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 正文 第1节 禁区 作者:败北少年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禁区》作者:败北少年/一愚鱼 文案 如何跟一个谈恋爱谈得像包养的权贵讲真爱。 第一章 酒吧包厢里的光线随着歌声摇曳,程枢坐在角落里,握着手机百无聊赖地看。 这间包厢很大,桌上已经摆了不少酒,一二十个男男女女坐在一起玩,各有各的热闹。 酥胸半露的歌手在半圆形的台上唱着歌,是王菲的《红豆》——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精致而空灵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故作优雅的忧郁。 不管是昂贵的酒,还是漂亮的女人,亦或是撩人的歌声,都没能挑动程枢的神经,他不懂酒,也不明白女人,更是五音不全,答应陪王涯来这里,他已经后悔。 他朝和几个女孩子说笑话的王涯看过去,王涯见色忘友,带了他来这里后就不管他了,此时更是把他忘到了爪哇国去。 走吧。 程枢这么想着,起身的时候,眼睛一晃,看到了另一边沙发上角落里和他差不多同样无聊的一个男人。 刚才为什么会没注意到他,程枢些许讶异。 男人身材高大,长腿伸在身前,穿着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头发有一点长,遮住了额头,没有梳上去,看起来有一点乱,在昏暗的光线里,轮廓深刻,挺鼻薄唇,是一种不突出却又没得挑剔的帅。 刚才尚无存在感的男人,在他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却像一道电光,击中了程枢的神经。 他那瞬间的眼神,很像无月无星的幽深夜空,让人很有压力。 程枢没来由心中一紧,心想我是怎么了,难道怕他? 他又朝他看过去,这次却没有刚才那种被深深压迫到的感觉,但这个男人和包厢里其他人很不一样,在没注意到他的时候,根本难以去在意他,当注意到他后,就总觉得他隐隐比其他人更牛逼一点。 非常奇怪的一个人,程枢心想。 这一停顿,本要离开的程枢又坐回了沙发,对面那个男人绕过包厢里的桌子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身边。 程枢一惊,但面上却无波无澜,和他打招呼,笑着说:“你好,你不和他们玩?是不是很无聊?” “你不也是。”他很简单地回了一句,眼神深深地看着程枢。 程枢总觉得他的眼神很怪,里面像是有钩子,在专门勾他,让他莫名紧张,又不知道为什么要紧张,他避开他的眼神,说:“的确很无聊,我打算走了。” “好啊,我也准备走了,一起吧。”他起了身,一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一手伸向程枢。 程枢疑惑于他伸过来的手,但出于礼貌,还是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心上,借了他的力站了起来。 站起身后,程枢飞快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却依然有种被他那只大手捏住那一刻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让他身体冒热汗。 这种感觉太奇怪,程枢只好把这归咎于酒吧里太热了。 程枢走到门口才叫王涯一声:“王涯,我先走了。” 王涯朝他这边瞥了一眼,只简单地“哦”了一声,程枢在心里叹口气,真出门了。 男人站在门外走廊上等他,程枢心想才刚见面,这个人居然在门口等他,真是有心。 程枢走在他的身边,问:“我叫程枢,你叫什么?” 对方瞥了程枢一眼,薄唇微启:“谢禁。” “魏晋南北朝的晋?” “不,紫禁城的禁。” “啊,少见。”程枢和他一起走出酒吧,已经入秋,夜色中的城市带上了凉意,穿着t恤的程枢缩了缩肩膀。 “我的车在那边,一起过去吧。”谢禁说。 他的语气很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的味道,程枢为他这话心里怪怪的,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对,等站在谢禁的车边时,他才想起来,他完全可以自己打车,为什么要过来坐谢禁的车?不过,要是谢禁愿意送他一程,他节约一笔打车费,也没有什么不好。 程枢坐上面前改装过的黑色aserati gran turiso,左看看右看看,问一脚油门把车迅速滑出停车位并来了个漂移开上了车道的谢禁,“这个车,很贵吧。大约多少钱呢?” 王涯带程枢来参加的这个酒吧聚会,就是他加入的一个改装车群的聚会,程枢对见到这辆豪车倒不惊讶,只是很好奇这种车到底要多少钱。 “哦,还好。”谢禁淡淡应了他一声,却没具体回答。 程枢看他不想回答,便也没再自讨没趣地继续询问,只是歪着脑袋去看了一眼转速盘,心想这车真的好帅。 当车开进一个地下停车场时,程枢才从对车的膜拜里稍稍回过神来,去看谢禁,谢禁也侧头看了他一眼,波澜不惊的眼神询问他有什么问题。 程枢不知为何被他看得紧张,也就忘了要问这里是哪里,而他更是忘了要求谢禁送他回学校。 车找到一个停车位停了。被谢禁带着坐上电梯并发现这里是酒店时,程枢才大约明白是出了什么问题,他紧张得咽了口口水,面颊也红了。 虽然的确是喜欢男人,甚至一度对王涯抱有过好感,不然也不会被他一叫就跟着他参加什么聚会,但他知道王涯很直,所以也没有过出格的打算。这么被人约炮,还跟着来了,是不是不太好? 这个谢禁看着就不像做下面那个,程枢想打退堂鼓,听说被做的那个很痛啊。 他垂了头,正要说出拒绝的话,电梯“叮”地一声,到楼层了。 谢禁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胳膊伸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把他半带半挟持地推出了电梯。 外面是厚厚的地毯,程枢脑子里天人交战,最后侧头一看谢禁,谢禁正好也看他,两人视线相交,程枢又被他的眼神震住了,此时已经到了房门口,谢禁的手指在指纹锁上按了一下,房门嘀地一声,他就把门打开了,拉了程枢进去。 程枢在门厅处不愿意走,手握着门把手靠在门上看谢禁,因为紧张,额头冒了细汗,一双桃花眼里带着警惕,“那个,我……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是不是理解错了。” 谢禁唇角带了一点笑,笑得有点邪气,他比程枢高,一手撑在门上,低头看他,另一只手捏上了程枢的下巴,程枢正要把脑袋转开,谢禁动作飞快,已经一口含住了他的嘴唇。 “唔……”程枢被他这迅速的动作吓了一跳,伸手就要推他,谢禁抓住了他乱推的手压在门上,继续亲他,含着他的唇瓣又舔又咬,他的气息非常热,带着淡淡的好闻的烟味,程枢被他亲得有了点感觉,但好歹还剩下些理智,“我……我要回……”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趁虚而入,对方的舌头挤进了他的口腔里,被他灵活的舌头扫过口腔内壁纠缠住舌头。 程枢被他亲得腿软,意志力被瓦解得所剩无几。 他缺氧得厉害的时候,谢禁才从他的嘴里退了出去,又咬着他的唇瓣说:“会送你回去的。” 程枢满面绯红,结结巴巴道:“我现在就想走了。” “真的吗?”谢禁眼里是挑逗的笑意,手却摸到他的双腿之间,程枢那里已经半勃起了,他不得不夹紧了腿,眼睛如荡漾着红霞的湖水,忐忑地,又有些受到蛊惑的犹豫,望着谢禁。 谢禁将他拦腰扛起过了门厅进了里面,程枢心跳加速,拍打他的背,却又没有太用力。 我这算是典型地欲迎还拒吧。程枢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这么说。 洗手间很大,没有门。 被谢禁放下地,程枢还晕头转向地晕乎着,一股水流朝他满头满脸地洒下来。 “啊……”程枢一惊,谢禁朝他压过来,一边啃咬他的嘴唇,一边解开了他的皮带。被拉下裤子时,程枢受惊地要去护住裤子,但谢禁眼里的带着戏谑的笑意让他收回了手。 谢禁的强势和戏谑让程枢有被挑衅的感觉,好像自己怕了他一样,但他为什么要怕他! 不得不说,谢禁一定是约炮的老手,程枢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只被他撸了几把就有些受不了要射了,但这时候,谢禁把手从他的前面移开了,手指摸索在臀缝里。 猝不及防地,程枢被他探进去一截手指,倒不是痛,但那种感觉太鲜明了,酸胀难忍,他身体往前一弹,红着眼推谢禁,在花洒的水雾下说:“……不行。” 谢禁的手指不抽出去,反而往里面钻,“什么不行?”声音又哑又低,像是魔鬼的蛊惑。 程枢听得心颤,却依然坚持着要挣开,声音发紧发颤,“拿出去,我不想做。” 谢禁深邃的眼盯着他,把手指抽了出去。程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把程枢的身体箍着一转,就将他压在了浴室大理石瓷砖的墙壁上,冰冷的墙壁让程枢身体一颤。谢禁死死压住了他,手指又插了进去,程枢不断挣扎,却挣脱不了,谢禁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以前没做过?” 程枢不答,谢禁的手指放慢了动作,在里面勾勾探探,低哑的声音撩着程枢的听觉神经,“会让你爽的。” 第二章 面前是冰冷的瓷砖,身后是火热健壮的身体,不容抗拒的有力的大手,程枢无意义地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他将额头抵在瓷砖上,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被谢禁弄得很失措,喘着气说,“你肯定是老油条了,你干不干净呀。” 他知道自己这话特别伤人自尊,不过,要是谢禁就这么收手也好。他真的不是谢禁的对手,被他这样亲一阵摸几下就腰软腿颤,被他贴着耳朵说一句话,就心肝发紧。由此可见,谢禁肯定是情场老手了,他自己还是个童子鸡,在他面前,只会丢盔弃甲一败涂地,还不如有什么说什么。 “你说我干不干净?”谢禁贴着他的耳朵说了这话,声音里有种霸道的傲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修长的手指在程枢后穴里捅了几下,正好按到程枢的敏感点上,又在那里不断磨蹭,程枢猝不及防,身体发着抖一声又痛苦又快活地叫唤:“啊……”他本来就立起来的前端这下是完全勃起来了,硬硬地撞在瓷砖上。 谢禁肯定是故意的。 “真要做吗?”程枢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些软弱。 后面是第一次被异物这么进入,还在里面不断扩张,这种感觉太奇怪而鲜明了,要说痛,也不怎么痛,只是又涨又酸,慢慢又有些痒,还有些空虚。程枢虽然喜欢男人,也偷偷摸摸看过几次片子,别说欧美大片,就是岛国来的,他都觉得那么大的玩意儿捅进后面去,真的会快感多过痛感吗?毕竟便秘一次就够痛苦的。 作为一个gay,他之前很排斥肛交,觉得脏和不安全,用手摸一摸就好了吧,他这么想以后有男朋友后的生活。不过男朋友总是很遥远的,他长得帅,人又有绅士风度,是单亲家庭,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对女孩子比较了解,且知道怎么照顾她们,自然就会受女生们的追捧,不免眼光就高。这么多年,也就看上过王涯,也不知道王涯是真的神经粗不明白他的心思只是把他当朋友,还是装出来的以免两人尴尬难受朋友也没得做。 以前想也没想过的事,这时候被谢禁强势地用在自己身上,就好像是捅破了他面前那一层窗纸,让他见到了一个新世界一样。 他半推半就,心想试试有什么不好呢。 谢禁挺帅的,身材又好,又很有技巧,而且也不是蛮干。也许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呢。 这么想后,心底又有另一个声音朝他说:程枢,你知不知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怎么就这么堕落呢,之前不是要找真爱吗?其实只是以前没有想过会有快感对吧,你也不过是个肤浅家伙! 这个声音还没有大起来,谢禁的声音已经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贴着他的耳朵亲他,用勃起的硬挺的壮硕阳物隔着裤子布料抵着他的屁股,这让程枢又紧张又刺激。 “你说呢,不然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嗯……”程枢从鼻腔里呻吟了一声,感受到谢禁把手指抽了出来,随着手指的抽出,他居然不是感到轻松,反而是觉得空虚,想那手指又进去。 谢禁贴着他的耳朵亲了他一下,就放开了他。 程枢翻过身来靠在瓷砖墙上看他,淋浴弄湿了两人的衣服,衣服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谢禁站在水下,他的面前脱衣服,他把t恤脱掉了,露出结实的条状肌肉明显的胳膊,他随即又把里面的黑色背心脱掉扔在了地上,胸腹肌都非常显眼,很漂亮,而且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那种漂亮,是运动员那种紧实的好看。 程枢没想到他身材真这么好,不由默默咽了口口水,但他依然靠在那里没有动。 谢禁把裤子也脱了下去,长腿非常结实,人鱼线很好看,更让程枢心颤的是两腿之间晃了两下的性器,程枢把身体紧紧贴到了墙上,总觉得被那么大的东西在后面插,肯定会糟糕的。 谢禁贴过来,手撩着他的t恤要为他脱掉,他的眼神一直那么深,眼底带着晦暗不明的光,似乎是傲慢,也像是逗弄,他贴着程枢挺直的鼻梁亲他的唇,“宝贝儿,还对你看到的满意吧。” 程枢由着他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虽然他还是个大学生,从没有过专门健身这种意识和行动,但平时跑步打球没少过,加上天生身体条件好,身体瘦而不弱,柔韧又不过分健壮,皮肤白而光洁,虽然比不上谢禁的好身材,但也不差了。 不过程枢现在无心和谢禁比较身材,他微微侧脸想躲过谢禁的亲吻,带着商量地说:“我不想肛交,可以吧?” 谢禁的手摸在他的双腿之间,把他那里摸得顶端流了水,程枢面色绯红,喘着粗气,被谢禁身上的气势所慑,一时又难以动弹。 “放心,我会很小心的,让你爽到。” 程枢勉强笑了一下,“这个,还是要两方达成一致意见才好,对吧?” 谢禁勾着唇轻笑了一声,贴着他的唇角亲他,趁着他张嘴,又探入舌尖去勾引他的舌尖,他像条蛇一样,但是却火热,钻在程枢的口腔里,把程枢亲得马上就要丢盔弃甲。 “我知道你以前没有做过,但这种事,总有第一次对吧?放心吧,宝贝儿,没问题的。你真漂亮……”他这么感叹道,手又在他的屁股上又柔又捏,手指尖摸着他的穴口按摩揉弄,程枢整个人都软了。 等被拉到床上去,程枢本就半推半就的心思这下彻底没有了反抗的意识,只是仅剩的理智让他说:“要用安全套,不然我不做。” 谢禁眼里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看着程枢修长柔韧的漂亮身体,俯身过去亲了他的下巴一下,又侧身伸了胳膊从床头柜抽屉里拿了安全套和润滑液出来。 程枢紧张地看着他,谢禁见他一脸防备,就失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真的不痛。” 程枢对上他的眼,实在不想被他看轻,就只好强作镇定,说:“那你小心点。” 谢禁哭笑不得,倾身过去吻住了他,程枢被他凶狠的动作亲得呼吸不畅,迷迷糊糊间被他分开了双腿。 “你先趴着。”他听到谢禁这么说。 真趴在床上后,谢禁又有很多要求,箍着他的腰让他把屁股翘起来,程枢正要表达不满,冰冷的液体就倒在了他的臀缝里,冰得程枢一颤,鼻腔里发出一点呻吟,谢禁的手指随即探了进去。 有刚才浴室里的准备,又有润滑液,这时候进得非常顺利,只是异物入侵,程枢条件反射开始紧张,后面马上就绞紧了。 谢禁的巴掌揉在他的臀瓣上,又摸上他的腰肢和腹部,“放松一点,没事。” 程枢将脸埋在枕头里,谢禁的手指在他的身体里不断往里钻,抽出一点就要进得更深,那种被开拓的酸胀感让后面发酥发麻,这种酥麻沿着他的尾椎骨和脊柱延伸到他的大脑里,让他整个身体都发了热,脑子一片晕乎,前面的器官抵在床单上,他不由想伸手去摸,但理智又让他将手抓在了枕头上。 明明是在约炮而已,居然会矜持起来,程枢也是难以理解自己。 谢禁就那么将手指从一根增加到了三根,又俯下身不断亲吻程枢的后背和后颈。 他的气质明明那么深沉那么冷的感觉,但他的嘴唇却很火热,每经过程枢的一寸肌肤,就必定让他心肝发颤。 嘴唇移到程枢的耳朵上,他含着他的耳朵舔了舔,舔得程枢浑身发软,很想躲。 “是不是不痛?”他的手指尖从程枢的敏感点上蹭过。 程枢不答,只动了动腰,前端在床单上磨蹭过,快感让他身体发热。 谢禁在他耳边笑了一声,本来想用后入式的他,这时候却对程枢的表情感了兴趣,他把手指抽了出去,感受到程枢后穴的挽留,他一边把程枢翻过身来,一边说:“怎么不说话了,很害羞吗?” 程枢仰面躺在大床中央,满面绯红,拿开横在眼睛上的胳膊,瞪了谢禁一眼,“不做就算了,说这么多话,有意思吗?” “你说有没有意思。”谢禁把住他的两条腿分开,程枢的腿白而修长,结实有力,两腿中间的器官形状漂亮,应该是小时候就割过包皮,所以发育丝毫没受阻挠,毛发不是很浓,就像他人一样,干净温和,却又不是没有气场。 谢禁的眼神非常有攻击性,就像他的人一样,像是隐藏在草丛后的猎豹,没注意到他时,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只要注意到他,马上就能被他隐含的强势和攻击性激得汗毛倒竖。 程枢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抬腿要踢他,谢禁握住他的小腿,将他的腿绕在自己的腰上,就俯身下去亲他的嘴唇,大手摸上他的胸口,对他胸前那颜色浅淡的两点又柔又捏。 “嗯……”程枢平时洗澡也会摸到自己的乳头,但之前他从不知道这里会这么敏感,被谢禁揉得又麻又痛,却又很刺激,他的身体不由弓了起来,又感到不好意思,只好闭上了眼,伸手想推谢禁。 谢禁由着他软绵绵地推自己,嘴唇从程枢的唇角移到他的颈子上,舔弄他的喉结,一边戏谑地笑他:“你真是好害羞。” 程枢不想理他了,既然他要这么说,由着他说好了。他的手伸下去摸自己的前端,谢禁马上抓住了他的手压在床单上,“让我来。” 程枢气他:“那你倒是来。” “这么着急?”谢禁笑着用自己的下身去戳弄他的双丸,程枢一双眼泛了水光,只是被他顶着会阴,就有些受不了,后穴自主地收缩着,他的腿也不由在谢禁的腰上蹭动。 谢禁倒了一些润滑液在手里,摸了摸自己那已经硬得不行的阴茎,就一手箍着程枢的腰,一手撑住他的腿,用顶端去戳弄他那刚才被扩张开的后穴,开始只是顶进去了一点,程枢马上就紧张了,身体紧绷,把谢禁那宝贝挤了出来。 谢禁很不客气地在他的大腿上打了两巴掌,“不是你着急吗,你放松点。” “去你妈的,别打我。”大腿上的嫩肉最敏感了,程枢被他打得生疼,这下反而更紧张。 谢禁倾身而上,一把将程枢翻了过去,程枢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箍着他的腰,一只手掰开他的屁股蛋,一根火热的硬物就那么狠狠抵了进去。 “啊……”程枢疼得头皮发麻,一声叫唤,谢禁马上放缓了动作,抽出了一点,开始慢慢地戳刺抽插。 “嗯……”程枢稍稍好了点,一手撑住了床头,一手探到后面想去摸,“会不会流血了?” 谢禁好笑地继续动作,“你把你自己想得太没用了。” 他抓住程枢的手,摸到他的火热的阳物上去,程枢的手马上就想缩回去,谢禁死死扣着不让他抽回,让他摸着那东西,又去摸被撑开的穴口,谢禁声音发紧,将自己的火热不断往里面挤,“你这里潜力大得很,你把你这根手指一起插进去,也没问题。” “滚你的。”程枢的手翻过来要推谢禁,只摸到谢禁紧实的满是汗水的腹肌,再向下一点就是硬硬的耻毛。 这让他心里发热,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谢禁大约是觉得程枢很有意思,轻笑着将他的腰握得更紧了,托着他的屁股死死贴着自己,注意着分寸慢慢地将自己插进去。 “嗯……有点痛……”程枢将额头抵在枕头上,他觉得自己后面被涨到极致了,有些恐惧,又觉得很刺激。 “我慢慢来。”谢禁虽然霸道,倒不是不通情达理,他动着腰,九浅一深地动作着,让程枢尽量适应。 程枢咬着牙,才能让自己不叫出声,完全没有谢禁用手指的时候舒服,很痛很涨,虽然谢禁动得很慢,但总觉得他那热硬的粗大的阴茎像是刀剑一样的凶器,要戳穿他了。 他控制不住,简直想哭,但好歹忍住了。 直到谢禁那玩意儿不断戳弄他的前列腺,程枢在不适里感到了痛快,他已经满身是汗,想要逃离,但又被谢禁禁锢地逃不掉。 谢禁的手摸上他的前面,揉弄撸动他的阴茎,安抚他说:“好点了吧。” 程枢身体颤抖着,身体的所有感觉都集中在了后穴上和前面阳物上,他低低呻吟起来,无意识地叫:“嗯……我……” 谢禁一边摸着他,已经将阳物整根完全插进去了,加快了速度动起来,房间里是床垫起伏的声音,他的喘息声,还有肉体撞击的声音,程枢断断续续地呻吟起来,“嗯嗯啊啊”,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 程枢有一阵感觉很麻木,不知道自己是疼痛还是快感,只是自暴自弃地承受着,要是他还稍微有点理智,他就要想,真是自己约的炮,含着泪打完。 但他真的没有精神去想这些,直到谢禁退了出去,程枢正松了口气,就又被谢禁翻过了身来,程枢半眯着眼睛看他,谢禁同样脸色泛红,额头冒着汗,他咬着下唇,脸上有激动到凶狠的表情。 程枢想并拢腿不做了,谢禁已经把他的一条腿握着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随即几乎将程枢的腰折叠过去,阴茎侵入他的身体,瞬间就整根插进去了。 “啊!”程枢眉头紧皱,手死死扣住了床单,谢禁扛着他的腿,不说话,只狠狠地动腰,每一下都像打桩似的用力地进出。 “啊……啊……不……”程枢说不出一句整话,什么也无法思考了,只一阵乱叫,汗水打湿了头发,甚至流进他的眼睛里,他不得不闭紧了眼,在疼痛之外,他听到谢禁粗重的喘息声,还有他撞击进自己身体的啪啪声,后穴被撑到了极致,臀部上的嫩肉被他粗硬的耻毛刺着扫着,又痛又麻又痒…… 明明是该难受的,但他前端的阴茎却翘得老高,前列腺液不断流出,伴随着疼痛的是极致的快感,这快感更让他难以忍受似的,和他在家埋在被子里自己手淫时不可同日而语,简直像是海啸,要淹没他,他不知所措的叫着,“啊……啊……” 他不知道自己在叫些什么,极致的快感让他在地狱和天堂之间穿梭,他想要射,但谢禁握着他,他推他的手,谢禁也不放开。 谢禁凶狠地动作着,眯着眼睛享受着极致的快感,身下人脸蛋漂亮,身材漂亮,后面又紧又热又滑,他欣赏着程枢想要抗拒又在快感里沉沦的绯红的面孔,他的皮肤好,五官好,这个样子,真是迷人极了。 谢禁知道自己快了,他俯下身去咬了程枢的嘴唇一口,在程枢张开嘴时,舌头便探进去勾住他的舌尖,一通翻搅,“爽不爽?”他问。 “嗯……”程枢微微睁开眼,眼里满是眼泪,湿漉漉的,茫然地望着他。 “嗯!”谢禁被他看得胸口发紧,箍着程枢的腰狠狠大动了几下,射了出来。 程枢像是被烫到了,身体颤抖着,也射了出来。 谢禁撑着身体在程枢上方喘气,程枢都射在了他的腹部和胸口上,他回过神,就用手指揩掉了那几股白浊,抹到程枢的唇角上去。 程枢回过神来,马上把他的手打开了。 谢禁的阴茎没有完全软下去,程枢依然感受到它的存在,他愣了愣,就皱了眉,“你……你……你没用安全套。” 谢禁也愣了,侧头看了一眼大床边上,因为两人刚才动作太激烈,润滑液和安全套都被震到地上去了。 他马上从程枢的身体里退了出去,程枢双腿发麻,后面也疼得没有了知觉,他理智回笼,不由为自己刚才不受控制的行为感到羞愧和后悔,他想坐起身来,但又摔了下去,只好就躺在那里,有些生气地说:“你故意的吗?神经病呀!” 谢禁脸色变得很不好,他没有理程枢,径直下了床。 他赤裸着身体,身高腿长,皮肤呈均匀的小麦色,浑身肌肉结实,一步步迈进了洗手间里去。 他就那么去洗澡去了,根本不理会程枢。 刚才激烈的性爱,带给了程枢前所未有的刺激和体验,但后遗症一点不少,还没稍稍回味一下刚才有过的快感,就只剩下茫然的空虚、无措,还有恐惧。 像谢禁这种情场老手,都不知道和多人少做过,要是染病了怎么办? 程枢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他妈妈却是从事这方面的职业,让他从小就有些洁癖,更何况是生理卫生方面的安全常识,他怎么可能没有。 等谢禁洗完澡重新回到卧室,程枢已经坐起了身,他拉着被子盖住自己,皱着眉发呆。 千金之子,自然不会将自己置于危墙之下,谢禁这种出身的人,只比程枢更注意安全,对于这次的意外,谢禁回过神来也很介怀,不过他一向心思深,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他裹上了睡袍,坐回到床上去,轻轻揉了揉满身颓丧气息的程枢的脑袋,“好了,去洗个澡吧。这次的确是我的错,不过,我没病,真的,给你保证我没有。” 程枢抬起头来看他,蹙着眉的他,看起来有点可怜,程枢在心里狠狠骂自己,他以后再也不会干这种事了,绝对不会! 程枢的沉默让谢禁勾着唇笑了一下,“不相信?我们明天就去体检,一个月后又检查一次,怎么样?” 程枢把他的手打开了,下床去洗澡。 虽然他尽量让自己走得自然一点,但实在难以做到。 后面依然有麻涨的感觉,就像还含着谢禁那东西一样,而且随着他的走动,在里面的精液就往外流,更烦人的是,谢禁还坐在床上盯着他看。 但程枢不想搭理他,所以就随他看了,进了洗手间去,进了淋浴洗澡。 洗手间不仅没有门,和卧室相隔的墙壁也是玻璃,谢禁握着手机发信息,又抬起头来看程枢,程枢闭着眼睛仰着头淋着水的样子,很像只白天鹅,谢禁想到刚才做爱的滋味,就又是一阵心热难耐。 说实在的,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戴套子,除了为自己被美色所迷居然犯这种错而不高兴外,其他的一切感受,都可以用美妙绝伦来形容。 程枢洗完了澡,去衣柜里找了另一件浴袍穿上了,站在床边对谢禁说:“事情已经发生了,闹得难看也没什么用。我们明天去检查的事,你是说真的,对吧。” 他一脸认真地站在玩手机的谢禁跟前,谢禁仰着头看他,心想这个小家伙真漂亮——宽额头,双眼皮,桃花眼,鼻子很挺又不过分,嘴唇不厚不薄,很软,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家教良好的一般知识分子家庭的小孩儿。 他面无表情地微微点了点头,“当然。” 程枢说:“所有费用由你承担哦。” 谢禁:“……” 看谢禁不答,程枢目光不由闪烁了两下,继续说道:“这个问题是由你引起的,你出费用,也是应该的吧。” 谢禁失笑,说:“当然。” 程枢这才松了口气,他也不是想占谢禁这个便宜,主要是他每个月生活费都是一定的,刚开学没多久,他就买了一套美国那边出的原版专业书,死贵死贵,花了一千多块,接下来就只能啃馒头了,哪里有钱去检查身体。 “谢谢。”程枢这么说,又道:“我的衣服全湿了,可不可以打个电话叫客房服务让帮忙洗一下衣服,不然明天没法回去了。” 谢禁又点了一下头,说:“我来叫吧。” “谢谢。”程枢垂着眼皮,转身去收拾浴室里的衣服去了。 虽然程枢的确长得好,但谢禁是见惯美色的,以前也没怎么着,但这时候却真被程枢吸引住了。 他多看了程枢的背影两眼,才开始打电话叫人来拿衣服去洗。 第三章 程枢将两人的衣服都一件件叠好放在洗衣篮里,提到门口去放着。 这是一间套房,有简易厨房,还有一间不小的客厅,以及那间大卧室和浴室。 程枢在厨房里倒了杯水喝,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情欲之后颓丧的脸,心里的滋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 很快,服务员来敲门拿衣服了,程枢开了门,见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女人,颇为尴尬地将洗衣篮给了对方,说:“不好意思,这么晚麻烦你。” 对方受宠若惊,说道:“没事没事,今晚就能洗好烘干,明天早上就能送来。” “谢谢,谢谢。”看对方提着洗衣篮走了,这才将房门关上回到卧室。 这么在酒店里和谢禁过夜,程枢并不是不介意,但现在没衣服穿,也实在没办法。 谢禁坐在长沙发上抽烟,一条长腿横在面前的茶几上,浴袍下摆滑下去,两腿之间的阴影都能看到,不过程枢不想看他,转身去开了衣柜,从里面抱出另一床被子来,他找睡袍的时候就看到了衣柜里有其他衣服,是谢禁的,看来谢禁是这里的常客,里面有他不少东西,所以他也就不便到处乱看,把被子拿出来后就关上了衣柜门。 他开始忍着身体不适收拾床,铺好床单后,又把之前用过的那床被子摆好,然后放好那床新的,这才看向谢禁说:“我睡了。” 谢禁:“……” “你真可爱。”谢禁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站起身走到床边来。 程枢爬上床睡觉,不理他的调侃。 谢禁坐在床沿上轻轻拍了拍裹上被子的程枢,“喂,还在生气?” 程枢当然不是生谢禁的气,仔细想起来,谢禁何错之有,他就只是生自己的气而已。为什么要跟着人来酒店,还真的和人做了,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是他所希望的。 他把脸埋进被子里,不看谢禁,“没有。我睡了,晚安。” 谢禁:“……” 谢禁不是会做小伏低哄人的人,看程枢真的不理他了,他就放弃了和他交流的意思。 同样爬上床盖上被子睡觉时,谢禁不由为今天的经历感到惊讶,这是他第一次和床伴在事后同床,虽然他现在可以换个房间睡,但是就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可。 程枢真是个神奇的家伙。 程枢睡了一晚,身体并没有变好,他一大早就醒了,后面依然有异物感,而且昨晚被谢禁把大腿筋拉得很了,经过一晚,已经发酵出了酸痛。 程枢起床时,谢禁有了感觉,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他就继续睡了。 程枢去打了客房服务拿到干净干爽的衣服穿好后,就坐不住了,去叫还在睡的谢禁:“你还不起来吗?我们不是要去医院吗?” 谢禁被他吵到,伸手抓住程枢的手把他拉得一趔趄,程枢赶紧把手抽出来了,“你到底起不起来?” 真是麻烦的小孩子,谢禁还想睡,但只好起床了,这比他妈催他起床还有效。 程枢希望谢禁快点,看他洗漱收拾完就把他的衣服拿过来放在床上催他穿,谢禁从床头柜上拿了手表看时间,才七点多,真不知道程枢哪里这么好精神,他调侃道:“你真像个催老公上班的好太太。” “……”程枢被他说得满脸绯红,是气的,转身出了卧室不再理他了。 从酒店出去坐上车时,谢禁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四十,他不由说:“还这么早。” “这时候还早?”程枢嫌弃地说,“我们要去医院里排队啊!” 谢禁:“……” 在程枢想查去哪个医院时,谢禁开着车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别唠叨了。” “唠叨?!”程枢很生气,但生气也没有用,所以接下来一路他都闭着嘴坚决不和谢禁说一句话。 到医院后,谢禁真的安排好了,有人专门来领两人去抽血,程枢从钱包里拿了身份证以为要登记,谢禁盯着他的身份证看,说:“禾呈程,天枢枢,你真叫程枢呢,这个名字还不错。” 谢禁平常不多话,但看程枢一直面无表情沉默不言,就想逗逗他。 程枢面皮白净,一双眼睛干净有神又天生含情,白天看他,比晚上多几分少年的稚嫩和没有涉世的单纯。 程枢瞥了他一眼,将身份证赶紧收了起来,说:“不用登记吗?” 谢禁道:“不用,你把你地址留给她,她会给你送报告过去。” 程枢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谢禁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他:“你真是可爱。” 程枢皱眉将他的手推开,沉默下来。 他再蠢也看出来了,谢禁家可能并不只是开马萨拉蒂那种有钱,还是很有社会地位的那种有钱。这种有钱人肯定比自己惜命的,所以他也就不用那么介怀昨晚的那种放纵了。 程枢没让谢禁开车送,自己坐了车回了学校,他真不想再和谢禁有什么关系了。 虽然才刚开学没多久,学校里大部分学生都还没有心思进入学习,但也有很多好学生每时每刻都没放松。 周末的早上,也在树林里读英语,或者背着书房往图书馆去。 程枢从学校里走过,很为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幸好老妈不会知道,要是让她知道了,她肯定要生气的。因为身体不适,他也无心去吃早饭,回寝室,只有一个室友坐在电脑前写东西,另外两人怕是都去教研室了,他便也过去收拾书包。 廖文彬推了推眼镜侧头看他,“你昨晚怎么没回来?” 程枢说:“太晚了,就在外面睡了。” “还给你发了短信的,你怎么不回。”廖文彬继续对着电脑写代码,那么说。 “不好意思,我没看到。” “你声音怎么这么哑,是不是感冒了?”廖文彬回头看他。 “没事,就是天气冷了。”程枢想到昨晚的事情,便有些尴尬。 “那你多穿点吧。”廖文彬是室长,老好人,“我这里有感冒药,想吃找我拿。” “不用了,我去图书馆。”程枢赶紧收拾了书包出门。 程枢傍晚就拿到了上午的检查报告,是有人专门送来给他的,他从图书馆跑出去拿了。 该检查的项目都在上面,全是阴性。 谢禁的也是,只是上面没有他的全名,只有一个谢字。 程枢把检查报告撕碎了,沿着回寝室的路,每个垃圾桶里扔一部分。 大三的课程非常紧,非常难的专业课一门接着一门,加上大部分人也都找了教研室做课题,整个班上,除了真是一门心思混毕业的,其他人都很忙,程枢也不例外。 他要上课,还在教研室里跟着师兄做项目。 很快就把和谢禁那事抛到了脑后,而且也尽量和王涯保持了距离,因为他总觉得王涯可能知道他和谢禁的事。 王涯不是他的同学,而是隔壁教研室里研二的师兄,因为什么认识,程枢已经忘了,会走近,大约是两人都喜欢打篮球,经常在一起打球。 本来以为和谢禁再无交集,一个多月后,深秋的校园银杏飘落着金黄的叶子,阳光明媚而不炙热,程枢正和同学一起下课回寝室,突然一个同学叫他:“程枢……” 程枢疑惑地看过去,只见谢禁的车停在校道边上,他人站在一边,长手长脚,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正向程枢看过来。 同学叫他:“是你的朋友吗?他找你。” 程枢心里一紧,赶紧走了过去,他可不想谢禁在他的同学面前乱说什么话。 “是的。”程枢抛下了室友,走到了谢禁跟前去。 谢禁向程枢的同学道了谢,对程枢说:“这两天才有空回z城来,想请你吃饭。” 程枢:“……”他是怎么知道他的具体地址的,还能找到他的宿舍门口来? 程枢不想和谢禁去吃饭,但谢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深沉的眼神让程枢心里发怵,一时还没拒绝出口,就被谢禁半推半带地带上了车。 谢禁换了一辆车,不是之前那辆很显眼的跑车了,只是一辆简单商务车。 程枢想下车,坐上驾驶位的谢禁就伸手按住了他的手,程枢一惊,谢禁说:“怎么了,这么怕我?” “谁怕你!”程枢马上就中了激将法。 谢禁把车开了出去,说:“一个月,都没想我?” 程枢:“……” 这人怎么突然撩起他来了,虽然程枢故作不理,心里却并不是全无感觉。 车停在红灯处,谢禁看程枢抱着书包,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就解了安全带,突然倾身过来,程枢以为他要亲自己,被吓了一跳,马上伸手挡住了他,“你做什么?” “总算有了点反应。”谢禁笑了一声,手指在程枢的嫩脸上轻轻捏了一下,手感非常好。 红灯变绿,他把车开了出去。 程枢说:“你找我到底做什么,我不会和你发生关系了,你要是是这个心思,就把我放在路边,去找别的人吧。” 谢禁瞥了他一眼,“你的偏见就那么重?我找你,只想和你做?” 程枢轻哼一声,“你一看就是功利心非常强的人,无事才不会来献殷勤。” “那好吧,我的确是想你了,这个月,每晚都想着你的裸体才能睡觉,成吗?”谢禁勾着唇角这么说,他的话明明非常黄暴,说出来却带着一种戏谑的傲慢,让人居然生不了气。 程枢侧头盯着他,“放我下车。” “马上就到地方了。”谢禁语气温和下来,说的是很强势的话,却不让人反感,而车的确很快就到了地方——道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树木,周围有独门独院的别墅,环境幽静高雅,即使已是深秋,依然绿植葱郁。 车开进了一扇大铁门,在庭院里停下来,程枢疑惑地看了谢禁一眼,谢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下车。” 程枢下车站在了地上,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关上的铁门,然后望向面前的三层小别墅,开始在心里唾弃自己,不管他对着谢禁多么故作冷淡,恐怕谢禁已经看出了他内心的欲迎还拒。为什么又这样,程枢站在那里一时没有动作。 谢禁过来搂住他的肩膀,说:“要我拿书包吗?” 程枢摇了一下头,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家。”谢禁随口说道。 程枢惊讶地看向他,谢禁已经搂着他把他往屋门口带了,屋子里的保姆看到谢禁回来,赶紧迎到了门口来,说:“谢先生,您回来了?” 保姆是一位四十多岁慈眉善目的阿姨,在程枢眼里,她当是母亲辈的长辈,他惊讶地瞥了谢禁一眼,为保姆居然对谢禁用敬称感到不适。 谢禁对保姆说道:“阿姨,他叫程枢。” 保姆马上对程枢笑着问好,“程先生,您好。” 程枢很不自在,赶紧说:“阿姨,您别叫我先生,叫我小程就行了。” 谢禁又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手蹭过程枢的后颈,对保姆说:“他还小,你叫他小程吧。” 保姆对着程枢笑着点头,“请进请进。” “饭菜都做好了,锅里还有一道炖蹄筋,马上就可以起锅,谢先生,现在吃饭吗?” 谢禁道:“好。” 居然是真的来吃饭,而且是到谢禁家吃饭。程枢心里怪怪的,完全无法理解谢禁的做法,两人就上过一回床,其他没有任何了解,他为什么请自己来他家吃饭?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禁区 作者:败北少年 第2节 不过程枢上了一下午课,这时候已经过了六点,早就饿了,被谢禁带到客厅,看到满桌丰盛菜色,他就被勾起了馋虫,其他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 把他的书包放在饭厅里的柜子上,谢禁就拉着程枢到厨房里去洗手。 程枢被他从身后箍着腰,很是窘迫,但不远处有保姆阿姨在舀汤,他便也不好和谢禁闹得难看,只好由着他了。 洗完手,谢禁扯了擦手纸给程枢,自己也拿了一张擦着回到了饭厅里去。 程枢很不自在地往保姆那边看去,对方居然对他和谢禁之间的事情见怪不怪,看来是对谢禁的同性嗜好很清楚的吧,他以前肯定带过人回家,恐怕不止一次。 程枢回到饭厅,被要求坐在谢禁身边时,他已经镇定下来了。 桌上得有近十道菜,而且不是一般家常菜,都是摆盘精致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因为程枢在家里时要做饭,所以知道这桌菜很费功夫。 谢禁亲自为他舀了米饭,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让阿姨都做了点。” 原来是这个原因才做了这么多菜? 程枢看了一眼并不和他们一起吃饭的阿姨,说:“我什么都吃,不挑嘴。” “那挺好。”谢禁已经自己吃起来了。 程枢并不习惯自己吃饭,却让长辈饿着,但这里是谢禁家里,他便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也低头吃起来。 饭后,谢禁说:“程枢,你和我上楼。” 程枢说:“谢谢你的招待,不过我觉得我该走了。” 谢禁站在他的跟前,眼里又是那种似笑非笑,强势的,让人不能反抗的笑,“乖,宝贝儿,和我上楼。” 他拽住了程枢的手,程枢自己是力气不小的那种人,但谢禁的手简直像是铁钳,只要抓住程枢,程枢就难以反抗。 但程枢要是要反抗,他站在那里不动,谢禁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贴着他的耳朵哄道:“你这是怕什么?我难道会强迫你?” 程枢低声道:“我们又不太熟,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禁:“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还不算熟?或者你想怎么熟?即使你要熟悉,也要多相处才对,是不是?” 程枢被他说得软下了心,或者是他会跟着谢禁来,本来就已经是一种表态了。 他跟着谢禁上了楼,谢禁推着他进了一间铺着地毯的游戏室,他要程枢陪他玩游戏。 程枢虽然是学计算机相关,但并不经常玩游戏,不过真要玩,他每种游戏都上手很快。 陪谢禁玩了一会儿双人对战游戏,就听谢禁说:“你肯定忘了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为什么?”程枢一边操纵着自己的角色前进,一边心不在焉地反问。 “上一次不是答应你,一个月之后,再带你去检查身体吗?” “啊?”程枢课业繁忙,是真的忘了,他没想到谢禁居然是这么言出必践的人。 “不去检查也没关系,有上次的结果就行了。”他说。 “是吗?”谢禁将游戏手柄扔开了,身体倾近程枢,“我很喜欢你,跟着我吧。” 程枢对上他深沉到就像没有波澜的眼,被他吓了一跳,正要躲,又马上被他抓住了手。 他手里的游戏手柄被谢禁抓住扔到了一边,谢禁的身体抵住了他的身体。 程枢被他看着,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和不容人反抗的气势,不由心跳全然不受控制的加速。他红了脸,嗫嚅道:“你说了,不会强迫我。” 谢禁的嘴唇贴在了他唇角上,“这种时候了,你就是这么不懂情趣的人?” 程枢:“……” 第四章 我不懂情趣? 程枢想,他大约的确是的吧。 因少小失怙,相依为命的妈妈又一直受周围人风言风语的谈论,他从小就比周围的小伙伴们敏感谨慎。虽然一向不表现出这份敏感来,但他自己就能发现,他要比身边的男生们更容易感受别人的情绪,这也大约是他更受女生喜欢的原因。 而他喜欢男人这件事,也并不是没有人发现,并向他抛出橄榄枝,但他从来都是避开,这就是他至今没有混过圈子的原因。 他睁着一双桃花眼望着谢禁,眼睛黑白分明,眼底闪烁着一层迟疑的光。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谢禁脑子里响起这句诗词来,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想亲他。 两人坐在沙发前的厚羊毛地毯上玩游戏,程枢背后就是灰色的布艺沙发,他往后避了避,背已经靠在了沙发上,避无可避了。 程枢依然犹豫,不过当谢禁真的亲上来的时候,他就微微启了唇,由着谢禁亲了。 谢禁的嘴唇看着很薄,却很软,又很有力,热情,就像是能烫人一样。 他咬着程枢的唇瓣用舌尖勾画,灵活的舌头并不轻易侵犯他的口腔,反而只是在他的唇上划过,又戳刺他的唇缝,却并不进入。 他的呼吸那么热,全都呼在程枢的鼻子面颊上,本就紧张的程枢被他这样挑逗得非常敏感,头皮发麻,本来撑在地上的手不由抬了起来,迟疑着抱住了谢禁的肩膀。 谢禁看着他,眼底是一种居高临下般霸道的笑意,他捏开程枢的齿关,舌头像一条蛇一样钻进了他的口腔里,扫过他的上颚,又勾着他的舌头搅动,几乎要探进他的咽喉里去,湿润的黏腻的声音响在程枢的脑子里,那种被深深进入的感觉,让程枢整个人都软了,身体轻轻颤抖,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谢禁的手摸进他的衬衫下摆里,从他的腹部揉摸到他的胸口,手指捏住了他的乳头不断柠动拨弄。 有些疼,但更多是麻痒,麻痒从胸口处蔓延到他的大脑,刺激着他的情欲,只是这样,程枢下面就硬了起来。难以控制的情欲和被堵住的口腔让程枢几乎要难以呼吸,他微微侧开头躲谢禁,谢禁这才退出他的口腔,带出淫靡的银丝,他就着程枢湿润的嘴唇继续舔他,声音发紧,说:“爽不爽?” 程枢知道自己嘴硬也不过是换来谢禁一句“你真可爱”这种调戏的话,所以他说:“你技术这么好,你说呢?” 谢禁笑了一声,眼里那种强烈的征服和掌控感让程枢心口发紧,他侧坐在程枢身边,看程枢不自在地并紧腿,就把手探进了他的腿间,隔着裤子用手指刮弄他,他的手修长有力,指节纤长,是少爷的手,不过指腹上和掌心里都有厚茧,被他摸过全身的程枢对他的手很了解了。 程枢被他摸得下面更硬了,脸也不由更红,他感受到自己满身热气,就差发泄。 “宝贝儿,你这么认可我,那我是不是应该不客气?”谢禁的手已经拉开了程枢牛仔裤的拉链,把手探了进去,只隔着内裤骚弄他。 “嗯……”程枢不受控制地轻哼出声,他以为谢禁已经要不客气了,没想到他又要故意逗自己。 程枢天人交战,或者说是理智和控制力只是在大脑表层飘了一下,马上就被放纵和欲望占据了整个脑子和身体,他不回答谢禁的话,身体却主动地向谢禁身上靠过去,手按在谢禁结实的腹肌上,顺势摸下去,把他的皮带解开了。 谢禁这下哪还忍得住,一把将程枢拉到自己怀里,再次亲上了嘴唇。手把他的皮带解开,把他的裤子往下拉,程枢配合地将长裤和内裤都脱了下去,白生生两条长腿露了出来,两腿间那根宝贝早就硬挺起来,粉嫩的一根在草丛里显得尤为壮观。 谢禁握着在手里用指腹蹭那顶端,他盯着程枢情欲满满带着享受表情的脸看,说:“宝贝,你好白。” “遗传的,没办法。”程枢被他说得不大好意思,只用手去摸谢禁的胸口,为他解开衬衫扣子以转移谢禁的注意力。 “我是夸你漂亮,我喜欢你皮肤白。”谢禁说着,手将程枢的衬衫和里面的t恤都脱掉了,程枢上半身也白,甚至比腿还要白一些,胸前两点早被谢禁揉得硬起来,嫣红的两点在平坦的胸部上。 谢禁一口咬了上去,程枢又疼又麻,低低叫了一声:“嗯……别咬……” 谢禁含着他的乳头舔弄,手托着程枢,让他分开腿坐在自己腿上,手掌摸着他结实饱满的臀部,面前这个身体,让谢禁非常着迷,“你咬回来就行了,嗯?” 他又咬了程枢一口,而且很用力,程枢觉得肯定破皮了,很痛。 他低头看一脸恶劣的谢禁,不由摸在他的胸口上,用手狠狠拧他的乳头。 谢禁被他拧痛了,就掐他的屁股,又把自己那硕大的硬物放出来,不断顶他的会阴和囊袋,他那东西比他本人还要狰狞和强势,顶得程枢全身寒毛倒竖,想到一个月前被这根东西侵犯时要死要活的迷乱快感,有一种空虚的想被填满的强烈渴求便从身体深处泛出来。 程枢被这份欲望渴求激得面颊绯红,加上和谢禁这么玩了一会儿,早没有了刚才那份羞耻之心,把谢禁的衣服剥了之后,他就贴下去主动和他接吻,谢禁很满意他的主动,一边勾着他的舌尖舔弄吮吸,一边将手指探到他的臀缝里摸他的穴口,一个月,这里早就变得紧致如初了。 他的手指在穴口探索戳刺,指腹上的茧子磨蹭着柔嫩的穴口,带来酥麻的感觉,那份空虚便更加强烈,程枢的后穴自己翕动着去含那根手指。 谢禁亲着程枢的唇瓣,又含住他白皙的耳朵舔弄,舌尖抵在他的耳廓里,程枢被他舔得头皮发麻,脑子里只剩下了欲望的火光,他低低哼出声来,自己伸手去摸前端。 因为寝室里另外几个室友都是不知道真纯洁还是装正经的学霸老实人,大家既不在寝室里讨论黄暴话题,也不看黄片,甚至都不在寝室里手淫,导致本就内敛的程枢也从不在寝室里干这些事,但是在谢禁面前就不用了,他就是个淫得不行的人,在他跟前根本不用压抑自己,程枢被他一番揉弄,只想怎么快活怎么来。 但他刚摸了自己两下,谢禁的手就钳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绞到了身后去制住,还霸道地说:“不准自己手淫,听到没有。” 程枢挣不脱自己的手,只好低下头去咬他的下巴,“你管太多了。” “你是我的人,我就要管。”谢禁的另一只手抬起来捏住程枢的下巴不让他咬自己,又说:“别在我脸上留痕迹,不然我揍你屁股,知道吗?” 程枢被他气得眼睛圆瞪,在他身上挣扎。谢禁放开了他,程枢刚从他身上翻下去,他就扑过来,将程枢压在了地毯上。 他一巴掌拍在程枢白生生的屁股上,马上留了红痕。 比起被打痛,那啪地一声,更让程枢难以接受,他回身就想踢谢禁,“你他妈以为你是皇帝呢。” 谢禁却抓住了他的腿,就那么顺势将他的腿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倾身压了上去,“我就是你的皇帝,爱妃,你听话一点。” 程枢来不及反抗,两条腿就被谢禁折了起来,双腿大张,腰被他握住抬起来,下身全暴露在谢禁的目光之下,谢禁那粗硬的玩意儿顺势就抵在了他的臀缝里,没有任何扩张和润滑,就将顶端狠狠挤了进去。 “啊!”程枢猝不及防,疼得身体发抖。 但谢禁却依然故我,将那热硬的巨物往里面捅,那根东西简直像根铁棒似的,让程枢疼痛难忍,简直像是要被劈开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不……不……很疼……” 谢禁这才稍稍缓了动作,他停在那里不动了,低下头去亲他的眼皮和嘴唇,又拉着程枢的手去摸他的穴口,“你太小看自己了,真的没事,要是有事,我不会蛮干。” “真的很疼。”程枢摸到自己的后穴被撑开到了极致的感觉,后面又疼又麻,谢禁那玩意儿很热很硬,谢禁握着他的手去撸动还留在外面的那一截,上面筋脉狰狞,有自己生命一般地在程枢的手里脉动着。 谢禁说:“我慢慢来,好了,宝贝,你放松点,没事。” “不,你出去。”程枢仰躺在地毯上,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只开了一部分,呈现出银河一般的绚烂神秘的光彩,光线闪得他眼花,加上眼睛里的眼泪还没有干,他看什么都一片朦胧模糊。 在他的眼里,谢禁的面孔似乎也因此柔和下来了,他也照样红着脸,真的慢慢将顶进去的阴茎抽了出来。 程枢顺势就想翻身起来,谢禁却按住了他的身体,俯下身压住他和他接吻,下身硬挺在他的臀缝戳弄磨蹭。 程枢被他的热情深吻吻得意志又软下去了,他抱住了谢禁的肩膀,长腿滑下去,一条撑在旁边的沙发上,一条绕在谢禁的腰上,谢禁的阴茎一直磨蹭他,后穴又有了空虚的感觉。 才和谢禁做过一次,程枢就明白了作botto的妙处,要是不痛的话,他也就不会反感和反抗了。 谢禁刚从程枢的口腔里退出去,程枢又追上去亲他,低声说:“先去洗澡吧。” 谢禁的手摸在他平坦紧致的腹部,又揉上他的阴茎,摸他的大腿内侧的嫩肉,他的指腹的茧子磨得程枢身体发抖,随即,他那手指就探到了后穴口去,引导着那粗硬之物又往里面挤。 程枢有点疼,但又不是很疼。 谢禁慢慢磨蹭着,进去一点又退出来,不断轻轻戳刺抽插,只让程枢里面越来越痒,越来越酥,他甚至有点想他就那么狠狠插进去了,即使痛也没有关系。 程枢摸着谢禁的面颊和肩膀,低声说:“我发现你好固执。”为什么不去洗澡好好做润滑了再做,他真是有什么想法,即使硬干也绝不改变的样子。 谢禁轻笑一声,沿着他的颈子亲吻着去咬他的乳头,“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你身体没那么脆弱,即使不润滑,你也可以接受。” “你真是……”程枢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随着这一声,谢禁狠狠地又往里面进了一截。 “啊……嗯……”程枢蹙了眉头,也不是很痛,但是涨得慌,还有快感也慢慢出来了,后面酥痒难耐,即使就那么用力,也并不是在承受能力之外。 程枢也不知道是自己身体这么敏感,还是每个做botto的都会这样。 他闭上眼睛咬着下唇,谢禁箍着他的腰加快了动作,“现在有爽到吗?” “嗯……”程枢从鼻腔里发出一点声音,脚趾头伸直了又勾紧,腿紧紧夹住了谢禁。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很多。”谢禁喘了一声后将整个巨物都埋了进去,粗大的东西把程枢后面撑到了极致,本来嫩红的后穴,被磨得通红,像是被催熟的花。 他握住程枢撑在沙发上的左腿扛在肩膀上,跪在地上盯着程枢下面,欲火沸腾,再也不顾其他,狠狠动起来,每一下都从程枢的敏感点上擦过,程枢又疼又爽,还有彻底抛弃了理智和羞耻之后不顾一切的放荡,他甚至忘了自己到底是谁,只沉沦在谢禁带给他的纯感观的动物性的欲望和快感里。 开始时还咬着唇不想发出声音来,之后实在控制不住了,开始随着谢禁的动作不断呻吟,“嗯嗯……啊啊……”不断。 “宝贝,爽不爽?”谢禁不断动着腰,肉体撞击的啪啪声在房间里回响,他又去揉弄撸动着程枢硬得流水的前端。 “嗯……”程枢听到了他的问话,又像没听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谢禁把他撞得在地毯上磨蹭,他就像是处在悬崖边上,随时都要掉下去,他不得不扣住了身下的长毛地毯,眼神迷离地望着谢禁,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到底爽不爽?”谢禁还不断问他,又去掐他的胸口乳头。 程枢的长腿在谢禁的背上踢打着,“啊……我……”他叫着,回答不出。 “你被操得爽不爽啊,宝贝,上次你也是被插射……”谢禁的硬物在他的身体里变换着角度戳他的敏感点,程枢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啊……你……” 他只能喘气和乱叫,根本没法回答谢禁。 谢禁又说:“你真的是个尤物啊,刚才还说痛,现在就只剩下痛快了,对不对?” 程枢满脸绯红,汗水分泌出来,打湿了头发,他伸手想推谢禁,手摸在谢禁结实健壮的胸口上,上面也全是汗水,谢禁抓住他的手去摸两人结合的地方,那里好热。 程枢感觉自己要射了,手在谢禁的手里挣扎,想自己去摸他的前面阳物,但谢禁不让他摸。 程枢不满地呻吟,“啊……你摸我jj。” 谢禁说:“你只靠后面就可以高潮。” “不……摸我……”程枢摇着头要求。 谢禁偏偏不满足他,他放下他的腿,在程枢一片眩晕的时候,抱着他将他翻过了身来,让他趴在沙发上,随即就从后面狠狠插了进去,每一次都抽出很多再用力撞进去,程枢紧紧咬住了嘴唇,脸埋在柔软的沙发里,后面又热又涨,快感就像海啸,把他冲得神智全无。 他只听得到自己和谢禁的心跳喘息,还有他在自己身体里撞击而过的声音。 “啊!”程枢大叫着射了出来,但谢禁还没有射,他停在里面没有动,又掰过程枢的脸和他热吻,手摸着他的前面撸动着让他射干净。 高潮之后的程枢全身发软,软在谢禁的怀里,被他抱着接吻。 程枢只觉得自己像个孩子似的,被谢禁掌控在手里,而他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谢禁搂着他,给了他痛,也给了他极致的快感,还有很神奇的安全感。 程枢从没有像这时候一样,全然放弃自己的心底的戒备心防,也不用去想自己的身份,要让妈妈有所依靠这种事,他将脸埋在谢禁的怀里,长胳膊环住谢禁的颈子,缓过了高潮后的那一阵无措空虚。 谢禁揉着他的背和后脑,在他耳边低声说:“我还没射呢。” 程枢感受到他在自己身体里的脉动,就着结合的姿势,侧过身让谢禁可以很方便地动作。 谢禁一手揉着他的胸口,一手箍着他的腰,慢慢抽动了一阵,程枢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的粗重的呼吸声,感受到他满身的热度,被他射在身体里面时,程枢身体颤抖着,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谢禁又没有用安全套,这次当然和第一次激情上来忘记了不同,两人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件事,不过也没有人去介意。 谢禁肯定是故意的,但程枢没有提,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大约是觉得谢禁身体没病所以没有关系,或者是这种时候还提用安全套,实在有些扫兴。 谢禁软下来后,慢慢把阴茎退了出去,伸手从沙发上抽了纸巾擦了擦自己下面,又为程枢擦了擦。 程枢靠在沙发上,腿很麻,一时难以动弹,由着他为自己擦掉浊液。 两人光着身子,衣服在地上凌乱地扔着,谢禁的大手揉着程枢的头发和耳朵,嘴唇贴着他的唇角亲他,“刚才舒服吗?” 程枢并拢腿,后面留着谢禁的精液,里面依然留有发涨发麻发热的感觉,好像他那东西还在里面,他说:“我想去洗澡,你下次别把东西射在里面行不行?” 谢禁捏着他的下巴狠狠亲他,“是你绞着我,不让我在外面射。” 程枢被他说得发恼,但这种很显然的调戏的话,本来也不能往心上放,所以生气实在显得矫情,他推了推谢禁,“我说真的。不舒服,我要去洗澡。” 谢禁说:“我帮你洗。”绝口不提下次不这样的事。 他大约是食髓知味,才不可能放弃这种事。而且程枢提下次,他这是想保持长期关系?! 第五章 卧室就在隔壁,站在能有一间卧室那么大的浴室里,里面两面都是落地防雾镜,程枢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在做完之后依然带着情欲的模样,不由非常不自在,躲着镜子不敢看自己。 谢禁却毫不在意,打开了淋浴,将程枢圈在自己怀里,在水雾中亲他的嘴唇。 水从上洒下来,淋湿了程枢,他在水幕下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谢禁的吻热情又温柔,当他把手指探进他的后面,下面又硬起来火热地抵住他的时候,程枢才明白过来谢禁是又想做。 他不得不推了推谢禁,“我不想做了。” 谢禁捧着他的脸,咬他的唇瓣,又用下身去抵住他那也半硬起来的物件,“真的不做了?” 程枢喜欢他的亲吻,手从谢禁的胸口滑下去摸在他的腰上,说:“下次再做吧。” 谢禁笑着亲到他的耳朵上去,说:“你真可爱。” 程枢早就意识到“你真可爱”这话不是什么好话,在这里等同于“你真好笑”或者“你真幼稚”这种话语才对。 但程枢却没有办法因为他这话发脾气,所以只是把谢禁推开了,说:“你也照样可爱。” 谢禁抬手摸他的脸,程枢把他的手打开了,“我洗澡了。” 谢禁眼里带着一丝笑,程枢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除了在做的时候,谢禁比较讨喜欢外,其他时候就真的太让人捉摸不透了,所以程枢也不想去琢磨他。 他把谢禁赶开一点,快速地清洗自己,他皮肤白,谢禁在他身上掐出了不少印子来,特别是后面,屁股上都是指印,手指摸到后穴,那里已经有点肿了,虽然没有流血,但是想来也是摩擦过度,真要再做一回,肯定也照样会有快感,但完事后,肯定就比现在状况更糟糕。 谢禁大约看出了他真不做的决心了,便也温柔下来,说:“我给你洗吧。” 程枢对他这话很怀疑,依然要挡住他,谢禁失笑,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指尖凑到唇边亲了亲,他的眼神幽深幽深,看得程枢背脊发麻,便也没有办法拒绝了。 谢禁之后真的不再乱动,用手指把他身体里留的精液都弄了出来后,又为他冲了身体,就放开了他。 程枢先从浴室里出去,拿了毛巾擦干了身体,就准备去隔壁房间拿衣服,这时候听到谢禁说:“你自己在衣柜里找睡衣。” 程枢:“……” 他没有理谢禁这话,去找自己的衣服穿去了。 谢禁在浴室里多待了好一阵都不出来,程枢只好又回卧室看他,因为浴室门没有关,程枢听到他在里面手淫的喘息声,不由面色发红,赶紧又回到游戏室里去了。 程枢坐在沙发上就着大屏幕随意地玩着一个赛车游戏,谢禁裹着一件薄睡袍,擦着头发走进来,在程枢身边坐下。 程枢侧头看了他一眼,他就凑到他的跟前亲了他的嘴唇一下。 程枢的嘴唇颜色一向较浅嫩,但是早就被谢禁亲得嫣红,这让程枢一张白净的脸带上了一丝艳色。 “喝什么,我去倒。”谢禁说。 “白开水就行。”程枢把游戏手柄放下,即使腿根和屁股都不太舒服,他依然坐得非常端正。 谢禁扔下擦头发的毛巾,起身去倒水去了。 他一会儿就给程枢端了一杯白开水来,自己则端着一杯红酒。 把白开水递给程枢,他就坐在沙发扶手上慢慢喝起酒来。 他一双长腿支在沙发前,睡袍里什么也没穿,长腿结实,支在程枢的跟前。 程枢往旁边让了让,看了看手机,说:“我准备回去了。” 谢禁问:“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程枢道:“我不回去,我室友会担心。” “你这是多少岁,你室友还管你回不回去过夜?”谢禁挑了一下眉,神态非常不以为意。 程枢皱了一下眉,不回应他这话,又给了一个理由:“我明天还要上课。” 谢禁说:“现在不是才九点多,才夜生活开始。我明天早上送你回去。” “刚才不是做过了,我们还能过什么夜生活。”程枢将杯子里的水喝完,将水杯放在旁边的台灯桌上。 谢禁用手指蹭了蹭程枢白净光滑的脸,轻笑着说:“宝贝,你真是可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我只能做一次?不怕我马上又把你办了?” 程枢挑眉瞥了他一眼,把他又要摸进他衣领里的手推开,“别对我说可爱行不行,我每次听你说这话,就替换成‘你真是个傻逼’这一句,毫无违和感。” 谢禁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谢禁不逗他了,喝完酒,他把杯子一放,坐到程枢的身边,对他伸手,说:“来,把你钱包给我看看。” “看什么?”程枢躲着他的手,不给。虽然他钱包里就那么几张毛爷爷,根本没有哪点值得被打劫。 程枢有一百八十二公分,在班上不算矮,但谢禁并不比他高太多,却总能够从体态和气势上压住他,他搂着程枢,在他的牛仔裤口袋里摸——之前谢禁为他脱裤子的时候发现里面有钱包,程枢抵挡不住,被他把钱包抢了过去。 “你干什么,还给我!”程枢马上要去抢,被谢禁按住手把他抱在了身前,程枢气恼地说:“没什么可以打劫的。” 程枢的钱包是考上大学时,他妈妈买给他的,钱包本身比里面的东西都值钱,谢禁将下巴抵在程枢的肩膀上,翻开他的钱包看了看,里面就几张人民币,他没翻看,从卡槽里拿了里面唯一一张卡出来,顺势带出了一张塑封的小照片,本来没有动静的程枢马上生气地用后肘顶了他一下,把那张小照片抓在了手里。 谢禁却对他的照片没有兴趣的样子,只对他的银行卡有兴趣,他拿了自己的手机出来对着程枢的银行卡拍了个照片,又问程枢,“这是你的卡吧?” “你到底要干嘛,把照片删了。”程枢生气地去抢他的手机,谢禁把自己的手机一抛,扔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去,说:“又不会把你卖了,这么紧张干什么。” 程枢不满地对他横眉冷对,谢禁亲了亲他的脖子,说:“宝贝,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神色和语气都变得非常严肃,程枢不由也肃然起来,心想这人怎么回事,说变脸就变脸。 程枢一边将银行卡和照片装回钱包,一边说:“要说就说吧。” 谢禁搂着他的腰,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对着自己,说:“咱们要在一起,就要约法三章。” 程枢:“……” 程枢皱眉看着他,一时没有反应,谢禁继续道:“第一,不能和任何其他人发生关系,不论男女,搞暧昧也不行;第二,不能和别的gay混在一起,什么泡酒吧,上次那种聚会,社交软件、论坛等等,这些都不能再玩;第三,我们之间的事,不能在外面乱说,家里也不能拍照,发到网上去,就更不行。明白吗?”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冷淡,以至于整个人都很冷,冷到有一些凶,程枢愣了一下,心想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吧。谢禁这是什么意思,是他自己才会玩这些,反到不相信他,要用这些条款来要求他? 程枢一向是乖乖牌好学生,被谢禁带着有过两次经验,现在谢禁反而觉得他是那种放浪形骸的类型?居然要对他说这些?程枢有种受到了深深的侮辱的愤怒感,他狠狠推谢禁,冷着脸说:“我不又怎么样,你神经病啊!” 谢禁脸色变得更冷,把他的手抓住,将他压在了沙发上,“你敢做不到!你试试!” 他声音里像是一点火气也没有,只像是平平常常的话,却让本来要和他打起来的程枢背脊一凉,躺在那里没有再动弹,有一瞬间,他觉得谢禁像条巨大的毒蛇,要一口把他吃了。 回过神来,谢禁已经离开了他,程枢也赶紧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他对着谢禁很不满地说:“你只知道要求我,你自己呢?你先管好自己吧。” 他站起了身来,“神经病,我走了!” 他飞快地跑出了房间,在谢禁来追他之前,他冲下了楼梯。 在柜子上拿起自己的书包,保姆阿姨已经没有在了,楼下一片安静,他出了大门,沿着车道往外面走,走到大铁门处,一边有一个可供人进出的小门,他正愁怎么出去时,小门自动打开了,程枢疑惑地朝后面的别墅看去,只见到楼上两间大房间的灯都开着,谢禁站在游戏室的窗口抽烟。 程枢愣了一下,迈出了门。 这里距离程枢的学校不远,可说是很近,只隔着一条河,只是学校挺大,要回到宿舍所在片区的校门口就要费些功夫。 坐在公交车上,程枢身体不适,发闷地将脑袋靠在窗户玻璃上,落落寡欢,他有点后悔刚才和谢禁闹起来了。 两人要在一起,本来就该互相尊重的吧,他当时分明可以好好回答,并让谢禁也遵守那些条件,或者谢禁本来就是自己会遵守才把那话说出口的呢。 从公交车上下车,慢慢走回寝室的过程中,校园里上完晚自习的学生三三两两背着书包走过,也有很多是情侣,牵着手,挽着胳膊,甚至女朋友让男朋友背着,嘻嘻哈哈,笑笑闹闹,秀恩爱秀了程枢一脸。 他把谢禁之前的话在嘴里在心里咀嚼了很多遍——咱们要在一起,就要约法三章。 ——咱们要在一起! 谢禁是提出交往了吧。 为什么要把事情搞砸? 程枢挺难过,想回头去谢禁家找他,但是又拉不下脸,再说,他当时走了,谢禁都没有说一句阻止他,反而装什么b。 程枢五味杂陈地回了寝室,所幸室友都没回寝室,他才放心大胆地爬上了床,裹在被子里,给自己后面抹了一点药。 到十一点,室友才一个个回来了,郝义和成志两人关系最好,总是一起上自习,教研室也是找的同一个,每天都在一起,回到寝室里也还在讨论着程序里出的问题,只有廖文彬问闷在蚊帐里看书的程枢,“今天那个人是谁啊?” 程枢心里一颤,漫不经心地回答,“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他们都是技术型理科生,一直在学校里,都没有“不要多问”这种体贴人的社会常识。 程枢说:“家里的。” 廖文彬说:“看着有点凶。” 程枢:“……” 正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手机就有短信提醒,程枢把手机摸到手里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这是我的号码,谢禁。” 程枢:“……” 心里酸酸的,程枢把号码存下了。 盯着这条短信,程枢不知道该回什么,打上了“我回到寝室了”,又删掉了,继续打上“晚安”,显得太敷衍,又删掉了,最后打上“我之前那话是无心的,我本来就不是那种人,当然,要我做到,你也要做到才好。” 他气呼呼地发了过去,又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他忐忑地听着手机的声音,但是很久都没有任何提醒,直到廖文彬又找他说话:“程枢,你实验作业写完了吗,要交了。” 随着他这话,手机才响了,程枢马上把手机拿起来看,上面不是谢禁回答他的话,而是另外一条——“谢禁11月9日23时23分向您尾号的储蓄卡账户转账5000000元,活期余额5072345元。” 程枢被这条短信惊了一下,盯着上面的数字看,发现真的是五万,他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床边廖文彬看他不答,就叫他:“程枢,你听到了吗?交实验作业。” 程枢这才回过神来,说:“知道了,在我桌子上,你翻一下,帮我拿过去吧。” 廖文彬开始翻他的作业,程枢本来以为谢禁给他的名字是假名,因为谢禁曾经怀疑过他叫程枢就是假名,谢禁第一次遇到他时并没有骗他? 他问:“老大,通过银行转账的话,上面的名字,只能是真名,对不对?” 廖文彬道:“应该吧。银行必须要真名才能转账。” “哦。”程枢定下了心,马上回谢禁:“你给我转了钱吗?你给我钱做什么?你什么意思?有没有搞错!” 他总算知道之前谢禁拿他的银行卡是为了做什么了。 谢禁回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程枢:“……” 程枢感觉很不爽,心想我那么穷吗,需要你来接济? 他回道:“你的银行卡是多少,我还给你。我不差钱。” 谢禁的电话马上打了过来,程枢一惊,看了看寝室其他人,马上把电话挂了,发短信:“我在寝室,不方便接电话。” 谢禁回:“我不喜欢打字,明天去接你,你有空吗?” 程枢眉眼都带上了笑,回:“晚上不上晚自习。” “好,我到时候给你电话。一起吃晚饭。” 程枢睡觉时,总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晕晕乎乎的,特别没有真实感。 第六章 第二天,程枢上课的时候总是走神,看了很多次手机,收到了很多垃圾信息,但没有谢禁的。 程枢没有自己堕入情网的意识,却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很不对劲。 到下午的大课完了,同学叫他一起去吃晚饭,他背着书包往寝室走,拒绝了他们的邀请,“不用了,我一会儿有事。” 结果在寝室里做作业到晚上六点半,谢禁依然没有给他来电话。 程枢越饿越烦闷,躲进卫生间里给谢禁打电话,但打过去谢禁就挂了,程枢愣了一下,不知道谢禁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不再打扰他。 这时候食堂里已经没有什么可吃了,只能去吃小吃,或者去校外吃,程枢准备去买个饼解决晚饭,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这次是谢禁。 程枢满心烦闷,真想把他的电话挂了不理他,但手指真碰到手机屏幕时,却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 寝室里没有其他人,他靠在自己的桌子上,脑袋磕着上面的床栏,语气很冷淡。 谢禁说:“怎么,生气了?” 程枢:“我只是太饿了。” 谢禁笑了一声,说:“等我一会儿,马上去接你,会把你喂饱的。” 他的话里带着调笑,程枢开始没有闹明白这话有什么隐含意思,挂了电话后,他才隐隐反应过来,不由就脸红了,心想谢禁真是个淫邪的人,什么话都能说得黄暴起来。 坐上谢禁的车,谢禁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脸:“看来是真的饿了,想吃什么?吃粤菜吧,你最好不要吃辣。” 程枢眼皮很双,又有点薄,眨着眼看了他两眼,“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忙吗?是什么事?” 谢禁说:“这么关心我?” 程枢看他不答,便也不再问了,说起来,他除了知道谢禁的名字,知道他的那个房子的位置,而且那个房子,比起像他的家,更像是个约炮的别院,而其他的,他真是一概不知。而谢禁却像是知道他的一切一样,不通过他本人,就知道他的宿舍楼,还知道他的电话,他怎么知道的? 两人去吃了一家粤菜,程枢并不是没有见过高档餐厅的学生,此时就非常清楚谢禁带他吃饭的餐厅的档次,他看了一眼菜单,随便吃一顿,不要酒水,大约就要数千上万,也难怪他随意就给自己打五万块钱。 但他无功不受禄,为什么要花他的钱? 谢禁看程枢就点了三四个菜,就自己也点了几个,又问程枢:“你不是饿了吗,这点够吗?” 程枢抿了抿唇,说:“还好,一直等不到你,我吃了一盒薯片。” 谢禁好笑地用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眼里有一点宠爱的意味。 程枢发现了他那种宠爱,明明昨天都没有的,也许这就是谈恋爱和约炮的区别吧。 之前还耿耿于怀的程枢,心情总算好些了。 程枢处在吃什么都好的二十岁年华里,所以这一顿山珍海味,在他吃来,也不是多么惊艳和记挂,而且他没吃多少就不想吃了,昨晚的情事,对他并不是没有任何影响。 “吃这么点,不喜欢?”谢禁看他放下筷子后,关心地问。 程枢摇了摇头,“我饱了。” 谢禁便没再说什么,两人从餐厅里离开,谢禁并没有征询程枢的意见,开车载他回了自己的住处。 程枢在这个过程中有很多机会提出回学校去,但想了想,他并没有说出口。 昨天看到的那个阿姨没有在,这免了程枢的不自在,被谢禁带着上楼,程枢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走在他的身后,抿着唇轻声说:“我今天不想做。” 谢禁道:“是不是还痛?” 他没有回头,这正好解了程枢的尴尬,“嗯。” 谢禁说:“那就不做,我给你搽点药,是我昨晚考虑不周到。” 程枢被他说得心软成一滩水,快走两步,将脸埋在谢禁的背上,谢禁回头看了他一眼,将他拉到自己跟前来,搂住他的肩膀,低头亲他的额头,说:“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 程枢笑着点了一下头。 说不做,其实还是做了。 洗过澡后,谢禁让程枢趴在床上,掰着他两瓣饱满结实的屁股蛋为他上药,之前颜色粉嫩的地方,这时候和昨晚刚做完时一样,依然是饱满的艳红色,是肿了。 谢禁用棉签仔细为他抹了药,还问他:“里面用棉签不太好上药,我用手指行不行。” 程枢感觉很难堪,将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嗯,你说会得痔疮吗?” 谢禁失笑,从床头柜里拿了指套出来,沾了药慢慢探进他里面去,说:“以后做完就上药,不会有事。” “你就知道不会有事?你为什么不在下面。”因为谢禁表现出了亲近,程枢便也大了胆子。 谢禁将手指完全插了进去,说:“你难道还想插我?” 程枢被他故意按到前列腺上,身体不由一颤,说:“难道不行?” 谢禁把手指拔了出来,后穴明明还有痛感,但手指拿出去,他居然就生出了一点空虚,谢禁又抹了药进去,说:“你说行不行?你是第一个敢打这个主意的。” “你的屁股比我的金贵吗?”程枢哼哼出声。 谢禁说:“是你的更金贵,所以适合被插。” 他说着,手指在里面抽插起来,程枢不由软了腰,低哼了两声,和谢禁比不要脸,他是望尘莫及了。 谢禁俯下身亲他的耳朵,手指抽出来将指套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手就摸到了程枢的前面两腿之间去,程枢刚才被他故意挤压前列腺,能不勃起才怪了。 他揉着程枢的前端,说:“刚才还说不做,你看你,天生是从后面获得快感的类型。” 程枢翻身过来,抬腿去蹬他的胸口,被谢禁一把抓住了脚,谢禁挠在他的脚底板上,程枢马上就痒得不行,挣扎着把脚解救了下去,谢禁俯下身把他抱住压在了身下,捧着他的脸开始亲他,“宝贝,你真漂亮。” 程枢被他亲得很舒服,顺势分开腿勾住他,两人抱在一起,贴得那么近,呼吸相闻,程枢心里甜滋滋的,说:“你为什么不能说我帅呢。” 谢禁说:“说你帅,那别人就不会说我帅了。” “为什么?”程枢的手摸着谢禁结实的腰,又摸到他光滑有力的背上去,谢禁身材真的太好了,他在他跟前,不由都要自惭形秽。 谢禁嘴唇印在他的唇瓣上,“因为你比我帅啊。” 没想到谢禁会这么奉承他,程枢虽然知道谢禁是故意逗他,但心里却很欢喜,摸着他的背。谢禁把自己的浴袍带子解开了,下身那硬邦邦的热物戳在程枢的大腿根上,存在感十足。 程枢说:“你这么夸我,我今天也不想做,我后面真的好痛。” 谢禁咬着他的下唇说:“没事,你用嘴试一试。” 程枢:“……”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禁区 作者:败北少年 第3节 谢禁含着他的唇瓣亲他,“你这么聪明,一会儿就知道怎么做了。” 程枢把手探下去摸谢禁的屁股,又摸到他的两腿之间去,那个东西在他的手里弹跳着又大了一些,他低头去看,谢禁就从他的身上起了身,将下身那个巨物凑到他的唇边去,“宝贝,张嘴。” 程枢直面眼前的巨物,满脸绯红,心里游移不定,他是有些洁癖的,不想用嘴,但谢禁已经用那东西狰狞的顶端戳他的嘴唇。 大约是刚洗了澡,很干净,而且除了一点雄性气息,便也没有让他不适的味道,程枢犹豫着,慢慢张了嘴,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好在即使不用什么技巧,同作为男人,只是略微想一想,就能明白怎么让人得到快感。 谢禁坐在那里,摸着程枢的头发,低头看他:“宝贝,你真聪明,别只是舔,你多含进去点,用口腔后部去挤压。” 程枢只是含进去了小半截就有些受不住,只好退了出来,用手摸他,有些委屈又有些气恼地说:“你这个这么大,怎么都含进去?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谢禁笑着揉他的耳朵,“谢谢你这么夸我。” 程枢:“……” “我就用手吧。”程枢两只手握着他的阴茎上下撸动起来,他真是佩服自己,昨晚他居然用后面就把这么个东西全吞进去了,而且由着它在里面捅了那么久,难怪今天疼一天。 谢禁却并不接受他这个提议,说:“你都没出力,就说不行了。” 程枢气哼哼的,谢禁捏着他的脸说:“宝贝,快点,你这个样子,不行。” 程枢简直想给他一拳,但实际行动上,却是又埋下脸去,张嘴含了顶端,然后慢慢吞进去,谢禁应该是比较舒服的,他听到谢禁喘了一声的声音,于是更卖力起来,不断转着舌头去舔弄挤压,之后那东西几乎顶到了他的喉咙,这让程枢非常不舒服,谢禁摸着他的背,又摸到他的屁股上去,手指在他的臀缝里磨蹭抽插,程枢被他摸得也起了快感,不断学着用口腔和舌头挤压他的阴茎,手则摸着没有含进去那部分,又揉弄他那可观的囊袋,谢禁的呼吸越来越粗,但他控制住了,没有按着程枢的脑袋让他更卖力点。 他把手指插进了程枢的后穴里去,模拟性爱地抽插,程枢被他摸得很舒服,但是又觉得空虚,之后实在受不了了,才把谢禁那东西吐出来。 他揉了揉自己的面颊,僵得不行。 “我真不做了。”他红着眼睛对谢禁说。 谢禁大约是觉得他的确不行了,就替他揉了揉脸,又亲他的嫣红的嘴唇。 之后谢禁让他侧躺在床上,把两人的阴茎抵在一起,用手撸动着达到了高潮。 程枢将脸埋在谢禁的怀里喘气,发现这么被撸出来,就像是吃火锅没有辣椒,很索然无味,还没有谢禁用手指摸他后面舒服。 他把手放到谢禁的屁股上去掐了他一把,心想都是谢禁害的。 谢禁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咬了一口,“不要乱摸。” “你就能摸我屁股,我不能摸你?”程枢软绵绵地说。 谢禁的手捏上了他的屁股,揉得程枢很想做,却听谢禁说:“你的比较金贵,才值得摸。” 程枢:“……”为什么他随便说一句,谢禁马上就能拿来调戏他这么多句? 他哼哼着道:“谢禁,你多少岁?” 谢禁摸着程枢的身体,手感非常好,“你猜?” 程枢把腿搭到他的两腿之间去,微微撑起身体来,仔细打量他的脸,谢禁是宽额头,眼窝有点深,高鼻梁,薄嘴唇,不笑的时候,的确有点凶,而且很有气场,不过程枢和他熟了,也就不怕他了。 谢禁这个样子,应该是二十几岁吧。 他说:“三十岁?” 谢禁摸着他的腰说:“你说多少岁就多少岁。” 程枢不满地哼了一声:“那你看了我身份证,你为什么不把你的给我看。” 谢禁说:“我是二十年代生人,怕你看了吓你一跳。” 程枢用手去掐他的胸口乳头,“你的话,真不能信。” “那就不要信。”谢禁说。 程枢翻身躺好不要他摸了,“我要回学校了。” 谢禁说:“明天早上送你回去。今晚陪我一晚。” 程枢看着他说:“那把身份证给我看。” 谢禁笑着揉他的耳朵,“真是不乖。” 程枢拿他没有办法,说:“你给我钱做什么,我不要你的钱。” 谢禁说:“总有急用的时候,你可以买点喜欢的东西。” 程枢想了想,就没有再提这件事了,他将脸埋在谢禁的肩膀边上,摸着他的胳膊说:“那我睡觉吧,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学校去。” 程枢生活习惯非常好,即使是深秋,正是大家都爱睡懒觉的时候,他也能七点前按时醒来起床,但谢禁却睡得很沉,他收拾好自己,不得不去叫谢禁:“你怎么还睡?” 谢禁的胳膊伸出来搂住程枢的颈子一带,程枢一下子摔在了床上,不满地推谢禁,“放手。” 谢禁说:“几点?” “七点二十了。”程枢说。 谢禁皱眉说:“你怎么总是这么早叫我?” “这还早吗?郝义他们读英语早读都该读完了。” 谢禁睁开眼睛看他,“你再陪我睡会儿不行吗?” “不行,我八点钟要上课。你不起来算了,我自己回去了。”他推开谢禁的手就要走。 谢禁只好爬了起来,说:“等我,我去送你。” “你不要送了,睡吧。”程枢要走。 谢禁一下子跳下床拽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过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让你等,你就等。” “shit!”程枢在心里骂了一声。 谢禁五分钟内稍稍收拾了自己并穿好了衣服,带着程枢下楼去,开车送他去学校。 在路上,谢禁说:“我今天就要离开z城,你有事就给我电话,没事不要总联系我。” 程枢:“……” “放心,你也是。没事别找我。”程枢气哼哼地还了回去。 谢禁伸手捏他的耳朵,“生气了?我是说真的,我事多,没有办法每天和你煲电话粥。” 程枢心想他才不是那么黏糊的人,肯定是以前有人是这么总给他打电话,所以才有这个提醒吧。 想到这点,程枢心里更烦了,说:“我也是说真的,我上课的时候不方便接电话。” 谢禁笑了一声,没有再和他争论。 第七章 接下来一个星期,程枢有空闲时就守着手机,但谢禁了无音讯——他根本没有给程枢打过电话,短信更加没有。程枢也想过先给谢禁打电话,但想到谢禁那句“没事不要总联系我”,心里一倔,就绝不愿意先向谢禁低头。 他宁愿疑神疑鬼,独陷相思,也绝不先给谢禁去电话。 他周末去教研室时,正好遇到王涯——程枢并不像室友郝义和成志那样,只要有时间全待在教研室里,而是必须要去教研室时才过去,而王涯也并不是一个好学生,他家有钱有势,上研究生更像是混一个文凭,很少去教研室,所以两人这么相遇,殊为不易。 王涯叫住程枢:“程枢,最近怎么不见你,有阵子没有一起打球了,今天打球吗?” 王涯是高高的身材,并不很瘦,有些壮,长得很帅,但脸上总是时不时冒出青春痘来,便给他的帅打了一点折扣。 他这人性格很好,为人也豪爽,也没有师兄派头,所以程枢以前才会看上他,并和他玩在一处。 程枢站在他跟前,说:“大三专业课很多,要上课还要上自习,就没怎么过来。今天也不想打球了,最近不想打。” “怎么了,无精打采。一起去吃饭吧。” 程枢想了想,没有拒绝。 王涯是有钱人,绝不愿意吃食堂那些菜色,便要程枢陪他去了校门外的一家餐厅吃烤鱼。 “你最近是不是躲着我,上次在路上遇到,我正要朝你打招呼,你就转身跑了。”王涯点了菜,又叫了啤酒,朝程枢抱怨。 程枢装傻:“啊,有吗,我不记得了,应该是我没看到你。” “哦。”王涯回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信了。 程枢问:“你最近又有参加赛车比赛吗?” 他知道王涯加入了一个跑车俱乐部,经常就有赛车活动。那个跑车俱乐部,入门车就要两百万以上的保时捷,程枢听王涯说过不少那俱乐部的事,不过那些事距离他很远,除了去看过一次他的比赛,参加过上一次那个酒吧活动,他对这个俱乐部就没有其他兴趣了。 王涯说:“每周都有活动,不过最近没有比赛。你想去玩吗?” 程枢摇头:“没兴趣。” 王涯说:“那你怎么问起来?” “那你当我没问。”程枢不客气地说。 “里面美女很多……”王涯端着啤酒杯对着程枢晃了一下杯子。 程枢挑眉不应。 里面的美女,以程枢所见,好像都是应召女郎,要是让王涯教研室的师妹知道他在外面鬼混时候的德行,她们肯定就要碎一地芳心了。 程枢犹豫了一阵,才问道:“你认识谢禁吗?” 王涯略微吃惊,努力想了想,说:“听过这个名字,怎么了,打听他做什么?” 程枢分辨着王涯的表情,认为他没有撒谎,他肯定不知道自己那晚和谢禁一起离开的事。 不过,即使王涯知道他那晚和谢禁离开的事,他也不一定就能猜到两人是去约炮了吧,还是自己做贼心虚,胡思乱想,才一直怀疑王涯知道这件事。 再者,王涯和谢禁可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谢禁在朋友面前分享和他之间的风流韵事也说不定,所以程枢不认为自己是想多了。 “上次和你一起去酒吧,我无聊,他也无聊,我们就一起出去喝酒聊天了,算是朋友吧,不过觉得他那人挺谨慎的,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就问问你。”程枢喝茶水,漫不经心地随意说道。 王涯“哦”了一声,说:“好像是b城来的,我就见过他一两回,没什么深刻印象,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可以找人打听打听。” 程枢端着茶杯和他碰了碰杯,“那太好了,师兄,谢谢。” 王涯又说:“他们那些b城来的人,怎么说呢,爽快的人有,但心眼也多,派头也大,不大好相处,反正我不大喜欢。要是可以,你就不要和他们那些人玩到一处去,不然惹到他们,被摁死也没人敢说句什么。” 程枢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吧。” “法治小民,你以为天子犯法真与庶民同罪?”王涯似笑非笑看了程枢一眼。 这种眼神,程枢有点熟悉了,和谢禁的有些像,那就是高高在上地在心里想“你真天真”。 程枢感觉很不爽,但也没就此说什么,只道:“我和他没什么深交。谢谢你提醒,要是可以,你帮我打听打听他。” 王涯在他的圈子里有属于他的人脉,想要打听什么事,不过是打几个电话而已,很快就有结果。 趁着吃饭的时候,王涯就在程枢故作不在意实则灼灼的目光下拨了几个电话出去。他很快就有了一些答案,挂了电话后,对程枢说道:“你最好不要去得罪他,要是可能,也不要和他一处玩。”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要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很难有机会玩到一处去。 程枢家世平平,本来也不该和谢禁那种人有什么交集。 王涯看着马大哈,没什么智商,学业全因家世好导师帮衬,但实则他从小在权力金钱圈子里打滚,比程枢要明白事情多了。 谢禁那种人会乐意搭理程枢,只能是因为程枢长得帅,性格也还行,讨人喜欢,所以和他结交,把他当个乐子罢了。 要说王涯,他会和程枢关系好,同样不过是因为程枢长得好——谁都乐意对好看的人好一点,再说又是同一学院师兄弟关系,做朋友挺好的,但也仅此而已了。 “怎么了,他难道是穷凶极恶?”程枢状似不以为意,“他到底是什么人,你就说吧。” 王涯在学院里为人低调,除了他导师,和走得同他很近的程枢,便没人知道他的家世身份,其实程枢也不知道他具体家世身份,只知道他家有钱有背景,不过低调归低调,他这人骨子里带着权贵之家的优越感,是无论如何掩藏不起来的。 此时他却收敛了平常指点他人时那种优越感,显得郑重而严肃,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问了几个人,大家也都不是很了解,模棱两可。不过有一点是明白的,他好像是禁中权贵,即使不是,也当是很亲的姻亲,在古代,就是皇亲国戚,或者就是公侯之家。反正没有人敢惹就是了。谢禁可能是他的假名,他们那种人,玩人和玩猫狗没有区别。” 程枢听得满心烦闷,感觉很难受,低声辩解道:“谢禁应该就是真名吧,我见过……” “见过什么,人家可能有几个身份——几个身份证,个个都是真的,可能每个都有档案呢。我叫你不要犯蠢,你就好好听着。像他那种人,即使是我,我都不会想去认识,好处没多少,惹上是非的可能性却很大。你又不是功利心强的人,何必去攀这种人,是吧。” 他说到后来,端着酒杯慢慢喝酒,眼睛盯着程枢,没从程枢脸上看出跃跃欲试,只有颓丧伤心。他知道程枢天生没有功利心,甚至物质欲这些都很淡薄,此时看他得知谢禁身份后的神情,就知道他并不是想去攀关系。他对程枢这点很满意,伸手探过桌子,轻轻拍了拍程枢的肩膀,“别往心上放,我知道你交了朋友就很上心,但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朋友。” 程枢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说:“我明白。” 晚上躺在宿舍床上,程枢盯着手机里谢禁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看,总觉得王涯在胡说八道。一个皇亲国戚,要什么人没有,还跑出来随便约炮?即使不怕染病,也该怕被人抓把柄吧? 不过具体情况是什么样子,程枢并不知道,因为他并不认识什么位高权重的人,认识的,最有背景的,大约就是王涯了。 当然,也许他身边每个人都可能是天龙八部里的那种扫地僧,平时看着最普通的小人物,说出身份来就把人吓一跳。 程枢对着手机屏幕笑了一下,心想老子出生时,算命先生还说我是文曲星下凡呢。 第二天,程枢在食堂里打菜,想着卡里多出来那五万块钱,就多看了打菜盘子里的鸡腿两眼——要不,今天多吃一个鸡腿?毕竟咱也是万元户了。 “师傅,再要一个鸡腿,谢谢。” 他划了卡,五块钱一个的炸鸡腿,真贵啊! 接了师傅夹给他的鸡腿,他端着餐盘就要走,转身太快,餐盘一下子撞在面前一个矮个子女同学身上,餐盘一歪,别说加的这个鸡腿,之前买的那个也掉到了地上,所幸其他菜没有泼出去。 他马上端好餐盘,非常抱歉地对跟前的女同学说:“对不起,对不起,同学,你没事吧。” 女生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躲了躲,惊魂甫定,便摆手说:“没事,没事。是我对不起,我不该站这么近。” 程枢低头看她,见她满脸绯红,打量了她的衣服,便说:“你衣服上没有沾到油吧,不然就太不好意思了,你衣服这么漂亮,洗不掉怎么办?” 对方赶紧说:“没事的。” “我请你吃个鸡腿吧,今天真的不好意思了。” “我请你吃才对,是我把你的鸡腿撞掉了。” 两人客气来客气去,站在窗口里的师傅失笑道:“当然男生请女生吃啦,女同学,这时候就不要客气。” 程枢再次买了两个鸡腿,一个自己吃,一个给了那个女生。对方邀请他坐一桌,程枢想了想,答应了。 两人坐在一起吃过饭,就认了师兄妹关系——原来这个女生和他同学院同专业,只是低了一届。他们学院可是和尚学院,女生少,每一个都是珍宝。 又得知师妹就住他们宿舍楼后面的宿舍,饭后两人就一起走回去,边走边说笑。 上过同样的老师的课,要规划同样的职业生涯,他们有很多共同话题,一路谈得非常开心。 刚走到岔路口,程枢要和对方说拜拜,一个声音在一边突兀响起,“程枢!” 程枢一惊,看过去,是谢禁! 他怎么在这里? 程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脸上是僵硬的表情。 谢禁目光在他和他身边的师妹身上扫了两眼,本来就幽深的眼神变得更难以捉摸了,他唇角勾起一点似笑非笑,说:“怎么一副被吓到的表情,这么怕我?” 程枢对身边师妹道:“拜拜,下次再约。” 对方看了谢禁一眼,女生是敏感的,直觉谢禁危险有攻击性且不喜欢她,她和程枢道了一声别后马上走了。 程枢这才转向谢禁,说:“你怎么来了?” “专门来找你。”谢禁很大方地回他。 程枢看了看周围,这是他宿舍前面,他不想同谢禁在这里说私话,便说:“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吧。” “那走吧。”谢禁转身往他停在路边的车走过去,程枢摸了摸自己口袋,带了钱包和手机,便跟了上去。 第八章 坐在车里,程枢问:“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介绍。” 谢禁朝他瞥了一眼,说:“想吃你。” 他语气平淡,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其实又在黄暴了。 程枢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低哼声,说:“那就不用我给你介绍了,你比我更了解。” 谢禁挑了一下眉,没想到程枢居然这么上道,他说:“回去吃吧,让阿姨做了饭。” “你怎么突然来了?九天没有电话,突然就来了!”程枢的语气里难掩埋怨。他还小,无论怎么故作镇定和矜持,但是对着恋人,经过九天发酵的思念、幽怨、忐忑、担心自己只是在被谢禁玩的恐慌情绪都难以遮掩。 谢禁唇角带着一点笑,探手过来捏了一把他的面颊,之前总会挣扎两下的程枢这次由着他捏。 “不是说了,我专门来找你。” “那你怎么不先给我一个电话?”程枢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谢禁说:“不是你说没事不要给你打电话吗?” “我艹,你故意耍我吗?你知道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程枢漂亮的眉毛皱起来,虽然气势汹汹,但眼里又渐渐浮起了欢喜,说:“我想给你打电话,又怕打扰你工作,就没有打。我这学期就周二晚上有课,其他晚上都没有课。” “好,我记住了。”谢禁简短地表了态。 大约是误会得解,程枢之后心情好了很多,到谢禁的住处(程枢认为这不是谢禁的家,只是他一个住的地方而已),他友好地同到门口来迎接的阿姨打了招呼,“你好。” 对方恭谦地笑,让他不要客气。 程枢已经用过晚餐,坐在桌上,吃不下什么。 谢禁吃着菜,看程枢坐在那里百无聊赖盯着自己看,就让阿姨给他端了一盅冰糖燕窝。程枢用勺子搅着燕窝慢慢吃,问:“谢禁,吃燕窝雌性激素会增加吗?” 谢禁被他问得一愣,舀着汤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说:“宝贝,你真可爱,燕窝里没有雌性激素,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看只有女人才吃。”程枢说,“还有,别说我可爱,每次听这个词,都觉得你在说我傻逼。” 谢禁笑,“你是真可爱,不傻逼。别那么敏感。” 即使有谢禁说燕窝里没有雌性激素,但程枢依然放下了勺子,说:“我不吃。” 谢禁说:“不爱吃就不吃。不过燕窝里真没有雌性激素。”他又伸过手,用指尖轻轻蹭了一下程枢的额头,“你对雌性激素这么敏感吗?” 程枢不答他,用手掌撑着脸盯着谢禁看,谢禁真是越看越有味道的男人,不只是帅——他话不多,真说起来,总能一语中的,当然,讲黄暴段子也是随口就来,就这一点不好。 谢禁专门前来z城见程枢,当然不是为了吃顿饭。饭后,他就让程枢陪他上楼去。 程枢被他拉着手上楼,知道谢禁是要做什么,他自己其实也很想要,但要是每次见面就是为了做,程枢就觉得很不好。 但谢禁却没有心思和他唠嗑或者玩其他,直接拉了他进卧室,刚进去,就开始脱他的衣服。 程枢稍稍挣扎了一下,“才七八点,还早呢。” “想了你十天,这还早吗?”谢禁的手揉在他的屁股上,嘴唇贴着他的嘴唇亲他。 程枢心想只是九天,不过谢禁那么说,他都领情,而且很开心,原来谢禁记得。 程枢配合他把衣服脱了,又拉扯谢禁的衣服,为他解了皮带脱裤子。谢禁很满意他的行动,揉着他的耳朵亲他,说:“先洗澡吧。” 在浴室里,谢禁用手指扩张着程枢的后穴。程枢闭着眼睛在水雾下亲谢禁的嘴唇面颊,捧着他的后脑勺摸他,身体被谢禁手指填满的感觉让他很舒服,他想,他是真的只能做0号了。 等回到卧室,程枢满脸绯红,要躺上床,谢禁一把捞住他的腰,将他压在了床沿上,“宝贝,把腿搭上来。” 程枢将腿架在了他的肩膀上,谢禁低头看他的下身,带着茧子的手掌揉上他的阴茎。 那里早就硬起来了,年轻就是精力充沛。 谢禁摸到他的后面去,手指一下子就插到了底,程枢不适地夹紧了屁股,谢禁用手掌撑开他的臀,手指在里面抽插了几下,说:“宝贝,你里面总是这么紧。” 程枢被他说得脸冒热气,“你要做就赶紧进来。” “这么一会儿就等不及了?”谢禁调笑着他,俯下身去亲他的胸口肩膀,扶着自己慢慢插了进去。 “啊……”程枢皱紧了眉,谢禁那根东西太粗了,最开始无论如何会胀痛难忍。 谢禁开始动得很慢,不一会儿就加快了速度。程枢被他撞得背和后颈在床上一下下地磨蹭,眼前的世界在颠动里晃动,快感如潮水,有种即使世界真就要这样塌了,他也没有办法离开这个男人的感觉。 谢禁让程枢自己抓着腿分开,“对,就这样,我要好好看看你后面。” 程枢非常羞耻,但咬着牙只能这么做,他自己甚至也能看到谢禁那根紫红粗大筋脉虬结的阳物在自己身体里不断进出挞伐的情景。 “啊……我……要被你插穿了……”程枢咬着牙断断续续叫出声,心里有种不知如何表述的饱胀又不安的情绪在,让他想要和谢禁不顾一切地做爱,却又有些害怕。 “你好着呢。”谢禁喘着粗气这么说。程枢满面红霞,眼里含着满满两汪水,乖孩子浪起来给人的冲击更大。谢禁的手揉摸上程枢的胸口乳头,能看到程枢后穴被插得红艳非常,褶皱全都撑开,却依然能够紧紧吸着他绞着他,随着他的进入吮吸他的前端,随着他的抽出死死箍着他。而程枢却是全然不自觉地,含着眼泪陷在情欲里。 “你好棒,宝贝。”谢禁同样心热不已,抱着程枢的腿摸他的腿根,一边动着腰,又亲了亲他的膝盖。 “我……谢禁……”程枢叫着他的名字,“摸我前面。” 程枢满脸情欲艳色,咬着嫣红下唇,这副样子,很让人疯狂。谢禁从他的大腿上摸下去,放缓了抽插的动作,撸动他前面的阳物,“舒服吗?” 房间里开了墙壁上的几盏灯,光线并不黯淡,却也不刺眼。 程枢望着谢禁泛红冒汗的脸,呻吟着叫道:“嗯……” “是不是很怕我把你操得像女人了?”谢禁掐着他阴茎的前端,这让程枢有些疼,但是更多是快感。 谢禁这话太不尊重人了,程枢拒绝回答,后穴被他夹得更紧些,差点把谢禁夹得泄掉。 谢禁用手指去摸他的后面,掐他的屁股,“宝贝,我发现你会使坏了,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夹我了?” 程枢后穴自己翕动着,绞着谢禁那粗大的玩意儿。谢禁只好停下动作,快感像潮水朝他打来,他掐着程枢的腿根说:“那咱们换个姿势。” 程枢用腿夹紧他的肩膀,“我不。” “怎么了,刚才那话惹你生气了?”谢禁看他犟,就把阳物抽出来突然狠狠往里面撞,每一次都进到最深处,这让程枢不受控制地大叫起来,“啊……你……” “生气就说,要是不听话随便使坏,我就罚你了。”谢禁发狠地动着腰。 痛感和快感同时出现,让程枢难以抵挡,前面已经硬得不行了,但谢禁用手掐着他不让他就那么射了。 “啊……放开……”程枢哭叫起来,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混蛋……” 谢禁疯狂地抽动,程枢觉得自己要死了,人真要被他插穿的感觉,他在一片混沌里哭叫,身体只剩下欲望和后穴被填满不断抽插的感觉。他感受到谢禁那命根子的脉搏,似乎和他有了感应似的,他知道谢禁要射了。 谢禁真的射了,他狠狠埋在程枢的身体里,埋得很深,精液一汩汩打在程枢的肠壁上。随着谢禁放手,程枢也射了出来。有几秒钟,程枢有种自己灵魂脱壳的感觉,他茫然不知所处。身体经历了极度的痛感和快感,似乎感官系统负荷过重暂时无法再运行了,他一时全无身体的感知,直到谢禁把他抱了起来,让他躺上床,他俯下身来亲他。 程枢呆呆地茫然地看了谢禁一阵,谢禁的指尖轻点他的眉心,说:“刚才是不是爽过头了?” 程枢想说话,但嗓子哑得不行,他清了一下喉咙,才说:“要是你把我捅坏了,现在就是去医院了。混蛋!” 谢禁的手指摸到程枢的屁股上去,慢慢勾进火热充血的内部,摸了一阵,说:“你太小看人的耐受力了,只是有点充血,出了点血丝,上点药就行了,没别的事。” 程枢想给他一巴掌,但只是翻了身,将脸埋在枕头里,暂时不想理他。 大约是身体消耗过度,程枢感觉很空虚,又不想去谢禁怀里寻求安慰,不然,又要被他说像女人。 程枢并不觉得女人有哪点不好,说像女人就是侮辱,毕竟他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在他心里,不会有比女人更坚强伟大美好的存在了。但谢禁那么说,不需要原因,程枢心里便不爽。 谢禁看程枢一味闹脾气,便暂时扔下了他。他去擦了擦身,又给程枢稍稍擦了一下,扔下毛巾后,他看程枢依然不理他,他就拍了他屁股一巴掌,说:“好了,刚才爽得又哭又叫的人是谁,爽完就不认人了,是吧。” 程枢翻身用腿踹他,被谢禁抓住了腿压住,“适可而止,宝贝。” 程枢说:“别叫我宝贝,简直像叫一条狗。” 谢禁忍俊不禁,“我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狗。” 程枢翻身起来就去咬他,谢禁不躲,一把抱住他的背,让他咬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程枢开始时是真用了力,但用力的时间短得只有零点三秒,随即,他就放松了牙关,所以谢禁的肩膀只是稍稍破了一点皮。 谢禁的胳膊很有力,搂着他的背,轻轻拍抚他,“好了,现在开心点没有。” 程枢心想自己脾气真坏,他将脸靠在谢禁的肩上,又亲了亲谢禁肩上被他咬破皮的地方,说:“我担心吃燕窝雌性激素过多,这有错吗?你何必那么故意损我?要是我被你上几次,我就能变女人了,那变性手术何必那么贵?都排队来让你干就行了,对吧!” 程枢哼哼着说。 谢禁在失语之后,薅着程枢柔软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抬起来,黑着脸看着他说:“小宝贝,你好像认知很有问题,要是被我干几回就能变性,那天下没有几个人付得起这个钱。我这jb现在就你用得起。你以后再乱说,我让你几天下不了床。” 程枢怔怔看着他,知道自己那么说的确很不对,但是,难道不是谢禁不尊重人在先?他撇了撇嘴,说:“我也用不起你这根金贵宝贝,你留着升值上天吧。” 谢禁说:“你的屁股更金贵,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我艹,你要点脸。”程枢看他脸色很不好,就要逃,被谢禁一把抓住了,将他按在身下,手指一下子捅进去,痛得程枢挣扎起来,谢禁把手指抽了出来,说:“程枢,有一句话形容你再对不过了。” 程枢回头望着他,“肯定不是好话,但是我还是想听。” “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谢禁下了床,说:“宝贝,洗了澡我给你上药。你那里金贵着呢,得好好爱惜着。” 程枢:“……” 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程枢只想给谢禁一个冷哼。 第九章 刚上完药,后面凉凉的,程枢拥着被子握着手机看时间,还不到九点。 要回学校吗?程枢拿不定主意。 好不容易和谢禁见一面,他不想就这么离开了。不过谢禁坐在沙发上同样在看手机,好像无意和他交流,程枢就心烦意乱起来,总觉得谢禁对他的兴趣只在做爱上面,其他时候,就根本懒得多和他说一句话。 程枢烦恼地想,也许从约炮开始的恋爱,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谢禁……”他正准备找谢禁说话,谢禁的手机响了,他只朝程枢这边瞄了一眼,就接了电话,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喂,哥,什么事?” 谢禁出房门时将门关上了,程枢只听到那一句开场问话,其他都没听到。 程枢很想了解谢禁,对他什么事都感兴趣,但是,谢禁却什么也不说。 这个房子里,没有相册装饰,没有书本杂志,看不到个人收藏,也没有一个人成长留下的痕迹,这里其实和宾馆也没有差别,程枢这么想。 将脑袋埋在膝盖上,他睁着眼睛发呆,身体里还留有刚才情事的余韵,但刚才还无比紧密的两个人,好像又成了毫无牵系的单个个体。 程枢起床,穿好自己的衣服。 还是回学校去吧。 房门打开,谢禁走了回来,在门口和程枢撞上,看他穿得整整齐齐要走,不由说:“你不在这里过夜?” 程枢说:“你不是有事吗?是你哥?” 谢禁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倾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说:“我的确有点事要去忙,不能陪你了。你可以在这里住,当然,要回去也行,我送你。” “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坐车回去。”程枢说道。 “我送你。”谢禁不容他拒绝地要求道。 程枢其实盼着他留自己下来,但谢禁有事要忙,就算了吧。 阿姨在门口目送两人上车,程枢降下车窗对她说拜拜,她笑着挥手,“路上小心。” 这位阿姨肯定知道两人关系,程枢好奇于她对两人的关系居然一点好奇、在意或者歧视也没有。 程枢故作不经意地问道:“谢禁,你有哥哥吗?” “你说刚才?”谢禁肯定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件事,很平常地反问了一句。 “嗯,是的,我刚才听到你叫哥了。没想到你也愿意恭恭敬敬叫别人哥。”程枢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是家里表哥。”谢禁随口道,“你这话很奇怪,我为什么不能有兄长。” 程枢道:“你没发现你平时总是牛逼哄哄很霸道吗?我想不出你对着别人顺从听话的样子。” 谢禁笑了,说:“我可没有牛逼哄哄很霸道,是你不听话,我才管教你。” “?”程枢在心里出现了三个字母wtf,“那你要我怎么听话?” 谢禁说:“乖一点,别问东问西。” 程枢:“……” “还有一点很重要,”他侧头看了程枢一眼,眼神幽深,里面带着浓重警告,“别去勾搭女生,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三条,可不是说给你玩的。” 程枢惊愕地瞪着他,不满道,“你什么意思,我哪有勾搭女生?我是那么没有道德的人!” “那我今天傍晚看到的是什么?那个小女孩儿是谁?”谢禁沉着声音道。 程枢听出来他是真的在生气,说道:“难道我和女生说几句话也不行,你管得太多了吧。她是我大二的师妹。我们就只说了几句话,什么别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叫勾搭女生,说得我好像以玩女孩子为乐一样。” “没有什么别的关系就好。”谢禁冷声说了一句,伸手去手套箱里拿烟,摸了两下没摸到,他就只好算了,而程枢当然没有要给他拿烟点烟的意识,他继续说道:“宝贝,你是聪明人,我想你很明白,心里出轨和实际出轨后果一样严重。你最好不要想着你长得好看,讨小女孩儿喜欢,就去对人乱放电,即使你对着女生硬不起来,但想从她们那里得到被崇拜追逐的满足感,这种思想也不能有。” 程枢被他臊得满脸绯红,气得不行,说道:“我自认为我做得到,你最好也用这些要求限制你自己。” 谢禁面无表情,车已经到了程枢学校的大门。 这所学校只允许学校职工的车进出,但谢禁居然有里面的卡,车开进了学校。 程枢见谢禁不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总说那些话,是不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把我带进酒店去,我让你上了一次,你他妈就以为我是谁都可以勾搭,也乐意去勾搭别人的人了?你要是不信我,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就行了。” 程枢一脸决绝冷峻,谢禁把车停在了校道旁边一条岔路巷子里,解了安全带侧身接近程枢。 程枢要躲开他,被他按住了肩膀,谢禁亲了亲他的嘴唇,说:“好了,宝贝,我没有不信你。” 程枢因他这句话,突然就觉得委屈,红着眼望着他说:“你真他妈是个混蛋。我为什么要遇上你。” 谢禁的嘴唇贴着他的,又亲了他两下,“好了,宝贝,是我错了。” 他握着程枢的手在唇边亲了亲,说:“记得给我打电话。” 程枢知道他这话是让自己可以下车离开的意思,他搂住谢禁的颈子狠狠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热情又激动,谢禁被他亲得呼吸粗重,但是却克制了想把他压在车里干的冲动,说:“好了,就这样吧,我接下来要去忙了。” 程枢放开了他,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又回头看着谢禁说:“下次见面什么时候?” 谢禁倾身过来亲了一下他的耳朵,“这么想我吗?” 程枢没应,谢禁说:“我有时间就会来找你。” 室友们没有谁发现他身上的秘密,也不会有人关心他的恋爱情况。他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真想对她倾诉自己恋爱中的不安,但他不能说,只是简单说自己的学业,放寒假大约是什么时候。 程枢之后多次给谢禁打电话,但谢禁直接接听的次数屈指可数,很多时候是完全不接,也有时候是挂掉,接听的时候,也只是说几句话调戏他,程枢之后给他打电话的激情就没有那么高了,握着手机,很想按下他的电话号码,但也总是克制住。他实在不想表现得他多么急切,多么想他,也许正是他太迫不及待,谢禁才懒得理他。 时间很快就进入了十二月,临近期末,需要看书复习准备考试,需要写论文,甚至需要为毕业的事情做打算了。 班里有不少人在准备托福雅思gre,也有人在考日语法语,这些都是准备出国的,还有在准备考研的,也有联系了导师想保研……明明才大三,整个班上就弥漫上了竞争上游的紧张气氛。 其实这种竞争状态,是从大一就开始的,但程枢一向按照自己的步调学习做事,所以没有太大意识,现在看室友们都已经有所打算后,他才有了意识。 其实他是挺认真学习的人,但班上全是一群怪物,期末考试成绩低于九十分就要去重修刷绩点, 在这种情况下,程枢每年能够拿到末尾的奖学金,已经算是不错了。 老大廖文彬问他:“你有什么打算?” 程枢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反正他并没有考虑过出国,大约是读研或者工作吧,但这些都需要和家里做下商量。 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妈妈说:“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程枢想,读研肯定比去工作要轻松点,也许他可以问问谢禁的意见,但不知道谢禁愿不愿意搭理他这种事。 十二月七号晚上,程枢又收到了一笔钱,他的卡上现在有十万多了,前面的整数是谢禁打给他的。 程枢给谢禁打电话问这件事,谢禁说:“你可以买衣服鞋子电子产品,要是钱不够花,我还可以给你点。” 程枢犹豫再三,放软姿态,说:“比起给我钱,我更想你。” 谢禁笑了一声,说:“宝贝,最近年底,我真的太忙了。等忙过这阵儿,我就去看你,你想想喜欢去哪里玩,我带你出去玩。” 程枢道:“那你先忙吧,注意身体。” 直到元旦,谢禁才得空了。一个多月没见,相思入髓,进了屋子,程枢主动抱着谢禁接吻,目光注视着他,说:“你最近是不是瘦了一点。” 谢禁说:“是吧,最近很多事。” 谢禁把程枢压在床上,捧着他的臀部,把阴茎埋进去,他舒服地叹了一声,“宝贝,你里面好紧好热,一直在想你。” 程枢咬着下唇,伸手摸谢禁的胸口肩膀,半眯着眼睛哼道:“我觉得你只是想干我。” 谢禁一边动作一边笑——笑达眼底,唇角上钩,很性感又很霸道,“我会想很多人——喜欢的,讨厌的,看得上眼的,看不上眼的;但就只想干你一个。你说你有多特别。” 程枢被他说得心脏发紧,满身发热,张着嘴喘气呻吟。 谢禁跪在床上抽插了一阵,就把自己拔了出去,程枢眼神迷离地望着他,后穴在谢禁的视线里自主翕张收缩着,希望再被填满。 谢禁靠坐在床头,说:“宝贝,你自己坐上来。”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禁区 作者:败北少年 第4节 程枢只好过去跪坐在他的腰两侧,谢禁摸着他的脸和耳朵,“自己坐下去,扶好了,别压到我。” 程枢哼哼两声,用后面慢慢把他含进去。 谢禁揉着他的头发,“你太棒了。” 大约是很久未见,长久的相思磨掉了程枢的一些棱角,他这次乖得不像话,谢禁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对,你好棒,你再夹紧一点。”谢禁让程枢自己动,一边咬程枢的乳头,一边揉他的腰。 程枢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体被谢禁撑满的饱胀感觉,换着角度让他碾过自己的敏感点。谢禁非常兴奋,之后实在控制不住了,就动着腰顶他,每次都进得非常深。 大冬天,即使房间里开着暖气,但温度并没有太高,两人却都满身是汗,房间里充斥着两人的喘息,床垫的起伏声和肉体的摩擦声。 等做完后,谢禁侧着身体压着程枢,并不愿意将阴茎退出来,半硬着在他里面磨蹭。 刚做过一回,里面非常敏感,而且有点疼,并不适应又做一回,但程枢由着谢禁掰着他的腿,在他里面轻轻地动。 谢禁说:“宝贝,这一个月,是不是没少看gv,我发现你技术进步很大。” 程枢被他说得脸红,其实就躲在被子里就着手机偷偷摸摸看过两部,而且也不算多喜欢,看完马上就删掉了。 他没有回答,收缩着后穴去夹谢禁那宝贝,感受到他又大了一些。 谢禁亲着他的后颈说:“别总看那些东西,也不要自己手淫,我可不想你身体被这些掏空了。” 程枢低低地哼哼出声,“你总有这么多要求。” “你自己做得多,身体就不敏感了,会失了很多乐趣。”谢禁亲到他的耳朵上去,含着他的耳郭舔他。这里是程枢的敏感点,他缩着脖子轻哼出声,“被你做,不是一样要被掏空,你也不做了吧。” 谢禁笑着摸到他的前端去,用手拢着在他半硬起来宝贝顶端弹了一下,“你只能让我来掏空,不过我这么忙,都没什么时间来干你,我也后悔着呢。” 他低低出声,声音低沉磁性,搔在程枢的耳朵里,让他大脑发麻,身体变得更敏感了。谢禁来了精神,加快了速度抽插起来,又跪起身,扛着程枢的长腿不断挺动。 他额头上鼻尖上都是汗,眼睛深邃幽黑,动情地喘着气,说:“宝贝,我这膝盖连我家老爷子也没跪过,全跪你了。” 他说着,动作越来越大。程枢被他说得莫名动情,眯着眼睛不断呻吟。 第十章 洗完澡,谢禁靠坐在床头慢慢抽烟。程枢瞥了他两眼,摸了手机在手里,翻出开始看。 等谢禁抽着烟将事情想完,回头来看程枢,程枢盯着手机里的不转眼,毫无搭理他的意思。 谢禁对看一点兴趣也没有,伸手就抽掉了程枢手里的手机,程枢一惊,“你干什么?手机还我。” 谢禁将他的手机顺手扔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去。程枢皱眉瞪他一眼,要下床去拿手机。谢禁铁钳一样又硬又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按在了床上,“和我在一起,还一直盯着手机?” 程枢要把手挣开,但抽了好一阵,也没有办法挣脱谢禁的禁锢,他皱眉说:“你这真搞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你一直抽烟不理我,现在又不准我玩手机了?” 谢禁一笑,“哦,你这是要造反?” 程枢睁大眼睛瞪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占据道德高地后,就想采用混淆是非的语言暴力啦!” 谢禁的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你真是越来越会辩论了。” 程枢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不再下床去拿手机,说:“除了找我做,你好像没有一点耐心和我交流别的。” 谢禁贴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刚才在想正事,现在我陪你,你想说什么,我就陪你说什么。” 程枢笑了笑,靠在他的身边,发现自己和他真没什么共同话题,因为他不了解谢禁,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不能问有关谢禁的问题,问了谢禁也不会回答。 “我现在大三了,明年就大四了,我们班同学,基本上都定好以后要做什么了。”没有办法聊谢禁的事,他就只能说自己了。 他注意着谢禁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很不耐,然后嫌弃他唠叨。 谢禁很专注地听着,问:“然后?” 程枢说:“我还不确定我本科毕业后要做什么?” 谢禁说:“那你那些同学要去做什么?” 程枢想了想后就道:“有要去美国的,去英国的,去法国的,去日本的,都是去读书,还有留在国内的,保研、考研上研究生,还有找工作的。差不多就这样。” 谢禁搂着他的肩膀,手指摸了摸他的头发,“那你呢,要出国读书?” 程枢摇了摇头,“不想出国去,我没有准备过英语或者那些小语种的考试,现在准备恐怕来不及了。” 谢禁低头亲他的额头,“不出国也好,你要是出去了,我可不会跑那么远去找你。” 程枢笑了笑,的确听说很多师兄师姐都是因为有一方要出国而分手的。不过他却和谢禁闹道:“为什么你不说我做什么,你都支持我呢,出国去读书,多一些见识也好呀。” 谢禁贴着他的耳朵亲了他一下,直接无视了他的这个无理取闹,说:“那还有什么选择,除了上研究生,或者去工作,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做,我能养着你。你想出国也行,出去四处走走,玩一玩,我也可以为你找老师教你语言、鉴赏、文化这些东西,但是,不能一直就那么在国外待着,不然我想见你的时候,还要绕半个地球吗?” 程枢因他这话颇动容,他还从没有想过什么也不做就让人养着这种事,什么也不做,人生多无聊,想想就觉得很没意思。但是,谢禁居然说可以养他,这却是很让人感动的,他的这份心意,程枢放在了心上。 他侧过脑袋看着谢禁说:“什么也不做,那有什么意思,每天不无聊吗?” “会无聊吗?”谢禁捏他的耳朵,程枢的耳朵白白软软的,很可爱,被他亲被他捏就会泛起一层红来,“只是不工作和上学而已。还有很多其他事可以做,例如去旅行,去看看展览,听一听音乐会,或者你想,我让人教你画画,学一门乐器,学几门语言,多看些有益处的书,别总看那些乱写的意淫,可做的事情,有很多,会无聊吗?” 程枢被他说得心里怪怪的,嗫嚅道:“可我的专业是电子信息。” 谢禁失笑道:“你非常喜欢你的专业吗?” “虽然不算特别特别喜欢,但我学了这么几年了,总是有感情的,而且也是最熟悉的。”程枢振振有词地说。 谢禁道:“你的人生还长着呢,你学的这几年算什么?再说,人生又不是你学了什么,你这一辈子就必须为它卖命了。你思想怎么这么轴,你在学校里学了什么,都只是增加你的阅历,或者陶冶一下你的情操,你真要学的,是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能够短时间内适应并且胜任的能力。” 程枢望着他,思考着他的话,谢禁这时候笑了,亲他的脸,说:“当然,你不用这么辛苦,你乖乖听话,我养着你好了。” 程枢想了想,说:“你给我十万块钱,我并没有觉得多欢喜,但是我获三等奖学金,有八百块钱,我就特别高兴,给妈妈买了一块丝巾,还和同学一起吃了一顿烧烤。谢禁,谢谢你,我还是更喜欢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并从中得到活着的成就感。” 谢禁多看了两眼,眼底带着笑意,说:“你这样很好,不管是继续上研究生,还是想工作,都可以,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程枢笑着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软软地说:“谢禁,你真好。我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谢禁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还是个妈宝呢,你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程枢抬起头来看他,说:“我六岁时候,爸爸就过世了,我妈妈一人养大了我。当然不可能我妈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我活到现在,没听过比我妈的话更有说服力的话。我知道妈宝是贬义词,你就别故意挤兑我了。” 谢禁居然有点吃醋,还是吃程枢老妈的醋,他说:“你才多大,见过多少人?” 程枢道:“至少见过你。” 这一句是赞扬吗,谢禁亲了亲他的嘴唇,说:“我可以抽几天陪你玩,你想去哪里?” “我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根本没有办法出去玩,必须好好复习。我们课程很难,要是不认真准备,可能会挂科。”程枢非常认真,谢禁皱眉骂了一句:“你他妈耍我呢。我好不容易留了几天时间给你。” 程枢只好抱住他道歉,“对不起。” “算了,你还是学生,认真学习很好。”谢禁说。 “要不,等我考试完了去玩,我可以和我妈妈说,我要留在学校里做课题,然后晚几天回家。”程枢目光闪闪望着他,像只小狗似的。 谢禁伸手捏了捏他的面颊,“到时候再说吧。” 所谓到时候再说,就是没有时间并拒绝的意思。 程枢经过几次,就能明白谢禁话语里的语言艺术。 程枢考试完后就坐飞机回家了,他家在c城,一座美女帅哥都多的内陆美食城市。 程妈妈姓庄,在c城医科大学做行政职务,是个中层小领导。 程枢拖着箱子去她办公室里拿了钥匙,这才回了家。 几个月没回,他真的很想家了。 庄女士并不是溺爱孩子的人,为人也很严肃,并不怎么说笑,但是性格温和,做事细心有条理,是个好妈妈。 因学校是医科大学,庄女士的工作衔接学校和医院两边,即使别的人放了寒暑假,她也照样得上班,很多时候还要加班,遇到出现政治问题,加班就更多了。 程枢在家里得自己做饭,等庄女士回家一起吃。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煮鲫鱼豆腐汤。 “我上小学起就会做饭了,这很奇怪吗?”他说。 谢禁道:“没想到你这么能干呢,下次做给我吃,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当然没法和你那里的阿姨的厨艺相比,不过不至于是黑暗料理啦。”其实程枢对自己的厨艺挺自信的,不过他只会做家常菜,不会做很复杂的。 “即使是黑暗料理,是你做的,我也吃。”谢禁说。 程枢道:“你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 这话刚说完,身后就响起另一个声音:“小枢。” 程枢背脊一僵,回头看到妈妈已经回家了,他赶紧对谢禁说:“我要挂电话了,拜拜。” 他收起耳机,看了看锅里,关了火,对妈妈说:“你回来啦,饭菜都好了,可以吃饭了。” 庄女士眼神非常敏锐,吃饭时就说:“小枢,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程枢赶紧道:“妈,这个事,你能先不问吗?” 庄女士笑道:“那我不问,你自己谈吧。” 第十一章 大年三十,程枢陪着妈妈在舅舅家里吃团年饭,舅舅家的表姐结婚了几年,一直没要孩子,外婆一心盼着家中添新成员,饭后打牌时,很是不好意思地催表姐,“小玫,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但真可以考虑要宝宝了嘛。” 表姐性格一向泼辣,即使对着家中老人也没有多少柔软姿态,当即就说:“奶奶,您老人家好好过自己的,想旅游就出去旅游,想打牌就打牌,想吃啥吃啥,就我这肚子,您老不要问。” 外婆当即苦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庄女士看了侄女一眼,说:“现在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话还是需要好好说。” 表姐只好朝外婆撒了一下娇把这个问题揭过去,又把话题转到程枢身上,“小枢枢,你谈朋友了吗?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毕业了要做什么,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还是要早点结婚,以后怕是要生两个孩子吧?” 程枢一脸让我狗带的表情看着表姐,“您行行好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还是个宝宝啊!” 全家人都被两人逗笑了,不过大家倒是真期待地看着程枢了,外婆说:“小枢,你谈朋友了吗?” 程枢想到谢禁,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但是却还是摇头,“没有。” 外婆叹道:“我们家孩子又不差,长得挺好啊,怎么会这样。” 程枢大言不惭道:“因为喜欢我的人太多了,我眼光就变得非常高。” 表姐扶着程枢的肩膀哈哈大笑,全家都笑了,也不再盯着孩子问了。 玩到晚上九点,外婆要睡觉了,庄女士便也带着程枢离开。 程枢坐在驾驶位上开车,表姐搂着外婆的肩膀站在车外面和他们告别,“宝宝,开车小心点,到家了来个电话。”表姐说。 “为什么要叫我宝宝?”程枢脸都要成苦瓜了。 回家后,庄女士洗完澡就要睡觉了,问程枢,“小枢,你要看电视吗?” 程枢说:“你看我就陪你看会儿。” 庄女士说:“那就看会儿吧。” 对着春晚,庄女士目光却在电视机旁边多宝格上的相框上,那是一张老照片,里面庄女士抱着才三四岁的程枢,程爸爸站在老婆旁边,搂着老婆的肩膀。 程枢发现了她的目光,说:“妈,那么多叔叔追你,你挑一个喜欢的结婚,再生一个孩子,也来得及。” 庄女士勾着唇角笑了一声,说:“孩子话。结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要是只是搭伙过日子,那是很没意思的,还是要有思想共鸣才行。” 她搂住儿子的肩膀,说:“儿子,妈妈希望你也是这样,为了结婚而结婚,是不能长久的,日子也无味,所以妈妈不会催你谈恋爱,以后也不会催你结婚要孩子。我希望你是为了自己而活……” 程枢很感动地将脸贴着她的脸,说:“妈,谢谢你,你是我的不老女神。” 庄女士好笑地说:“你这马屁拍的,不过,妈妈很吃这一套。” 但马上,庄女士又盯着儿子的脸很严肃地说:“但是,妈妈还有其他要求。” “你说。”程枢很认真地回她,谢禁对他管教式的话语和态度,并没有让程枢特别反弹的原因,大约是因为庄女士经常这么给他上思想课,他已经形成了一定的习惯。 “但是为自己而活,肯定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希望你能成长成一个更好的人,而不只是活得舒畅没有苦恼的人,更不是放纵。要有责任感,要明白事理,能严于律己,对社会有一定用处。” 程枢赶紧点头,“我明白。” 庄女士去睡觉后,程枢就觉得看春晚很没有意思,回了卧室玩电脑,和同学在群里聊天。刚过十二点,他就给谢禁打了电话过去,但谢禁那边一直占线。过了半小时,谢禁才回了电话过来,“宝贝,新年快乐。” 程枢很不喜欢谢禁叫他“宝贝”,因为这个称呼,很轻佻,又通用,谢禁也许用这个称呼叫过他的任何前任,或者是炮友,也叫过他身边的猫狗宠物。 但是此时听他这么叫,程枢却有了一点心痒难耐的甜蜜感觉,他不知道是因为这时候的氛围所致,还是因为谢禁这声称呼里带着柔情蜜意。 “新年快乐,给你拜年。”程枢将刚才拨了七八通电话依然不能接通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谢禁笑道:“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我忘了给你压岁钱。” “那你倒是过来给我呀。”程枢回他,“压岁钱要用红包包着放在枕头下面的,我外婆、舅舅、表姐、我妈妈都给我了。” “看来你收了不少,心情也不错。”谢禁说。 “也没多少,就三千多。我准备换个键盘。”程枢道。 “春节期间有什么安排?我看我能不能抽出时间来,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程枢有点苦恼,说:“但是我和我妈妈初二就要出门去英国,早就定好旅行团了。要去十天。” 谢禁在那边沉默了好一阵,程枢很内疚,说:“对不起,每次你约我,总是我没有时间。” 谢禁骂了一声,语气变得很不好,说:“宝贝,你总是这样,让我很郁闷。” 居然用郁闷这个词,好像就冲淡了那股“程枢不可原谅”的怒气,程枢便也不那么怕他了,但是依然很内疚,说:“我会给你带礼物。” “我只想干你,你知道吗?”谢禁沉着声音说。 程枢这下觉得委屈了,也有点生气,道:“那你倒是来干。” 说完,程枢就把电话挂了,又气势汹汹地关了电脑,趴到床上去,心想谢禁真是讨厌,把他当充气娃娃吗,就知道干干干!干他大爷的! 程枢关了灯,裹在被子里,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耳朵却像长出了触角,一直在感知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的动静,他心里明白,谢禁会给他来电话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0,但他还是无法掐灭心中的希望。 手机不时响起,他一次次充满希望地拿到手里来看,都是同学朋友发来的新年短信,而其中没有任何一条是谢禁发来的。 程枢在无限失望后,又开始反省自己,他自己当然不是全然没有错的,也许在妈妈说今年过年要出国玩的时候,他就该给谢禁说一声,但是,对谢禁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谢禁又要嫌弃他唠叨啰嗦占用他宝贵的时间…… 但两个人吵架,总要有一个人服软的。 程枢满心委屈地给谢禁发了短信,“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春节的安排,对不起,下次你再约我,我赴汤蹈火也去。” 他认为自己这么做已经够了,因为谢禁同样不是全然没错,他每次约他,都是即兴而起,而又想说到,他程枢就做到。他程枢又不是谢禁的应声虫,哪里能够他说什么就做到什么呢。 睁着眼睛辗转反侧等了半小时,手机再也没有响过,——别说谢禁的回复,居然连一条春节问候短信也没有了。 程枢咬牙切齿,却也只能睡了。 暗夜缓缓流逝,清晨临近,程枢闭着眼睛爬起来去上了一回卫生间,等再躺回床上裹上被子,手机就响了。 天呐,难道我忘记关闹钟了。 居然这么早叫起来。 程枢迷迷糊糊把手机摸到手里,眼睛也没有睁开,就要把闹钟关了的时候,他突然一惊,不是闹钟! 他睁开了眼睛,一看,是谢禁的电话。 谢禁的名字就像是一道雷电,把程枢瞬间炸醒了。 他飞快地接了起来,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去。 “喂。”程枢说。 “宝贝,下楼来,我在你家楼下。”谢禁简短地说道。 “啊?”程枢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不是让我过来干你吗?你以为我在千里之外鞭长不及?”谢禁冷哼。 程枢:“……” 在一时失语后,程枢爬下了床,冲到窗户处去,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朝外看。 冷风灌进来,让程枢冷得发抖,但他毫不在意,像只伸着脖子等主人撒粮的鸭子,眼巴巴盯着楼下。 他家这是学校分配的员工集资房,因为修建十几年了,没有电梯,楼也不可能太高。他家在五楼,往下看,站在楼下的谢禁非常清楚,甚至能够看到他皱着的眉头,和气势汹汹的表情。 不会吧?! 程枢在心里一声长叫,不过,这叫声在难以置信之外,并不是害怕谢禁真是来惩罚他的,反而是欢喜的极度兴奋和激动。 他说:“等等,我马上下来。” 要是是庄女士这种踏实的过日子的人,追求她的男人这么大早上不让人睡觉跑来霸道地秀存在感,庄女士定然就把人拉黑,让他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但程枢不,他正处在昏头昏脑忐忑不安疑神疑鬼的热恋期,虽然他也会觉得谢禁真是太会装逼,但更多会想,他真的来找我了,这会让他获得自己被重视的安全感。 程枢赶紧穿了衣服,稍稍扒拉了一下头发,拿上手机钱包和钥匙,偷偷摸摸出了门,一时也没想他妈妈起床发现他不在后会多么担心。 冲下楼,谢禁站在楼道口不远处,在寒冷的冬日清晨,天空是浅淡的黑青色,路灯昏黄,空气冰冷,他穿着一身衬衫西服,外面是一件黑色羊绒大衣,身高腿长,面色深沉,简直像里的古堡贵族似的,程枢不顾一切跑了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谢禁抱住了他,程枢目光灼灼看着他,“og,你好帅。” 谢禁什么火也发不出了,手指在程枢的眼角上擦了擦,说:“有一点眼屎。” 程枢:“……” 忘记洗脸了,好烦。 “你怎么来的,坐飞机吗?这么早,今天居然打得到车?”程枢问。 谢禁不答他,搂住他的肩膀,说:“去酒店吧。” 程枢由着他带自己往小区外面走,在小区门口,有车在等他们。 被谢禁推进路虎里面时,程枢有点愣。 前面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剃着平头皮肤有些黑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 有陌生人在,程枢马上就变得谨慎懂礼了。 “你好。”程枢朝他打招呼。 对方对他微微点了头,听谢禁说去哪家酒店后,他就发动了车。 大年初一的清晨,城里的道路上非常空旷,几乎看不到别的车。 路虎在道路上疾驰而过,程枢有好多话想问谢禁,但因前面有司机,他就保持了沉默,只是在谢禁伸手搂住他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谢禁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揉弄。 他不说话,谢禁也没说话,而且将目光放在了车窗外面,并不看程枢,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两年没有来过c城了,这里变化很大。” 程枢正要接话,前面司机已经说道:“是啊,城市变化日新月异,您上次来,记得您说这里吃的玩的都多,以后要多来玩。” 程枢把嘴巴闭紧了,不说话。 谢禁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抬了手指,轻轻捏了他的耳朵两下,低头笑看他一眼,回答前面的司机说:“不是有事,很难抽时间过来,这次是说来就来了。” 司机开始和他聊天,语气非常恭敬,程枢低了头,感觉有点无聊。 好在酒店很快就到了,司机去给他们开了房间,程枢没出示身份证就被谢禁拉着进了电梯,他转着眼睛四处看,心想这个司机靠得住吗,为什么这么见个面,要让别人知道。 司机将两人送进了房间,四处检查了一遍才出门,谢禁站在门口和他低声说了两句话,这才关了门。 程枢从一只翘首以盼的鸭子,变成了蔫搭搭想把脑袋埋进翅膀下面的鸭子。 这是一间套间,而且是日式的套间,客厅和卧室之间隔着推拉门。 谢禁将外套脱掉扔在沙发上,过来拉程枢的手,程枢由着他拉着自己去坐在了矮床上。 程枢低声埋怨道:“为什么要让别人来。” 谢禁伸手解他外套的扣子,一颗颗认真地解开,然后把他的外套脱掉扔到了一边,继续脱他的毛衣,漫不经心地说:“老子在机场里吹了一个小时冷风依然打不到车,只好找人去接,还被人抓住这种把柄。小宝贝儿,你还不满意?” 程枢被他说得满脸绯色,好像他是犯了祸国殃民的罪似的。 他为谢禁脱西服,解衬衫扣子,又低头去亲他的耳朵,软软道:“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开车去机场接你。” “那就太没有格调了,对吧。”谢禁将他的衬衫拉扯着脱掉,里面是白生生的漂亮肉体,他将程枢一下子压在了床上,嘴巴一口咬在程枢的乳头上。 程枢疼得蹙眉,低低哼了一声,把谢禁的衣服拉扯着脱光,又去剥谢禁的裤子。 两人很快就光了身体,热情地滚在了一起。 “我第一次见你穿西服,好正式。”程枢靠在一堆枕头里,看谢禁用手指为他扩张,他喘着气,微微蹙着眉,更多是享受。 “今天一大早,要去拜佛的,必须穿正式点。”谢禁将手指拿了出去,一把掐住程枢的腰,将自己那根硬挺的巨物往程枢的后穴里捅。 程枢感受着谢禁的东西埋进他的身体带来的疼痛,又听到他发狠地说:“不过为了你……” 程枢迷离着眼神看他,谢禁已经将命根子完全埋了进去,他俯下身来亲程枢,改口继续说:“为了干你,只好和佛祖说拜拜了。” 程枢吸着气,满脸热汗,说:“你真是一点也不虔诚。” “是吗。”谢禁说,“人类活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繁衍后代。” 程枢感受着他的越来越快的动作,简直要难以呼吸,只好死死抓着身后的枕头,没有办法反驳他,又听谢禁在他的耳边说:“所以,交配就是最虔诚的事了,对吗?” “你……” 程枢的腿被他的手掰得大开,这让他腿发酸,不由就将屁股夹得更紧,这让谢禁更有快感。 在一片难以抵挡的痛感和快感里,汗水流进程枢的眼里,他不得不闭紧了眼,喘着气说:“但你……都在做无用功……” 谢禁放开他的腿,让他将腿盘在自己腰上,继续动作,说:“因为要控制人口数量,个人就只好控制自己的行为了。” 在射了之后,程枢软软地靠在谢禁身上,由着谢禁亲他的耳朵摸他的屁股,失笑地问:“你喜欢男人,难道是因为要控制人口数量?”谢禁真是越来越会胡说八道了。 谢禁亲着他的眼睫毛说:“谁说我喜欢男人,女人也很好啊。” 程枢满脑子热气被一盆冰水浇凉,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压下心底的不安和烦闷,他说道,“你还要再做一次无用功吗,不然我想去洗澡了。” 谢禁看着他说:“我睡会儿了再继续做功。” 程枢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说道:“你睡吧,我要回去了,不然我妈起床会发现我不在。” 谢禁箍住他的腰,将他按在了床上,霸道地说:“陪我睡。” 程枢:“你说你要来干我,你不是干了吗,要睡自己睡吧,我先回家一阵,等你睡醒了我再来。” 谢禁皱眉看着他,“你真是非常不听话。” 程枢将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他一下,说道:“你想我怎么听话,你说什么,我便做到什么,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不出现?” 要是将这个问题延伸下去,两人务必是要吵架闹矛盾了,所以谢禁说:“宝贝,我一晚没睡。” 他大约是累了,所以眼神变得柔软,这么平常一句话,听起来也让人动容,程枢心里一跳,突然就心软了,他从床上坐起身来,拉着被子裹住自己赤裸的带着情事后痕迹的身体,说:“谢禁,你对我只有做爱的兴趣吗?可……可我……是很认真的,我很……爱你……” 说出这话,程枢有种用尽了自己所有勇气和力气的感觉,他看着谢禁,满心忐忑,害怕谢禁说出让他难堪的话。 第十二章 谢禁躺在床上,因程枢这话愣了一下,他自是看得出程枢的忐忑。 “我也很喜欢你。”谢禁也坐起了身来,伸手捧住程枢的脸,亲了亲他的额头,“要是不喜欢你,我是疯了吗,会大年初一不顾一切跑来找你?” 程枢本来闪烁不安的眼睛定定朝谢禁看过来,谢禁抱着他,说:“好了,小傻瓜,你太敏感了。” 程枢委屈地说:“但你找我,除了做爱,你就没做过别的事。” “那你要我做什么事?我约你出去玩,你拒绝了我多少次?或者你想我抱着你给你讲故事吗?大灰娘和小红帽,要不要听?”谢禁的手伸进被子里,故意捏程枢的乳头,程枢又疼又麻,缩着肩膀喘了两声,说:“不过是敷衍我。” 谢禁说,“需要我跪着对你说吗?” 程枢想到谢禁说只对他跪过的事,加上谢禁下面又硬起来了,他用那东西戳他,程枢不由满脸通红,“你看你,又这样。” “又怎么样?”谢禁说:“我想和你做,不好吗?因为你漂亮,性感,有魅力,让人欲罢不能……” 他说着,已经又把程枢压在了床上。 “你再说一次你爱我。”谢禁动情地用下身蹭他。 程枢自然不愿意再说了,红着脸眼神柔软,动情地望着谢禁,“这种话,一辈子只说一次的,说多了,就做不得真了。” 谢禁因他这话一愣,望着程枢认真的迷恋地望着他的眼神,俯下身不断亲吻他的嘴唇和面颊,在他的耳边柔声说:“小傻瓜,你这样,我都没法欺负你了。” “为什么要欺负我?”程枢抬起手来抚摸他的颈子,仰着的下颌带出优美的弧线。 谢禁的手探下去摸他的下身,“因为人的欲望总是难以满足,想到你明天就要走,我想好好干你而不得,就想今天把你欺负够。” 程枢脸红到了耳根,说:“你总是这么黄,我都是被你带坏的。” 谢禁说:“要是在床上,我给你讲国家大事,和你说营销投资,那岂不是太没趣味了,简直就是坐在路边撸串,出口就是明天要谈二十个亿的项目,一听就知道没有料,是假的,搞不起来,对吧。” 程枢被他逗得笑起来,说:“那你还要做吗?” 谢禁亲着他的嘴,用下身去贴着他的,说:“虽然想,但怕做了一半后继无力,怕做得你不爽,所以我要先睡会儿。” 程枢:“……” 在无语之后,程枢笑得不断拍谢禁的肩膀,“你真是太会贫了。” 谢禁躺着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后颈里,很快就睡着了。 程枢感受到他变得平缓的呼吸,有些发怔,谢禁真的挺能睡,比他还觉多,而且总能一睡就睡着,也真是难得。 程枢开始时一动也不敢动,之后身体很快就僵了,不得不轻轻拨开了谢禁放在他腰上的手,慢慢下了床。 洗了澡穿上睡袍,他在客厅里给妈妈打了电话,说:“我同学有点事,我出来陪他,今天可能不能陪你了。” 妈妈刚起床,关心地说:“很严重的事吗?” 程枢赶紧道:“还好,没什么,就是失恋了而已。” 妈妈松了口气,说:“那你就陪陪他吧。回家之前给我电话,今天要去你舅舅那边吃饭。” “嗯,我知道。” 挂了电话,程枢才松了口气,因为谢禁,也不知道对着妈妈撒了多少谎了。 他打了个哈欠,又回了床上去,谢禁微微醒了,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抱住了他,继续睡觉。 程枢不习惯被他抱着睡,很不舒服,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只好由着他了,就这样被另一个人束缚着,慢慢也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间,一个又热又硬的东西戳着他的屁股,他尚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那玩意儿就往他身体里挤了,程枢是被谢禁做醒的,他有点烦躁,但马上就被谢禁又揉又摸带上了快感,也就张着腿由着他做了。 谢禁叫了餐点服务,程枢虽然饿了,但后面不舒服,只吃了几口炒饭,喝了几口汤就不想再吃了,侧着身体趴在沙发扶手上看谢禁吃。 谢禁用勺子舀了一勺炒饭喂到程枢嘴边去,“宝贝,吃吗?” 程枢将脸偏开了,“不吃。” 这时候已经十一点了,算是早午饭,程枢就吃了那么几口,谢禁问:“不饿吗?” 程枢说:“没什么胃口,等想吃的时候再吃。” “好吧。”谢禁自己吃了。 吃完饭,程枢趴在谢禁的背上软绵绵地发呆,他被谢禁做了三回,这是绝无仅有的,后面火辣辣地疼,加上这里没有药,所以只能忍着,而且有种被掏空了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纵欲过度到底是什么感受,这下程枢亲身感受到了。 但看谢禁,他好像没有什么感觉,而且因为睡了几个小时,精神非常好。 他单手用着手机,另一只手探到身后揉了揉程枢的头发和耳朵,像安抚小猫似的,然后收回手去打字。 程枢虽然看不到他到底在打些什么东西,但发现他打字很快。 他明明说不喜欢回短信的,其实只是敷衍我吗?程枢闷闷地想了一下,就又把脸埋在了他的背上。 刚贴上去,谢禁就直起了身来,他来电话了。 他回头看了程枢一眼,揉了揉他的脑袋,起身往客厅里走接电话去了。 程枢听到他叫“哥”的声音,还说:“嗯,我在外面有点事,晚上可以回去,放心吧,我晚上在……” 谢禁挂掉电话后回到程枢身边来,俯下身来亲他的额头,“宝贝,我得走了,我家里有事。” 程枢望着他,说:“嗯,那位司机大哥还在吗,或者我开车送你去机场,今天初一,可能不好打车。” 谢禁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很舍不得地坐在他身边紧紧搂了搂他,说:“他还在,我先送你回家,我再离开。” 程枢低低“嗯”了一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很依赖他的样子。 这让谢禁动情,抱着他好一阵没有放开,又说:“后面疼得厉害吗?我先去买点药来,我再走。” 程枢说:“我自己有办法。” 谢禁送了程枢回家,然后就去了机场。 程枢找了家里的消炎膏用了,但是依然不舒服,他发现自己的极限就是做一回,以后决不能再在这件事上对谢禁让步了。 妈妈出门了,家里非常安静,他又爬上了床睡觉。 庄女士出门买了一些东西回家,看到儿子的鞋子,知道他回来了,到卧室看他,才发现他发烧了。 程枢大年初一的下午是在医院里打着吊针过的,晚上也没去舅舅家里,一直在家里睡觉,好在凌晨就退烧了,不然妈妈说宁愿白花报团的钱,也不会让他发着烧上飞机的。 程枢不太喜欢报团旅行,但是妈妈和他都没有时间和想法做自助游攻略,犯懒的结果就是只能跟团了。 程枢拍了很多照片,风景照,人物照,庄女士人美又有气质,在他的照片里宛如中世纪的宫廷美女一样,和背景风景相得益彰。 妈妈也为他拍了一些照片,于是他每天都在刷朋友圈。 他不知道谢禁有没有微信,但是用微信搜索了他的电话号码,并没有这个账号,给谢禁发短信,谢禁也没应他这个话题,程枢就只能算了。 程枢和妈妈回国后,收拾收拾,一人该回学校去上学,一人则该回单位上班了。 妈妈在家里为程枢收拾衣服,感叹:“出门玩一圈,比做什么都累。” 程枢将买的各种手信分门别类,有些妈妈要拿去送同事,有些则是他要拿去送同学朋友。 他为谢禁买了一瓶香水,也不知道谢禁会不会用。 但总之能送出去就行了。 妈妈突然叫程枢,“小枢,这是什么卡,你怎么乱扔在牛仔裤里,差点就扔洗衣机了。” 程枢疑惑地走过去,那是一张黑沉黑沉的卡,很有质感,程枢拿到手里,感觉非常有分量,上面有编号,还有日期,分辨出上面xie j的拼音后,程枢才意识到这是一张信用卡。 妈妈说:“是信用卡吧。”又将手里一个烫金的空红包递给程枢,“本来装在这个里面的。” 程枢心脏狂跳不已,拿过那个空红包,撒谎道:“不是信用卡,是游戏卡。” 妈妈说:“玩游戏要适可而止。” “知道,知道。”程枢应着,赶紧拿着那张卡和那个红包回了卧室。 他完全不记得谢禁是什么时候将这个卡放在他的裤子口袋里的,不过想一想,就能明白是大年初一那天,谢禁直接放进了他的牛仔裤口袋里,而他那天发烧了,回到家就脱了裤子上床睡觉,之后出门旅行便没有再穿过那条裤子,以至于到今天,妈妈收拾衣服清洗,才发现了。 这个卡应该挺重要的吧,谢禁也不怕他弄丢了。 程枢分辨着卡上的信息,在网上查了查,发现这是一张招行的黑金卡。 程枢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这件事,这是压岁钱吗?还是给他出国旅行的时候用呢?这是谢禁的名字,他难道可以用?谢禁到底在想些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程枢拿了手机想给谢禁打电话,盯着他的名字看了两眼,他就又把手机扔开了,谢禁肯定在忙,根本不会理他的电话。 第十三章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禁区 作者:败北少年 第5节 程枢的爱情,纯粹,热烈,里面既没有将来,也没有现实,物质金钱这些,程枢也没有去想过。 虽然家中不是大富大贵,但他从没有经历过经济窘迫到朝不保夕的事,也没有为将来的生活有过太多担心。 对于谢禁给予他的金钱,他很感动谢禁待他的这份好,但是,这并不能给与他太多满足和快乐。 有钱当然是好事,但在钱和谢禁之间做选择,他宁愿谢禁不要给他钱,而是有更多时间和他做交流,可以接他的电话,可以听他说些事,可以对他坦诚一点。 程枢没在家过元宵便回了学校,回学校上了一阵课后,才在电话里和谢禁谈起那张信用卡的问题。 谢禁说:“那张卡,你用就是了。” 程枢道:“那是你的呀。” 谢禁道:“你拿去刷,签我的名,不会有问题。” 程枢:“……” “可我没有需要刷卡的地方。”程枢很感动谢禁对他的大方,但是,他真不是可以随便花别人的钱却毫无心理负担的人,不劳而获,花别人的钱,总觉得不踏实,而且很羞愧。 谢禁说:“你不是要买键盘吗?” 他居然记得他说过想换键盘的事?! 程枢心里甜滋滋地,笑着说:“我已经买了。” 谢禁沉默了几秒钟,他听得出程枢语气那毫无心机的纯真,他说:“那宝贝,你想要什么?” 寝室里没有别人,程枢趴在床上,翻着手里的专业书,却无心看,说:“以后不要叫我宝贝了,你叫我的名字吧。我不想听你叫我宝贝。” 谢禁失笑,勾着唇角说:“为什么?” 程枢仰着脑袋闭了眼睛,道:“因为你肯定用这个称呼叫过其他人,在我之后,也会再叫更多的人,等多叫了几个人后,你大约就把我忘了。也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叫程枢,但是我觉得你身边,至今大约只有我一个人叫这个名字。” 谢禁一时之间语塞,过了好几秒,他才很认真地说:“程枢,你想让我这么叫你,我就这么叫你。不过,我没有你想的那样花心。” 程枢说:“但是我总觉得,我要接近你好难,想给你打电话却不敢,总要想着,是不是过了三天了,到三天了再打吧,不然你又会觉得我唠叨啰嗦浪费你时间。” 谢禁道:“那以后我给你打电话吧。每天都打给你。好不好?” 虽然他说这种承诺,但程枢并没有因此多么高兴,说:“不用,你想到我,想和我说话的时候打给我就行了。” “你什么时候来z城,我做饭给你吃,之前答应过你的。”程枢的语气变得欢快起来,话题转变得快得让谢禁一时反应不及,他柔声说:“要是你想我,我明晚就可以去找你。” “那你来吧,我去你家里等你,好不好?”程枢笑着说,语气乖巧得像是变成了一块软糖,谢禁说:“好!” 程枢在寒假和妈妈一起旅行时,已经和妈妈谈论了对将来的一些打算——像他这种没有大志向的人,对将来的打算不过只有两点,第一点,做什么工作,第二点,在哪座城市安家? 做什么工作? 当然是他专业相关,但是,以本科学历,做专业相关的工作,怕是难以找到比较好的,妈妈觉得他应该考虑上研究生。 其实程枢也有这个意思,当即就把这件事好好考虑并提上了日程。 在哪座城市安家? 程枢随着妈妈,或者只是他自己,或者和同学,他旅行过很多城市,但是,只是旅行,他对这些城市喜爱,却难以有归属感。 所以他只考虑三个城市,上大学的z城,老家c城,以及首都b城。 妈妈对他居然想去b城感到诧异,因为儿子并不像有北漂情结的人。 程枢说:“b城是政治文化中心,每次去那里旅行,我都很喜欢那里啊。” 妈妈当即就说出了很现实的问题,“b城冬天太冷,遇到雾霾或者沙尘暴,那简直没法出门,而且,房价太贵了,妈妈可给你买不起房子,最多付个首付。” 虽然家里不愁吃穿,但以妈妈的收入,家里的确没有巨款可供在b城一次性付清买套房子。 程枢说:“我就是说说,反正还要上研究生,还有几年,到时候再说吧。” 会想去b城,当然是因为谢禁在那里,虽然他对谢禁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但只要是在b城,就总觉得可以离他更近一些。 程妈妈对程枢的管教并不严格,对儿子并没有什么控制欲,程枢人生里的各种事情,都是让程枢自己拿主意,在程枢说出个所以然后,她会给予他一些建议和帮助。 就像上研究生这件事,程枢刚决定下来,程妈妈就让程枢自己去找一些想做的方向和想跟的导师,她也会去帮他找一些资料和人脉,以能让儿子可以达成所愿。 因为定了这件事,程枢自己心里有底了,便也有了压迫感和紧迫感。在学习之外,去教研室勤了很多,向师兄师姐们咨询了很多问题,又自己查资料看文献,然后在网上找导师之类。 找导师,他基本上只看b城的学校和研究所里的情况,很快心里就有了底。 之后就是好好学习看是否能够拿到保研名额了,因为不敢肯定可以拿到保研名额,他便又在看考研相关的书。 去谢禁的住处时,他便背了书包,带着专业书和英语书去看。 在电话里问谢禁想吃什么,便于他买菜,谢禁这次没说“我想吃你”这种话,回答他:“只要是你做的都行,不过,你还是做你擅长的,这样比较有代表性。” 程枢当即就笑了:“我那么不可信吗?你是不是怕我做的不好吃?” 谢禁:“我说了,你做黑暗料理我也吃。” 程枢:“看来的确要让你知道本大厨的厉害了。” “程枢,飞机要起飞了,我先关机,到了再说。” 程枢买了菜打车去谢禁的住处,阿姨在房子里等他,说要为他打下手,不过程枢说:“阿姨,没事,我在家里每天都要做饭,我忙得过来,你去休息吧。” 因为他态度坚决,阿姨只好道:“有差什么东西,就叫我。”这才离开了厨房。 为喜欢的人做菜,是一件非常甜蜜的事。 程枢和谢禁在一起用餐的次数很有限,但程枢依然注意到了谢禁的饮食习惯,他该是什么都能吃的,甜咸酸辣冷热无忌,不过,他不喜欢吃太油腻的东西,菜要保持清新的状态。 程枢用紫砂锅炖上了土鸡汤,又做了脆藕肉丸子,处理好青菜和鲈鱼,又将腌制好的排骨放进烤箱里烤上…… 他很有干劲,丝毫不觉得繁琐辛苦,正洗了西红柿切上,一只手突然从他身后伸过来握住了他握菜刀的手,随即,一个健壮火热的身体从他身后紧紧贴住他,把他搂住了。 程枢吓了一跳,但是不需要侧头去看,他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谢禁。 即使不看他,他已经可以从他带给他的感觉判断他,即使只是一只手,只是一点体温,他都能够分辨出这是谢禁。 谢禁的吻落在程枢的面颊上,微低哑的性感声音说:“程枢……” 他只是叫他的名字,程枢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到,大约还有半小时才能吃饭。” 谢禁笑着亲他的耳朵,再一次叫他:“程枢……小程程……” 程枢被他的呼吸呼在耳朵上,不由想躲他,又被他这软软的哑哑的声音叫得心口发热,说:“先放开我,我要把西红柿腌上。” 谢禁放开了他的手,人却没有离开,依然站在他的身后,搂住他的腰。 这让程枢很不好行动,将西红柿切好摆在白瓷盘子里,在上面洒上芝麻细砂糖。 谢禁开了水洗了洗手,就伸手去拿西红柿片吃。 程枢去蒸上腌好的鲈鱼,说:“你要不要喝果汁,自己在冰箱里拿。” “好。”谢禁去拿了椰汁倒进高脚杯里,自己喝了一口,又端去喂给程枢,程枢正把鲈鱼蒸好盖上锅盖,转头就对上谢禁递过来的高脚杯,他笑着喝了一口,有些沾在了唇角,谢禁凑过去舔过他的唇角,又亲了亲他的嘴唇,说:“宝贝儿,你好甜,好贤惠。” 他又犯了老毛病,叫程枢宝贝儿,不过程枢却没有纠正他,因为他的眼神温柔带笑,脉脉含情。只是他的眼神,就让程枢有种心跳加速灵魂几要脱壳的饱胀感觉。 他的脸变得绯红,赶紧去烧水煮小白菜,掩盖住这阵心慌意乱。 谢禁一直站在旁边看他做饭,又帮忙端菜拿碗筷,程枢的实力就是一顿做四五道菜,要是再多,就会有些忙不过来,不过四五道菜,也尽够吃了。 在谢禁从紫砂锅里舀出松茸竹荪鸡汤的时候,程枢就从冰箱里端出做好的蓝莓酱山药泥甜点。 一切都准备好了,程枢到客厅里去叫阿姨,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人,他不得不回饭厅问谢禁:“阿姨已经走了吗?” 谢禁说:“我来了就让她先走了。” 虽然阿姨不在,程枢的确会自在一些,但是,这样将阿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做法,总让他感到愧疚,好像很对不住人家似的。 但他并不能将自己这种心思说给谢禁听,说给他听,他也不一定理解,反而会说他敏感吧。 一边吃饭,谢禁就一边赞扬程枢,“小程程,你太厉害了。我没想到你真挺会做菜。” 程枢很骄傲,说:“真的很好吃吗?” 谢禁将蒸鲈鱼肉夹给程枢,“很嫩,味道很好,你自己也尝尝。” 程枢的确觉得自己做得很成功,但依然要谦虚,说:“和阿姨一比,就不算什么了,我就只会做很简单的菜。” 谢禁笑着伸手搂过他的肩膀摸了一把他的脸,倾身凑近他,目光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含笑说:“给我做菜,是阿姨的职业,但对你来说,是你的爱啊,这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宝贝,你说是吧。” 程枢被他哄得心花怒放,总觉得他的话里,全是真心。 和谢禁在一起,吃饭是调剂,做爱才是正事,厨房尚没收拾,程枢就被谢禁拉上了楼。 坐在宽大的浴缸里,谢禁摸着程枢的身体亲他,柔软的嘴唇在他的额头鼻尖面颊下巴上不断流连,却并不亲他的嘴唇。 程枢坐在谢禁的两腿之间,被他摸得浑身舒畅,他的手指上的细茧摩擦过皮肤,带起一层细细的酥痒,就像有细微的电流在此处产生,一直传导进入他的大脑皮层深处,如在不断产生深层记忆。 情欲快感的记忆能够停留多久? 对于这个问题,要是单单只去想情欲快感这件事,程枢难以产生多少快感和欢喜,但是不想情欲,只想谢禁,他便能浑身处在一种热情的暖流之中,想到他的唇舌他的手他的身体,他就能浑身火热,想要做爱。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爱谢禁所以有这种感受,还是因为所有深刻的情欲体验都是谢禁让他产生的,所以才有这种条件反射? 程枢用嘴唇去追逐谢禁的唇,手抚摸着他的肩膀和后颈,但谢禁不要他亲到,便故意逗他地躲开了,又用牙齿去磨他的锁骨和颈子。 程枢打量着谢禁的身体,说:“谢禁,大家过年都是长肉了,你怎么反而瘦了,不过也不是瘦,你肉比以前还硬。” “在家里每天面对着老爷子,哪里像在外面可以轻松点,难道我还能吃胖?”谢禁摸着程枢的腰,捧着他的臀亲他的胸口,又说:“你也瘦了是不是,刚才就觉得轻了。” “我?去英国就没吃到一点好吃的东西,幸好团里有阿姨带了老干妈,不然我更宁愿饿着,我回来时瘦了十斤,现在长了几斤回来了。”程枢一脸嫌弃地说。 谢禁笑,用下身去蹭程枢那已经半立起来的宝贝,程枢动情地哼了一声,手伸下去摸谢禁的身体,说:“我六岁就没有了爸爸,你爸爸很凶吗?” 他以为谢禁会说“怎么又不乖,问东问西”,没想到谢禁没有这样呵斥他,反而说:“他呀,不能说凶,但也不好亲近。” 程枢被他的手揉上了下身,不由激动地绷紧了背,靠在谢禁怀里,他去亲谢禁的唇角,目光闪闪地说:“听你这么说,你应该很敬仰他的吧,只有希望可以亲近,才会评价对方不好亲近。” 谢禁笑着在程枢那宝贝的顶端轻轻刮了几下,程枢疼得皱眉,整个人都软下去了。 谢禁说:“你还来分析我的心理了?真是不乖。” 程枢的手摸到谢禁那硬起来的粗大玩意儿上去,手指学着谢禁在他的顶端搔刮。谢禁那里便涨得更大了,一手掌着程枢的臀部,用手指插进后面去,“想要了吗?” 程枢说:“你说,从心到阴茎的距离有多长?” 谢禁将两根手指插进去抽插,程枢有近一个月没有做过了,虽然上次受了伤,但到如今,已经恢复如初了,人的恢复能力总是这么强。 谢禁说:“这个距离,真的难说。你看,我要是想干你,心里一想,下面马上就起立了,要是没有这份心思,要让下面有反应,恐怕比较难。” 程枢被他这话说得心热,跪着身体跨坐在谢禁的腿上,“那要在这里做吗?去床上好不好?” 第十四章 谢禁把程枢压在浴缸沿上,让他趴着,从后面插进去,热情地动着腰。 程枢的膝盖磕在浴缸上,一会儿就疼得受不住了,他一手撑在浴缸边的镜面墙上,一手伸到身后去摸谢禁的下身,那里又热又硬,但是完全没有要射的感觉。 程枢想他赶紧射了,自己也就从这种跪趴着的状态解脱,发现他还要弄很久后,就再也忍不住,几乎要哭了,被他撞得断断续续地说:“啊……我好疼……不要这样了……” 谢禁只好放慢了动作,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摸到他的脸上,抬起他的脸,让他看镜子里,“宝贝,你看你,很漂亮。” 程枢不喜欢听他说自己漂亮,总觉得怪怪的,再说,这么对着镜子,实在有点难堪,他闭上眼睛不看,蹙眉道:“不在这里做吧。” 谢禁亲吻上他的耳朵,用下身去顶他的敏感点,程枢马上就被他撞得呻吟起来,下身蹭在浴缸沿上,带出一丝丝痕迹。 “你脸好红。”谢禁舔着他的耳朵说,“为什么不看镜子,我们都在里面。” 程枢被他说得心动,把眼睛睁开来,从镜子里看谢禁,谢禁剃了短发,轮廓突出,五官鲜明,剑眉入鬓,眼神深邃有神,虽然他总是胡言乱语开黄腔,但他面相上既没有邪气也没有淫色的感觉,反而总是那么认真有气势。即使这时候在做爱,也不觉得他多么淫邪,反而只是性感有魅力。 程枢越看他,越觉得他帅,然后心不由就被他俘获,满心激动之下,他的身体变得更热。热汗从额头鼻尖颈子分泌出来,往下淌着,谢禁摸着他,就摸了一手滑腻腻的汗。他的后面更是随着这满腔爱意一阵阵收缩,将谢禁死死夹住。 谢禁被他夹得不得不放慢了动作,喘着气说:“你这样好敏感。” 他也非常动情,从程枢的耳朵亲到他的鬓角去,“宝贝,我要亲你。” 程枢不愿意把脸转过去,随着谢禁又不断狠狠顶到最深处去,膝盖又磕在了浴缸上,他几乎要哭了,皱着眉哀求道:“我们不要这样了吧……我膝盖疼……好疼……” 谢禁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他拧着眉将自己拔了出去,紫红色的粗大性器和后穴嫩肉分开,这足够刺激,谢禁却控制住了再次狠狠插进去的冲动,他把程枢抱了起来,程枢靠在他的身上,腿又酸又麻还痛,真不是人受的。 谢禁替他揉了揉膝盖,“真的红了。” 程枢对着他冷哼了一声,自己伸手去摸下身,虽然膝盖疼,他又很想射,很想就这么撸出来,谢禁将他的身体转过来,握着他的手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唇,不让他自渎。 程枢非常不理解谢禁不准他手淫这份霸道,但他来不及表达不满,就在谢禁热情的啃吻里昏头昏脑。 谢禁把他从浴缸里带了出来,程枢想去床上,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就被谢禁推得往后踉跄了两步,靠在了洗手台上。 程枢够高,靠过去,谢禁推了他一把,他就仰倒在了上面,虽然房间里有空调,但三月天的洗手台依然很冷,他被冰得身体一蹿,谢禁随即抱住了他,两人抱在一起接吻。 程枢分开双腿缠在了谢禁的腰上,由着谢禁就这么插了进去,程枢微微侧头,就从洗手台的防雾镜上看到了满面绯红张着嘴喘气的自己,这让他变得更加敏感,只是随着谢禁的动作,背被磨得发疼,谢禁才刚进出几下,他就又有了要求:“背疼……” 谢禁不满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他一把,程枢又疼又爽,大叫出声,“啊……别打我……” 谢禁只好将他抱了起来,把他压在洗手台边的墙上,程枢被他顶着,那玩意儿一下子进得非常深,程枢难以忍受地呻吟起来,又担心摔跤,只好将谢禁的肩膀紧紧抱住,一条腿勾着谢禁的腰,一条腿胡乱勾了一阵,总算踩稳在了旁边的洗手台上。 “啊啊……我要……我要摔了……”程枢边喘气边叫,谢禁箍着他的腰背,不断挺动着腰,这样做,每一次都能进得非常深,虽然非常耗费体力,但是快感也非常强烈。 他不断动着,不回答程枢的话。 程枢每每被他顶到前列腺,热烫的硬物不断摩擦着肠壁,他真有种自己就要被谢禁做死了的晕乎感,射精的感觉甚至没有那种心脏要被戳穿的快乐到极致地疼痛感强烈。 谢禁也射了,他放下程枢的腿,把他压在墙上,靠在程枢的耳边喘气,又伸出舌尖去舔他的耳朵,程枢软着身体,感受到谢禁的手在揉着两人凑在一起的阴茎,谢禁的精液和他的沾在一起,很浓稠很多,浴室里有很浓的情事的味道在弥漫。 这一场性事,不比打一场激烈的篮球轻松,至少程枢觉得有一阵心脏都要停跳了一样,做完腿酸腰软屁股疼背也疼。 两人稍稍洗了洗回到床上去,谢禁很快就又勃起了,压着程枢用那粗大的玩意儿戳弄他的下身,程枢想到上次后面疼了好几天而且发烧的事,他就不想做了。 主动要求道:“我给你舔出来,好不好?” 谢禁亲了亲他的嘴唇,说:“你根本不知道卖力,不如我做着,我们两人更爽。” 程枢捧着他的脸咬他的唇瓣,谢禁微微探出舌尖来,他就马上迎过去和他纠缠着深吻起来,等被谢禁吻得晕乎起来时,谢禁已经分开他的腿,要把他那东西挤进去了。 程枢赶紧挣扎着避开了他,“好疼啊,谢禁。” 谢禁皱了眉,坐起身来,说:“宝贝,你有没有觉得你越来越娇气了,今天无论怎么做,你都疼?” “我真的很疼。”程枢并紧腿,感觉很羞愧。 谢禁拿他的手摸自己那热硬的下身,“咱们多久没有做过了?一个多月了。你就让我做一次?” 程枢委屈地看着他,“我说了可以给你口交。” 谢禁说:“那你来吧,但是必须让我满意。” 程枢坐起身来,想去亲谢禁的嘴唇,谢禁却避开了,手捏着他的下巴说,“要是舔两分钟就不做了,一会儿我把你按着插,行吧?” 程枢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咬着下唇不吭声,又把谢禁的手打开了,趴下身去,用手拢着他的阴茎含了上去。 有过一次经历,程枢这次便也没有什么不适。 不知道是不是越来越喜欢谢禁的缘故,吞吐着谢禁这东西,反而让他有种满足的饱胀感,刚做完一次本就很敏感的身体又有了很强烈的情欲。 谢禁分开腿靠坐在床上,手摸了摸程枢的头发,就去摸他的背脊和臀。 不得不说,程枢真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谢禁这一次的体验,比上一次要好太多了。 程枢的热烫的呼吸呼在他的腿根上,程枢的口腔里又热又滑又紧,舌头不断缠着他用力地舔,谢禁想说自己刚才不是故意的,让程枢不用了,但是快感却如海啸,他一时难以发声阻止他,或者说他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想阻止。 程枢不断吞吐着他的阴茎,手又揉摸着他的大腿根和囊袋,蹭过他的会阴处,他热情又用心,谢禁真是被他逼到了实处,之后实在受不住了,不自主挺动着腰在他的嘴里进出,等他射出来,程枢躲避不及,前两股都射在了他的嘴里,好在谢禁赶紧撤了出来,后面的几乎都打在了他的脸上…… 谢禁不断喘着气,这大约是他最出乎意料地一次射精了,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射这么快这么不受控制。 程枢没有哭,却满脸眼泪,脸僵到发疼,怔怔地跪了几秒,谢禁回过神来,赶紧抽了纸巾为他擦脸和嘴,又搂住他的肩膀和颈子,亲了亲他流了眼泪的眼睛,“宝贝,把东西吐出来吧。” 他把纸巾凑在程枢的嘴边,程枢苦着脸吐了出来,吐了好几次,直到只剩下口水。 谢禁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又问程枢要不要去漱口。 程枢看了他一眼,赶紧去了洗手间。 谢禁用纸巾擦了擦自己那玩意儿,又看了看漱了口洗了一把脸走回来的程枢。 程枢身材高挑修长,浑身上下白生生的,谢禁拉着他让他上了床,把他搂着压在身下爱怜地亲他,很想说两句道歉的话,却又说不出。 “宝贝,你是不是专门练了樱桃梗功?你上面这张嘴比下面更厉害,故意报复我吗?让我打破历史最短记录。” 一出口就是调戏的话。 程枢皱着眉不答,抱怨说:“你那个好腥,而且还有点涩……” 谢禁:“……” 在无语之后,他笑着亲程枢的鼻尖,“还有吗?” “还有点咸味。”程枢勉强笑了笑。 谢禁亲了亲他的嘴唇,勾着唇说:“那我也尝尝你的好了。” 程枢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谢禁已经起身,埋下了头去,程枢很惊讶,想要避开他的动作,但谢禁已经抓住了他的腿,就那么把他两腿一分,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捧着他的臀,就含住了他的阴茎。 虽然口交也不算什么不能接受的事,但之前跪着和他做爱,谢禁都要拿出来专门调侃,此时却跪在他的两腿之间为他口交,程枢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再说,谢禁的动作又火热又霸道,只短短时间,他就没有了理智,大脑就像只剩下了感受快感的功能。 谢禁濡湿又火热的嘴含着他的前端吞吐吮吸,手又揉着他的臀部,将手指探进后穴里,不断进出抽插,在前后夹击下,程枢在一阵迷乱的快感里,嗯嗯啊啊地叫着射了出来。 谢禁含着他的阴茎让他射,甚至不断揉着他含着他吮吸,程枢被快感逼得哭了起来,有种要精尽人亡的眩晕感。 谢禁让他射完了,这才起身来,程枢怔怔看着他,谢禁捏了他的脸一把,去洗手间把东西吐了,又漱了口,回到床上,程枢很不好意思,裹在被子里眼巴巴地望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禁钻进被子里,和他抱在一起,说:“小程程,你要多吃点蔬菜,你的精液有些苦,这是因为肉吃多了。” 程枢:“……” 程枢很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学校里的素菜不好吃,凉菜窗口每天都有炸排骨、炸鸡腿,还有烤鸭和烧鹅,味道很好,我每天都去吃。那我以后少吃点肉,多打一个素菜。” 谢禁看他一脸认真地解释,心想他怎么这么可爱,忍不住就又想欺负他,他吻住程枢的嘴,手伸下去摸程枢的阴茎,“宝贝,刚才舒不舒服?” 程枢红着脸点头,“天崩地裂一样的快感。” 谢禁的手指摸到他后面去,在他后穴口按揉,“比我插你后面还有快感?” 程枢不想回答他,但是又不想在他跟前总被他调戏,就说:“那不一样,你进来做,我们两人都有快感,你用嘴,就我有快感。或者你用嘴给我做,你也有快感吗?” 谢禁的手指插进他后面去轻轻地动,程枢避不掉,就只能感受他的动作。谢禁说:“你真是越来越会找我的弱点了。” 程枢抿着唇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笑。 第十五章 也许是见面少,所以每一次见面都是小别胜新婚,程枢总能在谢禁身上找到更多的迷人的地方,而忘记他那些让他不安的地方。 进入三四月,便是一年一度最美好的春天。 据程枢了解,谢禁的主要活动区域,应该是在b城或者还有其他城市,他到z城,大约只是来玩,但他喜欢到这座城市来玩,所以甚至在这里置业了,买了那套别墅,还有阿姨专门为他打扫和照管那个房子。 在程枢的身边,能够和谢禁有一点交集的,就只有王涯了。 王涯本科便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保研上了本校研究生,但据他同年级的同学——程枢所在教研室里的师兄——说他本科时候就非常不爱学习,考试也吊儿郎当,但是考试总能拿到高分,有门路的人就知道他是贿赂过导师的,所以给他打高分,这自然让同年级的学生不忿,但又没有什么实际证据,所以也不敢随便乱传,因为其中还涉及到导师的清誉。 不过这种话,依然传入程枢的耳朵里,师兄又和程枢说:“你没事不要和王涯在一起,他家有钱有权有门路,不做课题也照样能毕业的,你却不能。” 程枢被他说得莫名尴尬,回答道:“我当然知道这些道理,我有好好做课题啊。再说,王师兄人挺好的,其他方面也很优秀,只是心思没在研究上而已。” 程枢的确很认真,除了上课,其他时间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教研室,而且程妈妈为他找了关系,暑假要去军科院实习,要是实习得好,导师就会收下他做弟子,他保研时就可以过去了。因此种种,他当然不想过去军科院了因为太差劲而让人瞧不上,自然就要先好好积累,厚积才能薄发,这种道理,他怎么会不明白。 师兄说:“我知道你很勤奋,也知道王涯其他方面不错。我说你,是担心你和他在一起久了,会被他懒散的玩世不恭的心态带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产生自己有所倚仗就能走捷径的心态。他是真可以走捷径,你却没有那种路走,产生那种心态,你就会被毁了。” 程枢:“……” 师兄的话的确很难听,但肯定是有道理的。 王涯的高傲让他难以有朋友,再说,他除了有时候和人打一下篮球外,就不和学校里的其他同学产生过多交集了,只和他自己圈子里的那些人玩得比较多,在学校里,自然就没有什么可以说说话吃吃饭的人。 所以他喜欢约程枢。 大晚上,他叫程枢陪他一起去吃饭喝酒,要不是想从他那里套一些谢禁的话题,他是绝不会大晚上陪他出校门的。 坐在海鲜烧烤店的隔间里,王涯点了很多菜,程枢却只要了一瓶王老吉,并不吃菜。 王涯很爱喝酒,而且酒量奇大,至少程枢从没有见他喝醉过。程枢觉得他喜欢冒痘,与他这混乱的生活方式是密切相关的,但他又没有理由劝说王涯两句,也就只想想这事罢了。 王涯一边喝酒一边吃海鲜,看程枢不吃,就说:“你真的一点也不吃吗?” 程枢吸着吸管,摇头,“吃过晚饭了,根本吃不下。而且我最近不能吃太多肉。” 虽然他知道谢禁说他肉吃太多有调侃他之嫌疑,但他却真的在意了,决定改一改生活习惯。 王涯对着程枢吐槽,“他贺华铮以为我不知道他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吗,我的确是不爱做程序,太无聊了,不过我以后又不干这一行,我又何必花时间在这上面呢。” 程枢劝他道:“贺师兄也说你其他方面挺优秀的,你就不要在意这个了。” “我没有在意。”王涯口是心非地反驳。 “下学期就是研三找工作了,王涯,你工作定了吗?” “没定,还要再读博呢。”王涯问程枢,“你呢?读研吗?” 程枢点头,“嗯,我算了算我的成绩,这学期好好考,应该能够保研,但是要保外校,就不太容易,这学期恐怕每门都要九十多才行。” 王涯小声和他说道:“那还不容易,你去找找学院领导,自己又联系好外面的导师,非常简单的。” 程枢不想走这种路子,感觉很羞耻,而且对其他同学不公平,但他也不想和王涯多说这些,毕竟想法不一样,多说也无益。 他含糊两声,就问道:“你们赛车俱乐部,最近有活动吗?” “活动多,你要参加吗?”王涯手里拿着啤酒罐,对着程枢不怀好意地一笑。 程枢说:“哪有时间出去玩,学习时间都要不够了。谢禁最近有来参加活动吗?” “啊?”王涯很诧异他又问谢禁,不过因为有程枢上一次的询问,王涯之后和朋友相处就多打听了一些谢禁的事,便说:“他很少来参加,去年那次赛车比赛后,他就没出现过了,我问了几个人,说是他比较忙,没时间来,不过他没有退会,有比赛的时候,也许他会来参加的。你怎么还在关心他的事?” “因为我觉得他那人看着挺厉害的啊。”程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像个脑残粉丝似的。 男人都很好面子,看小学弟这么崇拜谢禁,王涯的自尊心上来,就非要打击程枢,说:“不就是家世好点,人特jb没意思,他们说他很喜欢端态度,不怎么搭理人。” “男神本来就是用来崇拜的啊,反正他姿态高,与我又没有关系……” 程枢故意脑残得王涯都看不下去了,笑瞪着他说:“你见过他几次,就知道他是男神了。” 程枢说:“上次他来z城,我们还在一起吃饭了。” 王涯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来,“他约你?” 程枢点头,“他对这边吃的玩的不熟悉,约我出去带他玩。” 王涯盯着程枢不转眼,程枢长得很好,不只是帅,而且看着就很干净单纯,还有些中国式书生气的傻,除了程枢长得好这一点外,王涯完全找不出谢禁约他的原因。 王涯见过谢禁那两次,他后来回忆,记得谢禁一直坐在人群之外,基本上不和人搭话,有人上前搭讪,他也是随意几句就把人给打发了,最初大家不知道他的身份,以为他是外地来的,和本地圈子不熟悉,所以不和人凑在一起玩,不过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大家就认定他是因为自视甚高,不愿意搭理他们这些人。 王涯说:“就你们俩?” 程枢点头。 王涯说:“他不会是找你约炮吧?” 程枢惊愕地红了脸,赶紧摇头,“我又不是女生。” 王涯说:“你长点心吧。” 程枢说:“难道他是gay吗?” 王涯哪里知道,便不回答。 程枢故作松了口气,“根本就不是吧。他真就只是想在周围吃点东西,我觉得他人挺好的。而且看起来,他并不是经常来z城。” 王涯说:“z城美女帅哥多,吃的地方玩的地方都多,很多人喜欢过来猎艳,这边地下色情场所多少,你知道吗?路边随便看到一个美女,就可能是野鸡。” 程枢:“……” “你总要强行给我普及这些。”程枢吐槽,又说:“难道谢禁过来猎艳的吗?他用得着?难道没有女朋友?” “他是不是过来猎艳,我哪里知道,但是,你也别把他们那些人想得太好,是男人,都那样。女朋友,我没听说,不过,我知道得本来就不多。”王涯不想再说了,看程枢还想谈谢禁,他就不耐地说:“程枢,你有没有搞错,我叫你出来吃饭,全在说谢禁,他有什么好谈。” 程枢只好闭了嘴,他只想和王涯谈谢禁,其他又有什么好谈。 过了几天,正是周末,王涯开车来带程枢去俱乐部玩,程枢想去上自习不去俱乐部,那俱乐部没什么好玩的,基本上不认识人,认识的人,也都和他谈不到一块去。 但王涯说:“你太单纯了,跟着哥哥过去增长一点阅历,以免谢禁都能让你一脸崇拜。” 程枢:“……” 程枢上了他的车,跟着他一起过去了。 俱乐部在城郊,是一个可以做跑车改装的地方,里面人不多,有人在说车,有人在后院空地里晒太阳泡妹子,还有人在玩山地车。 这些人,基本上全是二代,年龄都不大,最多就三十岁上下,老板姓何,年龄更小,才二十一二岁,还是大学生,是个有背景的富二代或者三代。 他实在不知道谢禁怎么会和这些人混在一起玩车,因为他觉得谢禁比他们成熟有内涵不少。 程枢之前来过一次这里,不过除了那个热爱改装车而基本上都把时间花在这里的小老板外,其他人都换了一茬,程枢一个也不认识。 小何年纪轻轻,又瘦又高,弓着背,对着程枢点了一下头,说:“自己玩吧。” 王涯去后面和其他人说话看车了,程枢跟着小何,两人年龄相当,便也有些共同话题。 正有一辆车在改装,看程枢一直跟在他身边,小何就对他说起车改装的各种门道,每一辆车在他的眼里,就像是绝世美女似的,而他则是一个塑造绝世美女的大师,对这些车的每一点,他都非常熟悉。 程枢不由对他崇拜起来,“何哥,你真厉害。” “这算厉害?就是喜欢而已。”小何说。不过他是很骄傲的,又道:“不过我这里真的挺有名的,连b城的人也愿意过来改装。” “谢禁的车也在这里改过?”程枢不经意提起。 小何满心是他的车,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瞥了程枢一眼,便点了点头,说:“他的车是我亲自帮他改的,不过他好久没有来过了。他本来就只是玩玩,不是真喜欢,我看得出来。” 程枢和王涯回去时,换了程枢开车,因为王涯和他们骑山地车,大约是在美女跟前玩得太high,摔了一跤,居然把屁股摔了,不过他好面子,不说,只是回去较早,而且让程枢开车。 程枢在他跟前不断赞叹小何:“他真是好厉害啊,而且还那么年轻。感觉什么都懂。” 王涯说:“他就是一个车痴,其他都不懂也不管的。” “人能够在一个方面做到极致,那就是非常厉害了。”总比王涯只会泡妞好吧。 想到这个,他就问,“王师兄,你为什么总和那些在外面玩的女生在一起,你们教研室好几个师姐追你,你都不愿意?师姐挺漂亮的啊,而且人又好。” 王涯瞥了他一眼,说:“我又不会和她们结婚,学校里的师妹,好歹有师兄妹的情分,她们又根本玩不起,到时候把人惹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说我吃饱了撑着吗?我还要在教研室读博呢。” 程枢:“……” 第十六章 随着王涯去他的跑车俱乐部之后,没过几天,谢禁又突然到来。 他的车停在程枢的宿舍楼前不远,人没有下车。 程枢和几个同学吃了晚饭回宿舍,换了书包里的书后,就要去图书馆里上自习。 程枢本在和人说话,目光一转,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车,谢禁每次来学校找他,都开这一辆商务沃尔沃,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不由惊讶,是谢禁? 他为什么没有事先对他说一声就来了。 程枢只好和同学说了一声,跑过去看谢禁。 谢禁降下了车窗,胳膊撑在车窗上,看着他,说:“上车。” 程枢背上有书包,说:“你等等我,我回寝室去换几本书。” 谢禁不耐,说:“快上车。” 程枢因他强硬的姿态脸色很难看,又很委屈,心想他又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凶。但他性格一向比较温软,忍下了心中的抗议,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上了车,又把书包扔到了车后座上。 谢禁开了车离开,程枢黑亮的眼睛盯着谢禁打量,“怎么不说一声就突然过来了。” 谢禁却没有理他这话,只道:“系好安全带。” 程枢只好拉了安全带系上。 他察言观色,认为谢禁今天心情不好。 “你吃晚饭了吗?”程枢问。 谢禁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眼神很冷,并不回答。 程枢因他这突然冷漠的姿态而忐忑不安,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收敛起因见到谢禁而生出的欢喜,抿着嘴唇盯着车窗外发呆。 谢禁的住处距离他学校很近,只要不堵车,很快就到地方了。 车停在门前的车道上,谢禁看了程枢一眼,说:“下车吧。” 程枢默默下了车,从后座拿了书包,转头看谢禁,谢禁已经进了屋,程枢只好快走两步,跟着他进了屋。 这次没有阿姨在门口等着,程枢进去后四处打量,发现阿姨果真没在。 他将书包放在沙发上,问往饭厅去的谢禁,“你吃饭了吗,要出去吃,还是就在家里吃,要我做饭吗?” 谢禁这才回了他一句,“不用,我吃过飞机餐,吃不下了。” “你刚坐飞机过来?”程枢亦步亦趋地跟上他。 “你是不是心情很不好?是出什么事了吗?”程枢很担心地问。 谢禁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靠在桌边,修长的腿支着,冷眼看着忐忑不安的程枢,说:“宝贝,我们有过约法三章,这还没过多久,我想你该没有忘才对。” 程枢因他这话一愣,明白了谢禁的意思,说:“你这是在生我的气?” “除了你,没有谁会这样故意违背和我的约定。”谢禁面无表情地说。 谢禁的冷漠让程枢非常受伤,他甚至对这样的谢禁产生了恐惧,站在他的跟前,就像站在一座山面前一样,被压得喘不过气。 他咬着唇一言不发,谢禁突然朝他伸过手来,程枢吓了一大跳,身体瞬间绷紧,但是却没有避开。 谢禁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又绕过他的颈子,大手掌着他的肩膀往自己身边一带,程枢不由往前迈了一步,靠在了谢禁的身边。 谢禁盯着他说:“知道你哪里错了?” 程枢咬着唇不答,谢禁捏了他的下巴一把,“现在和我硬气?” 程枢抬手将他的手打开了,说:“有什么你就说吧,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是觉得我做错了,那你就说。” 他红了眼睛,直直地盯着谢禁。 谢禁反手抓住了他的手,他的力气特别大,捏得程枢的手生疼。 “我们说过什么,不能去混圈子,对吧?你为什么会去何宸那里?”谢禁沉着脸,程枢因他这态度而愤怒又伤心,还有心底深处难以压抑的害怕。 “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故意这样问我做什么!要我承认什么!”程枢想要挣脱他手的桎梏,但是无论如何挣扎,谢禁都不放开。 谢禁说:“我差点忘了,你是和王涯走得很近对吧。被他带过去的?我还听说王涯一直在打听我,打听我做什么,我和他又没有交集。你让他帮你打听我?” “对啊,就是这样。”程枢怒气冲冲地说:“凭什么你连我家在哪里都知道,我却连谢禁是不是你的真名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把我当什么,如果只是炮友,最开始就说清楚,我不会缠着你不放的,谢禁,你不用怕你要甩我的时候,我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找你麻烦。” 比起生气,更多是伤心,在听过王涯那些在外鬼混的说词之后,程枢就满心忐忑起来,害怕谢禁对自己也是王涯那种心态。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甩你?”谢禁皱眉说。 程枢眼眶绯红,要哭了,又强忍着,他不敢再说话,害怕一说就会露出软弱来。 谢禁抬手捏了捏他的面颊,说:“你跑去何宸那里,找那些人打听我的事,我非常生气。” 程枢说:“你不用生气了,我不会再去打听你什么事,我们分开好了,我再也受不了这种事了,我讨厌你总是这样,好像我是一只猫一只狗,稍稍让你不如意,就要被你训斥一顿。我妈妈尚且不朝我这样发火,你总是这样。你凭什么朝我发火,沙文主义!”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禁区 作者:败北少年 第6节 居然从程枢嘴里听到分开这种话,谢禁的脸色变得更不好,他把程枢禁锢在了自己和餐桌之间,紧紧盯着他,说:“宝贝,我的好脾气是有限度的,别一直对我无理取闹。你说这些,对我没有作用。我们之前在讨论约法三章的事,既然你答应了,你就必须做到。” 程枢毫不服输地瞪着他,“那你是不是同样做到了?” “我当然做到了。”谢禁说,表情甚至有些凶狠。 程枢惊讶不已,心中宛若有水浪翻涌,拍打着他心的堤岸,但那水浪只是带来激荡的情愫,却完全没有要洪水泛滥的意思。 即使是真要洪水泛滥,那也是他的爱泛滥了。 程枢全然忘了自己刚才在和谢禁闹什么矛盾,也忘了自己对他的恐惧,他重新恢复成了一只小兔子,眼神湿漉漉的软绵绵的,望着谢禁说:“你没有骗我?” “我才不像你这只小狗,满嘴谎话。”谢禁面色一点也没变软,程枢心中羞愧,嘴上却不认输,说:“但是你从资源上就占据至高处,你该想到我本来就不是好好听话的,好好听话的人,才不会跟着你去酒店。” “你这话真是有意思,想说我既然找上你了,你怎么胡作非为,都是我活该了,是我最开始就没有考察好情况?”谢禁冷着脸这么说。 程枢突然意识到谢禁好像是真的在生气,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是逗逗他。 他犹豫着,放软了姿态,说:“那你要怎么样?” 谢禁说:“我想狠狠揍你一顿,宝贝。” 程枢心一颤,身体一紧,总觉得谢禁说的是真的,他面色难看地说:“我妈妈也从没有打过我。” 谢禁将他的腰一揽,程枢尚没有做出反应,一巴掌狠狠打在了他的屁股上,疼痛倒在其次,那种被伤了自尊心的难堪让程枢难以忍受,他狠狠挣扎起来,但谢禁将他按在那张大餐桌上,让他一时难以用力,只能任由谢禁打他。 “混蛋,谢禁!”程枢大声骂他,谢禁根本不理他的骂,打了他十巴掌才停下来,程枢闹腾了前面五巴掌,发现没法挣脱后就不再做无用功了,他趴在桌子上,难以控制地流了眼泪。 他不愿意承认是哭了,但是是真的哭了。 谢禁拍完他,就不理他了,坐在餐桌上开始抽烟。 程枢感觉自己脸都丢光了,加上是真的被打得很疼,他趴在那里不愿意动。 谢禁抽完了一支烟,程枢依然没有动静,他把烟蒂扔进水杯里,继续抽第二支,冷冰冰地说:“现在,我要重申一下之前约好的那三点,那三点依然有效,要是你下次再违反,我就不会这么打你了,我懒得和你浪费这份功夫,我找人揍你,别人可不会像我这么,打你你还当情趣。” 程枢又开始愤怒了,从桌子上爬起来,扑过去就想打谢禁,被谢禁一只手就制住了,把他紧紧箍在了怀里。 程枢满脸绯红,既气恼又羞臊。 谢禁低头看他,“听明白了吗?” 程枢咬牙切齿地说:“滚蛋!” 谢禁将烟扔进水杯里,腾出手来捏了捏他的脸蛋,上面还有眼泪水。 他继续说:“不准再和王涯混在一起,他给你介绍过女人吗?去何宸那里很好玩?看别人调情,很有意思?” 程枢恨恨地说:“去你妈的,谢禁!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会去那里。” “我不明白,程枢。”谢禁很认真地说,对程枢骂他的话,他似乎并没有被激起怒气。 “你去打听我什么,打听到了又有什么意思?难道想被我带回家去见我家老爷子老太太?还是想干什么?”谢禁说:“有钱还没有一点安全感吗?宝贝,你还想要什么?” 程枢被他问住了,怔在了当场。他还想要什么?他想要谢禁爱他,但谢禁说过喜欢他了,他甚至把他的信用卡给他,每个月都给他钱,大年初一放弃家族重要活动专门去陪他……他想打听他的什么呢,想知道他的家世做什么呢,想要和他结婚吗? 程枢委屈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谢禁看他这样,手指轻轻揩掉了他脸上的眼泪水,说:“你真是个小傻子。” 程枢怔怔看着他,心里的难过并没有减少,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难过什么。 他服软地将脑袋靠在了谢禁的肩膀上,谢禁搂住了他的腰,“以后别再闹了,话更不能乱说,明白吗?” 第十七章 “但是我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你。”程枢软软地说,“你要是是杀人犯,是江洋大盗,是通缉犯,怎么办呢?” 谢禁因他这话一怔,笑了起来,说:“那你正好可以去报警把我抓起来,还能拿一笔举报奖。” 程枢被他双腿夹在中间,皱着眉看着他毫不以为意的笑脸,说:“我很认真,你却总是嘻嘻哈哈顾左右而言他。” 谢禁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嘴唇,收敛起了脸上的笑,眼神又变得幽深如夜,深得让程枢害怕。 程枢以为他又要发火,但谢禁只是说道:“宝贝,你这话很有问题。” “嗯?”程枢很疑惑。 “要是一个人是杀人犯,是江洋大盗,他要是作案了掩盖了行径,警察查不出来的可能性其实很高,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冤假错案和无头案,要是是我去作案,你觉得我会被查出来然后被通缉吗?” 为什么要说到这个问题上,程枢虽然有点懵,但依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甚至被他这个话逗笑,抿唇不答。 “看你这么笑,就知道你认同这个假设。”谢禁说,“也就是,我真是杀人犯,是江洋大盗,那除了我自己,这世上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我也不会让你知道,这是在保护你。” “那你真是吗?”程枢笑着问。 “你说呢?”谢禁挑眉。 程枢笑而不语。 谢禁继续说道:“所以,看一个人,更重要的是靠自己的眼光去辨别,而不是靠你刚才说的那些,社会给他定下的标签。即使有人真是通缉犯,也可能是被冤枉的,每年都有很多冤案,对不对。” 程枢不由自主会被他的话吸引,并且觉得很有道理,点头同意。 谢禁:“所以,一个人最重要的能力,就是这份眼光。刘伯温说,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以人的能力,你觉得可以吗?” 程枢想摇头,觉得那太夸张了,但是他想等谢禁的答案,就没有回答。 谢禁说:“这话虽然夸张,不过,却真的可以。当看得多,学得多,想得多,有人就可以根据前面的历史推断以后的发展。当然,这是眼光的最高的阶段,这种人数百年难遇,一般人没有办法做到。一般人,可以做到哪些?拥有判断近期科技发展的方向,推断国家会有的新政,国家新政会出现的各种机会和问题,当有权力的时候,还可以去引领这些方向和发展,当然,有这些权力的人,绝不是根据喜好胡来,是要有眼光推断判断,然后做出有益于国家发展的决定。而对于普通人,那这个眼光,就是能够看到投资方向,判断周围人事的好坏,不然,一个人,人云亦云,自己没有一点判断的能力,那这人可谓活得糊涂且失败了。对吗?” 程枢很佩服地点了头。 谢禁说:“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对我没有一点判断吗?在除了你想知道的我的出身家庭情况之外的,你对我没有其他判断?不是其他人的评判,只是你对我的判断。” 程枢当然有,不然他不会爱他爱得活在不安中。 谢禁:“我知道你有,不然,你会爱上一个真的混蛋吗?” 程枢笑了起来,将额头抵着谢禁的额头,“你总能说服我去服从你的任何做法和想法。” 谢禁说:“宝贝,因为我不想你对我产生误会。我很在乎你。不然,我绝不会对你这么长篇大论。” 程枢的胳膊紧紧抱住了他,刚才被打了屁股,屁股蛋还疼着,但短短时间,他便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去。 “你要学会去判断周围的人和事,这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到的。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所以要广接收意见,从中分析,才能有最接近事情真相的判断。”谢禁说。 “你这么说,什么是最接近事情真相的判断?难道不能说事情真相吗?”程枢抓他语病地问。 “是的,不可能有事情真正的真相。不同人,从不同的角度,就有不同的判断,对这个人来说,就有不同的真相。”谢禁说,“给你举个例子,一个从事接触粉尘工作的工人,他得了尘肺病,按照国家规定,他的老板要给予他补偿。这是很大一笔钱,没有老板愿意赔偿这一笔钱。再说,这个病人可能在很多地方干过这种工作,以前就可能患上了这个病,只是一直没有查出来,老板怎么愿意给这笔补偿呢。” “那怎么办?”程枢问。 谢禁:“这个问题可就复杂了。国家规定从事这种工种的工人,新工作前和离职时都必须检查身体,并且每半年就必须检查身体,以确定是不是患了尘肺病,如果在这期间患病,那就应该由这个老板给予这份职业病赔偿。不过,很多工人都没有这种意识,也不会去体检,而由工厂直接组织的体检,很多老板会和医院对接,让医院对体检报告作假。工人得了尘肺病,但检查报告上却没有,然后老板在之后找一个理由将这个工人开除,这样就免了赔偿。工人再重新去找这种工作时,工作前必须去体检,再检查出尘肺病,去找之前的老板赔偿,对方可不会赔偿了。并且说他离职时身体是健康的。” 程枢震惊地看着他,“那工人怎么办?” “工人处在弱势,根本没有办法。自己去治病或者等死。”谢禁说。 程枢难以接受,道:“难道就这样了吗?” 谢禁说:“如果你只是对工人抱有同情,那可没有什么用处。你最多能够捐点钱,但中国有多少尘肺病人,你知道吗?确证病例就有七八十万,还有很多没有确诊的,这个人群可能更多。” 程枢蹙眉望着他,一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禁说:“但是,如果你去找真相,工人患病是真相,老板拿出工人离职前体检报告没有患尘肺病是真相,国家法律也是真相,要怎么办?” “真正的真相明明是老板在体检报告上作假呀。”程枢愤愤然。 “是吗,但是没有证据,而且即使有证据又怎么样,去调查每一个工厂,给每一个工人都做体检?这些的作用是有限的。再说,这个工人可能的确是在之前就患病了,入职体检没有检查出来。” 程枢无力地看着他,“那事情最后就不解决了吗?” 谢禁说:“所以你就要看到这件事每一个点上的真相,找一个解决方案。要是国家能够将从这类工厂中收到的税收一部分用于被诊断出的尘肺病病人的补偿,那问题就好解决得多。” 程枢也觉得这样很对,但谢禁又说:“不过,这样又会引出另一个问题,非病人可能借此去冒领。” “这个怎么能够冒领,会需要诊断单吧。” “人民群众的脑筋无比灵活,只要能有钱,他们可以想出各种办法做到各种事。”谢禁揉了揉程枢蹙起的眉头,“你看你,很容易就被我转移了注意力,别想了。” 程枢:“……” 虽然的确是被谢禁转移了注意力,但程枢心甘情愿,他问:“谢禁,你做什么工作?为什么知道这些,你会是坑工人的老板吗?” 谢禁笑道:“你觉得我是?” 程枢摇头。 谢禁道:“宝贝,谢谢你这么想我。我是不想让工人被坑、老板无辜却被要求补偿而破产的人。” 程枢不知道那是什么工作,问:“你多少岁?这个,你总可以告诉我吧。你让我自己判断这个,我怎么判断?” 谢禁笑:“二十六。” 程枢瞪大眼,露出惊讶。 谢禁:“你这什么表情,不相信?” 程枢说:“我一直以为你三十岁。” 谢禁:“……” 他伸手捏程枢的耳朵,“我看起来很显老吗?” 程枢笑:“你自己不是说你是二十年代生人吗,我可不想和老头子在一起,想你三十岁,那还是把你想年轻了。” 谢禁咬了他的唇瓣一口,“宝贝,我发现你越来越会找我的弱点揶揄我了。” 程枢抿嘴笑倒在他身上:“全跟你学的。” 谢禁扶着他的腰,亲他的耳朵:“去煮碗面给我吃吧,刚才和你说这么多,消耗太多能量,我饿了。” 刚才不是还说不吃吗,这才过五六分钟就饿了,真是言不由衷。 程枢去厨房找食材,冰箱里好东西不少,程枢疑惑地看向谢禁:“你其实是经常来住的吧,不然冰箱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 谢禁从冰箱里拿了果汁去倒在杯子里喝,说:“刚刚告诉你要注意观察判断,你马上就用上了,现学现用,值得表扬。” 程枢一点也不高兴,拿了西红柿、鸡蛋和培根,转身去灶台处,不想理谢禁:大骗子! 谢禁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思变化,说:“程枢,这就生气了?真沉不住气。是有朋友来住过而已,不然,你要是喜欢住这里,你就来住。” 程枢松了口气,锅里烧了水煮面,又拿了平底锅煎蛋和培根,说:“我才不来住。把面条找出来给我。” 谢禁只好去找面条了,在厨房里的各个柜子里翻看一遍,哪里也没找到面条,“没有面条吗,那我去买。” 程枢回头瞥他一眼,看来谢禁对这里的确很不了解。他笑着去开了饭厅里茶叶冷柜的门,从里面把面条拿了出来,说:“阿姨放在了这里。” 谢禁:“……” 谢禁坐在餐桌边吃面,程枢屁股疼,站在旁边看着他,谢禁说:“你煮这个面条很好吃。” 程枢:“肯定是你饿了,吃什么都好吃。” 谢禁:“你自己尝尝。” 他真夹着面条要喂程枢,程枢只好低下头去尝,谢禁却把面条放回碗里,掌着他的后脑勺亲住了他的嘴唇,程枢被他亲得面红耳赤,嘴唇还粘了油水,他抽了纸巾擦嘴,心却小鹿乱撞。别说之前谢禁凶他的事,就是打他的事,他也全不计较了,反而想和谢禁上床。 谢禁吃了一大碗面条,程枢要去洗碗刷锅,谢禁自己端了碗,说:“我来就行。” “你会吗?”程枢说。 “这怎么不会。”谢禁让程枢为他挽了衬衫袖子,站在水槽边洗碗刷锅。 程枢靠在他身后,想了想,就红了脸,笑着去亲谢禁的耳朵,谢禁并不怕他的骚扰,程枢亲着他的耳根,手往下伸,捞起他的衬衫下摆,去摸他的腹肌,他分明感受到谢禁的腹肌在瞬间绷紧了,摸了他几把,手就揉到了他的两腿之间去,隔着牛仔裤挠他。 谢禁那里很快就勃起了,但谢禁却并不为程枢所动,飞快地把碗和锅都收拾好了,这才回身来抓住程枢的手。 程枢面泛红霞,眼带秋水,唇角含笑,微微仰头看着他。 谢禁嗓子已经低哑,亲上他的嘴唇,说:“你这样主动,想让我在厨房里干你吗?” 程枢呼吸变得粗重,“我没有洗澡。” 第十八章 站在浴室花洒下洗澡,谢禁检查了一遍程枢的屁股,虽然红,没有受伤。程枢这时候想到谢禁打他的事,就又心生了一层怨气。 对谢禁抱怨:“你凭什么打我,我不能交朋友了?我不能去何哥那边?你自己和他们有交往,你反而阻止我?你打了我,那我也该打你才对。” 谢禁一把掐在他的屁股墩上,刚被打得充血的地方又惨遭毒手,程枢疼得一声大叫:“啊……谢禁!” 谢禁咬了他的耳朵一口,“宝贝,你真是会察言观色,打蛇随棍上。看我没生气了,马上就要造反对不对?明明可以很快揭过的事,你却又要在我面前提?” 程枢感受到他身上危险的气息,蹙眉不言,伸手去掐谢禁的乳头,谢禁力气很大,瞬间把他翻了个身,把他压在了大理石墙砖上,手指在他后面插了两下,就把自己那巨物往他后面捅。 程枢疼得要哭,鼓起勇气反抗:“我不喜欢这样。很疼。” 谢禁慢慢往里面蹭,咬着他耳朵问:“那宝贝,你喜欢什么姿势?” 程枢喘着气感受着他进入自己的胀痛和酥麻,“回床上去吧。” 回到床上,程枢抱着枕头趴在那里,谢禁箍着他的腰让他翘着屁股,一下下打桩似的不断进出抽插。 谢禁摸着他的前端,又去揉他的胸口,程枢被他撞得头晕目眩,只好用手撑住床头。 谢禁突然将他抱了起来,程枢回头看他,谢禁就吻住了他的嘴唇,“我们去沙发上做好了。” “嗯?”程枢一片迷茫,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就被谢禁搂了起来。 等被谢禁压在沙发上,程枢宁愿是在床上做,沙发只是布艺沙发,很软,他栽进去,就像倒进了棉花,谢禁把他的双腿抬起来,大大分开,一只架在扶手上,一只扛在肩膀上,由上而下不断顶他。 沙发随着两人的动作发出吱呀的声音,程枢抱住谢禁的颈子,仰着脑袋和他接吻,亲他的面颊,有汗水咸涩的味道。 等两人做完,程枢趴在贵妃榻沙发上一动不想动,谢禁挤着他,亲吻他的后颈,手沿着他的背脊摸到他的大腿上。 感受着手下结实光滑的皮肤,谢禁问:“程枢,你想好之后要做什么了吗?” 程枢软软地说:“决定读研吧。” “想上哪所学校,我可以帮你联系。”谢禁的手揉着他的臀,上面依然一片红。 程枢说:“还没有完全决定。” “那有决定了就告诉我。”谢禁亲着他的耳朵,说。 谢禁事情总有那么多,只在z城待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要离开了。 程枢问他为什么会这么忙,谢禁笑着亲他的鼻尖,“你这是不舍得我,还是心疼我?” 程枢对待感情非常认真,任何涉及感情的事,他都不会用玩笑的口吻随便说出口,所以面对谢禁这般转移话题的调戏,他就只是哼哼两声不答。 “我知道两者都有。”谢禁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能者多劳。” “你好自恋。”程枢笑着亲他。 谢禁一大早又压着程枢做了一回,才匆匆忙忙离开。 他让程枢再睡会儿,之后再回学校也行。 程枢说:“你不担心我在这里碰到你朋友吗?” “没事。”谢禁亲了他的额头一下,就走了。 程枢起床后在这栋别墅里四处看了看,以前每次都是匆匆来去,根本没有时间参观。 这别墅,有十四间房,但是,大多数房门都锁着,根本没法进去看。只有谢禁的卧室,那间游戏室,楼下的健身房这些房间可以进出。 正准备做份早餐吃了再回学校,阿姨就来了。见到程枢,她亲切地同他打了招呼。 程枢说:“阿姨,我做早饭吃了再走,你吃早饭了吗,我也给你煮一份吧。” 阿姨说:“我来做给你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程枢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他在厨房里煮面条,阿姨便拿着毛巾开始打扫屋子,程枢吃面时,阿姨正好在擦饭厅,程枢便问道:“我看冰箱里有不少菜,之前住这里的那位客人,每天都在家里吃饭吗?” 阿姨侧头看了程枢一眼,说:“这个我不太清楚,他自己带了人过来,我就没有来。” 程枢问:“谢禁不常过来,这里有其他客人经常来住吗?” 阿姨说:“谢先生以前住这里时间不少,这两年工作忙起来了,才没怎么过来。客人招待得不多,有些客人不希望我们这些人在跟前,我就不用来上班。” 程枢“哦”了一声,不好再问了。 进入五月,天气一下子就热了。 程枢在电话里对谢禁说:“我是不是应该买两件正式一点的衣服呢。” “什么正式的衣服?要买西服吗?这个可以订做。”谢禁说。 “不要西服,我根本不用穿那么正式。我是说可以买衬衫和长裤,不要总穿t恤和牛仔裤。我妈妈说让我自己去买。我的衣服,以前都她买给我。让我自己去,我不知道怎么买。”程枢不太喜欢逛街,对于买衣服很不在行,所以就很发愁。 “你妈眼光不错,你的衣服很衬你。”谢禁赞道。 “那当然了,我妈很漂亮,比我长得好很多,我没有遗传到她太多优点。”程枢感叹。 谢禁发现程枢对他妈有盲目的崇拜,这真是让他泛酸,他说:“你已经很漂亮了宝贝。” 第二天是周末,程枢便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自称姓刘,说是接到一位谢先生的订单,前来陪他去逛街买衣服,问到哪里接他。 “!!”程枢很震惊。 对方是一位年轻女孩子,虽然谢禁这个安排让程枢很不自在,但既然对方已经接受了业务,他便不好拒绝对方,只能不去图书馆,决定去买衣服。 刘小姐开了车到他学校校门口等他,他带了手机钱包出门,又在半路小卖部买了两瓶水,在校门口的大榕树下找到了刘小姐的车。 “是程枢对吗?”刘小姐小车来同程枢打招呼,她大约二三十岁,穿一件不规则白黑相间t恤,下面是小脚牛仔裤,一双平跟鞋,长发,淡妆,瓜子脸,很温和亲切。 程枢从小和妈妈在一起生活,家里有堂姐又有表姐,加上他从小长得好,很受他妈妈的女同事喜欢,所以他很习惯和女人相处,也能和她们处得非常好。 程枢微笑着和她打招呼:“刘姐,你好。”又将手里的水递给她,“夏天很容易渴,这个给你。” 刘小姐想过这位客人会是一位帅哥,但没想到会这么干净帅气又阳光体贴。 坐上车,刘小姐就开了车去市内的高档商场。 程枢问:“我第一次知道有陪买衣服这样的工作室,你们工作室真有创意。” 刘小姐笑道:“不只是买衣服,陪逛街也可以,做头发,化妆等等,我们都可以。” “哦,你们生意好吗?” 刘小姐笑得很开怀,“还行。希望今天能让你满意,以后多多照顾我们生意,能够介绍一些朋友来,就更好了。” 程枢说:“嗯嗯,好。贵吗?” 刘小姐的工作室,接待的,多是贵妇人,其中大部分是情妇,当然,也有像程枢这样的,被男人养着的漂亮男孩子。 不过程枢和她以前接待的客人不一样,大约是他身上学生气特别浓。 她见过很多人,从事什么职业的人,身上很容易就会被这份职业赋予一定气质,程枢身上没有那种被包养的感觉。 刘小姐说:“还好,我们工作室对不同客人收费标准不同。” “哦,那我是多少?”程枢很感兴趣地问。 刘小姐笑:“四百……一个小时。” 这么贵?!程枢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是笑容,说:“你可以给我一张名片,如果有人需要,我就介绍他们来。” 程枢的消费水平是,买几百块一件的衣服就差不多了,但刘小姐带他去的店,却都是数千数万,程枢有点为难,很想和谢禁说一说这件事,他这真是好心办坏事。 虽然刘小姐推荐的衣服都很好看,非常合符他的身材气质,但程枢却总有不满意的地方——其实是嫌贵舍不得买。 在拒绝了好几次之后,程枢感觉很对不住刘小姐的热情和劳动,便借口上卫生间在里面给谢禁打电话,所幸谢禁很快就接了,问他:“程枢,什么事?” 程枢一阵为难,期期艾艾地说:“谢禁,你让刘姐陪我来买衣服……” “嗯,是有这件事。朋友介绍了她的工作室给我,说做得很好,很专业,我就为你约了。怎么了,不满意吗?”谢禁说。 “不是。她人很好,眼光也很好。不过……”程枢很不自在地说:“我妈妈只给了我两千块,我没有更多预算了。刘小姐带我到的店都好贵。你可不可以给她打电话,说不用陪我逛街了。” 谢禁笑了起来,说:“宝贝,你这么可爱,我真想亲你。” 程枢:“……” 程枢气闷道:“我和你说正事呢。” “不用想钱的事,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我已经给她的工作室转了定金过去,由她付账。”谢禁说。 程枢不知道该怎么想了,沉默了好几秒。 谢禁说:“给你钱,你也不知道花,我就把钱给工作室了。” “可我不需要你这个钱。我妈妈只给了我两千块,要是我买太贵的东西,我妈妈会发现。”程枢说。 “这个还要担心?你妈会一直守在你身边?再说,宝贝,”谢禁的声音低下去,非常性感,撩着程枢的神经,“你的衣服,难道不是穿给我看,让我脱吗?” 程枢:“……” 这种时候还故意撩他,真是过分,不过程枢真的被燎到了。 他说:“那好吧。其实我不需要那么贵的衣服,我又不出入什么特别的场合,根本不需要穿那些依靠品牌显示身份的衣服。” 谢禁说:“宝贝,你再说这些,我飞过去干你了。” 程枢:“说得你最屌的地方只有屌一样。你要来就来呗。” 挂了电话,程枢回去找到刘小姐,请她去吃甜品喝糖水,然后说:“刘姐,我们去价格低一位数的店看看,好吗?” 刘小姐被他逗笑了,说:“小程,你真可爱,怎么不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呀。” 程枢:“……” 为什么比他年长的人,都爱说他可爱呢,感觉膝盖中了无数箭。 买好了衣服,刘小姐就把程枢送回学校,在路上,程枢问,“姐,你陪买东西,会有回扣吗?” 刘小姐笑得很开怀,说:“有些有,有些没有。” “你今天陪我是不是不太划算。”程枢感觉挺内疚的,今天和刘小姐走了一路,他便深深理解了所谓术业有专攻这话的意思。 即使买衣服,其中也有很多门道,刘小姐几乎知道他们走过的每一个店的品牌的发展、设计师、设计风格、用料、生产线等等,甚至知道每种料子的特性,洗涤,穿着效果,什么样的人在什么场合,应当如何穿着如何搭配,能够分辨各种宝石,知道知名设计师,知道如何搭配等等,而且对z城的高档场所,所知甚详…… 然后他想,四百块一个小时,真是好便宜。 有些培训老师,一个小时都是收费上万。 刘小姐逗程枢:“有小帅哥陪着逛街,今天不收费也很值啊。” 程枢很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请你吃晚饭吧。” 刘小姐道:“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吃饭,但一会儿还有别的事,真是不好意思了。” “是我太冒昧了。”程枢赶紧说,“我忘了你的时间很贵,接下来还有客人吗。” 刘小姐笑:“你呀,真是小傻子。我是做生意的人,哪能和你们这种顾客走得这么近。” 程枢疑惑,“和顾客打好关系,走得近,不好吗?” 刘小姐看了他一眼,说:“打个比方,如果我和你走特别近,谢先生不会不高兴吗?我是害了你,弟弟。”再说,有些客人,她可惹不起,虽然程枢很帅又很暖,但还是钱更重要。 程枢好像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但又像是更糊涂了。 反射弧非常长的程枢,在几天之后,才稍稍闹明白了刘小姐话里的意思——难道她的意思是,请她吃饭,是想和她出轨? 他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呀。 程枢很无语,便把刘小姐抛在了脑后,不过,刘小姐的业务真做得非常好,以后有很多钱了,请她陪逛街做参谋,是绝对划算的。 第十九章 六月中旬,接近期末考试,庄女士专程请了假带着儿子去了一趟b城。 在一家高档餐厅里,庄女士请了军科院赵院士吃饭,作陪的是庄女士的一位闹同学,一位医学院非常有名的专家教授。 庄女士的美貌无往不利,加上气质优雅从容,谈吐不凡,朋友自然很多,而且也愿意为她出力。 一餐饭结束,赵院士对程枢非常喜欢和满意,说让庄女士放心将程枢交给他,他会好好培养程枢。 程枢的专业扎实过硬,从大二下学期开始在教研室里做项目,参与过几个大的项目,能吃苦思维也很灵活,加上赵院士每年经费充足,只差优秀学子去做事,在考察过程枢后,赵院士就拍板说不出意外会接收程枢做研究生,而且让他暑假就过去实习,大四也在他那里做毕业设计,甚至保送考核的问题,程枢也不必担心,只要他拿到保送名额,即使没有外保名额,他也可以让军科院出名额招收他。 第二天,庄女士便先乘飞机回c城上班了,留了程枢去他以后的导师赵院士的教研室里参观,赵院士让一位师兄接待了他,因为这里的项目涉及军事机密,程枢没看到什么,中午就离开了。 期末考试前一个星期没有课,他买的回城机票便故意晚了几天,对庄女士的解释是,他约了几个在b城上学的高中同学见面,实际情况是,他想见谢禁。 程枢不知道谢禁具体在哪里,但前两天打电话,他问过谢禁,谢禁说他在b城,那这么一天,他应该没有离开才对。 程枢赶在下午一点续费之前换了一家差一点的酒店住了,未免打扰谢禁工作,在酒店里看书挨到了晚上,他才给谢禁打电话。 “宝贝。” 谢禁声音非常温柔,好像程枢真是他的心肝似的,所以程枢便不介意他这么叫自己了,他说:“谢禁,你猜我在哪里?” 谢禁顿了两秒,说:“你来b城了。” 程枢说:“嗯,是啊,昨天来的。” “你现在在哪里?你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接你。”谢禁说。 马上就可以见到谢禁了,程枢满心激动,应了之后,说:“我能去你那里住吗?我要不要收拾箱子。” “当然要,快发定位给我,我看看你在哪里。” 程枢之前便加了谢禁的微信,他经常发朋友圈,但谢禁从没有回过他,而且谢禁自己也不发信息。程枢一度以为谢禁屏蔽了自己,后来发现谢禁的确不发朋友圈信息。 给谢禁去了一条微信定位,程枢就坐在酒店里等了。 谢禁很快就到了,门被敲响,程枢打开门,谢禁看到他,一挑眉,进屋反手关了门,就抱住程枢亲了他的唇角一下,搂住他的肩膀问,“行李呢?” “只有一个小箱子,我去提。”程枢眉开眼笑地说。 谢禁拉着他的手,自己提了他的箱子,说:“走吧,去退房。” 程枢小声问他:“我不告而来,你是惊还是喜?” 谢禁凑在他的耳边说:“等干你的时候再告诉你。” 程枢哼了一声,说:“真没新意,我还没吃晚饭。” “放了行李再去吃饭。”谢禁说。 谢禁的座驾是一辆商务宝马,上车后,谢禁倾身亲自给程枢系安全带,他微微抬起头来的时候,程枢马上亲了他一口,以为谢禁会热情回应他,但谢禁对他只是浅尝辄止,舔了他的唇两下就让开了。 程枢有点意犹未尽,又不好打扰他开车,只得坐得端端正正,不是侧头去看谢禁,笑容满面,眉眼弯弯。 谢禁见他这么欢喜,伸手轻轻蹭了他的脸一把,说:“这么高兴?” 程枢点头:“当然高兴。我专程来找你的。我们下周才考试,我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只是不能出去玩,必须好好复习。” 谢禁勾着唇角,帅得很勾人,趁着红灯,程枢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谢禁伸手把他轻轻挡开,“宝贝,别闹,难道想我在车上干你!” 程枢哼哼道:“别不正经了。” “到底是谁不正经,小色鬼。”谢禁说。 程枢把安全带绕在椅子上扣上,把人解放出来,伸手去摸了谢禁的裤裆一把,那里都有反应了,他挑眉道:“到底谁是色鬼呀?” 谢禁被他一扰,后面一辆车正好超车,差点被他的车挂到。 “你怎么开车的?!”对方降下车窗探身来大骂。 程枢马上坐端正了,很尴尬羞愧地看着谢禁,“对不起!” 谢禁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也降下车窗,朝对方看了一眼,念出了对方的车牌号。 对方对上谢禁冷漠凶狠的眼神,一愣,赶紧把车开走了。 谢禁这才升起车窗,对乖乖系上安全带坐好的程枢说:“别在车上和我打闹,到时候出车祸被拍到了,可就难看了。” 程枢乖乖“哦”了一声,不敢再闹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又不是公众人物,很害怕被拍到吗?” 谢禁说:“现在天网系统很发达,路上车辆基本上都装了行车记录仪,出什么事都能被拍下来。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哦。”程枢说:“你太注意隐私了。” 谢禁道:“没有办法。谨言慎行是优点,要是我这阵子出什么事,我家里恐怕就得多出不少麻烦。” 程枢心想你才不是谨言慎行,即使真谨言慎行,也只是对着特别的人。平常骨子里那么霸道嚣张,居然说这种话,真是没有可信度。 虽然在心里吐槽,程枢面上却非常乖巧,“嗯嗯,我明白。” 到了地方,是一处独门独院高墙围起来的幽静的老式别墅。 房子没有z城的那么大,而且有些年头了,小花园里的树长得非常高大,基本上遮住了别墅。 “这是你家吗?”程枢问。 谢禁提着他的箱子,拉着他的手进屋,回答:“不是,这是我表哥的房子,不过,一直是我住。” “那他呢?”程枢好奇地问。 “他有地方住。”进了屋,谢禁开了灯,一看房子里的陈设,比外面还要有年头的感觉,里面是中西式结合的装饰,但以中式为主,红木长沙发,多宝隔,茶几,茶凳,陶瓷灯,国画挂画,屏风…… “这些是古董吗?”程枢站在客厅里打量。 谢禁放下他的箱子,从他身后抱住他,亲他的颈子,“不算是,年头都不太久。” 程枢回过头去看他,就被他吻住了嘴唇,他非常热情,初到陌生环境尚有些不适感的程枢很快被他撩起感觉,在性欲面前,肚子饿的事情也被放到了一边。 “宝贝,我一直在想你。”谢禁啃着他的嘴唇,含糊出口。 程枢捧着他的后脑,摸着他的后颈,热情地回应他,“我也是。” 被谢禁拉扯着脱掉了衬衫长裤,被压在沙发上时,沙发上虽然有一层垫子,但依然有些硬,程枢不适地微微皱了眉,目光在这个陌生环境里扫了一眼,不安地抱住了谢禁。 谢禁压住他,脱掉衣服,低头亲他的眉心面颊,用手指为他扩张,感叹道:“你洗了澡吗?好香。” 程枢不大好意思,红着脸说:“我怕白天找你会打扰你工作,就在酒店等到了晚上,比较闲,就先洗了澡。” 谢禁被他说得更加动情,下身巨龙磨蹭着往里面顶,又不断亲他,“你这样,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程枢摸着他的背,被他架着腿双腿大张由着他做,被他全都埋进去,不由蹙着眉哼了一声。 “忍不住好好爱你。”谢禁大动起来,每一下都进到最深处,程枢难以抑制地大叫起来,又因为这是陌生环境而不大敢叫,叫几声又咬着牙关憋住。 谢禁箍着他的腰,捧着他的臀抽插着,对着程枢漂亮又单纯的脸,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动作。 “宝贝,爽吗?”他挑眉问。 “嗯……”程枢被他插得难以回答,咬住牙关不应。 谢禁的手从他的胸口抚摸上去,手指探入他的齿关,“不用担心,这里没有别的人,你叫翻天,也没人来。” 程枢咬着他的手指,嗯嗯啊啊呻吟出声,谢禁看他到定点了,从旁边茶几上抓过一张丝绸罩布,盖在他的阴茎上,丝绸的柔滑带来很特别的感觉,谢禁隔着丝绸撸着他让他射了,这才又在他里面抽插一阵,射了出来。 他抽了出来,用那张布把自己擦干净,又垫在程枢屁股下面。 虽然房间里有冷气,温度不高,但程枢依然出了满身汗,将有些发僵的长腿从沙发背上挪下来,正要坐起身来,谢禁就俯下身抱住了他,亲吻他的嘴唇,他下身没有完全软下去,贴在程枢的大腿内侧轻轻磨蹭他。 程枢温顺地和他接吻,手抬起来摸他的脸。 谢禁问他:“你到底来做什么?昨天在哪里?” 被他问这种话,程枢不由发恼,“我专门来找你,你居然不信我。”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禁区 作者:败北少年 第7节 谢禁笑,亲他的眉心额头,“我知道你专门来找我的,不然会洗得这么干净乖乖等着我?” 程枢皱眉看着他,生气地转开头不理他。 谢禁说:“好啦,我的错。宝贝,快告诉我,你昨天在做什么?” 程枢这才开心一点,说:“我去军科院找导师了,已经定下了做他的研究生,可能是直博。” “军科院谁?”谢禁一愣。 第二十章 程枢面上虽然只表现出了一分欢喜,其实心底还压抑着九分骄傲和兴奋,毕竟军科院可不是谁都能进,非得既有关系,又非常优秀才行,而且,他还不是去军科院随便一个导师那里,而是去做院士的学生。 他非常高兴,但善于观察谢禁的他,却发现谢禁并没有流露出欢喜,他的那份兴奋便也打了折扣,说:“是赵澜院士。” “他。”谢禁面色变得非常深沉。 程枢想推开他去拿衣服,谢禁却扣着他的手不让他动弹。 程枢疑惑地问:“你认识他吗?” “知道。不算认识。”谢禁冷淡地回了一句。 刚才激情恩爱的热情和亢奋已经从他脸上和身上褪去,他面无表情,眼神深邃,姿态冷硬。这让程枢非常忐忑,“你怎么了?不高兴?我能去他那里读研究生,不是一件好事吗,你不为高兴?” 谢禁微微抬了他的下巴,盯着他说:“宝贝,我现在和你说正事,你不要去他那里上学,其他学校、研究所,但凡你想去哪里,我都能让你去。” 程枢皱眉问:“为什么不能去他那里,他那里有什么不好,他不仅学术水平高,在领域内算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而且也没有人格污点,没有政治污点,师德高尚。” 谢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不希望你走军方的路,你过去上学了,以后就只能走军队的路子了,你觉得你可以吗?” “我为什么不可以!”程枢反问。 谢禁的手指轻轻弹了他的额头一下,“你看看你,这么一脸单纯,什么都不懂,你进去了,只能是被人当枪使。” 程枢不高兴地说:“我是进去做研究的,又不是去政斗,一心鬼主意的人,可没有办法做好研究。再说,要是我真是从军,服从上级命令是我的天职,本来就是被拿来当枪使的,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谢禁捏着他下巴瞪着他,“你故意气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不许你去军科院那边。之前我就给你说过了,你想在哪里上研究生,要给我说,你瞒着我就把导师定下来,你是故意和我对着干吗?” 程枢被他这霸道的态度气得双眼大睁满脸泛红,怒道:“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不可能换导师了,我妈妈费了很多功夫才找到他那里去,我为了这个准备了一学期,你凭什么说让我换就换,而且他是国内我们领域里最优秀的专家……” 谢禁冷着脸道:“别他妈和我扯这些,我让你换……” 话没说完,房门口传来了一声关门声,这个声音让两人都一惊,谢禁飞快地转头看去。一个修长优雅的身影出现在门厅处,看到客厅里的情景,他的脸上闪过愕然,但他很快就收住了情绪,没有再朝前踏一步。 谢禁脸色变了数变,慌乱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衬衫,胡乱盖在程枢身上。 站在门口的人说道:“你们收拾一下吧,我一会儿再进来。” 他打开门,出去了。 程枢没想到会被人看到这种状况,脸色绯红之后又变得惨白。 谢禁光着身子去捡起了程枢的衣服,递给他,程枢皱眉接到手里,慌张地把衣服往身上穿。 谢禁看他双手发抖,便不顾自己,伸手为他扣衬衫扣子,又把他的内裤和长裤递给他穿上。 程枢一言不发,谢禁为他系好皮带,低头想要亲他,程枢把他推开了。 谢禁只把裤子穿上了,裸着上身,将那弄脏的丝绸罩布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将程枢从沙发里拉起来,说:“去我房里等我一会儿,我哥他可能只是来拿东西,很快就会走。” 程枢并不回应,被他拉着上了楼,进了一间房。 谢禁开了灯,对程枢说:“你坐一会儿吧。” 程枢推开他的手,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谢禁又说:“冰箱里有水,你自己拿着喝。” 他关了门,下了楼去,打开大门,叶杭站在门口,身姿笔挺,回头看了谢禁一眼,谢禁没穿上衣,也没穿鞋,他说:“哥,你怎么来了?” 叶杭说:“现在方便吗?” 谢禁有点尴尬,不过却被他很好地掩盖了,他让开门,说:“没事了。” “洁身自好是一种美德,”叶杭说,“我无权管你的私生活,但你放纵绝不是好事。” 谢禁抿着唇,低低应了一声,问:“你今天过来有事?” “我过来拿点东西。”他径直去了楼梯后面的那间书房,并没有在意房间里情事之后的那些痕迹。 谢禁陪着他进了书房,叶杭一边找书,一边问:“他叫什么?” “姓程。”谢禁回答。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吗?” “还行,近一年了。” “哦。别欺负人家。”叶杭说,“刚才在吵架?” “不是的。一些私事。”谢禁不想多说。 叶杭很快找到了书,便要离开了,谢禁假意相留,“不喝杯水再走?” “不打扰你们了。”叶杭一笑,走到大门口时,提醒谢禁一句:“吵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对喜欢的人发火,是最糟糕的事。” 谢禁没出声,对他挥了挥手,看他上了车开车离开,他便关上门,转身飞快地往楼上跑去。 打开卧室门,程枢正趴在沙发扶手上发呆,谢禁开门进屋,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谢禁过去说道:“宝贝,去洗个澡吧,不是没吃晚饭吗,我带你去吃东西。” 程枢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想吃东西。” 谢禁站在他跟前,说:“和我闹脾气呢。” 程枢望着他说:“我不想吃。我想出去住。” 谢禁脸色瞬间黑了,“咱们有事就说事,别耍这些小性子。” “我没有耍小性子。”程枢说。 “那就去洗澡,然后去吃东西。”谢禁道。 “我凭什么都要听你的。”程枢道。 谢禁站在他跟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程枢抿着唇不理他,这样僵持了两三分钟,谢禁说:“宝贝,有点理智好不好,你身体不会不舒服吗,洗了澡我给你上点药,你不想吃东西,那就不吃。” 程枢本来要和他死扛到底了,但谢禁先服软,他就难以再和他闹矛盾,在谢禁伸手拉他的时候,他就由着他把他拉起身来了。 只是在浴室里洗澡时,程枢不接受谢禁的亲吻,转头避开了。 谢禁强硬地捧住他的脸亲了他一口,“你这是觉得吃定我了?” 程枢把他的手掰开,“你是觉得,我应该什么都听你的?” 谢禁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程枢中午只吃了一碗面条,没吃晚饭,此时已经夜里九点多,他早饿了,虽然不想对谢禁服软,但被谢禁拉出家门推进车里时,他半推半就地上了车。 谢禁带他到了一家幽静别墅里吃私家菜,坐在靠窗边的位置,谢禁靠坐在椅子上看程枢吃,虽然每道菜都很美味,程枢也很饿,但他却食不下咽,勉强吃了一碗饭,吃了一些菜,喝了两大杯枇杷百合浓糖水。 谢禁看他又喝完一杯糖水,便问:“还喝吗?” 程枢摇了一下头,“我饱了。” “那好,回去吧。” 程枢一路沉默,谢禁想逗他说话,以前一逗一个准儿,这次程枢却毫无所动,谢禁只好闭了嘴。 回到家,谢禁有公事要处理,就进了书房做事,让程枢自己玩会儿,程枢没什么可玩,坐在客厅里看专业书,直到近十二点,谢禁做完事情来叫他去睡觉。 洗漱收拾完毕,躺在床上,谢禁伸手揉了揉程枢头发,“宝贝,我明天有事,不能陪你,你既然要看书,就自己在家复习,你可以出去吃,我也可以叫阿姨来为你做饭,我晚上就能回来陪你。” “我已经重新买了机票,明天上午就回学校去了。”程枢望着天花板说。 谢禁一阵气闷,从床上坐起身来,盯着程枢,“有不满,你就讲出来,我很不喜欢谁这样闷声不响故意给我难堪。” 程枢也坐起了身来,“我是故意给你难堪吗?” 谢禁冷笑一声,“你说你是不是?你是故意让我难受,对不对?表示不喜欢我了,对吗?你要我做什么,求你吗?程枢,我求你留下来。” 程枢被他这话讥讽得满脸绯红,脾气上来,道:“随你怎么想,我明天早上就走,要是现在不想看到我,我现在就走。你希望什么,任何事情都按照你想的发展?我能什么都服从你,对吗?我让你有一点不满意了,你就这样嘲讽我吗?” 谢禁被他说得面色非常难看,但忍着没有再说话,他将程枢一推,让他倒在了床上,伸手关了灯,自己也躺下了,手伸到程枢腰上,想把他抱住,程枢反抗了一阵,但拗不过他的力气,只好由着他抱住了自己。 房间里的家具都有些年头了,紫檀木的大床散发出浅淡的香味,这个房间很大很陌生,但大约是有谢禁的怀抱,本还满腔气闷的程枢,很快就睡着了。 感受到他舒缓下来的平和呼吸,谢禁的手抬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无奈地望着程枢的后脑勺,程枢睡了一阵后,便翻身面向了谢禁的方向,谢禁睡不着,就着窗帘缝隙投进房间的微光盯着程枢看了一阵,程枢是一张大男孩的脸,虽然帅,五官好,但因为相由心生,面相上不由就显出稚嫩和纯真来,给人感觉肉嘟嘟的,所以他很喜欢捏他脸。 谢禁贴着程枢的额头亲了两下,就望着天花板发呆,一向好睡觉睡不醒的他,现在却失眠了。 程枢的飞机是早上九点,得六点半左右就从家里出发,程枢一大早醒了,自己摸进洗手间去洗漱收拾了。 谢禁昨晚睡太晚,此时趴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根本难以起床,但听到卫生间里的声音,他只得艰难地爬了起来。 “宝贝,我去送你。”谢禁简单收拾了自己,跟在程枢身后下楼。 “我自己打车过去。”程枢说。 “我送你去机场了再去上班也来得及。”谢禁打着呵欠,揉着眉心打起精神。 第二十一章 程枢坐在车里,看着沿途不断后退的风景,心中荒芜,有如戈壁。 他睡了一觉,精神好些了,也恢复了理智,但越是这样,就越是难堪,烦闷,茫然。 虽然和谢禁没羞没臊在一起这么久了,对于性爱上的事,早就很放得开手脚,但是,那也只是和谢禁在一起的时候,所以,被谢禁的表哥看到两人的事,他绝不可能像谢禁这样浑不在意,也不像表面做到这样平静。 他感觉很难堪,尴尬,不适,而且为谢禁没事人一样的态度恼怒、介怀。 但即使这样,他也只能闷在心里,因为这种事没有办法说。 有这件事带来的冲击,他定下导师和谢禁闹矛盾的事,反而被压在了后面。 在这件事上,程枢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对他来说,去赵院士手下做学生,是他人生里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现代,听起来并没有那么重的伦常感。但在学术圈子里,一个人的师承,对一个人将来的发展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程枢在其他方面没有谢禁见多识广判断精准,但是作为学校工作人员家庭的孩子,对学校里和学术圈子的这些事,他是比较清楚的。 学术圈子里,基本上是以师承形成的圈子作为一个人今后发展的资本,导师,师伯师叔,师兄弟姐妹,以后就是这人发展最根基的人脉了,在外行走,谁都会问师承。 所以找一个好的导师,基本上就决定了以后的路是怎么走。 这些利害关系,程枢门清。 做赵院士的学生,对他将来的科研人生来说,是最重要的奠基。 且不说他妈妈为了攀上赵院士这个关系,花费了多少工夫,欠了多少人情,也不说他自己为了这次见面,看了多少书和文献,设想了多少展示自己能力的方法,才在他没有拿专业领域内各种重要奖项的情况下,被赵院士看中说愿意收他。就说为他将来发展好这一点,他认为谢禁就不该那么轻易随便,一句话出口就让他换导师。 在这件事上,我并没有错。 程枢一直这么想。 谢禁太过分了,他根本没有将他往心上放,不然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就让他换导师,而且还朝他发火,故意言语打击他。 不说再难找比赵院士更好的导师了,就说已经确定了去赵院士那里,转头就不去了,这太得罪人了,说不定以后都没法在这个圈子里混。 在他的专业领域里,军科这一方面,形成的圈子,就那么大,里面的领头人物,不是赵院士的师兄弟就是他的学生,因为这一方面,并不允许外国人接触,所以比别的圈子更要封闭一些。 在一个封闭的圈子里得罪里面的执牛耳者,他程枢又没有疯,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 谢禁真是有病。 程枢一路闷闷不乐,谢禁开着车,等从刚醒来的迷糊状态清醒过来,他就对程枢说:“到z城了给我电话,我看我过几天能不能抽出时间,我去z城看你。” 程枢低低“嗯”了一声,谢禁伸手过来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面颊和耳朵,叹了一声,说:“你定导师的事,我想我们还需要谈一谈。” 程枢将他的手打开了,不想理他。 谢禁皱了一下眉,说:“宝贝,我知道你不想听,但其中有很多利害关系,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程枢说:“军队,国之重器,能为军科发展做些事,我不觉得有什么害处。” 谢禁笑了一声,“你懂什么。” “我什么都不懂,只有你懂,对吧。”程枢心烦意乱。 谢禁大约觉得自己那么说的确很惹人反感,便道:“你先回去,我去帮你查查其他导师,过几天去找你。” 程枢:“……” 程枢气得脸都黑了,完全不想理他。 车停在机场航站楼外,谢禁看了看时间,时间算早,便说:“等我把车开到停车场,我送你过安检吧。” 程枢坐在副驾上没有飞快下车,他看了看谢禁,虽然这次两人闹得非常不愉快,这甚至让他改变了行程,但他心底深处其实并不愿意离开谢禁,他想和他在一起,希望一直看着他,和他在同一个地方,只要想他,转头就能看到他。 程枢说:“不用了,你那么忙,注意身体。” 虽然机场航站楼外车来车往人流如织,但谢禁难以克制心中的感情,他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在程枢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又握住他的手,说:“宝贝,我昨天的话的确太着急了,但是,这件事,关乎你的一辈子,我们真需要好好讨论一下。” 程枢抿着嘴唇,把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他沉默着,并没有回应谢禁,但一时也不想离开。 前天晚上,程枢受到赵院士的肯定,并被他当面承诺愿意收他为弟子,当时,程枢非常欢喜激动,但在长辈面前,要尽量保持镇定的礼貌周全的样子,所以他将那份欢喜压抑在心底,他想要告诉谢禁,希望谢禁同他一样欢喜,他一直以为谢禁会的,但最后却像个笑话。 也许是这份曾有的欢喜,和随即到来的失望伤怀耗费了程枢太多精力,他明明有那么多感情,但感情和这个现实世界却像隔着一层玻璃,让他的所有情绪都闷在那玻璃后面,表面上能够表现得很沉稳冷静,他说:“我走了,拜拜。” 谢禁按了副驾门的开门键,程枢下了车。 谢禁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才下车去为他拿行李。 程枢进了航站楼,回头隔着玻璃墙看外面,谢禁的车还没开走,他站在车边,长腿支着,手插在裤袋里,看他回头,就对他笑了笑,又掏出手来对他挥了一下手。 程枢心里很难受,赶紧走了。 办了自助登机,脑子里一片烦乱的程枢没注意看自己的信息,上飞机时,才发现自己的位置被升成了头等舱,他坐在椅子上,握着手机想给谢禁发短信,但想到谢禁不会回,就把手机收起来关了机。 也许谢禁并不是不喜欢打字,也不是不喜欢使用聊天软件,只是他特别谨慎,绝不会留下文字性的把柄给人,别说文字了,连说话,他都从不会授人以柄。 程枢到b城旅游过很多次,b城的各个景点都去玩过,对b城的大概地图很清楚。 谢禁所住的房子在二三环上,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家中家具都非凡品,虽然程枢一直知道他出身不凡,但以前并没有特别真实的感觉,这次才有了强烈的冲击感。 因为他的身份,谢禁一直防着我。 程枢有了非常强烈的认知,但他无法要求谢禁不这么做。 回到z城,程枢打开手机,谢禁主动给他发了短信,问他是否安全抵达。 程枢回了他一句:“已经到了,我打车回学校。” 然后便再无信息。 期末考试是一场大战,虽然程枢寝室的所有人都是平时学习很认真的人,但期末考试之前,大家依然几近通宵地看书复习。 程枢处在这个环境里,便也不例外。 考完最后一门的傍晚,所有人都很欢喜,班上同学约定一起出去吃火锅,程枢便也应了。 在寝室里放好书包,正准备出门,程枢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程枢一看,是谢禁。 他让室友先走,说自己要上卫生间,便留在了后面接电话。 “喂,谢禁。” “宝贝,我到了z城,但现在被堵在了路上,我一会儿去接你一起吃晚饭。”谢禁说。 程枢愣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非常想谢禁,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他的声音,但是,他却害怕面对面见到他,这让他有很大压力,他沉默了两秒钟,说:“谢禁,我今晚有事,不想去你那里。” 谢禁:“……” 手机里出现了好几秒空白,就像电话突然断掉,他和谢禁之间再没有联系。程枢内心忐忑着,听到谢禁在停顿了好一阵后说:“是什么事?” 程枢说:“我今晚要和同学出去吃饭,然后要看书,我还有考试。去你那里,很耽误事。” 他听到谢禁冷笑了一声,程枢因他那一声冷笑头皮发麻,说:“我同学在等我,我挂电话了。” 谢禁比他更早地挂了电话。 程枢从耳边拿开手机,盯着手机上电话被挂断的界面看了两秒,心绪烦乱,收起手机,快步走出了寝室。 热闹的火锅店里,同学们很high地拼酒,说着笑话,作为一个和尚班级,他们班只有两个女生。两个女生,一人是班长,一人是党支书,掌管着班上的大事要事,个性强硬,成绩优秀,两人都要出国读研,即使有一大片草供她们选择,她们也毫无兴趣,至今没有谈恋爱,也没有接受过追求。 所以班上男生都将两人当成了哥们,全然没有两人是女生的自觉,只有程枢知道要照顾她们,并劝两人不要喝太多酒。 班上其他男生都说程枢在强权面前卑躬屈膝,程枢也只是笑笑。 火锅后,大家要去不远处一家ktv里唱歌,程枢不想去想谢禁的问题,就跟着大家一起去了。 程枢在凌晨一点左右回到了寝室,而其他同学,大部分都决定在ktv里玩通宵。 洗完澡躺在床上,程枢握着手机盯着谢禁的电话号码,发呆到直接睡着,手机掉在床板上。 他很不想去面对谢禁,他不想听谢禁说,让他换导师。 他过几天就要去赵院士的教研室实习了,这种时候,怎么换导师?再说,他根本不想换。 所以,他只想避着谢禁。 逃避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床,程枢去跑了步,出了满身汗洗完澡后,他决定去谢禁那里,毕竟事情只有面对才能解决,一直这样逃避,根本于事无补。特别是谢禁要是在背后捣鬼,让他不能去赵院士那里上研究生了,那才糟糕。而他心里并不认为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第二十二章 虽是一大早,但天气炎热,走出校门,程枢便又出了一层汗。 学校不远便是一个很大的菜市场,里面海陆空各种菜色应有尽有,程枢想了想,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些菜,打车去了谢禁家。 这时候时间尚早,以谢禁爱睡懒觉的生活习惯,这时候还没起床才对。 程枢按了院门外的门铃,站在摄像头的范围内,没过多久,小门便开了。 阿姨满脸笑容地站在门里,“小程,是你呢,快进来,快进来,这个天可热了。” 虽然程枢连阿姨的姓也不曾知道,两人见面也没几次,但阿姨很喜欢程枢的样子。 从最初那种恭敬,变成了如今的亲切。 程枢提着菜进了屋,屋子里开了中央空调,很凉快。 阿姨要接过他手里的菜,程枢说:“我来就行,这个菜有点脏,别把你手弄脏了。” 他提了菜去厨房,阿姨跟在他身后,说:“洗洗手和脸吧。要吃绿豆雪糕吗,我自己做的,在冰箱里。” 程枢一边就着水龙头洗手洗脸,一边回答:“谢谢阿姨,我吃。” 阿姨拿了雪糕给他,他坐在厨房里的椅子上吃起来,目光往厨房外飘,问:“谢禁起床了吗?” 阿姨笑了笑,“你来太早了,谢先生昨晚是在外面过夜,还没回来。” 程枢愣了一下,一颗本有些雀跃的心沉了下去,“我买了菜来,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程枢绝不是没有观察力,厨房里除了他带来的菜,还有另外的菜色。 这么一大早,紫砂炖锅里已经煲上汤了——谢禁对食物要求很高,不喜欢吃电锅做的菜,也不喜欢高压锅做菜,有些需要时间的菜色,便需要提前一天就开始做。对厨房的事很了解的程枢,一看就能看明白。 阿姨在做这些费工夫的菜,绝不是她自己吃,而是谢禁要回来吃饭。 阿姨本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程枢和她有几次接触,她很少说话,但大约是看程枢和谢禁关系稳定,她便没有再谨慎于自己的工作注意事项,回答道:“中午就会回来吃午饭。他让我早上过来做饭。” 程枢点了点头,说:“我来帮忙吧。我也买了一些菜,正好可以加菜。” 谢禁是个很规律的人,给阿姨说了要回来的具体时间段,这有利于阿姨先把菜做好。 程枢做了很费时间的甜点,又用烤箱烤着芝士焗大虾,香味从烤箱里传出来,连阿姨也说:“真香啊。” 程枢笑道:“一会儿好了,我们可以先吃两个。” 阿姨看他目光清朗明亮,笑容如春风,真是惹人喜欢,不由在心里为他可惜,小声说:“小程,谢先生不是一般人家出身,有钱有权。他喜欢漂亮的人,就养着你,但人总不可能漂亮一辈子,小程,你还是要为自己做些打算。” 程枢正从窗口看烤箱里面的情况,因她这话不由一愣,但他来不及回应她什么,院子里就传来了声音。 阿姨说:“谢先生回来了。” 程枢站在那里没动,但阿姨推了他一下,说:“既然你在,你过去迎他吧,这么热的天,你问他要不要喝绿豆汤解暑,就说是你熬的。” 程枢:“……” 再如何迟钝,程枢也明白了阿姨的意思,以及她对自己的好意。 她是为自己制造更多和谢禁在一起的机会和表现。 程枢虽然依然有些懵懂,但心里却不太是滋味。 他是以色侍人的人吗? 他程枢根本不是那种人。 虽然这么想着,但程枢依然从门口的纸盒里扯了纸擦了擦手,出了厨房门。 刚走到饭厅门口,就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不是谢禁的声音,而是另一个更亮的年轻男声:“你藏着掖着做什么,把你养的那个小东西带给我看看呗,看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让你吃瘪。要是不行,哥哥给你介绍新的,保证脸纯腰细屁股翘,你不就喜欢这种吗?” 程枢瞬间脸都黑了,又听到谢禁的声音:“你闭嘴行不行,我不想说他。” 程枢绕过饭厅旁的室内景观树,出现在了客厅里,他紧咬着牙,才能不怒火万丈。 谢禁刚说完,一转头就看到了程枢,他神色有一瞬间很不自然,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沉着。 杨钊发现谢禁的变化,也转过头去看,马上明白了,这个大男孩子大约就是谢禁最近的宠儿。 这么一看,倒的确有些特别之处。 身高腿长,一件白t恤和一条简单的长裤,大约是他肤色白,五官漂亮外又有一股单纯的气质,所以这么穿着,也显出不一样的文质彬彬的阳光气质。 杨钊笑着打招呼,“你就是程枢吧。” 程枢瞥了他一眼,一向非常懂礼貌的他,这次全然没有理睬这位客人,他去拿了自己放在饭厅桌上的手机和钱包,飞快地绕过谢禁要离开。 谢禁伸手要拉住他,程枢一巴掌扇开了他的手。 谢禁说:“闹什么。” 程枢很想朝他发火,但又怕一闹就忍不住眼底的酸意要哭,他满脸发红,咬着牙狠狠推开了谢禁,一言不发,冲出了房子大门。 杨钊兴味盎然地看着程枢和谢禁闹矛盾,谢禁瞪了杨钊一眼,“谁让你胡说八道了。” 想去追程枢,脚下迈出了半步,他又收回了脚。 杨钊说:“你不去追?他好像很生气。是因为我说要给你介绍新人吗?” 谢禁阴沉着脸,山雨欲来,“你说呢。” “说明他很爱你呀,所以吃醋了。”杨钊说。 谢禁深邃的眼中压抑着矛盾的黑云,他说:“不只是这样。” “你真不去追吗?”杨钊指了一下门。 “不去。”谢禁说着,往楼上去了。 杨钊是这里的熟客,耸了耸肩,看到阿姨在饭厅里一脸发愁地朝客厅里张望,他便对阿姨笑了笑,说:“不知道有没有水喝?” 阿姨道:“有冰好的绿豆汤,也有常温的,可以吗?” 杨钊说:“要冰的。” 阿姨去倒了一杯绿豆汤给他,他坐在饭厅里喝,闻到厨房里的香味,便说:“我们没来得及吃早饭,闻到这个香味,真是饿了。这是芝士焗虾吗?还有鸡汤的香味。” 阿姨说:“芝士焗虾是小程做的。他真走了?” 杨钊点点头,“真走了,看来我不该来。”话语虽然故意自责,但语气却很轻佻。 阿姨说:“杨先生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会不该来。”而程枢,走了也好,和这些少爷在一起,除了得些钱财,又有什么其他好处?别把心气坏了,名声坏了。 坐在饭桌上吃饭,谢禁似乎知道哪些是程枢做的,他吃了两口米饭,就放下了筷子,端着杯子喝绿豆汤。 阿姨不和他们一起吃饭,但她端汤上桌的时候看到谢禁已经放了碗筷,不由问道:“谢先生,今天的菜不合口味吗?” 谢禁对她说:“不是,今天的菜很好,只是我没胃口。阿姨,你别忙了,你也上桌来吃吧。” 阿姨很惊讶,因为以前从不和主人家一起吃饭。 她赶紧说:“冰箱里还有雪梨莲子糖水,谢先生,要不我端来。你可能是受了热,所以没有胃口,喝点冰糖水,就会好了。” 谢禁站起了身,说:“不用了,我上楼去睡会儿午觉。” 杨钊侧头看他起身离开,说:“养只猫狗跑了,也会在意,更何况是人。你要是惦记,去找他呗。被人甩脸色,当然会介意,甩别人脸色,就爽多了,对吧。” 谢禁不理他这揶揄,道:“吃完就赶紧滚。” 杨钊说:“你这真是,谢少爷,对我甩脸色,算什么事啊,昨晚还在我跟前喝闷酒,今天就把我甩过墙了。” 谢禁不理他,飞快地走了,大约很后悔昨晚在他跟前喝酒。 谢禁不吃,杨钊大吃特吃,不断赞叹,“这个紫薯山药丸子不错。” 阿姨说:“这个也是小程做的。” “是吗。”杨钊说:“他厨艺不错,难怪谢禁这么在意。不过,那种小孩儿,一看就心气高,随便说两句就甩脸色走人。这种孩子,逗两回得趣了就得了,真长久相处,必定满肚子火,谁耐烦哄,就谁哄去。” 阿姨尴尬地笑了笑,转身进了厨房。 第二十三章 临近中午,太阳炽烈,天气炎热,程枢很难受,又很气愤,更多是痛苦。 要不是太阳太大,他一直往前走,任由汗如雨下,得这么走回学校去。之后实在受不了了,才招手打了车。 师傅朝他说话:“这天气可真热,今天得有三十七八度了。” 程枢是个礼貌的人,师傅搭话,他不好不应,简短应了一声,“是啊。” 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才像将他从那愤怒痛苦的封闭世界带回了人世间,他怔怔看了师傅一眼,说了地址。 他脑子里一片空茫,发生了应激反应一般,条件反射地隔绝了痛苦的来源,他一时甚至记不起谢禁,没有了谢禁,他依然感觉痛苦,却不知道这痛苦从何处来。 在校门口下了车,他像只人偶一样付了账,迈着步子从太阳下往寝室走。 一直到走进宿舍楼,很多同学进进出出去吃午饭,有人认识他,朝他打招呼,他才稍稍回过神来,直到回到宿舍,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去洗了一把冷水脸,冷水让他回过神来,他将脸埋到水龙头下去,水冲下来,打湿了他的头发,他的面颊,他的脖颈,有些甚至流进了衣服里。 冷水让他清醒,稍稍擦了水,坐回椅子,他拿出钱包来,里面有谢禁给他的那张黑卡,他看了一眼,摸出手机打开了手机银行。 银行卡里有近五十万块钱,都是谢禁断断续续转给他的。 不过他没有用钱的地方,所以都存在了里面。 他冷静地将钱分批转入了谢禁的黑卡里面。 每转一次,他的手机就响起一次提醒,就像在提醒他,他和谢禁之间的感情,就将这样成为过去了。 他并不后悔爱上谢禁,再来一回,他依然无法抵挡他对他的吸引力。 谢禁爱过他吗? 程枢无法给出肯定答案。 谢禁曾经问他,已经有了钱,他还想要什么呢。 程枢看着手机银行里一次次变小的数字,在他的眼里,里面真就只是数字。他明白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但是,大约是他从小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没有让他受过没钱的苦楚,所以他对钱实在没有特别的感觉,有当然好,但没有这些钱,他也不难过。 他还想要什么? 程枢现在才明白,他想谢禁爱他,谢禁将他作为对等的人对待,他们能够心意相通,不只是有情欲,也能有亲情。 他们在互相尊重的情况下,一直走下去。 这不只是爱情,还是一种契约。 但很显然,这不太现实。 程枢不想去想阿姨对他说的那些话背后的隐含含义,也不想去在意谢禁朋友嘴里对他轻佻的评判,想这些,除了愤怒,并没有其他感觉,但他不希望自己是因为这些愤怒而结束这段感情。 程枢看到手机银行里的金额变成了它应该的数字,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止住想要哭泣的冲动。 这时候,寝室门打开了,成志将郝义扶进了寝室,廖文彬跟在两人身后。 郝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放声大哭,“为什么不让我喝了,让我喝……” 成志说:“你已经醉了,要喝,晚上再喝。” 廖文彬道:“你自己知道是这个结果,喝闷酒有什么用。” 郝义抽泣着,“我很难受,喝酒反而好点。” 成志道:“就寝室这么几个人,你要哭就哭吧,哭完了就好了。” 程枢怔怔看向三人,说:“哭什么哭,难看死了!” 郝义皱眉趴在了桌子上,忍住了眼泪,成志不高兴地看向程枢,“程枢,你乱说什么啊!有你这样故意插刀的吗?” 廖文彬也说他,“郝义喜欢路文蕾这么几年了,被拒绝了,能不难受吗,你何必落井下石。” “路文蕾是班长,女神一般的存在,被拒绝的又不是郝义一个人,哭有什么用!”程枢将自己心里的烦闷全都发泄在了室友身上,一向对他万分体贴的廖文彬呵斥他:“程枢,你是不是有病!” 程枢被他骂得眼泪几乎要涌出眼眶,但他勉强忍住了,笑起来,说:“我错了,各位大侠包涵。” 他站起身来,走到郝义跟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一草更比一草好。以后会好的。” 他说完,飞快地走出了寝室,拉上了门。 坐在寝室不远的一家水吧里,他喝了两杯冰镇柠檬水,差点酸掉他的牙,这也彻底让他打起了精神。 从水吧里离开,他给谢禁打了电话。 谢禁很快就接了,声音低哑磁性,带着很少会有的软绵感觉,“宝贝。” “你在家吗?”程枢问。 “在。你在哪里?”谢禁说。 “我在学校,我现在去找你。” “我去接你吧,今天太热了。”两人都不提之前闹矛盾的事,谢禁的声音更是温柔得像是春水。 “不用了,我打个车,很快就能到。”程枢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他打了个快车,到谢禁家外面很快,敲门后,门很快开了,是谢禁亲自为他开了门。 谢禁伸手来拉他的手,程枢避开了他的触碰,飞快地走进屋去,谢禁无法,只得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屋。 程枢不知道谢禁的朋友是否在,也不知道阿姨是否在,他径直往楼上走,谢禁身材高大,一向深沉内敛里带强大气势,此时却乖乖跟在程枢身后,一步步上楼。 他叫程枢:“宝贝,你吃午饭了吗?” 程枢没有应,他推开了谢禁大卧室的门。 这间房,是程枢最熟悉的房间。 房间很大,足够别人家三间房的大小。 他见谢禁进了屋,就伸手关了门,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谢禁那张黑卡,递给谢禁。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禁区 作者:败北少年 第8节 谢禁没有接,本来软绵绵的眼神变得锐利,“宝贝,你做什么?” 程枢看他不接,就把卡扔到了一边茶几上,说:“这是你放我那里的卡,我拿来给你。你前前后后一共给过我四十八万块钱,我都转进这张卡里面了。” 他眼神冷淡,声音也尽量做到镇定,“就这样吧,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谢禁眉头紧锁,伸手扣住程枢的手,程枢想要挣脱,但拉扯了好几下,都完全无法动摇谢禁的手。 程枢恼怒地道:“放手。” 谢禁沉声说:“我尚且没有说什么,你说不和我在一起了,就不在一起?” 程枢怒瞪他,“那你想怎么样?!之前玩我还没有玩够吗?” “我没有玩你。”谢禁说。 程枢冷笑起来:“你骗鬼去吧!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我要走了,放开!” “没有那么容易,程枢!”谢禁冷着声音把他往自己怀里拽。 程枢大力推拒着他,“放手,谢禁,你他妈放手!” “我不放又怎么样!你别得寸进尺了!”谢禁把他往床边拉。 程枢抠着他的手,但是完全无法挣脱谢禁,“是谁得寸进尺,你他妈有病啊!你放开,放开!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谢禁要把他推到床上去,程枢气得怒火万丈,对他踢打起来,“你想干什么!” 谢禁把他攘上了床,“干你!” 程枢摔上床,马上翻身而起,一脚踢向谢禁,谢禁一手拽住了他的腿,把他往后拖,程枢大骇,拿脚不断踢他,翻身往旁边滚去。 谢禁要按住他,但程枢被他这乱来的样子吓得不行,动作飞快,一下子翻下了床,爬起来就要跑,谢禁曾经拿过散打的奖项,绝不是程枢可以对抗,他一把拽住了程枢的胳膊,将他扭进了怀抱。 程枢一口咬上他的胳膊,谢禁刚放松一点,程枢就给了他一肘,向前逃去,谢禁再次扣住了他的肩膀,程枢侧身反抗,两人摔在了地上。 谢禁死死压制住程枢,“宝贝,别和我闹!” “滚开,别他妈叫我宝贝,恶心!”程枢大叫着想要逃开,但是却被谢禁死死抓住了,谢禁居然伸手脱他的裤子,程枢又气又急,但是无论如何挣不开,谢禁已经把他的裤子拉了下去,他感受到谢禁勃起的硬物抵住了他的大腿。 程枢几乎哭出来,大骂道:“你去死啊,谢禁!混蛋!” “我不会那么容易死,我死了,谁干你!”谢禁的手死死掐着他的腰,真要不做扩张就干他。 程枢满额头汗水,这次是冷汗,他死命挣扎起来。一个一百八十多公分的男生的力气,说小绝不可能小,谢禁一时难以制住他,程枢爬向一边,一脚踢到谢禁肩膀上,谢禁一时没有抓住,程枢翻身而起,拉上裤子就往房门处跑去。 谢禁起身就追,程枢死命往前跑,飞快地下了楼,到最后几级台阶时一脚踏空,瞬间摔了下去。 他被摔得头晕眼花,却顾不得其他,爬起来继续往外跑。 谢禁追了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程枢跑出了大门,冲进了炙烈的太阳里,冲到院门处,打开门。 直到冲出院门,他依然毫无安全感,不断喘气,不断向前跑。 下午两三点,路上不仅没有行人,连车也看不到几辆。 他发现谢禁没有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把裤子收拾好,担心谢禁开车来追自己,他只好飞快地沿着小路往学校跑去。 这一路,他甚至有种忘了自己是谁的茫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只是不断向前跑去,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回到寝室,室友们都在,但是都在收拾东西,大家都要回家了。 程枢冲进寝室,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狼狈的他,但他来不及说什么,眼前一黑,腿一软,一下子就栽了下去,晕倒了。 “程枢!”大家都被吓坏了。 第二十四章 谢禁看到程枢冲进太阳里,冲出院落大门,他的身影在强光里就像要就此融化,化为乌有,谢禁有一瞬间迟疑,他为什么要这么逼程枢。 谢禁不是有头无脑的人,道理岂止是明白,甚至懂得太多太多,因为懂太多,反而不敢太过忘情。 程枢会这么生气,要和他一刀两断,其中原因,谢禁也不会不知。 程枢昨晚不愿意见他,最近一直不愿意和他联系,不过是因为赵澜的事。 但在这一点上,谢禁并不愿意对程枢妥协,要是程枢前去做赵澜的弟子,那从此,他就绑在赵澜身上了。 他这一生,除了叛师,就不可能从那个圈子里出来。 而在这个圈子里,叛出师门另立门户不仅不是容易的事,而且也算是人生污点。 别说这些,谢禁根本不想让程枢做军科或者和政治相关的事。 但是程枢不会像他这么想,他根本想不到那么多,一心只做研究,并且认为这就足够了。他不必理睬上面老大是谁,也不用管体系的站队问题,做自己的小研究人员就行。 只是天下哪有那种好事。 只要身处其中,只要是活物,甚至是死物,就会被标上标记,人生就会因此被定性。 且不说赵澜和叶氏一脉有一定立场问题,即使没有这个立场问题,程枢去做赵澜的弟子,谢禁也不愿意。 但现在和程枢说这些根本没有用处。 程枢不会乐意听这些道理,他甚至因此要和他分手。 其实分手不算什么大事,分就分吧。 只是,谢禁想到这个问题,却很难过。 他没有去追程枢,担心自己追上他,又会情绪失控,甚至失去理智,这绝不是好事。 谢禁靠在大门口的廊柱上,任由太阳光洒在他身上,热得要将他烧起来。 但他站在那里却没有动,很想抽烟,却又懒得进屋拿烟。 他小时候是个脾气非常急的暴脾气,和从小就内敛深沉的表哥在一起久了,加上家教森严,人也渐渐长大,他脾气才渐渐收敛,看起来比较沉稳可靠。但是一着急,依然会不管不顾乱来,所以他学会了三思而后行,做事前多想一下,着急要乱来前一定要克制自己。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因为汗水太多,他甚至有种从眼皮上落下来的是眼泪的错觉。 程枢越来越不听话。 谢禁在心里想,但他拿他没办法。 在实在受不住这份热的时候,他进了屋,坐在窗边抽烟,抽了很久,依然没有什么好的说服程枢的办法。当然,把程枢要去赵澜那里的事儿搅黄的办法,他有一百种,但他不能那么做。做了可能就再也挽不回程枢了。 我为什么要去挽回程枢?! 谢禁气恼地想。 但要是不挽回,那就从此陌路了。 从此陌路,谢禁皱了眉,他用手揉了揉眼睛,心烦意乱,只好又点了一支烟。 他甚至想场外求助,但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自己的感情问题。 真想把程枢抓回来……狠狠干他。 他满心暴躁,一脚把一边的沙发踹得退出了一米远。 在又要情绪失控前,他进了一边的健身房,不戴手套,一拳冲向前方的沙包。 谢禁不知道自己对着沙包发泄了多久,直到完全没有力气,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程枢,程枢有什么好吗,的确很好,但他的好,别人也并不是没有。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谢禁难以理解。 他只好去洗了澡,拿手机给叶杭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他听到表哥说:“阿禁,什么事?” 谢禁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好半天不能出声,叶杭担心地问:“怎么了?” 谢禁深吸了口气,说:“哥……” “嗯?你到底怎么了?”叶杭问。 大约是从小就活在表哥太过优秀的阴影之下,谢禁曾经不愿意服气对方,处处想要比个高低,但两人性格实在南辕北辙,无从比较,加上叶杭总能对他起到安抚作用,所以谢禁到最后服他比服家里老爷子或者叶家长辈更甚。 叶杭温和的话语对他起了安抚作用,谢禁窝在沙发里,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说:“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比较患得患失,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人?” 说完就觉得不对劲,马上道:“哥,你不会笑我吧。” 叶杭说:“我笑你干嘛。” “磨磨唧唧,感情敏感像女人。”谢禁自嘲。 “要是喜欢一个人,感情还不敏感一点,只能等着分手了。”叶杭很平和地说。 谢禁:“……” 谢禁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无论是长辈亦或是身边朋友,都不会对他说这种话,而他自己,也根本不会去想这些东西。 叶杭问他:“你和你朋友闹矛盾了吗?” 叶杭无论说什么,都难以让人产生抵触心态,而是会被带入他的思维领域,他一向不和人雄辩,却能让人不知不觉地顺从于他的思想。谢禁很早就发现了他的这种魅力,好强的他,曾经不愿意接受表哥的意见,不过后来不知怎么就被驯服了。 “他提出和我分开。”谢禁尽量冷静出口,心底深处却不免有点委屈,像是在和家长诉苦告状,他很没用。 “你自己知道原因吗?”叶杭问。 “我想,大约是因为他读研选导师的事,这是最直接的原因,还有就是他以为我只是和他玩玩。”谢禁将脑袋靠在沙发椅背上,长腿支上茶几,他轻轻呼出口气,这话说出口,就感觉好受多了。 叶杭不明白具体是什么事,问起来,谢禁就将自己和程枢之间的具体情况说了,包括程枢要去赵澜那里上研究生和杨钊胡言乱语被程枢听到的事。 叶杭听完他的话,不由愕然,不过想到谢禁的性格,就知道这些事,真是他能做出来的,说:“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吗?” “啊?”谢禁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打算?” “对。”叶杭道:“对程枢,你有什么打算吗?以后想在一起,还是想怎么样?在一起也分很多种,想共度一生;或者高兴的时候在一起,不高兴了就分开。” 谢禁道:“当然是高兴的时候才在一起,不高兴就分开了。要是在一起很痛苦,还在一起,不是受虐吗?而且这与共度一生也没什么矛盾。”不懂你在讲什么玄幻的话题,谢禁在心里想。 叶杭声音毫无起伏,毫不介意谢禁言语里故意的尖锐,说:“那你现在分明不高兴,那就分开吧。” 谢禁马上就怔住了,一脸傻相。分开,要是那么心甘情愿就分开,他还这么痛苦,还给叶杭打电话? 谢禁说:“哥,我还不想分开。” 叶杭:“这世上不可能有谁什么都如你的意,和一个人在一起,有高兴的时候,一定就会有不高兴的时候。这其中有对方的原因,但更多是自己的原因。你如果只是想和他玩一玩,那现在就可以分开了,现在分开,对你们俩谁都好。如果是有长远打算,那你就拿出有长远打算的计划和诚意来。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并不是一件随心所欲的事,要互相了解对方,体谅对方,并为对方做一些改变,这样才不会总闹矛盾。在一起简简单单过日子,是很平常的枯燥的事,以你的性格,可能至今想也没想过将来怎么和人每天在一起吃喝拉撒面对一些生活琐事。所以你要有长远打算,就好好去想一想吧。” 叶杭一说一个准,谢禁的确没有想过,怎么和人在一起过日子。 他说:“这种生活太消磨激情了,即使有爱情,三两天也消磨光了。” 叶杭道:“可能是性格不同,我和你看法不一样。所以我不像你这么认为。” 谢禁不知道叶杭在怎么想,反正他经常看不懂叶杭。爱情本来就是保质期非常短的激情的东西,有些两三个月,有些三四年,到七年才闹矛盾的,那已经算是长久的吧,那些四五十年还在一起的,不过是习惯和利益绑定而已,他可不信还有什么爱情。 谢禁说:“哥,你看法不同,你怎么看的?” “嗯?”叶杭停顿了很久,好像不想和谢禁扯这些话题了。 谢禁只好又问了一次,“你说你看法不同,那你倒说说吧。你经常看法不同,我搞不懂你的看法。” 叶杭说道:“我觉得每天在一起过日子,看到对方,说说话,累的时候想一想他,就很好,这根本不会消磨光爱情,反而会越来越喜欢。再说,爱情本来就是要去维护的,这和激情是两回事。对方并不是你爱情的承载体,你看到对方好的方面了,那你就把你的爱情放在他身上,对方哪里不合你的意了,你就把爱情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我觉得这根本不是爱情,只是一个人放纵自己的借口。” “因为你性格里既缺乏激情,又总是很克制。所以才这么想。”谢禁在心里这么想,却不敢对叶杭直言。 “哥,你这么说,太有问题了,要是对方变得很糟糕,实在爱不起来了,难道还不能移情别恋了?移情别恋,就是放纵?”谢禁完全不能认同叶杭的逻辑。 “如果爱一个人,怎么会让对方变得很糟糕。”叶杭说:“爱之则当为之计深远。当然不能眼看着对方变得不好。别说是爱人之间,即使是上下级之间,用人之道,也并不只是同进退的利益共同体,而要是互相尊重督促前行的人。即使是用一个下属,也当要考虑对方将来,为对方的长期发展做规划,这才能共同前进,只有和你在一起的人和你一起前进,你才能变得更好。你那种看人好的时候,把人用一用,人出了一点事就把人扔掉的思想,到底是哪里来的。别说是爱人了,就是下面的人,谁愿意跟着你。” 谢禁:“……” 谢禁被教训得呆愣住,一句不敢言。 “你那么想你的爱情和伴侣,谢禁,我觉得是非常不负责任的做法。我真不希望你变成那样。”叶杭说,“教训人不是我的特长,我很不喜欢和人说这一类话题。只是我觉得你根本不爱程枢,你只是激情作祟。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去想对方不合你的意,你就犹豫是否要分开,你就不确定将来能在一起多久?你得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想一想,你希望他开心一些,他能更好一些,互相体谅,即使是最平淡无奇的日子,你也能给对方惊喜,爱情是需要花费心力不断经营的,这样才能一直长久。爱情在,生活就不可能平淡,也不可能缺少激情。” 谢禁被他说得羞臊难当,咬着牙不答,心里却非常动容。 叶杭的话,简直要重塑他。 叶杭继续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谢禁,你现在还没有修炼到完全不受他人影响,你有些朋友,以后就不要在一起玩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花费在别的方面多了,有些方面的精力自然就会少。你不是万能的,你得好好去想想,自己想要什么,怎么做。” 叶杭挂断电话后,谢禁靠在沙发上静静思考了半小时。 好像天空乌云散开,他洞见天上明月,也看到了一条更清晰的路。 第二十五章 程枢在校医院里醒了过来,他头晕欲呕,茫然不知今夕何夕。 见他醒来,廖文彬马上倾上去,关心地说:“程枢,你怎么样?” 程枢皱眉看了他一阵,在眩晕减轻一些后,他虚弱道:“我是晕倒了吗?这里是医院?” 廖文彬点头,“对啊。你冲进寝室来就晕倒了,把我们吓了一跳。这里是校医院,医生说你是中暑了。这么热的天,你到哪里跑去了。而且你脚崴了,肿得不成样子,医生说你醒了要去拍片。你脚疼吗?” 廖文彬说了一大串,程枢听得晕乎,茫然地看着他。 廖文彬说:“你再休息一下,我们就去拍片。你妈正好给你打电话,我就接了,说了你的事,你妈说今天会买机票过来,这可以吧?” 成志和郝义都是这天晚上的火车,他们来看了看程枢,又凑了钱给他垫医药费,然后就得去赶火车了,只剩下第二天火车的廖文彬可以暂时照顾一下程枢。 程枢脚被包了起来,歉意地看着郝义,“老三,不好意思啦,我今儿中午不是故意的,其实水滴石穿,你那么喜欢班头儿,你死劲儿追她,她以后会被你打动的。” 郝义被他这真诚的道歉说得很尴尬,看了看周围别的病床,所幸没有人,他红着脸说:“别说了,她要出国,我又不出,本来就没什么希望的,我就是昨晚喝多了,才对她告白的,被拒绝也是情理之中,你又没说错。” 郝义和成志走了,廖文彬看看时间已经过了晚饭饭点了,问程枢要不要吃东西。 虽然程枢一天没吃了,但他依然没有胃口,廖文彬就只好去买了一个沙漠王子回来,切成两半,一人抱着一半用勺子舀着吃。 程枢对廖文彬非常感激,说:“老大,你对我这么好,小弟无以为报……” 廖文彬正吃了一大口西瓜,一脸呆愣看着他,说:“我不是基,不要你以身相许啊!” 程枢:“……” “你太自恋了吧,我怎么会对你以身相许!”程枢一脸鄙视看着他,“我是说,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做伴郎,喝酒的事,全交给我。” “你早说,吓我一跳。”廖文彬说:“说不定你比我先结婚呢,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你这么好的暖男,妹子只要有眼光,就会蜂拥而至,想和你结婚。” “别奉承我了行不行,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廖文彬嫌弃地说。 “我都实话实说啊。”程枢笑着继续吃西瓜,幸好有廖文彬在。 两人西瓜尚没有吃完,程枢手机响起,程妈妈来了。 廖文彬下楼去接她,只见校医院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粉紫色连衣裙的风韵优雅的女性,看样子,只觉得刚三十出头,一米七左右,身姿窈窕,黑直长发披着,肤如凝脂,唇如涂丹,廖文彬尚没经历过太多世事打磨,甚至不敢多看她,只是目光往其他地方逡巡,心想程枢妈妈在哪里,刚才不是说已经到校医院门口了吗? 对方多看了他两眼,就走过来对他含笑说:“你就是程枢的室友小廖吧。” “!”廖文彬非常震惊,“您……您是程枢的妈妈吗?” 庄女士点头,“是啊。多谢你照顾我家程枢了。程枢一直说你对他特别好。” 廖文彬悄悄满面通红,他没想到程枢的妈妈会这么年轻漂亮,简直让人眼晕目眩。 “在一个寝室,都是应该的。”廖文彬赶紧说:“阿……阿……”实在没办法对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士叫阿姨,他只好省略了称呼,“您跟我来吧,程枢的病房在二楼。” “嗯,好,谢谢。” 程妈妈推开病房门进去,程枢正捧着西瓜,一转头看到妈妈,之前强忍的委屈一拥而上,他几乎要哭了,但生生忍住,叫她:“妈。” 程妈妈只提着一个精巧的小箱子,将箱子放在一边,走到病床跟前去,仔细打量了儿子,目光放到他被包裹好的脚上,皱眉说:“小廖说你是中暑加上崴了脚,脚拍的片子呢。” 廖文彬赶紧过去拿给她,她拿着片子看了看,说:“你这是第五跖骨和脚踝骨都有骨裂,儿子,你这崴得挺严重啊,至少得先养一个月,之后再根据情况,适当走路。” 廖文彬说:“您是医生吗?”以前程枢都没说过。 “做过医生,现在没做了。”程妈妈说。 程妈妈去和医生谈了谈,程枢不用再住院了,而且因为学校已经发了暑假,校医院里基本上也放假了,医生强烈建议赶紧将程枢带走。 没有办法,程妈妈回病房后对程枢说:“小枢,我定明天的机票回家,今天先住酒店吧。周围有什么可住的酒店吗?” 廖文彬想了想,说:“有学校的酒店,但总要提前订,不知道还有没有。或者就出去住,周围酒店挺多的。” 程枢点头,“嗯,是这样的。你大一送我上学,就住的学校的酒店,你忘了吗?” 程妈妈想起来了,说:“行,那我们就住那里。” 但程枢又说:“我们明天回家,我得先回寝室去收拾东西。” “我去给你收拾就行了,你这个样子,怎么走?”程妈妈说。 “还是我自己回去收拾吧,妈,我这么大了,有很多隐私。” 程妈妈无奈,只好叹道:“行吧。” 程枢从网上翻到学校宾馆的电话,打电话订房间,程妈妈就去结清了费用,又为程枢收拾了东西,又廖文彬把程枢背下楼去,找了一辆三轮车将他送回寝室。 等总算把程枢弄回寝室,廖文彬喘着粗气说:“程枢,你太重了。简直要命。” 程枢委屈道,“老大,你辛苦了,不过,我才一百三呢。” 廖文彬说:“我以后可不会找一百三的老婆。” 程枢:“……” 程枢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虽然他和谢禁在一起十个多月了,但两人之间的回忆,似乎只有床上那点事,生活里几乎完全没有其他的联系两人的东西。 程枢上次花谢禁的钱买了衣服,虽然他没买奢侈品品牌,但那些衣服的价格依然大大超过了程妈妈给他的生活费和置装费的范畴,程妈妈目光如炬,让她看到,马上就能看出他身上的问题。 程枢从衣柜里拿出能让程妈妈看的要带回家的衣服,就又把衣柜门锁上了。 程妈妈自然看到了儿子的小动作,只是没有过问。儿子大了,就有他自己的生活了。 廖文彬下楼去买水果去了,程妈妈坐在靠门边的椅子上。程枢的寝室是学霸寝室,加上有廖文彬的监督,寝室打扫收拾得非常干净。程妈妈说:“你们寝室比我想象中干净很多。” “那是当然了,我在家的时候,一直是我打扫卫生。你忘了?”程枢把衣服扔进箱子后,又开始收拾书。 “对,我应该更相信你,你能照顾好自己。只是这次是怎么回事,好好地就中暑了,脚崴成那样绝不是走路崴的,你手上也有擦伤,我看到你腰上也有瘀伤,你和人打架了吗?”程妈妈问。 程枢尴尬不已,当然不能说真话。 正在程枢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撒谎之时,寝室门被敲响了,程妈妈以为是廖文彬回来了,起身开了门。 但门外不是廖文彬,而是个高高大大五官深刻眼神深沉的年轻小伙子。 谢禁对上程妈妈,一时愣住了。 让人去调查程枢和他家庭情况时,谢禁便见过程妈妈的照片,是一位端庄的年轻女性,但他没见过真人。此时对上真人,判断力强的他,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但他却震惊于她真的如程枢所说那样,她是个大美人。 时光和知识底蕴给与她年轻女人没有的风华和气质,五官精致,眼神平和却又锐利。 程妈妈说:“请问你是?”不像是程枢的同学,程妈妈没有让开门。 程枢向门口方向探了一下头,谢禁比程妈妈高很多,程枢一眼看到了他,见到他的同时,程枢脸色一白,紧张地向后避了一下。 谢禁笑了笑,“阿姨好,我叫谢禁,来找程枢。” 程妈妈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她活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眼神如炬,心似明镜,自是判断得出儿子和这人之间有什么纠葛,而且儿子很避讳他。 程妈妈依然没有让开,说:“请问,找程枢有什么事吗?” 谢禁说:“我有事想和他谈谈。” 程妈妈回头看儿子:“小枢,是你朋友吗?” 程枢满心紧张,摇头。 程妈妈:“……” 谢禁心里一沉,隔着程妈妈叫程枢:“程枢,上午是我不对,我们好好谈谈吧。” 程枢很怕他会乱来,紧张地对他摇了一下头,让他赶紧走。 正巧廖文彬提着水和水果回来,看到门口堵着谢禁,不由疑惑,他认识谢禁,因为谢禁来接过程枢几次,不过他和谢禁没有太深交道,此时便问:“你来看程枢吗,他脚的伤挺严重的,我看你力气比我大,一会儿帮忙把程枢背下楼吧。” 谢禁听闻程枢脚受伤了,不由在意起来,说:“好。” 程妈妈看谢禁对自己儿子没有恶意,反而很关心的样子,就让他进了寝室。 谢禁坐在程枢对面,仔细打量他被纱布裹起来的脚,“怎么伤的,很严重吗?” 廖文彬说:“崴了,骨裂,至少一个月不能走路。” 谢禁很惊讶,“这么严重。” 因为妈妈和廖文彬在,程枢不能和谢禁翻脸,但他也不想和谢禁说话,只把自己的书清理好,然后放进书包里,谢禁起身说:“我来收吧。” 手还没碰到程枢的手,程枢就给了他的手背一巴掌,“啪”地一声,在寝室里回响,寝室里众人都怔了怔。 程枢没想到会这么大声音,整个人懵了一瞬间,才沉着脸说:“不用了。” 程枢再不想和谢禁有任何接触,因为只要看他,心里就又烦乱又痛苦又矛盾还会生出恐惧,而且还有要叛变的可能。 但是别无选择,因为廖文彬觉得他太重了,不愿意背他下楼,而程妈妈根本没有办法移动长大了的儿子,在没有拐杖的情况下,程枢不得不让谢禁背他下楼。 住进了酒店标间,廖文彬看程枢一切安顿好,就回寝室了,他第二天一大早火车,还得回寝室收拾东西。 但谢禁却没有要离开的自觉,留在酒店房间里,在程妈妈要拧毛巾为儿子擦擦汗水时,他赶紧上前说:“阿姨,我来吧。” 程妈妈被他拿过毛巾,愕然在当场,但谢禁行动非常快,已经拧好毛巾,又回到床边了。 程枢想要避开他,他却按住了程枢的手,一边为程枢擦脸,一边凑得离他近点,小声耳语,“宝贝,别和我闹,我承认我之前错了,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程枢不断往后退,直到靠在床头无法再避,他咬着牙,不想回答谢禁。 程妈妈把头发挽起来,谢禁和程枢之间给她的奇怪感觉,她渐渐有所猜测,不由对谢禁说:“小谢,谢谢你了。只是,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准备休息,明天一大早要去赶飞机。你先走吧。” 谢禁回头对程妈妈说:“阿姨,我在旁边开间房就行了,明天送你们去机场。程枢这样子,脚不方便,你弄不动他。” 程妈妈说:“我会想办法,太麻烦你不好。” 程枢在心里给程妈妈点赞,谢禁这时候突然站起身说:“不麻烦,本来就是应该的。阿姨,程枢可能没有告诉你,我是他男朋友。” 程枢:“!!” 虽然程妈妈有所猜测,但此时也怔住了! 第二十六章 程枢第一反应是去看程妈妈的表情,但程妈妈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审视着两人。 谢禁继续说道:“我和程枢之间闹了一点矛盾,我想和程枢解释清楚。我爱他,是很真心的事,我也有为我们的将来做打算,我希望他可以给我机会。” 这表白表得让人猝不及防。 程枢震惊地看着他,简直要闹不明白谢禁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之间就发神经病了吗? 程妈妈也很懵,看了儿子一眼,程枢震惊的表情里有很难掩饰的喜悦,程妈妈说:“你们打架了吗?程枢骨裂,还有身上的伤,与你有关?” 程妈妈不按常理出牌,谢禁这下被问住了,他回头看程枢,程枢抿着唇不理他。 程妈妈是个睿智的女人,虽然只是个小领导,但毕竟是个领导,作为维护儿子的母亲,她绝不容易对付。 被程妈妈逼问,谢禁心里有一丝烦躁,但他最终压下了这些烦躁,说:“对不起,我今天上午和程枢闹得不愉快,但我没有动手,我绝不会真对他动手。我怕控制不住脾气和程枢闹得更僵,他出门后,我没有去追他,不知道他脚受伤了,也没及时送他看病,我的确不对。” 他声音越说越低,对着家里父母承认错误,他也从没有这样诚恳过。 程枢感觉自己要不认识谢禁了,这个是谢禁? 他懵懵的,不知道谢禁这是唱的哪一出。 怎么办,要和他复合吗? 他真的值得相信? 他真的喜欢我? 真有想过将来? 程枢脑子乱乱的,一时几乎要死机。 他下午和谢禁分手时,他明明那么害怕谢禁,被谢禁攘到床上去时,他简直有种要拼命的感觉,现在真的相信谢禁,真的和他和好? 再看看妈妈,庄女士一脸沉着,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妈妈知道他是同性恋,她真的不会生气,不会怪他?会支持他? 程妈妈对谢禁笑了笑,说:“你喜欢犬子,我是要感谢你的。程枢上学年纪小,人也单纯,平时就傻乎乎的,我生怕他被骗,但又不敢过分管教他,怕他太过依赖人。我都不知道他居然是同性恋……” 说到这里,她神色变得严厉起来,问程枢道:“程枢,你说你是同性恋,还是只是同性性行为爱好者。” 程枢被她问得脸色发白,只好紧紧抓着被子,一时难以回答。 谢禁没想到程妈妈这么厉害,以程枢对她的崇敬,被她质问,肯定会慌神,他不由赶紧为程枢解围,“阿姨,我们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 程妈妈瞥了他一眼,看不出喜怒,继续对程枢说:“我知道,你长大了,有性爱的需要,这是动物的本能,选择和男人在一起,是你生而为人的自由,妈妈除了顺从你,不可能限制你,也限制不住你。但是,要是你只是以此为乐,也完全没有为自己性向和性行为负责的意思,我绝不会原谅你。” 程枢被她说得无地自容,只好去看谢禁。 谢禁感觉程妈妈比起是在教育程枢,其实是在教育他才对。但谢禁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程妈妈。 程枢嗫嚅道:“我知道要负责任。” 程妈妈坐到床上去,伸手握着儿子的手,问道:“你从什么时候明白自己的性向的?” 程枢不敢看她,低声说:“大约高一的时候。”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程枢看着妈妈,感觉很难受,“我怕你生气,还有伤心。” “傻孩子,你长这么大,我有对你发过火吗?”程妈妈叹了口气。 “所以我更怕你生气,怕你对我失望。”程枢几乎把脸垂到被子上去。 “我不会。这种事,你自己承受着,不告诉我,我想到以前的事,想到没有给予你帮助和告诫,我会更伤心。”程妈妈道:“我会担心你出事,你受不住引诱,现在大学生甚至研究生,男同感染艾滋病和梅毒的概率非常高,很大部分是从社会人士处感染。人放纵自己总是那么容易,但是却要用一辈子的健康来为此承受教训。” 程枢望着她,感觉非常羞愧。 而谢禁知道庄女士这是故意在教训和羞辱他,但他没有任何反驳的语言,只能干站在一边,比被他表哥教训还要灰头土脸。 “喜欢同性,有和同性在一起的需求,妈妈能理解你,也能站在你身边支持你。但是,你必须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更好的人与你的性向无关,但是一定与你处理你自己性向问题的方式有关。”程妈妈重重叹了口气,可见,她其实是发愁的,而且觉得很沉重。 程枢很难过地搂住了妈妈,“我知道。” “那你现在可以面对小谢吗?不管你们之前闹了什么矛盾,你逃避没有任何用,你好好和他解决。无论以后是不是在一起,你都要和小谢说清楚。” 问题转到了谢禁身上来,谢禁有种自己被庄女士放在了菜板上的错觉。 程枢看向谢禁,谢禁赶紧说:“我想你之前误会我了,我很想对你解释。” 被庄女士含沙射影教训了那么多,他依然愿意争取程枢,这倒让庄女士真正上心正视他了。 庄女士是学医出身,自然看得出程枢身上的伤是和人扭打所致,而很显然,这伤是谢禁造成的,谢禁居然还在之前推脱责任,庄女士方才对他实在没有任何好感,所以直接无视他,含沙射影教育他。 男同要在一起对彼此负责任地生活,一向不太容易,庄女士很为程枢担心,也希望谢禁知难而退。 她刚才那么强势而郑重,自然是要做给谢禁看的,她家程枢可不好欺负,也绝不好欺骗,再者,想要和程枢在一起,就要面对她这个长辈的问题。 一般人,也就知难而退了。 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来解决问题的。 至少态度上是诚恳的。 谢禁很有诚意,但程枢却摇头,说:“我想好好想想。” 庄女士便对谢禁说:“小谢,麻烦你先回去吧。感情问题,是不能冲动的。你也回去好好想想。” 谢禁这下是遇上对手了,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庄女士这么难缠的人,但是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的同时,对方不给他任何面子,他又不能朝对方发作,毕竟这是他丈母娘。 要是庄女士不在,谢禁认定自己一定已经把程枢哄好了,奈何现在却不上不下,前途未卜。 他只好点头应了,“哦,好,我先出去了,但我就在这里开一间房,要是程枢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庄女士对他笑着点了一下头,程枢则垂着脑袋不看他。 “晚安。”谢禁满心烦躁地出了门。 第二十七章 这不是谢禁最受挫的事,但是却是他受挫后最忐忑没有把握的事。 虽然程妈妈的话非常难听,但一想,却不得不承认自有道理。而且会让一心做乖宝宝的程枢奉为圣旨。 老太太,您怎么不让程枢去当和尚修行呢。 谢禁在宾馆里重新开了一间房,烦躁之时,在心里这么讽刺庄女士。 被讽刺的庄女士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把儿子收拾好后,她就躺到自己的床上了,问程枢:“小枢,我关灯了?你还去卫生间吗?” 程枢:“不去了。你关吧。” 庄女士把灯关了,说:“睡吧,明天早上六点起来,六点半出门,赶飞机就正好。” “嗯。”程枢低低应了一声,这一天他折腾得够厉害,困得一塌糊涂,一时却又难以入睡,他轻声叫庄女士:“妈,你睡了吗?” 庄女士睁开眼看他这边,“还没。” “妈,我和谢禁在一起,你真的不生气吗?”程枢很纠结地问。 庄女士叹道:“谢禁呀,一看就是霸道强势的人,心眼也多,你和他在一起,只会被他吃得死死的。不过,看他品性倒是不错,也是能扛事儿的人,你要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反对,不过,你得有自己的判断。” 程枢“哦”了一声,道:“谢谢。” 庄女士一笑,说:“你除了交过这个男朋友,以前还和别人在一起过吗?” 程枢在黑暗里偷偷脸红,尴尬地说:“没有了,就和他在一起过。” “性伴儿呢。” 程枢这下更尴尬了,虽然和谢禁在一起的时候,什么脸皮也不要,但他一点也不适应和妈妈谈这方面的话题,小声说:“只和他在一起过。” 庄女士松了口气,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去年十月开始的。”程枢磕磕巴巴地回答。 庄女士:“这算不得久。从生物学角度来讲,男人更适应动,女人更适应静,所以男人没有女人耐得住寂寞,也更追求新鲜感。十个月,根本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虽然时间无法证明爱情,也无法守住爱情,但至少可以让一个人将另一个人看得更清楚。小枢,你真想和他在一起,你就需要更长的时间观察他。” 程枢笑:“更长的时间?也许我们持续不了那么久。我对他不是很了解。” 程枢在谢禁的事上,很没自信。 程枢以为妈妈会认为他在这件事上太消极,没想到却听她突然问:“小枢,在你爸爸的事情上,你在心里埋怨过我吗?” 程枢心里一颤,斩钉截铁道:“没有,妈,我没有过。你本来就是受害者,你受过那么多委屈,我长这么大,却从没能保护过你,我已经做得很不好,又怎么会埋怨你。” 程枢的爸爸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和程妈妈吵架后,冲出门,一时怒火滔天,气昏头脑,没来得及躲避飞速而来的汽车,出车祸死了。 而吵架的缘由,程妈妈从没有和程枢谈论过,但是程枢非常清楚这件事。 那时候他已经六岁了,既能记事,又有了一定辨别能力。 程妈妈美艳非凡,即使已经结婚生子,丈夫又是当时医院里的年轻有为者,而且年纪轻轻就成果斐然,是学校里的教授,前途不可谓不好,但想要把程妈妈撬走的男人,依然前仆后继。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禁区 作者:败北少年 第9节 一时传出程妈妈给上面大领导做了情妇的谣言,程爸爸气愤难当,当面质问妻子,程妈妈委屈又愤怒,否认又否认,但程爸爸不相信,要辞职走人,让程妈妈也辞职不干了,他要带着妻子另谋高就,程妈妈给他气得够呛,问换到别的地方去又被人传这种谣言,他要怎么办。 程爸爸讥讽她:“你是不是放不下xx,所以不肯走。”xx是当时学校副校长,医院院长,现如今已经更进几步,是决不能传他绯闻的人物。 程妈妈被他气笑了,故意戳他心肝:“你说是就是。你要怎么办,咱们离婚吗?你是不是想离婚?!” 程爸爸出身名医世家,从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年纪轻轻又有大作为,几乎没受过大挫折,一时哪里能忍,但他文质彬彬,儒生气质,生妻子的气也拿她没有办法,总不可能回答去离婚,所以就跑出家门了,这一出去,就再没能回来。 程枢当时躲在自己的卧室里,将父母之间的事听了个齐全,他很害怕,但不知道该怎么办。 程爸爸的死让程妈妈痛苦万分,程家更是对程妈妈口诛笔伐,认为是她害死了程爸爸,还在没有理智的情况下说程枢可能是野种。 程枢曾经也怨过妈妈,觉得父亲的死,她是有责任的。 但渐渐长大,他就明白了很多道理。 如果一个人长得好看,就要受到那么多磨难的话,实在太过残忍了。 程爸爸死后,程妈妈一个人养大了程枢,程家不差程枢这个孙子,几乎没有来看过他,而周围的人,背后说他妈妈闲话的,更是不会少,当然,怀疑他血统的人,也多如牛毛,总觉得他是哪个不知身份的人的野种。 事到如今,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这件事依然在影响着他妈妈。 其实程枢不知道他妈妈是不是真和那个男人有过一腿,但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站在她的身边。 庄女士像是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才说:“乖儿子,谢谢你。唯有感情的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能在一起多久,也要看缘分。但在一起的时候,就要互相为对方着想,多想想长久的方法,不能意气用事。其实你爸爸的事,我真的很后悔,要是我那时候不那么说,他说什么,我都顺着他,我好好解释,就不会出事了。” 庄女士骨子里很傲气又好强,此时声音哽咽,让程枢很难过,安慰她道:“妈,过去的事,是没有办法的。你不要再陷在过去的事情里了。爸爸走了就走了,这么多年,也许他已经重新投胎,恋爱都重谈了好几个了,你却打算一辈子为他守寡,何必呢。” 庄女士好气又好笑,“你到你爸墓前去说这个话,他能被你气活了。” “真能气活,那就好了。”程枢说。 “你要和姓谢的那个小伙子好吗?”庄女士问。 程枢已经没有刚才的紧张,黑暗让他可以和他妈妈像朋友一样聊天,他说:“我不知道。” “我觉得你的心已经动摇了,年轻人的爱情,总是很盲目。你还很爱他,是不是?”虽然就和谢禁接触了两个小时,但庄女士目光如炬,看得出谢禁的魅力,自己儿子这么单纯,没在男人堆里见过什么世面,肯定很容易就被他吸引,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程枢嗫嚅道:“嗯。” 庄女士失笑道:“我又不会限制你,你要是喜欢他,和他谈恋爱就是了,我不会限制你,甚至不会过问。” 程枢心里软软的,他妈妈能够这么好,他上辈子一定是拯救过银河系了。 “但我和他在一起,没有太多安全感,我有点怕他。”程枢说。 庄女士一笑:“他有什么可怕。” 程枢说:“不知道,他有时候会很凶。” “你们有打过架?要是他对你动过手,这种人有暴力倾向,是决不能在一起的。”庄女士认真道。 程枢愣了一下,谢禁有对他动过手吗,其实不算吧。程枢想到他打他屁股那一回,虽说是打,但其实更多的确只像是情趣,因为程枢知道他没有真正用力,拍他几巴掌就算了,之后还给他搽了药,又安慰他,程枢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说:“没有。我今天真是自己摔的,我一下子踏了四级台阶,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你这是故意为他说话,你刚才停顿那么久,肯定想到他欺负过你的事了。” 庄女士真会分析,程枢马上就紧张了,庄女士接着就笑道:“不过你们相处的事,我可不管你。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要懂得判断。其实小谢压得住你,也没什么不好,慢慢你就知道反抗他的权威了,即使你们以后分开,这对你也有好处,你能被他抬高眼光,下次就知道怎么挑更好的男人。” 程枢听得目瞪口呆,心想他妈妈都在教他些什么,会有比谢禁更好的人?他难以置信,话不经过大脑便说:“妈妈,你这么说,你以前真对那个康院长有过感情吗?” 说完他就想给自己一耳光了,或者说,他心底深处,其实一直介怀这件事?作为一个儿子,对于母亲的事,他根本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豁达吗? 他以为庄女士会生气,没想到她却笑了,说:“要说感情,真的崇拜过他,因为他是个很有能力魄力和进取心的人,见识广博,说话也幽默,很能逗人开心,比你爸爸那个呆子不知道好多少,你爸除了让我生气,没让我开心过几次。不过,我可是很自恋的人,怎么会因为他就对不住自己,对不住你爸爸,对不住儿子呢。没有人能让我违背自己的心意。他也一样。之前很崇拜他,不过他居然真的想潜规则我,我就很生气了,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对他说,他那么做,完全毁了我心里的偶像,我很厌恶他。” 程枢听得几乎张大了嘴,他妈妈的八卦居然是这样的。 “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你爸爸死了之后,他又找过我一次,我说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没有什么是不能豁出去的,要是他再逼我,我就让他也家破人亡,他就不敢了。人是拥有越多,就越怕失去的。你看咱们家没什么东西,我从不担心有贼进家门。”庄女士很轻松地说。 程枢愕然道:“妈,你就是咱们家最大的宝贝啊,你要是出事,怎么办呢?” “你真是嘴巴甜,你爸就没有你这么会说话。我看你遗传我更多一些。”庄女士打趣儿子。 程枢:“……” 第二十八章 庄女士和程枢刚起床不久,房门就被敲响了,庄女士去开了门,谢禁站在门外,说:“阿姨,早。程枢起床了吗,他脚受伤,行动不方便,我过来帮忙。” 庄女士态度全然没有了前一晚的尖锐,让他进了屋。 程枢金鸡独立站在洗手间里洗漱,谢禁进去扶他,程枢从镜子里看了看他略显憔悴的脸,明明昨天还气得不行,一天过去,他就又心疼他了,真他妈操蛋啊。 程枢在心里恶狠狠地想自己。 但却依然有着感动。 他知道谢禁特别爱睡懒觉,八点以前,他很难起床,但此时才六点过点,他居然真来了。 谢禁扶着他:“我叫了早饭,一会儿就会送来,我们吃了早饭再走。” 程枢昨天就吃了半个西瓜,此时已经饿了,加上他不那么生谢禁的气了,饥饿便占据了上风,听闻有早饭,自然就打起了精神,问:“是什么早饭?” “外面有家港式早茶店,是早茶。” 程枢“哦”了一声,刷完牙又洗脸刮胡子,其实他毛发不浓密,胡子生长也慢,一向是一周才刮一次,这一天不刮也没什么,但庄女士把他的剃须刀拿出来放好在了洗手台上,他当然就要使用,不然太对不住妈妈的心意了。 谢禁扶着他的背,程枢不好动作,谢禁便接了他手里的剃须刀,专注地为他刮胡子,程枢垂着眼皮偷偷盯着谢禁的脸,心已经不受控制地沉沦了。 谢禁为他刮好后,将剃须刀放下,拿了毛巾为他擦脸,看庄女士一直没出现,就在程枢耳边小声说:“宝贝,别生气了,咱们有事都好好说,嗯?” 程枢不应,撑着身体,想抹点须后水,谢禁赶紧倒了水为他搽脸,故意亲了他的耳朵两下。 程枢想避开他,但又躲不掉,小声说他:“你只会动手动脚,根本没有诚意。你真的爱我吗,我不太相信。” 程枢皱眉看着镜子里的谢禁。 谢禁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程枢,我希望我们可以走很远。” 程枢心跳加速,“但你之前对我撒过很严重的谎。” “哪一个?”谢禁问。 程枢说:“你自己知道,我不是傻子,你也别当我傻。” 他说完,就想单脚跳着回卧室,谢禁赶紧扶住了他,带他出去了。 庄女士已经收拾好了两人的行李,又对着化妆镜化好了淡妆。 她真是个漂亮又有魅力的女人,即使谢禁眼光挑剔又对庄女士万分警惕,他也在心里这么想。 早茶店送了早点来,程女士接受了谢禁的心意,早饭之后,谢禁说:“阿姨,我的车就在楼下,我先把程枢背下楼去,再来提箱子,你先在这里休息,别累到了。” 程枢的行李太重了,庄女士实在提不了,只好接受这个提议。 程枢被谢禁背进电梯下楼放进车里,程枢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一样,颇不自在。 此时晨光微熙,路上几无行人,谢禁倾身进车里,在程枢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程枢脸红,说:“你会觉得我昨天说分开是儿戏,以后再不把我的话郑重对待了吗?” 谢禁的手指揉了揉他的耳朵,揉到程枢脸更红,说:“你昨天真的吓到我了,像只小狮子似的,不动则已,一动就想咬死我。杨钊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他嘴贱胡说的,我只喜欢你,其他人都不喜欢。” “你这些甜言蜜语,让人心里没底。”程枢把他推开。 谢禁说:“慢慢就好了。” 谢禁从他的手指上抚摸过,想着那不按常理出牌的丈母娘还在楼上,不得不先放下程枢,上楼去提箱子。 程妈妈退了房,坐上谢禁的座驾,一个司机本在不远处的树下等着,此时才过来坐上驾驶位。 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程妈妈和程枢都有些发愣,程妈妈对司机说:“真是麻烦你了,一大早来接我们的生意。” 司机马上客气地说:“这是工作,不敢马虎。” 谢禁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道:“阿姨,我定了你们那班飞机的机票,我跟着过去送程枢回家,不然他脚这样,下飞机了也会很麻烦。” 程妈妈大约没想到他这么细心而且舍得花钱和时间,看了看儿子,只见程枢低着头装傻,她就很大方地说:“那麻烦你了。” 下车时,司机去帮忙提行李,谢禁打开程枢一边的车门,程枢要自己下车,他已经伸手搂住了程枢的背,将他半抱着扶出了车门,随即又在程枢跟前弯下腰,“来,我背你。” 程枢被他这么照顾,几乎手足无措,但这种时候自然不好推拒,只好爬上了他的背,由他背了起来。 他感受到谢禁背的温度,在盛夏里特别热,谢禁一大早忙来忙去,出了一层汗,程枢和他贴在一起,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随着他的步子,他的心跳似乎和谢禁的融在了一起。 这种感觉是在床上做多少次爱也不能相比的。 程妈妈在司机的帮助下推着行礼去办理登机牌,又在机场里借到了轮椅,程枢坐在轮椅上,感受到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便非常尴尬,他说:“我可以用拐杖走路。” 谢禁说:“你以前没有用过拐杖,第一次用,会不适应。做轮椅就行了。” 等总算进了安检,坐在头等舱候机室里,程妈妈渐渐判断出谢禁家世很好很有钱。 程妈妈见识广,显贵也见过不少,谢禁身上的从容和那种自然的天下任我行的作风,绝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身上能有的。 居然将她和程枢的机票升到了头等舱,他是怎么查到她和程枢的机票的,这个年轻人,肯定有些来头。 程妈妈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她鼓励儿子好好享受恋爱,但绝不想儿子和这些公子哥纠缠。 谢禁坐在程枢身边,问他:“脚疼吗?” 程枢摇头:“不用力就不疼。” “那别用力。”谢禁将果汁给他喝,程枢不喝:“喝多了会想去卫生间,在飞机上上卫生间好麻烦。” 谢禁道:“我可以扶你去。” 程枢:“不要。我现在不渴。” 谈恋爱的人之间的氛围是特别的,程妈妈在心里叹了口气,明白自己的傻儿子是真的被谢禁迷晕了。 不过,像谢禁这么会做事又会哄人的人,让人着迷也是理所当然了。 即使是程妈妈这种很会挑剔人的人,也觉得谢禁无可挑剔。 一路回到c城,谢禁已经叫了车在机场出口等着,程妈妈本来要叫自己的同事来帮忙接一下,也省下了这个麻烦。 等回到家,程妈妈热情地招待送他们的司机留下来喝杯水,司机看了谢禁一眼,很客气地回答道:“我这还有别的事,必须走了。” 程妈妈:“真是麻烦你了。” 司机走了,谢禁却没有走,他一路这么热心,程妈妈实在不好就这么赶他,只好招待他留下来。 但程家只有两间卧室,难道要留他住吗,或者午饭之后看他有什么打算。 外卖送了餐来,谢禁问了程枢厨房里的格局,就去拿了碗筷盘子,将饭菜装进碗盘里面。 程妈妈很少做饭,程枢在家时便程枢做,程枢不在家时,她就在学校吃,或者回娘家去吃,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所有就认为愿意接近厨房的人很不错。 虽然谢禁根本不会做饭,此时却又在程妈妈的心里得到了加分。 程枢坐在椅子里,慢慢吃着饭。 程妈妈问谢禁:“小谢,你送程枢回来,不耽误你工作吗?” 谢禁笑着说:“还好。我专门请了几天假,而且有事可以通过网络和电话处理,没事。” 程妈妈心想请了几天假,这是要在这里留几天的意思? 程妈妈说:“你家是做什么的?今天你帮我们升了舱,我一会儿将钱补给你吧。” 谢禁:“……” 一直非常自然自在,简直就像程家人了的谢禁,此时却有些窘迫了,他看了看程枢,程枢乖乖喝着汤,感受到他的目光,就回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期盼和好奇。 谢禁将夹起来的菜放回了碗里,说:“我家啊……我家……” 他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程妈妈和程枢都好奇地看着他,程枢睁着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眼睛简直和他妈一模一样,谢禁被这两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不自在地说:“我爸叫范维翰,我妈叫叶箐。” 程枢疑惑地看着他,心想他这是干什么,说父母的名字?而且他爸姓范,他妈姓叶,为什么他反而姓谢。 程枢对政治完全不敏感,学校校长站他跟前,他也认不出,更何况是远在他方的某人物,即使是大人物,他也不知道。 程妈妈却是知道很多的,但她不敢确定,谢禁说:“我爸现在是公务员,我妈在国企工作,家里还有爷爷奶奶,不过都退休了。我没有进入机关工作,现在在做通讯和信息方面的事。” “那个钱,阿姨,你千万不要和我客气。程枢没有爸爸,我和他在一起,照顾这个家庭,是我应该做的。”他笑了笑。 虽然谢禁表现得很镇定,但程枢总觉得他在紧张,因为平常状态的谢禁,应该是谈笑风生的才对,但他却这么正式地说话,还一脸严肃,眼神也很正直。 程枢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虽然他很想问谢禁为什么姓谢。 他不问,程妈妈问出口了,“你不是跟着你父母姓吗?” 谢禁唇角勾起来,露出一个笑,说:“我妈生我的时候遇到了点事,我是早产,大家都说我爸命硬,我家里怕他克我,我会养不活,就把我过继给了我养父,他给我起了谢禁的名字。” 程枢心想居然是这样,不由问:“那你小时候是在养父家长大的吗?” 他一脸好奇,白嫩皮肤带着红晕,要是程妈妈不在,谢禁真想亲他,他背着程妈妈对程枢眨了一下眼,说:“不是,我爸妈工作忙,我在外公家里住了几年,之后又跟着爷爷奶奶住,养父只是养父而已,而且他一直在外省,怎么会去住他家。” “哦。”程枢笑着表示明白了。 程妈妈却说:“你爸是刚调任xx部的范部长吗?” 谢禁瞬间就脸红了,他既不希望太沾家里的光,也不希望活在家里他人的名声之下。特别是在程枢跟前,好像他自己没什么能力,只是受家里荫庇的二世祖,这会让他很不爽。 他尴尬地点了一下头。 程妈妈:“……” 程枢依然一脸迷惑,没有谢禁是尚书家公子的意识。 “你家里不知道你的性向吧?看样子你也不敢和家里说。”程妈妈回过神来就继续吃饭,不咸不淡地说。 第二十九章 在妈妈面前,程枢一向是装乖,此时抬起头来看谢禁,谢禁突然朝他伸手过来,程枢以为他又要掐自己的脸,正要避开,谢禁的手就放在了他的手上,说:“不会,我打算过一阵,就带程枢回去见我爸妈。” 程枢:“!!” 程枢装乖的脸开始发僵,简直难以置信,因为他尚没有想过这件事。 程妈妈似乎也没有想到谢禁会这么说,一脸发懵地看向谢禁。 气氛一时有些奇怪,谢禁这时候反而没有了刚才的紧张,他将程枢的手握紧了,对程妈妈说:“阿姨,我知道你之前不喜欢我,大约也没有相信我。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这种终身大事,我绝不会当儿戏。” 终身大事?! 程枢被他震得脑子里简直在发海啸,什么其他也无法想了。 谢禁是当真的吗? 为什么他之前一副玩乐状态,突然之间就这么认真了。 在两人的关系上,一直都是谢禁在掌握节奏和掌控事情。 虽然谢禁非常成熟稳重,他说什么,都是有力度的,没有谁会怀疑他说的话只是孩子话,但程妈妈这数十年来,历经过多少大风大浪,见过多少优秀人物,谢禁虽然优秀,但在她跟前,依然是个孩子而已。 她说:“你这么郑重地对待和小枢的感情,作为他妈妈,我很高兴。但是,三十才而立,你现在多少岁?我看了你身份证,才二十六岁对吧。” 谢禁点了头。 程妈妈说:“我希望你三十岁之后再定你的终身大事,现在也不必给小枢这种希望,有希望,失望起来总会更加痛苦。” 谢禁:“……” 又被程妈妈将军了。 程妈妈继续说:“而且小枢也太小了,他才二十岁。心智根本不成熟,以为有爱情,就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了。但在生活里,爱情反而什么都不是。要生活下去,要做自己的事业,要得到一些尊严,要守住自己的本心,这些都不是容易的事。小谢,我已经知道你出身好了,处在你那种条件下,各种诱惑都多,想要守住自己非常不容易。而你也同样能给程枢更大的诱惑,程枢很可能什么诱惑都受不住,傻乎乎地跟着你上船,等突然要让他下船的时候,他以后很可能就受不住了。所以,我希望程枢长大一些,经历更多事,你们再谈这种终身大事。” 谢禁张嘴欲言,程妈妈抬手打断他,继续说道:“当然,我不是阻止你们谈恋爱的意思,你们可以谈恋爱,但现在别给我说就要定下来。以你的家庭,你带程枢回去,你家里不乐意,最多骂你一顿,但我们这种人家可受不住。” 谢禁:“……” 谢禁尚没有应声,程妈妈又看向程枢,“小枢,你觉得呢?” “呃?”程枢虽然很爱谢禁,爱得根本没有掺杂任何利益或者现实的东西,但也正是如此,他也没有想过所谓的终身大事。 没有想,倒不是他不想和谢禁一辈子在一起,而是他年龄不大,从小又在单亲家庭里,现在还在学校上学,以后还要继续读几年书,他此时尚没有形成要成家的意识。 但真被提起后,他不可能不去想一想这件事。 “你没有什么看法吗?”程妈妈问。 程枢看了谢禁一眼,谢禁的眼里对他带着期望,程枢说:“妈,我觉得这件事,我和谢禁之间,的确应该互相好好讨论讨论,我之前并没有想那么长远,突然说起来,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有看法。” 谢禁对他勾了一下唇角,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程枢又说:“不过谢禁这么真诚,我其实挺高兴的。” 他腼腆地笑了笑,谢禁这下真的笑了,深邃黑眸里含着光,似乎在说,宝贝,你不错。 “也谢谢妈你支持我们。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程枢笑看着程妈妈。 程妈妈也勾了一下唇,对着儿子这个样子哭笑不得的样子,道:“吃饭吧,都要冷掉了。” 办公室里有事要程妈妈去做主,虽然程妈妈很想在家里照顾儿子,便也不得不赶紧回办公室去了。 谢禁把程妈妈送到门口,说:“阿姨,你路上小心,我会照顾程枢,你不用担心。” 程妈妈微微颔首,“好,那麻烦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如果要多住一天,就让程枢给你定一下酒店,他知道电话。” 谢禁:“……” 谢禁拿程妈妈的警惕没有办法,只好说:“阿姨,我可能明后天再走。不过,你要上班,程枢一个人在家里不方便,晚上起来上卫生间更需要人扶着,我就留下来和程枢住一间房好了。” 程妈妈不容置疑地道:“我一会儿会给他带一个拐杖,他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只是一只脚伤了而已,又不是没有了自理能力,你一直在这里照顾他,他会形成依赖思想,你走了,他又怎么办?” 谢禁不由说:“就这么两天,哪里那么容易形成依赖思想,阿姨,你太敏感了,而且对程枢要求太严格了。你没发现,你对程枢的影响过大吗。即使他真的能在一时形成依赖我的思想,这又有什么不好,他一直以来都很刻苦,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程妈妈被他说得愣住,脸色不大好看,但想了想后,她又没说什么了,踏着高跟鞋上班去了。 谢禁关了门回到程枢的卧室,程枢坐在椅子上,探头朝门口看,见谢禁进来,就问:“你和我妈说什么呢?你和我妈吵架吗?” 谢禁走过去,手从他的耳朵划到他的额头上,挑着眉说:“你妈这么厉害,你还担心我能欺负她吗,宝贝,你不觉得你妈一直在针对我?” 程枢蹙着眉看着他,大约的确有些内疚,但他想一想后说:“你昨天对我妈说是我的男朋友的时候,我以为我妈会拿着我的输液瓶子砸你,但她没有,她的表现已经算很温和了。” 谢禁蹲在他的跟前,皱眉道:“宝贝,你真的爱我吗,你都不心疼我?” 程枢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故意逗自己,不由推他的脸,“我说过了,再不会和你说那个字。” “哪个字?”谢禁像只大狗似的蹲在程枢跟前,程枢没好气地说:“你说呢。” “爱!”谢禁笑着说,又弓着身体亲程枢的嘴,“宝贝,我很爱你。” 程枢被他亲得脸红,“你吃错药了吗?怎么突然走傻白甜路线了。” “我这是傻白甜路线吗?”谢禁挑眉,“不该是暖男路线?” “你好意思说你暖?冷还差不多。”程枢嘀咕,又问:“你真不回去工作吗?在我家里没什么好玩的,你一会儿就会觉得无聊了。” 谢禁说:“看着你就不无聊了,你让我亲一下。” “你别碰到我脚了,会痛。”程枢简直要不适应这样的谢禁了,虽然以前谢禁甜起来也是毫无忌讳什么话都能说,但总觉得和现在不太一样。 他说到脚,谢禁马上就收敛了,抬着他的脚看了看,问:“还痛吗?” “你别碰到了就不痛。” “你这脚在哪里崴的?”谢禁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脚放下。 “我也记不清楚了,可能是在你家摔了一跤,就崴到了,但我当时没在意,又走回寝室,脚上的伤就越来越严重,变成骨裂了。”程枢推断。 谢禁满心愧疚,面色变得不自在,望着他道:“昨天是我不对,我吓到你了,对吧。” 程枢也不自在起来,微微点了一下头,“我怕你会来真的。” “我以后再不凶你了,真的。”谢禁保证道。 程枢说:“其实我不是怕你凶我,我……我是怕你根本不喜欢我,把我当成一个和你毫无关系的东西一样,可以随意伤害我,甚至不会因为伤害我而产生哪怕一点内疚。” 程枢这话让谢禁动容,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割了两下一样地泛起疼痛,他说:“对不起了,程枢,我很喜欢你,怎么可能认为你和我毫无关系,我也舍不得伤害你。” “你就说得好听。”程枢显然不信他。 谢禁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你介意我以前对你隐瞒我的出身和其他事,但那真是不得已。我以后不会瞒着你了。” 程枢被他说得心软,将脸靠在他的腰上,低声说:“你说我们以后能一直在一起吗?甚至讨论终身大事。” “当然了。所以你要有决心,而且要对我们有信心。”谢禁的大手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程枢的头发真软,而且他比他小好几岁,需要他照顾。 程枢说:“你还有四年才到三十岁呢。我们有四年时间在一起思考这个问题。” 谢禁笑:“宝贝,你真是太听从你妈的话了。我不到三十岁,就不能和你定终身大事了?” 程枢说:“当然不是,但是,我觉得还有四年的话,我们就能更郑重地对待这件事。” 谢禁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逼你。只是有件事,我们还需要讨论。” 程枢抬头望着他,“你又要阻止我去赵院士那里上研究生吗?” 虽然谢禁的确想说这件事,但他此时却道:“不是这件事。” “那什么事?”程枢好奇地问。 “这件事涉及到机密,不过我可以讲一部分给你听。五年前,赵澜和另外几位大佬定下了一个航空设计计划,国家对这个项目投入了很多钱,不过至今没有回报,没有回报其实本来算不得什么,时间尚短,哪里那么容易出成果呢。不过,我们这边推断,他们本来就做不出来,却还在让国家投钱。但我们这边已经从另外的方向有新进展了,到时候直接可以让你崇拜的导师下不了台。要是你过去他那里,以后你和我之间的关系被有心人查出来,对我,其实影响不大,但却会影响你的事业,你可能会被人认为是间谍。” 程枢:“……” 本来只是一个傻白甜恋爱故事,却突然变成了涉及国家机密的间谍故事,程枢傻傻地看着谢禁,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禁便说:“我知道你很喜欢赵院士,他也的确有些魅力,但除了他,还有好些能力强又有魅力的导师,你为什么不把眼光放宽一点,看看别人呢。” 程枢十分矛盾,“可我已经和他说好了,言而无信,太糟了。” “这是关系你一辈子的大事,我们要好好商量再做决定,对不对。再说,你们只是达成口头上的协议,你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即使现在反悔,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你脚受伤了,这个暑假不能去实习了,对吧?我为你联系别的导师,到时候你就告诉他,说你对另一个研究方向感兴趣,不就得了。还有,宝贝,你别以为你在他心里有多重的分量,可供他选择的学生很多,你说你不去他那里了,他马上就能招到另外的学生。他根本不会在乎你去不去。” 程枢心情沉重,“这件事,必须和我妈商量,她为了能让我去赵院士那里,费了很多心力。” 听程枢这话,就是已经松动了。谢禁很高兴,道:“行,我会和阿姨好好谈谈的。” 晚上,程妈妈回家,饭后,谢禁就和程妈妈谈了程枢选导师上研究生的事。 程枢感觉很尴尬,而且深觉自己对不住妈妈的辛苦,但他又很为谢禁这种有事说事、雷厉风行,还能把人说得心服口服的能力和魄力折服。 但程妈妈可不像程枢这么好打动,她说:“你为小枢找导师?这是要把小枢和你绑在一起吗?以后你们关系破裂怎么办?这世上没有绝对牢固的关系,也不会有绝对对立的立场。” 谢禁道:“这种情况下,无论我和程枢将来是否一直在一起,他去赵澜那里都不妥,不是吗?要是我们能一直在一起,程枢会被认为是叛徒,要是我们将来不在一起,程枢不仅会被认为是叛徒,还会因为失了我这个靠山,在赵澜那边混不下去。” 程妈妈要被他气笑了,但不得不承认谢禁说得有道理,她只好道:“这件事,等暑假结束的时候再定吧。” 其实也就是松动了。 程家浴室小,没有浴缸,程枢脚受伤,必须让人帮忙才能洗澡。但儿子已经大了,程妈妈不能去帮他洗澡,这件事只好交给了谢禁。 虽然程妈妈已经接受了儿子和谢禁在一起的事,但是看谢禁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正大光明和她儿子一起洗澡,又要和他同床共枕,她就很纠结。 最后只好眼不见为净,回卧室里看书上网去了。 别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但庄女士看谢禁,总有些婆婆挑剔儿媳的感觉在。 她自己也发现对谢禁太过苛刻了,所以只好调节心态,看了一会儿书,便听着音乐练起瑜伽来,以能心平气和。 有庄女士在家,谢禁不敢乱来,帮程枢洗完澡,才稍稍吃了点豆腐。 程枢坐在一边凳子上,等谢禁洗完澡,一起回卧室去。 虽然隔着浴帘,程枢依然能看到谢禁修长健壮的赤裸身体。程枢起了色心,不由口干舌燥,但妈妈在,不敢乱来,就问:“谢禁,你怎么练的肌肉呀。” 谢禁飞快地冲完澡,拿了毛巾擦水,拉开浴帘笑问程枢:“看样子你很满意。” 程枢红着脸小声说:“我一直很满意。” 谢禁低头亲他,伸手抓住他的手摸自己的下身,“要不你给我舔出来?” “我妈会听到声音。”程枢小声说。 “没事,我不会出声。”谢禁诱哄他。 “我妈会看出痕迹来。”程枢摸着他,却依然没有贼胆。 谢禁好笑,“你妈怎么看出来?” “我妈是结过婚的女人,什么都懂。”程枢咬着唇哼哼。 谢禁失笑,“不让她看到,快点吧,宝贝,我一会儿再帮你。” 程枢纠结,他家只有一间浴室,一会儿妈妈还要用浴室,程枢一点也不想在这里面干坏事,感觉很亵渎女神。 他蹙着眉看谢禁,“回卧室,我帮你,好不好?” 两人自从上次在b城闹了矛盾,就再也没有亲热过了,这时候感情热烈,回到卧室,关紧门,掩耳盗铃盖在被子里,程枢很热情地帮谢禁口交,谢禁怕伤了他的脚,不敢乱来,一边摸着程枢的脑袋,一边忍着要出口的喘息声。 等射出来,他出了一额头汗,拿了纸巾为程枢擦嘴,又把自己擦干净。 程枢由他抱住自己,谢禁摸着他的屁股和大腿,把他压在床上,埋下脑袋,亲他的肚脐眼,从他的大腿根亲到他的欲望中心去,程枢舒服得用腿蹭他的背,谢禁只好握住他带伤脚的腿,不让他乱动。 程枢实在忍不住,几乎叫出声,只好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低低地喘。 等把他吸出来,谢禁用水漱了口,又埋头亲程枢汗湿的颈子和胸膛。 程枢很粘他地抱住他,热情地摸他的头发和颈子,被谢禁的嘴巴和双手又亲又揉,几乎软成水,他将脑袋埋在谢禁的颈窝里,动情地说:“谢禁,我很爱你。” 谢禁的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嘴唇移动到他的唇上,热情地吻他,“我也爱你,宝贝,会一直一直爱你。” 程枢被他说得更动情,下面又起立了,戳着谢禁,谢禁一边摸他一边想,这么好的程枢,要是他不知道珍惜,让他变得嫉妒、忧郁、狭隘……那一定是他的错。 他吻着程枢的耳朵,低声说:“我一定是对你一见钟情,那天,在跑车比赛上,我看到你跟在王涯的身边,宝贝,你好漂亮,我之后一直想你,专门找人打听过你,然后就去约了你。” 程枢眼含秋水,蒙着一层水雾,些许愕然看着谢禁,又很激动,被谢禁这么告白,他羞涩起来,低声说:“我以为你只是和我约炮。” 其实那的确是约炮吧?! 不过在程枢心里,大约有喜欢的感情,就不是约炮了,所以谢禁说:“我很爱你。” 谢禁调不过生物钟,第二天早上睡到九点才行,再看程枢,程枢已经不在床上了,他跳下床穿了衣服,出了卧室门,程枢正坐在餐桌边用电脑,谢禁很内疚地说:“你怎么不叫我。” 程枢道:“没事,你早起了也没用,家里没什么事做。我妈上班去了,你吃早饭吗?她买了包子油条,家里有牛奶,要是你想吃面条,我可以做面条你吃。” 你怎么这么纯良啊! 谢禁在心里想,走过去狠狠亲了程枢一口,被程枢一把推开了,“你只能用我的剃须刀了,你快去洗漱。” “好。”谢禁说,“我吃包子就行了,不用为我煮面条。” 程枢真是个勤快贤惠的小孩儿,明明脚上有伤,一大早就拄着拐杖为他洗好了衣服烘干,此时又为他热包子和牛奶,还为他削水果。 谢禁说:“宝贝,让我来做就好了。” 程枢道:“我觉得你根本不会做。” 谢禁:“你说话真不委婉。” “我觉得你可能不会做。”程枢用了委婉的说法。 谢禁:“……” 谢禁事多,在程家住了两天,他实在不好再留下来,就回去了。 他住在程家,除了能帮程枢洗洗澡外,好像就起不到其他作用了,反而是程枢在照顾他。 要是保姆阿姨在就好了,她一定可以把程枢照顾好。 谢禁这么想着,只好拜别丈母娘和程枢,回去工作挣钱去了。 暑假里,谢禁大约一周飞一次c城,有时候在程家住一晚,有时候住一整天,有时候可以待两天,他在这些日子里,学会了煎鸡蛋,炒蛋炒饭,煮牛奶,做冰激凌,洗衣服等一系列不算难但需要耐心的事。 程枢的脚也可以自己走路了,只是不能走远。 大约是看到了他的诚意,程妈妈答应了谢禁为程枢换导师的事,新的导师是中科院的一位年轻海龟教授,程枢在开学前被谢禁带去见了人,相谈之下,程枢发现新导师各方面都不错,而且开朗幽默爱开玩笑,和学生打成一片,在学术上的思想也比较开放。 程枢感觉新导师很适合他,便也真的安下心来换导师了。 赵院士那边则是程枢亲自前去致歉,对方亲切地挽留了程枢几句,并表达对他的不舍,祝愿他在新的导师新的领域里能做出成绩来,这让感性的程枢几欲落泪,回去和谢禁说了这件事,谢禁翘着腿坐在罗汉榻上,说:“真是惺惺作态,你一个小小的学生,对他能起多大作用,他那么说,不过是客套而已。难道你想听他骂你吗?这有什么可感动的?!” 程枢不满道:“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他愿意拨冗接见我,还愿意认可我,并祝福我在新的导师那里做出成绩来,就足够我感动的了。你真是讨厌啊……” “这就讨厌我了?”谢禁把他压在宽大的榻上,“每天有多少人想见我,我都不见,只为了回来陪你,宝贝,你怎么不感动,反而要讨厌我。” “你又故意逗我。”程枢想把他推开一点,但实在撼动不了他,只好由着他压着自己,被他温柔的目光盯着,心跳加速。 谢禁说:“我哪句话是逗你了?” 程枢被他问得无言以对,只好捧着他的脑袋亲他,以求他赶紧别纠缠这件事了。 【正文完】 ~~~~~~~~~~~~~~~ 最后一章,好长啊。 这篇文到这里就完结啦,我知道会被说还有很多可写,不过,我觉得到这里完结正好,后面再写,就是套路中的套路了。 要是以后会写番外的话,就写两人在一起秀恩爱的日常生活,但现在真不写了,最近工作好忙,压力也大,感觉难以爱人了,也没有心情开车。 就这样吧,感谢大家追文、写评、看我唠叨。每人ua一口。 不要忘了帮我转一下微博上的卖书广告【羞愧脸】,买书的人少,真的要亏本的,呜呜。 致谢“暄光迟”亲提供的文案,你在微博上私信联系一下我,“败北少年青梅煮酒”这个账号,我送你一本个志,么么。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9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