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 正文 第1节 辗转 作者:大歌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辗转》作者:大歌 文案: 四年前抛夫弃女的渣受要从良?自小无母的娄涵四年前抛夫弃女,因一场建筑事故与夫女重新相遇相交,奈何包子太可爱,男人太忠犬,还是从良当诱受吧!然而,娄爹发现他苦苦寻觅的娄涵母亲竟然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近三十年的乔任!还有那娄涵毒舌傻x的死党林浩然竟因祸得福?ps排雷:1文案废,具体内容看文章。2双cp,都是甜甜的啦,霸道总裁向,架空社会,天雷滚滚。3无文笔、无三观、大写的苏、第三性的男孩纸可以生娃。4本文纯属作者解闷瞎掰,脑残之作,请勿模仿。 内容标签:生子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严易x娄涵、娄岚x乔任 ┃ 配角:沈言x林浩然 ┃ 其它:第三性、男男生子 ================== ☆、第 1 章 六月的建筑工地,沙尘满天,黄土横流,各类机器齐鸣哄哄作响,聒噪非凡。大型的吊机高高耸立,上端正承载着大块沉重的大理石缓缓移动,地面上的工人推着铲车来回运送砖块,戴着安全帽的工人们穿梭在数十米高的高架上为初步建好的新楼刷上水泥,一切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工地的主管抹了抹被汗水模糊的眼睛,笑脸盈盈地介绍说:“娄总,右边的几栋电梯房预计三个月内会建好,左边这块地也会按照原先的计划建成一座小公园,为本小区的居民提供良好的生活环境,而后面依山傍水的公寓也快要完工了,娄总要不要亲自去查看?” 主管口中的“娄总”是房地产业大亨娄岚的儿子娄涵,前几个月才刚出国留学归来,年仅二十三岁便继承了老爸的房地产公司,当上了总经理,此时正亲身下工地考察实情,工地主管自然不敢怠慢。 娄涵是第一次下工地,没想到工地的环境如此恶劣,耳边的机器声震耳欲聋,大片的沙尘扑面而来,顺着汗水粘在了保养得白皙光滑的脸上,原本干净整齐的西装也粘上了污泥,脏劣至极,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娄涵脸色不好,却又碍着责任硬着头皮继续,否则那古板的老爹死都不会放过他的。 娄涵摘下鼻梁上的金丝眼睛接过助理乔任递来的纸巾擦干脸上的汗水,敷衍道:“不用了,你们看着办就好,还有什么事吗?” 娄涵话里全是不耐之意,他真的不想在这个满是灰土的地方呆下去了,他要洗澡换衣服! 乔任提醒道:“娄涵,你爸交待过要你把这整块工地都看完的。” 娄涵的内衫都被汗水浸湿,粘在背上好不舒服,听了乔任的话更是不悦,撒娇道:“乔叔,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德行,这种鬼地方是人待得吗?” 娄涵也算是被乔任带大的,乔任虽然不忍心让他受苦,但是还是撇着嘴好心劝说:“娄涵,您就忍忍吧,你看这里那么多工人都在工作,人家也不是没喊苦吗?” 娄涵的性子本就暴躁,此时天气燥热,环境又恶劣,娄涵更没有耐心争执,眼色渐渐变得阴鸷,脸色耷拉下来,乔任仍是不肯让步,娄涵体内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铲车,怒斥道:“都给我滚!” 乔任看形势不对,连忙好言劝阻,“娄涵,你已经把工地看了大半,还差不多,你就去看看吧,你也不差这一会,是吧?”之前娄岚就已经与他交谈过,让他见机控制娄涵这少爷性子,别让他生事。 其实娄岚让娄涵来考察工地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娄涵长长见识,历练历练。娄岚近几年身体不好,频繁出入医院,没精力打理公司,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早把公司给这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管理。 四周的工人都过来凑热闹,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娄涵这人好面子,在众人面前也不好做什么事,朝着乔任冷哼一声,对主管道:“还有哪里,还不快带我去!” “那边那边,娄总跟我来……” 看着娄涵远去的背影,乔任满心无奈,却又只能忍耐,整理整理衣冠,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娄岚,娄涵已经继续开始考察工地了,请您放心,没事,那孩子怎么样我们还不清楚吗……”好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挂了电话,乔任又赶紧跟上娄涵,心里暗叹:唉,涵儿,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啊。 娄涵不耐烦地跟着主管四处游走在工地里,远远的好像听到有小女孩的声音,宛转悠扬,似乎在唱歌。可是噪音太大,他听得也不真切,继续往前走,一阵如银铃般清脆的歌声窜入了娄涵的耳中。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娄涵心里一顿,循声望去,一个穿着小花裙,绑着两个马尾辫的小女孩抱着一个布娃娃在工地旁的树脚下自顾自地玩耍,嘴里还不断哼着小曲儿。 小女孩约莫四岁,身形瘦小,却长得很可爱,笑起来嘴边还有小酒窝,娄涵不知怎么心里蓦然一疼,像被下了迷魂药般别不开眼了,一直死死地盯着小女孩,眼神复杂。 乔任问道:“哪里来的小孩子?工地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让小孩子进来!” 主管看了看那女孩,无从解释:“这……” 小女孩这时却突然靠近布满高架的楼房,昂头喊道:“爸爸,雨儿饿啦!”太阳公公都已经到头上啦,爸爸怎么还不下来啊。 喊了几声,都没人回应,但小女孩还是坚持站在楼前。 忽尔一阵绳索断裂声,高空不知从哪坠落一块巨石,角度正好对着那小女孩。 有工人看到,连忙大喊:“绳子断了,快躲开!” 严雨还小,哪里能感到危险,依然傻傻地站在原地,昂着头看着布满高架的楼房期待着爸爸给她回应。 娄涵一直注意这小女孩,目睹了巨石坠落的全程,千钧一发之际,娄涵想也没想便冲了过去把女孩推开。 “砰!”随着一阵剧烈的轰响,左腿撕心裂肺的痛楚从神经慢慢窜至大脑,娄涵浑身一颤,仿佛心跳都停止了,脸上立马失去了血色,他甚至忘记的痛呼,抱紧怀中的小女孩,问道:“没事吧?” 严雨虽然被推开,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噩梦给吓着了,看到巨石下缓缓流出的红色的鲜血眼神空洞,浑身打颤。 周围人群爆出惊呼,一切都乱了,娄涵艰难地呼吸着,额头留下一滴冷汗,颤抖着伸出手蒙住她的双眼,张开苍白的嘴轻声道:“别害怕,没事的。” “哇——爸爸——” 后来的事娄涵都记不清了,被巨石压着的下半身一点知觉都没有,耳边乱哄哄的,眼前天旋地转,有人的呼喊,女孩的哭声,救护车刺耳的旋律,而后便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被疼痛淹没的同时,娄涵还在胡思乱想,是被送到医院了吧,还能活下来吗?左腿会不会废了?他娄涵还那么年轻,他还那么英俊潇洒,他怎么可以半身不遂呢? 被推进手术室的前一刻,娄涵眼前一阵白茫茫,脑海里悄然浮现那叫雨儿的小女孩的面孔,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耳背有颗小小的红痣,突然间画面又变成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含着手指正对他笑,弯弯的眼角,酒窝浅浅,很是可爱。 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 又是那个还未满月的女儿,四年来,娄涵没有一夜不梦到女儿,每次惊醒都是泪流满面,他一向骄傲放纵,可是面对哭泣的女孩,他后悔,他无奈,他彷徨,他懦弱了,年少轻狂的他不敢为自己年少的轻薄狂妄承担责任而选择了逃避,所以才酿下了如此悲剧。 还有那个男人,虽然生活过得贫寒,但是为人很老实,对他百依百顺。 四年了,娄涵长大了,不再是狂妄无知的男孩,阅历过的人事越多,娄涵越忘不了那个男人的老实憨厚,可是娄涵嚣张拔扈的性子依在,那个温和男人会原谅当初那个抛夫弃子的娄涵吗? “涵儿,坚持住,没事的!”乔任看着眼神渐渐涣散的娄涵,心头犹如被刀割一般,如波涛席卷而来的惶恐让乔任不禁落下眼泪。 娄涵动了动嘴唇,艰难地开口道:“乔叔……如果……我坚持不……下去,帮我照顾好……我爸,如果……他到五十岁还……还没找到我妈,你就和他在一起吧……我看得出来……你……” 乔任摸着娄涵的脸,决堤的泪水不断外涌,哽咽道:“傻孩子,说什么呢,就算要在一起,也是我们三个人在一起。” 手术室的大门被无情地关上,乔任被医生阻隔在外边,他一个四十好几的大男人竟然止不住哭泣,崩溃地靠着冰冷的墙滑落,掏出手机,哽咽着说:“娄岚,涵儿出事了……”说完,便昏了过去。 跟着赶来的严易放下女儿把乔任扶起,喊道:“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我要保持着平常心来写,因为我快要被宫廷文逼疯了! 这文完全是我的解脱之作,不带任何思索故事情节,我要放松一下!想到哪写哪,想怎么写怎么写,故事崩坏我不管了! 亲们不要对此文过于研究,这本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第 2 章 “这个就是被娄涵救的小女孩?”娄岚一身西装革履,神色严谨肃穆,鬓发梳得油亮,一点也不像个快至中年的男人。 工地主管赶紧道:“是,就是她,那个是她爸爸。” 在危险的工地中竟然有小孩,而且竟还发生了工作失误伤了人,工地主管担心他这个位置要不保了,说不定还要负法律责任。思及此,工地主管登时脸色发白。 严易今天特地穿了一件比较得体的衣服带着女儿来。几天前的事故发生那时他还爬在高层为楼墙刷水泥,根本不知道下边发生了什么,直到工友告诉他出事了他才赶下去,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严易只得抱着被吓傻的女儿跟着来到医院,却见不到人。 严雨那时哭得很厉害,后来又发了低烧,现在休养了几天脸色好了不少,却少了活泼可爱,闷闷地趴在爸爸肩上。 严易低头说:“真是对不起,是我自己把女儿带到工地里的,医药费我会全部承担,不过……可能要分期付款。”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建筑工人,连生活都是问题,哪里能一次拿出如此巨额的费用。 娄岚仔细打量着严易和严雨,皱眉问:“孩子多大了?” “快四岁了。”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不去幼儿园要放到工地里呢?孩子的母亲呢?” 严易略显尴尬,没有回答。 娄岚看严易的神情,也大概知晓他的情况,叹道:“算了,你走吧,去给孩子做个心里咨询,这么小的孩子别留下心里阴影了,记住以后别再把小孩放到工地里了。” 严易抱着严雨走到门边,回头看着娄岚迟疑道:“等人醒了,我会郑重地来道谢的。”说完便犹豫着离开了。 娄岚身后病床上的乔任突然眉头皱起,轻声呢喃两声:“涵儿……” 娄岚心下一动,斜睨了眼旁边的工地主管,工地主管立马会意,动身出门离开。 娄岚转过身看着病床上将醒未醒的乔任,他眼角的皱纹好像又深了些,娄岚心里无限慨叹。 三十年了,乔任跟着他快三十年了,从最初的青春年少到如今的年华垂暮,乔任总是以一种温文尔雅的姿态站在他身后,每次娄岚一回头,乔任总能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怎奈岁月不饶人,他们俩都已被岁月刻上了痕迹,美好的时光终究回不去,他们都老了,没用力气闹腾了。 娄岚伸手撇开乔任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美中不足的是有块小坑,那是当年娄岚生意风生水起时陷被人一枪打死,乔任舍身相救留下的。 那枪打到了乔任的头,那么重要的部位,医生都说活不了了,娄岚却还是不放弃,紧紧抱着他痴痴地唤着他的名字,一声声,一遍遍,都是从他心坎里发出的。 后来,许是乔任真的命大,许是上天怜悯,乔任竟然又活了过来,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娄岚有没有事。 多么傻的一个人,即使到了该婚娶的年龄,却还执意不娶,一直无怨无悔地追随着娄岚,即使后面莫名其妙地出来个私生子娄涵,他也没有半分抱怨,仍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嘴角微扬,不知是喜是悲。 本以为乔任会对娄涵有偏见,没想到乔任对娄涵的疼爱甚至超过了娄岚,若不是亲子鉴定娄涵就是他娄岚的孩子,他都要以为娄涵才是乔任的孩子。 即使乔任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娄岚还是觉得有愧于乔任。 蓦然间,乔任眼睫毛微微颤动两下,随即缓缓睁开了眼帘,看到身旁的娄岚,有些惊讶,立即挣扎着做起身来,却突然头疼欲裂。 那是后遗症,被子弹打到脑部的后遗症,一激动便会头疼,药石无医。 娄岚还记得当是乔任知道检查结果还笑着对他说:没死没傻掉已经很不错了,若是我傻了你肯定就把我扔了吧。 娄岚赶紧把乔任扶起,安抚道:“你先别激动,慢慢来,那臭小子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乔任靠在娄岚的肩窝处,情绪缓缓稳定下来,待头没有那么疼,才迫切地望向娄岚,开口问道:“真的吗?” “那小子小时候和别人打群架被别人捅了一刀不是也没事吗?还有那时候偷偷开轿车撞到护栏断了三根肋骨,他还不是顽强地活了下来了。唉,你就是瞎操心。” 乔任不满地看了一眼娄岚,嗔怪道:“那可是你亲生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是我亲生儿子,可是也不能太宠他啊,你看他现在都什么样子,一个大男人不吃点苦还算什么男人,当年我们还不是一步一步艰苦创业走出来的。”娄岚语重心长地说:“娄涵也二十好几了,总不能让他像以前一样混日子,无所事事。再说这次他竟然会舍身救了个小女孩,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我是亲眼看到涵儿冲上去的,也不知涵儿在想什么。” 娄岚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报纸摆到乔任面前,调侃道:“那小子的光荣事迹已经被登上报纸了,还让公司的股票涨了几个百分点呢,不亏。” 乔任怒瞪娄岚一眼,“你怎么满脑子都是钱啊,公司的,钱能买命吗!” 乔任很少发脾气,这次也是鲜有的一次,娄岚却觉得很新鲜,总好过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味的在原地温和地微笑,笑得令他毛骨悚然。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生气。”娄岚赶紧认输,随即却猛咳不止,面色涨红,“咳咳咳……” 乔任赶紧轻轻拍打着娄岚的背脊替他顺气,担心地问:“你昨天去检查结果如何?” 咳了好一会,娄岚才道:“还不是老样子,你也知道这是旧疾,一时半会也治不好。” 乔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乔任与娄岚相视一眼,娄岚开口说:“进来吧。” 进来的是一名医生,他说:“董事长,娄总醒了。” 娄涵才刚手术完几天,竟然就醒了? 娄岚笑道:“我就说那小子死不了吧。” 娄岚和乔任一起去重症监护室里看娄涵。娄涵虽然眼睛是睁开的,却没有焦距,氧气罩下的嘴唇不断蠕动,似是在叫什么。 娄岚问医生:“他在说什么?” 医生道:“娄总从早上有意识时一开始就一直叫着'雨儿',不知董事长可认识这人,也许她能让娄总病情恢复得更快些。” “雨儿?”乔任喃喃重复,觉得这名字万分耳熟,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说道:“那是那个小女孩的名字。” “爸爸……”出了医院,一直未开口说话的严雨突然开口了,语气不再调皮可爱。 “嗯?怎么了?没事了。”严易摸摸严雨的小脑袋,尽量用善意的谎言让她忘记事实。 严雨懦懦道:“那个哥哥会死吗?” 严易一愣,轻声道:“都说了你之前是在做噩梦呢,梦都是假的,雨儿别信。” “他会像小七的妈妈一样去一个很远很美丽的地方不再回来吗?” 严易叹息一口气,女儿长大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可以随随便便地哄骗了。 “不会的,他会好好的。等过几天他醒了我们来看他好不好,那个哥哥救了你,我们就要学会知恩图报,到时雨儿会不会去照顾他?” 其实救了严雨的那人严易并不知道是谁,他还没来得及看那人就被推上了救护车,严易只知道他是工地董事长的儿子。 严易轻轻拍着严雨的背,特别感谢那个救了雨儿的人,如果不是他,也许现在雨儿就不会安安静静地趴在他肩上和他说话了。 想来想去,严易心里还有些后怕,说道:“以后雨儿自己在家好不好?爸爸工作的地方太危险了,你还小又不知道保护自己,爸爸不能失去你。” 严雨抱紧严易的颈项,好不介意地在严易黑黝黝的脸上烙下一吻,懂事地说:“妈妈不要爸爸已经很可怜了,雨儿不会不要爸爸的。” “喂!严易等等!” 严易忽然被叫住,转身一看,是工地主管追了上来,严易还以为他是来说教的,忙道:“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不该把女儿带进那么危险的工地的。” 工地主管喘着气,摆摆手说:“不是这个,那个娄总醒了,他一直叫着你女儿的名字,董事长想请你帮忙。” 严雨大概听懂了话里的意思,问道:“爸爸,是那个哥哥醒了吗?” 严易慈爱地抚摸女儿的头,微微点头,尴尬地对工地主管说:“你看我这一身邋遢样,哪好意思见人家呢。” “没事,董事长指名让你现在去呢。” 好歹也是女儿的救命恩人,严易推拒不了,只好抱着女儿跟着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兔子名字的bug ☆、第 3 章 又见到了娄岚和乔任,严易为人木讷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 严易把女儿放了下来,严雨看到陌生人立马怕生地躲到爸爸的身后,悄悄探出个脑袋观察娄岚和乔任。 “雨儿,爸爸以前怎么教你的,要有礼貌,见人要怎么打招呼了?” 严雨看着威严的爸爸,又看了娄岚和乔任许久,才小声地说了句:“叔叔好。” 乔任见那小女孩虽然瘦瘦小小,却长得很标志,若是生在富贵人家里定是个漂亮,惹人疼爱的小公主。 乔任蹲下身和蔼可亲地朝严雨招招手,笑着说:“你叫雨儿是吧?可以给叔叔抱抱吗?叔叔很喜欢你哟。” 乔任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小女孩能够让娄涵舍身相救。 乔任态度很温和,严雨并不害怕他,甚至想接近他,看着爸爸没有阻止的眼神,严雨尝试着迈开腿投向乔任的怀抱。 “雨儿真乖!”乔任已抱起严雨就走到窗台上,运用外界的东西吸引严雨的注意力。 “雨儿你看,那边那个云朵像不像棉花糖,哇,旁边又飘来一个大狗狗,你看它可不可爱……它要把棉花糖给吃掉了,怎么办……” 乔任带孩子很的手法很熟练,根本看不出他还是个未婚之人,不一会儿严雨就被乔任逗得恢复了笑容。 听着女儿咯咯的笑声,严易都有些自愧不如,他带了女儿四年,还没能那么快就把女儿哄笑过。 看着严雨一扫之前沉闷的脸色,又露出了俏皮可爱的笑脸,那么一晃眼,乔任总觉得现在抱的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娄涵,顿时心情也好了不少。 “雨儿认识一个叫娄涵的人吗?”乔任趁着孩子高兴,赶紧问。 严雨摇摇头,“不认识。” 乔任又抱着孩子走回重症监护室前,隔着玻璃指着里面的人问:“雨儿认识他么?” 严雨看到那人,好像又想起了一些可怕的事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闷闷道:“有个大大的石头掉下来,哥哥把我推开了,然后哥哥就被大石头压住了,有好多红色的血……” “那之前雨儿认识他么?”乔任虽然很不想挑起严雨那些回忆,但不得不开口询问。 严雨仍是摇头。 那么就此来说娄涵与严雨是初次相见,那么只能把此事归结于娄涵良心发现,主动救了女孩。 严易自从看清了重症监护室里躺着的人,就如同被下了定魂丹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眼光一直紧盯着,神色复杂,那些过往的画面犹如电影般在严易脑海里重复播放。 “爸爸!爸爸!你在看什么?” 严易猛然回神,眨了眨干涩的眼眸别开了眼,干咳两声把女儿抱起,说:“雨儿你看到了吗,里面的人就是救了雨儿的人。” “雨儿知道了,爸爸说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雨儿以后长大一定对他好好的。” 乔任说:“不用等到长大,雨儿现在就可以进去看哥哥,哥哥也很喜欢你呢。” 得到许可,严易抱着严雨在医生严密的消毒工作后进了重症监护室,看着白色病床上躺着的苍白的人儿,严易觉得每一次踏步脚好似有千斤重,又似在做梦,那么不真切。 “雨儿……”半昏迷的娄涵无意识地呢喃。 严雨听到了,脱离了爸爸的怀抱抱着布娃娃来到床边,甜甜地叫:“哥哥……” 娄涵本来微阖的眼眸蓦然睁大了,眼神的焦距也慢慢凝聚,微微侧头便看到了扎着两个小马尾辫的严雨,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 “爸爸,哥哥睁开眼睛了哦。”严雨很高兴,因为哥哥没有因为她而去很远的地方。 严易笑着点点头。 娄涵的目光扫过严雨后又转到了严易身上,依旧明亮璀璨的星眸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试图张了张嘴,却不能大声地发出声音,尝试着动动身体,浑身却一点知觉也没有。 娄涵自顾自地挣扎,仍是无济于事,只能做些微微侧头和眨眨眼等简单的动作。 不会真的废了吧?娄涵皱眉猜测,脑子在这时又开始混沌起来,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不堪,严易和严雨的模样渐渐变得朦胧,直至整个世界沦为黑暗…… 看到娄涵又闭上了眼,在外的医生连忙冲了进来为娄涵检查,娄岚与乔任也略显焦急。 医生舒了一口气说:“病人没事,只是身体太虚弱而已,睡上一觉便好。” 众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落下。 娄涵完全清醒是在三天后,娄涵也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特殊的高级病房。 娄涵在梦中追随着光芒,随即便被刺目的光线迫使徐徐睁开眼帘,眼前一片白花花,脑子也是这样一片空白,身体依旧沉重。 娄涵扭动脖子看到了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思绪慢慢回笼,他在工地看到一个很像女儿的小女孩,还因为救了她而被石头压到了腿,后来被送到医院,他还隐约记得他见过严易和严雨咧。 娄涵转眼又看到趴在床沿边打盹的乔任,看到了他眼下一阵青黑,顿时心里百感交集,这位比父亲还要疼爱他的人在他生命中占据着不可磨灭的地位,娄涵轻声开口唤道:“乔叔,乔叔……” 睡梦中的乔任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发现娄涵已经醒了,瞌睡虫立马都跑光了,欣喜地说:“涵儿,你终于醒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我爸呢?” “他守了你一天,我让他去睡觉呢,你爸身体不好,熬不了夜,你别介意。” 娄涵顿了顿,迟疑着寻问道:“……乔叔,我是不是没了腿……” 乔任好笑地揉揉娄涵的头发,“说什么呢,你一点事也没有。医生说你休养几个月照样可以活蹦乱跳。” “真的吗?乔叔你别骗我,反正我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如果真的废了,他一定要紧紧咬着严易不放,严易那么老实负责的男人,肯定不会抛下他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煮你最喜欢的皮蛋粥好吗?” 娄涵忙拒绝,“乔叔别,我不饿,大晚上的你去睡吧,不用守我的。” 乔任看着脸色依然惨白的娄涵,心就这般软了下来,其实娄涵是个很乖很懂事的孩子,若不是小时候被人欺负,被迫给自己覆了一层刺猬般的壳让自己变得坚强,其实内里比任何人都软弱。 乔任给娄涵掖掖被角,轻声说:“没关系,你睡吧。” 娄涵知道乔任是放心不下自己,不想再添麻烦,乖乖闭上眼。 乔任见娄涵又睡下去了,这才送了口气,继续趴在床边假寐。 良久,乔任呼吸均匀轻微的吐出,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 娄涵悄悄睁开眼,看着自己的老爸娄涵蹑手蹑脚地从外面进来,开口无声地说:“乔叔睡着了,你小心点。” 娄岚走到床边,轻轻叫了几声乔任,乔任都没有反应,确定他睡着了,才对娄涵轻声说:“你这臭小子还真不让人省心,你乔叔连着守你几夜了你知道不?” 娄岚一上来就是嗔怪的语气,娄涵心里有些不舒服,“唉,你就不能学学人家乔叔么?你看人家对我多好,你一来就知道怪我。” “得得得,你最珍贵,不能说也不能骂。”娄岚懒得和娄涵争执,轻手轻脚抱起熟睡的乔任,乔任许是真的累了,娄岚把他抱起他也没醒,“我带你乔叔去睡会,你有什么事叫护士就好了。” 娄涵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明明对方就在眼前,为什么还要辗转来辗转去的呢。 梦中,他们一家三口在草坪上野餐,严雨穿着浅绿色的碎花小群抱着布娃娃在娄涵身边打转,嘴里还哼唱着:“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就开就开,我就开,妈妈回来了,这就把门开。” 娄涵知道这是梦,却又听得那么真切,令他流连忘返。 “哥哥,太阳晒屁屁啦,别睡啦。” 是雨儿的声音,是她在叫吗? 娄涵缓缓睁开眼,果然是严雨在说话,严雨就翘着小脑袋躺在床边看着他,即使她长大了,很多地方都改变了,不过娄涵还是认定她就是他的女儿。 “雨儿……”娄涵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沙哑得要命。 严雨赶紧下床倒了一杯热水给娄涵,娄涵躺着不好喝,严雨就拿着小勺子一勺勺喂给娄涵。 娄涵夸赞道:“雨儿真乖,才这么小就会照顾人。”严雨的早早懂事让娄涵不禁有些心疼,严易的生活情况他是知道的,即使他再怎么疼爱女儿也只会迫于现状。 忽然这时房门被打开。 “爸爸——” ☆、第 4 章 严易提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身影还是那么伟岸。 “爸爸,哥哥醒了哦。”严雨一看到爸爸就立马迈着小短腿飞奔而去。 严易笑着单手把女儿一揽而起走到床边,发现床上的人儿果然醒了,却没说话,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他还不知道娄涵是否打算认他,也许装作不认识能让他少点难堪。 娄涵看着严易一脸淡漠的样子,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嘴唇张了张,小声地叫着:“严易……” 严易的身手一怔,倒是严雨殷勤起来:“爸爸,哥哥在叫你名字耶。” “嗯。”严易朝女儿点点头,把保温盒拆开,把女儿放到椅子上,“这是慧姐姐给你专门做的,她最近工作忙,没时间来看你,她说过几天再来陪你玩。” “好耶!好耶!慧姐姐做的东西是全天下最好吃的啦!慧姐姐还和你说了什么?她有没有想雨儿啊?”严雨拿着小勺子舀着食物塞到嘴里,两颊鼓嘟嘟的,像个可爱的小仓鼠。 “有啊,她说她可想你了,还帮你买了两件小裙子等着你穿呢。” 父女之间的谈话全都离不开“慧姐姐”,娄涵脸色越来越难看,四年了,严易再怎么样也会有别人看上吧,也许他已经为严雨找了个后妈也不一定。 严雨乖乖吃饭,严易才抽出空来看娄涵,却发现娄涵皱着眉目光灼灼地对着他。 “咳……怎么了?”对上娄涵的眼睛,严易有些紧张得手指发抖,也许还是不自信吧,自己和他天壤地别,怎么就掺和上了呢。 “你,过来。”娄涵用命令的语气指示道。 严易往前挪了几步。 “再过来!” 严易愣了一会又挪了几步,硬是仍离病床几米远。 “到床边来!” 严易愣愣地依着娄涵的话行事。 娄涵的下半身还未有知觉,不能抬起腰,只好道:“把头低下来。” “要……要干什么?”严易微微低头便看到娄涵白皙的皮肤,眉毛不浓不淡,一双能勾人魂魄的桃花眼不断眨啊眨,瞳孔有些深邃,嘴唇带着病态的苍白。尽管四年过去了,这个男人的美艳还是让严易的心漏跳了两拍,给他带来如初的悸动。 娄涵动动脖子在严易颈间深吸两口气,没有想象中的香水味,微微放下心,可是转念又一想,也许那女人不用香水呢! 娄涵的目光阴鸷下来,“把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解了。” 严易露出一副苦瓜脸,“小涵,你到底要干什么?” “叫你解就解,哪来那么多废话。” 娄涵果然还是娄涵,骨子里的嚣张拔扈怎么样也没去掉。 严易从前就习惯迁就娄涵,现在也不例外,乖乖动手指揭开了上面两颗纽扣。 娄涵抬起头,仔细盘查起来,严易的皮肤还是那般黑黝黝,胸部的肌肉却发达了不少,躬下身来肉块乍然凸起,一看就知道蕴含的力量不少。 看来看去,好像也没发现吻痕类的东西,娄涵却不服气,让严易在低一点,在旁边看来娄涵整个头都埋进了严易的胸膛里。 “咳咳咳,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孩子还在呢。”娄岚和乔任一推门,看到的便是两人不清不楚,衣衫不整的样子,有些尴尬。 乔任快一步上前把严雨抱走。 严易被惊吓到猝然起身,忙把扣子系好,站在床边局促不安,活像偷偷摸摸干坏事被捉到一样。 而娄涵倒是不以为意,责怪道:“爸,你们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我来看我儿子还要打报告了是吧?”娄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盯着两人,质问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娄董,我们……” 娄涵打断严易的话,嘟哝道:“我都这样了还能干嘛?” “哼!”娄岚冷哼一声,沉声说:“你还是真有觉悟,知道自己腿要截肢还自暴自弃起来了!” “啊?!”娄涵眼睛蓦然睁大,满脸不敢置信,嘴唇轻颤:“截肢?!可是乔叔说我没事的。” “他那是哄你开心你也信,你不想想那么大块巨石砸下来,你能活着就不错了!”娄岚看着娄涵一脸被唬住的模样,倒有些得意,趁机煞煞那小子的锐气,看他还嚣张。 严易也是刚从娄岚口中知道娄涵的病情,居然严重要到截肢的地步,看着娄涵蓦然呆滞下来的神情,有些心疼。 严易突然上前两步双膝曲气跪在娄岚面前,诚恳地说:“娄董,娄涵是因为我的女儿才如此的,我愿意一直照顾他。” 娄岚和娄涵都因为严易的话为之一颤,娄岚本只是说个谎让娄涵慌一下,没想到严易竟会当真。 话已经说出口,娄岚只得硬着头皮圆谎,“照顾?你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还带着个四岁的女孩,你要怎么照顾?” “小涵,你留下来吧,我……我现在虽然没有钱,但是我可以赚,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家,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照顾?可笑!就你这三十来平方米的破屋还想留住我,你那点单薄的薪水还怎么照顾我?” 当年娄涵刺耳的话与娄岚的话渐渐重合,严易不免露出一阵苦笑,这两父子还真是像呢,都是那么咄咄逼人。 “爸,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你别再难为人家了。”娄涵之前就在心里留了个底,没想到事实来临时,他心里的那道苦苦建立起来的防线还是被击垮了。 此时乔任抱着严雨进来,敏锐地感觉到氛围不太好,看了看娄涵又瞪了瞪娄岚,问道:“你们又吵架了?真是的,你们两父子就不能好好谈话吗,非要争个什么劲儿……” 娄岚和乔任走后,娄涵仍是垂着眼一话不说。 严雨没感受出沉重的气氛,仍是兴致勃勃地抱着布娃娃趴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娄涵交流着。 娄涵只是淡笑着回严雨的话。 “这个布娃娃有名字么?”娄涵问。 “没有,我还没起呢。”严雨懦懦地说。 娄涵怀念着说:“我小时候也喜欢娃娃,特别特别喜欢,我每一天晚上都要抱着一个娃娃才能睡着,就连上学也要带着。” “那你现在还喜欢么?我们可以一起玩啊。”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放在书包里的娃娃不见了,非常非常着急,后来才发现是被别人拿了去,我就不喜欢了。” 娄涵是个男孩子居然玩娃娃,真是稀奇哦。 是啊是啊,听说他是个没有妈妈的私生子呢…… 居然是个有妈生没妈养的杂种,还玩洋娃娃,不会是个变态吧…… 咦,我们不要碰他东西了,外一被传染怎么办? 走吧,走吧…… 嘈杂的人群一拥而散,世界又回复宁静,一直倔强低着头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样的娄涵再也忍不住放声哭泣。 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很快湿润了少年的衣衫,滴落在地上的水滴逐渐汇成汩汩水流再蜿蜒成大水坑,污水把娃娃晕染得不成样子…… 娄涵猛然站起身,高傲地抬起头在雨中奔跑,水潭内的积水被溅开洒在娃娃上,娄涵也不曾回头,执意把破败的娃娃遗留在身后,它将不再属于他…… 又莫名想到小时候的事,娄涵不禁红了耳框。 “哥哥,你怎么哭了……” “我眼里进沙子了,雨儿亲亲就好了。” “爸爸也说雨儿的吻是最灵的,爸爸以前受伤了雨儿一亲就好了呢。” 呵,哄小孩子的把戏。“你爸爸经常受伤吗?” “有时会吧,慧姐姐说爸爸做的工很危险呢。” 又是“慧姐姐”,娄涵趁严易不在赶紧问道:“慧姐姐是谁啊?” 严雨一边玩弄着娃娃,一边道:“就是个很漂亮的姐姐啊,他对我和爸爸可温柔了,像妈妈一样。” 娄涵的心咯噔一空,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试问道:“那雨儿会叫她妈妈吗?” “如果爸爸喜欢我也会支持的呀,爸爸一个人实在是太孤独了,别的爸爸都有老婆,而我的爸爸却连个暖床的都没有。”严雨说得一本正经。 娄涵满脸黑线,这小家伙怎么知道这么多,“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从哪学的啊?” “电视上啊,每晚八点都会播放的那一种。” 那种每晚八点档都会准时播放的狗血爱情剧怎么适合小孩看! “雨儿,你以后还是别看那些了。” ☆、第 5 章 严雨玩得累了,索性就趴在娄涵身边呼呼大睡起来,娄涵也半眯着眼将睡欲睡。 严易回家做了顿午餐打包过来便看到这等场面,好像妻子和孩子在等着加班的丈夫回家,不知不觉睡过去,心田微暖。 严易悄悄走近,娄涵迷迷糊糊睁开眼,无声地叫道了声:“严易。” 严易看到娄涵干裂的嘴唇,忙把东西放到桌上,倒了杯热水喂给他喝。 这时熟睡的严雨不经意嘟哝了两声,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僵着不敢动,直到严雨的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两人才松了口气。 严易细心地抹着娄涵嘴角来不及咽下的水珠。 娄涵望着他,又小声叫了一句:“严易。” 严易心想是不能再逃避了,只好轻轻嗯了声算作回答。 “你家是不是买了电视机?” “嗯?啊?” “以后少给雨儿看电视,会教坏小孩子的。” “哦。”严易愣愣地点点头。 “你是哑巴吗?怎么只会嗯嗯啊啊!”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辗转 作者:大歌 第2节 遭到娄涵的责骂,严易尴尬地挠挠头,“嗯……知道了……” 看严易这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娄涵又觉得愧疚起来,明明是自己先抛弃他们的。 此时一阵奇怪的铃声响起,把他们都吓一跳,严雨而嗯哼着转醒。 严易顿了顿,从裤袋里拿出个土得老掉牙翻盖手机,接通了电话,“喂,小慧啊,啊?你不是说这几天很忙吗,把工作都推了?这怎么行呢……你已经在医院门口啦?好吧,我出去接你……” “爸爸,是慧姐姐吗?”严雨揉着小眼做起身来。 “是。”严易过去把严雨抱起,对娄涵说:“有些事要处理。”说完就要出去。 “不许走!”娄涵大声说,他怎么可能让他们在他眼皮底下亲亲我我。 “怎么了?” “我……我……”娄涵一时间找不到让严易留下的理由,突然想起自己还身负重伤,忙哭嚷着说:“我腿疼。” 严易一顿,紧张道:“我去找医生来。” “不行!你必须留下。” 娄涵的话没有余地,严易也不知道娄涵在想什么,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回床边。 “就是一个朋友要来看看而已,小涵有什么意见吗?” 娄涵不说话。 不一会儿,那阵奇怪的铃声又响起,在娄涵冷咧的目光中严易始终不敢伸手去接。严易知道娄涵在生气,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 严雨根本不知道大人间的意思,一直重复问着:“慧姐姐什么时候来啊?” 严易看向娄涵的眼神除了无奈就是不解。 最终,严易还是硬着头皮顶风作案接了电话,小声道:“小慧啊,不好意思,我有些事,你对着房号自己来吧。” 颤颤巍巍地放下电话,严易对着娄涵不知所措。 良久,几声规律地敲门声响起,严雨兴致冲冲地跑去开门。 进来的是个二十开头的女生,一身职业小西装,一头黑色的长发,脸上还带着得体的妆容,看起来让人挺舒服的。 “慧姐姐!” “小雨啊,几天没见怎么又变漂亮了。”邱慧温柔地揉揉严雨的小脸,慈爱地把严雨抱起走到严易身边。 严易腼腆地笑笑,“小慧,你来啦。” “易哥哥。”邱慧朝严易会心一笑。 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娄涵看得眼睛都要冒火了,明明以前都没见严易有如此大的魅力。 邱慧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娄涵,明了道:“这位先生恐怕就是救了严雨的好心人吧,好人有好报,您以后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现在这个社会像您这般舍己为人的人已经很少了……” 邱慧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夸赞娄涵的话,娄涵心情不好,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到后来邱慧直接带着严雨到外面玩了。娄涵看看窗外已经烈日当空,对严易说:“我饿了。” 严易这才恍然想起自己从家里打包了饭菜,忙站起身来把保温盒拆开,仍是很尴尬:“我觉得外面的饭菜不干净,就自己做了点带来,你要尝尝么?”其实他就是专门给娄涵做的,怕被拒绝不敢明着说。 娄涵翻了个白眼,“不吃难道你要把我饿死啊?” 娄涵虽然没好气,但是也没拒绝,严易愣愣一笑。弯下身把娄涵的病床调高,捧着碗坐在床沿边,柔声说:“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一些清淡的,所以我做了南瓜排骨汤,不知道合不合你意……” 娄涵乖乖咽下严易喂过来的汤水,味道还是记忆中的平凡,娄涵恍然忆起当年他怀着严雨的时候严易也是每日都煨南瓜排骨汤给他喝,他那时都不知道摔了多少碗。 “这几年,你找女朋友了么?”娄涵突然问道。 严易一愣,显然没听清娄涵的话,娄涵只当他是承认了。 “你恨我吗?” 当年娄涵执意离开,留下嗷嗷嗷待哺的严雨,丝毫没给严易挽留的余地,若是一般人肯定恨死他了吧,可是严易始终不是一般人。 严易摇摇头,惨淡一笑:“我很穷,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 他们俩本就是阴差阳错露水情缘碰上的,若不是娄涵突然发现自己是第三性还怀了严易孩子,当时又和家里闹翻才走投无路依靠严易的,娄涵过惯了公子哥的生活,而严易恰恰不能给,所以娄涵会选择离开是理所当然的吧。不过,娄涵能留下一个可爱的女儿已经很好了。 思及此,严易拿着勺子的手僵住,颤着嘴问:“你是要回孩子是么?” 娄涵的生活这么好,也许严雨跟着他才有更好的出路,但想到跟着自己相依为命四年的女儿就要被带走,严易感觉心口有一块地方都空了,像当时娄涵离开他抱着嚎啕大哭不止的一般无助。 娄涵只顾着垂下眼帘看着自己仍毫无知觉的腿部,叹道:“你说,雨儿会原谅我么?我已经不能走了耶……” 严易也低下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会照顾你……” “呵。”娄涵轻蔑一笑,“你难道愿意有个人天天都骂你么?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的脾气。” “其他人我不敢说,不过,是小涵的话,也许可以。”严易紧张得绞着拿着勺子绞着汤水的手都在一直颤抖不停。 娄涵抬头,表情有些无辜,“可是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啊。”如果装可怜可以挽回严易的话,娄涵现在就是天下最可怜的人。 “啊?我哪里有女朋友啊。”严易经济条件这么差,又带着个女儿,现在的女孩又那么势利,严易哪敢碰啊,把女儿养大他就很满足了。 “那刚才那个女孩是谁?” “一个普通朋友而已,她很喜欢严雨,我一大男人感情不如小姑娘心肠细腻,很多时候都是他来帮助我和严雨生活的。”严易认真的解释道。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娄涵昂着头盘问。 “她一个小姑娘只身一人来到这里工作,晚上又是一个人回家,有一次我工作完回家路上看到她被人抢劫,我就去帮了她一把,然后就这样了,她其实是个很有爱心的小姑娘……”严易从十几岁从乡下出来打工,为人老实,接触的人很少,第一次见到像邱慧那么和善的人,不禁对她好感颇多。 娄涵挑眉看着严易提到邱慧时温柔的笑,诧异地问:“你暗恋他?” 严易立马反驳道:“怎么会呢!她只是个小姑娘,我都三十几了……” 娄涵嗤鼻置之,当年他也才十九岁就有了严雨。不过他好像忘了当年是他自己主动压倒严易的。 “你最好不要打别人的主意!”娄涵警告道。 严易一听,误以为娄涵害怕自己找了别人而对严雨不好,忙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严雨的。” 娄涵突然脸色一变,小声道:“我要上厕所,大的……” 严易听完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弯腰到床底下把床底专门的通道打开,把专用的夜壶放好,再起身把娄涵的腰提起,脱下他的裤子,不经意间地一瞥,严易的脸蓦然通红,还是一样的白啊。 娄涵腿被打上了重重的石膏,娄涵想着以后就是哪里空荡荡的了,不免有些心寒。算了,也许是上天来惩罚他的吧,挽回了女儿失去了双腿,好像蛮值得的! “好了。” “那你一直站在这里干嘛?”娄涵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方便。 严易讪讪地转身出门,心里想着连女儿都是他亲自接生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第 6 章 严易好生伺候着娄涵吃喝拉撒,而娄涵像个没事人一样打个哈欠眨眨眼,说:“我要睡午觉了。” 严易把娄涵的床头又调平,温柔地说道:“睡吧。” 娄涵长而微卷的眼睫簌然下落,眼帘盖住那双明亮的眼眸,严易坐在病床边盯着娄涵一看就是许久。 入睡的娄涵一脸缱绻柔和,两手放在身侧睡得规规矩矩,严易眼底的温柔都可以化出水来,他伸出手理了理娄涵额前的碎发撇至而后,娄涵露出白净的额头,心里胡乱想着有时刺猬把锋利的尖刺收起时也是很可爱的。 趁娄涵午睡期间,严易闲来无事把病房打扫一遍,其实这本是高级病房干净得很,严易没一会就弄完了,而后又没事找事把给娄涵准备的新的病服洗一遍。 娄涵这人性子刁钻得很,一般的衣服他是不会穿的,即使是新的他也嫌那股儿味道不好,一定要洗个三四遍染上阳光清新的味道才行。 当年他经济条件不好只能买得起路边摊廉价的衣服,娄涵死活也不肯穿,当时正值冬天,娄涵又怀着孩子,严易急得差点要把本就破烂的房子拆了,还好后来娄涵没再执拗下去乖乖把衣服穿了。 说起当年,严易心田还是有温暖的,娄涵这人虽尖酸刻薄,骄躁惯纵,不过人心总是肉长的,相处久了总会有感情。 忽然手机的铃声响起,严易一惊赶紧边走向门外边接了,回头看了眼娄涵,娄涵仍是一副安稳样没被吵醒,才放心走出去。 “爸爸!” 电话那头传来女儿兴奋的声音,严易的嘴角也不禁上扬,问道:“和慧姐姐出去玩得开心么?” “嗯!慧姐姐带我去公园骑木马,可好玩了,下次我要带爸爸一起来!” “好。” “爸爸,我们现在就在回去的路上,等一会你就可以看见我了。” “嗯。”严易笑着点头。 果然,不一会儿邱慧就抱着严雨出现在病房外。 严雨怕是玩得累了,扑到严易怀里就开始眯眼疲倦,严易对邱慧说:“谢谢你了,雨儿没给你添麻烦吧。” “哪有哪有,雨儿这么乖巧的小孩那会又麻烦。”邱慧回答。 “你还是回去好好上班吧,别因为我和雨儿耽误了工作。” 邱慧迟疑了一会开口道:“易哥哥,要不然你把雨儿放我这儿吧,我先帮你照顾一阵子,等你把事解决了在接回去。” “怎么好意思呢,我一个人可以的,不用麻烦。” 邱慧说:“你要在医院又要工作养家,哪里有闲空啊,总不能把雨儿一个人关在家或者整天放医院吧,医院病人这么多,万一小孩子看到什么就不好了,反正我工作也不打紧……” “咳咳咳……”病房内娄涵突然猛咳,严易听到动静忙冲了进去,担心地问:“怎么了?” 娄涵却是面色如常,小声说:“不能让她把雨儿带走。” 最终,严易婉拒了邱慧的好意把雨儿留了下来,病房里有张大沙发,严易把女儿放到上面给她披了一件外衣。 因为严雨在睡觉,娄涵把声音压低:“孩子必须留下。” “当然,孩子本就是你……生的。” “孩子要在我身边,如果你没空照顾我可以请护工。” “不用,我可以亲自照顾你们。” 娄涵看着严易,顿了一会才说:“算了,你这段时间别去工地了,我可以给你钱。”严雨这这小又这么依赖严易,肯定不能让他们分开。 “不用,我自己还有点积蓄。”其实那点积蓄也不过一万三千左右,出事之时严易已经做好了全额支付医药费的准备,可笑的是他这么点钱连个零头都不到,娄家也不缺这些钱,倒也存留了下来。 娄涵知道严易虽然生活拮据,不过也有男人的尊严,没再纠结这个,说:“先别告诉雨儿我的事,毕竟她还小,我怕她接受不了。” 娄涵思女心切,但也要顾虑到女儿的心理承受能力,念念已久的妈妈竟是个男人,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一定会大吃一惊吧,万一雨儿觉得自己的妈妈和别人不一样,心里感到疑惑自卑怎么办。 随着科技和时代的进步,人们渐渐又发现了除男女以外的另一种性别——第三性,他们张着一副与男人无异的样貌身体,却能像女人一样受孕产子。科学家认为这是人类经过几亿年衍生而进化出的新性别,并不是什么基因突变,但是社会上还是又不少人歧视第三性。 当年娄涵怀上孩子后才知道自己是第三性,害怕被众人歧视,差点想不开走上岔路。 “小涵,这个世界上第三性的人又不止你一个……”严易虽然读的书不多,不过也知道人人平等,不能因外在或表面的东西歧视他人,反倒是娄涵一直介意着。 娄涵不耐道:“叫你别说就别说,哪那么多废话。” 见娄涵脾气又上来,严易赶紧认输,说:“好好好,都依你。” 分别四年,现在能陪着严雨和娄涵的每一分每一秒严易都觉得很幸运,希望这次不再是过眼云烟,一闪而过。 外面天色渐暗,远方斑斓的晚霞铺陈了大半边天,绚丽耀眼。 严雨蜷着身体熟睡中不经意嘟哝两声,在沙发上打了个滚,拱起屁股缓缓揉揉睁开眼醒来,糯糯地叫:“爸爸……” 严雨顶着鸡窝头在沙发上坐好,伸手揉揉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迷迷糊糊地望向周围,并没有看到爸爸的身影,又叫了一声:“爸爸……” “雨儿,你醒了?过来哥哥这边吧。”娄涵柔声说道,看着严雨刚醒来憨态可掬的模样,恨不得腿马上复原跑过去把严雨抱在怀里。 严雨挪着身体爬下沙发,迈着小短腿走到病床旁边,小声问道:“哥哥,我爸爸呢?” “你爸爸回去做饭了,等会他就来了。”娄涵伸手理了理严雨睡乱的头发。 “我想要爸爸……”严雨忽然皱起小脸泫然若泣。 娄涵有些慌,他可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根本不会哄孩子,只好笨拙地哄道:“别哭啊,你爸爸他很快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严雨就哇哇大哭起来,娄涵更加慌了神,他腿还打着石膏没有知觉,要动也动不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连着哄了很久也没有用,娄涵差点急得要跟严雨一起哭了。 还好这时严易正好赶来了,娄涵如获大赦松了口气,严雨看到爸爸忙扑了上去,像个八爪鱼扒着爸爸,哭喊道:“爸爸,你去哪了……” 严易抱着女儿,心疼地说:“唉,怎么了?都哭成小花猫了。” “爸爸不要丢下我……”严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都沙哑了。 “爸爸没有丢下你呀,爸爸只是回家给你做香喷喷的饭菜了,爸爸保证以后再也不丢下你……” 严雨得到爸爸的安慰不一会就停止了哭泣,趴在严易肩头时不时抽噎着。 严易扯了张纸巾给女儿擦眼泪,说:“好了,你看你多大了还哭得像只小花猫,都被哥哥看去了,羞羞脸。” 严雨闻言更加把脸埋到严易肩窝不敢露脸。 “还害羞呢,哭的时候怎么不羞呢……”严易调笑着,忽然看到娄涵一脸期望却又不敢插话的样子,心生动摇。 娄涵与严易对视一眼,娄涵突然张开双手,无声说:“我想抱抱她。” 严易会意,对女儿说:“给哥哥抱一回好吗?你刚刚哭那么大声,哥哥都被你吓坏了。” 严雨闷闷地点点头,严易把严雨递到娄涵怀里,娄涵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 严易提醒道:“小心些,别让她压着你腿了。” 严雨是个小姑娘又清瘦,娄涵抱着她也没费多少劲。 严雨刚才大哭了一场,眼睛还红肿红肿的,眼睫上粘着几滴水珠,娄涵抬手抹了抹雨儿的泪痕,愧疚地说:“对不起啊雨儿,哥哥笨笨,不会哄你。” “没关系。”严雨抬起小脸吸吸鼻子朝娄涵笑了笑,犹如三月春花灿烂绽放,娄涵心底都被软化了,忍不住在严雨脸庞上亲了几口,思绪不禁与四年前重合。 当年严雨还是个巴掌大的小不点的时候娄涵也曾是这样抱着她,可如今严雨都快四岁了,都由小不点变成大不点了。 娄涵记得女儿一出生就很乖,平时也不怎么爱哭闹,白白嫩嫩的身体总是散发着阵阵奶余香,圆溜溜的眼珠老喜欢追随他的身影,一被他抱起就咯咯笑个不停,酒窝浅浅,眼睛也笑得眯成了缝,可是却在娄涵离开时哭得昏天暗地。 娄涵也不知道当时是哪来的决心如此狠心地要抛弃他们,现在他只是想好好和女儿在一起。 严雨突然说:“香香。” 娄涵和严易都一脸懵懂。 “哥哥身上香香,像花花一样,会不会有很多小蝴蝶和小蜜蜂围着哥哥转呐!” 听着女儿无厘头的话,严易在不甚广阔的脑词汇量中想到四个字——招蜂引蝶! 严易摸着女儿的头,心里暗想着:娄涵家世好,学历高,人又长得很好看,身旁肯定有不少优秀绝色的人,而那些人定是严易这辈子不会接触也比不上的人,怎么样才能把老婆拴住成了一个大问题。 娄涵要回女儿的心很明确,但却没对他做表态,严易也不敢问,万一娄涵只是要孩子不要丈夫…… 严易咬咬牙,自顾自地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趁着现在正值三十壮年还有些钱,赶紧去找个培训班学些现在流行的金融管理啥的,不过心里又有些不舍得建筑工人这个工作。 严易干了八年的建筑工人,平常老老实实地干活不求什么高位,没赚什么大钱却认识了不少老实巴交同他一样从农村来了工人。 唉,算了,老婆孩子要紧!这次严易不能再允许娄涵从他身边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祝大家五一快了,劳动最光荣,但是明天我不更e = = (づ′▽`)づ ☆、第 7 章 收起心思,严易把打包来的饭菜整理好摆在旁边的桌面上,对着凭借父女天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说:“先吃饭吧,免得凉了。” 严易走过去把严雨抱起来,让她坐在小凳子上自己动手吃饭,自己则拿着碗筷坐到病床边准备喂娄涵吃饭。 谁知严雨拿起小勺在碗中戳了几下,便嘟起嘴说:“我也想让爸爸喂我。” 严易诧异女儿平时一直都是自己吃饭的,也不知为何此时突然无理取闹起来。 严易要伺候娄涵一时支不开身,只好好声好气地哄道:“雨儿最乖了,自己动手才是好孩子嘛。” 严雨没有发脾气,只是小声嘟囔着:“我不想自己吃……我想要爸爸……” 很少哭泣的严雨刚刚都才号啕大哭过,彼时嘟起嘴也是一副乖巧的样子,娄涵看不过去,轻声说:“雨儿过来吧,哥哥和你一起吃。” 娄涵都开口了,严易自然没有异议,可是当严雨和娄涵坐在一起不约而同地睁大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睛朝他看,露出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时,严易颤抖着手伸出去的勺子都不知道喂谁。 严雨仿佛知道爸爸的难处,饶有趣味地规划着说:“爸爸先喂一口哥哥,然后再喂雨儿,我们比比看谁吃的多,爸爸就亲谁好不好?” 以往在家严易为了鼓励严雨自主吃饭便设置了一个亲吻奖励,每当严雨自己乖乖吃好饭严易都会亲她一口,严易没想到严雨会以小孩子的思维把这个迁移过来,不过心底有些隐隐地期待。 娄涵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严易,他才不稀罕严易的亲吻呢,可是又不想扫女儿的兴,毕竟女儿这次这么主动和他相处,便说:“好,我们比比看谁吃得多,我不会让你的哦。” 说完,娄涵便张开嘴巴把勺子上的饭菜都吞进嘴里,严雨见这个敌人这么强大,却也好不示弱,作了个狮子大开口的动作连勺子都含进嘴里。 严雨嘴巴小小的,吞了个勺子差点拿不出来,嘴里的食物也难以下咽,害怕自己输了急得呜呜直叫,娄涵轻轻拍着她的背笑道:“小心点,不急,我们慢慢吃。” 一勺给娄涵,一勺给严雨,本来规规矩矩的,娄涵却突然使坏抢先吞下了属于严雨的那份。 “哥哥犯规,哥哥坏坏。”严雨不服气地嚷道。 “你又没说不能抢?”娄涵本就是有意逗弄严雨,故意道:“有本事你也来抢我的。” 小孩子心底善良,很快着了娄涵的道,在下一勺递出时果然不出所料地抢了去,严雨嘟着两个鼓鼓的脸颊朝娄涵高傲扬起下巴,像只孤傲的孔雀。 严易想着果然是亲生的,那神情和气质简直与娄涵一模一样。 娄涵看到自己的食物被抢走,也装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说:“你居然抢我的!”说着便伸手去抓严雨挠她痒痒。 严雨被娄涵挠得受不了咯咯直笑,打了个滚忙扑倒爸爸的怀里,笑着说:“爸爸救我,哥哥要抓我……” “哇,你居然还搬救兵。”严易坐得并不远,娄涵伸长手还是能够得着,佯装模样要去逮捕躲在严易怀里的小家伙。 小家伙也机灵得很,把爸爸当做挡箭牌,就是让娄涵抓不到。 严雨躲在严易身后悄悄探出个小脑袋偷偷看向娄涵,却发现娄涵做了一个滑稽的鬼脸望着她,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搞笑哦,我也会。”说完也装模作样地做了个鬼脸。 被当做挡箭牌的严易老实地做个木头人,看着打成一片的两人嘴角微扬,原本棱角分明的刀削一样的面庞都不禁柔和下来,耳里只剩下娄涵和严雨的笑声,感觉犹如置身于梦寐以求的梦中。 忽然房门被打开,一室温暖瞬间凝固,乔任提着一个保温瓶站在门口看着三人愣了一会,尴尬地说:“我是不是来错时候了,我还以为娄涵没人照顾呢,没想到过得还不错嘛。” 长辈来了,娄涵和严雨都停止打闹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好。 乔任说:“我还做了你喜欢吃的几个菜,不过你既然已经吃了……” 娄涵说:“没事,可以留着当宵夜嘛,乔叔做的菜那么好吃,不吃都浪费了。” 乔任坐在一边没打算要走的样子,严易觉得他们有事要谈,把严雨喂饱后,识相地说:“我先代严雨回去洗澡睡觉了,晚点再过来。” 乔任说:“不用了,你在家好好照顾你女儿吧。” 乔任的话说得不清不楚,严易不知他是好意还是在赶他走,悄悄瞥了眼娄涵却发现娄涵也在看他。 恰好这时严雨突然道:“哥哥明天见!” 娄涵朝严雨嫣然一笑,“明天见。” 严易的心咯噔一跳,红着老脸放下心带着女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出了医院,夜晚的风徐徐地吹拂,枝头的树叶也被吹得沙沙作响,夜幕上还有几个璀璨的明星闪着光辉,严易抱着女儿在大街上走着。 “雨儿喜欢哥哥么?”严雨是个文静认生的小女孩,很少与人玩得那么开,而且还是才认识了不到半个月的人。 “喜欢!” “为什么喜欢?” “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 也许真的是血缘相亲吧,严易轻抚着着女儿的背。 “爸爸喜欢么?” “嗯?”严易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 “哥哥长得很漂亮,又香香,爸爸不喜欢吗?” 严易眯起眼,脑海里全是娄涵的容貌,答道:“喜欢,喜欢。” 严雨一副早就看透的样子,说:“其实爸爸很喜欢哥哥吧,你看他的眼神可温柔了,像电视上播的那个什么霸道总裁一样。” 严易霎时满脸黑线,说:“以后别看电视了,多看些书。” “不,我还没把那个剧看完呢,昨天预告说那个霸道总裁马上就要壁咚纯情小秘书了。” 严易皱眉,问:“你知道什么是壁咚吗?” “不知道。” “那你还说什么?” “可是电视上就是这么说的呀!难道电视骗人啦?” 严易沉下脸,坚定了要阻止女儿看电视的决心,万一把女儿养歪了被老婆打怎么办? 严雨问道:“爸爸,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好想带着小七和他一起在草地上玩。” 小七是严易和严雨在花鸟市场买的一只小兔子,买的时候还是好小一只刚出生没多久,店主见严雨挺喜欢的,便说了一段兔妈妈忍痛产子最后撒手人寰留下年幼的孩子的凄惨故事。 单纯的小女孩严雨听完眼眶都红了,对严易说:“爸爸,小兔子没有妈妈好可怜,我们好好照顾它好不好。” 严易答应了把兔子买下,严雨便给它起了个名叫做小七。严雨没上幼儿园身边的同龄伙伴很少,有时候严易看到女儿一个人和一只兔子在交流挺心疼的。 严易低头亲亲女儿光滑的脸蛋,说:“会好的,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病房内,乔任搬了张椅子坐在病床边,询问道:“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不是那样还能怎样?”娄涵顿了顿,问道:“我爸呢?” “公司这几天有几个大生意要处理,他也抽不开身,你别怪他没来看你。” 娄涵无所谓地说:“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我早习惯了。” 乔任握着娄涵的手缄默不言,的确,他们父子俩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就积攒下来的。 乔任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就好,别和他怄气,你们脾气都一个样,越生气越犟。” “我才懒得和他怄气呢,倒是任叔,你跟着我爸三十多年,早就受够他了吧?” 乔任撇嘴笑笑,耳根有些泛红,转移话题道:“你和那么什么严易一家好像很熟啊?你们之前 就认识?” “额……算是吧。”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涵儿你看起来不会是和那种人打交道的人啊?” “就是认识……”娄涵不知道该怎么和乔任解释,而且娄岚和乔任都不知道他是第三性。 乔任望着娄涵,眼里多了几分质疑,说:“我觉得那小女孩和你长得挺像的。” 娄涵是被乔任带大的,乔任对于娄涵从小到大的样子都熟悉得不得了,起初看到那女孩面容是都有些惊讶,心里早就有疑惑。 “啊!”娄涵一惊,有种心底的秘密被公之于众的紧迫感,干笑道:“我就是看她和我长得像才喜欢她的嘛……” 乔任盯着娄涵,严肃地说:“乔叔带了你这么多年,你的性子我熟悉得很,你不是那种随便和小孩子熟络的人。你老实告诉乔叔,那女孩是不是你以前和别的女人厮混产生的意外?” 娄涵刚开始脸色僵硬,以为要瞒不住了,可是听到乔任的后话后嘴角有些抽搐,说:“怎么可能呢,雨儿不是还有个爸爸吗,而且你也知道她没有妈妈嘛。” 乔任打量着娄涵,仿佛在思考他的话可不可信,娄涵问道:“这个,我爸他也觉得?” “他那大粗条神经哪会注意这些,涵儿你和乔叔说实话,你是不是负了人家女孩,人家为你生了个孩子然后去世了,孩子由小舅子带?如果是这样你更应该好好待孩子。” 面对乔任一连串的猜测,娄涵面上几乎都要挂不住笑出声来,说:“乔叔,你想太多了!” 乔任觉得自己的感觉一定没错,死追究着不放。 面对着比自己亲生父亲还亲切的长辈,娄涵也觉得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霍出一口气说:“雨儿的确和我有关系,但是她不是我和别的女人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兔子名字的bug ☆、第 8 章 “严雨是我生的。” 娄涵坦诚地说。 乔任一脸惊讶,说:“怎么可能!” “我是第三性。” 乔任眼中忽闪而过几缕慌张无措,突然站起身激动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生的?你明明一直都在我们眼皮底下过着,我怎么没看出来?” 娄涵不明白乔任为何这么激动,也许和他一样也觉得难以接受吧。 “就是我十九岁那年和我爸闹矛盾离家出走的那回,我不是失踪了大半年吗,就是那时……” “孩子的父亲是严易?” 娄涵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乔任仿佛失了魂魄呆愣着缓缓坐会椅子上,脑海里全是娄涵知道自己是第三性,还阴差阳错生了个女儿…… “乔叔,求你别告诉我爸,我爸也不知道我是第三性。” 娄涵继续说:“我看书上说第三性一般都是母子遗传的,我觉得我所谓的母亲也是第三性,可是我了解了一下爸爸他以前没接触过男人,我觉得我们找了这么久的妈妈早死了,要不然照我爸现在这么大的家业,他肯定会回来的吧。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我也不确定。” 乔任如堕冰窟,浑身僵硬难以动弹。 娄涵没注意乔任的脸色,自顾自地说:“其实刚开始我也很介意自己的性别,后来去了国外看到有不少的第三性都得到尊重,还组建了幸福的家庭,我也有些释然,可惜国内没那么开放,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乔叔,我那天说的话也是认真的,如果过几年还没找到我妈妈就别找了,你和我爸安安心心过日子吧,或者叫爸爸还尚有余力赶紧生个小的,反正我的腿要截肢以后就是个废人了,帮不上什么忙……” 娄涵的话说没完便被乔任打断,“谁说你要截肢了?” 娄涵眨眨眼,无辜地说:“我爸啊。” 乔任皱眉,说:“他又骗你了,你就是腿骨碎了些做几个手术固定就好了,哪用严重到截肢的地步。再说你是他唯一的孩子,如果你真的有事他早就费尽心思请国外顶级的医疗团队来给你治疗了,哪会像现在这样一心忙着公司。” 娄岚的性子乔任也熟悉,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对儿子不怎么看中,其实心里担心得不得了,每天都要打电话问医生娄涵的情况。 “可是我的腿一点知觉也没有。” “你从小就怕疼,这种骨头被碾碎的痛楚你哪能承受得了,你爸让医生给你打了神经麻醉剂,要不然你早就疼得大喊大叫了。你也是够傻的了,随便找个医生来问问不就好了吗,竟然着了他的道。” 娄涵动脑想想觉得乔任说得有道理,愤愤道:“我爸他老这样,我就特不爽他骗我。” 娄涵四五岁那时,乔任出了些意外进了医院,娄岚也骗他说最疼爱的乔叔要死了,本来一直耍小少爷脾气的娄涵立马安静下来,一声不吭地跑到手术室面前大喊大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撕心裂肺,后来才发现乔叔根本没事,却在众人面前丢了风头,连着和娄岚怄了三个月的气。 “乔叔,求你别告诉我爸我是第三性还有严雨的事情。” “他是你父亲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就是不想告诉他,乔叔你帮我保密嘛。” 乔任犹豫了一会,才说:“好吧。” 乔任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说:“你的手机,那个林家小公子说过几天要来看你。” “嗯。”娄涵接过手机,林家小公子林浩然是同娄涵一同出国留学的人,娄涵和他关系不错也当他是个损友死党。 “你爸那边我不会主动说,不过他问起我也隐瞒不了,你做好心理准备。”乔任叹了一口气,说:“你也是当父亲的人了,把你那些骄躁的脾气收敛一下,给孩子做个榜样。” 事情已经发生,再做什么也是徒劳无功。 “嗯,还是乔叔最好了,以后我让雨儿叫你爷爷,就不叫我爸爷爷,看他怎么着。哎,还有乔叔,小孩子哭了我要怎么哄啊,我完全不会带孩子,有没有什么秘诀啊……” “带孩子能有什么秘诀,你只要用心就好,孩子知道你是真心待她好,她也会真心待你的,我看雨儿性子不错,应该很好相处,你耐心点就好了。” 看着乔任远去的背影,娄涵不止一次觉得乔任就是他的“母亲”,但如果他和父亲有关系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着相敬如宾的样子。 娄涵挠头想了一会,打开手机拨了林浩然的电话。 “喂,是娄少爷吗?” “你以为呢?” “哟,还真是,你真躺医院啦?我靠,你是不是心底暗处那多良心之花蓦然开放啦,还学人家英雄好汉见义勇为舍生忘死舍己救人,你有没有得锦旗啊?有没有社区学校什么的给你送鲜花啊?哈哈哈哈。” “傻叉,你别以为我现在不能打你,等我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揍你你信不信。” 林浩然这人没别的缺点就是嘴贱人贱,没什么优点就是伶牙俐嘴。 “哈哈哈,好了,我不说了,你这种品德高尚精神伟大的人我说不起,我过几天代表中央领导去看你,同志幸苦了。” “艹,你就不能正常点吗?我有事求你,你来之前帮我买些东西。” “买啥?衣服裤子房子车子你都有,你还想坑我什么?” 娄涵忍不住爆粗口,大骂道:“去你大爷的,我坑你祖宗十八代。” “哈哈哈哈哈,好了,这回我真的不说了,正常,正常,你让我买什么?” “帮我买些四岁左右女孩子的东西。” “啥?四岁女童,我的娄大少爷你口味变重了,女童耶!” “啪!”地一声电话被挂断,林浩然在那头笑得合不拢嘴。 没过多久,娄涵又打过来了,林浩然正起脸色,抢先说:“我以我英俊潇洒的外貌对天发誓这次我再也不乱吐槽了。” 娄涵淡淡地说:“帮我买些四岁左右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林浩然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了支烟,说:“有没有具体点的,这么多东西我怎么买。” 娄涵也拿不准,说:“你看着办吧,随便买点,也不要太随便了。” “买来干嘛,你身边有小孩?” “问那么多干嘛,你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没事我挂了。” 林浩然赶紧说:“等等,等等!还有一件事,之前在国外时你那个泼辣女友李倩丽老来烦我问你这段时间怎么没消息,我是前几天才赶回国知道你的事的。” “你告诉她我的事了?” “当然,她还说她买了最近的机票赶来看你,可能没几天她就到了。” “她有病啊,不知道这里有我爸在这里吗!” “谁知道她抽什么疯,估计是太想你了。” “我不管,你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阻止她来,她来了也别告诉他我在哪。” “哎呀,李倩丽这么漂亮又这么爱慕你,怎么偏偏遇上你这么个负心郎呢。” “切,你就羡慕去吧,记住了,你还欠我一顿毒打。” 娄涵愤愤挂了电话,扶额叹息。 娄涵根本就不是个守身的主,去到国外照样潇洒快活,各色美女手到擒来,欠下了不少桃花债,李倩丽是最近的一个,他还没来得及和她分手呢。 乔任离开医院开车准备回到娄家郊外的别墅,路上一直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突然一个不留神,车子就和别的车子碰上了,还好车速并不快,没受什么伤,打了电话叫交警和车险公司的人来处理了。 再回到娄家别墅已经深夜了,乔任抬头看娄岚的房间也熄了灯。 乔任悄悄的上楼没惊动别人,路过娄岚的房门时脚步突然被定住,望着那结实的红木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扶上了把手。 “咯噔”一声门没锁,乔任刚想推门而入,突然身后响起一道清脆地声音让他寒毛竖起。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缓了一会才明白那是娄岚的声音,乔任把跳到喉头的心又咽了下去。 “有一点事耽搁了。”乔任缓缓转身看着娄岚,黑暗中,乔任看不清娄岚脸上的阴霾。 “车祸是一点事吗?这么宽的路你也能撞上去,你在想什么?”娄岚冷声道,“是不是那小子又闯祸了?” “没有,涵儿很乖。” 娄岚径直越过乔任走进屋子里把灯开了,乔任跟在他后面也进去了。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辗转 作者:大歌 第3节 娄岚走到书桌旁,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档案袋,说:“这是关于娄涵母亲的一些线索,他们查到了二十四年前舞会里出现的所有女人,我每一个都看了,但是一点记忆也没有,也没有找到和娄涵相像的。” 乔任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浑身有些不自在,轻轻地迈着脚步走到娄岚身边,说:“又不一定像才是亲生的啊。” 娄岚坐在椅子上把档案袋推到乔任面前,说:“可能吧,你和娄涵接触最多,你帮我看看。” 乔任勉强稳住颤抖不已的手解开档案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里面的资料很详细,不禁有照片还有个人资料等隐私问题,可想而知娄岚弄这份资料费了多大的功夫。 乔任草草地翻阅着,根本无心去看,却还硬是要装个认真的样子。 娄岚说:“把这些女人看完后我又有了一个猜测,娄涵的母亲根本不是女人,而是个第三性。” 话音刚落,一沓厚厚的资料重重砸到地上,纸片纷飞。 乔任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忙说:“不好意思,手滑了……” 娄岚没说什么,弯下腰和乔任一起把资料捡好。 娄岚问:“乔任,你觉得我刚才的猜测合理吗?毕竟当时我是真的醉了,完全不记得人的模样。” “可能吧。但是那时国内才刚刚发现有第三性,社会都还不承认第三性,怎么可能有人愿意顶着社会的舆论生孩子呢。” 娄岚抬眼,发现乔任脸上一滴汗水滑落,奇怪地问:“有那么热吗?” 乔任一愣忙矢口否认,说:“可能是路上我走得太急现在身体发热吧。” 把资料装回档案袋的时候娄岚的手不小心抚上了乔任的人,乔任像只受惊的雀鸟猛然收回手,不巧却被娄涵死死抓住。 “晚上来我房间睡吧。” 乔任:“……” “我一个人睡不着。” 以前娄岚患有严重的失眠症,乔任每天晚上都害怕他出事陪着他睡,后来公司开始运作两人常常要通宵工作,到了凌晨就自动的睡到一起,这次娄岚提的要求好像并没什么奇怪。 “嗯。” 乔任洗了澡就躺到了娄岚身旁,却离得很远。 娄岚翻了个身躺到了娄岚身边,伸出手臂环住了乔任的腰。 乔任一惊刚想挣扎,便听娄岚说:“我不想找了。” “娄岚的母亲我都找了二十三年也没有他的消息,刚开始我只是想把他找回来照顾年幼的娄涵,这是娄涵现在都大了,不是吃奶的孩子,再找也没有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这里是存稿君~~ 这章是五一码的肥章,写得根本停不下来,谢谢7位收藏的大大还有正在追我文的小天使,深深的鞠躬! 【含泪对手指】求求各位看文的小天使看在俺这么辛苦份上收藏个呗,顺便写个评论,大歌会很认真的爱你们的(o??ェ?`o) ☆、第 9 章 第二天,严易又带着严雨早早来到医院,天色尚早,严雨趴着肩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停打哈欠犯困。 娄涵一边接过孩子一边说:“以后可以不用来这么早,孩子都没睡醒呢。” 严易无措地挠着头,他也没办法,放雨儿一个人在家也不行啊。 病床够大,娄涵让了一些位置给严雨躺下,严雨一沾床没过多久又睡着了,小手还保持着抓着娄涵袖子的姿势,无意识地呢喃着:“……妈妈……” 两人怕打扰雨儿都大气不敢出,娄涵斜眼看着严易,质问道:“你告诉她了?” 严易无辜地摇头,说:“没有,……雨儿以前也这样叫过的。” 娄涵一顿,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怎么样都不是滋味,他欠严雨的实在是太多了。 娄涵低头望着严雨红润光滑的小脸,和他一样长而微卷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下,樱桃小嘴轻抿着,时不时又嘟囔两声皱起清秀的眉目,睡不安稳。 娄涵俯下上身在严雨脸上轻轻啄上一口,轻声在她耳边哄道:“雨儿乖,哥哥在呢,没事了。” 严雨朦胧中听到了娄涵的话,突然抬手勾上了娄涵的脖子半睁开微红的眼睛,委屈地叫着:“爸爸……” 娄涵知道严雨叫的并不是他。 严易忙走了过去单膝跪在床边,顺其自然的长臂一挥把娄涵和严雨都搂住,柔声说:“爸爸在呢。” 严雨懵里懵懂地看了两人一眼,又迷迷糊糊地朝娄涵怀里拱了拱睡过去了,只是那小手还一直恋恋不舍地勾着娄涵的脖子。 娄涵索性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躺着,怀里抱着个热乎乎还打着些许鼾声的女儿,娄涵的心里犹如被春日的阳光照耀,暖流一股股的涌现,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面色也温柔了许多。 娄涵看着女儿傻笑,严易看着娄涵傻笑,初生的太阳缓缓从山头爬起,橘黄色的阳光洒向大地,几缕调皮的光芒从玻璃落地窗遛悄悄进屋子里,蒸腾起一片暖意。 娄涵不知不觉中也睡了过去,严易不敢打扰两个小主,满足地笑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起刚买的关于金融管理的书来,想学一些知识。 严易读得书少又第一次接触那些东西,根本不懂里面的代名词,看得头脑发胀很费劲,不一会就受不了了,转眼看到躺在一边的老婆孩子,顿时一股莫名的力量充斥着严易,要紧牙关硬着头皮把字装进脑力,只是思绪却不受控制地如凌风的飘絮荡然远去…… 五年前的某个夜晚,繁荣而忙碌的大城市一片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鳞次至比的高楼大厦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装饰得美轮美奂,街道两旁的路灯井然有序的串联,各式各样的汽车闪着灯光打着喇叭行驶,行人来来往往有说有笑,热闹程度并不比白日差。 酒吧内亦是笙歌漫天,闪耀迷人的炫丽灯光快速闪换,一群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人跟着震得耳膜生疼的音乐恣请地摇摆着身体,放纵着放肆的青春。 娄涵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吧里的沙发上,和几位同他一样的纨绔子弟喝酒闲聊。 李鑫一副贼眉鼠脸的样子伸手揩油着一位年纪轻轻的陪酒小姐,嘴里道:“娄少,这几日怎么老见你泡吧啊?平时不是有人把你管得很严吗?” 赵龙天指间夹着一支香烟探入口中,随即吐出一片白悠悠的烟圈,说:“是啊,以前我们教唆你好几次都不来,还以为你当乖孩子了呢,哈哈哈。” 娄涵身边也靠着个女孩子,却也没把她怎么着,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夹起高脚杯,慢吞吞地将杯里的红酒喝尽,说:“逃了几次课出去聚众抄家伙打架,被学校记了个大过,那帮小婊砸还告诉我爸,我就和那老古板吵架了呗。” 李鑫不以为意地说:“切,我们谁没干过这种事啊,以前我爸一打我我就离家出走,没几天我妈就求我回家,什么事都没有了,下次还是不是照样。” 赵龙天猛地吸几口烟,说:“就是就是,那孬种每次都说要打死我,我就不信他敢打,有本事他打死我再生一个,要不然他的钱都是给别人的,还不如给我。” 娄涵杯中地酒喝完了,旁边的女孩又轻手轻脚的倒了小半,娄涵满意地点头,说:“我现在一见我爸就烦得不得了,要不是他是我爸我早和他动手了。” 赵龙天问:“那你现在怎么着?” 娄涵说:“住宾馆酒店呗,我都三天没回家了。” 李鑫眉飞色舞,怂恿说:“既然你都不回家了,找个小姐来一炮怎样,反正也是烦,倒不如让自己爽爽,我认识几个干净的,要不要玩玩?” 娄涵又是将酒一饮而尽,不屑道:“年纪轻轻就天天干那种事,你不怕早年肾虚?” 赵龙天笑着说:“他哪怕啊,他妈晚上天天给他煨什么银耳莲子党参鸡汤,他不去泄泄火早晚要憋死。” 李鑫的妈妈溺爱李鑫是出了名的,平时最喜欢捣鼓乱七八糟的补药给儿子喝,还请了所谓的得道高僧来给里李鑫消灾解难,一挥霍就去了百万,平常人又是唏嘘又是羡慕。 李鑫有些羞恼,说:“女人就是婆婆妈妈,我早叫她别管我了,她还是整天来烦我。”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不说那些了,出来玩耍就是寻开心的,老提他们做什么,来,喝酒喝酒。” 一群人吃喝玩乐到了半夜,都喝了不少酒醉得神智涣散,相互搀扶着离开酒吧。 李鑫家里早有人来接送,赵龙天自己打车回家,娄涵见自己住的酒店离得不远,索性踉踉跄跄地走回去。 夜幕上一轮又大又圆的明月亮得刺眼,几颗小星星扑朔迷离,夜间飒飒的凉风吹得娄涵意识清醒了几分,过往的行人与他擦肩而过,有些看到他清秀正端的面容多注视几眼,有些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气离得远远地,却没有一个人为他停下脚步。 娄涵到了所住酒店,却被服务员告知自己的住房的期限到了,娄涵从口袋里掏出□□准备续期,服务员却说他的□□被冻结了。 娄涵喝了酒脑子有些懵,愣了一会,翻遍了全身上下,也没发现可以有钱的东西。 娄涵一气之下摔门离开并没有带什么现金和用品,身上只有一张他爸以前给的□□,现在却被冻结,看来那老家伙是动真格了,娄涵也不想再尴尬,转身自以为潇洒地离开酒店。 离开钱,娄涵才发现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他那么骄傲,怎会放下脸面求他爸,他也不会求任何人。 娄涵暴躁地揉揉头发,心里一片空白,拖着疲惫的身体漫无目的的走着,穿过大桥,走过大街,路过公园,行至不知名的小巷,娄涵终是累得靠在墙角边摊倒下来。 娄涵蜷起膝盖,眼眸迷迷糊糊地望向天空,月华还是那么明亮,照得黑暗的小巷明明眛眛,几缕薄烟随风缭绕,伸出手抓捕,手心却是空荡荡。 忽然,远处看不清的黑影中发出细嗦的声响,娄涵吓得忙坐好,紧张地望向四周,可是四周都没有人烟,娄涵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现在酒气正上头,脑子昏昏沉沉的,娄涵也顾不得其他,挣扎着起身想要离开。等他歪歪扭扭地扶着墙站起来时,借着月光,一个比他还高大的影子倒映在眼前…… 肩膀上加了一道沉重的力量,娄涵像是被针扎惊蛰了一番,额角一滴冷汗滑落,不敢回头。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严易刚刚在工地搬完砖块回到家,却发现一个人躺在自己家楼下的墙角处,忍不住上前问了问。 听出是个人声,娄涵提到喉咙的心又吞回肚子里,回头一瞧,便看见一个还带着安全帽,穿着一件破旧背心的人,那人的皮肤黑黝黝的,脸上还有颗颗晶莹的汗珠,身上背心又脏又破了几个打洞,根本盖不足胸膛饱满的肌肉。 娄涵一放松,腿脚便瘫软下来,直直往下跪。 严易眼疾手快,忙把他抱起来,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皱了皱眉,心想:原来是个醉鬼。 娄涵又累又饿又渴,靠在严易身上身体像散架一样动都动不了。 娄涵小声说:“你先带我去你家,我以后会给你很多很多钱。”如果再不找人依靠,他恐怕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吧。 严易犹豫了一会,他不知道那人的来历…… 可是严易一低头,皎洁的月光照出那人温润白皙的脸,干燥发白的薄唇微张,皱起的眉峰带着丝丝忧郁,身体也是轻飘飘的,不像他这种四肢发达的男人,如果真有什么事,他也应该也能应付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算了,就算只有一个人收藏俺的文,俺也会以百分十百的认真写完这篇文的,加油! 谢谢7位收藏的亲,每次看到都觉得有了动力。 祝我体育考试突破天际! ☆、第 10 章 最后,严易还是决定把娄涵背回了家。 严易住的这栋房子超过了六十年的房龄,早就破旧得像栋危房,里面住的人大都是孤寡老人,流浪汉,严易本就是一个人住将就一下也不觉得有什么。 楼道内昏暗窄小,墙壁上的土灰都掉光了,楼梯连个扶手都没有,鼻尖全是不知从哪散发出恶臭味。 娄涵喝了酒本就不舒服,闻了那味更加忍不住,哇的就吐到了严易身上,严易也没嫌弃,只是抱紧了娄涵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 严易的家只有一间房,三十多平方米,厨房厕所什么的都是外面共用的,房内的摆设也是简单得不得了,冰箱洗衣机等电器也没有。 严易把娄涵放到床上,直接脱了安全帽和身上的背心摔到地上,拿着脸盆到外面接了盆水回来,用毛巾给娄涵擦脸。 娄涵半睁着眼看着严易,乖巧地接受严易的擦洗,说:“渴……我要水……” 严易用杯子倒了一杯水来喂娄涵喝下,屋内橘黄的灯光照得娄涵的脸更加白净,平静如水的眼眸微微下垂,干燥的嘴唇被清水湿润显得更加红润,严易呆呆地看着娄涵,只觉得他比电视上一下美女明星还要美丽,心里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娄涵喝完水便安静地躺下了,严易见他没事了,便到厕所用冷水冲凉,干了一天的体力活,严易也累得不轻,身上的皮肤被太阳晒得火辣辣地疼。 严易一边冲洗着,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娄涵的面容,又联想到工友以前给自己看的岛国爱情动作片,严易突然感觉自己浑身燥热。 男人有欲望再所难免,可是他竟然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起了非分之想,这让感情史为零的严易心乱如麻,慌张地把冷水从头顶浇灌而下,燥热减少了几分。 天气炎热,严易干脆穿着一件短裤回到房内,却发现娄涵躺在床上不安地扭动着。 “热……”娄涵无意识地用手扯着衣襟,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胸脯,却还不甘心,挣扎着要把衣服和裤子脱下。 明明都是男人,坦诚相见好像也没什么,严易却觉得心砰砰乱跳。 “热……好热……”娄涵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好像在热锅里,蒸腾的热气让他难以忍受。 严易心想:娄涵说热,但是他家又没有电扇,索性就把衣服脱了吧,反正都是男人,以前他在工地大家都是光着膀子也没觉得有什么。 严易迟疑了一会,便上前帮助娄涵把衣服脱了。 娄涵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白色衬衫,严易摸着那布料便觉得价格不菲,解开扣子的动作都放得轻柔。 娄涵却毫无怜惜之意,严易解开了两颗扣子后就自个伸手用力撕开了衬衫,几颗扣子噼里啪啦滚落到地上,严易感觉好像是银币滚落的声音,心疼得不得了。 “这是你自己掰的啊,不关我的事……” 娄涵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却没有力气把它脱下,衬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臂弯间,要脱也不是要穿也不是,轻薄的嘴唇微微吐出几声喘息,流进耳里像是在引诱人。 严易不经意瞥到娄涵清瘦的胸前两颗粉嫩嫩的乳头,忽然觉得鼻子痒痒的,全身血液都倒流回脑子里似的,脸上热得发烫,浑身上下都绷紧起来,体内好像有一头凶猛的野兽在暴躁地蹿动。 似乎还是觉得热,娄涵骨节分明的手又缓缓下移准备解裤子,严易抹了抹鼻子确认没留鼻血,便冲了上按住了娄涵的手。 “别再脱了,热的话我拿扇子给你扇凉。” 严易刚冲完冷水澡,身上还残留着水汽冰冰凉凉的感觉,娄涵一摸,朦胧中感觉有一块冰块贴到他身边,忙把身体往那边靠,希望可以缓解身体的燥热,可是那冰块不安分,娄涵又追了上去把冰块抱紧。 “不许走……”娄涵把热得红扑扑的脸贴到了严易胸前,紧实的肌肉让他爱不释手,不停地对其上下动手。 如果严易是女孩子的话,恐怕就大喊流氓了吧,可惜他不是。对于娄涵的投怀送抱,严易感觉得像一个烫手的山芋,烫手又垂涎欲滴。 反正都是男人,也谈不上谁吃亏,被抱一会又不会怀孕,严易索性乖乖地坐在让娄涵为所欲为,自己享受着短暂的美好。 这么漂亮的人儿,像他这种低级阶层的劳动人民是永远够不着的吧,明天他一醒,照样是陌路人。 娄涵抱了一会又觉得不舒服,两手一推把冰块推倒,自己翻身趴在上面。 “嗯?好硬……”娄涵趴着趴着便觉得有一块硬硬的物体抵着自己,胡乱伸手碰了碰,那东西又硬又烫。 严易本想伸手阻止,只是当时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他又被娄涵压着不好动,恍惚间,自己的小兄弟猝不及防地落到娄涵手中。 “那个……别乱碰哈……”严易感觉体内那头野兽越来越难控制,脸上愈发尴尬,直接推开娄涵好像也不太好。 “……这个好烫,咯着疼……” “你先起来……等我把它……教训了就不烫了……”明明每一个字都很正经,严易却觉得自己像一个猥琐大叔,脸上又是着急又是无奈。 “……不,我来……教训……”娄涵跨坐在严易身上,半张开腥红的眼眸,里面一点光彩也没有,严易知道娄涵是真的醉得神志不清了。 严易害怕娄涵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欲起身把他推开。 “不许动!躺好!”娄涵突然大喝,声音清脆有力,懵懂间夹着几分凌厉,眼睛也瞪得极大,气势凌人。 严易被那一时的狠厉语气吓得不敢动,呆呆地看着娄涵,不知他要做什么。 严易很久以后才觉得那时的自己如此笨拙,明明自己才是主人,为什么会被恐吓住?明明自己才是最有气势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被压得无翻身之地? 见严易终于不再乱动,娄涵才断断续续地说:“我…帮…降温……” 严易愣了一会,没参透他话里的意思,眼睁睁地看着娄涵自顾自地把裤子连同腿到膝弯出,露出修长白皙精瘦的腿部,小巧的物件乖乖垂在中间,颜色如人一般漂亮。 当一阵□□湿润的令人血气沸腾的快感由神经一步步送上大脑时,严易耳边如雷轰鸣,眼前一片空白,娄涵竟然…… “喂,你不可以这样……”虽然是娄涵主动的,严易也觉得不妥当,总觉得这是趁人之危,可是内心深处的欲望却暴躁地叫嚣着让身体不能动。 娄涵趴在严易胸前浑身颤抖,因为疼痛皱起了俊秀的眉眼,下唇被白齿咬得失了血色,刺骨的疼痛混着飘渺的快意刺激着身体深处,却让他更加沉沦无法自拔,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身体。 严易单身二十五年多,打□□是难免的,那时以为那样很快活,没想到还有快活似神仙的事情。 反正进去都进去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也会有压抑不住的时候,索性放纵了一回,翻身把娄涵压在身下,可恶的是,娄涵还配合得不错,这让严易更加把持不住。 环抱着那寸白净纤瘦的躯体,严易感觉置身仙境,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那人就是他臆想多时的仙子,此刻梦里成真,待到天亮梦一醒,万事都不复存在,于是他把万事都抛之脑后。 严易家楼下有一棵百年老榕树,底盘四合抱粗,树根深扎地面,枝杆苍劲有力,横枝蛮长,枝丫上的绿叶郁郁葱葱,在初晨的淡黄色阳光下更显翠绿。 严易的家只有一扇窗子,而那扇窗刚好对着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一枝树梢调皮的从窗外探进个脑袋瓜,严易也懒得把它砍掉,任由它长,倒省了自个去种。 清晨,几只勤奋的幼鸟顺着树梢在严易窗边叽叽喳喳,本是悦耳动听的鸟鸣,在娄涵的耳朵里却是烦人的噪音。 娄涵有严重的起床气,最讨厌别人在他睡觉时吵闹,他睡得迷迷糊糊时胡乱摸索着身边的东西就朝声源扔了过去。 “啪”娄涵的衬衫被甩到了窗台边,惊走了几只聒噪的幼鸟,却也把严易惊醒了。 严易向来都是一个人睡,把手脚敞开也没事,然而此时,他却摸到了一个热乎乎的人。 大脑渐渐苏醒,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涌现,严易脑子里警铃大响,忙惊坐起来,看向身边,果然是一个赤果着白净身体的年轻男孩。 严易抬手就是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痛楚,居然不是梦…… 严易颤抖着手摇晃那人,嘴唇打颤:“喂……” “滚,别烦我!”娄涵暴躁地大吼,卷起身上的薄毯蒙起脸继续睡,糊糊涂涂地想着又是烦人的保姆在叫他起床了吧,怎么身体这么酸疼啊…… 严易僵着身体,没想到他看起来温润柔和,没想到脾气这么躁。 严易小心翼翼地下床穿好衣服,转身一看便瞧见娄涵露在薄毯的修长双腿,上面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痕迹都是他留下的…… 会不会被他告啊,可是是他主动的,只要负责任应该就没问题吧…… 严易怀着几分侥幸心里给自己做好心里准备,心里盘算着等那人醒了要怎么解释,他该怎么告诉他他会负责任的…… 若是以往的早晨,严易给自己煮碗粥就去工地了,只是现在床上还躺着几个人,严易想了想便把米淘成两人份的。 煮粥的过程中严易回了房间三次,娄涵都没有醒来,卷着薄毯睡的安稳,逐渐爬上天空的的初日把温和的光辉从窗外投了进来,淡淡的黄韵洒在娄涵身上,仿佛镶上了一层金边,更像是一副高人所绘的画卷。 当严易端着热腾腾冒着白气的热粥回到来时,惊讶地发现娄涵已经起身坐在床边,身上还是一丝不挂,那床薄毯松松垮垮地盖住重要部位,他正在伸手暴躁地蹂躏着柔软的头发,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嘴唇微嘟,看起来有些可爱。 严易端着粥尴尬地走了过去,脑子里一片空白,刚刚打的草稿早就忘到爪哇国了,犹豫地张了几次口,才发出微弱的声音:“嗯……咳……”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照常表白看文和收藏的亲(~ ̄▽ ̄)~ 现在还是回忆哦,会有详有略的,比较本文主打是渣受追夫追娃嘛! 滚地求收藏ヾ(≧o≦)〃嗷~,别人都是有收藏没点击,为啥我是有点击没收藏?难道亲们是看一遍搜一遍? ☆、第 11 章 娄涵听到动静,手上的动作一顿,缓缓抬起脸,懵懂地睁着两颗漆黑明亮的眼珠望着严易,淡淡的金黄色的光芒笼罩在娄涵洁白无暇的身体上,让严易喉头又是一阵干燥。 相互对视良久,严易看到娄涵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僵硬,瞳孔中迷惘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面上的神情越来越肃穆。 一时间安静得诡异,严易好像都听到了胸口砰砰的心跳。 “昨晚……是你吗?”娄涵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吓人。 “啊……嗯嗯……”严易顿了一会连连点头。 “我衣服呢……”娄涵现在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好像身处嘈杂的工厂,耳边鼓声轰鸣,震得耳膜生疼,他根本不敢去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我准备了几件,你先穿我的吧……” 娄涵侧首看到了床边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几件衣服,款式都很老掉牙,惨白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洗过很多次,但他现在也顾不上太多了,拿起衣服就慌张的换上。 那几件衣服都是严易几年前穿的,现在根本不合身却舍不得扔,现在倒是派上用场,只不过依娄涵那种身材,穿上去还是宽宽松松的。 “我煮了些粥,你要不要……” 还没等严易把话说完,娄涵就不由分说地快速地从严易身旁掠过,准备夺门而出。 严易下意识地伸手去拦,没想到娄涵竟然反手一推,热腾腾的粥便都洒在了严易的身上,黑黝黝的皮肤上立马被烫得红通通的。 “滚!别碰我!” “有话好说,别冲动……”严易也顾不上被被烫的痛楚,一直伸手阻拦娄涵。 娄涵此刻心烦意乱得很,对于严易的死死纠缠更是烦躁不堪。 “你还想怎样,上一次不够还想来第二次?”娄涵气急败坏地吼着,昨晚的事他都记得,但是他就是不愿承认,害怕严易图谋不轨以此威胁,那他的名声不都毁了。 “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就别拦着我!”娄涵用力挣开了严易的束缚,只给严易留下了一个决绝的背影。 娄涵决心要离开,严易追了很久也没追上,穿过了几条街,严易被人流冲散,再回首时娄涵的身影就完全消失了,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就像掠过掌心和煦的微风,无论怎样用力,都握不到。 萍水相逢,露水情缘,如是相遇已经很幸运了,怎能奢求相知相守呢? 严易失魂落魄地在大街上走着,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混混沌沌地回到破旧的房间,床上还维持着娄涵起床时散乱的样子。 严易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衬衫,放在鼻尖深深嗅了嗅,果然,衣物上还残留着淡淡的余香,像是致命的迷魂香,严易一闻便戒不掉了。 又是混混噩噩地过了一个月,严易每天晚上都会准时站在楼下等待,脑子里下意识地坚信着娄涵一定会回来的,只是无情的时光一步步地打垮那堵坚墙,严易内心渐渐开始犹豫动摇。 娄涵那日穿的衣服裤子严易都认认真真的洗干净了,甚至把衬衫的扣子都补好了,哪怕是娄涵回来拿,严易也心满意足了。 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娄涵也像是石沉大海不见了踪影,严易逐渐不再抱有希望,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只是每当欲望充斥着神经时,严易脑海里全是娄涵的身影,一喘一息,一扭一动,仿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这天天色昏暗,层层乌云徘徊在城市上空,风吹得愈发喧嚣,时不时还带着几声乍耳的雷鸣,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要下雨了,工地只能停工,遣散了一伙建筑工人,严易见还没有那么快下雨索性直接回了家,谁料行到半路,大雨就倾盆而至,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唰唰打在地面上。 严易没有带伞,脱了外套架在头顶勉强遮挡。 雨下愈来愈大,风也吹得急,疾风卷起树上的叶子和泥沙铺天盖地的袭来。 不一会儿严易就全身湿透了,狼狈得像个落汤鸡,严易抬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加紧脚步在风雨中疾驰。 好不容易回到了那条巷子,严易连忙冲进楼道躲雨,身上滴滴答答的滴着水,他干脆在楼下把衣服上的水都扭干再回家。 楼道还是一样昏暗窄小,散发着刺鼻的恶臭,严易知道那是墙角里扎堆的死老鼠的味道,却也懒得理,因为有些流浪汉饿得难受时会把老鼠烤来吃,严易也曾是这么过来的,虽同情却也很无奈。 “呕……” 严易住的这栋楼因为环境差很少有人,没想到竟然有声音,严易猜测是小偷,不禁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走上楼去。 楼内不仅有恶臭还有发霉的酸臭,娄涵一闻胃马上就不舒服,来不及反应已经吐出来了。娄涵没吃什么,吐的都是酸水,却还是一阵恶心,吐得眼角都泛了泪光。 严易循着声音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屈膝坐在他的门边,还在不停的呕吐,难以压抑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很难受。 终于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严易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脑子里完全不敢相信,可是双腿还是忍不住迈上前去。 娄涵听到动静回头,像看到了新的希望,眼睛一闪而过的亮光,只不过一秒,娄涵又倒在一旁吐了起来。 严易感觉情况不对劲,忙上前把娄涵抱起,开了房门把娄涵送进屋里。 “你怎么了?” “好臭,胃好难受……” 严易愣了一会,翻箱倒柜找出了一瓶驱蚊子的花露水,朝空气里喷了喷,难闻的味道被掩盖了许多。 外面瓢泼大雨,雷声震震,楼下的大榕树被凛冽的风吹得狂乱摇摆,炸一看恍如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娄涵审题软绵绵的,严易以为娄涵生病了,把他放到床上给他盖了薄毯。严易看到娄涵眼角的泪珠,顺手抬手抹掉,娄涵却突然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严易。 “我没有别的意思……”严易很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可是看到他一脸难受与疲乏的样子,严易就难以开口。 “不准碰我!”娄涵的声音虽然微弱,可是依旧气势凌人。 “额……好……我一定……” 窗外狂风大作,翻天覆地,严易却觉得空荡荡的心被填满得不留空隙,老天爷一定是听到了他的祈祷,让他们还能再见面。 娄涵盖着薄毯蜷着身体安静的躺在床上,不吵也不闹,严易自然也不会打扰。 “咕噜咕噜”娄涵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打破了一时的安静。 “我去做饭……” 娄涵望着严易,没回答。 严易只当他是默认了,起身出去张罗。 严易走后,娄涵的手缓缓移到下腹,下腹依旧是平坦的,只是里面多了一个未知的小生命。 娄涵咬咬牙,沉痛地闭上眼睛,眼尖开始缓缓用力,狠狠地抓紧…… 一个多月前娄涵离开后,便卖了早已没电的手机,虽然是名牌货,却被老奸巨滑的店家砍得只剩下两千千元。娄涵急需用钱也忍了,随意找了个中档的酒店安身,让自己的脑子彻底清醒。 一个月过后,娄涵发现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得差劲,本来为了省钱一直吃着泡面,可一闻到泡面的味道一股难耐的反胃感立马涌上喉头。 一连几日,娄涵觉得情况反增不减,趁还有些钱去了个医院检查。 您好,经过我们医院的诊断,确定您是现在少有的第三性,并且您已经成功的受孕…… 现在我们对于第三性的了解非常少,希望您能来我们医院当个研究对象,我院会给予您丰厚的现金…… ……可以打掉吗 抱歉,现在还没有研发出让第三性堕胎的药物,如果非要堕胎,可能会影响母体的生命,导致一尸两命…… ……爸,我 怎么样?离开钱活不下去了吧,我还以为你会有多倔强,多逞强,多厉害呢,有本事你自己活,我不会再管你了!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让娄涵的内心一次次遭受打击,一次次感受从天堂坠至地狱的绝望,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残酷,所有的温情都与娄涵擦肩而过。 指间却又突然泄了力,毕竟是个鲜活的生命,他怎么可以残忍的剥夺它的生命权利。 娄涵鼻头一酸,泪腺就忍不住制造出白花花的泪珠,瞬时盈满了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严易淘好米放到灶上,外面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严易想到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便打算会屋子换。 临近门口,严易听到几声弱弱的哭声,凄惨无助,打在严易心中也是一阵生疼。 严易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趴在床边也不敢碰他,糯糯地问:“你没事吧?” “滚!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娄涵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坐起身来指着严易劈头盖脸就指责。 虽是不讨好的语气,严易却觉得娄涵连生气都是如此可爱,乐呵呵的傻笑着说:“有话好好说,别生气,你骂我打我我都不还手。但是,……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了,如果你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好吗?” “去你妈的!滚!谁要你管!你们都滚得远远地,都滚!”娄涵火气一上头,连谩骂都语无伦次起来。 严易果然和他说的那般,不还手,静静地任由娄涵好无厘头的骂。 娄涵看那他木头桩子的傻愣样,感觉浑身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更加郁闷,刚想开口继续骂,肚子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逐步蔓延,娄涵顿时白了脸色,不禁倒下反射性地捂着肚子蜷缩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还没完…… 小包子准备出场了哦。 ☆、第 12 章 严易忙把娄涵抱起,紧张的询问:“你怎么了?” 娄涵颤抖着嘴唇没回答,只是手一直捂着肚子,俊美的五官都痛苦得扭曲到一块了。 “你肚子疼是么,我帮你揉揉……”严易一时慌了神,把手搭上娄涵的肚子轻轻揉抚,希望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严易的手粗糙宽大,手心泛着温温的暖意,那些暖意似乎透进了肚皮,娄涵觉得肚子里暖暖的,疼痛感好像也没那么剧烈。 “我们去医院好吗。”说完,严易想把娄涵打横抱起。 娄涵却推拒着,“不行,不可以去……” “为什么?生病不能久拖,万一你……” 娄涵虚弱反驳:“我没生病。” “但你都这样了……总要去医院看看吧。你是不是怕去医院?没关系的,其实医院一点也不可怕,去了医院你就不难受了……” 严易婆婆妈妈地说了一大堆,娄涵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烦躁地说:“我怀了孩子!” 一吼出来,小小的房子内静得只闻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声,杂乱无章,不时一道银白的亮光闪过,随后便是一阵响彻云霄的惊雷。 像是受到惊吓,严易表情呆滞,木木地说:“你说什么……” 严易脸上的不可思议在娄涵眼里就是最大的讽刺,娄涵心里转念一想,也许严易根本就不接受第三性呢,娄涵到现在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走到他家,他一定是疯了! 害怕接受到奇异的眼光,娄涵不愿再停留,忙挣扎着起身想要离开,即使是一个人在世界上落魄地过着,他也要昂首挺胸,活得潇洒。 “你要去哪?外面还下着雨呢!” “滚!” 严易伸手拦住了娄涵的腰身,急忙说:“你别激动,孩子我会负责的,如果你不嫌弃我只是个建筑工人。” 突然外面厨房传来高压锅呼呼直叫的声音,严易知道是饭熟了。 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本来炎热的天气变得清凉不少,还有翻风的迹象,严易找了件大衣给衣衫轻薄的娄涵穿上。 严易做了几道清汤小菜摆在小小的矮桌上,邀娄涵来吃饭。娄涵是真饿了,没想太多便捧起严易递来的饭碗吃了起来。 虽然吃得急,却仍然很优雅,没有一颗米粒掉出来。严易打量着娄涵吃饭的样子,暗自笃定娄涵一定是一个富有教养,家境不错的人,就是不知他怎么会和他严易掺和到一起。 严易顺手夹了些菜到娄涵碗里,说:“我叫严易,你呢?” 娄涵扒饭的动作一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向上抬起直勾勾地看着严易,良久,才说,“娄涵。” “我可以叫你小涵吗?” 娄涵:…… “你的家人呢?” “没有。” “额……”严易有些不相信娄涵的话,娄涵一副少公子细皮嫩肉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是个无家可归,无亲无友的人。 若严易是个有钱人,一定会以为娄涵是看中他的财产故意接近他,怀上他的孩子再来找他要名分,可惜他严易现实中只是个独自从乡下出来打工的工人,他真的没有值钱的东西让人图。 严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引来娄涵一阵皱眉。 “嗯……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我在这里也没有家人。” 娄涵狭长的眼睛生的实在好看,盯着人的时候眼睛总是感觉明眸善睐,眼怀秋波,眸中被光反射隐隐泛出水色,又有那么几分纯粹深沉,漆黑的瞳孔像道无尽的漩涡,把人的意识深深卷了进去。 每次严易对上娄涵的眼睛,脑子里不是在胡思乱想,就是心如小鹿乱撞。 晚上,严易打了盆水想给娄涵洗脚。 娄涵却说:“我要洗澡。” 严易也没理由拒绝,乖乖去烧水。 严易家厕所的灯不巧烧坏了,天黑时漆黑幽深,加上这栋楼房更加是安静得诡异,雨停后雨水滴答滴答地滴着,清风一吹,娄涵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严易家没有花洒只能提着水桶拿着毛巾擦洗,严易倒是习以为常,把满桶的水提到厕所里,对娄涵歉意地说:“好了……没有灯凑合一下吧,我明天再修。” 娄涵硬着头皮抬起脚一步步走进那间厕所,严易本想回去找几件以前的衣服给娄涵换洗,没想到才没走几步,身后就传出了娄涵的大叫。 严易忙冲了过去,娄涵慌慌张张地从厕所里跑了出来,一脸惊恐地躲到严易身后。 “怎么了?”严易是不相信那些神鬼之说的,自然不会害怕。 “里面有蜘蛛……”娄涵懦懦地说。 严易:…… 严易拍拍娄涵,安慰地说:“没事的,我去打死它。”房子破旧难免有些其他的生物驻扎,蜘蛛和老鼠都算常见的。 严易走进不算宽敞的厕所,环视一周也没发现蜘蛛,抬头一望,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蜘蛛嚣张地挂在天花板上。 捣鼓一阵后,严易提着蜘蛛萎缩的尸体走了出来,说:“小涵,你看,它死了。” 严易本想走近给娄涵验证,娄涵一看那蜘蛛的尸体便吓得连连倒退,吼道:“你走开啊!” 严易闻言赶紧把蜘蛛的尸体扔得远远地,问道:“你怕蜘蛛?” “为什么厕所会有这种东西啊?” “厕所里蜘蛛很常见啊,有时候三四只蜘蛛都是常有的事,只不过没有那么大而已。” 严易每说一句话娄涵的表情就僵硬一份,联想到蜘蛛很多条腿,很多刺毛的样子,心底就阵阵惊悚。 “刚才我看了一下,应该没有了。” “……真的吗?”身体黏腻的感觉对于平时爱干净的娄涵来说真的很难受,可是…… “嗯嗯。”严易无法理解娄涵一个大男人还会害怕那种小生物,以前他在乡下池塘里还见过水蛇、蜈蚣呢。 最后,娄涵还是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向厕所探进一个头,仔细寻望墙壁,确认真的没有了,才敢走进去。 “衣服可以挂在墙边的钩子上,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其实说实话娄涵对于严易的第一印象蛮好的,虽然生活落魄,却人高马大一脸正气,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不是坏人,像个没有心机的傻大个……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辗转 作者:大歌 第4节 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严易攥紧了手中的衣服缓缓走近厕所,轻咳道:“小涵你洗完了吗?我找了些换洗的衣服……” “你拿过来,不许偷看!” 严易一愣,脑里没来由浮现出娄涵光滑洁白的身躯的样子,脸有些发烫,背对着厕所门把衣物递了进去,即使这样还是乖乖闭上眼,不敢多望一眼。 看到严易一副乖顺不敢出格的样子,娄涵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接过衣服习惯性的凑到鼻尖下,一股深处柜子底部常年不见日光的湿臭味萦绕鼻腔,反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娄涵难受地咽口水,嫌弃问:“你这什么衣服啊,味道好重啊,有没有比较好一点的啊。” 料想过娄涵会拒绝,严易还是觉得很尴尬,挠挠头:“额……我已经很久没买衣服了……” “靠,你怎么这么穷啊!连件衣服都买不起,捡破烂都比你强!d真是晦气!”寄人篱下的娄涵自顾自地发起少爷脾气来。 严易愈发尴尬,忽然想起娄涵之前留下的衣服,说:“还有一件!” 严易闭着眼把那件衬衫递给娄涵,娄涵识出了是先前那件衬衫,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太大异味,才穿上。但总不能光着屁股出去吧,娄涵心一横,随便套上了严易的宽大裤衩。 衬衫配裤衩真的很奇葩,娄涵想想也就算了,再怎么窘迫总好过光溜溜得好。 严易张了好几次嘴,才能望着娄涵说出口:“小涵,你喜欢穿那个牌子的衣服啊?我明天给你买。” 娄涵轻蔑一笑,他以前穿的都是国际货,没有个四位数他都看不上,就严易这种职业收入,恐怕一个月也挣不到四位数吧。 娄涵是寄人篱下也不强求,说:“你去专卖店买最便宜的一两百的那一种,买回来还要洗几遍晒太阳,要不然会有细菌,我不喜欢。” 一两百?他严易最多也就买过一百块的大袄,夏天也就穿地摊十几块的背心,毕竟现在是夏天,娄涵肯定不是让他买大袄,严易不免有些肉痛。 娄涵看着严易一副纠结的表情,心里也没底,也许真的是他要求太高了,不过那些真的是他的底线了。 “啧,你到底行不行啊?” “额……应该可以……”作为一个男人被质疑是一件很糟心丢人的事,严易在城里混了几年,也被人歧视欺负过,却没有这一刻被喜欢的人质疑那么的心疼难堪。 严易暗自盘算着这几年打工存下来的存款,少说也有一两万,不过要养老婆和孩子还差得远呢。 睡觉时娄涵理所应当地霸占了床,严易没那么大胆,只好拿出竹席打地铺,倒也凉快。 望着床上很快进入睡眠,时不时发出轻轻鼾声的人儿,严易总感觉自己一直是活在梦中。 遇上漂亮又遥不可及的人儿,阴差阳错发生了关系,分开后又相逢,恰巧那人又是第三性,还怀了孩子,现在就住在他家里躺在他床上熟睡。 这是灰姑娘改版了么?还是月老一时糊涂牵错线了呢? 严易收回思绪闭上眼,既然遇上了,就珍惜吧,给未来留个美好的回忆。 清晨,严易早早就起床去工地,煮好早餐看着床上盖着被子睡得熟捻的娄涵,留了张纸条压在桌面上。 等到娄涵被晨吐弄醒的时候,看到纸条上面蹩脚歪斜的字体,不免想笑。 小涵,我去工地了,早餐在锅里,你打开盖子就可以看到了,我中午就回来。 娄涵把锅里的早餐盛了出来,其实就是一碗普通的瘦肉粥而已,娄涵用勺子舀了一口,味道清淡可口,刚好填充他吐得空虚的胃。 选择留宿在严易家,娄涵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是在比较陌生的人面前难堪,总好过在熟人面前难堪要好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都没写到重点就三千了,回忆实在是写太多了,今天临时手机码的,在12点之前奉上o≈gt_≈lto ☆、第十三章 娄涵待在严易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只是肚子里的小东西像是在宣告它的存在让娄涵很是难过。 “呕……”娄涵把早上吃的瘦肉粥都吐了个干净,恶心感还是萦绕在胸腔徘徊不去,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不断想干呕。 娄涵虚脱地躺在床上,脑子昏昏沉沉,眼前朦朦胧胧连面前的天花板都看得不真切,他把手搭在肚子上,暗骂道:“唉,你怎么就这么烦呐,要不是老子还年轻,还有大好青春没来得及挥霍,老子真想和你同归于尽,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我就……呕……” 娄涵早餐本就没吃多少,现在吐的全都是胃里的酸水,这次却吐得格外严重,像是要把内脏全都吐出来一般,娄涵难受得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眼角泛出了淡淡蕴色的水光。 严易回到家便听到动静,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去,听着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心尖像被揪着一样疼,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坐在床边轻轻拍打着娄涵的背脊帮他顺气,而后倒来清水给他漱口。 “吐得这么严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严易第一次接触孕夫,对怀孕一点常识也没有,生怕娄涵有什么问题。 “你想让我被人围观,当成怪物吗?”娄涵一想到医院医生一副绕有兴趣打量着他的神情,就感觉自己是只被捉去实验的小白鼠,任人宰割。 严易马上摇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小涵怎么会是怪物呢,现在社会上也有不少第三性,小涵你没必要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眼光的,毕竟孩子要紧……” 娄涵眉毛上挑,心中产生一股无名怒火,“孩子孩子!你以为我想要它吗?要是打得去老子早就弄死它了!” 他娄涵活了十八年也不知道自己是第三性,就是一阵酒后胡来,一颗颗接二连三地重磅炸弹便残忍地轰炸着他,任谁都无法立马接受吧。 新闻上常报道失足少女偷偿禁果,年纪轻轻便怀了孩子,娄涵从未想过那种荒唐事竟会发生在他身上,但转念一想到最初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他这算自作自受,心口便是翻江倒海地烦躁郁闷,真想找人痛痛快快打一架泄泄火气,像以前一样伤过痛过之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 严易脸色一僵,无话可说。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停止流动,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滴答地转动,房间内一室静谧,气氛诡异得可怕。 面对严易的缄默不语,娄涵忽然觉得自己把话说重了,毕竟错在于他们,孩子确实无辜的。 许久,严易才打破平静:“我按着你的要求买了几件衣服,你看合身不合身。” 不闻喜怒的声音让娄涵不禁怀疑严易不会是个只知道逆来顺受的大草包,开口问道:“你平时也是这样对别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么?” “我接触的人本就不多,没必要生气甚至动手,有时候包容能解决很多麻烦的。”男人挠着头说,憨厚老实的样子让娄涵想起了笨重的北极熊。 就是这种男人,让娄涵心底没来由产生一股安全感,以至于见到当初见到陌生的他也敢全身心的交付。 可惜娄涵并不喜欢严易这种虎背熊腰,粗枝大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人,至少以前他是喜欢清纯可人的美少女的,就算喜欢男人应该也是那种乖顺清秀一类的吧。 窗外旭日东升又夕阳西下,早晨的霞晖还没有仔细地欣赏完便被灿烂的晚霞所替盖,缓慢而又缱绻的时光随着云卷又舒悄悄流逝。 娄涵在严易家里住了几天,严易不仅没有亏待他反而把他当成佛一样伺候着,比以前在家里被保姆伺候要舒服多了。 为了娄涵能更舒服一点,严易特地把楼道的杂物都清理清扫,恶臭也随之消散不少。严易知道娄涵爱干净每日都必须洗澡,凭借自己是建筑工人的技能费尽心思把墙体打通了,在墙外建了个厕所,这样在屋子里就可以去到厕所,而且新建的厕所也干净,没有可怕的蜘蛛会爬进来,娄涵喜欢得不得了。 虽然娄涵并没有直接表露出欢喜的表情,只是那面上不经意间缓和下来的神情足以让严易产生满满的自豪感。 两人以着诡异的关系同居,没人打破这层奇异的关系,日子也过得还算安稳。 晚饭时,严易捧着饭碗狼吞虎咽,吃了好几碗白米饭还不罢休。 娄涵还处在孕吐之中,对食物没有太大的兴趣,兴致缺缺地看着严易像转世投胎的饿死鬼一样,问:“你几天没吃饭啦,怎么可以吃那么多?” 严易停下筷子,面色发窘,其实他每顿饭都有吃,只是最近他都是拼了命在干活体力消耗很大,不吃东西哪来力气干活? 而且娄涵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衣服裤子鞋子都是严易帮他买的,娄涵爱干净严易连被套被褥都换成新的,为了补充孕夫的营养,严易每天买各种补身体的食材换着给他做,生活费比以前翻了不止一倍。 虽然严易手头上还有些钱,不过为了长远打算,钱当然是越多越好,所以他白天去工地建房子,晚上就去小超市帮别人扛货卸货,也可以赚个百来块钱。 严易没谈过恋爱,也不会说什么话来取悦娄涵,只是尽自己所能让娄涵过得好。 吃完晚饭严易就出去了,严易家里没电视没电脑,娄涵就傻愣着不知道要干什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聊得很,兴致一来摸了摸肚皮,竟轻微地感觉到一坨软肉。 娄涵像是受到什么惊吓立马坐起来,垂下脑袋看着自己的肚子,惊觉自己的肚子真的要开始大起来了。娄涵抿抿嘴用指尖戳了戳肚皮,完全没什么感觉,根本不敢相信里面有个正在发育成型的孩子。 娄涵自己都不曾察觉自己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小家伙,你在吗?” 尽管没有回应,娄涵还是不厌其烦地朝着肚子说着话,“怎么没反应,不会是在睡觉吧?” “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娄涵皱眉想想小婴儿的样子,记忆中小孩子老是在大人怀里哇哇大哭的,吵闹的哭声烦得要死。 “你不会也是个爱哭鬼吧?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哭了,泪水鼻涕水混在一起真是糟透了,以后你哭我可不会管你。” 严易半夜回来时就看见娄涵靠在床头睡着了,被子也不盖,窗外浅色洁白的月光如同一层薄雾轻轻覆盖在娄涵身上,像个光圈里的睡美人。 严易打开灯寻找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澡,娄涵许是被刺目的灯光打扰,睁开眼睛悠悠转醒,他揉揉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眸糊里糊涂地坐起来看着严易。 “抱歉,吵醒你了?” “……你过来一下。” 严易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娄涵突然掀开了衣服露出肚子。 “它长大了。” 严易一愣,缓了片刻才知道娄涵在说什么,走近他近距离观看,果不其然,娄涵的肚子可以看出微微的有隆起的迹象。 这是严易第一次感受到真的有孩子存在,之前娄涵说他怀了孩子的时候他只能相信,却又不敢开口向他确认,如今娄涵就这么主动展现出来,严易像接受审判一样莫名开始紧张。 严易目光灼灼地盯着娄涵的肚皮,仿佛能透过肚皮看见里面的孩子一般,心中沉甸甸的,满是初为人父心中蒸腾出的暖意与激动,严易的二十五年人生里第一次感觉脑袋兴奋激动得要炸裂开来。 “我可以碰碰么?”严易小心翼翼地问。 “我又不是易碎的玻璃怎么不能碰了?” 严易也顾不上揣测娄涵话里的意思,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娄涵微凸的腹部,刚一触碰柔软的肌肤,严易就像触电般弹了回去。 他的手那么粗糙干燥,万一磨着怎么办? 淡白色的节能灯下,娄涵注意到了严易手臂上的青青紫紫,有些地方还被磨破了皮渗出淡淡的血渍。 娄涵皱眉道:“你这么晚出去是去打架了吗?” 严易愣怔一会,忙把袖子拉下盖住伤口,不甚在意地道:“没事,不过摔了一跤。” “我在问你话呢!” 也许是娄涵内心缜密,亦或许是严易不会撒谎,严易总是无法瞒得过娄涵。 既然知道瞒不过,严易尴尬地笑笑,说:“去超市搬货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然后货都砸到身上了……”还好用手挡了挡,要不然凭那货物的重量肯定会出事。 严易还在小小的庆幸,娄涵却显得很生气,怒斥道:“你怎么那么笨啊!找超市要了工伤补偿了吗?” “就是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受伤也不知道去包扎一下,万一伤口感染怎么办?” 严易望着娄涵,呆呆的不知所措。 “看着我干嘛!还不去找药箱!” 就严易这种生活环境哪里有专业的药箱配备,最多就几瓶疏经活脉的跌打药水。 娄涵看着严易从墙角翻出布满灰尘,邋里邋遢的劣质玻璃瓶,瓶内装着大半瓶黄色液体,瓶面就几个手写的大字——跌打药酒。 娄涵眼角微微抽搐,目光中多了几分鄙夷,严易死命解释那真的是跌打药酒,只是放置的时间太久了。 “这东西没有生产日期。” “又不是吃的东西。”严易说。 娄涵自我挣扎了一会,说:“反正是你用。” 严易:…… 娄涵把严易的手臂枕到自己腿上,用几缕棉花沾了些药酒轻轻擦拭着严易手臂上的青紫,巧妙地避开了破皮的伤口。 娄涵的手修长白净,指甲修剪圆润,像稚嫩的白葱一样,在淡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好看,加上娄涵一副认真严谨的样子,严易看得两眼发直,像怀春的少女般心如小鹿乱撞。 “很疼么?你脸怎么那么红?” “没有没有,不疼的。”严易忙矢口否认,对上娄涵漆黑明亮的眼眸,心跳得更加迅速。 这些日子的相处之下,严易深切的了解到娄涵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人,表面上一副娇横拔扈的公子脾气,除去那层坚硬虚伪的外壳,其实内心比谁都软弱善良。 娄涵缓缓地说:“我做人有我自己的原则,别人对我好我自然不会伸手打笑脸人,对我不好的人我一定会加倍报复他。” 严易心下一动,几乎脱口而出地说:“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娄涵抬眼淡淡地看了一眼严易,没说话,既不否认也不确认。 严易这人对他的确很好,只是并不是谁对谁好,谁就一定要和谁在一起的。况且他现在正年轻气盛,总有许多荒唐的理想和抱负,这些小小的温情是拦不住他的,以至于娄涵生下孩子后选择抛夫弃女,成为他四年来内心深处无可解脱的梦魇。 青春赋予你年少轻狂,经年后,岁月洗涤过的成熟定会让你为过去的无知者懊悔。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我要郑重的谢谢小绿大人,她从我第一篇文就给了我许多鼓励,在此鞠躬感谢,大人说的问题我以后会注意的。 还有最近俺二模考得惨烈,码字时间少,周末争取双更,谢谢12位亲的收藏,我会继续努力放糖的。 ☆、第 14 章 建筑工地里总是沙尘满天,灰雾弥漫,加上当头的烈日不断散发出炙热的光芒烘烤着大地,清风吹来的皆是股股热浪,娄涵处在其中,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内心焦躁不定。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远处传来女童清远婉转的歌声,想一缕冰凉的清泉抚慰娄涵的内心,娄涵控制不住步伐寻声而去。 一位穿着白色小裙摆,手里抱着个娃娃,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站里在初成的大楼前,忽尔狂风乍起,卷起地上散落的沙石扑面而来,娄涵不禁眯上眼抬手遮挡。 再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巨石从高处坠落,直击小女孩。娄涵脑袋一片空白,不假思索地飞奔而去,可惜还是晚了点,赤红温热的液体刚好喷撒到娄涵的身上。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白色的裙摆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渍,小女孩艰难地抬起,泪眼汪汪地望着娄涵。 “我不是你妈妈,我没有不要你……”娄涵突然头疼欲裂,所有事情全部争先恐后在脑海里放映,像是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渊,娄涵越陷越深,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解脱。 “我不是你妈妈,我没有不要你……”娄涵抱紧似要炸裂的头,嘴里颤抖着呢喃。 “小涵,小涵……”“哥哥快醒来……” 梦境的深处传来呼唤,娄涵从噩梦中惊醒,眼里的惊慌失措还未完全退却,满头大汗。 严易和严雨父女俩趴在床边睁大眼睛朝娄涵看。 看到娄涵从噩梦脱离,严易拿出毛巾悉心地擦掉娄涵脸上的汗渍,温柔地说:“做噩梦了么?没事了……” 严雨嘟着小嘴道:“哥哥不怕不怕,坏人被赶跑啦!” 噩梦中的小女孩现在满怀微笑地望着他,娄涵看着严雨,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严易摸摸女儿的头,循循善诱道:“雨儿乖,唱首歌哄哥哥开心好不好?” “啊?”严雨好像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严易的怀里。 “雨儿不想就不用唱了。”娄涵现在心有余悸,虽然知道那是梦,还是不禁后怕,庆幸还好雨儿安然无恙,一切都还来得及。 严易动手理了理娄涵额头被汗水浸湿的刘海,说:“来吃些东西吧,都快到中午了。” 严易整理着从家里带来的饭菜,娄涵趁机向严雨招招手,严雨乖乖地站到娄涵身边。 “哥哥别害怕,我爸爸很厉害的,坏人都会被他赶跑的。捏,我把我的娃娃给你,哥哥不许哭了。” 娄涵浅笑,抬手摸摸女儿稚嫩的脸蛋,说:“这么可爱的娃娃雨儿自己拿着吧。”顺手摸到女儿的头,才发现她的头发还保持着刚睡醒的模样乱蓬蓬的。 这时严易恰好走过来,也发现女儿的头发很乱,却仍然透着可爱的气息。 严易帮着娄涵正坐起来,娄涵接过碗筷说:“我可以自己吃。” 严易点点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把严雨带到自己怀里,用木梳帮女儿梳头,问:“爸爸帮你扎小辫子好不好?” 严雨抬起粉粉的小脸,两颗圆碌碌的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严易,糯糯道:“我想要扎两个小辫子。” “平常不都是喜欢扎一个的么?” “可是我现在想扎两个。” “两个就两个,两个辫子的雨儿也很好看。” 经过四年的历练,严易从一个连娃都没抱过的准爸爸变为如今照顾起女儿得心应手的超级奶爸。一路上,有坎坷,有无措,有高兴,有失落,深切体会到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大的艰辛,可即使是如此,严易也依然甘之如饴。 严易拿着带有两颗小樱桃挂饰的发带把严雨的两个小辫子扎好,又把一个粉色小花样式的发卡把严雨额前的碎发夹好,理了理女儿的衣冠,满意地说:“对着玻璃看看爸爸扎得好不好。” “爸爸扎的是世界上最最最最最最好看的了,你是这个。”严雨朝严易举了个大拇指。 不得不说,严雨的眼睛真的很像娄涵,幽黑深邃,干净清澈,像是一潭毫无波澜的清泉。 严雨说:“爸爸,我想画画。” 严雨自小便有对画画浓厚的兴趣,严易虽然没能力让她去专业的机构学习,却也买了画册让她自己摸着门路自学。 一定是娄涵的基因给得好,严雨的自学能力很强,才几个星期便能画出像模像样的水果蔬菜,此后不断练习突破,严雨现在已经能画出些简单的事物,还为严易画了一张人像挂在相框里。 “画吧,你不是带了纸和画笔吗。”严易帮女儿摆好小凳子,让她安心画。 “你要画什么啊?” 严雨的小手握紧画笔,认真地在白纸上涂涂写写,说:“我要画太阳公公,白白的云朵,还有漂亮的小花和小草,然后还有雨儿和爸爸!” “那这边的空位要画什么?” 严雨抬起头思索了一番,突然说:“画妈妈吧!” 那边的娄涵吃饭的动作一顿,与严易相视一眼。 严雨望着严易,问:“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啊?我可以帮你画出来。” “嗯……”严易脑海里呈现出娄涵的模样,嘴里却立马转移话题道:“画些别的吧,大树伯伯和小猫咪小狗狗也很可爱啊。” 严雨却一直刨根问底:“爸爸,你是不是忘记妈妈长什么样才找不到他的呀?” 严易面色发窘不知怎么回答,小声道:“怎么会呢。” 严雨还想再问,却听娄涵说:“雨儿,可以给哥哥看看你的画么?” 严易立即应和道:“哥哥要看雨儿的画,快拿过去给他看看。” “哦。”严雨乖乖拿着画纸跑到病床边,不好意思地把画伸给娄涵看,看着娄涵像是在期待什么。 娄涵接过画纸,颇为惊讶地夸奖道:“哇,画得真好看,雨儿都可以当个画家了,画得实在是太棒了!” 被夸奖谁不高兴?严雨高兴得笑嘻嘻的,露出两颗洁白的大门牙,害羞地说:“我还没有画完呢,那边的空位我不知道要画什么。” “嗯……雨儿觉得我怎么样?我可以进入你的画吗?”娄涵询问。 画里的空缺刚好得以填满,严雨激动地回答:“当然可以!我现在就画!” 严雨屁颠屁颠地跑回严易那边,拿起画笔对着娄涵仔细观摩起来,像个专业画家看一眼画一笔,认真严肃得很。 娄涵也正坐好让雨儿画,不经意间与严易对视,严易眼中好像多了些不明的意义。 娄涵朝着严易会心一笑,眉眼弯弯,甚是好看。 就是这抹笑,被严雨刻入了幼稚的童画中,化为三人心中深处的暖意。 严雨画完娄涵定是满意得不得了,说道:“雨儿真棒,都把我画得更好看了,可不可以把这幅画送给我啊?” 严雨开心的点点头,把画双手呈上,说:“哥哥快点好起来,雨儿要和哥哥还有小七一起玩儿。” “小七是谁啊?” “一只可爱的小兔纸,它和我一样没有妈妈,但是它胖胖的很乖的。” 娄涵慈爱地摸着严雨的头,压抑住了心底那股冲动,开口道:“妈妈会有的。” “嗯,妈妈一定会回来的!”严雨坚定地说,笑得像朵初春盛开的桃花,坚强得让人心疼。 三十层高的大厦屹立于繁荣的城市之中,周围鳞次栉比的高楼都无法遮挡它的光辉。 娄岚一身修裁得体的西装,站在大厦最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内,隔着落地玻璃窗,遥遥凝视远处的橘红色的落日。 天际已经被五彩斑斓地晚霞爬满了半边天,绯红的余辉映入娄岚的眼中,挺拔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滴滴滴。”娄岚的私人电话被拨通。 娄岚眼中毫无波动,任由手机响了足足半分钟,才豁然醒悟似的慢悠悠地从裤兜中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滑动接通。 “娄董,那个酒店的总经理已经被我们找到了。” “嗯,他现在住在哪里?” “城东以北的xx小区。” “我现在马上过去。” “好的,娄董。” 娄岚坐着电梯下楼,轻车熟路地按着路线走着。 新来的秘书好心提醒道:“娄董事长,乔助还在办公室呢。” 娄岚看都没看秘书一眼,径直走过去打开他的办公室大门,那人果然就坐在办公桌后,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认认真真地校对着合同,连娄岚开门都不知道。 娄岚屈起手指在门上敲了两敲,乔任这才豁然醒悟,看到站在门边的人,脱口而出地喊了声:“娄岚。” 话音刚落,两人皆是一愣。 在公司里乔任一向拘谨,从不和娄岚有什么亲密的交流和称呼,都是规规矩矩地维持着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只有在下班后才稍微放松一些。 娄岚打破沉静,说:“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 “哦。” 娄岚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乔任的第二句话,皱着眉峰走了过去,把手搭到乔任的肩上,冷冷地问:“你就不问我去哪?” 乔任这才看出端倪,如果是公司的会议或者是应酬的话娄岚都会提前和乔任说明,只是这次并没有。 虽然这时再问很尴尬,乔任还是问出口:“你去哪?” 娄岚收回手,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约会。”随后迅速转身,只给乔任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乔任无辜地眨眨眼,脑子迟钝了半刻钟才明白娄岚话里的意思,再追出去时,娄岚已经驾车疾驰而去。 看着远去的车子,乔任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码完就发了,没有存稿真的是忙啊,感谢看到这里的大人,有你们我已知足。 ☆、第 15 章 车子一路往城东开去,直至到了电话中提到的小区。 小区门口早已有人接应,娄岚一走过去,简洁明了地问:“人在哪?” 一边走,一边有人回答:“那人是我们在赌场找到的,他住的只是一个简陋的地下室,他还有个准备出国学习的儿子,但是不够经费。” 娄岚淡淡“嗯”了一声,也不介意地下室的脏乱差直接走了进去,终于看到了人。 那人尖嘴猴腮,眼圈深陷,眼里黯淡浑浊,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正常人。 那人也机灵,知道娄岚这身行头才是正主,忙扑倒他脚边哭爹喊娘:“老板啊,求你再给些期限吧,钱我一定会还上的!” 娄岚嫌弃地把他踢开,问:“你就是二十四年前xx酒店的总经理?” 那人原以为娄岚是来追欠下的赌债的,听他开口后一脸懵逼,回答说:“额,但是那个酒店十几年前就倒闭了。” 娄岚淡淡地说:“你放心,我不是来追债的,我只是想问你件事情,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回答便好。” “你还认识我吗?二十四年前酒店的酒会我参加过。” 那人盯着娄岚看了许久,脑子里千回百转,眼里精光一闪,摇摇头说:“不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 娄岚狭长的眼微眯,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脸色也布上了阴霾,沉声道:“我知道你想要的是钱,只要你说实话,钱定不会少你的。” 那人对娄岚的阴冷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赔笑道:“老板,你也知道我欠的债很多,哎呀,我人老了,记忆力变差了,总要让我见见钱光刺激刺激才能想起。” 娄岚冷眼盯着那人许久,眼神似是把锋利的尖刀,那人底气越来越不足,甚至开始有些颤抖。 良久,娄岚才收回视线,绅士地从钱包中抽出一张银行卡扔给他,开口说:“卡里有一百万。” 那人确认那是一张银行卡时,欣喜若狂地把银行卡攥在手心里,笑起来面容抽搐,极近癫狂,而后又狐疑地望向娄岚。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钱吗?” 那人迟疑了一会,才说:“你就是那个年轻有为的房地产大亨吧。” 娄岚看着他没回答,示意他继续说。 “当年那场酒会的确有不少人想借我们酒店之手接近你,但是……” 娄岚打断他的话:“那天我喝醉了是谁在我身边?” 那人抓耳挠腮,仔细在脑里思索,毕竟过去了二十多年,记忆总有些模糊不清。 “好像……好像是个男人,就是在酒会上一直跟在你身后的那个男人,你喝醉了还是他把你亲自架回房间里的。” 娄岚眉头渐渐蹙紧,又问:“你确定吗?之后呢,有没有其他人进我房里?” “那人不是你那边的人吗,他当时很护你,把所有人处心积虑的好意都拒绝了。” 娄岚从裤兜中掏出手机,打开私密相册输入一串熟悉的数字,点开一副清晰的大图,放到那人面前,问:“是不是这个男人?” 图里的是个清秀温润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安详地躺在树荫下睡觉,阳光正好,□□明媚,斑驳的树影荡漾其中,衬得人儿更加惊艳动人。 那人点头如捣蒜,确信道:“是是是,就是他。” 娄岚又勒令了一声,“你再看清楚点,如果我发现你骗我,你的下场会怎么想必你很知道。” “老板,拿钱办事讲的就是诚实,我怎么敢骗你呢。” 娄岚深吸一口气,把体内的污浊之气呼出,脸色一变再变,随后突然转身快步往外走。 “这张银行卡是假的,真的卡我已经给你了儿子。你妻子早逝,儿子一直拼命读书想让你过上好日子,你却终日沉迷于赌场,也不知羞愧。” 娄岚走出地下室后,请来侦察的人也恭敬地站在他身边,诚恳地问:“娄董,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帮我差个人,乔任。” “啊?乔助理?他不是……”乔任不是娄董的心腹吗?为什么还要查? “认真办事别废话,他的生平个人资料我都要知道,查到后立刻发到我的私人邮箱。” “……是。” 娄岚开车返回家,他还以为会捣鼓到很晚,没想到此时才天色渐暗,道路两旁的路灯陆陆续续地亮起淡黄色的光芒,周边的商铺也才刚开始打开五彩缤纷的霓虹灯。 脑海里回想起那人说的话,如果那人说的是真的,那么酒会那天他酒醉时身边的只有他乔任一个人,如果真的是乔任,那么娄涵…… 拐角的路口刚好到红灯,眼前的斑马线上一群人相拥交互走过,娄岚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小孩子兴奋地在斑马线上乱跑,后面一位母亲焦急地追了上去把他抱起,脸上的惊慌还未散去,蠕动着嘴对着孩子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 娄岚眼前仿佛出现了错觉,才一岁多刚会走不久的小娄涵也是很调皮,才学会走路便高兴得不得了,到处都要去走走看看,有时候不注意娄涵自个就没影了。 那次他俩都疏忽大意了,小娄涵一转眼就不知道去哪了,找了很久才在二楼的阳台上找到他,当时他爬上阳台上摆着的椅子作势就要往栏杆爬上去,两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忙飞奔过去把娄涵抱下来。 娄岚至今还记得乔任当时的神情,乔任像是经历过大的生死沉浮,脸上惊魂未定,嘴唇泛白颤抖,眼里渐渐泛起水汽,他紧紧地把同样被吓得不轻的小娄涵抱在怀里,如获至宝。 如果娄涵真的与乔任有关,那么乔任对娄涵的好都说得过去了,只是乔任为什么要隐瞒?难不成醉酒那夜是他娄岚对乔任用强,然后乔任不得不从…… 娄岚自顾自地在脑海里脑补一番乱七八糟的东西,直至被后面一串刺耳的喇叭声惊醒,才发现红绿灯早就变绿了。 娄岚驱车回到娄家别墅,却发现里面静悄悄的,一丝灯光也没有。 娄岚不喜欢被很多人包围着,所以打扫卫生和保姆都是钟点工干完就走,只是这样也不该如此宁静,乔任去哪了? 娄岚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进去,看到鞋柜旁摆着乔任的鞋,才把疑惑放下,也许乔任只是在睡觉呢。 走近里屋,才发现并不是,厨房的炉灶内生着淡蓝色的烈火,把暗暗的屋子照得有些通明,一个穿着休闲的短衣短裤,身前还挂着围裙,背影清瘦的人儿站在一旁拿着刀切着菜,规律的菜刀撞击菜板和锅内咕嘟咕嘟水滚的声音融为一体,温暖而又温馨。 娄岚望向那人的目光不禁放得柔和,走上前去伸出手亲密地环住了他的腰身。 乔任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吓得惊叫一声,随后厨房的灯便被啪嗒打开,娄岚紧张的捧起乔任的双手仔细查看。 “有没有受伤?” 借着明亮的灯光,乔任才看清楚娄岚的面容,娄岚面上的紧张与关爱让乔任很不舒服,讪讪地抽回手,“我没事,……你不是说晚上不会来吃饭么?” “李婶呢?” “我以为你不回来吃饭,我就没麻烦李婶,自己随便做些凑合,……你吃了吗?” 乔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了,总觉得娄岚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些复杂奇怪的异样。 乔任突然记起娄岚说要去约会,却这么快就回来了,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去约会了么……” 娄岚打断他的话,说:“我还没吃完饭呢,加我一个吧。” “嗯,还好没下锅,待会我多煮些。厨房油烟味重,你快出去吧,待会好了我叫你。”乔任对着娄岚淡淡地笑,弄得娄岚心神荡漾,感觉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娄岚离开厨房上楼,视线却一直盯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人,突然嘴角一勾,笑意逐渐蔓延,其实是乔任没什么不好。 娄岚上到二楼卧室,看着乔任门口漆黑的木门,心生一念,开门走了进去。 娄岚很少进过乔任的卧室,大多数都是乔任去他那边,今日一进,才豁然开朗。 乔任的卧室和他人一样严谨,单调的黑白搭配,像一副规规矩矩的格子画,床铺和衣柜都很整齐,窗台的茉莉花也被照顾得很好,娇艳欲滴。 娄岚走到书桌旁,竖直而上的书本摆放得整整齐齐,娄岚扫了一眼,发现大多都是他看过的旧书,随便抽出一本,上面果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娄岚嘴角的笑意更深,转眼又看到桌面上摆放着的相框,上面的两个人都是正值青春年华,稚嫩的脸还未褪去青涩,正是年轻时的娄岚和乔任的合照。 娄岚把相框拿起仔细观摩,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拍的,只是照片里橘黄色的余辉,让娄岚不禁有些怀念和伤感。 三十多年啊,就这样弹指挥霍掉了,他们还有多少个三十年可以相守。 娄岚信手打开书桌下的几个柜子,也没有刻意要寻找什么,只是想知道乔任喜欢在桌子里放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小书籍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娄岚随意抽出一本,忽然一块东西啪嗒掉了出来,娄岚斜眼一看,是身份证。起初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想捡起放回原位,不经意地瞥到前面的个人信息。 性别:第三性。 娄岚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眼花了,忙把身份证举近又仔细看了一边,每个字都认认真真扫描过,那一眼的确没看错,娄岚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娄岚,饭菜做好了,可以下去吃了。”乔任的话由远及近的传来,娄岚忙惊慌地把东西放回原位。 乔任站在房门边望着娄岚正在看着自己的书架,心里咯噔一沉,其实收集娄岚的旧书没什么,只是不知娄岚会往哪方面想。 娄岚佯装镇定地说:“很久没进你房间了,想来看看,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啦,饭菜已经做好了,可以去吃了。” “好。”娄岚与乔任相携下楼,看到餐桌上丰盛的菜肴,不免惊讶:“怎么做了那么多,我们才两个人。” “额,信手拈来就随便做了些,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做的。”乔任悉心地摆好碗筷,在娄岚身边坐下。 娄岚动了动筷子夹了些鱼汤内的鱼肉放在嘴里,鱼肉鲜美不腻,香味入口不化,即使咽下去了,那股美味还萦绕在口腔,唾液不断被刺激生出,让人不禁想再吃一口。 “以前只听娄涵说你做菜好吃,今日一尝果然非同一般,以后不想在公司了就做我的专职厨师吧。” 隐隐期待的内心终于得到阳光的照耀,乔任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平常也不怎么做,可能手有些生疏了,你不介意就好。” “有佳人亲手为我做羹汤,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呢,是吧?”娄岚挑起了乔任的右手,目光真挚地望向他。 乔任对上娄岚充满别样异味的眼神,也不知娄岚哪根筋搭错了,心跳忽然变快了许多,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脸上的绯红蔓延至了耳根,把头埋到碗里,“好了……别闹了,好好吃饭。” 看到乔任红润的耳根,娄岚暗自庆幸乔任并不是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收起了那些坏心思,正经道:“明天去医院看看娄涵吧,把他晾了这么多天,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乔任突然抬起头,把娄岚弄得莫名其妙。 “难得你主动提出要去看涵儿。”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星期二就是体育中考了,早上和体育老师去吃了个华莱士,感觉一天都好了,想到晚修就会知道二模成绩,心立马跌入谷底,我害怕tt 这篇是父辈间的事情,其实俺蛮看好父辈的,只是年龄的问题偶想写踹包子都不能,要不番外写吧。 注意:本宝宝还有一个月就要中考了,时间很快也很紧,可能以后只能一周一更或者三天两千字分着补全? 小绿大人说不定时更新会丢失人气,偶相信收藏的14位亲都是好人,等偶中考归来不管是死是活都会写完。 ——大歌 20160522 ☆、第 16 章 临睡前,乔任进了浴室洗浴,娄岚趁机打开电脑登陆私人信箱,里头有一封未打开新发的邮件。娄岚点击两下,页面便呈现出来,是乔任的个人资料。 娄岚和乔任年轻时便结交,朝夕相伴近三十多年,很多事情娄岚都心知肚明,所以对里面的信息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包括性别处写的第三性。 娄岚突然心怀愧疚,乔任并没有刻意向他隐瞒些什么,只是他自己神经大条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关心到乔任而已,如果他早些关注乔任,也许很多结果都会不一样。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辗转 作者:大歌 第5节 邮件里的信息细化到乔任哪年哪月哪日做了什么事,娄岚移动鼠标下滑,直至日期到了二十四年前,便睁大眼睛仔仔细细一条条的看。 那时他们的公司蒸蒸日上,事业也发展到了顶峰,正是功成名就的辉煌之际,乔任却突然向娄岚请了大半年的假说要去度假散心,娄岚以为乔任和他奋斗拼搏了这么久累了,也没有多想便允了让他去放松。 直至乔任归来几月后,几个月大的娄涵便接踵而来。 如今娄岚把前事这么细细想来,一切都发生得太巧了,如果不是他的榆木脑袋太过迟钝大意,也许一切迷云都会尽早地水落石出,他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派人寻了娄涵“母亲”二十多年。 娄岚不甘地拍拍脑袋,他英年得志,纵横地产商业,身家过亿,可惜一向精明的他却在感情上输的一败涂地。 浴室的水声渐息,娄岚的注意力不经意被吸引,乔任从浴室探出个头,刚洗过的头发还在簌簌滴着水粘在脸庞,水蒸汽把乔任的脸烘得红扑扑的,他眼睛闪烁几分,低声说:“我忘记拿换洗的衣服了……” 娄岚看得有些痴迷,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忙说:“我去拿,你先别出来,小心别着凉了。” 娄岚来到乔任的卧室,打开衣柜,里面全是熨烫得整整齐齐的西装,仅有的几套睡衣也是规矩保守的,娄岚突然眉头一挑,心底一股邪念横生。 “啊?浴袍?”乔任打开些许浴室门,伸出手接过娄岚拿的衣服。 娄岚一脸泰然,理直气壮地说:“嗯,我没找到你的睡衣。” “可是……可是我不习惯穿浴袍睡觉……” “反正就睡觉而已,何必穿那么严肃,在家里随便一下就好了。” 既然娄岚都那么说,乔任再多话倒显得矫情,迟疑着换上宽宽松松的浴袍,对着镜子把胸脯锁骨的地方盖得严严实实,再规规矩矩地把绳结打好。 只是浴袍很短,只盖到乔任的大腿以上,两条修长光滑的大腿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的感觉让乔任总感觉很别扭,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害羞。 见乔任很久都没出来,娄岚关心地敲了敲浴室的门,问:“怎么还不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马上就出去了。”乔任料想娄岚也不是那种拘于小节的人,更不会细心关注自己,他这么像个小姑娘似的别扭真是太多余了。 随后浴室门便被打开,乔任尽量让自己表情自然地面对娄岚,却发现娄岚就抱着双臂斜靠在墙边,嘴角带着浅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乔任抬眼对上娄岚漆黑的明眸中熠熠的光辉,只一秒又慌乱地躲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娄岚越来越奇怪了,只是这别扭的奇怪又是他内心深处念念已久的。 浴室里的水蒸汽随着打开的门飘然往外扩散,刹那间似云似幻,加上浴室里橘黄色的浅色灯光欣然笼罩而下,乔任就站在那片氤氲的迷雾之中,飘飘欲仙。 娄岚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就如极北之地的千年冰山被融化成了三月的小溪流,暖流缓缓流淌,流进乔任心间,顿时乔任的脸上的绯红便如朝霞般灿烂。 娄岚趁着乔任正方寸大乱之间,走进浴室取了一条干燥的毛巾盖在他头上,动手轻轻摩娑,把发丝上未干的水滴吸收掉。 乔任有些受宠若惊,想要把毛巾抢过:“我自己来就好……” 娄岚却不给他机会,霸道地把乔任压制在墙上,亲自动手为他擦干头发,忽然低头在乔任发间轻嗅,淡淡的洗发水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你不觉得让自己放松些更好吗?在公司里你公私分明就算了,在家里你也要这么拘谨于我吗?还是说我像那种开不得玩笑的人?” “不……不是……”乔任犹豫几番,才决定把话问出口:“娄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怪怪的……” 娄岚也不故意掩饰,“难倒你不喜欢我这么对你吗?还是说你很讨厌我?” 乔任忙摇头反驳,连声说:“怎么会呢……只是有些不习惯……” “那我以后天天这么做,你就会习惯了。” 乔任一惊,“娄岚,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娄岚了截爽直地说,“好了,头发干了,我们去睡吧。” 乔任就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地被娄岚牵着鼻子走,直至和娄岚卷在一个被窝里,娄岚把头亲密的埋在乔任脖颈间,清浅规律的呼吸轻轻吹拂着白嫩的耳垂,弄得乔任骨头里一阵酸软□□。 这本是乔任梦寐以求的温暖,只是娄岚这不经意的温柔来得太快太突然,乔任害怕一不留神,那缥缈的暖意便随风而逝,远到他再也抓不着。 寂静的夜中,喧嚣的夜风把树梢上伶仃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残破的败叶经不住打击犹如枯叶蝶翩然坠落。乔任内心上下起伏不定,声线颤抖地说:“娄岚……” 娄岚收紧臂膀把乔任抱得更紧,腿插入了乔任的双腿间与之亲密交缠,带着体温的手掌轻轻摩娑着乔任的背脊,柔声说:“放轻松,别害怕。” 窗外一轮朗月悬上枝头,稀薄的星辰在夜幕中扑朔迷离,淡薄的薄雾弥漫飘扬迷了人眼,草丛间微不可闻的虫鸣声轻轻诉说着属于黑夜里的安逸。 这一夜,乔任感觉自己是在苍茫无边的大海上独自漂泊,一个狂风大浪,小舟便被吹拂得东倒西歪,乔任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不定。悄然间,耳边好像传来一阵软声细语,惊涛骇浪顿时又消弥不见,乔任就随着小舟飘啊飘,飘到不为人知的境界…… 乔任的生物钟一向很准,不管昨晚多晚睡早上六点半定会睁开眼睛。 六点半,笼罩在城市里的暮色还未完全褪去,大地还处在半沉睡状态,房间里半明半昧。 乔任眨了眨眼待思绪渐渐回笼,身旁的娄岚还睡得像个孩子,双手依旧紧紧搂着他,像是护着什么至宝害怕会被偷掉一样。 乔任望着娄岚毫无防备的睡颜,忽然很想大胆地给娄岚一个早安吻,只是心里想着,身体便控制不住地做了。 温热湿润的嘴唇印上略微冰凉的脸庞,带着些偷腥的得意与满足,室内的空气像是被凝结住了,悠悠散发着浓郁的蜜香味,甜得令人牙酸。 乔任心满意足地离开娄岚的脸颊,轻手轻脚地把他的桎梏扯开。 失去了大型的人偶抱枕,娄岚不舒服的嘟哝几声。 乔任不忍打扰,轻轻为娄岚盖上被子,轻声抚慰:“我去做早餐。” 乔任满怀笑意地离开,只不知在他离开后,本该依旧处于熟睡中的娄岚蓦然睁开了双眼,眼中也是一片光明皎洁,摸着被亲吻的脸颊,笑得像个孩子。 娄岚佯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与乔任共进早餐,期间免不了几次表露心意的暗送秋波,瞟得脸皮薄的乔任尴尬地低头忸怩。 彼此之间看似什么也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娄岚对着镜子整理衣冠,梳好鬓发,乔任像往常一样帮娄岚选好白底蓝条的领带再帮他系好。 娄岚长得比乔任高些许,乔任要微微抬起头才能与他正视。 外头天亮了许多,光线逐渐变强,娄岚以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乔任白皙得透出淡淡青色血管的脖颈,脸也是干净洁白的,不带瑕疵。 乔任因为人比较白,看上去并不显老,只有在微笑时眼角泛起的尾纹才能微微感受到被岁月的侵袭后的饱经风霜。 相比之下,娄岚就差得不少,虽然他个人也比较注重保养,可惜终究是个粗犷大意的男人,面上总要留些风霜雨雪显现出男子的英雄气概,若不经历世事沧桑哪里能赋有敢于俯视一切的雄心壮志。 乔任系好领带,娄岚朝镜子意气风发的抬头挺胸,突然问:“帅吗?” “啊?”乔任一顿,看到娄岚一副臭美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点头称是。 娄岚突然抬手把乔任禁锢在墙壁边,优雅绅士地牵起乔任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在手背虔诚的吻了吻,抬起眼庄重严肃地望着乔任。 “亲爱的乔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和我交往?” “什么?”乔任那一刻一度认为自己听力有问题或是还活在睡梦中,呆呆地看着娄岚,像一座僵硬的雪雕,其实内心深处早已波涛汹涌,翻天覆地。 娄岚神色不变,嘴唇轻启又说了一遍:“亲爱的乔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和我交往?”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娄岚……你在开什么玩笑……” 娄岚神情依旧肃穆沉静,“我是认真的,我想追求你,给我个机会吧。” …… “乔助理,乔助理?”秘书敲了许久的门也没人应答,贸然进到办公室里,才发现乔任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地盯着一份倒着放的合同看得出神。 乔任为人认真严谨,对工作一丝不苟,从来没有出现差错和纰漏,在常人看来乔任会在工作时间发呆是很不可思议的。 “乔助理!”秘书拔高音调,乔任这才从幻境中苏醒过来,眼中的清明渐渐回笼,温和的目光瞥向秘书,脸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乔助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你刚才是在想爱人了吧?”新来的秘书不懂规矩免不了叽叽喳喳。 轻易被别人猜中了内心的感觉很不好,乔任奇怪地问:“为什么这样说,很明显吗?” “这个世界到处都弥漫着恋爱的算臭味,只有我一个人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秘书拉塌着脸自顾自地嘀咕,随后好像忽然想起什么,说:“对了,娄董说他在停车场等你,让你快点下去。” 听到娄岚的名字乔任神经发射性地一缩,心跳又不由自主的紊乱,心底暗自疑惑那家伙在搞什么名堂,他最近给他带来的惊讶太多了。 一路战战兢兢地走到停车场,乔任地步子越迈越小,脑子里忍不住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一紧张起来,身体也跟着绷紧,远远看到倚靠在车门边的娄岚,心砰砰乱跳。 “怎么这么慢啊?”娄岚抬眼看着乔任,有些不耐烦。 对于娄岚这样的神情乔任反倒觉得熟悉,娄岚和娄涵两父子都像是爱炸毛的傲娇小猫咪,只要温柔地帮他们顺毛,他们立马就会乖乖的。 乔任依旧温和地腼腆一笑,说:“刚才有事耽搁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娄岚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之前说话太苛刻,他现在还在追求乔任的时期,才没几下便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是他和乔任都是共处了三十几年的人了,彼此之间都了解深刻,他实在是拉不下老脸说些肉麻求原谅的话。 娄岚讪讪地收敛脾气,僵硬地说:“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去看娄涵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趁着一些闲暇之余爬上来贴文,虽然周一到周五都不更新,但是周末会两更或者三更。 这个月可能更新少,等俺考完试了就可以日更了,俺的成绩虽然足够上重点高中,但是我的目标是最好的重点高中,加油吧!! 这章还要修改,等周末改些细节,俺上课去了。 ☆、第 17 章 娄涵得知严雨喜欢画画,而自己也会一些素描简笔画,反正他的腿还没好只得躺在床上静养,便拿着纸笔给严雨露了几手,顺便教教雨儿画画的技巧,互相增长增长感情。 娄涵提笔随手画了画雨儿发卡上的小花,淡灰色的铅笔灰在干净洁白的纸上韵染出一连串的痕迹,柔和的线条逐步结合成一朵美丽缤纷的小花。 “哇,好漂亮啊,像真的一样耶。”严雨一瞧马上发出惊叹,满脸是崇拜之色。 “哥哥你好棒啊,画得比我好看多了。” 娄涵莞尔一笑,揉揉雨儿的头说:“雨儿画得也很棒啊,哥哥来教你画画好不好?” 严雨向来都是自学画画,如今却能有位画画技术高超的老师指点,心里定是高兴得不得了。 “好好好,雨儿要学画画!”雨儿兴奋得笑逐颜开,转头对着坐在一边的严易激动地说,“爸爸,哥哥要教我画画啦!” 严易静静地看着俩人互动,眼里充满感动温馨,笑眯眯和蔼地答道:“嗯,那雨儿可要认真学啦。” “嗯!”严雨重重地回答,瞪大水灵灵的眼睛认真严肃的样子让不经意间相视的严易、娄涵两人哑然失笑。 严易在病床上搭建了个床上书桌,把雨儿抱上床沿边,娄涵就用大手握着雨儿拿着画笔的小手一起在纸上圈圈画画。 “雨儿想画什么?”娄涵问。 严雨可爱地嘟着小嘴翘眉思考着,脑里突然出现了养在家里的小七的模样,眼中充满天真无邪的光芒,抬头望着娄涵说:“小兔叽!我想要画只胖胖白白的大兔叽!” 严雨的眼睫和娄涵一样都很长,眨眼的时候忽闪忽闪的,黑乎乎的眼珠调皮地骨碌碌打转,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加上严雨是个包子脸,两颊上都是嘟嘟的肉,笑起来带着浅浅而又迷人的小酒窝。 娄涵越看越喜欢,情不自禁地在雨儿脸上狠狠亲吻,真后悔当初年少轻狂之时竟然抛弃了这么可爱的女儿还有一位把他当成至宝的爱人。 严雨被娄涵猝不及防的吻逗得咯咯直笑,眼镜都眯成一条弯弯的月牙。 “我们先画兔子圆圆的脸,还有两个长长的耳朵,圆碌碌的眼睛,还有……” 严雨顺着回答道:“还有胖胖的身体,短短的小尾巴。” “嗯。”娄涵宠溺地应答。 不一会儿严雨要的小兔叽便画好了,虽然只是个简单q版的小兔叽,严雨也很高兴,兴冲冲地把画展示给严易看。 “爸爸快看,小兔叽!” 严易配合地夸奖道:“哇,好可爱的小兔子啊,雨儿画得真不错。” 严雨真挚地说:“还有哥哥,我和哥哥一起画的,爸爸也要夸哥哥。” 严易被雨儿的孩子气折服,无奈的应和着:“哥哥也很棒,你们两个都是最好的。” 上天赐给他严易最好的宝贝。 严雨高兴,严易和娄涵心情都很好,娄涵问道:“雨儿还想画什么?” “这次画爸爸吧,可以么?”严雨满脸期望地看着娄涵。 娄涵明亮的眼扫了一下严易,点点头,说:“好,我们画爸爸。” 得到应允,严雨激动地拉扯着严易,“爸爸你快坐过来,我们要画你!你要乖乖坐好不能动。” 严易莫名其妙的被当成模特,却也是认真地整理面容微襟正坐,打趣道:“你们要把我画得帅一点啊。” 严雨笑道:“爸爸是世界天下宇宙无敌第一帅的人。” 被女儿夸奖严易气势立马就上来了,眉头一扬,神采飞扬地说:“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的爸爸。” 娄涵看着父女俩一唱一和,忍俊不禁,勾起嘴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严易,嘴唇轻启嗫嚅几下,无声地在说着:“臭美。” 车子行驶到一般,路过一家百货商店,乔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忙说:“停车。” 娄岚以为乔任有什么状况,立马把车停在路边,担心地问:“怎么了?” “我要去买些东西。” “哦。”娄岚猜测乔任去买些补品什么的给娄涵,没想到乔任回来时手里只拿了个盒装的芭比娃娃。 娄岚奇怪地问:“你买这个做什么?” 料想娄涵也不会需要这种低级幼稚,而且还是小女孩玩的玩具。 “给严雨的。”乔任扣好安全带,娄岚重新启动了车子。 “严雨?”娄岚把这个熟悉的名字在脑海里想了想,随后说:“是那个小女孩?” “嗯。” “那这么多天不会都是那个男人在照顾娄涵吧?” 怪不得这几日向来溺爱娄涵的乔任竟没有天天去医院蹲点守着娄涵,原先娄岚以为乔任请了护工,没料到那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建筑工人真的说到做到,留下来照顾娄涵。 “就娄涵那性子能好好接受人家吗?” 娄涵性子刁钻,少爷脾气也大,小时候请了许多个保姆都搞不定他,只有在乔任面前他才会乖巧一些。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交流方式,谁知道呢。” 临近病房门,娄岚和乔任被从房内传出的一连串的笑声给惊讶到了。 “哎,我又不是小矮人,怎么把我的腿画得这么短啊?还有小裙子和头上的小花是怎么回事啊?这个鼻孔画得太大了吧,我又不是猪八戒……”严易满心期待地拿到老婆和孩子画的画,却看到上面自己被恶搞的样子,无奈抱怨道。 娄涵和严雨都在为自己的画作捧腹大笑,其实他们也没有故意要恶搞严易,只是画着画着不经意就变了模样,形成了另一种趣味。 此时房门突然被敲了几下,三人不约而同的停止玩闹,纷纷把视线转移到门口。 严易过去把门打开,便看到了站在外头的娄岚和乔任。 娄涵也看到了,喊道:“爸,乔叔。” 严雨对俩人都有些陌生,腼腆地叫着:“叔叔好。” 乔任走进来蹲在严雨面前摸摸她的小脑袋,温和地笑道:“都老了,叫爷爷吧。” 娄涵张嘴欲言,终是没发出声音。 乔任把先前买好的芭比娃娃送给严雨,说:“送给你的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严雨无措地看着爸爸不知道该收还是不收,娄涵无声地对严易说:“拿着吧。” 严易点头同意,严雨才敢收下芭比娃娃,糯糯地说:“谢谢爷爷。” 乔任目光柔和地看着严雨,“不用谢,拆开来玩吧。” 严易走过来站在女儿身后,对乔任感激地说:“谢谢您给我女儿带来的礼物,我先带她到外面玩,你们聊哈。” 严易带着雨儿走后,一直成功被众人无视的娄岚上前亲密地揽上了乔任的腰移来一张椅子,说:“坐着说话吧。” 在娄岚的手接触乔任身体的那一刹那,乔任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脸色都有些不正常,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暗自拍掉娄岚的咸猪手。 谁知娄岚又死性不改地把手搭上来,这次是直接搂着的。 娄涵也发现了,嘲笑道:“爸,乔叔不愿意你就别强求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像乔叔这么好的人,肯定有很多人中意他,你就排到十万八千里外吧。” 得知娄涵可能就是乔任为他生下的孩子,娄岚之前对娄涵的各种调侃都说不出口了,无奈地任由娄涵一个人说着。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什么样我们早就了解到了,你现在装这个样子有意思吗?” 乔任皱眉道:“涵儿,你别说了,你爸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俗话说父子没有隔夜仇,你们父子早该静下心把话说开了。” 娄涵不屑道:“我才没有话要和他说。” 娄岚把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两声,迟疑道:“嗯……娄涵,之前是爸爸做的不好,爸爸也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可以忘掉过去,以后我们好好过。” 乔任最看中娄涵,只要有了娄涵的帮助,追到乔任便是妥妥的。 “切。” 娄涵丝毫不领情,娄岚尴尬得不得了,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乔任缓缓道:“涵儿,之前你爸爸对你欠缺耐心和照顾的确是他不好,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有错啊。” 乔任顿了半晌,继续道:“我觉得涵儿你应该换位思考一下,你不原谅你爸就如严雨不原谅你一般,你的心情好受么?” 被乔任这么一说,娄涵锐气立马就被打压下来,他的确设想过严雨不原谅他的样子,亦如在噩梦中哭得涕泪满面。 娄岚和乔任临走前,娄涵突然说:“爸,你可要好好照顾乔叔,如果你对他不好,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虽然还是不好气的话,不过他们都听出娄涵语中的缓和。 娄岚伸手搭上了乔任的肩膀,说:“爸爸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的。” 严易和正下楼的娄岚和乔任擦肩而过。 严雨被严易反抱在肩头没看见迎面而来的人,趴在严易肩上说:“要是哥哥是妈妈就好了,他那么好看,又会画画,对雨儿也很温柔。” 严易拘促地向他们打招呼:“娄董你们要走了吗?” 两人点点头。 严雨转头对着两人甜甜的笑,挥舞着小手说着:“爷爷再见。” 娄岚有那么一刻恍惚在严雨的脸上找到了娄涵的影子。 车子从市区道路转入林荫大道驶向郊区的娄家大院,娄涵把车子熄了火,却没有打开车门,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乔任。 乔任没有直面他,而是转过脸看着车窗,车窗被擦的干净透彻恰好把娄岚的模样倒映进来。 娄岚不说话,整个车厢都沉默下来,诡异的静谧,耳边只闻大院内的中心喷泉哗哗的流水声。 乔任深吸一口气,闭眼说:“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我老实说就是了。” “娄涵……” 乔任一直都在设想自己说出真相的那一天,没想到真正说出来时却是那么平静,“是,他是我生的,酒店那夜也是我。” 乔任不敢睁开眼看娄岚的表情,甚至开始有些惊慌。 娄岚揽过乔任的身体,粗糙的手温柔地摩娑着他的脸,“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不知道你对第三性持什么态度,我害怕……”说到后来,乔任都不禁哽咽,那会社会对第三性的舆论很大,乔任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不想被受到歧视。 “你和我共处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吗?如果你早些告诉我,娄涵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乔任听不懂娄岚话里的意思,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我们会有很多孩子,娄涵就会有很多兄弟姐妹。” 乔任蓦然红了脸,娄岚忽然擎住乔任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灵巧的舌尖趁乔任毫无防备时撬开了他的口腔,滑入温热湿润的池沼与那片软舌相交缠。 “嗯……”待到乔任反应过来想要推开娄岚,却被娄岚压着加深这个吻。 乔任毫无吻技,只得跟随娄岚的摆布,感觉舌头被他含入口中吸吮,口腔的每一处都被他细细扫过,唾液交融。 在乔任快要喘不过气时,娄岚才放开乔任。两人都很狼狈,嘴角还流淌着未来得及咽下的唾液,互相抵着额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娄岚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乔任,沉声说:“本来我想到你生日时再说的,可是我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乔任,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但是你一直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我不敢表露心意,因为我想和你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哪怕我们什么也不是。后来出现了娄涵,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我不理他不管他,我就是想做给你看,你知道么。” “你怎么这么笨啊,就是娄涵不是我生的你也不应该那样对他。”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那就用我的下半生来偿还你们吧,给我个机会,好吗?我是认真的,不信你摸摸。”娄岚牵着乔任的手靠着他的心口。 掌心下是一颗激动得砰砰乱跳的心。 两人互相凝望着,心中都抵不过那一刻心意想通的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的评论我都有认真看和回复,谢谢大家的支持了,人生中第一次得到这么多人的鼓励,很开心。 我写文也不是求什么利益,只是想把心中的故事用文字表露出来,有人喜欢固然好,没人喜欢就当完成夙愿,不留遗憾。 再次感谢小绿大人和门前扶苏大大。 ☆、第 18 章 娄岚和乔任上午刚走,林浩然下午就跟着来了。 林浩然抱着个成人高的熊娃娃,顶着一头抹茶色的非主流锅盖头潇洒地推门而入,身后几个身强力壮的搬运工扛着一大堆东西进来,把宽敞的病房都快沾满了。 娄涵一脸诧异:“林浩然你搞什么鬼啊?” “你不是要我买什么四岁小女孩的东西吗?我又不知道买什么,干脆都买了。捏,还有这个熊爸爸。”林浩然把那巨大的熊娃娃举给娄涵看,而后又跑到那被打包的一大堆东西里翻找。 林浩然取出一个带着彩带的魔仙棒在空中挥舞,彩带环绕飞舞,那棒子马上发出biubiu的声音,又抱出个洋娃娃,扭扭她的手便开始唱歌。 “哎还真别说,现在的玩具真新鲜,我以前只玩过玩具刀啊枪的,现在连蹦带跳,唱歌跳舞的都有,真t牛。” “我靠,你神经病啊,你不会把心底那份少女潜质给暴露出来了吧。” 娄涵招招手让严雨过来,对林浩然吆喝道:“快把东西拿来。” 林浩然这才注意到严雨,惊喜道:“我靠,好可爱的小萝莉啊,和你长得还蛮像的,不会是你爸在外面找人生的吧?” 娄涵翻了个白眼,“你能别胡说八道么。” 林浩然见严雨长得天真可爱,好奇地伸手毫无顾忌随意揉弄拉扯严雨白嫩的小脸,夸道:“这小萝莉长得真可爱,娄涵你哪勾搭到的,借我玩几天吧。” 林浩然一头鸡屎绿的怪异头发,手臂上又纹了条蝎子纹身,动作猥琐,形象龌龊,严雨一看就觉得他是坏人,加上林浩然把雨儿的脸揉疼了,她嘟着小嘴皱着脸躲到娄涵那边,哽咽着说:“哥哥我害怕……” 林浩然无奈地说:“小妹妹啊,我不是坏人啊,我是大大滴良民,你怕啥啊。” 林浩然刚想走近严雨,严雨立马哭喊:“不要不要,爸爸救我,有坏人……” 娄涵把雨儿抱上病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柔声安慰道:“雨儿别怕,哥哥帮你赶走坏蛋。” 娄涵转过头嗔怪道:“林浩然你有病啊,把人家弄哭干什么啊!” 林浩然无语地挠挠头,无奈地说:“我怎么知道啊,我啥都没干,她就哭了,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好吗,搞得我像怪叔叔猥琐女童似的。” “谁叫你弄个这么神经兮兮的鬼样子,搞得像个洗剪吹杀马特一样。” “唉,你们都不了解我,我这叫时尚懂吗?你看,这是我挑了很久亲近大自然的茶绿色,带着茶花独一无二的清香与优雅,象征着无上的纯洁……” “得了得了,别瞎逼逼了,你把人家弄哭还不快来哄哄。” 林浩然脑子里灵光一现,说:“等等,既然嫌我怪,那我就去打扮得可爱一点。” “雨儿快看,好大一只兔子!”娄涵吸引雨儿的注意力。 严雨一回头,发现怪叔叔不见了,一个巨大的人偶兔子在向她招手。 “嗨,小妹妹,我是来自星星的帅帅兔。”林浩然装着一副奇怪的腔调说着,“我们来握握手好吗?”。 严雨睁着大眼睛打量着这只莫名其妙出现的大兔叽,眼里充满惊喜与疑惑,却又不敢和它互动。 娄涵引导道:“雨儿你看,帅帅兔要和你握手,我们去牵好不好?” 娄涵牵着严雨的手搭上帅帅兔宽大的手掌上,娄涵温和地说:“雨儿你摸摸,帅帅兔的毛好软啊,你看它的大耳朵……” “小妹妹,快来和我玩吧,我会表演很多东西的。”帅帅兔拿着那根彩带魔法棒甩啊甩,圆滚滚的身子一边跳一边转动着。 不料自以为潇洒的帅帅兔踩到了彩带,身形一歪斜啪嗒摔倒在地上。 “哎哟!”里面的林浩然吃痛大喊,还好人偶服比较厚,要不然肯定摔惨了。 人偶衣服又重又大,林浩然根本驾驭不住,倒在地上像个毛毛虫一样怎么扭也站不起来。 “小妹妹快来帮帮我……” 娄涵一边憋笑一边对严雨说:“帅帅兔摔倒了,雨儿要去当个好人去扶一下好吗?” “嗯。”严雨犹豫了一会点点头,迈着小腿走向摊倒在地的帅帅兔,伸手握住它的手想要把它拉起来。 才四岁的女娃娃哪里有什么力气,林浩然为了配合严雨,使出吃奶的劲挺身坐了起来。 “小妹妹你真是个好人啊,我送你一个娃娃吧。”帅帅兔喘着粗气把被压在身子底的会唱歌的娃娃扯出来递给严雨。 严雨却没有接,无比真诚地看着帅帅兔,认真地问:“帅帅兔,你是兔子的首领吗?” 林浩然一脸懵逼,小孩子的思维变换得太快了吧! “嗯咳,是啊,本大帅兔就是所以兔子的首领。” “那你认识小七的妈妈吗?小七可想它妈妈了,你可以让它妈妈回来吗?。” 什么鬼?!林浩然完全不知道严雨在说什么,却还是硬着附和道:“哈哈,当然认识,过几天我就让那什么小七的妈妈回去。” “谢谢你,我和小七会一直一直记得你的。”严雨非常真挚地朝帅帅兔鞠了个躬。 帅帅兔说:“你要先和我玩我才会把小七的妈妈送回去。” “好。”严雨点头答应。 林浩然穿着大型人偶服装陪严雨玩了大半个小时,严雨很开心,林浩然倒在地上累成狗,撕扯着嗓子道:“娄涵,我不行了,我要走了,再下去我要疯了。”说完便丢枪弃甲落慌而逃。 待到严易进来时便看到地上的一片狼籍,各种各样的玩具散落在地上,还有一套玩偶服。 娄涵解释说:“刚刚有人来看我,顺便给雨儿带了些礼物。” 严易看了看那几大包东西,惊讶道:“这些都是?”那人是把大半个商场包下来了吗? “嗯,你去选选雨儿喜欢什么,其他都可以扔掉。” 严易随意看了看,都是些崭新的东西,说:“丢掉太可惜了吧,可是雨儿又不需要那么多。” “那就捐到福利院吧。” 严易点头赞同,暗叹有钱人出手就是不一样。 此时严雨从厕所里出来看见严易,忙跑了过去抱住他的腿,兴奋地说:“爸爸,小七的妈妈可以回来啦!刚才有个兔子的首领帅帅兔答应我会把小七的妈妈送回来的。” 严易一听便知道是童话,配合地说:“是吗,那太好了,小七终于有妈妈了。” 严雨兴致勃勃地和严易介绍着:“还有这个,这个大的是熊爸爸,这个是熊妈妈,小小的这个是熊宝贝,帅帅兔和我用积木搭了一个大城堡,我要和爸爸一起住进去,然后爸爸是王子,我是小公主……” 严易以前给严雨买的玩具也就是简简单单的布娃娃而已,严雨头一会能玩这么多种类的玩具,心情一直处在亢奋的状态。 严雨自个又在一堆娃娃中玩起过家家来,劳累了一天的小孩子不一会儿就累得安稳地睡在娃娃中。 严易和娄涵也不打扰她,任由严雨和娃娃们相拥而眠。 娄涵看到严易的衣服有些脏,轻声问道:“你刚才去哪了?” 严易答道:“去工地了,之前那个工程没有完结,主管让我再回去干,好结工钱。” “那你就继续干吧,毕竟那是你糊口的工作,辞了难找,小心点别出事就好了。” 难得娄涵这么柔和地叮嘱他,严易忙点头:“嗯。” 娄涵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想发牢骚:“你干了这么多年的建筑工人怎么都没想过升职吗?哪怕一个包工头也比普通的工人好吧。” 严易小声地说:“以前是有机会的,但是后来你走了,雨儿还小需要人照顾,你知道的,官越大负的责任越大,需要付出的精力越多。我想把照顾雨儿放在第一位,我不想冷落她让她受伤害。” 严易停顿一会,紧张地搅着手指,继续鼓起勇气说:“其实最近我有在自学一些金融管理,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取得成功,我想得到你的认可,所以……你只是想要严雨而不接受我也没关系,我不会放手的。” 严易没有变心,娄涵在心底忍不住暗自偷笑,果然自己的魅力还是足够的。 “其实你也没必要转业的,硬学一些你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岂不是强人所难吗?你当建筑工那么久,熟能生巧,肯定有一些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技巧。你就是太没自信太老实了,把机会都白白让给别人。” 娄涵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句话:男人是需要鼓励的。 转而话锋一转,“其实你的憨厚老实也是很可取的,你应该相信你自己,你一定可以更好,知道吗?你要想想雨儿,雨儿以后要上学,还有很长的路要……” 严易忽然抬起头,眼眶里全是腥红,鼻头酸酸的,硬是猛眨着眼不让眼泪落下。 严易黝黑布满茧子的手虔诚地捧起娄涵白净的手凑到嘴边眷恋地烙下一吻,说:“小涵,你是这辈子给我重生的希望又让我享受无尽失望的人,现在又让我重新燃起了信心……” 情节本应该是含情脉脉地进行,门口却不合时机地响起尖锐的女音——“娄涵!” 李倩丽即使是轻装淡抹,在人群中也是相貌的佼佼者,配上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身穿迷人而又性感露背红色长裙,足蹬八厘米高的红色高跟鞋啪嗒啪嗒地就冲进来,趴在娄涵怀里梨花带雨大哭一场。 “娄涵你没事吧,打了这么重的石膏肯定很疼吧,我打电话你干嘛不接啊,你知道我可担心你了吗?我茶不思饭不想马上从那边定了机票过来,那该死的林浩然还不告诉我你在哪,还好我终于见到你了……” 娄涵有些尴尬地看着严易,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李倩丽的身份。 “我没事你别激动。” “爸爸……”严雨怕是被动静吵醒了嘟哝着,娄涵用眼神示意严易带着严雨离开。 严易合上门的那一瞬间,娄涵似乎看到严易眼中的伤感。 娄涵把李倩丽扶起,平静地说:“李倩丽,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李倩丽一脸受打击的样子。 “我喜欢上别人了。” “是刚才那个男人还是别人?” 娄涵在国外虽然很渣,但是不喜欢欺骗别人的感情,玩玩就是玩玩,断也断得彻底。 “就是那个男人。” 李倩丽有些难以置信,“真的?你是同?那怎么之前没见你和男人在一起过。” “因为我就喜欢他。” 躲在门外偷听的严易浑身一僵,耳边轰轰作响。 严雨笑着说:“爸爸,哥哥说喜欢你哦。” 连四岁的小孩都听懂的话严易怎会听不懂? 李倩丽久久不说话,娄涵反倒有些愧疚,刚想说一些道歉的话,李倩丽突然大声说:“娄涵你怎么不早说啊,万一刚刚他误会了怎么办?不早说啊,万一刚刚他误会了怎么办?不行,你现在就叫他回来把话解释清楚。” 李倩丽转变得太快,娄涵有那么一瞬不知道李倩丽在说什么,疑惑地问道:“丽丽,你不会受到打击太大而疯了吧?” “你才疯了呢!其实我有两个爸爸,我的生母是个第三性,他们在一起可幸福了,所以我很尊重同性恋和第三性。那个,刚刚那个睡醒的女孩是你女儿吗?” 娄涵点点头答道:“是。” “那我就自愿退出不打扰你们啦。但是,娄涵你要记住了,不要随随便便欺骗女性的感情,毕竟不是所有女生都那么宽容的,你要知道女生狠起来可是很猛的。” 对于李倩丽的举动娄涵很惊讶,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有很多善良的人的。 “谢谢你啦丽丽,就算做不成爱人我们也可以当朋友的。” 李倩丽豪爽地答应:“那是自然,毕竟有那么萌萌哒的小女孩,我当然要蹭个姐姐当当。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林浩然带的吧,他那个鬼样子肯定把小朋友吓坏吧。” 当李倩丽要走的时候,严易抱着严雨假装刚刚上楼,李倩丽上前亲昵地摸摸严雨的头,“哇,好漂亮的小公主啊,不愧是娄涵的孩子。” 严雨笑得像朵小花,甜甜地叫着:“漂亮的姐姐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赶着码的,这两章为了甜蜜情节已经和脑子的大纲不对版了,所以偶卡文了卡文了卡文了…… ☆、第 19 章 李倩丽登门造访后,娄涵就一直默默观察着严易的表现,发现他对李倩丽的身份漠不关心,依旧若无其事,勤勤恳恳地悉心照顾着娄涵,甚至连漆黑眼眸中氤氲的眷恋气息都丝毫未减弱,浓度反而还加深了,就像本就美味可口的香蜜特地掺和了馥郁芬芳的花瓣,香远逸清,沁人心脾,醉了那一缕爱恋的清风。 严易捧着娄涵白葱般的手,小心翼翼地拿着指甲剪帮娄涵剪指甲,眼睛瞪得极大,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伤害到娄涵。 娄涵看着眼前这位憨厚老实,甚至连嫉妒吃醋都还未学会的男人,蠕动了几下嘴唇,说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吗?”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辗转 作者:大歌 第6节 严易剪得全神贯注,娄涵冷不妨出声,把他都吓一跳,吞吐着说:“啊……哦……没有啊……” 娄涵微微皱眉,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严易紧紧抓住。 严易不知道娄涵又在耍什么脾气,像哄小孩子一样对娄涵说:“乖,别闹,还有几个就剪完了。”说完,又开始聚精会神地对付指甲,一丝不苟地把娄涵的手指修得精致圆润才肯罢休。 娄涵叹了口气,心里暗自泄气,算了吧,就那愚钝的脑袋怎么能指望他的情商,不过这般也不错,省得像在国外那样动不动就被大醋缸包围。 “我下午有手术,雨儿什么时候回来?”娄涵斜靠在床头,目光瞥向窗外大片碧绿的草地。 此时天气晴朗,阳光正好,不少人都在草地上游玩,追逐打闹,娄涵心中突然无比怀念走路奔跑的感觉,半身不遂躺在床上的日子真是无聊透顶,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才行。 “小慧带她去玩了,我也摸不准。要不,我给小慧打电话吧?” “算了,雨儿好些天都是跟我在医院,确实挺闷的,让她带着雨儿散心也好,女孩应该能更懂女孩的心。” 严易奇怪地问:“小涵与雨儿相处得不也挺好?” “感情是需要陈年累月的积累沉淀的,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准什么。” 严易捏着娄涵的手,迟疑地说:“小涵,既然你都跟别人承认了雨儿是你女儿,为什么不和雨儿说清楚呢?雨儿一岁记事的时候都要哭上半个小时要妈妈的……” 严易越说底气越不足,甚至不敢抬头看娄涵的眼睛。想起那段没有娄涵没有希望的日子,严易心中感触颇多,平静的心湖也被搅得乱七八糟。 刚开始牙牙学语的小雨儿扯着嗓子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天崩地裂似的,任严易怎么哄也不行,好心的邻居都听不下去,过来帮忙才得以平息风波。 娄涵也是没有妈妈,孤苦伶仃的过来人,深切体会到那种思念妈妈和与众不同受人歧视的痛苦。 一个人,没有受伤时妈妈亲切的安慰,没有困倦时妈妈温暖的怀抱,没有失败时妈妈温柔的鼓励,眼睁睁地看着别家的小孩子和爸爸妈妈手牵着手漫步,而自己只能默默走在他们身后,接受心灵上的鞭打折磨。 一想到雨儿也许已经体会过这种撕心裂肺,心灰意冷的痛苦,娄涵便被无比一股强大的自责包围着,脑海里浮现出雨儿刚出生时软软胖胖,娇小可爱的样子,娄涵鼻头一酸,眼泪便不争气地簌簌流落。 娄涵平日里一副傲桀不逊,趾高起昂的模样,一旦哭起来,外面那层用虚伪的坚强建起来的保护墙倾刻间便土崩瓦解,露出不堪一击的脆弱。 晶莹的泪珠像珍珠般从眼眶坠落,似一块巨石砸在严易脆弱的心口,刹那间心疼得不得了。 严易赶忙上前把娄涵亲切地拥入怀中,娄涵乖顺地把脸埋入严易的脖颈间,细细的呜咽,无声的哭泣,每一声打在严易心间都是一阵锥心的痛楚。 娄涵哭着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 严易轻轻拍打着娄涵的背脊,温柔的安慰道:“嗯,我们都知道,我相信雨儿一定会原谅你的,因为雨儿和你一样坚强善良,都是上天给我严易最大的恩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严易抬手抹抹娄涵脸上的泪痕,轻声说:“别哭了,雨儿才四岁都已经很少哭了,雨儿说过哭鼻子会变成小花猫的,你看看你,都成大花猫了……” 娄涵吸吸鼻子渐渐忍住了哭泣,只是不可控制地靠在严易怀里抽噎。 严易就这么搂着娄涵,一语不发,用宽阔的胸膛给予娄涵结实的安全感,注入源源不断的鼓励。 良久过后,严易忽然发现没了声响,低头一瞧,原来娄涵早已安稳地在严易怀里酣然入睡。 许是因为哭泣,娄涵鼻尖和眼眶都透着淡淡的粉红,睫羽上沾染了些许还未干涸的晶莹透彻的泪珠。 在医院窝了这么长时间,娄涵的皮肤变得更苍白了,洁白如玉的肌肤下淡淡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高挺的鼻翼喷薄出清浅的呼吸,挑逗似的打在严易脖颈上,严易心底痒痒的,情不自禁地把头低下。 娄涵精致姣好的容颜近在眼前,粉嫩诱人的唇瓣冰冰凉凉,带着点干涩,严易伸出软舌舔了舔,并未深入,又悄悄吻去了娄涵泪痕,希望可以带走他的痛苦。 就是这么个人儿,让他心碎,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严易轻轻抽了抽被子给娄涵盖上,连呼吸都不敢放重,不经意地一瞥,惊讶地发现房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严雨就站在门外,定定地看着他们。 严易心中闪过一瞬间的惶恐,又很快冷静下来,把手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说话,小声地说:“雨儿快进来吧,轻点把门关上,哥哥在睡觉呢。” 严雨听懂了严易话里的意思,把门关上,费劲地踮起脚尖拉着门把手把门无声地关上,然后走到严易面前,一脸得意。 “爸爸,我都看到了。” “……” “你在偷亲妈妈……” 严易再三确认娄涵已经入睡,才说:“爸爸之前是怎么教你的?爸爸说了你现在不可以叫妈妈。” “哦,知道了……” “小慧姐姐呢?” “刚刚走了……” 严易有些尴尬,自己不过是侥幸想偷偷腥,却被别人当场抓包。 严雨抬起眼一脸期待地望着严易,“爸爸。” “嗯?” “我也想玩亲亲!” 娄涵下午的手术照常进行,严雨起初并不了解其中的含义一直很安静,直至看到娄涵即将被穿得一身雪白的医生推入阴森冰冷的手术室,突然惊恐地嚎啕大哭起来,大力挣脱了严易的怀抱,跑到那边紧紧扒着娄涵。 “不要走……妈妈不要走……我会乖乖的……我以后再也不发脾气了……我会好好听话的……” 娄涵一怔,忙安慰道:“不走不走,哥哥只是进去一会儿,很快就出来的。” “不要,雨儿不想你进去,我们跟爸爸回家好不好……”严雨拉扯着娄涵的手,想要把他带走。 严易上前把严雨抱住,柔声说:“哥哥不是要走,他会出来的,到时哥哥很快就可以好起来和雨儿玩了。” “不……”严雨拼命地摇头,死死地抓着娄涵不放。 严雨这么执着,俩人都很无奈。 “哥哥和你拉勾勾好不好?哥哥保证以后再也不离开雨儿。” 娄涵伸出小手指和雨儿的小手指勾在一块,轻轻摇晃。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就是小狗……” 最后大拇指相碰,娄涵说:“好了,契约已经生效,哥哥骗不了你啦。” 严易桎梏着严雨,严雨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娄涵被推进去,无情的大门被合上,把严雨的抽泣隔绝在外。 严雨迫切地指着那扇门,可怜巴巴地望着严易乞求地说着:“爸爸……” 严易心疼地把严雨抱起,拿出纸巾给女儿擦眼泪,轻声说:“宝贝,别哭啦,哥哥会好好地出来的,相信爸爸和哥哥好吗?” 严雨趴在严易肩头,微微点头:“嗯。” 父女俩在外等了三个小时,娄涵才被重新推了出来,麻醉还未消退,娄涵安稳地睡着。 等到娄涵缓缓睁开眼帘时,便看见严雨一个人坐在角落的娃娃堆里偷偷抹眼泪,没有大哭大闹,就是静静地抹眼泪。 全身还在麻醉药的作用下有气无力,娄涵轻轻开口喊着:“雨儿……” 声音虽然微不可闻,严雨像是有所感应立马就跑过来了。 娄涵眨了眨眼,蓄足力气抬起手摸摸雨儿的脑袋,轻声问:“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严雨点点头。 娄涵鼓起勇气,问出口:“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你愿意原谅我吗?” 严雨低着头糯糯地说:“爸爸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娄涵突然笑了,笑得眼眶都有些朦胧。 “乖孩子。” 后来,娄涵和严雨更加亲密了,整天形影不离要粘在一块,甚至连晚上都不愿回家想要待在医院配娄涵。 “妈妈,我不想回家……” “妈妈,我想留下来陪你一起……” “妈妈,我想和你睡……” 严雨喜欢叫娄涵“妈妈”,娄涵听着却觉得很别扭,再怎么说他虽然生了孩子却也不是女人。 娄涵尝试着和严雨商量道:“雨儿,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妈妈啊?” 严雨睁着大眼睛,一脸疑惑:“为什么啊?” “额……雨儿不觉得我和其他妈妈不一样吗?” 严雨望着娄涵想了一会,说:“你和爸爸一样都是男子汉。” 娄涵有点愣,“……对,所以……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有两个帅帅的爸爸,难道不好吗?” 被雨儿这么一反问,娄涵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雨儿的接受能力超乎想象,之前他的顾虑都是多余的。 “那我要叫什么啊,两个都叫爸爸吗?” “嗯……叫我爹地吧,挺洋气的,又可以区分开。严易,你觉得怎么样?” 严易在厕所里洗着娄涵的衣服,耳朵却一直注意着外头俩人的声音,看着娄涵和雨儿重归于好,严易也是很高兴的。 “挺好的,你开心就好。” 严雨趴在床边看着娄涵,满心欢喜地说:“爹地爹地,你以后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我存了很多礼物要送给你。” 娄涵捏捏雨儿粉嫩的脸蛋,点头答应:“好。” “爹地你以后是不是要和爸爸一起睡觉觉啊?你们越在一起睡感情就越好,然后就会有很多小弟弟小妹妹出来和我玩……”严雨神采飞扬地打算着。 娄涵有些尴尬,雨儿想得太周到了吧…… “爹地只有你一个不好吗?” “但是我想有弟弟妹妹陪我玩。”严雨眼中透着期待。 雨儿都四岁了,身边的同龄伙伴却少得可怜,也没有人和她玩,她自然很孤独,这份孤独又恰好是严易和娄涵都弥补不了的。 娄涵问:“雨儿想不想上幼儿园,里面有很多小朋友会和你玩的。” 严雨又立马摇头,嘟着嘴说:“我想和爸爸爹地在一起。” “去幼儿园一样可以和爸爸爹地在一起啊,幼儿园里有老师,她们会教你画画写字,很好玩的。”娄涵转而又问严易:“严易,你家附近有没有幼儿园啊?” “有是有,不过都是私人开的,费用很高。” “那算了,普通的幼儿园教育质量和卫生都不怎么好。” 娄涵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乔任,等了很久通话才被接通,却是娄岚的声音。 “什么事?”娄岚的声音有些不耐,像是好事被打断似的。 “爸?怎么是你?乔叔呢?”娄涵问,电话那头传来唏唏嗦嗦的杂音,夹杂些许若有似无的水渍声,拍打声,好像有人在刻意压抑着声线。 娄涵一时间不知是怎么回事,电话那头又传来微弱的声音。 “把手机给我。”娄涵听得出那是乔任的声音,却比平时多了些颤抖无力。 “你别动,让我来说就好了。”娄岚的声音很温柔。 声音又由远及近,娄岚没好气地问:“有事就说话。” “额……”娄涵不过是犹豫了一会,电话便被挂断了。 娄涵愣怔了很久,脑海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忙又拨通乔任的电话,这次却是提示已关机。 娄涵愤愤地咬牙,他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男,当然知道他爸又欺负乔叔了,说不定还把乔叔吃抹干净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无良的学校星期六也要上课,累得半死晚上码文,早上又起来码,码到现在,作业都还没写,晚上又要去学校……准备三模一点底都木有,我要死了…… 说好到一周两更可能办不到了,因为另一章我才码了一千多字,现在唯有写文能缓解心理压力,但是好累…… 还有二十多天,不愿等我这个蜗牛速度的可以取消收藏了,不送 ☆、第 20 章 秘书走进乔任的办公室说:“乔助理,董事长叫您去他办公室找他。” 乔任扶额叹息,点头示意:“嗯,知道了。”把手中的文件放在一旁,重新打开了手机,里面显示五十多条未接电话,全都是娄岚的。 乔任坐着电梯心里想着:这家伙真是的,工作时间也这么胡闹。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娄岚像是早有准备站在电梯门前恭候乔任的到来。 “你终于来了,我打那么多电话你干嘛不接啊?还关机……” 乔任无奈道:“我那时在开会你老打我电话干嘛,现在是工作时间你能不能别胡闹。” 娄岚突然一脸严肃的甩手看着手腕上的钟表,足足看了五分钟,才对乔任莞尔一笑,“你看,十二点,现在是下班午休时间,我可以胡闹了吗?” “你……”乔任气结,对娄岚的赖皮一点办法也没有。 娄岚拉着乔任又重新进了电梯,问:“现在是午餐时间,我们要去哪里吃?要去公司的饭堂吗?” 乔任对娄岚的套路已经摸熟,问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又订好了高级餐厅了吧?” 高级餐厅即使不去,高额的预订费用也是昂贵的吓人。 “我不是想给你多一种选择嘛,天天都吃公司饭堂的饭菜,你不腻吗?” 当勤俭节约遇到挥霍无度,乔任又是生气又是无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有钱的,你应该去体验一下平民的生活。 ” “又不用你花钱,我请客,再说这些钱都是我费了心血赚的,我花钱又怎么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公司某一层打开,乔任作势要走出去,却又被娄岚大力拉扯回来压在墙边,动弹不得。 门外一群下班等着电梯下楼的员工看到电梯里面的董事长和乔助理,都识相地没有进去,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又合上。 乔任起得脸都涨红了,怒斥道:“喂,谁你干嘛啊,那么多人都看着,你矜持一点好不好。” “跟不跟我去餐厅?” “不去。” 娄岚反手锁住了乔任的手,脸一点点地低下:“跟不跟我去?不去我就要亲你了……” “你混蛋!”乔任看着娄岚缓缓接近的脸,眼角瞥到电梯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忽然浑身无力头脑发疼。 “我头好疼啊。” 乔任突然一脸痛苦,娄岚顿时慌了神,忙解开桎梏紧张把乔任在怀里,谁知乔任却趁机从正好打开的电梯门跑了出去,娄岚也追了出去。 “乔任你别跑了,我不追你。咳咳咳咳……”娄岚突然停下脚步猛咳不止,肺部的空气一点点被抽离,娄岚开始有些喘不过气。 乔任听着声音不对又忍不下心,回到娄岚身边,没想到娄岚是真的旧病复发了,娄岚真的很久没再发病了,这次突如其来让俩人都猝不及防。 “你的药呢?你放哪了?”以前娄岚都会随身携带急救药,乔任东翻西找也没找到,急得差点要哭出来。 “我……咳咳咳……没带……” “我回去拿,你等着。” 娄岚拉住了乔任的手阻止他离开,强撑道:“我没事……咳咳咳……你别走……让我缓缓就好……” “好,我不走。”乔任坐下来把娄岚抱在怀里,用手抚摸着他的背脊替他顺气。 最终,乔任还是跟着娄岚去了高级餐厅。高档华贵的雅座包间,璀璨的吊灯高高悬挂,明亮的灯光柔和灿烂,耳边流淌着优雅的华尔兹,餐桌上一大捧鲜艳的玫瑰花散发着浓郁的芬芳。 “你真的没事了吗?”乔任问。 “你呢?”娄岚动刀动叉把盘子里的牛肉四分五裂。 “我是骗你的。” 娄岚把盘子里切好的牛肉放到乔任面前,说:“帮你切好了,快吃吧。” 一下午,娄岚都没有再打电话骚扰他,安静得让乔任心慌,好几次想要上楼去找他,却又没有理由。到了下班时间,娄岚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等他下班然后再一起回家。 乔任的心突然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些什么,来到停车场,娄岚的车位也是空的,乔任问了保安,保安却说娄岚早就开车走了,乔任心里有些郁闷,娄岚在生气么?脾气太像个小孩子了吧。 走出停车场,乔任突然被一大群员工包围。 “乔助理,我们一起去庆祝公司成功标下了河西那块宝地吧,那块地这么多房地产公司觊觎,连世界五百强的地产公司万腾都抢不过我们,说明我们公司真是太强悍了。” 乔任说:“公司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功都离不开每一位员工的幸苦工作,我在此非常感谢大家,只是……” “乔助理别退拒啦,毕竟我们这么多人都要请你,公司业绩好,我们每个人的工资都上去了,真没后悔进了这家公司。” 乔任莫名其妙的被一群人拉进饭店吃了一餐,年轻人思想开放有说有笑,乔任也加入不了,便去了趟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声音,有人匆忙跑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上呕吐,而后那人的电话又响了。 电话里传来声音:“老婆,你在哪啊?” “老公,我在饭店呢,公司的饭局……呕……” 洗手间很空旷,小小的声音被略微放大,乔任有些惊讶,说话的都是男声,两个男性竟然以昵称相呼,而且在外头的人的声音乔任还觉得熟悉,仔细想来,忽然想起公司里一个销售部的人,那人的能力很强,一个月可以买出十套以上的房子,还曾经在公司会议上多次发表演讲,怪不得声音这么熟悉。 “老婆,是不是宝宝又闹你了?你快回来吧。” “不行,公司饭局有很多人,我不能离开。你知道我干这行很需要人际的,和公司的人关系好点我才能更好发展。” “老婆,你把工作辞了吧,我可以养你,以后孩子会在你肚子里变大,你也是要辞职的。” 现在国家的法律只规定女性怀孕可以有带薪的产假,而且不会被正规公司辞退,而第三性却没有法律保障,若第三性为了生孩子而请几个月的假是会被辞退的。 “老公,我下月就要升职了,我干了这么久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可是你那么拼命工作孩子怎么办,要知道如此我就小心点不让你怀孕就好了。” “只是孩子都来了,说那些有什么用。老公,再让我工作一段时间,等孩子大了我会辞职好好养胎的好吗?” “好吧,饭局什么时候结束,我开车去接你。” “好。” 外头的人又吐了几次才走,乔任陷入了沉思,现在社会上虽然有不少第三性,不过第三性的权益却没有保障,想起当年怀上娄涵的时候,若不是有娄岚的庇护,他恐怕也很难生活吧。 饭局散伙得很准点,几乎是一哄而散,乔任第七感告诉他有蹊跷,却又想不出这些人刻意留他下来有何意思。 离开饭店时,乔任看到了在洗手间打电话的那人,腹部果然微凸,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路旁就停着一辆车在等他,车上下来一个又高又帅的青年帮他开门,俩人相视一笑驾车远去。 乔任打车回家,娄家别墅前的大路是不准外来车辆进入的,乔任只好慢慢走回家,家里一片漆黑,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安稳与宁静。 乔任有些疲惫,打开门的一刹那,整个屋子突然亮如白昼。 天花板上装点了许多五彩缤纷的花灯,光色不一,如梦如幻。大厅上鲜艳欲滴的鲜花和红烛被摆成了个大大的爱心,娄岚在灯光下推着三层蛋糕优雅地踱步而来,伴随着悠扬悦耳的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娄岚把载着蛋糕的推车推入爱心中,白色的奶油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炫丽。 娄岚走到乔任面前,优雅地鞠了一躬。 “happy birthday,y dear” 乔任的疲惫一扫而光,眼中的惊喜难以压抑,甚至激动得想落泪,多少年没过生日了,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乔任被娄岚牵着步入花海,有些不可思议:“这些都是你布置的吗?” “你以为呢?我可是布置了五个小时呢,每一盏灯每一束花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你不喜欢的话也要看看我的苦劳吧。” 乔任看到三层蛋糕顶上,两个按着他们样子用奶油塑造的人偶在互相亲嘴。 娄岚从乔任身后抱住他,把下巴搁在乔任肩头与他一起欣赏,“这个也是我亲自动手操作的,我一共失败了八百七十二次,糕点师傅还夸我聪明呢,一般人都要失败上千次的。” 乔任浅笑着,摸上了娄岚环在自己腰侧的手,说道:“辛苦你啦,我很喜欢也很感动。” 顺理成章的,娄岚单膝跪下。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码完二更,承诺实现了,看的亲收藏个呗≈lt( ̄︶ ̄)≈gt 赶着去学校了,端午节再加更,亲们再见,下章有娄爹和乔叔的肉肉,嚯嚯嚯╰( ̄▽ ̄)╭ ☆、第 21 章 “任,之前我问你是否愿意和我交往,你没回答,这次,我换个说法。” 神圣尊贵的戒指被高高捧起,娄岚铿锵有力地说:“乔先生,你是否愿意与我结为伴侣,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快乐或是忧愁,我将永永远远爱着你,珍惜你,忠于你,死神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任,我们已经不再年少,身体也大不如从前,我想用余生对你好,让你快乐,你愿意和我这个挥霍无度,毫无耐心,脾气暴躁,喜欢欺负你的混蛋在一起吗?” 娄岚抬头睁着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乔任,不放过乔任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眼里迸射出浓烈的期待让乔任怎么也不忍拒绝。 乔任不自在地转过脸,嗫嚅着说:“既然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混蛋,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为民除害,把你这混蛋收了吧。” 乔任这话便是间接地答应了,娄岚心里自是欢呼雀跃,匆匆取下戒指虔诚地给乔任套上,银白的戒指刚好配上了乔任白皙的手,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娄岚在戒指上烙下一吻,喜悦满足地说:“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娄岚站起来与乔任深吻,娄岚的吻很猛烈,软舌如一场风暴席卷乔任的口腔,把口腔里的每一处扫过还不罢休,大力吸吮着乔任的嘴唇,把乔任死死压制在墙边只能任他宰割。 辗转缠绵,一吻定终,乔任的身体酥软无力,只得借力靠在娄岚身上,笑着说:“你也是我的人了,我们扯平了。” 两人互相抵着额头会心一笑,乔任突然感觉有硬物抵在他腿间,被他发现后,还故意摩擦了几下。 “任……”娄岚眼眶泛红,呼吸沉重,双手作恶地伸向乔任,急不可耐地问:“可以吗?” 乔任看着娄岚许久,心里的紧张从未消退,脸上像被火烧一样火辣辣的,乔任低下头,默默把手搭上了娄涵的脖子。 娄岚欣喜若狂,直接抱着乔任大步走向房间,宽大柔软的床铺上撒满了红艳艳的花瓣,娄岚与乔任双双倒在床上,花瓣被猛然震开,胡乱飞撒在空中,而又欣然坠落,美不胜收。 娄岚一边从乔任的脖颈逐步向下亲吻,一边动手解着乔任的衣物,乔任僵着身体不敢动,努力压抑内心深处的颤抖。 乔任在压抑身体本能的抗拒,娄岚感受到了,蓦然停下动作,温柔的亲吻乔任的眉眼,柔声说:“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我慢慢来好吗?” 乔任强撑着摇摇头,“我没事,你继续吧。” 可是当娄岚又开始动作,乔任死死咬着下唇不愿发出一丝声音,颤抖得更加剧烈。 娄岚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轻轻地吸吮着乔任白玉的耳垂,大手缓缓下移深入裤中握住了未有反应的物什。 “我醉酒那次是不是对你很不好?我真是个大混蛋,弄疼你了吧?这次我很认真清醒,相信我,我能给你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嗯。”乔任舒展眉头,尝试着放松身体,主动迎合娄涵的动作。 “任的身体很美呢,放松,别害怕,我会让你舒服的……”娄岚小心翼翼地。 乔任突然问:“有套么?” “我们之间需要那种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乔任有些窘迫。 突然地长驱直入,乔任还是疼出了眼泪,不过泪珠还未滑落便被娄岚舔了去。 乔任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随着一阵阵规律的抽动起伏不定,逐渐沉沦…… 好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乔任的手机却不和时机的响了。 这么晚了打来一定是有急事,乔任示意娄岚停下,娄岚却恍若未闻,从一片狼籍中找到手机,来电显示是娄涵。 娄岚滑动接通,身体的动作却未停下,不耐道:“什么事?” 听出是娄涵的声音,乔任更加压抑,只是娄岚地进攻总打在敏感点上,总让他受不了。 “爸?怎么是你?乔叔呢?” 他在我床上舒服呢,娄岚心里暗说。 乔任却挣扎着想要手机,“把手机给我。” 娄岚把乔任的手锁到头顶,轻声说:“你别动,让我来说就好了。” 娄岚随后又对着手机说:“有事就说话。”他还忙着播种给你造弟弟妹妹呢! 得不到手机,乔任总是不老实地扭动着身体,把娄岚弄得又急又躁,那头的娄涵又不出声,心毛直接挂了电话关机专心造小人! 第二天六点半,乔任的意识虽然醒了,身体却疲惫得很,眼皮如千金重得都睁不开,腿间黏黏腻腻,腰像是散架一样。 娄岚还维持着紧紧环抱着乔任的姿势熟睡,乔任动动身子用手肘捅了捅娄岚。 娄岚皱了皱眉,继续收紧臂膀把乔任搂得更紧,把头埋进乔任的肩窝继续睡,乔任被他搂得有些喘不过气,手肘加大了力度。 “干嘛啊?”娄岚被吵醒有些不耐,看着乔任足足愣了半分钟,变脸比翻书还快,而后魇足地笑了,低头在乔任微红的嘴唇旁边吻了一吻,说:“早上好。” “快起来去上班了。” 娄岚有些委屈:“啊?急什么啊,反正公司是我的什么时候去不一样。” “正因为你是公司的领导才要更加准时啊,要不然怎么给员工做榜样?别说了,快起来吧。” 被乔任催促,娄岚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起来,揉了揉散乱的头发。 乔任也想坐起来,只是腰间的一阵酸痛立马又让他倒了下去,某处被使用过度的地方也隐隐不舒服。 “你昨夜那么辛苦,今天就别去上班了吧。” 乔任怒瞪娄岚一眼,声线沙哑道:“叫你别做那么多,以后又不是不给你碰……” 娄岚一脸无辜,“我等了这么久,让我小小的满足一下又如何?” 乔任扶着酸痛的腰又尝试坐了起来,被子滑落,露出印记斑斑的锁骨,看到娄岚饿狼一般的眼神,又蓦然躲回被子里,警戒地看着娄岚。 娄岚下床打开衣柜找出一件睡袍扔给乔任,说:“放心吧,我不会再碰你的,要做也要等到晚上。” 乔任涨红了脸,嗔怪道:“不要脸。” “好好好,我不要脸我混蛋。”娄岚没打算和乔任争下去,提前缴械投降,从衣柜拿出烫熨得平平整整西装穿上,在镜子前整理仪容。 乔任还是踉跄着下了床,像往常一样挑了条领带为娄岚系上。 不知是不是昨夜开荤的缘故,乔任的脸色更加红润了,像是一朵美艳动人的鲜花得到了雨露的滋润,一颦一笑对娄岚都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公司把河东那块地标下了,万腾到嘴边的肉被我们抢走,他们肯定是不会罢休的,你注意点他们,别让他们抓找把柄。” 娄岚轻蔑地笑着:“我能什么把柄,除非他把你抓了去威胁我,我肯定把整个公司都乖乖奉上。是哦,万一他们对你下手怎么办,我看我还是要建个宝库把你关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你说,这算不算金屋藏娇啊?” 乔任知道娄岚是在开玩笑,皱眉道:“我是认真的,别笑笑就过了,万腾好歹也是世界五百强的企业,并不比我们差的。” “知道啦,娄夫人教诲得是,为夫以后一定勤勤恳恳地工作护住家产,保证让娄夫人当个锦衣玉食,高枕无忧的少奶奶。” 乔任斜眼瞪着娄岚,骂道:“去你的少奶奶。” 娄岚突然抱住了乔任,交换了一个不带情色的吻,乔任也没拒绝,迎着初升橘黄色的日辉幸福地缠绵,悄然间觉得腿间痒痒的,好像有一股液体缓缓沿着大腿下滑。 乔任恍然间明白那是什么,脸色先白又红。 娄岚轻笑着在乔任耳边吹兰吐气,提醒道:“流出来了。” 下一秒乔任便猛然推开娄岚冲进洗手间。 娄岚走到门外轻轻敲门,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乔任心里窘迫得紧,感觉面子都碎了一地,沉声道:“你以后完事了不帮我清理你以后就不要再碰我了!” “好好好,是我的错。任,快开门吧,我帮你清理一下。” 洗手间里传来乔任别扭的声音:“不用了,你快去上班吧。” 娄岚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到点了,便说:“那我去了啊,你手机一定要开机啊,我打电话你不能挂断知道吗?” 乔任好不容易把身体里的浊液清理干净,但也只是一小部分,娄岚昨夜射了那么多,肯定有很多都留进到身体内部了。 乔任靠在洗手台上,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担心,上次娄涵也是一次就中了…… 卧室门突然被敲打,乔任忙去开门,原来是打扫房间的钟点工阿姨。 “乔先生,我们来打扫房间了。” 乔任表情一僵,想到厮混过后凌乱的床铺,尴尬地说道:“额……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们去打扫其他地方吧。” 阿姨被遣散后,乔任长舒一口气,关上门走到床前,上面红艳艳的玫瑰花瓣还在,只是经过昨夜的碾压之后变得残破不堪,床单上印记斑斑,分不清是谁的□□沾上去的,时隔不远,身体的记忆尤为深刻。 “舒服吗?” “嗯……你慢点……” “很快活吧?” 犹如情景再现似的,乔任脸蓦然一红,慌忙扯下被单被套扔到水里泡着。 把花瓣和印记清理好,被单被套全都换干净的,打开窗,让清风把室内的麝香味吹散。 乔任站在窗前,眺望着天际已然跳跃出山脉的太阳,晨曦万丈,笼罩着薄暮冥冥的大地,乔任眯眼惬意地沐浴温和的阳光,心中一片自在清明,新的一天开始了,希望在诞生。 房门又被敲了,阿姨问:“乔先生,客厅那些花和蛋糕要怎么办?” 乔任出去看了看,外头依然保持着昨夜的样子,花儿仍开得傲人不败,充满了甜蜜的气息。 乔任心生怜惜,“把这些花放到阳台的空花瓶里吧。” 娄家别墅方位选得极好,面朝阳背靠山,阳光充足,阳台上的几株植物得到阳光的照耀生得极为茂盛,现在又添了数朵鲜花,更是锦上添花,五彩缤纷。 乔任帮忙收拾花朵,此时太阳逐渐攀升,光线愈演愈烈,渐渐达到刺眼的地步,橘黄色阳光下的双手修长圆润,却唯独少了那抹刺眼的光泽……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高考我三摸,据说还出容易树立信心,我理科都萎了…… 看到别人高考我好紧张,学霸从来不屑于挑战,哪想我@_@ 明天端午节啦,看文的亲端午快乐! ☆、第二十二章 乔任心里猛然一抽,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手,脑里一片空白,慌张地翻了全身上下,又仔细查找了阳台,都没有发现那抹银白色的戒指。 乔任开始心急了,情绪也跟着浮躁,把好不容易放进去的花都倒了出来,一朵一朵看是不是不小心掉落到上面了。 不要搞掉啊,千万不要搞掉啊,那可是娄岚送给他的,不见了他要怎么交代啊…… 突然手机响了,乔任一看来电显示是娄岚,更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到娄岚出门前的告诫,颤抖着手滑动接通了通话。 “任,吃早餐了没?”电话那头传来娄岚亲切地慰问。 乔任找得毫无头绪,局促地说:“等下就吃了。” 娄岚明锐地感觉到乔任的不对劲,关心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么?” “……不是。”乔任有些不耐烦,根本顾不上娄岚在说什么。 娄岚在电话里都听到了翻箱倒柜的声音,不免有些担心:“任,到底怎么了?你没事吧?快说话啊!” 停顿了许久,乔任才懦懦地说:“我好像把戒指搞不见了……我再找找,说不定就找到了。” “你别急啊,慢慢找别激动。” 乔任从阳台按着原来的路一直寻找,都没有看到戒指的踪迹,脑子里乱得一团糟,着急得都想掘地三尺了。 娄岚安慰道:“找不到就别找了,回头我再送你一个。哪怕一个,一千个一万个都可以再送你。” 乔任没说话,一直闷头翻找着,那枚戒指对于他意味深重,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用另一个代替。 乔任把客厅翻了个遍,他到过的没到过的地方都找了,可惜都没找到。 小小的戒指还会掉到哪里呢,乔任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心里惭愧得要死,头脑也开始隐隐胀痛。 眼看劝不了乔任,娄岚便说:“你先冷静下来,想想你在什么时候还看见它,想想你有没有把它放在其他地方了。” “嗯,我想想。”乔任慢慢静下心来,脑里回想着早上自己做了些什么,突然脑内灵光一闪,乔任迅速冲进了卧室,床头一枚银白干净的戒指默默地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 乔任差点喜极而泣,激动地把戒指重新套回手上,把手放到心口。 还好还好…… 乔任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吞回肚子里,劫后余生似的长舒一口气,再次回到客厅,手机显示还在通话中。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辗转 作者:大歌 第7节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娄岚轻声询问道:“怎么样?找到了么?” 乔任有些不好意思,自嘲道:“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早上自己亲手把戒指脱了去洗被单的,竟然以为搞不见了,真是太笨了,唉。” 那头的娄岚也笑了,欣慰地说:“任,你这么在意那戒指我真的很感动,此生有幸能得到你的陪伴,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 后来乔任再仔细回想这件事都觉得自己傻,如果能早些沉着冷静下来,不像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一样遇上一点小事就惊慌失措,那丢人的闹剧就不会发生了。 忙里偷闲的一日,乔任身处偌大的别墅里却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电视里播放着搞笑的综艺节目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既不喜欢追剧也没有特殊的爱好,宅着比上班更难受。 娄岚时不时就会来一个电话和乔任聊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乔任索性就呆呆地握着手机静静等待娄岚来电。碰巧娄岚要开会一两个小时内都回不来,乔任就彻底失去了解闷的人。 宽敞的房屋内安静得都可以听到屋外的喷泉哗哗的流水声和外头院子的虫鸣鸟叫,宁静美好却也孤独冷清。 乔任再也闲不下去,干脆到厨房开火烧菜做了一些娄涵爱吃的东西放到保温盒里,准备去医院看望娄涵。 医院里依然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雨儿的笑声永远是那么甜蜜快乐,极像娄涵小时候一笑眉眼便弯弯的,甚是可爱。 严雨看到乔任立马乖巧地叫着:“爷爷好。” 乔任上前轻抚雨儿的小脑袋,雨儿虔诚地伸出双手,手心几颗大白兔奶糖安静地躺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凝望着乔任,她说:“爷爷,给你。” “爷爷大了不吃糖了,雨儿自己留着吧。” 娄涵望了门口许久也没有人进来,奇怪地问道:“乔叔,我爸没来吗?” 不会是乔叔绝地反攻把他爹弄得下不来床吧?娄涵胡思乱想着。 乔任说:“他在公司呢,今天我休息,无聊就做了些小菜来看看你。” “哇?真的吗!快来快来,每天都吃南瓜排骨汤我都要腻死了。” 一旁的严易很是尴尬,虽然他只会做一种补汤,但是每一份他都有用心在做。 娄涵猴急地想要抢过保温盒,乔任皱眉:“你怎么能那么说呢,好歹他也给你认真给你做了,若是一些矫情的人家还不理你了,你就是死性不改不知道珍惜。” “知道了知道了。”娄涵嘴里应和着,一边迫不及待地打开保温盒,扑面而来的美食香气让娄涵垂涎欲滴,口腔的唾液不断生出,娄涵咽了咽口水,叫道:“雨儿快来,来尝尝爷爷的手艺,肯定比你爸强。” 娄涵加了块肉给严雨,严雨吃了也是赞不绝口,“爷爷好棒啊。” 严易更加受到打击。 趁父女俩在分享食物无暇顾及其他,乔任向严易使了使眼色,随后走了出去。 医院走廊的过道上,严易心里忐忑,面对着乔任始终抬不起脸。 “把脸抬起来,是个男人就要把脸抬起来,迎风沐雨,无畏艰难险阻。”乔任沉声道。 严易抬起黝黑的脸庞,眼睛澄澈,一脸憨厚老实。 “你知道我们的家世和背景,我们是绝不会放任娄涵和一个没有用的男人在一起堕落的,况且还有孩子。你也知道娄涵为人很刁钻娇纵,如果你如此轻易就会被困难打败,以后肯定难以成功,娄涵即使再怎么喜欢你他还是会跑的,这一点你肯定比我清楚。” 严易点点头。 “我们不会嫌弃你的出身,你的背景家世,因为人无完人,即使是娄涵他身上也有很多缺点,但是你必须正气诚实。你的老实憨厚是好的,但也不要太愚钝,这个社会竞争力太强,为人处事圆滑一下才能更好地生存发展。” 乔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娄涵大了,我们已经管不了他了,以后肯定是你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多,你要多压压他,别老惯着他宠着他,他小时候就是被我宠多了才这副模样的。” “严易严易,快拿纸巾过来。”房内的娄涵喊着。 严易看了眼乔任便进房,拿着纸巾给娄涵擦嘴。 乔任随之也走了进来,低声问道:“涵儿,你昨夜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娄涵一愣,“额……那个乔叔我想请你帮严雨找个幼儿园,严易家附近都是私人幼儿园我不放心让雨儿去。” “我下午就有空可以带她去看看。” “谢谢乔叔。”娄涵转头对雨儿说:“待会跟爷爷去看看幼儿园好不好,幼儿园里有很多小朋友和你玩,那里的老师会教你画画,唱歌,跳舞。” 严雨有些心动,却犹豫着说:“我不想离开爸爸和爹地。” 娄涵说:“雨儿,你以后上学也是要离开爸爸和爹地的,你不去幼儿园就交不到好朋友了。” 经娄涵的劝说,严雨终于点头答应。 乔任和蔼地牵过严雨的手,亲切地说:“雨儿真勇敢,找好了幼儿园爷爷就带你去玩好不好?” 乔任带着雨儿走远,房间就静了下来。 娄涵嘟着嘴问:“你生气啦?” “啊?” “其实你虽然不够好,但却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 严易反射性地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事,脑海里突然响起乔任说的,瞬间又把话吞进肚子里。 娄涵没得到严易的回答,真有些心虚了,“喂,你不会真生气了吧?我……我不是故意要说你的。” 看到娄涵如此乖顺,严易真有些把持不住,本能地想要哄他宠他,最终还是破了功,柔声说:“我没事。” 果然下一秒娄涵就放松下来,拿起手机上网冲浪,时不时使唤着严易。 “我要吃苹果” “这个苹果不脆不新鲜,换一个。” “我嘴巴脏了帮我擦一下。” “我要喝水。” 严易酝酿勇气酝酿很久了,终于硬着头皮说出口:“水就在你旁边你自己不会拿吗?” 娄涵一愣,心里一股莫名的怒气升腾,吼道:“自己拿就自己拿,你以为我要求着你帮我拿啊!” 话一出口,俩人便开始有了隔阂,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气氛冷得诡异。 一下午两人都没有开口,也不知究竟是谁在闹别扭。 天色渐晚,日暮西斜,严易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娄涵再也矜持不住,开口问道::“你要去哪?” 严易冷冷看他一眼,缄默不言决绝地离开了。 “啪嗒”一声大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世界,屋内一片寂静冷清,娄涵处在昏暗之中有些委屈。 娄涵打了很多电话给严易,严易要不是没有接便是接了也不说话。 “严易你干嘛啊,不就是吼了一下你闹什么脾气啊?你以前都不是那样的。”娄涵又委屈又生气。 “严易你回来吧好吗?你要我怎样都可以。” “严易你再不回来我就不理你了,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 “严易,你回来我就原谅你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直到月亮出来,黑夜降临,严易都没给他回复,他像失踪一样,消失在了娄涵的生活中,独留娄涵一人在冷清的病房里渡过。 严易哄着雨儿睡觉,雨儿不甘心地睁着眼睛一直询问着:“爸爸,为什么我们不去找爹地啊?爸爸,我想爹地了。爸爸,我们去找爹地吧。” 严易轻声哄着说:“雨儿乖乖睡啦,明天你还要去幼儿园呢,如果你不乖乖睡觉,明天太阳晒屁股才起床爹地会不高兴的。” “哦,那我乖乖睡觉,爸爸你去陪爹地好吗?” 好不容易把严雨哄睡了,严雨梦中还在呢喃着爹地,其实严易比谁都放心不下娄涵,终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担忧去了一趟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抽疯被锁了,明明俺很纯洁无暇。之前以为解锁不了所以重发,但是后来莫名其妙又行了,这章是被覆盖的,原来的和21章一样。 亲们端午节快了,帮俺多吃点粽子,今年俺木有粽子吃@x@ ☆、第 23 章 医院本来就很安静,晚上更是冷清得渗人,严易抬头看到娄涵的病房是黑的,估计早就睡觉了吧。 严易放轻脚步悄悄推开娄涵的房门,黑暗中一点橘黄的烟火微微亮着,层层烟雾弥漫了整个房间,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烟草味。 严易心里一惊,忙打开灯,娄涵就靠坐在床头被云雾缭绕着,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放入嘴中,而后轻轻吐出一串浓厚的烟圈,看都没看严易一眼。 严易冲了上去扶住娄涵,说:“病人不可以吸烟的。” 娄涵突然暴跳如雷,避开严易的触碰,“滚,别碰我!” 严易大力按住娄涵,抢过他手头上的烟熄灭扔进垃圾桶里,蓦然发现地上已经有了三四个烟头。 “你疯了,怎么抽那么多!” 娄涵情绪很激动,大喊着:“不要你管,你滚!马上滚!有种你就别回来!” 桌面上的烟盒还有烟,娄涵随手想要拿过来继续抽,严易却抢先一步把烟盒扔进垃圾桶里。 “不许再抽了。” 娄涵大骂道:“你有病啊!我抽是我的事,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 严易板着脸没说话。 娄涵伸出手用力拍打着严易:“你把烟还给我!马上滚!” 严易忽然抱住了娄涵纤瘦的身体,把他牢牢禁锢在怀中,任由他打骂。 娄涵急不暇择说了些低三下四不堪入耳的脏话,严易丝毫没有反应,像个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没有表情。 娄涵打骂了许久,终是不禁累得趴倒在严易肩窝里,极为眷恋地靠在严易结实宽厚的胸膛上。听着严易砰砰的心跳,娄涵心里聚集了很久的委屈怨念忽然一下子消散,肚子里的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你混蛋。” 声音鼻音浓重,像是在撒娇也像是在发脾气,听起来委屈满满,楚楚可怜。 严易突然意识到自己玩大了,愧疚地抬起手揉揉娄涵柔软的发丝,抱歉地说:“小涵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不好,我错了。” “哼。”娄涵不屑地闷哼,躲避了严易想要轻抚他脸的手,只是环着严易脖颈的手却一直没放开。 严易也不勉强,手顺势轻抚娄涵的背脊,虔诚地说:“小涵,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娄涵埋头在他怀里也不回答,严易叹息一口气,微微松开了怀抱,娄涵却如受惊一般突然上前主动搂住了严易不让他离开。 娄涵抬起眼,眼中一片水润,紧紧拉着严易的手,软绵绵地说:“不要走。” 娄涵不经意间露出的依赖让严易心间泛疼,严易俯在娄涵耳边轻声安慰道:“好,不走不走。” 娄涵靠在严易怀中,吸吸鼻子闷闷地说:“我饿了。” “你没吃晚饭吗?” 娄涵摇摇头,嗔怪道:“谁知道你突然就不来了。” 严易叹了一口气,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都这么晚了,也来不及回去煮了,我去买外卖。” 对上娄涵不舍的神情,严易在他嘴角飞快的亲上一口,安抚道:“放心吧,我会回来的,以后我不会再扔下你了。” …… 外面烈日当头,强烈的太阳光烘烤着大地,清风徐来夹杂着的皆是股股热浪,让人难以消受。 乔任不忍心小小的严雨受热,便给她买了遮目的太阳镜和挡太阳的小伞。 带上墨色太阳镜的严雨很有范儿,一身粉红色修身连衣裙,带有兔子图案的小鞋,被热浪蒸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小手摘下太阳镜睁着水汪汪的黑眸看着乔任,好奇地问:“爷爷,这个是什么啊?” 乔任解释道:“太阳镜,这样你就不会被太阳公公照得变成星星眼了。” “走吧,车里有空调就不会这么热了。”乔任抱起严雨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轿车。 坐进车厢里,严雨一脸新奇地东张西望,乔任帮严雨系好安全带,摸摸她的头问道:“雨儿以前坐过车吗?” 严雨摇摇头。 “爷爷带你去兜风好吗?”乔任微微打开车窗启动车子,车子在路面上疾驰,带着大量狂风席卷而来,严雨被迎面吹来得风弄得睁不开眼睛,头发也被吹得乱飞乱舞,却发出恣意开心的笑声。 “爷爷,风好大哦。” 乔任趁机伸手理了理严雨散乱的发,让严雨脸迎着风,这样头发才不会被吹乱。 乔任专心开车,偶尔从右视镜看到严雨头靠在窗边满心欢喜地观望着道路两旁飞快掠过的风景,不经意间心田就被软化。 要是再有个女儿就好了,乔任心里想着,手机突然响了,好巧不巧还是娄岚。 乔任接通:“喂?” 娄岚听到有笛鸣声,小声问道:“你在路上?” 娄岚那边也隐隐传来会议里念报告的声音,乔任说:“嗯,你还开会呢?” “准备完了,正好你直接来公司吧。” “啊?可是……”乔任话还没说完娄岚就挂了,可能是还在开会不好多说吧。 乔任看了一眼旁边的严雨,说:“我们等会先去见另一个爷爷好吗?” 严雨闻言转过头来,疑惑地问:“另一个爷爷?” “就是那个脸臭臭的,看起来凶凶的人呐,之前他也去看过雨儿的呀。” 在会议室的娄岚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惊得一干人都不敢说话,齐刷刷的看向娄岚。 娄岚揉揉鼻子,抬手示意继续,心想一定是有人想他了,嘴角情不自禁微微上扬出明显的弧度。 严雨懂事地点点头,“哦,那爷爷们是爹地的爸爸吗?” 乔任点点头。 “太好了,爹地和我一样耶,都有两个爸爸,真是太棒了!” 乔任也不知道严雨在高兴什么,只得附和着微笑。 “那我叫你大爷爷,叫他小爷爷可以吗?” 乔任反射性地回答:“不,你叫他大爷爷。” 严雨嘟嘴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一时脱口而出的话乔任也不知如何回,“嗯,他喜欢听你叫他大爷爷,你叫他大爷爷他就高兴了。” 乔任把车停到公司停车场,领着严雨直接从公司大门进去了,前台的接待小姐和员工一脸惊讶的看着平时都是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乔助理突然换了一种休闲修身的简约画风,手里还牵着一个粉雕玉琢像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差点下巴都掉地上了。 “那个……那个乔助理啊,娄董还在三楼会议室开会呢。” “哥哥姐姐们好。”细软娇脆的女童音激起了无数人的少女心,很想上前抱抱捏捏小女孩却又不敢动。 有人大胆地问:“乔助理,她是你女儿吗?好可爱啊。” 乔任柔和地笑笑:“我今天不上班你们可以不用叫得那么拘谨,不过这个不是我女儿。” 乔任牵着严雨往前走,看到两个电梯都被占用,也不想妨碍别人公务干脆直接走了楼梯。 到了三楼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乔任心生奇怪也就走过去看看,会议室里一群人围在一起乱七八糟地议论着什么。 乔任看到娄岚也在其中,便问:“怎么了?” “刚刚有人在念报告的时候突然晕倒了。” 乔任把手中的严雨交给娄岚,自己排开人群朝里看,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人乔任很眼熟,正是那个在洗手间打电话的人。 乔任问:“他是不是销售部的人?” 有人回答:“是,他叫方华,之前一直都有呕吐的症状,开会前脸色也不好。” 乔任脸色一沉,方华倒在地上一脸痛苦,手忍不住按压着腹部,他问:“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吗?” “啊!还没有,我们都以为他只是简单的中暑……” 乔任焦急地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这里是xx公司,有位孕夫晕倒了,你们来的时候派个相关的医生来。” 一旁的人都有些惊讶,纷纷奇怪乔任怎么会知道晕倒的人是孕夫。 乔任说:“你们别围在这都散了吧,去看看救护车什么时候来。” 一群无所事事的人才一哄而散。 乔任没学过医不敢随意搬动方华,只好轻轻问:“喂,你还好吗?是不是肚子疼?” 方华似乎疼得厉害,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一直冒着冷汗,蜷缩着身体微微发抖。 乔任觉得很有必要通知一下方华的亲人,翻了翻方华的衣带找出他的手机,找到通话次数最多的那一个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乔任说:“你朋友在公司里晕倒了,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希望你能过来一下。”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立马说:“好的我马上过去,谢谢。” 医生和方华的亲人同时赶到,在医生简单的确诊可以移动后,他面色焦急根本等不及医生的担架直接上前抱起人来。 乔任看到有鲜血从方华的裤管滑落,忙说:“他流血了。” 医生说:“他胎息不稳,要赶紧送医院。” 坐在救护车上,方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腹内一阵绞疼,虚弱地说:“老公,孩子是不是出事了。” “不会的不会的,一切都会好的,你要坚持住。” 人被救护车送走后,一场风波才停歇下来,还好娄岚早就蒙住了严雨的眼睛耳朵。 “大爷爷,捉迷藏什么时候才结束啊,小爷爷躲好了吗?”娄岚朝乔任使使眼色。 乔任立马会意。 娄涵抱起严雨往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走,说:“还不可以哦。” 终于得见天日,严雨被偌大的董事长办公室惊讶到了,透明的落地窗直接可以俯瞰大半座城市。 严雨漆黑明亮的眼眸灵活地四处转动,突然锁定了目标飞快朝书架奔去。 乔任果然就躲在书架后面。 严雨一脸得意,“小爷爷我找到你啦!” 乔任也没有刻意躲藏,附和着夸奖道:“雨儿真棒。” 娄岚拿出曾经在古玩淘的一些小玩意给严雨,严雨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自顾自的把弄着。 娄岚这才有机会问乔任:“你怎么知道他怀孕了?” “之前在洗手间不小心听到他打电话就知道了。” 娄岚倒了一杯铁观音给乔任。 乔任迟疑着说道:“我有个建议。我觉得我们可以建立一个制度让第三性和女性享受一样的待遇,就是让公司里的第三性也可以有带薪的产假和不变的职位,这样我们可以减少人才的损失……” 娄岚轻抿一口茶,毫不在意:“你开心就好。”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啊,我知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为了公司好,不是吗?” 乔任豁然明白娄岚一直都很信任自己。 娄岚说:“你们吃午餐了吗?” “我等下还要和雨儿去找幼儿园呢。” “吃完午餐我陪你们一起去。” “你不是还有工作吗?” “谁说老板就不可以旷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就是日常,有点微卡文,一直没想好怎么铺垫大事,想脑洞的时候很兴奋,一写起来一些细节都转不过,还需要努力吧 ☆、第 24 章 兜来转去,乔任还是选择了娄涵以前上过的幼儿园。那幼儿园早就经过几次的翻修变了模样,不过附近的花花草草却一点也没变。 特别是园门口那枝繁叶茂的小榕树,夏天时给人们带来一片阴凉之地,那会的娄涵每次都会乖乖坐在树下等着人来接他。 一转眼,娄涵都已经不是那个会围在他脚边转的淘气包了,而且女儿都四岁了。 娄岚和乔任带着严雨走了进去,此时正值中下午,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在乖乖睡着午觉,安静得很。园里到处都是小孩子的玩具,树梢上聒噪的蝉鸣不绝于耳,似乎都可以幻想到充满童贞童趣的孩子们嬉戏玩耍的样子。 娄岚和乔任并没有事先和幼儿园打通关系,只是当做普通的家长带孩子入学而已。因为娄涵的事例已经让他们感到有时候把路铺得太好,把孩子装点得太光鲜亮丽也许会给孩子带来很多困扰。 与其帮孩子打理好一切,还不如让她自己去探索发现这个世界的奇妙。 两人和幼儿园园长交涉了一会,园长见严雨品行不错很快就同意了,还答应严雨可以试学一会。 乔任抱着严雨在树下乘了会凉,幼儿园突然又吵闹起来,原来是午睡时间过了孩子们起床了。 有些孩子被老师叫醒后很乖的自己穿衣服起床,有些比较懒的赖床哭嚷着不愿起,温柔的老师便耐心地哄着抱着。 不一会而园内散乱的玩具就被淘气的孩子们分工占领了,幼儿园内顿时一片嘈杂,孩子们你推我攘,追逐打闹,有哭的有笑的,有打的有闹的,根本停不下来。 严雨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过去了,漆黑的眼眸里散发着期待的目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乔任放下严雨,诱哄道:“雨儿过去和他们玩吧,好吗?你看他们玩得多开心啊。” 严雨鼓起勇气脱离乔任上前走了几步,蓦然又怯怯地回头。 乔任鼓励地看着雨儿,安抚道:“去吧,爷爷就在这里看着你。” 严雨紧张地拽着裙边迈着小腿小心翼翼地上前东张西望,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玩。 突然旁边窜出两个打闹的淘气鬼,严雨猝不及防被他们推翻了跌倒在草地上。 乔任看到了忙想上前扶她起来,却被娄岚拦住了。 打闹的男生跑远了,严雨自己拍拍裙子又站了起来,嘟着嘴有些委屈,却没有哭也没有回头。 严雨一个人走到很多人聚集的滑滑梯旁边,看着别人欢快地从滑滑梯滑落也不敢上前去排队玩。 一个胖胖的小男孩滑滑梯的时候打了个滚儿,小朋友们立马爆出一连串的笑声,严雨也跟着微微笑了,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朵小花。 “小妹妹对不起,这朵小花送给你。”刚刚两个不小心推倒严雨的男生来道歉了。 严雨呆呆地望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妹妹你没受伤吧?你千万不要告诉老师啊!我们是大班的,以后你被欺负来告诉我,我们帮你出气。” 严雨还是没说话,两个小男生急了,干紧去搬救兵,喊道:“花花你快来啊,帮我们哄哄这个小妹妹,要是她向老师告状我就惨了,我昨天才被我爸打屁股耶!” 花花是个大班的女孩子,比严雨略大,却很有大姐大的气势,不屑道:“你自己惹的祸自己偿,除非……除非明天你们帮我把青椒吃了。” “好好好。”两个男生立马答应。 花花这才走过来亲切地搂住严雨,说:“小妹妹你是新来的吧,姐姐我带你去看小兔子,是我跑得最快先抢到的,其他小朋友都不敢和我抢。” 说到小兔子严雨才敢说话:“我家也有小兔子,兔子妈妈和兔子宝宝,它们都白白胖胖特别可爱。” “真的吗?我也好喜欢小兔子,白白的可漂亮了。” 两人有了共同话题聊得特别畅快,一下子关系便好了起来,花花在幼儿园也算个女老大,她带着严雨玩玩具每一个人敢抢的。 有了花花的帮助严雨接触到了很多人,逐渐由陌生转向习惯,甚至还可以和别人多说两句话,心渐渐也就放开了,滑滑梯时还开心地望向乔任,回了他一个甜蜜的微笑。 乔任正舒心之时,感觉腿突然被人抱住,低头一看,一个还垫着尿布的小奶娃竟然扒着他的腿,一脸欲哭的样子。 “妈妈……”小家伙突然就大哭起来。 乔任无辜地看向娄岚,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幸好老师很快就跑了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也在嚎啕大哭的孩子,颇为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那小孩不光扒着乔任的裤腿,还张开手迫切地要抱抱,哭得极为可怜。 乔任有些不忍心,俯下身把小家伙抱了起来,小家伙终于如愿以偿趴在乔任胸前啜泣。 老师说:“他可能是尿了……” 乔任接过尿不湿,对老师说:“我帮他换,你先去管管那个吧,别把嗓子哭哑了。” 小家伙并不安稳,许是不舒服老是动来动去,乔任一个人控制不过来,便唤娄岚:“你快来帮我抱住他。” “……怎么抱啊。” “你以前不是抱过娄涵吗?” “早忘了……” 乔任有些气急败坏,直接把小家伙放到娄岚怀里,娄岚僵硬地架着他不敢动。 小家伙不喜欢被控制的感觉,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娄岚,娄岚缺乏经验不敢用力握他,谁知他得寸进尺三番四次挣脱开来。 娄岚不耐喊道:“不许再动了!” 小家伙突然就安静下来,圆咕噜的清澈眼睛定定地望着娄岚,而后又是一瞬,小家伙的脸立即坍塌下来,接着便是山崩地裂的哭喊。 娄岚有些心虚,抱着他像拿着个烫手的山芋。 乔任动作娴熟地换完尿不湿,嗔怪道:“你怎么那么笨啊。”而后心疼地抱着小家伙柔声哄着。 娄岚尴尬地摸摸头,他以前也是这样没少把娄涵弄哭,娄涵哭了他就心虚地扔给保姆。 乔任哄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才停止哭泣,啜着手指依恋地把脸埋到乔任怀里,乔任没在意他的不舍把他放下来,说道:“你自己回去吧,我不是你妈妈。” 小家伙望了他一会就屁颠屁颠地回头走了,而后突然回头给了乔任一个娇羞地飞吻。 乔任被小家伙的幼稚可爱逗笑了,娄岚却很郁闷。 “孩子都是天真可爱的,有时候他们很淘气也是因为他们的无知,他们初来这个世界还不能分辨对错,需要大人去耐心地指导。大多数父母会因为孩子的不听话而生气,其实无拘无束才是孩子们的本性,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个过程,等长大了包袱重了,那些最原始的情感就会在不经意间扔掉,毕竟没有谁到大了还是自由自在的。” 娄岚叹了一口气,默默看着远处孩子们在无忧无虑地玩耍,低沉地说:“我觉得我错过了很多东西。” 乔任轻轻地说:“谁又不是呢,人生每天都在错过和过错之间徘徊。” 娄岚悄悄紧握住乔任的手,感慨地说:“还好我抓住了你。” 乔任侧首微微淡笑。 彼时阳光正好,湛蓝的天空之上几缕淡薄的云彩飘渺,被枝叶切割的太阳斑驳地打在身上,蝉鸣忽然变得婉转悦耳,和煦的风轻抚过肌肤,带着丝丝心动。 …… 清晨,一阵电话铃声把两人都吵醒,严易伸手把娄涵的手机拿来,来电显示却是自己。 严易突然跳起来看向窗外,外边天早已大亮。 娄涵揉着眼睛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把雨儿一个人搁家里了。”况且严易又没把手机带在身上,电话肯定是雨儿打的。 “那你快接啊。”娄涵差点把女儿忘了,昨晚是他扯着严易不给他走的,希望雨儿一个人在家别出事才好。 严易赶紧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女儿糯糯的声音:“爸爸爹地,雨儿今天很乖自己起床,自己刷牙洗脸穿衣服了哦,幼儿园的车车马上就要来了,爸爸我可以自己去幼儿园,你陪陪爹地。” 严易心想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叮嘱道:“雨儿你路上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也不要要陌生人的东西知道吗?在幼儿园要和其他小朋友友好相处,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老师知道吗?” “爸爸,我可以带小七和它妈妈去吗?幼儿园里也有小兔兔,说不定它们都认识呢。” “嗯,随便你,在幼儿园要好好听话,爸爸晚上去接你。” 严雨重重地答应:“嗯,爸爸爹地,拜拜。” 严易宠溺地说:“拜拜。” 挂了电话,娄涵问道:“雨儿对幼儿园感觉怎样?” “还行吧,昨天挺高兴的。” “那就好。”娄涵顿了一会又问:“你还要去工地吗?” “嗯,那个工程快要完成了所以我会比较忙,你……” “放心吧,你安心去。” 严易发现娄涵的脾气真的收敛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就我这么一个小白作者也不知为啥别的网站编辑也要挖……亲们放心,俺会死守晋江的 这几天点击突然涨了不少,收藏也多了几个,是不是高考完的亲们来疯狂扫文了?俺还要坚守十三天呢@_@ ☆、第 25 章 严易一进工地便被工友叫了去,说是工地主管找他。严易一头雾水,迷迷糊糊地去了。 到了工地的办公室严易才知道是原来的包工头不干了,工地主管见严易工龄长经验丰富便有意让他当个包工头。 “谢谢主管提拔,我以后肯定认真干活。”严易这次没有拒绝。 工地主管有些惊讶:“你这次怎地又答应了?以前问你那么多次你都不应的啊?” 严易说:“以前是我女儿还小,我想多些时间照顾女儿,现在女儿大了要读书,我没有后顾之忧。” 其实严易觉得娄涵之前说的话很有道理,他本就起点低出身低,若再花个三年五载学门新技术实在不靠谱,倒不如在自己拿手的方面深造。 工地主管满意地拍拍严易的肩膀,“小伙子年轻力壮有潜力,而且你人又老实人缘不错,以后好好干肯定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 严易再回到工地上时,同样与他一样从乡下来的工友纷纷向他祝贺。 一个老乡一边搅着混凝土,含糊地问:“老易,你那女娃娃现在咋了?自从上次搞出事后都不见你把她带来了。” 严易动手铲着泥沙回答:“送她去上幼儿园了呗,她也不小了该去学习了。” “前几天不见你来工地还以为你不干了,当初我们刚进城到工地打工都是你带的,技术也是你教的呢,现在你娃都那么大了,我们这些人都还是单身,现在的女人太难找了,哎……” 严易笑笑说:“现在的城里人哪会看得上我们这些乡下人,除非我们有钱她们才会跟,其实主要还是要靠缘分吧,有时候爱可以冲破很多东西的。” “老易,你婆娘咋样啊?看你女娃娃长得不错,婆娘应该很漂亮吧?” “嗯,漂亮!” “怪不得以前叫你去酒店喝酒,请你玩小姐你都不去,还是说你婆娘就是个母老虎?哈哈哈……”一群人开起玩笑来。 严易一脸幸福地说:“他挺好的,就是脾气很躁,哄哄就顺了。” 其他工人们纷纷羡慕起严易来,“啧啧,老易你日子过得挺舒服啊……” 严易脑海里浮现出娄涵嘟嘴炸毛的样子,心里不禁动容,好似心底的冰川之地突然被温暖炙热的太阳光线照耀消融,俊朗刚毅的面容缓缓变得柔和起来。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严易仍然兴致满满不觉疲惫,坐着公交车到幼儿园接女儿,却发现有人比他先到一步。 严易快步向幼儿园门前的大榕树走去,严雨看到严易连忙张开怀抱欢快地跑向他,犹如灵活矫健的小精灵。 “爸爸——” 严易顺势宠爱地把女儿抱起来迎了上去。 乔任抢先说:“我们只是顺便来看看雨儿在幼儿园过得怎样。”本来只是乔任有意要来幼儿园,不过娄岚怎可能离开乔任,于是便都来了。 严易颇为感激地说:“谢谢你们对雨儿的关心。” 虽然严易知道娄岚和乔任都是娄涵的亲人,但是他们没有明摆着承认严易,严易自然不敢瞎套近乎,对他们保持着对长辈的尊敬。 严雨趴在严易肩头期盼地说:“爸爸,雨儿今天很乖很听话,我们可以去看爹地吗?” 乔任又说:“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去看看涵儿吧。” 乔任开口,娄岚自是没有异议,严易也不好说什么。 车上,娄岚大董事长只得大材小用当司机,乔任就坐在副驾驶座,而严易抱着严雨坐在后座。 严雨特别兴奋地在车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严易并不觉得厌耳,反倒很开心看到女儿变开朗乐观。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辗转 作者:大歌 第8节 严雨得意地说:“爸爸,今天老师有教我们捏橡皮泥,我捏了爸爸,爹地,大爷爷,小爷爷,还有小七和我,我拿给你看!” 严雨迅速打开自己的小书包拿出捏好的泥人,却发现泥人在不经意间被压扁不成样子了,白嫩的小脸上笑脸瞬间凝结,脸也塔拉下来,小嘴一嘟满目委屈:“为什么会这样……” 严易摸摸女儿的头安慰道:“没事,等会雨儿和爹地再一起捏回来。” 乔任掺和道:“你爹地以前在幼儿园里捏泥人还得过第一名呢。” 严雨一脸崇拜,惊讶道:“真的么?爹地真是太棒了!他肯定比我捏得好多了,等会我要和爹地捏好多好多东西!” 娄岚打着方向盘小声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啊?” 乔任反问:“你知道什么?” 娄岚讪讪结舌,他的确不是很了解娄涵的事,从小到大亦是如此。 安静了一会乔任才继续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很久以前整理涵儿房间才发现的照片和奖状,其实每年临近新年幼儿园都会举办亲子迎新活动,但是涵儿从来都不和我们说。” 娄岚眼中也布满了愧疚,沉声回答:“就算他说了也没用吧。” 没有所谓完整家庭的幸福感和自豪感,还不如一个人撒撒谎保留自己的自尊心。 乔任脸色肃穆,目光沉重,一路上也缄默不语。 终于到了医院,一行人去了病房却发现娄涵不在,路过的护士对他们说:“病人去了复健室参加复健了。” 娄涵被巨石压断的腿部经过手术和治疗都已无大碍,恢复行走只是时间的问题,娄涵这么积极参加复健,定是想要快点康复。 几个人又辗转去到复健室,复健室的窗户都是玻璃做的,外人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里面的情景。 此时复健室空旷得很,里面只有一个背对着众人,穿着淡蓝色病服的清瘦身影正艰难地架着拐杖挪步,背影挺立孤拔。 因为两条腿都有受伤,无法完全承受全身的重量,娄涵只能借力支撑在拐杖之上,动用全身的力气力微微挪动脚步,硬邦邦的拐杖挌着身体很难受,腿部的伤处也在隐隐发疼。 娄涵花了半个小时也才走了不到十步,晶莹的汗珠从他白净的脸庞滑下,浸湿了娄涵额前大半片刘海,但他仍没有放弃的念想,咬紧牙关鼓起勇气奋力往前挪步。 如果可以走路了他就不用整日窝在医院里了,他可以出院,可以陪雨儿玩耍,可以干很多很多事情…… 经过长时间的复健,娄涵的腿部已经开始出现酸痛的迹象,身体变得疲乏不堪,渐渐使不上力,疼痛感也愈加明显。 又挪了几步,娄涵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面色也逐渐变得潮红,汗水已经浸湿了他身后的病服。 默默站在窗外观看的人都知道娄涵已经到了极限,却仍未见他有停下来的样子。 乔任看着娄涵一副倔强,不服输的样子,鼻头一酸,眼眶顿时湿润了,泪水在里面打转。 什么时候开始,娄涵渐渐不再习惯依赖他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娄涵学会了默默独自承受一切。 表面上看娄涵与乔任很是亲近,但终归有着一层说不清的隔阂,娄涵总会把那份自私的倔强和坚韧藏在心底,不容他人侵犯。 又是一步走,娄涵的身体像是突然间被掏空了,力量全失想要坠落下来,严易眼疾手快冲进房内先一步把娄涵横抱起。 严雨也紧张地跟随爸爸冲了进来,喊着:“爹地——” 娄涵自己也被吓得不轻,心跳还未平缓,疲倦地靠在严易怀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严易抱着娄涵坐到了旁边的长凳上。 “水……”娄涵哑着嗓子指了指旁边的水瓶。 严雨乖巧地拿过水瓶递给严易,严易打开瓶盖喂娄涵喝。 严易责问道::“怎么不叫个护士看着啊?刚才差点就摔了。” 娄涵自知理亏,小声地反驳:“你不是来了么……” “不止是我,还有……”严易望向窗口,外面空荡荡没有人影。 娄涵顺着严易的目光也没看出什么,奇怪地问:“还有什么?” “还有雨儿啊,你们之前不是才约定要一起去放风筝的吗?万一刚才我不在,你就……呸呸呸,我说什么呢,小涵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雨儿凑合着说:“爹地一定会好起来的!太阳公公和小花小草都会保佑爹地的!” 娄涵撩撩湿润的发丝,嘴角扬起一个迷人的弧度,轻声说:“嗯,会好起来的。” 严易把娄涵抱回了病房,严雨兴致勃勃地拿出橡皮泥邀请娄涵一起玩,“爹地,今天老师教我们捏橡皮泥了!我捏了好多好多东西,但是都被我压扁了,小爷爷说爹地以前捏泥人很厉害,是真的吗?” “当然,那时我每次都拿第一名呢!所以雨儿要努力超过爹地,要不然就是个小笨蛋啦。”娄涵淘气地刮刮严雨的鼻尖。 “小笨蛋是什么生的蛋啊?好吃吗?当小笨蛋会不会被爸爸放进锅里煮啊?加点西红柿和肉末是不是更好吃呢?” 娄涵知道雨儿在打马虎眼,好笑道:“怎么满脑子都想着吃啊。” …… 娄岚和乔任不愿打扰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默默走开了,有些错即使能挽救却不能弥补那份缺口,有些人一旦错过就难回头。 医院不起眼的角落里,娄岚揽过乔任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一室静谧,只闻外头风吹树梢的沙沙声,娄岚却感受到自己的肩头被浸湿了。 良久,等乔任收拾完情绪,娄岚才问:“我们要回去了么?” 乔任抬起脸,眼眶微微发红,他把脸转向别处不愿娄岚看到他的狼狈,说:“我还想再去看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x@连续上了七天的课,简直是身心俱疲,也不知道为啥要这样安排,明明都快考试了,还不给放假,害得我都没有时间更文。 这章是昨天晚上就码的,后面头实在是太疼就没继续码下去,早上起来也懒得补全了,就分为一章吧。 估计下周恢复日更,但是也要取决于我发挥得怎样,考得不好也没心情写是吧 但是偶绝不会弃坑的,最多颓废两天q_q ☆、第 26 章 两人去了三楼的产科,走廊上大都是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或者孕夫。 如今人们的思想越来越开放,再加上医者仁心,一些大医院开始接纳第三性的孕夫,给他们提供孕检,治疗和接生的服务,只不过费用相对较高,却还是有不少第三性愿意花钱来医院。 走廊上的一对对父母或是父父脸上都不约而同洋溢着欢喜的笑容,带着将为人父母的激动期待着孩子的降生。孕育子嗣是一件艰难而又神圣的事情,孩子不仅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更是上天的馈赠。 刚从科室里走出来的一对第三性夫夫与娄岚和乔任迎面相对。 那孕夫年纪不大,圆滚的肚子明显的凸出,乔任估摸着起码也有五六个月了。 孕夫掂着肚子微微皱眉小声嘀咕:“这家伙真的很能闹腾啊,老动来动去,难受死我了。” 他的伴侣轻轻揽着他,温柔的抚摸他的肚子,安慰道:“刚刚医生不是说了吗,孩子好动说明它很健康,说不定它一出来就会跑跑跳跳了,未来是个体育健将呢。” “你傻啊,有谁一出来就会跑跳的。” 夫夫俩走远,娄岚突然心生好奇,问:“任,当初娄涵在你肚子里是不是也不老实啊?” 看着附近的孕夫,乔任想想当年揣着包子的时候,心里颇有感触,感慨道:“何止是不老实,都快要翻天覆地了,那时我都快怀疑涵儿长了三头六臂,不管是白天晚上都要伸胳膊抖腿,害得我都不得睡个好觉。” “那岂不是很难受?”娄岚突然很愧疚,那么重要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尽到责任陪在乔任身边。 “难受是肯定的,不过却没有埋怨,反而幸福得很,涵儿每在我肚子里动一次我都觉得他在向我打招呼,在向世界表明着他的存在。” 走进病房,方华看到两位公司高管有些惊讶,忙想起身迎接。 乔任却把他摁住了,关心地问:“孩子还好吗?” 方华是在公司会议上因腹内疼痛晕倒的,事后也有同事告诉他后来事情的经过,知道是乔任及时出现把他给救了,心中充满感激之意。 方华点点头,感激地说:“谢谢乔助理及时叫了救护车,医生说若是再晚一步孩子就会保不住了,娄董,非常抱歉给公司带来麻烦。” 娄岚淡淡地回:“没事。” 乔任开门见山地说:“我拟定了一个专门对于公司里的第三性的合同,我想以你为代表帮我看看其中有什么纰漏之处。” “合同?” 乔任解释道:“就是保证只要是在公司任职的第三性若怀孕了也可以享受和女性一样的权利,有对应的产假,工资也不会少。” 方华有些不可思议,“真的吗?怎么感觉我们公司比国企还要人性化呢?” “嗯……当然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乔任斜眼望了望身旁的娄岚。 娄岚立马说:“你决定就好,反正我有钱给你挥霍。” 娄岚说得那么直白,乔任有些尴尬。 身为同类,方华明锐的感觉到两位上司的关系非同寻常,识相地不点破,迟疑着说:“娄董,你们是不是知道万腾要挖我跳槽才、才故意这么做的?” 听了方华的话,两人皆为吃惊,没想到万腾居然会到他们这边挖人。 乔任摇摇头道:“我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合同的事完全出自于我个人的想法,并没有针对谁。” 乔任与娄岚相视一眼,继续说:“你不必对我们太过介怀,人总想往高处走,过好日子,万腾是世界五百强企业我们承认,但我们绝不会认输。” 方华送了一口气,说:“有你们这么精明的领导,公司一定是越办越好,我之前连辞职信都写好了,就怕被发现怀了孩子而被炒鱿鱼。” “你以后就安心养胎吧,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在合同里让我改,我尽量让人满意。” 对于乔任谦虚的表现,方华差点感激得落下泪来。 得到方华的一些建议和意见,乔任拟定的合同更加完善,他想越快投入越好。 乔任坐在电脑前啪嗒啪嗒地敲击着键盘,娄岚突然从身后出现一把将他抱起。 乔任还没完全弄好合同,心里不踏实,挣扎着说:“你干什么啊?” “都十点半了,别弄了,我们该睡觉了。”娄岚意味深长地说。 乔任自然明白娄岚话里的意思,无奈于娄岚的欲望只得妥协。 温存过后,娄岚迷恋地拥着乔任,轻声贴在乔任耳边说:“任,再给我生一个好吗?” 黑暗中乔任蓦然红了脸,吞吐着说:“生、生什么啊,都老了。” 娄岚突然翻身覆在乔任身前,捏着他的下颚逼迫与他对视,问:“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谁说老了就不能生,况且我们哪里老了,净瞎说。” 乔任下意识地把手贴到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孩子,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孩子降临。 娄岚顺着乔任的手一起搭上了小腹,娄岚温柔地亲着乔任的眉眼,掩盖不住欣喜地说着:“我们再生一个女儿,和雨儿一样可爱伶俐,男孩子也行,不过男孩子太调皮了,我怕我管不住,万一重蹈涵儿的覆辙怎么办?还是女儿好,贴心的小棉袄。” “好吗?好吗?我们要个女儿好吗?”娄岚不要脸的软磨硬泡。 乔任有些窘迫,“这……这又不是我说了算……”怀不怀得上还不一定呢。 “那你答应了么?” “……嗯。” “好,那我们就再做几次。” 乔任:…… 第二天乔任无疑又是在一阵酸痛中醒来,身旁的位子却空空如也。 正当乔任迷迷糊糊疑惑之时,娄岚恰好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正好你醒了,我让李婶煲了鸡汤,你快起床趁热喝了。” 拗不过娄岚,乔任只好勉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拿起勺子舀了勺汤放进嘴里。 娄岚迫切地问:“怎么样?烫不烫?” 汤水味实而不鲜,入口平平淡淡,也没有余香,鸡肉的味道未完全融入汤中,一尝便知烹煮的时间不足。 乔任抬眼看着娄岚,锐利的眼神看得娄岚都心中虚浮。 “这汤是你煲的吧。”乔任毫不留情地一语点破。 娄岚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尴尬地说:“是不是太难吃了?” 乔任又尝了一口,吧砸吧砸嘴巴,故意拖得慢悠悠地说:“的确不够美味,不过对于新手来说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还能入口。” 悬着的心终于吞回肚子里,娄岚挠挠头笑着说:“看来我还要多多练习才是。” 既然是娄岚的一份心意,乔任自是要认真喝完。 娄岚朝乔任走了过去,忽然抬起乔任的下颚霸道地吻了上去,舌尖灵巧地撬开他的牙关,还未来得及咽下的鸡汤顿时充盈口腔,娄岚大力地吸吮搅动着乔任的软舌,一缕汤液顺着乔任的嘴角缓缓流淌。 一吻终,娄岚食髓知味地舔舔嘴唇,满意地说:“你好甜。” 娄岚提议乔任在家休息,不过一个人待在家实在是太无聊,乔任强硬要求要去上班,娄岚只好带着他去了。 车子才开到公司的停车场,便被一大群记者包围了,两人都一脸懵懂,毫不知情。 公司的保安纷纷过来阻拦记者,娄岚的车子才得以开进停车场。 乔任疑惑地问:“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不过一定是出事了。” 两人下了车,那群记者像是发了疯似的冲破保安的阻拦涌向他们。 娄岚害怕那群记者相互拥挤不小心伤到乔任,牢牢地抓着他的手把他护在身后。 就是因为这些小动作,拿着相机的记者立马唰唰地按着快门。 无数个话筒摆在娄岚面前,闪光灯闪得娄岚眼都花了。 “请问娄董您真的是同性恋吗?” “请问娄董和自己公司的下属在一起多久了?” “请问娄董多年未婚是否因为男性小情人?” “传闻娄董您与儿子的关系不好是否因为你的男情人?” “请问……” 记者的大多都是听了断章取义的传闻,所以对事实好不知情,说的话也尤为刺耳。 记者的一连串提问让乔任的心沉入谷底,下意识地想要甩开娄岚,娄岚紧紧地拽着乔任的手,大声说:“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传这些传闻的,但是请你们保持素养,如果你们再继续打扰我的正常生活的话我们法庭上见。” 恰好这时保安的大部队赶来,把记者拒之门外,两人才得以平静。 娄岚牵着乔任大步往停车场的电梯走,往上运行的电梯里,乔任掏出手机打开新闻,果然“著名房地产大亨竟然是同性恋”的标题占了头条,新闻里还有不少配图,都是他们日常生活中亲密的活动,没想到竟被人偷拍了,还有他们手里的同款戒指分别被放大对比的图片。 肯定难以洗白了,乔任手都开始颤抖了。 娄岚拍拍乔任的肩膀,轻声说:“别看了,偷拍的照片模糊,如果你想看我们哪天专门去拍,对哦,我们可以拍结婚照呢。” 不同于娄岚的漫不经心,乔任脸上全是掩藏不住的焦急,忙说:“要不你立刻开个新闻发布会澄清吧,再传下去肯定会对公司有影响。” “澄清什么啊?难道你我在一起见不得人?他们偷拍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是故意让他们拍,不过他们说得也太难听了,看来还是要我出马。” “你……” 娄岚突然低头在乔任嘴角边烙下一吻,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你男人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俺把亲们晾得太久,亲们都不关注我了,早上八点发的文到现在都木有点击,桑心,亏我还想着今天一定要二更码了一天tt 这篇文我掌握得不是很好,正cp和副cp我现在已经写得分不清了,感觉两对都是主角,现在是娄爹和乔叔的戏份比较多,后面则是严易娄涵的,希望每一对都有好结局,都能得到大家的喜欢。 现实是残酷的,不像一样完美,我能掌控剧情却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我的要求不高,希望考试能发挥正常的水平。 (☆_☆)最后打滚求收藏求评论求爱抚,如果能在考试完后知道亲们一直不离不弃,我一定会开心地笑死的。 the end,原谅我上面的吐槽 ☆、第 27 章 乔任红着脸缩在电梯的角落里,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乔任忐忑地跟着娄岚走出去。 乔任抬起眼稍瞥了一眼,惊奇地发现公司里仍然是一幅井然有序的样子,并没有想象中很多人聚在一起小声嘀咕八卦的场景,人们都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作业着,看到两位领导纷纷笑脸相迎:“娄董早,乔助理早。” 两人出于礼貌也都点头回应,一切平静得与外面天壤地别。 乔任松了一口气,本想像往常一样以一个下属的身份默默跟在娄岚身后,谁知娄岚长臂一揽硬是把乔任扯到身边,还强硬地不肯放开。 眼看拗不过娄岚,乔任心里慌得很,反射性地看向其他人,有些人认真工作并未发现,有些人恰巧看到反而还回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乔任心里更加蹊跷,走到仍人少的地方时,忍不住问出口:“你早就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们了?” “我们这几日这么亲密,明眼人都会明白。” “那他们为什么……” “我们一没偷二没抢三没骗,别人有什么理由歧视我们?只是你想太多了。”娄岚抬手温柔地揉揉乔任的发顶。 路过乔任办公室的时候娄岚没有停下。 “过了……”乔任提醒道。 娄岚只是淡淡地应了声,说:“你以后不要再工作了。” 乔任刚想反驳,就听娄岚说:“医生说太劳累不易受孕。” 乔任愣怔了一会,此时娄岚的秘书恰好走来,两眼放光地盯着亲密相携的两人。 秘书上前拱手利索道:“祝娄董和乔助理百年好合,甜甜蜜蜜,相亲相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举案齐眉,同舟共济,一生一世恩恩爱爱……” “这个月工资加五百。”秘书的话还未断便被打断了。 秘书十分惊讶,诧异道:“真的吗?哇,娄董您真是太豪气了,你们想听多少我都可以说,这次免费。” 娄岚脸色平淡心情却不错,伸手去寻找乔任的手紧紧握住,同款银白色的戒指在初日的黄晕下熠熠生辉。 “事情办好了吗?” 秘书点头回道:“嗯,我刚刚就投给娱乐公司了,相信很快就有成效了。” 娄岚点点头,与乔任十指相握,拉着他进了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布局有些微微的变动,巨大的落地窗前多了张不大不小的沙发,乔任一坐立马就陷了下去,柔软舒服得不得了。 乔任问道:“你早就有安排了吧?” 娄岚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随意翻阅着桌面上累积的文件,懒懒地说:“算是吧。” 乔任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瞎掰的?” 与其让新闻媒体来断章取义地挖消息,主动坦白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做法,只不过事情真正的真相肯定被娄岚不着痕迹地掩盖了。 娄岚提起贵重的钢笔在纸上勾勒出缭乱的签名,无声地笑,“只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 起初乔任还不是很确切地明白娄岚的意思,直到新闻热点头条更换了之后。 “三十多年的深情陪伴,终修得爱情正果。” “最长情的告白莫过于陪伴——有情人终成眷属。” “执念苦等三十载,换来相守谁有错?” 新闻配图的主角仍是他们两人,头一张是那夜娄岚向他求婚的,照片朦胧角度歪斜,一看就知道也是偷拍的,不过后面几张却很清晰,都是乔任以前老老实实帮娄岚打理公司的时候。 会议上,乔任西装笔挺,斯斯文文地带着一副金丝眼睛,站在娄岚身后勤勤恳恳地摘录重要内容。酒会上,觥筹交错,绚丽的水晶吊灯把照片都照亮了,乔任斜站在娄岚身后陪着他谈生意,时不时还会帮他挡酒。 从前的日常生活中也是如此,两人相敬如宾,从来没有过多亲密的举动。乔任只是小心翼翼地把那份渺小的爱恋的种子残忍地埋到阴暗的心底,不给它阳光与露水,默默无止境地盼望着它发芽开花。 三十年的转瞬即逝,乔任本以为再也等不到开花的时候了。谁知后来,娄岚披着光芒拨开了乔任心底的那层浓重黑暗的云雾,缕缕温暖的阳光铺陈下来,夹着丝丝清爽的甘霖,沐浴滋润着那早已在乔任心底根深蒂固的种子。 嫩绿芽儿获得了蓬勃的动力努力往上窜,终于冲破了那坚硬的土地获得了新生,开出了傲人不败的情花。 娄岚作为公众人物,总会时时有跟拍偷拍的记者,多数照片上总会夹带着乔任的身影,如果那些记者有心就知道他们俩从前根本就没有在一起。 娄岚也大方地承认他们如今的确是在一起了,不过求婚的那张照片可以证明他们是近期才在一起的,并没有如之前所说早就在一起的地下情人。 报道简述了他们两人年轻时是如何白手起家创立公司,又是如何一步步共同努力发展、建设公司,才走到如今的辉煌。 创业的过程虽是轻描淡写得像一篇励志的文章,不过乔任深切明白里面句句属实,步步艰辛。他们当时年轻气盛,初来乍到,的确吃了不少苦,翻了不少跟斗,却还是没有动过放弃的念头,饿了就吃,累了就睡,烦了就吼,难过了就哭,那段逼仄艰苦的日子都是两人相互扶持,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最后好不容易取得了成功,公司蒸蒸日上,娄岚也因此得以成名,同样付出了艰辛与努力的乔任只是站在黑暗中深情注视着台上被五彩缤纷的彩灯与荣耀包围的娄岚。 那时候的娄岚英姿飒爽,又早年得志,不少名门闺秀都看上他。娄岚曾经为了公司的发展也交了几任女朋友,那段日子同样是乔任最狼狈最颓废的时候。 娄岚白日忙工作,晚上忙约会,偌大的娄家别墅实在空荡得渗人。乔任害怕那种夜里阴冷得刺骨的感觉,独自跑到酒吧里喝酒解闷。 有时他也想过要放弃,天下之大,又不是非他娄岚不可。 酒吧里形形□□的人都有,有些人注重情调装作一副文艺样来找乔任喝酒谈情,有些人简单粗暴一上来就说明想要发展肉体关系。 乔任都强迫自己去接受,可是每次要发展到最后一步时乔任总是忍不住想起娄岚的脸,觉得自己像是背叛了娄岚一样,明明他们什么都不是。 一次酒会,娄岚喝得烂醉,一些人总想钻空子把娄岚带走干些不三不四的下流勾当,但因为有乔任在,总没有得逞,也许是他的私心太重吧。 乔任帮醉得不省人事的娄岚拖鞋脱衣服,不知怎么的娄岚突然就把他按倒了。 那一夜,很疯狂,很陶醉。第一次,乔任疼得呲牙咧嘴,却仍是纵着娄岚继续做下去了,唇瓣被咬破,后面也出血了,乔任却很开心,因为昨夜娄岚无意识地叫了他的名字。 够了,足够了,没什么好奢望的了。 娄岚在他体□□了很多,早上乔任却一点也排不出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第三性,那一刻乔任心里百感交集。 后来,天使真的如他所愿降临了,娄涵的诞生使他更加满足,心底那根刺扎得更深,那刺心的疼也更沉重,轻轻一碰就能让他遍体鳞伤。 恍然间,乔任眼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不知什么时候,娄岚走到了乔任身前,蹲下身,看到乔任努力按耐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心间微微泛疼。 娄岚上前把乔任拥入怀中,柔声说:“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剩下就让我来吧。” 娄岚的怀抱很温暖,乔任还是忍不住夺眶的泪水,“你这是什么话?这些年都是我们一同走过来的,难道你要在这时把我撇开?” “当然不是。” “我们不仅是以前一起,未来也要一起走下去。” “好。” 公司例行的会议上,乔任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与娄岚并肩。其实就是娄岚硬扯的,乔任看着坐在前方的工作人员,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 娄岚微微低头在乔任耳边小声说:“知道当大老板坐在前面的滋味了吧?不比坐下面的轻松多少。” 乔任侧首,说:“幸苦了。” 会议的内容不过是说明各个部门近期的情况,乔任早已养成工作严谨的习惯,不自觉拿着纸笔记录下自己觉得重要的地方。 当人事部的报告完,知道乔任在期间做了很多笔记,不禁提问道:“娄董和乔助理可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 乔任下意识地看向娄岚,因为一般这种时候都是娄涵开口的。 娄岚把手搭上了乔任的肩膀,说:“你来吧。” 娄岚此举并非刁难乔任,平时这种时候也都是乔任提出想法再给娄岚说的。 乔任有些惊讶,众人的视线也都齐刷刷地集中到他身上来。乔任清清嗓子说:“对于万腾挖墙角的做法,我们已经略有耳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身自由,我们不强硬要求谁一定要留在我们公司,我们也不会因为谁因此跳槽而就去报复。但是请保持最基本的道德操守,我不希望出现我们公司的资料被透露的事情。” 乔任一说完,会议室安静得仿佛连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乔任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还以为自己冷场了,就听娄岚冷冷地说:“谁有异议?” 众人定是都摇头。 娄岚变脸比翻书还快,转瞬便换了一副口吻对乔任说:“继续吧。” 乔任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为了更好保障人人的公平性,我制定了一个关于第三性权益的合同。” 不仅是如此,娄岚和乔任还以公司的名义捐款资助儿童社会福利院,流浪儿收留所和各种保护第三性的协会,引来了社会的广泛热议。 有人认为是炒作,也有人点赞叫好。不过事实就摆在那里,任谁瞎传也不会改变。 娄岚说:“不要在意他人的评判,我们做好自己就好了。” 乔任也放坦然,“嗯。”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终于考完啦,接下来就是愉快的写文时间,这篇文将会以日更的形式直至完结。 我的习惯是必须完结一篇文才能开下一篇,但是现在我脑子里的梗已经蓬勃发展,好像开新文,所以只能赶快完结此篇了。 o(╯□╰)o宝宝已经无所畏惧了,亲们快来调戏嘛,最近点击越来越少,心塞,不过我还是会坚持写写写的! ☆、第 28 章 害怕娄涵又一不小心出意外,严易索性每日都定点陪娄涵参加复健锻炼。 “好,慢点,轻轻抬脚,嗯,对,就这样迈出去……” 有了严易后,娄涵就再也不需要那挌人的拐杖了,严易就是个很好的人形柱杖,还可以随时随地多功能地变换。 严易的大手紧紧地箍着娄涵纤细的腰身,使劲支托起娄涵的身体,娄涵抬手搂住严易的脖颈,以此借力作为依托。 经过几天的训练,娄涵已经可以在半个小时内走出数十步,但是还远远不够。 “累了就休息一会吧。”严易看到娄涵的鬓发被汗水打湿,脸闷得红扑扑的,不免担心娄涵的身体。 娄涵确实有些体力不支,身体也十分疲乏,喘着气道:“嗯,先休息一会。” 严易抱着娄涵,任由娄涵直接倒在自己身上休息,拿过旁边的干毛巾悉心地帮娄涵擦汗。 娄涵背部的衣服也浸染了汗渍,湿湿黏黏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便对严易说:“帮我擦擦后背。” 因为严易一只手要托着娄涵,娄涵索性自己伸手把衣服掀开方便严易擦汗。 娄涵的腰线很优美,标准的流线形,腰腹精瘦没有一丝赘肉,皮肤也白净光滑得不得了。 本来娄涵以前积极到健身房锻炼还有几块肌肉可以显摆,可是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后屁都不剩,现在跟个白斩鸡没什么两样。 严易推动着毛巾在娄涵的背部游走,指尖不免会触碰到娄涵的肌肤,手感极好,还是如初的顺滑,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他们做的时候他大手紧箍着娄涵腰身猛烈冲撞和娄涵被顶撞得颤抖痉挛的样子,不经意间早已心猿意马。 严易的动作从背部到胸口逐渐放缓,力道也软软绵绵,娄涵奇怪地抬头,严易睁着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与娄涵对视,瞳孔里迸射出难以掩饰的情欲。 娄涵一愕,严易立马慌张的躲开视线,像个做错事等着挨训的孩子般不知所措。 “这里有洗手间。” 娄涵话音刚落,严易错愕地抬起头,下一刻猛然把娄涵整个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洗手间。 因为是室内的洗手间,所以只有单独的一间。 严易一进门便直接把娄涵放到马桶盖上,一把勾住娄涵的后脑勺,低头就是铺天盖地地亲吻,这吻隔了实在太久太久,从娄涵四年前决绝离开再到后来的相遇,期间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缕寂寞思愁,都凝为了严易心中无可解脱的心结。 严易的嘴唇用力压在娄涵的唇上摩挲着,舌头不断地探入娄涵口中肆意掠夺,狭小的洗手间回荡起靡靡水声。 娄涵被严易突如其来的强势吓到了,热腾腾的血液在他脑中奔流,严易霸道的吻像是带电般给娄涵一种触电的感觉,酥酥麻麻的电流窜过娄涵的四肢百骸,挑起了体内不知名的渴望。 娄涵双手勾住严易的脖子,十指伸入他的发间,热情的回应严易的吻,回应严易的爱恋。 严易对娄涵集聚了四年的思念和眷恋犹如翻滚咆哮的滔滔江水,猛然在那一刻冲出闸门,顿时泛滥成灾。 两人吻得更加剧烈,口腔里似乎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纵然严易的身形再占优势,可娄涵终究是个纵横过情场的人,论技巧严易哪比得上他,娄涵很轻巧地夺去了主动权。 严易觉得很没面子,非常努力地想夺回先权,吸吮娄涵唇瓣的力道不觉加大,强烈地纠缠着娄涵的舌头,就连上颚也毫不保留的舔舐。 “唔……”娄涵吃痛闷哼一声把严易推开,埋怨道:“你弄疼我了。” 一个美好的吻被终止,严易这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对娄涵确实过于粗暴,立即担心地捧起娄涵的脸,惭愧地说:“小涵,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站起来。” 严易迷迷糊糊地听从娄涵的命令,怯怯地唤:“小涵……” 娄涵却没有抬眼看他,伸手解开了严易裤子的拉链。 薄薄的打底四角裤勾勒出微微有发应的,半疲软的。 “小涵,你要干什么……”严易隐隐有不安的预感,娄涵不是生气得想把他废了吧? 严易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只是下一秒,便被火热和湿润给包裹住。 严易舒服得发出一声惊呼,忙说:“小涵,你不需要这样的……” 娄涵自顾自地吞吐,根本没给严易拒绝的机会。 自从娄涵走后严易还算是守身如玉,但是大男人始终有憋不住的时候,忍不住就出动了左右手帮忙。 太久的禁欲,加上又是心念已久的人儿为他深情服务,严易没多久就缴械投降了。 知道娄涵怕脏,在最后一刻时严易还是机智地抽出,弄到外面。 “真快。” 严易很尴尬很尴尬,心里不免担心万一娄涵觉得他那方面有问题怎么办。 娄涵侧首看着墙上斑斑点点的白浊,说:“雨儿心心念念的弟弟妹妹就这样被你扼杀在墙上了。” 难道你还愿意给我生?严易的话没来得及问出口,外头娄涵的手机响了。 严易抽好裤子再把娄涵抱回复健室的长凳上,娄涵去接电话,严易则回洗手间清理不良痕迹。 来电显示是林浩然,娄涵指尖一划便接通了,林浩然没有像以前那样一接通就噼里啪啦说一大堆屁话,娄涵十分奇怪,就静静等待着通话时间由一秒变为三分钟。 娄涵终于不耐烦了,“你拉屎呢?干嘛不说话啊!” “哎,你你你、你们搞好啦?” 林浩然说话突然变结巴了,娄涵一时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啊?” “没没没、有,你你你、还好吗?” 娄涵啧了一声,说:“林浩然,你是不是又嘴贱搞了什么大人物被别人打得连说话都说不清楚啦?” “当然没有,我像是那种人吗?那那、个,你的车我帮你开到医院停车场了。” 娄涵问:“需要上来坐坐吗?我在复健室。” “呵呵呵。”林浩然突然尴尬地笑了,退拒道:“不用了,我知道的,你们继续啊,好好练哈!” 娄涵不明白林浩然又在抽什么风,直接感激道:“谢谢了。” “小事一桩。”林浩然又说:“哎,你看今天的财经新闻了么?娄叔叔他们上头条了。” 娄涵微微皱眉,说:“我等会就去看。” 挂了电话,娄涵便直接打开网页查看热点新闻,细细地看完之后,娄涵倒觉得没什么,这和他的预期没什么区别,心想爸和乔叔终于不用辗转来辗转去的纠缠不清了。 虽然是掀起了大风大浪,不过娄涵非常相信他父亲的手段,他一定能给乔叔和众人一个满意的结果的,只是不知林浩然那家伙会怎么想。 “小涵,门口这里有脚印,好像有人进来过。” …… 医生又来为娄涵检查,娄涵一直非常积极地配合治疗,治疗效果也突飞猛进。 娄涵急切地问:“医生,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正常地走路啊?” “你现在已经算进步得很快了,估计一个月你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行走,不过一年内都不能参加剧烈运动。” “我可以出院吗?” “建议还是留院再观察一两周,看骨骼愈合的情况。” “那我非要走呢?”娄涵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待在医院了,再待下去他肯定会疯掉的。 医生为难地说:“嗯……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过后来复查就好了。” 娄涵立马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严易,说:“严易家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 为了娄涵的身体,严易不得不劝说道:“小涵,我们再留一周,就一周好吗?” “不好!一天都不行!一秒都不行!我就要现在出去!” 难得娄涵向严易撒泼,因为现在只有严易能带他出去了,娄岚还在解决他和乔任的事情呢,哪有闲空管他。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辗转 作者:大歌 第9节 严易知道娄涵是怎的腻烦医院了,又拗不过娄涵的脾气,只好承诺把他带出医院。 严易又说:“就算要出院也要登一阵子吧,病房里的东西都还没收拾呢。” “医院的东西多晦气啊,直接扔掉不就好了吗?” “可是……” “我不管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走。”娄涵又问:“你会开车吗?” “以前开过大货车托运泥沙等东西,但是没有专业学过开车。” 娄涵直接扔给严易一把车钥匙,说:“停车场有车。” “但是我不是很熟练……” “撞了刮了又不要你赔。” “我没有驾照。” “被查了再说。”娄涵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娄涵离开的意念很坚决,严易只得被迫服从,帮娄涵换下了病服,穿上了他平时喜欢穿的休闲衫,本想直接把娄涵抱着走。 娄涵突然想到外面有很多人,这么被抱着实在有辱尊严,说:“不行,你去找个轮椅来。” 女儿承认了,搂搂抱抱也被人看见了,就差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没有被公之于众,连抱老婆的权利也被剥夺,严易心里委屈啊。 娄涵的车是很鲜艳的大红色,周身擦得明亮刺目,品牌的价格也不菲,一看就知道是拿来撩妹的车。 娄涵嘀咕道:“林浩然那sb,让他随便开一辆过来,竟然开那么骚包的车过来。” 后来林浩然解释说,红色代表喜庆,是喜悦快乐的意思,想到撩妹专用的都是污妖王。 作者有话要说:  码了一千字的时候被同学叫出去玩,然后一玩就是到十一点半,为了不打断日更的计划我非常努力在码,没想到还是超过了时间,就当还在昨天吧,今天应该还会有的! ☆、第 29 章 看着这么崭新的豪车,严易心里还是犹豫着不敢开,迟疑地问:“真、真要我开?” “你不开那我来开。” 娄涵腿伤还未完全复原,踩油门和刹车是件难事,严易只好说:“算了,还是我来吧。” 娄涵催促道:“那就快开、快开。”窝在医院已经很久了,娄涵早就想出去看看新鲜事物了。 以前工地人手紧缺的时候,严易经常会帮忙用货车拉货,也并非一点上路经验也没有,只是现在非比寻常,他可是要载着娄涵的,自然要拿出翻倍的认真。 严易紧张地咽咽口水,不是很流畅地插钥匙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微微发抖。 “别紧张,又不让你干什么,以前我连开车都没学就直接上路了。” “那是你厉害。”严易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努力做到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缓慢的倒车、调头,驶出停车场。 车子驶上了平坦的公路,严易平稳地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驶着。 娄涵把车窗开到最大,任由哗哗吹拂的强风惯入车厢,鼻尖不再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全是路旁不知名的野花的清香,娄涵惬意地眯起双眼,懒懒地沐浴着午后绵绵的阳光,说:“果然还是外面比较舒坦。” “我们,要去哪?” 娄涵想了想说:“先去接雨儿吧。” 有了车子就是方便,十多分钟就临近严雨所在的幼儿园。 娄涵看到脑海里熟悉的大榕树,惊奇地说:“竟然是这里。” “怎么了?” “这是我小时候读过的幼儿园呢,果然是乔叔选的地儿。” 现在还没到放学时间,却有不少家长已在校门口等待,火红的轿车掺在其中引起很多人的注目。 娄涵第一次来接小孩,心里一直激动地期待着女儿的出现,却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下课铃声。娄涵以为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乍一看表才发现只过了五分钟,盯着校门口的眼睛都酸涩了。 是不是每位等孩子放学的家长都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呢?娄涵想起小时候放学时他总会满怀期待地在一群家长中走来走去,寻找自己熟悉的身影。 当然每次都是失望而归,但下次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隐隐地寄予期待,直至心灰意冷。 终于下课铃打响,幼儿园门口被打开,陆陆续续有小孩子被老师领了出来,然后一家三口欢笑而归。 娄涵到处张望也没见雨儿,问严易:“怎么没见雨儿?” 严易平时也不是准时来接送女儿,他每次来的时候雨儿都是乖乖待在大榕树下等他。 “估计等会就出来了吧。”像是顺应严易的话,娄涵立马看到了女儿可爱的身影。 严雨和花花有说有笑地走出门口,严雨大略地看了一眼等待的人群,并没有在意,根本想象不到爸爸和爹地会特地来接她。 花花一眼就看到等候自己的爸爸,好心地问严雨:“你看到你爸爸来接你了么?” “应该像以前一样要等一会吧,你先和你爸爸回家吧,拜拜。”严雨笑着送别花花,默默一个人像往常一样站在大榕树下无所事事地张望。 忽然光线被一个高大魁梧的身体遮挡,严雨好奇地回过头,惊喜地发现是自己盼望已久的爸爸。 严雨忙兴奋地跳起来,扑进严易的怀里,高兴地喊着:“爸爸。” 严易宠溺地应了一声把女儿抱起。 “爸爸,你今天来得好早啊。” “不光是我,还有爹地呢。”严易边说着边走向车子。 “啊?真的么?爹地终于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家了么?耶!真是太好了。”严雨的欣喜溢于言表,眸中透着明亮闪耀的光彩,笑意从嘴角直蔓延到眼角,看得严易的心情都不免变好了。 娄涵在车厢里焦躁地等候,当严易抱着女儿出现的时候,娄涵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爹地!爹地!” 像是久未相见的父女再次重逢似的,严雨迫不及待地挣脱严易的怀抱缩到娄涵身边,笑得像朵甜蜜的小花。 娄涵慈爱地想抱起雨儿,严雨却还记得爹地腿上的伤。 “没关系的,爹地想抱着你。” 严易干脆把女儿抱起递给娄涵,让娄涵面对面地抱着雨儿,然后再贴心地帮忙系好安全带才关上车门。 父女俩又可以腻歪在一起,娄涵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女儿是个大美女,忍不住在雨儿脸颊亲了几口,逗得雨儿咯咯直笑。 严易坐回驾驶座启动车子,心情也是出奇的好,他终于守得云开等到了一家三口甜蜜生活的日子。 娄涵揉揉雨儿的发顶,问:“爸爸和爹地来接你你高兴吗?” 严雨重重点头,甜甜地说:“高兴。” “那想不想以后我们天天来接你?” 严雨却摇摇头说:“我知道爸爸要工作,我可以等,以后我也可以自己回家的。” 严雨的懂事与善解人意让娄涵很高兴。 严雨靠在娄涵胸口问:“爹地,你以后不用再住医院了是么?” “当然。” “那爹地你以后都会和我们住吗?”严雨期待地抬起眼眸看着娄涵。 娄涵抚摸着女儿的脸,轻轻地说:“嗯。” “爹地,以后我和爸爸肯定都乖乖听你的话,你不要再走了好吗?爸爸会很伤心的。” 娄涵知道他的纵然离去给严易和严雨带来的伤害很大,他也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子了,既然已经决定好要好好过日子,就不会再动离开的念头。 “呐,爹地发誓,我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们了,行了吗。” 突然一个急刹车,三人都吓了一跳。 严易最先反应过来,忙稳住车身,说:“抱歉啊,你们都没事吧。” 娄涵反射性地把女儿护在怀里,发现是虚惊一场,说:“你小心点嘛。” 车子行驶进了一个小区,房子算有些年头,却也还看得过去,娄涵觉得比五年前的那块地好多了,这里门口都有门卫。 小区里很少有有钱人居住,门卫张伯第一次见有豪车出入,不免留心关注。 车窗慢慢下摇,严易伸出个头打招呼:“张伯。” 小区里居住的大都是退休的老人,儿女都在外奔波,有些老人比较和蔼可亲还会特别照顾严雨,张伯就是其中一位。 严雨也礼貌地叫着:“张伯伯好。” 张伯一笑脸上全是褶子,“小雨啊,张伯伯这里有新买的苹果,要不要吃几个啊?” “谢谢张伯伯,爸爸给我买有了,您留着自己吃吧。” 张伯看到严雨被一个年轻好看的年轻人抱着,而且两人的面容还有些神似,再一晃眼时车子已经开走了。 娄涵问:“你搬家了?” “嗯,原先住的地就是之前那片建筑工地。” “哦。”娄涵发现他出国这几年这里的变化真的很大。 “虽然搬了,不过大体还算是没变,你的衣物我一直有留着。” 娄涵没再说话,车子在楼下停好后,严易就把门钥匙给了严雨,说:“雨儿先上去开门。” 他家住在六楼,轮椅是不可能上去的了,所以还是只能让严易抱着。 “好。”严雨一蹦一跳地跑上楼。 见严雨走远,娄涵从车前面的格子里拿出了几包东西塞进了严易的口袋。 严易愣了一会,娄涵没解释那是什么,那些东西他好像见过,好像叫什么……避孕套? 严易红着脸把娄涵从车里抱出来走上楼,说:“额,可能家里有些乱,你不要介意。” 严雨努力地掂起脚尖把钥匙插进孔里开门,随后把门敞开方便爸爸把爹地抱进来。 房子五十平方米大,两室一厅还算宽敞干净。 “爸爸,爸爸,我想让爹地到我房间,可以么?” 严易笑着问道:“你要干什么?” 严雨嘟着嘴神神秘秘地说:“秘密。” 严雨的房间就一个小床,一张书桌和一个小衣柜,严易把娄涵放到雨儿的小床上。 严雨有些不好意思地推着严易,“爸爸,你先出去一会,我要和爹地说悄悄话。” “好好好,我出去好了吧。” 严雨谨慎地把门关上,还悄悄打开门缝确认爸爸没有在外面偷听。 娄涵好笑道:“雨儿,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啊?” 严雨回来直接钻进了床底,娄涵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忙叮嘱道:“小心点,别磕到头了。” 等到严雨再爬出来时手里多了个黑布袋,她把布袋打开拿出一个老旧的鞋盒,认真地把盒子打开递给娄涵,羞涩地说:“爹地,这是之前我说要送给你的礼物。” 娄涵接过鞋盒看,里面装的都是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发卡、发箍、小珠子、特殊形状的小石子,甚至连五颜六色的糖果都有。 想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存到这么多东西的,雨儿一定下了很多功夫很早就开始日日月月地积累。 一本简陋的画册引起了娄涵的注意,娄涵专门翻出来看,严雨此时却紧张得跳来跳去。 里面都是一些简单的彩笔涂鸦画,每一副都有配字。 “妈妈,起风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妈妈,你在哪里啊,爸爸好想你啊。” “今天是新年,妈妈我希望你快点回来。” “妈妈,我买了小花放在床头给你,你记得来拿。” …… 就像写日记一般,雨儿把自己想对爹地说的话全都记了下来,只是雨儿才四岁,骨骼还未完全发育,连拿笔都拿不稳,写的字也是歪歪斜斜,还有许多错别字,娄涵却也能半猜半蒙了解其中的意思,但是小小的雨儿有这份心,娄涵就已经十分感动了。 “这些都是你写的么?你怎么会写这么多字啊?” “有些我是从电视上看到的,有些字实在不会我就去问爸爸,还好爸爸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大笨蛋。”严雨看着娄涵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爹地,你喜欢么?” 娄涵把东西又完整地放好,紧紧地把雨儿拥入怀中,哽咽地说:“喜欢,怎么不喜欢,雨儿送的我都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亲在意为啥四岁小女孩会拿笔写这么多字,我去百度了一下,好像四岁的孩子不着急练字的,亲们就当雨儿思母心切主动学写字寄托感情好了【顶锅盖遁走…… ☆、第 30 章 “爸爸,我来帮你。” 严易正在厨房张罗着晚饭,严雨突然跑进来。 严雨身高还不够高,根本够不着桌面,只得抱着严易的大腿撒娇。 严易动手在水池里洗菜,轻声问:“你和爹地说好了?” “嗯。爸爸,我想自己动手给爹地做饭吃。” “好吧好吧。”严易搬来凳子让女儿踩在上面,严雨这才够得着桌面,说:“帮爸爸把这些菜洗了。” 严雨乖乖答应,认真地把手伸进水池里,呢喃道:“小菜菜呀,我帮你洗澡澡,洗得干干净净的,待会你变得好吃一点让我爹地高兴好么?” 严易嘴角微扬,疼爱地摸摸女儿的头,默默转身离开,刚想走进女儿的房间,迎面便走出来一个人。 娄涵扶着墙慢慢走着,严易一惊忙上前把娄涵抱了起来,“怎么不叫我自己就下地了呢?” 娄涵本来已经可以慢慢走几步了,只是不能久站罢了。 娄涵挂在严易身上,鼻音浓重地说:“反正也没多远,我觉得我可以走过去的。” 严易看到娄涵的眼角红红的,衬得精致的眉眼和漆黑的眼眸更加动人。 娄涵把雨儿送给他的盒子递给严易,说:“你先帮我收着,别让雨儿知道。” “好。”严易把盒子放进自己的房间里。 “雨儿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这样做了?” “很早以前吧,她每次获得新的东西都说要留一份给妈妈,后来她喜欢上了画画,就缠着我教她写字。” 严易把娄涵放到客厅的小沙发上,把洗好的水果放在一边,说:“你先随便吃些水果吧,晚饭可能要晚一点。电视遥控就在旁边,你想看就打开。” “嗯。”娄涵随意应了一声。 安顿好娄涵,严易又回到厨房忙碌。 严易站在女儿身后问:“菜洗好了吗?” “嗯,爸爸你可以来检查。” 严易把女儿抱了下来,说:“洗好了就出去陪爹地玩吧,剩下的爸爸来就好了。” 严雨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勾住严易的脖子认真亲了一口,糯糯地说着:“爸爸辛苦了。” 娄涵坐在远处看着俩人亲密互动,一股温热的暖流在心间流淌,感觉浑身好像被软绵绵的幸福包围着,心里甜甜的暖暖的,也许这才是他心念已久的生活吧。 严雨拿着几根菜叶推着装着兔子的笼子到娄涵面前,介绍道:“爹地,这是小七和她的妈妈。” 两只兔子白白胖胖,眼睛像红宝石一样忽闪忽闪的,两只耳朵一摇一摆,粉红的三瓣嘴唇嗫嗫蠕动,可爱得不得了。 严雨趴在笼子面前瞪着个大眼睛盯着里面的兔子,仿佛可以看出别样的花来。严雨把菜叶伸进笼子里面,两只兔子立即争先恐后地放进嘴里啃起来。 雨儿好像很高兴,笑得露出了浅浅的酒窝,眼睛弯弯,洋溢着淡淡的温馨,漂亮极了。 严雨软软地说:“爹地你看,它们好可爱啊!” 孩子和小动物的奇妙世界大人是不能理解的,娄涵附和地点点头,看着女儿稚嫩的小脸,脸上的神情也不禁放得柔和。 娄涵削了个苹果切成兔子耳朵的形状喂给雨儿。 “哇,兔子苹果!爹地你好厉害啊!” 严雨又缠着娄涵再切一个,“爹地,你这次切个大的。” “好。”娄涵笑着又切了一个。 严雨把苹果拿在手里一溜烟就跑到厨房里,朝着严易激动地说:“爸爸,快低头。” 严易莫名其妙地低下头,就看见雨儿把兔子苹果高高举起。 “爸爸,张嘴。” “啊……唔……”严易顺着女儿把兔子苹果吞进嘴里,味道酸甜可口,甜上了心头。 “真好吃。”严易夸赞道,温柔地回望一眼娄涵。 娄涵瞧见严易在看他便也冲他笑了笑,那笑明媚耀眼,恰似阳春三月里柔和的清风吹皱了严易的心湖,层层涟漪徐徐荡漾,严易感觉活在梦中。 “爸爸,你看着爹地傻笑做什么?水开啦!” 严易恍然回过神,忙把菜下到锅里,脸上还僵着笑容,自顾自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娄涵对于他来说真是个无可解脱的迷药啊。 严易掀动着锅铲把热锅里的煎鱼翻了几个身,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拿出碟子盛好。 “雨儿,快去洗手吃饭,菜都做好啦。” 娄涵也不想事事都麻烦严易,自己搀着雨儿慢慢踱步到洗手间,洗手间有专门的小凳子让严雨踩,娄涵的大手把雨儿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打开水龙头,哗哗流出的干净清凉的水划过指缝,娄涵指导着雨儿洗干净手。 严易用身前的围裙擦干净手上的油渍以防手滑,端着菜盘子走出厨房摆到餐桌上。 恰好这时娄涵和严雨也洗干净了手走出来,严雨举起小手向严易炫耀道:“爸爸你看,爹地帮我洗的手哦,香香的可干净了。” 严易看到娄涵又私自下地,一颗心又紧张地悬起来。 娄涵却不以为意,“你家又不大,走这几步还是可以的。”而后娄涵不经意注意到严易身上的卡通围裙,顿哑然失笑。 严易还以为娄涵在嘲笑围裙的图案幼稚,讪讪地说:“这是雨儿选的。” “你个三大五粗的大男人穿着卡通围裙真的好滑稽啊,没想到你还有当家庭主夫的潜质。” 严易傻傻地挠着头憨笑,把娄涵扶到餐桌边的椅子上坐下,严雨非常机灵懂事地去碗柜里拿出碗筷依次摆好。 “爸爸的是个大碗,爹地的是这个,雨儿的是小碗和小勺。” 娄涵奇怪地问:“为什么爸爸是大碗?” “因为爸爸一顿吃得可多了,可以吃下超级超级多的饭饭。” 严易在工地工作干的全都是体力活,当然要吃更多来补充体力。 饭菜都上桌后,严雨高兴地喊:“耶,开饭喽!” 严易问:“要不要爸爸喂?” 严雨立马摇摇头,“不要不要,雨儿长大了可以自己吃。” 娄涵宠溺地揉揉女儿的脑袋,赞赏道:“雨儿真乖。” 严易细心的把鱼肉里的鱼骨头一一挑出来,再分别把鱼肉分给娄涵和严雨。 不知是因为有娄涵在严雨心情大好,还是因为今天严易厨艺超常发挥,严雨自己扒着勺子吃得来劲,都不用严易催促。 夫夫俩见孩子吃得高兴,便也跟着高兴。 严易夹了块多肉的排骨到娄涵碗里,说:“你刚出院,多吃些补身体。” 娄涵小声说:“嗯,你也多吃点。” 一顿晚饭吃得缓慢而又温馨,严易饭量果然很大,娄涵第一碗都还没吃完,严易第二碗都快要见底了。 娄涵饭量本来就小,吃了一些便觉得七分饱,又帮着严雨夹了些菜。 严雨吃饭马马虎虎,弄得脸上和手上都是油渍,嘴角还滑稽地沾了几粒米粒。 娄涵扯着纸巾想帮严雨擦擦,却被严易阻止了,严易淡淡地说:“雨儿,自己去把嘴巴擦了。” 严雨抬头望着两个人,“哦。” “一些小事她自己能做就让她自己做。” 娄涵神情淡淡的,缓缓地说:“在教育孩子方面你比我知道得多。” “一个人带着孩子四年不总结出一些个人经验怎么行呢,但我知道我还是有很多不足的。” 晚饭过后就是无聊地闲暇时间了,幼儿园的功课也不多,严雨一个人就能完成,娄涵顺便教雨儿认了几个简单的字。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漆黑的夜幕渐渐占领了宽广的天空,万家灯火通明。 严易家里也没什么有趣的,恰好娄涵需要适当的锻炼,严易提议道:“我们出去散散步好吗?” 只要是和娄涵在一起严雨当然都愿意,娄涵也想和父女俩体验一下平凡的日常生活,于是一家三口便决定外出散步。 秋夏交替之时,天气既不炎热也不寒冷,夜晚的空气更是清凉宜人。 出来走走的人还算不少,都是茶余饭后出来唠嗑唠嗑助消化的。 娄涵走动得很慢,时不时还要停下来休息一会,严易很有耐心地搀扶着娄涵,严雨活蹦乱跳地绕着他们转圈圈。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哈哈哈……” 严易提醒道:“慢点,别跑摔了,摔了可不能哭鼻子。” 严雨淘气地朝严易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你才哭鼻子呢。” 路过一家百货超市的时候,严易说:“要不要去逛逛超市?好像家里有些日用品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夫已经快不行了……日更治好了我的强迫症但是提起了我的懒惰…… 老夫的麒麟臂灵力散失,所以俺卡文了卡文了…… 感谢24位收藏的亲啊,这几天收藏又掉了几个,我好桑心啊╯﹏╰ ☆、第 31 章 娄涵说:“那就去逛逛吧。”以前娄涵买东西从来都是去高级商场,普通的日用品家里的保姆都会准备好,他还没逛过一般的超市呢。 可能是晚上超市里有特价商品,超市里人还挺多。 严易取了个购物车把女儿放进里面的儿童座椅内,和娄涵一起推着走。 严易选了一些正在打特价的洗衣粉、洗洁精、牙膏、盐巴等,却在选择酱油上纠结不清。 娄涵看着严易拿着三瓶不同的酱油对比来对比去,要是以前他就算最贵的,但是依严易先在的家境…… “哪个便宜买哪个不就行了吗?” 严易却摇摇头,“降价的大多都是买不出去的旧货,买太便宜的也不好,但是有些卖得贵也不是因为好,就是借着打广告品牌贵。” 娄涵乍舌,“打瓶酱油还需要这么多心机。” 严易不可否置,生活也是需要经验的。 “小涵,你是喜欢饺子还是汤圆?” 娄涵低头问严雨:“你喜欢吃什么?” 严雨糯糯地说:“都喜欢。” 娄涵也说:“都喜欢。” 严易只好两种都买了。 严易又问:“小涵,你喜欢吃面条吗?” “还行吧。” “那你喜欢圆的还是扁的?” 娄涵刚想问问严雨,就听严易说:“你按照你的意愿就好了,要是雨儿喜欢她肯定主动缠着要买。” 严雨看着爸爸的脸色,只好配合地点点头。 “好吧,圆的。” 超市里的鸡蛋正在打特价,有很多人挤着抢购,严易想着家里的鸡蛋也快没了,决定也要抢购一番。 里面人太多,严易只好让娄涵和严雨在附近空旷的地方等待。 严易走后,严雨就依恋地靠着娄涵的臂膀,一脸有所期待地看着娄涵。 娄涵看出雨儿一定有事情,轻轻捏着她软软的小脸问:“怎么了?” “爹地,我想吃零食。” 娄涵挑眉,“那你刚才怎么不和爸爸说?” “爸爸不会给我买的。” “那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不给你买吗?” “因为,吃零食不好。” “所以爸爸也是为你好。” 严雨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淡淡的眉头微微皱起,透着丝丝忧伤。 娄涵也有些失意,他当然是宠爱女儿的,若是可以他能不顾一切把整个百货超市给她。 等到严易买好鸡蛋,娄涵就问:“你以前常买零食给雨儿吗?” “零食会影响孩子的胃口,我一般不会给她买。怎么了?她让你买了?” 娄涵点点头。 “那你答应了吗?”娄涵就是严易的软肋,若是得到娄涵的支持严易肯定要选择妥协。 “当然没有。但是,孩子喜欢吃零食是常态,我们总不能把她管得太紧让她感觉一无所得吧。” 严易知道娄涵自己有分寸,只好点头答应任他去做。 娄涵这才重新捧起雨儿闷闷不乐的脸,“哎呀,小小年纪脸就皱巴巴的像老太太一样。呐,爹地和爸爸商量好了,我们允许你买五样零食,但是你不能偷偷吃,要经过爸爸和爹地的允许才可以。” 严雨弱弱地问:“真的么?” “当然。” 严雨这才重新恢复了笑颜,高兴地抱着娄涵猛亲了一口,“谢谢爹地。” 娄涵朝雨儿使了使眼色。 严雨立马会意,扯着严易的衣角同样亲了他一口,甜甜地叫着:“谢谢爸爸。” 三人又逛到床上用品,严易看着一堆崭新的被单,问:“小涵,你喜欢哪一样?” “你房间里的不是还好着吗?” 严易一愣,“我怕你不喜欢。”他可没忘记当初娇生惯养的娄涵是怎么嫌弃他的。 “那衣服呢?你还是喜欢那个牌子的么?” “你不是说还留着我以前穿的吗?反正我之前也没穿多少次,而且我自己在家里的衣服也不少,过几天可以去拿,现在买几条内裤就好了。” 严易却突然不说话了,娄涵奇怪,就听见严易笑着说:“小涵,我发现你真的越来越会替我省钱了。” “还不是被你传染的。” 俩人自顾自地聊着,突然发现雨儿没了声响,低头一看才发现雨儿竟然歪着脖子沉沉睡着了。 超市里的光线很强,严雨皱着眉睡不安稳,几次转醒都睡颜朦胧地嘟囔着张开双臂要严易抱。 严易无奈只好把女儿抱在怀里,严雨趴在严易肩头闻着令人安心的味道又渐渐入睡。 娄涵看着女儿安静的睡颜感觉心都快要被萌化了。 结账的时候娄涵的视线一直专注的盯着一个货架,挑选良久之后才把其中一盒扔到购物车里。 严易害臊地小声问:“之前你不是已经给过我了吗?” “怕不够用。” 回到家以后已经很晚了,严易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放到她房间里床上,再提她点好蚊香,盖好薄被,一切准备妥当才轻轻把门带上。 严易把娄涵以前的衣物都找出来,问:“要洗澡吗?” “当然。” 严易家只有淋浴,娄涵不方便站立,只好让严易帮忙。 小小的浴室被两个大男人占得差不多,严易调好热水的温度转身就看见娄涵已经把上衣脱下,露出了白皙的胸膛,两颗粉嫩的ru粒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严易顿时有些傻眼。 严易的目光太过炙热,弄得娄涵有种想要遮挡重要部位的冲动,伸手弹了弹严易的脑门,皱眉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 他们之间的确不止做过一次,那时娄涵不得不寄人篱下,血气方刚的两个小伙子同在屋檐下难免有些冲动发生意外,床单也滚过好几次,可每次做完娄涵都像没事人一样,仍是一脸淡漠,对严易不闻不问。 “快过来扶扶我。”娄涵动手脱着裤子却卡住了。 严易只好亲自动手把娄涵最后一道遮掩撤开。 水声哗哗,不知是不是雾气蒸的,严易的脸红得像晚霞一样,也不敢把视线往娄涵身上飘。 水汽氤氲下娄涵的身子显得更加迷离梦幻,要命的是娄涵还让严易帮他往身上抹沐浴露。 抚触那光滑姣好的皮肤,严易的手微微颤抖,不免心猿意马,思绪好像被这蒸腾的热气给充斥,脑子变得迟钝,某个部位渐渐有了反应,硬得发疼,娄涵的一颦一笑对于严易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好几次严易尝试着更进一步都被娄涵挡开了,严易以为娄涵在拒绝他的求欢,只好生生忍着,强迫自己不再抱幻想。 娄涵洗好穿好衣物后,严易就把他抱回自己的房间放到床上,严易自己的衣服也湿了大半,薄薄的衣衫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强壮蓬勃的身材。 严易害怕被娄涵发现自己的下流,忙拿着衣服遮挡,转身也准备进浴室。 “严易。”娄涵突然喊。 严易回头,娄涵侧着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快点,我等你。” 心砰砰乱跳像打鼓似的,严易强忍着心里的悸动认认真真地把自己洗干净。 慌手忙脚地把衣服穿好,严易急匆匆地冲回房里,仔细地把房门锁好,娄涵果然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娄涵勾勾嘴角,严易就迫不及待地扑到床上,却又想起娄涵的腿伤。 严易犹豫地问:“真的可以吗?” “都到这一步了你还能停下?” 严易只好小心地分开娄涵的双腿,尽量让自己不压到,低头就是一阵乱吻。 严易从娄涵的脖颈逐步向下吸吮,又硬又刺的胡茬扎得娄涵的皮肤微微刺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你胡子好扎啊。” “明天我再刮。”严易局促地说,随后嘴唇又移到娄涵的眉眼处,细密的吻逐步落下。 娄涵的瞳仁本就是纯正的黑色,在漆黑的夜里被朦胧的月光照耀,那奕奕的光彩让严易着迷。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辗转 作者:大歌 第10节 严易霸道地封住娄涵红润的嘴唇,娄涵也顺从地张开口,严易的软舌便灵巧的窜进来与娄涵唇齿相交。 娄涵在外风流的时候从来不委屈自己,以至于那处久未用紧得很。 “疼……你轻点……” 严易耐心地开拓着,还不忘挑逗娄涵的敏感处让他动情。 第三性本就体质特殊,没一会就自动分泌出滑腻的液体,严易手指的进出也变得轻松起来。 “带套……”意乱情迷之时,娄涵还不忘提醒严易。 “小涵,这几年我没碰过其他人……” “别废话,带好就快进来。” 娄涵这么主动催促,严易自然不能冷落,随即一挺而入。 娄涵离开的四年严易一直没有好好抒解过生理需求,此时积攒已久的欲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严易便像脱缰的野马干红了眼。 因为娄涵腿不方便两人只能用一种体位,严易却仍兴致勃勃弄得娄涵腰酸背痛。 等结束后严易看到地上散落的沾满白色浊液的套子时,才发现娄涵的确很有先见之明。 因为用了套子没有内射,严易也省得帮娄涵清理身体,简单清理了现场后直接搂着娄涵呼呼大睡。 因为严雨要上幼儿园,严易第二天很早就起了,娄涵也没有在继续睡。 两人起床后发现严雨比他们还早起,自己乖乖地在洗手间踩着小凳子刷牙。 洗手台前的镜子倒映出娄涵的身影,严雨含着泡沫含糊地说:“爹地。” 因为昨夜的□□娄涵的身体还很疲惫,强撑起精神揉揉雨儿的发顶,说:“雨儿你什么时候起的啊?起得课真早。” “刚刚,老师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严易简单地弄了些早餐,朝着洗手间喊:“早餐做好了,快点刷完牙就出来吧。” 吃早餐的时候,严雨突然发现娄涵脖子上有一块红印子,指着说:“爹地,你被虫虫亲了。” 娄涵反射性地摸摸脖子,并不觉得痒,忽然又想到什么,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解释。 严雨又继续对严易说:“爸爸,你怎么不保护爹地啊?爹地都被坏虫虫给亲了,有个好大的印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基本都是日常,因为俺真的想不出商业阴谋,全靠瞎掰,亲们真的受不了我只能洒狗血了。 本歌写文真的很慢,对着手机一天也才码一章,爹娘老说我整天看手机,烦呐…… ☆、第 32 章 因为起得早,吃完早餐后还有一阵空余时间,娄涵索性就让严易教他帮雨儿扎小辫子。 娄涵的手很灵巧,人也聪明,严易一点就通,一下便学会了雨儿喜欢的几个发型。 “疼不疼?”毕竟娄涵是第一次帮女儿扎辫子,难免有些紧张。 严雨乖乖地待在娄涵的身前,圆碌碌的眼睛一直盯着娄涵,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软软地说:“不疼。” 而后时间差不多,幼儿园的校车便来接严雨了,严易也要去工地了。 娄涵在玄关处送别父女俩,一人一个甜蜜的送别吻,感觉日子幸福得都要冒粉红泡泡了。 严易温柔地拍拍娄涵的肩头小声地说:“累的话就继续睡个回笼觉吧,记得锻炼锻炼,中午我会回来给你做午餐的。” “嗯。”娄涵浅笑着挥手作别。 送走父女俩走后娄涵又回到房间,卷着薄被倒头就睡,薄被是严易常用的,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气味,娄涵闻着,就好像依靠在严易扎实坚硬的胸膛,心里非常安稳。 娄涵向来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睡,看到严易的桌面上摆有铅笔和白纸,心血来潮干脆就画起建筑图纸来,娄爹本来就是地产大亨,所以娄涵从小接触房屋建筑方面的东西就比较多,兴趣也就慢慢被培养出来了,出国那几年也是选学了建筑学的。 娄涵画着画着,倦意又上涌,眼皮像是有千金重。 娄涵想着反正也是睡不着,一直强撑着,后来竟不知不觉低垂头颅就睡过去了。 朦胧的梦里,娄涵又回到霪雨菲菲的日子,雨点像断了线的柱子接二连三地往下掉,冰冰凉凉,砸在人身上泛着刺骨的寒意。 娄涵缩在角落里,看着最心爱的泰迪熊被人扔进肮脏的水坑里,肆意踩踏,讥讽的嘲笑像是一曲乱人心绪的魔咒无限放大回荡在娄涵耳边,任凭娄涵怎样蒙住耳朵也无法停歇。 几番折磨,娄涵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眼前渐渐发黑,带着不怀好意丑恶面孔的脸一步步接近,有的恶狠狠地扬起手,有的抬起脚就要踹…… “不……不要……”娄涵害怕地把脸缩进臂弯里,无助的叫着。 忽然间,一个像英雄似的人物出现了,他很高很壮,没几下就把围着娄涵的人赶跑了。 他走到娄涵面前遮住了大片光线,“小涵,我帮你把坏人都赶跑了。” 娄涵如获大赦,颤微微地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熟悉却怎么也记不起的脸。 “小涵别害怕,我是严易啊。” 严易?严易…… 娄涵像受惊的小猫从梦中惊醒,额头上还滚着大滴大滴的冷汗,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瞳孔的焦距渐渐恢复,娄涵看清了眼前严易紧张担心的面孔。 “严易?”娄涵似梦似醒迷迷糊糊地叫着。 “嗯,是我,我在呢。” 娄涵虚脱地靠在严易怀里,轻轻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都中午了。” 娄涵抬头一看外头的天早就大亮了,连灼热的太阳都已当空悬照,发现自己真是睡傻了。 “怎么了?做噩梦?” 娄涵扶额叹息:“唉,不知为什么又梦到小时候的事情了,算了,不提了。” 娄涵不想说严易也不再追问,却碰巧看到了被严易压在手肘下的画纸。 “你画的?” “嗯,早上有些睡不着,没想到随意画画就睡着了。” 严易仔细浏览了一遍,语重心长地说:“你画的是总图设计,却做了许多没有必要的详图设计,比如这里的挡土墙、护坡排水沟、广场,还有这里的活动场地、停车场、花坛绿地等的详图,你这样会给施工带来困难,也无法保证总图的合理性。” 娄涵有些诧异,“你看得懂?” 严易没搭话,继续说:“场地内的道路你没有设计标高,特别是这里的交接处、建筑物的入口处,也无标注道路坡长、坡向、坡度以及地面等关键性标高。” “哦。 ”娄涵不以为意,反正他也就是随便画画。 “如果一个建筑设计图设计有疏漏的话,不仅让建筑工人很难做,严重的还会引起房屋的质量问题。” “你懂得还真多。” 严易挠挠头,说:“见多识广了呗,近十年都和工地打交道,也见过几回图纸出问题的事情。现在的建筑图纸设计师只注重自己的意愿,没把我们建筑工人的技术限制算在里面。比如大理石要45度切,在尖角处很容易有小块的脱落,又比如焊接,焊点有时候很难挫平,从而引起建筑上的误差。” 严易津津有味地说着,娄涵也听得认真,他读了这么多年书技术确实还不如严易,严易知道的很多小细节很少人会在意。 “喂,严易,我觉得你都可以拿着设计图纸去当监工了,当个专门看图纸的也不错啊。” 严易自嘲地笑笑,“我一没文凭二没证的,就算真的会也没敢收我的呀。” …… “娄董,一直和我们合作的泥沙场今年已经不打算和我们续约了。” 娄岚听到消息眉头一皱,“他们说为什么了吗?” “没有,我们已经努力做了挽留,但是他们态度很坚决。刚刚得到小道消息,他们……和万腾签约了。娄董,我们公司名下的几个工地运行都需要大量的沙土,如果材料断了的话就要停工,工期就会延误。” “那就快点再找别家的,先保证工作正常运行。” “是,我们尽快联系。” 娄岚挂下电话,深吸一口气,眉宇间全是疲倦。 乔任看他脸色不好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上前抬起手轻轻揉着娄岚胀痛的太阳穴。 “出什么事了?” 娄岚牵起乔任的手在嘴边亲了一口,说:“没事,就是万腾开始咬人了。” 乔任有些担心,“严重吗?” “这些不过是个开始罢了,我觉得后面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 乔任张口,“那……” “万腾的现任老总是个有为的青年,和我比起来肯定占优势。我都一把年纪了,名啊利啊什么的我都不在乎了,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去斗吧,我觉得我们也是时候退隐了,争了大半辈子是该消停消停了,要不然我哪有时间来陪你啊。” 娄岚深情地看了乔任一眼,拉着乔任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腿上,乔任有些别扭,却被娄岚强硬地搂住了。 “涵儿他一个人能对付吗?毕竟万腾那么大的竞争力。” 娄岚把头枕在乔任的肩窝里,说:“行不行都是他的事,赢了他就是王者,败了也是他的命。不过涵儿那么骄傲,我觉得他就算是输也会输得精彩,毕竟吃一堑长一智嘛。你就想着以后怎么伺候我就够了。” 乔任这些时日听娄岚的胡话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却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你是喜欢热闹一点的还是安静一点的?我在x岛上物色了一个好地方,又怕你住不惯那里,特地按照原来娄家别墅的样子建了座临海的房子,那里民风淳朴,没有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呀?”他们才在一起没多久娄岚怎么可能这么快把别墅建好。 “其实在很早以前我就有这个想法了,隐退是迟早的事,为了你也是顺水推舟的事。”娄岚把嘴唇贴到了乔任耳边,缓缓道来:“现在就差一个婚礼了。” “算了吧,我不是女人不争什么名分,婚礼也不过一个形式而已,我们该怎么还是怎样。”乔任带着银白色戒指的左手和娄岚交握。 之前的事本来就已经闹得很不愉快了,虽然后面挽回了名誉,但是还是有一些古板不知变通的股东因此撤销了股份,尽管对偌大的公司影响不大,但也是种损失。 乔任真的不希望成为娄岚的绊脚石。 娄岚忽然想到什么,问:“涵儿最近怎么样了?好久都没有去医院看他了。” 乔任说:“他早就出院了。” “怎么没见他回来?” “他去了那个严易家。” “唉,真是儿大不中留啊。”娄岚顿了一会,继续说:“再过大半个月就是中秋节了,你去叫他们一家子都过来吃顿团圆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关的建筑资料全部出自度娘,若有侵权我可以删…… 最近受了打击状态不怎么好,我先调整调整,这章没足3000就发了,留时间想想剧情。 看文的亲冒个泡呗,冒泡的亲越来越漂亮,拜托拜托~(~o~) ☆、第 33 章 自从和严易、严雨生活在一起后,娄涵感觉每一天过得都很充实。 有时候闲来无事还会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比如收衣服、用洗衣机洗衣服、晒衣服、叠衣服,扫扫地拖拖地什么的。 娄涵是个自立的人,做起事来井井有条,只是平时有人惯着他,少爷脾气一上来就懒得动罢了。 娄涵整理厨房时翻出了严易以前学做菜的书,不禁起了好奇心来钻研。 等到严易工作完回到家,看到房间被整理得整整齐齐时不免心情大好,抱着娄涵亲了又亲,庆幸自己真是捡了个宝贝了。 “严易,鸡蛋要怎么打啊?我每次打都会把弹蛋壳弄进去。” “还有那个面条,为什么我煮出来是成块的呀?” “哎,雨儿是喜欢甜食还是喜欢咸的?” “严易,你家的刀也太不锋利了,我切肉切了好几次都没切断。” 娄涵一下子就抛了许多问题给严易,严易没回答,捧起娄涵白玉般的手仔细查看,上面果然有几道细细密密的刀口。 “怎么突然要学做菜了呢?”记忆中娄涵一向不喜欢厨房的油烟味。 “在家无聊拿来消遣消遣,反正学会了也是一种生存技能。” 严易微笑着说:“好,有空我手把手教你。” 一个星期后娄涵去医院复查,医生说娄涵恢复良好,可以正常下地了。 那一天一家三口都非常高兴,娄涵决定把这几日严易教给他的厨艺展现出成果,亲自动手做一顿晚饭,于是一家子又辗转到了百货超市。 可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逛到一半的时候娄涵突然接到了乔任的电话。 “涵儿,我和你爸已经到严易家的小区门口了,你下来接接我们吧。” 娄涵十分惊讶,忙说:“啊?你们稍等哈,我们还在附近的超市,马上就回去了。” 严易问:“怎么了?” “我爸和乔叔去你家了,我们赶紧买些东西回去吧。” 严易也是一愣,突然莫名的紧张起来。 匆匆购物回到小区,娄岚和乔任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严雨在娄涵的指导下挣脱严易的怀抱跑了过去,甜甜地叫着:“大爷爷好,小爷爷好。” 乔任慈爱地摸摸雨儿的头,一向不苟言笑的娄岚也破天荒地展现出了微笑。 严易和娄涵夫夫俩走近,娄涵说:“爸,乔叔。” 严易默默搅着手指也跟着叫:“娄爸爸,乔叔叔。”音线不自觉的颤抖。 乔任微微点头,娄岚依旧没什么表情。 严易忙说:“快上去坐坐吧,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二老点点头跟着上楼去了,严易家本来就小,塞下几个人还算满当。 严易搬出了只有过节时才会用的大圆桌,把两个椅子擦干净让二老坐。两人都是西装革履刚下班的样子,却委身在这片小小的屋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娄涵把买回来的食材放到厨房里,出来对两人说:“爸,乔叔,留下来吃顿晚饭吧,这次可是我亲自动手,给个面子吧。” 乔任很友善地捧场:“反正在家也只有我和你爸,干脆就在你们这吃一顿吧。” 乔任认同就算是娄岚也认同了,严易不放心娄涵一个人动厨,便夫夫俩合作在厨房内忙碌。 乔任招来严雨,把她抱到腿上,温柔地说:“雨儿好像又长高长漂亮啦,好几天没见爷爷了,有没有想我们。” 严雨真挚地说:“有。” “这几天在幼儿园学了什么啊?” 严雨糯糯地说:“学了画画、写字,还有跳兔子舞,今天老师还留了画画任务呢。” “那现在就快做吧,要先完成作业才能玩知道吗?” 严雨从自己的小书包里取出画纸和画笔,乔任摆了个小板凳让严雨坐在他身边。 乔任问:“想好要画什么了么?” 严雨的小眼睛咕噜一转,在乔任和娄岚之间徘徊,最终视线锁定在娄岚身上,微笑着说:“我想画大爷爷。” 说完,严雨还真的认认真真观摩起娄岚来,小手握起画笔一笔一划的勾勒。 娄岚表面上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暗地里收敛表情微襟正坐。 良久,严雨高兴地喊:“画完了。” 娄岚一看,眼角微微抽搐,果然是很幼稚的画,圆圆的头,方形的身体,粗短的腿,眉毛很粗,眼睛很大,嘴巴却是像弯弯的月牙一般,画上的人是笑着的。 严雨把画举到娄岚面前,软软地说:“大爷爷,送给你!希望你能像画里面的一样天天都有笑脸,爸爸说不开心容易变丑,你要多开心才是啊。” 说完严雨就动手把自己两边嘴角往上拉扯出弧度,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嘴角弯弯,笑得像画里一样。 娄岚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触动,不自在的勾起嘴角勉强地笑着。 见娄岚终于露出了笑容,严雨笑得更加开心了,那笑声像是悦耳的铜铃,回荡在小小的屋子里,暖了所有人的心。 娄涵把鱼按在沾板上将要动手,那鱼突然有了活力扑腾扑腾从沾板上跳了出去。 娄涵吓了一大跳,惊恐地喊了声。 严易赶紧过来把在地上垂死挣扎的鱼制服了,拿着菜刀猛敲了几下鱼头,那鱼便不动了。 “它为什么还会动啊?” “可能之前没杀死吧。” 乔任听到动静便进了厨房看看,说:“鱼肉要先用姜腌制去腥味才行。” 说好要亲自做一顿饭给二老吃,娄涵扶着乔任走出去,“乔……爸爸,您就安心在外面等嘛,我们能应付的。” 娄涵那一声“爸爸”犹如一道惊雷划过乔任的脑海,让他一时间愣怔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身在何处。待到乔任再回神时娄涵已经继续忙碌了,脸上不经意留下一条条泪痕,乔任赶紧抬手擦去,若无其事地回到娄岚身边。 严易家的刀的确不锋利,娄涵拿来剁鸡肉使出了吃奶的劲都砍不断相连的骨头,只好让严易帮忙。 严易站在娄涵身后握住他拿着菜刀的手,教导道:“刀不锋利你就不要用蛮力来切,这样费力。你看,鸡骨头是有关节的,你把刀照着软骨处借助巧力来切就好多了。” “哦。”娄涵一脸受教,一回头额头就碰上了严易的嘴唇,娄涵推了推他,严易却故意加深这个亲吻,两人相视一眼都甜蜜地笑了。 娄岚和乔任在一边把两人的互动都尽收眼底,却没说话。 等到两人捣鼓出一桌好菜时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 娄家素质好,向来食不言寝不语,所以一顿饭吃得很安静。 娄涵期间不断给乔任夹菜,有时也会给娄岚夹。 两人都受宠若惊,不约而同感受到娄涵的变化。 吃完饭后两人也不多留,乔任临行前说:“你们不用送了。过几天的中秋节你们一块来我们这过吧。” 娄涵点点答应,“好,爸,爸爸,你们慢走。” 严雨也跟着挥舞小手乖乖叫着:“大爷爷再见,小爷爷再见。” 乔任下楼时眼前一黑,身形摇晃,娄岚赶紧上前扶住他。 娄岚担心地问:“怎么了?不舒服么?” 乔任足足缓了片刻才重新睁开眼,虚弱地说:“没事,可能是累了。” 娄岚把乔任扶回车里,淡淡的路灯下娄岚看到乔任脸色不是很好,嘴唇发白。 “我们去医院看看好吗?” 乔任捂着胸口努力压抑着反胃感,这几天他胃口本来就不是很好,今天娄涵夹的菜他都勉强吃下去了,现在胃部很难受,轻轻地说:“不用麻烦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娄岚脱下外套盖在乔任身上,一手揽着乔任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低下头在他苍白的唇上温柔地亲吻一口。 休息了片刻娄岚才启动车子,驶去医院。 一下车乔任就吐了,小腹还隐隐不舒服。 娄岚直接把乔任抱起大步走进医院,值班医生帮乔任简单检查一遍,对娄岚说:“应该不是胃病,建议去产科看看。” 两人都是一愣,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娄岚搀扶着乔任走到产科,产科医生让乔任先做尿检。 去洗手间的路上乔任有些不知所措,“娄岚,我……” “先别说了,听医生的话做完检查。” 医生看了看乔任的尿检单,问:“呕吐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之前就有了,但是不强烈。” “上一次性生活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一周性生活的频率是多少?” “……三、到四次吧。” “有没有保护措施?” “……没……没有。” 医生厚厚的镜片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线,“之前怀过孩子吗?” “生过一个。” “最近有没有小腹疼痛的症状?” “之前没有,就是刚刚。” 医生整理化验单,终于罢休。 “经过初步诊断应该是怀孕了,但是月份不足不能准确检测出来,建议过几日再来。” “……哦,好。”乔任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还有,建议少些房事,多注意休息,多吃水果蔬菜补充营养,孕吐的症状还要持续一些时日。” 作者有话要说:  乖乖码完送上来,亲们有兴趣就继续追吧,我就当完成自己的梦吧,别无他求。 ☆、第 34 章 对于乔任怀孕的消息娄岚并没有表现出若喜若狂的样子,反而平静得很。 回到娄家别墅后,娄岚招呼着乔任准时洗澡睡觉,临睡前娄岚捧了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 乔任胃口本就不好,闻到牛奶的味道隐隐想吐,捂着嘴扭过头把牛奶推开了。 “喝几口就好了,就几口。”娄岚耐心的哄着。 在娄岚的软磨硬泡下,乔任才勉强喝下几口。 “好了,睡吧。” 乔任乖乖躺下,娄岚揉揉乔任额前的鬓发,掀开了乔任的上衣露出仍是平坦的小腹,神情专注,虔诚地低头烙下一吻。 几日后乔任的孕吐症状果然只增不减,一闻到味儿就吐得昏天黑地。娄岚带着他又去了一趟医院,这次是明明白白地诊断出乔任已怀有身孕。 娄岚自是高兴得不得了,把乔任当成个宝贝供着。只是乔任突如其来的怀孕打乱了他的计划,本来娄岚决定过了今年再退隐,可是现在计划不得不提前了,他必须制造一个良好的环境给乔任养胎。 中秋节如期而至,乔任本想下厨做一桌好菜招待娄涵一家,却被娄岚制止了。 “做菜是很耗精力的事,医生说你不能长时间劳累。” 乔任年龄大了,身体的各项机能本就大不如从前,加之现在又怀了孕,耗费了他不少精神,怎么能够再去劳心动神呢? 乔任被孕吐折磨得憔悴了几分,“但是我们请他们来总要意思意思吧,难不成要叫外卖?那样太没有诚意了。” 娄岚拦不住乔任,乔任强撑着做了一桌菜。 等到娄涵一家子来时,娄涵看到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不免垂涎欲滴。 “哇!终于又可以吃到爸爸做的菜了。”娄涵欣喜地说着,同时也注意到乔任脸色不好,担心地问:“爸爸你不舒服吗?” 乔任突然有些难以启齿,囫囵着说:“还好,这几天天气变化多端,可能是不小心受凉了。” “那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吃团圆饭的时候乔任的表现也不是很好,乔任不想扫众人的兴一直强忍着恶心感,但到后来还是忍不住冲到洗手间。 娄涵担心地想跟上去却被娄岚拦住了,“你们继续吃就好了。” 娄涵一直觉得很奇怪,吃完饭后娄涵被娄岚叫去了书房。 “爸爸是生病了么?” 娄岚摇摇头,说:“他怀孕了,你也知道他脸皮薄,不好意思明摆着说。” 娄涵有些吃惊,但是没一会就释然了,他就要多个弟弟或是妹妹了,不过总觉得怪怪的。 “那爸你要更加细心照顾爸爸才是啊。” 娄岚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我已经找了个好地方归隐,是时候把公司交给你了。” “给我?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快的话下个星期就会离开。” 娄涵诧异,“这么急?” “你也知道他身体不好,本来就有旧疾,到那里我还要专门聘请私人医生给他调理身体。” 娄涵点点头,“哦。” 娄岚走过来拍拍娄涵的肩膀,叹息道:“唉,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不用和你多说,我希望你都懂,未来是你的天地,以后你要怎么样我都不拦你。” 娄涵很久都没回过娄家别墅了,今夜决定要在这住上一晚,还好娄涵的床超级大,一家三个人一起睡刚好。 娄涵的房间一直有人打扫,所以并没有积满灰尘。 娄涵一进屋就抱着严雨在柔软的床上打滚,那可是他睡过很久的床,熟悉得很。被褥和被套是刚换的,带着淡淡的阳光清香。 严易环视整个屋子,房间是很简约的黑白调,一个书柜满满当当都塞满了书,书桌是用昂贵的红实木做的,严易的视线被摆在书桌上的相框吸引住了。 照片已经泛黄,看起来留存的时间已经很久了。照片里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和雨儿差不多大的年纪,白白嫩嫩的脸上有淡淡的妆容,额头贴着一朵小红花,双手在白色的琴键上流连,转脸羞涩地看着镜头。 小时候的娄涵竟然也是那么可爱,严易问:“这是你什么时候的照片啊?” 娄涵随意一看,说:“小时候的钢琴比赛。” 严易突发奇想拿着照片和雨儿对比,惊讶地说:“和雨儿很像呢。” 娄涵猛亲一口可爱的女儿,“废话,亲生的能不像吗?” “还有吗?”严易起了好奇心,还想再看看以前的娄涵是什么样子的。 娄涵犯困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不知道,你翻翻抽屉吧。” 严易小心翼翼地翻着书桌的抽屉,惊喜地找到一本相册,里面有娄涵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的照片。 严易一张张仔细地翻阅,细细感受着娄涵是怎样从一个可爱的稚儿成长为青涩的少年,再到如今睿智的青年,不管哪一时期的娄涵都散发着奇妙的魅力,让严易怦然心动。 熄灯后,严雨玩得累了很快就入睡了,轻轻的鼾声在寂静的夜里仿佛动人的。 娄涵哄睡女儿后自己却毫无睡意,娄爹打拼了几十年的公司将全权交付于他手中,偌大的公司融入了娄岚和乔任的多少心血,娄涵说不紧张、无顾虑是假的。 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入屋内,娄涵的思绪愈发的清晰,看着女儿如天使般的容颜,突然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冷不妨腰身被环抱住,严易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柔声说:“刚才不是还打哈欠呢,现在怎么不睡啊?” 娄涵转过身子和严易面对面,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透着淡淡的忧愁。 “严易,我爸要把公司交给我。” “那不是挺好?二老也是时候休息了。” 娄涵纠结道:“但是、但是我怕我做不好,那可是他们的心血啊,万一……我要怎么面对他们。” 严易收紧臂膀,把有些无助的娄涵抱在怀里。 “我认识的小涵,虽然有些放纵傲娇,但是他有他自己的骄傲。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从来不轻言放弃,不自甘堕落,哪怕是受人嘲笑被人欺负,哭过之后就会拥有坚强的躯体,风雨不摧。他是我毕生所爱之人,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会和他一起走下去。” 严易说了一串蹩脚的话,却迟迟没等到娄涵的回应。 严易尴尬得要死,偷偷低下头才发现,娄涵竟然在他怀里,睡着了…… 严易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突然痴痴地笑了。 娄岚和乔任走的时候把严雨也捎上了,那座小岛环境优美,风景怡人,严雨从没去过什么地方旅游,他们正好带着雨儿去放松放松,开开眼界。 没有了孩子,夫夫俩轻松了不少,闲来无事搂搂抱抱,性致一来直接脱衣服大干一场,严易家的各种地方他们都去尝试过各种体位。 严易发现娄涵虽然没学过舞蹈身体却柔韧得很,做的时候两人都很尽兴,只是每次娄涵总会记得让他带套,隔着层东西让严易无法真正和娄涵相契合。 “我不想要孩子。” 严易一僵,娄涵忙补充道:“我们已经有雨儿了,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额、我是说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娄涵虽然很努力地自圆其说,但是严易感受到他对再次怀孕的抵触。 娄涵还年轻,还有大把青春年华可以挥霍,不想如此早就再怀孕被孩子束缚,严易都可以理解。 自此以后,严易比娄涵还要注意这件事情,每次做的时候总是老老实实的带好套。但是百密总有一疏的时候,最好的避孕方法就是少做,严易尽可能地收敛自己的欲望不去打扰娄涵。 娄涵却不明白严易的心思,发现最近严易的行为很奇怪,以前他只要动动手指、甩个眼神,严易就会迫不及待地扑过来,现在严易不仅不顾他的挑逗,甚至连和他做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有时还会偷偷摸摸地躲进洗手间。 晚上熄灯后,娄涵不怀好意地对背对着他的严易上下其手,严易的呼吸没一会就变得沉重,器物也被挑逗得挺立。 娄涵露出狡黠的笑容,刚想翻身而上,没想到严易下一刻掀起被窝就要离开,娄涵赶紧上前抱住了严易的腰阻止他离开。 严易一直压抑着自己很久都没碰娄涵了,这会娄涵对他又摸又捏的,还抱他,一股难耐的欲望蔓延全身,思绪渐渐被欲火灼烧得所剩无几,器物也肿胀得发疼。 严易向来对娄涵很好,这次却挣扎要躲开,娄涵有些伤神,厉声问:“严易,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严易只感觉胸中有一把烈火在烧,体内的野兽叫嚣着要把娄涵压倒。 “小涵,你、你怎么会那么想。” 娄涵也清楚得很严易这呆愣的木头桩子怎么可能会在外面有人。 “那,你是生气了吗?我……” “小涵,你别说了,我尊重你的选择。”趁娄涵不注意,严易挣开娄涵的怀抱冲进了洗手间。 娄涵蹑手蹑脚地赤着脚走到洗手间门前,倾着身子把耳朵贴到门上。 “……啊,额……小涵,唔啊……涵儿……” 同样身为男人,娄涵清清楚楚地明白严易在做什么,他嘴里叫的是自己的名字,说明严易心里还是有他的,但是他为什么宁愿自渎也不肯碰真人呢。 等到严易发泄完,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晕,一出洗手间就看到娄涵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他。 “严易,你是不是那方面出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我写第一篇文《将爱》的时候追的人少得可怜,记忆中就是小绿大大一直在支持,我也就坚持下来,现在有大大喜欢,我真的非常高兴。 这篇《辗转》也是,尽管作收不好,但是不管有多少人支持我都会坚持下去。 我在晋江发文的日子不长,还算是个小白,非常感谢支持过我的人,在此神情鞠躬感谢。 【特别感谢小绿、琼玖n、sa、休,这几位大大】你们的支持我都有放在心里,希望你们继续支持(☆_☆)。 ☆、第 35 章 清晨,当第一缕橘黄的阳光洒向大地时,娄涵就苏醒了,今天可是他第一天到公司上班的日子,身为公司的总裁当然要准时而到。 娄涵用脚踹了踹睡得烂熟的严易,严易冷不妨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翻身覆上娄涵,把脸埋到他的肩窝里亲吻他细腻的皮肤。 严易下巴的胡子又长了,短短硬硬的刺得娄涵脖子痒痒的。 像被挠痒痒似的,娄涵难耐地推着严易,“诶,好刺啊,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刮胡子。” 严易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粗壮,干体力活练出来的肌肉勃发有力,现在脸上又长了密密麻麻的胡子,整个人充满了男人的野性。 严易很重,娄涵根本无法推开他,只好任着他趴在自己胸脯上,“喂,今天可是我隔了这么久第一天去公司。” 娄涵话音刚落严易就豁然起身,胡乱地摸了摸脑袋上的寸头,说:“我竟然忘了,那快快快起床,可别闹迟到了。”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辗转 作者:大歌 第11节 “你先去那你那满脸的胡渣刮一下吧,看起来像个凶恶的打手怪吓人的。” 娄家别墅宽敞舒适,离娄家公司近,各项高科技设备都有娄涵也方便办公,二人索性就搬到里面来住了。 娄涵房间配的洗手间很大,洗手台前有一块明亮的镜子,前面架子里各种男士用品都有,都是价格不菲。 严易和娄涵也在这生活了好几天,熟门熟路地找出剃须膏挤出来抹在脸上,刚抹出泡沫,还穿着睡衣的娄涵顶着刚睡醒的鸡窝头就走进来了。 娄涵上前拿着剃须刀甩了个眼神示意严易,严易乖乖坐下,心里隐约知晓娄涵要做什么忍不住的小激动。 娄涵突然跨坐在严易腿上,手里启动的电动剃须刀发出唰唰的声音,淡薄的嘴唇微启:“昂起头别乱动。” 严易感受到娄涵修剪得圆润的手指捧着他的脸,被抚触的地方透着灼热的温度,那个男人神情专注,手拿剃须刀小心谨慎地在自己脸上游走,那双富有魔力的丹凤眼时不时向他瞥来,轻声问:“有没有弄疼你?” 严易咽了咽口水,脖颈间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没、没有。” 过了一会儿,娄涵才停下剃须刀说:“好了。” 娄涵的手法不错,剃须刀又先进,严易摸摸干净的下巴十分满意。 娄涵站在洗手台前挤着牙膏准备刷牙,用食指顶了顶严易的额头,催促道:“少臭美,快去把刚买的那件西装换上。” 严易却不依,看着娄涵光滑的下巴,想到他和娄涵在一起那么久还没见过他刮胡子,好奇地伸手伸手摸了摸,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滑呢。” 娄涵狠狠地拍掉严易的爪子。嘴里含着泡沫吐字不清地说:“我毛发本来就不旺盛。” 西装是娄涵带着严易到高级专卖店买的,娄涵眼光极好,人又有品味,修裁合身的西装刚好勾勒出严易完美的身材,严易穿起来整个人焕然一新,英俊倜傥了不少。 严易第一次穿衬衫西装,很多东西都不会,只得让娄涵亲自代劳。娄涵踮起脚尖整了整严易翻折的衣领,看着严易刮完胡子后俊朗的面庞,夸赞道:“其实你还是挺帅的嘛。” 严易微微脸红。 娄涵突发奇想找了个墨镜给他带上,严易抿嘴无表情的样子很像……保镖。 娄涵干脆地拍拍严易的肩膀,说:“好吧,你就这样去吧,你这个样子也只能当个保镖了,然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后了。” 只要能陪着娄涵,严易当牛做马都愿意。 相比之下娄涵就好得多,西装笔挺,头发被发胶固定得整整齐齐,面部光洁,再带上个斯文的金丝眼镜,神色一凛,一看就像是个商业精英。 洗得干净透亮的黑色汽车由远及近驶到公司门口,先是从驾驶员的位置下来一个虎背熊腰、西装革履的男人,严易像模像样地走到另一边躬身打开车门,娄涵就顺势走出来了。 娄涵小声地说:“干得不错嘛。” 两人都是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一走进公司便引起哗然,一些新来的女职员忍不住小声嘀咕。 “楼总长得好帅啊!” “我也觉得楼总超级超级帅,我的少女心都被激发出来了。” “后面那个人是保镖吗,看起来有点凶耶,不过也不错。” “后面那个一看就是个猛男,好像去摸摸他的腹肌。” 娄岚原来的秘书赶紧上前迎接,尊敬地说:“楼总早上好。” 秘书和他简单介绍了一下公司的近况,“自从我们公司成功标下河西那块宝地之后,万腾就一直与我们作对,楼总要多注意他们才是。” 以前娄涵也曾接手过公司,只不过那时他年轻气盛,心胸气傲,对管理公司没什么理念。那时他还有娄岚可以帮他擦屁股,可是现在不同往日,娄涵总要自己面对。 娄涵去参加公司例行的会议,严易啥也不懂跟着去也没意思,娄涵就让他在茶水间等。 在茶水间待久了,严易就想去洗手间,刚到转角就遇上一个女孩子搬着比她还高的资料,身体摇摇欲坠,忽然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女孩整个人就要摔倒。 严易忙冲上去,一手稳当地扛起资料,一手扶起女孩,关心地问:“没事吧?” 女孩受了惊吓还没回神,立马感激道:“谢谢谢谢,真是太感谢了。” 严易看那女孩身形娇小,又要搬这么多地东西,忍不住开口道:“你要搬去哪?我帮你搬吧。” 女孩定下神才看清楚帮助自己的是楼总的保镖,此时严易已经脱下墨镜,声音又很温和,并没有想象中的凶恶、不近人情。 女孩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严易许久,严易不经意又脸红了,讪讪地说:“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请见谅。” “没有没有,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要去资料粉碎室,那就拜托你啦。” 娄涵开完会在茶水间找不到严易,反而听到一阵嘈杂,娄涵寻声而去,看到严易被一大堆公司女职工包围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可以留下手机号码吗?” “你今年多大?有女朋友了吗?” 严易一下子被那么多长相标致女孩包围,尴尬得不得了,又不知道怎么退拒,“额……我快三十了,已经有一个四岁的女儿了。” “哇,居然脸红了,真的好害羞呢。” “第一次见这么害羞的男人,好可爱啊。” 严易黝黑的脸更红了。 娄涵在旁边看着,心里觉得不舒服,加上这几日严易对他身体上的冷落,心头一阵怒火中烧,冷声喊道:“严易!” 一群人纷纷把视线投向娄涵,看到面色不好的总裁,女职工识相地一拥而散。 娄涵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如释重负的严易,转身就离开。 严易知道娄涵是生气了,连忙追了上去,在公司里严易也不敢太亲密地哄他,只好边跟着边说:“老板,老板,我错了。” 娄涵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直到进了无他人的办公室严易才敢大胆地抱住娄涵的腰:“小涵,我错了,我……我发誓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娄涵反手就想给严易一巴掌,可是到后来力度不自觉地减弱,贴在严易脸上不痛不痒,只好在嘴里逞强道:“哼!你倒是给我学会招蜂引蝶了,吸引了这么多女人很开心吧?” 严易紧紧地握住娄涵的手,委屈地说:“怎么会呢!小涵,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的心里只有你。” 娄涵看了严易几秒,而后甩开他手,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资料给严易,说:“这是公司下个项目的建筑设计图,你仔细看看,明天开会的时候作个讲话,说说里面的误差。” “啊?我?” “如果你明天表现好的话,今天的事我可以不纠结。” 作者有话要说:  思绪有点乱,先发了 ☆、第 36 章 因为娄涵一句话,严易研究那几张图纸到了大半夜,一想到要在公司众人面前说话,心里就紧张得不得了。 娄涵也不理会严易,严易的性子太木讷,总要让他出去历练历练。 第二天,严易容光焕发地站在他以前从未想过的地方,微微颤抖的手拿着害怕忘词的草稿,下面一干穿着职场制服的精英齐刷刷地抬眼看着他。 “好了,你说吧。”娄涵非常严肃地看着他。 严易紧张地咽咽口水,清了清嗓子把自己准备已久的说辞一一道来,尽量稳住内心,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坎坷忘词都有,还算说得流畅。 几个人还会适时提出疑问,严易对于建筑方面的事情熟悉得很,也能够答上。 当热烈的掌声回响时,严易脑袋是蒙的,转眼看到娄涵带着满意的浅笑看着他时,严易顿时就释然了。 “河西的这个项目下个星期一定要启动,严易会在初时作为监工,请有关的项目人员做好准备。” 回到办公室,严易就急切地把娄涵抱在怀里,轻声说:“小涵,谢谢你。” 如果不是娄涵给他这次机会,严易怎能大放光彩。 “以后好好干,跟着老板走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严易亲了一口娄涵的嘴角,笑着说:“吃你就够了。”停了一会又说:“但是……让我做监工是不是太草率了?” “万事总要试一试才能知道结果啊,我相信你的能力。” “可是,河西那边这么远,我们可能要连着一个月都见不着了。” “我才刚接手公司,很多人都没有琢磨透,我只能相信你了。” 娄涵这么相信他,严易当然不能辜负厚望。 临行的前一天晚上,严易固然要和娄涵耳鬓厮磨一番,他们俩还是第一次感受分别。 温存过后,娄涵蜷缩在严易怀里,“你能告诉我你前阵子奇奇怪怪的原因了吧?” 严易顿了一会,才断断续续地说出自己的顾虑。 娄涵听了以后一脸哭笑不得,“严易,你还真是傻。” “什么意思?” “不说了,我要睡觉了。”严易精力旺盛,压着他做了好几次,娄涵作为承受的一方着实有些吃不消。 因为第二天娄涵要上班,而且娄涵还没有打算公布两人的关系,也不好当面去送别,远远地目送着严易坐着公司的专车走了。 严易不在,娄涵一个人生活无聊得很,闲来无事就被林浩然教唆着去酒吧里找乐子。 娄涵以前在国外也常和林浩然泡吧泡妞,但在国内认识的人却很少,娄涵去了才发现李倩丽也在。 李倩丽脸上浓妆艳抹,穿着贴身的小短裙,依然美丽高贵,身旁亲密地坐了一位英挺帅气的外国男人,看样子过得也不错。 林浩然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眉飞色舞地和旁边皮肤白雪的大长腿女孩有说有笑,看见娄涵忙招呼他过来。 娄涵在他们附近找了个座位坐下,李倩丽非常热情地介绍道:“哈尼,这位就是我的前男友。” 李倩丽特别加重了前男友三个字,娄涵笑笑不说话。 那位外国人竟也听懂李倩丽的普通话,带有挑衅意味地伸出手,“你好,我是丽丽的现任男友。” 娄涵对李倩丽早就没意思了,非常认真地祝福他俩,赶紧认输道:“我怕疼,可不想被握断手,你就放过我吧。” 外国友人挑眉,露出算你识相的表情,带着李倩丽到舞池跳舞了,娄涵就自己喝着小酒放松放松。 漂亮的妹子走了,林浩然才记得兄弟,兴致勃勃地说:“哎,这里有很多可爱的小妹妹,额,也有很多清秀的小男孩啦,要不要帮你叫个?” “林大公子你就自个玩吧,我不劳您费心。” “你家那啥不是离开了一个多星期嘛,你是得了妻管严还是夫管严?” 严易虽然离开了,但是每早每晚都会打电话给娄涵聊很久。 “你就先尽情地玩吧,等你以后遇上喜欢的人就知道这滋味了。” 林浩然摇摇头,撇嘴道:“我可不想被困进婚姻的牢笼里。”而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哎,听说你最近接手了你爸的公司?” 娄涵轻抿一口酒,叹息道:“嗯,每天处理文件到想吐血,比读书累多了,而且压力很大。” 林浩然庆幸地说:“还好我有个哥哥,不用继承我爸的公司,混混日子无可厚非。” “你能混一辈子?迟早是要自己面对的。” 林浩然有些同情娄涵,非常义气地拍拍娄涵的肩膀说:“有困难可以来找我,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我可以帮你骂回他们,绝对不吃亏。” 林浩然邀请了几位美女到饭店吃饭,离开的时候喝得烂醉,踉踉跄跄地往外走着,冷不妨与迎面走来的人相撞,那人力气挺大,差点把林浩然撞到。 林浩然张口闭口就骂:“我艹,哪个没长眼的混蛋?没看见大爷吗?” 那人不但没生气还把林浩然扶起,林浩然抬头一看,顿时一愣,朦胧的眼中,那人浓眉大眼,鼻梁英挺,面部精致,林浩然下意识地就叫出口:“美人……” 那人眼角抽搐了一下。 林浩然是非常怜香惜玉的,痴痴地握着那人光滑的手,傻笑道:“美人,真是对不起啊,没撞到你吧?改天我请你喝酒赔罪。”同时林浩然也不老实地对那人摸来摸去,就想趁机揩一把油。 诶呀,衣服的布料摸起来像是西装耶,不是想玩制服诱惑吧?林浩然脑袋中浮现出一位□□的美人穿着紧身的制服装,一脸禁欲的表情…… 那人身后的人想把林浩然赶走,那人挥挥手制止了,本还想再说什么。 “哟,这不是万腾的老总,我们老板已经在包厢里等候多时了。” 林浩然只隐隐约约听到一些,然后那个美人就走了,林浩然也不强求,好歹也摸了几把,不吃亏。 因为乔任走了,公司又来了一位新的助理叫白颜,年纪轻轻的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不知是不是严易离开久了,娄涵好几次都把白颜看成严易,发现两人外貌还挺有相同之处。 白颜做事很认真,遇上重要的事情会找娄涵再三确认,所有事情都帮娄涵安排得井井有条,有时娄涵熬夜加班白颜都会陪着他,算是非常称职的助理。 在公司饭堂吃饭的时候娄涵发现白颜都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平时也不多话,文文静静的,性格也像极了严易。 所谓爱屋及乌,娄涵不自觉地就上前坐到白颜面前。 白颜看到娄涵有些受宠若惊,舌头打搅:“娄、娄总,我换一桌。” 娄涵阻止了她,“不用了,我就是看见你才坐这里的。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我、我刚来不熟悉。” “你在哪读的大学?” “本地x大。” “你是从乡下出来的吗?” “不,我是本地人,从小住在这。” “父母呢?” “也是本地人。” 那就不可能是严易的亲戚了,严易说他是从乡下里出来的,家里的亲戚也都住在乡下很少有走出来的。 娄涵在心中叹气,看来真是太想严易了,都出现幻觉了,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想到严易。 “娄总,一直和我们合作的钢筋厂要和我们解约。” “帮我跟他约个时间吃饭。” 白颜还是第一次与娄涵外出应酬,略显紧张,一直反复看着文件。 想到白颜还是新人,娄涵轻声宽慰道:“别那么紧张,就一顿饭局而已。” “……嗯。” 企业里的竞争还不是因为利益问题,一切都离不开钱这个东西,钢筋厂免不了抬高价,获取高额利润。 价钱被抬得离谱,娄涵脸色不好却没有表现出来,只好先用餐。 钢筋厂的老总是个肥头大耳的色胚子,一直色眯眯地看着娄涵身后的助理白颜,找机会和白颜敬酒聊天。 反正只是喝几杯酒而已,为了公司的利益,娄涵和白颜都忍了。 最后双方还是谈妥了继续合作,白颜一看就是不会喝酒的人,被灌了几杯后就醉得不省人事。 娄涵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为了利益让一个小姑娘干不喜欢的事,半抱着白颜坐上自己的车,想要去酒店给她开一个房间。 白颜酒品不好,喝醉后就抱着娄涵哭闹着要回家。 恰好严易这时又打电话过来,听到娄涵这边的动静愣着没说话。 娄涵边安抚白颜边解释道:“公司新来的助理,和我出去应酬被灌醉了,闹着要回家,我去送送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估计要烂尾了,如果你觉得剧情按了快进不要介意,我尽量在五章内解决这篇文,烂尾正常…… ☆、第 37 章 严易神神秘秘地说:“哦,那你忙完早点回家,说不定有惊喜。” 娄涵嘴角扬起,心里暗骂严易这傻子,回来想帮他庆祝生日也不明着说,不过装得也太明显了。 “呕……”白颜捂着嘴吐了出来,娄涵赶紧又去招呼她。 “白颜,白颜,醒醒,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娄涵摇晃着白颜。 入秋的夜风微凉,把白颜吹醒了几分,思绪也清晰了些,“娄、娄总,我住在……” 得知白颜的住址,娄涵把安全带给她系上,坐到驾驶座启动车子。 “谢……谢,楼总……” 车子在深夜空荡的道路上飞快行驶,娄涵突然想起电话还没挂,连忙拿起,发现一直在通话中。 “你怎么不挂电话?”严易平时很节俭,非常省电话费,娄涵干脆就主动打给他。 “额……没什么,那我挂了,记得早点回家。”那头的严易心里有些疑惑,怎么那女孩的声音这么熟悉? 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娄涵想着一个女孩宿醉不好,把车停好飞快去买了解酒药,喂白颜吃下后才重新启动车子。 到达白颜住的小区后,白颜的酒也醒了五六分,也能认清人了。 “谢谢楼总,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刚才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合同也不可能那么快填妥。你家住几楼?一个人能行吗?” “可以可以。”白颜酒虽醒了不少,但是头却晕得很,一下车就脚步虚浮站不稳。 娄涵赶紧上前扶住她,心想反正都送到这份上了,就继续帮忙吧。 白颜是一个人住,娄涵把她送到家里之后就想离开,毕竟孤男寡女不好相处。 白颜忙倒了一杯开水给娄涵,“楼总,喝些水吧,我家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 娄涵出于礼貌喝了几口,说:“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如果头晕可以请假。” “真是非常感谢楼总,第一次见那么好的老板,能做您的助理是我的荣幸。” 娄涵刚想开口突然脑袋一阵晕旋,他在饭局上也喝了一些酒,想起家里还有个人等他,便想告辞,“你没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刚走到玄关白颜就冲过来把门给挡住。 “白颜,你做什么?”脑袋的晕旋越来越沉重,身体也开始逐渐燥热,娄涵勉强扶住墙站立。 “你让开,我要走了。”隐隐有不安的预感,娄涵本想推开白颜,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 “娄总,对、对不起,我……喜欢你。”白颜咬着嘴唇害羞地说着。 娄涵一惊,他对白颜真的无非分之想,他也没想到白颜竟会做出这样的事,“白颜,你这样是不对的,别干错事。” 白颜娇小的身子勉强架着娄涵到床上,忍不住害怕地哭出来,“娄总,我也没办法,我真的是没办法。” 身体越来越燥热,娄涵的呼吸不自觉放重,体内的欲望被动地被唤醒。 “你给我喝的水……” 白颜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她才是被强迫的,如果她和娄涵发生了关系,那些人就会以此告娄涵强奸,到时那些人得逞就会放过她了。 “娄总,真的对不起……”白颜颤微微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露出雪白的肌肤。 娄涵虽然和严易在一起,但是他从前也是喜欢女人的,身体因为药物本能的对女人产生反应,脑海里全是严易的身影。 白颜颤抖着给娄涵解衣服,娄涵无意识地叫着:“严易……严易……” 白颜一愣,下一刻便发出一声巨响门被踹开。 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闯了进来,看着衣衫不整的两个人面色不善。 娄涵听到动静脑子清醒了一些,突然看到彷若救星一般的严易腾空出现,差点感激涕零,忙咬紧下唇挣扎着向严易那边走去。 “严易……严易……”娄涵浑身无力,刚下床就倒下了。 严易赶紧上去扶住他,发现娄涵浑身不正常地滚烫。 “哥……?”白颜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不知所措。 严易盯着自己久未谋面的妹妹,沉声道:“你给他吃药了?” 白颜怯怯地点点头,无法控制地大哭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办法。” 怀里的娄涵又依赖地靠着严易,“严易,我好难受……” 严易看着娄涵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脱下外套盖在娄涵身上,一把抱起娄涵,回头看了一眼哭得崩溃的妹妹,说:“你穿好衣服一起下来吧。” 严易半抱着娄涵开车快速行驶去医院,严易看到后座的白颜根本止不住哭泣。 “严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严易为了独自生活减轻家里的负担,很早就从乡里出来打工,但严易每月都会寄为数不多的工资回家里供妹妹上学,有了严雨后他也没多余的钱再回家里,说来他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 “我也是没办法才会这样做的,哥求你不要把我送进公安局。” 乡下的人都很老实,严易知道严白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你不是去别的地方念大学了吗?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看着自己的亲人,严白决定说出一些事,“哥,我在大学里交了个男朋友,他比我大几届,对我很好,第一次有人喜欢我,我真的很开心。后来他毕业出来创业,急需用钱,我就傻傻的都借给他了。后来他越要越多,我发现不对劲都晚了,他去赌博了,输了一大堆钱。我和他分手,他跪下来求着我保证戒赌,我一时心软原谅他了。他借了高利贷,我们还了很久都还不上,后来他自己跑了,高利贷追着我不放,逼我干这些事……” “他们很厉害,改了我的简历给我一个新身份,还让我进了一个大公司,让我……”严白哭着说不下去了。 严易听着妹妹哭,心里非常不好受,“唉,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娄涵不安分地扭动着,难耐地说:“严易,我好难受,你摸摸我……” “哥……中了这药必须……” 严易听懂严白话里的意思,尴尬着不知怎么办,看着娄涵难受地皱着眉,心一横:“你先到外面等着。” 严白愣了一下,只好下车远远地等着。 中了药的娄涵根本毫无理智,急切地需要抒解欲望。 严易翻遍了车厢都没找到套子,犹豫不定要不要继续。 “你……快点,我不行了……” 小别胜新婚,严易与娄涵也有好几日都未曾相见,对彼此的想念也日益深重,严易对娄涵的诱惑毫无招架之力。 娄涵主动地配合,俩人完美的契合着,不自觉就沉沦了。 严白在一边看着剧烈摇晃的车身,她已经是成年人,和男朋友也做过,自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鼻尖是久违的消毒水的味道,娄涵缓缓睁开眼,严易就问:“小涵,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 严易紧张地问:“哪里?” “后面……” “正常,可能做得有点猛了,我帮你上些药吧……”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哥,我买了早餐,你吃一些吧。” 娄涵看到她,皱起了眉,冷冷地问:“她怎么在这?” “小涵,你听我说。”严易把严白的事情都和娄涵说清楚。 严白颤微微地走过来,一下子又哭了,“娄总,我……” “严易,你让她走,我现在不想看见她。” 严易无奈,只好让严白先出去等着。 “小涵,她是我妹妹,她也是被逼的,她一个人在这里也无依无靠的,万一那些人又去为难她……” 娄涵翻了个白眼,“我又没说不帮她,高利贷的人只顾钱,我又没和他们有过节,怎么可能会想出这种阴招来对我,幕后肯定另有其人。” 严易低头亲了一口娄涵,“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怎么会来的?” “我在电话里听到地址,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去接你,后来在楼下发现你的车却不见你下来,就上楼找你,在门口听见里面奇怪的动静就忍不住破门而入了。可惜了,没来得及给你过生日,过几个月和雨儿一起过吧。”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智障剧情,别说了,我是污妖王,烂尾倒计时,该取消收藏的可以取消了,慢走不送 ☆、第 38 章 娄涵本就无大碍,休息一下就出院了,严易却怎么也找不到严白了,他还没来得及留下她的联系方式,严易焦急地找遍了医院,害怕她被高利贷的人捉了去。 “说不定她回家休息了呢。”娄涵安慰道。 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一条彩信就让娄涵的心再次悬浮起来。 发来的号码娄涵不认识,彩信上配着几张模糊的照片,娄涵放大来看,发现是公司里一些重要的商业情报。 这些秘密文件都是放在娄涵办公室的保险箱里,从不给外人查看,可是如今却泄露在外,娄涵正疑惑,突然恍然大悟,激动地说:“一定是白颜,不,严白,只有她长期待过我的办公室,一定是她。” 娄涵让人去查号码的信息,不出所料,号码是被人从不知名的山村书报亭买的,根本没有线索可查。 严易问:“要报警吗?”虽然一边是至亲的妹妹,但是公司还有好几百口人要吃饭呢。 娄涵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反复拨打着号码,那头一直是关机。 严易去了严白的住处也没找到严白,而去还被告知严白退租了。 娄涵着急地在办公室里踱步,在太阳落山后终于打通了那个电话,开门见山地说:“你们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 电话那头用了变声器,诡异的笑刺得娄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娄总,你觉得我们会告诉你我们的身份吗?我们想要干什么娄总不是很明白吗?贵公司的文件我们已经做了定时邮箱,午夜十二点准时发给各大媒体,那将是多么大的盛典。” 如果这些机密文件被公之于众,肯定会引起广泛的关注,公司的客户就会大量流失,股票也会下跌,到时公司人心散乱,差不多就垮了。 娄涵愤愤地咬紧牙关,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跳,愤怒地砸向结实的红木桌面上,狠狠道:“你们想要什么尽管说。” “河西那块地。”那边目标非常明确。 “我们公司已经在那启动了项目。” 那边痞痞地笑着:“这就不在我们管理的范围内了,怎么做由娄总不是吗?” 娄涵细皮嫩肉的手流出了丝丝献血,衬得本就白净的手多了几分美艳,“给我一点时间。” “时间娄总您自己规划着,反正邮箱是不等人的,如果期间你报警或是有什么动作邮箱依然会被我们手动发出哦。”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娄涵还有些难以接受,他才接手公司多久就遇上这么倒霉的事。虽然知道是万腾下的手,但是又没有证据,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尽然阴的娄涵玩不过他,就来玩明的好了,河西那块地真的不能丢。 娄涵打了好几个电话约万腾的老总沈言吃顿饭,接电话的一直都是他的秘书,以没有预约和忙于公事婉拒他,娄涵真想破口骂娘。 严易心疼地取来酒精帮娄涵处理伤口,娄涵疼地直抽气。 沈言年方三十二,人正值青年壮志,为人足智多谋,人长得不错却喜欢耍阴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商不厌诈。 林浩然知道好兄弟被欺负,也是愤愤难平,发动外出厮混的人脉查到了这沈言的私人号码,沈言做事谨密,也不喜欢到营业性场所玩乐,查的时候费了很大功夫。 电话一接通林浩然就破口大骂:“我艹你这孙子,就知道背后捅人刀子,你妈生你出来就是来乱咬人的吗?你这乌龟王八蛋,我日你祖宗十八代!还叫沈言这么文艺的名字,你他妈的就是得了肾炎吧!” 沈言放下手中昂贵的钢笔,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人的声音里了。 “请问您是?”温文尔雅的声音,不带一丝愤怒。 林浩然一愣,竟有些被这清冷地声音迷住了,随后又张牙舞爪起啦:“额……你他妈少在我林浩然大爷面前装正人君子!告诉你,你这种阴险小人我见多了。妈的,一个大男人什么不做非要搞不三不四的下贱阴谋,有本事正面上我!爷爷等着呢!” 林浩然?沈言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透着一股奇妙的感觉。 那边突然没了动静,林浩然觉得尴尬,“我靠,得了肾炎的你不会是怕了本大爷吧!你这龟孙子还真会躲,晚上八点的饭局你不来就是孙子!” 充满蛊惑的声音又响起,带着疑惑:“你会去吗?” “当、当当然!”林浩然不自在地结巴了。 “好,那我去。” 啊?什么鬼?这么快就妥协了,他还没骂够呢。 林浩然再次反应过来时那头已经挂了,可他还是忍不住犯花痴,我的天,声音好美啊,如果是叫床那就更不错了。 秘书敲了敲门进来送文件,竟发现常年冰山脸的老总居然嘴角勾起,吓得文件都差点拿不稳。 沈言恢复一贯的冷清抬眼看秘书,指使道:“去查林浩然的身份。” 秘书办事效率很高,沈言看着资料上林浩然的证件照,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果然没听错,就是他了。 饭店里,娄涵和林浩然早已等候多时,沈言姗姗来迟,林浩然翘着二郎腿,已经在肚子里把肾炎从人间骂到地狱,从孙子骂到畜牲,但是当眉目清秀的沈言赫然出现在他面前时,所有乱七八糟的都被瞎吞进肚子里。 口腔已经开始不自觉生出口水,林浩然迟钝地咽了咽,两眼发直,心里大叹,美人胚子啊!和那动听的声音很搭配啊!不过怎么那么眼熟啊,算了,他怎么会认识这小人。 沈言没有做出太多表情,就是视线在把腿搭到餐桌上的林浩然多停顿了两秒。 娄涵处于被动方,当然不能给别人留下坏印象,忙扯着林浩然让他收敛点。 林浩然也非常识相地危襟正坐好,不乱添麻烦。 谁知林浩然嫌弃万分的沈言就径直走过来坐在他身旁,吓得林浩然差点跳到餐桌上,看着这么多人,也不好直接开口骂他。 饭局开始后,娄涵就接机试探沈言,沈言的装逼技术林浩然给九十九分,少一分怕他骄傲,悄悄向他咧嘴暗骂心机婊。 每当沈言拒绝娄涵的提议,林浩然就会大胆地在餐桌下狠狠地踩上沈言一脚,看着沈言强保持优雅的面容却忍不住抽搐的嘴角,心里一阵得意。 沈言也不甘示弱,暗自和林浩然在餐桌下玩起踩脚来。 趁低头喝汤的时候沈言小声说:“你幼不幼稚?”随后终于出动大招把林浩然的双腿禁锢在自己腿间。 林浩然不知沈言力气如此之大,挣扎了好久都挣不开,恶狠狠地盯着沈言,不经意露出可爱的虎牙。 娄涵看沈言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试图拉拢他,想与万腾合作,毕竟现在合作共赢才是时代潮流。 “肾炎,你再敢拒绝试试,老子一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林浩然本是出于本能的威胁,谁知沈言竟真的妥协了。 “想要和平解决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肾炎的把锐利的目光投向林浩然,林浩然顿时毛骨悚然。 “在来之前他一直打电话骚扰我,辱蔑我,让我非常不高兴。” 你哪里不高兴啦?我日你的,就知道你肚子里没什么好东西。 娄涵也非常尴尬,“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他单独给我赔礼道歉,如果我满意了一切好说。”美人嘴角上扬,在林浩然眼里是美丽又恶毒。 “额……”娄涵一脸为难地看着他,林浩然性子这么傲,怎么可能低声下气。 “好,既然肾炎开口了,我道歉。”既然打算帮好兄弟,当然要帮到底,他倒要看看沈言还有什么把戏。 林浩然要被沈言带走了,娄涵有些担心,林浩然当着沈言的面得意洋洋地说:“你就等着我把这小子教训得痛哭流泪,痛改前非吧。” 坐上了沈言的豪车,林浩然一点也不稀罕,大大方方地把脚搭到前面,挑衅地看着沈言:“看什么看?没见过腿长没地方放的呀?” 沈言没再看他,自顾自启动车子,“腿长,很好。” 沈言专心开车,林浩然也不知道会被送到哪,“喂,肾炎,你不会要把我送到郊区杀人灭口吧?太谍战片了吧。” “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沈言是在危难关头说这句话,林浩然肯定无比安心。 林浩然突然凑近沈言说:“哎,你是不是找了个小黑屋把我关起来,然后整天小皮鞭啊老虎钳啊伤口上撒盐啊,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如果能再配上'说!共x党在哪?'我就是民族英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午区领分数条,我要接受死亡的审判了tt 昨天让你们取消收藏还真有人取消了,我超级桑心呐,乃们不爱我了么…… ☆、第 39 章 沈言眼神一沉,轻佻道:“你还真有自知之明。” 沈言不高兴的时候瞳孔幽暗,看起来挺可怕的,林浩然吓得神色大惊,慌忙地摇着车门:“放我下去,老子芳龄二十三还未婚配呢!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他们不能离开我啊!我的天啊,我这么帅,还不想死啊,天底下这么多美人我还没玩够呢!你这孙子!”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辗转 作者:大歌 第12节 在林浩然稀里哗啦骂的时候,沈言已经把车开到目的地,熄火后优雅地抬起手露出白皙的手腕,大金表指的是九点半。 浅色的嘴唇轻启:“你还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让我高兴。” “啊?” 冷不妨车门被打开,林浩然搭着的脚落了下来,突然发现四周一片漆黑,连人影也没有。 “下来。” “不下!”林浩然把身体缩进车厢里。 沈言挑眉:“刚不是嚷嚷着要下来吗?” 沈言这次却不容拒绝,长臂一挥把林浩然像拎小鸡一样扯了出来,林浩然也挣扎得厉害,沈言叹了一口气直接托起林浩然的身体往肩上带。 忽然间的天旋地转,林浩然发现自己眼前是地下,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扛上肩头?林浩然不服气地拍打着沈言的后背:“混蛋沈言,我艹你爸爸!” “啪啪”林浩然圆润丰满的屁屁被沈言愤怒地拍了两掌,手感不错。 林浩然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打过屁屁,一时间有些羞耻,捂着屁屁难以置信:“你你你、居然敢打我屁股!” 林浩然张牙舞爪,作势张开口就要咬沈言。 沈言冷冷地说:“你别忘了你跟着我是干什么的。” 林浩然顿时没了声,随后弱弱道:“你让我当面道歉也行,帮你倒酒擦桌子洗衣服我都认了,但是你看我这么帅,弄出伤可就是暴殓天物了。” 沈言像个哑巴一样扛着林浩然稳当地走着,林浩然耳朵机灵远远听到流水的声音。 “啊啊啊!你不是要抛尸吧,我不喜欢死在水里啊。”泡在水里两三天的皮肤都皱了,万一被人捞起来的时候嘴里塞两棵水草,那他的一世英明就毁了。 “老爷,您回来了。”一个古老慈祥的声音响起。 林浩然虽看不见,但听出是个老人的声音。 “嗯。”沈言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林浩然终于看见了那个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像是管家?我的天,管家? 血液倒流让林浩然的脑子涨涨的,被硌着的胃也不舒服,企图和沈言商量,“喂喂喂,那个肾炎!” 沈言突然停下脚步,质疑道:“你这什么口音?我叫沈言。” 林浩然吆喝道:“不好意思,我大山里走出来的,不懂城里的普通话!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沈言非常听话的放下林浩然,林浩然下地后就开始整理仪容仪表。 沈言上前揉乱了他的抹茶色杀马特头发,“好了,已经够帅的了。” 有人夸奖林浩然有些高兴,笑着说:“算你识相。” 林浩然回头一看,下巴差点砸到地上,装横华丽的别墅灯火通明,屋前有个修剪完整的欧洲花园,水声是里面的女神喷泉洒出来的。林浩然合不拢嘴,现在的小黑屋都那么高级吗? 沈言带头在前面走,林浩然只得跟上。 别墅里一排的整整齐齐的女仆人动作整齐,甜甜地叫着:“老爷。” 沈言一回头,果然林浩然已经不见了。 林浩然以飞速跑到女仆人面前,色眯眯地问:“小姐姐,我可以掀你的小裙子吗?” 下一秒沈言就大踏步而来一只手挑起林浩然的衣襟把他拖上楼,对着楼下的人冷冷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可以上楼。” 二楼就像普通的房屋格局,沈言把林浩然扔到沙发上,沙发很软林浩然没多疼,就是震得脑袋晃,沈言随手扯着脖子的领带。 如果他林浩然是女人一定一位沈言要对他干不良的事,按照剧情他应该捂着胸脯大喊救命啊,然后沈言邪魅一笑,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沈言,你到底要干嘛?老实说好吗?能打架解决的事就别磨磨唧唧。” 沈言脱了外套挂到架子上,脱下被林浩然踩得变形的皮鞋放进柜子里,淡淡地路过林浩然说:“我去洗澡。” “给看不?”林浩然探出头来了兴致,回答他的是沈言冷漠的背影,撇撇嘴:“小气包,看一下又不会怀孕。” 当沈言洗完澡裹着浴巾再走回来时,露出鲜少的惊讶表情,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 林浩然穿着浴袍大大咧咧地斜躺在沙发上,头发还在滴水,手里捧着一包零食吃得正起劲,桌面上还有几袋垃圾,津津有味地看着超大液晶电视。 “你当这是你家?”沈言满脸黑线。 “宾至如归,宾至如归。”林浩然笑着迎合,没料到沈言会突然出现,“你怎么洗那么久啊,你看,我都洗完了。” “你在哪洗的?” “呐,就那个房间,我觉得热了就去洗了个澡。” “洗干净了吗?” “当然!沈言,你家浴室有好多乱七八糟的的瓶子,而且竟然是英文,我不知道哪瓶是沐浴露每瓶都倒了大半瓶,我聪明吧?”林浩然说着又把视线移到电视上。 此时电视正上映着黄金档,都是些狗血爱情偶像片。 女主难以置信地晃着男主:说你爱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男主看到女主楚楚可怜的样子于心不忍:好,我说,我…… 女主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发狂地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带着那个贱人走吧。 林浩然笑得肚子都疼了,在沙发上滚来滚去,一不经意就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林浩然抹了抹笑出的泪花,数稔的对沈言说:“沈言,我觉得你好奇怪啊,我刚开始以为你会生气地在众人面前让我下跪道歉啊帮你舔皮鞋什么的,结果你却带我来你家玩,你这不是有病吗?” 沈言找来干毛巾走到他身边帮他擦头发,林浩然吓得一动不动。 “我怕你滴湿了我的沙发。你这头发是什么颜色?” “抹茶色,最接近大自然的颜色!”林浩然忍不住臭屁,“好看吗?” 沈言看着虎头虎脑的他,重重地点点头,“好看。” 林浩然有那么一刻欣喜,伸手捋捋自己的头发,一双星目不带任何坏意地盯着沈言,缓缓说:“你是第一个觉得我的头发颜色好看的人。” “那就当我没说。”沈言猛地站起来。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这样不道德!” 沈言淡漠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你还有一个小时五十分钟。” 林浩然骂也骂了,惹也惹了,沈言就是不说他的要求,林浩然只好厚脸皮地跪在沙发上抱住沈言的腰,闭上眼慷慨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随后身体就被打横抱起,进了一个偌大的主卧,林浩然接触到了柔软的床。 “你不会要劫色吧?”林浩然说这话没有一点害怕,反而隐隐期待。 “你欠我的,我要双倍拿回来。” 沈言高高站立在床边,林浩然才发现沈言有八块腹肌,还是标准的人鱼线,脑子里又忍不住瞎想。 “在饭店里,你在众人面前摸了我。” 林浩然仔细想了想,有那么一丢丢印象,怪不得沈言的声音和脸这么眼熟。 “然、然后呢?”林浩然忍不住地往后缩。 “我记得你说过,我有本事的话就正面上你。” “我、我瞎说的。” “我若放手,失去了河西这么大的利益,你要补偿我的。” 沈言没开灯,偌大的房间昏暗得很,林浩然只看到沈言被月光照射像猫眼一样闪着光芒的眼睛,慌忙摇头,干笑道:“我不会出卖肉体的。” “这可由不得你。”沈言单膝跪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浩然,冷笑着把他禁锢在身下。 “不要!沈言你放开我!”林浩然恶狠狠地瞪着沈言,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沈言握着林浩然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胸肌,诱哄道:“你不是很喜欢吗?” 沈言把头低了下来,与林浩然的额头相对,手里是细腻光滑的皮肤,林浩然看着那双会勾人的桃花眼顿时色心大起,失了魂魄,心脏一直扑腾扑腾乱跳。 说实话,这沈言比他在外面玩的女人漂亮多了。 果然没一会林浩然就不争气地妥协了,堵嘴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在上!”他也不是不懂同性的东西,看沈言着架势……不行!一定要捍卫自己的尊严。 沈言嘴角勾起,上挑的眼角仿佛开出了一朵花,贴在林浩然耳边蛊惑地说着:“会有你在上面的机会的。” “真的吗?”林浩然有些得意忘形。 趁林浩然不注意,沈言分开了他的大腿,发现他没穿内裤,更加方便了,直接脱下浴袍挺了进去。 空旷的别墅顿时萦绕着惨不忍睹的惨叫,一声声回荡着,“救命呀!我的娘!疼死老子啦!沈言你这乌龟王八蛋,我……嘶!啊!我一定要杀了你,呜呜呜呜……” 剧烈的疼痛像是要把他撕裂,林浩然全身都绷紧了,下半身也麻木了,眼睛不争气地哗哗流出泪水,心里特别委屈,一直忙着痛呼也没来得及骂人了。 沈言看了看林浩然的,发现没流血,便毫不怜香惜玉地自顾自抽动,他活了三十二年,从没有像现在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侵占一个人,林浩然是第一个让他欲罢不能的人。 “你没戴套。”林浩然缓了一会才说出话,没想到在下边这么痛苦。 “你有病?” “有!我毒死你!”林浩然特意夹紧。 沈言被弄得爽了,心血来潮低下头吻去林浩然眼角的泪,林浩然没骨气地哭得很大声,奈何四肢被压制,林浩然只得呜咽着躲开沈言的触碰。 “不要,沈言你出去……我疼……”想他林浩然纵然再混也是个温柔的人,从不会因为个人私欲让美人痛苦, 沈言突然封住了林浩然的唇,舌尖撬开牙关深入林浩然的嘴里搅动。 林浩然吓得瞪大了眼睛,“呜呜……呜呜……” 沈言情动地喘着粗气:“放心,你很快就会爽了。” 果然没多久痛苦就消失了,一种奇妙的酥痒如电流一般从背脊窜上大脑,不知沈言顶撞到了哪里,林浩然的呻吟都变了调,身体也染上一层红艳。 待到沈言发泄了一次,林浩然懵懵懂懂的还记得,“我……我要在上面。” 沈言难得温柔地亲亲林浩然的唇瓣,抱着林浩然高潮后的身体在床上滚了一圈,林浩然是在上面了,为什么他沈言还不出去啊? “我已经正面上你了,换个骑乘式也不错,更深入的了解你。” “我艹!沈言你别装傻,我说的不是这个!啊嗯额,你他妈轻点,你别那么用力……” 到后来,强x变成了通x。 “嗯,对,就是哪里,你用力。啊,不错……”沈言光滑的肌肤让林浩然爱不释手,摸来摸去都很满意。 “和你在外面找的那些相比,我的技术怎么样?” “屁都不如!额啊……人家、人家都乖乖躺我身下,你就一个搅屎棍!啊嗯啊额哦……我错了,太深了……沈言,你最棒,真的,你是他们里面最好的……呜呜呜,沈言你欺负我……” “我是第一个进入你身体的男人吗?” “废话!难道女人能有把进?” 作者有话要说:  成绩出来了,总成绩a,重点高中走起,我先去跪七大姑八大姨,真的考差了≈gt_≈lt||| 这章有毒…… ☆、第 40 章 虽然有林浩然信誓旦旦地担保,娄涵还是不放心,毕竟,林浩然就不是一个靠谱的人,但如今只能把重任交给他。 到了很晚,沈言那也没消息,娄涵也不知道沈言把林浩然叫去的目的是什么,一直提着心待在公司等待,严易当然是尽职尽责地陪着他。 严易不懂职场间的尔虞我诈,只能在一旁默默陪伴着娄涵,给他精神力量渡过这个难关。 昨日遇到那样的事,娄涵今天又忙活担心了一天,身体早就疲惫不堪,靠在严易怀里休憩。 秋夜寒气透骨,凉风瑟瑟,严易找了块毯子给衣衫单薄的娄涵盖上,看到他眼下的青黑,叹了口气:“睡一会吧。” 娄涵困顿地眯着眼,强硬地摇摇头。 临近十二点,娄涵更是焦急得无法停歇,连严易喂来的粥也吃不下去。林浩然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他们谈妥了没有。 娄涵站立在窗边,远方一片昏暗,漆黑的夜幕仿佛要把这昏睡的城市覆灭。 娄涵忍不住把双手交握,像是在祈祷什么,忽然身后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严易从娄涵身后环抱住他,粗糙的大掌温柔地包裹着娄涵冰凉的手,轻轻地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看着前方交叠的人影,娄涵忽然想到多年前他醉倒街头,慌乱无助的那个夜晚,身后的男人亦是这样紧紧抱着他。 迷迷糊糊中林浩然感觉自己抱着一个人,胡乱地动手摸摸,惊奇地发现手感还不错,皮肤光滑有弹性,看来自己昨晚一定是泡到大美人啦!只是,为何屁屁传来一阵阵钝痛? 像是突然被针刺到,林浩然猛地睁开眼睛要跳起来,可是还没起跳,又被一只手臂按了回去。 “怎么?想逃跑?”早晨刚睡醒的男人声音十分沙哑,充满磁性的声音蛊惑人心。 昨夜的荒唐事犹如潮水向林浩然的脑海里涌来,林浩然想着自己被□□的屁屁,心里愤愤难平,虎牙一露张牙舞爪地欺身压上沈言,激动地箍紧沈言的脖子,嘴里嚷嚷着:“沈言你着卑鄙小人!下流无耻!丧尽天良!欺男霸男!猪狗不如!” 沈言一脸从容地笑了,波光灿烂的眼眸轻佻地看着林浩然锁骨上的星星点点,挑眉一笑:“你要谋杀亲夫?” “什么亲夫?你大爷的!” “是谁昨夜哭着抱着我叫我老公的?” 林浩然憋得面红耳赤,嘴硬道:“你强词夺理,明明是你逼迫我的!” “我说没说错看看录像不就得了。”沈言掰开一脸呆愣的林浩然的手,脱离被窝的身体完美得不得了,沈言也不遮挡,任由昨夜魇足的粗大器物直直挺立在小腹上,悠闲地拉开抽屉拿出火机点了一支烟, 俗话说得好,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沈言晨勃了,林浩然身体还残留着□□的爽快,不禁咽了咽口水,骂道:“你居然录像!你这个伪君子!粗漏之人!” 林浩然情绪激动地挥舞手脚撇向沈言,沈言俊秀的眉峰一皱,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瞪着林浩然的眼睛散着刺骨的寒意,说到底沈言还是个狡猾的商人,怎么可能与他谈公平的条件。 猝不及防又被沈言压制了,沈言掐灭了烟头,低下头把烟圈徐徐喷给林浩然。 “沈言你别碰我!我不想吸你的二手烟。不行!沈言你不能再做了,我……”林浩然突然发现沈言的硬物挤进了他的双腿间。 双手被反转锁在头顶,林浩然很没用的无法动弹。 沈言也在极力忍耐,“那你就别乱动。” 林浩然瞧这沈言阴沉的脸,锐利的目光一扫,林浩然的嘴立马失了声。 “诶,那个公司的文件!”昨夜光顾着和沈言纠缠林浩然都忘了这事,按沈言现在的表现应该是非常不高兴,那娄涵的公司…… “放心,你要相信你的价值。”沈言拍拍林浩然的臀瓣,牵扯到林浩然的痛处立马哇哇直叫。 第一次在下面就遇到渣攻,林浩然心里想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 “把你拍的那些文件照片底片都给我,要不然我就和别人说你强了我!”林浩然现在浑身泛疼,说不定还可以弄个伤残鉴定。 沈言仍是一脸淡漠,“好啊,反正我这里有录像,我会把它剪辑好配合你发出去的,让别人看看你被我插得有多爽。” “你、你……”林浩然结舌,第一次被人打脸,还无法反驳。 沈言从枕头底下摸出林浩然的手机扔给他,冷冷地说:“你电话。” 林浩然一开机,一大堆未接电话和短信,先回了哥哥。林浩然在外面玩惯了,习惯经常不回家,家里人也懒得理他,他也没告诉他们跟沈言走的事,说了他们也肯定是幸灾乐祸,告诉哥哥自己又在外面过夜就挂了。 然后就是娄涵,娄涵公司没事,非常感谢林浩然。娄涵还好奇地问林浩然怎么搞定的。林浩然只是臭屁地说:“本大帅哥吉人自有天相,上天不仅赐予我美貌还给了我智慧,我用我的机智与巧妙把肾炎打得落花流水……啊!你干什么!” 沈言竟然趁林浩然打电话分神的期间捅了进来,林浩然失口□□,又慌忙捂着嘴。 “林浩然你怎么了?沈言那家伙这么狡诈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沈言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住林浩然的器物,沈言的可怕,手段的毒辣林浩然是见识过的,“唔……没有,我、我这么帅的怎么会中他的招,你就放心吧,我……我好着呢!你好好管理公司吧。” “你在哪?我去找你!” “不用了!再见!”林浩然匆忙挂了电话,因为沈言的冲刺撞击到他的敏感点,熟悉的快感又流窜四肢百骸,林浩然忍不住跟着沈言的抽动呻吟,他可不想被别人知道他被沈言这混蛋压在身下的事情,实在是太丢人了,他可不想毁了一世英明。 林浩然此刻的宗旨是: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你怎么又……”林浩然短短的指甲紧紧地抓着沈言的背部,气得牙疼。 “你不是挺爽的吗?” “那你让我插个试试!老子的宝贝也不是吃素的。” “呵,它以后会吃的。”沈言笑得诡异。 当沈言又发泄在他体内,林浩然问:“说吧,你又要我怎么做?” 沈言没用出来,紧紧地抱着林浩然进得更深,一张红唇翕动着。 “我要你,当我的床伴。” “什么!我的天啊,我是在做梦吗?为什么屁屁还是那么疼?”林浩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大串。 林浩然愣了一会才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对着沈言嗤笑一声,自恋地撩撩头发,“虽然呢,本公子是长得比较帅,有很多人迷恋,但是呢,本公子从来都是玩一夜情,如果呢……” “呵,现在可不是你谈条件的时候。” 沈言的表情非常严肃,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林浩然不敢看他那冰霜一般的眼睛,想着自己处处都吃亏,讪笑着说:“额……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 沈言微微点头。 “你不可以再打娄涵公司的主意,做的时候不可以总是你上我,我也要上你。只是床伴,你不可以干预我的私生活,我……” “不可能。” “啊?” “你必须只能和我一个人做,知道我腻了你为止。” 林浩然有些不爽:“老兄,你这台词未免也太俗了吧,什么腻不腻,一般电视上演都是最后玩出了感情的,我……我是怎样我自己知道,不敢高攀你沈总。” 沈言完全不搭理林浩然。 “好好好,我答应!ok可以了吧?把公司文件照片的底片给我。” 林浩然暗地里磨牙,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已经毁了。” “真的?”沈言这小人的话林浩然完全不敢相信。 “你说呢?” “把录像也给我。” “会有时间给你重温我们的初夜的。” 林浩然没说话,沈言奇怪地问:“你怎么不骂了?” “懒得浪费口水在你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的人身上!” 娄涵再次见到林浩然是五天以后,林浩然满面春光,容光焕发。 没办法,这些天林浩然一直被沈言滋润着,如果他是女人或第三性可能都怀上崽子了,可惜他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但是每次都被沈言压在下面!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说叫他鬼迷心窍老是按耐不住内心被沈言的姿色给蛊惑住呢。 一见娄涵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叽里呱啦地谈论天南地北,他昨夜叫得太久太大声,嗓子都喊哑了。 “哎,娄涵,你反攻过吗?”林浩然贴在娄涵耳畔神神秘秘地问。 “没有。”不是没有,只是娄涵一直没这个想法,如果他想的话严易肯定会乖乖躺下的吧。 “啊?你不会就此堕落了吧?” “什么叫做堕落?林浩然你不会……”娄涵怀疑。 林浩然激动地反驳:“什么啊!没有的事!我堂堂林帅公子会被压吗?只是最近收了个帅气小伙我怕他想要反攻。” “你,不是一直都只玩女人的吗?”娄涵狐疑地看着林浩然。 林浩然干笑道:“额……一直吃一种东西腻了嘛,换个口味也不错,呵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今天我要疯了,没想到读书三年已经很幸苦了,报个学校也这么难!在太阳下排队排了几个小时,我都被晒成肉干了! ☆、第 41 章 自从沈言把林浩然带走后,一切又恢复了风平浪静,不仅公司机密文件没被公之于众,后来万腾也没再与公司作对。 严易打电话给乡下的父母和亲戚发现他们压根不就知道严白的事,严白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后来娄涵通过林浩然质问沈言,沈言说他只是主谋,帮凶都不是他找的,他只能查到借高利贷的人。 严易又去找了高利贷的人,他们表示严白把钱都还了以后就放走了,并没有再难为她,所以严白只可能是自己走的。 严易只有这么一位亲妹妹,长得不错,人又聪明,家里的人都是宠着她的。严易不敢告诉年迈的父母严白的事,怕他们受不了,但他身为哥哥非常担心她一个小姑娘在城市里无依无靠的,万一又碰到坏人怎么办。 娄涵虽不怎么喜欢严白,但是终究错不在于她,既然她是严易的妹妹,那就有责任把她安顿好。 找了几天都没有消息,严易也迷茫了,回到家后疲惫地倒在沙发上说:“那天在医院她走之后公司就出事了,依着她的性子估计是不敢面对我,躲起来了。” 娄涵在一边叠着刚收好的衣物,回答:“既然她想逃避,那你会很难找到她。” 娄涵叠到严易的衣服时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掉了出来,他们这几天忙得很,严易也没空手洗衣服,所以都是洗衣机代劳,自然也顾不上看衣服口袋里是否有忘记拿的物品。 严易奇怪自己的口袋里怎么会有纸条,娄涵快他一步把纸条捡起来,怀疑地看着他:“我先看看。” 严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还是害怕出些奇怪的意外。 娄涵扫了眼纸条上的几行字,纸条被水泡过后字迹都已模糊,但还是隐约能分辨出字形。娄涵看了不到一分钟就把它给严易了。 严易接过,发现是严白留给他的。 哥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哥,帮我和娄总说声对不起。 娄涵松了一口气说:“这回确认她是自己走的吧?害我们之前白白担心她被高利贷的人捉去。沈言给了这么多钱,就算高利贷的人拿了一些她还能留点,还不至于沦落街头。” 娄涵收拾好衣服准备拿进房里放着,严易叹息着搂着娄涵一起走。 娄涵放好衣服后抱着双臂,朗声道:“严易,我要反攻。” 不出所料,严易一脸懵懂,“什么是反攻?” “就是我来做进攻的一方。” “哦。”严易的眼睛里有些波动,但还是乖乖躺到床上。 “你就不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娄涵语结,这真的很严易…… 娄涵欺身压上严易,严易习惯地去搂着娄涵的腰,娄涵对上严易平静的眼眸,虽然他能对严易产生反应,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严易提醒道:“没有准备好润滑油。” 以前严易和娄涵做的时候从来不需要用润滑油,因为娄涵是第三性,后面挑逗几下很快就会被湿润,但严易就不同了。 严易翻了翻床头也没找见安全套,恍然发现他和娄涵近几次做都没带套,在公司工作繁忙,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释放压力,直接干柴烈火地做了,做完就睡了,睡了又起继续工作,根本没注意这些。 娄涵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一个电话就来了,是陌生的号码,娄涵对这个已经有些后怕。 “要不我来接吧。”严易说。 “我来吧。”娄涵咽了咽口水,滑动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兴奋软糯的女童音。 “爹地!” 娄涵蓦然一笑,喜悦的光芒蔓上眼角,立马从严易身上爬了下来,回道:“是雨儿吗?在那边跟爷爷玩得开心吗?” 严易一听到是女儿,也高兴地把耳朵贴到娄涵的手机旁听着。 “开心!那里有大海可好玩了!爹地,我现在机场,你快和爸爸一起来接我。” 娄涵惊讶,“你回来了?谁送你回来的呀?” “医生姐姐。”那边远处传来女人的声音,“让姐姐接电话好吗?” “您好,我是娄岚聘请的疗养医生,到这边来进购些药物顺便送送严雨小朋友。” 娄涵说:“谢谢,我马上去接她。” 很久没见到女儿,娄涵发现女儿被晒黑了一些,显得更健康了,远远的像兔子一样扑腾扑腾地向娄涵这边跑来。 “爹地!爹地!”严雨高兴地喊着。 娄涵怕被人认出带了墨镜和口罩,雨儿却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他了。 “爹地为什么要戴眼镜和口罩呀?”严雨站在娄涵面前奇怪地问。 娄涵伸手把女儿抱起来,调皮地捏捏她的鼻梁,说:“看看你离开这么久还认识爹地吗?不会出去玩几天就把爹地忘了吧?” 严雨猛地摇头,皱眉道:“没有没有,我一直都记得爹地,还有爸爸!” 严雨左右摇头也没看见爸爸,有些难过:“爸爸是不是去工作啦?” “没有啦,他在机场外面的车子里等呢,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吧。” 在车里等着的严易早已等得不耐烦,一扭头就看见娄涵抱着女儿有说有笑逆光而来,顿时感觉一切都释然了。 “爸爸!爸爸!” 严易从车厢里探出个头,严雨看见熟悉的面容立刻激动地叫嚷。娄涵打开车门抱着雨儿坐进了副驾驶座,让父女团聚。 说到底严雨还是和严易相处最久感情最深,严雨跟着爸爸什么事都能说。严雨这次外出旅游见识到了很多,一直兴致勃勃地和严易介绍。 “那里有宽宽大大的海,海滩上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贝壳,我可喜欢了,每一个我都有存起来,我把它做成了漂亮的贝壳项链,小爷爷说前几天是爹地生日,我想要把它送给爹地。” 娄涵摸摸雨儿的头,“雨儿好棒啊!还会做贝壳项链送给爹地了!爷爷们身体还好吗?” “小爷爷之前吐得好严重,然后肚子就像气球一样咕噜咕噜被风儿吹大了,大爷爷说有小baby跑到小爷爷肚子里了,它好淘气哦!” 严雨回来,娄涵亲自下厨做菜,可是一到饭桌上,娄涵突然捂着嘴跑走到了卫生间吐了。 严雨奇怪地问:“是不是也有小baby被爸爸吹到爹地的肚子里了?” 一个星期后,娄涵被检查出怀孕,严易成为万能好爸爸全权照顾娄涵的衣食住行,就连严雨也每夜捧着故事书说要给小baby讲故事,哄它睡觉。 某人只能默默被一大一小包围着,无奈望天。 作者有话要说:  ↖(w)↗撒花撒花! 恭喜我被2016广西文科实考分状元所在的高中录取。 学区生就是个好东西! 忙活了这么多天,终于尘埃落定…… 泪目q_q ☆、第 42 章 几个月后,娄涵抽空决定和严易、严雨一起去看望娄岚和乔任。 孕吐的这几个月娄涵不仅没瘦,反而还被严易养胖了一圈,脸变得圆润了许多,肚子也微微凸起,一般的修身服装是穿不了了,只能穿宽松的掩盖。 这时的乔任怀胎八月,肚子早已高高隆起,但是人仍然很清瘦,脸色非常柔和,扶着肚子吃力地出门迎接娄涵一家子。 乔任突然按着肚子闷哼一声。 娄涵紧张地问:“爸爸,还好吗?” 乔任摆摆手,“没事,可能是它醒了动得厉害罢了,我身体支持不住,医生说很可能会早产。” “其实早产也没什么,早生早解脱,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出生肯定能健健康康的。” 进了屋里,一大家子又聊了些乱七八糟的家常。后来,娄岚陪着乔任定点去检查治疗,他们就在客厅里等着。 娄涵看到桌上有洗干净的葡萄,嘴馋直接动手剥来吃了,吃了几个感觉味道还不错,就停不下来了。 这些日子每天都被严易压着喝补汤吃补品,娄涵都快受不了了,可想到孩子还有好久才出生,不免泄了气。 娄涵剥了几个葡萄给雨儿吃,雨儿一尝脸色都变了,皱着小脸摇头:“好酸啊……” 娄涵又尝了几个,都不觉得有什么味道。 “这是我最近嗜酸专门买的酸葡萄……”乔任的声音突然出现。 娄涵一愣,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弄完,尴尬地应和:“嗯、是啊……的确很酸呐!” 乔任张了张口,却没说话。 大半个月后,乔任险生下一个男孩儿,取名为娄锋。 又过了几个月,娄涵也生下一个胖嘟嘟的男婴,取名为严升。 因为年龄相仿,娄锋和严升打小就喜欢在一起玩。 严升可怜巴巴地扯着娄锋的衣摆,委屈道:“锋锋哥哥……” 娄锋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教育道:“我是你舅舅!” 严升摇摇头,小眼垂着泪,“我就是要锋锋哥哥。” “唉,那你自己玩吧。” 娄锋刚想转头就被严升大力拉扯住了,严升长得健壮,娄锋却很瘦弱。严升霸道地把娄锋困在角落里,神情严肃,不再像跟着娄锋尾巴后面可怜巴巴的小屁孩。 “你……要干嘛?”娄锋怯怯地问。 “你就是我的锋锋哥哥!你不能离开我,你以后只能和我一起玩,要不然我会揍你。”严升佯装凶巴巴的样子。 娄锋被恐吓住了,颤颤地点头。 ——后来,一切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此,正文完结。 还有沈言x林浩然的番完,然后就真的没了。 这片文前面托了太久,后面没有时间急着收工,不足之处有很多,感谢各位看官收看到这里(ˉ︶ˉ) 本歌由衷的感谢。 看吧,真的烂尾了…… ☆、第 43 章 “沈言你这混蛋!你不能再压我了!”林浩然经过数次反攻不成反被攻后,已经彻底没有耐心了。虽然沈言长得很好看,身材也不错,床技也非常好,但林浩然自诩绝世大总攻,总不能一直屈于沈言身下。 □□过后,沈言总喜欢靠坐在床头点燃香烟吞云吐雾,林浩然躺在旁边嚷嚷,沈言脸上没有表情,却意外平和。 “喂!沈言你听到我说没有!你不要装作没听见!” 沈言仍是一副两耳不听的死人样,林浩然就像在对牛弹琴,但是又拿沈言没办法,冷哼一声抢着被窝滚到另一边,背对着沈言发气。 林浩然不再开口后,沈言的脸上有裂痕,奇怪地问:“怎么不说了?” “说了你也不听。” “我一直有在听啊。”沈言扯了扯被窝,连人带被的把林浩然拉过来,林浩然的头靠在了沈言的胸膛上。 当沈言的床伴也好几个月了,林浩然又生气又无奈。沈言就是个工作狂,每天工作到很晚却还能有体力回家干林浩然,但是就是不说一句话。 林浩然不甘寂寞尝试出去找乐子,结果却是被沈言派的保镖捉起来关到小黑屋囚禁,沈言非常有性质地玩道具py,把林浩然折腾得半死,一半是爽的一半是恨的。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林浩然知道沈言是人不犯我我也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人,和他打交道只有吃亏的份。 但是,林浩然也发现只要他一开叽叽喳喳地说话,沈言虽然也不回答,但是整个人会放松下来,表面上仍是一副冰山脸,但是林浩然能感受到他丝丝柔和,背影反而很寂寞。 “喂,你家人呢?”林浩然住沈言家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和哪个亲戚交往,他为人刻薄,很少有人亲近他。 “没有。”沈言难得回了一句。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辗转 作者:大歌 第13节 “我的天,你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自小父母双亡,被狠毒亲戚送到孤儿院,在孤儿院被人欺负,然后忍气吞声在孤儿院活着,当孤儿院不再支持你读书的时候到社会上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然后功成名就成为一代老总吧?” 沈言低下头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像是一个无尽的漩涡,唇瓣轻启:“差不多。” 林浩然坐了起来,“你不要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可怜你……” 林浩然还没说完就接收到沈言冰冷的视线,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让林浩然感觉到沉重的压力。 “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沈言掐灭烟头,突然下床开始穿衣服,离开时门口被用力合上,“嘭”的一声林浩然吓了一跳,然后就听到院子里启动车子的声音,车子渐行渐远直到不见踪迹。 林浩然一脸蒙逼,他不知道哪里惹到沈言了,平时他骂沈言骂到口干沈言都不说话,这次竟然生气了?沈言生气倒是没事,万一他不爽把录像放到网上去怎么办?林浩然急了,还好他撩妹的经验多,哄女孩子是他的强项。 第二天,沈言在他办公桌上发现一大束玫瑰花,沈言脸色一沉,刚想问谁那么不知好歹给他送花,恍然看见话里的明信片。 求原谅≈gt_≈lt,我不是故意的=_=。 沈言看见几个颜文字眼角微微抽搐,瞬间猜出是谁送的,毫不犹豫把它扔进了垃圾桶,晚上照常加班甚至不回家。 第二天桌面上还是一大束玫瑰花,明信片上写着:有话好好说嘛 ̄ ̄,花很贵的╰_╯。最后花的归宿还是垃圾桶。 林浩然以为沈言不喜欢花,每天换了不同的东西,手表、领带、内裤,无一例外都被丢了。 万腾公司里的职员都在悄悄讨论是不是有人暗恋老总,狐疑到底是哪个高温小太阳敢接触千年冰山。 一直被拒绝后,林浩然心想遭了,这次肯定是把沈言惹毛了,终于耐不住抱着个成人高的泰迪熊在公司门口等着沈言。 沈言下班已经快十二点了,林浩然在后车厢车里都睡了一觉,醒来就看见沈言坐在车子的驾驶座上抽烟。 小小的车厢弥漫着浓厚的烟草味,林浩然皱了皱眉,“吸烟对身体不好。” 林浩然出声沈言才知道他醒了,忙掐灭烟头。 “你终于肯理我了?”林浩然把旁边成人高的泰迪熊塞给他,说:“送你的,你睡觉那么喜欢抱着我,以后我不在了你可以抱着它,它很软很舒服的。你要还是生气,就先把录像给我吧?” 沈言意外地接过了泰迪熊,不过沈言一脸正经的样子抱着泰迪熊真的好滑稽,林浩然压抑着在心底暗笑。 “下车。” “啊?”林浩然迷迷糊糊地就听沈言的话下车了,谁知他一下车,沈言突然启动车子风风火火地走了。林浩然一愣,忙追上去大喊:“沈言你这傻x,快停车!喂!这是我的车,沈言你他妈以后早泄阳痿一辈子取不到女人!” 人哪追得上车,林浩然跑得气喘吁吁看着车子远去的影子狠狠跺脚,咬牙切齿。 后来林浩然又去公司找了一次沈言,一上去就恶狠狠地说:“后天我生日,我要和家人出去庆祝,你不给也得给。” 沈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夜里他的眼睛反射着黯淡的光辉。 后天,沈言仍是加班到很晚,出公司时看到夜幕上一轮光亮耀眼的圆月。 呵,那家伙的生日居然是月圆之夜。 想到家里没有林浩然的身影,沈言回家的欲望不是很强烈,慢悠悠地回到家,家里昏暗一片,沈言叹了口气停车开门。 一开门一个影子便向他扑来,沈言反射性地动手锁住那人的手把那人压制到地上,动作一气呵成,那人没有一丝还手的余地。 “啊哇哇——好疼啊!沈言你疯了!快放手!我艹……老子手要废了!”林浩然躺在地上嗷嗷大叫。 沈言有些惊愕,松开手把林浩然扶了起来,问:“你不是说和家人过生日去了吗?” 林浩然心疼的揉揉立马青紫的手,委屈道:“你没给答复我哪敢去啊,好吧,是我的家人全部去了x国,他们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那么好心还买了蛋糕等你,你却一天都没回来,搞得蛋糕都快化了,而且十二点都过了!” 沈言看到餐桌上的菜还有蛋糕,心底突然有些苦涩,轻声说:“我的错,现在还过吗?” “当然!我以前哪年生日不是风风光光的,你刚才一进门就动手打我。” 沈言无语, “要不是你先冲过来,算了……” 沈言走到餐桌前,林浩然也跟着走过去,两个人默默地吃。 到切蛋糕的时候沈言死活不肯唱生日歌,林浩然也勉强不来,怨气冲天地数落了沈言一番。 林浩然开了一瓶红酒倒在高脚杯里,说:“86年的,尝尝?” 既然是林浩然生日,沈言就勉强从了他,林浩然倒多少他一口气喝多少。 “哟,不错嘛!”林浩然惊喜道,眼底露出狡黠的光。 烈酒下肚,沈言感觉眼前越来越朦胧,头脑一片晕悬,很快就支撑不住倒下了。 林浩然面上挂不住的高兴,试探地叫着:“沈言!沈言?” 确认沈言已经沉睡,林浩然的兴奋溢于言表,他绝世总攻报仇的机会到了! 林浩然把沈言拖上床,小心翼翼地脱下他全身的衣物,洁白无暇的身子就这样躺在黑色床单上,林浩然感觉鼻子痒痒的,伸手一摸,还好没流鼻血。 林浩然学沈言走阴路子,早在酒力下药,冷笑一声不做扩张直接捅进沈言身体里,让他也尝尝私密处痛好几天的爽快。 进去后沈言只是微微皱起眉,林浩然发现他里面很软很润,但却很紧,不像是用过很多次的样子。 林浩然痛快地抽动,心想沈言不做受都可惜了,这么好的身体。 “不要,走开……不要碰我……”沈言无意识地呢喃。 吓得林浩然赶紧停下凑近去看,发现沈言根本没醒,又自顾自地抽动。 “滚……你们会遭报应的……不要碰我……” 林浩然爽极也懒得顾及沈言的举动,抽动的速度和力道也不断加大,沈言无意识的反抗也越来越强烈。 林浩然一直提醒吊胆的,直到发泄在沈言里面,窗帘被清风吹拂飘起,黯淡的光线照耀进来。 林浩然突然想起沈言的生物钟平时都是在最近叫他醒的,忙打了退堂鼓到洗手间清洗。 当林浩然出来时沈言果然已经醒了,林浩然故作轻松地走过去,干笑道:“早!”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一次性写完,但是还是太累了,先发了 新文应该会等到我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再开吧@_@ ☆、第 44 章【改错字】 沈言木讷地躺在床上,一脸呆滞,眼眸里闪过一丝惊恐,随后便像是沉入波澜不惊的大海,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沈言眼珠动了动,机械地起床穿衣,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林浩然庆幸他没在沈言身上留下痕迹,但是那里总会有不舒服吧?沈言这么机警,怎么会错过那些细节? 当然,若是沈言不质问的话,林浩然也不会傻傻地自投罗网。 沈言像往常一样上班、回家、干林浩然,虽然沈言还是那个沈言,但是林浩然总觉得那里不一样,沈言更加冰冷了,好像……打开了一丢丢的内心又完全封闭了起来。 林浩然渐渐怀疑沈言得了病,不是身体的疾病,而是精神上的病。林浩然突发奇想,主动去了解沈言的身世,大胆地翻遍了沈言的家,令他不可思议的发现有很多。 林浩然翻到了沈言的身份证,发现他竟然是第三性,怪不得里面那么湿那么滑,原来是天然的体质原因。还有就是他送给沈言的泰迪熊,沈言悄悄放到了衣柜里,林浩然以为它也进了垃圾桶。 林浩然溜进书房,偷偷摸摸地打开了沈言的私人电脑,发现没密码,进去之后本想开网页玩些小游戏解闷,却无意间在磁盘里找到了他们第一次做的录像,脸红心跳地重温一遍后,林浩然还是觉得干沈言比较舒服,谁愿意老是被压呢? 林浩然顺藤摸瓜又找到一些视频,以为沈言又偷偷录了他们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威胁他。 打开视频,画面里是个昏暗的小屋,墙面上挂满各种各样冰冷锐利的刑具。地上有三个肥头大耳的猥琐大叔样的男人倒在血泊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往外翻,深可见骨,血腥残暴。 “沈言,不,沈总,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三个男人伤势很重,浑身沾满鲜红的血,眼神里充满慌张,像是刻意被人折磨。 然后林浩然只觉得刀光一闪,一个人举着一把长刀生生割下了一个人的两条腿,小小的屋子顿时哀嚎遍野,林浩然下意识地捂住耳朵,不敢相信。 录像没录进拿刀的人的面容,林浩然却心知肚明。 而后便是各种形式的刑具一一用上,不仅血腥还暴力,饶是轻狂傲慢的林浩然也有些受不了。 最后三个人被生生折磨死,一双眼珠子睁得极大,连眼睛都还未来得及合上,林浩然觉得这一定是深仇大恨才会做到如此地步吧。 院子里传来停车的声音,林浩然颤抖着清除记录关了电脑,甚至忘记了把那些情色录像删掉,踉踉跄跄地跑到客厅里坐在沙发里呆愣着。 沈言支撑着疲惫的身体一进屋就看见林浩然,眼角不禁泛着点点柔和的光,心情也好了不少。 林浩然看到沈言突然有些后怕,强忍住颤抖迎了上去,却没说话。 “不高兴么?”沈言低声问。 林浩然眼神躲躲闪闪的,剧烈摇摇头,嘴唇苍白无血色。 沈言走近他一步,他就惊慌地退后一步,沈言发现他的不正常,眼色一沉,脱下外套步步紧逼,直到林浩然背后撞上冰冷的墙壁。 沈言抬起手。 林浩然突然惊恐地大叫,蹲下身抱住膝盖把自己包裹起来。 “你……怕?”沈言措愕。 “我看到了……你电脑里面的录像……你、你居然……”林浩然只得沈言很恶毒,但是没想到他会亲手杀人。 沈言奇怪的眼神忽然明朗起来,轻笑一声:“你怕了?” 林浩然天不怕地不怕,唯有一个死能让林浩然屈服。 沈言缓缓低下身,林浩然抱着腿把脸埋到臂弯里,明明已经到墙角却还是忍不住地往后缩。 沈言伸出手想揉揉林浩然的头发,林浩然的发质很好,其实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沈言好想开口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们是死有余辜。 “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林浩然带着哭腔吼着。 空荡的别墅里声音被无限放大重复,沈言好像猛然堕入了黑暗,感觉天在动地在摇,身体不稳,远处一只利爪向他袭来,沈言被拉扯进全是尖嘴獠牙的野兽堆里,躯体被撕扯得遍体鳞伤,为什么心却是如此之痛? 沈言恍惚看见自己的手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像旧梦一般怎么洗也洗不掉,沈言眼神空洞。 为什么洗不干净?我才不是杀人犯…… 沈言看着自己的手不断后退,慌乱地呢喃,随后惊慌失措地看向四周,突然猛奔出别墅,开着车子卷入了夜色之中。 林浩然也是不可思议,他还是第一次见沈言会露出惶恐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抽的什么风,披上外套就追了出去。 沈言开得不快,一路跌跌撞撞,有好几次差点直接撞上护栏,林浩然跟在后面不免担心,直觉告诉他沈言一定有苦衷。 沈言的车开到一出临海的沙滩才停了下来。 此时夜色正浓,浩瀚寂寥的大海翻滚着浪花与黑夜相连,夜幕上几颗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辉,月亮被隐没在乌云之后,今夜可不是个好夜。 沈言打开车门就直接冲进深不可测的大海里,大海那么宽广,容纳了百川,只是那么一点点罪恶应该能被饶恕吧? 林浩然一路狂飚过来,看到沈言冲进大海里二话不说就上前拦住了他,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沈言寻死。 “沈言,你疯了吗!”进入的水域有些深了,一个海浪拍打过来,林浩然险些站不稳。 沈言脸上空洞无神,眼里失去了光彩,完全就是一个颓废斗败的人。这完全不是林浩然所认识的沈言,那个英勇机智,脸色无常,神采奕奕的沈言不见了…… “沈言,有话上岸再说!”海浪声不绝于耳,林浩然不禁把话说得大声。 沈言恍然未闻,海那么宽那么清,一定能洗去罪恶…… 林浩然拦不住沈言差点被他拖进深海里,也不知从哪里获得动力,林浩然架着沈言一路把他拖到岸上。 入秋的海水冰冷无比,加上岸边海风肆意,吹到湿透的身上泛着飕飕的凉意。 林浩然把已经半昏迷的沈言扶到车子里,从后车箱拿出常备的毯子把冷得瑟瑟发抖的沈言包裹住。 海水把沈言的头发都弄湿了,短短地贴在额头上,密密的眼睫上还挂着水珠子,嘴唇惨白得吓人,好看的脸的淡薄的光线下变得明明眛眛。 林浩然第一次那么害怕失去一个人,把侧脸贴到沈言的额头上,感受着他的温度。 若是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怎么会一直陪着他。脸面?他林大公子花名在外,节操都碎了一地,脸皮磨得比城墙还厚,需要脸面这种东西? 沈言突然蹙紧眉头,打开车门伸出个头呕吐。林浩然紧张地一看,还好不是吐血,忙准备好纸巾还有水等到他吐完再照顾他。 沈言喝了几口水又开始吐,吐得撕心裂肺,想来他也很久没进食,吐的全都是酸水,眼角都泛出了泪花。 看到沈言如此脆弱的模样,林浩然不免动容,眼里一片复杂,把沈言的脑袋安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牵住他冰凉的手。 沈言安稳没一会又开始躁动,眉间的皱痕更深了,他不舒服地扭动着,努力把身体蜷缩起来,额头开始冒冷汗,口中也忍不住透出轻微地呻吟。 林浩然也不知沈言突然怎么了,轻轻摇晃着他的身体,焦急地问:“沈言?沈言你怎么了?” 一轮明月终于拨开雨雾倾洒光芒,微弱的月光下,林浩然看到沈言下身所对的真皮座椅上一大滩鲜红的血渍,刺目亮眼。 沈言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神中已恢复往日的清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针管往他肚皮里打东西,林浩然就站在一边看着。 “你们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和同学狂欢吃了很多零食和小吃,今早被胃疼刺醒然后拉肚子,吃了药变成阵痛,后来发现 吃的药过期了,痛了一天,精神都不好了,刚才突然想呕吐又吐不出,喝了一瓶藿香正气水感觉整个人都要上天了,那滋味…… 现在是肚子疼又拉不出,反胃又吐不出,加上胃阵痛,我差不多要挂了…… 亲们注意饮食,昨天没更现在强忍着放上一点tt ☆、第 45 章 “沈言!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林浩然眼皮下一片乌黑,神情疲倦,眼里却透着异样的光彩,喜悦地看着沈言。 医生抽回细针说道:“孕夫流产过多次,导致胎盘较薄无法再承受胎儿,若要保住胎儿以后只能卧床静养,尽量少下地做剧烈运动。还有孕夫营养不足,胎盘摄取营养能力较弱,我刚刚打的是营养针,以后每个月都要打一次。” 林浩然认认真真地听完医生的话,一脸专注,“谢谢医生。” 沈言听完却眉头紧蹙,满脸不悦地看着林浩然,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林浩然送医生走后,蹲在病床旁边,默默牵起沈言的手,迟疑着说:“额……你先别生气别激动,我……那个就是我生日时那杯红酒我在里面加了迷药然后趁机上了你。” 林浩然咬紧牙关,一鼓作气把话都说完,然后迅速爬到沈言身上把他压制住。原以为终于上了一次沈言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现在却要小心翼翼地说出来,原来想看沈言被暗算后脸黑气炸的样子,现在却害怕他太过于生气。 林浩然把头靠到沈言的胸膛,提起心胆紧闭双眼又快速地说:“你要杀要刮要弄残我都可以,但是你现在不能生气,你身体还虚弱,不能情绪激动,就算你不顾自己也要为了孩子着想。” 沈言的胸膛依旧规律的起伏,林浩然呆愣了几秒,悄悄抬眼望去,发现沈言已经安然入睡,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垂下,微白的嘴唇轻抿着,洁白的皮肤在光线下近乎透明。 林浩然悄悄从沈言身上爬下来,贴心地把被子整理好,看着沈言安静的睡颜,林浩然突然觉得心里好安稳,乖乖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在沈言迷迷糊糊喊渴的时候给他喂水,在沈言踢被子的时候又给他盖上。 临近夜晚,林浩然想着晚饭还没有着落,看了看还没有醒来迹象的沈言,决定出去觅食。刚走到医院走廊转角就被人叫住,林浩然寻声一看,原来是娄涵那两口子。 娄涵现在的肚子也有了弧度,整个人丰润有光泽,林浩然上前笑道:“哟,小侄子长大了不少嘛?” 娄涵摸摸肚子问:“你怎么在这?” 林浩然尴尬地挠挠头,“嗯……我有个亲人怀孕了,我来看看他。”林浩然想了想又问:“怀孕的人要怎么照顾啊?” 严易传授了林浩然很多技巧,林浩然美滋滋地记下了,回家打了碗鸡汤和小菜白粥又来到医院。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林浩然推门而入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一个黑色的人影站立在窗边,点点火星在黑暗中极为亮眼。 林浩然直接上去把沈言的烟给掐灭了,问道:“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抽烟啊?吸烟有害健康,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 闭上眼的沈言没说话,而是自顾自地开口缓缓地说着:“有一个势力的女人,她几经辗转终于如愿嫁给了一个富二代,还生了一个儿子,可惜富二代的情人很多,她根本排不上名号。后来她隐忍多年终于心灰意冷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那个人很穷,被迫欠下了很多债,她为那个人生下一个女儿,便冷血无情地拿着她刚满十六的儿子去抵押。” 林浩然眨了眨眼,脱下外套给沈言披上,虽然比沈言矮了一个头,却还是不自量力地上前抱住他。 “他的儿子生活也很困难,经常被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欺负,但是他都忍下来了,他最依赖的就是母亲,被抵押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后来才察觉到不对劲时本以为只是被拐卖到别的地方,没想到却是入了三个恶心肮脏的男人的手里。” 林浩然惊讶地看着沈言,发现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三个男人看中了他的外貌便没日没夜地强暴他,侵犯他,他尝试过逃离,被抓回来后被折磨得更惨,他在受尽非人的虐待后渐渐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却发现他怀了第一个孩子,他觉得非常恶心,故意惹怒那些男人然后被活活打流产。三个男人知道他的意图之后,更加迫切地希望他再怀上。” 房间里的气氛很沉重,林浩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失去了毒舌吐槽的能力,抬头对沈言轻轻地说:“别说了,我带了鸡汤,你先趁热喝了吧。” 沈言如冰山的脸上一直没有波动,仿佛只是在谈论严肃的公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后来,他又怀上了第二个孩子,三个月就被引产出来,还是一团血肉。第三个孩子在第七个月引产出来,已经成型了,有眼睛有鼻子,却没有呼吸。第四个孩子……她很健康地活了下来,还对他笑过哭过,那几个丧心病狂的人连小小的孩子也不放过,她就这么惨死在他面前,再也不会哭不会笑。” 沈言勾起嘴角嘲讽地一笑,眼中充满嗜血地艳红,“到二十岁的时候他终于成功逃了出来,那时富二代的后代为了争夺家产自相残杀最后没剩几个,他出现的时候刚好捡了漏子,成功接管了几个职务,从此以后他每天都花比别人翻倍的努力去奋斗,去争取,最后终于靠自己掌管了公司大权。他知道女人生了重病,亲自到医院摘了她的氧气罩送她最后一程,又把那几个罪不可恕的男人关起来一步步折磨到死,他真的很开心……” 说到这,沈言突然冷笑起来,笑得一点都不高兴,弯下身子勉强地说:“我觉得……这个孩子无缘来到这个世界了……” 鲜血缓缓从沈言下身流出,浸染了淡蓝色的病服。 林浩然心底像是被细针扎入,疼得不可开交,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记得扶着沈言大喊医生。 林浩然能说会道,性子活泼开朗,和什么人都能聊得来,和沈言正好相反。沈言性子冰冷,为人冷静沉重,又不喜欢与他人交流,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旁人见了不免退避三分。 沈言第一次与林浩然相见就感受到了他的特别,林浩然有朋友有亲人,家里有权有势,就是个无忧无虑的花花公子。沈言很羡慕,有时他也会希望自己就是生活在一个穷僻的村里,但是一家人团团结结,共同奋斗,生活虽然很节俭,但却无比的幸福,不过他清楚的知道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林浩然坐在手术室门外嚎啕大哭,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助,每个人都会有烦恼,每天嬉皮笑脸不代表就很开心。 后来,父子平安,沈言醒来后也很平静,看着守在一边一夜的林浩然,说:“你若是因为孩子的话,我可以把它给你,前提是这个孩子生命力要足够顽强能够活下来,你现在可以走了。” 林浩然照顾了沈言这么久,不仅没听到感谢却反被沈言冷言冷语,顾忌着不敢大声嚷嚷,闷闷地说:“哼,我花了这么多时间照顾你你以为我是来玩的吗?我这么冷的天冲进海里为的是什么?害我感冒了那么多天,晚上不敢入睡地照顾你,还要受你气,你以为我是什么啊?哼!”林浩然像个受气的小孩子闷闷不乐地趴在病床边,把脸埋到手臂里。 沈言不喜欢在医院里,林浩然就接他回家养着。 “家里的家具尖角我都叫人包好了,浴室都换了防滑瓷砖,你不要再去公司了,要在家工作可以,但是静坐不能超过两个小时,电脑只能碰一个小时,每天早上和晚上我会陪你散步大约半小时,一日三餐的营养餐都要按时吃完,不许挑食。”林浩然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妈子,他还特意把头发染回来,家里的酒和烟都扔了,在外的情人都暂时断了,连聚会都不去了,就一心挂在沈言身上,偏偏沈言还不领情。 “公司还有事要处理。” “我已经了解过了,那些可以让你的助理和秘书解决。” “我一定要去呢?” 林浩然气结,闷哼道:“我、我就不和你玩了。” 林浩然学着煨了一大罐鸡汤喂给沈言,沈言一入口便吐了出来,嘴唇嫣红。 林浩然没注意到,奇怪地问:“不好喝吗?” “你自己尝尝。” 林浩然舀了一整勺就灌进嘴里,瞳孔瞬间放大立马吐了出来,烫得舌头嘴唇火辣辣地疼,忙找来冰块给沈言含着,惭愧道:“我忘记试温度了,没想到竟然那么烫,没烫坏你吧?”林浩然是第一次照顾别人,难免有疏漏之处。 晚上,沈言说想做。 “医生说你不能做剧烈运动。” 林浩然不答应沈言就一直睁着眼睛不睡觉,林浩然拗不过,妥协道:“好了好了,你躺好,我自己来……” 林浩然扶着,自己坐了上去,还要自己扭动……看着沈言腹部的一团软肉,林浩然咬牙,忍了! 三番四次地折腾下,沈言终于熬到了预产期,期间也有几次落红,但都在林浩然的悉心照顾下平平安安地度过了。 在产室外面紧张地等了大半天,听到孩子嘹亮的哭声那一刹那,林浩然感动地哭了。 是个胖嘟嘟的小女孩,小名取为妞妞,眼睛还未睁开林浩然就爱不释手了,沈言却很冷淡,淡淡地看她一眼就去完成之前囤积的工作了。 林浩然不厌其烦地抱着妞妞在沈言身旁转悠,林浩然一边用背带把妞妞挂在身前哄着,一边还要照顾在坐月子的沈言,终于有一天疲惫不堪倒下了。 沈言晚上不顾林浩然的叮嘱照常加班回家,老远就听到孩子洪亮的哭声,沈言反射性的心一慌,颤抖的手推开门,餐桌上摆好了菜,穿着围裙的林浩然倒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拽着妞妞的奶瓶,妞妞就躺在一边的婴儿摇篮里大哭。 把林浩然送到医院后,沈言不得不抱着妞妞,妞妞还在哭,哭得满脸红通通的。妞妞出生了近一个月,小脸都张开了,和沈言一样白白嫩嫩的,小眼炯炯有神可怜巴巴地看着沈言,然后摇着转着眼珠子啃手指。 沈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妞妞,妞妞吸吮着手指也看着他,甚至忘记了要哭泣。 沈言鬼使神差地抬手戳戳妞妞的颈窝,她立马就咧开了嘴角,笑得像朵花一样,心下一喜又多戳了几下,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萦绕在耳畔。 其实只是睡着的林浩然突然从梦中惊醒,匆匆忙忙跑出病房就看见女儿笑得傻乎乎地看着沈言,而沈言脸上也充满了柔和。 林浩然也不禁无声地微笑,因为他知道, 他们安好,便是晴天。 作者有话要说:  《辗转》正式完结~ 感谢【小绿、王雪霏霏、琼玖n、门前扶苏i、sa、休】等对我的支持!再次鞠躬感谢(~o ̄3 ̄)~ 下篇文古风宫廷,重生皇帝和质子,烂掉渣的cp,第一次写宫廷什么的((/ )/ 还有,我已经好了,现在就是拉肚子,亲们也要多多注意身体,不要暴饮暴食,冷热交替。 祝所有看文的亲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天天发财!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3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