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正文 第1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综英美]》作者:星火函烟 文案: 确认死亡的联调局通缉令榜首的猎魔兄弟【温家双煞】 偶遇 追捕嫌犯时惨遭绑架的行为分析小组探员【踹门小哥】 谁救了谁? 谁怀疑谁? 谁追捕谁? 内容标签:英美剧 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丁丁,温三米,路大的小肚子 ┃ 配角:等等 ┃ 其它: ================== ☆、起 an觉得他浑身的骨头或许都被打断然后重新接上了一遍,实在是太痛了。尤其是头部,现在他看什么都带着重影。一定是脑震荡,那可就麻烦了。 他尝试着叹了口气,但除了满嘴的灰尘什么都没能感受到。尘土在周围飞扬着,an能感觉到喉咙干涩到了极致,现在如果有谁能给他点水就好了。 可惜没人会找到这里,自己也没法动弹。 现在他只能坐在稍一挪动就吱呀作响的椅子上,双手被他自己的手铐反拷在背后,因为长时间的扭曲姿态都已经僵直到隐隐作痛。 本来这只是个普通的案子。 或许说普通也不尽然,毕竟bau处理的大多是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这次也不例外。 两天前,bau小组终于找到了一起连环碎尸案的嫌疑犯,追捕过程中,an跟着嫌疑犯一直到阴暗的小巷口,一时不查被背后偷袭击晕在地。 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头痛欲裂,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那嫌疑犯显然把an当成了泄愤的沙包,不得不说他的折磨方法还真有几分专业的影子。现在an浑身上下都是淤青,初步估计没有严重的骨折,但右脚脚踝显然是扭了。 勉强抬起头,忽略掉越发明显的、抽痛的神经,环顾一周。 看到的模糊影像在大约几秒钟之后才得到因为疼痛而格外迟钝的大脑的反应。 这里看起来是个废弃的仓库,周围堆着歪歪扭扭的纸盒子,蜘蛛网和灰尘见缝插针地在这能算是宽敞的房间里称霸。有一些让他头晕目眩的浅淡光芒从被锁死的铁门那里透进来,能看得出厚重的门上已经爬满了铁锈。 好极了,绝不会有人来的、充满了灰尘和细菌的仓库。 an已经预见到他的尸体,或者时间更久一点的话,骷髅,被某个偶然路过的人发现的时候了。八卦小报头条——废弃仓库惊现男子弃尸。 运气好的话,bau的同事们还会接到这个案子。 他想到这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却只牵扯到嘴角的伤口,头痛也更剧烈了些。 昏昏沉沉,又不知过了多久,连极度饥饿的胃也抽痛扭曲起来的时候,他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声音。 因为严重脑震荡而极度敏感的耳朵有些受不了那轰鸣的引擎声。不是卡车或者货运车的那种引擎声,听起来是很老旧的车子。听起来不是警车标准的配置。 他努力想要警觉起来,但是手边没有任何坚硬的东西来解开手铐,这一点他刚刚就确认过很多遍了。 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至少不是那个独来独往的嫌疑犯,不过也有可能是一起作案的同伙普通市民是不会开着老爷车到这种地方来的,an心里清楚这点,因此也更加绝望。 一阵金属碰撞的轻微声响,应该是在开锁。不像是钥匙,而是专业的撬锁工具的声音。 接下来就是让an耳鸣头晕了好一会儿的尖利刮擦声。生锈的铁门被轻轻推开,但也正因为这迟缓的动作,反而发出了更大的声响。 刺目的阳光直接从门外照进来,纵然没有直射在an脸上,也让他条件反射地眯起了眼睛。强光让他可怜的、因为刺耳声音而成了一团浆糊的脑子更加胀痛。 两个握着□□的人走进来,看起来个子都不矮,后面的那一个更是能被称之为巨人,得要微微弯腰才能避免门框上悬挂着的灰尘和蛛网沾上那头棕发。 即使头脑不太清楚,an还是下意识地运用起了侧写员的本事。这两人走路步伐很稳,肌肉紧绷,握枪的手也丝毫没有颤抖,姿势专业。 是受过训练的。 那个矮个子的男人好像是在房间里绕了一圈,然后快步向他走过来,将手中的枪插回牛仔裤后腰,伸手拍了拍an的脸,引得an头部轻微偏移,一阵恶心。 “hey,你还好吗?”那个男人有双足以让所有女人为他尖叫的、闪着水光的绿色眼睛,说话的语气也轻佻愉快,是an最为熟悉的,他自己常用的那种语气。 如果an不是实在太虚弱的话,相信他会以一模一样的语气还回去的。 “”an试着张嘴,但除了扯痛伤口,以及气流的嘶嗬外,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那人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试图唤醒他,转到椅子后面,开始对付手铐。 “dean?这里没人——”实在是不算轻的声音传过来,金棕色头发的“巨人”再次从正门进来,料想得到他刚才是在整个仓库外面勘察了一番。 这两个人很眼熟。 an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两人,但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能让他眼熟的、随身带着武器而且一看就是专业受训过的人。 “say,小声点,看来我们有个脑震荡的伤员要处理了。”被称为“dean”的男人已经拎着他的手铐从椅子背后站了起来。 an骤然失掉了手铐的支撑,差一点就滑坐到地上。幸好dean眼疾手快,来得及一把扶住他的肩膀,动作过快,可能是压迫到了哪块乌青,引得an低声痛呼。 “哦哦,抱歉了兄弟。”dean没什么诚意地道着歉,问道,“你怎么会被锁在这里?”想到an可能说不出话来,转头看向sa,后者耸耸肩,抛过来一瓶开了封的矿泉水。 水滑下喉头,终于把燃烧了两天的痛苦浇灭了,an清了清嗓子,说明自己的身份,撒了个小谎:“dedesan,我是被人绑架到这里的。”说话间,他只希望身上脏污的t恤能盖住腰带上的警徽。 “可怜的绑架案受害者。那你?”dean还想再问下去,却被sa压低了的惊呼打断。 “dean,他在说谎——那是,天哪dean,他可能是和fbi一伙的。”sa凑近了些,注意到derek口袋中露出的证件一角。他把那本证件抽出来,好更仔细地观察。an一惊,真是事与愿违。 fbi一伙的? an宁可脑子没有在这个时候开窍。他想他知道这两人是谁了。 熟悉的脸,同行的两个专业杀手,sa,dean 该死的,wier! 整整几个月都位于fbi通缉令最顶端的兄弟俩,用令人发指的手段犯下了各种谋杀罪,最后被捕,在一场警局的爆炸中确认丧生。 他们怎么会,他们怎么可能还活着? 瞳孔在主人毫无所觉的时候已经因为过度震惊收缩到了极小的样子,他如此明显的表情自然没能躲过一直观察着他的sa的眼睛。 “dean我觉得他认出我们了。”sa深吸口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样苍白。 dean眨了眨他水润的绿色眼睛,长到令人诧异的睫毛扑闪了几下,思考了那么几秒,他把an重新放回到椅子上,轻松地吹了个口哨:“那么,巧克力皮肤的fbi小帅哥,介意告诉我们你的真实身份么?” 真实两个字的音节咬得很重,能听得出来他实际上很不愉快an胡乱地思考着,dean一直被认为是兄弟俩中占主导地位的那个人——这一点从刚才两人对事件的反应也能看得出来——他是更为冷血的连环杀手。 “derek an,bau的特别探员。”嘶哑着声音回答,an有些绝望地垂头盯着地面,他毫不怀疑下一秒dean就会把插在后腰的那把□□□□,然后给自己一个痛快。 或许不会这么简单,一想到以前见过的档案中死在wier兄弟手中的受害者的惨状,他就脊背发凉。 殴打、割喉、斩首,甚至是活生生放血致死。 还有那一段不怎么清晰的录像。wier兄弟带着轻松友善的笑容走进一家餐厅,然后拔出携带的枪械,射杀了其中的二十多名顾客与店员,期间强迫一名青少年为他们录影 an毫不怀疑,被发现了探员身份的自己难逃一死,可他实在不想就这么放弃。搭在椅子上的右手慢慢蓄力,试图寻找破绽,拼死一搏。 “bau?那是什么?bad ass union(坏蛋联萌)吗?”dean露出了一个堪称无辜的笑脸——天知道这个虚伪的笑容之后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或许这只是一个嘲讽。 “dean,是behavioral analysis unit(行为分析小组)。”sa无奈地看向dean,好像已经习惯了哥哥的语出惊人,语气里甚至还有一点包容。 dean倒是不太在意sa的顶撞,轻快地从an手里抽出空了的水瓶——他这么做的时候an花了大把的自制力才没有发动袭击——然后狠狠地向另一边的sa扔去:“好啦,那现在就转动你的斯坦福脑子,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个大麻烦。” an不自觉地稍稍抬起头,瞥向房间一角站着的、身材高大的男子。sa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甚至算是无害的,与他的身材形成了极大对比。 对了,sa曾经试图脱离这个扭曲的杀人犯家族,还在斯坦福用全额奖学金学习法学,差一点就毕业的时候,才因为女友jessica死在火灾中被重新拉进这个泥沼。 “他需要去医院,dean。”sa开口了,是很柔和的调子,an宁愿相信他听到了其中有一点善意,而不是像dean那样,轻佻愉悦而又捉摸不透。 或许这可以是他的突破口?an克制住想要抱起反抗的冲动,以两人刚好能听见的音量低声呻·吟起来。也不完全是假装,至少现在他的太阳穴就在突突地弹跳着,胀痛难忍。 “可我们也不能放了他啊。”dean调侃的口气在an听来简直就像是恶魔的声音。 绿眼睛的恶魔在an终于意识模糊、支撑不住之际,轻声道:“人生可不会尽如人意,不是吗?(引用自《罗马假日》)” ☆、承 an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车里,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车速很快,但除了引擎遥远的轰鸣声之外,并没有多少颠簸。 与他身下垫着的毛毯有些关系,即使是在夜里也很暖和。 车里放着经典的摇滚音乐,an很喜欢的那种,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在自家温暖的被窝里,听着最喜欢的音乐。 可惜手上略带凉意的触感提醒了他真实的情况。手铐拘束着他的行动。 很快,一道男声就打破了这篇平静,也让an骤然清醒。 “dean,你打算怎么办?”sa偏头看向驾驶位上随着音乐摇头晃脑的哥哥,刻意地压低了声音。 an浑身都紧绷起来,是在讨论如何杀了自己吗?强忍住想要活动活动酸痛的关节的冲动,他屏息聆听。 “say girl,还有别的选择吗?难道你更希望我们按照那个探员的想法把他五马分尸?”dean极其惊险地双手松开方向盘,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成功地得到了sa无奈的眼神。 “以前我还从来没这么干过,say,fbi探员,我们绑架了一个fbi探员!”dean将右手重新搭到方向盘上,左手后扬,指向后座an所在,略带兴奋地说着,“你猜多少逃犯这么做过?我猜没有几个,hey,这可棒极了。” 寒意像藤蔓一样从an心底疯长,杀人狂很兴奋,这可不是件好事 “闭嘴吧,jerk。”出乎意料,sa并没表示赞同或者顺从,而是以堪称危险的方式选择了反驳。 松一口气的同时,an也不由更加紧张——连环杀手组合中的关系往往脆弱而扭曲,sa这样的回答是对处于领导地位的dean的挑衅,很可能会导致不堪设想的后果。 “睡你的觉,bitch。”想象中的暴力血腥事件并没发生,dean懒懒散散地瞥了弟弟一眼,然后操控着方向盘,ipa又拐过一个急转弯。 对于精神不稳定的连环杀手来说,这个反应也未免太平静了些。 dean应该因为主导地位被挑战而愤怒,甚至动手,这样平静的反应,简直就和普通的兄弟俩之间的争论一样。 或许他们都错了,an想。dean并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个,这对兄弟处于更加危险脆弱的关系中,他们互相依赖关心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an忍不住手脚的僵直,稍微挪动了一下。 “say,看来我们的探员先生醒了。”dean敏锐地捕捉到窸窣声,抬头扫了一眼后视镜。an能看到他勾起了一个讽刺的、愉快的笑容。 sa不满地咕哝一声,抓抓因为长时间靠在椅背上而有些凌乱的半长卷发,伸手到储物箱里摸索,握住了什么东西,转身探向后座,直视着an。 他伸手递过来什么东西,an条件反射地挣扎着向后退去,刚好ipa拐过转角,an背后的淤青狠狠磕在安全带的卡扣上,引得他□□出声。 sa尴尬地不知该收回手还是坚持举着那块巧克力。“放松,放松,只是一点吃的。”dean安抚的声音传过来,或许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担忧和焦虑。 an眨眨眼,宁愿相信这只是个错觉,这种杀人犯可不会有一般人的同情心,要不然在他们下手斩掉受害者的头的时候怎么不发发善心? 努力地运用被拷住的双手支撑身体,几分钟的挣扎后,an总算是坐了起来。sa看起来想要帮忙,不过an坚持拒绝了他的好意。 接过那块还没开封的巧克力,an笨拙地撕开包装,勉强抬起手将一整块塞进嘴里。 就算是下了毒的又怎样?他认为死于中毒可比落在这对兄弟手上好得多了。咀嚼着这几天来他吃到的第一口食物,an觉得巧克力实在就是人间美味。 话说回来,两兄弟是要带他去哪里? 这一点也不符合侧写。 身上的毯子,现在这块巧克力,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连环杀人犯缺乏普通人的情感,目睹他人的痛苦应该会使他们感到愉悦。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这样照顾自己? “到了。”ipa很快停在了一座毫不起眼的建筑物前,处于极其偏僻的小道旁边,隐藏于树荫之中。 an有种奇异的错觉,好像阴影将要蚕食掉这座破败的小屋,被两个杀人取乐的疯子劫持显然让他感到有些恐惧。 “say,你来负责他。”dean轻快地把车钥匙□□,音乐随之停止。夜风从打开的门里灌入,an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sa也开门走下车,抱怨道:“这不公平,你已经选了车上的音乐,那东西□□了我的耳朵一路!”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探身进车中,试图帮助an下车。 几乎是惶恐地避开sa的手臂,an尝试踏在车外的地面上,却在下一秒体会到了钻心的痛楚,忍不住□□出声。 该死的,他忘了右脚踝的扭伤还没好。绝望地闭上眼,准备摔到地上。不由后悔,拒绝sa的搀扶真是个愚蠢的主意,或许这会激怒对方。 想象中与地面的亲密接触没能到来,一边的sa并没有放任an搞得一身狼狈的打算,眼疾手快地一把抄起他,扶着他向石头屋子走去。 进屋后,an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这根本不是他以为的临时据点,更像是一个基地。 外观上完全看不出来,这简直就是一整个堡垒。四处都是书架,还有古旧的箱子散落在角落里。客厅、厨房、还有更多不知用途的房间。an彻底绝望了——把大本营暴露给自己,完全就是没有打算留活口。 sa小心地让他坐在餐桌旁,然后解开手铐一端,扣在椅背上。他垂下头摆弄着手铐的锁扣,略长的头发挡住了an的视线。an猜不透他脸上的表情会是怎样。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或许有些脑震荡,柜子里可能有止痛片,我得去找找。”sa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抬起头来勉强笑笑,大步向餐厅旁边的储物柜走过去。 an好像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愧疚,但这有可能只是灯光的作用,过于昏沉胀痛的头脑让他不敢下定论。 可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sa转身往外面走去。 现在唯一的收获就是an的左手能够自由活动了,而且因为刚才那块巧克力,他浑身有了那么一点力气。他将这一切都归结于wier兄弟的狂妄自大。这一般是连环杀手们的通病。 dean走进来,将看起来是外卖pizza的纸盒丢在桌子上。 感激地笑笑,an向那个盒子伸手。可下一秒,情况突变。 an用尽全身力气一跃而起,丝毫顾不上被扯得生疼的右手腕,左手抓住了猝不及防的dean的肩膀一拉一拽,将他撞在桌子上,然后一把拔出了对方腰间的手·枪。 熟练地拉开保险、对准dean的脑袋,an微笑着看向听到响动折返的sa:“给我解开手铐,还有我要你们的车钥匙,不然你的哥哥恐怕就有危险了。” sa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与怒火,以及完全超出了掌控的担忧和恐慌,他立刻放弃了取枪的打算,举起双手:“冷静一下,你要什么都可以,请别开枪。” an只觉得嫌恶。或许在这对兄弟眼中,只有对方才是真正的人,其他他们杀死的都只不过是幻想中的怪物而已。病态的关系。 “把手铐的钥匙扔过来,立刻。”他命令道,同时努力克制住晕眩感。 sa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小巧的钥匙,精准地扔到餐桌上。 趁着an的注意力有一瞬间被钥匙吸引走,dean单手撑住桌子,狠狠抬头撞上了他的下颚,然后挣脱禁锢,试图夺回手·枪。 an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之中,他余光瞥见sa也已经掏出了枪。本着就算死也要拉着一个连环杀手下地狱的想法,他把枪对准dean的太阳穴,然后扣动了扳机。 时间都好像静止了。 sa呆愣地站在原地,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着。 但预想中的枪声迟迟没有响起。只有枪膛中空响的闷声,好似被无限延长。 dean已经直起身子来,从口袋里摸出六颗子弹。眉眼带笑地看着an,然后动作可以称得上是轻柔地将人按回椅子里。后者眉宇间全是不可置信与绝望。 sa手里的枪还是对准了an,没有一丝一毫动摇,怒火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恨不得立刻扣动扳机杀死这个胆敢伤害dean的探员。 “放轻松,kiddo。”dean直直迎着sa的枪口走上前去,按住sa握枪的手。sa垂下手,惶恐无措地看着dean。 “可他打算杀了你!他对你开枪了dean!”sa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紧张。 “他是个该死的fbi,明白?这就是他的工作!”dean说这话的时候,an没能感受到一丝嫌恶或者怒火,埋藏在这句话之下的是无限的悲伤和疲倦,“面对两个罪大恶极杀人无数的通缉犯,你还希望他怎么做?笑着问今晚吃什么吗?” 违和感更加强烈。 这不是dean应该说出的话,在他的妄想中,他和sa应当是万人敬仰的英雄,任何冒犯到他与他的兄弟的人都会被当做怪物处理掉。 可现在,他在为方才毫不犹豫向他开枪的人说话? “没有可是,say,我累了。”dean与sa擦肩而过,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an。 鬼使神差地,an放弃了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计划,开口问道:“刚才那把枪没有子弹。” “总不能把致命的武器送到你手里,对不对?”dean回头好奇地看了an一眼,轻浮而又得意洋洋的笑容再次爬上嘴角,“吃你的pizza吧,特别探员。” ☆、转 餐厅里只剩下sa和an两人,气氛僵硬,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an抽痛的胃实在是塞不下太多食物,不一会儿连窸窣的吃东西声音都停下来了,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sa的神色晦暗不明,an只能胆战心惊地盯着他手中的枪,只怕什么时候自己就吃了颗枪子儿。 有两分钟那么长的时间,他们就只是这样看着对方,对于an来说感觉就像是两年。 sa叹了口气,关上保险,将手·枪随意丢在一旁的桌子上。好似随着一口气的呼出,整个人都放松下来,an才注意到他脸上没有憎恨或者被抑制了的杀意,只是深深的疲倦和悲哀。 或许一开始的推断没有错,sa的确就是突破口。 an沉默地看着sa进到厨房、端出一盘沙拉,在他身边坐下。 如果要冒险问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你从来没有后悔过吗?被拉进你哥哥和父亲的世界中来?”an小心翼翼地发问,捕捉到sa脸上有些细微的惊诧和懊恼,于是停了下来,等待他的回答。 “硬要说的话,是有过的。”sa犹豫半晌后回答,看起来好像很轻松,事实上手中的刀叉无意识地划着盘子,将酱料与蔬菜搅得一团糟。 诚实的回答。开诚布公的谈话比想象中来得容易,这也更增加了an的戒心。sa比他想象的更加难以捉摸,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本来你已经脱离了这个妄想,在斯坦福学习法律,马上就能被法学院录取了。是因为什么又被拽进来的呢?”an循循善诱,“你完全不必这么做,现在抽身完全来得及” 一声嗤笑打断了他的话,an几乎算得上是惊恐地回过头去,看见披着浴袍、黑棕色短发还在淌水的dean就这么双手环胸斜倚在门边,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弧度,一双绿眸嘲讽地盯着他。 “哈,打算离间敌人的探员先生。拜托,这可不是007电影。”dean轻佻地笑道,对着sa扬扬下巴,“他可比你想得固执多了。” dean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在意自己的小动作。是因为太过自信弟弟的忠诚,还是根本就不认为sa的叛变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 侧写的每一条几乎都是互相矛盾的,an完全看不透这对兄弟,或许这就是他们逍遥法外如此之久的原因。 “够了,dean。”sa无奈地开口,隐晦地瞥了一眼an,示意不要吓到了他,“吃点东西么?冰箱里还有剩下的派。” “han ho(再没有比家更美妙的地方了)。”dean看起来好像完全忘记了an刚才试图杀他、策反sa的举动,唏嘘一声,大步走进厨房。 对于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罪犯,或许开诚布公才会是更好的主意。an盯着埋头吃派的dean,直到后者被看得不怎么舒服地抬起头,茫然地环视一圈。 “怎么了?say,吃你的兔子食品吧。”dean最终把目光来源错误地定义为了sa,不满地用叉子敲敲瓷盘,大声命令。 “只因为沙拉很健康,并不代表这就是兔子食品,dean。”sa毫不示弱地回嘴,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你也该考虑考虑你的食谱了。” “哦,饶了我吧。”dean呻·吟一声,恹恹地戳戳盘子里冷掉的派。 餐桌上又回归平静。 sa站起来,拢过盘子和纸盒,准备去清洗。an认为时机到了,清清嗓子,有些紧张地察觉到两个杀人犯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到这里?”an干巴巴地发问。 “认真的吗伙计?你可是个天杀的联调局探员!”dean挑起一边的眉毛,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an,“拜托了,我们总不能放走一个到处蹦跶的巧克力帅哥,大喊wier在这里,你觉得呢?” an发现他竟无言以对。 “dean,从一开始我就说过这可不是个好主意,把人带到地堡来?这可是我们——”sa对着dean露出了他最拿手的“碧池脸”,表示他绝对不赞同这个决议。 “还有什么别的选择?拜托了,他需要医院,可两个死去多时的通缉犯带着浑身是血的fbi探员去医院?到时候你认为他们会把罪推到谁头上?”dean手指烦躁地敲打桌面。 “如果你们现在放我走,我不会”an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知道这个提议到底有多么愚蠢。wier兄弟几乎被指控成了所有东西,杀人犯,抢劫犯,欺诈犯可这一连串的名词中独独没有智障。 事实上这两个人都聪明得可怕,尤其是sa。 “得了吧,等事情都办妥了自然会放你走的。”dean打了个哈欠,敷衍着摆摆手,“到时候我们会把你送到警局门口,或许背后贴一片写着“我们很抱歉”的小纸条。” sa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安抚地对an道:“相信我们,这对你我都好。” an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这对兄弟表情严肃起来,对话开始转向一个他再也插不了足的方向。 “硫磺痕迹已经确认了,是恶魔没错。” “圣水、盐、录好了咒语的录音笔,还有什么空缺的?” “暂时没有。” “那么,我们的客人今晚该睡在哪里呢?” an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得这对兄弟的妄想症已经到了一种无法挽救的地步。而且自己扮演的或许是受害者的无辜身份?这样的话生命最起码有了保障。 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两兄弟就自说自话地敲定了什么决议,然后sa站起来解开扣在椅背上的手铐,领着他向楼梯走去。 愈往下走,就愈阴冷,能感觉到地下室或许是个牢房或者别的什么。楼梯上只能看见昏暗的白炽灯光微微闪烁,铁门上的锁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门上密密麻麻的格式法阵符文也很古老。 an忽然有了个可怕的想法—— wier家族,会不会是个世代都患有妄想症的杀手世家? 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决,因为已经确认了两兄弟的父亲joher是因为妻子ary的丧生才开始患上妄想症状,但恐惧还是深深烙印在了an心底。 “抱歉,这里可能太简陋了。”sa回头歉意地说,眼睛在黑暗之中好像有些微微反光。 an辨别不出sa的语气中是否有除了讽刺之外的意味,因为这个房间实在是不能用简陋来形容。 环顾一圈,地上刻着深深浅浅的法阵,依稀辨别得出是五芒星的形状。wier兄弟,恶魔崇拜者。自己现在是被算作后补祭品了吗?房间周围还有粗细长短不一的或银制、或带着轻微锈迹的铁制的锁链。 sa想了想,扯过两根不算太沉重的链子,锁住an双手,然后将an安置在一旁看起来与这个房间阴森恐怖的氛围格格不入的床垫上。 很软而且很舒服,an惊诧地眨眨眼,他本以为自己应该会被要求在冷硬的地面上蜷缩一晚。 “那么大概就是这样了。”sa局促地说,“锁链的长度足够你在房间里面行走,桌子上有食物和水,如果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我给你留了内线的座机电话。” an不敢置信地看着堪称贴心的安排,他更愿意相信这是sa在dean不知道情况下的私自安排。毕竟从各个方面来看,dean是会在任何情况下随意开玩笑的肆无忌惮的恶魔。 一想到自己把枪口对准dean太阳穴并扣动扳机时对方那毫无恐惧的笑声,an就脊背发凉。 哪怕明知枪中没有子弹,任何正常的人都会害怕吧?可那个魔鬼连瑟缩的意向都没有。他会放自己走?那真是个笑话 “谢谢。”态度软化下来,an认为他如果要从这里离开,就不能放弃争取sa的帮助。侧写员最强大武器从来不是他们手中的枪,而是他们的头脑。 “不用。”sa尴尬地笑了笑,走到房间门口,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转动,半晌,回过头来,看着an郑重道,“我知道你想要说服我自首达到脱险的目的,但是你大可不必担心己身安全,dean说了会放你走,那么你就一定会安全地回到你的小组。” “我们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an探员。” 说话间,他已经走出了房间,厚重的铁门缓缓闭合,徒留an坐在床垫上,细细思索着他刚刚话语的含义。 —————————————————————————————————————————————————————————————— “hotch,还是没有arcia坐在电脑前,一向艳丽的妆容也掩盖不了满脸憔悴,她已经许久没有休息了。电脑荧屏明明灭灭,微弱的蓝光闪烁,却始终不能带来an的去向。 一墙之隔,会议室中的bau众人正在一遍一遍地观看an被袭击的小巷口的录像带。 那是条死胡同,可an进去后,就没有再出来。 连嫌疑人的身影都没有见到。 捏紧了手上寥寥的资料,每个人眼睛下面都带着显而易见的青黑。这两天,他们在调查原来的案子的进程一无所获,集中在寻找an上的精力也全是浪费。 直到garcia不知是惊喜还是惊惧地一拍桌子、摇晃着站了起来。 “wiers!” 一个单词,就成功让所有人变了脸色。 “我查了那附近所有的监控录像,几个街区之外的废弃仓库的录像里,有捕捉到sa wier和deaer挟持着an的画面!天哪——可他们不是死了吗?” ☆、合 “sa与deaer,fbi有记录以来最危险的杀人犯组合。”reid快速地翻阅着手中的纸质资料,“在百余起凶杀案现场发现他们的指纹或者dna,犯案手法多变。伪造假证、假信用卡、抢劫偷窃等多项罪名。deaer,第一次诈死于胸部中弹。后与sa犯下多起抢劫与屠杀,被捕后死于警局大规模爆炸。这是验尸报告。” “验尸报告的确是常规的,很小的作假可能。”hotch点头表示赞同,眉头紧紧蹙起,他不明白这两兄弟到底是怎么做到游离于律法之外,甚至诈死的。 “监控录像只捕捉到那一个模糊的画面,之后就再没有他们的踪迹。”garcia难得地严肃汇报,涉及到同事生命安危的事情,即便是她也无法做到再嬉皮笑脸。 “wier兄弟有很严重的妄想症,而且是恶魔崇拜者。杀人手法极其残酷且多样。割喉、斩首、放血甚至是活生生将人烧死。”reid读到这里,声音虽然还是教科书式的平板,但已经掩盖不住其中的轻微颤抖和担忧。 “那么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警局的爆炸就是出自他们的手笔。”rossie敲敲桌面,发话道。 “an如果在他们手里,而且被发现了探员的身份,那么就正好契合了他们两个的幻想,后果”jj颔首,满脸焦虑之色根本掩藏不住。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 jj拿起电话,按上免提的按钮:“您好,这里是联调局bau,如果您有任何与案件相关的消息——” “你好,我是wier,deaer。(模仿007经典台词)”低沉的男声从那一头传来,满室静默。 呆愣几秒后,garcia立刻打开电脑,试图追踪电话来源。 ———————————————————————————两小时前—地堡———————————————————————— 铁门打开的吱呀声让an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眯起眼睛,试图在光芒造成的晕眩和头部刺痛感中辨别进来的人是谁。 出乎意料,逆光的人影看起来并不那么高大,不是sa。an几乎是立刻试图坐直,一面条件反射地想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过于急切的动作扯到伤口,an低声痛呼,随即听到那人愉悦地轻笑一声。 “放松,放松。”dean眨眨眼睛,好像意识到了光对脑震荡的病人有怎样不好的影响,于是从门边撤开,又是一声尖利刺耳的摩擦声,大门合拢。 an忽视掉浑身上下肌肉的酸痛感,警惕地看着对方靠近。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出现的是sa,至少他还多少看得懂一些sa内心的动摇。 而这个男人,dean,他的心思an无从理解。 dean上下端详着他,嫌弃地撇撇嘴:“hey,你真该洗个澡。”说着,果真蹲下来解开了an手上的链子,小心地替他扣上手铐,然后推搡着他站起来。 an有些惴惴不安,他不明白dean这么做的用意,sa不在这里,dean完全可以不必压抑他嗜血的本性,或许现在就是想要杀了他。 为了他的人身安全,an开口问道:“sa呢?”忽觉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或许会触及到dean的逆鳞,于是补充道:“我的意思是,sa他” “他出去作个小调查,顺便带点吃的回来,应该很快,真希望他不要忘记他可怜的哥哥的派。”dean耸耸肩,钳制an肩膀的右手还是没有松开的迹象。 两人走上楼梯,一路上dean很是照顾an的伤口,甚至还扶着他走了一段路。 “去吧。”dean在浴室门口松开了an的手铐,连一句威胁an不要逃跑的警告都没有,就这么随意地挥了挥手,“干净的衣服和毛巾都在里面,你身上没什么不能碰水的感染,脚踝注意了。要是出事需要帮助就喊一声,我会在门口。” an胡乱答应,走进浴室。 第一件事就是打量环境,可惜周围并没有足以出逃的窗子,也没有能够用做武器对抗dean的尖利物品。 急急忙忙地冲了个澡,胡乱套上还算合体的衬衣和裤子,an只觉得在蒸汽里站了太久,浑身更加酸软无力起来。 推开浴室的门,dean正上下抛着一个一次性的手机,见他出来,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探员,我认为你该向你的组员们报个平安。” sa刚才回来,确认了那个恶魔并不是专程针对an而来,而是在作案过程中遭到追捕所以才反过来绑架an。 这么一来的话,再将an“保护性拘禁”在地堡也没什么意义了,dean稍微有些后悔他们暴露了这个最安全的据点。 an正呆愣着,就见绿眸男子回头往楼下大喊道:“say,准备好了?” 直到被dean领着坐在书桌前,an还是觉得太不真实。sa面前是garcia常用的电脑界面,还有一些奇怪的仪器,看来是反追踪用的。 浑浑噩噩地看着dean拿起电话,拨通bau的报警号码,警告似地瞥了自己一眼,然后重新挂上笑容,玩笑似的道: “你好,我是wier,deaer。” —————————————————————————————现在———bau小组——————————————————————— 整个办公室都是死寂,只余下garcia敲击键盘的声音还在继续。 jj惊得怔愣了几秒,才将话筒递给hotch。 “有人吗?bau对么?”那边的声音有些咋咋呼呼地说着。 “我是bau主管,aaroch冷静地说道,“deaer,有何贵干?”但组员们都意识到hotch的手握紧了桌角,指关节发白。 现在收到dean的电话,极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和sa已经杀害了an,选择来炫耀一番。而这会是他们最大、也最为后悔的错误。 因为bau会抓住他们。 “巧克力探员在我们手上,请放心——全须全尾,虽然有点脑震荡,那可不是我们干的。”dean好像转头和谁小声交谈了几句,话筒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杂音。 熟悉的声音响起。 “hotch?我没事。” an的声音很稳,没有被折磨过的迹象。 bau的众人都松了口气,可也捉摸不透这通电话的意图,还想再问些什么,电话就又回到了dean手上。 “我们会把他还回去,但有一个条件——whoa,停止你们无谓的追踪,友情提示,say虽然每天吃兔子食品,可聪明得让人难以置信——我们要你们上一个案件嫌疑人的所有资料。” hotch询问的眼光看向garcia,后者惊诧地盯着电脑屏幕,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本来已经追踪到他了,可是信号在切换而且是在全国境内的无序跳转!” 挫败地低下头,garcia不得不承认罪犯的电脑技巧极其高明,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没错,她将笔记本转过来面向小组,上面表示信号的绿色光点在一个地点闪烁几秒后,就跳跃到另一个地点。 完全没有办法追踪。 hotch沉默半晌,答道:“可以,但是我们要确保an不受到任何伤害。”组员的安危与一份资料,孰轻孰重,hotch的这个决定完全不需要再三思量。 “是的先生,当然先生。”dean有些雀跃地回答,可以听到他捂住话筒,依稀说着“我们拿到资料了”“好样的sa”之类的话。 “但我们并不相信你们的信誉,”hotch补充道,“我们必须先见到我们的探员,毫发无损地交到我们手中。” dean痛苦地呻·吟一声,道:“很可惜的是,我也不相信你们的信誉,那么,不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是个很大胆的提议,hotch却没听出他话中哪怕是一点点的犹豫。征询意见似的环顾一圈,得到组员们期盼的眼神所传达的信号后,hotch选择答应:“我们同意。那么时间和地点?” “五分钟后,你们所在的警局见。”dean长舒口气,果断按下了挂断键,徒留电话那头震惊忙乱的探员们、和以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的an。 sa了然地停下手头的工作,叹了口气,十指交叉置于下颚,轻声道:“castiel?我知道你在,我们需要帮助,你知道的,一点小忙,但是我们需要你。castiel?” an的眼神更加惊悚,但是当他看见随着一声翅膀拍打的轻响而凭空出现在房间里的男人时,他才真正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抛弃他了。 超自然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还是这只是简单的障眼法或者催眠术? 可那个穿着米色长风衣的男人看起来那么真实! 而且他的手指的触感也很真实——这是当castiel将两根手指并拢轻触他额头时,an昏睡过去前最后一个想法。 “cass,;039;s shakg?(美国俚语,意为最近怎么样)”dean眼疾手快地扶住差点从椅子上歪倒下去的an,笑着问刚刚到来的天使。 “dean,我、我不明白。”天使困惑地摇了摇头,试图弄清楚对方说的每一个词,“什么在震动?(误将俚语逐字解释)你是指在这个房间里,这个国家,还是整个世界的范围内?” “不,不,的意思是你最近怎么样先不说这个,我们需要你的帮助。”sa无奈地看着哥哥再次试图逗弄天使,开口解释。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2节 castiel看起来还是很困惑,但至少在听到“帮助”二字的时候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接下来他们花了四分钟时间让castiel明白该把他们带到哪里——警局旁边的一条阴暗小巷子显然是首选,然后确保an脑内关于他们的记忆全部被抹消。 cass甚至顺手帮an去除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瘀伤,如果现在有个医生来看看的话,一定会惊讶到把眼珠子都瞪出来——活到这样岁数,但是身体保养得还处在巅峰状态的fbi探员,不可思议。 dean抓住cass的肩膀,一手扶着依然昏沉的an,享受了一把瞬间跨越空间的极限感。 交代cass不要轻举妄动,dean扶着人,大摇大摆地走到警局门口。 一楼的大厅已经被清空,凌乱的椅子显示了撤离的局促,dean咧嘴笑了笑,拔出手·枪抵住an的太阳穴,而后抬头,正对上二楼走廊上hotch往下张望审视的眼神。 下一刻,一队警察的枪就都指在了dean身上,只要他有轻举妄动,就势必逃不过被打成筛子的命运。 “资料。”dean却完全不退缩,将枪口更按紧了些,要求道。 hotch仔细观察着dean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恐惧或者退缩的痕迹。如果说这不是极其高明的伪装,那这人就真的是丝毫不怕死的疯子了。 抬手示意garcia发出文件。楼下大厅中央的dean偏了偏头,好像确认了什么似的——只除了他连蓝牙耳机都没有带——微微颔首,然后拉着an慢慢一步步向后退去。 警员的枪口随着他的动作移动偏转,可碍于挡在他身前的an,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dean很成功地撤到了门口,随即他恶质地一笑,神秘道:“et pho打电话回家,引用自电影的名句)” 与此同时,警局中所有的座机、甚至是警员的私人手机都在同一时间响起,dean趁机将an轻轻向前一推,转身冲出了门。 理所当然的,没人能找到与cass一起撤离的dean,也没人能从被抹去了记忆的an那里问出些什么。 fbi悬案兼都市传说 ☆、围杀 “行动开始,目标已被包围。” 夜色静谧,但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连一般的虫鸣鸟啼都没有,明月孤零零地高悬于空中,清冷月光反射在金属枪管表面。 草丛中踩踏的窸窣声骤然打破平静,两个人影在围墙中走动。 “dean,我觉得有些不对。”较高的那个迟疑地开口了,浅褐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着略显担忧的光芒,他握紧了手中上了膛的枪,压低声音说道。 稍矮的绿眸男子则不以为意地回答道:“我们烧了那个画像,现在撤走,能出什么错?”他上下抛着一把车钥匙,脚步轻快。 “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在fbl通缉令上——”sa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只听一声厉喝。 “fbi!放下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两人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这话应验得竟然会如此之快。dean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扯过sa就躲在围墙后,避开手电探来的光芒。 “该死的!这群联调局的疯子!”他咕哝一句,拔出牛仔裤后腰带上插着的手·枪,打开保险,低声在sa耳边道,“我们分头跑,躲不过就投降,听明白了吗?” “dean,我觉得我们应该现在就”sa犹豫地说着,却没能阻止兄长猫腰跑过围墙的举动,他低叹口气,也顺从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这真不是个好主意,听得到特警纷杂的脚步声,sa再次重重地叹气。 很快,他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后方杂乱的声音正在逼近,而前方正是他们今晚潜入、销毁了灵异画像的住宅。退无可退,无奈地合上手·枪保险,松开手指任由它落在地上——sa知道追捕了他们许久的bau小组与恶魔没半点关系,在天启的情况下,他宁可自己被fbi关进牢狱,也不愿意cifer找到他。 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宅邸的大门突然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溜出来,直直撞上了门口台阶边的sa,随即一声轻微的痛呼。 sa一惊,条件反射地想要去摸外套内袋里的短刀,可立刻反应过来这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摔倒在地的孩子。他尽量温和地蹲下来,颇有些吓人的身高让这个动作很没有说服力,不过他还是这么做了。 “孩子,听着,你得回屋里去——”他从没想让小孩子介入到fbi与“逃犯”的枪战当中,即使他已经选择了投降,但那可不表示百分百的安全。 小女孩怯怯地点头,显然也被这样大的阵仗吓得没了主意。sa松了口气,要帮她站起来时,才发现女孩的脚踝有些红肿。轻叹口气,他伸手抱起女孩,心里暗暗祈祷那群fbi会来得慢些。 事与愿违。下一秒,手电筒的强光就打在他脸上,没有空余的手遮挡过于刺目的光芒,sa只能勉强扭过头去,试图躲避,单手帮小女孩遮挡眼睛。 “不要射击!嫌犯手中有人质——是个小女孩!不要射击!”为首的是个看起来年纪不轻的男子,说着带些口音的英语,枪口依然稳稳地指向sa。 sa终于能勉强眯起眼睛看清对面,他意识到手中的女孩或许会是个败笔。人质?他从来不绑架无辜的人,更别说是个小女孩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因为自己的缘故受伤。 可现在,说实在话,除了呆站着一动不动之外sa还能做什么呢? “sa wier,对吗?”瘦弱的、像是大学生的探员从包围圈里走出来,看起来纯然无害。天,有哪个探员会把枪别在正面的腰带上?sa略微放松了些,不过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圈套。 见sa没有答话的意思,那人继续了下去,他的语速很快,sa只能勉强挺清楚:“我是bau特别探员spencer reid,我们没有恶意,也不准备开枪,只要你放开怀里的人质。” “只要我放下人质?”sa想要挑眉,不过显然手电的光太过强烈,导致他看什么都带一些奇怪的光晕,他首先要求道,“那你们介意把手电先放下来么?” reid征求意见似的转头看了一眼为首的男子,那人颔首,做了个手势。 骤然移开的光亮几乎要让sa舒服地叹息,他总算能够认真打量面前的两人。 微卷的头发、过于瘦削的身材,跟他“谈判”的这位显然还只是个年轻的孩子,至少在sa看来,他太熟悉对方紧张时候的小动作,例如不住地搓捻衬衣袖口。 “在学校可不怎么受欢迎吧?”在sa能反应得过来之前,称得上挑衅的话就冲出了口,微不可见的懊恼划过眼底,这不是他想说的。 他只是觉得对方和从前的自己太像了,仅此而已。 reid则有些无措。他活跃于侧写员的工作,可周围的同事顾及隐私,都约定了不互相侧写。至于被罪犯指出来,这还是第一次。 不愧是wier。david rossi安抚性质地将手搭在reid肩上,鼓励他继续谈判,但眼神中的担忧一览无余,按照侧写,sa wier可不是会因为被捕就放弃杀戮的人。 人质很危险。 “我你看得很准,我猜我们是同一类人。”reid继续说了下去,心里只有恶心,是的,恶心。他绝不会和这种连环杀人犯是同一类人,“不被他人理解,只能寄托于妄想。” “但你的妄想,你家庭的妄想都是不真实的,你意识到了这一点,这就是你为什么要去斯坦福,几乎就成功了,不是吗?”reid轻声陈述,只希望sa能被动摇,只要一点点,他们就能救下人质。 sa沉默着,阴影下,他的表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reid看到了希望。 “这就是你的机会,永远不必再受到兄长和父亲妄想的伤害,只要你放下人质,我保证你的安全。”reid循循善诱,可是sa却扬起了头,唇边挂着讽刺的微笑。 “精彩的演说,agent reid,不过我猜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们这样生活的意义,”sa的声线比刚才还要低沉喑哑一些,“让你的人都小心些,我会让她自己走过去。” 没有条件,没有尝试逃离?reid有些茫然,他并不觉得刚才的话语能起到这样强的作用。 有什么出错了。 sa慢慢地弯下腰,如他所言,将女孩放在地上,然后松开了手。 就在女孩失掉所有来自sa的支撑时,她突然痛苦地尖叫了一声,踉跄着摔倒在地。sa瞳孔骤缩——该死的,他忘了女孩扭伤的脚踝了——然后上前一步,条件反射地想要去扶。 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动作太急,看起来也太有侵略性。 其实他的所有动作对于fbi探员来说都不能去掉“侵略性”的标签,证据就是下一刻,枪声响了。 子弹穿过他的右胸,sa闷哼一声,鲜血止不住地冒出来,很快染红了衬衣。 跪倒在地上,耳边小女孩的尖叫声成了维系他清明的最后一根稻草。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严重的伤势下,任何细微的动作都足以导致压倒性的疼痛。 “没关系的”sa浅褐色的眼睛已经失去焦距,在rossi急急地将女孩带离他身边时,勉强对惊骇的女孩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些的笑脸,“别害怕。” reid神色复杂地看着创口不断冒血的嫌犯,耳边rossi大声训斥那个开枪了的新手的声音还在回荡,救护车已经停在路边。 为什么? 他想不通,这一切都说不通。 sa wier,为什么会愿意在不提任何要求的情况下放走女孩? 为什么在女孩摔倒的时候,忽略掉周围紧张的气氛而选择去扶? 又为什么在受重伤休克之前,对女孩作出那样的安慰? 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像连环杀手的作风,reid满腹疑惑。就像是an说得那样,如果忽略掉sa和dean杀人无数的事实,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正常的兄弟。 或许这是因为在他们的妄想中他们是对抗邪恶的“英雄”?那他们的分类标准又是什么?一家人是如何做到共享同一个幻觉长达三十年之久? 如果那些狼人、吸血鬼什么的真的存在,那就说得通了。reid狠狠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袋——这总不可能是真的,对吧? —————————————————————————————————————————————————————————————— dean能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略有些嘈杂的交谈声。 他很快拐了几个弯,顺利地甩掉了一部分追兵。情况仍旧对他很不利,不能开枪,不能动刀,老天,他宁可他正在对战的是一大帮恶魔,也好过这些愚蠢的探员们。 不停地奔逃着,同时希望sa没有遇到太多麻烦。 他离停放ipa的路边已经很近,但就在这时候,枪声响了。 不算是很近的枪响,从宅子的方向传来。一瞬间,dean浑身的血液都像是结了冰一样,冰寒刺骨。他忍不住微微颤抖——是sa吗?他怎么样? 不可能是别的,sa绝不会向那群fbi开枪。那就是sasay deaer,如果sa出事了,那都是你的错!他停下脚步,放弃了遮掩身形的打算,木然地看着救护车从路的另一边呼啸而过。 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自大到以为他们能逃过这次追捕,sa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中! 他尝到嘴中的苦涩,水绿色眸子里盛满了自责与懊悔。 □□无声地落在草丛中,dean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审讯 抢救室的红色灯光终于灭了,主刀医生满脸疲惫地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对守在门口的an和jj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示意门口守卫的探员跟去sa的病房。 “抢救很成功,现在转入加护病房。” “病人情况稳定。” sa勉强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晃眼的白色。 疼痛和疲惫席卷过他全身,他不得不放弃抵抗睡眠,再次陷入昏迷。 —————————————————————————————————————————————————————————————— hotch、reid和rossi并排站在审讯室的玻璃前,沉默地看着房间里的嫌犯。 玻璃是单向透明的,dean不应该看到他们三个,但他的水绿色眼睛正正对上了居中的hotch的双目。 “他很‘专业’。”思虑半晌,rossi中肯评价道。 长时间的独处没能给dean很大压力,或许他只是掩盖得很好。他“看”了玻璃后的hotch一会儿,就低下头去把玩他的手铐。 轻轻的金属碰击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明知他绝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打开手铐锁扣,但reid还是略微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deaer身上有种压迫感,从战斗、血腥当中淬炼出来的猎手的压迫力。reid进一步观察,dean的坐姿看似随意,事实上肌肉紧绷,随时都可以暴起伤人。 眼神对准了虚空的一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铐的金属边缘,dean在焦躁、在担忧。但是他隐藏得很好,如果他面对的不是bau小组的话,或许真能蒙混过关。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reid觉得他就像是见到了天敌的无助小动物,想要逃跑的冲动极强。 同时,他也很好奇dean的煞气从何而来。比某些军人的还要强大、更加残酷,令人望而生畏。 如果这是因为兄弟俩的大肆杀戮,为什么reid没能在sa的眼睛里看到类似的东西?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reid?reid!”rossi的呼唤将reid从思绪中拉出来,长者担忧地看着他,“没事吧?你确定你能处理这个?” 是的,他们决定采取与应对sa时一样的策略,reid的外表极具欺骗性,如果真能让dean放下一点警戒心的话,他们会更有胜算。 他们得弄明白这次两兄弟将失踪的人藏到了哪里。 一个星期里三起失踪案件,全是年轻女子,wier喜欢的论调。 或许那些受害者都死了,但bau无法承担这个可能性。 “我没事。”reid深吸口气,平静下来,征询地看向hotch,得到肯定的点头之后,他拨拉拨拉凌乱的卷发,推开了审讯室门。 “deaer。”reid略显紧张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bau特别探员spencer reid。” “我可没什么能介绍的啦。”dean笑起来很有迷惑性,水绿色的眼睛闪着光,无辜又轻佻,“连环杀手deaer,我想我该这么说?” reid,你眼前的是个杀人犯。reid不得不这样默念,反复提醒自己不要被对方的伪装所迷惑。 是的,dean的伪装实在是太过成功,就好像他内里确实是这样的人。可他不是,他是个喜欢折磨与鲜血的连环杀手。 “那么,小探员,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dean上半身前倾,随着锁链和手铐的轻响,几乎是趴伏在了桌子上,目光紧锁住reid的眼睛。 像是蛰伏的、随时都会给人以致命一击的豹子。 reid僵住了,半晌才在dean戏谑的笑容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dean,如果你允许我称呼你为dean的话。” 绿眼睛的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稍微直起身,示意他继续。 “那么,dean,你是猎魔人,对吗?那种——英雄。”reid说话的同时观察着男人表情的细微变化。 没有自得、骄傲,只是深深的疲惫还有哀伤,埋藏那双眸子最深处闪烁着。reid微微怔愣,他本以为dean会对这个评价反应得不那么“平常”。 可能会有欣喜还有略微的疯狂,甚至可能把reid当作猎物,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 dean十指交叉,头微偏向一边,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意,好似在邀请reid——请继续,但我不相信你说话里有半分真诚。 太棘手了。 这比他们处理过的所有案子都更棘手。 dean危险、冷血,并且理智。他看起来有他自己判断事情的清晰指标,与其他陷入妄想的连环杀手完全不同,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reid无法得到他的信任,共情更是无从谈起。 rossi和hotch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rossi很快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pn b,坏警察上场的时间到了。 “你又是?”dean闲适地抬头,望向长者,“哈,这可是大阵仗。其实我还是更期待那位金发大美女,你们觉得我有可能再见到她吗?” reid立刻意识到dean说的是jj,他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肯定看见她了。dean在打算些什么,从他轻佻惯常的语调里根本猜不出半点。 可是想象一下就知道是怎么样的——血腥、暴力。 他忍受不了dean有可能会伤害jj的想法,一点也不。胃部翻滚上一阵恶心感,reid抬头看向rossi,同样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痛恨与憎恶。 “deaer,或许你该担心担心你的弟弟。”rossi毫不留情地揭开了dean内心最深处的不安。 绿眸男人脸上轻浮的笑意淡去了,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了整句话:“如果你们敢伤害say——” “他中枪了。”rossi简洁明了地打断了dean的话,满意地看着对方终于维持不住冷静的表象,试图站起来逼近rossi。当然,手铐的存在阻止了这个动作。 dean好像感觉不到疼痛那样,任由金属手铐的边缘将他的皮肤勒出红痕。无论怎样尝试,他都只能维持一个尴尬的、站起身却不能走动的姿势。 最后他放弃了挣脱的尝试,转而用能杀人的眼光看向rossi。 后者也用同样的眼神看向他。 如果他们两人间的气场能够成为实质,reid毫不怀疑整个警局都会被炸成废墟,可那不真是,所以dean能做的只不过是抿紧嘴唇,尝试用气势把rossi吓退。 “右胸的枪击伤,sa现在在医院。”reid决定这是个好时机,所以他开口说,“救护车来得很及时,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个消息,dean绷紧的肌肉总算有了些放松的迹象。 数秒的僵持后,他把目光移开,重重地叹了口气,跌回椅子里,愤怒如来时一样褪去得极快。脸上的疲倦和愧疚混杂在一起,水绿的眸子失了光彩。 reid有种奇异的负罪感。 或许这是dean的演技,但侧写员的技巧告诉他对方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 rossi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他的表情也有那么一瞬间是疑惑不解。 “你们想知道什么?”dean突然开口说话,“我会招供,只要你们让我见say一面。” “那恐怕不可能。”rossi说道,他拉过一把椅子,在dean的桌子对面坐下来,十指交叉支撑下颚,双目紧紧盯着dean,不放过他脸上一丁点变化,“毕竟我们需要保护证人的安全,不是吗?” reid立刻明白了rossi的把戏。如果说他们能说服dean,sa已经反水的话,dean说不定就会出于愤怒出卖sa,到时候那些受害者的方位就很有可能被透露。 “那我弟弟招供了什么?”dean似笑非笑地看着rossi,就好像他说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你们在这个镇上杀了七个年轻女子,放血致死。”rossi沉静地看着dean,陈述“事实”。 reid手心冒出些冷汗,事实上他们只接到了五起报案,但因为被杀的女子大都无亲无故孤身一人,所以很难确定是否还有别的受害者,七个是保守的估计。 这是一招险棋。 “哦,那say还真是该死的诚实。”dean看起来有些诧异,“描述得很详细嘛。” rossi和reid简直就要以为他们成功了,可一下秒,dean的脸上扬起讥讽的笑容。 “你们不会以为我买账了吧?”他的指尖轻轻叩击桌面,“say,哦,先不必讨论我弟弟与我之间的信任问题。你们数错啦,8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看来sa没有说实话,但你可以——”rossi想要补救,但显然来不及了。 “我要见say,然后我会告诉你们所有你们想知道的,所有。”dean再次强调,“不然就没戏。”他翘起二郎腿,闭上眼睛,摆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 rossi沉默半晌:“我们需要讨论这个问题。” “快去吧快去吧,”dean轻松地催促,“啊,你们还没找到那几个妹子吧?抓紧时间咯!” reid猛然瞪大了眼,他意识到这个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的男子确实是个恶魔。 能把人命如此看轻、当做随随便便的筹码的恶魔。 审讯室外。 hotch转身对走出来的两人道:“如果这是他唯一的要求,那我们不得不妥协。” “要再等几个小时,sa wier伤势不稳定,现在不能探视。”rossi叹口气,他也明白现状不能再等,但事实就是sa wier的状况远远没有好到能够正常说话的地步。 hotch也陷入沉思。确实,如果dean见到sa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样子,谁也不能保证他是会勃然大怒。那些女孩的下落或许会更难获知。 “我们尽量拖住dean,或许应该从sa的方面下手。”hotch最终敲定了计划。 ☆、情人节特辑 作者有话要说:  此部分与上下文无关。 铁钩、岩浆、锁链。 书桌、电脑、荧屏。 sa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又是幻境。 他好像还记得在牢笼里的时候,火焰一遍遍舔舐过他的肌肤。不间断的痛苦让他连昏迷都无法可想,只能尖叫嘶吼着,在炙烤的温度里翻滚。 而现在,他明明坐在书桌前,面对着电脑静静闪烁着的荧屏,眼前却不可抑制地出现了幻象。 铁钩勾住皮肉,岩浆灼烧肌理,太过痛苦,痛苦到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从椅子中跌落到地上。 撞击的痛楚有一瞬间让他清醒过来,但就在他扶住桌角、跌跌撞撞准备起身的时候,新一波的幻象又侵袭了他不甚清醒的头脑。踉跄着,他已无力站直,只能跪倒在地板上,失了焦距的眼睛环顾四周。 那么一瞬间,他真以为自己还身处牢笼,身处那无止境的折磨当中。 “不,cifer,不!”额头沁出冷汗,滴落在地毯的缝隙里,他尖叫着,恳求着,希望折磨能够停止。 但他同时又有种奇异的错觉,好像他嘶喊魔鬼的名字不是为了让对方放过他,而更像是在【为】魔鬼尖叫。 而他的尖叫声又与谁的混合在一处,成了绝望的交响,在地狱最深处回荡。 不是ichael的,大天使长在牢笼被锁住的一瞬间就疯了,他用尽了所有办法冲开牢门,但那只不过是徒劳。从那以后他就蜷缩在阴暗的墙角,一言不发。 牢笼不是为他设计的,因此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也不是ada的,最年幼的wier在ichael的羽翼下瑟瑟发抖,惊惧的眼神看着受刑的他,和—— 和cifer。 另一道尖叫声的主人是cifer。 sa和cifer,他们是无尽的折磨中唯一的同伴,承受着对方的痛苦,聆听着互相的挣扎。但是无法逃离。 sa已经分不清落在地毯上的到底是泪水还是汗水,或者二者皆有。 dean出去了,或许很久也不会回来。他意识模糊地想着,或许他就会这样躺在地板上,被灵魂深处灼烧的地狱的火焰折磨致死。 然后一只冰凉的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什么柔软的、羽毛样质感的东西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面。 带冰霜的呼吸在他耳根处带起凉意,sa的恐惧忽然褪去了,他睁开紧闭的双眼。 看见了星光。 星光在他的眼前闪烁,洁白的羽翼挡住了他探究的目光。那真是世上最柔和也最唯美的光辉——晨星。 “cifer,”sa小心翼翼地伸手抚过羽毛,感受到了羽翼尖端愉悦的震颤。他轻声呢喃着羽翼主人的名字,困惑萦绕在他眉心,“你…你为什么会来?” “你喊了我的名字,say。”年轻的天使回答,撤走了挡住sa视线的羽翼,任由对方转过头来面对自己,祖母绿的眼睛直视着sa的浅褐色眸子。 冰凉的手近乎虔诚地抹去sa脸上残留的泪痕。 鬼使神差般,sa伸手抚上了天使微曲的黑发的末端,将柔软的黑发缠在指尖,然后放开,像是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say。”天使更凑近些,轻笑着再次吐出人类的名字,绿眸里是显而易见的欢愉。sa能感受到对方熟悉的、能够冰封一切的呼吸与自己略高的体温相交织,最完美的温度就在他们中间产生。 sa是为cifer而生的。他曾经这么对天使说。 不,say,我们是为对方而生的。天使微笑着回复。 冰凉的唇印上来,熟练地将sa的低呼声堵了回去,舌尖扫过齿列,掠夺着口腔中每一寸领土,最后卷住sa的舌头,吸允着彼此口中的津液,交换着已经无比熟悉的气息 sa只觉得口中的冰凉与火热碰撞在了一起,冰冷的刺痛感从口腔蔓延开来,头脑中的混乱被这个吻全然抚平了。嘴角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一闪而逝,他勾住cifer发梢的手指悄然松开,手掌扣住对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sa能看见cifer的眼睛惊诧地微微瞪大,睫毛扑闪,绿眸中蕴含的纯然无辜让sa眼底的笑意进一步晕染开来。 天使不需要氧气,但是cifer还是微微推拒着sa,直到后者遗憾地放开他,带着惊叹的欣赏看着他急促凌乱地调整呼吸。cifer气恼而指控地看向sa。 “别这么看着我,ci,”sa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沙哑一些,他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与魔鬼接吻,我一定会下地狱的。” “说得好像你没有下过地狱一样,say,你是想说连天启都敢阻止的你会【害怕】下地狱…唔…”sa很及时地再次用嘴唇堵住了天使的喋喋不休。 ☆、吗啡 sa能听得到仪器发出长长短短的嘀声。 他皱了皱眉,手指轻微地颤动两下,尝试睁眼。 与此同时,令人烦躁的提示音瞬间拔高,有人匆忙间离开座椅发出的尖利声响,随后就是房门被打开、几人的低声交谈。 “脱离探望”有个男声在询问些什么,sa努力想要听清他的话语,外界感知越来越真实的同时,胸口快要把他撕成两半的过于剧烈的疼痛也不容忽视。 “deaer…交易…”好像是个女声。 dean?交易?sa挣扎得更加剧烈,每一次喘息都带来右胸枪伤火烧般的痛感,可是他根本就不在意。dean和交易?他一点都不想听见任何交易与dean沾上边,一点都不! 终于从束缚住意识的昏沉中挣脱出来,sa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整片刺目的白色。 他有些困惑地想要转头,但是一点点细微的动作都引得他嘶声呼痛——在医院的话,他为什么没有麻醉? sa试图抬手,但是很快感受到了冰凉的金属。略微失焦的眼睛终于捕捉到床边站着的熟悉人影。 几秒钟的搜索与辨识过后,sa意识到那是derek an,他们“绑架”过的那位fbi探员。 前一晚的记忆也及时地回想起来,撑得他头脑胀痛。张口,sa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在太过干燥的喉咙中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挫败地放弃尝试,浅褐色的眸子平静地对上了an探究与复杂并重的目光。 半晌的对视后,an转头,按响了床头的电铃。很快,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护士不情不愿地出现在病房门口。 她动作堪称粗暴地扯掉sa手上几个针头。sa敢保证他的手背现在已经开始流血了,但他更关心的问题是为何他没有止痛剂。 仰头看见护士脸上毫不掩饰的厌弃嫌恶,sa叹口气——他早该想到了的,他之所以得忍受这样的痛苦,一大半原因在这个护士身上。 毕竟没有人会原谅杀害了她朋友的凶手的,sa记得这一次吸血鬼的受害者中有一个就是护士。 护士很快退出了房间,好像在这里多待一刻都会辱没她的灵魂,她甚至没有给sa一杯水的意思。 又只剩下an和sa面面相觑。 an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前,手肘撑在膝上,沉吟一会儿,措辞谨慎地开口:“sa,你感觉怎么样?” 所以这是嘲讽?上次还是sa和dean绑架了他,这次就换做是sa成了阶下囚。所以自己没能用一点吗啡的另一小半原因说不定就在这位探员身上呢。 sa苦涩地扯扯嘴角,再次试图说话,这次他成功了,吐出的声音嘶哑到了极点,他能感觉到声带撕扯着向自己抗议:“再好不过了。” an一怔,好像没意识到sa为什么声音如此沙哑。 他站起来,走出病房。sa沉重地呼出一口气,第无数次想要忽视右胸口钻心的抽痛,可总是失败。没有人在病房里的现在,他总算是能令自己的脆弱表现得更明显些。 dean在哪里?他还好吗? castiel现在已经与普通人差不多了,没法带他们出去,更没法用一个触碰就解决掉sa的伤口。 难道他们两个人就要这么在监狱里度过一生?或许更糟,死刑对于两个杀人无数的连环杀手来说都是最为仁慈的判决了。 sa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与无边际的疼痛当中,以至于忽略了走廊上的脚步声。理所当然的,当房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他没能及时收起脸上的痛苦表情。 an手里端着一杯清水,无声地走到床边,扶着sa半坐起来,动作轻柔,避免了压迫到伤口的可能。但sa还是忍不住轻声呻·吟,啜饮着凑到嘴边的杯子里的水。 清水湿润了嘴唇和喉咙,sa轻咳一声,觉得他总算有了开口的力气。 殊不知an从未停止过观察他。 或许是因为枪伤失血过多的缘故,sa的脸色有些过于苍白。但是那双浅褐色眸子里不经意间透出的痛楚脆弱未免稍微多了些。他应该是有用过吗啡的,感官应该格外迟钝才对。 或许这是伪装?示弱来让自己放松警惕? 但那痛楚不像是假的。an思虑半晌,还是没能得出结论。 千万不能放松警惕,无论对方看起来有多虚弱,别忘记wier兄弟的狡诈以及聪明程度,他警告自己。 sa看起来喝够了水,并且准备说话了。 an重新坐回床边的椅子里,等他开口。 “dean怎么样?” 哈,他早该想到的。其他人的生命在这对兄弟面前根本就像是尘埃,抵不过互相的一根毫毛。sa眼里的担忧不似作伪,但是联系上这个镇上死去的8个年轻女子,这样的担忧就显得格外可恨。 an的语气变得冰冷:“dean在警局过得很不错,或许你会愿意告诉我们那几位受害者的下落,把事情为我们双方都变得更简易些。” 听见dean没事,sa立刻松了口气,但也没有要招供的意思,他轻声回复:“我很抱歉。”他很想把那几个受害者的尸体所在说出来,但现在还不行。 因为这是可能见到dean的最后筹码。 “你有什么条件?”an尝试过说服sa,就在他被绑架的时候,但事实证明那只是无用功,因此他直接切入主题,“要怎么样你才肯说出那几人的下落?” “我要见dean一面,还有,”sa疲惫地朝an笑了笑,“dean不能被判死刑。”他知道这个要求或许太过分,dean和他背着的命案或许足够他们被送上电椅几百次。 但他不能让dean死,无论如何都不能。 an没有回复,他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了sa很久,久到sa实在是抵御不住失血造成的晕眩感,再次陷入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病房里的灯已经亮了起来,窗帘还是紧紧地被拉上,但是挡不住外面市区夜晚的各色灯光透过窗帘缝隙映射在地上。 sa转过头去,不出所料地发现an已经离开,现在坐在床边椅子上的,出乎意料,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金发女探员。 或许是sa注视她太久,本来盯着墙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探员将目光移到病床上,立刻就对上了sa的眸子。 她看起来稍微有些不适应与“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共处一室,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坐姿,但目光没有退缩。 “你好。”sa尝试露出一个尽量友善的笑容,“我是sa,你或许已经知道了。” “jennifer jareau,bau特别探员。”她简短地回答,声音悦耳,也很耳熟。 sa稍微回想了一下,就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那个召开新闻会的探员,我记得在电视上有见过你。你们的侧写很”他本想用夸奖活跃一下过于僵硬的气氛,但显然失败了。 该说什么?侧写很成功?这可算不上是能活跃气氛的话题。 sa叹了口气,无比希望现在dean能在场,至少他惯常会说白烂话的哥哥总能在引用几句电影台词的功夫里和任何人聊得火热。 “你们的侧写…在某些意义上来说很准。”他最后只能这么干巴巴的总结。 当时他和dean看到新闻的时候确实被吓了一跳,吸血鬼确实是昼伏夜出,专门挑选年轻的、没有亲戚朋友的单身女子下手,关注的重点是血液,现场留下了颜料制作的用具。 他们甚至根据一具尸体就判别出了sa和dean在追捕的是什么!只不过在他们口中,灵异画像里的鬼魂只是兄弟俩的幻想。 不过这也很了不起。 jj听出了话中的真诚和尴尬,禁不住转回目光,认真地打量着高大的男人。 她不得不承认,sa wier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连环杀手,其实他的哥哥dean看起来远比他有威胁性得多。 即便sa的身高极具优势,他天生就线条柔和的脸庞能让任何人都对他放下戒心,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jj都差点被那无辜的眼神说服了。 “sa,你和你哥哥不一样。”jj轻柔地说,她的任务是让sa说出人质的方位,这一点她不会忘记。 “我们的确不同。”sa想起dean的杀伐果断,以及面对任何情况都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笑话,相比起来,自己就懦弱得多、更爱逃避,“dean更加——”他想不出任何词来描述他的哥哥,所以最后一个单词只是含糊地嗫嚅出口,“坚韧。” jj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怜悯,哦,她是个探员。sa有种想要叹息的冲动,他们永远不会也不该理解dean和自己在处理的是些怎样的怪物。 “这与我们的妄想无关,agent jareau。”最终sa这么说道,“dean比我要好得多,比我强很多很多倍。”他将“很多”这个词咬了重音,并且重复一遍,希望这能强调自己的观点。 “请叫我jennifer就可以了,如果我能称呼你为sa的话。” sa能看见女探员在努力地尝试与自己拉近距离,但是没有用,jj的眼神依旧是憎恶并且怜悯的,sa对人的情绪格外敏感,他能感觉得出来。 所以他失望地阖上眼睛,拒绝继续与她交谈。 但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他不抱什么希望地扭过头看向立在床边的点滴架子,开口要求,声音有些飘忽。 “很抱歉麻烦你,jennifer,不过我能来点吗啡吗?” jj看起来就像是被谁当头重击了一下,她快步走到点滴架子旁边,检查了一遍所有药物的袋子,然后表情越来越难看。 “抱歉,这真是——我并不知情,我——”她看起来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件事,sa无奈地对她微笑,试图缓和她的愧疚。 jj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了病房。 sa也终于能在麻醉的效果下忽略掉胸口的痛苦一会儿,然后真正地陷入睡眠。 ☆、铭文 dean对于任何问话都油盐不进,玩世不恭的笑容是他褪不下来的面具。 jj隔着审讯室的玻璃观察着过于英俊的罪犯,稍有些吃惊于hotch的安排,不过也很快释然。 她没有理由拒绝,毕竟只是审讯而已,不会有危险的,下落不明的受害者们更为紧急。 但同时,她又有些踌躇。她见过wier兄弟留在作案现场的尸体,有些生前显然受到了严酷的折磨。阴暗的废弃工厂中垂下的锁链、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受害者。 一切的一切都与她噩梦最深处的场景一模一样。 她太害怕再受到这样的对待,面对这样一个冷血杀手的压力有可能让她崩溃——如果dean的观察力足够敏锐,他甚至可能利用这一点对她造成伤害。 hotch把选择的权力交给她。 jj一向是最有亲和力的,同时,dean也对她有不错的印象。这是小组中最后的希望了,她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就放弃尝试。 深吸一口气,门缓缓打开,光亮映在deaer的脸上,绿眸好奇地望过来,随即染上了欢欣雀跃的色彩。 “这可真是太贴心了!”大大的笑容绽放开来,绿眼睛的男人惊叹地睁大眼睛,让人有些不怎么舒服的露骨眼神将jj上上下下扫了个遍。天知道,他还吹了声不成调的口哨。 “bau特别探员jennifer jareau。”jj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在dean对面的椅子上,可完全阻止不了自己无意识地搅拧手指的举动。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里是不是透出了一点脆弱的颤抖,不过看dean毫无变化的轻佻笑容,她宁愿相信自己没有。 “jennifer,不错的名字。”杀人犯托腮看着她,绿眸里面包含着的调情意味简直就能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的话。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3节 jj现在确实发现她浑身都有些微颤了,她尝试着调换坐姿,但是急切而不协调的动作导致椅子发出短促、尖利的刮擦声。 “dean,我能称呼你为dean吗?”她僵硬地问道,迫切地需要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你学的那些侧写师的知识都去哪里了?拿出些气势来,jennifer!她这么默念,总算是定下心神。 “哦,当然了,你可以称呼我任何名字,甜心。”dean好像很满意于她的问题,微微后仰,想要靠上椅背,可惜手铐的局限性使他尴尬地顿在了半路。 他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一样,顺势就把后仰的动作变为微微活动筋骨,随后坐回原位。 什么称呼都可以的话,jj想,她真该称呼这男人为怪物、恶魔,什么都好。 jj放松了些许,她好像重新又掌控了些主动权,这让她更加安心:“sa恢复得很不错,dean,我想你会喜欢这个消息。” “他死不了。”dean看起来却悠闲得很,好像昨天为了弟弟脸色大变的那个不是他一样,“这一点我可清楚得很。” “你——很相信你的弟弟吗?”jj试探性地问,“我曾经也有个姐姐,但是她…发生了一些很不幸的事情…”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在杀人犯面前揭开自己的伤疤让她感到极度不适。 但她需要共情,她需要dean把她想象成一个无助的妹妹,就像sa那样,只是缺少了dean的帮助。 “……我很抱歉。”看起来像是奏效了,男人调笑的表情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理解的遗憾,“我很抱歉,jennifer。”他重复了一遍,就好像他明白。 不,他不明白这感受,jj在心中坚定她自己的想法,杀人犯不懂得别人的感受。他们不懂得爱。 “你瞧,我也差点死过不少次。”dean本来就低沉的声线被他演绎得像是大提琴的奏鸣,惑人心神,“say总是很伤心,但他总能走出来,然后继续他的生活。” “所以没什么的,这没什么的。”他轻声对女探员保证道,“一切都会变好。” jj怔愣地看着那对绿眸,她没有想到第一个对她说出如此直白的安慰话语的居然会是一个杀人犯、正在被她审讯的杀人犯。但这份动摇很快就被她隐藏起来。 “失踪的那些人,他们也有自己的朋友。”jj续道,她将攥在手心里的文件夹放上桌子,以尽量不那么突兀的方式缓缓陈述,“tessa一个人独居,但是她有个妹妹,现在正在纽约上大学。” “dean,她妹妹不能失去姐姐。”用尽量悲伤而真诚的眼神看向dean,jj希望对方能动摇那么半分。 dean看起来有些惊讶、同情,然后他的表情开始变得稍稍有些阴暗而不可捉摸,jj发誓她听到了dean咬牙切齿的一声诅咒。 “狗娘养的。”dean轻声骂道,他想到了那群该死的吸血鬼。不过他立刻意识到这么做的破绽,调整他的表情到了标准的游戏人间,看似毫不在意地、欢快地说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怕这一句话不经意间溜出的诅咒会让侧写师看出什么端倪——毕竟那几个受害者都已经死了——dean又残忍地笑着,补充道:“你害怕我,jennifer宝贝,你在害怕我。” jj僵住,她方才抑制住的轻颤又开始了,难以忽略的晕眩感袭击她的脑海,痛苦的折磨从未真正从她的记忆中抹去。 “hey,jennifer。”她勉强维持着正常的坐姿,唯一能令她感到安心的就是对方手上的手铐,迷糊间她好像听到了谁轻柔的呼唤,她抬起头,然后撞进了深邃的水绿色中。 “jennifer,你得集中精神,一切都过去了,好吗?这里没人会伤害你。”这一刻,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模糊,但是却很可靠,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本能,jj听从他的指示,眼前的重影终于停止晃动,清晰起来。 她意识到她的眼眶有些发红,压抑着泪水,不让她在dean面前失掉最后一点尊严。 绿眼睛的男人正歉疚地看着她:“抱歉,jennifer,我很抱歉。” 下一刻,审讯室的门被狠狠打开,rossi一脸担忧地看着情绪失控的jj,又威胁地瞥了一眼dean,然后示意jj出去平复情绪。 dean微笑着,但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反正无论他做什么,这些人都只会觉得这是连环杀手的诡计,不是吗? “你想知道say为什么不会死吗?”jj回过头去,正对上男人像是会说话般的眼睛。 “魔鬼本人不太喜欢这个主意,而恰巧死亡本人站在我们这一边。”dean微笑着宣称,对她眨眨右眼,“谈话很愉快,jennifer,真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或许不要是这么严肃的情况下,你明白的。” 不,她一点都不想要有下一次见面,jj恨恨地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心底最深处的阴影好像消褪了那么一点。 她不确定刚才在她精神崩溃时,dean说的那句到底是真实,还是她的幻觉。 他说:“你姐姐会上天堂的,jennifer,她会有一个独属于她的花园。” —————————————————————————————————————————————————————————————— “你们得看看这个。”an透过电话免提,有些模糊的声音响起来,但明显充满了惊叹于不可思议,“你们【必须】得看看这个。” garcia打开手机,将an传过来的图片投影在屏幕上。 那是一幅x光图片,但几乎惊得整个小组说不出一句话来。 “天哪。”半晌过后,garcia手中从不放下的模型笔掉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 肋骨的整副骨架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不知名的符文,这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工艺——至少人类就不能这么做。 “这是…”reid惊愕地瞪大眼睛,语无伦次,“不可能,做得到、奇迹…” “但他们做到了。”an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这是sa wier的x光扫描,并且他说dean也有一个。他们真是…” “疯子。”rossi下了定论,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未竟的话语是什么。 wiers是魔鬼。 jj不由又想到dean的话。那个绿眼睛的男人笑着对她说魔鬼不希望sa死亡,而死亡本人站在他们那一边。她本以为这只不过是对方调笑的宣言,亦或是魔鬼崇拜者的妄想。 但现在这看起来更像是真相,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 “等一等,我想我知道这是什么文字了。”reid压抑住恶心感长久地注视着视图,忽然出声打破沉默,他走到电脑前,破天荒地打破了他讨厌现代科技的惯例。 “这是以诺文,”他解释道,“早就已经失传的古文字,据传是天使的文字,能够行使魔法。甚至古籍上都没有那么完全的版本,我很怀疑专门钻研这一文字的考古学家是否能认全这上面的文字。” 天使的文字?两个恶魔崇拜者,在自己的骨架上雕刻上了天使的文字? jj立刻行动起来,她要求了最紧急的帮助,并且在三小时后得到了回复。 那位教授表示抱歉,他只能勉强辨认出不到一半的单词,但他覆上了一张“理论上以诺魔法阵”的图片,并表示兄弟两人骨架上的雕文极有可能是一个法阵。 最关键的是铭文最中心的那个词。 noibe veil frod 在上帝的从者面前隐藏身形。 “所以他们刻下的符文是——为了躲避天使?” ☆、电话 sa已经盯着雪白色的天花板长达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有一个小时了。 角落里有五道小裂纹,三片漆料快要剥落了,墙上有两个极小的污点… 他简直要无聊死了。 可是一点都睡不着,吗啡起了很大作用,他已经不怎么感受得到身上的疼痛了,可惜过长时间的昏沉让他连再次睡着都做不到。 病房里什么人都没有,不过sa数着门外来回的脚步声。过去这一个小时里至少有六七个不同的人经过那扇门。 那个对他不太友善的护士或许还有她的同伴,agent an,还有拿着枪的守卫,大概四个——他能听得出来,枪的重量让他们的脚步声格外沉重些。 楼梯口守着的人一定更多,sa再次叹气,他就知道他们绝不会把“连环杀人犯”单独留在医院,可如果他们能至少给他一个电话的话,他就能找cass商量一下了。 他根本就不想回忆医院的伙食有多糟糕,那是纯粹的谋杀,是的,谋杀。 一个小时零五分,他在心中默数,第八种不同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有节奏的、但不那么轻快,沉稳也不尽然—— 病房门被推开了。 sa诧异地抬起头,把注意力从那个他现在了如指掌了的天花板角落转开。他没准备好这么快就有人来与他说话,还以为他们会把他留在医院里长蘑菇呢。 &?”sa开口询问,很明显,对方没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能在重犯的病房如此进出,也只可能是bau的探员了。sa好奇地打量着对方的同时,年长的男人也在打量着他。 “rossi,david rossi。”rossi回答道,继续着他不紧不缓的步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那就是agent rossi了,叫我sa就好——为了避免麻烦,你知道的,遇到一对兄弟的时候总是这样。”sa试图缓和气氛,可是尴尬的寂静还是降临了。 rossi没有搭话的意思,他只是这么看着sa许久,然后猛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拉出刺耳的声音,惊得sa几乎从床上跳起来,当然手铐与伤口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像来时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rossi就这么离开了病房,摔上门。 sa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觉得他最好继续观察天花板。 可惜平静总是不长久,不过几分钟之后,房门就再次被打开了,这一次轻柔得多。 熟悉的金发女探员出现在门口,与上次不同,她看起来有些形容憔悴,sa明智地决定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任何有关的话题,但他实在是太想要说些什么。 随便说些什么都好,只要不是这种能逼疯人的寂静就可以了。 “所以,嗯…agent rossi,他看起来不太喜欢我,”sa勉强地开口,随即从jj脸上微变的表情看出这不是个好问题,不过不管怎样他都得继续下去,自食恶果,“刚才他看起来很生气,为什么?” “我想他只是不怎么喜欢杀人取乐的疯子。”jj的语气比起初见来说能称得上粗暴无礼,sa吃惊地微微瞪大眼睛。 “哦,不,我是指——除了我杀人之外的这件事,他看起来就像和我有什么私人恩怨一样。”sa解释道,他莫名地有些不想认输,或许只是他和dean牺牲一切为了阻止天启。 而这些人却忙着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犯下的罪行指控他们。 jj看着sa,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刚才与dean的交谈过后,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再伪装下去。rossi只是看见了dean与她的交谈才会对sa如此愤怒,但她没有告诉sa的义务。 她不明白sa是怎么做到的,他看起来绝不像是一个会犯下如此令人发指的罪行的人,但现在他又将他手上那些鲜血看得那么轻。 那是人命,不是吗? 或许她能学会侧写,但永远都想象不到这些连环杀手都在想些什么,至少现在她只是来传达一个消息的。 “dean会来见你。” sa浅褐色的眼睛里终于闪过真正的光亮,转瞬就被担忧所替代:“他答应了你们什么?” “只是那几个可怜的女孩的下落,sa。”jj简略地回答,随即就倚在门边不出声了。 门口响起了凌乱繁杂的脚步,伴随着锁链的轻响。 “hey,say girl,想我了吗?”dean大大的笑脸闯入视线,熟悉得让sa也有种大笑出声的冲动,可他显然不能,于是憋笑着浑身颤抖就成了不可避免的诡异景象。 “whoa,say,癫痫可不是什么好的欢迎方式。不管怎样,你还好吗?没哭哭喊喊像个女孩子一样吧?”dean眼里的担忧不是假的,他看得出sa的放松,也不介意说几句漂亮话缓解尴尬与不知所措。 sa终于止住笑意,讽刺地挑起嘴角:“医院可比审讯室好多了,jerk。” “bit立刻回答道,甚至不需要过多的思考。 这过快的一来一回让房间里的其他人目瞪口呆,以前见过兄弟俩拌嘴的an最先反应过来:“你们见面了,现在可以说出那几个女孩的下落了吗?” “抱歉,不行。” “那可不行,得等saantha告诉我一点小八卦。” sa歉意的声音与dean的玩笑同时响起,像是早就习惯这种不合时宜的默契一样,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然后转过头,用一模一样的表情面对着探员们。 “好了,我们需要几分钟的私人空间,ok?你们想听的话自便,不过请别打扰我们说话。”dean摊开手,无所谓于几人的愤怒,慢悠悠道。 “你们有十分钟。”长达十秒的沉默过后,rossi妥协了,“之后,你们要立刻说出受害者的所在。” “好极了,那么,say,这里已经不安全了。”dean的表情一瞬间严肃起来,还有些悲伤愧疚的成分,太过复杂,连三位侧写师都不能辨其真伪。 “我以为他们找不到我们。”sa看起来也很担忧,但还是尝试着安慰兄长。 “上次我在街上见到一个该死的传播福音的广告员,几小时之后zachriah就在我房间里出现了,sa!”语气变得有些暴躁,dean上前一步,锁链随即发出声响,an紧张地上前一步,关注着对方可能会有的暴力举动。 sa低叹口气:“可我们也没办法离开,对不对?”他看起来也一样忧虑。 妄想。三个探员脑中同时跳出这个解释,默默对视,an后退一小步,暂且收回了一部分警戒心。 “要我说,就把那些女孩的位置说出来,然后——”sa继续了下去,他的话显然给了bau希望。 “你根本就没在帮忙,say,这不是解决的办法!”dean几乎开始低吼,他了解sa有多固执,还有泛滥的、在特定情况下尤其无用的同情心。 “够了,dean。”sa单方面地停下了这场无用的交谈,“我们得要个律师,ok?总是这样不会解决任何问题的,我们得想想真正的办法。时间不多了——迟早他们都会找到这里。” 这不是个贴切的比喻,可是对于dean来说惊叹地有说服力。 “是的,我们该要个律师。”dean咕哝着,转头看向rossi,“我们能要个律师,对吧?say有时候真是聪明得可怕,不过有用极了,你觉得呢?” —————————————————————————————————————————————————————————————— “给他们电话是个错误。”an低声说,但还是将座机推到dean面前。 他们总算达成了协议,就在这个病房里,dean和sa会打电话与他们的律师沟通,一旦他们打完电话,他们就会说出女孩的下落。 不符合章程,但别无选择。 这是个堪称奇怪的交易,wier没有理由这么快就放弃,或许这是个骗局,可是那几个女孩的性命就像是高悬于头顶的利刃,逼迫小组不得不同意。 他们不能追踪这个电话,甚至不能窃听。这给wier提供了太多自由。谁知道他们在给谁打电话呢? 意外的是,sa瞥了他们一眼,主动道:“你们可以听着这通电话。”他尝试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真挚些,忽略了dean见鬼的眼神。 “万一他们来了,dean,我们会需要一切能找到的帮助的。秘密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我以为这是我们两个的经验之谈?”sa随即向兄长解释,他用没被拷在病床上的那只手拨好号码,思考半晌,在bau三位探员惊诧的目光下,按下了免提。 “这里是robert arty律师事务所,请问您是哪位?”bobby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dean给了sa一个“天才”的鼓励口型。 “嗯,我是你们的顾客,sa wier,还有我的哥哥dean,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律师。”sa语速有些急促,但也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轻松。 “哦,sa wier…”电话那头的人迟疑半晌,问道,“你们现在在哪个位置?我会把我们距离最近的律师派遣过去。” sa征询地看向an,可dean抢先报出了医院地址,洋洋得意地转向三位探员,眨眨眼:“认真的?要知道警车上我可不是一路上都在看风景。” “很好,我们现在——有一位律师就在附近,他很快就到。你们在医院要求律师?地点的选择很奇怪。”对方的声音加紧了些许,足以让bau的三位听出些不对来。 如果真的只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这个问题应该在一开始就提出,何况刚巧有一位律师在附近?这可不是个有说服力的巧合。 “挂掉电话。”rossi上前一步,强硬地要求sa放下话筒。 不过这个决定来得有些晚了。 下一刻,病房的门被敲开,一位探员通知道:“agents,楼下有一位自称是wier兄弟律师的…castiel先生,他要求见他的客户。” “总是巧妙地拿捏着时间。”dean压抑着大笑,拨弄拨弄手上叮当作响的锁链,“我真开始喜欢上我们的‘律师’先生了。” ☆、天使 “castiel先生?请问您的姓是?”警员谨慎地盘问着这位看起来极其无辜且无害的成年男子,穿着米色风衣的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律师,更何况从刚才到现在,这位先生除了报出名字之外什么都没说。 castiel困惑地偏了偏脑袋,好像没完全领会对方的意思。 好极了,现在这位实习警员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这人不是个律师。同时,他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castiel不是wier的从犯。 认真的?不会撒谎、一看就诚实到可怕的从犯? “…novak。”castiel突然出声。 “抱歉?”警员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抱歉,您刚才说什么?” “我姓novak。”castiel肯定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又稍带愧疚表情来,就好像他刚才完成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任务,但因此而犯下深重的罪孽那样。 “ovak?”这听起来实在不像是个正常人该有的名字,警员犹豫地做下笔记,“好的,您可以上楼了,是在——” 他还没来得及报出房间号,一旁的电梯门就开了,an和rossi大步走出来,疾言厉色地命令:“不许动!castiel先生,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wier兄弟的从犯!” “我需要见wier,现在。这很紧急。”castiel完全不为所动,站在原地,那种困惑迷茫的表情褪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以及不可动摇,“这关系到…更大的利益。” “具体指的是什么更大的利益呢?猎杀鬼魂?”an的手已经搭在配枪柄上,他尝试尽量慢地向castiel靠近,但后者看起来完全不介意手·枪带来的威胁。 没有一点肢体动作表明castiel对于枪支表现出了恐惧、或者说轻微的不适感。手·枪在那男人看来就真的只是一块毫无用处的金属装饰品,没一点应有的震慑效果。 rossi惊叹而警惕地看着castiel不后退、反而前进一步,直直对上了an的枪口。 & david rossi。”castiel轻声道,“那不是你的错。” an有些不明所以:“什么?”什么不是他的错?他有些疑惑。 “你没能救下那些孩子,但那不是你的错,罪人已经得到他应得的惩罚。”castiel看起来格外真诚,话语间找不到一点讽刺的痕迹,可an忍不住截断了他的话,将冰冷的手铐拷在他手上。 “看起来你做了不少调查。”rossi努力从对方突然的话中恢复过来,极力维持着平静——该死,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无辜的嫌犯轻声说,转向an,“我很抱歉,你曾经犯下了一些小错,但你意识到了与黑社会为伍是不正确的。总有人会在过去犯下些错误的,你已经诚心悔过,天父宽恕有罪之人。” an的回应是把手铐扣上,试图把castiel向门口推搡:“你需要和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可不论他如何拉拽,即便用出全力,castiel还是纹丝不动,用他那困惑而无辜的眼神直视着an。 rossi有些惊诧,他明白an的体能,如果眼前这个男人在那样的力道之下还不挪动一步,这就太不正常了:“先生,您需要配合调查。” “我要见wier,这很紧急。”castiel一板一眼地回复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zachariah或cifer随时会找到这里。” 这是他们第二次听到zachariah这个名字——第一次是从deaer口中,rossi直觉这个名字、还有撒旦,与他们的妄想可能有关。 “你到底是谁?”an停止了无谓的尝试,不敢置信地看着算不上高大的男子在自己全力拉扯推搡下居然能站在原地,连一动都不动。 castiel看起来有些犹豫,半晌之后才开口。 “我是上帝的天使。” “什么?”an没有反应过来,“天使?” 穿着风衣的、看起来一脸疲倦且迷茫的…天使?这些人真的疯了,对吗?恶魔、天使、鬼魂…他们早该想到的,又是那该死的妄想症。 “我是castiel,上帝的天使,曾经看护天堂的花园。”米色风衣的天使严肃地回答道,只是在提到“曾经”这个词时有那么几分迟疑与神伤。 “曾经?”rossi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是的,我反抗了天堂的旨意,帮助了wier兄弟,我正在坠落。”castiel轻声回答,“我的兄弟正尝试要杀了我,但决不能让他们找到sa和dean。” “sa和dean?为什么天使会想要sa和dean?”rossi步步紧逼,意识到这是个了解到兄弟两人妄想全貌的好时机。 “dean是ichael之剑,ichael的容器。sa是cifer的容器,天使和恶魔都在搜寻他们,而一旦ichael和cifer得到容器从而开战,后果将不堪设想。”castiel低声说,“我本不应该告诉你们这些。” “ichael和cifer?你是在说天启?”an挑挑眉,“圣经意义上的天启?” “是的,我需要见wier,这很紧急。”castiel坚持道,“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他们——是指天使吗? 就在这时,两种不同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an几乎就要以为这又是wier的什么诡计,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是garcia的电话。 an小心地将castiel的控制权交给rossi,随后退到一边接通了电话:“hey,baby girl,你的巧克力帅哥在听呢,有什么新消息?” “我查到了这位‘castiel’先生,他的真名是jas novak,一年多前从家中离开,留下了妻子和女儿——这可不是什么好行径——自此以后行踪不定,几乎可以说就是那段时间里与wier有所交集。他不是律师,这一点是肯定了的。” “谢了,甜心。”an挂掉电话,转向静立不动的‘天使’,“jas novak?” “jiy已经死了。”有那么一瞬间,castiel看起来好像真的是在凭悼某个逝去的人,“他是个善良、有信仰的好人,但他已经去世了。” 他们不相信自己,天使凝视着探员的灵魂,很轻易地找到了怀疑。 rossi看起来好像还想问些什么,可是楼上病房中传来的玻璃碎裂、以及惊叫声让他不得不暂时收回了话头,他示意an带上castiel,转身就向紧急楼梯跑去。 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楼梯口,他的眼神看起来空洞且冷酷,扫过rossi的时候几乎引起后者一阵颤栗。即便是面对最可怕的连环杀手,rossi也从未有过这样“渺小”的感觉。 他朝rossi走过来,直视着探员的双眼,就好像透过眼睛就能看清灵魂,洞察一切秘密:“deaer在哪里?”他的声音好像合该这样高傲。 rossi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立刻说出答案:“你是谁?”他拔出□□,指向男人的额头,强迫自己沉静下来。 “deaer在哪里?”那男人再次发问了,他看向手·枪的眼神就好像是看什么垃圾。 就像是jas novak的反应一样,只是这人看起来更加蔑视致命的武器一些。 rossi始终没有扣动扳机,那人看起来也像是对他失去了兴趣,直接从他身边走过,拐过走廊的拐角。 直到他离开rossi视线的一分钟后,rossi才彻底恢复清醒,他惊觉自己的衬衣已经被冷汗浸透。方才那种气势,已经不是“杀气”可以解释的。 他握紧□□,快速地跑过拐角,却发现空无一人——这是个死胡同,病房的门都紧锁着,可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不见。这整件事处处都透着诡异。 处于谨慎,rossi敲开了每一间病房门,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甚至没有一个病人见到那人离去的方式。 暂且收敛了疑惑与惊惧,rossi继续向楼上跑去,他必须去检查wier兄弟的状况——jj还和他们在一起,虽然还有四个守卫,但是刚才那人实在是太过诡异,这让他不得不担心。 “deaer。” jj没想到这个穿着西装的黑人男子居然会出现在病房门口。四个全副武装的守卫一点响动都没有发出,就被这人用未知的手段制服,至少在病房内,jj什么都没有听见。 她惊惧地站起来,拔出腰间手·枪,指向来人:“你是谁?现在立刻后退!” 那人停在原地,微微歪头,好像要说些什么,只是这样的注视,就让jj毛骨悚然,灵魂在这个人眼前无所遁形。 “oiad niiso!”在她能想到任何应对方式之前,米色风衣的男子紧跟着出现在病房门口——她认识那张脸,那是jas novak,或者按照他的自称,应该是castiel——wier的假冒的律师。 castiel与那人对峙着:“raphael,离开。” “你的事情可以延后处理,castiel,我会将deaer带给ichael。”被称为“raphael”的男人第一次真正回答了指向他的问题。 在jj的角度,她可以清晰地看见castiel用藏在风衣袖子里的刀刃划破手指,在门板上画下一个复杂且意味不明的符号。 “我说了,离开,raphael!”符号的最后一笔完成,castiel把手掌印在血纹上,厉声喝道。 在jj来得及反应之前,刺目的白光带着愤怒席卷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hey,cass,干得漂亮。”jj昏沉地试图缓解双眼的刺痛,胡乱摸到腰间的配枪,□□指向距离最近的男人。deaer已经脱离了手铐的掌控,侧身对着jj,夸奖着castiel。 病床上的sa最先反应过来jj打算做什么,他尽量大声地说道:“agent jareau——jennifer!你没有必要这样,放下枪,然后我们可以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 jj不得不承认,方才五分钟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此生的认知范围。况且现在是二对一的状况,她没有办法对抗deaer,更遑论这位身怀奇技的novak先生。 “所以你现在是castiel?你是怎么遇到deaer的?”jj转向castiel,看起来还是很警戒,但至少不再用手·枪指着轻轻松松解开了手铐的绿眸男人。 “我将他从地狱无尽的折磨中解救出来。”castiel严肃地回答,迎接他的却是dean压抑不住的大笑。 dean将手搭在天使肩膀上,努力忍笑着说道:“瞧,实在是很难令人忘记的初见,对不对?” 意为离开,castiel使用了以诺语吸引raphael的注意力 ☆、幕布 距离医院里的事件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天色早已黑暗下来,bau工作室的灯光却从未熄灭。 没有任何一个守卫见到过“raphael”进入医院,也没有人见到他离开。而且在rossi亲眼确认他进入死胡同后,出现在wier的病房本来就是不可能的。 所有的录像带在“raphael”出现时都呈现了无序的灰色花点,找不到对方的一点影像。或许对方有一个很高明的黑客,但这也不能解释为什么jas novak在门上画下以诺符文后,raphael就消失了。 hotch站在牢狱门边,注视着两兄弟的反应。 医生为sa做完检查后宣布sa恢复得很好,这很不可思议,无论怎样,这样的愈合速度对于普通人来说未免太快了些。 医院入侵事件后,他们当然不能再将重犯留在那里。 sa和dean处在一个不大的铁栏的囚室里,这样的安排当然不是因为房间不够。事实上,dean强烈抗议把sa和他分开的提议,而他一旦表现出抗拒的意思,novak先生就会拒绝配合。 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jas novak看起来并不高大,可无论多少人拉拽推搡,他都纹丝不动,除非dean点头。 hotch选择的角度很巧妙,他恰好被挡在墙角的阴影中,却又能通过栏杆的缝隙观察二人的一举一动。但dean已经不止一次瞟过他这个方向,hotch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存在根本不是个秘密。 但dean只是嘲讽地勾勾嘴角,什么也没说。 作为伤患,sa占据了室内唯一一张单人床,而dean只能勉强在角落里靠墙坐下。 sa看起来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dean最后看了他一眼,也微眯上眼睛。他显然是累坏了,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深度放松的状态,原本搭在膝盖上的手臂下垂。 hotch正准备转身去看看小组其他成员的工作情况,却猛然听见了梦呓。 “不…我不会同意的。不可能,永不…滚开!”sa在床上试图翻身,不小的动静引得dean立刻从浅眠中苏醒,紧紧盯着床上蜷缩着的高大身影。 dean犹豫了一下,站起来走到床边,弯腰准备叫醒sa:“say girl,醒醒…又做噩梦了?”轻松调笑的话语里面带有不可忽视的担忧还有紧张。 “不,cifer!滚开!”sa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息。dean站的角度很巧妙,恰好阻止了hotch正面观察sa的表情,但听着嘶声痛呼就可以判断,较年轻的wier似乎扯到了伤口。 “say,那混蛋又来找你了?没事的,他找不到这里来——”dean的解释声已经收不到hotch一点注意力,探员思考着、试图发现被他遗漏的某些要素。 cifer… hot侧脸上凝重的表情,忽然有了个荒诞但合情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jj试图用有姐妹的受害者打动dean时碰壁?为什么dean与sa之间的关系如此随性、但病态的依赖关系却根深蒂固? 为什么哥哥的妄想中他是ichael的容器,而弟弟则是cifer,魔鬼的选择? 如果…dean想杀的从来不是某些随意的选择,而是sa呢? 如果两人结伴而行不是因为兄弟羁绊、互相帮助,而是因为dean离不开sa呢? 作为双人组中占主导地位的那一个,dean有能力左右弟弟的判断,因此他出于想要伤害弟弟却不得不自控的心理,将sa塑造成还未堕落的恶魔。 “附身”只是dean的借口,他内心想要杀死与他最亲近的弟弟的冲动从未有一刻休止。他们妄想中的天启,从来就不是一场两兄弟拯救世界的英雄剧目,而是哥哥注定要杀死弟弟的悲剧。 hotch猛然回身,大步向楼上审讯室走去——他需要jas novak提供更多的信息。 —————————————————————————————————————————————————————————————— “novak先生,我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hotch急匆匆地进了审讯室,还没来得及向惊诧的an以及rossi解释什么,就迫切地发问。 “castiel。”米色风衣的男人用他无辜清澈到了极点的浅蓝色眼睛看着hotch,简略地提示。 “好的,castiel先生。那么——你提起过天启,对吗?是指圣经意义上的天启?”hotch来不及计较称呼问题,“世界末日?” “是的。ichael与cifer将要有一场决斗,但他们降临于世需要容器,也就是dean和sa wiiel看得到对面这个男人拥有与dean不相上下的正气,因此并不隐瞒,“我们不能让那发生。” “为什么不能让宿命之战发生?这样的话天启就会终结了,不对吗?”hotch顺着对方的话问下去,隐藏起一切的质疑,从对方的表情上他看出这奏效了。 castiel脸上的表情更柔和了些。 “因为ichael和cifer拥有太多力量,他们的对决很可能毁掉半个地球。”他回答道,敏锐地发现探员脸上的震惊与不解,“不论是谁赢,这都不是我们想要见到的。” “那——dean有什么解决方法吗?”hotch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如果sa向…cifer屈服,dean会杀了他吗?” “这是必要的代价。”castiel沉默半晌,低声回答。hotch不是很确定他的声音里是否有了些失落的情感,但castiel虚握着放在桌面上的手给了他足够多的信息。 “天使”在担忧。 “根据jj,你曾对她说起过你和dean的相遇,你将他从地狱…” “无尽的折磨中解救出来。是的,那是我接到的命令。”castiel点头肯定了这个荒谬的说法。 “dean是个好人,对吗?他狩猎超自然的生物拯救人类,那为什么他会在地狱里受难?”hotch紧锁住桌子对面那人浅蓝色的眸子,决定这是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castiel皱了皱眉,说起这个话题让他不适,但还是回答道:“dean出卖了他的灵魂,交换sa的重生。” hotch站起来,颔首:“非常感谢你,castiel。” deaer,患有重度妄想症,可从没有谁能真正明白妄想的内容。现在,hotch认为他终于确认了这些疯狂的幻觉最中心的部分。 dean想要杀死sa,一直都这么渴望着。但他不能原谅自己尝试伤害sa的行为,因此幻想出了被打入地狱的记忆,而jas novak——castiel,就是这个至关重要的催化剂。 自称天使的男人微妙地平衡着兄弟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这远远不够。 dean实在是忍耐不住想要伤害弟弟的愿望,所以“天启”就这样在妄想中出现了。契合他的内心状态:保护弟弟的dean和想要杀死cifer容器的ichael。 hotch深吸口气,他可以利用这一个弱点将那些女孩的下落问出来。 “aaron。”rossi站在门口,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担忧,“我们得到那些女孩的下落了。” “什么?”hotch甚至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仔细思考了rossi的话,却没感到欣喜——对方声音里深深的疲惫暗示了不祥的结局,“david,她们在哪里?” “sa wier就在刚才招供了,aaron。”rossi除了愤怒之外,感到的竟然大多都是困惑不解,“那些女孩就在本地的公墓旁边,正常埋葬。” “没有焚尸?”wier兄弟惯常处理尸体的方式应该是焚烧,为什么这次没有这么做? “wier想要和你谈谈,”rossi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达了sa的要求。就在hotch与他擦肩而过时,又轻声补充道,“aaron,我不认为他们——sa的歉意在我看来很真实。” 很真实?他相信rossi的判断,那么有很大可能wier兄弟,或者说至少是sa,对于这些连环凶杀案还能感到愧疚。 但是rossi的表达方式,让这“愧疚”的定义变得很模糊。不像是杀人凶手会有的罪恶感,而是对于不幸表达出的、常人都会有的抱歉感。 那么dean呢?是否是dean提议要杀死这些女孩? 不,在他们两个的妄想中,“怪物”就是“怪物”,不值得同情。 有什么超出了侧写范围的东西,让他想立刻一探就近,但又有些迟疑。这一层幕布掀开之后,隐藏的又会是怎样的真相?他需要见见wier兄弟。 hotch开始往楼下走去,很急,直到reid喊住了他。 “我找到了一些资料,你该看看这些。”在他面前摊开的文件夹里夹着的全是各式各样的照片,还有案件。 “这是什么?”hotch惊诧地浏览这些看起来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件,可越是翻看,他的脸色就越凝重。 过度的闪电引燃树林、小镇中奇怪的杀人事件、整个城镇一夜之间疑似遭到恐怖分子屠杀—— “天启,hotch。”reid面色有些苍白,“圣经中的天启的征兆,正在一个都不漏地发生。” ☆、恶魔 会议室,白板上固定着的受害者调查已经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美国地图。 reid抱着资料在板前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时不时用红笔在资料上做个标记,或者在地图上面钉上一两个标签。 全组的人都在查找资料、翻看典故。 已经是深夜,可没一个人愿意休息,尤其是在发现了这个秘密的现在。 reid已经做好了大概的事件编号整理,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图钉看得an头皮发麻。 “瘟疫,饥饿,战争,死亡——”rossi指出四张最显眼的图片,低声说。 “所以这真的是天启?”garcia也不在她的电脑前坐着了,惊诧得连妆容都来不及补上,“那wier兄弟是在说真话?我的意思是,这可不像是某些巧合。” “圣经里描述的天启在按部就班地发生。”hotch敲敲桌子,“那么大概确定了‘天启’的真实性,但到底是否是wier兄弟说的那样还需要观察。” 所有人都沉默了。 天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末日?这听起来很荒谬,但这一切无从解释的征兆让他们不得不尝试去相信。 “事实上不只是天启。”reid忽然开口,示意小组成员转头去看他办公桌上的另一大叠资料,“还有wier的其他案件资料。” “我在找到‘天启’的预兆时意识到这不是人力可以伪造的假象,因此又回顾了过往wier兄弟手上的命案。”reid飞快地解释道,“事实上其中67左右的案件都是在wier兄弟被人目击之前开始发生的。” “往往在事情见报之后,wier兄弟会出现在犯罪现场的附近,伪装成探员接近现场或者盘问受害人家属。”reid拿过几份文件摊开在桌上,“几天之后,他们会留下一具或者几具以极度精确——是的,从传说和典故的角度来说是极度精确——的手法杀死的尸体。” “而他们离开后,连环杀人案件就会停止。”hotch抿唇一一检阅这些案子,单手在文件夹上空扫过,随后下了决定,“但这还不能完全洗清他们的嫌疑,我想我们需要与wier兄弟正面谈话。” —————————————————————————————————————————————————————————————— 距离sa惊醒、把那些信息告诉那位agent rossi已经过了约莫三四个小时,dean正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牢门锁扣被打开的声音。 dean强制把自己从睡梦中拉拽清醒,睁眼的一瞬间就知道有什么不正常,习惯性地想要伸手取枪,却又想起现在自己是在牢狱里。 “hey,伙计,进别人的房间可得敲门,你们打扰到say的美容觉了!”dean故意扬声说道,浅眠中的sa也立时清醒过来,可面前的两个警员看起来并不在意dean说了什么。 两个警员慢慢走近sa靠着的床铺,面部没有多余的表情。 dean忽然意识到了一点——该死的,天使能找到医院,那恶魔没理由不能找到警局! “christo!”dean一声断喝,意料之中地看见眼前两人的脸部有那么一瞬间在痛苦中扭曲,不过很快就再次抬起头来,朝着sa和dean逼近。 他们的眼睛是纯黑色的。 “你们的爹地找来了?”dean绝望地想要找到什么能防身的东西,可被拷住的双手实在是让他力不从心,只能尝试用言语阻拦恶魔的靠近,“你猜怎么着?say永远不会对cifer那混蛋说yes,永远不会!” “deaer,久仰大名。”其中一个恶魔微微偏了偏脑袋,停下前进的脚步,仔细地打量着dean,“在地狱里可有个行情不错的赌局——赌你多久会再回去。” “闭嘴,恶魔!dean永远不会再回地狱去!”sa低吼着,不过随即因为肺部枪伤的钝痛不得不停顿下来,燃烧着怒火的目光好像要把恶魔撕成碎片。 他从没有一刻这样憎恨自己失去了能够抬手就杀死恶魔的能力——dean有生命危险,他却只能坐在这里、除了愤怒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别担心,sa,父亲下令决不能伤害你。”恶魔冷笑着抬手,隔空将dean甩到墙上,“但是至于你呢,dean,伤害你是受到鼓励和嘉奖的。” 楼梯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恶魔单手仍保持着隔空扼住dean咽喉的姿势,感到有趣似的转过了头。 “不许动!放下你的武器!”an没来得及看清牢房中的情形,只听到dean的痛呼声,就拔出□□,指向了距牢门口较近的那名警员,“现在立刻从那里出来!” “哈,真是勇敢的探员先生。”恶魔嘲讽道,面上一派轻松,“那把枪可对我没用,另外说一句,这个容器还活着。” an当即愣住了——是他的错觉,还是这个人的眼睛是纯黑色的?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4节 他上前一步,方才被栏杆遮挡的视线更加清晰。deaer被钉在墙上,身周没有丝毫的支撑物,就是这么凌空被固定在墙上,奋力挣扎,但显然没有丝毫用处。 绿眸瞥到了an,有一瞬间错愕和惊诧,但随即就是更深的迫切。 “快走!”dean做着口型,要an离开,可一切都只是徒劳。an绝不会就这么转身就逃,恶魔也不会放过对方。 可是该死的,这个探员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些黑眼睛的混蛋! an觉得喉咙干涩,他尝试着又向前一步,守在门口的警员——如果那个黑色眼睛的怪物还能算是警员的话——开始近乎疯狂地大笑起来。 “你不会以为就凭你手中那把枪就能伤到我吧?探员先生?”他,或者【它】,朝着an的方向前进一步,纯黑色、没有丝毫光亮的眸子看起来充满了威胁。 小组的其他成员听到响动,意识到有事发生,也都甩下手中的资料下楼。 混乱的场面。 bau小组加上wier兄弟,对上两只恶魔。讽刺意味十足地处于劣势。 恶魔悠闲地摆手,任由dean狠狠摔在地上,然后转身向牢房外面走去,假笑着,残酷的表情与年轻警员的外貌一点都不相配:“我猜我们得先解决这些碍事的小探员?” jj站在rossi身后,额头已经开始冒出冷汗。她能感受到这两人非自然的力量——绝对不是他们能够匹敌的。 她忽然感觉身上有一股过于热切的视线,抬起头追溯着目光回望。是sa wier。 较年轻的wier已经蹲在地上扶起了不停咳嗽的dean,现在正求助似的看向她。 他在试图给她传递些什么消息。 jj很快从对方夸张的口型中意识到这一点,更加认真地研究对方的唇语。 “angel。”天使?sa是指现在在审讯室里的jas novak吗?或许他真的是个天使,castiel? “哦,这可真是个惊喜,折磨的盛宴。”恶魔离他们越来越近,an颤抖的手握着枪,却迟迟没能扣动扳机。他还记得刚才面前这人说了些什么。 容器还活着。 如果按照wier的理论,是不是恶魔离开身体后,这个警员还会活着?如果自己开了枪的话——an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扣动扳机。 “pray。”sa无声地做出最后四个字母的口型,彻底将希望交到了jj手中。 sa和dean的身上都有全套的以诺文刻印,无论多少遍呼唤,cass都不能找到他们,可jj不同,如果是她呼唤的话,cass有可能会听见。 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如果不成功,或许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落到cifer手里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尤其是sa的手上还没有通向牢笼的钥匙。 祈祷,天使?jj来不及更深层次地思考,犹豫着后退一步,巧妙地将自己藏在同伴身后的阴影中。 她其实并不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于是决定按照正常的步骤来。抬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她轻声念道:“敬爱的主,请您聆听我的祷告。” 她不太确定应该怎样继续下去了,只能试探着呼唤了天使的名字:“castiel?我们需要你的帮助,sa和dean需要你的帮助——” 一瞬间,她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恶魔狞笑着靠近了an,随手一挥便将人甩到一边,□□落地。 但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轻轻的翅膀拍打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米色风衣的男人凭空出现在走道内,手中银亮的刀刃抵住了被附身的警员的后心。 “恶魔,我命令你离开这个人类的躯体。”还是毫无起伏的声线说着,却多了几丝凌厉和威严,castiel甚至都没去看他背后僵硬地站立着的恶魔的同伴,而是将天使之刃又向下压了压。 “哈,天使,你的力量可不剩多少了!”恶魔起先有些恐慌,可立刻反应过来,嘲讽地说着。 “杀死你绰绰有余。”castiel冷静地回答,浅蓝色的眼睛毫无波澜,jj从没有一刻这样清醒地意识到,这个男人不可能是人类。 “父亲已经知道了,他很快就会降临——”恶魔不甘地嘶吼,黑烟从容器的嘴中逃逸而出,尖叫着消失在室内。 一切的一切发生得都太过突然,有那么几分钟,bau根本就没法做出任何回应。 sa确认dean没什么大碍之后抬头,原本想要解释一下情况,可出口就成了担忧的惊呼:“cass!你没事吧?” castiel手中的刀刃骤然消失,他有些痛苦地踉跄两步,靠上走廊墙壁,将额头抵在墙上,好像在克服某种痛苦。 ☆、家庭 “castiel——他真的是个天使?”an惊叹地看着审讯室里坐着的、穿着米色风衣、看起来普通到混进人群中都很难一眼看见的男人,偏头问身边站着的年长wier。 “没错,长着羽毛的那种,没想到?”dean正活动着因为被拷住太久而酸痛僵硬的手腕关节,挑挑眉回答道,“你以为天使是什么样子,辣妹吗?” “dean!”sa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前是一台笔电,他一边查询资料,一边替好奇宝宝reid解答稀奇古怪的问题,此时听到兄长闹别扭似的回答,稍有些哭笑不得,“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他们只是在做他们的工作!” “怎么了,他们对你开了一枪sa,如果你还没健忘到连这个都忘记的话!”扯扯嘴角,dean转头对sa翻了个白眼,“好极了,say girl的超自然生物大讲堂都得出些什么结论?” “不,大蒜和十字架、木桩都对吸血鬼没用,只有砍头才行——”又为reid讲解几句,sa才能在博士阅读资料的功夫松一口气,“上次你放任an攻击你呢?那又怎么算?” “我那是有准备的,况且我也没受伤!”dean大声反驳,成功地吸引了an略带歉疚的目光。 “说得好像我该期待fbi的菜鸟探员们不往我胸口来一枪一样,这纯粹就是个误会,好吗dean?”sa将目光从笔电荧屏转开,认真地看向兄长,“现在我们应该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应对那些恶魔和天使上,而不是内部争斗!” dean不满地咕哝几声,却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有那么几分钟他盯着认真研究资料的reid,随后重重地叹息一声,泄气似的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肩膀。 “要我说,他们就应该有多远躲多远,”他最后这么下了结论,“天启、魔鬼、天使,无论哪一样对普通人来说都太沉重了。” “可你得承认,他们很不错,至少比第一次见到非自然生物时大多数人的反应要好得多。”sa坚持不作让步,“好极了,现在cass的荣光根本不能完全发挥出来,除了争取我们所能得到的一切帮助,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赶在dean能说出任何其他的反对语句之前,sa说出了最致命的一点理由:“这是天启,dean,没有谁,【没有谁】是置身事外的,无论是猎人还是fbi!” 太过绝望、也恰恰最有说服力的论点即便是dean也完全无法反驳。 an再看了一眼陷入尴尬沉默僵局的兄弟俩,转身向会议室走去。 听见了兄弟俩的全程对话,reid若有所思地敲打着手中书的表皮,忽然有了一个疯狂而大胆的主意。他甚至顾不上手中的资料,胡乱放下书本,就在wier兄弟惊诧的目光下冲进隔壁的会议室。 “hey,那书呆在做什么?say,你给他天才的脑子洗了个澡吗?”dean目瞪口呆地看着reid风度全无地狠狠甩上会议室门,喃喃对sa说道。 “不,我很确信dr reid是个天才,或许他只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sa辩解,而事实上他自己也十分不解地注视着方才专心求教的小博士,不确定对方到底为什么如此匆忙。 一墙之隔,半透明的玻璃只够让兄弟俩隐约看见会议室里人影晃动,偶尔有低声交谈隐隐传出来。 “他们在做什么?讨论如何和cifer的律师对话吗?”dean单手支撑着额头,看起来兴致缺缺,“哦我忘了,他们得先将cifer抓捕归案才行。” —————————————————————————————————————————————————————————————— 会议室里的白板上依然固定着那张标着各地异事的地图,hotch和rossi坐在桌前,满脸疲倦地盯着桌上堆砌的资料。 一夜未眠,garcia已经侧头趴伏在写字桌前打起了瞌睡,jj则正在外间给她的家人打电话。他们已经决定了暂时不将天启的消息外传,但jj不能不担心。 an小心地走进会议室,注意不发出过大的声响,避免打扰到hotch与rossi的沉思。 不过当reid一反常态地快步冲进会议室时,暴风雨前的平静就被打破了。 “hotch——我觉得我们可以在天启中帮到一件事。”reid急切地说道,快步冲到白板前扯下固定住的地图。 “什么?”an最先反应过来,纸张被撕扯掉的声音让他震惊。如果没有极其重要的事,reid绝不会如此冲动,“你是说?” reid甚至来不及扯掉全部的地图,随手抓过一边放置的马克笔,在空出来的白板上写下潦草的单词。 “cifer”。 “你是说……?”rossi面色凝重地看着reid继续在白板上框出几个方格,走上前去帮他扯掉边角上遮挡的纸片。 “侧写cifer!我们需要侧写cifer!”reid一边写画一边克制不住声音中的激动,“wier兄弟说得对,天启中【没有谁】是置身事外的,无论是猎人还是fbi。” “那么cifer自身呢?他又是在扮演怎样的角色?或许我们可以将这看做一件案子,只是受害者…是全世界的人类?”hotch慢慢站起身,踱步到白板之前,抓起红笔,在第一个方框中写下“动机”。 “首先是动机,cifer以他对人类物种的憎恶痛恨闻名。”hotch写下关键词,“但一定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在驱使他。” “cifer堕天的缘由是他诱惑了伊甸园中的夏娃吃下禁果、试图向上帝证明人类是贪得无厌的生物。”reid语速极快地陈述道,“他太过高傲,认为人类脆弱、充满弱点且罪孽深重。” “所以是高傲?”hotch沉吟着提笔,但半晌后又调转笔锋,“不,不是高傲,是仇恨。” “因为他一直鄙夷的人类,他被天堂驱逐,受罚永世囚禁在牢笼之内,当然他会想要复仇,但这没能给我们任何线索——如何能找到他的弱点。”rossi补充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jj已经踏进房间,专注地看着侧写进程。 “如果是家庭呢?”她忽然发话,“想象一下,叛逆的二子,因为父亲更偏爱新的孩子——或者在他们的意义上说是造物——而心生怨恨。” jj起先说话时带着些微的迟疑,不过随着进程越来越流畅,“cifer想要的或许只是父亲的注意力,过强的力量和极端的思想使他犯下大错。上帝更是做出了让他完全死心的举动,ichael,cifer的兄长,被指派为军队领导者。” “兄弟相残,这是cifer最不愿意见到的结局,但他又心寒于父亲的冷酷与兄长的盲目服从,所以他领导者天堂近三分之一的天使堕落,圣战开始。”an若有所思地接到。 白板上书写越来越多,众人思路也越来越流畅。 “最后他敌不过ichael,被锁入牢笼,千万年的惩罚:孤独、痛苦、折磨,让他从心底彻彻底底痛恨人类。不只是蔑视,而是痛恨。因此他想要开始天启。” “但现在不能确定的就是cifer是否还对家庭留有留恋。”hotch皱眉看向白板,“我们不了解天使的思想或是时间计算方式。或许牢笼对于cifer来说只能算是长久些的禁闭。” “aaron,暂且将这一点放在一边,我们需要研究cifer的行为模式。”rossi低声道,将另一个方框用蓝笔标示出来,“通过他行动的快慢,以及天启征兆出现的先后顺序,我们或许能找到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首先,根据sa的说法,cifer曾经在他的梦境里出现,”reid解释道,“以sa逝去的女友的形态与他对话,并且说过sa一定会同意他的附身,因为他们过于相似。” “冷酷的父亲,听从命令的哥哥与叛逆、试图背弃家族事业的弟弟。”jj惊道,她以前从未发现sa与cifer的家庭竟然可以这么相像。 或许没人能想象到天使与他容器的相似程度如此之高。 “sa还提起过cifer和他的几次见面。在一个小镇,‘死亡骑士’的唤醒仪式。cifer杀死了整个小镇的人来完成仪式,并且看起来并不在意他手下恶魔的死亡。”reid在白板前来回踱步,直到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天使castiel,也在小镇事件里被cifer围困,但是并没有收到致命伤害。” rossi手中的马克笔敲打白板,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放松的色彩:“所以我们是否可以得出结论——” “cifer仍在乎他的兄弟,但却像厌恶人类一样厌恶污秽的恶魔。”an空着的手在桌子上描了一个小小的三叉戟图案,眼里全是惊讶于不敢置信。 毕竟所有人都认为撒旦创造了恶魔。 但或许恶魔就像是任何孩子开始学习画画时开始的那一两件失败作品,让人忍不住想要毁掉。 “所以对cifer来说,牢笼仍未能抹去他对家人的‘爱’——如果魔鬼也有这个概念的话。他的行事方式更加偏激,但家人仍会是突破口。”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只是个打酱油的并没得奖,但是真累【捂脸】这是今天的粮,更新恢复正常~(≧▽≦)/~啦啦啦 ☆、计划 rossi简略说完他们疯狂的计划之后,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死寂。 sa若有所思地盯着白板,好像要把所有信息都刻印进自己的脑海中,dean则垂下头,浑身微微颤抖。 然后他在所有人担忧的目光里开始大笑起来,sa回过头用“你被附身了吗”的诡异眼神上下打量着兄长。 “你们希望【说服】cifer放弃天启,然后呢?说服他继续他的牢笼三日游吗?”dean的大笑渐渐变成嘴边苦涩的弧度,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更绝望些,“在我们开口之前他就会把我们都烧成灰。” “我们面对过很多连环杀人犯——或许没有一个像cifer那么特殊,但我们相信这其中有一些共通性。”reid并不那么在意dean的讽刺,毕竟谁听到这个想法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 “cifer的堕落是因为他具有‘情感’,也就是他自己的意志。他憎恶人类。”hotch指向白板上写着‘动机’的那个方框,“这是个好现象,当然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好现象,但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好突破口。” “打算跑到cifer面前大喊一声‘hey,瞧我们多可爱,别恨我们’?”dean没办法停下焦躁地反复轻扶额头的举动,嘴中的讽刺不断不受控制地溜出来。 jj看出他的担忧和绝望,轻声安慰道:“让我们尝试一下吧,毕竟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了。” dean沉默下来,不再做更多的反驳。 “最重要的突破口是家人。”an推开椅子站起来,开始说到最关键的部分,“我们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最好还有一个筹码,然后才能和他对话。” reid在另一面小些的板子上固定了一张地图,目光投向dean:“我们需要知道最终之战的地点。” dean看着他很久,嘶声道:“天使需要他们命定的容器来获得力量,在没得到sa作为容器之前,cifer绝不会正面对上ichael,那简直就是自杀。” “可侧写指出,cifer对于他自己的命不那么看重。”hotch解释道,“他所有的行动都围绕着天启、上帝和他的兄长ichael打转。所求的只不过是毁掉污染天父造物的人类,他从未表露出要‘统治’什么的意愿,甚至从未透露在末日之后他有些什么打算。” “当unsub表现出对于未来毫无计划的时候,一般都表明他内心极度迷茫动摇、不知所措,甚至有自毁倾向,这时候抓准要点的劝说就会变得很有效。”jj向dean解释。 sa自始至终从未开口,但他比dean更加认真地听着bau的说法。 “这可能有效,dean。”他突然这么说,“cifer…就在我们尝试用lt杀死他的那次,和我提起过,他说我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在六个月之内,而且是在底特律。” 无视了兄长惊诧质疑的目光,sa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认为最终一战是有地点的,并且有既定的时间。而按照cifer对于天启的志在必得,还有对于ichael的执着,无论是不是得到容器,他都一定会赴约。” 整个房间都陷入死寂当中,dean惊诧地眨了眨眼睛——就是说即使sa不答应cifer,他们也还是有那么一点机会? 或许没有,毕竟他们不是没有与cifer面对面过,悬殊的力量差距让将对方锁进牢笼变得更加不可能。 “拜托了,想想这个可能性——他们可能是对的,cifer的内心比我们想象的远远复杂得多,他们是专业人士,dean。”sa走到白板前面,手指划过‘faily’字母下方。 他的下一句话几乎是耳语般,但在安静的房间里仍然明晰可辨:“cifer渴望家庭、渴望理解,他是个怪物,而他的哥哥因为宿命不得不杀了他。dean,我认为我知道谁才是和他交谈的最好人选。” “不,sa,我绝不会让你就这么撞进ichael和cifer的决战当中去!”dean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双拳泄愤似的敲在桌子上,怒道,“这绝对不可能,cifer需要一个容器,你就这么送上门去?” reid歪歪头,看起来有些不解,他拿起笔,在地图上圈出底特律:“既然你们知道cifer在底特律,为什么不去找他,在决战之前谈谈呢?结果或许都是一样的,那么我认为越早做出行动,就会给我们更多的反应时间。” “我们没什么可失去的了,dean,而且我认为他们说得很有道理。”sa出声,“我们原本的计划就是带着钥匙去底特律,为什么不顺便尝试一下说服他呢?” dean无法反驳sa的论点,但他当然不能就这么准许他的弟弟和魔鬼对话——内心最深的某一处告诉他那会导致【不可逆转】的结果。连说“yes”都不能带来的、更为可怕的结果。 “最适宜与cifer交谈的只能是sa,”hot的双目,试着让年长些的wier明白事态、从过度保护弟弟的状态中脱离出来,“cifer不会杀死他的容器,而且sa——” 他忽然停住,想到dean绝不会喜欢“sa和cifer极其相像,他们或许有共情能力”这个说法。 “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你的车,dean,我认为你会想看看你的ipa?我们在宅子附近找到了车并且把它移到了警局。”an意识到dean在短时间内绝不可能同意,因此转移了话题。 dean几乎是立刻跳起来,拽着an就往门口走,暂时忘记了刚才的纠纷。 ipa确实就停在警局专门用于放置证物车辆的场地里,后盖敞开着,用于遮挡枪械的隔板已经被移除,徒留空荡的储物格子。 “baby!那群无礼的fbi都对你做了些什么!”dean扑上去,近乎狂热地检视着车辆的里里外外,每见到一点刮痕就痛苦地低声诅咒,“他们怎么忍心这么粗鲁地对待你?” “咳。”an站在一边轻咳一声,决定是时候提醒dean他旁边刚好就有一个“粗鲁”的fbi探员了。 “你们!”dean转过身来,愤怒地低吼,“你们【伤害】了我的baby!” “例行公事——检查证物什么的,抱歉。你们的枪械都还在证物室,没有损伤。”an现在知道dean对于ipa的热爱到了怎样疯狂的程度,他叹口气,解释道。 “你们最好快点把我们的东西还回来,然后修好baby!”dean的怒火没有丝毫减退,现在他半个身子都探进车里,检视着皮椅上的磨损伤痕。 “我猜hotch还有rossi能帮得上忙,我也是,我去拿些修理工具过来。”an尴尬地后退两步,决定及早把自己从dean的怒火中拯救出来。 “快点,我不能忍受baby再像这个样子的——一分钟也不能!”dean根本没回头,不耐烦地挥挥手,随即就回到了对于ipa的状态痛苦呻·吟之中。 “不,不不不,我不会让你们中的一个人【碰】她,不行…”an加快脚步,只为了甩掉dean大声的抱怨。 ——————————————————————————————————————————————————————————————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嗯?”dean靠在ipa的驾驶座上,任由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弄得他耳膜发疼,“say,你到底是为什么想要和cifer谈话?”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见到cifer之后挥挥手,说‘hey,撒旦,你猜怎么着?我同意了’。”sa轻叹口气,伸手调低了音量,“现在的计划是先和cifer聊聊天,这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吗?” “say!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dean破天荒地没有对sa调低音乐的举动表示反对,而是选择了专注于目前的话题,“有什么…不对,从刚才那些fbi说起这个疯狂的‘侧写’之后你就有什么不对了。” dean总是知道sa在想些什么,可sa有时候只希望他的兄长能装作没有看见。 “我看到了,你也是,dean。”他最终只是痛苦地用左手盖住双目,“那些侧写——我从未如此【真实】地感受到这一点。cifer和我,并没什么不同,你也看见了,我们都那么叛逆、并且都是‘怪物’…” dean的瞳孔有一瞬间放大,涣散的目光只捕捉到sa脸上扭曲的恐惧。 “……不,say。”最终,dean只是轻声地对弟弟说道,“你和cifer不一样,完全不同。” “因为你还有我。ichael因为他父亲的一句话就背弃了cifer,但我永远不会,say,我永远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我得再次表示歉意,因为小黑屋抽搐的缘故晚上码的一千多字没了请放心有写过一遍会很快补上的。 感谢各位抬爱并且不嫌弃全文上下无数的漏洞 这里我想要说一下我开这个脑洞的初衷以及全文前因后果。 我一开始开这个脑洞,其实是因为我想要写温家双煞与an的绑架,初始设定是温家双煞被追杀得最狠的状态,没太顾及设定问题,所以漏洞颇多。 但是后来突然就想到——要是我真爱路大与bau对上会怎样呢?肯定很有意思,所以就这么写了下去,也没有大纲,随性而至。 至于bau侧写路大的缘由是他们没有真正见过cifer,所以需要进一步了解,他们想要至少尽一份力、帮助终止天启,而路大本身虽然是安利鼻祖般的存在,但实在是内心漏洞太多,无法填补。 我认为bau能至少动摇路大的内心,就是这样。 现在我内心已经有了结局的一个雏形,不知道各位是否会喜欢,不过希望大家能继续看下去【鞠躬】 还有我要招供。 我招供其实我最爱的是cifer,ooc见谅233333 ☆、公司 “你确定我们不需要做些什么吗?”jj有些担忧地透过窗户看着ipa呼啸而去,“只有他们两个和失掉了力量的天使,我猜事情会变得很复杂。” “不,我们是侧写师,而且也做了所有我们能做的事情,接下来只能依靠他们自己了。”hotch总结道,“现在该是思考:如何解释wier兄弟在我们看管之下顺利出逃的问题了。” “哦,我的天,他是个天才。”garcia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世界末日,她只顾着盯着电脑屏幕,感叹sa高超的黑客技巧。她拒绝相信sa曾经是法律系学生,因为后者简直就是计算机天才。 上一次sa黑进警局系统造成骚乱,可让她惦记了很久。 ————————————底特律——————————————————————————————————————————————— 四人站在ipa旁边,气氛凝重地几乎成了实质,胶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叫嚣着恐惧、慌张与绝望。 眼前黑洞洞的大厦就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 他们几乎能感受到每一寸的土地都在散发着阴暗、不祥的气息,有什么东西在阴影中蠕动爬行,稍有不注意就会撕开猎物的喉咙。 猎人,成了【猎物】。 dean将四枚戒指组成的“钥匙”放进口袋,沉默地对sa点点头,打开ipa的后备箱。 满瓶的恶魔血,像是在嘲笑着sa终归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拜托了,别看。”sa低声恳求着,不希望bobby和dean看到自己这样像嗜血的怪物般饮下血液的样子。dean一转过身去,他就再也抑制不住体内叫嚣着的渴血欲望,抓起瓶子一饮而尽。 熟悉的恶魔力量再次充满了sa的身体,他胡乱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液,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放松,然后再次握紧。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不过也太令他绝望。 sa不得不承认,他沉迷于再次拥有力量的感觉,这一刻,他甚至都不那么害怕他即将要面对的事物了。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舒心,尤其是地上空掉的瓶子。 一滴血,从瓶口滴落在地。 一点泪,悄悄地被dean从眼眶强硬地挤回去。他听得见sa急促到不正常的呼吸声、饮下血液时的吞咽声。可他选择逃避。 这是必要的,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必要的。sa必须和cifer谈谈,然后说“yes”,然后让cifer滚回牢笼中去。 该死的宿命! dean意识到或许他把上一句话说出了口,但那又怎样?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沉默地转向sa,后者僵硬地向dean点了点头,率先向大厦门口走去。 “保重。”bobby轻声的祝福很快融进夜色当中,苍白无力到了极致。castiel什么也没有说,但一向没有感情的浅蓝色眸子在阴影投注下带上了些痛苦与无助。 “父亲,为什么会这样?”castiel无声地在心中质问上帝,一如既往地没有回答。 他们是时候该离开了。 再没有退路,sa和dean手握短刀以及□□,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玻璃门。 这里与想象中废弃的楼房很不同,大厦本身看起来很新,玻璃上甚至没有多少污渍。就像是正常的办公楼那样一片寂静,没有鲜血的味道,也没有奇怪的法阵符号。 突然,角落里有什么东西被踩踏到的轻微声响。dean立刻向那个方向举起了枪,sa则警惕地与他背靠背,检视四周是否有别的危险。 轻轻的咔哒声在那个角落里响起,接下来刺目的光芒骤然在整个空间中亮起,sa和dean不得不半眯上眼睛,以抵御强光。 是什么的光芒?cifer的陷阱吗?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光芒其实根本就算不上强烈。差不多十几秒后,适应于黑暗的眼睛就能够在光亮的环境下勉强看清事物。 没什么袭击,sa和dean还是站在大厅正中央,dean的枪口指在角落,手腕没有丝毫颤抖。 “唔,我猜你们就是wier兄弟了?”sa和dean同时看向角落,意识到站在那里的是个穿着职业正装的年轻女子,她手里捧着一叠资料,看起来很是惊讶于两兄弟的存在。 “那你又是谁?让我猜猜,cifer的恶魔手下?”dean威胁地低吼道,压在扳机上的手指慢慢收紧,“他在哪里?带我们去见他!” 那个恶魔,或是随便什么东西,将手慢慢从灯的开关处挪开,朝着sa和dean讽刺一笑,指向他们背后的某一点。 dean仍用□□指着她,sa则浑身僵硬地转过头去,就怕会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 可他背后什么都没有。 恼怒地回过头,sa正对上了女恶魔纯黑色的双目,不知怎的,他竟能从那双毫无光亮的眼睛里读出玩味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他饮下了太多的恶魔血,现在比起人类,已经更接近于恶魔了吗?sa苦涩地想着,却还是立即发问了:“我要见cifer,停下你的小花招,我猜你的创造者或许会有点不高兴的。” “不,不,你理解错了,珍贵的sa wier先生。”女恶魔轻声笑着,再次指向两人背后,“要见boss的话,你们得有份预约,人类的玩意儿,不过事实证明这很有效。” “……?”sa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但他混乱的脑海里没什么能捕捉到的关键词。 他只能再度回头,这一次随着女恶魔的手指方向,他看见应当是大楼前台的台子前印着花体的大字。 “api——天启瘟疫公司?什么…”他喃喃将那几个词念出了声,猛然回头看向恶魔,几乎扭到了脖子,“这是什么?cifer的某些恶趣味玩笑吗?” “不,wier先生,这是生意。”女恶魔叹口气,完全无视了dean随着她走动而调整角度的枪口,向前台走过去,将资料放在台子上。 她拿起台子上一块标牌,对着两兄弟晃了晃:“看见吗?一切会面都需要预约,不过我猜boss会给你们一些小特例的。顺便一提,别恶魔恶魔的叫我,名字是nancy。” “nancy”在两兄弟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拿起话筒,熟练地拨通号码:“这里有两位客人,wier,我猜boss有预留时间给他们?” 接着她好像是确认了什么,不断轻声应是。 dean还是没能完全放下手·枪,不过看起来不再那么紧张了,有些疑惑地撞了撞sa的胳膊,他低声道:“hey,这是什么鬼东西?” “别说得好像我会知道一样,cifer的恶趣味玩笑?捉弄落网的猎物?”sa也低声回答,抬头迎上挂掉电话、正向他们看过来的“nancy”。 “好了,我猜很快就会有人来带你们上去。”她咕哝着坐下来,拿过文件低头翻阅,意料之外地没再给兄弟两人多余的注意力。 【就好像cifer本人的容器还没有一叠天知道是什么的文件来得重要似的】 如果这是表演的话,那她确实太卖力了,低声嗫嚅着或许是诅咒的话语,“nancy”抓起水笔在文件上面写写画画。 电梯到达的示警声刺激得两人很快转过身去,枪口对准缓缓打开的电梯门。 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金丝边眼睛的男子走出来,双眼也是不反射任何光芒的纯黑色,让人好奇到底是为什么他还需要眼镜。他看起来并不惊讶于指向他们的枪口,也没有畏惧一类的情感。 “wier先生,boss的办公室这边走。”恶魔开口,甚至还有礼地略微欠了欠身,伸手指向电梯内,“请跟我来。” 他胸前的铭牌闪过金属的反光,诱得sa不由定神细看。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jack。”男人笑着跟随两兄弟走进电梯,按下顶层的按钮,“算是boss的秘书一类的吧。” “boss——我猜你们说的boss是cifer?他还需要秘书?”dean挑挑眉,收起手·枪。他们来这里并不是想要打架,而眼前的恶魔,暂时来说,还没有攻击他们的意图。 “哦,要知道boss总是不太愿意和人类打交道,有时候就需要我们这些小人物了。”jack轻松地笑道,“而我,很不巧,在人类中间有那么一点小名声,我猜我以前做得还不错。” 有一点嗜血的、符合他恶魔身份的微笑攀上了jack的嘴角,和纯黑色的眼睛相得益彰。 “jack…”sa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然后在恶魔感兴趣的微笑中惊愕地瞪大眼睛,“jack the ripper?”【开膛手杰克】,哈,他早该想到的,没有人能堂而皇之地杀了这么多人、恶名昭彰还逃得掉,当然了,开膛手从始至终就是个能在人类身体中转换的恶魔。 “哦,我的名声竟然能传到sa wier耳中吗?荣幸之至。”jack说着,轻松地眨了眨眼,嗜血的气息从他笑容中隐去,电梯门开了。 dean还是没能处理完过大的信息量,就被他们到了顶层这个现实激得警惕起来。 “哦,顺便,我猜nancy刚才太过紧张,还没来得及对你们说这个吧?”jack愉快地笑着指向走廊尽头唯一一扇木门,“欢迎来到瘟疫公司。与boss聊得愉快。” 这可不是他们期待过的、与魔鬼本人的再次会谈。 sa和dean面面相觑,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万倍。 cifer,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作者有话要说:  2333今天我正坐在校车上玩着手机,然后忽然有了个神奇的想法 笑得不能自已,开车的老师险些以为我出了啥事儿。 唔我玩的是瘟疫公司。 论天启的正确打开方式 简略翻译:ci的天启已经成功毁灭了地球上的所有生命。 ☆、会面 dean紧张地深吸口气,手指轻触上冰冷的木板门面。 新上的漆料光滑平整,透出冷酷的色泽。没有一点粗糙的触感,奇异地将柔软也带走了,凉意沁透dean的灵魂。 门后有什么? 他不知道。cifer,他的死亡,还是胜利的曙光? 未知是人类恐惧的根源,cifer蔑视人类或许也有他们太过无知的原因。但是即便是上帝最初创造的炽天使,也总有些不知道的事情,尤其是牢笼的几千万年。 他的无知是你们的武器,也是唯一的机会。只有一次,不容许失败。来自bau的警告。 dean最终转头看了sa一眼,辨认出弟弟眼中熟悉的决心和一往无前,他手上施力,才发觉门根本就没有上锁。微开了条缝的门很轻易地滑开,吱呀的轻响像是沉入水底的石子,再没能激起哪怕一点回音。 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落地窗中透进来的点点城市灯光投影在地上。走廊中白炽灯的光芒现在铺洒在地上,驱散了一部分阴影。 有那么几秒种,这就像是个空房间。cifer或许根本就不在这里? 错觉,只是错觉。 双目渐渐适应了背对着灯光检视黑暗的状态。走廊中的灯光足够勾勒出事物大概的轮廓。房间一角是明亮的,wier兄弟僵硬地站在那里,犹豫着是否应该再前进一步。 阴影从每一件家具下面延伸到床边,但在某个点上又诡异地扭曲了,像是撞上了什么无形的屏障。 dean甚至就要以为他们要对付的是个鬼魂或者别的什么,环绕着他们的空气是冰冷的,每一口呼吸,他都能见到自己呼出的白汽。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窒息般的笑声猛地牵扯到了兄弟俩早已紧绷到隐隐刺痛的神经。 从始至终就背对着他们的、靠窗的转椅旋转过来面对他们。缩在椅子里,笑得浑身轻颤的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sa和dean僵立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哦,哦。”笑声自动自发地褪去了,cifer抬起头,看起来十足的惊讶——dean不得不承认他的伪装很有效,就好像cifer没能感应到他们的到来一样,笑话。 cifer双手撑着转椅的扶手,努力让自己的坐姿更加正式了一些,一面摇头,几乎是“真诚”地看进兄弟俩的眼睛里,迫切地道歉:“抱歉,抱歉,这实在是太失礼了…” “即便是对于你们来说。”不过喜怒无常的魔鬼巧妙地微顿,然后接了下去。指责的对象从他自己成了wier兄弟的同时,他从椅子里跳起来,表情变成了虚假夸张的愤怒,“不敲门就随便进入别人的房间,你们的教养去了哪里?” cifer的视线划过两个猎人,无序地停顿在虚空中某一点。 “我…我们以为你已经知道我们会来?”sa尝试着用较为友善的语气回答,他感受到了能把人逼疯的恐惧。 他意识到cifer的行为无法被预测,不按常理出牌的堕天使真的有可能被侧写吗?或许他们一开始就不应该抱着说服cifer的微弱希望来到这里。 dean显然想的也是同一个问题,他搭在口袋里的手抓住了牢笼的钥匙。 “恶魔总是有点小偷懒,比如说我那个‘秘书’,叫什么来着?jakejack…随便什么吧。”cifer随意向前迈了一步,满意地欣赏两兄弟向后瑟缩几分,又不敢真正转身就跑的样子,“另外,我想我这些天有点丧失了时间观念。” sa吞了口唾沫,他感觉喉咙极其干涩,但他不得不选择开口:“cifer,我们需要谈谈。” “谈谈?”cifer感兴趣地挑起一边眉毛,眼里闪烁着只能被称之为好奇的情感。 但sa知道那伪装的好奇之下什么都没有,只是冷漠和仇恨,sa知道cifer是个【怪物】。 而cifer知道sa是他的同类,所以他很宽容地点了点头:“当然,我随时都可以和你谈谈,sa。” “请坐,想要喝点什么吗?咖啡还是茶?我听说人类在晚上总是特别容易犯困。”cifer轻快地走回办公桌后面的转椅前,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坚定地拒绝了魔鬼的要求,sa莫名地觉得他好像在cifer烧伤遍布的脸上找到了些许遗憾,这个想法让他浑身都有些不舒服。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极了,但一直这么沉默着也不是个办法,不是吗?”差不多有一分钟之后,cifer再次开口了,他正毫无形象地坐在转椅的扶手上,双脚踏着椅面。 sa很担心他会不会连人带椅一起摔倒,但再次抬眼打量cifer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怪异。 由某一点开始,光线就在不正常地扭曲着,自然而然地让cifer半脸被阴影笼罩,即使他原本应该完完全全暴露在正面微光中。 “那么一人一个问题,你可以先开始,sa。不过我们谁也不能欺骗谁,这个交易怎么样?”cifer好像并不在意他容器的走神,兀自垂首把玩着他自己的手指,提议道。 “那是你的翅膀吗?”sa完全错过了cifer的话语,被一种不知名的冲动驱使着,他突然发问,视线仍然紧锁在cifer背后诡异的光线扭曲点上。 dean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sa,只差跳起来质问恶魔血是不是冲昏了他的头脑了。 cifer惊诧地抬眼,自方才见面起,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了sa一遍。他确认地点点头:“是的。”cifer从扶手上轻巧地跳下来,用一种诡异的轻巧步伐走到窗边,向下瞭望。 好像是确认了些什么,他微笑着回过头,眨眨右眼:“这可真是个意料之外的问题。现在是我的回合了,say,那么,你想见见我的翅膀吗?” “什么?但我以为人类无法直视天使的真身,而且也看不见翅膀。”sa稍稍从刚才那种奇怪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一点,质疑着cifer的异想天开。 “他不可以,say,但你是我的容器,我猜我们之间有一种更加紧密的…”cifer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试图找到一个更适合的词语,“同调。” sa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只觉得眼前炸开了一团过于耀眼的光芒,他不得不紧紧闭上眼睛。 “哦,抱歉,我就当做你是默认了,刚才一下子没有控制好。”cifer听起来一点都不真诚的道歉声响起,“现在可以睁眼了。” sa略略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比方才柔和得多的白光立刻促使他卸下防备。睁大眼睛,他顾不得别的什么,只希望能把这所有的光芒都收进眼底。 这太美了,他完全无法描述他所见到的一切。 星光。 就像是启明星一样的光芒,只是看着就令人心生归属感。该死的,cifer根本就不需要引诱人类去做什么事情,只要他展开着双翅膀,所有人就会狂热地遵守他任何的指示。 “say,你在看什么?”dean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过来,他的绿眸茫然地在虚空中搜寻,不明白为什么弟弟突然陷入僵硬,“撒旦,你对say做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我给他看了我的翅膀而已。”cifer耸耸肩,随着他的动作,洁白的羽毛微微抖动,折射出更多炫目的白光。 对了,dean是看不见这样的光芒的。 sa有那么一瞬间庆幸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没法见到这对晨星般的羽翼。 “好了,好了,回神了小say,不然老大哥就得活活把我撕成碎片了。”cifer拍拍双手,清脆的击掌声让sa不得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缓缓收拢消失的羽翼上移开。 “是sa,不是say。”他低声咕哝着,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把内心最深处的不满就这么吐露了出来。 cifer忍不住轻声发笑:“好吧,sa,该你问问题了。” sa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方才浑身上下的恐惧已经不知所踪,某一部分的他叫嚣着cifer对他来说是完全安全的,甚至就想要这么说出‘yes’,放任自己和cifer融为一体。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行。 勉强把注意力转回到正事上面,sa深吸口气,用他所能做到的最为平静的语调问道:“cifer,你的家庭是什么样子的?”或许是觉得这个问题太过突兀,又或许是察觉到了堕天使脸上骤然暗沉下来的表情,他又徒劳地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说过我和你很像——所以我很好奇…” “你可真是个好奇宝宝,不是吗say?”cifer收拢脸上阴沉的表情,穿过身去面对着落地窗。 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sa甚至觉得他们尝试说服cifer的行动已经失败了。 但cifer只是背对着他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着这口呼吸,房间里的温度再一次下降,冰霜从气息的中心开始在玻璃上向四周蔓延。 很快,冰晶就将玻璃盖住。 cifer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玻璃上划动,sa看不出来那一道弧线是什么意思。 “你瞧,人类对我有个很大的误解。岩浆并不是我的一部分,say,我的确在燃烧,但是是冰寒地燃烧。”cifer慢条斯理地解释着,画下最后一笔,完成了他的“画作”。 那是个恶魔的小三叉戟图标。 不知怎的,sa竟觉得他在魔鬼的声音中听出了混杂的失落、痛苦,全部都被外在的玩味与轻松覆盖着,在灵魂深处腐烂。 或许侧写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sa这么想着,而且容器与天使的联系可能比cifer所说的还要强上一些。 他能【感受】得到cifer简略的情感。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实在是抑制不住想写路大翅膀的想法23333 ☆、拒绝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5节 “所以,cifer,你的家庭是什么样子的?”sa轻声询问。 dean满意地看到弟弟终于从方才那种不正常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开始渐渐试图将cifer引入陷阱。 “say,这可不公平——我还没尝试问你私人些的问题呢!”cifer赌气似的叫出声来,用手指将玻璃上俏皮的三叉戟图案涂抹掉,“我可是魔鬼、但你比我还狡猾得多了!” “cifer,规则是一人一个问题。”sa不知道他为什么有勇气这么说出口,但他似乎隐约感觉得到,cifer并没真正生气,甚至还有些许放松和轻快。 不,这太诡异了。 为什么他能【感受】到魔鬼在想些什么? 因为他是个怪物、还是因为他是cifer的容器? “好吧,不过时间有限,长话短说。”cifer耸耸肩,做个“真遗憾,被你抓住了”的搞怪表情,“从前有一天,父亲有些无聊,所以他带了两个孩子回家。他给他们起名为ichael,还有cifer。” “ichael是个死板的乖宝宝、cifer总爱捣乱,可父亲更喜欢小ci一些。ci很爱父亲,也很爱ichael…” sa感觉得到天使心中欣喜的情绪,再次回想起家人的欢欣从联系灵魂的纽带上传过来,让他就像是浸泡在温暖的水中一样自在。 但说到这里,cifer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斟酌用词:“后来ci感到不服气,唔,他想要弟弟。就像是ichael照顾他一样,他想要照顾自己的兄弟。所以溺爱的父亲就带了两个孩子回家。” “raphael喜欢跟在ichael身后,而gabriel…gabe总是黏着ci。他们喜欢一起捉弄整天板着脸的兄弟,然后一起被罚禁闭。” 猝不及防,来自堕天使的深深的疲倦和哀伤袭击了sa的神经,他忍不住倒退一步。dean一惊,安抚且保护地将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换来弟弟一个苍白的笑容。 cifer说这些的时候面色如常,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sa知道不是这样,他知道魔鬼【在乎】他的家庭。 无论对方隐藏的技能多么巧妙,都无法躲过sa的感知。因为他们是在共情。 “再后来父亲又创造了许多其他的孩子,直到有一天,他把所有的天使喊到一个花园面前,对他们说道:‘你们应该对我最完美的造物鞠躬,并爱他们超过爱天父。’” “ci想着——父亲又有别的造物了吗?可什么东西能比其他的都完美呢?他不情愿地表示自己爱天父超过一切,但还是选择去看了一眼那造物。” cifer已经掩藏不住愈来愈激动的情绪,他抓在窗棱上的手已经指节发白,不必要的急促的呼吸让周围空气几乎都能够凝结出冰珠来。光线扭曲的点线颤动。 sa只能猜测那是他的羽翼在不安地颤抖拍打。 “哈,低劣的、比蝼蚁都不如,充满了原罪,纯粹是对荣光的玷污!”猛然把自己从窗前推开,cifer转身,一拳狠狠捶在办公桌面上,“满心都是谋杀的念头、毫无道德可言!” cifer的眼睛隐隐泛出赤红色,但很快就被强行压制下去。他用轻柔而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语气道:“我猜你们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堕天、牢笼、封印解开——” “天启。”sa干涩地接口,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cifer玩笑般的语气,只能麻木地试图说服对方,“可这不一定要变成那种样子。” “你是指哪种样子?我与ikey宿命的对决吗?真抱歉,可这是宿命,ikey一向最看重这个了。”cifer一摊手,sa感觉不出来对方到底是喜是悲,魔鬼笑得满不在乎,可浓厚的悲哀从灵魂的另一端满溢出来,sa只觉得刺骨冰寒。 “不,你们本不应该战斗,这不是你想要的!”sa不知道勇气从何而来,只能盲目地任由情感代替理智掌控他的身体,叫嚣出鲁莽的话语。 “我猜你什么都不懂,不是吗?”cifer没有立即发怒,好似缓缓展露獠牙的毒蛇,轻柔地嘶声,“这不是我能选择的,亲爱的say。” 失望。 sa只能感觉到失望。 他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说服cifer就是一个几近于不可能的任务,可是失望成了占据头脑的唯一动机。 “你只不过是个懦夫!至少gabriel还敢于反抗宿命,而你,什么都不敢、也做不到!”dean想要阻止sa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较年轻的wier丝毫不顾及后果地向着cifer怒吼。 “我?懦夫?”cifer伸手扶住桌角,弯下腰去,捂着肚子笑得浑身都在发颤,“say,你实在是太【特别】了。”他的声音第一次真正阴冷下来,狠狠咬出“特别”这两个字。 他歪头,目光越过面前的sa,锁在dean的脸上。残酷的笑容爬上嘴角,单手微微抬起,“我不会真正伤害你,say,可dean可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好极了,情绪失控的魔鬼找到了出气筒。 sa有些不知所措于cifer的暴怒,侧身尽量挡住对方看向dean的视线,尝试把注意力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cifer?” “我很抱歉…刚才…”他嗫嚅着、不情愿地说出了后半句。 “sa,sa,sa…”如他所愿,魔鬼勉强把好像要活生生将dean撕成碎片的目光转回到sa那边,嘶声、以奇异的韵律重复着自己容器的名字。 他们对视了许久,sa猛地感觉到胸腔中翻腾的、属于cifer的愤怒和暴戾消弭无踪。他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觉得连接断开之后,他的灵魂有些不完整。 【不完整】 从出生开始就已经习惯独立存在的灵魂,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体会到了“被连接”的感觉。sa现在觉得他的灵魂在叫嚣着、渴求哪怕是cifer最阴暗的情绪。 也好过独自一人。 sa强忍住蜷缩起来,躲开世上一切的想法。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cifer切断了链接吗? “我说过这一切都会发生,而且会是在底特律。”魔鬼绕过办公桌,轻声念叨,宣告着他预言的胜利,“sa,你看,我【说过】这一切都会发生,无论你愿意与否。” 那你愿意吗? sa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他真的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魔鬼无声地大笑着,窗外不知何时乌云汇聚,本就黑暗的夜晚更是笼罩上了一层阴沉。 第一道闪电划过划过,随之而至的雷声刚好湮没了cifer说出的话。白光闪过那一刹那,sa看见对方的脸上有些不可辨认的复杂情绪,不过那或许又是个错觉。 sa已经没有了再问一次的勇气。 cifer想要天启,这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yes。”sa低声说道,他现在迫切地想要一切都快些结束。 “不好意思?”cifer惊诧地抬起头,双眼瞪大,看起来十足的无辜,“你刚才说什么?”他甚至把手伸到耳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讽刺样子来。 “我说yes!我放弃了!”sa几近崩溃地大喊,“随便你怎么样,你要容器吗?拿去!” 他闭上眼睛,可是没有预想之中的闪光或者是附身的任何迹象。 雷雨声中,cifer的嗤笑格外明显。sa直觉什么出了错,转头看向dean,在兄长脸上找到了一样的震惊与担忧。 “你现在的计划又是什么呢?让我猜猜,”cifer踩着风声,缓步踱到兄弟两人面前,开始绕他们不紧不慢地走着,每一道闪电划过、他就更像是一道驱走了所有光明的阴影。 “dean口袋里的就是牢笼的钥匙吧?”cifer从背后靠近dean,拍了拍他的口袋。 sa和dean浑身紧绷起来——cifer知道他们最终的计划? “不过别担心,我能理解你很紧张,sa,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亲自面对我的问话的。”cifer没有攻击的意图,只是无聊地听着戒指发出金属的轻响,然后退开去。 从灵魂上的链接断开起,sa就察觉到cifer舍弃了“say”这个称呼。 “你猜怎么着?你们以为sa可以和【我】在他可怜的脑子里面打一架,然后打败【我】,和我一起跳进牢笼里面去?有些理想主义不是吗?”cifer轻轻摇头,用无限贴近于怜悯的目光看着dean,“真是可悲,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么你敢赌吗?”dean一咬牙,高声挑衅,“你怎么能肯定sa一定比你弱?” “哦,当然,a fiddle of gold agast your soul,&039;cae i thihan you。”魔鬼伸手指向sa,调侃道,“那么,我原谅你想要自保的手段,sa。” sa能够预见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他深吸口气,有些克制不住浑身上下的颤抖。 cifer离他很近,sa这才发现对方容器的身高远远及不上自己,但高度上的差异完全无法减少他一丁点恐惧。 “而且我拒绝你的要求。”cifer忽然往后退去,大笑着宣告,闪电和雷声在一瞬间远去了,房间里除了他的笑声就没有别的。 “什么?可——”dean最先反应过来,已经握住牢笼钥匙的手在极度震惊之下不自觉地松开,四枚连在一起的戒指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cifer眨眨眼,在怀里摸索片刻,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别像个在舞会上被拒绝了的小姑娘那样!我们下次见面可以预约个时间地点,防止这次的尴尬,你们觉得呢?” dean和sa都僵立在原地,震惊于cifer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 “作为重度强迫症患者,ikey可不会满意于没有按照‘宿命’布置好的战场,我猜这能让我们好好谈谈。”魔鬼叹口气,松开手任由纸条飘落在地。 一声翅膀拍打的轻响过后,房间里就没了他的身影。 the devil went down tia 歌词。 ☆、魔王 cifer已经消失不见,房间里只剩下wier兄弟二人。 或者说,【看起来】只有兄弟二人。 dean和sa沉默地看着纸片飘落在地上,谁也没有伸手去捡。 天启四骑士的戒指组成的牢笼钥匙也静静地躺在地上,前一秒对他们来说还是最后希望的道具现在已经毫无用处。 “所以,现在……?”dean侧头看向sa,后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能立刻对兄长的疑问作出回应。 面对面和魔鬼会谈对他们两个人来说还是太困难了些。dean没有怀疑什么,只作sa还没能彻底从方才的震惊当中反应过来。 dean弯下腰,捡起钥匙。犹豫了一下,他伸手向那张纸条摸索过去。 翅膀拍打的轻响在他背后响起,立刻的,dean空置的左手就搭上后腰的枪柄,整个身体紧绷,警戒地回过头去。 如果不是那个倚在门边看着他们的身影过于熟悉,dean几乎就要以为那是cifer去而复返,或者天堂那帮混蛋终于又亲自来找他们了。 “哈,和ci的谈话还愉快?”轻佻的话语很容易就把sa从思绪中拖拽出来。 两个wier见鬼一般的目光显然让新到来的天使很是愉快,他又剥开手上一颗巧克力的包装纸,把甜腻腻的糖果丢进嘴里,轻松的笑意从未离开嘴角。 “gabriel?可是你不应该已经?”sa惊诧地上前一步,几乎就要以为眼前的影像只是个幻觉。 可糖纸的窸窣声、以及大天使熟悉的轻佻笑容看起来太过真实。 “ci的小技巧有时候很好用,”gabriel不满地轻哼一声,斜觑了sa一眼,“当年我们两个可是天堂恶作剧二人组,假死其实容易得很,可惜ci本人貌似不怎么喜欢这个小玩笑。” “那张光盘——”dean插话,目光依旧惊疑不定。他们确实为gabriel还活着而感到高兴,或许惊吓更多些,不过这表明他们对抗天启的路上又多了一名盟友。 “我猜这表明你挺喜欢那影片的,嗯?”gabriel挑眉,含着巧克力、略有些含糊不清地调笑道,“钥匙是真的,我死了是假的,清楚?” sa则被gabriel话中的另一部分吸引了注意力。他总是容易因为任何与cifer有关的事情而分心,现在这症状越来越明显:“你说ci…fer不喜欢这个玩笑?他知道你没死?” “我很不想这么说,可我的技巧全来源于他。”gabriel耸耸肩,“当ci不那么沉迷于天启的时候,骗过他就更加困难了。” dean放下枪,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大天使:“好吧,那他没有尝试再杀你一遍什么的吗?上次他捅你一刀的时候可没有犹豫太久。” 这似乎冒犯到了沉浸在甜食世界当中的大天使,gabriel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严肃的表情,他绕过地上越来越明显的糖纸小山——这让他的微怒看起来丝毫没有说服力——上翘的唇抿成一条刀刻般的直线。 “deaer,你真该注意你在说些什么,”gabriel嘶声道,属于大天使的威压一点点展开来,“这只不过是家人之间的小争吵,没什么可在意的。” “我挺在意因为你们家人之间不怎么理想的关系,我被你杀死了一百多遍。”dean低声抱怨,却没多少责怪,也没有对大天使的惧怕。 就像他对sa说过的,他认为gabriel比天堂那群该死的混蛋好得多。站在人类这边来对抗他自己的家庭——对抗天堂,还有谁能做得到呢? gabriel威胁样的警戒表情骤然放松,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能恐吓到猎人半点。 “ci只是不那么会控制他的情绪。”gabriel为他的兄长申辩道,“他不会再杀我第二遍了,你们真该看看他第一次下手之后的表情。” “你怎么能肯定?”sa低声嗫嚅道,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愉快于gabriel那理所当然的语气——他怎么能确认cifer的想法?他怎么能如此了解cifer? gabriel又丢下一张糖纸,如果天使会蛀牙的话,他应当已经去天堂的牙科诊所定居了。 “不然刚才ci在笑些什么?”他无聊地将玻璃纸折成四四方方的整齐形状,然后又毫无耐心地将其揉成一团,砸进迅速增长的纸片堆里,“你们难道以为他是白雪公主的继母,每天除了窝在他的房间里邪恶地笑笑就没有别的事要做了吗?” 所以…他们走进房间时那突然的大笑,其实是cifer在和gabriel交流? “但是cifer答应我们他不会试图推进天启,”dean终于能够放心地弯腰捡起地上的纸条,一边检视一边确认道,“那是真的吗?” “哦,dean,ci可能是你遇见过的最诚实的天使了,魔鬼从不撒谎。”gabriel轻松的笑意渐渐褪去,“可我们现在的首要担心并不是ci。” “ichael?他已经有了容器了,但是我以为他只是想要和cifer决一死战而已?既然cifer本人都拒绝战斗的话——” sa急切的陈述被gabriel打断了:“不,wier,你们总是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瞧,ikey总有办法让ci迎战的,不过先不说这个,我们有更严重的问题了。” 除了天启之外,还能有什么严重的问题? “你看,ci在这里开了个公司,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gabriel转转眼珠,悄声道,“地狱的军队出了些小小变故,ci不得不出来避避风头。” dean头一个跳起来,不可置信地叫嚷。 “他可是魔鬼!地狱不都是听他的吗?” sa很想要点头同意dean的论点,可他立即想到了把lt交给他们的、那个自称为十字路口恶魔之王的crowley:“是…crowley吗?可是上次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也不想要天启。” “不,wier,那是比我们可爱的十字路口商人还可怕百倍的人物。”gabriel有些恶心似的皱起眉,脸上带出了一些熟悉的愤怒、无奈与悲哀混合的情绪。 这是他在说起他的“家庭”时才会带出的表情。 在sa或者dean能够继续追问之前,gabriel主动说了下去。 “你们看,ci的坠落是因为他太爱天父而憎恶人类,而当时与他一同坠落的有天堂三分之一的天使。”gabriel不安地摩挲着手中的糖纸,丝毫没意识到那已经被□□得满是褶皱。 每一次想起那段时间,他就无法忍受,更遑论不得不说出来。 “其中一个很特别,非常特别。他的堕天不是因为ci说服了他对抗天堂,他是自愿跟随ci坠落的。”重重地叹了口气,gabriel终于松开手,任由玻璃纸飘落在地,他的眼睛专注在飘飞的纸张上,好像这样就能让倾诉更加简易些,“他太爱ci,超过任何事。” “这可不怎么…”dean试图找到一个能描述他感受的词语,不过最后也只能放弃般地低声道,“不怎么合适。” “不,应该说是太过分了。”gabriel解释道,“ci他创造了恶魔,来向父亲证明人类的过失,但他自己当然很讨厌、非常讨厌这些玷污荣光的生物,但这是他手上的最为强大的军队,容不得一点闪失。” “所以ci把这支军队的指挥权完全交给了他最信任的二把手,就是刚才我提到的那个天使。”gabriel再次重重地叹气,抬起头来,目光扫过dean和sa,“我认为你们应该听过这个名字,人类称他为beelzebub。” “beelzebub?魔王?”sa一怔,立刻想起他曾经阅读过的资料,“可我一直以为beelzebub是cifer的别称,就像是撒旦或者魔鬼那样?” gabriel短促而急迫地笑了一声:“哦,那只不过是个常识性的错误,人类总是那么喜欢把事情理想化。不是的,地狱君主曾是ci,beel是他的副手,兼理地狱一切事物。” “而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军队的调遣权力完全在beel的手里,ci是个被【架空】了的总指挥,明白吗?” dean眨眨眼,很难处理一下子收到的巨大信息量。 一天之内,又或者说一小时之内,他们的头号敌人就从cifer,变为ichael,最后变成了地狱曾经的二把手? “那…鉴于他那么【爱】cifer,”sa带着恶心和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些许不满,艰难地说出这句话,“那他不应该听从cifer的所有指令吗?包括停止天启?” “如果一切有那么简单,那我们就可以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名叫‘天启’的八点档剧目了。”gabriel摇摇头,疲惫地说着,“beel认为ci应该是高傲的、不愿意向命运或者是人类屈服的。他相信人类污染了天父的造物,并真心希望天启发生。” “但现在他的信仰背弃了他,转而向人类的生存妥协,所以——”sa喃喃地接上去,不太敢说出他的推论,但心中某处,他明白那个想法是正确的,他只是不敢于说出来。 “是的,我猜你还不算是个笨蛋,sa,beel认为ci也被人类【污染】了,所以他要试图把ci引回正确的道路上,或者是…”gabriel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微颤,“或者杀了ci。” dean只能徒劳地双手捂住脸,绝望地低吼:“天哪,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你们天使的感情问题吗?兄弟,来自人类的忠告:天堂真的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拜访 “unsub应该是二十至三十岁的白人男子,身材矮小,性格怯懦不善言辞,在工作中职位不受人重视。独居且避免与他人交流接触。” bau正在发布最新的unsub侧写信息。几人看起来都有些心不在焉、疲劳过度。自从sa和dean前往底特律,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能真正休息了。 没有任何回音,这是否说明最坏的可能性已经发生了? bau不得不在极大的精神压力下继续工作,即使距离天启还有一天,他们也完全没法就这么放着连环杀手不管。 这次是常规的连环杀人案件,unsub手段不熟练、也不是很会隐藏行踪线索。hotch只希望他们能尽早解决这桩案子,不光为了日渐增加的受害者,更为了空出时间了集中精力调查wier那边的情况。 “如果见到符合侧写者,请不要惊慌,尽量稳定他的情绪,然后立刻向xxxxxxxxxx汇报。”jj熟练地做好总结,最后感谢过在场的记者,几人往人群外走去。 reid觉得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他,让他极度不适。他回过头去,狐疑地打量四周,随即浑身僵硬,呆立在原地。身材矮小、脸色阴沉的白人男子就在人群对面盯着他。 reid顿住脚步,伸手就摸上腰间的配枪。 an发现他的异常,回过头去,单手搭上他的肩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低声问道:“怎么?” 眨眨眼,reid很想问an怎么能没看到那个那么显眼的男人,但很快他就发现一眨眼的瞬间,那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目光左右扫过,确认那男人确实不在附近的任何地方,reid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没什么,是我看错了。”他摇摇头低声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刚才盯着他的就是unsub本人——那看起来太过符合侧写。不过现在看来,那或许只是因为最近严重睡眠不足而产生的幻觉罢了。 “好好休息。”rossi经过他身边时担忧地瞥了他一眼,“最近你太紧张了,这一点好处都没有。” reid只是无言地点点头,很快又径自坐在桌前翻看起资料,回到了黑咖啡与阅读的世界中去。 所有人都只能轻叹口气——没人能强迫reid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情,包括休息。何况天启迫在眉睫,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心思睡觉。 有时候无知才是种祝福。 时间过得很快,没人有胃口吃午饭,一下午就这么在纸张摩擦与键盘敲击声中过去。 晚上,红色的霞光透过玻璃洒在办公室里,an揉揉酸涩的眼眶,推开椅子站起来,决定是时候伸个懒腰、顺便叫上reid一起去吃个晚饭了。 小博士总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ried…?”他刚出生,就懊恼地闭上了嘴。他意识到reid正趴在对面办公桌的资料堆上面浅眠。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他眼珠依旧在不安地滚动。 憔悴的脸色、眼下的青黑,还有手边早就凉透了的黑咖啡,无一不昭示着reid已经过度透支了体力太久。 或许他确实需要休息。an轻手轻脚地向门口走去,尽量不发出响动,唯恐惊醒了好不容易才肯休息片刻的reid。 可他的努力纯是白费。 毫无征兆地,reid在睡梦中发出惊呼,隐约可以辨别出“滚开”之类的模糊发音。他猛然抬起头,剧烈喘息着,惶恐地扭头打量周围,好似在寻找逃避些什么。 “reid?reid!”an大步走到他身边,单手安抚性地握住他的手臂,宽慰道,“没事了。” an只能假设reid是因为天启迫近的缘故神经过度紧绷,从而做了噩梦。可某种直觉告诉他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reid失了焦距的眼神终于渐渐集中到an身上,可完全清醒之后,他看起来非但没有平静半分,反而更加恐慌。 “不,他来了!【他】来了!”reid伸手死死反握住an扶住他手臂的手,额头冷汗密布,声音颤抖着,“我们得立刻离开,他来了!” 谁来了?an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声,翅膀拍打的轻响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两个男人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窗边,挡住了夕阳的大部分光芒,在整个房间里投下阴影。 因为逆光的缘故,an只能隐约辨别出较高的那个男子脸上挂着隐约的讥笑弧度,另一人则面无表情,顺从地垂首站在男子侧后方半步远的距离。 “喔,你好啊,小博士。你的梦境真是很有意思。”男子用调侃的语气这么说着,“久仰bau的大名,今天终于能见面了!” “你们是谁?天使吗?”an很快反应过来,上前半步,将reid护在身后,勉强使自己看起来更具威胁性一些。他还记得sa和dean给他们讲述过的,天使都是一群混蛋的事实。 “真是聪明。”男子歪头,用可以称得上好奇的眼光看着an,你们的侧写真是让我非常、非常吃惊。”他强调着“非常”的同时,甚至比划了一个“很大面积”的手势。 an还没来得及深思他话中深意,就感到背后reid猛地掐紧了他的手臂。 “cifer,他是cifer…”reid嘶声道,an想要悄悄伸手摸枪的动作立刻就顿住了。 没有必要做些不会有用处、还有可能惹怒眼前堕天使的小动作。 窗前的男人瞟过an僵硬的手势,愉悦而短促地轻笑一声,好像很满意于这人类的识时务。 “是的,真是失礼,忘了自我介绍。”cifer上前一步,滑稽地微微鞠躬,“据说人与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请叫我cifer就好,魔鬼、撒旦之类的称呼实在是不符合我的审美。” 即使知道这么做毫无意义,an依然护着reid倒退小半步:“你想要什么?wier兄弟的行踪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cifer眯起眼睛,打量着这“勇敢”到异于常人的人类。这就是试图“分析”他的人吗?不得不承认的是,比起其他的低劣的人来说好上太多,他甚至很难找出对方心中的污点。 “不,你误会了,为什么人们对我总是有那么多误解呢?”cifer放柔了语气,轻声回答,“这只是次友好的拜访。” “我甚至还带了件小礼物呢,听说你们最近在调查一桩案件?”他的声线轻快起来,抬手指向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男人,示意他走上前。 reid暂时从恐慌中挣脱出来,意识到这就是上午他以为在盯着他看、但又莫名消失了的那个男人。 他的眼珠是纯黑色的、无机质地看着reid。 恶魔? an和reid的脑内同时闪过无数个疑问。 犯案的一开始就是cifer控制的恶魔?那么为什么粗心大意到留下如此之多足以侧写的线索、现场又为什么没有硫磺的痕迹? 是犯人被恶魔附身,那cifer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这就是我看不上人类的原因之一,总是那么不坦诚,而且多疑。”cife看腻了探员警惕的表情,懒洋洋地挥挥手,“这就是你们的犯人啦,作为见面礼,我认为再适合不过了,他总归是要为所给你们造成的困扰作出补偿的。” an再次后退了一步,不肯把目光从恶魔身上挪开一点。 “ve ur”随着cifer嘴唇翕动,古老的咒文回荡在办公室里。 reid微微瞪大眼睛。“这是拉丁语。”他小声地对an解释,“veni…是死亡。” cifer抬起一只手,食指指向reid,微微摇晃,做个噤声的动作。 “teloah niis od solpeth adagita en alonahi!”两人只来得及在极其刺耳的高频声音中捂住耳朵,弯下腰去,躲过被震碎的玻璃窗的碎片。 cifer耸耸肩,带着笑意的声线诡异地与恶魔平板无波的照本宣科重叠在一起:“现在跟我念——我将自愿牺牲我的身体、血肉以及灵魂…来完成这场献祭。” “好孩子。”他伸手搭上恶魔的肩膀,鼓励性地拍了拍,默然地看着恶魔在咒语的效用下彻底死去。 reid努力想要摆脱耳鸣和头晕,却只能勉强抬起头来,眼前一切都成了模糊的重影。 &h。”reid只能勉强分辨出堕天使的声音,cifer微笑着、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对那老人招手,“好久不见。” “所以我为什么会被召唤到这个满是玻璃碎片的地方,而不是继续我天启的工作?cifer,我需要一个解释。”死亡骑士旋转着手杖顶端,不满地询问。 cifer叹了口气,担忧极为虚伪:“在你送出了那枚戒指之后,‘天启的工作’这一点就显得格外讽刺了。” “死亡不对任何人效忠。” “我并没有指责你的背叛,death,至少在阻止天启、减轻你的工作量这一点上,我们是利益一致的。”cifer颔首表示赞同,他扬起手,示意手中握着的、微微闪光的丝线。 “不过就算你不太愿意阻止天启——别忘了你现在是被谁束缚着。” ☆、倾诉 办公室内落针可闻,reid挣扎着蜷缩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地面上,试图听清楚每一句对话。 &h讥讽地挑起眉,手杖轻击地面:“你以为天启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吗,cifer?你想要开始就开始,想要结束就结束?” “我对终止天启的困难程度很了解,”cifer同样挑眉回应,“但这不代表你就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h抬手,细细打量着环绕他双手的细线。很难想象这些纤细到仿佛一扯就会崩断的光丝居然能够束缚死亡。而后他抬头,用近乎怜悯的目光看向cifer。 后者烦躁似的换了个站姿。 “血印的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些。”最终,death下了结论。 简单的短句让cifer的冷静自持一瞬间破灭,堕天使威胁地上前一步,嘶声道:“所有我做的事情,都是出自我自己的意愿。血印没有影响我,一分一毫都没有!” 他在撒谎。reid甚至都不需要过多的确认,这迫切的回答与故作威胁的动作太过明显,明显到即使是在昏沉之中,reid都能够认定cifer是在挣扎着否认事实。 “不要自欺欺人,cifer,你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个控制不了自己脾气的小孩子。”death习惯性地想要抚摩手上的戒指,却忽然想起来他早已将那给了deaer,自然转而扶上手杖,讽刺道。 cifer双目隐隐泛出不正常的赤红色,声音愈发接近蛇类嘶嗬,令闻者浑身冰寒:“血泳没有】迫使我做出任何事情,我的反抗、天启…这一切都是我【想要】的。” “我没有太多的耐心来陪你任性,最近多亏了你,我的工作更加繁重了。牢笼里的时间显然没能让你头脑清醒,你该回想一下血印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death看起来则完全不在意cifer的怒火,也没有理由表现出害怕。 他活了太长时间,久到cifer在他看来只是个不成熟的、犯了过错的孩子。 况且cifer的错误其实都源于他现今正丢下一切事务离家出走的老朋友,上帝。 “想想你到底做了些什么、血印又怎样影响了你,cifer,我言尽于此。”death最后的话语溶解在空气中,这一次cifer只是怔愣地看着他从原地消失,没能做出任何挽留的举动。 堕天使好像忘记了他到底为什么要召唤death,他看起来极其茫然失措。 忽然,他感受到蜷缩在地上的reid盯着他的目光,他一把抓住reid的手臂,强硬地将reid从地上拽起来。天使的力量让这个动作格外顺畅。 “放开…我。”reid无法正常地思考,他只觉得头脑像针刺一般疼痛,连带着微小的动作都能让他的耳鸣更加严重。他挣扎着想要挣开cifer的手。 这个人类。cifer感兴趣似的歪过头,仔细打量眼前瘦高的青年。这就是那个提议要“侧写”他的人类,或许他得和这些人谈谈。 cifer不像他别的兄弟那样喜欢观察人类的灵魂,大多数时候他更喜欢屏蔽他自己的“视觉”。毕竟人类的罪恶是他憎恶最多的东西,cifer不愿意每天入目皆是被污染了的灵魂。 而现在,他很好奇。 好奇这个人类怎么能有勇气去妄图了解魔鬼?上次他特意观察的时候,人类的勇气是有极限的,而试图侧写cifer本人显然不在这应有的范围内。 包括wier…sa和dean。 cifer第一次觉得他有必要更加深入地了解人类,这是种奇怪的直觉,就好像什么从最开始就被埋藏的东西即将被揭开。奇怪的是,他这么想的时候,熟悉的愤怒与失控再没有压过理智。 是时候了,death说得对,或许他确实应该好好想想过去发生的一切。他需要一个来自不同视角的解析,最好的人选正好在他面前。 cifer犹豫着抬起空余的手,拨开reid碍事的凌乱刘海,二指并拢,触上对方额头。他很久没有尝试过治愈某个人了,这种荣光流淌过灵魂的感觉令他稍微有些不适。 真不明白castiel为什么会愿意浪费他所剩不多、且正在消褪的荣光一次次救助那对兄弟。 “放开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保险被拉开的轻微咔哒声,还有恼人的叫喊。 cifer回过头,满意地看见他等待的观众终于到了。他伸手把reid拉得更近些,浑身伤口已经被治好的年轻探员还是不能很好地找到平衡,踉跄几步,挣扎着看向站在门口的组员。 rossi举着手·枪,对准了床边算不上高大的男人,高声要求道:“放开reid!” 地上满是玻璃碎片,an蜷缩着,双手抱持护住头部的动作,一边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一动不动,rossi试图分辨他们是否还活着,但是过远的距离让分辨他们还在呼吸变得不可能。 无论这个挟持着reid的人,或者说生物有什么目的,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他/它足够有威胁性。 “你是谁?”rossi抬了抬枪口,“有什么目的?” “cifer。”短促地轻笑一声,cifer顺从地松开了钳制住reid的手,“我猜我们可以【和平】地谈谈。” —————————————————————————————————————————————————————————————— bau当然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和魔鬼本人一起坐在审讯室里。 cifer看起来太普通,就像是任何一个平凡的中年男人,或者说他的“容器”。他与castiel不同,cifer的眼中没有对于一切的懵懂,也没有那种令人自惭形秽的无垢。 他太像个人类,但在他双目最深处,又纯是冰寒。 现在那双灰蓝的眸子里面盛满了浮于表面的笑意,cifer侧身坐在桌子边沿摇晃着双腿:“我有一个疑问需要确认,又不能真的和任何恶魔什么的说起,而wier…给了你们很高的评价。” 他没听错吧?cifer需要一个心理医生?an几乎要喷笑出来,不过足够快地制止了自己的举动。 “那么你希望和我们讨论的是什么事?”hotch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交叉、撑着下颚。 cifer看起来有些犹豫,他伸手抓抓凌乱的头发,半晌后道:“那么…故事时间到,不要打断我、也不要让我重复——这可糟糕透了。” —————————————cifer的回忆——————————————————————————————————————————— 荣光在体内各处无序地流窜、破坏一切。撕裂的痛楚每分每秒都将不能陷入睡眠的天使拽进昏沉之中。 “你还好吗?ci?cifer!”一道白光穿透黑暗,落在他身边。是gabriel。 不,他一点都不好。他想要张口、像往常一样调侃gabriel过于担忧的语调,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越来越不清醒。cifer很明白天使不需要睡眠,阖上眼睛、沉入黑暗就代表永远消失。 代表死亡。 可他还没有准备好去死呢,gabriel担心得也太过了,喉间发出空气摩擦的、简直不能被称为笑声的嘶嗬。raphael当然能治好他的,对吗?raphael—— raphe在哪里? cifer恍惚间意识到他好像已经许久没有见到raphe了,哦,是在与darkness的战斗中、raphe受了重伤,现在正在休养吧? “cifer!” 这一次是ichael,cifer从没有想过兄长的声音能够颤抖得如此严重、如此绝望。 天使长徒劳地盖住cifer腹部的致命伤,试图用双手阻止荣光的流失,可是萦绕在伤口上不肯散去的黑暗让他的努力全然浪费。ichael从来就不懂得治疗,他只会战斗,cifer负责说服,raphael负责治伤,而gabriel总是知道如何鼓舞士气。 可是现在战斗和鼓励根本就没有用处。 cifer正在死去,他的荣光在消褪。darkness才刚刚被封印,周围的黑雾还没有散去,raphael不可能到达这里。 “父亲,请您救救ci…”gabriel颤抖着抓住cifer的手,低声祈祷。天使一生祈祷的次数有限,他们的声音直接与天父的思想联通,gabriel的绝望显然穿透了浓浓的黑暗。 下一刻,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回荡:“很抱歉,我的孩子。darkness死前的最后一击就算是我也无法治愈、即使raphael也不行。” “那cifer…”ichael几乎不能说下去,“cifer是因为帮我挡下那一击才受伤的,我…” “只有一个办法能让cifer复原,但这需要cifer本人的同意,我不能为他做出决定。”那声音并没有被ichael的打断激怒,依然是耐心地解释着,“锁住darkness的钥匙,那能让cifer适应他身上黑暗力量的干扰。” gabriel立刻跳起来,羽翼在背后不安地拍动,他好像想要拒绝。但就在他出声之前,cifer忽然睁眼,一把抓住了ichael捂住他伤口的手。 “ikey,不,我——”他挣扎呛咳着,星光般闪烁的荣光从嘴角溢出,“父亲,我愿意,请相信我。” “血印会影响你的神智,cifer,如果你不够坚定,最终darkness会扭曲你的意志。” —————————————————————————————————————————————————————————————— “我当时很自信。”cifer把玩着他自己的手指,低声说,“所以我告诉父亲:‘我相信我的信仰足够坚定,我能管好血印’。” ☆、回忆 “你们觉得…我的行为受到血印影响了吗?” 审讯室里的白炽灯光闪了一闪,cifer无意识地挺直脊背,晃动双腿的动作也僵硬地停顿下来。 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要和人类谈话,更遑论吐露心底最深的秘密。或许正是因为人类太过脆弱、却依然比其他任何东西都复杂的缘故。 cifer没法与自己的兄弟开诚布公地交谈,即使是gabriel也不行。 只希望这些探员不要让他失望。 这些探员最好祈祷他们不会让他失望,虽然父亲已经不理会祈祷很久了。 hotch也直起腰,仔仔细细地打量着cifer,不放过他脸上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不知何时恐惧褪去,进入工作状态的他已然忘记眼前天使的身份,尽力做到最好。 “我需要你闭上眼睛,cifer…”rossi察觉到hotch的意图,上前一步准备协助。可是说到“cifer”这个词的时候微顿了一下,改口道,“或者无论怎样——我不太清楚天使应当怎么做——屏蔽掉你的视觉。” cifer没有反抗,他不介意给这些人类一个尝试的机会。顺从地闭上眼睛,放任黑暗充盈整个视界。 就像是在牢笼中一样。 他的手紧紧抓住桌子的边角,努力控制着属于大天使的力道,不将紧握着的那一块变为粉末。过多的力量就这么在指尖博弈,引得他眉心微蹙。 “放轻松,……,只是几个问题。”hotch的问话声在黑暗当中格外清晰,他刻意模糊掉了cifer的名字,避免任何因素影响到他的理智判断,“请尽量回忆你决定反叛的那个时间点发生的一切细节。” &ch身后,却不得不扶住椅背,防止自己踉跄摔倒。整座楼都因为cifer的愤怒而在震颤,灯光明明灭灭,审讯室的玻璃不堪重负地嗡鸣。 这个要求是在拿他自己以及组员们的生命冒险,hotch又何尝不明白? “请平静下来,cifer,我们只是想要帮忙。”他只能尽力安抚着坐在桌上的,尝试说服对方停下这种幼稚的行为。 确实,这种毫无用处,甚至会阻挠侧写进度的情绪发泄,只能说是幼稚任性。 一个正处在叛逆期的孩子。hotch默默在心中记下一笔,他不知道天使怎样计算年龄,但是按照cifer是天堂第二年长的天使这一点来看,这显然不够成熟。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cifer睁开眼睛,hotch一瞬间有种错觉,那双灰蓝色的眸子里面有红光闪过:“得了吧,你们不【想要】帮忙,你们只是不得不。人类和他们弯弯绕绕的说话技巧。” “但提出问题的是你。”reid指出这一点。 确实,需要帮助——尽管cifer绝对不会承认——的是他自己。这一点cifer完全没有办法反驳,因此他只是微微偏头,示意hotch继续他的工作。 “现在,告诉我,你当时做的、令你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什么?” “我去找ichael。”cifer没有什么障碍地开了口,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提起这件事,“但是他拒绝与我站在同一边,并且选择了背叛我。” hotch揉揉太阳穴,他能听得出cifer声音中隐含的愤怒。那愤怒听起来很真实,但在cifer提起他兄长的名字时却没有显著的表现。 有两种可能,或许时间淡化了cifer对于兄长的愤恨,又或许这愤怒的对象不是针对ichael。cifer的表现告诉hotch他绝不是个善忘之人,宽容原谅更是无稽之谈。 hotch更愿意相信后一种。 “你对ichael说了些什么?”他需要更多细节,这样简略的、完全把cifer作为受害者角度的讲述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 长久的沉默,cifer单手撑着额角,丝毫不介意指尖按着的皮肤已经烧伤破损。他也许脾气暴躁,但是在清醒情况下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暴怒。 魔鬼只做对他自己有利的事。 他在思考,奇怪的是,牢笼里千万年的反思回忆本应该将这段记忆深深刻在他的灵魂当中,可他现在却记不清自己与ichael的对话。所有探寻的尝试都被无边际的愤怒挡了回来。 “你的记忆有缺失吗?”hotch察觉到了什么,几乎是肯定地发问。 是的,这个人类所言一点不错,这就是他记忆当中的断层。 之前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 或许是牢笼中他从来都只是独自沉思,而封印解开之后也从来没有人敢于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的缘故吧? 不,不,不,这段记忆被隐藏得很好,应该说是太好了。闪耀荣光当中的一片虚无,这绝不是巧合。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6节 【没有】谁能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修改或者掩藏他的记忆,ichael也不行。 除了他自己。 cifer抿抿唇,允许思绪进入到更深一层的冥想当中,去挖掘那一段失落了的回忆。 无数碎片,金色的、处于天堂时的快乐,血色的、反叛之战时的悲伤,更多的是黑色的、在牢笼当中的沉寂。 但是那一片灰色的呢?从明快色调向阴暗转变的转折点在哪里? cifer迟疑地伸出手,在虚空中抓住了一柄银亮闪光的刀刃——他自己的大天使之刃。自从被ichael驱逐进牢笼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用过这把刀。 熟悉的感觉流淌过血管,cifer觉得有什么长久缺失的东西回到了体内,这把武器自从他诞生起就伴他左右,就像是他手臂的延展。 在bau所有人震惊的目光里,他睁开眼睛,任由手上愈发闪耀的白光包裹住整柄利刃。 ————————————cifer的回忆——————————————————————————————————————————— 他们总是在这个花园里见面。 cifer会躺在地上,看着ichael创造出各种奇异的花草,然后恶作剧地给它们加一些不怎么过分的特质。就比如说玫瑰和它的刺。 有时候raphael和gabriel会一起过来。 自从ichael开始管理整个天堂,cifer也渐渐忙碌起来之后,这样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但今天有些不一样,cifer几乎是狼狈地冲进花园的门,无意顾及脚下被踩踏得七零八落的花草,引得ichael没法再静心。年长些的天使转过身来。 “ichael,我做不到。”从来不显露脆弱姿态的cifer隐藏不住声音中的颤抖,“我做不到,ike,为什么父亲要我们服从那些满是瑕疵的东西?” “命令是绝对的,ci,没人能反抗。” ichael一如既往的沉静嗓音引得cifer忍不住愤怒、威胁性地上前一步:“你难道愿意吗?他们那么愚昧无知、充满罪恶,你难道愿意向他们低头?” 较年轻的天使的声音已经接近于低吼,ichael却只是安然地看进他的双目当中去。 “不,我不想,弟弟。”天使长轻柔地回答,安抚了幼弟暴躁到不同寻常的情绪。 “那么请到我这边来吧,ichael,和我一起向父亲展示这些人类到底有多低劣。他们一点都不值得父亲的爱或者我们的尊重,只要一点诱导,父亲就会明白人类能犯下多严重的罪孽…” cifer急切地打断了ichael的话,把对方句子里的轻柔宽慰错误地当作了理解与支持。他几近狂热地讲述着自己的计划,忽略掉了小臂上越来越明显的灼烧痛楚。 “不,cifer,我们不能这么做。”ichael惊异于cifer反叛的想法,脸色暗沉下来,训斥道,“欺骗是不被允许的,而你也不能去引诱任何一个人类。” 【你看,你自己的兄长都不愿意相信你。如果他不支持你的话,还有谁会呢?】 血印隐隐泛出熔岩般的光芒,cifer纯洁的荣光当中渐渐染上几丝血色。ichael皱着眉,收敛了脸上苛责,担忧地扫过cifer的小臂,上前一步,伸出手。 cifer根本没注意到兄长在做什么,他听着脑海中阴寒的嘶声,僵硬地立着一动不动。 不不不不,他可以控制这个的,血印绝不会影响到他! ichael的手终于握上cifer的小臂,天使长稍稍用力,强迫cifer将手臂伸直,展示在他眼前。 狰狞的、仿佛像是活过来一样扭曲的血印映入眼帘。ichael不敢置信地抬头,颤声问道:“ci,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要独自一个人忍受血印的侵蚀?如果早知道血印会把幼弟影响到这种程度,即便是他自己忍受这样的煎熬,他也毫无怨言。 【他一点都不相信你,看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只因为你有一点自己的想法。你不受欢迎,你不属于这里。】 根本就不需要更多的推动诱导,cifer就攥紧了不知何时滑出袖口的武器。 【你不需要他们了。】 “我不需要你们了。”他恨恨道,将刀柄紧紧握住,力道大到他能感受到与他灵魂相连的天使之刃在不安地嗡鸣。 【你就应该堕落。】 “我就应该堕落。”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血印在他脑海中尖叫,还是他真的不顾一切地嘶吼出声。 然后他不顾一切地抬起手中刀刃,向ichael刺去。 —————————————————————————————————————————————————————————————— “是血印。”cifer从桌子上跳下来,来回踱步,“从一开始就是血印,那我就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猛地顿住脚步,来不及回身看一眼hotch,就拍打翅膀,消失在房间当中。 “我猜魔鬼永远都学不会说谢谢。”an耸耸肩,“不过真希望你能把这个写下来,rossi。” 《魔鬼的心理分析》。 ☆、圣战 “墓地?认真的吗?天使长和撒旦的决斗地址居然是个墓地?”dean嘟囔着挂掉电话,在sa不赞同的眼神里将车载音乐开到最大。 摇滚乐震耳欲聋,连带着ipa的车身都摇摇晃晃。 sa刚一张口,正常音量的声音就被湮没在隐约当中,他不得不大声吼着说话:“dean!拜托,我们是来【突袭】的好吗?关掉你的音乐!” 年长些的wier耸耸肩,不情不愿地稍稍调小音量,扭过头去看着副驾驶座上目含谴责之色的弟弟。 “我们不开音乐的话,那些混蛋就发现不了我们了吗?”眼看时间已近正午,dean坐直、转转ipa的钥匙,启动车子。老旧的引擎轰鸣着,推动ipa向墓地驶去。 sa叹了口气,发现他对于兄长的问话竟然无言以对。不过谢天谢地音乐总不那么让他耳膜隐隐作痛了。 “你觉得…我们能阻止他们吗?”sa最终这么问道,“毕竟cifer不可能站着让ichael杀,如果最后真的逼不得已,他一定会反抗。” 他无需多做说明,dean就明白了他的意思。cifer答应了终止天启,但这场战斗的结果未必会比天启好上多少。如果ichael真的一定要开战,cifer根本就不必要为了他憎恶的人类而收手。 轻轻摇摇头,dean没有转头去看弟弟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的调侃语气有那么一点不稳:“有什么遗言吗?” sa还没来得及回答,低沉的男声就从后座传过来,惊得两人具是浑身一颤,dean差一点没握住方向盘。 “hello dean。”随着一声翅膀拍打声,身着米色风衣的天使就已经安坐在后座,歪头看向后视镜,准确地对上了dean因为惊愕而略微瞪大的绿眸。 “cass,好吧,我以为我们有过协议的——私人空间!”dean在路边紧急刹车,挫败地额头撞上方向盘,“不要突然出现在别人的车里或者是房间里,这是礼貌!” 天使微微偏过头,似是对dean的指控极为不解:“私人空间是指你一人独处的时候,dean,可是现在你和sa在一起。并且是你打电话告诉我你们的方位的。”他平静地指出,依旧脊背挺直地坐在后座,要不是一起一伏的胸膛,任谁都会以为他是座雕塑。 “上帝啊,cass,你就不能听我的一次吗?以后不许突然出现在baby的后座上。”dean痛苦地低吼一声,阻止天使问出更多问题。 “我不认为我们的对话和天父有任何关系,不过好吧,抱歉dean,下次我会注意的。”castiel还是试图弄清楚dean的话,可他总不能理解人类复杂的表达方式。 dean重新将ipa开进车道,他们已经能看见墓园的大门了:“好吧,cass,我们得到消息cifer和ichael会在这里进行一场拳击赛,你那些长着羽毛的小朋友有什么别的情报吗?” 拳击赛?castiel皱皱眉,反驳道:“cifer和ichael的战斗并不是用拳击的方式解决的,dean,这场决斗的破坏力要大得多。” “好吧,除了这一部分,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只知道cifer会在这里和ichael谈谈,还有什么名叫beelzebub的堕天使准备推动天启。你有什么别的消息吗?”sa清清嗓子,从兄长那里夺回谈话的主动权。 &iel这么鸡同鸭讲一整天而毫不腻味,他们现在可没有那个时间。 “我听到了关于beelzebub的消息。”castiel颔首,他一直觉得他与较年轻的wier更加容易沟通,可天父给他的工作指明了他是dean的守护天使。 后来他们的关系好像有点超出守护者与被守护者之间的范畴,尤其是dean那双闪耀着的金绿色眸子,总是让castiel想起他从前看守的花园当中,在光芒下植物闪烁着的最美的那种颜色。不过castiel并不想向任何人提起这个,所以他只是平静地继续说了下去。 “beelzebub希望ichael和cifer战斗,并且有很大的可能性他本人以及他的副手astiar会来到这里。” castiel敏锐地注意到他提起astiar的名字的时候,dean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天使伸出手去,搭上dean的肩膀,用所剩不多的荣光梳理过dean的灵魂。 “那我们该怎么办,杀了他吗?”sa也注意到了dean的不稳定,压低声音问道。 castiel摇摇头,感受到dean抗拒似的肌肉收缩,收回手掌:“beelzebub曾经也是个大天使,仅仅低于四位最年长的天使,他的力量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 “好了,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让我们先进到战场当中去,同意吗?”dean烦躁地踩下油门,ipa加速朝墓园当中开去。 —————————————————————————————————————————————————————————————— cifer已经在同一块十字架状的墓碑上面斜靠着站了许久。 几个小时,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盯着虚空,思考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有时候他真希望他能像ichael那么忙碌,这样就能够有理由不去花大把的时间细细考量这一次的见面了。可是地狱的事务完全都在beelzebub手里。 他这个光杆司令还能做什么呢?千万年在牢笼中的等待早已经架空了他的权力,现在他甚至不能命令beelzebub停下天启。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渐渐转到头顶。cifer发现他又一次不经意间丧失了对时间的准确感知能力。这好像已经成了某种症状,毕竟在牢笼当中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已经是正午了吗?cifer仰起头,几近茫然地直视着灼烧的太阳。灰蓝色的眼睛不躲不闪地直视阳光。 翅膀拍打声回答了他的疑问。 “ik…chael。”cifer根本就不需要回头,熟悉的荣光的味道环绕着他,久违的亲近感觉几乎灼伤了他的灵魂。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就要叫出从前的昵称来,可还是强制自己改了口。 “cifer。”寒冰一样冷酷而毫无感情的声线。 就像是从前ichael面对敌人时那样,然而现在自己【就是】他的敌人。cifer能够感受得到他口中渐渐蔓延开来的苦涩,ichael一向都是他们两个当中更加绝情的那一个。 他回身,面对着那个陌生的年轻人类,看着ichael的荣光几乎是不能抑制地从容器身周辐射出来。 cifer忽然觉得他很累。 为什么要战斗?明明是家人、为什么要背弃对方,刀剑相向? “好久不见,ichael,你过得怎么样?”他最终这么轻柔地说着,就好像他们之间的生死决斗从未发生过一样。他多希望ichael也能放下一切,就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来和他谈话。 哪怕是一瞬间也好。 “天堂一切都好。”ichael公式化地回答着,双目冰寒凌厉。cifer忽然意识到兄长在看着什么了。 ichael在透过cifer,看着那个被darkness侵蚀污染了的灵魂。又或者是在看着占据了他弟弟身体的渎神者。cifer心中的某一部分很想向ichael尖叫说“我就在这里”,但理智告诉他不能。 “我们必须战斗吗,ichael?”最后他只能这么绝望地发问,“因为某些远远低于我么你的生物而决斗、ichael,这真的没有必要。” ichael的眸子里终于出现一丝动摇。天使长有些疑惑地上下打量着cifer,这不像是意识已经完全被darkness侵蚀扭曲的cifer能够说出来的话。 “我也不想这么做。”他终于认定他一向最擅长伪装与游说的幼弟在准备些什么阴谋,于是谨慎而又果决地宣判,“但这是宿命的战斗,cifer,你我无法逃避。” “ik…ichael,我可以放弃对于人类的憎恨、天启比起家庭来说根本就没什么重要的。”cifer激动地抬高声音,试图说服兄长、停下这可笑的手足相残,“我想起来了,ichael,我向你保证,darkness现在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 “你一直都这么说。”ichael的唇抿成一条刀刻似的线条,每一个词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浸透了失望和悲哀,“别再试图欺骗我了,cifer,你知道这没用的。” 不,不,不……ichael不信任他。 ichael认为他是在【欺骗】?即使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他也绝对不会向【家人】撒谎! 他不在意对别人做下无谓的承诺、偶尔还会享受打破诺言时候对方不可置信的愤怒,可对于家人,cifer【永远】不会言不由衷。即便是在他还带着血印的日子里,他也从未尝试过欺骗任何一个天使。 顶多是隐瞒和误导,毕竟语言是cifer最得心应手的武器,就像是ichael的剑那样。 没什么可说的了。ichael认定了的事情绝不会改变。cifer慢慢地倒退一步,挑选了一个恰好触及ichael攻击范围外沿的距离。或许他可以尝试着在战斗中让ichael明白他的诚意? 此刻他完全不在意那些人类都对他说了些什么。人类的存亡与他有何关系?只要ichael能相信他—— “lord!”熟悉的声音让ichael和cifer同时怔愣了一瞬,双双回过头去,看着墓园门口出现的两个身影。 他们在这里做什么?cifer眯起灰蓝色的眼睛,天使的感知让他立时判断出来人正是beelzebub和astair,他忽然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beel?” 这种感觉在beelzebub忽然甩出一个小瓶的时候变得愈发强烈。cifer忍不住后退一步,惊讶于那一小瓶液体对自己的震慑能力。不,那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伸出手去想要阻止那瓶圣油在半空中燃烧,可已经迟了一步。火焰卷上ichael的衣角,天使长痛苦地低吼一声,背后雪白色的双翼骤然展开,挣扎着拍打几下,转瞬间消失在原地。 私设a叔没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认罪,求从轻发落】 剧情走向:决定先快点弄完天启,回归大家都喜欢的bau以及温家双煞的日常。 强行洗白:怎么说呢,这也不是强行,原设中cifer一开始确实是被血印污染才犯下过错的。不过确实因为个人喜好决定给他个好结局。 bug太多:没有大纲、逻辑混乱、强行凑字数。那么就当做是平行空间au设定吧?强行au十分羞愧 人物ooc:因为第七季的印象太深刻,导致我忽略了路大本身的性格其实是冷酷、爱冷笑话、大局尽在手中一类的,朝着贱萌偏转有些厉害。不过好歹也是个萌点求放过 更新拖延:主要是学业的问题,快要期中了,各种压力。还有学校里最近是在两队pk,有决定接下来一年奖杯属于哪一队的篮球赛,算是内部传统,象征意义很大,“荣耀”之类的啊,也不能不参加……所以各种硝烟四起战火纷飞。挺忙的,这里要道个歉,会尽量日更。 ☆、回归【空章已补】 不可置信与愤怒即刻压过了cifer的理智,他上前一步,嘴角由于压抑着的怒火微微扭曲抽搐。 “beel…zebub!”不受控制的荣光开始灼烧这个容器,cifer慢慢握紧拳头,而后松开,清楚地感受到容器正在从内到外崩坏。 “这才是我认识的cifer…如此强大而充满怒火。”beelzebub惊叹般地抬头,目光里除了恐惧更多的是敬仰与欣喜。 cifer只能轻叹口气,慢慢收敛回外泄的荣光,他放柔声音:“确实,beel,你很了解我——你是唯一从堕落开始就追随我左右的,这值得奖赏。” 他的柔声叙述掺杂进了几丝刺骨寒意。 “可谁准许你伤害我的兄长的、beelzebub?又是谁准许你忽略我的命令,继续天启的?”怒火在cifer灵魂深处灼烧,他尽力束缚着他的暴躁。 beelzebub并不介意cifer的指控,也没有申辩,但是连连摇头,看得出来他失望之极:“不,不,不,您已经被他们污染了,这些低劣的渎神者,他们污染了您,玷污了您的荣光!” 他开始来来回回地踱步。他身后的那个男子看起来有些担忧,伸手似要搭上beelzebub的肩膀,可是被beelzebub不耐烦地甩开。 “您曾经告诉我们要有自主的愿望,这是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跟随着您不曾放弃。但现在?”beelzebub猛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cifer,“现在。” beelzebub的喘息再一次加重,他几乎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他身后的男子上前一步,接过beelzebub的话,讽刺地微笑道:“您宁愿与这些害虫为伍,阻挡我们的道路…” “您要求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做到了,为什么现在您要抛弃我们?”beelzebub已经陷入了疯狂的边缘,他高声质问着,却只得到了cifer沉默的注视。 cifer的视线在beelzebub和astair身上来回打转。 忽然他讽刺地大笑起来,笑到不能控制平衡,摇晃着倒退两步。 “beel,beel,beel——”他摇头轻声念叨着面前堕天使的名字,无奈得就好像是在诉说什么孩子的恶作剧,“要知道,我从未接纳过你们。” “天真,从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地狱里竟然还有这样的美德呢?”cifer每说一个字,beelzebub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 即便是堕天,cifer依旧享受着天父最后一点怜悯。他还是个天使,而不是像其他坠入地狱硫磺湖的天使一样被我摸同化。因此,beelzebub心中最大的心结莫过于他与cifer的不平等。 “你瞧,beel和ali,多么勇敢的冒险、多么宏伟的计划。”cifer的声音已经接近于他体内燃烧着的火焰的温度,冰寒刺骨,“可惜了,还是差那么一点。” 还差…一点? beelzebub猛地回过身,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就被astair挡在身后。恶魔在圣水作用下痛苦地弯下腰、低声嘶吼。 “你好啊,没翅膀的小天使!”dean摇晃着手里空了的圣水瓶子,兴高采烈地大喊。 再次见到astair实在算不上是愉快的经历,但能够往他脸上肆无忌惮地摔瓶圣水还是足够令dean高兴。sa举着lt对准astair的额头,但是目光却更多地游离在cifer身上。 “都结束了,beelzebub。”castiel宣告了wier、或更准确来说是人类的胜利,“没有天启、没有战争、没有地狱。” 但是cifer看起来却没有半点轻松的样子——他好像心不在焉、并没对他不再需要回到牢笼感到欢欣。 “ichael会相信吗?”beelzebub只是嗤笑着,把挡在身前的astair拽开,直面sa的枪口,“杀了我又有什么关系?ichael永远不会相信cifer摆脱了血印的控制!” castiel上前一步,看起来好像要反驳,可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语。ichael一向是这样,果决,但从不会收回他做下的决定。 beelzebub开始大笑,看向sa的眼神却极其不善。并不是说他对于dean或者castiel有多友好,但sa就是能感觉到他正在强行抑制着当场杀了自己的冲动。 如果beelzebub真像他说的那样希望cifer继续领导他们,那为什么想要杀了他真正的容器? “cifer。” 暴风雨前的宁静似的声音响起来,告诉所有人,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ichael——身上不见一点圣火灼烧痕迹的ichael站在方才他消失的地方,冷冷地看着cifer。此刻ichael已经没法听任何人的劝告,cifer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因此他忽视了其他所有人,上前一步,选择直面自己的兄长。 两名大天使都没有再交谈的意思。ichael已经握住了手中燃烧着烈焰的赤色长剑,背后纯白色双翼拍打着,引得气流嗡鸣。 cifer也一改随意的站姿,左手大天使之刃周围环绕着青蓝色的寒霜,星光之翼比起ichael的白羽更为宏大。 冰与火在两人之间碰撞,战斗一触即发。 dean和sa有些绝望地看着这一切,在这么多努力之后,他们却要输在ichael身上吗? castiel双手合十,闭上双目,好像在喃喃念叨些什么。dean很想告诉他对上帝祈祷绝不会有作用,但最后还是没有动作。该死的,反正是世界末日了,castiel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但是castiel很快就睁开了眼睛,一瞬间他的双目闪烁着一种莹白色的光芒。 某种强大的物质在他们周围旋转着,ichael和cifer同时停下了就要攻击的动作,齐齐转头看向castiel。 这是以诺语,然而sa和dean根本就不需要明白天使的语言,来猜测castiel想要做什么。 因为到最后,所有元素的窃窃私语都汇聚成了同一个名字。 dean忍不住要跳起来给castiel一个大大的拥抱,这简直就是太聪明了! gabriel,noa□□i ena ird。【gabriel,请顺应召唤前来。】 eophan oiveae od oiad nazpsad vnig ol。【晨星与上帝之剑需要你。】 gabriel,gabriel… “hey!”熟悉的轻佻男声在墓园一角响起,带着些往常没有的愠怒和急躁,“ci和ike,你们也太心急了——不等我一起参加家庭聚会吗?” ichael垂下他的长剑,像见了鬼一样盯着gabriel,不知该作何反应。 cifer的反应则直接得多,他张开双臂,快步迎上去,给了他的幼弟一个拥抱。 “我以为你已经…”ichael喃喃道,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gabriel的话。 当他意识到gabriel离家出走之后,就从未停止过担忧。可是千万年过去,他第一次感受到幼弟的荣光,急匆匆差遣下属去调查,居然得到消息——cifer杀了gabriel。 ichael不敢置信地看着gabriel给了cifer一个微笑,然后推开后者握着匕首的手。 “小心点儿,这次可是真家伙了。”gabriel避过cifer匕首的锋芒,转向ichael,脸上笑容有一些不自然,“ikey好久不见。” 在ichael能提出任何疑问之前,gabriel就抢先继续下去:“我当时并没想要杀了ci,当然他也就没能杀了我。” “那只是把普通的天使之刃。”cifer接着解释道,“握在手里时我就有所察觉,不过gabe的【演技】近年来真是见长啊。”他说话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gabriel摊摊手,表示对此不做评价。 “你要站在他那一边?”ichael冷冷地问道,“站在天堂的对立面?” “不,我从未觉得我应该选择一个阵营,曾经没有,现在也不会。”gabriel澄清道,“只是ichael,你得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站在你面前的到底是谁。” “什么?”ichael握剑的手彻底放松下来,在与cifer决战之前,他认为他应该好好和gabriel谈谈。 gabriel挑眉,指向站姿随意的cifer,示意ichael自己观察。 ichael困惑地看向cifer,却在那双灰蓝色的眸子里找到了某种熟悉的东西——星光。 ——————一切开始之前———————————————————————————————————————————— 天使其实害怕黑暗。 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黑暗,而是darkness还在世间时那种无边无际、能够吞噬一切的阴暗力量。 有一段时间,准确来说是raphael和gabriel出生之前,当cifer还有个名字是saael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跟在ichael身后,无时无刻不抓着ichael洁白的羽翼。 “为什么跟着我,ci?你有别的工作。”ichael终于忍不住问道,低头去看弟弟蓝色的眸子。 “周围都好黑,ike。”cifer小声回答,“我不想一个人。” ichael无论如何都没法说服cifer去完成他自己的工作,最终,毫无办法的他带着cifer去找天父。 “怎么了,ichael?”天父一如既往充满威压而又仁慈的声音直接回荡在两位天使的脑海里,cifer走上前去,给了父亲一个拥抱。 “cifer害怕黑暗。”ichael则恭敬地回答道,“他不愿意独自履行他的职责,所以我来征询您的意见。” “哦,ci。”天父微笑着点了点年幼天使的额头,“那么我现在就要给你一个礼物,从今天开始,你不只是我的审判天使、上帝的毒液saael,我要给你一个新的名字。” &here be light上帝说。 因此世上就有了光。 愿星光永伴你左右,黎明之子,光耀晨星。 cifer灰蓝色的眸子从那时开始就盈满了星辰的光辉,从未熄灭。 ichael清楚地记得cifer得到血印之后,眼中柔和的光芒是如何一点点被暴虐的红芒所取代、直至被血色完全吞噬泯灭的。 但是现在——那种纯净的光芒好像又回来了。挡在cifer荣光与他真实秉性之间的幕布好像在一夜之间被扯开。 ichael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只能收回手中的长剑,看着那双陌生又熟悉的蓝眸。有种勾起嘴角微笑的冲动、可最后面部肌肉只扯出了一个僵硬尴尬的弧度。 ☆、终结【空章已补】 “你瞧,ike,我们的ci回来了。”gabriel看到ichael脸上的表情,意识到至少这一会儿警报已经解除,松口气,剥开一粒巧克力塞进嘴里。 dean也一瞬间放松下来,伸手搭上了castiel的肩膀,给了后者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 ichael沉默地点点头,但是几乎已经凝成实质的怒火还是没有丝毫减少的意思。他的目光转向从方才gabriel出现开始,就僵立在原地的beelzebub和astair。 “你们刚才…试图欺骗我杀掉我自己的兄弟。”ichael说话时,与cifer那种隐含威胁的阴暗柔和不同,是更为冷酷的严肃。 严肃的面具下蛰伏掩盖着的是完全不输于魔鬼的暴虐与力量。 在所有人能反应过来之前,大天使长赤色的长剑就以雷霆之势向阴谋者直刺过去。没有花哨的招式,也没有和cifer对战之前那样的犹豫和预警。 ichael真的想要杀谁的时候,没人能够阻挡。剑尖顺畅地没入了谁的心脏,带着硫磺味道的鲜血滴在草坪上。 ichael却微微皱眉——这不是他一开始想要杀死的对象。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astair拉开了beelzebub,挡在ichael的剑锋与地狱君主之间。 不只是在场的所有其他人,就连beelzebub本人看起来也惊慌疑惑极了。他伸手想要触碰近在咫尺的、astair不停淌血的伤口,又碍于ichael游离的荣光而不得靠近。 “嘘…别说话。”astair在荣光的灼烧下嘶声说着,他双手握着胸口还未完全没入的剑刃,妄图靠那么一点小小的力量阻止ichael收回利刃、转向beelzebub,“beel,我觉得你该走了。” “你…恶魔不是应该只为自己思考吗?”beelzebub却没听从他劝告的意思,反之,他觉得好像有些陌生的情感蚕食着他的心灵,“astair?你不是说会一直听我的命令的吗?” “那么就不许死!我不允许你死!”beelzebub赤红着双目这样吼道,就算是得知cifer决议终止天启、放弃地狱时,他都没有这样失态过。 或许这一刻他明白了些什么。就比如比起其他一切来说,到底什么才是他最在意的。 但一切都太晚了。 beelzebub忙于追求他生命中那道刺目的光芒,牺牲所有也在所不惜,可他一直忽略了的背后,却有那么一道阴影,为他提起染血的尖刀。 天使憎恨血腥,即便是堕天了的astair也不例外。他层层伪装,爬上地狱最残酷的刽子手的宝座,然后就这么站在beelzebub的背后,看着他追逐根本就不在意地狱的cifer。 追求遥不可及的光明,却忘记了触手可及的黑暗。 beelzebub根本就做不到转开目光,更遑论逃跑。ichael没有在意“罪人”的反应,上帝之剑就是这样,对于认定的敌人毫无怜悯。 大天使长的荣光正在一寸寸撕毁astair用生命燃起的最后防护,连理应最恨astair的dean都有些看不下去,他甚至想要上前一步,阻止ichael的行径。 但就是那么一秒钟,ichael的动作顿了一顿。 “ada?”大天使长疑惑地轻声念道,随即他手中的剑就消失了,徒留失掉了支撑的astair跪倒在地上。beelzebub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立刻接住astair。 大天使之剑的荣光还未完全撕裂astair的灵魂,因此这样的伤口还不致命,beelzebub松了一口气。 “ichael”的表情由冷酷变为疑惑,最后在看见wier兄弟的时候,定格在久别重逢的喜悦。顾不得还沾着血迹的衣袍,“ichael”几乎是冲过去,给了sa和dean一人一个拥抱。 “什么…”dean僵直着身子接受了天使的拥抱,随即反应过来,“ada?但是这不可能——” joher最小的儿子应当在ichael附身他的那一瞬间就被压制在意识的最深处。他绝没有可能压过ichael的意识,除非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了ichael身上。 所以cifer威胁性地上前一步,问道:“ada wier,ichael呢?” 哪怕是一点点的、眼前这个人类压制了ichael的想法都让高傲的晨星无法接受。ichael理应是所有天使中最强的,他为什么会输给一个平凡无奇的人类? “是ada iligan。”ada低声嘟哝着,不过很快就意识到魔鬼根本就不在意称呼问题。 gabriel惊叹地看着年轻的人类掌握了身体的主控权。 “ichael没事,他有时候会让我掌控身体,那么一小会儿。”ada尴尬地笑笑,顶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他颇有些不自在,“我觉得就这样杀掉这两位…是不是不太好?” 他犹犹豫豫地看向beelzebub和astair。同一张脸上,同一分钟之内,两种气场完全不同的表情,让dean格外想要大笑出声,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但是没人和他一起,就连最明白dean品味和笑点的gabriel也一脸凝重地盯着ada,好像在考虑什么极其重要的问题。 dean极其不满于这种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感受。他用手肘轻轻顶了顶castiel的手臂,低声问道:“cass,怎么了?你们都不说话——这简直诡异极了。” cifer向ada靠近一步,但并不是那种威胁性的逼近,更像是小心翼翼地审视。 然后他扭头,几乎是僵硬地朝gabriel点了点头。 几秒钟之后,cifer终于忍不住笑意,他和gabriel一起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gabriel甚至都握不住他手上的巧克力糖块,任由他视若生命的甜食滚落在草坪上。 “ada是ichael的灵魂伴侣,dean。”castiel这么说着,表情严肃,但是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上扬弧度,“ichael附身了他的灵魂伴侣,这就是为什么ada能够拿回身体的控制权。” “可怜的ikey。”cifer终于笑够了,直起身来,看向gabriel,“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吗?” “当然有的,ci,比如说你【真正】的容器也是你的灵魂伴侣这一点。”gabriel陈述道。 cifer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至少我还没附身他,这可比ichael好得多了。”他苍白无力地辩解道。 这是什么?家庭伦理剧、还是青春爱情剧?deaer眨眨眼,不可置信地回头去看身边cifer真正的容器——他的弟弟。 灵魂伴侣?这又是什么猎奇的新设定吗?要他说,那可真是恶心极了。 最重要的是,castiel也有灵魂伴侣?那人是谁? 好吧,在所有人的四项重点都被带歪了的情况下,天启结束得比想象中的要容易些。 ———————————————————————————————————————————————————————— “hey,say,和我聊聊天吧,我真是快要无聊死了。”cifer斜倚在地堡的办公桌旁边,看着sa打开电脑,研究着一个个案件,有些无聊地没话找话。 sa还是在网上浏览着消息,根本就没有抬头,他认为这又是cifer博取注意力的某种尝试。 cifer皱了皱眉,伸手扣上sa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阻止猎人继续分神。 “好吧,cifer,你到底有什么想说的?”就算是有着天使和容器之间的特殊联系,sa也还是不想和cifer有过多的交际,只是后者从来不肯放他独处。 “在牢笼里的时候,我听不到我兄弟们的交谈,但我能看到人间。”cifer好像忽然对他面前的桌子产生了兴趣,伸出手指拨弄着木质桌面的磨损痕迹。 sa意识到cifer这一次不是在胡闹,因此放下手上的资料,点头示意他在听。 “一开始我只是…我惊讶于如此低劣的物种竟然能在世间存在这么久,而没有自相残杀到灭亡。”cifer摸索到了sa放在桌上的纸张,改为用二指不停地搓捻着白纸一角。 没有给sa反驳的时间,cifer快速切入主题。 “后来我开始更用心地观察——鉴于我在牢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做。我开始观察人类的灵魂,并不是我期待找到伴侣之类的,你知道那不可能。” “但是我确实找到了,特别的、纯白的灵魂,就像你一样。”cifer继续说着,sa在他说出‘就像你一样’时感到他的脸有些泛红,“每几千年我总会找到这样一个灵魂,让我想要反思我自己的行为。或许人类不全是那些低劣的生物呢?” “事实上,每次我找到那样的灵魂,我就会看着那人的一生,从出生开始。但你知道每一次我找到那样的灵魂。并开始感受到他们在感受着的一切的时候,什么就会发生吗?”cifer帮sa将垂下的一缕头发拢回到耳后,嗓音变得低沉哀伤。 “他们会死,say。并且不是他们死后我就能在地狱或者天堂,甚至是炼狱找到他们。他们就像是在这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完完全全地蒸发。” “我…”sa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该死的,他是在同情魔鬼吗? “不,别说你很抱歉。”cifer回道,“这不是你的错,抱歉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现在你才是【那个】。容器和灵魂伴侣,say,这并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关系。” sa明白cifer在说些什么,或许他更希望自己不明白。他与cifer之间的共情关系确实离谱到了一种不能用容器来解释的程度,可是—— “我们去找父亲吧,say。”cifer最终这么说道。 sa点了点头。他很想拒绝,但是对着cifer欢欣的表情,他又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他觉得这简直就是在做梦——他刚刚答应了魔鬼去见家长吗? ☆、鲜血(一) 距离天启结束已经三个多月了。 beelzebub和astair共同统治地狱,gabriel和ichael一起回了天堂。 可显然,上帝对于chester兄弟有特别的安排。 cifer从没想过他还能和天父这样心平气和地谈话。 “父亲。”他只能垂下头,任由额前碎发挡住灰蓝色眸子。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底是乞求原谅还是……不,他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天父不能让他就这么在人间行走? 他其实并不怎么想要sa作为他命定的容器,事实上他认为他可以定时换一个容器,直到容器崩溃。虽然那会限制他的力量,但是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真正的敌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觉得sa与他的联系远远比天使与容器之间应有的还强得多。 “孩子,很抱歉。”先叹息道歉的竟然是cifer已经不那么熟悉了的天父的声音,“我没有想到血印居然会有这样的能力。” cifer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恍惚停下。 “我——是我太过自负。”最终,他嗫嚅着道。 “这不是你的过错,”cifer感受到这句话中的温暖拂过他已经冰封千万年的荣光,舒服自由到了他几乎不敢相信的程度。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留住那种温暖,但最后心里想到的却只有一个人影——sa wier。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cifer有些绝望地抬头,“您希望我去说服sa来做我的容器吗?可是我不…”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只希望sa能与他更接近些,但通过欺骗、逼迫而达到这个目的只让他觉得恶心。 “不,孩子,作为对你的补偿,我会给你一个容器,专门为你而打造的容器。”天父失笑地看着他曾经最喜爱的儿子患得患失。或许这是件好事,cifer终于不只把他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家庭上了。 cifer开始在意别的事物,或许他最终也能学会去理解人类,从sa开始。 “父亲,我…我还有一个请求。”cifer轻声说道,“我想要sa永远陪着我,父亲,您能将他转变为天使吗?” “从没有人类能成为天使,ci。”天父叹着气,“我能创造人类和天使,却不能改变他们。” cifer沉默了很久。 久到天父以为他已经放弃。 可是他很了解自己的孩子,cifer从不放弃。 “我明白,可是如果我愿意把我的名字赠给他呢?”cifer终于轻声说,痛苦溢满了他说出的每一个音节,但就像当初接受血印一样,他绝不会就止步于此。 “失去名字的天使永远不被承认,你明白吗?没有回头路了。” “是的,我愿意。”cifer颔首。 他愿意交出自己最初的名字,蕴含着天父赐给他的光芒以及所有爱的名字。有那么一瞬,他恍惚间觉得或许这名字或许就是为了sa而存在的吧? &he lightbrger。 “那么如你所愿。从今天起,你不再是saael,只是cifer。” cifer不知道这到底是被卸掉了的负担,还是被生生从心上剜去的一片。没关系的,他对自己说,只要sa和自己在一起,就不能叫做失去。 他回过头,模糊间能见到sa急匆匆地冲过来,跪倒在他身边,无措地看着他的翅膀上的星光一点点被夺走,露出漆黑无光的锋利羽毛。 从cifer身上剥落的光芒找到了宿体,在sa背后凝聚成一对新的羽翼。 cifer此刻觉得,即使是在cifer身上的时候,这些光芒也从没有这么美过,于是他努力压下痛苦的喘息,笑道:“saael——say,你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开间酒吧吗?” —————los anges,一年后——————————————————————————————————————————————— “警探,今早有一起案件,目击者在x酒吧旁的小巷里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身份确认,cire·kalitsi,二十六岁,是x酒吧的侍者。” “已经询问过目击者了吗?”decker警探有些疲倦地拨开挡住视线的金发,接过下属递来的咖啡抿了一口,“有什么线索?” “他不知道任何事,只是刚好经过小巷就发现了尸体。” “很好,那看来鉴于我们的受害者与x酒吧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需要去x一趟。”decker丢下手上的文件,披上外套,配好配枪,“现在就出发吧。” 警局离酒吧并不远,但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世界。 decker并不是第一次听说x酒吧。警局曾经不止一次怀疑这个开张突然、生意红火却年年报亏的酒吧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可是不论是卧底暗探还是明着调查都抓不住他们的把柄。 她跳下车,单手覆在腰间配枪上,谨慎地走进酒吧半掩着的大门:“pd!有人在吗?” 没有回答。 钢琴声从酒吧中央传过来,decker眯着眼睛,勉强能够分辨出微弱光线中,一个男人坐在钢琴前弹奏。 “pd!”她只得再次高声问道,“我是decker警探。我来是为了例行问几个问题——关于你们的雇员在酒吧后巷遇害的案件,请问酒吧老板在哪里?”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7节 男人好像终于意识到了她的存在,抬起头来,手上敲击琴键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空灵的音乐回荡在整个酒吧里,decker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演奏钢琴的水平极其高超。 “哦,我就是。”男人微微颔首致意,说话的声音并不太响亮,却能恰好将每一个字清晰地送到decker耳边,像是絮絮低语,“又是pd…警探,真是麻烦你跑一趟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请上来说话吧?” 他好像习惯于发出命令,要求警探上前的话说得无比自然。 decker认为没有必要在这点小事上引起纠纷,她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一步步踏上中央舞台的台阶。愈是靠近男人,她的本能就愈是叫嚣着危险。 而她的直觉很少有出错的时候。decker认为这个男人一定和这起谋杀案有不小的联系,但【又】是pd?那是什么意思? “gstar。”男人微笑着抬眼,修长的手指依然一点没有停滞地在钢琴黑白色键位上跳动,“很高兴见到你。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就更好了。” 他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了decker一番。 decker皱皱眉,不着痕迹地换了个站姿,花了些时间才意识到男人是报出了他的名字。 不过什么样的父母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cifer? “gstar…那是个艺名吧?”她松开□□,从口袋里摸出记录本和一支笔,准备开始做记录,“请问您的真名是?” “不不不,你误会了。这是上帝赐予的名字。”男人微微一笑,随即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人,停止弹奏站起来,目光锁在decker背后,“你回来了,一切都还顺利吗?” decker也同时听到背后细微的脚步声,握着笔的右手条件反射去腰间摸枪,同时猛地转身。 一个高大的金发男子正看着这个方向,脸上的表情令人惊讶地可以称得上是无辜:“hey,唔,一切都顺利。这位是?” “decker警探。”cifer笑着替decker回答,他与decker擦肩而过,快步走下台阶,“很显然酒吧里有什么人在闹事,杀了一个侍者,并且愚蠢到没有藏好尸体,今早被人发现了。” decker愈发确定这个男人有问题。假到刻意的化名、提及人命时毫不在意的态度,一切都指向此人并不无辜。 “cifer!”金发男人紧紧蹙眉,看起来更加担心,“这是一起杀人案,在【我们的】酒吧里!”可decker很轻易就发现他完全没有一点被杀人案震惊或者是惊吓到的意思,反而把愤怒的重音放在了“我们的”这三个字上。 “哦严格来说并不是在酒吧里,是酒吧外——不过好吧,随便你说是什么。”cifer嘟哝着,在decker惊诧的眼神里给了金发男人一个过于亲昵的拥抱。 其实cifer并不算矮,但是一米八多些的身高在那金发男子近乎巨人的身高面前显然不够看。decker本人对于同性恋并没什么歧视,她甚至觉得这两人看起来…很般配? “decker警探,那请问你是来?”金发男人有些无奈地推开cifer,抬头看向依旧站在高台上的decker,“很抱歉,cifer不怎么擅长与人类…我的意思是别人交际。有什么问题的话都可以问我。我是sa。” sa看起来比cifer好说话得多。decker松了口气,公式化地回答:“decker,pd。因为被害者是x的雇员,所以我需要你们提供一些关于她的消息。” cifer不满地走到吧台前,给他自己倒满了一整杯威士忌,转过身来对着decker举杯:“cifer,w!别问我w是什么,不过跟pd挺押韵的不是吗?” “cifer!”sa不赞同地低吼道,“我会回答警探的问题,你就暂且休息一会儿吧。” cifer只是耸耸肩,果然不再说话。 decker觉得突然的沉默有些尴尬:“sa是sauel的缩写?请问你是这间酒吧的…?” “不。”sa笑得极其无辜,“saael lightbrger,我是这家酒吧调酒师兼合伙人之一,另外一位就是cifer。” 哦天哪,这真是……decker收回前言,这两个人真是彻彻底底的妄想症患者。如果她没记错的话,saael是传说中撒旦堕天之前的名字?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共同经营着一间酒吧的两个魔鬼? ☆、鲜血(二) 钢琴家,调酒师和警探。 魔鬼,天使和人类。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面面相觑。 直到酒吧的大门被狠狠推开,响亮的撞击声回荡在大厅中,decker不知今晚第几次抓住腰间的枪,事实上她只觉得她的神经已经紧绷过度到快要疯掉的境地了。 “say!你跑的太快了!”一个人影气喘吁吁地撞开大门,高声喊道,“hey,我知道你急着见你的cifer,但下次能不能至少慢点儿走?” 光线太暗,decker只能分辨出来人是大概一米八左右的白人男性,穿着破旧的夹克和牛仔裤,虽然是莽撞地冲进酒吧,但能看出来动作警戒。 say这个称呼,来人是这位lightbrger先生的朋友吧? “dean,等等!”sa上前一步,试图挡住decker继续打量来人的视线,“现在不是个聊天的好时机,或许你可以改天再来?” 已经来不及了,dean已经踏入了微弱的灯光当中,decker敏锐地发现他棕色的夹克上有大片晕染的色彩,还有近处才能闻到的令人心生不安的腥味——那是血。 decker瞳孔骤缩,抽出腰间手·枪指向dean,张口想要报出pd的名号。她现在有七八分把握那侍者的死绝对和酒吧、以及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有关。 看见枪口,dean本能地侧身滚翻躲避,站定后前冲两步,趁着decker还没有反应过来将她掀翻在地。钳制住她的脖颈,迫使她丢掉手·枪,并且另一手将枪丢开。 做完这一切,他忽略掉手下剧烈地挣扎,扭头看向sa,似是在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dean…这是decker警探,pd。”sa几乎是嗫嚅着说,眼神充满了愧疚,“我觉得你可以先放开她。” dean呆愣了一瞬,松开手后退几步,见了鬼似的看着decker在地上蜷缩起来剧烈咳嗽:“该死的,say,你们这儿怎么会有条子?” “【避难所】对所有人开放。”cifer开口,给出了一个让dean不怎么满意的回答,没有给猎人反驳追问的时间,就问道,“怎么样,这次‘打猎’还顺利?” 打猎…什么打猎?decker抬头看向dean,很容易就发现男人破旧的着装中隐含着的致命危险。看夹克上不自然的鼓囊,可以判断dean身上至少藏了数把短刀和手·枪。 而且刚才dean打了她个措手不及,这样的战斗方式光是专业训练是不够的,至少需要无数实战的锤炼。 sa、dean、cifer…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ci,少说两句。”sa不赞同地阻止cifer再把这浑水搅得更乱,后者耸了耸肩,将手中酒液一饮而尽。sa转向dean,飞快地解释道,“今早在酒吧后巷发现了一具尸体,是我们的雇员,decker警探是来调查的。” sa走到decker身边,伸出手想要帮她站起来。 decker敏锐地注意到sa的衣袖上面也有一些深色的污渍,看起来很新,就像是dean夹克上的那样,只是面积要小得多。 也是血。 她摇了摇头,拒绝sa给出的帮助,自己撑着地踉跄地站了起来,注意到就在sa走开这一小会儿,dean和cifer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紧绷。 cifer已经放下了杯子,似笑非笑地看着dean,而后者则看起来随时都会拔出□□来给cifer吃一颗枪子儿。decker只觉得dean和sa看起来有些眼熟。 这不是个好兆头,她的记忆力不错,能让她有印象的罪犯无一不是在榜上排得上号的。 sa挫败地叹了口气,好像对这场面已经习以为常。 就在他准备走上前隔开两人的时候,decker的手机响了。 她犹豫地从外套口袋里取出手机,dean好像想要阻止她接听,可是被sa警告似的瞥了一眼,只得作罢。cifer则弯腰捡起刚好滑到他脚边的、原本属于decker的枪,好奇似的转了一圈。 decker抬头,直直对上cifer灰蓝色的眸子,一瞬间寒意从四肢百骸当中渗透出来,她就好像是被冰冻在了原地。 这是个警告。她微微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 “我是decker警探,”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请问有什么事吗?” “警探,我们刚刚接到通知说fbi的bau小队已经接手了这起案子,你可以回来了,他们要求除了他们之外的人不得询问证人或者展开调查。” 电话那头年轻警员的声音里有些隐藏着的轻蔑不屑。 fbi的探员总是这样,在某些案件中突然出现,抢夺地方警局的功劳。该死的官僚制度。 “好的,我很快就回去。”decker知道实在是没什么可争论的,可是同时她心里又有些不甘——她明明已经找到了嫌犯,现在却要在双方的威胁下放弃吗? “快些,为了避免麻烦我没告诉他们你已经去酒吧了。”警员急急回道,随即挂了电话。 所以现在…她该怎么办? ——————bau视角——————————————————————————————————————————————————— 自从得知cifer和sa一起开了一间对各种生物都来者不拒的酒吧,garcia一直有注意x酒吧附近的各类案件。 在女尸案被上报的那一刻,她就立刻通知了hotch。 他们决定接下这个案子,无论是地方警局还是别的什么人,遇上超自然的的事件、尤其是cifer酒吧周围的事件,还是太过危险。 jj打了几个电话,她很容易就说服了上级这是他们的案子,hotch安排的是最快的航班,当天下午就到了洛杉矶警局。an和reid立刻启程前往x酒吧。 cifer和sa没能管好他们的酒吧吗? an自然而然地握着枪走在前面,reid稍稍落后。虽然reid也握着手·枪,但按照他的枪法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 酒吧的门是虚掩着的,an没有急着开门,而是环顾四周。这是他第一次到x来。 reid往旁边走了两步,惊诧于他看到的东西——黑色砖墙上镶着暗金色的边框,框中是花体的拉丁语与英语。每一行古拉丁文下面都缀着英文的释义。 暂时垂下手中的枪,an走到reid身边,眯起眼睛在昏暗的光芒下辨认墙上文字。 【避难所】 【远道而来的旅人、躲避追杀的猎物、潜伏于暗中的狩猎者 这里是光明与阴影的共存之地 无论你是人类、天使还是恶魔 进入此处,危险就离你而去 我们提供庇护,只要你遵循规则—— 没有私斗、没有杀戮、没有纷争】 “看起来还真是…正规。”an喃喃道,“真难相信魔鬼居然会开办这样一个避难所。” “真难想象,他们是怎么做到让天使、恶魔和吸血鬼之类的生物和平共处的?”reid也同时感叹,伸手想要触碰暗金色的字母,却自然而然地像是碰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手指无法再前进半分。 “好了,那我们得进去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有谁打破了他们的规则。”an拍拍reid的肩膀,重新端起枪,谨慎地侧身进入酒吧。 “fbi!”他高声喊道,警告着里面的‘人’,可没得到回答。他能听见轻浅的呼吸声从前方传来,眯起眼睛试图辨别那几个隐在黑暗当中的身影。 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他才看清酒吧里的情况。 cifer和sa是在意料之中,可dean和那位不知名的女士又是谁?an眼尖地看见了那女子腰间的警徽。 好极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们pd已经派人来了这里?他们真不该低估地方警局对fbi忽然接受某件案子的恶感。 an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或者是假装他和cifer他们根本就不认识,cifer就举起酒杯笑道:“agent an!哦,还有dr reid,好久不见!” sa怒视了cifer一眼,换来后者一个无所谓的耸肩——堕天使从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decker惊讶地看向走进来的两位fbi探员,cifer认识这两个探员?那fbi接下这个案子的目的…难道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交易,来帮助cifer掩盖真相吗? 她绝不会让这种不公正的事情在她的眼皮底下发生。 “sa、dean。”an只能收回手·枪,放弃了伪装的打算,“这次的杀人案是怎么回事?” decker瞳孔骤缩——sa和dean。她终于从记忆中挖掘出了这两个熟悉的名字。sa和deaer,fbi通缉令上最危险的连环杀人犯,妄想症患者… 她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 “我看过验尸报告和现场的照片,这一次是【你们】那种案子,对吗?”reid补充道,“是你们酒吧的事情?” sa看起来很是愧疚:“很抱歉,我们没能时时刻刻都注意到我们的顾客,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好极了,请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例行程序。”an耸耸肩,摸出手铐走向sa,“回警局解释一下就可以了。” cifer比sa更快做出反应,他灰蓝色的眸子暗沉下来,踏前一步,嘶声道:“你的意思是你要用这个…手铐、把say铐起来?” 迫于堕天使的威压,an不得不后退一步。他低估了cifer对于sa过度的保护欲。 “没关系的,”sa低声安慰道,“只是走一趟而已,而且你会和我一起来不是吗?” decker无言地跟在两个fbi探员后面上了警车。她还能做什么呢?任谁都不会相信她所看见的东西的——连环杀手与bau探员居然同流合污? 她需要找到证据。 ☆、鲜血(三) 在cifer无声的威胁下,an终于放弃了手铐,引着sa向门外走去,dean和cifer紧跟其后。 cifer路过decker身边时止步,侧头细细地打量了她半晌。decker有种被毒蛇盯上了的错觉,脊骨上一阵寒意。僵硬着身子,半分都不敢挪动。 不知为何,虽然她很确定cifer从没在任何通缉令上露脸,但就是有这样一种直觉:cifer比起恶名昭彰的wier兄弟更加危险。 几秒钟都不到的对视,就让被称为警局中比男警官更有胆量的女警探的decker想要转身逃走,她克制着移开目光的冲动,强迫自己不露出一点懦弱来。 最后,cifer认输似的向decker微微颔首,转身快步跟上sa。 可decker分明看见cifer嘴角微挑,笑容里带着些赞赏。 赞赏? 简直就是荒谬透顶。 “唔,你没事吧?”reid犹豫地看着decker,想到cifer的真实身份,不由有些为这位女警探感到担忧,“我们可以一起回警局。” “不,谢谢。”decker一看见这个瘦高、比起探员更像是大学生的fbi探员就感觉胃部一阵痉挛。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一脸无辜地与罪犯说说笑笑的? 不可容忍,警察的荣誉和正义、保护他人的誓言,怎么就能被这些人这样践踏? reid心知现在无论什么样的解释都不会有用,只能回到警局再走一步看一步。原本他们只要早些赶到、抢先到酒吧来装作问讯了证人就可以把这件案子交给wiers处理。 可是现在… 现在他们要把fbi史上最危险的两个“连环杀手”带回警局,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正和一位极为暴躁的堕天使一起坐在车里。 cifer显然非常厌恶坐车。他时不时就不适地调整坐姿,单手不耐烦地抓着sa的衣角随意搓揉。 “还有多久才到?”就在an想和dean打赌cifer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声时,堕天使终于开了口,“这真是…和castiel说的一样,不自由、空气不流通——人类最不可理喻的发明!” “十五分钟。”reid回复,“准确来说是十五分钟二十秒左右,根据现在的交通情况可能会减少到14分钟50秒。” 就在他准备向cifer进一步解释城市地图布局、车流量与时间的关系,并把预估时间精确到毫秒之前,cifer挫败地叹了口气,打断了天才探员接下来的句子:“我真是受不了了。” 他上身前倾,伸手搭上警车标配的、驾驶座与后座之间的栏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decker浑身紧绷,她现在有些感谢那位reid探员把仅有的两个前座让给了她,与dean一起坐在suv的第二排。她知道隔着栏杆cifer不可能对她做些什么,但总有那么不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警告她这很危险。 “ci。” sa安抚的声音打破僵局。decker惊觉她竟然已经汗湿重衣。cifer这人…无论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都比wier兄弟要更像危险人物。 “say,这太过分了。”cifer低声说,脸上的隐怒还是没有褪下,“我受够了。” “ci,再忍耐一下。”sa像是安慰沮丧的孩子一样将一只手搭上cifer的肩膀,“我们很快就到了,好吗?” cifer没再说话,只是任由sa抓着他的肩膀,僵坐着一动不动。 ———————pd———————————————————————————————————————————————————— cifer完全没有要放开sa的意思。迫于无奈,也明白不照做可能会带来的后果,hotch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cifer和sa坐在了同一个审讯室当中。 dean表示只要能和jj说说话,他挺满意单人审讯室的。 当然他的前半句被所有人选择性忽略了。 an和hotch单独交谈了几分钟,汇报在酒吧发生的意外。 现在除了借由拒绝地方警局介入调查来防止这位decker警探深究之外别无他法。最重要的是,这起案子没有了wier的帮助应该如何解决? “抱歉,警探,您无权审讯deaer,现在这件案子由我们全权负责了。”jj正好挡下了想要进入审讯室的decker,“请不要担心、继续手上其他的工作,我们保证会解决这起案子。” 三言两语,decker想要躲过fbi向dean挖掘信息的企图就被歪曲成了是对受害者过于关心。 她什么都不能说,甚至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没人会相信她的。 除非…dan会相信她吗? dan是decker的前夫,他们已经分居很久了,平时dan在凶案谋杀组,与decker没什么交集。他们现在唯一的关联大概就是偶尔为了他们的小女儿trixie聚一聚。 但是decker现在没法和任何其他人说这件事。她不认为这个fbi的bau小队是什么容易糊弄的角色,cifer更是…危险。 “dan。”她敷衍地与jj对了几句官方场面话,就注意避开所有人的视线,走到办公室外,拨通电话,“我…”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解释她遇到了什么情况,dan就有些无奈地回复道:“chloe,我现在正在执勤、没有时间,好吗?关于下周二陪trixie的事情我们可以等会儿再讨论。” decker忽然觉得她没什么可说的了。dan如果听她说出了真相,真的会相信她吗?即便他相信了,一定又会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让他来解决一切”吧? “好的,我没事。”她轻声应答,挂掉了电话。 现在decker心里有了个大胆又危险的主意,她要拿到能证明wier就是杀死那女子的凶手的证据。 她首先去了证物科,幸而她平时为人不错,警局的人,尤其是政务科的女性工作者都对她很有好感。decker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走进证物科门,确保没有bau探员,才走向负责检验物品的allie。 “allie,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decker随口问着,趁机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整个房间。只有从dean身上拿走的一把短刀,还有□□,她猛然想到dean身上那件染血的夹克。 为什么如此重要的物证不在这里?decker思考中,竟有些走神,她不记得dean走进审讯室的时候身上有那件夹克。那会不会是bau的人在帮他们销毁证据? allie的脚步声接近,她好像说了句什么,很有可能是回答“过得还不错”,decker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胡乱答应,慌忙将眼神从证物上移开,努力不透露出自己对于这起案子过于关注的信号。 allie或许是误解了decker专注眼神的缘由,将其当做了纯粹的好奇,因此解释道:“fbi接手这起案子之后所有的证物都是由他们经手、然后再拿到我这里来检验。”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武器?”decker故作惊诧地伸手碰了碰桌上用塑料袋子密封的短刀,“从哪里来的?” “哦,那是那个…deaer的东西,危险的杀人犯。fbi特别警告了不要接近他,不过这些东西看起来都很旧了,应该被用过不少次。”allies说着打了个寒战,根本不敢想象dean用这些刀枪做了些什么。 “没有什么沾血的东西吗?”decker状若随意地问道,“不然不能确定就是他杀了那个被害者。” allies摇摇头,随后凑近decker,低声道:“不过我看多半都是他干的,不然哪有那么巧,通缉犯刚好就撞上了谋杀案?” decker点点头,歉意地表示自己还有工作要做,快步离开证物科。 fbi的人一定是把那件夹克拿到什么地方处理掉了,她暗自懊恼没有来得及给那件血衣取样。不过不论如何,她都要拿到证据。 decker想到了sa向她伸手时,衣袖上那难以察觉的一小块血渍。 ———————审讯室———————————————————————————————————————————————————— “你辛苦了,现在去休息一下吧。”decker确认了审讯室周围没有别的人,就微笑着向那警卫道,“今天本来不需要加班的,可惜不巧抓住了这些罪犯…从现在开始我来接手就可以。” 那警卫已经困倦到上下眼皮不住打架,也没有多做推辞,就把看守审讯室门的工作交给了decker。 她站在那面玻璃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cifer和sa wier的动作。 cifer…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带着手铐的同时做到这一切的,cifer正斜坐在椅子的扶手上,脚搭在椅面上,侧身朝着审讯室的单向通讯玻璃。 比起cifer那需要极强平衡能力的坐姿,sa看起来根本就不在意他正带着手铐、被关在警局审讯室。sa只是双肘撑在桌上,单手拖着下巴,另一手食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轻微的嗒嗒声在审讯室独有的扩音效果中传到了门外。 sa忽然就着双手被拷在桌子上的动作往cifer那边挪了挪,侧身过去和cifer无声地交流了些什么。decker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看清他们的唇语。 可是就在她踏出那一步的瞬间,cifer忽然转头看了玻璃一眼,正对上decker探究的目光。 这不可能,decker一怔,猛地后退,差点没撞上走廊另一边的墙壁。他不可能看得见自己,这只是巧合——是的,cifer很可能对于处理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他刚刚只是往最可能有人站着的地方瞥了一眼而已。 decker显然忽略了警车上cifer的表现与经常进警局的惯犯大相径庭。 不过人类总是需要有些能够相信的东西的,cifer垂下头,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讽刺的微笑。 ☆、鲜血(四) 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盯着cifer灰蓝色的眸子,decker恍惚间竟想到了这句话。她从未遇到某个犯人让她如此紧张,尤其是cifer已经被拷在审讯室内的情况下。 不要胡思乱想,他不可能透过单向可视的玻璃看见室外。况且已经不能再拖了,decker告诉自己。bau的人随时都会回来,她必须利用好每分每秒。 她深吸口气,忽略掉心底极强的不安,拧动了门把手。 “晚上好,”cifer几乎是在她开门的同时微笑着道,“真是稀客,decker警探。”时间准确得就好像他知道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进来一样。 decker只觉得寒意从脊柱爬上,她努力克制住倒退的冲动,走到桌子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们能如实回答。”decker说着,将目光集中在sa身上,期待看起来较为无害的sa能回答她的问题。她满意地看见sa没有脱下沾了血的外套,那一小点污渍——她寻求的证据——还是在袖口,没有被清理。 “一般来说,我现在会回答‘我们想要一个律师’,然后拒绝回答你的问题。”如她所愿,sa开口回答,可说出的内容却提醒了她。 该死的,sa wier曾经是斯坦福法学系的高材生,他完全明白应该如何应对现在这种情况。 “不过我现在有一个要求,作为交换,我会回答你的问题。”sa颇为无辜地眨眨眼睛、继续了下去,cifer对这句话不置可否,冷笑一声,从椅子扶手上滑进座位,不过还是侧身坐着。 看起来sa才是两人中占主导地位的那个人,decker惊诧地发现cifer似乎很乐意于听从sa的话。 “你的条件是?”decker谨慎地问道,她不安地挪动了一下位置,不认为这个要求会有多简单。 “我的要求并不过分,”sa耸耸肩,坐直身子:“我要一个不受监听的电话。” “我和你说过我们可以直接——”cifer不赞同地动了动,双手连着桌子的锁链叮当作响了一阵,他再次抬起头,用那种毒蛇似的目光盯着decker。 sa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只需要一个细微的表情,cifer就明白了sa不容置疑的坚定态度。除了用能杀人的目光盯着那不识好歹的女警探之外,他没有再多动作。 室内的温度稍有些下降,不像是警局的冷气,反而是能渗透进人心底的寒意,像是冰霜。 “我可以想办法。”但事实上她根本没可能躲过bau的眼睛把电话带进来。sa为什么不直接向bau提出这个要求呢?“不过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得注意些,人类。”cifer嗓音轻柔,但总给人一种特别的、隐藏着极致黑暗般的危险感,“你做出了一个保证,那就要遵守这些条例。” decker吞了口唾沫,只觉得室内的温度更加低了。她只能机械地颔首。得到她的肯定,cifer收回阴暗的目光,懒洋洋地对着sa微笑了一下。 “不,decker警探,你误会了。我要的是一个承诺——不被监听的电话,嗯?”sa有些失笑地侧身过去,好像想要伸手拍拍cifer的肩膀,可惜受到双手上镣铐的限制,始终就差那么一点距离。 sa顿了顿,不那么自然地收回手,轻声讪笑了一下。 cifer脸上那种混杂着不满、隐怒和危险的冷静的表情又再度回来了。隐藏在身侧阴影中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握紧了拳头,冰霜从脚尖点着的地面开始向外扩散,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ci…”sa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cifer就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自从天启结束开始,cifer还从来没有这么对sa笑过。自信又包含恶意的笑容。 “没关系,我能控制。”cifer轻声说着decker听不懂的话,下一秒室内温度就回归了正常,冰霜也在同一时刻碎成粉末。 他完全明白sa在想些什么,只是不懂为何…他们不能用天使的力量一次性解决所有事情? decker显然也明白了sa的意思——如果得到了她的保证,那么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就完全可以不必介意pd方面的监听。在pd的主场,这比起bau的保证还要有利的多。 该死的、狡猾的sa wier。 她看向年轻的嫌犯,却只能从他脸上找到无辜的微笑。 “问题时间。”decker挫败地说道,现在她甚至不确定她的策略还会不会有效了。她只能寄希望于方才恶补的关于wier兄弟的文件是正确的。 sa做了个“请讲”的手势,舒舒服服地靠进其实并不那么软和舒适的椅子里。 “sa wier,你和dean的母亲在你六个月大的时候死于一场火灾。对于这一点我很抱歉。”decker抬眼看了sa一眼,满意地看到对方的神色不再那么自如,反倒是像被谁打了一拳那样。 她继续道:“几个月后你们的父亲,joher,就开始带着你们在国内四处漂泊,你们从未在哪所学校上过超过两个月的学。dean从高中之后就放弃了学业,但sa你却能考上斯坦福的奖学金。”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sa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带着一种奇异的愤怒与无奈混合的感觉,这让decker十分不安。 “如果你是想知道这些,警探,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sa打断了decker的话,“john或许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但他绝没有虐待过我和dean…或者是【不正当】地触碰我们。” 说出这话的时候,sa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要吐出来了。奇怪的是,这一次cifer只是安静地坐着,没有表现出一点要因为这个而爆发的欲望。 “快没有时间了吧,警探,你难道不应该问一些与案件有关的事情吗?”sa有些疲惫地摩挲着手腕上银亮、且已经被他偏高的体温捂到温热的金属手铐。 decker咬咬牙,确实不能再拖延了,她必须拿到证据。 她放任愤怒啃噬着她的心脏,压抑在冷静表皮下、对于这些杀人犯的怒火在她的控制下慢慢地溢出来。cifer好像是抬眼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或者只是瞥了一眼那面现在什么都看不见的玻璃上的某一点。 decker极快地站起来,几乎带翻了身后的椅子,她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对着sa咬牙切齿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杀了那么多人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假装你是个普通人,而不是什么怪物?” “让我猜猜,你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是什么呢?是砍下那些受害者的头颅的时候、还是用你这双手握着枪在餐馆里扫射的时候?” “你们这些不配活在世界上的人渣——”decker一面愤怒地吼着,一面绕过桌子,走到sa坐着的椅子旁边,双手按上椅子扶手,双眸闪着愤怒的火光,“你到底是为什么杀人,sa wier?” 出乎她的意料的,sa竟然还是什么都没说,那双能看透人灵魂的浅褐色眸子直直看进她的眼睛中去。 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计划的,对吗?decker一瞬间有些慌乱,但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威胁性,用指尖夹着的小刀片划开了sa的衣袖。 这么近的距离让她所有的计划都有了用武之地。 “我以为所有人都该知道我和dean是妄想症患者。”sa最终轻柔地回答。 这不可能,decker将收获到的、沾了血迹的衣料碎片收入掌心,想道。如果这两人是有妄想症的那种疯子,他们又是怎么做到冷静理智地逃过fbi一次又一次的追捕的? 这简直就是太多的冲突与疑问。 sa无声地承受着警探愤怒的质问,眉头微蹙。他当然知道decker打得是什么主意,也尊重她对正义的追求。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毫无芥蒂地接受这一切指控。 他突然有些想念cifer过度的保护欲,可在涉及到他过去的问题上,cifer一向意外地有自制力。 sa一点都不想承认此时他胸口划过的是窒息般的、麻木了的疼痛感。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dean。或许也不尽然。 他从这位警探身上看出了当年自己与dean年轻时的那种执着锋芒,一举一动间都带着希望的火焰的那种意气风发。可是现在,他们所有的只不过是疲惫。 decker正准备直起身子,从sa身边走开,她的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掐住了。 真正意义上像是寒冰一样的手。 “别急着走开,chloe,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关于不配活在世上的人渣这一点上。只不过不该活着的可不是say…”cifer眨眨他看不出情绪波动的灰蓝色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decker。 sa侧过头,反手握住了cifer钳制住decker的手,并且责怪似的摇了摇头。 cifer没有继续往下说什么,顺从地松开了手,又抬眼看向玻璃上某一点。 所以他果然只是在碰运气地看玻璃上可能有人的一点吗?decker直起身子,注意到cifer的动作,稍稍舒了口气。虽然她不明白cifer的手为什么会这么冰凉,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很快bau就会回来了。 她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确保了走廊里没有人才走出去,反手锁好门。 就在她路过那面玻璃,准备回证物科去求allie帮忙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她又转头看了审讯室内一眼。 sa单手撑着额头,好像是在垂头休息。cifer又坐回了他的椅子扶手上,正好侧眼,再次对上了decker的目光。他不知为何咧嘴一笑,单手指向decker背后的方向。 decker一惊,条件反射地向后看去。 与此同时,她听到一句问话。 “decker警探,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鲜血(五) 走廊里面的问话声回荡着,在静谧当中格外清晰。decker僵硬地攥紧了手中的证据,慢慢转过身去。或许是因为她没有回答的缘故,那个男声又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 “decker警探,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是那个bau小组的组长…aaron hoter。男人一向严肃且无表情的脸上带着让decker有些想要瑟缩的气势。这个…黑警,身上有一种decker根本就不想要承认的正气。 怎么可能,这种滥用职权庇护杀人犯的人渣。正气?别开玩笑了。 “我…我去证物科找allie,她是我朋友。”decker飞快地找了个理由,暗暗祈祷能骗过面前这个侧写大师。 hotch没再说话,点点头算是让她过了关,他看了看decker身后,好像是在疑惑为什么审讯室门口没有警员。 decker松口气,大步向走廊拐角处走去,生怕hotch会再次把她叫住。decker甚至能感觉到hotch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拐过一个弯,这才放慢脚步。 是没有发现吗?她恍然感到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透。 但是cifer…他怎么可能知道hotch在那里?如果说是巧合的话那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当务之急还是检验拿到了手的血样。decker匆忙地在走廊上疾走,几乎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正是allie。 “哦,chloe,你怎么了?”allie正一边脱下手上的一次性塑胶手套,一边往电梯的方向走,差一点就撞上了同样心不在焉的decker,“出什么事了吗?” “不,我只是…”decker勉强笑了笑,拉住allie走到一边,“我有些事得和你单独谈谈。” allie笑道:“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还真是很少看到我们decker警探这么担心的样子呢。” 平常chloe decker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表面上都会是一副女强人的样子,从不轻易露出焦急的心情来,因此也被局子里很多人戏称为高岭之花。 但今天的事情显然非同寻常。 “是这样的,allie,我可能找到了和这件案子有关的证据。”decker小心地从口袋里摸出从sa衣袖上割下来的那一小片衣料,送到allie面前,“这是我在酒吧里面捡到的,我想请你帮我化验一下这是什么成分。” “天哪,chloe,你得去和那些fbi探员说,他们怎么能错过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呢?”allie惊讶地伸手,随即很快缩回,意识到她不应该这么触碰证物,她又把刚刚脱下的塑胶手套戴了回去。 最终decker还是决定不向自己的好友说出全部真相。一方面是allie可能不会相信全部的事实,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好友不受fbi那些人以及wier的伤害。 知道的越少,就越是安全。 “我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证据…或许只是有人打碎酒杯的时候划伤了手呢?allie,帮我个忙,检验一下这到底是谁的血,然后我们才能确定。你知道的,要是弄错了的话——”decker没有把话说完。 她痛恨这样说谎的自己,不过比起把allie卷进这一切当中,或者是对bau暴露出她正在打探这个案子的意图来说,她宁可掩盖那么一小部分真相。 “我明白啦,chloe与allie的秘密调查行动!遵命长官,一定保密!”allie微笑着说道,一面接过布料,转身向化验室走回去,“那我觉得我可以再晚一些下班。” “谢谢了,真不知道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decker感激道。 “说什么呢,还怕我守不住一个小秘密吗?”allie眨眨眼,狡黠一笑。 ———————————bau———————————————————————————————————————————————— “麻烦帮我关一下录音和录像,我需要和嫌犯单独谈话,谢谢。”jj对警卫吩咐完毕,小心地关上审讯室的门。 cifer和sa…现在应该称为saael了,正坐在桌前等着她。 两双眸子,灰蓝和浅褐,都好像能直看进人的灵魂,唯一的区别只是cifer的眼睛里更像是无底的深渊、饱含诱人堕落的危险;而sa的浅褐色双瞳更像是湖水,宁静温和。 “你们知道凶手是谁,也知道他,或者她,在哪里。”jj肯定地说。 “是的,但我们没有义务告诉你,人类。”cifer将“人类”二字咬出了重音,听得出来他对于现状没有多少紧张感。毕竟再多人类的死亡对于曾经发动天启的撒旦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sa不满地看了cifer一眼。jj才意识到了cifer到现在为止还是坐在审讯室里、而不是屠杀掉整个胆敢打扰到他的警局的唯一原因,现在就坐在cifer身侧。 cifer对于他的伴侣真是包容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 “我们与炼狱的eve有了协议。”sa已经学会了忽视cifer时不时的小态度,转而向jj解释道。 “eve…不是ada的妻子、最初的女人吗?她为什么会在…炼狱?协议又是什么?”jj的好奇心和她连珠炮般的问题一样无休无止,sa无奈地笑了笑,准备开口解释。 cifer摊手插话道:“事实上说,lilith才是最初的女性。” “ci,少说两句吧。”sa转向好奇的jj,“eve是炼狱的主宰者,相当于怪物之母一样的存在。我们的协议——天堂、炼狱、地狱与我们的协议,就是不利用天使的力量击杀或寻找恶魔以及怪物,换来他们不大规模进攻人类或者试图统治世界。” “x酒吧就是中立领土,任何生物都可以寻求保护,但是如果他们破坏了x的规矩,自然就会被追杀。”cifer忽略了sa的话,听得出来,他对于x酒吧有些自豪的炫耀之情。 “可是我们还是能不借助天使的力量就不这么做,因为规矩的破坏有一就有二,eve从来就不是个和平爱好者。所以你们必须自己找出凶手是谁,然后dean就可以把它解决掉。”jj能从sa的话语中听出极其不情愿的成分。 年轻些的wier不愿意任由无辜之人死去,但平衡必须被维系。 “听起来足够…公平。”jj只能想到这一个不怎么恰当的措辞。 “事实上太过公平。”cifer评价道,“清理害虫就应该干脆利落。”不过堕天使的话被两人一致忽略了。 “那么犯案的是?”jj看向sa,期待他给自己一个回答,或者说至少一个名字。 “我只能说是一个吸血鬼。”sa遗憾地摇了摇头,“我说过,协议的内容里有一条不得用天使的力量帮助他人寻找恶魔或者怪物。crowley编写合约的时候总是额外谨慎。” jj沉思半晌,问道:“那么至少告诉我,decker警探是那只吸血鬼吗?” “抱歉,我们不能说。”sa歉意地回答,jj竟不能从他的表情当中读出任何波动来。原本想要借由侧写读出decker到底是不是敌人的计划自然是失败了。 “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cifer漫不经心地发问,随手用指尖的空中勾勒出一朵朵冰霜的花朵,任由霜青色光点在屋内飘散开来。 jj被刺骨的寒意冻得僵硬了一下,sa很快察觉到探员的瑟缩,柔和的白光从他身周跳跃开去,在jj身周形成了一层几不可见的光晕保护层。 cifer没了顾忌,手上产生的冰花越来越绚丽,带着致命的诱惑。他感兴趣地看着jj,示意他还没放弃寻求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decker警探对你们的案子格外感兴趣,而且她已经来和你们说过话了吧?hotch发现她在你们的审讯室里,出来之后行为鬼祟。”jj解释道,“并且案发当晚她独自在家,并没有不在场证据。” sa看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不论他现在的身份,他对于人类还是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归宿感与保护欲。 “那就要靠你们自己去分辨了,多加小心。”cifer阻止了sa想要透露更多信息的举动,微笑着道,“祝你们好运。” cifer毫不费力地挣脱了手铐的束缚,背过身去,满屋冰花一瞬间化为粉末,冰寒的温度也回归正常。 “顺便,我们需要一个电话,jj。”就在jj拉开椅子,挫败地准备出门的时候,sa忽然道,“不被监听的电话。” 很快,jj就拿着座机回到了审讯室里,她接好线,将听筒递给sa。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8节 sa将手伸向键盘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指尖一转,改变主意,按下了“666”。 “你好,这里是地狱热线,crowley为你服务?”英伦腔的男声从听筒那边传过来。 cifer捕捉到这个声音,诧异地挑了挑眉:“我本来以为你会打电话给我的小兄弟?” sa最初的计划难道不是召唤castiel吗? “如果castiel接到我的电话说dean被捕了,一定会马上就出现在pd门口吧?他的保护欲比起你也不遑多让了。”sa盖住听筒、耸耸肩回答,又松开捂住听筒的手,对着crowley道,“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十字路口之王。” 就他也算是王?顶多是个推销商品的广告员罢了。从cifer嫌恶的眼神里,sa轻易读出了这样一条信息。 “我需要你带着castiel在明天正午以正当方式进入pd,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们的异常。”sa说着,又回想起castiel曾经试图伪装成fbi探员的失败尝试,不由苦笑。 “哦,那你还是杀了我吧,oose,带着那只小翅膀混进pd?”crowley痛苦地呻·吟一声,抱怨着,“他根本就分不清证件到底是正着还是反着的!” “那么我猜…如你所愿?”cifer轻巧地拿过伴侣手中的听筒,嘶声威胁道,“crowley,明天正午,castiel,pd,没有商量的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在飞机上半梦半醒之间码的字,大声告诉我你们感动吗!【好吧开玩笑,春假旧金山两周自助游,可惜钱包丢了,于是笑看我自己身上20美金存活两周。好吧闺蜜变身霸道总裁(?)暂时包了我的吃穿住行】 ☆、鲜血(六) “crowley,明天正午,castiel,pd,没有商量的余地。”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静默,然后好像传来什么摔碎的声音——sa猜是crowley手中的酒杯落地,最后是crowley故作镇定的声线:“是的,我明白了。” 看起来ci有时候也是很有用处的。sa微眯起眼,颇为满意于十字路口之王干脆的回答。 crowley几乎是逃也似的挂掉了电话,cifer轻笑一声,扔下手中的听筒,反手搂住sa的肩膀,微笑着将唇凑近sa的,索求奖励。 好吧,sa瞥见jj尴尬的表情,心知cifer永远不会放弃,因而自暴自弃地将唇狠狠撞上cifer的下唇。他收回前言,cifer没什么时候是让人省心的。 旁若无人地吻了一阵,cifer餍足地舔舔嘴角,松开sa,任由伴侣在镣铐所允许范围内坐得离他更远些。逼得太紧可就不好了,况且这样害羞的say不也很可爱吗? jj已经收走了电话,“贴心”地帮他们关好门。 “你知道那个吸血鬼会再出现的。”cifer忽然说。 sa没有回答,沉默着肯定了这个不算是问题的问题。 “你变了,say。”cifer轻声道,声音里难得的严肃成分迫使sa抬起头去看他,“如果是以前的你,无论有什么代价都会选择去救人。” “你也变了,ci。”sa回道,嗓音里带着一种音乐似的哀伤,“如果是以前的你…” “我会杀了胆敢践踏我的领地、无视我定下的规则的蝼蚁,然后找到新的理由来开始天启,这是你想说的吗,say?”cifer抖抖手腕上的链条,“gabriel说人类缺憾中亦有完美,因为人类能够改变,然而我们从世界之初到终末都只会是一个样子,永恒不变。” “但是他错了,say,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种感受。我在改变,并且不讨厌这种变化。”他说着,微侧过身去看向sa,“那么你呢?唯一一个由人类变为天使的存在…我很好奇。” “如果我说我不喜欢这种变化,对于目前的情况会有改变吗?”sa耸肩,挑眉看向cifer。 后者好像也是被自己忽然的伤春悲秋弄得呆愣了一下,随即闲适的笑容又爬上嘴角:“当然不会,你此生可就和我绑在一起啦。” sa苦笑一声。 他从来都没有选择,无论是救人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血案发生。 cifer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他能够独自一人坐在牢笼中千万年,当然也能在这个审讯室中,与sa这么默默无言地待一整天。 他们都好像失去了时间的正确观念,十几个小时对于天使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 ———————第二天正午————————————————————————————————————————————————— “sa wier、gstar,你们的律师到了。”警员推开门,公事公办地说道。 sa从椅背上坐直身体,满脸疲态地颔首表示了解。 “saael。”cifer坐在和昨晚一模一样的位置上,就好像他从未移动过。此时他从阴影中突然开口,惊吓的效果不下于一座雕塑口吐人言。 警员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不是sa wier,而是saael。 bau特别吩咐了,wier兄弟是重度妄想症患者,并且极度危险,必要时他们需要迎合wier的妄想行事。因此警员只是胡乱地回了一声抱歉,就推门出去了。 先进来的是一如既往穿着西装的crowley,他提着一个黑色的皮质公文包,配上他没有一刻卸下来过的“生意人”的招牌笑容,看起来有模有样。 “crowley,十字路口律师事务所。”他对着警员点头致意。 紧跟着的castiel就不那么专业,满脸无辜的空白神色,再加上宽松过膝的风衣,警员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许久,这才侧身放他进了审讯室。 “ovak,”crowley转身回来,无视castiel抗拒的神色将他拉进了审讯室,“我的助手。” “还有…我们要求见deaer,他也是我们的客户。”crowley假笑着向准备出去的警员说道,脸上那种不怎么情愿的表情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但有理有据的要求让人无法拒绝。 “我得去问案件的负责人。”警员畏惧地瞥了一眼审讯室内坐着的两人,转身出去。 “oose,人给你带到了。”crowley不情不愿地站在审讯室里离cifer最远的位置,浑身僵硬紧绷的姿势告诉所有人他随时都会一个响指消失在原地。 sa点点头:“你得过来坐下,crowley,没什么律师会站在审讯室角落和客户说话的。” castiel率先走过来,拉开椅子、在桌对面坐下。自始至终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cifer,警惕且随时准备战斗。 sa早就已经放弃了说服他们的这位天使朋友习惯cifer的存在,castiel时刻都能看见cifer背后早就已经变得黑沉无光的巨大羽翼,这让他们的和平相处更为困难。 他能做的只有用自己闪着柔和星光的羽翼轻触伴侣暗沉的翅膀,时刻提醒castiel,cifer的晨星之翼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哦,我不成器的‘继承人’,欢迎。”cifer淬了毒一般的嗓音从阴影中传出来,crowley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不受控制地转成十字路口恶魔独有的血红色。 crowley听出了cifer暗藏的警告,慢腾腾地挪上前。他一直都知道cifer有多厌恶恶魔,尤其是曾经自称‘地狱之王’,还密谋想借lt杀死cifer的自己。 身体中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危险,却又不得不一步步向室内冰寒的源头挪动。 cifer身周的温度一降再降,以审讯室内其他三位非人类的视力,很容易就能看到他灰蓝色的眸子有一瞬闪成了冰霜的莹蓝色。这次他不用因为室内有人类而收敛四溢的寒气。 如果不是在场的都是非人类,现在应该早就被冻成冰块了吧? “继承人真是不敢当,您与我的差距还是太大了,我至多不过是个管生意的罢了。”crowley强笑着,克制着浑身颤抖的冲动,将公文包平放在桌子上。 “那你还真是太高看…”cifer上身前倾,双手撑着下颚架在桌子上,谦逊地微笑。 crowley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据他所知,cifer可从来都不是由谦逊出名的,相反,他的高傲人尽皆知。 “你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果然,cifer的微笑下一秒就变成了嫌恶,好似是不满于crowley竟然将他与自己相提并论,“那么我亲爱的兄弟,我想我们该讨论正事了。” 对castiel,cifer就有容忍力得多,毕竟他从来都只把自己的兄弟看在眼里。 “cifer,天堂说你的庇护所出了问题。”castiel语调平板地说道,“ichael认为你应该立刻解决这个问题。” cifer耸耸肩,好像并不在意这条至关重要的信息,假装他没有在听到ichael的名字的时候怔愣那么一小会儿:“ike总是喜欢担心一些有的没的,再说,我已经找到了专业人士,不是吗?” castiel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能被称之为愤怒,但这好像又只是错觉。 “deaer。”他说,“你找了deaer,但敢于在你的庇护所犯事的吸血鬼,你不认为对于一个人类来说太过危险了吗?” sa原本沉默地看着伴侣与两人的互动,但现在为了避免一场即将到来的血案,他终于决定介入了。 “好了,你应该相信dean的能力,cass,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哥哥。”sa轻柔道,几乎是与cifer一式一样的语调,但是不似cifer的隐含威胁,从sa的嗓音中只能感受到平和,“况且我们都会看着他的。” castiel颔首,算是默许了这个解释。 “我已经向dean传达了消息,我们现在能肯定的就是吸血鬼一定会袭击警局,但是我和cifer不想要直接介入这件事。”sa说着,伸出手示意着他手上的手铐,“所以我们不能‘越狱’,但是dean可以。” castiel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所以你们的计划是?” “我们的计划就是帮deanno小姑娘逃出这里。bau已经把必要的装备都放在了既定地点,deanno一旦出了这个房间就可以拿到武器去阻截那个吸血鬼。”的话,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castiel点点头,他一向都不是制定计划的那个。虽然向往自由意志,但是天使的本能让他习惯于听从他人的建议行事。 审讯室的门开了。他们停下交流,回头看见手上带着镣铐的dean正微笑着试图向他们招手。 castiel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dean面前,忽视了他身边警员惊诧的询问声,单手搭上dean的肩膀,无声地询问着对方一切是否还好。 dean安抚地点点头,就着双手被拷住的姿势别扭地抬手回握了castiel的手腕,偏头示意他旁边的警员。 castiel了然,往侧边跨了一步,左手两指并拢,轻触那警员的额头。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在天使的触碰之下陷入暂时的昏迷。 同一时间,dean灵活地摘下了早就被撬开的手铐丢在地上。 “谢了,cass。”他又对着房间里的sa点点头,就快速地跑出房门。an和rossi已经等在门口,扶住那个软倒在地的警员,就架着他往不那么引人注目的地方走。 garcia已经黑掉了警局录像带,将这几分钟的录像用前几分钟的循环播放,造成dean从来没有被带出他自己那间审讯室的假象。 完美的配合。 但是sa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天使也并非全知全能。 ☆、鲜血(七) dean最后在楼梯间里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 三支装着死人血的针管,锋利到足够斩下吸血鬼头颅的砍刀,还有一把防身用的□□。 dean把针管小心地装进外套内袋,□□塞进牛仔裤后腰,手握那把砍刀,推开楼梯隔间的门左右张望。 走廊上空无一人,他轻巧地提步,鞋跟落地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过去。bau已经帮他支开了大部分警员,但是decker警探现在理应在办公室里。 chloe decker。他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 这个警探对这起本不隶属于她管辖的案子太过在意,这一点本身就很可疑。而且她好像致力于说服所有人wier兄弟和cifer就是凶手。 dean本人有种直觉,decker并不是吸血鬼。 但他们与decker见面是在晚上,根本没有办法排除对方的嫌疑。即使以前有再多人见过decker在日光下行走,也不能排除最近转变的可能性。 就算decker不是吸血鬼,她越接近真相也就越危险。如果吸血鬼来了警局并且想要杀人灭口的话,首当其冲的目标就会是去过x的decker。 所以不管怎样,去找她总是没错的。 dean轻轻松松就通过了无人看守的走廊,甚至还有闲心对着监控摄像头挥挥手、做了个“hello”的口型。 可是办公室里没有他想要找的人。 是了,是了。 无论decker是想要杀人还是救人,其他人都被支开的现在都是绝妙的机会。 为什么早先自己没发现这一点?dean暗咒一声,除了他过来时经过的走廊,办公室大厅还有两个出入口。他瞥了一眼指示牌,明白一个通道与另一栋楼联通,另一个通向审讯室还有证物科。 如果decker是想要杀人灭口,现在几乎所有的警员和bau都在另一栋楼的会议室当中分析案件,在那里她很轻易就能找到杀死落单警员的机会。 如果decker想要找出凶手、弄清真相,现在所有证物都在证物科,无人看管,她大可以溜进去查探一番。 dean在这十字路口犹豫一瞬,还是踏上了通向证物科的那条走廊——该死的,他可不认为decker警探就是那个吸血鬼,但要是他真的判断错了,那接下来的几条人命可就全是他的失误。 走廊上传来细碎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还有隐约谈话声。 dean急忙闪身进了一个房间,虚掩上门听着那边传来的动静。 是decker,她从走廊末端拿着手机走过来,好像是在和谁说话。前半句因为过于遥远的关系听不太清楚,可dean还是能隐约分辨出几个不成句子的词来。 “…证物…血…你是说‘那个’化验完了?”decker已经走到了dean藏身的门前,后者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decker走远。 decker已经转过了转角。那么现在就可以排除decker的嫌疑了? dean松了口气,刚要从藏身之处出来,就听见高跟鞋的声音又由远及近。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激过这项发明:高跟鞋,简直就是完美的定位仪器! “…好的,”decker说着挂掉了电话,大步往证物科的方向走过去。 dean等了约莫有一两分钟,确保decker不会再转身回来,这才出了房间,跟在她后面走向证物科。他不只是好奇decker检验了些什么、肯帮她躲过fbi视线做这项调查的是谁。 更是好奇她到底查到了些什么。 dean正思考着,就只听前方传来一声模糊的惊叫,随即整个警局的警报都开始嗡鸣。 是女声——decker出事了? 他顾不得掩藏行踪,就往前跑去。拐过走廊拐角时他若有所感,就好像是有什么行动极快的东西从他身边掠过。他单手抓上口袋中针管、另一手握紧砍刀,猛地回头。 背后什么也没有。 dean略松了口气,正要继续往前走。一瞬间的视线下移就让他僵住了脚步。地上躺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短刀。 他蹲下去,小心地把针管放回口袋里,用空出来的手握住那把短刀的刀柄,仔细端详。 一切都没办法串连起来,如果真的是吸血鬼要杀人灭口,那为什么要舍掉更为方便的獠牙,改用人类的武器?他握着那把刀刚站起来,就听到背后手·枪上膛的声音。 “不许动,放下武器!”decker愤怒的嗓音响起。 dean一怔,慢慢放下举着短刀的那只手。 他好像有些明白这只吸血鬼在打什么主意了,打算借用人类警局的力量来阻止自己的调查吗? —————decker视角—————————————————————————————————————————————— bau召集了所有人前去开会,decker并不相信他们能说出什么对破案有帮助的信息来。 或许会议的目的就是误导所有人、然后帮wier和cifer脱罪吧?听说那三人的律师已经来了。是叫做crowley还是别的什么吗? 闻所未闻的律师事务所,过于快速的对案件的反应速度,或许又是一个共犯也说不定呢?decker对于“律师”这重身份嗤之以鼻。 因此她约了allie,趁着所有人都不在的空当里研究她从sa袖子上取到的血样,一旦证据到手,他们就无可辩驳了。 decker挂掉电话,快步往证物科走过去。 没有想象中allie等在门口的场景,事实上整个走廊和办公室都静得可怕。decker直觉有什么事发生了,但又不敢确定——几分钟之前allie还在和自己通电话呢。 “allie?”她单手扶上腰间的配枪,另一手推开了化验室的玻璃门。 或许allie只是太投入于她自己的化学世界了呢?decker这么期望着,可总驱散不掉内心深处那种莫名的不安。 “allie,是我,chloe。”decker又喊了一声,可还是没有回应。 有什么出错了。decker猛然意识到除了自己之外,室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喘息声。 极其沉重的喘息,就好像那人已经喘不上气来了一样。decker太过熟悉这样的呼吸声,以至于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握紧手里的枪,小心翼翼地转过实验台。 血红色。 视线里全部都是血红色。 decker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跪下去,颤抖着手想要触碰地上血泊之中仰面躺着的人影。又是怎样在恶心的甜腥味盈满鼻腔时无意识地发出惊叫。 “allie?”她喃喃念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几分钟之前她们明明还在通话的。 allie躺在地上,单手攥着张已经被撕去一半了的纸张,脖子上有一道可怖的刀伤,鲜血还在不停地冒出来。decker徒劳地想要用手捂住伤口,但只是徒劳。 鲜血不断从decker指缝当中渗出去,allie的脸上已经泛上了死亡的青白色。 她颤抖着唇好像要说些什么,decker急忙低下头,耳朵凑近她的唇边。 “office…”allie屈伸着手指,那半张白纸就掉在了地上,decker眼疾手快地在血液污染纸张之前将那纸抓了起来,匆匆低下头瞥了一眼。 是血液的化验报告,上面用红笔圈出来的笔迹也已经被撕掉了一小半,可还能依稀辨别出“与受害者dna不符”这几个模糊的红字。 “office,你是说嫌犯往办公室的方向走了?”decker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回到垂危的友人身上,自知按压伤口的举动也无力回天,只能尽量振作起来、以期从好友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可她没能等到回答。 按照allie的情况来看,嫌犯还没有走远,decker努力忽略掉双手上血液的黏腻感,拍下一旁的警报按钮。在整个警局的红色警报灯都亮起来的同时再次握住□□,向着办公室的方向奔去。 她不清楚为什么刚才她从办公区走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嫌犯,又或许对方是藏在了某个隔间里面才没有被她发现。 谁又会是这个嫌犯呢? 谁会知道allie手上有这样秘密的证据、谁又知道这个时间点所有其他的警探都会被bau叫去另一栋楼开会? wier。 decker浑身的血液都冰凉了一半。 她想起她拿到sa衣袖上血样时cifer忽然抓住她手腕的举动,还有她刚从审讯室出来时见到hotch… 他们早就知道她手上有了决定性的证据,所以就要杀人灭口了吗? allie。 是她害死了allie。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妄想要独自解决这个案子,又或者她足够小心、不把朋友卷进这起案子里,那么allie现在还会好好地站在这里,而不是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 bau、wier、cifer… decker端着枪转过走廊的转角,她方才已经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可是忽然顿住了。就好像脚步的主人看见了什么东西一样突兀。 她放轻脚步,枪口稳稳地指向那人的背影。 她能看见那人左手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短刀,右手上则是夸张得多的砍刀。 嫌犯是左撇子吗? decker疑惑地想起allie脖颈上明显是右手挥刀造成的伤口,又觉得嫌犯身上的衬衣看起来格外眼熟。 “不许动,放下武器!”她高声道,看着那男人慢慢回过身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不过很快那双水绿色眸子里的惊讶就变成了懊恼。 “deaer。”decker听见自己几乎能掉出冰碴的嗓音这么说道。 ☆、鲜血(八) 提着滴血短刀的通缉犯。 举着上了膛的□□的警探。 “哦,被当场抓住啦。”dean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实则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这是第二次你拿枪指着我了,警探。” decker没有放松一丝一毫,更没有被他的调侃分散一丁点注意力。上一次她在酒吧里已经见识到了deaer高超的反劫持技巧,这一次她不打算给对方任何反抗的机会。 事实上她真的很想就这么一枪结果了这个杀完人还能微笑的混蛋。 没得到任何回应,dean慢慢地弯腰,将手中的两把刀放在地上,努力不作出任何会引得对方开枪的剧烈动作。做完这些,他直起腰来,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图。 “放轻松,警探,放轻松——”他说着,任由decker取出手铐将他的双手反铐在背后,强硬地推着他往走廊那头的审讯室走过去。 de进了一间审讯室,把他拷在桌上,就狠狠甩上门,回身向实验室跑去。她还是不能就这么让allie一个人躺在那里,等着其他人发现她。 审讯室里只剩下dean一个,可是这样双手被拷在桌子上的状态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逃跑。 “该死的。”dean暗咒一声,动动手腕、试图挣脱手铐的束缚。 无论他多用劲扯,除了让金属制的手铐在手腕上留下磨破皮的红色印子之外都毫无用处。 就在他第三次挫败地叹气时,门把手被转动了。dean立时停下手上所有的动作往门口看去。 这比他想象得要快多了,事实上他根本就不认为decker会在其他警员赶到之前来到这个审讯室。 “想我了吗,decker警探?”dean挑眉看向门口,可是看见来人的时候一愣。 走进来的不是decker。 穿着警服、混进人群中也丝毫不起眼的男人走进来,小心地关好背后的门。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对于一个普通的、面对着“连环杀人犯”的警员来说也太过平静了些。或许还有些自得?dean没法完全分辨出来那种神情,不过这显然与一般人会有的畏惧或者是愤恨相距甚远。 “deaer。”那男人这么说道,“久仰大名,我是pd的警员,edward ackles。” dean上下打量他一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兼职吸血鬼先生是吗?edward…嘿这可是个老掉牙的名字了,你是暮光之城的粉吗?” “你居然最终还是落到我的手里。”edward并不在意dean比他预想中快一步的反应,毕竟在他看来dean已经无路可逃,“这次你的天使兄弟也没法救你了。” dean强自镇定地试图伸手摸索衣袋里的针管,可是手铐极大地限制了他的行动。 吸血鬼把这一切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讥讽地笑着、又向前一步:“瞧瞧呐,dean,曾经拯救世界的大英雄,现在居然就要死在这里了。” “你确定?”dean忽然咧嘴笑了,手铐的滑扣应声而开,极快地从口袋里取出针筒。 edward还没能反应过来,装满死人血的针管就戳进了他的血管,引得他痛苦地嘶嚎一声。麻痹效果很迅速,他只来得及朝dean露出一点獠牙,就动弹不得。 “哦,edward——认真的?暮光之城?”dean讽刺道,“你是有多想受女孩子欢迎啊?” dean扔掉手里的空针管,死人血只能麻痹吸血鬼一段时间,要真正把他们从这世上抹去,需要的还是斩首,可是刚才他把砍刀落在了走廊里。 虚掩着的审讯室门再一次被推开,decker迟疑地走进来,把手中的砍刀放在桌上,dean对她笑了笑,拿起刀子就要挥下。 “等等,他是…?”decker眼疾手快地拦住他,低声问道。她还是不怎么能相信她刚才所看到的。 “吸血鬼,你猜的没错,只不过不是那种帅气的类型。”dean耸耸肩,用刀尖指了指edward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獠牙,“所以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decker根本就不需要思考dean是在说“介意”什么。 因为下一秒,恶劣地笑着的wier就狠狠挥刀,把吸血鬼的头颅斩了下来。 血沫飞溅,decker只来得及闭上眼睛,可是衣服上已经全是血的痕迹。 “抱歉。”dean没什么诚意地耸耸肩,decker很肯定他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在报复方才自己拿枪对着他这件事。 其实deaer有时候格外地孩子气。decker这么想着,嫌恶地抹掉脸上血迹。她需要一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但心里“是我害死了allie”这个想法却还是阴魂不散。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警探。”decker花了些时候才意识到这并不是dean在说话。她回过头去,看见cifer随意地靠在门边,手中把玩着那把割断了allie喉咙的短刀。 “事实上这并不太难判断。”decker现在已经不怎么惧怕cifer的存在了,她深吸口气,解释道,“当时我见到dean拿着刀子的样子就很可疑。” dean很明显是个右撇子,他后腰带别着的那把□□枪柄朝右,也说明了这一点。他没有理由在匆忙的逃亡中换用左手提着凶器。 尤其是他右手里还握着一把丝毫没有血迹、但是一看就更为好用的刀具的时候。 allie临终之前曾经挣扎着对decker说了一句“office”。当时decker以为是嫌疑人往办公室走了的意思,但allie很可能并不是想要告诉decker这个。 allie手里的纸张是被人强制撕去的,但是她早已用红笔在纸上写下了那血迹的dna与被害者不相符。 如果deaer真的是为了洗清嫌疑而杀人灭口的话,为什么明知血迹dna与受害人不同、还要撕走那一半的化验报告呢? “officer。”decker下了结论,“直到我见到走廊里的dean,我才明白officer才是allie想要说明的,犯人是个警官。” “不错的推理,看来eve得好好给她的手下们涨涨智商。”cifer嗤笑一声,对decker的解释颇为满意,“不过能发现这一点的人倒是不多。” “另外,那是恶魔血,所以你的朋友才会说有了发现。她肯定是发现了血液里的硫磺。”sa轻声解释道,“dean和我昨晚在猎魔,当然,主要的工作都是dean做的,我只负责简单的调查还有安全因素,因为直接的介入是违反合约的。” ———————————————————————————————————————————————————————— 吸血鬼已经除掉,那么剩下的善后与保密工作在bau和decker双方面的保密之下很容易就能解决。 wier和他们的两位天使朋友已经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他们各自从警局离开、回到“日常”的生活,decker送他们到了警局后门。cifer迫不及待地想要,按照他的话来说,“摆脱这空气浑浊不堪的人类建筑”,因此走得比sa要快些。 这就给了sa和decker交谈的时间。 “所以…你和cifer是怎么在一起的?”decker终于问出了这个在心中盘旋已久的问题。 她很难想象一个毕生以猎杀怪物、拯救他人为使命的人、男人,会与魔鬼这样亲密无间。 “我猜…是一种共情吧?”sa了然地微笑道,“这不是第一次有人问我这个问题了,事实上一开始,dean很难不拔出手·枪对着我们两个,他以为是cifer诱惑了我或者什么的。” “共情?”decker倚在门框上,单手若有所思地托上下颚。 “或许给你讲个故事,一切都会简单些。”sa道。 曾经有那么一个家庭,小摩擦不断,可是儿子崇拜父亲、父亲也很爱儿子。尤其是那个总是把任何事都做到完美的儿子,最受父亲喜爱。 家庭和睦。 可是有一天,父亲忽然指着家里最不堪的、游手好闲的一群儿子说道:“从今天开始,不光在我心目中你的地位在他们之下,你还要对他们俯首称臣。” “不,我不明白,”完美的儿子、美德的化身这么说道,“父亲,这些人他们简直就能犯下世上所有的罪过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我向他们低头。” “这是我最终的决定。你要么就照做,要么就和我断绝关系。”父亲冷漠地说。 他不解、彷惶。最终去找他最年长的、也是他最尊敬的兄长:“父亲要我们对那些渎神的废物弯腰鞠躬,你甘愿吗?” “父亲总是对的,你的反抗才是渎神之举,我应当与你为敌。”兄长也一样冷漠地回答。 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怒火、愤恨,最后是心灰意冷。 sypathy for the devil sa根本就不需要把最后这一句说出来,就在decker脸上看到了明了的神色。 无需多言,他最后对着decker笑了笑,加快脚步赶上已经在门口等得不耐烦了的cifer。 或许这就是cifer与castiel最大的不同吧?castiel会为了dean学着适应坐车的拘束感,而cifer则是会强制性地要求sa避免一切这一类的交通工具。 小天使与小恶魔吗? sa的脑海中不知怎的就浮现出长着恶魔角和尾巴的cifer来,他忍不住短促地轻笑一声,招来伴侣一个好奇并带着略微不满的眼神。 “ci,今天你想喝我特别调制的什么酒?” 但sa总是知道该如何安抚炸了毛的魔鬼。 ☆、赌约(一) 作者有话要说:  我签约啦~~好开心! 那么大家请尽情地用霸王票砸我吧! 另外这部分的主线应该会很爆笑?【尝试写一下轻松风】 ichael、ada、raphael、gabriel、saael、castiel、deaer。大天使长和他的容器兼伴侣,天堂的治疗师,trickster,拥有光耀晨星荣光的前·猎人、现·天使,以及天堂最传奇的一对人类与天使组合——不止一次拯救了世界的猎人和天堂最呆萌的天使。 cifer,abaddon。黑翼的魔鬼与仅剩的、还忠于cifer的地狱骑士。 别担心,这真的不是天启之战。 事实上,这两方响当当的大人物正挤在ipa后边、或者说“自认为”躲在ipa车身后。 dean理所当然地窝在驾驶座上,旁边的副驾驶给了cass。后座上挤着gabriel、ichael和ada,raphael斜倚在车门上。 cifer怎么也不愿意坐进“人类低劣的发明”中去,为了这个评价还差一点和dean打起来。 为了避免天启的再次发生,sa只能陪他站在冰冷的夜风当中,感受着身边魔鬼比起夜晚温度更加冰寒的体温。 abaddon拒绝与几个天使坐在同一辆车里。其实她不怎么讨厌gabriel,甚至觉得castiel有那么一点可爱,但现实情况就是她作为唯一一位女士却只能站在cifer背后。 在场所有“人”都欠缺了应有的绅士观念。 不过abaddon也不能算是淑女就对了。 他们在看什么呢? ipa停在某盏忽明忽暗的路灯下面,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前面十字路口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上。 “不,这简直就是太荒谬了。”raphael皱眉道,“我没有时间陪你们玩这个游戏。”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拍拍翅膀走人,gabriel就从车窗里伸手揪住了他棕褐色的羽翼末端。 “raphe,你看ike和ci不也还在等着吗?难道你是怕输?”gabriel一向知道如何激起他哥哥们的好胜心。 尤其是每天端着天使范儿的raphael,他最不能忍受的大概就是有人说他比不上他过于优秀——毕竟创造恶魔、统治地狱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壮举——的哥哥们。 果然,raphael瞥了一眼ichael,就不再说话了。 只要cifer还在这场“竞赛”当中,ichael是肯定不会走的。 而cifer恰好只为了sa才在这里。sa和dean欠了gabriel几乎是命债,自然也看在gabriel的面子上留了下来。 归根结底,这一切的源头就在车内根本抑制不住笑意的gabriel身上。他又剥开一粒巧克力塞进嘴里,眯起眼睛看着十字路口看起来进行得不错的交易。 那是crowley,和一个看起来绝对不超过十岁的瘦弱孩子。 “crowley没法达成这笔交易。”ichael忽然开口,ada没有反对。 “那还是个孩子,混蛋,要不是你保证了他会没事我绝不会在这里。”dean轻敲方向盘,点头赞同道,“要我说,crowley做不成这笔交易的,他可还没丧心病狂到要骗一个小孩去接吻。” “那么我和abaddon就赌crowley会拿走这个孩子的灵魂。”cifer说着,自然地替abaddon做出了选择。女骑士也没有半点不同意见。 没能得到任何回话,cifer用肘部轻撞了sa的胸口一下:“怎么样,say?” “我和他们一起吧。”sa微笑道,“毕竟那只是个孩子,没什么事情应该重要到能让他出卖灵魂的。” “我善良的、和魔鬼一起跳舞的say。”cifer调侃着,心知伴侣这样正直的性格,也不勉强对方,安静下来,看着远处正在进行的交易。 ———————————————————————————————————————————————————————— 被召唤的时候,crowley正端着一杯上好的威士忌,准备在他舒适的沙发上坐下来,看一部不怎么有营养的经典老片,以庆祝他终于能从十字路口无数事务当中抽身享受一天生活。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把这起普通的十字路口恶魔召唤事件交给属下们去解决的准备。 直到gabriel拍拍翅膀,抢先坐在了沙发上他最习惯的位置中。金色翅膀的大天使狡黠地笑着,一般来说这个笑容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crowley重重叹口气,把酒杯狠狠放在茶几上,看着gabriel用那些糖纸污染客厅的环境。 “我的兄弟们准备来一场无伤大雅的小赌约,能帮个忙吗?”gabriel笑道,“只是一场例行的交易而已,按照你的方式来就可以了。” 该死的,他是个商人,不是专职小丑! 可惜实力差距就说明了一切,再怎么不愿意,crowley也只能披上西装外套,出现在了十字路口。 他本以为他会看见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或者是政治家这种足以引起这些大人物兴趣的人,可他怎么也没想到—— 该死的,这群天使都在想些什么?这还只是个孩子! crowley低头看着还不到自己胸口的瘦弱男孩,脸上面具般的业务微笑都几乎要挂不住了:“你好。” 背对着他、好像在紧张地向远处张望着什么的男孩猛地回过身,有些惊慌地退了几步。 “我是你召唤的恶魔,名字是crowley。”crowley耸耸肩,无比熟练地向人类介绍自己。可这一次的对象是个十岁小男孩,公式化的句子听起来就未免有些怪异。 男孩好像小声嗫嚅了些什么,声音实在太微弱,哪怕是有着恶魔的听力,crowley也没分辨出整个句子来。 “抱歉,你说什么?”crowley只能问道,期望他的顾客不要太过害怕怯懦。但是内心中某处,他又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害怕到抛下这起交易转身就跑。 和lilith偏好用小孩做容器恰恰相反,crowley本人没有和孩子做交易的嗜好。 “我…如果我把灵魂交给你,你什么都能帮我做到吗?”男孩小声问面前衣冠楚楚的恶魔。 这还只是个孩子。crowley无端地觉得内心有些烦躁,比起和这样一个孩子做交易,说实话,他反而更愿意跳回地狱的硫磺湖里泡泡澡。 “理论上来说的确是…但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我可没时间玩小孩子的过家家。”crowley决定他一点都不想做这笔交易,但是十字路口的规矩就是一视同仁,这一点连他都不能打破。 尤其是当那些无聊的天使们正在围观的时候。 他不能出言拒绝这笔交易,但是如果要激怒这个孩子、把对方赶走的话就没有问题了,crowley这么想。 但是挑衅之语得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效果,男孩的眼眶里开始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 crowley痛苦地呻·吟一声,从西装胸前的口袋里掏出手巾扔给男孩:“哦,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哭鼻子了。是什么事让你想要召唤恶魔?” 这绝不是孩子们之间玩闹着“谁去召唤恶魔谁就更酷”的小游戏,在看到这个男孩的眼泪时crowley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想要把这个孩子气走是不可能的了,他只能选择先听听孩子的要求。 “您能救救我母亲吗?”男孩抽噎着说,“她病得很重,我试着祷告过了、可是没有效果,所以我只能…” crowley慢慢眨了眨眼。 “所以你想要用你的灵魂、换你母亲的命?”crowley的喉咙有些干涩,他想到了他的女巫母亲。母爱算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情感。 幸而恶魔不需要这样脆弱的东西。 “是的,无论是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支付!”男孩迟疑着用手巾擦干眼泪,略微抬高声音回道。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9节 crowley忽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他清清嗓子:“地狱要你这样年幼又没有用处的灵魂做什么呢?要知道撒旦对人类的灵魂可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crowley几乎都要开始叹气了,不过他确实是在说实话,cifer对人类的灵魂一点都不感兴趣。这只是适当的隐瞒吧?毕竟现在撒旦本人和地狱其实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那…那我应该怎么做?”男孩看起来又要哭出来了,“可是我现在唯一的选择只有交易了!” “但是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做一些别的交易,除了灵魂之外地狱也是有一些别的需求的,比如在人间的线人——你明白我在说些什么吗?”crowley忽然灵光一现,开始引导男孩往另一个方向思考。 “我不明白…那我需要做些什么?”男孩犹豫着问道。 “比如帮忙‘说服’其他人来做交易之类的。”crowley说着,顿了一顿,伸手搭上男孩的肩膀,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位年轻的召唤者的名字,“jeffrey,你觉得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讨论这个问题吗?毕竟十字路口可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 jeffrey努力克制着从恶魔手中挣脱的冲动,不安地点点头。 但是就在crowley准备打个响指带着人一起瞬移的时候,他本能地觉得有股寒意从背后靠近。 “他…也是恶魔吗?”jeffrey瞪大眼睛问。 谁?crowley内心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转身的时候,还是被入目熟悉的身影惊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刚刚jeffrey问了什么?他是不是恶魔?糟糕了…crowley立刻从人类男孩旁边退开一步。他或许今天心情好、想要帮jeffrey避免出卖灵魂的命运。 可他没有善心到替人直面cifer的怒火。 “不,我想你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字,我是cifer。”cifer完全无视了crowley的存在,蹲下身去与男孩平视,嗓音轻柔。 “cifer,魔鬼…?”jeffrey瞪大眼睛,可是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惧,他甚至还说道,“我的拉丁语老师提到过这个名字,他说这是星辰的意思,对吗?” cifer歪头打量着这个语出惊人的男孩,半晌,他微笑着直起身,后退一步。 “恭喜,男孩,你成功让天使长和撒旦一起输了一盘赌约。” ☆、赌约(二) 赌约(二) 任谁都能看见大天使长的怒火正在积聚。 上一次ichael的荣光如此不受控制,还是在他与cifer决战、并把对方丢进地狱的时候。 “gabriel。”ichael的声音冰冷,几乎都能与cifer体内燃烧的寒火一较高下。 gabriel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但是嘴角笑容和身后欢欣拍打的金色羽翼透露出了他心中真实的想法。 “这个赌约——简直荒唐!”raphael怒气冲冲地宣告,他这句话基本上概括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我不会做这个!” 或许这不包括cifer和他的小恶魔心中所想。 cifer微笑着靠在ipa边上看着这出闹剧,对abaddon扬了扬下巴。恶魔得到命令,转瞬便消失在原地。 “这可是我们都答应了的赌约,怎么,raphe要反悔吗?”cifer这么说着,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在天堂的时候,他和gabriel也是这样捉弄ichael和raphael,以看他们变脸为乐。 其实一切也没有那么不同吧,他眯眼这么想着,习惯性地伸手抚上sa洁白的双翼,温暖的触感让他的心情更好了几分。 尤其是想到ichael接下来要履行的赌约,cifer就忍不住想拍打几下翅膀。 这可比天启带感多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们…”dean作为这赌局中唯二的人类有些惊吓地开口,“”在x当一天牛郎?!你们是在开玩笑吧?” 他干笑两声,却忽然意识到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dean慢慢收住笑声,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abaddon已经去准备了。”cifer努力忍住捧腹大笑的冲动,语调平板地说,“不如速战速决,就明晚吧。” ichael几乎可以称得上沉痛地点了点头,他绝不会在自己的兄弟面前出尔反尔,不过cifer敢打赌,他的兄长拒绝毁诺的原因有一大半在他身边的ada身上。 cifer决定他最好还是不要说出这显而易见的事实。 他可不想再回到牢笼里边去。 “或许你得考虑一下你的say。”raphael在拍动翅膀消失的同时,丢下一句幸灾乐祸的评价。 cifer的脸色转瞬间变得狰狞,他居然忘记了这一点。 不过没关系,他强自压下怒火,告诉自己。在x里,没有谁能动他的东西。至于raphael…他会好好想想该怎么教导这放肆得过分了的兄弟,何为尊敬兄长。 dean默默地围观了全程,决定还是不要告诉raphael,使用过say这个昵称的生物,除了他和cifer之外都已经进了地狱或者炼狱这个事实了。谁让raphael曾经杀过castiel一次呢?wier本就以以护短到令人发指闻名。 “色·欲不是原罪吗?”被忽视已久的ada终于战战兢兢地询问他身边的大天使长。 “哦,得了吧。”cifer耸耸肩道,“要是按照你们人类的原罪论,ike、gabe和raphe就都该陪我下地狱了。” dean对着他的三弟点头,表示这绝对是百分之百的真话。 ichael是暴怒,gabriel是色·欲,raphael明显是傲慢。这么一想,这些天使们简直就是“讽刺”二字的活体写照。 dean认为他需要和sa来一场彻彻底底的谈话,因此ichael带着ada一走,他就强硬地拽着sa坐进了ipa。 castiel则是冒着生命危险对上了气得跳脚的魔鬼。 “…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这样生气,cifer。”castiel最终这么对一样被抛在原地的兄长说道,蓝色澄澈的眸子里是纯然的好奇。 cifer稍微从他自己的烦躁当中分出来一点心神,颇为讽刺地回道:“你该听说过我是怎么堕天的,兄弟。” “因为你憎恨人类?”castiel眨眨眼,不怎么理解地问,“天堂里关于你的传说都是被禁止的,ichael也拒绝与任何人说起有关你的事情。” cifer诧异地一挑眉。ichael没把他堕天的事情当作反面教材用吗? “那老大哥是怎么说的?显然他的消息封锁可不怎么管用。”cifer随意地道。如果ichael真的像castiel说得那么在意的话,cifer是魔鬼这个消息可不会传开得这么快。 在牢笼里,他不能听到天堂的声音,但是地面上的事完全瞒不过他。 几乎是他坠入地狱的第二天,那些人类中间就传开了“晨星坠落”的消息。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他才对ichael彻底失望了。 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惩治了“叛徒”和“渎神者”的功绩传播开来,这已经不是那个他崇敬过的兄长了。 “ichael在花园里独自一人待了很久,raphael也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自从那件事之后,ichael再也没有进过演练场、教导过新的天使。”castiel答非所问。 cifer不再言语。 这不可能…ichael真的有那么伤心吗?伤心到放弃他最喜欢做的事情、放弃教导新生天使的职责? “是谁告诉你的?”自从天启结束之后,cifer还是第一次正眼看这名年幼的天使,“我记得当时你还没有成年。” castiel顿了顿,有些不怎么想要说出好友的名字,毕竟对方已经离开天堂很久了。 “这个表情,让我猜猜,是balthazar?”cifer很快就想到了为何castiel如此为难。大部分服从ichael的天使都不会说出这样的消息来,而跟随cifer的那些就更不可能了。 游离在两党之外的天使本就稀少,cifer对balthazar更是有些模糊的印象。 “是的。”castiel点头承认。 cifer陷入了沉思当中。ichael真的有可能伤心失望到这种程度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是谁传播了自己堕天的消息? ——————————汽车旅馆—————————————————————————————————————————— “dean,我说过你可以借住到酒吧来的。”say推开门,皱眉打量着过于破旧脏乱的旅馆房间。 从前他们俩不是没有住过比这环境更差的旅馆,但是明明有现成的居住场所,dean为什么还要将就在这种地方呢? sa明白这很大一部分都是cifer的原因,但就算他很想要就此解决伴侣和兄长之间的问题,两人拒绝相处也无从下手。 甚至于cifer都已经松口说如果dean愿意坐下来与他谈谈的话,他尽量不会把人气走。 sa从没想到两人中,更难说服的居然会是后者。 “不,我习惯住在这里。”果然,dean只是简单地回答道,把随身携带的工具包甩在桌子上,整个人就倒进了床垫。 “我们需要谈谈,dean。”sa叹口气,知道dean根本就没有他看上去那么渴望睡眠,“提出这个的是你,不是吗?” dean沉默地从床上坐起来,sa意识到这是今晚dean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 “是的,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始。”dean承认道,嗓音低沉嘶哑。 sa很熟悉dean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从前dean想要和john说些什么、却又犹豫许久那种样子。 “那么我就直话直说,不绕弯子。”sa深吸进一口气,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天使是不需要呼吸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和cifer好好地坐下来谈一谈呢?” dean的脸上开始有一些愤怒的影子渗出来:“他屠杀了多少人,而你想要我和他‘谈一谈’?” sa几乎不敢相信dean又提起了这个问题。这个可以算得上是他们的死穴的问题。 “那是曾经。而且你我都明白现在真正的问题不在这里。”最终,sa只是木然地解释道。他控制着自己不利用天使的力量去窥探dean的灵魂、弄明白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至少这是他能给兄长的尊重。 “血印?天知道那个借口有多少分量,say。”比起sa,现在dean好像对床头柜上放着的酒瓶子产生了更为浓厚的兴趣,“好吧,就算不说这个,现在我们的问题就是你。” “我?”sa眨眨眼,从书桌旁边拖过一把椅子,倒着跨坐在椅子上。 自从有了天使的翅膀之后,sa总算是理解了cifer为什么不愿意好好坐在椅子上,他自己也开始变得喜欢为翅膀留下空间。 “是的。”dean仰头饮下一口啤酒,任由劣质的苦涩酒精在口腔里燃烧,体味着头脑中昏昏沉沉的胀痛,只有借着酒劲,他才有勇气说出埋藏在心底太久的梦魇,“say…有时候我真的疑惑,你还是不是say。” “我当然是sa,不然我是谁?”sa失笑地回答,也从一边的冰箱里取出一瓶啤酒,拧开盖子抿了一口。酒精在他身上已经失去了作用,但是sa更喜欢饮酒时那种贴近人类的感觉。 “或许你只是天堂里那些混蛋做出来的一个幻象?”dean摇晃着几乎空了的酒瓶,用一种过于严肃和死寂的腔调说道,“我认识的say…怎么可能是个天使,怎么可能和魔鬼一起…” 说到最后,dean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他只能重复了一遍,就像是在肯定他自己的观点:“say不会和魔鬼在一起。” sa看着手中的玻璃瓶子,让一点点属于晨星的荣光混进酒瓶中那浑浊低劣的酒液里面,柔和地燃烧起来。他就这么看着这星光,思考着。 “是的,dean,sa不会和魔鬼在一起。”sa嗓音柔和地肯定道,“但是saael和cifer无法分离。”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因为say…不再是say了?”有那么一瞬,dean看起来就像是谁在他的脸上打了一拳一样,虚弱到了极点。 “不,”sa终于对着瓶中火焰失去了兴趣,抬起头来,对上dean探究的目光,“dean,我是锁链,保证cifer是‘cifer’,而非灭世的魔鬼的锁链。” “你能明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原创中英双语小段子。关于路西菲尔与路西法【话说很多人以为cifer堕天之前名为路西菲尔,也就是cifel,但是事实上,在我的认知(包括我问过很多外国基督教徒妹子),这个应该是不对的,至少不在正经的圣经里边,更广为人知的传说是cifer曾经名为saael】ok废话不多说,上段子。 so why did cifer fall? 所以cifer为什么堕天? ci: father, why is y na so different fro others? ichael, raphael, gabriel their h el! ci:天父,为什么我的名字和我兄弟们的都不一样?ichael、gabriel、raphael都是el结尾的! god: well… 天父:唔 i ge y na plsssssss? i want to be like y brothers! ci:我能改名吗,求您了?我想和我的兄弟们一样! god: okay 天父:那好吧【改完滚犊子(╯‵□′)╯︵┻━┻】 e is cifel ci…fell? ci:好极了,那我现在的名字就是cifel!等等,cifell?【fell:堕天的意思】 a > 一周后。 gabriel: rhg i cifel!!! gabriel冲进天堂:cifel!!! ichael: why are you yelliher&039;s na? ichael:你为什么大喊你二哥的名字?太不尊重了。 gabriel: no, i an ci fell gabriel:不,我的意思是 ci fell。【ci堕天了】 ichael: ˊ_≈gtˋ ichael:无语泪千行。 ☆、赌约(三) sa走下x的台阶,每一步之下楼梯上闪着的炫目光芒都让他忍不住微眯眼睛,即使他的双目已经能够直视天使的存在,作为人类时的某些小习惯还是没能改变。 cifer端着一杯酒,靠在扶手的末端。一见到sa走下来,他就轻快地转身回了吧台,一面随意地问道:“say!和老大哥的谈话怎么样?” sa知道堕天使的内心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嫉妒就像是翻滚的岩浆,而cifer就是那座暂时休眠了的活火山,任何一点小小的响动、尤其是有关于sa的动静,都会让cifer烦躁不已。 或许这也是cifer千万年在牢笼中的孤独所带给他的不安全感,虽然cifer本人更喜欢称之为占有欲。 但sa觉得cifer恨不得他是坐在sa肩上的那只小恶魔,全天都对着sa的耳朵窃窃私语,告诉他去做些什么、或者不准做些什么。 sa wier的专属魔鬼,其实这样解释很不错。 “挺顺利的。”sa回答道,“你知道,dean总是不愿意住到酒吧里来,我只是尝试劝了劝他。” cifer从吧台后探出身子,把小半杯琥珀色的酒杯递给sa,双肘就势撑在了台面上,与sa靠得极近:“不,say,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对你撒谎,至少你可以像我尊重你一样,给我一些应得的尊重?” sa执起酒杯,却没有一点喝掉酒液的欲望,于是他放下杯子,直视着cifer灰蓝色的眸子。他的目光能够轻易地透过cifer的容器,看见堕天使真实的形态。 曾经柔和的星光已经完全不见了,只余下黑色的、还残留着冰蓝色灼烧痕迹的荣光。sa控制着背后那对巨大的晨星之翼展开来,轻触伴侣黑蓝色的翅膀,以示自己的诚意。 “抱歉,ci,”sa歉意地说着,因为焦虑而对cifer有所隐瞒让他更加愧疚,“dean他…还是不能接受我成了天使、并且和你在一起这个事实。” “你为什么道歉呢,say?这完全不是你的过错。”得到了他想要的坦诚相待,cifer任由伴侣的荣光与自己的相交织,微笑着宽慰道,“不过我猜重点是后者吧?” sa沉默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有时候他觉得身为人类的那一部分,和身为天使的那部分简直就要把他撕成两半。 家人朋友与伴侣,真的只能择其一吗? “是因为我以往做过的那些事情?”cifer严肃起来,嘴角轻佻的弧度被刀削一样的直线所取代,“say,我想说我很抱歉,但我一点都不想欺骗你。” “是的,你一点都不后悔你所做的。”sa轻声道,“你依旧认为那是正确的选择。” cifer轻巧地一撑吧台边沿,坐在了吧台上,正对着在高脚凳上的sa:“不,我不认为那是正确的,但如果现在我回到那个时间点,我还是会那样选择。” “因为你别无选择。”sa唇上弧度几度抿紧放松,最后定格在苦涩的微笑。 “因为我别无选择。”cifer点头表示赞同,举起酒杯道,“致无可违抗的命运。”他对着sa眨眨右眼,喝干杯中酒液。 sa苦笑片刻,也终于端起了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当晚——————————————————————————————————————————————— 灯光有些过于刺眼,sa甚至都很难睁开眼睛来好好看看台下欢呼的人群。 他怀疑cifer是不是让abaddon把酒吧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只为了营造这过于隆重的气氛。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x的特别派对——天启之夜!”abaddon踩着尖到能用来杀人的高跟鞋,在聚光灯下更加有女王风范,“那么请容许我介绍今夜特殊的‘客人’们!” “第一位是,gstar!”cifer斜倚在钢琴边上,穿着纯黑色的衬衣,单手衣袖随意卷起,有些耐不住室内过高的温度一般伸手解开了脖颈处的一粒纽扣。他随意瞥了一眼台下,根本就没有打招呼的打算。 可所有人还是狂热地尖叫起来,abaddon甚至能听到有些人在惊叫着cifer真的有种“魔鬼”范儿,这让她的笑容忍不住又扩大几分。 &brger,光耀晨星。”她转向cifer身边、钢琴凳上坐着的sa。后者阳光灿烂地露出个微笑,向台下挥了挥手。 &h。”这次台下有一些窃窃私语,很多人都不明白这样一个普通的名字与“天启”有什么关系,但abaddon只是神秘地笑笑,指向舞台边双手灵活把玩着匕首的绿眸男人。 不需要过多的解释,dean的颜值足以让台下那些人忘掉“天启”的主题,又或者说“sith”这个一听就假到不可思议的姓,毕竟他们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fbi通缉犯的名字。 “castiel,或者以防各位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星期四的天使!”或许是刻意,又或许是巧合。灯光投影下,舞台边沿阴影和光明的交界线恰恰处在dean和castiel的正中间,营造了一种光明与黑暗的错觉。 castiel难得脱下了他那不合时宜的风衣,只穿着衬衣上阵。不过他看起来严肃得就好像是要上战场、而不是在酒吧里陪酒那样。 “gabriel。”端着一盘巧克力蛋糕,单手还举着堪称可爱的、与他风流浪子形象极其不符的塑料叉子,gabriel抬起头来,对着台下抛了个媚眼。 “ada illigan。”第二位与天启主题丝毫不相关、或者至少在常人看起来完全不相关的人物。ada局促地笑着,看得出来他几乎要在这种目光的聚焦当中腼腆得晕过去了。 他身边的男人伸手搭上ada的肩膀,以示安慰。这个举动引得台下某部分人吹起了口哨。abaddon决定是时候介绍一下这位重量级人物了。 “大天使长,ichael。”ichael与castiel一样都是板着脸,可能看得出他的严肃与castiel那种不知所措不同,而是略带着些支配意味的掌控欲。 abaddon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cifer忽然站了起来,从台后拉出一个不怎么情愿的人影。 全场都安静下来。半晌,只听得见dean忍不住一般短促地笑了一声,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台下人群开始吹起了口哨。 “最后,这位是——raphael!”abaddon努力忍住捂着肚子大笑的冲动,gabriel丝毫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就连ichael的嘴角也有一些上扬的趋势。 raphael,或者说,正使用着女性容器的raphael有些气急败坏地提着长裙走上台阶。 “当god不在家的时候,天使们都该做些什么呢?”abaddon轻笑一声,跳下舞台、融入人群当中,将今夜的主权交给了台上七位大人物。 “我告诉过你,我其实挺想念我的兄弟们穿裙子时候的样子。”cifer悄悄弯腰,凑在sa耳边说道,引得后者脸上的笑容咧得更大。 “那么,ci,你也穿过裙子吗?”sa笑够了之后,也同样小声地回敬cifer。 堕天使收敛了笑容,生气似得直起腰,不再理会笑得更加欢的伴侣。他对着台下举起杯子,高声道:“天父说,要我们收敛欲望、严于律己,可是,今夜魔鬼告诉你们,顺从你们内心的渴望!” “那还在等什么呢?派对开始!”sa接过他的话,同样举杯致敬。 当“dahe devil”这首歌响起来的时候,ichael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不怎么愉快,ada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感受到大天使长的荣光回归平静。 ichael示意ada和他一起站起来,走到cifer身边,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ichael和cifer,ada和sa,一静一动,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因此站在一起也格外地有视觉冲击力。 dean是第一个跳下舞台、被人群淹没的。向他搭讪的人里不光有女士,男士也不在少数,但显然他更偏爱金发碧眼的美女一些。 事实上他只要站在人群里喝酒,就有数不尽的人愿意为了他点店里最贵的香槟了。他坏笑着用匕首挑开酒瓶盖子,就这么就着瓶口灌了一大口,回身看向台上。 台上的sa已经夺过麦克风,开始唱一曲“sypathy for the devil”。他的歌声好像有一种自然的魔力,能够让所有人感受到他心中所想。 就好像sa真能体会到别人的情感一样,他人特别容易对这个笑得阳光灿烂的大男孩敞开心扉。 音乐是活跃气氛最好的道具,不一会儿,cifer就成功地和gabriel联手,把ichael、ada和castiel推下了台。 正当他们打算转向台上唯一的“女士”raphael时,cifer若有所感地抬头,刚好看见酒吧门口走进来的、穿着典型白领工作服,与酒吧气氛格格不入的chloe decker警探。 他怔愣一下,不过立刻意识到dean也和他一样发现了这位稀客。 cifer耸耸肩,目送dean迎上警探,随后就返回了他劝raphael下台的大业当中。 “hey,raphe,别那么死板,你该还记得天使是没有性别的,对吧?”他说着,一把把raphael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关于这一点,我得承认,ci,”gabriel扔掉手中已经空了的蛋糕盘子,拍拍手,也加入了cifer的游说行列,“这估计是天使们比起人类来说,最为超凡的一点了。” “别害羞了,raphe,你又不是没有在全人类面前穿着裙子出现过!”cifer总结道,与此同时,gabriel抓起了一旁的话筒。 “大家,请再给raphe一个热情的欢迎!”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这脑洞完全来源于最近看的双皮奶见面会…尤其是他们的派对23333,ci(ark pellegro)唱的那个big balls简直就是有毒噗。 ☆、赌约(四) decker走进酒吧。 sa早些时候给她发了条消息,大意是说今晚x有一个小派对,希望她能赏脸参加。decker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可她可实在是没有想到,所谓的“小”派对居然会是如此隆重。 几乎是进门的那一瞬,她就看见了舞台正上方挂着的闪光标题“天启”。 她听bau诉说了他们如何帮助wier阻止天启,但是现在这样拿天启开玩笑真的好吗? “你好,警探!”正在decker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时,嘈杂的人声当中传来一声招呼。她抬头看去,就立刻撞上了一双熟悉的绿眸。 “哦,dean——你好。”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其实decker不太适应这样环境过于拥挤的派对,“我以为…sa说这只是个大家一起喝点儿酒的小派对?” dean失笑,不过他决定偶尔也需要恶作剧一小下。 “因为我们今天有几位‘特别’的客人啊。”dean笑着从一旁侍者的托盘上取过一杯香槟,递给decker,“我得给你引见引见。” 镁光灯又再次闪烁了一下,三三两两站在酒吧各处的人群都回过头去看向舞台。 “好了,现在,ichael,告诉我我犯了什么罪?”cifer漫无目的地在舞台上游逛,有种巡视领地的高高在上感。 “你违抗天父的命令,引诱夏娃吃了苹果。”台下,ichael还是保护性地环着ada的肩膀,只在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他时冷冷道。 cifer嗤笑一声,打个响指,满意于听到了他想要听的评价。 “没错。但要是没有苹果,牛顿老兄是怎么发现万有引力的,嗯?”cifer颇为自得地举起酒杯,“致科技发达的新世界?” 天知道cifer很早就想这么说一次试试看了,不过每次一想到sa无奈的笑脸,他也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致撒旦!”台下人们怔愣几秒,又开始大声欢呼起来。 “那是…cifer?”decker觉得她早就已经习惯了cifer的跳脱,但像现在这样随意地抓着话筒在台上讲不能再冷的笑话,这还是魔鬼全新的一面。 dean点点头,引着decker穿过人群:“为了让我不像是在玩忽职守,我建议你点一瓶酒。”他调侃般地笑着,引decker走向舞台。 闪烁的炫目灯光让人很难看出对面走过来的到底是谁。dean和decker作为人类的视力在这一刻就碰了壁。 “抱歉。”第三次撞上另一位客人端着酒杯的手腕,差一点让对方洒了手中的酒时,decker懊恼地道歉,她转向dean,发现对方好像在人群之中穿梭自如,不由好奇道,“你是怎么做到——他们是怎么做到不撞到其他人的?” “那得要他们是‘人’才行,亲爱的。”gabriel调笑的声音从警探背后响起,惊得decker猛地转身,伸手就要向腰间去够她的配枪。 decker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因为今天是来酒吧参加派对,她没有带上手·枪,于是她的手就这么尴尬地顿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gabriel察觉到面前人类的尴尬,笑着伸手执起decker的手,行了个吻手礼:“美丽的警探小姐,初次见面,我是gabriel。” dean悄悄在decker背后对gabriel竖了个大拇指——撩妹技能满分啊兄弟。 “gabriel?【那个】gabriel?”decker瞪大眼睛,上上下下地看着这个怎么看都像是风流浪子形象的男人,“上帝的信使?” “上次我确认的时候,他们还是这么喊我的没错。”gabriel笑着回答。 “不,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刚才说这里的客人不是人类?”decker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gabriel说了些什么。 gabriel耸耸肩:“大部分都是,但‘庇护所’已经有名到几乎全国境内的超自然生物都知道了,所以…”就在这时,一位女士走过来,笑着攀着gabriel的肩膀说了些什么,后者匆匆点头。 dean一瞬间好像看见女子的眼睛是纯黑色,他瞟了一眼gabriel,不过很快决定大天使能摆平这点小风波。 “抱歉,两位,我就先失陪了。”gabriel挑起嘴角,赢回dean了然一笑。 dean目送gabriel搂着那女子走远,才转向惊疑不定的警探,继续陪着她一边向舞台走过去,一边解释道:“总之吸血鬼、狼人、变形怪,什么都有。恶魔天使最近就少得多了。” decker开始疑神疑鬼,她觉得每走一步,就有一些什么非人类生物在盯着她看,极其不自在。 “我以为狼人和吸血鬼是天敌?”decker轻声问,她有些不可思议sa和cifer居然会让非人类进入酒吧,“而且‘庇护所’又是什么意思?” “我感觉我的每一个回答都会让你问出更多的问题来。”dean抱怨着,不过还是回答了警探的问题,“我那天才的弟弟和魔鬼一起开了一家为所有生物服务的庇护所,规矩就是他们不打架就能得到保护,足够简略吗?” “那真不可思议…魔鬼的避难所。”decker点头,却又忽然侧身去看方才ichael回答cifer问题的方向,“等等,刚才那个是ichael?大天使长ichael?” “说实话,警探,我有些不太耐烦回答这些没有必要的问题了。”dean摊手,将空酒杯随手放在路过侍者的托盘上 ,“是的,百分之百的天使外加混球。” castiel倚在舞台边,他还是不太适应酒吧里这种充满了糜烂堕落气息的氛围。又用诚实到过分的话语送走一位女士,他无形的羽翼拍打了几下,但忽然发现翅尖好像碰上了什么东西。 冰凉刺骨的东西。 “cifer?”感受到年长的堕天使在他身边的舞台边沿坐下来,castiel的身体僵直,“你应该去工作。” “工作?你是在鼓励我去诱惑更多的人类吗,castiel?”cifer感受到castiel嗓音当中的紧绷,略有些好笑地问道。 cifer用人类语言喊出castiel的名字的时候,总是带着些与众不同的腔调,这一点castiel从他们在召唤死亡骑士那个小镇的会面就发现了。 并且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这种语调的来源——cifer几乎是以以诺语的调子喊出castiel的名字的,这一点让后者感到一种诡异的安心与熟悉。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castiel没有正面回答cifer的问题,而是选择了单刀直入。 除非是想要得到些什么,撒旦不会无缘无故地和castiel这样一个天使交谈。 “其实我们比你想象的要相似得多。”cifer避重就轻,灰蓝色的眸子闪烁着某种冷光,很有效地将想要靠近的人吓退,“其实我认为你是自从我堕天之后,第一个敢于提出‘自由意志’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可是我的继承人啊,castiel。” castiel只觉得有一些反胃,他和撒旦相似?这绝不可能,他爱天父、也爱他的兄弟姐妹,更重要的是他爱人类。 &iel,目光深邃地就像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刀子,能够切入对方的皮肤,直达灵魂。 半晌之后,他轻声说,嗓音几乎要被周围的嘈杂声湮没,但castiel、奇异地、能够听到他说的每一个字:“我爱天父,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不要伤害我的任何兄弟姐妹,况且现在我也不会这么做了。” 这就已经足以让castiel直起身来,想要远离堕天使诱惑般的声音了。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提步,cifer就单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迫使他留在原地。 “casitel,告诉我,为什么你能够一直保持纯白。为什么你能一直得到天父的喜爱和所有人的原谅?” castiel不知道cifer的话语里有多少是疑问、又有多少是嫉妒和愤怒,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是抬头,希望在酒吧的人流当中找到dean的身影——不安的时候就去寻找年长些的wier,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可是天使超凡的视力捕捉到dean的时候,往常的安心与宁静并没能降临。相反的,紧张和不知名的情绪疯狂地滋长,束缚缠绕住castiel的荣光。 cifer松开他的手,顺着castiel的目光看去。 dean正在与decker有说有笑地往舞台的方向走过来。 cifer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弯下腰、凑在castiel耳边说道:“看来你的人类找到了新的朋友啦,现在你是什么感觉呢?他抛下了你,去找那个女人…” “我不明白。”castiel困惑地捻着衣袖,歪头道,“我不明白这种感觉的意思。” 事实上castiel只觉得很不舒服,他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他知道dean总是很受女性欢迎,但每一次对方招惹桃花的时候castiel都会躲开,不像是这一次,他【必须】在这里看着dean和别人说说笑笑。 “那么,兄弟,你是不是觉得…迷茫、孤独、失落——愤怒?”cifer话语的尾音上挑,听起来几乎可以称得上愉悦,“让我来履行一下身为二哥的指责吧,castiel,这种情绪名为嫉妒。” cifer是怎么堕天的,balthazar?castiel还记得他曾经这么问过他消息灵通的好友。 嫉妒,cass,cifer犯了嫉妒的原罪,至少其他天使都是这么说的。balthazar回答。 这不可能,他在嫉妒?那么就是说他也会再次坠落、失去荣光吗?castiel一瞬间有些慌乱。 可是cifer看出了这一点,并且没有让castiel继续迷茫下去的打算:“别担心,兄弟,嫉妒是自然的、爱的衍伸。” “那我应该怎么做?”castiel无意识地问道,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自己这种被禁止的情感了。 “没关系,这很简单,你只需要走过去,对我们亲爱的decker警探说:‘离dean远点——’” “他是我的。”castiel喃喃地接着cifer的话说下去,得到了后者赞许的点头。 ☆、赌约(五) 猎人对于其他人、或者生物的视线极其敏感。因此dean觉得好像有谁从舞台那里注视着他,也没有打算把这种感受当成是错觉忽略掉。 他暂且停下了与decker的对话,追溯着那道目光的源头看过去,却只对上了一双澄澈的蓝眸。 castiel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甚至连cifer早已离开都没能察觉。自然,当dean猛然抬头时,他也没能应用天使过人的反应能力,被抓了个正着。 他不明白脸上那种灼烧的火烫是不是就是人类描述的“尴尬”或者“害羞”,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拽着decker冲出这个酒吧。 是的,是decker,不是dean。 事实上,castiel真正想做的有两件事,一是离开这个充满了原罪的酒吧,二是分开decker警探和dean。所以拽着decker离开酒吧会是最有逻辑的选择。 那么为什么不选择拽着dean离开呢? castiel拒绝思考这个问题,也拒绝承认脸上火烧般的温度。 “hey,cass!” 就在他纠结地倚在舞台边思考的时候,dean和decker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这一刻,castiel想要把decker拽出酒吧的冲动已经被无限的尴尬所掩盖了。天父啊,他刚才在想些什么?听cifer的诱劝、犯下嫉妒的原罪吗? “cass?这是decker警探,你见过的。”dean没能得到castiel的回答,就把手掌摊开,在他眼前晃了晃。 天使这几天总有些不怎么对劲,dean略微担心地想。castiel最近看起来很难集中注意力,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尤其容易走神。或许他该去问问say,有什么出了错。 “是、是的,你好,警探。”castiel慌乱地点点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dean的人际关系问题上转开。 毕竟他有什么立场去管dean是不是在与其他的人类女人约会呢? “castiel,很高兴见到你。”decker犹豫地伸出手,想要握手以示友好,但这示好的举动被挂着无辜笑容的天使有意无意地忽视了。 decker发现即使尝试握手的邀请被忽略,她还是不太可能对着笑得人畜无害的castiel表现出愤怒来。 或许天使只是不懂得人类的礼仪呢?她这么想着,退回到dean身边。这个举动让castiel的眸子暗沉了几分,decker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变化,心中若有所思。 为什么她会觉得…castiel对她的反应和dean不无关系? 打住,打住,decker,你想得太多了。 不过在见识过大天使长和魔鬼同台“卖艺”之后,decker认为世界上已经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dean,我认为你应该去…继续工作。”castiel甚至都不知道他自己说了些什么,话语出口之后,他才懊悔得恨不得把那句话吞回去。 天父啊,他刚刚做了什么?让dean去【工作】? 事实上castiel真想让dean就这么留在这里陪自己聊聊天。可是他得承认,比起让dean和decker如此亲密地相处,他更愿意dean游离在一群客人当中说说笑话。 decker更加肯定她内心的猜测,促狭一笑,她把dean从castiel身边拉开,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觉得castiel对你有意思吗?” dean见了鬼一样盯着她,张口结舌。他根本就不想承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中居然有那么一点期待。 “不…”不可能吧?他可是个天使。dean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想法当中带有多少侥幸的成分。如果这可能的话,那该怎么办? “我总觉得castiel看我的眼神,就想要杀了我一样。”decker耸耸肩,后退一步,“所以就请你去和他说说话吧,我可不想上天堂的通缉榜。” dean恍惚地被她推开,朝castiel的方向走了几步:“cass…” &iel也刚巧疑惑地看着dean向他走过来,唤道。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又同时住了嘴。 “你先…”又是同时。 dean一闭眼,没了谦让的打算,准备当场问清楚:“cass,我对你有感觉。”天知道就算是中学时,dean第一次向女生表白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castiel僵立在原地,他有些不敢相信dean说了些什么。 “抱,抱歉,dean,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castiel怔愣地回答,他不合时宜的自尊给了他怀疑——万一dean不是【那个】意思呢?万一这又是什么人类之间其他的表达方式。 他不想让dean和他之间朋友的关系也因为一场误会而消失。 dean放弃了与面前的天使迂回:“我的意思是,castiel,我喜…” 玻璃杯摔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dean有些懊恼地扭头过去看发生了什么。他认为他可能不会再有像刚才那样的勇气,再开始这个话题了。 风暴中心的人物,是sa、cifer,还有一个着装暴露的女子。 dean叹了口气,不用脑子都能想到刚才发生了什么。魔鬼廉价的醋缸子又打翻了。 不过sa总不会让cifer在庇护所当中失控的,dean放心地转过身去,却着意规避了castiel探究的目光。他甚至有一瞬间想着…如果他和castiel也是灵魂伴侣该多好? ———————————————————————————————————————————————————————— “我没想到你会来这里。”gabriel坐在吧台边上,自斟自饮着一瓶威士忌,对着身旁的空位这么说道,“我以为你很讨厌和天使共处一室?” 刚才和decker警探交谈的时候把他引开的那女人显然是个恶魔,那么想和gabriel说话的,不用思考也知道是谁了。 “一杯玛格丽特,谢谢。”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无声地在gabriel身边落座,敲敲桌子,对调酒师说道。 “还有玛格丽特…认真的?crowley,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不错了。”gabriel轻笑出声,看着地狱之王接过插着漂亮装饰小伞的饮品抿了一口。 crowley耸耸肩,咽下嘴里酸甜味的鸡尾酒,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 “我觉得既然我已经疯到主动走进充满了大天使味道的酒吧开始,我就不怎么在意我喝的是什么了。”他解释道。 gabriel指了指酒吧风暴的中心,兴味地问:“你就不怎么担心吗?和sa靠得太近的那个明显是个恶魔,你就那么肯定ci不会找你算账?” “哦,那个蠢货。”crowley还是没有放下酒杯的打算,懒洋洋地道,“她又不是十字路口恶魔,不归我管。” “得了吧,你我都清楚你的势力范围不仅限于交易。”gabriel嗤笑一声,从他从来不会空的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10节 crowley一看到甜食,就皱着眉头挪远了几寸,嫌恶之情溢于言表:“那也得要其他人不试图染指我的交易才行。” gabriel点点头,把巧克力塞进嘴里,有些口齿不清地交出了大天使的保证。 “如果你有什么麻烦的话…loki总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虽然我可不认为大天使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但地狱的大门也总是为你敞开,”crowley说完这些,也被自己说的话逗笑了,“话说这真的不是诅咒吗?” “对我来说可不是的。”gabriel微笑着摇头,crowley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执起酒杯抿了一口。大天使总是有能让地狱之王脸红的本事,虽然后者永远不可能承认这个事实。 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每一次crowley都会这么辩解,可是这种小女生的饮品就连一般的恶魔都灌不醉。 “那来打个赌吧,ci大魔王会怎么解决这次的事情?我赌谋杀。”crowley急于转移让他感到极端不自在的话题方向,于是看向酒吧风暴的中心,开口问道。 gabriel失笑地摇了摇头。没人——或许得要除掉sa,会比他更了解自己的二哥了,crowley这次注定要输掉一晚上的酒钱。 “不不不,这会儿ci可成熟多了。我赌更严重的事情,就比如…” 他们两人盯着cifer。拿周围的一切打赌,这几乎成了两人之间必不可少的娱乐活动。 “我黑眼睛的朋友,没人告诉过你,不·许·碰吗?”cifer攥着那女子的手,以他的力道,如果不是女子壳子里的恶魔的话,sa很确定现在她的手腕会是粉碎性骨折。 恶魔有些惊恐地瞪大眼睛,用尽了全部的自控能力才没有让眼睛在大庭广众之下变为纯黑色:“抱歉…我……” sa耸耸肩,并没有帮她解围的打算。他可没忘记刚才费尽心思想要贴到他身上来的是谁,况且天使和wier天生就和恶魔不对盘,不幸的是他两方都占全了。 sa决定他不能让cifer在x杀人,但也仅此而已。 cifer却没有像他预见的那样将暴怒直接展现出来,他的声音当中有一种沉淀下来的冰寒怒火,这诡异地让他几乎已经变为莹蓝色的眼睛更加有魅惑力。 堕天使忽然松开握住恶魔的手,转身抬高声音道。 “真抱歉打扰了各位的雅兴,那么作为赔礼,我就为大家献唱一曲怎么样?” 正着意护着ada的ichael、烦不胜烦打发着人群的raphael,和准备看好戏的gabriel一起不可置信地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 上一次cifer唱歌的时候…… ☆、赌约(六) 上一次cifer唱歌的时候,事情的结局可不怎么美妙。 ichael几乎立刻就要站起来阻止,但是cifer太过了解自己的长兄。cifer只是“恰巧”回过头,对上了ichael的目光,微微摇头。 这表示他有分寸。 ichael其实并不相信cifer能够掌握好“分寸”,他把ada搂得更紧了些。 要知道当时选择武器的时候,ichael选择了剑,cifer选择了语言。很不幸,语言的力量也包括歌唱。并且ichael也一点都不想知道没有了晨星光辉护佑的cifer的歌声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们走吧。”gabriel见cifer决心已定,就低声对crowley说着,把后者拽出了酒吧。 cifer拒绝了旁人递过来的麦克风,笑道:“天使的歌声,你们不想听听吗?” raphael痛苦地垂下头,他太明白cifer脸上那个恶作剧一样的笑容是什么意思——有谁要倒霉了。 “但是,ci…”sa伸手想要阻止伴侣的冲动。每次sa来了兴致,在酒吧里唱歌的时候,cifer都只是微笑着打量他,拒绝加入。 这样不同寻常的坚持让他直觉如果cifer开口歌唱,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就会发生。 “嘘,say,没事的。”cifer打断sa的话语,坚持道,“难道你不想听听我唱歌吗?”一般,当cifer用这种带着笑意的嗓音说话的时候,就说明事情没商量了。 “…别杀人。”sa只能低声嘱咐,让开道路。 他还是只能相信cifer不会在他们的庇护所里做出些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我赌一把金质的小提琴,交换你的灵魂,因为我比你强大得多。”cifer轻声哼着“the devil went down tia”的调子,却毫无征兆地开始大笑起来,像是那种快要喘不上气来了的笑声。 “你们得知道一件事——”他忽然顿住,若有所思地开口,“我不拉小提琴,就算我拉小提琴的话,魔鬼也绝不会输。” 高傲、绝不会向任何人认输低头。谁也不能让他屈服。sa看着这样的cifer,没有意识到他的嘴角已经微微挑起。 “真遗憾,你们没法听听我【真正】的声音。”cifer耸耸肩,声音里面却听不出一点遗憾的成分。 当cifer在钢琴前坐下,单手按着琴键,敲出熟悉简单的旋律时,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 hark the herald angels sg。圣诞节最有名的祝曲之一,讲述了耶稣圣子诞生时天使齐声高歌的圣景。 简直就和x的氛围格格不入到了极致。 可是当cifer终于开口,唱出第一个音符的时候,没人再能说这不适合任何场合。 轻柔的、摄人心魂的歌声,连空气都好像为之震颤。 但是一切都好像超出了控制,cifer嘴边嘲讽的笑容在唱到圣子之荣耀的时候越来越夸张,直到室内的温度慢慢降至冰点,可是还是没人有闲心注意明明灭灭的灯光和反常的温度。 sa觉得他好像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样的歌声当中,只希望永远不要醒来。或许他从未能真正见过的、cifer的灵魂就是这样,纯白当中埋藏着冰蓝色的危险。 冰霜从cifer轻搭在钢琴边上、握着酒杯的手开始向下蔓延,一直无声无息地爬到了酒吧外墙,从门缝中探出头去。 cifer还是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他的嗓音更加低沉,但是某些时候又好像包含着一些人类所无法听见的、更深奥的音色。他真正的声音正在从细小的裂缝当中透露出来。 “够了,cifer,停下!”ichael终于无法忍受弟弟这样毫无目的性的发泄,松开在过于冰寒的温度下瑟缩的ada,站起身来。 他的声音像是一柄利剑,斩断cifer越来越低沉的歌声,打破了魔咒。酒吧里的所有人都茫然地从堕天使歌声所编织的幻境当中清醒过来,惊慌地仰头看着舞台上的魔鬼。 cifer将手里的酒杯放在钢琴盖上,玻璃敲击的脆响就像是一个开关,酒吧里的温度骤然回暖。就像是谁把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移开,sa又重新找到了早已紊乱的呼吸节奏。 “非常抱歉,我想x今夜要早些打烊了。”cifer轻柔地说着,但在酒吧的绝对安静当中也足够引人注意。 没有任何反对意见。所有人就这么无言地走了出去,连窃窃私语都没有。 不知道是谁在走出酒吧大门的时候率先惊叹了一声。 酒吧周围的天空上,最后一点反季节的雪花正在飘落。地上已经积起了薄薄一层白雪,在不算低的温度下居然也没有立刻融化。 “简直就像是火一样。”decker喃喃自语,得到了周围所有人的一致赞同。 是的,就像是冰寒的、不属于地狱也非来自天堂的火焰,在x周围燃烧着,把酒吧包裹在中心。 “那是什么?”酒吧内,灯光再次稳定下来。dean甩甩脑袋,喝下一大口威士忌,想要把头脑中“cifer唱歌很美”这个念头甩开。castiel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的人类,不是很确定cifer的歌声对于dean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ichael顾不得其他,扶起距离cifer的舞台过近、现在还有些晕眩的ada就离开了,raphael紧随其后。 castiel也想要与dean一起离开,可是cifer却冷冷地出声:“deaer,我们需要谈谈。” “我觉得你们都需要一些时间…”sa有些担忧地看向伴侣。 他意识到cifer的情绪经过方才的事件,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加烦躁失控。 “是现在,或者永远都不。”cifer眯眼打量着dean,坚持道,“我认为我们之间有些小事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哦,那么我又是为什么要和撒旦坐下来谈话?”dean重重放下酒杯,好像下一刻就会说出‘cass,我们走’这句话来。 可是他到底没有这么做。 “因为你明白,我们现在这样,或者说是你单方面对于我的偏见,已经给say造成了很大困扰。”cifer冷冷地笑道,“或者你还是认为,我【杀死】了你的say,然后让随便哪个天使的荣光占据了他的身体?” dean紧紧地握住拳头,直到指节被掐得发白。他对着担忧的castiel和sa安抚性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答应了和平谈判的要求。 cifer引着猎人走上阶梯,一路上顺手解决了几个上次陪sa练习以诺文魔法时候遗留下来的法阵。 dean有些惊诧地看着cifer用荣光烧掉黑砖石旋转楼梯上用鲜血画下的天使符文:“你在自己的老窝乱画符文?” 哦,所以say没告诉老大哥他在学习以诺魔法?cifer无所谓地勾勾嘴角:“在教学生而已。” “谁会向撒旦学…”dean的讽刺调侃卡在了半路,他忽然意识到唯一能够成为cifer的学徒的就只有sa。 cifer耸耸肩,停在楼梯最上一层的台阶处,以一种危险的、随时都会掉下去的姿势坐上扶手,还摇晃着双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dean也坐下。 “不了,谢谢,我还想多活几天。”dean嘟哝着,选择站在原地,“那你想和我谈什么?” “我无意展开一场无休无止的争吵,wier。”cifer说道,“那么就让我们把这件事一次性解决——关于saael,或者sa,随便你想怎么叫他。” dean最痛恨这样公式化的语调,他得承认这时候理智的cifer比任何时候都更像天堂里那群混蛋天使。 “sa现在过得很不错,该死的,他可是个天使、和魔鬼谈恋爱的天使,我有什么可担心的?”dean没好气地说道。 下一秒,cifer已经威胁性地凑近他,单手拽住了他的领子,dean甚至都能感受到撒旦冰寒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cifer是真的想要杀了dean。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装傻。”cifer嘶声威胁道,“关于sa——我的伴侣,你的弟弟。” “那么你回答我,混蛋,你对say做了什么?”dean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一把将cifer推开,看着对方撞上栏杆,但还是用灰蓝色毫无情感的眼神回望。 “你不知道?”cifer的怒火几乎是立刻就褪去了,他歪头地看着面前的人类,确认自己的想法后失望地重复了一遍,“所以你真的不知道。” dean受够了,他总是最后一个知道所有的事情。最后一个知道sa和cifer是伴侣,最后一个知道sa决定和cifer一起生活… 现在他又错过了什么? “解释。”见鬼的,他才不在意他在命令谁!就算是魔鬼,也【不能】就这么无视他是say的兄长的事实! “简单来说,就是我把我的名字和称号送给了sa。”cifer无视掉dean防备的姿态,双指并拢、点上对方的额头,“或许如果你能直接看到事实,会更容易理解。” dean眨眨眼,一开始并没意识到cifer的触碰给他带来了什么影响。 直到他看见一双巨大的、漆黑如黑夜,又带着冰蓝色火焰灼烧痕迹的羽翼从cifer背后顺从地垂落,羽毛尖端几乎碰到了地面。 “那是你的翅膀?”dean喃喃问道,“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因为在一年多之前,如果你见到我的翅膀,可不会是这个反应。”cifer的嗓音里是什么?悲伤还是别的…dean分辨不出来。 “一年之前,如果你见到我的翅膀,那会是白色的、闪着世间最神圣的光芒,wier。”cifer冷冷道,“只是一眼就足以把不够坚定的人变成最狂热的信徒。” 那现在为什么…?dean根本就不需要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就已经猜到了答案。 “我把名字送给了say,因为他值得最好的、最耀眼的光芒。” dean再没说什么。或许sa和cifer…他们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糟糕。或许cifer是真心的。 或许他应该再试着去信任一次。 他们两人沉默着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sa有些好奇又焦虑地抬头,但是得到了dean和cifer的微微点头,算作保证。 “你对他说了什么?”sa好奇地问自己的伴侣,“dean可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 “不,我只是给他看了些东西。”cifer淡淡地回答。 我只是给他看了我对你的爱,say。 ———————————————————————————————————————————————————————— “刚才你为什么挑了那首歌?”sa躺在天台的躺椅上,有些好奇地看向懒洋洋地靠在栏杆边向下俯视的cifer。 他还以为cifer会挑一些更…叛逆的曲子,就比如“the devil with”什么的。 “得了吧,say,我可没兴趣唱那首歌。”习惯性地阅读sa的灵魂,cifer回答了对方还未说出口的疑问,“那一点都不适合,我可不是什么坐在某人肩头对着他的耳朵窃窃私语的那种魔鬼。” sa微笑起来,决定不提醒cifer他喋喋不休起来有多无节制。 cifer一反常态地没有对sa的评价做出回应,而是转过头,继续俯视着洛杉矶灯红酒绿的夜晚。 “你不明白。”良久,堕天使轻声说道,“歌声对于天使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我现在也是天使了,不是吗?”sa皱眉,有些不确定cifer的意思。或许cifer从来没有真正把sa当做“天使”对待过,在他心里,sa永远都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人类。 cifer只是摇摇头,依旧侧身对着sa,脸庞隐在屋檐的阴影下,晦暗不明。 sa觉得cifer的表现太过反常,他甚至都有些担忧烦躁了起来:“那就解释给我听。” “歌唱对于我们…他们来说,就像是【活着】,是存在,是呼吸。”cifer听起来很低落,“那一天,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了那一个人类的诞生,天堂里所有的天使都一起歌唱。” sa不太清楚他是不是应该提出那个问题,但就算他不说出口,cifer也立刻明白了他在纠结些什么。 “是的,我已经在地狱了,那天是【特殊】的。我猜父亲是想让我看看我做错了些什么吧。”cifer耸耸肩,“就算在牢笼里面我也能听见。但是我没有…你明白的,牢笼不是个开音乐会的好地方。” 所以这是他多少年来第一次开口?sa忽然觉得有些哀伤,更何况cifer身处人间、还不能使用他真实的声音。castiel曾描述过被束缚在容器当中的感受对于天使来说有多糟糕。 sa并不这么觉得,可这或许是因为他现在使用的就是他本身身体的缘故。可是cifer呢?他只能被困在这个限制着他荣光的躯壳里,像是被铁链拴在牢房里一样。 偶尔在cifer情绪不稳定的时候,sa就能感觉到对方心底压抑到极致的暴虐狂躁。sa根本就不能想象如果他要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周七天地过这种生活,他会变成怎样疯狂。 “我想听听你真实的声音,ci。”或许他现在已经疯了,谁知道呢?可是这样的要求就在不经意之间溜出了sa的嘴边。 cifer低头看了一眼反季节盖满薄薄一层白雪的地面,即使在几十层的高楼上,都可以看得出酒吧周围的一圈正圆都铺满白色,精确得像是谁用圆规勾出的形状,格外扎眼:“你确定吗?事实证明我唱歌可不是个好主意。” “但如果我们一起呢?”sa邀请道,“我们一起的话,理论上来说,就是‘晨星’再次在歌唱了。” cifer惊诧地挑眉,但是sa分明看见了对方眼中闪烁着的、隐藏得不是那么好的感激。 ☆、笼中鸟【无责任番外】 挑战极限文:一篇以“他们拥抱接吻”结尾的虐文。 &here be light,上帝说,因此世上就有了光。 cifer——星辰。愿星光永远伴你左右,黎明之子,光耀晨星。 sauel——问神。愿天使恒久与你同在,灵魂失落之人。 —————————————————————————————— 圣战之后,sa、ichael、ada和cifer一起坠入牢笼,可是人类想象中的折磨与疼痛却没有到来。 sa一直以为牢笼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牢笼,就比如说无限的空间,岩浆与火山什么的。 可事实证明,牢笼真的就只是个黑铁构造的笼子,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冰凉和不舒适的味道。 在他拽着cifer、ichael和ada一起跳进牢笼当中的时候,sa就已经做好了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准备,可是两位大天使的怒火却并没降临到他的头上。 cifer和ichael大部分时间里都各自占据着牢笼的一角,而ada和sa则会挑选一个离魔鬼和大天使长尽量远的位置,肩并肩地蜷缩起来。 天使们极少交谈,但是一旦两个中的某一个踏出他的角落,一场战争就会爆发。 ichael和cifer的怒火好像从没有一刻熄灭,火焰和冰霜互相碰撞,这样世纪的战斗会持续不知道多久,而sa和ada只能瑟缩在某个角落里,胆战心惊地祈祷战火不要波及到他们的身上。 然后两名天使中的某一方,或是cifer,或是ichael,就会率先退出战局,回到他专属的角落里,另一个就也收敛起荣光,不再追击。 比起生死搏斗,sa觉得cifer和ichael只是在宣泄着内心的怒火。 战斗结束后,牢笼里总会很安静,安静到可怕。 并不是sa不想和ada说话,只是声音在牢笼里会吸引太多的注意力,他一点都不认为被cifer或者是ichael注意到会有好结果。 有些时候sa会把脸埋进膝盖,装作他还能睡着,但是这样悲哀的尝试只能提醒他一件事——牢笼中没有睡眠,也没有休息。 有几次,他从伪装的睡眠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属于cifer的那一小片阴影里,有谁的目光在盯着他,但在他抬头时又立刻转开。 如果是从前,sa一定会惊慌失措,担忧cifer想要对他做些什么。但是现在,他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反正再怎么样也逃不掉。 出乎他的意料,除了几乎可以称得上“偷偷摸摸”的注视之外,cifer什么也没对他做。 地狱的时间流速与人间应该是不同的吧?sa模糊地记得。但现在,他到底是在牢笼里待了四天、四年、还是四百年,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丝毫意义。 每天都是一样的,黑暗、孤独、寂静,天使们的怒火。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的某天,ichael和cifer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斗。sa垂着头坐在牢笼一角,感觉到打斗声停了。他本以为一切又将回归平静。 但脚步声响起,不是远离牢笼中央、去往cifer或者ichael的角落的脚步,而是离他越来越近。 sa能感受到巨大的阴影投射在他身上,挡掉了牢笼缝隙中透进来的闪电的一点点亮光。他抬起头,发现cifer正沉默地看着他,背后羽翼因为方才的打斗还有些凌乱。 “cifer。”sa开口,自己都被自己嘶哑的声线吓了一跳,他已经太久没有说话了。 可是cifer没有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手中闪着冰蓝色光芒的匕首,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sa。 这是什么意思?在那个角落待腻了,想要换个地方吗? sa顺从地站起身,给cifer让出位置,并准备提步向cifer先前身处的那片阴影走过去。 可是cifer却没有给他让路的打算,堕天使甚至还无辜地歪了歪脑袋,似乎在问sa为什么要起身。 sa心中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不知从何而来的胆量让他伸手轻推了cifer一把,想让他不要挡路。 就是他手掌触上cifer手臂的这一瞬间,后者极快速地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惊得sa几乎要跳起来。sa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意外的是cifer也并没有阻止他这么做的意思。 sa踉跄地后退两步,撞上牢笼粗糙的铁壁,有些惶恐地看着cifer。 “sa。”cifer开口了,还是他临时容器nick的声音,只是更加低沉些——其实sa不明白为什么cifer还要保持着人类的形态,他不是厌恶人类吗?“你想要出去吗?” 什么?sa眨眨眼,一瞬间没有领会到cifer的意思。 cifer看出面前人类的不明所以,罕见地、极有耐心地再问了一次:“你想出去吗?” 出去…出牢笼? “当然!”在sa弄明白cifer到底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之前,他就已经过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注意到cifer略微暗沉下来的脸色,sa小声补充道,“谁会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呢?” 何况还是和两个发了疯的天使关在一起。 “当然了。”cifer灰蓝色的眸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更深邃的暗色,好像酝酿着一场风暴。他的羽翼有些不受控制地溢出微弱的星光。 不像ichael那招摇的白羽,即使是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cifer的翅膀也都隐匿在阴影当中,毫不起眼。 直到这一刻sa才明白了star这个称号的含义,即便只是不受控制的微光,cifer的羽翼也比ichael正色的纯白要美得多。 但是这也告诉了sa一个重要的事实,cifer很生气,比任何时候都要生气,而现在离他最近的是自己。 sa想要再退一步,可是忽然意识到背后已经是牢笼的墙。他只能面色惨白地看着cifer。 后者讽刺地挑起一个微笑,嘴角不自然的弧度让他的整张脸看起来都有些扭曲。cifer不同寻常的怒火让整个牢笼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cifer反反复复地握拳、然后再松开,灰蓝色的眸子此刻已经接近某种冰霜的色彩。 而sa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愤怒。 难道cifer想要sa心甘情愿地留在牢笼里…留在这个地方? 终于,在sa无辜而沉默的注视下,cifer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翻涌的愤怒,狠狠地一拳击出。 可sa没有感觉到应有的疼痛。 他惊愕地看着cifer冷着脸收回砸在牢笼墙上、鲜血淋漓的手,转身大步走回牢笼中央,天使之刃划出衣袖。 这一次休战的间隔比任何时候都短,cifer强硬地发起宣战,而ichael也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 sa紧紧贴着牢笼一角,怔愣地意识到cifer和ichael又陷入了新一轮战火当中。 他很快意识到这一次的战斗有什么不同了,天使的你来我往之间,cifer疯狂地浪费着不必要的荣光,失掉了往常的精打细算。 cifer身上的光芒越来越刺目,扎眼到sa不得不伸手挡住眼睛。 ichael看起来就像sa一样吃惊,他转攻为守,长剑挡掉cifer每一次的挥击。 但是cifer的攻击早就失去了章法,更像是过分的宣泄。 “cifer?”ichael有些疑惑地开口,却没能得到幼弟的回应,他只能继续集中注意力在应对攻击上。 荣光是天使存在的根本,因此短时间内过度的消耗当然会给天使带来极大的损伤,cifer身上出现了层层叠叠的血痕,而伤口愈合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cifer!停下!”终于,ichael的表情带上了一点慌乱——cifer想要干什么?他是在着意燃烧着他自己的荣光! 尤其是在牢笼中,与天堂没有联系的他们荣光恢复速度更慢,cifer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ichael有心想要放缓攻击的速度,可是cifer好像早就知道他的打算,带着战斗的节奏越来越快。 直到某一次攻击,cifer夹带荣光的刀刃忽然顿在了半空,随即整个人都支撑不住一样朝着ichael的方向倒下去。 来不及收住朝着对方要害去的长剑,ichael别无选择,只能松开握剑的手,任由荣光之剑掉落在地面上,伸手接住了向他倒过来的弟弟。 他也许有想过cifer使诈想要杀死他的可能,但最后还是信任占了上风——他相信cifer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打败自己的兄长。 ichael单膝跪在地上,将cifer搂在怀里。 他从未想过cifer的荣光居然在平时也如此冰冷,腾跃着寒霜的火焰。ichael触碰到cifer的手很快就感受到了过于寒冷的刺痛感。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个,ichael惊恐地感受到cifer身体中荣光所剩无几。 他慌张地想要把自己的荣光输送给对方,一时竟然忘记了cifer已经堕天——就算他还是天使,堕天这个过程也让他的荣光与ichael的互相排斥。 ichael的荣光一触碰到cifer的额头,就引得后者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体内所剩无几的力量自发地想要反抗者 这“入侵者。” cifer咳出一口鲜血,猛地伸手抓住了ichael的领子,把他拉得更近些,嘴唇靠近他的耳边。 “esiasanaeel ipais gil iadpil ol oiad。”cifer忽视了兄长制止他说话的举动,轻声用以诺语说道,每一个音节都从他嘴中带出血沫。 ichael胡乱地伸手,想要擦掉弟弟嘴边越来越多的血迹,但只不过是徒劳。 sa不明白那个句子是什么意思,但他听出了cifer嗓音中最深切的哀伤。 ichael低头看着怀中的弟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cifer眼角的那个…是眼泪吗? ☆、笼中鸟【无责任番外】 “哥哥,我不想让他走。”cifer用以诺语这么对ichael说道。他无声地哭着,就像个孩子一样毫无顾忌。晨星的骄傲此刻全部被过于沉重的悲哀压得抬不起头来。 命运简直就像是在和cifer开最残酷的玩笑。 他的灵魂伴侣居然是个人类,还是他的容器、他的敌人——那个把他再次拉下地狱的敌人。而现在,他就连和伴侣共处的最后机会都要失去了。 ichael能感受到cifer浑身都在颤抖,一半由于荣光耗尽、无法再抵御火焰灼烧灵魂的痛楚,一半由于过于激动的情绪。 为什么…他曾经如此闪耀的兄弟,现在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在地狱最深处的牢笼里、除了哭泣什么也做不到?ichael心中第一次生出质疑天父的想法。 父亲的命令就一定是对的吗?为了完成父亲的指令,自己真的应该不顾其他任何事吗? 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瞥了一眼牢笼角落里的ada。 父亲让他们爱人类、保护人类,但又提出了天启。 ichael不明白。他忽然觉得千万年来在所有天使面前建立起的威严与权威的面具,出现了名为疲惫的蛛网样的裂纹。 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将cifer搂得更近些,并且在内心深处卑劣地庆幸、ada没有所谓“更伟大的使命”,值得被救出牢笼。 时间对最初的大天使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浅薄的概念,他们能很轻易地在大部分时间当中穿梭。因此当cifer忽然停止战斗,转向sa的时候,ichael就明白了一切。 cifer【看见】了sa被death带出牢笼。 wier…他们总是那么不安分。ichael轻叹口气,动作小心地让陷入休眠的cifer坐在牢笼墙边,展开巨大的洁白羽翼,把他环入温暖的羽毛当中。 就像是一切还没有开始之前那样。 他忽略掉sa惊愕到见了鬼一样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也阖上眼睛,开始像往常一样静坐。 牢笼的锁被打开的时候,ichael立刻就睁开了眼睛,但他只是沉静地看着death拄着他那根古老的手杖走进来,轻而易举地抓住sa的灵魂。 ichael甚至还微微向老人点头致意,没有半分失态。 看到ichael和cifer的姿态,death挑挑眉,显得有些诧异,但他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牢门在他的背后又重重地关上了。 ichael偏头看了一眼紧闭双目的cifer,心里清楚其实对方非常清醒。就在刚才sa的灵魂离开牢笼的一瞬间,cifer的身体微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 或许是觉得装睡也没有任何意义,cifer倏然睁眼,昨日的脆弱早已消失不见。他冷冷地推开ichael的羽翼,踉跄着站起来,朝他自己那片阴影走回去。 从那天开始,他再也没有试图挑起和ichael的战斗,但也没有要开□□谈的意思。 ichael看不穿那片cifer着意建造的阴影,但有时他会盯着那个角落,思考cifer可能在做些什么。 不,cifer不会独自一人哭泣。 ichael很了解自己的兄弟,cifer擅长把所有的东西都转变为有利于他自己的条件,就连脆弱也是。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ichael永远没法对于这样的cifer硬下心肠。 直到ichael听到一声再也压抑不住了的低声痛呼。 “cifer?”ichael立刻站了起来,朝着cifer的方向张望,可是黑暗还是隐藏着堕天使的身影,ichael只能喊着cifer的名字,期望得到回答。 “…没事。”cifer呼吸紊乱,嗓音有些不易察觉的嘶哑。 有什么东西出错了,如果是常态的cifer,他只会对着ichael冷嘲热讽一番。ichael确认了内心的疑惑,因此强硬地走上前。 迈入阴影的那一刻,他只觉得他的心脏都要停跳了——他真希望他永远都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 cifer单手抓着他自己的大天使之刃,试图向ichael掩藏背后的东西。可是浓重的血腥味已经暴露了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ichael强硬地抓住cifer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cifer的羽翼不自然地弯曲着,就好像谁把它们弯折捆绑。地面上撒满了曾经闪烁着星光的羽毛,更多的是血迹。满地都是属于cifer自己的鲜血。 “你在做什么?!自残?”ichael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烧,他狠狠把cifer推到牢笼的墙上,后者忍受不住似的想要惊叫,但最后还是把痛苦的低呼吞了回去。 ichael夺过cifer手里的天使之刃,cifer好像想要把自己的武器夺回来,因此身体微微前倾,伸手去抢。 恰恰就是这一点侧身,ichael看见了对方背后深可见骨的伤口。 一侧羽翼根部的皮肉已经被切割得血肉模糊,可以看得出,cifer看不见自己的后背,只是在胡乱地用刀刃,想要——把自己的翅膀切下来? ichael觉得他的愤怒还是在无限制地累积,可过度的愤怒让他反而能暂且冷静下来:“为什么?” 为什么想要抛弃天父给你的最初的赠礼? “ike,我不…”cifer意识到ichael不会把天使之刃还给自己,也就停止了尝试,“我不【想】抛弃父亲送给我的东西。” ichael不为所动,示意cifer继续说下去。 “牢笼是为我而设计的,ike,我很感谢你没有独自离开,我知道你能。”cifer深吸口气,不知道是为了缓和背后的痛楚,还是只是因为要向ichael和盘托出他的计划而紧张,“但是我想要去见sa一眼,一眼就好。” 不是在牢笼里这样默默无言、气氛紧绷的见面。 cifer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他有几百年的时间可以和sa交谈,可是每每想要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又害怕极了会在sa脸上再次看到那种嫌恶与憎恨的表情。 唯一一次sa真正对cifer露出笑脸的时候,居然是cifer问出“你是否想要离开这里”时,片刻的欢欣。 “你明白的,ike,你明白的。”cifer喃喃自语,与其是想说服ichael,不如说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我得把‘cifer’留在这里,只要我的翅膀和荣光还在牢笼,我的意识就可以去到人世。” ichael沉默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很理解cifer对于sa的执着,天使一生当中只有一个灵魂伴侣,可天父好像在和他们开玩笑。 极其恶劣的玩笑。 到现在为止,三名大天使遇到的灵魂伴侣都是人类。raphael的爱人很早以前就死去了,ichael刚刚找到ada,而cifer—— ichael认为cifer的遭遇是所有当中最残酷的。 cifer却把他的沉默当成了反对。他急急地抓住ichael的肩膀,顾不上牵动肩胛伤口的疼痛,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对方。 “我保证我会回来的,ike,没有天启,没有阴谋——我只要去看一眼…一眼就好。”cifer余光瞥见蜷缩在墙角的ada,于是又道,“我走了之后,你就可以和…独处了,好吗?” 至少他还记得把那人的名字模糊过去。 “我从不认为你会试图再开始天启了,ci,”ichael叹了口气,“不论输赢,同样的把戏只有一次,还记得吗?” cifer也几乎是立刻回忆起了从前他和ichael一起训练、一起学习的日子。 他总是想要与兄长在所有事情上面一较高下,无论事大事小。烦不胜烦的ichael就与他约法三章,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一次定输赢,不允许再□□悔。 想到从前,cifer忍不住轻笑出声。 “是的,只有一次。”cifer最终保证道,“而且我不认为和sa为敌会是一个好选择了。” ichael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回答。cifer伸出手,想要要回自己的匕首。 但是大天使长摇摇头。 在cifer的表情再次暗沉下来之前,ichael发话了:“我来吧。” “什么?”cifer以为自己没有听清,ichael刚才说他要帮自己…不可能,ichael绝不会愿意伤害父亲的造物。 “我来吧。”ichael重复着,强自压下内心的不适感。但他总不能让cifer再胡乱划伤自己了,长痛不如短痛。 cifer无言地点点头,转过身去背对着ichael。 大天使长头一次在握住武器的时候手不住地颤抖,也是头一次害怕他挥刀的结果。 cifer匕首的刀刃贴在他翅膀的根部,ichael心一横,狠狠往下切去。 有了防备的cifer即便紧紧咬着下唇,还是忍不住惨呼一声。 就好像是灵魂被利刃生生割去了一部分,cifer能够感受到体内所有的荣光随着翅膀离他而去。忽然变得完全没有力量的感受几乎能够把大天使逼疯。 可是他当然还记得他这么做的目的。 “谢谢。”cifer只能扶着ichael的肩膀站稳脚跟,他歉意地对兄长笑了笑,却因为过于虚弱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背后翅膀处的伤痕已经缓慢地愈合了,可是灵魂上的伤口足以让cifer接下来的百年都处于虚弱状态。 但他觉得值得。 但牢笼中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容器与天使的联系,还有灵魂伴侣之间的羁绊,并不单单只是叠加的关系。cifer与sa的联系比前者所想还要紧密得多。 就在ichael割下cifer翅膀的同一秒,原本还坐在餐桌边,与dean有说有笑的sa倒在地上,在毫无由来的疼痛当中痉挛。 “say?say!”dean冲上前去,试图扶起sa。 sa的眼睛在眼帘下不断滚动,他好像在一片黑暗的视野当中看到了牢笼。耳边全是陌生的惨叫,还有鲜血,全部都是鲜血。 他惊慌地想要醒来,伸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试图抓住什么能够依靠的东西。 “say!”dean总算是把弟弟扶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让人勉强睁开了眼睛、回到现实世界当中,“你怎么了?” “是、是牢笼,dean。到处都是血,还有惨叫…”sa低声回答,“我晕过去了多久?我感觉像是一个星期。” “不,只有一分钟。”dean回答,安抚性地拍了拍sa的肩膀,却忽略了后者困惑的表情。 刚才那声惨叫并不像是他自己的,也不是ada…sa皱眉思考,而且从取回灵魂开始,他还从没回忆起任何在牢笼中被折磨的回忆。 为什么…呢? ☆、笼中鸟【无责任番外】 cifer很轻易地就在ichael的帮助下出了牢笼,毕竟ichael帮着天父建造了这座监狱,他很明白每一处薄弱与漏洞在哪里。 事实上他现在想去哪里都可以。作为他身份而存在的羽翼与荣光都被他留在了牢笼,现在他是“没有名字”的存在了。 他好像稍微有那么一点理解当初gabriel离开时的感受了。自由,但是没有地方可去。 sa。 是的,sa wier。 cifer失去了荣光,但是以诺语是一门本身就有极大力量的语言。他丰富的知识使他能够不被任何人察觉地进入到sa和dean暂住的汽车旅馆。 他安静地坐上窗边的书桌,伸直右腿,踩在椅子上。 等着sa的回归。 由于cifer咒语的关系,dean推开房间门的时候,目光直直从cifer的身影中穿了过去,看到窗外渐黑的天色。 但是sa踏进房门的时候显然就吓了一跳,手上的袋子落地,条件反射地就去摸口袋里的刀子。 dean听到动静,困惑地回头:“怎么了?” “你没看见他?”sa将短刀横在面前,摆出防御的姿势,双目紧锁着坐姿随意的cifer,不可置信地问dean,“cifer?就在那张桌子那里?” cifer百无聊赖地摊摊手,看着dean以他最快的速度摸出□□,对准cifer的位置。可是当然,dean什么也看不见。 因此年长些的wier回头看向弟弟,做了一个“what the hell”的手势:“那里什么也没有。”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11节 “不,不,他就在那里,我看得见!”sa慌乱地将目光在dean和cifer之间来回扫过,很快意识到dean真的没法看见堂而皇之坐在那里的cifer。 这是cifer的什么新把戏吗?他又是怎么从牢笼出来的? “嘘…say,你当然是对的,我就在这里,在你旁边。”cifer给了sa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有些受伤地看见sa退了好几步,差点在门槛那里绊倒。 sa是真的认为cifer会伤害他吧。 “cass?castiel?”sa惊慌地呼唤着他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的天使。 他的伴侣、在他面前,喊了另一个天使的名字,寻求帮助。cifer惊诧地发现他的心中比起愤怒,可能还是失落更多些。 但他现在能做什么呢?曾经光凭言语就说服夏娃吃下苹果的诱惑者又陷入了沉默的怪圈。他不想欺骗sa,一点都不想。可是对方对他完全没有一点信任。 这是你的自作自受,cifer。堕天使告诫自己。但现在你就站在他面前,这很好,你们需要时间。 “sa。”天使拍打着翅膀出现在屋里,“为什么呼唤我?” “say他说他看见了…cifer。”dean艰难地告诉castiel,“他说cifer就坐在这张书桌上。” cifer很确定他的符咒一点都没出错,除非他想,不然没人能发现他。 “cifer还在牢笼里,他的荣光还没有离开地狱,不然天堂会得到消息的。”果不其然,castiel面色凝重地环顾房间,得出结论。 “你的意思是说,say看到的是幻觉?”dean瞪大眼睛,丝毫没有因为cifer没有逃出牢笼这个消息而放松,“该死的…say出了什么问题?巫术吗?” “哦,天哪,这可真是失礼。我可正坐在这里呢。”cifer跳下桌子,有些悲哀地发现对于他的靠近,sa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连后退都不敢。 一切都发生得很突然,就在cifer的手搭上sa肩膀的那一瞬间,sa痛苦地呻·吟一声,跪倒在地。 sa只觉得好像有谁拿针尖不停地在他头脑里搅动,撕扯般的痛感一直蔓延到灵魂深处。他闭上眼,承受不住地跪倒在地,黑暗侵蚀了整个视野。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看见cifer在他身边跪下来,想要伸手触碰他而不敢的模样。 只是幻觉吧?他这么想着,意识彻底沉入了深渊当中。 这是牢笼吗?sa已经不记得了。他木然地回过头,看见黑铁构筑的铁壁。闪电划破天空,成了牢笼里唯一的光源,陌生而又熟悉。 sa发现自己跪在地上,满嘴都是铁锈样的血腥味,单手抓着一柄冰寒刺骨的匕首,肩胛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大声喘息着,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幻境。 “oni nanaeel ipais gil iadpil ol oiad。”有个哀伤的声音持续地在他头脑内重复着同一句话,轻声地重复、却像是能将人逼疯的魔音。 但是sa除了承受之外别无选择——他甚至不能捂住他的耳朵、或者让那人闭嘴。 因为那声音里的痛苦悲哀、与sa心中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直达灵魂的恐惧与绝望太过真实,真实到sa从幻觉中挣脱开来之后,还是双目无神地环顾一周,才在dean的安抚下停止颤抖。 “say,没事了,你很安全,cifer永远不可能再伤害你了。”dean不断地重复着,直到sa的目光顿在虚空中一点,没有再表现出任何痛苦。 “say,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与此同时,cifer正直直地看进sa的双目中去,这样保证道,“我也永远不会欺骗你。” sa慌乱地起身,再也没向dean或者castiel提起cifer的“幻象”。 还是一如往常地调查灵异事件、解决案子。sa刻意忽略掉了dean担忧的目光,再三表示自己没事。但是独处的时候,他总是会时不时瞥过cifer坐着的角落。 cifer有时只是静坐在那里,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当中,有时把玩sa的笔,偶尔甚至会抓起sa放在桌上的某叠资料,评头论足。 cifer会从一大叠资料里抽出几张,叠成纸飞机的样子扔到sa面前吸引对方的注意。又或者是凑在sa的椅子后面,低头去看sa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然后指出一大段资料当中的重点。 dean看起来总算是对于“sa没事”这件事有了点将信将疑的苗头,毕竟sa现在花在调查资料上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效率却越来越高了。 sa对于cifer的存在也愈来愈困惑不解。如果说魔鬼在他想象中应该是费尽心机折磨他的形象,那么现在这个“幻影”的做法简直太过奇怪。 但是他根本就没法对cifer做任何事,因此这种微妙的平衡就这么维持了很久。 直到有一次,他们遇见了一个棘手的鬼魂。sa破门而入的时候,dean已经被那鬼魂打晕在地,不巧的是,盐弹枪又出了状况,无论sa怎样扣动扳机都毫无反应。 沉默地跟在他后面的cifer却挡在sa的面前,做出了castiel经常使用的手势——他用两指点在恶灵额头,嘴唇翕动,快速念叨了一句什么。 恶灵全身都开始燃烧起来,室内的灯光开始明明灭灭,最后彻底烧坏、在一点火星当中暗了下去。 sa惊骇地挣扎着想要离cifer远一些,几个星期来第一次想到了cifer或许是真实的可能性。可是cifer却没有精力再注意人类这细小的举动,踉跄着靠上墙壁,花费了所有的力气才确保自己身上的隐身咒语完好无损。 “为什么?”sa冷静下来,看着因为杀死了一个怨灵就虚弱无比的cifer,又或许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幻想,事实上鬼魂早就已经被他一把火烧掉了。 他内心的某一部分这么希望着——sa,这个cifer一定不是真的,那么为什么不和他说说话呢? “因为你是我的伴侣啊,灵魂伴侣。”cifer几个星期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附赠一个恶作剧样的笑容。 如果这是幻觉的话… sa有些魂不守舍地走进房间,在身后cifer的聒噪下完全没注意到屋内的情形,直到dean大声地咳嗽一声,他才茫然地抬起头,看见dean和castiel正慌乱尴尬地分开,衣衫凌乱。 “你们…这是?” “我和dean是灵魂伴侣。”castiel作为不那么懂得dean为何如此尴尬的那个,开口解释道。 “你瞧,灵魂伴侣是真的——你是我的灵魂伴侣哟~”cifer不合时宜地插嘴,欢欣雀跃地在sa耳边说道,当然,就像往常一样,他的话被完全当成空气而忽略了。 “cass,我想问你一件事。”sa终于找到了dean不在身边的机会,单独找到castiel。 “我会尽力回答你的问题,sa。”天使严肃而又正式地回答道。 “oni nanaeel ipais gil iadpil ol oiad,是以诺语对吗?这是什么意思?”sa重复着反复在他记忆碎片当中出现的这句话,发现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熟悉这些发音。 “‘我不想要他离开。’”castiel惊诧于sa过于标准的发音,“谁对你说了这句话?” “不,没有谁…只是在查资料的时候看见了,想要确认一下真假。”sa勉强笑着说道,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笑容比哭泣更加难看,“对了,天使会有灵魂伴侣吗?” castiel肯定地点点头,为sa解释了灵魂伴侣的唯一性和伴侣间特殊的联系。 幸而他面对的是不熟悉人类情绪的castiel,sa才能在晕眩当中随意找个借口,离开了房间。 不,他面前的cifer不可能是真的,不然cifer为什么不尝试开始天启呢?sa不明白他到底是找到了问题的关键、还是只是在自欺欺人。 一旦得知了这个消息,sa忽然觉得他更不愿意相信现在他看见的cifer是真实的了。 因为…如果cifer只是幻觉,那么他们就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相处了吧? 回到汽车旅馆,sa锁上门,确保没有人能进来,才回头,直面斜倚在窗棱边上的cifer。 “天使能看见未来,所以cifer才知道我会在底特律同意他的附身;所以他才会知道death会来把我带出牢笼。”sa陈述着,得到了cifer随意的点头。 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着我,然后意识到我真的在这里呢?cifer能感受到苦涩满溢了他的口腔。 “你不是真的,”sa确认似的对cifer说道,“你只是我的幻觉,但是这样才更好,不是吗?” cifer藏起眼里的悲哀,不置可否地勾起了恶作剧样的笑容。 “灵魂伴侣。可是我不能把他从牢笼里放出来,永远不能。”sa低声说,声音中讽刺地充满了悲伤。 他们拥抱接吻。 ☆、阴谋(一) 阴影当中,有谁,又或者是什么东西,在尖利地大笑着。黑色的、粘稠的、代表着“破坏”本身的胶质慢慢地在空地上积聚起来,汇聚成一个个人形。 “姐姐。”他们这么窃窃私语。 鲜血画成的法阵中央,铜盆草药中黑绿色火焰腾起,明灭的烟雾渐渐构成了一个女子的形象。 “那就让我们开始吧。”她扭曲地微笑着开口,嗓音却像是无数低微的窸窣声拼合而成,诡异至极,“ffrangitur vergens ad ipsi vontate” 咒语使得整片大地都开始微晃起来,可是那些黑色的生物却是在因为兴奋、非恐惧而颤抖。他们加入了长姐的行列,低声吟唱咒文。 “i fie exitii” “dei veolle gratia 【cifer】”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怪物们的笑声已经停止,就连空地上的风声也悄然被截断了。女人的影像从火焰上一步步走下来,一直到达法阵边缘。 她独自呢喃:“et exercitu que ad flexura et vontate” 火焰毫无征兆地灭了,空地上再无光源,只除了女子身上莹绿色的烟雾映在黑泥构筑的怪物身上,就好像磷火四处飘摇,鬼气森森。 女子闭上眼睛,与她的“孩子们”建立起链接,见其所见、闻其所闻,这恐怕是最有效率的情报网和通讯工具。良久,她才满意地睁眼。 咒语已经成功了。 “这是你的机会,也是我们的机会。”女子微微弯下腰,黑色人影当中领头的那个立刻恭敬地迈步上前,在她面前跪下,“但我却不能亲临战场。不过无需遗憾,我最信赖的弟弟,去吧,带着我的军队,替我夺回这个世界。” 新任的首领领命、带着黑色人影们离去,整片空地上也没了声响,只余下阴影。 寂静之中,翅膀拍打的声音格外明显。是天使特有的白光,但又杂夹着一些令人不快的杂质。 “eve。”有些急躁的男声响起,天使匆忙收回荣光,露出被包裹其中的中年男子的容器,唤道,“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他好像极其不安于周围的环境, “作为上帝的书记官,我以为你已经学会了耐心,”eve,世间所有怪物之母,用她那一贯甜美的声音回答,“很感谢你的咒语,现在我们前行道路上最大的威胁已经被除去了。” 书记官紧张地点点头,可还是有些不确认地问道:“cifer和saael已经被解决了?我以为那会更难一些。” “当然,有了你提供的咒语,我相信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eve答道,歪头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书记官,“你为什么看起来这样紧张?你对于计划没有信心吗?” “到目前为止,咒语很有效,”书记官回答,“但记载说这个咒语作用于天使、并没说明大天使在不在它的影响范围内,我怕时间一久,事态生变。” eve伸手绕上她如黑夜般暗沉的卷曲长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我希望你的军队足够有效率,你不能从炼狱出来,这可真是个遗憾。”书记官说着,有些不怎么安心地环顾四周。把所有事情托付给以吞噬毁灭为本能的leviathan,说到底,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han中最年长、也是最强大的那一只,不是吗? &han的信任是不容置疑的。对于书记官的踌躇,怪物之母的笑容已经变得有些不怎么耐烦了。 “不必担忧,我的孩子们足够优秀,”eve用咏唱一样的调子说、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书记官面前,“很快,这个世界都会是我们的,tatron。” 随后,失去了法阵支持的eve的影像就消失在了重新流动起来的微风中。 ———————————————————————————————————————————————————————— “dei veolle gratia 【cifer】”脑海中许许多多细小的声音编织成的咒文让sa极度不适,这是与cifer的温度完全不同的阴寒感。 sa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梦境就好像有一种极强的吸引力,把他往深处拉去。 谁来帮帮他——为什么没人来帮帮他?sa有些绝望地胡乱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可一直在他身边的那个冰冷存在现在却不知去了何处。 cifer…cifer! sa猛然从床上坐起,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室内过于昏暗的影像。成为天使之后,他本该不需要睡眠,也绝不可能有一不小心就“睡着”这种情况。 可是就在刚才,在sa每天例行的“闭目养神”中,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并且还做了噩梦。 他有些慌乱地转头,去看本应该躺在他身边的cifer,可是cifer不在那里。或许堕天使又有什么事务要处理了吧?sa摇摇头,想要把越来越不祥的预感从头脑当中甩出去。 这本不应该发生的。sa甚至感觉到了身上过于轻薄的被子在夜晚中没法挡住的寒冷,就好像他又成了人类,会感到饥饿、口渴与困倦的人类。 是的,口渴…他摸索着从床上下来,赤脚着地时感受到了沁入骨子里的冰凉。走到柜子边给自己倒了杯水,sa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庆幸,cifer喜欢把家中各处的地面都铺上地毯这个小习惯。 一边小口抿着水,sa用心感知着身体乃至于灵魂上的改变。 天使间的交流频道已经没法用了,他也感觉不到他的翅膀,力量和敏捷显然是回到了他还是人类时候的程度。 简单来说,这就像是他还只是sa wier的时候一样。 可是能这么做的人,理论上就只有cifer一个。cifer取回了他的荣光吗?不,不可能。 sa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还能使用以诺语来施展天使的魔法。如果cifer决定收回晨星的名字,那他一定会连天使的知识也一起取走的。况且cifer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sa放下杯子,匆匆披上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决定下楼去一探究竟——他现在更加不安了。 诡异的梦境、消失的力量。 还有… 他的思路被卫生间里隐约传来的玻璃碎裂声打断了。 是谁? “ci?”sa迟疑地靠近卫生间的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sa更加小心翼翼且警戒地靠近了卫生间的门。 他不认为任何生物能够,或者敢于突破重重警戒闯入到x的顶层,可是cifer绝不会这样不回答自己的呼唤,也没有理由在卫生间打破任何东西。 “ci?是你吗?”sa又喊了一次,这回回答他的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或许是cifer在表示了对于sa保持人类生活习惯的不屑之后,第二天就丢到sa面前的、那个名贵过头的白瓷杯子被摔碎了? sa知道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因此一咬牙,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 他没预料到的是这样…这样的场景。 cifer双手撑在洗手池的两边,垂头盯着水池,面前的镜子很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敲碎的,那只白瓷杯子也滚落在地、可怜兮兮地没了全尸。 “ci?”sa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来。 他闻见了空气中那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上前一步,想要看清cifer隐在阴影当中的表情。 却从碎裂的玻璃中看到了无数片相同的倒影——血红色的倒影。 cifer的右手鲜血淋漓。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sa急急上前,想要抓住cifer的右臂,却被后者后退一步躲开。 cifer侧过身,用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空洞眼神看着sa。灰蓝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阴影,其中倒映着sa的身影,却像是见到了陌生人那样。 sa这才发现对方脸上透出冰冷的无生气,面色过于苍白,连嘴唇都是无血色的,就好像被冻了太久一样。 “没事的,是我,是我。”sa诱哄着,小心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再上前一步。 这一次cifer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他面前的是谁,没有做出躲避的举动,任由sa抓着他的手腕,观察着嵌着玻璃碎片、依旧血流不止的伤口。 cifer流血了。 cifer因为打破一面普通的镜子而流血了? 就算是被号称“什么都能杀死”的lt击中,也没受伤的cifer,现在居然没法愈合玻璃的割伤? sa来不及思考这一切背后的含义,现在他得先帮cifer处理伤口,然后找几张毯子。 该死的,cifer的手简直就像冰块一样冷。 “怎么会…我得去找医药箱。”sa转过身,正要拉着cifer一起下楼,却忽然被背后的人反握住手臂,被迫止住步伐。 cifer冰冷的手臂从背后环住sa的腰,冰寒的身体贴上了sa的后背。 “say,我的荣光…他们拿走…我……”cifer第一次开口,嗓音低沉沙哑,听起来语无伦次、虚弱疲惫到了极点,可他最后还是努力保持住最后一点尊严,轻声呢喃道,“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会儿。” 下一秒,sa只觉得cifer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有些惊慌地回身接住向他倒过来的人,不知道他该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来说说eve到底是不是leviathan这个问题。很多童鞋可能会说“不是啊,eve是万物之母不是利维坦啊”。那么,现在是科普考据时间。 原剧设定,eve和leviathan肯定是有亲缘关系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关系并没有说明。而且eve到底是被关进炼狱,还是在炼狱诞生也不清楚。至少eve比天使们都早出生,那是肯定的,所以我这里就动用了私设——eve是最初的那一只leviathan,也就是alpha【既然吸血鬼狼人变形怪什么的都有alpha,那leviathan也可能有咯?】第七季22集中,alpha吸血鬼说起eve的时候,也暗示eve和leviathan有联系,或者就是leviathan的一员。 自编咒语(?)拉丁语,好吧是谷歌翻译,毕竟我选修的并不是拉丁语w。看英文版的翻译可能会更带感一些?意为: 天堂将要向他屈服。 一切之开端,一切之终末。吞噬者,毁灭者。 上帝之毒saael正在衰落,请取走cifer的荣光。 天堂已经向他屈服。 & is bendg to his will the beghe destru god&039;s veno is fadiake away the star&039;s grace & has bend to his will ☆、阴谋(二) 给cifer裹上他所能找到的所有毯子,将室内从装好开始就根本没有用过的暖气开到最大,sa取出了因为习惯一直备好的医药箱。 本来为dean准备的药物,没想到居然会先用在了cifer身上。 sa小心地用镊子取出cifer伤口中的碎玻璃片,用浸了酒精的棉球擦拭出血部位。看起来伤口很严重,但是意外地并没有出多少血。 可能是因为cifer的体温比起常人实在是低上很多的缘故吧。 sa不记得他上次这样轻柔地给人处理伤口是什么时候。即使是在这荒谬的一切发生之前,他和dean两人受伤的时候互相处理伤口,也是随随便便地倒点烈酒消毒。 意外的是cifer并没表现出疼痛的样子来,反而是用新奇的眼神打量着手上的伤口。 刚才一阵低落情绪过后,cifer很快就用“好奇”这层面具把自己层层包裹了起来,拒绝展现哪怕是一点点的脆弱。 或许也不能算是意外吧,比起在牢笼里的千万年来说,这点小伤或许真的没什么。 但是sa不经意间抬头时,却瞥见了cifer眼底闪烁的一点恐惧。 恐惧什么? cifer慌乱地意识到sa正在看他,想要用笑容藏起所有的负面情绪,但很明显失败了。他干脆放弃了隐藏,任由过于沉重的哀伤把自己层层缠绕起来。 “ci?”sa不知所措地问道,“我得把dean和cas找来。” “不,我…”cifer好像想要拒绝这个提议,但又说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最后只能沉默。 sa来不及在意cifer考虑到了什么——如果有人想要取走cifer的荣光,那代表着cifer处在极端的危险当中。他急急拨通dean的电话,让他尽快过来。 一回头,sa就见到cifer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混杂着疲惫和苦涩。 “没事的,我们总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sa说着,单手搭上cifer的肩膀。以前总是cifer这么做、也总是cifer安慰sa。 sa意识到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从cifer身上看见“需要帮助”的信号。 “我有点…”cifer转开目光,低头打量着手上的绷带,寻找着合适的措辞,“我不知道,这真是很奇怪的感受。” sa怕失去荣光对于cifer有什么副作用,可是cifer却已经沉浸在了他自己的思绪当中。 “饿了。”良久,cifer忽然出声,sa惊得差点跳起来。 是的,看起来cifer现在和常人没什么不同了,也会感到饥饿吧?sa走进厨房,幸而在冰箱里找到了些食材,准备做点东西吃。 太久没有下厨,sa几乎都忘记了拿着锅铲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颇有些手忙脚乱地试图点火做几块煎饼,却听到背后一声轻笑。 cifer倚在厨房门边,身上还是裹着毯子,但是看得出来被sa的举动娱乐到了后,面色已经好得多了。 “nick觉得做饭并没这么难,人类真是…”cifer评价道,将毯子又裹紧了些,为了避免在‘人类’当中包括进sa中去,他堪堪停住了话头。 sa花了些时候才反应过来“nick”是谁。 cifer的容器。所以刚才cifer的沉思其实是在翻看他容器的记忆吗? “我更愿意你把这个称之为多样性,ci。”sa又将煎饼翻了个面,反驳道。 cifer没有回答,伤手抓着毯子,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按揉着额头:“你想问我为什么害怕,对吗?” 看着sa猛然回头、不可置信的目光,cifer耸了耸肩:“小心别煎糊了煎饼——所有的事情都写在你的脸上了say,况且我也没有脆弱到这种程度。” sa把煎饼分装在两个盘子上,跟在cifer后面走出厨房。 cifer在他方才的位子上坐下,单手用餐刀割下一小块煎饼,直接用刀尖挑着送进嘴里,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sa。 “你还没有想清楚,say,现在任何人都可以给我一刀,然后——去牢笼的直通车。”cifer轻声说道。 所以cifer才想对于向dean求助表示反对吗?因为害怕dean会直接给他一枪,送他回地狱? 不,不对。 sa仔细地打量着cifer的表情,本能地感觉到对方还有些什么隐藏的担忧没说出来。 “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地询问。他已经尝试过够多次隐瞒,不论是对dean还是cifer,可是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cifer安静地看着sa,灰蓝色的眸子里闪出嘲弄的光芒。 自从天启结束之后,sa就再也没有在自己伴侣的眸子当中看见过如此疏远冰冷的神色:“我现在是个人类了。所以…你不需要再继续看着我了。” 这算是cifer多出来的什么新属性吗?不安全感? “所以在你看来,我陪在你身边的唯一原因就是为了监视你?”sa怒极反笑。 cifer还是沉默着,不予回应。 “yes。”sa忽然得意地微笑起来,双目却闪着无法遏制的愤怒,“我说了yes,你不附身我吗?” 就算是在这一年多中,sa和cifer还是从未提起过这个处于禁区中的词。并不是不相互信任,但sa总是避免对cifer的任何问题直接表示肯定,cifer也从没提起过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sa却选择了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机,以挑衅的姿态再次说出了这个词。 “sa。”cifer微微瞪大了眼,手指紧紧攥住身上的毯子,就好像那是牢笼里囚禁他的锁链。连平时的昵称都没有再用。sa说不出对方的嗓音里面到底是失望多些,还是被激怒的成分多些。 “我说了,yes,没法做什么吗?”sa闲适地往椅背上一靠,又重复了一遍。 愤怒一瞬间蓄满了cifer的脸庞,他甚至完全忘记了手上还有伤,一把推开sa,单手掐住sa的脖子,手指慢慢收紧。 sa没有反抗,也没有反抗的意图。他就这么看着cifer,感受胸腔中空气一点点被抽干的刺痛——如果cifer就这么杀了他。 如果。 cifer好像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松开手指,倒退两步,慌乱地看着sa。 “不,我的意思是…我没法控制、你们…”他语无伦次,最终只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人类的身体实在是…我没法控制,我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say。” 就好像他强制地把那些愤怒全部吞咽了下去,直到喉头泛起一股腥甜。cifer完全不适应于人类的情感,除了压抑,他别无选择。 sa觉得他刚才的行为毫无意义,cifer只不过是对于这种感觉太过陌生。或许从对方诞生开始,就从来没有处在这样的境地过。 sa想象着,如果有一天醒来,他忽然发现自己耳聋目盲,身体没有一点力量,他会怎么做?他会怎么想? 但是cifer的情况比那还要更糟。 堕天使甚至都没有表现出过激的行为倾向,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刺激他就好了… 如果。 sa有些后悔,非常后悔。某种隐晦的愧疚和挣扎浮出水面,啃噬他的内心。他不知道刚才他为什么会这么残酷地提醒cifer。 提醒cifer现在他已经没了力量,提醒cifer,破碎、脆弱,与cifer如此憎恶鄙夷的人类一模一样。 “抱歉。”sa低声道,“我很抱歉,ci。” 但是他抬头见到cifer那种奇怪的眼神,就像是他想要和dean“谈心”时候,dean露出来的那种表情。 他就知道这场谈话该终止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划拉着各自盘子里的食物,没有出声。直到两人几乎是同时咽下最后一小块煎饼。 “现在这样,会很难受吗?”sa收走cifer面前的盘子,状若随意地问道。 “更像是尴尬。”cifer坚持道,sa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他嗓音中到底有多少绝望无助,“你知道的,突然没了荣光什么的…” “那么别的方面呢?除了心理之外?你很冷。”sa追问道,又递过一杯热水,不过很快意识到cifer的右手不适宜移动,尴尬地收回了手。 “啊,我猜是因为没有荣光压着那些火焰的缘故了吧。”cifer并没在意sa的小动作、或者假装没有在意,满不在乎地点点头,“不过总体来说还是蛮舒服的。” 舒服?怎么可能舒服?sa看着cifer又将毯子抓紧了些的小动作,忽然觉得双目有些酸涩。就算平时cifer的举动再怎么轻佻,也从未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高傲的晨星,到底是有多痛苦,才会甘愿在人前——即便是他的伴侣面前,展现出一星半点的恐惧? “我是说真的,say。”cifer看出伴侣的疑虑,轻声说,他不需要看穿sa灵魂的能力,也能够读懂对方的想法。有那么一瞬间,那个强大的天使好像又回来了,“我说过从来不会对你说谎,现在这样确实很不方便,但是也轻松得多。” “可是怎么会…?”sa不解地问道。 他不明白cifer怎么会把失去荣光看成一种解脱。 “因为现在我有自己的身体了,感觉就像是以前在天堂里一样,”cifer微笑着解释道,“不需要把荣光压缩成很小的一块,挤在某个地方,这样的感觉已经有好久没有体会过了。” 在牢笼里,cifer总是尽可能地蜷缩在自己的小角落里,很久都一动不动。好像这样就可以暂且忘却掉周围冰寒的火焰,还有孤独。 在人间,cifer用着不合适的容器,每用一点荣光都需要精打细算,唯恐肉身承受不住大天使的力量。 而他唯一能够称之为家的、能够放松的地方,也早就对他关上了门。 sa还想张口再说些什么,可是敲门声已经响了起来。 他只能闭上嘴,安抚性地对cifer笑笑,站起身来去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cifer失去荣光这个梗是作者我自己想出来的。 但是今天看spn见面会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人确实问过pellegro(cifer的演员),如果cifer失去荣光会怎样。 申明这是撞梗,不是借梗,不是借梗,不是借梗【重要的事说三遍】 要说最大的证据的话,那就是pellegro回答是估计会自杀…然而我写在文里的显然不是自杀情节咯。 谢谢大家的理解~【有时候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的真爱粉脑洞都是如此相似哇咔咔】 ☆、阴谋(三) 只因为sa去开门的时候耽误了几秒钟,dean已经差点要强行把门踹开了。 或许是sa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过于慌乱,又或许是castiel感知到了些什么,dean身上几乎带着整个军火库。 “cifer在哪里?”sa还没来得及说什么,castiel就抢先开口问道。 他感觉到sa身上已经没有荣光,酒吧里也没有cifer存在的迹象。至少从天使的角度来说,就在几小时之前,cifer荣光的方位忽然就从所有天使的探知范围内消失了。 cifer为什么会想要隐藏行踪、sa身上的荣光又为什么不见了? “等一下无论见到什么,答应我,都不要冲动。”sa勉强笑笑,避过castiel的问题,看着dean要求道。 “该死的,say,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dean听着弟弟的犹豫言辞,更加急躁、没有耐心,“和cifer有关,是不是?” 当然,和cifer有关。 “但是你不需要武器,dean,放松。”sa再三保证不会有问题之后就没再说什么,引着dean往酒吧内走去。 此时已经是凌晨,可是酒吧里还是灯光昏暗,只有吧台周围一盏小灯驱散阴影。dean隐约可以看见吧台前坐着一个裹着毯子的人影。 “ci…”sa开口,成功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力,对方回过头来。 dean有那么一瞬间真想问问这是否又是上帝开的什么国际玩笑——cifer?裹着毯子、喝着温水的cifer? 这是什么、魔鬼也会感冒了吗? “不,dean,天使是不会生病的。”castiel提醒道。 哦,他又把心里想的说出了声?dean后知后觉地尴尬笑笑,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吧台前的cifer身上。 没有往常讽刺般的“hello,dean”,cifer今天安静得可怕。sa快步走过去,站在堕天使身边,单手搭上对方的肩膀。 “nick?”castiel疑惑地发问,“cifer在哪里?”他感觉不到面前这具人类容器当中cifer的荣光存在的痕迹。但是话一出口,他就明白自己错了。 这样暴怒的眼神绝不可能出现在那个遭遇凄惨的男人眼里,虽然没有了熟悉的、充满了压迫感的荣光,可是占据着身体的毫无疑问是cifer。 “cifer在这里。”cifer回答时的嗓音极轻,但是带着种山雨欲来的隐忍,他讽刺道,“至于可怜的nick,他早就被dean一枪正中脑袋送下地狱了,还记得吗?” dean有些怔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直到cifer的身体几不可见地在冰寒中颤抖了一下,微微垂下头去,抿一口杯中的温水。 就好像是一个开关被打开,dean脑中所有的事情全部被串联到了一起。 他不知道是应该狂喜还是担忧。 cifer失去了荣光。sa又是人类了。 他注意到cifer手上渗血的绷带,这时,就好像sa在近处说话的声音都慢慢地淡去,周围的世界与dean隔了一层朦胧的屏障。 cifer在流血,cifer会死。 他只有这样一个念头,单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滑入口袋里,抓住上了膛的□□。 dean数不清有多少次夜半梦回、惊坐而起,因为梦见sa被cifer引诱着开始了天启。梦境的结尾,总是sa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胸口插着dean的短刀。每一次,dean醒来时,耳边都恍惚回荡着cifer喑哑的低笑。 每一次看见cifer和sa之间那种融洽得谁也无法截断的联系,dean就会有双手沾满了sa鲜血的错觉。就好像下一刻,cifer就会对他露出一个专属于魔鬼的微笑。 然后说服sa与他为敌。 如果cifer活着,sa就会被他引诱到堕落。dean只觉得脑海里有谁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将这个想法根深蒂固地植入在他心中。 他握住口袋里的手·枪,随即又松开——不行,sa和cifer距离太近了,万一sa蠢到要为cifer挡枪的话… “不,我不相信。”dean打断了sa的解释,高声说道,“谁知道这是不是陷阱?”他的手转而摸索到短刀,握紧刀柄,直到刀柄上粗糙的花纹印进了他的手心。 现在就连castiel都在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了。 在castiel能帮cifer证明之前,意料之外的,cifer抬眼看着dean,勾起讽刺的微笑,问道:“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dean觉得他的目的和想法在那双灰蓝色眸子注视下无所遁形,cifer的目光甚至还特地在dean藏在口袋里的那只手处停顿了片刻。 “除非你过来,如果你真的像sa说的一样体温冰凉、还流血了,那么我就相信你。”dean手心早已汗湿,可还是再次强调了他的观点。 cifer嗤笑一声,不为所动。 sa的目光急切地在dean和cifer之间扫来扫去,可最终还是停在了cifer身上。 “dean只是需要确认一下而已,ci,不会有事的。”sa低声恳求道,“我们得解决这件事,那么就需要所有人的帮助,我们得让dean相信,好吗?” cifer张了张嘴,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可sa又截断了他的话:“求你了?” cifer突然毫无征兆地微笑起来,无所谓似的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任由失掉了支撑的毯子滑到地上。 他一步步走向dean的位置。每一步都好像踩在dean的心跳上,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有压迫感。 dean脸上过于肃穆紧张的表情终于引起了sa和castiel的注意力。 “dean,你…”castiel有些迟疑地开口。 可是往常总会回过头去看他的dean,这一次根本就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而是盯着逐渐进入攻击范围的cifer。 castiel感觉出不对,再也顾不上与dean约定了的“隐私”问题,窥见dean的灵魂。 猎人的脑海中此时只有一个字。 【杀】。 “不,住手,dean!”castiel惊叫道,可是就算他也无能为力了。 dean的动作比任何人、或者天使的反应能力都快,短刀出手,瞄准了cifer的胸膛。 但是后者依靠的并不是已经降至人类水准的敏捷程度,cifer早就料到dean的攻击,因此最后一步身体顺势往右倒去。可他还是不太适应人类身体的应变能力,因此稍稍慢了一步。 dean的短刀刺入cifer的右肩。 下一秒,castiel已经从背后限制住了dean的行动,同时试图后撤,带着dean离开cifer的攻击范围。 cifer没有放走dean的意图,他顾不上肩上还在冒血的伤口,伸手拽住dean的领子,扯到自己面前,嘴角本应该是讽刺的弧度因为伤口疼痛而有些扭曲。 “好久不见…让我猜猜,你是我哪个亲爱的弟弟呢?”cifer嘶声发话。 castiel有些疑惑——dean并没有被任何天使或者恶魔附身。 cifer当然也没能从dean嘴中得到任何回答。 或者说他没能等到dean的回答,就支撑不住失血过多的身体,倒在了冲上来的sa的怀里。 “ci?”sa的声音被自责和不可置信压得不住颤抖,“ci,你还好吗?”cifer比他寻常还要轻得多,就像是正常的、这种体型的人类该有的体重。 对,现在对方的背后已经没有翅膀了,sa后知后觉地想到。 “嘘,别傻了,我自觉回牢笼可还不是个好主意。”cifer慵懒地回道,很难想象他在半身衬衣都浸满了血液时时如何做到保持笑容的,“castiel?” dean拉住就要上前替cifer治疗的castiel,可是看着眼里除了受伤的cifer谁也看不见的sa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12节 castiel走上前,双指碰上cifer的额头,可与平时他治愈其他人类时不同,cifer的伤口并没立刻复原,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收缩。 同时,castiel的脸色也苍白下去。到cifer的伤口完全愈合时,castiel也就踉跄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呆立在原地的dean。 “怎么…”sa帮着cifer站起来,有些担忧地看着castiel。他不明白治愈一个伤口怎么会需要castiel那么多的体力。 面对dean充满敌意的目光,cifer毫不在乎地耸耸肩:“他碰到火了,不过一会儿就没事,我可没故意去烧他什么的。” dean想要说些什么,但cifer抢先一步、截断了他的话:“不要说什么很抱歉、也不要说什么我该死之类的,都听腻了。不如说说你每天晚上的梦境、还有到底是谁让你相信,我死了对大家都好?” &iel,几乎是惊慌地夺门而出。脑海中不断窃窃私语的教唆好像在刚才cifer抓住他领子的时候就消失了。 sa没有来得及挽留兄长,于是转向cifer,无声地提出疑问。 “是某个天使给dean下了暗示,操纵他想要杀了我。”cifer耸耸肩,“不会是低位的天使,有这个头脑和胆量的即使在天堂也寥寥无几。我估计无论是谁,一定和我失去荣光这件事有联系。” 可sa的心思却不在这件十万火急的事情上,他恍惚地走回吧台前,看着cifer粗暴地将右手上已经没了用处的绷带扯下来。 “你早就知道dean会刺伤你,为什么还要…”sa几乎已经猜到了答案,但问出问题还是花掉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抓起吧台上的酒瓶,给cifer和自己都满上一杯。 “你求我了,say。”cifer轻声说,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 只愛一個人是一種野蠻的行為,因為其他人就因此而犧牲了。對上帝的愛也是這樣。(尼采《善惡的彼岸》) 那么爱上sa是否打破了你的诅咒呢,cifer? ☆、狂欢(一) 作者有话要说:  删了原先的存稿,连夜赶工,应小天使们的要求写了和破案。 出酒吧的一瞬间,冷冽的夜风就让dean一个激灵。 他松开拉着castiel的手,怔愣地看着衣袖上染上的血色,甚至不知道刚才刺出匕首的时候的冲动从何而来。 “dean。”天使困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dean却根本没能反应过来。 cifer该杀吗?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就好像在两边挣扎。 或许这个想法真的是哪个该死的天使给他催眠才得到的,但这实在是太真实…就算这不是他自己的想法,cifer就真的不会伤害sa吗? 天启就真的这么结束了,还只是cifer和ichael的计划? &iel的声音愈发疑惑担忧,他伸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搭上dean肩膀。 dean却是还没来得及从思绪当中回神,当即竟然一侧身,避开了castiel的好意。 “cass,我…”他看着天使错愕的神情后悔莫及,但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知道dean手机号码的人不多,如果不是有特别紧急的情况更不会选择在深夜拨通dean的电话。他拿出荧屏明灭的手机,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要向castiel再说些什么,可是天使对他摇了摇头,明明是理解的神情,dean却硬生生看出些许悲哀来。 不能再拖了,dean咬咬牙,按下接听键,出于谨慎先报出了假名:“sith。” “deaer。”可是对面的男声却极为不耐烦地重重哼了一声,根本就不需要自报家门,dean就明白了打电话的人是谁。 “bobby?”dean稍稍松了口气,bobby听起来不像是有致命危险,但还是让他有些紧张——bobby从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来,“出什么事了?” bobby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翻书页声,随后就是bobby严肃的语调:“我这里有个案子需要你去协助。” “我现在单独猎魔,bobby,不需要搭档,也不想掺和进别人的事情里。”dean有些疲惫地回道,他以为bobby早就知道。 可是电话那头老猎魔人的沉默告诉dean,这次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他不能去。 wier兄弟“无意间”开始了天启,而sa和cifer有千丝万缕关联的消息早就不是个秘密。大部分猎人早就把dean和sa当成了头号公敌,甚至排行在恶魔之前。 部分偏激的猎人还曾试图从bobby那里索取dean和sa的行踪,但最终一无所获。幸而bobby人脉极广,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现在突然要去“协助”不知是敌是友的某个猎人?dean自认为他还没有圣母到那个地步。 “dean,事实上,我不是要你去和猎人合作。”bobby终于打破了电话中混杂着电磁音的沉寂,“那个猎人,charles s,前几天在我这里询问了关于食尸鬼的消息。但是现在我得到消息,他已经死了…只是个年轻人、新手。我需要你去看看情况。” dean本想拒绝,但他忽听到身后翅膀拍打的声音,待回过头去,castiel已经不见了踪影。 就是一晃神的功夫,bobby误把dean的沉默当做了默认,当下颇为感激地道了谢。 bobby不会把未经筛选的危险消息就这么传达给他。听着老猎人难得的道谢,dean最终也没法说出拒绝的话。况且他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如果不能确定cifer到底有没有危害,他就决不能将sa留在这里。 dean坐进ipa,摔上车门,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拨通手机上烂熟于心的某个号码。他只觉得这蠢极了,就算是高中时候追他头一个女生,他也从没这么蠢过。 千万要接,千万要接,千万要接… dean甚至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否还愿意接听他的电话。或许不愿意,至少今天不会愿意的。 过了几十秒,或许是几年。dean手心里的冷汗已经让他有些抓不住手机,光滑的表面几次差点从手中滑下去。 “dean?”以至于sa稍稍有些困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细小的声音引得手机传声孔处一阵震动时,dean差点没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摔到地上。 “dean,有什么事吗?”这一次,dean听得更清楚了些,sa旁边有什么椅子之类被拉动的声音,或许还有cifer模模糊糊的说话声。 他的血液几乎立刻冰凉起来。 是的,他怎么能在计划中忘了cifer的存在?cifer绝对不会放sa和他一起去猎魔的,尤其是在dean捅了cifer一刀之后… 说实话,这一刻之前,dean从没真正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或者后悔。 听筒中长久的沉默让sa有些不安,他换了个坐姿,放下手里的酒杯。他不认为dean和castiel走出酒吧的这段时间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dean听起来的确很奇怪。 “老大哥遇到什么事了?”cifer抓起sa放下了的酒杯,仰头抿了一口,“现在打电话来,我猜他并不是要给我道歉?” sa没有回话,他听着电话那边dean迟疑的问话,几乎是立刻把手机摔在了吧台上。 “怎么了?”cifer好奇地凑过去,看着sa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dean想要我和他一起去猎魔。”sa几乎是低吼道,“在他刺伤你之后、他居然要我放下刚失去荣光的你,和他去猎魔!” cifer脸上却没多少错愕的表情,他觉得自己要么是适应了wier兄弟的不按常理出牌,就是对dean的心理猜测全中。 不过… 或许,只是或许。 cifer看着手机有些出神。 或许sa确实应该和dean离开一段时间,不论取走他荣光的人目的是什么,他们都是冲着cifer来的。 离cifer越远,sa就越安全。更何况castiel…cifer在x,castiel是绝对不会答应留下来帮忙保护sa的。 cifer头一次觉得自己对于那个小天使莫名的威慑力有些不那么令人愉快。 “ci,我不会走。”sa将cifer脸上的表情误解为担忧与不悦,因此解释道,“dean和cass可以处理那些小事。” cifer转过头,仔细地打量着伴侣的神色。 “你难道不想重温一下作为人类,和dean一起猎魔的生活?”他最终说,“我说过,我永远不会欺骗你,可也希望你永远不要欺骗我。自欺欺人也是人类的陋习之一。” sa瞪大眼睛,看着一语道破他心中隐约期待的魔鬼。 “得了吧,say,你知道捅我一刀又不是dean自己想要的。”cifer下了定论,轻轻抽走sa心中最后一丝不安,“只不过是个叛徒的把戏而已,至少你和他一起猎魔还是没问题的。” “我以为你会坚决反对。”良久,sa才低声嗫嚅,音量与他的体型极其不符。 cifer失笑。 “怎么,以为我失去了荣光就是易碎的玻璃娃娃?”cifer从高脚凳上跳下来,“得了吧,只不过是暂时的没有力量而已,一切照常——照常的意思就是你还可以和dean一起去猎魔。” “那我尽快回来。”sa匆匆点头,抓起一旁座位上搭着的外套,其实他心中某处一直想要证明——即使失去了cifer赠与的荣光、变回人类,sa wier也不是个一无是处的怯懦者。 他安抚地轻轻碰了碰cifer搭在吧台上的手,快步转身、走出门去。 “say,你觉得…怎么样?”dean有些负罪感地倚在ipa门边,看着sa从酒吧里匆匆走出来、一边披上外套。 “很久没有这样了。”sa径直拉开副驾驶的门,低声回答,“但是感觉不错。” “一天半的车程,伙计,先别急着‘感觉不错’。”dean嘟哝着坐进驾驶座。 就好像一切都还未发生之前。 ————————同时,案发小镇————————————————————————————————————————— 阴暗的房间里,戴着白胶一次性手套的手握住还在滴血的尖刀。 那人蹲下身去,另一只手的手指抚上死者的脸庞,青白色与鲜红色相映… 然后是一道刺目的白光,从房间门口处照进来,引得半蹲在尸体边的人影几乎惊跳起来,却在眯眼看清来人的一瞬放松下来。 “你来了。”出乎意料的年轻男声,且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介于紧绷与轻松之间的语调。 “我以为你会想要点照明…抱歉,吓到你了。”来人放低握着手电的手,微笑道,低头看向尸体的时候却面露厌恶与愤怒,“还是一样?” 光亮下,fbi的防弹背心格外显眼。 “一样的o,应该是同一个unsub。”reid将手中的刀具放进密封袋中,接过an拿着的手电,继续检视尸体,“刀具是从现场取用的,看样子是厨具。” “照旧是一对夫妻,男子身上十四刀,十三刀不在致命部位,最后一刀是致死原因。妻子则是被一刀割喉。”an总结道,这四起已经发生了的案件作案手法都一模一样,完全可以肯定是同一人所为。 “很感谢你们的到来。”警长匆匆挑起明黄色的封锁线,和hotch一起走进房间,“希望你们能尽早帮我们破案,这个该杀千刀的杀人犯…” 这是个小镇,所有人之间基本都是熟人,再不济也是点头之交。四家人的死亡显然弄得人心惶惶,警长也因为朋友的逝世极其愤怒。 “没有指纹,所有监控录像在犯案时间内一小时左右的录像都被截断,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jj翻看着手头的资料,惊诧地说道,“无论是谁所为,这个人都是专业的。” hotch点点头,示意小队跟他到警局再作详细分析。 ☆、狂欢(二) 由于小镇规模原因,警局里设施虽齐全,空间却不大。就算警长再怎么努力,能空出来给bau的也只不过是一个半大的会议室。 “没关系,谢谢。”jj再三向警长保证,“我们一定会尽力侧写凶手。” 办公桌上堆满了两大箱子的资料,an帮着reid把纸箱里的资料倒出来,按顺序叠好——当专业的资料总结者是个坚定的反科技时,纸质资料就不得不派上用场。 reid拒绝使用平板电脑一类的电子阅读工具。 他以常人所不能及的阅读速度快速翻过资料,很快,桌上代表“已经被阅读”的资料堆就开始增长起来,越堆越高。 警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过于年轻的fbi探员,快速翻过纸页这个动作本应当是极其漫不经心,且在这种情况下极其无礼的行为。可是reid做来,配上他那种认真严肃的表情,竟让警长觉得“本该如此”。 “drreid是bau不可缺少的成员,”jj看出警长脸上的震惊,顺着对方的眼神看去,捕捉到reid的动作,就立刻理解了对方在好奇些什么。 “他的阅读速度可以达到一分钟两万字左右,并且能达到过目不忘的效果。”jj自己都没察觉到,她介绍reid的时候,声音中有多少不易察觉的自豪。 或许从很久以前开始,bau就已经成了一个家庭样的存在,而reid是他们最年幼的兄弟。 警长惊叹地点点头,转身出门:“那我就把时间留给你们把,请务必及时找出那个天杀的凶手。” 会议室门关上的咔哒轻响,才是真正打开了bau小组工作的开关。 “目前为止有四起o一样的案子,都是入侵住宅。对于受害者的选择也极其精确,四起案子的受害者都是没有孩子的夫妻,应该是对本地了解较深的人。”reid总结道,将几个受害者的资料挑出来,分发出去。 目前为止他们还只有三起案子的资料,新发现的第四起案子还在调查过程中,法医验尸也还未结束,不过看现场表面,和前三起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an翻看着手中案发现场的照片,感到一阵抑制不住的恶心感——再多次遇到这种案件,心里的憎恶都不可能减弱半分。 “男性受害者往往被一刀致命,没有任何折磨的迹象,但是依照现场的出血量,女性受害者身上的十四刀应当都是生前所为,”an强自镇定了情绪,开始运用他的侧写能力,“初步推断凶手是个离婚、或者被妻子背叛过的男性,所以起意报复。” 接过reid手中的报告表,rossi开始仔细看法医的检验报告,随即惊诧地挑起了眉。 “其中一个案件,男性受害者甚至还是运动员,体格强壮,但依旧被一刀毙命,身上没有任何反击的搏斗伤口,也没有被下药的迹象。”rossi开始仔细看法医的检验报告,“所以基本可以确定这名男性体格强壮,并且计划精密,足以在不知不觉情况下潜入住宅、制服受害者。” “凶器都是现场取用,看起来像是临时起意,但实际上有良好的计划性。案发现场看似杂乱,但是都是女性受害者挣扎时所造成的,凶手本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jj尝试着对比几个案发现场的照片,但却发现除了被害人被刺十四刀时候挣扎所造成的杂乱,并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reid皱着眉,想要从头脑庞大的记忆宫殿中抽出那么几丝有用的线索,可最终还是失败了。他想不到任何和复仇有关的仪式。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十四刀是个重复出现的手法,应当有某种仪式性意义。” hotch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手机铃声。 “你好,aaron hoter。”他接起电话,公式化地说道,或许是听到了电话那头的什么消息,皱起了眉,“好的,非常感谢。” “最新一起案子的受害人资料被调过来了,唯一和前三对夫妻不同的是,他们有一个三岁的孩子,现在正寄住在祖母家。”hotch放下手机,对组员们说道,“无论我们的unsub是谁,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他不知道这件事。” “在前三起案件当中,可以看得出unsub刻意避开了有孩子的家庭,但这一次他却对这对夫妻下手,但是这对夫妻的孩子短期不在镇上是镇民都知道的消息。”rossi若有所思,“或许我们一开始的推断是错误的,unsub不是镇上的居民,而是某个过路的旅客。” reid点点头,开始习惯性地用数据证明这个理论:“研究表明大部分的连环杀手都有或长或短的休眠期,但是这个小镇近三十年来没有过类似的案件,因此基本上可以排除是某个镇民,外来者的确更有可能。” 两个星期内的四起案件,八具尸体。就算是对最冷血无情的杀手来说,也超过了满足嗜血愿望的上限。 无论这个连环杀手是谁,他简直就是准备开始狂欢了一样。 是的,狂欢。 所以bau必须要抓住他,在他的狂欢开始变质、没了符合要求的受害者之后,他开始无规则杀戮之前。 jj很快拿起话筒,拨通了办公室的号码:“我们需要两周…不,这个月内所有在小镇停留的旅客的名单。” 这是个极其偏僻的镇子,平时路过的旅人很少。 这一个月里,除了开车经过的,在镇上住过一段时间的也只有五个人。 其中两人是结伴来度假的一对情侣,这基本就杜绝了他们的嫌疑。 另一人是镇上某户人家的亲戚,中年男子,但从照片上看,稍稍发福的、标准的生意人的体型,完全不像是可以制服一个运动员的样子。而且据警长的了解,他婚姻幸福,事业也算是成功,“不像是那种杀人的疯子”。 还有一个住在旅馆一周左右的女孩,她应该是在进行全国范围的旅行,恰好在这里修整一周。 符合条件的只有最后一人。 他出现在镇上的动机不明,某天夜里住进旅馆,甚至还被人目击到案发后在案发现场附近晃悠。据描述,是个青年男子,孤身一人,出示给旅馆的身份证件上名叫“charles sith”。 sith,实在是个太假的姓氏了。 镇上只有唯一一家旅馆,bau立刻决定,先将嫌疑人带回警局,进一步问讯。 为了避免造成恐慌,或者是怕嫌疑人听到警笛逃跑,bau选择了悄无声息地去到旅馆。 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已经等在门口,an深吸一口气,断喝一声“fbi!”,随即一脚踢开房门。 房间里的窗帘拉得很紧,外面的灯光一点都透不进来。 血腥味比手电那一小片光照到的东西更快令an反应过来,有什么事发生了。 桌子不自然地倾斜摆放,旁边的椅子已经翻倒在地,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纸张,可以看得出是从书桌上滑下来的。 不远处有些反光的液体,平静光滑。渗入纸张那一部分透出的猩红告诉an,这正是屋中血腥味的由来。 血迹可以一直追溯到旅馆床边。 an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双目适应了完全的黑暗之后,他意识到房间里有两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一个半蹲在地上,好像在检视什么,另一个对着他摆出防备的姿态。 an抬起手电筒,在光能照到那人脸上之前,那人就已经极快地向他的方向一个滚翻,巧妙地避开了an平举的枪口,打了an一个措手不及。 对方显然经过专业训练,他首先迫使an松开握枪的手,随后将an击倒在地,一手掐住an的脖子,另一手推远了地上的手·枪。 an几乎不能睁开眼睛,双手试图推开袭击者想要让他窒息的攻击。 “什么?”袭击者的声音有些耳熟,他似乎终于看清了an的脸,手上动作一松。 “an探员?dean,松手!”另一个人影也走过来,看清了an的脸。袭击者彻底松开了对an的钳制,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门口的警员们听到动静,已经冲了进来,十几个手电筒的光打在两个“嫌疑人”身上。 an本来已经快要看清了那人的样貌,但过于强烈的光芒又逼得他不得不暂且闭上眼睛。 “sa…?”reid紧跟在an的后面,此时惊呼出声,甚至忘了不能说出sa的真名,“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fbi,agent jay p。”dean好不容易适应了手电筒的闪光,双手举起摆出投降的姿势,报出假名,“drreid,好久不见——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ageer。”sa的真名已经被叫破,不得已之下只能用了真名,现在他只能期待这群特警当中没人还记得一年多之前,已经确认死亡了的wier兄弟长什么样。 an立刻反应过来。 “这是…我们的同事,不隶属于bau小组,但是曾经和我们合作调查谋杀案。”他很快解释道,接过dean递回的□□,“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不过为什么wier兄弟会在这里? ☆、狂欢(三) 为什么wier兄弟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fbi的各个部门之间难道不做交流吗?”警长推开特警,有些怀疑地打量着sa和dean,“而且我以为fbi应该先向我通知一下?” “抱歉,长官应该很快就会给你电话,我们在这里是…”dean干笑着解释道,说到目的时却迟疑了一下,偏头看向sa。 【你倒是说点什么啊。】sa从兄长的眼神里读出了求助信号。 “我们在这里是为了charles sith的谋杀案。bau在这里是为了连环杀人案。”sa瞥了一眼床边卧着的猎人的尸体,迅速找到了理由,“或许是交接不当的缘故,我们并不认为两起案件有什么关联之处。” 警长还是颇为狐疑,但至少是点了点头,不再纠结于sa和dean的身份问题。 全是血迹、还有一具尸体的房间不是谈话的最好去处,警长率先转身往外走去,准备在走廊里继续谈话。 wier兄弟松了口气,跟在警长、an和reid的身后,走向房间外。 【你刚才为什么把问题都甩给我?】sa侧头给了dean一个惯常的“bitch face”以示不满。 【我以为你和cifer一起至少能学到点撒谎技能!】dean则是把右手举到头顶做了个类似于恶魔角的形状,耸耸肩,向sa比了一个“cifer”的口型。 要说wier之间莫名的默契,最深刻的体现莫过于他们总是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么你们为什么会知道charles sith死了?”警长转过身,差一点就抓到了dean的小动作,“他的谋杀案甚至还没记录在案!” sa稍稍僵硬了一下,随即想到了绝妙的理由。 “charles是我们的…线人,他本应该每天固定时间向长官汇报,昨天和今天他都没有这么做,所以我们知道他出事了。”这其实算不上撒谎。 charles是个业内新手,他也确实每天都会给bobby打个电话,昨天开始,电话中断了。 或许sa真的从cifer那里学到了些新技能。有时最高明的方法不是撒谎,而是适当的诱导,九分真一分假就足够了。 “fbi在哪里都有线人。”警长低声抱怨,显然是陷入了某些阴谋论当中,但也没有多问细节。 旅馆已经被封锁起来,黄色的封禁带挡在二楼房门前。警员在二楼的案发现场进进出出。 an和reid借口有一些案件上的交流,单独把sa和dean拉到一边。 “这里有你们那种案件?”an悄声问道。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在短短时间内遇到两次与wier有关的案子。 “charles是个新手猎人,他在这里发现异常,昨晚我们才接到消息。”sa回答,“我们这一线工作总是那样,尤其是新手,风险太大。” “cifer呢?不是说你们两个不能介入这类事件的吗?”an的这个问题是对着sa的,后者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 reid在案件上考虑得更多些,他甚至都开始分析这几起案件到底是什么生物所为了。 “不是用獠牙或者爪子的生物,虽然出血量大,也没有被吸血的迹象。或许我们该去看看charles的验尸报告。”他细细回想这几次案件的共同处,以及仪式性的杀人方式,最终建议道。 —————————法医办公室—————————————————————————————————————————— “age ackles,fbi。”dean熟门熟路地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在法医面前一晃而过,“我们需要看看charles sith的尸检报告。” 法医好奇地看看他们,一面打开门,一面疑惑地问道:“我以前见过你们么?你们看起来有点眼熟。” 当然,你见过我们的,就在差不多一年多之前的fbi头号通缉令上。 sa和dean当然不能这么回答,冷汗已经开始从他们手心渗出。如果在这里被发现的话,不光是他们两个再逃跑一次的问题,就连bau也会被牵连。 “我们有时候会做一些简报,你知道的,办公体系透明化之类…”sa尴尬地扯出一个微笑,好不容易才想出差不多的理由,“肯定是在电视上面看见过了吧。” 法医没有深究,递给sa和dean各一份详尽的尸检报告。 “charles sith,死因是腹部刀伤失血过多,死亡时间是昨天凌晨两点左右。”她解释道,将尸体上盖着的白布揭开一角,露出青白可怖的人脸,“身上没有任何反抗造成的擦伤或者瘀痕,如果不是确信这是一起谋杀案,我几乎都要以为是他自己捅了自己一刀的。” “这很奇怪,如果死因是失血过多,那为什么charles全程都没有发出求救?”sa翻过外伤描述,仔细看着药理报告,“也没有被药物迷晕的迹象。” “我猜这就是为什么需要fbi了。”法医耸耸肩,“那你们可以看看尸体,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做。” 她一离开房间,dean就没了方才那种收敛的样子,一边凑到尸体旁揭开白布,一边长长松了口气:“一个个都这么警觉,这该死的信息时代。” sa却没跟着俯下身去,而是取出手机,拨通了bobby的众多号码之一。 & harrison,fbi。”bobby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严肃语气从电话那边传过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bobby,是我,sa。”sa忍不住嘴角微微翘起——自从他换了手机之后,还从没有给bobby打过电话。一方面是因为老猎人还不是很能接受天使这档子破事,另一方面则是他很少参与猎魔事件,也没有必要打电话问些什么。 果然,话筒那边传来很长一阵沉默,长得有些不真实。电磁杂音随着bobby的呼吸声忽强忽弱。 sa忽然有些紧张起来。bobby对于cifer的事情接受得不那么好,虽然没有像dean那样担心过度,但全盘接受不太可能。 那现在bobby会怎么做?是刻意疏远,还是… “wier。”出乎意料,bobby的嗓音听起来是不那么符合他一向性格的愤怒,“cifer在你旁边吗?把电话给他。” bobby为什么会问起cifer? sa一瞬间有些怔愣,他没想到bobby竟然会和cifer有联系。 bobby却把他的犹豫当做了不情愿:“把电话给cifer那个混小子,他怎么让你打电话给我的?!” “不,不,bobby,事情有点复杂…”sa不得不打断了老猎人的话,辩解道,“我现在和dean一起做你交给我们的案子,需要一点信息。” “你,和dean,在处理我交给【他】的案子?”bobby的声音里有那么一种危险的风暴预感,“那cifer呢?算了,把电话给dean。” sa明智地决定他最好不要惹不知为什么,正在气头上的bobby,依言将手机递给dean,顺便向后者做了个不明所以的表情。 dean没能意会,忽略了sa的纠结表情,反倒有些疑惑sa为什么要把手机递给自己。 “hey,bobby,我们需要charles手头上有的线索,但我不觉得这是个食尸鬼的案子…”dean才这么说着,sa就猛的回过头去看charles的尸体。他一瞬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想要和dean说起,但又无从插嘴。 因为bobby的怒吼即使是隔着话筒也足以传到sa耳中。 “deaer!为什么sa和你在一起?!” “bobobby,事情有点复杂,cifer那边出了点问题。”dean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了bobby的问题。 bobby沉默半晌,不再出声。sa找准机会,夺回手机,急急问道:“为什么charles会觉得这个案子和食尸鬼有关?他调查到什么东西了?” “他找到墓地里的一处坟墓有被动过的迹象。”bobby的语气还是没有应有的冷静,但他至少能在该谈论正事的时候找到理智,“他来问过我,坟墓被挖开的样子确实很像食尸鬼。” “但这根本就不可能食尸鬼要这样杀人做什么?没有一个受害者身上少了几块肉的,刀伤都很干净。”sa暂且顾不上cifer和bobby之间的交流问题,专注于案子,“镇上只有一个墓地对吗?” 以小镇的规模来说,sa的猜测一点都没错。 “一个墓地,准确来说,是墓地里的一个坟墓。”bobby答道,“我很怀疑这是我们还没有见过的某种怪物。杀人和坟墓通常不是两种容易结合起来的特质。” “我们得去那墓地看看。”dean拍拍手,盖棺定论,“就今晚?” “就今晚。”sa点头答应,然而在bobby来得及挂掉电话之前,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bobby,你最近和cifer有过通话?我还以为…” 还以为猎人和魔鬼不可能相处得来。 “不是每个猎人都好运到有一个造物之初就存在的活体百科全书跟着他跑的。”老猎人气鼓鼓地回复,sa几乎都能想象bobby在电话那头转动眼珠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cifer在帮你找猎魔相关的信息?” 一直关注着sa和bobby对话的dean也一时间僵住了。 “那也得他需要去【找】才能这么说,事实上他什么都知道,”bobby重重呼出一口气,“天知道他怎么把那么多东西塞进脑子里的。” sa一时间竟觉得无话可说。 为什么cifer要这么做?如果直接去问他本人的话,得到的一定又是“那些生物和人类一样低劣”,诸如此类的回答。 他扯扯嘴角,道了谢,这才挂掉电话,对上dean探究的眼神。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出来吧。”sa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他和dean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试探、疑问和隐瞒。sa很怀疑,他们到底还能不能回到从前那种猎魔生涯。 或许永远不能了,或许还有那么一线希望。 但一切的前提就是dean能信任sa,全身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温家双煞年度家庭伦理大戏。 ☆、狂欢(四) “bobby和cifer做了什么交易吗?” dean的问题既出,室内一片静默。sa甚至不知道他该如何回答,又该怎样、才能不用像现在这样的失望至极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兄长。 所以就是这样了?dean就不能想想cifer有可能做过那么一件无偿的好事吗? sa忽然觉得他真的开始理解cifer了。不是了解,而是理解。 他是怎么想的,怎么处理不得不被所有人当成异类的感受? “没有。”sa深呼吸,告诉自己dean只是在合理地怀疑,“dean,我…”他真的很想与dean好好地谈一次话,而不是像前几次那样把真正的问题一带而过。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但这不像是当an推门走进来的时候,sa还能继续这场至关重要、却也与案子偏题极远的谈话。 这是安排好的剧情吗?家庭伦理剧的狗血进展什么的。 sa不得不挫败地停下,转而集中注意力于案件上:“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是关于镇上的墓地。charles显然找到了一些和坟墓有关的线索,至于是哪一座坟墓我们得到了那里才知道。” “或者我们只需要…问一问就可以了。”an耸耸肩,满意于sa和dean同样错愕的表情,“有没有人说过,就算是亲兄弟,你们两个的同步率也高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那我猜——谢谢夸奖?”sa不太确定地回复。 他们差点忘记了这次他们确实是在和【真正】的fbi合作。这可比平时方便太多倍了。 “宝贝,我要你帮我查一下我们在的镇上墓地的情况,有没有汇报被损坏的坟墓?”an挑眉笑了笑,拨通garcia的电话,打开免提。 “hey,巧克力帅哥,我刚刚在录像发现有一辆黑色chevy&039;67的ipa进了小镇…你说有没有可能是wier?”garcia兴奋地说着,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an问了什么。 “天哪,真的是wier?这次是什么,吸血鬼、狼人还是鬼魂?”garcia总是对这类灵异事件格外感兴趣,敲打键盘的速度飞快,“墓地…是的,墓地有汇报被损坏的迹象,没有具体指明是谁的坟墓。” 看起来fbi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还是有细节查不到的么?dean冷哼一声,完全没意识到他的想法幼稚到了极点。 “charles认为这有可能是食尸鬼,但我们发现了很多疑点。”sa给了dean一肘子,解释道。 他的声音显然惊到了电话那头的黑客女王,garcia这才发现她是在免提状态。 “sa wier?”她不太确定地问道,不过很快犹豫就被跃跃欲试所替代,“上次你入侵系统留下的代码我已经破解了!下次什么时候再比过?” dean无奈地扶住额头,把sa拽出法医办公室,决定留下an应对过于激动的黑客:“好了,决定晚上去墓园看看。” reid正好等在法医办公室门口,sa一走出来,就被对方的问题一阵狂轰滥炸。 “你们确定这个是什么生物了吗?我觉得不太可能是吸血鬼或者狼人这种需要食人的生物,根据现场痕迹判断,恶魔也不太可能。你们觉得这有可能是个变形怪吗?但是现场也没有皮蜕,排除了当场换样貌的可能性…” 好在an已经挂掉电话,准备领着他们往会议室走了。 一边走着,sa尽量解释reid的疑问,提供他们所知道的有限信息。 hotch和jj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他们了。 白板上面的写画和图样已经都被抹掉,因为犯人是非人类,这一切侧写都需要重新推断。 “有一点我认为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不可否认,unsub对于女性受害者有更大的憎恶感,这一点从他杀人手法的转变就可以看出来。”jj将四起案子的资料在桌上摊开,看向hotch,“同时,关于charles…” “charles并不符合他受害人的选择范围,因此unsub杀他只可能是因为charles查到了一些事实。”hotch点点头,扬起手中一个透明的证物袋,“很幸运,我猜猎人们都有记日记的习惯。” 其实更像是以防万一的遗书。wier兄弟耸耸肩,对这个话题不置可否。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有记录自身经历的习惯,不过天知道,chuck简直就像是他们两个的专属“跟踪狂魔”。 hotch从袋子里取出那个看起来还很新的牛皮记事本,翻开书页。sa注意到本子的边角上有些暗红色的血点,这肯定是charles被杀时候溅上去的了。 能看得出charles开始猎魔并不久,这也只是他的第二起案件。hotch跳过了前面不紧要的信息,翻到最后一页。 【我几乎能肯定这是个怨灵…】 字里行间、下笔的劲道,以及反复强调的下划线,无一不指出charles对于这个消息的肯定和信心。 “这是个怨灵的话,那我们先前的侧写不完全错误。unsub是个离婚、或者被妻子背叛过的男性,所以起意报复。”an若有所思地从先前侧写留下的资料堆里翻出记录,推到reid面前。 reid极快地翻过资料,挑拣出有用或者无用的,在桌上分成两堆:“按照怨灵的特性,和unsub对于镇民家庭的熟悉程度,他应当曾经是小镇居民,并且被埋葬在此处。” “最后一对夫妻的孩子只是暂时不在家,但他们还是遇害了,说明怨灵不知道这个三岁孩子的存在,”jj很快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补充道,“死亡的时间不会太远,但应该至少在三年之前。” “hey,甜心,还有件事要拜托你。”arcia的电话。 黑客的声音比平时听起来要激动得多,显然猎鬼这个主意让她十分兴奋:“当然,你需要什么?” “查查三年之前死亡、生前与妻子之间有不合记录的男子。”han的通话,严肃地下达命令。 当即,就像是一桶冷水浇在头顶,garcia立刻没了聊天的冲动。 “只有一个,jake kyle,四年前死亡,多次被邻居目击到对他的妻子实施家庭暴力,他们没有孩子。”不一会儿,garcia的回复就到了,“哦,还有,他的坟墓确实就在小镇的墓园上。” 应该就是这个了。 “如果只是挖开了某个特定的坟墓,那么这个坟墓很可能和unsub有某种特殊联系。”reid做出总结,“或许是亲近的人的坟墓,在这种情况下,极有可能是他本人的坟墓。这一点你们去查探的时候就能知道” sa和dean面面相觑,呆愣地眨眨眼,还是有些不太能接受他们的侧写师朋友们的技能。这些事情他们都是怎么找出来的? 侧写…怨灵? “那稍稍改变计划,今晚去墓园烧了那具尸体,案子解决。”dean反应过来,做了个开枪,然后吹枪口的耍帅动作,对自己的冷笑话干笑两声。 rossi刚好向会议室这边走过来,听到了dean的话。 “你们需要后援吗?”他顺口提起,带着意大利口音的英文听起来自然就有一种优雅。可不知道为什么,sa和dean竟觉得这位老绅士在某种意义上与bobby极其相似。 明明是两个无论是品味还是生活习惯都完全不同的人。 “不,谢谢。”sa匆忙微笑,拒绝了对方的好意,“我们两个能解决。” “好吧,有什么事的话就给个电话…这次你们不是被警局追捕的那一方了。”rossi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他自然看得出wier兄弟心底那“不把任何人牵扯进超自然世界”的觉悟。 ———————————当晚,墓园———————————————————————————————————————— 夜风冰寒刺骨,墓园碑影幢幢。 sa再次检查了一遍身上的枪支弹药,万无一失。盐质与普通子弹的手·枪各一把,再加上银质和铁质的匕首和短刀、圣水瓶。 几乎概括了可能遇到的全部生物的对策。 小心翼翼地在枯草丛上踏出一步,脚下窸窸窣窣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左右四顾,见并没有什么异象,便向后比了个手势,示意dean跟上。 dean的动作也很细致,但比起sa的来就要粗糙许多,或许是天生性格使然,dean更适合正面交锋,而非背后偷袭或者潜入。 他们就这么几乎搜遍了整个不怎么大的墓园,除了时而的风吹草动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就算是月光也蒙着点冰冷阴郁的黑色。 sa和dean几乎都感下赌注,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存在,或者说曾经存在过。 但除却这诡异阴森的气氛,墓园里又实在是没有其他动静。 第二次检查过后,dean首先承受不住这样肃穆的气氛,猛地直起腰来,抱怨道:“say,这只是个小墓园而已,你在找什么?一大群食尸鬼吗?” sa很想责怪dean有可能坏事的暴躁,但事实就是他自己也已经不耐烦了起来。 “但这太奇怪了,dean,这里什么都没有!”sa辩白道,“这里总应该有些什么东西的,对吗?我的意思是如果那个怨灵知道自己的坟墓在哪里,那他不应该留在这里保护自己的骸骨吗?” 但事实就是,墓园里没有任何潜在的危险。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13节 不过既然是【潜在】的危险,又怎么会轻易被看出来呢? ☆、狂欢(五) 短靴踏在枯草丛上,窸窣摩擦声不断。 除此之外,周围静默得可怕,一丝声音也无。 sa直觉他们追寻的线索出了错,但又一时间无法提出任何别的理论。生前与妻子不和的丈夫,死后化作怨灵猎杀年轻夫妇,这本来不是个奇怪的理由,但sa总觉得有哪里出了错。 就好像这个本不该这样寂静的墓园、本不该这样简单的“烧毁尸体”的案件。 dean愿意相信弟弟的直觉,毕竟sa的直觉向来都很准确,有些时候甚至太过准确。 但是到目前为止来看,bau的推断都没什么错,凶手确实就是丈夫的怨灵。他们不能就这样扔下这个坟墓和里面躺着的、死去多时的这位兄台不管,就这么回去吧? dean取下身后背着的铲子,狠狠砸进坟墓旁边的土里。因为坟墓最近才被侵扰过的缘故,这一次的挖掘工作比以往顺利得多。 将一铲铲土掀到一边,dean感觉铁铲末端隐约触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应当就是棺盖的木材。加快动作,扫掉木板上盖着的薄薄一层土。 sa已经拿着小刀站在一边了,他弯下腰,借着微弱月光、熟门熟路地用刀子撬开封棺的铁钉,用力推开棺盖。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不想用手电筒的重要原因之一了,sa拍拍手上的灰尘,扭过头去,不愿意再看棺木里的景象。 尸体已经腐朽得看不出原样,一阵恶臭袭来,dean捂住鼻子呛了几声,却没什么抱怨。拎过一旁放着的汽油桶,示意sa同时开始撒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dean竟觉得浑身都有些冰凉,周围的温度一降再降。他看着sa倒完袋子里最后一点盐粒,随后取出口袋中打火机的同时,小心地抓住了腰带上别着的小刀。 如果怨灵这个时候在周围的话,那现在就是他最有可能偷袭的时间。 dean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慢动作似的单手挑开打火机的开关,看着火焰在异常冰寒的空气当中燃起,然后松开了因为紧张略显僵硬的手指。 明火闪烁着向棺木落下,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在dean眼中却比一世纪还长些。 松开打火机的一瞬间,他就抽出了腰间的小刀,全身紧绷,摆出戒备的姿势。 打火机下落的动作好像被什么阻挡了一下,或许是因为过强的夜风,轨迹有些偏移,可是火星却丝毫没有受到预料中的阻碍,溅上汽油。 烈焰熊熊燃起,dean茫然地站在原地,感受着火焰驱走身体中的冰寒。或许真的只是他想多了,刚才的阴冷只是因为墓园夜晚寒风的缘故? “dean?”sa扔掉手中的空盐袋,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他预感的危险最后还是没有出现,这就值得他们好好庆祝一番了。 可是dean金绿色的眸子专注于跳跃的火焰,一时间竟没有听见sa的呼喊。 “好吧,那我去给cifer打个电话,我们该回去了。”sa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向远处走去,尽量避开火焰灼烧的噼啪声。 他熟练地按下一串号码,却没得到以往没丝毫延迟的接听。几声铃声过后,sa不禁稍稍有些担忧焦躁起来。 为什么cifer不接电话? 他不自觉地开始来回踱步,好像这样就能让cifer快些接电话。 同时,不安也开始渐渐蒙上他的心头——万一他不在的时候cifer出事了怎么办?作为普通人的cifer该怎么应对袭击? 千万要接,请千万要接电话…千万不要出事! sa的呼吸稍稍有些急促。一想到cifer满身是血的样子,他就有些控制不住,尤其是当cifer可能是由于他的过失才受伤、甚至是… 他不敢想甚至后面的那个词。 不会的,对吧?cifer可是连lt都无法杀死的存在,他怎么会出事? “say?”终于,铃声断了,cifer比平常要稍微喑哑一些的嗓音在那一头响起,听得出他对于sa的来电虽然欣喜,但居然有些兴致缺缺。 累积的担忧忽然崩塌,再加上cifer的态度,sa不知怎的,只觉得怒火一点点溜进他心中,很快就把理智挤到了一边。 “say,出什么事了?”cifer好像是挪动了一下话筒的位置,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电磁的噪音,成了压垮sa的最后一根稻草。 连sa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不稳定情绪从何而来,但此刻背后不远处火焰的噼啪声都好像成了烦躁的借口。 “没事。”他僵硬地回答道,努力压制着心中毫无缘由的暴躁,可心烦还是在紧绷的嗓音中透露出几分。 “案子解决了么?”cifer好像察觉了那点烦躁,但完全理解错了方向,问话的语气都有些懒懒的。 这样处处散发着“我其实并不是那么在意”信号的话彻底引燃了sa不那么平静的心情。 或许这才是cifer真实内心,他其实在意自己的荣光多过在意sa,所谓的伴侣,其实就像是养无伤大雅的小宠物一样。 没了荣光之后,cifer想要求助的还是ichael吧? sa克制不住自己阴暗的想法,在能仔细思考之前就脱口而出道:“我解决了案子,你在做什么?找ichael帮你收拾你的烂摊子吗?” cifer沉默了一会儿,sa越等越失望。他没有责怪cifer求助ichael的意思,sa内心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只是cifer不应该不提起这件事。 “say,”cifer嗓音当中那种惫懒消失了,多出一种若有若无的紧绷感,“现在是凌晨一点,人类是需要一种名为‘睡眠’的休息机制的。” “哦。”sa不知道他该怎么回应,他从不知道cifer说话时居然可以这么像…天使。不是那种戴着面具般的无所谓,也不是毒蛇一样的絮絮私语。甚至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他才意识到,cifer刚才说不定是在,不,一定是在睡觉。 就算是见过cifer流血的样子,下意识地,sa也从没有把cifer当成会困倦的普通人,以致于忘记了时间。 cifer并不是不在意,回答时也不是漫不经心,而是从睡梦中强行清醒过来、接听sa电话的疲劳。 “抱歉。”sa低声说,“案子已经解决了,我很快就回去。刚才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烦躁。” “不需要,你知道我不会怪你的,say。”cifer嗓音当中的那种倦怠又回来了,但奇异的、紧绷也没完全消失。他就用这种语调要求道,“这里有些事,我觉得你应该回来看一下。” cifer要求的事情,一定不会是他能解决的小事。sa一瞬间担忧起来,但又不太确定他该做些什么,或许他应该和dean商议一下,今夜就赶回去。 他回头看向火焰,却并没找到原本应该站在那里的dean。 “say?”他好像隐约听见dean的呼喊声从火堆另一边的草丛处传来,因而简单请cifer稍等,提步往那边走过去。 【几分钟前】 dean看着sa握着手机从火堆旁走开,脑海中诸多疑点却徘徊不去。他看了一眼依旧没有烧完的尸体,思绪偏转到了所有事件无法契合起来的某一点上。 为什么怨灵会来挖开自己的坟墓? 这完全讲不通。骸骨应该是怨灵借以生存的东西,是他最宝贵的也是最重要的物件,绝对没有主动暴露的道理。 这么看来的话,挖坟这种行为,看起来说不定更符合对仇人的举动一点 dean一怔,从火堆旁走开,在火光映照下寻找刚才被推到一边了的棺材盖子。并不是太费力就能从阴影当中分辨出来棕褐色的木板。 他从火堆旁走开,匆忙间甚至差点被枯草丛边的另一块墓碑绊倒。 dean蹲下来,细细打量着拂去尘土后的棺盖。木板微微反射着火焰橙色的光晕,显出板面上些许模糊的轮廓。 棺盖上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光滑。 并不是说dean认为下葬四年的木材该怎样光彩照人,但是他手指拂过棺盖正面,很明显有一些并非自然因素的刻痕。 一道、两道dean默默在心中数着——四道。 不多不少,恰好四道并列的划痕,对照四起杀人案,若说是巧合那也未免太过牵强了些。 jake kyle生前多次被人目击虐待他的妻子。 虐待他的妻子,这并不能构成足以让怨灵驻留世间的条件,除非怨灵根本就不是kyle先生,而是kyle太太。 或许是被jake kyle虐待致死的妻子选择了报仇,但归来后却发现丈夫已经死亡,所以才选择了用无辜的夫妻当作下手对象。 那她为什么要来挖仇人的坟墓?仅仅是为了在棺盖上刻下记号?恐怕不是的。 就在这时,dean的手机震动一下,几乎惊得他跳跃起来。 “reid。”dean一接起电话,就听到了reid匆忙的自报家门,“dean,你们已经烧掉了那具尸体吗?我们的侧写错了、全都错了” 电话那头,bau全员都站在会议桌边,椅子近在咫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坐下。wier兄弟处在极大的危险当中,而这都是他们的失误所导致的。 “你们是不是要说,怨灵其实是kyle太太,不是kyle先生?”dean吞了口唾沫,从腰间抽出小刀来握紧,“有点晚了,不过你们怎么发现的?” “十四在圣经里代表救赎。妻子被十四刀杀死不是折磨,而是怨灵在试图以她的方式&039;拯救&039;这些人。”rossi快速解释,“reid意识到了这些。” “我们都被误导了,因为unsub是怨灵的关系,并不存在男女力量差异”hotch的解释被刺耳的提示音以及一片死寂打断。 dean挫败地狠狠摔下没电了的手机,环顾四周。他忽然意识到,如果怨灵是kyle太太那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她就看着sa和dean的举动。 dean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地伸手,再次触上面前腐朽的木板。 五道刻痕。 他忽然意识到,或许怨灵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这里,嘲笑地看着他们挖开仇人的坟墓、帮她把仇人挫骨扬灰。 第五道刻痕,是送给jake kyle被焚烧的尸体的,还是送给谁的呢? “say?”dean扬声喊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摔倒了,需要小天使们的评论才能起来o(`w? )o ☆、狂欢(六) sa没看见dean的身影,只能一步步往火堆处走过去。 没有打斗声,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dean应该不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偷袭才对…而且他们已经烧掉了怨灵的骸骨。 sa一只手仍未放开手机,另一手抓住了牛仔裤后腰别着的手·枪枪柄。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没去取那把盐弹枪,反而选择了真枪实弹。 万一这不是怨灵,而是恶魔、女巫或者是别的生物,sa不想冒险。 忽然,他感觉背后一阵凉风,猛地转身,拔枪对准身后。一道黑影堪堪从眼角余光中划过,定睛再看,眼前却只有一块平凡无奇、掩在草丛之后的墓碑,那黑影早已消隐无踪。 sa小心翼翼地往黑影消失的那块墓碑方向走了两步,枪口稳稳对准半空、最有可能是人体要害的那一点。 控制着脚步,每一步都不发出一点声音,sa悄悄绕过墓碑。 一个人形的阴影背对着sa蹲在草丛里,墓碑投影之下,sa根本就看不清那是什么人。 他紧了紧握枪的手,慢慢靠近。 那人却好像听到了什么,猛地回头,从地上跳起来,手中扶着的一块木板样的东西落地,扬起一小片尘土。 “say?你做什么?”那人金绿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微微闪烁,不可置信地看向sa,低头注意到他手上的枪,后退一小步,“工作完了就把手·枪收回去!” “dean!你在这里做什么?”sa长出一口气,顺从地收回□□,“这个案子完了,我们得立刻回去——ci有些事要找我们商量。” “ci…那我们今晚就回去吧。”dean怪异地眨了眨眼,用反常的平板语调说道,“也没有什么必要回汽车旅馆了。” 不对。 sa没有错过说到“ci”这个词的时候,dean眼中诡异的闪光。况且dean对于cifer要么是直呼其名,要么就用魔鬼一词代替。 怨灵、黑影、举止反常的dean…一切都好像串联在了一起,sa强笑着应声,一边悄悄伸手入怀,去取那把盐弹枪。 可是下一秒,远处的火光骤然熄灭,sa被突如其来的黑暗惊得怔愣一下,抽出枪来,想要再瞄准却来不及了。 面前的dean已经不知去向,周围的空气冰冷下来,寒冷刺骨。sa肯定,如果不是这样的黑暗,他一定能看见自己嘴中呼出的气息凝成了白色。 他警戒地一步步向后退去,印象中背后有一块墓碑,至少能给他一个模糊的方向感。 可是意料之外,他没有撞上石质的墓碑。sa刚后退一步,就感到有一双冰冷的手从背后狠狠一抓他的肩膀,借着sa不平衡的踉跄、顺势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往后带去。 sa挣扎着想要向身后开枪,可是那人、或者说怨灵比他反应更快,一把把他甩到墓碑上,单手强迫他丢掉手上的枪支和手机。 就算是在黑暗中,dean金绿色的眸子也清晰可见,现在那双瞳孔闪着一种奇异的金属光泽,嗜血成了无机质视线当中唯一的渴望。 怨灵附身了dean。sa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骸骨被烧之后还做到这一点的,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找错了人,怨灵不是jake kyle。 现在也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个问题。sa能感觉到冰凉的手指在脖颈周围收紧,将肺部的空气一点一点挤压出去。 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力不从心,试图以人类的力量与怨灵角力、尤其是附身了dean的怨灵角力显然是极不明智的。 sa挣扎着想要从腰间拔出铁刃,但是他很确定,在他能划开dean一寸皮肤之前,这个怨灵就会要了他的命。 就这么结束了吗? 或许是错觉。抑或是真的… sa几乎能听到滚落在地上的手机听筒里传出的cifer焦虑的声音。 意识开始渐渐沉进黑暗的深渊当中,sa觉得他再也睁不开眼睛,手上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消弭于窒息的痛感当中,听觉也渐渐模糊,夜风的吹拂再也无法在他失去知觉的皮肤上带起寒意。 所有的感官都只能注意到紧紧钳着脖子的那双手,冰冷、强硬…无处可逃。 直到一声枪响,划破了平静的同时也击破了sa的绝望。 那双手忽然松开了,痛苦的、非人的惨叫声从dean嘴中逃逸出来。sa弯腰大声呛咳,透过眼眶里生理性的泪水、朦胧间看见dean踉跄着倒退几步,一个扭曲变形的灵魂样东西从他身体中被驱逐出去,消散于夜空。 远处的警笛声清晰起来,依稀还有警用手电筒的光在墓园中扫过。 “你没事吧?”sa眯着眼睛,才看清说话的是谁。reid惊魂未定地举着方才sa在与鬼魂打斗中掉落的那把盐弹枪,询问道,“dean刚才那是…被附身了?” “糟糕透了。”dean挣扎着站稳,才刚从被盐弹击中的冲击当中缓过劲来,“say?我刚才…” dean只记得自己看到了第五道刻痕,然后就是脑海中一阵冰冷的剧痛,记忆一片空白。 不难想象发生了什么,那个怨灵肯定是趁着dean震惊的空子控制了他的身体,试图杀死sa。 “别像个女孩子一样,”sa用dean惯用的语气说道,声音由于刚才的遭遇还有些不正常的嘶哑,“我没事。” reid弯腰从地上捡起还没有挂断电话的手机,瞥了一眼来电显示,递给sa。 “听着,无论你是谁、在哪里、又自以为有怎样的本事,以cifer的名义起誓,我绝不会放过你。现在放了sa wier,或许你还有机会死得轻松一些。”cifer的嘶声威胁从电话那头传来。 cifer是把他当做袭击了自己的鬼魂吧,sa一怔,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从未听见过cifer如此严肃的语气,就算是在天启结束之前也没有。和他交谈的时候,cifer要么像是和认识多年的老朋友相处一样随意、要么就一举一动都透着引人堕落的气息。 sa好像还从未真正见过cifer暴怒的样子。但现在就好像对方根本就没有失去荣光一样,无论相距多远,威压都能够把听者浸透。 可无论怎样,最无力的证明,就是cifer还没有亲自来到这里,而只能通过话筒倾泻自己的暴怒和焦虑。 “ci…”,sa轻声道,“我没事。” “say。”听见sa回话,cifer的怒火一瞬间就被抽干,只余下已经无力掩盖的疲惫和担忧,“我还以为…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昔日高傲如斯的堕天使,现在只能坐在酒吧内,对着话筒喃喃自语。 sa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很想回去,但他不能。这次的工作还没完成,那个鬼魂还在到处杀人、他怎么能抛下一切回去? 他感觉得到dean的目光从未有一刻离开过他,不知道是在打量他脖子上现在一定已经显现出来了的瘀痕,还是在密切注意他和cifer的谈话。 但是他确实没什么能说的。 cifer也从来不需要sa把所有的事情都挑明白。 “你不能回来了。”本来应该是个问句,cifer却用着悲哀的陈述语调这样说道。 sa的心里几乎立刻涌出了等量的悲伤和痛苦,他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这是否是他自己的情感,又抑或只是沉寂了许久的共情能力翻出浪花。 “暂时。”sa歉意地强调着,不知道这个词到底有什么意义,只能期待着cifer能够理解。至少理解这一次吧,很快就会好的。 “暂时。”cifer重复道,嗓音里带了些勉强的轻松。sa几乎能够想象到对方是如何在话筒旁边露出招牌的笑容、又如何抿了一口手边的烈酒的。 不知道那之后,cifer是不是会转头看看身边的空位?又是不是会希望这个“暂时”再短些? sa wier,你真是越来越像青春期的小女生了。sa这样嘲笑着自己。 有时候dean的玩笑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那么希望一切顺利。”尴尬的沉默过后,cifer率先开口,标示了谈话的结束。 “你也是,一切顺利。”sa回道,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按下挂断的按钮。 reid很不想侧写自己的朋友,但是职业习惯一时半会儿无法区分开来,再加上sa又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打了一通电话。 “cifer出什么事了吗?”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sa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欲言又止的样子。reid明白他不愿意说出细节,因此不再强逼:“抱歉,我不应该侧写你的。” “不,不,没关系。”sa轻声说,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极其疯狂而又大胆的想法,“事实上,案件结束之后,我有一件事想要你们帮忙。” cifer显然在刻意向他隐藏着什么,如果直接询问一定会被他糊弄过去。如果是平时,sa一定不会试图追根究底,但是现在情形不同。 cifer没了荣光,sa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事。他【需要】知道cifer在想些什么。 bau侧写过魔鬼一次,为什么不能信任他们来做第二次呢? ☆、初恋五十次【无责任番外】 初恋五十次 “say~早上好!”金发男人坐在床头柜上,微笑着向床上刚睁开眼的猎人挥手。熟练的动作、熟唸的语气。 就好像已经重复了许多遍一样。 “cifer!”sa惊得猛然坐起,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枕头下面摸藏好的匕首,“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发的堕天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笑着站起身来,拍拍sa的床铺:“起床了,今天你和老大哥还有个案子,记得吗?” 是的,是的。他和dean还有个案子…sa没注意到他对cifer的存在适应得太过快速,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就向起居室走去。 “早啊,say。”dean已经坐在餐桌边,咬着他的芝士汉堡、喝着他的咖啡。 “早。”sa注意到桌子上只有两个盘子,他在属于他自己的那份三明治前面坐下来,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已经跳上桌子、晃荡着两条腿的cifer。 后者耸耸肩,对他做了几个口型。 he e。 末了,cifer甚至还双手在胸前比了个爱心的动作。 sa一怔,隐约觉得cifer应该是幻觉…但又想不起为什么来。 他没注意到dean放下汉堡,对cifer的方向投去一个算是怜悯的眼神。 纯粹的,怜悯。 “怎么了?say?”dean的脸上又挂上了寻常的轻松笑容,“睡迷糊了、还是梦到辣妞了?” “不,没有,我很好。”sa自动把问话理解成了dean式的关心,匆匆回答,甚至都没反驳dean荒谬的后半句猜测,“我只是…我们的案子怎样了?” 话题转移得很生硬,但是在cifer持续的小动作下——天知道,他简直就差从桌子上爬到sa面前了——sa真的很难集中注意力。 不知道为什么,dean看起来也有点心不在焉。不过这不可能。 dean是看不见cifer的。 就像往常一样,他们一起出去询问证人、调查资料。sa早就习惯了cifer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背后,做各种搞怪的小动作。 sa不知道为什么,他习惯得比应有的还快,这就像是他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 带着一只魔鬼的幻象去查案子?当然没有,这一点他很确定。 这已经是cifer第七次试图把大天使之刃【不是真的,sa提醒自己】捅进被害人家属的心脏,第十五次试图把案发现场点着【不是真的,sa提醒自己】,第三十四次试图和sa说话了。 这不是真的,sa提醒自己。 cifer侧过头,好奇地看着sa坐在受害人家的沙发上,与受害者家属谈话。 他总是那么好奇于人类的情感——sa是怎么做到对于无关紧要的人的死都露出如此真挚的“抱歉”与“遗憾”来的? 于是他决定做些捣乱的举动,又或许只是因为他实在是想要这么做。 没有理由地、想要这么做。 他恶作剧地笑着,坐在sa旁边,双手环上猎人的肩膀,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猎人的身上。 cifer的体温是冰凉的,sa能感觉到热量从自己身上流失,可是到cifer那边,却又像是进了无底的深渊,至少cifer没有一点温暖起来的迹象。 这是幻觉,过于真实的幻觉,sa努力地保持目不斜视的状态。 或许在这种情况下,坐怀不乱才应该是正确的用词。因为cifer现在是真的攀上了sa的大腿,他的脸距离sa的很近,冰霜般的呼吸吐在sa的耳边。 但是又巧妙地让sa的视野不至于被挡住。 cifer伸出他那根分叉的、“诱惑者”的舌头,轻触sa的耳垂。后者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在酥麻的触感下跳起来。 “hey,say,要我说的话,‘诱惑者’这个称号再确切不过了。”cifer轻笑着,却没有半点放开sa的意思。他这句话算是说出了sa的心声。 这是种奇怪的感受,sa当然希望cifer能够停下这些举动,但是内心某处,他又希望cifer能够继续… 如果这是他的幻想的话,上帝啊,请宽恕他的罪过——他都想要对cifer做些什么? cifer暂且退开了片刻,让sa能有空间问对面的女士几个问题。但就在猎人以为这疯狂的事件已经结束了的时候,cifer却又微笑着凑上来。 这一次,魔鬼没有再管sa是否能看见对面沙发上的人,而是将自己的唇压在了sa的上面,细细地舔舐啃咬。冰凉的舌头探进sa的唇中,撬开对方的牙关,掠夺着所有。 sa本来应该装作看不见、感受不到这一切,可天知道,他实在是不想承认,这样的感觉很好。 直到cifer慢慢与他分开,嘴角的弧度带着点满足,和一丝sa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中的幻觉”的悲哀。 他不敢想象别人会怎么想,但是奇怪的是受害者的家属仍然没露出一点怀疑的神色。或许这是幻觉、所以他…他在现实中的表情很正常? sa不太肯定地期望着。 dean的表情却很奇怪,奇怪到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位女士担忧地问他是否身体无碍。 dean推脱着,勉强地解释。sa却再也忍受不了,借口去洗手间的功夫,逃也似的冲进二楼的卫生间,摔上门。 他板着脸,严肃认真地警告坐在洗手台上、好像忽然对水龙头产生了极大兴趣的cifer:“不要打扰我查案子,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只是我的幻想。停止这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觉得cifer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点…绝望。 是的,绝望,这不是魔鬼的幻觉能做出的表情吧?可确确实实,那绝望显现在cifer的脸上了。 “你有想过一点点这个可能…就一点点,我是真的吗?”cifer轻声问sa,“比如别人看不到我,其实只是我的一些小技巧?” sa不敢承认,但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真的考虑了这个可能性。 不想要天启、只是每天安静【或许不那么安静】地陪在他身边的cifer。 “不,这不可能。”sa最终回答道,最后洗了把脸,理理领结,走出洗手间。 这次cifer破天荒地没有跟上去。 dean与sa擦肩而过,走进洗手间。 “怎么了?有情况吗?”sa疑惑地问他看起来异常严肃也异常疲惫的兄长。 “不,没有,你去陪着那位女士吧,我过会儿就去。”dean回答,嗓音较平时有些过于低沉。 sa耸耸肩,转身出去。 dean在他背后关上了洗手间的门,甚至落了锁。 “他还是想不起来。”sa觉得他好像听到了cifer的声音,但他决定暂且忽略这些幻觉,于是重新挂上微笑的面具、走下楼去。 “你…你不想告诉他吗?”洗手间里,dean看着cifer,声音嘶哑地开口问道。 他本应该对魔鬼充满仇恨,但是看到对方为sa做的这些。他怎么能恨得起来呢? “告诉他什么?你好,say,cifer是真的,天启一号已经被阻止了,魔鬼准备休个假,顺便把你从牢笼里拽了出来,但是你的灵魂受损过重、每天醒来就会忘记你自己的伴侣?”cifer强自调侃着,却抑制不住口腔里的苦涩。 他匆匆拉开洗手间的门,重新将隐形的咒文加固好,追着sa的步伐走下楼去,又成了那个乐于恶作剧的“幻象”。 cifer第九次试图把sa的沙拉变成蓝莓味的。 cifer第十三次试图把sa的资料叠成纸飞机。 cifer…第三十二次,用sa永远不会见到的眼神看着sa的背影,然后藏起灰蓝色眸子里闪动的那一点刻骨悲哀,提步追上sa、将恶作剧的笑容重新戴好。 夜晚来临得很快。 sa躺在床上,看着突然安静下来、静默得诡异的cifer。 他不知道为什么… 但总觉得他见过这个场景很多次。 四十九次,至少的。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数字从何而来,它只是在那里,在他的脑海深处,久久不愿意散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总是尝试着夺取我的注意力…”半梦半醒之间,sa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把这个在脑海中盘旋已久的问题问出了口。 cifer没有回答。他坐在床头柜上,与早晨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姿势,灰蓝色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良久,他轻声叹息:“因为你永远不会记得我,say。” 就好像已经重复了许多遍一样。 ☆、狂欢(七) 风声敲打着窗棱,就好像真的有谁在窗边轻叩一样。 aanda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睡眼朦胧地摸索着楼梯扶手,避免摔倒。 她已经能闻到早餐咖啡的香味,慵懒的笑容爬上嘴角,循着厨房中用具轻碰的声响漫步下楼。 “甜心,今天起得真早。”jeff正系着aanda一时恶趣味买下的粉红围裙在厨房里忙碌,见她下来,百忙中回头微笑,“睡得还好吗?” “不能再好了。”aanda挑挑眉,睡眼惺忪地走进厨房,帮丈夫把两个装好了早餐的盘子端到餐桌上,“最后几个小时的二人世界。” 他们两岁大的小女儿去祖父母家里度周末,今天中午的时候回来,标示着他们二人世界的结束。 门铃响了,但现在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 aanda疑惑地抬头,抿一口咖啡抹去脸上睡意,起身走过去开门。 门把手在阳光下有些意料之外的冰凉,aanda瑟缩一下,差点猛地收回手,不过最终还是定了定神,嘲笑自己疑神疑鬼。 或许是早上起来特别怕冷的缘故吧? “你好,请问…”aanda打开门,没有很在意门外的到底是什么人。这周围一向很平静,她也不觉得大白天会有什么危险。 没有回答,门外什么人都没有。 冰凉的、与柔和阳光极其不符的空气猛地倒灌进来。aanda有些疑惑地左右张望——天气预报并没有说有这样大的风啊? 敲门声真真切切,开门却没有人。aanda忽感到一阵寒意缠上握住门把的手腕。 或许只是调皮孩子的恶作剧吧。她刚要转身,却只觉视野被黑点侵蚀,身体无知觉地向后倒去。 踉跄几步,“aanda”扶着门框稳住身形。 jeff听到响动,高声问道:“没事吧?那是谁?” “只是几个恶作剧的孩子而已,没事了。”“aanda”轻快地走进房子里,反手把门从背后带上,“早餐怎么样了?” ———————数小时前,警局—————————————————————————————————————————— sa和dean浑身都是尘土地跟着bau走进警局门,顾不上别人惊诧的表情,径直走向会议室。 没有去增援的hotch和rossi正等在会议室里,翻看着桌上又堆积起来了的资料。 “如果需要帮助,就不要勉强。”听见他们开门进来的声音,rossi微微抬头,看着sa和dean沉声道。 dean尴尬地笑笑,显然是想起了早些时候果断拒绝的rossi的好意。 “怨灵应该是kyle夫人,jake kyle的妻子。”hotch打断了‘友好’的对话,把五份资料推到sa和dean站着的方向,“我们没有办法找到怨灵,那么就必须比她领先一步,首先找到她瞄准的受害人。” “她的目标群体是年轻夫妻,经过排查,小镇上符合这个条件的还有五处。”rossi接道,“除了‘夫妻’之外,怨灵并没有其他特殊的倾向,很难锁定目标。” sa接过资料翻看,确实,五个家庭各有不同,但也很难说怨灵会倾向于哪一家。 “现在已经是凌晨,我们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排查。”reid建议道,“怨灵一般都在晚上出没。” 就算去调查了,又该怎么确定怨灵选上了哪一家人?这个问题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有数,可没人开口提及。 “现在暂时没有危险,我建议我们分头行动,发现任何异常就立刻通知。”sa点头说道,有些庆幸距离晚上还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但他们不能就这么放任不属于猎人行列的人就这么替他们去冒险,因此就算知道晚上bau一定会坚持帮他们,他们还是想尽力拒绝把任何人扯进这个猎魔的泥沼。 dean随便从sa手中抽出一宗档案,决定道:“那就先去这一家,hewlett夫妇。say,去整整衣服,我们走了。” ———————————————————————————————————————————————————————— 很长时间,车内就只能听见ipa引擎的呼啸,偶尔也有车辆经过带起的风声。 dean忍耐不了这种不同寻常的沉默,清清嗓子,开始找话题:“现在就连鬼魂都开始发疯了,我总觉得她背后还有些什么东西。” “…你说这件事有幕后黑手?” sa震惊的表情让dean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他还是坚持己见:“普通的怨灵可不会试图让我们错认她的身份,或许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案子,但是从没有一次是哪个怨灵故意去挖别人的坟墓、引导我们想岔的。” 简直就不像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鬼魂,而是有理智有计划的杀人犯。 “怨灵这样活动也确实太过违背常理。”sa点头承认,“你觉得她背后有什么在控制?” “天堂、地狱、炼狱,谁知道呢?这个时间点太巧合了。”dean握紧方向盘,估计快要到目的地了,粗略地低头向车窗外张望了一下路口的路牌。 sa沉默,显然又想起了cifer现在的状况。半晌,他忽然拍拍dean的肩膀,示意他看路边一座装修温馨精致的洋房。 “那边。” 一切看起来都格外的平静,dean把ipa停在房子旁边,确认装上盐弹的手·枪好好地待在枪套里,这才理理西装,迈出车门。 sa径直走上房子前门,摁响门铃。 门内传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清亮的女声问道:“请问是谁?” “fbi,age padalecki。”sa和dean举起手中的□□,朝着猫眼一晃。 门锁轻微地咔哒一声后,年轻女人把门拉开,有些忧虑地看着wier兄弟。 “fbi?我们有麻烦了吗?” 完全正常的反应,目前还看不出什么不对。 &夫人,您完全不需要担心,我们来是为了最近小镇上的案件,确认你们的安全。”sa微笑着解释道。 “事实上,我们认为凶手有可能将你们当做目标。”dean突然发话,金绿色眸子紧盯着女子的反应。 惊慌失措,条件反射地瑟缩后退,目光中的恐惧。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 女子踌躇半晌,邀请道:“请进来坐坐吧。” sa和dean对视一眼,点头答应。 wier兄弟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一双焦虑的年轻夫妇。dean终于受不了这样紧绷又沉默的气氛,率先放下手中的茶杯:“如果你们有什么疑问的话,我们会尽力解答。” &先生握紧了妻子的手,努力安抚着妻子的担忧:“我们知道最近镇上出了很多杀人案,但是把我们当做目标?为什么?怎么可能?” “犯人的目标是年轻夫妇。我们并不是说他一定会来找你们,但希望你们能向我们说说最近一切反常的事情。”sa澄清道,面对着微微有些颤抖的hewlett夫人,感觉有些愧疚。 “可我们什么也没做,没人会恨我们…”hewlett夫人的恐惧仍未完全消退,握住丈夫手臂的力道很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寻求安慰。hewlett先生没有做出任何抗议,只是轻轻替妻子拂去挡在眼前的长发。 “亲爱的,我们得告诉探员们,这样才不会有危险。我向你保证,我们会没事的。”hewlett一遍遍向妻子保证,让她平静下来。 &夫妇尽了全力回想,可还是一无所获。 看见他们脸上不明所以的表情,sa和dean能肯定他们绝对没有在隐瞒什么东西。 “抱歉。请问我能用一下你们的卫生间么?”离去之前,sa站起来,歉意地笑着问,单手握住了口袋里的ef。 “当然,楼上左转第二间。”hewlett先生回答,准备领着sa上楼。 但dean拦住他:“我希望能跟你们去看看你们的安全和报警措施,确保万无一失。”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14节 &夫妇感激地道谢,领着dean去看他们的警报。sa小心地走上楼,在楼梯口打开ef,探测有没有鬼魂的痕迹。 dean一边检查警报系统,一边和hewlett先生搭话:“你认识kyle先生吗?jake kyle?” &皱皱眉,回想略有些熟悉的名字,半晌,恍然大悟道:“jake kyle,是几年前去世的那位吗?我和他并不很熟悉,但是,无意冒犯,他在镇上的名声不是很好。” “虐待妻子?”dean挑眉,点头表示警报系统很完善,“我听说了这个。” “是的。探员,你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hewlett松了口气,转而好奇地问道。 dean一瞬间有些词穷,尴尬地笑笑,想要现场编出什么理由来,但是显然失败了。 拯救了他的是一阵手机铃声。他告罪一声,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来电显示是bau,贴心地加上了dean给他们的备注——bad ass union【坏蛋联萌】。 当时dean竟不知道该庆幸他们来救场,还是该诅咒事情发生得不巧。 那些探员打电话来总没有什么好事,他们又不听劝告地自己去那些受害者的住处了吗? sa刚好从楼梯处下来,看见dean,微不可查地对兄长摇了摇头——ef没有反应,至少鬼魂现在还没有来过这家人。 dean做了个“明白”的手势,示意sa去向hewlett一家道别,自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我以为我们早就警告过不要轻举妄动了?”dean按下接听键,重重叹口气,问道,“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边jj的声音有些紧张:“不,我们没有去找麻烦,但麻烦明显自己找上门来了。” ☆、狂欢(八) dean和sa分别坐进ipa的座位,合上车门。来不及应付hewlett先生的连声感谢和hewlett夫人忧虑的追问,dean就一踩油门,ipa绝尘而去。 “我们正在向那个地址赶过去,具体说说你们遇上的‘麻烦’?”dean将电话调成免提,问道,“现在还是正午,你们总不见得遇上怨灵了吧?” jj那边传来一阵杂音,好像是她向别人交代了些什么,才回头对着话筒急切地说。 “我们接到了一个911报警电话,来自你们将要去的那户人家,是那五个潜在受害者之一,aanda saylor。”她的嗓音有点颤抖,还带着从来不曾存在过的不知所措。 面对超自然生物,这已经远远超出了bau能够应对的范围。 “千万告诉我,你们没有派人去。”dean深吸口气,感觉到jj嗓音里不同寻常的脆弱,有些不好的预感。 “an和reid去了,总比警局的其他人好些,他们应该已经到了。”jj回答。 他们不是没有忧虑,但是比起派出连他们在对付什么都不知道的警员,an和reid至少明白一般的方法对怨灵不管用。 “该死的,还需要十五分钟车程。”dean一拍方向盘,再次低头瞥了眼sa手机上的导航,用力踩下油门,把车速提高到了绝对会被交警拦下来的程度,“现在是十分钟。” sa在ipa又越过一个小陡坡时,由于过强的颠簸撞到椅背上。他有些懊恼地看向计速表,却没有对dean的驾驶速度提出什么异议。 “没问题,我们会尽力的。”sa最后对jj说道,挂掉了电话。 “正午行动的怨灵?这实在是…”sa盯着黯淡下去的手机屏幕,吞了口唾沫,不太确定地道,“dean,我都不知道我们这些武器对她是否有效!” dean懊恼地摇摇头:“至少盐弹还是有用的。” 接下来谁也没有接话。他们都知道自己不可能抛下这桩案子不管,也不能留下bau独自面对天知道有多强的怨灵。 电话铃声再次响了。 dean没来得及看来电人是谁,或者说他假设打电话来的又是jj,按下了接听按钮:“又有什么新发现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玻璃被打碎的杂音,然后是粗重的呼吸声。 dean一怔,立刻意识到自己判断错误。 “dean、sa,这里是、”reid的声音浮沉在电磁的杂音中,句子中有几个词彻底被盖住,但还是勉强能够分辨出来,“陷阱,不要来——” 不要过去?那是什么意思?dean和sa对视一眼,但没有要减慢车速的意思。 “你没事吗?drreid?spencer?”sa抬高声音呼唤道,电话那边只传来重物落地的轰响,或许是手机被摔倒了地上。然后就是窸窣的、谁捡起了手机的声音。 “reid被附身了,…需要你们的帮助,请尽快……”an稍带些惊惶的嗓音透过听筒,使得dean深深皱眉。 “我们会尽快过去。”sa还没来得及说完所有的话,电话就被切断了。 dean恨不得把ipa开得快些、再快些。黑色的车身几乎溶化进了同样黑色的柏油道路之中。 导航仪上的红点越来越近,最终与代表ipa的黑色箭头重合。 无需多言,dean抓起盐弹枪,抛给sa多余的一包盐,几乎在ipa还没完全停稳的时候就跳出车门,往房子冲去。 洋房一楼的窗户已经碎了,但是除了碎玻璃反射着闪烁的阳光之外,一切都阴冷沉寂,没有想象中的尖叫或者打斗声。 他们来得太晚了吗? sa和dean小心地推开虚掩着的门,一步步检查着由于窗帘全部被拉起而阴暗异常的室内。没有动静。 dean向sa作了个“分开行动”的手势,后者心领神会,向楼梯口走去,准备上楼检查。 可是才踏上第一级台阶,楼梯木板的吱呀声还没完全消逝,sa就感觉到有谁在背后看着他。他毛骨悚然,猛地回头,却什么人也没看见。 “dean?”sa悄声问道,心里明白这不太可能是兄长。 没有回音。 sa又握紧了盐弹枪,感受着枪上粗糙纹路硌进手心里。 他回过头,正准备往楼上走,目光却立时撞进了黑洞洞的枪口中。唯一能让sa判断出那是手·枪的,是在透过窗帘的阳光下下微微反光的黑色金属枪身。 他肌肉紧绷,眯眼看向面前的人,一时间惊讶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an?”他迟疑地问道。 “sa?”几乎是同一时间,an也长出一口气,放下了持枪的右手。 sa注意到探员握枪的手有些轻微颤抖,隐约可以看见左肩上有个不断冒血的切口。他的注意力太过集中在探员的伤口上,以至于忽略了an嘴角微不可查的得意弧度。 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要问。reid去了哪里、这一家夫妇又在哪里、an怎么会受刀伤…可sa现在只能快步上前,扶着已经不怎么站得稳的an在楼梯上坐下。 无需多余的问题,an深吸口气,开始讲述他所见。 “我们到这座房子的时候没见到任何人,于是我和reid就分头行动,我检查楼上、reid检查地下室。”说到这里,an苦笑一声,“我再下楼的时候,就发现reid从地下室出来,直接攻击我,还试图给你们打电话阻止后援,我拼着受伤逃掉了。” 房子并不算很大,一楼也仅仅只是厨房、起居室和两个房间。 dean在阴影中慢慢走过,每一点风吹草动,枪口指向就猛然变换,不敢有一点疏忽。长时间的神经紧绷让dean迫切地渴望一点放松的机会。 但是不行,这是他们以前从未遇见过的鬼魂。 除了窗边的打斗痕迹之外,一切都很正常。起居室的电视无声地开着,荧屏的色彩映照在地上。dean单手按下机顶盒上的关机键,满意地看到室内回归平静。 他推开一扇门。应该是客房,陈设简洁但是一应俱全,没有一点生气,看得出来没有人经常住在这里。 另一扇门后也是一样,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dean小心翼翼地走进厨房。 餐桌上还摆着没有动过,早已冰冷的两份早餐,咖啡杯上有抿过一口的痕迹,其中一把椅子稍乱地离桌子有些距离。看起来就像是在吃早餐的时候,主人匆忙离开。 那为什么他没见到那对夫妇的尸体?在前几个案子里面,怨灵可没有耐心移动尸体。 dean进一步走进厨房,翻看橱柜里的东西。 他注意到刀具架上少了一把切牛排用的餐刀,也能看得出有人移动过柜子里的玻璃杯等东西。但是除此之外一切都没有过多挪动的痕迹,一袋盐好好地待在柜子里,分毫未动。 dean微微皱起眉——如果检查这些东西的是an或者reid,他们应该会拿走那袋盐。或者,他们一进房子,第一反应就应该是去拿厨房的盐。 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dean退出厨房,准备到楼上去找sa。 “sa?an!”他走到楼梯口,不曾想见到坐在阶梯上的两人。 “dean,我们认为怨灵可能在地下室。”sa用小刀割下衬衣一角,帮着an把伤口扎起来,至少暂时止血,“我们必须去看看。” dean没有多问,担忧地扫了眼an,率先走下楼梯,盐弹枪平举,扫过每一个可能有埋伏的角落。 “你没事吧?”sa一手端着枪,另一手撑着an的胳膊,防止失血过多的探员摔倒。 an摆摆手,反而加快了不怎么平稳的脚步:“我怕去晚了就来不及了,我们得找到reid。” 地下室并不是很大的空间,只有一扇像是通往储藏室的门,甚至都没有上锁,一如房子的大门般微开着,就像是陷阱一样引诱猎物。 dean一把推开门,枪对准了房间里映入眼帘的第一个人影,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目标的错误。 那是昏迷的、被绑在椅子上的aanda,和那椅子并列的是jeff,aanda的丈夫,也一样被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不同的是,jeff听到开门的声响,抬眼看向门口,满脸惊惶之色。 “没事了,我们不是坏人,ok?”dean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但是jeff还是拼命摇头,恐惧几乎能够从他眼睛里溢出来。 如果不是被黑色胶带封住了嘴,他的叫喊估计能被三个街区外有听力障碍的老太太听见。dean想着,走上前去撕开胶带,问道:“我需要你告诉我,那个鬼魂…我是说另外那个fbi探员,去哪儿了?” “他,他!”jeff对dean的问题充耳不闻,盯着an和sa的方向,嗓音嘶哑地喊着无意义的单词。 dean本能觉得不对,刚才发现的线索好像都串联了起来,白天行动的鬼魂、reid的警告、an肩膀上的刀伤,还有地下室被绑起来的夫妇。 如果怨灵附身了reid并且要杀an,他怎么会选用刀子而不是配枪?厨房的盐怎么会没有动过的痕迹? 从一开始,这就不是单纯的连环杀人案,而是个环环相扣陷阱。无论幕后黑手是谁,他、或者她,都在这个计划上花了大笔心力。 绑架夫妇、袭击探员,这一切都是为了引wier到这个房子里,但是为什么? 他猛地回过头、看向an。 ——一声枪响。 ☆、狂欢(九) 一声枪响。 dean只觉心跳漏了一拍,头晕目眩——say被击中了吗? 他几乎不敢抬头去看那片红色,直到视野中an不敢置信地捂着手臂倒退两步,丝丝鲜血从他指缝间渗出。an没有张嘴,但是非人的、直冲人灵魂深处的惨叫声从他周身辐射出来。 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灰白的影子在痛苦地挣扎,但还是牢牢攀在an身上,不肯离去。 sa垂下还在冒烟的枪口,震惊地看着an,不明白为什么怨灵还没有离开。就趁着他怔愣的一瞬间,怨灵操纵着an向sa扑过来,劈手夺下了sa手中的盐弹枪。 dean反应过来,打开盐弹枪的保险,对着an胸口开了一枪。 虽然只是盐弹,但是冲击力也不容小觑,在防弹背心的阻隔下依旧让an动作一滞。sa抓住时机先发制人,单手狠狠推了一把an,另一手得到空隙、弯腰下去捡自己的手·枪。 但是由于怨灵附身的缘故,an的动作根本不受本人控制,就算是伤口不断流血也完全阻碍不了怨灵的动作。他一脚踢开地上的枪支,双手抓住sa的肩膀,以非人的力量将后者甩到地上。 dean又开了一枪,这一次打在an背部,可是除了让怨灵的动作更加愤怒疯狂之外根本没有一点效果。 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盐虽然能让这个怨灵痛苦,但是远远达不到它应有的效果。 sa感觉到冰冷异常的双手掐上自己的脖子。就像是在墓地那时一样,但显然更有力了。为什么上一次reid能够靠盐弹枪就驱逐这个恶灵? 是因为上一次失败之后,幕后操控者加强了怨灵的力量吧。 那么他们所知道的所有生物里,只有女巫有能力加强灵体的力量。那么就是巫术?巫术的媒介不会离本体太远… sa用力掰着掐住脖子的双手,死死盯住an因为被怨灵附身,而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眸子。 dean举着枪的手仍未放下,但也不敢再随意开枪,如果再惹怒怨灵只会让sa处境更糟。情急之下,他忽然想到能够隐藏在人类身体当中并且正常通话,这不是怨灵的能力。 更像是幕后黑手在通过灵体和他们对话。dean深吸口气——那就只能赌一把了,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 “hey!我知道你能听到!”他大声喊道,“那个女巫!” 果不其然,怨灵手上的动作一顿,稍稍放松了些。sa得以勉强吸入一大口空气,呛咳起来。但是无论他怎么试图掰开脖子上的双手,都是徒劳。 “你们很聪明。”使用着an声音的怨灵,或者别的什么生物轻笑一声,“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你们。” 他? 指代不明的代词把整件事都扯进了更深的谜团当中,这一整个陷阱的设计看起来好像只是为了杀死wier兄弟,但听罪魁祸首的说法,却不止这么简单。 “【他】是谁?”dean挑挑眉,担忧的目光隐秘地扫过sa的方向,只希望这样能够给sa拖足够长的时间,“你猜怎么着?你听起来活像个被抛弃了的怨妇。” sa没有放松挣扎的力道,多亏有dean分散怨灵的注意力,他用尽全力推了一把,总算是稍稍动摇怨灵钳制他的姿势。 他眼尖地捕捉到an脖子上一闪而过的银光。看起来是一枚古旧的、串在链子上的银币,带着一些黑暗阴冷的气息。 巫术媒介。 sa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硬币的用处。 怨灵与dean之间不甚友好的交谈还在继续,或许是怨灵认为没人会注意到an脖子上挂着的硬币的缘故,她甚至都没怎么注意sa紧盯着那东西的目光。 趁她不备,sa作势要再推她一把,怨灵条件反射地向后仰头的一瞬间,出手袭向对方的脖颈,一把扯下项链,奋力向dean的方向扔过去。 “反派死于话多。”dean挑眉一笑,在怨灵能反应过来之前,一枪打在了硬币表面。 金属在子弹的作用下崩裂开来,与此同时,一股猩红色的烟雾从硬币上痛苦扭曲着脱离开去,操控着怨灵的女巫来不及再说一句话,就被迫切断了巫术链接。 sa早就趁着这个空隙挣脱束缚,捡起一边地上的盐弹枪,小心地对准依旧在an身体里没有离去的怨灵。 dean动作更为果决,抬枪对准an,扣下扳机。可是他忘了枪中弹夹已空,现在再换子弹肯定是来不及了:“say?你还在等什么?” “不,dean,你看。”sa没有听从兄长开枪的劝告,反而小心地上前两步,打量着隐隐浮现在an身上的灰白色影子,“如果kyle夫人是被女巫控制才杀人的,那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dean不由自主地仔细打量那鬼魂无声尖叫的表情,确实是痛苦多于愤怒,但这不符合他的信念。 john灌输给他的“先开枪、再审讯”的信念。 虽然他们已经把该破坏的规则全部破坏了个遍,但是自幼收到的教育让dean更倾向于怀疑超自然生物,而不是像sa那么容易接受甚至理解他们。 这个怨灵。 如果不是心中有足够的怨恨,怎么可能选择留下来,而不是选择更加容易地跟死神离开? sa又靠近了一步,那鬼魂踉踉跄跄地后退,试图躲开sa的触碰。 “hey,我不是那个女巫,我们不会逼你做任何事,好吗?” say在干什么?dean微微瞪大眼睛——他在安慰那个怨灵? kyle夫人的影像略略停顿了一下,看起来冷静了些,不再颤抖后退,但带着些不确定的模糊感,想要张口,但还是犹豫着停止了。 “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保证。”为了增加话语的可信度,sa堪称疯狂地冒险举起双手,枪口指向屋顶,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dean还没有来得及干涉。但怨灵看起来并没有攻击意向,进一步平静下来,终于开始说话。并不是对着sa或者dean说话,而是不间断的自言自语。 “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这样”她一直重复着这个短句,慢慢地伸手抱住脑袋,弯下腰去,就好像陷入了极端的痛苦当中。 她听起来越接近有理智的人类,她的形体就越透明脆弱,一阵风就能撕碎一般。 是了,女巫操控过她,那些副作用开始显现出来。不需要sa开枪,再过几分钟,或许几秒钟,kyle夫人的鬼魂就要消散了。 “没关系,没人会逼迫你做任何事。”sa循循善诱道,“是谁控制了你?” kyle夫人的鬼魂茫然地抬头看向sa,好像听不明白他在问些什么。远处有几声警笛声传来,愈来愈近。kyle夫人惊醒过来。 “谢谢。”她蠕动嘴唇,真诚地笑着,轻声道,“谢谢。” “告诉我们,是谁控制了你?”看见鬼魂将散未散的身形,没有时间应对对方的感激,sa的语气开始紧绷急促起来,“是谁?” “row…”kyle夫人似乎是想起了被控制的经历,脸上感激的微笑僵住了,被深深的恐惧所取代,她张口,却只来得及吐出女巫名字的第一个音节,就痛苦地尖叫一声。 代表她灵魂的白烟雾彻彻底底地消散了。 sa一把扶住an,幸而伤口不深,应该不至于造成生命危险。dean沉默地站在原地,想从记忆中拽出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人物,可是一无所获。 直到bau的众人打开房门,dean才猛然从思绪当中抽身。 “简直就像加厚的汉堡一样,女巫附身怨灵,怨灵附身了an。”dean嘟哝道,“这么说来现在我都有点饿了,有什么计划?” sa明白dean这样表现,是不想让bau牵扯进更大的麻烦里。 “我去找rossi探员说明一下情况。”sa这么说,很清楚dean最不耐烦做的就是这样的收尾工作。 果然,dean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ipa的钥匙,径直往路边ipa停着的位置走过去了。 sa目送dean走远,这才绕到bau的警车后面,rossi已经斜倚在车门旁等着他了。 “你有什么想谈的吗?”rossi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过于高大的身影。sa wier,他们曾是敌人、同盟,现在到了一种熟人之上,朋友未满的关系。 或许是wier的特质,sa看起来永远是不需要依靠他人的形象。 固执和过分的自尊出自骨血,礼貌和谦恭的外衣也掩盖不了这一点本质。 “我想谈谈…cifer。” rossi从未听见sa如此迟疑地说话,疑惑从心底升起:“cifer怎么了?” sa深吸一口气,最终决定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rossi。讲述末了,他稍顿了顿,问道:“你觉得,cifer为什么会这样?” rossi还未完全接受cifer失去了荣光这件事,但这并不妨碍他在震惊之余冷静思考:“你来问我,是希望听到在人类的角度的看法,对吗?” sa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rossi,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重复那么明显的问题。 “行为时常,心情焦躁,有自残自卑倾向,故作独立。”rossi一条条复述着sa的描述,叹了口气,“如果这是个普通人类的话,我会说这是忧郁症。” 忧郁症? ci…fer? “我们回x。”sa有些疲惫地告别了bau,明白fbi的侧写师们完全有能力处理好这起案子的后续收尾工作,走向dean。 dean看起来不很喜欢这个提议,但是sa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注意兄长的喜恶了。他觉得他需要cifer。 ————————间曲·狂欢,完。————————————————————————————————————————— ☆、阴谋(四) 金发男人单膝跪在地上,最后检查了一次喷漆画成的法阵。 随后,他走到法阵中央,不甚熟练地抓起火柴,点燃了坩埚当中的材料。烟雾升腾中,他闭上眼睛,唤道:“ichael。” 对长兄的呼唤却没得到应有的回应。 cifer回头望了站在阴影中的sa一眼,后者安抚地对他点点头。 “ichael——ike,”cifer换了个不那么正式的语调,轻声道,“你在吗?” 还是没有回音。 不可能。如果ichael现在在天堂的话…他不可能听不见cifer通过法阵传达的声音。那ichael现在在哪里?或许他在人间、陪着ada什么的。 cifer侥幸地想着,转变了呼唤的目标:“raphael?gabriel?” 可是每一个名字都没有得到回答。 不可能,如果不是有像天启这样的事、或者ichael的强制要求,raphael是绝对不会离开天堂的。cifer很了解自己这位弟弟,raphael恨不得此生就这么赖在天堂不走开。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cifer有种不祥的预感,可他有说不出心中那点不安到底代表着什么。人类…他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坩埚上空的烟雾渐渐散去。 如果他的荣光还在的话,他根本不需要等castiel的消息,也不需要这个该死的法阵。 cifer觉得他不怎么熟悉的、属于人类的无力的怒火正在胸腔中积聚。 但随即,他脸上的表情就由定格的愤怒转为讶异。 有谁触动了x侧门的警报。很少有人知道x在一旁的小巷子里面有一个暗道,直通酒吧内部,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期,来人是谁? sa也是一怔,转身向楼上冲去。 从刚才的敲门声之后,门外诡异地没有任何动静。sa小心地抓起很久没有使用了的手·枪,慢慢向门口靠拢。 “你好?”他高声问道。 还是没有回音。 sa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迟迟没有转动,他几乎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请问是谁?”sa又重新提问了一遍,但门外仍是一片死寂。他尽量无声地转动把手,随即猛地拉开门,手·枪平举,指向门外的黑暗。 预想之中的袭击并没到来,比视觉反应得更快的是一瞬间充斥了鼻腔的血腥味。sa克制住后退的本能,握枪的手没有一丝一毫颤抖。 几分钟后,sa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从x透出的昏暗灯光打在地上,让他看清了卧在地上的、浑身是血的人影。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小巷里没有别人,蹲下身去,试图把伤者扶起来。瞥见那人脸庞时,sa怔了怔,不可置信地问道:“ada?” 最年幼的wier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血污染红了几乎整件已经破烂不堪的t恤。sa没法看出ada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 “say,那是谁?”cifer站在楼梯口,看着sa架着ada走进大厅、把人安置在沙发上,快步走过来,问道。 sa没有回答。他已经想到了cifer在见到ada时候的过激反应。cifer在对于他认可的兄弟、尤其是ichael的事情上,总是格外没有耐心。 按照cifer自己的话说,除了他,没人能伤害ichael。 现在,ichael会用生命守护的伴侣满身是血、昏迷不醒地出现在x门外,而cifer却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大天使长。 果然,cifer看见ada侧脸的一瞬,面上就充斥了狂躁的风暴,愤怒几乎可以凝成实质。 他沉默地在ada身边的另一把沙发上坐下,上身前倾,双手十指交叉、撑着下颚。 sa试图卷起ada的t恤,检查伤口,却发现布料早就已经和血肉模糊的伤口粘连在一起,他倒抽口气,小心翼翼地拿过医疗包里的剪刀,剪开衣物,避免牵扯伤口。 ada浑身上下细小的摩擦伤和淤青无数,就像是在什么地方奔逃了很久,可最致命的还是腹部的刀伤。如此深的伤口,ada现在还在呼吸简直就是奇迹。 sa会处理小伤,但是像这样严重的伤口,如果不送医院就凶多吉少。 就在sa有些手足无措时,cifer却忽然站起来,拿过sa放在桌上的手机,熟练地拨通某个号码。 sa惊诧地看着cifer,不知道他再与谁通话。 “deaer。”cifer顶着sa不敢置信的眼神开口道,“给你五秒钟,和我可爱的兄弟到x来。有个半死不活的人类需要你们抢救一下。” 他语调轻快、一如往常,就好像没意识到dean前几天还尝试给他一刀,又或者这“半死不活”的人类是ichael的伴侣、dean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可是…dean他…”sa不知道他该说什么。他本来以为cifer会至少对dean表现出一定程度上的戒备或者是愤怒。 “你以为我生气了?”cifer嗤笑一声,“得了吧,他又不是自己想要那么做的,更何况想要背后捅我刀子的人还真不算少。” sa的表情又变成了“谁敢捅你刀子”那种蠢样子。 “拜托,say,圣战也是战争,暗杀指挥官不是最基本的策略之一吗?”cifer对着门的方向比了个手势,“而且我觉得dean快到了,我可不想在开门的时候再挨一刀。” sa放下手里的急救药品,往门口走过去。 其实castiel完全可以直接瞬移到x里面来,x里反魔法的布置显然是对特定的某些天使或者恶魔——比如castiel,gabriel和ichael等人无效的。 但castiel对于cifer仍然有一种本能的敬畏,因此他坚持每次都降落在x门外,而不是直接出现。 “say?受伤的不是…”dean几乎是破门而入,看见完好无损的sa,松了口气、不再那么警惕的同时,也开始诧异非常。 “是ada,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这么躺在侧门口。”sa简明扼要地解释道,castiel快步上前,检查了ada腹部的伤口,却迟迟没有治愈对方的动作。 他看起来有些犹豫。 “怎么了,刻意避开cifer探究的眼神,担忧地在沙发边弯下腰,检查着ada过于严重的伤势,“你不能治好他吗?” “他当然能,可是ike就会有那么一点不高兴,毕竟ada可是ike的伴侣,”cifer替castiel回答道,有些惊诧地看着castiel不再犹豫,伸手搭上ada的肩膀,“不得不说,castiel,这样勇敢的品质现在已经不多了。” 随着伤口愈合,ada深吸口气,猛地从昏迷当中惊坐起来。 “ada,你得好好休息…”sa一把按住ada,阻止他立刻蹦起来的举动,安抚道。 但是cifer却上前两步,微微弯腰,正对上ada的双眼:“ichael呢?” 刚才他嗓音中伪装的轻快已经不见了,隐藏在轻松下的紧绷的怒火只现出冰山一角,就足以让ada惊恐地想要后退。 “你想做什么?”dean警觉地问道,手又搭上腰间的短刀,可是想到昨晚自己的举动,又有些犹豫。 现在cifer是人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涉及到cifer的问题,dean只觉得他脑海中有两个想法在纠缠搏斗。一方面告诉他cifer一定有什么阴谋,另一方面则坚持sa信任cifer、所以他也该这么做。 或许真有谁在尝试着通过梦境控制他,但是dean分辨不出哪个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你的兄弟得救了,现在我想要知道【我的】兄弟在哪里。”cifer眯起眼睛,无暇去看出言阻挠的dean,而是全神贯注在ada身上。 出乎意料,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ada竟然没有再退开,而是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cifer的手臂:“救救ichael!” “他出了什么事?”cifer一怔,没有挣开ada的手。 “我和ichael…那些怪物,我不知道是什么…”ada有些语无伦次,“他们把raphael和ichael…” ———————————————————————————————————————————————————————— 当接到raphael的消息的时候,ichael正和ada一起坐在威斯康辛大学的图书馆里。 除掉“和大天使长谈恋爱”那点破事,ada显然还是要上学的。好在ichael这个名字不像cifer那么“特殊”,ada苦笑着想。所以除了向朋友们解释他多了个保护欲过剩的男朋友之外,就没什么别的麻烦。 唯一有些惊悚的就是ada在复习医学院预科的考试资料的时候,ichael会用审视的眼光一直盯着他。 “过几天就是st ichael节了…ichael。”ada清清嗓子,决定暂时停下复习,却差点没因为这句话中两个名词而笑出来。 可是ichael当然没有理解他的笑点,反而一脸严肃地点头:“也是你的生日,我们应该庆祝你的生日。” “哦,我以为你不会记得…”ada惊讶地收起桌子上的资料,塞进书包。这的确是个讽刺到了极点的巧合,ada的生日恰好是圣ichael节。 ichael张口,还没来得及说出那一套“天使不会遗忘”的、一点都不浪漫的理论,就转而握住了ada的手臂:“raphael要见我,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ada耸耸肩,已经习惯了ichael在处理公务的时候也把自己带来带去。他们绕到图书馆某处不怎么引人注目的书架后,ichael扇动翅膀,带着ada瞬移离开。 “raphael?”大天使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焦躁,ada很少听到ichael这样担忧的嗓音。 ada环顾四周。这是一片看起来荒废了很久的空地,奇怪的是周围树木葱郁,可是越向这里靠近,就越是荒芜枯朽。 不对,一切看起来都不对。 raphael在哪里? ada忽然感觉到ichael的身体僵住了,他垂眸顺着ichael的视线看过去。 地上有什么液体在反光的痕迹,就像是某种油状物… 圣油? ☆、阴谋(五) 树林张牙舞爪,向空地中的猎物伸出枝桠。 树枝靠近空地的那一端已然枯朽发黑,可与主干相连的部分却还是郁郁葱葱,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林子里以空地为中心画了个完美的圆弧。 林子里不乏虫鸣鸟叫,可是在空地上,却只能捕捉到模模糊糊的声响,周围安静得异常。 垂眸看见地上的圣油,ada根本就来不及反应,ichael就一把拉住他,想要走出这个圈子。 但是无论是谁引ichael到了这里,都不可能就这么把人放走。 火光亮起,圣炎窜起的壁障阻挡了ichael的脚步。橙红色光芒映在ada的眼底——因为困住了大天使长的缘故,圣火比普通火焰该有的高度还要高上许多。 “什么…”ada看着ichael被火焰的高温逼得后退一步,疑虑道,“raphael?” 不是,这不是raphael做的。ichael摇摇头,目光锁定了火光映射林间,阴影中不自然的某一点。但是raphael确实有危险。 大天使长感觉到周围有一种极其古老且强大的存在,在阴影中蠕动。 这种感觉很熟悉,熟悉到ichael的荣光暂且忘记了他现在的处境,溢出容器。 &han。”ichael嘶声道,“eve违反协议让你们离开炼狱,有什么企图?” “姐姐的企图,这可是你需要担心并且将要应对的所有事情里,最不重要的一件了。”黑色粘稠的雾气当中,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浮现出来,双手背在身后。 他闲庭信步地向火圈的方向走了两步,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志得意满、恍若巡视自己领地般的笑容。 ichael没有回话,而是侧身跨出一步,把ada护在身后。 但是四周都有leviathan,从黑色的胶质中渐渐凝聚成人形,站在火圈四周,对ichael的处境发出长短不一的讥笑声。 “raphael呢?”ichael对于leviathan傲慢的反应只是嫌恶地皱眉,转而问起自己的兄弟。如果leviathan冒充raphael把他召唤到这里,那raphael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如果你以为圣火就能困住我…” “我不认为圣火能困住你,毕竟你是大天使长,不是吗?”leviathan的领袖微笑道,“但我们也没有打算只用圣火。你被圣火灼烧的时候会被驱逐几分钟,你猜那几分钟里面,足够我们杀死ada几次呢?” ichael握紧拳头,下唇由于过度的愤怒颤抖着,可是没有办法反驳。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leviathan早在天使诞生之前就被关进了炼狱,他们本不该知道ichael的弱点,“哪个天使?” “足够有先见之明的那个。”leviathan笑道,“那么ichael,你是不会合作的了?” “我不…”ichael当然不可能屈服,但是ada却忽然甩开了他护着自己的手臂。 “你想死,可我不想。”ada声线颤抖,强自镇定地说着,看向leviathan,“我需要做什么才能活下去?” &han惊诧地看着ada的表现,以及ichael混杂着不可置信与受伤的表情,忽然笑得弯下腰去,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绝妙的默剧。 “人类,真是太让我惊讶了。”良久,他好不容易收住笑声,“ada iligan,你完全不为你的伴侣考虑吗?毕竟他可是为了你才没法离开这里的。” “如果不是他,我根本就不会在这里。”ada几近冷酷地说着,忽略了ichael越来越冰冷的表情,“是他把我卷进这场该死的事件,那我想要活下去,又有什么错?” “当然没错。”leviathan“理解”地点点头,在怀中摸索片刻,隔空抛给ada一柄匕首,“那杀了ichael,你就可以走了。” 什么能杀死一位大天使? 他自己的天使之刃,还有他的伴侣。 “ichael,我真想说我很抱歉。”ada接住匕首,耸了耸肩,平举利刃对准大天使长,“可我实在没什么可抱歉的,你觉得呢?” &han又开始扭曲地讥讽嘲笑,ichael简直就像是被ada的举动冰冻在了原地、一动都动不了。 ada一手搭上ichael的肩膀,另一手扬起匕首—— “下一次记得给自己找个忠诚些的伴侣…?”leviathan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由于什么东西的冲击力倒退两步。他不太理解地伸手触碰自己的脖颈,然后用陌生的眼神盯着手上黑色的液体。 ada收回因为用力甩出匕首而隐隐酸痛的手腕,来不及对震惊的ichael说些什么,就双手护头,对着火圈一个滚翻。 圣火的圈子很容易就被人类打破,ichael找准机会,踏出陷阱,手上赤色的长剑已然成形。 &han从四面八方向这里靠拢,将ada和ichael围在中央。 “下一次记得别把人类和天使锁在同一个圈子里,蠢货。”ada冷笑道,“你真以为我会这样就背叛ichael?” “令人折服的勇气。”leviathan的领袖拔出脖子上的匕首,伤口中黑色粘液的流动渐渐停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狂怒席卷了他所有仅存的理智。 &han人形的脑袋变为了巨大的、能吞噬一切的利口,不顾一切地向ichael攻上来。 &han与ichael相比,还是上帝之剑ichael更为强大一些。可是暴怒中不计一切后果的leviathan也不是简单就能击败的敌人。 ichael每一次会见带起的雷电和火焰都会被leviathahan的黑泥也无法突破ichael洁白羽翼的防御。 可是势均力敌的战斗中,leviathan看起来却越战越清醒。他的战法慢慢变得不那么鲁莽,甚至开始有后撤的迹象。 ichael虽不情愿,但也没法在这样紧张的战斗节奏中把战场往ada这边挪动。因此战斗的二人渐渐离ada越来越远。 &han意识到领袖的意图,迅速截断了ichael与ada之间的距离,试图向ada靠近。 ada手中连一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leviathan将他包围。 果然他在这里就只是拖后腿而已吧?他闭上眼,等待leviathan的利齿咬断他的脖子。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温度,就像有什么火焰在他脸颊不远处燃烧,带来了温暖的错觉。ada睁眼,入目的正是ichal那柄赤色长剑。 ichael强自从与leviathan领袖的战斗中抽身出来,护在ada身前。 可出乎意料,leviathan却有收回了他那可怕的原型,恢复成身穿西装、衣冠楚楚的样子。他笑得越是温和,ada就感觉到情况越是不可预测。 &han示意他的下属从树林的阴影中拖出一个人影,甩在地上。 “raphe!”ichael握剑的手轻颤一下,ada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遂更认真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或者说天使。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15节 褐色的翅膀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折叠在身体两侧,就好像有谁硬生生折断了翅骨。浑身上下都覆盖着血迹,肩胛、靠近翅膀根部的地方更是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 raphael。 但是为什么…? “你们做了什么?”ichael上前半步,威胁地扬起手中长剑,“为什么raphe的翅膀…”raphael的翅膀怎么可能被凡人看见?可事实就是,无论leviathan对他做了什么,现在raphael的翅膀确确实实是对所有生物都可见的实体了。 “谢谢款待,大天使的荣光实在是很美味,至于他的翅膀,我估计只是个副作用?”leviathan们在领袖的讥讽下大笑起来。 “而且你瞧,这是什么呢?”leviathan扬起手中闪光的东西,对着ichael的方向摇了摇,然后随手将那物丢在地上。 四枚形状不一的、连在一起的戒指。 天启四骑士的戒指。 通往牢笼的钥匙。 raphael周围的地面开始塌陷,显露出无底的深渊。直通地狱最底层的通道。 ichael以他最快的速度向raphael扑过去,却也只来得及抓住对方的手腕,两人攀在深渊边上,ichael苦苦支撑,可是也抵抗不住深渊的吸引力。 就在他松手的前一秒,ada抓住了ichael的手。此时ada的眼里除了ichael已经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 不能让他掉下去,绝对不能让他—— ada几乎没注意到leviathan是什么时候扬起了手上的匕首,可是金属的闪光惊醒了他。他挣扎着侧身想要躲避,可是leviathan的匕首还是在他腹部划出一道极深的伤口。 痛楚中,ada再也维持不住平衡,踉跄地往深渊里倒去。 &han窸窣的笑声中,ichael、raphael还有ada在一起下坠,顶端露出的天空正在被重新合拢的牢笼之门慢慢掩盖。 在牢笼完全关上之前,ichael用全身力气狠狠一推ada,仅剩的荣光在地狱的黑暗当中闪出光芒,将ada包裹起来。 “去找cifer。”ada最后听到ichael这样说,后者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在醒来时,ada就已经满身是血,倒在x门外。 ——————————回忆结束—————————————————————————————————————————— &han结盟的天使?”cifer从沙发边退开,调侃样的声线下藏着比谁都深切的愤怒——他无法忍受这样彻底而又肮脏的背叛,“这可真少见。你说ike和raphe被扔进了牢笼?” 没有人接话。 castiel低头陷入了沉思,思考着这位不知名的背叛者会是谁。 “天堂里有这个脑子的天使不多,而我上次注意到他们的时候,很明显,有这个胆子的也不多。”cifer嗤笑一声,“大多数都跟着我下了地狱。” 对于cifer讥讽的说辞,castiel皱眉道:“你不能这样侮辱你的兄弟。” “我猜这是作为二哥的某些小特权。”cifer耸耸肩,不过还是转移了话题,“我只能想到两个名字,aron。” “anadiel是天父信任的侍卫长,tatron是天父的书记官,这不可能。”castiel摇摇头,否定了这个设想。对于天父的尊重让他完全无法想象侍卫长或者书记官会背叛ichael。 “anadiel想要我死,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他早就不在父亲给他画好的路线上行走。”cifer冷酷地打破了castiel的幻想,“至于tatron,他可是想要ichael那个位置很久了。” castiel骇然后退一步,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年长的“诱惑者”则就这么看着他,灰蓝色眸子在灯光下闪出些奇异的光泽。 那是探究、还是信任? “当然,关于天堂的最新资讯还是得听你的,毕竟我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cifer把手中的冰袋抛给sa,看着后者给ada冰敷,却状若不在意地对着castiel开口,“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个小秘密,castiel。” ☆、阴谋(六) 你瞧,castiel,上帝总是公平的。他取走一件东西的同时,总会再给你些什么。 至于你到底愿不愿意接受这该死的交换? 抱歉,那不在父亲的考虑范围内,任性的孩子会得到惩罚。 castiel眨眨眼,不太确定地看着年长的堕天使,好像下一秒就会摇头说“我不明白”。 可是cifer当然没有给他说出这样一句煞风景的话的机会。他很干脆地向castiel伸出手:“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 castiel有些迟疑地也伸出手来,碰上cifer的指尖。不太明白、或者说不太敢去想年长者的意思——想给他【看】? cifer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的记忆,castiel,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对方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或许是听惯了上位天使的命令,castiel甚至都没能做出一点像样的反抗,就自动自发地用荣光探入cifer毫无抵抗的记忆当中。 这一次他没有碰到火焰的阻挡,而是接触到了一片回忆的碎片。 在所有或是黑暗、或是闪着白光的温暖的碎片当中,只有那一片是灰色的,毫无光泽,却也并没有堕落的样子。 现在这段记忆就悬浮在castiel的眼前,cifer的意思很明显。 castiel没有多做犹豫,伸手触上那段记忆。 他见到了记忆中的那座殿堂。曾经最为光耀、现在在天堂顶端、却弃置已久的御座。 这是时间开始之前,天使的圣歌还未令天堂的每一座花园都开满鲜花,上帝的光辉也还没有孕育出人类这种生物。 他惊叹地站在殿堂中央,仰头想要瞻仰那不可名状的威严神祇。 但是那光芒却是蒙了尘般模模糊糊,就像是这记忆的主人刻意想要忘记、却遗忘得不太成功。 大殿里除了天父,还有两个人影。 castiel立刻就认出了ichael那洁白的羽翼,但却是花了好久,才不可置信地意识到另一人的身份。 saael。 彼时他身上的星光还没有像后来那么耀眼,而是柔顺地蛰伏在灰色的羽翼当中。但那些光芒不是点缀,casitel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不是点缀,而是致命的毒芒。 sa,意为□□。el,意为上帝之子。 saael,即上帝之毒,审判与死亡的大天使,替天父执行惩罚罪人的天责。 “你们都做得很好,孩子,天堂已经成型了。”天父如此夸奖道,ichael和saael对视一眼,恭敬地低下头,掩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这是在一切还没与发生之前,castiel意识到。ichael还未变得如此冰冷,saael也还没有成为偏激而叛逆者。 “现在我有一份礼物,给你们两人的礼物。”天父微笑着,伸出手,两团光慢慢从虚空当中闪现,一团沉静、一团欢悦,“这是你们的兄弟,raphael,和gabriel。或许你们该商量一下,谁来照顾谁。” 两名年长的大天使都用抑制不住的好奇眼光打量那两团新成型的荣光。 最终,saael伸手指向gabriel,那个看起来更为活泼的,宣告道:“那么,我比较喜欢gabriel。” ichael一向不是要求更多的那个,因此欣然接受了兄弟的选择。 saael和ichael几乎是同时将手触上被天父荣光包裹着的、新生天使的所在。 raphael更早从荣光的壁障中显现出来,gabriel却是不怎么情愿地蹦跶了一下,迫使saael用自己的荣光替他击碎结界。 当saael驱动荣光的时候,他的眸子就变成了莹蓝色,就好像星辰在双目中闪耀。 gabriel刚睁开眼,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他第一次开口,就说出了和castiel此时心中所想一模一样的一个单词。 他说—— cifer。 光耀晨星,黎明的第一缕光芒。 “cifer,这是个好名字。”天父惊诧地睁大眼睛,随后又笑了起来,“那么saael,你愿意接受这个新的称号吗?” 从上帝之毒到晨星,或许后者却是更值得骄傲,可是ichael和saael却同时变了脸色,后者甚至不知所措地浑身颤抖起来。 “为什么?”saael的嗓音中,分不出来到底是愤怒多些、还是绝望多些,“父亲,为什么?” 他没有给天父张口的机会:“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我没有完成您的祈愿?”他的悲哀让他周身的荣光都冰冷下来,新生的gabriel和raphael立刻被ichael护在了身后,躲避saael无意识之中散出的毒素。 el,意为上帝之子。 天堂中的天使极少有名字不以el结尾的,但那也是第一批天使诞生之后很久。 此时的saael,除了被背叛的不可置信之外,已经想不到其他任何东西。 “saael——cifer,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去完成。”天父却避开了cifer的问题,转而走下御座,带着cifer一起往地下看去。 比地面还要更深处的无底深渊,燃烧着无止尽的火焰,回荡着无数生灵的哀嚎。 “那是什么?”从心底泛上的憎恶感迫使cifer移开视线,他甚至暂时忘记了“被抛弃”这个事实,疑惑起天父为何会创造这样一个世界。 “那是地狱,孩子。”天父回答道,“我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cifer,我要你掌管地狱。生灵不应该在地面上被惩戒,而应当在死后受到审判,善者进入天堂,恶者堕入地狱。” cifer怔愣半晌,却忽然开始大笑起来,虽说是笑容,听起来却更像是野兽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所以就是这样?父亲,你抛弃了我,然后想要用一个好听的名字就打发我去地狱?” 管理地狱、司职折磨,这对于天使来说,与死亡又有什么分别? 就在这时,cifer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抬起那双溢满残酷光芒的眸子,看向空无一物的虚空——castiel站立的位置。 castiel猛地倒退,丝毫没意识到他已经退出了cifer的记忆,正在x的大厅中大口喘息。 “你对他做了什么?”dean上前一步,扶住castiel,质问道。 cifer却没有理会dean的威胁,而是专注于年轻的天使那双澄澈的蓝眸,轻声道:“当我说我们很相像的时候,我并不只是为了说服你帮助我天启。” castiel晕眩地扶住额头,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渐渐与方才所见所闻重合。 【cifer,我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castiel,我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我要你管理地狱。】 我要你驻留人间。 【所以就是这样?我做到了所有您要求我做的,现在您想要抛弃我?】 所以就是这样?我做到了所有您要求我做的,现在您想要我坠落? “我只是为你好,castiel,把这当做过来人的警告。”cifer耸耸肩,转向sa,“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ichael和raphael被丢进牢笼的地方?或许能发现点什么。” castiel痛恨cifer这样影响了他的想法之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的,痛恨。 或许心底某处,castiel积聚的怒火与伤痛一点也不比cifer少。 “我不像你,cifer。”castiel甩开dean的手,冷笑着对cifer宣告,“我和你不一样、也永远不会变得和你一样。” “是吗?”cifer回过头来,不怎么在意地应了一声,“或许,未来谁知道呢?” castiel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怒火和突然的想法从何而来,在他能理智地思考之前,伤人之语就已经溜出了口。 “你这样急于证明我和你一样,只不过是因为你失去了荣光、又急着证明自己是个‘受害者’罢了。” “抱歉,我想我没理解你的意思。”cifer彻底转过身,阴暗的眼神紧锁着castiel,好像下一秒就会暴起伤人。 可正是这样的眼神,提醒了castiel——就算再怎么愤怒,现在的cifer也什么都做不了。 失去了荣光的大天使,已经彻彻底底是个凡人了。 “我的意思是,你的自我中心该停止了,cifer,我们没有义务保护你,也没有义务容忍你喜怒无常的脾气。”castiel一鼓作气说完这番话,却没等到想象中cifer暴跳如雷的反应。 cifer甚至收回了那种毒蛇样的眼神,而是平静地看着castiel。 “castiel,如果你不想要听我的评价,那么我也不会再说些什么了。”cifer话语中不同寻常的认真令castiel更加烦躁。 很奇怪,castiel身上竟然会有烦躁这种情绪存在。 他总觉得cifer这句话是欲言又止,但却没法问堕天使他还有什么没说出来。 “我觉得我们不该去ichael和raphael进入牢笼的地方,如果两个大天使都没法打败这些‘leviathan’,那么我们去了之后也只不过是给对方送点心罢了。”sa尽全力打破僵局,说道。 cifer点点头,可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焦躁。 没人比他更清楚牢笼是个怎样的地方,他不敢想象ichael和重伤的raphael在下面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再怎么思考也是无用,目前没有荣光的他只能毫无作为地待在酒吧里,甚至连一般的忙都帮不上。 “我去休息了。”cifer忽然站起来发话,“有什么进展就通知我吧。”不等其他人回答,他就往楼上走去。 castiel也告辞,他还是没有放弃寻找天父。 当翅膀拍打的声响在他背后响起时,cifer正靠在卧室的落地窗边上,百无聊赖地在玻璃上呼出一口气,然后用手指画些什么。 感觉到房间里有了第二个人、或者说是天使的存在,cifer原本在勾画卡通恶魔三叉戟的动作顿了一顿,转而在边上画下一对天使的小翅膀,甚至还恶质地在小人头上加了个光环。 “你好,小天使。”他回过身去,意料之中地看见了卧室阴影中站着的另外一人。 ☆、阴谋(七) “你好,小天使。”cifer轻声说,好像早就知道对方一定会来。 阴影中的人没有说话,只是伸手递出一支…号角。 “你知道你拿着的是什么。”cifer没走过去接,甚至连抬手的意愿都没有。他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天使,如此说道。 天使举着号角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固执地面朝cifer,不愿就此放弃。 “balthazar。”cifer仔细地打量着许久未见的幼弟,忽而轻叹道,“那么你现在手握这支军队的命脉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总是认得出我。”balthazar苦笑一声,总算把沉默的面具卸了下来,“有没有荣光都一样。” cifer不置可否,灰蓝色的眼睛沉静地看着balthazar。 cifer很容易被激怒,可是与ichael不同,他很早就学会了隐忍与掩藏,在微笑中刺出最致命的一剑。balthazar在堕天使的注视下有种转身逃离的冲动。 一如曾经,两军阵前,cifer用于方才一模一样的平静语调喊出他的名字。 【balthazar,你要站在我的对立面吗?】 不,不,不,不—— ichael是天堂的领导者,cifer是他曾经的导师、引导他从初生的天使成长到合格的战士。 balthazar多希望他当时能有勇气反对这可笑的兄弟相残。无论是ichael还是cifer的死亡,他都无法忍受。所以在gabriel离开之后,他也紧随其后。 “gabriel的号角。”balthazar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从天堂的武器库里偷取了这一件。” “或许不止一件吧,balthazar。”cifer根本无需思考,就明白balthazar做了一件多冒险的蠢事,“只是这一件分量过重,你就开始急着转手了?” gabriel的号角,这是大天使的武器当中最神秘的一件,当gabriel本人吹响它,所有天堂内外的天使都会听到号召,并聆听信使的命令。 为了避免这样强大的武器遭到觊觎,大天使们甚至还放出话去,gabriel的真理号角是不存在的、只是一个能小范围召集天使的魔法的代称。 可是当balthazar在武器库最深处的角落看到这把号角,他就明白了传说的真实性。 号角上的铭文就算是他也没法完全理解,举起号角时,balthazar的荣光都在为武器的力量而震颤。 为什么ichael和cifer都想尽办法把gabriel拉到自己这一边。 又为什么gabriel离开的时候要这么小心翼翼。 这支号角的力量实在太强,强到能令低位天使毫不犹豫地听从持有者的命令。 balthazar的沉默说明了cifer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你只是个逃避者,balthazar,你不适合拥有一支军队。”cifer轻笑着,终于接过熟悉的号角,垂眸仔细观察琥珀般半透明的材质中流动的金光。 balthazar则像是摆脱了什么瘟疫一样,松开手就倒退几步,急于与号角撇清关系。 “但是你要知道,bal,如果你不在这里杀了我,那么你刚刚可就把一个绝妙的把柄送到了我手上,”见balthazar没有半点接话的意思,cifer好像忽然对精美的号角失去了兴趣,随手将东西放在一旁的矮柜顶上。 他从酒柜里取出一瓶威士忌,分别在两个玻璃杯中满上,将一个杯子递给balthazar:“balthazar偷走了天堂的武器,你说这个消息对ichael来说值多少兵力?” balthazar接过杯子,却没有喝掉酒液的打算。他小心地摇晃着半满的酒杯,抿紧嘴唇。 所以balthazar还不知道ichael出事了,cifer眯起眼,如果连balthazar都不知道这件事,那背叛者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如果是tatron做的,他现在应该在天堂大肆宣扬ichael被杀害的消息,篡位□□、鼓动天使追随他才对吧? 那么果然是anadiel? cifer想到那位深褐色翅膀、每根羽毛都像刀锋那样锐利的侍卫长,就忍不住头疼。 就算是天堂所有天使都想要头号公敌cifer死,也从没有谁像anadiel一样拼命。按照对方的原话来说就是要cifer回去“管理地狱”。 坐在牢笼里偶尔陪恶魔聊聊天算是哪门子的管理地狱? beelzebub和alistair不是把地狱管得挺好的么?实在不行crowley也可以凑数… 或许是他太久没回天堂,不太理解这一代天使的思路了,cifer想。毕竟他自认为和ichael或者raphael交流的时候并没出多少岔子。 &hazar忍受不了突然的寂静,开口唤道。 【cifer。】几乎是同时,cifer好像听见了某种窃窃私语,在他早就忘记了的灵魂某处呼唤他的名字。 “怎么了?”条件反射地应声,cifer觉得他的身体和灵魂好像分成了两个部分,就像是他的身体还是容器,而他的荣光也还在的时候。只是要奇怪得多、也不舒服得多。 他很好奇当他的容器nick发现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之后,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受。 baltahzar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可cifer只觉得他耳边像是隔了一层模模糊糊的壁障,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看不清。 【cifer。】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了,从cifer的灵魂中,像是汲取营养的藤蔓,攀爬缠绕而上。 凉意慢慢浸透cifer的灵魂,从中榨取连cifer本人都不知道还存在的一点点荣光残留。 然后是下坠的失重、随之而来的恐慌感。 与曾经坠落至地狱的那七天七夜中一模一样的无助与惊惶。 cifer甚至有些迷糊他身在何处——到底是x里他的卧室,还是在地狱最底层、熔岩翻滚的牢笼中央。 时间在此刻早已失去了意义,不知道过了多久,cifer才像从溺水的状态中解放出来一样深吸一口气。眼前的黑暗渐渐散去。 一个激灵清醒过来,cifer迟疑地低下头,看见玻璃酒杯的残片摔在地上。 balthazar已经完全无法理解当下的情况。他困惑地看着cifer。后者已经僵立在原地许久、甚至无意识之间松手、摔碎了半满的酒杯。 cifer正要说些什么,可是踉跄地向前一步,却只觉得太过疲惫——疲惫到整个身体都沉重起来。他勉强伸手想要扶住一旁的矮柜,却除了把柜子上的号角扫到地上之外,什么也没能抓住。 头晕目眩中,他本能地以手撑地,掌心恰好磕在一块酒杯的碎片上。玻璃碎片嵌在复原未久的皮肉当中,cifer感觉到手上的剧痛,只却能勉强低头,刺目的红色——血流不止。 &hazar犹豫地弯下腰,不太确定发生了什么。他从未见过cifer受伤的时候,也从未觉得流血的cifer可以这样…弱小。 是的,就好像曾经力量强大,远在众天使之上的晨星陨落。 balthazar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听到楼下传来急促凌乱的脚步声。或许是玻璃杯落地的碎裂声还有cifer倒下时候发出的声响吸引了楼下人的注意。 明哲保身,balthazar无意去见wiiel更是他重点回避的对象,当下后退一步,就要离开。 但cifer却猛地伸手,一把拽住了正准备走开的balthazar。 “去找gabriel…”cifer几次想要伸手去抓手边的号角,可是视野摇晃,带出几层重影,剧痛之下手指又不住颤抖,鲜血洒了满地,竟没能抓住。 balthazar一怔:“什么?”一向听从cifer命令的习惯还是没能完全改掉,一时间竟忘了他完全可以挣开cifer的手。 “去找gabriel,给他号角。”cifer死死咬紧下唇,直到口腔里都充满了铁锈样的血腥味,努力保持清醒。 他听起来极度担忧焦躁,balthazar从未见到cifer这个样子,却直觉事情不妙。 balthazar弯腰要去捡地上的号角,却又是一顿——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扔掉手中这颗烫手山芋,为了已经没了力量的cifer再把号角拿起来真的值得吗? 就是这一迟疑,门外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先是敲门声,随后sa模模糊糊地问了一句:“ci,你没事吧?” “好。”balthazar一惊,胡乱点头答应,也来不及再纠结这件武器的归属问题,一把抄起号角,就拍打翅膀离开。这一次cifer也没再阻拦。 他慢慢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着地板,小心地站起来,摇晃地扶着矮柜而立。期间因为疼痛低低闷哼一声。 sa没得到回应,无法安心,强硬地打开房门。入眼就是cifer滴血的右手和地上酒杯碎片。 “ci?”他紧张地冲过去,一把扶住面色苍白的cifer,惊慌道,“你怎么了?” “刚才有别人…别的天使在这里。”castiel忽然说道,他感受到了一点熟悉的荣光痕迹,但却不甚明确是谁的。 “当然,这很明显,cifer有个访客。”dean小心地举起balthazar搁置在一边、分毫未动的酒,下了结论。 什么样的天使会同意和cifer一起喝酒、而不是一见面就痛下杀手?如果是友方,cifer又为什么会受伤? “我没事。”cifer反握住sa扶他的手臂,几乎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掐得意外地紧。sa吃痛,却只是专注地看着cifer。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但是我感觉到…天堂出事了。”cifer继续道,声音嘶哑难辨,充斥着不可抑制的怒火。 “哦,那为什么你没了荣光还能感觉到天堂出事了?”dean冷笑一声,摆明了不相信cifer的说辞。 但是在cifer能反驳之前,castiel先扣住dean的肩膀,慢慢地向对方摇了摇头。 cifer漠然地扫了一眼两人之间的互动,连平常的讽刺之语都没有心思再说,事实就是接下来他说出的每一个词,都像是在他早已无踪的荣光上狠狠刻下划痕—— “我感觉到天堂的门被关闭了。” ☆、阴谋(八) you were ade fro dt, and to dt you will return 尘归尘,土归土。 ———————————————————————————————————————————————————————— “天堂的门被关闭了?”dean一怔,下意识地转头去看castiel。 不可能。如果这是真的,那为什么castiel没有反应? castiel站在原地,切切实实地对cifer的话没有反应。就连dean的注视也没让他挪动一分一毫。dean察觉到有些不对,伸手想要轻推天使。 只是轻轻推搡,castiel的身形竟然微晃了一下,dean一惊,伸手想要去扶。 可是castiel就以这样诡异的平衡状态停在了将摔未摔的状态,隐约能听到翅膀拍打的声音。这还是头一次castiel在dean面前这么做,后者呆愣中,伸出的右手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太确定地唤道。 这一次,castiel总算回过头正对着dean,可是他浅蓝色的眸子此时闪着不自然的白光,银亮的天使之刃从袖口划出—— “跑!”sa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大声喊道,“dean,快…”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castiel本体的荣光渐渐包裹了容器,就像是直视正午的太阳、甚至还要更糟,dean骇然掩住眼睛,踉跄地后退。 castiel真正的声音回响在室内,四周的玻璃制品都震动起来,最先碎裂的是柜子上放着的酒瓶,玻璃碎片炸裂开来,酒液流淌在地上。 “castiel!”cifer的声音忽然插·入尖利的声响中,不高,但是不容忽视。 sa有些茫然地回头,很容易就在白光当中看见了分界线一样的冰蓝和黑色。天使的强光也没能掩去独立于一切之外的黑色。 他忽地感觉到手臂上cifer冰冷的紧握松开了,接着就是狠狠一推。sa踉跄地被推到dean那一边,立刻明白了过来cifer想要干什么。 果然,castiel立刻就从dean身上转移了注意力。 面向cifer,他缓缓扬起手里的匕首。动作很慢,而且一顿一顿,就像是年久失修的老旧机器。又或者是castiel潜意识里并不想做出这个动作,格外僵硬。 无形的荣光全部凝聚在castiel手中天使之刃的尖端,直指向cifer。 “杀…命令…遵守…”随着过于刺眼的荣光完全被凝聚在刀刃上,sa和dean总算能睁开眼睛,勉强看清情况。castiel呢喃着,一步步上前。 cifer站直身子,还在滴血的手指指向地面。灰蓝色眸中倒映着过于耀眼、现在已集中于一点的白光,但连眨眼的意向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cifer看起来就好像他还未失去荣光。 踏着冰蓝色火焰、由地狱归来的君王,本不应在任何力量面前低头。 但是现在每一滴鲜血滴在地面上的声音,都像是示警的钟声,提醒着所有人cifer的脆弱。 没了荣光,cifer要怎么办?sa想伸手阻拦,但是dean牢牢将他护在背后,谨慎地审视着局面。 “castiel,”忽然,cifer笑出了声,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越笑越夸张,直至弯下腰去。如果不是受伤的手不能动,现在也一定像是另一只手那样捂着肚子了。 “我以为你比这个有出息些。”窒息样的笑声里,cifer嘶声嘲讽道,“命令?啧。” “反抗者杀。”castiel恢复成浅蓝色的双目无神,握住匕首的手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cifer——” cifer却并不畏惧,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略一歪头,细细打量着castiel的神情。 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吗?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castiel猛然发动攻击,全力而为的致命一击狠狠向cifer刺去。 “darbs!”cifer瞳孔骤缩,人类的视力很难看清castiel的全速动作,他后退半步,来不及躲避,只能孤注一掷,高声喝道。 darbs,意为“服从”。 &iel“服从”他? castiel问声一顿,剑刃上的荣光几乎是一瞬间就散去了,但明显意识不清醒的他还无法很好地控制动作,虽然失去了荣光,天使之刃还是向着cifer的心脏方向刺去。 避无可避。cifer没有闭上眼睛的意思,目光从castiel身上转向一边,正对上sa焦虑担忧的眼神。最后他蠕动嘴唇,可能想说些什么,或许只是道别。 比cifer冰冷体温还温暖几分的剑刃划破皮肤,温暖的刺痛感,讽刺而又熟悉的、久违了的荣光的感觉,现在却是致命的危险。 cifer讽刺地挑起嘴角,但胸口的剧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怔愣间,cifer抬头看向castiel——castiel的身后。 dean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sa,扑到castiel身后,以拥抱的姿势制住后者,手臂紧紧锢住castiel握着天使之刃的手:“cass?” castiel虽停下了攻击的意向,但还是双目无神,看向dean的目光只有陌生和不解。 “cass,清醒点!”dean抓住castiel的肩膀,急道,“我们不是你的敌人,cass!” 没有效果。dean绝望地发现castiel没有丝毫动容,后者专注的目光集中在cifer身上。 “收起你的武器。”cifer有些意外地挑挑眉,将不再流血的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就坐在那边吧。” castiel顺从地走到cifer指的椅子那里坐下,天使之刃早就不见了踪影。dean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往castiel走的方向倒退两步,摆出一副戒备的姿态:“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让他杀了我。”cifer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站姿再次放松下来,“绝妙的机会、谁都不会怪你,为什么不?” “你、对、cass、做、了、什、么?”dean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些字眼,如果不是顾及到背后显然听从cifer命令的castiel,他肯定早就扑过去给cifer一拳了。 cifer耸耸肩,快步走到sa身边,将不知所措的sa拉起来。 “ci…你?”sa有些茫然地看向cifer,不明白伴侣为什么能这样命令castiel。 “现在castiel,按照你们人类的理解,是处在‘出厂设置’。”cifer上上下下检查sa没有受伤,这才松手解释道,“他只会执行命令,仅此而已。” dean更加咬牙切齿,拔出手·枪对准cifer:“那就解除这个鬼东西!你以为有了cass,我们就会屈服吗?接下来是什么,天启?” “天启又怎么样?”cifer颇为自得地挑眉一笑,嗓音里有满到快要溢出来的讽刺,“阻止我,你做得到?” sa一怔,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拉cifer的手臂,却顿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cifer察觉到sa的犹豫,苦笑一声:“不,只是短期的,也并不是我…的阴谋。”说出阴谋二字时他的声音格外苦涩无奈。 “那就解释!”dean步步紧逼,察觉到cifer并没有命令castiel攻击的欲望,冲到castiel身边,作防御姿态。 应该说是幸运。天使的“出厂状态”就是他们出生时三大条例的重要性排行——命令、任务、意愿。在失去自身意志的情况下,天使的荣光只会以这三条作为基准行动。 命令又以最年长的天使一直向下排行。 castiel诞生于cifer堕天之前,因此后者的命令仅仅排行在ichael之下,这是荣光最核心的信息,也从未有人想过更改它们。 “castiel执行的是他任务单上排行首位的任务,或者说所有天使的任务——杀了我。”cifer轻松地说着,努力压下心中那一点点苦楚,“但是幸运或者不幸,下达这个命令的明显是raphael,所以我的权限比他稍高一级。” “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比起理论,dean更担心的是castiel什么时候才会恢复如常。 “很快。”cifer走近书桌边,侧身坐上桌子,细细打量着castiel的神情,“只是因为天堂和天使的链接被切断,castiel看起来比所有天使受到的创伤都要重。” 为什么?dean想问,但没有问出口。 的确,castiel或许是最忠诚于天堂、忠诚于天父指示,而非为了自己私欲而肆意妄为的天使了。 忽然,castiel眼神一凛,天使之刃再次划出袖口,对准坐在桌子边沿的cifer发动攻击,呼吸之间,他的剑刃就抵在了cifer的脖颈上。 “醒了~”cifer却没丝毫紧张的意思,反而笑着用指尖将剑刃推离自己的要害。 castiel看着他,沉默良久,最终以根本就无法听清的音量道:“谢谢。” sa拉住要继续质问,走出房间去找医疗箱,他注意到cifer手上的割伤。castiel现在显然没有多余的荣光用来治疗。 cifer不怎么在意房间内仅剩的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他站起来,在castiel目不转睛的凝视下,从碎裂的玻璃柜子中取出唯一一瓶还没有被毁掉的酒,自顾自斟了一杯。 “忠诚,我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品质了。”cifer走回桌边,朝着castiel举起酒杯,微笑道,“真可惜啊,当初没能把你拉到我的阵营来。” “我永远不会和你站在同一战线上,cifer。”castiel严肃地说道,“我不会堕天。” cifer将空了的玻璃杯放在桌上,玻璃和木质桌面敲打,发出清脆响声。 ——是吗?因为现在,可不再是敌人了呢。 “人间是个不错的地方,天堂和地狱的交界线,我猜敌人和兄弟的界线也不那么清楚了。”cifer轻声呢喃,不知道是在对自己低语,还是在向castiel传达什么信息。 ☆、亲缘(一) 带着蛛网般碎裂纹路的镜面上倒映着男人破碎的阴影。 爬虫样的嘶嗬声潜伏在阴冷的房间深处。 海水漫过头顶一样的窒息感觉。 把存在感降到最低。不能呼吸,一旦动弹就会被发现,一点微小的动作都不能有—— “仪式成功了,姐姐。”男人蓦然开口,轻柔阴毒的嗓音恰好掩盖了角落里几丝窸窣声。语调平板无波,却诡异地透出些狂喜。 镜子里,有火光微微闪了闪。不属于这一边的火光,从镜中的世界映射出来,一明一灭,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大半个房间。房间的角落里,有什么生物极力地向后退去,想要远离那些光芒。 “过来。”男人盯着镜子半晌,好像听到了什么指示一样诺诺点头,回身向角落里的生物命令道,“过来。” 他显然不是很有耐心的那一类,语气里很快染上阴霾的威胁调子。 一个样貌平凡、毫不起眼的青年男子瑟瑟发抖地从角落的阴影里挪出来。镜子前的男人一把抓住对方是肩膀,强硬地把人拖到镜子前。 青年一抬头看见镜子,畏惧的眼神忽然变了。 狂热从他站姿的每一分中透露出来,短短不到一秒钟,他就好像到达了情绪的另一个极端——由恐惧到狂喜。 “母亲…”他喃喃道,贪婪地伸出手,好像是要触碰镜面,但又堪堪在碎裂的表面停住,指尖不敢再前进一寸。 “是的,万物之母eve是我们的领袖,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青年身后的男人假笑着,很好地掩饰了眼中的不屑,对着镜面中苍白女子的影像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我,不,我们——我们听从母亲的命令。”青年双目失焦地转头看向男人,脸部五官竟然渐渐转变成全然不同的样子,“我们会执行母亲的计划。” 什么…计划?青年,或者说alpha变形怪的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和抵触,但很快被毫无根由的热忱所代替。 “母亲的命令高于一切。”他再次重复,把这个认知深深刻入自己,也刻入所有变形怪的灵魂最深处。 男人满意地笑了,灯光亮起,显露出五边形的房间,除了森然而立的铁门,每一面墙壁都由铁栏杆隔开。 每一面墙后都是一个牢笼。 alpha变形怪身后的牢笼门微开着,前后轻晃,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另外三个牢笼中,则时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声响,灯光捕捉不到被关押的生物的身影。 “进度比我想象中的要慢,不过——”男人有些不耐烦地将双手背到身后,转头对着木偶般的变形怪说道,“或许应该由你来说服你的三个…兄弟们。”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16节 ———————弗吉尼亚,米德尔堡———————————————————————————————————————— “这个月第四起同样的案件了。”警长已经两天没有阖眼,但无论他怎么调查,怎么一遍遍翻看监控录像,都没有任何异常。 他又灌下一口苦涩的黑咖啡,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盯着桌上的档案。 这个月第四起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绑架的案子。 每一次都是托儿所放学的时候,孩子就这么在人群中、几乎是凭空消失。没有尖叫、没有反抗,往往是父母稍稍一分心,孩子就不见了。 不应该。 这个年纪的孩子,对陌生人怎么会没有戒心?更别说短短一瞬间,就能把孩子带走的人是否存在了。 “警长,fbi的外援到了。”见习警员小心翼翼地敲门,将警长从沉思中惊醒,提醒道。 “好的,我去迎接。”警长站起来,指尖最后一次拂过桌上文件。 “fbi,bau小组——行为分析部,我是ssa jennifer jareau。”金发的女探员坐在会客室里,显然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我们的组员已经在查看资料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跟我讲述一下案件的情况。” bau并不只是负责连环杀人案,如果有孩子失踪的情况,他们也会立刻受到调用,何况是这样连续且一成不变的犯案方式,在第三起案件上报之后,bau就开始着手调查这起案子,无奈手上线索实在有限,一直拖延到第四起案件发生,才能来现场考察。 警长有些惊异于fbi来的警员竟然略去了感谢一类的客套话,毕竟fbi在所有地方警局的眼里,是在官僚制度下不干实事、只抢功劳。 或许这一次会有所不同。 “我们这里的资料应该也不会比你们收到的更多了,这个犯人简直就像是能够在人群中无声无息地消失一样。”警长叹口气,“希望你们能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你们上报了监控录像的缺失?”jj点头表示了解,同时问道,“是因为数据泄露所致吗?” “是的,应该是黑客入侵了系统,删除了监控录像里最关键的一段,是其中一个孩子失踪的时间。”警长解释道,“我们怀疑是犯人删掉了信息。” 交谈间,他们已经到了会议室门口。jj再次向警长表示感谢,并保证一定全力以赴,找出犯人。 可是她眉间的紧蹙却从未放松。 ———————————————————————————————————————————————————————— 不多的信息,只有摊开在桌面上的四份受害者资料,再加上一段不甚清晰的录像带。 bau全员围在会议桌边,面色凝重地面对线索极少的案件。 在作案手法都不明确的时候,就只能根据受害者群体来面前构建出模糊的unsub形象了。 “目标很明确,是孩子。”hotch道,“至今为止没有一具尸体被发现,很有可能是非利益性的绑架。” “可能是对父母的报复,又或者与unsub自己童年的经历有关。”jj接了下去,“但是父母没有收到进一步勒索或者威胁,因此这次案件应该只是针对孩子这个群体本身。” reid大脑转得飞快,调出几组数据。 “作案手法一致,是从人群中绑架孩子。根据数据统计,这种案件发生的概率不足10,成功率更低。人群虽然方便隐藏行踪,但是孩子在被陌生人带走时一般都会哭闹。” “至少可以判断的是,unsub在人群中不会太显眼,尤其是在接托儿所幼童的人群中——他很有可能是个白领工作者,年龄在30到40之间,不容易引起警戒心。”rossi叹口气,决定先把作案手法这个不解之谜放到一边,专注于别的方面的侧写。 “有亲和力,至少不会吓跑孩子。”an攥紧了的拳头放在桌上,透露出他内心暴怒的真实感受。牵扯到幼童的案件让他无法完全冷静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没有再多的信息供给他们查探。儿童失踪的二十四小时之内是黄金救援时间,如果晚了,就算孩子没有生命危险,也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创伤。 garcia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沉寂。 “hey,甜心,有什么消息吗?”an接起电话,强打起精神来,努力将疲惫和失望从嗓音中抹掉。 许是感受到arcia的发言也比平时简短了许多,大意就是她找到并复原了监控录像缺失的那一段。 被刻意摘除的片段一定有些线索。 an立刻在屏幕上投影出那段影像,开始播放。黑白色、稍微有些模糊的影像经过garcia处理,已经大概能分清画面上的小细节。 前几分钟,画面上并没有异动,摄像头偶尔的转动画面也被一一暂停,没有任何可以被称为线索的片段。 “等等,暂停,倒回去——”hotch忽然蹙眉指示,an依言倒带。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那是监控录像左下角模糊的一个小场景,但依稀能够看出是被拐卖的孩子和他父母。 看样子他的父母好像是忽然在人群中遇到了熟人,便走过去搭话。孩子紧紧跟在父母身后,直到一个人影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对他说了些什么。 “那是什么?”rossi不敢置信地盯着屏幕,“孩子的父亲有双胞胎兄弟吗?” “和孩子的家长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但是…”但是孩子的父母明明就在另一边和朋友搭话! 孩子对着那人点点头,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和别人交谈得火热的父母,跟着那人离开。 他们很快就消失在了摄像头的范围外,而父母的那个“熟人”也摆手告辞。 监视器上捕捉到的影像很模糊,但是经过garcia的处理,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那所谓的“熟人”和长得和孩子家长极像的男子,眼眶中散发着过于刺目的白光,分外诡异。 任意改变形象、能被录像发现真面目的—— “变形怪?”reid想起sa给他翻阅过的笔记,惊道。 ☆、亲缘(二) x里的气氛十分古怪。 酒吧门口早就已经挂上了闭门谢客的牌子,以往就算是白天也客源不断的酒吧冷冷清清,一点生机也无。 &iel并列坐在吧台前,同样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手搭在台子上,可是身周气质完全不同。 “你这样子,就算是当着人的面杀人放火,也会被认为是‘无辜’的吧。”cifer偏头看见castiel正襟危坐,差点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刚说出口,cifer就稍稍有些后悔——不需要思考也知道castiel会怎么回答。 “我不会杀人放火。”果然,castiel严肃认真地答道。 “重点错了。”cifer叹口气,没有给天使争辩的机会,把自己面前放着的酒瓶推到castiel那边,不甚关心地看着半透明的暗色酒瓶中酒液激荡,“喝吧。” castiel点点头,顺从地拿起酒瓶,往酒杯里满上后一饮而尽,每一个动作精确得就好像是计算完美的机器。cifer越看越烦躁,反悔似的夺回酒瓶。 “简直就是浪费。”他嘟哝着,不管不顾地抓起瓶子就往嘴里倒,一口口吞下辛辣的琥珀色酒液,灰蓝色眸子微眯,斜睨一眼castiel。 其实按照他的伤势,本不应该喝太多的。castiel无言地瞥了一眼cifer搭在吧台上、草草包扎过了的伤手,却没出言阻止。 cifer一直把酒瓶里剩下的小半瓶酒全部喝完,才重重地把空瓶砸在吧台上。 “真遗憾,我堕天的时候你还没到喝酒的年龄呢。”他评价道,首次如此随意地提起这个话题。 castiel歪头审视堕天使半晌:“你喝醉了。” 的确,cifer的脸颊上已经开始泛起一点微弱的红色,灰蓝色的双瞳也不像平时那样或是凌厉、或是审视。眸子下掩藏的恶意痕迹依旧没有消失,但是柔和了许多。 “嗯。”出乎意料,cifer竟然没有反驳castiel的话,而是挑起嘴角,苦笑一声,“很明显吗?” castiel点点头。他没有再说什么,对于不再带着难以捉摸面具的cifer,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是应该把对方当做敌人、潜在的威胁,还是当做朋友和盟友? 无论是哪一边都感觉有些不对劲。 “castiel,你说,天堂的门、还有ichael和raphael,是谁做的呢?”cifer眯起眼睛,似是在回味酒精的味道,但是随口问出的问题却将身边的天使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不知…”castiel谨慎地回答。不仅仅是由于对cifer的防备,更加因为就他们现在手中掌握的信息,确实不足以确认到底是哪个天使在里应外合。 cifer摇摇头,粗暴地打断了castiel还未完全说出口的句子,他放下杯子,身子微微向castiel那边倾斜。 “我要听【你的】答案,不是逻辑分析,【你的】想法。”cifer轻声道,嗓音像极了毒蛇的嘶嗬,castiel一瞬间有些好奇。 cifer在引诱夏娃吃下苹果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的语气絮絮低语么? “我觉得应该是——” cifer有些鼓励般地笑了。一如他还没堕天之前,只要任何天使学会了新的东西,他就会这样鼓励地微笑。 castiel从被催眠一样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cifer在尝试教导他什么东西吗?那又是什么? 只是这么一个短短的停顿,这场短暂的、几乎是单方面的谈话就在dean下楼的脚步声中宣告终结。 “保护性地将castiel拉到一边,就算没有说出“离cifer远点”这样的直接警告,但他戒备的肢体语言已经足够。 “别担心,我又能对他做些什么呢?”cifer忽而笑了,指指自己面前吧台上的空酒瓶,“要喝醉的也是我才对啊。” dean不为所动。 就算cifer确实救了他的命,也确实让castiel恢复了正常,但他所用的方式实在是太令人心惊——如果他能控制castiel这一次,那么难保以后他不会这么做。 “没关系的。” castiel居然是最先打破僵局的那个。他单手搭上dean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的,dean,cifer他不会做什么。” dean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可是castiel已经收回手,转身向楼上走过去了。 他松口气,不管怎样,至少这一次cifer和castiel的谈话被成功中断了。 “喝杯酒吗?”dean刚要也转身离开,忽听到cifer的挽留。他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错愕地愣在原地,看cifer向他递出半满的酒杯。 “喝杯酒吗?”没有得到回答,cifer也丝毫没有气恼,反而微笑着再次提问。 又不是说我就怕了他,cifer现在是个普通人了。 dean在心中告诫自己,深吸口气,接过cifer递来的酒杯,颇有种英勇就义的悲壮感。 “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不放心呢?”cifer自顾自地问道,完全没理会dean的抗拒,“按照现况,我是一点威胁都没有了才对。” “是吗?”dean冷笑一声,抿一口酒,反问道。 他没预料到的是,cifer真的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 dean将目光从酒杯重新转移到cifer身上时,他发现对方原本微醺的神情早已转变为了清醒,灰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恶质的玩味光芒。 “不是哟。”cifer承认道,“无论什么情况下,你都不应该放下戒心,wier。我能夺走你的兄弟、能说服你的…好吧,现在还不是伴侣。” “那么你认为我还能做到些什么呢,只凭着‘语言’?” dean有些晕眩地看着面前堕天使挑衅的笑容,一时间竟然没法处理他得到的所有信息。 他站起来,骇然后退两步,酒杯被带翻,倒在吧台上,酒液污染了光滑的台面。 “真是浪费啊——”cifer忽然又带上了那副慵懒微醺的面具,懒洋洋地拖长了声音抱怨着。 “什…”dean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些什么,正准备定下心神来逼问,就听到背后sa惊讶的询问声。 “发生了什么?” dean僵在原地。一定是因为sa到了,所以cifer才重新这样伪装的吧。 “没什么,不过那可是好酒啊,你太浪费了,wier。”cifer在sa看不到的角度对dean眨了眨眼,随即应道。dean僵硬地点点头,明白无论自己说些什么,sa都不会相信。 “那是好事,ci,你喝得太多了。”sa松口气。他一直担心之间的紧张关系会导致混乱,不过现在看来情况还没有糟糕到那种程度。他转向dean,扬了扬手中的电话,“我们有个情况要去处理。” 就在刚才,bau打了电话来,说是有紧急情况。 一个月内,在弗吉尼亚的米德尔堡发生了四起孩童失踪的案件,而且都是众目睽睽之下的人群中作案。 这本就足以引起wier兄弟的兴趣,更何况reid还提到在监控录像中,unsub双眼冒白光、面容不清的情况。 是变形怪。 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孩子会愿意跟着unsub离开父母并且不哭不闹。 “cass,你带我们过去吧。”出乎意料,dean这一次竟然主动提出了这个要求,就算是castiel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别废话了,有四个失踪的孩子等着我们去救呢。”dean有些心虚地催促道,掩盖了他想要离开cifer的急切心情。 理智虽然告诉他监视cifer会是个更好的主意,但他直觉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事情或许会更糟糕。 castiel点点头,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sa,然后再瞥向cifer。 “怎么了?”dean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他以为castiel一次性带两个人瞬移是没有问题的,难道是因为天堂大门关闭的问题,所以才——“cass,你没事吧?” “不,我…”castiel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求助地看向sa和cifer。 “我不允许。”cifer笑得眉眼弯弯,然而说出拒绝话语的语气不容置疑。 sa无奈却不怎么惊讶地颔首,表示自己不会和castiel一起走。 “为什么?我们只是去猎魔。”dean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的伴侣身上当然只能有我的荣光,任何其他天使都不允许碰他。”cifer理所当然地解释道,“就像出于礼貌,我也不应该……” 他的下半句话被castiel翅膀拍打的声音打断了,dean还没有来得及挺清楚全部,就被castiel带着,出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新环境里。 “cass,什么?”他惊诧地回头,见到castiel的脸上有些异样的红色。 “弗吉尼亚,米德尔堡。”castiel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解释了他们所在的方位,摆明了不想要讨论刚才那个话题。 有什么问题。dean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castiel比平时还要僵硬几分的站姿,但最终还是没有深究。或许是castiel不愿意提起的问题吧,那作为朋友或许他也不应该太追根究底。 castiel才站定,就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瓶红色的漆料,开始在墙壁上涂涂抹抹。 “你在画什么?”dean有些好奇地四周张望,这是个废弃的小巷,道旁堆满了杂物,看得出来鲜少有人使用。他问话间,castiel就已经在斑驳的墙面上画好了红色的法阵。 是一个简单的五芒星,加上各个角中的符文。 castiel用天使之刃划破手掌,鲜血涂抹在法阵中央,红色的笔画开始闪烁起不自然的光芒。dean后退一步,单手小臂掩住双目。 白光消退之后,dean还是没能适应突然回归的视力,只是隐约听到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谢谢,cass。”sa的声音传过来。 “那见鬼的是什么?”dean看清从白光中显现的两个人影正是sa和cifer,不敢置信地问道。 “传送法阵啊。”cifer耸耸肩,恶作剧一样地笑了,“刚好我也想看看你们的‘猎魔’是什么样的。” ☆、亲缘(三) 米德尔堡平时是个极其平静祥和的小镇,但是最近孩子失踪的案件弄得人心惶惶。虽然是上午十点左右的工作时间,也有许多店家门口挂着休业的木牌。 对比冷清的现状,三个男人一起走在街上、尤其是从小巷子里拐入街上的场景太过引人注目。sa左右环顾,对路过的一位女士露出歉意的笑容,她看起来受到了十足的惊吓。sa毫不怀疑她下一秒就会拿出手机来报警。 “小姐,你好。”没有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搭话,“请问你知道这里的警局在哪里吗?” 那位女士听到他的问题,稍稍放松些许,但还是有些戒备道:“你们是…?” “fbi,agent jensen ackles。”dean熟门熟路地取出□□,露齿一笑,拍了拍sa的肩膀,“这位是我的搭档,agent jared padalecki。” cifer在一边不满地轻哼一声,似是对于自己被排除在“搭档”之外有些不情不愿,成功吸引了那位女士探究的目光。sa无奈地挑眉。 “这是我们的顾问,gstar。” 抢在cifer能说出更麻烦的说辞之前,sa替他回答:“我们的车在镇外出了问题,只能步行到警局来。” castiel确实是去把ipa瞬移到小镇外了,略去过程中dean种种抗议不提,这确实是最符合逻辑的做法。 女士点点头,总算完全放心了下来,伸手替他们指向警局的方向。cifer却固执地站在原地,直到sa强硬地把他拉走。 “你这是怎么了?”走到足够远的距离外,sa压低声音问道,语气里不知不觉带上了一点责备的意思。 dean一脸“say你终于意识到cifer的邪恶之处了”的欣慰表情,可是真正观察起cifer脸上的表情来,却意识到对方是真正地愤怒。 隐忍的、快要压抑不住的愤怒,而不是先前那种几乎是表演性的、用来掩饰内心真正想法的面具。 “ci…?”看出cifer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sa不太确定地软下语气、再次问道,“怎么了吗?” “gstar。”cifer讽刺地挑起眉,模仿着sa方才的语调道,“不错。” sa愣在原地,上一次cifer这样冷漠地对他说话还是在天启结束之前。dean向前一步,侧身将sa挡在身后,质问道:“cifer,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cifer自嘲般嗤笑着,“sa wier,你刚才是在【替我】撒谎?” 听到陌生的全名从cifer嘴中吐出,sa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犯了一个怎样致命的错误。cifer可能不介意欺骗,也不介意作为阴险小人反悔和他人的协议。但是他从未有一次真正在“cifer”名下行骗,他的骄傲让他不屑于欺瞒自己的名字。 “lucifer,这个名字让你那么难堪吗?”cifer的怒火在见到sa的不明所以之后就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几乎能把他压垮的满目倦意。 “不,我…”sa想要解释,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不过是因为避免造成麻烦才取用的假名而已。”dean还是没有明白过来cifer到底为什么生气,但话甫一出口,他就反应过来—— 的确,是为了躲避麻烦所以才这么做的,但是当初开酒吧的时候、甚至是和pd打交道的时候,哪一次cifer避免了他的真名? cifer似笑非笑地偏头,率先往警局走去,忽略了sa想要再三道歉的举动。 既然他们已经明白过来了,他能怎样呢? ———————————————————————————————————————————————————————— 所以警局门口,远远就可以看到奇怪的景象。 cifer独自走在最前面,sa缀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些想要上前搭话又不怎么敢的样子。dean不情不愿地跟在最后。 hotch从楼上会议室往下观望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jj已经下楼去,准备帮wier省去撒谎的麻烦。 距离并不近,hotch很难看清cifer的表情,但是根据对方走路姿势的变化,hotch讶异地发现cifer看起来更像人类了些。 更像人类。 曾经cifer走路的时候,虽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很明显带着一种高傲和无所畏惧。 现在那种高傲还在,但是无意识之间手腕的动作告诉hotch,cifer在戒备着什么,就好像他随时都会被攻击一样的神经紧绷。hotch见过很多从战场上回来的老兵,他们走路的方式和cifer异曲同工。 ptsd?hotch头一次开始质疑自己的侧写水准,从窗边若有所思地踱步走开。不过或许并不是错觉,cifer给人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谢谢,不过这是我们的同事,age ackles。”jj对值班的警卫解释了几句,省去wier兄弟拿证件的功夫,引着三人径直向会议室走过去。 “你好啊。”一个实习警员抱着资料路过,对还未踏进会议室的cifer友好地笑笑,“今天天气真不错。” cifer随意地点点头算作回应,甚至顾不上瞥一眼向自己打招呼的人是谁,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面前的白板上。马克笔标注的小字密密麻麻,最主要集中在受害人的四张照片旁边。 他走进会议室,对于整个房间内一瞬间的静默毫不在意,径直走向投影着录像片段的电子屏幕。 “变形怪?”他扭头、轻声询问还在震惊当中的an。 “看样子是的。”an点点头,“孩子是被和他们父母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带走的,而分散他父母注意力的‘熟人’应该也是变形怪。” “我们尝试询问了那几个‘熟人’,结果他们当天都有不在场证据,更证明了我们的观点。”rossi补充道,有些小心地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cifer。 不只是hotch,rossi和其他组员同时发现了cifer的不对劲。 “变形怪…孩子。”cifer挑眉重复着这两个关键词,眉头紧锁,“这一点都说不通,另外,我很不喜欢你们这样。” 这样…? hotch等bau众惊觉他们太过沉浸于侧写当中,竟然盯着cifer不短的时间了,只能尴尬地收回目光。 cifer竟也没有计较,陷入了他自己的思考当中。 “变形怪一般来说都不会挑选孩子作为猎物,因为这样他们会很难变形。”dean被心不在焉的sa寄予了科普的重任,“而且变形怪作案会选择杀死受害者,这样能保证事情不败露。” “你们有考虑过你们拜访的那几个‘熟人’是变形怪假扮的可能性吗?”sa回过神来,追问道。 bau众人对视一眼,摇摇头。 “我们尝试过看镜子和用电子设备录像,那几人的影像都很正常,没有变形怪的迹象。”reid开口解释,“那几个‘熟人’的表现无可指摘,大抵都是对我们指控的不敢置信之类。” “镇上这段时间有没有别的袭击或者是死亡事件?”cifer突然出声,“任何看起来自然或者是不自然的死亡?” hotch立刻示意arcia去查,但是没得到任何结果。除了绑架事件之外,小镇这个月看起来很和平,并没有任何的死亡事件。 “没有死亡,但却绑架孩子,是为了……eve?”cifer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说话声音接近耳语。 但是sa和dean立刻就明白了他在说谁,联系前段时间发生在ichael和raphael身上的事情,不难想象cifer认为这两件事情之间有关系。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cifer确实是个可靠的消息来源。dean皱眉,正要建议些什么,就听到会议室门口传来敲门声。 “请进。”hotch也有些疑惑到底是谁会现在来打扰他们破案,碍于对方可能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议,hotch不得不放对方进来。 “打扰了,”一个实习警员微笑着走进来,“但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再等了。” “什么事?”rossi发问,本能地觉得这个警员的笑容和语调有些僵硬而不自然。 那实习警员又上前一步,所有人都忽然注意到他单手不自然地背在身后,可是就算hot同时警告出声,也已经来不及了。 脸上微笑分毫未变,警员快速从背后抽出上了膛的手·枪,瞄准cifer—— “我得杀了gstar,不能再等了。” ☆、亲缘(四) 中年男人在餐桌边安静地坐着,一动不动。 奇怪的是他既没有闭着眼睛假寐,也不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的样子。双眸中的情绪完全放空,几乎是处于【待机】状态,与身周黑暗融为一体。 忽然,他猛地扭头,侧耳倾听。 好像有什么窸窣声从窗外传来,他稍稍松了口气,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戒。 声音还断断续续地响着,男人站起来,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虽然是一墙之隔,但是他能很轻易地分辨出声音是朝楼梯那边去了。他刚踏上台阶,就听见楼梯隔间的窗外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抓挠声,像是有什么动物试图爬上墙来。 他谨慎地停在了楼梯中间,盯着半开的窗户:“是谁?” 一声犬类的叫声回答了他的疑问,但他看起来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浑身更加紧绷。 【他们来干什么?这明明是我的任务。】这么想着,男人眉头紧蹙。 仿佛能读出对方心中所想,一个黑影慢慢从楼梯拐角处显现出来,由看起来像是狼犬的轮廓慢慢抽长、变为人形。在一片黑暗中能看清的除了捕食者般反光的绿瞳,就只有那个人影手中的短剑,银质的锋刃反射着窗外的月光。 “兄弟?”男人忽然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惊惧地倒退半步,他竟已经忘了背后是毫无遮拦的台阶,一脚踩空,踉跄着摔倒,滚下楼梯,根本没来得及护住头部。 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每一根神经都抽搐着、向大脑传送灼烧般的痛楚。眼睛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莹白色,诡异之极。 靴底敲打楼梯木板的轻响由远及近,轻盈地走下楼梯,那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脸上带着懒懒的笑意:“哟,变形怪兄弟,晚上好。” 那人举起短剑,歉意地微笑着,有意无意地露出了对于人类来说过于尖利的犬齿。 手起刀落,变形怪就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银质的短剑洞穿了心脏。 “论辈分的话,再怎么说也该是叔叔才对啊。”男人,或者说alpha剥皮行者,抱怨着甩了甩手中的匕首,低头打量了一会儿变形怪的尸体,手指苦恼地敲敲脑门,转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两条狼犬无声无息地从门边走进来,拖着尸体出去了。 ———————警局——————————————————————————————————————————————— “我要杀了gstar,不能再等了。” 见习警员的嗓音有一些怪异的尖利,举枪的手却丝毫没因为兴奋或者紧张而颤抖。 没有多说几句话的意思,也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时间,警员扣动了扳机。奇怪的是,就算是反应理应比警员敏捷许多倍的dean和fbi探员们,也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 就好像前一秒实习警员还只是虚扣着扳机,下一秒枪声就响了,没有丝毫过度。 几乎是在枪声响起的同时,cifer的身形晃了晃。有那么几秒,他就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sa来不及动作,惊恐占据了浅褐色的瞳仁,也僵在原地,一声“cifer”卡在喉间,上下不得。 bau众起先被枪声惊了一跳,却很快放松下来——他们记得cifer是不会被普通子弹杀死的。除了rossi。唯一知道cifer已经失去了荣光的探员几乎是立刻往前踏出一步。 “啊。”cifer语调平板地吐出本应是惊呼的词语,左臂的衬衣破了一个小口,隐隐有鲜血渗出。 刚刚手·枪瞄准的明明是心脏 嘀嗒。 液体打在地面上的声音。 就像是开关忽然被打开一样,sa感觉到方才被冰冻在心中的恐惧和担忧一下子沸腾起来,他慌乱地冲上前,想要扶住cifer,却碰上了意料之外的障碍。 他刚一伸手,就撞上了一道围绕在cifer身周的屏障。并非硬质的结界之类,而是柔软而又熟悉的、就好像cifer的翅膀。sa震惊地抬头,正对上cifer微挑起的嘴角。 堕天使轻轻推开sa,上身前倾,微微弯腰,背后开始闪烁半透明的微弱光芒。若隐若现的一对翅膀保护性地环绕在他身周,但是光芒忽而明亮忽而黯淡,显得极不稳定。 就连bau众人也由墙上翅膀状阴影的时暗时明感受到了cifer翅膀的虚弱,惊疑地盯着堕天使。 “ci…你的荣光?”sa低声问道,“回来了吗?” cifer并没回答,而是慢慢直起身子,小心地展开翅膀。半透明的翅膀在空中拍打两下,虚实间的挣扎停止了,再次散成无数点小小的星光,消隐无踪。 cifer身形微晃。 没有。sa立刻就得到了回答,虽然还有些疑惑为何cifer能勉强凝聚出翅膀的形态,但是暂时不适宜深究。 嘀嗒。 这一次,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被粗暴的开门声打断。刚刚那声枪响显然吸引到了警局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发生什么了吗?”警长几乎是撞开门,一眼就看见了背对着门口站着的实习警员,“leslie!发生了什么?” 嘀嗒。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cifer身上移开,总算是注意到了从方才开始就再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的实习警员leslie。他的眼睛紧闭,双目下缀着两行血泪。方才血液嘀嗒声根本就不是cifer的伤口所造成,而是他的血泪在不断流淌。 被喊出名字的实习警员僵硬地扭头,警长来不及震惊于他脸上的血迹,立刻抢上前去,顾不上bau的警告和dean的阻拦,一把扶住摔倒了的警员。 an反应过来,拿出手套走上前,顾不上警长的反抗,给leslie拷上手铐。 “你们是fbi,也不代表你们就可以随便在地方警局管辖的范围内随意逮捕我们的警员——打急救电话!leslie需要去医院!”警长又惊又怒地看着an的行为,“你们枪击了我的警员?” “恰恰相反,我想要一个答案,你的警员为什么会想要杀了我?”cifer伸手捂住左臂上并不深的擦伤,任由sa将他扶住。 “不可能…”警长低头,正看见leslie手中紧攥着的配枪,心里已经琢磨出了七八分真相。他唯一想不通的是一向循规蹈矩的leslie怎么会枪击联邦探员? cifer嗤笑一声,反握住sa扶着他的手,一面向门外走,一面扭头不耐烦道:“我没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我觉得我们最好再去那几个证人家中走一趟。 “你的伤口?”sa一时不查,竟然被cifer拽着就走。反倒是jj先反应过来,迟疑地问道。 “路上再说。”cifer将伤口捂得更紧,不像是因为疼痛,更像是要掩藏些什么,“那个警员也没事了,我不在场他就是正常的。” dean摸出车钥匙、接过reid递过来的地址资料跟了上去。幸而castiel已经把ipa带到了警局不远处的街上。 cifer心不在焉,第一次主动坐进了被他视为“人类最不可理喻的发明”的车辆。不太舒服地换了个坐姿,他就这么盯着车窗外的景物不动了。 “我感受到了你的荣光。”castiel审视地从后视镜中寻觅到cifer灰蓝的眸子,严肃地陈述事实。 “当然,”dean扭头看着后座上的cifer,“他可是用了他的翅膀,该死的,他用他的翅膀挡了子弹!” castiel一怔,也扭过头去,直直对上cifer的双目。没有dean想象中的警惕或者愤怒,也没有足够的怀疑,只是简简单单的问句:“你的荣光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一个月、两个月,或者几年,又或者几百年。”cifer耸耸肩,给了一个再模糊不过的回答。 但是castiel,出乎dean的意料,居然只是点了点头,就不再追问。 “什么意思?你自己也不知道你的荣光什么时候恢复吗?”dean终于忍不住发话。 “我失去天堂的支撑很久,自己有一套补充荣光的方式,但是也仅限于像刚才那种程度。”cifer解释着,“或者我可以换一个解释方式,你们还记得anna?” dean立刻回想起了那个非敌非友的天使,有些不解地点点头。 “anna选择将她自己的荣光与灵魂分割,并重生成人类。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是有人强制用仪式模仿了那种情况,并分离了cifer的荣光,”castiel向dean低声说明。 “所以,这就说明,我的荣光现在一定在某个地方。”cifer摊手,做了个表示“很大范围”的手势,“谁知道在哪里呢?” “有没有可能,leviathan拿到了你的荣光?”sa担忧地看向cifer,“万一他们能够使用那样的力量,或者干脆吞噬了你的荣光,那…” &iel同时摇头否认。 &han是高傲且不自量力的生物,比人类还差些,如果他们拿到我的荣光,那你们现在应付的就不会是孩子失踪,而是食人狂欢了。” castiel补充道:“吞噬天使的荣光很困难,尤其是大天使的荣光,如果leviathan想要尝试,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对于他们的计划明显很重要的时间点上。同样,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尝试剥离ichael的力量。” 多贴切啊,sa唾弃着走神的自己,但仍然抑制不住地想到。castiel的解释相对来说更加偏向于技术层面,而非cifer那样瞄准了心理。 就像是两个天使的性格,一黑一白,界限分明。 ☆、亲缘(五) 接下来的车程谁也没有说话。 sa任由心中的疑虑堆积着,一遍遍告诉自己,自己是相信cifer的。可是尽管重复着这样简单的句子,他的内心也不明白这一年多感情促使他做出的判断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哪边才是真相?哪边又是谎言? “到了。”dean踩下刹车,把ipa停在路边,低头往车窗外张望半晌,“应该就是这座房子,say,我们两个去看看。” “不。”cifer和castiel同时出声反对,听到对方的声音后诧异地对视一眼,但是各自的立场都格外坚定。 “dean,你应该带上我。”castiel争辩道,“如果是变形怪的话,他很有可能对猎人的到来有所准备。” dean迟疑一会儿,在sa赞同的眼光中点了头。cifer也放松了紧绷的姿势——他知道wier绝对不会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不论是因为担忧他的安危、还是因为担忧他会危害别人的安危。 cifer被自己脑子里的绕口令给逗笑了。他的微笑被dean误会成得逞的得意,于是cifer又收获了年长的wier的戒备眼神一枚。 sa最先推开车门,眯眼顶着正午的阳光环顾一圈,并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常。他借着车门的遮掩熟门熟路地给手·枪上膛,准备就绪后便将枪支固定在裤子后腰。 他犹豫一会儿,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把带鞘的银质匕首,递给cifer。 cifer垂眸打量了一会儿这把凡人的刀具,犹豫了一会儿,好像不知道该把东西放在哪里。最终,他小心地把匕首放进外套的内袋里。 基本准备停当,dean整整领带,率先往房子走过去。 他按下门铃,不怎么耐心地等了一段时间,没有得到回应。房子的窗帘都是拉开来的,并不像在掩藏什么的样子,但房主人看起来并不在家。 dean感觉事情有些不妙,熟门熟路地从口袋里取出撬锁工具,俯下身去,专注开锁。 轻微的咔哒声响起,dean轻轻一推已经打开的前门,从门口就能瞥见一楼起居室和厨房的大概,看起来仅仅有条,并不凌乱,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他的手已经背在背后,如果有任何异常情况就准备随时抽出手·枪。但是房内被阳光照得很亮,也没有任何足够暗的阴影能够隐藏任何生物。 “这里没有生物。”castiel忽然发话,制止了dean进一步的探索。 dean泄气地收回□□,环视一周,不得不承认——或许房主真的只是出去办事了。 上楼检查还是必须的,但只不过是徒劳。楼上的房间都很整齐,他们正准备下楼退出去的时候,cifer却推开挡在他面前的castiel,往楼梯隔间开着的窗户走了两步,蹲下来检查地上的痕迹。 sa在cifer身边蹲下来,看见了地毯上微不可查的红色血迹。 “这里出事了。”sa很肯定地下了结论,示意dean和castiel一起观察这一小点血迹。无论是谁,肯定都是极其专业的,没有留下大面积出血。 这不像是随便哪个变形怪能做的出来的,再加上资料表示这一次变形怪是在有组织有计划的作案,几乎可以肯定alpha变形怪肯定在这附近。 血迹已经干透,至少是十几个小时以前的事情了。 “去下一家看看。”dean当机立断,心知就算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也不可能抓到更多的线索。四人出了房子,重新坐进ipa。 “那是什么?”就在dean准备发动ipa时,cifer忽然发问,眯眼看向车窗外一晃而过的影子。 sa诧异地扭头,顺着cifer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到动物棕黄色的毛皮消失在街角。 “没什么,估计是哪家的宠物狗吧。”sa回答道,将这个问题归结于cifer过于敏锐的感官。 cifer点点头,朝着那条狗消失的方向凝视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 ———————————————————————————————————————————————————————— isaac正趴在桌前浏览着邮件,脚边蜷缩着他新收养的吉娃娃sunshe。小狗平时特别活泼,会尝试蹿上桌子和主人玩耍,甚至是试图触碰电脑,但是今天却安静异常。 isaashe是病了,但是又检查不出什么异常来。 “叮铃铃——”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17节 门铃响了。isaac有些困惑地瞥了一眼荧屏右下角的时间,他十分钟前才刚刚定了外卖,不应该这么快到才对吧? 他站起来,准备去开门。一般听到门铃声都会冲到门边去的sunshe却反而转身进了房间。门铃又响了一次,isaashe,就走过去打开了门。 “请问多少——”isaac低头数着手中的零钱,刚准备问外卖的总价,却被轻咳声打断。他一抬头,看见一个穿着运动服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外,手中并没拿着外卖,而是一个服装店的购物袋,有些尴尬地看着他。 “抱歉,抱歉,我还以为你是…”isaac尴尬地收起零钱,“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听说您最近收养了一只吉娃娃。”男人摆摆手,示意isaac不必道歉,微笑道,“我最近刚好在附近丢了一只吉娃娃,所以希望能来看看。” isaac一怔,他从流浪宠物中心收养sunshe的时候就好奇过sunshe的前主人是谁。吉娃娃虽然很小,但是显然受到了很恰当的照顾,没有在街上流浪很久的脏乱样子。 “当然。”虽然不舍,但是isaac自问他不能这样把思念宠物的前主人拒之门外,“跟我进来吧。” “不用担心,我来这里不是要带走albert的。”男人看出isaac的犹疑,解释道,“我本来就打算给他找个好一点的家庭,现在看见他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是男人给sunshe起的名字吧?听起来不像是给宠物狗用的昵称。isaac松口气,转身往屋内走去:“请进来吧,su在房间里,今天他精神不怎么好。” “小孩子么,见家长总是会紧张的。”男人十分自然地接道,嗓音中带着些好笑和宠溺。isaashe怎么可能提前知道男人要来这里?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后颈被针刺破皮肤的微弱痛感,随后失去了意识。 “先生。”幼童焦虑的嗓音从卧室那一边响起来,“抱歉,我需要——”如果isaac还醒着的话,他一定会见了鬼一样冲进卧室,他可没有在房子里藏个小孩。 男人走到卧室门口,将房门推开一条缝,伸手把服装袋子推进去,轻声安抚道:“我并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来。” 半晌,金发碧眼、看起来至多六岁的幼童从卧室里探出头来,看得出来身上的衣服套得很急,领子有些凌乱。男人弯下腰去,替孩子整好领子,领着孩子朝沙发的方向走过去。 &,这几天怎么样?”男人反客为主地坐下,拍拍身边的位子,看着幼童爬上来做好,这才发问。 “很好,我很喜欢isaac。”男孩极快地回答,话语出口之后才发现回答得太过兴奋激动,清清嗓子,避开男人的目光垂下头去,好像忽然对自己的手指产生了兴趣。 没有预想中男人失望的责备。 “那很好啊。”男人说道,嗓音中没有喜悦,亦无失望。这样捉摸不透的语气反而让男孩更加不安。 男人感觉到身边孩子的紧张,叹口气,伸手抚上男孩的头顶,揉乱了对方的发丝:“我并不是在尝试嘲讽你,是真的很好。”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我以后可能不会再来…”男人开口道,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情况,“alpha最近有些不安分,变形怪在附近活动变得频繁了,你自己要小心。” “为什么?我的意思是…先生,我不想……”男孩急切地反驳道。 或许这只是类似于动物的本能,所有幼兽都不愿意离开庇护他们的成年者。但是现在有猎人,更有传言说有天使到了小镇上。男人叹口气,作为alpha剥皮行者,他与变形怪之间并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 他所能做的只不过是杀死一两个行为猖狂的变形怪以儆效尤。 可是现在看来,他的好兄弟们都已经屈服在了万物之母的号召之下。男人头疼似的扶住额头,这几天他每时每刻都能听到耳边絮絮低语。 是eve的召唤,男人能感觉得到,但他从来都不是所有儿子里面顺从乖巧的那一个。现在eve的召唤虽然日渐清晰,她本人却还不在人世。 如果他要躲藏,那么没人能找到他,除非eve亲临。而eve已经和天堂中某位天使结盟了,再不能确定来到小镇的天使的阵营情况下,alpha剥皮行者不想招惹哪怕是一点点注意力。 “抱歉。”男人摇摇头,侧身给了男孩一个拥抱,“我会回来看你的,但近段时间可能不行,等一下isaac醒了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男孩无言地点点头,乖顺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起身出门。有些晶莹的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但是不反抗alpha的命令是写在每一个剥皮行者的骨血里的,他无法反抗。 ☆、亲缘(六) ipa比平常车辆更响些的引擎声从路上呼啸而过。车内四人都各怀心事,但是寂静除了能给人更大的压力之外没有其他用处。 dean最先受不了这样的安静。 “该死的,晚了一步。”他一边开车,一边还是耿耿于怀于竟然被变形怪抢先一步杀人灭口。其实那人应该是在夜里被杀死的,他们晚了不止一步,只是不知道受害者的尸体被变形怪带去了哪里。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cifer居然是第一个接话的,虽然这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接话,更像是他忽然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后随意的提问。 sa手边并没有全份的资料,因此对cifer的问题表示爱莫能助。足长的沉默过后,dean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清清嗓子,没有立刻回答。 “嗯?”cifer对着dean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无意义地哼了一声,说不清是在强调他方才的疑问,还只是不满地抱怨dean的不理不睬。 “isaa。”年长的wier咕哝了一句听不清的、或许是诅咒的短句,然后报出他们要去见的人的名字。 cifer并不介意dean的态度,如果不爆粗口那他才要担心dean是不是被恶魔附身了呢。 “真是具有宗教意义的名字,可怜的isaac,如果他死了的话daddy会不会伤心呢?”cifer挑起嘴角,这一次灰蓝色的眸子正对上后视镜里映出的castiel的双目。 isaac是旧约中一个故事里的人物,上帝命令isaac的父亲杀死isaac作为向上帝的供奉,却在isaac的父亲即将下手的一刹那承认了他们对上帝的信仰绝对真诚、并赦免了isaac的生命。 “你不应该说这样渎神的话。”果然,意料之中的,听到这样的话,castiel不悦地皱眉制止,“cifer,你应该尊敬天父。” “或许吧。”一般来说,cifer或许会回答“那也得他尊敬了我才行”,但是尽管他没有丝毫变回从前那个事事顺从的儿子的打算,对于天父曾经对sa的帮助他的确是感激的。 “我先去别的地点检查一下。”总共有四家待排查的地点,castiel这个提议合情合理,但是放在这种语境之下,就给人一种他想要避开cifer的感觉。 dean还没来得及回答,翅膀扑闪声过后,天使就消失在了副驾驶座上。 搭话的尝试以失败告终。唯一没有参与进这场“混战”中的sa摇摇头,也放弃了劝解。 一路无话。 ———————————————————————————————————————————————————————— dean再次按响门铃,这一次他没有抱多大希望,距离上一户人家的血迹遗留时间至少过了七八个小时,变形怪应该已经下手了才对。 可是他没想到,门铃才刚响一声,门内就传来了回答。 “请问是谁?”是个稚嫩的童音回答的,dean困惑地扭头看看sa,后者缓缓摇了摇头。dean将已经握在手上的枪支匆匆藏好。 “我们是fbi探员,来这里问isaa先生几个问题。”sa尽量用无害的语气说道,弯腰把自己的证件从门缝中滑进去,让那孩子检查。 资料里并没有说isaa有孩子,不过不排除是亲戚家的孩子在这里借宿。 不多时,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拉开了一条小缝,一个瘦小的男孩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犹豫的目光扫过几人,把证件递给sa,随后后退两步:“请进来吧?” sa垂头打量眼前的孩子半晌,又抬眼看了一眼dean已经走进屋内的背影,疑惑地皱皱眉,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先生在家吗?”dean环顾屋内。办公桌上手提电脑还打开着,屏幕保护程序已经启动了,桌上的稿纸有些凌乱,就像是主人匆忙之间起身一样。 屋角有一个小小的狗食盆,但是房里并没有宠物狗的痕迹。应该是卧室的门关着,电视机的遥控被随意扔在沙发上,电视开着,音量却调到了零。 “不,isaac叔叔不在家。”男孩抬高声音回答道,却不自觉地移开目光,不敢直视dean的眼睛。 他在撒谎。 dean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为什么这个孩子要撒谎?或许变形怪就在这里,威胁这个孩子替他掩盖行踪之类的。他不自觉地换了个更加警戒的姿势,防备着各个方向有可能的危险。 sa也在同一时间意识到了孩子话语中的遮遮掩掩,他低头更加仔细地打量着男孩的面部表情,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好的,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cifer笑眯眯地半蹲下来,平视着男孩的双眼,“忘了自我介绍,我是gstar,这两位fbi探员的顾问。” & reade。”男孩犹豫半晌,轻声回答,名字与姓氏之间有不易察觉的一丝迟疑,一切都没能逃脱cifer的观察。 cifer忽而笑了,他直起身,改为弯腰对着男孩,双手随意地揣进兜里:“你能回答我们的一些问题、帮助我们的调查吗,reade先生?”他眨眨灰蓝色的眼睛,眸子里纯是好奇和感谢。 或许是感受到了cifer身上没有一点恶意,男孩紧绷的站姿放松了少许,轻轻点点头。 cifer面带笑意地点点头,好像在无声地说着“好极了”。在其他人察觉到他笑意中隐藏的含义、并来得及阻止之前,他从口袋里抽出匕首,抵在男孩的脖颈处。 &又惊又怕,想要后退避过尖锐的银质刀刃,却被cifer一把抓住肩膀,动弹不得。 “cifer!”dean瞳孔骤缩,盯着堕天使的动作,手上枪支已经对准了cifer的眉心,“放开他!”sa想要阻止dean举枪,但事实就是cifer动作在先。 从wier的角度看来,cifer的刀尖抵在男孩脖颈上,已经带出了一小片血红。男孩又惊又怕地尽力向后缩,发出痛苦的呻·吟。 cifer却完全不为所动,他半挟持着男孩转过身,迫使对方脖子处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下。wier眯眼仔细打量,竟惊觉cifer的匕首根本就没有划破男孩的皮肤。没有预想中血肉外翻的可怖伤口,反而是诡异的、被灼烧过一样泛红的皮肤在男孩皮肤贴近银质刀刃的部位显现出来。 “变形怪…小孩?”dean一惊,枪口由cifer身上转向男孩,几乎就要扣动扳机,千钧一发之际,sa一把按住dean握枪的手腕,迫使对方枪口偏移。 一声枪响过后,男孩原本站立的位置前几寸多了一个枪口。dean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惊诧之下做了什么,当即也因为sa的举动松了口气。 cifer也在枪响之际拽着男孩往旁边跨了一步,就算sa失败,男孩也不至于被银质子弹一枪穿心。 就在dean和sa都以为cifer会借机恐吓男孩的时候,后者却收回匕首,再次蹲下来,抓住男孩肩膀的手改为环住对方脖颈,另一手轻触男孩被银质刀刃灼伤的皮肤。 男孩早已被方才的一枪吓得没有了逃跑的勇气,只能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努力克制着眼眶里的泪水。 “没事了,我不会让他们杀了你的,好吗?”cifer低声安慰着,任由男孩的眼泪打在他的衬衣上。sa一瞬间觉得眼前的一幕很眼熟,熟悉到他的双眼好像都在灼痛。 “告诉我,是什么品种?”cifer见男孩慢慢从极度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又有了些逃跑的意愿,极有技巧地加紧了手臂的力道,却又不至于伤到对方。他感兴趣地上下打量着男孩,若有所思,“蝴蝶犬?” wier兄弟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cifer,不太明白他在打什么哑谜。男孩却抿紧了嘴唇微微摇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cifer轻笑一声,捕捉到男孩眼里藏着的一点不悦,自动将答案归类为了“否”,极为肯定地再次猜测道:“那就是吉娃娃了。” 男孩惊诧地抬头,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恰好瞥见dean的身影、还有他手中的枪,再次吓得往后瑟缩。 “你去找找isaa会意,推搡了dean一把。如果dean在这里举着把枪,那这个孩子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开口。 再坚持也无益,dean谨慎地走到卧室门前,将未锁的门推开一个小缝。 卧室的窗帘都拉着,里面格外阴暗,是个睡觉的好氛围——也是个藏尸的好氛围,dean默默在心中想着。或许那个男孩并不无辜,无论他是什么,都有可能是杀了isaa的凶手。但是这么想并不能让dean的内心好受一些,至少不能成为他刚才差点对一个孩子下杀手的事实。 他小心地举枪走进卧室,房间并不大,dean很容易就在床上发现了一个人裹着被子躺着的轮廓,阴影中有些模糊不清。dean小心地上前几步,枪口指着床上的人影。 就在他准备伸手揭开挡在人脸上的被子时,忽然背后有什么东西大力敲击了他的后背,dean呲牙咧嘴,很肯定这一下留下了淤青。他猛地转身,刚好看到一个男子从门后朝他扑过来。 dean想要开枪,但是那个男人的动作虽慌乱却很有效,一个抱枕迎面砸在了dean脸上,导致dean没法瞄准、也根本无法射击。偷袭的男人不甚专业地将dean按倒在地,迫使他放开手中枪支,却迟迟没有发动致命攻击。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dean有至少十几种方式能挣脱对方的钳制。但是男人的下一句话把dean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把我的sunshe怎么样了?!”男人堪称悲愤的怒吼惊得dean准备去抓枪的手就是一抖。 Σ( ° △°|||)︴大哥,sunshe是谁? ☆、亲缘(七) 视线的边沿开始出现噪点,灰白色的,一点点侵蚀着世界的边沿。耳边是不断的絮絮低语,说不清到底是自己脑中的想法、耳朵捕捉到的声音,还只是根本就不存在的臆想。 服从、服从、服从——自由、自由、自由。就像是两方的拉锯战,被撕扯的牺牲品就是理智。 服从、服从。 那一边占了上风啊。但是为什么意识最深处始终有一个细小的声音,重复着同一个词语呢?同一个词语。同一个名字,不断地重复着,就像水滴打在岩石表面,希望渺茫,但是从未放弃。 “…reade。”青年男人无意识地喃喃道,却在下一秒惊觉自己的失态,竟将心底那个名字说了出来。他扭过头去,看向背后侍立着的变形怪。 “您说什么?”变形怪没有听清,故而出声问道,“您有什么吩咐吗?” 他摇摇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回身继续盯着窗外的车流。视线里灰白色的噪点越来越明显,他努力地想要看清街道上行驶过的车辆,却挫败地发现他已经连牌照上的字母都看不见了。 他伸手扶住窗棱,克制住就地蜷缩成一团、因为头脑中剧痛而呻·吟出声的冲动,良久,才对背后静默的变形怪吩咐道。 “还是我亲自去吧,完成这一个计划,我们就离开这里。” ————————isaac家中——————————————————————————————————————————— “我不相信你。”男孩犹豫地看着dean转身离开,对cifer轻声道,“你刚才” sa听出了男孩话中的犹疑,不知道为什么,他再抬头看cifer毫不慌张、胸有成竹的样子时,心中就是一凉。太像了,除了手段的级别不同,cifer现在对这个男孩使用的劝服方式又有哪一点和当初取得sa信任的时候不一样?先是威胁,然后在更大的共同敌人面前结盟,威逼利诱。或许这一切都是cifer计划好的、编织出来的谎言罢了。 “抱歉,我刚才只是为了验证你的身份而已,”cifer可惜地看向男孩脖颈上的伤口,保证道,“我总不会真的伤到你的。”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sa忍住打断cifer话语的冲动,默默催眠着自己——这只是个案子而已,或许cifer也只是在伪装罢了? 男孩不再搭话,狐疑地打量着cifer,隐隐有些放松警惕的迹象,他开始有些担忧地不断瞥向卧室。 “怎么了?”sa注意到男孩的分神,立刻意识到这和dean刚刚进去卧室有关系。还没有来得及等到回答,他就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还有陌生男人隐约的怒吼声透过门板传来,男孩身形一僵,好像想要找地方躲避,但是cifer虽然笑得温和,却丝毫没有放他走的打算。 “你的alpha叫什么名字?”他不紧不慢地问道,完全忽略了男孩焦虑的神情。 sa几乎是立刻就握住枪冲到了卧室门口,一脚踹开门,枪口对准了把dean压制在地上的男人。男孩眼睁睁地看着sa的举动,只来得及喊出一句:“别开枪!” “那个alpha叫什么名字?”cifer还是坚持问道,格外有耐心,目光一动不动地直视着男孩的眼睛。 sa并没有因为男孩的叫喊就放下武器,至少在那个男人放开dean、并且证明他的身份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男孩回头,想要让cifer放开自己,但是盯着cifer看似耐心、却格外冰冷的眸子,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给cifer他想要的信息的话,男孩是绝对不可能得到他的帮助的。 “edgar… reade。”男孩吞了口唾沫,低声回答,心中充满了背叛的愧疚感。cifer挑挑眉,嗤笑一声。 “姓氏和你一样,真巧啊。”cifer不知道是在嘲讽,还只是单纯的感叹,他松开手,任由男孩冲向卧室的方向,挡在sa的枪口前。没来得及反应过来,sa正要扣动扳机,却被两个声音同时喝止。 “停下!”同时喊道。dean很轻松地就从劣势中挣扎出来,男人震惊地看着男孩,甚至都没来得及对dean的动作作出反应。 “你们是什么人?”男人还是没能搞清楚状况,怒道,“进我家是想要干什么?”sa反应过来男人正是房子的主人isaa,当即尴尬地笑笑,想要解释,但是才刚准备开口,就被男孩打断。 “他们来了。”albert的声音格外严肃。 谁?sa根本就不需要多问,因为门外的脚步声暴露了敌方的靠近。亮白色的眼睛就算是在日光下也格外渗人——变形怪。根本就没有麻烦去伪装,莹白色的眸子闪着光,样貌是个陌生的青年男子的样子。 杀人灭口? 男孩虽然有些微微僵硬,但还是挡在了isaa面前,死死盯着变形怪的一举一动。威压太过强大,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变形怪给男孩的感觉。 难道是…男孩回想起edgar告诉他的“alpha变形怪在小镇附近”,忍不住又是一抖。难道面前这个变形怪就是alpha?dean只瞥了一眼变形怪的样子,就举起手·枪,对准对方的额头。 奇怪的是变形怪状若无睹,只是略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挡在isaa面前的男孩,开口问道:“albert?”男孩神色紧绷地点点头,不明白alpha变形怪怎么会知道他的存在。 “大变形怪和小变形怪?”dean讽刺地插嘴,立刻得到了男孩愤怒的、好像是被冒犯了一样的注视。 “哈,我听说过你们,一家子猎魔人,可现在看来在地狱旅游了一趟的deaer也不过如此。”变形怪发出一阵快要窒息般的、丝毫不含任何真心的笑声,顿了顿,勾起嘴角道,“这可不是个变形怪,wier。” “这是个剥皮行者。”cifer看起来并不在意变形怪表现出来的敌意,反而一派轻松地耸耸肩,“不过我猜你有自己的问题想要解决?” alpha变形怪有一瞬迷茫,他讲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要亲自来,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cifer谈话。视线里的灰白噪点越来越令人烦躁,他有些忍受不了地扶住额头,妄图借由摇头把混沌从头脑中甩开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都以为自己如愿以偿了。 玻璃碎裂的声响将他从恍惚中惊醒。卧室的窗玻璃碎了,一条墨黑色的狼犬窜进房间,呲牙对着他,将albert和isaac护在背后。 在脑海中萦绕不去的名字终于找到了宣泄口:“edgar?” 狼犬明显一怔,小心地收起利齿,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过后,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人代替狼犬站在原地。 “你居然还记得我叫什么。”alpha剥皮行者,edgar reade诧异地微微瞪大眼,单手抚上侧后方albert的发顶,懒散的笑容充斥着威胁感,好像随时都会暴起攻击,“那你记得你叫什么吗?” “我”alpha变形怪很想顺口说出当然,但是他忽然愣住了。因为他无论怎样搜遍所有记忆,都找不出自己的名字来。视线中灰白色已经遮挡了大部分画面,他抑制不住,倒退半步。 就像是脑海中的什么紧急保护机制被触动,alpha变形怪毫无预兆地放弃了和平相谈。他的整个形体都开始像波纹一样渐渐改变。 金绿色的眸子、棕褐色短发——这是deaer的样貌。 “什么?”dean惊吓地看着对方几秒内就完成了的转变。alpha变形怪,甚至不需要蜕皮就可以任意改变形体。 “deaer,真是可悲。”alpha变形怪意味不明地感叹一句,dean有些僵硬地少许改变了站姿——他意识到变形怪变形时时能够得到原主记忆的。 edgar reade没有给他们机会继续交流下去,他的战斗方式比起alpha变形怪所使用的有技巧,更偏向于野兽一样的狂躁。毫无章法,无迹可循。 但是alpha变形怪选择dean显然是有理由的,作为最有经验的猎人,dean的战斗技巧,包括应对各种超自然生物的经验在此刻都能排上用场。 “我们该怎么办?”在sa能反应过来之前,他就习惯性地回头,向cifer问出了口。 cifer显然也没想到sa居然会主动询问他,但是很快调整过来,没心没肺地露出一个笑脸:“不怎么办,坐下来看戏就好。兄弟反目的年度大戏,怎么能错过?” “是不是还要去买桶爆米花?”dean盯着战局中的alpha变形怪和剥皮行者,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讽刺道。看着“自己”和一个怪物打斗在一起的旁观者视角,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适应得了的。 “好主意啊。”cifer半点都没有被dean的讥讽所影响,挑眉回道,“打赌吧,我觉得reade会输。” 为什么? sa和dean都没能来得及消化完这一句话的信息量,也没有看出战局中的剥皮行者有哪里占下风。 变形怪手中握着应当是银质的匕首,狠狠向edgar脸上划下,后者往后一退,紧接着狼犬形态的转变,格外顺畅,成功避开了迎面而来的致命刀刃。 变形怪信心满满的一击落空,怔愣一下竟然脚步不稳,露出破绽。狼犬看准时机,猛地将人扑倒在地,利齿靠近人的脖颈。 dean已经举起□□瞄准了剥皮行者,防止他一旦杀死变形怪就会对己方出手。 cifer却古怪地露出笑容。 下一秒,狼犬竟然犹豫了一瞬,给了变形怪反击的机会。银质刀刃抵在狼犬的胸口,剥皮行者再快也快不过匕首突刺。 谁都没有预测到的情况下,胜负已分。 作者有话要说:  cifer第一季完结啦【大结局信息量好大,然而我喜欢~】 ☆、亲缘(八) 银质匕首抵在黑衣男人的胸口,只需要稍稍用力,就能刺穿心脏。 胜负已分。 “先生!”albert惊道,如果不是dean及时拉住他,或许就真的往变形怪的刀口上撞了过去。他回过头,看向dean的目光里没有半点感激,全部情绪都被愤怒和焦虑盖过了。 “这不是小孩子该掺和的事情。”dean眯眼盯着战局,难得严肃道,“你能做什么?和alpha拼命?” “但是…”albert一愣,不太确定dean是什么意思。他以为wier会想方设法把所有的超自然生物都杀死,不论是alpha变形怪,还是先生。 dean只是抽出手·枪,盯紧了变形怪的一举一动。虽然枪里确实是银质子弹,对于alpha的作用却很有限,除非能一枪击中头部或者心脏这种要害,不然连限制对方行动的目的都达不到。 他不明白为什么alpha变形怪还迟迟不下杀手,但是dean有太多问题需要人回答,现在看来最好的人选就是alpha剥皮行者。他只有一次机会,这一颗子弹如果不能打在正确的地方,那无论是这里所有人的性命还是信息,都不过是痴心妄想。 “交给我们就好了。”dean深吸口气,握枪的手忍不住一颤,但还是半眯起眼睛,尽力瞄准。 “edgar reade。”alpha变形怪还是没有什么动作,喃喃重复着剥皮行者的名字。 “怎么,爱上我了?”reade挑眉,用意外吊儿郎当的语调回答,没半点正经的语气让sa忍不住转头瞥了一眼dean。这个edgar reade除了打斗方式是和dean差不多的激烈,就连开玩笑的时候都和年长的wier极其相像。 其实比起选择了dean形象的alpha变形怪,edgar reade的性格反而更像dean。sa叹口气,他忽然有种见到两个“dean”在拼死搏斗的即视感。 alpha变形怪眨眨属于dean的金绿色眼睛,露出了sa一辈子都没想过会在dean身上出现的迷茫表情:“brother?” 这一次edgar reade也没能再说出嘲讽的话来,顾不上胸口的致命威胁,他微微弯下腰,直盯着alpha变形怪已经开始在不安之下透出莹白色光芒的眸子。 变形怪没有选择,只能稍稍后撤刀刃。dean眼尖地捕捉到了他的动作,有些疑惑地微微垂下枪口,不太明白正在上演的是什么剧目。 “不算太坏,至少你还记得一点。”edgar最终挑起嘴角,准备给自己的兄弟一点提示,“既然你能蠢萌到忘掉自己的名字,那就不能怪我克扣你一周甜食了,ste> &;  stewart是他的名字? alpha变形怪一怔,视线中从未散去的灰白色噪点终于一点点消褪,他的外表也随着对自己名字的认知而慢慢改变。棕褐色从头发上褪去,变成诡异的苍白。金绿色的眸子也成了无机质的、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灰色,皮肤苍白到连底下不自然的浅蓝色血管都清晰可见。 记忆突破了包裹着它的那一层薄膜,毫不留情地撕开伪装的和平表象。变形怪垂下握住银质匕首的手,另一手痛苦地扶住额头。 “终于想起来了吗?”edgar从他身上起来,伸手向还在地上的stewart提供帮助,他浑身的警戒都已经在他的兄弟面前放下了。cifer却没有跟着edgar的动作而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反而选择了紧紧盯着地上挣扎在清醒和昏沉之间的ste>  cifer一边紧盯着stewart的一举一动,一边伸手搭上了sa的肩膀,轻声唤道:“say。” “怎么了?”sa一怔,回头去看语气不同寻常、紧绷严肃的cifer,“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一句话还根本没有说完,眼前看起来已经处于掌控之下的局面就又混乱起来。stewart似乎是因为刚才的挣扎,半长的白发挡在额前,也挡住了所有人探究的目光。 他抬手,好像是想要抓住edgar伸出的援手。但wier兄弟本能地觉得stewart身周的气氛有些诡异。 dean想要举枪,但是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开枪。他早就过了“先开枪,其他问题再说”的阶段,因此枪口在变形怪的脑门犹疑半晌,最后还是没有扣下扳机。 先问清楚。 但是没有机会了,stewart抓住edgar的手,却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用尽浑身力气,狠狠一拽。edgar毫无防备地向前踉跄一步,随即就被stewart一直攥在手中的匕首刺穿了心脏。 剧痛从伤口传来已经是几秒钟之后的事情。edgar不敢置信地低头,看见自己胸口冒出的血红在纯黑运动服上晕染开一片深色。他猛地推开不知为何也僵立在原地的stewart,感觉到生命的力量正在一点一滴地从伤处流失。 平常的话,这样的伤口不应该致命,但是一个alpha可以杀死另一个,这就是可笑却也残酷的定理。 &踉跄两步,沾血的左手挡住双目,浑身都在颤抖,看起来竟然比受了致命伤的edgar还要更不稳定。edgar看见对方这个样子,忽然有些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ha的时候格外小心,甚至除了抹掉关键部分的记忆之外,还安下了这个“□□”。平时没有丝毫异样,但是stewart一旦想起缺失的记忆并且试图抗拒leviathan的命令,指令就会被强制执行。 就像是现在这样,stewart已经暂时完全变成了leviathan的傀儡,除了杀死“反抗者”的指令什么也不明白。 大笑过分夸张的动作牵扯到伤口,越来越多的血沫开始从edgar嘴角溢出,他慢慢地跪倒在地,笑声渐渐低落下去,最终止息于痛苦的喘息中间。 借由他跪倒的空隙,dean终于能从绝对的惊诧中抽空出来,手·枪对准了踉跄朝这边走过来的stewart。没有犹豫,一连四声枪响,全部击中了alpha变形怪的要害,但除了走路时稍稍停滞迟疑之外,stewart根本就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 银质子弹带来的痛苦截断了提线木偶的丝线。但stewart不敢回头去看血泊中兄长的尸体。 懦夫、叛徒、弑亲者,无论什么都好吧。ste> 他走到被恐惧和悲伤占据了全部心神的albert面前,蹲下来,看着小小的剥皮行者,慢慢抬手,搭上对方的发顶,完全忽略了dean快速换弹夹的动作。 &抚着孩子发顶时能够察觉,手下的人微微颤抖着,大约是看见血液脑子陷入了空白吧。这样也很好啊,就这么安静地可惜,很快albert就反应过来,又开始乱动。小声地哄了哄他想让他稍微平静一些,可惜似乎取得了反效果。 “嘘。”stewart叹了口气,将自己知道的唯一有用的信息轻声吐露出来,“leviathan的据点在roan工业。”随后,他就再也支撑不住,任由自己沉沦于愧疚、哀伤与绝望当中,失去了意识。 wier兄弟沉默地看着地上两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那么,roan工业?”cifer狠狠揉乱albert的头发,随意地建议道。他转身,强迫想要回头看edgar尸体的albert跟他一起走出门去,将血腥的场景抛在身后。 他竟然感觉心中有一些窃喜——如果当初不是wier的强行介入,那么倒在地上毫无生机、甚至还会拉半个地球陪葬的,会不会就是ichael和自己? 兄弟相残,何其可悲。 ———————————————————————————————————————————————————————— roan工业,大楼顶层。 过度奢华的办公室,简直就是忠实地映射出了此间主人浮夸傲慢的性格。价格不菲的装饰物却也警醒观者,这绝不是没有能力而自夸成性的普通人。 复古的电话座机响了。roan极有耐心地等铃响过三声,这才堪堪踩着第四声铃声的边沿接起话筒。他的动作很精确,就像是拿标尺和秒表计算过了一样,说不出到底是自然,还是不自然到了极点、反而不容易看出来了。 “你好,这里是□□ roan。”西装革履的roan微笑着对话筒那边自我介绍,“请问有什么事吗?” 话筒另一边的人却很急,连珠炮般不停地说了些什么。roan脸上的微笑褪去了,声音中却诡异地还是带着些笑意和从容。就像是脸上的面皮不过是硬生生扣上去的假面,根本就与他的真实情绪无关。 roan听着话筒那一边属下的汇报,指尖轻轻叩击桌面。 “alpha变形怪和剥皮行者同归于尽,alpha狼人和alpha吸血鬼因为亲缘失去生命的力量流失从催眠中醒过来,现在已经不在监控范围内。” “简单来说,就是alpha都不可用了。”他手上动作一停,歪头总结道,“没关系,小骚动到现在也应该平息了,不然我真要怀疑那两个wier…还有cifer的能力。” 说到cifer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知道是否是错觉,roan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愤怒迹象 没有进一步指示,他挂掉电话,起身整整领带,走到办公室另一侧的书架前,将最中间一本毫不起眼的书滑到一边。隐藏在整个墙体上的符文都开始闪光,最后收缩至墙上一点,形成一道门。 roan走到门前,伸出手抚上门上尖利的透明水晶,手上微微施力,指尖被划破一个小口,黑色的血液滴入水晶当中,立刻蔓延开来。 门开了,露出黑色的通道。 水晶当中黑色的血雾不断变换着形状,诡异莫测。roan勾起嘴角,提步迈进门内。 血浓于水。 间曲·亲缘,完。 作者有话要说:  很不好意思昨天耽搁了,那么为了补偿,也因为上了活力更新榜单,周末记得提醒我双更哟 ☆、迷雾(一) ipa在路上飞驰,夜风从敞开的车窗里迎面扑来,刮得sa的脸庞生疼。他眨眨过于干涩到刺痛的眼睛,微微偏头。 cifer静谧的影子映入眼帘。从上车到现在,cifer好像都没有开过口,根本不止如此,事实上从离开isaa的家到现在,cifer都维持着一种诡秘的沉默状态,根本就不像是平常的状态。 视线稍稍下移,sa眼尖地捕捉到cifer指尖闪过的一缕银光,就像是某种金属。但是转瞬即逝,sa又不太确定这到底是真的,还只是车窗外闪过的路灯光芒和干涩眼睛的互相作用下产生的幻觉。 sa的思绪又飘到方才在家中,cifer和albert的互动。在alpha剥皮行者和alpha变形怪一同死去之后,cifer却完全没有再过问albert的意思。最后他们还是给bobby打了电话,确保albert会被合适的人家收养这才离去,但是cifer全程看起来都很不耐烦,甚至没有和albert多说几句话。 是因为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弃如敝履吗? 那么自己又有什么不同?说到底,自己和cifer之间也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从最初的互相需要,就很难相信是真的。sa需要一个能够依靠、并且能永远不会认为他是怪物的伴侣,cifer作为魔鬼本人是再合适不过了——因为他自己就比sa更像怪物百倍千倍。 而cifer,与其说是真心希望接纳sa,不如说他需要情感。而sa作为他唯一的容器,与他紧密的联系让他无法放弃对方,以至于允许这样的联系日益紧密,最后不可分割。 sa完全明白这些,但在过去的一年多里面也并没有过多地考虑过这样看似紧密、却病态充满瑕疵的关系当中会滋生出什么样的致命问题。 或许是因为他根本不敢想吧。但是现在问题在紧张的催化剂下重新浮出水面,而且是在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突然降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cifer是真的需要sa,还是仅仅只需要一个道具向天父和ichael他们证明,他已经改变了?sa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当初的誓言是从何处开始、又从什么时候开始深深根植入两人的灵魂之中。 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灵魂当中吧,至于cifer…sa现在根本就看不透失去了荣光的堕天使。沾染了人类特质的cifer令人更难琢磨,他的一举一动都无法被预测。sa频繁到不正常的回头显然吸引到了cifer的注意力,后者停下不断凝望着窗外的动作,改为偏头盯着面色不自然的sa。 “怎么了?”就当sa慌乱地抬头,几乎已经准备好迎接cifer一向的讽刺调笑时,cifer却只是轻声问道。 连正在开车的dean都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脸庞被路灯的光芒映照得有些惨白的cifer。cifer甚至也没有嘲讽dean的打算,反而歪头,露出了一个极其“castiel”风格的疑惑表情,无声地询问sa为什么不说话。 “antha了。”dean终于忍受不了,忽略了sa的沉默纠结,直截了当地催促cifer道,“就直说吧,【你】有什么不对?” “我。”cifer耸耸肩,喉间逼出一声短促的、窒息一样的笑声,“当然,我浑身上下都不对,错误就是我的代名词。需要我提醒你吗?大多数人类可还把他们的错误归咎到我身上呢。” sa不自在地在座位上换了个姿势,窸窣的声响成功地改过了他的轻咳声。 “你知道dean你知道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较为年幼的wier眨眨他浅褐色的眼睛,撞进cifer在路灯照耀下格外荧蓝的眸色当中,却发现想要读懂cifer的想法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然,当然。”cifer轻声回复,说不清愈见低落的嗓音到底是真的情绪不佳,还只是一贯浮于表面的浮夸表演。 sa当然倾向于后者,无论怎样,cifer都不太可能把自己的弱点展示在他人面前。 那你又怎么能确定,cifer刚刚失去荣光时的震惊和绝望时真的呢?就算是真的,cifer将他的情感展示出来,又到底是因为对sa wier本人的无条件信任,还只是因为这么做会给他提供最大的利益? “所以呢?你又怎么样?”cifer的话惊醒了自顾自思考着的sa,猎魔人只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就好像——就好像从前他和dean试图向对方坦白时候一样。 气氛尴尬而且紧绷,sa完全没有准备好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僵硬地点点头:“我很好。” cifer审视地盯着自己的伴侣,他当然知道sa不可能这样简单就坦白,同时,他完全明白sa的不安。 明白不代表理解。cifer从不能,也永远不会理解为什么sa还不愿意向cifer敞开心扉。甚至就连对他自己的兄长,sa都有所隐瞒,可能wier的基因里就有这么一部分——他们活在谎言编织成的痛苦梦境当中,永远无法自拔。 “我们可以谈谈。”cifer没有指出sa语气中显而易见的心虚,直接提供了解决方案,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模糊,又或许是看见了sa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赞同,他立刻补充道,“我们【需要】谈谈。” “我们需要谈谈,dean。”与此同时,独属于星期四的天使的低沉声音从前面的副驾驶座上传来。 dean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没一下子把方向盘转过头,或是错将油门当做刹车使用:“cass!下一次你就不能给一些提示吗?” “的确有点毛骨悚然。”cifer眨眨眼,盯着自己前座的天使,笑道。 castiel回过头,动作有些别扭,可能是因为车内空间太过狭小的缘故。上下扫了cifer一眼,castiel有些疑惑地皱起眉,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在cifer冰冷的凝视下放弃了这个打算。 各怀心事的wier兄弟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很快castiel就对dean重新强调了一遍:“我需要和你谈谈,单独的。” 他的嗓音很紧绷,或许其中还掺杂着少许期待和迫切。cifer挑眉,对castiel简直就像是陷入恋爱的初中小男生一样的反应不置可否。 sa没有提起刚才cifer说的“谈谈”,但是他们两个都知道这么做的必要性。 “好吧,cass。等我们到bobby那儿,你想谈多久就谈多久。”dean不知道castiel这样的紧张是从何而来,“另外,你刚才去哪里了?”去调查根本没有事情发生的受害者的住处,根本就不应该花费castiel如此长的时间。 “我遇到了一个朋友。”castiel罕见地迟疑停顿了一下,这才续道,嗓音听起来有些低落。 “朋友?”dean听到castiel染上轻快调子,面对他却依然迟疑的语气,心中一股不舒服发感觉不知从何而起。 “他也是天使,曾经在天堂我们就认识了。”castiel解释道,“天堂大门被关闭,他好像也遇到了一些麻烦。” dean胡乱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差一点就没来得及踩刹车、直直冲进bobby的废车场里。 wier兄弟打开门,踏上熟悉的地面,这可能是他们所处的所有地方中——对sa来说要去掉x——最像家的存在了。 cifer却没有像平时一样迫不及待地下车,“摆脱你们人类最邪恶的发明”,按照他的原话来说。castiel瞥了他一眼,好像是在疑惑堕天使为什么没有像平时一样抱怨,但他心里实在是有太多心事和情绪堆积在一处,已经顾不上cifer的反常。 castiel也紧接着下了车,只留下cifer一个人。 堕天使轻叹口气,重重靠在椅背上,举起手中他已经悄悄把玩了一路的硬币。 陈旧的银色,雕花边角有些微微发黑,但是总体来说保养得很好。与其说是硬币,不如说是制作良好的工艺品。月光之下,闪着冰冷的不详光芒。 正面是十字架,就连表面看起来都无比光滑柔和,“信仰晨星”的字样作为铭文环绕在十字架周边。反面是恶魔的头颅叠加在五芒星,只是看一眼都能让人隐约听见地狱中受难灵魂的尖叫。 如果这枚硬币流传出去的话,那么最虔诚的基督教徒和最疯狂的撒旦教信徒会一起抢夺它,用尽一切手段也在所不惜。 star还是satan,那么就用你最喜欢的方式,来为你的儿子指引道路吧,cifer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天父最喜欢的说辞,难道不就是“命运”吗? 这枚硬币就这么躺在cifer手里,像是普通的硬币一样被高高抛起,然后落回手心——晨星的那一面好像挣扎了一会儿,但还是被撒旦的那一面压下。 cifer低低地笑出了声来,另一手指尖轻点硬币,然后把它随意地收进衣兜里。外面sa的催促声传来。cifer耸耸肩,打开车门,迈出门去。呼吸之间,一句低语溶解在夜色当中—— “现在的台词应该是什么?命运的指引吗?” ☆、迷雾(二) 敲开bobby家的门,迎面迎接wier兄弟的当然是黑洞洞的枪口。bobby sger特有的欢迎方式,加上迎面一杯子圣水。 根本就不需要提醒,wier兄弟动作极其同步地从bobby门槛上捡起银质小刀,在手臂上划出一小道口子。一直到殷红的血液渗出伤口,bobby才微微垂下枪口,侧身放wiiel和cifer进屋去。 这个屋子的防护在cifer指导bobby的修正下已经可以做到在防御天使和恶魔的同时,设定几个例外。就比如说castiel就能时刻传送到bobby家中。虽然bobby很不愿意,但是天知道cifer在复杂到令人头疼——其实bobby很怀疑cifer是故意把阵法搞得这么复杂的——的阵法中做了什么手脚,总之最后cifer也能在这里畅通无阻。 dean抹了一把脸上的圣水,甩甩手,感受到castiel将手搭在他身上,荣光熟悉的暖流流遍全身。果然,他再低头看的时候,手臂上刚才还在渗血的伤口已经不见了。 无奈地放下卷起的衣袖,抗议道:“我又不是小姑娘,cass,一点小伤口有什么关系?”有些控制不住地担忧,瞥了一眼身后的天使。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天堂和castiel的联系已经被切断了,他的荣光难道不会更难回复? castiel只是简单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说这一点荣光不要紧,还是不认同dean认为这个小伤口不值得关心的说法。cifer一把拉住sa,熟门熟路地拉着他往楼上走过去。sa真要怀疑到底cifer是不是在任何地方都这么的——自来熟。 “怎么了?”sa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立刻反应了过来cifer的意思。想和他单独谈谈吧?sa叹口气,点了点头,加快脚步,领头往bobby留给他的房间走过去。 “我们要谈谈。”cifer关上房间门,难得严肃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sa被过于直率的问题一惊,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摇了摇头,好像想要反驳。 cifer截断了他的话,讽刺一笑:“我完全明白你到底在担心什么,say——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需要在我面前掩盖了吗?” 他当然知道sa在担心什么,又是因为什么而踟蹰不前、自我怀疑。没人比他更明白嫉妒是什么样的情绪。不是原罪,只是可悲的、如跗骨之蛆一样能蚕食人理智的过度的爱意。 “所以绕了一大圈,我们又回到原点了,say,你总认为我只是在骗你、利用你。或者换句话说,你觉得你配不上我,嗯?”cifer微微蹙眉,说实话,他已经因为这种不断出现的情况而筋疲力尽了。看起来不论多少遍他试图解除sa的疑虑,wier心中的迷雾都还是存在,只是暂时蛰伏起来,总有一天会重新复苏。 “…”sa想要反驳,但又做不到真的说出任何话来。这确实是他心里所想的,有时这有些诡异也吓人——gstar比sa wier自己更了解他头脑运作的方式。 “我已经厌倦了一次次向你保证我的意图了。”cifer诚实地承认,毕竟他向sa保证过从不向对方撒谎的,“这一次,我觉得我只需要和你说一件小事。” “什么?”sa不明所以地问道。 “人类是一种愚蠢而且没有效率的生物,我从未改变过这个观点。”cifer耸耸肩,看着sa露出极度不安的表情,叹口气,无奈地加快了自己的语速,不再试图吊sa的胃口。 “你知道人类在1810年发明了罐头——那年abaddon还特意向我抱怨过人类的愚蠢。她总是很讨厌那样的发明,为什么人类总是学不会享受现有的一切,非要研究什么防腐技术呢?何况这样根本就不方便。” sa不知道cifer为什么要突然转移话题,迷糊地点点头,期待下文。 “但是1858年,按照你们人类的计算方式,那是很长时间过后,”cifer盯着sa的眼睛,专注道,“人类发明了开罐器。很奇怪吗?因为我觉得是的。” “明明是那么契合的两样东西,为什么发明的时间会相差这么多?前者在后者出现之前会寂寞吗?你觉得呢,sa?早在宇宙之前就被创造的大天使的容器,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才被真正创造出来?更遑论伴侣了。” “你觉得,比起没有你的千亿年,【现在】对于我来说是什么?” cifer没有再做解释的意图,转身出了房间。徒留怔愣的wier立在原地,思考cifer的话语。 cifer将手放在口袋里,摩挲着已经冰凉下来的硬币,快步走下楼到地下室去,拐过一个拐角,恰好错过了从一层上楼的bobby。 bobby sger将一楼厨房留给了castiel和dean用来“好好聊聊”,并且准备上楼去找到cifer。不管cifer是怎么样帮助他建立起了这座房子上大半的防护结界,bobby还是不认为放cifer和sa在这座房子里面随意乱转会是个绝好的主意。 “趁cifer是个普通人、我能管得住他的时候,就去管住他,当然不能浪费这个机会。”bobby这么自言自语道,敲开了sa房间的门。 他惊诧地发现sa独自站在房间里,看起来正在沉思,房中没有cifer的踪迹。“wier,从思考中惊醒,后者茫然地摇摇头,指着房门,示意cifer刚刚出去了。 独自一人在他的房子里晃悠的堕天使,这真是好极了——真是他妈的好极了。bobby sger留下sa一个人在房间里享受“saantha小姑娘的感性独处时间”,往楼下走去。 他很确定cifer不在一楼,不然dean和castiel不可能还在继续他们不知道是关于什么的谈话,那么就只有地下室了。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18节 cifer想要单独去地下室干什么?bobby皱眉,他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他小心地下楼,努力不在自己已经陈旧的楼梯上发出声响。真应该庆幸作为猎人,他的一把老骨头还没有完全生锈。 bobby挪下楼,顺着走廊走了一段路,在听到轻轻的、不易察觉的对话声时停下了脚步。他小心地在房间门口停下,稍稍探出头。cifer站在房间中央,看起来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但bobby很快捕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地上与墙上的阴影并不连贯。他深吸口气,差一点就发出声响、不过很快控制住了自己。 往前走了几步,cifer现在是面对着墙壁了。他狐疑地回过身,怀疑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却是一无所获。 他从口袋里取出那枚冰凉的银币,克制住血脉中撕裂般的痛感,将他所能够调动的那一点点荣光全部集中到与硬币接触的指尖上。 黑色的烟雾开始从硬币中冒出,沿着cifer的手指、手臂、身体、腿部,一点点缠绕着爬到地上,形成一个影子构成的人形,只有人影的双眼处是空洞,露出惨白的墙壁。影子随着cifer耗尽荣光时一瞬间虚弱的踉跄而摇曳少许。 “lstar,久仰大名。”一个略尖利的女声从阴影口中吐出。惊了躲在门后的bstar?谁会这么叫cifer、他手下的恶魔吗? “我们终于见面了,rowena。”cifer的语气听上去却算不得友善,“你越界了,上一次和这一次,你都尝试介入wier的案子。” bobby立刻就想到wier兄弟向他提起过的、第一起案件现场女巫的痕迹。他有理由相信,“这一次”指的就是这次alpha变形怪和alpha剥皮行者的案子。 这并不是普通的女巫——至少比大多数女巫来得都要更加强大。 “哦,这可真伤我的心,lstar。”被称为rowena的女子嗓音中充满了虚伪且夸张过度的悲伤,“我这可都是为了您呀。” “我当然是知道的,rowena。”cifer的声音是错误的低沉柔和,就像是他曾经对sa说话的语气一样,只是有一点不一样,bobby也说不上来时那里,只是感觉cifer的语气并不真正贴合他的情绪。 但是很快,bobby就把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改为更加集中注意力在cifer和rowena对话的内容上。 “你可以叫我cifer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叫我ce吧。”cifer上前一步,好像想要伸手触碰墙上阴影的脸庞,指尖却堪堪顿在墙面之前,“我当然知道你的忠诚,而我现在需要的正是这样的忠诚。” “我已经没有别的左膀右臂了,wier兄弟不值得信任,恶魔只顾他们自己的利益——你的儿子crowley首当其冲、想要撺夺地狱之王的位置。我现在能依靠的除了你还有谁呢?” bobby在房门外,从侧面看见cifer的双眼,,它们闪着一种几近于荧蓝色的诡异光芒。cifer的嗓音也愈发低沉,从轻柔变成了嘶哑。像是毒蛇吐信:“只要你能帮我找回荣光,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我保证,地狱之王身边的位置会是你的,ro>  ☆、迷雾(三) with this hand i will lift your sorrows your ever be epty, for i will be your e with this dle, i will light your ; darkness with this rg, i ask you to be e ————————————————————————————————————————— 毒蛇的双眸闪着一种几近于荧蓝色的诡异光芒,它嘶声道:“只要吃下苹果,你就能得知天父向你们掩藏的一切秘密,eve。” cifer的嗓音愈发嘶哑,就像是毒蛇吐信:“只要你能帮我找回荣光,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我保证,地狱之王身边的位置会是你的,ro>  ————————————————————————————————————————— bobby的身体僵住了,虽然sa从来没有亲口向他承认过,但是看他和cifer之间的互动,就算是瞎子都能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cifer刚才和rowena保证了什么?地狱之王身边的位置如果bobby没有会错意的话,这是说cifer尝试给sa戴绿帽子? 是因为荣光的话其实这并不是不能理解,bobby只能说是cifer本性难移。不管sa如何相信cifer,也不管cifer到底有多关心前者,一旦涉及到天使的力量问题,cifer的选择根本就不需要经过仔细考虑。 “是的,a的声线甜腻而令人不适,“一切您想要的,我也会为您做到。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立刻为您找回荣光,我可以先将地狱的一部分力量还给您。” 有几秒钟的时间,cifer没有说话。很早就意识到cifer对地狱的厌恶憎恨,bobby几乎都要以为他会拒绝了。 “当然。”cifer点头应允,脸上挂着一种诡异的笑容。他伸出手,这一次触上了黑雾构成的人影,黑色的雾气在rowena的轻笑声中慢慢溶解,在cifer的触碰下变成莹白色、闪着微光的细丝,渗入cifer的皮肤。 因为失去了太多力量,墙上的阴影变得有些透明起来,但cifer对力量的索求远远不止于此。他微微停顿,挑眉道:“这就是我留在牢笼的全部?” “是的,如果您需要更多,恶魔血会是个好选择。”rowena说道,声音有些若有若无,可能是因为链接被消磨了太多的缘故,“请容许我暂时的告退,如果您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rowena,你会受到奖赏的。”cifer冷冷地歪头,再一次做出保证,荧蓝色的眸子变回灰蓝,他在原地站了些许时候,最终收起硬币,转身准备走出房间。 抢在cifer能发现他之前,bobby躲进了隔壁的房间,直到他听见cifer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在走廊末端,随后就是上楼的声响。 他长舒一口气,紧跟着cifer的脚步上楼。一楼,dean和castiel已经完成了他们的谈话,现在面色尴尬地站在一边,盯着刚走进厨房的cifer。bobby故意遮掩着身形走上楼梯几步,这才装作是刚从楼上下来的样子走进客厅。 bobby瞥了一眼cifer,不知道对方到底恢复了多少力量,然后更多的把目光集中在了castiel身上,有些希望天使能够发现cifer恢复的力量。castiel确实在有些紧张地瞥向cifer,但是bobby本能地反映过来,这样的反应并不像是面对有威胁的敌人,更像做错的事情的幼弟心虚地看着兄长。 “castiel。”cifer没理由注意不到面前天使过于迫切的注视,挑眉疑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castiel犹犹豫豫地瞥了一眼身边的dean,小声道,“我和dean——” deaer的脸一下子就爆出红色,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总不能向平时那样假装平静了。castiel这是想做什么?要不要告诉sa的选择就足够艰难了,更遑论cifer! “啊,我知道了。”cifer没有等castiel说完,就不怎么耐烦地挥挥手道。castiel瞪大眼睛盯着兄长,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还希望我说‘天父保佑你们’吗?那好吧”cifer耸耸肩,绕过厨房的台子,走到castiel和dean面前,玩笑般地抓起castiel和dean的手,叠在一起。dean想要往后抽回手,但或许是因为过度的震惊,他的第一次尝试居然失败了。 “那么,castiel,你愿意接纳deaer作为你的——”这一次dean狠狠甩开了castiel和cifer的手。cifer受伤似的后退两步。dean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法找到任意一个说辞来反驳cifer的玩笑。 “怎么了?我说的版本你们不喜欢?”cifer倚在身后厨房的台子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那你们可以去教堂找个神父什么的。” castiel注视着cifer良久,最后露出了一个幅度小到几乎看不出来的微笑:“谢谢。” “谢什么?我很肯定大部分人类都以为这样的婚姻是归魔鬼管的。”cifer耸耸肩,不甚在意地转向僵立在厨房门口许久了的bobby,“能给我指一下你的酒柜在哪里吗?” bobby僵硬地点点头,着意避开cifer的目光,从柜子里取出一瓶威士忌,放在台子上。忽略掉cifer从架子上抓起玻璃杯的动作,心事重重地想要转身找dean单独谈话,但是立刻意识到dean已经和castiel一起走到了房间的另一角,小声议论着什么。 “有什么问题?”cifer端着两个杯子走到他面前,将一手的杯子递给他,笑问道,“单身的痛苦?要不要我介绍几个恶魔给你、保证是居家旅行好帮手。” “这一点都不好笑,cifer,尤其是在你拐走了wier之后。”bobby sger不可避免地注意到cifer伸出的右手正是他方才用来吸收力量的那只手。 “好吧。”cifer若有所思地注视着bobby,后者几乎都要以为cifer已经知道了他刚才的窃听,可最终什么都没发生。cifer再重复了一遍,这一次的语气更加如释重负,“好吧。那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正事了。” ————————————————————————————————————————— bobby打开了电视开关,夹杂着电磁杂音的女声传出来:“roan工业的董事长□□ roan今日早晨发表了一场演说——” &han和政治家,还真挺像的。”dean盯着屏幕上roan虚伪的笑脸,讽刺道。 “不如说leviathan和人类都是挺像的,贪婪、充满了原罪。”cifer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单手手肘撑着sa的肩膀,小声对sa抱怨,“你说呢?” sa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决定还是放弃提醒cifer他现在正和一屋子的人类一起商量怎么除掉leviathan的威胁。 “我们需要尽快除掉他们的领导者,而我有理由相信他们的暂时领导者就是□□ roan。”castiel说道,“可能是因为eve被锁在炼狱,并不能出来领导他们的缘故。” &han是极为愚蠢也极为自傲的一族,只要除掉了eve钦定的首领,剩下的都会选择内乱,而eve如果不希望所有leviathan都因为内战而死,就会不得不把它们召回炼狱。”cifer解释道。 所以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一件疯狂的事情,就是潜入roan工业,并且杀了□□ roan。 “好吧,所以现在除了入侵roan工业之外,你们还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吗?”dean敲敲扶手椅的扶手上木质的那一部分,摸上了腰间的手·枪。 sa看起来好像想要反驳dean的建议,但是又想不出来什么别的实质性的提议,只能放弃开口。 没有人出声,dean环视一周,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去杀了这群狗娘养的,然后把你们两个——”他不太情愿地指了指sa和cifer,“的那点小魔力拿回来,任务完成。” ☆、迷雾(四) 老旧的电视中传来不怎么清晰的图像,画面上带着时隐时现的白色雪花点,昭示着信号的不通畅。小木屋客厅的面积并不大,被沙发和书房占去了大半。 crowley从玻璃柜里取出一个酒杯和一瓶上好的威士忌,给自己满上。他端起杯子,走到沙发前,满足地瘫坐下去,举起酒杯,就像是要和某人干杯一样,手却在半空就尴尬地僵住了。 “为什么一个天使、尤其是你【这个】天使,不去管外面乱跑的leviathan,反而会在我的安全屋里?”crowley有些烦躁地咕哝出声,回头看向熟悉的荣光源头,却在看见陌生人影的一瞬间僵住了。 “你不是” “我不是”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颇为尴尬地同时闭上了嘴。那天使等了几秒钟,很确信面前的恶魔不会再开口,于是挑眉,以一种crowley并非不熟识的语调开始说话。 “十字路口之王?这里有你的信息快递~”balthazar挥了挥手中的gabriel的号角,确保恶魔的注意力集中在号角上,这才继续道,“消息就是:gabriel现在被异教神们关在圣火堆里面,需要救援。” gabriel?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天使们为什么不去帮gabriel解决这点小麻烦?在leviathan有了一点点出现的苗头之后,crowley就低调行事,几乎完全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那个号角是gabriel的…我猜你就是【那个】balthazar了。cifer也遇到麻烦了吗?”crowley现在不得不相信这个天使的说辞,唯一的推测就是长期待在人间的cifer也除了小问题,导致天堂也没能得到消息。 哦,为什么balthazar不去直接告诉ichael或者raphael?这一点,关于一个搬空了天堂武器库的天使,crowley并非没有听说过。 “ci遇到了一点荣光周转的小问题,至于天堂,很不幸的,天堂的大门刚刚被leviathan关上。”balthazar默认了crowley的猜测,用一种过于欢欣轻松的语调说道,“那么gabriel就交给你啦!” crowley已经隐约听见了天使羽翼拍打的声音,抢在balthazar离开前一秒,他扬声问道:“等等…如果我去救gabriel,就要暴露藏身位置,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balthazar准备离开的动作一顿,脸上挂上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讽刺和了然—— “有人早就警告过我你会这么说,坦诚点就这么难吗?救gabriel本身难道不是你想要的?” 救gabriel…确实就是他想要的。crowley在原地呆怔半晌,苦笑爬上嘴角也不自知。baltahzar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地上只留下一把金色的号角,还有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 从大楼底部抬头,一直到脖子酸痛都很难看见楼顶。钢化玻璃和钢筋的现代化组合让大厦看起来和旁边的水泥工房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大楼前的空地都是整齐的砖石铺好了的,正中间有一块小小的绿地,竖起玻璃制作的雕塑。玻璃表面印着烫金的花体大字—— rian工业。 现在正是早上上班的高峰期,主街道上的车流却没有应有的那样拥堵。roan工业的员工看起来远比应有的少,或许是因为许多员工从来都没有在晚上离开公司回家。 毕竟大部分的员工都是leviathan,比起人类,不需要睡觉,除了解决日益增加的食欲问题之外,根本就没有停止工作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在□□ roan以非人的速度吸收了这具人类身体的记忆,学会并且进一步提升了管理公司的方法之后,他能够如此快速地让roan工业发展成现在这个独霸市场的样子。 车辆的稀少也就是为什么一辆黑色老旧的、引擎轰鸣着的ipa在街上格外眨眼。这并不是那种会被人开着去上班的车,而且根据车辆远远超过的限速这一点来说,也并不是开车来与roan工业的人进行友好交流的。 ipa掠过旁边一辆辆车子,直直冲进大楼面前的小型广场,没有丝毫减速停顿的意思,直到撞上了广场中央的玻璃当中。ipa的车头冲破玻璃,被卡在其中进退不得,但是车门的开合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deaer率先甩开ipa的车门,动作粗暴。把ipa撞进玻璃里是cifer的主意,说是可以“震惊一下那些黑色的小虫子们”,其他人也都同意了。但是dean没有错过cifer脸上愉悦的笑意,他很肯定cifer这么说只是因为能激怒自己而已。 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居然开着baby、撞进了roan工业这该死的招牌里!deaer的心情糟透了,但是他又不可能把全部的怒火发泄在车内的同伴身上——是的,虽然他很想这么做,但是sa肯定不会让他揍一顿cifer。 所以dean决定要逼迫他这么做的leviathan们好看。他举起连接在背在背上的水箱上的高压水枪,对着靠过来的leviathan就还一阵猛喷。水箱中装着的只是普通的清洁剂溶液,但是在leviathan身上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他们皮肤被腐蚀,痛苦地尖叫着倒退。 sa和bobby也很快从车里出来,开始帮着dean给漏网之鱼洗个彻底的澡。castiel不怎么需要这些东西的帮助,他手握天使之刃走在dean身侧,时不时撂倒一个试图偷袭的leviathan。 “对于这种脏东西,就应该全部洗干净才对。”cifer讽刺地讥笑两声,以诺语的符文在手心手背上隐隐发出红光,leviathan一旦接触到在他和sa身边若隐若现的结界,就会像是碰到强碱一样痛苦地后退。 “提醒我一下为什么他这么悠闲?”dean百忙之中听到cifer的评价,不满地转过头去,抬高声音问道,“他难道不应该扩展一下他那个该死的harrypottery护盾吗?” “harrypottery,那是个词吗?”bobby忍不住开口吐槽,他瞄准了因为dean的疏忽而突破了防线的一只leviathan,烦躁地提醒道,“专心点!” bobby隐晦地回头看了一眼cifer,对于要把后背交给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堕天使有些心悸。不曾想,他才刚回过头,就对上了cifer因为使用以诺魔纹而泛起莹蓝色光芒的双眸。 “你愿意被这个结界罩在里面?”cifer注意到bobby的目光,无奈地对人眨眨眼一摊手,却没声张,反而对dean说道,“何况我也是很辛苦的好吗?” dean一想到cifer的“黑科技”就浑身不舒服,只是看着那红色的半透明的结界,dean就能感觉到一种令他深切不安的不稳定感。或许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使然,deaer从来不相信超自然的力量——他身边的天使castiel除外。 “好吧。”他咕哝着,撂倒最后一只leviathan,再次抬头仰望roan工业的大楼。根本就数不清有几十层,dean心中稍微有些发凉——就算是强碱,也只能暂时让leviathan失去行动能力。而这里,有一支军队。字面意义上的,不死的leviathan军队。 这简直就像拿着弓箭的原始人妄图去美军基地把后者一锅端一样,自杀。cifer倒是从容得很,dean完全看不出来对方到底有哪里像是失去了荣光的样子,不过他用以诺语魔纹也确实比平时更有效了。 是因为平时在藏私的缘故吧,dean没有细想,只将这个归结于cifer的不坦诚。他放下手上的水枪,卸下妨碍行动的水箱,抽出手·枪和短刀,一脚踹开了roahan和人类其实很好区分。面无表情向他们走过来、丝毫没有被五个全副武装冲进大楼的人吓到的;还有惊慌失措,开始抛下手上的工作四处逃窜的。 “我都不记得我们上次进到这样一家公司里是什么时候了。”dean讽刺一笑,对着面前的leviathan打空了弹夹,趁着对方由于子弹冲击力而连连倒退的当口,朝身后的cifer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是你那家天启公司,还记得吗?怎么这年头怪物都喜欢开起公司来了?” cifer耸耸肩,没有接下dean的挑衅,开始吟唱小段小段的咒文,将leviathan的攻击挡开。 “我们分头行动,这样目标会比较难以锁定。”castiel当机立断,“我和dean一起从正面突破,sa、cifer和bobby,你们…” “我们可以从仓库那边的货运楼梯上去。”cifer抢过正准备回答的sa的话头,看见几人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神,挑眉道,“怎么了,好歹我以前也是指挥过天堂圣战的,看个地图分析战略还不会吗?” bobby sger点点头,拔出□□,跟在sa和cifer后面往小道跑过去。就算他再怎么不放心cifer——或者应该说正是因为他不放心cifer,才更加不能放他和sa独处。 ———————————————————————————————————————————————————————— 左边第一间、第二间、第三间房。 “反正就是你看起来最不顺眼的那一间就对了。”balthazar留在原地的纸条上的原话,潦草的手写字体也充满了吊儿郎当的气质。 crowley叹口气,握紧了藏在大衣口袋里的匕首。宾馆的木门紧闭着,他环顾一周,走廊上安静得可怕,但也并不是能让十字路口之王感受出来浑身不适的那一种死寂。应该说很正常,正常到—— 犹豫地把手搭在门把上,crowley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推开这扇门。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也有可能只是个恶质的玩笑。或许他现在就应该转身,回到他的假期生活中去。 硬币的正面还是反面? 开门、还是不开? ☆、迷雾(五) crowley叹口气,握紧了藏在大衣口袋里的匕首。宾馆的木门紧闭着,他环顾一周,走廊上安静得可怕,但也并不是能让十字路口之王感受出来浑身不适的那一种死寂。应该说很正常,正常到—— 正常到诡异。 十字路口之王搭在门把手的手上居然感受到了一丝不真实的冷汗的黏腻感,crowley压下心中本不该存在的、名为“紧张”的情绪,握在把手上的手指松开,又一一握紧。 ———————————————————————————————————————————————————————— “不好意思,打扰了。”crowley的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声,他单手握住口袋里的刀柄,猛地回身看去,不期然却看见了背后站着一个推着推车的女服务员。 服务员得体地微笑着,看向crowley,就好像后者不是在宾馆中踌躇不前、形迹可疑的人物,而她自己也不是在这个被异教神占领的宾馆中工作一样。 crowley却没有因为她的“友好”微笑而放松警惕。他回过身,松开了门把手,面对着女服务员,面上勾起熟悉的假笑:“中午好。”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如果是忘记了进房间的卡的话,我可以帮您找前台咨询。”女服务员好像没看见crowley脸上的讽刺笑意,神色自若地问道。 “我的确需要进到这个房间去。”crowley并不介意和可能的潜在敌人打迂回战术。他更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暂且感觉不到她身上带着什么超自然的气息,但也不排除她实际上是个用不知名手段隐藏了气息的异教神。 虽然实力不济,但是歪门邪道尤其多,因此也特别麻烦。crowley攥紧了口袋里的匕首,不动声色地上前两步,仔细观察着女服务员的表情。是人类吧,他最终得出结论。 但是不管怎么样,杀人灭口都是必要的,就算这个人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宾馆为谁工作。他冷冷地想,再次假笑着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是这样的,我忘记了房卡,锁在这个房间里面了,你能帮我开一下门吗?” 穿着西装的恶魔显然很有欺骗性,crowley微笑的说服让女服务员很快卸下了防备,甚至都没有进一步要求检查证件,就取出□□,帮他打开了房间门。 很普通的房间,并没有想象中布满符文和锁链、甚至是圣火的场面。crowley一怔,单手扶上门框,指尖却猛然感觉到一阵扑面而来的火焰高温。 怎么会有…火焰的温度?crowley犹豫地探出手指,在门槛处好像是透过了什么屏障——是幻境吗?他正在沉思间,丝毫没意识到背后的女服务生咧开一个诡秘的笑容,举起了手中银亮的天使之刃。 crowley虽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世界当中,但也不至于完全失去警觉心。他隐约听到耳边的声响,回过身去,余光瞥见一闪而过的银光。 天使之刃? 他一惊,只来得及向前一扑,踉跄地摔进了房间当中,堪堪避过匕首刃尖。还是大意了,他一面想着,一面单手抬起、试图挡住结界内过于强烈的火光。 到处都是火,灼烧着的圣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比起正常来说高出太多的火墙之外占据了crowley的感官。他第一次感谢作为恶魔在硫磺湖里的经历,让他有了自己独特的一套防火方式。 踩着圣油往房间里走了几步,crowley隐约听见房间最深处锁链的敲击轻响:“gabriel?”crowley眯眼想要看清那个蜷缩在墙角的人影,但是就算是恶魔的视力也没有办法穿透火墙的光芒看清楚。 背后又传来结界被破开、火焰燃烧得更激烈的噼啪声。crowley暗咒一声,加快脚步,上前去踩灭了火圈的一小部分,果然看见了被困在圣火中间的gabriel。 crowley本想让gabriel快些离开,但是他很快意识到不对——gabriel未免也太安静了些。他半蹲下来,扶住蜷缩着的大天使的身形,轻轻摇晃,试图把对方从这种诡异的、双目紧闭的状态中唤醒。 百忙之中,crowley抬眼,正好看见刚才那个服务生脚踏火焰朝这边走过来的身影。火焰毫无阻碍地卷到她的衣角,但是却顺服地贴在她的身边,就像是已经被驯服成宠物的猛犬,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挪动。 是异教神没错了。如果是平时,crowley并不介意和对方一决高下——十字路口之王的实力不比某个已经缺失信仰之力的异教神弱小。但是gabriel还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昏迷着,crowley不愿意冒险。 crowley摸出匕首,试图割断gabriel手上的锁链,但是一向削铁如泥的恶魔匕首这一次竟然没有产生作用。crowley一怔,那女异教神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放开他,恶魔。”出乎意料的,她的第一个动作竟然不是攻击,而是举起缠绕着火焰的手臂指向crowley,用高傲而不屑的语调命令道。crowley从这声音中听出了一些……关心? crowley反应过来,明白自己当然不能就这么“放开”gabriel。对方显然是以为crowley是来找gabriel寻仇的恶魔之类,表情紧绷,做好了随时发动攻击的准备。 “crowley?”就在crowley进退不得之时,gabriel忽然睁开眼,挣扎着拉扯自己手上的锁链,抬眼看到身边的恶魔,第一反应竟然是放松地叹了口气,随即疑惑地问道,“你和kali…” “kali是在帮我的。”他叹了口气,对于目前混乱的情况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快速解释道,“相互介绍暂时就免了吧,出去以后你们相亲都行。” “gabriel?”与此同时,那女异教神也是一怔,目光在crowley和gabriel之间扫过,恍然大悟道,“你就是gabriel说过的那个恶魔?” “正是本人。”crowley确认双方是友非敌,耸肩答道,脸上带着种“居然被你发现了”的、做坏事被发现了那样的表情。 kali一笑,丝毫不扭捏地坦然道:“我喜欢你。” crowley翻个白眼外旁边退了退,看着kali取出钥匙,帮gabriel解开链条的锁扣:“认真的吗gabriel?你的‘朋友’都是这么特立独行?” 这个特立独行当然指的是随时随地都能不分场合地调情这一点,但是gabriel却难得地将这个问题往严肃的层面理解:“只有两个。” “什么?”crowley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没完全明白gabriel想表达的意思,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只有两个朋友,还都是天使的死敌,我都要开始同情你了。”kali却很快明白了gabriel的意思,嗤笑一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刻满以诺符文的锁链甩到一边,在crowley的帮助下把gabriel拉起来,“别浪费时间,别的神要来了。没病就走两步。” gabriel没有了圣火和锁链的束缚,很快就感受到了荣光的流通。他长舒口气,无形的翅膀这几天来第一次自由地拍打两下。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问crowley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balthazar没有和gabriel见过面吗?crowley本以为既然balthazarzhao&039;dao&039;guo找到过这里,那gabriel肯定知道他的存在,事实证明了这个推论的错误。 或许是因为房间里的圣火,balthazar才没能进到结界里面吧。不过搬空了天堂武器库的天使真的会没有应对这些的手段吗?crowley微微皱眉。 “你没见过balthazar?”他最终从怀中内袋取出那支本身存在就充满了荣光、让crowley浑身不适的号角,递给gabriel,“他给了我这个,让我来找你。” “balthazar?”gabriel微微怔愣,“这件事情……和cifer有关系?”他接过号角,若有所思,没有大天使与自己真正的武器团聚所应有的狂喜。 听到cifer的名字,kali有些不适地换了个站姿,伸手递出手上原本属于gabriel的大天使之刃——虽然上次和cifer的交锋中她因为信仰之力和gabriel的拼死保护逃脱一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cifer毫无怜悯的屠杀在她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gabriel拒绝了kali递回来的天使之刃,反正大天使之刃也并不是他最常用的武器—— “如果到了我也要拔刀的地步,那我们就彻底失败了。”gabriel玩笑般地说出了事实。trickster本就不是最擅长战斗的大天使,很难想象有谁能绕过他的所有幻象、正面和他对决,“你还是留着防身吧,很少有这把刀不能杀的东西,leviathan除外。” kali也不扭捏,把大天使之刃收回袖中,站直身子:“那我正好试试这把匕首是否足够锋利,其他人快要来了,你们最好快走。”gabriel没有再试图过度地保护kali。他只是点点头,提醒对方千万要小心,就单手搭上crowley的肩膀,带着恶魔瞬移离开。 只是随意的某处小巷,crowley环顾四周,确保周围没有威胁,有些紧张地注视着gabriel,问道:“你说balthazar和cifer有什么关系?” “放松,你简直就像是患了被害妄想症的女孩子一样。”gabriel翻了个白眼,摊手——crowley注意到不知何时,他手上金色的号角已经不见了——回答道,“balthazar曾经是ci的学生,他们两个关系还是挺不错的。我记得小争吵当中,balthazar也没有选择哪一边,最后流落到了人间。” “顺便,balthazar偷了ikey的武器?不得不说他真是干得漂亮。” ☆、迷雾(六) &han并没有对整个公司大楼进行如何高深的防御升级,至少明面上看起来,整栋楼都和普通的办公处别无二致。或许是因为□□ roahan实力的过于信任,但也不排除一个可能性—— 他们正好落进了leviathan的圈套里。 后者无论怎么想都更有逻辑性,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别无选择。sa wier深吸口气,握紧了手中没有多大用处的□□——现在他们的防守问题基本上都是交给cifer负责了。 但是就算是cifer不说出口,sa也能看出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他们必须得在cifer体力耗尽之前找到leviathan的领袖,并杀死对方。 基本是不可能的任务。拐过楼梯的又一个拐角,bobby sger举起□□,打出一梭子弹,为cifer争取越来越长的蓄能时间。他有些怀疑地回头,看到cifer眸中闪烁着的一明一灭的莹蓝。 就好像真的一样。bobby眯起眼睛,如果不是他在地下室听到的那些对话,他或许真的会开始相信cifer的好意。但是现在,bobby sger只是在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戒的等级。 他握紧了手·枪,直到指节有些发白。一瞬间的走神,bobby几乎错过了正面向他扑过来的那只leviathan。浅红色的护盾闪过,替他挡下致命的攻击。 原本猩红流转的结界已经褪色,作用也由把leviathan击晕退化到了只能勉强抵挡leviathan的几次攻击。sa和bobby看准时机,朝着零星几只leviathan倾泻弹雨,这才找准机会冲上楼去。 第十层和第十一层的楼梯之间有一个断层,必须要依靠中间不短的一段走廊才能再次上楼。cifer等三人才刚刚踏上第十楼的走廊,就听到了背后密集到不正常的脚步声,就好像刚才他们击退的leviathan一次性都清醒了过来一样。 根本就没有必要继续往前奔跑的必要——□□ roahan们一起出现在了走廊另一头。leviathan的领袖面上挂着一贯假惺惺的笑容,双手背在身后,完全没有身处于两个猎人枪口之下的自觉。 到现在这样,不论如何都该明白了,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圈套。 □□ roahan的护卫下走上前来,讽刺地击掌,就好像是在赞许他们三个的努力:“很不错,你们居然能走到这里来。” “不过很遗憾,你们也就只能在这里止步了。”roan好像有些懊恼于时时刻刻都挡在他身前的leviathan,伸手拨开对方,不惜以身犯险地走到了站在最前方的sa面前。 sa wier从来都不是会在敌人废话连篇的时候无所事事的人,他从口袋中摸出一小罐清洁剂,狠狠甩向roan脸上。玻璃应声而碎,没有被稀释过的强碱摔在roan脸上。他痛苦地掩住正在被腐蚀、呲呲作响的皮肤,倒退一步,微微弯下腰。 “我……比较欣赏这样的垂死挣扎。”roan扬起笑容,其中饱含的恶意几乎粘稠得能从空气中液化滴落下来,“不过我相信人类有一句话说得不错,你没有听说过吗,wier?” 他在sa或者bobby能够反应过来之前从怀中抽出□□,对准了sa的心脏。bobby立刻就想要上前,但是碍于roan脸上威胁且满不在乎、随时都会扣动扳机一样的表情,选择了暂时不轻举妄动。 “我很高兴你遵守了承诺,an却没有急着扣动扳机,略略歪头,对露出微怒神情的cifer笑道,“wier交换荣光,真是很不错的交易。顺便提一句,你有一个很好的中间人。但是——” 看见sa和bobby一瞬间分神,一为不可置信,一为恍然大悟的表情,roan耸耸肩,恶质地垮下嘴角、露出遗憾的神情来。 “但是就算你把wier兄弟交到我手上,你又怎么能确定我会就这么把你的荣光用礼物盒打包装好、写一张‘i&039; sooooo sorry’的纸条,送到你手里呢,我亲爱的cifer?” roan扣动了扳机。这一秒钟、或许不到一秒钟,在在场所有人的眼里被无限拉长。bobby根本就没能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将sa狠狠往旁边一推、替他挡下了子弹。 并不是那种不专业的以身挡子弹、以命换命。老猎人的动作精确且毫无误差。□□的子弹撞进他手臂的血肉当中,就无法再前进一步。虽然手臂上的疼痛爆发得突然而难以忍受,至少两人都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roan并未止于一发子弹,他根本就没有眨眼,脸上的笑容在枪口硝烟中变得稍稍有些扭曲失真。bobby因为剧烈疼痛的模糊视线,甚至差一点以为□□ roan披着的人皮已经失去了功效。就像是leviathan巨大的、充满利齿的嘴一样,黑洞洞的枪口也充满了不定的威胁。 两声、三声、四声—— 枪口喷吐火光,第四声和第五声枪响好像连在了一起,但在sa wier因为近距离枪响而微微嗡鸣的听觉当中,又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响了两声。 或许是因为bobby的闷哼,还有眼前的一片血红模糊了枪声的界限。sa很确定他没有中枪,但是bobby在他面前倒下,身上几乎全部的要害在同时流血。 □□ roan的笑声从他意识中渐渐远去,或许还有其他leviathan幸灾乐祸的嘲讽。但是sa只能在leviathan的攻击下勉强举起短刀自卫。他不知道他挥了多少次刀,直到退无可退。 虎口被粗糙的刀柄摩擦的生疼,可能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开始皲裂渗血。sa wier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cifer已经不在他身侧了。他又想起了刚才□□ roan的话,还有bobby一路上自以为隐晦的、对cifer的防备。 sa抬头,好像能看见an身边,对他露出嘲讽的笑容,但是又好像只是错觉。 wier兄弟,换你的荣光。 wier……荣光。 □□ roan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响,sa胡乱挥动刀子,但是轻而易举地被某个leviathan挡下。他狠狠甩了甩脑袋,随即意识到cifer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挂着他一向讽刺的笑容嘲讽sa的天真。 但是现实的情况也没有多好。 cifer扶着bobby——bobby的尸体,但是sa根本就不想承认这一点——静默地站在原地。leviathan在他身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 sa曾经嘲笑过cifer,并且试图说服cifer剪短已经过长的额前碎发,但是堕天使每一次的回答都是耸肩与无所谓的微笑。sa现在有些能发现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额前垂落的碎发投下一小片阴影,挡住cifer晦暗不明的神情,隔绝了一切有可能的窥探目光。昔日的star垂眸看着双臂环着的这一具平凡无奇的、已经没了呼吸的人类尸体,忽然有种不知名的感受从心底冒出来。 是愤怒,还是哀伤?或许兼而有之。 愤怒□□ roan居然能够在他的眼皮底下杀死他的盟友;感怀自己失去了力量,竟然护不住区区一个人类。不,是cifer竟然护不住自己的伴侣,还需要眼前这个弱小,与蝼蚁并无分别的人类来以命换命。 惊觉自己过于冗长晦涩的沉默,cifer默然地闭上闪烁着微弱莹蓝的眼睛,再度睁开就已经是毫无温度的冰冷灰蓝。他松开手,在sa呲目欲裂的痛恨视线当中任由bobby sger依旧温暖的身体滑落在地,在如镜面光滑洁净的走廊上留下一滩血泊。 &han。”cifer轻轻重复这个名字,声音极细小,却准确地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边。他若有所思地回头,望了一眼窗外依旧明媚的正午阳光,叹口气,“我们走吧。” 他明明是在自言自语,但却用了复数的“我们”。roan看起来也没有丝毫惊讶,依旧挂着那副过于自满的微笑,看着暗红色的、属于bobby sger的血泊开始慢慢向cifer脚下凝聚,形成旋涡状的法阵。 “rowena。”sa好像隐约听见cifer用温和到诡异的嗓音说出这个名字,后者面上噙着诡谲的笑意,抬起手,就好像是搭在了半空中某个看不见的人的肩膀上。 随着法阵的微光波动,sa渐渐能够看清cifer身边的、一个若隐若现的阴影。 但是还没有等他细看,刺目的白光就爆发出来,sa不得不和leviathan一样掩住眼睛。等他反应过来,cifer早就消失在了原地,徒留bobby冰冷的尸体,还有一滩失去咒术束缚、形状诡异的血液。 “看来,你肩膀上的小魔鬼丢下你跑了。”roan笑着,懒懒散散地向leviathan挥手下达命令。根本就不需要进一步的指示,roan的意思很清楚—— 杀了sa wier,无需留下活口。 ———————————————————————————————————————————————————————— “该死的,这里的levi——随便levi什么吧,也太多了点。”dean开口抱怨道,动作极快地再换了一次弹夹。也只有这种时候,deaer才会觉得不论经过多少训练,换子弹的速度都不够快。 &han,dean,专心。”castiel百忙之中还是一板一眼地回答了dean不算疑问的疑问,得到后者一个白眼。 话虽这么说,但不论是dean,还是他身侧挥舞着天使之刃的castiel,都意识到比起这栋楼里应有的leviathan数量来说,他们遇到的绝对不足半数,说不定连五分之一都不到。 那说明什么? 说明sa、bobby和cifer——dean很想忽略掉最后一个——遇到了大多数的敌人。他换用短刀,狠狠砍下面前leviathan的头颅,甩甩刀上的血迹,投入到下一场战斗当中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再快一点,deaer,天知道sa那边对上了什么? ☆、迷雾(七) 阳光照耀下,方才构筑过法阵的血液在流淌,在被擦得像明镜的地砖上流淌,像是蛛网一样分散开来。一如人类光鲜外表下隐藏的罪恶,一如植物根须在肮脏泥土掩盖下焕发出的缕缕生机。 细小的血丝涓流,就像是菌丝一样,延伸出去,汇入leviathan漆黑粘稠的“血液”当中。 像是当人走在原野中一样,每一步踏出,都会招致菌丝朝那人的足底伸展。真菌就是这么介于“明白”和“愚昧”之间的生物,试图朝着光明伸手,但是却往往触碰到致命的危险。盲目的一滴滴被黑色的粘液吞噬,由一丝血红变暗,最后被黑色同化。 sa wier的视线集中在bobby冰凉无生气的尸体上、或许只是集中在周围空气的某一点上。时间的流动变得很慢,leviathan讽刺的尖利笑声和□□ roan恍若隔了一层钢化玻璃一样遥远模糊的声线糅合在一起,失去了原本的含义。 是应该满腔愤怒、满心绝望的吧?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只有一片空白,还有空荡荡的温暖。明明是温暖的,但感觉就好像缺少了某个冰凉地燃烧着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say!”熟悉的嗓音,陌生的焦急,一瞬间就把sa的彷徨撞到了认知的第二线,“say——sa wier!” 是dean吗?是dean没错吧。 sa wier颤抖着手,举起了从未松开过半分的短刀,狠狠上挑。意料之外的反扑打了leviathan一个措手不及。sa甩甩晕眩的脑袋,视界渐渐清明。他甚至都不知道他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陷入那种奇异的、毫无防备的境地。 &iel各自提着还在不断滴下黑色leviathan血液的武器,震惊地看着地上bobby的血迹。 “看看这是谁,wier家的英雄,还有整天跟在人类身后转悠的小天使。”□□ roan阴魂不散的声音传来,他挑挑眉,似是惊讶般地讽刺道,“我从未期待过那些防御能挡住你,但是deaer,你的效率还是令我震惊。” 没有胜算的。dean粗略地扫了一遍周围leviathan的包围圈,不得不承认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得多。他捏紧手心里的玻璃瓶——只剩下三瓶清洁剂了,无论如何都不足以将所有的leviathan击晕。 “很好,开始吧。”□□ roan看清dean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注定的胜利已经到了。他失去了逗弄猎物的心思,随意地挥挥手,示意下属可以动手,“没有必要留活口了。” &han得到自由行动的命令,兴奋地低声嘶吼起来。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就是手中除了一把短刀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的sa。 sa只来得及挥刀,但是这一次刀刃嵌进一只leviathahan还是不管不顾,继续往他的方向攻过来。根本就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再次拔刀,sa面对迎面袭来的leviathan的獠牙,只能瞳孔骤缩、浑身僵直地看着。 “不,say!”dean呲目欲裂,一面和castiel一起奋力砍杀着面前的leviathan,一面又要时刻关注着sa的动向。在看见sa遇险的那一瞬间,他终于维持不住表面的冷静,失控地大喊道。 但是□□ roan得意的笑容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sa用惊恐纯粹的眼神盯着距离他要害仅有咫尺之遥的尖锐獠牙,但却没有等到想象中难以忍受的疼痛……或者死亡。leviathan的动作顿住了。 锋利的深褐色羽翼像是刀刃一样切割进leviathan的脖子,黑色的粘液甚至都没法在那刀片一样光滑锋利的表面上多待一秒,就自惭形秽地滴落在地。 &han的脑袋滚落在地,绝对而又突兀的寂静才降落在此间。 □□ roan胜利的笑容僵在半途,他盯着面前的景象,自傲的表情中不经意竟透露出一种纯粹的恐惧——就好像一瞬间的空白与不知所措。 sa正越过面前leviathan无头的躯壳向来者打探,目光扫过□□ roan,没有错过这个细微的表情。这个神情似曾相识,一如那个在警局中试图对cifer开枪的警员。那种恐惧驱使下的无法思考、从灵魂最深处漫上的颤栗和无能为力。 这就是那个试图杀了cifer的人,或者至少是那件事的幕后黑手。sa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但现在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半晌之后,在场的、唯三不是leviathan者同时开口—— “你是谁?”sa盯着眼前身后伸展出一对刀锋般锐利的羽翼的男子,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丝毫作用,对方的身份一目了然。 “你是怎么……?”dean看着天使轻轻松松地收回翅膀,默然任由leviathan失去了反抗能力的身体倒在地上,挣扎着试图摸索到自己的头颅。或许这声惊呼里面充斥着的不仅仅是恐惧,还有赞叹。 “aiel很快就认出了天堂中唯一拥有这样一对只适用于战斗的羽翼的天使,失声惊道。 侍卫长anadiel。 ———————————————————————————————————————————————————————— 落着灰尘的箱子,破旧到早就不能使用的桌椅,还有与周围气氛丝毫不相符,被小心拜访在桌面上的、一看就精美又古老凝重的鞠蛔印? 红发女子伸手,挑开黑木匣子的锁扣,从墨绿色的丝绒底衬当中取出一枚艺术品样的银币。匣子中总共只有四个凹陷,每一个都与银币一般大小,可是头三个已经空了,剩下的一枚也被女子珍而重之地握在掌心。 随后,她好像是对这个匣子失去了兴趣,随意地把它推到一边,任由桌面上被划出了一道灰尘中的划痕。 “lstar。”她有些激动地回过身去,习惯了已久的尊称不经意间溜出嘴角,不过她很快在眼前cifer微讽的笑意中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改口道,“ce,一切都准备完毕了。” cifer点点头,把视线从rowena身上移向一边摆放着的几个巫毒袋子。他有些好奇地戳了戳麻布扎成的小袋,不过很快略有些恶心地收回了手指。 即便只是短暂的触碰,也足够他感受到这些袋子里散发出来的纯粹恶意了。rowena却把他的抗拒理解成了对巫术袋上灰尘的厌恶。女巫歉意地一笑,将小袋子收入口袋。 cifer很好奇对方是怎么做到把那些类别功效完全不同的二十几个小袋子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藏到身上各处的。但是他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对方全身上下,就失去了探究的欲望。 他走到墙边,随意往上敲了敲。墙面就像是波纹一样,在cifer变成莹蓝色的眸子注视下开始荡开去,最后只留下黑铁雕琢的沉重大门立在原地。 根本就不需要真正解锁,地狱的大门迫不及待地向cifer和rowena打开,就好像已经等不及吞噬这两个被黑暗血色浸透的灵魂。 黑暗、没有边际的黑暗从门中投影而出,但是cifer却没有急着提步,他转身,走到rowena面前,微笑着伸手替她把遮挡视线的几缕红发别到耳后,在她耳边低语:“帮助会得到认可,认可者会受到奖赏。” rowena一惊,却没敢抬头对上cifer莹蓝色未散尽的眸子。后者无趣地松开手,朝着门的方向退了两步,歪头似是在思考什么。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cifer指节轻叩门框,笑着回头对面露犹豫之色的rowena道,“这些人类说的总还有几句话不错。” rowena有些不明所以地再次抬起头,抬手指尖轻点唇瓣,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却只来得及捕捉到cifer隐入黑暗当中的身形,急忙提步跟上。 刺耳的吱呀声响中,沉重的铁门在她身后慢慢阖上,却没发出门与门框碰撞意料之中的巨响。就像是一瞬间有什么冰块碎裂的声音,随后就是无边无际的水声。 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无尽的、像要把人逼疯的海水挤压翻滚的声音。伴随着浪潮的是鼓点,忽强忽弱的交织在一起,吞没了两人的脚步声。 极度喧嚣中的绝对死寂,说的或许就是这样的诡异气氛。地狱的最边缘,与炼狱的交界之处,【libo】。 rowena看着前方几步远处不紧不慢走着的cifer,忽然有些莫名的惧怕,惧怕无名的黑暗就好像随时都会把面前形单影只到不可思议的身影撕碎吞掉。 “a不知道自己的勇气从何而来,但她还是快走两步,追到cifer,缀在对方侧后方一步远的距离,开口问道,“您的属下都在哪里?” 地狱之主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合该被恶魔的军队环绕膜拜。cifer合该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置身事外又掌控全局。rowena陷入到她自己的思绪当中,忽略了cifer不着痕迹的轻蔑目光。 “亲爱的,要知道恶魔都是不可信任的生物,除了我最依仗的地狱骑士——但是abaddon现在正处在暂时的休假期,”cifer当然不会说abaddon是去和heer,sa和dean的爷爷,穿越时间玩相爱相杀去了。 “记得我刚才说的,不要心急,rowena。”cifer没头没脑地停顿一下,将话题转到了方才突兀的格言上,“你想要的总会是你的,现在,愿意和我一起下地狱吗?” 前面就是走廊的断片,断崖之上,依稀能感觉到底部岩浆火焰翻滚不息的热浪,夹杂着隐约的恶魂的尖叫,魔鬼的嘶嚎大笑。 欢迎来到地狱。 ☆、迷雾(八) 背后伸展出一对刀锋般锐利的羽翼,anadiel偏头看向leviathan,露出了一个说不清蕴含着什么情绪的微笑。 dian惊愕地瞳孔骤缩,立刻反应过来来者的身份,但是他来这里……做什么? ———————————————————————————————————————————————————————— deaiel,还有……saael? 天使侍卫长黑色的眸子像是无机质的不透明玻璃,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视界中倒映出所有,却独独无法展现出天使本人的情绪。最完美的战争机器,dean眯起眼,很快脑海中就跳出这个想法。 takes oo know one。同类之间总能互相感应。无论dean多不想承认,他确实已经习惯了隐藏情绪,在父亲与猎魔面前,在地狱的四十年间,还有现在、在say和castiel身边。 deaer无时无刻不在试图用随意轻佻的面具隐藏情绪。 anadiel的眼神瞥过sa时稍稍停顿,微蹙起眉头,却在看向dean时将目光集中在眼前的人类身上,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个算不上嘲讽,却也并非真心实意的细小笑容。castiel注意到anadiel的眼神,上前一步,挡在dean身侧。 “castiel。”anadiel开口,嗓音低沉柔顺,就像是大提琴的音色,随意的打招呼也格外严肃、充斥着紧绷的压抑感,“很久不见。” “anadiel。”确认了面前天使的身份,castiel用了全身的控制力才没有在anadiel面前鞠躬行礼——侍卫长是仅次于四位大天使的存在,甚至曾经在天堂,anadiel比ichael更接近底层的士兵们。服从是被刻印在天使灵魂深处的本能,但是castiel还是勉强抵御,戒备地看着anadiel,以防对方做出攻击的举动。 “放松,castiel,和leviathan联盟的并不是我。”aiel的防备举动只是耸耸肩,嗤笑一声。随着他的动作,他锋利的羽翼舒展开来,缓缓拍打,最后收拢在他背后。 dean甚至觉得他听到了金属交击的声音。这只不过是幻觉,羽毛仍是羽毛,在anadiel的操控下无比柔顺服帖,但深褐色的刀翼本身就充满了危机四伏的紧迫感。 “你试图杀了cifer。”castiel冷静地指出这个疑点,sa有些迷茫地抬头看着castiel,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事实,“如果你没有和leviathan结盟……” anadiel的嘴唇抿成一道刀刻般的直线,昭示了侍卫长烦躁的心情。 “那事实证明我错了吗?cifer永远都不可能真心顺从天父的安排——为了夺回他的荣光,他可以和leviathan和女巫谋划阴谋,陷害自己的伴侣。”anadiel冷笑道,挥动翅膀,挡下两个试图偷袭的leviathan的袭击,回头面向面色不甚好看的dian,“他和自己鄙夷的人类或者leviathan其实并没什么分别,反而更加卑劣一些。” 有那么一瞬间,暗芒划过侍卫长本不该有丝毫情感的眸子,anadiel展开的翅膀忽然收拢,带起一小片风声。dian错将他的动作当成了暂且休战谈判的信号。 “cifer,我们能帮你杀了an很快捕捉到anadiel对cifer的痛恨,借此大作文章,“我们已经取走了他的荣光,只要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就可以……” anadiel是在把leviathan关回炼狱的时候,为数不多的、已经脱离了幼年期的天使。他深褐色的羽翼一度成为leviathan军队当中的噩梦,比cifer或是ichael更甚。因为anadiel屠杀的方式不同于其他天使,比起用荣光,他更偏好用被特意铸造成刀锋的翅膀进行直接的厮杀。黑色的血液将深褐色的羽翼染成黑色,anadiel却还是挂着那副毫无波动的表情。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屠杀更有震慑性。 “你们不能。”anadiel突然出声,打断了roan就算是紧张焦虑也依旧自大的宣言,“你们不·能。” dian僵立在原地,立刻意识到了他推测的错误。anadiel的确想要cifer死,但是他绝对没有假手于人的意思——侍卫长习惯于自己手刃敌人,甚至连荣光都不愿意过多的使用,这一次也不例外。 anadiel想要cifer没有了荣光护佑的冰凉鲜血流淌在他的羽翼上,而不是洒在某个阴暗的小角落、死于一些比人类还要肮脏得多的leviathan之手。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19节 “你该走了,roan。”anadiel嫌恶地瞥了一眼脚下踏着的黑色血液,将碍事的leviathan的头颅踢到一边,朝着roan的方向威胁性地前进几步,“或者你还需要有谁‘送行’吗?” &han开始窃窃私语,恐惧从他们中间蔓延开来。anadiel手上并没有能真正杀死他们的武器,但是侍卫长一人就足够把目前力量还不全的leviathan们全部击晕。 “撤退。”roan咬咬牙,最后看了一眼快要到手的wier兄弟,下达命令。leviathan开始无声地向楼梯口方向移动,小心翼翼地绕开挡在路中间的anadiel。 “战略性撤退愉快~”dean朝着从他身边经过的leviathan挥挥手,挑眉笑道,满意地看到leviathan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不敢言语的憋屈样子。 除掉逞口舌之快的dean,sa和castiel都如临大敌一样盯着anadiel,不敢放松一秒。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朋友,这一点他们很早就明白了。 但是这一次,他们的选择?或者说,他们还有选择吗? “人类。”anadiel带着轻微抵触的声音响起,他对人类的观感并不比leviathan好多少,“现在我该怎么办呢——你说要是saael快死了的话,cifer会回来吗?” 他微笑着问deaer。 但是sa替兄长摇了摇头。 ———————————————————————————————————————————————————————— 一走出那间充斥着火焰焦味的房间、摆脱掉环绕身周的热浪,gabriel就舒展开了他金黄色的羽翼。羽毛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火灰之中而有些稍稍暗淡,而且姿势怪异。 或许是因为gabriel被锁在房间里的这几天,必须每时每刻都将翅膀折叠起来、避免碰到圣火的缘故。crowley想着,感受到面前大天使随着展翼而略略舒展的荣光,不得不松开扶着gabriel的手,后退两步。 gabriel感受到好友的后退,不解地回头,看见crowley已经退到了绝对安全的范围外,歉意地笑笑,小心收起外溢的荣光,让恶魔不必在大天使的荣光中被灼伤。他太久没有和crowley相处,初获自由又有些忘形,自然而然就忘了crowley身为恶魔的致命弱点。 “走点儿心吧,小翅膀。”crowley低声嘟哝,佯作拍了拍西装上的灰尘,“翅膀都脏到下起灰尘雨来了,真的不需要找谁帮忙洗洗吗?” gabriel对crowley难得的坦诚抱怨忍不住轻笑出声,但是谈话间,他任由意识伸展到旅馆各个角落,却没能感觉到任何生命体。那些异教神已经不在这里了。 被背叛的怒火充斥了gabriel的脑海。他并不介意与异教神相处,只要他们足够有趣,但是这不代表他喜欢异教神,或者是会容忍这样绝对的背叛。 “发生了什么?”crowley恰好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时机恰当,给了gabriel一个绝好的机会抒发内心的不满。 gabriel深吸口气,强行押下心中翻涌的怒火:“简单来说,就是一场宴会、一个陷阱,还有一群听信了leviathan的鬼话,自以为除掉了大天使们就可以抢走人类信仰之力的一群蠢货。” crowley点点头,从过分简略的话语中推断出了事情的大概。无非就是异教神们听了leviathan的鼓动,决定要篡位□□,于是就先从最近的gabriel下手了。他们会付出代价的。crowley冷冷笑着——就算是不死不灭的异教神又如何?他自有方式进一步步淡化异教神本就稀薄的信仰之力。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gabriel很快从烦躁的心情中反应过来,改为询问现在的情况。只是稍加感应,他的嗓音里就透出些许不易察觉的惊慌。 不只是感觉不到ichael,或是raphael,甚至连与cifer的感应都变得时断时续,就像是信号不良的通话,随时都会断绝。还有天堂。天堂的存在好像被一扇厚重的门挡在背后,完全感受不到圣光的存在。 crowley简略地向gabriel描述了他所知道的情况——leviathan封印了cifer的荣光、设计陷害ichael和cifer,天使内部有与leviathan合作关上了天堂大门的幕后黑手。最后是wier入侵rian工业的疯狂计划。 听完,gabriel的面色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更多的是暴怒。 gabriel一向都是大天使中脾气最好的那个,但一旦他的耐心被耗尽,与ichael固执却和缓的坚持,或是cifer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蛰伏不同,gabriel发起脾气来才是最可怕的那个。 荣光不受控制地溢出容器,crowley一时不查,手臂上被灼伤了一小块。他却没有立刻出声,而是有些担忧地注视着gabriel,反上前一步,试图把手搭在对方肩上,提供一些支持,希望他能冷静下来。 gabriel注意到荣光在好友身上造成的伤口,急忙强行押下能量的波动,反手搭上crowley放在他肩头的手掌,沉静地点头道:“我们现在就去roan工业,希望不要太晚。”crowley点点头,没有反对gabriel的意见。 大天使扇动翅膀,消失在原地。 “还有……crowley。” “嗯?” “能触碰成年天使翅膀的只有伴侣,所以你要是想梳理我的翅膀的话……” “滚!” ☆、迷雾(九)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再而衰,三而竭。 再梦幻美好的爱情,也总有如镜花水月般碎裂的时候。 黑红色染上了镜面般的洁净的砖石地面,黑红混杂的液体还是一样能倒映出站在走廊上的人影,与原先倒是没有多少不同。anadiel靴尖轻点血泊表面,轻盈地上前几步。 波纹从他脚尖荡开,连着倒映在其中的人面也扭曲不清了起来,anadiel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毫无感情的眸子闪过光芒,瞥向deaer背后。 “人类。”anadiel带着轻微抵触的声音响起,他对人类的观感并不比leviathan好多少,“现在我该怎么办呢——你说要是saael快死了的话,cifer会回来吗?” 他微笑着问deaer。 但是sa替兄长摇了摇头。 ————————————————————————————————————————————————————————— “没关系。”anadiel并没露出失望的表情来,势在必得地轻轻扑打翅膀,单翼微抬,指向dean背后,“哥哥,好久不见——” dean一惊,立刻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空气里血液的铁锈味开始被巧克力糖的甜腻所取代,castiel有些不确定地微微侧头,感受着熟悉的荣光波动。 “gabriel?” castiel的问话下,dean身后的空气似是有些波纹荡开,一阵剥开糖纸的窸窣声比男声回答还要更快传来:“小cass,好久不见,还有wier,有点尴尬的见面呢。” “gabriel,你为什么躲躲藏藏?”anadiel抬高声音,盯着空气中不稳定的波纹,“以前不敢面对圣战,现在连我你都不敢出来见见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波动更激烈了的空气层上,anadiel的羽翼收回,微微展开,护在身前,已经做好了防止偷袭的万全准备。 “hihi~”忽然,gabriel轻佻的招呼声从anadiel背后响起,侍卫长一惊,猛地回身,见gabriel倚在走廊一边的墙上,手上还在不停地剥着糖纸。 gabriel的幻象除了cifer之外,就连ichael有时候都很难识破,更不要说是anadiel了。侍卫长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将这个问题揭过——天堂的所有天使几乎都被gabriel捉弄过,也习惯了后者的跳脱不着调。 现在anadiel更在意的是gabriel的荣光感觉比起平时来有些不稳,再加上gabriel好像在刻意将荣光舒展平铺,想要遮挡什么东西:“gabriel,你在隐藏什么?” anadiel从来都不是会隐藏自己想法或者顾及对方隐私的那一类,因此很直接地问出了口。gabriel脸上的神色一瞬间有些尴尬,甚至算得上是做错了事一样环视一周,视线在wier身上停留的时间尤其长。 “那个,”所有人的静默当中,gabriel意识到自己逃不过这个问题,“我可能……也许……带了个朋友过来?” deaer以前从未见过gabriel这样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样子像足了做错事情的小孩子,甚至连手上把巧克力糖果扔进嘴里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 是什么朋友,能让gabriel都这么吞吞吐吐想要掩饰?dean的不祥预感立刻就变成了现实,一个熟悉到根本就不需要认真辨认、带着英伦口音的男声响起。 “麋鹿、松鼠还有松鼠的小翅膀——好久不见。”麋鹿和松鼠是crowley专门给sa和dean起的昵称,这一次或许是因为看出了castiel和dean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他在惯常的“小翅膀”前还贴心地加上了定语。 &iel的脸一瞬间有些发红。dean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厉声问道:“crowley,你怎么会在这里?” 十字路口之王在gabriel身边显出身形,满脸都是不耐烦的神色,只在瞥见地上bobby sger尸体时怔愣了一瞬。crowley刻意避开了anadiel,就当做没有看见侍卫长一样。 但是anadiel当然没有就这么放过他的意思,他带着轻微抵触地看向gabriel,好像是在讨个说法。能让anadiel这个万年面瘫都表露出不满,就表示他对gabriel的行为已经不赞同到了极致。 和恶魔同流合污,认真的? “我听说你想要杀了ci。”gabriel没有在意anadiel明显的不悦,低声笑道,“很长时间了吧,自从ci公然违逆daddy的话之后,你就一直有这个想法。怎么,现在找到机会了?” “我想杀adiel立刻承认,连一丝想要掩盖的意图都没有,光明正大地承认了内心最深的愿望,“但我更想杀了和leviathan结盟的天使。” “tatroiel立刻就反应过来,sa也想起了cifer曾经提起过可能和leviathan结盟的唯二人选—— cifer,吗? ———————libo—————————————————————————————————————————————— 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青年脚步轻快地走在黑暗笼罩,回荡着怨灵尖叫哀嚎的长廊之中。地狱边境libo的各种暗巷结构从来都难不倒几乎每天都行走在黑暗中的他。 jack the ripper。 虽然闲庭信步,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开朗微笑,心情却实在算不上明媚。jack常年行走在地狱边境,为此远离地狱的权力中心,只是因为这样离cifer被关押的牢笼更近些。但是现在cifer早已挣脱了牢笼的束缚、不再需要他的帮助,jack却总也难以放心。 人间传来闲言碎语,说cifer被人暗算,已经不再身具荣光,还有同时天堂大门的关闭、leviathan猖狂横行。jack立刻就意识到了传言的真实性。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下到地狱边境,来查看cifer挣脱牢笼时被迫留在笼子里的一点荣光。如果能把这些还给cifer,那cifer就不会陷入无法自保的境地了,jack如是想着。 早些时候,jack又尝试了一遍“召唤”。按照属下搜集来的书把法阵画完不是件困难的事儿,毕竟早就已经把这个漂亮又复杂的东西画过几遍,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无可避免地失败了。jack眼神纠结地再次打量手背上还在隐隐刺痛的红色的仪式遗留印记。这难道是cifer的荣光本身排斥恶魔的证明吗? 或许是因为召唤术的老旧缺页,还是因为用的鲜血不对?或许cifer的荣光会像他本人一样更偏好没有罪孽的孩子。下次应该试试看。如果还是不行的话的话,就真的、真的很抱歉了。jack为表对cifer的歉意,不太正式地合掌祈祷了两秒。 反正cifer总会想到办法来处理这件事情的吧? 脚步并未因为思绪而停下,再往前就是jack最喜欢的一个角落,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罪恶滋生与凋零,怨灵的尖叫也最为强烈。但是他现在刻意放慢脚步并不是因为想要享受这样的氛围。 一个瘦弱的身影从角落的阴影中踉跄走出,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的怨灵。jack的眼神一亮,但是疑虑谨慎和欺骗的面具很快就把不合时宜的兴奋狂热撞到了认知的第二线。鼻腔里充斥着从女孩身上传来的甜腻的血腥味,jack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小心地上前一步,问出了违心的话语:“啊,小姐,你还好吗?” jack颇为恶趣味地任由双目变成纯黑色。 视线所及范围内的女孩子似乎更加惊恐了,不过这幅样子在少女做来就是比地狱里其他身具罪孽的成年人可爱得多。望着那双泪光闪烁的漂亮双眼,jack禁不住心生亲近之意,凑过去放缓了声音搭话,单手搭上女孩的手臂,轻轻握住。 女孩子不断摇头,往后瑟缩,嘴唇开开合合,但是没有一丝声音,似乎是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jack忽然有些兴致缺缺,看来也就只是个普通的灵魂而已,不如就这么杀掉,享受一下鲜血的洗礼吧。反正再怎么说,一小时后所有在地狱里被折磨死的灵魂就该再次复原了。 jack沉浸在自己要如何杀死女孩的想象中,一时不查,竟忘了仔细关注女孩的动向。身后被拽着的少女突然的静默,还有手上感觉到的不再颤抖的触感,一切都不怎么对头。 jack正想到高兴处——用什么工具划开女孩的肚子会比较好这个问题,于是稍稍松开手上的力道。可刚觉察到一点不对,抬起头来,就只见一阵刺目的白光,就像是直视正午太阳那样眼睛感受到了刺痛,猝不及防之下松了手,竟被少女溜出去。 不过jack根本就没有一点慌张的样子。既不是盐,也不是圣水,更加不是天使荣光那样灼烧的感觉,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白光罢了。既然看不见的话,jack the ripper就干脆闭上了眼睛,听得到走廊中回荡着的哀嚎的余音,还有少女惊慌之下的奔跑、脚步声很重。是往另一边的走廊去了吧,jack侧耳细听。 “不会吧,在行刑的时候受了这样重的伤、被吓成这样居然还能跑吗?”jack心中除了懊恼之外,更多的竟然是欣喜和激动。这样闭上眼睛,纯靠感知和直觉在黑暗捕猎,不就像是他最喜爱的豹子一样吗?还真是要谢谢少女逃跑的举动,重新点燃了心中对捕猎的热情——那么作为回报,就好好地、努力地在她身上展现最美好的艺术吧? 不过那要是在豹子把逃跑的小野兔抓回来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jack闭上眼睛,薄薄的眼帘并不能挡住全部的刺目光线,导致视界里还是微微刺痛的充斥着白色。鼻腔里充斥着若即若离的血液的甜香,失去了视觉,恶魔原本就超乎寻常的其他四感都比原先敏锐些许。jack放弃了使用恶魔力量的打算,开始快步奔跑,他记得走廊拐角的大概方向,很快就赶上了因为伤势而步履蹒跚的少女。 “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呢?”青年单手亲昵地搭上少女肩膀,因为还是闭着眼睛的缘故,手上动作有些不那么轻柔,他另一手的指尖抚上应当是少女面庞的位置,划过少女脸上黏腻的血迹,在人侧脸上画下一道划痕,“别害怕…我会把你做成最好的艺术品——好吧,我会“尝试”把你做成最完美的艺术品,但是到目前为止失败率还挺高的。” jack耸耸肩,脸上露出无辜又像是做错了事一样愧疚的表情来,他自己的作品在他看来总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足,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只是生前带来的强迫症在地狱好像更加严重了些。 强光消褪,jack终于能睁开眼睛,他立刻低头看向少女手中一直紧握着的东西,方才白光的罪魁祸首。出乎他的意料,并不是什么地狱中常见的东西,也不是天堂那些伪君子会使用的道具或者武器。 是一个小小的巫术袋。一瞬间,少女为什么能挣脱刑架反而跑到这里来也有了解答,jack兴味十足、又有些戒备地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某个角落不甚自然的阴影上。 还不等他问话,陌生的女声就从阴影里传出来:“及时摘取那蔷薇的花吧,古老的时光依旧在飞逝。 ”赫里克的诗句,jack一直都很欣赏这位诗人,一瞬就对角落里行踪诡秘的人更加好奇了。 “对lstar送给你的礼物还喜欢吗,jaa,红发的女巫从阴影中显出身形,指间把玩着和少女手中如出一辙的巫术袋,笑道。 ☆、迷雾(十) 任何两人相处中的谜团,不论真情与否,都像是小时候老师布置给你、写在黑板上的排列组合,舍得解开吗?能够解得开吗? “对lstar送给你的礼物还喜欢吗,jack?”红发的女巫从阴影中显出身形,指间把玩着和少女手中如出一辙的巫术袋,笑道。 “——rowena。”听到太过熟悉的声线,jack挑挑眉,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十字路口之王行踪不明已久的母亲,“有何贵干?”他眯眼,恰好看见rowena手背上一闪而逝的红色。 jack耸然一惊,再不敢将rowena方才提到cifer的话语当做是毫无意义的虚张声势,他无心留恋即将到手的“艺术品”,毫无预兆地朝着ro> 他本以为一向狡猾的女巫会留有什么后手,却不料掐住rowena脖子的手真的触到了真实的血肉之躯,看见被抵在走廊墙壁上的rowena有恃无恐的笑容,jack内心预感更加不妙。 jack强硬地单手扣住rowena的脖颈,只为她留下一点空间用以勉强呼吸,另一手抓起rowena右手的手腕。rowena手背上鲜红色的印记展现在jack面前。 与jack手背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只除了rowena手上的痕迹已经褪色,只余下暗红色的余烬还在时不时闪光——这是从牢笼里抽取荣光的仪式,为什么rowena会尝试使用、或者说已经成功使用了这样的咒术? “已经猜到了,还不松手?”rowena面色一僵,还是强作高傲地在jack能允许她活动的不大范围里扬起下巴,命令道,“ce可不会高兴看到你这样的,是准备反了吗?” ce,好亲密的称呼。rowena或许以为她自己是在炫耀示威,jack却只以为女巫可悲到了极点。已经很明显了,cifer所计划的事情。 jaa半晌,慢慢松开手指,后退两步。少女的怨灵已经逃到不知所踪,但是他已经没法去在意这点小事:“cifer要我做什么?” jack从来都没有像rowena以为的那样给cifer一个敬称——按照他的原话说,“反正cifer也不会在意被称为什么的,恶魔都是一样的肮脏讨厌”。 “ce需要去牢笼。”rowena指示道,“你只需要确保我们在牢笼那边的时候,没有人能过来打扰就可以了。” jack点点头,没提出一点异议。rowena收起手上的巫术袋子,开始往走廊另一头走过去。 “力量用得还算顺手?”jack忽然出声,叫住了脚步比起寻常还更急些的女巫。后者身形又是一僵,放弃了尽快离开jack视线的打算,转过身直面恶魔已经恢复成寻常的铅灰色眼睛。 熟悉的、带有杂质一样的铅灰色。 rowena深吸口气,强作镇定:“很不错,怎么,这个月想要特殊口味的祭品了?” jack没有答话,静默地注视着灵魂筹码在他手中的女巫。已经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久到他都快忘记。rowena在十字路口埋下盒子的那个晚上。 没有什么被背叛的怨恨,也没有什么掩饰内心欲望的借口,只是单纯的贪婪,却也纯粹得非同寻常。力量、力量、力量。红发女巫的整个存在都叫嚣着对力量的渴求。 所以rowena与jack the ripper签下了合约,从此每个月的祭品从未间断。jack几乎都已经习惯了他与之建立契约的女巫新月时分,血与痛苦的献祭,习惯了处女之血甜腥的味道。 rowena好像是受不了这压抑的死寂,略略偏头,避开jack的目光,转身离开。这一次jap;gt; “你以为那是真情吧,rowena。”jack the ripper对着女巫远去的背影轻声呢喃,“或许是,或许只是互相利用——就像每一对情侣在树上刻下名字来、许下海誓山盟的时候,我以前好奇过的,为什么他们在一起,会随身带着刀呢?” ————————roan工业——————————————————————————————————————————— 空气中只余下anadiel翅膀轻轻拍打的声音。 “tatron。” crowley第一次听见gabriel用这样想杀人般的语气说话,但他也从没怀疑过gabriel会被激怒到这种程度,毕竟四个大天使在意到病态了的——无论他们愿不愿意承认——莫过于他们那个矛盾摩擦不断的家庭。 “很好。”anadiel挑起嘴角,“我猜这表示你和我是站在统一战线的了——我不在意你是不是和恶魔同行、向这些满心都是罪孽的人类求助。” “暂时休战。”gabriel轻声赞同,嗓音里藏着不同寻常的“在tatron死亡之前,我,不,所有大天使、crowley掌控下的恶魔,和wier兄弟,都不会与你动手。” anadiel点点头,最后一次踩过地上已经开始干涸的血迹,翅膀扑闪的声音过后,侍卫长已经不在原地。 “他会遵守吗……?”deaer讽刺的问话还没完全问出口来,就被gabriel忽然重心不稳的摇晃惊得说不完整。 crowley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踉跄着快要摔倒在地上的gabriel。十字路口之王有些担忧地看向好友,但是还是没法真正关心地问出声来——恶魔的小别扭。 “会。”castiel帮gabriel回答,他也有些担忧地看着gabriel褪去表面强大的荣光。他很好奇大天使身上发生了什么,居然能让他的荣光如此虚弱,“anadiel的自傲让他不可能欺骗任何人,尤其是在人类面前。” “你……”dean想要问些什么,但几乎是话刚出口,就被gabriel的手势打断。 大天使弯下腰,好像很痛苦一样捂住腹部,另一手在空中无序地打着手势,crowley皱眉看着gabriel的动作,还是没有放松对人肩膀上的钳制。 gabriel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倚在身边的十字路口之王身上,刚才在anadiel面前硬撑出来的面具已经崩塌,他只能从嘴中挤出几个字来:“cifer——” wier兄弟具是一怔,不明白gabriel想要说明什么。sa已经艰难地站起来,走到bobby的尸体旁边,双手有些微颤,却眼眶干涸,流不出一滴泪水,更是说不出一句话。 “cifer想要回荣光,他会去的下一个地方?”gabriel一字一顿地说着,一手无序的运动终于停止了,改为反握住crowley的小臂,目光死锁着恶魔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为血红色的眸子。 “地狱。”crowley喃喃道,“他会去地狱,只有一个侧门,我们要赶在他之前到那里。” “至少我们有一个计划了,顺便,你认识一个女巫吗?”sa把深切的哀伤狠狠按回心中鲜血淋漓的伤口里,任由痛楚渐渐沉淀为冷静,“cifer有名叫rowena的女巫的帮助,如果你能取消ro> 当然了,当然了。 rowena,crowley在心中默念这个太过熟悉的名字。亲爱的、为力量连儿子都能够放弃的母亲,可惜没有在母亲节的时候记得给她带一张贺卡什么的。 crowley摇摇头,不愿在deaer的追问下再作解释。 “好了别像小女孩一样磨磨唧唧的,我们得赶在cifer之前去到‘门’,没时间浪费了。”gabriel从痛苦中缓过神来,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试图用往常一样的轻快语调打破尴尬紧绷的气氛,但是很显然失败了。 dean放弃了继续追问crowley,后者松开扶着gabriel的手,示意他来领路。 —————————废弃仓库——————————————————————————————————————————— 失去了一向的谨慎,进门的时候也没有躲躲藏藏。 他们更像是直接破门而入、冲进仓库来的。 厚重的黑色铁门就这么毫无遮掩地立在仓库的墙上,门边原本古老的鲜红色隐藏符文像是被什么人用刀子强硬地刮去了一部分,只余下斑斑点点的纹路。 但是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要破坏这些阵法绝对不是什么拿着小刀四处走动的孩子能做到的。巫术袋子燃烧成灰的余烬落在门边,仿佛在嘲笑着wier的姗姗来迟。 crowley瞳孔骤缩——他显然是认出了巫术袋子是出自rowena的手笔。现代还用这样正宗纯粹的黑魔法的女巫已经不多了,很不幸,他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位。 castiel大步上前,推开了通向无尽黑暗的大门。就像是一瞬间有什么冰块碎裂的声音,随后就是无边无际的水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无尽的、像要把人逼疯的海水挤压翻滚的声音。伴随着浪潮的是鼓点,忽强忽弱的交织在一起。 绝对喧嚣中死亡一般的沉寂。 但是有谁的笑声,就像是一曲完美的钢琴曲中唯一出错的那个音,在走廊里回荡,久久不肯散去。 “好久不见,wihe ripper轻快的声音从走廊拐角处的阴影出现,越走越近,却停在了离门一步之遥的地方,改为靠在墙边,充满兴味地打量着面前的两天使、两个人类还有一个恶魔。 “jack。”crowley眯起眼睛,看着给予他母亲力量的恶魔,嘶声道,“好久不见。” 欢迎来到地狱边境。 ☆、梦醒(一) 他现在贫穷,原因并非别人剥夺了他的一切,而是他抛弃了一切。缘何如此? 他惯于寻觅。(friedrich wilhel zsche) ————————————————————————————————————————————————————————— 他淬了毒般阴冷的声线就像是是一曲完美的钢琴曲中唯一出错的那个音,在走廊里回荡,久久不肯散去。 “好久不见。”jack the ripper从走廊拐角处的阴影出现,越走越近,却停在了离门一步之遥的地方,改为靠在墙边,充满兴味地打量着面前的两天使、两个人类还有一个恶魔。 “jack。”crowley眯起眼睛,看着给予他母亲力量的恶魔,浑身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嘶声回道,“好久不见。” 欢迎来到地狱边境,天使请走左边,恶魔请走右边,人类请走中间—— jack在心中默数,恶趣味地看着面前的猎人、恶魔和天使将他包围起来。 “一二三四五~”jack双手环胸,食指轻点下唇,用恰好能让对面都听见的音量喃喃自语,“啊,不对,看起来金色翅膀的那个不太好,那就是四个,四对一?你们还要脸?” gabriel已经顾不上别的,撑住满是灰尘的桌角,才没有立刻摔倒。他稍有些惊愕地抬起头,看向jack:“你能看见我的翅膀?”但当他看见jack漆黑如夜色的恶魔眸子中的空洞之后,却立刻意识到他理解错了。 “猜的。”jack一摊手,眨眨眼,颇有些得意地说道,“就猜到能和wier混在一起的大天使也就只有gabriel一个了。” “四对一,说得好像恶魔还有什么战斗的荣誉感一样。”deaer抽出手·枪,动作极快地上了膛,枪口指向jack。 “不好意思,可是我还在这里呢。”crowley翻了个白眼,对dean把恶魔一网打尽的说法很不满意,“不过也确实不需要废话,jack……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很久以前,当crowley还不是十字路口之王的时候,他曾经有幸远远瞥见过在地狱边境晃悠的jack。只与一个人类女子签下契约、给对方提供魔力的恶魔,在地狱也算是鼎鼎有名。 然后,在那段crowley妄图掌控地狱权柄的时候,jack也破天荒地出过一次他在边境的小窝,进到了crowley严加防守的宫殿,如入无人之境。 “王座是cifer的,不管他想不想要,反正是他的东西,怎么能让你来抢。”当时,jack浑身都是挡路恶魔的鲜血,被血液沾染、看不清真容地笑道。 “那beelzebub呢?你为什么不去管他?”crowley还记得他当时强作镇定地握住手上的玻璃杯,冷汗浸透衬衣。 “很简单。”jack随口回道,皱着眉在室内环顾一圈,最终伸手取走了crowley王座边上放着的那瓶威士忌,仰头灌了一大口,阳光灿烂地笑道,“杀完人就有点口渴——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对,因为我打不过他呀。” 那个贱贱的笑容算是奠定了crowley对jack永远忘记不了的记仇之路。 “我也等这一刻很久了。”jack用实际行动教导了crowley什么叫做不要废话、专心打架。他毫无预兆地出手,crowley根本就还没来得及防御,就被jack凌空甩到墙上。 十字路口之王挣扎着从墙上下来,刚要抬手反击,就只见…… jack举起了双手。 不是那种预备攻击的姿势,jack是真的全身都放松了下来,丝毫没有刚才攻击crowley时候的紧绷。 “我投降,说好的缴枪不杀——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顺便提醒一句,牢笼是直走左转,再下楼梯。”jack分外合作地无辜笑道,“其实crowley应该知道的,我就是怕他刚才摔坏了脑子。” 【可能摔坏了脑子】的十字路口之王目瞪口呆,愣愣地对dean点点头,确认了这信息的真实性。 wier兄弟对视一眼,完全没有放下警备的打算,sa蠕动嘴唇,好像要问些什么。jack看出两人的疑虑,笑道:“怕我在背后下黑手?那你们就进门去,我在外面就好啦。” 他语气轻松,就好像认输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 “反正……你们在里面是死是活、是不是还能完好无损地出来可说不定,也不差我这一个障碍。”jack转转眼珠,“况且我还有重要得多的事情要思考。比如今天晚饭吃什么之类的?” jack甚至站在门边,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虽然很想杀了这个恶魔,但是就目前crowley的情形来看,jack并不是好惹的。如果在这里惹怒了他,陷入持久战,不利的只会是他们。 wier兄弟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眸中的决策。 sa率先领着castiel、gabriel和crowley走进门去,dean举着手·枪断后。 “你为什么投降?”crowley悻悻地拍拍衣服,抖落少许灰尘,回头看向站在门口向他们挥手送行的jack。 “因为我打不过他呀。”jack用和上一次一模一样的语调、理所当然地回答。 谁?castiel吗?crowley还想再次追问,但是地狱的大门已经开始闭合,jack的微笑也渐渐被黑暗吞没,最终消失在了唯一一线光亮中。 不可能是castiel吧,crowley回想起jack的实力——他是仅次于lilith的位阶的恶魔不错,但是单论实力,却要比第一个恶魔lilith更加强大。 castiel或许能和jack有一搏之力,但是如果加上jack那种阴谋诡计无所不用的战法,那就只有落败一个下场。jack所说、他打不过的是谁? 或许只是jack在用以前那件事嘲讽自己吧,crowley眯起眼睛,最终还是对身边好奇并担忧的gabriel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我以前在cifer手下见过他。”sa wier忽然发问,“他是cifer的下属还是什么的吗?恶魔难道不应该是谁力量强大就听谁的、那现在cifer已经没有了荣光——” “那你就太低估cifer了。”crowley冷笑,“他擅长利用人心,而恶魔只不过是更直率些的人类罢了。” 剩下的话crowley不用说出来,而sa也不想听。恶魔想要什么,cifer就给他们什么,和他是否有力量无关,也总有那么几个死忠会帮cifer做事。 而人类想要什么,cifer就给他们什么,不需要天启,他也能立于所有人的顶端。 sa有些晕眩,那他呢?他需要一个依靠,cifer适时地出现,给了他这个牵绊。是否也只是做给所有人看的一场戏,好让cifer从与天堂无止尽的争斗中脱身? 一行人加快脚步,往黑暗深处走去。摄人心魂的鼓点由远及近,又渐渐淡去,无限循环。随着走在最前面的castiel的脚步,走廊墙边诡魅的火焰在火炬上窜起,猩红色光芒堪堪照亮前面的几步。 地狱边境,比起危机四伏的机关或者敌人,更可怕的其实是心理战术。如果是普通人,在身周环绕的怨灵尖叫哀嚎和催眠般的鼓点水声当中,早应该失了理智。 但是deaer的脑海中只有保护castiel,还有杀了那个胆敢伤害他家人的家伙。sa的思绪却完全不在原处,不断从眼下的处境偏转开去。 记忆中cifer的一举一动,一词一句,所有能证明cifer是在撒谎的点滴细节。sa绝望地想要找出证据,可又不知道他内心最深处到底是想找到、还只是因为寻觅这个过程而痛楚难以自抑。 心理战术的一部分,或许还有cifer的影子呢? 直行、左转、下楼。 ———————————————————————————————————————————————————————— cifer很讨厌金属的味道。铁制的、僵硬冰冷的牢笼,没有冰晶凝结,也没有火焰与熔岩铁钩的幻象,并非他被迫待了千万年的牢笼,但是依旧让他浑身不适。rowena的存在让他更难忍受从心底冒出的焦躁感。 红发女巫在铁笼周围来回踱步,时不时蘸着碗中的鲜血,在笼子底部补上几笔。 “很快。”她不厌其烦地重复道,满意地检视自己毫无瑕疵的手笔,“阵法必须要完全……如果ichael或者raphael找到破绽,那就麻烦了。” cifer随意点点头,走到牢笼前半蹲下去,也开始细细打量rowena画下的符文。他伸手,好像是在感受符文给天使带来的禁锢感。cifer背对着墙上火炬的光芒,rowena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半晌,cifer才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来。 rowena已经完成了最后阶段的准备,鲜红色纹路连成一环,开始隐隐泛出红光。 “抽取ichael和raphael的荣光会很不容易,但是只要能做到,你就会比原来更强。”rowena保证道,再次因为这个大胆的计划勾起一丝笑意。 只要cifer能成功,那她就有机会变得更强,冒险是值得的。更何况ichael和raphael被锁在牢笼里,除了任人宰割,还有什么别的危险? 只愿jack不要太蠢,拿出些开膛手的专业技巧来,至少把wier和cifer那两个恼人的兄弟——当然,还有rowena亲爱的儿子——挡住,拖延足够的时间。 “那么就开始吧。”cifer轻声道,“不要让我失望,ro>  rowena点点头,开始低声吟唱咒语,没能看见cifer复杂暗沉的目光。 为了这个计划,cifer再一次抽空了体内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荣光,才能暂时把ichael和raphael从牢笼里拉出来一小会儿。如果在这段时间内计划没能成功实施,那就…… “cifer,停手!” “ci…” “ro>  话说,主角出场的时候一定要这么吵闹吗? ☆、梦醒(二) 任何不能杀死我们的,都会使我们更强大。(friedrich wilhel zsche) ———————————————————————————————————————————————————————— 直行、左转、下楼。 比起其他任何部分的走廊,楼梯看起来更为扭曲诡秘。 说不出每一层的螺旋到底是不是和上一层一样,甚至也感觉不出到底是上楼还是下楼,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虚空中,危险、不祥的氛围在阴影中滋生。 走廊比想象中的还要长,像是没有尽头。忘了已经在旋转楼梯上下了多少层,也判断不出到底还剩下多远才能走到地步。火炬的光芒明明暗暗,人影投在墙上,有些变形失真。 sa wier眯起眼,心不在焉中,他隐约听到楼梯下传来的对话声,模糊不清。理智上他应该加快脚步,但sa忽然又有些踌躇不前。 dean显然也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条件反射地加快脚步,差点没撞上反而慢下来了的sa:“什么鬼……?” “嗯。”sa无意识地应了一声,跟着castiel忽然谨慎起来的脚步,拐过最后一个拐角。背后楼梯边角的火光渐渐熄灭,sa想要回头再看一眼,却只见到crowley和gabriel的身影…和他们背后封合的墙壁。 sa很确定他们刚刚才从楼梯上下来,可是现在原本是楼梯的地方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他满脸不敢置信地伸手叩了叩墙砖——是实心的,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 他看向castiel,但是天使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隐约的对话声上,没能给sa回答。 “游戏规则no1,地狱边境里的走廊是没有‘原路返回’这个选项的。”反而是茫然疑惑的表情,耸耸肩,恶质地低声笑道。sa几乎都没能立刻反应过来crowley说了什么—— 因为他看见了拐角处渐渐亮起的红光。rowena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随着wier一行人渐渐靠近,他们渐渐能辨别出rowena念着的拉丁语。 “……t fernu reserare, argeli ex itti” 轻声细语说出的咒语在不算狭小的空间中诡异地回荡拉长,直到一个熟悉的嗓音加入了她的行列。 cifer也开始跟rowena一起,sa几乎能开始感受到二重的冰寒,在墙上凝结出细细小小的冰花痕迹。他着了魔一样伸手触及墙壁,地狱烈火的闷热已经被像是cifer体温一样的冰冷所取代。 “axi ostiu t fernu reserare, argeli ex itti” castiel把dean护在身后,最先踏出拐角的阴影。 “cifer,停手!”只需要简单一瞥,castiel就明白了cifer想干什么。他们复述的咒语是用来把ichael和raphael拉出牢笼,地上绘制的法阵是用来抽取天使的荣光。 cifer想要抽出ichael和raphael的荣光为己所用。 rowena依旧背对着wier,就算她显然听见了castiel的喝止,还是一心一意地垂首轻声重复咒语,但是二重唱的节奏被打破了。 cifer转过身来,目光颇为惊讶地扫过wier兄弟,定格在gabriel身上:“哦,gabe、gabe、gabe……”cifer的声线充满了刻意的、令人浑身不舒服的夸张戏剧感。 “ci。”gabriel忽略掉即使在远处、束缚天使的符文带给他的不适感,强行挑起往常的轻松微笑,“这次你的游戏玩得有些过火啊?” “是吗。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我的坏脾气。”cifer耸耸肩,“没办法,没法控制,ichael大哥有时候真是让人有些难以忍受,我觉得比起被锁在牢笼里,他的力量能用来做一些更不错的事情。” gabriel惊诧地看向cifer,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后者能有一天把自己的情绪这样坦诚地说出来。有什么不对。 gabriel想要伸手阻拦deaer的攻击,但是cifer对他摇了摇头,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dean一直紧握在手里的□□,眨眨眼。 “这算是什么幼稚的逆反心理吗?”gabriel强作轻松地嗤笑道,掩藏不住眼中的担忧焦虑,“cifer,停下你的计划。” gabriel已经不明白cifer到底在策划些什么,他忽然觉得他从未明白过cifer,至少从未明白过【现在】的cifer。 “不可能啊。”cifer一派轻松地拒绝,“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会听人劝告?你还是和你的……恶魔小朋友好好开个派对?我听说那些异教神把你耍得挺惨的。” 诡秘的感觉越来越强,gabriel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习惯了用游戏轻佻的假面面对所有人、在不知不觉间掌控主动权。现在这种完全不明白cifer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的状况让他极度不安。 deaer没有兴趣听gabriel和他亲爱的兄长叙旧,他举起手中的手·枪——不是普通的手·枪,而是crowley专门找来的lt——对准了cifer。 他不觉得失去了荣光的cifer还能像从前那样无视lt的子弹。 sa看着dean的枪口,也看见了兄长渐渐收紧的、搭在扳机上的手指。或许他应该惊慌、或者如释重负,但奇怪的是,他真的不在意。就好像cifer是个陌生人,现在在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个梦境。 确实是个梦境吧?cifer不会就这么忽略掉sa,就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的伴侣。rowena的吟唱声越来越急,笼子中央隐隐有白光泛出——dean的枪声响了。 cifer还是笑着看向gabriel,就像lt致命的子弹没有向他而去。sa好像忽然被枪声从他不真实的梦境中惊醒,他猛地抬手,按下了dean的枪口,第二发子弹就这么打在了地面上。 “你在做什么?!”dean不敢置信地看向sa,强硬地抬起手,再次瞄准,sa没能挡下dean的第三次攻击。 cifer闷哼一声,倒退半步,肩膀上一小片血雾,很快染红了半边衣物。第三颗子弹是冲着他的心脏去的,比起第一次匆忙之中的偏差,cifer已经没法躲开。 “ci!”sa徒劳地伸手,绝望地看着cifer。他不是有一点剩下的荣光吗?就像是在警局那一会儿,lt不可能打中他,对吗? 但是cifer终于看向sa,并且微笑了起来。 “…argeli ex itti!”rowena最后一次、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大声说出咒语,笼中白光大胜,所有人都忍不住掩住视线。 除了gabriel和cifer。 前者担忧焦虑地盯着笼子,底座上限制天使能量的符文已经开始炙烤发热,因为大天使的荣光而隐隐泛出红光。cifer则是歪头,颇为无辜地笑了起来。 “ci?”gabriel忽然觉出一些不对来,dean刚才开枪,为什么cifer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他能感觉到cifer已经没有一点剩余的荣光,lt的子弹应该会起效果—— 白光渐渐褪去,牢笼里的光亮减弱,显出一个背后带着纯白双翼的人影。ichael单手扶着raphael,另一手向前伸出,就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ichael缓缓收回手,被停在cifer身前一寸的lt的子弹完全失去悬浮的力量,掉落在地,在完全的寂静中发出金属清脆的落地声。 “什么?怎么可能?”rowena盯着牢笼底座上的符文,连连倒退,但只能在dean的威胁下停住脚步。她求助似的看向cifer,“ce,这是……我保证阵法是完好的……” cifer捂住受了伤的肩膀,挑眉向她微笑,完全看不出计划失败的失望或者愤怒。ichael扶着raphael,毫无阻碍地推开牢笼的铁门,迈步走到cifer身边。 两个天使交换了一个眼神,ichael沉默地对cifer点点头,小心地将raphael的重心交到cifer手上。后者用未受伤的半边肩膀撑住raphael。 “天哪,下次你得找个轻点的容器,raphe,这实在太沉了。”cifer轻声抱怨,“你觉得呢?” raphael勉强抬起头,抗议般地摇摇头,棕褐色、垂落在地的翅膀也抖动了几下。 或许这从一开始就是他的计划。rowena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过于和·谐的兄弟相处场面,脸颊变得苍白而毫无血色:“ce,cifer?”她回头,牢笼底座上的符文成了最大的讽刺。 她想起来cifer在牢笼前观察那些符文的时候,或许就是那时他破坏了某个小细节?“pretiu non solvatur, libera ae”rowena紧张地开始快速吟唱她能想得起来的唯一咒语。 她伸手入怀,试图找到她总是藏在那里的巫术袋子,却顿时僵住了。她的巫术道具不在那里。 “少了些什么东西吗?”cifer笑笑,“别着急,我都答应你了的,地狱之王身边的位置。还有一件事我应该提醒你的——看我这忘性。” “我已经不是地狱之王很久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beelzebub或者crowley?” “quia ild velle ita, quia ild velle……”rowena徒劳地重复着咒语的最后一部分,双唇颤抖。 ichael向她逼近,面色毫无波动,就像rowena只是他面前的一只蝼蚁,丝毫不值得关心。他从红发女巫身边擦肩而过,纯白色的翅膀轻轻拍动。 “那我就帮你选吧,rowena,我觉得你会更喜欢和你的儿子待在一起。”cifer想要摊手,但是肩膀的伤口被牵动,他呲牙咧嘴地把raphael扔给gabriel,“行行好,照顾照顾伤员~” cifer完全不在意rowena身上再发生什么事,径直向sa走去。 ——“哦,顺便再说一句,我讨厌ce这个名字。” ☆、梦醒(三)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friedrich wilhel zsche) wer viel est zu verku, schweigt viel si wer eizzu zu, unge wolke se ichael向她逼近,面色毫无波动,就像rowena只是他面前的一只蝼蚁,丝毫不值得关心。他从红发女巫身边擦肩而过,纯白色的翅膀轻轻拍动。 红发女巫急切的吟唱声不知是由于恐惧还是绝望,戛然而止。 ————————————————————————————————————————————————————————— cifer毫不在意地扔下rowena,径直走向sa。他刻意展示出眼中对rowena的漠视,好像这样就能安慰sa,说服对方rowena对cifer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但不知为何,正因为cifer眼中这样冷漠、毫无波动的神情,sa血管中流淌的血液也渐渐变得冰冷刺骨。 没有利用价值就会被丢弃。sa wier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对rowena的同情——机关算尽,到最后没有算到的居然是最信任的人的背叛。今天是rowena,明天会不会就是自己? 他有些累了,疲惫于需要每天都担忧着自己是否够得上cifer的标准和要求,倦怠于猜疑cifer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些什么东西。从内心最深处,或许sa从来没有对这一段奇诡的关系真正放下心来过,哪怕只是一天、只是那么一小会儿。 不自觉地,sa后退半步,避开cifer朝他伸过来的双手,拒绝了伴侣的拥抱。cifer看起来微微一怔,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明显的失望或者气愤的表情。 可是sa太明白cifer的小动作,以至于他竟悲哀地发现自己注意到了cifer嘴唇细微的抿起。cifer只有在极度专注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表情,而sa完全想不出来他到底会为什么而如此专注。 他对面的空间,站着一个由阴影和鲜血凝聚成的男人——男人的影子。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在一片黑暗中看起来无比讽刺。 sa wier知道cifer是谁,但他不知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谁了。或许像他们这样惯于欺骗的人,都该下但丁所见的第八层地狱。 可惜地狱并没有那第八层。sa苦笑,任由心底疯长的藤蔓将灵魂勒住,直到窒息。人可以控制行为,却不能约束感情,因为感情是变化无常的。 那你呢,cifer?你是否是一直带着这伪装的面具,用毒蛇般的话语说出甜蜜的谎言? “请自便。”cifer忽然开口,“说实话,我真不是太在意。” 什么……?sa用了几秒钟才反映过来cifer其实并不是在和他说话。cifer看着手握,发出邀请道。 lt的枪声再一次响了,这一次子弹是向着rowena而去。女巫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被lt击中心脏。从伤口开始,rowena整个人都化为余烬。 “我最好去查收一下我的灵魂快递——”crowley抿唇,看不出对于rowena的死的任何喜悦之情,“再慢一点的话说不定她又会玩出什么小花招来。”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0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20节 gabriel了解地点点头,目送crowley熟门熟路地打个响指,消失在原地。ichael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gabriel身后,他收起纯白、羽毛略微凌乱的翅膀,偏头看着gabriel。 “ike……”gabriel忽然觉得好不容易从四肢百骸中强行抽出的力量就这么在兄长的注视中消隐无踪。ichael无言地摇头,制止了gabriel继续说下去。 他上前扶起gabriel,看向cifer,得到后者一个肯定的颔首。 “我和raphael会开始准备处理leviathan的事宜。”ichael冷硬地强调了“处理”二字,“现在我需要先去x一趟。ada iligan还在那里吗?”就好像这样就能掩盖掉声音里的担忧。 “没错,不过你真的得学会不每次都喊你的伴侣全名了。”cifer笑道,目光却始终都锁在sa身上,仿佛在暗示些什么。sa只能假作没有听出cifer的意思,轻咳一声,建议道—— “我们回去吧?” ———————————————————————————————————————————————————————— 最终一行人决定一起回x酒吧,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他们真的需要一个好机会冷静下来、重新对接下来的计划作出安排。 arohan,eve。 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包括内部的不合猜忌、信任危机—— 内忧外患。 ichael与ada正想尽办法治疗gabriel和raphael缺乏荣光的问题。与cifer的荣光不知所踪不同,raphael的情况好像只是荣光被封印在体内而已。 castiel自告奋勇,去roan工业取回了bobby的尸体。那里看起来已经不再是leviathan的根据地,或许是anadiel的恐吓太过有效,早间新闻说了roan工业发生火灾,转移到了另一个工厂暂作安顿。 对于castiel来说,带着wier兄弟去到bobby的旧车场只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sa决定bobby会想要在他唯一能被称之为“家”的地方被火葬,dean也没有异议。 deaer几乎不能强迫自己直视bobby血迹干涸的尸体,但也不能就这么转开目光。只是麻木不仁地盯着sa,看后者把bobby的尸体安置在木材堆成的架子上,浇上汽油。 作为猎人的悲哀,火葬。但bobby会喜欢的吧?他已经抱怨这份工作十几年了,现在终于能休息一会儿…… dean浑身颤抖,压抑着快要溢出来的悲哀,极力把泪水锁进眼眶里。直到sa喊他,才走上前,用稳到不正常的手打开打火机。这动作已经熟练到不需要思考也能完成,但这一次dean却做得格外细致郑重。 “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castiel,“你说天堂的门是关着的,那bobby的灵魂会怎么样?”他握着打火机,感受到其上微温热的温度,在得到答案之前拒绝松手。 “灵魂并不是通过大门上到天堂的,更像是直接的转送。tatron没有必要、也没有方法阻挡死神收割灵魂的渠道。”castiel如实回答道,“bobby sger的灵魂会在天堂——如果他选择离开的话。” castiel的话好像意有所指,但dean却松了口气。bobby很明白那些怨灵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是不可能自愿留下来的,吧? 松开手指,dean任由打火机从手中滑落。星点火焰沾上汽油,立时便成冲天烈焰,吞噬了bobby的尸体。火焰上空热浪翻涌,空气中景象都有些扭曲。dean眯眼,试图透过火堆,看清废弃车场另一端停着的房屋。 良久,他才回身,对castiel点点头。sa扫起bobby大部分的骨灰,收在一个木盒里,剩余的火堆痕迹在castiel的帮助下也很快消隐无踪。其实本不应该保留骨灰这样的东西,但是dean怎么也不能阻止sa这么做。 回到x,霓虹闪烁的灯光令人头晕目眩。 sa和dean一同进门,并肩坐在吧台前,甚至没有心情取出酒杯来,就这么一人喝着一瓶从ipa储备的廉价的啤酒,一切都像是回到了john刚刚去世的时候。两兄弟,形单影只,感觉在世上好像毫无归属、毫无依靠。 他们比谁都清楚,那个两兄弟对抗全世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们是否还在天堂地狱的通缉令上已经不再重要。sa灌下一口酒,几乎快要不再习惯的劣质酒精在嘴里浸染开来。 “所以……这是你的决定。”dean终于放弃了压抑沉默的气氛,率先开口,“我不会再尝试干涉什么了。” sa晃了晃手中快空了的酒瓶,没因为兄长反常的放手而惊讶。他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考虑。无论是对cifer,还是别的什么,简直就把他的脑海塞满到已经完全无法忍受的地步了。 “say。” sa回过头,却只意识到说话的并非兄长。cifer倚在门口,双手环胸,有些懒懒地重复了一遍:“不来谈谈吗?” 放下酒瓶,双手撑着吧台从椅子上站起,sa最后低头看了一眼dean的表情,好像是犹豫地打算征求兄长的意见。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第一次,dean脸上没有对cifer的抗拒。 什么都没有。dean把自己脸上的悲伤隐藏得很好,以至于面具如此之厚重,连表达自己对cifer看法的机会都错过了。 x的天台一向都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从这样的高度,市内大部分的建筑都能尽收眼底。cifer走在前面,一直与sa保持着恰好四五步远的距离。 cifer选了一个栏杆边的好位置,单手手肘撑在栏杆顶端,侧身看着sa在椅子上坐下,任由顶楼偏大的风吹乱短发。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在沉默中,sa忽觉他好像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我…”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或是cifer会有何反应。唯一的结论就是这不是个完美的方法,也根本算不得好方法,可是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cifer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sa继续。 “我觉得我们最好……冷一段时间。”sa紧张地盯着cifer,不太确定对方的反应会如何,甚至都做好了一旦事态不对,就立刻冲到栏杆旁边去的准备。 “好啊。” “因为我觉得我们这样的矛盾主要是因为——”sa还在尝试解释疏远关系的利害,不想听见cifer的回答,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双眼。 不知为何,明明是自己提出的提议,sa心中却略微有些苦楚。 其实cifer答应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容易得多,几乎就好像是策划已久的逃避计划再次被激活。白昼的光,如何能够了解夜晚黑暗的深度呢? 但是他就能。sa wier就能。cifer这么反驳自己内心的声音道——当然了,他的伴侣是明白cifer的。 或许。 ☆、梦醒(四) 世界弥漫着焦躁不安的气息,因为每一个人都急于从自己的枷锁中解放出来。(friedrich wilhel zsche) “我觉得我们最好……冷一段时间。”sa道。 “好啊。”cifer回答得轻巧。 然后就是寂静,能把人逼疯的、漫长的寂静。 ———————————————————————————————————————————————————————— cifer抬头盯着藏书室的昏黄灯光,颇为无趣地把玩着手里的纸页。他已经练习到了就算不低头看也能把一张纸叠成蛇的形状的地步。 没有刻意压抑的窸窣的声响中,cifer把手上的纸张摊平,又再叠起来。 藏书室里的另外一个存在就是在再也无法忍受噪声的关头表示了不满:“ci,我在做的可是有关于你的研究,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 就算是raphael,也不能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继续集中注意力于古籍了。本来天使们是不需要查阅什么书籍的,但是以诺魔法里根本就没有强力到能在大天使本人毫无所觉的情况下直接夺走荣光的方法。 cifer也确认了那天晚上一切如常,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以至于他们开始把关注方向偏向于leviathan可能使用的女巫的魔法。 wier兄弟认为leviathan用的魔法不太可能属于女巫那个类别,不然的话crowley,jaa中总有一人能看出些端倪。 但raphael认为这些魔法中总有些共通之处,所以决定总结分析一下。由于他们都不怎么屑于关注女巫们使用的恶魔仪式,现在raphael不得不从头开始。 “不能。”cifer干脆利落地回答,气得raphael差点没把手中厚厚的书本砸到cifer头上。不过好歹他还记得cifer是没了荣光的体制,没有真的做些什么。 “你……”raphael重重出了口气,合上手里的书放上架子,“适可而止吧ci,我们只不过是试着帮你而已,如果你一定要把别人的帮助全部都推开,以前的事情说不定会重演。” cifer吊儿郎当地笑笑,好像是想要反驳,或是说几句漂亮的白烂话打发过去。可藏书室的门开了,sa wier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目光刻意避开cifer,只看着raphael。 “介意谈谈吗?”sa吞口唾沫,忽略掉cifer毫不避讳,反而愈加炙热的视线,“关于荣光的问题。” 他早该料到的,就算是答应了“暂时冷一冷”,cifer也从来都不是会懂得“冷一冷”的真实含义的人。幸而raphael也受不了cifer和sa之间诡异的气氛,率先朝房门外走过去。 几乎像是商量好了时间似的,ichael也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和raphael两人擦肩而过,恰好将cifer堵在房里。 “介意谈谈吗?”ichael用他极少使用的问句形式说道,cifer竟有些惊讶地挑起了眉——ichael决不可能是想出“谈谈”这个主意的人。 或许又是ada iligan的主意吧。cifer耸耸肩,算是默认了兄长的要求:“想谈什么?” “抱歉。”ichael不怎么舒服地低声说道。cifer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ichael在道歉?! cifer的第一反应是ichael会不会并不想要道歉,只是一时间弄错了什么人类语言的意思,于是用古拉丁语重复了一遍ichael的话:“pae?” ichael沉默地点点头,cifer惊悚地发现对方眼里竟然闪着某种能称为“愧疚”的光芒。ichael从出生开始就从未这么坦诚地道过歉了,cifer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奇迹。 “为什么?”见ichael没什么解释的意思,cifer终于抑制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 “我去过牢笼了。”ichael没有说完的是,他只是承受了几天牢笼里不间断的死寂,就几乎要崩溃了。更何况当时他身边还有raphael,虽说是昏迷着的,但确确实实是一个同伴。 cifer呢?那几千万年的独处呢? “无论是什么地方总是会习惯的,”cifer尝试笑着说完全句,然而嘴角的弧度还是不由地一点点拉平,嗓音里全是讽刺,“牢笼对我来说更像家也说不定呢?” “抱歉。”ichael只能这么盯着cifer灰蓝色的眸子,一遍遍重复着他从不轻易说出口的单词。 cifer忽觉这样的讽刺伤人伤己,却早已失去了意义:“我一向和orphe相处得不错。” orphe,梦境之神,算是cifer少有的说得上话的“非天使”生物。gabriel喜欢和异教神混在一起的习惯说不准就是从cifer那里学来的。由于有orphe的帮助,cifer才能那么轻易地在牢笼内入梦行走。 入梦怎么会和自由等同?正因为能【看见】他人的生活,才会更怨恨于自己深陷牢笼的困境。ichael无言地点点头,此事就算是揭过。 cifer自嘲地笑笑,旋即意识到就算是ada劝ichael来和自己谈谈,也绝不可能只是因为这点小事。果然,ichael撇开这个尴尬的话题,说起了正事。 “我有一个设想。”ichael提议道,“不过需要通知所有人。” 是【通知】所有人,而不是与其他人【商议】。ichael最让人讨厌的也不过就是这一点了,控制狂。cifer腹诽着,跟ichael一起到客厅去。 所以ichael要说的,就是他了解到一个下位天使也出现荣光被剥离的情况。事实上那下位天使还和wier兄弟是熟人——anna。 唯一不同的是anna的荣光是自愿剥离出去的,而cifer的荣光则是被人夺去的。ichael也不清楚anna到底是怎么做到除去荣光,这几乎是和灵魂本源等同的东西的。 但他们还有一个人可以问。anna曾经的直属上司,anadiel。 召唤anadiel是个疯狂的主意,以侍卫长的固执和他对cifer的深恶痛绝,无论怎样,他都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但他们还是要试一试。 ———————————————————————————————————————————————————————— x地下室。 地面上cifer曾经想用来召唤ichael的阵法还没被完全擦去,ichael只能先待在房间外——近距离地和一个召唤阵法待着,就像是本来应该是耳中耳语的音量,突然被增大到尖锐的噪声级别一样。 raphael和cifer修改了几处以诺语,无非是把“ichael”的名字换成“anadiel”,再加上禁锢的圣油圈子,准备召唤一成功就点燃圣火。 gabriel在阵法旁边绕来绕去,虽然荣光还没完全恢复,可他已经耐不住寂寞地开始要求参与行动了。很快,巧克力的包装纸就在房间角落堆起一座小山。 “anadiel算是上位天使,一般来说,他可以选择回应召唤或者不回应,没人能强迫他。”cifer解释道,看着ichael把执意要跟来的ada推出门,抽了抽嘴角。 “但是如果是四个大天使同时吟唱咒文……不,你猜怎么着?”gabriel坏笑道,“say,你也过来。现在是五个,那他就不得不顺应召唤了。” sa点点头,不自在地发现他被夹在了cifer和gabriel之间。 可是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调换位置,四位大天使都用小刀划破手腕,让鲜血恰巧滴在五芒星的五个尖角上。就像是活了一般,血液顺着纹路朝中央流去,最后汇聚在阵法中央的一点,隐隐泛出红光。 &e quoutis op sit vobis detur ihi pretiu sed vires as……”ichael开始道,转头看向cifer。 “atque ad extra virtute tantu, ”cifer和raphael齐声道,cifer负责的部分相对较短,并且是由两人同时念出,但由于荣光的缺失,面上还是露出了少许苍白来。 gabriel垂首,难得不嬉皮笑脸地从兄长那里接过咒语的末尾:“sed fir su siul are, strong sic habeas ara a fiat seper” 尾音刚落,sa就抓起一旁放着的坩埚,点燃了所有材料。火焰一瞬间蹿高,法阵中央白光闪烁,刺目之极,候在一边的castiel抢上一步,将手中的火柴扔在圣油圈子上。 gabriel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却硬生生地控制住了自己从热浪边沿退开的冲动。笑容勉强地对注意到这一细节的sa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圣火窜起,像是墙一样将圈子中央的人影锁在原地、不能动弹。 成功了。 “anadiel。”ichael眯起眼睛,看着自己曾经的左右手。火光映在anadiel刀刃般金属质感的羽毛上,闪出暖色系的橙光,却丝毫不能减去那双羽翼给人带来的危机感。 anadiel并没有答话,他只是安静地盯着cifer。后者伸出手,屈伸手指,就像是在冬日烤火般满足地笑了笑。 “好久不见,”cifer居然抢先开了口,毫无自觉眼前的人可能正在试图用眼神凌迟自己一般。 “啊,好久不见。”anadiel也笑了,嗓音听得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cifer碎尸万段一样,“听说你最近过得不错。”他强调着‘不错’二字,幸灾乐祸地看着cifer。 cifer后退一步,打破了越发紧绷的阵势,侧身坐到桌子上,足尖轻点地面,歪头道:“不如还是你来描述一下,不能回天堂的感觉如何吧?” anadiel不再说话,但也没有要把视线从cifer身上移开的意思。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场火药味十足的对话,已经上升到了无言的战场。 拉锯战。 “先杀了tatron?”anadiel最终眯起眼睛,通过摇曳的火光捕捉到cifer的眸子,妥协道。 “先杀了tatron。”cifer点点头,愉快地回答,一把抓起桌子上放着的水杯,在任何人来得及干涉之前,快步走到圣火圈旁边,浇灭了火焰。 anadiel错愕地盯着毫无防备的cifer,翅膀比本人的反应还要快速,锋刃抵上cifer的脖颈,划出了一条浅浅的血丝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看末点,于是决定为了六十多个小天使,我还是要继续写下去的。 不会烂尾。 写到真正的大纲结局才结尾。 就是这样,谢谢大家(づ ̄ 3 ̄)づ ☆、梦醒(五) “先杀了tatron?”anadiel最终眯起眼睛,通过摇曳的火光捕捉到cifer的眸子,妥协道。 “先杀了tatron。”cifer点点头,愉快地回答,一把抓起桌子上放着的水杯,在任何人来得及干涉之前,快步走到圣火圈旁边,浇灭了火焰。 anadiel错愕地盯着毫无防备的cifer,翅膀比本人的反应还要快速,锋刃抵上cifer的脖颈,划出了一条浅浅的血丝来。 ————————————————————————————————————————————————————————— 深褐、几近于黑色的羽翼;苍白的肌肤;鲜红的血液。anadiel寻觅了千万年的结果就在眼前——cifer的死亡。 只要再用一点点力,就可以… anadiel从来都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多出了某种狂热的表现来,黑色的眸子在火光倒映下竟显出几分红色,只不知是一时的错觉、还是真实如此。 相对的,cifer歪头,一手拿着还空着的玻璃杯,毫无防备地双臂微展,站得大大方方。 两人对视良久,空气变得沉重凝滞,几乎喘不过气,好像就连火焰的噼啪声都慢慢静止了起来。忽然,anadiel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 “cifer,你在害怕?” 没有颤抖,也没有面色惊慌,但是cifer的眼中却是多了些说不清楚的、以前从未存在过的东西。最了解自己的总是敌人,能看出cifer用毫不在意的假面隐藏得几近完美的情绪,也只有anadiel。 cifer耸耸肩,挫败似的放下手:“很明显吗?”也就是疲惫到不屑于再欺骗隐瞒了的意思。 anadiel却立刻将抵在cifer脖颈上的利刃撤走了,甚至还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cifer脖子上的血痕。 “要喝点牛奶吗?”cifer叹了口气,从anadiel身边退开,忽而发问道。sa wier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cifer问的居然是anadiel。 问想要杀掉自己都快想疯了的人要不要喝牛奶?不可能吧?这下就算是cifer要血溅三尺,也没有人会为这个嘴贱的大天使感到抱歉可惜了。就连gabriel都差点没松手把手里的巧克力掉到地上。如果不是cifer已经疯到了一种新境界,就是—— gabriel有点想不出第二个设想应该是什么,但根本就不需要他想,anadiel就做出了答复。 “巧克力味的。” 果然是发火了吧……等等、什么? “巧克力味的。”anadiel对着一屋子大天使和猎人茫然的表情说道,几秒的沉默后,他好像将这误解为了否定,当即犹豫着改口,忍痛割爱,“不然草莓味的也行。” 话音刚落,deaer就爆发出一阵大笑。整个地下室都只回荡着他一个人的笑声,半晌,他才意识到身边的人都没发出声响,尴尬地收了声:“怎么,天使爱喝巧克力牛奶,我就不能笑笑吗?” anadiel面色不怎么好看地瞥了dean一眼,背后翅膀威胁性地扑打两下。 这一次,就连ichael都忍不住嘴角微挑。cifer总是喜欢了解自己敌人的方方面面,看来这也不总是个缺点。 “不能。” anadiel忽然无比严肃地回道。 愣了半晌,dean才意识到anadiel是在和自己说话。这一次爆出大笑的不只是他一个,还有房间里所有其他人。sa边笑,边溜出房间去找牛奶了。 ———————————————————————————————————————————————————————— 等他们好好在桌边坐下,准备讨论正事,已经是sa手忙脚乱地从冰箱里翻出草莓牛奶之后的事情了——“为什么你们酒吧冰箱里会有草莓牛奶这种东西?”dean语。 sa决定不予评价。 ichael和raphael简略地和anadiel说了说cifer身上的现状,还有他们的顾虑。cifer的荣光必须找到,而且是要抢在tatron之前找到。 anadiel就算再怎么不情愿,看在草莓牛奶的面子上,也要帮他们一帮。 听完ia和cifer境况相似的理论,anadiel立刻摇头否认:“anna的荣光和cifer的完全不是同一种形式的流失,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天使的荣光会找与其本源最相近的东西附着,anna向往生命,于是她的荣光便找到了一颗古树作为宿体。” “如果能知道要找的东西是什么,raphael和gabriel就能找到它。” ichael偏头看向面容严肃、陷入沉思中的cifer,却没表现出半点欣喜来。cifer……没人知道cifer最接近本源的东西是什么,恐怕就算是cifer本人也无从找起。 果然,片刻之后,cifer摇摇头。 不会是地狱的什么东西,也不太可能与天堂有关,再加上cifer对人间一向不怎么友好的态度。乍一想好像cifer漫长生命中的选项很多,可事实上不过寥寥几个,也很快就被排除了。 “我可能有一个办法。”gabriel遇到此等严肃事件的时候也还算是靠谱,当即丢下手边的甜食,开始用手指比比划划着讲解,“ci,你还记得orphe的入梦技巧吗?” 入梦,实际上就是将两人的精神强制对接,但因为cifer是大天使的缘故,被入梦者往往没有控制自己梦境的力量。这样的链接在睡梦中更为容易,本质上就是身体的各个部分陷入沉睡时,灵魂的“免疫系统”也会被减弱。 而这种精神链接的状态,在清醒时也可以办到,只不过要更加困难。在双方精神力均衡等同、甚至是被链接方高于链接方时,更是要处处小心。 “所以你是说,要某个人来探查我的意识?那样的话最好人选是ichael吧。”cifer耸耸肩,“无论怎样他也不会受伤,可以随时抽身。” 抗拒都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了cifer脸上。 “但是你愿意吗?”ichael极有自知之明地反驳这个提议,“如果你自己不愿意这么做的话,危险会翻倍。被夺走的是你的荣光,不是你的精神力。你我都知道在容器里如果有两个天使的精神产生纠纷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而且还是最年长的两个大天使。cifer摇了摇头:“所以根本就没有用,探查意识这种事情…” “你不够了解自己,所以我们才需要有人【帮你】去了解。”gabriel固执起来,比ichael和cifer相加还要可怕。更何况cifer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他的说法。 谁,是cifer愿意全心全意信任,多过他自己的兄弟、甚至多过相信他自己?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始至终都未发言的sa wier身上。dean立刻反应过来他们的意图,伸手挡在sa面前,咬牙道:“你们刚才说精神力不对等的两个人想要链接很危险、那sa如果和cifer…” 出乎意料的,拉住dean的竟然是castiel。 “cifer从未伤害过sa。”天使用的是陈述事实的语调,说出的话也完全没有谎言的痕迹。 眼下也并没有其他的选择,dean虽不愿让幼弟冒险,但不得不暂且妥协。 “只要看sa的选择。”他最终这么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他愿意——但要是sa少了一根毫毛,我就与你们誓不两立。” cifer点点头,虽然还是面色为难,但不得不赞同这个荒谬的计划。dean看见cifer黯沉的灰蓝色眸子,忽然意识到,对方并不比自己少担心些,也并不比自己更情愿让sa冒险。 他忽而好像没什么理由阻止sa帮cifer了。 “我…当然。”sa笑得有些勉强,看向cifer的目光也是反常的躲躲闪闪,但还是一口答应。 ———————————————————————————————————————————————————————— gabriel密切地注视着坐在五芒星阵法两端的两个人。ichael和raphael则是站在离门口不远处,有意无意地挡住dean和anadiel的视线。 cifer和sa各伸出一只手,置于法阵中央的烛火之上,指尖堪堪相触。 “现在跟我重复。”cifer抬头对sa笑笑,“erit nostri iplibsp; passio veraque” &ri iplibsp; passio veraque。”两人的声线交织,相接触的指尖下方,烛火好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抽出细细的橙红色丝线,将两人的手掌缠绕在一起。 “ passio veraque。”不需要cifer的进一步引导,sa就也开始轻声重复后半句咒语,任由意识沉入浩瀚星海。 这就是cifer的意识吗?简直就像是无边际的宇宙里,无数星星在闪烁,同一时间有生命诞生,也有生命毁灭—— 在外人看来,忽然,cifer和sa的眼睛同时睁开,是什么都没有的黑色,定睛细看,却又与恶魔的那种黑色不同,其间有些闪烁的星光。 castiel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就要拔枪的dean,迫使他冷静下来、看得更清楚些。 不过几秒钟时间,cifer和sa同时慢慢站起来,动作同步,分毫无差也无。站稳身体,cifer脸上紧绷严肃的表情差一点就演变成轻松的微笑,却在下一秒成了彻彻底底的惊慌。 cifer顾不上平衡,好像想要伸手去抓什么东西,向前扑去,却恰好撞上sa站得笔直的身子,两人一起倒下去。磕在地上、打翻阵法中央蜡烛的瞬间,两人眸中空茫的神色与星空的色彩一并褪去。 “怎么了?” “还好吗?” 几人的惊呼同时响起,cifer垂着头从地上起来,轻轻摇头。 ☆、梦醒(六) &ri iplibsp; passio veraque。”两人的声线交织,相接触的指尖下方,烛火好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抽出细细的橙红色丝线,将两人的手掌缠绕在一起。 “ passio veraque。”不需要cifer的进一步引导,sa就也开始轻声重复后半句咒语,任由意识沉入浩瀚星海。 忽然,cifer和sa的眼睛同时睁开,是什么都没有的黑色,定睛细看,却又与恶魔的那种黑色不同,其间有些闪烁的星光。 —————————识海————————————————————————————————————————————— sa wier才刚从咒语带来的晕眩感中清醒过来几分。不过是几秒钟身在虚空的感受,就足以让他敬谢不敏。重新脚踏实地的感觉极好。 他环顾四周,星空的景色仍未褪去。闲庭信步般走了一段,sa忽然听见前面有几人交谈的声音,精神从莫名而来的放松状态转到微微紧绷。 “ci…fer?是你吗?”sa扬声问道,明明是空旷而无遮掩的景象,他却本能地明白——该拐弯了。 没有回应。sa顺应本心,向前三步,然后九十度右转。好像推开了什么隐藏起来的机关,星空被密闭的走廊所取代,唯一的光源由星光变为了墙边火把摇曳的火焰。 很熟悉的格局,就像是地狱边境libo的走廊一样,阴森诡秘。唯一不同之处大概就是地狱边境的空气都翻滚着热浪和焦躁的气氛。 而这条走廊的阴影则像是寒冰沉淀而成,冒出丝丝寒气。sa能从心底里感受到这种刺骨冰寒,而且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他在这个空间里并不是实体。不然无论怎样,呼出的气息不可能不凝成白色的冰晶。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sa的确就见到了青蓝色的冰霜。像是以前cifer经常喜欢在指尖把玩的那种冰花,稀稀疏疏、看似无序地飘散在空气中,形成一条丝带样的纹路,在火焰光芒中隐隐闪烁。 sa深吸口气,顺着冰霜的轨迹向前走去。不过十几步,隐藏在阴影中的门就显现出来,青铜质感、还带着一点锈迹。门扉微开,好像特意留了一道缝隙供sa通过。 冰霜的源头好像就是这个房间,越向大门靠近,空气就越是阴冷。 鬼使神差地,sa伸手触及那扇门,轻轻推动。完全不是能够推开这样一扇沉重大门的力道,但门却悄无声息地开了。门内涌出的空气居然是温暖的,比起sa想象中寒风铺面的刺痛好上太多。 温顺的、静止的空气,几乎舒适到诡异的程度,让人只想闭上眼睛,沉眠到温暖中去,再也不用清醒着来面对门外的冰寒。 sa茫然地抬头四顾,却发现他面前是一片茵茵绿草,柔软的草坪完美到一种不真实的程度。再远些的地方,一株古树枝繁叶茂,引得sa想起无数神话中的生命之树。 然后是……是树下阴影中,闲适坐着的人影。 cifer。 星光一样的双翼衬印得金发男人无愧于光耀晨星之名。他好像才注意到sa的到来,微笑着站起身,朝这里走过来。 cifer向sa伸出手,或者更像是,递出手中艳红色的苹果。 “ci?”sa伸手,想要接过苹果,又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他能说些什么。或许他应该、他也是想要向cifer的方向走过去的,但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有什么坏事将要发生了。 不要过去、不要过去、不要过去—— sa wier踏在门内门外的分界线上,足尖移动了那么一点点,又犹豫着停在原地。 “say!”刚好顺应他内心的想法,一个声音从他背后喊道,“say!停下,别过去!” 这声音很熟悉,带给sa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猛地回头,看见cifer……另一个cifer,站在走廊尽头,快步向他走过来。对方每一步靠近,寒气都更加浓厚,逼得sa忍不住想要后退到门内的温暖中去。 cifer、黑暗中的cifer,背后只有一对黑色的、几乎被阴影遮蔽的骨翼,沉重地拖在他身后,毫无生机。只是见到一点翅膀的真容,sa就像是听见了地狱无数怨灵的低声诅咒。 他想要逃离、想要离这个暗色的cifer越远越好。只是小小地一步后退就好、只要一小步。 sa回头,看到微笑着的晨星,却还是被钉在原地一般,无法动弹。 “到我这边来,say——”暗色的cifer又开口了,双眸闪出不稳定的莹蓝,这次的嗓音更加忧虑焦急,“过来!”他低吼出声的时候,sa竟好像看见了墨蓝色的火焰从他身后窜起。 他惊得后退了一步,双足都踏上草坪的那一刻,整个门内的世界都坍塌了,从脚下的地面开始,渐渐碎裂成虚空。 sa失去重心,向下坠落,他只来得及抬头看一眼,那个艳红色的苹果的幻象也破碎消失了。只有cifer向他伸出手,可也没能挽住sa的下坠。 ———————————————————————————————————————————————————————— 在外人看来,不过几秒钟时间,cifer和sa同时慢慢站起来,动作同步,分毫无差也无。站稳身体,cifer脸上紧绷严肃的表情差一点就演变成轻松的微笑,却在下一秒成了彻彻底底的惊慌。 cifer顾不上平衡,好像想要伸手去抓什么东西,向前扑去,却恰好撞上sa站得笔直的身子,两人一起倒下去。磕在地上、打翻阵法中央蜡烛的瞬间,两人眸中空茫的神色与星空的色彩一并褪去。 “怎么了?” “还好吗?” 几人的惊呼同时响起,cifer垂着头从地上起来,轻轻摇头:“失败了,他没通过。” ichael不敢置信地重复道:“他没通过?sa wier是你的伴侣,没错?” 大天使的意识并非没有屏障阻挡,ichael还记得,在他们初学魔法之时,cifer发明了一个小技巧。四位大天使一起试验着在自己的意识中设立了几道屏障。 如果是不了解天使本人的人想要潜入他们的意识,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三个幻境。 “他没通过。”cifer轻声呛咳,随后竟慢慢变成窒息般的大笑,“第一个幻境,他输在第一个幻境。我的伴侣——我的伴侣!” “say,没事吧?”dean挣开castiel的阻挠,抢上前去,扶起sa,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他意识到短时间内sa还不会清醒,就回头质问cifer。 castiel却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沉默地摇了摇头,看向笑得越来越歇斯底里的cifer。眸中闪烁的光不知道是同情,还是纯粹的悲哀。 “他从没真正看见【你】是谁,ci。”gabriel强硬地踏进法阵,把cifer拉走,“这不是任何其他人的错,这是【你的】错。” 这句话总算把cifer从疯狂的笑声中彻底打醒。cifer微微眯眼,近距离盯着gabriel。dean从未见到过cifer脸上有这么外露阴沉的愤怒。 “你说……这是我的错?”cifer语调平静,甚至还有些阴沉的甜蜜感,可配上他眼中酝酿的风暴,就比大发脾气还要更加可怕。 ichael花了全身的定力才没有上前,把gabriel和cifer二人分开。现在激怒本来就在怒火劲头上的cifer显然不是个好主意,他相信gabriel知道他自己在做些什么。 “从头到尾,发生的所有事情,又有哪一件没有你的影子?”gabriel完全没受到cifer的影响,继续说道,“从天启、到leviathan……你该停止装作你是唯一的受害者的样子了,ci!” 好吧,ichael收回前言,gabriel根本就没有半点分寸。 “注意你的语调,gabe。”cifer却好像忽然被抽干了全身上下的力气,伸手扶住桌角,低声道。 “【你】,没有让你的伴侣看清你的真面目。”gabriel一甩手,一边后退,一边甩出自己最后的问题,“是因为你不愿意承认你做过的事情,还是你害怕知道了你真实的样子之后,sa会离你而去?” 可悲、可叹,却也没什么可同情的。gabriel毫无留恋地摔门而出。 dean也扶着sa,和castiel一起走出地下室,紧接着是raphael。ichael局促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也离开了。 徒留cifer一人面对着燃尽的烛火,和早已被破坏的五芒星。cifer呆怔片刻,握住桌沿的手越掐越紧,指节泛白。 终于,他再也抑制不住,泄愤地大吼一声,狠狠一拳捶在桌子上。好像感受不到手指上的疼痛,cifer慢慢跪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注视着正前方。 面具戴了太久,已经忘记原本应该是什么样子了。 欺骗成性的骗子,高明到连自己都骗过了。 这根本就不是sa的错啊,cifer苦涩地笑着,将渗血的手指伸到眼前,直到距离过近、视界模糊为止。忽视掉隐约恼人的刺痛,cifer屈伸手指。 所以sa想象中的cifer是那个样子的,温暖、光明。 不奇怪,毕竟这就是cifer一直以来想要sa看见的。 但手上的苹果……是什么?是象征cifer的原罪、还是招惹祸端的诱惑? ☆、回首(一) “是【你】,没有让你的伴侣看清你的真面目。”gabriel一甩手,一边后退,一边甩出自己最后的问题,“是因为你不愿意承认你做过的事情,还是你害怕知道了你真实的样子之后,sa会离你而去?” 可悲、可叹,却也没什么可同情的。gabriel毫无留恋地摔门而出。 徒留cifer一人面对着燃尽的烛火,和早已被破坏的五芒星。cifer呆怔片刻,握住桌沿的手越掐越紧,指节泛白。 ————————————————————————————————————————————————————————— 规则第一条,当魔鬼跪倒在地、面露痛苦的时候,他不是在悲哀自己的失落,而是在做出决定。坏到、连魔鬼本人都不得不犹豫挣扎的决定。 x的地下层空无一人—— cifer踉跄地推门而出,没有选择面前的楼梯,而是转身,继续往走廊另一端走去。黑色的门板上雕着金色的数字标号,一号、二号、三号。 走廊尽头是第四道门,金色的纹路从标有“四号”的牌子边伸展,一直延伸到门的边沿。 cifer胡乱地从颈间扯下隐藏在衬衣下的金色的链子,取下搭扣上小巧精致的钥匙,单手微颤着试图打开房门,钥匙几次错过钥匙孔,在木材上留下几道细小的刮痕。 钥匙插·入锁扣,cifer语气急切地低声念道:“libero sigil。”重复三遍,终于门开了,cifer几乎是摔进门里,狠狠关上背后的门。 房里像是个悖论的世界。四面墙,再加上天花板和地面,都是完整的镜子。就连门的背后都是和墙面衔接得天衣无缝的镜面。当两面镜子相对的时候,镜中镜像不断反射,就会造成无限的假象。 cifer闭着眼睛从地上站起来,摸索到一面镜子旁边,犹豫地睁开眼睛,紧盯着镜中自己灰蓝色的眸子。依旧有些头晕目眩,长久时间地盯着镜面,他几乎都能看见自己瞳孔的重影。 没人能看清他,那他就要自己看清自己。 单手撑着镜面,cifer苦涩一笑,刺破指尖,一面在镜子上涂抹以诺文符号,一面开始吟唱:“aerso ali se ihi, phasatis o diens i……” “你好啊,我自己。”他染血的指尖勾画完符文的最后一个上挑,深吸口气,续道,“ego diatis audite pbsp; ns quod iacio cifer” 尾音还未落下,cifer就已经一头栽倒在镜面上,慢慢滑倒在地。双眸圆睁着,黑色取代了灰蓝,只有手指轻轻颤抖。 顶层,sa和cifer的卧室。 上一次酒柜碎裂的玻璃片早就清扫干净,原本安放柜子的地方少了些什么,总觉得空空荡荡。 dean坐在sa的床沿边,双手撑着额头,第无数次重重叹气。castiel还是默不作声地站在房间角落,目光无神地盯着墙面上某一点,时而转头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sa。 终于忍受不了房间里僵硬沉重的气氛,dean伸手一拍床铺,又好像是在害怕过于剧烈的动作会打扰到sa休息,讷讷地收了手,问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castiel一惊,意识到dean是在问他,清了清嗓子,犹疑道:“潜入意识被反噬可以是很严重的,但是cifer潜意识里就在保护sa,所以他应该不会昏迷太久。” dean沉默地点点头——他得承认,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不能怪cifer,毕竟做出选择的是sa自己。但是现在……cifer的荣光、sa的伤势、还有leviatharon。 他们真是招惹了太多麻烦了。就算是天启的时候,dean也从没这么觉得过。 castiel无声地对dean点点头,走近几步,在对方的默许下伸手搭上dean的肩膀,试图用荣光缓解dean焦虑过度的心情。dean双目微阖,放任自己沉浸在难得的平静当中。 他忍不住拉了一把castiel,让他也坐倒在床边。 一声门锁打开的咔哒声,令dean几乎惊跳起来。 “dean!那个,你们见到过ci……fer吗?”ada iligan尴尬地僵站在门口,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是应该退出去还是怎样。 dean干咳一声,从床铺边欲盖弥彰地、用比平时更急促些的语调回答:“没有,他没从地下室回来吗?”说实话,dean现在并不在意cifer在哪里。 不那么在意。 “ichael在找他?为什么?”能发生什么呢?cifer不会在自家的地下室里出什么事的。dean消极地想道。 “ike说cifer可能……”ada还来得及说完整句话,就被sa突然的动作打断。 或许今晚是个不适合说正事的时间,这是第二次的打断。sa惊慌地从床上坐起,粗声喘息着,伸手胡乱在空中挥舞,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say!say,你没事了。”dean冲到床边,看着弟弟的挣扎,有些惊慌道,“嘿,冷静点,你还好吗?” 堵在喉头的气息终于稍显顺畅,sa从喘不上气来的状态稍微缓过来,扭头惊慌道,“ci呢?cifer呢?!” “他在地下室。”ada插嘴道,“ichael觉得你最好去找他,cifer刚才看起来,呃,不怎么好。” sa一怔,轻轻推开dean想要扶起他的手,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摇晃着向门外走去。dean恍惚间好像听到了sa的低喃声—— “天,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sa顾不得兄长的挽留,快步走下楼梯,地下室的灯光一如既往的暗沉,他抬高声音,略微嘶哑地喊道:“cifer?你在吗?” 没有回答,sa也没期待能听到回答。他急切地推开每一扇门,都没有cifer的身影,直到他走到第四扇门前,一低头,就看见了钥匙孔旁边明显是新成的划痕。 “cifer?”敲门没得到回应,sa本能地有种不祥预感,顾不上身后dean和castiel等人迫近的脚步声,他开始更用力地拍打门板,“ci,你在里面吗?” ichael阴沉着脸推开sa,一脚踹开了紧锁的房门。看见房中景象的一瞬,瞳孔骤缩。 ———————————————————————————————————————————————————————— &ori aipere debrtis iquitatis praefita” 【有罪之人,你须承受惩罚。】 cifer感受到自己在熟悉的星空中漫步,状若无物地绕过sa推开过的黑铁大门,穿过地狱烈焰构成的迷宫屏障,最后站在了那道光芒面前。 第三道关卡,就是cifer的记忆本身。 左边悬浮着的黑色碎片上标示着peatori【罪人】,右边的纯白色碎片上标示着sancti【圣者】。还有灰色的,在正中央不知所措、不明白该与黑还是白为伍,最终只能游荡在其他记忆当中的灰色碎片。 ot【情感】。 cifer轻轻嗤笑一声,不知是在自嘲,还是讥讽这些记忆的可笑。他随意伸手,把灰色的碎片都拨到黑色的那一团迷雾中去,然后穿过中间空出来的道路,继续前进。 被记忆的围栏封锁包围着的,是cifer的灵魂。不像是记忆有明确的黑白灰之分,灵魂的整体是不可名状之物。黑色的整体,却掺杂着一些莹蓝色、纤细却明显的丝线,在灵体中游走。 第2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1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21节 “你好啊,我自己。”cifer再次轻声道,细细检视着灵魂比任何时候都要虚弱的状态,“让我们来看看,藏在最深处的东西吧?” 银亮的天使之刃划出袖口,cifer微笑着,向自己的灵魂核心划下一刀。随着刀尖划过,黑色的核心创口透出星点莹蓝光芒,cifer自己的胸口也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不断渗出。 快了,还差一点点就能看清楚最里面的是什么了。 但是耳边突然传来朦胧的嘈杂声响,cifer甩甩头,想要把噪音抛在耳边。眼神从痛楚中再次清明起来,cifer握住天使之刃的手再度用力,莹蓝色的光芒充斥了整个视线,只要再近一点点—— cifer努力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最中央包裹的那件东西。是一个模糊的形状,cifer脸上忽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惊惧地后退几步,手中天使之刃掉落在地。 “…cifer?”噪声渐渐清晰起来,cifer痛苦地抱住头、跪倒在原地,听着熟悉的声音呼唤他自己的名字。 “ci!”终于模模糊糊的呼唤声近在耳边了,cifer猛地从地上坐起,像是溺水窒息的人初出水面,用尽全力呼吸着空气。单手犹豫地按上胸口,方才的痛楚已经成了隐隐约约的幻觉,指尖也没有那种黏腻的鲜血的触觉。 还是稍有些头晕目眩,以至于ichael满脸怒容地揪住cifer的领子,半拖半拽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时,cifer根本就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ichael低吼道,怒火完全湮没了他的理智,“自己进入自己的识境?!” “啊,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嘛。”cifer在兄长的盛怒中居然笑了出来,“没人能看清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不允许我自己看看?” ichael看见cifer极不负责的无所谓态度,怒极,却又不能真的一拳打在cifer身上,隐忍地松开手,任由cifer踉跄后退、靠在镜面墙上。 “如果下一次你自己再这样冒险,谁也救不了你了。”ichael冷冷地甩下这么一句,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背后没有任何声响。 ichael已经对自己固执又自以为是的兄弟无法可施。他暗下决心,帮cifer找回荣光之后要和对方好好打一架。如果不学到点教训的话,cifer是永远都不会懂得自保的。 “i…ke…” 颤抖的声线并不属于cifer,ichael僵住脚步,内心不祥的预感发酵般膨胀开来。他慢慢回过头去。 gabriel惊愕地站在原地,颤声呼唤着自己的兄长。面前,cifer脸上还是挂着微笑,睁开的灰蓝色双目中却流下血泪来,苍白无血色的脸庞、机械式的轻佻笑容。 “嘘,别出声,我看见了……” ☆、回首(二) 在认识一切事物之后,人才能认识自己,因为事物仅仅是人的界限。生活是一面镜子,我们努力追求的第一件事,就是从中辨认出自己。(friedrich wilhel zsche) gabriel惊愕地站在原地,颤声呼唤着自己的兄长。回首,cifer脸上还是挂着微笑,睁开的灰蓝色双目中却流下血泪来,苍白无血色的脸庞、机械式的轻佻笑容。 “嘘,别出声,我看见了……” ————————————————————————————————————————————————————————— 一时间,屋内除了cifer窒息般的笑声,一切都陷入了时间凝滞的状态中去。sa站在gabriel身后,不知所措地盯着血泪不断从cifer眼眶中滑出。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cifer喃喃念道,伴随着诡异到极点的笑意,“我是什么啊——” “ci,你看见什么?”gabriel小心地靠近几步,心中莫名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ichael已经回身僵立许久,此时终于有了动作,但好像有铁链锁住他的腿脚般,又踌躇着没能直接上前,只低声说道:“gabe,退开。” “ikey!”cifer偏头打量了gabriel一会儿,此时听到ichael的话,转而审视自己的兄长,血液漫过眼眶,整个视野都快要成了血红色,“哈哈哈哈…ikey,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ichael慢慢摇了摇头,伸手将ada护在背后,左手隐隐做出拔剑的动作。 “停下!你们都在做什么?ci……”sa wier终于受不了莫名陷入紧绷的气氛,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gabriel,冲到cifer身边,“你还好吗?” cifer的脸上忽露出某种无辜的错愕来,他像是突然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伸手想要接触sa的脸庞,却顿在半途,先抚上了自己被血液遮蔽的眼眶。 血泪的流动已经停止了,但是cifer越是试图把血液擦干净,脸上沾染的红色就越多,看起来恐怖丑恶。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干脆停下动作,歪头看着sa,从那双浅褐色的眸中看到了自己满是血污的倒影。 “say?”cifer几次想要抬手,都犹豫地顿住了,不怎么自然地露出个笑容,“真好啊。”他没头没脑地感叹。 听清他语气,dean心中却立时蒙上一层阴影,他与castiel对视一眼,同时上前一步,要拉开距离cifer过近的sa。已经来不及了。 cifer面上挂着若无其事的轻松微笑,出手打了sa一个措手不及,掐住sa的脖子,甜蜜地阴森道:“你没看清我是什么样的,真好。” dean瞳孔骤缩,看着sa根本没有防备、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制住,想要发动攻击,却碍于cifer着意的设计,sa成了挡在dean和cifer之间的屏障。 一时间无从下手。 毫不犹豫地攻击,然后手指越收越紧。cifer看着sa露出痛苦的神色,心底蚕食着灵魂的伤口空洞慢慢被病态的欣喜填满。他指间用力,强迫sa离他更近些,想要从年轻的wier眼中看出除了自己恶鬼般样貌的其他东西。 “你看不清我,现在轮到我来看清你啦。”cifer笑道,略略放松手上力道,让sa暂时缓过气来,“我也不强求多少东西,记住我真实的样子就好了。一定难不倒我们斯坦福的高材生的,对不对?” 天使之刃出鞘、银光闪过。 raphael手中的锋刃已经抵在了cifer脖颈,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言辞,cifer就明白了raphael无声的威胁——放开sa wier。 “松手。”他冷冷命令道,“我从没想过你居然会敢于违抗我,raphael。” raphael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却是被gabriel阻止了收剑的动作。gabriel嘲讽地挑起嘴角,单手搭在raphael肩上:“这可是你教我们的,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ci,放开sa。” 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或许直到世界终结。gabriel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但cifer的表情已经变了,他几乎能算得上凶狠地瞥了raphael一眼,慢慢松开手。 sa有些惊慌地干咳,但是依旧拒绝从cifer身边退开,直到dean抢上前来,强行把他拉走,castiel紧随其后。sa伤势本来就不轻,很难说有没有进一步的创伤。 gabriel犹豫地看了看cifer,好像是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应该留下来帮明显状态不太好的兄长。ichael对他摇了摇头,用的是真正严肃的神态,gabriel妥协地退出门去。 “你为什么要把sa wier吓走?”ichael留到最后,走到cifer面前蹲下来,查看对方已经开始涣散的瞳孔,悄声问道。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到cifer足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大天使之刃捅入ichael的腹部。但是ichael除了有些不适应,并没其他躲避的意思。 这不是他们会选择的终结方式,无论cifer理智是否仍在。 “他不该看到那些东西——第一道幻境就把他挡开是正确的,ike。”cifer完全没在意ichael细微的抗议,收回了那种伪装的疯狂,带着悲哀地瞥向ichael,“没人该看到那些东西。” ichael忽然就明白了cifer并非什么都没来得及看见——他找到了些连cifer本人都不敢面对的东西。ichael摇了摇头,无声地制止cifer再说下去。 他快速地用荣光探入cifer的识海,修复了表层能检测到的所有伤害。讶异于cifer没有反抗,ichael低头看去—— cifer倚在他肩头,呼吸均匀,竟是已经睡着了。 已经记不清楚cifer上次这么毫无防备是什么时候了,ichael失笑,但是想到现在的情况,又实在是笑不出来。 等ichael把cifer送回楼上的卧室,deaer已经坐在吧台边等着他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说辞支开castiel和ada,想要单独和ichael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dean。”ichael拒绝。他从不是会逃避对话的人,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饶是ichael也不知道该如何向dean解释cifer的意图动机了。 “你想说明什么问题?”dean语气鲁莽,却实在没什么别的意思,cifer攻击sa的事情让他实在是难以安下心来。 ichael摇了摇头,任dean怎么问话都没有回答的意思。cifer看到的是什么,ichael心中有了个大概的构想。 并不是个值得让人庆幸的构想。 ———————————————————————————————————————————————————————— cifer眯着眼睛,感受到ichael带他上了楼。直到躺进熟悉的床铺里,感受到ichael离开房间,他才算是稍稍放松。 怎么可能真的在ichael身边睡着啊?他又不是以前的那个cifer了。可真的是太累了。 他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沉入半睡半醒的梦境。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见了黑色的核心,还有其上莹蓝的裂纹。 创口的缝隙中好像传出熟悉的窃窃私语、阴魂不散,萦绕于cifer耳边。cifer遏制住内心的抗拒,贴近那创口,朝中间看去。 正当他靠近那缝隙、准备听清那熟悉的低语时,莹蓝色光芒却骤然变为血红,而后光芒大甚,将cifer吞噬进去。 只有一片黑暗中,镌刻着一个血红色的符文,周围却全是暗红迷雾,看不真切。 cifer心中预感越来越不祥,眯起眼睛,慢慢靠近,伸手想要触上那个印记。指尖触上符文的一刹那,迷雾全数散尽,cifer看清符文,瞳孔骤缩,想要后退,却已是来不及了。 他左手小臂剧痛,低头看去,一个扭曲狰狞的印记展现在眼前。 【你永远摆脱不了我,ci。】 【你应该加入我们,怪物的家庭,那多好。】 是血印,是他已经去掉了的、现在应该沉睡在身上的血印。cifer惊惧地后退一步,可不管怎么拼命地尝试去擦,都无法去掉darkness的印记。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灵魂最深处的怎么可能是血印? 但那符文切切实实就在那里,嘲讽着cifer的自以为是。 【一旦被污染,就没有回头路啦,“lstar”。】 【你还以为sa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吗?只不过是你装出来的假象还不错罢了。你敢告诉他,你和我一起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吗?】 不,cifer不敢。 血印笑了,回荡在cifer脑海中的阴冷笑声,令他毛骨悚然,却依旧困在睡梦中,无法逃脱。 眼前闪过鲜血、尸体、森森骸骨——然后是sa的死亡,sa一遍遍的死亡。有时是被天使之刃一剑穿心,有时是被锁在地狱的刑架上鲜血淋漓,受永世折磨。 cifer每痛苦一分,血印的红光就更加深邃一分,在cifer左手小臂的肌肤里刻得更深切鲜活。 这一夜的噩梦就在血印的笑声中堪堪结束,cifer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晨间。 他顾不得其他,立刻将自己的左手举到眼前,看到小臂肌肤苍白,并无血印痕迹,这才松了口气,从床上撑起身子来。 “没关系,你是你自己,不是血印。”cifer一遍遍重复,忽略掉血印隐隐缠绕在耳侧的阴冷笑声,低声告诫自己血印的不真实性。 不是真的。 ☆、回首(三) cifer每痛苦一分,血印的红光就更加深邃一分,在cifer左手小臂的肌肤里刻得更深切鲜活。 这一夜的噩梦就在血印的笑声中堪堪结束,cifer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晨间。 他顾不得其他,立刻将自己的左手举到眼前,看到小臂肌肤苍白,并无血印痕迹,这才松了口气,从床上撑起身子来。 “没关系,你是你自己,不是血印。”cifer一遍遍重复,忽略掉血印隐隐缠绕在耳侧的阴冷笑声,低声告诫自己血印的不真实性。 当你有一个十分优秀的兄长的时候,你才会体会到作为“阴影”是什么样的感受。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听到他人对兄长的赞美、将你的一举一动与兄长作比较。就连你的成就都不是自己的了,而因为你是谁的弟弟,所以是理所当然的。 那应该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才能摆脱这种宿命? 做得比他更好。 ——如果不行呢? ————————————————————————————————————————————————————————— “那就打一架。”gabriel烦躁地一拍桌子,空放狠话道,“那个tatron了不起吗?” 其实如果tatron躲在天堂里不肯出来,那多少大天使与他为敌都没用。在场的人当然都知道这点,因此无人搭话。 “作战会议,开了又有什么意思?讨论计划,结果连一个可行的都没有。”deaer第七次把弹夹卸下来,倒出子弹,一颗颗数完,又装回去。 castiel责备地看了dean一眼,却没说什么。 “只要能把他引出来…”ichael若有所思,偏头问,“raphe,你和tatron相处时间比较长?” raphael以书掩面,表示他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只不过是错误的希望罢了,tatron不是傻子,怎么会在明知必败的情况下还踏出对他来说唯一安全的天堂? “讨论的结果怎么样?” 预料之外的声音从他们背后、楼梯拐角处响起,sa猛地回头,惊慌之下一不小心,手指竟被手边短刀的刀刃划出一个小口子。他顾不上止血,只盯着靠在楼梯扶手边的cifer,神色像见了鬼一般。 “cifer。”dean立刻站起来,身后椅子被推动,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你是怎么出来的?” ichael当然是锁上了门,在dean的坚持下,还在门上画下了禁锢的符文。 “这世上有种技能叫做‘撬锁’。”cifer讥讽道,“为了避免大家没有听说过,我就来说明一下撬锁的步骤。” “哦ci,你是说你撬锁了?”gabriel只是在脑中想象那个画面,就已经忍不住要笑得弯下腰去。cifer鬼鬼祟祟地撬锁? “ci。”ichael没有精力再应付cifer的小把戏,直截了当地重复dean的问题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普通的撬锁怎么可能解掉ichael亲自画下的禁锢符文?如果不是cifer的荣光回来了,就是有谁帮了他。ichael想到一些事情,目光隐晦地瞥了眼cifer的小臂。 cifer并没直接作答,走到桌前,经过sa身边时目不斜视,只伸手在sa肩上轻拍,念道:“sana,sana,sana。” 水红色的光芒闪过,dean紧张地就要上前,被castiel一把拉住——sa方才在流血的指尖已经看不出一点伤口的痕迹了。是治愈的咒文。 cifer走到ichael正对面,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地挽了挽袖子。ichael瞥见他空无一物的小臂,长长松了口气,神色也柔和几分。 “我刚才正要说撬锁的步骤呢,ikey。”cifer笑道,只有在极度得意的时候,他才会用上这个令闻者头皮发麻的昵称,“第一步,就是找到某个…助手。” 他强调了“助手”两个字,满意地看到ichael浑身紧绷、戒备异常:“我得向你们介绍,balthazar,我最亲爱的弟子。” balthazar不情不愿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尴尬地对ichael笑笑,做好了情况不对就跑的准备。从gabriel脱困,他拖了很久才来找cifer,为的就是避免和ichael碰面。 ichael皱了皱眉,但并没什么别的表示,balthazar几乎是松了口气。 “balthy!”gabriel突然兴高采烈地喊道,“听说你搬空了天堂的武器库?干得漂亮!” 在ichael变得冰冷的视线注视下,balthazar忍不住轻轻一抖。gabriel并非不知道该如何隐瞒,也不是把balthazar当做了敌人在讽刺。 只是因为如今大敌当前,他判定ichael绝不会有精力去处理这么一件小事罢了。balthazar当然也明白,讪讪一笑,站在cifer背后,不再出声。 “又有一个天使来帮忙,所以呢?”dean没太听明白大天使之间打的是什么哑谜,只作balthazar是cifer那边的人,因而愈发戒备,“你们想做什么?” cifer无声地笑了笑,道:“balthazar有能力在所有天使重兵防守下取走天堂的武器,只是散播一个小消息不是难事。我们要把tatron引下界。” 问题就是,有什么是tatron梦寐以求、为之冒生命危险也在所不惜的?又有什么、是tatron绝对不会放心交给手下,要亲自来取的? “我了解tatron。”cifer轻声道,“我能理解他到底想要什么。”思绪飘回cifer叛乱之前,他当然试图招揽过上帝的书记官。 但是tatron拒绝了。虽然双目闪烁着对力量的渴求贪婪,tatron还是说了不。 因为当你有一个十分优秀的兄长的时候,你才会体会到作为“阴影”是什么样的感受。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听到他人对兄长的赞美、将你的一举一动与兄长作比较。就连你的成就都不是自己的了,而因为你是谁的弟弟,所以是理所当然的。 tatron受够了屈居于四位大天使、尤其是荣光最为耀眼的cifer之下。那应该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才能摆脱这种宿命? 做得比他更好。tatron试过了,就算是作为上帝唯一的书记官,他也只不过是特殊的那个,比起cifer来相差太远。 ——如果不行呢? tatron决定,既然不能超越cifer,那就要【成为】cifer。 他要的是晨星的荣光。 “但是我们没有筹码。”dean指出这一点,“我们手上根本就没有cifer的荣光。” 除非cifer已经知道该怎么找到它了,sa wier犹豫地想到,但如果有方法能重新获得力量,cifer是绝对不会容忍一分一秒的拖延的。 “我知道它在哪里。”cifer冷冷道,“暂时还不能取回来罢了。我只是来知会你们一声,我的计划就是这样,balthazar会着手去安排泄露信息的工作。” 【暂时】,还不能取回来罢了。 真的只是暂时吗?ichael瞟过cifer被衬衣袖子挡住的小臂,抿了抿唇,手上劲道不由自主地微微加重,ada被ichael抓着手腕,吃痛之下轻声抱怨,大天使长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这段时间里,cifer总共不自然地低头看了自己的左臂四次。 ———————————————————————————————————————————————————————— 天堂。 纯白色的办公室,镜面般洁净的地板和墙砖,只有一台老式打字机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放在桌面上十分显眼。tatron把刚写好的稿件揉作一团,丢到桌边的废纸篓里,看起来失望之极。 &han,那群蠢货,只知道吃,成不了大事。”他抱怨着,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全新的纸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打字机里,用机械压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tatron按下几个字母。 《标题:诸神黄昏》。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tatron一时不慎,错按了一个字母,稍有些气急败坏地举起电话:“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急,tatron也越听神色越严肃,混杂着喜悦和担忧恐惧,努力不让声音透出颤抖来:“是真的?” “balthazar的消息,不会有错。” tatron眸光微闪,显然是想到了balthazar和cifer的关系。但是心腹下属的判断也不容忽略,cifer应该不会设下这样的陷阱—— 没错,以cifer的盲目高傲,如果消息不是真的,那他绝不会拿自己恨之入骨的血印设局。所以只要赶在ichael和cifer能抓住他之前,带着cifer的荣光全身而退,晨星的荣光就是他的了。 低头,感受到灵魂中游离的一丝丝黑雾,tatron呼出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向下属再三确认,tatron挂掉电话,顾不上桌上摆着的打字机,绕到办公桌前的空地上,踩过几个隐秘的机关,传送法阵微微亮起。 “huiliare sub pote effuge, voobis saerribili noe que i” tatron用种奇异的韵律吟唱着,天堂只记录在天使石板上、除了书记官谁也不知道的密道缓缓开启。 黑白相间的回廊墙壁,时空间当中最无序的漩涡。tatron收拢羽翼,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渐渐地,通道衔接着的走廊开始显出形状来。 是地狱边境的回廊。 墙边火把焰光摇曳,一个人影斜倚在墙边,手上的手机屏幕明明灭灭,显示着“tatron,通话已中断”的字样。是方才给tatron打电话的那名下属。 “好久不见,ja假笑着,对面前的恶魔问好,“最近地狱的变动挺多,你还好吧?” ☆、回首(四) 是地狱边境的回廊。 墙边火把焰光摇曳,一个人影斜倚在墙边,手上的手机屏幕明明灭灭,显示着“tatron,通话已中断”的字样。是方才给tatron打电话的那名下属。 “好久不见,ja假笑着,对面前的恶魔问好,“最近地狱的变动挺多,你还好吧?” ———————————————————————————————————————————————————————— balthazar不自在地和castiel对视几秒,轻咳一声,尴尬道:“cass。” deaer心里忽升起一股危机感,他侧身左右打量着balthazar和castiel两人尴尬的氛围,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有故事。 “不不不,”balthazar注意到dean要杀人一般的目光,秒懂了对方的意思,讪笑道,“cass…咳,castiel算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还不敢和ci的大舅子抢人。” 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dean的脸又黑了一层,不过看到castiel点头,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放松。 sa也听见了balthazar不算小声的宣言,慌乱地转开目光,不自觉就开始寻找cifer的身影。 不远处cifer好像和ichael在小声争执着些什么,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是cifer的情绪很不稳定,ichael看起来极其忧虑。暂时还没有要打起来的意思。 “我清楚得很。”cifer忽然抬高声音,对ichael恶狠狠地道,“【那个】已经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这也不能成为你想要拿这个做诱饵的理由。”看得出来,ichael也是全力压抑着怒火,“不论变数太多,这件事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就永远这样了?” ichael自知失言,话已说出口却不能收回,怒火也一瞬间溜得无影无踪。 “永远这样?是什么意思?”始终注意着那边情况的sa惊问,“‘这样’是什么……” cifer疲惫地摇了摇头,拒绝回答sa的问题。后者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ada iligan默不作声地站在sa身边很久,现在按住sa的肩膀,试图让他不要追问下去了。 但是sa岂是会这样轻易就放弃的性子?看见sa的眼神,cifer就明白今天如果不解释“这样”是什么意思,就别想脱身了。他挑挑嘴角,竟感觉有些从未体会过的慌张。 如果知道了真相,sa会放弃他吗? 没有隐藏。cifer提醒自己,再也没有欺瞒了:“就是没有荣光了。”说出这话的一瞬竟有些别样的轻松感,好像卸下了一个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的包袱。 “为什么?!”这一次连gabriel和raphael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惊道,“ci?” “因为就算找到了载体,我们也夺不回来——不能夺回来。”ichael替cifer接道,“载体是血印。我们已经让ci的…下属jack在地狱边境等着tatron了。” jack的工作就是把tatron引到牢笼边,拖延时间,tatron不可能预见到血印的存在,就算已经疯狂到想要破坏血印,也不可能准备好所有的材料。 cifer有些希冀地看向sa,后者惊愕至极,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算是暂时失去荣光,cifer在所有人眼中依旧是那种“大天使”的形象。 现在却要突然提起cifer是个如假包换的人类,sa反而接受不能。 balthazar打断了其他人还在不断堆积的问题:“我们该走了,tatron已经到地方了。” ————————地狱边境———————————————————————————————————————————— jack the ripper垂着头,碎发阴影投在脸上,tatron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错。”jack轻声回答,嗓音有些不易察觉的嘶哑,“最近cifer蹦跶得很厉害啊。” tatron颔首,不多的耐心已经快耗尽了:“cifer的荣光在哪里?”他有些狐疑地环顾周围,据情报说cifer前几天才到牢笼这里来过。 如果他的荣光在这里的话,不是应该早就被取走了吗?方才过度热情被理智的疑虑浇灭,tatron才意识到jack曾经是cifer的属下。虽说他突然投诚,也带来了很有说服力的、cifer属下女巫ro> 但也不排除一切都只是cifer布下的局的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 tatron惊慌地环顾四周,确认除了jack之外空无一人,才稍稍放下心来。 “现在后悔也晚了,”jack直起身来,率先朝走廊深处走过去,“不如动作快一些,能赶在其他人到之前先把你的事情解决。” 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主动权夺走,tatron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了cifer这名鬼将的可怕之处。生命不过区区几百年的恶魔,能爬到这个位置上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听jack这个意思,似乎是真心想要倒戈帮自己。tatron咬咬牙,跟上jack的脚步。单手悄悄伸进口袋,握住了一个玻璃制的小瓶子。 冰凉的触感让他又稍感有了些保障。 迷宫一样的走廊布局对jack来说形同虚设,他领着tatron拐过几个拐角,越走,周围就越寒冷。直到黑铁的大门挡在眼前。 cifer的牢笼。 与地狱边缘入口处的门不同,这扇门上雕琢精细,是凡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构造出来的结构。镂空的部分构成了一个极其详尽的封印法阵。 tatron细细打量法阵的构造,不得不承认其制造之精妙。五芒星重叠着六芒星的法阵,五个角上又延伸出五个符文。全部都是雕刻在天使石板的铭文中,用来禁锢天使的最强力的法阵。 但当tatron看到法阵最中心时,才真正僵住了。 血印。 “什么…?”tatron立刻倒退两步,回头去看神色自若的jack,“血印为什么在这里?!” “你要的荣光。”jack向血印做了个手势,“打碎这个,cifer的荣光就是你的了。” “我问的不是……”tatron一愣,忽然意识到这血印的用意。 血印是锁住darkness的封印,把血印在阵法中央,那任何在牢笼外试图打破阵法的cifer的下属,如果想要破坏阵法,就必须先斩碎这个血印。cifer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把darkness再放出来的。 也就是完全杜绝了cifer通过他的恶魔下属逃出牢笼的可能性。 不可能的,血印怎么可能是cifer荣光的载体?tatron不敢置信地盯着jack,对方根本就没有必要和他玩双面间谍的游戏,光“要获取cifer的荣光就必须把darkness从深渊里放出来”这一条,tatron就永远不可能达成目的。 tatron攥紧口袋里的玻璃瓶,准备随时丢出瓶子脱身。 “别着急。”jack却没有任何攻击、或者召唤cifer的行动,“这是你的选择。”jack从身后取出一个袋子,将材料丢在地上。 tatron粗略扫过,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伊甸园的苹果、金牛犊的碎片,和施术者所爱之人的血液。 他不知道jack所爱之人是谁,但jack没必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我不知道咒语,但是你肯定知道。”jack平静地说道,就好像提议要把darkness从深渊中解放出来的人不是他一样,“现在cifer和ichael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逃跑已经来不及了,tatron额头渗出冷汗。等ichael到了,他的末日也就到了。比起左右都是死来说,如果现在打碎血印、拿到cifer的荣光,他或许能与darkness稍稍周旋,争取时间逃走。 而且就算是血印碎了,darkness也不一定会立刻就从深渊里出来。 一线生机。 “顺便一提,这是rowena的血。”jack轻声道,提起女巫名字的时候声线明显柔和了下来。tatron已经被惊慌迷了眼,没注意到jack脸上诡秘的笑容。 “tick,tock,tick,tock……”jack轻声哼着旋律,模仿钟表嘀嗒,“ichael已经到了大门外啦。” 咬咬牙,tatron取出天使之刃,划破自己的手腕,让鲜血滴在暗红色的苹果上:“daeoo subjeeae ad ligaer eos e” 念咒的声音有些颤抖,tatron几次试图伸手触上法阵中央血印的图案,都犹豫地缩回手。jack感兴趣地打量着tatron的犹豫,已经能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了。 “te vo aprendu, ad ligaer et solve ad du eos e” tatron顾不上太多,快速念完咒语,将自己的天使之刃在术法生成的黑雾中微微浸染。 面对黑铁大门,tatron犹豫着举起刀刃,瞄准了血印。 “停手!”ichael混杂着震惊愤怒的声音从tatron背后响起,“你疯了吗?” “其实嘛,是我疯了。”见tatron有退缩的意向,jack讥讽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tatron手上的天使之刃,刺在了血印之上。 刺目白光之中,血红色的印记碎裂开来,刚冲进走廊的cifer捂住左手小臂,踉跄几步,惊恐地抬头,刚好望见血印的碎片在空中燃成余烬。 “祭吾爱。”jack笑道,转而把手上的天使之刃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祭吾爱【番外】 出于爱所做的事情,总是发生在善恶的彼岸。(friedrich wilhel zsche) 刺目白光之中,血红色的印记碎裂开来,碎片在空中燃成暗红色的余烬。 “祭吾爱。”jack笑道,转而把手上的天使之刃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 1721,苏格兰,郊外的一片普通农舍。ro>  “rowena!rowena,你这个不思报恩的白眼狼,快给我滚出来干活!”妇人气急败坏地走进谷仓,环顾一周,都没见到小女孩的身影。 她已经搜遍了整个农庄,包括把rowena和另外几个女童合住的、不算大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到处都没有ro> 不死心地再喊了几声,妇人不算低声地嘟哝着诅咒摔门出去了。 过了几分钟,谷仓的角落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小女孩和男孩竟是从远不能容纳两人的谷物袋子里爬出来。 “太酷了,rowena!”男孩兴高采烈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个袋子里面看起来比外面要大得多了!” 被称为rowena的女孩不耐烦地拍拍衣裙上的灰,踮起脚来伸手一拍男孩的头顶,板着脸教训:“说话不要那么大声!万一把夫人招惹来了怎么办!” “可是你自己也很大声啊……”男孩委屈地揉揉头顶,两人却来不及争执到底是谁的错,仓库门外还未走远的妇人听到响动,猛地打开了谷仓的门。 想不透、也不愿去想两个孩子是怎么躲过方才的搜查的,妇人一手拎起一人的耳朵,骂骂咧咧地拽着两人走出去,再三强调今晚两人都没有晚饭了。 “jack,都是你的错!”rowena呲牙咧嘴地被拖走时,还不忘恨恨地对男孩抱怨。 1726年,ro> 小屋里灯光昏暗,红发女孩鬼鬼祟祟地往窗外张望一圈,小心拉上帘子。扣好门锁,这才坐在床边,双目盯紧了不远处破旧书桌,嘴唇用力抿成一条直线。 随着注意力越来越集中,女孩双目瞳孔有些诡异地稍稍泛红,随后桌上的墨水瓶子摇摇晃晃地飘了起来。女孩不自觉地握拳,脸色越来越苍白,神色专注,慢慢从床边站起。 可她才尝试从床边往书桌的方向迈了一步,就不慎踩在某块不平整、边角有些翘起的木板上,发出极响的“吱呀”一声。女孩本就做贼心虚,惊慌中猛地低头,失了对那墨水瓶的控制。 等她再立刻想起来这桩事情,要伸手去抢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玻璃与地面碰撞碎裂的声音响起,楼下传来咒骂声、急促上楼的脚步声。 女孩心知不妙,想拿布盖住碎玻璃,已经来不及了。管事的妇人推开房门,骂道:“rowena!这已经是你这个礼拜第二次打破东西了,今晚没有晚饭!把你的房间收拾干净,以后也不用再去领玻璃做的东西了!” rowena低头诺诺认错,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刻骨仇恨。她疾走去清理,却不慎被玻璃碎片划伤了脚底,剧痛之下也不敢抱怨一句。血很快染红了脚下的地面,妇人嫌恶地皱皱眉,狠狠摔门出去。 只留下rowena一个人默默跪在地上收拾着玻璃碎片,本来清秀的面容因为仇恨憎恶而扭曲着,一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jack不知从什么地方听说了这个消息,深夜翻窗到rowena的房间。听到他在外面敲窗户的时候,rowena惊得差点没再把手上裹着玻璃碎片的毛巾摔在地上,急急忙忙过去开窗。 “是我,是我。”jack讪笑着,捂住被rowena开窗太急打到的额头,“手下留情。” “你不要命了吗?!”rowena压低声音,“要是被人发现该怎么办?” jack已经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绷带和清水,开始替她上药了。听到这话摇摇头,难得严肃地盯着rowena:“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了,停下来吧,rowena,他们要是发现你是女巫,会烧死你的!” “只要你不告发我,就没有问题。”rowena的高傲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冒出来,“我知道了。” 1733年,ro> 红发少女的容貌就算每天□□活时的尘土挡着,也带着些营养不良的苍白,但已经掩藏不住出落得越□□亮的轮廓了。jack心里有种奇怪的冲动,想要把rowena的脸、最好是整个人都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可是jack某一天发现,rowena开始用身边不多的资源打扮自己,就比如说以前从不会注意的、路边的小野花,或者每天早上用清水洗脸梳妆。 他自欺欺人——只是因为女孩子长大了的缘故吧。 可是自我的欺骗又能到什么时候? “jack,我喜欢…我喜欢acleod先生。”某天,rowena找到jack,一面扭捏地揉着裙摆边破旧的蕾丝花边,一面用细若蚊呐的声音道。 acleod是镇上最富有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他早就有了妻子。jack全力劝阻rowena的想法,甚至有些庆幸因为rowena喜欢的人选,他有了劝阻的理由。 可在热恋的女孩眼前,一切逻辑都是无用。 acleod开始频繁地出入rowena的农舍,jack用尽全身解数也没办法阻挡流言的传播。 几个月后,jack最可怕的噩梦成真了,rowena惊慌地去找他,说她怀孕了。 流言越传越可怕,甚至混进了些事实——就比如rowena其实是个女巫,她用巫术迷惑了acleod先生之类。jack坐立难安,又不敢把这些流言告诉孕中的ro>  一切都在某个冬天,农舍中一直嫉妒rowena得到acleod先生青睐的女孩子,终于抓到了rowena的把柄。隆冬飞雪,rowena头上戴着的野花却不论怎么冰寒都没有凋零。 一夜之间,传言如星火燎原,燃遍整个村庄。 jack觉得他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极了——rowena将要被带上火刑架,而他只能站在监狱门口,连她的一面都见不上。思虑良久,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当晚,他潜入散布流言的女孩的房间,在人睡梦中将人杀死,流着泪放干了女孩的鲜血。浑身血迹的他就这么扭曲地笑着走出农舍,开始大声念叨巫师的“咒语”。 很快,就有大胆的人上前抓住了这个真正的“巫师”,jack浑浑噩噩、根本就是用无所谓的态度接下了小到门前绿草枯萎、大到有人病死这样的罪行。澄清一切,rowena也得以在“伸冤”。 当然是会下地狱的了,帮女巫掩盖她真实的身份、又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女孩的话。火刑架上的最后一秒,能把人逼疯的痛苦中,jack还是微笑着,目光锁在人群中那一点红发上。 如果是为了救你,那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rowena…没有来得及把女孩的名字再吐出口,jack的全部感知就被岩浆沸腾的炙热所占据,模糊的一片红黑混杂。周围有怨灵恶魔的尖利笑声。 鼻尖是浓烈到让人想要呕吐的硫磺味道。 ———————————————————————————————————————————————————————— 整整数十年在硫磺湖的回忆,然后是整整数十年机械地拿着刀子、在新入地狱的灵魂身上试验各种刑讯方法的经历。渐渐地,习惯成为了自然,自然成为了爱好。 不过人间十年、地狱百年,却恍若隔世。 jack又用了百年,才从最底层一点点摸爬滚打到高位恶魔的位置。当他站在书房中央,浑身干涸血迹,看着地上恶魔鲜血流尽、认不出原形的尸体时,也已经感觉不到悲哀了。 永远都回不去以前,大概就是这样。jack忽然笑了,极尽扭曲阴森的微笑,森白的牙齿闪着寒光,还带有一两丝对手的血迹。 “rowena,苏格兰人,红发女巫,三十岁上下。”jack随手在纸条上写下这几句话,丢给新收服的、原本属于地上那个死者的下属,“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代价如何,找到她。” 恶魔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无条件服从力量强大者,没有忠义廉耻一说。 但是女巫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只要她不想被人找到,那就没人能见到她。不一样的发色、瞳色,七分不同的五官,甚至是加以掩饰扭曲的灵魂色彩。 连恶魔也不能找到ro> 除非她想。 19世纪。 jaa多年后的再次相见,是在一个十字路口。讽刺的是,两百多年的搜寻都没能找到rowena,现今她却自己找上门来,满脸倦容。 rowena当然认不出已经换过几个容器的jack,也感觉不出被她召唤的十字路口恶魔已经被调了包。 她妆容憔悴,红发枯槁,jack几乎没认出来面前的女子就是曾经活泼、充满生机的少女。说不定这一次,rowena会向他求助,然后定下契约。不,只要一个吻就好了,不需要契约他也会帮rowena达成一切心愿的,jack暗暗想道,rowena不应该去地狱那种地方。 jack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扭曲喜悦,一反常态、冷冷地开口道:“你有什么愿望?” “我愿意出卖我的灵魂,交换……”rowena的嗓音低得几乎无法听见,她顿了顿好像有些难以启齿。 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为你完成,不需要灵魂的代价也—— “交换oskar健康平安、永生不死。”听到后半句话,jack却是如遭雷击。oskar?是了,整整两百年了,rowena当然会…不,她怎么能? 不知不觉间,jack紧握拳头,指甲已经把掌心掐出了血丝。真想把面前的人拉下地狱,与自己一同受烈焰灼烧之苦。 rowena没注意到jack脸上的怒意,浑浑噩噩地拽过jack,冰凉的唇印上jack的,后者一瞬间竟有些手足无措,怒意消隐无踪。一切都好像没有关系了,只要ro> 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片刻即分。 jack重重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显露出不属于普通恶魔的情感,在rowena惊愕的眼神中说道:“好久不见啊,rowena。”见到女巫脸上茫然的表情,他就明白对方没能认出自己。 最终他还是没能将满腔怒火在rowena身上发泄,可是契约已经定下,他只得将rowena算作借用自己力量的女巫。 jack压抑不住心中嗜血欲望的后果,就是伦敦多了jack the ripper【开膛手杰克】的传说。每一次杀死受害者,jack总会对着手上的鲜血微笑,好像见到了rowena火红色的发尾在指尖划过。 第2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22节 每个新月时的献祭,jack都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努力捕捉向他念出的祷词的每一个音节。rowena熟悉的声音,即使只是在念咒,听来也能让jack上瘾。 “我的名字是jap;gt;  女巫似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吐出名字的语气那么小心翼翼而珍而重之,默然重复一遍:“jack?”她始终没能把幼时农舍里那个阳光开朗的男孩、和面前这个比她强大十倍有余的恶魔联系在一起。 所以jack也就乐于扮演这个角色,嗜血冷漠的恶魔。 那个男孩早就死了,那个小女孩也早就死了。 早在百年之前,他们就已不是同一人。 ———————————————————————————————————————————————————————— 直到最后一刻,jack躲在阴影中,看着lt的子弹穿透rowena的心脏。心中竟没有多少悲伤,更多的是轻松。手脚上束缚行动的枷锁被斩开,剩余的就只有… 只有让这个世界,都为他心头的那个小女孩陪葬,为这一场早在数百年前就应该完成的葬礼加上最后一朵血染的白玫瑰。 以世人之血,祭吾爱。 ☆、源暗(一) “停手!”ichael混杂着震惊愤怒的声音从tatron背后响起,“你疯了吗?” “其实嘛,是我疯了。”见tatron有退缩的意向,jack讥讽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tatron手上的天使之刃,刺在了血印上。 刺目白光中,血红色的印记层层碎裂开来,刚冲进走廊的cifer捂住左手小臂,踉跄几步,惊恐地抬头,刚好望见血印的碎片在空中燃成余烬。 白光之后,就是黑色的浓雾。造物之初最纯粹的黑暗夹带着深渊中亿万年的怨气席卷而来,ichael反应不及,只来得及护住ada,惊道:“躲!” 离源暗更远一些的天使们纷纷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人,羽翼拍打。gabriel想要伸手去拉cifer的时候,却一把抓了个空。黑暗已经浓烈到目不能视物的地步,gabriel不得不后退两步,也离开了。 或许是raphael已经带走了cifer,他只能这么希望着,却明白raphael在自己身后,怎么可能抢在他前面碰到cifer?心底冰凉刺骨,gabriel刚到x,就撞在张桌子上,打翻了酒瓶也不自知。 “cifer呢?”ichael也才站定,就环顾四周,又惊又怒道。 整个酒吧里都不见cifer的身影,sa如遭雷击,推开balthazar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回身一把揪住balthazar的领子:“cifer呢?!不是说不会有事、不是说tatron不敢破坏血印的吗?” “计划不会出错的,不会的。”balthazar低声道,“除非jack从一开始就策划好了。cifer不应该相信恶魔的,无论怎么样……” sa失魂落魄地松开手,倒退几步,栽倒在椅子里。没人敢开口打扰sa或者ichael,就连gabriel都失却了开口的勇气,任由沉默洗刷越来越绝望的气氛。 那可是darkness…谁知道她会对曾经封印了她的cifer做什么? “往好处想…至少天堂的门不是锁着的了。”dean勉强微笑。头号威胁已经被去掉了,他却没半点应有的欣喜。 ————————地狱边境———————————————————————————————————————————— 这就是高傲的报应。豪赌的赌徒总有一天会倾家荡产,惯于冒险的人也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这一次的赌注输了,输得很惨。 cifer眼睁睁地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源暗从缝隙中渗出,很快将他包围在内。ichael好像喊了一句什么,但他早已没有余力去听清楚了。 专属于源暗的阴冷调子无处不在,就连灵魂最深处也能感受到那种邪恶的存在。 很快,连地面的触感都被若隐若现的浓雾取代了。确实是darkness的伦调。cifer尝试着朝前踏了几步,但很快意识到无论怎么向前或者后退,周围的景色都是一律纯粹黑暗。 cifer于是干脆放弃了行走,无所事事地站在原地,等darkness显出真身。 darkness确实忍不住了,时隔太久,再见到cifer这种浑然天成、又分外恼人的从容,她从黑暗中现出身来,是与cifer曾见过的女子有七八分像的新面孔。 cifer立刻意识到darkness的脸孔为什么会与从前不同:“已经找到容器了?真是够快的。”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与死敌说话,倒是和老朋友聊天一样,如果撤掉周围诡秘的黑雾,或许还要加上一张茶几、几个小糕点,真的就像是下午茶一样的和谐气氛。 “你该清楚‘时间’这种概念对我来说是不起作用的。”darkness走近,cifer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在绝对的根源之黑暗中,他还能看清darkness的身形。 她手中托着一个微弱的亮点,在黑暗环绕下不适地挣扎跃动。cifer根本不需要看第二眼,就知道了这是什么——他的荣光。 “你居然杀了把你放出来的那个啊。”cifer有些惊讶于darkatron那里撬出足够的信息,就干脆利落地杀人灭口。 “他试图吞噬这个。”darkness偏笑得无辜,和她看起来成熟的风格完全不相符,“是你的,呐。”她伸出手,竟就这么把荣光的“团子”递了出去。 cifer按捺住心中叫嚣着要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取的欲望,慎重地打量着darkness,却发现实在是看不出对方的意图来。 他微微摇摇头,尽力忽视自己快要溢出来了的不情愿。darkness没有理由就这么把荣光交出来,尤其是在cifer很有可能还和她作对的时候。 darkness坚持了一小会儿,败下阵来。她几乎是挫败地叹了口气,强硬地抓起cifer的手,把荣光推进他的手心。 指尖触上荣光的一瞬间,cifer就控制不住地舒服喟叹一声。比起其他天使的荣光来说,cifer的偏向凉意,但比起体内常年的寒火也足够温暖,暖流流过身体每个细胞,修复着被冰寒持续灼伤的各处灵魂。 cifer舒适地展开双翼,肆意在darkness构筑的空间里挥洒晨星的光芒。终于能够再次展翼的感觉实在太好,cifer几乎掩藏不住嘴角挑起的那抹弧度了。 “光耀晨星。”darkness轻声的感叹将cifer从喜悦与沉醉中惊醒。 “你想要什么?”cifer也懒得再与darkness打哑谜,直截了当地问道。 darkness沉默了少许时候——cifer很难判断女子脸上黯然的表情能不能归类于“失落”——突然说道:“aara。”cifer一怔,没能理解darkness的意思。 “我的名字,aara。”于是darkness重复了一次,并附加了解释,“是我容器的名字,我不讨厌这个发音。” cifer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名字对于darkness这样世界之初、甚至是世界诞生之前就出生了的存在其实毫无意义。aara却锲而不舍地盯着cifer,好像在等待什么回答。 “我们还从来没有正式介绍过呢。”她轻声抱怨,“这样可不太礼貌。”从当初的战斗到现在,他们两个还从未像这样心平气和地谈过话。 “‘礼貌’这个概念,你也学得真快。”cifer轻笑一声,“那么,我是gstar。” “我真高兴是你。”aara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cifer明白她的意思——aara在庆幸当初接受了血印的是他,而非其他大天使。 如果是ichael,那他们现在总不会这样表面愉快地谈话的。raphael坚持秉承着那种遇到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就一言不发的惯例,为了他挺喜欢的人类,gabriel也会选择与darkness为敌。 也只有cifer在明知道日后会与darkness不死不休的情况下,还能看起来毫无芥蒂。 虚虚实实的谈话交锋,也别有一番趣味,或许这就是cifer这一类人所认可的友谊,也未可知呢。 “你身上曾刻下我的印记。”aara几乎可以算得上温和地陈述,“你可算是我仅剩的亲族了。”说这话时,她锁骨处印着的血印微微发光,似是在应和她的说法。 “真是讽刺,最明亮的光和最深的黑暗。”cifer也没半点被冒犯到的意思,【绝对正义】完全不是他所秉承的规则,讽刺也只不过是用平淡的语调说出,“所以呢,你打算做些什么?” aara没有打算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的容器还需要成长,或许这一点上,你可以帮帮我。”她似乎忽然对她自己的头发产生了兴趣。指尖冒出一两点黑雾,绕上发丝。 “你很自信我会帮你。”cifer也抬手,用指尖凝成的青蓝色霜花在空中画起了形状。aara惊叹地看着cifer制出精致的花纹,好奇地伸手碰了碰。 “你不会吗?”碰到冰花的一瞬间,轻柔反光的霜调皮地绕着aara的指尖绕上她的手掌,轻触掌心。aara收回手,甩开那种冰凉的触感。 cifer摊摊手,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算是默认了这个承诺。 或许aara比cifer还要了解他自己,对于无法在武力值上压过的敌人,cifer总是会选择近距离掌控。 “你知道我在哪里的。”aara的身形不稳地晃了晃,周围的黑雾不知不觉间已经淡了下去,“我需要休息。”没有给cifer再反驳什么的机会,她、连带着黑暗一并褪去。 又只有cifer独自一人站在地狱边境的走廊里,面对着已经破败不堪的黑铁大门,方才的一切几乎都像是个梦境。 “好久不见啊,老朋友。”cifer伸手触上法阵中心碎裂的血印,似乎浑然不觉那一点点红色脉络攀上他的小臂,形成血印的符文。 传承完成后,门上阵眼中心的血印才真的碎成粉末,半点痕迹不留。血印的低哑声线又开始在cifer耳边回荡了,这一次更加清晰真实。 “谋杀罪屠戮罪暴怒罪傲慢罪懒惰罪贪婪罪——” “撕裂吧杀死吧毁灭吧砍杀吧统统都染黑吧——” 人们居然怪罪他,说他是万恶之源。cifer挑起一个恶作剧成功一样的笑容。那他们一定是没见过darkness这种吸附罪恶的能力了。重临世间不过一个小时也不到,居然就把人类罪恶的精粹模仿了个七七八八。 cifer轻叹,右手按在左手小臂的血印上,低声念道:“sidan du fragade efter fns tyvarr te hos oss” 【以此印联结之人,她将信任我。】 “knátti oldveg s□□a hogna atna at fjorsjuka avá hon ekki kva” 【她将信任我,托以生命。】 cifer闭上眼睛,感受着方才借冰霜轻触aara掌心之际印下的追踪符文,几秒之后才倏然睁开眼睛,眸中倒映着不属于这条走廊中的景色。 一座普通的房子,普通的育婴房,还有躺在摇篮中,锁骨印有血印的婴儿。 “你好啊,aara。” ☆、源暗(二) aara几乎可以算得上温和地陈述,“你可算是我仅剩的亲族了。”她锁骨处的血印符文微微发光,似在应和她的说法。 “你很自信我会帮你。”cifer也抬手,用指尖凝成的青蓝色霜花在空中画起了形状。aara惊叹地看着cifer制出精致的花纹,好奇地伸手碰了碰。 “你不会吗?”碰到冰花的一瞬间,轻柔反光的霜调皮地绕着aara的指尖绕上她的手掌,轻触掌心。aara收回手,甩开那种冰凉的触感。 cifer摊摊手,露出个无奈的表情,算是默认了这个承诺。 ——————x酒吧——————————————————————————————————————————————— 三位大天使还有castiel都去查看天堂传送口的情况了,只留下dean和sa,还有ada在酒吧。ada和wier兄弟总还是有些见面尴尬,干脆躲到了外间去。 “所以这个tatron到底是什么情况?”dean敲敲桌子,试图把坐在桌边、已经神色空洞地呆怔了许久的sa的注意力分散开来,“他是什么、上帝的秘书吗?” “是书记。”sa勉强抬头瞥了dean一眼,还是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负责记录上帝说过的话的天使吧。” “等等。”dean甩甩脑袋,“别告诉我圣经是他写的——” “差不多。” dean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上气不接下气。sa奇怪地瞥了自己的兄长一眼,好奇心终归是在担忧和焦虑当中冒出一个小角:“怎么了?” “写圣经的‘秘书’,居然做梦都想要cifer的荣光……”dean因为这样的讽刺笑出声,却猛然顿了顿,想起sa心情低落的根源,讪讪闭了嘴。 sa看着兄长的犹豫,低叹口气。“是书记。”他忽然道。 “什么…”dean听见sa的话,意识到sa是不想让自己过于顾忌,挑起微笑,回答道,“那都差不多。” 忽然,却听ada一声模模糊糊的惊呼,还有椅子翻倒的声响。sa和dean对视一眼,各自抓起手·枪,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过去。 “ada?”dean扬声试探,单手慢慢向虚掩着的门伸过去,轻轻一推。 没有回答。门悄无声息地滑开来,恰能容dean和sa先后通过。dean率先侧身走进房间,举起lt,对准的第一个身影却让他愣住,连打开手·枪的保险都顾不上了。 sa第二个跨进房间,dean恰好挡住了他大半的视线,sa只能看见ada慌乱地站在翻倒的椅子前面,满目震惊,看起来是没有受什么伤。 “dean,怎么了?”sa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呼唤自己同样愣住了的兄长,“你…” dean僵硬地让开,手中枪口依然指着目光凝聚的方向。好不容易看清了门口站着的是谁,sa脱口而出:“bobby?!” “不对,bobby已经死了。”dean机械般道,“你是恶魔?天使?变形怪?”越说到后面,dean的嗓音就越愤怒,表情也恢复清明。 胆敢假装bobby,那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dean怒容满面,当即就要开枪。 “等等!”那个有着bobby长相的东西用bobby的嗓音喊道,他/它举起了双手,作投降状,“我是bobby si sger!” “很多人都知道这个。”sa冷冷地指出,单手却压住了dean握枪的手腕,示意兄长勿要轻举妄动,“更多证据?” “很多怪物都能查看人的记忆,你不能相信他!”dean晃晃手腕,最终放弃了拜托sa的阻挠,不满道,“先开枪、再问话!” “蠢货,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又捡起john的那一套了?”【bobby】讽刺,“我可以做全套的‘测试’。” 话还没说完,sa就从衣袋里取出一瓶子圣水,甩在【bobby】脸上,同时大声喊一句“christo”。【bobby】除了无奈地抹掉脸上的水珠之外,没什么别的反应。 接住dean放在地上滑过去的银质匕首,【bobby】划开自己的手臂,伤口没有异常的红肿,血液是红色的。一切正常。 “你从地狱里被长羽毛的小子拽出来了,我就不能从天堂的退休生活里被拽回这个烂摊子来吗?”【bobby】怒道,向前一步。 dean几乎都快要放下手·枪,正在这时,sa表示反对。 “那圣火呢?” 【bobby】一怔,随即脸上露出种可以称之为“欣赏”的表情,分外诡异。银亮的天使之刃划出袖口,他猛地向dean扑过去,单手打掉dean手中的lt,另一手掐住dean的脖颈。 sa反应更快,快步后退,反手敲在吧台边的一个隐秘符文上,火焰从【bobby】和dean身周窜起,比寻常还来得更高些,是遇到天使了的反应,“放开dean!” 【bobby】被火焰晃了眼,一瞬间有些慌乱,便放松了对dean的钳制。后者猛地掰开脖颈上的手指,后跃跳出火圈,顺手抄起地上的lt,动作一气呵成。 dean咬咬牙,举起手·枪,就要扣动扳机:“冒充bobby是你最大的错误!” “dean!”翅膀拍打声缓了缓dean的动作,castiel忽然出现在dean和【bobby】中间,面向dean,似乎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惊道,“bobby从天堂的花园里消失了!” ———————————————————————————————————————————————————————— 用的时间比预想中要长。 cifer疲惫地呼出一口气,甩甩酸痛的手腕,仰头看着面前与周围毫无差别的建筑。 根本就无需再三确认房子与刚才看见的是否完全一样,就只是cifer能感知到的、在这座房子旁边打转的黑暗力量,就差不多能让cifer把这里当做禁区了。 大天使的感官里,黑色浓雾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可憎的东西,肮脏浓稠,却又不容易清理。如果沾上一点,荣光就会被争先恐后赶过来的黑色压得喘不过气来。aara原本是个婴儿,黑暗气息不会那么浓重。darkness成长的趋势快到不自然,这座房子的原主人的灵魂一定已经被她吞噬了。 cifer敲了敲房子的门。 “请问是谁?”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从门板另一边传来。 “cifer。”他回答道,不太自在地将不可见的羽翼环绕在身周,试图舒缓自己在源暗包裹下的不适,倒是不急于让小女孩开门。 事实上他真希望那个女孩、darkness的容器不要开门,这样隔着一层聊胜于无的门,至少他不用真的浑身浸泡在darkness的气息里面。 “啊,我等你好久了!你来得好慢!”女孩的声音忽然欢快起来,她埋怨着猛地拉开门,伸手就想要去拥抱cifer。后者浑身一僵,怔愣之下竟被她抱个满怀。 想象中darkness的那种恶心感觉并没袭来,反而是女孩较之寻常孩童微微冰凉的体温让人感觉很舒服。cifer忽觉小臂上一直隐隐作痛、不肯放弃分散他注意力的血印也平静下来。 棕褐色头发的小女孩,穿着不知道是从哪里翻出来的破旧小红裙子,脚上没有穿鞋。cifer看到女孩身后一串沾血的脚印,微微皱眉,却没真的说些什么。 cifer顺势一把抱起小女孩,带着她往屋子里走去。 看darkness的表达方式,现在她的智力、力量和记忆好像也没有完全恢复,就停留在了幼年时期。现在如果要杀死她,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cifer不经意间紧了紧扶着女孩肩膀的手,听到女孩抱怨一声,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血迹一直延伸到厨房,地上躺着一句女人的尸体,手里握着尖刀,竟是自己划开了自己喉咙的死状。不过再走几步,客厅地毯旁边躺着死去的老人。 一样是干脆利落的一刀封喉,是那女自杀者的手笔。 是那个女子的灵魂被darkness吞噬,所以才会做出这样不计后果的事情。cifer心下了然,之当做没有看见尸体一样,抱着女孩径直上楼,走进了黑暗最浓郁的地方。 婴儿房。 这里估计就是darkness最初附身aara的地方了,还有四散游弋的暗色没能完全被收起来。cifer皱皱眉,把aara放到地上,自己则靠墙站立。由于身高差异,不得不有些尴尬地低头去看女孩的眼睛。 aara好像丝毫没察觉到cifer的不愉快,欢欣地蹦蹦跳跳,从旁边找出一把凳子来,乖乖坐下,也抬头看着cifer。 一大一小两个人对视良久。 “aara。”cifer转开目光,注视着婴儿床床头挂着的风铃玩具,轻声问,“你是怎么认识我的?”darkness的记忆还没有完全回归,她本不应该认识cifer,但是刚才见面时,aara又分明说“我等你好久了”。 “是她告诉我的呀!”aara笑得眉眼弯弯,“镜子里的大姐姐。” 镜子里的大姐姐?cifer若有所思,走到房门背后挂着的落地镜面前,伸手轻触镜面。触到冰凉玻璃的一瞬间,左手小臂上的血印骤然发烫,cifer惊得后退一步。 镜像中熟悉的黑暗力量甚至比女孩身上还要强烈。 “aara?”应声,黑发的成年darkness在镜面中慢慢浮现出来,影像就像是波纹一样汇聚成完整的人形。 两个……分魂? ☆、源暗(三) 好不容易看清了门口站着的是谁,sa脱口而出:“bobby?!” “不对,bobby已经死了。”dean咬咬牙,举起手·枪,就要扣动扳机:“冒充bobby是你最大的错误!” “dean!”翅膀拍打声缓了缓dean的动作,castiel忽然出现在dean和【bobby】中间,面向dean,似乎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惊道,“bobby从天堂的花园里消失了!” “回答正确,cass加十分!”【bobby】见castiel挡在身前,暂时没了被lt一枪解决的危险,松口气,又不合时宜地调侃起来,“我刚才说了——” castiel听到声音,回过身去,看见火圈中困住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第一次dean在castiel身上看见如此明显的“无可奈何”的表情。 “bobby的灵魂不见了?”dean不敢置信地重复一遍,“不对,你认识他?” “balthazar。”castiel垂在风衣两侧的手伸出,感受着圣火炽热的温度,点破挚友的身份道,“你穿着bobby的皮囊,想要做什么?” “balthazar?!” “这身体是bobby的?!” sa和dean同时惊叫出声,却被balthazar选择性地忽略了。 “拼图游戏。”他欢欣地说着,示意castiel把圣火圈子打开。castiel却摇摇头,坚持要balthazar把事情解释清楚才算数。 “好吧,好吧。”baltahzar最不能忍受castiel这样严肃的样子,当即举手投降。 按照balthazar的说法,他感觉到咒语被解除,于是将sa带回x酒吧之后就径直回了天堂,把bobby的灵魂从天堂里拽出来,顺便恢复了bobby的肉身。 所以现在bobby虽然是被balthazar附身的状态,本人的灵魂是确确实实存在于体内的。为了证明他的说法,balthazar没等wier兄弟表态,就把bobby沉睡的意识唤醒了。 bobby往后踉跄几步,差点没摔进火焰里,或许是因为过高的温度和刺痛感,才堪堪在圆圈边缘稳住身形。他睁眼,才看见sa和dean,先是困惑,随后就露出要杀人一样的眼神来。 “蠢货!你们做了什么交易把我这把老骨头带回来的?!”bobby看起来是确信了wier兄弟做了什么交易、卖了灵魂才把他复活。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解释,bobby才总算半信半疑地相信,自己“中奖”了。 sa扑灭圣火,让bobby出来,又在castiel的帮助下将balthazar赶出bobby的身体,花了不少时间,才见balthazar披着他自己的容器回来了。 castiel这才给他们解释现在的情况。ichael和raphael要留在天堂重整旗鼓,为对抗darkness做好准备,暂且就把ada留在这里。如果有任何事,只要呼唤ichael的名字,他就会立刻到这里来。 gabriel好像是去处理那群异教神的事情了,一下子也脱不开身,只能让castiel给他们传递消息。 只有一句话,附上一张写了地址的小纸条—— “cifer还没死。” ———————————————————————————————————————————————————————— “sidan du fragade efter fns tyvarr te hos oss” 【以此印联结之人,她将信任我。】 “knátti oldveg s□□a hogna atna at fjorsjuka avá hon ekki kva” 【她将信任我,托以生命。】 cifer一遍遍在心中默念这个咒语,同时指尖轻触小臂上的血印,感受到灼烧般的温度终于也平静下来、进而冷却。再抬眼看一眼那镜子,深吸口气,再触上镜面。 这一次,他着意将荣光一点点探进镜面里,果然发现其中旋回往复的黑雾有一瞬间凝滞。代表荣光的白色一直在镜面中旋转了几周,才彻底消散。 darkness的力量在这面镜子里格外的薄弱。所以是两个分魂,一个承载力量,另一个承载记忆吧。cifer定夺——所以那个承载记忆的会虚弱到连实体也没法凝聚出来,或许过一会儿就会崩溃,回归aara的体内了。 ——寻找上帝。 忽然,从镜面的方向,传来这样一个微弱的声音,只在cifer脑海中响起。 “我们走吧。”cifer垂下眸子,看向不明所以、还坐在原地的aara,轻声道,“先得去给你找套衣服。” 他蹲下身,把女孩抱起来,却是感觉到了房门口传来一丝极低的、只有瞬移才会带来的空间扭曲,随后恶魔的硫磺气味就进了这座房子。 会在这个时候找到这里,也只有crowley一个了。 想要抢在所有人之前把darkness的力量抢到手吧?cifer挑眉嗤笑一声,引得aara好奇地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cifer,好像是在询问他为什么突然笑出声来。 “给你送衣服的人来啦。”cifer轻松笑道,恰好看到crowley踏进房门,“你好,crowley,来得很及时。” crowley满脸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半晌才讪讪一笑,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周,目光锁定在cifer身边的darkness身上:“这是……” “aara,这是crowley。ara。”cifer半开玩笑地给两人做了介绍,随后自然而然地命令道,“我需要你在地狱的住所。” 什么……? crowley还没反应过来,甚至没来得及表示反对或者赞同——如果他敢于反对的话——cifer就完全不在意地低下头去,柔声对aara道:“我们去地狱,那里更适合你,而且会有很多甜点,crowley会保证你有足够的吃的,怎么样?” aara对cifer有种莫名的、说不出由来的言听计从,当下乖巧地点点头,也有学有样,丝毫没分给crowley半点注意力。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论十字路口之王一朝竟沦落至毫无人权/魔权 不过,不是说cifer曾经背叛天堂就是因为darkness的腐蚀吗?这本该水火不容的两个敌人,从何时开始竟然这样亲近起来了? 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是杀死darkness的最好时机才对……crowley若有所思,目光在cifer和aara身上来回打转。 “ci,你会一起去吗?”aara忽拉住cifer的衣袖一角,轻声问道。 “不是马上就去,我得教你些东西。”cifer眯起眼睛,答非所问。 翅膀拍打的声音过后,crowley的视线范围内已经空无一人。十字路口之王泄气地托住额头,叹息一声,也不情不愿地瞬移走了——darkness要到地狱去,准备工作是必不可少的。 ———————————————————————————————————————————————————————— 夜间街道上行人极少,气氛稍有些阴森可怖。 cifer牵着aara的手,闲庭信步在街上。cifer并不是很在意他们到了哪里,darkness也很无所谓。 他已经在附近的商场给aara买了一身正常些的童装,除去当时店员看拐卖贩一样的眼神,也没引起什么大骚动。cifer嗤笑一声,自嘲自己真是越来越适应人类这种生活了。 小道上迎面走过来一个步履踉跄、一看就知道是喝醉了的男人。 “去吧,”cifer与那男人打了个照面,就低下头,轻声对aara说,“晚饭。” aara蹦蹦跳跳地走到那醉汉面前,懵懂地抬起头:“先生,晚上好?”那醉汉好像是想伸手不耐烦地把她赶开,但是见到小女孩,又有些下不了手。 “你的家长呢?是那边那个吗?”他甩甩头,想要让自己更清醒些,弯下腰来和aara对视。 “cifer是我的家人哟。”aara笑得眉眼弯弯,忽伸出手,用大到不正常的力道扣住男人的肩膀,使对方无法逃离,“不过我还是最喜欢甜点了。” 凝成实质的黑暗从aara眼睛底部涌上,与恶魔纯粹的黑色眼睛不同,女孩的瞳孔是动态的暗色,像是来自深渊底部的凝视。 男子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上帝啊……” “上帝?”aara一怔,动作稍缓,“他听得见你的祈祷吗?” “他听不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aara背后的cifer替男人回答,“也不想听。” aara失望地攥紧男人的肩膀,张开嘴,莹白色、微闪着蓝光的流质从男人体内分离出来,游离在空中,好像是想要抗拒aara的黑暗力量。 cifer目光微黯——他从未见过这样强行抽取灵魂、而分毫不伤害人体的方式。darkness的力量超出了他的估计。 就在他思考间,aara已经成功地将灵魂吃到了嘴里,扁扁嘴,表示她还没吃饱。cifer摇头,银色的天使之刃滑出袖口,干脆利落地将男人一刀割喉,冷冷地注视着男人捂住喉咙倒在地上、血液不断拉起女孩的手,拐入路旁一个小巷、拍打羽翼,带着aara去下一个地点。 男人冰冷的尸体倒在路上,路边一栋楼上窗帘微晃,露出摄像头金属的闪光。 房间里青年浑身颤抖,小心地确认自己在窗帘遮挡下没有被刚才那个杀人犯看见,他收回手机,没有勇气再看一遍自己刚录下的视频,手指轻颤,按错了几次号码,才打通警局的电话。 “这里…杀人了……”青年语无伦次,尝试了好几遍才报出地址。 一小时后,bau的资料桌上多了一份加急文件——谋杀案加上儿童绑架。 安柏警戒:身材中等的金发男子,和一个四五岁、穿着黑色裙子的棕发小女孩。 “等等——”garcia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不敢置信道,“是我的错觉,还是那个是……” “是cifer没错。”hotch把档案摔在桌上,“二十分钟后起飞。” ☆、源暗(四) gabriel好像是去处理那群异教神的事情了,一下子也脱不开身,只能让castiel给他们传递消息。 只有一句话,附上一张写了地址的小纸条—— “cifer还没死。” 一小时后。 “所以呢?这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房子而已。”dean从ipa里面开门出来,单手扶在车顶上,“另外,cass,以后我是绝、对不要再经历这个了。” castiel打开车门,脸上表情写满了“似懂非懂”这四个大字:“是你要求以【最快速度】到目的地——” “停、停、停,”dean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吧,不过永远别再带着我的宝贝ipa瞬移了cass。” “我们能不能先回到正题?gabriel说cifer在这里吗?”sa不太确定地上下打量这座普普通通的住宅,“为什么他不回来?” “gabriel说cifer没死,然后让我们来这里,并没说cifer就在这座房子里。”castiel实事求是道,“并不是说两者有什么关联…cifer不在这里,但是darkness的力量感应很强,她在这里,我能感觉得到。” “darkness?!”sa和dean同时惊道。 gabriel为什么把他们指到darkness的地盘来?他总不可能指望光凭wier兄弟两人姐castiel一个普通天使,就能击败darkness,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她才刚刚从深渊出来,力量没完全复原,最容易被杀死。”castiel解释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如果能除掉她的话。” 也正因为这个认知,castiel忽略了他感受到的darkness的气息时断时续、异常的虚弱违和。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ichael和raphael为什么还要集结军队?sa心中虽有这样的疑问,却明白gabriel绝不会交给他们必死的任务。或许真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sa总还是觉得darkness在这里出现,与gabriel那一句“cifer还活着”脱不开关系。 ci……你都打算做些什么? “走吧。”dean受不了地关上车门,往房子方向走去,“无论早晚,不进去看一眼就回去,那不是对不起ipa被带着瞬移了一趟吗?” 轻而易举地撬开,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先是发现了客厅地毯旁边的老人尸体,按照deaer对刀具武器的熟悉程度,能看得出对方脖子上这个致命创口不是足够锋利的专业武器造成,反而像是刻意钝化了的餐刀之类。 厨房里的女自杀者也被发现了,手里握着浸了血液的餐刀,血迹已经干涸,应该是有两天的功夫了。dean敢打包票,如果去做个dna检测,这刀上的血迹肯定不只是女自杀者一人的。 castiel很确信darkness就在这附近,毕竟属于天使的、与黑暗截然相反的荣光早就在靠近这所房子的时候就紧绷到无声地尖叫出生了。但是这房子里又确确实实没有其他人了。 不过—— “等等,这是什么?”sa蹲下来,看着地板上的粉末痕迹,单手食指挑起一小点粉末,放在鼻尖。刺鼻的气味忽的冲进鼻腔,呛得sa低咳了几声,才确认道,“硫磺。” 有恶魔来过这里。darkness和恶魔联盟了? 这可真算不上好消息。 “crowley。”castiel衡量一会儿,肯定地得出结论,“大胆到敢去和darkness博弈的也只有他,我们得去挡住darkness,如果她吃到足够的灵魂、力量恢复,就算ichael也不是她的对手了。” 女自杀者就是被darkness吸去灵魂后,没了道德的束缚,所以才下手杀了自己的母亲、随后自杀的。 一想到没有灵魂的人在街上乱晃能造成的混乱,wier兄弟就不寒而栗。 “cass,你刚才说darkness在这里?”dean忽然想到,如果真是darkness做了这些,现在她还在房子里的话、会不会是躲在哪里了? 但是恶魔又……难以解释。 “我感觉到了,不是残留的黑暗力量,确实在这里。”castiel也是一脸困惑。dean干脆放弃了细想,重新抓紧手中的lt,开始向楼上走去。 整座房子都很安静,楼上也不例外。如果忽略掉从楼下飘来的一点点血腥味,就和普通的居家装饰没什么不同,看不出darkness为什么要选择这家人。 他们检查过每一个房间,都没有半点人影,不得不承认darkness或许已经离开了。 正要下楼,sa却一怔:“等等,那个婴儿房。” “婴儿房里没人。”dean还以为sa在问自己有没有检查那里,摆手回答道,“我已经检查过了。” “对……为什么婴儿房会没人?”castiel和dean都浑身一僵,显然意识到了逻辑上的错误。婴儿不可能会自己跑开,那空了的婴儿床是怎么回事? darkness的容器! castiel悚然一惊,回身就往婴儿房跑去,sa却看到了地上的什么线索,蹲下身去。地上有还没被擦干净的血迹,再仔细看,是一个隐隐约约的、四五岁孩子的脚印。 怎么可能?就算是婴儿真的被darkness附身了,那这个四五岁的孩子又是从何而来? 除非…darkness吸食灵魂之后,容器的身体也会不断长大。 这样的话,找到她就是难上加难——没有身份证明,没有可靠的外貌特征,光凭天使失灵时不灵的侦查能力,何时才能发现darkness的踪迹? sa站起身,却忽觉周围有些不正常—— 黑雾遮掩了视线,根本就无法看见周围的境况,他刚才却没察觉到分毫不对劲,任由这样的黑暗包裹了自己。sa试探地喊道:“dean?cass?” 没有回音。 周围的黑暗好像连声音都能吞噬,能逼疯人的死寂。恐惧一瞬间攥紧了sa的心脏,就好像幼时对黑暗的恐惧又回来了,只是更可怕。 溺水一样的错觉,很快就要窒息了。sa徒劳无功地在黑暗中前行,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原地踏步。 他抬头,忽然看见一个黑裙的女子站在不远处,微笑地看着这边。 无需多加思考、也无需询问,sa心里就有了定夺:“darkness。” “你好,请称呼我为aara吧。”darkness笑道,算得上温和的女声,与sa想象中的阴冷完全不同,“果然,cifer挑了个好人选……你的共情能力很强,超乎我的想象。” ————————baubau———————————————————————————————————————————— 就连平时不出总部的电脑高手garcia这一次都跟着小队到了地方警局,盖因事关重大,不能与平常的案件混为一谈。 “两天内六起一模一样的案子,至少目前已经发现的是这么多。”garcia指着屏幕上六张不同的图片道,“都是干脆利落地一刀割喉,没有任何反抗痕迹。” “确认是同一人犯案吗?”hotch知道负责调查的garcia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还是需要再次确认——这次事关重大,绝对不容许疏忽了。 “作案是跨州的,但是搜索各地的谋杀案记录,可以发现尸体脸上都带着微笑,很诡异。有些地方警局甚至都要把这个归类为邪教作案了。”reid替garcia补充道,“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推测是正确的。” 想到他们收到的那一段作案视频,所有bau小组的成员都陷入了沉默。 cifer亲自出手杀人,这一次的案子他们不管也得管,但是真能管得了吗? jj已经尝试过很多次给wier兄弟打电话,但是从来没有人接。给x打电话,又是一个陌生人,自称是wier们同父异母的兄弟,说是sa和dean出去办案子了。 再问下去,他便什么都不肯说。 “每天三起谋杀,法医估计的时间分别是在早上八点左右、中午十二点左右和晚上六点左右——极其规律。”an翻到法医报告那一页,“或许是什么仪式性的…巫术?” 他艰难地吐出“巫术”这个词,几乎不敢相信说出这话的人是自己。自从发现了超自然生物的存在之后,an觉得自己的三观时时刻刻都在被颠覆。 “reid?”rossi看向reid,“有什么传说里提到了早中晚三次的仪式吗?” “不,你们不觉得这个时间点…很像早中晚三餐的时间吗?”jj若有所思地合上资料,“或许cifer是在……” 说到一半,她也说不下去,cifer又不是吸血鬼,而且受害者浑身上下什么都没少,不像是被“进食”了的样子。 “等等,rossi说过cifer失去了荣光,很多传说里面都指出灵魂是蕴含着极强大力量的,会不会是cifer在吸取这些受害者的灵魂?”reid异想天开。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受害者脸上有那种诡秘的微笑。因为没有灵魂,所以感觉不到痛苦,死亡对于空具躯壳的存在也能称得上是解脱了吧。 “有这个可能,但是在联系上wier兄弟之前不能排除别的可能性,更何况…”更何况sa是cifer的伴侣,谁也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在幕后策划了这一切。 ———————————————————————————————————————————————————————— 十一二岁的褐发女孩和金发男子一起坐在路边普通的咖啡馆里。 “还没吃饱吗?”cifer替aara擦掉嘴角莫须有的污渍,轻声问道。 aara期待地看着cifer近在咫尺的双目,点点头,双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白瓷杯子,却没有喝一口的意思。 “快了。”cifer保证道,“再过几天我们就去找crowley,到时候你还可以尝尝新口味。” 如果说人类的灵魂是一般的果腹食物,那更贴近黑暗的、更有力量的恶魔灵魂就算是孩子们都喜欢的零食了吧? ☆、源暗(五) 周围的黑暗好像连声音都能吞噬,能逼疯人的死寂。恐惧一瞬间攥紧了sa的心脏,就好像幼时对黑暗的恐惧又回来了,只是更可怕。 溺水一样的错觉,很快就要窒息了。sa徒劳无功地在黑暗中前行,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原地踏步。 他抬头,忽然看见一个黑裙的女子站在不远处,微笑地看着这边。 无需多加思考、也无需询问,sa心里就有了定夺:“darkness。” “你好,请称呼我为aara吧。”darkness笑道,算得上温和的女声,与sa想象中的阴冷完全不同,“果然,cifer挑了个好人选。你的共情能力很强,超乎我的想象。” ————————————————————————————————————————————————————————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3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23节 “什么……共情?”sa疑惑道,随即便觉太阳穴一阵刺痛,不得不捂住脑袋,试图克制突如其来的孤独感。明明darkness就在眼前,他却像是已经百年没见到任何人一样,啃噬心脏的孤独死寂—— 是darkness的感受吗?共情。 不再需要darkness,不、aara的解答,sa就得出了答案。孤独并不是他本身的感觉,而是aara内心盘旋不散的情绪。 cifer挑了个好人选?什么人选?aara提起cifer的语气,不像是上古时期的死敌,反而是熟悉的亲热调子,寻常人的反应都会是darkness在试图离间。 但是sa知道这不是假的。是亲人之间那种熟络且毫无顾忌地提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cifer也确实是darkness的侄子吧,sa有些恍惚地思路跑偏。 “你这不是已经自己体会到了吗?”aara笑道,“看看周围,源暗的迷宫,但是很熟悉吧?我在这里待了很久,到底有多久倒有点不记得了,你能感觉得到我的情感,那记忆呢?” “去找你的宝物,sa wier,迷宫藏宝的游戏现在开始了。” 黑色遮蔽了aara的身影,sa灵魂上压着的重担也一下子被撤去,只是一分钟的孤独感,却有种如释重负。如果能一直保持这种轻松感,拿什么交换sa都不会犹豫的。 他的宝物? 好一会儿,sa才缓过神来,茫然地环顾四周,寻宝游戏。他有什么宝物可以被“藏”在这个迷宫里?darkness的恶意还萦绕在周围仍未散去,寻宝游戏这句话显然不是随意提起的。 除非…sa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起来。 “dean?cass?”他扬声喊道。不同于方才的毫无回音,这一次sa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像是dean的嗓音,但是又好像有castiel的声音掺和在背景里。 越是集中注意力、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就越是找不到,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有了回声。完全没办法确定是从哪个方向来的音源。 小女孩清脆的笑声打破了僵局,方向清晰,就算知道这不可能是dean或者castiel中的一个,一筹莫展的sa还是选择了小心翼翼地往那个方向走动。 时隐时现的笑声,偶尔有一个小小身影从眼角余光中略过,每每是sa失去她踪迹的时候,都会再次出现,像是故意要将sa指引到什么地方去。 终于,笑声不再漂移不定,小女孩的阴影就立在sa面前,背对着sa,单手高举,好像在努力地想要触碰什么东西。 “你好?”sa轻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女孩回过头,对sa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指指身前的黑暗,随后也融入暗色中消失了。 sa犹豫地走过去,学着女孩的样子指尖轻触那片黑暗,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手指上就传来了本不应该具备的冰凉触感。是玻璃的凉意。 眼前忽然一亮,寻常的光明也突然变得过于刺目,sa不得不闭上眼睛,忍受着眼帘中透进来的白色亮光,单手胡乱地松开镜面,向后摸索。 踉跄中,他好像忽然撞上了一个温热的什么东西。sa条件反射地狠狠一手肘向后撞去,试图用另一手制住吃痛倒退的那人。 对方听得出来也是一惊,来不及说话就被sa拧住肩膀,灵活地往后一缩,抬腿踹到了sa的腰部,可奇怪的是,那人好像刻意收敛了力道,sa甚至都没觉得多疼。 趁着sa一瞬间怔愣,那人挣脱sa的禁锢,单手锁住他的脖颈,终于有时间开口惊道:“say,你做什么?” 听到熟悉的嗓音,sa勉强睁开眼睛,向后瞥去,分不出这到底是又一重幻境,还是真的是dean在说话。 “dean?”sa问道,“发生了什么?我刚才看见了——” “你刚才就站在镜子前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我才靠近,你就突然攻击了。”dean解释,“镜子里面有什么?” 眼睛还是有些刺痛,sa轻易从dean松垮的手臂中挣脱,惊慌地站到镜子面前,恍惚间又从镜面里看到了darkness穿着一袭黑裙的身影。 “darkiel的声音从他们身边传过来,他站在镜子侧面,盯着镜面上凝成实质的黑雾,好奇自己刚刚怎么可能会忽略了这显而易见的线索。 “是aara。”sa忽然开口纠正,感觉自己的声带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aara……” 他忽然闭嘴,无论dean和castiel再如何追问,都只能得到一个回答。 “没什么。” ———————————————————————————————————————————————————————— 午饭时间。cifer双手环胸,靠在小巷口,恰好挡住了所有有可能的窥视目光。aara正在小巷尽头和一个流浪汉聊天,十一二岁小女孩的伪装也依然好用,天真无辜的架势几乎能骗过世上所有人的眼睛。 他才走神一小会儿,就直觉衣角有小小的拉力。cifer转回目光,灰蓝色眸子审视着忽然从“猎物”那边走开了的aara。这还是第一次aara主动从食物旁离开。 “【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了。”aara眸中闪烁着不自然的光芒,表情机械空洞,分外渗人,“使命已经完成了,我能感觉到,她已经回来了——” “谁?她?”cifer本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能让aara放弃本能中的进食,是什么样重要的人物…? “欢迎回家。”aara却只是轻笑着,机械地一遍遍重复,“欢迎回家。” cifer直起身,单手搭在aara的肩膀上,甚至都顾不上小巷尽头的流浪汉,就强硬地将aara从这种诡异的状态中惊醒。女孩茫然地环顾四周,不知道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我们该走了。” 没理会aara不情愿的微弱反抗,cifer拉着她就走,微微蹙眉,思考着aara反常表现的原因,可是不管怎么想,都只能联想到那面镜子里的分魂。 欢迎回家——那个分魂回来了?aara的记忆要是苏醒的话就麻烦了。cifer垂眸看着身边气鼓鼓地走着的女孩,后者极快地抬头瞥了一眼cifer,又赌气地扭过头去,十足十地因为cifer打断了她的进食而生气。 流浪汉看着两人的互动,有些好笑地摇摇头,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准备到街上去碰碰运气。走到小巷口,刚抬起头瞥见商厦上的巨大荧屏。 往常的广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循环播放的一则警报:连环杀手绑架女童,在全国范围内游荡。 金发男人的影像赫然在屏幕上,流浪汉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总算确定自己不是老眼昏花了。他惊慌地环顾四周,就好像有什么恶鬼会突然从阴影里窜出来、割断他的脖子一样。 街上人来人往,却早已没了cifer和aara的身影。 “他,他…”流浪汉终于回过神来,慌张地试图拉住过路人,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逼得他竟语无伦次起来,“那个人……” 路上行人都惊诧地避开这忽然发了疯的流浪汉,直到路上的巡警见事态不对,走过来询问。 “那个通缉令上的人,刚刚在这里,我看见他了,看见他……”巡警好不容易才从流浪汉无序混乱的话中整理出信息,看寻常待人态度温和的老人竟然被吓成这样,估摸着不是假话。 他很快就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我接到有关于通缉犯的消息了。”jj推开会议室的门,语速急迫道,“就在邻州,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也是在正午,sub却中途停止了作案。” “如果我们赶过去,怎么就能保证unsub还在原地?他现在可能在任何地方。”rossi质疑。他们达成一致,用unsub这个模糊的称号代替cifer的名字,至少能不让自己人在面对cifer之前就怯了场。 “unsub忽然中断作案,只能说明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有两种可能,他必须赶过去的急事、或者他会待在原地以静制动。”reid分析,“鉴于他现在在做的事情,他应该是躲着所有人的,急事的可能性也就不大。” 假如他们的推测正确,那cifer的力量来源和一天三次的死亡事件有关,现在中断了一次,cifer应该处于力量最弱的时候。 “没时间浪费了,现在就走,我们需要和目击者谈谈。”hotch一锤定音。 终于找到了cifer的一点蛛丝马迹,有目击者总比只是冰冷的尸体好得多了。 ☆、源暗(六) 【连环杀手绑架女童,在全国范围内游荡,请外出者多加小心。】 金发男人的影像赫然在屏幕上,流浪汉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总算确定自己不是老眼昏花了。他惊慌地环顾四周,就好像有什么恶鬼会突然从阴影里窜出来、割断他的脖子一样。 街上人来人往,却早已没了cifer和aara的身影。 “他,他…”流浪汉终于回过神来,慌张地试图拉住过路人,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逼得他竟语无伦次起来,“那个人……” ———————————————————————————————————————————————————————— “那个通缉令上的人,刚刚在这里,我看见他了,看见他……”巡警好不容易才从流浪汉无序混乱的话中整理出信息,看寻常待人态度温和的老人竟然被吓成这样,估摸着不是假话。 他很快就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数小时后,地方警局。 等候室的灯光很亮,好像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无所遁形,反营造出一种纯白光亮的恐怖气氛。桌前流浪汉不安地握着装咖啡的纸杯,滚烫的棕色液体随着他指尖的颤抖漾出点点波纹。 他似乎是想在椅子里换个更舒适的坐姿,才刚动一动,就听到门锁一声咔哒的轻响。 流浪汉惊慌地抬头,一时间竟没注意到手上的杯子,滚烫的咖啡倾倒在指尖,吃痛之下他更是猛地松了手,整杯咖啡都倒在地上。 “?!”reid刚抱着资料推门进来,看到这始料不及的一幕,就是一愣。 他身后的jj见他呆站在门口,好奇地张望一下,看清情况,立刻推开reid,快步走过去,挡住准备伸手去擦的流浪汉,把他重新扶到椅子上:“没事吧?” 流浪汉很愧疚于他居然弄脏了地板,甚至都顾不上手指指尖的烫伤,坚持要把地板弄干净。 好一阵鸡飞狗跳之后,jj才说服流浪汉放弃这个想法,顺便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烫伤,这才再坐下来准备谈论正事。 “所以…你目击到了我们的unsub。”reid尴尬地清清嗓子,打断了流浪汉看着jj的感激眼神,“能具体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闻言,流浪汉想起死里逃生的经历,不由又有些后怕,不过总算还是强压着惊恐,开始讲述他和两人的相遇。 像往常一样,他坐在属于他的那个小角落,昏昏沉沉地打发时间,却忽然听到小巷入口处传来声音。起先,他还以为是前几天来找麻烦的那帮混混又来了,胡乱收起摊在地上的毯子,就准备低头走开——他总是惹不起那群胡作非为的年轻人的。 “你好!” 但是礼貌的打招呼声传入耳中,却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年轻,声音清脆,并不像是那帮混混里面会混迹的社会女青年。 “你好?”那个声音又说了一遍,这一次距离更近了些,语速很慢,咬字清晰,似乎是在确认流浪汉到底能不能听见她的话。 是在叫他的吗?是在叫他的啊。 流浪汉惊诧地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太确定地回过头去。什么样的人才会选择在正午跑到这个不见天日的小巷子来,和自己这样邋遢的流浪者说话? 肯定不是他面前这种人,但一切又在切切实实地发生着,流浪汉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感官来。 穿着黑色洛丽塔风格的裙子的十一二岁少女,正蹦蹦跳跳地走近了,在流浪汉的毯子前站定,微微弯下腰来,笑得眉眼弯弯。 “您…您好啊。”流浪汉又把自己身上污渍斑斑的大衣裹紧了些,又不太确定这样做是否恰当,再这样穿着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裙装的小小姐面前,无论怎么做都好像太寒碜了。 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担心小女孩的家人找来的时候,自己该如何应对吧? 不管是不是女孩自己找过来的,如果看见她和这样的流浪汉在一起,一定会把罪责都推到流浪汉身上。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无所谓了,如果要在警局过夜的话也比在外面街上好得多啊。 这么想着,流浪汉甚至有些希望女孩能和他多聊一会儿。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好好谈话过了。 “你看起来很难受,为什么呢?”女孩继续发问,一副十足的好奇样子。 难受吗?本来早已经麻木了的,听到女孩的话,却是忽然感觉到了心底那种被忽略了的抑郁感觉。像是早就埋下的黑暗的种子,现在终于随着女孩的声音开始慢慢地生根发芽了,朝着心脏的其他部位慢慢探过去,最后紧紧扼杀,连呼吸的空间也没有。 绝望、痛苦,各种负面的情绪都爆发了,最后在到达顶点的时候重归黑暗。明明该是邪恶的黑暗,此时却格外令人心平静安宁。 就好像女孩忽然就成了很亲近的人似的,而不是在路上忽然遇见的陌生人。 说到这里,流浪汉顿了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一不小心就偏题了。 “后来呢?”jj和reid同时打断了他无休止的自责,问道。 后来…… “aara。”一个金发的男人也拐入小巷,一瞬就把流浪汉从那种玄乎的状态里惊醒了。是家长找来了吗?流浪汉默默地低下头去。 但意料之外的是,那男人竟没有说些什么,一双灰蓝色的眸子上下打量了流浪汉几遍,眼神就好像要把人切开来,里里外外地都检查一遍。 能够看透灵魂一样。 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多年的经验让流浪汉也能多少看出几分人的周身气度,这个男人看似站姿随意,其实或许是习惯了身居高位,一举一动都透出一种自然的蔑视气场来。 被称为aara的女孩半点不受影响,还是站在原地,和流浪汉聊天。男人竟然也没有干涉,只是抱臂站在原处,静静地看着这边。 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女孩忽然反常地中断对话——是从中间把她自己的话截断了,脸上的表情也忽然从欢欣变为机械的空白——转身走到男人身边,说了些什么。 男人的表情也忽然去掉了散漫,变得严肃起来,强硬地拽着少女走出小巷。 “接下来就是你们知道的了,我走出巷子,抬头就看见了通缉令。”流浪汉局促地说完,“没有别的了。” jj和reid也已经记下了所有可能有用的细节,吩咐流浪汉可以再稍作休息,就可以走了。或许会有警员陪他去福利机构,或者流浪者收容所之类,也比大街上强。 cifer是不太可能回来将人灭口的,既然他当时没有选择杀人,现在就更没有理由这么做了。或许是他天性中对人类蔑视的这一部分,让他连灭口这种事情都懒得做。 但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离开?这简直就是未解之谜。两人脑子里都回旋着同一个问题,起身离开。 “等等。”流浪汉忽然从背后叫住jj和reid,问道,“是我的错觉,还是——” “不管怎么样,我听见那个女孩叫男人cifer。” ———————————————————————————————————————————————————————— cifer不敢动用荣光瞬移,唯恐惊到了aara还未稳定下来的源暗力量。把aara拽到最近的一家旅馆,甚至都顾不上他一向追求的舒适程度,随便找了一间房间。 果然,aara起先并没什么异常,直到临近夜晚的时候,才突然像是机器的某个开关被人关掉了一样,开始面无表情地垂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站了多久,cifer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安静地看了她多久。 aara再度睁眼,活动活动因为长时间站立而僵硬的关节,抬头就正对上了cifer的目光。她轻挑起嘴角,脸上那种无辜的稚气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无比自然地走到cifer身边,跳上沙发,aara感受到cifer一瞬间有些紧绷的身体,毫无芥蒂地拍了拍身边人的……大腿。 或许本来是想像长辈该做的那样拍拍肩膀的,但是碍于身高的差距,就不得不将就一下了。 “我恢复记忆啦。”她轻声道,“这几天真的好谢谢你呀。” cifer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就算是这种时候,他也表现得完全波澜不惊——darkness已经恢复了记忆,那她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大概就是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的cifer复仇。 “你在想什么呢?”aara好像喜欢上了这样滥用语气词的甜腻腔调,手指轻点嘴唇,“恍然大悟”道,“哦,你在担心我会杀了你吗?” “不会的不会的。”她像是甩掉什么污渍一样用力摇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是不会杀了cifer的哟。” cifer看着aara,半晌,竟和她一起笑起来:“怎么会呢?”他忽而收住笑容,冷声道:“sa wier,只有这个人…你不能动。” aara盯着忽然严肃起来的cifer,摇头道:“你变了。” 如果是从前,cifer还毫无牵挂的时候,就算是微笑着和darkness聊一整天,都不会让人察觉到一点破绽。 心乱了,也就与从前不同了。 ☆、源暗(七) “所以…你目击到了我们的unsub。”reid尴尬地清清嗓子,打断了流浪汉看着jj的感激眼神,“能具体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闻言,流浪汉想起死里逃生的经历,不由又有些后怕,不过总算还是强压着惊恐,开始讲述他和两人的相遇。 …… “等等。”末了,流浪汉忽然从背后叫住jj和reid,问道,“是我的错觉,还是——” “不管怎么样,我听见那个女孩叫男人cifer。”他犹豫地说完这句话,就垂下头去,生怕jj和reid以为他疯了。却错过了两人交换的一个震惊的眼神。 这样就能确定了,这个人并没有在说假话。一般人是不会把这个不怎么常用的堕天使的名讳与在逃的通缉犯联系起来的,既然他提到了—— “听着。”jj回身,耐心地对流浪汉说,“你太累了,而且刚受过惊吓,难免会产生一点不怎么真实的记忆,就比如说那个女孩叫男人为撒旦什么的。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reid不言语地看着jj撒谎,虽然没有要也去助人一臂之力的意思,也没傻到真的现在就和流浪汉和盘托出。有时候谎言是必要的,就比如现在。 就让流浪汉以为他只是碰巧遇见了杀人犯,不幸中的万幸,逃得了一条生路吧。 jj和reid走出房间,流浪汉已经完全被说服了的样子。人类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不能尽信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听从所谓的大脑的时候却又难免主观臆断。 正准备去档案室再取些资料,就比如说那个叫做aara的女孩,才走到半路,就被jj的手机铃声打断。是hotch的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却尽显事态紧急。 [这里有线索了,速来。] 有什么线索是不能在电话上说的?只能是关于某位特定的unsub的消息。 会议室,果然所有人都盯着garcia面前的电脑屏幕,脸色实在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 一番解释后,两人才明白,garcia本着试试运气的心理在那个街区附近的监控录像里翻找,结果还真的找到了cifer的身影,看起来像是强行拽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去了附近一家旅馆。 现在整个组在纠结的,也无非就是到底要不要去,去的话必须要避过警局的支援,也就是说要悄悄地去,造成的结果多半是无法解释他们如何带回来这个犯人的。 或者直接就被cifer一起杀死,也省去了hotch的文书工作。怎么想都不是个容易的事情,但是时间不等人,谁也不知道cifer到底会什么时候走。 “现在我们走——reid,garcia,你们留下。”rossi忽然发话,“其他想留下的,也都可以留下。” reid一向是被当做组内的吉祥物,虽然枪法并没有真的像bau众人戏言那么差,但总体的战斗技能总是比不上他那187的智商。 garcia是从来都不出外勤的,现在也没有理由反驳这个决定。 “hotch,你还有jack。”jj检查了一遍自己的配枪,忽然说道,“你不应该去。” 这么说的话,没人应该去了。jj当然也明白,但是她只是想到jack的样子,就难以忍受hotch留下他一个人的可能性。 死亡不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活下来才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 “别说了,我也去。”reid忽然道,“明明我也是可以出外勤的不是吗?这在逻辑上说也是一次外勤,没有理由限制我。更何况bau去找cifer的麻烦,有很大可能他会选择根除后患,如果我们失败了,也就说明整个小队都在危险中,没什么人可以逃开。” hotch抬手制止了还想要争执的rossi和jj:“就把这个当做是一次外勤。” 组员默默点头——他们都不想要同伴受伤甚至于死亡,但是现在除了出手,让他们袖手旁观也做不到了。 一行几人披好防弹背心,再检查了一次或许根本就没用的手·枪,走出房门,正巧遇上迎面走过来的警局局长。 hotch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外出调查访问的托词,不想才一照面,局长就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后援,立刻就能和你们一起出发。” 什么后援?是谁泄露了消息? 或许是hotch脸上表情太过震惊,局长误解为hotch对他的反应速度很不满,当下又补充道:“刚才我接到电话的时候,今天所有警员的安排已经下去了,要再紧急调度人手很难。” “不,没事。”rossi随机应变,替hotch回答道,“我们刚刚才要去找你呢,我不记得有叫人通知过你,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哦,是你们的组员呀,fbi的。”局长不明所以的答道,“也没说是哪位探员,不对吗?” “是对的。” rossi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算作反驳,但是hotch已经抢先答道,脸上的表情外人看来或许是一成不变的严肃,但是在相处已久的组员侧写师们看来,hotch的每一个微表情都诠释了他的糟糕心情。 是出什么事了?和那个神秘的泄密者有关。 警局局长已经很欢欣地走开了,准备安排警车,送bau众人去那个旅馆。他当然认为他们要抓的就是个插翅难飞的普通杀人犯,因此还很兴奋于自己即将立功这个事实。 对此,bau众人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苦笑着坐进警车,无奈地一耸肩而已。好在他们本也就没打算能借着头次把cifer怎样。这些后援除了暴露本身,也就只有去送死的作用。 才刚上车,hotch的私人手机就响了。他才瞥了一眼屏幕,就浑身僵住。 rossi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脸上还带着的一点无奈表情也僵在了原地。 来电显示:sa wier。 ————————十五分钟前——————————————————————————————————————————— “say,是bobby的电话。”dean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好久不见bobby,出什么事了吗?” 也只有出什么事,才能让死而复生之后一直好好窝在x的bobby主动给dean打电话。 “蠢货。”电话那头的bobby低咒一声,“你们都不看电视的吗?!bau盯上cifer了,他可是在四处杀人狂欢呢。” “什么?”dean不敢置信地问了一遍,随即意识到自己犯了bobby最讨厌的错——让他重复刚才说过的话。况且bobby也没有理由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又不是说cifer就是百分之百可靠的!dean立刻纠正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在哪儿?” “什么在哪儿、darkness吗?”sa凑过来,示意dean打开免提。 dean才刚按下免提键,bobby的声音就传过来:“现在不清楚,反正每次作案都隔得挺远的,我倒是希望他们找不到cifer,但是按照他们的聪明程度现在肯定有点线索了。” “cifer?”sa一惊,“什么cifer?” 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的解释过后,sa还是不敢相信cifer竟然会是连环杀人犯。“绑架了一个褐发黑眸的小女孩”,他指出——这就是darkness附身的那个叫做aara的女孩子应有的样貌——或许cifer是被darkness挟持了也说不定。 dean和bobby对他的看法不置可否。castiel早就说过darkness现在实力还未回复,要杀他的话是最佳时机,可sa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他坚持要给bau打电话。 几次拨号,都以sa扔下手机作为结局,简直就像是犹豫是不是要给学长送情书的少女。dean总算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sa的手机,按下绿色的按键,再把手机丢回给sa。 “你好?agent hoter,是sa…sach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 sach还不至于会记错sa的名字,那就是不方便直说了。sa长舒口气,但还是拒绝挂掉电话,反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听说你找到ci了。” “是。”hotch简单地回答,不知道是不是sa的错觉,语调有些奇怪的紧绷,不过只是一瞬就恢复如常,“但是目前我们也只有一个视频能证明他在作案,多余就不知道了。” “如果得到他的消息,一定要联系我们。”sa再三嘱咐,直到得到对方的肯定回复,这才放下心来,“还有,你们要小心——”aara。 名字还没有说出口,hotch就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头:“现在我们要出外勤,等一下再联系。” sa也确实听见了背景中的汽车引擎轰鸣声,只得挂了电话。 ——————————————————————————————————————————————————————————— 语气里面比起责难,太多的成分是关心,想要找到cifer并不是因为sa wier想要阻止他犯罪,而是纯粹的关心,甚至还有包庇。 “不要告诉任何人unsub的下落。”hotch放下电话,呼出口气,“保密行动。” bau的其他人都点点头,理解了hotch言下“不能告诉wier兄弟cifer在这里”的意思,arcia都发了信息。 [wier不可信。] ☆、神血(一) bau披好防弹背心,再检查了一次或许根本就没用的手·枪,走出房门,正巧遇上迎面走过来的警局局长。 hotch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外出调查访问的托词,不想才一照面,局长就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后援,立刻就能和你们一起出发。” …… “如果得到cifer的消息,一定要联系我们。”sa再三嘱咐,直到得到对方的肯定回复,这才放下心来,“还有,你们要小心——”aara。 名字还没有说出口,hotch就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头:“现在我们要出外勤,等一下再联系。” “不要告诉任何人unsub的下落。”hotch放下电话,呼出口气,“保密行动。” [温家双煞不可信。] —————————————————————————————————————————————————————————— 越是靠近旅馆,bau就越是紧张,哪怕是hotch也做不到一脸淡定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了。他们的紧张显然是渲染了车内的气氛,连带开车的警员都有些不安。 反而是执意要和他们一起坐在这辆车上的警局局长,很是不屑于他们的紧张的样子,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明明白白地写着“这些fbi也不过如此,抓一个通缉犯都能紧张成这样。”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无知真好。rossi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后视镜,刚才警局局长已经汇报了,是说有四辆警车和他们一起来。 这么大的目标,加上现在已经不可能关掉警灯,cifer不发现都难。 那如果他还在旅馆房间,要么是他太过高傲以至于不愿意在人类面前逃跑,要么就是他有自信除掉来的所有人、然后全身而退。 “感觉怎么样?这次抓捕应该算是顺利了吧?”警局局长从副驾驶座上回过头来,问hotch。 “在没抓到人之前,说什么都是徒劳。等一下不要轻举妄动,unsub手里还有人质。”hotch说的这话当然不只是从这件事的角度来看,其实任何一次抓unsub的时候都是一样,如果轻敌大意,有时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警局局长一僵,这才意识到人质的问题,接下来的一路面色凝重,也不再露出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来了。 不多时,警车便开上了旅馆那条街,不算很新的汽车旅馆就在两个街区外,米黄色的墙壁油漆斑驳,招牌也透着陈旧的色彩。 hotch开门下车,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正躺在警车后座上,屏幕一明一灭,闪烁的又是“sa wier”的名字。 an又想到洛杉矶x酒吧的豪华样子,扭头与reid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信息——如果不是特别急事,cifer绝对不会选择停留在这里的。 警车已经挡在旅馆的各个出入口,通知了被吓得不清的旅馆老板,得知有一位登记作 castro的男子带着孩子住在307号房间。 “就是他了吧?”jj带回信息,所有人都准备向楼上行动。rossi却若有所感,后退两步,又去问吓得花容失色的前台小姐。 “这位castro先生,你记得多少?”前台小姐表示她们已经换班,现在手头上只有记录,她也不知道这位先生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谢谢。”rossi虽还是心存疑虑——cifer真的会甘心隐瞒他自己的名字吗?——但还是选择了跟上同伴,不再浪费时间。 【房内。】 “他们来啦。”aara坐在桌子上晃着双腿,歪头看向站在窗边、挑开窗帘向外看的cifer,“你打算怎么办呢?” “送上门来的加餐。”cifer松开手,任由窗帘挡住外面的光亮和喧哗,“你难道不喜欢?” “我还以为他们是say的朋友呢。”aara玩着自己的手指,语气虽稚嫩天真,却足以让闻者浑身不适,“cifer不想保护他们吗” cifer慢慢摇摇头,灰蓝某种划过一两道更深色的阴影。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有sa而已,其他人都不要紧:“随意,但是不要喊他say。” 毕竟到现在为止,所有叫sa wier为say的人,除了dean和cifer,都死得差不多了。某种程度上来说cifer也是在保护未成年的小萝莉嘛。 走廊传来极轻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如果不是屋内两位都不能算是正常人,恐怕也听不见。随着脚步声的靠近,aara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开心—— 【走廊。】 在hotch和rossi的坚持下,警局局长终于让步,让bau打头阵。an一如往常地走在最前面,可不同的是这一次rossi力排众议,紧跟在an身后。 他的想法多半就是有危险的时候能第一时间,自己可以帮an挡一挡吧。可现在这种时候,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307的房门就在眼前。 an深吸一口气,靠在门边,惯例地喊了一声:“rcastro,fbi,开门!” 没有回答。 an正要抬脚踹门,门却是从里面被打开了,隐约还能听见房间里女孩的哭泣声。根本就不需要多余的时间思考,an和rossi冲进房去,还没来得及看清开门的人是谁,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将人按在地上。 等所有人冲进房间,女孩的啜泣声已经变成了惊叫。 她冲上来,又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在这一群拿着枪的fbi面前做什么。吓坏了的她只能坐在地上,眼泪根本就停不下来。jj看都没看周遭,先走到他 被按在地上的金发男子震惊地扭头:“你们干什么?” an尴尬地松开手——他们抓错人了。 【306号房】 听到对面传来的踹门、惊叫、重物落地声,aara失望地垂下眸子。cifer却一把拉起她的手,在她惊诧又了然的眼神里引着她向门外走去。 才刚打开门,他们面对的就是黑洞洞的枪口,还有bau众人掺杂着震惊和那么一点恐惧的脸。 “还喜欢吗?”cifer攥紧aara的肩膀,将人搂在怀里道,“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和ie和aara。哦,annie是刚才那个小女孩。其实也不算是我送的,这样的巧合应该叫什么?上帝的安排?” 话刚说完,他自己先笑了起来。也只有了解cifer真实身份的人才能理解这份冷笑话了。 见没有人接话,cifer不耐烦地用空余的那只手摸了摸aara的发顶。 “你们为什么不上?他手里没有武器!”警局局长刚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便看见了他完全无法理解的一幕,“他甚至没有武器,为什么不逮捕……” &ch耸耸肩,恶质地笑了笑,做个口型,辨别得出来是“人类”这两字。hotch抬手,制止了警局局长的后续发言,双目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cifer身上。 后者依然是不紧不慢、亲密无间似的抚着aara的头发。 “放了她,你没必要用人质的。”rossi慢慢地谨慎道,却只得到了cifer无所谓地一瞥。 “我和aara昨天才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实。”cifer笑道,“美国的消防员,在和世界各地的消防员都使用同种设备的情况下,死亡率是8:1。”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只除了reid。 “因为英雄情结。”reid轻声道,心底不祥的阴云渐渐蒙住双眼,“他们总是急着冲进着火的房子,为了体现他们符合人民的期许,是英雄。所以牺牲率是其他国家平均的八倍。” 英雄情结啊,那他们还真是撞上了一个不浅的陷阱。hotch苦笑。 ———————二十分钟前———————————————————————————————————————————— “不行,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sa忽然发话,抬高声音,好压过车内嘈杂的音乐声。 “什么不对?fbi不是说找到人就打电话给你吗?”dean耸耸肩,觉得自己兄弟这样的焦虑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语气不对。sa忽然回想起刚才的电话,整个通话中,他都有些不适,说不上来hotch的语调到底和平时有什么差别,但是似乎这样焦虑的心情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得到。 起先sa还以为这只不过是错觉,过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样的感觉不可能毫无由来。 脑海里忽然冒出了darkness——aara对他说过的,有关“共情”的话。虽然听起来很玄乎,但是sa越来越觉得这种感觉说不定是存在的。 “所以呢?就算是你现在打电话给他,难道他就会改变主意了吗?”dean单手握着方向盘,双眉紧蹙,事实上他自己也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可以商量的事情。 难道现在给bau打再多电话,情况就会改变吗?sa没有理会dean的反对,拨通了hotch的号码。 但是几分钟的铃声响过,没有人接听。或许hotch只是在忙他的外勤,但是sa心中越来越不安,已经到了一种极具压迫感的程度。 他沉吟半晌,终于压抑不住,转而拨通了garcia的号码。 “你好,这里是phenelope garcia!”黑客女王跳脱轻松的声线从电话那边传过来,“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sa这才想起来,他上次猎魔的时候又摔坏了手机,索性连号码也换了一个,garcia没有记录也是正常的:“我是sa,sa wier,我想问…” “哦,sa,好久不见!”garcia的语调一下子拔高,好像是极度不安的样子,想要掩饰却无法可想,“最近过得怎么样?” “抱歉,但是我现在没有时间——hotch在哪里?” ☆、神血(二) “你知道……”aara仰头,眯眼试图看清cifer脸上的表情,语气平静,像是想要澄清什么事实。 “我知道你知道我用了咒语。”cifer耸肩,绕口的话使得aara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还有什么新信息你想要告诉我吗?” 她观察了cifer半晌,忽然真的笑道:“没有了。” ———————————————————————————————————————————————————— sa wier回想起刚才的电话,整个通话中,他都有些不适,说不上来hotch的语调到底和平时有什么差别,但是似乎这样焦虑的心情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得到。 起先sa还以为这只不过是错觉,过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样的感觉不可能毫无由来。 脑海里忽然冒出了darkness——aara对他说过的,有关“共情”的话。虽然听起来很玄乎,但是sa越来越觉得这种感觉说不定是存在的。 sa沉吟半晌,终于压抑不住,转而拨通了phenelope garcia的号码。 “你好,这里是phenelope garcia!”黑客女王跳脱轻松的声线从电话那边传过来,“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sa这才想起来,他上次猎魔的时候又摔坏了手机,索性连号码也换了一个,garcia没有记录也是正常的:“我是sa,sa wier,我想问…” “哦,sa,好久不见!”garcia的语调一下子拔高,好像是极度不安的样子,想要掩饰却无法可想,“最近过得怎么样?” “抱歉,但是我现在没有时间——hotch在哪里?” ipa的引擎声很响,就算是把手机按在耳边也总有些噪声会盖过话筒里的声音。sa向dean打了个手势,后者撇撇嘴,不情愿地将车开到路边停下。 “hotch在哪里?”sa以为garcia的沉默是因为没有听清,“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hotch?”garcia干笑两声,“他…他在忙、开会呢,等一下他会打电话给你的。” 不是真话。 就算是sa也能听得出garcia嗓音里的颤音。更何况hotch刚刚才告诉sa他去出外勤了,他们两人中间只有一个人在说真话。 或者两个人都在说假话。sa长叹口气,有预感这事情又和cifer有关:“garcia,hotch刚刚才告诉我他是在出外勤,你就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我不…”garcia一向不是个高明的骗子,她说到一半就卡壳了,不知道该接着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惊慌。 dean从ipa的前座回头,对sa做了个夸张的莫名其妙的表情。 “好吧。”sa对兄长摆摆手,“我懂了,这事和cifer有关,对吗?” 沉默。 “那我就当作你默认了,garcia,拜托,我什么也不知道,好吗?我不知道cifer在做杀人犯还是什么,但是我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hotch。”sa甩手,挫败地叹了口气。他真的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游戏,但如果bau毫无防备地遇上aara,才会是真正的大问题。 garcia依旧沉默以对。 sa不得不选择妥协:“行,如果你不能和我说——如果hotch觉得我帮cifer杀人了——那也可以,如果你同意就沉默,可以?” “你没杀人?你不知道cifer在杀人?”garcia有些将信将疑地问道。或许sa真的不知道呢?她想着。她不相信能为了救人连自己生命都能放弃的wier兄弟会包庇杀人犯。 “我向你解释,也只取决于你是否相信。你相信吗?” “……行。”phenelope garcia深深觉得自己被拽进了wier的套路里。她不觉得sa在撒谎,但是an的短信语气坚决,看得出是hotch的吩咐。 “hotch在处理和cifer有关的案子。”sa听不见她的心理活动,因此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garcia没有回答。 默认。 “你们小组找到了cifer的下落。” 默认。 这就是sa需要知道的所有信息了,hotch根本就不是去出什么普通的外勤,他是在试图单独面对cifer和aara。他疯了吗? “cifer身边有个女孩子,aara,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多少岁,但是她很危险,你们无法理解的那种危险。”sa急道。 “或者你们可以说那是cifer的姑姑,嗯?”dean总算有了插话的时机,伸颈凑到手机边,高声说道,“家庭问题。” “你怎么知道…不——”garcia震惊地语无伦次。 第2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4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24节 “地址是什么?”sa忽然了悟,hotch他们一定是找到了cifer和aara在哪里,上天保佑他们不要真的找到cifer和aara在哪里!“garcia,给我们地址、不、坐标,不然就太晚了!dean,叫cass来,现在、立刻、马上!” “好。”garcia咬住下唇,手指在电脑键盘上快速敲打,“我相信你们。” 她真的要丢掉这份工作了。garcia狠狠摇头,sa wier,你最好不要是在对她撒谎。 “地址到了,我们走。”sa急道,“cass?” “你们找到了cifer的下落?”天使的声音忽然从后座传来,就算有所准备,还是惊得dean和sa同时转过头去。 “天哪,cass,我说过很多遍了不要突然出现,尤其不是在baby里面!”dean一般真心,一般吐槽地说道。 “可是sa说这是很紧急的……” “好了,我们直接走吧?这很急。”sa很好奇他自己是怎么在两个幼龄儿童的包围下存活这么久的。 ———————汽车旅馆———————————————————————————————————————————————— cifer挟持着aara,灰蓝眸子似笑非笑地瞥过面前所有全副武装的警员。 “你不需要人质的。”jj慢慢举起双手,试探道,“对吗?你完全不需要人质,先把那个女孩放了,然后……” “然后什么?顺手把你们都杀光吗?”cifer抚摸aara发顶的动作停顿半晌,嗤笑道,“不幸的是,我确实需要你们都放下枪。” cifer的力量看起来没有回复。hotch点头答应,收回□□,同时将手背到背后,打了个手势。an轻轻颔首,率先收起□□。地方警局局长虽然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但还是不情愿地让他的人也收起武器。 “好极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介意我们坐下吗?”cifer不等人回答,就退入房间里,舒舒服服地坐回沙发上,aara顺势坐在他腿上。 不对,一切都不对。到目前为止,对于aara,cifer表现出的不是伪装的和善,而是真的关心。他的目光每过几秒就会转到aara身上,而且极其小心翼翼。 cifer在关心他的人质,这是个突破口,但还需确定,他们不能冒险。 “你有什么条件?”reid开始了例行的对话,不过很快发现了不对,cifer不太可能对警局有什么要求,“不,我的意思是…” “没关系,没关系。”cifer挑眉,“事实上我确实有个要求,你们一般怎么说的呢?我要一辆车,不,我不喜欢车,太窄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好像是在犹豫考量自己的要求,最后道:“不不不,还是一辆车吧,让我能安全离开,嗯…同意?不同意?给个准信。” hotch刚准备点头,就见cifer撇嘴摇头:“不是像这样,没人比我更懂欺骗了,好吗?好好考虑,然后再告诉我,我们还有时间。” “他没有武器,为什么不——”警局局长愤怒的声线能隐约从门那边传进来,rossi正在尽全力拖住他,就是为了阻止他挡道cifer可能会有的怒火。 然后是一阵推搡,还有越来越近的愤怒声音。hotch直觉事情不妙,rossi显然挡不住已经将bau当做江湖骗子的警局局长,而bau在人力这个方面完全比不上地方警局。 “你好,你可以叫我cifer,或者star先生,我一点都不介意,真的。”cifer笑着面对着气冲冲而来的警局局长,“哦,暴怒是七原罪之一,冷静冷静。” “” “等等,等等,我有人质——”cifer举起没圈着aara脖颈的单手晃了晃,以示“投降”,“现在的警察都不关注人质的了嘛?世风日下。” 警局局长显然受不了cifer这样的态度,hotch当即意识到情况不妙,正要伸手阻止,局长已经从枪套里抽出手·枪,指向cifer,根本就没给任何人反应时间。 子弹毫无阻碍地穿过cifer的额头,留下一个血洞,血滴溅了坐在他身边的女孩一身。cifer向后倒在沙发上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诡秘的笑容。 就这么结束了?bau所有人都僵住了,jj最先反应过来,冲过去搂住似乎是被情况吓呆、什么反应都没有的aara:“没事了,没事了……” 警局局长也是不敢置信,他本以为cifer会有些什么后招,总不至于真的手上没有一件武器就拿人质威胁警察。 aara挣开jj的环抱,走到警局局长面前,后者极快地收回枪,生怕吓到了女孩,但是aara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最冰冷的愤怒。 reid忽然反应过来,高声道:“退开,她危险,退开!” 一切迷雾、一切被cifer特殊身份所掩盖的谜团疑点终于都清晰了。aara根本就不是被cifer绑架来当做人质的,从一开始杀人事件、到和流浪汉聊天,掌控主动权的是aara,而不是cifer。 就连刚才的劫持,cifer看似控制着aara的一举一动,但看起来更像是他在关注着aara的动向。 “你到底是谁?”an也反映过来,瞳孔骤缩。 比cifer还要可怕的,会是谁? “啊——很难受,不过比lt好一点,我得说。”忽然,从背后沙发上传来一个声音,如鬼魂般,惊得警局局长差点摔倒。 cifer支起身子,抚了抚额头上已然愈合的伤口,又用沾满血的手向他们挥了挥。 ☆、虚拟与现实【2016高考浙江卷作文】 【心之所向,所向披靡;执笔为刃,不胜不归;君收笔时,当如利剑归鞘。】 —————————————————————————————————————————————————————————— 电流的刺啦声,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话发出来的一样,极其刺耳。他皱皱眉,终于不情愿地从梦中醒来。 睁眼是雪白的空间。雪白的、没有一点杂质的天花板,还有墙壁,像是被最干净的白色侵染了,光亮得刺目。他想要抬手挡住眼睛,或者伸手去床头取一杯水来、润一润火烧一般的嗓子。 但是完全不能动弹。手腕被束缚着,一动就能感觉到粗糙的摩擦。即使发现了这个,也完全没有惊慌的意思,就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半梦半醒中,五感都无法与思考的大脑相联系,甚至分不清这个白到刺目的房间到底是否只存在于幻觉当中。 耳边隐约传来机器的警报,还有几人交谈的声音,很快就把轻微的刺痛感撞到了感知的第二线,是两个女声,听起来很急切。 “star医生呢?去喊他,病人醒了。”其中一个人说。 他已经能稍稍支撑起身体,忽略掉浑身上下像是肌肉拉伤的酸痛感,眯眼看去,是两个穿着护士装束的女孩子,犹犹豫豫地看着这边,好像对他极为惧怕。 他想要开口,嘴唇开合,却完全发不出声来。强行想要拉扯声带的结果也只不过是钻心的疼痛而已。 其中一名护士似是发现了他的痛苦,就算不情愿,还是一点点靠近,试探着伸手到床头柜那边,拿起水杯。举着杯子,她右手微颤,伸到他嘴边,却怎么也不敢再动了。 他艰难地从杯子里喝到几口水,这才像是活过来一样长出口气,顺从身体里每根神经上火烧样的痛感躺回枕头上。可能是太害怕了,连杯子都拿不稳,再加上他忽然的动作,那护士竟然松手,就将玻璃杯子摔在了地上。 玻璃砸在地上,碎片溅起,晶莹的、像是棱镜一样反射着刺目白光,不过并不是那种漂亮精致的小东西,尖锐的碎片边缘足够能割破某人的喉咙。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种事情呢? 不,更当务之急的问题是,自己到底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哪里?所谓的自己、又是谁? 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如天花板,什么都没写,却隐隐作痛。他忽然惊慌起来,好像这个想法一下就打开了身体里名为“警戒”的开关。 手腕脚腕上束缚用的皮带都很牢固,再怎么折腾,除了皮肤上越来越难以忍受的刺痛感之外,根本就没有用。 “sa?”病房门被猛地推开,身着白大褂的金发蓝眸男人大步走进来,将护士从床边拉走,动作很急,“你醒了?” 很熟悉,他看起来很熟悉。被称为sa的病人又有一种想要伸手捂住隐隐作痛额头的欲望。或许是觉得自己的问题蠢到没有回答的价值,男人尴尬一笑,没注意脚下的玻璃碎片,微微弯腰,检查sa手腕上的束缚带。 “又伤到自己了。”他这么说着,伸手,冰凉的指尖触到sa手腕上的窗口,“要小心一点。” “我叫什么?”sa问道,这个医生很熟悉,是一种混杂了敌意、危险和亲昵的奇异感觉,这让他极其肯定,不管医生到底是敌是友,他都知道自己的过去。 “嗯,你不记得。”意外的是,这位医生——现在sa想起来了,刚刚护士叫他star医生——居然没有任何惊讶的反应,好像理当如此。 所以不是朋友吗?敌人?sa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下的床单。 话说回来,这里真的是医院? “我是谁?”他越发紧张地问道,上半身从床上抬起,双目紧盯着star的眼睛,希望能从那双灰蓝色的,眸子里看出对方是否在说谎,“你又是谁?” “我是gstar,你的主治医生。”cifer给出了第二个问题的答案,犹豫了半晌,才轻声道,“你是sa。sauel wier。” 【sauel wier】 这个名字像是有魔力,让sa脑中所有生锈的部件被洗净了,齿轮重新开始转动,指示灯正常亮起——指向记忆的指示灯。 sa wier,猎魔人,二十七岁。 savig thgs, faily bsess 从幼时的记忆开始,sa就只记得黑暗、黑暗、还有黑暗里潜伏着的怪物。恶魔、吸血鬼、狼人、人皮行者、鬼魂。一切伤害人类的东西,都由他们来猎杀。 他们。sa;dean,sa的长兄;castiel,一个保护dean的天使。 但是事情总是从简单一步步走向复杂。对于sa来说,真正承受不了的开端,是得知自己是cifer的容器开始。现在站在他面前的cifer。 是的,cifer,那个堕天使、魔鬼、地狱之王。 最后那个称号还有待商榷。 每天夜里的梦境,cifer都会一遍遍出现,尝试说服sa听从他的建议,称为他的容器。 “走开!我不会答应你的——走开!滚!”sa语无伦次地喊着,几近尖叫,直至嗓音嘶哑。cifer就这么站在他床边,沉静冷漠地看着。 sa终于放弃了试图用这样的方法反抗。这个医院一定是cifer所造出来的幻境、或者某种伪装。 但是dean当然不会允许他成功的,sa安慰自己,当然不会的。dean会救他出去,无论这又是cifer造的什么阴谋,dean都会把他救出去。 sa痛苦地痉挛着,cifer站在床边,目光中几乎透着怜悯。让sa更加狂躁的怜悯。最终,cifer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走出房间。 “他还好吗?”靠在走廊墙边的男人垂头盯着脚下的地面,嘶哑着嗓音问道。 “和以前一样。”cifer颔首,丝毫没有自觉他正在烦躁地攥紧了手上用于记录的纸张,“你不应该来,deaer。” “我就不应该给他那个游戏,vr,我没有想到——”dean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耳语般的音量,“我不知道只是一个测试,居然会有这样的副作用。” virtual reality,虚拟现实。是研究了多年、才刚投入使用的一套游戏系统,只需要接入大脑电波,就可以模拟现实生活的一切感官。 cifer同父异母的兄弟ichael,作为家族企业的继承人,就开发了一款虚拟游戏。因为什么不知名的原因,ichael总是很欣赏dean。 理所当然的,这套ichael所赠的游戏就落到了对游戏一点都不感兴趣的dean的、对游戏很感兴趣的弟弟sa手里。 不那么理所当然的,ichael的公司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干净。raphael和zachriah,项目负责人,伪造了实验结果。每一百份发行的游戏里,有一份是有问题的。 游戏试行了一百份,有问题的那一份就在sa手里。 当sa第一次戴上视镜之后,一切就都变了。过大的信息量的短时间内接入,导致sa患上了极其严重的症状。他分不清虚拟和现实。 “有一个方法。”cifer忽然出声,“极端的情感刺激,能让他清醒过来。”语气坚决,但比起在告知dean,他更像是在试图说服他自己。 “我做。”dean毫不犹豫地回答,“什么时候?什么计划?” 他或许不相信cifer平时的为人处世,但是有三件事他绝不会怀疑。cifer的撒谎技巧,cifer作为心理医生的高明,还有cifer对sa的情谊。 “今晚就开始吧,你只要来就足够了。”cifer苦笑,“今晚十二点,来我的办公室。不能早也不能晚,我要给sa制造好足够的前置氛围。” 【是夜】 夜半梦回,又是那个一模一样的梦境,满身血迹的cifer微笑着看着自己,嘴唇张合,好像在说些什么。 sa好不容易将加速的心跳平静下来,整个病房都很安静,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心跳声。冷汗让衣物贴在肌肤上,感觉格外黏腻。或许还有钟表,是电子钟,发出细微的声响。 sa扭头去看,十一点三十分整。 挫败地最后一次试图抽手,右边的束缚带却轻松地被挣脱开了。 或许是护士最后一次查房的时候忘记了。sa一惊,抽手,小心翼翼地替自己解开剩下的束缚,向房外走去。走廊里的灯还亮着,似乎能照亮全部。 这样毫无遗漏的光明,却比拐角处的阴影更加可怖。每一个病房都是空着的,整栋楼空无一人,房间门都敞开着。 只除了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gstar的办公室。鬼使神差地,sa推开标着cifer名字的门——门没有上锁,像是在邀请sa伸手去推一样。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光明的医院里,唯一一处黑暗。 “晚上好,sa。”cifer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上,晃着垂落的双腿,在桌腿上敲出精确的节奏,像是催逼的鼓点,也像是从不报错时的钟摆,“我知道你想起来了。但是没人会救你的,你瞧,他们所有人都不相信你。” “要喝杯酒吗?”cifer对sa的抗拒视而不见,强硬地将酒杯塞进他手里。 不行,不行,危险! 冰凉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sa手的一瞬间,后者浑身颤抖,酒杯失去支撑,掉落在地。 玻璃砸在地上,碎片溅起,一如白天那个护士摔掉的杯子。晶莹的、像是棱镜一样反射着昏暗灯光,不过并不是那种漂亮精致的小东西,尖锐的碎片边缘足够能割破某人的喉咙。 危险的警报还在继续,像是记忆中某扇不友好的门被触碰了,sa咬牙握住地上的某块玻璃碎片,掌心被刺破却仍毫无所感,褐色的眸子在阴影中几近黑色。碎片足够割破某人的喉咙,cifer的喉咙。 血红色,所有的一切都是血红色。一切都像是梦境中的景象,满身血迹的cifer微笑着看着自己,嘴唇张合,好像在说些什么。 sa骤然从杀戮的梦中庆幸,却又陷入了悖论的怪圈。什么才是虚拟?什么才是真实?如果他的猎魔生涯只是虚拟世界,那为什么cifer要这么说、他的梦境又为什么会和现在的场景一模一样? cifer在说些什么? sa想听,但却只能捂住cifer不断冒血的脖颈。连血液都是冰凉的。 为什么?不可能,不可能! cifer的血染红了镜面般干净的地砖。 不可能,不可能。 cifer的笑容凝固了,一如既往冰凉的指尖依旧搭在sa的手上,但是已经毫无力道,简直就不像是虚拟的。 不可能,不可能。 为什么会死啊?怎么就这么容易——简直就像是现实。 “嘘。”cifer笑着道,“噩梦该醒了。” ———————————————————————————————————————————————————————————— 噩梦该醒了。 当deaiel novak一起踩着十二声钟声冲进cifer的办公室的时候,所见就只有手握玻璃碎片,踉跄跪倒在桌边的sa。 sa双目无神地伸手,抓住桌上某个被扣倒的相框,翻过来,想要探究画面上的内容。 照片上是笑着的cifer,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真诚。他单手环着年轻的sa的肩膀,另一手甚至很不“cifer”地比了个大拇指。 透明的液体滴在相框上,泪水模糊了相片上cifer的笑容。sa不知所措地想要伸手去擦,手上的血液却只能把整张照片擦得越来越脏乱。 相片右下角,有一行花体的小字,字迹潦草,是cifer常写的那种字体—— 噩梦该醒了。 【诸君,考试顺利。】 ☆、神血(三) how you are fallen fro heaven, o day star, son of dawn! hround,you who id the nations low! you said i, ‘i will asd to heaven; i will raise y throd; i will sit o of assebly os of zaphon; i will asd to the s of the clouds, i will ake yself like the ost high’" ——isaiah 14:1214 ———————————————————————————————————————————————————————————— aara挣开jj的环抱,走到警局局长面前,后者极快地收回枪,生怕吓到了女孩,但是aara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最冰冷的愤怒。 reid忽然反应过来,高声道:“退开,她危险,退开!” 一切迷雾、一切被cifer特殊身份所掩盖的谜团疑点终于都清晰了。aara根本就不是被cifer绑架来当做人质的,从一开始杀人事件、到和流浪汉聊天,掌控主动权的是aara,而不是cifer。 “你到底是谁?”an也反映过来,瞳孔骤缩。 比cifer还要可怕的,会是谁? “啊——很难受,不过比lt好一点,我得说。”忽然,从背后沙发上传来一个声音,如鬼魂般,惊得警局局长差点摔倒。 cifer支起身子,抚了抚额头上已然愈合的伤口,又用沾满血的手向他们挥了挥。 “你…你还活着?怎么可能!”警局局长后退两步,惊道,“我刚才…” “退开!”reid又说了一次,语气焦急,aara的手已经微微抬起,an看形势不对,决定相信reid的判断,猛地伸手拉开警局局长。 死而复生的人,无论是对于怎样有经验的警官来说都太过了,bau趁机护着所有人后退,虽明白在cifer面前后撤没有分毫用处,他们甚至还在希望cifer的能力仅限于不死而已,但现在那当然是不可能了的。 室内灯光开始闪烁,伴随着电流的刺啦声。 cifer不紧不慢地从沙发那里站起来,与此同时,窗外乌云以不自然的快速聚集起来,大雨倾盆。 好像是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电闪雷鸣,噼里啪啦的电火花闪过,灯光就彻底熄灭了,室内陷入被窗外乌云笼罩晕染的黑暗当中,唯一可见的就是事物模模糊糊的轮廓。 除非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惨白色光芒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格外渗人。 cifer慢慢向bau——或者说向正好挡在他和bau之间的aara前进,脚步隐没在不间断的雨声中,却极有威慑感。每一道闪电加上雷鸣,都像是cifer在踏着风雷前进,无可阻挡。 又一道闪电划过,惨白光芒明明灭灭,映照出cifer脸上的诡秘笑容。 已经很近了,离aara。只是几步的距离,cifer微微抬手,向aara伸出,示意她抓住自己的手。 警局局长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作为警察多年的经历,早已将他塑造成不可能将女孩就这么拱手交给罪犯的正直性子,甚至连人类趋利避害,服从强者的本能都消隐无踪了。 他忽略了reid的警告,挣开an制住他的手,再次拔出了手·枪。 “aara。”面对枪口,cifer没有一点退缩的意向,“过来。” 女孩不言不语,却也没有移动的意思,黑色眸子紧盯着警局局长的□□,面无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aara忽然开口道,“你很想开枪吗?开枪的感觉对你来说…很好吗?” hotch侧身,试图让警局局长不要回答,但是已经晚了。局长只觉声带都不受自己控制,感觉到就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答道:“roger bck。” “bck,我喜欢这个姓。”aara轻声道,“现在回答我,你很想开枪吗?开枪的感觉对你来说很好吗?” “…不。”roger bck低声回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回答前的迟疑让这句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我不想——” aara将右手食指搭在嘴唇上,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撒谎的不是好孩子。警官,你想开枪吗?” 没有回答。 bck的手微颤,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已经僵硬,嘴唇有些不自然的青白颤抖,却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半点要开口回答的意思。 半晌,aara无趣地转过脑袋,朝cifer走过去了。 几乎是同时,bck也如释重负般垂下了握枪的手,an松口气,把bck拉回后面。 “走吧。”cifer单手环住aara的肩膀,“耽误太多时间了,把这里都处理掉——” aara没有回答,除了在场所有人紧张下收敛些许的呼吸声,房间里就只忽然传出翅膀拍打的声音。hotch立刻把视线从aara身上移开,去看cifer,但是一无所获。 不是cifer,不是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人在试图离开。 是有人试图进来。 米色风衣的天使出现在房间中央,刚好挡在bau和cifer中间。才刚刚带着dean和sa wier降落,他就瞥见了面前的aara,一惊之下几乎就要后退半步。但记得背后的wier兄弟和bau,硬生生停住脚步。 “哦,castiel,好久不见。”cifer虽然是在对castiel说话,却是全程看着还在瞬移后遗症中眩晕的sa,“带着朋友来看长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castiel和wier兄弟身上,没人注意到aara嘴角挑起一点微弱的笑容。 &,指向cifer——随后转向aara。再知道aara就是darkness之后,他只能寄希望于还未完全成年的dark杀死、或者至少重伤了。 没有犹豫。 枪声响了。 aara胸口中了lt的一颗子弹,伤口渗出血液,她却并没由于子弹的冲击力而倒退,甚至连摇晃都没有。lt的子弹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应有的效果。 但是dean甚至都没来得及关注aara的反应。sa胸前,在枪响的同时,也绽开一朵血花。 bck局长颤抖着松开刚才还指着sa的手·枪,枪支落地。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与dean同时开了枪,aara所问的那句“你很想开枪吗?”好像忽然在脑海中回荡,回音交织在一起。他忍不住扶住额头,试图让钝痛离开。 dean震惊地扶住sa,单膝跪下来,将弟弟环在怀中。castiel单手握着滑出袖口的天使之刃,小心翼翼地面朝着cifer后退一步,单手搭在sa额头,又犹豫地看了cifer一眼,白色的荣光才开始隐隐从指间冒出。 一瞬间cifer的眼神钉在aara身上,是几乎能立刻就变成刀子的那种、想要杀人般的目光——又或者说如果他的目光有杀人这个功效的话,aara现在早已经万箭穿心了。 但是目光显然没有这样的作用,因此aara还是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我们走吧。”aara似乎也能感觉到cifer目光里无言的警告,提议道,“还有事情要处理呢,对吗?”这个问句,实际上更像是威胁的命令。 cifer没有回答,灰蓝色眸子看似无意地扫过dean怀中的sa,最终漠然点头。 bau听到翅膀拍打声,长舒一口气。 ——————————————————————————————————————————————————————————— 圣歌回荡在教堂的雕梁与彩窗之间。 华服的神父站在讲台上,一点烛火在手边的台子上摇曳:“女士先生们,现在让我们一起祈祷。” 金发蓝眸的男人坐在礼拜堂的首座,身边是褐发的女孩。周围人都垂眸祈祷,就只有他随意地翻看着圣经,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弧度。 银边的书页停在几乎末尾的地方,一句话映入眼帘。男人后排坐着的人无法忍受书页的噪音,轻触他的肩膀做出提醒。 男人却轻笑着举起圣经,站起身来,在圣堂中念出了那个句子—— 启示录2:28:“我又要把晨星赐给他。圣灵向众教会所说的话,凡有耳的,就应当听!” “父亲一向都是很乐意把这些东西记下来的,”男人,也就是cifer,笑道,“我不明白的是,他把晨星赐给了谁?” “哥哥。”aara感受到周围人或不敢置信、或是看疯子一般的眼神,指尖隔空描摹着彩窗上上帝的形象,“为什么你不出来见见我们呢?” ☆、神血(四) 圣歌回荡在教堂的雕梁与彩窗之间。 金发蓝眸的男人坐在礼拜堂的首座,随意地翻看着圣经,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弧度。银边的书页停在几乎末尾的地方,一句话映入眼帘。 启示录2:28:“我又要把晨星赐给他。圣灵向众教会所说的话,凡有耳的,就应当听!” “父亲一向都是很乐意把这些东西记下来的,”cifer笑道,“我不明白的是,他把晨星赐给了谁?” “哥哥。”aara感受到周围人或不敢置信、或是看疯子一般的眼神,指尖隔空描摹着彩窗上上帝的形象,“为什么你不出来见见我们呢?” —————————汽车旅馆————————————————————————————————————————————— castiel手轻触sa额头,以荣光治愈了本该是致命的伤口,但sa却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dean担忧地架着sa想要往外走,向casitel点点头,示意他清除这些警察的记忆。 bau众人心下了解,退开给castiel让路——如果今天这种私人复活、瞬移之类的消息传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castiel手指划过一整圈,记忆清洗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相比起来,他更在意的是sa wier为什么还没清醒。 “我要去找ichael一趟。”castiel对dean道,“sa的情况很不寻常,注意。” dean点头,眉头紧蹙,显然也是意识到了sa情况的不对劲。一般来说,无论是多重的伤,只要一经过castiel的治愈,就能立刻恢复常态。 然而sa还是昏迷不醒。 castiel有心留下帮忙,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ichael那里才可能有解决方案。他拍打翅膀离开。 dean见他离开,准备趁着被castiel抹除记忆的人还未完全清醒,扶着sa到楼下的ipa那里去,找一个距离这里远些的旅馆休息下来再作打算。 “不许动!fbi!” 喊这话的人当然不是bau。 门口传来手·枪上膛的机械声,还有极轻的零碎脚步声,如果不是已经注意到了有人到来,就算dean也完全没法听见。 fbi? 是bau……?不可能。 hotch也是猛地一惊,dean很自然就能看出他是发自内心的震惊。那又是谁?dean还没反应过来,没来得及再次取出刚收起的lt,就已经被枪口重重包围。 “放下武器!双手举过头顶,跪下!”穿着带有“fbi”字样防弹衣的探员大声道,“不要反抗,deaer,你已经被包围了!” 这是什么情况?dean一怔,扭头看向hotch,却碍于枪口不敢做太大动作,慢慢将sa放到地上,自己双手抱头,依言没做任何反抗,动作极慢,生怕某个警员肌肉紧绷、过度紧张的情况下意外扣动扳机。 立刻就有探员走过来,强硬地将dean双手拷在背后,一把将他拽起来,一边说道—— “你有权保持沉默,否则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而且将会在法庭上作为指控你的不利证据;审问之前,你有权与律师谈话,得到律师的帮助和建议;你受审问时你有权让律师在场;如果你想聘请律师但却负担不起,法庭将为你指定一位律师。” “米兰达警告?认真的?”dean略紧张干涩地笑了笑,被人从地上拉起来踉跄着,还有心思开没有营养的玩笑,“穿普拉达的恶魔看多了?”(经典电影穿普拉达的恶魔中,著名角色名叫米兰达。) 没有人接话。半晌,人群后才响起一声轻笑。一看就是小队领头人的男人拨开人群,刻意忽视了地上躺着的sa,走到hotch身边,双手环胸、若有所思。 “带走。”男人命令道,脸上带着讥讽得意的笑容。 “嫌疑犯受伤。”一个女探员拨通电话,冷静地陈述,“sa wier。我们需要医疗救援。” dean艰难地回头,瞥见那女探员蹲下身去。女探员侧脸紧绷,神情冰冷,看见sa身上的血迹也没有丝毫动容——正是那种看连环杀手的表情。 就好像sa wier死不足惜一样。 探员们用力推搡,可dean还是坚持站在原地,回头盯着sa,生怕他们会做出什么伤害到毫无反抗之力的sa的事情。或许hotch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他做不到就这么忽视sa的处境。 “不用急。”为首的探员双手环胸,站在hotch身边,忽然开口道,“让他看一会儿。毕竟他们永远都见不到对方了——我觉得两个分开的小牢房和终身□□会是个好主意。” dean并不觉得他们能做到这一点,尤其是ichael和castiel等天使都在自己这边的时候。但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觉得浑身不适。 女探员终于发现sa身上的血迹好像不对,她伸手犹豫地想要触碰sa胸口满是血的地方,似乎想找到伤口,但却怎么也没能找到。 dean紧张起来。他并不害怕sa现在应该已经好全了的伤口,应当忧心的反而应该是当他们发现衣服上的枪口、属于sa自己的血迹,还有毫发无伤的sa本人之后,会做些什么。 “没有伤口。”果然,女探员很快放弃了搜寻伤口,转身看向领头的探员,“不可思议,他身上居然没有伤口!” “什么没有……”女探员身后,有人不屑地轻哼一声,“sally,你真是——” 他也蹲下来,开始查看sally刚刚试图检查的“伤口”之后,质疑的讽刺之语就戛然而止,尴尬地悬停在半空,没法找到任何一个合理的解释。 除非sa wier,作为一个半疯的反社会杀人狂,绅士到射杀了他的某个受害者,然后穿着对方的衣服招摇过市。唯一的问题是,鲜血还是温热的,根本就没有开始在衣物上留下干涸的痕迹。 两个探员还没能说话多久,躺在地上的sa wier就是浑身一震。一时间,枪上膛的咔哒声四起,全部都指向sa,防备他暴起伤人。 但是sa完全没有起身,或者伸手去够武器的意思。他浑身都在颤抖,可以看到手腕上青筋暴起,手指用力抓住地毯,嘴唇青白,额头渗出大粒汗珠。 dean脸色一变。sa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事件或者危机,最令人不安的部分是他完全想不到成因是什么——darkiel的治愈触发了什么东西? 女探员和同伴试图按住sa痉挛的身体,但显然也被肌肤的高温吓了一跳:“他在发高烧。” “让我过去!”dean现在一心只有痛苦的sa,别的什么也看不到了,咬牙切齿地怒道,“他是我弟弟!” 钳制他的探员看见刚才没有丝毫反抗的dean忽然开始挣扎,语气中绝望和关心几乎能溢出来,心下甚至有些触动不忍,不能松手,却不再继续强行推着dean出房间了。 “你们会后悔的。”dean挣扎无果,其实内心当然知道他们不可能就这样放手,用冷静到可怕的语调说道,“如果say出事了,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不过是一两分钟功夫,在dean眼里却像是一生中最长的时间——他痛恨这种明知say在痛苦、无法作为的感觉。sa总算停止了痉挛,虽然依旧眉头紧皱,但至少不再那么痛苦了。 “带走。”站在hotch身边的男人再次下达命令,这次更加绝对,“去警局。” “?”可是sa wier显然需要去医院。女探员本想开口,但是看到男人不耐烦的脸色,最终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反正只是两个连环杀人犯而已。女探员试图说服自己忽略掉sa紧紧皱起的眉头和额头冷汗,去掉心中隐隐渗出的同情。 这一次dean的反抗没有任何作用,不过至少他和sa会在一辆警车里。他最终妥协了,任由探员将他拉走。 “好久不见,jonathan wesson探员。”hotch皱眉看着探员们把dean和sa带走,向身边的负责探员说道。 “是ssa(supervisory spet),”jonathan探员纠正道,“好久不见。整整三个小队的地方警局支援,还没抓住这两个嫌疑犯,aaron hoter,你真是退步了。” hotch还记得从前和他搭档合作的时候,jonathan总是不着痕迹地和他抢夺功劳。当hotch称为bau的组长之后,jonathan就愤愤不平地销声匿迹了许久。 多年后的再次相见,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jonathan显然对于这样形势的反转很是满意。至于sa wier身上不正常的枪伤,还有骤然发起又消去的癫痫,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 依旧是圣堂之内,烛火犹在,雕花彩窗依旧光耀。 窃窃私语的祈祷声却早已停了。脚步声回荡在空洞的梁柱之间,无数重回声叠在一起,硬是把简单的脚步升华成了某种鼓点节奏。 “star。”cifer一步步踏上台阶,白色大理石的楼梯上,鲜血正在蜿蜒而下。神父华服的尸体倒在台阶之上,却没能得到cifer一个眼神。 “我感觉到了,cifer,在后面。”aara将手从最后一个人颈上松开,心满意足地吞下灵魂。 她换上早就准备好的、更大些型号的裙子,现在已经是十五六岁少女的身形。cifer自然地挽住aara的手,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向教堂最里面走去。 面前是很古老的砖墙,看起来和其他部分的材质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cifer却笑了。 他伸手按上砖墙上的某一点,指尖荣光微微闪耀。 就是这里了。 ☆、神血(五) 依旧是圣堂之内,烛火犹在,雕花彩窗光耀如常。 窃窃私语的祈祷声却早已停了。脚步声回荡在空洞的梁柱之间,无数重回声叠在一起,硬是把简单的脚步升华成了某种鼓点节奏。 “star。”cifer一步步踏上台阶,白色大理石的楼梯上,鲜血正在蜿蜒而下。神父华服的尸体倒在台阶之上,却没能得到cifer一个眼神。 “我感觉到了,cifer,在后面。”aara将手从最后一个人颈上松开,心满意足地吞下灵魂。cifer自然地挽住aara的手,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向教堂最里面走去。 面前是很古老的砖墙,看起来和其他部分的材质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cifer却笑了。他伸手按上砖墙上的某一点,指尖荣光微微闪耀。 就是这里了。 cifer轻轻触及砖墙,指尖划开一层肉眼不可见的结界。是有什么机关被触发,墙面上机械转动,出现一个小型的平台,呈水坛的形状,边沿上雕刻着精美的纹路。 正圆形水坛中央是晶莹剔透的水晶棱柱,尖端堪比刀锋样锐利,在光线照射下熠熠生辉。像是正在发出无声的邀请,呼唤任何见到这天造的完美物品的人伸出手指去轻触棱角的尖端。 正像是那魅惑了沉睡的公主的纺锤尖角。 现在伸手的cifer,却绝不是和“沉睡的公主”搭边的那种人物。他首次这么专注地盯着一样东西,眼神里并无半点讥诮。 像是站在艺术馆里,欣赏画师作品的时候那一种赞叹。敬重,却事不关己。 cifer顺应内心的呼唤,伸手触上棱晶顶部。几乎是没有感觉地,因为锋利的棱晶顶端切开肌肤的速度实在太快。被割开的创口中流出的并不是鲜血——或者说一开始确实是红白相间的,但是红色的血液很快就被荣光层层包裹、而后蒸发干净了。 流入水坛中的只有荣光。纯净的、大天使的白色荣光,柔顺地被水坛边的雕花法阵困在中心,不断上下浮动。 只是一小会儿功夫,水坛就满了,机关再次被触动,法阵微亮金光,墙体形状又变,显现出一个小型的四方形空洞。空洞的正中间悬浮着一块完全空白黯淡的水晶。 刚刚从cifer体内被抽出的荣光彻底流入水晶当中,令原本黯淡无光的晶石透出一种冰蓝色的耀眼光芒。 “上帝之手——star【晨星】。”aara皱皱眉,后退一步,避开过于耀眼、甚至让能吞噬一切的源暗都感到不适的光线,“找到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上帝之手,是上帝曾经用手触碰过的东西,每一件都带有神的力量。而“晨星”就是其中一件,且是最克制darkness的一件。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试图抢在所有人面前把最有威胁力的武器取走。 晨星启明,泯灭黑暗。如果cifer要反水攻击aara,现在是他最好的机会。 cifer指尖的伤口早已愈合,连一道浅痕都看不出来了。他轻柔地伸手拂过晶石的表面,眼里盛满了怀念。 “怎么办……?”cifer低声呢喃,将晶石从方格中取出,“当然是毁掉了。” 他骤然用力握紧了抓住晶石的拳头,手指缝间透出刺目的白光,darkness不得不以手掩面,往后撤去。但是所有的光芒都被cifer困在手心。 不一会儿,光芒渐渐黯淡,cifer松开手,白色的粉末掉落在地,晶石早已不见了踪影。 “也真舍得。”aara不自在地收回方才挡住眼睛的手,环顾四周,好像对周围的一片平静很是失望,“好歹是以你命名的神器。” cifer将aara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讥讽地笑起来——aara还在期待什么?只是因为一个上帝之手被毁,她亲爱的、把她丢进深渊的哥哥就会出现吗? “上帝之手,也只不过是【他】无心时的游戏罢了。只有一次使用期限的高高在上,又有什么可以觊觎?”cifer微笑着拉住aara,扇动翅膀,瞬移离开教堂。 上帝之手,使用效果只有一次。 两人离开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只余一根羽毛飘落在地,刚好落在那一堆晶石化为的粉末上。羽毛不着痕迹地溶化于粉末当中,白色的晶石粉末慢慢化为液体,渗入地下。 aara消失前似是若有所感,回头瞥了一眼那面曾经隐藏着晨星的砖墙,却刚好错过了那渗入地下的液体慢慢爬上墙面。精美繁复的法阵从墙根开始发光,不过一会儿时候,金色法阵就爬满了整面墙。 法阵的正中央,显现出一个浅金色的倒五芒星。 —————————————————————————————————————————————————————————————— 被探员们半推半拽地强行拉出汽车旅馆,dean满心忧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回头去看sa怎么样了。 但他很快注意到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他才一转头,就看见旁边,一个年轻的女警员正准备强行撬开ipa的后备箱夹层。 “oi!”dean气极,几乎忽略了自己现在这样双手被靠在背后的尴尬情况,大声喊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待baby?!” 第2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5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25节 那年轻警员手上动作一顿,环顾一周,看见向他大吼的是传闻中杀人无数的通缉犯deaer,当即脸色就发白,伸手去开ipa后备箱的动作也开始犹犹豫豫,格外小心。 “怕什么?”他旁边更年长些的警官推了他的肩膀一把,不屑道,“他都被抓了,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他还死过呢。”那年轻警员用一点都不小声的音量嘟哝道,“也还不是活蹦乱跳地到处跑。” dean觉得这简直就是今天他听到的第一句称得上“能入耳”的话。他呛声笑着,想要给那警员竖个大拇指,刚动动手腕,金属手铐粗糙的触感才提醒他这个设想的不现实性。 “我喜欢那个妹子。”所以最终,dean只是扭头看着押送自己的警官,笑道,“她叫什么名字?你觉得我能要张名片吗?” 不过显然他的音量实在太大了些,那个女警员闻言,竟然红了脸,慌慌张张地转过头去,“研究”ipa的后备箱去了,这次动作轻柔了很多。 “老实点。”抓着dean手铐的警官狠狠一推他,嗓音里全是怒气。 “她是你女朋友?”dean竟还有闲心调笑,那警官抓住dean肩膀的手又握紧了些,dean恍然大悟,“哦,不对,你暗·恋她,是吗?” “闭嘴!该死的,你太大声了!”那警官低声咒道,“老实点,别想耍花样!” “老实说,兄弟,其实你还是有机会的。”dean语重心长道,“加油,表白。” “别说话,走路。” “我说真的,表白?” “闭嘴!” “表……噢!我以为警局是有条例不许虐待犯人的——好吧,我闭嘴。” ———————车内,去地方警局的路上——————————————————————————————————————————————— 能让dean完全闭嘴的只有一个人。 sa wier,当然不是普通状况下的sa。 昏迷不醒、原因不明的sa wier就足够了。 为了抓捕他们,jonathan wesson也算是煞费苦心,专门调来了运送犯人用的车子。铁丝网隔开的后车厢里,dean和sa面对面坐着——事实上sa只是被两边全副武装的警官架在座位上而已。 sa额头冷汗从未停止,dean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也愈发焦躁不安。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救护车呢?为什么不送say去医院?” “sa wier是个健康的成年男人,有能力和他的兄长,两人一起抢劫银行、屠杀民众,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没有任何致命的病史。”副驾驶座上,wesson探员以讥讽的语调说道。 这话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送sa去医院了。dean一瞬间心里闪过惊慌,但是一抬头,就又正对上后视镜里wesson紧盯着他的视线。 是了,他到底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dean咬牙,开口问道。 “作为一个联邦探员,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够认罪。”wesson探员假笑着道,眼里闪烁着显而易见的兴奋,“你们做过的每一件案件,我要每一个细节。” 所以jonathan wesson想要做一件史上没人能做到的事情——让fbi通缉令榜首的连环杀手兄弟对他完全坦白。dean心下冷笑。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吗,wesson探员?”dean反问。 wesson疑惑地转过头,看向dean,脸上表情写满了“不明所以”四个大字。 “我们可是反社会、精神病——无论你们是怎么说的,”dean笑道,“杀人放火简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你会记得吃饭喝水的每个细节吗?” “那sauel就这样……”wesson探员还在试图用sa的安危威胁dean,却没来由地心底一阵发寒,猛地回过头,恰巧对上dean阴暗到极致的目光。 从刚才第一次见到deaer到现在,只有这一刻,wesson探员才真正感受到了dean隐藏在调笑轻佻外表下、内心翻涌的来自地狱的怒火。 “交易达成。”dean忽然收回目光,重重靠回椅背上,那种骇人的气势好像在瞬息之间就不见了,“现在我们可以去医院了吗?” ☆、神血(六)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吗,wesson探员?”dean反问。 wesson疑惑地转过头,看向dean,脸上表情写满了“不明所以”四个大字。 “我们可是反社会、精神病——无论你们是怎么说的,”dean笑道,“杀人放火简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你会记得吃饭喝水的每个细节吗?” wesson探员没来由地心底一阵发寒,猛地回过头,恰巧对上dean阴暗到极致的目光。 从刚才第一次见到deaer到现在,只有这一刻,wesson探员才真正感受到了dean隐藏在调笑轻佻外表下、内心翻涌的来自地狱的怒火。 “交易达成。”dean忽然收回目光,重重靠回椅背上,那种骇人的气势好像在瞬息之间就不见了,“现在我们可以去医院了吗?” “最基本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jonathan wesson勉强挤出一个假笑,“回警局,我要先听到你的招供。” dean知道和这种人多说无益,没有心思再开玩笑,干脆垂下头去,指尖拨动手铐,听着金属敲击发出的无序的叮当声,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半点没有好转迹象的sa。 良久。 “去医院之前,say和我待一起。” wesson sa仍是昏迷不醒,dean双手被拷在桌子中央的圆环上,链子长度甚至都不够他伸手触到另一张椅子上坐着的sa。 不是第一次被锁在审讯室,周围明亮过度的灯光实际上对他来说并没起到应有的威慑作用。dean双手手肘撑在桌上,手托着额头,目光微偏,集中在sa身上。 他甚至都不能像应付以前的逮捕一样、趴在桌子上睡一觉。sa这样的状态,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有那么一小会儿,dean甚至觉得自己的推测完全错了。如果wesson其实根本就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在意这个筹码,或许刚才的威胁是步错棋。 “hello?有人在吗?”dean百无聊赖地敲打着桌面,扭头看着单向玻璃,却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castiel?”他又压低声音,像是自己与自己耳语般唤道。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 ———————————————————————————————————————————————————————————— 【同时,审讯室外。】 hotch和rossi并肩站在审讯室外,能清楚地听到dean的抱怨。hotch忍不住握紧拳头,抵在玻璃上,长叹口气——如果不是他一开始怀疑sa和dean,事情也根本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wier兄弟或许有很多方法能够走出这间审讯室,但现在这种情况,周围有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视摄像头,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做任何事。 “aaron,不要做任何傻事。”rossi单手搭上hotch的肩膀,低声警告,“不要冲动,现在没什么你能做的,我们去会议室讨论。” hotch点点头,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审讯室的玻璃上移开,正准备转身—— “hoter!”wesson探员熟悉的声音竟刚好从走廊那一端响起,“真巧,你也来这里看wier?” hotch和rossi惊诧回头,他们甚至都不知道wesson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他们的对话内容。只能庆幸方才hotch没有真的说什么、rossi的音量也足够轻。 “是啊,真巧。”hotch冷笑着,一向的冷静自持全部用在了克制住上去揍wesson一拳的欲·望上,“wesson探员,你准备开始问讯了吗?sa wier的情况不太好。” 如果sa真的出事了,那dean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告诉wesson探员一个字的。 jonathan wesson假笑着摆手:“不不不,我只负责抓捕,至于问讯这种事情,当然还是行为分析部门更在行些。你不介意帮忙审问通缉犯的吧,hoter探员——你准备好问讯了吗?我们可以随时开始。” hotch瞳孔骤缩,没想到wesson居然会提出这样阴毒的要求。但他也完全没有理由拒绝,只得在wesson不断的催促之下,单手搭上门锁咔哒一声轻响。 门开了。 hotch从未觉得踏入审讯室会是这样的煎熬,他看着deaer听到响动、转过来的金绿色眸子,从对方眼里找出了一丝放松和期望。 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挣扎痛苦,hotch受不了直视dean的双眸,很快转开目光,在dean对面拉开椅子坐下。dean感受到紧绷的气氛,眼里的光亮泯灭,重归平静。 “你好,aaron hoter探员。”dean微笑起来,注意掌控自己的语调,透出适当的讥讽意味,让hotch不至于暴露,“好久不见,我猜你是替wesson探员来的?” “wier,我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hotch双目聚焦在dean身后空气中的某一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声线不至于颤抖。 “当然,hoter探员,请问吧。速战速决。”dean似笑非笑地看着hotch,说道,刻意将“速战速决”这几个字加了重音,意有所指地偏头扫了一眼sa,“都是公事公办,没什么值得犹豫的。” 后半句听起来讽刺意味十足,hotch却听明白了言下之意:都是公事公办,被bau问话也是问话,被wesson问话也一样,不如尽快做完,好把sa送去医院。 “我们需要你陈述你和sa wier在维吉尼亚州犯下的连环杀人案。”rossi见机接过hotch的话头,“请说出你记得的所有细节。” “让我想想…”dean单手食指轻敲桌面,“是那次吸血鬼——不,是那一次放血事件?我都快忘记了,真是无聊至极。不如我们来说说俄亥俄州的挖心事件吧,我个人更喜欢那个。” “维吉尼亚。”hotch强调,摊开手上的笔记本,“或者你可以再等二十四个小时。” 但是sa等不了二十四个小时了。 “好,维吉尼亚——”dean双手手肘撑在桌上,上身前倾,诡秘地笑道,“血液的红色,真是独一无二的艺术。你们不觉得死亡很美吗?” hotch和rossi震惊地看着忽然露出丧心病狂笑容来的dean,一瞬间竟然分不清他到底是要愚弄wesson,还是事实本就如此。 “那天晚上的时候,我去酒吧,say早就在宾馆睡着了,”dean根本就不顾hotch或者rossi的反应,自顾自续道,“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漂亮点的妹子,就想要尝试一下放血的感受。” “事实上,wier先生,”rossi翻着案件的档案记录,打断了dean的话,“证据和你说的话完全不符。系列案件发生都是在私人住宅,你和sa wier的指纹在整个案发现场都有发现,受害者的死因是被掐窒息。” “更重要的是,第一个受害者是个青年男人。”hotch扶额,低声提醒。 平常,bau问讯的时候绝对不会透露这么多信息,但这一次hotch和rossi有心给dean透露真相,于是装作无心的样子提示dean。 “哦,好吧,那是个青年男人,然后我把他勒死了。”dean脸上笑容不变,好像随时改口供对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事实上,他忽然就失掉了话语中的紧张似的,开始随意至极地回答问题。 “俄亥俄州的案子?” “挖心,我干的。” “马萨诸塞州的案子?” “割喉,我干的。” “目前为止就这些了,非常感谢你的合作,wier先生。” —————————————————————————————————————————————————————————————— 【会议室,bau。】 “aaron,你刚才失控了。”rossi道,“wesson现在已经有所怀疑,我们决不能轻举妄动。” “但是我们得做些什么。”reid犹豫地接道,“sa和deaer面对的是很严肃的情况,除非黑掉监控录像,不然他们不可能出到审讯室之外,wesson又几乎二十四小时让他的人守在审讯室门口。” “garcia可以黑掉监控录像,我去分散守门警员的注意力,dean和sa他们就可以召唤castiel、或者别的什么天使。”an提议。 hotch单手撑着桌面,默默不语。 “这样的话wesson一定会怀疑到那个分散注意力的人身上。”jj递过一杯咖啡,放到hotch面前的桌面上,“我们得想一个更周全些的计划。” “不行。”hotch忽然抬头,冷声道。 “什么?”an还以为他听错了,问句脱口而出。 “我们不能帮wier兄弟,风险太大了,不能把bau的声名和一切当做赌注。” ☆、神血(七) “哦,好吧,那是个青年男人,然后我把他勒死了。”deaer脸上笑容不变,好像随时改口供对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事实上,他忽然就失掉了话语中的紧张似的,开始随意至极地回答问题。 一瞬间被dean无所谓的口气震住,hotch内心暗叹一口气,继续问道,“俄亥俄州的案子?” “挖心,我干的。”dean根本就不需要思考,轻轻巧巧地回答。 根本就不需要回头,尽管是单向玻璃、看不到外面的情况,dean都能感受到审讯室窗外jonathan wesson探员灼人贪婪的目光。 “马萨诸塞州的案子?” “割喉,我干的。”听见dean像是口语考试时有问必答的流畅回话,hotch攥住笔杆的拳头越来越紧,在笔记本上落下的每一笔力道都像是能穿透纸页。 “目前为止就这些了,非常感谢你的合作,wier先生。”顾不上wesson方才再三要hotch多问一点的要求,hotch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划拉出尖利刺耳的声响。 你失态了,hotch。 wesson在看着,太危险了,hotch。 “不行。”hotch忽然抬头,冷声道。“我们不能帮wier兄弟,风险太大了,不能把bau的声名和一切当做赌注。” 会议室里,bau小组全员都陷入了沉默。根本就不需要侧写分析,他们就知道hotch说的是实话。帮助wier,风险何止是大,简直就是不可避免。 取舍的困境。 “怎么这么安静?”毫无预兆地,会议室门被大喇喇地推开,wesson大步走进来,似是丝毫没注意到室内所有人对他的敌意一样笑道,“哦,你们都在啊。hotch,刚才非常感谢,deaer对你就坦白得多。” “正确的审讯技巧、适当的筹码,嫌犯会对任何人坦诚。”rossi巧妙地替hotch去掉了扣在头上的帽子,“aaron很善于心理战术。” “是的,是的,当然。”wesson敷衍地应付着,随即又意味不明地一笑,“那你们继续工作吧,不打扰了。” wesson这开始突然,结束也突然的插曲让bau众人本能地感到不安。 “不要做傻事。”rossi再次不放心地叮嘱所有人,“审判的时候我们可以想办法,但是现在和wier,最好是连眼神交流都避免。暂时的事宜就全部交给wesson。” hotch将控制不住的怒火全部锁进紧握的拳头里,不动声色:“准备一下,二十分钟后回程飞机。” an和reid开始自动自发地收拾起桌上四散的文件,jj负责和警局局长交接文书工作,garcia干脆利落地合上笔记本电脑。 rossi走到hotch身边,单手搭上后者的肩膀拍了拍,算是表达无言的支持,尽管满心都是理解意味,却没注意到hotch的有些不对劲的脸色。 是做保全整个小队的逃避者,还是选择面对会给自己和他人都带来后果的危险。好比站在双岔路口,无论面向哪边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hotch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站在选择的路口,而是个泥泞的沼泽,想要走动、想要拔腿就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从中挣脱。脚根本就没法移动半步。 没有察觉到hotch内心的挣扎,很快,bau的其他人就都出了会议室,整个房间里空空荡荡,余下hotch一个。他还是丝毫没有要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样子。 hotch又坐了一会儿,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旁边取过一张便签纸,执笔写下几个字,随手贴在桌面上。但是思考半晌,又伸手把纸片揭下来,揉成一团塞进衣袋里。 好像是怕自己反悔一样,hotch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快步向门外走去,连头都不回,背影几乎能透出点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 审讯室内,deaer已经保持一模一样的坐姿很久了。应当说,自从hotch和rossi离开之后,他的姿势就一直是这样,看似随意、实际上却僵硬至极。 他甚至稍稍有些后悔,刚才过于明显是急着招供的回答“吓”走了hotch。就算只是有个人打着官腔说说话也好啊。dean轻叹口气,稍稍活动一下有些麻木的左半边身体,又回头看一眼sa。 他当然不是随随便便就放弃了给say治疗的计划,但现在清醒些,无论从哪个角度想,和say分开都是不明智的决定。 何况点醒他的是castiel。 【dean,sa的情况很难解释,ichael证实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现象,可能是和cifer和darkness有关系。】 dean不知道他怎么能够听到castiel的声音,但刚才在hotch和rossi问讯他的时候,他确确实实听见了castiel的话,像是极轻极细小的耳语,直接在耳边响起,不需要任何媒介。 像是castiel对他描述过的、天使听到“祈祷”时的感觉相似。dean选择相信castiel——或者说他潜意识里就从未觉得任何医院或者医生能解决sa身上的问题。 除了盯着sa的一举一动,他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相信hotch和bau会想办法帮忙。dean所需要的只不过是几秒钟没有监控录像、或者看守者的独处时间,castiel就能把“消逝”这件事处理得很漂亮。 但wesson实在把sa和dean盯得很紧,他简直就是在每一个瞬间都不肯放过dean。房间角落四个闪着红光、无死角的监控,就算garcia能黑掉摄像头,dean很肯定在hotch进门的那一瞬,他瞥见了门口二十四小时换班站岗的警员。 这种无力感让dean越来越焦躁不安,为了压抑住表面上的不耐烦,他改为摩挲手上冰凉的手铐,直到金属变得温热为止。 指腹擦过光滑的金属表面,有一百圈,或者更多、一千圈? 他忽然听到了门口传来细小的窸窣声,好像是有人贴着门边交谈。 ———————————————————————————————————————————————————————————— hotch越走越快,直到审讯室的那条走廊口,才放慢脚步,清清嗓子,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果不其然,审讯室门口,有wesson刻意指定的警员时刻站岗。hotch现在衷心感谢wesson没有派十个全副武装的swat在这里站岗,要分散一个地方警局底层小警员的注意力实在简单得多了。 “abb警员。”hotch扫过那人,幸运地发现这是他早上才见过的警员,顺口编了个过得去的理由,“局长要你过去,和jj协商交接事宜。” “我?”abb显然一点都不相信这个说法,话语里却带着一丝侥幸和受宠若惊——他没想到hotch居然会在这种事上撒谎,“不可能,我还没资格做这种工作…” “警长想要你从这个案子上得到些经验。”hotch信口说道,明白依照警员这种不自信、却依旧想要做出一番大事的性格,这个谎言绝对能将人引开。 “但是fbi的wesson探员让我守在审讯室门口——”abb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但还是“坚守”本职工作,微弱地抗议道。 “这里有无死角的监控录像,而且我会暂时在这里观察deaer的行为动向,你不必担心。”hotch简简单单的说明,成功将感激道谢不断的abb调走。 一旦一步三回头的警员消失在视线里,hotch急忙上前打开审讯室的门,从衣服口袋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铁丝丢给dean,自己从身侧枪套里拔·出手·枪,守在门口。 dean看起来完全被hotch震住了,但还是秉承着良好的犯罪素养,尽职地开始撬锁。有了工具,开简单的镣铐并不算难,三两下功夫便彻底摆脱了这恼人的金属东西。 hot冲出房间,擦肩而过的瞬间将左手紧攥的纸条塞到dean手里,自己紧随其后。他不知道监控录像的那头,wesson是不是也派了人监管,又不能因为这件事再把garcia也拉下水,就没有让她黑掉监控录像的可能。 只能速战速决。 但是一听到身后走廊传来的沉重脚步声,hotch就知道他们被发现了。看来wesson比hotch想象的还要更在意这边的情况,或许他早就预料到hotch会选择帮助dean逃跑。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不需要到达紧急出口。根据警局的地图,最近的窗户只有几米远。已经没有隐藏行踪的必要,hotch快速向两个监控录像开了枪。dean边跑,边默念着castiel的名字。 下一瞬间,身边闪过米色风衣的衣角,dean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谢过castiel每次都是随叫随到、神出鬼没。三人停在窗户边,dean正要抓着castiel的肩膀,让天使带自己瞬移。 hotch看着眼前二人,低低叹了口气,摇头拒绝dean伸过来的手。如果他跑了,那wesson肯定会想尽办法强迫bau和他合作。但是只要他被抓住且认罪,就不会牵连到bau的其他人。 “你其实不需要这么做的。”dean道,一时间分不出来他到底是指的“帮助deaer越狱”,还是“选择留下来面对wesson”。 hotch只是沉默地继续摇头,抬手拆卸手·枪弹夹,随后将枪和子弹一并扔在地上。 “谢谢。”dean本已放弃,却又回过头,对着hotch道,“我会想办法的。” 没有时间再多说些什么,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几乎在拐角了。castiel反抓住dean的手,翅膀拍打声过后,窗户被气流卷得大张开来,前后摇摆。 “你有权保持沉默,否则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而且将会在法庭上作为指控你的不利证据——hoter探员。” jonathan wesson探员举着□□转过拐角,噙着一抹微笑道:“你被捕了。” ☆、神血(八) hotch看着眼前二人,低低叹了口气,摇头拒绝dean伸过来的手。如果他跑了,那wesson肯定会想尽办法强迫bau和他合作。但是只要他被抓住且认罪,就不会牵连到bau的其他人。 “你其实不需要这么做的。”dean道,一时间分不出来他到底是指的“帮助deaer越狱”,还是“选择留下来面对wesson”。 hotch只是沉默地继续摇头,抬手拆卸手·枪弹夹,随后将枪和子弹一并扔在地上。 “谢谢。”dean本已放弃,却又回过头,对着hotch道,“我会想办法的。” …… “你有权保持沉默,否则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而且将会在法庭上作为指控你的不利证据——hoter探员,你被捕了。” wesson探员的得意微笑刚出现在脸上,就替换成了不可置信的愤怒。他甚至顾不上刚被拷上手铐的hotch,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边,往下张望。 但是警局楼下街道车来车往,哪还有deaer的身影? 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做到在没有气垫的情况下跳下三层楼,然后在十秒钟之内消失在这条街上的?wesson怎么也想不明白,只能挫败地一敲窗棱:“搜查这条街道!一个小角落都不能放过,去审讯室,sa wier还在,看住他。” “那个……”某个警员小声提醒,“sa wier也逃了,刚才审讯室的监控录像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雪花,丢失了一段三十秒左右的视频。” “该死的,给我搜索街道。”wesson看那警员的眼神简直就像是能把人生吞活剥一样 ,他怎么也想不通在严密看守的审讯室,本来就昏迷不醒的sa怎么能逃掉。 不过至少他抓到了一个他一直想要抓的人——从fbi的训练学院开始,hotch就处处压他一头。 但现在aaron hoter是个和罪犯同流合污的黑警。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能每次都赶在wesson前面抓到罪犯。wesson拒绝接受内心种种疑点。 当然了,只有和通缉犯串通一气的探员才有可能在业绩上超越jonathan wesson。这些年挫伤的自尊心仿佛在这么一次案子中全部回来了。 或者他可以向总部要求问讯bau。wesson稍有些欢欣雀跃地想道。 这么一来,就算是wier兄弟逃跑的事情也不怎么让他失望了。 他会让hotch招供的。 ————————————————————————————————————————————————————————————— 因为只是个地方警局,空间有限,bau只能暂时借用了旁边某个富豪的私人飞机场。或许是因为抓住连环杀手wier的消息刚刚传开,小镇上的所有人基本都把bau他们当做英雄,没有一点异议。 rossi正站在停机坪边上,皱眉看了眼手表表面的指针,已经二十多分钟了,可是私人飞机还没有到。不仅仅是这样,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小声交谈着的组员们,意识到—— hotch也没有来。 aaron hoter从来都不会迟到。如果是平时的话,他总是会提前五分钟在这里等其他人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hotch竟然会迟来? “嘿,an……?”rossi想到刚才hotch异常的沉默,心里极度不安。他第一次后悔他将“不侧写bau组内成员”的这一条规则贯彻得太过彻底。想要开口知会其他小组成员,却又住了嘴。 hotch…刚才的反应根本就不像是要放弃帮助wier兄弟的样子。 有些时候rossi真希望自己能像评估罪犯一样准确地评估自己的朋友,但显然他做不到。别无他法,rossi拨通了hotch的手机号码。 “快接,快接——”rossi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低声念着,一面不停地来回踱步,焦躁到了极点,“别给我做蠢事,千万别。” “你好,这里是aaron hoter。” “aaron!你不要——”rossi话才刚刚喊出口,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根本就不是hotch说话该有的调子。果然,才几秒钟的沉默过后,语音信箱的提示音就响起来了。 rossi本来想径直告诉hotch不要试图去帮wier兄弟越狱,但是一转念,生生转变了话题,调整语调到焦急、不耐烦但依旧实属平常的范围内:“飞机快起飞了,你人在哪儿?” 举着话筒,rossi叹口气,听到毫无意义的提示音响过三下,录音就结束了。他正眯眼准备将手机收回口袋里,却忽然被背后的什么人轻轻撞了一下。 他困惑地回头,却只看到一片米色的风衣衣角消失在眼角的余光范围内。一瞬间rossi还以为这只是错觉——毕竟私人机场里现在除了工作人员就是bau小组的人。 没人穿着米色的长款风衣。 rossi困惑地环顾四周,将手机塞进口袋。指尖在口袋里却触到了一个纸团。五分钟之前,rossi能肯定这个纸团还不在那里。 他摊平纸条,纸上写着极为潦草的字迹。多年来,rossi与hotch一同工作,一眼就能认出来是hotch的笔迹。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david,silence【静音】。” silence?rossi一惊,知道hotch是要他警醒其他组员:“an!reid!” 他的喊话声却恰巧被淹没在姗姗来迟的飞机引擎声中了。rossi只能快步跑过去,拍拍三人肩膀,几乎是大声喊着道:“什么都别说!” “什么?”an困惑地问,“什么都别说?” “出什么事了?”reid打断an的疑问,回头瞥了一眼依旧空荡的机场入口,“和hotch有关?还有wesson——” “hotchester了?”an忽然醒悟,却真心希望自己的推测是全盘错误的,“不可能…” ——————————审讯室——————————————————————————————————————————————— hotch环顾室内简单的布置格局,面上表情依旧平静无波。不知道是否是wesson的恶趣味,hotch现在所处的房间正是刚才dean在的地方。 但是hotch早有心理准备,自从训练学院开始,jonathan wesson就和他处处不对盘,或者说是单方面地将hotch当做“宿敌”来对待。 hotch不知道对方这种心理由何而来、强烈到已经冲淡了wesson内心对“正义”这个概念的定义。或许是缺乏别人的关注、又或者是过于好强好胜。 他知道wesson就在那块玻璃后面,于是把目光聚焦在wesson身高范围的某一点,想象着玻璃另一头,wesson因为他的气定神闲而怒火难以熄灭的样子。 果然,尽在他的预料之中,wesson受不了这样无声的挑衅,猛地推开门,大步走进来。 “wesson探员。”hotch对他颔首,感叹好歹wesson没有把在学院学习的东西都忘光——hotch很是惊叹于他竟然能把所有的暴怒都包裹在薄薄一层伪装的面具之下。 “aaroch还是高估了wesson的自控能力,得意和胜利感都表现得太过强烈了。hotch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对wesson进行一系列无声的评估。 或许只是无聊而已。 wesson像是在期待hotch说些什么,好在他的回复中找出能狠狠打击他的漏洞。但是hotch选择了保持沉默,沉静地盯着wesson,希望听到他有什么话要说。 “你帮助deaer逃跑。”果然,wesson忍不住了,率先开口指控。 比起定力和耐心,hotch从一开始就胜出他一筹。hotch选择了沉默不语。 “你否认你放走了wier?”wesson的怒火又开始累积起来,盖过终于抓住hotch的得意自满,快要从心中满溢出来了。 hotch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甚至没露出一点心虚的反应来:“他们是wier。” “什么意思?”wesson觉得谈话的方向向他不能掌控的领域去了,这让他对于失去控制更加愤怒。明明手上戴着手铐、坐在审讯桌前的人是hotch,他却总是觉得hotch才是控制全场的那个人。 “他们是wich再次重复,wesson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dean和sa是死人。至少从记录文件上看来是这样的,几次被抓住,或者和fbi交锋,他们都能从看似根本不可能的情况下逃脱,几乎成了连环杀手中的007。 但是hotch为什么要说这个? —————————————————————————————————————————————————————————————— 连环杀手中的007,deaer先生,正身处los anges的x酒吧。麻利地往塑料袋子里装冰块,一边问道:“cass,hotch拜托的纸条送到了吗?” “送到了david rossi手里。”穿米色风衣的天使点头应答。 “比信鸽有效率多了——cass,来看看say,高烧退下去了,还是没醒过来。”dean把冰块放在sa额头的毛巾上,还有心思苦笑着开玩笑。 “我不是鸟类,dean。”castiel听见这样的比喻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不明白dean的意思。 “但是你有翅膀,有翅膀的怎么能不是鸟类?casssss,别争了,来看看say。” ☆、神血(九) rossi叹口气,正准备将手机收回口袋里,却忽然感觉到背后的什么人轻轻撞自己了一下。 他困惑地回头,却只看到一片米色的风衣衣角消失在眼角的余光范围内。一瞬间rossi还以为这只是错觉——毕竟私人机场里没人穿着米色的长款风衣。 rossi困惑地环顾四周,将手机塞进口袋。指尖在口袋里却触到了一个纸团。 他摊平纸条,纸上写着极为潦草的字迹。多年来,rossi与hotch一同工作,一眼就能认出来是hotch的笔迹。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david,silence【静音】。” ———————————————————————————————————————————————————————————— “cass,hotch拜托的纸条送到了吗?” “送到了david rossi手里。”穿米色风衣的天使点头应答。 “比信鸽有效率多了——cass,来看看say,高烧退下去了,还是没醒过来。”dean把冰块放在sa额头的毛巾上,还有心思苦笑着开玩笑。 “sa的情况很特殊。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现象。”castiel第无数次重复回答,但还是顺从地走到床边,将食指中指并拢,轻搭在sa的肩头。 sa早就不再痉挛、痛苦挣扎。他只是闭目躺在那里,除了怎么喊都没法被唤醒之外,和睡着了也没什么区别。他身体的体温一向就比常人高一些,现在这样的低烧或许真的只是dean过度担忧。 “ichael也没有办法,或许和cifer有关。”castiel说着,试图将荣光探进sa体内,查探到底是什么出了问题。 “但是现在cifer天天和darkness混在一起!”dean怒道,“说不定他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好让我们分不出时间来对抗他们。” sa最初昏迷的时候,恰好是cifer刚刚离开。一开始还以为是枪伤的原因,完全没有往超自然这方面联想。现在回忆起来,cifer身上疑点最大。 “?!”castiel开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僵住了。他不敢置信地抬头,像被烫到手一样猛地收回。 “出什么事了?”dean也是一惊,“有哪里不对吗?” castiel点头后又摇头,看得dean一头雾水。 “sa在梦境里。”castiel解释,“并不是昏迷。” “梦境?”dean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的意思是sa在睡觉?你管这样怎么都叫不醒的作‘睡觉’?”他扔下手头的冰袋,“别开玩笑了,睡觉和昏迷我能分不清?” 看sa一开始昏迷的时候,那样痉挛痛苦的,这是睡觉?dean几乎就要被castiel气笑了。 “不是睡觉。”castiel面色凝重,“梦境,orphe【梦境之神】的领域,人类平时做梦时进入的是浅层,而且还记不住所经历的事情,sa是被外力强行拽入深层,才会出现排异反应。” 梦境……dean几乎不需要思考,就想到了他们周围和梦关系最大的一个——cifer。据sa的描述,他和cifer第一次“见面”,或许不能叫做见面、就是在sa梦中。 “那我们怎么叫醒他?”dean没时间纠结于cifer的问题,单刀直入解决方案,“如果他这么一直下去会出什么事?” “梦境超出人类精神能承受的范围,如果不及时把他拉出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以前从没有人试过。”但是活着已经是最好的可能性了。castiel虽没把最后一句说出口,但是脸上神情也让dean猜了个七七八八。 sa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但dean却好像能“看见”他生命的沙漏一点点流失,最可怕的不是sa正在死亡这个事实,而是这个沙漏的玻璃内壁是黑色的。 不透明的玻璃,看不清里面到底有多少沙子,看不清sa到底还有多少时间剩下。 “我能把你带入梦境,dean。”castiel道,打破了dean越来越阴暗可怖的设想,“我去会更安全,但是只有sa最亲近的人才最有可能带他走出他自己内心的幻象。” 根本就顾不上castiel接下来要说的危险,dean迫不及待地点了头。 castiel割破指尖,用血在床头画下以诺符文。很简单的小法阵,甚至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材料。他单手按上鲜血的法阵,每一条纹路都透出明亮耀眼的白光。 光芒中,dean闭上眼睛,单手握拳,咬牙忍受太阳穴传来的剧痛,直到指甲把掌心刺得开始流血,才渐渐开始失去意识。迷雾从目光视界的边缘开始慢慢侵蚀整个视野,直到眼前全是白色的雾气,什么都看不清了,castiel的影子也从隐隐约约渐渐变为完全被遮盖了。 “小心。”恍惚间,dean好像听见castiel这么说道。 迷雾渐渐散开,面前是一片莹白色的走廊。天花板、地板、两边的墙壁,全部都是完全不能辨别材质、微微发出乳白色柔和荧光的砖石。 dean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本以为又会是没有尽头的回廊,没想到只是两步,他就完全失却了方向感。走廊再一次塌缩变形,周围的一切都化为虚无。 踏着的地面由白色被点点染黑,最后泛出墨色。地上开始延展出血红色的藤蔓脉络,一直延伸到dean脚下。越是顺着脉络往前走,纹路就越是密集。 &iel的警告,在梦境里待得时间越长,就越是危险。他开始小跑,纹路越来越密集,血红色的光芒也越来越明亮。 “say!”终于,所有的光都汇聚到一点,像是血红色光点的海洋。全部的光都从中心的一株由四道粗藤蔓缠绕而成的树种分离出来,游离在空气中。 枯萎焦黑的藤蔓向天空伸展,好似将灰黑色的天空分割成了几部分。 树下,sa背对着dean站着,单手抬起。将触未触隐隐泛着红光的树干。 dean本能地有种不祥的预感,高声喊道:“停下!别碰那棵树!” sa困惑地回过头,目光径直扫过dean站在离他不足几米远处的身影,瞳孔中却没有倒影。他完全看不见dean,只是片刻的回头停顿,抬起的手仍未停下,触上了藤蔓的表层。 强烈的白光炸裂开来,dean条件反射地遮住眼睛,半晌之后才意识到什么都没发生。除了过于刺目的光让他什么都看不清。 dean干脆脚步不停,向sa在的方向冲过去,一把抓住人,往后一拽。 唯一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sa刚才明显是面对着藤蔓站立的,dean拉拽的时候却能感受到他是背对着藤蔓的方向。 短短几秒钟内,sa到底为什么会转身? 不过很快,出于好奇,dean就放弃了遮挡目光,小心地睁眼,快速一瞥,却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到了。 不是他刚才想到的爆炸或者别的什么,事实上更像是整个黑红色的空间都经过了金色和莹白色光芒的洗礼,一切都变为了干净的白色,藤蔓周围缠绕着金色的光点。 dean只来得及粗略扫了一眼,就抓住sa,说出了castiel方才告诉他的咒文。 ———————————————————————————————————————————————————————————— sa和dean同时深吸一口气,猛地从梦境中挣脱,感觉就好像有人把灵魂狠狠摔进了他们的身体,一下子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闷痛感。 但是dean还是笑了,轻松肆意,却伴随着快要窒息一样的咳嗽:“噢,你的梦真该死的乱糟糟一团。” “dean,cass,我们一定得阻止cifer和darkness的阴谋。”sa顾不上兄长的玩笑话,急切道。 “等等,你知道他们的阴谋是什么了?”dean一头雾水,“怎么知道的?” “当然,dean,你怎么了?这都能忘记。”sa理所当然地回答道,“cifer想要天启,darkness想要灭世。” 天启? dean几乎是花了好大力气才从尘封的记忆深处捞出这个词,多久远的事情了?他有些狐疑地看着sa:“你确定?天启……” “cifer一直就想要天启,在牢笼里的时候也从没放弃过。”sa用奇怪的眼神瞥了一眼castiel,好像有些不明白为何天使用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只是五年而已,你就忘了?还有、我们在哪里?” sa环顾周围简洁却奢华舒适的房间,皱眉问道。 “他不是sa。”castiel忽然开口。 dean惊得后退两步,从后腰抽出手·枪,对准了床上半坐起来、不明所以的“sa”。 ☆、神血(十) sa和dean同时深吸一口气,猛地从梦境中挣脱,感觉就好像有人把灵魂狠狠摔进了他们的身体,一下子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闷痛感。 “等等,say,你知道他们的阴谋是什么了?”dean一头雾水,“怎么知道的?” “当然,dean,你怎么了?这都能忘记。”sa理所当然地回答道,“cifer想要天启。” 天启? dean几乎是花了好大力气才从尘封的记忆深处捞出这个词,多久远的事情了?他有些狐疑地看着sa:“你确定?天启……” “cifer一直就想要天启,在牢笼里的时候也从没放弃过。”sa匆匆带过这个话题,对“cifer”和“牢笼”这两个词汇似乎有种莫名的恐惧,他用奇怪的眼神瞥了一眼dean,“还有、我们在哪里?” 第2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6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26节 sa环顾周围简洁却奢华舒适的房间,皱眉问道。 “他不是sa。” 不是sa?那是恶魔、鬼魂,还是天使?dean惊得后退两步,从后腰抽出手·枪,对准了床上半坐起来、不明所以的“sa”。 “什么??”sa犹豫地看着正对着自己的枪口,“你们在说什么?” “该死。是什么时候附身的?”dean小心地举枪对着sa,怎么都想不到任何东西会有什么机会附身sa,“无论你是什么,现在立刻就从say身体里出来,不然……” dean看起来极其严肃认真的,按在扳机上的食指也越扣越紧。 “dean!你在做什么?”sa满脸疑惑加上不敢置信,“cass?我就是sa——” “闭嘴!从say身体里出来,现在!”dean扬扬枪口,再次强调他绝不会犹豫扣动扳机,“我该倒数,三,二,一……” “别开枪!”castiel忽然伸手挡住dean的枪口前,“他不是恶魔、鬼魂或者别的什么,这也不是附身。” “我以为你刚刚才说着不是sa的。”dean狐疑道,“那他是谁?变形怪?” “准确来说,他不是【你的】sa,他来自平行空间。” “什么?平行空间?!”这一次,是sa和dean异口同声地惊道。 不管怎么样,“平行空间”这个概念总还是比天启什么的惊悚多了——dean语——在一个一模一样的宇宙,又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好极了,cass,这个等会儿我们得好好谈谈。现在我要你帮我送件东西。”dean扶额,摇头叹道,“还有你,不是say的say,乖乖躺着。” —————————————————————————————————————————————————————————————— 【私人机场,bau】 rossi困惑地环顾四周,摊平纸条,纸上写着极为潦草的字迹。多年来,rossi与hotch一同工作,一眼就能认出来是hotch的笔迹。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david,silence【静音】。” silence?rossi一惊,知道hotch是要他警醒其他组员,一边揉起纸团,丢进一旁的草丛里,一边喊道:“an!reid!” 他的喊话声却恰巧被淹没在姗姗来迟的飞机引擎声中了。rossi只能快步跑过去,拍拍三人肩膀,几乎是大声喊着道:“什么都别说!” “什么?”an困惑地问,“什么都别说?” “出什么事了?”reid打断an的疑问,回头瞥了一眼依旧空荡的机场入口,“和hotch有关?还有wesson——” “hotchester了?”an忽然醒悟,却真心希望自己的推测是全盘错误的,“不可能…” 飞机渐渐停下,引擎声也缓缓消褪下去。远处,忽然传来方才被引擎声掩盖了的警笛,以极快的速度越来越近。an的话语被拦腰截断。他回过头,恰好看见警车呼啸着驶入私人机场。 “fbi,不许动!”身着标有“fbi”字迹的防弹背心的探员从第一辆suv里鱼贯而出,个个的枪口都是对准了bau众人。ran几乎就差点因为这样讽刺的场面笑了。 但是想一想现在的情况,又实在是什么解决方式也想不出来,幸而,rossi刚才已经警告了所有人。至少hotch的消息来得足够及时。 rossi伸手,任由探员将他的双手拷住、动作堪称粗鲁地将他按入警车里。 wesson早就坐在副驾驶座上等着了,见rossi和其他bau的组员分别被押上不同的警车,露出个充满恶意的微笑:“rossi探员,真是遗憾,只能在这种情况下和你见面。” “是啊,遗憾。”rossi语气平淡地回答,没表现出一点wesson期待的惊慌或者不安来,“你想要逮捕我们干什么?” “你不知道?”wesson探究地仔细打量rossi的神情,没能在最细微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aaron hoter和嫌犯deaer串通一气并帮助嫌犯逃跑。” rossi终于打破了自己脸上空白无色的表情,微微抬头,挑眉带起一丝诧异:“aaron这么做了?” “他这么做了。不要假装你不知道这个事实,我准备问讯bau全员。”wesson小心地将怒火和烦躁藏匿好,挂上得意的笑容,“你们中的一个总会招供的,或许是你,rossi探员,你是个聪明人。我可以给你豁免权——” rossi轻笑一声,截断了wesson越来越离谱的条件。 “我们什么也没做。”rossi一词一句地说道,“而且,wesson,你已经拿到上面的准许了吗?” wesson探员显然被rossi的回复噎住了,再也炫耀不下去,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句:“我已经提交了申请了,很快就会审批。” “祝好运。”rossi笑道,暗暗握紧了拳头。他当然知道高层有人并不赞同把破案率奇高的bau小组分崩离析,但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轰动,就算是尽力压制,也肯定瞒不了多久。 ————————————————————————————————————————————————————————————— wesson早就让人撵走了几个不怎么重要的犯人,就比如说想要在警局的拘留室过夜而故意在便利店小偷小摸的流浪汉之类。 如此,才空出六个分开的拘留室,专门用来分别关押每一个bau的成员。 wesson满意地看着这样的布局。分开敌人,然后用孤独增加压迫感,最后在他们濒临崩溃、焦虑过度的时候问话。在不清楚同伴是否招供了的情况下,最容易得到答案。 恰巧,他也需要在这段时间里等待上级的准许。不知道是为什么,对bau的审讯申请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可惜他算漏了一点。bau不是普通人。无论他等了多长时间,见到的景象都永远是一成不变。an手指在桌上轻叩,打着节拍。garcia不断地环顾四周,脸上表情是大写的“无聊”二字。 reid正襟危坐,嘴唇翕动,似乎在进行着什么高深的运算。隔壁审讯室里jj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阖着眼睛,浅眠休息。rossi则目光时不时扫过单向可见玻璃后面最可能有人的某一点,正对上值班警员的眼睛,吓得后者就算知道自己绝没有危险,也不由在rossi锐利的视线中倒退两步。 wesson观察了许久,仍没有丝毫变化。上级的准许也迟迟未到,他不得不选择暂时离开审讯室门外,坐到了工作区一张空出来的办公桌前。 正在wesson挫败地坐在桌边时,警局的电话响了。某个见习警员刚好路过,于是拿起话筒,应答道:“你好,这里是警局。” 他却忽然僵住了,一脸见鬼似的表情,欲言又止地盯着wesson探员,却没敢真的开口说话。 身上聚焦的目光实在太过灼热,wesson探员抬头,正对上见习警员苍白的脸色:“怎么了?” “dean…deaer找您。”见习警员整个人都在颤抖,惊吓得连话筒都快抓不住了。wesson脸色难看,一把夺过电话,向技术部那边走过去。 “这里是wesson。”一边快步走着,wesson一边应答电话。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wesson探员。”dean在电话那头道,“sith & wessoer,那可都是枪械军火有关的,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了?” “我不是hoter,也没有兴趣和嫌犯交朋友。”wesson冷冷道,“wier先生,你可以准备好再被抓一次了。” wesson对身边的技术员打了个手势,后者明了地点点头,开始追踪电话信号。 “我不觉得短时间内,你会再见到我们第二次。”dean的声音有些模糊,wesson能隐约听见【hey,你在和谁打电话?】的问话声。 一阵噪音,似乎是dean捂住话筒和电话那边的人解释了几句。就是这么一点拖延的时间,技术员点下最后两下鼠标左键。 “wesson探员,信号追踪到了,就在距离这里两个街区。” ☆、神血(十一) 刚接起话筒的见习警员却忽然僵住了,一脸见鬼似的表情盯着wesson探员:“dean…deaer找您。”见习警员整个人都在颤抖,惊吓得连话筒都快抓不住了。 wesson脸色难看,一把夺过电话,向技术部那边走过去:“这里是wesson。” “我不是hoter,也没有兴趣和嫌犯交朋友。”wesson冷冷道,“wier先生,你可以准备好再被抓一次了。” “我不觉得短时间内,你会再见到我们第二次。”dean的声音有些模糊,wesson能隐约听见【hey,你在和谁打电话?】的问话声。 一阵噪音,似乎是dean捂住话筒和电话那边的人解释了几句。就是这么一点拖延的时间,技术员点下最后两下鼠标左键。 “wesson探员,信号追踪到了,就在距离这里两个街区。” “很好,现在就出发,两个小队,包围信号源。”wesson捂住话筒,对周围人小声吩咐,见那警员听命就去通知其他人了,又立刻松手,“wier,你不用太得意,上次你逃跑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是吗?”deaer在电话另一端大笑,“我哪里也不去,就站在这里,你又能耐我何?” wesson假作,又或许是真的愤怒,狠狠将电话摔在身边一名警员手中:“告诉wier,我很忙,没时间和他这样废话!” “那么大声,我都听得见。”dean抱怨道,“完全就不需要传话,省省你家警员的工作吧,可怜的都快被你奴役死了。” 手上握着电话的警员闻言,不禁闷笑出声,引得wesson回头怒瞪了他一眼。 —————————————————————————————————————————————————————————————— 一辆不起眼的白色“货车”从街角、接近拐弯处慢慢停靠下来,占据了大半个车道。周围行车的车主都骂骂咧咧,有的甚至堪堪在货车后才停下来,急刹车停下之后就打开车门,想要下车质问卡车司机。 但是副驾驶座上立刻就有人跳下来,向周围展示了一圈证件——fbi的证件。 人群一见,立刻噤声,除了细小的耳语依旧不断之外,所有车辆都开始陆续掉头,为fbi的行动空出位置来。总归是小镇,没有多少人真正见过fbi办事,多少还是有点令人内心不安。 “靠近目标。”白色卡车又开始缓缓前行。车厢内,却是一番和普通运货卡车大不相同的景象。全副武装的特警和目不转睛盯着荧屏、戴着通讯耳机的技术员并排挤在并不宽敞的车内,神色紧张严肃。 “距信号源75米。” “收到,停车。全员准备靠近。” 一连串的命令被传达下去,卡车终于在距离信号源五十米左右的时候停住了,车厢门打开,特警队员举枪冲出卡车,连同街道对面、一模一样的白卡车里的同伴,将那小巷子团团围住。 wesson最后一个下车,他小跑着到小巷入口,却在靠近巷子的时候刻意放慢了脚步,或许是试图给巷子里可能有的嫌犯造成心理上的绝望感。 但是下一刻,口袋里传出的手机铃声让一切都成了笑话。wesson愤怒地关掉手机,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来电的是谁,就举起手·枪,领着一整队特警开始前行。 一时间,街上的喧嚣气氛就好像完全被这一队黑衣的特警给隔断出一片真空来,连人的交谈声都好像是来自这层“结界”之外,遥远而模糊不清。 从地图上可以看出,这是条死胡同,背后就是一座老楼。不管怎么样,这一次deaer都逃不掉了。wesson忍不住勾起一个笑容。 小巷尽头。 希望燃起的火焰被凉水当头浇灭。 警员们手中的手电筒照的阴影没有容身之地。但是还是空无一人。wesson一僵,弯腰捡起地上被捆在一起的两个手机。 wesson粗暴地扯开绑起两个手机的塑料绳,果不其然,其中一部正连通着警局的座机,另一部则和一个匿名号码通话。 就在wesson捡起手机的一刹那,通话被截断了。 就是这样简单的方法,居然耍了fbi的整整两队特警。 wesson暴跳如雷,攥紧手里的手机,几乎像是要把这个金属块揉成一团。不过好歹他还记得这是证物,强行压抑住了将东西摔到墙上的冲动。 回去的车上,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时不时有大胆的瞥一眼wesson。临近警局、卡车慢慢停下的时候,wesson的电话又响了。 wesson阴着脸跳下车,粗略扫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立刻好转缓和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来:“你好,这里是wesson。” “wesson探员,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严肃,“经过内部调查,bau小组无罪。hoter探员将会在回到总部后受到进一步调查,我已经向地方警局下达指示,释放bau小组。” 刚说到这里,wesson就看见hotch为首的bau小组走出警局大门。 “不可能!”wesson脸色渐渐变得狰狞起来,怒吼出声,“他在受贿!串通罪犯!你们为什么就是看不清?!”他一手举着电话,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思考能力,开始对听筒另一边的上司大喊大叫。 “请冷静下来,wesson探员,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hoter探员是因为亲人被wier劫持,才不得不帮他逃跑的。而且他给bau留下了线索,就在会议室的办公桌上。” 但是不论电话那头的长官怎么说,在红了眼的wesson耳中,都不过是无意义的念叨。他盯着离他越来越近的hotch,单手摩挲起腰间的枪套。 hot面前,脸上带着歉意,好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看着对方手里的电话,却又没机会开口。 “是的长官。”wesson梦呓般地回到,“我明白了。”没给对方任何反驳或者再说些什么的机会,wesson挂掉手机,丝毫没在意地任由它从指间滑落,砸在地上。 hotch叹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正是wesson一把从腰间枪套中抽出手·枪,关掉枪上的保险,将枪对准了hotch。 “你想做什么?”an一怔,就要挡在hotch面前,“你疯了?袭击联邦探员,这就是你的计划?” “任何和他有关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按照我的计划走过!”wesson几近疯狂地大笑,扔下手中的手·枪,“我为什么在乎?为什么在乎hotch总是站在聚光灯下的那个,为什么在乎无论我做什么、都比你更低一等?” “因为我做事不是为了名利钱财。”hotch脸上的歉意慢慢转为了然,然后变成隐蔽的愤怒。他转身,语气平淡地答道。 “你?至于你——”hotch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微微回头,“下地狱去吧。” arcia交换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眼神,快步跟上hotch,小声交谈:“天哪,hotch说脏话了。” “世界要毁灭了吗?” —————————————————————————————————————————————————————————————— 地狱。 “暂时,世界还不会毁灭的。”cifer闲适地坐在属于地狱之王——可惜belzeebub现在又和astair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的宝座上,举起手中的酒杯,看着酒红色的液体在玻璃容器中流动。crowley立在他身边,攥着手上高脚酒杯的力道委实紧得可怕,好像下一秒就会整个碎裂一样。 “当然。”crowley透过王座前摆着的落地镜,看到另一个房间里正在发生的一切——一个被恶魔附了身的教师正在给aara讲课,“她简直就是疯了一样在吸收知识。” aara极快地翻看完一整本书,随后极感兴趣地向那恶魔提问。随着时间的流逝,恶魔回答问题的速度越来越慢,额头甚至冒出了本不该存在的冷汗。 终于,aara合上书本,脸上露出一种极为无聊的表情来。她甚至都不需要开口,那恶魔就已经瑟瑟发抖,甚至忘记了自己瞬移的能力,拔腿就往门口跑去。 还没跑出几步,他就惊恐地发现自己浑身都动不了了,甚至一步一步被缠绕在自己脚下的阴影往回拉去。aara轻笑一声:“别跑,小恶魔。晚餐时间。” crowley看着镜中影像,aara吸食了那个恶魔的灵魂,随后将尸体随手丢弃在地上,自然有恶魔战战兢兢地走进来替她将房间收拾干净。 “这已经是两天内她杀掉的第八个老师了。从幼师到大学教授,没谁能满足她的要求。”crowley喃喃道,“不能这样下去了,恶魔并不是无限的,她迟早会学到所有她需要学的,然后呢?她就会毁掉所有?” “她会的。但是她能吗?”cifer耸耸肩,将酒杯搁置在一旁的桌子上,“我们只需要一件东西。” “什么?上帝之手?”crowley苦笑,“祝你好运,冕下,可惜就算上帝本人也没能完全打败她。” “不,我们需要一件特殊的上帝之手——神之血。” ☆、镜像(一) castiel忽然伸手挡住dean的枪口前,“他不是恶魔、鬼魂或者别的什么,这也不是附身。准确来说,他不是【你的】sa,他来自平行空间。” “什么?平行空间?!”这一次,是sa和dean异口同声地惊道。 不管怎么样,“平行空间”这个概念总还是比天启什么的惊悚多了——在一个一模一样的宇宙,有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等等。”dean替bau众人分散wesson的注意力完毕,松了口气放下电话,扶住额角喃喃自语:“我还是很难相信,你说这个sa、是另外一个sa?有什么不同?” “sa。”castiel偏头,不解地看着dean,“有什么不同?” &iel无辜的神色,虽早就习惯了天使偶尔的不着调,但还是有些哭笑不得:“难道不应该你告诉我吗,cass?平行空间和这里有什么不同?” “但是我从来没有去过平行空间。”castiel疑惑地反驳道,“你应该问sa。” “哦,对。sa,你好,我是dean。”dean挫败地垂首,讽刺道,“你能告诉我你们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吗?谢谢。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sa叹口气,“dean,停下讽刺。至少这个‘空间’的你一点变化都没有。我会告诉你们所有事情,但是你们也要告诉我所有。” “成交。” —————————————————————————————————————————————————————————————— sa接过dean手中的酒杯,好奇地看了眼杯中澄澈的酒液,似是疑惑dean什么时候开始享受这么昂贵的酒了。他才张口,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dean打断。 “事实上这是你…”dean顿了顿,咽下口中即将说出的【和cifer】这几个词,想起这个sa似乎对cifer深恶痛绝的态度,准备等sa有了些准备才说明真相,“另一个你的新品味。等一下和你解释,先说说你那边。” “行。”sa狐疑地瞥了眼dean有些心虚的表情,“那我就从天启开始了。” “天启,我猜你们知道天启是什么样子?我受…恶魔ruby蒙骗,杀死lilith,打破了第六十六个封印。cifer从牢笼里逃脱。天启开始之后,——我们那边的——都尽力想要除掉cifer。 “但是lt对cifer无效,就算我们拿到了打开牢笼的方式,天启骑士也太强了,我们用了很长时间才夺走前三个的戒指。死亡骑士把他的戒指给了dean。” “这倒是和我们这边差不多。”趁着sa抿口酒的当儿,dean插嘴道,“然后cifer——” “cifer想要我做他的容器,ichael无法得到dean的允许,所以他利用了ada。然后我们制定计划,决定让我和cifer一起跳进牢笼里。 “不是个简单的决定,但是我们还是这么做了。”sa叹口气,干脆一次性将杯中酒液饮尽。 “等等,什么叫做‘你们还是这么做了?’”dean惊诧道,“你真的和cifer一起跳进牢笼里去了?” sa一怔,放下酒杯,要给自己再次满上的动作停下来:“当然。你们这边不是这样的吗?” “我只能说,我们两边对cifer的经历可能…不太一样。”dean干笑两声,“继续,继续。” “我在牢笼里和cifer一起待了很久,数百年,或者更久,我已经不怎么记得了。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不过cass还是把我的身体从地狱里拉出来了。 “我找到sauel外公,和他的团队一起猎魔。但是…没有灵魂,我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后来你找到我——万物之母eve从炼狱出逃,sauel外公事实上在帮croha怪物。灵魂的问题最后也解决了,死亡骑士帮我用‘墙’隔开了牢笼里的记忆。 “我们用了一点计谋,用凤凰骨灰杀死了夏娃。但更大的问题是炼狱里过量的灵魂对任何一方都是极大的战斗力,cass为此和crowley做了交易,最后cass吸收了所有炼狱的灵魂。 这一次是castiel开口了,他看起来极其不舒服地换了个站姿,好长时间中第一次提醒wier兄弟,他还在房间里。 “但那是不可能的,”castiel看起来极其不安,“那么多灵魂,还有leviathan…” “哦,所以你们知道leviathan,不过那是后面的事情。cass得到力量之后性情大变,自称是‘上帝’,然后…种种事件过后,我们选择把灵魂归还炼狱。” castiel能听得出sa说出“种种事件”这个词的时候,语气中的矛盾和犹豫。他根本就不需要读心的能力,就知道发生的事不怎么令人感到光彩。 “别担心,cass,是上帝把你复活的,他显然没对你失望。leviathan留下来了。脑内的墙开始崩塌,我一直看见cifer的幻象,有一段时间完全没法分辨真实和幻象。我们花了很长时间追捕他们,bobby也…bobby死了。我们找新的先知kev翻译石板,拿到了杀死leviathan的方法,将他们送回炼狱。 “然后deahan的自爆带进了炼狱。整整一年。” “炼狱?”dean一怔,看着sa愧疚的脸色,忽然笑出了声,“天堂,地狱,炼狱,我也是去过四界的男人了。不对,你刚才说cifer的幻象?什么样的幻象?” “主要是折磨。”sa深吸口气,“时刻提醒我周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其实我还在牢笼里之类。” “接下来,主要是关于上帝的书记官tatron,他计划放逐天堂里的所有天使。我居然还听信他的话,做了那三项试炼。天堂大门被关闭,所有天使都被驱逐出了天堂,坠落人间。 “我昏迷不醒,你让gadreel附身我,中了他和tatron的计谋。castiel失去了荣光变为普通人,你拿到了该隐的血印和第一刃,但是最后和tatron战斗的时候,你还是…没能赢。 “你死了,但是crowley利用第一刃让你变成恶魔,我和cass——对了,我还没提过我们有记录者的地堡——在地堡把你重新转变成人类。为了彻底去除血印对你的影响,我们找到了诅咒之书和女巫ro>  “最后我们成功了。”sa双手不安地摩挲着玻璃杯边缘,“但是……” “但是血印是darkness的钥匙。”dean接道,“darkness被放出来了,我猜你们那边的cifer也是?” “我们以为cifer是我们消灭darkness最后的希望,但他绝不可能放弃天启。这只不过是不幸中的一点希望而已。” “不幸中的一点希望,说得不错。听起来你们那边发生的事情比我们这里复杂得多,但现在都回归到同一个原点来了,”dean苦笑道,“双人份的反派大boss。” sa微微举杯,作了个敬酒的动作,表示赞同。 “其实呢,我觉得你们那边和我们这边不一样的,最重要只有一点。”dean环顾一圈卧室的环境,犹豫道,“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这件事比较好。” dean领路,带着sa走出房间。x暗色调却不带阴森感的装修风格显然惊到了sa:“这是哪儿?我不记得我以前——我的意思是在另一边,我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这只是个酒吧。”dean并不想在摊牌之前透露给sa过多令他不能接受的信息,尤其是在后者对cifer的观感除了恐惧就是憎恨的情况下。 dean走到电梯边,按下往上的按钮。他一瞬间很好奇cifer为什么cifer从来不使用这架电梯,却忽然想到,cifer从来都不需要。 再加上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的、cifer对密闭空间的极度厌恶,dean叹了口气,想来这也是有迹可循的。 走进电梯,密闭的空间里,sa,dean和cass靠得很近。dean本来站得毫无顾忌,却忽然意识到身边这个“sa”并不是他已经认识了快三十年的兄弟。 他尴尬地往旁边跨了一步,离castiel更近些。 “那个…”sa盯着不断变换的楼层数,尴尬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像原来那样相处。我的意思是,我确实认识dean快三十年了,你和他也没有什么区别——我不是说完全一样,或者我可以代替sa什么的。但在想到办法找回去的路之前,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相处一下。” “没错。”dean飞快地瞥了一眼sa,点头道,“当然。” ——————————————————————————————————————————————————————————————— 天台上夜风呼啸,sa有些赞叹地抬头环视周围:“不错的环境,所以,现在你可以说了么?” “当然,嗯…cass?我觉得你可以——”dean对cass打了个手势,注意到sa举起酒杯,又道,“事实上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现在喝酒。” sa耸耸肩,还是喝了一大口,算是表示他能接受任何事实。 “你和cifer是伴侣。”castiel就耿直得多,直截了当地说出真相,完全没注意到dean一直不停地在给他使眼色。 sa被嘴里的酒呛得连连咳嗽:“什么?!” 好吧,他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镜像(二) “其实我觉得你们那边和我们这边不一样的,最重要只有一点。”dean环顾一圈卧室的环境,犹豫道,“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这件事比较好。” 天台上夜风呼啸,sa有些赞叹地抬头环视周围:“不错的环境,所以,现在你可以说了么?” “当然,嗯…cass?我觉得你可以——”dean对cass打了个手势,注意到sa举起酒杯,又道,“事实上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现在喝酒。” sa耸耸肩,还是喝了一大口,算是表示他能接受任何事实。 “你和cifer是伴侣。”castiel就耿直得多,直截了当地说出真相,完全没注意到dean一直不停地在给他使眼色。 sa被嘴里的酒呛得连连咳嗽:“什么?!” 好吧,他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等sa终于从被自己口水呛死的危机中挣扎出来,dean在cifer与另一个世界不同的基础上,花了不久,就将这个世界时间线的走向向sa解释了一遍。 “所以你在说…cifer和我——不,不可能。”sa干笑着摇头,“你在开玩笑吧,dean、cass?不,你们一定是被恶魔附身了,老实交代,是不是cifer派你们来的?” “简直就不可相信,上次这样怀疑的还是我。”dean抱怨,“好吧,但是现在cifer又和darkness结盟了,所以……” “所以相不相信都一样。”sa耸耸肩,自欺欺人地抖落掉满身三观的碎片,“有什么区别?cifer还是一样。” “说起来,我还以为我们的世界已经够糟糕的了。你们这边简直就是,噩梦的叠加升级模式。”sa同情地拍拍dean的肩膀,“行了,我又不是随时都会碎的瓷娃娃,现在你们打算做什么?” “我们要去找上帝之手。” —————————————————————————————————————————————————————— 地狱。 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维多利亚风格装饰、温馨典雅的房间。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aara坐在书桌边,戴着耳机,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电脑的荧屏。 “晚上好,aara。”打破了房间内无声的默剧,cifer步履轻快地走进房间,双手撑着书桌边沿,坐在书桌上,摇晃着双腿,“今天过得怎么样?” aara偏头,好像这才注意到坐在她书桌上的cifer,伸手摘下耳机。 “不能说好。”aara耸耸肩,“地狱…恶魔。我都快看腻了。” “计划也该开始了。”cifer伸手帮aara合上笔记本电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可以再讨论细节。” aara忽然笑了,伸手将笔记本电脑放到抽屉里,伸个懒腰。 “cifer,你真是越来越像女控的父亲了。”说着,她语气变得冰冷,不再像是小女孩一样抱怨不满,“那么明天,我们该有最终计划了。” “父亲,这辈分可有点儿混乱。”cifer丝毫不惊讶于aara骤然严肃起来的语气,依旧玩味道,“行,明天。” 毫无正形地行了个礼,cifer转身离开房间,还尤其贴心地替aara关灯关门——只留下床头昏暗的台灯光芒还亮着。 aara站在原地有几秒钟,然后几不可见地摇摇头,走到床边,关掉台灯。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光线,她也能完全感知到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 换句话来说,黑暗才是darkness的领域。房间彻底陷入黑暗之后,aara才真正放松下来,双臂展开,倒在松软的床上。 她还是睁着眼,没有一点疲意。伸展开十指,任由能量化为细丝,从指尖延展开去,融入暗色。从窗外地狱的虚空中缠绕而上。 炼狱,天堂,人间,地狱。没有哪一处能避过darkness的耳目。 aara慢慢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精神的世界,陷入半休眠的状态,游弋在阴影存在的每一个角落,收获世界上每一片阴暗处的信息碎片。 忽然,她浑身一僵,猛地睁眼,从床边坐起来,呼吸一瞬间有些紊乱。 “不可能!”aara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她急促地从床边起来,没有顾得上人类穿鞋的小习惯,踩过冰凉的地面,匆匆开门出去。 或许是因为情绪极度不稳,黑色的雾气从身后如影随形,aara快步在地狱陌生的石质走廊中行走,赤足踏在石板上,丝毫没有被石壁阴森的氛围所动摇。 轻车熟路,aara走到回廊尽头,对着右边一扇木门,完全无视了锁扣之类,伸手就是一推。黑雾有智慧似的聚在锁芯周围,由内至外将整个锁腐蚀得干干净净。 她伸手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踏入房门。 这个房间里是书房的布置,高大的书架占据了整整两面墙壁。另一边的书桌上台灯还亮着,转椅在微微左右转动,能看得出或许几秒钟之前还有人坐在那里。 aara踏进房间,忽略了灯光照亮的那一小片空间,直接转向最黑暗的那个角落。 cifer本背对着这边的身影转过来,放下手中托着的厚重古籍,书本封面上烫金的纹路在灯光下隐约可见——是个倒五芒星的符文。 不知有意无意,cifer将书本搁在手边最近的一层书架,封面朝下,恰巧挡住了那符文,他开口平淡道:“aara。”探究的眼神盯着aara,无需言语问话——aara绝不会无缘无故就跑过来见他。 “cifer。”aara只是说出面前的人的名字,随后沉默良久,cifer耐心地等着,嘴边微笑一成不变,直到aara陈述出后半句事实,“sa wier,我感觉到了。” cifer单手指尖划过木质书架凹凸不平却光滑的表面,停顿在木板边缘,讽刺地挑起嘴角,眼底闪烁着一如往常的恶意光芒。 “什么能让你感觉到?还是你一直在关注着我已经放弃了的伴侣呢?”明明没有丝毫要掩饰讽刺含义的样子,语气却意外的温和,让人本能地感觉有诈。可aara根本就不在意cifer到底是不是在讽刺她。 有时候,力量上绝对的压倒性可以忽略掉所有阴谋的成分。aara于是眯眼看着cifer,得到了后者无所谓的一耸肩。 “晨星的另一半回来了。”她轻声说着,干脆选择了走到cifer的转椅边坐下,“教堂的那个上帝之手没有作用,力量还是落在了sa wier身上。” cifer有些惊诧地挑了挑眉,aara试图从他脸上看出这过于明显的表情是真是假,但不得不承认她对人心的把握丝毫比不上cifer。 “我可是一点感知都没有,灵魂伴侣身上的变化我怎么会不知道?”cifer随手拂了拂手边书本的封面,像是要去除灰尘。 “他身上时空间的坐标扭曲,你做了什么?”虽然看不出来cifer是否在撒谎,但这并不妨碍aara继续问她的问题。 cifer苦笑一声,现在整个人都斜倚在书架上了—— “ 你觉得我能瞒着你做什么呢?” “哦,你能做的事情可多了。”aara忽然笑了,“不过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想赢的聪明人,cifer。” cifer仔细地审视着aara,也微笑起来:“我没有试图把他藏起来——aara,我从不撒谎。说实话吧,你以为我爱他?现在他只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aara沉默半晌:“我们需要处理这个情况,去把晨星的另一半取回来,你会需要这些力量的。” “当然。明天。”cifer坚持道,对着门作了个“请”的手势。 —————————————————————————————————————————————————————— aara走出门去,cifer直起身,挥手隔空关上房门,抓起书架上的书,回身走到书桌前坐下。 他轻抚封皮上的倒五芒星符文,摊开书本,泛黄的纸页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字。 cifer指尖泛出冰蓝色的光芒,冰霜从手指与纸面轻触的那一小点蔓延开去,覆盖了整张书页。cifer收回手,耐心地等待冰蓝色的冰霜融进纸张,重组成花体的记录。 【griore】阴影之书。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赫然写着“晨星”的名字。cifer随即翻过几页,随着书页翻动,字迹开始渐渐出现在每一页纸上。 cifer在找某张特定的纸张——他感受到上次翻看时留下的些许魔力印记,停下翻动,摊开书本。 哥特风格的花体字标题是黯淡的血红色:镜像转换·位面驱逐。 这页中间画着两面相对而立的镜子,镜中倒影互相反射,从无止境。除了插图之外,就是可用的咒语。 页末写着一行小字,还有挤得密密麻麻的潦草笔迹,似乎是谁的手记—— 时空间坐标错位,世界法则的平衡性,不可跨越生死边界。 本质上这是个不可逆的驱逐咒语,将这个世界的某人放逐到另一个位面。然而所有的魔法都需要代价,等价的后果是另一个世界的某人也会被拉入这个空间。 就比如说另一个世界的sa。 “是时候照照镜子了,say wier。”cifer满意于计划的成功开始,挑起嘴角,轻声呢喃道,“晨星与你同在。” ☆、镜像(三) 书房。书架上的厚重古籍,封面上烫金的纹路在灯光下隐约可见——是个倒五芒星的符文。 “晨星的另一半回来了。”aara轻声说着,走到转椅边坐下,“教堂的那个上帝之手没有作用,力量还是落在了sa wier身上。” cifer有些惊诧地挑了挑眉,aara试图从他脸上看出这过于明显的表情是真是假,但不得不承认她对人心的把握丝毫比不上cifer。 “我可是一点感知都没有,灵魂伴侣身上的变化我怎么会不知道?”cifer随手拂了拂手边书本的封面,像是要去除灰尘。 aara忽然笑了,“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想赢的聪明人,cifer。我们需要处理这个情况,去把晨星的另一半取回来,你会有用这些力量的时候的。” “当然。明天。”cifer坚持道,对着门作了个“请”的手势。 离开cifer的书房后,aara自然是一夜无眠,强迫自己闭目躺了一整个晚上,反复分析现在的形势。看不清cifer的目的和想法让她心生不安,但最后对自己能力的自信终归还是占了上风。 虽然是在地狱,aara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夜幕褪去,清晨阳光取代了黑暗。她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意黑暗空间被占据的感觉。 有时候真希望世界上只有黑暗就好了,aara这么想着,整理好衣裙,推开房门,入目就是cifer倚在对面墙上的身影。 “早上好。”cifer见aara出来,微笑着打招呼,“昨晚睡得还好吗?” aara并没回答这玩笑般的问话,安静地歪头与cifer对视,直到后者“败”下阵来。 “你太急了。”cifer抱怨道,“好吧,现在就出发?” aara却制止了cifer转身要走的动作,她细细端详了半晌cifer脸上的表情,最终道:“不,晨星的事情你去处理就好了。” “?”cifer挑眉看向aara,他没想到一向怀疑他一举一动,时刻都跟着他,以保证他确实做到了计划里的每一个步骤,而不是试图做什么小动作。 “那是你的力量,理当由你去取回来。”aara微笑道,“不用担心时间问题,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至少在这件事情完成之前,计划都可以延后。” cifer点头答应,内心却在冷笑——无非是利用这件事确定他到底是站在wier、还是darkness那一边罢了。不能确定他的忠心,或者至少在确认他利益关系挂钩之前,aara都不能放心展开她所谓的计划吧。 —————————————————————————————————————————————————————— sa花了很长时间才说服dean放他出x。他再三说明他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平行世界的一切和这里也没什么不同,dean才勉强点头,让他到极近的杂货店去买点必需品。 从保护欲过剩这一点来看,这个世界的deaer真是一模一样。或许还有一点也一模一样。sa拔出ipa的车钥匙,心想—— dean对ipa过剩的保护欲。如若不是castiel临时将dean拽走,恐怕dean是绝对不会愿意将ipa留给自己的。 sa很肯定要是自己敢在ipa车身上留下哪怕一道划痕,dean绝对会一把抓起lt就来追杀自己的。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倒不是他不担心自己那边事情变成什么样了,但是显然这里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宁可用胡思乱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好过无谓的担心。 很快就挑好了一购物车的生活用品,包括牙刷牙膏之类。尽管sa知道从各种方面上来说他和这个世界的sa都是同一个人,但他还是不能忍受和对方共用牙刷的想法。 站在柜台前,等收银员算好了货款,伸手摸向衣兜的时候,sa才尴尬地意识到,他现在身上并没有能用的信用卡或者现金。 他竟忘了刚从这个身体醒来的时候,就是身无分文,dean竟也忘了这个问题。看来今天得要空手而归了。sa叹口气,歉意地对收银员笑笑,正打算说自己没带钱包—— “这位先生的账我就先垫着,麻烦了。”从他背后伸过一只握着信用卡的手,男人嗓音温和地向收银员道。 收银员或许也是见多了忘记带钱包的顾客,并没多话。sa想要推拒,那男人却动作极快地刷了卡签了字,甚至自来熟地开始帮sa拎东西了。 “……谢谢。”sa拎起他买的东西,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讪讪地道谢,“您有名片吗?我得把钱还给您。” “事实上,我忘记带名片夹了。”男人尴尬地笑笑,说话间,他们已出了杂货店门。sa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 暗灰色的衬衣,黑色西裤。衣领稍有些凌乱,顶端两颗扣子都没有好好扣好,单边袖子卷起,许是刚刚走得有些急,暗金色短发也比应有的乱些。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那双看起来过于明察秋毫的灰蓝色眸子,sa直觉这男人有些不同寻常。 “…但是我现在没法回去,如果您能帮我找个地方待那么几个小时就好了。”男人结束了他的陈述,sa才回过神来——对方大概是说他在洛杉矶做生意,今天的航班回去。他的司机误点了,已经在宾馆退房却还得等几个小时才能去机场的意思。 “你可以去我那边坐坐。”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之前,这样的词句就脱口而出了。sa后悔莫及,却已来不及收回说出口的话。 男人欣然同意。 于是不知怎么的,最后就演变成了sa和那男人坐在ipa里,听着dean最喜欢的音乐,向x而去。 “这辆车是你的?很经典。”男人开口打破沉默的气氛,赞道,“现在很少还有人开这种车了。” “是我哥哥的车,我借来用一用。”sa随口回道,“他很在意这辆车,说实话,已经到了种病态的程度了。”不知怎么的,实话就这么无法控制地溜出嘴边。 “那你可得注意,别刮到什么地方。”男人轻笑一声,显然听出了sa打趣的语气:“我也是个挺怀旧的人,有些东西总是很难舍弃的。” “什么东西?”sa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你也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吗?” “当然,当然。”男人重复地肯定,却什么也不多说了。sa也不好再深究下去,只得转换话题。 “你说你是在这里做生意的?什么生意呢?” “就是做做交易、履行契约而已。”男人耸肩,颇为无奈地回答道,“一点意思都没有,无聊的工作,你呢?” sa摇摇头,叹了口气,似乎是在说“你肯定想象不到我的生活有多刺激”,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我们得公平交易,一问换一问。”男人狡黠一笑,“你得告诉我你最近碰上了什么麻烦事。” “你怎么知道我遇上了麻烦事?”sa有些狐疑地反问。 男人耸耸肩,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sa叹口气,暗咒一声生意人,稍稍思考一会儿,才想好了该怎么向普通人解释他的问题。 “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sa措辞谨慎,唯恐男人把他当做精神错乱者对待,“像是全新的世界一样,对周围在发生什么完全都不清楚。最糟糕的是没人愿意真的告诉我,和我分享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确实很难。”男人同情地颔首。 sa本还想继续问下去,x的招牌却已经近在眼前了。他停下车:“就是这里了。” 走进酒吧,sa替男人取出一瓶威士忌——他忽然不想就这么还钱,然后将男人赶紧送走了。或许和一个普通人聊聊天会是个好主意。 他回头,却正对上男人探究的目光。 “抱歉,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sa微微蹙眉,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在男人脸上捕捉到了一瞬间的失望,内心稍有些警醒:这个世界的sa认识这个男人吗? 第2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7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27节 男人拨弄着面前的玻璃酒杯,歪头自责道:“哦,当然没有,初次见面真是太失礼了,我忘记做自我介绍——” “你在这里干什么?!sa!退后!”忽然,dean的声音和玻璃落地碎裂的声音同时从sa身后传来,dean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甚至握不住手中的水杯,任由那杯子砸落在地。 sa犹豫地回头望了一眼,还是顺从dean的警告,后退两步。那男人挑挑眉,抬起一只手,食指指向dean的方向。 dean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单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手·枪。sa不禁有些好奇,这男人到底是谁?为何dean竟会如临大敌一般? 但那男子却视dean防御的动作为无物,轻轻一扬手指,地上水杯的碎片就漂浮起来,重新组成一只完好无损的杯子,落在最近的一张桌子上。 “怎么,至少我还是这酒吧的主人…之一。”男人瞥了一眼sa,轻声道,“巡视自己的产业也需要你们的允许吗?” 不可能!sa骇然瞪大了眼睛,盯着男人。根据这两天他所听到的消息,这酒吧另一半产业的主人是……cifer?! 男人看出他的惊讶,仿佛觉得他的表情很可爱似的,几乎辨别不出恶意地轻笑一声。 “gstar。”男人微笑着举起酒杯,不知是对sa,还是sa背后的dean道,“很高兴见到你。” ☆、镜像(四) “那是你的力量,理当由你去取回来。”aara微笑道,“不用担心时间问题,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至少在这件事情完成之前,计划都可以延后。” cifer点头答应,内心却在冷笑——无非是利用这件事确定他到底是站在wier、还是darkness那一边罢了。不能确定他的忠心,或者至少在确认他利益关系挂钩之前,aara都不能放心展开她所谓的计划吧。 —————————————————————————————————————————————————————— “怎么,至少我还是这酒吧的主人…之一。”男人瞥了一眼sa,轻声道,“巡视自己的产业也需要你们的允许吗?” 不可能!sa骇然瞪大了眼睛,盯着男人。根据这两天他所听到的消息,这酒吧另一半产业的主人是……cifer?! 男人看出他的惊讶,仿佛觉得他的表情很可爱似的,几乎辨别不出恶意地轻笑一声。 “gstar。”男人微笑着举起酒杯,不知是对sa,还是sa背后的dean道,“很高兴见到你。” 商店“偶”遇,刻意搭讪,酒吧揭露身份。sa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中,不知道真正的危险从何而来,怎样挣扎都无用。 这个世界的cifer,比原来还要更可怕。sa意识到这一点,不由浑身一颤,比起从前正面对抗,假面下隐藏的危险更让他胆寒。 “你来做什么?”dean又问了一次,这回更加急切,担忧的眼神频频扫向sa,却没敢将全部注意力从cifer身上移开,生怕他会做些什么似的。 “来取回我的东西。”cifer直截了当地回答,似笑非笑地看着dean戒备的姿态,“别担心,我可没有跑大老远来杀人的喜好。” “徒劳地试图把天使召唤到这里来,但是平时随叫随到的castiel却不见踪影,“你不会得逞的。” “castiel暂时是不会来的。至于我能不能拿到我想要的,也要你能阻止我才行,wier。”cifer嗓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恼怒焦躁,随意一抬手,周围看似平静,dean和sa却几乎立刻察觉到了力量震荡下微颤紧绷的空气。 dean觉得自己手上的枪支忽然重逾千钧似的,向下沉。无论怎么支撑,还是没法再保持举起的动作再多一秒,迫于压力,dean不得不松了手。 手·枪掉落在地,发出金属与地面相碰的清脆声响——完全听不出来这个机械竟然能重到dean完全举不动的地步。 犹豫地看了一眼掉落在地的□□,dean最终还是放弃了弯腰去捡的冲动。毕竟捡起来了又有什么用呢?他手上毕竟没有任何能真正伤到cifer的武器。 除非是圣火?dean不自觉地悄悄扫了一眼吧台边的机关,衡量自己在不引起cifer警觉的情况下点燃火焰的几率有多高。 大约是000001吧,dean苦笑着想道。 “这个酒吧可是我设计的。”cifer看穿了dean在想些什么,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提醒。 好极了,现在几率成功归零。dean依旧警觉,但还是不得不顺着cifer的意思问道:“你要拿回你的什么东西?牙刷?” “你这张嘴总有一天会带给你大麻烦的。”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说得出冷笑话,失笑道,“不过我要拿回的东西也很简单。sa,能麻烦你过来一下吗?” sa脚下生了根般,想要挪动,但是无法移动哪怕一寸。cifer威胁地抬起手,dean当即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dean徒劳地试图挣开正将空气一点点从他肺部挤出来的无形力量,cifer脸上始终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sa怔住,不知道他到底该做什么,想要上前、但对于cifer根深蒂固的恐惧又阻止他挪动脚步。 僵持几秒后,cifer失掉了耐心,狠狠一握微抬的左手:“请?”dean感受到脖颈上猛然加重的力道,闷哼一声。 “住手!”sa惊慌地喊出声来。 cifer偏偏头,示意他走过去。sa来不及犹豫,最后瞥一眼dean已经变得青紫的脸色,三步并作两步走到cifer身边。 cifer垂下手,任由dean大声咳嗽着摔在地上,目光转向sa。 “好了,你想要什——”sa话才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去。 胸口的剧痛感直到他看见发生了什么才真正袭来。sa嘴角开始溢出鲜血,挣扎着伸手,抓住cifer的手臂—— cifer的手探进sa胸膛里,丝毫没受到阻碍似的,就像是伸手进箱子里取件东西那么轻松。sa曾听说剧痛到一定程度之后,伤口就会麻木。 现在他真希望这个说法是真的,但是显然并非如此。他依旧能感受到胸口的剧痛,口中腥甜让他想要呛咳。 “say!”dean瞪大眼睛,看着cifer的动作,随着血液一滴滴落在地上,恐惧席卷了体内每一个细胞,“放开say!” dean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勇气和力气,竟一把抓起地上的手·枪,就对cifer连连开枪,直到打空了弹夹。 但是cifer的动作还是没有停,甚至没有半点迟滞,像是在找些什么,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sa身上。 “就在这里了啊。”cifer忽然满意道,猛地将手收回。 dean挣扎着冲过去,扶住sa,却因为浑身上下都没有多少力气,反而被sa倒下的冲力带着一起摔倒在地。 “say?!”dean再怎么高声喊,也得不到sa的回音,当下悲痛欲绝,心如死灰。 “我有一个建议。”cifer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似的,“让他好好睡一觉。从灵魂里面剥离东西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恢复过来的。” dean还没来得及处理cifer话中的信息,就震惊地发现sa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口,唯一的血迹也是来源于方才从sa口中溢出的鲜血。 他不敢置信地伸手印在sa的胸膛处,完全没感觉到伤口的痕迹。探手,dean感觉到了仍旧强有力的心跳和平稳的呼吸,长舒一口气。 刚才dean似乎完全忘记了眼前的人并不是这个世界的sa,或者说只要是“sa”,对于dean来说都是一样的。 “你做了什么?”确认了sa没事,dean转向cifer,依旧戒备,但面上终于不再充斥着痛恨了,“灵魂…你从他的灵魂里拿走了什么?” “原本属于我的东西。”cifer看起来对这兄弟情深的戏码厌倦了,没有丝毫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却也没离开。 dean扶起sa,让人靠坐在吧台边的椅子上,以保护的姿态将sa挡在身后,单独转过身去,盯着cifer。 “我不管你到底想要什么,”dean说道,“我们已经错信了你一次,尤其是say。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接近这个sa半步。” “我总会找到办法把原来那个say找回来的,但是无论你拿走了什么,最好祈祷这不要对sa有什么影响,不然…” “我很久没有祈祷过了。”cifer轻巧地打断了dean的威胁,“如果我拿走的东西对sa很重要呢?就比如说一半的灵魂,又或者是某种情感、记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怒火爬上dean的脸庞,但是他又无话可说。他还能把cifer怎么样? “不过我还是挺怕麻烦的。”cifer话锋一转,“所以你们完全不用担心,至于sa什么时候会回来——那就得看你们的努力如何了。我拿走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省了到处找天使恶魔的麻烦吧,wier。” 没有给dean足够的反应时间,cifer摆摆手,翅膀拍打,在dean能继续追问之前离开了。 —————————————————————————————————————————————————————— 距离酒吧两条街的咖啡店,cifer推门而入,门上风铃叮咚作响。鼻尖萦绕着咖啡豆的醇香味道。 根本就不需要多看一眼自己在找的人是不是在店内,cifer径直走入店里,回绝了上前问候的服务员,走到靠窗的座位,目光错开眼前的人,自在落座。 桌上只摆着一杯咖啡,看不见热气升腾,好像放了很久似的,而且不止如此,白瓷杯沿干干净净,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 长久的沉默过后,终于,cifer对面的人不自在地理了理风衣的领子,忍不住先开口了:“cifer,你来了。” cifer上身前倾,目光锁住对面天使澄澈的蓝色双眸,探究地细看,将人的局促不安尽收眼底。所以不是陷阱,当然不是友好的聊天—— 是想做什么交易吗? “castiel。”确认完天使不善于掩饰、完完全全写在了脸上的意图,cifer颔首,“你有什么…想讨论的吗?” ☆、镜像(五) 距离酒吧两条街的咖啡店,cifer推门而入,门上风铃叮咚作响。鼻尖萦绕着咖啡豆的醇香味道。他径直走入店里,回绝了上前问候的服务员,走到靠窗的座位,目光错开眼前的人,自在落座。 桌上只摆着一杯咖啡,看不见热气升腾,好像放了很久似的,而且不止如此,白瓷杯沿干干净净,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 长久的沉默过后,终于,cifer对面的人不自在地理了理风衣的领子,忍不住先开口了:“cifer,你来了。” “castiel。”确认完天使不善于掩饰、完完全全写在了脸上的局促不安,cifer颔首,“你有什么…想讨论的吗?” “我…我想和你结盟。”castiel飞快地抬头,瞥了一眼cifer,又立刻转开目光,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但是话语中的坚定认真不容忽视。 cifer似乎是觉得天使的反应有趣极了,歪头笑道:“那你有什么筹码?我可想不出你有什么我想要的东西。” castiel深吸一口气,搭在桌上的手握紧拳头,然后又松开。cifer越看越感兴趣——这一次castiel看来是要玩大的了。 “炼狱的位置。”像是为了肯定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和坚定决心,castiel说话间隙微微顿了顿,又重复了一次,“我给你炼狱的位置。” cifer挑眉,没想到castiel竟会提出这样无厘头的筹码:“哦?你知道炼狱的入口在哪里?况且我要去那个鬼地方干什么?顺带一提,炼狱可关不住darkness的,多半也关不住我。” “炼狱里的灵魂。”castiel迫不得已,终于将cifer的装傻充愣放在一边,挑明了说话,“那些灵魂的力量…” “我不想要。”cifer直截了当地打断了castiel的话,轻巧地伸手将castiel没动过一口的咖啡取过来,抿了一小口。 “castiel,给你一个免费的友情忠告,炼狱里面的灵魂不是你该去碰的东西。”cifer难得严肃地告诫,“这不是你能掌控的力量。” castiel探究地看了cifer良久,才点点头,准备起身离去。他觉得他甚至应该感到庆幸——cifer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开杀戒的意向。 或许是因为给darkness打工毁灭世界,和自己创业准备天启的认真程度还是不一样的吧。castiel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的比喻。 “但是我没说我不交易。”cifer恶趣味的一句话,成功将castiel留在原地,“别急着走,我想听听你的要求。结盟,你想要什么?” 当然不可能只是想要和cifer结盟那么简单,按照cifer的猜测,或许只是暂时的合作,直到把darkness送回她的深渊为止。 “我希望你能帮我们打败darkness。”果然,castiel下一句话提出的条件,和cifer所想一模一样。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cifer内心暗叹,嘴角却挑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是吗?darkness可比你们强得多,我为什么要选择必输的那一方?”cifer捻着手中质地不算好的白瓷杯子,笑问,“我可不是舍己为人的那种类型。” “你是参加过将darkness封印的那场战役的,她不会放过你。”castiel盯着cifer灰蓝色的眸子,尽全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我对我们的盟友关系还是有信心的。”cifer好笑地感受到castiel灼热的目光,“aara保证了我的安全,她针对的只有上帝最偏爱的造物,地球只不过是附带品。” “不过嘛…”卖够了关子,从不赴无关紧要的约的cifer总算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我可以帮你们做一件事,只有一件。” cifer可以帮他们将darkness引到一个指定地点。但是是否信任cifer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我帮你们选定战场,但是你们信任我与否实在无所谓,”cifer如此说道,“时间地点交给你们了,要和darkness交战的也是你们。至于这到底是英雄们屠杀恶龙的战场,还是darkness的单方面胜利,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说着,cifer不着痕迹地抬头,瞥了一眼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眉头微蹙,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从容的常态。 castiel犹豫许久,才点了点头,内心太过纠结,完全没注意到刚才cifer的反常。就像是绝望的赌徒将手中仅剩的筹码全部都推到赌桌上,孤注一掷。 生还是死? 只除了这根本就不是输赢的问题,无论去不去赴约,结局莫过于一个死字,不如拼一把。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谁告诉你炼狱的灵魂的?”问题才刚出口,cifer敏锐地从castiel眼中看到了犹豫,摆摆手,恍然大悟,“是他啊。” 是sa——属于另一个空间的知识,那就说得通了,再走投无路,ichael也没道理去碰这个禁区,更不会告诉castiel这些。 就算是圣战最激烈的时候,他们也从没去动过炼狱的脑筋。 “那么协议达成。”cifer微笑着伸手到castiel面前,后者犹豫地伸手握住堕天使的手,一触即分。 “对了,服务员,请麻烦给我一杯卡布奇诺,纸杯带走。”cifer好整以暇地看着castiel匆匆离去,摇头嗤笑一声,向刚好经过的服务员吩咐。 ———————————————————————————————————————————————————— 谈下一笔满意的交易,cifer循着方才感知到的气息,走到不远处的一座小公园。他随意地挑了把长椅坐下,左手平举着刚从咖啡店打包的那杯卡布奇诺,像是要递给坐在长椅左侧的某人——但是椅子上除了cifer以外,空无一人。 直到一只苍白到过分的手伸过来,接住了cifer手上的咖啡。黑雾凝聚,一个年轻的女子在长椅另一头显形。 “你考虑得太周到了。”aara抿了一口咖啡,微笑着,不知有意无意将“周到”二字咬得格外清晰,道,“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毕竟是被女士撞见了在咖啡馆里,如果不买一杯咖啡给你怎么行呢?”cifer笑道,算是挑明了他注意到aara在监听他和castiel的对话,“无论你说的是哪件‘事情’,总还是挺顺利的。” 他伸手,掌心跳跃着柔和的光点,上下浮动,想要、且随时会挣脱他的禁锢似的。 aara略皱了皱眉,厌恶地往后缩了缩,身后的黑雾蠢蠢欲动,但又被她强行压下去。 “我最好还是把它吸收掉。”cifer见到aara的反应,恶劣地挑挑嘴角,眼中笑意不减,摆明了是故意毫无遮拦地将这点星光取出来的。 aara忙不迭地摆摆手,示意他随意。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压抑发自内心的憎恶多久——不适感如此强烈,她甚至都忘记了她心中生出的厌恶感比应该有的还多。 简直就像是动物碰到天敌时那种本能的退避。 cifer耸耸肩,松开了对光点的禁锢,任由它缓缓沉入自己的掌心。与柔和无害的外表丝毫不相符,光点渗入四肢百骸,带来火烧般的灼痛感。 或许这只是温暖而已,冰冷了太久的灵魂已经不适应这样普通寻常的温度了,像是在雪地里冰冻了太久的人忽然被放置在炉火前。cifer恍惚间想道。 背后,没有形体的翅膀舒展开来,黑翼被星光浸染,却依旧停留在更深沉的黑色,只是在毫无光泽、焦灼般的羽毛上增添了夜空般的星光点点。 cifer喟叹一声,扑打两下翅膀,随后将其掩藏。双目睁开,是不自然的荧蓝色,毫无情感,甚至连一贯作为面具的轻佻也被洗去了。 aara皱皱眉,犹豫地伸手,触上cifer的肩膀,随即立刻被烫到一样收回手——或许她是真的被那光芒刺到了——虽然只是轻轻的触碰,黑雾沾染的效果也开始显现。 黑色开始吞噬cifer周身环绕的星光,将羽翼染成更深的黑色,光芒被迫隐匿。双眸的荧蓝色也很快像是被墨色晕染——和向一小泊水中滴入墨水一样的效果。从荧蓝向墨色演变,最后挣扎着停顿在了墨蓝色。 cifer只觉得血管中蔓延的温暖灼痛感以更快的速度被冰寒的刺痛所取代。比以往更加寒冷的温度,从被darkness触碰的那一部分渗入四肢百骸。 他甚至觉得翅膀像是在被人打碎了之后再重组一样,每一根骨头都疼得让他恨不得直接把这一部分扯下来,停止这种痛苦。 cifer的手已经紧紧握成拳头,疼痛渐渐麻木下去,他甚至不能好好控制自己混入了暗色的力量,用尽全部自控能力,才没有向随便哪个方向丢出一大团威力堪比核武器的荣光。 “欢迎加入我的家族,ci。”cifer努力维持着越来越模糊的视野,才瞥见aara微笑着的脸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眯着眼睛的缘故,他觉得aara的笑容有些扭曲失真。 现在我们真的是家人啦。cifer终于闭上眼睛,沉入黑暗。只除了这一次的黑暗不再是无声无息、一片死寂的了。 四面八方的黑雾都在挪动着,发出尖利的笑声,还有aara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回响:“我们终于是是家人啦,ci。” ☆、镜像(六) 愿万千星辰为你加冕。 ———————————————————————————————————————————————————— dean还没来得及处理cifer话中的信息,就震惊地发现sa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口,唯一的血迹也是来源于方才从sa口中溢出的鲜血。 他不敢置信地伸手印在sa的胸膛处,完全没感觉到伤口的痕迹。探手,dean感觉到了仍旧强有力的心跳和平稳的呼吸,长舒一口气。 “我不管你到底想要什么,”dean对cifer说道,“我们已经错信了你一次,尤其是say。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接近这个sa半步。” “我总会找到办法把原来那个say找回来的,但是无论你拿走了什么,最好祈祷这不要对sa有什么影响,不然…” “我很久没有祈祷过了。”cifer轻巧地打断了dean的威胁,“至于sa什么时候会回来——那就得看你们的努力如何了。我拿走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省了到处找天使恶魔的麻烦吧,wier。” 没有给dean足够的反应时间,cifer摆摆手,翅膀拍打,在dean能继续追问之前离开了。 cifer才刚一离开,dean就丢掉了所有的戒备姿态,紧张地开始检查sa的状况。呼吸平稳,脉搏稍有些慢、但还不到微弱的地步,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口中也没有再要吐血的迹象。 或许cifer没撒谎,dean松了口气,正准备尝试将sa叫醒,刚张口,还未出声,就听见sa大声呛咳,从昏迷中恢复意识。 “dean?”sa刚醒来,瞥见dean的脸庞近在咫尺,表情先是困惑、期待,环顾四周的境况,却又失望地垂下头。 看着sa这样的反应,dean心中自然有了结论,这还是平行世界的sa没错。 “你感觉怎么样?”dean尴尬地笑笑,后退一步,感觉与这个“陌生”的sa相处还是有些不适,“有没有什么症状?” “我感觉到他的手,握着我的心脏…然后呢?”sa按着太阳穴,踉踉跄跄地扶着吧台站起来。他刚才还觉得自己一定会死,甚至还隐隐有些希望死亡之后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但显然这个愿望是落空了。不过刚才cifer明明已经——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他取走了什么东西,”dean简略地回答,“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你有感觉到不一样吗?灵魂、或者别的什么?” sa闭眼回忆,迟疑道:“我感觉…更好了。以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和我一起挤在这个身体里,现在那个终于不见了。” dean一怔,心中掠过一个可怕的设想:如果say一直都在这个身体里,和平行世界的sa一样,只是被压制着无法控制身体。 【我只是取走了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cifer的话回荡在dean耳侧,让他脸色越来越苍白。或许真是这样,cifer从一开始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谋—— “dean。”忽然,从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dean闻声回过身去,看见是castiel,松了一口气。 “cass!刚才cifer来过,我尝试喊你的名字,但是你没有过来…遇上什么麻烦了吗?”dean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不知道为什么,castiel的目光有些躲躲闪闪,在隐藏什么东西似的。dean一眼看出来castiel的不自在,却没有点破的意思。 他信任castiel,所以不会要求castiel处处向自己汇报他的一举一动。 “cass,你能看出cifer从sa这里取走了什么东西吗?”dean于是帮依旧不精于此道的castiel转移了话题,引他去看sa。 “sa的灵魂很完整,”castiel只是一瞥之下,就下了结论,但还是伸手,打算去碰sa的额头,“但我还是要确认一下荣光的残留痕迹。” castiel指尖刚触及sa的皮肤,就忽然像是碰上了锐利的刀尖,出现浅浅一道血痕。伤口中缕缕白色的荣光流出来,渗入sa的皮肤,消隐无踪。 castiel惊骇地收回手指,荣光的流动立刻就被切断了。dean密切关注着这边的情况,当下也是怔住,sa却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体内缺了一块。原本在那里的,被cifer取走了。”castiel颇有些惊魂未定,将手背到身后,“是晨星的荣光。所以才会主动试图吸取我的荣光充数。” “那不是什么大事吧?”sa出声道,“就算是荣光在的时候我也没有感受到过,现在cifer把它取走了…” 他忽然停住,意识到就算这些荣光对他来说是无用,落入cifer手里,就比原先可怕百倍。 “我和cifer作了个交易。”castiel犹豫半晌,终于决定坦白事实,“他会把darkness引到指定地点,是我们的选择…到底是不是去迎战。” “你疯了?”dean的第一反应是将castiel拉过来,上下打量他,“cifer没做什么吧?没有试图杀了你什么的?” castiel再三确认自己没事,dean才松手,完全将“信任”的原则扔到了脑后。 “这一定是个陷阱。”dean下了结论,“cifer怎么可能帮我们?” “最坏的情况就是darkness在那里等我们,这也是我们想要的。”castiel向已经给cifer再次打上“卑鄙无耻”标签的dean指出这一点,“但是这是我们的决定。” 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被沉默所浸染。 “去。”最后出声的竟是sa,一锤定音,“我和你们一起去。” “什么?!”dean惊诧道,“这不是你的战争,这甚至都不是你的世界。为什么要参与?”或许dean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对sa说过,他一向渴望平淡生活的弟弟本可以不被卷进这些事件里来。 现在他终于有理由这么说了。 “我也是sa。”sa平静地坚持己见,“现在我那一边,dean也在尝试一切方法试图打败darkness,我希望他身边也能有一个sa陪着他。我想那个‘sa’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能说出这话的确实是sa。一时间dean竟不知道他到底是应该微笑,还是无奈地点头。苦笑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眸中的坚定决心。 “好,我们去。” 无论是cifer,还是darkness,惹到了温家双煞,那你们就要小心些。 —————————————————————————————————————————————————————— 天堂。 castiel走进ichael的办公室。大天使长正俯首于一堆文件中间,落笔如飞。 “ichael。”castiel恭敬地颔首,却依然有些紧张,不知道天使长传唤自己来有什么要事。他立刻想到不久之前与cifer的谈话,随即暗自否定。ichael不可能知道人间的一举一动,尤其是cifer的小心谨慎,应该采取了屏蔽措施才对。 “castiel,你来了。”ichael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整齐地叠在高高一摞的顶端,放下笔,双手十指交叉搁在桌上,冷静地看着castiel,“ada illigan。” “?”castiel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不明所以,当下怔住,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汇报,ada的情况怎么样。”ichael的性子一向比cifer还要暴躁,只是隐藏在那层冷静的表面下,不至于立刻发作罢了。 不愧是兄弟,就连阴晴不定的性格也一模一样。castiel心中竟闪过一个想法——或许和cifer相处还更简单些。挂在表面上的讽刺比压抑在面具下的暴怒… 他很快摇摇头,将这个大不敬的想法甩出脑海,集中精神,注意力重新回到汇报ada的情况上来。 “ada目前很安全,sa wier的灵魂因为不明原因与平行空间对调,cifer…”castiel稍微停顿了一下,犹豫是不是要说出他与cifer的交易,最后决定还是略去。毕竟ichael的要求是汇报ada的情况,和其他没有必然联系,“cifer去过x,从sa那里取走了晨星的另一半,但是没有造成其他伤害。” “cifer去过x?”ichael一怔,怒意隐隐浮于言表,“ada没有叫我过去?” castiel默不作声,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他总是知道在ichael这样暴怒的时候去打扰他是极不明智的。 “没什么危险就行。”出乎意料的,ichael竟然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轻轻略过,却转向了castiel更加不愿意提起的那个方向,“那么你和cifer的谈话进行得怎样呢?” &iel和cifer谈话了?那…… castiel忍不住稍稍后退一步,却撞上了推门进来的另一人,他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gabriel一如往常的笑容。 “哟,cass。和ci聊得还愉快么?”gabriel丝毫没注意到castiel的不自在似的,大大咧咧地问道。 “愉快?”raphael紧跟在gabriel身后进了房间,挑眉讽刺,“ci没把cass吓个半死,就不叫作ci了。” 他们…都知道?! ☆、镜像(七) “没什么危险就行。”出乎意料的,ichael竟然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轻轻略过,却转向了castiel更加不愿意提起的那个方向,“那么你和cifer的谈话进行得怎样呢?” &iel和cifer谈话了?那…… castiel忍不住稍稍后退一步,却撞上了推门进来的另一人,他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gabriel一如往常的笑容。 “哟,cass。和ci聊得还愉快么?”gabriel丝毫没注意到castiel的不自在似的,大大咧咧地问道。 “愉快?”raphael紧跟在gabriel身后进了房间,挑眉讽刺,“ci没把cass吓个半死,就不叫作ci了。” 他们…都知道?!castiel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三名大天使,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去找ci就是了,ichael准备好了应对措施——天堂里所有天使合力一击,darkness也不一定受得住。”raphael挥挥手。 “你同意了,wier也同意了。”gabriel宣告胜利般地说道,他凑近castiel,压低声音,说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样,“不过别把ada带去,ike会生气的…” “gabriel!”ichael一脸怒容地制止gabriel再说下去,却没对弟弟说的话表示反对。 “那这次攻击会牵连到…”castiel已经猜到答案,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再问一次。 根本就没有问完一遍问题的机会,ichael冷漠地打断了他的疑问:“是的,攻击的半径范围和目标是我们所不能控制的。” “那我们可以不去!只要darkness在那里不就可以了?”castiel第一次在ichael面前这样失态,没了平时的小心谨慎或者顺从,一心想的只是sa和dean ——主要是dean,的安危。 “如果没有人去赴约,darkness就会起疑心。”ichael的回答依旧冷硬,“castiel,这是两个人,或者全世界。” “cass,你不能告诉他们。”gabriel耸耸肩,“我曾经说过wier让我有勇气站在ike和ci的对立面,但站在人类那边就意味着你得保密。” castiel长久地沉默。 “是的,我明白了。” —————————————————————————————————————————————————————— 夜间,sa一个人躺在房间里,辗转难眠。 他实在是无法入眠,于是起身下床,赤足踏在柔软的地毯上,脚下算得上舒适的触感让他一怔。他以前完全不敢想象cifer的房间会是什么样子。 cifer需要房间吗?sa似乎是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站在曾经属于这个空间的sa和cifer的卧室里——他有些无法想象日常生活中的cifer是怎样的。 不可能是像今天那个样子,sa相信平行空间的这个自己就算眼光再差,也不会看上一个天天想要毁灭世界的中二病。 那如果…是像商店里遇到cifer的时候一样呢?sa心中忽然冒出些许好奇来,按照dean和他说的,cifer当初确实是准备开始天启,那到底是哪一步不同,导致结局相差如此之大? 或许是因为bau的关系,但倒也不尽然。sa并不觉得局外人一两句指点就能左右整件事的结果,尤其是就天启来说… 如果cifer从一开始出现在sa眼前的时候就是一副反派大boss的样子,sa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 稍稍思考一会儿,sa竟发现了这种想法的漏洞。在最后sa拽着cifer掉进牢笼之前,cifer从未直接伤害过sa。 所以就是这样吗?sa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只是寻常的谅解,那么也不至于发展到这种程度。 越想越好奇,也就越是睡不着觉。反正地上地毯也毫无凉意,他干脆走到窗边,微微拉开窗帘,俯视城市夜晚万家灯火。 “夜景很漂亮吧?”突然,sa背后传来熟悉声音,惊了他一跳,猛地转过身去。 “…cifer。”一见到背后站的是谁,sa条件反射地就要后退,却忘了身后咫尺就是窗户,避无可避。 直到后背贴上冰凉的窗棂,无法自控地由于寒冷的刺激而浑身瑟缩一下,sa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在cifer面前失去勇气。 但是多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曾经对cifer的恐惧让sa依旧不能真正进入状态。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影明暗效果造成的错觉,sa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cifer脸上的表情有些哀伤。 “say很喜欢这里的夜景。”cifer开口,与早些时候威胁dean的语气完全不同,反而更接近在商店时那种平和疏离的语调。 疏离。 像是在和陌生人初次搭话一样——sa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别人看他的眼光就算再不同,也去不掉看这个空间的sa的影子。 cifer是能看得见人的灵魂的。sa忽然意识到,或许他是在直接看着sa的灵魂和自己对话。这个想法让他极度不安。 “很奇怪。”cifer向前一步,“我知道你不是他——别担心,我没有在侵犯你的隐私权。”他好像也被自己的措辞逗笑了,尝试又向前迈了半步,“我只是知道你不是他,就是那种…感觉。” 感觉?sa勉强挑挑嘴角,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从cifer口中听到这个词:“所以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以为你已经拿到你想要的了。” 恐惧在cifer难以掩藏住的尴尬局促中几乎彻底溶解了。 “公私分明。”cifer耸耸肩,“我觉得我们可以…聊一聊。关于你们那个空间,或者别的什么。” “你想要情报?”sa忽然警觉起来,“你完全可以不必这样装作——” “那你选的就是‘或者别的什么’。”cifer完全忽视了sa的抗拒,径直在窗边两把扶手椅之一中坐下,拍拍身边的空椅子,示意sa坐下。 犹豫着,sa在cifer身边的椅子落座。反正无论怎样,现在立刻将cifer赶走都是不可能的了,不如听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你和那个空间的cifer,情况不怎么样。”cifer苦笑道,“看来是做了很多蠢事。介意告诉我他都干了些什么吗?” “除了一直尝试天启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sa讽刺道,“杀个几十万人,和天使们打打架,占了cass的容器之类。” cifer的苦笑完全僵在了脸上,一时间sa甚至都替他感到有些懊悔,可怜流露出些许“人类”情感的cifer来。 但是sa很快提醒自己,cifer并非人类,也绝不值得他的同情。 “我的意思是,除了天启之外,cifer还做了什么让你不愉快的事情吗?”cifer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语气轻松,完全不以为意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他要求sa“暂且放在一边”的是整个世界的生死存亡。 “除了想要毁灭世界之外?那还真是不多。”sa讽刺地摇摇头,并不觉得自己在cifer面前细数平行空间的他的罪行能有什么用处。 “但是你怕我。”无奈摇摇头,cifer总算不再绕圈子,直白地指出事实,“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怕我?” 不是对一个力量比自己更强的存在的自然恐惧,也不是对妄图毁灭世界的生物那种戒备混杂着谨慎的反应。 如果仅仅只是sa说的那些,那sa对cifer应该与dean对cifer的反应相差不远。但是这样印入身体本能、内心最深处,甚至是潜意识里的刻意回避—— “我不把你当做say,我希望你也不要把我当做cifer。不论我在darkness这一战中到底站在谁那一边,你不觉得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吗?”cifer今晚格外有耐心,循循善诱,试图让sa说出他到底为何这样恐惧。 “我在牢笼里,和cifer、ichael还有ada一起待了很久。出来之后,就开始看见cifer的幻象,折磨、威胁…我一度分不清真假。”sa点点头,将目光与cifer审视的眼光错开,把句子中的“你”全部替换为“cifer”,只当做自己不是在向cifer说明这段经历。 “我很抱歉。”cifer轻声道,语气真诚得就好像他真的理解sa曾经经历过得一切一样,“我很庆幸你现在醒过来了。” “当然,不然把另一个sa独自丢在精神疗养院,那可不好。” 对讽刺一笑而过,cifer似乎是格外的宽容,甚至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想要拍拍sa的肩膀什么的——交谈的时间越长,cifer就越是被sa的外表所影响。一开始他所说的“感觉”被其他什么因素所掩盖了,已经不甚清晰。 sa几乎不用思考,立刻往后稍稍挪动,避开了cifer伸过来的手。cifer一怔,尴尬地收回手。 “无论如何,我也不觉得一晚上聊天能改变什么,”cifer很快用无所谓的笑容掩盖了他的失望,“那么就这样吧。” “明天,战场见。” cifer了解sa,无论这个sa是否承认这一点,但是sa wier绝不回避战斗,就算不是他的战斗也一样。 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他的】sa,正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面对糟糕百倍的情况——那个空间的cifer显然没什么顾虑,一心想着天启。 明天,战场见,say。cifer心中默念。 ☆、深渊(一) 对讽刺一笑而过,cifer似乎是格外的宽容,甚至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想要拍拍sa的肩膀什么的——交谈的时间越长,cifer就越是被sa的外表所影响。一开始他所说的“感觉”被其他什么因素所掩盖了,已经不甚清晰。 sa几乎不用思考,立刻往后稍稍挪动,避开了cifer伸过来的手。cifer一怔,尴尬地收回手。 “无论如何,我也不觉得一晚上聊天能改变什么,”cifer很快用无所谓的笑容掩盖了他的失望,“那么就这样吧。” “明天,战场见。” cifer了解sa,无论这个sa是否承认这一点,但是sa wier绝不回避战斗,就算不是他的战斗也一样。 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他的】sa,正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面对糟糕百倍的情况——那个空间的cifer显然没什么顾虑,一心想着天启。 明天,战场见,say。cifer心中默念。 ————————————————————————————————————————————————————— cifer和aara一前一后,漫步在林间,aara足下所踏之处,昆虫鸣叫与鸟类啼鸣全部都安静下来。 “ci,你要领我去哪里?”aara好奇地左右环顾,特意将她从地狱带出来,打破了在天堂面前伪装的【darkness不问世事构不成威胁】的假象,就只是为了来这里走一遭?“为什么偏要选这个地方?” “去见wier兄弟。”cifer轻快地回答,声音里丝毫听不出心虚的情绪。 “所以你还是背叛我啦。”aara神色晦暗不明,却没有立即动手的意思,脸上表情带着些许伤心遗憾,“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ci。” “但是。”丝毫没被darkness的威胁所动摇,cifer轻笑一声,“他们连伤到我们的办法都没有,‘上帝之手’对他们还是个新概念呢。” aara歪头打量着cifer半晌,慢慢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引路。 “ci,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要杀你,哥哥会来吗?”aara几乎是想过了每一种吸引上帝注意力的方式,还有什么比威胁杀死四名大天使之一更有说服力的呢? “哈。”cifer不以为意,“如果他能注意到我,我早就死了不止一次了。” aara耸耸肩,并没被cifer的言辞所说服的样子,却也不再提这件事。两人无言地走到一处林间空地,cifer有意无意地抬头瞥了一眼失了树荫遮蔽的天穹,随即止步。 “ichael。”aara也跟着cifer止步,盯着堕天使的背影半晌,忽然提及了大天使长的名字。cifer背影明显一僵,故作无事地回身,疑问地看着aara。 “如果是ichael,上帝会在意吗?”aara意识到cifer没听明白她的意思,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些许天真的残忍。 “他什么都不在意的。”cifer勉强笑了笑,无所谓似的回答,“天堂、地狱、人间,天使恶魔,长子还是次子。对连这个世界都能抛下的他来说又有多少分量呢?” aara总算是开始细细打量cifer的表情,眼神里裹着些许同病相怜的怜悯。 “我想也是。”她最终轻声说着,转向空地中央,“所以这就是地方了么?真是随意的见面地点呐。” “我还是蛮欣赏墓地什么的,至少帮他们收尸的人能方便些,但是邀请一位像你这样的女士去墓地,未免也太…总是比不上林间漫步来得合适的。”cifer不忘不合时宜地开个玩笑,aara自然没有相信他的说辞。 幸而她也不需要再问出口。钟表分针指向十二,下午一点整。wiiel到得很准时。 “castiel。”cifer漠然的目光扫过wier兄弟二人,丝毫不在意地忽略了两人手中的刀具手·枪。dean的手中甚至握着lt,但要对付darkness,这些装备差得远了,“你来了。” castiel点点头,面对aara感兴趣的目光,没有答话的意思。 “这就是你和我提起过的那个弟弟?”aara上下打量着castiel,对cifer笑道,“我记得你,我们是见过的。那就省了自我介绍——” “darkness。”dean稍稍往后退了一步,防备地将sa挡在身后,“你想要什么?” aara好奇地上下打量dean,眼里划过一丝不甚明了的赞叹,嘴唇几次蠕动,都没说出什么话来,好像在深思什么似的。 “我只是在找哥哥而已。”意外地没有动用一向的迂回战术,aara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真相,一边的cifer挑挑眉,有些惊讶于aara突如其来的坦诚。 “然后顺路毁灭一下世界?”dean嗤笑一声,讽刺着aara的用词,似乎是把他当作三岁小孩似的好骗。 aara的目光从dean身上移开片刻,打量了sa半晌,又失望地回到dean那里:“我以为你会明白的,作为什么都能为弟弟做的兄长。他从我这里夺走的,我要那些东西重归原样。我要他看着他的造物泯灭,归于虚无。” 焦急和愤怒同时爬上dean的侧脸:“你针对上帝的怒火,和人类有什么关系?” “你们是他的造物。”aara耸耸肩,没有正面回答dean的问题,“人类无罪,但是有时候事情的结果可不完全取决于‘公平’和‘理由’。” “就因为你们之间的争斗,你要毁掉…所有?”dean不敢置信地听着darkness理所当然、好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又问了一遍。 他见过为了生存欲·望杀戮的生物,见过被追求力量的渴求驱使着做尽恶事的邪灵恶魔,却没想到黑暗之源的愿望竟是如此天真简单,却又蛮横无理、残忍到了极致。 “你会和你弟弟吵架,愤怒难以自抑之际砸碎他心爱的水杯吗?这只是…不可避免的附带伤害。”aara好奇地歪歪头,轻声否定自己刚才提出的例子,“不过我猜你不会的。” “你是个好哥哥,deaer。” castiel僵直着身体,听aara与dean你来我往的交锋,一问一答——他觉得darkness与dean交谈的时候,有种不自然的小心翼翼,甚至不再带着那种极可能从cifer那里学来的、浮于言表的讽刺。 第2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8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28节 【castiel,带着你的人类避开。】ichael冷冷的声音从castiel脑海中直接响起,castiel只是微微一怔,没在aara面前露出破绽,只是不着痕迹地靠wier近了些。 周围依旧平静,从castiel一见到darkness开始就紧张不安的表情中,aara也不可能读出什么变化来。唯一让castiel不解的是,cifer盯着他,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就好像他从一开始就知道ichael他们的计划一样。 还没等castiel理清头绪,忽然,aara感觉到什么,仰头瞥见风云汇聚的天空,就是脸色一变,伸手要去抓cifer,但已经来不及了。 —————————————————————————————————————————————————————— 刺目的白光从天穹中央直直刺下,目标正是毫无防备的aara。dean和sa什么都看不清,双目刺痛,只能闭眼。 dean试图将sa挡在身后,但是盲目行走之下竟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castiel堪堪接住dean,来不及在即使对于天使也过于明亮的光线中搜寻sa,立刻瞬移离开。 但是dean急于寻找sa,一时不查,从castiel手中挣脱,摸索着前行几步,被一人扶住。castiel想要停止离开的瞬移,已经来不及了。 dean茫然地试图辨别扶住自己的究竟是谁。是sa吗? “别担心。”是个女声,在耳边响起——aara?!她为什么要救自己?一瞬间,dean脑中已经闪过了十几种阴谋论的可能性。 但是没有一个真正有可行性的。 “say?!”dean似是隐约听见有谁也在惊呼着sa的名字,却被耳边castiel翅膀扇起的的风声几乎完全盖住,听不真切。 伴随白光而来的是最纯净的能量光束,尖端直指aara。根本就来不及躲闪,aara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 几乎是光束击中aara的同一瞬间,黑雾从四面八方失控般地包围靠拢,将白光吞噬得一干二净。 没有黑与白的中间色,黑与白应有的混合也遍寻不见。只有再清晰不过了的边界。刺目的白和吞噬一切的暗,撕咬挣扎着,试图将另一方撕成碎片。 黑暗源源不断,很快就占据了上风,浓重的夜色降临,漆黑一片,周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依旧是人类的眼睛看不透的色彩。 sa意外地没感觉收到了什么伤害,只觉得自己撞上了什么温热的东西,尝试摸索着站稳,却无果。犹豫地开口问道—— “谁在那里?” 没有回答。sa开始略微惊慌起来,是dean吗?还是castiel? 黑雾渐渐开始消散,模糊的人影已然近在眼前。 是谁? “别担心。”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那个身影挨得更近了些,几乎要把sa圈进怀中的保护姿态,“没事了。” ☆、深渊(二) 几乎是光束击中aara的同一瞬间,黑雾从四面八方失控般地包围靠拢,将白光吞噬得一干二净。 没有黑与白的中间色,黑与白应有的混合也遍寻不见。只有再清晰不过了的边界。刺目的白和吞噬一切的暗,撕咬挣扎着,试图将另一方撕成碎片。 黑暗源源不断,很快就占据了上风,浓重的夜色降临,漆黑一片,周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依旧是人类的眼睛看不透的色彩。 sa意外地没感觉收到了什么伤害,只觉得自己撞上了什么温热的东西,尝试摸索着站稳,却是无果。犹豫地开口问道:“谁在那里?” 没有回答。sa开始略微惊慌起来,是dean吗?还是castiel?黑雾渐渐开始消散,模糊的人影已然近在眼前。 是谁? “别担心。”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那个身影挨得更近了些,几乎要把sa圈进怀中的保护姿态,“没事了。” —————————————————————————————————————————————————————— 到底…是谁啊。sa或许已经分辨出了这嗓音到底是属于谁的,但是依旧拒绝在脑海中说出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 身体好像很习惯于那人的靠近,就连最基本的警觉反应都没有,完全都处在放松的状态。感觉很安心。和方才沉入黑暗时的惊慌完全不同。 “没事了。”那人似乎是错误地理解了sa沉默的理由,只当他是被刚才那样的交锋惊吓到了,再次轻声向他保证。 “dean…”sa本想开口询问dean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他甚至已经不再在意darkness是否已经被击败了,或者刚才的攻击从何而来。但是话才出口,立刻顿住。 sa拒绝想象最坏的那种可能,也不愿意承认那种情况是最合乎逻辑的。 “他没事。”那人确认道,似乎是听到这个问题,就突然一下子就变得很疲惫一样,扶着sa的肩膀,几乎半个身体的重量全部都搭在了sa身上。 sa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反映过来他方才想问的是什么:“那darkness呢?都结束了吗?”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会选择立刻就相信了对方的话,或许是种已经刻入了潜意识深处的本能。 “谁知道呢?”对方语气中的轻松和事不关己给sa敲响了警钟。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到底是谁? 黑雾已经渐渐散尽,sa已经能看见周围树林,枯枝横陈的景象。他猛地回过头,果然印证了内心的猜想。 cifer。 意识到sa已经看见了是自己站在他身边,cifer松开手,后退两步,脸色古井无波,却隐隐透着些许不自然的苍白。 sa一瞬间竟以为cifer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排斥所以才脸色微变,甚至感到稍有些愧疚。不过他很快想到,刚才这样大范围的攻击,就算是冲着darkness而去,cifer也一定受了不轻的冲击。 那他…怎么能毫发无伤?sa微犹豫了会儿,将这个问题归结于发动此次攻击的ichael——是的,来自天堂的、对aara的伏击,若不是来自ichael,还能是来自谁的呢?——选择了避开他和dean。 那么castiel呢?sa环顾四周,都没有发现天使的身影。他们现在所处的地界极其微妙,只有林间那一小片空地的黑雾散去了,周围的黑暗还是蠢蠢欲动,漆黑如浓墨。 就像是风暴中央的风眼,最危险处也是最安全处。sa甚至顾不上盯着站姿有些异常僵硬的cifer,环顾一周,如愿发现了这一次攻击的正中心。 是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深的坑洞,黑暗从其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一根细丝联通四面八方,成为了周围暗色的支柱根源。 一时间,周围只有cifer和sa两人。天地间除了枯死的、毫无生机的树木,就是狰狞的源暗。 孤独。 能把人逼疯一样的孤独。sa一遍遍用眼睛搜寻着空地的每一个角落,或许castiel已经带着dean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奇怪的是,就算知道刚才给他回答的人是cifer,sa依旧没有对“dean没事”这个消息表达任何的质疑。 到底是真的相信cifer,还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dean出事了,那就要另当别论。 突然,烈焰划破长空——并不是真的烈焰,是夹带着赤红色火焰的长剑,从空中划开十字,撕开黑暗,恰容一人通行。 ichael的身影从十字形的烈焰开口中出现,依旧是惯常的银灰色西装革履,配上手中燃着圣焰的火红色长剑,有些格格不入。 cifer轻轻将sa推到一边,迎上前去,与ichael对视着,慢慢从袖口抽出冰蓝色霜花环绕的匕首,锋刃闪过寒光。有那么一瞬,sa甚至以为他们两个会就这么打起来。 但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了。cifer对ichael颔首,随即转身,毫无防备地将身后破绽暴露给了兄长。 两人站得很近,是长剑可以洞穿cifer心脏那么近的距离。但是cifer依旧从容不迫,他相信ichael绝不会选择偷袭这样的方式来终结他们兄弟之间持续了几个纪元,几乎结束却又死灰复燃的争斗。 几乎是同一时间,以sa肉眼不可辨别的速度,cifer和ichael动了,同时强迫各自的武器在最高能量的阶层运转,双双向最中心的那一处黑暗的坑洞发起突袭。 赤色烈焰照亮所有前行的路线,但是无论ichael怎么做,都不可能像方才驱散普通的黑暗一样,斩断这根源中的根源。 cifer指间冰蓝色的匕首也直指黑暗之源。 赤色与青色,两种最极端的颜色相碰撞交织,齐头并进的同时,却又在明里暗里争夺空间资源,矛盾又美丽到了极致。 也极其致命。 但是“致命”这个要素,没有展现出来,就被硬生生地截断了。中心黑暗的源头像是有生命似的,开始疯狂地吸收周围一切的阴影,慢慢膨胀变形。 cifer脸色一变,显然认出了这是darkness还有意识的证明,手上匕首却没有停顿,ichael亦然。 黑暗也幻化为两柄利刃,与ichael和cifer缠斗在一起。黑色之中穿插交织着火红冰蓝,有意识一般,更多的火力都集中在了手握长剑的ichael身上,无论将黑暗砍成多少个碎块, 渐渐,面对似乎毫无止境,砍断一份就又长出来一份半的黑暗,ichael终于失了耐心。正当他准备强行突破,才刚迈出一步,刚才都处于只守不攻状态的黑暗忽然就能量暴涨。 几乎是动用了所有的力量,ichael才勉强没有被黑暗侵蚀。但正因为是这样的抗拒和反抗,ichael完全就没有意识到darkness到底想要干什么—— 而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早就已经来不及了。cifer稍稍比他慢一些,及时收住了脚步。但是ichael用了多少力气来突袭,就有多大的力道被darkness强行反弹到本人身上。 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ichael被darkness击退,落入周围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中去了。 cifer将sa挡在身后,完全没看见sa捡起了地上、因为ichael没有握着这把剑而仅仅只是一把大天使之刃的匕首。 —————————————————————————————————————————————————————— 似乎是将ichael甩出这个暴风眼用尽了黑雾最后的力量,坑洞中上升的暗色慢慢收敛,最终全部收回坑底,消隐无踪。 sa不顾cifer的阻止,小心翼翼地挪到坑洞边,向下张望——他以为自己会找到aara,darkness的容器之类的。 但是出乎意料,躺在坑底的景象比那要可怕千倍万倍。 dean?sa稳不住步伐,踉跄几步,几乎是摔在了dean毫无生机、躺在坑洞底部的身体边。他几次抬手,都没敢去触碰这极端不真实的景象。 不可能的…骗人的吧!sa根本就没敢真的去确认dean还有没有呼吸,只是这一会儿的犹豫,黑暗就从dean身下的地面渗出来,将sa隔绝在外。 cifer眼疾手快,在sa被黑暗彻底包围、不得脱身之前,将人拉起来,往旁边走了两步。但是cifer的这个举动显然没得到sa的感谢。 年轻的wier赤红着双眼,回头看着cifer:“你欺骗了我。” “嗯?”cifer不解地低头看了一眼黑雾缭绕的中心,本能地觉得sa这样冷静到危险的语气有些不祥,“什么?” “你们杀了他。” &iel,darkness。cifer。 他们都有份——这个愚蠢的、害死了dean的突袭计划。sa绝望地想着,属于ichael的大天使之刃划出袖口,刺进了毫无防备的cifer的腹部。 那么就拿命来还吧。 ☆、深渊(三) dean?sa稳不住步伐,踉跄几步,几乎是摔在了dean毫无生机、躺在坑洞底部的身体边。他几次抬手,都没敢去触碰这极端不真实的景象。 不可能的…骗人的吧!sa根本就没敢真的去确认dean还有没有呼吸,只是这一会儿的犹豫,黑暗就从dean身下的地面渗出来,将sa隔绝在外。 cifer眼疾手快,在sa被黑暗彻底包围、不得脱身之前,将人拉起来,往旁边走了两步。但是cifer的这个举动显然没得到sa的感谢。 年轻的wier赤红着双眼,回头看着cifer:“你欺骗了我。” “嗯?”cifer不解地低头看了一眼黑雾缭绕的中心,本能地觉得sa这样冷静到危险的语气有些不祥,“什么?” &iel,darkness。cifer。这个愚蠢的、害死了dean的突袭计划。sa绝望地想着,属于ichael的大天使之刃划出袖口,刺进了毫无防备的cifer的腹部。 那么就拿命来还吧。 —————————————————————————————————————————————————————— “sa…?”cifer低头,茫然地看着腹部渗出的鲜血,还有sa手中的利刃,脸上没有sa预期的愤怒或者恐惧,只是纯粹的不解。 cifer冰凉的手握住sa拿刀的手腕,不自觉地收紧。好像这样就能缓解终于从腹部开始蔓延的剧痛。 眼前一阵阵发黑,腹部流失的鲜红色好像成了视野中唯一一抹色彩。刚才替sa挡下攻击时候背后的钝痛又回来了。 和被刀锋撕裂的伤口的剧痛一起,折磨着勉强保持清醒的意识。cifer的视野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甚至看不清眼前人的脸了。 只有手上的温度提醒他这是sa——sa为什么要杀他?cifer能感觉到ichael的天使之刃埋在他的伤口里,贪婪地吸取他的生命。 为什么? 其实已经不重要了。sa在他身边、不是他的say、但确实是sa。这个sa害怕透了他… 已经不重要了。 cifer觉得他的思绪第一次这样不清晰,反复提醒自己面前的不是say,然而并无多大用处。压抑在心中的种种阴暗情绪好像和所有的记忆碎片混在了一起。 浑身的力气好像都从身体里被抽干了,就算是荣光被封印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无力过。 是结束了吗?戏剧性的、丝毫没有意义的死亡。如果ichael知道了…如果gabriel知道了,恐怕会笑到肚子痛吧。 “say…”迟迟没有等到sa的回话,cifer抬手,好像想要伸手去触碰sa的脸庞。但是他没有意识到,随着体内生命力与荣光的流失,他用于掩盖自己本形的术法也在失效。 sa惊恐地瞪大眼,甚至都没注意到cifer的动作——cifer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黑色,一如恶魔那种漆黑的眸子一样,只有一点冰蓝色的光亮,如火焰般在瞳仁处跃动。 还有羽翼。黑色的骨翼从背后展开,几乎遮蔽了sa的整个视野。能反应过来之前,sa已经惊慌地挣开了cifer握住他的手。 比想象中的容易些,看似紧握,实际上根本就没剩下多少分力道。sa成功地退开,甚至连将ichael的天使之刃□□的勇气都没有了。 深色的血迹慢慢在cifer黑衬衣上漫延开来,cifer单手按着伤口,另一手猛地拔出深刺入体内的匕首。银亮的刀刃上还残留着血液,一滴滴滑落到地上。 踉跄几步,cifer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已经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伸手扶住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的残骸,背靠树干,慢慢坐下去。 预言是这样实现的。cifer自嘲地挑起一个笑容,如此想到。所谓“天启”的预言,cifer会在最终一战死在ichael的剑下。 “ichael”的剑下,而不是ichael会杀死cifer。预言总是喜欢这样玩致命的文字游戏,无论是多大能者,所遇见的未来也未必准确。 有时候能窥探到的未来的事件碎片,是极具误导性的。cifer眼角余光瞥见站得僵直的sa,慢慢闭上眼睛。 至少say能回来了。cifer捏碎了一直放在口袋里的那粒水晶,封闭了自己的视觉,沉入识海之中。不同与从前的明亮颜色,被darkness污染之后,就算是精神空间也全部变成了暗色。 从一开始,cifer就已经计划好了如何将这个世界的sa与平行世界的互相交换——他需要取回晨星的荣光,强行将sa的灵魂和这部分荣光分离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但是如果利用炼金术中等价交换的原理,将两个平行空间同一人的灵魂调换位置,然后在荣光还没有和sa的灵魂融合之前抽出,就能避免伤害问题。 与外界的联系已经时断时续,痛感也全部都不再真实。唯一牵动灵魂的竟只有手腕上的血印,灼烧着越来越冰凉的皮肤。 讽刺之极。最后一刻感受到的,竟然是darkness的印记,cifer想睁开眼再看一次周围,眼皮却也已经沉重得抬不起来了。 越是临近死亡,cifer的头脑又渐渐变得清明,意识已经沉入识海的最深处,从许久以前就封存了的记忆慢慢解冻。 机关中的齿轮终于克服了锈蚀,开始转动。 ————————————————————————————————————————————————————— “从今天起,汝名cifer,司掌地狱。” cifer茫然地环顾四周——辉煌的大殿,光明到让许久不曾直视光芒的cifer几乎觉得有些刺眼。很温暖,轻松。 是记忆碎片吗?或许是撞上了某一片了。 腹部的伤口也已经消失了。他抬头,看见另一个“自己”,站在神的宝座面前,面色沉静无波,眸中却透出挣扎之色来。 星光在灰色的羽翼上编织缠绕,很快包裹了cifer的全身,象征着光耀晨星的诞生。名字是最有力的魔法,大天使的真名更甚。 汝名cifer。汝名星辰。 cifer忽觉得这一幕出现在自己眼前并非随机使然,他鬼使神差地上前两步,单手触上围绕着曾经自己身边的光茧。 只是在记忆之中,cifer的行动怎么样也无法影响既定的事实分毫,手直接就穿过了光茧的影像。 cifer正要抽回手,却只觉摸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他瞳孔骤缩,握住那在记忆中竟然也有触感的物件,却迟迟没有动作。 棱角分明,不是金属那种质感的东西,但是表面光滑,摸起来像棱晶的形状。cifer接触那东西久了,忽然发现了自己从一开始就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直觉从何而来。 那棱晶没有温度。 不,与其说是没有温度,不如说是因为和cifer的体温一模一样,所以才完全感觉不到差异吧。简直就像是身体的一个延展—— cifer攥紧了那块棱晶,慢慢从光茧中抽回手。耳边开始渐渐、由远及近地响起鼓点来,极有节奏的鼓点,每一个节拍都能摄人心魂。 棱晶终于越过了虚假的投影,呈现在眼前了。幽蓝色,深邃如夜空的水晶,晶莹剔透,内中时不时划过一丝极亮的荧蓝色,恍若流星从夜空坠落。 cifer忽然就意识到耳边的节奏并非鼓点,也不是初听的那种震慑人心——这是他的心跳。棱晶…就是他的心脏。 天使本不该有这样致命弱点的物件,比起心脏,这其实更像是机械的核心吧?cifer这么想着,棱晶上渐渐开始浮现出精美的纹路。 cifer赞叹地盯着手中易碎的灵核,周围的记忆却开始渐渐变为碎片。 “我知道您要我做什么了。”cifer最后仰头看了一眼神的宝座,轻声说道,闭目垂首,在棱晶上轻轻印下一吻。 —————————————————————————————————————————————————————— 同时,林间空地。 周围的黑暗也开始渐渐散去,darkness黑裙的身影再次在空地中心隐隐绰绰地显现出来,看起来发丝凌乱,稍有些狼狈。 但也没有到重伤的地步。sa惊愕地看着aara弯腰,将依旧昏迷不醒的dean扶起来,向sa这边走了两步。 是的,昏迷不醒。 sa明显看见了dean胸口轻微的起伏——dean还活着。darkness救了dean? 手上鲜血已经干涸,不舒服的感觉现在更加讽刺。sa不自觉地回头去看cifer…的尸体。他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讽刺而不真实。 就这么结束了?cifer就这样——在sa心目中,cifer从未被赋予过人类的任何特质,似乎是个不可被杀死、也不可被击败的存在。 他从未想象过有一天,cifer会毫无生气地躺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太阳穴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痛,sa忍不住捂住额头,克制住呻·吟的冲动。和他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模一样的感觉,因此虽然疼痛,他内心实则是轻松多过担忧。 轻松什么呢?是因为不需要再面对因为自己判断错误,而死亡的cifer吗? sa看着越走越近的aara,苦涩一笑,闭上眼睛,任由灵魂顺着那股牵扯的力量被拉出身体。 “真是可怜啊。”恍惚间,sa好像听见aara讽刺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 ☆、深渊(四) 手上鲜血已经干涸,不舒服的感觉现在更加讽刺。sa不自觉地回头去看cifer…的尸体。他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讽刺而不真实。 就这么结束了?cifer就这样——在sa心目中,cifer从未被赋予过人类的任何特质,似乎是个不可被杀死、也不可被击败的存在。 他从未想象过有一天,cifer会毫无生气地躺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太阳穴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痛,sa忍不住捂住额头,克制住呻·吟的冲动。和他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模一样的感觉,因此虽然疼痛,他内心实则是轻松多过担忧。 轻松什么呢?是因为不需要再面对因为自己判断错误,而死亡的cifer吗? sa看着越走越近的aara,苦涩一笑,闭上眼睛,任由灵魂顺着那股牵扯的力量被拉出身体。 “真是可怜啊。”恍惚间,sa好像听见aara讽刺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 —————————————————————————————————————————————————————— 可怜什么?sa还没有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再次脚踏实地,从图书馆忽然移形换位到这一片林间空地,就听见耳边aara的话语。 aara。 sa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是回到自己的空间来了吧?第一反应莫过于回头去寻找cifer的身影——几天和那边的dean忙得焦头烂额,只为应对cifer和darkness层出不穷的诡计。 他甚至还远远看到了cifer。不是【他的】cifer,这就足够了,他自我安慰道。无论对方用怎样看蝼蚁的神情看着他,都与自己无关… 但sa迫切地想要确认,想要重新建立起被cifer眼中淡漠所磨灭的希望。无论是怎么样都好,只要不是漠然无视,或者显而易见、充满利用的恶意—— aara怜悯的眼神让他感觉本能的不安。他茫然地低头,看见指间沾染的干涸血迹。他做了什么? sa的第一反应是恶魔血。另一个空间的sa试图用恶魔血来对付darkness?不可能吧…只要想想就知道这样的逻辑是绝对行不通的。 而且aara脸上的怜悯,不是针对sa自己的。更像是透过sa在看别的什么人,更加亲密的…简直就像是在哀悼亲人一样。 哀悼? sa浑身僵硬地扭头,顺着aara的眼神朝身后看去,入眼的景象几乎让他呲目欲裂。cifer毫无生气地背靠一棵树坐着,腹部伤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周围一小片草地。 不远处,一柄沾满了血的天使之刃落在地上,不难看出就是罪魁祸首。sa再低头看了看手上干涸的血迹,脑海中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一瞬间,aara怜悯的眼神和话语都有了解释。 “我…杀了cifer?我杀了cifer?”sa低声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问句,不知道是在问身边唯一清醒着的aara,还是只是实在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心理压力,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只要有谁来给他一个否定就好。无论是谁,只要有人摇摇头,说“不是的,你没有”。那该多好? “是啊。”但是aara显然是没有那种同情心的,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你可是在cifer救了你之后,干脆利落地给了你的救命恩人一刀啊。cifer可没想到竟会被他最信任的人背后捅刀子吧?” “真是可怜呢。”aara微笑着重复了一边最开始的评价,径直扶着dean与sa擦肩而过。 sa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法作出任何反应。但是尽管如此地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在外了,他还是意识到有什么事他是必须要做的… “你要把dean带去哪里?”sa虽然知道无用,但还是拔出手·枪,对准了几步之遥的aara,“放开dean。” aara竟然真的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sa——她眼里划过意外的神色,如果sa不是因为太过悲痛自责而产生了幻觉的话,应当还有几丝赞叹。 “如果我不放人呢?你打算怎么做?”aara问这话的时候并无半点讽刺的意思,像是真的在严肃地问sa他会采取什么举动一样。 “我…你想要什么?”sa忽觉十分疲惫,放下手中的手·枪。他能做什么呢?他手上没有darkness想要的东西。 或者换句话说,现在的局势,这世上还有什么是darkness不能唾手可得的?说不定明早醒来,就是世界末日。全看aara的心情如何。 “你觉得我会对dean做些什么?我要区区一个凡人有什么用?”aara似笑非笑地回答,“他能引起哥哥的注意力吗?就连cifer的死都没能让他现身,你能帮我和他对话吗?” 不能,当然不能。sa能和任何一个大天使用祈祷交流,可是上帝…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上帝是否已经彻底舍弃了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 现在看来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嘛。sa神游天外地想道,这个世界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场战争的人类,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我现在有点饿了。”出乎意料,aara竟然真的停了脚步,出了个价钱。 饿了。 sa即刻就明白了aara的言下之意——是要他的灵魂来换dean的安危? “成交。”根本就不需要进一步的犹豫思考,sa立刻点头答应。他现在根本就无牵无挂,与其背负着自己杀死了cifer这一事实活下去,不如就这样死去,好歹能拿这条命换点什么东西来。 比想象中的更快。aara惊诧地挑挑眉,第一次如此仔细地上下打量cifer的伴侣。sa wier。她发现这个人类有比和cifer的关系更深层次的内涵。 兄弟的情谊吗?为什么她的哥哥就不能想到这一点…为什么她无论怎样呼唤,换来的都是漠视和另一头的死寂? “我不一定会杀了dean。”想到这里,aara甚至开始有些敬佩起sa来,“就算我们做了交易,我也可能会随时反悔。” “黑暗里面是什么?”对于aara难得的好心提醒,sa却恍若未闻,自顾自问道,“我见过那样浓厚的黑暗,但是黑暗里面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aara沉默一小会儿,回答道,“有些人感觉到黑暗里有什么东西一直窥伺着他们,但事实上…只是虚空而已。” “那一定很寂寞啊。”sa扯出一个虚弱的笑脸,aara有一瞬间竟觉得在黑暗中独自度过了千万年的不是她,而是眼前这个‘亲手’杀死了自己爱人的可悲人类。 孤独,寂寞,麻木。 简简单单的轻巧词汇,如何能概括五感尽失的、近乎永恒的监狱生涯? “你要明白,cifer不是你杀的。”aara的声音几乎已经可以称为是轻声细语的安慰了,她也不知道内心涌上的同情到底从何而来。 “我知道。”sa苦涩地笑着摇头,“但是我已经死啦。所以不管你到底会不会遵守协议放了dean,不管你到底原本打算对dean做些什么。” “我已经死了,所以早就不在意了。是那一个我,还是这一个,这些重要吗?我宁愿他在那个空间能独自活得没有负担。永恒的孤独是我的惩罚,我永远也没法赎清的罪。” aara觉得自己不像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想要毁灭世界的角色。她甚至不觉得自己真正理解“绝望”为何物了。 像这样已经心死的人,死亡才是他的解脱吧?aara这么想着,放开dean,单手掐住sa的脖子。 —————————————————————————————————————————————————————— aara的手指越收越紧,sa感觉到体内一阵剧痛,将窒息的痛苦都压了下去,就好像有股极强的牵扯力在尝试将他的灵魂强行扯出身体。 这就是darkness吸食灵魂的方式吧?sa有些麻木地想着。绝望的灵魂是什么味道的呢?如果是苦味的,那么aara可算是摊上一顿不怎么令人满意的午餐了。 “…能请你放开我的say吗,aara?” 冰冷的声线从sa背后响起,aara瞳孔骤缩,松开手指,任由sa咳嗽着倒退。 她几乎是用一种见鬼的神情看着cifer冷笑着扶住sa,重新回归荧蓝色的双目紧锁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aara敢保证,刚才cifer的生命气息是百分之一百消失了,而且血印之间的联系也确实由于氏族成员的死亡而被切断,“cifer,你怎么——” “你有时候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我?”cifer安抚地拍了拍sa的肩膀,上前两步,慢条斯理地弯腰捡起地上ichael的大天使之刃,仔细端详,完全没把aara放在眼里的样子,“为什么是我、被指名掌管地狱?不是最强的、不是最年长的,甚至不是最讨天父喜欢的,当然,我自认为也不是最让人讨厌的。” 好像是对刀刃上的血迹格外不满,cifer漫不经心地控制荣光扫过锋刃表面,所有血渍都被燃烧殆尽。sa惊骇地看着死而复生的cifer,以及他那种无所谓的、面对darkness丝毫没有惧意的态度。 “没有吗?那是时候该好好想想了。” ☆、深渊(五) “他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所以早就不在意了。是那一个我,还是这一个,这些重要吗?永恒的孤独是我的惩罚,我永远也没法赎清的罪。”sa闭上眼睛,任由aara掐住他的脖子。 “…能请你放开我的say吗,aara?” 冰冷的声线从sa背后响起,aara瞳孔骤缩,松开手指,任由sa咳嗽着倒退。她几乎是用一种见鬼的神情看着cifer冷笑着扶住sa,重新回归荧蓝色的双目紧锁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有时候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我?”cifer安抚地拍了拍sa的肩膀,上前两步,慢条斯理地弯腰捡起地上ichael的大天使之刃,仔细端详,完全没把aara放在眼里的样子,“为什么是我、被指名掌管地狱?” 好像是对刀刃上的血迹格外不满,cifer漫不经心地控制荣光扫过锋刃表面,所有血渍都被燃烧殆尽。sa惊骇地看着死而复生的cifer,以及他那种无所谓的、面对darkness丝毫没有惧意的态度。 “没有吗?那是时候该好好想想了。” —————————————————————————————————————————————————————— aara惊愕地看着cifer一步步靠近,恍惚间似乎又看见了创世之初那个光芒比晨星更耀眼的大天使的影子。 从她出深渊以来,对cifer曾经的认知彻底被颠覆,那个对上帝言听计从的天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狡诈、欺骗成性的地狱之主。 aara几乎都忘记了,cifer本质上还是那个天使,从未改变。或许是因为cifer日益精湛的演技,一张蔑视人类、孤傲自恃的面具竟将aara完全骗了过去。 天使是士兵。 士兵最擅长的是什么? 或许这个问题可以等一下再回答。cifer把玩着ichael的匕首,微笑地看着aara失了从容。 “你…只有一个人。”aara勉强笑了笑,说服自己就算cifer还活着,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她了解cifer,他不是会虚张声势的那种类型。 “错。”cifer竖起ichael的天使之刃,搭在嘴唇上,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真是可怜啊,aara,借用着别人的名字,借用着别人的样貌,归根到底只不过是个找哥哥的小女孩。” “也不能责怪你没有家教了——但是就算是人类,也知道‘审时度势’这样的技能是必要的呢。你的时代早就过去了,darkness。” cifer松手,他的匕首和ichael的天使之刃一起落地。有那么一瞬间,aara甚至以为他是想要投降——但是投降二字,是从来都没有出现在cifer的字典里过的。 黑色和银白色交织,融合交互形态变换,落到地面上时就已经不是两把分开的兵刃,而是一把钥匙的形状。 aara脸色骤变,想要后退,但是双腿就好像将她整个人都钉在原地似的,动弹不得。地面中心开始碎裂,很像当时cifer的牢笼打开时的景象,但这次是安静的。 就好像深渊的通道连声音都没有放过,一并吞进去了。林间一片死寂,黑暗的入口就在那里。aara脸上露出一两丝惊惧,但是看cifer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不由开始轻笑。 “这就是你的计划?深渊的门?cifer,你真是越来越天真了。我觉得把你和sa丢进去会是个好选择。” 虽然这样威胁地说着,aara还是没有上前哪怕一步的意思,对她来说,只是靠近深渊都会让她浑身不适。 sa紧张地看着cifer和aara之间的互动,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甚至将目光转到aara身上,衡量着他把darkness拽下深渊的可能性有多大。 “哦,sa。”aara阴冷的目光转到sa身上,似乎是看透了他的计划,讽刺道,“对付cifer有用的技能对我可不管用——深渊只需要一个住户,也只能容纳一个住户。” “别去烦我的say了,darkness。”cifer看起来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好像他还有什么最后的杀手锏一样,“还记得我们讨论过的上帝之手吗?” darkness看起来有些不安,但还是强作镇定:“那你也该知道,除了已经被你毁掉的晨星之外,其他的上帝之手对我可没有预期的效果。” “是吗?‘被我毁掉的’晨星?”cifer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就像darkness说的话娱乐到他了一样,“我能毁掉一个未被使用过的上帝之手?别开玩笑了。” “不,不,不,不……”aara摇头,“你在说谎,晨星已经碎了,没什么能挡住我,没什么能…” “名字是法则的存在,darkness,你应该最明白这个。这也是你为什么要取用aara这个不属于你的名字吧?”cifer扯扯嘴角,轻声道,“那我,为什么要舍弃saael这个名字,作为‘cifer’而存在着呢?” 汝名cifer。cifer即为晨星。 “因为我就是最初的那一个上帝之手,晨星的宿体。” aara瞳孔骤缩,想要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cifer笑容不变,右手成爪,狠狠刺入自己的左胸,在原本应该是人类心脏的位置,取出了那枚棱晶。 在深渊暗色背景的衬托下,星光环绕的水晶显得更加明亮,甚至于刺眼。 cifer能感觉到体内荣光的流失,就像是没有了燃料支撑的机器,齿轮转动的速度也慢慢减下来了。但是他赢了。 看见darkness脸上混杂着懊悔、惊诧和愕然的表情,cifer就知道他赢了。 “打败你的不是我啊。”cifer松手,任由棱晶漂浮在空中,不进反退,“他总是在看着的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怎么利用我吧。有这样一个哥哥这样一个敌人,真是可怜啊,darkness。” sa扶住摇摇晃晃的cifer,忽觉cifer很轻,比这个体型该有的正常体重轻上太多了。“你没事吧?” 话才刚一出口,sa就觉得自己真是问了个蠢问题。cifer浑身都在轻颤,虽说对面的darkness可能看不到,但sa完全都能感觉得到。 “对不起。”cifer在sa耳边轻声道,“我…”第一个词才刚出口,他就开始咳嗽起来,直到咳得满口都是血液的腥甜味道。 看到sa眼中惊慌害怕又不知所措的神情,cifer苦笑,立刻明白了唇边流下的冰凉液体一定是鲜红的血液。 “不要担心。”撕心裂肺咳嗽的间隙,cifer抽空安慰道,“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总会有后遗症的,正常。” sa张口,cifee还以为他要反驳,但是sa嘴唇几次开合,最后说出的话居然都带上了少许哭腔:“如果你现在死掉的话,那我永远都不会向你说yes的。” say他的say总是最聪明的。 cifer苦笑着摇头,现在他根本就抑制不住口腔里不断涌出的鲜血,只能断断续续地说道:“yes这个回答一次的保质期可是永远呢。” 所以不需要再说一遍了,我还记得你上次对我说“永远”的时候呢。cifer光芒略微暗淡下来的眼睛是充满着笑意的。 sa再也抑制不住眼泪,任由泪水从脸庞滑下,打在cifer黑色的衬衣上,与血迹混在一起,难以分辨何处是血,何处是泪。 “当然,当然。”sa轻声回答,将cifer拥在怀中,不自觉地收紧手臂,好像这样,堕天使就不会再离开,“永远。” “约定好了,是永远啊。”cifer眸中的荧蓝色渐渐褪去,留下的只有无光泽的灰色,随着这个变化,面前悬浮着的灵核光芒大盛。 “但是和我打交道的第一条规则,say。”cifer眼里的笑意随着光芒一起消褪,剩下的只有灰色的死气和绝望不舍,“魔鬼是会撒谎的。” sa拼命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甚至想要将那正在吸收cifer所有生命力量的晶核夺下来,重新放回cifer体内。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这么做的欲·望,指甲狠狠抠入手心,划出深深的血痕,自己却浑然不觉。 cifer勉强抬起手,好像想要抓住些什么似的,死灰色的眼睛直直盯着sa。sa慌忙伸手,也顾不上手心到底是否还有血迹,握住cifer的手。 “照顾好x。”cifer轻声吐出最后一句话,用仅剩的力气握紧了sa的手,合上眼睛。 x他和cifer唯一能称之为家的地方。sa低头,犹豫地将嘴唇印在了cifer满是血迹的唇上。 满嘴尝到的都是血腥味,但是sa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舌尖,知道舌尖也开始流血。他的血液与cifer的交融在一起。 sa抬起头,已经被泪水模糊的视野里,灵核开始发出刺目的白光。 他被迫闭上眼睛,直到这一波光芒过去,才勉强睁开眼睛。白光的那一头,aara盯着那光芒,露出苦涩的笑容来。 “他比我想象得还要更残忍些。能够这样杀死自己儿子当作杀手锏武器的,不是怪物吗?”到了胜负已定的时刻,aara反而不再露怯,提起她哥哥来的语气,甚至有种“放下了”的错觉。 她甚至是同情地看着sa,然后被白光吞噬,摔下深渊去的。 黑暗的深渊入口在darkness落入之后,立刻闭合,甚至没有给sa低头再张望一下的机会。 —————————————————————————————————————————————————————— “say?”良久,dean在从昏迷中醒过来,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额头,抬眼看去。 sa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都麻木了。手心被指甲划出的血早已经结痂干涸。 但是嘴中似乎还能尝到属于cifer血液的铁锈腥甜味道。 “真是狡猾啊ci。”sa终于像是被重启的机器一样无奈地低声说道,“想要用x让我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吗?” 但是你赢了,ci,你赢了。 ☆、灯火阑珊 距离cifer挖心自戮那天整整一年。 美国,洛杉矶,x酒吧。 灯光依旧像一年前一样招摇刺目,音乐也还是响得盖过了酒吧中的交谈声。上等的琥珀色酒液在杯中摇晃,女郎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但是酒吧最中央高台上的那架cifer最喜欢的钢琴却被黑布蒙了起来。很多次,都有不明就里的雇员来问sa,是不是要把这无人使用的钢琴撤下去,都被sa摇头拒绝。 “这是整个酒吧里最重要的东西。”sa是这么说的,“打扫卫生的时候也请不要碰,我自己来就可以。” 闲暇独处的时候,他会关掉酒吧里所有的灯,静静坐在钢琴前,就这么不言不语地陷入回忆中几个小时。 而现在,sa站在酒吧吧台后面,手上拿着一块干净的白布,心不在焉地整理杯子,这已经是他擦同一个酒杯的第十七次了。 就连平时处事最迟钝的雇员调酒师都发现了自己顶头上司的不对劲,却也没敢去打扰他。所有酒吧员工都知道,老板平时待人和善,但要是在沉思的时候被人打扰,总会心情不好。 虽然并不会把这气撒在员工身上,但雇员们也都学会了不去碰老板的心伤。 多少和那架怎么也不许人碰的宝贝钢琴有关吧,有些员工私下猜测,但是到底不能确认这说法的真伪。 第2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9节 [综英美]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 作者:星火函烟 第29节 最后,还是sa自己的手机铃声将他从这种梦游一样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很少有人会给他打电话,有时候是bau遇上了什么棘手的超自然案件又联系不上dean。 少许时候会是gabriel,crowley,或者是ada。甚至有几次,pd的decker探员会打电话来,问他酒吧事务是不是一切都还好。 但是最经常接到的电话还是dean的——就比如说现在。有了castiel,全美国都能随时乱跑的dean还是放不下sa,时常会打电话过来,被sa戏称为“二十四小时监控”。 “那可不是吗,say你选男朋友的品味实在太差了。”dean曾有一次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说完才自觉失言。 sa也只能苦笑着一遍遍保证自己没那么脆弱,不是一碰就会碎的玻璃娃娃。 但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在不自觉的时候,回头去寻找那个以前一直站在阴影中的身影,或者是在早上醒来之后睡眼惺忪地试图在身边找到那个冰冷的体温。 都说时间是遗忘的良药,但是sa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怪圈,每一天,对cifer的记忆就更加鲜明,那道伤口也依旧像是昨天才被割开的那样,疼痛丝毫没有消减。 都说痛到极致,伤口就会麻木。以前sa也是这么认为的——从他曾经猎魔时受过的伤来看,这的确是事实。 现在这个理论彻底被打破了。他越尝试不去想cifer,就越是不可避免地见到身边熟悉的布置,然后想到那蓝眸的魔鬼。 生活中角角落落,都有cifer阴魂不散的影子,但sa又偏偏狠不下心、做不到将cifer存在过的点滴痕迹全部抹掉。 保证了的,是永远。那么就要永远记得,哪怕痛到再也无法忍受。 思绪被从遥远的回忆中拉回来。电话铃声已经响过两遍,sa放下手里的玻璃杯和抹布,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他并不怕身边的员工会听到他通话的内容——dean当然不再和他讨论‘可疑’的话题了,况且晚上店里人来人往,时刻都有人点酒精饮料,调酒师根本就没机会来听他打电话。 “hey,say。”果不其然,电话那头又是dean的声音,勉强盖过ipa轰鸣的引擎声,“你怎么样?我刚做完这次猎魔,又是该死的变形怪。” “dean,我会照顾我自己,好吗?只不过是看着酒吧,没有危险的。”sa无奈地第无数次将这套说辞搬到dean面前,试图让兄长明白自己完全不可能有危险。 x的门又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子走进来,丝毫不起眼地融入人群之中。sa只是恰巧抬头瞥见了那人身影,也没怎么在意,继续和dean通话。 “行,有什么事就找我,或者cass也行。”dean完全没被说服,但还是松了口,不再紧抓着这一点不放,“别去帮bau或者pd解决案子,知道吗?总会有人见过几年前的通缉令的。” 再怎么小心,也完全没法避开酒吧里所有人看见sa的样貌。sa轻叹口气——或许已经有人发现了,pd来这里喝酒的警官不少。但是decker警探显然将sa的身份掩饰得很好。 作为pd的顾问,sa受到的怀疑可以说几乎被减少到了零。 “好。你注意安全。”sa完全没有再次和dean就安全问题长篇大论地争吵的意思,虽说他再怎么说也是上过法学院预科的人,要和dean争吵完全不是问题。 果然,一涉及到dean自己,他就敷衍地糊弄两句,很快挂了电话。 sa无所事事地又拿起了那个他已经擦过十七遍的酒杯,开始第十八遍的摧残。 忽然那个在店里还戴着连帽衫帽子挡住大半张脸,完全看不出是来酒吧寻欢作乐的男子挤过人群,出现在sa那一侧的吧台前。 还以为那男子是想要来一杯酒,sa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没有在意,旁边就是调酒师,或许等他意识到sa并不是在工作的员工就会退开了。 “有心事吗?”但是那男子却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反而径直在sa面前坐下,扯了扯兜帽,阴影完全遮住了眼睛——他到底是怎么看见路的? “你居然在好奇这个?”男子轻笑出声,sa才感觉到自己居然将刚才那句话问出了口,“这可是我的秘密。” “想要玩问答的游戏吗?”男子提议道,“你我轮流问对方问题,不能诚实回答的就用三杯酒代替,怎么样?” 如果是平时的sa当然会拒绝。他甚至都不能肯定男子到底是不是警局派来的探子,当然,如果真是这样,这警局里的探子肯定都糟糕到不行、没有一点卧底技巧。 “好啊。”但是sa答应了。或许是想要一个伴,男子的存在让他诡异地心安、感受不到威胁。 于是员工们都用见鬼的眼神看着老板第一次在酒吧里和人面对面地落座。 “首先,第一个问题。”男子笑道,就算是已经舒舒服服地在沙发上坐下,也没露出真容来,谨慎地让帽檐始终遮住眼睛,不过只看下半张毫无遮掩的脸,也能判断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说话嗓音稍有些低沉,“你刚才在想谁?” “和我一起开这家酒吧的合伙人。”sa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深觉得cifer真是把他带坏了。有时候根本就不需要撒谎,误导就足以将人的思路引上截然不同的一条道路上,“那你为什么挡着脸?” “gstar。”听到sa的回答,男人笑容有一瞬间僵硬。sa半晌才意识到男子是在替他说出‘酒吧合伙人’的名字。这其实并非什么机密信息,一年多以前几乎整个洛杉矶经常逛夜店的人都知道x有个爱和人做交易的star。 “至于我的脸…见到熟人总是会很尴尬的。这个cifer,是你的恋人吗?” 意外地,sa并没觉得从男人口中再三听到cifer这个名字有何不妥冒犯,甚至连早就习惯了、时不时想起cifer就会发作的头痛也毫无反应。或许是因为男人的语调太过理所当然,让人生不出一点反感排斥的心理来。 “是啊。”sa忽然意识到这是一年内他第一次在人前主动这样承认,就算是以前,cifer也总是主动展示占有欲的那个。sa眯眼,再三打量着面前这个男子。 虽是很随意地窝在沙发里的姿势,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不输于sa的气势。 “你是谁?”没有心思再打哑谜,sa干脆利落地问出了口。或许是cifer以前做过交易的人,或许是天使,又或许是恶魔。 他没有心思在x应付这个人了。 男人无奈地苦笑,sa甚至还在他的表情里找到了那么一点纵容的味道。他自己给自己满上三杯酒,都是一饮而尽:“那最后一个问题——我能弹弹那架钢琴吗?”、 sa一愣,本要摇头拒绝,却又疑惑地瞥了男人一眼。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这种游戏里应该问出口的。无论自己回答能或不能,都不会得到喝酒的惩罚。 忽然,他对面前这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尽管很不愿意有人碰cifer的钢琴,但还是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你可以试试。” 男子嘴角一扬,轻巧地放下酒杯,走上高台,先开盖住钢琴的黑布。sa时常擦拭这架钢琴,因此不论是琴身还是黑白琴键都一尘不染。男子在椅子上坐下来,抬手按上琴键。 sa抬手,示意dj关掉喧闹的音乐。 极其不合时宜的音乐响起来,sa却浑身都僵硬了——圣诞节传统的新生王歌,hark the herald angels sg。一般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在酒吧这种场合弹奏的音乐,正是cifer在立下赌约之后试图歌唱的那一首。 男人的十指还在琴键上跳动,sa却怔愣在了高台下。甚至直到一曲终末,男人轻巧地走下台阶,站到sa面前,后者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sa看着眼前男人摘下兜帽,一直都被挡在阴影中的双眼终于露出来——陌生的五官,只有这双眼睛sa永远都不会忘记。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死灰色的、与cifer死亡前的色彩一模一样,像是世间独一份的最深切的绝望。在对上这样一双眸子的一瞬间,sa的内心就开始痛苦地尖叫挣扎。 是他,绝对是他。 是cifer。 你欺骗了我?你居然在从死亡的境地回来之后,还试图用这样拙劣的技巧在我面前掩藏身份?但是sa在心中演练了千万遍愤怒和质问,最终都溶于cifer轻声的宣告中。 “我回来啦。”cifer轻轻将自己的唇印上sa的,温和地与爱人接吻。唇齿间较之常人体温较为冰凉的温度,融化在sa炽热的呼吸当中。 “这次是永远?”良久,sa将cifer拥入怀内,收紧手臂,就好像是怕这只是个随时都会破灭的幻梦。 “永远。”cifer在sa耳边轻声保证,“这次是永远。”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喜欢的两人,一个结局,无需美好,无需轰轰烈烈,二人携手,一份真情,重过天下。 纵然我谋略实力无一不可君临天下,若无你在身侧,又有何乐趣可言? 高处不胜寒,没有我的话,你又该怎么办?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29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