和我现在不同,你是实体我只是魂魄。” 周义云负手站在书房的窗前:“没有不妥之外一切如常?” “十一皇子令奴才监视的几人,属下们不敢有一丝怠慢时刻紧盯,但是几人的行程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周义云听完李金的回复,皱紧眉头难道方向不对吗?他们要害的人是柳絮并非是太子?那当初他就想错了,不是柳絮被他连累,而是他被柳絮牵连了。 王凡提着满桶水送到正院门口,见小芽又在暗暗垂泪,出口劝道:“主子那么疼你,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以为我欺负你了,还不得踹我呀。” 小芽把绵帕泡在水中慢慢清洗:“主子都晕睡这么久了,我真的很担心,你在发什么愣?”小芽见他指向盆中的绵帕解释道:“这是灵儿送的,主子平时都带在身上很是喜欢。” 王凡不经通报就跑入书房将房门紧关后:“十一皇子,奴才想起一件事,两年前灵儿小主子曾把一个包袱让奴才交给身在宫中的主子,可在宫门口被太子夺了去,包中只有一个绵帕和荷包,主子说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也不想和太子有所牵扯,所以也没追回,主子说是小事不想落下话柄,也让奴才不要外传。” “绵帕?”周义云从袖中拿出一块问道:“是这种吗?” 王凡接过来看了看摇头:“不是,主子那个花样是青竹,奴才亲眼看到灵儿小主子装进包袱的。” 周义云沉默了,李金走上前:“十一皇子不可能吧,如果真是帕子出了问题,那么小主子不是第一个接触到了吗,她染了毒就不会再传给主子了。” “如果只是涂在一处呢?”周义云看着李金,说出他的猜忌:“李金去把沈太守府围了,记得要留点出路让他们能通风报信。” “十一皇子,没有证物怕他们不认呢。” 周义云冷哼:“爷儿没想让他认,王凡去把灵儿接到正房让他陪皇妃。” ☆、第60章 二合一 周义云刚刚下朝回府,王凡就上前通传:“沈姨娘,求见。” “联系的还真是紧密,才一天功夫就接到消息了,带到大厅来吧。” 周义云放下茶杯对着跪地垂泪的沈姨娘:“你竟然不知我为何围堵你娘家?爷儿怀疑你娘家有人谋害太子这种说法可行?” “不会吧,十一爷儿不会的,我娘家人不会这么做的。”沈姨娘抬着泪眼,跪行向前,急切表白不肯接受这个说法。 “这个不可行,那爷儿换个,说他们谋害十一皇子妃呢?太子和絮儿中了同样的毒,都晕迷不醒,他们都接触过……”周义云停顿下看她变了脸色接着说:“接触过爷儿的女儿送的绵帕。” “不可能的。”沈姨娘好像被附身一样,不可置信的重复摇着头。 “你也想不到吧,你利用亲生女儿将涂好□□的绵帕交给絮儿,不曾想让太子也着了道,你一个后院之人平时出不得府,你让爷儿怎么相信这事和你娘家人无关?” 沈姨娘原来呆滞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起来:“十一爷儿,无凭无证的你不能冤枉了妾身。”将手中的丝帕平铺在地上:“自从主子看中灵儿的绣工后,各院的人都得过这样的帕子,妾身无能不能讨您欢心,灵儿可是您的女儿,这么小就被人冤枉,是妾身连累了她。” 周义云一声冷哼:“虎毒不食子,你也知道她这么小,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毒被灵儿先接触到,她就被你这个亲生娘害了一辈子,这事先被爷儿知道还好,如果被宫中他人得知,你真是生生的把灵儿推进火炕了,就算太子无故被连累,毒害她爹爹让人传出去,你叫她以后怎么抬起头做人?” “姨娘,父亲说的是不是真的?”灵儿从门后走出呆愣愣的望向沈姨娘。 “灵儿……”沈姨娘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女儿否认:“是他们冤枉姨娘的……” “不……”灵儿流着眼泪摇头一步步后退,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倚在桌前,自言自语:“是你提议让我给爹爹绣绵帕的,你说这样爹爹会更喜欢我,你还让我提着帕的一角不要弄花了青竹花样。”想通了这点灵儿像发疯一样大声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爹爹,他对灵儿那么好。” “灵儿,”沈姨娘站起身搬正她的身体,厉声道:“我才是生你的人,你却不能叫我亲娘而是姨娘,你对那个你叫爹爹的人那么亲?他到底做过什么让你们都这么向着他?” 灵儿甩开她的手,不停的后退抓紧胸前的衣襟,那里痛的几乎不能呼吸,眼泪不停的流出,泪水滑过她娇嫩的脸:“灵儿当然知道您是我亲娘,从记事起您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怎么引起父亲的注意,让父亲正视我们的院子,长大了您又教我怎么嫁个郎君,让我一飞冲天照拂整个府,让您在府中怎么俯视众人,姨娘我只是个女子我不是爷儿,您曾经是不是嫌弃我是女子?爹爹不同,他是真心对我好的,他教会灵儿要独立,不要倚靠任何人,让我自已作主,姨娘,在爹爹那里我才能感觉到我是别人的女儿,他宠着我,哥哥爱护我,弟弟依赖我,这才是一家人呀,今天因为你的野心,害得爹爹晕迷不醒,哥哥弟弟伤心难过,这些都是我害的。” “灵儿,不是的,你听姨娘说他是中了另一种毒才会这样的,帕子上的毒只会让他长年卧床而已。” 周义云看完这场闹剧后,对着门外的王凡说道:“带灵儿下去。”而后俨乎其然:“是谁和你说只会卧床?怎么知道中了另一种毒?蠢不可及呀,你连那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就为了一已私心被人利用?爷儿告诉你那□□会让人性情大变,他没有操控意识时会做出什么事?那时你还想在后院作主,只怕整个十一皇子府都被安了罪名了,接触了相冲之物算是救了你,知道吗?” 沈姨娘虚脱的跪倒在地:“妾身只是不甘心,他在侧院时明明有意让我养着爷儿的嫡子,妾身以为终有一日会成为十一皇子妃,可是他变了把一众人都踩在脚下,妾身不服凭什么一个不被看好的哥儿让所有人都能改观,我是真正的女子,那些地位应该是我的,看他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就恨……” “是谁给你□□。” “王婆子,她曾在主子旁侍候过,她和妾身说主子的日常习惯她很了解不会出大的披露,只要他长年卧床,以主子对她的信认,她一定能帮我做上十一皇子妃的位置。” “她不是你安排的人?” “不,她曾经是洗衣房的人,后来主子把她带在身边。十一爷儿,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您放了妾身的娘家人还有灵儿吧。” 周义云猛起站起急步走向门口:“李金去找王婆子,快去……” 李金、史甲得到令冲到下房,打听到王婆子的所住之处,踹开房门只发现嘴角留血的尸体,两人检查一番,又找遍整个屋子角落也没有发现其他的蛛丝马迹,对视一眼摇摇头,还是晚来了一步。沈姨娘听到她自尽的消息后,像抽干了力气跌坐在地上,现在明白了她被利用的多彻底,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这么多年自己到底在争什么在等什么,从入府的那天,十一皇子就对自己没有情,付出再多都不如柳絮踹一脚让他觉得乐呵,让女儿陷入了不义,她的话让人痛彻心扉,10几年的母女情化成灰烬,此时谁还能为自己说句话,他说的对她及格的只是做人家的女儿。 “查清楚了是自寻短见还是被灭了口?”周义云没太吃惊,这一套行事作风他看惯了。 “奴才问过其他下人,都说她早上回房后一直未出。” “哼,她应该看到沈姨娘来见爷儿了,自行得个痛快。”眯着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沈姨娘,嗤笑一声:“你应该知道你的定义是什么了吧,善妒的心理被人利用、操控,而你从来都看不清自己的错处。” “十一爷儿,妾身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沈姨娘跪行的抓住周义云的裤角:“求您放了我娘家的人,妾身愿一死……” “你这个样子真应该让你父亲瞧瞧,他们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周义云抬高她的下巴:“你还不能死,爷儿怎么能让灵儿由爱变成恨,爷儿可不忍心让她一辈子都认为是我这个父亲逼死了她的亲娘,你一心念你的娘家人是吧,放心,爷会和大理寺卿商量个罪名,至于流放在哪儿吗?啧啧,或许在你有生之年还能有缘再见上一面。”周义云甩开她的脸:“李金把她那个院子改成佛堂,让她长伴青灯礼佛,丫环婆子一个不留都打发了。” 蹲身看着那张泪脸:“你敢出院或递消息一次,你的娘家人就死一个,你要是能活上个十年二十年,爷儿就放一个,你总想利用灵儿争利,爷儿也看她的面上,留你一命。” 柳絮从来没像此时这样觉得一天24小时真是够长的,白天接受活人的“骚扰”,夜晚隔着落地窗看星空、逛豪宅,他很有自知之明,一楼以上从来不去,现在只是有“特异功能”的人,有碍“健康”的高空他轻意不去尝试,看着在旁笑眯眯的周柳絮:“现在的大明星都这么空闲吗?” “好不容易看到故友,我理应相陪的,你不吃不睡的真的可以吗?不然我买些香烛……” “老子还活着呢,不用你摆香案侍候着。”又仔细看了看眼前人:“别说难怪是父子,有些不经意的举动真是像级了,真是无法取代呀。”对上又要泛泪的双眸嫌弃道:“几个儿子这点真是比你强多了,人家小男汉轻意不流泪的,组织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就你动不动抹眼泪的性子,早死几个来回了。” “就是一时感慨,你再和我说说那两个小的吧。” “那可是我的儿子!你可沾不到边。”又挑起唇角炫耀道:“那两小的很是顽皮的,一个iq很高,一个长了咱们的样子,性子却像他父亲,你说一个爷儿有这个长相够操心了,对了他们刚出生时,那嗓门高的不得了,整天就知道嚎……”神情一怔问道:“你的电话呢?” 还在想象孩子模样却被打断了,周柳絮莫明其妙:“我见铃声让你很痛苦所以关掉了。” “音频……”柳絮看着大音箱:“变成这个样子后一直没有任何知觉,我突然想起那日听到铃声产生的痛感,你快去找些能发出尖锐的声音,调大音频或许我能回去呢?” “这种方法可行吗?如果不成功的话那……” “不管有没有用我都得试试,大不了消失也好过牵肠挂肚的。”又语重心长的安慰说:“你那世的父亲已安顿在庄子上,也算能平安过完余生,你的娘我也是时常去拜祭一下你就放心吧,就当我自私好了,你比较适合这里,起码是人权社会,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关于上世的记忆尝试着忘记吧,孩子们知道你过的好,他们也能安心些。” 周柳絮放下手中的碟片,点点头:“有你在我相信他们会很幸福的,”轻拭下眼角:“他对我很好,我会试着接受他。”举起一张碟片:“这个可以吗?” 音箱中不断传出加大的尖锐声,柳絮咬紧牙关忍受那种头部传来的巨痛,在失去意识时他看到远处那道身影大喊了一句:“谢谢!” 桃叶拿着湿巾正准备为柳絮擦身,掀开床幔惊叫:“小芽快去找大夫。”说完扑到七窍流血的柳絮身上呜呜大哭:“求您了主子,别丢下桃叶,我们还要看着包包他们长大娶妻生子呢,呜呜主子。” 小芽带着大夫跑到床前,拉开了桃叶,看着主子的惨状也捂着嘴流着泪,大夫颤抖的手有些力不从心,这位可是十一皇子府的“珍宝”呀,不好的消息从他嘴中说出,他会不会被五马分尸了。 柳絮睁开眼,忍不住大骂周柳絮,他妈的音量开那么大干嘛,震着脑袋生疼,看着熟悉的床幔还有床边心不正焉的花甲老者,桃叶、小芽捂着嘴只顾低头抹眼泪,柳絮微微一笑,终于回来了:“唉哟,两位下次要哭时候别捂嘴,直接捂眼睛老子真不想看到你们流下那些恶心的废水,”□□一声:“头痛的很。” 这一出声可把神游的大夫惊的不清,胡乱的抹了把柳絮脸上的血迹又仔细瞧瞧面色,望闻问切通通上阵。 “可看清楚了我是不是回光返照?” 桃叶、小芽眼泪鼻涕都来不及擦,上前望望醒来的主子,展现愉悦的笑容,十分狼狈可笑:“我去告诉十一皇子,主……主子醒了。”等桃叶跑出门后,柳絮向小芽招招手:“过来和我说说这是怎么了。” “小芽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听到小主子不见后就吐了血晕迷,都快被主子吓死了。” “啊!包包他们呢?” “小主子都很好,进宫进学去了。”挤掉大夫占据位置:“一会儿得找太医来瞧瞧。” 周义云急步走进正屋内,也不管室内是否有人,脱下鞋子就钻进被窝搂紧柳絮,脑袋埋在他的肩上,柳絮刚想嘲讽一番却感觉肩部的湿润,抬起被压的手臂顺着他的头发,一手轻拍他的后背:“对不起,一时大意让你们担心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好吗?”周义云头也不抬只是上下点了点,柳絮笑了两声:“才睡了几天而已嘛,就这么想我呀,太感动了。”叹口气见他始终不吭声,也知这段日子真是为难他了,这大的都这么难搞,那三个小子不知道还要闹成什么样子,如果他现在再晕倒的话,会不会能逃过一关呢。 不出所料三个孩子见到醒来的爹爹后,都不言语包包抹起了眼泪,两个小的支开小腿坐在床上扯着嗓子就开嚎,这几天他们委屈坏了,听着父亲的话人前表面笑呵呵的,心里却惦记府中的爹爹,盼着回府就能看到门口他的迎接,可面对着仍是紧闭的双眼,每天夜里总是睡不熟,只要醒来就眼巴巴的看着他的睡颜,或许下一秒爹爹就会眼开眼睛对他们笑的,他越不醒他们越害怕,父亲说爹爹福大命大,他们也相信,直到愿望变成现实也忍不住了,他们只能用这种方法发泄,控诉柳絮的无情无义,抛夫弃子……柳絮也很无奈,如果让他选择,他也不愿受这份罪呀,他一刻都不想离开他们。 “你们听爹爹说……”三娃同时扭过身背对他,继续嚎。 没有眼神的交流这诚意可是大打折扣,柳絮使出杀手锏:“唉哟哟,头晕。” “爹爹……”柳絮拥住上前查看的儿子们,抹抹他们泪湿的小脸,自己也控制不住流下眼泪,真是好险差一点儿就再也看不到他们了,哭成一团的父子几人完全没留意到一旁直憋嘴的周义云,他们都这么大了还抱着他媳妇不妥呀。 柳絮隔着挤成一团睡过去的孩子们碰了碰周义云,他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周义云扶着他来到书房,点燃了烛火后,不眨眼的盯着柳絮的脸庞。 “够了吧,快点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中了什么毒?是什么人所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包包他们不是失踪了吗,在哪里找到的?” “你别急,爷儿慢慢给你讲。” 当柳絮听到是沈姨娘所为时讥笑道:“不是我小瞧她,她还真没那本事。” “背后的人没有浮出水面,不过查起来有难度。” 想想在现代时原主对他所说的话,柳絮试探的问:“会不会和宫中有关?”周义云轻嗑着桌面柳絮接着说:“王婆子不是有个儿子也在府吗?” “我们在东周时称病离府不知所踪。”周义云搂着他,心疼的说:“都是我太不小心了,一直以为你够强可以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疏忽了防不胜防的小人招数。” “也算因祸得福吧。” “此话怎讲?”柳絮趴在他的肩上并没有为他解答,希望那世的他能寻到真心对他的人,忘记过去那些负累,这里有他一人就够了。 周义云碰碰他的额头说起另外一件事:“这次也是太子倒霉,你那日去太子宫可发现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回忆当时的情景还是有些不胜其烦:“还是那个样子,七姑六婆唧唧咋咋,”柳絮仔细的挖了挖脑细胞:“有一股花香,好像是兰花。” 清晨柳絮带着儿子出房门时,看到跪在门口的灵儿,他只是将她扶起抱在怀里,在三个儿子起床时柳絮就将此事详细的对他们说了,有些事情早些说开,让他们理解接受,少了隔阂这份亲情才能走的更长远,总比以后从旁处得知,产生误解斩断了纽带,那真会行同陌路了。 “妹妹,别哭了哥哥看着都心疼。” “姐,你给我编的手串什么时候才能好嘛。” “姐,姐你给我绣个腰带,我要宽的那样。”笑笑拉着还在伤心的灵儿:“走走,我给你画个样子你先帮我绣。”柳絮搂着包包看着他们两个拉着灵儿边走边比划的,两父子对望展露一抹笑容。 柳絮猜到府中会来贵客,不过没料到这么快,午后柳絮看着帖子微扬着眉角,仍是顺从身份出门迎接尊贵的太子妃,下轿后的她一如既往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太子仍在病中,她还能保持此等风度,看来也是常年累月堆积的习惯,她的出现并不在柳絮的预估,宫中女子可不能轻易的出宫,除非她得了某人的准许,为太子她登堂入室表现的过了,以她的身份只需一个帖子他就要进宫拜见,太子虽然无能周玉皇也不至于厌弃到不理不睬的地步,不然就是她另有要求,才会降贵纡尊亲自来访,这一点儿到是说得通。 太子妃被众人拥护进了大厅,纤纤玉手一摆,随行人员手脚麻利、井然有序站在大厅外,送茶的小芽也不能入内,柳絮也手一摆,省了一杯茶何乐不为,勤俭持家嘛。 “十一皇子府,真是富丽堂皇。”太子妃傲睨自若,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柳絮不知她的来意决定附和,她不说他不问,这是自己家看看谁能忍着住:“太子妃妙赞,普通百姓家而已。” 太子妃双眼打量四周,简单的摆设并不奢华,简约而舒适,院中景色怡人,各院前来见礼的人未露一点阿讹奉承,到是一种例行公事般有条有理,哪像皇宫中的太子宫表面井井有条,实则杂乱无章,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知晓里面的乌烟瘴气。 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太子妃开口:“听闻你大病初愈,就过府来瞧瞧。”看看柳絮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气色不错,想必十一弟媳再休养几日就可恢复。” “劳太子妃挂念了。”尼玛,老子昨天才醒过来,还虚的很,哪点看出来气色不错了,还好没说红光满面,不然自己都怀疑她的天眼是不是看出来回光返照之相了。 “十一弟媳说哪里话,太子与十一皇子可是亲兄弟,打掉骨头还连着筋的,我们的关系也不能远了你说是吧,要说这些后院之人也真是难,要打点府中上下,还不能传出些流言蜚语以免给爷儿们抹黑。”前提打好后,她脸现严肃的问:“不知你对外面所传言的太子和你同中了一种毒有何看法呢?” 柳絮盯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孔,琢磨着:这问题问的真是好,作为此次中毒事件的受害者还有家人,首先就要纠正态度不能给爷儿抹黑,同声同气、说法一致,可是柳絮并不想和她同气连枝,她也说了一个后院人,另外一人可是身份高贵的太子,这要有什么后续,自己一定是弱方,一个身家清白的大好哥儿,可不能打上人尽可夫、勾三搭四的罪状,再者她知道多少事情,他可不知。 太子妃被柳絮盯着浑身不自在正要开口之际,就听柳絮说道:“我呢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太子平日的行事风格嘛,这个太子妃应该是清楚的很,如果你想让太子和我撇清关系,白费力气了,都没看过太子本人,哪来的关系呢。”他眼光可不是一般高,好吧有时也会出点错,柳絮走近了一步:“太子妃的好意,柳絮心领,我也想给你提个醒,同时病发是因为那日在太子宫中了另一种毒,你作为太子后宫之主,想要摘除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吧,您今日前来如若为太子康健说事,我还赞你夫妻情深,不过只为自己着想,我就多言几句,太子妃的名头是太子完好的情况下才能得此殊荣,柳絮大胆提议,你还是先顾好太子的身子骨吧,那些权呀势呀还是稍后再议。” “凭你的地位说出此番话,我就可治你大不敬之罪。” “实话实说而已,不管你想保全谁,你以为这事能瞒过父皇吗?一但事发牵连的人你自己数吧,你以为太子中了毒就可逃了责任,可你正常的很,不用我多说以太子妃的聪明才智,一想便知。” 她气极而出,柳絮在后说声:“恭送太子妃。”而后撇撇嘴,这古代的女人是不是学那些礼仪学的脑子短路了,自己要是有这样的媳妇自尽算了,头发长见识短,耳根子又软,真是胸大无脑的主儿,暗自吐糟一番后,慢慢溜达到忠老院,决定还是找老人家钓钓鱼,谈论下美食打发无聊的时间。 周玉皇揉揉眉头:“你府中的事就自己解决了事,至于太子……朕再想想,一个个都不让朕舒心,你府中已有三个嫡子了,你打算立哪个小子为世子?” 周义云愣了下像泄了气一样,学着小时那样嘟着嘴巴,瞪圆眼睛:“父皇,您就不能不提醒儿臣的年岁又长了吗?” “哪有你这个样子的,回去想想该立哪个为好。” “父皇,这不用想吧,正儿是长子,德形也是好的,孝顺长辈又照顾幼弟,定是世子人选的。” 世子人选他也早有定夺,不管是立长还是立贤,包包都是无二人选,不过一直认为自己还年轻,这事也不用急,今天经周玉皇提醒还发现包包都15岁了,再有一二年都能娶媳妇了,真是老了一眨眼都是抱孙子的年纪了,不知道十哥有没有这样的忧虑呢。 ☆、第61章 饭桌上包包又再次小心的扫一眼周义云,下学后父亲就开始对他横眉冷对,头发梳的顺溜,脸洗的干净,衣服穿的工整,一整天也没犯过什么错误,教学师傅还夸奖自己一番,连检查功课的忠爷爷也是对他赞誉有佳,真的想不出哪里得罪了他。 有些消化不良的包包先放下了碗筷:“忠爷爷、父亲、爹爹我吃饱了,先退下了。” “等下,吃完饭爷儿有话说。” 柳絮隔着饭桌瞪他一眼,父子几个回府他就发现情绪不对,包包变得小心翼翼的,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哪里容得人欺负,本想饭后再问问周义云,没想到他先开了头。 周义云把要回避的忠老也留了下来:“忠老,都是一家人你也出出主意。今天父皇说立世子之事,不知你们有何看法。” “柿子?好吃!爹爹明天我们吃柿子。”笑笑现在在长身体,吃的多也挑剔的很,一听到有兴趣的一举就想拿下。 “乱讲什么,就知道吃。”柳絮捏住他的小脸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世子人选无非就是包包了,长的好脑子灵,而且有福气,哪个娃娃能上街就带回一个太上皇的。” “爹爹,那我呢?”“还有我。”布布、笑笑争相求表扬。 柳絮也不吝啬直言夸奖:“你们长的好看也聪明、爱护长辈,不过还不及你们哥哥,以后要向他看齐明白吗?” “我哥哥当然是最好的。”“就是,我哥哥最厉害。”两娃和哥哥关系好,好事都是哥哥的,不能给了别人。 忠头也点头同意:“包包能文能武,可独挡一面了。” “父亲,还是让弟弟当这个世子吧,他们年幼有这个名头以后也是保障,我自己赚功名去,那样多荣耀。”包包说着自己的想法,世子对于他作用不大,他想凭自己的力量赚个大将军回来。 “行了,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我就上呈父皇包包为十一皇子府的世子。”一锤定音,抗议无效。 柳絮抱抱包包也高兴着,这可是一个好名头,府里又多了一份收入,以后就专心给两个小的攒银子,对着回屋后就照镜子的周义云说道:“你就算照一晚上,也照不出一朵花来。” 周义云叹气:“我怎么看也没觉得自己老了,怎么一转眼包包都这么大了呢。” 柳絮现在才搞明白,原来这货是不服老呢:“是不老,才过三十而已。” “过了三十不老吗?” “不老,再说了你还想长生不老变老妖精?你老了我也老了,这样才是正常的,等以后把府里的事都丢给包包,咱俩背着孙子孙女游山玩水不是更好。” 周义云心里还是不太能接受:“话是这么说没错……” “对了,”柳絮不想继续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今天太子妃过府了。” “让他们闹去,蝼蚁之辈,王婆子是当初刚刚建府时宫中发下来的,这事和后宫有连,我也不方便行事,就看父皇能给我什么特权了。” “你没问?” “我是想问了,父皇将话提到立世子上,倒像是用一事换一事,隔辈亲隔辈亲真是不假。” 柳絮总感觉这事不对头,除掉自己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为了大权直接向周义云下手不是更好? 拍拍打打了一阵,柳絮问道:“你没让太医瞧瞧吗?” “爷儿健康的很,哪像你动不动就病怏怏的。”一拳攻去周义云轻松握住搂在怀里不撒手嘻皮笑脸:“你总是时刻不忘表达对爷儿的爱意,知道你了,打是亲骂是爱嘛,爷儿都懂。” “我整日病怏怏也不知道是谁害的。” 周义云把他搂在怀中,轻拂他的后背:“太子没你这么好命。” 柳絮想想用声音通了脑电波也算意志吧:“我没有那个把握治好他,而且我也不想浪费那力气,症状不同。” “对症下药,得先找到症在哪里。”柳絮是看不到此时他那双眼睛冷厉的眯起,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 灵儿来到这个从小到大生活的院子,轻轻推开房门,大厅被改成佛堂,闻着阵阵檀香让人心气都平合不少,走到床前握住呆坐人的手:“姨娘。” 沈姨娘看到灵儿那一刻,两行清泪消然滑下:“你……你还来看姨娘。” 灵儿擦去了她的泪:“你是我的亲娘,我怎么会不来呢,爹爹常常教导,不能忘了养育之恩,灵儿会孝顺您一辈子,您先在此清修,以后有机会就带您离开让您颐享天年。” “他们容不下你了?”沈姨娘神精有些激动,祸不及儿,他们怎么如此狠心。 “不是的,府中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对灵儿好,以后我会嫁人呢,难道姨娘想让我当老姑娘吗?” “好,姨娘一定诚心向佛,求佛祖保佑我的女儿顺心顺意。”当初把她生下来不过是想争权争利,让她按照自己的所想所行,还好还好,她不像自己。 看着上呈的请旨帖子,周玉皇大手一挥准了,看看这折上的字体赞道:“你这字进步不少,朕看着几个皇孙的字就打眼,包包的字更是比你的豪气些。”瞧着番白眼的周义云有些不满道:“怎么朕夸你的嫡子你不愿意?” “儿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胆子大的很,都查到宫中来了。” 周义云力表衷心:“父皇,儿臣只是照章办事,顺着线索才……再说儿臣也没想瞒着,您不让动不也很老实吗?” “都是朕把你惯的,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周义云直挺挺跪到地上大呼:“儿臣冤枉。” “以前是父子,现在是君臣,朕都记不清这种关系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每日见朕也是一板一眼,公事公办。”年纪越大,感怀越多,作为君王他自认是明君,杀伐果断眉不皱眼不眨,一关押一放足心中满是不忍想以后的事,也罢都大了有些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做一个了断吧。 “父皇,儿臣还想着等几个皇哥闲暇时一起聚聚呢,不然酒宴摆在宫中也和您同乐?” “你们兄弟的事,朕不想参与。” “那太子的病情……” “不急,前几日包包来看望朕,也不得闲少了对他们的招待,今日就留他们在宫中陪朕,也想听听他们的奇遇。”周玉皇拿起名册李公公转交给了周义云:“各宫赏赐都记在册,你拿回去看看吧,朕给你特权彻查此事,你也要拿出一份另朕满意的答案,等这事处理好了,你们兄弟再聚不迟。” “你说父皇把太子迁出太子宫?太子还在沉睡吧。”柳絮听回府的周义云一说,心中满是疑惑,据他所了解的周玉皇对儿子们绝对心慈手软,这么行事是让太子自生自灭了? “父皇自是知晓了此毒的解法,不想让太子再露于人前。”周义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名册,这么快就暴露了?是有人在背后推行还是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疏于防范? “皇爷爷,布布扶您去床上躺着吧,您这一整天都端坐着多累呀,看布布能躺着就不坐着,多享受。”布布坐了一天了,不能回府休息,只能找“同僚”又尽孝心又能休息下小屁屁。 包包边笑的搀扶周玉皇边观看这个弟弟卖弄小聪明,包包拍拍倚垫,又帮周玉皇掖掖被角,布布、笑笑在床边磨蹭。 “都上来陪皇爷爷躺会儿,进了一天学也累了吧。” 布布、笑笑麻溜爬上去,仰躺在床舒了一口气,布布夸奖:“皇爷爷的床真是又大又软舒服级了。” “享受呀。” “你们两个老实一点儿,不要挤到皇爷爷。”包包对着两个又伸胳膊又踢腿的弟弟说道。 周玉皇笑眯眯的不在意:“没事,这样挺好包包也上来陪皇爷爷说说话。”包包盘脚坐下后,周玉皇问着:“那个地方好吗?” “那里当时是极好的,仿若世外桃源般,不过包包有伤在身也不方便随处走动,弟弟们是每天都散欢着,也都宠着随他们四处乱窜。” “是呢,”布布双手柱着下巴趴在床上乐呵呵的说:“高祖父和曾祖父都可喜欢我们了,不过高祖父总是朝曾祖父番白眼,呵呵呵。” “还有还有,”笑笑也爬上前:“皇爷爷,我们下棋赢了高祖父,还好赢了不然笑笑就被留在那里了。” “高祖父身体可好了,牵着我和哥哥们到处溜哒,还教我们钓鱼,大哥特别厉害钓上来的鱼又大又肥的。” “曾祖父还背着我们去采果子呢。”笑笑吧唧吧唧嘴:“还一起讨论着做饭吃,皇爷爷,高祖父说过段时间再接我们过去陪他的,到时您和我们一起去吧,待两天再回来不会耽误您的朝政的。” 周玉皇摸摸他们的小脑袋瓜:“他们身体都好?” “好的很。”笑笑咧着嘴:“高祖父骂起人来中气十足的,曾祖父总是拉着武爷爷到处躲着怕挨骂,武爷爷对我们可好了,教我们练功夫,皇爷爷以后我也要像他那样当一个大将军,大哥当世子,二哥当秀才,您看可行不?” “哈哈哈”周玉皇闻言大笑:“你这个小子都把你们兄弟前程都安排好了?嗯……安排很是妥当,不错不错。” 门外的李公公算了算时辰提醒道:“圣上,时辰不早了。” 周玉皇拉住要下床的兄弟三人:“不是喜欢这床吗,今晚陪皇爷爷睡。” 包包出言阻止:“皇爷爷这不合规矩的。” “无事,都上来再给皇爷爷讲讲那里的事。” ☆、第62章 平日里柳絮都是目送父子几人出府门,今天少了几个孩子就老两口往门口晃悠,这一段路,柳絮觉得今天走的特别慢也特别远,扯了扯周义云的袖口:“您老快点迈步成不,再这么磨蹭下去就耽误上朝时辰了。” 周义云抽出袖口:“爷儿今天不想上朝了。” “是不想上朝,还是不想面对一些人?”那本名册他盯到半夜,作为旁观者也知他的情绪转变:“有些事能躲的过一时却躲不了一辈子。” 周义云紧紧握着柳絮的手:“年少时的波折让我想活着,每天入睡前脑中都会想着明天怎么自保,但是现在在这个基础上又多了一些野心,三哥狠辣,六哥、七哥虽是智谋不足,但是历练多年也不能轻视,八哥有心机,哪个升到高处都不见得能容下我,我不想有互相残杀的那一天你明白吗?” “我家爷儿有如此的雄心大志,妾身真是深感荣耀,有想法就去做,我对你不抛弃不放弃。” “絮儿,我发现自从你清醒后,变得肉麻了很多,有时候真是受不了。”柳絮朝他飞踢一脚:“滚。” 退朝后周义云也没有任何躲避,直奔后宫,看着这个儿时经常来的宫院,这里并没有美好的记忆,总是趴在门边看着里面的其乐融融,人前对自己的爱护宠爱,人后视若无睹,对待那时的他更残忍的不是打骂,而是冷默的对待,那年他七岁玩闹时不小心推了八哥一下,他和十哥被罚跪了一上午,从那以后他们对此处避而不谈,路过而不入,他们明白她的母爱只会留给八哥,而非另外无关的人。 一个时辰后丽妃才踏进大厅中,莲步轻移红袖招,最是美人掩黛笑,周义云看着她摇曳生香的姿态,还是当年那样妙曼的出场,可惜人老终是花黄了。 “儿臣周义云拜见母妃。” “十一皇子真是稀客呀,起来吧。” “谢母妃。”周义云站起看着那被冷若冰霜的表情生生破坏了美丽的脸庞:“母妃,儿臣有十几年没有看过您了。” “哼,本宫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十一皇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一如当初的冷淡周义云轻挑嘴角露出淡笑:“母妃还是那么聪慧。”丽妃听到他的夸奖只是傲慢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将头扭到旁处顺着头发,并末出声。 周义云自已找了张椅子坐下后,说道:“母妃这么做有没有想过八哥呢?不知您是受了唆摆还是有意而为之的挑唆我和八哥的关系。” “本宫不知你在说什么?” “母妃可能不知儿臣的嫡妻对花有所了解,也是惜花之人,那时在太子宫中他闻到一种兰花的香味,可真是巧的很,进贡来的名贵花被父皇赐了后宫,母妃宫中正好就是兰花,这种花为什么会出现在太子宫呢?母妃自是比儿臣清楚。” “怎么本宫现在要赏赐何人何物都要经过你的允许了?” “以前自是不用,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太子和儿臣的嫡妻触到相冲之物后晕迷,府中嫡妻有幸清醒,可是太子就没有那么好命了,母妃不解释清楚为什么相冲之物出现在太子宫,可能会对你的身份地位有所影响。” “十一皇子真是说笑了,本宫看太子宫冷冷清清就赏些花添点颜色而已,一番好意竟然没得好心。” “母妃您应该庆幸今日前来是儿臣,而非父皇。” “不管是谁来,本宫没有做过难道还怕这些?十一皇子气度非凡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周义云低声笑笑:“母妃您说笑了,儿臣一向对长辈都是心虔志诚的,不过这事惊动了父皇,不知他会不会对八哥有所疑虑,儿臣再查下去不免会和八哥之间起了间隙,最在乎的兄弟情……” “兄弟情?”丽妃终于正色的看向周义云:“你哪点比得过我的皇儿?他从小就敏而好学,很得圣上的欢心,可是你靠什么?就靠你那张长的像太上皇的脸,让圣上对你另眼相见,你去问问这后宫之中凡是有幸看到太上皇的,定会讨厌看到你,不过你命大,你的母妃为了保全你送掉自己的性命,成为圣上失去的第一个妃子,对你们母子愧疚,对你更上了心,你娶了一个哥儿别人都当成笑话,可是本宫知道这件事更让圣上对你多加了注意,圣上有一个心结,他想看你的表现,什么好事都轮到你的头上,本宫的八皇子被你压了一头,东周的兵权明明是他的,却被你夺了去。”丽妃走到周义云面前,俯视他接着说道:“后来本宫查到原来你的功名是靠你的嫡妻得来的,圣上一直想提高哥儿的地位,只要他还存在一天圣上就会继续对你改观,他的功名也归你头上只因他是你的嫡妻,那我的皇儿怎么办?” 周义云并没有站起,仰视面前人:“千里醉从何而来?儿臣查过您在后宫并没有过多接触宫外之人,这么巧你送了兰花后,太子妃就召见几个皇子府的人,您怎么拿到或是仿制的令牌带走儿臣嫡子?不管你是斩断我的手脚还是想抬高八哥,这中间的疑问太多了,儿臣不知道那些人许了你什么,你不是我母妃,你失了先机,吃力不讨好而已,这事情这么快败露,您以为你咬紧牙关就没事了吗?唉,那些人只不过想挑拨我和八哥的关系,从中得利,可能您不屑八哥和我的情谊,但是您想清楚当初不是父皇轻意了他,而是他自愿后退,他的腿是我的嫡妻治好,他今日从返朝堂也是拜了我嫡妻的光,母妃,何毕成全他人呢?”无奈的摇摇头:“您愿意自担其责就担着,现在儿臣挺了解您的处境,您处在明面上,就算您在父皇面前说破天也难保清白了,就算说出他人,还要看父皇要不要再查下去。” 丽妃朝着要步出门的周义云恨恨的说道:“离我皇儿远点。” 周义云听后喷笑而出:“母妃,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疑惑,儿臣在大婚后就有了嫡子,而十哥今年也有望当人父?以前我无能不能保十哥万全,可是现在不同。”转过身面前丽妃:“可惜八哥还是没有子女。” “你做了什么?”丽妃怒瞪双眼。 周义云轻挑嘴角走出丽妃宫后,宫中侍卫将此处层层围住,就等圣上最后的定夺,周义云伸了一个懒腰,头也不回朝书房院走去。 包包边在书房院中翻书边等着两个没有下学的弟弟,转头就看周义云正往院里瞄,忙收拾好书包跑了出去,拍拍父亲的肩膀打趣道:“父亲,今儿个心情可好?”周义云拿手比比两人的个头,叹气这二年包包个子长的真是快,都到自己下巴了,难道拍肩膀都毫不吃力了,真是老了呀,私自给小儿子提前下了学,包包牵着两个弟弟问着前头的周义云:“父亲,这条路要去往后宫的吧,不会犯忌讳吗?” “现在父亲有特权,机会难得嘛,带你们到处走走。”和守宫的侍卫打过招呼,周义云推开那厚重的宫门,坐在大厅中想着以前的过往,母妃总是坐在这里给他缝制衣物,她总说亲手做的穿着才舒服,她总是抱着他哭,说自己的位分不高保全不了他,她时常看着他的脸发呆,不只一次举起手中的剪刀,想毁掉他的脸保他的命,可是最后她选择了牺牲自己。打开睡房的衣箱拿出一件件衣物,各种年龄段的衣衫攒着满满的期望,拿起最大件的往自己身上比了比,自己比母妃想像的更强壮一些。 “包包,过来。”比划了一下:“这衣衫以后你穿着正合适,看来你皇奶奶就特意为你们装备的。” 包包对着镜子照照:“皇奶奶的手工活真好,父亲,这里是以前皇奶奶住的?” “是呀,这里是皇奶奶和父亲共同的回忆。” “父亲,皇奶奶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布布瞪了一眼弟弟,弥补道:“父亲,您把皇奶奶的长相画下来吧,我们每天都亲亲皇奶奶一定很高兴的。” “好,到时我们一家去皇陵看你们的皇奶奶。” 父子几个提了几件衣物便打道回府,周义云手尖触摸着正房中摆的翠绿花叶,花朵红的如鲜血,美丽的外表之下却是暗藏杀机:“李金,搬出去吧,以后后宫中的赏赐都丢在库房里吧。” 柳絮进房后就发现不同之处,拍了拍花架问:“花呢?” “污人眼的东西,爷儿看着心烦。”周义云躺在床上翘着腿一脸不屑。 柳絮也不知又哪里犯了他的冲,只得在后院中挑了一盆清雅些的摆在原来的位置:“屋中摆盆花也可陶冶情操嘛。” “絮儿,你过来。”周义云枕着他的大腿:“有些人就是看准你们这些爱美的心理,再加上宫中之物的稀有,花开散发的香气真是让人陶醉,却忽略了它掩盖下的东西。” 柳絮指着搬进来的花:“你是说……” “爷儿对他们的防备从来没有卸除,换掉点东西还是轻松的,不然包包怎么会出生?就你傻乎乎还摆在屋中。” “宫中一送就是几盆,防不胜防好吗?那十哥府?” “前几年就那样了,再没有成长起来我不能让他有失子痛,他那性子会垮掉的,从东周回来时爷儿送了几盆花去,十哥最是护着我,我送的也是最好的当然他就换掉了,有些事不想让他知道,只能这样。” “宫中不是每年都送?” “她送她的,我送我的,以后也不用费心了。” ☆、第63章 一大早父子几人比手画脚、嘿嘿哈哈往府门口“挪动,”最后包包猛着窜上周义云的背,续命抱着腰,布布、笑笑分别擒往他的手,出府之前打败周义云赢得胜利。 “哟,沈侍郎您老怎么在门口待着呢?”府门一开就见兵部侍郎在门口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十一皇子,老臣有礼了。”急忙打个礼,忙拉着周义云上了马车:“十一皇子,老臣哪敢扰您休息,上次您向圣上求情,免了牢狱之灾,老臣几次求见您一直忙于公务也不便打扰。” “沈侍郎,哪里话父皇不忍冤枉贤臣,您呀可别谢错人。” 沈重擦擦额头的汗忙应合:“是,十一皇子说的对,只是老臣心里过不去呀,以前……唉。” “算了,”周义云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也不是罪魁祸首,不过父皇会不会重谈旧事我也说不准,沈侍郎我也是有心无力了。” “十……十一皇子,老臣知道这事圣上交于您去办,您想想老臣哪有那个能奈敢私自带走圣上喜爱的皇孙。” 周义云掀开车帘望向后面载着包包几兄弟的马车问道:“那沈侍郎怎么证明自己清白呢?”放下帘子:“我也知你作为下属有些事也不能随意而办,一切都得听人的命令行事,往往背罪责的也是这些下属,想想也真是可怜,有功轮不到身上,有祸轻则一人受刑,重则连累整府。” 沈重也不管马车的颠簸下跪求道:“十一皇子,您给老臣出个主意。” 周义云上身前倾:“现在朝堂不适合弹劾,看我的眼色行事,听完……”扶起要插话的沈重坐稳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怕什么,稍安勿躁。”说完叫停马车和儿子们培养感情去了,有些事情是强迫不来的,只有自己想通这些关节才能心甘情愿为己用。 朝堂之上周玉皇对关押丽妃之事并没有说明,朝上百官有些搞不明白是没有查完?还是家丑不可外扬?周义云斜视了一眼八皇子,见他面如止水,可心定有波澜,接触了多少年了也懒得去猜了,是不屑还是放松了呢。 散朝之后周义云拉住周义晨:“八哥……” “十一弟,不用多说八哥明白,你也是奉父皇之令。” “八哥……。” 周义晨摇头:“我想单独找父皇去试试。” 周义云盯着八哥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歪着脑袋找十哥去,十哥肯定稀罕他。 老十真是盼着他,周义云将踏进十皇子府就和迎面的老十撞成一团:“十哥,您这是干嘛呢,唉呀,您要拖我去哪里?” 老十扯着他手腕往大厅拽,老十一像赖皮狗样被拖着,头也一回的训道:“你真是能奈了都查到丽妃头上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周义云一用力,老十差点来个仰倒,转到他面前,有些严肃的问:“十哥谁来找过您?” “哼”老十眼珠左右乱转试图躲避他的目光:“就准你们有眼线?” “十哥,你一向不理朝堂事的,小时我推了八哥一下,你代我受罚被打了掌心,当时我们说过什么,以后躲着那处走的,你那些眼钱的行动力堪比告老还乡之辈,这次这么快?” 老十“呸”了一声:“你……你从小到大就瞧不起我这个做十哥的,前头答应的好好的,出事了一句都没有,哪次不是我听到消息主动问你的?要是六哥不过府无意说出来,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周义云无视老十的怒气转而评论了六皇子:“六哥真是老了,开始学起妇人来了到处说三道四。” “你少扯上六哥……” “十哥陪我在你府中走走吧。”老十在前面带着路却保持三米距离,他真是气坏了,昨晚等到半夜老十一愣是没有过府来,为他担心受怕的,他却不把他放在心上,老十决定如果他不说出花来,他以后就和他行同陌路。 两人走到后院附近时,周义云拉住老十:“十哥,你看这花坛真是漂亮。”几个皇子院中设计相差无几,后院之间有几米间隔呈半圆形排列,正房立于前,花坛就建在中间,花开时香飘十里之外,天冷后再随喜好搬于各院,往往也会产生各妾室的矛盾。 “十哥还记你大婚过后几日,我提议换掉坛中花吗?” “哼,宫中的赏赐能说换就换吗?” “是呀,当时您也这么训弟弟的,那时都年少孝字当前认死理,您性子直藏不住事也由您固执下去,直到东周回京后我发脾气砸了这些花,宫中没有处罚只是补过一批,那时我就知道我可以护着您了,我变强了,您怕我再惹事才偷偷自己换掉,可不曾想您和十嫂又闹别扭。” 老十撇着嘴:“丢人现眼,我也真可怜总替人兜着底,结果呢还没换得好。” “十哥你应该了解一个皇子没有嫡子女代表什么,你又有没有想过太医所说的人为是什么?”周义云折断了那美丽的花枝:“就算换了,体质也受了伤害,不将养几年很难调理过来吧。” “你是说这些花被动了手脚?怎么可能这些是丽妃……而且八哥他……”老十吃惊的拉起老十一,瞪大了眼睛:“你做了什么?”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 “我已经这么做了十哥,她想绝了我们的后代,我就让她尝尝这种滋味。”对着老十淡然一笑:“机会有了,以后也没了这些美丽的毒物了,那我也不用费力再散那些药粉,而且十哥在你没有子嗣的时候,我也觉不会让他们称了心意。” “你傻呀!”老十举起右手又狠狠的放下:“这事被父皇知道了,你就是谋害皇家子嗣。” “你认为谁去告发,我乔装买药任何事都是一个人亲办,她呢,十哥你以为她会傻傻的承认她的作为?” 老十彻底谢了气,也没了往日的气派,蹲在地上:“十哥是不是拖你后腿了?” “怎么会,你赚钱给我花,而且六哥不是找上你了吗,证明我的十哥还是有用的人才。”轮到周义云一把拉起他:“十哥请喝杯茶呗。” 已隐在后宫一些时日的佟皇后,未等太子妃坐稳就问道:“你近日去了十一皇子府?” “回母后,臣妾只是听闻十一皇子妃已清醒,特去看望也想求一良方。” 佟皇后手中拨弄的佛珠:“你出宫谁准的?”迟迟等不来太子妃的回话,佟皇后忍不住叹气:“罢了,本宫今日召见你,是要你找出太子印和交出你的太子妃印。” 太子妃大惊:“母后这是为何?” “为何?太子一直末醒,我们也要有个说法了。” “母后,给臣妾一些时日,我定会找到救醒太子的方法。” “太子被迁出太子宫,本宫都难见一面,怎么你有法子?”佟皇后冷笑一声:“权势真能让人迷了双眼呢。” 太子妃跪倒在地:“母后,儿臣自有办法。” “本宫不想听你的法子!”佟皇子冷言打断她的无知:“什么时候能把印拿过来?” “母后,您并不知外面所发现的事,再容臣妾两日吧。” 佟皇后听到答案后右手扶住额角,双眼有些泛红:“退下吧!”片刻后,佟皇后开口吩咐道:“嬷嬷,做的利索些,不要留人话柄。” “是,奴才扶您躺会儿吧,顾好您的身子。” “扶我到佛堂吧,本宫还想念会经,拜会佛。”佟皇后撑着扶手却没有一下子站起来。 花嬷嬷搀扶住她:“佟皇后,您这是何苦呢?” “为了我的皇儿,本宫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嬷嬷帮她拭去了眼角泪,听她继续说:“圣上此意本宫明白的很。”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14节 “或许太子妃有两全的法子呢?” “她心中已没了本宫,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也是祸害,还有那个孩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今时今日天时、地利、人和太子又怎么争呢,还不如主动退出,得以保全。” 十皇子府老十一脸欣慰的看着面前的弟弟,周义云品着极品香茶,尝着精巧美味的吃食,偶尔向老十番番白眼,完全不领情。 “德行。”在接收了第十个白眼后老十忍不住了先开了口:“你也知道我这耳朵软,一无边想象就抄了边。” 周义云半拉的双眼:“根本就是不信任。” “六哥话中意思我自是知道试探之意的。”看了一眼周义云一口气又罐了半杯茶:“关键十哥知道你心中一直有怨气。” 周义云垂下双眸:“十哥你老实说,母妃的过世你有没有愿过我?” “你又乱想什么呢?”老十对于他的倔强也是无奈,只能再次重申:“我母妃一直身子就不好,生下我后就是拿药吊着命,她在世时还总说你有福气让她多熬了几年,有些事你该放下就放下吧。” “放下?你叫我怎么放下?”周义云握紧双拳,身子微微颤抖:“她丈着比我母妃位分高,总是无端挑事非,我出生后更是找理由处罚我,我永远都忘不了夜深人静时,我的母妃在床前痛苦出声的情景,我更是忘不了她临终时看着我的不舍,闭眼时嘴角含着解脱的笑,她呢在父皇面前演的一场姐妹的戏码,将我要去她宫居住,如果不是你的母妃我早死在她宫中了,她见父皇因为我冷落她了,知道父皇观注我了,又想要回去,你不是也体会过一段在她宫中的日子吗?说什么我的长相犯了他们的忌讳,不过是找借口为他们的儿子扫清障碍而已。” “十一弟,十哥知道你心里的苦,那毕竟是他母妃,你真想一命换一命?你不是也念八哥的情吗?” 周义云冷哼:“是呀我怎能不念他的情,我在人前可是孝子,嘴上念念而已又不会少了肉,有那样的母妃,八哥也没那么简单,有些事情他根本不用亲自出马,十哥你以为六哥为什么来试探你,就因为你失踪时我在父皇面前弹劾他?” “老十,你太偏激了,父皇让你下手去查也想解了你的心结。” “我偏激?”周义云跳了起来,怒目圆睁:“他遇袭时凭着他的暗卫怎么可能坠落山崖,不过就是想拖着柳絮去死,治了他的腿我就算还清了,十哥你现在是帮着他说话了?你要站在他那边了?好,好。” “十一弟……”不管他怎么喊,也没能叫回拂袖而去气愤的背影。 “十皇子,姨娘让奴才来禀报她肚子痛。” “肚子痛,找大夫去找我干嘛。”老十冲着报信奴才一顿大喊:“让大夫治,怎么不疼怎么治,治不好就都滚出府去,爷儿还不伺候了呢。” ☆、第64章 柳絮接到李金的“密报”后,回到正房后就看见一地的碎片,周义云很少发火造成如此大的破坏力八成气的不轻,就算再气毁坏私有物也太不应该了,周义云坐在床边喘着粗气,看来砸点东西也是个力气活,柳絮坐在他身边轻声问道:“我是应该安慰你一番呢,还是现在补个眠呢。” 周义云一把将他拉进怀里:“以后再也不理十哥了。” 柳絮轻拂着他的背:“总有个理由吧。” “他让我放下以前,他把母妃放在何地,我就偏不帮着求情。” 柳絮猜想他嘴中的母妃,应该是他的亲娘,她的事也听说过一些,没有母妃在身边护着,又身为皇子在那表面和平相处,暗地刀光剑影中生存,对于年幼的他是残忍,但是却不能说他靠自己的力量存活下来,因为还有父爱,也许打败对手之后,并不赶尽杀绝,以比较平等的方式对待减少伤害,总比矛盾激化拼死拼活的要强吧,不知道这个平和年代的理论,他是否能刻化并加以利用呢:“那你想怎么办?” “我不想琢磨父皇的用意,反正如果轻饶了她,我就请旨为母妃守陵去,也不用他人下手,我自己把自己关了。” “带我和几个儿子吗?” 周义云用下巴点点柳絮的肩膀,嘟囔着:“你想和我去当然最好了,包包他们留下来便可,他已经是十一皇子府的世子了,是时候挑起大梁了。” “嗯,好主意然后让他们走上你的老路,变成没父亲疼,没爹爹爱的可怜娃娃。母妃有她的考虑和打算不过她最后选择一条最残酷的方法,她很伟大,但也太极端,为什么不拼尽全力去争取一番,你的长相是祸端但也不能排除利用它走捷径,如果她能忍一忍,在几个皇子中,我不相信父皇不会注意到你,或许像你当初对我那样,看对方是否有能力护住爱子的周全,后宫不过十几人惹是佳丽三千,你又会如何行事呢?你是做父亲的人,你所做之事不过是想保住利益同时又为后代做着打算,爱子之心只有做了父母的人才能深有感触,你可以为了那口气逼着父皇痛下杀手,你消了气的同时一辈子都会背负什么,你想过吗?容得下八哥了,年老时不经意的相遇却如同陌生人般;赶尽杀绝,你会不会偶尔也会想起八哥的好,在几年或是几十年后,你的心中会不会后悔,你不是暴戾的人,我赌你会后悔。” 周义云推开柳絮心里还是不舒服,趴躺在床上不说话,柳絮知道他听进去了,不过他现在是钻进了牛角尖,能理解多少不可知,再说自己也不擅长安慰人,柳絮把被子给他盖好后,像轻哄娃娃睡觉般一下下轻拍着他:“你总是为能保护十哥沾沾自喜,十哥呀是让你宠坏了,朝中的大事小事都懒得动脑,同是父皇的儿子,再愚笨能笨到哪里呢,京中那几间大洒楼可不是摆设,做为旁观者他比你清醒,甚至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经历过的不代表他没有看法,但是他比你想的远,考虑的更全面,也就是十哥如果是别人谁愿意得罪你,还有我得提醒你,咱府还欠十哥银子呢,你要和十哥断了话,是不是债务也得两清了?” “爷儿没钱。”说的理直气壮,占老十的便宜占习惯了,赖账都做的得心应手。 “嗯,那你再好好想想吧,让十哥寒了心,以后你想耍泼都找不到个地儿,我可不惯着你,也赚不了大钱给你花,你继续趴坑自己冷静想想。” 柳絮还在晨跑当着领队,李金出了门又急忙跑回来:“主子,十一皇子他……” “还在睡着。”原地跑的柳絮瞧着李金脸色不对问道:“有事?” “主子,宫中传出消息太子妃丧了。” 刘熙听言只是笑笑继续绕圈跑步,柳絮点点自己的额头:“死因?” “说是忧思过度,饮了□□自尽。” “得,李金来跑几圈发发汗身体得锻炼着。” “主子,奴才每天都是跑来跑去,哪用得上故意锻炼呀。”说是这么说脚步也跟上了大队伍:“这事要不要先通知十一皇子?” “你看刘熙都不急,我们急什么。”不得不说周义云看人看的很准,刘熙至今没有官职在身,但他在这些人中的份量可不小,分析局势制定方案头头是道,把几个孩子收服的也是妥妥贴贴,就连那个大理寺卿岳丈也是称赞有佳,颇有“得此贤婿,乃一府之福”的势头,几日不过府也是提包带物亲自送来,柳絮不只一次考虑要不要再帮他们多扩建些屋子,均被雨清打回,娘家上有长哥下有幼弟,常居在此不合规矩。 许是活用了不少脑细胞,一早起来后周义云晃晃脑袋:“不行,头晕爷儿今天不上朝了。” “早上李金传来消息太子妃饮毒自尽。”柳絮侧躺手支着额头:“还不去上朝吗?”看他眼珠转几圈,柳絮坐起争取不阻拦他下床之路。 “唉,想偷懒都偷不得。”周义云慢吞吞已极不优雅的动作下了床,没办法脑袋重的很。 临出府时,周义云招来李金和王凡:“交待下去府中的侍卫都打起精神来,定固若金汤,不能有一丝松懈。” “那些暗中保护小主子的人?”包包失踪几日回府后,他们就发现周围多了一些陌生人,可是十一皇子只是笑笑并没有多加干涉,这让人心里太没底了。 周义云拍着他的肩:“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这种殊荣的,他们几个经常出入皇宫,做的太过招人耳目反而不美,丧的不过一个小角色,有得有失她是看得开,只管静观其变就好。” 太子病重、太子妃丧,这可把皇朝上的文武宫急坏了,但周玉皇一直对此事闭口不提,他们只得干着急,五皇子自打被封了太子之后,毫无建树也是有目共睹,无外乎只占个名头,周玉皇将他迁出太子宫秘密治疗,在周玉皇这个年岁他们不得不多想一层,谁敢去询问圣上的“家事”?现在只盼着周玉皇交个底,他们也好想想这路怎么才能走得顺。 等到那一声退朝后,周义云朝周玉皇背影眨眨眼,未有留召看来又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退出朝堂后,周义云问道:“李金,好像没来没有看过爷儿的俸禄?” “十一皇子,每个月都是奴才帮您领好再交给主子的,您一向都不管这些。” 捏捏空当当的钱袋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穷了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日常哪用自己花销,出宫回府对别处也少了兴趣,就算去酒楼吃喝也只去十哥处,大手一挥双腿一抬,字都不用签一个。 李金听到一声叹息忙问道:“十一皇子,您要用银子奴才带着呢?”周义云扭头无视,管下属借银子花脸都丢没了:“你先去宫门等着吧,爷儿去瞧瞧包包他们。” 隔着书房窗户探头探脑一番,提出儿子们在他面前排排站,抿着嘴看了包包一眼:“教学师傅就教导你和续命,多浪费知道吗?你应该发扬风雨同舟,同甘共苦的精神向你皇爷爷提议发展同窗好友,父亲不提你就不做,该罚。 笑笑扭头看了下大哥,决定帮他哥哥转移话题:“父亲,您要带我们出宫吗?先上十伯家尝尝美食,然后回府午睡再去看看弟弟陪忠老,父亲,您看我的提议可行?” “你都几岁了还不学无术、不务正业,更该罚!” 站在二儿子面前,不等他问话,布布先言道:“父亲,我很乖。” 对这个平时规规矩矩,做事有板有眼的儿子,他还真找不出什么毛病,学业好、人缘好、敬重师长真是三好学生的楷范,头发梳得很顺溜,小脸洗的白白静静,衣衫穿的又板正,还真是不好下手,绕儿子转一圈一拍手:“你的衣衫谁帮你穿的?” “小芽呀。”布布有问必答。 “胡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怎么还能劳烦别人,要罚。”大手伸到儿子面前:“把荷包交上来。”先颠颠重量再拉开系绳,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们带这么多银子进学?合起来有六七两了吧,你们爹爹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这么宠孩子呢?” “父亲,那是我们攒着零花钱。”布布证明自己爹爹的清白。 “哼,父亲帮你们收着,去上课去不许偷懒。” 不理几个噘嘴儿子的抗议,打算买只烤鸡孝敬十哥去,都过一晚了也不打算他计较了。 正殿中周玉皇看了一眼李公公呈上来的印章后,问道:“这是何意呀?” 佟皇后抹着眼泪:“圣上,妾身有罪没能教导好太子,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妾身和太子妃一直都挂念着他,不想太子妃终是一时想不开,太子病重不能乱了朝纲,妾身诚垦圣上收回太子之名,放皇儿出宫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休养,也请圣上念妾身这个做娘亲的心情,准了妾身跟随。” 周玉皇叩击桌面,头不抬眼不睁:“你这是要自废后位?” “妾身自知愚笨,有此头名不过是得了太子的庇护,妾身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请圣上成全。” 这对相触了几十年的夫妻,面对面的进行一番言语交流,不管是互相了解还是面合心不合,不排除有共同之处,他们育有一个儿子,对于周玉皇来说这是意料中的结局,不管对谁都是最好的结果,佟皇后半辈子的争名争利,最后却败给了亲情,她不是心石心肠,她有来自一个做母亲的舔犊情深。 午后周玉皇通告天下,太子疾病缠身为大周社稷特准他革去太子之名,迁出宫外疗养,佟皇后为陪爱儿求旨准除去皇后之名,随行出宫。 ☆、第65章 包包三兄弟回府后就围着柳絮控诉他们父亲的不良行为,柳絮对于周义云这种敲诈自家人的做法也是不耻,父子几人坐在大厅打算等“犯人”回府后,就进行言语的批判。可惜三兄弟难熬睡眠的召唤提前退了场,在柳絮也要向周公妥协的时候,终于迎回喝的醉熏熏的周义云,把紧抱怀中的大盒子塞给柳絮后,上床即睡呼噜直响,打开盒子柳絮真是无语了,一套做工精良的茶具,看来这补货人定是十皇子了,他一向都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 早晨柳絮帮还处于半睡眠的周义云理了理衣衫,打算替三个儿子找回点场子:“你还真是好父亲,收刮儿子的零花钱,出息。” “唷,你儿子告状了?出息!”一甩头坐在桌前厮流厮流喝的清粥。 “那几两银子他们攒了很久的,你可好几句话就没收了,还给强加上莫须有的罪名,都算计到儿子头上了。” “慈母多败儿!他们的银子比爷儿都多,一会儿也给我添点零花钱。” 周义云拿着十两碎银,进了包包兄弟的房间,左右打量一番:“你们这么大了可以分房睡了,这房间小了点可配不上爷儿尊贵无比的嫡子,过来过来,父亲告诉你们什么叫大度。”每人分了三两银子后得意洋洋。 包包和笑笑拿出一两装进荷包,其余的都交给了布布,他打开柜门拿出一个小册子,刷刷几笔先记了个帐才打开匣子把银子充了公,周义云跟上前瞄了一眼:“吆喝,这有几百两了吧!” “父亲,要攒够整数再交给爹爹的,你可不能占了,您瞧瞧……”布布翻翻小册子:“还差几十两满五百父亲不然您给我们补齐了?” 周义云摸摸唯一的存款一两银子,轻咳一声:“进宫了就知道耽误正事。”马车上蹭到包包身边讨教:“你们的银子都怎么赚来的?” 包包碰碰他的额头,乖巧的把头靠在他肩上:“每次看到皇爷爷都会得到赏赐的,十伯看我们荷包空了也会添些,十二叔手散的很,他对弟弟小时对他的鄙视也难忘,只要看见必发银子,爹爹每周也发些零用钱,儿子现在也有俸禄了,布布心细我和三弟就推举他管帐,每月发他一两银子。” 周义云对父皇、兄弟这种无论好坏都用银子砸的做法很不满,这可是惯坏孩子的第一步,又对几个儿子现在就会论功行赏表示赞同,反正府里除了他这个“穷人”还有忠老陪同一起赤字到底嘛,虽说做了几十年的官,但一直两袖清风,现又白吃白喝也不会富贵到哪里去,为了显示自己仍有光辉存在,就把此想法说给了包包听,谁知包包给了他大大一击:“忠爷爷前些日子想在京中置办一个大宅子,爹爹不放心一老一小独自生活,就劝了下来,而且只要忠爷爷开口,皇爷爷一定会赏赐给他的,包包觉得府里面忠爷爷最是富有。” 周义云慢慢琢磨着这些闷声发大财的府中人,大到忠老小到侍卫,算来算去自己的大度好像最吃亏,外表光鲜实际空壳子一个,而且还是负债,柳絮也催促过把欠十哥的银子还上,他就觉得不用那么急,等儿子们都成家了,两夫夫没有财物压力时再还呗,自家兄弟何毕见外呢,决定今天回府就拿银票还十哥,府里没有地位就在十哥那儿找平衡。 如今太子之位空虚,各皇子也风平浪静无争功的表现,文武官表面静观其变但心里也是有数,一下朝老十一就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嘘寒问暖、诚意邀约,周义云向走来的兵部侍郎沈重使个眼色,他接收到后静静的走向一旁,他现在不能出现偏差,任务不完成小命难保。周义云借着尿遁逃离人群后,朝着正殿走去这情还得求,缓冲好情绪做这一步也不是难事,还没看到周玉皇就被下旨罚跪,周义云一边找地点,一边琢磨父皇这是又想下什么棋?找了一圈选了个松软的地儿,跪了下去,周玉皇看到外面他跪到的地点,绿叶遮阴,也是难得还真是找到一小块有草丛垫腿,周玉皇哼了一声,小时就知道学些歪门邪道,大了也没改多少。 周义云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八皇子,有些无语的想,父皇你一定做的这么明显吗?我为他母求情,他表现兄友弟恭,周义晨站定后,看着笑眯眯的十一弟,有些讽刺一笑:“不是情愿的也不用白费力气。” “八哥,不管是不是情愿,弟弟都跪在这里了不是吗?” 周义晨点点头:“你不问问我怎么向父皇求情吗?” “只想尽我的一份力,她是你的母妃,八哥定会竭尽全力保之,为脸面也好为情面也罢,我呢,看到八哥的面子上也会以情动人,争取以巧取胜。” “母妃说的不错,我这个十一弟才是真正身藏不露的人。”周义晨背对的正殿门口,蹲在周义云面前:“我现在真是无可取之处也无法交换母妃的安然无恙,可你就不同了兵部、礼部、刑 部都能插上一腿也算有作为了。” 周义云的目光毫无闪躲:“八哥,您也说了只算能碰到边角而已,又不能掌握实权,根本无用。” “哼,从我腿伤渐渐痊愈时,你就请旨远走练兵,当时我对你就不敢低瞧了,谁都认为是我的原因让父皇恼了除去大哥的太子之名,你躲了出去让我对抗他一母同胞的三哥,可惜我们都太嫩了父皇把你安排到东周,把你我的“情义”抬到名面上,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呢。” “竟然你想挑明,我就奉陪到底。”老八看着他一改平日吊尔郎当的样子,变得浩气凛然,这种变化他从来没有瞧过,可见他隐藏得有多深,这个弟弟对他的戒心早就存在了吧。 “八哥当年你用坠马一事,摆脱了大哥、二哥的纠缠,可是你也别忘了,是你执意要争那匹有问题的坐骑,那时我已有退隐之心是你硬要占据那个位置,这能怪我吗?父皇对你不重视,为何不想想自身原因,父皇睹着知微,当然能知大哥的狠厉,二哥的佛口蛇心,而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或许是你们的优点,可父皇在当时的年岁不得不为帝位着想,正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对自己兄弟都能下手的人,父子情对于你们来说又是何地位,三哥虽有兵权但无大权,也传不出什么风吹草动,是你的猜忌心左右了你,八哥这又和我有何关系?” “你在现在还想置身事外?”周义云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现在的场地,凭他的恼怒程度可能都会拔刀相向,苦心的经营不惜断腿,而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和你不同,母妃无心争宠却被一步步逼上绝路,我若不小心防范、步步为营早就死在你们身后有手段的母妃手上了,七八岁的时候你就可以只动脑子,把我和十哥耍的团团转,你暗自得意我只能忍,你用坠马之事让我记你的情,我也配合了,我誓不为鱼肉,只能装傻充愣,那种生活不是野心,只是保命你明白吗?后来几位皇哥的才德显现,你可想过待有一天你们当中有人登上那个位置,哪几个人能容得下我?”周义云指向自己的脸:“就算我为乡野村夫,凭这张酷似皇爷爷的脸,也是一些人的心头大患,我不得不为我身边的人着想,与其这样我为何不孤投一掷,成王败寇而已,八哥……”周义云喊住要离去的老八,等他站定后说道:“如果是你,会不会赐我一个免死牌?还记得那一年十哥不小心把一枚喜爱的玉佩摔碎了,你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模一样的,当你交给十哥时对我们说过碎了,就代表过去的劫难没了,愿我们兄弟以后都能成方成圆。八哥尊与卑、智与慧、贵与贱、得与失……是否都在你说的方、圆之间?” 直到周义晨消失在他视线后,周义云才收回目光,柳絮说的对现在他的脑中就会想起八哥以往的好,但是这步又不得不迈,她母妃的败落只不过让他们的矛盾激化,自己何尝是为了弥补,只不过想博个好名声而已,八皇子怎会不知,不过今时今日他已无力反抗了。 直到他发现地面多出四个影子时才停止忆往事,抬起头来就看四个孩子瞪着大眼望着他,包包看着跪的直挺挺的父亲问道:“您这是被皇爷爷罚了?” 周义云也瞪大眼睛:“乱讲什么,爷儿就是为了给人求情,怎么也得表现出诚意给你皇爷爷看吧!” 布布目测下距离:“父亲,您跪的地方离正殿门口有些远了,皇爷爷很难看到您的诚意,还是跪得近些吧,最好是皇爷爷一抬眼就能瞧见的地方。” 笑笑用小手比划了几下,喜气洋洋的说着新发现:“我比跪着的父亲高了,哥哥们我是不是又长个子了?” “十一皇子,奴才代你求情吧!”说完续命就要下跪,周义云连忙阻止,真是有苦难言了,父皇至于吗,让自己在儿子面前丢脸,他们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可好被歹个正着,周义云狠拍下脑袋,父皇不是在为几个小子报收刮之仇吧! 包包帮他揉揉脑袋:“父亲,你这么做什么?儿子帮您求情去!” “站住!这是父亲的事不要管,你们的皇爷爷也是的你们都在进学,怎么能随便耽误学业呢?” “没什么的只是学些骑射功夫,马上要会试了,皇爷爷将各地举人的考卷调来京中,让我们过来观摩,”包包走进一步:“要不要收拢一些人才……” “不可,一切要以你皇爷爷为主,不得有私心明白吗?”周义云看到李公公已出门迎接了,便交待道:“进去吧,记住意见可以有,但是不能做肯定,决定权在你们皇爷爷手上,最好行动快速偶尔也得提提父亲。”提醒他父皇这个苦命的儿子还被罚跪着,年纪大了骨头也硬了,跪这么一会儿感觉都麻了,这要再跪上二三个时辰,后果不堪设想呢。 ☆、第66章 二合一 一直听话的孩子还是违背了父亲的吩咐,齐齐跪地给周义云求情,周玉皇心疼皇孙只得赦免“跪刑”改成殿内罚站,他们还是不同意,哪有小辈坐着让父亲站着的道理,妥协的后果就是周玉皇斜眼怒瞪,周义云端坐椅上喝着香茶,四个孩子观摩考卷。 笑笑看看被文字吸引的哥哥们,很是不明白,咬文嚼字有什么用嘛,得用拳头打敌军吧,难道他国来犯时站在城墙上念几句诗就能降服了?文科不得力,武学可是很上手,整个学堂的骑射功夫谁有他好,对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二哥摇摇头,以后真够自己操心了。 “笑笑,”周玉皇唤着东张西望的皇孙:“可看出什么来?” 周义云掩嘴暗笑,真是没有白疼这个三儿子,他总是愿意和自己“同甘共苦”被抓住罚跪的周义云平衡了,笑笑噘起小嘴,那双天生妖魅的眼睛看着他的皇爷爷,满脸的委屈,他知道只要露出这样的表情,皇爷爷准投降,果然周玉皇向他招招手,笑笑跑过去趴在他的膝上开始耍赖皮,周义云斜眼看看,父皇明显是在逗猫而笑笑正卖力卖乖,随时伸出爪子叫“喵喵”,手法熟练、表情自然,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差距太大了,如果是自己中途开小差,不罚跪也得罚写字,再这样惯下去有待一日笑笑目不识丁时,他定会告诉他人笑笑得了周玉皇的特赦。 几个时辰后,包包背起在周玉皇怀中熟睡的笑笑,几人退出正殿后,“陪读”周义云才上岗有幸得周玉皇正眼相瞧。 “你有什么事求见朕?” 周义云下跪求道:“请父皇轻判丽妃娘娘。” “为何?” “她育有八哥,就算有功。” “除了老八外,你就想不出其他求情的理由了?” “儿臣不敢欺瞒,罪魁祸首另有他人,可是没有万全的把握不想再行事端,儿臣府中有一女,不忍她失了亲娘,也不想她由爱生恨,为人父不得不考虑儿女的心情,也算另种爱护,儿臣知道父皇此行之意,母妃都已经过世这么久了,再做任何事也难换回,她心地善良、平易近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儿臣和嫡妻也不想再追究,只求再见八哥时能问心无愧。”周义云也看出近二年来,周玉皇重视自己的风评,更不会愿意被打上杀妻灭子的称号,只不过这个情要看谁来求,他有意想缓和几人之间的关系,周义云也不想再就此事没完没了,现在他有妻有子合家欢乐,母妃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吧。 周玉皇看着周义云想起那个善解人意、温婉贤淑的女子,一转眼二十几年过去了:“你的母妃是朕失去的第一个妃子,她用自尽的法子让朕重视你这个儿子,一边不满她的自贱性命,一边又愧疚对你们母子的疏忽,但这也算后宫的生存之道,想做好事就要有能力,朕将她关押旁院中,等时机到了人情就交给他人做吧。没事就回府去吧,别让朕的皇孙等久了。” “父皇,儿臣想去看看母妃,她还没有看过儿臣的嫡妻和几个皇孙子呢。” “好,三天?一个月?一年?十年是哪个期限?”周玉皇应承了他的孝心,却说出另一种选择题供他挑选,要么跳跃而上,要么退于渊中,周玉皇也想要一个答案,给予与争取不管任何时候都是两种定义,相同的地方是自愿行事。三天处理家事,一个月暂离了争斗却已表明后退立场,一年或许都成了定局,十年永世都难能再见。 “谢父皇成全。”周义云下跪扣首,而后朝周玉皇咧嘴一笑:“三天足矣!” 周义云背着笑笑,带着包包、布布、续命兴高采烈的进了府:“絮儿,絮儿……”柳絮皱着眉头抱抱三个孩子,训道:“大喊大叫的,没点样子。”接过笑笑一瞧也是佩服这睡眠的质量,就周义云那大嗓门对人家没有丝毫影响,用脸帖帖他的额头也没有不妥。 “絮儿,别管他了,这个笑笑沾书必睡,爷儿都瞧过几次了,把从宫中带回的衣衫给几个孩子找出来,明日一早咱们就去拜母妃。” “父皇准了?” “当然,母妃看到你和几个小的一定高兴。”柳絮看他笑嘻嘻的样子,心里也高兴,这算在他母妃面前正名了,摇摇怀中的孩子,可不能再睡了,晚上又开始淘气,笑笑伸了一个大懒腰差点掉在地上,柳絮不得不感慨,小时软软乎乎的一团一下子可以抱两个,现在抱一个都吃力了,孩子的成长真是大人的催化剂呀。 灵儿在院中角落看着他们聚在一起嘻嘻哈哈,咬着唇还是没勇气走过去融入那样的氛围,刚转身想回院就听柳絮叫着:“灵儿,快过来。” 灵儿一阵狂喜,脸上带着笑高兴的跑向柳絮,甜甜的打着招呼:“父亲、爹爹。” “乖,”柳絮亲热的抱抱她,扭头对着周义云夸赞:“你瞧咱闺女人美、声甜,别看年纪还小,怎么瞧以后都会贤良淑德。” “那是,爷儿的闺女当然是极好的。” “谁敢说我妹妹不好?温柔贤惠,心灵手巧,厨艺青出于蓝,唉,以后谁能娶到妹妹真是烧过高香了。” 笑笑一听不干了,挣扎下地抱住灵儿:“谁说姐姐要嫁人了,不行,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姐姐可是我们的乖宝贝,可不能让别人欺负。”布布瞪着哥哥,用眼神批判他言语错误。 “爹爹……”灵儿把一张小红脸埋进柳絮的怀中。 “灵儿找件好看的衣裳咱们看你皇奶奶去,一会儿就收拾早出发也能快些回府。”灵儿听完父亲的话有些惶恐,抬起苍白的小脸:“父亲,灵儿的身份哪有资格去见皇奶奶。”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你要记得你是十一皇子的闺女,包包的妹妹,布布、笑笑的姐姐,没有其他。”灵儿眼含泪抱住向着她说话的柳絮,家人从来没有忘记她,没有嫌弃她这样真好。 柳絮就看不上这种等级观念,庶出怎么了,他还是庶出呢,现在不也是十一皇子的嫡妻。灵儿他从小看到大,在那样的娘亲教导下,都没坏了本质,听小芽、桃叶说自己病时求得周义云的特许整日在床前帖身照顾,不是亲生胜亲生。 去往皇陵的中途,周义云兴致很高,几个孩子也是喜笑颜开,替没出过府的灵儿讲解所见之物,“看中哪个回头就给买”一副富家子弟的纨绔样。 到达皇陵后周义云更是在自己母妃灵位面前,把媳妇孩子隆重介绍一遍:“母妃,这是您的儿媳妇柳絮,京中第一美哥儿,配得上你的皇儿吧,他可厉害了有功名,父皇都对他另眼相看,您瞧得也喜欢吧。”拉过儿子女儿接着介绍:“这个是您的大孙子周正,这样子就照着您的皇儿我长的,特别像是吧,脑子可聪明了,像皇儿哈哈哈,这个是您大孙女,长的多好,像您哈哈哈手巧的很,乖巧又孝顺,这个是您二孙子周仁,瞧您的皇儿真是遗传您的福气了,老二也像皇儿,学业好,心够细,脑子灵,讨人喜欢,这是您三孙子,长的像您儿媳妇,看这小身板多壮实,拳腿功夫很是了得,就是太实诚脑子不太转弯,”余光扫到笑笑开始瞪眼马上弥补:“这小子嘴可甜了,哄的一帮人最疼他。”称赞一番自家人后,又动员全家力量进行大扫除,难得过来瞧瞧母妃,尽力表孝心。 柳絮半夜醒来,床的另一边空无一人,披衣出门寻找刚到转弯处就看到周义云盘腿坐在灵位前,听他沙哑的嗓音想必絮叨有一段时间了,柳絮没有上前打扰只在一旁听他讲,母妃离去后在宫中生活的艰辛,进学期间虽满腹经纶,但所到之处不露锋芒、韬光养晦,出宫住府娶妻生子,很想亲近却不能上前对妻儿的愧疚,第一次上战场的兴奋,嫡妻支援的喜悦,东周的发展生产,轻傜薄赋,与民休养生息,培养势力的斗志,又讲了现在朝中的风向……边说边流着泪,那里包含了喜、悲、愁、苦,五味杂陈,拿出帕子抹了把鼻涕:“母妃,您在天有灵得保佑父皇长命百岁,还有府中您的儿媳妇皇孙儿皇孙女,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还有十哥能百子千孙,您要是觉得难度大就子孙满堂也行,十哥就是小时总护着皇儿那位,您可别弄错了。您生前总告诫皇儿得饶人处且饶人,皇儿做到了就是心里为您不值,您呀在那头就乐呵呵的,皇儿大了您也不用惦记了……”柳絮静静的走回住房,他不想讲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的话,这时的周义云不是那个抗起皇府的十一皇子,只是一个在自己母亲面前撒娇、打小报告的幼儿。没人想打扰那份温馨,虽然天人相隔。 天色微亮周义云才回到睡房,待他熟睡后,柳絮也来到灵前,跪在拜垫之上双手合十放在额头,心里重新自我介绍一番,把前世今生的种种都向这位尚末谋面的女人做了叙述,从自身来说他认为于地无憾,在天有灵,将积压心底的秘密一一道出后如释重负,心情豁然开朗。 周义云过了午时才勉强爬起,也不理在房中不知忙碌什么的孩子,只顾着在桌前大快朵颐补充体力,一杯清茶喝下肚,吃饱喝足了也有心情调侃了,指着柳絮一直盯着看的浮肿双眼:“这儿蚊虫真多,一看就知道爷儿血统纯正,专盯着爷儿最漂亮的地方咬哈哈哈。” 柳絮小心按压几下他的眼角:“这地儿也没冰块敷,不然一会儿我去打盆冷水你好好洗洗脸。”拉下柳絮的手嘻皮笑脸开始腻歪:“母妃看到你对爷儿这么好,她定感到欣慰了。” “十一皇子,”随行待卫上前禀告:“府中派人传来密信。” 瞧着看完密信就紧蹙眉头的周义云,柳絮问道:“我叫孩子收拾行装?” “不必,”将信件撕毁,静坐着若有所思,柳絮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会感觉他是多余的,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就算心灵相通在不知前提下,也很难猜出对方所想吧,柳絮刚要站起去看孩子时就听周义云说道:“何宰相联合官员上折子弹劾兵部郭尚书。”看着他傻愣愣的样子,周义云露出宠溺的微笑,柳絮一直不关心朝上这些暗中牵连,突然说这一句也难道他会迷糊:“何宰相一直倚仗佟皇后和太子保全他的地位,这两人刚刚隐退,他就弹劾兵部……是想证明自己确有真才实学,还是自乱阵脚先起了内讧?” “你想对付其中一人?不然干嘛那么在乎他们是不是起内讧?”柳絮更迷糊了,一位是宰相一位管理兵部,都和周义云搭不上边,还特意留意两人的动向,他绝不会白费力气白干活。 “除了十哥,就你最懂爷儿。”捏捏柳絮的脸蛋又摸摸耳垂,怎么看怎么爱:“我让沈重办些事,这事一出有些担心他沉不住气,乱了计划。” 柳絮瞪了他一眼,要说这位沈重他是不知道,可是他的女儿就有幸见过几面,那位叫媛媛的当初也是赐他的小妾之一,柳絮提高音量:“真是护短呢,用人都用自家人。” “爷儿就是稀罕你这个酸样儿,他自已送上门来,不用白不用嘛,再说他是兵部的副官有些事办起来省力不少。”咬了口柳絮嫩嫩的耳朵,低语道:“爷儿怀疑包包他们的失踪和郭尚书有关,要铁证如山才能一网打尽对吧。” 柳絮一把推开他,怒气冲冲的问:“和他有关?你怎么不早说?这危险的人物还留着就是祸害,你还让包包他们每天在他面前晃?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唉,絮儿听爷儿说完,牵一发而动全身,包包他们安全的很,宫外有皇爷爷的人,宫内有父皇的人,你担心什么,他们的处境比我们都安稳。” “真的?” “你看你,他们也是爷儿的儿子,难道我就不关心?” 柳絮没好气的问:“又是暗兵不动?” “就是有些搞不明白,爷儿刚出京宰相就朝郭尚书下手,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佟皇后和太子隐退,那会不会是父皇的旨意?” “不,这件事父皇已交给我处理,他定不会插手,除非他做了什么让父皇忌讳的事。” “那宰相会不会另外找了靠山?或是他有意帮你除了大患打算向你靠拢?” “哼,如果他有忠老和刘熙的才能,不用主动向我靠拢爷儿都高看他,父皇任他做宰相不过是和太子相同的性质,没实权好摆布。”周义云洋洋得意称赞周玉皇:“父皇当政大权从没旁落过,井井有条,怎会平白无故用人。” 柳絮也同意这份褒奖:“父皇勤政为民、鞠躬尽瘁可称一代明君,那你认为父皇会怎么处理?” 周义云自信一笑:“化干戈为玉帛。”轻击桌面又开始若有所思,周玉皇忌讳的事?兵部用兵? 皇宫正殿,周玉皇向下跪的三皇子招招手:“坐到父皇边上来,朝堂之上是君臣,私下是父子不用这么拘谨。”盯看了一会儿,周玉皇感慨道:“朕的三儿子成熟了很多,少了厉色多了稳重。” “儿臣都是有孙子的人了,再板着脸都绕着儿臣跑了。” “时光如梭,稍纵即失呀!” “儿臣不会说话,又惹您不开心了!” “无妨,你来找朕可是为郭尚书之事?” 三皇子连忙跪在周玉皇面前:“请父皇明鉴,郭尚书定是招人诬陷。” “哦?皇儿这么肯定是诬陷?” “父皇,郭尚书管理兵部定知善自用兵是大罪,怎么可能行此事?” 周玉皇站起双手背后,直言正色道:“老三,朕不准你参与这事,你是朕的皇子,摆明你自己的态度,皇亲国戚要站对立场,记得你能看到朕是谁给你的殊荣!” “父皇息怒。” “朕明白,身为排行在前的皇子,很容易被重视也最容易被遗忘,最大的问题就是年岁,战场上有功绩被说有意□□,碌碌无为就被指枉为皇家人,你皇哥的下场你也要警醒些。” 三皇子一边叩着头,一边求着:“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罢了,起来吧。朕的曾孙多大年岁了?” “回父皇,五岁。” “还有呢?”周玉皇端坐着,眼不抬的继续问道。 三皇子琢磨一番回:“大皇哥的嫡孙今年有六岁了。” “去和你皇哥说声,把朕的曾孙带到宫中进学,皇族子孙都要好好培养着,至于尚书嘛,朕等着他的自辩。” 饭桌上周义云有些闷闷不乐,浅尝几口饭菜就放下了碗筷:“第三天了都收拾下吧,下午就回府。” 包包递了个眼色,布布转身跑入寝房,拿出一个24寸的相框:“父亲,这是爹爹和我们共同送给皇奶奶的,您看喜欢吗?”这份礼物框架是由柳絮找的薄木板按照现代的相框尺寸细细打磨,灵儿用五彩线修饰边缘,镶嵌在框中的是三兄弟亲手绘的全家人物像,没有炫丽的背景图,只有一家六口,画功并不繁重,人物的相貌却画的翔翔如生。 周义云捧着他们的心意,赞不绝口:“真好,你们皇奶奶定会喜欢的。” 皇陵关闭之前,柳絮回头看着灵位相,默念着会经常来看您,伟大的母亲。 回府后周义云把李金、王凡二人带到书房:“他们为何事弹劾尚书?” “十一皇子刚出京,京中附近就出现百余人的兵将,恰巧有郭尚书的人出现在那里。”李金把掌握的情报进行说明,王凡接道:“属下有暗访过,他们暂没有入城的打算,只居在京外的郊区园中,是何方势力……恕属下无能还没查出,不知是敌是友也不敢冒然行事。” “呵~”周义云笑了:“去把爷儿的嫡子都叫过来。” 入夜后,京效园墙边三道黑衣人影躲开巡逻人员,扔出飞天爪固定后,顺墙爬到房顶趴伏等待时机,中间人手指向下一点,细如针的飞镖射入院中兵将腿部,微小的疼痛却让五人相继躺倒,对方防守严密但人数少,三人手中的武器先进也算半斤八两,半月星空一片黑暗,三个人影顺着柱子利索爬下,双腿着地一指令下,轻轻推开房门,二道人影翻滚进屋,安静一片暂时安全,余下一人轻关房门,三人汇合。 “谁!出来!”冷厉低沉的声音响起,一小人拇指朝下比划下,宣布任务失败。 “周正”“周仁”“周孝”“拜见九伯。” 九皇子周义华将室内灯光调亮,打量下跪地的三个人影,叹口气:“这种作为一看就是老十一家的。” 齐声回道:“九伯英明!” “过来,我瞧瞧老十一的孩子长什么样。”扯下包包、布布的面巾后,周义华笑了:“哟,这样子像老十一,大的一模一样,这个小的比他小时秀气些。”再看看笑笑疑惑了:“怎么有个女娃娃?” 包包、布布一听识趣地往旁站了一步,笑笑又伸胳膊又踢腿,虽未近他九伯之身,但也足够说明他的气愤,最后掐着小蛮腰,怒目相瞪:“九伯,我是爷儿!” 周义华拉过笑笑,仔细的瞧了瞧:“还真是呢,这小身板真是壮实,长的也英俊。”又挨个抱了抱:“老十一还真是有福气,对了,你们怎么进来的?九伯可没听到通传声。” “嘻嘻,九伯我父亲给我们布下任务,可惜没完成。”布布小手摸着周义华光滑的下巴:“父亲太坏了,九伯哪有胡子嘛。” “唉,老十一太胡闹了,要是误伤了你们,九伯以后哪有脸面见人。” 包包嘻笑道:“九伯您放心,父亲说了如果我们行踪暴露了,就拿出令牌。”笑笑一撇嘴:“一点儿挑战都没有,我爹爹可是在千余人眼皮底下救出十伯的。” 周义华有些惊讶,这三个孩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呀,不说别的他带的随行兵警觉性应该很高才对,他们能不声不响的进入他的地盘,是有点耐人寻味:“给九伯讲讲你们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进行的?” “大哥,二哥你们说吧,”爬到老九的怀里:“九伯抱着睡。”他可累坏了,下午就盯稍夜间就行动,他想睡了,虽然才第一次见面,但是他像父亲他喜欢。 笑笑躲清静去了,布布拿出地形图后爬到床上也打算补眠了,包包朝老九笑笑:“九伯您别怪罪,弟弟们平时都被宠坏了,在您面前失礼了,包包给您讲讲?” “好,来给九伯讲解讲解。” 包包铺开地形图,把所有的用具摆在桌上:“午后我们在远山高处查看了这处的建造和兵将的分配,早晚两班每班五十人,一看就知九伯平时训练有序,兵将的站位都有一定的范围。”包包指点图中标注的站位地点,接着说:“四进院最安全的是第四个院子,可是最隐秘却是第三个院子,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就能把中心围住,对了,九伯这院中五人中了梨花针,您放心无大碍针尖只是涂了些,一会儿浇盆水就好了。” 老九盯着这幅记录详细的地形图:“这图是谁绘的?” “是布布。”包包指了指床上的娃娃。 “那你就是总指挥了?”包包只是笑了笑默认了,又指指怀中的娃:“这个小家伙呢?” “笑笑,身手好一般动手的活都是他的。” ☆、第67章 二合一 周义云躲过柳絮一拳,将气愤至极的媳妇紧紧抱在怀里:“不会有危险的,爷儿交给他们令牌了。”柳絮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令牌有屁用呀,刀剑无眼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 “絮儿,你别忘了他们周围可都是暗卫,对方是九哥我只想锻炼下他们,要是真受了伤你斩了爷儿,行吧!你不信我就算了,你还信不过你亲手教出来的孩子?”将柳絮按在椅子上,保持安全距离后:“你这脾气一点儿都没变,遇到孩子问题准爆。” 柳絮拍案而起:“你还怪上我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孩子还没回来。” “别急,一定是九哥认出他们留宿了,而且爷儿给他们套上你弄的那个铁皮衣,一定没事,派去暗中保护的史甲也没回呀,放心放心,来喝杯茶压压火。” 柳絮把杯子一推:“你要看九哥就自己去见,让孩子去这是什么事吗?” “我也不想呀,”周义云小心翼翼的碰碰他的小手:“九哥那人脾气不太好,我有点怕他,但他特别喜欢孩子,就想让几个小的探探路嘛。” “出息!”柳絮将他的爪子甩开,周义云又紧握住不放手:“九哥刚刚回京,郭尚书就派人去拉拢,被弹劾也是咎由自取。” 柳絮还是不放心:“你都说九哥脾气不好了,他会不会……” “绝不会,九哥的志向就是带兵当将军,他的嫡子在四岁那年去了,一怒之下十几年都不曾回过京,一直在西北待着,我知道他难忘丧子之痛,你说在我没有护十哥周全时,怎么能让他也走九哥的老路。” “那个孩子?” “争宠惹的祸,”周义云叹口气,黯然伤神的说:“那个孩子胖乎乎的,眼睛圆圆,特别招人喜欢,九哥一走就是三年,而他的母妃和嫡妻也没闲着,时常招孩子进宫吸引父皇注意,利欲熏心孩子不舒坦都没有留意,等九哥回来时迎接他的就是满府的白绫。” 周义华刚要把怀中的孩子放到床上,笑笑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咧嘴笑:“九伯我饿了,您带我出去找吃的吧,别打扰哥哥们睡觉。” “好,九伯听你的。”周义华抱着他悄声走出房门,笑笑见房外跪地的侍卫求情道:“九伯都是我们不好,您别怪他们了。” 周义华板着脸:“小主子给你们求情,本王就饶了你们这一次,下不为例!”笑笑挣扎下地,模仿起老九此刻的样子,他觉得九伯威风极了,像他心中的大英雄。 把小厨房的吃食都搬到院子中,笑笑坐在石凳上边往嘴里送吃的边笑眯眯的看着周义华:“九伯,您是不是大将军?” 老九一把把他抱在怀里:“石凳凉,九伯抱着吃,笑笑怎么看出来的?” 笑笑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说道:“大将军最威风了,九伯刚才就威风。” “你父亲不威风吗?” “不威风,”笑笑半拉着眼睛肯定的回答,他父亲还被罚跪哪里威风了。 老九哈哈哈大笑:“笑笑长大后想当将军吗?” “想!” “为什么?” 笑笑拍拍小手掌,将点心渣子拍掉后,捧着自己的脸回道:“好多人都说我长得美像女娃娃,可是我是爷儿呢,爹爹带我骑着马狂奔时说过,人不能只看外表还要有从内在散发的气质,对抗敌人时的杀气,当将军的英气,做爷儿要有霸气,所以我要当将军,杀气、英气、霸气我都要有。” “说的好,长相不能更改,气质却可以后天培养。” “九伯,您和我讲讲战场上的事吧,笑笑喜欢听。” 后半夜京效的院子中,一个在宣扬一个在崇拜,几个时辰就成了一对忘年之交,后果就是回府时笑笑是被大哥背回去,进学都省了睡醒后找到柳絮继续宣扬九伯的光荣事迹。 周义云此番行事,不仅得罪了嫡妻,显然也得罪了周玉皇,下朝后就被召见跪门口,周义云委屈了每人都不懂他的心,孩子怎么可能一再的宠溺呢,只靠脑子是轻松活,但是也不能少了实际经验吧,瞧瞧上次一冲动扔火药,差点就把他们甩进断崖,这次他把危险物都收走了,就考验他们的应战和反映能力,胸前明晃晃挂着十一府的令牌,包着铁甲怎么可能受伤。 一个半时辰后,周义云瘸着一条腿终于进入了正殿,首先就迎来周玉皇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多大了?还是孩子心性,朕的皇孙才多大三个加起来,年纪都不如你一个,你就让他们行如此危险的事,若有一处不足丧在自己人的刀下,你怎么面对朕和你的嫡妻,真是不像话。” 周义云小幅度动动腿,小声嘀咕着:“不是安全回府了嘛。” “啪”周玉皇怒拍桌:“你还有理了?他们安全了你就没责任了?朕告诉你他们还好没事,不然朕非打你几十大板不可。” “父皇息怒,您别为儿臣气坏了身子。”周义云小心打量下周玉皇的脸色:“父皇,您真是耳聪目明,老当益壮。”看到父皇瞪他,成了!气消一半了,再接再厉说道:“您也知九哥的心结,我就想让几个小的哄哄他们九伯,您的皇孙嘴甜,脑子转弯快,哄人功夫您也知道的,九哥一高兴不就没什么事了嘛。” “你就不怕他触景生情,事得其反?” 周义云马上邀功:“儿臣了解九哥,给孩子们配的都是最新的武器,再加平时柳絮对他们教导准能入九哥的眼,您就放心吧,瞧瞧笑笑儿臣走时还在熟睡呢,定是和九哥聊的太久,那孩子就喜欢大将军……”接收到冷眼,退后几步不敢说话了。 周玉皇食指叩了几下桌面,冷笑道:“朕的老十一这么会讨人高兴,去接你四皇哥吧,侍卫回报了午后就到。” 周义云腿一软跪下了,和周玉皇打着商量:“父皇,儿臣可不可以不去?” “你要抗旨?” “儿臣不敢。” 午后周义云带着两儿子蹲城门口,包包、布布很有就业精神,立正站定帮忙守城兵检查来往可疑物件及进城令牌,人少时就当巡逻小兵来回溜达,周义云可没他们那么乐观,脑中还在想着那些痛苦回忆,文人墨客四皇子,从小的志愿就是读尽天下书,广博见闻、学习经典,人如其名四皇子周义文,以文为业、以砚为田,京中最著名的书楼就是四皇子府的藏书楼,他常常每日不出,躲进小楼吟诗作画、烹茶抚琴,对周义云来说更可怕的就是他还有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的精神,而那个可怜可悲可叹之人就是他,偶尔周义文还要来一场多愁善感的戏码,饭菜香、花落、鬓白他都要□□几句,随意点题折磨他十一弟的脑细胞,惩罚更是惨不忍睹罚写大字、抚琴、摆棋盘还能陶冶情操,其他人在放风筝、捉鸟、斗蟋蟀,他被罚踢毽子他上哪儿找理说去,你要问周义云什么最在行,不怕丢脸的选择应该就是踢毽子,对不出四皇哥的题每次罚踢五个,以此累加,经常一天要踢五六十个,那个月他瘦了好多,太医都跑了好几次,该嘱咐孩子的都说了,希望他们能帮自己挡挡“煞气”。 “老十一吗?”听到这个如暖阳的声音,看到温润如玉的四皇子时,周义云毫毛直竖。 “四……四哥,弟弟总算接到您了。”眼圈泛红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惊吓。周义文刚要安慰一番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十一弟,就见他麻溜拽来两个小孩子:“嘿嘿,四哥您看看十一弟的嫡子。”又傻笑的向两个儿子使眼色。 “周正拜见四伯,四伯真是才貌双全,逸群之才。” “周仁拜见四伯,虽初次见您但也能看出四伯学比山成,才兼文雅。” 周义文轻摇折扇,等两小辈夸奖完忙上前扶起,远观观细瞧瞧:“真像,这人太多和四伯上马车再叙。” 马车上包包、布布极力奉承,周义云把自己缩小到挤在马车角落,以便逃开四哥的眼线。 周义文对两个孩子很有兴趣:“喜欢看书吗?” “喜欢!”包包、布布异口同声的回答他。周义云拍拍胸口还好没抓笑笑来,用武学人才对抗文学巨匠准掉坑。 “可会作诗?” “包包不如四伯才高八斗,但听过爹爹念过一首特别适合您的诗,昔年有狂客,号尔谪仙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布布接着念道:“声名从此大,汩没一朝伸,文彩承殊渥,流传必绝伦。” 周义文“啪”合拢折扇赞道:“好诗,好诗,包包、布布和四伯回府,把这首诗写下来,四伯好好欣赏,怎么样。” “听四伯的。” 身为“外人”的周义云往前凑了凑:“四……四哥,那弟弟我……” “去,去,你先回府吧,我没空理你,”转脸微笑的对着两个孩子一脸欣慰:“比你们父亲强多了,他小时候只会踢毽子,四伯第一次被罚就是因为你们父亲做不出来诗,被我罚踢毽子后给累瘦了。” 周义云满脸爆红,老四、包包、布布哄堂大笑。 中途就被轰下马车的周义云回到府中又迎来宣传生笑笑,等他叽叽喳喳说完他九伯的丰功伟绩后,左右看了一眼奇怪的问道:“大哥、二哥呢?” 周义云有气无力的回答:“去你四伯的府上了。” “什么?怎么不带上我?”笑笑不高兴了,他感觉被两个哥哥抛弃了。 “老三,”周义云语重心长的劝告:“那一楼的书你打算去看吗?就你父亲我这样德爱礼智的人才,都被你四伯嫌弃,你要去?” 提书就眼花的笑笑,豪气一摆手:“那算了,送我去九伯那儿吧,我喜欢九伯他可是大将军,顺便带点好吃的,我要孝敬九伯。” 忙碌一通后,周义云终于投入了柳絮的怀抱,这一天真是累坏了,不只被罚,精神上的打击也不小,柳絮朝他后头望了望:“孩子们呢?” “打发了,两个去了四哥府,一个去找九哥了,”最后重点重申:“放心都安全。” 柳絮推开他:“那你休息下,我去找续命这孩子武学起步晚,得多操练。”看着柳絮的背影,身心俱疲的周义云仰躺在床,暗暗发誓:自己的老年生活绝对不这样过。猛然想到还没通知十哥呢,上次就承诺了有什么都会通知他,四哥九哥回京可是大事,快速的换套衣衫,驾马直达十皇子府。 三辆载货的马车停在十皇子府门口挡了他的路,周义云下马走上前就见两个陌生的婆子在指挥搬东西,周义云招来守门侍卫:“这送的是什么?” “回十一皇子,是姨娘保胎用的补品。” 周义云随手打开几个盒子,上等人参,极品燕窝…… “都给爷儿停,”周义云行峻言厉的吩咐:“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大厅去。” “十一皇子,这……” “这什么?就是十皇子在这儿,爷儿也这么说,有什么事爷儿这个十一皇子兜着!”两个婆子看到这种情形忙后退几步退回后院,周义云冷眼瞧着这一箱箱一件件被搬到大厅后,对着送货的人说:“记得了,以后这里的东西没有十皇子的令,谁都买不了,明白吗?小心因小失大。”说走送货人,又对着守门侍卫大吼:“送到后院的东西就要走侧门,走正门做什么?显摆你们十皇子有银子呢?侧门太小搬不进去就开大点,再犯这种错误爷儿就让十皇子罚你们去守茅厕去。”这一天受的气总算喘出去一半了。 “奴才知罪,十一皇子奴才去找十皇子回府?” “不必,到点就回了!”说完一甩袖子进入正厅等十皇子“自投回府”。 周义云还在大厅中数箱子点盒子,计算着市场价钱,周义慈就带着周义风进了大厅:“老十一,真是错过了,我和十二弟去你的府中才知道你跑到我这儿来了。” 周义风看他眼睛一直盯着这一堆盒子心里不平衡了:“十一哥,你也太偏心了些,送十哥的礼都成堆了,弟弟我连一个盒子都没有捞到。” 老十一瞪了一眼面前的兄弟:“我可没那个好心专给孕妇送补品,十哥,您府这位怀是的金蛋子吧?” “喝!十哥大手笔呀。”周义风连忙伸出大拇指,这补法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呵呵,”老十尴尬的笑笑:“是有点过了哈,别理她回头十哥训她。你们也挑挑看,喜欢的就拿回去!” 周义云不领情:“别破费了,您要真给弟弟,我得好好算算回头换成银子,换点米够十一府里吃几天的了。”老十二一看风头不对,乖乖坐在一旁喝茶,远离纷争。 “嘿!老十一你这是又在哪里点到火了,跑十哥这儿发来了?” “十哥,你能不能听弟弟一句劝?”周义云没了耐性:“父皇厉行节约,你这么放纵她们,不是在打父皇脸吗?你现在控制不好后院的人,等以后有你苦头吃,别人家我不知道,柳絮当时不是独居侧院也平安生下包包,我看你当初的想法真是对的,孩子生下后直接送我那儿去算了,让那位养八成养不出好。” “有你这么咒你十哥的吗?”老十也气了,这事他也不知情,刚刚听说也是吓一跳,这个十一弟还冷嘲热讽的没完了。 “两位哥哥咱都消消火,喝茶喝茶。” 周义云看着帮忙灭火的弟弟很是顺眼:“你怎么来了?” “十一哥,四哥和九哥回京了,咱去看看九哥吧!” 周义云没搭他的话,问着另一个问题:“你岳丈弹劾郭尚书,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知道呀,那日我也在朝上,说他善自调兵。” “之前呢,你知道吗?你有没有参与这事?” “之前?弟弟这几天一直忙礼部的事面都没见到,哪能知道,”扫到周义云打量的目光急了:“十一哥,你怎么不信我,我真是不知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郭尚书派人去接近九哥被你岳丈知道了,他弹劾善自调的兵是九哥不足一百的兵将。” “噗,”老十也不在一旁生闷气了,听完这话哈哈大笑:“老十二,你岳丈真是不简单呀。” 老十二有些不相信:“不可能吧,父皇应了呀,让尚书自辩呢。” 周义云紧关房门,回坐后才说道:“父皇为什么不应,佟皇后和太子隐退,宰相只能急寻靠山或是突出自己的才智,他是病急乱投医乱了分寸,老十二你要记得千万别让你的嫡妻在这个时候有孕,你那岳丈到底有多少本事,你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小心别把你拉下水,他现在没有万全的把握就去得罪郭尚书,四哥和九哥没有父皇的旨意怎么会同时回返,父皇又怎会不知道你岳丈犯下的错误,父皇这是给郭尚书提个醒,别到处招兵买马,招人口舌。今天下朝后我看到学堂多了两个娃娃,分别是大哥和三哥的嫡孙,你们好好想想父意的用意。”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15节 周义慈贼兮兮的问道:“父皇想用这两个曾孙来牵制大哥和三哥?” “牵制说不上,只不过是想告诉一些人他们所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而已。” 老十二泻了气搂着周义云的胳膊不松手:“十一哥,您帮弟弟想想法子,我不想得罪三哥,都是自家兄弟,我不想被连累。” 周义云往出扯扯自己的手臂,无奈这孩子用的劲太大没挣脱出来,只能心和气合的问:“现在礼部很忙吗?” “哼,”老十二自动松开,坐着灌口茶有些气愤难平道:“刚开始他们还敬我是十二皇子再加上宰相这个岳丈,六哥出使商瑞后他们也高看我一段,现在……都是随风摆的家伙。”又跑过去搂紧:“十一哥帮弟弟出口气呗。” “该你作主的就不要让给别人,那些年老的吃干饭的该让他们回家吃自己去了,现在父皇还重视你,你更要争取表现了,建邦交可是你提出来的,他国有事你就多出去走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老十和十二看着此刻的周义云都有些愣神:“十哥,你严肃的样子好威严呢。” “唉,你们要让我省点心,我何毕如此?” 周义慈清清嗓子,压低音量:“上次父皇把皇哥们都召集齐全是为了立五哥为太子一事,你们说这次是不是也是……老十一你到底有何想法?” “十一哥我支持您。” 周义云摇摇头:“父皇的想法谁能左右得了,我们现在只有不听不看不做声。”君王的地位向来不容质疑、帝王的威严也不容挑战,凡事以圣上为主,旁人动他们静反而更突出。 柳絮一直向外张望,晚饭都不见父子几人,周义云也就罢了,把三个小的放在陌生人的地境,他怎么都放不下心,那两位皇子到底是何成分,他可没了解过。周义云一进府就见柳絮在门口溜着弯,咧嘴笑道:“絮儿,你这是想爷儿了吧,李金把十哥赏的搬到正房去,走絮儿咱回房。” 被牵着回房的柳絮问道:“你收刮十哥都提升档次了?” 周义云摇着他的大脑袋:“非也,十哥硬塞给爷儿的。” “都这个时辰了去接孩子们吧。” “他们没回来?”周义云为几个娃惋惜:“比爷儿当初强多了,不管见到哪位哥哥都坐如针毡,没想到他们还能待得住,明日他们定会进宫见父皇,就别去接了。” 包包兄弟在第二天的宫门口相遇,笑笑腰间挂着一把小木剑,围着哥哥转来转来显摆着,翻了翻包包、布布怀里抱着两本书,一撇嘴:“大哥、二哥丢下你们可爱的弟弟,就为了这几本书?” 布布得意的仰着头,夸赞道:“哪是几本书,四伯家的书就算一辈子能读完,也无法参透书中的文学素养,那里是宝藏呀!” “三弟,就去拜见四伯。”包包打断弟弟之间的互相炫耀。 笑笑扭头就见一人对他微笑,靠近行礼道:“周孝拜见四伯……”对方没回话漂了一眼指着书的二哥笑嘻嘻的夸道:“四伯真是玉树临风、学富五车,清新俊逸。” “嗯,可会做诗?” 笑脸僵了一半,拍着自己的脑袋:“四伯,一看您就是七步成诗之才,笑笑的诗在您面前不过孩童的玩笑,您就别让笑笑在各位长辈面前丢脸了哈。” 周义文将笑笑抱起来对着老九说道:“这几个孩子都比老十一强。” 此时老十一正趴在门边往里张望,周义风目测一番两位哥哥问:“十一哥,他们就是四哥和九哥?” “您没见过吗?”周义风疑惑了,这个弟弟不会脑子病了吧,连自己的两位“妖魔”哥哥都忘记了? “十一哥,他们在宫中时弟弟还年幼呢,哪能记得有没有见过。” “你学问怎么样?”周义云决定给弟弟探探底。 “以前师傅说有待提高。” “武学呢?” “十一嫂说我也算练武奇才,不过被耽误了。” 周义云满意的点点头:“去见见四哥和九哥,怎么也得拜见下,他们会喜欢你的。”老十二摇头晃脑出行见礼,老十一笑了有弟弟在前做铺垫,以后在两位哥哥面前他的日子好过了。 ☆、第68章 “小主子们,请稍等。乐文小说”李公公叫住了往学院走的包包兄弟。 兄弟三个一见李公公咧着小嘴,跑上前又是搂又是抱的亲密的不得了,包包问道:“公公,是不是皇爷爷有事交待我们?” “正是,”李公公牵过两个娃娃:“这两位是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嫡孙,平日里有劳三位小主子照看了。” 包包转转眼珠笑嘻嘻回道:“请您转告皇爷爷请他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李公公走后,布布、笑笑挤开两娃占据哥哥身边位置,布布看了看面前一个嘟着嘴,一个害怕直往后躲的两娃娃,不解的问:“哥,皇爷爷怎么让我们看娃娃?” “不可随意揣度圣意,二弟、三弟你们是同个教学师傅,平时多照顾些。” 柳絮在书房中认真书画着准备送给周玉皇寿辰的大礼,小芽轻敲进门:“主子,十皇子府送来帖子。” “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有孕在身到处乱跑什么?”自从王凡和小芽成亲后,一年多都没有孕,柳絮一直担心着,这古代太看中传宗接代的责任,一边有事没事的提点王凡无子无女也挺好,一边命令小芽补身子,终于不负有心人,从知他有孕柳絮就禁止他就做劳累事。 “主子,小芽哪能闲得住呢,这帖子……” “拿来,”打开一瞧微愣:“十哥让我过府一述?” 小芽噘嘴反对:“十皇子真是糊涂,哪有爷儿叫别府后院人的,主子,咱不能去。” “十哥叫我可能也是为他后院的事,去叫灵儿……算了,我自己去叫吧。” 柳絮现在也是入乡随俗为灵儿做打算,这古代出嫁都过早,她快14岁了也不知道能留几年,说句真心话这个年纪对于他来说就是个半大的孩子,17岁之前他不考虑让灵儿嫁为人妇,但他从此刻却有心在教导她,三从四德他不懂也不想学,刻板的学死书不见得是好事,他要让她多学多看,至于她能掌握多少就看她的领悟力了,有句话说的好,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柳絮也不想左右她的思想,只希望以后她不被旁人欺负就好。 柳絮左右瞧瞧灵儿赞道:“我闺女好看,戴的这朵花更是水灵。” 灵儿摸摸头上的花:“是弟弟送给灵儿的。” “哟,别说这两个小子眼光还不错,一会儿忙完爹爹带你选几匹好的缎子,做几件花衣服穿穿。” 父女俩聊了一路,待下马车时十皇子妃忙上前迎接:“十一弟媳你总算来了。” 柳絮看她额间的细汗,笑道:“十嫂真是好性子,十哥叫我过来您在门口迎接?”十皇子妃苦笑,柳絮也不忍看这个善良的女子神伤:“十哥呢?” “在姨娘的院子,弟妹随我来。” 柳絮刚刚进屋,十皇子就奔过来:“老十一媳妇,你快给瞧瞧这肚子可痛了好一段时辰了。”柳絮还真瞧见了,他进房众人是没什么表情,可灵儿一迈进来都开始闪躲,看来下毒之事还真是远播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余光望了一眼仍微笑的灵儿,欣慰了这才是他的闺女。 对着急的直搓手的老十说道:“十哥,是不是补品被十一皇子截了后就开始痛了?”漂了一眼屋里人要特权:“叫我来就白凭我作主?” 还在想是不是那个时辰痛的老十回过神:“对,对,弟媳厉害的很,都能治好八哥的腿,这病自是有办法吧?弟媳你也别气,十哥真没把你当大夫,就是急的你看……” 柳絮也念老十的情义再加上这个十嫂在太子妃面前多次围护自己,罢了大夫就大夫吧,刚走到床上打量一眼“病人”,冷笑这小脸红扑扑的,痛的直打滚一滴汗都没流,演技不合格,还没深入打探呢,床幔就被站在旁侧的下人放下,手腕自觉露出,婆子又将纱巾铺与腕上,柳絮看完这些目光锐利看着行动者问道:“这是何意?” 婆子立于一旁解释道:“十一皇子妃毕竟是个哥儿,奴才得按程序办事。”不待十皇子开口,柳絮叫了一声:“灵儿。” 灵儿仍是微笑走上前,“啪、啪”两记耳光甩给了婆子,这可打愣了一屋子人。 “告诉她原因。”柳絮冷厉的开口,打人也得有个说法不是,可不能让人说他在十皇子府撒泼。 “十皇子已经说了全凭十一皇子妃作主,你一个婆子不经传召就如此行事,身为皇子妃亲自给你们主子瞧病,你们没有一点谢意,还处处有理说,我这也是按程序办事。”灵儿说完退回到十皇子妃身旁,对她露出一抹安抚的笑。 虽打的不重可是也打醒了众人,柳絮一扬手,婆子畏畏缩缩的掀开床幔,柳絮就静站着冷眼盯着床上人,盯着有孕姨娘这回真是冒汗了:“几个月了?” 婆子小心的回道:“回十一皇子妃,有七个月了。” “好,”柳絮一拍手,坐在桌前:“十哥十嫂,怎么说我也算客吧,一杯茶都没有呀。” “快去快去,端两杯好茶过来。”老十边交待边问:“十一弟媳,怎么样有法子治吗?” 柳絮不出声,一副在思考的样子,直到茶水端上来后,他浅尝一口才开口:“很简单,十哥有没有听说过七活八不活的说法,她现在都七个月了胎儿能活下来,下次再肚子痛就叫我开膛破肚取出算了,十哥您也知这个我拿手,八哥的脚也是这么治的,您看他不是健步如飞了,我回府后就准备工具,不要有麻烦我的想法,为十哥十嫂效力是柳絮的荣幸。” “这……” “十哥,您还顾虑什么?到时叫个太医来诊治下,仍是查不出有什么不妥的话就照此行事吧,总是没有原因的疼痛很容易一失两命的,能保一个算一个,而且还是保住十哥心念的子女。”柳絮在鼻子前扇扇:“还有这院子平时人多了些,乌烟瘴气的,我在东周时身边不过三四个人,一胎就生双生子,十哥布布、笑笑聪明吗?壮实不?” 老十狂点头:“那两个真是好,长的好、身体壮、脑子灵。” “身边人少了人就清静些心情一好,肚里的孩子当然就好了,十哥,你府中的事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十嫂我有事和您说。” 也不理床上的病人和旁边婆子惨白的脸,柳絮随着十皇子妃来到她居的院子,坐在大厅中柳絮问:“十嫂,您在太子妃面前护着我,真是看不出在您府中这么弱势。” 十皇子妃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转念一想刚刚的种种他也能看出大概了:“在太子妃面前大不了一言不合,以后少见面,十皇子是我的夫君,怎么能……”看了一眼端坐一旁大家闺秀样的灵儿,还有那突如其来的两个巴掌,真想像不出这个小小的人儿在众人面前都能下得了手:“灵儿,她……” 柳絮截下她的问话:“灵儿知道她应该怎么强势,才能不让她和她身边人不被旁人瞧不起,十一皇子和我也是夫妻,我投其所好让他看中,十嫂应该很了解十哥,一再退让你又能得到什么?” 十皇子妃在旁垂泪:“爷儿的事后院的人哪能干涉。” 柳絮很想敲开她的头,看看大脑结构,在宫中挺伶牙俐齿的一个人,在自己夫君面前就成了傻子,媚眼一挑:“十嫂,笔墨伺候着。”提笔想了一下,把位置让了:“灵儿,把爹爹教你做的几种吃食法子各写一份。”自己写的字还是难登大雅,这种丢面子的事还是别露出来为好。 “灵儿所写的食谱你教给十哥,这几道父皇也是赞不绝口的,定不会丢了你的脸面,十哥开酒楼也需要,就说我们商量得来的,也有你一份功劳。” “这……这怎么可以。”她知道柳絮的意思,不说别的就说弟媳拿着当今圣上赞不绝口的吃食名头,定能赚的盆满钵盈,这可是大礼她怎么能收。 “行了,十嫂您也别谦让了,十一府里的人都没那生意头脑,还不如便宜自家人。” 笑笑又回过头,对着后面跟着两娃娃说道:“不是不让你们跟着吗,还来?” “李公公让我们跟着的。” “现在我要去上武学课,你们跟着我干嘛,你们年纪太小了过一年再说吧。”看了一眼两娃牵着小手的样子,像极了他和哥哥,低下脑袋自我调节一番心情,走上前拉着两娃坐在围场外的树下:“先自我介绍下吧,我叫周孝,小名笑笑,8岁,你们呢?” “我叫周安,小名是什么?嗯,5岁,我祖父是当今三皇子。”笑笑啧了一声,看他那得意样打击道:“我祖父是当今圣上,比你大多了。”指向另一个娃娃:“你呢?” 小娃只会抠手指不说话,周安在旁代答:“他是我哥哥,没名字,6岁,他祖父是大皇子。” “为什么没名字,你祖父年纪是不是很大了,记性不好都忘记给你起名字了。”“咕噜”一声,笑笑离得近听到了,伸出手摸摸他瘪瘪的肚子:“你没有吃午饭吗?”摇头,笑笑怒道:“谁伺候的?” “笑笑,”周安拉拉笑笑的袖子:“我把午饭给哥哥吃了一些,我也没吃饱。” “叫三叔。”笑笑睁大眼睛,装出凶猛样。 “三叔,我们肚子饿。” 笑笑怒气冲冲的站在膳房,将周玉皇给的令牌往桌子一扔,周围侍卫马上排排站:“把这膳房的人都给小爷儿带过来。” 半刻后所在人员到齐,笑笑一脚踩着椅子,双手掐着小蛮腰:“你们真是好大的狗胆,小爷儿和哥哥们中午才出去一会儿,你们就敢不给饭吃,睁开狗眼都看看,这两个娃娃是你们能得罪起的吗?小心我禀了皇爷爷砍了你们的狗头,给大伯和三伯下酒,都给小爷儿记住了,去好酒好肉招待着。” “小主子,这酒……”大厨之一低声询问着,这位小爷儿真是得罪不起,这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 笑笑一甩手:“酒算了,饭菜端上来慢了一点儿小爷儿就去面圣,告诉我皇爷爷你们饿着他的皇孙子。” “小主子们,奴才马上去办马上去办。” “三叔,你真厉害。”周安、无名眼露崇拜,狐假虎威成功的笑笑仰着小脑袋,毫不谦虚得意道:“那是!” ☆、第69章 二合一 吃过晚饭后笑笑问:“大伯是不是很老了?他都忘记给他嫡孙取名字,还有膳堂那些奴才竟然不给他饭吃太过份了。” 周义云漂向包包:“去问你大哥。” 包包点点笑笑的小鼻子:“大伯不是忘记起名了,可能打算让皇爷爷赐名得些关注也说不准,至于饭吗?” 周义云接话答道:“宫内的狗奴才一向踩低捧高,虽为皇家人但不被重视下场不过如此,父亲小时候经常挨饿,包包功课重就别分心了,你们两个定要好好护着明白吗?” 笑笑挺高胸脯:“我都当叔叔了哪有不护着的道理,父亲放心。” 周义云瞪他一眼:“我这个当父亲的都是爷字辈了,你这个叔字辈有什么显摆的。”他最看不惯旁人在他面前拿年纪说事。 大皇子府中,丫环婆子各自忙碌着,但都有意的避开大厅,大皇子被关在此处十几年,抬头就是四方天,府外重兵把守的有限空间内,让他的性格更是暴戾。他有雄心有报复却不能施展,只能处心积虑让周玉皇再正眼瞧上一眼,摆脱现在的处境。 “今日还没有看到曾祖父吗?”周义玉问着面前有些发抖的孙子。 “回祖……祖父,孙儿没有看到。” 周义玉怒拍桌子:“那你今天做了什么?都二天了连圣上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娃娃咬着下唇,害怕的直掉眼泪。 “父亲,才两日急不来的,他还小您……” “说。”周义玉对着孙子大吼一声。 “回……回祖父,公公将……将孙儿交……交给十一府的布布、笑笑照顾。”小娃娃哆嗦着哽咽的回道。 “十一皇子府?哼,老十一的后代呀,”周义玉看着窗外想着过往的一幕幕:“以前不屑正眼瞧的人现在竟然被重视了。”想到这里周义玉像发疯似的冲到孙子面前,抓住他的手腕大喊道:“明天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见到圣上,听到没!” “祖父,痛 扑克公主们的恋爱游戏。”娃娃看着双眼血红的他,害怕的大哭起来。 “父亲,父亲快放手。”周义玉的嫡子上前拉扯着他的双臂,这个样子的父亲让他感到畏惧,他甚至担心不知下一秒父亲会不会就将手中利剑挥向府中人。 床边的女子轻轻拍哄着怀中的儿子:“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做为母亲她很后悔在这里生下儿子,好不容易能出府看看外面的美景,又被利用着,她宁愿不要这份重视,只要儿子能平安,摸着青紫一片的手臂,她不敢想像明天这个孩子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儿子出府前你提醒下让他把受伤的手臂露于人前。” 女子抬起泪眼:“这不是给父亲抹了黑,要是……” “为了儿子赌一把,输了我们一家就在下面团聚。” 这对夫妻根本没想到他们的儿子会把受伤的手臂,只举给了他认为很厉害的布布、笑笑看,当周义云接到传报称,布布、笑笑前往大皇子府时,周义云哈哈大笑:“无妨,他们是进不去的。”结果他也低估了他的儿子,布布、笑笑拿着周玉皇特许的令牌不仅进去了,还见到了他们认为传说中的大伯,当兄弟俩看到无名的手臂气坏了,昨天才接到父亲的任务,结果一早他就受了伤,他们入睡前还做了详细的方案,都没有派上用场就宣告失败,这种挫折让人不能接受,他们聪明的脑袋受到了挑战,小脾气冒了头商量一下,决定直奔大皇子府替无名讨公道,顺便证明他们是在认真进行着任务。 笑笑将无名护在身后,布布负责谈判,见礼之后直奔正题:“大伯,虎毒不食子您怎么可以对无名动粗?” 周义玉有些喜悦:“是父皇让你们来见我的?” “不,是我和弟弟自己决定来见您的。” 周义玉冷了脸:“就凭你们几岁的娃娃能进来?” 布布举起手中令牌:“我们有皇爷爷的特许令牌可以出入任何地方。” 在旁站立的大皇孙终于明白了,他们两个是自己儿子找的靠山,可是这有什么用呢,点燃了怒气到最后还是儿子受罪,命结于此。 周义玉精神恍惚的指着布布:“这张脸……”猛着把桌上的用具一扫而空:“没想到老十一竟然成长到如此地步,他的儿子都让父皇高看了。”走到布布面前冷厉的望着:“你说我把你们杀了,父皇会不会愿意见我?” “大伯,稍安勿躁,您不过是想让皇爷爷注意,现在已经办到了。”牵过笑笑和无名:“我们身边都有皇爷爷的人保护着,今日来看大伯皇爷爷定会知道的,他近日朝政繁忙,百忙之中更不会抽出时间来见我们这些皇孙,这种方法不是更好?您也不用再为难无名了。” “你们并不怕我。”周义玉听完他的分析,果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退坐在椅子上。 “您是大伯,是我们的家人,当然不怕您。” “是有一些胆识,你们的父亲可是很怕我的。” 布布面带微笑:“或许不是怕,而是尊敬。” “尊敬?”周义玉阴狠道:“我可是很想杀了他,你们这么小的一定没有杀过人吧,那种满手血很让人享受,那时就是胜利。” “布布认为自己动手显然是笨法子。” “真不愧是老十一教导的孩子,这么小就懂得鹬蚌相持,渔人得利。” “大伯您误会了,我爹爹曾和我们说过,不是暴戾之人就不要让双手沾上血污,虽然留下的痕迹看不到摸不着,但是那种味道会一直跟着你,让你摆脱不了那种杀人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习惯用血解决任何事 医生有本事就来呀。” 笑笑拍拍搂着他发抖的无名,两兄弟对于周义玉刚才发狂的举动都心有余悸,布布打量着一直沉思的周义玉,走进一步商量道:“大伯,让无名和我们回府吧?您看我兄弟两人手拿的令牌就知道皇爷爷喜欢我们,平时皇爷爷召见,我们也可带无名过去,如果您同意布布就去请皇爷爷下旨,您看……” “如果我不同意呢?”周义玉微眯了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眼中含有情绪。 “大伯,皇爷爷知道是您的意思,那么他定认为您为子孙着想的高尚情操,无名成长进步了皇爷爷也能看在眼里,这里面也有您的一份功劳,大伯,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现在皇爷爷让无名进宫进学,正是您驳个好名声的时候。” 周义玉冷哼一声再次走上前,按住布布的双肩,眼神空洞:“这是你的父亲的主意吧,用我的子孙要挟我?” 布布双臂交叠,双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含笑的双眼望着他:“大伯,父亲并不知我们来到此地,这些都是布布的主意。” 周义玉双手猛着掐住布布的脖颈:“你像你父亲一样是个祸害!” “父亲,不要……”大皇孙上前欲要制止。 布布止住笑笑要行动的动作,双手摸上周义玉的脸笑言:“大伯,布布知道您病了,让无名和我们走吧,他是您的嫡孙……”布布感受到脖颈上加重的压力继续说道:“府中还有我大哥,我们两兄弟将命丢在此处父亲仍是后续有人,可您就不同了,皇爷爷定不会饶了杀害自家人的您,您此举也会连累他,连自家人都互相残杀谈何治国?” 周义玉放下双手:“会连累父皇?” “是的,大伯。” “哈哈哈。”周义玉大笑,恢复如常,这个样子让布布皱紧眉头,喜怒无常果然是暴戾之人。 “你父亲在你们的年纪故意不露锋芒,外表看起来笨拙愚鲁,内秀于心,藏拙其外,若那时他也锋芒毕露,现在也不会有你们的出现,一心想除掉他,结果被关了十几年一想到所在之地,就想暴怒的发狂,这一切都是拜老八和老十一所赐!” 笑笑一听不高兴了,甩开布布的阻拦:“你想害我父亲,还不准他自保了?你又不是皇爷爷能决定人的生死,我父亲以德报怨送二伯去了东周养病,让我们照顾你的嫡孙,还成了我父亲的错,无名,走,不要管你祖父了,反正我们跑了他们也追不出去,明天禀了皇爷爷,我定不会说他的好话,让皇爷爷以后都懒得理他。” 大皇孙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儿子:“父亲您看……” “去吧,去吧!” 笑笑继续争取:“现在就收拾我们马上走。” “这个性子倒像老十一,回去和你们父亲说,让他别忘记了我这个大哥有时间也来聚聚。” 布布牵起笑笑和无名,准备帮忙收拾行装,听此一说笑回道:“是,大伯”。 回府的马车上无名拥紧怀中的小包袱有些不安的问道:“哥哥……” “叫叔叔。”笑笑忙纠正。 “叔叔,我父亲和娘亲什么时候也能出来?” “慢慢来不急。”兴高采烈的等着夸奖的布布、笑笑怎么都不会想到一回府就被体罚。 包包回到府中就看到跪在院中的弟弟们,有些莫明其妙只不过没在眼前几个时辰就惹祸了?被罚跪还是第一次这祸惹的不小你快到怀里来。 “包包进来不要理他们。” 包包有些不愿意,板着小脸:“父亲怎么能让弟弟们跪在地上……” “你还给他们求情,谁给你们这么大的权力敢闯大皇子府,那是关押之地,哼,都会先斩后奏了越来越无法无天。” “父亲,弟弟向来听话,和他们好好讲道理总比罚跪强吧。”包包左右找找应该出现在此地的柳絮,弟弟被罚爹爹怎么坐视不理? 柳絮还真打算袖手旁观,他知道大皇子和周义云的过结,这两个孩子越大越是冲动不见得是好事,是时候让他们改改性子,他现在忙着逗孙子辈,柳絮在画图无名写大字,小娃娃偶尔还向外望望,最后忍不住了:“小爷爷,叔叔他们跪好久了。” “他们皮实的很,不用担心,乖孙的字写的真是好来小爷爷亲个。” 无名刚进府柳絮明言规定不能叫奶奶,要叫小爷爷,怎么也要保持点男人的风彩,无名也乖说什么听什么,虽然叫起来很是别扭,但柳絮感觉好听,别的不谈就这么定了。 布布、笑笑憋着一口气第二天见到周玉皇,马上告状,先是言语控诉然后掀起裤腿让看膝盖,希望皇爷爷能还他们一个公道,周玉皇叹口气:“无法无天该罚!”又招过在旁抿笑的无名:“是个好孩子。” “皇爷爷,他还没有名字呢,无名无名叫的真是难听,您看……”笑笑觉得只要皇爷爷有笑意,就是他讨赏的时机,只要开口准能成。 “朕的曾孙怎能没有名字。”周玉皇掐指一算说道:“朕赐你“过”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周过谢曾祖赐名。” 周玉皇算算时辰:“去进学吧。” 周玉皇打发了皇孙,看着手中的折子,问向身旁的李公公:“老十一又要搞什么鬼?” “奴才听说十一皇子欲借宫中工匠给圣上制做生辰礼。” 周玉皇番了一个大白眼:“在朕眼皮底下做生辰礼?这诚意真是大打折扣呀。” 老十在胆颤心惊了几个月后,终于在周玉皇生辰前夕,成功得了第一子,而八皇子也上报府中嫡妻有孕两月,周玉皇算了算这一年他还真是旺子呀,就差老十二了其余的都有子有孙,自己也是本支百世好兆头。 周玉皇六十大寿并没有选择万民同庆,只愿全家齐聚一堂便可,各皇子绞尽脑汁、文武官磨拳擦掌想寿礼想祝词,这个寿辰可是意义非凡、寓意深远,老十一鼓捣几个月的寿礼被众人称为“破铜烂铁”,周义云表面风清云淡毫不在意,暗地坐卧不宁、寝食难安,心中对柳絮充满信心,对那陌生的礼物却放不下心,三个孩子也被那些传出的冷嘲热讽所感染,背地嘀咕这些人的鼠目寸光,再瞧瞧自家父亲也不太具备高瞻远瞩,爹爹好像也没多神通广大,为防止纰漏父子几个还是另找礼物,以备不时之需。 大皇子府门口周义云抱着周过叮嘱道:“乖孙,记得和让你祖父亲手准备,不用太过贵重心意重要。” 开朗很多的周过点头,咧着小嘴呵呵笑:“爷爷,周过都记得了您说过好多次了。”目送周过进了府门,父子几人又垂头丧气的奔回十一府,柳絮提着食盒懒理他们死气沉沉的样子,招过续命一起去周忠院送吃食,看看柳絮的脸色,安慰道:“干爹,续命相信您。” “还是我干儿子好,以后爹爹就疼你。” 周忠听着他们幼稚的对话,帮着情绪异常的父子解释:“圣上六十大寿,皇子、重臣齐聚呀处理好了也可证明自身价值,或跃在渊,无咎邪道小姐的罗曼史。” 柳絮琢磨了一番,低声问:“忠老,您的意思是……” “圣上有一锤定音之意。”而后紧盯他的双眼:“你也要仔细想想了。” 柳絮精神恍惚的回到正房,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周义云步步入营,想必也是向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吧,可是他呢?一个哥儿真有权利登上后位?周义云真有一统江山那天,后位另寻他人,那包包他们的前程不是也被自己连累了。让出位置他不甘,拱手将周义云送给她人他不愿,一直都是为府为他拼,这次他要为自己争一回。 感觉怀中的重量,回神的柳絮就瞧见笑笑憋着小红脸,努力把小身板往他怀中拱,柳絮又伤神了,这孩子越大模样也有过之无不及,眼睛像周义云又圆又大,又似他上挑着眼角,像极了猫眼,不经意间就有一种媚态,特别笑笑的一些小动作,眼睛似睁未睁,欲闭不闭,那叫一个媚眼如丝,捕获人心,似如命的孩子只有一个爹爹,他决不会让别人占据他们的美好。 周义云掐住柳絮的脸蛋,直到他哎哟一声才放手:“絮儿,你没事吧。” 柳絮抬眼就见父子四人眼巴巴的直视他,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包包站起把柳絮搂到怀里:“爹爹,您都静坐半个时辰了,这一点儿都不像你平时的作为,吓死我们了。” 柳絮靠在着温热的小胸膛:“爹爹是在想些事情,这就吓到你们了?” “爹爹,笑笑用了三大招,都没唤回你,你要是像以前那样抛夫弃子怎么办?”笑笑委屈,布布也担心上前又摸额头又摸脸,确定无事才安心坐下。 “行了,我有事宣布!”柳絮的严肃让他们几人在此时刻很有压力,听到指令忙搬凳子在他面前排排坐,等他们坐定后柳絮开口:“当今还是圣上亲政,所有功绩自是归于他,以前你们询问寿礼为何意,我也是含糊其词,一是怕工匠无法完功,二是担心你们期望太高反而失望而终,竟然已有成品我就直言告知,我所画你们也知是一种重型攻击武器,威力不容小视,它可为山地作战发挥着重要作用,可以为兵将提供最及时的火力支援,研发、制造成功就能为边关增加大的助力,将来记载史册上也可为圣上又添上一笔,你们说在此寿辰送此大礼,圣上会不会大喜?为了能大获全胜我要去监工,为不出意外造成伤亡,我会在当日身着父皇御赐的皇马褂,亲自开启你们有何意见?” “好!”父子几人齐声而出,不管何时信任才是最好的支援,相信而敢于托付,把自己的约定当做大事当做责任。 大周朝988年,周玉皇生辰之日难得放了自己一天假,一大早带着皇子皇孙来到太庙祭祖,感谢历代老祖宗们在冥冥之中对他的保佑,顺便显摆下自己的功劳。看着列祖列宗的画像,周玉皇开始默默念叨自己儿子的优点和软肋,重点说了下发现的好苗子,就等他在有限的时间内细细筹划和□□,也愿他能入各位祖宗的法眼,看中这个后继人。 举行万寿宴会后,周玉皇端坐正殿之上接受各皇子及文武官恭拜、献礼,礼品意义重大却毫无新意,五谷丰登山河图、财宝、古玩字画……老十一有些尴尬空着手下跪说祝词后:“父皇因儿臣所献之礼威力不凡,在城中怕引起恐慌,请父皇移驾效外一饱眼福。” 周玉皇狠狠瞪了老十一一眼,借工匠借地盘、还得为他补银子做经费,总算可以验收成果了,还得前往郊外,还真是大瞧了捣鼓几个月的玩意,气归气还得去,被说只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地位不愿纡尊降贵反而不美,周玉皇也不想惊动民众与一众人行城边小路前往目的地,再次狠狠瞪了一眼大轿后的老十一,这生辰过的委实憋屈。 老十骑着马像是不经意般靠近周义云:“喂,十一弟先给十哥透个底,这么劳师动众的有几层把握?” 老十一右手放在胸前无精打彩道:“提心吊胆恶魔驾到公主快跑。” “那……那个,十一弟你也知道十哥现在也是当父亲的人了,凡事都得为府中的儿子着想一番,那这事……” 周义云不屑的漂他一眼:“十哥你不讲义气何必扯上小的。” 老十也憋嘴,这个老十一越大越不讲理了,待看到效外的跪地一众人特别看清领头人时,老十还是慢下了速度,与他十一弟拉开了距离。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16节 “周柳絮拜见父皇,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随行的文武官冷眼旁观看着十一府演的“好戏”,老三冷哼一声,老四对这位有功名的哥儿到是细瞧了几眼,大病初愈的老五,东张西望就是不敢将目光对准柳絮,老六、老七、同时后退一步担心殃及无辜,老八只是微笑,老九更在意他身穿的皇马褂,老十和十二在一旁嘀咕,完全不明白一位哥儿出现这里是何意。 周玉皇深呼一口气:“起来吧,朕还想对你们备的寿礼刮目相看呢。” 柳絮跑步前往大礼前,周义云忙把望远镜递上:“父皇,请用……” “不必,朕的眼神好的很!” 柳絮一挥手,李金、王凡将红布拉下,漆黑炮身亮相于众人眼前,炮身安置在一个两轮的炮架上,炮管印着万寿无疆四个庸俗大字,这还是柳絮特意找来漆匠为了应景而提书,“庞然大物”并没能引起轰动,反而遭到了众人无声的嘲笑,这破铜烂铁在他们眼中只是上升了一个程度,变成方方圆圆的有分量的铁疙瘩而已,柳絮朝身边人一点头,炮手便有条不紊的开始装炮弹,柳絮深吸一口气用手中举着火把,点燃引线随后一声巨响,远远瞧见火炮轰击树木击倒,地面震动,在现场可见射击瞬间的火光,轰炸处浓烟滚滚,一帮文武官张大了嘴巴,也不管耳朵还存有嗡嗡声,吃惊的看着那不只是铁疙瘩的武器。 周玉皇愣了片刻,旋即淡定的说道:“去看看,击中处是何样子。” 老九跑上前摸摸还微热的炮身,又是敲又是拍好像这样就能发现里面的玄机一样,周玉皇招回上前查看的众人,这可是宝贝在没有明确的情况下,旁人都不得窥探,周义云喜眉笑眼向媳妇勾勾手指,柳絮站于他身旁,对着朝他坚拇指的三个儿子眨眨眼,查看侍卫快马加鞭赶回报称,“被击中之地已夷为平地。” 周玉皇总算有了笑意:“谁来给朕讲讲?” 老十一轻推下柳絮,他也知其意上前跪地:“周柳絮为父皇解惑,此武器名为火炮,重达约有1800斤,最大射程可达到60里左右。”从袖中将制造图双手奉上:“周柳絮愿把此用器献于父皇,希望能加大各关口的防卫力量,在父皇的领导下必是众志成城,森严壁垒、稳如泰山、坚不可摧。” “好,”周玉皇大喜过望:“朕的十一儿媳送的寿礼甚得朕心,说说想要什么朕都赏。” “这本是周柳絮份内事,不敢求赏赐,只愿父皇千秋万代、日月同辉。” 老九勾住周义云的肩膀,满脸笑意:“老十一,忙完了九哥请你喝酒去。”周义云肝颤的往后退退,谦虚道:“弟弟请您,九哥别客气。” 老四也凑热闹,嫌弃道:“这字写的不好!酒桌上四哥得给你上上课。” “四哥四哥,去十弟那儿有新的美食,这种吃食来头不小父皇都赞不绝口的。” “我也去,四哥九哥带十二弟去。” 包包将手中的望远镜递上前:“皇爷爷,您看那里。” 周玉皇看着古灵精怪的皇孙,含笑的拿起望远镜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密林遮掩中两人正看向自己的所在处。 ☆、第70章 柳絮这一炮再次轰出了知名度,不是在民众而是在皇子及文武官中,重新刷新了他的存在性,从当天周义云回府后对他又亲又抱,说着甜言蜜语又要承诺的前提下,柳絮知道他再次出名了。喜欢网就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帽子再次扣到他的头上,府门一开递帖子的就络绎不绝,柳絮荣升主角,没成定局前他不改以往作风,对外宣称病倒闭院不出,继续低调,他可不想刚刚建立的好评,就被勾三搭四,呼朋伴友中消失殆尽。 周玉皇在朝堂之上再轰一炮,下令众臣推举太子人选,行动这么快速完全不给众人做充足准备,在他们举棋不定时,周玉皇直接宣布将军了,这真是被打的措手不及,就在众人乱“眼”纷飞之时,李公公对周玉皇耳语几句,大声令下:“快传!” 众人一看来人均是大惊,周忠穿着三代的老旧宰相服,腰间缠一皮鞭,迈进朝堂:“奴才周忠拜见圣上,本想只在正殿恭候,不想侍卫却将奴才带到此处,如有冒犯请圣上赐罪。” “老宰相快快平身。” 李公公看向腰间之物,忙跪拜众人莫明其妙之时,就听他称:“皮鞭乃无上皇所赐,见鞭如见无上皇。”也难怪这些臣子不懂个中玄机,周忠退出朝堂之时,哪有留下几个老臣,对此信物只是听闻,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周忠对跪地的众人言语恭敬:“都是老一辈的东西,无关紧要了,奴才只是习惯这身穿着全当饰物佩带。”这话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就说没有周玉皇的旨意,凭他没有官职在身怎么能进得了宫,扫向表面波澜不惊的周义云,众人恍然好计策呀,还真是冤枉了老十一,他此刻是内心汹涌澎湃,上朝前未听说忠老有要进宫的说法,这算不算拉帮结派? “老宰相您是三代元老,凭您的见识可有太子人选?” “依老奴所见,十一皇子当之无愧,此子富贵命数,聪明出众,为人仁孝,文武精微。幼时,多有灾祸,却没妨碍,诸事遂心,志向更佳,府有贤妻,又有三子,寿元高厚。东周之炼,虽是边境,却是井井有条,无关大小,均是国,可见十一皇子大智慧。” 听着周忠的称赞,周义云都傻眼了,不明说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优点,都夸到这种莫须有了,他不能没表示吧,忙上前向周玉皇一扣首:“如儿臣有幸得此任,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周忠听他所言,嘴角不自然的抽动几下,圣上还没有表态,这么早就自荐太早了点,周玉皇轻咳一声问朝上众人:“你们有何看法?” “儿臣举荐十一皇子。”四皇子出列力保老十一,随后老七、老九、老十二均站老十一一方,周义云感动坏了,真是患难见真情呀,平时吵吵闹闹算什么,关键时刻才能看出真情义。除掉周义云外,堂上在场的七位皇子,四位都帮着老十一,还有一位不容小窥的三代老宰相及腰间无上皇亲赐皮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众臣跪拜:“臣等愿举荐十一皇子为太子。” 周玉皇沉思半刻摇头:“不妥,十一皇子虽够资格享太子之名,不过他母妃位份却不高,这不合常理。” “圣上,自古都有母凭子贵之说。”周忠立刻提建议帮周玉皇分忧。 “老宰相说的是,十一皇子的母妃也是朕第一个失的妃子,朕也是愧疚至今,”神精落寞、郁郁寡欢:“罢了,她的皇儿有本事,她也是功不可没,传令下去赐十一皇子母妃为惜皇后,她的皇儿为太子。” “圣上英明!” 周义云不可置信、疑心重重、将信将疑自己这就是太子了?这么简单、速度就成了太子了?这真是天方夜谭、无稽之谈可是真的当上太子了,自己的母妃当皇后了。周忠碰碰他的手臂,周义云才想起还有一道程序:“谢父皇赐母妃后位,谢父皇将此大任交于儿臣……”众人还在等他的后续,不想却看到这个新鲜出炉的太子,竟然在朝堂上抹起了眼泪,周玉皇也湿了眼眶,这孩子不容易呀。 包包听闻了此消息后,马上叫出两个弟弟,他牵着续命,布布背着周安、笑笑抗着周过急匆匆的争取第一时间向爹爹报告喜讯,而此刻柳絮正在后院听着如烟、桃叶、雨清、小芽说闲话,灵儿放下手中的针线,关心的询问:“爹爹,您这是怎么了,一上午都精神恍惚的。” “是呢,主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柳絮摇摇头:“从早饭开始就没看到忠老的人影,心里惦记着。” “主子,忠老一向都来去自如的,您也不干涉他的去向,怎么今天在意起这个了?”桃叶坐在他的旁边,看柳絮愁眉不展的,也心绪不宁起来。 “忠老最近身子不舒坦,都这么大年纪了,这要病倒在外面可怎么办。” 小芽劝道:“主子你别担心了,王凡不是时刻不离的护着吗?有什么事您能不知道?” “爹爹……”几个孩子满头大汗的奔进来,欣喜若狂,笑到见牙不见眼。 柳絮从儿子背上抱下周过、周安,帮他们擦擦额上的汗:“这么快就下学了?这是跑到哪里疯了?瞧瞧把我两个大孙子热的。” “爹爹,”包包上前抱住柳絮,话说了一半突然哽咽不止。 柳絮顺着他的背:“这是怎么了?你们父亲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爹爹,父亲当上了太子。” “什么?”柳絮扶正怀中的儿子大惊的问道:“包包,你说你父亲当了太子?” “嗯,教学师傅是这样说的。”包包看了看柳絮的脸色:“爹爹,可有什么不妥?” “没有,爹爹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笑笑扯扯柳絮的袖子:“爹爹,我们都欢喜疯了,你怎么不高兴呢?” 柳絮满不在乎的说:“喜怒不形于色懂吗?瞧你们这样儿有什么显摆的,”看着几个孩子努力板着小脸后哈哈大笑:“好事呀,哈哈哈那个家伙真当上了太子,哈哈哈。” 回过神的后院人也是大喜:“恭喜主子。” “好,快去吩咐厨子晚上加菜,咱们自家先庆祝一番。”孩子们看着他的喜形于色,这暴露的更彻底吧。 “主子,这是大喜您应该赏赐全府人的。”桃叶在一旁说的规矩。 “是吗?”柳絮压了压心中的喜悦一抬手:“对,对桃叶你快去帐房中支些银子赏下去。” 十一皇子府喜气洋洋的各自忙碌,不想午后李金回报,太子今日留宿宫中。柳絮眉飞色舞对着众人一挥手:“无妨,今天可是好日子,咱们自己乐呵。” 正殿中周玉皇向跪地的老十一连番了两个大白眼,训道:“丢人现眼的东西,有史以来朕还没听说过,被册封为太子后就水漫朝堂的。” “儿臣没想到会得到父皇的认可,不只封了太子,还提了母妃的位份,儿……儿臣就没忍住。” 周玉皇瞧着那微肿的双眼,也感到好笑:“有了名份就要有担当,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朕召一些老臣在宫中摆宴,同你庆祝一番?”这个儿子有脑子也有些本事,可是根基尚浅呀,朝堂上除了几位皇子哪有几位向着他说话的。 “谢父皇美意,不过儿臣不打算借您之手,得到旁人的认同,就算表面的恭敬基础太浅也经不起大风大浪,待他日一言不合就可瞬间崩塌,儿臣想出实招、做实事、见实效让他们赞同儿臣这个太子名是实至名归的。” 听他一说周玉皇眉头一挑,轻描淡写道:“你打算怎么做?”老十一微笑的看着他父皇,挪了挪双膝,暗示着他还跪着呢,不能好好交谈呀,周玉皇赏了一个大白眼给他:“起来吧!” “谢父皇。”周义云爬起来小幅度活动下双腿,暗骂这地面也太硬了些,周玉皇咳嗽两声,忙上前施礼回答问题:“父皇此次立太子,并没有立长那儿臣定向贤字发展,您一向厉行节约,儿臣也继续继承以身作则,在东周时儿臣有幸参与发展生产,轻傜薄赋也让百姓的日子好过,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道理儿臣铭记在心,特请旨参于户部运作,儿臣定会与七哥同心同德、齐心协力。” “嗯,看来东周之行真是长了些见识,有想法就去做吧。”周义云指尖轻嗑桌面笑问:“火炮的威力真是朕开了眼界,打算各关口各装一门,但这制作程序吗……” “父皇,您也知这火炮是柳絮研制不过他也是在后期参与其中,府中的李金和王凡可是一直跟进的,这制作过程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儿臣愿借出两人帮父皇分忧。” “叩叩”敲击桌面声不停:“这可是兵部的事呀。” “不敢欺瞒父皇,兵部那些官员人臣不熟……” 周玉皇心想:原班人马不熟就往里安插自己人,制造方法不外露,那些老臣还真是占不了便宜。 “老三,你也不熟吗?” 周义云摆出与他现在的年纪明显不符的委屈样,如果没是他那张娃娃脸,旁人定会笑出声:“您也知三皇哥总板着脸,儿臣小时候就怕他,不过,三哥的嫡孙儿臣喜欢,和包包他们几个关系也好。” 周玉皇有些气愤,不和平辈的兄弟搞好关系,还想用下一代牵扯对方,周玉皇低声哼笑,这个儿子越来越让人看不清了,不过对老十一他向来都有法子:“就按你说的做吧,朕想问问你现在是太子了,那太子妃的人选?” 周义云不明所以傻愣愣的问:“除了儿臣的嫡妻谁还有资格当太子妃呀。”周义云恍然大悟:“父皇,您可不能因为他是哥儿就夺了该属于他的名份吧。” “朕也为难呢,这大周朝几百年了,可没有一个哥儿在后宫占有大位呀。”周玉皇双手一摊也很无奈。 周义云提高的声量:“那父皇就给儿臣开个先河吧,他为儿臣受了多少苦,这个名头他当之无愧,怎么就因为他是哥儿就全部抹掉?” “唉,你说的朕都明白,可是这悠悠众口……” “儿臣,诚请父皇把柳絮所有功绩诏告天下。”周义云也不顾膝盖的疼痛,直挺挺的跪求。 “这诏书一下,你以往的功劳可去了不少啊。” “儿臣,宁愿不当这个太子也要为柳絮正名。” “当真要下?”周玉皇乘胜追击。 “请父皇成全,后果儿臣自行负责。” 周玉皇满意的点点头:“朕看你们夫妻伉俪情深,也有所感动,这事朕就帮你办了,这太子妃的名头定让他坐稳了,”向旁招招手李公公将手中册子交给了老十一,周玉皇向他打个眼色:“瞧瞧吧。” 老十一先对周玉皇为柳絮争名头的事感恩戴德一番后,才接过册子翻看几页后傻眼了,满满几页都是记录着□□、望远镜、火药及最新产品火炮的制造费用。 “父皇,这……” “你们有了成果才上交朝庭,朕也加大力度扩展这是好事,不过,国库空虚呀,这上面记得都是初次所造的费用这是你为已用的,这个银子朕可不能给你掏,让他人说朕偏心那可是大过啊。” 周义云又想流泪了,求情道:“父皇,儿臣一直都吃朝廷俸禄,”想了想又增加点证明自己穷的证据:“在东周时还被您罚了三年呢,这一下子就是几万两,儿臣哪有那么多银子。” 周玉皇不以为意:“你的嫡妻不是和老十共同开着酒楼吗?” “儿臣不是还欠十哥银子吗?柳絮就写点食谱抵欠银,”最后重申:“真一点儿银子都没收。” “没事,朕不急你还不清还有儿子,子子孙孙总有还清的一天,李公公写张条子让太子画押,打好手印朕好考虑表扬你媳妇的功劳,还得安排祭祖的事宜,”周玉皇接过写好的欠条问道:“李公公去看看日子也好让太子搬进宫中。”说完扬了扬手中的条子,周义云忙上前接过麻溜按下手印,这个前提不办好,哪有后续可言呀。 ☆、第71章 柳絮等呀盼呀府门口一下午逛了几次也没看到下发的圣旨,这种急迫的心情又不能向人倾述,儿子大了不能抱,就抱着周过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梦中周义云上午成了太子,下午就变成阶下囚;他穿着明黄太子服留在宫中,不曾再踏进十一府,留下他们孤儿寡“爹”,刚刚睡的踏实点,就被摇醒睁开眼睛一瞧,周义云笑嘻嘻的看着他,柳絮还以为在梦中,翻身打算继续睡,周义云微愣,媳妇不是应该搂着他,高兴的又亲又抱吗?对自己不理不睬是何意? 柳絮感觉到脸上的痛感,睁开双眸看着眼前没消失的人,试探的问了句:“周义云?” “絮儿,跟爷儿过来别吵醒孙子。@樂@文@小@说|”周义云扶他下了床到了大厅,又倒了杯清水让他清醒些。 柳絮先紧盯着他,又左右看看后才靠近小声问道:“昨天听包包说你当太子了?” 周义云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回道:“父皇不只封了太子,还把母妃封了后。” “不对吧,”柳絮继续对他耳语:“我昨天从午后等到天黑都没有看到宫里下旨呢,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周义云捧着他的脑袋狠狠亲了一口,媳妇这可爱的性子还是第一次看到,稀罕的紧:“我今天要拜完列祖列宗,接了太子印后,才算真正的太子,现在只是父皇口头册封。”轻轻掐了掐柳絮的脸蛋:“宫门刚开我就跑回来了就怕你惦记,一会儿还得赶回去,这几天会很忙,父皇定好了日子三天后就得搬进宫。” “三天?这么急?” “咳,是有点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絮儿,府中的事你看着办这带谁不带谁你作主就好,但是忠老你一定要想办法说服他同进宫,他年纪大了一人独住宫外我放不下心,而且我能当太子,也是忠老的大力举荐,把他丢在宫外我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嘛,你还要记住一点,今天千万别出府。” 柳絮莫名其妙的:“我平时也很少出府好吗?” 周义云搂着柳絮的腰,神精认真的说着承诺:“絮儿,我定不会丢下你,还会帮你争取本就属于你的名号。” 柳絮挣脱他的怀抱,愁眉苦脸说出心中所想:“初听你当了太子我还挺高兴的,后来静下心想想又感觉不踏实,父皇这样不声不响、突如其来就选了太子,让人措手不及的,这不平之人后续不会反弹吗?我是越来越不明白父皇所行之意了。” “父皇可是有意为之,不然忠老也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上,大哥被关,二哥在东周,三哥、八哥处处被父皇打压,四哥、九哥无心朝政,六哥七哥难成大气,现在的形势除了我谁能当此大任,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唉,还在考核阶段。” “可是据我所知争权争位都是轰轰烈烈去争取,血雨腥风、勾心斗角十分惨烈。”现代所知的八王之乱、九子夺嫡不仅毫无兄友弟恭,简直视若仇敌,最后进阶成互相残杀并祸其家人,像他这么简单真的没有后顾之忧吗? 周义云目瞪口呆探探媳妇的额头:“你是不是做恶梦了?都从哪里听来的?” “难道不是吗?”柳絮甩掉他的手,有些不满的问道。 “想要争也要看自己的实力,及握在手中的权力,大周四方军力父皇握有三方,不排除有为母妃放手一搏的,但是母族势力大的哪位不被父皇打压,况且帝王退位后她们还可选择退路,含饴弄孙、安享晚年,这也是历代帝王禁止后宫参与政事的原因,当他们隐退之时妻儿也得了安生之处,百善孝为先他们在做事以前也得想清楚,他们母妃会不会因为他们失足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柳絮狠狠的敲了下脑子,真是关心则乱一切可是听说,而现在的朝代才是亲身参与,他怎么忘了这里的制度呢,自己看过的史书也有轻松继位的呀,比如乾隆帝,竞争者只有一人,还被雍正给压了下去,前面的年幼死伤自动遗忘,当然他身得康熙喜爱也是有一点的。柳絮又细细打量眼前人,这脸不只长的好还遗传给了两个儿子,真是天意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怕什么呢,柳絮立正站好打着军礼,中气十足道:“保证完成太子下发的使命。” 已过拂晓安抚好媳妇周义云又急匆匆的赶回宫中,此刻柳絮心情放松了优哉游哉、闲庭信步,打算利用晨练时间怀念下过往。 周义云雄纠纠气昂昂接下诏书,第一次近距离站在列祖列宗面前,满脸笑意念的宣誓词,被正了名后人家也不劳他人之手,自己抱着太子印摇头晃脑的跟着周玉皇走到正殿。 看着这个乐呵呵的儿子,周玉皇哀叹一声:“也不知道大周的历代先皇,会不会怪朕把太子之位交给了只会傻笑傻乐呵的皇子。” 周义云不愿意,梗着脖子狡辩:“父皇,您真是错怪儿臣了,只是想给长辈留个好印象嘛,儿臣多笑笑祖宗们心情也好不是?” 周玉皇番个白眼,真是搞不懂这些想法他是怎么琢磨出来的,行事乱七八糟,没一点章程真是不只长相相似呢,定了定神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户部?” “全凭父皇做主。” 出了正殿周义云无语望天,父皇需要那么着急吗,一定要马上上工吗,他还想出宫看看呢,没银子进账媳妇儿子怎么养,朝堂上地位渐长,家人眼中一落千丈,让他们知道以后都要靠包包的俸禄养活太子宫的人,唉……一走进户部周义云的精神头又起来了,扶起老七说出不满:“七哥,你这是干嘛,我们兄弟二人不用那么多礼。” “太子殿下这不合规矩。” 看着老七一副俯首称臣样,周义云感到碍眼的很,拉着他走到一旁:“七哥,弟弟能当这个太子也多亏了您的举荐不是,这份情弟弟记在心里忘不了,您看弟弟初来驾到到户部,您可有什么指教?” 老七看他一如往常的嘻皮笑脸说道:“你现在是太子,就要有太子的气派,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呀。” “七哥,您别老气横秋的,说说呗,这里可是您的地盘。” 老七将周义云请进了办公房,喝下半杯茶后指指这间房:“这才算是我的地盘,最初来户部我也像你一样,满心欢喜想做出一番作为,你瞧瞧外边那些老臣子,一起跟着父皇走过来的,表面对我们这些皇子恭敬有礼,实际顽固的很,开始七哥我也是想快刀斩乱麻,不服我就告御状,他们又联名上书告老还乡,最后我倒得了训斥父皇说我无能,不能服众。” “啧啧,”周义云满脸不屑:“七哥,真不怪弟弟说你在这儿这么多年了,你就没发展点自己人?” “你当他们傻呀,想保住位置便宜各自子孙,首先就是排除异已,七哥也不多说,你很快呀就懂了。话说太子……” 周义云斜眼一瞪:“私下我是你的十一弟,七哥你再这么多礼,咱俩没法正常交谈了。” “好,十一弟,你刚当了太子怎么朝户部下手?” 周义云神色威严勾着老七的肩膀:“七哥,现在国泰民安,不把户部看在眼里,可是我们不得不防,说句难听的话,起了战事提交不了军需,后果不堪设想,在东周时我就对兵将得的粮饷心生不满,不设身处地怎能了解内部运作,七哥咱兄弟一起治理治理?” “你说这些七哥自是懂得,”看着眼前的弟弟,微笑的说:“你还挺聪明,六哥不向着你说话,你就把老十二安排在礼部和他平分秋色,现在又来户部和七哥分一杯羹?” “七哥,说什么呢,”周义云紧紧勾肩膀的胳膊:“弟弟是不忍看你一直埋没在此,咱兄弟真有一番作为了,也能入了父皇的眼不是?”说完哈哈笑了两声:“七哥不是很早就应该知道弟弟聪明吗,不然也不会推荐我当太子了。” 老七也少了拘谨,实话实说道:“你以为只有你怕四哥吗?你可能都不记得了,小时你被罚踢毽子,我就被罚跳绳,”想想过往老七无奈摇头:“折磨呀,我一看四哥都向着你了,我也不想自找苦吃跟着呗,你也知我一向中立平庸,选谁不是选。”拍拍这位和自己不是很亲近的十一弟弟,鼓励道:“竟然当了就要当好,三任太子中,七哥还是看好你的,不求你像父皇那样英明神勇盛世明君,但也要做个仁者,利国利民。” 周义云感动了总算说出几句和他心意的话,他放下姿态说道:“七哥,弟弟一定牢记您所说的话。” “行了,和七哥说说你的想法。” 周义云侃侃而谈将所想事无巨细一一说明,老七也在旁听着啧啧称奇,这个老十一还真是不简单呢,偶尔也说些自己的看法,两兄弟不谋而合,下定决心大刀阔斧大干一场。不做不知道,实行起来真是莫明其妙,就像老七说的那样,他往户部老臣面前一站,各个阿谀奉迎、卑躬屈膝、诺诺连声,一提改革户部那叫一个忠言逆耳,更有言称自己对大周朝一直报有赤诚之心,对周玉皇忠心耿耿,不想临老了被嫌弃江郎才尽,要给旁人让位置了,要想改革可以,拿出方案来让他们这些老臣心悦诚服。哥俩觉得施展才华的时刻到了,通宵达旦交出一份自己满意的答卷,结果对方只是瞄了一眼,评论两字荒谬。 周义云怒了训道:“一直守着老旧思想,不知进取只会守着一亩三分地,顽固至极。” 老十一比他七哥有进步,老七是去告别人,而老十一成了被告,才当了几天的太子就被弹劾,也算史无前例了,户部大臣委屈至极:“太子不听旁人意见,一意孤行并辱骂大臣,老臣当职几十年一直奉公守法,怎能招人如此诬陷。” 老七目不斜视这些过程他都经历过,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其他文武官也想明白了,刚当上太子不向兵部伸手,却改向户部原来是去得罪人的,老十一握紧拳头,真是不参与其中也难知道当中的难处,当时还给十二出主意呢,难怪效果不显著,扫了一眼撇嘴的周义风,看来也是过来人呢,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是病猫了,上前一步向周玉皇说道:“父皇,儿臣在东周时亲眼所见当地百姓生活的疾苦,而户部官员只管每天舒服的签个到,无所事事还自以为天下均是欣欣向荣,百姓日进斗金,儿臣提议不如下发几人到各地,让他们也亲眼看看以实物为准。” “圣上,老臣们一直集思广益、鞠躬尽瘁……” “忠言谁不会说。”周义云懒听他们的费话,针锋相对道:“就如你们自说的孜孜不倦,那么我问你们大周所记录的疆土、田地有几册,放在什么位置,赋税、粮饷每年都下发多少,兵将拿到几层你们可有了解?你们是户部老臣答不出来就是失职,不学无识贻笑大方!” “你们可能答出太子所问?”周玉皇神色威严,目光从容看着下跪的几位老臣。 “圣上,老臣自知年老体弱,请圣上成全让下官这些老家伙辞去官职,告老还乡。” 周义云和老七对视一眼,七皇子出例:“儿臣请父皇看到他们为大周朝鞠躬尽瘁大半辈子的功劳上准了他们所愿之事,会试将即考生来自四面八方,更会了解民生,不如从中选举人才添补空缺。” “准。”周玉皇一声令下,为这些顽固的老臣职场生崖画上句点,坚守本分是好事,不思进取也不可取,一代代的万象更新,跟不脚步必要淘汰,新人换旧人自然规律。老臣子也明白此言一出必不能再收回,只能恭敬扣首,谢主隆恩,文武官心中大惊,这是要改朝换代的节奏吗? 老七和老十一这两个胜利者懒理他人巡视的目光,继续发挥他们刻苦耐劳的精神回到户部,大门一关原形毕露,老七上前就是一巴掌:“十一弟,干的好呀,你怎么知道他们会用这一招。” 周义云呷了口茶:“七哥你不是和弟弟说过了,他们惯会用以老卖老来说事,他们年纪大了哪有那个精力天天翻看那些文册,这呀也是弟弟占了便宜,能用东周来说事,要是你呀还真没有实例做说法。” “十一弟说的对,你问那些七哥都不晓得,吓我一跳真怕父皇也询问我。” “七哥,这是你的地盘人才你来拉拢,所行之事咱兄弟商量着来。” 老七看了他几眼问道:“你就没人介绍?” 周义云晃晃脑袋,得意的显摆:“我手下是有一名大才之人,不过我可舍不得让出为你所用。” “十一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才可不能被埋没了,也得让他重见天日。” 周义云点点头,瞄了老七一眼正合他意呀,如果不是怕七哥心里有疙瘩,他何必拐弯抹角。 ☆、第72章 新任太子与七皇子夜以继日吃住都在户部,进行改革初纲,刘熙停下手中笔,向周义云提议:“太子殿下,您和七皇子已闭关几日了,不如出去散散心或许会有好法子呢,再说主子都已搬进宫中几日了,您……” 周义云掐指一算:“唉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说完急步走出户部大门,老七在后头喊道:“太子气派……” 周义云一听,迈着正步甩着袖子,就是两腿变换的速度快了些,不然还真有点太子之风。步入太子宫后也不理跪地的下人,急匆匆往太子后宫赶,直到看到柳絮才松了一口气。 “哟,太子殿下好些日子没见了,妾身给您施礼了。” “絮儿,咱学不会就别学了,别扭的很。”周义云拉起媳妇上下打量一番:“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少来,我都进宫都几日了,父皇都拜见了,怎么都看不出来你想念我。” 周义云摆摆手:“都退下吧。”下人退去后小声问道:“只拜见了父皇?” 柳絮也押低音量:“母后身边的嬷嬷转达过了,说她身子不舒坦,改日再去拜见。”也不理沉思的周义云继续交待此次进宫的人员安排:“忠老满心不愿的进宫,包包他们去当说客,最后掐住他的命门拿续命做要挟才算退让,父皇也很高兴封了太傅之职,不过就是挂个名平时教导包包几个就可,我在太子宫中找了间坐北朝南的好屋子给他居住,府中姨娘虽有罪在身,不过十一府都归于宫中了,也带了进来安至在佛堂旁的小院内,也算全了灵儿的孝心,还有小芽他身子不方便我就让他暂住在柳府了,等以后都安排妥当,再决定吧,府中不愿跟进宫的丫环婆子都留下照顾他了,你想想还有没有没办妥当的?”碰了碰愣神的周义云:“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想什么呢?” “哦,”回过神的周义云习惯性的搂着媳妇:“府里的事一向都是你说的算,不用知会我,对了父皇通报你的功绩可有什么动静?” 柳絮忍着笑回道:“我在府中关着也不知道这些,倒是十哥派了他府中的待卫来看大门,怕有什么骚动,结果根本没事发生,没百姓过来感恩戴德,更没人扔砖丢瓦。” “人心好收买呀,武器百姓不感兴趣,但是你有救人的心他们也是了解的。这几日太忙把这事给忘了,絮儿你不怪我吧。” “切,心里没我就直说,扯这些干嘛。” 周义云哭丧着脸:“你真冤枉为夫了,”把这几日户部所做的事说明一下,感叹:“我都知道父皇这是在明着帮我,不然怎么会轻意就准了,我想干出点成绩回报父皇,不能再让他失望了。” “有难度?” 周义云叹口气:“和七哥、刘熙商量,将户部划分两大块,土地、户籍;税收、军饷,再令各地地方官查访核实,丈量交上来一份完善统计,户部现在存的一些记录文册都是老文书了哪有点用,会试一结束就打算招揽这些人去实行,刚刚入官心也实诚,就是推动生产发展这块有点难度,往下发粮种就得有银子,户部穷得很,父皇在没有看到成果时也不会再掏银子了,再说我也不想再加债务。” 柳絮疑惑的问道:“人口普查?” “什么?” “哦,就是登记人口及所拥有的田地或是商铺,每年交上来多少粮多少税,也能算出个大概也可杜绝有官员贪污之嫌,再下发军需、粮饷户部也有明确的帐目了,这任务量很大呀。” “任务量大那些人才不用吃闲饭。” 柳絮左右瞧了一眼,生气的告小状:“父皇怎么不管,这种得罪人的事让你去做?” 周义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别人说父皇他心里不高兴:“没人上呈父皇怎么管,如果不是东周之行我也不知道这些事,现在想想父皇早在培养我了,他现在还是决策人也想把麻烦事都解决了,交给下一代一个平整的朝堂吧。” 柳絮还是不服:“父皇早就知道,不处理……” “知道官官相护吗?父皇就嘴说处罚没有实质证据,还要维护些威严的,凡事不能急,一急就容易一发不可收拾,把薄落的户部交于我去办,才能显示出我的才能。”掐了一下柳絮不服气的脸:“你也别替我觉得委屈,父皇把一切都弄妥了,那我和上任太子有什么区别?” “刘熙不是被调到户部,还用你伤神费脑的?” “这宫中可不比他做地方官,个中关联他得慢慢学,我得用他的脑子帮我记得这些事,他现在还在忙着整理历来的文册哪有空帮我想。” 柳絮看他烦燥的样子笑了声:“一看你和七哥就是忙的忘神,伤了脑子,这么简单的法子都想不到,你怎么不去找十二弟呢,礼部和户部来个联合,礼部和他国来往交流,也可交换粮种吧,户部去各地寻查正好可以就当地的土质情况选择耕种其他物种,比如说商瑞国盛产瓜果,我们也可找与他国土质气候相近的地区用交换的种子试的栽种,当然不能强迫他人实行,就像东周一样先找人忙着看到成果了,后续还用你们担心吗?大周地大物博还怕拿不出好的物种和他国交换?” 周义云挺直腰板,弹弹袖口装腔作势一番正色道:“我还有事要去户部,晚上不用留饭。”背着双手迈着正步走出太子宫,柳絮还真被糊弄住了,待看不到人影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正经事还没问呢,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到底能不能落到他头上? 拦到要出宫回府的老七,商量着此法的可行度,密谋到天黑决定先暗中勾结,双方同意合作再禀明父皇彻底实行,由于周义云不方便出宫,也能把结交人缘的好事交给老七去办,一如所料有功之事谁都不想失掉,第二日早朝周义云首先出言将商量做法一一道出,最后求旨与礼部合作共同实行,周玉皇大为赞赏对四位皇子称赞一番,这就算一个好的开头,就等人员到位就可一举拿下,退朝后周义云先礼贤下士与文武官浅淡几句,分道扬镳后开始琢磨还要做点什么,当太子的太轻闲不太好吧,第一次当也没经验想想还是去户部,刚转弯周义风气喘吁吁追上来:“十一哥……啊不是,臣,周义风拜见太子殿下。” “嗯,”周义云背着手板着脸摆出威严样:“你一个皇子在皇宫之内跑跑跳跳的成何体统!有事到太子宫吧。”老十一在前头昂首挺胸带着路,老十二在后头低着脑袋紧跟随,来到书房周义云退去下人关闭门窗,毫无坐相的向周义风一摆手:“十二弟坐呀,在哥哥这儿客气什么,你瞧瞧这太子宫不错吧金碧辉煌的,就是人有点多,说话做事不太方便。” 周义风撇撇嘴:“现在不用讲究礼仪了?” “啧,你十一哥现在不同往日了,人前怎么也要有点架势吧,关上门咱就是兄弟快坐!跟哥讲讲谁又惹到你了,看你这个苦瓜脸。” 老十二一屁股坐下,还有些怒气道:“十一哥,我要休妻。” “乱讲,以前毁婚,现在休妻?你看不上就放在后院嘛。” “十一哥,你可别偏心了,十一嫂可是帮过十哥管后院事的,怎么轮到弟弟你们就不管不顾了?她要是能安心待在后院我还费这个劲干嘛,她是一哭二闹的非要让弟弟见她父亲,现在弟弟只想升官懒得理他。”周义风一想到昨天七哥过府时,看到哭闹的场面,连后院人都收拾不了,觉得自己的脸面真是丢大了,官位不高不能得罪宰相,又不能让父皇作主只能找十一哥帮忙出主意了。 周义云面有难色,一筹莫展:“这个十一哥也无能为力了,你也说是你十一嫂帮十哥的,那时他的身份是十一皇子妃,你瞧瞧他现在住在宫中,哪有实质的名份召见各府后院的人呢,唉……” 老十二一听有些气愤:“十一哥,你可不能这样十一嫂帮你多少呀,你怎么功成名就时就把他丢下了?别说弟弟不向着你,你要欺负十一嫂我第一个不服。” “臭小子说什么呢,是父皇始终不下旨封太子妃,我才当太子几天怎么能去求?四哥、九哥虽在京中可上朝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也指望不上,七哥管着户部太忙,十哥更不用提了,再加上柳絮是个哥儿,难度不小呀没人帮他出头,唉……” 周义风拍着胸脯:“十一哥,你放心明日早朝我就进言让父皇给十一嫂作主。” 周义云欣慰拍拍他的肩:“好弟弟,你十一嫂没白疼你。” 老十二说的出做的到,没事启奏之时出列言道:“父皇,太子任职也有些时日,可太子妃的名份一直没有落实,儿臣诚请父皇为太子宫选取太子妃。” 周玉皇望了一眼平静如水的周义云,冷哼问道:“你可有人选?” “周柳絮为太子嫡妻,功绩也大为流传,自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宰相出列完全不给这个女婿面子:“臣认为不可,大周朝几百年可没有一位哥儿能当此大任,请圣上明鉴。” “臣也觉得一个哥儿当太子妃,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郭尚书也出言反对。稍后纷纷直言争取推翻老十二的提议,也有大臣站在周义风一边,可少数人难堵众口一词,惭惭败下阵来,周义云只是冷眼扫了下这些异口同声之人,继续静站一旁,眼看着辩论从国家角度下降到人身问题时,周玉皇及时制止:“太子,此事和你有关说说你的看法。” 周义云从容不迫走到朝堂中心,泰然自若的说道:“十二皇子的提议,儿臣附议,大周几百年的哥儿有哪位身上有此功名?说到天下人是包括朝堂大臣但也有黎民百姓,不知几位大人是不是自认能当天下人的代表?各位大臣都以国的根本做说法,齐家治国平天下……” “太子,家怎么能和朝堂混为一谈,您是要乱了朝纲吗?”宰相出言反对。 周义云丝毫不相让:“宰相所言另人诧异,你们不能代表百姓只评根深地固的想法一再反对,你们排斥哥儿这种身份,当初圣上准许我娶哥儿时你们为何不出言阻止?现在又一再打压,是何居心?朝堂之上各位大臣竟然为后院之人名份相争,愚不可及,父皇这本就是儿臣的家事,也当由家人自个处理。” 周玉皇点点头:“当选太子妃可大可小,应该集思广益,竟然众位都看中此事,那么朕就先由家开始吧,去传朕的三位皇孙过来。”周玉皇把皇孙两字说的特别重些,朝堂众人识趣的把头又低上一低,太子的三个嫡子在周玉皇心中的份量有目共瞩,传出的聪慧也未曾亲眼所见,这哄好了还能得个爱护幼小,说重了再被冠上欺凌弱小可就打圣上的脸了。 包包三兄弟进入朝堂,目不斜视行大礼,听从圣令起身神色不惊、举止自若,周玉皇十分满意,想第一次他们在文武官面前面圣时,是连门槛都迈不过的小娃娃,看着他们一点点成长起来,变得这么优秀周玉皇老怀安慰了,都是自己的功劳呀。自动排除那些负面的影响,如若一直将他们放在东周,定会变成乡村野小子,只有放在身边才能耳熟能详、有样学样,瞧瞧这几个皇孙就有他当年的风范,人才! “宰相,和他们讲讲你们所争论的事。”周玉皇听完,文武目光一致的对准三个孩子,圣上这是有意抬高他们的地位呀,当朝宰相惨变传话人,打击呀。老十二也盯着包包兄弟,暗暗为他们打气,要帮他这个十二叔报仇。 宰相简单传述快速撤离,布布、笑笑扭头望了一眼哥哥后,继续垂首静站,包包上前一步:“圣上,周正身为十一皇子府的世子,有一事不明请各位大臣赐教,为什么哥儿不能有名份在身?” “小世子,哥儿本就是卑贱之躯,他们的身份、存在一直不被认同甚至排斥。” 包包低头咬了下嘴唇,他从没有听到如此直白的污辱话,因为他和弟弟的身份也没人在他们面前说哥儿的不好,爹爹也从来不在乎旁人的感观,我行我素潇洒自在,没想到这些站在人上人的位置,竟是这么庸俗不堪。 “请恕周正无礼,这位大臣没看清现在的形势,圣上后宫有被封妃的哥儿,太子有位哥儿的嫡妻,再请问各位你们各自府中是否有哥儿做小妾?有哥儿身份的后代?如果你们有意遗忘,我们三兄弟愿意去帮你们查查,你们可以鼠目寸光,不为骨肉亲情争取,不代表我们为人子的愿意他们招人践踏。这是家。”包包向周玉皇一施礼:“再说国,你们北窗高卧时,可知一位哥儿在战场浴血奋战,保卫大周边疆;闻风丧胆的不治之症,他身体力行、事必躬亲找出预防良方;他爱国如家、仁民爱物,现在边界坚不可摧、兵将减少死伤,有些成效别忘了他也有一份功劳,那里摆着、手中拿着攻击武器你们有没有想过是谁制造的?只是动动嘴皮子就抹杀了别人一切的功绩,这就是文人武官?” “周正,不许放肆!”周义云低声提醒情绪有些失控的包包。 “圣上,”包包下跪请旨:“周正诚求赐周柳絮为太子妃,他定能穿着太子妃服站在人前,行在百姓之中让真正的天下人代表正视,实至名归让人接受。” 后堂中九皇子听着包包言辞犀利,轻声问:“四哥,你说我的嫡子还在的话,是不是也会这样维护我?”老四坐在他身边,劝慰道:“何毕记得以前那些伤痛事,早些走出来对你对旁人都是好的,失去了不代表不能再拥有。”轻笑两声提议道:“那几个孩子我也是极喜欢的,不然我们想想办法把他们刮分了吧。” 老九忍笑:“我是有心没胆,老十一现在也不好对付了,别忘记他后面还有一个强大的嫌妻,弟弟听说那位武学很是了得,朝庭下发的新兵器都是出自他手,那天看到的火炮,唉,四哥咱俩不是他对手呢。” 老四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四哥,你可别带上我,弟弟还想有机会和他打好关系的,他一定还有其它好的玩意。” “你那脑子里就只装着那几件武器?” “四哥不也是只念着您的文?”想想各自的不足之处,对视一眼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 出了朝堂后,包包拉住要往反方向的走的笑笑,问道:“你要做什么?” 笑笑鼓着小脸,气愤的说道:“我去找刚才说爹爹坏话的人,我要替爹爹报仇揍死他。” “我也去。”布布牵着弟弟的手就要出发。 包包再次拦住他们,低声训道:“看看这是哪里?你们是太子之子,竟然争取到了何必再义气用事,让旁人找到借口再弹劾父亲和爹爹教子无方吗?走吧,回太子宫告诉爹爹这个好消息还有没听到皇爷爷说明早爹爹要和文武官巡视吗,咱们得先给爹爹出主意。”牵着两个气鼓鼓的小娃,包包回头望向和大臣们交谈的父亲,他知道父亲虽表面笑逐颜开接受道喜,心中定是气愤至极。 ☆、第73章 第二日宫门口柳絮拒绝上轿,在马背上坐稳后才让下跪的朝臣起身,昂首挺胸、派头十足开始巡视活动。本文由  首发周义云一直心绪不宁的在户部溜着圈,老七揉揉额角:“太子殿下,你转的臣脑子都晕了。” “七哥,不会出事吧!” 老七将文册翻过一页,眼不抬的说:“担心怎么不跟着?” “唉”周义云停止转圈,端坐着强迫自己冷静:“柳絮不让我们父子跟着,他说还要分神照顾我们,你说百姓看到他成了太子妃会不会引起骚动、□□呢?” 周义云的担心显然多余了,柳絮完全不把这事当成有难度的事,他一早就想好了,他有躲避投射物的功夫还怕什么,骑着高头大马,后头跟着文武官谁有他威风,看着跪拜的路边百姓,下马主动亲民,柳絮遣下维护治安的侍卫,扶起一位老婆婆并摆手:“都起吧,只是普通巡视无需多礼。” “十一皇子妃,您当了太子妃太厉害了……” “您可是第一个当太子妃的哥儿,以你为荣……” “太子妃,这是我家的小儿让他瞧瞧您,也沾点福气。” “这是我家的……”“我家的……” 柳絮一直面带微笑,有求必应让抱娃就抱娃,左右逢源,偶尔说些日常保健,地面掸些水保持湿润对人体有好处……走到比较偏僻地境,告诫着保持清洁太脏太乱容易引起疾病……走到闹市,远远瞧见十哥酒楼《如意鲜》,想了想走了进去,这可是广告,柳絮带着史甲二菜一汤美餐一顿,文武官气愤的在外站“点”,只盼这巡视快些结束,擦了擦嘴角柳絮喊了一声:“结账”并付了五两银子,微笑走出酒楼这可称不与民争利,午后回宫之前柳絮在文武官、百姓面前总结一句:“官不潦则民不刁。”阵阵掌声后完美收官,不管这些人是看重他的福气还是能力,只要瞧得起他就可以了,别无他求。 看着太子宫内担惊受怕的家人,一挑眉自己竖起大拇指,众人总算松口气。布布、笑笑奔向前来了一个爱的抱抱,柳絮拍拍他们的小脑袋,喝口茶养养神后问道:“如烟,这些规矩你比我懂,说说后面还要做哪些事?” “回太子妃的话,按礼仪来说您应该去拜见皇后,她赐您太子印,您还得召见各府皇子妃,还会有宫内教导礼仪的前往太子宫教些礼数。” “父皇下了口谕,那母后的病也快好了吧?” 如烟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的点点头。 柳絮抖着腿自我总结下入宫以来的生活,周义云早出晚归忙于朝堂、户部之事,包包上午进学午后跟着他父亲学习经验,布布、笑笑除了进学就和老四、老九联络感情,好像也很忙,只有自己百无聊赖、无所事事,如烟所说的程序他都照走了一遍,大面上也过得去,自感孤单不是享受是折磨呀。 听到一串急促、慌乱的脚步声,柳絮皱眉看着入眼的丫环:“何事惊慌成这样?” “太子妃,您快去看看吧,小主子掉进荷花池了,现在在太医院诊治呢。” 柳絮心里咯噔一声,抬步奔了出去,他一直对荷花池有所恐惧,也始终忘不了原主的命丧之地,表面美如画,纯洁的一丝不染,在他心中那里代表的是死亡,难道现在又轮到他的儿子? 直到看到软塌上牵手互相安慰的两个儿了,柳絮的心才放了下去。 “爹爹,二哥受伤了。”笑笑看到柳絮就跳下床,坚强的小娃娃此刻搂着柳絮呜呜的哭了,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哥哥自责。 柳絮抱起大哭的笑笑,喘着粗气坐在软塌边,三个儿子中布布最沉稳、最聪明,一向疼爱、呵护的儿子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了伤,湿衣已换下颈间包着纱布,惨白的小脸看着柳絮,让他心口一阵阵发痛,布布吱着小牙:“爹爹我不痛,弟弟大惊小怪的。” 柳絮招来立于一旁的太医问道:“伤势严重吗?” “回太子妃,依奴才所见小主子脖颈处应是拉扯绳类的勒伤,因有溺水恐有伤寒,老奴已备好汤药等小主子醒来服用。” “絮儿,”“爹爹,”得到消息的周义云、包包大跑进内堂,先把笑笑上下打量一番,捏捏胳膊腿,掀衣脱裤查伤势,笑笑小脸憋得的通红,鼓着劲紧拉裤头保护最后的领地,布布看着弟弟的狼狈样,呵呵直笑,发现父亲和大哥奔他而来时,忙躲进柳絮的怀中求饶:“我没事,太医都瞧过了没大碍。” 包包碰碰纱布:“包的这么厚还说没碍?” “岂有此理,那些侍卫干嘛吃的,让我嫡子受了伤?”包包拦住行峻言厉要出门的周义云,劝道:“父亲还是先了解下事情原委再做定夺吧。” “听包包的,你就别添乱了。”柳絮上前扯着周义云的爪子连拉带拽按在床边,顺便瞪了一眼:“儿子受伤谁不心疼,也要听听他们怎么说吧,你这个太子当的□□稳了?自动上门给人找话柄,老二、老三给爹爹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的错,”笑笑咬着下唇低头小脑袋:“是我带二哥去的荷花池。” “不怪弟弟……” “布布闭嘴,让他说,” 笑笑看看柳絮变严肃的脸色,也知今天一定要被体罚了,又看了一眼被他连累的二哥,讲起了今天所发生的事。 “笑笑,你拉着我去哪儿,一会儿四伯派的人就来接我了。”小哥俩刚下学吃完午膳,笑笑就神秘的告诉他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笑笑停下左右瞄了一眼,趴在哥哥肩上小声说:“二哥,那人又出现了。” “哪个人?” “唉呀,就是那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呗。” 布布忙捂住他的嘴,生气道:“不是和你说过了,你的长相随爹爹不会有另外一个人,你怎么又提起了?在十一府说说也就罢了,这是皇宫让旁人知道了会说你妖言惑纵的。” “我哪里知道他会跟着来嘛。”笑笑噘嘴,爹爹说过好孩子都会分享,他把这个秘密告诉二哥他还不相信。 布布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他跟来了?”想起一种可能性,恨铁不成钢的点着弟弟脑门:“爹爹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我们接近荷花池,你又跑到那里玩了是不是?那些侍卫也不拦着你,真是不像话。” 笑笑仰着脑袋:“宫里的侍卫笨死了,都不及宫外曾祖父派的侍卫机灵。” “你……唉”布布对这个性子倔强的弟弟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劝道:“爹爹是为我们好,你再不听话我就告诉爹爹让他罚你。” “知道了,知道了,”笑笑不耐烦的甩甩手,又和哥哥打着商量:“二哥,我说的都是真的他还在跳舞呢,你怎么都不信我呢,我可是你亲弟弟。” “那里附近都有侍卫把守,你能看到他们看不到?”布布还是不相信就算随行侍卫有疏忽,但这宫内各处可都有官兵重重把守,怎么能让他钻了空子,而且正巧被他一人所见? “二哥你太小瞧我了吧,我把那地都打探明白了,荷花池上那个小亭子把守的人不多,平时都是那些妃呀嫔呀闲得无聊在那儿看风景,躲在旁边假山后面就能看清楚了,”抬头看看日头,急切的催促:“现在时辰正好,二哥……” 时间、地点都安排明白了,布布妥协道:“只有这一次,以后不许再提了。” “遵命!”笑笑立马打个军礼,而后对着身后的随从说道:“都别跟着了,我们兄弟有私事要办。”拉起布布绕开人群,向假山行去,布布看他举动熟练,又瞪了他一眼,一看就不是只有一二次,都熟能生巧了。 “二哥,看这地不错吧正对池中,而且还隐蔽路过的人不细瞧都看不到咱们。” 四周都有假石遮挡,还真是藏身之地,布布眯着眼仰躺着享受阳光温暖的投射,听着流水声闻着清淡的花香昏昏欲睡,笑笑睁大双眼聚精会神的盯着池面,他要向哥哥证明奇景真实存在,此时他们完全没有留意到渐渐走近的身影,布布睡觉睡到一半,突然身子猛的震了一下,扭头便看到慢慢向笑笑靠近的人影,大叫道:“笑笑,小心!” 刚爬起要扑上去就被另人拦腰截住,笑笑听到叫声翻滚到一侧呼救:“来人,有刺客!”并射出腕间弩jian,来人闷哼一声后退一步,笑笑握紧小拳头攻击其脸部,不过人太小力气不足,也无法让人受伤,一看强来不行转了策略,后退几步掌握好距离,连续射击□□直到对方躲闪不及倒地。 而另一头布布还在和另一人撕扯,腕间的弩早被打落在地,对方抓住他颈间的红绳,正要用力扯断时,笑笑大喝一声手中的短剑砍中对方手臂,布布趁着松懈之时抓着弟弟的手,欲往人多处跑,笑笑是有一手把随行人都退下去,此处又偏僻大叫那一声都没有引来救驾之人,布布只想着跑,可对方并没有放弃,抓住目标红绳往后强拉,他被勒住脖子无法呼吸,被踹趴的笑笑费了很大劲才挣扎起来,看到哥哥痛苦的样子不管其他扑上去又是咬又是踢,布布背对的敌人无法对准目标,又怕伤到笑笑只得主动又向后靠进对方,左手拽着红绳右手伸向荷包,拿出短剑贴近腰旁,用力一刺,脖颈没有压力再次扯过弟弟,头也不回跑出假山大声呼救,正巧巡查侍卫行到附近听到声音连忙跑了过来,布布回过头看向追来的刺客,拉着笑笑跳进荷花池,对方还欲追击却也无能为力,重伤之下跳入池中了结了自己,另一边被救上来的布布、笑笑被众人送往太医院。 周义云听后皱起眉头,轻拂布布颈间的纱布,拉出红绳系的玉佩:“絮儿,你觉得……” “父亲,”布布握着周义云的手,激动的说着他心中所想:“儿子认为他们不是为人,是为物,我就知道这玉佩是宝贝,瞧这细绳都结实的很,定是怕这玉丢了对不对?” 柳絮的思路却没跟着父子几人走,他一把抓过笑笑勃然大怒:“什么一模一样的人?” 笑笑看着眼前目光锐利、言语冰冷的爹爹哽咽道:“笑笑没保护好哥哥,您也生气了。”说完几年不曾有的魔声再现,张着大嘴开始嚎,眼泪直流。 “絮儿你这是做什么,笑笑也不是有意的。” “爹爹,你吓到三弟了。” 柳絮不理周义云和包包的求情声,继续训道:“太不像话了,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听?”柳絮很不理解,笑笑从东周回京后就对十一府的荷花池有些执念,喜欢荷花喜欢在池边玩耍,这也正是柳絮所担心的,告诫几次不见成效就改成体罚,总算让他收起了小心思,进了宫旧病又犯,第一次想去炸鱼,这一次……柳絮抱起大哭的笑笑,放柔了嗓音:“不要哭了和爹爹讲讲你说的那个人好不好?你何时见过他呢?” 笑笑抹把眼泪噘着嘴看着变温柔的柳絮,又吸吸鼻子回道:“爹爹受伤沉睡时,我在荷花池边看过和爹爹长的一样的人,他在那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柳絮大惊:“后来呢?” “后来我叫爹爹,他就不见了。” “那最近一次是何时?”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特工穿成哥儿 作者:烟灰盖着伤 第17节 “爹爹前几个月当了太子妃,我下学后……路过是路过荷花池,看到那人在跳舞……” “乱讲,”周义云怒瞪着笑笑:“这话以后不准再说。” 笑笑不服气,梗着脖子:“我没乱说是真的!” “你……你看看你爹爹现在好好的坐在这里,你这是在诅咒他知道吗?” 柳絮定定心神安抚起父子几人:“爹爹相信笑笑,这种就叫海市蜃楼,笑笑担心或是高兴就是看到虚无缥缈实际上不存在的事物,对不对?” ☆、第74章 周义云将厚衫披在柳絮肩上,讨赏道:“看夫君多了解你,一看你不在太子宫就知你来到这里。 ”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柳絮轻叹一声:“既然不愿纤尘染 ,何必立身淤泥中。” 周义云抬头看看皎洁的月光,又小心打量下柳絮的脸色,打断了他的抒情:“絮儿,这诗是映景但好像有那么一点点连不上。”柳絮转身投入他的怀抱,周义云微愣下又笑容满面的夸道:“呵呵,你还是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呢,终于知道我对你好了吧。” “你信不信世间万物皆有轮回,灵魂也会脱离躯壳在另处凡体重生?” “信!” 柳絮从他怀中抬起头确认道:“你信?” 周义云微笑点头:“佛曰: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看着柳絮又犯迷糊的样子解释道:“意思就是说:规律不可违背,顺其自然,天人合一,人是自然的一部分,那就不可和规律作对!”柳絮听后只是抱紧他,感受他怀中的温度,体验那份感动。 “絮儿,你说在这儿众目睽睽这下,我们搂搂抱抱的是不是于理不合?” “怕什么?” “爷儿当然不怕,咱夫夫俩情投意合、伉俪情深真金不怕火炼自是不怕看。” “对了,”柳絮退离周义云怀抱:“我打算把布布、笑笑分别送到四哥和九哥那里,让他们代为照顾一段时日,你看怎么样?” “你还在担心今日之事?爷儿现在手中的证据是不足,但也想一试,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先按我说的去做好不好?”柳絮有些低声下气的乞求。 周义云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盯着柳絮看,片刻后低头牵起他的手:“絮儿,这几个月爷儿一直忙户部的事疏于对你和孩子的照顾,瞧着你最近似乎变的小心翼翼,以前你知道孩子们受伤一定不管不顾上门讨要说法,可是今天你却只是静坐,这太不像你了,絮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左右了你的想法和做法?” 柳絮一甩手,否认道:“没有的事儿,今时不同往日了嘛,我可是太子妃怎么能在宫内喊打喊杀的。”飘忽不定的眼神更让周义云产生怀疑,媳妇不说他也没办法抱住柳絮轻声的说:“不管你想做什么事爷儿都应,我们说好的不抛弃不放弃。” 不管周义云如何承诺,第二日柳絮执意要将布布、笑笑送出宫去,布布松了松衣领:“爹爹,我和弟弟不用进学吗?” 柳絮把小跨包给他们背上回道:“你们四伯和九伯学问都不比宫内的师傅差,只要你们有心在哪儿都是学习之地。” 两娃被接走后,包包问道:“爹爹,不需要这样吧,父亲已经想法子解决了……” “包包你听好,”柳絮抚摸着他的小脸,互顶额头亲昵无比:“当你想保护身边人时,记得要为他们多找靠山以求平安。” “我们有爹爹就够了。” “多一些人保护你们总是好的。”特别是有日他无能为力之时。 户部在周义云和老七的联手改革下,稳步推行效果显著,就在众人对他改观之时,周义云在今日朝堂上投下一炮,炸得文武官晕头涨脑,周义云上呈奏折弹劾兵部敦尚书六大罪,一、敦尚书当权时,兵部其他机构形同虚设,一人独大居心叵测;二、结成朋党,出事集体施救且看为他喊冤的文武官就可证明;三、伙同地方官员私吞军饷、灾粮,与商人勾结,损失老百姓利益,户部官员暗中走访查探均可证明此事真实性;四、身为兵部第一官,私下联合招兵买马;五、人身在其位,却不谋其事,宫内把守漏洞百出,贼人屡次出现使其皇族后代受伤,有伤势未愈的周仁为证;六、为已之私谋害皇族血脉,太子嫡三子一次被绑一次被伤皆郭尚书暗中密谋、实施。 一石激起千层浪,下跪求情的文武官愤怒了,一时之间朝堂上乱了起来,上奏声、喊冤声、偶尔还穿插几声痛哭声,此起彼伏,纷乱程度实在可比闹市菜场,郭尚书“冲出突围”自辩:“大周从建朝开始一直遵从以法为教、以理服人,空口无凭就治大罪,下官不服。单凭太子几人一面之词,治罪还需要人证、物证,小罪归大罪,大罪归死罪,诬陷朝庭命官是何等罪?各位还是想清楚在说,宫内侍卫玩忽职守,是下官对下属管教不利,侍卫的安排可不只本官一人所为,请圣上查明。” “圣上,敦尚书对大周无二心,臣等愿保之。”郭尚书理直气壮,跟随者底气更足。 敦尚书淡笑,太子当任时间不长,手中还没有太大的权力,害嫡子之人失踪不见,见的还只是尸体,私吞、勾结之事自己也说明了暗访,这可信度也是大打折扣。 不过周义云没有五层的把握也不会出言弹劾,想让周玉皇重视此事,就要有些苗头不然他真是白招白眼了不是:“依儿臣之见,天下凡被告密者,皆有违悖国家法度之行为,无风不起浪,为圣上效命,万死不辞,个人功名利禄均为身外之事,如是诬陷,儿臣自愿被降官被惩罚,敦尚书任职期间将他手下门生分布各地,这本文册就是举报人所记录的下派人任职地点及官位,户部官员下访期间从各地百姓口中得知当地官吏的公饱私囊。” “圣上明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朝堂之上的文武官哪位没有几个门生,下派行事本官怎能面面俱到,他们利欲熏心、贪赃枉法也要算在微臣头上,做为尊师看着他们走了歪路也是心痛至极的。” “圣上!敦尚书所言极是,太子真是枉顾法理。” “太子,诬陷贤臣无中生有。” “圣上!太子列举罪证绝不是空穴来风,请圣上严查。” “圣上,微臣欲告太子扰乱朝纲。” “圣上,臣告他辱骂太子。” “任职太子不足半年,就插手他部事宜,完全不把圣上放在眼里,无法无天呀圣上。” “胡说……” “…………” “…………” 一场你来我往互吐口水的朝堂辩论会,在周玉皇冷眼旁观,保持中立官员惊愕呆楞的目光注视下,继续开演。 老七摇了摇头,老十一冲动了这些罪证可不足以让郭尚书立地正法呀,老十二被喷了一脸口水后,退到有利位置暗暗埋怨,十一哥也不提前和他通通气,临时上场毫无反击之力呀,老八不参与也不放弃,偶尔提个醒别偏题了,待引到正轨后又悄悄退到一旁当闲人,而老三却是皱紧眉头,若有所思。周义云感叹真不愧是用笔杆子和嘴皮子讨生活的,能言善辩、对答如流,高深的佛教用语都能当成口中利器,不得不服,而自己这方显然不在一个层次下,撸袖子摆架子干瞪眼就是张不开嘴,只有嗓门占了上风,谁说文人无用,他们只动动嘴就能逼死五大三粗的武夫,看来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父皇,儿臣还有一物证。”周义云“杀出重围”待朝堂鸦雀无声后,从袖中拿出一物,此物亮相后周玉皇微眯起双眼,郭尚书惊慌失措,文武官迷惑不解。 “此令牌可调动宫内所有侍卫,共有两块一块在圣上手中,另一块被赐于兵部敦尚书,这种令牌是用特殊材质制造,无法仿制背后各刻周与敦字以便区分,意义非同小可,也轻意不会视众,敦尚书可否回答下为何属于你的令牌会在我嫡子遇害的地方出现?你也可说令牌丢失,不过想要偷取这么重要的物件,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而且偷来后只为带走我的嫡子,动机太让人怀疑了,郭尚书是不是认为它不见了也不会再次出现呢?圣上,儿臣还有人证可证明此令牌是从那些贼人身上搜出。” 未等敦尚书自辩,周玉皇就下令:“削去其官职不得出尚书府,朕严查此事后再做定夺。”周玉皇下令不得不说有些轻率,但他无法选择,当初包包几人被绑是被谁所救他一清二楚,周义云把令牌拿出做物证,文武官再纠缠下去,不知还会扯出多少人。 老七和十二追上周义云,得意道:“太子,这算不算成功了一步?” 周义云轻咳一声:“我惹了大祸了,你们说算不算成功?” “哈哈,七哥弟弟还有一些礼部事要和您商量,您看……” “正事要紧,走去户部。” 看着逃离现场的兄弟两人,周义云哭笑不得,说好的情比金坚呢。衡量下受罚轻重后,周义云决定自投罗网,在正殿外等了两个时辰,正躲在树下乘凉的周义云被请进正殿,他就算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出这种惩罚的方式,周玉皇在案前翻看文册对他不理不顾,任他自由发展,又站了小半个时辰终是熬不住了,下跪认错:“儿臣知错。” 周玉皇抬眼心平气和的问道:“朕不觉得你做错了,太子只是用了一些小聪明让朕下旨意,再加上些无中生有的罪证。” “父皇冤枉,儿臣并无此意。” “无此意?”周玉皇怒拍案台,冰冷的视线扫向跪在地上的周义云:“朕敢把他放在身边,自是对他一些作为有所了解,和他有关联的不过一些小鱼小虾,你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他头上,你有没有想过被查出你诬陷的后果,太子之位都难保。”叹口气语重心常的说:“老十一想打败对手, 并不代表赶尽杀绝,皇孙的事你不想让朕插手,朕也随你不理不问落个清闲,你呢?查了这么久就交给朕这样的答案?” “父皇,儿臣自知此行没有说服力,只是想给那些贪官提个醒,再说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拖延的一直是你,你想一网打尽也要看看你的能奈,想伸手兵部就弹劾尚书,你要坐朕的位置又会如何行事?” “父皇,您这是欲加之罪……” “你也知欲加之罪,觉得委屈了?朝堂之上与你站在一方有几人,你是太子,更要注意自已的言行举止,何必自贬身份再惹事端。” “父皇,只要能保嫡子无安,儿臣愿意冒险行事,只是一直低估了他的目的,第一次儿臣以为他要以嫡子威胁、操控十一皇子府,可是真相却不止于此,儿臣发现目标不是人而是物。” “物?”周玉皇心漏一拍。 “儿臣询问过嫡子,他们也说明来人的下手目标是挂在胸前的玉佩,儿臣看了系玉佩的红绳,是由真丝金线所编而成,不易断,虽不知此物到底意欲为何,可送赠人的身份就不容儿臣不想到另一层含义了。” “令牌从何而来?” “父皇,儿臣并没有和尊贵之人联系,儿臣也不知为何此物会出现在书房内。” 周玉皇头痛了,真是老了他怎么忘记了那几人对他的皇孙也是疼爱的,这惊动了那一方可就不容他做事不理了:“太子妃将布布、笑笑送出宫外是何意?” “恐再受伤害。”周义云也搞不懂柳絮这次怎么这么胆小,是单纯的爱子之心? 周玉皇冷哼一声:“当上太子妃把胆小都练小了,老十一派人严守尚书府,不准任何人出入,朕关押他,他也能猜出原因,不能再流传出去,不然你们没清闲日子过了。” “是,那玉佩?” “竟然是送给皇孙的就让他们带着,也是一份心意。” 皇后宫内,嬷嬷急匆匆的上报:“皇后娘娘不好了,尚书他被圣上关押在府内。” 郭皇后听后淡淡一笑,好像早有所料:“为本宫梳妆吧。” “皇后娘娘这是要去求情?” “求情?”敦皇后嘲讽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哥哥的所作所为哪有求情之地,就算本宫赤胆忠心,圣上也没了信任。” ☆、第75章 周义云刚回宫下人来报九皇子拜见,马不停蹄的又跑到宫门口迎接,周义华进入太子宫后打量一番点点头,向周义云说道:“坐吧,没什么大事有些日子没看到你了,进宫叙叙旧。” 周义云撇撇嘴,找张距离较远的椅子坐下:“九哥,弟弟当了太子呢。”他得提醒下他现在位高权重可不能没了礼数随便教训了。 “当了太子就不认我这个九哥了?”周义华板着一张脸问道。 “哪敢,九哥在我心中的份量不容置疑。” “嗯,算你还有良心。”老九呷了口茶,目光扫向大厅的下人。周义云马上心领神会:“都下去吧。” 清场完毕,老九放下茶杯,道明来意:“笑笑挂念受伤的布布,我就把人送去四哥府了,四哥只在乎那半点墨,旁的他也懒得理会,但有些事有些话总要有人去办,你说对不对?” 周义云坐近了一些,应承道:“四哥和九哥有什么事吩咐弟弟,只管说来,是不是两个小子哥哥们不方便照看?” “和布布、笑笑无关,午后就听说兵部尚书被关押,而且还是你弹劾的,你扩大势力我可以理解,不过有些情义你不能疏忽了,三哥被大哥所累,人在兵部没有点狠厉也没人会服,可惜大哥的暴戾太过,一母同胞众人潜移默化也把个人的感观加注在三哥身上,再加上他的舅舅三哥也是力不从心,左右难以平衡。” 周义云笑了两声:“九哥,你别误会弟弟呀,我可没说这事和三哥有关系,再说我也没想向兵部下手,您也看到布布的伤了,背后小人不铲除我哪能放下心。” 老九刚想拍拍他的肩膀,就见老十一反射性躲开了,老九哭笑不得:“小时逼你练武也是为你好,怎么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看到我就怕呢?” 周义云扯着九哥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小声的说:“九哥我已经进步很多了,儿时的回忆太惨烈,刚开始看到您我浑身都哆嗦,长大后的几次脱险也知九哥对我的爱护之心,但是有时还是控制不住对您的畏惧,弟弟觉得吧这样挺好,父皇总说我的性子太跳脱,以后您就在京中待着,弟弟犯了错你一瞪眼我准能老实,自我反省。” “四哥说的对,你小子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念旧情了,其实要讲起来四哥比你、我都了解三哥,他不出面也是不想你为难,三哥一直被舆论困扰,又被父皇压制日夜都被监视,虽在兵部但无实权,就算有野心、有实力都苦于没处施展,几十年了还有多少没被磨灭掉的信心?父皇刚登上王位时忙着治国平天下,而后打压后宫势力延续到皇子,父皇也有为难之处,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可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九哥,我明白您的意思,弟弟定不会让我们这些兄弟产生内乱的,”又把老九放下的手臂重新抗在自己肩上:“弟弟当太子不久,也没有太大的权力一切都得慢慢来,大哥的嫡孙我视为亲生,养在太子宫内,三哥的孙子依赖包包他们,也没有干涉,我们年纪都大了还能争什么,到最后都是这些小辈的天下,我不会向四哥那样讲些大道理,让人心悦诚服,只能做些实事让人重视,我现在也不方便出宫,三哥那里您和四哥多费心些,没有参与就不要参与进去,都当爷爷的人了只要为后代着想了。” 周玉皇行至皇后宫正厅,除了跪地身着正服、头戴凤冠的皇后以及嬷嬷外,并无其他下人,周玉皇摆手遣去了随从侍卫,只身一人坐在正位上:“皇后平身吧,朕很久没看到你穿着这么正式了。” 起身的敦皇后面带微笑回道:“圣上以前说过妾身着素雅之服更合适,今日穿着也觉得繁重了些。” “你好像早知朕会来吧,这收拾的很是妥当。” “从圣上禁止皇孙来看望,妾身就知道这天早晚会来,在这后宫中是死是活妾身不在乎,只是想圣上给妾身一个明白,大皇子是您第一个儿子,恃宠而骄酿成大错,妾身谢您的不杀之恩,可老三又犯了什么错?” 周玉皇浅笑的看向她:“朕念父子情,却不想皇子和外戚有过多关联,皇族之人首先要找好利益关系,这点儿你做了几年的皇后,都不懂?朕的忌讳在哪儿你不明白?朕不是没有说过老三,可他那个倔性子容得别人左右吗?” 敦皇后擦掉眼泪,果真让圣上忌讳的人是家兄:“为什么?” 周玉皇也不打算隐瞒直言道:“父皇只有朕一个皇子,你的家兄和朕是竹马之交,父皇曾经评论他,此人有大才,必要大用,不可费之。” “就为父皇的一句话?”郭皇后怎么也想不到,一句赞扬的话竟让人徒劳了半辈子。 “皇位未稳,朕怎能不忌讳,大皇子被关做为舅舅,却能置身事外心机之深不得不防,他的妹妹身居后位,血脉相连的皇子位居前例,朕根基尚浅只能求万全之策,就在这种情况下老三还和他牵连甚密,你叫朕怎么能放下心,父皇的一句话完全让他衣食无忧过完一辈子,可他屡次插手朝堂上的事,这次竟然向朕的皇孙下手,朕还能做事不理?”看着流泪的皇后,周玉皇笑了:“何必装出与你身份相反的可怜样,当年太子和周柳絮中毒晕迷难道和你无关吗?那毒可是秘药没有点地位之人哪能弄到手,凭她一个妃位真能无所不能吗?朕看着他们无事也不想追究,皇后竟然用这么下三烂的手段真是贻笑大方。” “圣上,此事和妾身无关,您相信吗?”望着周玉皇嘴角那嘲讽的笑意,郭皇后摇摇头:“当初母后说过,妾身性子柔弱不适合管理后宫,是您执意立妾身为后,本以为圣上对妾身是真情真意,原来也只是牵制家兄的一个步骤而已。” “朕一直怀疑你知道一些事,见你一直守口如瓶,说话谨慎,也就让你安稳的坐在后宫之主的位上,可是朕今天才知道低估你了,朕只想问你一句,你怎么知道玉佩的暗含意义?在宫内除了朕没有第二人知晓,你又从何得来的?” 郭皇后微愣不明所以重复着:“玉佩?”猛着瞪大双眼惊愕的抬头注视着周玉皇,双手微微的颤抖。 “你很怕?” “圣上,这一切都和皇后娘娘无关,是奴才暗中通信给尚书,皇后娘娘一无所知,”嬷嬷看郭皇后惊恐的样子,这一桩桩压下来的罪,哪一条都足以是死罪,从小跟到大的主子,怎能让她受到连累,罪人是她理应她来承担这些罪责:“奴才随皇后娘娘进宫后,家人都被尚书控在手中,奴才只能听从他以保全家人的性命,外界都传因为十一皇子妃的原因,十一皇子才得了重视,丽妃一直不甘八皇子的沉寂,奴才便和她合谋欲除十一皇子妃,皇后娘娘无意中看到小主子的玉佩,奴才瞧的出她的惊讶之色,便把这事告知给敦尚书,皇后一直不知这些事,都是奴才一人所为。”嬷嬷咚咚的叩头以证皇后清白,而郭皇后流着眼泪只是微笑,周玉皇摆摆手:“李公公,把她带下去都招供了后,把她送回尚书府,人是他的也该他收着。”人带走后又说道:“没想到吧,你的生死对于你的家兄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他到底是在帮你的皇儿还是在帮自己,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郭皇后盯着地上那块嬷嬷叩破头的血迹,微笑道:“圣上可以不信,但幼子无辜妾身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被所累。” “朕不想听这些……” “圣上,妾身是将死之人也无话可说,一切全凭圣上定夺。” 周玉皇细数她的白发,凝望面前沧桑的脸庞:“我们都老了,也应该为后辈想想了,你就安心的坐稳你的后宫之位,朕出宫之时身旁也会有你的位置。” 郭皇后一声轻笑:“当年带上凤冠之时,如得圣上此言,妾身一死何足惜,现在圣上不过是怕人言可畏吧,”郭皇后看向周玉皇:“为了皇儿和皇孙,妾身自会保重,圣上想知道的事,何不去问问太子妃,当时他接了太子妃印,妾身讲了一个故事给他听,”面带嘲讽笑言:“妾身明白不如一个哥儿,圣上不仅对十一皇子青睐有加,对他的嫡妻都高看着,妾身就想知道这事从他口中说出,会有什么后果。”站起施礼道:“妾身恭送圣上。” 李公公将参茶放在回到正殿后就一直端坐沉思的周玉皇面前:“圣上,要不要去传太子妃?” “罢了,朕累了明日再说吧,太子那头有什么动静?” “回圣上,今儿一大早太子妃就将两位小主子送到四皇子、九皇子处,一直也未出宫门,午后太子去了户部,倒是早朝后九皇子进宫见过太子。” “真是老了经不住事儿了。” 李公公帮着按压额角:“圣上,您也不必多想,每人的想法不同,做法也是各异,太子妃有大才,却心甘情愿隐退,为夫为子,人呢有了弱点不得不小心翼翼。” 周玉皇挑眉问道:“你很信任他?” “奴才这种身份哪敢提信任不信任,宫里的主子奴才都是信任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奴才很是喜欢太子的三位嫡子,他们尊敬奴才,把奴才真正当成长辈看,这份情奴才定会铭记在心。” ☆、第76章 周玉皇取消了今日的早朝,单独召见太子妃,昨天听说周玉皇关闭了皇后宫,柳絮就知轮到他了,跪在正殿中压抑心情一扫而空,每天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过日子真不适合他,是生是死是去是留直接来个痛快话,只要不连累其他人他都认了。 周玉皇看着反而比自己轻松的周柳絮,这个儿媳妇自己一直没看懂,说他聪明又直来直去脑子都不转弯,说他大才除了摆弄出几件像样的武器,其他方面又没大的建树,如此乱七八糟又不能让人小瞧:“起来吧,坐,李公公上茶。” 柳絮坐在椅上,看着越来越近的茶杯,向李公公眨眨眼不用自辩就一命呜呼了?茶杯放在桌上,李公公淡笑就退于一旁,柳絮自我选择选遗忘这杯茶,等待周玉皇开头他也好琢磨应战台词。 “太子妃近来可好?” “托父皇福,一切都好。”一层不变的问候词,柳絮回答的却力不从心,他只想切入正题,讨个说法后赶快离去,他可是占用了朝政时间,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周玉皇也没想浪费太多时间,露出慈爱笑容说道:“朕老了,耳根子也软听到某些谗言就容易当真,昨天听闻皇后给你讲了一个故事,朕也想想。” 柳絮站起特意走了几步远离那杯茶,下跪道:“父皇,您就别让儿媳起身了,这个故事当得起这一跪。”看周玉皇点头,柳絮讲道:“从前……” “从前?”周玉皇抬眼看了看。 柳絮马上改口:“某个朝代……”周玉皇再次点头后,接着说道:“与以往的朝堂不同,朝中势力分为两派,兵部势力由一位大将军把持,另一方由圣上及皇后所控,当时的君王只有一个皇子,亲身教导爱护有加,国土不断扩大,将军势力也渐增,弹劾折子日渐增多,只有信任为前提显然难以维持平衡,这其中争议声最大的就是皇后的外戚,有一日那朝的太子妃被皇后召见,她身着丫环服侍刚刚进入正厅,就被而来的圣上遣出宫门,她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一角,对方到底谈些什么她听不见,却看见那个将军亲手将皇后杀死,而后那位圣上召告天下皇后病逝,外戚也慢慢的被赶出朝堂,而他也以无心朝政为由,禅位给他的皇子。” 周玉皇目光犀利,冷厉的问道:“这……没讲完吧?” “父皇,官大一级压死人,儿媳也不想听,可是哪能拒绝,”柳絮瞧着周玉皇的脸部变化,连忙自辩,显然周玉皇不看好这种说法,听到就是听到了,没办法抹灭的实情,柳絮一咬牙决定拼了:“父皇,儿媳对这个故事有不同的看法。” “哦?说说看。” 柳絮也不管他的冷言冷语,向前跪行了几步拉短些距离说道:“如果儿媳是那位君王也会这么做,如若是那位将军以忠心为主,必行此事,这里有义那位将军权势太高朝堂难容,把他驱逐又恐一方得势,二为情,因为他们初衷就是为了那位皇子以后不会成为傀儡,宁愿隐退放弃权力也要给下一代一人为天的帝位,不得不说其伟大。况且……”柳絮得了周玉皇的正眼马上接道:“一代更比一代强,往事只能回首,不能回头,结局是国盛昌荣,何必在意曾经的血雨腥风。” “你就不怕祸从口出,朕让你重走那位皇后的老路?” “父皇,第一,儿媳对大周朝只有贡献没有谋权;第二,儿媳娘家人都退于田间,哪有外戚可拉拢,无权无势无后台能有什么大作为,不是,儿媳有后台,父皇您就是柳絮的后台,您让我往东我觉不往西。” 周玉皇摇头忍笑:“真是相处久了,性子都相像了,什么不学学会了老十一的油嘴滑舌,朕瞧着你是怕的,那茶可是一口没动吧。” “父皇,儿媳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事本打算烂在肚子里,宫内除了儿媳旁人都不知,几个小的也都安排妥当了,就算儿媳不在了,他们除了皇爷爷、父亲还有伯伯能护着,儿媳不动那茶可是想先表表衷心,而且儿媳也很是佩服那位将军,能放下手中得来不易的权力,那不是简单的事,能为义痛下杀手保全他人,儿媳自愧不如。”柳絮捕捉到周玉皇那抹淡笑,总算呼出一口气,又想到那杯茶,喝了代表无愧于心,不喝会不会被怀疑心中有鬼呢。 “坐吧,李公公给太子妃换杯茶。” “谢父皇,这杯茶就好不是太热,喝着也舒服。”柳絮一口气灌了大半,又将杯交给接杯的李公公,表面面带微笑,内心忐忑不安。 周玉皇对他的动作也是满意,一副看自家人的赞赏:“皇后当初看到皇孙身上玉佩面露惊讶,你可知为何?” “皇后娘娘是不是看到旁人戴过?父皇,儿媳不想欺瞒您,虽没有看清,不过凭身形判断应是上代朝堂之人,皇后娘娘看过也是正常的。” 周玉皇拨弄腕间的佛珠,没有经历过才能向他那样风轻云淡一笔待过吧,那一夜不只皇后一人看到,他也是一个旁观者。那时父皇怒气冲冲的带着自己前往皇后宫,要求母后放弃手中的权力扶持自己,母后怒声相向:“他不是我的儿子,我为何要为他付出这么多。”他不记得事情怎么发生的,只记得他瞪着双眼看着那把滴血的刀以及那人慈爱的笑脸:“为了你自己,不可外传。” 柳絮见周玉皇不言语,反射性摸向肚子,难道他在等自己毒发? “现在怕了?”没出息的一幕正好被回神的周玉皇看到,开口嘲笑后说道:“太子妃,竟然这个故事你清楚,那么下一件事交给你去办正合适。” “父皇,请说。” “朕让你去审敦尚书。” “父皇,他是朝堂重臣,儿媳是后院之人这不合适吧。” 周玉皇不容他推脱:“朕说合适就合适,审问结果朕不想他人知晓,回去吧午后自有人带你过去。” 柳絮回到太子宫后原地跳两下,挥了几下拳踢了几下腿,没什么不妥应是没中毒,总算放下心笑了,这关是过了吧,周义云随后冲出大厅,担心的问道:“絮儿,你没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父皇只是找我说些吃食上的事,你也知道入宫这么久我都没有下过厨,明日吧我做几道美食给父皇送去。” 周义云眯着眼:“你说慌!父皇就为几道吃食取消早朝?” 柳絮四下看看拍拍他的肩膀:“有些话我说过就忘,以后也不要再提起,知道的越少对你越有好处,只要记得我不会害你就成,看我这个样子你认为是大事吗?”又交待下瞒不住的事:“父皇让我午后审问郭尚书,结果吗你别问了父皇不让说。” 柳絮左手提着妃子服,右手拿着黄马褂还在考虑选择哪件比较稳妥,周义云急的绕着桌子团团转:“这不行,你不能去这可是人言可畏,你知道的太多对你来说可不是好事,不行我去求旨,絮儿你听见我说的话没?” 柳絮叹气道:“我知道的多总比你知道的强吧,只要你做稳了位置,以后咱们儿子才有好的前程,我呢无所谓。” 周义云怒道:“什么叫你无所谓,你不知……” “行了,真没什么大事,我中毒儿子受伤可能都是他所为,父皇也想给我解惑吧,再说了我就不能有点秘密吗?” 不管周义云怎么反对,最后柳絮还是坐在尚书府大厅,而随行人员就是三皇子,柳絮也不知道古代的审判技巧,也没实际操作过,一板一眼的拿出带着的笔纸,打算先打份小抄周玉皇问时他再按照记录念一遍,而且三皇子在场他压力也少了很多,秘密得到分享就不是大秘密,某天被灭口还有一个垫背的。 “要问什么直接问吧。”苍老的容颜恢复了平时的威严之色,不冷不淡的看着两人。 “舅舅,只要您说无罪,我就去面圣给您讨个公道。”三皇子先开了口。 “圣上说奴才有罪,那就是有罪。”扫了眼柳絮问道:“你没话问我吗?” 柳絮看了一眼三皇子,这位在朝堂上不被重视,在自己舅舅这儿也是被冷落,还真是可怜,看向郭尚书威严仍在,可惜今非昔比:“不知道你想让我问什么,是问我中毒之事,还是嫡子被绑受伤?”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有一点儿我不知道,为何你要向我下手,你想争权争势拉下十一皇子,大可不用转弯抹角吧。”关于这一点儿柳絮一直想不明白,竟然是他所为就由他来解惑。 郭尚书嗤之以鼻,讥讽道:“你真是一点不记得我了?也是那时我还不是尚书,而你还是一个要代嫁的庶哥儿,性子软、唯唯诺诺,你进了十一皇子府马上就成了弃子,真是浪费了你的好皮囊,不想几年后你却像脱胎换骨般,你可能不知道吧你在东周训练的兵都被十一皇子安排到各处,又有鼓捣的兵器下发,得他们的宣传各处兵将开始都念你的好,甚至把我安排的随嫁侍卫都除掉了,这太不像原来的你了,我一手安排的人并成了我最大的敌人。” 柳絮暗感好笑原来是受顾于他,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这些成就都是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不管说谢谢还是对不起这位郭尚书都受不起。 “要么让长歌当哭、要么让苍天垂泪、要么让万世耻笑,显然你哪一点儿都没有做到,你没有能力就别阻碍别人发展。” “哈哈哈,我没能力?太上皇评论我为大才,凭你们根本费不了我。” “郭尚书瞧您的年岁和圣上应该差不多吧,你难道不知初登大位之上的人最忌大才之人吗?太上皇一句表扬,你沾沾自喜半辈子,可到最后圣上更忌讳的事你都没弄明白,大才到底在哪里?甚至你还连累了三皇哥,最后竟对幼子下手。” 郭尚书自嘲的笑了:“幼子?我就是败在你的幼子手里,我派去的人一个没有回来而他们却平安归来……”看了一眼三皇子后,转了话题:“罢了,多说也无意。” 柳絮也知他停下话题的原因,他不想再连累三皇子了,也想给他条出路,柳絮站起身:“三皇哥,走吧!” “等一下,”郭尚书锐利盯着柳絮,仿佛能通过他的躯体看到内在的灵魂:“你到底是谁?” 柳絮从容不迫的回道:“大周朝太子妃,周柳絮。” ☆、第77章 完结 柳絮感觉今天是自己的灾难日,谁有他忙?上午吓得胆颤心惊,午后当了回审问官转了一圈现在又跪地回话,将郭尚书所招的一一道出,包括他曾经被“收买”的事,这也瞒不了还有一位当事人呢。︾樂︾文︾小︾说| “父皇,自从有了包包后儿媳就决定痛改前非,遇子则强,儿媳也想为嫡子们争个好前程。” 周玉皇瞪他一眼,看他诚实的份上也不想再追究:“老三怎么样?” “三哥的情绪很不好,有能力却得不到重视无人赏识,以为可以依靠的人最后才知看中的更是他的地位。” “你好像很了解?” “只是旁观者清。” 这些兄弟情义,周玉皇不想再管:“朕一方面想做个孝子,不能违背父皇的意思,可这郭尚书所犯的……”柳絮平时和周玉皇的对话,都是一句一答,这说了半截的他还真不懂什么意思,瞄到李公公小幅度的点头,心中大悟这是让自己接话了? “那……那,父皇这朝堂之事,儿媳也不清楚,不然回太子宫后和太子商量下再回您?” “也是,和太子说下让他明日朝堂上给朕回个话。” 走出正殿后柳絮嫌弃的直撇嘴,还好自己随机应变,这明摆着是让周义云当好人嘛,前提都说了定是不能斩了,让周义云当着文武官的面,呈了周玉皇的孝,还能全了和老三的兄弟情,又驳了一个好人缘,唉,自己就不同了,一天都白跑了,一个赏都没有。 进入太子后宫后,两腿搭在椅子上一招手:“太子,来给你媳妇揉揉腿。” 周义云马上付出行动,当起按摩小工看媳妇还有心情打趣,八成没大事了:“跑了一天累了吧,我在宫内也没闲着,门口跑了好几次呢。” 柳絮扭扭脖子问道:“包包呢?” “被忠老叫去了。” 柳絮见四下无人就将周玉皇吩咐的事说了出来,周义云听到就皱起了眉:“父皇,这是叫我化干戈为玉帛?都已动了杀机还要放虎归山。”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大皇哥不是只被关押吗,再说他还有皇爷爷的一句话呢?” 周义云番了个白眼:“皇爷爷看人一向都不准。” “喂,”柳絮拉拉他的衣角:“乱讲什么呢。” 周义云一边按着腿,一边说道:“小时看过皇爷爷,他就说我傻呼呼的,你看看我多聪明哪里傻了。” “咦?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呀。”柳絮想想一拍手:“听包包说过,无上皇说他和皇爷爷一样傻头傻脑的吗?” 周义云哈哈笑了两声:“这还差不多。” “那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放在放心的地方吧,”歪着脑袋想了下:“就放在庄子里吧,和我的岳丈做邻居。” 柳絮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又放在庄子里?能放下吗?” “放不下,就让父皇再赏几个呗,就靠庄子还债呢,越多越好。” “等一下,还还什么债?十哥不是说食谱抵债了吗?” 周义云支支吾吾不想说,瞧见柳絮开始斜眼才说明债务来源。柳絮听后哀叹:“我可怜的儿子,被他父亲连累了。” 朝堂上周义云不仅保了郭尚书的性命,还求旨推荐三皇子认兵部尚书之职,此言又赢得文武官的侧目,虽说户部有条不紊的创新,那入库的新文册也让旁人看到喜人的成效,就在此时他却把三皇子这个对手推出任兵部高官,这是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呢,还是他们早已同气连枝? “太子殿下……”出了朝堂后老三拦下周义云:“你为何……” “三哥,四哥信您,我就信您。”左右看看无人关注此处,咧嘴笑笑:“三哥,我都当太子了,更不能得罪四哥了,再也不想被罚踢毽子了。” 老三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言语,周义云继续打趣:“三哥,您那嫡孙每次看到我一声声的叫爷爷,真是招人喜欢,那小子一歪脖一瞪眼像弟弟是吧。” 老三笑道:“出息,都当了太子的人了和孩子比什么,我先去兵部瞧瞧,改天咱兄弟喝两杯。” “三哥请客?” 老三瞪他一眼,转身走了。 周玉皇渐渐以身体不适为由,时常缺席早朝会议,周义云就成了替补,周玉皇早起和皇孙慢走锻炼身体时,周义云顶着黑眼圈还在恶补奏折内容,就怕说错做错又要被罚,皇孙进学时,周玉皇和忠老下棋,在笑笑念念不忘的荷花池中钓鱼,周义云站在龙案旁,处理公事龙椅能不能在手还说不准,他也没得坐,午饭通常都是柳絮顶着太子妃的头名下厨烹饪美食,没办法周玉皇现在就喜好这种口味,周义云闲时各部都得跑一回,联络感情,柳絮时常笑称他真是凝聚耕牛精神的好官。 一年多的实战经验,呈现效果也是惊人,他举手投足之间俨然一副天子气派,神色威严、目光从容,对大臣恩威并施,处理朝政果断干练,这些周玉皇看到眼里,心里也是欣慰,这□□堂上甚是有些热闹,除了大皇子及二皇子,其他皇子均到位,文武官中也多了一位周忠这位老宰相,周玉皇坐在龙椅之上,先是感怀一番自己当政期间的丰功伟绩及襟怀坦白、光明磊落的执政风范,二个时辰后宣布禅位,将帝王之位传给太子周义云,为大周朝夜以继日的工作这么久,说出退休之后一下子到是轻松了,享受权力的同时熬的也是心力,终于在自己61岁这时卸下了这个枷锁,当重担交于下一代了,召书一下,周玉皇也不理周义云叩的头破血流和文武官的百般挽留,一挥手退出朝堂,他还念着和布布、笑笑约的棋局呢。 大周朝999年周玉皇禅位于十一皇子周义云,称周义皇。当政第一天就宣布减免赋税,兴修水利,屯田垦荒,百官应厉行节约, 并以身作则, 每半年下派官员暗访各地,如发现有贪官污吏必严惩。通告一出百姓齐齐叫好,另一面也有谈论这位新皇的光荣事迹,据传被封太子当天,他便水漫朝堂,当政第一天头绕纱布,更多人称之讨喜圣上。 周义云最近又多了份额外工作,每下朝就去做跟屁虫,新近周玉太上皇瞪了他两眼,也没让周义云退去嘻皮笑脸样,太上皇叹气道:“哪有一点儿当了帝王的样子。” “父皇,您就让儿臣再当几天孝子吧。” “你少在我面前晃几天,就承认你是孝子可好?” 周义云委屈了但还不忘邀功:“其他皇哥要来见您,我都给挡回去了,就怕烦到您。”太上皇看向远处,想了想喜笑颜开道:“也罢,和父亲去正殿书房吧!”遣散下人书房就余下父子两人后,太上皇说道:“有些事父亲也要交待你,本想就留下书信可看着你的样子又有些不忍,也罢,你也不用心生不舍,以后还会见面的。” “又不是每天都能见面,父皇,您别离宫了儿臣真心舍不得您。” “当初你皇爷爷离宫时,我也是你这个样子,这是你一人的天下,不可有任何的依赖,前面的路很长,一失足,你将万劫不复!这王位可以让你至高无上、万古流芳,也能使你万劫不复、遗臭万年,你有皇哥和皇弟相帮,你也可轻松一些,以后的路你要好好走下去。” “是,父皇。”周义云跪地扣首。 “都以为历代君王拥有四方兵权,一方放给皇子,三方握在手中,实际却不是,新皇登基恐有不稳,所以上任均把一方大权握在手中而不下放,你也想到了吧,你手中的帅印只不过能调动两方的兵力,另外一方在我手中,还有一处在包包他们身上。” “包包三兄弟有兵权?儿臣怎么不知?”周义云惊讶,不说别的就笑笑的性子直的很,这种大事他不相信笑笑能瞒的那么严实。 太上皇向周义云招招手:“老十一你过来,父亲想和你讲一件事,你能为你嫡妻正名,父亲也想让你知道他的名头,他是除了你皇爷爷外你另一个亲人。” 周义云看着父亲怀念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是说武噬将军?” 太上皇笑着点点头:“从我记事起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名字,有你皇爷爷的称赞,也有母后的嘲讽,他对我很爱护也可以说宠爱,小时我也很喜欢他,因为他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可是渐渐听到周围对他不满的声音后,我也开始讨厌他,觉得他是坏人,他会谋权篡位,再加上当时皇后的教唆,从小打小闹下绊子到最后的暗杀,事情败露后你皇爷爷第一次对我下了重手,从那以后我更恨他,后来皇后告诉我一个秘密,无上皇退位之时把一方兵权的信物改成三块玉佩,分别赐于你皇爷爷、武噬及皇后,无上皇有意打押武噬,但他退位有些事也无能为力,就用这个法子减少他的权力,我知道他刚从战场归来,便以太子这个身份轻意进入他的内房,那时我才发现一个大秘密,他竟然是个哥儿,”太上皇说到这里轻笑出声:“当时我还自作聪明的以这个秘密要挟他,这些话都被你皇爷爷听到了,他不顾武噬的阻拦说出一个真正秘密,武噬是将军之后,他的父亲战死后他为光耀门楣把哥儿的标志遮去,历代哥儿都没有身份的,他也不想暴露让自已永劫不复,无上皇念他父亲是有功之臣多方打探才把最后血脉招进宫中做了你皇爷爷的书童,他原名为武四为增加说服力改了名字,你皇爷爷还是发现他的身份,并暗生情愫,他17岁那年产下一子,无上皇知晓后大怒,一个哥儿竟然生下太子的孩子,注定没出头之日,最后无上皇赐宰相之女为太子妃,并把这个孩子寄在她的名字抚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孩儿,他扩大国土也不过想弥补他做为爹爹无法给予的疼爱,老十一你现在应该知道了,为何父亲这么想证明哥儿这种身份的存在了吧,你皇爷爷当时有那个心,可是时间不允许,那么就由我来办。” 周义云听后拉过父亲的手,感动的说道:“武……皇奶……皇小爷爷真是太伟大了,儿臣马上召告天下……” 太上皇摇头:“对于你来说是不难的,那是因为你有一个强大支撑的嫡妻,上一代的事没有必要牵连这一代,父亲想让你封你的嫡妻为皇后,这样也算证明哥儿的身份,你皇……小爷爷也会欣慰。” “父皇,您放心,皇后只有柳絮一人。” “还有,父亲此去会带着敦皇后,其他后妃你看着安排吧,李公公……” “父皇,李公公就留下来吧,他和忠老儿臣都孝顺着。” “好,对了你欠父亲的银子记得充入国库,下去吧父亲累了想休息下。” 周义云已经习惯了父亲的“不解风情”,明明上一刻让人感动流泪,下一刻非要让你哭笑不得。丑时宫外出现一众陌生人手拿令牌进入宫内,周玉皇带着皇后出了殿外,就见跪地的周义云和柳絮,翻了个大白眼:“唉,这缠人的性子真是让人烦呢,我更想看到皇孙。”角落中包包带着弟弟走出来,下跪叩了三个响头后说道:“皇爷爷,孙儿送您出宫。”周玉皇高兴了牵起包包和布布,皇后牵着笑笑向宫门走去,而跪地的两夫夫对视一眼只能苦笑。 对于周玉皇的离宫,各皇子只是暗自伤怀一段,父亲身体康健,安享晚年他们也安心,柳絮封后也没造成大的轰动,连柳絮都自觉前提已打好,一切都水到渠成意外顺利,安稳一段时间后,周义云开始清理后宫,有皇子有份位的周义云派了豪华马车送“妃”上门,包括当初被关的八哥之母丽妃,没皇子的自由选择去留,柳絮翻着名册,直摇头:“周义云,你说你多么不招人待见,自愿留下的只有三人,再加上十一皇子府的四位及灵儿,整个后宫才八位,后宫空虚呀。” 周义云摆出圣上威风:“你懂什么,这可省银子留那么多人做什么,你愿意他们投怀送抱呢,还是喜欢当一群三姑六婆的主子?” “切,我都不愿意,你也别动那些歪心思!啧,这名份你也得考虑封下了,他们不提咱也得想着不是?” 周义云一摆手:“就都封妃吧,什么名号你帮着起个,让他们自已想也成,朕没空费那个脑子,灵儿虽是庶女但也和咱们亲,就封公主吧。” 柳絮又翻翻怎么看怎么别扭,三宫六院、三千佳丽呀,真的可以不存在吗? “这宫院空的很。” 周义云听到他嘀咕声,转转眼珠子说道:“空没关系都留着,以后朕偶尔让几位皇哥皇弟过来陪朕,深宫无聊呀怎能让他们各个乐呵呢,一会儿就发个帖子先召见十哥。”他当政几月后就解了大皇子的封,可在京中自由活动,子孙后代都可有功名;二皇子来信求旨继续下放;四皇子仍有威信,周义云不敢下手;更不想为难十皇子,任他自由发展,其他全部下旨封官,不从就是抗旨。 “对了,朕把那个大老粗调进京来了。” 柳絮想了想,确认道:“铁柱?” 大老粗陈铁柱终在一个半月后快马加鞭赶到京中,临时找了个地儿,梳妆打扮一番又自我调节后,赶到宫门口排队等待面圣,被带到正殿门口时,深吸一口气,顺顺头发拍拍衣衫,低拉着脑袋一进门马上跪地扣首,大嗓门一出:“下官……奴才陈铁柱拜见圣上。” 周义云喷笑:“你呀,还是老样子快起来,让朕瞧瞧。” 陈铁柱抬头松口气还是以前的十一皇子,除了衣衫其他都没变,站起身咧嘴傻笑道:“圣上,您呀还是老当益壮。” 周义云怒瞪:“你是说朕老了?不会用词就别用,听着寒心。” “是,奴才知错了,您也知奴才不会说话。” “过来坐吧,朕瞧着你穿这身衣衫倒是精神。” “是吧,”铁柱坐下又喝口茶润润嗓子:“奴才为了看您呀,特意找了青云塞的婆子给俺新做的衣衫,一路上风大雨大的俺都没舍得穿,到京才换上的,您瞧着也顺眼吧。” 周义云也笑呵呵回道:“顺眼,朕以后多赏些新衣衫给你,东周出来的可不能太寒酸了。” “谢圣上,”搓搓手问道:“圣上,您打算安排啥官给俺?让俺先做个准备。” “兵部侍郎告老还乡,朕让你补这个缺你看如何?” 铁柱一拍手惊叫:“哎呀妈呀,这官老大了,俺怕做不来呀,”反映过来又吓得一哆嗦:“圣上,俺是不是动静太大吓到您了?” 周义云无奈了,他那一巴掌还真是吓了自己一跳,他的性格在东周早就领教过了只能提醒道:“以后不许一惊一乍的,这是京中性子得改改了,这要换成他人被你吓到准砍了,”而后软下语气,可别给吓跑了这性子他用的放心:“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做不来,放心朕给你撑腰怕什么。” 铁柱放轻音量:“奴才自是信您的,对了,圣上奴才此行还带了初生过来,那娃跟了奴才好几年了,上次奴才离京时包包小主子也说过找机会带到京来的。” “行呀,竟然是包包要的人,你带来也是对的,皇后一早就和朕打过招呼了,你来了也去看看他。” 铁柱乐呵的念着兵部侍郎这个美差,要是没有侍卫带路,他八成都找不到北,刚跨进皇后宫,迎面就冲过来两个娃布布、笑笑都快十岁了,体重增加不少,如果不是铁柱壮实还真能被撞个仰躺。 “铁柱,你来怎么不提前告诉一声,俺好去城门口接你呀。” “铁柱,你这次来就别走了吧,父皇是圣上了俺去求他,你一定走不成,怎么样?” 铁柱先是瞧了瞧这长大不少的娃,先是每人啃了一口后,又各抱着转了一圈,才高兴的说道:“嗨嗨,两位小主子还没忘了俺?荣幸荣幸呀!” 变得沉稳的包包上前搂腰抱住:“铁柱,俺也没忘了你呢。” “唉呀,小主子奴才还没见礼呢。” “行了,哪有那么多礼数,过来坐。”旁观者柳絮出声言道。 “主子,奴才陈铁柱给您请安了。” 柳絮忍笑道:“起来吧” 铁柱起身后又显摆道:“主子,您看奴才这身衣衫好看吧。” 三娃先给足面子夸奖道:“帅气”“精神”“齐整” 得意洋洋的铁柱很快又垮下脸:“主子,圣上让俺当兵部侍郎,你说这能成吗?” “原来那位就是坏在不够忠心,得罪了人,圣上准了他辞官让他余生落个安生……” 铁柱把胸膛拍得咚咚响:“主子您放心,俺虽然是个粗人但是绝对忠心,还有呢,俺把初生也带来了,那孩子现在武学功夫很是了得的。” “初生来了?”包包兴奋的说:“总算来了,爹爹您还记得他吗?” “当然记得,竟然你把人招来了,安排上也得你自己负责了。” “爹爹,我想让他跟着我,以后文有续命武有初生,哈哈哈。” 三年后 柳絮盯着宫内接受训练的侍卫,也感叹时间如流水,周义云当政快四年了,他管理下的大周朝政治开明,人才济济,疆域安宁,国防巩固,民族和睦,在他国心目中可是无比繁荣昌盛的形象,他不干预经济,让百姓们少了条条框框,日子过的更好,只有四年有此成就更是稳固了他的地位,偶尔宫内会有密信出现,几个孩子就会被秘密接走,出去“游玩”几天后,再被送回宫中,周义云有几次跟随想一解思念之情,回回都是兴高采烈出去,垂头丧气归回,只能从嫡子身上找平衡,听着他们几位近况过过“耳”瘾。 和谐的情况下也会有些状况出现,几个孩子成了两夫夫的心中痛,在老十成功追到第三个爷儿后,周义云也盼着抱孙子,可是包包显然没那个心情,他劳记柳絮所说感情就讲个心甘情愿,他不同意也没人勉强得了,周义云本想下旨赐婚,谁知包包出行回宫,一封家书让周义云退缩了,另件大事就是灵儿15岁那年,兵部侍郎陈铁柱在朝堂之上求旨赐婚,而求娶的对像就是灵儿,周义云咬碎了一口银牙,柳絮知道了直踹他几腿,铁柱这人是不错但是让两夫夫都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周义云背着手站在沉思的媳妇旁边,问道:“又在忆往昔?” “是在看今朝。”柳絮叹气回道。 周义云牵着媳妇走进正殿,悄声说道:“灵儿成婚的日子定在五个月后,今儿铁柱把他的家当都交出来让朕转交给你,求你作个主,那个家伙还真没少存银子,朕打算以后就让他们住在公主府吧,银子交给灵儿存着。” “唉,咱养大的闺女就这么便宜给那个大老粗了?”从小看到大的娃,怎么看都是好的,陈铁柱以往的优点此刻都化为缺点让人不能接受,浓眉大眼长的挺齐整,性子好工作态度也认真,还有望升职,可这些配灵儿怎么想都不够:“你说你怎么就准了呢?” 周义云也瞪眼:“他在朝堂上说朕以前答应过给他找媳妇,金口玉言不能不兑现,又真诚表达一番对灵儿的倾慕,啧啧,朕从来不知道他脸皮那么厚。”又安慰道:“咱也别烦那些小辈子的事了,等朕空闲时咱夫夫两人出去玩几天,散散心。” 柳絮仰头干笑:“哈、哈、哈,这话我都听几年早腻了,哪次你办得到了?等到那一天可能是你六十岁以后吧?” 周义云掐指一算,拍板:“那就等到朕六十再带你走南闯北,游山玩水。” 笑笑收回小脑袋,对布布挤挤眼,耳语道:“二哥您听听,父皇又开始骗皇爹爹了。” 布布扯着弟弟走离正殿,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拿出书认真翻看起来。 “二哥,你没听到我说话呀?” 布布眼不抬的回道:“老夫老妻就是这样维护感情的,爹爹耳朵软每次都当情话听,有什么办法呢。” 笑笑半趴在石桌上,手指划拉着书页一边捣乱一边问道:“大哥呢?” “逃婚去啦。” 周义云离开后,柳絮坐在镜前,对着镜中的影像淡淡一笑,心中默念:岁月静好如初,愿一世安稳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先受俺五体投地大拜:谢主隆恩!第一次写文一边写着一边学习,不管好评还是负评,俺都虚心接受。千言万语谢谢各位的支持!谢谢各位!谢谢各位!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7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