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正文 第1节 [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作者:花词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热搜榜钉子户[娱乐圈]》作者:花词 文案 周末末初涉娱乐圈,办公司买版权大展身手,行事高调,频频霸占热搜榜头条。 为争夺热门ip,雇佣水军无数,制造绯闻三千,各路大明星小鲜肉躺枪,闹得圈中口水横飞、乌烟瘴气。 斗到最后,他却跟对家公司的老板搞到一起去了…… 太子爷周末末初生牛犊,锋芒毕露; 老流氓白岳阳家底丰厚,手腕高明。 新文《魔教教主复仇记之君问归期》年下江湖恩怨 武侠正剧 师徒年下 1v1 he 正义严肃深情小忠犬徒弟攻x潇洒恣意大美人师父受 受放浪形骸,心只属一人 攻克己自持,情一往而深 内容标签:娱乐圈 都市情缘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末末,白岳阳 ┃ 配角:夏亦岑,秦牧,叶龄 ┃ 其它:浪打浪的小狐狸,被老流氓默默吃掉了 第1章 我还是男粉 周末末其人,可用八个大字评价——纨绔子弟,放浪形骸。 不过鉴于他面目可爱、性格讨喜,出手阔绰、颇讲义气,对待女性又极其温柔多情,那么这点风流脾性,也就不足以让人心生憎恨了。 和一般的草包富二代还有那么点不同,除了玩豪车睡明星泡夜店以外,周末末还是个学习成绩相当不错的文艺小青年。 读书的时候他自己努力上进,再加上家里花钱打点,硬是连滚带爬地挤进了牛津大学的门槛,读了个古典文学及近代希腊语的本科专业。 转眼三年过去,学不算有所成,洋妞倒是没少泡。临回国之前还被女朋友之一告知,人家中标了,肚子里怀了他的种。 这算能振中华雄风的事,他其实不太觉得丢人,但结婚生子确实也不在近阶段考虑范围内,只好赶紧塞钱平事,逃也一般杀回国来。 好在洋妞多开放,下飞机的时候,周末末收到了来自英国的短信,十四行诗一般冗长晦涩,基本可以概括为:“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你爽我爽、啪过无悔的事,周末末干得多了去了,他在心里为那个没能出生的儿子默哀一分钟,等从机场传送带上取回自己的行李箱以后,就彻底地甩在了脑后。 周末末的人生哲理非常简单粗暴,要朝着能让自己开心的方向,把脑袋削个尖尖勇往直前,至于其他事,能忘掉就忘掉,忘不掉就假装忘掉。 时值人间四月天,祖国母亲的怀抱竟然已经有了点暑气。今天来接机的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损友,一个刚刚步入娱乐圈,正在打拼中的小鲜肉,本名和艺名都叫夏亦岑。 周末末刚到接机口,就看到一群妹子手拿应援扇,身穿应援衫,叽叽喳喳又闹又笑的,把一个倒霉蛋围在中间拉扯不断。 他往周围瞄了一圈,确定没有夏亦岑的影子,这才硬着头皮往那群脑残粉走去,靠近了便看清楚,这些小姑娘的扇子和衣服上,真就印着他发小那张帅脸。 有古装的、常服的,有微笑的、颦眉的,简直晃得他眼睛疼。 周末末被隔在人群外面,又拖了个大箱子,转了几圈也没能见缝插针,他眨眨眼睛,计上心头,从地上捡了一把人家挤掉的应援扇,高高举过头顶,叫道:“都让一让,让一让,放我见岑宝,我为岑宝卖过安利,我还是男粉!” 这年头基本上沾腐就是粮,男粉效应立竿见影,众人瞧周末末生得眉清目秀,等他最后一句话吼出来,就有脸带暧昧笑意的小姑娘带头往旁边撤去,呼啦啦地给他让出条路来。 夏亦岑就在两道人墙夹成的小路尽头,垂着脑袋,一只手捂脸,顺带扶稳帽子和墨镜,另一只手拿着张a4硬纸卡,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周末末”三个字,加大加粗。 那纸都被挤皱巴了,周末末十分无奈,但他还是尽力维持了自己一贯的温和与风度,好像走红毯似的,左顾右盼点头微笑,向人墙中长得稍微好看一些的妹子们,致以诚挚的撩骚。 等他磨蹭到夏亦岑跟前,两人目光相撞,半句话也没讲,极有默契地撒丫子就跑。周末末把他的大旅行箱横在身前,冲开那两道妄图合拢的人墙,沿着机场通道一路狂奔,一直到了出口前的广场上,才顶着大太阳停下来,稍微喘了口气。 夏亦岑还抓着那张纸,周末末回头看了一眼,那群脑残粉不知道是不是惧怕阳光紫外线,竟然没追上来,他对着肩头给了夏亦岑一拳,竖起眉毛骂他:“我□□个智障,能不能有点做明星的觉悟,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来啊?” 对方眯起眼睛,用纸给两人扇风,明明是鸭舌帽配墨镜、白衬衫牛仔裤的装备,却硬是让人瞧出点仙风道骨来,也只能怪他气质太过古典出尘,偏又要笑得人畜无害,慢声细语道:“你看看你,又装不住了吧,末末,风度,风度啊。” 周末末在人前往往摆出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假象,其实私底下跟亲近的人相处,比一百个白羊座加起来还暴躁。 他抢过那张写着他名字的纸,揉成一团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龇牙咧嘴地埋怨:“夏亦岑,我还没脸盲到连你小子也认不出,说吧,怎么暴露行踪的。” 夏亦岑帮周末末拖着行李箱,带人往机场停车场的方向走,摇头叹气地告诉他道:“我昨晚……发了个微博。” 周末末翻了个白眼,无语凝噎。 他这个发小最近出演了一部由业内知名土豪公司云腾传媒投资拍摄的古装偶像电视剧,剧是根据一款大热的单机网游改编而成的,整个ip有一代人作为铁杆粉丝,纵然情节改动较大,各路俊男美女的演技也令人堪忧,却还是一夜之间火遍了各大媒体平台、视频网站。 夏亦岑也是最近由此才红起来的,还没有习惯于躲粉丝避狗仔的生活。 他俩一路闲扯着到了停车场入口,刚进去就吓出了一身冷汗,那群脑残粉妹子中间,大约是谁有点门路,竟然提前埋伏到停车场里面,聚成一团,堵在去往夏亦岑车位的必经之路上,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等着抓人要签名拍合影。 好在周末末反应快,拉着发小闪身躲到入口旁的方柱后面,背贴着柱壁站好,大气都不敢喘。他有点火大,压低声音问:“亦岑,你的粉丝怎么跟私生饭一样?” 夏亦岑也一个头两个大,说出话来却还是慢条斯理的:“也不尽然,这几个年纪小,都是学生,今天又不是节假日,能逃课出来追星的学生,自然疯狂些。” 周末末听了,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骂道:“少你大爷的咬文嚼字,早知道叫我家司机来接,哪有这么多屁事,今天你想全身而退,必须得听我的。” 夏亦岑点点头,心说,岂止今天啊,我什么时候敢不听你的过。 周末末眼看脑残粉里面有几个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正蠢蠢欲动地要过来探查,他赶紧往四周巡视,想另找个藏身之处。 就见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酒红色的suv,透过车窗隐约能看到里面,驾驶位上似乎坐了个身姿窈窕的女人。周末末觉得有戏,拉着夏亦岑就窜了过去,一把拉向车门。 第2章 只搭车,不调皮 幸好没锁,他把夏亦岑和行李箱塞进后排,自己钻进副驾驶,绽开最迷人最乖巧的微笑,对着那个一脸目瞪口呆的美女猛劲放电。 电了一会儿,美女还没反应呢,后排的夏亦岑却小声惊呼起来:“哎呀,是凯玫姐。” 驾驶座上的黑衣红发美女这才回过神来,扭头往后排看去,表情稍显尴尬,一字一顿地说道:“啊……小夏……这怎么……?” 周末末赶紧欠欠身子,伸出手来,大方且从容地接过话:“抱歉抱歉,亦岑的熟人呀?我们碰见点小麻烦,不过能偶遇凯玫小姐,这么一算,今天要比平时还幸运呢。” 凯玫又转回来,看周末末堆起满脸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一时没反应过来,便把手伸了出去。然后就被他轻轻握住,微向上托着,俯身轻吻住了手背。 这个吻轻似蝴蝶振翅,软若鸟羽飘浮,温如冬阳春光,礼貌中仿佛还含着点情意,凯玫被激得瞬间红了脸,直到周末末放开她,还余韵未消。 脑残粉们大概发现了夏亦岑的行迹,向这边聚拢过来,凯玫也是个明星,不用解释就弄懂了眼下的情况,她定了定神,发动车子,握着方向盘问道:“是要帮忙载你们一程么?” 两人连忙点头,周末末想了想,告诉凯玫:“姐姐也要回市区吧?送我们到国贸呗。” 凯玫其实不想揽这个活儿,但周末末嘴上跟抹了蜜一样,又是吻手背又是一口一个姐姐的,她实在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好应下来,道:“行吧,稍等我打个电话。” 她拨了号,带上蓝牙耳机,把车开出停车位,踩着油门往停车场出口一溜烟开过去,将那几个探头探脑的小妹子甩在了身后。 电话接通得有点慢,周末末在副驾驶上竖着耳朵偷听,只弄清对方是个男的,其他半句也没听到。就见凯玫脸上都是少女怀春般的微笑,柔声说:“你别过来了,我先去路边等着。” 车子飞速绕过那个小广场,在另一端停下,凯玫把车窗玻璃放下半扇向外望了一眼,就转头跟周末末说:“我接个人,等会你换到后排坐吧。” 周末末骄纵惯了,偏爱坐副驾驶,这会儿明明有求于人,还是不乐意委屈自己,就耍赖似的笑着磨道:“姐姐,我坐后面晕车呢。” 凯玫眉头一皱,未待说话,就看到从车头方向走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直奔副驾驶的车门而来,一把将车门拉开,就要往里坐。 周末末赶忙挥舞着双手护在身前,叫道:“哎哎哎,坐下留人,坐下留人!” 凯玫看他这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对来人说:“我熟人,他俩遇上点麻烦,刚好也要去国贸,就搭个车。” 周末末放下手,向身前看去,那是个身材长相都十分不错的熟男。大长腿阔肩膀,发型和穿着皆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轮廓很深,眼角微有几道韵味十足的细纹,一双沉稳的眼睛波澜不惊。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说:日了狗,这老男人还挺够劲儿的嘛。 不过看架势,两人关系定不一般,周末末才不想做鸠占鹊巢的事,就起身从男人扶着车门的胳膊底下钻了出去,动作灵活迅速,眨眼就坐进了后排,往前探头道:“这位叔叔,我们只搭车不调皮,您就权当我俩不存在哈。” 熟男用穿透力极强的目光在周末末身上打了个转儿,低笑一声没言语,只点点头,坐进车里,关好了门。 夏亦岑却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口中惊呼:“白总!”。 周末末太知道自己的发小是什么人了,看似高贵冷艳,其实整个儿比别人慢两拍,平时讲个笑话,他都要皱着眉头思考几分钟,不能怪他碰面半天才有此反应。 他小声嘟囔着问:“又是你熟人啊?” 夏亦岑摇摇头,好像有点紧张,连耳根子都红了。 凯玫把车开了出去,熟男回头,脸上挂着礼节性的温和笑意,道:““没记错的话,是云腾的夏亦岑吧。那这位……” “路人,就一路人,”周末末笑着抢道:“您别在意。” 他从发小的反应猜出这人在圈里的身份定然不一般,他俩误打误撞的,居然碰见人家和情妇私会,这就十分尴尬了,还是装出一副打酱油的样子比较好。 于是一路再无他话,等到了国贸,凯玫把周末末和夏亦岑放在路边,便扬长而去。 周末末家的ai集团在国贸商圈有一栋综合写字楼,19层往上是集团旗下的ace国际连锁酒店,他在这里留了一间套房,偶尔会过来小住。 到了房间放下行李,俩人坐在沙发上歇脚。周末末又跟夏亦岑打听起刚才刚才的那两个人来,毕竟他一向对长得好看的人没什么抵抗力,并且还男女不忌口。 夏亦岑捋了捋思路,慢慢给他讲道:“白岳阳是流光传媒的董事长,凯玫姐是流光旗下的签约艺人,之前合作过。还真不知道他俩有这么一层关系……不过说不定他们只是在谈工作,流光最近要投拍一个大热ip,我看凯玫姐的演技和人气,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周末末最近没少了解这方面的新闻资讯,他回国之前和妈妈商量过,打算拿出一笔投资,脱离ai集团,发展发展自己的事业,而影视传媒这块市场,也在他的选择之列。 对流光传媒早有所耳闻,那是国内相对老牌的娱乐集团,经营涉及到影视制作、艺人经纪、娱乐唱片、线上线下媒体平台、投资融资等,签约在旗下的当红大腕、花旦鲜肉,能叫上名来的没有八十也有五十。 劲敌,劲敌啊! 周末末越想兴致越高涨,追问道:“大热ip?什么大热ip?” 夏亦岑斜了他一眼,说:“末末,你到底看不看微博啊,这几天都刷屏了,《浮沉录》要影视化,第三本的版权卖给了流光,下礼拜举办签约仪式和酒会,几乎邀请了半个娱乐圈,大概也有物色人选的意思。对了,仪式就在ace办,顶层的旋转宴会厅。” 第3章 不约浪费 周末末一听,眼冒精光,《浮沉录》是他读高中那会儿开始在网站上连载的一部长篇单元系列,直到去年冬天才完结,人气超高,读者数以千万计,并且拥有着国产作品最大的同人圈,周末末自己也是《浮沉录》的书迷。 《浮沉录》的主角是个误食长生不老药,活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道长,从古至今一直在追寻解长生的法门,并在过程中帮助那些他所遇到形形□□的人解决困难,最终求仁得仁,安然飞升。第三本是号称全书最精彩的一个故事,有许多大场面,像九十九重天、十八层地狱、海底宫殿等等,要是特效和布景给力,拍成的电影定然精彩恢弘。 “哇擦!流光和内大叔行不行啊,原著粉表示内心惶恐,求不毁我道长!”周末末倒在沙发上,抱着夏亦岑的手臂摇了摇,又问:“那你被邀请了没?” “呃……嗯,遥哥和流光的叶助理关系不错。” 遥哥是夏亦岑的经纪人,目前带着他在跟云腾传媒深度合作中,其实夏亦岑算是个散户,并没有签在云腾旗下。 周末末勾着夏亦岑的脖子,眼眯成两道缝,笑得一脸狡黠:“那成了,你带着我,我带着书,咱们去酒会上耍耍,找沧爹要个签名。” 沧爹是《浮沉录》的作者,大名李沧尔。 夏亦岑摆手摇头,拒绝道:“那不行,我带你算什么事,反正在ace办,你随便弄个主办方工作人员的名头,混进去呗。” “没听说哪个酒会不让带女伴的,你就把我当女伴,”周末末对发小的推辞嗤之以鼻,“混个鬼工作人员,我才不要劳动,就这么定了。” 夏亦岑见周末末一脸臭拽,油盐不进,只好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 时光如水生命如歌,转眼的功夫,一礼拜就过去了。到了ip授权签订仪式那天,周末末特意从家里跑到遥哥的工作室,等着蹭夏亦岑的车。 遥哥三十有一,天生一副憨厚的笑模样,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毒舌,他与周末末还算熟,一路上口没遮拦地开玩笑,问他:“小周公子,我听说你是以女伴身份同往的?那你的晚礼服高跟鞋化妆包呢,要不现在扮上给哥看看?” 周末末翻了个大白眼,他也是个牙尖齿利天地不服的,当即回道:“你对看别人的女伴蛮有经验嘛,最近收获如何?” 遥哥研究美女颇有心得,当即拉开话匣子,巴拉巴拉点名道姓地说了几个圈里有名的网红脸,谁眼大谁鼻梁高,谁波霸谁腿长,他门儿清。 周末末但笑不语,安安静静听完,举着手机朝遥哥晃了晃,手一松,把一条长达两分多钟的语音发送了出去,紧接着又按住喇叭,得意洋洋地说道:“嫂子能听清楚吧,不用谢,我叫红领巾。” 那头是遥哥的老婆,十分凶悍,圈里有名的河东狮。遥哥白了脸,恨周末末恨得牙痒痒,又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闭了嘴,也打开微信,找他家那口子负荆请罪去了。 进入酒会现场的过程格外顺利,又不是国防演习,有遥哥带着,自然没谁会真的堵门口彻查,周末末混在云腾传媒的座区里面,眼睛盯着台上看。 签约用了访谈节目的形式,来自流光传媒的主持人和李沧尔相对而坐,选了不少读者关心的问题,你来我往一问一答。 底下坐着的都圈里的合作伙伴和熟人,还有一些受邀前来的媒体,举着相机和录音笔,镁光灯闪个不停。 周末末看了一会,撇撇嘴,凑到夏亦岑耳边小声问:“沧爹这是吃了多少藕,我出国前他还没这样,搞得我现在都不想做《浮沉录》的迷弟了!” 李沧尔这几年发了福,窝在沙发上,肚子弹出来一坨,像个土豆。 夏亦岑无奈道:“沧爹被爆出轨那会儿,不是你说作品和作者得分开看么?周末末,你这个颜狗。” 周末末不置可否,大大方方地受着了。 访谈的最后是媒体提问环节,有个女记者,大概也是《浮沉录》的书粉,拿着话筒面带桃花星星眼,非问沧爹道长的扮演者是谁,没确定的话,有哪几个选择意向。 李沧尔跟她打起了太极,免不了又把“一千个读者眼中的一千个哈姆雷特”拉出来救场。 女记者问不出答案不死心,霸着话筒不放,又换了个问题:“我们都知道《浮沉录》全书共十二卷,现在流光投拍第三卷,那么后续其他的故事也有影视化的打算吗,还会继续选择跟流光合作吗?” 李沧尔扶了扶眼镜,说:“还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 来宾们听了,哄堂大笑,看过《浮沉录》的都知道,“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是道长的口头禅。周末末也跟着傻乐,边乐边算计,按沧爹的尿性,这句定然不是纯粹的废话,ip版权无非就是价高者呗,想着也跃跃欲试起来。 签约仪式结束,媒体纷纷退场,留下来的人参加酒会,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闲谈,大部分的经纪人眼都盯着流光传媒高层和原著作者的方向,逮到机会就带着自家艺人去敬个酒,寒暄几句,渴望从这谁演谁红的大蛋糕中,分一杯羹。 周末末撇开夏亦岑,到处跟瞧得上眼的俊男美女们搭讪,人家并不认识他是哪家的公子,但瞧他亲和有礼、穿着打扮品位十足,又是个百里挑一的小帅哥,就也愿意多跟他聊聊。 晃了一会儿,余光瞥见宴会厅大门口,又进来一男一女俩人,刚露面就被近水楼台的男宾女宾们给围住了,周末末好奇,伸长脖子仔细看。 太难得了,竟然还是个熟面孔。 要知道他是个天生的脸盲症,一个班呆三年的同学,大街上碰了头都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认不出来、视而不见,以至于江湖上到处流传着富二代目中无人的传说。 这种才见过一次面,脸就能让他记在脑子里的人,简直弥足珍贵,不约浪费! 第4章 地点你定,tt我备 周末末从侍者那拿了杯liqueur,一路跟宴会上的各色男女打着招呼穿过大厅。 熟男今天着装很低调,头发精心打理过,鼻梁子上比那天多了一副金丝眼镜,正被女伴挽着手臂,从容笑对男女明星意味深长的攀谈,见周末末朝自己走过来,熟男好像有点惊讶,冲他举了举杯,点头微笑。 周末末径直来到熟男跟前,本着女士优先的绅士原则,先与他的女伴寒暄起来,开口就叫:“凯玫姐姐,今天的你格外与众不同,那日真是十分感谢,敬你。” 女伴涂了精致的妆容,听了周末末的话,嫣红的双唇裂开道缝,一脸茫然地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啊?”跟着转头与熟男小声嘟囔问:“我和凯玫,很像?” 周末末才知道自己又认错人了,他奔着熟男来的,1哪知道这老小子女伴换得够勤快,真是妈的脸盲,十分要命。 有道丢人不跌份,他赶紧换了个对象,想把眼下的尴尬快快遮掩过去,就举杯与熟男轻碰,干巴巴地咳了一声,大脑当机片刻,才笑道:“你好啊,楼先生!” “……” 这一回轮到白岳阳目瞪口呆,他拿不准眼前这个漂亮的孩子,是把自己也认成别人,还是单纯记差了名字,于是不自觉地学着女伴的样子,指了指自己,低声问:“你说……我啊?” 周末末特别自然地点头应道:“是啊,叔叔你不是吧,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刚才围着说话的人还未散远,徘徊在一旁偷瞄着等看热闹,白岳阳觉得十分头大,做了个深呼吸,告诉周末末:“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白,白岳阳。” 周末末有点懵逼,动作机械地握住白岳阳朝他伸过来的手,摇了摇,小声嘀咕:“日,原来不是岳阳楼啊……失误失误……” 白岳阳心说,孩子,你今天失误有点多……他往回抽了抽手,没抽动,竟然被漂亮孩子偷偷用劲儿给钳住了。比较操蛋的是,他俩握手的角度,看起来却很像是他在掐着人家不放。 周末末笑得一脸灿烂,也自报家门:“白总嘛,我叫周末末,ai的。最近有个企划,想和您借一步谈谈。” 他用脚尖点了点铺着红毯的地面,这栋楼十九层往下,就是ai集团的办公场。 白岳阳盯着他,镜片后面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阅人无数活久见,很明显能感觉到,这位小周公子对自己有所企图,哪方面的,还待考察。 挽着白岳阳手臂的女伴听及此,动了动身子,往前迈了半步,白岳阳抢在她开口之前,沉声道:“ai的小周公子?幸会,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只不过今天的场合……” 周末末狠狠掐了一把被他握着的修长手指,把白岳阳后面的话堵了回去,他语气暧昧不明,眨眨眼,用耳语般的音量,轻声说:“白先生,我知道你也想吧,又不探私不纠缠,合则谈,不合也没损失……所以,要来么?” 白岳阳觉得指尖被小狐狸的爪子挠了一把,又疼又痒。周末末的眼角眉梢像长着淬了美酒的倒刺儿一般,勾得白岳阳就是忍不住想看他那故作精明的小样子。 两人对峙,白岳阳最终还是妥协了,低笑道:“也好,刚巧最近闲着正无趣,小周公子看,哪里说方便?” ace酒店是周末末家的产业,他带着白岳阳溜边走,绕开酒会上的人群,轻车熟路地摸到舞台后面的一扇小门前。 门上有密码锁,他试了两次把门打开,门后是通往房顶露台的楼梯。 两人爬上去,靠着护栏吹风,白岳阳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周末末,沉稳应对,半点不急。 周末末也不说正事,先拿出一包烟,晃了晃,问:“大叔,不介意吧?” 薄荷味的爆珠万宝路,分明是小姑娘爱抽的玩意儿,白岳阳笑了,也把自己的烟拿出来,长指纷飞,把打火机在指缝中转了两圈,飞快地点燃一支,深吸再吐,喷出一蓬浅淡的烟雾,飘散在两人周身。 “你呢,介意吗?”他凑近周末末,把含过的烟嘴儿递过去,“要不要试试我的……” “嗳……大叔有点意思嘛。”周末末笑了一下,心知棋逢对手,大大方方地低下头,从白岳阳手上噙走那只烟,故意用自己温软的唇擦过对方的指腹。 白岳阳见他唇红齿白,心头微触,把手收回去,指尖轻轻捻动,像在摩挲周末末嘴唇留下的印记。他眯起眼睛,声音变得比之前更磁性,问:“小周公子的事,现在可以说了么?还是这么一会儿,就改主意了啊?” 周末末往白岳阳脸上喷了一口轻飘飘的白雾,嗤笑道:“事先声明,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周末末,”白岳阳点点头,换了大名唤他,觉得没趣,又追问一句:“礼拜六还是星期天?” “哪天都不是,”周末末是个心直口快的公子哥,懒得在这种事上打太极,他觉得撩拨环节差不多足够了,就摆摆手,开门见山:“大叔,我看你不像个智障,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地点你定套子我备,不涉生活不见二面,约吗?” “相当之明白。”白岳阳低笑,并没有像周末末想象中那样震惊或者排斥。 他再向前凑,高大的身影把周末末笼罩,轻嗅着漂亮孩子身上铂宝利男士香水的后调,热辣□□的眼神落在他细白的颈子上,哑着嗓子说:“我是问,约在礼拜六,还是星期天?” 周末末被白岳阳的气息撩拨得脸发烫,他梗着脖子,把脸扬起来,明明胸口小鹿乱撞,脸上却还邪邪地笑着,毕竟这点程度让他认输,还早着。 “我的锅,忘了说时间,不如这样……”他顺着两人身体的缝隙,手向下滑,不动声色地抚上对方的,抓起来,虎□□错,摆出掰手腕的架势,探出舌尖舔舔嘴唇,建议道:“不如这样决定?来,用劲儿,赢了我,听你的。” 白岳阳瞳孔一紧,手上发力,把周末末攥得骨节发白,刚要说点什么撩回去,却听咣当一声,两人进来露台时的小门被人给撞开了。 第5章 挖坑不浅,再催自杀 撒开手定然来不及,白岳阳姿态自然地晃了晃周末末,温声笑道:“周公子青年才俊好魄力,祝我们合作愉快。” 周末末顺杆往上爬,笑得更灿烂,“哪里哪里,白总谬赞,我自当不负信任。” 两人眼神交汇,藏满窃笑,很有默契得假唱完一出戏,才装作刚注意到来人的样子,各自松开手,齐齐转头朝门口看去。 楼顶阳光不错,来人饱满圆润的脸上泛起光泽,好像才啃完半个猪肘子一样。 周末末张着嘴“啊”了一声,十分激动地叫道:“妈吗啊,是沧爹!”他甩开白岳阳,几步冲上前去,抓住李沧尔又白又胖的手,用与刚才一样的力度晃了几下,怀着满腔热忱和十分敬意,问道:“《浮沉录》第二卷,道长去苗疆,在蛊坛下面到底看见了什么?第五卷,道长和汪药药究竟有没有产生男女之情?第八卷,道长最后说,那灵石是故人的一件老物,故人是谁姓什么叫什么家住何方番外里会写吗?第……” “沃日!老白!”李沧尔受不了了,像丢烫手的山芋一样,甩掉周末末的手,粗着嗓子嚷道:“妈的,你的这个小朋友是何方神圣?再问自杀!” 周末末吓了一跳,这和他想象中的沧爹画风不同啊,沧爹不该是仙风道骨么?就算变肥,也应该是个仙风道骨的胖子才对。 白岳阳慢悠悠走过来,搭上周末末的肩膀,不动声色地把人往后拨了拨,站到他俩中间,介绍道:“老李,这位是ai集团的少东家,周末末。” ai集团家大业大,李沧尔自然听过,他看了白岳阳一眼,神色玩味。两人是多年的老朋友,十分了解对方,白岳阳这个道貌岸然的老流氓,八成又在钓鱼,还他娘合作愉快,是床上的合作愉快吧。 李沧尔特别渴望直言不讳地问一问,再吐槽几句,但碍于周末末身份特殊,不是以前那种随便谁都能揉搓两把的路边小猫咪,只好把话憋住,正色道:“哦,是小周公子,幸会。” 周末末看向李沧尔的眼神中充满了兴奋,正是一个痴狂书迷见到作者以后应该有的样子,然而他心里想的,却是该怎样通过今天这个大好机会,跟沧爹建立起联系,好一举拿到《浮沉录》的版权,为闯荡娱乐传媒业的战斗,打响开门红的第一炮。 不过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周末末还是懂的,这天他也没太激进,只凭“身为迷弟,无限向往”这一哄死人不偿命的借口,并再三向沧爹保证绝对不问番外不催填坑,才成功和人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酒会散场前,他再也没寻到机会,去撩骚那位很够劲儿老男人,一直到了周五晚上,周末末才再次找到白岳阳,用微信给他发了条消息:“周六晚上7点半,____,不见不散否?” 空格部分自然是“地点你定”的意思,白岳阳收到消息,考虑了几秒钟,先把ace酒店排除在选择外,然后发送了另外一家常驻酒店的房间号。 这家酒店是ace的竞争对手,前几年,周末末他爸还活着的时候,实在没少打商战,后来他爸英年早逝,他妈当了家,换了套怀柔政策,便渐渐止住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搞起合作共赢来。 但周末末是个特别记仇的人,他的字典里没有原谅二字。于是到了这家酒店,在大厅里等着白岳阳下楼来接的时间里,他跑到吸烟区点了一根烟,并开始用烟头戳芭蕉盆栽的叶子,玩得不亦乐乎。 白岳阳找到他的时候,周末末的烟还剩下一多半,他抬手凑到嘴边吸了一口,把湿漉漉的烟嘴儿往老男人脸上送过去,好像要用并拢的手指封点人的双唇,隔着喷出的烟雾,那眼神也是挑逗十足。 “哟,叔叔,够快的嘛。来一口?” 白岳阳探头看了看那几片惨遭毒手的芭蕉叶,忍俊不禁,用双唇含住烟卷,装作不经意,学着那日露台上周末末的样子,也在他指腹上温存磨蹭了两下,叼着烟退开,摘下来按灭在烟灰盒里,笑道:“明明不擅长,就别抽了。我这会儿快点,等会儿慢点,小周公子以为呢?” 周末末的确不太擅长吸烟,平时都是尼古丁不过肺地耍着玩,他特别不喜欢别人打破自己刻意营造出来的“男人味”,便抱着胳膊冷笑几声,越过白岳阳,率先往电梯间去,丢下一句:“很好很好,把废话收起来,叔叔的‘快慢’,我可拭目以待。” 白岳阳紧跟两步,把人拦在电梯门口,见四下静谧无人,也不管头顶的监控,就把儒雅有礼的伪装一脱,双臂撑墙,将周末末圈在自己的领地里,贴着颈侧轻嗅了几下。 “噗,burberry weekend? ”熟男的鼻子蛮好使,一下子辨认出来,调笑道:“还真是应景。小弟弟这么急?不如赏光先去吃个晚饭?” 周末末其实不太喜欢铂宝利周末的味道,但因为香水名字和他一样,总有亲朋好友逢年过节把这款男士香水,当礼物送给他,本着不用浪费的原则,用着用着,也就习惯了。 他抓住白岳阳的领带,往自己身上一扯,拉近了两人之间仅存的距离,也学着样子嗅了嗅,勾着尾音道:“ck free?果然无聊。不用了,我来时叫了送餐,一个半小时后到,希望那会儿,叔叔你还在‘慢’着,呵呵。” 白岳阳耸耸肩膀,不再多言,按了电梯带着人上楼。 是个很大的套房,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两杯醒好的红酒,周末末进门便奔着酒去,弯下腰拿了一杯。白岳阳跟着他,美酒未及入喉,便从后面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周末末有177的个头,也不算矮,但白岳阳要比他整整高出半个脑袋来,老男人忽然做出这样让人毫无防备的亲热举动,周末末躲不及,后脑猛地撞上他下巴,一口酒就喷了出来,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往下淌。 “哎,我操……叔叔你吃威猛先生了啊!”周末末跳脚大叫,却挣扎不过身后的人。 白岳阳把他在怀里转了一面,俯下身去,用舌头舔掉周末末下巴上散发着酒香的液体,一面伸手捏他的腰线和屁股,一面哑着嗓子低声说:“怪你自己这里长得太撩人。” 周末末这才看明白,这位长得够劲儿的叔叔,哪里是个优雅得体熟男,分明就是个吃人不吐骨、满腹花花肠的老流氓。 最开始的那阵惊吓一过,周末末便也释放了自我,用比对方还甚的浪劲儿,晃了晃腰,带着在白岳阳大腿根前侧狠狠磨蹭过去,眯着眼睛道:“叔叔……不,好哥哥,咱不是说好了,要‘慢’着点?” 老流氓摇摇头,扛起这位嘴上不饶人的太子爷往卧房大步流星,手上也不闲着,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屁股,“慢不了了,要是你肯求求我,倒可以久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肯定也会被锁,后来的大家可以,走微博,但微博慢两天,或者直接看第七章就好 第6章 据说三岁一个代沟 如果有人向周末末问起,和爱人第一次上船(额……你们懂)时,都说了些什么之类的问题,他一定会感到,宝宝不是那么开心,并且拒绝回答。 在当代社会,人们崇尚快节奏的生活,不管是工作学习、衣食住行,还是快餐化的□□约约约。所以被白岳阳扔到卧房床垫上的时候,周末末并没有恼火,他只是从床上爬起来坐好,一只手开始解扣子脱衣服,另一只手搂过对方的脖子,用嘴贴着人家耳廓,边喷热气儿边说话:“咱都挺忙的,您就别端着了,打完这p再聊点正事?” 跟着三两下前襟大敞,露出一大片白花花光溜溜的胸膛,晃得对方热血下冲、精虫上脑。白岳阳轻笑一声,没说话,直接用双唇狠狠堵住了周末末两片牙尖齿利的嘴。 两人吻得十分激烈,却也自然,好像上来就十分熟悉彼此的频段一样。 周末末把白岳阳拉扯到床上按倒,跨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骑在他身上,拱了两下,把人衣服扒到肚脐,就迫不及待的啃了上去。 从锁骨一路到胸口,含着(脖子以下的那个啥)吮吸,留下好些湿漉漉的水渍和牙印。白岳阳的身体充斥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肌肉饱满流畅不突兀,皮肤颜色健康弹性好,等到裤子一脱,连腿上稍显浓密的体毛,都让周末末十分兴奋着迷。 这是一具他十分渴望拥有的肉体,比自己强壮挺拔性感,且具有潜伏在骨子里的攻击性。周末末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gay,他热衷于美好的事物和美好的人,是个实实在在的“颜性恋”,刚好白岳阳的外表足够吸引他。 他够激动的,可撕扯啃咬了一会儿,被压在身下的人,除了(肚脐以下的那个啥)稍稍有点抬头以外,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反应,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末末的自尊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他松开嘴,抬头看去,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这种情况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以前那些和他上床的美人们,一般不是都很迷恋很享受么? “白岳阳,你什么意思?”周末末皱着眉头,嘴撅得几乎可以挂起油瓶。 白岳阳抬起手,用食指和拇指圈成一个环,箍在周末末的嘴巴上,安抚似的摇了摇,说:“周末末,我很严肃的告诉你,这样弄,没感觉的。你到底做过没有?” 周末末听了,所受打击的程度从沉重急转直下,趋近毁灭,气得他鼓起腮帮子就想骂人,奈何“嘴炮的枪口”正被人掐着,周末末急红了脸,像抖落水珠的小猫小狗一样,猛甩几下脑袋,挣脱开,怒气冲冲地叫道:“妈的智障吧你!说谁处男呢?” 看小朋友约炮不要脸的劲头,白岳阳本来还以为他老司机经验足,到了现下情况才明了许多,原来周末末只不过初生牛犊不怕虎,端着花架子罢了。 他无奈地笑起来,腰腹发力猛翻身,反把周末末压在底下,手肘撑床双腿夹拢,把人牢牢制服,舔了舔眼前软软白白的耳垂,让那上面染了点粉红色,问:“和男人呢,说说看?” 周末末一时语塞,闷声想了想,就往白岳阳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坦然道:“玩玩的倒也不少,爬上床的,不多……”说着手往下一捞,抓住抵在自己小腹上的那根(那个啥),又坏笑着说:“那些出国前的事,我也差不多忘干净了,不如您教教我呗。” 他骨子里的享乐主义原则再次占领高地,理所当然地开始觉得,既然自己技不如人,不如就躺倒任操、乖乖享受好了,反正俩人都不是狗,谁日谁有什么大不了的。 周末末浑身上下的色素都及淡,皮肤也白、体毛也稀、发色也浅,白岳阳一低头,就看到他那双偏琥珀眸色的大眼珠正滴溜乱转,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见自己瞧他,便故作天真地眨巴眨巴,带着纤长的睫毛上下纷飞。 但凡是个不那么直的男人,再忍下去,估计都要憋死掉。 于是他便不再韬光养晦储精蓄锐,口手并用着亲吻揉捏起身下的人,该润滑润滑,该扩张扩张,挺送腰臀,步步为营,开始做起那“妖精打架”的事儿来。 两人之间的初次持续了有一个小时,用周末末的话说就是:“叔叔挺好的,不快也不慢”。这一发首战告捷,配合默契,洗澡的时候白岳阳还在想,果然应了损友沧爹的金口玉言——他们在床上合作得,很愉快。 周末末叫的餐还没送过来,两人洗好了澡,穿着浴袍靠在床上闲聊,周末末心里打着拉关系套近乎的小算盘,表现得格外热络。 反观白岳阳,比起刚刚打p时的激烈,显得有些淡淡的,沉稳疏离。 周末末在心中翻起了白眼,信手拨弄着对方半干未干的碎发。 摘掉眼镜、放下刘海以后,白岳阳看起来年轻了不少,气质也发生了点变化,粗看着,很像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 “叔叔,你多大啊?”周末末好奇,问他。 白岳阳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截了当告诉他道:“33。” “噢——”周末末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那样拉长尾音,点点头,说:“我前几天才过了24岁的生日,你比我大九岁。人家说三岁一个代沟,我们之间至少隔着三道……哎!你别介啊……” 老男人再次翻身,把周末末压住,往脸颊和眼窝上亲了几口,手从他的锁骨滑向胸口,又从胸口向下,最后徘徊在屁股上,低声笑问:“末末说的是这三道么?” 周末末“呸”了一口,不甘示弱的亲回去,一边从齿缝里挤出几声咒骂:“流氓。” 白岳阳不置可否,点头称是:“嗯,他们都这么说。” 两人在床上滚作一团,闹着闹着,便又起了火,刚想宽衣解带,周末末的手机却想了,餐厅送餐的到了楼下,没房卡,上不来。 饥肠辘辘,无心恋战。 白岳阳给前台打了个电话,两人整了整衣服头发,转移到客厅里等饭。 周末末闲不住,开始用手机刷起微博,他才从国外回来,之前玩s和脸书多一些,微博初来乍到,首页关注的人实在太少,无甚可看,只好点开热门微博随意浏览起来。 有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周末末刚看了几条,一页还没翻完,就他娘的着实受到了一个不小的惊吓——他,ai集团的公子,周末末同学,回国不到一礼拜,居然在没买粉丝没雇水军的情况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上热门了!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作者:花词 第2节 第7章 太子爷不请自来 某浪微博热搜榜共分为实时、好友、热点、名人和潮流共五个板块,周末末和白岳阳享受完他们之间美好的第一次,在沙发上等着饱餐一顿的时候,他十分震惊的发现,自己竟然霸占了实时和热点两个大榜的话题头条。 此等殊荣,实在难得一见。 关于他的那个话题,名为“太子爷不请自来”。主持人是个id叫做美美不呆的博主,大v认证上就写了个微博签约自媒体,其他个人信息一概不清。 美美不呆用太子爷不请自来的tag发了个九宫格,并配上了文字:ai集团太子爷周末末现身《浮沉录》签约酒会现场,与流光传媒董事长及原著作者亲密互动,疑似踏足娱乐圈,与大热ip结下不解之缘。据知情人士透露,主办方当日其实并未向太子爷下达过邀请。这可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说来就来啊[doge][doge]。 周末末一张接一张仔细看完,腾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口中大叫着:“白岳阳!”就要往窝在沙发外侧一端闭目养神的人身上扑过去。 白岳阳好像长了对透明的眼皮儿似的,压根没睁眼看,就躲开了周末末的人肉弹投掷攻击波,刚好这会儿门铃响了,他就语含笑意,装模作样地赞叹道:“呀,未卜先知?这么急起身,是知道送餐的上来了,那去开门喽。” 周末末其实也没多生气,左右不过是毫无准备的“被出名”而已,他这人还就喜欢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火来得快,消得更快,还是填饱肚子最重要,于是他还真就听了话,乖乖跑去开门,提了一大盒披萨,和一袋子小食饮料回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开吃,白岳阳还算会照顾人,见周末末搞了满手芝士和炸鸡翅的油,扯了纸巾,拿过他的爪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细细擦拭,一边问他:“看着什么了刚才?” 周末末吃得酣畅淋漓,差点把这事忘了,被人提起来,才灌了一大口水,咕噜咽下去,按开手机比比划划,有点兴奋地讲道:“看这个看这个,太子爷不请自来,白岳阳你给小爷说实话,是不是流光搞得鬼,这炒作手法,这舆论制造,啧啧,很新颖啊。” 白岳阳一头雾水,就着周末末的手机,把那热门话题飞快地看了一遍,摇头否认:“不可能,这种涉及其他集团公司高层的通稿,得由助理向我报备才能发布。” “合着你不知道啊?照片拍这么清晰,你能不知道……”周末末十分质疑白岳阳的诚实度,自己嘟囔了几句,拍了把大腿,竖起一根食指隔空点点:“我知道了,是妈的沧爹!” “啧,”白岳阳眉峰一皱,摇头道:“别总骂人。老李不会这么无聊。” 周末末见他语气笃定,又搞不懂了,索性也不再猜,把手机撤回来,像欣赏艺术品一样,再次一张张、仔仔细细地看起那个九宫格来,边看还边点评。 “ai集团董事长陈桐独子,92年生,就读于英国牛津大学古典文学……唔,以下省略废话五百字,沃日,叔叔,这美不美呆不呆可以啊,连我跟英国民谣小歌手谈恋爱的事都挖出来了,大起底,真正的大起底!” 周末末边读边看完他自己的生平简介那张,大笑着冲白岳阳晃他的手机屏幕,差点打翻放在茶几上的杯子。 白岳阳一脸淡定,点头赞道:“嗯嗯,你和博主,都挺厉害。” 周末末不管他,继续当他的评论员,换了一张他和白岳阳在露台上被偷拍的照片,又评头论足地说起来:“光影处理不好,显得我瘦小,你高大,不过这个角度,很好地呈现了我轮廓清俊的侧脸,逆光剪影还是有点艺术感的。既然是从门缝偷拍嘛,原谅他了。” 白岳阳瞥了一眼,那就是一张灰突突的照片,不认真一点,几乎都辨认不出缝隙里露出来的俩人谁是谁,哪里来的什么艺术感。他实在无话可说,只好敷衍道:“我本来就高。” 这话可让太子爷不乐意了,冷哼一声,拒绝再跟他分享自己上头条的心得体会,抱着手机赌气似的往回撤了点距离,边往嘴里塞披萨,边孤芳自赏。 白岳阳得了清净,舒坦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偷瞄周末末,见他懒懒地斜在沙发上嗦手指,心里就又痒痒起来,特别想撩。 他也把出手机拿出来,点进太子爷不请自来的话题,清清嗓子,装作漫不经心地提议:“你要不开心,我叫人发个公告,就说我们有交情,那天其实请了你的。” 周末末愣了一下,抬眼看白岳阳,这老男人绷着脸看手机屏幕,眼神却滑不唧溜的,直往自己这边飘,他噗嗤笑了起来,夸张地揉了揉肚子,扔下手机扑过去,揽着白岳阳的脖子和肩膀,一边晃一边问:“哦,叔叔这么好?那人家要是问起,我们什么交情啊?” 白岳阳今天算是食了髓知了味,就是爱惨了周末末这股又天真又浪荡的劲儿,他也扔了手机,拦腰抱紧惹起火不知死活的坏孩子,狠狠推倒在沙发里面,整个人压了上去,挺了挺胯,做出那种暗示,凑在周末末耳边低笑道:“是这种,够不够请你一次?” 说完,白岳阳就开始又是咬又是亲、又是摸又是捏,吃不饱一样急三火四地弄了起来。 “哈哈哈,哎呦,哈哈……”周末末好像怕痒般,缩着脖子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地点头道:“够够,叔叔,别掐我腰,嗯……” 变了调的□□从唇齿间滑了出来,好像梅子时节细细密密的雨,浸湿了脾性,融化了忍耐,更加激烈而不知节制的翻覆缠绵,便接踵而至。 这过程中,周末末被身上的人撞击深入,身体成了一叶扁舟,随着他的节奏掀动摇曳,却也不忘在两人贴得最近时,说出那要人命的暧昧情话。 “白岳阳,我想食言了哦。” “不探私……不纠缠,地点你定……套套我备,啊哈……这是我、我说过的,现在第二条,得收回,嘶,轻点……” 白岳阳咬着周末末的锁骨,啃出一个清晰明显的压印,好似烙在那花白皮肤上的一只同心圆,深深的、红红的。 “正有此意,”男人深埋其中,叹慰般说着:“那么下次地点你定,如何?” “再好不过,”周末末应了声,跟着就射出来,热而黏滑的东西,糊满了两人的小腹,他放空了一会儿,又调皮地勾了勾唇角,补上一句:“时间嘛,掰手腕咯。” 作者有话要说: 总之如果被锁了请到新浪微博 千词藏花 找文看 第8章 天热了,和云腾分手吧 要是有谁单凭约约约时候热情如火、身心投入的表现,就觉得周末末是个无脑易推倒,下半身主宰一切的二百五,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白岳阳久经商场、阅人无数,自然也看得明白,道行深浅暂且不论,他和这位小朋友,哪只不是皮毛光滑逮不住的狐狸? 美美不呆的微博虽然胡编乱造无中生有,但也不能说就一点不靠谱,至少周末末的确对《浮沉录》和娱乐圈都很感兴趣。 只不过眼下还没到他们互相摊牌、亮爪子的时候,白岳阳向来自信,这事儿关乎他熟悉的商业领域,就跟自己的地盘一样,在自己的地盘上跟年轻人玩玩,算不了什么大麻烦。 何况周末末又是个能陪他一起上上床、睡睡觉的漂亮孩子,何乐而不为。 白岳阳这里百转千回心思沉沉的,周末末那头当然也没闲着,把算盘拨得更加响亮。 那个偷拍爆料的博主到底是谁,目的为何,能从中获得什么利益,这些事虽然不能放任不管,但周末末却有着更急切紧迫的打算。 趁着太子爷不请自来的话题热度还未褪尽,周末末连夜找到了他的母上大人,提出了立刻调用人手和资金,投资创办娱乐传媒公司的要求。 这本来是个还在观望考察中的计划,而且娱乐圈水深,里边儿放投资搞合作,稍有不慎惹祸上身也不是没有的,当初母子二人商量的时候,也没说就一定要往这个方向发展,所以陈桐对儿子看似忽然起意的决定,很是疑惑。 “小周公子,不是妈妈打击你发展事业、投身ai集团拜金主义建社的热情,但我奉劝你一句啊孩子,”陈桐语重心长地劝道:“你看上哪个小明星,想捧她,办法还不有的是?干嘛非急着开公司,投个电影电视剧,请她当女一号,让秦牧给她配戏,不行啊?没听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么,你是我生的儿子我最了解,最多稀罕两个月,保管变心,到时候人家要赖上你,公司在那,你想抽身都……” 当红小生秦牧,神级人物,外形气质及其出众,却难得不是花瓶,年纪轻轻斩获国内外奖项无数,年底还捧回了影视双科最佳男主角的奖杯,人设就跟杰克苏的男主角似的。 “陈总,陈女士,妈,亲妈!”周末末被唠叨得实在听不下去,冲着笔记本视频镜头呲牙咧嘴,打断了他妈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魔性攻击,甩手发过去一个网页链接,说:“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合着我在您心中就是个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撩的辣鸡啊?捧什么小明星,您先看看这个吧,趁热看!” 周末末的母亲,ai集团董事长陈桐女士,今年四十有五,是个美丽优雅、思想前卫的中年妇女,年轻的时候和丈夫一起创业,ai集团旗下的时尚品牌an,就是她一手经营起来的。 后来周末末的父亲病故,ace酒店就也只好由陈桐亲自来打理。她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花是一个月的时间,去往分设在亚欧美各地的酒店视察,所以这会儿并不在国内,也不清楚自己的儿子,竟然成了国内网络平台的热门。 看完太子爷不请自来,陈桐大概明白了周末末的打算,她经商多年,是个颇有决断力的人,只略微思索片刻,就换上严肃认真的神情,点头应道:“的确是个好机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自己策划的一样。” 周末末耸耸肩膀,嘟囔一句:“我要做,不得比这好。” 母子两人又就资金、人员、选址、股份等必要问题展开了讨论,陈桐的意思是叫周末末放手去搞,全权负责,周末末则乐得没人管,欣然应允。 在国内投资创办影视娱乐公司的事儿,在一条热门微博的催化下,就这么定了下来。 当然,只有这些还远远不够,娱乐圈嘛,混的就是热度、人气、曝光量,旗下不签明星,再充足的资金完备的制度,都是空架子。 周末末想来想去,要说他在圈里有点人脉的熟人,也就只有通过夏亦岑认识的遥哥,和通过妖精打架认识的白岳阳了。 如果事情按他的计划发展,以《浮沉录》的ip为目标,那白岳阳和流光传媒只能是对手不能是朋友,想来想去,只好找到遥哥头上。 遥哥因为上次的事,被家里的河东狮治得惨不忍睹,从他爸那祖传的小金库都没能幸免,恨不得在家扎个小人诅咒周末末吃泡面没酱包,见他还来登门拜访,压根就不想理。 周末末是个大写的“专门为五斗米折腰”,这次他有求于人,把那股张扬跋扈的劲儿收敛得无影无踪,装出一副乖巧弟弟的模样,赖在遥哥跟前说啥也不走。 “周公子,周少爷,您可放过我吧,”遥哥怕了他,双手合十哄道:“我下午真有个特别重要的会,腾云高层都等着呢,咱改日再约成不成?” 他说云腾还好,一说周末末更来劲了,立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把双肘撑在遥哥的老板桌上,凑得极近,拦住遥哥不让他起身,眯着大眼睛诱道:“遥哥,你知道an要上新季了吧,我们请了好些小模特,要不哪天我带着你……嘿嘿嘿?” “别、别!千万别!”遥哥晃着脑袋,十动然拒:“您要再当一次红领巾,哥哥我怕就没命了。……哎?喂,哪位?哦哦刚好,不用陪我,你回工作室一趟……” 桌上的内线响了,遥哥接过电话,跟周末末说:“亦岑下午有空,我叫他回来,你俩聊,我真有事,他知道,你问就是了。” 周末末见遥哥是真的公务繁忙,托关系的事就算急也不在一时,便放他走了,自己倒了杯咖啡,坐在他们工作室的沙发上等发小回来。 和夏亦岑碰面以后,没聊几句,周末末就获得了一个令人十分震惊、十分兴奋的重磅消息——遥哥急三火四地赶去开会,是要去跟云腾的高层谈参股分成和艺人通告的问题,一旦谈不拢,大概很可能会解约。 周末末听了,脑子里瞬间转过好多弯弯绕,一把拉住夏亦岑,追问道:“呆毛,你好像跟我说过,你们工作室的艺人,都签给遥哥,没签给云腾?” 呆毛是夏亦岑的外号,由于太过影响形象,他火了以后,基本没人这样叫了。 他倒不会跟周末末生气,点点头,慢悠悠地说:“没错啊,云腾的项目一般还是紧着自家艺人给曝光、排咖位,所以遥哥才要谈判,他总说宁为鸡口毋为牛后,埋没资质对我们不公平,其实我觉得还好,有这么多戏……” “好个屁!”周末末作出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拧了夏亦岑的腰一下,抚掌大笑道:“不公平,绝对的不公平!快告诉遥哥,不用合谈,天热了,和云腾分手吧!” 第9章 酒不醉人人装醉 遥哥工作室一共有四名签约艺人,包括新晋当红小鲜肉夏亦岑;刚从日本回国发展的前亚洲女子天团成员艾维;成年不久,却具备十二年表演经验的“童星前辈”曲林;和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去年通过选秀出道的姑娘,张培培。 和云腾之间关乎利益纠纷的事,因为半路杀出个周末末横插一脚,彻底朝着无法缓和的方向一路发展下去,最终只能解除了合约。 ai集团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在太子爷的指挥下,紧锣密鼓却有条不紊地筹备着oo影视投资成立的各项工作。 遥哥起先还觉得周末末年纪轻轻,在影视娱乐方面又没什么经验,有些信不过他,所以不管是和云腾解约,还是与ai合作,都不情不愿、忧心忡忡的。 但周末末的确是个天生的公关高手,他自小受到家庭和长辈的熏陶,谈起生意经头头是道,实战表现也显得颇有天赋,加上手头资金充足,能给出的条件实在诱人,遥哥也就慢慢把心放在肚子里,打起十二分精神,认认真真地做起合伙人来。 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将近二十年,积累下来的经验资源、人脉关系十分可观,他肯用心帮忙,对与周末末和即将成立的oo影视来说,委实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强大助力。 周末末回头又自己雇了水军买了热门,把太子爷不请自来的话题顶在榜上足足一个星期,虽然没能一直处在头条,但阅读量也相当可观。 并有和遥哥相熟的媒体得到指示,偷偷放出风来,用夏亦岑解约云腾,或不再参演游戏改编剧的第二期当做噱头,为oo影视成立和他们之间的顺利合作鼓风造势。 这一波闹出不小的动静,风浪随着杂志报纸、电子网页拍到了流光传媒董事长的办公桌前,令白岳阳吃惊不小。不是没设想过周末末踏足娱乐圈的打算,但小朋友的行动力,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迅速给力得多。 白岳阳觉得自己多少应该采取点行动,哪怕礼节性的表示一下问候关怀和祝贺,也比坐在办公室,对着周末末在新闻里模糊失真的照片心痒难耐好些。 只是这行动还未来得及采取,就又被年轻的一方抢了先。 周末末最近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终于在等待领取税务登记证的时间段里,偷得了浮生半日闲,他赶紧抓住机会,又跑去骚扰起那位很是合他口味的白叔叔。 两人先约在一家私房菜馆,老板是周末末他爸生前的旧友,对烹饪美食很有研究,虽然是个业余选手,但烧出的食物堪比珍馐,不是熟人一般吃不到。 周末末把白岳阳请了过来,特意请世伯煮了几道拿手的,并开了瓶从日本带回来的清酒,邀他共饮对酌。 白岳阳按兵不动,绝口不提oo影视高调进军娱乐圈的事儿,表现得就跟单纯情人约会一样,专门挑周末末感兴趣的废话说。什么谈古典文学,聊希腊神话,赞美菜肴之类的,甚至还问起五一假期的打算,进而把话题引向更加没营养的旅行上去了。 周末末的酒量不错,喝了几杯,脸上少得红扑扑的,配着细小的白色绒毛,就像个熟透的水蜜桃子。他的耐性比起对方来还欠点火候,先一步打够了太极,把杯子一扔,慵懒地靠在竹垫子上,用修长葱白的手指轻搔自己的下巴,挠了两把,问:“叔叔,酒怎么样?” 白岳阳一哂,也放下筷子,用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上面其实未染一丝油星儿的嘴唇和手指,边擦边说:“还不错,北海道?” “嗯。”周末末用鼻子哼了一声。 “酒不如人,入口太淡,”白岳阳晃了晃薄胎瓷盅,半开玩笑道:“年纪大了,对事总是提不起劲头,所以还是喜欢烈性点的东西,好激发斗志,比如……” 周末末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跟着一记直拳打了过去,坏笑着说:“比如小爷我嘛对不对,我懂的懂的。说起来啊叔叔,你是不是觉得,嗯……从我找你约炮那会儿开始就觉得,自己就跟逮到耗子的猫一样,先玩得高兴,再吃得饱饱,还能半点不亏?” 白岳阳听了周末末这番有些露骨的话,眉头轻皱,稍微有点不自然地从沙发上直了直身子,摊了摊手,失声笑道:“末末,你喝多了。” 周末末也不解释,酒劲儿似乎真有点冲头,他索性就装作酒后吐真言的样子,上半身倚着桌子,把脸伸到白岳阳跟前,眨巴着眼睛一句接一句说个不停:“不多不多,还可以再来点。白岳阳,你听说我要投资影视的事儿了吧?同行是冤家,你现在心里指不定在想什么鬼主意,准备找个机会把我扼杀在摇篮里是不是?先别急着否认嘛……唔……” 周末末看白岳阳动了一下,以为他要反驳自己,哪里知道这老流氓居然也一伸脑袋,强行吻了过来。带着点酒香的唇舌霸道强悍,却也柔软舒服技术高超,三两下就把他后面的话和挣脱一下的打算,给搅和散了。 白岳阳觉得自己对着这只张牙舞爪的小朋友,是怎么亲也不够,但看周末末憋得脸色涨红,才退回去,舔舔唇好似在回味般,道:“如此扼杀?或者在床上把你干得下不来?不如末末选一种,我们今晚可以试试。” “卧槽,”周末末被放开,贪婪地往肺子里灌氧气,一面低声咒骂几句,气道:“个老流氓!三句不离本行,您老原先在ix上过班吧?” ix是个贵公子哥儿、有钱的爷和富婆们趋之若鹜的高端风月场,里面除了有漂亮妹儿g罩杯网红脸以外,还提供品质上乘的牛郎服务,以白岳阳的外形条件,进去怎么也能混个头牌当当。 白岳阳挑挑眉,顺着他问:“小周公子要不要来照顾一下生意?” 再按着这个方向扯下去也全无卵用,周末末虽然喜欢跟眼前的老男人妖精打架,但万事开头难,他这些日子工作缠身,心里想的全是怎么为以后铺路,便不耐烦起来,撇撇嘴,道:“上次说,有点正事儿想跟您谈谈。” “哦,《浮沉录》十二卷,”白岳阳也正色起来,不等周末末提,竟然跟一眼看破他内心似的,主动说起那部令人感兴趣ip,“流光再厉害,短期内也不能囫囵吞掉,老李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也不好干涉不是?” “哈,”周末末笑了起来,呷了口清酒,不住点头,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叔叔说的是,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不然总隔了层,做起来还不跟带了两层套一样哦?叔叔既然不干涉,没人给我挖坑使绊子,其他的我自己搞定。” 白岳阳也做出前辈欣赏年轻人的欣慰深情,举杯遥敬,道:“哪里话,小周公子年纪不大,魄力决断却叫人佩服,我拭目以待。有什么能帮到的地方,尽管说,回头我叫上老李,咱们偶尔一块聚聚,也不是不可以嘛。” 周末末端着酒盅腹诽,白岳阳这只老狐狸是假慈善真狡猾,一谈就妥还主动引荐,定然没安好心,猫逗耗子还玩上瘾了,也不怕变成汤姆和杰瑞。 不过想要的结果也算达到了,老家伙再有什么后手,他见招拆招就得了。 “那敢情好,能满足书迷和作者太太近距离接触的愿望,得先谢谢叔叔。”他笑着给白岳阳满了杯酒,扶着他的手帮他递到嘴边。 白岳阳沾沾唇,问:“去哪儿谢?” 周末末做了个口型,无声唇语道:“万豪,床上。” 第10章 岑宝全宇宙后援会右护法 在白岳阳的安排下,周末末请李沧尔吃了几顿饭,又送了张ix贵宾包厢的年卡给他,毕竟传统美德,讲究的就是在酒桌上谈生意。 李沧尔是个作者没错,但他也是个不择不扣的商人,作品一朝完结,就坐在金矿上,抱着ip待价而沽,刚好周末末给得起他的心理价位,卖给谁不是卖。 只半个月的功夫,双方就把《浮沉录》第一卷的影视版权在口头上谈了下来,只等oo影视挂牌成立,寻个良辰吉日,再签署“卖身契”。 《浮沉录》第一卷是全书开篇之章,对于整个庞大复杂的故事来说,尚且只展露冰山一角,出场人物虽然不少,但各自戏份都不太重,情节上也无甚起伏和激烈矛盾,就连主角道长的身份,在第一卷里也没有被揭开神秘面纱。 所以此文连载之初,十分慢热,直到第二卷中期,才渐渐火起来,越烧越旺。 周末末其实更期待能像白岳阳和流光传媒那样,一出手就能拿到诸如第三卷、第七卷、甚至第十二卷,这种全书中最精彩的点睛之笔,可一口吃不成胖子,还得步步为营慢慢来。 李沧尔想得很明白,这位跨行而来的ai集团小公子,不仅是个大大的金主,还是个真正的书粉,由他来投资拍摄,作者捞得盆满钵盈,读者大概也能感受到影视改编对原著的尊重,让自己少担点骂名,多赚点美誉,实在是多方共赢的好事。 所以他把话说得很松,空许了好些对后续合作的期待,打定主意要把周末末钓牢。 白岳阳对他自以为精明的做法很不屑一顾,俩人闲扯淡的时候,随口叹道:“那位小周公子,不是个冤大头,你做好心理准备。” 李沧尔对此满不在乎,反倒对他发动起嘲讽,嘿嘿笑道:“我准备什么,也不是给独家,大不了换人。倒是你啊老白,我怎么看着,你像有点着了道呢,嗯?兄弟让他搞《浮沉录》,没少帮你丫讨小美人儿欢心吧?” 白岳阳早习惯了损友的匪气和嘴贱,不予理会不做解释,随他怎么编排。不过心里却也认真地想了想关于周末末的问题,还得出了一个令自己十分满意的结论——着道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娱乐圈这座金山太高,怎么的都得和别人分享,何不拉个有趣儿的小东西上来,陪他攀一程呢。 可周末末最近真没工夫像两个老东西一样想东想西,oo影视开张在即,即将成为他麾下最得力战将的夏亦岑,却忽然遭遇了一场舆论大危机。 这事还得从那部“成也是它,苦也是它”的游戏改编剧说起。 夏亦岑在剧中出演人气超高的高冷男神男二号,这个角色与游戏中的主角中二少年,有很多基情满满的对手戏,两人之间存在着命运的羁绊,亦敌亦友,因此被各路二次元狂热患者们尊为“国民大cp”之一。 相应的,在荧幕上演绎这对国民cp的两位演员,也成了cp粉和腐女太太们的yy对象。暑假的时候,在这部游戏剧最火的那段时间里,关于他俩的同人文、同人图、视频音频、广播剧等,就有如雨后春笋般,铺天盖地滚滚而来,席卷微博、b站、小粉红等各大二次元据点,可谓大触如蚁、遍地是粮。 有些冷圈子的迷妹们一度羡慕嫉妒恨,对此圈深恶痛绝、讳莫如深。 在人多的地方,尤其女人多的地方,或者说腐女成群、低龄粉小学生超级多的地方,撕逼大战总是如影随形的,游戏改编剧的圈子也不能幸免。 抛开原作不谈,只说改编剧和演员。除了cp双担粉以外,男一和男二,也就是夏亦岑和另外一个小鲜肉,都各家有自己的唯粉。其中初高中、大学生居多,正如周末末回国时在机场遇到的那一波一样,略带脑残迷妹属性,为爱痴狂战斗种族。 他们彼此仇视,经常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pp丑照、公开叫黑称、到垃圾场编黑料什么还是轻的,可怕的是还有抛去人肉对家个人真实信息的,甚至上升蒸煮,到对方爱豆的微博下面点蜡,进行人身攻击。 本来就不对付的两家,在这次夏亦岑解约云腾传媒的风声,传出来以后,爆发了史上最大的一次针锋对决。 对家有人跑到垃圾场造谣,说夏亦岑早有“反意”,从一开始就蹭热度抱大腿,捆绑营销,宣传期强行跟他家爱豆挤上一个访谈,还在拍摄期间两头轧戏,导致改编剧整个剧组在片场等他一个人,耽误了他家爱豆的通告安排。 还有人说,因为夏亦岑解约的事情,闹得改编剧过审收到影响,本来应该排在暑假刚开始的档期,硬生生被拖到了暑假末尾,刚刚播完,就开学了,大大拉低了改编剧、他家爱豆和其他演员的后续热度。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最后还联合了几家有竞争的小鲜肉粉丝团,攻击起夏亦岑的人品,说他合作一家撕一家,人身攻击搞得五花八门,从反应慢智商余额不足,到学历低大学没毕业,战斗力之强,令人目瞪口呆。 至于外表,还真就没人提及,因为夏亦岑的外形实在太出众,比起对方几个爱豆来,挑不出硬伤,脑残粉们机智极了,知道一旦把话题引向这方面,吃亏的会是自己。 夏亦岑的粉丝战斗力也不容小觑,那都是刷榜单、拉投票、甩锤子的好手,文能画图剪视频,武能人肉寄刀片,这些天团结一致抗争在撕逼前线,冲锋陷阵,一家对多家,竟然都没怎么落下风。 反倒是正主自己,还是一副老神在在,万事不走心的样子,该通告通告、该拍戏拍戏,饭一点没少吃,觉一刻没少睡。 周末末对此只能叹服,夏亦岑从小到大,就是这么副淡然的性子,好像给他一片祥云,他坐地就能飞升。 战事持续了三天,这日夏亦岑没有工作安排,周末末也抽出一下午打算放松放松,两人就凑到周末末家宅着,一起看《海贼王》。 oo影视成立发布会就定在下周一,地点还是ace酒店顶层,遥哥和ai各自请了不少人,圈内圈外的都有,媒体也邀了不少。 夏亦岑对自己的事不走心,对成立公司这种大事,还是颇为关心的,动画片开头,罗杰发言和前情回顾的时候,他转头问:“末末,遥哥说你还请了流光传媒和沧爹?” 周末末这几天注册了两个微博小号,一个叫“岑宝全宇宙后援会右护法”,一个叫“岑宝全宇宙后援会左护法”,天天在微博上切换着玩精分。 “左护法”是保守派,负责跟cp粉联络感情笼络人心,从支持岑宝的粉丝和cp粉里面转发抽奖,一次抽一千块,一天抽一回,撕逼不停,抽奖不止。 “右护法”则走激进派,战斗粉,负责去对家蒸煮和对家主页下面点蜡骂人。 周末末正在往出发一排小蜡烛,听到发小问自己,他不耐烦地晃脑袋,说:“请了请了,正撕着没工夫,看你的动画去。” 夏亦岑伸着脖子一看,那排火红的蜡烛,已经落在男一号小鲜肉自拍微博的沙发上了,像燎原的星星之火,点亮了那片原本宁静的评论区。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请收藏 评论 打分哦!拜托啦谢谢大家! 第11章 今天的本爸爸也是冠军 游戏改编剧中主角中二少年的扮演者,就是周末末孜孜不倦天天跑去人家微博下面点蜡的那个男一号小鲜肉,虽然其粉丝和夏亦岑家的掐架掐得不可开交,恨不得你死我活,但要论起来,他和呆毛还算是同门师兄弟。 当然不是签不签云腾的关系,夏亦岑出道前参加过一场类似于选秀节目的比赛,男一号小鲜肉也是那会儿的参赛选手,两人还是一个赛区的,交情不深,但也不浅。 后来要高考,夏家的老太爷古板,不愿意让孙子做“下九流”的行当,夏亦岑就中途退出了比赛。 男一号小鲜肉则一路过关斩将拼了上去,得了个不尴不尬的全国前十强,就此出道。不过也不知是不是跟选秀公司闹了矛盾,后来就一直不温不火,疑似被雪藏,直到五年合约期满,进了云腾演了中二少年,才又重回大众视线。 如此说来,他顶着小鲜肉的年纪和脸皮,入圈却也有些年头了。 夏亦岑却是在把这个“同行冤家”当成实打实的朋友相处,那些战斗粉的行为他有心无力管不了,但对周末末,他多少还是能拦一栏的。 于是那日过后,粉圈众人惊讶的发现,岑宝全宇宙后援会左护法和右护法两位太太,竟然一夜之间沉寂了下去,再没有什么前线冲锋陷阵和后方物质补给的动作,甚至对家战斗粉指名道姓骂到头上,也不见太太出来反驳了。 只有夏亦岑的经纪人遥哥,以工作室的名义委托律师发了一份声明,里面清楚的罗列了夏亦岑签约合同的时间和归属,并附上了夏亦岑在高等院校表演专业的毕业证、学位证,和游戏改编剧拍摄期间,另一部夏亦岑参演剧目的杀青时间,十分严肃且官方地回应了此次撕逼大战,堵住了一些岑黑的造谣之口。 粉丝和粉丝之间的战事,只要爱豆还尚且当红,哪会有彻底偃旗息鼓的时候,公司能做到的只是澄清事实,站定原则立场适当引导舆论,其他的嘛,一概任由发展。 周末末自然是被自家发小给拉下了火线,他没过分坚持,非要亲自上场,把对方骂得狗血喷头不死不休,全因这几日又寻到了个新的玩意,来打发他旺盛的精力。 朋友圈最近掀起了一股“步行运动风”,当周末末从“岑宝保卫战”的战场退下来的时候,这项运动已经风靡一周之久了。 周末末是个懒人,平日十分八分的路程,他都要叫司机接送,可当他发现白岳阳和李沧尔也乐此不疲,每日在朋友晒自己的步行数以后,顿时来了兴致,也迫不及待地加入到了新的比拼和战斗中。 一开始他只把两个老家伙当目标,并轻轻松松地就超越了每天最多不过五千步他们,然而周末末实在是万事不服输的家伙,不管是何种排行榜,只要上面有他的名字,他就不会甘心自己的名字上,还有压着别人。 于是越战越勇,仿佛拼得不是步数,而是小命一般,每天手机不离身,生怕没记录到而浪费一步,上班步行下班步行,上班途中处理公务时,还要绕着办公室的空地走个不停。 饶是这样,也还有那种一天两万的变态占据着榜首,周末末看着自己排行第二的成绩,非常之不甘心,然而他粗略计算了一下,自己不是不能达到两万,只要不上班不管公司,只闷头走路就可以了。 想当“拼步数”榜首,又不想荒废工作,这样权衡一番过后,周末末果断将那个“两万步冠军”删除了好友,如愿以偿。 被删好友的倒霉蛋,是流光传媒的业务总经理,职位不低,两人在白岳阳组的饭局上相识,跟流光后续合作问题,一直都是他在跟周末末谈。 他这边一拉黑,人家发现以后,自然不会往什么“步行运动风”排行榜这种幼稚的原因上想,王经理生怕自己哪里做错事说错话,得罪了这位太子爷,赶紧跟顶头上司报备。 白岳阳听说了,也不明所以,但两人最近个忙个的,有好久没见,不提还好,一提起周末末,他心头又开始痒痒,就以此为借口,把人约了出来。 周末末近来在筹备oo影视的发布会,没时间到处撩骚,况且也总遇不到比白岳阳更合他胃口的男男女女,只是两人上次在沧爹的饭局上见面,白岳阳表现得十分淡漠,连自己有事提前离席,也不见他有所表示,周末末好面子得很,不愿热脸贴冷屁股,那日分别后就渐渐冷了下来,没怎么联系。 心头好主动相约,他也不拿乔,还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换了套惹眼的行头,提前一个小时从家出门,往约会的餐厅“步行”过去。 这种出门走路的机会,自然也不能浪费啦。 坏就坏在,他今天为了臭美,穿了双新皮鞋,再好的皮鞋,刚上脚也需要磨合,等周末末走了一小时路,到达餐厅的时候,他的脚已经被磨得快没知觉了。 白岳阳是准时到的,坐在位子上等了一刻钟,才见周末末被侍者带了过来。他走路的样子有点别扭,深一脚浅一脚的,脸上的表情也沉郁非常,眉头紧锁,苦大仇深。 白岳阳赶紧迎了上去,拉开椅子扶周末末坐好,手搭在他肩膀上隔着衣服摩挲一把,揩了点油,笑着问道:“末末,路上摔跤了啊?” “滚吧大叔,”周末末冲他呲牙,活动活动脚腕,吸了几口气,气哼哼地说:“新鞋,磨脚。”说着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翻看不停。 白岳阳探头一瞧,这孩子竟然还在计算步数,联系到他这几天的朋友圈晒榜刷屏,心下明白过来,不禁愕然,又好气又好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今天的本爸爸,也依然会是冠军。”周末末看完成绩,觉得脚也没那么痛了,心情一好,便笑起来,他本坐在窗边,被柔光笼罩,雪白的皮肤和茶色的头发融在阳光里,整个人似一泓溪水般,澄澈透明,不染一尘。 而这一笑,竟令日光也失了色。 白岳阳出神地看着他,伸手过去抽掉周末末的手机,把他葱白修长的手指拢在一起,轻握在掌心,细细把玩起来。 周末末任他摸弄,也不恼,弯起眉梢唇角,被阳光晃成淡金色的睫毛,随着笑意盖住了圆溜溜的大眼,“干嘛,想我啊?” 白岳阳没出声,只把含着□□欲望的眼神投过去,默认了。 周末末撇撇嘴,想嘲讽他几句,却见侍者拿着菜单返回,就闭了嘴,把自己的手抽回来,随便点了些吃食,只特别要了瓶价格极其不菲的洋酒。 “你喜欢?”酒送上来,白岳阳先帮他到了半杯。 几次接触下来,小周公子好像是对各种美酒颇为热衷。 “谈不上,”周末末拈起酒杯轻晃,又故作矜持地嗅两下,结果没憋住笑,破了功,道:“不喜欢这种,但它贵啊,噗哈哈……” 白岳阳也跟着笑,摇摇头,话锋一转说起正事:“你删了王经理,他跟我说起,还以为ai这边有什么……” “得了吧,”周末末打断他,翘着脚往后一靠,扬着下巴笑道:“鬼才相信白总会担心与ai八字没一撇的合作,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叔叔,你就是想见我,”想了想,又俯身上前,用气腔小声补了一句:“还想cao我。” 白岳阳也知道,跟周末末相处是无需拐弯抹角的,便也把脸皮一丢,大方点头:“对,想。” 而此时,距离oo影视成立的发布会,仅仅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小周公子即将率兵破土,带着人马踏足娱乐圈这块新的领地,与流光传媒和白岳阳,成为亦敌亦友的对手。 关于《浮沉录》,还有其他ip、热点、艺人的争夺、战斗,在未来的日子里,只会更多不会更少,只会更激烈不会有停歇。 可这些都不会影响到他们之间,肆意而为的寻欢作乐。 白岳阳是个嗅觉敏锐的人,他能从周末末身上感受到危险和锋芒,只不过,在尝试避开以后他才更加确信,做这种偶尔见上一面的情人,再也没有比他们彼此更好的选择。 第12章 铁打的宴会厅,流水的发布会 圈里人总说:流水的新闻发布会,铁打的ace宴会厅。而这一次,这方历经无数镁光灯洗礼的舞台,终于赢来了它自己的主人。 周末末回国前,ai集团的产业虽然不涉及娱乐,却也与其有着撇不开的联系,好些和影视娱乐相关的发布会、见面会,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在ace酒店顶层宴会厅举办。 这种情况溯之发源,好像是从多年前,某位影帝级人物因为性取向遭到曝光,被迫出柜,在ace酒店旧址召开了演艺生涯的最后一次媒体见面会,并随后黯然息影退圈开始的。 那个年代,人们对基佬的包容接纳程度远远不如现在,更别说影响极大的公众人物。舆论指责众口铄金之下,影帝选择退隐江湖,在周末末看来,虽然不够勇敢,却也无可厚非。 可这他妈明明是个be故事,ace怎么就成了圈中福地?难道就因为前几年,ai大厦新楼刚落成那会儿,秦牧主演的一部杀入好x坞、荣获奖项提名的神作电影,首映仪式是在这里举行的原因吗? 周末末百思不得其解,他站在门口,与身前年轻的影帝握手,口中说着寒暄的话,亲自将秦牧迎进了会场。 “久闻周公子青年才俊,幸会幸会。”秦牧生了一双狭长的眼睛,眼尾上挑、瞳仁乌黑,一瞥之下魅力尽显。 这眼神邪气了点,而他又穿了川保久玲的春季新款,不对称的裁剪放在他身上,却格外得体,更给这个人添了几分肆意妄为的气质。 本能一般,周末末从他身上感到了一丝不可控的危险,他顺着秦牧的眼神看过去,发现聚焦正落在身后不远处,背对着他们跟遥哥说话的夏亦岑身上。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猛打压后浪的戏码不奇怪,就像大四学姐见到大一学妹时心生无限愤慨一样,娱乐圈中男演员之间的竞争,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淡然。 周末末回忆了一下自家发小和秦天才在银屏上的一贯形象,心下了然:虽然秦牧眼下看着跟邪魅狷狂四个字成精似的,但不管是出道之作还是成名之作,他所塑造的,备受观众赞誉的那些人物,竟大多都是“不食人间烟火”型的——和夏亦岑的戏路,简直如出一辙。 如此看来,呆毛这是又在不经意间得罪了一尊大佛啊。除开竹马之谊不谈,夏亦岑所在的工作室签给oo影视,两人成了彻头彻尾一根绳上的蚂蚱,于情于理也得出头。 周末末想着,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秦牧的目光,把夏亦岑那个呆货隔离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带里,直视过去,面带微笑道:“秦先生过奖,您能来,真是给足了ai和oo的面子。”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家底拎出来镇场子,周末末才不是那种“偏不要靠家里,要凭自己的努力打拼出一片天地”的中二癌少年。 秦牧忽然被挡住了视线,愣了片刻,接着垂下眼睫勾起唇角,十分玩味的笑了笑,点点头刚想说话,就被正门进来的人出声打断了。 “末末,我来迟了,可不要怪罪。”一把熟悉的低沉嗓音,叫着如此亲密的称呼,毫无防备地钻入了周末末的耳中。 比起《浮沉录》签约仪式那天来看,白岳阳这次算很低调,至少没前呼后拥,打扮得也随和稳重,身边只有一个穿着宝蓝色礼服的女伴。 “白总?”秦牧挑挑眉,偏头打招呼,“您怎么……” 他可没听说白岳阳会来,代表流光传媒出席的,不是王经理么?秦牧心里疑惑,但他是流光传媒旗下的签约艺人,虽说人气火地位高,如今见了顶头上司,便也收敛收敛,客客气气地问候起来。 白岳阳微颔首,似乎并不想多说,只道:“你自便就好,我与小周公子是旧识。”这句话的音量颇高,叫周围好些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言下之意,白岳阳是以个人名义过来的,流光的艺人们该怎样就怎样,不用理他。 秦牧没再多问,自行往座位上去了。 周末末这才迎上去,也跟白岳阳装模作样彬彬有礼地问候握手。 老流氓竟然连这点机会也不肯放过,曲起一根手指,夹在两人掌心合拢的缝隙里,轻飘飘地勾了几下,搔得周末末难耐极了,鸡皮疙瘩从手心一路爬到小臂。 “欢迎白总,以及这位……”他看了看那个女伴,又看了看白岳阳,眉头微皱,而那双浅琉璃色的眼珠一转,看在对方眼中,含幽带怨似的。 周末末只是有点不敢确认,这女人到底是凯玫,还是上次的那个,或者又换了一个?妈的都是一字眉红嘴唇,他能认出谁是第几号姘头?欺负脸盲很有意思哦。 可白岳阳显然误会了,他上前一步凑过来,几乎紧贴着周末末,鼻息喷在他把刘海向后梳上去以后,露出来的光洁额头上,小声笑道:“末末,这是我助理,姓叶,上次的也是她,别误会。” “误会个蛋?!”周末末反应过来,猛地向后退去,万分恼火地瞪着白岳阳,压着嗓门骂道:“不要自我感觉良好,也不许叫我末末!” “嘘——”白岳阳眨眨眼,竖起一根手指,“末末这样,是怕别人不知道,要不然,再大声点?” 周末末往旁边看了一圈,果然已经有人偷偷注意他们了,不过好在发布会的时间也到了,美女主持人站到台上试麦,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大叔,今天本宝宝抽不出空,你乖点别闹。” “是是,快去吧,宝宝。”白岳阳忍俊不禁,他又带了那副金边平光眼镜,藏在玻璃后面的目光十分具有穿透力,追着周末末毫不掩饰地打量,好像对方没穿衣服一样。 “等回头再跟你算账。”周末末受不了他这种把玩猎物般的眼神,便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让工作人员带白岳阳往座位去,自己径直转身上台。 白岳阳笑意不减,眸色渐深,而他身边的叶助理,亲眼围观了许久,竟然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多言不多语,简直就像个精细严谨、分毫不错的机器人。 发布会的开场乏善可陈,一些形式化的发言讲话必不可少,周末末人虽然端立台上,其实心早已神游天外,甚至还时不时抽出空来,在主持人挡了他镜头的时候,对着台下的白岳阳挤眉弄眼、呲牙咧嘴吐舌头。 他的发言也极其简短干练,立志要高举主旋律旗帜,拍出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影视作品,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添砖加瓦。 总结起来就一句——全是废话。 参与这场发布会的媒体朋友,其实有一多半都是冲着当红小鲜肉夏亦岑来的。到了提问环节,这些人才活泛起来,抢话筒丢炸弹,问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大概因为这阵子粉丝一对多撕逼大战的火烧得太旺人尽皆知,娱记们嗅到了“花边新闻的酸臭”,并没有什么人关心夏亦岑签约oo影视以后对未来的规划和后续的作品,反倒总有人问什么“轧戏”、“学历”、“粉丝行为”等等。 夏亦岑拿起话筒,总要皱着眉头沉吟片刻,面色凝重、气压高冷,好似下一秒就要翻脸,丢出一句“尔等凡人,滚”来。 熟悉他的人才明白,这家伙只是实在反应不过来,该怎样机智地绕开话题陷阱,好让自己的回答找不出可以被攻讦的把柄。于是只好以不变应万变,面对乌央乌央的问题,夏亦岑的答案极尽简洁,近乎没说—— “没,导演不让。” “还好,毕业了。” “抱歉,不太上网。” “哦,不知道。” “……” 周末末站在一旁,觉得自己的尴尬癌都要发作了,他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一个朝自己抛过来的问题。 “小周公子您好,我是《娱乐·时经》杂志的记者,有个疑惑想请问您,众所周知,ai集团的产业涉及酒店、旅游、服装、珠宝、奢侈品、化妆品等等,遍布亚美欧,资本雄厚,并没有扩张至娱乐圈的必要,那么您高调进军,成立oo影视,目的是否在更深层次金融运作流程?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 “对对对,”周末末听到这里,忽然拿起话筒,直接打断了记者的提问,咧着嘴笑起来,神色无比张扬,“我就是洗钱。” 第13章 我就是洗钱 《娱乐·时经》是一刊特别奇葩的杂志,奇葩到另辟蹊径,让人耳目一新——毕竟不是所有的主编策划,都会想到要把娱乐和经济,如此直白的放在一起讨论剖析。 周末末以前在机场候机的时候,闲着没事买过一本打发时间,正好那期刊登了一篇从娱乐和经济角度分析ai集团的文章,满纸都是抨击ai旗下的an服饰不用心设计产品,只会砸钱请代言,大打明星牌,利用偶像效应,从而才能跻身高端时尚圈的胡言乱语。 早就看他们不爽了,周末末握着话筒,好整以暇地看着《娱乐·时经》的记者一脸目瞪口呆,心中腹诽不断,却笑得无比亲和灿烂。 台底下的来宾都为他这句“就是洗钱”所倾倒,一时间鸦雀无声,静得只剩下接连不断的抽气声。 周末末等了一会,欣赏够了大伙儿精彩纷呈的反应,又往淡定如常的白岳阳身上瞥了一眼,才忽然笑了一下,露出一排小白牙,咬了咬下唇,用调皮地语气说道:“啊啦,诸位莫方,开个玩笑。” 众人闻之,松了口气,却更加汗颜,台上这位年轻的太子爷,哪有一点企业家领头羊的觉悟,分明就只是花着家里钱,来娱乐圈逛逛,单纯耿直地娱乐娱乐吧? 一开始还在探寻、警惕、观望中的其他娱乐公司和媒体们,这会儿都生出了些看热闹的心情来,围攻之势的炮口,也从夏亦岑转向了周末末。 闹闹哄哄,一日匆匆而过,周末末打太极的功夫一等一,虽然给人留下了纨绔子弟不靠谱的深刻印象,但要说大差错,还真没有。 晚上散了场,他拒绝了遥哥“找个地儿继续”的邀请,直奔停车库寻人。白岳阳刚好在跟叶助理交代事情,见他过来,全然不避讳,深长胳膊揽住了周末末的肩膀,往他露出来的额头上轻吻了一口。 “我操!”周末末一脸吃了土的表情,推开白岳阳,先四下看了一圈,确定不在摄头监控范围内,又很警惕地朝站在一旁的女助理看去。 叶助力一脸公式化的微笑,冲他点头致意,似乎并不为所动。 周末末抹了抹脑门,擦掉并不存在的口水和冷汗,怒视白岳阳质问:“大叔你这是药丸了,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控制控制洪荒之力?” 白岳阳摘了眼镜,别在胸口的袋子里,动作优雅,语气也淡然:“你头发这样挺好的,不如剪短点。” 周末末偏头,从车窗玻璃的倒影中看了看自己,他今天穿了套乳白色的西装,配松绿领结,正式又不失活泼,平日挡着额头和眉毛的刘海被造型师给拢了上去,整个人都似乎更加明艳了些,确实与平日不同。 他正津津有味地孤芳自赏,被当成镜子的车窗却忽然移动起来,周末末回神,原来是叶助理坐进了驾驶位,不声不响地开着白岳阳的车扬长而去。 来宾们早散得差不多,车库里这会儿就剩下他俩,周末末把白岳阳拉到自己的车上,关起门开便放开了手脚。 白岳阳紧靠着椅背,任由周末末又亲又啃,听他在亲昵的动作间,抢着说话细声调笑:“我怎么觉得大叔今儿也格外不错呢,擦粉底了还是画眉毛了?老黄瓜刷绿漆哦?” “呵,老黄瓜么?”白岳阳舔了舔周末末的耳垂,轻笑一声道:“老才够你用……” 周末末嘟囔着骂了一句什么,松开白岳阳,从副驾驶退回到驾驶位上坐好,抬手将头发向后捋,勒出发际线来,指着问:“你是不是喜欢这个?” 他的额头和发际线生得十分好,就像古装剧贴假发套贴出来的一样,茶色的头发和雪白的皮肤泾渭分明,界线流畅整齐。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作者:花词 第3节 白岳阳看过去,见他眉梢眼角弯弯含笑,顾盼生辉神采飞扬,周末末正处在生命中最好的年华,有最好的家世和外表,聪慧的头脑和干净的灵魂,所以才当得起这般自信无忧。 好像和他在一起呆久了,人也会不知不觉地被活力充盈,被快乐填满。 “也不尽然,”白岳阳把手伸过去,手指拂过周末末的额头,顺着挺翘的鼻梁往下,停在淡色的双唇上,揉了揉,挑染出水红,才贴过去,往他嘴巴、脸颊、颈侧一路轻啄,边说:“还有这里、这里……都喜欢。” 周末末被他闹得痒,缩着脖子咯咯笑起来,躲闪间踩下油门,用肩膀顶开欺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挂挡打盘,倒出车位,说:“我饿,要先去吃饭,大叔,帮我系下安全带。” 饭吃到一半,白岳阳却被助理一个电话给叫走了,周末末实在不能理解这种工作和私生活拎不清的商业精英,居然大晚上还得工作,实在影响性生活质量。 他自己开车回家,刚进门就听到电话在响,一声接一声不停,堪比催更《浮沉录》的地雷炸弹深水鱼雷。 是他妈妈陈桐。 “儿子,可以啊,这么快就搞出个大新闻。”陈桐现在应该身处北欧,正当中午吃饭的点,大约边吃边玩手机,看到些什么,才给他来了电话。 周末末心中感慨媒体出稿速度惊人,甩掉拖鞋躺倒在沙发上,赖声赖气地跟他妈说话:“约会去了,没看新闻,是什么啊。” 陈桐听说约会,来了精神,连连追问对方是谁,哪家姑娘,身高三围体重,眼睛鼻子下巴,周末末就半真半假的胡扯起来:“高,可他娘高了……不瘦弱,有腹肌啊……眼睛啊,喜欢戴眼镜装逼,不知道近视不近视……” “体格……还挺结实的,挺好挺好,健康就行。”陈桐听得一头雾水,她开始有些不懂自家儿子的审美观了。 眼看午饭时间告一段落,她才硬生生把话题转了回去,叮嘱道:“接着说新闻,你就去上次给我看的微博上找就行,特别好找,头条。” 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妈妈扑面而来,家养猪会拱白菜了般的迷之自豪感。 挂了电话,周末末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起来,光着脚去捡被自己随意甩在玄关架子上的手机,迫不及待地点开微博,想快点目睹自己头条の风采。 真实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他原本以为是ai合作媒体平台播报oo影视成立发布会的通稿成了热点,结果那条被顶在热搜榜遥遥领先的话题,和几小时内就转发过十万的微博,竟然又是美美不呆博主发的九宫格。 “我就是洗钱?”周末末逐字读出声来,然后一掌拍向自己的脑门,哭笑不得。 这算个什么鬼话题,对公司正面形象的树立,简直他娘的一点帮助也没有! 第14章 她就是吃豆腐 有了ai撑腰,遥哥总算放手给夏亦岑接了个访谈节目,打算把前阵子粉丝大战时被泼的脏水,和改签oo影视的事情澄清一下,主动掌握引导舆论的话语权。 节目录制这天,距离“我就是洗钱”话题的诞生已经过了将近一周,可热潮却经久不衰。太子爷的这句话在众多网络流行语中脱颖而出,说火旧火,还被网友配上图,做成了表情包,征战于各大战场。 连周末末的狐朋狗友们都开始使用起此等法宝利器,太子爷们的圈子里,充斥着周末末各种配了这句台词儿,拽成二五八万的照片。 除了那些颜狗少女,其他关注影视娱乐的大众,对这位小周公子的印象,似乎已经定格成为了“恃财逞凶”、“跋扈自恣”、“目中无人”等等诸如此类,负面得就像一条咸鱼。 周末末再神经大条,到此也能感觉出来,美美不呆多半是个运作团队,不知是不是何年何月跟他结过梁子,前后两次发微博爆黑料甩锤子雇水军,都是在自故意针对他。 怀疑对象也不是没有,心中的矛头第一就指向了白岳阳,但纵观两次荣登热搜的经历,其结果好像也没能给流光传媒带来什么实质好处,周末末不太认为白岳阳那只老狐狸是个愿意花心思做无用功,只为给他添堵的辣鸡。 更何况这一次,白岳阳又有了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那天记者会过后,俩人原打算约一发,吃饭的时候白岳阳被助理一个电话叫走,跟着就跑到台湾去了。后来周末末从圈中朋友那里探了探口风,隐约得知,好像是某个天王级的台湾艺人要来大陆发展,打算签在流光,双方正在洽谈,且得忙一阵子呢。 那可是天王,要是白岳阳不花一百个心思去哄天王,却跑来攻讦他莫须有的洗钱行为,那不宛如一个智障么? 周末末思来想去,也懒得在网上打无聊的口水仗,干脆让遥哥给夏亦岑接了个访谈,并特意给自己安排了个登场的环节,扯扯八卦卖卖腐,以此挽回形象。 节目录制到一半,按惯例中场休息,夏亦岑被化妆师拉着补妆,周末末就靠在化妆台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 “呆毛”,休息室这会儿除了化妆师就他俩,周末末便叫起了外号,问:“哎你说等会儿那个死党爆料的问题,我讲讲你把塑料子弹当种子,埋在盆里一个暑假,还写观察日记的事,行不行?” 这事发生在他们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自然课留了种植盆栽并写观察日记的作业,夏亦岑把那种玩具枪的塑料子弹当成种子,每天浇水施肥,细心呵护了整整俩月。 不过周末末当然不会当着全国观众和岑宝粉丝们承认,那颗“种子”就是他送给夏亦岑的,还骗他好好养俩月,就能长出七色花。 夏亦岑不想和周末末说话,并向他扔了一只白眼。 发小补完妆,又喝了点水顺了顺词,就先周末末一步回到棚里继续录制去了,他自己留在休息室百无聊赖的等上场。 快轮到他的时候,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杀千刀的白岳阳。 “大叔,我没空。”周末末心里不爽,上次打炮未果,老流氓出差宝岛,这都一礼拜了,他竟然直到现在才知道联系自己。 白岳阳在那头轻笑了一声,开门见山:“我才看到微博,我们末末真是天之骄子,独领、风、骚。” 这个老王八蛋,把重音落在奇怪的地方,最后两个字故意哑了嗓子,怎么听怎么色气。周末末脸上发麻,恼道:“滚,不如你丫!” 场记在外面敲门了,结果被他这声唬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周公子,您没事吧?” 周末末举着手机,从牙缝里挤出话:“没事,这就来。” “那您准备着,再有五分钟了。” 白岳阳能听见这边的对话,知道周末末眼下是真没空,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无非一来想念这个小朋友了,二来看到洗钱事件,想问问有没有什么他能帮到的地方。 听小家伙骂起人来生机勃勃的状态,似乎也没什么难处,白岳阳就说:“这样,你忙着,有什么想要的忙完发个短信,我明天回,帮你带。” 周末末听了,心窝里竟然莫名其妙地涌出点来温乎气儿来,这可有点不妙,但他想了想,也没拒绝,含含糊糊地应了两声,把电话挂断,揉了揉脸,带着笑容出门、上台。 这档访谈节目是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的标准配置,女主人姐,画风惊奇、不拘小节,掌控全局、问题犀利,男主持人小b,科班出身、外表出众,负责煽情、和稀泥。 每个来录节目的嘉宾,都要带上名死党,并参与访谈其中,成了这档节目的特色之一,很多明星为了炒人气、制造话题,都会选择请一位圈中好友助阵,夏亦岑这次比较特殊,他带来的死党,正是刚签了他老板。 “让我们欢迎小周公子,”两个主持人从登台用的自动门里把周末末接了出来,姐上来就掐向他的脸,轻轻拧了一把,大笑道:“早就想这么做了!” 周末末被吓了一跳,却很快反应过来,十分配合地露出告饶的神色,双手合十躲着姐,开起玩笑:“姐姐,您这是想吃豆腐啊!” “咳,”一旁的小b清了清嗓子,学着周末末的语气,来了一句:“她就是吃豆腐。” 不愧是专业主持人,把周末末在发布会那天的张扬轻狂劲儿,学得惟妙惟肖。场下的观众听了,皆了然,哄堂大笑起来。 周末末来到夏亦岑跟前,给了他一个热情如火、激动万分的拥抱,时间长达五秒钟,就好像他们真是分开多年、久别重逢的亲基友一样。 鬼知道俩人最近几乎形影不离,刚才还在休息室,分享了一只橙子呢。 碍于发小银屏上高贵冷艳的形象,周末末也没敢真把他那些呆头呆脑的旧事拿出来说,只讲了几个无关痛痒的糗事,一系列插科打诨、互损互爆料的问题下来,到是让大家对他的印象有了些许改观。 这位太子爷好像也不想传说中的那么鼻孔朝天,反倒挺活泼可亲的。 姐和导演都是猴子请来的救兵,知道今天的任务所在,上半场的时候,早就通过讲述心路历程、分享出道以来的辛酸,把本来就不黑的夏亦岑洗得闪闪发光,下半场便轮到金主大爷小周公子了。 “节目结束之前,我们还是要认真地来问一下末末,你不顾家族和舆论的压力,哪怕备受非议,甚至背负着在陌生领域打拼的风险,也执意要投资影视娱乐,成立oo影视的原因,究竟为何呢?”小b终于再次使出了煽情大法。 周末末听了,都忍不住要为自己的忍辱负重撒一把狗血和热泪。他直起身端坐,神色坚定,开始今日的重头戏——洗白发言,沉声道:“当然不是为了洗钱。” 第15章 大保健你懂么 伟大的母亲陈彤女士总说: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就是洗钱”事件处理得差不多以后,oo影视与李沧尔关于《浮沉录》项目的合作,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前期筹备。 沧爹热爱酒肉和美女,与他谋皮,应酬自然不可避免,可怜周末末一朵纯洁的白莲花,也得为了追寻他本命大神的步调,把那酬酢的酒喝上一喝,将那风月的场泡上一泡。 于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沧爹的局儿上,他再次见到了阔别“两周之久”的白岳阳。 这有点出乎周末末的意料,他可没听谁说老情人要露面,偷偷低头自视一番,见行头还算规整,形象尚未失分,便安下心来,趾高气扬地打着招呼。 对方反倒像有备而来般,从容平稳、面色无澜,只特意坐到周末末身边来,待桌上高谈阔论至兴,推杯换盏间,与他压低了声音说话。 “还不错,”两只高脚杯相碰,玻璃轻击声清脆悦耳,白岳阳嘴角噙笑,看着周末末染了点醉意的眼睛,“我真是不得不承认,掌控状况对于你来说,简直是种天赋技能。” 周末末也笑,那股得意劲儿拿捏得恰到好处,叫人不能忽视,又烦不起来,他小口啜酒,舌尖探出来扫过杯沿,问:“大叔,你之前不是真打算帮我吧?那可危险了……” 白岳阳眯了眯眼,状似不经意地点头,餐桌的旋转架正被人转动,香酥羊小排的盘子匆匆路过,他举筷子加了一块,放到周末末面前的碟子里,道:“嗯,是这样打算的,可惜末末没给我机会,来尝尝这个。” 羊排上撒了很多孜然粉辣椒面,是周末末最喜欢的那种比较的刺激口味。 他挑挑眉毛,啃了一口羊肉,嘴里嘀嘀咕咕的,心里也闹不清这老流氓到底想干嘛,但沉默总归不是好办法,就换了话题,道:“你这趟怎么样?” 白岳阳正在从搭在椅背的包里拿东西,头也不回,问:“什么?” 周末末噎了半天,愣是想不起来他问题的主角叫啥,等对方转回来疑惑地看他,才抓抓脑袋,胡乱来一句:“就那个,托塔李天王,签了没?” 白岳阳愣了一下,想明白周末末在问啥,就忍不住哈哈大笑,惹得在旁边跟人吹水扯皮的沧爹也侧目看来,一脸不屑骂道:“操了老白,又被灌什么汤了?” 白岳阳摇摇头没理他,随手递了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给周末末,告诉他:“lee可不会托塔,他的事情有点麻烦,还得我再跑一趟,你想见他吗?等安定下来,到是可以安排安排。唔,这个送你。” 周末末拆了包装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克罗心绿松石手链,配三颗银珠的款,上面有微雕工艺刻出的徽纹和字母,做工精致,色泽赏心。 这个牌子在大陆没有专卖店,他其实心里长草许久,有机会出去的时候又总忘了去逛逛,只是没想到白岳阳竟能把他的喜好算得这般准确。 他也不矫情,当场就戴上了,纤细的皓腕凝霜一般,那松绿色的珠子贴上去,就像埋入一片圣洁的雪层中,越发抢眼。 “谢了大叔,”周末末给白岳阳添了半杯红酒,“这礼物我喜。” 白岳阳不动声色地伸手过去,假装帮忙整理手串,其实却摸上了他的腕子,蹭了几把,点头应道:“我见你适合这个颜色,喜欢就好。” 周末末被白岳阳熟稔的挑逗手法撩红了脸,他回忆了一下,老流氓这个结论,可能是从oo成立发布会那天,他脖子上配的那条松绿色领带上得出来的。 真不亏是此间浸淫多年的老狐狸,眼毒心细记性好,真正意义上的知己知彼。 可能因为喝了酒,也可能因为场子太闹,周末末觉得自己的脑子今天越发混混僵僵起来,实在想不透彻这些套路。 不过好在白岳阳再没有什么其他举动了,这委实让他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大保健懂么,”散场的时候,李沧尔把白岳阳拉住了,硬着舌头跟周末末比划:“啊?小奶娃,大保健你懂么?” 周末末对此不屑一顾,却不好意思让心中的大神落入尴尬的境地,只好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摇头到:“不懂不懂,你老你先去吧。” 这可得了,能这么和沧爹说话,他大约也不算很清醒。 白岳阳看着不放心,想撇开李沧尔,去扶一把周末末,却被损友抓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ix新上了几个鲜嫩的小孩儿,男女都有,最大不过十七八,白岳阳还没从台湾回大陆的时候,李沧尔就计划着跟他一起去寻欢作乐,这会儿哪肯放人。 耽搁了这么会儿功夫,周末末的司机大伯也到了包房,这人以前跟着他爸,把周末末当小辈儿关心,见他喝红了脸还打蔫儿,很有点心疼,叫了声“小祖宗”,就迎上来把人搂住。 周末末其实根本没喝到份上,这点酒才哪到哪啊,偏偏今天头晕气闷,他又是个皮肤太白容易上脸的,可不就现出了眼下这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可怜样。 他靠在司机大伯身上,笑嘻嘻地,说:“我没醉呀。” 没人信他。 “真没醉呀,”周末末小小声,固执地辩解了几句,等被带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问:“沧爹,要不你们带我去见识见识呢?” 白岳阳怕损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等李沧尔说话,淡着脸一口回绝道:“不行,我们还有事,小周公子先回吧。” 周末末翻了个大白眼,撇着嘴瞪人,跟真醉得耍疯一般,举起戴着新手串的那条胳膊,冲白岳阳挥了几下算是道别,心说却暗骂,两个老流氓还能有什么事,不是性事就是房事。 司机大伯连拉带拽,把周末末带下楼,塞进了车里。 车往城郊的别墅行驶,那处有管家在,能照料,且浴缸又大又能按摩,周末末醉了回去睡一觉,第二天还能好受点。 奈何小周公子并不领情,窝在车子后排上,用头抵着玻璃望着窗外,一路上都是满脸的伐开心,等快上高速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什么,就坐直了身体,非得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自己拨了个号打电话。 “lily,宝贝儿,”他的声音微哑,听起来脆弱且诱惑,轻声向电话那端的人问道:“我喝了些酒,想来却无处可去,收留我一晚亲爱的,你愿意吗?” 司机大叔在前面听了,简直目瞪口呆无言以对,自家公子这泡妞的手段,还真是越发的贴近生活、结合实际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断更了两天,今天会恢复更新,然后我在申请榜单,可能会囤稿,所以五一期间更的会少一些,感谢阅读和陪伴! 第16章 风向标 lily大名叫陆丽,是个脸蛋儿清纯,身材火辣的当红小花旦,看着性格柔顺,纯天然无公害,实则颇有些手腕。 周末末在一次应酬性的晚宴上与她相识,这姑娘肚子里有点墨水,和人聊天时,总把舒心的话一句一句送到你耳朵里,春风解语般,是个不可多得妙人。 他几乎一眼就相中了,之后贴钱花精力玩浪漫,百忙之中抽出空来,闷头追了大半个月,这才算泡到了手。 要说lily也真厉害,能钓着周末末的胃口这么久,还让他不感到厌烦无聊,这种情况在周末末身上,几乎是前所未有的。 白岳阳翻看着手中狗仔们报上来的料,一摞a4打印纸,大部分都是拍来的照片,昏暗且模糊,不过仔细点还是能看清,上面那道清俊挺拔的身影就是周末末,正被一个黑长直发型的女孩儿挽着胳膊,往公寓单元门里走。 此外还有一些关于两人近期互动的文字说明,白岳阳一面看,一面小声念了出来:“周公子名草有主,一掷千金赠豪车?小周公子钟情新欢,深夜同归疑似同居?……” 叶助理抱着文件夹,好像没听见老板语气中的若有所思,用十分公式化语气照例询问:“白总,这期《风向标》的头版,是否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可就定版发行了——《风向标》,流光传媒旗下的娱乐八卦杂志,是一档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半月刊,能上它头版的花边新闻,在圈里可都不是小事。 白岳阳抬头瞟了她一眼,这女人做助理和一般人大不相同,并不会太去照顾老板的私生活和个人情绪,有时候怎么看都觉得,她就像ios系统内置的siri一样,按指令办事,偶尔还要来一句:对不起,我没听明白。 不过处理起工作来倒真是一把好手,至少能为日理万机的白总节省出三分之一的空暇时间,让他有闲心去想点别的事,暧昧的、旖旎的,就比如,周末末。 白岳阳审核《风向标》的发行内容,一般都是走个过场,不会太插手,但这次却破了例,他想了想,给多日未见的周末末去了个电话。 周末末虽然感情泛滥、花心还没长性,但却不是个渣男,至少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每个情人都很用心。近来和lily打得火热,基本上一有空,就跑去佳人有约,白岳阳的电话打过来时,他正在给lily挑的包刷卡。 “哎哟,额……大叔?”轧姘头这种事,也讲究长江后浪推前浪,坦白点说,要是再不联系,以周末末的金鱼记性,他几乎就快要把白岳阳忘到脑后去了。 白岳阳何其睿智,从对方的语气也能听个大概,不过他依旧四平八稳,温声问候起来:“末末,最近如何?上次匆忙,我也没能送送你。” 不提还好,一提上次见面的事,周末末一股火就顶了上来,他在心里把白岳阳骂了个狗血喷头,嘴上也不饶人:“要去大保健嘛,应该的,我后来还奇怪呢,听沧爹那么说,大叔你没当场脱裤子,还是不够匆忙啊?” 白岳阳听他话里带刺就跟听家长里短一样,不温不火,轻声呵笑,逗他:“我倒是有些后悔,他们哪有末末舒服。” 这话不是扯淡,对于上次放任周末末自行离去的事,白岳阳真有些后悔,狗仔偷拍到的“深夜同归疑似同居”照片,看日期就在那天,在公寓住了一晚之后,小周公子才彻底和那位lily小姐亲密了起来。 周末末显然不觉得老流氓的话有多么真诚,他闻言登时皱起眉头,也不管隔着电话对方能不能看到,瞪着大眼睛骂道:“妈的我日,还拿小爷跟大保健比?你怎么不去吃土呢!” lily这会儿又选好了一条丝巾,从旁边娇声呼唤他,周末末骂了几句,恶狠狠地把电话给挂了。他看了看自己映在手机屏幕上怒气冲冲的表情,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儿,好像一对上白岳阳,这些年的涵养修为,就都喂了狗似的。 白岳阳从电话里听到了lily的那声呼唤,小姑娘软着嗓子,声音又甜又媚,像三春黄鹂一般,明明是好听的,却惹他心烦。 他又看了看摊在桌上的爆料,忽然笑了一下,用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叶助理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见白岳阳示意,才上前把桌上的资料拢在一起,摞整齐了,重新站回去。 白岳阳点点头,吩咐说:“没问题,就这么发吧,另外多加一版,从陆丽的角度着手,可以让线上打配合,适当加加温。” 流光有自己的视频网站,做得很大。 叶助理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这种事她做得熟练,不必说明太多。 到了周三那天,《风向标》上月刊一经发行,ai集团太子爷、oo影视的创办者小周公子,在大戏不断精彩纷呈的娱乐圈里,又彻彻底底的火了一把。 遥哥把最新的《风向标》卷成一个硬硬的纸筒,举在手里冲进周末末的办公室,还隔着几步远,就伸长胳膊往他脑袋上砸过去。 周末末偏头躲开,看了看撑着桌子怒发冲冠的人,视线转了一圈,落在杂志筒上,有些不开心地道:“大哥,你看你卷的,把我脸都弄变形了。” 遥哥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风向标》封面上印着周末末被偷拍的照片,糊成一团,真亏他还能认出自己的脸来。 “你小子还有工夫想这,”遥哥恨铁不成钢,用纸筒敲敲自己的头,烦闷道:“我真不该上了你这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船,吃枣药丸。” “说话就说话,上什么船上船,”周末末满不在乎,还跟遥哥开起玩笑,“不就是和明星的暧昧被曝光么,友谊的小船这么脆弱?” 遥哥摊开杂志,翻到一页,推过去给周末末看,苦着脸说:“友谊的小船尚且坚强,舆论的飓风可说起就起。” 周末末拿起杂志,对着那页一目十行快速浏览,看完以后,由衷的叹了一句:“卧槽,这也行?”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狗仔写的报道,硬把只是浪漫主义情怀过度的花心青年周末末,塑造成了一个无恶不作、淫靡颓废的辣鸡富二代,说他挥霍无度负心人渣,拿着家里钱开影视公司,目的只有一个——泡女明星。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有证有据令人信服。 “再看这篇,”遥哥又翻了一页,指给周末末,“豪门美梦,能否成真。” 周末末再看,又是一篇关于他和lily的文章,旁征博引,举了好多牵扯豪门女明星的例子,有的白耗青春竹篮打水,有的一朝嫁入飞上枝头,最后抛出个疑问给大家:陆丽到底能不能成功上位,成为ai集团的太子妃。 周末末头都大了,他喜欢lily不假,但他被喜欢过的美人多了去了,何至于拍拖一下,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他打开电脑,随手点了几个媒体平台的娱乐版块,资讯跟进反应比较快的那几家,已经开始大肆报道他和lily亲密互动,被偷拍曝光的绯闻了。 这件事引发的各种舆论风向,几乎是在《风向标》发行的一夜之间,开始飞快地滋生蔓延,要说背后没个强有力的推手故意而为,连鬼都不信。 周末末看着铺天盖地的绯闻花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挥手赶人:“遥哥,你先忙去,这事我自己处理,不会影响到公司。” 遥哥看他这样心烦意乱,面色也因为休息不好越发苍白,太阳穴和颈侧甚至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就像个透明的玻璃人一样。 他也不好再多责备,叹了口气,安慰道:“末末,其实这也没什么,你们这些公子哥,闹得更凶的大有人在。只是公司现在才起步,团队仰仗你领头,后续投拍作品,口碑名声还是注意一些,别给人留下洗钱玩票的最初印象……” 周末末无奈地摊摊手,一脸无辜,眨巴着眼睛说:“可是已经留下了啊。” 遥哥气得转身就走,临出门,冲他竖中指,“让你小子装,别指望我以后再心疼,得了,算我白劝,自个儿摆平吧您。” 办公室里只剩下周末末自己,他又翻了翻桌上的《风向标》,翻到封底,看见发行商后面跟着“流光集团”几个字,瞳孔一缩,仿佛醍醐灌顶般,心里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第17章 因为你好用 白岳阳单臂托着镜头扶杆,另外一只手握在机身上,修长的手指虚搭着快门。他把身体向后微微仰着,看起来轻松悠闲,举重若轻,只是手臂和胸口鼓起来的肌肉线条,昭示了蛰伏在他这具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身体中,不容小觑的力量。 周末末端着咖啡杯,任由他把黑洞洞的镜头对准自己,只睨了几眼,就垂下眼皮再不看,信手拨弄银勺,搅了搅杯中温热馨香的液体,撞出几声清脆的响动,才举起杯子小了一口。 白岳阳抓准时机,按动快门,一连拍了十几张,心情愉悦地翻看起来。 周末末喝水的时候有个小习惯——他喜欢用舌尖抵住杯沿,每每来不及在杯子撤开的时候收回去,看起来就像在故意勾舔上唇一样。 抓拍的人把视线定格在一张令他最满意的照片上,深沉却火热的目光沿着照片中粉红的舌尖和润泽的唇珠流连忘返,欣赏了一会儿,就抬头往中本尊身上看过去,也学着样子探出舌头来,在自己的薄唇上舔了一口。 周末末脸一黑,放下咖啡杯走过去,抓起白岳阳的领口,迫使他弯着脖子低下头,踮起脚朝他嘴巴啃了一口,撕咬够了,便放轻动作和力道,轻柔舔舐亲吻,直到自己快喘不上气,才松开嘴,却仍旧抓着对方的领口不放。 "叫你舔个够。af-snikkor?"他很恨地嘟囔一句,歪过头,用下巴点了点男人手中硕大筒状的黑色镜头。 白岳阳挑起一边的眉毛,点头笑道:"末末懂摄影?" "不懂,"周末末推了他一把,顺势松开手,坦白道:"但我懂流氓,也懂泡妞。" 白岳阳向后退了半步,很快站稳,把相机和镜头放下,坐到周末末对面,盯着他的眼睛默不作声,一脸玩味和戏谑,半晌才若有所指地说道:"你是很懂。怎么想到今天来找我?" 上次不欢而散以后,周末末跟小花旦闹出绯闻,白岳阳从中动了点手脚推波助澜一番,就等着太子爷撑不下去主动服软来找自己寻求帮助呢,这会儿人来了,相比也猜到一二,他却不慌张,反倒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周末末看老男人就差把势在必得几个字刻在脸上了,恨得牙痒痒,偏偏又觉得白岳阳春风得意的神色格外让人着迷,他勾了勾手指,等对方凑进些许,便肆意地笑起来,"看你床上的表现嘛,我本来以为叔叔喜欢打直球的说?" 白岳阳心说,这孩子是在质疑他的技术了? 周末末没给他询问的机会,紧接着又道:"我为什么来叔叔最清楚呀,我都要被结婚了,来给老情人知会一声,下个请帖,你看好不好?" ai集团太子爷和当红小花旦陆丽的绯闻在流光高层授意下,被各大媒体循环播报死咬不放,而且还越传越离谱,截至目前为止,已经上升到"万事俱备,只欠订婚"的程度。陆丽抱了根大粗腿,曝光度与日俱增,怎可能轻易放手,所以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也故意含糊其辞,不承认却也不否认,更加增添了即将嫁入豪门的可信度。 本来这事是好解决的,只要ai集团或者oo影视的公关发个声明,澄清一下他们只是在拍拖,剩下媒体和网友粉丝们愿意怎么想,和他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可单方面发声明是一种特别没人性的打脸行为,那样做实在太容易伤害到lily了,对于周末末这种自诩温情款款的小绅士来说,爱不爱是一回事,伤害妹子的举动,却断然做不来。 用夏亦岑道话说就是,如果热爱女性的周末末同学知道碗里的糖醋排骨是用母猪肉做的,他甚至都会放弃享用的。 白岳阳听他这样说,就知道被洞悉了猫腻,他毫不掩饰,脸上连一丝被嘲讽的尴尬之情也没有,还狎昵地摸了摸周末末左手的无名指,眯起眼调笑道:"有这等喜事?我瞧这差点东西,我送你?" 周末末气笑了,反手抓住白岳阳的手腕,站起身扯着他往楼上的卧房走,咬着牙道:"你送?你送算个屁!装什么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当小爷不知道您老吃飞醋呢,嗯?大叔,当初咱们可说好的,不!涉!私!" 白岳阳的脸皮早就在多年的摸爬滚打中百炼成钢了,任凭周末末怎么揭短,他连睫毛都不抖一下,面带微笑一言不发,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 上到二楼楼梯口,周末末好像骂够了,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把白岳阳推到扶手上,欺身一压,眨了眨琥珀色的大眼睛,脸色就跟六月的天气一般,多云转晴,薄怒散了去,只剩下得意洋洋的狡黠,双腮带晕,那样子比拍卖行里最昂贵的宝石还耀眼。 "但是我喜欢,"他说,眼底透出叫人不忍移目的光来,"我就喜欢闻你发出酸溜溜的味道。" 白岳阳觉得胸口一悸,某种不知名的冲动伴随着忐忑不安,从身体深处荡漾开,他皱起眉头,不敢放任自己深究,挣动几下,把硌在扶手上的后腰微微挪开,也往周末末臀瓣上方的后腰那里揉了一把,开玩笑问:"小坏蛋,你不用了,就要弄坏?" "谁说我不用,"周末末搂住白岳阳的脖子,把身体大半重量挂上去,伴随着□□恶意的磨蹭,贴着他耳朵小声说:"我用的,现在就用。" 两秒钟以后,白岳阳做出个决定——为了正义与和平,今天务必要□□他,□□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此处省略800字后续补全) 拉链舔周末末喜欢穿浅v领的啪啪啪 感觉上来了都等不及回房,两人就在楼梯上做了一回,好在地上铺着毯子,也没那么难受。 周末末被发了狠的老男人折腾得不轻,洗澡的时候连手指都不想动,白岳阳帮他清理好,重新放了一缸热水,调成按摩模式,让他躺在里面泡澡,好放松放松,自己则跑去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她带着食材过来,解决晚餐问题。 梅叶尔龄进屋时候,偌大的别墅里还充斥着一股类似石楠花的刺鼻味道,她却好像没闻到一样,面不改色的径直进了厨房,把手中的袋子一件一件放在料理台上,口中配合说明:"白总,鳕鱼,牛排,玉米,香菇" 周末末泡够了,随便裹了条浴袍,提拉着拖鞋从卫生间出来,听到动静就往厨房去,刚好看到耶叶尔龄正从购物袋里往外拿一盒酸奶。他打了个口哨,带着一身潮热清新的水汽,疾走几步过去,摊开修长细白的掌心,弯着眼角和眉毛问她讨要:"姐姐,口渴呢,这盒先给了我吧。" 叶尔龄撇了他一眼,把酸奶盒往他手里塞去,一声不吭,继续拾掇东西。周末末从旁看了一会儿,见这位姐姐面不红气不喘心不跳,目光坚定不闻不问,摆明了压根没把他当盘擦。 他低下头反观自己,浴袍领口大开,雪白的胸口和精致的锁骨就那么展露着任人观赏,肌理纤薄线条流畅,怎么看都不至于乏味到被无视吧。 白岳阳在一旁看得真切,忍俊不禁,上前帮他理了理浴袍,盖住那些迷人的风景,低声笑道:"别费力了小万人迷,叶助理对这些没兴趣,我保证,绝对不是你魅力下降。" 周末末撇撇嘴,点头道:"我懂了,可怜见的姐姐,那方面冷淡哦?" 叶尔龄闻言,目光如刃,朝周末末冷冷地甩了过来,涂着姨妈色指甲的手指狠狠握紧一根胡萝卜,看着好像不捏碎它誓不罢休一样。周末末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后退,嘴上赔礼道歉:"我错了,姐姐别这样,会好疼的!" 白岳阳更忍不住,干脆放声大笑起来。 叶尔龄还是没什么情绪波动,收了目中凶光,一本正经地问道:"白总,澄清的通稿可以发了?" "嗯,"白岳阳应了一声,瞥了周末末一眼,又说:"后续舆论导向也开始,叫他们办得漂亮点。" 周末末这才听明白,合着他们是把自己今天这一趟,当成来卖屁股洗白名声的了。他气得不行,简直快要坐地自燃,冲上去给了白岳阳一脚,戳着他的胸口,怒气冲冲地骂:"老不死的,我日你大爷!" 白岳阳对他如此反应一头雾水,疑惑道:"又怎么了?真想娶?" "我娶她十八代祖坟,"周末末咬牙切齿,"听着,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并且已经在处理。今儿来找你,不是因为没你帮忙就没辙了要完。" "那是为什么?"白岳阳兴奋起来,隐约有了些许期待。 周末末却邪邪一笑,伸手轻拍他线条俊美瘦削的脸,轻道:"因为叔叔你好用,能让我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夏亦岑:这条鱼肚子里有籽,母的,你别吃了 周末末:你这个小同志不懂变通,我要是饿死了,谁来关爱更多的妹子(?°3°)?。 夏亦岑:……哦。 第18章 你可能是喜欢我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岳阳才开始渐渐相信,也许没有什么问题是认真起来的周末末无法解决的。 分别那天的夜晚,滂沱大雨不期而至,从淅淅沥沥落在行道树顶沙沙作响,到漫天瓢泼倾泻环城河中流淌成章,雨水冲刷着整座城市,还有那些交织如网的街道、耸立如林的高楼、穿梭如织的车辆,涤荡来清新,过滤出舒畅。 大雨连绵整两日,到了放晴的那天,时尚圈里爆出了一件不算小的事情。 ai集团旗下的奢侈品牌ea珠宝,竟然提前两周曝光了新季度的品牌代言人。一夜之间,各大商场都贴满了ea新季的宣传海报。 来自英国的希腊籍银发超模helen,被打扮成月亮女神阿尔忒尼斯的样子,身披缀满珠宝的华袍,手持长弓利箭,站在海报上,用无悲无喜的目光,俯视着芸芸众生。 与此同时,ai集团ea珠宝的官网上,也发布了这一季主打地中海风情的新款产品详情。ea以希腊神话中的十二主神为元素,共推出十二系列三十六款珠宝饰品,每一件都堪称精品,美轮美奂。 发布会当天,铁打的ace酒店宴会厅被布置成了奥林匹斯神殿的样子,侍者们穿着古希腊白色长袍,头戴橄榄枝花环,端着盛放美酒和水果的银盘穿梭在来宾中间——就像一场真正属于神祗们的狂欢那般,完全没有因为提前公开产品和代言人而造成丝毫仓促、纰漏。 周末末代表集团董事会出席,坐在台下,笑眯眯地为ea总经理的讲话鼓掌。 接下来,当ea的设计总监被记者们询问起灵感来源的时候,场下的众人再次听到了那个近来频频曝光,充斥于各大媒体平台的名字。 设计总监用一种近乎热烈饱含向往的语气,与记者们谈论起周末末:"可以说,以我从事时尚和珠宝设计二十余年的经验,和上帝来作证,小周公子真实是ea的缪斯,我们为能和他共事感到骄傲,他给&039;十二章&039;系列带来了爱与美,赋予了其灵魂。" 周末末很配合,适时地在台下站起来,冲着转向他镜头挥手问候,并致以最谦和的微笑,他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从容踱步上台。 站到设计总监身边时,周末末眨了眨眼,趁主持人向大家做介绍的时候,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声音说:"谢了啊刘叔,其实你小夸几句就行了,搞这么大,一瓶82拉菲哪够啊。" 设计总监推了推脸上骚气的平光镜,也小声道:"不客气大侄子,超常发挥了,加量不加价。" 周末末哪里懂设计,去年还在国外的时候,他就随便提了个希腊神话的主题,又帮忙找了点素材、写了点古希腊语优美诗句,只不过自家团队的叔叔阿姨们愿意捧着他惯着他,谁管得着呢。 太子爷拿起话筒,侃侃而谈,就好像真为品牌设计、产品经营做出多少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的贡献一样,末了才进入了这次公关手段的主题:"关于代言人的问题,其实不瞒大家说,我们也是真的才敲定没多久。ea高层,还有我,一直在与多方接洽,为了寻找到最能展现&039;十二章&039;系列气质的月亮女神,大家费尽心思,片刻不敢放松。有倒霉点的,甚至为了和备选人深入交流沟通,还闹出了绯闻。" 周末末佯装幽默,说完这话,自己先笑了起来。底下的人被他带动,联想到他和陆丽之间被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也跟着心照不宣地哄堂大笑,就有早早安排好的记者插话道:"那么请问小周公子,您也在此行列吗?" 他意味深长地扫视全场,轻叹了一口气,不答反问:"你们说呢?" 又是一阵大笑,记者们仿佛闻到了更有价值的隐情,没人继续紧抓不放,这页就算这么揭过去了。 白岳阳那天没去,过后听人转述了周末末的言辞,摇摇头哭笑不得,明明只是动动嘴发发稿就能解决的问题,要是他服个软,有何至于此兴师动众。不过想来也是,能轻易服软,他也就不叫周末末了。 两人再见面时,又是个风雨欲来的阴天。今年的春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珍贵的雨水,却像不要钱似的,猛劲儿下,天气不明媚,人就犯懒,白岳阳电话里请了三次,后来又主动上门去接,周末末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赏脸出来跟他约会。 白岳阳用余光观察窝在副驾驶的人,简直没个正形,两条长腿伸得老远,摊在座位上没有骨头一样,白白软软的一团,身上套着浅黄色的卫衣,看起来像个铺满芝士和撒了糖霜的奶糕。 秀色可餐,不外如是。 "大叔,你这么急着找我,不会就为了多看这几眼吧?"周末末头也不抬,一边玩手机一边问话。 白岳阳斟酌一番,才说:"自然不是,有点好奇上次的事情而已,后来你怎么说的?" "嘁,"周末末嗤笑,翻翻手机,找出一条新闻,大声朗读:"陆丽小姐在接受采访时也表示,由于ea代言人接洽问题属商业机密,所以在绯闻传出时一直没能给大家说明,在此向关心她的粉丝和观众表达感谢和歉意。ai集团和oo影视的官方均未就此事发表声明,周先生说,这次没能合作四份遗憾,期待以后还有机会。针对此前的绯闻,他则表示不会把这些看得过重,未来的工作重心,会渐渐向影视方面转移。。。。。。" 白岳阳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这类洗白论调的新闻他这几天看得太多了,几乎快能背诵全文,当然,他也没再安排手下的人想招给周末末添堵。 "别调皮,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白岳阳捞起周末末的手指,在前方交通岗的绿灯亮起来之前,放到嘴边飞快地吻了一下。 周末末抽回手,耸耸肩膀,道:"好吧好吧,我不太喜欢存了心要纠缠牵扯到,所以,一拍两散呗,还能怎样,总不至于真遂了你的愿,我娶她吧?" 白岳阳听了,心里暗爽,嘴上却说:"哪里话,咱们老交情,我怎么会让你难做。" 要下雨的天,就适合宅在家里,不是宅在我家里,就是宅在你家里。白岳阳开着车,把周末末径直拉到了他在城南的一栋别墅。 这里要比上次约会的复式公寓大多了,布置得也更舒适,前院有泳池,后院有花园,可惜天公不作美,哪样也用不上。 "无聊。"周末末刚坐下,就下了结论。 白岳阳不理他,把窗帘拉上,遮得整个客厅暗无天日,然后打开家庭影院得投影,塞给周末末一个无线遥控杆,道:"朋友开发的新游戏,我猜你会喜欢。" 是一款赛车游戏,除了可以飙车拼速度以外,还能操纵自己的车把别人撞飞,游戏画面很逼真,爆炸时烈火熊熊浓烟滚滚的,简直可以闻到汽油味。 周末末果然很喜欢,应该说,这种简单粗暴的东西,他都喜欢。 一直玩到该吃晚饭,拉开窗帘看,这次天真的黑了,雨也下了起来,白岳阳提议让他留宿,周末末想了想,也只好同意。 饭桌上,他从口袋里翻出了一个宝蓝色天鹅绒的小盒子,递给白岳阳,一脸傲娇地说:"呐,住宿费。" 白岳阳知道他定然早准备好要送自己,不过玩high了就给忘了,也不戳穿,接过来打开看,是一对金色宝石镶嵌的铂金袖扣,"ea 新款?" 周末末得意地点头:"宙斯系列,不许说不喜欢。" "怎么会,"白岳阳动作轻柔,摸了摸那对昂贵的礼物,笑道:"喜欢极了。" 周末末盯着他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凑上前去,双手撑着下巴,说:"大叔,我觉得你可能,不是喜欢这对儿袖扣。" 他不待白岳阳询问,半刻不停,紧接着又道:"你可能是喜欢我。" 第19章 有奶就是娘 白岳阳听了周末末这句不真不假的问话,心里顿时升起一阵夸张惊悸,回头想想从死党口中时不时蹦出的关于他“着了道”的言论,再联系起自己最近一些不辞辛苦给人添堵的反常举动,他开始感到有点慌了。 好在对方是个只管杀不管埋的主,问问撩撩以后,就算完了,没过分纠结于此,老老实实地低头吃起了晚饭,这才让白岳阳得了空喘息。 于是他便又拿出些诸如“时候未到”、“处着玩玩”之类自欺欺人的屁话,来粉饰两人之间的太平。 说来惭愧,自己对周末末是哪门子心思,白岳阳着实拎不清,但他很可以肯定,周末末对他,除了想轧姘头和时刻准备着应对业内竞争以外,应该绝无什么沾染情爱的二心。 而这份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来自ai集团小太子爷、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当家人,他鲜活年轻且锋芒毕露,就像一台永不知疲倦的永动机一样,回国尚且不满半年,就在公众面前频频出场,掀起了一波波风浪。 刚刚处理完ea珠宝新一季的产品发布,由oo影视投资的《浮沉录》网剧,就被他提上了日程,并抢在流光传媒投拍发行的电影版之前,率先将主创阵容和角色造型,通过微博曝光于众。 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的媒体和公众号都谈论起了《浮沉录》网剧,第一组人物海报发布的微博被疯狂转发了近二十万条,参与话题讨论高达一百多万,阅读量眼看破亿,可谓鲜花着锦、火上烹油一般。 除了出演男一号道长的主演夏亦岑,和出演男二号的小鲜肉以外,其他几位演员都是颜值高却没名气的陌生面孔。网剧阵容及造型一经曝光,这几位也跟着水涨船高,粉丝数量急剧暴增,真应了早前圈里的断言——《浮沉录》,谁演谁火。 白岳阳坐在电脑前面,沉着脸看自家视频门户网站转发的《浮沉录》网剧版启动微博,纠结半天,还是没忍住点了个赞。 他想起前阵子为了陆丽那个事给周末末使绊子,后来终于等到人主动上门约会“请罪”的那天,在楼梯上折腾够了以后两人都迷迷糊糊地,挪到浴缸里歇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周末末是怎么把电影版《浮沉录》宣传时间给问出来的来着? 白岳阳捏了捏眉心,想起小周公子那会儿乖乖猫儿一样,窝在自己怀里,苦着脸抱怨:“大叔,我看你每天很闲的样子,还能跟沧爹喝喝花酒泡泡小妞,我就命苦得很,回国来被我妈当苦役,成日里连轴转。你有那么大个公司,怎么不工作呢?” 他听了这话,再被周末末横在腰上的手不轻不重地挠上几把,连骨头都酥了半边,刚刚享受过蚀骨□□滋味的心软成一滩水,一时间放松了警惕,竟然自己主动提起了话茬:“谁说的,新片筹备待宣,我也是拼了老命才挤出这么点功夫来喂饱你,到下个月,宝贝儿可就要独守空闺了。” 现在想来,周末末何其精明能干,什么负面舆论、桃色绯闻缠身,小坏蛋眼皮都不眨,说给亲妈当苦役不得闲,实则人家乐在其中,如鱼得水呢。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宣传先后的问题,他还犯不上真的去找小孩儿兴师问罪。 流光传媒财大气粗底蕴深厚,电影版资金很充足,演员也都是大咖,其效果远不是快餐速成的网剧可以比拟的。 周末末要抢在影版宣传之前推出网剧,怕的是珠玉在前自讨难堪,但对于白岳阳来说,赶早还是赶晚,其实各有获益。 早了,可以先声夺人,把对手打压在摇篮里;晚了,可以借势乘风,省了亲自搅活市场,拉动ip关注度的麻烦。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作者:花词 第4节 所以他只为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郁闷了片刻,也就不了了之了。 周末末那边,则实打实地忙了起来。 开机仪式在深山老林里举行,这是道长解决第一桩灵异事件的场景。 夏亦岑早早就扮上了,穿着一尘不染的广袖道袍,梳着发髻,带白玉道冠,两道修眉斜飞入鬓,本就仙风道骨的气质愈发被彰显,衣袂飘摇如凭虚御风般,恍若谪仙。 周末末牵着他绣着墨色文竹的宽大袖口在空地上转了半圈,嘴里夸张的啧啧称赞:“可了不得啦,吴道子的画中仙,曹子建的洛水神,今儿来一打,都换不去我亲爱的。” 边上还有其他演员和片场的工作人员在看着,夏亦岑听了周末末的赞美,并不感到愉悦,只想抽出背上的宝剑狠狠抽他几下子。 他梗了梗喉咙,一连吃了苍蝇的表情,甩手低声道:“末末,你别闹,他们要说的。” 周末末是这部剧的大老板、投资方,当众和主演拉拉扯扯嬉嬉闹闹,叫有心人听了去,指不定背后怎么编排,夏亦岑自己不太在乎这些,但他这发小最近名声实在不太好,可不能雪上加霜,再臭下去,半筐榴莲都压不住。 那边香案子布置好了,从投资方导演编剧到男女主角、配角,都得轮流去上香祈福,以求开机顺利,收视高走。 周末末被遥哥叫了两遍,才撇撇嘴撒开手,作为一个资深外貌党,他的眼睛和他的人,实在都很舍不得离开古装扮相的夏亦岑,怪只怪这小子装起逼来太他娘的好看。 轮到演员敬香的时候,周末末和遥哥两个人就站在一旁,叼着顺手从树上薅的叶子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远远看着,活像两个囤了漂亮姑娘待价而沽的老鸨子。 男二号拈着三炷香,一拜下去,遥哥就把树叶呸地一吐,那气势好比裘千尺的口中钉,可惜功力差了十万八千里,沾了口水的树叶顺风糊到了他自己身上。 “我说小周公子,咱又不是没其他更好的人选了,你怎么还非得点名要他?”他一点不觉得尴尬,拍掉树叶,伸出手指隔空戳着男二号小鲜肉。 这块小鲜肉不是别的肉,正是早前跟夏亦岑合作出演云腾传媒游戏改编剧而一炮成名,后来两家粉丝爆发世纪口水大战,致使夏亦岑的团队不得不发律师函澄清学历的那块肉。 这人还是夏亦岑的便宜师兄,撕逼那会儿,周末末的岑宝全宇宙后援会左右护法,没少跑到人家微博下面点蜡,还专门为了黑他搞过转发抽奖。 周末末斜睨了遥哥一眼,目光专注地看向便宜师兄小鲜肉,好像当初骂人三白眼大圆脸的人不是他一样,装腔作势地嗤笑道:“亏您老混圈十几年,这都不懂吗?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利益才是我们永远的追求啊老同志。” 遥哥不说话,他哪里真不懂,不过虽然混这口饭吃总免不了市侩圆滑,但对心思纯净的夏亦岑,他的保护欲也是油然而生真真切切的,所以宁可放弃“全民cp”这种噱头能够带来的收益和热度,他也不想再让夏亦岑跟这位便宜师兄有过多的牵扯。 周末末才不管,周末末做生意的原则很简单——不造成实质伤害的情况下,有奶就是娘。 作者有话要说: 排版对吗??? 第20章 一双矫情的鞋 周末末对《浮沉录》网剧的定位很清晰,就是要在不那么毁原著的基础上,快餐化、年轻化,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和流光的大电影抢夺高端市场。 所以借助“国民cp”之类的热点噱头炒话题抓眼球,对网剧未来增加曝光、吸引关注来说,实在是一条不容割舍的捷径。 早前定人选的时候,遥哥也表达过不满,但他见夏亦岑自己尚且不以为意,况且有周末末这尊护短的大佛在,估计作不出什么事来,加之利字当头,也就不再坚持己见。 今天见了小鲜肉,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旧事重提,倒不是抱怨周末末办事不牢,而纯粹是在表达个人胸中的愤懑而已。 原因无他,小鲜肉是遥哥老东家云腾传媒的签约艺人,他进组拍戏,云腾那边的经纪人和助理自然也跟了过来。 当初工作室与云腾合作时,仰人鼻息,闹到一拍两散很不愉快,如今仇人见面,可不分外眼红么。 周末末见遥哥黑着脸,心里明镜一般,拿手背碰碰他,笑道:“急什么,小爷花了大价钱请便宜师兄来给咱们家打工,投资方就是爸爸,还能让哥哥您憋着气过年啊?” 遥哥这才回过味来,虽然钱是“周爸爸”出的,但他好歹也挂着投资方的名头,如今再也不是云腾经纪人骑在他脖子上作威作福的时候了,可谓风水轮流转,今年到他家,“周爸爸”这根大粗腿,抱着还真是爽。 如此想了想,便多云转晴,转身陪着笑脸,讨好似的掸了掸周末末肩上并不存在灰尘,点头说:“还是小周公子睿智。” 写做睿智,读作心眼多,或者一肚子坏水,or bad bad boy。 开机这天是找高人算准了时辰的,高人可能不爱起早,把仪式定在了下午,一整套下来天都黑了,山里没有城市的灯火通明,四周又静,往没人的地方望望,显得颇为幽深可怖。 周末末懒癌发作,抬头看看天,决定把今天的拍摄取消,并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夜戏嘛,还是留着吧,等大伙熟悉起来了再拍,效果更好更自然。 导演是个香港人,业内知名,拍惊悚悬疑出道,装神弄鬼界的扛把子,听了周末末的话,十分不以为然,操着一口大舌头的港普连比划带劝:“奏先僧,有呀仓系……” 周末末懒得猜他在说啥,掏掏耳朵,也不等导演的助理上前翻译,一把揽住扛把子的肩膀,带着他往远离摄像机的地方走,边说:“奏什么奏?对对对,把握节奏,劳逸结合。山脚有个度假山庄,焖的土鸡烧的野兔,您跟我去吃上两口,保证舌头的病就好了。” 扛把子被他忽悠着上了车,一头雾水,第一不懂刚开机没上工,闹哪门子劳逸结合;第二不懂自己的舌头怎么了,什么时候病的。 到了饭桌上,周末末左手边坐着夏亦岑,右手边坐着便宜师兄,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只装了酒的口杯,眯着眼睛左顾右盼一脸□□,看起来就跟那些砸了钱拍电影,潜规则演员的投资方没什么区别。 除了他那张脸,那张比被潜的演员本身还好看的脸。 在座的各位都是剧组中层以上领导干部,大家见多识广不觉稀奇,没人理会他,专心和桌上能治大舌头的焖土鸡烧野兔奋斗。 只有实心眼的夏亦岑有点尴尬,一想到当初对小鲜肉便宜师兄进行人身攻击,就差寄刀片的周末末,此时正坐在人旁边,他心里就突突直跳,生怕他发小这桶火药一言不合炸上了天。 便宜师兄自然不知道身侧安坐的小金主是他的职业黑,这个网瘾少年正在一边吃饭一边刷微博。周末末则近水楼台,仗着自己视力好,伸长脖子斜着眼睛偷看,看了一会儿,也不知瞧见了什么,竟然惊得抽了口凉气。 夏亦岑和他的便宜师兄齐齐向周末末看过来,便宜师兄见小金主的目光还停在自己的手机上做窥探装,有心发怒又不太敢,脸上便讪讪的有点尴尬。 周末末正色道:“小岳啊,你这样不行,吃着饭玩手机,成低头党了,时间长了肩颈劳损。” 便宜师兄有个画风清越的名字,叫岳观澜。 岳观澜见周末末那一脸佯装出来的老干部教训后辈的表情,内心十分想笑,并且笑出了声,当初被美美不呆爆料以后,谁不知道这个小金主是个九零后,比自己还小几岁。 周末末想掩饰自己偷窥的不良举动,继续板着脸道:“不要笑,我说真的。” 便宜师兄岳观澜赶紧敛住笑容,说:“小周公子说的是啊,身体最重要,等我最后骂完这孙子,就好好吃饭。” 周末末被噎得够呛,无言以对。 旁人没注意,边上的夏亦岑却一直留心观望,这会儿听得一头雾水,手在桌子下面轻戳了戳自己发小,用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周末末余光瞥见岳观澜捧着手机酣战淋漓,根本没把他的话太当回事,就凑到夏亦岑耳边,小小声地说:“你便宜师兄批了个小号的皮,正跟自己的黑粉撕逼呢,战斗在前线进行各种人身攻击,给岑宝全宇宙后援会会长造成了一万点伤害。我刚才略看到几条,那犀利的言辞,真让人钦佩不已,五体投地。” 夏亦岑听完了,往旁边一躲,离周末末远了点,给他送去了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该”的眼神。这年头披小号下场亲自撕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周末末会,岳观澜自然也会。 俩人相识多年,默契十足,周末末马上明白了夏亦岑的想法,他把头摇了摇,又贴过去,“这个会长可不是我。” 岑宝全宇宙后援会会长是夏亦岑粉丝圈里最牛逼的战斗粉,以一当百还财大气粗,自从左护法右护法退隐江湖以后,整个圈子里属他最大。夏亦岑本来还以为那是周末末瞒着自己的又一个马甲,懒得管就随他去了,结果却不是么? 那又是谁呢? 他疑惑了片刻,刚想问问,却见周末末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腾地站了起来,朝包房的门口冲了过去。 山庄的包房被老板刻意置办成古色古香的样子,门上只挂着一幅半垂的蓝色布帘,从包房里面还能看到外面走动的人影。 周末末跟夏亦岑吐槽岳观澜的时候,目光漫无目的地乱扫,刚好瞧见门口路过的一双长腿,和那双长腿下面穿着一双高定berti 鸵鸟皮皮鞋。 这个牌子的皮鞋特别矫情,偌大个百年家族名品,只有一个设计师,跟他家定鞋子的人都非同寻常,不是有钱就能行的。而且往往预定以后,要花半年等量脚师漂洋过海来量脚,再花半年时间等定制的鞋子完成,这样匆匆一年就过去了,对品位没点执念的人,大多望而却步。 周末末认得这双鞋,这是白岳阳那个老骚包刚拿到手心爱之物,有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说起,要给周末末也订上一双,不知道兑现了没有。 小周公子当时还想着要豁出半年时间等一等,到时候要是没有量脚师上门找他量脚,他再找老东西秋后算账呢。 周末末觉得自己可能喝多了,导致脑子发热智商下线,才会仅是见到一双属于那人的皮鞋,就不淡定地冲了上来。 不然的话,白岳阳来不来,来了要干嘛,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眼下已经来不及多想,周末末跑到门口掀起帘子,冲着那已经走远了的背影大喊起来:“喂!白岳阳!” 前面的人定了身、回了头,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那随之而来的温温笑意,漫过山庄包房外的走廊,淹没了周末末的眼底。 第21章 品质男神有保障 在周末末看来,白岳阳确实当得起“品质男神”的评价,否则他也不会坏了自己“约炮不纠缠”的规矩,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牵扯。 何为品质男神?周末末比对着白岳阳的为人,大概总结了一下——有颜有钱有才华有腔调,没孩子没老婆没脾气没节操。 颜自然不必说,白岳阳那张轮廓深邃棱角分明的脸,被时光历练温养得十分甘醇,看多了是要醉的。且他身材也顶好,高大却不粗壮,肩宽腿长窄腰翘臀。 单凭这几点,其实就足以让周末末流连忘返,何况这老男人又是个钱权在握、才智高明的业界精英,其魅力值便不由得再翻了几倍。 此外,没老婆没孩子,就没有伦理纠纷的后顾之忧;没脾气没节操,就不担心为点小事闹出鸡飞狗跳的笑话,更让人满意了。 至于腔调,周末末站在包房门口,还保持着掀开帘子的动作,扬着巴掌大的脸打量着走廊尽头回过身冲他微笑的老相好。 毫无疑问,白岳阳是个很有品位很有腔调的人,他总是把头发修建打理得一丝不苟干净整齐,剃光胡须,亮出光洁削挺的下巴,喜欢穿一身tf或gh的高定西装,手缝衬衫领子袖口的角度,就像精雕细琢的工艺品一般严谨。 除了常年不系领带,并永远要把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解开,露出脖子和喉结以外,他几乎是无懈可击的。 优雅至极,也腐败至极。 白岳阳在大陆娱乐圈中,是个符号般的人物,很少有演员明星可以直接与他接触,而留在他身边工作的那些,也都像叶助理一样,宛如一个个先天情绪缺失的奇葩。 久而久之,人们对他的印象变得模糊起来,同时也敬畏起来。 周末末偶尔会想,只有他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比如沧爹之流,才知道白岳阳这层光芒耀眼的皮下面,装着个怎样的瓤子。 有点不折手段的匪气,却偏偏被沉着温和的假象掩盖得很好。 不过周末末知道自己也只是管中窥豹而已,流光传媒的当家人哪那么容易叫人看透摸清,他可活在正儿八经的世界里,没有那开了挂的金手指和金脑袋。 当然,他也没有一颗七彩玛丽苏的自恋心,会大言不惭地以为白岳阳在此处露面,是专程奔着自己来的。 两人也不避讳,各自往前走了一段,凑到一起,就站在走廊里说话。 周末末猜了猜对方到来的缘由,沉不住气,率先开门见山道:“大叔,甭跟我说也看好了这块地儿啊,您这属于假公济私、打击报复。” 白岳阳面上的笑容早被收了回去,只是眼底还温情脉脉的,目光定在周末末饮酒过后泛着桃色的双腮上,恨不得现在就压过去咬上两口解恨。 周末末见了他犹如实质的□□目光,心里莫名其妙地得意起来,人却装作很怕的样子往旁边跳着躲了半步。 白岳阳哑然失笑,无奈地摇头说:“像个兔子。你猜对了,不过可不能说是报复,末末把我当什么人了。” 当流氓还有大灰狼——周末末腹诽。 白岳阳把铁了心要探听虚实的太子爷邀请到了自己的包房,里面围坐着几个同行的人,正边聊天边等他,菜已经上齐了,白岳阳没就位,桌上也没人动筷子。 周末末跟进来,迎接他的是一圈或探寻或惊讶的目光。小周公子经过前几次战役,如今在大陆的圈子里大小也是个名人,被认出来不奇怪。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oo影视的周老板,大家应该都认得。”白岳阳很自然地拉了拉周末末的手臂,把他让到桌边。 周末末心里颇为受用,他更喜欢oo影视老板这个名头,胜过ai集团少东家那听起来好似啃老般的称呼,冲着白岳阳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各位,幸会。”周末末笑着打招呼。 并排坐在斜对面的两人一齐起身跟他寒暄,周末末瞧着眼熟,就肆无忌惮地盯着人家的脸仔细辨认,看了好半天,恍然大悟道:“哎?这是影帝秦木头和托塔李天王啊!” 好嘛,一个没注意,连私底下叫着玩的外号都给带了出来。 秦牧在oo影视成立时的记者会上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知道小周公子是个什么吊儿郎当的德行,根本没在意,还跟他握了握手,睨着一双狭长的眼睛,弯起唇角,勾魂不要钱似的,笑着说:“又见面了啊,小周公子。” 另外一位的脸色可就不大好看了,大约平日里也是个脾气极差还总被惯着的主,听到周末末口无遮拦,竟然当面对自己以饭圈的黑称直呼,气得红了脸,大声质问:“讲什么啊你?” 可惜张嘴吐出来的,是一股酱酱酿酿的台湾腔,软糯可口,全然无杀伤力。 这位正是白岳阳两次辗转宝岛台湾,签回来的天王级明星——lee。lee的大名叫李天翰,影视歌三栖,路人网友一般戏称他为李天王,对家和黑子们则管他叫托塔李天王。 周末末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他坚信这世上就是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所以好直来直去半点委屈不受的小周公子,连装都不装,干脆不理那位天王了。 剩下三个人,有两个不认识,白岳阳也没特别介绍,想来是流光的工作人员,无关紧要;另外一个就是和白总形影不离的人形“siri”叶助理了。 周末末也不着急回去,一屁股坐了下来,问白岳阳:“你们这是踩点来了?让我猜猜,你刚才肯定想告诉我,这里是省内最符合苍鹭山设定的选址,你们也来拍摄,不是想打击报复,只是在自然选择,对不对呀?” “太聪明不好,”白岳阳倒了盅酒,犹豫了一下,又折到自己碗里半盅,才递给他,“末末把话都说完了,我会很尴尬的。” 周末末知道老狐狸又在打太极,瞧那一脸事不关己高深莫测的样子,他就心烦,“哪能啊白总,我这才说几句,您能告诉我的多了去了。” “哦?比如?”白岳阳装傻。 周末末隔空戳了戳在座除了他自己以外最帅的两个,直接问:“比如他们两个,谁演道长,谁演式神?” 道长是《浮沉录》的主角,式神是《浮沉录》的男二号,这俩凑一起,也是国产二次元最火热的同人cp之一。 白岳阳觉得这种事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他挑了挑眉,冲周末末笑了一下,就要告知他详情。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包房门口的帘子就被人掀开了,从外面探进半个身子和一张清俊出尘的脸来,那张脸上的淡色薄唇一开一合,慢吞吞地叫着:“末末,你可吓死我,还以为丢了。” 周末末定睛一看,来人可不就是他那一根筋反应慢的发小夏亦岑么。 就听斜对面传来一声嗤笑,年轻的影帝秦牧把未沾油的筷子在手里打了个漂亮潇洒的旋儿,眯着那双要人老命的眼睛,盯住夏亦岑道:“小周公子不用问了,我和这位……夏先生,演一个角色。” 第22章 小秦牧 要说夏亦岑和这位年轻的秦影帝之间,还真是颇有渊源。 早前夏亦岑和便宜师兄一起参加选秀,没来得及火,就被他爷爷拎着耳朵拽回家参加高考去了,后来能再次踏足娱乐圈,还要多亏他那张太好看的脸。 那会儿周末末已经跑到英国开始祸害洋妞了,夏亦岑性格呆,总被误以为高冷,在大学里交不到朋友,整天独来独往,结果某日就从天上掉下来个星探,连哄带骗地把人拉去拍了个广告。 这星探正是遥哥了。 夏亦岑的演艺之心其实一直未灭,夏家那古板老爷子又在孙子高考完就驾鹤西去了,加上他爸妈是放养型家长不太管事,如此一发不可收拾,彻底入了行。 那条广告是古风造型的,寻了一批俊男美女扮作各种职业角色,给一款仙侠游戏代言。夏亦岑的形象气质很适合那种扮相,在一群高颜值中脱颖而出,于是他小火了一把,并挣来了一个令人颇有些矛盾,分不清是好是坏的名号——小秦牧。 诚然,如果没见过私底下的秦牧竟是这副邪魅娟狂的浪荡样,周末末也不得不承认,夏亦岑和秦牧的银屏银屏形象,的确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这种相似不在于脸上的具体长相,大约是气质气场、身形骨架、肢体比例之类的东西。 不过现在嘛,打死他也不会继续这样以为了。 夏亦岑怕路痴发小把自己弄丢,一路打听着跟到白岳阳的包房,刚好周末末也探明白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俩人就想告辞回去。 白岳阳私底下再能耍流氓,明里却总是进退有礼张弛有度的,虽然舍不得把到嘴的周末末放走,但还是作势起身相送。 谁知与那对发小本没有什么交集的秦牧,却忽然一脸诚恳地开口拦人:“小周公子急什么,没事的话何不赏脸多坐一会?既然夏先生也来了,刚好容我和老搭档叙叙旧。小夏,到这里来坐,我们喝一杯?” 白岳阳见此机会大好,赶紧顺坡下驴,也不动声色地把周末末按回到座位上,笑道:“我都不知道,小夏和秦牧还有这份交情在?平时大家都忙,既然今天赶上了,是该好好聊聊。” 天大地大请客吃饭的最大,既然白岳阳这个圈中前辈发了话,周末末总要给他几分面子,反正晚上也没事,他重新坐稳,冲夏亦岑递了个眼神。 夏亦岑鼻翼皱了皱,无奈地放下门帘进屋,到秦牧身边坐下,用听不出情绪的语气说:“秦先生太客气了,那算什么搭档,不过跟着混脸熟,积累经验而已。” 周末末这才觉得不对劲,他这个发小平时跟送外卖的小哥说话都和颜悦色,今天是怎么了,抵触情绪如此高涨? 周末末扭头看了白岳阳一眼,白岳阳正忙着帮他添温好的酒,见他满眼疑惑,就默不作声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我敬在坐各位一杯,咱们后续合作愉快,同时也祝剧版拍摄顺利。”白岳阳端起一盅酒,也不起身,就坐在座位上扬了扬手。 众人饮了酒,方开始动筷。 周末末在心里冷笑,这老男人还说什么祝剧版顺利,两家同时在一个山头拍一样的ip,依他看早晚要撕逼,顺利个鬼。 他越想越来气,觉得白岳阳来这里,说不定是故意添堵的,于是就故意不理人,也不吃给他夹到碗里菜,转头去关心发小。 夏亦岑坐在那里低着头,目不斜视,但耳尖却渡了一层嫣红。秦影帝则一脸荡漾愉悦,侧身盯着他看,嘴里小声说话。 周末末听不清,他索性直接发问:“秦牧,你和我们呆……我们岑宝,以前认识啊?” 夏亦岑抬头瞪他,周末末把溜到嘴边的他那见不得人的外号给咽了回去,定睛一瞧,他发小的脸竟然也红了。 这是怎么回事?夏亦岑平时喝酒不上脸的,今天这酒加料了? 周末末低头研究面前的杯子,还拿起来放到鼻子前闻了几下。 白岳阳笑问:“还能再来点?” 周末末摇摇头,心说这酒有加料嫌疑,可不能喝了,要是等会醉倒不醒人事,被老流氓拖到床上给日了,他都感觉不到爽。 “前几年合作过,小夏刚入圈那会儿,电影《倾城旧梦》,周公子知道吗?”秦牧轻描淡写,讲起他和夏亦岑交情。 周末末记性差,一般的电影看过就忘,不过这部他倒是有些印象,闻言吃惊道:“那不是一年前提名艾斯卡,并最终斩获三大奖项的作品吗?!那里有他?!” 这下连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顾影自怜遗世独立气息的李天王都坐不住了,也兴致勃勃地直起腰,竖起耳朵等着听听看,夏亦岑这个半红不紫的小鲜肉,是怎么混经验混到艾斯卡去的。 在坐的可能也只有叶助理,尚且还能维持住表面的淡定平静。 早知道艾斯卡可是国际上最知名的电影节之一,能获得艾斯卡殊荣,演艺事业就算攀上了巅峰。 一年前秦牧还没签约流光,周末末人也在国外,不太清楚自己发小的情况。 秦牧眨眨眼,故意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放肆地揽住夏亦岑的肩膀,晃了晃,说:“劳烦小周公子回去仔细看一遍,不就知道了。说起来,小夏当初在组里明明与我很亲密,这一年不见,怎么还生份……” 一向待人亲和有礼,行动反应都不紧不慢的夏亦岑,这次竟然都不等人把话说完,蹭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顺势甩掉了秦牧搂着他肩膀的手,红着脸拉开凳子挤了出来。 “没、没有我!”他大声说着,又冲周末末道:“遥哥和导演他们还在那边吃饭,我得回去。” 周末末神经再粗壮,这会儿也知道不对劲,他朝秦牧甩去一道锋利的眼刀,那人却还是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笑出一脸邪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周末末在桌子下面用指甲狠狠地掐住眼看就要摸进自己大腿根内侧的爪子,也起身道:“我也该回去,不能怠慢人家,打扰了白总,回见。” 白岳阳把两人送到门口,最后拉了周末末一把,趁夏亦岑转身的功夫,略低头,凑到他耳边喷着热气低声道:“306。” 周末末抓住被塞到手里的房卡,感到一阵酥麻顺着耳朵流到了脖子上,又继续往下淌满了上半身,眼看就要漫到小腹,甚至更下面的地方。 好在走在前面的夏亦岑回头催促,才把他从这要命的感觉中给拽了出来。 周末末没急着回包房,他知道夏亦岑说遥哥和导演,纯粹是给离开秦牧找借口。 他把人拉到山庄的露天回廊上,一边吹晚风,一边刨根问底:“呆毛,你小子学会跟我藏秘密了?和秦木头到底怎么回事?” 夏亦岑闷劲儿上来了,谁的面子也不给,信手拍着回廊的栏杆,嘟囔道:“没怎么回事。” 周末末是个急脾气,活了小半辈子的耐心,几乎都用在慢性子的夏亦岑身上了,他忍了又忍,才没冲动地把发小一脚踹下去,放轻语气哄着说:“还打哑迷,我要自己去查,也不是查不到。这阵子都忙成狗了,你还要让我加个班怎么?” 夏亦岑自然不愿让周末末去查他,也舍不得周末末奔忙网剧的同时,再挤出精力为自己费心。 他想了想,只好叹气道:“我刚出道那会儿,在《倾城旧梦》里,给他当过裸替。” 作者有话要说: 新浪微博千词藏花 第23章 老房子着火 《倾城旧梦》讲述了一个发生在架空历史中的复国故事。 前朝皇子为了颠覆新王的统治,改名换姓潜伏在故都等待时机,使尽阴谋阳谋,掀起了一幕幕风云诡谲的变故冲突。 他先是制造机会,与手握兵权的将军交好,一面耍手段让皇帝对其生疑,一面怂恿将军拥兵自重、造反逼宫,可惜将军看似鲁莽刚烈,实则做事瞻前顾后,总是在反与不反间犹豫不决。 很快,皇子生了重病命不久矣,他再也等不起,于是最终选择了里通外敌的不归路,和蛮族勾结,颠覆了中原王朝,致使家国破灭,苍生涂炭。 在影片的最初,主角是用伶人身份接近皇帝的,并通过献出自己的身体,获得了圣宠,以此在京中谋得了一席之地。 导演拍片子的时候就是冲着得奖去的,所以主角和皇帝之间那场男男禁忌的床戏,不论整体效果还是局部细节,各方各面都被演绎得淋漓尽致。最后剪完成片还足足剩了三分多钟,而海外版本中的那场戏更是长达八分钟之久。 那是全片开场的第一幕戏,秦牧将主角表面上想要魅惑君王,内心却被仇恨和耻辱煎熬的矛盾心理,拿捏刻画得堪称完美,他的眼神、表情、肢体语言,每一处都爆发着张力。 周末末清楚地记得那一幕床戏有多精彩,可以说《倾城旧梦》能够在艾斯卡荣获提名,甚至攻克奖项,那场戏功不可没。 可那也是全片中唯一一场需要露肉的戏。 山脚的晚风像绵绵细雨,沾到身上就是一抹抹凉意,周末末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猩红的火点犹如获得了生命,在夜色中明灭闪烁。 “亦岑,那个……其实是你吗?”他回忆着那场床戏,闭上眼就能看到,浑身□□的皇子雌伏在男人身下,就像一尊脆弱而美丽的羊脂玉雕,他抓向皇帝背后的手指,几番颤抖挣扎到痉挛,才最终忍住杀意,绕开了脖颈,只用指甲给在他身上起伏着的男人,添了几道不痛不痒的抓痕。 那一幕看不到主角的脸,周末末现在才知道,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竟然是自己发小演绎出来的。 夏亦岑没说话,点头默认了。 周末末把抽了一半的烟摔到地上,狠狠碾了几脚,转身就走,才冲出去半步,就被夏亦岑拽住了胳膊。 “末末,你干嘛?”夏亦岑见小周公子眼底烧起两簇火苗,哪能猜不到光屁股一起长大的死党这会儿想要杀到哪里去。 周末末甩手挣脱,简直怒发冲冠,连声音都高了八度:“你说我干嘛,我找秦牧算账去。呆毛你别怕,有我呢,我叫律师来,你把《倾城旧梦》剧组和秦牧是怎么蒙你,怎么用试戏当借口,骗你脱光了演床戏,然后再告诉你不合适,却最终把你的表演移花接木给秦牧,为他做嫁衣的□□口述给他,我们发通告让他们给个说法,现在就发!” 夏亦岑听他连珠炮似的脑洞大开,微微瞪大了眼睛,忙摆手道:“不是这样的,本来就……就说是替身。” 周末末知道夏亦岑凡事求稳,爱息事宁人的性格,他根本不信,挑起眉毛追问:“你怂遥哥也怂吗?他怎么可能允许你去做裸替,就骗我厉害。” 夏亦岑心知糊弄不过去,只好再次拉住周末末,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有几场戏单人没办法完成,剧组当时想找和秦牧身形气质相仿的来完成,秦牧在那之前见过我,就跟导演推荐。” “哦,那不还是他的锅,他们找你你就干啊?”周末末翻了个白眼。 “一开始说,只替几个特殊镜头,那场床戏,其实秦牧自己也……也上了,但他身高要比另外一个演员高,导演不满意远景时的整体效果,所以就让我替了些镜头。末末,不瞒你说,与那个剧组合作的机会,对我来说很宝贵……”夏亦岑说不下去了,他不想周末末觉得他是个为搏出位沦丧底线的人。 周末末听了解释,稍微冷静了些,但还是觉得事情不止于此,如果夏亦岑没受委屈,今天又怎么会见了秦牧就情绪反常。 但发小不想说,两人再亲密,也得各自留有私人空间,所以周末末强行压住了怒火和好奇心,没有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半嗔怪半安慰道:“你傻不傻,学习经验的机会有的是,干嘛做这种容易落人话柄的?” 夏亦岑只想着这事赶快翻篇,就温声细语地给发小顺毛:“我那会儿不是不懂圈内事么,以后有你当后盾,不会了。” 周末末就爱听别人夸他,这么一哄,也就好了。 吃过饭以后,在责任感爆棚的导演一再要求下,剧组人马只得原路返回山上,去住拍摄地边上的宿舍。 夏亦岑和遥哥也跟上去了,说是要避免搞特殊,省得其他人心里不平衡,生出间隙,耽误网剧进度。 周末末则留了下来,他当然不会做什么空虚寂寞的孤家寡人,毕竟度假山庄的306号房里,还有人在等他。 白岳阳喝得微醺,周末末刷卡进门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几乎快睡了过去。 周末末也有些乏,就把外套脱了,躺倒他身边打算歇一歇。两人并排陷在松软的床垫里,各自沉默半晌,谁也没说话。 心底竟无故生出种安然若素、岁月静好的感觉,就像过惯了日子的老夫老妻一样,平淡却也默契——周末末这样想了会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屋里没开灯,只有月光从窗外渡进来,白岳阳翻了个身,面向他侧卧着,在黑暗中努力勾勒周末末那漂亮至极的轮廓。 “我在想,这个时候你应该质问一句:都这么晚了,你还知道回来?之类的,才应景啊大叔。” 白岳阳的心好像被软刀子划了几道,有些东西不是他不愿意认真面对,就能彻底糊涂下去的,总会有人和事来不断挑衅,逼他看清自己。 比如身边这个磨死人不偿命的小东西。 在商场征战十余载,白岳阳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上赶子做不成买卖。感情固然不能全用利益得失来计较,但也不是说那些从行商对垒中总结出的规律,就不算数不成立了。 所以他更加不愿意去昭示自己蠢蠢欲动的内心,至少不是现在。 吃到嘴的才是真的。 白岳阳把心情重新安放好,猛地翻身扑了过去,将周末末压在下面牢牢制住,在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飞快地用膝盖分开了他的双腿。 周末末吃了一惊,很快就敞开身体,接纳了有些异常急切的人。 他被撩拨得喘息起来,笑着问:“大叔,瞧您饥渴的,该不会咱俩上次见面之后,你就没找过别人吧?” “老房子着火,”白岳阳半真不假地低声自嘲,掐着周末末的下巴和他接吻,把人憋得七荤八素了才松口,装出凶狠的样子反问:“你找过?找的谁?男人女人,干你干得有我爽吗?” “你管我,”周末末挤掉挂在眼角的生理泪水,抬手搂住白岳阳的脖子,不住地往他下身上磨蹭,想了想又说:“太忙啦没空找,所以我这不也很饥渴嘛。” 白岳阳的动作随着他的话,变得温柔了些许,但却还是迫切难耐的,几乎没做什么前戏和准备,稍微润滑扩张了几下,就狠狠地顶了进去。 周末末说的没错,上次见面以后,他们仿佛心照不宣般,谁都没找别人纾解过。这其实是非常奇怪的,说忙的话,以前就不忙么? 不过没人想去分析原因,此时此刻的欢愉,让他们从身体最深处发出舒爽的长叹和□□来,很快便交战到一处,彼此不分。 那之后,周末末就留宿在了306没有额外开房间,两人洗了澡,一面酝酿睡意,一面闲谈。 周末末问白岳阳,是不是已经决定了,也在这片山头拍摄影版的《浮沉录》。 白岳阳把胳膊横在他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点头称是,又拿此处是省内最符合苍鹭山设定的选址这一理由来搪塞。 事实上呢,这处虽然距离市区最近,但有山有水有树林也有云雾的景点,在省内还有不少,邻省也多得很,以流光的财大气粗来看,要是没有别的打算,大可以不必委屈自己,和oo影视的剧组挤在一起拍摄。 而且在不在一起拍摄,对两家的竞争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所以周末末隐约觉得这事似乎跟《浮沉录》无关,跟流光传媒和oo影视之间,长江前浪后浪的龃龉也无关。 那又与什么有关呢?聪明如小周公子,选择两眼一闭见周公,不再追问。 于是让白岳阳跃跃欲试的下一句回答,也就彻底没有了用武之地,重见天日的机会,尚且遥遥无期。 作者有话要说: 新浪微博 千词藏花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作者:花词 第5节 第24章 同一个山头,同一个ip 如果两家公司分别投拍同一个ip,总是免不了比较和竞争,通过各路媒体平台打大口水仗,今天你黑我,明天我搞你等暗室欺心的行径,往往层出不穷。 诸如“两部《浮沉录》的前世今生”、“浅谈剧版《浮沉录》的高明之处”、“解读影版《浮沉录》:为什么没有忠于原著”之类的通稿,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刷屏抢版博眼球,怎么有争议怎么来,引发全网撕逼那才好。 可这次的情况却一反常态,明明两家在同一个山头拍摄,最容易引起矛盾冲突不过,可流光传媒和oo影视的官方宛如吃了软骨散,不论别有居心的人怎样挑刺,最终都会被化干戈为玉帛。 《浮沉录》影版和网剧版的官方微博账号,甚至还在微博上拉起了cp卖起了萌,这样一来,虽然没有往常的撕逼站队,热度和曝光率便也没少,反而更有吸纳路人粉和腐女粉的趋势。 影版官博作高冷装,话不多,但时不时就会去转发一下剧版官博的宣传,转发语多为“嗯”、“对”、“听你的”、“[爱心]”等,颇有“霸道总裁爱上你”风范的金句。 剧版官博则软萌易推倒,隔三差五搞转发抽奖,送的都是些小公仔、小摆件之类,少女心爆棚的东西。偶尔还会圈影版官博,带着羞涩的表情问人家:喜欢哪个啊?黑箱给你吧。 影版官博这个时候通常会回答他:都好;或者:有你吗? 众人给出评价——年度最虐狗cp,且攻受分明,上下立判。 周末末挺不服气,他又批了小号冲到前线跟大伙理论,凭什么剧版官博就是受了,它也可以是体贴温柔□□攻嘛。 后来这话让白岳阳知道了,他就跟小周公子讲道理,说你知道影版官博皮下是谁吗?是叶助理啊!你看叶助理那个样子,能想象她给剧版做小媳妇? 周末末想了想自家的皮下,是个穿衬衫都要穿嫩粉鹅黄色的小实习生,的确攻不下人形siri姐,只好妥协。 距离网剧开机已经过去快两周了,期间,影版《浮沉录》也在山上举办了一个相当低调的开机仪式,并没有刻意造势,进行宣传。 至于两个官博刻意营造的亲如一家、一团和气的氛围,自然是白岳阳和周末末私下商榷后,亲自授意的。 宣传嘛,手段还不多的是,既然有能和平共处法子,就不必麻烦,耗人耗力的去势同水火、大动干戈了。 官博虽然亲密无间,但周末末和白岳阳仍旧聚少离多。拍摄步入正轨以后,他们就各自返回公司去打理事务,三五天也见不上一次面。 其实这种约会的频率,对于目前“□□”的定位来说,已经很频繁了。但两人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内心里都开始觉得:这样真不够。 不够也没办法,好在如今“同一个山头,同一个ip”,想要碰头的机会,还确实是有的。 风头正盛的沧爹最近接了个访谈,自然免不了要聊一聊正在影视化进行中的《浮沉录》。 这档节目有点像纪录片,通常会邀请一些嘉宾的粉丝,由节目组带着他们去探班,并跟拍嘉宾在剧组中的日常。 沧爹一只脚踏进了娱乐圈,但毕竟不是演员,所以没有班可探,于是在白岳阳的指示下,他和节目组达成了共识——吧跟踪拍摄的地点定在《浮沉录》的片场,带着沧爹的原著粉读者们,去探影视剧版的班。 周末末本身就是个《浮沉录》的迷弟,就算再忙再懒,也不会错过和沧爹面对面的机会,所以正如白岳阳所期望的那样,小周公子得知消息以后,第一时间从灯红酒绿的城里杀向了这片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 沧爹被白岳阳硬拉着,比访谈节目组提前一天到了片场,周末末比他们晚了半日,当晚,三人就在度假山庄里碰了头,又点了桌好吃的招牌菜,就着焖鸡烧兔温酒言欢,气氛相当融洽——在秦牧和夏亦岑到来之前。 周末末本来还在诱哄沧爹在访谈的时候多为网剧美言几句,许了诸多好处,恨不得把美酒美食美人搬到沧爹家里去把他的床底下都塞满,那叫一个言笑晏晏、舌灿莲花。 白岳阳从一旁看着他,也不管小周公子说了些啥,有没有痛踩影版抬高自己的意思,心里就是美滋滋的,甚觉他秀色可餐,大写的养眼。 结果等秦牧和夏亦岑挨肩搭背地进了屋,他的脸色瞬息而变,顿时沉了下去,好像吞了苍蝇似的,也不笑了,冷哼一声问:“谁让你来了?” 他到之前给夏亦岑打了个电话,让他拍完今天的戏份,就下山来一起吃饭,顺便在原著作者面前混个脸熟,毕竟演了人家的主角。 哪知道秦牧竟然也跟了下来,还把手故作熟稔的搭在夏亦岑肩膀上,一想到他很有可能在夏亦岑给他当替身的《倾城旧梦》剧组里,对自己发小做过什么不友好的事,周末末的内心就不只想骂人,还很想打人。 秦牧撤回爪子,昂昂自若,先跟老板和作者打了招呼,姿态懒散随意,想来平日里就混得很熟了。 他坐到椅子上,冲一脸别扭的周末末笑道:“小周公子上火了么?怎么没让店里给上一壶菊花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末末想到自己那地方,时不时就被在座的某人翻来覆去地折腾,凄凄惨惨戚戚的可怜样,气不打一处来,看影帝就更不顺眼了。 “管我喝酒还是喝茶,今儿都没你份。”他拉了夏亦岑一把,用目光询问是怎么回事。 秦牧是白岳阳家的签约艺人,再不爽也不能闹得太难看。 夏亦岑还是往常那副游离于世外的状态,猛地一看跟目空一切似的,他拍了一整天,现在浑身倦怠,比平时反应更慢了。 所以周末末没等来发小的解释,却先听到秦牧在那边又开口说:“半路碰上,听说李老师来了,就想见一面,”他转向李沧尔,笑着寒暄:“不唐突您吧?” 李沧尔和秦牧很对脾气,他也算半个影迷,当初听说影版的道长是秦牧饰演时,差点兴奋成窜天猴直接上了天。 如今虽说要端着原著作者的架子,但对秦牧到底还是另眼相待的,闻言大手一挥,道:“唐突什么唐突,客气个啥,你俩都来了,刚好听我说说人物。” 周末末见男神发话了,也不好再纠结,就偃旗息鼓乖乖坐好,鼓了一腔愤懑用手指尖狠戳夏亦岑出气。 夏亦岑被他怼得有点疼,嘴里嘶嘶吸气,怀着满目的怨怼,小声怪道:“你戳我干嘛,他自己非要跟来,我又不能打断他的腿。” 白岳阳听见了,忍俊不禁,大模大样地把周末末两只手一起抓了过去,拢在自己的双掌间,劝道:“别闹别闹,不听你沧爹讲故事了?”又看向夏亦岑,开玩笑似的告诉他:“小夏,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可以打断,医药费给他算工伤。” 周末末心说,这老流氓还真是有色性没人性,连自己的员工都坑。 他是和白岳阳相处习惯了,没觉得眼下两人双手相扣的动作有什么奇怪,可除了心知肚明的沧爹以外,另外两个不明真相的人看在眼中,简直浮想联翩、百感交集,碍于领导的面子忍着不说,几乎快要憋出脑溢血了。 白岳阳适时的放开了周末末,把带了点警告的眼神投向秦牧。秦牧与他目光相接,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当着领导的面,就翻了个大白眼。 “夏夏,你看,我老板都发话了,下次你可以试试呗。”他到底还是不得不给领导台阶,故意挑起话头,把夏亦岑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秦先生,您别闹了。”夏亦岑一本正经的回了一句,再不接话。 气氛到不至于尴尬起来,毕竟沧爹是个名声在外的话唠,他灌了几两黄汤,就更加放得开,拉着秦牧和夏亦岑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给两人分析起道长这一人物形象,从外貌到性格,从内心到表象,从童年阴影到心理障碍,方方面面事无巨细,再来连几岁尿过床都要交代了。 周末末觉得沧爹这种接地气的说戏方法,着实太毁道长男神的形象了。他想了想,提议道:“不如我们把李天王和小岳师兄也叫来吧,您给讲讲式神,式神还是人的时候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式神不是人的时候靠什么吸收维持自身的能量,是光合作用还是喝西北风。” 沧爹听了,朝他丢来一粒花生米,骂道:“小兔崽子,谁不是人了。” 周末末嘿嘿一笑,优哉游哉,那粒花生米早被白岳阳眼疾手快地给挡了开。 这个提议其实不错,一来人多热闹,二来,原著作者亲自说戏,能大大帮助演员更好地把握角色——除了有点不负责。 电话打过去以后,李天王和岳观澜就分别被各自的导演给拦住了,周末末再催再问,剧组只说他们都还有几场式神的夜戏没拍,时间紧任务重,不予请假。 如此只好作罢,几个人继续围在高高的鸡骨头兔骨头堆旁边,听沧爹讲那关于谪仙道长不外传的事情。 第25章 会长大人是块砖 沧爹是个仗义的人,他吃了周末末一顿土鸡烧兔,于是投桃报李,在访谈节目的录制中,把《浮沉录》的网剧大大赞美了一番。 他和自己的读者说,网剧版虽然还没拍完,不知最终效果如何,但从选角和布景来看,这部剧已经成功了一半。 “……夏亦岑,小夏嘛,你们看他现在其实还小,五官都没长开,那股仙风道骨气质也不到极致,但我说抛开秦牧那种逆天的演技不谈,至少小夏是外形上最适合道长这一角色的演员,等他长大一点,他的脸绝对会会冲破次元壁的……” 以上这段原声录音,是“岑宝全宇宙后援会会长”这个粉圈知名博主,在访谈节目拍摄中给po到网上的,不管最终剪好的片子会不会播放,被他这样提前一曝光,全网都知道沧爹对夏亦岑十分看好了。 原著作者钦点的道长,自然也会被原著粉们追捧,一开始存疑的迷弟迷妹们听了沧爹的评价,彻底路人转粉,纷纷跑到夏亦岑的微博下面表白鲜花打气加油。 周末末拉着夏亦岑,把会长发的那段噪音夹杂的语音足足听了三遍,才放下手机,盯着发小的脸左看右看,得意洋洋地感慨道:“呆毛,我觉得自己此生圆满了!” 小周公子一向善用夸张修辞,夏亦岑见怪不怪,淡定地说:“好好讲话。” 周末末指着屏幕,让他看发布“沧爹点道长”语音的那条微博,傻乐道:“我最喜欢的作者,夸我最喜欢的演员,是最适合演我最喜欢的角色的人,你说,是不是自古末末幸运s?” “是是是,”夏亦岑点头,起身准备去拍下一场戏,临走扔下一句:“可我还是觉得这个会长是你。” 周末末:“……这个真不是!” 不怪夏亦岑怀疑,为了保证节目的保密度,访谈节目组在拍摄的过程中,会明令禁止嘉宾的粉丝在现场使用任何录音、录像、拍照设备,包括手机相机摄像机录音笔,统统要上缴。 在沧爹说这段话的时候,现场还有《浮沉录》影版剧版组里的工作人员和演员在围观,所以有条件录音的人,只可能是《浮沉录》剧组的人。当然,周末末也在其中,纵观全宇宙后援会会长平时的一些举动,嫌疑最大的人就是他了。 周末末懒得和发小争执解释,他肚子里的小坏水循环一周,眼睛一转就计上心来——这个会长虽然不是他,但不代表不能为他所用,既然这人是夏亦岑的脑残粉,那为自家黑个人,编点料,甩个锤什么的,总可以吧。 眼下正有一个他想泼脏水想到抓狂的人在等着,周末末打了几个黑人的腹稿,然后美滋滋地闭上眼睛养神,脑海里浮现出秦牧引颈就戮的熊样。 是了,会长大人是块砖,哪有需要往哪搬,他现在有需要,有大需要,不整秦牧一顿出出火气,再憋屈下去可真得喝菊花茶了。 至于这脏水怎么泼,还真有待考量。 总不能直接跟大伙说:王八蛋秦木头,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以参演电影为饵,诳岑宝做裸替,期间还对岑宝做一些不可描述的坏事。艾斯卡获奖影片中的精彩表演,根本不是他一人所为,军功章里有秦木头的一半,也有我们岑宝的一半! 这料够黑够猛,可是真爆出去了,谁也讨不得好,恐怕还会得罪一票圈中大拿。毕竟《倾城旧梦》剧组里,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况且看夏亦岑的态度,估计也不想自己当过裸替的事情被人拿出去说三道四,这等关乎名声的事,的确该慎重慎重再慎重的。 再者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秦牧是影版《浮沉录》的主角,真把他搞到乌漆墨黑,白岳阳和李沧尔那边也不好看。 周末末想来想去,决定还是挖一些无伤大雅的花边,恶心恶心他得了。 这种事不能找遥哥,那老好人除了会和稀泥,就会打报告,转头告诉夏亦岑,又是一波百般阻挠,烦也烦死。 于是周末末又找到了白岳阳头上,他可一点都不觉得跟老板密谋,坑人家自己的员工,有什么不妥。 白岳阳接到小情人的请求,面上虽然淡淡的,还故作沉吟,其实心里恨不得立刻鞍前马后把小周公子给伺候舒爽了,好进一步彰显自己的能力和意义。 他给叶助理打了个电话,很快传了一份资料给周末末,并帮助他分析起来。 “秦牧这个人很爱惜羽毛,几乎没有什么花边绯闻,更别说丑闻了,不然我当初也不会费劲把他签下来,暂时能找到也只有这么多,而且多为捕风捉影,且乏善可陈。”白岳阳趁午休,开了视频跟周末末讨论“黑人大计”。 倒不是他恋爱脑智商下线,别说他现在对小周公子还没情根深种,只是略微心动而已,就算爱的死去活来了,白岳阳的为人,他也会留出两分理智的余地,打理生意,趋利避害。 多年狐狸成了精,哪那么容易露出尾巴任人抓踩。 周末末自然心知肚明,白岳阳愿意配合他,还不是出于娱乐公司一贯炒作博眼球的手段考虑么,他翻看着那些资料,一条一条仔细研读,没一会儿,还真就挖出来个能做点文章料。 “大叔,你看这条啊,”周末末截了个图,贴到对话框里,念念有词道:“……半个月前上映的一档电影,由秦牧饰演的情圣男主角在片中与女主角有缘无分抱憾终身,然而有记者了解到,两位主演疑似因戏生情,把凄美的爱情带出银幕,弥补遗憾,终成眷属……呸,这他娘什么措辞,都凄美了还眷属。” 白岳阳瞟了一眼,朝摄像头吐了个烟圈,说:“宝贝儿,假的。” 周末末感觉自己被充满流氓气息的烟草味糊了一脸,他挥挥手,打散眼前并不存在的烟雾,坏笑着道:“我当然知道是假的,但没提把死人都能说活,炒个绯闻有什么难。大叔,你不是要反悔吧?” 白岳阳隔着屏幕把周末末暴露在摄像头下面的脸和上身仔仔细细观赏了一遍,按灭烟头,老神在在的来了一句:“看你表现。” 周末末的表现自然是好的,别看他平日里一副张牙舞爪、逮谁炸谁,老子是小霸王的拽样,可一旦上了床,被技术娴熟的老男人往敏感带上亲几口揉几下,马上就能软成一滩水儿,喵喵叫的炸毛小奶猫一样,亮出爪子来挠人都不痛。 白岳阳快爱死他看,这事就算买定离手,只可怜秦影帝,被自家老板当做人情送了出去。 其实白岳阳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周末末让他帮忙把秦牧和女主角的绯闻炒起来,那之后还有什么手段,他却不肯说了。 跟流光老板谋划完,周末末转头就找上了岑宝全宇宙后援会会长大人,开始新一轮的把人“拉上贼船”的大业。 他披上尘封已久的岑宝全宇宙后援会左护法的马甲,给会长大人发了个私信:“太太,在吗?” 会长大人的自动回复马上就被发了过来,足足有水果6s ps满屏那么多的字,堆砌着华丽的辞藻,引用了众多古诗词,其内容只专注一点——夸夏亦岑好看。周末末认真读完,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显然,会长大人对左护法这个饭圈前辈也是有所耳闻的,他并没有故作高冷带搭不理,而是热情地回复道:“妈啊,活的左护法太太,您好您好!” 周末末一看有门,就坡下驴,端着前辈的架子,神秘兮兮地说:“我这边有点关于对家的料,不太方便自己爆,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把这个为岑宝战斗的功劳,让给你。” 会长大人一连发了三个[可怜]五个[羞涩]过来,迫不及待地问:“艾玛,谢谢太太!哪家的料,小岳岳还是郑成功?李天王还是赵二宝?包在我身上!” 瞧他这一连串的黑称张口就来,果然是撕逼大手,粉圈一霸。 周末末挖挖鼻,回他:“都不是。” 会长大人[吃惊],大概想不到近期他的爱豆又添了什么对家,索性不猜了,问:“太太,那是谁啊?” “秦木头。”周末末仿佛亮剑一般,说完泼脏水计划的对象,还得意洋洋地甩了个酷炫的自定义表情过去。 可对方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没有激动也没有兴奋,竟然直接拒绝道:“这个不行,不能爆。” 周末末急了,会长可是最好的人选,因为他之前曝光了不外传的音频,被打上了内部人员的标签,从他手里爆出去的料,阅读量大不说,可信度也高。 他赶紧劝道:“怎么不行呢?你是秦木头影迷吗?自家爱豆还比不上别人了吗?我跟你说,秦木头和岑宝都演道长,早晚要撕一场的,以他的咖位,咱们家肯定赢不了,不如先下手为强。” 岑宝全宇宙后援会会长给他回了一排芝士黄的doge过来,说:“既然都知道赢不了,还挣扎什么嘛?” 周末末骂了句猪队友,气得不行,想接着教训这个不思进取的后辈。 却见屏幕一闪,一条新的语音消息被发送了过来,他一脸狐疑地点开,本来还猜对方是个御姐还是个萌妹,又或者是妈妈粉和男粉。 那语音播放出来以后,硬生生地让小周公子惊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就听手机喇叭筒里传来一道华丽的男中音,告诉他:“因为我就是秦木头。” 第26章 崩坏的绯闻绝缘体 演员当久了,很容易陷在其中走不出来。 站到镁光灯或者摄像机前,有角色的时候扮角色,没角色的时候,他们就演自己。 几乎每一个双商正常的人,在不同的场合中,都会有选择地去展现出自己不同的品格特性。不过这种分裂行径,在演员身上体现得更为明显罢了。 周末末细数他熟悉的几位演艺圈中的大小明星,比如夏亦岑,银屏形象出尘绝色不染世俗,公众对他的印象也差不多定格为诸如高冷、寡言。 事实上呢?这人却只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点、气质天成点、反应慢了点的傻白甜而已。 比如秦牧,秦牧是大家心目中老天赏饭吃的典型,他年轻、俊美、演技出神入化,扮什么像什么……他明明有理由高高在上,却总给人如沐春风的亲和感。 事实上呢?秦牧一副被千年狐狸夺了舍的邪气样子不说,还他娘一肚子坏水! 再比如老对手,便宜师兄岳观澜。岳观澜出道八年,一直在挑战各种各样的角色,虽然演技平淡无味,但不管是粉丝还是路人,提起他来,都会夸上一句三观正有礼貌,就是人缘不好,不擅交友。 事实上呢?接触下来发现,便宜师兄骨子里竟是个暴脾气,但凡得点闲,就喜欢去围观或参与那些无聊的纷争和撕逼,每天把“这孙子”、“那孙子”挂在嘴边。而其实岳观澜为人仗义朋友很多,只不过他的朋友都不在圈中而已。 再再比如,来自宝岛台湾的李天王。lee是个出了名才子,影视歌三栖火遍全亚洲,而他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自命不凡的名声,几乎和他的人气一样高。他又是圈中数一数二的痴情种,对结发妻子、他原本的小助理,可以说忠贞不二宠爱至极,堪称桃色绯闻的绝缘体。 事实上呢? 周末末抱着双臂,倚在转角处的墙边,让自己隐匿在长势茂盛的富贵竹盆栽的阴影里,目光穿过走廊看向尽头2501号房门口的那对男女。 男人十分高大,穿着一件低调的黑色风衣,棒球帽盖住半张脸,鼻子上架着一副□□墨镜,只剩方挺的下巴露在外面。 女的则只穿了浴袍,脚上还是酒店的拖鞋,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虽然是素颜,但还是能看出她秀美的轮廓和不凡的气质。 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男人比手画脚地指着房间要进门,浴袍女就连连摆手摇头,把人堵在门口不放行,嘴唇飞快地动,应该再给他作解释。 那男人听了以后好像妥协了,耸耸肩膀,不再坚持进门,而是俯下身去吻了吻女人的嘴,双手还不老实的贴上了女人只着浴袍的身体,揉了把胸脯,捏了捏屁股。 周末末适时按下手机快门,把这劲爆露骨的一段给录了下来。 那男人偷够了腥,往后退一步,和浴袍女挥手道别,然后刷卡进电梯自行离去了。 周末末等那浴袍女关门回房,才从富贵竹后面转出来,他的脸上还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踢一脚花盆,低声骂道:“卧槽,这也行?” 求欢不成的棒球帽男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大众眼中的情圣好丈夫、绯闻绝缘体——李天王。 浴袍女就更不是别人了,竟然是跟随遥哥工作室,刚刚签约了oo影视的前日本女子天团成员,艾维小姐。 oo影视给员工的福利待遇很好,包吃包住送助理,艾微小姐早前的房子到期,周末末嫌那处太偏没给续约,而是把人安排在自家的ace酒店里,给开了个套房当做宿舍。 当然没有包养的意思,如今他和白岳阳正处在蜜月期,打得火热,老男人够味道,睡起来也爽,导致他最近再看那些莺莺燕燕,根本提不起性质。 艾维住过来以后,本来还以为会跟年轻有为、外表出众的小老板发展出点什么,可惜周末末让助理把人送的酒店安顿以后,连来都没来过。 至于他今天为什么会突然造访,事情还得从秦牧那个龟孙子身上说起。 周末末想给秦影帝添点无伤大雅的麻烦,好为发小和自己出口气,于是拜托白岳阳煽动秦影帝和某个女演员的绯闻。 这样还远远不够,小周公子打算安排人刻意接触秦牧,并找机会制造出亲密的假象,由他来抓拍出上次自己和陆丽传绯闻时,那种暧昧不明的照片,然后经由会长大人的手在微博曝光,痛批秦牧玩弄感情、脚踩两只船。 到时候自己再推波助澜一番,还不把影帝闹个鸡飞狗跳焦头烂额? 千算万算没算到,夏亦岑的死忠粉、饭圈天字头一号太太会长大人,竟然就是王八蛋秦牧本人。这个消息大大影响了周末末的计划,但影响归影响,总不能就此罢手。 于是周末末越过这一步,先进行下一步——安排接近秦牧的人。 这个人首先必定要是个公众人物;其次必定要完全听从自己的摆弄;最后还得是那种见钱眼开、不太在乎羽毛的。 思来想去,自家旗下的日系小明星艾维小姐,便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这天是个休息日,周末末提前几天告诉艾维,自己打算今天来找她谈点工作以外的事情,让她没什么事的话,就呆在ace酒店不要乱跑。 艾维做梦都想攀上ai集团太子爷的大腿,这根大腿不仅粗,还浪漫多情又好看,比起那些脑满肠肥的老总们、或者那些花枕头空架子的男明星们来说,简直要好上千千万万倍。 所以她一口答应,乖乖在酒店等金主驾到,并在刚刚,把上门求欢的姘头给赶走了。 周末末何等精明,稍加分析,就把艾维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现在所受的震惊不可谓不大,艾维还好说,这姑娘本来就是个擅长利用自身资源的,被她踩着当过梯子的导演男明星、制片大老板,两只手数不过来。 可李天王这事,妈的堪称颠覆三观,周末末记得上周他还因为身在大陆不能在结婚纪念日陪伴老婆,于是空运了一颗大钻戒回台北这一浪漫举动,上了《风向标》呢,真是再一次证明了什么叫做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小周公子是个直肠子的人,探测到秘密就没有憋着不说的道理。他现在完全没心情跟艾维讨论怎么搞秦牧一波了,比起这个来,他更想找人分享一下刚刚亲眼目睹的天字头一号大八卦。 但是跟谁说呢?周末末在心里点兵点将,李天王在流光旗下,这种事如果被遥哥知道,他肯定会想办法偷偷曝光出去,给竞争对手添堵,所以遥哥不能说。 傻吧啦叽的夏亦岑也要排除在外,跟他讲八卦宛如对牛弹琴,让人了无生趣。 找白岳的话其实没啥问题,但周末末前天刚跟人见过面,相处得很是愉快,饭也吃了床单也滚了,分手的时候还生出些恋恋不舍的感觉。所以周末末现在根本不想这么快就再去约他,他要控制自己,不能凡事都赖着那老男人,长此以往下去哪行,想要脱身可就难了。 难道要跟沧爹或者他妈陈桐八卦这种事吗?周末末晃晃头,连忙念叨起这样不太好不太好,在长辈面前,还是要仁义礼智信,德智体美劳一点,嚼人家偷情出轨轧姘头的舌根算什么事,须知流言止于智者。 这么纠结着合计了半天,他灵光一闪,从脑海的角落里捞出一个小人来,用假想出来的念力帮他擦了擦脸上的脏水,心说:秦木头啊秦木头,大爷今天行行好,就点你出台吧。 第27章 理解万岁 周末末想找秦牧聊聊,不只是国民好老公李天王出轨的八卦,而更希望能从影帝口中挖出点关于他和夏亦岑之间,曾经发生的故事。 呆毛不是那种容易记恨别人的小心眼,他为人随和宽容,如果事情真的只像其说,不过多替了约定之外的一场裸戏而已,他对秦牧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万般抵触的态度。 周末末放了艾维的鸽子,他从ace酒店的员工专用电梯下了楼,并给那位沐浴更衣等待“太子临幸”的小明星去了一个满怀歉意的电话。 “艾维,我很抱歉,耽误你休息日的安排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行政部安排你明天补休,这样好吗?”小周公子对待女性总是温和如斯,语气轻柔得好像再跟亲密的情人耳语。 他并没有因为艾维介入李天王的婚姻,就去迁怒责怪,出轨这种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往往男方要付更多的责任。只可惜世人欺女成性,导致小三人人喊打,花心的丈夫们却成了浪子回头金不换。 周末末对此不以为意,他是从骨子里热爱尊重女性的,在他的价值观里,没有什么比平等、自由和爱,更加重要。 艾维自然心不甘情不愿,她觉得自己错失了一个绝佳的抱大腿机会,明明卯足了劲想卖弄一番,听了周末末的话,顿觉脱力,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艾维今日的劲头枯竭了,她甚至都不想把自己还没走远的姘头叫回来。 周末末没有秦牧的电话,他只好再次登录微博,绕过秦牧的账号,直接私戳了会长大人:“秦木头,大召唤术。” 秦牧在拍《浮沉录》,拍摄期间是没有休息日可言的,但周末末只等了几分钟,那边就有了回应:“怎么的呀前辈?” 周末末用的还是左护法的账号,他先指责道:“你不是在拍戏吗,为什么回复这么快,偷懒是吧?玩忽职守!尸位素餐!回头我告诉白岳阳,扣你的盒饭和片酬。” “省省吧小周公子,今儿上午没我的场。” “操,你怎么知道是我?!”周末末讶然。 秦牧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过来,似乎不想解释,好半天才扔过来一句:“看起来您和白总最近还挺好,没闹别扭没吵架,我们做员工的也就放心了。” 周末末从不知道自己和白岳阳之间的猫腻原来已经明显到这种地步,他开始庆幸自己密友在这方面迟钝的反应了。 不过也没什么好狡辩的,秦牧对外发声的渠道都在流光传媒手里掐着,他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轻易泄露出去,况且看样子秦影帝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关心老板的私生活。 周末末也不跟他多扯,只说:“我有事找你,下山,度假村306号。” 306号是个套房,披着山庄古色古香的外表,里面却装修豪华、时尚舒适。周末末上次在这住了一晚,表示比较满意,白岳阳就把房间长期包了下来,专门用作两位金主探班《浮沉录》期间私会的场所。 秦牧跟前台报了周末末的名字,刷卡进门,坐在厅里百无聊赖地等。周末末脚程倒很快,秦牧一杯红酒没喝完,他就到了。 “找我什么事儿?”秦牧也有些不乐意面对总摆出一副“岑宝守护天使”架势的周末末,他稳坐在沙发上没起身,开门见山地发问。 周末末黑着脸换鞋,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坐到秦牧斜对面,单手启开拉环,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把他一路开车造成的烦躁浇灭了些许。 “你说什么事,”周末末毫不客气,“拍《倾城旧梦》的时候,你对夏夏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现在扮成粉头,就可以抵罪了。” 秦牧吊着眼角眉梢,瞥了周末末一眼,似乎在判断这话究竟有几分底气,过了一会儿,他笑了起来,问:“哦?小周公子翻旧账的手段可真令人心惊胆战,所以呢,你想我怎样?” 周末末有点发懵,他哪里清楚什么旧账,刚才的质问纯粹是在诈秦牧,哪知道人家直接认了,这下可怎么继续? “那要看秦先生的诚意了。”周末末故作沉吟思考,选择接着打太极。 然而秦牧今天格外善解人意,他仿佛看出了周末末外强中干的窘迫,不等人继续下套套话,倒豆子一般直接说道:“也不能全怪我,当时都喝了酒,因为白天拍了那场床戏而兴致高涨,况且我对夏夏又……所以才会发生了那种事……小周公子也是男人,应该可以理解吧?” 哦尼玛这!!!什么兴致?!怎么高涨?!发生了哪种事??? 理解…… “理解……我理解、理解你个星际大西瓜!”周末末如遭雷击,语无伦次地咒骂起来,琥珀色的大眼睛瞪得溜圆,可目光却直愣愣的。 秦牧这番话实在内涵太丰富、意义太深远,硬生生把小周公子的大脑卡到死机了,半天也没再做出其他举动。 秦牧就知道周末末会是这种反应,他垂下眼帘,现场的睫毛盖住目光,勾起嘴角轻轻一笑,那双狭长的眼尾仿佛随着动作翩然起舞,隐入眉梢鬓角中。 周末末见了他这副“羞涩中带窃喜、神思脉脉荡漾”的样子,宛如活活见了鬼似的,蹭地一下弹了起来,绕着沙发快步走了三圈,又把茶几上剩下的啤酒一口气灌下肚,才勉强找回自己出声说话的能力。 “秦牧!你说清楚了!不许含含糊糊的!”周末末怒喝,结果刚喊完就打了个又长又响亮的酒嗝,太他妈丢人了。 秦牧却并不打算嘲笑他,而是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叉叠放在膝盖上,神色严肃,甚至带了点虔诚的意味,沉声对周末末说:“小周公子,今天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对他负责,我是认真的。” 周末末抓了一把脸,双手笼着刘海往脑后一捋,低骂一句:“我真是日了全世界的狗了……” 沙发上的人再次把头低了下去,手指死死抓住裤子的布料,用力大到骨节泛白。只是他那双周末末此时看不见的双眼中,之前的虔诚严肃认真都已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狡黠、算计,和阴谋得逞后的得意。 “不行不行,我绝对不允许,夏亦岑……”周末末缓过神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跟秦牧说:“夏亦岑他家就他一个,他喜欢女孩子,而且……” “他当时也没反抗的!”秦牧猛的抬起头,眼圈变得通红,眉头紧锁,满面急切恳求,“况且这种事,小周公子凭什么为他做主?” “没反抗?”周末末的世界眼下充斥着被这三个字炸成的响雷,他有些难以置信,摇着头瘫坐在沙发上,好像一是不能接受发小和男人,还是一个令人讨厌的男人,发生过那种关系的事实。 但秦牧有句话说得对,这种事须得自己把握,如果夏亦岑只是被人欺负了,周末末可以给他出头为他出气,但如果涉及到感情,那么再怎么亲密的关系,周末末也没理由为夏亦岑进行选择。 秦牧用余光偷偷观察对方,他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要骗过没什么人生阅历的太子爷,可谓绰绰有余。事实上也正如此,看样子这位趾高气昂张扬跋扈的小周公子,已经被自己的倾情演绎所打动,打算放弃插手他预谋已久的“猫捉老鼠”小游戏了。 没了这只小狐狸的阻挠,拿下那只可爱的“小老鼠”,对他来说自然就会像探囊取物般轻松简单。 “你说得对,”周末末的话印证了秦牧的猜想,他长叹了一口气,说:“但能不能让亦岑接受‘负责’,就全凭你自己的本事了。” “我知道,”秦牧再次保证道:“也欢迎小周公子监督我的诚意。” 秦影帝倾诉完衷肠,没呆一会儿就回山上继续拍戏了。 周末末留在山庄的306号房里,从沙发一路躺到大床上,烙饼一样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越发觉得胸闷气短。 那感觉就好像忽然得知,与自己并肩生长、相濡以沫、同枝连气的大好白菜,被一头吃辣鸡饲料、浑身撒满瘦肉精的劣质猪给拱了一样难受。 周末末想立刻冲到夏亦岑身前询问他、安慰他,但想到夏亦岑之前哄骗自己的行为,他又觉得事关私生活,不该那样唐突。 为什么好好的发小密友,为着一个烂秦木头,竟然有些隔阂生分了呢? 胸口这团愤懑之情无论如何也难以在短时间内自行排解开,周末末气着气着,忽然就迁怒起某个人来。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作者:花词 第6节 妈的都是流光传媒!老板和员工联合起来,专挑他家地里白菜拱,拱了他不算,还要拱呆毛,拱了呆毛也不算完,就连艾维那棵女白菜他们都不放过! 是可忍孰不忍?士可杀不能辱! 周末末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摸过手机登录微博,把他偷拍到李天王出轨的照片选了几张最明显的出来,给上面的艾维打了马赛克,然后一股脑发了出去。 这样的艺人行径,绝对会影响流光传媒的声誉,甚至处理不好的话,还会耽误影版《浮沉录》的拍摄。 周末末却一点没有做了坏事对不起谁的感觉。相反,他觉得压在心头愤怒的石头顿时轻了不少,于是笑起来,重新躺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第28章 看紧一点 周末末一觉醒来天都黑了,他打了个哈欠,挤出几点鳄鱼泪,挂在惺忪的眼角,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十分具有欺骗性。 白岳阳坐在床对面的飘窗上,淡着脸看他,半晌轻叹一口气,先问:"饿了吗?" 周末末还没彻底醒过神,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屋里多了个人也没让他感到有多惊讶。他伸了伸懒腰,撑着床坐起来,揉着眼睛冲白岳阳嘟囔道:"不饿,喉咙干,想喝水。" 这个恶劣的小孩儿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上午究竟捅了个多么大的篓子一样,白岳阳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心太大还是演技太好了。他走到床边,把手掐到周末末的脖子上,轻轻握着没使劲,指腹贴着细腻的皮肤和小巧的喉结摩挲。 "渴了?"他盯着周末末的脸,仿佛想看出点什么。 这是个十分危险的动作,周末末的脖子生得修长,颈骨单薄纤细,如果白岳阳肯多用点力气,或许会把它捏断也说不定。 但周末末的反应却坦然淡定得一如寻常,他把手从眼睛上拿开,看向虚掐着自己的人,点头:"大叔,倒点水嘛。" 白岳阳又看了他一会儿,撒开手,转身出去了。 周末末这才垮下肩膀,长出了一口气。 睡了一觉以后,周末末彻底从发小和秦牧发生过关系的震惊中冷静了下来,回头再想想真是万分懊恼,眼下李天王的事情,已经脱离了他原本的计划,不用看也知道,他上午发出去的那条微博将会在圈中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 oo影视和流光传媒各自投拍的《浮沉录》毕竟同属于一个ip,宣传期又撞了车,势必会有比较有竞争。流光的电影版无论从故事精彩程度还是资金阵容上来说,都要更胜oo影视的网剧一筹,周末末很清楚,自己想要从中脱颖而出,就必须打差异化竞争的牌。 然而《浮沉录》这一ip再好,原著深入人心的优势之处也是有限的。说白了,读者和粉丝们的萌点就那几个,既然想要和电影版有差别,这些吸人眼球的东西网剧版自己不甘心放弃,就只有想办法让对手放弃了。 主人公道长和男二号式神的"基情",正是最令粉丝津津乐道的萌点之一。 小周公子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想方设法寻找制造令对手主动放弃某些"萌点",从而使两部《浮沉录》形成差异化竞争,可惜白岳阳看似着了他的道,两人相处得像蜜里调油一般,实则防线坚实牢靠得很,根本不给他一点可乘之机。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今天上午,lee出轨的行径宛如天赐良机,给了周末末一个搞破坏的突破口。 lee在影版《浮沉录》中饰演男二号式神一角,也就是说,如果流光想要抓牢热爱"道长和式神之间的基情"这一比较庞大的消费群体,再接下来的宣传中,关于秦牧和lee之间良好关系的炒作和舆论引导,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周末末来找秦牧,本来是想哄骗他用自己粉圈的账号把lee出轨的事情曝光出去,先让影版式神扮演者在大众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甚至一落千丈,到时候投资方从影响票房的角度考虑,削减男二号的戏份最好,如果流光选择把这件事压下来,周末末自然也还有后手。 他手机里存着后援会会长那句"我就秦木头"的语音,随便想个办法把"秦牧披小号曝光lee出轨丑闻"的□□捅出去,两家的粉丝撕逼也够撕到过年了,流光还哪来的能耐敢炒道长式神台前幕后一生推。 真到了那一步,这个基情大卖点可就是网剧版一家独占了,《浮沉录》的原著粉和cp粉有大半部分都是重合的,影版得罪了cp粉,其口碑和威胁性,自然都要大打折扣。 事情要是真按他心里的小算盘发展,周末末不说能够完全置身事外,至少也不会明面上跟流光和白岳阳撕破脸。到时候情人继续当,情报继续探,工作生活性生活三不耽误,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 只可惜。。。 看老男人刚才的样子,恐怕lee的事的确让他很为难,影响影版的宣传和排位大约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周末末心想,眼下的情况虽然他想要的结果也没什么太大差别,却绝对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事情有些难办,果然冲动猛于虎。 还得想个法子遮过去才好。 周末末用手掌搓搓脸,眼珠子也跟着在下面滴溜乱转,他现在一想到秦牧心里就焦躁,总觉得从影帝口中听来的"真相"和表白十分不靠谱,但事情关乎夏亦岑情感和隐私,他还真不想问的太多太深入。 白岳阳端着一杯温水回到床边,递给周末末,问话还是很简短:"你喝酒了?" "就一罐,"周末末赶忙把心神从深思中□□,气呼呼地道:"大叔,跟你说,我不是针对谁,你们公司的李天王啊,真他妈不是东西。亏你两岸三地跑了几个来回签他回来,今天早上我去酒店视察,发现他竟然" "我知道,"白岳阳打断他,"不只是我,全国人民现在都知道。" 周末末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般抽了口凉气,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然后状似忐忑地观察着白岳阳脸上的表情,目光闪烁不定,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查起来。 白岳阳不知道他这副才意识到自己闯祸、受惊小兔子的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他不动声色地坐到周末末身边,用指背碰了碰水杯,"不是渴么?" 周末末的确是装的,他暂时不想跟白岳阳撕破脸正面刚,或者分道扬镳之类的,他都不想,但他自己也想不通这份"不想"的缘由。 要装就装得敬业一些,周末末刚睡醒,虽然真的很口干舌燥,但他心想,一个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人,应该是不会有心思去喝水的,于是他保持着慌乱地神色,小心翼翼地看着白岳阳,没动。 白岳阳笑了一下,把杯子拿了回去,又说:"怎么,等我喂你?" 周末末下意识摇头,才晃了两下脑袋,就见白岳阳自己灌了口水,把杯子往床头柜上一放,扭身向他扑了过来。 嘴唇压上嘴唇,柔软却不容抗拒,白岳阳的舌头灵活地舔开了周末末唇缝,撬开牙关探入了口腔,抵着他嘴巴里那根软肉开始极具侵略性的肉搏。一股温热的水被渡了过来,熟悉的气息很快在口中弥漫开,带着欲望滑入咽喉。 周末末不习惯这样被强迫的吞咽,他哽住喉咙,那水没了去处,就顺着两人唇齿相依的缝隙向外溢,淌满脸颊和下巴,沾湿了床铺枕巾。他想呼吸却不能,水和贴着他口腔内壁游走不停的舌头挡住了汲取氧气的通道。 "唔!"周末末用手推白岳阳压在自己上面又硬又沉的身体,舌头也发力向外顶,想把肆虐中的敌人赶出去。 白岳阳将他两只手抓到一起,向上拉到头顶,牢牢按住,另外一只手钳住周末末的下巴,让他没办法咬合,手指用力掐着,几乎快要陷入周末末细白的皮肉中去。他嘴上也没停,继续撕咬纠缠着,甚至还用舌头去狠狠地舔舐敏感的上牙膛,像要把人一口一口生吞活剥。 这个吻不同于白岳阳以往的温柔和逗弄,毫无章法却疾风暴雨,是周末末从来没有经受过的粗暴、占有。 他仿佛被吸干了体内的养分、被搅碎了脑子里的神智,他放弃了挣扎,眼睁睁地看着目之所见渐渐变得模糊,光亮向中间收缩聚拢,最后化成一个渺小的光斑,消匿于黑暗。 周末末合上了眼睛,他以为自己会因为缺氧而晕厥,可施虐的人却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开了他。 白岳阳眯着眼睛看向身下这张精致漂亮的脸——他双目紧闭,面色潮红,睫毛随着剧烈起伏的呼吸上下舞动,几乎下一秒就要振翅而飞,而那下面藏着一缕总是极致璀璨灵动的目光,好像揉碎了许许多多最名贵也最纯洁的宝石,让人没办法不沉迷其中。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他等周末末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然后才开口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周末末的大脑在听到问题的瞬间,转了无数道弯,他有些拿不准白岳阳的意思,看起来这个老男人好像很愤怒,所以才会像刚才那样对待自己泄愤,周末末动了动手腕,又抿了抿唇舌,两处都被弄得很疼。 可是他又好像很平静,没有大呼小叫、没有发火,更没有指责谁,周末末想,这也许是涵养太好了的原因;或者胸有成竹,自信能很好的解决掉麻烦;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lee这的事情,一个签约艺人而已,毁了的话,就不用了。 周末末想不明白,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需要什么,不妨直说,于是他睁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白岳阳,"签过合同也不能随便换掉演员吧?而且这是人家私事,不涉及违约。所以我觉得,可以让编导演减一减国民老公的戏份,给他多一点时间回家哄老婆喽。" 白岳阳也看着周末末,目光交界处宛如有细小的火花,在等待酝酿成燎原大火。 "那不重要,"白岳阳摸上周末末的脸,又恢复了平时的温和沉稳,他说:"我倒是觉得,以后应该把你看紧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初来乍到,手生,这篇就是写着练手,没什么大矛盾大起伏,大家看看笑笑就好。本文不存在反派,就是个盛产野猪的公司集体拱盛产白菜的公司的故事哈哈哈 第29章 天罗地网,攻心为上 说归说,事实上白岳阳也没能真做出点什么明显把人看紧的动作来。 lee的出轨绯闻闹得满城风雨,两岸三地的粉丝和围观群众们都炸成烟花了,虽然说什么的都有,也不乏那种不管三七二十一抵死支持李天王,痛批无良周末末曝光艺人隐私,甚至指责原配小助理配不上他们爱豆的脑残粉,但更多的键盘侠们还是抱着自诩超级正直的三观,高呼着“渣男滚出娱乐圈”的口号,开始一轮接一轮对lee的口诛笔伐。 眼下正赶上《浮沉录》电影版的前期宣传,不少原著读者认为私生活如此不堪的艺人,担不起他们心中的男神,于是自发地在影版官博下面点蜡,直言要求李天王退出《浮沉录》剧组,还原著党们一个纯粹的苍鹭山式神。 流光传媒急需对此事进行危机公关,一个处理不好,电影还没拍完就先扑街,也不是不可能的。白岳阳这几日忙着和公司的高层们大小会议协商不停,哪还有那么多闲工夫,真的对周末末实行紧盯人不放松战术。 当然了,就算他有时间,小周公子也不可能愿意被人束着。 用周末末自己的话说就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更何况大叔,咱俩一不玩儿命,二不动感情,谁管得着谁一天吃几碗白饭。” 这话把白岳阳堵得宛如生吞了一整颗柠檬,那酸爽从嗓子眼一路窜到心底,他却也只能故作深沉的一笑而过。 这次事发突然,白岳阳看到周末末曝光的照片以后,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跟他发火,更不想使出什么商战手腕反击对方,他有点担心周末末是不是换了打法,准备抛弃目前两家和平共处、联合宣传的局面,转而去打商战搞竞争。 真那样的话,小周公子恐怕还要重新考量他们两个的私人关系。 白岳阳对待感情一向游刃有余,流连花丛十余载,从没有特别投入,也就没品尝过挫败。可惜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李天王的事让他后知后觉,终于还是认清了自己那颗几乎被周末末一点点蚕食殆尽的心。 瞧瞧吧,什么叫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流光传媒处理形象危机的手段可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公司很快发布了通告,决定在李天王婚内出轨丑闻被曝光的第三天,在ace酒店顶层宴会厅举办一场记者发布会,届时李天王和他的妻子都会出席,并将给出一个令大家满意的说法。 周末末冲动之下捅了篓子以后,一直在躲着白岳阳,他实在没想好怎样在事情原结果不变的情况下,把面子好看地、圆满地给兜回来。 秦牧和自家发小的事也让他感到烦躁不堪,周末末干脆卷着行李搬到《浮沉录》拍摄现场去跟夏亦岑挤宿舍,一住就是好几天,彻底阻断了会长大人继续来地里拱白菜的机会。 夏亦岑一直很忙,他是挑大梁的第一男主角,几乎每天都排满了场,从早拍到晚。周末末早上没醒的时候,他就已经起床去拍戏了;到了晚上,每每小周公子入了梦乡,他才会披星戴月地回到宿舍,匆匆洗漱,倒头就睡。 就这么奔命一般脚打后脑勺地赶着进度,夏亦岑终于熬到一个空闲的下午。这天剧组武术指导老婆生孩子请了假,原定下午要拍的一场打戏被取消,导演大发慈悲,放夏亦岑回来睡午觉,养一养紧绷的精神。 午觉睡得自然没那么顺利,周末末一直在盼机会和发小好好聊聊,他把宿舍的门上了锁,拉着夏亦岑坐好,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呆毛,我有话跟你说,这事令人好迷。” 夏亦岑早就习惯了周末末兴风作浪的本事,他十分淡定地点点头,不等发小开口,先把手机拿出来,翻出关于李天王婚内出轨丑闻的微博,说:“不用说了,全国人民都知道。” 周末末一愣,心说这话怎么有点熟悉。 “哎呀,不是这个!”他摇头摆手,却还是忍不住往夏亦岑的手机屏幕上看去,好像要欣赏欣赏自己作出的祸到底有多么的大。 刚看了两眼,周末末的表情就有些不高兴了,他撇撇嘴,不满地抱怨道:“怎么又是这个美美不呆?‘周公子化身狗仔,偷拍艺人出轨私情’,日,这算什么鬼话题?而且明明是我曝光的照片、我上的热门,热搜榜上话题的主持人却是他。我这不火中取栗吗……呆毛你说,这小子这半年来靠我的新闻,涨了多少粉?不行,我得查他,查出来管他要推广费!” 夏亦岑看着他张张合合喋喋不休的两片淡色嘴唇,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早该查啊,他盯着你不放,以后闹出大问题就不好了。” “对,查。”周末末一直以来都对这个知名黑粉采取放任不管的态度,他其实有些享受被人瞩目、登顶风口浪尖感觉,但美美不呆总把关于自己的话题弄得很low,实在让他不能忍。 夏亦岑捏捏眉心,他眼底挂着两片乌青,俨然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见周末末说完了,就收了手机,商量道:“末末,没事了咱们就午睡吧?” 周末末还在思考怎么人肉,眼皮都没抬,挥挥手:“唔,去睡去睡……” 夏亦岑晃晃悠悠地起身,往卧室走,过周末末身边的时候,又被他激灵一下一把给扯住了。 “啊!”周末末拍向自己的大腿,叫道:“呆毛你他娘就会给老子打岔,正事差点忘了!” “我天,又怎么啊?”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夏亦岑这些天都没睡好,好容易休息,又被周末末絮絮叨叨地拉着说他捅的篓子,这会儿吓了一跳,连语气都不耐烦了。 周末末怕人跑了一样,说什么也不撒手,板着脸直接问:“我没想跟你说李天王,我要说的是秦影帝。夏亦岑,你和秦牧在《倾城旧梦》剧组的时候,到底怎么回事?他就是会长你知道吗?丫还跑来跟我说你们俩做过,我怎么不信……” “就、就是那样!”夏亦岑打断周末末的话,不让他继续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把甩开周末末的手,低头站在原地,身体似乎抖了几下,好半天才小声恳求道:“末末,你别问了,反正我和他现在已经……没关系,你别问,也不要和别人说,更别去惹他,算我求你好不好。” 周末末一头雾水,他最讨厌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张张嘴还想继续追问,却见夏亦岑面无血色,双唇紧紧抿在一起,眼神坚定地看着自己,一副地下党烈士被逼着英勇就义的惨样。 他看起来真的疲倦憔悴极了,那对儿淡青色的黑眼圈几乎就要冲破吹弹可破的皮肤,掉到尖翘的下巴上。周末末长出了一口气,实在不忍心再继续问下去。 “嘁,你这个呆逼,不说算了,”小周公子故作不在乎的样子,站起身,抬脚轻踢夏亦岑的小腿泄愤,又说:“不过真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夏亦岑点头应下,闭了闭眼,睫毛盖了下来,像合上了两扇孕育着明珠的砗磲,他的眉头轻轻皱着,哪怕一脸倦容,看起来也无比清俊出尘。 周末末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曲起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说:“睡去吧。” 等夏亦岑进了卧室,周末末回身给自己倒了点红酒,坐到窗前,让思绪顺着清风向很远的过往飘去。 眼前浮现起他们儿时的身影,比自己大了半岁的夏亦岑,那会儿还总是摆出一副保护者的姿态,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副慢吞吞的呆样子…… 如果那件事没发生,他应该会过得比现在更轻松些。 周末末叹气,觉得心里塞塞的,就好像罹患慢性顽疾多年的病人,虽不痛不痒,也无力挣扎。 关于李天王出轨的记者发布会,在流光的熟练运作和ai集团的大力支持下,召开得很成功。发布会的地点选在ace酒店,周末末人虽然没到,但却责令酒店的工作人员全力配合,把现场组织得井井有条。 李天王携妻子出席发布会,先承认了错误,诚恳地向粉丝们表达歉意,又痛哭流涕地自我剖白,求妻子原谅他的背叛。 他妻子本来就是助理出身,懂得艺人名声的重要,不管内心如何不甘愤怒,表面还是接受了道歉,原谅了李天王这次犯下的“男人的错误”,并且还自我反省了一番,说自己窝在家里,不愿追随丈夫来对岸,没有很好的支持他照顾他,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一场戏做足,这事算揭了过去,过后网上的口水再怎么多,除却lee的人气会相应下滑以外,也就掀不起太多风浪了。 这是周末末后来和白岳阳达成的新一项合作协议,流光决定删减李天王出演的男二号式神的戏份,宣传的时候也会相应淡化道长和式神之间羁绊。 这一卖点算是彻底被oo影视的网剧版《浮沉录》独揽怀中,cp粉的去留和倾向,毋庸赘述,木已成舟。 出轨丑闻还未谢幕,但那都是李天王和流光传媒的事情了。如今最大受益者自然是周末末,可最气愤的人却不是白岳阳,而是《浮沉录》原著作者李沧尔。 沧爹好像为了泄愤一般,拿着周末末送的金卡到ix会所一连大肆挥霍几天,并强行把损友白岳阳扯过来,直言要跟他好好唠唠,把人骂醒。 两人洗了桑拿,躺在按摩床上享受。 白岳阳动动脚,拇趾贴上按摩师的藕臂,撩骚一圈,他弹弹烟灰,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吩咐:“再用点劲儿。” 穿着有些暴露的妹子瞬间红了脸,身体都软了半截,推拿得更卖力,挺着胸暗送秋波,恨不得把胸脯直接送到白岳阳身上。 李沧尔实在看不惯他这做派,痛心疾首地骂道:“再装逼我要报警了,老子把ip卖给你,是为了一起赚钱的,不是让你拿去泡凯子的。那小子闹,该好好修理,你他妈怎么还惯着?” “你懂什么,”白岳阳懒洋洋道:“好东西需精细,吃大闸蟹还得上八件呢,何况他?可不得尽心谋划、从长计议么?” 这话已经很直白了,李沧尔哪能听不懂。 白岳阳现在彻底想通了,既然自己已经沦陷,那就布下天罗地网,发动攻心大计好了。 第30章 莫名其妙被同居 叶龄每天的作息简直规律得令人发指,她的生物钟几乎比机械表还要准时。早上八点五十五分,叶助理同往常一样,端着温度适宜的咖啡,敲响了白岳阳办公室的门。 “进。” 白岳阳正在埋头处理这几日堆积下来的文件,lee的事情十万火急,只好把其他工作往后顺延,攒下了许多,忙到现在还有些没收尾。 叶助理好像没看到自己老板一脑门焦头烂额的官司,她把咖啡杯放在桌上,翻开抱在怀中的文件夹,开始十分机械化地逐条朗读起今天的日程安排。 白岳阳看了看咖啡杯摆放的位置,据肉眼观测几乎和昨天分毫不差。事实上,叶龄在这种事情上犹如天赋异禀,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每天都把东西放在同一个位子上,任何东西。 “……上次您让查的事情有些收获,我们通过照片上的墙体和装修对比排查,地点已经可以初步确定为ace酒店的客房区;周公子拍摄这组照片的时间应该在上午9:00至10:00之间,所以我请人分析了一下阳光从走廊尽头窗子照射进来的角度,得出楼层的可能性范围,在23楼到27楼之间。”叶龄把日程表读完,又开始马不停蹄地汇报起情报工作。 白岳阳这才打起点精神来,觉得自己助理波澜不兴的语气,也没那么死板无聊了,他点点头,问道:“探出具体结果了吗?” 叶助理把文件夹一合,重新抱在怀里,摇头:“ace酒店对客人隐私的保护非常严格,我们努力尝试过,但他们拒绝泄露入住名单。后来我派人分别入住了ace的24、25、26楼,在电梯口留守,并把符合条件,可能和lee有私情的人都记录了下来,打算再逐一排查。名单已经发到您的私人邮箱里。” 白岳阳点开邮箱,聪明能干的叶助理果然弄了一份“嫌疑人名单”给他,上面一共有四个人,只附了偷拍的照片,清一色身材好气质佳的美女。 ace酒店毕竟是高档消费场所,客人的素质很高。 他大概浏览了一遍,看到一个身影有些眼熟,在脑子里搜刮一圈,基本得出了论断,就告诉叶龄:“这事不用继续查了,帮我把今天的日程安排都取消,我要出去一趟。” 叶助理根本不问缘由,更不劝说,翻开小本子飞快地记录起来。 白岳阳特别满意,甚至温和地笑了笑,跟着又丢了个难题给这位看起来好像无所不能的女强人:“另外,查一查微博id叫美美不呆的人是什么来头,正常手段有困难的话,联系网站那边的技术部,想办法黑进后台通过ip找。” 叶助理把老板的要求一一记好,顺手拿走喝干的咖啡杯,转身出去了。 白岳阳飞快地把手头需要收尾的公司事务处理完,就自己给自己放了假,亲自开着车去找周末末。 周末末被夏亦岑从山上给赶了下来,原因是他好吃懒做,耽误别人休息,还喜欢八卦,影响拍戏心情。 周末末知道自家发小是怕被他追问关于秦牧那档子事,自己困在片场不能逃走,只好下逐客令轰他了。 小周公子气得鼻子都歪了,临走的时候把夏亦岑偷藏的零食连吃带丢消灭了一半,可惜夏亦岑太忙,想找他吵架都抓不到人。 oo影视还有一大摊子事在等着周末末下任务做决策,遥哥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八个人用,那也还经常捉襟见肘、顾此失彼的;ai那边他也不能撒手不管,眼看旗下男装品牌就要上夏季新款了,可陈彤那个不靠谱的老板宛如在把儿子当骡子用,自从周末末回国帮忙挑担子以后,她就开始了以视察工作为幌子的环球旅行,彻底做起了甩手掌柜。 周末末躲了这些日子,终于尝到了拖延的恶果,成日大事小情不断,忙成高速旋转的陀螺,再躁点都够钻木取火了。 他干脆也不回家,就宿在ace酒店自己留的那套房间里,早上一睁眼就上楼去工作,晚上忙完了再回楼下睡觉,兢兢业业好不感人。 所以白岳阳即使没打招呼就找上门来,也不难把还尴尬未消、恨不得绕着自己走的周末末给堵在了ai大厦的楼里。 周末末一看躲不了,干脆放任自己偷得浮生半日闲,带着老男人去了自留的房间,打算做点爱做的事放松放松发泄发泄。 一进门,周末末就开始甩外套扯领带,迫不及待地把白岳阳推到门上,身体紧贴上去,脸埋在人家颈窝里伸出舌头又亲又舔。 白岳阳也好久没做,哪受得了他这般撩拨,呼吸顿时变得粗重,胸口起伏不停,眼底都烧出了红色,那目光像要吃人似的。 “快点……大叔……”周末末细声低语,手顺着下摆伸到白岳阳衬衫里面,沿着人鱼线一寸一寸地摸索。 白岳阳把人往怀里狠狠一搂,单臂箍这周末末细细窄窄的腰,腾出手来往他屁股上用力拍了两巴掌,咬着他的耳朵调笑道:“要吃不要命的小馋猫,就这么急着挨操?” 周末末每次一沾到白岳阳的身体,就开始控制不住欲望,他这会儿下面都硬了,屁股被打的地方也麻酥酥的发痒,可老男人还按着他不让动弹,连挺腰蹭蹭纾解一下都不能,周末末就很有些不高兴,张嘴咬了白岳阳一口,骂道:“没看我忙也忙死了么,不做就滚蛋!” 白岳阳其实比他更想要,下面硬得都发疼,小腹也一阵阵缩紧,但上了点年纪的人懂得克制,今天是怀揣着比上床更重要的目的而来的,不能刚见面就缴械。 “末末,我又不是把你当成暖床的,来找你就一定为了那点事?”白岳阳哄着怀里张牙舞爪的小朋友,顺顺背,像在安抚小动物。 周末末听了他的话,不知怎么竟有点暗喜,他用鼻子哼了几声,皱着脸从白岳阳怀里挣脱出来,从冰箱里拿了两听罐装的鸡尾酒,坐到沙发上翘着脚用鼻孔看人,问:“哦,那你找我什么事,来秋后算账啊?” 白岳阳跟过去,也坐下来,伸手轻轻拿住周末末尖尖的小下巴,左右看看,用指腹摩挲两下,笑着说:“印子消了?上次是我不好,再以后轻点弄你。” 上次在山脚度假村306号房里,白岳阳十分粗暴地吻了周末末,并在他过分白皙脆弱的皮肤上,留下了两道淡青色的指痕,两人见面谈关于lee处理意向的合作时,那印子还没全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简直会诱发人施虐的欲望。 周末末有点傻眼,他瞧老男人的样子并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虽然行为言论那般的流氓依旧,但态度却纯良了许多。 白岳阳看着周末末把浅色的大眼瞪得圆溜溜的,笑意不减,又说:“我来是想主动请缨,帮你个忙。” 周末末一愣,下意识问道:“什么忙?” “技术性人肉美美不呆。”白岳阳一脸参透万物的了然。 周末末有点吃惊,把两道笔直的修眉向上挑成两弯月牙,狐疑地问:“你他娘怎么知道我要查他?” 白岳阳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凑过去贴着周末末耳后敏感带闻了闻,又吹口热气儿,说:“别骂人,你猜猜?” 周末末不想猜,白岳阳实在凑得太近了,迷人的气息滚滚,成熟男性才有的浓烈荷尔蒙扑面而来,让他的脸上烧得有些发烫。 “你认识他?”周末末偏开头,问道。 白岳阳老实地回答:“完全不认识。” 周末末白了他一眼,只是他脸上带着性感的红晕,眼角水泽泛光,这一眼不仅毫无杀伤力,还硬生生地让白岳阳看了出点清纯中的慵懒和魅惑来。 “但我比较擅长找人。”白岳阳退了回去,离周末末远了点,他怕自己忍不住现在就把人按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吃掉,弄得他哭着求饶才解恨。 周末末满脸不屑,他平日里也总是这样一副趾高气昂的神情,像个被宠坏了的天之骄子,“何以见得呀,你那么老,又那么蠢。” 白岳阳快被他无端的批判气笑了,摇摇头说:“lee的情人是艾维吧,他们也够大胆的,在ace酒店偷情,小周公子的眼皮底下可不容沙子。” 周末末闻言,眼睛嘴巴张成三个大大的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岳阳,似乎在判断这人到底是真的查出真相,还是在空口无凭地故意匡自己,半晌,他终于败下阵来,把头一垂,叹气道:“白总很有一套,您这是在威胁我喽?” 白岳阳赶紧打消他的误会,说:“说什么胡话,我好奇而已,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办法帮你找出那个人。” 周末末有点心动,他这几天也不是没试过,但ai集团固有的产业不太涉及到传媒方面,他在圈里初来乍到也没什么人脉根基,想找个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的网络博主,好像大海捞针一样,毫无头绪。 但白岳阳不一样,白岳阳混得就是这口饭,而且手下又有个大视频网站,光攻城狮、程序猿的就数以百计,实在不行黑了美美不呆的账号,也无不可。 周末末认真地想了想这个提议,反问道:“以您老无利不起早的性格,总不会无偿帮我吧?” 白岳阳早就计划好了,就等着周末末问,他点点头,说:“自然也有事要求到你,我从国外请了几个资深讲师,打算举办一次员工素质提升封闭式集训。” “操,你要让我也去听讲啊?”周末末咧着嘴问。 白岳阳摆摆手,温声道:“别慌,就想跟你借个宝地,劳烦我们小周公子,在ace腾出两层房间给我,顺带再安排个大一点的多媒体会议室。” 周末末“啧”了一声,ace是全省各方面条件最优越的酒店,白岳阳搞封闭集训,想招待好国外的讲师,又想要足够的空间和服务,这里的确是最佳选择。只是整整两层的房间,数目颇多,不太好安排。 “大概多久?”周末末正色问道。 “两周。”白岳阳竖起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晃了一下,探到周末末鼻尖那里,夹住了往外揪了一把。 周末末心里腹诽他挺大岁数没正行,沉吟片刻,没敢贸然同意,只说:“我要跟管理商量一下,原有的预定如果没办法更改,大概不能给你两层挨着的房间。” 白岳阳压根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见周末末没有拒绝,就放下心来,继续向自己的最终目标奋进,道:“那也好,流光会按照原价的120支付集训期间产生的一切费用。” 周末末挥了挥手,说:“钱的事别提,伤感情。”他其实很愿意借此机会还点人情,免得以后纠缠不清。 白岳阳却因为他无意间的一句“伤感情”窃喜不以,他故意欲言又止地看着周末末,也没再提支付费用的事。 周末末就问他:“大叔,你还有啥需求?我这次帮人帮到底,放马过来。” 白岳阳连缓和反悔的机会都不给他留,抢道:“那多谢了,集训期间我全程作陪,考虑到隐私和安全性,只好来叨扰末末,这屋床够大吧?”说着他就起身,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半点都不见外,大摇大摆地往套房卧室里看床去了。 周末末无言地看着白岳阳高高大大的背影,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很想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被同居”。 第31章 番外 纳西索斯的爱情 秦牧的助理是个仙侠类角色扮演的迷妹,市面上每新出一款游戏,她都会跑去试玩,可惜朝三暮四没长性,手上就从来没练出过一个完整的满级号。 直到有一天,她邂逅了一款新的大型3d手游,并扬言要终结江湖漂泊,窝在那里养老。 秦牧很好奇,就破天荒的关心了一下助理的游戏生涯,问她为什么想不开。 助理给他看手游的宣传海报,指着其中一个职业形象为身披广袖仙衣,手持寒光长剑,三千青丝无风自动的代言人,眼含春水地感叹道:“为了他啊!” 初出茅庐的夏亦岑,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而眉宇间睥睨凡尘的气势却已经初露端倪,他的眼眸如寒星,眉心点一抹蓝色的火云纹,就像在三十三重天外天俯瞰着众生的仙人。 秦牧只看了一眼,向来自知的他便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新人,身上有好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很像他自己。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作者:花词 第7节 自恋如秦牧,自然而然的对夏亦岑产生了一丝玩味的兴趣,可哪成想,他竟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陷了进去。 那之后,秦牧被知名导演请去主演斥巨资投拍、目标直指艾斯卡的电影《倾城旧梦》,为了留出充足的时间备战,拍摄进程显得颇为吃紧,组里就决定给主演们找几个文替和光替。 秦牧有两场只露背影和高空拍摄全景镜头的戏,他是个人条件极为出挑的演员,导演苦于寻不到气质身形与他相仿的替身,只好与他商量,拼着拖进度也好,让秦牧自己来完成。 夏亦岑就是在那时候被《倾城旧梦》找上的,秦牧从游戏官网查到了他的名字,把人推荐给导演,导演托关系打听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艺人后,就直接去联系了他的经纪人遥哥。 遥哥一开始并不愿意让夏亦岑去给秦牧当替身,他那会儿正在努力想接下一个青春偶像剧男二号的角色,虽然不及大银幕上档次,但好在能让观众眼里看得见夏亦岑这号人,不至于躲在背后连脸都不能露。 是夏亦岑自己执意要去的。 遥哥还苦口婆心地劝过他,说:“夏夏,你这张脸生成这样,合该被万千少女追捧,但凡上了星,不说大红大紫,至少也能迅速混成二三线,何苦去走喜剧之王的路?” 夏亦岑一旦认准的事,别人说不通,他十分认真地告诉遥哥:“我一直很喜欢秦牧的戏,更佩服他炉火纯青的演技,这一次合作哪怕只当替身,也能学到很多。” 后来遥哥就妥协了,他也认真地想了想,觉得也许夏亦岑真是块闯荡大银幕的好苗子,不能因为自己急功近利,耽误人家的前程。 电影分别在两个片场拍摄,夏亦岑进组一周以后,才随着摄制团队辗转到外景,和自己暗暗藏在心中的偶像影帝秦牧,见上了第一面。 那天是一场胡虏大军围攻京城的大戏,身染重病时日无多的亡国皇子,为了复国与外敌勾结,亲自陪同北方可汗,率领军队和汉人对峙在城郊荒野。 长风猎猎,旌旗招展,甲光向日,战马嘶鸣。 夏亦岑穿着闪闪发亮的银甲,头盔挡住了额头和长发,只露出一张虽然带着苍白病态的妆容,却清姿绝伦、颠倒众生的脸。 他把红缨枪立在身侧,腰背笔直,整个人就像一道刺透层云、投向人间的天光。 升降机架着摄影在高空拍摄,机位调整花费了很长时间,夏亦岑就这样保持着最好的状态,和众多群演一起,站在毫无遮挡的烈日下面,一动不动地等着打光,留下全景镜头。 秦牧也穿着同样的衣服,化着同样略显憔悴病态的妆容,可他却呆在遮阳伞下面,手边是冰镇过的水果和嗡嗡作响的风扇。 影帝只需要等最佳打光角度找好、全景镜头拍摄完成以后,在亲自披挂上阵完成近景露脸的部分就好了。 他看着远处立于马上的身影,不知不觉间有些入了迷,仿佛在看一个刚刚起步、还在努力挣扎中的自己一样,秦牧既想嘲讽打击,也想冲过去扶一把。 一场围城的戏排完,太阳已经从正空滑落到了西方,堪堪擎在远远的山顶,一点点向下沉,许是因为夕阳染色,又或者是暑气蒸腾,夏亦岑寻到机会来向秦牧问好的时候,脸上绯红得堪比天边云霞。 “前辈,您好,我、我能不能求一个签名?”夏亦岑显得很局促,过分淳诚的样子,和他站在镜头下方的时候迥然不同,就好像利刃藏了锋。 秦牧待人向来高傲冷淡,此时却起了捉弄的心,他冲夏亦岑笑了笑,狭长的眸子闪过精光,指着自己停在一旁的保姆车,提议道:“当然,不用这么客气,车里有笔,你跟我来。” 夏亦岑简直受宠若惊,他从来不知道锋芒毕露的年轻影帝,竟然这样平易近人,他跟过去,见秦牧冲他招手,就稀里糊涂地坐进了车里。 秦牧把车门关上,自己进副驾驶位,司机和助理都不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夏亦岑有点兴奋,他低头找了找,身上并没有本子之类的东西可以供偶像签名。 秦牧拿出一志签字笔,笑眯眯地盯着他看,等了一会儿才问:“介意我签你衣服上吗?” 夏亦岑的脸更红了,赶紧摇头,想转过去让他写在背上,又看到秦牧坐在前排貌似不方便回身,他紧张地攥了攥双手,一把将上身的t恤兜头脱了下来,铺开一块空白的补料,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秦先生请签在这里,我失礼了,您别在意。”夏亦岑垂着头不敢看对方,口中一板一眼地小声说话。 他自然看不到秦牧此时眸色沉沉,正盯着他的光滑漂亮的身体,满目赏玩,甚至还有些许热烈的欲望。 秦牧把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语气却很温和亲切:“都说了别这么客气,这次谢谢你能来,辛苦了。” “不不,前辈,”夏亦岑抓着衣服的手收得更紧,t恤被他攥得皱巴巴的,甚至被汗水浸得有些潮湿,“是该我感谢您和导演给了机会。” 秦牧挑挑眉,他觉得有趣,眼前的人明明有如此相似的皮囊,里面装的瓤子却天壤之别,换做是他,就算读小学的时候,也说不出这种话。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秦牧随口问道,并飞快地在t恤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但他却没松手,抓住衣服的一角不放。 夏亦岑扯了几下,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秦牧,对方的目光还在自己□□的身上扫来扫去,犹如实质般,重点撩拨着胸口和小腹。 再眨眨眼,却又觉得那目光很平常,没什么特别含义了。 他觉得是自己太敏感,连忙正色回道:“这场结束就没有需要我替的戏份了,我再留几天,如果可以的话,想亲眼观摩前辈的演出,学习学习,不知道……” 秦牧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些狎昵地拍了拍夏亦岑的手背,才放开衣服让他穿好,说:“没问题,学习完了还可以来找我探讨。” 这句话让夏亦岑方才生出的那点怪异的感觉,都被感动和欣喜给浇灭了,他穿上带有秦牧签名的衣服,有点激动地重重点头:“谢谢您!我会努力的。” 秦牧看着夏亦岑开门下车的背影,左后心的地方赫然写了自己的名字,清晰又深刻,他满意极了,忍不住舔舔薄唇笑起来,再细细回味衣服下面匀称白皙的身子,更觉口干舌燥。 夏亦岑果真在剧组逗留了几日,导演念在他提供的帮助,并没清场,秦牧也没再抽出空来,过多的关注他。 后来就发生了拍摄那场激情床戏时,导演觉得秦牧身高和想要的感觉不符,临时指派夏亦岑上场,充当裸替的事情。 夏亦岑是个不太会说拒绝的人,既然已经被求到头上,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导演。 他以前从来没和别人做过那种事,这也是他第一次拍激情戏,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生涩和尴尬,仿佛连呼吸都及其不自然地别扭了起来。 一连ng了几条,导演让他休息一下,找找状态。 夏亦岑很焦急,也很忐忑,他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拍摄进度,甚至毁了一部本该完美的电影作品。 秦牧适时出现,好言好语的安抚一番以后,又把他带到自己的保姆车里。 “前辈,我实在不行,我做不到……”夏亦岑咬着下唇,双手用力绞在一起,“不然您跟导演说,算了吧,我真的不会。” 秦牧没说话,他这次就坐在夏亦岑身边,正伸长了胳膊从后排的车载小冰箱里拿东西,他摸出一支瓶装的irish ist递给夏亦岑,很严肃地告诉他:“早晚要过这一关,不是现在也是以后,你说自己会努力,逃避也算努力么?” 夏亦岑一愣,被玻璃酒瓶冰人的温度激出一串小幅度的战栗,附在上面的水雾聚成了细流,顺着他的指缝低落到车座上,染出深色的圆斑。 秦牧把内心隐秘的算计小心藏好,好像真的只是在语重心长地教育后辈:“小夏,第一次都会紧张,你喝点酒,然后尽情自然的发挥,一定能做到的。我会让导演先拍我的部分,你注意观察,放轻松,过了这场我有半天休息,多教你一点东西,好不好?” 夏亦岑被说动了,或者说,是被亲切、体贴,愿意言传身教的秦牧给蛊惑了,他拧开瓶盖,猛灌了两口触感润滑,后劲儿却烈性十足的爱尔兰之雾,一抹嘴,红着脸颊和眼角,说:“前辈,您说得对,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正如夏亦岑自己承诺的那样,观察学习完秦牧的表演以后,他再借下来的拍摄就顺利了很多,甚至不乏表现超常、十分精彩的部分。 比如那极尽扭曲,悬于皇帝后颈上方,挣扎在杀与不杀之间的手;或者盘在男人腰上,温柔缠绕的修长双腿,和与之形成强烈对比,卷缩勾挺不断,绷出筋脉脚趾;又或者犹如濒死的天鹅一般,向后仰起拉长的颈部线条,轻轻颤抖、却忍不住律动的腰臀,和那泛着粉红光泽和淫靡薄汗的皮肤…… 秦牧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恨不得把饰演皇帝的演员从夏亦岑光裸的身体上一把扯下来,随手撕碎丢出窗外,然后换成自己扑上去,压着他,狠狠地进入、占有。用牙齿从头到脚撕咬,留下自己的痕迹,让夏亦岑总是说着礼貌敬语的嘴,只会哭叫、□□、求饶。 激烈的床戏终于在夏亦岑超常发挥下,成功地完成了拍摄,导演很满意,决定给剧组放半天假,并带着大家到影视城的特色餐厅里好好吃一顿。 夏亦岑累到几乎虚脱,酒精的后劲儿也渐渐返了上来,他的身体疲倦得连呼吸都觉得累,就拒绝了导演的好意,想自行回房去休息。 秦牧也留了下来,推说自己刚才光着身子拍戏,有点着凉,让大家玩得开心不必管他。 他把醉到意识模糊的夏亦岑扶到房间,安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却没有离开。 …… ——后面五千字的h内容请到作者微博 千词藏花观看,来不及了快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 秦牧就是三观不正的那种真坏,不会洗白他啦?但坏蛋也有真情在,他对夏亦岑好就行。。。 第32章 同居生活 周末末对于情爱方面的关系定位,有他自己的一套固定标准,比如约会就是约会,交往就是交往,两人处于什么关系,就做多少事,不能超出限定,免得会过多影响到对方的原有生活和私人空间。 陈彤和丈夫都是海归,因为家庭原因和求学经历,周末末一直接受的都是西式教育,思想和三观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他的脑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传统的感情观念,像东方人一向认为的“喜欢某个人就必须努力去求得一个稳定牢固的关系,并妥善经营”这种想法,周末末不懂,也不太能理解。 和某个人同居这种事,更是他以前想都没想过的。 同居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要把原本属于他自己的房间拿出来跟别人分享,不再能独霸整张床、沙发和健身房;衣柜里被塞进不属于自己风格和码号的衣服;需协定好一个共同的晨起时间,以便一起吃早餐;浴室要错开时间使用,除非他愿意和对方一起泡澡,看电视换频道时,也得出于礼貌,询问一下人家的喜好…… 还有许许多多让周末末一时无法适应的地方,他活了二十四岁,和各色男男女女约会、交往,但却从来没尝试过跟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共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而且长达两周之久。 “我真的不喜欢家里有人。”在白岳阳自作主张,带着两只大号旅行箱登堂入室时,周末末苦着脸堵在门口,很无奈地小声嘟囔。 但他最终还是把人让了进来。 在此之前周末末有想过,不如找个机会结束和白岳阳之间处于约会阶段的关系,并正式进入更加亲密的交往阶段。 老男人是那么令他着迷,所以即使尝试同居看起来就好像他只想散散步,结果刚迈开腿就跑了起来一样,速度快得有点出乎意料,其实周末末心底的抵触情绪,也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 白岳阳总是能一眼看穿人生阅历尚且浅薄的小周公子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他抓住了那点着迷,顶住了不严重的情绪,乘胜追击,抢滩登陆,初战告捷。 他用一种过来人的口气告诉周末末:“宝贝儿,每天吃吃睡睡,没有人怎么行,来试试,我保证你会喜欢,说不定两周后还会紧抱着我不放,就像做那种事时你的那个地方一样,‘口’是心非。” 周末末觉得白岳阳在说“吃吃睡睡”几个字时,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简直贼得不像话,他挑了双最丑的拖鞋甩给他,撇嘴“呸”了一口。 小周公子的待客之道很不友好,他抱着手臂跟在白岳阳后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自己整理安顿。 套房的大小是整层的三分之一,所有功能分区加在一起足有四百多平,周末末压根没提议带他熟悉熟悉,仿佛就等着瞧一向从容的人到底会不会尴尬一样。 等白岳阳把私人用品和衣服有条不紊地填充到这间套房里以后,他们的同居生活就正式开始了。 “大叔,你有没有听过强扭的瓜不甜啊?”周末末跟着白岳阳逛到了套房客厅避光那一侧的酒吧分区,他坐到高脚凳上,双手托着下巴故意发难。 白岳阳觉得周末末双腮挤在一起的样子有点好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问他:“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强……扭过你?” 故意的停顿让话题一下子走了调。 “现在不是正强行闯入我的领地?” “不一样,”白岳阳笑道:“要是让我趁早强扭下来,就弄回被窝里藏好,多捂两天,不仅甜,还会熟透了。” 周末末也笑,他从消毒柜里取了两只高脚杯,拉动垂在手边的雕花木绳,长桌里侧的整面墙壁忽然动了起来,一排排裂开,绽出一面大木架子,里面插满了美酒,软木塞整整齐齐列队上指,好像堡垒的机关被触发了一样。 墙壁的表层和内里结构都是用顶级橡木做的,收集并享受美酒是周末末最大的癖好。 他选了一支德国eiswe,斟酒敬上,道:“前阵子看有人在微博求续诗,闹得全首页文绉绉的,要我说啊,哪个都不如‘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喝了我的酒,就是我的人’好,对吧?” 他眨眨眼,浅色眸子映出了荡漾的酒红,让人几乎看着就醉了。 白岳阳晃着酒杯,说:“对,都是你的。” 不得不承认,白岳阳是个令人浑身舒爽欲罢不能的同居对象。这一认识在周末末发现他会做早餐,而且做得相当不错以后,更加深刻了。 入住的第二天,白岳阳发现周末末自留的这间套房竟然还有一个设备齐全的厨房,于是就让叶助理带人送来了两大包新鲜食材。 “厨房算什么,总部这边主要还是办公,住宿差劲透了。撒丁岛有条件最好的ace酒店,国王套房面积接近1000平,能晒日光浴,每间卧室都有葡萄酒窖,室内泳池的水是从海里输送的,还提供私人管家和私人厨房服务,按米其林餐厅的菜单选择,一晚两万刀。如果所有的ace酒店都能做到那个档次,我们家就要上天啦。”周末末说起ai的产业如数家珍,那样子十分自豪。 总之,这个“不算什么”的厨房和这位“不速之客”的同居者,让小周公子从此过上了每天七点起床,七点十五分准时能吃上亲制爱心早餐的幸福生活。 白岳阳在饮食方面有些令人发指的强迫症,比如,他甚至会去控制摆在盘子里每一根芦笋,粗细长短色泽必须等同。 所以他做出来的餐食往往摆盘规整划一,艺术感极其强烈,让人忍不住就想做出拍照“验毒”这种浪费生命的行为。 “你是不是处女座?”周末末狠心戳碎盘子里正圆形的煎蛋,他居然有些不忍心搞破坏。 白岳阳挑起眉毛看了他一眼,“不,我天蝎。” 周末末长出一口气,开玩笑说:“不是就好,我是处女座的职业黑,我妈和呆毛他妈都是处女座,她俩凑在一起可以把人逼疯。但是大叔,你上升星座肯定是处女吧,吃个早餐都弄成这样,还有你那些叠成四方块的内裤、按颜色深浅渐变排列的袜子,等等等等,没道理不是……” 白岳阳被他聒噪得受不了,放下筷子飞快的伸过头去,用双唇堵住了周末末的嘴,舌头进去转了一圈,又带着全麦面包的甜味儿退了回来。 “末末,我哪里都不是处,不是昨晚还给你交了粮么?”白岳阳把周末末撩红了脸,又问他:“你特别相信星座?” 他自己是从来不信星座的,不止星座,什么测字、算命、占卜,凡是把命运交由抽象神明和玄学规律掌握的东西,他都不信。 周末末却点点头,特别笃定地道:“信啊,我就是典型的白羊座,太准了!” 白岳阳笑着看了他一会儿,默默记下他的话,留着以后派上用场。 两人的同居生活并没有像周末末想象中那般洪水猛兽狼烟四起,白岳阳是个成熟睿智的男人,他懂得如何给情人创作最舒适的相处模式。所以该有的私人空间和自由度,并没有因为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而大打折扣。 正如周末末所说,ai大厦的主要功能还是集团办公,留作ace酒店客房的楼层并不多。白岳阳张口就要两层30套房间,周末末费了好大劲,才挤出25套空房来,还是“6667”组合,分别散落在四个楼层。 白岳阳在流光旗下的各个子公司里选出了20名优秀员工来参加封闭培训,他自己全程跟踪旁听,监督大家学习。 国外请来的讲师团队一共三男一女,其中有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外形宛如太阳神阿波罗。周末末怀着一颗异于常人的爱美之心,见色起意,总是以陪白岳阳为借口,来观赏美色。 白岳阳发现周末末只在男神讲师的课上才会来找自己,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表达抗议,釜底抽薪,干脆自己也不去旁听了,白天就在房间里处理公务,培训期间有重要的事才会露个面 oo和ai堆积的工作,终于在同居生活过半后,被周末末大刀阔斧地完成得差不多。流光的培训是封闭的,他不能跟着白岳阳去课上看“阿波罗”,就更觉无聊起来。 早上六点半,白岳阳准时睁开眼睛醒过来,打算像平时一样起床去做早餐,他很有信心让周末末在两周结束之前习惯自己的存在,并开始期待长期同居。 白岳阳翻了个身,刚想坐起来,就被从旁边忽然伸过来的魔爪一把攥住了正在晨勃中的下= =体。 他昨晚做完以后,没穿内裤。 周末末的手掌温软细嫩,那是一只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手,掌心刚包裹住白岳阳下面的小头,就带来了一波强烈的舒爽。 白岳阳闷哼一声,重新倒在了床铺上。 他顺着周末末抓着自己的手摸上了他的小臂,一路向上探到胸口,用指甲刮搔,把那颗凸起的小肉粒玩到充血勃= =起。 周末末学着他的手法,伺候起他下面那根沉甸甸的家伙,弄了没一会儿可能玩够了,又握着头部开始画圈,带着rou= =棒在两腿间搅动起来。 “宝贝儿,练习挂挡啊?”白岳阳被逗笑了,伸长胳膊把人抱在怀中,挺腰用下面往周末末身上撞了两下。 周末末显然还没太睡醒,眼睛闭着,长睫毛盖在脸上,噘着嘴小声抱怨:“好无聊啊,好想被qiang= =奸啊。” 白岳阳听了满脸wtf,目瞪口呆了一会儿,就翻身压了上去,用实际行动满足了他这个小小的心愿。 等他们胡闹完已经十点多了,一上午匆匆而过,餍足的小周公子看看表,道:“反正已经君王不早朝了,索性今天放个假吧大叔,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白岳阳这次的本来目的就是泡小周公子,在酒店泡和出去泡都一样,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俯身亲了亲周末末睡翘的头发,跟着是额头、眼皮、鼻尖,一边亲一边应道:“好,今天舍命陪君子。” “谁要你命了。”周末末被亲得咯咯直笑。 白岳阳就告诉他:“岂止是命,命根子都是你的。” 第33章 诚信包养,童叟无欺 六月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出门的时候还晴空万里,刚把车开上三环,黑沉沉的乌云就压了下来,向远看,天地交汇处积了一层浓重的灰白之色,蒙蒙雨幕从天边滚滚而来,很快堵住了前方的去路,豆大的雨点劈了啪啦砸到挡风玻璃上,拍出一朵朵水花,最后胡乱连成一片,分也分不开。 视野被水帘遮挡,满目只剩下了白花花的银线。 高速路上的车流慢了下来,周末末开了雨刷,不耐烦地用脚一下一下点着油门,好像下一秒就会等不及冲上前去,把别人撞翻在地,杀出一条血路来。 白岳阳拍了拍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温声道:“你急什么,要么去歇会儿,换我来开?” 周末末瞥了他一眼,表情很难看,屁股长钉子了一样,浑身不得劲儿。他开惯了快车,根本受不了在倾盆暴雨中跋涉的滞顿。 两人寻得路边停下,在车内交换了位子,从周末末身上跨到驾驶座时,白岳阳低头亲了他一口,轻飘飘的吻,没什么热度和欲望,但却意外的起到了点安抚人心的作用。 周末末歪在副驾驶上,长出了一口气,指着导航说:“你照着开,再过三个路口,从东侧下高速。” 白岳阳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沉稳,不管开车还是干别的,也许是年龄和阅历赋予了他这种安全感,周末末躁动的心也随着他打方向盘的动作,静了下来。 “我朋友的私家酒庄,自己酿的酒很受欢迎,我想今天带你去尝尝,”周末末手上得了闲,话又多了起来,“他那不招待外客,都是圈里的熟人闲暇时过去玩,带伴儿的话就纯休闲放松,不带伴儿的话,还可以当场物色。” 白岳阳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圈子是什么,他偏头看向周末末,见他一脸坏笑,转来转去的大眼睛里写满了蠢蠢欲动、心猿意马,心里就有些不爽,知道这小子以前定然没少“物色”。 “大叔,你皱着眉头的样子也好看极了,”周末末笑了起来,他看出白岳阳不痛快,就撒娇一般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膀,说:“我今天可算带了个好伴儿,让他们羡慕。唉也不一定,休息日竟然赶上这种天气,说不定没人去玩了。” “哦?‘他们’还知道我呀,那你说说,哪里好?”白岳阳被周末末两三句话哄得开心了一些,就顺着他往下说。 “你知道圈里怎么评论你么?”周末末不答反问道。 他自己是喜欢猎艳的,出国前就半混不混地跟城中那些高素质同性恋人群瞎参合,回国以后也很快融了进来,时不时出去玩玩,寻求浪漫和刺激。 但白岳阳不一样,一来他年纪大、玩心小,不喜欢跟着小年轻们乱搞;二来,以他在娱乐界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极品没有,主动送上门的都应接不暇,自然不用费劲出去觅食了。 白岳阳保持匀速驾车,好像一个职业司机一样,开得又稳又舒服。周末末笑嘻嘻地看着他的侧脸,掰着手指头道:“他们说你:诚信包养,童叟无欺,出手大方,技术一流。” “……”白岳阳面露尴尬,自己默念了一遍,噗嗤笑出声来,摇头道:“我习惯在一段时间内寻一个固定伴儿,安全省心。他们说得挺对,物质上几乎有求必应,至于技术……没人比你更清楚。” 周末末完全没有感到任何不好意思,他点头称是,大大方方地夸了两句,又问:“那我呢大叔,对我也有求必应吗?” 白岳阳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他太了解周末末这种天之骄子在二十出头的年纪里,对待感情是一种怎样玩世不恭、过完今天不要明天的心态了。 毕竟谁都是从那时候走过来的,要是他现在敢信誓旦旦地表白,这小子保证明天就能吓得玩消失。 一段确定且稳定的关系,对于目前的小周公子来说,简直如同洪水猛兽般,是他最不想要的束缚。 “胡言乱语,你跟他们做什么类比?”白岳阳最终只好叹了口气,不轻不重地把问题扔了回去。 周末末心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异样感觉,他懒得多想,大笑着说:“就是嘛,要论大方也应该是我对你大方。” “那你最好再大方点,白叔叔年纪大了,不如你会玩,末末有什么花样可别藏拙。”白岳阳冲他挤挤眼,也笑了起来。 “就说你三句话不离本行。”周末末想起昨晚和今早俩人在床上做的那些极尽荒唐的事,脸上竟然有些发烫。 两人从东侧道口下了高速,这里已经是郊区了,开了一段以后就上了土路。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路上汪了没人脚踝那么深的水,把土路泡得坑坑洼洼、泥泞不堪。 “啊!”周末末本来好端端的坐着,忽然惊呼一声,抓住了白岳阳的袖口。 白岳阳吓了一跳,还以为车轮子陷到了泥坑里,这种天气本不该出行,何况到远离市区的城郊来,搞不好今晚还会困在这里回不去。 但他不想拂了周末末的兴,就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耐心来,权当自己在带孩子哄孩子,放缓了车速,轻声问:“怎么了宝贝儿?” 周末末说:“快停车,看那里!” 左右路上也没别的车,白岳阳就靠边停了下来,顺着周末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路边斜坡的草稞子里,蜷缩着一团黄色的不明物体。 白岳阳有些轻度近视,而且雨下得太大,大地被浇得冒白烟,视线就更为模糊了,他眯起眼睛辨认了一会儿,隐约看出那好像是一只大型犬。 “末末,”白岳阳无奈地看向身边跃跃欲试的小孩儿,劝他:“雨太大了,咱们没有伞,出不去……” “有!有有有,等着啊。”周末末卸了安全带,伸长胳膊绕到椅套背面的口袋里摸索,还真掏出一把折叠雨伞来。 这车是他常开的,夏亦岑心细,总会帮他准备一些雨伞、药箱之类的应急物品,以前他还嫌发小烦,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暴雨倾盆,一把伞挡不住多少,但聊胜于无,白岳阳把周末末按在座位上不让他动,自己开门下车,撑着伞往那团在雨中瑟瑟发抖的生命跑去。 周末末趴着窗子往外看,见白岳阳捡起牵引绳,大力拉拽了几下,地上的那条狗却并不配合,向后较劲不愿跟他走。 白岳阳被风吹雨淋,半边身子都湿透了,他索性把伞收了起来夹在胳膊下,然后双臂抱起狗,大步流星地跑了回来。 周末末顾不得一人一狗身上湿淋淋的水汽,把毛巾丢到白岳阳头上,接过狗包在怀里,又开了空调。 车内很快暖了起来,白岳阳把外套脱了扔到后排,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捡回来打算怎么办?养着?” 他浑身湿透,额前垂下几缕凌乱的发丝,看起来年轻了不少,说是不满三十也不会有人不信。周末末看着那些顺着他侧脸和颈线向下流淌、最终滑入衣领的水珠,觉得身体莫名燥热,很想伸出舌头来舔舔干净。 他看了一会儿,就别开脸,也拿了条毛巾给怀中的狗顺毛。 “扯淡呢大叔,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狗。” 白岳阳亲自抱回来的,哪能不认得,他拍了拍狗狗无精打采耷拉在周末末膝盖上的脑袋,“金毛犬,怎么了?听说这个品种好养。” 周末末不满地“啧”了一声,扯扯狗身上的牵引带,说:“这是一只导盲犬,肯定不是被抛弃的,八成跟主人失散了,它刚才死守在那里不愿意走,说明他主人就在附近。” 白岳阳眉头一皱,导盲犬的主人,应该会是个瞎子? “有道理,所以呢?” “找啊,这么大的雨,一个盲人没了导盲犬,会出事的!”周末末的语气很焦急,碰上这种需要帮助的事,他总是这样热情饱满。 白岳阳的脾气看起来比他温和有礼多了,但骨子里却有着商人的冷漠,他并不愿意给自己添麻烦,就说:“也许是狗自己从家里跑出来的。” 周末末瞪了他一眼:“在家穿什么牵引带,你不找我找。” 白岳阳哪敢在这种大风暴雨天气放他自己下车,他把车发动起来,用十分缓慢的速度沿着斜坡行驶,道:“留意看,真有人,应该就在这条路上。” 周末末还想下车,但外面雷电交加的有些吓人,他只好伸长了脖子向窗外四下观望,不肯放过丝毫。 两人开出去能有五百米,果然在斜坡最陡的洼陷下面,发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那人显然已经陷入昏迷,身体被一颗树挡住了,否则可能还会继续往下滚,甚至掉入暴涨的河水里。 “感谢上帝,”周末末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激动道:“妈的可真惊险,再偏一点轱辘下去,这货肯定会被淹死。” 怪也怪这水漫金山的天气影响了狗的嗅觉,所以导盲犬才没能顺着气息找过来,好在被他俩给碰上了,要不然雨下个没完,等水涨了上来,这人也八成也凶多吉少。 周末末这次跟着白岳阳下了车,两人冒雨把人抬了回来,塞进后排的座位上安放。那条狗见了主人才稍微精神了一点,从前排窜了过去,依偎在脚边趴好,呜咽了几声就没了动静。 “见鬼的雨,”周末末留在后排照看,低声咒骂一句,跟白岳阳说:“大叔,咱们还是先去我朋友那里,这人身上好烫,他发烧了。” 白岳阳背对着周末末应了一句,默不作声地重新发动了车子。他面色深沉,眼中翻滚着诧异,心事重重地向前驶去。 第34章 天上掉下个瞎美人 酒庄的主人也是个家大业大的富二代,和周末末年纪相仿,不过上头有个哥哥顶着,没什么继承家业的压力,成天到晚混吃等死,就知道玩。 这位二少爷正在酒庄别墅门口的雨棚下面等着周末末,见到车里一片狼藉的情况,就开始大呼小叫:“我□□小子怎么跟落水狗似的?哟呵还一次性带俩人,周末末你这要干大事啊!” “我干你大爷,”周末末抹了把脸,指着后排的一人一狗说:“来搭把手,准备两个房间和换洗衣物,再让刘阿姨帮我们弄点吃的,要死了!” 二少爷先让人牵走了狗,又亲自帮忙把路上捡来的倒霉鬼搬下车,这才倒出空打量跟周末末一起来的男人。 白岳阳感受到了来自酒庄主人探寻的目光,就大大方方地冲他笑了笑,伸出手:“你好,敝姓白,白岳阳。” “原来真是白总啊,没见过真人还有点不敢认。你好你好,叫我小林就成,”二少爷跟他握了握手,带人进屋,热络地招呼道:“你们先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别着凉。” 白岳阳这一路又捡狗又捡人,里里外外湿得厉害,先上去洗澡换衣服了。周末末还有点担心那个倒霉的瞎子,就留下来监督小林安顿他。 小林找了间干净的客房把人放在床上,吩咐刘阿姨煮姜汤做饭,撞了撞周末末的肩膀,坏笑着道:“唉,听你电话里说要带人,还以为你丫转性了,愿意带小夏出来玩了呢。跟你一起来的那位,不是那个‘童叟无欺’么?你小子真生冷不忌口,跟林哥说实话,是不是瞧上他手底下那些个大明星小鲜肉了?我可告诉你,吃独食会遭雷劈的。” 周末末被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裹着,别提有多难受了,他作势踢了小林一脚,骂道:“林二,别整天就想着裤裆里那点事行不行,我好鄙视你哦,起开我要去洗澡,你叫人给他擦擦脸换身干净衣服,我看这小子弱不禁风的,别好事变坏事,再给人弄挂了。” 林二看着周末末转身出门的背影直撇嘴,心想,就那蛮腰一扎的小样,哪来的迷之自信嫌弃别人瘦弱。 周末末被管家带上楼,进门发现白岳阳都洗完了,身上披着浴袍,脑袋上顶着毛巾,正坐在床上摆弄手机。 他过去伸出爪子,往白岳阳袒露的胸肌上掐了一把,“大叔,真性感。” 白岳阳放下手机,拍了拍他那被湿裤子勾勒出来挺翘的小屁股,把人往浴室里赶:“乖啊快去,给你放好热水了,洗干净出来叔叔再陪你玩。” 周末末真是快要爱死他了,开开心心地跑去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白岳阳靠在床头上打电话,一双长腿支着,腹肌和腿间的美景若隐若现。 “你联系上池蔚让他抓紧给我回电话,就说他想要的消息,我这里有。”白岳阳见周末末洗完了,匆匆交代一句挂了电话。 周末末把干毛巾折成一条拿在手里,绕着白岳阳的下巴和脖子搔来搔去,眯眼笑道:“大叔,你来帮我吹头发。” 白岳阳伺候人太有一套了,周末末感受着他温柔却不失力道的手指穿插在自己发间,头皮爬过一阵阵麻酥酥电流,吹到八分干,白岳阳就把风筒关了,耳边呼呼的噪音戛然而止。 周末末随口问道:“池蔚是谁呀?跟我出来玩还谈什么工作,烦人。” 白岳阳正垫着毛巾帮他擦头发,闻言动作一顿,只说:“一个新企划,是我不够专心了,末末来罚我?” 他这么一说,周末末反倒不好意思追问了,要不然显得自己有多心机,想套人家商业机密似的,他晃晃头发,站起来道:“好呀,就罚你陪我去探望弱势群体。” 这么个糟心的天气,根本没人来酒庄玩,周末末自己临时起意,本来想到了再呼朋唤友,眼见瓢泼大雨无休无止,只好作罢。 好在路上捡了个人,让这个休息日不至于那么无聊。 白岳阳陪着他下楼探望所谓的弱势群体,林二少爷忙进忙出也沾了一身雨水,这会儿跑自己屋里洗澡去了,客房里只剩下倒霉鬼一个。 他被换了身干爽的棉袍,身体陷在松软床垫子里,被子下面单薄一条,脸色苍白如纸,像要融化进床单里消失一样。 周末末也不知道自己收了啥刺激,就是特别心疼这个素昧平生的人,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低下头细细打量。 小瞎子看起来很年轻,最多26、7岁,离近了看才惊觉,这人长得可真好看。那种好看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沉静温润,尽管他紧紧闭着眼睛,但周末末还是从他柔和不失俊秀的轮廓中深深地体会到了一股灵气。 “唔,上善若水。”他忍不住嘟囔道。 白岳阳跟了过来,咬着耳朵问他:“说什么?” “我说他真好看,像纯净水似的。”周末末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早达到了一种狂热的状态,他笑意浅浅,伸手就要去摸床上那人的脸。 白岳阳从后面将他一把揽入怀中,飞快向后拖去,轻声呵道:“没你好看,别动他。” 周末末惊得瞪大了眼睛,扭过身去,绷着身体看了一会儿,才换上满脸毫不掩饰的讥诮,眨眨眼说:“大叔,以前没看出来,您老还小心眼啊?好啊,我不动他,我动你。” 他说着就没轻没重地闹了起来,手掌灵活地向下钻到白岳阳两腿间,抓住了那团尚在蛰伏中沉甸甸的软肉,极尽挑逗地把玩起来。 白岳阳被他撩得小腹阵阵发紧,口干舌燥,一股邪火找不到发泄口,很快就硬了起来,他还抱着周末末不放,拖着人往门口走,贴着他耳朵狠狠道:“小坏蛋,等会有你受的,可别哭。” 两人眼看就要出门,床上那位却醒了,哑着嗓子哼了两声,挣扎着像坐起来。 周末末挣脱白岳阳的怀抱,一溜烟跑了回去,兴冲冲地问道:“哎你醒了呀?别动别动好好躺着,你别害怕,我们不是什么好人。” 那年轻的瞎子闻言一愣,紧张得抓紧了床单,淡青色的血管从他雪白的手背上微微凸出来,好像芝兰玉树在抽枝发芽。 周末末留意看他双眼,那对儿眸子漆黑澄澈泾渭分明,睫毛不密,但特别长,可惜就是散着神没焦距,像哭着喊着要尔康的紫薇似的。 想起尔康的鼻孔和表情包,周末末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靠在白岳阳肩膀上,上气不接下气道:“我逗你呢,怕什么。感觉怎么样?外面下暴雨,医生过不来,管家说你应该没什么外伤,哪里不舒服要说。” “红茶呢?”瞎美人一张嘴,声音嘶哑得厉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周末末以为他口渴要喝茶,就拿起内线给刘阿姨打电话,让把煮好的姜汤送一点过来,还跟他说:“你还是先喝姜汤吧,晚点带你吃茶点呀。” 那瞎子摇摇头,嗓子又干又疼,费力地发声:“红茶,我的导盲犬。” 白岳阳刚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忽然道:“放心,狗在楼下,你叫什么?” 瞎美人虽然看不见,但他明显感觉出这道比刚才更加沉稳成熟的男声里带着明显的探寻和质疑。他向后缩了缩,抓着被角,轻声回答:“温禾,禾麦的禾,今天谢了。” 周末末挥挥手,又意识到人家看不见,便笑道:“没事,等雨停了医生来,要是你身体没问题,我们再送你和红茶回家,现在现安生躺会儿吧。” 刘阿姨送了姜汤过来,温禾自己捧着碗喝了两口,就不再说话了。 周末末以为他身体不适,就带着白岳阳出了客房,不继续打扰他休息。 林二洗好澡换了身行头,坐在一楼大客厅的沙发上翘着脚等他们,身边还跟了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正乖乖顺顺地窝在他怀里剥奶油核桃。 周末末也坐了过去,从林二手里抢了半杯酒,抿一口,满足得长出口气,跟白岳阳说:“刚才匆忙,我得重新介绍一下,这是出国前就认识的哥们,林氏集团二少爷,林却。” 白岳阳笑着重新跟林二少握手寒暄,目光扫过他鼻梁上的几粒斑点,开玩笑问:“麻雀的雀还是喜鹊的鹊?”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作者:花词 第8节 几人本来还因为年龄差和圈子不同的原因有点放不开,听白岳阳这样一打趣儿,反而各自轻松了下来。林二少心大,笑嘻嘻地跟着一起拿自己开涮,捞起小男孩儿的头发丝掠过鼻尖,说:“却把青梅嗅的却。” “去你大爷的却。” 林二少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总骂我大爷,他又抢你妈生意了啊。” 林家大伯专管林氏的服装和奢侈品经验,和ai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品牌有那么一点交集碰撞,冲突是难免的。 周末末笑了起来,张罗着给白岳阳倒酒,茶几上的酒用老式陶瓷坛子盛装,不用开盖都能闻到甘冽的清香。 “大叔,你一定尝尝,尝好了,咱们就把他的酒窖搬空。” 林却骂道:“嫁出去的兄弟泼出去的水,要给你家大叔省喜酒钱啊?” 白岳阳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那副淡定的样子仿佛是孔子在看两小儿辩日,他早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伪装,只有自己才知道此时此刻心中有多么欢喜。 不管小周公子是没有意识到感情方面的变化起伏,还是故意装傻充愣想求个顺其自然,至少从他愿意跟自己成双入对出入私交圈子这一点来看,两人之间的关系距离他想要的那个最终结果,也不是多么遥不可及。 他心情很好地点头,说:“借林二少吉言,我和末末真有那一天,这个钱可不能省。” 周末末气得吱呀咧嘴,佯奴:“操,大叔,你怎么也跟着犯二!” 白岳阳笑着接过酒杯,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起身致歉道:“我接个电话,你们先聊。” 林却和周末末目送着白岳阳走到客厅落地窗前听电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窗外的雨势比之前略有缓歇,天色还是阴沉沉,林却忽然记起楼上还躺着个被朋友救回来的不速之客,就问:“那小瞎子咋样了?我叫人给狗洗了个澡,等会吹干了毛放上去让他们团聚。” “挺好,你肯定没仔细瞧,他可好看了!”周末末笑得又暧昧又天真,两种矛盾的感觉偏偏能在他脸上融合成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气质,“林二,你给叫给医生来瞧瞧呗。” 林却面上作出鄙视他见色忘义的表情,心里偷偷反驳:你小子怎么知道我没仔细瞧。 他的确仔细瞧了,所以才会让家庭医生就算冒着暴雨,也得尽快赶过来看看温禾。 第35章 大叔的心好塞 酒庄别墅一楼的客厅特别大,从窗边到沙发目测足有二十多米,白岳阳特意压低了声音,沙发上的人根本听不到他讲电话的内容。 “我这忙着呢,没义务替你看人。” “哥,”那边急忙叫了一声,说了几句央求的话:“哥,你是我亲哥,你就帮忙派个人盯着温禾,不用自己出面,我这就订机票过去。” 讲得虽然好,可那语气中却藏着傲慢,一听就是指使惯人的 白岳阳皱起眉头,他其实不爱管这事,但架不住自家弟弟天翻地覆的折腾,人刚从手里跑了俩月,房子差点没被他拆了,家里那摊事也不管,整天耗着人力物力,恨不得能掘地三尺,闹得他舅妈隔三差五就来个电话抱怨,甚至话里话外还想请他回去帮着管教孩子。 他舅舅去世以后,白岳阳就不太想跟叶家有过多牵扯,除非逢年过节跟着他妈回娘家,平时很少回去。 这位张扬跋扈的表弟比白岳阳整整小了十岁,平时挺敬重他。眼看这次没人能制住叶池蔚,他就要被赶鸭子上架,温禾却被阴差阳错地给“捡”了回来,只能说运气实在太好。 他用余光瞥了瞥沙发上高谈阔论的周末末,满眼都是化不开的笑意。要怎么说恋爱中的人想事不带脑子呢,白岳阳竟然开始把自己近来遇到的好事都归功于小周公子,偷偷把人当成了自己的an bell。 “算了,我会把地址报给你,温禾情况不太对,你尽快。”白岳阳最终默许了表弟的请求,飞快地说了一句就想挂电话。 那边却又嚷嚷了起来,非要问清楚情况怎么不对。 白岳阳怕作出事,不敢明说,只告诉他:“看着像受伤了。” 挂了电话,白岳阳捏了捏眉心,把叶池蔚那股烦人的磨劲儿丢到脑后,起身回到周末末那里,还没说上几句话,林却的家庭医生就到了。 周末末记挂着要看瞎眼美人,白岳阳只好跟着上去,这样一来兴师动众的,别墅里一共没几个人,除开给狗洗澡吹毛的园丁,竟然都挤到了安顿温禾的客房里。 周末末见了他,免不了又长吁短叹地赞美了一番,坐在床边拉着医生问东问西,俨然一副患者家属的样子。 “我开了点药,你们给他吃了,再发发汗,要是挺过今晚能不发烧,就没什么事了” “那要发烧了咋办呀?”周末末追着医生不放,还小声问:“眼睛怎么回事?我看着不像角膜有问题,你瞧那眼珠子多清亮,像北极星似的,真好看,和呆毛一样好看。” 白岳阳见他越往后说越离谱,都开始胡言乱语了,赶紧拦住,无奈道:“末末,温先生又不是耳朵不好用。” 周末末脸一红,看向温禾,果然见人家微微垂着头,面露愠色,显然是感觉受到了冒犯。他吐了吐舌头,推了林却一把,让他赶紧递台阶。 林却就开口道:“我是这里的主人,温先生不用紧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温禾闻言扬起脸,拉出一段美好的劲颌曲线,他喝了水,声音不再嘶哑,清凌凌的十分悦耳:“谢谢。红茶呢?我想雨停了就回家。” 天放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周末末死缠烂打地要来了温禾的联系方式,依依不舍地看着林却派人送他回家。 他只探出温禾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至于他是什么职业,为什么会在暴雨天自己出门,还跟导盲犬失散了滚下斜坡,这些事温禾闭口不谈,他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林却带着白岳阳和周末末去参观,别墅主体建在路边,退距将近百米,这在不算太偏远的郊区已经十分难得。 房屋后面还有一块面积不小的庭院作为过渡,驱车出了庭院的大门,才能看到连绵不断的葡萄架。初夏时节,葡萄园中浸染着葱葱郁郁的绿意,半包围着别墅, 新雨初歇,空气纯美,行走在穿插于葡萄藤间的小路上,便能感受到自然的芬芳,仿佛仅靠呼吸吐纳,就能排尽杂质,净化灵魂一般。 周末末最喜欢热闹和喧嚣,但偶尔也会向往这样静谧的田园生活,他扒着车窗四下观望,指着远处草坪上的一尊雕像让白岳阳看:“那是我送的呢,设计师是在英国时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很有天赋。这东西平时看着没什么,但每次雨后都会自动形成彩虹,并持续一段时间。按今天的降雨量,那段彩虹至少可以维持一周。” 白岳阳看过去,那雕塑的造型是一个身材曼妙婀娜的少女,向天空举着玉臂,掌心张开,托起了一道彩虹做的拱桥。 “以后请他再送你一个更精巧的,拿回家摆着。” “别逗了,他不雕小件儿,这么大我放哪儿,叫我妈看到又得充公!”周末末连连摇头,他也不是没收过类似的东西,什么瑶参盆景、白玉屏风、水晶吊灯,最后都被陈桐哄着,按风格送到各地的ace酒店当装饰了。 白岳阳笑笑,摸了摸周末末的耳垂,逗他:“要不我送你一个摆得下这种东西的地方?” 周末末一时没反应明白,等回过味来,就红着脸偏头不敢看白岳阳目光灼灼的眼睛,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操,真要命。” 林却在前面开车,听到这儿手一抖,差点没把人耸出去,他不好意思的说着抱歉,心里却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诚信包养,童叟无欺”先生真是名不虚传,出手果然大方。 雨后的葡萄园有些泥泞,不太适合观赏散步,况且也没人作陪,好多户外的休闲娱乐都做不了,林却就把两人带到了自己的私藏酒窖。 酒窖被修成中世纪古堡的样子,推门进去是个哥特风的大堂,中间铺了张原木长桌,用于林二公子平时组织的各种品酒会和派对。 往里两侧都有台阶通向地下,一面是酿酒酒窖,一面是储酒酒窖。 周末末就跟到了家一样兴奋且随意,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收藏品鉴美酒,林却每次见到他对自家酒庄和美酒羡慕热爱的样子就十分自豪,毕竟能入得小周公子眼的东西不多。 他们沿着左边的台阶向下,推开相对窄小的木门,进了储酒窖。 里面空间很大,堪称别有洞天。四周的墙壁都钉着模板骨架,外层被打上了橡木架子,一瓶瓶珍贵的葡萄酒、洋白酒整齐排列其中;天花板铺了防潮层,地中间有一张品酒台,几把高脚蹬子漫不经心地四下散落。 “白总今天第一次来,不嫌弃的话,挑上两瓶带回去,这里可都是二十五年以上的典藏。”林却想当豪气,大手一挥,像在指点江山一般。 白岳阳虽然对酒没什么嗜好,但还是故意表现出惊喜的样子,感谢道:“林二公子忍痛割爱,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给你挑,”周末末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大笑着损林却:“你小子平时抠门得很!今天就和我家叔叔联手给你放放血。” 林却也骂他:“放屁,你他妈坑蒙拐骗偷,从我这弄去了多少好酒?” 白岳阳笑着看周末末搬梯子爬木架打嘴仗,心里不由得生出点念想。 他少年时临危受命,从英年早逝的父亲那里接手流光,重组七零八落的产业,片刻不敢停歇地追随着时代、科技、网络和社会的发展,在娱乐圈这个最是乌七八糟的大染缸里摸爬滚打了十余年,虽然刚过而立,却已沧桑不堪。 可每次和周末末在一起,白岳阳就感觉自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鲜活年轻的时候,有无限的精力和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不用费尽心思去算计什么阴谋阳谋,因为根本不惧怕犯错、跌倒,被伤害了,也有回头的余地。 这些重新被唤醒的生命活力,重新破土而出的勇气,都是周末末为他带来的。他是白岳阳见过最张扬、最热情、最自信、最美好的人。 能拥抱这样小家伙,实在令人心动,所以他想要抱得更久一点,久到永远也不分开。 从林却的酒庄回去市里的路上,白岳阳稳稳地开着车,盘算着两周集中培训到了此时此刻还剩下多少,或者说,他还有多少时间能够去打动周末末,在他的生活中烙下印痕。 周末末太年轻了,白岳阳知道,倘或自己狠下心来布天罗地网、步步紧逼,也未尝不能将一个对这世界尚且懵懵懂懂的年轻人,圈入自己的领地。 但他不愿意在周末末还未自发定性的年纪里,得到一个被诱惑、谋求而来的承诺,然后战战兢兢地等,等他过尽千帆参透人生时,说上一句:我好后悔。 如果一切能水到渠成,谁又愿意去强扭下一颗青涩的果实呢。 “末末,”白岳阳掩藏起内心的渴望,装似漫不经心地问:“我在你那住得挺舒服,也习惯了,要不白叔叔付房费,常驻那里怎么样?” 周末末听了,先是吃惊地挑起眉毛,好半天才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睛盯着白岳阳,好像漫威迷们刚刚听说美国队长是的九头蛇卧底时一样,满脸难以置信,大声说道:“大叔,你别开这种玩笑了好吗?我开始慌了。” 白岳阳跟这不上道的小孩儿实在无话可说,他无奈地摇摇头,心里那点关于美好爱情的幻想泡沫,噗的一声碎成了粉。 第36章 番外 纳西索斯的爱情 下 夏亦岑的脑子很晕,好像灌满了浑浊的海水,晃晃悠悠的,意识如同飘在水面上的一叶孤舟,时隐时现,他开始不能正常思考,见秦牧大摇大摆地在自己的床上坐下来,也只稍微疑惑,问:“前辈,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秦牧清楚他此时的状态,也就不再可以隐藏自己的坏心思,笑得肆意放荡,摸了一把夏亦岑潮红的脸,哄道:“别那么生分,你可以叫我秦哥哥。” 夏亦岑喝醉了以后特别听话,也没了清醒时的内敛,他顺着秦牧的话,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句:“秦……哥哥……” 酒精让他的舌头有些发硬,听起来就好像在叫“情哥哥”一样。 秦牧脸上的笑意更邪气了几分,摸着夏亦岑脸蛋的手也向下滑到了白嫩的耳垂儿上,长指把玩着,应道:“乖,就这么叫,再叫。” “秦哥哥。”夏亦岑被他摸得很舒服,眼皮慢慢合拢,嘴上却依然听话地叫人。 “岑岑,还记得咱俩刚才说好的吗?”秦牧不让睡,把夏亦岑从床上拽了起来,让他靠着床头坐好。 夏亦岑精神了一点,歪着头努力回忆,眼睛湿漉漉的,就像动物的幼崽。 他想半天,恍然大悟:“前辈说要多教我一点东西。” 秦牧把脸一沉:“叫我什么?” 夏亦岑吓得摇摇头,讨好似的摸了摸秦牧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改口道:“秦哥哥说要多教我一点东西。” 秦牧重新勾起唇角,反手捉住夏亦岑的手指,放在手心里搓了搓,夸他:“嗯,你喝醉了到要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得多。” 夏亦岑完全想不清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只会跟着秦牧的脸色或者紧张、或者傻乐。 “你刚才表现得不好,ng太多,我现在来教你演床戏。”秦牧翻身上床,把夏亦岑圈在床头和自己的双臂间,盯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 夏亦岑很感动,他的脑子里只分辨得出来影帝要亲自教学,教自己演戏,至于是什么戏,他也没那个清明的神智去判断好坏了。 “谢谢秦哥哥,我会努力的。”他再次宣言道。 秦牧骑在夏亦岑身上,单手抱住他的后腰,享受着掌心温软柔韧的触感,实实在在地摸了几下以后,才说:“其实很简单,先摸,再亲,最后进入,我一步一步教你。” 夏亦岑迷迷糊糊地点点头,眼皮沉得好像下一秒就会黏到一起去,但他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能错失这次跟偶像学习演戏的机会,所以强打精神,也学着秦牧的样子,把手贴到他的背上,轻轻地摸了两下。 秦牧呼吸的节奏一下子就乱了,后背传来的触觉犹如小猫挠人一样轻飘飘的,又痒痒又舒服,他加大手劲揉捏起怀中的人,扣住他的后脑拉向自己的脸,吻上去之前又说了一句:“做得很好,接下来是亲,亲和摸可以同步进行。” 夏亦岑还想答应一句却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嘴巴很快就被秦牧堵了个严严实实。 秦牧的吻比他的人看起来要粗暴凶悍许多,夏亦岑感到牙关被一条灵活却有力的舌头狠狠撬开,一进来就先扫荡遍他口中每一处软肉,带着粗糙味蕾的舌面抵住了敏感的上牙堂,好像在模仿什么□□的□□动作一般,擦着那里一下接一下用力地往他嗓子眼里捅。 夏亦岑不是第一次接吻,他在读大学期间有过一个初恋,银屏上的吻戏也拍过一次,但那都是温柔且浅尝辄止的,而秦牧却像疾风暴雨,扼住他的呼吸,卷走了氧气,用舌头在他口腔内肆虐翻搅,把微不足道地抵挡搅了个粉碎。 “唔——”夏亦岑下意识地用手去推抱着自己疯狂亲吻的人,他憋得快要背过气,眼前一阵阵发黑。 秦牧被他这么一推,却好像更来劲,他稍微松了松口,让夏亦岑换了一口气,然后卷着他的舌头强行拖拽到自己的嘴巴里,用舌头缠紧,狠狠一吸。 毫无经验的夏亦岑哪里受得住,他顿时觉得下腹一紧,浑身血液都顺着舌头被秦牧给吸纳了过去,于是开始更卖力的挣扎起来。 秦牧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因为醉酒而浑身绵软无力的人,牙齿叼着口中强取豪夺来的软肉,撕咬吮吸得啧啧有声,直到夏亦岑眼神渐渐开始涣散,才不舍地放过他,换成细碎的轻啄,一连好多印在他被弄得有些红肿的双唇上。 夏亦岑大口大口地喘息,身体依偎在秦牧的怀里起伏不停,脑子却更加迷糊了,酒精的力道被热吻催化,他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秦牧低笑着去含他的耳垂,舔他的脖子,手上也动作起来,慢条斯理地褪去夏亦岑的衣物,好像在享受拆礼物的过程。 “还可以亲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秦牧一路吮吸舔舐,在夏亦岑的耳后、颈侧、锁骨留下了斑驳的水痕,最后双唇落在他刚刚被暴露在空气里,粉红小巧的□□上,张嘴一口含住,叼着轻轻拉扯撕磨。 夏亦岑随着他玩弄自己胸口的动作,口中发出了短促的□□。 “舒服吗?”秦牧拉起夏亦岑的手,按在他另一侧的胸口上,扶着他的手指引导他自己把玩自己的□□,“让我看看你学会了没有。” 夏亦岑眼底蒙着一层迷茫的水雾,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在做什么,只会按照秦牧的指导乖乖做下去,修长的手指捻起自己的□□,将它揉捏□□到嫣红挺立。 “秦哥哥,我、我学……做得对吗?” 秦牧奖励似的亲了亲他的脸,动手去解夏亦岑的腰带,边扒他裤子边说:“再大力点,我想看你疼。” 夏亦岑手上用力一拧,抽了口冷气,高声叫了一下,眼角变得潮湿起来。 秦牧很快就把他的下身扒光了,他掰开夏亦岑两条雪白笔直的长腿,用手去抓他腿中间软软甩在小腹上的□□,上下撸了两把,让那根颜色清淡头部泛粉的东西充了血。 目光再更深处去,触及臀缝中那一处紧紧闭合的柔□□口时,就变得深沉汹涌,灼人的欲望几乎快要从眼中溢出来。 夏亦岑无意识地蹬了蹬被秦牧挂在臂弯里的小腿,手上还没停下,仍然在自己玩弄自己的□□,□□就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一缩一缩,像在发出想要被人采摘的邀请。 秦牧本来还想多跟夏亦岑玩闹一会儿,眼下却再也忍不住了。 他直接从床头柜翻出房间里自备的润滑剂,撕开一袋,全部挤到夏亦岑的股缝里,冰凉粘滑的液体被体温融化,顺着会阴流到穴口,汪在整洁漂亮的褶皱里。 秦牧不顾夏亦岑的反抗,硬把他的大腿分到最开,牢牢地按在床上,伸手探向那私密的地方,沾了点润滑涂抹晕开,顺着液体直接将一根手指捅进夏亦岑的体内。 温热紧致的内壁软肉瞬间包裹上来,收缩不停,秦牧从身体里发出了满足的赞叹。 夏亦岑却被疼痛刺激得稍微清醒了一些,身体里插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感觉实在太奇怪太难受,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撑着床直起上半身,扭腰蹬腿想把秦牧甩下去。 “不,是什么……”夏亦岑惊惧的叫了起来,“秦哥哥……我不要,我不要!快拿走!” 秦牧抬头看他,欣赏着夏亦岑脸上因为害怕变得更加鲜活生动的表情,他凑过去舔了舔夏亦岑水红色的眼角,笑着说:“学习怎么能半途而废呢?接下来是进入的部分,不可以不要,乖。” 夏亦岑被他温柔的语气安抚了,懵懵懂懂地看着秦牧扯开腰带,把外裤和内裤向下褪去了一段,露出浓密乌黑的草丛中,粗大狰狞的□□。那里已经肿胀不堪,硬成了紫红色,直挺挺的翘着,指向小腹。 秦牧用手刮了点自己前端流出的腺液,抹到夏亦岑的脸颊和嘴唇上,亲了亲他的耳朵,扶着下面那根凶器,一口气捅破夏亦岑□□的防线,长驱直入,□□去大半截。 夏亦岑觉得自己好像被烧红的铁棍从身体中间捣成了两半,撕裂疼痛让他两眼一黑,破了音得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长吟。 “啊——秦、秦……”他连一句完成的称呼都叫不出来,身体簌簌发抖,想要蜷缩却被人压制着只能张开,汗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浸染了床单,眼泪也终于掉了下来。 润滑程度还不够,秦牧也觉得自己有点疼,但那点生理上的不适,早就被亲眼看到夏亦岑被自己进入、占有、操哭的样子时,所产生的心里快感冲刷殆尽了。他揉了揉两人交合的地方,那里原本漂亮的褶皱已经被撑开,变成平滑红嫩的一片,薄薄一层皮肉紧绷着,好像承受不住更多的力道,否则就会裂开一样。 秦牧没感到丝毫不舍和心疼,反而爆发出更多的施虐欲望,他低声笑了一下,命令道:“睁开眼睛看着,你这样能学会什么?” 夏亦岑疼得脸色苍白,更显得那双被啃咬过的唇艳丽无双,他很害怕,于是听话地睁开了眼睛,向自己被整治得凄凄惨惨的□□看去。 秦牧盯着他的脸,唇角邪气的笑意不减,一字一顿地说道:“看好了,这就是进入。”说着腰一沉,整根没入了夏亦岑的身体。 “不——啊!!……” 夏亦岑觉得自己仿佛在一瞬间死了过去,他像搁浅的鱼一般奋力扑腾起来,可却敌不过压在身上的男人,最终只能被按得死死的,手腕合拢吊在头顶,大腿张开迎接撞击。 秦牧毫无章法地奋力操干起来,把自己粗硬滚烫的东西钉在夏亦岑柔软紧嫩的肠道中狠狠□□。他俯身去亲吻夏亦岑的嘴,温柔得好像最深情的爱人,轻舔唇瓣,吸含舌尖;可他下身操弄的动作却又极其粗暴,就像在单纯的发泄□□,根本不顾夏亦岑死活。 润滑剂被快速的进出磨成了浑浊的白沫,糊在夏亦岑被捣弄得烂熟红肿的穴口,又被秦牧硬到紫红的粗大□□挂出来,又送进去,沾到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毛发上,星星点点散发着淫靡不堪的气息。 夏亦岑最终放弃了挣扎,他瘫软在床上,双手攀上秦牧的脖子,好像溺水的人要抓住救命的浮木,身体随着下身被顶弄的节奏,一抖一抖地向上窜,窜几下就被秦牧抱着屁股重新捞回到原位,迎接新一轮更加粗鲁的撞击。 秦牧抓住夏亦岑的头发,仔细端详他失神的面孔,纵使在这种被□□欺负的情况下,夏亦岑的样子也依然好看得过分,明明在做着最□□的事情,明明在被同为男性的人压在身底下肆意操干,可他的脸还是那样清越出尘,好像不染一丝纷扰。 秦牧吻了吻他眉心,在剧烈的动作和喘息间诱哄道:“再叫我好不好?” 夏亦岑停下破碎不成章的□□,纤长的睫毛颤动几下,眼神重新聚焦,定定地看向上方压着自己欺辱的人,半晌,哑着嗓子低声唤道:“秦牧。” 秦牧的身体骤然一震,猛烈如飓风的快感顺着脊椎扩散到每一处毛孔,最终在下腹汇聚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而后瞬间炸裂,世界化为齑粉随风散落,白茫茫了无踪影。 他把一股一股滚烫的□□射到夏亦岑身体最深的地方,用自己的气息将他标记、填充。 夏亦岑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场□□的终了,眼前一黑,彻底陷入了昏睡。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浑体酸痛无力,但下面似乎已经被清理过了,秦牧还呆在他的房间里没有走,而是戴着耳机,满脸笑意地看着手机屏幕。 醉酒后模模糊糊的记忆渐渐在脑海中浮现,夏亦岑的脸色先是瞬间涨红,有慢慢褪去血色,变得苍白如纸,他动了动嘴唇,声音颤抖地问:“前辈,我们……” 秦牧看了他一眼,摘掉耳机,伸手想摸夏亦岑的脸,却被偏头躲开了。他并不恼火,狭长的眼睛里满是得逞后的得意,说:“小夏,学会了吗?要不要看看成果?” 夏亦岑想爬起来,可他从腰部往下的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动也动不了,他支起上身,满目惊恐和悲愤,瞪着秦牧不做声。 秦牧哈哈笑起来,一把扯掉耳机线,让手机里正在播放画面的声音传出来。 “……秦哥哥……” “……舒服……啊——!” “……我做得对吗……” 夏亦岑只听了几句,就慌乱的捂住了耳朵,大声喊道:“秦牧,你竟然……删了它,求求你,快删了它!” 秦牧却把那段视频的声音调得更大,好像生怕夏亦岑听不到一样。 夏亦岑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和疲惫,扑过来抢夺秦牧的手机,好容易抢到手,却被人抱住了仍然□□的身体。 秦牧的手顺着他的胸口和股缝游走,低头贴着他的耳朵,十分温柔地告诉夏亦岑:“别紧张,我只是想保留教学成果日后欣赏而已,怎么舍得给别人看呢?” 夏亦岑被他触碰得战栗起来,心中对秦牧的崇拜钦佩化作乌有,只剩下愤怒和恐惧,他颤抖着双手把那条视频删掉,却听秦牧又说:“删吧宝贝儿,想要备份的话,随时找我。” 夏亦岑闻言呜咽一声,倒在了床上,再提不起半点力气。 而秦牧其实并没有备份的事情,直到两人兜兜转转几年最终确立了关系以后,夏亦岑才知道——自己原来被一段子虚乌有的视频胁迫了那么久,甚至还被人家骗去了心。 第37章 承认在吃醋,还能做朋友 两周的封闭式集训结束后,白岳阳就搬出了ace酒店的套房,临走那天,周末末执意要亲自送他,还霸着行李箱子不放手,一直帮他拎下楼,并塞到车的后备箱里,才磨磨蹭蹭地挥手告别。 两人大概定了个下次约会的时间,但心里也都知道,《浮沉录》网剧不日即将杀青,影版剧组也要去往下一个拍摄地点,等回头各自忙起来,过不过私生活、什么时候过、去哪过,肯定就成说不准的事了。 白岳阳暗自观察周末末的反应,这小孩儿不太会掩饰情绪,心里想什么在他这种老江湖看来,基本算明晃晃写在脸上,他满意地从那双浅色的大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不舍和迷茫,知道自己这两周的努力并没有无功而返,就略微安下心来,更加坚定了打持久战的决心。 叶助理带着司机来接他,一秒钟都不愿浪费,还在路上就开始汇报起这些天积压的工作。 白岳阳很快调整好状态,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就几个重点项目的后续展开给出了意见。回到流光总部以后,他又快速浏览签署了几份需要他过目的合同,便放下笔,好像等不及了一般,向叶助理询问起他之前安排下去的那几桩私事。 “池蔚怎么样了?我这腾不出空,你多辛苦一下。”白岳阳想到几天前从家里赶过来的表弟,面上带出点歉意。 叶池蔚下飞机的时候,他可能正在给周末末做早餐,哪还有心思管别的。好在叶助理算是他表弟的远房小堂姐,由她来招待人,到不会照顾不周。 叶龄还是那副一板一眼的老样子,说起叶池蔚来,也不见有多热情:“池蔚少爷那边遇到点麻烦,林二公子不放人,暂时回不去,他这些天就一直守在林氏酒庄附近。” “林二不放人?”白岳阳愣了愣,随即沉声责怪道:“林家的人跟着瞎掺和什么?这些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叶助理把情况给他简单说明了一下,林家那个就知道醉生梦死不问世事的二少爷,这次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暴雨那天把温禾送回家以后,就缠上了人家。 这些天出人出力耗时间的,殷勤不断,正好碰上了杀过来想把人带走的叶池蔚,结果这俩公子哥一言不合就杠上了。 温禾是真不想跟叶池蔚回去,就躲到了林却的酒庄别墅里住着,林二少爷还派了人24小时保护,愣是不承认人在自己这里,还说叶池蔚敢进来搜人就是私闯民宅,他要报警。 这边不是叶家的地头,被这么一搅合,叶池蔚一时半会儿还真没辙。 “池蔚少爷已经在调派人手过来,听闻还想在东南沿海的出口贸易往来上给林家施压。”叶助理说完,笑了一下,可能也觉得这两人莫名其妙斗狠,跟雄孔雀似的,特别智障。 白岳阳叹了口气,看着她脸上难得的私人情绪,却无心打趣逗乐、他不能放着表弟不管,这小霸王多在这件事上耽搁一天,就会给叶家多添一份乱子。 他思索片刻,告诉叶龄:“让池蔚别跟林却硬碰,他小叔正等着机会钻他空子呢。稍安勿躁等两天,我会帮他把人顺顺利利完完整整的带回去。另外通知各部门主管下午开会,商讨一下这个本子的可行性,把资料发下去,让他们准备一下。”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叶龄,那是之前一个找上门拉投资的微电影小团队所创作的系列单元片剧本,他看过以后觉得还不错,刚好最近也想投拍一些专属线上的作品,就打算用别人的东西试试水。 叶助理带着剧本出去了,白岳阳看着手边的电话忍了又忍,才狠下心来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刚分开这么一会儿,就迫不及待地去联系周末末。 他静下心来处理工作,忙忙碌碌的,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周末末取消了周六下午探班网剧视察进度的行程安排,把原本打算陪老婆产检的遥哥从温柔乡里威逼利诱地拽了出来,赶到山上去慰问《浮沉录》剧组。 他自己则强行挤出一天半的休息时间跑去私会情人。 两人前天晚上通了电话约定中午一起吃饭,白岳阳却有事耽搁住了,周末末最讨厌等人,就跑到流光总部去找他。 前台美女抖机灵,早看出自家老板和这位小周公子关系不一般,自己急着去午休,干脆连预约都不问了。 周末末来过几次,轻车熟路地摸到白岳阳办公室门口,刚想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吵吵嚷嚷,还伴随着摔东西的声音。 他好奇心作祟,不顾形象的把耳朵贴到门缝上,放轻呼吸仔细听。 率先入耳的是一句听起来有些蛮不讲理且有恃无恐的撒娇,十分年轻的男性赖声赖气地叫道:“哥~我多一天,不不,半天都等不了了!” 白岳阳的语气简直温柔宠溺得过分,笑着哄他说:“急什么,我刚好正要拍点小玩意,反正你也不回去,不如来客串个角色,哥捧你当明星好不好?” 周末末听了,顿感一股无名的怒火如疾风般从身体深处席卷而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一脚把门给踢开了。 咣的一声,办公室里的两人齐齐向他看来。 “白老板这么好心,怎么不来捧捧我?”周末末紧握的拳头垂在身体两侧,瞪视着稳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白岳阳开始甩眼刀,一刀两刀三刀,恨不得把人划成一张渔网。 他喘了几口气,等冲动劲儿下去了一点,才开始觉得丢人。 “……哦操不对,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急性傻逼症发作了。”周末末在白岳阳惊讶探究的目光下,松开了拳头,小声低骂一句,嘟嘟囔囔地偏开头,不好意思再和他对视。 白岳阳被逗得扬声大笑,站起身走过来,拉起周末末的手,揉了揉他掌心被指甲硌出来的压痕,憋着笑问道:“末末怎么还找来了?不过多饿了一小会儿,就要发脾气,几岁了啊你,是我不好,咱先去吃饭?” 周末末逮到老男人双手奉上的台阶,赶紧顺着他点头:“那家的北极贝一级棒,限量供应,去晚了就没了。哎?这位帅哥是谁?叔……白总不给介绍一下呀?” 他笑眯眯的看向地中间站着的年轻男生,这人应该挺嫩的,因为刚发过火,眉头紧蹙,脸上还带着红晕。他身材高大修长,五官特别英俊深邃,还有一身漂亮的小麦色皮肤,裹在低调的休闲装里,更加凸显了人本身神采飞扬的耀眼气质。 帅哥多了去了,能帅得这般张扬霸道的还真不多见,周末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已经不生气了,反倒有点想上去跟小帅哥搭讪。 白岳阳见周末末盯着人不放,就看着他坚定不移的后脑勺无奈地直摇头,上前一步,搭着帅哥的肩膀引荐道:“这是我舅舅家的表弟,叶池蔚,也是今年毕业的,比你小一岁。池蔚,这位是ai集团的小周公子,你平时总上网,应该知道他。” 周末末白了他一眼,并没责怪白岳阳话里话外的调侃,毕竟出风头又不是他的错。不过一听说是表弟,他不由得松了口气,也没去再深究自己有点类似于吃干醋的反应,只把刚才的怒意归咎于饥饿中的冲动,伸出手道:“你好你好,白总的表弟就是我的表弟,中午想吃啥?哥带你去。” 叶池蔚可能不太擅长应付自来熟,怔怔地看了看周末末,也伸出手,跟他碰碰就收回去,半天没说话,只拿那双目光精神头十足的眼睛在他和白岳阳之间来回瞟,瞟了一会儿,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哦,这是嫂子吧,你也好。”叶池蔚坏笑着说。 周末末脸色一沉,心说这是个什么倒霉孩子,帅有什么用,一点礼貌也没有。他刚想冲上几句,却被白岳阳抢了先。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作者:花词 第9节 白岳阳推了推表弟,指他着裤脚说:“一起吃个饭,去我休息室拿条裤子换上。” 周末末低头看,才注意到叶池蔚脚边有个被摔碎的瓷杯,裤腿上也沾了咖啡污渍。 桀骜不驯的大少爷听哥哥的话乖乖去换裤子了,办公室只剩下他俩,周末末才皱着鼻子冷哼一声,双手环住白岳阳的脖子,朝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白岳阳扶着周末末的腰,手掌忍不住向下滑,摸到屁股上掐了一把,用鼻尖蹭了蹭周末末的鼻尖,问他:“你刚才是不是误会了,还我的吃醋?” 周末末心里有点慌乱,表面上还维持着不在乎的态度,潇洒一笑,抽身而走,不屑道:“要点脸嘛白叔叔。” 白岳阳就那么笑着看他,眼睛一眨不眨,直到周末末心虚败下阵去。 这是一场多么美妙的意外之喜,白岳阳想着都怕自己乐出声,他脑子里闪过了好多计划,亟待一一实施。 周末末受不了两人之间这种暧昧流转的气氛了,他给自己找了个安全的话题,问:“你刚才说要拍什么小玩意?” 白岳阳压根没有瞒他的意思,直接甩过来一份企划,看来的确是小玩意,泄露给同行业不痛不痒。 周末末快速翻看,读到剧本的第一个单元,眼前一亮,曲起手指敲敲纸面,说:“大学生微电影?大叔你做慈善还是扶贫啊,别说真有点意思。” “想尝试点新的形式而已,”白岳阳道:“线上快餐视频是一种趋势,做媒体不得紧跟时代潮流啊,小同志,视野放宽点,你要跟叔叔学的还多着呢。” 周末末不置可否,他指着剧本上的一处,举到白岳阳眼前,献宝似的:“看这个人物,励志的盲人音乐家。我给你想到了一个特别适合的人选!” “谁啊?”白岳阳茫然的问道。 “啧,笨!温禾啊,”周末末得意极了,“别跟我说你不记得,上次去林二那儿,咱俩半路捡到的大美人,温禾啊,简直为他量身打造。” “哦,”白岳阳恍然大悟,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你能联系上他么?约来谈谈。” “没问题,”周末末拍拍胸脯,“我留了联系方式呢。” 白岳阳笑了一下,刚巧这会儿叶池蔚换好裤子回来了,他冲表弟使了个眼色,拿回企划书,对周末末道:“这项目还在计划中,你把温禾约出来就当咱们闲聊聊,保不准他还不愿意呢,所以要暂时保密哦。” 周末末答应了,直说择日不如撞日,决定现在就给温禾打电话,把人约出来跟他们一起吃午饭。 第38章 足够长的一生 温禾不想来,瞎子不愿意出门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周末末见好言好语劝不动,只好跟他说:“我们好歹也算救你一命吧,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 那边沉默片刻,到底答应了他,问了相约见面的地址就挂了电话。 周末末从外面回到办公室,耷拉着肩膀,脸上那些漂亮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看起来委屈极了。白岳阳和叶池蔚都以为他被温禾拒绝了,没能把人约出来。 叶少爷就有点急,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想来抢周末末的手机。 “池蔚。”白岳阳沉声叫住他,自己拍拍周末末的肩膀,笑着哄道:“不愿意就算了呗,瞧你难过的,末末为了帮我这么上心,叔叔感动了,怎么办?” 周末末一摆手,说:“边儿去,自high什么,温禾又没说不来,就是我刚才跟他讲话的时候语气有点不好,我怕他以后讨厌我嘛。” 白岳阳看着周末末认真苦恼的样子,竟然无言以对。 后来还是温禾先到了餐厅,叶池蔚却声称自己有事,没去跟他们一起吃饭。周末末不明就里,还以为叶大少爷是心情不好不想见外人,就随他去了。 瞎美人牵着他的导盲犬,身后还跟着个浑身漆黑的保镖,保镖见了周末末,就上前问候:“周公子,白总,我家二少爷今天来不了,让我给您们带个好,他说温先生身体还有些虚,不能在外面呆太久。” 周末末一头雾水,问他:“林二搞什么鬼呢?玩囚禁py啊?”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温禾话少如初见,气色也没见比暴雨那天好多少,指节修长的手掌轻轻搭在红茶的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 周末末其实特别擅长调动气氛,很少有人能不败在他热情的攻势下,从他身上透出来的那种亲和力,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优势,帮助他在与人相处时无往不利。 可惜温禾是个例外,超出他能力和天赋范围的例外。 这顿饭吃得不咸不淡,温禾无疑是举止得当、毫不失礼的,表现、言谈,几乎让人挑不出丝毫差错,但任凭周末末怎么努力,他都一直保持着冷静疏离的态度,没有半点想要深入交往成为朋友的意思。 白岳阳似乎不太喜欢温禾,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充当背景板,话还没有那位时不时给温禾布菜的林家保镖说得多。 周末末单枪匹马和瞎美人套近乎,每一句都像戳到棉花上一样找不到着力点,聊到最后,他自己也放弃了,好在小周公子本来就没什么长性,还心大神经粗,到不觉得丢面子伤心,最多遗憾了几秒而已。 他看得出来,温禾虽然貌似正和林二纠缠不清,但这人孤傲清高得很,是不愿意跟他们这种纨绔子弟牵扯过多的。 吃完午饭,温禾就要回去了,周末末忍不住又问他一句:“其实我有些好奇,我能看出来你眼睛不是天生的,应该……才出问题不久吧?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温禾对于自己的艰难处境十分淡定从容,但他的确不像已经习惯了失明状态的那种瞎子,在一些小细节上露出的茫然无措是骗不了人的。 他闭上了无神的双眼,露出一个有点怀念的笑容,告诉周末末:“我以前是个医生。” 那一瞬间,周末末从他身上看到了一股无力的脆弱,好像有什么是外人不能参与或帮助,只能由他来自己面对的困惑。 “唉算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真挺想跟你交个朋友,”他拍了拍温禾的肩膀,感到了掌心下这具身体的僵硬和不自在,“温禾,你记得我电话吧,如果真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愿意帮你。” 散场以后,白岳阳打算带周末末回自己家过夜。温禾这个朋友交不下来,周末末一路上都散发着怅然若失的气场,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略显沉闷起来。 白岳阳心里记挂着叶池蔚能不能顺利得手把人带走,又不好当着周末末的面打电话询问,只好寻一些别的话题来分散彼此的注意力。 “杀青以后有什么打算?” 周末末知道他问的是《浮沉录》,拄着下巴心不在焉地回道:“公司运作的还不错,起步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也有人帮我,完了就该后期后期,该宣传宣传呗,反正我只管给钱就好。” 白岳阳连连摇头,逗他:“你这甩手掌柜,也不怕摔跟头。” 电影版《浮沉录》的下个拍摄地点在海边的小渔村,兼备度假功能,环境相当不错,距离现在的山地片场也不太远,从另一侧的盘山道下去,上路再开二十分钟就到。 白岳阳提议可以把网剧的杀青庆功派对设在那里,到时候跟流光的团队一起过去。 两家剧组在山上一起吃了这几个月的草,工作人员和主创之间也算产生了点革命友谊,这样就当互相祝福、道别了,正好能放松放松这几个月紧绷的身心。 周末末觉得甚好,在他看来,能吃喝玩乐凑热闹的事,就没有不好的。 两人聊着聊着气氛渐佳,交通岗等红灯的时候,周末末探过头去想亲白岳阳的侧脸,认真开车时的白叔叔实在叫人把持不住,那挺拔的肩颈、熨帖的领口、凸起的喉结和微微皱起的眉头,他恨不得能伸出舌头挨个舔一遍。 电话却炸雷一般响了起来,周末末只好退了回去,低声咒骂着,恶声恶气地接通:“妈的林二,找你爸爸什么事?” 林却的语气听起来竟然比他更加愤怒,简直要从电话里跳出来打人了:“周末末,你给老子说,温禾人呢!” “我他妈哪知道,”周末末条件反射般骂了回去,然后才惊道:“等等,什么叫温禾人呢?” “人不见了,”林却语速飞快地说:“时间有点久,我让人去接他,在餐厅附近发现了跟着他的那个保镖,被打晕了扔在车里,温禾的手机打不通,你他妈……” “我不知道啊!”周末末也紧张起来,赶紧把和温禾分开时情况告诉林却:“是他和你的人先离开餐厅的,等我们出门的时候他们早都走没影了……对了,狗呢,见着狗了吗?” 林却知道周末末不会骗他,心里凉了半截,茫然地说:“没,狗也丢了……” 周末末劝了他几句,承诺会帮着找人,挂了电话就想联系温禾试试,翻开通话记录一看,温禾在半个小时之前居然给他打过一个电话,电话只响了一秒,他连听都没听到,那会儿他们才刚分开不足十分钟,所以这是通求救电话么? 周末末拨过去,果然打不通了。 “叔叔快掉头,今天不去你那儿了,”周末末开始脑补一些杀人劫色卖器官的新闻,自己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抓着白岳阳的袖口催促道:“咱们得回去,帮忙找人。” 白岳阳当然知道是叶池蔚做的,他得稳住周末末让他别去跟着掺和,就说:“你现在回去也没用,那附近有《风向标》的记者,不如我先打电话问问他们,看有没有线索好不好?” 他们吃饭的餐厅在一条风情街里面,旁边有不少明星自己开的店,来来往往都是些圈里的人,《风向标》的狗仔长期在附近蹲守,等着抓新闻搞偷拍,真有什么反常的事,绝对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周末末想了想就同意了,催白岳阳赶紧打电话。 “宝贝儿,我这开车呢,”老男人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商量说:“再有十分到家,到家我马上联系他们,乖听话。” 这几句话说得宛如情人在床笫间的耳语呢喃,磁性十足,温柔款款,周末末听得耳朵都醉了,于是再一次妥协。 说到底,他对仅有几面之缘的温禾也不是那么上心。 白岳阳一到家,就当着周末末的面给叶龄打了电话,让她向底下的人询问线索,有发现了再来告诉他。 叶助理对自家老板和他表弟的那点猫腻门儿清,当然不会傻到真去掘地三尺帮忙找人,她在电话那边连敷衍都省了,静静听白岳阳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周末末又联系自己的助理,让他带人去附近转转,不过林家也不缺他这点人手,想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他做完这些才略微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这个忙帮得也算尽心了, “林二那傻逼,不行找警察啊。他家和秦家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就差都没闺女结亲家了。”周末末撇着嘴一直损林二少爷,他口中的秦家是政界颇有地位的家族,几个小辈跟他们玩得都不错。 白岳阳跟着附和了几句,他知道以叶池蔚的性格,这会儿八成已经带着人南下了,别说找警察,封城都没用,那小子能豁出去把私家飞机给调来。 “大叔,我能理解他。”周末末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白岳阳不解,挑眉问:“什么?” “温禾啊,那副活了今天没明天、谁也不搭理的性子,我能理解的。他是医生嘛,医生看惯了生老病死,看惯了,所以就淡了。” 白岳阳觉得说着这些话的周末末,眉宇间透着股惆怅哀思,他意识到必定是过去的某段经历,让他有了这种让人看着就心疼的神色。 “我爸去世的时候还没到五十,我陪他在医院渡过最后那段日子,无意间听到他的主治医师说:人这辈子该享受的财运、福祉,都有定数,周先生半生太顺太好,把后面的都透支了,所以活不长。”周末末望向窗外,琥珀色的澄澈眸子荡起了细小的涟漪,他是第一次跟白岳阳说起这类话题。 白岳阳看着他,映入眼底的是周末末雪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脖子、漂亮的体态,他以往总会对这些萌生无限的狎昵欲望,而眼下,心中却只剩一个想法——拥抱他。 他上前把周末末揽入怀中,按着他的头紧贴自己胸口,吻了吻发旋儿,用最温情的声音告诉他:“我向你保证,周末末会拥有足够长的一生,一直很顺利、很美好。” 周末末在他怀中一抖一抖地笑了起来,抬起脸认真地点头:“嗯,我信啊。” 第39章 虚影情人 后来白岳阳告诉周末末,叶池蔚带着温禾回南方了。他没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肯定也不会说自己一开始就知道那俩人认识。 林却好像又闹腾了一阵子,结果如何不得而知,因为周末末已经无暇去管别人的事了。 这是他回国以后过的第一个夏天,不同于温带海洋气候的冬暖夏凉、潮湿多雨,京城的暑气燥如烈火,烤得人心烦意乱。 当然还有比炎热天气更令人烦恼的,在时隔大半个月以后,小周公子终于又一次荣登了微博的热搜榜,关于他那个名为“虚影情人”的话题,仅仅半天阅读数就突破了五千万,二十多万闲得蛋疼的网友热烈参与讨论,宛如一个个民间风行评论家。 事情的起因要从另外一个充满了套路的话题说起——晒出童年照。 这一类“钓鱼执法”般的话题在微博上可谓经久不衰,比如“a4腰”、“锁骨放硬币”、“素颜自拍”、“完美侧脸”等等,既抓住了人们想要自我炫耀、展示,赢得夸奖称赞的心里,还可以帮助某些特殊工作者等来愿者上钩,所以往往一经创建,就会有无数自恋群体振臂响应,且不管话题具体如何,主页从头到尾刷下来,一水儿的某图秀秀款网红脸自拍。 不巧的是,周末末也是这样一个喜欢随大流、凑热闹的自恋分子。 他带话题po了一张童年的照片,是用手机对着相框拍摄后直接发布到微博上去的。 小周公子还是个正太的时候,就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美貌,照片中的娃娃皮肤雪白,头发泛着自然的浅褐色,圆圆的大眼睛足占了半张脸,小嘴儿咧成了弯弯的月牙,笑得灿如春花,各位姐姐粉妈妈粉们看了,根本把持不住。 这照片火了,被各路人马疯狂转发。 周末末得意洋洋的享受着大伙儿的赞美吹捧,看着飞速增长的粉丝数,那几天的心情简直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可惜高兴了没几天,他就又摊上事儿了。 po到网上的那张童年照原件是放在一个艺术相框里的,外面罩了一层玻璃。 周末末参与话题发照片那会儿,白岳阳还寄住在他的套房里没走,两人成天到晚腻歪得很,周末末拍照的时候,白岳阳正从后面环住他的身体,探头欣赏这照片里的漂亮娃娃。 相框玻璃上,模模糊糊地映出了两人的影子。 照片发出去几天以后,周末末的职业黑美美不呆博主,把这张带着虚影的照片放大了几倍,进行了一些技术性的处理,使得上面的身影看起来清晰具体了许多。 然后他带着“虚影情人”的话题发了个微博,开始大肆散播ai集团太子爷周末末与神秘情人同居的传言。 这件事发酵得很快,一开始还能看出有水军在炒作,到后来就几乎都是自发关注了。而周末末的“虚影情人”能够如此引爆热点,是因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从背后抱着他的情人,是个男的。 事情发生以后,周末末其实也编了许多面对亲朋和大众的说法、解释,但到最后却临阵逃脱了,他关掉手机请了假,躲到白岳阳在郊区的别墅里,谁也不见。 “这种麻烦还是冷处理为妙,赶在风口浪尖出面,只会被有心人引导着越描越黑,等热度冷却一些再说喽。白叔叔,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作为虚影的主人,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必须好吃好喝的收留我几日。” 周末末泡在别墅后院的游泳池里,双手撑着砖砌的岸沿,光裸的上身几乎和白瓷融为一色,水光轻薄地覆在他的身体上,镀了一层柔软明丽的云泽,随着他双腿蹬踏的动作,闪烁如鳞。 白岳阳蹲下身,把一条浴巾盖在周末末头顶,遮住了炙烤的烈阳,他用手指刮掉周末末鼻尖儿上挂着的水珠儿,轻笑道:“你安心呆着吧,下周《浮沉录》网剧杀青,等那时再发声,把照片的事往炒作上引导,我会帮你。” “你还帮我?你就不怕被认出来,那身形也挺明显的了。”周末末抓住白岳阳的手腕,左右摇了摇。 白岳阳漫不经心地问:“认出来也好,索性公开,敢不敢啊小周公子?” “我操,你没病吧!”周末末听他这样调侃,就猛地一扯,把白岳阳从岸上拽下了水,那么大个儿的一人,砸出水花拍在身上,好像被打了几巴掌一样疼。 “不敢么?” 白岳阳在水中拧腰翻身,稳稳地站了起来。 周末末松开手,朝他泼了几捧水,大笑着嚷道:“还怕你不成,我的字典里就没有不敢。” “这可是你说的,”白岳阳潜到水中游了几下,一把搂住周末末的双腿,把他抱了起来,托在怀中,亲昵地拍了拍他穿着紧身泳裤的屁股,恶狠狠地说:“敢骗人,我就干死你。” 白岳阳很少说这种粗话,除了做那事的时候,他总是装得特别斯文款款、衣冠禽兽,周末末听到这儿才松了口气,知道对方只是在玩笑。 只是心头那点异样的期待也被不留痕迹的抹干净了。 他低下头,舔了舔白岳阳的耳尖,放轻了嗓子说话,尾音好像带了撩人的小钩子:“我呢,是真不在乎,就怕你‘诚信包养童受无欺’的那些小情儿们知道了要伤心的。不过说起来啊叔叔,我平时还真没少骗人,你要不要来试试,干死我……” 说到最后,那声音已微不可查,渐渐变成了羽毛般的热气儿,搔得人牙根痒痒。 白岳阳翻身把人压在泳池的侧壁上,伸手去扒他的泳裤:“哦?那你可真不乖。” 湿漉漉的吻铺天盖地卷了过来,周末末眯起眼睛,看阳光好像金粉散入空气,身体随着池水一波一波地荡漾着。 两人在水里闹了一会儿,可惜还没来得及做到最后,叶助理的电话就打来了,说有事要当面汇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工作日自然要以工作为先,周末末可以为了躲绯闻不干活,白岳阳却不能。他们从泳池爬上岸穿好了衣服,十分钟以后,叶龄按响了前院大门的门铃。 她还带了个人过来,周末末只觉得眼熟,他晃晃自己属金鱼的脑袋,仔细辨认一番,才堪堪把人给认了出来。 “凯玫姐姐,好久不见!” 凯玫有些不知所措地被周末末握住了双手,她当然记得这位总是热情洋溢精力旺盛的小帅哥是谁,小周公子的大名如今在圈中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但她却没想到,白岳阳和周末末这两位看起来除了竞争对手或者商业合作伙伴以外,再无其他联系的大老板,私底下的交情竟然这么好。 除了几个颇为得他心意的情人,白岳阳向来不带外人到这里,更别说一起在水中玩乐。凯玫看着两人半干不湿的头发,心中愕然,再联系到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虚影情人”事件,渐渐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但她在圈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矜持地跟周末末握手问候:“小周公子,您还记得我,真是荣幸。” “美丽的人总会让我难以忘怀。”周末末笑道。 白岳阳开始决定认真对待他和周末末之间的关系以后,就跟之前那几个暧昧中的情人逐渐断了,他给好处实在足够慷慨大方,所以也没人纠缠不休。 凯玫也是其中之一,她跟了白岳阳不到两年,就从名不见经不转的三线小演员,扶摇直上成了如今炙手可热的大花旦,按说不可能还有什么不满。 白岳阳猜不到她所来为何事,只不过叶助理做事向来有分寸,这次亲自带着旧情人找上门,想必跟他关心的事有些关系。 “白总,您上次吩咐查的有些眉目了,凯玫小姐提供了一些线索,希望能和您详细谈谈。”叶龄恭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手掌朝着书房的方向,面带微笑,看起来却一点不容置喙。 白岳阳根本没办法拒绝她,所谓能者多劳,叶助理在工作中就是个铁打的娘子军,公司大事小情全靠她统筹,她不想让你偷懒的时候,就连老总的面子都不会给。 周末末察言观色,知道接下来的“详细谈谈”,恐怕不是自己一个对家公司的老板能听的,他一向公私分明,刚好不愿意在业务上跟白岳阳有过多牵扯,就主动道:“白总,我们的事不急,您先处理内务,我今天起得太早,这会儿想午休,借客房一用。” 白岳阳点头,说:“那劳驾小周公子多等等了,请自便。” 两人皆一脸正直客套的笑容,好像真的只是凑在一起谈工作而已,而叶助理的脸上也安然若素,不见丝毫异样,于是凯玫开始怀疑刚刚的猜测,觉得自己八成是想多了。 错身而过的时候,白岳阳支起食指勾了勾周末末的手背,用只有他俩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宝贝儿,你才是我的‘内务’,床上乖乖等着。” 第40章 幼驯染赛高什么的 白岳阳坐在书桌后面审视着凯玫,目光中有隐隐的警告。 凯玫做情人的时候,很少见过他这种不留情面的样子,内心忐忑不安,想解释几句,又怕让人觉得欲盖弥彰,张张嘴,到底没出声。 叶助理跟进书房把门关好,用眼神向白岳阳请示。 “说吧,什么事。”他把周身气场缓和了下来。 叶龄从包里拿出记事本,翻到上有笔迹的最后一页,开门见山地作起了工作报告。 “白总两周之前下达指示,令彻查id为‘美美不呆’的微博营销号的背景资料,经过常规化搜索探访问询,以及网站后台程序的技术性侦查,美美不呆的现实身份已经初步可以锁定,该营销号持有者自今年四月份,即周末末先生回国后开始,受雇于ai集团董事会成员、旗下an服饰的总裁赵某。另查明,赵某与我司签约艺人凯玫小姐关系密切,目前不排除两人在近阶段关于周末末先生的各种事件上,曾有过合作的可能性。” 常规化搜索探访问询,俗称人肉、找内部关系;网站后台程序技术性侦查,俗称网络黑客——这几种手段,流光传媒一向玩得特别老道。 弄清楚盯着周末末不放的人到底是谁以后,白岳阳看了凯玫一眼,皱着眉头不语,挥手示意叶龄继续。 “凯玫小姐在接到我的询问时,才得知您和周先生之间的关系,她请求能当面向您表达歉疚,如果白总有计划针对该博主及背后雇佣者采取任何行动,她也愿意无条件配合,以将功赎罪。我认为您有这方面的需要,就擅自做主带她过来。” 叶助理说完合起本子,她的确有底气这般从容自信,不用去害怕因为打扰了老板的幽会而被苛责,因为在揣摩他人需求这点上,没有人能比她做得更好。 白岳阳冲叶龄点点头,果然没有怪罪的意思,他转向凯玫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凯玫几乎面无血色,吞吞吐吐半天,才豁出去一般,小声为自己辩解道:“白总,我知道您是不可能真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的,我对未来有顾虑,对感情也有……” “行了,”白岳阳听着她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说辞,只觉得无比厌烦,却一点都没有被人“脚踩两只船”的愤怒,他打断凯玫:“断了就是断了,以前的事我不会追究。对于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你应该也还算满意,如今肯承认并愿意配合是应该的,就别想着什么得寸进尺的要求,明白吗?” 凯玫小心翼翼地瞄了白岳阳一眼,见他态度淡然目光平静,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嫉妒和恼火,她有些失望地暗暗叹气,垂下目光点头应道:“是,白总放心,不会想了。” 白岳阳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好该怎么处理那位“周公子职业黑”,他让叶助理暗中盯紧an赵总的一举一动,暂时静观其变。 不是默默无闻的守护天使,也不想当什么闪着好人光环的圣父,白岳阳做这些事目的性十分明确,不等到一个能够从中牟取利益,彻底打动周末末的机会,他只会选择按兵不动。 好在这次的麻烦并没达到小周公子无法应对的程度。 周末末躲了一礼拜,等虚影情人事件略微降温以后,终于发动了反击。 他并没有正面回应关于自己“是不是在和同性情人同居”这种过于直白露骨、多说多错的问题,毕竟帝都少爷党和娱乐圈上层们多少都知道,周末末是个荤素不忌男女通吃的主,真让他为了洗白而义正言辞地睁着眼睛说瞎话,未免有些虚伪难看。 周末末找到遥哥和夏亦岑,说了自己的打算。隔天早上,夏亦岑的账号就发了一条微博,爆出了一张两人小学时期的合影。 照片有些年头了,边角被磨得泛白,上面那两个勾肩搭背、开怀大笑的小男孩,面容也有些历经岁月后的模糊,唯有脖子上挂着的红领巾尚且鲜艳如昨。 网友们仔细辨认分析,又结合着周末末自爆的童年照片对比,才连蒙带猜地从男孩们有点熟悉的眉眼间,认出了他们分别是谁。 稚嫩而漂亮的小朋友们一前一后站在学校主席台的旗杆下,后面的男孩儿有一脑袋天然浅色的头发,正把胳膊环在前面那孩子的脖子上,抱着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作者:花词 第10节 被紧紧搂着的男孩儿虽然笑容收敛许多,但那漆黑如墨双眼中的兴奋和欣喜,比起朋友来却一点不逊色,他握着搂住自己脖子的手,亲昵地歪着头。 两个孩子脸贴脸,一派天真亲密、两小无猜。 发到网上的照片也是被放在相框里翻拍的,蒙于其上的玻璃一如之前周末末的微博那般,倒映着两道虚飘飘的身影。 演员夏亦岑v:我决心遵照中国□□的领导,好好学习,好好劳动,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贡献出一切力量!周末不起床v 看在革命友谊的份上,求加片酬。[偷笑] 这条微博其实是周末末自己用夏亦岑的账号发的,照片也是前一天下午跑到夏家现拍的。两人顶着大太阳一路从片场赶回去,翻箱倒柜找出相册,再塞到相框里,周末末从背后用白岳阳抱自己的姿势抱着夏亦岑,让发小用手机翻拍他们刚加入少先队时的合影。 “末末,那照片上到底是谁?你……你和……”夏亦岑看着周末末把微博发出去,一脸忧心忡忡,想问又不好意思张嘴。 周末末不理他,换了自己的账号,转发道——你小子吃我豆腐,毁我清誉,还想加片酬,革命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拜拜] 忙活完才放下手机,漫不经心地回答:“哦,是白岳阳,他在我那住了几天。” 夏亦岑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张大了眼睛和嘴巴,好像慢动作特效一样。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末末,惊呼:“什么意思!你和白总……在一起了?!” 周末末都无语了,他和白岳阳之间的猫腻有多新鲜么?平日一起混的只要不瞎,差不多都已察觉一二,只不过这种事不算少,大家向来玩玩不当真,也就没人拿出来说三道四。 本以为夏亦岑是懒得过问,哪成想原来他这呆头呆脑的发小真不知道。 周末末不得不再次刷新对夏亦岑洞察力和反射弧的认识,他翻了翻眼皮:“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像我要和他谈恋爱似的,俗不俗。” 夏亦岑下意识地动动嘴巴,还要继续追问,但见周末末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只好作罢。他其实很想反驳小周公子:不是谈恋爱怎么住到一起去了?不是谈恋爱干嘛一提到人家语气都变得不对劲儿?不是谈恋爱干嘛要藏藏掖掖的? 但他最后一个字也没问,说到底,夏亦岑是个善良而安静的人。 这条带着两人童年照片、形制与之前虚影情人事件如出一辙的微博,不是声明恰似声明,不是回应更胜回应,隐晦地向公众传达了他们相识多年情比手足的□□,并引导网友将之前出现在相框玻璃上抱着周末末的倒影,认定为是夏亦岑。 正主抛砖引玉开好道,oo影视的水军随后蜂拥而至控场控评,然后是粉丝、拥护者和跟风的路人……如此闹了一天,大家的关注点很快就从周末末的虚影情人转移到了周末末和夏亦岑的竹马之情上。 没过几日,网上甚至自发地涌现出了大批的“末岑”cp粉,喊着什么“幼驯染赛高”、“末上人如玉,岑骑竹马来”之类羞耻度颇高的口号,开始刷起他们俩之间的各种互动细节。“末岑”党们剪视频、p照片、画条漫、写段子,圈地自萌玩得不亦乐乎。 《浮沉录》网剧到了最后关头,夏亦岑紧绷着神经不敢放松丝毫,直到杀青那天,周末末带着公司全员来到山中片场,准备为剧组庆功的时候,他才腾出空来上上网。 他摸到一个叫做“末岑后援会”的主页,看着那些宛如冒着粉红色泡泡的精神粮食,一脸生无可恋,搞不懂现在的粉丝们都是什么奇葩心里,为什么都喜欢看自己的偶像搅基。 “周末末!”夏亦岑真不想再卖腐了,他连名带姓地叫住发小,把手机伸到他脸上,质问:“你澄清就澄清,干嘛炒这个?超尴尬的……” 手机离眼睛太近,周末末成了个斗鸡眼,他往后退了一步,就着夏亦岑的手看向屏幕,飞快浏览,过会儿大笑起来,拍着手道:“呆毛,天地良心,这回可不是我干的。你家迷妹真好样的,这是有多想把你嫁出去啊?让我数数哈,牧岑、澜岑,还有末岑……厉害厉害,每个都是大热cp呢,所以她们有吵起来吗?” 夏亦岑气得皱眉喘气,偏偏嘴笨反应慢,说不过周末末的伶牙俐齿,只好悻悻地收了手机,冷哼道:“你这样,下次再有花边,我不会帮你了。” 俩人正闹着,就见流光那边有一队大约十几辆suv沿着山路慢悠悠地开了上来,最后面跟着一辆乔治巴顿的越野车,停在道口时车轮扬起了一片沙尘,看起来威风凛凛的。 “嚯!”周末末呼哨一声,朝那边跑过去,到了跟前,正好碰上从车里下来的白岳阳。 网剧杀青,oo影视请了一些合作媒体,上午采访完就清了场,这会儿拍摄地上只有两个剧组的人马和两家公司的自己人,荒郊野岭的也不怕有人偷拍,他便毫无忌讳地迎上去,抱了白岳阳一下再飞快退开,双目闪着精光道:“大叔,你这车不错,什么配置啊?” 影版还要在此拍摄一天,明日便会出发去往海边的新片场,之前两人说好要带网剧剧组一起过去度假,算作杀青福利,白岳阳安排好了自己需要论分论秒算的时间,从公务中暂时脱身,这次是带着车队来接人的。 他往常在外总是一副严肃稳重的矜持样,眼下却比周末末还要放得开,干脆抓起对方的手腕,牵着往车边走,还作势要把人推入车门。 他贴在周末末耳边,声音微哑,说:“减震很好,要试试吗?” 周末末忙着网剧杀青、处理绯闻,还要管着集团那边的大小事务,总也抽不出空来想想私生活,纵观整个帝都,大约就没有比他更勤奋更苦逼的少爷党。 自从离开白岳阳的郊区别墅以后,他可有阵子没见这位令人着迷的老男人了。 眼下再见,不过身体稍微挨得近了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薄荷剃须水味,就生出了些微醺迷醉的感觉。喷在耳蜗里的气流像是某种催化剂,钻入身体,和叫嚣着的血液起了名为欲望的反应,一股沸腾的躁动向下窜去,在小腹汇集。 他四下看了看,白岳阳带来的人都还在场务的指挥下停车、安置,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于是大着胆子向后微微拱起屁股,小幅度地左右摇摆几下,蹭了蹭身后紧贴着他的人,等到白岳阳呼吸骤然加重,就坏笑着从桎梏中挣脱溜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位大叔好不自重!”周末末厉色责怪,没一会儿却绷不住笑了起来,把脚边的石子踢向白岳阳,低声说:“晚点试。” 白岳阳强行压制住身体被撩起来的反应,用吃人的目光,将周末末上上下下剐了个遍。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从cp18活着回来了。。。久等,恢复更新 第41章 车辆减震功能测试 周末末枕着胳膊躺在后排座椅上,许是因为眸色太淡,半垂双目中略微迷蒙的眼神,在夜色中竟显得有些勾魂摄魄。他眼角眉梢被仰躺的姿势拉得狭长,斜斜飞入鬓角,抹出两道魅惑的浅痕,随着他说话时的动作,像月下柳枝的影子被春风拂动那样,摇曳不止。 “白叔叔,”他冲着拉开车门的人舔了舔上唇,把语调拿捏得抑扬轻重,忽远忽近,“别傻站着,冷气儿都跑出去了,你快进来啊……” 白岳阳被他这句颇有歧义的话撩得小腹发紧,他其实已经过了□□最旺盛的年纪,不过和周末末在一起以后,总是会被他三言两语勾起欲望,原本引以为傲的定力,仿佛都喂了狗。 他抓住周末末挂在副驾驶椅背上的小腿,单手顺着那节白嫩修长的腿肚子向下捋,滑到脚踝用力一握,用带了点薄茧的掌心不住摩挲。 周末末的身体被他抚弄得战栗起来,冷气下微凉如水的皮肤也渐渐升温。 “很急么宝贝儿?”他低声笑问,手继续动作,摸到脚背上,捻了一把,用两根长指夹住周末末因为舒爽微微蜷缩起来的脚趾头,一粒一粒把玩。 周末末的怕痒,被加诸小腿和脚趾上慢吞吞的动作,就像是某种充满□□意味的折磨,他绷不住低低叫了几声,撑起上半身,用力蹬动挣扎,想从白岳阳老道的挑逗中脱身。 ———你们懂得中间请见新浪微博 千词藏花 ——— 也许有什么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周末末承认,他喜欢面对自己的刻意勾引时,失去自控能力、把他弄疼了的白叔叔。 《浮沉录》网剧杀青后的第二天,oo影视团队跟随流光影版《浮沉录》剧组,来到这处美丽的海滨片场,周末末把杀青庆祝派对定在了明天。 还未开发完全的海边度假村,夜晚的沙滩静默如许、鲜有人至,他们终于兑现了在山顶时的承诺,在这里试了试越野车的减震功能。 “是挺好的,没那么晃。”最后一次完事的时候,白岳阳趴在周末末身上,听到了忽如其来的称赞。 他点了点头,从周末末体内退出来,笑道:“下次再带你玩更好的。” 第42章 落水 周末末下车的时候,腿还是软的。 他夹了夹屁股,后面肿了,感觉好像还有根粗大的东西插着没拔出去似的,难受极了。 白岳阳跟出来,给他披了一条毯子,顺手摸了摸露出领口外面的一处颇为明显的吻痕。那块印子大圈套着圆斑,是他咬了一口以后又吸了一下形成的组合套装。 周末末身上没劲儿,想躲没躲开,还被脚下抓不到着力点的沙子绊了一下。 “还疼吗?是叔叔不好,下次得轻点,可怜见的,骨头都让操软了。”白岳阳又换上平时那副温情流氓的样子,仿佛和刚才抓着头发撕咬脖子、掰开大腿狂捅屁股的是两个人。 周末末不屑道:“得了吧,这才哪到哪儿大叔,您老离那还差远呢。” 白岳阳懒得揭穿他,顺着话点头称是,只是脸上的笑容一看就充满了嘲意。 周末末夹着着人字拖,用力踢地,往白岳阳身上泼了一脚沙子,细沙扬起一半,就扑簌簌落了回去,更显得这无名火发作得绵软无力。 是了,小周公子就是这幅狗脾气,上了床会发骚,下了床能装逼。 白岳阳无奈地摇摇头,跟着周末末亦步亦趋往海边走,饶有兴致地看他强挺着打颤双腿的背影,就是不说上去扶一把。 周末末大步走了一会儿就没劲儿了,回头比了个中指,说:“渣。” 白岳阳乐了,凑上去捏了捏他的腰,问:“接下来是要拍清宫戏么,提前入戏呢?” “我他妈拍你!”周末末反应过来,一巴掌飞了过去,落到白岳阳身上时,却轻飘飘没用力气,指尖勾抹对方胸口,戳戳点点地哼道:“算了,舍不得拍。” 白岳阳看着他在月光和水色的映照下泛着一点光亮的小鼻尖,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涨潮了,海水舔吻着沙滩,冲出一条连绵蜿蜒的曲线,镶着银花漫漫的边儿,他们踩着那条线一路走,被温软凉爽的海水拂去了夏日的烦躁。 两人漫无目的地闲聊,都是日理万机的忙人,偷得浮生半日闲也难以彻底放松,于是聊着聊着就又说起了工作,白岳阳有心讨好,主动问:“oo是个新团队,宣传营销你们懂,专业方面是不是缺少把关的?你把网剧后期包给外面,总得找个明白人盯着点。” 周末末最近总是在想,他和白岳阳现在到底算个什么事,说是床伴□□,哪来这么专一体贴的□□?再进一步的话,说是情人?好像也不足以形容白岳阳给他的那份安稳感。 再往深,周末末却不愿意想了。 他听了白岳阳的问话,才蓦然松了口气,就好像一个拆解缠成一团线的人,终于摸到了线头,开诚布公道:“怎么不缺,新店开张,除了心眼什么都缺。让我猜猜,是不是大叔干爽了,在性满足感的驱使下,想帮帮我呀?” 白岳阳揪住周末末的鼻子,气得笑道:“别说得好像在做皮肉交易。” 周末末无辜地眨眨眼,把自己想象成一个为实现梦想追求事业而出卖身体的堕落白莲花,抓着白岳阳的衣襟摇了摇:“白总,您别这样嘛,人家会当真的。” “演技太浮夸,”白岳阳用拳头挡在嘴边闷声发笑,笑够了说:“我借你几人。” 周末末也不跟他客气,本来还想抓紧点聘请能人,现在有业内熟练工帮忙应急,他就可以精挑细选了。 “算我欠叔叔个人情,最近要忙an新季发布,还真没那么多精力招人。” “好说,”白岳阳抱了抱他,“反正影版的后期还早。” 周末末没出声,像他们这样和做着竞品项目的同行搞得穿一条裤子的,也是没谁了。 再往前有一道斜插入海的礁石崖壁,悬崖不足十米,连着不远处的高地,隔断了沙滩。 周末末吹够了海风,停下脚步转回身:“报告,前方没路啦,申请打道回府。” 白岳阳本来是带着他出来吃宵夜的,从住的宾馆往海边,沿路有许多海鲜大排档,夜半三更也不打烊,两人吃了一肚子虾兵蟹将,就跑到沙滩上车震遛弯消食。 现下过了十二点,气温降了下来,他们也都有些困倦,白岳阳帮周末末敛了敛薄毯,配合他道:“收到,批准。” 周末末不知道被戳了什么笑点,弯着腰咯咯咯,白岳阳等他笑够了,就环住他肩膀想带人回去,还没彻底转身,余光就瞄见,有一道黑影从那礁石悬崖的顶部自由落体坠下来,扑通一声砸入了海面。 “呀!”他惊呼,揽着周末末的手一紧,就被怀中的人挣开了。 周末末听到声音回头看,只能隐约瞧见水面升起的一连串气泡,他甩掉毯子撒腿往黑影落水的方向冲了过去,到崖底片刻也没犹豫,纵身一跃就扎入了水中。 白岳阳还记得他在自家别墅游泳池里半吊子的表现,显然不是个水性很好的,不禁被此举惊得心悸不止,来不及多想也跟着往落水处跑。 还没等他到地方,又一道身影就从崖顶跳了下来,溅起巨大的水花。 白岳阳还想下去找周末末,可是很快,三颗脑袋就从水面下方冒了出来,相互牵扯,挣扎着往岸边游动。 他赶紧蹚水过去和周末末汇合,一把将人拽了过来,半护在怀里飞快上岸,力道大得小臂都暴起了青筋。 等用薄毯擦干了周末末的脸时,另外两人也纠缠着爬了上来。 白岳阳长出一口气,扶着周末末的肩膀细细打量,责备道:“你逞什么能?为什么不能叫人省点心?” 周末末被骂懵了,他看着白岳阳担惊受怕心有余悸的目光愣了一会儿,不禁有点鼻子发酸,此时此刻的光景竟然让他想起了早逝的父亲。 “我没事,叔叔别生气。”他小声哄了一句,转身去看另外两个落水的人。 白岳阳跟过去,才发现都是熟人。 周末末看着被秦牧抱着躺在沙滩上,脸色苍白咳嗽不止的夏亦岑,浑身都在颤抖,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气的还是吓的。 他冲过去一把抓住秦牧湿漉漉的领子,猛地发力把人向上提起。 秦牧比周末末高出半头来,他就势站了起来,周末末提人的动作就不得不变成了仰视。但他气势丝毫不减,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质问:“我□□妈秦牧,是你推他的?” 秦牧看了看周末末,又看了看白岳阳,黑着脸把周末末的手从自己身上扒开,一言不发地俯身又想去抱夏亦岑。 周末末抢先一步,把夏亦岑揽到自己怀里,朝白岳阳使了个眼色。 白岳阳会意,伸手挡住了秦牧,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夏亦岑的水性其实比周末末还好些,只是落得太急来不及反应,喝了几口水,这会儿已经缓过劲儿来,他撑着周末末的肩膀坐起身,拍着发小的手背先安抚:“没事,没呛到。” 周末末把凶巴巴的目光从秦牧身上扯回来,低头看了看夏亦岑,见他除了浑身湿透,脸色因惊吓有些发白以外,并无大碍,才把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嗯了一声追问:“是他把你推下来的?” 他早就发现秦牧和自家发小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脑补了一场“娱乐圈前辈唯恐潜力新人危机自身地位,因嫉妒蓄意谋害”的大戏。 夏亦岑摇头,“我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 周末末狐疑地看看他,心里根本不相信,还以为夏亦岑是受了什么威胁不敢说出真相,就又转头去怒视秦牧。 “你他妈还吓唬他!” 秦牧没跟自家老板较劲,乖乖被白岳阳挡在一旁,听见周末末骂人,就耸耸肩膀说:“我们在上面谈点事,小夏踩到石子了,没站稳。” 夏亦岑偏开脸,点点头,默认了这个说法。 周末末没辙,把夏亦岑从地上拽起来,扯过薄毯丢到他头上,一副恨铁不成钢语气:“呆逼,大半夜跑悬崖上谈事,还跳海,你丫要殉情啊?” 夏亦岑默不作声地擦了擦头发,好像对于今晚的事情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修闭口禅。 白岳阳看得明白,秦影帝和夏鲜肉之间必定有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猫腻,现下两人谁也不想说,就算他和周末末是老板,也逼问不出来。 他更担心的是,周末末落水以后再吹海风容易着凉,夏季伤风可不是闹着玩的,来得快好得慢,动辄能褪去一层皮。 “人没事就好,先回去换衣服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吧。”白岳阳从秦牧身前撤开一步,去拉周末末。 夏亦岑显然强烈赞同白岳阳的提议,他把毯子还回来,冲他们笑了笑,一言不发的往酒店的方向走,脚步匆匆,在沙滩上踩出一连串潮湿的印迹。 秦牧追了上去,连个眼神都没留。 周末末就盯着那串脚印发呆,直到白岳阳贴了过来,才回神朝秦牧的背影骂:“秦木头,别他妈让我发现你欺负他!” 秦牧完全不作理会,追着夏亦岑疾走,好像根本没听见。 “回去,洗个澡,我再叫厨房煮点驱寒的汤……”白岳阳拉了周末末一把,这才发现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他赶忙把人拥入怀中,吻了吻发顶,“是冷么?” 周末末歪头看向海面,神色越发骇然,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心情难以平复,他摇摇头,反手抱住了白岳阳,十指紧紧抓着对方的背。 “我害怕。”周末末轻声说,接下来,他给白岳阳讲了一个很久以前发生的往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懂,应该算主受吧【 第43章 他就是把脑子烧坏了 周末末坐在白岳阳的床上,把冷气调低到20度,然后围起了厚厚的被子,只把脑袋露在外面,脸和被罩一样白,活像个刚被堆起来的雪人。 白岳阳只好用吸管喂他喝姜汤驱寒,揉一把刚吹干的头发,无奈道:“现在的小孩儿怎么都这样,开冷气盖棉被,什么毛病。” 周末末眉峰一挑,睨着眼睛问:“都?叔你见过几个喜欢这样的啊,给我讲讲呗。” 白岳阳听他话说得酸溜溜的,心里那叫一个美,面上却佯装恼火,虎着脸说:“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说池蔚。” “哦——”周末末拉长尾音,吞了一口驱寒汤,又把眉头皱起来了。 他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耽于和白岳阳之间的关系了,甚至还会在不经意间去在乎、探寻人家的私事过往。 白岳阳则以为他想起了温禾的事,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接着从海边回来的路上没讲完的往事,问道:“你说小时候失足落水,小夏救你,然后呢?” 刚刚讲到一半,周末末就受不住跑去洗热水澡了,情绪也是这会儿才平复好,他捋顺思路,继续讲:“呆毛他妈和我老娘是闺蜜,我们俩从幼儿园开始就在一个班,一直到高考结束,我申请出国读大学。” “他比我大半岁,打小聪明、性格好、还会照顾人,那时候父母忙,经常把我们一起留在他家里或者我家里,自己出去工作。大人叮嘱的事,呆毛就从来没出过差子,他会开遥控飞机、会用厨具、会拼我拼不好的拼图……有时候保姆和管家不在,都是呆毛弄吃的给我,他特别擅长做饭你知道吗?”周末末在被子里动了动,显得有些笨拙可爱。 白岳阳掖了掖被角,说:“不知道,有机会试试。” 周末末完全沉浸在回忆中了,不理他,接着絮絮叨叨:“一直到小学三年级以前,他都以一个保护者、小哥哥的姿态带着我,我调皮,他帮我求情;我贪玩,他送我回家……后来就出了溺水那件事。我过八岁生日时,非要学电视里去河边放河灯,那是个特别冷的春天,已经四月份了,河水还有些刺骨的寒意,大晚上的,我偷偷跑到河边,我妈脾气不好,夏亦岑没敢告诉家长,就自己跟了出来……”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神色变得很难过。 白岳阳隔着被子拥住周末末,叹气道:“后来小调皮就掉进了水里,亲爱的发小哥哥救了他?瞧你伤心的,都过去了,现在不是好好的?” 周末末猛摇头,拔高了嗓音:“一点都不好!那天呆毛跳到水里救我,他虽然水性不错,但那时候也不过是个不满九岁的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我又受到了惊吓,在水里不停挣扎,他想带我上岸就更难了……因为被他奋力托着,我只呛了几口水,并无什么大碍,而他却得了肺炎,高烧整整三天。” “是……留下什么后遗症?”白岳阳猜测道,如果只是一场高烧,周末末还不至于耿耿于怀至今。 “嗯,”小周公子的声音变得低落,忧愁得几乎要渗出水来,“后来呆毛大病一场,痊愈以后,我发现他性子渐渐发生了变化,虽然还是喜欢照顾人、细心体贴,但他……没那么聪明了,而且反应总慢半拍,这种情况愈发严重,到现在你看他,面对媒体时,还得团队提前帮忙编撰发言回应的稿子……我总在想,如果是三年级之前的他,应对起来肯定会很得心应手。” 白岳阳有些诧异,疑惑地看着周末末,“呃,这个……” 周末末急了,从被子里跳出来,挥舞双手:“你别不信!是真的,呆毛烧坏脑子了,他三年级之前都考满分,三年级以后成绩就开始不如我,开始流行电子游戏以后,也打不过我!” 忧伤哀愁的气氛就这样被无情的击碎了,白岳阳调高了室内温度,无奈地摸了摸额头,憋着笑意说:“末末,你这是钻牛角尖你知道吗?哪个艺人不是团队帮忙准备说辞的?而且人的性格的确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化,他比以前内向或者怎样,都不奇怪。小夏如今演技不错,有悟性有灵性,真被烧傻的哪会是这样?” 周末末固执地摇头,坚持夏亦岑是为了救他烧坏了脑子,“他小时候根本样样比我好。” 那是因为他比你大半岁,白岳阳在心里默默说,却不敢真这样讲,生怕刺激到这位烦躁中的小白羊,再被角顶几下。 “反正我有理由对他的人生负责,不能叫人欺负他,尤其是秦牧那种装出一副大尾巴狼的样子四处招摇撞骗的王八蛋。”周末末想起秦牧,气得绝倒在床上,打了个滚儿。 白岳阳看见他翻动时从衣摆下面露出的一小节雪白的后腰,不禁又开始心猿意马,他扑过去,捏着周末末的下巴,半真半假道:“你先对我负责。” 周末末看着他的眼神,心头蓦然一慌,随即装傻疑道:“大叔,我怎么记得是你上的我呢,我记性差你可别坑我。” 白岳阳暗道不能操之过急,强压住跟他摊牌的心,把驱寒汤塞到周末末手中:“喝了,睡觉。” 一夜无话,睡到第二天中午,日上三竿饥肠辘辘,周末末想回自己房间换身衣服,刚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就被来自公司的一个电话炸得彻底清醒了。 又出事了,一个不知名的微博小号在今日凌晨三点爆出了两张照片,上面是高倍长焦镜头拍摄下的周末末和秦牧,俩人大半夜湿着身子站在海边,周末末正抓着秦牧的领口,脸对脸贴得很近,好像就要亲到一起去。 另外一张则是两人的脸部特写,抓拍得很微妙,原本出离愤怒的神色,硬是被网友们脑补成了沾染着欲望的急迫。 周公子夜会秦影帝,真虚影情人疑似曝光,发小或被迫背锅——得了,又上榜了。 “那照片太清晰,比上次玻璃上投影的麻烦得多,您和秦先生的脸还被放了特写,我们实在不敢擅作主张,ai总部那边连董事会都惊动了,说您近期的形象问题已经开始导致股价浮动,要开股东大会……这可怎么办?” 周末末气得浑身发抖,冲着电话吼了一句:“妈的还没完了!怎么办,凉拌!叫几个人手,去上次查出来的ip地址,先把美美不呆给我逮回来,这种事跑不了是他小子干的。” “那、那不是私闯民宅强行拘押么……犯法啊!”总助急得快哭了。 ai集团从来就是做正经生意的,连偷税漏税都没有过,对这种黑社会戏码根本不熟练。 “按我说的做!”他挂了电话,绕着屋子转了两圈,猛地顿住身体,十分平静地跟白岳阳说:“我受够了,我要出去呆几天。” 白岳阳眉头拧得死死的,这照片一看就是有意为之,把躺在地上的夏亦岑和站在旁边的自己都隔在镜头外,只拍了周末末抓秦牧的那一幕,分明是想泼脏水。 “去哪?”他问。 “英国。回国以后就一直被这些破事缠着,我他妈开始觉得恶心了,”周末末抓了抓头发,他不是想不出应对的招,但他已经没了应对的耐心,“老办法,冷处理,等我回来再说吧。” 白岳阳特别想马上就陪他去,异国他乡,只有他们两个相互熟识,很容易滋生点类似相依为命的错觉,以他丰富的经验来看,这是令感情升温的绝佳方式。 但他还有事需要处理,关于an服饰那个暗地里操纵着营销号的赵总,周末末好像并没有察觉,也是时候见上一面好好聊聊了。 白岳阳点头道:“也好,这事关乎我司旗下艺人,咱们一起想办法。” 周末末回房换好衣服,就接到了陈桐打来的电话。 陈桐对他的管制并不严格,向来给予充分的尊重和自由,少有像此时这般严厉的时候,她在电话那端长叹一声,淡淡地问道:“周末末,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围观了这些天,你这是真想出柜?” 周末末对这种事拎得很清,他是个双不假,跟男人玩也的确更带劲儿,但对于未来组建正常家庭、结婚生子的打算,是从未动摇过的。至于出柜,更是想都没想过。 “妈,你别听风就是雨,国内媒体的节操早二十年就掉光了,您还不知道么,”他大致把最近被营销号咬住不放的事说了说,解释道:“那照片,其实呆毛就在旁边,他掉海里了,我在和秦牧吵架。” “你说啥?”陈桐惊呼:“岑岑掉海里了?他怎么样,大晚上的多冷,呛到了吗,着凉了吗?” 周末末心想,这可真是亲儿子不如干儿子。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推门出来,正好碰到住在对面房间的夏亦岑,就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你干妈,怕我把你买了,担心呢。” 夏亦岑接过来,乖乖地叫了一声:“干妈,”然后开始应和着那边的问题断断续续地解释:“是……我没事……对在旁边……他没,不可能和秦牧的……好,嗯,八月份吧……” 说了一会儿,周末末就把电话要了回来,“听到了吧,呆毛可不会撒谎。” 陈桐被夏亦岑哄得开心了点,叮嘱儿子道:“你自己多注意影响,我放权给你,集团多少双眼睛盯着?作出事来,我也保不住你。” “知道了,我自己处理。” 他妈的话还真给他提了个醒,早前并没有把绯闻舆论的事往集团内部竞争上想,权当是有人看他不爽想黑几把,现在看来,这些事儿或许还真就跳不出利益纠葛。 夏亦岑自然也看到那两张照片了,他有些局促不安,搓着手指问:“末末,这事怪我,你有什么打算,需不需要我配合?” 周末末白了他一眼,摆手道:“去去去,什么就怪你,你要当背锅侠啊?” 夏亦岑唉声叹气,宛如水墨工笔画的眉目间,满满全是愁色。 作者有话要说: 奇葩的更新时间。。。我不太善与非熟人交谈,总之谢谢大家,有问题就问我(°?°)=3 第44章 他乡遇故知 另周末末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混淆视听、恶意编撰散播他和秦牧绯闻的人,居然并不是那个一直以来盯着自己不放的营销号博主。 他派手下去刚刚查明不久的地址逮人,却扑了个空,一开始还以为那人“畏罪潜逃”,殊不知早在虚影情人事件发生以后,白岳阳就已经帮他把恼人的苍蝇清理过了。 周末末随后才得知,这次的幕后主使根本就是冲着秦牧来的,而他才是真无辜躺枪。 秦牧主动找上门来,说让小周公子不用管,由他来负责平息风波给说法。 周末末对此十分不屑,他问秦牧:“你咋负责?承认自己迫害后辈被我当场抓获并痛殴一顿,宣布退出演艺圈以息民愤?哎会长大人,我真有些好奇,白岳阳和流光公关团队打算怎么帮你开脱啊,让我这个新入门的也学习学习。” 秦牧把两条交叠在一起的长腿随意调换了个位置,鞋尖在空中划过,说不出的潇洒倜傥,脸上的笑简直称得上是风情万种,他眯着狭长的眼睛,眼珠滑向周末末,叹息道:“小周公子怎么对我好大的意见?天大地大‘闺密’最大,这下可不好办了啊。” “什么闺密?办什么?”周末末一头雾水。 秦牧摆摆手,不打算解释,只说:“也不必流光和白总费心,这次其实算是我的家事,周公子安心等着吧,很快。” “哦,那很好啊。”反正老子也没打算管,周末末心想。 他索性不问了,送走秦牧,就订了机票和酒店,直奔机场,什么家事国事天下事,全都被他抛到脑后,弃如敝履。 周末末前脚刚走,白岳阳就从偷偷存下的私人邮箱里查到了他预定入住酒店的信息,并让叶助理给自己买了两天后去往牛津市的机票。 赶着处理公司事务的间隙,白岳阳联系了an的赵总,想约他见面谈谈。 秦家出手用照片制造绯闻坑自家私生子的事儿,背后情况比较复杂,白岳阳听说了一点,就没有再深究,全让影帝自己解决。 他自然知道这次不是赵总搞的鬼,枪手都被自己收拾了,想来他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找到个安全可用的下家。 但敲打敲打总是要的。 白岳阳能感受到周末末情感天平的摇摆,那颗年轻躁动、不求长久的心,也许正渐渐向自己倾斜着,所以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留着变数放任不管。 混商圈的有谁不知道,流光传媒雄踞帝都,霸占着娱乐圈大半江山,黑白两道都有门路,哪怕是见不得光的勾当,也走得顺行得通。 这位赵总和流光传媒本无任何交集,可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忽然被白岳阳找上门来,也没什么太明显的反应,只说自己在上海出差,还要至少五天才能回来,到时候定会登门拜访。 白岳阳没辙,他总不能真叫几个打手把人绑回来,那就成他妈妈娘家的作风了,不可以,不讲道理,不优雅。 他实在等不及去找周末末了,好开启属于两人的异国之旅,于是只好放弃了和赵总正面刚的机会,按照行程安排,于两日后启程飞往大英帝国。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作者:花词 第11节 上飞机之前,白岳阳告诉叶助理:“你还是叫人盯紧他,这赵总看起来挺有城府,我可不认为他会因为损失了一个微博营销号,就停止针对末末的行为,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告诉我。” 叶助理维持着脸上公式化的微笑,比机场地勤更标准得体,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恭送自家老板过安检,承诺道:“白总放心,事无巨细。” 牛津市坐落于泰晤士河和柴威尔河的交汇处,相传古时河水尚浅,用牛拉车即可涉水而过,才因此得名。 这座城市和英国很多其他城市一样,古老优雅,却焕发着活力,旧城古建筑和工业革命留下来的机械化痕迹交织在一起,将那带着自我矛盾、含蓄贵气的英伦风,向人们娓娓道来。 此时正值旅游旺季,这座因为一流学府和遍布各地的古迹而闻名的城市,接纳招待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访者游客。 人流像新鲜的血液涌入躯体,熙熙攘攘挑动脉搏,有繁华先进的科技和商业遍布在各个角落,更多的却还是其作为英国皇族和学者摇篮的历史文化感——那是和周末末身上某种气质相似的东西。 一个怀抱着底蕴和才华新生而来的小绅士,自然、浪漫、精致。 他在距离市中心一公里以外一家名为parknds的旅馆门口,堵到了正要出门的周末末。 两人头碰头打了个照面,周末末根本没想到白岳阳会跟来,于是一时间受到了甚于惊喜十倍的惊吓,他大叫一声,向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白岳阳则悠然自得风度翩翩的站在那里盯着他看,俨然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还旁若无人地向两侧张开了手臂。 他把外套搭在小臂上,挽着衬衫的袖子,这样的动作把他宽肩窄腰、翘臀长腿的好身材彰显刻画得淋漓尽致,周末末目不转睛地看着,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白岳阳笑了起来,用很标准的英文说:“宝贝儿,到这儿来。” 他的声音磁性而富有穿透力,周围有几个老外听得清晰,皆报以友好的微笑,周末末不禁脸上发烫,却也受不住蛊惑,小跑过去扑倒了白岳阳的怀抱中。 老男人抱住了不撒手,周末末就顺水推舟,陪他温存了一会儿,好在腐国人民对基佬的接受度十分高,也没什么人过分关注他们。 “天上掉下个白叔叔呀。”周末末毫不掩饰“他乡遇故知”的喜悦,眉开眼笑地调侃对方。 白岳阳跟着他回到房间,目光横扫,走马观花地看了一圈,诧异道:“怎么住这?可不像你。” 这是个性价比颇高的中档旅馆,外观是维多利亚风格的住宅,屋内设施却很现代化,周末末住的是单人间,虽然功能齐全,但装潢从简,面积也不算大,比起他平日里奢侈成性的作风,这里简直有些过于简陋了。 “便宜呗,单人间59英镑,双人间也才89英镑,”周末末掰着手指头计算,“这里生意特火,7、8月最是旺季,我还托了老同学帮忙才订到这一间房。” 白岳阳听了,直接把钱包拿出来,放到周末末手上:“缺钱怎么不跟叔叔说?拿去随意花,包吃包住包睡觉,三包。” “呸,”周末末用看煤老板的眼神斜了白岳阳一眼,好像人家递给他的不是真皮限量款钱包,而是一块土掉渣的金砖,他撇嘴道:“不缺钱,缺爱。” “这个也可以包。”白岳阳赶紧顺着杆子往小周公子心里爬。 周末末不接茬,告诉他说:“我就是来怀念一下大学生活。刚到英国那会儿,我妈给的生活费不多,我和同学或者女友出来玩,只够住这里。后来我自己用小金库投资理财,才渐渐的能去市中心消费happy啦。” 说起这段自力更生的经历,周末末的自豪之气溢于言表。 白岳阳心里却不是滋味,听花心小萝卜的意思,这旅馆不就是他大一时候开房约炮的秘密花园么。 于是虽然很生气但还是要保持优雅和微笑的白叔叔当即拍板决定:马上换住处,必须换。 被白岳阳“漂洋过海来看你”举动取悦了的小周公子这次格外听话,乖乖地把房退了,两人换到了市中心的高档宾馆住下。 然后一起去逛大学城、布雷克威尔书店、爱丽丝的店;到kgs ars俱乐部喝纯正的啤酒;去phoenix影院看大字幕的外语电影;参观英国最古老的博物馆阿须摩林;品尝alphabar供应的纯天然食品。 这样疯玩两天,他们好像真成了自由国度的幸福公民,没有事务需要处理,也没有绯闻花边缠身,不用考虑下季度的盈利,也不用担心股价的浮动增跌。 周末末带着白岳阳去他母校的圣玛丽教堂做祷告,教他用拉丁语读牛津校训:do ilatio a 他的发音懒靡靡的,散发着一种恣意的性感。 后来他们去了教堂西北侧的brasenose llege学院,在学院正门天庭中的宝蓝色的日晷钟前接吻。 周末末伸长了手臂,用手机拍下了两人唇舌相依的剪影。 白岳阳想得果然没错,异国他乡的独处时光,恰是发酵感情最好的温床。 那天的最后一站是卡法斯塔,在玉米市场街和皇后街的交叉口,那是圣马丁教堂仅存的遗迹,观赏建筑精华,俯瞰城中美景的绝妙之地。 塔高72英尺,有99个阶梯,白岳阳和周末末并肩而行徒步攀登,耳闻每隔15分钟敲响一次的钟声,就好像沐浴在耶和华的神圣光芒下,被涤荡洗礼。 “这里是几个世纪以来的圣地,伊丽莎白一世在这里举行过宗教仪式。后来圣马丁教堂因为建筑结构安全、占据交通要路等问题,日渐式微,只有卡法斯塔留了下来。” 他们登上了塔的顶层,居高临下眺望,牛津各个学院像是被缩小了几倍的建筑模型,一目视之,尽收眼底。 周末末指着着一个方向让白岳阳看,“大叔,那就是我们学院。”而他那副神气十足、兴高采烈的样子,要比任何古典精美的艺术都更好看。 白岳阳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东西,在周末末背后打开了丝绒方盒的盖子,夕阳的余晖泼洒而至,照在盒中,闪过一抹灼目的光华。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去过牛津市,都是按百科胡写的,不要在意…… 第45章 那就慢一点 白岳阳的手机铃声用的是流光旗下某当□□星大热单曲□□部分的伴奏,这歌本是一部热播古装历史剧的片尾曲,虽然旋律听起来格外恢宏大气,但相比于系统内置铃声,还是有些花哨。 他的手机一响,周末末就循着铃声回过头来看,还笑着打趣道:“大叔,没看出来,你还赶潮流啊?” 刚酝酿好的气氛被这通不合时宜的电话炸得瞬间分崩离析,白岳阳颇有些守不住自己一贯从容不迫的分寸,手忙脚乱地把盒子塞回口袋,一脸懊恼地拿出手机去看来电显示。 周末末只瞄到了盒子的一角,他闭上嘴,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忍住好奇不去追问,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 他的确神经大条不够敏感,但并不是双商下线的智障儿童,到了如今这份上,白岳阳的心思昭然若揭,恐怕已经到了想刻意忽视都难的地步。 周末末还来不及细细思量,为两人之间的关系下一个单方面的判决书,他究竟对老男人动了几分真心,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只知道看到丝绒盒子后的第一反应是恨不得转身就跑,从卡法斯塔上跳下去,然后沉入泰晤士河底藏起来。 怂逼——周末末暗暗骂着自己,他矛盾极了,却偏要强装出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 白岳阳哪能看不懂,原打算趁着气氛融洽向周末末求爱,先把关系坐实,正儿八经谈场恋爱,再谋求进一步发展,也不怕小周公子排斥束缚想要逃跑,他有的是办法来把人留住——只可惜机会稍纵即逝,总不能顶着一声接一声的电话铃向人表白。 白岳阳抱歉地松松肩膀,示意周末末稍等,走到相对安静的地方接了电话。 “白总,监视目标有所行动。”叶龄冷硬的声音隔着八小时的时差传了过来。 国内这会儿是晚上九点多,早就下班了,面对如此敬业的助理,他连被人打搅了谈情说爱的抱怨都生不出来。 “嗯,你说。” “我们的技术人员监测到,赵先生于一刻钟前通过an内部网络向外发送了一份邮件,收件方是一家同样做高端男装品牌的竞争企业,截取邮件内容后发现,他送给对手的是an服饰即将发布的新季男装设计稿,共计四个系列八十五款。” 叶龄说到这里顿了顿,白岳阳震惊不已,提前泄露设计稿这种事对于时尚界来说堪称重大灾难,距离an原定新季发布还有将近一周的时间,对家这个时候拿到设计稿,完全来得及按样式批量赶造低质成品,再通过电商散布出去,到时候an的损失可就大了。 他冷静思考片刻,吩咐说:“既已掌握证据,去通知警方,以泄露商业机密的罪名将那姓赵的控制起来,设计稿的事我先和周先生谈一下,再想办法。” 叶龄否定道:“白总,现在不能报警,最大的问题就出在这里,赵先生发邮件时用的是周先生的工作邮箱,恐怕到明天上班的时候,整个ai集团都要知道了。” 白岳阳有些失态地低声咒骂了一句,看来这个赵总并不是打算坑老东家一把以后再跳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针对周末末,甚至不惜牺牲自己苦心经营管理的品牌的利益。 “设计稿不能外流,叫技术部想办法拿回来,另外留意竞品公司动态,必要的话,可以使些你最擅长的手段……其他等我们回去再说。” 白岳阳叹了口气,叶龄毕竟算是他母亲娘家那边的人,身上流着叶家的血,她所擅长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些黑得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不过就算他不动手,ai集团自己也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把东西讨回来,现在更需要关心的,是怎么帮周末末澄清自己。 挂了电话,白岳阳也没了方才的旖旎心思,他正色对周末末道:“我们现在下去,找个地方谈谈。” “白、白岳阳,”周末末慌得手足无措,还以为对方想继续刚才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行么?我没考虑过……” 白岳阳看着眼前不明真相不辨危机、一脑子风花雪月的小孩儿,满心柔软无奈,恨不能永远护着他远离秾艳纷扰。 “是公事。” 笑着解释一句,周末末才放下了防备。 他们找了个安静的咖啡馆,刚一坐下,白岳阳就问道:“末末,你回国之后,在ai得罪过什么人?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什么人,想把你挤走,并且能从中获利?” “这和我们之间的公事有什么关系?”周末末狐疑道,“我还以为你要谈浮沉录。” 流光与他的交集,应该只在娱乐圈。 白岳阳感觉到了周末末在谈及到集团内部事宜时的保留和戒备,只好言简意赅地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赵总和营销号联合起来针对他的种种行径大概讲了一遍,也包括刚刚发生的设计稿泄露事件。 周末末一声不响地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着咖啡杯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他也是前几天跟陈桐通电话时,才意识到该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往集团内斗上联系,没想到白岳阳这个外人却先自己一步调查清楚了,不知道是该说他姜还是老的辣,还是该骂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不必太担心,设计稿的事我已经着人处理,后续的应对办法也大概想了几个,”白岳阳以掌心覆上周末末的手,安抚他放松,“能不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针对你?” 周末末眉角神经质地跳了跳,原本澄澈见底的浅色眸子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他从白岳阳掌中抽出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答反问:“叔叔呢?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把关于我的事瞒了我那么久,还真有你的。我有些好奇,你之前不跟我说,是为了护着牵扯其中的凯玫吗?还是想抓着我的辫子伺机而动?” 白岳阳被他这番无差别攻击的话刺得眼前发黑,心头一阵酸楚一阵苦涩,虽说他的确动机不纯,但也不是那般不堪。 “小白眼狼……”什么叫好心当成驴肝肺,他转而愤怒起来,欠起身捉住了周末末尖尖的下巴,把他拉向自己。 发泄的吻还没落下来,周末末勾了生着气的老男人一眼,抢着说:“是不是怕我不乖,叔叔才留着把柄,好随时抽打?” 最后两字被他用气腔吐出来,意思变得暧昧撩人。白岳阳愣了一下,忘了接下来的动作。 周末末抖了抖,噗嗤一声笑了,然后越发止不住,晃头挣脱,拍着白岳阳的手腕直乐:“白叔叔,之前你还说我演技浮夸呢。这回咋样?” 白岳阳恨得咬牙切齿,到底还是狠狠亲了下去,一吻过后气道:“好极了,要不要签给我。” “你自己笨,我是好赖不分妈的智障么,怪你做甚,”周末末揉了揉被咬疼的嘴皮,接着说:“赵宁原本有一家自己的男装品牌,零八年金融危机,被ai集团收购,融入了旗下的an。他本人持an股分百分之三十,因为能力出众,被任命为总裁。本来an由他一人掌管着,我回国以后多次插手决策,又因为和他新旧理念不同,碰撞较多,估计是受不了被这样制约着,所以想搞臭我的名声,让董事会觉得我是个只会花天酒地,私生活糜乱,扶不起来的阿斗,逼我妈收回实权,把我排挤出去。”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记得员工花名册上,他生日在八月初,狮子座嘛,正常。” 白岳阳见他还有心开玩笑,就十分无语地看了一眼,劝自己去欣赏小周公子的真大将风度,竟能如此临危不乱,谈笑风生。 “你手里有多少……”他问了一半,又收住了,只说:“早晚还不是你来掌权,何必呢。” 周末末也不相瞒,告诉他:“我见赵宁的意思,是想分出去单干吧,你就别担心这了,既然他敢付诸行动,我自有分寸的。” 白岳阳不再过多询问,他不想让周末末以为自己在刺探军情,就回到设计稿的事情上,问周末末打算怎么办。 “我身在国外,设计稿存在公司的电脑里,就算用了我的邮箱,他们倒也不会认为是我泄露出去的。董事会嘛,最多说我监管不力,我妈最多用拖鞋抽我一顿,”周末末眨眨眼,“可惜ai如今涉猎娱乐产业,你监控赵宁的事会被上升为商业斗争,不能拿出来做指控他的证据。” 怎么把赵宁这颗在an很有声望的总裁毒瘤,用不至于太伤筋动骨的手段除掉,周末末还真得好好苦心思索一番。 白岳阳却想着,没有证据他可以制造证据,反正事是那人做的,也不算冤枉。 他没这样对周末末说,但已决定这样做了。 两人各自想着对策,气氛渐趋憋闷,随后叶助理又一通电话过来,才打破了沉静。 白岳阳的人黑了竞品公司的电脑,把被赵总发过去的设计稿给彻底销毁了。 “技术部说对方有过反抗,看来已经阅读过邮件且十分重视,并非不知情,只是不知道他们看了多少,记住多少。” 周末末感激地抱了抱靠谱的老男人,点头道:“叔叔真好,已经帮我把损失降到最低啦。我这就连夜回国,找对方谈谈。” 白岳阳拥着周末末,把那份想要索求稳定关系心思暂时压了下去——有什么要紧呢,小朋友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入了自己温柔以待的网,那就慢一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失眠,:(,总觉得窗外有人在说话。 第46章 借影帝一用 非常抱歉,本章节因出版、修改或者存在色情、反动、抄袭等原因而被作者或网站管理员锁定 第47章 借影帝一用 设计稿外泄的事让an炸了锅,内奸不明人人自危,集团董事会紧急召开会议下达指示,跟拿到设计稿的竞品公司谈判,想尽全力把损失降到最低。幕后主使赵宁虽然没有暴露,但也因为监管不力难辞其咎,被暂停了职务。 赵宁是不在意的,他做那事的时候就已经考虑了后果,也留好了退路,所以眼下麻烦最大的还是周末末。 到了国内以后,他连口气都没喘,从机场直接回了公司,风尘仆仆地进了会议室,就开始了长达一整天的集团大会。 在座各位都是为ai集团发展壮大立下过汗马功劳的高层,有些还是从小看着周末末长大的叔伯阿姨,虽然下属公司,比如an男装,不乏赵宁那种怀揣异心之流,但集团总部的董事会成员之间,还是颇为团结一致的。 作为陪着老周总和陈桐一起奋斗至今的朋友,他们其实也更愿意以现实和挫折来帮助教育周末末成长,而不是盯着他的错误不放,把他从决策中心排挤出去。 何况陈桐母子二人加起来手中又掌握着ai集团超过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陈桐对此心中有数,所以才敢把涉世未深的儿子自己丢在国内,尝试着去管理整个集团。 董事长不在,就由李副董主持会议,这人是个老教条,一直看不惯小周公子游戏人间的做派,逮到机会就想敲打敲打,会上全程不苟言笑,端着长辈的架子,语重心长地批评道:“末末,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商场如战场的话不用我过多强调,这次因你的大意致使设计稿泄露,给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你一人能承担多少责任,挽回多少利益?再说你回国以来闹出的那些乱事,你是ai板上钉钉的继承人,知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到集团形象,造成股价波动?一旦股东问起责……” “李叔叔,我知道的,”周末末忍不住打断他,眼下他强打起十二分精神,把时差颠倒的痛苦和疲倦压在身体,实在没耐心听这些老生常谈,“首先要说,我不希望把私人问题拿到会上来讨论,但还是十分感谢各位长辈关心,有好的建议,咱们可以私底下再论。”他含蓄地笑了笑,还冲某个一直跃跃欲试,想给他介绍女朋友的女董事眨了眨眼。 “再来说这次的事,虽然与我大意与否脱不了干系,但的确有人蓄意为之,我身在国外考察ace酒店的新选址,实在防不胜防。这人是谁我本心里有数,而各位能先我一步,及时停了他的职务,果然是洞察秋毫、明智之举,令晚辈敬服不已。” 周末末一脸诚恳谦恭,话也说得漂亮,先拉进了彼此的关系,又把荒废公事出国散心说成了新址考察,还不着痕迹地拍了拍马屁,董事们一直把他当孩子宠,被哄得舒坦,更多指责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众人其实本没有怀疑到赵宁头上,停职决策也不过是处理负责人的形式过场,听周末末这么一说,心中虽有了方向,疑惑也更甚。 周末末却绕过问责,只说:“证据还在收集,稍安勿躁。恳请各位信任,望能把an设计稿泄露的后续交于我来处理,我也必定会给出圆满的解决。” 眼见董事会成员们听了他的主动请缨,脸上皆流露出些许质疑,他便话锋一转,亮出底牌道:“不瞒各位,我在设计稿泄露后不久便通过某渠道得知了情况,虽然人来不及赶回来,但已经进行过紧急处理,竞品公司如今手中并没有设计稿原件,且可以推断,他们能够记下的也只为极少数。” 这话如石子入水般,让原本安静的会议室里立刻乱了起来,摸不到头脑的董事们面面相觑,低声议论不休,好半天,李副董才拍拍桌子,沉声问:“什么渠道?这事涉及到商业机密,你轻信于人,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怎么办?我们已经派人和竞品公司进行过谈判,他们的表现可不像手中没料。” 周末末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扑到床上好好睡一觉,而不是在这里和这些脸拉得极长的老家伙们扯皮,他终于耗光了耐心,双手撑着会议桌站了起来,礼貌微笑着环顾一周,目光坚定锐利、不容置喙,“我身体不适,今日先散会,还请诸位信我。” 毕竟是少东家发话,太子爷乐得先礼后兵,可真闹起来谁也讨不了好,于是没人敢真的驳斥回去,只得默许了太子爷的决定,任由周末末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信誓旦旦要圆满解决危机的小周公子,出了会议室就直奔同在一栋大厦里的自留套房,挣扎着洗了个澡,然后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晚上的时候白岳阳打电话过来,响到第三遍才被接通,周末末迷迷糊糊地把手机放在脸上,侧面陷在枕头里,带着点鼻音含糊不清的说话,原本清亮的嗓音也变得轻微嘶哑,听起来格外性感撩人。 “喂,谁啊,真烦人。”嘟嘟囔囔的嗔怪,倒像是在撒娇。 白岳阳闷闷地笑了几声,逗他:“是我呀,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操,”周末末听到白岳阳那一对上自己就总是不掩色气的语气,从床上噌地坐了起来,扒了扒睡成鸟窝的头发,没好气道:“下飞机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嘛,今天倒时差,别找我,大叔您老健忘呀,要不要送礼只送六个核桃?” “小迷糊蛋,”白岳阳不跟起床气患者计较,告诉他:“穿衣服下楼,我在ai大厦停车场,带你吃饭,顺便讨论设计稿的事,证据有了。” 周末末听了最后四个字,才勉为其难地决定起床下楼,赏脸去陪白叔叔吃完饭。 开车直奔簋街,找了家川菜馆,要了啤酒、烤鱼、小龙虾,打算用中华美食把在黑暗料理帝国快要淡出鸟来的舌头唤醒。 饭店老板是白岳阳以前的员工,俩人不需等位就入了座,直到酒菜上桌,周末末才在辛辣鲜香气味的刺激下,逐渐彻底清醒过来。 白岳阳给他剥了个白嫩的虾仁,递到嘴边,笑道:“宝贝儿,你大脑重启反应的速度也太慢了。” 食物入了口,周末末的胃肠才开始重新运作,他感到无比饥饿,嚼了两口就囫囵吞下,咂咂嘴说:“你懂什么,启动慢因为我内存大啊。” 白岳阳忍俊不禁,笑着点头称是,又帮他夹鱼肚子上的肉,剔去刺放到碟子里。 周末末往对面看了几眼,白岳阳脱了西装外套,也没打领带,一向严丝合缝的领口被解开两颗扣子,松垮垮的十分随意慵懒。 瞧他举手投足间那份从容雅致,简直快要把宵夜吃成了法国大餐——哪怕沾了满手酱汁。 “叔叔,证据呢?赵宁谨慎得很,没点把柄还真不好让他干干净净滚出an。这老小子还做春秋大梦,想捞点股份挖点人才呢。”解决了温饱,周末末开始问起正事。 白岳阳用湿巾仔细地擦拭手指,一根一根,像在打磨工艺品,他眼底闪过一丝狠绝,漫不经心地说:“明天看邮箱,何止是滚出an,你愿意的话,那些足够送他去坐牢。” 周末末乐了,心里涌出一股又甜又酸的滋味儿。 父亲去世以后,他便把自己当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和妈妈的依靠,因为能力足够出众,加之性格使然,他和朋友们相处起来,也一直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 而当照顾、主导早已成为习惯的时候,他的生活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更强大的人,能够罩着他、保护他、引导他,这种莫名轻松下来的感觉,还真挺微妙。 “你放心,我就喜欢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周末末从感动的小情绪中回过神,接着谋划:“还有,那家竞品公司,明着和我们谈判打太极,但看得出八成是缓兵之计,就算他们只记下一两套,传出去了对an的影响也不小。” “哦?你打算怎么做?”白岳阳听出他语气中的笃定,好奇地问道。 周末末狡黠地眯起眼睛,抿嘴浅笑,说:“与其让别人提前泄露,不如我自己提前泄露。” 白岳阳皱起眉头,认真想了一下,才有些明白过味儿,用擦干净的手指点了点周末末的眉心,赞扬道:“内存是挺大的。你想把设计稿泄露伪装成故意而为的造势?时尚品牌这样炒作可有些不够高雅,但就目前情况来看,是个先声夺人的好法子。” 周末末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向对方,双手合十道:“白叔叔,我需要一个能盖过“淘贝网an同款全网爆款”的万众瞩目的平台,还需要一个万众瞩目的噱头。” “所以呢?”白岳阳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但还是故作不解地发问。 “竞品公司如果真把设计稿卖出去了,小作坊批量生产,赶工也得至少一周,再过三天就是金花电影节,你们那边也早就接到邀请了吧?” “嗯,流光有两部作品题目。” 周末末嘿嘿一笑:“我和呆毛也会去,红毯之上,想借秦影帝一用。” 白岳阳闻言,挑起半边眉毛,半晌哂道:“宝贝儿,那我可要看看你想怎么用。” 第48章 老子儿子私生子 周末末以新晋传媒先锋、oo影视总裁的身份,被金花电影节主办方邀请成为了特邀嘉宾,并且给自己争取到了一个蹭红毯的机会。 倒不是想借此再出一把风头,周末末问白岳阳借秦牧一用,原本打算和他一起穿着an还未发布、却泄露了设计稿的春夏新款出席典礼,在红毯上大张旗鼓地逛一逛、撞撞衫,借势前阵子两人闹出的绯闻,制造点夺人眼球的噱头,强先下手把关注度夺过来,紧接着再高调点进行新季发布,那样从竞品公司流出去的少量设计稿和被电商们批量生产的山寨货,也就激不起太大的浪花了。 秦牧这次出其的好说话,不知道是给老板面子还是心怀愧疚,他看过an送来的正装成品以后,就一口应了下来,同意无条件配合炒作。 然并卵,小周公子千算万算算不过交通城建,金花电影节的举办地点在魔都,周末末被公事所累,到了开幕当天才登上飞机,结果晚点不说,到地方以后司机来接,本来时间绰绰有余,哪成想竟然还被堵在了拥挤如潮的马路上,活生生地错过了金花电影节的红毯。 “自发性撞衫”策略有着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没了他的配合,秦影帝本人就算再火再有话题性,作为一个男艺人,除非真遭遇了造型车祸现场,媒体大众并不会对他的着装过度关注。 小周公子焦急万分,他被堵在对着颁奖典礼大剧院的道上,看着隔了两道护栏的红毯干瞪眼过不去。就在他懊恼地思考着该怎样补救时,大剧院广场中央竖着的、正在直播红毯仪式的大屏幕上,闪过了令他目瞪口呆、惊心动魄的一幕。 周末末大张着嘴合不拢,下巴险些掉到锁骨上,他从无数深v长腿八字奶、香肩美背高跟鞋中,看到了一抹清新脱俗的身影——那是夏亦岑,确切的说,那是穿着an未发布新款,和秦影帝愉快地撞了衫的夏亦岑。 隔着屏幕都几乎能听见全场哗然的喧嚣,那些就喜欢捕风捉影的媒体娱记、娱乐圈评论人们,没梗还恨不得编料掘坟挖历史呢,互动一条微博都能热议半天,又怎么会放过“大小秦牧”撞衫、“牧岑cp”发糖这种分分钟惊爆眼球的话题。 不得不说,周末末想要的效果还真达到了,并且大大超出了预计。 秦牧和夏亦岑不仅穿着同款不同色的正装走完了红毯,还在颁奖典礼上有了更为亲密的互动。夏亦岑凭借签约oo之前的一部小资本文艺片,荣获了本届金花奖的最佳男配角,而给他颁奖的嘉宾,就是国内外最年轻的大满贯选手,秦影帝。 关注时尚圈的朋友们随后考证到,两人撞衫的着装正来自代表国内男装最高品质的an,甭管是有意为之还是造型团队的失误,an男装都借此大大火了一把,就连ai集团的股价都有随之上升的趋势。 这一招打得竞品公司和盗版作坊措手不及,但电商们的脑子也属实足够灵活,电影节撞衫事件刚刚爆出来,他们就迅速把网上宣传的“an新季同款全网爆款”换成了“牧岑红毯撞衫同款”,也跟着赚了个钵满体盈。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眼下更令周末末既愤怒又惶惶的,还是夏亦岑跟秦牧在公众面前扯上了关系这件事。 颁奖典礼结束以后,他连卸妆洗澡吃完饭的时间都等不及,就把发小拉回了魔都的ace酒店,把人按在沙发上,自己满脸严肃正襟危坐一旁,直言要好好谈谈。 “呆毛,咱俩一条一条掰扯,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会穿这套衣服?” 他俩身材相仿,夏亦岑穿着走红毯的an新款原本是给周末末自己准备的,由造型师先带了过来,就等人他一到好披挂上阵。 夏亦岑动了动嘴唇,眼看又要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周末末急得给了他一拳,嚷道:“亲哥,能不能别这时候还装锯了嘴的葫芦,赶紧招。” “秦牧跟我说了,”夏亦岑眉头一皱,坦白道:“an遇到麻烦,不是要靠‘撞衫’抢关注度么?我查了航班晚点信息,知道你赶不上……” “那你就去?你丫个大傻波一,”周末末气得直跺脚,扑了过去,曲起手指用关节戳夏亦岑的太阳穴,骂他:“你又不是真呆到看不出来那小子对你的坏心思,还真以为他只是人民的艺术家啊,你知道他是什么背景么!” 夏亦岑“啧”了一声,推开周末末,慢悠悠地帮他整理闹乱的头发,“末末,慢慢说,看你脸上那俩黑眼圈,没休息好吧?” “不困!”周末末被顺了毛,稍微缓和了情绪,苦口婆心地劝:“我不是上次跟着他躺枪么,秦牧跟我说是他的家事,让我不用管,我好奇,就找人稍微了解了一点他的情况,你猜怎么着?秦牧是秦家老大的……” 他装模作样地左右看看,压低嗓音小声说:“私,生,子。” 夏亦岑眨眨眼,漫不经心地应道:“哦。” “日,你还装淡定,知道是哪个秦家吗?”周末末叹了口气,夏亦岑是书香门第出来的,确实不了解情况。 “上头变动,秦老爷子下来之前,肯定会把两个儿子安排安排的。你也知道,谁轻谁重还不是看家族贡献么……秦家老大的嫡亲儿子,你也见过的,我初中最皮那会儿,跟他混过一阵子,草包一个完全不成事。老子的老子要等顶门户的好孙子,老子就急了,想把儿子弄回去,儿子不乐意,才有了我和他在海边的照片被曝光那一出。” 夏亦岑听得云里雾里,他其实真不在乎,什么上头下头老子儿子孙子,还不都是人么,是人就有人的相处模式和情感诉求,大约本质上和平常人家也并无两样。 周末末也很迷惑,还记得《浮沉录》刚开始拍摄那会儿,夏亦岑见到秦牧跟活吞苍蝇似的,恨不得绕着走,怎么几个月下来态度就变了呢。 见发小不怎么上心,周末末只好半真半假地吓唬他道:“我可告诉你夏亦岑,秦家的水深着呢,手段多着呢,海边照片只是个开端,这事儿没完,秦牧不听他老子话,估计连饭碗都保不住。误会到我身上倒是不怕,真把你搅合进去,你哭都没地方哭!” 夏亦岑看了周末末一眼,深呼吸,像做了什么决定有话要说。 周末末以为他害怕了想通了,赶紧笑脸相迎鼓励他继续。 夏亦岑蓄满了力气,从沙发上站起来,扶着周末末的双肩,认真道:“困了,我去卸妆。”说着就转身往门口施施然而去。 周末末:“……” 怔忡片刻,小周公子猛地站起来,朝夏亦岑正在扭开房间门锁的背影冲了过去,一把从背后勒住,大声叫道:“呆毛,清醒点,这是病吧,我们去看心理医生!” 夏亦岑已经把房门打开了,他回过头来无奈地看着周末末,反手拍了拍他的背,哄道:“媒体炒媒体的,我没想和他怎样,又不傻……” 门外跟着他的话传来一道磁性悦耳的男声,满是戏谑地问道:“哦?那你怎样才愿意傻一次?” 门内的两人齐刷刷抬头看去,只见白岳阳和秦牧正一前一后立在走廊里,手上提着文件包,显然是特意找上门来的。 周末末放开夏亦岑,把人往身后一扯,藏好了,自己挡在门口,黑着脸问:“有何贵干?” 白岳阳抱着胳膊笑吟吟地冲他挤眼,用口型说:“干你。” “妈的……”周末末低声咒骂,他不想在秦牧这个阶级敌人面前丢脸,怕白岳阳又说出什么荒诞不经的话,只好红着脸向后侧了半步,“进来再说。” 秦影帝刚帮了大忙,把人拒之门外实在有失道义,周末末把倒好的温水咣当一声放在秦牧面前,眼刀冲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嗖嗖飞甩。 秦牧好像没看见他对自己咬牙切齿恨恨不已的模样,自顾自地喝起水来,目光只放在呆坐一旁的夏亦岑身上逡巡打转。 眼见周末末的狗脾气就要发作,白岳阳赶紧拦住他,说明来意:“有些公事想跟你谈谈,小夏和秦牧还没卸妆换衣服,化妆师在隔壁等半天,别耽误人家工作。” 周末末看了看秦牧和夏亦岑身上宛如情侣装的扮相,第一次觉得自家设计的东西竟然也能如此碍眼,他想眼不见心不烦,挥挥手,气哼哼道:“赶紧滚球!” 夏亦岑这盆迫不及待想自己泼出去的水,就跟着秦牧去隔壁找化妆师卸妆了。 周末末这才有心情把白岳阳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老男人穿了身银灰色的三件套,剪裁得体用料考究,衬得他高挑的身材趋于完美。 他上前摸了摸那严丝合缝的领口下蕴满成熟性感的颈窝,手指顺着动脉轻轻弹动,眯着眼睛笑问:“说吧,你有什么公事,是干我么?” “呵呵,”白岳阳抓住他的腕子,拨了拨上面带着的克罗心绿松石手串,拉着他坐到自己腿上,道:“那不是公事,那是私情。” 两人接了个吻,白岳阳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自己举着,让周末末直接坐在怀里阅读。 周末末飞快浏览一遍,惊疑道:“我操,让秦牧代言an新季?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谁的意思重要么?”白岳阳反问了一句,“不会有比这更好的营销方式,就算赶走了赵宁,你也需要立稳脚跟。” 第49章 □□升级 白岳阳给出的证据的确充足有力,但赵宁最终也只是被ai集团扫地出门而已。 “得不偿失。” 这是陈桐听说周末末准备举证给警方,以泄露商业机密的罪名送赵宁去吃牢饭以后,奉劝给他的四个字。 稍微想想便明了,an如今风口浪尖,再干净的企业也免不了有其阴暗的角落,而没有人比赵宁这个前任总裁更清楚那些足以掣肘发展、惹来麻烦、击毁声誉的隐患,真把他逼急了,恐怕将会迎来一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于是也只好不了了之。 周末末和赵宁谈了条件,将他手中百分之三十的an股份按市价的百分之八十折了现,令他带着钱卷铺盖走人。随后ai集团的董事会便宣布,an男装暂时将由周末末代行使总裁职务,等待重新招贤纳士。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作者:花词 第12节 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改朝换代了,一时间公司内部的高管、员工皆惴惴不安,有颇受赵宁赏识的,生怕受到牵连丢了饭碗;也有真正心系企业发展的,担心小周公子这个门外汉,会把an搞得一团糟。 这阵躁动不安并没有持续很久,影帝秦牧以新季代言人身份的高调加入,给观望中的an人们吃了颗定心丸。 随后周末末召开会议,公布了自己的计划书,选贤任能大刀阔斧,在保留原有合理章程制度的基础上,进行了部分调整改革,制定了更加先进、接轨国际化的方向目标,种种高瞻远瞩及锋而试的表现,使得众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设计稿泄露的事至此以一个还算圆满的姿态迎来终结,可围绕小周公子本身展开的话题,却依然火热非凡。 秦牧和夏亦岑联合代言an新季的宣传海报在市场上刚一露面,时尚界都还未来得及反应,网上的花边八卦就炸开了锅。 周末末最近正在监工《浮沉录》网剧后期,陪着最后期设计的团队一起忙得昼夜颠倒废寝忘食,等他抽出空来刷刷微博时,关于an“双骄”的话题早已经被炒得五花八门了。 网上还是说什么的都有,周末末一边看,一边像讲笑话一样读给不太关注这些的白岳阳听,非得拉着老男人陪自己一起娱乐。 “我给你做个数据分析哈,截止到目前为止,关于an双代言事件,网友们主要分为三个阵营。第一:‘cp情侣装派’,这个阵营的成员都是一些年轻的腐女妹子,主攻话题为牧岑王道;第二:‘同行冤家派’,这个阵营的成员都是他俩的唯粉,天天在网上吵架争资源,主攻话题为长江后浪推前浪;第三个最有意思,再一次让我体会到了人民群众的脑洞有多么伟大。” 白岳阳正开车,他并没有把这次约会的目的地提前告知给周末末,只是问好了空闲时间,把人直接拉了出来,信马由缰般的向前行驶。汽车已经上了高速,显然要出市区,周末末却问也不问,放松了身心任由对方主导。 白岳阳从后视镜里看到周末末眉飞色舞的表情,是那么的鲜活多姿、神采飞扬,其实也不用听内容,见了这股充满活力精神头,他就跟着高兴。 “哦?第三个是什么?”他随口问。 周末末坐直身体,左右晃了两下,举着手机像要作报告一般,清了清嗓子道:“第三:‘替身情敌派’,这个阵营的成员都是些脑洞大过天,非常适合去绿丁丁写狗血虐文的段子手,他们统一打卡刷屏的话题叫做周公子新欢旧爱,哈哈哈,大叔,你说逗不逗。” 白岳阳随着周末末爽朗的笑声弯了弯嘴角,追问道:“什么新欢旧爱?咱俩的事被曝光了?” 周末末撇嘴:“要是咱俩曝光,话题应该叫霸道总裁爱上彼此。” 白岳阳听他用了“爱”这个字眼,心情格外愉悦,便踩住油门提高车速,让风从窗外灌进来,好冲淡唇角止不住的笑意。 “他们说,其实真相是小周公子喜欢秦牧,而夏亦岑喜欢小周公子,所以才处处模仿,甚至不惜在电影界红毯上撞衫。之前在海边那次是我在跟秦牧表白,还妄图强吻,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求而不得的我只好退居其次,丧心病狂地向自己发小出手,以老板的身份之便,把呆毛打造成秦牧第二,作为一个替身放在身边……哎呦,不可以,这很不周末末!” 周末末讲完,笑得滚在了车座上,用手胡乱地揉肚子。白岳阳也连连摇头,被网友们的大胆猜想、倾情演绎弄得哭笑不得。 两人一路出了市区,抄近路来到之前拍摄影版《浮沉录》的海滨片场才停了下来,此时天已过晌午,外头太阳高悬,暑气蒸蒸。 剧组已经去往下个拍摄地了,这片正在逐步被开发的海滩还未彻底向游人开放,有工作人员过来询问阻拦,白岳阳便下车与他交涉。 周末末向外看看,远处有蓝天碧水轻云如烟,隔着热浪,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曳。 他皮儿薄怕晒,太阳底下呆久了,皮肤就会变得通红,严重点还要爆皮,于是心理打怵,挣扎着不想从充满冷气的车里下去,双手抓着安全带耍赖道:“白叔叔,我今天不想吃海鲜,咱们换个地方吧。” 白岳阳只好亲自帮他解开安全带,十分强势地拉着人下了车,直奔海岸,“换不了宝贝儿,”他说,指向前方刚修建好不久的码头:“除非你想去更远的海边,可惜时间不允许,我的大忙人周老板。” 周末末顺着白岳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从岸上延展入海面的码头是上次来时还没有的,可见海滨景点开发的速度有多么快。 码头前停靠着一艘钢制的豪华游艇,足有三层,甲板和外围都铺了实木,黑白烤漆和木头的纹理在阳光下面泛着迷人的光。 蓝天、白云、碧海、游艇,眼前的景象正是他所喜爱的,那种自在安逸的浪漫,周末末惊喜地呼叫了一声,扭头看向白岳阳,“你的?带我来玩的?” “嗯,”白岳阳笑着点头,“餐桌摆在第二层,不是海鲜。” 周末末雀跃地冲了过去,他登上甲板,顺手从路过的躺椅上抓起一只抱枕搂在怀里,沿着楼梯上到二层。 白岳阳从后面跟着他,感觉像在看一个在游乐场里撒欢的小朋友——他散发着新生的喜悦,不参杂质、不背枷锁、不受桎梏,且极易满足。 多么难得的一个人。 侍者正在往杯中注入美酒,白岳阳按照周末末的口味,选了支上好的冰酒,餐桌上的主菜也是他最喜欢的那种新鲜的小羊排。 待他们入座以后,侍者便退了下去。游艇很快也被发动起来,卷着雪白的浪花,向海面深处驶去。 刺目的阳光被第三层甲板遮挡,投下令人身心愉悦的阴凉,海风徐徐拂面,像一双温柔的手,将长指探入发根,轻轻梳拢着。 “怎么忽然想到带我来玩?”周末末咽下美味的食物,和白岳阳碰了碰杯。 这并不是一个适宜放松的日子,他刚刚处理好an设计稿泄露、职务交接和临时增加代言人等一些列的麻烦事,而oo影视那边也还有成堆成堆的工作在等着他去完成。 白岳阳深深地看着他,连眨眼都觉得浪费,半晌才回答道:“我等不及了,”他的声音很轻,就如同叹息一般,好像怕惊扰到对面那颗不愿被安放的心,“末末,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知道,早在牛津的卡法斯塔顶,我就等不及想问问你。” 周末末的呼吸骤然停止,又很快恢复如常,他垂下眼帘,去细数睫毛根根分明的影子,除此之外,他的心里一时间竟然空白如大雪后的茫茫荒野。 没有想象中强烈的抵触,也没有意料外欣然的期待。 游艇已经驶入大海中央,他逃无可逃了。 “三层的甲板上有一个小型的露天泳池,那里很适合□□,会有海鸟盘旋在头顶,观摩我是怎样抱你的,”白岳阳忽然说道:“驾驶员、厨师和侍者只会待在驾驶舱和自己的房间里,如果没有接到召唤的话,绝不会出来打扰。我们在海上,最广阔最自由的地方。” 周末末攥紧了酒杯,他开始觉得紧张,于是深呼吸,身体也随之起伏,妄图能够以此压制在胸口横冲直撞的心跳。 白岳阳却好像丧失了平日里察言观色、细心体贴的能力,他并不想就此放过,继续说着温柔平和中透着咄咄逼人的话:“独立的、自由的、没有负担的……你还太年轻了宝贝儿,窝在自以为无拘无束的小天地里,就好像掌控了生活。不肯尝试,又怎么比较、判断?” 周末末猛地抬起头,瞪向白岳阳,双唇震颤着想要反驳。 “你喜欢吗?”白岳阳抢在他前面问道。 “喜欢,”周末末环顾四周,他还搂着那个抱枕,把下巴搁到上面,喃喃道:“大海、风和云、海鸟鱼群、游艇、小羊排,还有上面的那个泳池……” “我呢?” 白岳阳打断他,从怀中拿出在卡法斯塔上从周末末眼前一闪而过的丝绒盒子,轻轻打开,露出里面闪闪发亮的东西。 周末末皱起了眉头,仿佛盒子里装着的不是一对儿情侣款的铂金十字架吊坠,而是即将被潘多拉释放的什么人间邪恶一样。 就这么苦着脸看了一会儿,他忽然长出一口气,好像放弃了什么,也好像接受了什么,紧接着,整个人的气场重新变得明媚鲜亮起来。 “也喜欢。”周末末笑了起来,伸手从盒子里拿起较小的那枚十字架,用指尖捏着对向阳光。 折射下来的光斑打在了他年轻的脸上,像一把利刃刺透壁垒。 “好吧,□□大叔,现在你可以升级了。”他眯着眼睛,好像在对阳光下的浮沫说话。 白岳阳放下盒子,冲他举了举酒杯,温声道:“敬正式交往的第一天。” 周末末也重新端起酒杯,和他轻轻相碰:“以及未来的很多天。” 第50章 是不是好男友 周末末几乎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一场恋爱,他不知道该如何区分对待正牌男朋友和□□床伴的正确方式。 万能的互联网上有一篇名为《怎样做好男朋友》的攻略,洋洋洒洒百余条,刨去一些矫情得不太正常,宛如港台三流言情的桥段,他打算把看起来还算靠谱的招式统统试一遍。 比如:向新朋友介绍他时,请搂着他的腰,而不是站在一旁用手指点。 网剧后期完成那天,周末末凑了个饭局,请来的都是剧组相关人士,因为之前借用了流光传媒的专业监制,所以白岳阳也在邀请之列。 “这位是流光的白总,他可帮了我们大忙。”周末末把胳膊横在白岳阳的后腰上,站在包厢中央,一本正经地向大家介绍。 他没有要当众出柜的意思,所以措辞很正直规矩,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礼貌得体,这和他紧紧搂着人家窄腰的亲昵动作组成了一幅无比诡异的画面。 在场的众人瞠目结舌,由于槽点太多,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处下口。 后来有人结合实际做了分析,觉得小周公子是从基佬国留学回来的二道洋鬼子,身上带些与中华民族传统相悖的举动,大约也无可厚非。 又比如:把他的照片帖到钱包、手机等一切经常看得到的地方。 这点做起来比较困难,周末末是个粗心大意、经常丢三落四的人,他的钱包手机钥匙串等随身携带的物品时不时就会玩失踪,一想到白岳阳的照片很可能会被每天追着屁股帮他捡手机找钥匙的小助理看见,他就犯怵。 毕竟小助理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大,肚子里藏不住事。 于是周末末想了个折中的替代方法,他把白岳阳的照片打了马赛克,洗出来一张塞到了钱包的夹层里。 “白叔叔,你现在是不是超级感动?我是不是一个好男朋友?”他翻开钱包献宝似的给白岳阳看。 白岳阳盯着自己面目全非糊成一坨的脸,哭笑不得,好半天才分辨出眼睛鼻子嘴巴的方位,他的额角跳了跳,语气很勉强:“宝贝,我感动极了,好像回到了初识饭岛爱的青春岁月。” 周末末不知道谁是饭岛爱,他和白岳阳之间有三个代沟,他的青春属于躺在花床单上抽烟的美少年ayden,也属于酷似志玲姐姐的波多野结衣。 再比如:在他难受的时候,不要说多喝热水之类的废话,带着药和美食去找他,酷酷地说一句开门。 白岳阳接到周末末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喝水,他刚拿起听筒,就听到自己的小男朋友隔着电波软软地叫了一声:“阿~娜~达~” 液体呛入气管,白岳阳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像要炸肺一般。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开始担心周末末是不是被恨他恨得牙痒痒的宵小们恶毒地下了降头。 “大叔,你怎么了?”小周公子担心中还带了点掩饰不住的期待,“是不是生病了?咳得这么厉害,不过不用喝热水。” 白岳阳有点发蒙,问他:“宝贝,你说啥?” 周末末重复了一句:“你不用喝热水。”然后就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白岳阳收到了他的短信,内容只有酷酷地两个字——开门。 他将信将疑地打开办公室房门,于是就看到了拎着麻小、烤串、啤酒和一袋子感冒药,站在门口笑得如沐春风的周末末。 “药,和美食,”周末末举了举手中的东西,一双浅色的大眼睛熠熠生辉,“都买了,你说我是不是好男友?” 有那么一瞬间,白岳阳很想带他去找高人驱驱邪。 类似的情况持续了小半个月,白岳阳把周末末约到家里,亲自下厨做了顿丰盛的晚餐,吃饱喝足以后,拦住欲与洗碗机试比高的小周公子,表示要好好谈谈。 “第三十七条,尽量不要让他碰凉水,因为对身体不好,而且洗碗中的男人最性感。”周末末一板一眼地对白岳阳道,就好像在背课文。 白岳阳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揪住周末末的鼻尖晃了晃,问他:“说吧,你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不转不是中国人的东西?” 周末末把下载到手机里的《怎样做好男朋友》攻略翻出来,乖乖递给他,把鼻子从魔爪中挣脱出来,揉了一把,皱着脸道:“我真有用心在学,但效果貌似并不很好。白岳阳,说起来可能不信,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 总不能像对待陆丽那种小情人一样,送花送钻石,或者给□□给钱吧。 白岳阳看了几条就把手机还了回去,他忍俊不禁地直摇头,心却像一整块被融化了的起司一样,甜腻香软,散发着金灿灿的光亮。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呢? 他把一脑门苦恼的周末末轻轻拥入怀中,亲吻着他的发顶,一路向下,用双唇去触碰他极漂亮的额头、眉心、睫毛、鼻梁…… 轻如叹息的话从白岳阳口中轻飘飘地逸出来:“末末,我的好孩子,只有你是不需要的,不用学也不用懂。” “为什么?你不想我做个好男友?”周末末不解,他的想法很简单,这可是他第一次给人当有名有份的男朋友,虽然不能大庭广众秀恩爱,那也该尽力做到最好,免得再留下遗憾。 “你已经是了呀,”白岳阳不置可否,他摇了摇怀中的人,告诉他:“对于我来说,你只需要呆在这里,就已经是天底下最好的。” 白岳阳的意思其实是:存在即为上苍恩赐,不想奢求更多。 但除了约会撩妹儿泡帅哥以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恋爱经验的小周公子,显然已经钻进了“怎样做好男朋友”的新手恐慌里无法自拔,他误会了白岳阳的意思,闻言便为难地皱起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白岳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吃不准自己刚刚真情流露的甜言蜜语是出了什么问题。 周末末鼓了鼓腮帮子,破釜沉舟一般握紧了拳头,他坐直身体道:“白叔叔,你做饭很好吃,尤其是汤,比有些饭店里面的还好喝。” 白岳阳也不自谦,点头说:“家母是南方人,耳濡目染。” “那你会常做给我吃吗?”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好像在说什么蹩脚的借口。 白岳阳心中疑惑,但还是老实回答道:“你喜欢的话,只要我有时间。” “那好,看在美味汤的份上,”周末末下定了决心,长出一口气,看着白岳阳的眼睛正色道:“我同意了,但要有一个月的试住期。” exce ??? 白岳阳向后退了一小段距离,挑起半边眉毛,不动声色地端详着周末末的脸,他困惑极了,所以想从上面找出点话中逻辑的蛛丝马迹。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恍然大悟,弄明白了周末末话里的意思。于是弧长的惊喜终于降临,白岳阳兴奋地站了起来,一把将周末末扯入怀中紧紧抱住。 “你愿意搬过来和我同住?”他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周末末反而被闹迷糊了,反问道:“不是你说我呆在这里就是好男友吗?” 一场美丽多姿的误会,白岳阳当即决定,要把它带进骨灰盒里,永世不得解。 说搬就搬,反正周末末也狡兔三窟惯了,平日里几个住处轮着睡,说要同居,也不过是在白岳阳的家里添置一套个人用品,再讨半个衣柜半张床的事。 相比于周末末不明所以的轻率,对于同居事宜,白岳阳却是真上了心。 他订了一张新的舒达床垫,又拉着周末末去挑床上用品。 偏爱纯色的老男人实在不太懂年轻人的喜好,在周末末忍痛把自己珍藏多年的“死神小学生”周边床上四件套贡献出来以后,他的内心终于感受到了苍老。 “这东西绝版了吧,已经可以归入艺术品范畴了,太贵重了我们不能用。”白岳阳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劝说周末末收回成命。 周末末最终妥协于uji,他把自己带来的四件套小心折好,点头赞道:“没想到啊,叔叔还是个识货的。” 似是而非的同居生活就这么低调地开始了,周末末平均一周能过来住三天,好一点的时候也可能是五天。 和年长的人谈情说爱就是比较轻松,偶有摩擦也吵不起来,往往周末末刚一要发作,白岳阳就已经率先道了歉。或者有时候真控制不住,也是周末末张牙舞爪地发火,对方安然若素地听着。 遇到分歧讲道理,透过现象看本质,分分钟化身教导处主任或者管家婆母,小到光脚没穿拖鞋,大到事业遇到烦恼…… 某个在搬过来以前立志想要成为好男友的小孩儿,已经被宠得无法无天了,别说刷碗,周末末现在连牙膏都不屑得自己动手挤。 “白叔叔,我觉得你好像一个……”他咬着筷子,斟酌思考最贴切的形容。 白岳阳问他:“一个什么?” “一个全自动太阳能附带家务烹饪百科全书即时问答自助取款及智慧人生系统的中央处理器。” 周末末一口气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白岳阳把剥好的虾仁丢入他碗中,笑着补充道:“还差一点,人型□□。” 第51章 cp多受粉 混粉圈的大约都知道,有句话叫cp多受粉,攻给受抬轿。 不管是因为“红毯撞衫,共同代言”而彻底火透半边天的“牧岑”组合,还是多次出现在同一部作品中的银屏老搭档“澜岑”组合,甚至是戳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萌点的幼驯染“末岑”组合,这些近来频频曝光于大众视野,不断吸取着越来越多粉丝迷妹的几个火爆国民cp,都围绕着同一只“幸运受”展开。 周末末自己也是给发小炒cp的主力军,他又新开了个小号,专门和力挺“牧岑”的岑宝全宇宙后援会会长对着干,有时剪剪“澜岑”的古风视频,有时装作扒皮党,挑两张他和呆毛的合影,打上“末岑”的tag发出去。 比起秦木头,给自己打工的便宜师兄可要招人喜欢多了。 “牧岑什么鬼,合作过吗?互动过吗?衷心祝愿拉郎配早日狗带。” 周末末转发了皮下即为正主的会长大人的一条微博,并配上了透着鄙夷的转发词,很快就有牧岑cp粉开始在评论区大骂po主,私信也被愤怒的迷妹们攻占了。 周末末翻了翻,在人身攻击中发现了一条画风比较清奇的。 一个id为“周公子的美瞳”的网友私信道:“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说一下,你不觉得你这样对wuli小周公子十分不公平吗?小周公子不是明星从不卖腐,但夏亦岑是靠卖腐火起来的,你们很了解cp出受粉吧?所以打算让周公子给夏亦岑抬轿是吗?这个cp怎么看对周公子一点好处都没有吧,还要被夏家的粉丝骂成新欢旧爱替身渣。周末末只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如果对他真有一点好感的话,就请你们放过他吧。夏亦岑cp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拉身处圈外的周公子呢?” 周末末看完这通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话,感动得心潮澎湃老泪纵横。 他在微博热搜榜蹦跶了这么久,全国人民都脸熟了,到今天才发现,原来除了骂纨绔子弟不务正业以外,还真有人在支持他喜欢他啊。 此刻开始,小周公子也是有后援粉丝的人了。 周末末一边激动地想着,一边用微微颤抖的手敲击键盘,回复道:“这位亲你好,据我所知,周末末先生的眼睛是天生的,双眼视力50,不带美瞳。” 然后他就本着岑宝本命不容侵犯的原则,把周公子的美瞳拉入了黑名单。 夏亦岑如今是真的火了,自从在金花电影节上获得了最佳新人奖以后,借着《浮沉录》网剧上映的东风,他开始一点点地占据大众的视线。 代言不断,片约剧增,由他拍摄的广告在各大电视台和网络媒体上循环播放,小一点的如饮料、薯片,大一点的也有国际品牌。 最让人惊喜万分的,还要数《浮沉录》原著粉对夏亦岑所饰演道长的接受度。 “岑宝过后,再无道长。”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岑宝不问道。” “感谢夏亦岑把他带向三次元。” “……” 诸如此类的溢美之词呈刷屏之势出现在一切与《浮沉录》相关的讯息、新闻、微博下面,有些是夏亦岑自己的粉丝,更多的却还是次元壁碎裂的原著党们。 《浮沉录》网剧的首播权被一家近年来做得如火如荼的大型视频网站购入,并在每周五、周六晚上两集联播,一周四集的速度并不算快,等到网剧快要播完的时候,暑假还剩大半个月便要接近尾声,影版《浮沉录》也公布了定档。 “8月10日,上穷碧落下黄泉,邀天下志士,共主浮沉。” 《浮沉录》电影官方微博在七月下旬公布了这段长达三分钟的预告片,然而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作品,面纱还未彻底揭露,却已然遭到了部分书粉的攻讦和抵制。 其实通过预告片可以看出,电影的确是下了血本用了心的,不管是演员演技、台词、造型,还是道具、后期、特效,在国内都实属上层,挑不出硬伤。 坏就坏在剧情改编上。 原本在书中和主角道长亦敌亦友,关系较为暧昧的式神,也就是被周末末爆出婚内出轨绯闻,专情老公形象一朝崩塌的李天王所饰演的那个角色,戏份大大缩减不说,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反派。 而一个原本不是很重要的女性角色,却占据了大量镜头,俨然成为了影片的女主角,预告片里甚至还隐约暗示了她和道长之间产生了感情纠葛。 《浮沉录》的粉丝千千万,萌“道神”的腐女占一半。 这样的处理对于书粉和cp粉们来说,已经不止是单纯的改编了,而成了彻头彻尾的毁原著行为。 是可忍,孰不可忍? 纵然影版有演技高超粉丝众多的影帝大咖们坐镇,口碑和人气也急转直下,网上风评照比同期播出的网剧版《浮沉录》差了不止一个道神cp的距离。 对于此种情形,白岳阳还没说什么,周末末先急了。 这个《浮沉录》的原著死忠粉在看过影版预告片以后,近水楼台地直接抓住了投资制片方老总的肩膀,猛力摇晃着质问:“我操尼玛啊大兄弟,快告诉我,你和你的编剧导演大大们,是不是对这部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误解?这是什么鬼,啊?这是《浮沉录》吗?我看着倒像《风流道长爱上我》或者《恨无常情人倒戈》之类的八点档狗血片!” 其实也没小周公子说的那么惨,至少那恢弘大气的场面、精良细化的制作,还是足够唬一唬没看过原著的观众们。 白岳阳摊摊手,深情款款地道:“宝贝儿,为了烘托网剧的成功,我拿投资过亿的项目给你做筏子,你开心吗,嗯?” 他捏住周末末的下巴晃了晃,虽然看着挺一本正经,但那戏谑的眼神还是让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他是在开玩笑。 周末末也装出感激涕零的样子,抽了抽并不存在的鼻水,给了白岳阳一记长拳,凄然道:“哇,我他妈好感动哦,kiss y ass(英文[去死吧]的意思)!” 周末末说着比了个中指,白岳阳却抓着他的胳膊往后一扭,将人面朝下按在床上,笑着说:“好的啊宝贝儿。” 于是他亲了周末末的屁股一口,还故意发出了响亮的口水音。 哦这,简直□□得令人无法直视。 预告片发了没几天,白岳阳和李沧尔相约一起去ix洗桑拿打保龄球。 版权卖出去以后,李沧尔就没怎么过问改编拍摄事宜,只出了一部分钱投资入股,就等票房大卖以后跟着分红。 一来,他信得过白岳阳和流光;二来,他实在不懂影视;三来,他懒。 剧本改完以后,白岳阳拿给李沧尔看过,想他一介直男,在写书的时候其实本无腐意,所以对拆不拆“道神”cp也不太敏感,看着情节逻辑没有硬伤,台词也足够自然流畅,就大手一挥表示满意了。 预告片遭人唾弃的效果实在有点出乎意料,他的微博这两天都要爆了,原著粉们找他哭诉嘤嘤嘤,直言要为此求个说法。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影视化一旦开始,许多事情就不是作者一张嘴、一支笔可以左右的了,他一个门外汉,能做的就是不跟着瞎掺和,人有多大的能力就揽多大的活儿,哪能真当自己是万能的上帝。 “没办法的事,”白岳阳把手中的球沿着轨道掷了出去,然后看也不看,直起身对说:“上头政策如此,进影院的东西可不比电视剧,擦边球不能打。这版剧本已经是最大尺度了。” 李沧尔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他这位老朋友已经很够意思了,给他的改编投拍版权费高得令人咋舌。 可白岳阳好死不死地又补了一句:“而且lee的形象目前很负面,不把他的戏份剪一剪,会影响票房的。” 这一提醒,可真是捅了马蜂窝,李沧尔马上就想起了令“式神”大人形象受损的罪魁祸首来,他气得咬住后槽牙,骂道:“都是你那个小情人搞鬼,要我说老白,你他妈纯粹被那小子下降头了,整天五迷三道的,卧槽你还笑,笑个屁,瘆人!” “老李,你不懂,”白岳阳坐下不打了,高深莫测地说:“我高兴。” 李沧尔后知后觉,惊恐地看向自家兄弟,大声呼道:“你玩真的啊?!” “嗯。”白岳阳冷漠淡定,不置可否。 李沧尔也把球丢下了,坐到白岳阳对面,好像第一天认识似的,上下打量,半晌叹气道:“老白,你是什么人家,你妈又是什么人家,三代单传!跟个毛没长齐的小孩儿玩脱了,这可就尴尬了啊。” 白岳阳想反驳,想表决心,可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儿,又骨碌碌溜回肚子里去了。李沧尔说的没错,他的确是玩脱了,控制不了,但是周末末呢? 同意是同意了,但那孩子恐怕根本就不懂确立关系的真正含义,他大约以为谈恋爱的目的,就止步于甜蜜互动、床伴单一、每周同居那么几日上吧。 还真是难办,白岳阳揉了揉眉心,冲李沧尔苦笑:“可不呗。” 李沧尔多智慧啊,要不是因为出生在建国以后,不好违背国家规定,他丫都快活成人精了,还能看不出白岳阳那点难言之苦么。 他想了想,就说:“得了得了,哥们儿也不拦你,你这情根深种的熊样还是留给那位公子吧。看在咱俩多年好酒好肉的交情上,我帮你一把。” “怎么帮?”白岳阳病急乱投医。 李沧尔掏出手机就发微博,站在原著作者的立场上,把《浮沉录》网剧从选角剧情到特效后期损了个遍,骂得那叫一个不带脏字言辞犀利。 然后又再一次转发了影版的预告片,还配上一串点赞的表情。 他告诉白岳阳:“我先出口气,再给你一个大义灭亲讨好情人的机会,上吧白纣王,周妲己需要你。” 什么跟什么啊,李沧尔打保龄球的时候莫不是把脑子给扔出去了吧,这智障。 第52章 争吵 要是在那种包养变真爱的文里,白岳阳就是个妥妥的金主人设。 他应该被漂漂亮亮的小明星们当成上帝一样崇拜着、爱慕着,他们会使出浑身解数,只为讨好他,向他邀宠。 也会有爱他入骨却隐忍不发的床伴默默追随,然后等哪天,实在忍受不了他的花心了,才悲痛欲绝地说分手。 倘或幸运的话,或许还会迎来金主的幡然悔悟和浪子回头。 只可惜白岳阳这辈子遇见的、爱上的人,并不是什么虐恋苦主,而是那从不懂吃亏为何物,受了委屈必定要十倍奉还的小周公子。 于是渣是渣不得了,出了什么事,不管大小,第一反应只能是赶紧去哄哄。 沧爹的一条微博可捅了大篓子,无数粉书亦粉人、排斥影视化的读者们,早就对《浮沉录》网剧心存不甘,如今见到连原著作者都开火了,他们更没有理由继续忍着,别说还有那些演员的职业黑们跟着浑水摸鱼凑乐子,一时间网剧和主创们几乎被黑出了翔。 又是一阵席卷全网的血雨腥风,好像一旦和《浮沉录》这一ip扯上关系,就没有不撕逼的时候。 白岳阳已经没心情去跟李沧尔理论这种做法的不妥了,他的朋友再怎么贪财世俗也是个作家,有着文人的清高和天真,说难听点就是做事特别冲动情绪化,还常常自相矛盾不走脑子。 从ix急匆匆赶回家的时候,周末末已经把行李打包好一半了。 近一个月的同居生活使得这栋房子里沾满了属于周末末的气息,他的东西四处散落着,一时半会儿还真收拾不完。 白岳阳环顾四周,家里被翻得好像遭了贼似的,周末末还在衣柜前撅着屁股找自己的东西,挑出一件就向后丢一件,衬衫西裤领带棉袜铺了满床,拖拖拽拽落在地板上,他也没说回身捡一捡。 “你在干什么?!”白岳阳见状,心里凉了半截。 周末末头也不回反问道:“看不出来?你瞎啊?” 这句刺得毫不客气,语调冷漠得像尖锐的冰溜子一样。 白岳阳一步上前,拎着周末末的后脖子把人摔在布满凌乱衣物的大床上,有一条皮带的金属扣正好硌到了小周公子的屁股,他痛得哎呦一声,用手捂住,破口大骂道:“我□□大爷!” “你这是……要走?”老男人拧着眉头,用手紧紧握住周末末的双肩。 周末末撇撇嘴,连话都不想说了。 白岳阳只好做了个深呼吸,把“周末末想离开”这一冲击带来的负面情绪强行压制住,牵了牵嘴角问道:“能告诉叔叔原因吗?吃的不好还是睡得不好?” 周末末喜欢打直球,最见不得白岳阳眼下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试探,他没好气儿地从对方手中挣脱出来,不屑道:“明知故问,白总好算计嘛,离八月十号还几天?您这是跟我男神窜通起来,打算拉网剧给自家电影当垫脚石了?” 白岳阳暗骂李沧尔个王八蛋不干好事,净给人添堵,他把脸一沉,煞有其事道:“周末末,我以为我们应该学会信任彼此。” 周末末冷笑一声,耸耸肩说:“哈?快得了吧,沧爹发微博的时候你敢说你没跟他在一起?他那段骂人不吐脏字的话不是你丫给参谋的吧?” 他说着从床头拿过手机,翻开微博一看,原著作者对网剧的讨伐还没结束呢,有一些力挺网剧的评论甚至被李沧尔连名带姓的给挂了出来。 李沧尔这次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大家他被网剧制作方欺压,并大诉苦影视化道路的艰辛,最后直言爱上网剧和夏亦岑版道长的都不是他沧爹的纯粉,是叛徒叛徒大大的叛徒,该被开除粉籍拉黑立决。 “卧槽啊,”周末末本来是想把微博甩到白岳阳脸上给他看,让他羞愧一番,结果却忍不住爆了个粗口,自己先研究起来:“沧爹怎么了,他是不是患了躁郁症?你让他这样做的吗,就为了烘托影版上映?” 周末末举起手机给白岳阳看,李沧尔正在刷屏,大谈剧版制作方跋扈欺人,角色带关系入组;又说影版精良专业,是花了心血的作品,也是他酝酿八年,送给《浮沉录》读者们的一份特别的礼物。 “不是我,”白岳阳沉着脸解释道:“老李也入了股,他担心票房。” “呵呵,那沧爹可真玩得一手好套路嘛,拉一踩一得心应手推陈出新,”周末末随手叠起散落在身侧的衣服,一边气定神闲地说:“很像白总的惯用手法啊,你给了多少友情指点?” 白岳阳的脸彻底黑了,身体晃了晃,好像受到什么打击,站不稳了似的。 “周末末,”他开始觉得耳鸣,咬牙切齿地叫了口不择言的小男友一声,痛心疾首地问:“咱俩都这种关系了,你遇到事问都不问,就这么想我?” 周末末嗤笑,肚子里有一股无名火在乱窜,很快窜到脑子里,把人烧得有些不灵光,“这和咱俩私下的往来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觉得不合适?那咱俩现在就可以没关系啊!” 什么叫恶语中伤,什么叫软刀杀人,白岳阳算是从周末末嘴里体会到了。 他出离愤怒地看了周末末一眼,默不作声地向外走,摔了衣帽间的门冲出去,很快又拿着什么东西跑了回来。 周末末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了,他看的那份《如何成为好男友》的恋爱攻略上,明晃晃写着不能用分手当做威胁的筹码,怎么就给忘了呢。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二十四岁的儿童也是儿童。 他这样在心中安慰了自己几句,主动和再次破门而入的老男人说话:“唔,我还以为你要离家出走。” 白岳阳听他说起“家”这个字眼,心里的火消了一半,他把东西狠狠掷在周末末面前,冷声道:“看看这个,还说咱俩没关系?” 周末末捡起那装订成册的薄薄几页纸,翻开一看,大脑顿时空白,惊得不知该作何表情,只好任凭五官自发地纠结在一起,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这是一份白岳阳给自己投的巨额人寿保险的合同,时间就在半个月前,受益人那栏里明晃晃地写着他周末末的名字。 “白、白……”小周公子难得的词穷了。 白岳阳以为他是感动的,就带着点得意,上前把人抱在怀里,“算什么大事,还值得你这样……” “白岳阳,”周末末打断他,看着已经恢复了镇定,“这他妈让人有点尴尬。” 白岳阳并没有收到预期效果,他不死心地追问:“尴尬?你不喜欢?” 周末末摇头:“你不觉得这样有些过了吗?我开始感到压力了,我想我需要搬出去,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唔……” 他话还没说完,高大的身影兜头笼罩,铺天盖地的吻就落在了唇上。 后面的话都被带着点惩罚意味的深吻堵了回去,白岳阳的动作有些粗暴,这已经算不上是个吻,反而更像要把人吃下肚子的撕咬啃噬。 周末末的身体被老男人奋力压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他开始缺氧,眼前一阵阵发黑的时候忽然冒出个想法——自己这次大概是真踩到白叔叔的底线了。 此处应有h,拆手链塞珠子py,后续补全。 第53章 倒霉孩子 周末末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抱着一块大石头,大步流星地往山坡上爬。 周围有好多人,他们都顶着同一张空白的面孔,上头除了黑洞洞的眼睛和嘴巴以外,什么都没有。 怀中的石头很重,单是擎着就几乎耗干了全部的力气,可周末末偏要装出一副无比轻松的样子,故意左顾右盼,嘴里说着俏皮话,和那些面目呆滞的人谈笑风生。 没有人回应他,他听见自己说:“一点都不累,不用帮忙,这样自在极了。” 周围的人发出整齐划一的低笑声,开始以同样的频率和幅度点头,乌压压连成一大片的发顶上下浮动,好像黑色的潮水。 “小周公子真厉害。” “小周公子真洒脱。” “小周公子真自由。”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作者:花词 第13节 他们说道,嗡嗡的声音比寺庙里念经的和尚还烦人。 周末末却顺着他们的话,沾沾自喜起来,他把脚步放得更加轻快,又向前走了几步,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上有着属于成年男性的醇熟、沉稳,周末末冲比大伙儿高出一截的来人笑了起来,抱着石头转了个圈,说:“大叔呀,你来干嘛?” “我来帮你抱着它,”男人伸出双臂,张开怀抱,“也来帮你引路去山顶。” 周末末低头看了看自己,忽然大踏步向后退去,连连摇头,大声道:“不行,不行,把它给了你,就得一直跟你走在一起了!” 他一脚踩空了,抱着石头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周末末蹬了蹬腿,挣扎着吸了一口气,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他没睁眼,梦中几乎窒息的感觉还压在身上,轻薄的被子也成了负担。 靠在窗边打电话的人并没有发现他已经醒了,周末末的意识里还残存着昏睡过去之前被那人施加于身羞耻惩罚的余韵,一场极尽激烈的性事掏空了他的精力,好像也打破了某种坚持,在上面砸出裂纹。 周末末闭着眼睛,尽量保持呼吸均匀不变,竖起耳朵听从窗边传来的零星话语。 白岳阳好像在压抑着怒火,他说:“谁他妈用你这孙子帮我了?!” 唔,这是第几次听到白叔叔爆粗口骂人呢?周末末在意念中掰着手指头,数了没几下,就又开始迷糊起来。 昏昏欲睡的大脑,瘫软无力的四肢……这些都被白岳阳接下来的一句话唤醒。 “李沧尔,我很严肃的警告你,再不许插手我和末末的事,否则别怪我翻脸。” 周末末听他这样说,就感到像有谁在把手伸到他的胸腔里面猛劲儿搅和一样,说不清楚是难受还是舒服。 他再装不下去,就当自己是被白岳阳讲电话的声音吵醒了那般,从喉咙里发出咕囔的声音,绷着眼皮抖了抖睫毛。 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掌贴上了他的脸,轻柔地摩挲了几下。 周末末睁开眼,对上白岳阳歉疚痛惜的目光,满满登登的情愫好像要从那双沉稳睿智的眼中溢出来,将他淹没。 “醒了?要喝水么?”白岳阳扶着周末末半坐起来,在他腰后塞了个松软的枕头。 周末末扁扁嘴,动作牵扯到了腰和后面,酸酸胀胀的疼痛像石子打碎平静的水面那样,一波接一波,越扩越大。 他生气,很生气,却又没力气向对方表达自己的羞恼愤怒。 “喝。”干巴巴的一个字,被周末末恶声恶气地吐了出来。 白岳阳把温水递给他,等他喝完才说:“抱歉末末,我失控了。” 周末末心里很乱,是超出他人生阅历和感情经验的那种毫无头绪的乱法,他找不到方向。梦里的那块大石头压在胸口上以后,似乎破开皮肉砸进心窝里了,挖都挖不出来。 “白叔叔,您可真是老当益壮城会玩,”他只好故作不以为意地嘲讽,又开玩笑似的问:“珠子都拿出来了吧,可别落下一个半个闹我肚子疼。” 白岳阳真心开始感到无力,眼前的小朋友几乎是油盐不进的,把太极打得老道。 “是叔叔不对,再不会了,赔你一条新的好不好?”他坐在床边,抓起周末末原本带手链的那只腕子。 “免了,”周末末翻起眼皮斜了他一眼,“我是有多想不开,还敢要叔叔的东西,万一这回换成个大紫檀珠的,下次您再失控,我小命还要不要了?” 白岳阳无奈地唤他:“末末……” “我饿,要宏状元的五蔬粥。”周末末抽回手腕,把脸偏向一旁。 白岳阳想叫外卖,或者让助理送过来,可周末末闹着不愿意等,他住的地方离最近的粥店也没多远,最后决定还是亲自跑一趟。 等白岳阳拎着打包好的粥回到家里,周末末已经不见人影了,摸摸床铺还是温的,卫生间湿漉漉充满水汽,该是起床洗了个澡,才离开没多久。 他想出门去追,放下东西的时候,接到了叶龄的电话。 “白总,请您务必马上回公司一趟,《风向标》接到了来自匿名人士的投稿,爆料内容关乎到周末末先生的名誉和隐私,电话里讲不清楚。” 叶助理冷硬的声线没有半点起伏,但她的语速比平时快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就是这一点让白岳阳意识到,事情真的很急迫。 他只好暂时放下哄人,转而出门开车回了公司。 叶龄把《风向标》杂志部收到的匿名投稿电子版发到了白岳阳的邮箱里,等人到了公司以后,就陪着他一边看一边说明情况。 电子文档很大,快有一个g那么多,里面都是些被打了马赛克的照片,内容五花八门,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周末末。 照片一看就是从各种渠道盗取出来的,是周末末在不同时间段内和各色男人的合影,其中不乏动作亲密、肢体触碰,或者目光纠缠的,有几张上面甚至还是自己和他这阵子约会时,搂搂抱抱的情景,有些连白岳阳自己都没印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偷拍的。 叶龄默默观察着老板的脸色,见他还算镇定自若处之泰然,没露出什么出离愤怒、妒火中烧的神态,就把心放下了一半,开口道:“主编随后接到了一个变音处理过的电话,对方说首选《风向标》,如果不同意合作,再另寻他处。还说他手中的原版文件,照片都是没打码的。” “他想要什么?”白岳阳皱起眉头,语气低沉如阴云密布,看着却依然从容不迫,“钱还是名?这种东西一旦爆光,除非有人肯豁出去保他,不然以ai的势力,恐怕这人就难以在帝都立足了。他就没有先联系末末,亮亮心理价位?” 叶助理摇头,“听他的意思并不为名利,只想毁掉周先生的形象。” 白岳阳头疼万分,内部矛盾还没处理好,外敌又来进攻了,周末末那倒霉孩子有个什么形象可言,送根棍子他都能闹上南天门去。 气是气不过来的,白岳阳看着文件夹里的照片,里面有几个熟悉的面孔,秦牧、夏亦岑、遥哥、林却……甚至还有一个在英国时偶遇的周末末的大学校友。 他了解小周公子的为人,知道他和谁都是一副亲昵浪荡的样子,平时也不太注意言行,逮到谁都能撩一把过过瘾。 但是公众却不了解,这些东西摆到人家眼前,只会得出个私生活糜烂的结论。 再往下翻,是一份来自英国某医院的出生证明,后面附着一张刚刚出生的小婴儿的照片。孩子还没长开,眉毛鼻子皱成一团,但已经能隐约看出来,那是个混血儿。 白岳阳仔细看了看投稿中那段讲述孩子由来的文字,是说小周公子在毕业前夕和身为校友的女朋友分手回国,单方面抛弃了女友和腹中三个月大的孩子。因为西方国家抵触打胎,孩子的妈妈就在半个月前把孩子生了下来,苦于联系不上周末末,只好暂时自己抚养。 “这个……小孩,是真的?” 叶龄回道:“还未查证。” 白岳阳沉吟片刻,吩咐说:“拒绝合作,联系其他可能曝光这些东西的平台,把事情压下去,另外查查小孩的事。” “匿名投稿者怎么处理?”叶助理不做评价,只追问道。 白岳阳叹了口气,看了叶龄一眼,苦笑道:“还能有谁,赵宁也真够处心积虑了。他人现在在哪就职?” “据说已经自立门户,”叶助理回忆道,“新公司不在帝都,在沿海省份做贸易。” “那交给池蔚吧,我和他联系,”他捏捏眉心,补充一句:“这事先不要走漏风声,能压就压,别让末末知道。” 叶龄应下,转身出去了。 白岳阳盯着混血婴儿的照片出了会儿神,这个时候可不能再节外生枝,只怕再多些风吹草动,那个飘忽不定的周公子,就要彻底乘风而去了。 他把上面有自己的照片和孩子的出生证明扫描件都保存到电脑里,又自虐似的看了一遍其他的合影,用手指戳了戳屏幕上周末末那张笑得没心没肺的脸,认命一般骂道:“小坏蛋,还傻乐呢。” 接着,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和文稿,彻彻底底地删了个干净。 第54章 可惜了威尼斯的夜晚 周末末被白岳阳找到的时候,正叼着吸管在喝一瓶价值两元钱的苹果味汽水。 他穿着棉体恤、大短裤和人字拖鞋,手边还有一个特别潮的代步车,这样混在校园里,看起来就和周围的学生弟们没什么两样。 不远处还有三五个女生凑在一起偷偷往这边瞄,她们小声嬉闹议论着,没一会儿,一个长发姑娘就被推了出来,红着脸凑到周末末跟前,扭捏着不敢开口。 “同学,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周末末站起来,颔首致意,态度和煦熨帖。 那女生的脸更红了,连耳尖都染成了粉色,她结结巴巴地说:“学长,能、能不能留个电话?微信或者□□号也行……” 周末末歪头一笑,送上亲切温柔的目光,摊开手掌伸出去:“y pleasure手机借我一下,可以吗?” 女生把手机递过来,半途中却被白岳阳给截了胡,老男人长指在屏幕上飞快扫过,留了自己的手机号,还回去的时候笑着说:“抱歉,家教严,父母不许我弟毕业前谈恋爱,或许美女可以考虑考虑,换个目标。” 年轻的女孩总是对成熟男士抱有幻想的,女生见到白岳阳这种看起来就十分儒雅睿智的绅士,被迷得晕头转向,怔忡间接过手机,吃吃发笑,等回过神来再看,对面的两人已经走远了。 周末末抓着白岳阳袖口,用力到攥出了一些褶皱,到了操场边没什么人的背阴处,他踩在代步机上,绕着白岳阳转了两圈,啧啧叹道:“白叔叔哄小女生还真挺有一手,魅力不减。” 白岳阳等他停下来,才故意板着脸:“这两天都去哪疯了?” 那天买了粥回家不见人以后,白岳阳就被叫去处理匿名爆料周末末私生活的事,后来再想找人,却联系不上。 周末末一屁股坐到水泥台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瓶子里剩的那点汽水儿底子,呼噜呼噜的声响跟小猪吃食一样。 白岳阳看着他就觉得打心眼里欢喜,凑过去揉了一把头发,想想,又往他发顶轻吻了一口。 周末末晃晃头,说:“没去哪,有个同学就在这读研,借宿在他宿舍,想静一静,思考点人生哲学。” “哦?”白岳阳闷声笑道:“思考出什么了?” “思考出……”周末末抬起眼皮看向对方,作认真状问:“是什么让我和亲爱的呆毛反目成仇,他竟然愿意告诉你我在哪儿?” 白岳阳耸了耸肩膀,没说话,其实是夏亦岑无意中跟秦牧提了一嘴,秦牧又“无意”中把消息送到了自己这里。 “也没什么,”周末末没等他回答,自顾自往下说:“白叔叔,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挺精分的,拿感情来说吧,我一向走肾不走心,这不是因为滥情或者轻视爱,恰恰相反,这两天我深入剖析了一下,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把‘爱情’看得很重,比你想象的重很多,也专一很多。” 白岳阳也坐了下来,和他肩并肩,漫无目的地看着前方的操场,有一伙儿男生在踢球,汗水浸透衣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那可真够矛盾。”他叹了一句。 周末末就接着道:“如果把每一段亲密关系都放到心坎上,那人来人走的,搅浑了碰洒了,我再想办法填满,接着送给下一位,你说,爱还是最初的样子么?白岳阳,我想如果爱上谁的话,就要给他最纯最好的,所以才不能轻易交付啊。” 白岳阳听了这话,心中五味陈杂,他其实很少见到小周公子像眼下这般正色,一时间也不知该上前哄他几句,还是该静静欣赏这点不一样的风姿。 过了一会儿,他问:“末末,不如就给了我吧?” “我知道你想要,”周末末用指甲抠住玻璃汽水瓶的螺旋纹路,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安,“也很想给你,但你知道吗大叔,我才24岁。” 是啊,白岳阳此刻再一次清晰的认识到,和历尽千帆追求安稳的自己不同,周末末还那么年轻,他也想再多见识一下这个世界,多遇到一些人和事,多欣赏一些寻觅途中的景色。 如果没经历过,怎么能确定自己就是最终的良人。 他不敢继续追问或是逼迫下去,从那方被太阳晒得发烫的水泥台子上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来,“也好,我等等就是了。” 周末末被白岳阳一把拽起来,他很迷茫,但却并不急,这种事也不是急就能急出来的,但心中的天平在向哪一边倾斜,他自己有数。 白岳阳总能找到新的话题让彼此不至于尴尬,他对周末末说:“宝贝儿,你有的是时间考虑,但现在请务必告诉我另外一件事的答案。” 周末末眯起眼,问:“什么?” “要不要跟我去威尼斯看看?”白岳阳笑着发出了邀请。 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是每年8月至9月间于意大利威尼斯利多岛所举办的国际电影节,它与法国的戛纳国际电影节及德国的柏林国际电影节并称为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最高奖项是金狮奖。 威尼斯电影节创办于1932年,是世界上第一个国际电影节,所以又号称“国际电影节之父”。 天才演员秦牧在十八岁刚出道的时候,就曾经以一部爱情故事片荣获过最佳男主角,成为威尼斯电影节迄今为止史上最年轻的影帝。 今年是威尼斯电影节的第七十三届,一共有两部流光出品的影片获得了提名,将分别角逐金狮奖和最佳男演员。 周末末从踏足影视界开始,就一直想到这种国际电影节上进行实地的交流参观,接到白岳阳的邀请以后,他便把那些恼人的情情爱爱丢到了身后,安排好国内的工作,欣然同往。 白岳阳告诉周末末,他已经和主办方敲定,把影版《浮沉录》的杀青洗尘发布会,放到电影节期间,在威尼斯当地举行。 同行的除了他不太认识的流光团队和影片主创,还有两幅熟悉的面孔——秦牧和叶助理。 “所以秦牧又被提名了哦?” 下了飞机辗转火车,接着又换上水路,到达住处安顿好以后,天色已晚,而周末末终于逮到机会和白岳阳闲聊起来。 旅途的奔波劳累让他们没有精力出门去感受“亚得里亚海女王”的魅力,只好把观光这座梦幻水上都市的计划延后一日。 白岳阳靠在周末末床上,虽然开了两间房,看这情形,另外一间势必要浪费了。 “哈哈,就算你讨厌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才华。”白岳阳赞了一句,对于秦牧这个似是而非的“追爱”队友以及公司的摇钱树,他委实抱有不少好感。 周末末撇撇嘴,不置可否,他走到窗边,向外望去。窗外就是大水道,有宛如黑色月牙的尖角贡多拉穿梭而过,夜游者话费着昂贵的水上交通费用,在享受夜色中威尼斯的终极浪漫。 一日喧嚣过后,夜晚的水面重归于宁静,除了偶尔被船只撞碎的月色倒影在止不住摇摇曳曳,目之所及就好似一副五光十色的油画,从中世纪穿越至今,不曾被触动分毫。 两岸的文艺复兴和拜占庭式建筑爬满了青苔,被河水酝酿经年的墙根散发着潮湿的气味,萦绕在鼻间,吸一口便犹如融在古老的羊皮图卷中,听一幕歌剧,赴一场舞会。 这是个美得令人窒息的地方,恰好适合谈情说爱。 可惜天不遂人愿,周末末上一秒还沉浸在异域风情的浪漫和唯美中,下一刻却从云端跌落到了纷扰不堪的现世,再一次被俗事缠身。 “什么gay圈名媛?!”他接到来自国内的电话,听了几句以后,下意识地跟着对方失声惊呼。 白岳阳清楚地听到了这几个字,那和他所看到的匿名爆料文稿的题目一模一样。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窗边,劈手去抢手机。 还是晚了,周末末飞快闪身躲开他,安静地听了一会儿,脸越来越白,直至惨无血色,然后什么也没说,自己挂断了电话,失神地看了过来。 “额……”他张张嘴,从喉咙里吐出了一个毫无疑义的音节,半晌才找回声音,先问了一句:“你早就知道?” 白岳阳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懊恼极了,想不通黑料为什么还是被爆了出来,也第一次感受到事情脱离掌控带来的危机。 周末末在故作镇定,但他那握着电话轻轻颤抖、用力到骨节发白的手,到底还是出卖了他忐忑不安、焦灼惊惧的内心。 就算不亲眼去看,白岳阳也能猜到那份照片和文稿曝光以后,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此时舆论早已一边倒,周末末被迫出柜不说,还成了一个私生活□□不堪、仗势玩弄感情、朝三暮四的众矢之的。 “是,”白岳阳按住周么么的肩膀,把他带到椅子上坐好,蹲下身体握住他冰冷僵硬的手指,“我是看过,爆料人先联系了《风向标》。” “为什么不告诉我?”周末末冷静了一些,苦笑道:“这样太突然了,我根本来不及准备应对!” 白岳阳顶着周末末充满质疑的目光,犹如罪责加身般惶惶不安,他紧了紧掌心,说:“我让人压了下去,掀不起的风浪没必要再说出来让你烦恼,没想到……” “你又有什么权利替我决定呢?” 周末末轻轻叹了一句,然后抽回手站了起来。 他靠在窗边,一下一下把指关节掰出清脆的声响,脑子飞速运转,开始思考起应对方式,毙掉一个计划,就再换出下一个,在脑海中模拟演练。 白岳阳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也预想出好多种后续的可能性。 直到有人敲响了房门。 是叶助理。 她一进门,就冲屋内的两人深深鞠了一躬,弯腰垂首好半天,才在白岳阳的疑问中直起身体,面不改色地道:“关于周先生的事,是我的疏忽,或者也可以说,是我的有意纵容让对方有了将之散布出去的机会和平台,真是抱歉。” 第55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叶助理 房间里只剩下了周末末和叶龄两个人,他翻开打火机的盖子,在手里转了一圈,轻声问:“叶小姐,介意我抽支烟么?” 酒店的房内是不允许吸烟的,但周末末此时急需做点什么来维持住表面的冷静。 叶龄默然点头应允,她立在一旁,裁剪得当的套裙裹住苗条有致的身躯,这让她看起来多少还有那么点人味儿。 周末末吸了一口烟,尼古丁涌入肺腔,顶得人飘忽忽的,他招招手说:“你别站着啊,高跟鞋怪累的,先坐。特意把白总请出去,是想跟我说什么?” 叶龄的表情终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她深深地看了周末末一眼,眉梢微微上挑,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道:“小周公子确实人如传闻,是个体贴的绅士,怪不得岳阳会对你着迷。” 说着冷哼一声,内心的不满和嫉恨昭然若揭,藏不住地要往外泻。 周末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向对方,一口烟呛在嗓子里不上不下,他憋不住咳了起来,断断续续地惊呼:“大姐,你、你今天的画风不对啊!” 难道是自己打开方式有误么?周末末内心惊异,叶助理平时那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形象轰然倒塌,她现在看起来特别像是一个求爱不得的女二号。 “周先生,”叶龄向前一步,压根没有打算入座长谈的意思,言简意赅道:“岳阳接到匿名投稿时,命令我想尽一切办法把事情压下来,但我却故意遗漏了一家微博媒体,后来他们就带着gay圈名媛的话题,爆了你的料。” 周末末是个不会跟女性摆脸色发怒火的人,他听了叶龄的“坦白书”,身体僵硬紧绷,却强迫自己站在原地没动,梗着脖子强笑道:“哦,是这样啊……我倒也怪不了你们,流光肯帮是情分,不肯帮才是本分。” 叶龄嗤笑一声,好像在精致如面具一般的脸上掀开了一道裂纹,她说:“我从岳阳十八岁接掌流光开始,就被夫人派到他身边跟着。” 周末末点头,“嗯”了两声,没接茬,心道好吧,正宫娘娘要开始摆资历了,他必须得重新认识一下人形siri姐,她这哪是情感缺失性冷淡,分明是一往情深相守不离啊。 叶龄接着道:“私认为,以小周公子目前的态度,并不值得他对你用的心。” 周末末看着叶助理转身离去的背影,那细细的鞋跟像两把小锥子,一步一步都在往自己心窝里招呼,疼死人了。 他第一次在女性面前失了风度,没有送别也没道晚安,就出神地目送着叶龄打开门闪身出去。 他很好奇自己的态度到底怎么了,是渣得有多明显,伤害到了白叔叔脆弱的心灵,以致于逼得叶助理卸下伪装,跳出来发起爱情保卫战? 想了一会儿,思绪又跑到自己一夜之间成了“gay圈名媛”这件事儿上。 这一回闹出的动静可不是前几次能相提并论的,那些曝光在微博上、转发数目巨大,被故意往不好方向引导的照片,不只是绯闻,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丑闻了。 周末末拿出手机,先给自己订了一张三个小时之后回国的机票,然后匆匆浏览起那些他和不同男人亲密接触的照片,辨别有几多真几多假,心里盘算着接下来面对不同人时该持有怎样的说法。 白岳阳也在看,因为之前见过匿名者最初投稿到《风向标》的爆料内容,这一次他便从中瞧出了些许不同寻常。 等叶助理和周末末谈完过来找他时,白岳阳直言道:“你有意要激他,不过这招实在太冒险了,考虑过名誉损失的后果么?” 叶龄比白岳阳还大几岁,她幼时没了双亲,被叶家大小姐收养,后来就跟着嫁到帝都来,名利场中摸爬滚打了十多年,不仅练就一身本事,也磨得宠辱不惊,几乎凡事都逃不过她那双眼睛。 “关于孩子的风声没走露半点,捂得很严实,至于其他的,您不是已经做了准备?”她笑着反问一句,语气不咸不淡,又道:“不过白总又怎么就能确定我不是真喜欢你,所以在嫉妒心的驱使下做出了对他不利的事?” 她很少说这样私人情绪色彩浓重的话,白岳阳有些愣住,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无奈地笑着说:“你怎么可能喜欢谁,你根本就受不了家里有人。” 叶龄不置可否,点头道:“的确受不了,累赘,麻烦。” 等他们说完了话,周末末已经退房赶往机场了,《浮沉录》杀青洗尘发布会就定在明天下午,白岳阳走不开,便也没去追,任小周公子自己回国处理这次非同寻常的“重大灾难”。 周末末筛了一遍,被爆出来的照片一共有十一张,分别是他和十一个不同男性的亲密合影,有摆拍、抓拍,也有偷拍。 麻烦的是牵扯面十分广泛,有不少圈中的男明星男演员也跟着躺枪了。 好在其中一多半都是无中生有,他和朋友们相处时总是那副勾肩搭背不修边幅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狎昵骀荡,再被媒体断章取义稍加引导一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可不就彻底误会了么。 到国内时,华灯初上,周末末第一时间让公关部发了通告,通知各大媒体于一日后来ace宴会厅参加记者发布会,由他来亲自向公众澄清真相。 跟着就接到了陈桐的电话。 要说陈总也是个做大事的人,自己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还能沉得住气,说啥不回国,只隔着电话指点江山。 只是心里到底有些焦急,话说快了,就带出满嘴京片子味:“你小子真越大越抽儿抽儿,不整出点汤儿事就不舒坦?ai的公关整个儿一二把刀,也怪咱们家做生意实在,不爱搞那些虚头巴脑猫腻儿……要不成,妈给你找个专业的公关团队策划策划吧?” “甭介,”周末末被她妈拐带得也顺了嘴,道:“我自个儿有谱,您擎等着瞧吧。” 陈桐想了想,知道自己儿子处理问题还算有点手段,孩子嘛,总得放开手出去摔打,于是就真不打算管了,只督促说:“你就轴吧,可麻利儿点。” 周末末许久不跟亲妈联系,还挺想得慌,就又多扯了几句,问道:“哎我好纳闷儿啊妈,您第一反应不该是质问的我性取向么?” 陈桐听了乐不可支,不屑道:“现在媒体的业务水平可真是不着调,他们走了眼了,我儿子泡妞的时候,开裆裤还没脱呢。” 合着陈桐压根也没往男女通吃上想,她哪知道自己儿子是个双向插头呢。 放下电话,周末末长叹了一口气,他又想起了白岳阳,不禁心生感慨——白叔叔这男朋友做得简直就像个爹,可能因为年龄差大了点,就总把自己当成孩子呵护,遇事能扛就扛能揽就揽,这可实在是让人好不甘心啊。 但凡他能像亲妈陈桐一样,肯撒开手并肩迎敌什么的…… 这样想想,周末末更加干劲十足,好像能顺利度过眼前的危机就可以向白岳阳证明点什么似的。 转过天来,周末末开始筹备发布会,他绕开那些确实和他拍拖过的俊男帅哥,他照片名单中选了几个和自己并没有私情的人,打算逐个打电话过去。 按首字母排序,排在头一个的是个姓安的男模,这人名气不太大,在时尚界刚崭露头角,认识他的人不多,加之照片模糊,看爆料那条微博下面的评论,大家都以为他不过是个长相英俊的圈外人士。 安迪是流光旗下的艺人,在饭局上见过几次,周末末喜欢到处撩长得好看的男男女女,就被人拍到了一张他抓着人家手腕不放的照片。 “陪你出席记者发布会?!”安迪打了个哈欠,好像正准备要起床,听到周末末的请求以后,特别夸张地惊呼道:“小周公子,您这是和白总串通好了吧?” 周末末一头雾水,猜不出白岳阳那个老坏蛋又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功课,他赶忙问道:“什么意思?白岳阳让你做什么了?” 安迪这才想到白总叮嘱自己“不可向外人道”的话,他自知失言,又不敢闭口不言再得罪了小周公子,想来想去只好卖队友:“秦哥和小夏,还有观澜那边,也帮了忙的,我嘴笨说不明白,周公子不如去问他们……等等,我经纪人电话切进来了……” 那边吧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周末末对着响着忙音的手机直发怔,隐约嗅到了什么“阴谋诡计”的气息,脑子里点兵点将,最后还是把“且呆且听话”的夏亦岑抓了壮丁。 干脆也不打电话了,周末末直接杀到正在休假的发小的家里,进门连口水都顾不上喝,气势上先声夺人,直接骂道:“呆毛,你行,你可真行,背着亲兄弟跟别人鼓捣幺蛾子,还不从实招来?” 被他这么半真不假的一吓唬,夏亦岑这老实人真就着了道,点点头,好声好语地安抚说:“急什么啊,又不是要害你,白总他……挺上心的,已经给你看了?” 周末末压根不明就里,这么一说接不上,就露了怯,他跟夏亦岑好成一个人,所以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就大言不惭道:“没给,我刚诓你呢,原来果真有事。” 夏亦岑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无奈地摇摇头,缄口不言,只说:“还是他自己拿给你看更好,我答应了要保密,不能食言。” 呆毛认准的死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周末末看着发小坚定的神色,脱力般倒在了沙发上,他打算换个人,找便宜师兄问问。 也就是他心大,外面传他gay圈名媛私生活□□闹得满城风雨,他这里还能挤出点闲心和精力,想这些杂七杂八。 周末末躺了一会,刚想起身告辞,却见夏亦岑把电视打开连上了网,直接切换到流光视频网站,对着一个直播板块的倒计时广告耐心等待。 “看什么?”周末末随口问了一句。 夏亦岑头也不回道:“《浮沉录》电影杀青洗尘发布会,线上全球直播。” 周末末一听,顿时也来了兴趣,索性不走了,静下心来跟发小一起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 正文部分 还有两章或者三章 就完结了 明天更新的时候 会宣传一下接档的作品 文案已经放出 感兴趣的可以到我专栏看一下 魔教教主复仇记 那篇 感谢 求打分 求支持 第56章 在全世界面前只说你 算算时差,威尼斯那边正是8月10日上午9点钟,影版《浮沉录》在当地举行杀青发布会,出品方流光传媒的总裁白岳阳,导演、制片人,原著作者兼编剧李沧尔携主演秦牧、汪妃、lee等人,在发布会现场亮相。 周末末和夏亦岑守在电视机前观看,差点被开场时的舞美灯光晃瞎了眼。大气恢弘的主题曲率先响起,隔着屏幕是难辨深浅的黑暗,尽头仿佛有一束遥远的光,忽而从中闪烁浮现,撕开迷雾,呈现在众人眼前。 加了特效的“浮沉录”三个字缓缓拉到近前,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光斑如烟花般炸裂,一段美轮美奂的概念动态片头过后,屏幕上开始播放《浮沉录》的片花。 这段片花和之前公布在国内媒体上的相比更加精细完善,添加了很多广角大场面和长镜头。 影片是3d的,观看者们随着片花所展示的片段,仿佛亲临其境,与主角们一起上天入地、拔山涉海。一个充满玄妙的东方奇幻世界在眼前一点点展开。 抛开是否遵从原著不谈,从商业片的角度来看,《浮沉录》无疑是品质高端、相当成功的。 周末末这个原著粉不禁也看入了迷,甚至在短时间内忘记了沧爹在之前为了给影版抬轿,拉一踩一时,对网剧及其主创们造成的负面影响和损失。 片花放完了以后,主持人在尖叫和掌声中上台说开场白,直到他开始介绍嘉宾时,周末末才蓦然从预告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 他抓了一把薯片丢到嘴里,狠狠嚼了两下,扭头对夏亦岑不屑道:“呆毛我跟你讲,电影都是把最精彩的部分剪出来放在预告片里好吊人胃口的,成片还说不定怎么辣鸡呢。” 夏亦岑看得认真,就敷衍似的应了两声,没做评价。 发布会前半场除了放预告片以外,就是各路领导讲话,什么导演制片编剧,出品方投资方……这些人到了国际舞台上,大大发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精神,一个比一个能打官腔,说出的话也一句比一句上纲上线。 镜头闪过,周末末发现白岳阳稳稳坐在台下第一排,主持人也并没有邀请他上台致辞的打算。 于是听完李沧尔几句没头没尾的情怀宣言以后,周末末就开始犯困,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被夏亦岑摇醒的时候,周末末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睡不饱的时候有个特点——乖,乖得不行,让干啥干啥。 所以当夏亦岑用了很大的力气猛往他身上推,口中惊呼“醒醒,醒醒,你快看”时,周末末连起床气都来不及发作,就十分听话地顺着往电视屏幕上看了过去。 一张无比熟悉、英俊非凡的脸映入眼帘,周末末晕晕乎乎地眨眨眼,认出此时在台上讲话的人,正是白岳阳。 在周末末醒过来之前,白岳阳已经说了半天,他讲完了关于投拍《浮沉录》的心得和期许,示意大家安静,给他一些时间聊几句题外话。 “国内的朋友们都知道,《浮沉录》是个大ip,购买到版权的不止流光一家,眼下就有一部同样基于这个ip,也十分优秀的作品在网络上播放。” 在场有不少海外华人和媒体,但凡关注国内影视圈的,都知道白岳阳是在说oo影视投拍的《浮沉录》网剧。 底下爆发出一阵尖叫声,周末末也禁不住跟着激动,好像是自己的儿子在出风头一样。 白岳阳点点头,接着道:“想必大家也知道我在说什么,但今天我不想谈作品,只想谈作品背后的人。” 他说着抬起头,冲摄像机绽开了一个温柔而深情的笑容,目光宛如穿透了屏幕,直直看进周末末的眼底,两人隔着120度的经线和八个小时的时差,通过卫星直播遥遥对视。 “我与网剧出品方oo影视的总裁周末末先生,在几个月前因《浮沉录》结缘,可以说,这才是此ip带给我的,最大的感动和收获。” 白岳阳的声音无比沉稳,这番话说得自然流畅,就好像已经在腹中酝酿了许久。 周末末在电视机前捂住了嘴巴,一时间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夏亦岑震惊地看看身边的发小,再看看屏幕上为出席盛会而精心打扮过、风度翩翩的男人,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房间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变得凝滞起来。 只有从遥远的异国他乡透过电视机传来的声音还在一句一句送入耳中。 白岳阳道:“大家可能也看到了,这几日,关于他的一些所谓的‘黑料’被有心人私自曝光在网上。这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因为他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座美丽却陌生的城市,跑回国去了……而就在十几个小时以前,我还期待着和他一起出席这场发布会,等结束以后,再一起乘船去看看叹息桥。”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不管是身在现场的媒体和观众,还是分散在世界各地,守在电视机和电脑前的人们,都从中嗅出了点堪称令人惊骇的内容。 果然,白岳阳接着说:“所以想借此机会在全世界面前说一句,暂且不讨论那些绯闻的真实性,也不说媒体擅自曝光他人隐私所侵的权……我想说作为周先生的爱人,只要他愿意,那么他的过去我会全盘接纳,他的未来我将负责到底。” “当然,向公众言明真相也是不可缺少的,接下来,我想为他澄清事实。” 话音落下,大屏幕上紧接着就开始播放一段vcr,第一个出场的正是周末末今天刚联系过的男模安迪。 “小周公子和白总的感情很坚固,我们都看在眼里,”安迪特别真诚地解释道:“那张照片上,周公子只是在跟我闹,他人真的很好,亲切随和,跟大伙儿能打成一片,也喜欢开玩笑。我想说的是,衷心祝福白总和周公子,愿他们不畏世俗,勇敢地走下去。” 安迪说完了,接下来是林却、夏亦岑、岳观澜等数名跟着“gay圈名媛”事件躺枪的圈中人士,此外,甚至还有一个同样出现在爆料照片中,周末末在牛津读书时的加拿大籍同学,也被白岳阳找出来,录了几句话…… 大家在vcr里纷纷送上祝福,并对照片内容给出解释。虽然不是“亲密照片”全员露面,人数过半的代表也足以证明,这一场关于周公子私生活的丑闻,确实是恶意抹黑、误导大众。 白岳阳的这种做法其实和周末末计划中,打算在明天的记者发布会上做出的应对不谋而合,也不知道那可靠度满分的老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找上这些人的。 最后一个出场的是秦牧,因为那次海边的事,他自然也在周末末“gay圈名媛”的后宫之列。 秦牧在现场,不用录vcr,他拿着话筒正对摄像头,就好像真能和周末末直接对话似的,他只用玩笑口吻说了一句话:“小周公子,快和我老板好好过吧,就别想着别人了。” “我滚你大爷的!秦木头这个大辣鸡又在装13了,妈的辣眼睛,”周末末看到秦牧就肝火旺盛,他比了个中指开始爆粗口,一句接一句还嫌骂得不够爽,回头凶巴巴地朝夏亦岑吼道:“还想别人,你是别人吗?哎我操呆毛,你不许看他,有点出息行不行,不许看!” 夏亦岑只得无奈地把脸偏开,道:“好好好,我不看,”又问:“末末,白总这样做……你怎么想的啊?” 周末末刚才还在装傻,这会儿不得不开始面对,白岳阳的做法、自己的内心、他们的关系……凡此种种,都是一笔算不清捋不明乱账。 他长出一口气,想说点什么,却见电视屏幕一晃,秦牧已经说完了话,镜头又切向白岳阳,把那个成熟优雅、高大英俊的男人暴露在全世界的面前。 周末末看着看着,忽然就有点不爽,他特别想把他的白叔叔揣在口袋里藏起来。 “末末,”白岳阳唤了一声,他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捧鲜花,在花束中摸出一只酒红色天鹅绒面的小方盒,单手推开盒盖,露出里面的戒指,然后当着媒体和观众的面,在台上对着镜头鞠了一躬,直起身后举着盒子伸出手,温声道:“我在威尼斯等着替你戴上它,愿意的话,就回来好吗?” 周末末终于绷不住了,他觉得眼眶开始酸胀,好像有什么想突破防线冲出来淹没一切,比如他的人生、爱情,和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把手横在眼睛上,让身体狠狠向后摔倒,后背撞在沙发上发出了闷闷的响声,周末末感觉不到疼痛,他的身体在发抖,簌簌不止。 过了一会儿,夏亦岑才听到他从喉咙和牙缝里,挤出一句尾音带颤的话来。 “妈的疯了……他是不是疯了……怎么敢说出来?!” “末末,”夏亦岑担心的抚上周末末的肩膀,晃了晃,“我没想到,还以为白总录那个只是想安慰你……你还好吧?” 周末末猛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搓了搓脸,把头发向后捋了一把,瞪着眼睛大声说:“好,怎么不好!” 说着转身就要往外冲。夏亦岑见他状态有异,赶紧从后面将人拉住,问:“冷静点,你干什么去?”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作者:花词 第14节 周末末回过头,深呼吸几下,忽然就笑了起来,脸上也再看不见丝毫的阴翳和无措,他拍了拍夏亦岑的手背以示安抚,道:“买机票,去威尼斯。” 作者有话要说: 热搜榜马上就要完结了,接下来我将写一个古风武侠故事,讲一讲江湖恩怨爱恨情仇…… 文案如下,感兴趣的话可以先去收藏,感谢阅读和陪伴。 刚上任的少年魔教教主,莫名其妙地被武林正派人士给围剿了 他在负伤逃走的途中,意外地救下了仇人失了忆的独生子 怎么办呢?不如带回去好生□□,让他认“贼”为师,替自己报仇 寒川:“天下怎么说我不管,我只信师父一人。” 颜玖:“哦,那你能不能先从为师身上起开。” keys: 武侠正剧 师徒年下 1v1 he 正义严肃深情小忠犬徒弟攻x潇洒恣意大美人师父受 受放浪形骸,心只属一人 攻克己自持,情一往而深 所谓魔教,不过是把武林上那些道貌岸然自诩正义之人藏着掖着的猫腻,不加掩饰地摆到明面上而已。 年轻的魔教教主是百年来唯一一个练成《璞真诀》的天才,而这份成功,也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复仇,让那些为一己私心毁了他的人,在天下人面前原形毕露。 第57章 正文结局 永远别放手 ace酒店顶层旋转宴会大厅,镁光灯闪烁不停,好像一场漫天纷飞的鹅毛大雪,将整个世界映衬得森白刺目。 周末末看了看表,距离去往意大利威尼斯的航班起飞还有两个钟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抬手示意,就有助理把话筒递了上来,现场瞬间变得安静无声,大家屏住呼吸看向焦点,等待最终说法的来临。 场控是个在ace做了许多年的老员工,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他感到眼下的情形似曾相识,于是在脑海中搜寻一番,就想起了十几年前那位因性取向遭到恶意曝光而被迫出柜,演艺生涯毁灭最终黯然退隐的影帝。 他在ace酒店召开了生前最后一场记者会,随后便在舆论的压力和痛苦下,选择走上了自我了断的绝路。 周末末显然也对这件事有着颇深刻的印象,他拿起话筒道:“十二年前,我发小的表叔就是在这里被迫公开宣布出柜,并于半个月之后,在家中开煤气自杀。” 那位影帝是夏亦岑父亲的表弟,他的结局也正是夏家老爷子一开始坚决不允许夏亦岑走上演艺道路的原因之一。 “时代在进步,社会公众和各位媒体朋友的眼界思想想必也较之十二年前更为开阔,”周末末环顾全场,大大方方地笑着说:“所以今天在这里,我将作出和那位表叔一样的决定,但这一次不会再有谁因畏惧世俗眼光、舆论压力,作出任何自我伤害的行为。也请大家哪怕不支持,至少能理解。” 现场静了几秒,随后如同一锅沸腾的热水般,喧声雷动议论不止。 “小周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有人扬声问了出来。 周末末站起身,绕过已经惊呆了的ai公关团队,走到长桌前把手搭在腹部颔首致意,最后说了一句:“正如白先生所言,我们相爱并在交往,我选择出柜。” 说完,他再不管那些或震惊或质疑或看好戏的人,径直离席赶往机场。 路上,周末末的手机快被打爆了,可他这次连亲妈陈桐的电话都不想接,取了机票以后直接关机,满心只想着赶紧飞回白岳阳身边。 下飞机后转水路,周末末租了一艘贡多拉,轻盈纤细、造型别致的小舟穿梭在117条运河交织而成的水网上,冲荡出浅浅的浪花向前行进。 沿途风景依依,水城宛如路西法堕天前落入凡尘的一滴眼泪,晶莹柔美,它是漂浮在碧波上温情的梦,顺着蜿蜒的水巷和流动的清波,将浪漫肆意倾洒。 周末末却无心赏景,他只觉得船划得还是太慢,恨不得换上多罗西的银鞋子,双脚碰一碰,就能出现在那个人的眼前。 到了酒店下面,船夫把贡多拉停在比帝都胡同还狭窄的水巷中,头顶上就是房间的窗子,周末末终于舍得打开手机,忽略掉那些井喷似的来电提醒和短信,拨号给白岳阳。 电话被接起,那端传来一道清冷平静的女声,叶龄似乎早已猜到中一切,她淡淡的开口问:“周先生,您在哪?” 周末末仰头盯着窗子看,他告诉叶龄:“我就在这里,让白岳阳自己接电话。” 叶龄看了看身边自己那位明显已经迫不及待了的老板,却还是坚持着不把手机还回去,自顾自道:“小周公子,您已经决定了吗,不再反悔了吗?” “是的,是的,”周末末强忍着冲动,努力维持自己在女性面前的温柔和风度,就算知道对方看不见,也还是拼命点头:“美丽的助理姐姐,很抱歉,我不会把机会留给你了。” 叶龄听了看向白岳阳,忍不住勾起唇角,那是个十分细小的弧度,但还是将令人满意的答案成功传达。 白岳阳接过电话,叫了一声周末末的名字,那边回了句什么,他便大踏步走向窗边,推开雕满花纹的窗子,满怀欣喜和激动地向下看去。 四目相对,而后,余光仿佛瞥见天地在褪色,威尼斯绚丽多姿随着他们看如彼此的眼底,渐渐化作灰白的虚无,充当起衬托着目光痴缠的背景,耳边隐约萦绕着植物凋零的声音,那是万物低伏、捧心吟唱,只为让他们成为此瞬唯一的主角。 这一眼对视只剩彼此,再没有什么可以干扰,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没有什么可以侵染…… 白岳阳看到周末末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恰恰最能彰显他所拥有的美好、青春、活力和热情,每一样都让他着迷入骨。 “你回来了,是吗?”他小心翼翼地问着,仿佛怕惊走一只堪堪落定的蝴蝶。 周末末朝他挥了挥手,大声道:“是!白叔叔,是我回来了!快下来,我陪你去看叹息桥。” 贡多拉沿着运河缓缓流行,午后的阳光慵懒而明丽,照着空气中沾染水雾的浮沫,肉眼看不到半点杂质尘埃,就好像置身于一只完美的水晶球中。 周末末靠在白岳阳的肩膀上,蹭了一下又一下,怎么亲昵都不够,索性直起身体抱住了他的手臂,双颊因心情起伏染上绯色。 “来之前其实我想骂你一顿,”周末末故意压了压唇角,很快就忍不住笑了,“白叔叔,你做事怎么像个毛头小伙子,这下咱俩麻烦可大了。” 白岳阳刮了刮周末末的鼻梁,问他:“那你怕不怕?” 周末末知道他一定没看见自己十几个小时前在记者会上的表现,他开始很期待能看看白岳阳知悉以后,将会是个什么反应。 “怕,我怕死了,”他装模作样地抖了两下,说:“我怕你逗我玩呢亲爱的白先生,因为这一次我可没有退路了。” 白岳阳不明就里,疑惑地看向他,用目光询问。 周末末翻开手机,关于自己公开出柜的新闻果然已经登上了头条,国内各大媒体平台已经炸了锅,大家纷纷表达着对此事的看法,褒贬不一。 好在祝福的声音也不少,他随便选了一个现场录制的视频,点开让白岳阳看。 白岳阳听到周末末在记者会上的最后一句话时,几乎要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眨了眨酸胀的眼睛,看向他的小勇士,目光深情得仿佛能将人活生生溺死。 “你赢了白叔叔,”周末末说,他想起之前做过的梦,就把自己当成那块大石头,一头扎入白岳阳的怀中,拉着他的双手抱住自己,喃喃道:“抱着吧,从今往后,我都跟你一起走。” 白岳阳的心柔软得仿佛将要融化,却也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几乎可以无坚不摧,他终于寻到了软肋和盔甲,并欣然将之拥入怀中。 他拿出那对精心打造的铂金指环,先替周末末带上,又让他拿着另外一只套上自己的无名指——这样做了以后,仿佛就有什么飘忽不定的东西,终于被圈死了。 周末末举起带着指环的手,冲着阳光细细打量,过了一会儿,他从指缝间看到了渐行渐近的叹息桥。 拱廊桥架在监狱和总督宫之间,巴洛克式的小房屋上覆盖着穹隆,封闭得很严实,只有向着运河的一侧留着两个小窗。 “唉——”周末末长叹了一口气,看向白岳阳。 “怎么了宝贝?”对方马上问道。 “没怎么,应个景,”周末末笑嘻嘻地回答:“大叔知道叹息桥的传说吗?犯人在总督府接受审判之后,重罪犯被带到地牢中,可能就此永别人世。临刑死囚走向刑场时必须经过这座密不透气的桥,只能透过小窗看看蓝天,想到家人在桥下的船上等候诀别,他们百感交集涌上心头,不由自主地发出叹息之声,因为知道再向前走,便要告别世间的一切了。” 大约是兴趣使然,说起这些西方的典故,小周公子总是如数家珍。 “我也是,再向前走,便要告别以前的一切了……”他又补了一句,听起来有些唏嘘惆怅。 白岳阳知道以他的性格,对这段稳定的、长久的关系必然难以很快接受,他抓着周末末的双肩,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我保证,你会得到更好的。” 周末末反握住白岳阳的手,点头笑道:“那还用说,所以我来了。” 白岳阳也笑了起来,他问:“叹息桥的另一个传说,你听过么?据说恋人们在桥下接吻,就可以天长地久……” 他按住周末末的后脑,把他拉向自己,轻轻含住了那双颜色浅淡、柔软濡湿的嘴唇,慢慢用舌尖描画、勾舔、品尝。 这是一个不沾染任何欲望,却用情到极致的吻。 分开以后,两人满怀餍足和惬意相互依偎着坐在船上,任由贡多拉带着他们沿运河一路游逛。 周末末开始喋喋不休的跟白岳阳说话,他并不在意对方是否回应,一个安静却专心的聆听者正是他一直以来非常想要的。 他从自己开始记事说起,讲了年幼无知时怎样把小鸡当成小鸭扔进水里淹死;小学时怎样偷偷给老师的苹果挖洞,再把虫子塞进去吓唬人;讲了初中时情窦初开,为了班花和别的男生争斗,直把人欺负到转学;讲了高中时跟一群狐朋狗友□□出去玩,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第一次尝试了□□…… “……大学就出国读了,玩得更疯,飙车、嗑药、一夜情……不过我一直挺注意安全,只有一次意外。后来的情节十分倒霉的变成了狗血剧,那个女孩居然怀孕了,”周末末又讲到他大学的荒唐事,把压在心底的愧疚向恋人坦白:“我也是临回国时才知道,都不知道几个月,只给了钱让她去打掉……” 白岳阳很奇怪,孩子的事被叶龄处理得很好,根本没有半点消息传出去,他以为周末末知道了,纳闷他是从哪里听说的,就问:“她最近联系上你了?” “什么?谁?”周末末反问。 白岳阳看看他,从那副一头雾水的表情判断,小坏蛋应该是不知情的。 “没什么。宝贝儿,你跟我说的这些,竟然没一件好事,说你是个混世魔王都不过分,干嘛,想讨打吗?”白岳阳绕开这个问题,笑着打趣。 周末末却忽然严肃了起来,抓起白岳阳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把自己的左手手指一根一根插到对方的指缝间,摆成一个十指交叉的姿势。 他摇了摇手腕,两枚指环紧紧贴在一起,随着动作碰撞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 “白叔叔,你看,我除了闹得疯点,总体来说还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周末末把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弯成两道月牙,他说:“这几乎是我做过的所有坏事了。” “所以呢?”白岳阳俯身,把额头轻轻抵到周末末的额头上。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也知道自己可能会动摇。”周末末长出一口气,他抬起眼看着白岳阳,目光是那么的坚定、真诚、热烈。 他告诉他:“所以我将把柄奉上,任你拿捏……这样想跑也跑不了吧,我亲爱的白叔叔?” ——已经抓住的,就永远别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热搜榜正文完结,两方家长的态度等后续问题会在番外里写。 接下来我将写一个古风武侠故事,讲一讲江湖恩怨爱恨情仇…… 文案如下,感兴趣的话可以先去收藏,感谢阅读和陪伴。 刚上任的少年魔教教主,莫名其妙地被武林正派人士给围剿了 他在负伤逃走的途中,意外地救下了仇人失了忆的独生子 怎么办呢?不如带回去好生□□,让他认“贼”为师,替自己报仇 寒川:“天下怎么说我不管,我只信师父一人。” 颜玖:“哦,那你能不能先从为师身上起开。” keys: 武侠正剧 师徒年下 1v1 he 正义严肃深情小忠犬徒弟攻x潇洒恣意大美人师父受 受放浪形骸,心只属一人 攻克己自持,情一往而深 所谓魔教,不过是把武林上那些道貌岸然自诩正义之人藏着掖着的猫腻,不加掩饰地摆到明面上而已。 年轻的魔教教主是百年来唯一一个练成《璞真诀》的天才,而这份成功,也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复仇,让那些为一己私心毁了他的人,在天下人面前原形毕露。 第58章 番外 绿松石珠py 周末末感到有点缺氧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青春年少,肺活量却总赶不上一个过了而立好几年的大叔。 眼前渐渐发黑,他越想越生气,冲着那根在自己嘴里翻搅□□不停的舌头一口咬了下去。 “嘶——”白岳阳退开,舌尖后卷,舔了舔差点被咬破的地方,掐住周末末的下巴,佯怒道:“小混蛋,改属狗了?” 周末末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推开白岳阳,语气也不善:“亲能把压力亲没吗?大叔,拜托你别总想着靠打炮解决问题,行不行?” 白岳阳忽然笑了一下,把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一把扯掉,向后一扔,眯着眼睛看向周末末,那眼神好像夜幕中的豹子盯紧了它的猎物。 周末末没来由地感到心慌,白岳阳摘掉眼镜以后的气场照比平时的优雅稳重太不一样,此时的他就如同褪去了伪装,把内里的攻击性、侵略性明晃晃亮了出来,利刃出鞘,意欲行凶。 他被男人再次扑倒,身体陷入了松软的床铺中,整个人都被密不透风地与四周的空气隔绝了起来。 “你倒提醒了我,本来还没这个打算。”白岳阳冷冷说了一句,同时挺了挺□□,充满暗示地往周末末身上轻撞。 可周末末不想□□,至少眼下不想。 他还纠结于两人之间到底是个怎样的关系,在他的认知里,就算确定了交往,也不过就是不再与旁人举止亲密、在一起的时间更多更稳定而已。 可白岳阳也是这样想的么?显然并不。 他想要更加牢固、或者说更有约束性的关系——他想和自己绑定了。 周末末一想到类似于“约束”、“绑定”之类的字眼,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头皮也阵阵发麻,甚至说不好自己到底是在慌张还是在兴奋。 “我!不!要!”他只能通过大声叫喊找回些许镇定的感觉。 白岳阳用力把周末末两只手腕都按死在床上,双腿夹住他挣扎不休的身子,勾了勾唇角,眼底却闪过怒火,“由不得你,我想教育自己的坏小孩,还管他要还是不要?” 周末末是真的怕了,白岳阳的牙齿已经碰到了他的侧颈,并渐渐用力向下切,像要刺破皮肤、咬断血管,然后吸干自己的血。 这种恐惧激发了人的潜能,周末末宛如在濒死挣扎般,身体从床上弹了起来,把压在身上的人掀开,手脚并用翻下地,迈开腿就向门口跑。 白岳阳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将人抱至腾空,轻声问:“跑什么?知道怕了?” 周末末反手向后挥,又被抓住了手腕,他大骂道:“白岳阳,你他妈想干嘛?!我说,不要,不做!” “别问这种无聊的问题,”白岳阳不为所动,继续和周末末扭动的身体较劲,告诉他:“当然是干你。” 周末末气得再次发力,两人撕扯间,就听到“啪”的一声,紧接着有东西从身上不停滚落,砸在地板上发出一连串叮叮咚咚的脆响。 白岳阳低头一看,自己送的那串克罗心手链被扯断了,绿松石珠子滚了一地,黑色的松紧绳上只剩下寥寥七八颗,挂在俩人紧贴着的身体缝隙间。 顿时感到血液上涌,冲得太阳穴跳个不停,他把那半串手链先扔到床上,又抱起周末末几步回到床边,用力一摔,边扯松领带边道:“可真够调皮的,宝贝儿。” “怎样……”周末末被摔得天旋地转,强撑着回嘴:“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拦着不让我走,大不了我以后赔你一条!” 白岳阳听了这话,气得哭笑不得,他抽出领带开始捆周末末的双手,绕了整整三圈,最后打了个牢牢的死结,“不用以后,现在赔吧。” ———————后面三千字请见 千词藏花 ————————— 作者有话要说: 噫被锁了。。。 找千词藏花 你们懂 第59章 番外三 周末末很自然地窝在沙发里,他坐得极低,屁股往下挪蹭着,四肢后背都不用力,一双长腿支楞出老远,脖子向旁边一歪,下巴颏耷拉在肩膀上。 这是个半躺不躺,相当坐没坐相的姿势。 空调在头顶呼呼作响,室内气温只有25c,但还是燥热,落地窗外的太阳好大,不管屋里冷气有多足,总会让人从心底生出些条件反射般的炙烤感。 白岳阳给他拿了盒冰激凌,打开盖子挖了一勺递到嘴边。 周末末张开嘴,刚想把那坨冒着凉气儿的东西吃掉,悬在眼前的勺子就往后撤了一点。他不得不伸长了脖子追着勺子咬,直到撑着手肘从沙发里直起腰来,才终于一口含住了冰凉的雪糕。 牙齿磕到了勺子把儿,硌出嘎嘣一声,周末末也不觉得疼,抿着嘴巴把那口好不容易吃到嘴儿的草莓味冰激凌压散在舌头和上牙膛间,感受着凉爽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冰到肚子里,舒坦得长叹一声,胳膊一软又重新躺了回去。 白岳阳没辙,只好放下盒子,双手插到腋下把人捞起一截,摆弄大娃娃似的靠在沙发背上放好,训他:“好好的小伙子,这么坐成个什么样?小心点颈椎吧。” 周末末歪了歪嘴角,斜了他一眼道:“你懂啥,这叫京瘫,帝都爷们儿经典坐姿,传统不可磨灭。” 白岳阳乐不可支,按着他的脑袋瓜往自己肩膀上靠,边说:“瘫我身上不更舒服?” 周末末顺水推舟地躺过去,脸埋在白岳阳颈窝里蹭个不停,过会儿抬起头,哈欠连天地道:“白叔叔是香的。” 他们刚从威尼斯浪回来,时差还没倒利索,起床没一会儿就又困了。 气氛随着困意缱绻起来,白岳阳慢慢低下头,吻住周末末的脸,在苹果肌的位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逗他:“嗯,周末末是咸的。” 周末末听了,气得从他身上坐了起来,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人中,吹胡子瞪眼道:“根本就不咸,我没出汗!” 白岳阳笑得尽兴,干脆不理他。 周末末就扑了过去,扒着他的双肩,朝那露在衣领外面性感的喉结舔了一小口,装模作样地往边上呸道:“你才咸。” 这一下子可成了星星之火,把老男人心头那蠢蠢欲动老半天,跑满心猿意马的大草原给燎着了。 白岳阳的手轻车熟路地钻进周末末的衣服下摆,伸进去以后顺着滑溜溜的肚皮往上摸,捏起胸口的小肉粒揉搓掐按起来。 周末末的身体这小半年以来被他开发□□得十分敏感,□□被弄了没几下,就彻底充血挺立,连没被照顾到的另一边也有了麻痒的感觉。 “嗯嗯……下面也要……”周末末做这事儿的时候向来没脸没皮,抱住白岳阳的脖子,扭着腰哼哼唧唧地撒娇。 白岳阳就用另一只手往他裤腰里探去,五个指尖隔着内裤包住那团高于正常体温的东西,稍微用力握了握,逼得周末末轻声叫了起来。 “贪嘴的小东西,”白岳阳亲了亲他的鼻尖,“去卧室喂你?” 俩人相互拉扯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周末末已经软了,几乎是被拖着往前走,刚绕到客厅中间,玄关的座机就炸雷一般响了起来。 还伴随着砸门的声音,闷闷的像有谁在敲一面巨大的鼓。 “操?”周末末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妈的,客房部主管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里是周末末的自留套房,又没叫客房服务,哪个不长眼的竟然上门来打扰? 他过去接了电话,没好气道:“把你工号告诉我。” “0001,乖儿子,要开除你妈啊?”陈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明明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周末末听在耳中,却只觉得像一把灭绝师太的峨眉刺,由左耳横穿过脑子,又从右耳捅了出去。 “妈、妈……”他嗫嚅地叫了一声。 陈桐终于舍得回国了,这也说明出柜的事给亲妈知道了,且亲妈觉得很严重。 大门又是一声闷响,陈桐怒道:“妈妈,妈个头,给你妈开门啊。” 门一打开,白岳阳率先迎了上去,把周末末挡在身后。 他身材高大,遮得母子二人几乎相互看不到彼此,陈桐扬起脸把人从上到下看了一圈,“啧”了一声,怪道:“我儿子这什么口味,缺乏父爱吧?” 白岳阳在心里偷偷点头,觉得这俩人可真是亲娘儿俩,一点不差。 他笑了笑,伸出手:“陈女士,幸会,我是……” “白老弟嘛,”陈桐保养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是四十几岁的人,尤其笑起来那副狡黠的神情,简直和周末末一模一样,她矜持地碰了碰白岳阳的手,“咱们聊聊?” 周末末从白岳阳背后钻了出来,冲他妈喊道:“差辈了!” 陈桐眼睛一瞪,大大方方地承认:“怎么样啊,我故意的。” 堵在门口也不是办法,后来进了屋,白岳阳想给丈母娘献殷勤,主动去烧水泡茶,这么会儿功夫,周末末就被陈桐按在沙发上抽了一顿。 “你大爷的混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放你自由你美得找不着北,敢给我捅这么大个篓子?还选择出柜?我让你出!” 周末末滚来滚去,躲着他妈的巴掌,实在躲不过就扁扁嘴,红着眼圈跪到了地板上。 陈桐见他这样,愣住了,手扬在半空中落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 她问:“你告诉妈妈,是不是闹着玩玩,有什么项目需要靠这个炒作吗?” 周末末摇摇头,委委屈屈地说:“妈,我真喜欢他……我想跟他过一辈子。” “你喜欢他什么?”陈桐快气昏了。 “我喜欢他生活上照拂我,遇上事儿帮我扛,能从成熟男人的角度分享人生经验和方向。” 这话戳到陈桐心窝子里了,她忽然就泄了气,按亮手机,对着屏保上面周末末他爸的照片恨道:“都怨你这短命鬼。” 周末末看着他妈,心里太不是滋味了,这一跪反倒不再只想做做样子撒撒娇,而变得心甘情愿起来。 白岳阳端着茶壶回到客厅,见自己的心肝儿宝贝正跪在冷硬的地板上,别提多心疼了。 他上前把周末末拽起来,正色道:“陈女士,您有什么还是冲我来吧。” 其实陈桐这些年辗转国外,思想也并不保守,周末末玩了一手先斩后奏,他的老情人又在全世界面前表了白,到这份上再阻拦,显然不现实。 但也不能就轻易放过去,她沉吟片刻,站起身看着白岳阳:“你跟我出来。” 于是亲妈大人带着男朋友出门去谈话,把周末末自己留了下来。他一点不担心,陈桐和白岳阳都是真正的老狐狸,接招拆招过过手,谁也不会吃大亏。 周末末百无聊赖地瘫坐在沙发上,继续发扬帝都爷们儿的传统,躺了一会儿,他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第60章 番外四 电话那头一听就是个有些严肃刻薄的老女人,端着贵妇人的架子,每个发音都透露着颐指气使。 她开门见山道:“你好,我姓叶,是白岳阳的母亲,有些事想约小周公子面谈。” 周末末心说,这俩亲妈莫不是约好的吧…… 叶凌霜其实已经很给面子了,她约别人的时候,向来都是让生活助理下通知,这次亲自打电话,八成是为了顾忌儿子的脸面。 周末末有心和白岳阳认真过,自然不能怠慢人家,特意在衣柜里精心挑选了一套中老年妇女会喜欢的款式,按“准婆婆”指示的地址赴约。 到地儿一瞧,对方比他还正式,不仅盛装出席,还带着个有模有样的管家。 白岳阳他妈少说也有五十六、七岁了,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皮肤白里透红,绷着脸的时候完全看不到皱纹。 周末末嘴甜,上来先叫人:“这位阿姨您好,我是周末末。” 叶凌霜抬抬眼皮,算是打过招呼,等周末末入了座,傲然道:“小周公子别这么称呼,当不起。” “哦,”周末末点点头,试探地叫了一句:“这位纳税人你好?” 叶凌霜眉角一跳,涂着艳色口红的嘴巴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她告诉自己不能跟小孩儿一般见识,眼前这个再小几岁快够给她当孙子了。 于是抿了口茶,耐下心来劝道:“孩子,我看你不是一般人家的,所以想好心劝几句,免得往后在什么场合见着了,两家都不好看。” 周末末乖巧地应道:“您说,我听着咧。” 叶凌霜就说:“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这么些年搁在身边的人也不少,男女都有,别说你这样,更不合时宜的我也听说过。你知道他们后来都怎么了么?” 哎哟喂,这是打算先威逼喽? 周末末心里想着,弯弯大眼笑道:“拿着白老板给的遣散费,回家开火锅店。” 叶凌霜心说,这是个什么倒霉孩子? 她强行维持着脸上高冷的仪态,冷哼一声,道:“那是识趣儿的,还有些得寸进尺的,下场可不太好。” “所以呢?”周末末撑着下巴问。 他听白岳阳讲过,叶凌霜是从港岛嫁到帝都来的,没嫁人前是个豪门大小姐,家里还混黑社会,手段多又狠。 不过现在看着,老太太不是脑残伦理剧看多了,就是年纪大了心慈手软,在不就压根没打算真棒打鸳鸯,不然她把自己叫过来说这种没营养的话干嘛,打算逗乐子么? 叶凌霜也在观察周末末,她盯着他的脸色,继续说:“雪藏的有,落魄的有,自杀的也有。” 周末末夸张地配合道:“哇,厉害厉害。” 叶凌霜忽然缓和了神色,脸上带出点笑意,这么看着竟然有些慈祥的味道了。 她打开小手包,拿出一张卡,推到周末末面前,温声道:“你是个优秀的孩子,不需要图他什么,我也不忍心见你沦陷堕落,所以不如……你跟了我儿子一场,按说该给红包的,相信这是会令你满意的价码。” 好嘛,威逼完了自然该利诱了呗,衔接得还挺自然,就是套路老了点,牙都掉没了。 可以,这很50后,人设不崩。 但周末末还是很想笑,并且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用手按住那张卡,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这位纳税人阿姨,您这也太……哎呦……哈哈哈哈……太俗……别别别,别拿走,我要……我要拿去给白叔叔看看……他说不定还会来劝劝您,少看点他们公司拍的八点档……哈哈哈哈……” 笑够了,周末末问:“多少钱呀?” 叶凌霜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眼下全靠多年来的修养和长辈的优越感,撑着那点还算沉稳的情绪,她给周末末报了个数。 周末末从自己的保利翻出一本支配,原封不动地写下了等同的数额,然后潇洒地签了名,学着叶凌霜那样绷起脸,把支配沿着桌面往前一推,起身道:“要卡不要钱,算阿姨给我留个纪念。” 好嘛,谈崩了。 想搞定叶大女王,绝非一朝一夕的事。好在白岳阳当家做主多年,根基牢固,不至于受到什么实质性的限制。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没了,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他妈一直不接受,然后他们一直跟着耗下去,慢慢磨。 周末末家的情况就复杂一些,四个祖辈都健在,他妈妈有心同意,也不能全然做主。 白岳阳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诚意,打算逐步攻克,他懂得商人的心思,跟陈桐聊了没几句,就主动放出筹码道:“您允许的话,我打算申请外国籍,和末末领证,获得法律认可后,我将把流光传媒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到他的名下。” 流光传媒的股份只有百分之十放在外面,剩下的都在白岳阳手里。 陈桐暂时没理会这个,却问了个别的问题:“白总,您还记得萧筱么?” 白岳阳听到这个名字,眉心一拧,不动声色地点头:“嗯,怎么?” “呵呵,三年前的当红小鲜肉,一出道就被广泛关注,人气比起我家岑岑现在来说,也有过之无不及,”陈桐撩撩头发,皮笑肉不笑道:“我平时也关注娱乐圈的花边儿当消遣,我记得那孩子貌似是被哪个老板包养,后来遭到始乱终弃,想不开跑去吸毒,还自杀来着?” 白岳阳听出画外音,丈母娘这是想要翻旧账了,他赶紧直起腰板,摆手道:“不,您误会了……” “白老弟啊,”陈桐打断他,“这事儿闹得可不小,你压住了媒体,却堵不住所有人的嘴,后来你把那孩子怎么处理了呢?我有点好奇。” 就连说话的逻辑和语气都跟周末末如出一辙,白岳阳彻底无奈了,他觉得“龙生龙凤生凤”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道理的一句话。 “您真的误会了,”他硬着头皮耐下性子解释:“我是……和萧筱有过,但您听说的传闻颠倒了事情的因果。是他先染了毒品,我才和他分开。后来因为被媒体拍到吸毒,打算自杀,我救了他以后,帮忙压制住舆论,免得再造成二次伤害……他现在应该还在城南的戒毒所里,陈总不信,大可以去问问。” 陈桐狐疑地看看他,想要从脸上找出点谎言的蛛丝马迹,但白岳阳坦然极了,目光一派清明,简直要从头顶冒出点浩然之气来。 “这么说来,白总还是个救人于水火的好人。打算和周末末‘有过’多久呢?”陈桐其实已经信了大半,这种事有人脉的话太好查明白了,骗是骗不过的。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娱乐圈]热搜榜钉子户 作者:花词 第15节 白岳阳赶紧表忠心:“成为合法的终身伴侣。” 俩人你来我往,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半天,白岳阳很擅长拿捏人心,到了最后关头,更是把周末末私生子的事亮了出来,这个砝码太重,磨得陈桐彻底没了脾气。 “末末知道吗?”她问。 白岳阳摇头:“怕吓到他,慢慢渗透,等过阵子他能接受了,我们领好证,就去英国办手续,把孩子带回来。” “孩子妈妈真不要了?有照片吗?”陈桐开始紧张了。 白岳阳在手机里翻出孩子的出生证明和照片,给她看,“那姑娘还小,不能继续养……孩子生得很好。” “萧筱和孩子,我都会去调查的,”陈桐的表情终于变得亲切柔和起来,她又追加一句:“另外,要百分之四十。” 白岳阳心里腹诽,丈母娘真是个奸商啊,连儿子都卖。 但他连眼皮都没眨,飞快地抢着应道:“成交!” 所谓“聘礼”,这就算下好了。 亲妈们各有各的担忧,家家那本难念的经是没完的——可往后的日子,还得靠他们自己好好过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到这里就结束啦 关于秦牧和夏亦岑的故事 还有叶池蔚和温禾的故事 以后都会出一个独立的单篇 到时候也会交代一下周末末和白岳阳的后续情况 不过接下来还是想先写 魔教教主复仇记(年下师徒 武侠正剧) 这是个古风 江湖恩怨 儿女情长的故事 换换口味免得腻歪 15号开坑 文案已经放出了 欢迎到我的专栏查看、收藏 那么下个故事见咯~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5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