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正文 第一章:沐蓉居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一章:沐蓉居 曾城填华,季冬树木苍。喧然名都会,吹箫间笙簧。 锦官城南面有一个小县城,名唤灌县。灌县之中,有一沐蓉居,专供文人雅士及达官贵人在此赛诗赏曲。 锦官城乃烟柳繁盛之地,平康行院,赌馆烟舍鳞次栉比,这小小的沐蓉居夹杂其中,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沐蓉居在当地却是路人皆知,名号从灌县的长乐街一路传遍县城,又传至锦官城。 相传沐蓉居的掌柜乃是一名女子,名唤徐蕊。 此女青城人氏,容貌倾城,善长吟咏,精工音律,是以蜀地达官显贵莫不争相涌来,只为探得美人芳容。 在沐蓉居二楼的雅间里,容貌如花的掌柜手执黑白玉子,与自己对弈,完全无视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嚣。 “阿蕊,你真的不出去吗?我顶不住了……”珠帘微动,有一黄裙乌发的女子掀帘进来,面露难色,“你只露个面也好啊!” “哼,不去!本姑娘烦着呢!一个个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那被唤作阿蕊的女子不屑的冷哼一声,稳坐不动,手中玉子刷刷而落。 “呜呜呜,阿蕊,你不能这样!”黄裙的女子作拾袖掩泪状。 “唔,铃铛,我知道你可以啦,快去吧,楼那么多客人还等着你呢!去吧去吧!”阿蕊不甚在意的挥挥衣袖,面上容光灿烂。 铃铛知道此番她是请不徐蕊了,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了楼。 此时楼众客早已如一锅煮沸了的水般,有人一边拿着玉箸一边猛敲茶盏,高声呼喊:“铃铛姑娘,快请你们掌柜的出来!” “就是啊!掌柜的去哪儿啦!” “掌柜的快出来!” “……” 铃铛白了那人一眼,无奈的抚额,道:“大家安静一,听我说。” 台逐渐安静,众人皆是翘首以盼。 铃铛斟酌了会儿,道:“实在对不住大家,我家掌柜今日偶感风寒,不宜见客,等次她身子好了,再给大家唱曲儿听!” “这掌柜的风寒感染的也太是时候了吧!莫不是故意避不见客,想出的推脱之词?”那方才拿玉箸敲茶盏的公子再次开口,引得一片同声。 “是啊!” “这风寒一事到底是真是假?” “……” 这人是来砸场子的吗?!铃铛恶狠狠的剜了那人一眼,道:“我家掌柜向来言出必行,想来老客都是知道的,只有那不识好坏,心存歹意的人才会觉得此事是假!”言罢,她斜了角落里某个带头起哄的公子一眼。 此话一出,台又是安静片刻。不多时,便有客人说:“罢了罢了,既然掌柜的身体不适,在改日再来吧!”话落,扔了茶盏,摇着头万分遗憾的转身便要走。 铃铛一看,有些着急,道:“哎哎哎,客官别走呀!我们掌柜的没法为大家献曲儿,为表歉意,今日酒水全免!” “哎?还有此等好事?”方才那想要离开的公子闻言急忙奔回原位,唯恐旁人抢了他的好位子。 人人都知,这沐蓉居虽是座小庙,但消费却贵的吓人,不少公子哥儿为一睹美人芳容,不惜啃半月的冷硬馒头,攒够了银子来沐蓉居。 此番酒水全免,就是见不到那美貌如花的掌柜,也不枉来此一回啊! 安抚好了众宾客,铃铛让人请了沐蓉居的头牌莲儿姑娘来给大家唱曲儿,自己则噔噔的跑去二楼了。 “安抚好了?”徐蕊以手托腮,语笑嫣然的看着她。 铃铛拿起桌上的茶盏一口气喝干,用手扇了扇凉风,叉腰道:“搞定啦!说得本姑娘口干舌燥的,那群宾客真真是难伺候!” “呵呵,来,再喝一杯。”徐蕊执起旁边的紫砂壶,又倒了杯茶水递给铃铛。 铃铛毫不客气的接过,再次一口喝干。 “我给你说啊,方才楼有一客人,带头起哄,我恨不得去抽他两嘴吧子!” “呵呵,”徐蕊闻言笑着推了铃铛一,道:“那你去呀!” “呃……哼!本姑娘大人有大量,懒得和他一般见识!”铃铛冷哼一声,坐到徐蕊对面。 第一章:沐蓉居 言情海 正文 第二章:张贵妃之死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二章:张贵妃之死 徐蕊将棋盘重摆,对铃铛道:“我们来杀一盘?” “不要!”铃铛扫了一眼那棋盘,坚决的摇头,继而又倾身凑到徐蕊面前,神秘兮兮的道:“阿蕊,我听说啊……” “嗯?”徐蕊正执了盏茶准备入口,闻言疑惑的抬头,“听说什么?” “方才我在楼招呼客人时,听几个茶客说的。他们说前些日子张贵妃陪同圣上同游青城山,路遇大雨,竟被山上滚落的巨石砸死了!” “噗!咳咳……”一口茶喷出老远,徐蕊拍拍胸口不可置信的道:“死了?” “对呀!今早张府白帐白灯,想来是真的了。” “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她得圣上数年盛宠不衰,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徐蕊惋惜的摇摇头,桃花节时她曾远远的见过那张贵妃一面,那时她坐在轿奁里,轻纱逶迤看不真切,只模模糊糊见她着了件浅色宫装罗裙,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回眸间光华流转,真真比那三月桃花还要惹人眼。 “唔,按理说张府是不能为张贵妃办丧事的,如今看来,那张贵妃在圣上心中着实重要……当今圣上并未立后,如果……” 铃铛话还未说完,徐蕊便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道:“铃铛,莫要再多言,这天家的事不是我们该议论的,若让有心人听了去,要招杀身之祸的!” “啊!”铃铛闻言惊恐的捣着自己的嘴坐回原位,道:“不说了不说了,太恐怖了!” 徐蕊甚是鄙夷的睨了她一眼。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楼招待客人的小婢女急急忙忙的跑上来道:“铃铛姐姐,不好啦!面有客人生事,闹得很凶呢!” “岂有此理!还有胆敢在沐蓉居兹事的人!”铃铛闻言气愤的站起身来,对徐蕊道:“阿蕊你不用管,姑奶奶现在就去会会他!” 徐蕊点点头,她本也没有想要去啊~ “带我去看看!”铃铛拉着张脸对小婢女道。 “姐姐请随我来!”小婢女前头带路,铃铛紧随而。 二人离开后,徐蕊开了雅间的窗户,轻倚朱窗,低头抚了抚窗户小几上的那株芙蓉,笑容铺洒一室。 铃铛随小婢女楼后,果见楼已乱作一团,她拨开人群搭眼一瞧,脸色立时冷了三分。 “这位公子,今儿个你是来闹场的吗?!” “铃铛姑娘,小生好生冤枉,是这公子他先挑起事端!”其中一个闹事者见铃铛出现,立马大吐苦水。 那被指控的人却是一派安然无事,不言不语,只是神情倨傲。铃铛看的火冒三丈,道:“你二人因何事争吵?” “呃,这……这……”吐苦水的人忽的支支吾吾起来。 “那位公子说他不举!哈哈哈哈哈……”人群里忽的冒出一声来,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你!你……”那公子脸腾的一烧起来,“你们,你们莫要听他胡言乱语!” 铃铛噗嗤一声笑出来,用帕子掩了嘴,上上扫了那位公子一眼,道:“你二人有何恩怨,请出门左拐,去衙门里解决,我们庙小容不二位爷!” “来人!送客!”言罢冷着张脸转身离开。 沐蓉居的打手随从们得了令,强拉硬拽将二人扔出门外。 至此小小的风波过去,台又很快恢复初时的热闹,茶客们争相叫嚣着让台上的莲儿为他们唱曲儿。 赵炅被扔出门外,愤愤的揪了揪被弄褶皱的衣裳,又狠狠剜了一眼同被扔出来的那位公子,甩袖转身,若不是看他是个酸秀才,他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第二章:张贵妃之死 言情海 正文 第三章:惊鸿一瞥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三章:惊鸿一瞥 赵炅生气的当子里,忽闻远处天际雷声阵阵,平地起了一阵狂风,雨点毫无征兆的落来。 街上方才还在叫卖的小贩,行人均是匆忙奔走,赵炅也混在人群里,以袖遮了头顶上的雨,却仍是被浇了个彻底! 他躲到沐蓉居对面的茶悦楼廊避雨,拧了拧浸饱了雨水的衣袖,怒声道:“他娘的!蜀地这是什么鬼天气?!” 今日他去沐蓉居凑热闹,不想美人没见到,还跟一竖子起了争执,被人赶出来了!现又被大雨淋了个透,心情真真是差到极点! 蜀地雨期绵长,这般毫无征兆的雨众人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因而每人都备了油纸伞。赵炅初来乍到,对此地不熟,自然是没有伞的。 他立在廊看着越发瓢泼的雨势,内心一片烦乱。瞥了眼渐渐无人的街道,他方想一头扎进雨里,却忽的被对面二楼上的风景迷住了眼。 徐蕊立在窗前,仰头看了看天际飘落的雨,心思这雨若去,院里的芙蓉花便要提早败落了,心里有些惋惜。 风挟裹着雨丝飘进来,徐蕊伸手关了窗。 赵炅站在仅有寥寥几人的廊痴痴看着对面楼上紧闭的窗子,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那是沐蓉居的方向吧?方才那女子究竟是何人,那样的容貌,让他这个见惯了美人的也看痴了眼!若能得此女,他就是折寿几年也甘愿!! 看来沐蓉居确是个好地方,此等绝色,改日他定要来看看! 自那日惊鸿一瞥,赵炅心中便存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倩影,日日来沐蓉居,挥霍了大把银子。 铃铛见他一直都是张冷面,也不知怎的,见他第一眼便觉讨厌的紧! 徐蕊已有三日未回徐府了,父亲徐国璋正张罗着给她寻门好亲事,十里八乡的媒婆几乎要踏平了徐府的门槛。 都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但她不想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个没有感情的男子,像娘亲一般,凭着容貌,偷得浮生半日欢,待一朝春尽红颜老,他的爱自然也不存在了。 想起小时候,娘亲日日背着她以泪洗面,有次她看到了,问娘亲为什么哭,她说,没事,是外面风沙迷了眼。如今再想起来,才知哪里有风沙,不过是心伤罢了。 徐国璋自小很疼爱她,将她捧在掌心,对母亲俞氏却很刻薄。徐国璋姬妾众多,俞氏算不得最貌美的女子,又生性软弱,自是不得宠的。 徐蕊看着府里的姬妾们争风吃醋长大,如今只觉那个地方污秽不堪,她待在那里一秒都觉得要崩溃了! 后来她认识了铃铛,将多年来徐国璋赠她的珠宝首饰拿出来典当,凑足了沐蓉居的地皮钱。前任老板娘是铃铛的好姐姐,因嫁了人便将店低价卖给了她们。 自此,长乐街上便多了一家名叫沐蓉居的小小的茶馆,开业那日,有众多宾客赶来凑热闹,见过徐蕊的人,莫不惊叹她的容貌非世间所有。 于是,坊间又传,沐蓉居的掌柜倾城绝色,琴棋书画样样精绝,沐蓉居也因此,在锦官城传开。 第三章:惊鸿一瞥 言情海 正文 第四章:小姐,回去吧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四章:小姐,回去吧 这日,沐蓉居内来了一位青衫白袍的儒雅男子,说是徐府管家,徐员外请四小姐回府一趟。 铃铛心知外人是不知徐蕊的真实身份的,来人话已至此,必是那徐国璋忍不住了,派人来把阿蕊请回去了。她上上打量那人一眼,咯咯笑着说:“好,你且去后厅等着,我去问问你家小姐愿不愿意跟你回去!” “如此便多谢姑娘了!”来人礼数周全的作揖道谢。 铃铛叫了婢女来将他领到后厅,噔噔跑到楼上雅间。阿蕊已经许多日不露面了,今日徐国璋派人来请她回去,不知她回不回呢。 珠帘之后,徐蕊以手托腮,捏着一枚杏仁发呆,铃铛上前将她手里的杏仁抢过来塞进嘴里,吓了徐蕊一跳。 “啊!你怎么上来了,楼不忙吗?” “忙!简直忙死了!”铃铛故意大声说道:“你可倒好,把一大摊子扔给我,自己却在这里乐得自在,还有时间发呆!” “呵呵,那我月底多发你几两银子,犒慰你的辛苦工作呀?”徐蕊将面前的那盘杏仁推倒铃铛面前,铃铛撇撇嘴,甚是鄙弃的看了她一眼。 “阿蕊,你爹派人来请你回家了,那人就在楼呢!” “嗯?”徐蕊闻言有些意外,问:“我爹?” “对呀!你家管家来的,不信你去楼后厅看看。我上来呢,其实就是想问问你回不回府啊!你住在这里好多天了,也不出门,我觉得你应该跟你爹好好谈谈,回去吧……” 铃铛一番话,说得徐蕊有些沉默,她这几日不回府,也不知娘亲在府中怎样了,姨娘们是否有为难她…… 思及此,她竟再也坐不住,起身问铃铛:“徐府管家呢?” “后厅呢,我带你去!”铃铛将手里的杏仁扔回盘里,站起身。 “嗯!”徐蕊点点头,二人从偏梯了楼,直往后厅而去。 方黎负手立在后厅花廊,听着两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缓缓转回身来,笑着对徐蕊道:“小姐,回去吧。” “嗯。”徐蕊因他的这句话忽然红了眼眶,铃铛看她那呆愣的模样,偷偷拽了拽她的衣袖,耳语道:“阿蕊,你家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好相貌的管家,我怎么不知道!” 徐蕊佯装嗔怒的白她一眼,铃铛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方黎一直微笑看着两人闹,许久之后,徐蕊拉住铃铛,道:“好了,我们该走了,铃铛,沐蓉居就暂时交给你了!” “放心吧!记得要回来!” “嗯!”徐蕊伸手抱抱铃铛,随方黎离开。 铃铛看着二人离去,转身回了前厅。 今日赵炅又来了,一直吵着要见掌柜的,这阿蕊离开了,看他怎么见! 只懂得挥霍钱财的公子哥儿,她铃铛最看不起了!沐蓉居日日来客繁多,他这样的多了去了,每个人都喊着要见阿蕊,这年头,男人果真是个个色字当头! 阿蕊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以后没人陪她了,想想还真有些无聊的紧呢! 第四章:小姐,回去吧 言情海 正文 第五章:蜀宫纳秀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五章:蜀宫纳秀 张贵妃死后,孟昶只觉宫中冷清寂寞,每每思及贵妃数年来常伴君侧,眉目如昼,少擅怒色,便觉心中悲苦难当。 这日,他在御书房小憩时,偶见贵妃入梦,满面泪痕,只留他一个背影倏忽间便不见了。他满头大汗慌乱醒来,抬头一看,自己身在御书房,面前内侍手持羽扇关切问道:“圣上可是又做噩梦了?” “嗯。”孟昶揉揉眉心,面带疲倦,道:“不知为何,今日竟梦到了死去的张贵妃泪流满面,给朕一个背影便离去了,唉!” 内侍闻言心思一转,忽的跪,孟昶皱眉看他一眼,道:“赫德全,你这是要做什么?!” “圣上请听奴才说!” “……说吧。” “奴才斗胆,自张贵妃去后您一撅不振,茶不思饭不想。今日贵妃入梦,必是看您这般折磨自己,心中难过。她留您一个背影,实在告知您,莫要再为她伤心费神了呀!” “是吗?”孟昶抬头看了看书房悬挂的那幅画着张太华的美人图,惆怅道:“贵妃这一去,朕看宫里那些个女人都是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贵妃温柔貌美。” 赫德全闻言心思,原来圣上喜欢貌美的女子,遂了然道:“若圣上您觉宫中美色不足,何不重新纳秀?唐玄皇尚有宫女四万,圣上何不效仿一二?” “混帐!我孟氏自高祖时期便以江山为重,何时这般注重女色?要这么多女子摆在宫里作甚?!”孟昶听赫德全的一番话,顿时火冒三丈! “是是是……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奴才自己掌嘴!请圣上恕罪!”赫德全跪在地上,泪眼婆娑,自己抽自己嘴巴子,孟昶冷眼看他,许久之后,方才出言道:“好了,朕也没有要责罚你的意思,只不过此类冲撞祖训的话以后莫要再说!” “是是是……奴才以项上人头担保,以后再也不说了!”赫德全泪流满面,心思自己今日失策,马屁未拍成,倒吃了自己几十耳光! 孟昶此时却又陷入沉思,赫德全说的纳秀女,倒也有几分道理,他后宫仅有张太华和几位美人,如今张太华芳容已逝,宫中妃位空缺,而他又不想把那几个美人升为妃,纳秀女是最好的选择。 斟酌许久,孟昶忽的又转头对赫德全道:“就按你说的办吧!择日纳秀!” “哎?哎!奴才这就吩咐面的人去办!”赫德全原本还在暗恼自己多嘴多舌,现听孟昶这么一说,立刻喜上眉梢,顾不得自己红肿的脸颊,奔出御书房。 内务府立刻拟出了采选的告示,贴到了锦官城的大街小巷。 百姓看到告示,纷纷挤上前来凑热闹,众人对此褒贬不一,有想要攀富贵的人合计着要把自家闺女打扮好送去采选,有的人则对皇帝这种只闻新人笑的做法嗤之以鼻! 张贵妃的娘家人脸色最是不好,这张太华尸骨未寒,皇帝竟已开始纳秀女!果然帝王之爱,历朝历代绝无二致! 第五章:蜀宫纳秀 言情海 正文 第六章:蕊儿,我已经认命了1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六章:蕊儿,我已经认命了1 徐国璋得知了圣上要纳秀女的事,一时间兴奋不已。他正给徐蕊寻夫家,如今宫中正巧采选,他合计着把女儿送入宫中。 于是这日饭桌上,他委婉的向徐蕊提及此事,徐蕊登时便拉了脸,道:“爹!你到底还吃不吃饭了?!” “吃吃吃,女儿大了就是不让人省心……唉……”徐国璋摇摇头,叹息不已。 徐国璋的小女儿徐芙咬着竹箸,快扫了徐蕊一眼,放竹箸,对徐国璋道:“爹爹,二姐不愿去,那么我去吧!” “胡闹!你现在才多大!还未到采选的年纪!”徐国璋吹胡子瞪眼。 “二姐又不愿去,这采选若是过了,就能被圣上看到了,到时再封个妃什么的,岂不是光耀门楣?二姐你为何不去?难道你还记挂着方黎吗?!” 徐蕊砰的一声将碗筷放到桌上,道:“我吃饱了!”言罢转身回了闺房。 徐芙狠狠剜了徐蕊离去的背影一眼,道:“爹!二姐她怎么能这样呢!未免也太不尊重您了!” “芙儿!休要多言!”大夫人狠狠瞪了徐芙一眼,徐芙深觉受委屈,道:“你们就只知道宠姐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言罢丢了碗筷,流泪奔出去。 “这孩子……”大夫人瞥了一眼徐国璋黑沉的脸,讪讪道:“老爷您莫要生气,芙儿这丫头还小,她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是啊,爹,您还是好好劝劝二妹吧!圣上选妃这是多大的福气!她可好,竟不屑一顾!”徐国璋的大儿媳也插了话头,矫揉造作添油加醋,惹的徐国璋更为不快。 一桌好好的家宴不多时便作鸟兽散。 晚些时候,徐国璋将徐蕊喊到书房,语重心长道:“蕊儿,爹知你心中不痛快。我们徐家,还未出过宫中宠妃,你若是答应爹爹去参加采选,不论过与不过,爹向你保证,今后定善待你娘亲,让她与你大娘平起平坐。” “爹……”徐蕊闻言有些心动,她的确是放心不娘亲。 “怎么样,爹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你且回去好好想想,明日给我答复!” “嗯……”徐蕊心事重重回了自己那里。 夜半无眠,她趁着好月色搬了琴到亭子里,玉手轻佻,芊芊玉指抚上琴弦,琴声徒然响起,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 忽的,琴声之外,一阵萧声与此相合,徐蕊心中一动,玉手轻扬,琴声一改方才的低迷悲伤,变得悠扬清澈,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微风,又如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又如雪舞纷纷中的一点红梅…… 琴箫合鸣,曲至深处,忽的出了一声怪音,徐蕊手的琴弦悉数断裂,她看着断了弦的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萧声此时也息了。 徐蕊看了一眼断了弦的琴,将其推倒一边,心烦意乱的站起身来。 方黎手持玉箫缓步走上前来,二人对面而立,一时无言。 “听说你爹要你参加宫中秀女采选?”沉默许久,方黎先开了口。 “嗯。”徐蕊漠漠应一声,眼神不知落在何处,神情落寞。 “答应吧。”方黎将玉箫收进袖里,直视着徐蕊的眼睛道。 “呵呵,你何时也变得这般模样了,果真是在这个污秽的地方待的久了,也沾染上了淤泥之气!”徐蕊冷笑一声,不无讽刺的开口。 第六章:蕊儿,我已经认命了1 言情海 正文 第七章:蕊儿,我已经认命了2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七章:蕊儿,我已经认命了2 “好!那你跟我离开这里!我们今晚就走!”方黎上前捉了徐蕊的肩,道:“你敢不敢跟我走!” “你疯了!”徐蕊躲开他的钳制,冷冷道。 “呵呵,我一猜你便是如此。说什么在这个污秽的地方待的久了,也沾染上了淤泥之气,你又何尝不是?”方黎垂了眼,收了手,自嘲的笑笑。 他将身子转向湖面,看着湖中倒映的波光粼粼的月色,道:“答应你爹的要求吧,蕊儿,我已经认命了,你也认命吧!” 言罢头也不回的举步离开。 徐蕊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泪凝于睫,她冲着那抹逐渐消失的白色喊道:“我做什么决定!用不着你来过问!” 方黎离开的脚步并未停顿,徐蕊的话也许他没有听到,也许是听到了,但是没有回应…… 待方黎离开,徐蕊抱着自己,坐在亭子的台阶上,放声痛哭。 十六岁那年,爹爹第一次逼她嫁人,那时候她早已与方黎情投意合,因而说什么也不愿嫁,徐国璋一气之将她锁在闺房,说等她想明白了再放她出来。 那日,方黎偷了时任徐府管家的爹爹的钥匙,夜半开了门,将徐蕊带走,二人带了些干粮细软,夜奔了。 故事的结尾,他们还未跑出蜀地,便遇上了大雨,被困在山岰里。那时候五月的天气,正是蜀地的雨季,大雨连绵了三天三夜都未停息,她和方黎躲在一处潮湿的山洞里,饥寒交迫,被冻的牙齿都打颤。 她缩在方黎怀里,说,死都不要回去! 可是,待她醒来,却是在自己的闺房里…… 自那以后,她换上一张冷漠的面具,对他人的指指点点充耳不闻,在长乐街上与铃铛合伙开了一家沐蓉居,做起了神秘的倾城掌柜。 徐国璋本不同意她一介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但沐蓉居的巨大经济利润摆在眼前,他也渐渐不再多加阻拦。 这一晃三年,她从碧玉年华的女子变作十九岁的倾城美人,在风月场上人人趋之若鹜,她却不再动心。 今日徐芙又将陈年旧事说出,如撕开了一道隐秘的伤口,心痛伴着凛冽刺骨的冰寒直冲而来。 他竟对她说,蕊儿,我已经认命了,你也认命吧! 当初死不放手的执着,如今看来当真好笑。 她终是沦为徐家攀高枝的工具,徐国璋将她送入宫中,定是看中了她像极了母亲的容貌,同为男人,他知道皇帝会为了什么不可自拔…… 可是这样得来的恩宠,又能坚持到几时呢?她还是要走母亲的老路吗…… 寂寂的庭院里,树影婆娑,过几场雨的空气潮湿又清新,月色恬然,此时蛙虫也偃旗息鼓了,徐蕊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哭到再也哭不出来。 第二日,徐蕊答应了父亲的要求,徐国璋适才见了笑容,派方黎去将俞氏请来,当着全家上上的面,将俞氏升为夫人,与大夫人平起平坐。 事情过后,俞氏将徐蕊拉到房里,面露忐忑的问她:“蕊儿,你是不是答应了你爹什么,为何他对我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没有啦,娘亲。”徐蕊伸手握住俞氏的手,笑着道。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徐蕊撒娇的窝进俞氏怀里,道:“娘,我想念你做的芙蓉糕了!” “好,我去给你做!这么大了,还是一只小馋猫!”俞氏嗔怪的点了点徐蕊的鼻尖,起身,道:“在这儿等着,很快就好了!” “嗯!”徐蕊点头。 待房门掩上,她隐忍许久的眼泪终于落来…… 第七章:蕊儿,我已经认命了2 言情海 正文 第八章:初见孟昶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八章:初见孟昶 不出众人所料,徐蕊轻轻松松过了博选,与一干选中者坐上华撵,载入后宫,然后再从中择优,等待皇帝“登御”。 凡有幸受到皇帝恩宠,就有可能立为妃嫔,因而每个人都表现的异常忐忑兴奋。 徐蕊今日着了一袭素腰的滚雪细纱衬底的席地长裙,裙角的边上用银色玫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九朵芙蓉花,在一片雪白中显的格外引人注目。 一条较宽的云纹银白长绸带环绕在莹白的水袖间,如云的乌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用由三支尾端带紫白水晶珠串起的细钗轻挽发髻,独独留出了两缕耳边秀发,伴着步调频频晃动。 人群之中,徐蕊显得异常安静。 大家焦急等待之时,宫里的管事嬷嬷手持一枚放了烫金名牌的金盘,立在宫门口,按着名牌上的名字一一将她们传唤进去。 嬷嬷喊了徐蕊的名字,将名牌递给她,上上打量她一番,问:“姑娘你是选美人还是才人?” 徐蕊沉思了一会儿,道:“美人吧。” “进门之后往左走,听管事公公的传唤便可。” “多谢嬷嬷指点。”徐蕊恭恭敬敬的将名牌接过来,嬷嬷见此甚是满意的点点头,道:“一个,周无霜!” 那名唤周无霜的女子整了整衣冠,上前来领名牌,徐蕊瞥了她一眼,似是站在她身前的那名女子,还未看清她的容貌,管事的公公上前道:“姑娘请随咱家走吧!” “好,多谢公公带路。”徐蕊回了头,跟在那公公身后,往内殿而去。 管事的公公在前,徐蕊在后,她看着那公公袅娜多姿的在前轻移莲步,那姿势比她还要女人几分,顿时有些受不了了…… 若是铃铛在,定会忍不住上前踹他一脚,还会说:“奶奶的!这样扭扭捏捏的男人姑娘我最看不过去了!” 思及此,徐蕊脸上浮现出今日的第一抹笑容,几日不见,她还真有些想念铃铛了呢。 一入宫门深似海,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想来真是惆怅。 思忖间,管事公公将徐蕊带到一群女子中间,她们都是来选美人的。其中一位年龄较大的,是她们的管事嬷嬷,那位公公将徐蕊交给她,便折身回去了。 管事嬷嬷将这群姑娘们按高矮胖瘦的顺序排好,等待皇帝和太后的召见。 徐蕊自卯时从徐府出来,只吃了一碗薄粥,直到现在,粒米未进,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一时有些后悔,为何昨日娘亲做的芙蓉糕她不多吃几块…… 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传唤的口谕。一干人分做几组,二人同时进殿。徐蕊正巧与那位周无霜一组,听殿内公公传唤:“宣——徐氏徐蕊,周氏周无霜进殿!” 二人相视一笑,莲步微移,共同进了殿。 “民女徐蕊(周无霜)拜见圣上,太后。”二人低头跪在殿堂,内侍将早已拟好的花名册呈给太后,太后看过后,又给了皇帝。 “这两个丫头,一个是从五品员外之女,一个是正六品知县之女,家世都还可以,你看看。”太后将花名册递给皇帝,孟昶简单的瞥一眼,问:“谁是徐蕊?” 徐蕊没想到皇帝会唤她的名字,一时有些呆愣,周无霜也没想到皇帝会唤徐蕊的名字,一时也愣在那里。 “咳咳!徐蕊!皇上喊你名字呢!还不快快应了!”立在一旁的赫德全出声提醒。 徐蕊闻言回过神来,慌忙行礼道:“民女就是徐蕊。” “嗯。”孟昶漠漠的声音自上面传来,徐蕊忽然紧张的手心冒汗,低头跪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第八章:初见孟昶 言情海 正文 第九章:你叫什么名字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九章: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周无霜?”孟昶突的又将话头转至周无霜,方才还在暗自神伤皇上看不到自己的周无霜瞬间又充满了信心,脆声答: “是!民女正是周无霜!” “嗯。”再次漠漠的一声。 徐蕊闻言松了一口气,哦,原来皇上不是故意要问她的呀,她今日穿的这般素雅,丢人堆里寻都寻不出来,皇帝定是没有注意她。 思及此,一直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 “你们去吧!”默了会儿,孟昶突然开口。 “是,民女告退!”二人躬身退,周无霜一脸挫败,徐蕊却是忍不住嘴角轻扬,这是,皇帝没有看中自己的意思吗~? 孟昶执起茶盏抿了口茶,眼角余光忽的瞥到那穿白衣的女子嘴角深藏一抹得逞的笑容,眉毛一挑,道:“慢着!” 快要行至门口的二人身子均是一僵,太后也是有些意外,问:“皇帝,你这是要做什么?改变主意要留这两个丫头了?“ 徐蕊闻言肩膀一抖,内心叫苦不迭,她距宫门只有一步的距离,此时恨不得一脚跨出去,去他的皇帝!去他的选秀!姑娘要饿死啦!! “转回身来。”孟昶的声音在背后想起,徐蕊总觉得这声音听着有点阴恻恻的味道,只觉一阵凉风擦着脸颊快的掠过去,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 皇帝开了口,民女不敢不从,二人乖乖的转回身去,往前走两步,又跪在地上。 “把头抬起来。” 徐蕊悄悄皱眉,不知这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仍是遵旨照做了。 孟昶来回巡视她们,未出一言,倒是太后看到,赞了句:“雪河清清水,空谷幽幽人。” 这话不知是在赞徐蕊还是周无霜,因而二人都未说话。 徐蕊此时饿得有些头晕眼花,身子晃了晃,垂了头。暗自腹诽这折磨人的选秀何时结束时,眼前突然多了双鎏金的靴子,她嚯的一抬起头,便看到了居高临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只见其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穿滚冕龙袍,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此时他面带微笑看着徐蕊,眼睛里闪动着琉璃的光芒…… “你叫什么名字?”孟昶忽的向徐蕊伸出手,徐蕊当即傻在那里,鬼使神差般递出了手,任由他把她牵起来。 “徐蕊。双人徐,花字蕊。” “你爹娘给你取这样的名字,是‘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的意思吗?”孟昶笑。 “这倒不是……”徐蕊觉得有些尴尬,将手抽回来,道:“只是民女出生的时候正值芙蓉花开,爹娘看花开正好,随口取的名字罢了。” “原来如此。” “……”徐蕊此时忽觉词穷,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头,一时有些焦急,她不想离皇帝这么近呀,好有压迫感的啊…… 孟昶看她这无措的模样顿觉心情大好,朗声笑了两声,向赫德全招了招手。 赫德全立马会意,将放着徐蕊名牌的金盘呈到孟昶面前,孟昶在一排名牌里,找到徐蕊的名字,将其取出,塞到了她手里。 徐蕊看着手里多出的那块东西,心道:这不是她的名牌吗?怎么觉着比以前分量重了些哪?翻过来一看,原本一块烫金的铜牌,如今竟变成了全金的,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收着。”孟昶捏了捏徐蕊的手,转身回了座,徒留徐蕊握着名牌风中凌乱…… “退吧!” “娘娘请。”内侍对徐蕊的称呼都变了。 出了宫门,周无霜看了徐蕊一眼,恨恨的跺了跺脚,哭着跑远了。徐蕊问旁边的小太监:“我可以回家了吗?” “娘娘,您先随奴才去偏殿小憩片刻,待选秀完毕,圣上会再次召见您。” “……” 第九章:你叫什么名字 言情海 正文 第十章:这是……口水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十章:这是……口水 内侍将徐蕊带到重华殿,道:“娘娘,奴才先告退了,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这里的奴婢就好了。” “嗯……”徐蕊点点头,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将手里的金牌拎到眼前,翻来覆去看了多遍,她就这么……被选入宫中了? 怎么感觉跟去茶市采买茶叶一般,她方才做了会子茶叶,被皇帝相中赐了块金牌,就留宫了??? 徐蕊心中乱作一团,虽然早前已做好了入宫的准备,如今当真被皇帝选中,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她的沐蓉居,还有铃铛,以后怕是难再见了…… “你们都去吧!”一大堆人守在她左右,她忽然觉得难受,在徐府时,她虽得徐国璋宠爱,但因为母亲的存在,自小便生性**,不喜太多人照顾,如今这般架势,她当真不习惯。 徐蕊开了口,一群宫装小婢齐齐福身告退,徐蕊看她们陆续鱼贯而出,瞬时松了口气,姿态随意的往贵妃榻上一坐,捧着咕咕叫的肚子面露苦色。 许久之后,重华殿内“叮当”一声响,继而归于一片平静。孟昶摒退左右推门进来,便看到那贵妃榻上,鼾然而睡的人儿。 他在门口静默片刻,上前将徐蕊丢在地上的金牌捡起来,又坐在榻边,紧盯着徐蕊的睡容。 某女此刻已在梦中,身边是数不尽的山珍海味,多到她不知从何手……只闻味都让她感觉馋的紧…… 徐蕊咂咂嘴翻了个身,榻窄,又被孟昶占去一块,徐蕊眼看就要翻去,孟昶眼疾手快将她捞回来抱进怀里。 徐蕊迷迷糊糊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滚冕的龙袍,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咦?鸡腿呢?烧鹅呢? “爱妃睡得如此香甜,不知有何入梦?”孟昶带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徐蕊一个激灵,手忙脚乱从他怀里爬起来。 “民女参见皇上!”徐蕊跪在地上,偷眼瞥了皇帝龙袍上突然多出的那小片水渍,冷汗直冒。 孟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也注意到了那片水渍,眉宇微皱,问:“这是什么?” “这是……” “嗯?” “口水……” 重华殿内气氛一时冷了三分,徐蕊答完,耷拉着脑袋跪在那里,道:“请皇上责罚!” “嗯,是该好好罚。” 徐蕊闻言登时就抖了,她这才入宫一天,就把皇帝的龙袍弄脏了!他是会赠她白绫三尺,还是鸩酒一杯呢…… 孟昶原以为徐蕊会求他饶恕,不想这女人竟是木头一样跪在那里,兀自陷入沉思。一时起了想要逗逗她的心思,道:“罚你什么好呢?” “您决定便好……”还要她自己选死法,那还是……算了吧! “嗯,待朕好好想想!” “……”徐蕊跪在地上,只觉手脚冰凉,果真伴君如伴虎,她这条小命,今日当真不保了吗?? 许久之后,孟昶突的道:“罚你今夜侍夜吧!爱妃意如何?” 徐蕊闻言一愣,抬头看向孟昶,只见他坐在贵妃榻上,双眸含笑看着她,哪里有半分生气的模样。她当即反应过来孟昶是在逗弄她,秀眉微皱。 孟昶看她生气的小模样,俯身将她扶起来,道:“好了,地上凉,爱妃若一直跪着,朕可要心疼了。” 徐蕊站起来,有些不悦,一时没管住自己的嘴,随性道:“原来皇上也有如此非同一般的趣味!” “嗯,爱妃所言极是。”孟昶笑,越来越觉的这张脸生动媚人。 “……”徐蕊无言以对,现的感觉就如同在沐蓉居遇到了有权势的贵胄公子,她心中虽有所不满,但也不能多言。 第十章:这是……口水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一章:没心没肺的女人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十一章:没心没肺的女人 孟昶见徐蕊不再言语,笑着看了她许久,直至把徐蕊那张冷面看得有了裂痕。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民女有一事相求,不知皇上肯不肯答应?”徐蕊再次跪在地上,抬头直视着孟昶的眼睛。 孟昶第一次见如此有胆识又不做作的女子,心中一动,道:“说吧。” “皇上何时放民女归家……?” 孟昶闻言将金牌丢在榻上,站起身来,居高临的看着徐蕊,道:“爱妃不知道吗?朕既已赠你金牌,便是决定立你为妃,你只管等着立妃诏书便是,莫作他想了。 ” “可是……” “嗯?” “谢皇上恩典!”徐蕊低了头,声音有些许藏不住的哽咽。 原本还有些薄怒的孟昶,见她如此,怒气刹那烟消云散,叹了口气,将她扶起来,道:“朕就如此不得你待见?” 私里,他省去嬷嬷教导礼仪的环节,吩咐赫德全直接将她带到重华殿,采选结束,他便急急忙忙的赶来见她了。 不想这女人如此没心没肺,自己在榻上先睡着了,醒了抹了他一身的口水不说,还想着归家一事…… 孟昶动作轻柔的将徐蕊抱进怀里,徐蕊一时有些惊恐,只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第一时反应便是推开他! 孟昶却将徐蕊抱得更紧,感叹道:“你啊,不过是仗着朕喜欢你。” 徐蕊闻言有些呆愣,皇帝喜欢她??? 今日不过见了她一面而已,他便说他喜欢她,这喜欢未免也来的太过容易了些…… “朕还有折子要批,你暂且住在这里,待朕派人将立妃的诏书拟好,便赐你一座新的宫寝。”孟昶抚了抚徐蕊的脸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问:“趁着朕还没走,你还有何要求?” 徐蕊知道归家一事已不能再提,今日皇帝没有发怒,已是破天荒的给足了她面子,思忖良久,徐蕊别别扭扭开口,问:“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嗯,除了归家一事,什么要求都可以,君无戏言。” 果然是这样啊……徐蕊轻叹,道:“我饿了,想吃些东西可以吗……” 孟昶本以为她会要些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再不济也可能会多要几个伺候的人,不想她居然问他要吃的,一时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爱妃的要求如此简单,哈哈~” 孟昶一笑,如芷兰满室,徐蕊顿觉整个寝殿都亮堂了起来。这个英俊的男子此时身着龙袍,却如平凡人家的丈夫一般温言软语。 他对每个妃嫔都是如此吗?徐蕊在心里叹了口气,片刻后又觉自己似乎想了太多,挣扎几从孟昶怀里出来,徐蕊低着头,有些羞赧。 “赫德全!”孟昶放开徐蕊,向门外喊了声,赫德全立时推门进来,道:“奴才在。” “派人去御膳房弄些吃的来,朕的爱妃要饿坏了!哈哈~” “奴才遵旨!”赫德全离开后,孟昶将徐蕊的巴挑起来,道:“爱妃可还满意?” “满意……” “朕忽然发现自己似是捡了枚开心果,与你相处,甚是轻松!”孟昶抚了抚徐蕊白皙细嫩的脸颊,轻叹道:“朕不能再留了,今日采选,攒了好些折子,必须要去批了,你且安心住在这里,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嗯……”徐蕊又抖了,他晚上还要来?天!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除了那个还能做些什么? 她暴躁了…… “朕要走了,爱妃不送送吗?”孟昶提脚往外走,走两步发现徐蕊愣在原地,转回身来笑着开口道。 “呃……”徐蕊咬咬唇,送孟昶到宫门,俯身道:“臣妾恭送皇上!” 第十一章:没心没肺的女人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二章:树大招风1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十二章:树大招风1 孟昶走后,徐蕊又回了重华殿。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不多时,送膳的人来了,林林总总摆了一大桌子,婢女们布好菜,恭恭敬敬立在一旁,偷眼打量她。 徐蕊饿得紧,现满桌珍馐美味,她忍不住想要不顾形象的大块哚颐,这一大堆人在旁,她怎么好意思,遂道:“你们先去吧,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是,奴婢告退。” 待婢女们离开,徐蕊顿时松了口气,风卷残云般填饱肚子,非常豪迈的用袖子揩了揩嘴,喊婢女们进来收拾残局,自己则去内室小憩了。 铃铛常说,吃饱了就睡,乃人生一大美事。如今她是深有体会~ 孟昶说晚上再来找她的事情,她用过膳后,早已抛诸脑后。 小憩间,徐蕊睡梦中只觉有人在打她,开始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当手背上啪的被抽了一时,她方才确定自己没做梦,的确有人在打她! 徐蕊嚯的一睁开眼睛坐起来,将榻前趴着的粉雕玉砌的小人儿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徐蕊皱眉,看到了他手里握着的那根柳枝,想必方才这小屁孩就是拿这个打的她! “哼!小爷的名字也是你可以知道的?!”小屁孩从地上爬起来,非常不屑的瞥了徐蕊一眼。 “那你为何打我?!”眼前这奶娃娃,让她想起了徐芙小时候,一样的跋扈与胡闹! “哼!丑女人!小爷是来告诉你!不要妄想迷惑我父皇!你永远比不过我母妃!”小屁孩双手叉腰,用柳枝指着徐蕊,得意道:“我母妃是宫里最漂亮的女人!” “……那你母妃是谁啊?”徐蕊无语,这小屁孩看着也就四五岁的样子,怎么懂那么多?还说她丑女人……她很丑吗??白日里他的父皇还赞她“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来着…… “哼,我母妃是张贵妃!” “哦……”徐蕊暗忖:这就是那张贵妃的儿子?果然爹俊娘美,生出来的孩子就是漂亮,只不过……那张贵妃已死,这小娃似是不知? 徐蕊方想开口询问他两句,便见一年岁较大的宫女冲进来,抱着那嚣张的奶娃扑通跪,连连磕头道:“娘娘请恕罪,奴婢没有看好小皇子,让他冲撞了您,还请娘娘责罚!” “……” 徐蕊一时有些无言,这孩子刚没了母妃,也着实可怜的紧,他年纪尚小,她也不愿与他多计较,便道:“无碍。不过……这孩子似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发生的事?” “是……”奶娘看了怀里的孩子一眼,道:“皇子尚小,皇上令任何人不得提及此事。” “哦,原来如此。你带他去吧!”徐蕊垂了眼,甚是疲倦的挥了挥手,又转身睡了。 奶娘与小屁孩离开没多久,重华殿外再次响起一阵喧哗,生生将徐蕊吵醒! “方婕妤,莲贵人,娘娘她睡了,你们改日再来吧!”守在门外的奴婢春晓知道这两位主子不是省油的灯,此番前来定是寻麻烦的,赫总管走前曾嘱咐她守好重华殿,莫让那些个昭容美人的前来挑事。 此番果然不出他所料! “哎呦!皇上还未给她封号,你们就娘娘娘娘的喊起来了,说不准哪,明日皇上一道圣旨来,将她贬为宫女,到时候,本宫倒是要看看你们还怎么忠心护主!”方婕妤一听春晓唤徐蕊娘娘,登时就恼了。 “娘娘请恕罪,皇上有旨,立妃诏书未前,任何不得踏入重华殿!”春晓依旧不卑不吭。 “小贱人!让开!”莲贵人见春晓挡在门前,出手给了她一巴掌,道:“何时轮到你这个奴才在本宫面前指手画脚了?!” 莲贵人那一掌用力极大,春晓被打的耳朵嗡鸣,嘴角染了一抹血腥味。 徐蕊在殿内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再也坐不去,起身急急忙忙的奔出去。 春晓依旧挡在门前,莲贵人方想再抽她一巴掌,手腕便被人捉住了。 “姐姐因何事动怒?何必跟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婢女一般计较呢?”徐蕊自重华殿出来,抬眼便看到莲贵人作势要打春晓,一时有些不悦。 第十二章:树大招风1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三章:树大招风2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十三章:树大招风2 “哎呦,妹妹你终于出来了,可让姐姐我们好等!这不知好歹的丫头竟堵在门口,莲美人看不过便打了她,你不会介意吧?”方婕妤热络的上前拉住徐蕊的手,暗暗使了力,捏的徐蕊直皱眉。寻找最快更新站,请百度搜索 “姐姐说哪里的话,奴婢们不懂事,我来教训就可以了,这样怕脏了姐姐的手。” 徐蕊巧笑嫣然,不动声色的将春晓护在身后,将手从方婕妤手中抽出来,道:“今日入宫,未能及时去向姐姐们请安,还望姐姐莫要责怪才好。” “妹妹客气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他日皇上给了你名号,我们姐妹共同服侍,总要分一杯羹啊!”那方才打了春晓的莲美人也拉住徐蕊的手,佯装热络的道。 徐蕊皱眉,皇帝并没有给她封号,如今她在这宫中,当真连美人都不如,若不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只怕这宫中太监婢女都不会对她摆好脸色! 此时她除了忍气吞声,别无他法。 “二位姐姐不进去坐坐吗?”徐蕊佯装热络的邀请她们,春晓担忧的瞥她一眼,今日这两位主子,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 “唉……我看还是算了吧!这重华殿不知住了多少不得宠的妃嫔了,我们还是不进去沾染这晦气了!”莲贵人伸手掸掸用银丝掐边的衣袖,似是这重华殿当真有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 “妹妹,我们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方婕妤上上打量徐蕊一眼,甚是自信的抚了抚自己头上的珠花,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身与莲贵人一道离去。 “娘娘,您莫要听信她们胡言乱语,这重华殿,是皇上作太子时的居所,除了张贵妃,并未有妃嫔在此居住过,您是第一位!”春晓怕徐蕊误会,慌忙解释。 不想徐蕊对此并不感兴趣,道:“这重华殿有谁居住过与我无关。倒是你,傻乎乎堵在门口做什么,她们要进来,让她们进来便是,她们还吃了我不成?” “赫总管吩咐过,要奴婢守好重华殿……”春晓嗫嚅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头。 徐蕊瞥到她红肿的脸颊,气愤道:“你跟我进来!”言罢拉了春晓的手将她带进殿内,按坐在凳子上。 “有药箱吗?” “娘娘您这是……不,不用,奴婢自己来就可以了……”春晓知晓了徐蕊要做什么,当即惊恐的要站起来。 “坐着!”徐蕊脸一拉,道:“告诉我药箱在哪里?” “在……在那边的那个柜子里!” 徐蕊将药箱找来,动作轻柔的给春晓上药,但仍是痛的她身体一抖一抖的。 “这女人手真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如此若是破了相,以后还怎么嫁的出去?!”徐蕊愤然。 “娘娘……”春晓闻言泪如雨,自从十四岁那年入宫,她受的打骂不计其数,还从未遇到过像徐蕊这般亲和的主子,就是当初的张贵妃,也没有如此。 上好了药,徐蕊将东西收拾好,挑起春晓的巴巡视一番,发现只是有些红肿,并没有破相,才松了口气,道:“等会儿去御膳房要两个白水煮好的鸡蛋,好好敷敷这脸。” “是……” “唉……”徐蕊忍不住叹气,若是铃铛在,定是会忍不住上前将那两个嚣张跋扈的女人狠揍一顿,再不济也要骂个半死…… 她发现自己此时很想念铃铛,很想念在沐蓉居的日子,哪怕是日日见那些无聊又无耻的茶客,也好过在这深宫中步步惊心,处处受擎…… 第十三章:树大招风2 言情海 正文 第十四章:立妃诏书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十四章:立妃诏书 孟昶得知了方婕妤和莲美人前来重华殿生事的事情后,勃然大怒。派人将早已拟好的立妃诏书作废重拟,欲将徐蕊立为贵妃,名位居三妃之首。 如今蜀宫中尚无中宫,张太华在时,虽未册封为皇后,但也有皇后之礼。 徐蕊才初入宫闱,无子嗣,未尽宫事,如此册封为贵妃,实在于礼不合。众臣连连上奏请皇帝三思,太后也有些不悦,认为皇帝胡闹了。 孟昶似是铁了心的要立徐蕊为贵妃,一番纠缠后,众臣终是不抵皇帝龙威,拟好了新的立妃诏书。 徐蕊对御书房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只安心待在重华殿。 春晓悄悄告诉她,当今圣上后宫佳丽甚少,除了已逝的张贵妃和今日见到的方婕妤和莲美人,还有几位不得宠的美人和昭容,林林总总不过十余人。 张贵妃在时,曾有皇帝专房之宠数载,这些年来,除了方婕妤和莲美人偶尔得皇帝召幸以外,其他人均是无缘得见圣颜。 徐蕊闻言有些唏嘘,这偌大的皇宫,真真是座外表华丽的美人冢,埋葬多少如花美眷。 晚些时候,孟昶身边的赫德全前来重华殿传话,说皇帝今夜夜宿御书房,暂不来此了。 徐蕊闻言反倒是松了口气,他此番不来,正合她意。因而一入夜她便打发奴才们去睡了,自己则栓了门,安心入睡。 第二日,立妃的诏书便来了,前来颁旨的正是赫德全。 徐蕊与一干奴才婢女跪地接旨,赫德全立于重华殿堂前,将那卷澄黄的帛绢打开,道:“门,天之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敕:徐国璋之女徐氏,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 今册为正一品贵妃,为三妃之首。授金册金印。钦此!” 赫德全颁完旨,将圣旨合好,道:“贵妃娘娘,领旨吧!” 徐蕊有些懵,任凭身边婢女将她扶起,赫德全将圣旨与金册金印交给徐蕊,又挥手将门外宫娥招进来。 “贵妃娘娘,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今日戌时,会有宫中轿撵来接您前去勤政殿,奴才就先行告退了。”待宫娥们陆续将皇帝的赏赐搬进重华殿,赫德全满面笑容道。 徐蕊点点头,道:“此番多谢公公了。” “哎呦!娘娘此话可折煞奴才了,您现在身为贵妃,奴才为您效力是理所应当之事!”赫德全谦虚道,心思这位徐贵妃着实好说话。 待赫德全与一干宫娥离开,徐蕊懵着问春晓:“今日戌时,宫中轿撵接我去勤政殿做什么?” “娘娘,您是高兴坏了吧!去勤政殿自然是侍夜啦!”春晓高兴不已,宫中许多女人无缘得见圣颜,徐蕊一来便被破例封为贵妃,今夜又得圣旨侍夜,真真是前途无量! 徐蕊却觉心中忐忑,瞥了一眼那堆成山的珠宝赏赐,烦闷道:“这些东西摆这儿着实碍眼,你找人帮你收起来吧!我去睡会儿,不要来打扰!” “是,奴婢遵命!”春晓有些奇怪,为何徐蕊反应如此冷淡,皇上封妃,封的还是一品贵妃,不值得高兴吗? 第十四章:立妃诏书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五章:花蕊夫人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十五章:花蕊夫人 戌时以后,宫女们伺候徐蕊沐浴,用洒满花瓣的池水净身之后,捧上来一件薄如蝉翼的蚕丝宫装红裙。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婢女们抖开衣裙,要为徐蕊着衣,她却立在那里,皱眉看着那件几乎透明的衣裳不肯动,道:“为何要穿这件?” “回禀娘娘,这是宫中规矩,侍夜的妃嫔必须如此。”春晓笑着道。 “那有没有别的……保守一点的……”徐蕊咬咬嘴唇,有些不愿,她的穿着还从未如此暴露过! “娘娘不必害羞,奴婢正是知道您会这样,才选了这个颜色呢,还有两件白色与妃色的,您要哪件?” 徐蕊无言,左右她今日是必须得穿这暴露的衣裳了,相比起那白色与妃色,这件红色明显好多了。 徐蕊不再挣扎,两臂齐抻,让婢女们为她穿好衣裳。 “娘娘,您的皮肤真好呢!”春晓一边为徐蕊整理衣领衣袖,一边赞叹道。 徐蕊笑笑,并不言。她的皮肤如何好,也不过是年轻罢了,宫中年纪尚小的女子,哪个不是这样? 待春晓将层层叠叠的宫装薄裙打理好,众宫娥又将徐蕊送至重华殿门口,宫中轿撵已等在那里,扶徐蕊上了轿,春晓目送轿撵离去,方才转身回了殿。 勤政殿距离重华宫并不远,因而没有用太多时辰便到了。 宫婢扶徐蕊了轿,为她开了勤政殿的门,徐蕊犹豫了,终是一脚踏了进去,身后宫婢栓了门,徐蕊身体一僵,仍是迈步向前走去。 孟昶正坐在那里批奏折,看到徐蕊来了,眼中一抹惊艳一闪而过,放奏折,起身向她走来,道:“爱妃真是让朕好等,不过,此时看爱妃这秀色可餐的模样,朕觉得这等也值得!” “臣妾来晚了,还请皇上恕罪!”徐蕊跪在地上,一张绝色的容颜不喜不悲。 “爱妃快快请起,地上凉,朕看着可是分外心疼呢!”孟昶将徐蕊扶起来,顺势揽进怀里,闻着她身上沁人心脾的香气,问:“今日沐浴可是用了芙蓉花?” “皇上英明,的确用了芙蓉花。” “哈哈,爱妃现在可是香的很,就如花团紧簇一般,”孟昶将徐蕊推开一点,直视着她的眼睛道:“前蜀高祖曾有一妃徐氏,生得貌美,高祖赠她花蕊夫人之名,如今朕也有幸,得爱妃如此,正巧你也姓徐,名中还带一蕊字,不如朕也唤你花蕊夫人如何?” “臣妾多谢皇上赐名!”徐蕊又欲跪地谢恩,孟昶止住她的动作,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多礼!” “是!”徐蕊心思急转,男女之事她不太懂,以前铃铛那个野女人看了春宫之后,戏谑的向她提起,男女之事,素来是一闻,二抱,三吻,四倒,哈哈~ 今日这皇帝闻也闻过了,抱也抱过了,接来还要做什么?!! “皇上既赠臣妾花蕊夫人名号,臣妾也想报答一您。”静默片刻,徐蕊抬头直视着孟昶的眼睛,道。 “爱妃要如何报答朕?”孟昶看着徐蕊,目光也不由得变得温柔似水。 第十五章:花蕊夫人 言情海 正文 第十六章:请皇上恕罪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十六章:请皇上恕罪 徐蕊心思急转,今日侍夜,她横竖躲不过了,不若拖延些时间?遂道:“臣妾也不会些什么,不若陪您盘棋?” “好,赫德全!”孟昶注视徐蕊片刻,看她那有些慌乱的明眸,笑着喊了殿外的赫德全。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奴才在!”赫德全抱着拂尘守在殿外,没想到皇帝会忽然喊他,一个激灵开了殿门,低眉顺眼俯身问:“皇上有何吩咐?” “摆棋盘!”孟昶大手一挥,率先落座。徐蕊坐在他对面,心里有些犯嘀咕,这皇帝委实好说话的紧,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奴才遵命!”赫德全手脚麻利摆好棋盘,将两钵黑白玉子放在两人手边,而后立在一旁。 孟昶与徐蕊各自走棋,徐蕊执白子,孟昶执黑子,楚河汉界,立即战云密布,中宫炮用马罩,双车挟士,重炮将军,直斗得难解难分。 一局来,孟昶的的两匹“老马”应付不了,反让徐蕊吃了一匹马,一个“士”,一个“象”也相继“阵亡”了。 “皇上承让了。”徐蕊执白子,语笑嫣然道。 孟昶一愣,从未有人赢过他的棋,先不说他身为皇帝,无人敢居他之上,就说他的棋技,除了先帝孟知祥,还无几人能赢他! 今日徐蕊竟轻轻松松便赢了他,委实叫他惊讶。 “朕不服,再来一盘!” “好……”徐蕊心暗喜,孟昶今日是跟她杠上了,他若一直赢不了她,便会一直与她对弈去……那么今日侍夜是否就这么算了??? 思及此,徐蕊心中顿时轻松不少,手也未得闲。孟昶第一次碰到如此强劲的敌手,徐蕊落子如,显是成竹在胸。 每一局了,徐蕊都以半子或一子险胜孟昶,赫德全观棋不语,却看的通透明白,这贵妃娘娘蕙质兰心,她是在故意给皇上留面子……不至于皇帝龙颜扫地…… 连输几局,孟昶有些无奈了,瞥了一眼旁边站着观棋的赫德全,道:“你先出去吧!朕再跟贵妃杀几盘!” “是!”赫德全恭身退,关门前瞥了眼沙钟,丑时已过,今日贵妃侍夜,就要这么棋捱过了?? 待赫德全退,孟昶抿了口茶,将棋盘重摆,道:“再杀一盘!” “是!”徐蕊点点头。二人复又在这小小的楚河汉界上横马跳卒。 徐蕊趁孟昶思索棋路的当子里偷偷瞥了眼沙钟,寅时了,再过一个时辰,皇帝就该去上朝了,今日侍夜,她总算是捱过去了…… 心终于松了口气,手上动作渐渐慢起来。 “哈哈,爱妃,朕终于还是赢了你一回!”孟昶大笑。 徐蕊看着棋盘上所剩无几的白子,道:“皇上棋技高超,怎是臣妾雕虫小技可比的。” “呵呵,”孟昶笑着看向徐蕊,眸中深藏一抹冷凝,道:“爱妃果然聪慧,朕想知道,你是如何费尽心思每局只赢朕一子半子的?” “请皇上恕罪!”徐蕊跪在地上,低头咬唇不语,她没想到她的那点小心思孟昶全部看了出来,却还是陪她到了现在……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玩弄朕?!”孟昶此时有些生气,任徐蕊跪在地上,俯首冷冷盯着她。 徐蕊不再求饶,跪在那里低头等孟昶降罪,姿态不卑不吭,带着抹凛然的倔强。 第十六章:请皇上恕罪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七章:没有一次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十七章:没有一次 许久之后,孟昶终是叹了口气,俯身将徐蕊扶起来,道:“果然是朵铿锵玫瑰,你这般模样,真真是让朕又爱又恨!” 徐蕊站起身来,道:“请皇上给臣妾一些时间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恩宠与名位…… “罢了,”孟昶放开她,道:“朕也不喜强求来的感情。只是,你记住,没有一次!” 孟昶一双阴郁的凤眸紧盯着徐蕊,道:“你可知上一个如此作为的美人去了哪里?” “臣妾不知。” “朕将她贬入冷宫,令其永世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徐蕊退后一步,有些惊恐,这偌大的皇宫,夜夜有人笙歌起舞,有人盛宠不衰,亦有人日日期盼龙恩眷顾,但这些好歹还有所期盼,有所寄托,被贬入冷宫,这跟民间守活寡的女人有何区别? 不,这比那更凄惨…… “爱妃,朕不逼你,你想明白了便亲自来勤政殿,今后朕不会再传你侍夜!”孟昶甩袖转身,负手背对徐蕊,看着那通体鎏金的青铜蟠龙灯罩,不再言语。 徐蕊垂眸立在原地,心中一抹苦涩如一池被风吹皱的水般荡漾开来…… 二人静立许久,沙钟内细沙轻轻流泄,已所剩无几——该上朝了。 “伺候朕更衣吧!”孟昶解了龙袍上的第一粒金纽扣,道。 “是……”徐蕊上前去替他将腰带解开,待他褪龙袍,她又在他的指示,去柜子里拿了新的龙袍给他换上。 待孟昶穿戴整齐,徐蕊又立在那里不知该做什么了,孟昶瞥她一眼,将自己的左手食指咬破,抹在了龙榻上铺着的那块白绢上。 徐蕊见此一愣,道:“皇上……” “就算你不侍夜,敬事房也是要有记录的,朕这么做,只是不想别人说闲话!” “……”徐蕊不再言。 这宫中规矩甚多,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不多时,前来伺候孟昶起身的婢女出现在殿门口,轻轻扣了扣门扉,道:“皇上,该上朝了!” “进来吧!” “是!”得了皇帝应允,婢女们将殿门打开,手捧金盆与痰盂鱼贯而入,一番拾掇,孟昶终究是收拾好了。 一名宫装小婢去龙榻前收了那染了“处子血”的白绢,偷笑着与其他几名婢女退,殿内只剩徐蕊与孟昶二人,徐蕊一时有些尴尬。 “朕去上朝了,宫中轿撵会将你送回重华殿。”孟昶一改温柔似水的口气,漠漠道。 “臣妾恭送皇上!”徐蕊低头跪在地上,未曾多言。 孟昶原以为她会再说些什么,不想她竟不发一言,顿了会儿,那双金线龙靴迈步向外走去,徐蕊没有抬头,只闻赫德全的声音。 “皇上起驾——” “恭送皇上!”浩浩荡荡的声势。 待孟昶离开,徐蕊面无表情站起身来,看着殿外方才见白的天色,微微叹了口气。 皇上这是在生她的气呢,罢了,现她不想考虑太多,他说今后不再传她侍夜,倒了了她一桩心事,暂且如此吧! 徐蕊寻了守在门外的轿撵,回了重华殿。 第十七章:没有一次 言情海 正文 第十八章:觐见太后1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十八章:觐见太后1 宫中规矩,凡是有了名位并侍夜的妃嫔,第二日都要去清宁宫给太后请安。寻找最快更新站,请百度搜索 徐蕊回了重华殿,春晓与另一名婢女秋霜等在殿外,轿撵将停,她们便上前将徐蕊扶了来。 “娘娘今日怎回来的如此晚,让奴婢好生担心呢!”春晓为徐蕊整理好罗裙,道。 她和秋霜早早便起了,替换了值夜的夏荷和冬雪,在重华殿外左等右等都不见贵妃的影子。 宫规中对妃嫔侍夜有严格的规定,皇帝寅时上朝,丑时过后,侍夜的妃嫔就得回自己的寝宫了,不得延误皇帝上朝时间,做那使得君王不早朝的祸国红颜。 徐蕊迟迟未归,她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面对春晓的担忧,徐蕊笑笑,没说什么。孟昶赐她春夏秋冬四名宫婢,她觉得最亲切的,还是春晓,却也不敢完全信任。 这宫中人人都蒙了层面纱生活,如今她势单力薄,又得了皇帝如此的眷顾,不知不觉中已树敌良多,昨儿个前来重华殿闹事的方婕妤和莲美人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思及此,徐蕊只觉疲累无比,昨夜与皇帝对弈整晚,她为小胜皇帝费了许多脑筋,如今只想倒头便睡。 “我累了,先去休息会儿。”徐蕊方想迈步进殿,春晓便在身后道:“娘娘,您现在还不能睡!” “为何?”徐蕊的脚步一顿,疑惑着转回身来。 “您该去清宁宫给太后请安了!” 太后?徐蕊想起采选那天不知赞她还是周无霜“雪河清清水,空谷幽幽人”的华袍妇人,微微一叹,道:“伺候我更衣吧!” “是……”春晓与秋霜动作麻利的为徐蕊换了新的宫装罗裙。 徐蕊坐在梳妆台前,春晓捧着一盒首饰问她:“娘娘,今日您想用哪只簪子?” 徐蕊瞥了眼盒子,道:“就这个吧!” 春晓看着徐蕊指的那只白玉簪花垂珠步摇,道:“这个会不会太素了点?” “无碍!”徐蕊不甚在意的摇摇头,对秋霜给她梳的那累赘的发髻有些不满意,道:“我自己来吧!” 言罢伸手三五除二取钗环,将青丝披散,拿起玉篦子,梳高髻于头当顶,发髻上用金色抹额流苏簪簪住,周围点缀几粒明珠,看起来落落大方又不失优雅。 “呀!娘娘您梳的这是什么发式,奴婢从未见过呢!”秋霜看着铜镜里的徐蕊,感叹道:“娘娘今日好美!” “呵呵,”徐蕊轻笑,道:“这是我自己发明的,也没有什么名字,若是你们觉得好看,明日我教你们便是!” “啊!谢娘娘!”秋霜闻言喜不自胜,这发式看起来真是讨喜!若她学会了,也可以天天为贵妃娘娘梳头了! 打扮妥当,徐蕊起身去往殿门,春晓已经招了轿撵来,待徐蕊坐稳,一行人向清宁宫而去。 秋霜留在了重华殿,春晓随徐蕊去清宁宫。路上,春晓随在轿撵左右,悄悄对徐蕊道:“娘娘,去了太后那里,您万万不可再自称‘我’了,要称‘臣妾’,在我们面前自称‘本宫’!” “知道啦……”徐蕊无奈,这话就是春晓不说她也是懂的,只是这“本宫“一词,她用起来着实别扭的紧! 第十八章:觐见太后1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九章:觐见太后2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十九章:觐见太后2 清宁宫中,李太后跪在小佛堂的蒲团上,面前是一尊慈眉善目的观世音菩萨。 “太后,徐贵妃来向您请安了!”跟随她多年的瑾嬷嬷突的向她禀报。 香火沐浴里,李太后捻佛珠的手一顿,未多言,继续诵经。 徐蕊在清宁宫正殿跪了将近一个时辰,李太后方才由瑾嬷嬷搀扶着,自内殿而来。 “臣妾给皇太后请安,愿您福寿金安!”徐蕊不卑不吭俯首,太后看她一会儿,道:“起身吧!” “谢太后!” 徐蕊跪了太久,双腿已然麻木,春晓见此上前将她扶起来,瑾嬷嬷奉上一盏清茶,徐蕊接过,上前两步再次跪在地上,道:“请太后用茶!” “嗯……”太后懒懒应一声,接过徐蕊手里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放在桌上,道:“起身吧!瑾嬷嬷,赐座!” “是!”瑾嬷嬷搬了凳子放到徐蕊旁边,她也不再作假,依言坐上去,方才跪在那里,她以为她今日就要这样跪去了…… 太后看徐蕊穿着,一袭淡白色宫装罗裙,淡雅处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的挽了个髻,几粒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生姿,真真是比之前的张太华还要美上几分! “呵呵,果真是天香国色,怪不得皇帝力排众议也要封你为贵妃!”太后一番褒贬不明的话,听得徐蕊心中一颤,皇帝封她为贵妃,不满意的看来不只那几名妃嫔,还有太后…… 遂低头谦虚道:“太后过奖了,臣妾得皇上眷顾,心中甚是荣幸惶恐,定当竭力报答龙恩。” 太后对徐蕊此番回答倒还满意,片刻后又道:“如今中宫尚缺,你身为贵妃,理应担起宫中事物,内驭众妃承欢月供,晋名纳秀,于宫尽事,克尽敬慎!” “是,臣妾谨遵太后教诲。”徐蕊俯首作洗耳恭听状。 太后点点头,示意瑾嬷嬷将几本厚厚的册子递给她旁边的春晓,道:“这是宫中妃嫔月供及进御名册,你看着安排便是,有何不懂的可以来问哀家。” “是……” “好了,哀家乏了,你且退吧!”太后摆摆手,道:“哀家喜清净,今后你也不必日日前来请安了,只管处理好宫中事物,务必要让皇帝雨露均沾,平分秋色才好。” “是,臣妾记住了,臣妾告退!”徐蕊依言告退。 待她离开,瑾嬷嬷对太后道:“这这徐贵妃看起来性子还是不错的,皇上既已封了她,您便也不要再纠结了。” “罢了,他们年轻人的事,哀家是越来越无从插手了,随他们去吧!”今日徐蕊前来请安,来的倒是挺早,她让她在殿里跪了这么久,还不卑不吭的,倒是叫她意外。 种理想化的设计。《后夫人进御》中说道:凡夫人进御之义,从后而十五日遍。……其九嫔已,皆九人而御,八十一人为九夕。世妇二十七人为三夕,九嫔九人为一夕,夫人三人为一夕,凡十四夕。后当一夕,为十五夕。明十五日则后御,十六日则后复御……凡九嫔以,女御以上,未满五十者,悉皆进御,五十则止 第十九章:觐见太后2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章:传说中的雨露均沾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二十章:传说中的雨露均沾 皇帝除了纳了徐蕊为贵妃之外,还封了几名美人与充容,皆是些不高的名位。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傍晚时候,敬事房的公公捧着众妃的绿头牌来了重华殿,说这是今夜侍夜的妃嫔,请贵妃过目。 徐蕊抬头便看到了自己的牌子,从盘子里拿出来收进袖里,她将新晋的几名美人的绿头牌往前一推,道:“今日本宫身体不适,就这几位吧!本宫也是第一次管理这个,皇上他怎么高兴便怎么来,好了,你去吧!” “是,奴才告退!”敬事房的公公恭敬的退,带着绿头牌去了勤政殿。 待那公公走了,徐蕊将自己的牌子从袖兜里掏出来,上翻看了许久,决定还是私藏起来的好~ 今日她发现一个管理妃嫔进御名册的好处,那便是可以随意处置自己的牌子,就算皇帝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吧? 那日他负气与她说,今后不会再传她侍夜,那她的牌子时时出现在他眼前,岂不是平白给他添堵??她可是很善解人意的,提早将牌子收回~ 徐蕊这边兀自在重华殿沾沾自喜,那边孟昶在御书房却是有些气恼了。 敬事房的公公将侍夜的牌子呈上来,道:“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已择好侍夜的名单,请您过目。” “嗯?”孟昶心里倒是有些惊讶,这女人上道上得挺快呀!这么快便接手了宫中事务! “贵妃她说什么?”孟昶问那公公。 “回禀皇上,贵妃说她今日身体不适,您怎么高兴便怎么来……”那公公战战兢兢道,明显感觉到皇帝此时沉来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呈上来吧!”默了会儿,孟昶命那公公将绿头牌呈给他看看,公公依言呈上去,孟昶扫视一周,皆是些新晋的美人充容,并无徐蕊的牌子。 他一看便知,那女人定是中途使了手脚,将自己的牌子收起来了,一时有些气怒,她就这么不愿侍夜?!! 此时的皇帝,完全忘了自己当初亲口说过,以后不会再传徐蕊侍夜…… 敬事房的公公举着牌子等了许久,皇帝都无甚动作,赫德全出声提醒道:“皇上?” “嗯?”孟昶此时方才回过神来,烦躁的大手一挥,道:“你先退吧!” “是,奴才告退!”敬事房的公公又带着原封未动的牌子去了重华殿,向徐蕊汇报今日妃嫔进御的情况。 徐蕊看着整齐划一的牌子,有些怔愣,问:“皇上今日宣哪位主子侍夜了?” “回禀娘娘,今日皇上没有宣人侍夜!” “哦……”徐蕊暗忖,难道皇帝嫌弃她给他挑的这几个女人?太后说要雨露均沾,皇帝看不上眼她也没有办法呀!遂无奈道:“好了,本宫知道了,你退吧!” 待那公公离开,徐蕊翻开进御名册,在写着今日日子的那页上写了个无字。 明日皇帝的其他女人会来向她请安,她得仔细瞧瞧她们的长相,明儿个好给皇帝挑几个顺眼的,若是他日日不宣人侍夜,这事要是传到太后耳朵里,定是要怪罪了。 第二十章:传说中的雨露均沾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一章:你回去告诉她,朕很不满意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二十一章:你回去告诉她,朕很不满意 翌日,珍美人与张充容第一个来向徐蕊请安,那时徐蕊刚起身,不由得感叹二位起的实在是早! 与她二人寒暄几句,二人起身告退,徐蕊道:“本宫喜清净,日后你们不必日日前来请安。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是,臣妾记住了。”这两位小主子还是比较和善的类型,徐蕊说什么,她们便听什么。 徐蕊对她们的态度甚是满意,又见她二人姿色尚可,合计着今夜安排她们侍夜。 二人离去没多久,其他妃嫔也陆陆续续的来了,重华殿一时变得门庭若市,这门槛都有被人踏破的趋势! 徐蕊像以前在沐蓉居亲自挑选姑娘时一样,喝了无数盏茶,暗暗对每个女人评头论足,皇帝的女人不多,但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有的面若芙蕖,有的声若莺鹂,有的腰似柔柳……各有各的风格,或温柔,或清雅,或香艳,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倒是比她的沐蓉居还要全呢…… 待一干女子离去,方婕妤和莲美人姗姗来迟,这次二人倒是识相的收敛了许多,恭恭敬敬的向徐蕊行礼,齐声道:“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嗯,起来吧。”徐蕊面无表情道,宫中众妃嫔中,她最不喜的便是这二人,仗着被皇帝临幸过几次,便觉自己身价倍增,将眼睛放在头顶上看人了! 而她二人亦是胆战心惊,皇帝未册封徐蕊之前,她们以为她充其量只能被封为充仪,却不想皇帝对她如此厚爱,竟破例封她为一品贵妃!! 先前得罪了她,这二人此时大气也不敢出,徐蕊命人给她们赐了座,二人如坐针毡,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去。 徐蕊倒也不甚在意,临走时告诉她们,不必日日来重华殿,二人感恩涕零,正巧她们也不愿来此。 皇帝的女人她均是过了遍,心中已有了几分比较,昨日呈上去的侍夜名单皇帝不满意,今日她定得重拟一份。 于是,白日里无事,徐蕊待在重华殿,将妃嫔进御名册翻来覆去看了多遍,总算是研究透彻了。 傍晚时候,敬事房的赵公公照例带着众妃嫔的绿头牌来此,徐蕊将珍美人和张充容的牌子放到最前面,道:“好了,你去吧!” “娘娘您还有何话要对皇上说?”赵公公想起昨日皇上问起贵妃说了什么,心思今日他若是再问,他也好回答,遂特意问了徐蕊。 徐蕊默了会儿,道:“没什么好说的,若是皇上今日还不宣人侍夜,你便问问他是否对此安排不满,回来再向本宫禀报便是!” “奴才遵命!”赵公公带着牌子去了御书房。 孟昶见他来了,将批奏折的朱笔搁,公公将牌子呈给皇帝,皇帝扫了一圈,还是不见徐蕊的牌子,便问:“你是从贵妃那里过来的?” “回禀皇上,奴才正是从贵妃那里过来的!”公公闻言有些颤抖,近日每每提及妃嫔进御之事,皇上总是黑着张脸,让他感觉分外惶恐! 孟昶将牌子看了多遍,对那些个美人充容皆是提不起兴致,大手一挥,道:“你退吧!” 赵公公闻言俯身跪在那里不动,道:“启禀皇上,奴才来之前贵妃娘娘曾嘱咐过,若是您今日还未宣人侍夜,便让奴才问问您是否对此安排不满意?” “你回去告诉她,朕很不满意!”孟昶沉着张脸道。 赵公公再次带着原封未动的牌子回了重华殿,徐蕊看着被退回的绿头牌,听着赵公公的禀报,眉头深蹙。 今日呈上去的绿头牌,这几个妃嫔姿色皆是上乘,又是经皇帝挑选新纳入宫的,他怎么会不满意呢? 这皇帝真真是难伺候!徐蕊无奈的叹口气,对赵公公道:“你先退吧!” 待他退,徐蕊又提笔在进御名册上划了个无字。 这已经是第二个了!若名册上再多来几个无字,估计太后那边,又要传她去问话了!! 第二十一章:你回去告诉她,朕很不满意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二章:关于妃嫔侍夜的那些事儿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二十二章:关于妃嫔侍夜的那些事儿 第三日,只有少数几位妃嫔来向徐蕊请安,午时过后,重华殿恢复清净。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徐蕊捧着妃嫔进御名册,面色纠结无比。她翻看了之前的记录,皇帝常召幸的除了已逝的张贵妃以外,还零零散散召过几位美人和充容。 要不,今晚她把莲美人和方婕妤安排过去? “唉……”徐蕊垂头叹气,这皇帝,真真比沐蓉居的那些茶客们还要难伺候,轻慢不得,打不得骂不得,以往在沐蓉居,遇到这样的客人,铃铛早让人将其打出去了! 可现这人是皇帝,打死她她也不敢啊…… 春晓见主子日日对着进御名册冥思苦想,摇头叹气,忍不住道:“娘娘,皇上这是拉不脸来,在使性子,逼您亲自前去呢!” 徐蕊撇嘴,不想皇帝还有这样的癖好,她抚额无语凝噎。 傍晚时,赵公公又战战兢兢来了,昨日赫总管警告他,若是皇上侍夜的事还是做不好,清宁宫那边怪罪来,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徐蕊将方婕妤和莲美人的牌子摆到前面,又道:“将皇上以往常召幸的娘娘们,只要能侍夜的,都送去吧!” “是,奴才遵命!娘娘还有何话要带给皇上吗?”赵公公问。” “你就将太后的话带给皇上,说太后曾言,愿皇上雨露均沾,平分秋色,莫要冷落了新人。”徐蕊心思,她说话不顶用,太后的话皇帝总要听进去些吧? “好了,你去吧!”徐蕊烦躁的挥挥手,她现看到这侍夜的绿头牌便头疼的紧! 赵公公恭身退。 春晓在一旁捂嘴偷笑,她觉着,今日这牌子还得原封不动的退回来,皇上这是在变着法子的逼贵妃去侍夜呢~ 果然不出春晓所料,不多时,赵公公又哭丧着个脸带着牌子回来了! 徐蕊见着那原封未动的牌子瞬间黑了一张脸,赵公公见此扑通一跪在她脚边,道:“贵妃娘娘恕罪啊!奴才的确将您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给了皇上,可是皇上说这对这几个娘娘没有兴致!要您重新再选!” 徐蕊怒了,对这几个无兴致?他好像对谁都没有兴致吧? 宫中妃嫔数量不多,除了不方便侍夜的几人,她几乎将宫中有名位的女人过了个遍!!! 兀自气了会儿,徐蕊无奈道:“起来吧,这也怨不得你。” 赵公公闻言涕泪横流,他做这敬事房的工作容易吗,两边受气,此事若是触怒了太后,他就等着被革职吧! “你先退吧!”徐蕊叹了口气。 “奴才遵命!” 待赵公公离开,徐蕊挥手将进御名册扫到一边,拉过春晓悄悄问:“皇上今年多大了?” “回禀娘娘,皇上已弱冠六年了。”春晓答,不知徐蕊问这做什么。 “哦……”徐蕊暗忖,才二十六,正是男子血气旺盛的年龄,他日日不招人侍夜,难不成是那方面不行了??? 呃…… 不会吧?徐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春晓看着徐蕊变来变去的面色,心思娘娘可能是被此事愁的有些上火,遂道:“奴婢去厨房给您做些清淡败火的吃食来!” “……” 第二十二章:关于妃嫔侍夜的那些事儿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三章:爱妃不知吗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二十三章:爱妃不知吗 到了第四日,赵公公再次捧着绿头牌来了重华殿。 徐蕊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夹蝶外衫,内衬粉色锦缎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勾出几丝银丝花边,裙摆淡薄如轻雾遮月,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黛眉轻点,樱唇不染而赤,回眸间魅惑横生,直看得那赵公公目瞪口呆! “娘娘……奴才,奴才带侍夜的牌子来给您过目……“呆愣许久,赵公公方才回过神来,慌忙上前将牌子呈给徐蕊。 徐蕊过了一遍,对赵公公道:“好了,你回去吧!这些东西本宫亲自给皇上送去!” “呃……可是皇上那里……”赵公公有些犹豫,素来宫中侍夜的事情都是他们敬事房在打理,还从未有过宫妃亲自去做过。 徐蕊看出赵公公的担忧,道:“无碍,若是皇上怪罪起来,本宫自己担着!” “是是,奴才告退!”赵公公闻言喜不自禁,今日终于不用再看皇上那张黑面了!! 待赵公公离开,徐蕊整了整裙摆,对春晓道:“走吧!” “娘娘,您真的要亲自去送吗,万一皇上他……”春晓踟蹰不已。 “放心,一切有本宫担着呢,你不必怕!”徐蕊回以春晓一个安抚的眼神,微笑道。 “不是……奴婢不是怕这个,奴婢是怕皇上他一气之……” “好啦!走吧!”徐蕊明白了春晓的意思,却仍是提脚向外走去,春晓见此无奈跟上去。 到了御书房,守门的小太监去里面禀报了些什么,片刻后,孟昶的声音自房内传来:“让她进来吧!” 小太监为徐蕊开了门,徐蕊接过春晓手里的放着绿头牌的金盘进去。 “臣妾参见皇上!”徐蕊低头行礼,孟昶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许久才道:“起身吧!” “谢皇上!”徐蕊落落大方的捧着金盘站好。 “你来御书房所为何事?”孟昶故作不知,复又提起朱笔在奏折上勾勾画画,看也不看她。 “臣妾听闻皇上数日未召人侍夜,您对臣妾之前的安排不满,所以今儿个臣妾特意挑了些姿色上乘的妃嫔,亲自送来给皇上过目!”徐蕊站在那里,亭亭似一株不染污浊的芙蕖,说不尽的清雅与风情。 孟昶勾画的手一顿,将笔搁,直视着徐蕊清澈的眼瞳,幽幽道:“朕因何不满,爱妃不知道吗?” “臣妾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孟昶坐在桌案前不说话,冷冷瞧着徐蕊,徐蕊被他看的有些发怵,低头去。 “呈上来吧!”二人沉默许久,孟昶突的开口。 “是。”徐蕊上前两步,将牌子呈给孟昶。 孟昶扫了一遍,手指徘徊在珍美人与张充容的牌子间,迟迟没有翻哪一个。徐蕊见此道:“这两位是新晋的,臣妾已见过,皆是上等的美人,脾性也好,不知皇上对她们是否还有印象?” 孟昶闻言,将手指移到方婕妤的牌子上,徐蕊又道:“这位婕妤,之前您曾召过她。” 第二十三章:爱妃不知吗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四章:功课做得挺好呀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二十四章:功课做得挺好呀 孟昶又将手指移到莲美人的牌子上,徐蕊道:“这位美人与方婕妤同时入宫,也得您召幸几回。” 孟昶还是不翻哪个牌子,手指在金盘内牌子上扫了一圈儿,他摸到哪个,徐蕊便说哪个,一直说得口干舌燥。 许久之后,孟昶眸中含笑望着徐蕊道:“爱妃功课做得挺足嘛!这番讲解倒是比宫中的太傅还要好!” “……”徐蕊有些懵,她在这里举着牌子讲了半天,感情皇上跟听戏一般,逗她玩儿呢!! 思及此,徐蕊冷了一张脸。 孟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冰美人,眸中漾起一抹笑意,这女人着实拧的紧,他要是不出此法,估计她是不会主动来找他的! 采选时他本没有注意她,因她那抹得逞的笑意令他有瞬间的不悦,作为惩罚便留了她,原本还想着封她个什么名号,不想他还未旨,宫中的女人便去她那里麻烦了! 他等着她来向他诉苦,她反默默无声,他一气之不顾众臣的阻拦将她封为了贵妃。 头一天侍夜,这女人冒着欺君的罪名找借口拖他了一夜的棋,只因不愿侍夜! 如今又亲自捧着众妃的绿头牌前来让他挑选侍夜的妃嫔,好歹他也是皇帝,她就那么急切的想要将他往别人那里推? 思及此,孟昶微微叹口气,道:“你回去吧!” 徐蕊倔强的跪在那里不起来,赫德全站在一旁,似个透明人般不发一言,心中暗自琢磨,这贵妃娘娘亲自来也没有面子呀!皇上这是铁了心的不要其他娘娘侍夜了!! “嗯?”过了片刻,孟昶见徐蕊不起来,面色一时有些不好了。 “臣妾请皇上责罚!臣妾不知哪里做得不合您的意,深觉辜负太后重托,亦是对不起宫中姐妹!”徐蕊跪在那里,作万分懊悔状。 孟昶低头看着她的发顶,面色阴晴不定。 “赫德全!”孟昶突的道。 “奴才在!”正在暗中偷瞧二人的赫德全忽然被点了名,吓得一个激灵。 “你先出去吧,朕有话要跟贵妃说!” “是,奴才告退……”赫德全出了御书房,还不忘细心的将门掩好。 杏儿见这么久了,还不见贵妃娘娘出来,生怕出了什么事,一直焦急的等在外面。她见赫德,出来,偷偷上前问道:“赫总管,娘娘她怎么样了?” “咱家也不清楚。”赫德全瞥了她一眼,抱着拂尘站到一边。 杏儿闻言心中更是没底了! 此时的御书房内,只有孟昶与徐蕊二人。 孟昶低头看了徐蕊许久,问:“当真不回?” “皇上今日若不宣人侍夜,臣妾便长跪不起!”徐蕊倔强道。 “好!”某皇帝咬牙切齿,这女人胆子是越发大起来了,竟胆敢威胁他?!! 徐蕊跪得膝盖疼,举金盘的手也已经开始颤抖,孟昶忽的捉了她的手腕,将其拉进自己怀里! 御书房外守着的人,忽的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均是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徐蕊被孟昶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啊”的一声惊叫出来,反应过来人已坐在皇帝的腿上! “皇,皇上,您放开臣妾!”徐蕊一张冷面彻底崩塌,面色慌乱,双手推拒着皇帝,面色难得红成了煮熟的螃蟹~ 第二十四章:功课做得挺好呀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五章:活的越发窝囊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二十五章:活的越发窝囊了 孟昶看着徐蕊羞赧的模样,朗声大笑道:“爱妃此般受惊的模样,真是让朕禁不住想要狠狠的欺负!” 徐蕊闻言身体一僵,抬眸看向孟昶,某皇帝眸中带笑,一张俊美的脸如刀刻般五官分明,原本龙威浩荡的人此时一身的放荡不羁。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徐蕊忽然明白,他为何让赫德全出去了…… “爱妃不是想要朕宣人侍夜吗,朕答应你便是!”许久之后,孟昶闻着徐蕊身上的芙蓉花香,笑着道。 嗯? 徐蕊闻言有些惊讶,这皇帝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孟昶嘴里说着答应徐蕊宣人侍夜的话,手上却没闲着,一直紧紧揽着徐蕊,将她拢在怀里。 徐蕊看着散落一地的绿头牌道:“那,那臣妾把这些东西捡起来……”说着便要挣开孟昶的怀抱去捡牌子。 孟昶见此止住她的动作,道:“爱妃莫急。” “嗯?”徐蕊有些忐忑的回头,孟昶凑上前来,在徐蕊耳边呵气,引得徐蕊一阵战栗,某人道:“爱妃可是把自己的牌子私藏起来了?” “没,没有……”徐蕊抵死不认,可这话说得明显没有底气,自打进了宫,身边没有了铃铛那个彪悍的女人,她如今是活的越发窝囊了!! “爱妃竟敢欺君!胆子真是越发大起来了!”孟昶佯装生气,拉了一张脸。 徐蕊低头在他怀里,嗫嚅道:“臣妾,臣妾近日身体不适,不方便侍夜……”言罢脸颊红透,她此番可没有撒谎,前几日是她在躲,这几日是真的来了葵水…… “哼,此话当真,要不朕亲自来检视检视?”孟昶坏笑。 徐蕊当了真,将头摇成拨浪鼓状,“不必了不必了,臣妾不敢欺君!” “哈哈,爱妃果真可爱的紧~”孟昶大笑,松开徐蕊。她立刻如受了惊的兔子般蹿至一旁,寻了个离孟昶不远不近的距离跪。 她忽然后悔亲自来此了,她就该长点出息,他不寻人侍夜便不寻呗,反正憋着的人是他,干她何事…… “朕今日暂且放过你一次,若是还有次,严惩不怠!”孟昶肃了张脸恐吓徐蕊,徐蕊低头闷闷应了声:“是,臣妾记住了……” “好了,你退吧!”之前因批阅奏折攒的坏心情一扫而光,孟昶逗弄她逗弄得开心了,方才想起还有些折子没批。 徐蕊见今日让皇帝宣人侍夜无望了,兀自起身去捡牌子,孟昶挑眉瞥她两眼,唇角不动声色的勾起。 “臣妾告退!” “嗯。” 徐蕊出了御书房,春晓便急急忙忙的迎上来,道:“娘娘,您可算是出来了,要担心死奴婢了!” 徐蕊疲倦的摆摆手,道:“回去吧!” “是……”春晓见此也不敢多言,扶她上了轿撵,一行人向重华殿的方向而去。 待徐蕊离开,孟昶将赫德全喊进去,道:“那赵公公你可吩咐过了?” “回禀皇上,昨儿个奴才已经去找过他了。” “嗯……”孟昶点点头,唇角笑意渐浓。 第二十五章:活的越发窝囊了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六章:青城芙蓉传说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二十六章:青城芙蓉传说 徐蕊回了重华殿,将侍夜的绿头牌随手一撂,面无表情的落座。 春晓看着她的模样,试探着唤道:“娘娘……您还好吧?” “本宫乏了,你先去吧!”徐蕊摆摆手,“若那些昭容美人的来此,你寻个理由将她们挡回去,本宫不想看到她们!” “是,奴婢告退!”春晓将殿门虚掩,出了重华殿。 待春晓离开,徐蕊拿出妃嫔进御名册,在上面勾了个“无”字——这已经是第四个了! 昨日里,听宫里的小婢女无意中谈起,青城的徐府都要被人踏平了门槛,皇帝将徐蕊立为贵妃的告示昭告天,从前那些所谓的亲戚争相去徐府贺喜! 铃铛一直在沐蓉居等徐蕊回去,不想等了许久,等到的却是徐蕊被立为贵妃的告示! 那日,出去采选茶叶的小工回来领工银的时侯,向铃铛提起方才在大街上看到的告示,说青城徐员外的女儿徐蕊被皇帝封为贵妃,位居一品,为三妃之首! 铃铛初时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待那小工喊了她无数次的“铃铛姑娘”,适才反应过来,匆匆忙忙给那小工结了工银,铃铛跑到大街上去一看究竟。 果然如那小工所说,街头上贴告示的地方,里三匝外三匝围了许许多多的人! 铃铛挤到人群里,见那告示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皇帝旨封徐蕊为贵妃,一时觉得恍惚异常。 似乎还是前几日,阿蕊在沐蓉居与她作伴,之后徐府清俊的管家来了这里,阿蕊随他离开,临走前还曾答应她,很快就回来…… 可是如今…… 不过几日的功夫,她摇身一变成了皇宫里炙手可热的贵妃娘娘,她还是沐蓉居的小小管事,如此云泥之别,令人不敢直视! 铃铛浑浑噩噩回了沐蓉居,耳边均是三五成群的茶客对徐贵妃的好奇与猜想。 “听闻那徐贵妃貌如天仙,皇上一见惊为天人,所以封为贵妃!” “难不成比这沐蓉居的掌柜的还要美吗?” “嘁!明明就是那徐贵妃长相与张贵妃有八分相似,皇上对张贵妃念念不忘,才封她为贵妃的!” “……” 众说纷纭,铃铛低头苦笑,旁人不知阿蕊的真实身份,她却是知道的…… 赵炅日日来沐蓉居,想尽办法只为见阿蕊一面,如今她已成为了皇帝的女人,怎能轻易让他得见? 且不说赵炅,就是她和徐府的人见她一面都很难,一入宫门深似海,不甘束缚的阿蕊,这回是要折断羽翼了吧。 铃铛叹口气,回了二楼雅间。 楼几位茶客凑在一起,继续热火朝天的讨论皇帝与徐贵妃的事情,离谱的将前世今生都扯了出来,锦官城已多时不见这般有料的谈资了~ 一朝上枝头的徐员外之女,比沐蓉居的掌柜更令他们好奇~张贵妃专宠数载,如今芳容才逝,皇帝便又册立了一位贵妃,不知她是否会成为第二个得皇帝专宠的女子? 这徐员外,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哪…… 第二十六章:青城芙蓉传说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六章:求娘娘救救奴才呀1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二十六章:求娘娘救救奴才呀1 深宫中的徐蕊自然是不知民间所言,皇帝不宣人侍夜,一日两日还勉强可以说他勤政爱民,这日子久了,不只太后怪罪,还会引起后宫中众妃不满,这朝堂上也会传出关于皇帝的一些不雅的猜疑…… 徐蕊头疼无比,这后宫的管事当的着实累的紧! 第五日,还未到傍晚时候,赵公公便来到重华殿,普通一声跪在徐蕊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求娘娘救救奴才!求娘娘救救奴才呀!” “怎么了?”徐蕊见此有些惊讶,问。寻找最快更新站,请百度搜索 “今日太后将奴才传至清宁宫,说奴才办事不力,要革奴才的职,若再做不好,便摘了奴才的脑袋!!”赵公公上前蹭了两步,拽着徐蕊的裙摆道:“娘娘,奴才是冤枉的呀!” 徐蕊皱眉躲开赵公公的触碰,道:“本宫知道了,你先去吧!” “求娘娘救救奴才!今后定奴才定当感激不尽,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赵公公伏在地上,哭的身体颤抖。 徐蕊摆摆手道:“本宫尽力而为。” “奴才谢谢娘娘救命之恩!”赵公公连磕几个响头。 徐蕊点点头,示意夏荷将赵公公扶起来,遣他回去后,徐蕊坐在殿里斟酌片刻,喊了春晓她们进来伺候她沐浴更衣过后,坐着宫中轿撵去了御书房。 皇帝似乎早已料到徐蕊会亲自去找她,早早便吩咐了守在外面的侍卫,若是贵妃来此,直接放她进去便是。 身后御书房房门轻闭,徐蕊莲步轻移,粉白色的裙裾逶迤三尺有余,孟昶埋头于案,眼角余光看着那双绣着芙蓉花的绣鞋越走越近。 “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来此所为何事?” 孟昶埋头做忙碌状,刷刷批完几个折子放到一边,有意无意向徐蕊的方向瞥了一眼。 “臣妾来向皇上请罪!请皇上收回臣妾的金册金印!”徐蕊低头奉上金册金印。 立在一旁的赫德全一时有些瞠目结舌,踟蹰着看向孟昶,果见其拉了一张脸,心中暗叫不妙! 孟昶不说话,抬眼看着徐蕊,赫德全在一旁冷汗岑岑。 许久之后,孟昶见徐蕊那不卑不吭的模样,道:“君无戏言,这金册金印既已赐你,岂有轻易收回的道理?” “臣妾无能,小小的妃嫔进御名册都管理不好,屡屡令您不满,委实辜负太后嘱托,对不起宫中姐妹,亦不能繁荣皇嗣,罪孽深重,还请皇上降位责罚!”徐蕊将金册金印举过头顶,作伸好脖子等着被砍状。 孟昶一时气结。 “赫德全,你先退吧!”孟昶将朱笔往桌上一撂,大声道。 “呃,奴才告退!”赫德全将拂尘一甩,快步出了殿! 待御书房只剩他们二人,孟昶将堆成山的奏折往旁边一推,步步生气的离开桌案,向徐蕊跪着的方向走去! 徐蕊只觉眼皮乱跳,那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她忽然没出息的大气也不敢出!举着金册金印的手也开始有些抖…… 第二十六章:求娘娘救救奴才呀1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八章:求娘娘救救奴才呀2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二十八章:求娘娘救救奴才呀2 孟昶停在徐蕊面前,居高临的审视她许久,忽的擒住她的手腕将其拉起来! 金盘落地的声音伴着徐蕊的惊呼,皆淹没在唇齿之间。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孟昶将徐蕊扣在怀里,一手紧紧揽着她的细腰,一手摁住她的脑袋,低头蛮横的吻上去! 徐蕊被惊出一身冷汗,一时忘了此人是皇帝,方想伸手挥一巴掌过去,孟昶洞悉了她的想法,大手钳制住她,恶狠狠的咬了徐蕊的红唇一口,道:“想打朕?” “……”徐蕊闻言方才反应过来,面色一白。 孟昶瞥她一眼,看着她比方才更加红润的唇瓣甚是满意,又因她竟胆大包天想要掌掴他,心中不悦,一张俊脸也迅速沉了来! 徐蕊见此挣脱他的怀抱,低头跪在地上,道:“臣妾知罪,还请皇上责罚!” “哼!”孟昶见徐蕊始终是不冷不热的一副样子,心中甚是无力。 任她在地上跪了许久,孟昶也不说话,待气消的差不多了,方才问:“你来此所为何事?” “您多日未宣人进御,太后那边怪罪来了,故臣妾今日特来请罪,请皇上削了臣妾的贵妃之位,另寻良人!”徐蕊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孟昶闻言身子一顿,颇有些搬了石头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朕不同意!”孟昶甩袖转身,俊容冷凝。 徐蕊倔强跪在地上。 许久之后,孟昶对徐蕊道:“朕今日宣人侍夜,太后那边不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是……那您想要宣哪位娘娘?新晋的几位美人和充容里,珍美人和……” “朕只要你!”话还未说完,孟昶忽的将她打断,徐蕊闻言身子狠狠一僵,道:“臣妾,臣妾近日真的不方便……” “无碍,朕可以等!”孟昶笑,一改方才严肃的面容,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加魅惑,清朗的笑声里,帝王的威严犹在,却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徐蕊心叫苦不迭,她躲了初一,终是躲不了十五啊!这侍夜一事,真真是逼到眼前了!! 她忽然想起方黎曾经对她说,蕊儿,我已经认命了,你也认命吧!! 认命吗?她从来不信命…… “好了,爱妃起身吧!”孟昶将徐蕊扶起来,伸手将她拢进怀里,道:“你呀,要朕怎么做才能令你欢欣?” 徐蕊闻言莫名红了眼眶,道:“皇上什么都不必做,是臣妾自己的问题……” “唉……”孟昶长长一叹,用力抱了徐蕊,然后放开她,道:“天色晚了,你回去吧!” “皇上……” “嗯?难道爱妃不愿意走,想留在这里与朕共度良宵?”孟昶坏笑,心中生出一抹期待。 “臣妾有一事相求!”徐蕊再次跪在地上,抬头直视着孟昶的眼睛道:“太后怪罪,欲治敬事房赵公公的罪,臣妾以为……此事是臣妾做的不对,不该连累他人,臣妾恳请皇上饶恕赵公公!” “爱妃果真心思单纯。”孟昶说了句高深莫测的话,徐蕊低头不言。 “朕若饶恕了他,爱妃要拿什么来感谢朕?” “臣妾愿听从皇上安排!” “好!君无戏言,朕答应你!”得了徐蕊的允诺,孟昶爽快答应。 “臣妾告退!” “去吧。” 第二十八章:求娘娘救救奴才呀2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九章:莲美人的不情之请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二十九章:莲美人的不情之请 徐蕊离开后,孟昶将赫德全喊进来,二人耳语几句,赫德全恭身离去。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孟昶复又执起朱笔,埋头于案上那堆成山的奏折,偶尔勾起唇角,显是心情极好。 徐蕊回了重华殿,将金册金印交给秋霜收好,自己站在重华殿的小轩窗前静默不语,几个丫头见此也不敢打扰,悄悄退出去。 宫内御花园里此时一片姹紫嫣红,蜀地温润的气候促使许多花蕊绽放,重华殿前有许多入蜡红和吊钟海棠,却独独没有她钟爱的芙蓉。 这宫里也有千般繁华万般好,却独独没有民间的烟火气息和人情味。 徐蕊在窗前立了会儿,忽闻殿外喧哗,莲美人的声音在外响起,徐蕊眉头一皱,立在那里未动。 “娘娘,莲美人来向您请安呢!”春晓进来禀报道。 徐蕊立在那里,看着逐渐泼墨般的夜色,心思,这么晚了,她来这里请安是假,生事是真吧? 许久之后,徐蕊方才道:“让她进来吧!” “是。“春晓闻言出了殿,将那莲美人请进来。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莲美人袅袅娉婷屈身行礼,徐蕊坐在高位上,微笑道:“妹妹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谢娘娘!”莲美人今日破天荒的礼数周全。 “妹妹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徐蕊知她还有其他的目的,也不愿再迂回着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 “娘娘,臣妾来此是……是想问问,皇上他近日忙吗?”莲美人绞着帕子,有些羞赧道。 徐蕊闻言便明白了,这位,是惦记着皇上为何不宣她们侍夜呢! “皇上日理万机,自然是忙的。”徐蕊道。 “娘娘,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莲美人忽的跪。 徐蕊若无其事执起茶盏,吹开漂浮的茶叶,道:“说来听听。” “臣妾恳请娘娘给次机会,臣妾想要见皇上!” 徐蕊执茶盏的手一顿,起身去把莲美人扶起来,道:“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想要见皇上,我说了怎么会算呢!” “可是您管着妃嫔进御的牌子!”莲美人抬头直视徐蕊,眼睛发亮,直拉着徐蕊的衣袖道:“姐姐,臣妾从前不懂事,无意冲撞了您,还请您不要计较,您就给我次机会吧!” 徐蕊皱眉,皇帝今日说她心思单纯,这莲美人岂不是更是单纯,妃嫔进御一事,素来依据皇帝的喜好而来,就是皇后,委实也不能插手太多,她不过是一介刚晋升的贵妃,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妹妹,不是本宫不愿帮你,是皇上那里……”徐蕊颇有些无奈道。 “姐姐,您只要把臣妾的牌子放到显眼的地方便可!” 徐蕊见她不愿起来,兀自站起了身,微转了身子无奈道:“本宫答应你便是!但皇上那里本宫可无法左右,他若不选你,那也无法。” “臣妾多谢娘娘,臣妾多谢娘娘!”莲美人连连磕头谢恩,身子激动微微颤抖,徐蕊瞥她一眼,挥手令其退。 第二十九章:莲美人的不情之请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章:就她吧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三十章:就她吧 第二日的妃嫔进御名单里,莲美人排在头列。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孟昶扫视了金盘里的牌子一眼,兴致缺缺,赵公公得徐蕊示意,将莲美人的牌子摆到孟昶显而易见的地方,果真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就这个吧!”孟昶今日破天荒的翻了牌子,赵公公喜出望外,连声道:“奴才这就去准备!奴才告退!” “去吧!”孟昶摆摆手,站起身来舒舒筋骨,看着砚台里的朱墨,忽的记起那天徐蕊如樱的红唇来,又思及自己刚翻了牌子的莲美人,发觉自己竟想不起那莲美人是何模样,满脑子都是徐蕊那张倔强的脸。 一时懊恼无比,他中了她的毒了! 赵公公派人去了莲美人的朱喜宫,自己则去了重华殿向贵妃复命。徐蕊听着赵公公禀报,说皇帝今日宣了莲美人侍夜,唇角微微勾起,心中却不知是何滋味,奇怪的紧。 这似乎已不是前几日他独要她一人的时候了,虽然她不爱他,心中也同样自私,说起来着实可笑。 徐蕊笑了,对赵公公道:“去领赏吧!” “谢娘娘!”赵公公眉开眼笑随秋霜退,徐蕊看着渐渐弥漫整个皇宫的夜色,心思,莲美人那里,定是高兴坏了吧! 朱喜殿里,莲美人坐在镜前梳理长发,镜中的女子芳华犹在,峨眉轻扫,朱唇艳如樱桃,窈窕的身段当年不知羡煞多少邻家的姑娘。 而如今,空有如花美眷,可是那个该欣赏的人却视她于无物,她甚至都不记得,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莲美人自怜自哎间,敬事房的小公公带着侍夜的圣旨来了朱喜宫,颁完旨,那公公出去候着了,莲美人跪在那里,一时呆愣不已。 “主子,皇上今日宣您侍夜了!”丫鬟碧珠闻言甚是高兴,抹抹眼角那不争气流出来的些许眼泪,上前将莲美人扶起来。 莲美人激动的身体颤抖,扶着碧珠的手站起身来,有些不可置信的一把抓住她的手道:“皇上宣我了,我没有听错吧!皇上终于肯见我了!他没有忘记我的对不对?” “对对对……”碧珠闻言眼眶酸涩无比,道:“主子,奴婢伺候你沐浴更衣吧!” “嗯!好!”莲美人连忙答应。 今日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见皇上! 宫中进御轿撵等在朱喜殿门口,内殿中,轻纱帐幔逶迤垂地,帐幔之后,热气升腾,莲美人褪了最后一层薄纱里衣,试探了水温,抬脚进去。 水声撩动,火红的玫瑰花瓣如漫天红雨纷纷而,朱喜殿内,有玫瑰的暗香缓缓浮动。 沐浴过后,碧珠为莲美人换上白色的薄纱裙,将她送至殿门,扶她上了轿撵,目送一行人离去。 轿撵穿过长长的宫道,有挑了夜灯的小太监在前照明,莲美人的脸隐在喷薄而出的晚霞里,看不分明,但从她紧紧抓着衣裳的手能看出,她心里此时很紧张。 却也有些掩藏不住的期待,希望这次皇上能够记住自己,最好还能一举怀上龙嗣…… 第三十章:就她吧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一章:第一个被赶出勤政殿的女人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三十一章:第一个被赶出勤政殿的女人 勤政殿内,孟昶褪了外袍,只着明黄色的里衣,在殿内桌案上批阅剩的几本奏折,不多时,赫德全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莲美人来了。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嗯……”孟昶放手中的折子,抬眼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一身薄纱裙装的女子,娇羞的双眸不敢抬头看他,却还是提着裙摆坚定的向他走来。 “臣妾参见皇上!”莲美人跪在地上行礼,孟昶漠漠道:“平身。” “谢皇上!”莲美人依言站起身来。 “过来!”孟昶凝视莲美人许久,忽的道。 “是……”莲美人轻移莲步,缓缓向孟昶的方向走去,走至离孟昶一臂的地方,皇帝忽的伸手将她拉近怀里! “皇上……” “爱妃果然好姿色,今日沐浴是否用了玫瑰?” “皇上果然料事如神。”莲美人面色微赧,微垂了眼道。 “哈哈!”孟昶闻言大笑出声,打横抱起莲美人向龙榻的方向而去! 莲美人顺势将雪白的藕臂搭在孟昶的脖子上,面色娇羞不已,眼神脉脉含情,轻唤:“皇上……” 孟昶将莲美人放在榻上,随手放了榻边帐幔,而后欺身上前…… 一番挑拨过后,莲美人已有些飘飘欲仙招架不住,目光迷离,娇喘着唤:“皇上……” 孟昶看着身妖娆绽放的女人,忽的想起那张倔强的脸来,放在莲美人某个部位的手一顿,片刻后复又收回了手,迅速将莲美人散落的衣带系上。 莲美人此时已有些意乱情迷,见皇帝如此,心一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问:“皇上,是臣妾做的不好吗?您为何……” “你先回去吧!朕还有些折子要批!” “皇上……” 孟昶不再搭理她,转身穿靴回了桌案。 莲美人默默在龙榻上流泪,不多时,她鞋也未穿,哭着跑出了殿!于是,殿外一群奴才,有幸目睹了皇宫里第一个被皇帝赶出勤政殿的女人…… 重华殿内,徐蕊闲着无聊,偏生又睡不着,拉着春晓问:“你会棋吗?” “娘娘,奴婢愚钝,不会棋……”春晓低头嗫嚅道。 “无妨,”徐蕊笑笑,“本宫教你。” 春晓点点头,坐到徐蕊对面,徐蕊拉着春晓手把手的教,没过多久,她心里莫名烦躁,竟再也坐不住,玉手一推,一盘棋瞬时凌乱不已! 春晓见此匆忙跪到地上,道:“娘娘恕罪!奴婢太笨了!” 徐蕊见此一愣,也有些尴尬,道:“不干你的事,起来吧!以后在我面前不必总是跪来跪去!” “是……”春晓站起身来,徐蕊挥挥手令其退。 殿内只余徐蕊一人,她转头看着那盘凌乱的棋,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思绪难辩。 红纱帐,琉璃灯,半月星。 这个夜如此静谧安稳,勤政殿那里,是否此时正是一汪春水摇荡呢?徐蕊笑笑摇头,她心里怎么会有些不愿,这不是她亲手促成的结果吗?难道她也如宫里的那些个女人一样,开始渴盼这虚无的名号和恩宠了? 第三十一章:第一个被赶出勤政殿的女人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二章:你心里痛快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三十二章:你心里痛快了? 莲美人离开后,孟昶坐在御书房的玉案前,执笔将剩的几本奏折批完,而后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起身出了御书房。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赫德全刚从方才莲美人泪奔的场景里省过神来,见孟昶出来,慌忙迎上前道:“皇上,您这是要去哪个宫里?要不要奴才为您喊座轿……” “不必了!”孟昶打断赫德全的话,道:“朕一个人四处逛逛,你们不必跟着了!” “是……奴才遵命!“赫德全点头哈腰连声答应,待皇帝走远,他又偷偷嘱咐几个小太监远远跟着点。 孟昶独自一人踱步去了御花园,今夜月色尚好,蜀地温润的气候已渐热,花木茂盛繁多,锦官城四处都是盛开不败的花儿,皇宫里比那民间更甚。 逛着逛着,他竟不知不觉来到了重华殿附近,见那里灯火还亮着,心思微动,举步向前。 徐蕊此时正在灯托腮研究一本千古棋谱,春晓她们都被她打发去睡了,夜很深了,她却毫无睡意,只好找些废脑筋的事情来消磨时间。 孟昶将将进门,便看到那灯百无聊赖的人儿,一身粉白色的宫装罗裙,紫色宽边腰带,外边罩着一件半透明的丝质长衫,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际,头上仅戴一只梅花簪,宛如步入人间的仙子,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旁人乍一看,定是觉得徐蕊看书看得入迷,实则不然,她对着一页纸,已看了有半个时辰了。 孟昶在门外未见值夜的宫人,犹豫再三,终是推门进去了。 “春晓,几更了?”徐蕊头也未抬,以为来人是春晓,心思她不是被她打发去睡了吗,怎的又回来了? “子时了。”孟昶答,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呃……”徐蕊手中的书哐啷一声掉到地上,她惊讶抬头,便看到本该在勤政殿翻云覆雨的皇帝此时一身便装,一脸笑容的站在她的面前。 “臣妾参见皇上!”徐蕊慌忙行礼,心中竟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爱妃请起!”孟昶将她扶起来,偏头看到了掉在地上的书册,道:“爱妃看得懂千古棋谱?” “臣妾不才,略懂一二。” “呵呵,爱妃真是太谦虚了。”孟昶将书本捡起来交还到徐蕊手上,而后拉她坐。 徐蕊不知皇帝心思,坐在那里不言,暗自揣测。 “爱妃不问问朕为何来此吗?”孟昶见徐蕊不问,兀自提起。 “臣妾不知。” “不知?”孟昶将徐蕊拉到自己的腿上,恨声道:“爱妃就这么想要把朕推到别的女人身边去?” 徐蕊没出息的一抖,道:“臣妾掌管宫中妃嫔进御名册,理应合理安排妃嫔进御,务求让您雨露均沾,繁荣皇嗣……” “呵呵,爱妃果真尽责!”孟昶恨铁不成钢的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大手,将徐蕊身子转过来,问:“朕雨露均沾,平分秋色,你心里便痛快了?” 徐蕊低头不言。 这问题着实难回答的紧,要说痛快,她心里着实有些不痛快,要说不痛快,又没有那样明显…… 第三十二章:你心里痛快了?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三章:一件龙袍,换美人一顾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三十三章:一件龙袍,换美人一顾 孟昶将徐蕊拥进怀里,抚了抚她的发顶,叹息道:“你对朕当真是一点心思都没有吗?” 徐蕊紧紧揪着孟昶胸前的衣裳,埋头未语。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她早已过了任性自我的年纪,那时她与方黎年纪尚小,把爱情当做最重要的事情,为此她不惜违抗父命,不顾一切陪他夜奔。 可是结果怎样呢? 在沐蓉居时,许多茶客贪图她的才色,有些人甚至奉上万金只为娶她进门,她都无动于衷,如今这个只手遮天的男人同样说了爱慕她的话,她更是不敢相信。 从来帝王之爱绝无二致,皇帝专宠张贵妃数载,她一去,他便重新纳秀,将这后宫塞了十几位美人,如今旧貌换新颜,那张逝去的绝色容颜,也如渐渐凋敝的花朵,无人记起。 沉默许久,徐蕊终于答道:“臣妾不知。” 孟昶挑起徐蕊的吧,问:“何以不知?” “……” “朕抛颜面来你这里,竟是换来你一句不知?” 徐蕊低头,眼眶忽的干涩无比,她不清楚自己在别扭什么,心里头乱糟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四处流淌,难以言说,开不了口。 “是朕想了太多。”许久之后,孟昶放开徐蕊,站起身来道:“夜深了,你睡吧,朕走了!” 言罢甩袖,举步向前。 行至珠帘,孟昶抬手想要挑了帘子出去,衣袖忽的被人攥住,徐蕊站在他身侧,幽幽问:“臣妾现在知道答案了,不知还来不来的及?” “……”孟昶止住去挑珠帘的手,抬眼直视着徐蕊漾水的明眸,猜测她此番是否是欲擒故纵。 徐蕊鼓起很大的勇气去挽留,一时半刻没有得到答复,心一慌,嘴角牵起一抹凄然,缓缓松开手道:“臣妾逾矩了,恭送皇上!” 孟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头燃起,一把拉住徐蕊的手腕将其拖起来,厉声道:“朕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徐蕊不言,却流了泪。孟昶见此心中软软的一疼,缓了神色将她拢进怀里,道:“既是不愿,何须勉强。” 徐蕊忽然觉得很委屈很委屈,就像小时候大哥抢她的桂花糖,大娘还帮着大哥说话一样,可是这时候,明明没有人给她这样的委屈,果然是在宫中待的久了,也矫情起来了吗? 孟昶一直抱着徐蕊,待她哭够了,那明黄色的衣裳上已遍是鼻涕眼泪,孟昶看着衣裳上氤氲的一团团潮湿,有些无奈,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像她这样,染脏他的龙袍! 不过他并不生气,牺牲一件龙袍,换美人一顾,倒也划算~~ “嗯,爱妃哭够了?”见徐蕊不再流泪,孟昶抬手衣袖给徐蕊擦了擦颊边的眼泪,笑着问。 徐蕊囧的说不出话来,这还是头一次,她在一个男人面前如此不顾形象的大哭…… 孟昶见徐蕊不说话,只微微撅着小嘴,无限诱人的樱唇看的他心笙神摇,一时情动,低头吻上那抹鲜艳欲滴的甜美…… 徐蕊一时忘记反抗,被迫承受那个攻城略地的吻。 第三十三章:一件龙袍,换美人一顾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四章:轻纱帐暖,芙蓉初幸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三十四章:轻纱帐暖,芙蓉初幸 吻至深处,孟昶将徐蕊推开些许,看着她意乱情迷的双眸,将她耳边的碎发拢至耳后,再次倾身吻过去…… 徐蕊初时还有些不愿,后来便渐渐放弃反抗,笨拙的去回应。 孟昶见此眸中精光大盛,唇角邪邪勾起,抬臂将徐蕊抱至榻边,伸手将繁复的衣带解开…… 轻纱帐暖,重华殿内烛火嗞嗞燃了大半,光影重叠,半开的窗户里海棠清幽的香气隐隐传来,榻上一双人儿坦诚相对。 孟昶问徐蕊:“当真不悔?朕可以给你选择的机会。” 徐蕊轻闭了双眸,答:“不悔。” 孟昶笑,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今日,就算是她突然中途反悔,他也不可能答应,方才一问,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得了徐蕊答复,孟昶笑着低头吻上她的唇。 “朕会好好对你。” 徐蕊偏头未语,眼中酝酿起酸涩的风暴大雨。 这场迟来的侍夜,如想象中那般疼痛而难忘。 一番**过后,徐蕊面色苍白在孟昶怀里晕了过去,孟昶抚着她满是汗水的脸分外心疼自责,他一时情动,忘记她是第一次,没有把握好分寸…… “唉……”孟昶轻叹一声,吻了吻徐蕊红唇,将她抱进怀里。 长夜漫漫,此时也变得分外珍贵,时时刻刻皆如金。 孟昶抱着徐蕊满足的轻笑,不远的将来,从身到心,她终将完完全全属于他,也必须属于他! 赫德全派来跟着的小太监见皇帝进了贵妃的重华殿一直未出来,便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又偷偷潜回去向赫德全禀报。 赫德全听完小太监的禀报后心中很是高兴,这一连几日龙威浩荡,皇帝所有的坏心情隐忍不发,皆是为了那位恍如天人的贵妃娘娘。 今日二人终于修好,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日子也好过多了。 到了上朝的时间,赫德全带人前来重华殿,虽不忍打搅二人好事,但这上朝可不能耽搁,思虑再三,终是敲响了重华殿的门。 “启禀皇上,该上朝了!”赫德全尖声道。 孟昶方入睡没多久,一时有些睡眼朦胧,未答门外的声音。 徐蕊昨夜被折腾的累极,对门外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在孟昶怀里睡得一派安然。 孟昶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安睡的人儿,万分不舍不愿的起身。此时他恨不得做那日日不早朝的帝王,只温香软玉,不理朝政,哪怕搏得身后骂名,也只求红颜一笑。 可是他此时不能这样做,宫规中对妃嫔进御有严格的规定,即便是皇后也不能例外,徐蕊如今方才入宫没多久,又无子嗣,他不能将她推到这风口浪尖的位置…… 思及此,孟昶叹叹气,决定还是得做个勤勉的皇帝。 小心翼翼的起身之后,孟昶抬眸瞥到榻上那抹凌乱的落红,心中暖暖的一软,徐蕊胳膊上原本还鲜红欲滴的守宫砂此时已消失不见。 这是他的女人,从初见便注定他们今生纠缠,他们的牵连会一直一直持续去。 第三十四章:轻纱帐暖,芙蓉初幸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五章:为什么皇上他不肯要我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三十五章:为什么皇上他不肯要我 孟昶榻之后,将门外伺候他洗漱的宫婢叫进来,抬手示意她们小声点莫要吵醒了徐蕊。一番折腾过后,孟昶摆驾去上朝了。 重华殿内四处弥漫着鱼水后的淡淡爱昧气息,轻纱帐内的锦榻上,被衾凌乱,徐蕊罗衫尽褪,柔软的锦被盖至胸口,露出一小片形状优美的蝴蝶骨,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幽幽醒转过来。 抬眸看去,还是重华殿的红纱帐顶,掺杂着芙蓉花香的沉香味,一切都没有变,可是一切却似乎都变得不同。 终是踏出了这一步,如孟昶所问之时无二致,她并不悔。 采选初见,他惊她为天人,她暗叹他相貌俊美无铸,她是生活在青城的小女子,未见过圣颜,如今有幸得皇帝眷顾,也不过是凭着那张皮相,如御花园里开过一茬又一茬的艳丽牡丹,她是被采拮的最出挑的那一朵。 可是这又如何,她既进宫,名义上已是皇帝的女人,是不可能再令嫁他人的,他纵容她的矜持犹豫,包容她的小女人脾气,捧了一颗火热的心等她主动去向他示好。 这几年来,她在外过得**又自我,倔强的性格从不允许她去低身求人,今日却一反常态,软了态度去求他留。 而后顺理成章的做了夫妻间该做的事。 她知道他不是寻常人家的男子,不会只有她一人,她也会学着像娘亲那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爱此良人。 思及此,徐蕊长长的叹了口气,疲惫的将眼睛闭上。 不多时,清浅的呼吸再次传来,徐蕊枕着满身酸痛沉沉睡去。 春晓她们一早便得知了皇上夜宿重华殿的事,心里头非常高兴,都言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合,皇上与主子别别扭扭闹了这些天,今日终是肯消停了~~ 重华殿这里正沉浸在一片欢喜中,莲美人的朱喜殿里,却是哭声一片。 莲美人从勤政殿奔出来,不顾路人惊讶的神色和指指点点的说辞,一路赤脚流泪奔跑。 赫德全派几个人跟着,见她被婢女带回了朱喜殿方才回去复命。 莲美人回去之后,一番摔打痛哭,疯了一般! 碧珠看着情绪失控的主子,忍不住默默流泪,上前拉住欲用碎裂的瓷器划破手腕的莲美人,道:“主子!主子!您不要这样!快把这个东西给奴婢!” 莲美人不动,只抬起一双泪眸问:“碧珠,碧珠你告诉我,我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皇上他不肯要我?是我不够美吗?” “主子……皇上他只是国事繁忙,他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 “呵呵,对,皇上说他还有些折子要批……对……”莲美人魔怔了一般自言自语,脸上是破碎的笑意。 “对对!”碧珠也连忙点头,将莲美人扶起来,道:“主子,奴婢带您去上上药,您的脚都磨破了,现在在流血!” 莲美人青丝凌乱,衣衫不整,任由碧珠将她扶起来。 “来,慢点走。”碧珠像哄小孩一样哄她去榻前坐着。 第三十五章:为什么皇上他不肯要我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六章:本宫身体不适,不宜见人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三十六章:本宫身体不适,不宜见人 碧珠将莲美人手心里的碎瓷片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扶她在榻上坐好,道:“主子,奴婢去拿医箱,您坐在这里,奴婢去去就来!” 莲美人神色呆滞的点点头,碧珠转身脚步匆忙去了外殿。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碧珠走后,莲美人赤脚坐在榻前,雪白的柔胰被碎裂的瓷片割了几道口子,鲜血狰狞,她却无知觉似的狠狠揪着自己的衣裳。 记起勤政殿里,皇上明明就很想要她,最后却还是让她回来了! 皇帝登基以来,还没有哪个女人被赶出勤政殿!她真真是开了先例了,这要她在众妃中怎么再抬得起头来?! 思及此,莲美人扯落了身旁的红纱帐幔,推倒了白玉屏风!朱喜殿里一阵物体碎落的声音,惊到了正从外殿向内殿走的碧珠。 “主子!您不要这样!”碧珠扔了医箱,上前抓住莲美人撕扯帐幔的手,哽咽道:“主子,皇上他是爱您的,您不要想太多!” “呵呵……”莲美人仰头流泪轻笑,伸手推开碧珠,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道:“皇上他谁都不爱,现在他心里眼里都是徐贵妃,我算是什么……” “主子……”碧珠站在她身后,不知说什么才能安慰她。 “呵呵……”莲美人笑着向外走去。 “主子,您要去哪里,您的伤口还没有上药……”碧珠紧随其后,心里忽然慌乱无比,莲美人此番着实有些不太正常了。 莲美人未回答碧珠的话,一脚一个血印踩着向外走去,行至殿门,又咚的一声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碧珠见此大惊失色,冲上前将其扶起来,大声呼喊门外的奴才快去请御医! 朱喜殿里至此一片混乱。 而相隔甚远的重华殿里,徐蕊安然入睡。 晌午时候,孟昶了朝,派人来重华殿传话,说皇帝一会儿便来这里用午膳。 徐蕊早已起身了,昨夜折腾到很晚,此时她蔫蔫的,有些没精打采,闻此立马又来了精神! 给了那公公赏银打发他走后,徐蕊在重华殿里来回踱步,面色焦急。 春夏秋冬看着她来来回回走动的身影,看的眼都花了,终于,夏荷看不过了,问:“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当真一会儿要来?”徐蕊抓狂。 “是啊……”春晓点点头,有些不解,方才皇上身边的公公前来传话,娘娘不也听着呢吗?怎么会不相信?? “你……去回个话,说本宫身体不适,不宜见人!”徐蕊抚抚额头,作弱不禁风状。 “呃……可是,主子……”夏荷话还未说完,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举步进了重华殿。 “爱妃怎么了?”孟昶爽朗的笑声传来,徐蕊闻言身体一僵,春夏秋冬齐齐跪地行礼,孟昶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四人均是有眼力见儿的人,谢恩后关门离去。 殿内只剩徐蕊与孟昶二人,气氛一时变得尴尬无比。孟昶看着跪在地上的徐蕊,笑着道:“爱妃这是要长跪不起吗?还是要朕亲自扶你起来?” 徐蕊闻言动作快的站起身来,低头退后两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孟昶见此有些不悦,眉头一皱,道:“过来!” 第三十六章:本宫身体不适,不宜见人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七章:今后你还敢忤逆朕吗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三十七章:今后你还敢忤逆朕吗 徐蕊犹豫,举步不前。寻找最快更新站,请百度搜索 孟昶见此黑了脸面,沉声问:“你这是要抗旨不遵?” 徐蕊皱眉,她原本想着过去来着,听孟昶这话一出,心里立马有些不乐意了,他又在拿他的皇帝身份压制她! 思及此,徐蕊银牙一咬,立在那里不动! “好,你可别后悔!”孟昶被徐蕊气的无法,咬牙切齿向她走去。 徐蕊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心中涌起一抹恐惧,反应过来拔腿往重华殿的柱子后面跑去! 想跑?孟昶凤眸长眯,面色越发黑如锅底!疾走两步追上徐蕊,大手掳住她的胳膊,使了力将她拉过来! “啊!”徐蕊惊恐的叫了一声,孟昶将手从她的手臂移到腰上,狠狠搂了她一把,邪笑道:“爱妃喜欢捉迷藏?” “……”徐蕊闭口不言,微撅了红唇抬头看他,目光有些幽怨。 孟昶见此,一手揽着她的细腰,一手邪恶的去挠她的痒痒,徐蕊最怕这个,以往铃铛跟她同榻而眠,睡不着的时候总喜欢呵她的痒,沐蓉居的轻纱帐不知被她们扯坏了多少条…… 徐蕊被孟昶痒的咯咯直笑,连声求饶道:“哈哈,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您放过我吧!哈哈!” 孟昶闻言不见收手,只得寸进尺的问:“今后你还敢忤逆朕吗?” “不,不敢了!哈哈!”徐蕊笑的上气不接气,软趴趴的待在孟昶怀里。 得了徐蕊承诺,孟昶适才收回手来,直视着徐蕊涨红的小脸,得意道:“爱妃,朕终于找到了你的软肋,哈哈!” “……”徐蕊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稳了稳心神,从孟昶怀里出来,道:“皇上今儿个不是来用膳的吗?臣妾去命人上菜!” “哎,这倒不用你亲自去,赫德全!”孟昶拉住徐蕊的手,将她收进怀里。 赫德全闻言答了声:“奴才遵旨!”而后众宫娥手持珍馐玉盘鱼贯而入。 徐蕊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感情今日皇帝是有备而来? 待婢女们将菜布得差不多了,孟昶拉徐蕊入座。 徐蕊想坐的离孟昶远些,不想他却看出了她的心思,大手一捞,将徐蕊禁锢在腿上,而后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玉箸塞到徐蕊手里,用命令的口气道:“给朕夹菜!” “……”徐蕊无言,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喂谁吃过饭,莫说是男人了…… “嗯?”见徐蕊不动,孟昶又威胁的哼哼了声,大手缓缓上移,又欲呵她的痒,徐蕊见此身子一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进入防备状态! 终于,她窝囊问:“您想吃什么?” “那个。”孟昶用巴指了指离他们最远的一道菜,徐蕊打眼一瞧,就知道皇帝是故意的!立在一旁的冬雪见此拿了旁边的小玉碟,准备给徐蕊夹点。 结果孟昶一声“放着,她来!”把冬雪吓了一跳,手里的盘子都险些扔了! “是……”冬雪小心翼翼的瞥了徐蕊一眼,退到一边。 “你们都去吧!”孟昶挥挥手将几人轰出去。 待人都走了个干净,孟昶有对徐蕊道:“爱妃是想要饿着朕吗?” 徐蕊撇嘴,看看,看看,皇上他又给她扣了顶帽子,什么叫她想饿着他?她也没有吃好不好…… 第三十七章:今后你还敢忤逆朕吗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八章:你竟敢嫌弃朕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三十八章:你竟敢嫌弃朕 见徐蕊握着玉箸木头一样,孟昶眉头一皱,大手又狠狠的握了她的腰,徐蕊皱眉歪头瞥他一眼。 某皇帝笑着凑上前来,亲了徐蕊的嘴角一,道:“朕饿了。” “好吧……”徐蕊无奈,在孟昶怀里动了动,道:“皇上放臣妾来吧,这样够不到……” “无妨,朕换道菜吃!”孟昶笑,点了跟前的一样,徐蕊听话的夹了一筷送到孟昶嘴边,某皇帝眉开眼笑的张嘴接。 这顿饭孟昶吃的分外顺心,美人在怀,又不用他动手,自是得意。 徐蕊却是叫苦不迭,她也饿了,这夹了却不能自己吃是怎么回事?!!很痛苦呀…… 徐蕊苦着张脸腹诽,孟昶趁她不备,低头掳住她的唇,将方才的佳肴美味度给她,徐蕊眉头一皱,欲吐出来!她还从来没有吃过别人嚼过的东西! 孟昶见此却是黑沉了一张脸,禁住徐蕊左躲右闪的脑袋,蛮横的强迫她把东西咽去! “咳咳,咳咳……”徐蕊抚着脖子干咳不已。 孟昶见此却无动作,一双冷眸紧紧盯着她,咬牙切齿吐出话语:“你竟敢嫌弃朕?!” “咳咳,臣妾不敢……”徐蕊跪在地上,对方才咽去的东西仍旧有些反胃。 “不敢?”孟昶将徐蕊从地上拉起来,恨声道:“你还有何不敢的?” 徐蕊低头不言,如今她连求饶都懒得求,更莫要说解释了。 孟昶见她这副闭眼求死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道:“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 “皇上您是九五至尊,臣妾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女子,您想要怎样便怎样就是了!” “你!”孟昶气结,一怒之将前面的几盘菜扫到地上,一时间杯盘碎裂,满地狼藉,守在外面的奴才婢女均是一阵颤抖,皇上极少发这样大的火,贵妃此番是做了什么,竟将皇上气成这样…… 重华殿里,徐蕊不卑不吭跪在孟昶面前,一张绝色的容颜清冷,面对皇帝一番怒火横生毫无所拒。 发完飙,孟昶狠狠捏住徐蕊的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他,而后用不容抗拒的语气道:“朕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如今你既已是朕的女人,就要喜欢朕的触碰!不管是身还是心,都不能拒绝朕!” 话落,来时一心高兴的皇帝携裹着巨大的怒气离去,连御撵都未坐,脚步如走在前面,赫德全与一干随从抬着御撵追在后面,声声“皇上!皇上!”孟昶都仿佛听不见,只埋头疾走。 重华殿里里外外跪了一大堆人,待皇帝走远,春夏秋冬上前将早已泪流满面的徐蕊扶起来,哽咽道:“娘娘,您这是何苦……” 徐蕊含泪而笑,呵呵,是啊,这是何苦呢?她就是天生贱气,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她从来不相信其长久性,何况这还是如此难得的帝王之情,她要如何,才能心甘情愿的接受这命运,再不做困兽之斗呢?? 第三十八章:你竟敢嫌弃朕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九章:皇上我在这里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三十九章:皇上我在这里 朱喜殿里,碧珠见坐在榻前闭眸为莲美人诊脉的褚太医连连摇头,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很想问他主子怎么样了,又怕打扰了太医诊脉,生生忍去。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许久之后,褚太医收回了诊脉的红线,撩袍站起身来。 碧珠见此松了被绞的不成样子的衣裳,慌忙迎上前去,问道:“褚太医,娘娘她怎么样了?” “娘娘她心中积怒,郁火攻心,我开了些药,你且去煎了喂她服便可。” “嗯!”碧珠点点头,心松了一口气,又想起些什么,迟疑问道:“褚太医,娘娘她脑子没有问题吧……” “此话怎讲?”正在收拾东西的褚致动作一顿,抬眸看向碧珠。 碧珠脸色煞白,带着哭腔道:“我也不知道,娘娘自打从勤政殿回来,行为举止都变得有些怪异,我怕……” 褚致眉头一皱,莲美人被皇上从勤政殿赶出来的事情如今路人皆知,她这样高傲的人,定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碧珠的担忧不无道理…… “莫慌,此事还得待娘娘醒来才能确定。你在这里守着,若她醒来当真举止怪异,你再派人去告知我。” “嗯,谢谢褚太医了!”碧珠低头,如今莲美人失宠,宫中人人对她们主仆冷眼相看,就连当初跟莲美人交好的方婕妤也对她们落井石,也就这位宅心仁厚的太医对她们还算客气。 “碧珠姑娘言重了,这是褚某的分内之事。”褚致眸色一沉,瞥了眼轻纱帐里模糊的那道身影,道:“我这里有些上好的外伤药,你为娘娘上些药吧,褚某告辞!”言罢举步向外走去。 碧珠派了位懂事的丫头跟褚致去太医院拿药,而后撩了轻纱帐,用榻边的金钩勾住,小心翼翼的揭开莲美人的白色里衣为她上药。 莲美人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如今却是伤口纵横交错,鲜血淋漓,直看的碧珠心疼不已,眼泪也禁不住滑落。 “娘娘,您快些醒来吧!不要丢奴婢一个人!”寂静的朱喜殿里,烛火璀璨,碧珠伏在莲美人榻边,哭得不能自己。 她是莲美人的陪嫁丫鬟,从小与她一起长大。 莲美人出身并不高贵,父亲朱由简是从七品翰林院检讨,母亲是父亲的糟糠之妻,因身份低,人老珠黄,渐渐被他嫌弃,便也不得宠了。 莲美人是朱由简唯一的女儿,她的母亲虽不得宠,却也不妨碍她得到朱由简的疼爱。 可是进宫之后,向来娇生惯养的莲美人吃尽了苦头,初初入宫,张太华便得皇帝宠爱,日日宿在彩云殿,对容貌如花的莲美人视而不见。 好不容易终于有了几次召幸,她的肚子也不争气,一点动静也没有。 后来张太华为皇帝生三皇子孟苌钰,皇帝对她更是宠爱,莲美人与她的朱喜殿,彻底被皇帝遗忘在脑后。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机会,莲美人却又被皇帝赶出了勤政殿!! 骄傲如她,定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喂莲美人喝了药,碧珠不放心她,继续守在榻边。 夜色深沉,宫中更声悠长,碧珠压着莲美人的被角,趴在榻边睡着了。 五更响,沙钟将尽,榻上的莲美人唰的一睁开眼睛,眸光亮亮的盯着帐顶,而后掀被榻。 碧珠压着被交的胳膊一空,一个激灵醒过来,抬头却见榻上空了! 又闻外头珠帘轻响,心一惊,站起身来拔腿向外追去:“主子!” 莲美人晃晃悠悠走出朱喜殿,碧珠从后头追过来,紧紧拉住她的胳膊,哭着道:“主子,主子您这是要去哪里?跟奴婢回去吧!您的伤还没好!” “不要碰我!”莲美人甩开碧珠的手,委屈的抚了抚自己的衣袖,道:“你弄痛我了!” “奴婢知错了!”碧珠闻言心里有些慌,想拉过莲美人的手来看看她的伤口如何了,却又被她一手甩开! “主子!” “哎?我听到了,皇上他喊我呢!”莲美人忽的转换了神色,指着勤政殿的方向欣喜的对碧珠道。 “什么?”碧珠侧耳去听,偌大的宫里死一般沉寂,哪里有半分声音…… “皇上!皇上!臣妾在这里!”莲美人将手放在唇边,作喇叭状,高声呼喊。 碧珠心一惊,她又侧耳听了听,分明没有任何声音,可是莲美人为何…… 难道,她真的疯了?!! 思及此,碧珠心中狠狠一颤,抬眸看向莲美人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惊痛! “主子……” 第三十九章:皇上我在这里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章:十年欢情两茫茫,意难忘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四十章:十年欢情两茫茫,意难忘 “嘘!”莲美人向碧珠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上前捂住她的嘴,悄声道:“不要说话,不要说话,皇上他不喜欢聒噪的人!” 碧珠闻言垂了眼,默默流泪。 不消片刻,莲美人放开碧珠,又蹦跳着提着裙摆回了,嘴里咕咕哝哝说着:“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皇上今日宣我侍夜呢!快!快!我要沐浴更衣!” 碧珠寸步不离跟在后面,见莲美人被长长的裙摆绊倒在门边,额头擦出了血,慌忙跑上前去将她扶起来! 这旧伤添新伤,莲美人那张美艳的脸上鲜血狰狞,额角的血珠子顺着脸颊淌来,看起来分外可怖! 碧珠掏出怀里的锦帕,小心翼翼的替莲美人擦了擦脸上的血,诱哄道:“主子,奴婢去为您添水,您先回寝殿稍等片刻可好?” “嗯?”这一撞似是把莲美人撞傻了,她有些木讷的转过头来看碧珠,迟疑半晌,道:“碧,碧珠?” “是,是,是奴婢!主子您还认得奴婢……”碧珠闻言握着莲美人的手泣不成声。 “咯咯……”莲美人声音诡异的笑了两声,狠狠抓着碧珠的手说了句:“我想起来了!” “什么?”碧珠此时完全摸不透莲美人的心思,内心除了恐惧,更多的是百感交集…… “皇上他不要我了!” “主子……” “皇上他为什么不要我了!!!”朱喜殿里响起一阵凄厉的哀嚎,惊起了两只栖在朱喜殿门口海棠树上的乌鸦,粗嘎的叫声划破寂寂的长夜。 莲美人说完那句话,再次昏了过去,碧珠半拖半扶的将她安置到榻上,找了个嘴严心细的小宫女在此守着,脚步凌乱的去了太医馆! 褚致因之前的问诊有些忧虑,执灯坐在案前默写一篇本草经,脑中却总是浮现出那张俏丽的美人脸,从小到大,她的眉目刻进他的脑海,融进他的骨血,永生难忘。 他还记得年幼的她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对他道:“小哥哥,你以后做大夫好不好,做很厉害很厉害的神医,小莲再也不要这么痛了!” 那时他抿了抿唇,答:“好,我做很厉害很厉害的神医。” 于是,他弃了褚家世代经营的香料生意,不顾家人的阻拦,独自去了武华山拜神医为师。 冰冻三尺坐卧寒潭之时,试药反饬命在旦夕之时,深夜执灯苦背药卷之时,都是那张俏丽的脸支撑着他一步一步艰难的走过来。 师父曾说他,没有学医的天分,还是趁早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他却凭着自己的坚持走到了现在,官拜正八品太医院御医,在宫中亦有显赫的位置。 十年之后,他学成归来,她却摇身一变成为宫中美人,已不再是当年满面泪痕的小女孩。 自始至终他都忽略了一件事情,十年太长,她已经长大,变成姿态妖娆的妙嫚女子,她所有的用心与欢情,都是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能够回身望她一眼。 第四十章:十年欢情两茫茫,意难忘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一章:送去冷宫吧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四十一章:送去冷宫吧 思及此,面前的白纸黑墨瞬间也变得模糊无比,褚致心烦意乱的搁了笔,站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步。 宫中曲折的长道上,碧珠提灯疾行,因太过匆忙,看不清脚的路,穿过御花园时,反被横生出来的花枝挂了衣裳绊了脚,狼狈的往地上栽去! 宫灯砸在地上,里面的烛火倏忽寂灭,周围漆黑一片,碧珠忍痛爬起来,哽着眼泪瞥了一眼远处灯火依然的朱喜,一瘸一拐的往太医馆的方向跑去! 待碧珠离开,花丛深处走出一抹绯红的身影,看着碧珠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褚致心烦意乱间,忽闻门声响动,心中一跳,沉声问:“谁?” “褚,褚太医,奴婢是碧珠!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吧!”碧珠在门外将门拍的震天响,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语。 褚致未待她多言,提了医箱上前开门,道:“快带我去!” “是是……”碧珠抹抹眼泪,一瘸一拐的跟上去。 褚致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问:“你的腿怎么了?” “没事,没事,来的路上摔了一跤,不碍事的,我们快去看看主子……” “嗯。”褚致闻言沉了面色,加快了脚步。 路上碧珠将莲美人醒来之后的一系列行为简单的与褚致说了说,褚致听完后心中惊痛,眸中染上一抹戾色! 二人脚步匆忙去了朱喜殿,褚致也不再顾忌尊卑有别,撤了轻纱帐,直接上前为莲美人诊脉,却见她脉象紊乱,心一跳。 又联系碧珠方才所言,这莲美人多半是真的疯了…… 许久之后,褚致面容沉俊站起身来,凝视着莲美人苍白的睡脸,道:“这事多少人知道?” 聪明的碧珠当即反应过来,回:“只有朱喜殿里的几个奴才知道。” “嗯,此事万要保密,我再回去想想办法,在这之前,莫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碧珠明白!”碧珠慎重的点点点头。 褚致将莲美人额头上的伤口包扎好了,嘱咐碧珠好生照看着点,脚步匆忙回了太医馆。 第二日,莲美人疯癫的消息不胫而走,宫中人人皆知,莲美人被皇上赶出了勤政殿,得了失心疯了! 众人对此神色不一,但宫中人多半是抱了看好戏的态度,守在暗处看皇帝如何处置莲美人。 太后知此消息,长闭宫门跪在菩萨前很久,真是罪过,这宫中又多了一位苦命的红颜…… 徐蕊闻此,心中涌起一抹愧疚,她本是帮着莲美人邀宠,不想竟害她疯癫至此,说到底,那日她与皇帝的鱼水之欢,该是莲美人的侍夜吧…… 皇帝知道这个消息,却表现的尤为淡定,听了赫德全的禀报后,他在御案后头也未抬,只表情寡淡的道了句:“送去冷宫吧!” “奴才遵旨!”赫德全领命而去。 朱喜殿内,躺在榻上昏睡不醒的莲美人,又迎来了一次更为毁天灭地的打击! 一入宫门深似海,而这冷宫一入,将再无出头之日。 第四十一章:送去冷宫吧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二章:不需要你的假仁假义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四十二章:不需要你的假仁假义 这边褚致还未想出应对的法子,那边朱喜殿里,碧珠哭天抢地,也没能阻止宫里的人将莲美人送去冷宫。 变故只发生在旦夕之间,昨儿个白日里,莲美人还满心欢喜的梳妆打扮,等着皇帝召幸,这才过了一夜,她便疯癫至此,被人送去冷宫。 徐蕊听到这个消息,匆匆忙忙的赶去,正巧看到碧珠拉着侍卫的袖子苦苦哀求的场景。 “求求你了!等娘娘醒了我们再去吧!求求你了!”碧珠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人人都知冷宫之中条件极差,莲美人此番未醒,若是被送去冷宫,无太医继续医治,必会香消玉殒! “放手!圣旨岂是能够违抗的!这可是杀头得罪名!我等可担待不起!”那侍卫见此面上有丝不忍,却还是惧怕皇上怪罪,狠了狠心将碧珠推到一边! 碧珠颓败的坐在地上,泪眼朦胧,衣冠不整,今日,她就是拼却了这条性命,也救不了莲美人了!! 徐蕊见此心有不忍,道:“慢着!” 那领头的侍卫闻此一愣,慌忙向她行礼道:“属参见贵妃娘娘!” “免礼吧。”徐蕊瞥了眼侍卫身后被人从朱喜殿里抬出来的莲美人,道:“好生对待这点,这怎么说也是皇上曾经宠幸过的女人,去了那边,记得去太医馆请太医过去诊治诊治!” 徐蕊前半句话是说给那领头的侍卫的,后半句却是说给碧珠的。 那侍卫闻言有些犹豫,道:“启禀贵妃娘娘,皇上他……” “本宫知道。”徐蕊板起脸来,目光严肃的向那侍卫看去,道:“皇上他只说将莲美人送去冷宫,却没说不能请太医为她治病吧?” “是……属明白了,属遵命!”那侍卫首领想了想,此话在理,遂挥了挥手,示意将人抬走,又对徐蕊道:“属告退了!” “嗯。”徐蕊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去。 碧珠此时也爬起来,徐蕊转头对她道:“好生照看着你家主子。” 碧珠抬眼恶狠狠的瞪了徐蕊一眼,道:“不需要你的假仁假义!” “你怎么说话呢!”春晓看不过去,方想上前教训她一,却被徐蕊拦住了。 “娘娘……”春晓有些不明白,自家主子这是图的啥,好心没好报…… “随她去吧。”徐蕊疲惫的摆摆手,转身向重华殿的方向走去。 碧珠恶狠狠的盯了她几眼,转身跑去追莲美人了。 回重华殿的路上,徐蕊面色沉郁走在前面,春晓不发一言跟在后面。 方才碧珠那怨毒的眼神令她心悸,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间接的害莲美人疯癫…… 这不是她本意,可她却不得不承认,此事因她而起…… 明日…… 明日,这宫里又会传出风言风语,说她争宠心切,为巩固妃位,使计夺了莲美人的侍夜,将皇上引到了自己宫里,逼得莲美人疯癫…… 这偌大的皇宫,至此又将掀开一抹腥风血雨。 第四十二章:不需要你的假仁假义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三章:难换美人欢1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四十三章:难换美人欢1 孟昶怒气冲冲离开重华殿后,一连三日都未再踏足那里。 宫里人都躲在暗处,一边对莲美人的遭遇品头论足,一边又密切关注重华殿这边的动静,见皇上一连三日没来,皆是心中窃喜。 皇上是不会专心爱一个人的,他对徐蕊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如今对她失了兴致,自然不会再来。 春晓见主子日日魂不守舍守在窗前,对着一株芙蓉花看了又看,着实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 前几日,徐蕊命她去寻了这株芙蓉,种在琉璃花盆里。 她不知徐蕊为何偏爱芙蓉,却每每触及她的眸光的时候,总觉得一片忧伤。 徐蕊是那种难得一见的美人,红妆淡抹,那股清冷劲儿似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疏冷却奇异的令人着迷。 徐蕊托腮坐在窗前,目光定在盛开的芙蓉上,心思却飘得极远。 去年芙蓉花开的时候,铃铛挽着她的手去芙蓉园,亲手采摘了鲜嫩的花瓣,用来沐浴,做香包,做枕头…… 春晓站在徐蕊身后,看她低垂了眸子,以为她又在想皇帝,方想出言安慰她几句,徐蕊却先开口了。 “春晓?” “奴婢在!”春晓闻言挺直了身子洗耳恭听,这还是这几日来,娘娘头一次跟她主动说话…… “皇上在哪里?” “呃……这个时辰,皇上应该在御书房,快要议完事了吧!” “嗯,伺候我沐浴更衣吧!”徐蕊掸掸衣袖起身。 “是,奴婢遵命!”春晓与夏荷、秋霜一起退,只留冬雪一人伺候着,徐蕊瞥她一眼,道:“你也去吧!” “是……”冬雪踌躇一,也转身退。 徐蕊站在窗前,目光幽远,唇边有丝笑容若隐若现。 沐浴过后,徐蕊着一件浅水蓝的裙,玉簪轻挽,乌发如云,簪尖垂细如水珠的珠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面上略施薄妆,未见奢华却见恬静,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细看,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漠然。 待春夏秋冬为徐蕊打理好了衣裙,徐蕊带着春晓一人去了御书房。 孟昶此时在御书房内,并无甚杂事,赫德全在旁低头向他陈报冷宫之中莲美人的情况,孟昶表情淡漠,间或嗯一两声,赫德全看不清他的表情,亦猜不透他的心思,因而每句话都说的小心翼翼。 不多时,门外有人禀报:“启禀皇上,徐贵妃求见!” 孟昶挑挑眉,薄唇轻启,道:“不见!” “……” 赫德全闻言一愣,皇上这是怎么了,难道真如传言中所说,他对徐贵妃失了兴致,不愿再见她一面? 门外守卫得了令,有些犹豫的转身欲告知徐蕊,徐蕊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不必说了,本宫都听到了。” 那守卫低头不言,徐蕊转身离开,未见半分停留。 孟昶那样大的声音,唯恐她听不到似的,既然他不想见,她也不会强求。 她亦有她的骄傲,这点,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所折损和改变。 第四十三章:难换美人欢1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四章:难换美人欢2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四十四章:难换美人欢2 几个时辰后,众妃之间再次相传,徐贵妃被皇上拒在御书房外,狼狈离开。 方婕妤听说这个消息后,在芳华殿里亲手点了一炉伽南香,笑容清浅又落寞,嫣红的唇缓缓轻启。 “本宫就说吧,男人啊,哪里有专情的时候,更何况是那个人,呵呵……” 就算是有天人之姿又能怎样,就算是初入宫闱便破例封为贵妃又能如何,他爱你时,将你捧上皇后的宝座亦是可以的,他不爱你,就算是拥有再多也是枉然。 宫里的女人寂寞,但却傻不得。 每个人身上维系的,都是整个家族的兴衰,她们可以不要爱,但不能不要荣华富贵。 宫中贵妃只有一人,她的家世不高,自然不敢奢望凤位,但是贵妃,徐蕊做得,她也一样能做得! 都是皇上面前的转瞬红颜,她能在宫中蛰伏这样长的时间,忍得了寂寞,捱过了愤世嫉俗的爱而不得,如今一颗心早已化作了残木香屑,不用碰就成灰了。 重华殿里,徐蕊静立窗前,看着天边风雨欲来的滚滚天色,无所谓的笑笑。 众人都以为她是去求和的,其实她不过是去求一道离宫的圣旨。 原本她以为,那个肮脏污秽勾心斗角的徐府是最令她难以忍受的,如今才知道,这金玉琉璃瓦的皇宫才是! 步步惊心,处处小心翼翼,就连那宫墙里的四角蓝天都比宫外暗淡许多…… 这果然不适合她生活啊…… 徐蕊叹叹气,皇帝不肯见她,她只能另寻他法了。 第二日,孟昶在御书房处理堆成山的奏折,左右也无甚大事,先帝戎马半生,打孟氏江山,传到孟昶手上,十年不见烽火,不闻干戈,五各丰登,斗米三钱,都仕女,不辨菽麦,士民采兰赠芬,买笑寻乐,宫廷之中更是日日笙歌,夜夜美酒,教坊歌妓,词臣狎客,装点出一幅升平和乐的景象。 御书房内,赫德全一言不发立在旁,孟昶手持朱笔勾勾画画,一本奏折批完,很快又换另一本。 就在他被琐事整的心烦意乱的时候,一本奏折让他身子狠狠一僵。 娟秀的小字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落款处写着徐蕊的名字,他压心中惊怒,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徐蕊的陈辞,而后朱笔蘸饱了墨,在奏折上批了个大大的不准! 将还未干的奏折扔到赫德全身上,怒声道:“送去重华殿!回来领罪!!!” 赫德全吓的屁滚尿流的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捧起奏折一看,脸瞬时煞白一片! “皇,皇,皇上……” “还不快滚?!!”孟昶一个砚台丢过去,赫德全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去了重华殿…… 待赫德全离开,孟昶推了奏折,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有无数的怒火没处发,他转身将御案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再次怒气冲冲的摔门出了御书房! 身后有人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回头怒声道:“谁都不准跟着朕!违抗者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吓退了一干人…… 第四十四章:难换美人欢2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五章:是朕把你宠坏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四十五章:是朕把你宠坏了 重华殿里,赫德全捧着墨迹微干的奏折跪在徐蕊面前,涕泪纵横道:“娘娘!” 徐蕊明眸微转,神色淡淡,伸手将那东西接过来,便见上书两个大大的“不准”,赤色的墨迹潮湿不干,血淋淋的感觉让她一瞬间又皱起了眉头。 “皇上他说什么?”徐蕊将奏折合起来,似是不愿再看它一眼,随手丢在一处。 “皇上他,皇上他龙颜大怒……” “嗯。”徐蕊点点头,似在意料之中,却无半分惧怕。 “你回去回禀皇上,就说罪妃徐氏任凭皇上处置!”徐蕊闭了双眸,转了身子道:“你回去吧!”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落寞。 “是……奴才告退……”赫德全犹豫了,想说些什么,又思及自己此时也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去顾及别人,遂未再多言,恭身退了。 赫德全走的匆忙,行至门口,眼前忽的多一双金线龙靴,他浑身一个激灵,扑通一声跪来,颤声道:“奴才参见皇上!” 孟昶立在重华殿门口,未搭理赫德全,只抬眼看向徐蕊。 重华殿里跪了一地的奴才婢女,徐蕊初听赫德全的话便知皇帝来了,身形一顿,却并未回头,亦未行礼。 孟昶从小生长在帝王家,哪个人见了他不是低眉顺眼的,他生平头一次遇见徐蕊这样拧的,一时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势焰之大,毁天灭地!! 见徐蕊不为所动,孟昶举步进门,徐蕊终是有些受不住,转回了身。 “你们都退吧!”沉默许久,在众人都以为皇帝要一道圣旨将徐蕊打入冷宫时,他却奇迹般的收敛起了满腔怒火,不温不火的道。 皇帝开了金口,一干奴才早已不敢再多留,脚步匆忙鱼贯而出。 待殿内只剩徐蕊与孟昶二人,拧了许久,硬气了许久的徐蕊抬眸看向孟昶,见其眸色黑沉,浑身上都散发着一种狂风暴雨的阴鸷之气,心一颤,咽了口口水退后几步。 孟昶见此,不怒反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抬脚一步一步向徐蕊走来:“你知不知道,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忤逆朕!” “皇上……”徐蕊被孟昶的模样吓到了,他明明就很生气,为何还要笑,还笑的如此恐怖…… “爱妃,是朕将你宠坏了。” “……” 孟昶几个大步迈到徐蕊面前,大手狠狠捏着她的巴,问:“就这么想要离开?” 徐蕊闻言,一颗心如一颗未成熟的李子,里里外外皆是酸涩无比,她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孟昶等徐蕊回话等了许久,却只见她垂首不语,这般模样,连解释都不愿么? 他还是第一次放低身份,求一个女人的解释,不想人家根本不屑解释,思及此,孟昶胸中气闷,松了手,耐心尽失:“既是如此,朕成全你便是,即刻离宫吧!”言罢头也不回的甩袖离开。 徐蕊踉跄两步跌在地上,心终于迟钝的痛起来。 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她抚着心口微弯了腰,面色惶惶又凄然,忽的觉得此时的自己可怜又可笑。 这不是她一直都想要的结果吗?怎么今日终于如愿了,心却那般痛? 春晓方才进殿便看到徐蕊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脚步一顿,上前将其扶起来,发觉她双手冰凉,全身颤抖,心中一酸,道:“娘娘,奴婢去替您收拾细软,您稍等片刻……” 孟昶有令,命徐蕊即刻离宫,只能带走春晓一人…… 前几日的恩宠,今日一夕碎如纸糊的灯笼,这便是帝王之爱么?? 第四十五章:是朕把你宠坏了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六章:这是,被逐出宫了吗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四十六章:这是,被逐出宫了吗 春晓简单的为徐蕊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主仆二人便去了宫门,这次,连轿撵都没有。 徐蕊倒也不在意,她跟着娘亲过惯了苦日子,如此对她来说并不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倒是春晓,时不时的问徐蕊累不累。 二人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宫门,送她们去徐府的马车就停在那里。 “娘娘,您先在这里歇会儿,奴婢去问问。” “嗯。”徐蕊淡淡应了声,春晓上前去与那车夫搭讪,徐蕊转身看了看那朱红色的宫门,阳光炙热,九月的蜀地依旧炎热无比,就在阳光底站了这么一会儿,她便觉得头晕眼花了。 “娘娘,上车吧。”春晓站在徐蕊身后,轻轻道。 徐蕊点点头,转身踩着马凳上了车。 二人坐稳后,车夫甩动马鞭,马儿疾驰,官道上响起踢踏的马蹄声,一一敲打在徐蕊心上,她这是,被皇帝逐出宫了么? 徐蕊掀起车帘,最后看了一眼那道宫门,而后轻笑着放帘子。 这座皇宫,那个容貌俊美无双又至高无上的男人,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她现在不是徐贵妃,她是徐蕊,是沐蓉居的掌柜,是徐员外的女儿。 ********************分割线,我是可爱滴分割线 马车一路疾驰,到徐府的时候已近黄昏。 徐蕊了马车,便见徐府上上站在门口等她,心里竟是暖暖的一酸,这么些年,这个家头一次给她温暖的感觉。 “蕊儿回来了。”俞氏上前拉住徐蕊的手,声音哽咽。 “娘亲。”徐蕊亦是回握住她的手,眸中泪光闪烁,却被她咬牙忍了来。 母女二人久别重逢,自是有许多话要说,有些人却看不去了,徐芙甩了几手里的帕子,不屑的哼了声,道:“贵妃娘娘,要叙旧也先回府里吧!在门口拉拉扯扯的算什么?!” “芙儿,休要胡言!”大夫人横她一眼。 “哼!”徐芙不服气的扭过脸去。 一直没说话的徐国璋此时开了口,打圆场道:“路远马劳,先回府吧!” 徐蕊收起了方才柔和的神色,恢复一贯的冷面,抬眸看了徐国璋一眼,轻轻点头。 一行人回了府。 徐府厅堂内,一场洗尘宴正正等着他们。 席间,徐国璋一直笑容满面,酒过三巡,他喝得已有些面色红润,一双眼笑眯眯的,看向徐蕊道:“蕊儿,你真真是没有辜负爹的期望,初入宫闱便被破例封为贵妃,这事蜀地谁人不知,呵呵!” 徐蕊闻言,夹菜的手一顿,并未多言,她被逐出宫的事,他们还不知道吧? “你什么时候回宫,出来日子久了,皇上身边要有了新人把你忘了,可就不好了。”过了会儿,徐国璋什么,摇摇头。 徐蕊垂眸,答:“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想多陪陪娘亲。” “你……唉,好吧!”徐国璋心知这女儿倔强,也不再勉强。 除了席上徐芙一直对徐蕊放冷箭外,这顿饭吃的还算和谐。 第四十六章:这是,被逐出宫了吗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七章:不复少年情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四十七章:不复少年情 夜里,春晓与俞氏的丫鬟小翠睡在一起,徐蕊粘着俞氏,跟她睡在东厢房。 “蕊儿,告诉娘亲,你是不是在宫里受了委屈?”俞氏爱怜的抚摸着徐蕊柔顺的长发,担忧道,她这次回府,脸色有些不对。 “唔,没有。”徐蕊将脑袋埋进被里,闷闷的答。 “没有就好,唉……”俞氏长长一叹,“一入宫门深似海,你要收敛一你的脾气,切不可锋芒太露,落人口舌,四处树敌。” “嗯。”徐蕊又含糊不清的答一句,“娘亲,我困了。” “睡吧。”俞氏轻拍徐蕊的后背,像儿时那般,带着怜惜的温柔,不多时,徐蕊沉沉睡去。 俞氏理了理徐蕊的长发,仔细的看了看她,没多久也翻身睡去。 待俞氏那边传来安稳的呼吸,徐蕊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帐顶。 听得娘亲方才一番话,她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便是孟昶无奈搂着她,轻轻谓叹:“你啊,不过是仗着朕喜欢你。” 一遍一遍,如魔音贯耳,挥之不去。 九月了,蜀地的炎热依旧没有散去,东厢房外的榕树上,一只蝉躲在暗处,振动翅膀聒噪不已,徐蕊听得心烦,披衣地。 推开窗,温凉的风徐徐吹进来,有芙蓉花的香气。 徐蕊打眼向外瞧去,灯火阑珊的庭院里,一抹素色的衣影穿行其间,看起来有些熟悉。 是谁? 徐蕊又看了几眼,没有看清,准备开门一探究竟。 门刚吱呀开了,那站在树底伸着手要够什么的人身子一顿,嗫嚅着道:“娘娘……” “春晓?”徐蕊一愣,问:“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奴婢夜里睡不,听这蝉聒噪,怕扰了您和夫人安寝,所以,所以……” “夜深了,快回去睡吧,一只蝉而已,扰不了我的。”徐蕊微笑,摆手将春晓招过来。 春晓犹豫了,还是乖乖跑过去,徐蕊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眉头一皱,道:“夜里天凉,多添件衣裳。” “是……”春晓闻言心里很是感动,她的主子,从来都是神色淡淡,却暖人的很,比那些个折腾人的主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好了,快回去睡吧!”待把春晓的手暖热了,徐蕊放她回去。 “奴婢告退!” “嗯。” 目送春晓离去,徐蕊转头看了看方才春晓站过的那棵树,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傻丫头,那蝉定是栖在树顶,她若不出来,她是不是还要爬树了?思及此,脸上绽起一抹笑,这个丫头,倒也没白疼了她。 吹了会儿风,徐蕊准备回房睡觉了,却瞥见廊立了一抹白影,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徐蕊整整衣角,若无其事问道。 方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问:“你过得可好?” 徐蕊巴微扬,笑笑答:“自然是好的。” “嗯,那就好。”方黎垂了眸子,灯影重叠,看不清他的面容。 徐蕊闻言却是心中一哂,当日是谁劝她认命呢?如今她过得好不好,又与他何干??! “早些歇息。” “嗯。”徐蕊答完,转身回了房。 方黎看着那抹熟悉的倩影隐在门后,眼瞳里暗潮汹涌,他握了握拳,转身离开。 谁在烟花巷陌里绝望等待过,开了又败的花墙,青瓷如水的女子,岁月凋零时才知早已不复年少。 第四十七章:不复少年情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八章:连个汤匙都拿不稳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四十八章:连个汤匙都拿不稳 在娘家待了几日,徐蕊依旧没有回宫的意思,宫里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徐府之中,慢慢涌起不安的气息,那些闲言碎语如飘散的柳絮飘进徐蕊耳里,总让她觉着讽刺无比。 每每饭桌上,徐国璋总是委婉的催她,快些回宫吧。日子久了,就连俞氏也察觉到了什么,私里悄悄拉了徐蕊进房,问:“老实告诉娘亲,你跟皇上之间是不是有了什么间隙?” 徐蕊低头浅笑,答:“没有。” 俞氏拍拍她的手,松了一口气道:“没有就好。” 徐蕊忽然觉得阳光刺目,眼眶有些微酸涩,却流不出泪来。 “好了,午膳要开始了,我们快些去饭堂吧,不要让大家等着。”俞氏爱怜的摸摸徐蕊的长发,目光柔和。 徐蕊轻轻嗯了一声,二人移步去饭堂。 众人果然早已坐齐,徐家有客不满不动筷的先例,徐芙老早就吵着饿了,因徐蕊母女不来,她饿了那么一会子,心里不快了,嘴上也开始不饶人。 “哎呦喂,我说贵妃娘娘,您架子够大的!让这么一大家子的人等你!” 俞氏闻言面上讪讪,徐蕊却只是的扫了徐芙一眼,自顾自的落座。 大夫人还是有些忌惮徐蕊如今的身份,压脸瞪了徐芙一眼,以示警告,徐国璋脸一黑,斥道:“食不言寝不语,你怎的如此聒噪!” 徐芙挨了徐国璋的训斥,面露委屈与不干,气咻咻的拿起碗筷,不再出言,至此饭桌上才归于平静。 徐家的大儿媳手执碗筷偷偷扫了众人一眼,又看向那不争气的丈夫,放在桌的脚狠狠踢了他一! 徐秉正津津有味的品着桌上的美味,手执汤匙方想送一匙汤入口,自己媳妇那一脚,汤匙直接掉进了碗里,油花四溅,一时众人的目光齐齐射过来。 “咳咳……咳咳……”徐秉尴尬不已,心一惊一囧,呛着了。 徐国璋的大儿媳佟小玉没成想会是这样,慌忙掏出怀里的帕子给他,又拍他的背给他顺气,面上也是尴尬不已。 “这是怎么着?连个汤匙都拿不稳?!”徐国璋怒了。 徐蕊亦是放竹箸,饶有兴致的看向二人,今日,他们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佟小玉接触到徐蕊的目光,心思一转,道:“二妹,你大哥有话跟你说呢,对吧?”言罢,桌的脚又踹了徐秉一。 “咳咳,对对对!”徐秉方才记起早前房里佟小玉嘱咐他的话,脸上堆起讨好的笑,看着徐蕊道:“二妹,你现在上枝头变凤凰了,可不能忘了提拔家里呀!哥哥我最近无所事事,皇上他待你那样好,你去他那里给我讨个一官半职也好啊!” 徐蕊闻言眉头深皱,心中冷笑,感情这是盯上了她,想让她去皇帝那里吹吹枕边风,买官给他做?! 此话一出,桌上一阵沉默,徐国璋抿唇不言,显是已赞同了这种做法。 徐蕊垂了眸,复又执起碗筷,答:“我问问吧!” “嘿嘿,好,好,多谢二妹了!来,哥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徐蕊瞥他一眼,道:“大哥言重了。”手上却没动。徐秉见她不动,自顾自喝了手里的东西,面上也未见不爽。 第四十八章:连个汤匙都拿不稳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九章:嗯,我错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四十九章:嗯,我错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徐国璋面上稳不住了,心里也开始犯疑,徐蕊离宫数日,宫里也未有传话的,难不成,皇上真的有了新欢忘了旧人了?! 这可怎么是好哇!! 春晓日日守着徐蕊,见她越来越清冷的面色,心中难过,皇上和主子,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呢? 徐蕊确是有些心凉,初时也是有过期望的,可是如今等来的只有失望。 她不愿再作他想,寻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去了一趟沐蓉居。 长乐街一如既往的繁华昌盛,这是整个蜀地的欢乐场,夜夜笙歌,葡萄美酒夜光杯,脂粉美人成堆。 马车停在沐蓉居门口,在此接客的小厮低眉顺眼道:“客官里面请。” 等了会儿,竟有淡薄如轻雾的绢纱裙摆停在他跟前,他惊讶抬头,便看到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掌柜的?!我没有看错吧?!”他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面上狂喜,连声道:“掌柜的快请进,快请进!我去告诉铃铛姐姐!” 徐蕊轻笑着点头,道:“声势小点!” 那小厮将汗巾往肩上一甩,一溜烟的穿过人群跑上二楼了。 “我们先进去吧!”徐蕊对身后的春晓道。 春晓是头一次来这烟花巷,冲天的脂粉香快要把她熏倒了,她不知主子带她来此何意,又见这沐蓉居比别处精致文雅些,方才那小厮还喊主子掌柜的,她心好奇,却也不敢多问,只是跟在徐蕊身后,东看看,西瞧瞧。 徐蕊跟春晓刚寻了个位子坐,铃铛便出现在楼梯口,身后跟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小厮。 “铃铛姐姐,人在那里呢!”四寻了一圈儿,小厮终于看到了徐蕊主仆,惊喜道。 铃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终于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身子一顿,脚步上前,却在第一个台阶前止了步。 “铃铛姐姐?”那小厮不解为何她看见了徐蕊却不上前,有些局部的站在一旁。铃铛却转了身子,没有楼。 徐蕊见此叹笑,铃铛这是在生气呢,气她的不守信用,气她的不告而别。 遂起身提了裙摆上楼,挥手遣退了小厮,徐蕊微微叹气道:“我回来了。” 铃铛背转着身子不搭理她。 ”铃铛?“徐蕊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 铃铛身子一颤,转回身来,恶声恶气道:“你还有脸回来?!这么大的沐蓉居你扔给我你好意思吗?!”话落,眼泪争先恐后的涌出来,一向大大咧咧泼辣无比的铃铛,今日竟在众目睽睽哭了。 “嗯,我错了。”徐蕊低头挨训,春晓惊异,在皇上面前都未低过头的主子,今日竟在一姑娘跟前认错了!! “哼!”铃铛恶狠狠的抹了把眼泪,似乎觉得有些没面,拉了徐蕊的手将她带进二楼雅间,准备好好盘问一她! 春晓不好再跟去,正踌躇间,沐蓉居的小丫头来领她了,将她带去后院帮忙。 二楼雅间里,一对许久未见的姐妹相对而坐,有许多话都不知如何开口来说。 第四十九章:嗯,我错了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章:陌上花开,卿可缓缓归矣1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五十章:陌上花开,卿可缓缓归矣1 沉默许久,徐蕊不待铃铛有所问便将自那日分别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有些事,仍旧是一笔带过。 铃铛鄙弃完了徐蕊那势利爹,又开始跟她扯八卦。 “你知道吧?皇上他近日来命官民人家大量种植牡丹,不借派人前往各地选购优良品种,在宫中开辟了牡丹苑!” 徐蕊闻言身子一顿,摇头答:“不知。 “嗯?你不是贵妃吗,怎么会不知呢?”铃铛有些奇怪,又想起一事,道:“我昨儿个还听一茶客说啊,道士申天师献给皇帝两粒芙蓉花种,它开起花来,其色斑红,其瓣六出,清香袭人,甚是难得呢!” 徐蕊漠漠答:“哦,前段时间宫里刚晋了些美人昭容,这应该是皇上送给哪位美人的吧!” “嗯?”铃铛观察徐蕊的面色,有些不对。 “阿蕊你怎么了,难道那皇帝待你不好?!!”她一副“皇帝要是待你不好,我就带人去灭了他!”的凛然气势,徐蕊抬头白她一眼,道:“没有!” 铃铛闻言思忖了会儿,似乎是有道理的,皇帝要是待她不好,怎么会封她为贵妃呢?一时又觉得自己多想了,遂又聊了别的话题。 徐蕊一直表现的有些心不在焉,大多数时间都是铃铛在聒噪个不停。 直至有小婢女上来,凑在铃铛耳边耳语了些什么,铃铛面色一变,对徐蕊道:“阿蕊,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徐蕊含笑看她,铃铛是越来越能干了呢,沐蓉居交给她,她一点也不担心会出现问题,因而笑笑,对铃铛道:“我是瞒着我爹出来的,现在也该回去了。” 铃铛闻言轻咬朱唇,面色有丝纠结,思忖了会儿才道:“好吧,前堂人多口杂,你从老地方回去吧!” 徐蕊点点头。 送走了徐蕊,铃铛收起依依不舍的神色,面色沉郁的去了前堂。 徐蕊坐在马车里,忽的想起铃铛方才向她提起的皇帝令在城中遍植芙蓉的事,心也有丝按捺不住的好奇,遂掀了帘子往外瞧。 果见街巷门口皆是开的如火如荼的芙蓉,一茬又一茬,香气袭人,这不过才几日,锦官城四十里远近,皆是叠锦堆霞,远远望去,如盛开的一片红云,这是,哪宫的妃嫔又得皇帝眷顾了? 徐蕊笑笑,放帘子。 春晓之前在后院帮忙,早听了那些个丫头婆子的议论,知道皇上不知为谁种了满城芙蓉,心好奇,也掀了帘子看,见果真是这样,一时又是羡慕又是叹息。 这样的恩宠永远不会属于她,就连她家貌美如花的主子,也是…… 唉…… 春晓叹息着放帘子,徐蕊睇了她一眼,笑着问:“你叹的什么气?” 春晓闻言便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般惊慌失措,答:“没,没有……” 徐蕊笑笑,不再言。 马车穿越香径,轻车熟路停在徐府门前,一直守在这里焦急张望的小厮见徐蕊和春晓从车上来,匆忙迎上前道:“二小姐,您可算是回来啦!” 第五十章:陌上花开,卿可缓缓归矣1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一章:陌上花开,卿可缓缓归矣2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五十一章:陌上花开,卿可缓缓归矣2 徐蕊抬眸疑惑的看向那人,心思难不成爹爹发现她私自出府震怒了?便问:“何事?” “宫里派人来传旨了!”那人颇有一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徐蕊闻言却是一愣,心中一阵冷风嗖嗖的刮过去,皇上他有了新人,便不需要她了,这是在派人来传将她遣送民间的圣旨吗?? “二小姐,宫里传旨的公公还等在厅里呢,您快快随我来!” “主子……”春晓一时也有些哽咽,皇上这是旨让主子回宫了吗? 徐蕊点点头,跟着那小厮进了府门。 该来的总是会来吧,徐蕊轻笑,不多时便到了会客厅。 那小厮老远便喊着:“二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回来了!” 一干人皆是往门外瞧去,徐蕊方才进门,俞氏便迎上前去嗔怪道:“这么些时辰,你去哪儿了?” “娘亲,我只是出去逛逛而已。”徐蕊轻笑,又抬眸看向前来传旨的赫德全,轻轻点了点头。 赫德全清了清嗓子,道:“贵妃娘娘,听旨吧!” 徐府上跪地接旨,徐蕊亦在列。 “门,天之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徐蕊此时忽的双耳轰鸣,听不见任何声音。 “钦此!”长长的圣旨念完,赫德全微微弯身,对徐蕊道:“贵妃娘娘,接旨吧!” 春晓将徐蕊扶起来,又将圣旨接过,而后众绿萝裙的宫装小婢鱼贯而入,奉上皇帝赏赐的金银珠宝,徐国璋看着甚是欢心,笑的合不拢嘴。 “娘娘,还有一物,来前皇上嘱咐奴才务必要亲自交到您手上!”言罢,从袖兜里摸出一封澄黄的信函交到徐蕊手上,又笑道:“娘娘,今日申时,会有宫里的马车来接您,奴才就先回宫复命了。” “赫总管慢走。”徐蕊捏着手里的那封信函,面上悲喜不定,一张冷面终于有了裂痕。 待送走了宫里的人,徐蕊来不及细看那些华丽耀眼的珠宝首饰,捧着那封信函回了房。 春晓去给她备水沐浴更衣,闺房中只有徐蕊一人,她双手颤抖的打开那火漆封口的信函,抽出那张薄薄的纸,入眼还是龙凤舞的字体,如那日奏折上的无二致,只是多了丝温柔与深情。 —— 洁白的浆纸叠三折,上书:陌上花开,卿可缓缓归矣。 徐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遍,还是这句话。 眼泪一时如开了闸的水,从指缝里源源不断的涌出,昔日二人相处的点滴如走马灯般出现在她眼前。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立刻奔回宫里,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什么寂寞宫墙,什么勾心斗角,什么脂粉成堆,她通通不在乎了。 小心的将那封信折好放在随身携带的妆匲盒子里,徐蕊抚着手上的一双羊脂玉环低头浅笑,几日不见,她竟也丛生了繁妩的思念,如凌乱的发丝,怎么理都不对的样子,让她心头纠结,又不愿承认。 而此时,这么多天来的所有凌乱不堪的思绪终于找到了原因。 第五十一章:陌上花开,卿可缓缓归矣2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二章:陌上花开,卿可缓缓归矣3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五十二章:陌上花开,卿可缓缓归矣3 申时之后,梳妆打扮过的徐蕊坐上了回宫的马车,俞氏分外不舍,徐国璋一张老脸也有些挂不住,舍不得又不愿表现出来,别别扭扭,闷了半天方才吐出一句:“你走吧!回宫安分着点儿,不要惹得皇上不高兴!” 这话在徐蕊耳里听着又是在委婉的提醒她争宠,她想起白日里饭桌上大哥大嫂对她说的话,心有丝不快,面色也倏忽冷了去,点点头钻进马车里。 徐芙原本想着徐蕊会跟自己说说话的,没成想她跟爹说完了话就准备走了,看马夫扬起马鞭,她匆忙急声道:“姐姐且慢!” “芙儿,你又想做什么?”徐国璋对这个女儿近日来的所作所为甚是看不上眼,以为她又想做什么任性的事。 “爹~”徐芙见徐国璋如此,心中更是不快,对徐蕊的怨恨也多了一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道:“爹,我还没进过宫呢,不若我跟姐姐一起回宫,也好见见姐夫呀!” “胡闹!那皇宫岂是你想进就进的?!”徐国璋斥她,徐芙不死心的跑到徐蕊的马车前,掀了徐蕊的车帘问:“姐姐,你说可好?” 徐蕊瞥她一眼没说话,春晓会意的接过话茬道:“小小姐,去宫里的事娘娘她也做不了主的,待我们回宫,再请示皇上可好?” “好吧……”徐芙悻悻的放帘子,一脸失落。 “走吧。”徐蕊漠漠的声音自车内传来,车夫得了令,赶着马车离开。 走的远了,春晓偷偷观察徐蕊的神色,小心翼翼问:“娘娘,您可还好?” 徐蕊笑笑,答:“没事。” 春晓倒了杯茶给徐蕊,道:“我们明日应该就能回宫了。” “嗯。”徐蕊应了一声,没有喝放在桌上的茶水,只闭目养神,看模样似是非常疲惫,春晓也不在烦扰她,默默坐在一边不再言语。 马车行了一夜,中途粮草补给时徐蕊已在马车中深睡,待她醒来,马车早已到了京城。 “唔,竟走的这样快。”徐蕊掀了帘子往外瞧,见这正是当初她离开时走的官道,一时谓叹不已。 “娘娘,已经能看见皇城了呢!”春晓也掀了帘子往外瞧,兴奋的喊着。 徐蕊抬头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宫墙,内心出奇的平和,这次没有忐忑,没有犹豫不决,她很确定,自己要回到那里去,要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去! 马蹄声声,道边芙蓉遍开,香径无限,春晓坐在那里自言自语道:“原来皇上在城中遍植芙蓉是为了娘娘您啊!” “嗯?”徐蕊闻言转过头来看她,美眸轻转,问:“春晓你在说什么?” “唔,奴婢,奴婢在说,原来皇上在城中遍植芙蓉是为了娘娘您啊!” 徐蕊闻言有些默然,她有点好奇,孟昶是怎么知道她喜欢芙蓉花的?她原以为这是他为搏哪个美人一笑想出来的点子,不想竟是为了她…… 一时心五味杂陈,说不清是喜悦还是什么,满满当当的似要溢出来。 第五十二章:陌上花开,卿可缓缓归矣3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三章:皇上不生臣妾的气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五十三章:皇上不生臣妾的气了 马车停在宫门,前来迎接的轿奁早早的便等在那里了。 春晓先跳马车,笑着对尚还有些呆楞的徐蕊道:“娘娘,回宫了。” 徐蕊扶着春晓的手了马车,负责迎接的小公公便凑过来,笑眯眯的道:“贵妃娘娘,请上轿,皇上他在重华殿等着您呢!” 徐蕊闻言有些惊讶,忍着心中的欢喜,面色淡定的坐上了轿奁,只是紧紧抓着锦帕的素手,泄露了点点端倪。 宫中日日走过的廊道今日竟也那么长,徐蕊心中升腾起一抹焦急,却在看到重华殿殿门口立着的那个人时,奇异的安定来。 “落轿!”负责迎接的公公话刚落,春晓便转到轿子前,伸出了手。徐蕊搭着她的手来,抬眸看向那人。 一干奴才均是识相的退了,春晓也隐着笑到一边,与夏荷她们站在一起,看着那个芳华绝代的女子向那个一脸笑容的男人走去。 “回来了。”孟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多日不见,她好像更加清瘦了。 徐蕊听了孟昶的话,忽然生出一抹委屈,微低了头,轻声问:“皇上不生臣妾的气了?” 孟昶看着她少有的温顺,微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生气,那日,她将他惹恼,他发了狠话,她竟也顺着他的话,真的离开了皇宫。 事后他想起来,问赫德全重华殿那边的情况,赫德全战战兢兢的告诉他,贵妃娘娘午时便离宫了,那日皇帝的脸,吓坏了一干奴才。 孟昶不答,徐蕊便抬眸看他。 春晓见此,道:“皇上,娘娘,不要在殿外站着了,进去说吧。” “是呀,奴婢们听闻娘娘今日回来,一大早就将殿里殿外洒扫干净了。”冬雨也接了话茬,笑着道。 孟昶点点头,牵了徐蕊的手迈步向殿里走去。 “回来就好。”低头的一瞬间,徐蕊听到了一声仿似叹息的话,惊讶的抬头看他,对上了一双带笑的凤眸。 待二人都进了重华殿,春夏秋冬四个丫头上了些茶点,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坐马车颠簸了一路,徐蕊有些饿了,看到春晓方才放在她面前的芙蓉糕,闻味道便知是娘亲做的,一时有些忍不住,伸手捏了一块。 孟昶却将手附在了徐蕊的手上,道:“爱妃一回,便只想着吃吗?”言之意,便是责怪徐蕊无视他了。 “皇上,臣妾……”徐蕊抬眸看他,他却将手移到她的腕上,使了力将她拉到自己怀里,道:“多日不见。朕可是对爱妃想念的紧。”说话的同时,大手扳过她的脸,低头吻过去。 徐蕊嘤咛一声,抬臂攀上了孟昶的脖子,那块还未送入口中的小巧精致的糕点滚到地上,碎屑逶迤寸许,被孤零零的落在了芙蓉帐后。 两颗失落已久的心今日终于肯坦诚相待,不再逃避,不再徘徊,爱了便是爱了,管他将来如何,世事几番风云变幻,她在他身边就好。 想明白了,徐蕊变被动为主动。 第五十三章:皇上不生臣妾的气了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四章:皇上的小字是什么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五十四章:皇上的小字是什么 傍晚时候,孟昶陪徐蕊用了晚膳,赫德全前来禀报,施将军候在御书房外已经许久了,徐蕊见孟昶磨磨蹭蹭不想去的样子,笑着道:“皇上,您快些去吧,晚了旁人怕是又要说臣妾是误国迷惑君主的红颜祸水了。”声音里带着些撒娇的埋怨。 孟昶见此笑着抱了抱徐蕊,满足的谓叹道:“我很开心,蕊儿你知道吗?”他没有自称朕,倒是让徐蕊有些惊讶,抬眸看向他。 “私无人的时候,喊我小字便可。” “呃……”徐蕊有些懵,皇帝的名讳她倒是知道,这小字……她记得进宫采选前,爹爹告诉过她,不过那时候她心不在焉,并没有听到心里去。 孟昶见徐蕊一脸呆楞纠结的表情,瞬间便明白了,微沉了一张脸问:“莫不是你连朕的小字都不知?” “咳咳……”徐蕊佯装咳嗽,以帕子掩口,尴尬道:“臣妾愚钝……” 握着她肩的大手使了力,孟昶忍着掐死她的冲动,恨恨道:“既是不知,那就去问问身边伺候的奴才朕的小字是什么!” 徐蕊暗暗的瘪嘴,这厮又开始自称朕了,还要她问奴才,直接告诉她不就得了,作甚的还要费那个劲。 “皇上,酉时了。”赫德全适时出现,徐蕊心松了一口气,此时赫德全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宛如天籁。 “哼!”孟昶愤然甩甩衣袍转身踏出殿门,徐蕊在后面福了福身子,高声道:“臣妾恭送皇上!” 赫德全跟在孟昶后面,临走时别有深意的瞥了徐蕊一眼,徐蕊抬头刚好瞧到,不知所谓的直起身来,捋了捋头发,冲殿外喊了声:“春晓!” “哎!奴婢在。”春晓闻声进殿,小心翼翼道:“娘娘,奴婢方才看皇上离开时气冲冲,你们是否又吵了。” 徐蕊摆摆手表示没有,将春晓招到身前来,问:“皇上的小字是什么?” “呃……”春晓没想到徐蕊会问这个,一时有些犹豫,皇帝的名号,哪里是她们这些奴才随口叫得的。 徐蕊又捋了捋头发,咳了一声,道:“皇上要我问你们的。” 春晓瞬间便明白了,掩嘴偷笑,徐蕊又窘又恼,作势掐了她一把,恶声恶气道:“坏丫头!快说!” “啊,娘娘手留情,奴婢说就是了!”春晓吓得躲了一,终于道:“皇上小字仁赞。” “仁赞,仁赞……”徐蕊细细咀嚼这两个字,踱步去了后殿,春晓去接了殿外夏荷手里的糕点,跟了过去。 “娘娘,这是御厨房近日来研究出来的新式糕点,送来给您尝尝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奴婢再去告知他们。” 徐蕊看着玉碟子里几块精致糕点,点点头,捏了一块,塞进嘴里,品了一会儿,道:“太甜了点,有些腻了。” “主子,觉着腻了就喝口茶水冲一冲。”冬雨端着一盏新茶进门,徐蕊接过来灌了一大口,心思,几个丫头真是越来越贴心了,不错不错。 第五十四章:皇上的小字是什么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五章:夜访冷宫1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五十五章:夜访冷宫1 “主子现在得皇上盛宠,连御膳房都开始巴结着重华殿了,我们几个出去,做什么都有底气呢!”最小的秋霜也进得门来,得意道。 徐蕊白她一眼,道:“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许出去招惹其他宫里的人。”要知道,这宫里人人不是省油的灯,这几个丫头待她不错,她不想让她们受到伤害。 “奴婢知道的。”秋霜撇撇嘴,“朱喜殿里的主子以前那样跋扈,现在被关到冷宫里,都无人问津呢。” 徐蕊闻言蹙起了眉头,秋霜不说,她倒是还忘了冷宫里还关着那么一位娘娘,便问:“那位莲美人的病可好了?” “不知道呢,不过奴婢看见好几次褚太医背着医箱往冷宫的方向去呢!应该是去给莲美人瞧病了吧!哼,不过,那位莲主子以前总是为难您,也难怪会有那样的场!”秋霜一张小嘴喋喋不休,徐蕊与春晓对视一眼,均是有些无奈。 徐蕊让几个丫头弄了洗澡水来,沐浴净身过后,换了一身浅色的宫装,随意的绾了发,便带着春晓去了冷宫。 路上,春晓提灯走在徐蕊旁边,问:“娘娘,我们真的要去冷宫吗?听说那里有很多孤魂野鬼的,况且,况且现天也晚了……” 徐蕊白她一眼,将宫灯从春晓手里夺过来,道:“你若不敢,就回去好了,我自己去!”言罢提脚向前走去。 “哎哎哎,娘娘,您等等奴婢呀!”春晓小跑着追上去,将灯从徐蕊手里拿回去,撅嘴道:“谁说我不敢去的,去就去,谁怕谁!” 徐蕊见激将法起了作用,展唇一笑,道:“这才对,前面带路吧。” “是……”春晓拖着长长的腔,十二分的不情愿。徐蕊跟在后面,轻笑着摇摇头。 主仆二人行至冷宫门前,便见里面衰草覆了半个宫墙,几盏破败的宫灯悬挂在那里,满目尽是凄凉,这大概是皇宫里最荒凉破败的地方了吧。 春晓将宫灯提高了些,对徐蕊道:“娘娘小心些。” 徐蕊点点头,心思,这里都没有守卫的吗。 刚想出口问问春晓,便听闻一声大喝,将主仆二人吓了一跳。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冷宫!” 徐蕊打眼瞧去,竟是在此值夜的侍卫,春晓在宫中待的久了,便也学会了狐假虎威,像模像样道:“大胆,见到徐贵妃还不快行礼!” 那些侍卫闻言抬头一看,的确是重华殿的主子,均是惊恐道:“属有眼无珠,请贵妃娘娘恕罪!” 徐蕊摆摆手,道:“无碍,你们起来吧,莲美人是否是住在这里?” “是。” “那本宫进去瞧瞧她,今夜之事你们不可宣扬出去,权当什么也没看见。” “属遵命!”那几个侍卫抱拳行礼,徐蕊点点头,让他们巡逻去了。 二人进了冷宫,便见主殿内灯火通明,碧珠正手执药碗,细细的吹凉了喂给榻上的人喝。 莲美人依旧是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样,碧珠像哄小孩儿一样,柔声诱哄道:“来,张嘴。”她便听话的张嘴喝药。 第五十五章:夜访冷宫1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六章:夜访冷宫2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五十六章:夜访冷宫2 徐蕊与春晓进了殿,碧珠也发现了她们,面色一变,将莲美人护在身后,道:“你们来干什么!” 春晓方想发作,徐蕊抬手制止了。春晓冷哼一声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在桌上,将里面精致的膳食一一摆出来。 碧珠看着她的动作,一时搞不清楚这主仆二人想做何,梗着脖子道:“你们现在是来看莲主子笑话的吗,徐贵妃,现在你满意了吧?” 徐蕊撩了撩裙摆,莲步轻移,坐到桌前,面上平静,似乎是对碧珠的话毫不在意,“碧珠,如果我是你,现在这般情境,就不会再这样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你该想着怎么去保全自己,怎么,”徐蕊话锋一转,直视着碧珠,缓缓吐出几个字:“去保全你的主子。” 碧珠闻言面色倏忽间变得煞白一片,她战战兢兢跪在地上,道:“贵妃娘娘,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莲主子她如今这般模样,她什么也不知情,也不会再危及您的地位,奴婢……” “碧珠。”徐蕊出言打断她,道:“本宫今日,并不是前来问罪的。” 碧珠这彻底懵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方才进门时的一身戾气现荡然无存。 “娘娘,您此话何意?碧珠不懂。” “我家主子今夜不过是来看看莲美人的病好些了没,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徐蕊未说话,倒是春晓开了口。 碧珠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从前跟莲美人待在朱喜殿,虽不得皇上重视,但生活也没有清苦至此,莲美人被贬到冷宫以后,只有她一个人贴身伺候,火房丫头,洗衣局宫女做过的事情她通通做过了。 若不是褚太医每隔几日便来为莲美人看病,顺便带些平日里常用的东西,她真不知道怎么在这无人问津的冷宫活去。 日日担惊受怕的,她好希望主子能早些好起来。 思及此,碧珠跪在地上簌簌落泪。 徐蕊看着心生不忍,上前将她扶起来,道:“本宫已经去齐公公那里打点好了,明日便会有新的布匹和生活用品送来,你们主仆二人今晚就将就一吧。” “谢娘娘,娘娘大恩大德,碧珠没齿难忘,碧珠替主子给您磕个响头了!”言罢,伏在地上咚咚磕了几个头,声音沉闷,再抬起头来,额上都红了一片。 徐蕊暗自叹口气,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最合适的。 “咯咯。”此时榻上的莲美人忽然笑出了声,徐蕊抬眸看去,只见她卷着自己的长发,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面色含羞又高兴。 “她常常这副模样么?” “自打那日……那日之后,主子便这样了,好在褚太医给主子开了方子抓了药,一直煎服着,倒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那便好。”徐蕊垂了眸,这莲美人虽娇纵跋扈,却也是个可怜之人。 宫里报更的宫人敲了两遍,春晓看了看沙钟,道:“主子,亥时了,该回去了。” 徐蕊点点头,临走时嘱咐碧珠:“今日我二人前来冷宫之事,切记不可宣扬出去,否则怕是会给你的主子带来杀身之祸。” “奴婢明白!”碧珠慎重的点点头,在宫中待了这么久,这其中的利害,她自是清楚。 第五十六章:夜访冷宫2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七章:爱妃倒是懂事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五十七章:爱妃倒是懂事 冷宫与重华殿之间相隔甚远,因主仆二人是趁天晚偷偷跑出来的,也没有什么轿撵,都是走路。 待二人回了重华殿,便发现了不对劲,这殿里殿外灯火通明,却诡异的鸦雀无声。 徐蕊心中一凛,停住脚步对春晓道:“待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你只管看着便是,不准说话。” “主子?”春晓不明所以,片刻后,她终于明白了徐蕊为何突然就变了脸色。 皇上身边的赫总管从重华殿里出来,小跑到徐蕊跟前,焦急道:“我的贵妃娘娘哎,您总算是回来了,皇上他在殿里等您许久了,这会儿是刚发完脾气呢。您进去小心应付着点……” 徐蕊点点头,道:“多谢赫总管提醒。”言罢,提脚进了殿。 该来的总是会来,只是这次她不想再逃避。 孟昶坐在重华殿的主座上,今日并未穿龙袍,只换了一件月牙白的便装,更显得丰神俊朗,只是那脸色,着实不能用一个“好”字来形容。 还未等孟昶发话,徐蕊便自觉的跪在了地上,道:“臣妾不知皇上圣驾到此,接待不周,还请皇上责罚。” 见徐蕊认错态度良好,孟昶面色稍霁,问:“去哪儿了。” “去冷宫了。”徐蕊低头不卑不吭的答。 “哼,你倒是诚实。”孟昶眉头青筋隐隐跳动,一时不知是该罚还是该怒,默了半晌没说话。 贵妃娘娘徐徐交代自己的“罪行”,皇帝陛皱眉听着,赫德全抱着胳膊弓着身子立在孟昶后边,偷偷瞄了一眼他的神色,又看了一眼跪在殿中央的贵妃娘娘,忽然就不担心了,皇上似是并不打算治徐贵妃的罪。 听完了徐蕊的阐述,孟昶也了解了一二,气也消了大半。 岂料徐蕊接来的话又让圣心大坏,徐蕊说起去冷宫的原因,道:“臣妾见今日皇上您并没有招妃嫔侍夜,便想着您是政务繁忙,便也不敢去叨扰您。” “哼,爱妃倒是懂事。”孟昶冷哼一声,今日他在御书房批折子,方婕妤送去了一碗暖胃的清粥,他让人放在书案上动也没动,想着徐蕊此时在做什么。 批完了折子已经将要亥时了,他没有回寝宫,倒是先来了这里看她睡了没有,谁料那女人竟偷偷跑去了冷宫。 他进殿门发现几个丫头说话躲躲闪闪,借口颇多,便觉着不对劲,进内殿一瞧,榻上果然是空的,连锦被都没有打开,立时便发了火。 她若是说几句体己的话便也罢了,可她偏偏不明所以,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这个女人真真是块朽木! 于是,没多久,孟昶便脚步生风似的离去。 走前,赫德全走在最后,悄悄儿跑到徐蕊跟前耳语道:“贵妃娘娘哎,皇上他只是使了性子,您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便过去了。” 使性子? 徐蕊无言。 那厢皇帝陛发现自己的太监总管正跟某个女人耳语着什么,脸色又不好了,吼了声:“赫德全!” “哎,奴才在!”赫德全高声回了句,小跑着迎过去。 第五十七章:爱妃倒是懂事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八章:皇上这是在生您的气呢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五十八章:皇上这是在生您的气呢 待皇帝离开,徐蕊让几个跪在地上的丫头起来,摆摆手示意她们退,自己进了内殿。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不明白贵妃娘娘为何从冷宫回来之后便郁郁不乐了。 春晓将重华殿里的琉璃宫灯的灯罩拿来,用烛剪剪了灯光,打发夏荷她们去睡,适才栓了殿门。今夜由她值夜。 徐蕊入寝后,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今日去冷宫见到莲美人那痴傻的模样,又想起孟昶方才气冲冲离去的模样,内心仿佛被一只猫抓着,纠结又难受,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她翻了第十次身之后,值夜的春晓从外面进来,在帐外道:“娘娘,您是否觉得太热了?” “唔,还好。”徐蕊模模糊糊答了一声,便听见帐外悉悉索索的声音想起,是春晓拿了团扇,给她一一的扇风纳凉。 “娘娘这样可觉得好些了?” 徐蕊闭了眼,逼迫自己入睡,怎奈越想睡便越是睡不着,那一一的凉风没能将“火”给她降去,反倒是烧的她躺不住了。 春晓站在红罗帐外,手执团扇给徐蕊去暑,不料,帐子外忽然伸出一双莹白的玉手,徐蕊扯了帐子,披散着头发趿着鞋子了榻。 “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徐蕊揪揪自己身上的衣裳,去桌上喝了一杯温茶,适才觉得好过了些。 春晓看着徐蕊的模样,道:“娘娘可是觉得热,不若奴婢去取些冰块来降降温?” 徐蕊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只是,只是睡不着。来,春晓你陪我说说话,兴许就好些了。” “哦,好的。”春晓放了团扇,被徐蕊拉到桌前坐。 “娘娘,奴婢坐着就行。”春晓连连推辞。 “你站着,难道要让本宫一直仰着脖子跟你说话?”徐蕊佯装不悦,连本宫二字都搬了出来。 春晓闻言果然乖乖坐了。 “春晓啊,你说……”徐蕊说到这里忽然又不知该说什么了,一时停在那里。 春晓等了半晌见徐蕊不说话,疑惑的抬起头来,娘娘今日是怎么了,为何看起来如此奇怪。 “你说,皇上他,他是什么意思?”徐蕊纠结半晌,终于将话问了出来。 什么什么意思?春晓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方才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道:“原来主子今日是因为皇上才这样啊!” 徐蕊闻言耳朵一红,面色讪讪。 春晓掩嘴偷笑道:“主子还不明白吗,皇上这是生您的气了呢。” “为何?”她又没怎么着他,今日说话也是思量着来的。 “哎呀,就像赫总管说的,皇上是气您不主动去找他呢。”春晓想了想,道:“奴婢听闻皇上在御书房批折子的时候,方婕妤都亲自去送夜宵,一日都不曾落过呢。” “唔……”徐蕊闻言恍然大悟,敢情,是要她说几句好话去哄哄啊,知道了症结所在,徐蕊忽然觉得周身神清气爽,困意也涌上来。 她打了个呵欠,道:“本宫困了,去睡了。” “呃……”春晓傻眼了,她方才说那些,娘娘究竟有没有听进心里去啊,这说困便困的,当真是,唉…… 第五十八章:皇上这是在生您的气呢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九章:说几句好话哄哄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五十九章:说几句好话哄哄 第二日,孟昶留在御书房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门外侍卫来报,贵妃娘娘求见。 赫德全闻言偷偷瞅向皇帝,便见其笔尖一顿,薄唇勾起,挑眉道:“宣进来。” 言罢,仍旧低头执笔,只是那勾起的唇角泄露了他的心思,赫德全知道,皇帝陛此时正高兴着呢! 徐蕊进得门来,将一盏参茶呈到孟昶面前,道:“臣妾思及圣上日理万机,便亲自沏了一盏参茶,您尝尝味道如何?” 孟昶适才抬起眸来,赫德全有眼力见儿的上前接过徐蕊手里的茶盏,孟昶喝了一口,半晌才评了句:“差强人意。” 差强人意?差强人意?! 徐蕊险些被气炸了肺,想当初她在沐蓉居,心情好了,便请茶艺师傅来教授茶艺,还亲自去后房试茶沏茶,早就练出了一手高超的茶艺,这小小的参茶更是不在话,他竟然说差强人意?!思及此,徐蕊有些不高兴了。 孟昶见堂的美人又清冷了面色,心情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很好,他将参茶放在桌案上,对徐蕊招了招手道:“爱妃,过来。” 徐蕊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但仍旧遵旨过去。 “朕的墨没了,你来帮朕研磨。”待徐蕊走到孟昶跟前,他塞到徐蕊手里一物,她拿起来一瞧,原来是朱红色的墨块。 “是。”徐蕊点点头,轻敛了裙裾,曲膝跪在御案旁,挽了罗袖,认认真真的研起磨来。 今日她特意穿了件绛紫色的衣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银白色的花纹,臂上挽着丈许来长的浅粉色轻绡,纤纤细腰用一根紫色镶着翡翠织锦的腰带束着。 低头间,长长的珠饰颤颤垂,在鬓间摇曳,近距离来看,她的肌肤好的似乎不用施粉便白腻如脂,间或嫣如丹果的樱唇一抿,只看得皇帝陛心笙摇曳,无意奏疏。 怨不得人人都说女色误国,她若是日日来这御书房,日子久了,他只怕真的要做那不早朝的君王了! 思及此,孟昶将目光收回来,专心批阅奏折。 徐蕊也不吵闹,默默的在一旁伺候着,孟昶手边的砚台空了,她便将现磨的这台换过去,低头继续研磨。 有贵妃娘娘在,赫德全便没啥事要做了,立在一旁看着这夫妻和睦的模样,了然的笑起来,能让一向温和的皇帝顷刻之间发怒又发笑的人,除了徐贵妃,这宫里再无第二人了。 沙钟内细沙静静流淌,又过了一个时辰,孟昶终于批完了奏折,起先桌案上被评“差强人意”的参茶已被喝了个底朝天,孟昶站起身来舒了舒筋骨,问:“爱妃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让朕品茶?” 徐蕊答:“不是。” “哦?那是为何,说来听听。”孟昶挑了挑眉,这榆木疙瘩似得女人竟然开了窍?不容易。 “臣妾,臣妾在重华殿备好了酒菜,陛既然已阅完折子,是否移驾重华殿,共进晚膳?”徐蕊说完脸便红了,这样的话她还是头一次说,只觉脸颊发烫,臊的慌。 孟昶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笑出声,道:“好,赫德全,摆架重华殿吧!”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赫德全应一声,跑出去喊轿撵了。 第五十九章:说几句好话哄哄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章:这次包您满意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六十章:这次包您满意 徐蕊与孟昶共乘一撵,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方婕妤正和丫鬟往这边来,见此二人忙躲到御花园的树丛后面,御撵从她们面前过去,孟昶握着徐蕊的手笑的一脸和煦,方婕妤心中不平,愤愤的都快要将唇角咬破。 “主子,我们还去吗?”身旁的丫鬟怯生生的问了句,遭了主子的白眼。 “去什么去,回芳华殿!”言罢夺过丫鬟手里的参茶倒在旁边的一株红色芙蓉上,“徐蕊,你以为你真的得到了皇上的心吗?本宫定要你好看!回去!” “是……”小丫鬟被吓到了,战战兢兢捧着托盘和空了的茶盏跟在后面。 御撵离重华殿不远,夏荷便看见了那明黄色的轿撵,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慌忙把秋雨喊出来:“哎哎哎,快看,那是皇上的御撵吗?” 秋雨打眼一瞧,也是激动道:“是呀是呀,我还看到春晓了呢!” “什么?”冬雪也从殿里跑出来,见真的是皇帝的御撵,高兴道:“真的是皇上和娘娘呢,我们快准备接驾吧!” “嗯!”几个丫头在重华殿门口恭迎圣驾。 御撵到了重华殿门口,孟昶先了,然后又向徐蕊伸出了手,徐蕊笑笑将手递过去。 “皇上,娘娘,奴婢们已经备好酒菜,快些用晚膳吧!”夏荷恭身道。 “嗯,让朕来瞧瞧,你都备了哪些好菜来招待朕,不满意可是要挨罚的。”孟昶捏了捏徐蕊的手。 徐蕊掩唇轻笑,不慌不忙的道:“皇上大可放心,这次包您满意。” “哦?爱妃如此一说,朕倒有些迫不及待了。”孟昶提脚往殿里走,徐蕊跟在后面。 待来到殿内,孟昶适才明白为何徐蕊说包他满意,那桌上的菜虽不如勤政殿里平日里的菜色多,但也是色香味俱全,最重要的是,这一大桌林林总总的菜色,皆是他的心头爱。 孟昶不敢置信的回头,问:“你从哪里知道朕的喜好的?” 徐蕊不好意思的抿抿唇,道:“臣妾只是,只是去御膳房问了一厨娘……” 孟昶适才反应过来,也对,御膳房有专门供勤政殿的御厨,若是连他的喜好都不知,那也就不必继续干了。 思及此,孟昶收住心思,撩袍落座。 徐蕊遣退了所有人,主动拿起玉箸替皇帝试菜。 孟昶拉住她的手,道:“不必试了,朕相信爱妃。” 徐蕊闻言抬眸看向他,见其眸色温柔如水,一时间芳心大乱,羞的垂眸不敢再看向他。 今日这主动示好可是她昨夜翻来覆去半宿才想出来的,长这么大,她从未对一个男人用心至此,就连当初的方黎,也是他惯着她比较多。 孟昶见此开怀大笑,拉着徐蕊坐,道:“你再这样扭扭捏捏,今日这晚膳我们都不必吃了。” “呃,哦。”徐蕊此时木的只会发单音节,孟昶也不指望她能给他布菜了,自己拿起玉箸,兀自吃起来。 徐蕊见孟昶吃的开心,今日似是也没有要发脾气的征兆,忽然想起一事来,道:“皇上……” “嗯?”吃的正开心的皇帝抬眸看她,“何事?” “臣妾有一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皇帝陛今日心情好,有求必应。 “臣妾觉得宫里的膳食和用度花销太大了些,就连,就连妃嫔的月供也太多了,就拿重华殿来说,每月都还会有好多富余,臣妾想着,要不要减少些……”徐蕊犹豫着开口。 孟昶点点头,徐蕊见此又道:“还有这宫中每日膳食……” “这等小事今后你自己拿主意便是,不用来问朕。”徐蕊话还没说完,孟昶便打断道。 徐蕊点头称是,这皇帝,今日怎的如此好说话了?当真是有求必应呀!她思量着自己还有什么要求的,赶紧趁着这股热乎劲儿说出来。 不料,还没想起自己还有啥愿望,孟昶又道:“快吃,这等琐事,待用完膳再说!” “哦……” 第六十章:这次包您满意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一章:朕给她说个夫家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六十一章:朕给她说个夫家 待二人用了膳,春晓她们几个进来收拾了残杯冷羹,便退了。 皇帝今夜宿在重华殿,赫德全见皇帝陛心情甚好,便将那句是否还去清宁宫向太后请安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如今太后在清宁宫内开了佛堂,日日诵经,连妃嫔请安的繁文缛节都省去了,日子过得清静的很。 夜深,今日值夜的夏荷剪了烛光,又重新燃了一炉熏香,适才退出了殿,徐蕊伺候孟昶宽衣之后,二人躺在榻上,她忽然想起从徐府回来之前,徐芙向她提起的要来宫里玩一玩,便试探着向孟昶提起。 “皇上,臣妾的妹妹芙儿前些日子缠着臣妾说要来宫里玩一玩……” 孟昶看了徐蕊一眼道:“是朕疏忽了,你入宫这样久,还未见过家人吧。” “怎么没见过的……”徐蕊小声嘟囔,前段日子他将她遣送回家,那不就见了。 孟昶耳尖的听见了徐蕊的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那不算。” “为何不算?”徐蕊抬头,疑惑不已。 孟昶笑而不答,只道:“你的妹妹今年也有十五岁了吧。” “正是。” “朕看朝里还有好些适婚年纪的男子未婚配,你将她宣进宫来,朕给她说个夫家。”孟昶笑。 徐蕊闻言却是想,徐芙那不管不顾又骄纵跋扈的性格,还真不知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受得了她。 孟昶见徐蕊不说话,问:“怎的,你不愿?” “呃,没有。”徐蕊回魂,慌忙应答,孟昶对她魂游天外的本事已是见怪不怪,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道:“爱妃,我们还是莫要辜负这好光。” 言罢大手抚上她系的松松垮垮的衣带,一绡红帐轻落,遮不住这一室旖旎。 芳华殿里,方婕妤静静听着奴才禀报皇帝的行踪,听见皇帝去了重华殿之后便再未出来,握在手里的描金团扇被她纤长的指甲划了一道细长破口,她大怒,摔了团扇又挥了桌上所有的东西。 “徐蕊!本宫到底哪里比你差!皇上他竟心里眼里全是你!本宫不甘心!本宫不甘心!”方婕妤在殿里发疯,一干奴才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方婕妤稳了稳心神,吩咐道:“木槿,去将张充容请来。” 那名被唤作木槿的女子正是白日里随方婕妤去御书房的丫头,此时她听到主子喊自己的名字,忙不迭的站起来。 方婕妤整了整自己的发髻和凌乱的衣衫,复又缓缓落座,道:“你们都起来吧。” “谢娘娘。”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行礼,芳华殿里人人皆知,婕妤娘娘虽是一副温纯无害的模样,但发起怒来,这惩罚可不会心软。 殿里的奴才,哪个没有被宫刑伺候过,个个都是打的皮开肉绽,半月也不了床。相比起来,重华殿那边伺候的宫女和奴才可真真是命好多了! 奴才们自觉收拾好一地狼藉,方婕妤拿起那破了的团扇丢到奴才身上,道:“拿去扔了,本宫不想再看见它!” 那奴才立马拿着团扇出去了。婕妤娘娘一发威,芳华殿的琉璃瓦都要抖几,她的命令,谁敢不从哪! 第六十一章:朕给她说个夫家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二章:皇帝姐夫呢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六十二章:皇帝姐夫呢 徐蕊与孟昶说了让徐芙进宫的事没多久,徐府便收到了让徐芙进宫陪伴贵妃娘娘的圣旨。 这可把徐芙高兴坏了,缠着大夫人给她裁了好些衣裳。 进宫的这日,徐国璋和大夫人还有徐国璋的儿媳佟小玉送她至府门,徐国璋嘱咐她:“去了宫里莫要胡闹,一切听你二姐的。” 徐芙暗地里翻个白眼,她凭什么要听二姐的,不过又怕徐国璋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她敷衍答:“哎呀,知道啦!” “芙儿,早去早回。”大夫人眼眶有点红,徐芙长到十五岁,一直都在她的身边,现虽是去宫里小住一段时日,她却总觉得心里像少了些什么。 徐芙却没有娘亲那么悲伤,她盼着进宫已经盼了许久,今日好不容易遂了愿,哪里会难过,不过在娘亲面前总要做做样子,遂垂了眸子,道:“娘亲请放心,芙儿一定早去早回。” 待徐国璋夫妇嘱咐完了,大嫂佟小玉将徐芙拉过来,悄声道:“小妹,切莫忘记大嫂交代你的事情,见了皇上,别忘了替你大哥多说几句好话,你二姐那个榆木疙瘩算是指望不上了!” “大嫂请放心,小妹一定不会忘了的!”徐芙一早便知佟小玉不喜欢徐蕊,从小她就看不惯徐国璋将徐蕊宠上天,恨不得徐府里的所有人都讨厌她才好! 寒暄过后,徐蕊挥挥手钻进了马车,那背影,怎么看都看不出半分不舍的样子。 马车一路疾驰,快到皇宫的时候,徐芙掀了帘子往外瞧,锦官城此时繁花如锦,就连城墙上都是盛开的芙蓉花。 听闻这是皇上专门为二姐栽的,思及此,她心里一阵妒意。 “离皇宫还有多远?” “不远了。走过这条直道便到了。”赶车的人是宫里的奴才,知她是徐贵妃的妹妹,因而尊敬有加。 徐芙闻言点点头,整了整身上的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深吸一口气,快了,她就要见到皇帝姐夫了! 马蹄踏踏,停在宫门。 前来迎接的正是春晓,徐芙踩着奴才的背了马车,左看右看都不见皇帝,问:“皇上姐夫呢?” 春晓答:“小小姐,皇上此时正在御书房,娘娘她在重华殿备好了酒菜,正等着给您接风洗尘呢。” 皇帝姐夫没有来接她,她心里有些失望,蔫了神色跟在春晓后面,春晓轻笑,她跟娘娘归家那段日子便看出来了,这徐芙生性跋扈,她这次入宫,不知是好是坏呢,只盼她不要给娘娘惹乱子才好。 走了一会儿,徐芙渐渐落得远了,春晓停来等她,她磨磨蹭蹭跟上来,拉着春晓的袖子道:“春晓姐姐,我有些走不动了,脚好痛,我们能不能坐马车呀!” 春晓摇摇头,答:“宫里有规定,是不能出现马车的,所有车驾只能到宫门。” “好吧……”徐芙哼哼两声。 春晓无奈,这重华殿距宫门也不是很远,她们日日这样来往,怎的就没感觉?这徐芙也太娇惯了些! 第六十二章:皇帝姐夫呢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三章:不喜欢那个小小姐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六十三章:不喜欢那个小小姐 到了重华殿,徐蕊出来迎接徐芙,徐芙见姐姐不同以往的好气色,心思她在这宫里的日子一定过得很好。 一路上,她听了许许多多有关于皇帝独宠徐贵妃的传言,如今见姐姐住在这样气派的宫殿里,一时间觉得很是骄傲。 “呀,姐姐你这身衣裳好漂亮!”徐芙奔到徐蕊跟前,拉着她的手道。 “妹妹若是喜欢,改日便让人给你做一件。”徐蕊笑笑,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来,她与徐芙虽为姐妹,但从小就不亲络,她如今这般套近乎,让她觉得颇为反感。 “真的吗?”徐芙闻言眼睛一亮,“那我要件跟姐姐不一样的!”她才不要跟徐蕊一样的衣裳呢。 徐蕊点点头,一切随她来,“芙儿,你也坐了许久的马车,想必是饿了吧,姐姐可是准备了许多你爱吃的东西呢。”言罢,提脚往殿里走,徐芙小跑着跟在后面。 入了殿,各自落座,春晓与夏荷在旁布菜,秋雨和冬雪立在一旁,间或倒到茶水,重华殿里的这场小小的洗尘宴温馨而充满了欢声笑语。 只是徐芙时不时问一句:“二姐,皇帝姐夫呢,今日怎的没有见到他?” “二姐,皇帝姐夫长的好不好看啊?听闻他可是美男子呢。” “二姐……” 无数个二姐直喊的徐蕊头疼,她未出阁时在徐府待了那么多年,这丫头也不见得会喊她一声二姐,如今频频喊来,却一直在问有关于孟昶的事情。 想来她这次来宫里陪她是假,看皇帝的长相是真吧! 思及此,徐蕊面色一黯,徐芙从小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抢她心爱的东西,不管她喜不喜欢。小时候跟随母亲频频受气的经历又浮现在脑海,徐蕊笑的越发敷衍。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徐芙停了箸,接过冬雪递过来的锦帕揩了揩嘴,蹭到徐蕊跟前,道:“二姐,皇上他今晚来不来你这里呀?” 又是皇上!又是皇上!! 徐蕊内心一股无名之火噌的一蹿起,垂眸半晌方才硬生生的压去。 “我也不知道,皇上他日理万机,哪里有那么多空来后宫走动。” “哦……”徐芙垂了眸子,一副失落的表情。 “娘娘,现无事,不如让奴婢带小小姐去量制新衣吧!”夏荷十分有眼力见儿的道。 徐芙闻言又来了精神,连连道:“好呀好呀!” 徐蕊点点头,嘱咐道:“芙儿,你就跟着夏荷,莫要在宫里乱走。” “知道啦。”徐芙跟在夏荷后面,挥挥手,脚步轻快的离去。 待那聒噪的人儿离开,徐蕊暗松了口气,道:“本宫有些头痛,你们把这些东西收了,本宫先去歇着。” “是,奴婢遵命。” 春晓和秋雨、冬雪目送徐蕊进了内殿,秋雨忽然小声说了句:“我不喜欢那个小小姐,好生聒噪。” 春晓白她一眼:“这该是我们讨论的问题吗?” 秋雨闻言噤了声,春晓压低声音又道了句:“其实我也不喜欢她。” 言罢,三个丫头笑作一团,又不敢太过声张,忙堵了嘴去收拾。 第六十三章:不喜欢那个小小姐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四章:原来徐贵妃也善妒啊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六十四章:原来徐贵妃也善妒啊 晚些时候,敬事房的赵公公带着众妃的绿头牌来了,徐蕊略略看了一眼便道:“送去吧。” 徐芙在旁伸长脖子去看,赵公公答了声是便退了,走到殿门又想起一事,折回来道:”娘娘,您还有什么要对陛说的话吗?” “嗯?”徐蕊疑惑,不明白为何赵公公每次都会问她有什么话要带给皇上,她哪有那么多话,那些让他雨露均沾平分秋色的话说多了他不只烦躁,她也很不舒服。 见她表情疑惑,赵公公笑道:“皇上他每次都会问起娘娘您可是还留了话给他,因而奴才每次都要问上一问。” 徐蕊点头,看来这敬事房的差事也不好做呀,她歪头想了想,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便道:“本宫今日……”她方想说今日无话可说,但又思及孟昶那别扭的性格,便临时改了口,道:“让皇上注意身体。” 这原本是平平常常一句妻子关心丈夫的话,怎奈那赵公公去了御书房一叙述,就变了味道。 此话在孟昶耳里听来别有一番风味,好似是他召人侍夜,徐蕊心里不高兴一般,赫德全也在旁轻笑,见皇帝没有什么大怒的神色,便大胆道:“皇上,贵妃娘娘这是吃味了。” 孟昶笑,想不到徐蕊也有善妒的一面,不过,今日这牌子,他还是得翻。 选好了侍夜的妃嫔,孟昶挥挥手让赵公公退,后者便去了重华殿,将牌子交给徐蕊审看。 徐蕊在妃嫔进御名册上登记好了,道:“去采撷宫旨吧。”孟昶今日翻的正是张充容的牌子。 “是……”那赵公公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徐蕊的面色,带着牌子退去了。 待赵公公离开,徐芙早便盯上了那本妃嫔进御名册,想拿过来瞧瞧,手还没伸出去,徐蕊便洞悉了她的想法,将妃嫔进御名册交给春晓道:“收起来吧。” 春晓亦是看出了徐芙的心思,心道:这小小姐果然是不懂事,这妃嫔进御名册岂是她可以看的! 徐芙却是不以为然,不让看就不让看呀,有什么了不起。 “二姐,皇帝姐夫他今晚不会来了呀?”徐芙眼珠转转,方才徐蕊与赵公公的谈话她可是一字不差的都听进耳里去了,世人都传皇帝独宠二姐,如今看来,也并不是那样嘛! 思及此,徐芙心里一阵高兴。 徐蕊瞥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那些小九九,无所谓的扯扯唇角,让她进宫来陪她,还不如让她自己待在这里,这样至少还能落个清净! “宫里妃嫔众多,皇上他总不能常常来重华殿,会招人闲话的。”秋雨看不过,替徐蕊说话。 徐芙不屑的冷哼一声,这还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回去她定要告诉爹爹,二姐在宫里不得宠! 冬雪见徐芙如此,有些生气,方想说两句,春晓便拉住了她的衣袖,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徐蕊道:“夜了,芙儿,你该去休息了。” 徐芙适才站起身来,道:“那芙儿告退了。” “嗯。”徐蕊点点头。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将这位祖宗送走了。 第六十四章:原来徐贵妃也善妒啊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五章:何不联手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六十五章:何不联手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采撷殿里,此时烛火安然,张充容在灯左手执扇,右手执笔,正细细的描摩一朵艳红的芙蓉花。 自皇上为徐贵妃种满城芙蓉后,这宫里便开始流行起芙蓉花的花饰来,后妃们不只将它画在团扇上,而且还将其绣在衣摆上,就连头上的金钿银簪都变成了这个。 她日日闲来无事,便也效仿一二。 画着画着,她竟不自觉的笑出声,什么时候,她在这宫里的日子也变得这般无趣,想起刚入宫那会儿,她幻想着今后与皇上恩爱不疑的模样,笑叹自己当初太单纯。 如今徐贵妃冠g后宫,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她一介小小的充容,连皇上的面都不曾见过。 思及此,她又想起那日芳华殿里,方婕妤邀她同饮,醉意微醺时同她说的一番话。 “你我同为宫妃,同是可怜人。再怎样也得不到皇上的重视。日日在这宫里望穿秋水,何时才是个头啊!可是有些人却不一样,她笑一笑,闹一闹,皇上便为她心软为她妥协,她轻轻松松就能得到那么高的分位!凭什么!” 她笑:“姐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妹妹,我喊你一声妹妹,是要告诉你,你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比你早一年入宫,深知这宫里寂寞无人的苦,这里的黑夜都是要吃人的!你懂吗?” “姐姐此话怎讲?” “我的傻妹妹,你怎么就能甘心一直在充容的名位上待着呢,你的父亲是从三品太仆寺卿,论家世,论相貌,你哪里比那徐蕊差,凭什么她一入宫便是贵妃,你却是充容!姐姐当真替你心痛!” 当时她垂了眸子无言,方婕妤又道:“妹妹,不若我们联手,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姐姐,你喝醉了,妹妹就先告退了。”她没有回答方婕妤的话,也深深觉得这宫里危险重重。 她与那徐贵妃无冤无仇,虽然只得见过几次面,但也觉得她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不过得了皇上的恩g便遭了嫉妒,不是她,还会有别人,皇上g爱谁,并不是她们说了算的,又何必去强求呢。 思及此,张充容笑叹了声,将画好的花样儿填了色,再伸笔,才发现红色的颜料没了。 “曼菁,替我拿些红色颜料来。” “是,奴婢这就去。”被唤作曼菁的丫鬟是张充容进宫后宫里拨给她的丫头,这个丫头虽然看着年纪小,但是机灵的很,对她也很照顾。 待曼菁出去,张充容停了笔,将团扇放远了瞧,那扇上的芙蓉花颜色红艳,煞是好看。 “唉……”她忍不住叹了一声,想起自己所居寝殿的名字,采撷宫采撷宫,她就像这团扇上的芙蓉花,等着人来采撷,只是那惜花之人,何时才会来呢? 沉思之间,方才出去的曼菁复又跑回来,脸上是欣喜若狂的神色,声声喊着:“娘娘!娘娘!” “曼菁,发生了何事让你这样大惊小怪的?” 第六十五章:何不联手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六章:再也没像当初那样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六十六章:再也没像当初那样 “娘娘,奴婢好似看到敬事房的赵公公往这边来了!”曼菁激动道。 张充容闻言,手里的团扇啪的一掉到地上,她颤抖着身子想站起来去看看,走两步又折回来,道:“也许是去前面绿竹殿的吧,皇上他……”皇上他又怎么会想起她来。 曼菁闻言也是一愣,是啊,方才她高兴过头了,忘记珍美人的绿竹殿就在前面,离采撷殿不是很远。 “娘娘……”曼菁深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嗫嚅着想要再说些什么,此时,赵公公带人来了采撷殿。 “圣旨到。”赵公公尖着嗓子喊,张充容神色僵硬,有些不敢置信,曼菁拉着她跪听旨。 她耳朵轰鸣,幸福的似要昏过去。 “娘娘,尽快收拾一番,去勤政殿吧!”宣完旨,赵公公一脸笑容,“奴才们就在殿外候着了。” “谢公公。”张充容由曼菁扶起来,又抬手示意她拿了些碎银子塞到赵公公手里,道:“公公费心了。” 赵公公将手里的钱袋颠了颠,心里便知里面有多少银子了,脸上笑容更加灿烂,道:“娘娘客气了,能为娘娘效劳,是奴才的福气。” 一番寒暄,送出了赵公公,曼菁扶着尚还在惊喜中回不过神来的张充容,道:“主子,奴婢就说嘛,赵公公是来咱们采撷殿的!” 张充容嗔她一眼,面上却是花容灿烂。曼菁甚少见主子如此开心,也跟着高兴起来,道:“主子,奴婢这就去给您备水沐浴,今日一定将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皇上过目不忘!”言罢,也不待张充容有话,便跑了出去。 待曼菁跑远了,张充容抚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弯腰将落在地上的团扇捡起来,而后看着那团扇上的芙蓉花,嫣然的红唇缓缓勾起。 采撷采撷,今日,她终于可以见到皇上了,这是上苍终于听见她的祷告了吗? 张充容梳洗完毕,坐着轿撵去了勤政殿,曼菁留在采撷殿里,激动之情还未散去。 而遥远的重华殿里,徐蕊不知为何心绪烦躁,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秋雨以为她觉着热了,便站在榻前扇风。 徐蕊却是躺不住,榻在殿内来回走动。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本宫只是觉得,只是觉得有些热。”徐蕊摆摆手,问:“几时了?” “未时了。” “罢了,你去给我拿两本书册来。” “呃……”秋雨傻眼了,这大晚上的,主子这是要看书捱过去吗? “快去快去!”徐蕊将她推出去,跑到桌前喝了一大口水。 今日着实奇怪,她为何又睡不着了? 难道是因为勤政殿那边…… 打住打住,她连连摆手,阻止自己多想。 应是这两天徐芙来了皇宫,将她扰的,思索半天,徐蕊得出了这样一个自欺欺人的答案。 秋雨将书册找来,徐蕊窝在重华殿的贵妃榻上一页页翻,翻了半晌却一字都未看进去。 秋雨站在一旁,看的有些着急,心思明日得去太医院向褚太医寻个安神的方子给主子吃了。 从未时到寅时,重华殿的门都未响过,孟昶再也没像当初那样,夜半推门进来。 第六十六章:再也没像当初那样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七章:他为何会是自己的姐夫呢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六十七章:他为何会是自己的姐夫呢 徐芙在宫里待了两天,终于见到了孟昶。 这日,孟昶在御书房批完折子,只带了赫德全一人来了重华殿。 徐蕊正在殿后的芙蓉园里和两个丫头采摘芙蓉花,好风干了缝制几个香包,这原本用不着她来动手,但是徐芙一直在她耳旁唧唧喳喳,着实吵的很,她便寻了借口出来了。 徐芙自己待在殿里,想到处看看,又有徐蕊身边的侍女盯着,她转了两圈便坐在桌前不动了。 倒了杯茶送至唇边,徐芙偷偷瞄了身边的春晓一眼,想着怎么将她撵出去,那日妃嫔进御名册她看到春晓放到重华殿的收纳柜里了,此时是个好机会,她不偷来看更待何时? “春晓啊,冬雪呢?” “昨日她值夜,去休息了。”春晓淡淡的答。 “春晓姐姐,我想……”话还没说完,她便瞥到了一抹明黄色的人影迈步进了重华殿,接着孟昶的声音便响起来:“爱妃在忙些什么,怎的外面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说话的同时,人已经进来了。 春晓见此连忙行礼,“奴婢参见皇上!”跪了半晌,她才惊觉身边的徐芙并没有跪,大惊失色,扯扯她的衣角,道:“小小姐,快行礼呀!” 徐芙正目不斜视的观察孟昶,见其果然如传闻中那般俊美,一时看的有些痴,被春晓扯了衣角方才反应过来,面色一白,忙不迭的行礼。 “臣女叩见皇上!”声音是颤抖的。 “无碍,起身吧。”孟昶笑着答。徐芙没有见过他,认不出来也实属正常,再者她是徐蕊的小妹,他便也没有同她计较太多。 “你姐姐呢。”待二人起身,孟昶环视一周,并没有看到徐蕊的影子和其他三个丫头的影子。 “我也不知道。”徐芙故作不知,孟昶将目光投向春晓。 “主子正带着夏荷和秋雨在殿后的芙蓉园里采摘芙蓉呢,许是小小姐起的晚,所以不知。”春晓答,心里却狠狠白了徐芙一眼,她怎会不知娘娘去了哪里,分明就是在说谎! 徐芙闻言面上有些挂不住,春晓这话,不就是在暗讽她懒惰吗?真是要气死她了! 好在孟昶也没将这些话放在心上,提脚往殿外而去。赫德全、春晓和徐芙也不得不跟着。 徐芙走在最后面,看着孟昶挺拔的身姿,看着他那浑然天成的帝王威仪,这种容貌,这般气势,早便将她从前见过的那些美男子都比了去。 只是,他为何会是自己的姐夫呢。 思及此,徐芙咬了咬唇,抬头看向前方,孟昶停在距芙蓉园不远的地方,负手浅笑着听园子里的三个女子有说有笑。 徐芙见花开正好,忽然想起沐蓉居的新茶凝花露来,正是用清早太阳升起之前芙蓉花上的露珠煮成的,茶香花香浓郁,一度成为沐蓉居的招牌。 思及此,她道:“夏荷,明日一早你和秋雨拿竹筒来采露珠吧。” “娘娘,采露珠作何?”夏荷不明白。 “煮茶。”徐蕊摘了一芙蓉扔到篮子里,抬头笑答。 孟昶见其笑的开心,也忍不住跟着站起来,举步向前去,道:“原来爱妃心思如此玲珑,连这用露珠煮茶的法子也想的出来。” 第六十七章:他为何会是自己的姐夫呢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八章:大嫂当真是用心良苦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六十八章:大嫂当真是用心良苦 三人闻言收起笑容,转身一看,孟昶就站在园子入口处,两个丫头忙屈身行礼,徐蕊亦是。 “皇上今日怎么有时间来重华殿了?”徐蕊将花篮交给夏荷,轻撩裙摆站在孟昶面前道。 孟昶笑答:“朕是想起你家小妹来了宫里,来见见小姨子呢。” 徐芙因这一声小姨子红了脸,上前挽着徐蕊的胳膊娇滴滴的喊了声:二姐~ 徐蕊闻言心里一阵恶寒,面上却是堆起笑靥,道:“芙儿这丫头面皮薄,都开始不好意思了。” 这话只有春晓,夏荷和秋雨知道多假,三人因而轻笑,孟昶不知其中玄机,只觉这姐妹二人的感情实在是好。 午时,孟昶留在了重华殿用膳,徐芙破天荒的变得安分守己,举手投足间皆是规规矩矩的大家小姐风范。 酒饱饭足之后,孟昶随口问起徐府里的事,徐芙一一应答,无一不妥之处,倒是让徐蕊讶异不已,原以为她不过只是一个嚣张跋扈的贵府小姐,如今看来, 她当真小瞧了这丫头的本事。 午膳后,孟昶留了一会儿便走了,重华殿一干人等送至殿门口,徐芙的目光追随着那抹明黄的身影,直至寻不见方才叹着气转回了身。 徐蕊将一切看在眼里,半晌后忽然道了句:“芙儿,你出来也有些日子了,大娘和爹爹也该想念你了。” 徐芙闻言嘴一撅,道:“二姐这是要赶我走的意思吗?” 徐蕊暗地里翻个白眼,她说这话还真就是在赶她走。 见她不答,徐芙有些急了,道:“可是,可是我还不能走啊!大嫂交代我的事情我还未说呢!” “嗯?”徐蕊耳尖的听到了重点,冷声问:“大嫂交代了你什么?” 徐芙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结结巴巴道:“没没没什么啊……“ 徐蕊瞥她一眼:“既是不说,那你明日便回去吧!”言罢,提了裙摆就往前走。 “哎,二姐,我说我说!你等等啊!”徐芙见此追上去,道:“大嫂她,她要我在皇帝姐夫面前替大哥求个一官半职……” 徐蕊闻言停住脚步,冷笑一声答:“大嫂当真是用心良苦。” 徐芙不敢再接话,小心翼翼的看向徐蕊,今日饭桌上,她想着提起这件事,又不敢提。 皇帝虽然面上看着亲和,实际上却是有些冷漠,他的温柔神色,只有对上徐蕊的眸时才会显露出来。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被佟小玉骗了,这求官职一事当真是不妥,她不过一介臣女,纵然是贵妃娘娘的妹妹,也不能轻易出口啊。 半晌之后,徐蕊见徐芙耷拉着脑袋,坐在桌前不敢言语,莫名软了神色。 说到底,这丫头再不懂事,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世上似乎是再也找不到比她们更亲近的血缘关系了,只要她不给她惹是生非,她便会真心待她。 思及此,徐蕊道:“求职一事,本宫自有法子,你莫要插手,以免惹祸上身。” “嗯嗯!”徐芙连连点头,此时她巴不得将这烫手山芋丢出去呢! 第六十八章:大嫂当真是用心良苦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九章:贵妃有什么了不起的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六十九章:贵妃有什么了不起的 徐芙又在宫里待了几日,却没有见过孟昶几面,觉着无聊便自动请求离宫,徐蕊也答应了,派人备了马车将她送回,至此重华殿又恢复初时的一片宁静。 众妃每日来重华殿请安,徐蕊也未再阻拦,她平日里也没什么话要同她们讲,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当流行的发式和衣饰,还有每次如例行公事一般的提醒众妃和睦相处。 在众多妃嫔里,徐蕊很容易便看到了张充容,今日一早她同珍美人前来请安,遇上了方婕妤,三人同时进了重华殿。 徐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同她们三人说话,期间,她发现,方婕妤还是那副清高的模样,倒是珍美人和张充容来得谦逊些。 尤其是张充容,似乎是那日侍夜之后,她的气色便比从前好了许多,连穿衣服的颜色和样式也比从前鲜艳了。 思及那日,徐蕊低垂了眉眼,淡淡的接了几句话。 又寒暄了几句,三人告辞离去。 方婕妤出了殿门,罗袖一甩,嗤笑道:“还真当自己是皇后了,这架子摆起来都不将我们这些姐妹放在眼里,不过区区一贵妃,有什么好得意的!” 方才在殿里,徐蕊一直保持着清冷的态度,虽然也在笑,但她左看右看都觉得假的很。 见此她就有点忍不住想出言奚落一番,但还是有些忌惮徐蕊的身份,隐忍未发,这刚出了殿门,她就怒了。 珍美人生性柔弱,见方婕妤如此模样,拉了张充容的衣袖小声道:“姐姐,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张充容转眸往方婕妤的地方看了一眼,点点头,与珍美人转了御花园的小路回去了。 方婕妤见张充容与珍美人离开,恢复了神色,捋了捋衣袖,扶了扶发髻,对身边的丫鬟道:“回去吧。” 木槿轻笑了,瞬间明白了自己主子百转千回的心思。 方婕妤亦是一笑,举步向前,木槿紧跟在后面。 重华殿里,春晓向徐蕊禀告,皇上方才了旨,让她去御书房伺候笔墨,徐蕊点了点头,起身去换衣裳。 她不知孟昶又抽了什么风,他那里有那么多的奴才婢女,谁不能给他研磨读奏折,为何偏偏选她? 好不容易将请安的妃嫔悉数打发走了,她想着去将前些日子晾干了的芙蓉花瓣收了,缝几个香包,怎料却收到了这样的圣旨,一时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春晓见她面色纠结,道:“娘娘,奴婢替您把晾干的芙蓉花瓣收起来,等您回来。” 徐蕊闻言适才稍微舒心一些,道:“伺候我更衣吧。” 到了御书房,徐蕊便发现只有赫德全一人伺候着,赫德全见她来了,闪了闪身子,将皇帝陛身边的位置让开,徐蕊主动过去。 孟昶瞥了一眼徐蕊,继续低头批奏折,二人今日破天荒的没有交谈,徐蕊专心致志研墨,心思飘的极远。 转眼她回宫已月余,沐蓉居那边,不知怎么样了呢。 想起那日与铃铛匆忙的一面,她越来越觉得,铃铛越发像是沐蓉居的掌柜了,思及此,她做了一个决定。 第六十九章:贵妃有什么了不起的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章:人比花娇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七十章:人比花娇 批折子的空档里,孟昶见徐蕊不知想到了什么,正低头轻笑,遂停了笔,道:“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说来让朕听听。” 徐蕊闻言磨墨的手一顿,抓着衣袖的那只手险些将衣袖给丢进砚台里,她眼眸一转,心思,沐蓉居的事她还是不要告诉孟昶的好,免得徒增麻烦。 遂道:“没什么。” 孟昶审视她片刻,默默提起笔来继续批折子。徐蕊小心翼翼抬头看他,正对上孟昶投过来的目光。 前者尴尬的呵呵两声,心思转,道:“皇上,臣妾今日见宫里的芙蓉花开了,正是极盛的时候,不如臣妾陪您去看看?” 孟昶挑眉,放朱笔,道:“好,走吧。” 徐蕊闻言傻了眼,她不过是找话转移一孟昶的注意力, 这这这怎的还来真的? 孟昶起身理了龙袍,对赫德全道:“摆驾御花园。” 赫德全去传旨,孟昶走了两步见徐蕊跪坐在那里不动,英眉一敛,道:“还愣着作甚?”徐蕊闻言忙爬起来。 二人到了御花园,果见芙蓉花开遍,朵朵芙蓉都开到了极致,红艳艳的似一片红云。 “这花再过几日便要谢了吧。”徐蕊看了半晌,缓缓道。 孟昶点点头,“这茬谢了还有一茬,爱妃不必伤怀。” 徐蕊却是垂了眸,是啊,这茬没了还会有一茬,只是再也不是这一茬了,就如每日初升的太阳,看似同样,实际上早已不同了。 孟昶左右寻视,摘了一朵开的最艳的,将其插在徐蕊的发髻上,轻揽了她的肩,道:“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 徐蕊被这首诗给哄的脸红,孟昶见此大笑:“蕊儿,在朕的眼中,你可比这花娇艳百倍。” 赫德全早已带了一干奴才站到离二人远些的地方,此时见皇上与徐贵妃并肩站在花前,徐蕊正倾身往孟昶怀里靠去,孟昶亦是舒了手臂将她抱个满怀。 他忍不住啧啧感叹,这当真是一对儿璧人,此时这场面美得,真真如画一般。 赏完了花,孟昶又回了御书房,徐蕊则回了重华殿。 甫一进殿,她便将春晓喊过来。 “明日你替本宫出宫一趟……” 春晓凝神听着,细细的记徐蕊交代的话,道:“娘娘请放心,奴婢一定办好您交代的事!” 徐蕊点点头,道:“去把晾干的芙蓉花拿来些,我做个香包,明日一早你带出宫去。” “是,奴婢这就去!”春晓闻言很是惊喜,她今日可一直等着娘娘回来教她做香包呢,现终于如了愿,脚步子也快了许多。 徐蕊见春晓那猴急的模样,低头笑了笑,去了内殿,将妆奁盒子夹层里的那叠纸拿出来塞到袖兜里,方才出去。 春晓已经回来,左寻右寻不见徐蕊,一转头见她从内殿出来,跑上前道:“娘娘,我们快些开始吧!” 徐蕊轻撩裙摆落座,道:“那就开始吧!”言罢操起针线,春晓见此也拾起针线,有板有眼的学起来。 第七十章:人比花娇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一章:我还会回来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七十一章:我还会回来 沐蓉居。 赵炅明日便要回东京了,今日特来向铃铛辞行。 自徐蕊进宫之后,赵炅日日来此,初时铃铛并不喜他,不过这天长日久,倒也生出了些不打不相识的惺惺相惜之感。 二楼的雅间后来成了赵炅的专属地盘,他可是沐蓉居的贵客加常客,因而沐蓉居上至铃铛,至端水倒茶的丫头,没一个不与他相熟。 他经常状似不经意的问起沐蓉居掌柜的事,怎奈铃铛早便料到,上上皆被告知,不准在赵公子面前提起掌柜的事,就连那次徐蕊回来,都是秘密。 赵炅进了沐蓉居便自觉的往二楼去,路上遇见了铃铛身边的红豆丫头,道:“去把你家铃铛姐姐喊来,本公子有事找她。” 红豆红着脸跑去找铃铛。这赵炅虽不是蜀地人,却生的白净,身材伟岸不说,那皮相也极好,沐蓉居心仪他的姑娘还不少呢! 不过赵公子眼里只有铃铛姐姐啦,思及此,红豆捂着自己的大红脸去了后院。 寻见了铃铛,红豆告知她赵公子正在二楼雅间等着她,他还有有事要跟她说。 铃铛闻言有丝惊讶,赵炅今日怎的来得这么早?他说有事找她,又是何事? 一抬头,铃铛便见红豆红着一张脸,疑惑道:“红豆你的脸怎么了?” “唔……”红豆闻言抚了抚自己的脸,道:“没事,没事啦,姐姐你快去吧!” “好吧,”铃铛丢了手里的茶叶,“你且先替我看着,莫让毛手毛脚的人碰了去,我去去就来。” “嗯哪,嗯哪,知道啦!”红豆将她推出去。待铃铛走了,她才懊恼的垂肩膀,“红豆啊红豆,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铃铛去了二楼,果见赵炅在里面坐着,她在帘外整了整衣裳和头发,方才挑帘进去。 “红豆说你找我有事?”方才坐,铃铛便问。 赵炅将手里的茶盏放,道:“我明日要回东京了,特来向你辞行。” 铃铛端着茶盏的手一抖,些许热茶洒到了手上,她放茶盏,问:“这么快啊……” 赵炅笑答:“也不快了,我在这蜀地待了太久,兄长都修书催我好多次了,我若是再不回去,恐怕连门都进不了了!” 铃铛闻言垂了眸子,戏谑道:“你大哥催那么急,难道是要你回家娶亲?” “唉,这还真不说定呢!哈哈!”赵炅朗笑两声,起身站到窗户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道:“唉,长乐街上这般自由自在,脂粉美人处处可见的宝地,以后怕是难遇了哦!” “待你无事,还可以再回来找我。”铃铛不知为何,马上便接了一句。 赵炅回身望她,眸光意味不明,铃铛惊觉此话欠妥当,呵呵笑着又添了句:“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若走了,我们沐蓉居岂不是损失了一枚大顾客,可是要亏好多银子的!” 赵炅笑,鄙视答:“我就知道,你这女人钻到钱孔里去了!” 铃铛不满的哼唧一声。 赵炅正色道:“我还会回来,你等着便是。记得随时准备好本公子爱喝的茶叶,指不定哪日本公子忽然就回来了。” 这句话极像一句承诺,铃铛闻言心花怒放,道:“那是自然。” 二人相视一笑。 第七十一章:我还会回来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二章:真是太好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七十二章:真是太好了 送走了赵炅,铃铛回了后院继续弄茶,没多久,红豆又跑来找她,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宫里来人了! 铃铛闻言丢了手里的茶叶,让红豆把人领到二楼雅间,她马上就过去。 回房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又重新梳了发髻,换了簪子,铃铛在镜前照了又照,方才出去。 她以为来人是徐蕊,没想到却是徐蕊身旁的侍女。 春晓见她愣在门口,笑着喊了声铃铛姑娘。 铃铛适才回过神来,迈步进去,道:“阿蕊这次没来吗?” “娘娘她在宫里,不方便出来,特派我来替她带话。” “什么话。”铃铛示意春晓坐说,自己也大大方方的落了座。 春晓将今日一早出宫前徐蕊塞给她的那枚香包取出来,递给铃铛,“娘娘说她很是想念姑娘,并送了一份薄礼,还望您笑纳。” 铃铛接过香包捏了捏,感觉里面似乎不只是香料和花瓣,便问:“这是什么?”阿蕊说送她一份礼物,难不成就是这香包? “这是娘娘昨日亲手缝制的香包,里面放了芙蓉花,还有娘娘的亲笔书信。您看过之后便知了。” 铃铛点点头,打开香包看了看,春晓道:“姑娘,时候不早了,那我便回去了。” 铃铛将春晓送到后门,又拿了些早让红豆包好的茶叶递给春晓,“这是前些日子我研究出来的新茶,你带回去让阿蕊尝尝吧,虽然宫里什么都不缺,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春晓接过来,道:“姑娘费心了,春晓一定将话带到。” 铃铛点点头,目送马车离去,想起方才阿蕊送她的那枚香包落在了雅间的桌案上,忙跑回去。 待将香包里的东西拿出来,铃铛发现,那里面不只是有徐蕊的亲笔书信,还有沐蓉居的房契地契!! 阿蕊这是什么意思?铃铛不明白了,连忙打开她写的那封信。 信中将缘由一一道来。 徐蕊觉得自己长居宫中,无法再打理沐蓉居,便将沐蓉居托付给了铃铛,让她好好经营,亏了算她的,赚了便算铃铛的。 铃铛握着书信和房契地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从前,她虽然与徐蕊同是沐蓉居的管事,但因为房契地契在徐蕊手里,她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帮忙的,旁人虽是不说什么,但待遇总是不同的。 今日,阿蕊竟将沐蓉居给了她,她心里怎能不高兴! 红豆跑进来找铃铛,见其捧着一叠纸激动的双手颤抖,凑过去一瞧,惊呼出口:“呀!铃铛姐姐,掌柜的将沐蓉居送给您了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铃铛眼眶湿润,轻轻嗯了一声。 她怎么也没想到阿蕊会将沐蓉居送给她,这个地方,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她均是倾注了大量心血,她吃住都在这里,在她心里,早就是家一样的存在了。 红豆高兴过了头,半晌才想起来,道:“高兴得我都忘了!姐姐,楼有客人找你呢。” “我这就去。”铃铛将徐蕊的书信和沐蓉居的房契地契塞回香包里,又细心的将其放到袖兜里,抹了抹眼睛道:“带我去看看吧。” ... 第七十二章:真是太好了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三章:干脆改名叫香妃好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七十三章:干脆改名叫香妃好了 春晓回了宫,将茶叶拿给徐蕊,徐蕊如吃了糖的孩子一般高兴,连连问春晓,铃铛都说了些什么。 春晓还从未见过主子这般模样,便将铃铛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给了她。 徐蕊听后心里更加想念铃铛,也更加想念沐蓉居。这宫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铃铛,日子也不像从前那般自由自在。 思及此,徐蕊轻叹。 不多时,赫德全又来重华殿传旨,孟昶宣徐蕊去勤政殿,大白天的,难道是侍夜?徐蕊惊了一。 赫德全笑道:“娘娘不必担忧,今日宫里新上了一批冰李,只有皇上那里有,因此皇上特要奴才来请您过去尝尝鲜。” 唔……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啊,徐蕊瞬时红了脸,道:“赫总管费心了,本宫现在就过去。” 言罢,衣裳也懒得换了,就随赫德全去勤政殿了。 待到了勤政殿,徐蕊已是一身香汗淋漓,蜀地近日来越发炎热,榻上铺着冰簟也还是将她热的夜半睡不着。春晓她们值夜的时候常常站在榻边扇一夜的扇子。 进了勤政殿便感觉一阵凉意,因为殿里殿外皆放了大块的冰块,勤政殿又紧挨着摩河池畔,自然气候凉爽不似别处。 徐蕊甫一进殿,孟昶便将伺候在旁的婢女遣去,拉着徐蕊坐来。 徐蕊理了理头发,暗呼这天气真是让人受不了。 孟昶拿起一颗李子递给她,道:“今日刚从冰窖里取出来的。” 徐蕊接过来,果然是入手即凉,手心里的汗进殿之后都风干了,这勤政殿,可真是比她那重华殿凉快多了,她待在这里都不想离开了。 一边感叹一边吃,不多时,徐蕊旁边就堆起了一堆的果核儿,孟昶捉了她的手,皱眉道:“这冰李太凉,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唔……”徐蕊抬眸看向他,表情有些无辜,“可是好热……” “嗯?不若朕来替你降降火好了。”孟昶的眸光变得邪魅,将徐蕊拉到身前来,大手抚上她的衣带…… 徐蕊嘤咛一声,孟昶的灵舌便长驱直入,气势攻城略地,不给她一丝反驳的机会。 “仁赞……”吻至深处,徐蕊忽然意乱情迷的喊了声。 孟昶正放在她胸口的手一顿,道:“你喊我什么?” “仁赞……”徐蕊又喊了声,带着无限的情yu,孟昶暗了眸子,将其抱起放到龙榻上,倾身覆了上去。 一番鱼水之后,徐蕊气喘吁吁靠在孟昶胸膛上,孟昶抓了她一缕青丝把玩,徐蕊觉得痒,又懒得动手阻止,便随他去了。 “蕊儿,为朕生个孩子吧。” “嗯?”徐蕊以为自己听错了,孟昶又说了一遍:“为朕生个孩子吧。” 徐蕊闻言微抬了头看他,道:“皇上现不是有好些皇子公主了吗?” “朕只想要你的孩子。”孟昶执起那缕发丝放至鼻间,轻嗅了,道:“爱妃这一身都香喷喷的,干脆改名叫香妃好了。” 徐蕊暗地里翻个白眼,这做皇帝的,说话越发轻佻了。 孟昶见徐蕊不答,抱了抱她,问:“可好?” 徐蕊闭眼,不怕死的答:“不好。” 头顶上的气息一顿,孟昶问:“为何?” “太难听了。”徐蕊哦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快要睡过去。 孟昶闻言恨不得掐死她,这女人还是一如往日的胆大包天,可气的是他就偏爱她这胆大包天,当真是奇怪…… 思索半晌,孟昶方想继续跟她讨论讨论孩子的事情,一低头才发现,徐蕊已经靠在他胸膛上睡过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绡帐之内,传出皇帝陛咬牙切齿的声音:“徐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 第七十三章:干脆改名叫香妃好了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四章:唇亡齿寒,如是而已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七十四章:唇亡齿寒,如是而已 蜀地的气温闷热了好些天,这日好不容易凉爽了些,徐蕊站在廊里修剪芙蓉花枝,平地风起,一场大雨竟这样毫无征兆的落了来。 春晓撑着伞出来,快步跳到廊上,收了伞,将手里拿着的披风裹到徐蕊肩上,道:“娘娘,起风了,回去吧。” 徐蕊点点头,收了花剪钻到春晓的伞,主仆二人回了重华殿。 晚上掌灯的时候,这场雨犹没有停的趋势,徐蕊披着一件厚实挡风的披风站在殿前赏雨,忽见不远处,一行人撑伞匆匆过去。 她凝眸看去,似是看到了太医院褚太医的身影,这么晚了,是宫里的谁又病了? 徐蕊将春晓唤过来,指着那行人离去的方向问:“那边是谁的寝殿?本宫怎么没有印象。” 春晓打眼瞧去,答:“应是张贵妃的彩云殿吧,自张贵妃仙逝之后,那里便只有三皇子和他的乳娘居住了。” “唔……”徐蕊又想起刚进宫那会儿,那个趁乳娘不注意偷偷跑到重华殿来,用柳枝打她的小人儿。 是他病了吗? 母妃惨死,他被人蒙在鼓里,整日玩的乐此不疲,不知悲伤为何滋味,这个孩子也着实可怜了一些。 思及此,徐蕊准备明日去彩云殿探望一他。 孟昶现有五个孩子,三个皇子,两个公主。 这三皇子孟苌钰为张太华所出,因为母妃受宠,又是最小的孩子,孟昶格外宠他。而他也承袭了母亲与父亲的容貌优势,小小年纪便长得粉雕玉琢,瓷娃娃般精致可爱。虽然跋扈了些,但也是讨人喜的紧。 思忖间,春晓上前来,道:“主子,夜深了,奴婢伺候您休息吧,今日风大雨大,没有那么热了,您一定可以睡个好觉。” 徐蕊微转了头,道:“春晓是越来越贴心了,将来谁若娶了你,定是有福气了!” “主子!您又拿奴婢开玩笑了!”春晓被说的脸颊通红,一双眼睛羞的都不敢抬起来看人,幸好今日她值夜,若那几个丫头也在,定要轮番笑她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徐蕊掩嘴直笑,举步往内殿走去。 今日孟昶被政务缠身,东京那边传来消息,后周政权紊乱,某些叛党蠢蠢欲动,如今时局混乱,蜀地虽是风平浪静,但也不尽然。这天群雄逐鹿,他这皇帝做的,越发危机四伏力不从心了。 先帝戎马一生,将皇位传到他的手上,他若是坐不稳这江山,他日,又有何颜面去见孟家的列祖列宗啊!! 窗外暴雨如注,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孟昶在里面待了几乎一个晚上。他始终在想,若是后周亡了,那后蜀岂不是危在旦夕?所谓唇亡齿寒,如是而已。 此时此刻,他忽然想起徐蕊的脸来,想着那日他与她未说完的孩子问题,想这后宫里的众多女人,他能想起她们的脸来的,没有几个。 不得不承认,徐蕊是个很特别的存在。跟她在一起,他更希望自己是一个平凡人家的丈夫,不必亲自参与这乱世,也不必,亲手制造这乱世里的兵荒马乱。 若能太平,谁愿金戈铁马踏破这现世安稳啊! ... 第七十四章:唇亡齿寒,如是而已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五章:越来越看不清他的感情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七十五章:越来越看不清他的感情 第二日,众妃前来问安之后,徐蕊便差夏荷去了御膳房,拿了些小孩子爱吃的糕点,带着夏荷去了彩云殿。 夏荷与春晓是同一批入宫的宫女,曾经也在张贵妃身边侍奉,张贵妃薨了后才被调来重华殿,说起来,她还是认识那小娃儿的。 路上,夏荷犹犹豫豫,看了徐蕊好多眼,却始终不敢说话,徐蕊早便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停脚步道:“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娘娘,您真的要去吗?彩云殿那边……” “彩云殿那边怎么了?”徐蕊抬眸疑惑。 “彩云殿那边早已被了命令,不准娘娘您去……”夏荷嗫嚅着开口。 “谁的命令?是皇上?”徐蕊嚯然回头,满眸冷冽的光,直逼得夏荷低了头不敢再直视。 “是……是皇上。” 终于证实了内心的想法,徐蕊的面色垮来,踉跄两步,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皇上他……何时的命令?” “是您刚入宫那会儿。” “呵!”徐蕊冷笑一声,微仰了头将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道:“既是不准去,那便回去吧!” “娘娘!您不要误会,皇上他不只不准您去,其他人也是不能去的!”夏荷怕徐蕊误会什么,忙着解释。 怎奈徐蕊并不想听,她道:“夏荷,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回去吧。” “哦……奴婢遵命。”夏荷施了个礼,忽然想起手里提着的食盒,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才好。 “这些东西,你给重华殿的奴才们分了吧。”说完这句话,徐蕊便转身折回去,一路上脚力迅速,夏荷几乎小跑着跟在后面。 到了重华殿,徐蕊将秋雨和冬雪轰出殿,自己闭了门,伏在榻上默默垂泪。 秋雨和冬雪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主子兴高采烈的出去,却眼眶红红的回来,便问夏荷:“娘娘这是怎么了?” 夏荷叹口气,道:“娘娘她今日要去彩云殿探望三皇子,被我给拦了。” “娘娘居然要去彩云殿!皇上不是旨……”秋雨惊觉自己的声音太大了,忙堵住嘴,“皇上不是旨不准任何人去吗?” “是呀,娘娘进宫那么久,怎的忽然想起去看三皇子了?”冬雪也不明白。 夏荷摇摇头,将手里的食盒提起来,道:“这些糕点原本是娘娘要给三皇子带去的,听闻皇上旨不准旁人靠近彩云殿,娘娘便如失了魂一般,还说让我把这些东西分给重华殿的奴才!” 秋雨将食盒打开看了看,道:“那就分给奴才们吧,省的娘娘看了烦心。” “嗯!”冬雪和夏荷点点头,将糕点拿出来,重华殿不论是宫女太监还是侍卫,人人都吃到了徐贵妃赏赐的糕点。 三个丫头见徐蕊闷在殿里不出来,实在没了法子,便将昨儿个值夜的春晓给挖了起来。 春晓本在补眠,听她们说完,便迅速套上衣裳,跑去了重华殿。 方才秋雨的话徐蕊都听到了,看来这宫里人人都知孟昶所的那道圣旨,唯有她一人蒙在鼓里。她与那张贵妃素昧蒙面,难道还会去害她的儿子不成? 她想起孟昶与她相处时的点滴,再思及他所的那道圣旨,越来越看不清他的感情,他是将她视为后宫一般女子对待,还是付出了真心呢? ... 第七十五章:越来越看不清他的感情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六章:他若来了,她便不计较那么多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七十六章:他若来了,她便不计较那么多 且说孟昶那边,他在御书房忙完公事,便带着赫德全出来透透气,立在廊前看宫里四处栽种的芙蓉花,前些日子还好好的花儿,因昨儿个一场风雨全毁了。 他想起徐蕊那日同他在御花园赏花时感叹花开花落的眉眼来,忽然问赫德全:“现是几月了?” “回皇上,十月初。” 孟昶点点头,若有所思。 半晌后,他又提脚回了御书房,这赫德全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奏折都批完了,这会儿不是应该去重华殿了吗,怎的又回去了? 孟昶进了门,撩袍往椅上一坐,提笔便要写些什么,想了一会儿他又道:“去给朕裁几张大些的宣纸来。” “哎,奴才这就去。”赫德全点头哈腰跑去。 不多时,几张白白的宣纸便铺陈在了御案上,孟昶将朱墨换成了黑墨,赫德全在旁边一边磨着墨一边想着,陛这是要作何。 孟昶想起那日徐蕊香汗淋漓的模样,思及重华殿正处在日中的位置,这时候也的确太热了些,便想着给她换个居所。 要离自己近一点,还不能太热,这样的地方还真不好找,索性他便亲自设计一个,就建在摩河池畔好了。 思及此,御笔勾勾画画,不多时便画好了一张草图。 孟昶收了笔,将画吹干了交给赫德全,道:“你将这个拿去,交给四司,让工匠再完善一,朕要在摩河池畔再建一所水晶宫。” “是,奴才这就去。”赫德全捧了草图便要去,走至门口又被孟昶喊住了,“等会儿。” “皇上还有何吩咐。” “传旨去,大殿就用楠木为柱,沉香作栋,珊瑚嵌窗,碧玉为户。”孟昶缓缓道,“还有这大殿四周的墙壁,就用数丈开阔的琉璃镶嵌,再将后宫中的明月珠移来。” “奴才遵命。”赫德全凝神听旨,细细将这些记来。 “好了,你去吧。”孟昶摆摆手。 待赫德全退后,孟昶看了眼沙钟,见早已过了午膳的时间了,重华殿那边想必是早已用完了膳食,他便在御书房多待了会儿。 这可不要紧,皇帝陛有事留在御书房,徐蕊在重华殿布了一大桌子的酒菜等着他,他却一直没来。 眼看时间过去,春晓她们踟蹰着道:“娘娘,要不……奴婢去御书房……” 话还没说完,徐蕊便摇摇头,道:“不必。”饭菜都凉了,那个男人还是没来,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他若是来了,她便不与他计较那么多…… 可是,天不遂人愿,孟昶没来,也没差赫德全来传个话,四个丫头见徐蕊渐渐铁青去的面色,均是暗呼不妙! “娘娘,饭菜都凉了,奴婢伺候您用膳吧……”春晓看不过,小心翼翼道。 徐蕊抬眸看了一眼殿外,还是无一个人影,垂了眸,执起玉箸默默夹菜,吃了什么也无所觉,只是味同嚼蜡,心里嘴里皆是苦涩无比。 草草吃了些,徐蕊便命人撤了。 她从未像方婕妤那般派人盯着孟昶的每日行踪,但也发觉这几日他来后宫的次数越发的少了,就连侍夜都是只召几个人。 她不得不承认心里是高兴过的,谁愿意自己的男人去跟别的女人同床共枕,只是,他对她的感情,真的值得相信吗? ... 第七十六章:他若来了,她便不计较那么多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七章:削了她的妃位都是轻的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七十七章:削了她的妃位都是轻的 第二日,赫德全便将四司画好的草图呈给了孟昶,孟昶审查过后,提起御笔在一侧又添了水晶宫三字。 待处理好了,孟昶细细查看,觉得实在无甚要添加的,便对赫德全道:“去将贵妃宣过来。” 孟昶未提名提姓,赫德全便知是谁了,这蜀宫里如今只有一位徐姓贵妃,不是重华殿那位又是谁啊!思及此,赫德全道:“奴才这就去。”言罢,拂尘一甩,快步离去, 重华殿里,重重的帘幕之后,徐蕊兀自梳理长长的头发。 听闻身后衣声稍响,是春晓出现在她身后,声音竟是掩饰不住的激动颤抖,“娘娘,皇上宣您去御书房!” “本宫知道了。”无喜无悲的答一句,徐蕊继续梳理长发。 春晓踟蹰一,道:“要不要奴婢们伺候您更衣。” “不必了,去吧。” “是……” 赫德全带人抬着御撵等在外面,左等右等等出了一身大汗,却仍旧没见徐蕊的影子,便问春晓,:“春晓,你家主子在里面忙些什么,这都这么久了,陛若是等的心焦,定会怪罪呀!” “奴婢,奴婢也不知,奴婢去催催吧!”春晓咬了咬唇,再次迈步进了重华殿。 还是层层相隔的帘幕,徐蕊在帘幕之后看不清面容,只一道模糊的影。 “主子……皇上宣您去御书房……”春晓又将孟昶的口谕说了一遍,换来徐蕊轻轻的一声嗯。 春晓出来,一脸忧色,赫德全迎上前去,道:“娘娘可有准备好?” “娘娘她正梳妆打扮呢,赫总管请稍等片刻。”春晓替自家主子说话,赫德全抬头看了看日头,暗叹自己当差的不容易,只盼殿里那位主子能快点儿,他真的要热死了!! 半个时辰过去,孟昶在御书房里黑了脸面,将外面当值的小太监喊进来,道:“去重华殿,将徐贵妃宣来面圣!” “是,奴才遵命……”皇上以往甚是温和,今日竟发了这么大的火,吓得那小太监屁滚尿流。 重华殿里,徐蕊又接到了第二道通传的圣旨,赫德全认得那小太监,见其来了重华殿,暗呼不妙! 这徐贵妃今日是真的惹着皇上了,若是三召不入,削了她的妃位都是轻的!这贵妃娘娘呦,怎的如此冥顽不化呢,总是想着法儿的惹皇上生气。 好在第三道圣旨来之前,徐蕊便从重华殿里缓缓额踱步而出,赫德全见此,用衣袖揩了揩额上的冷汗,道:“娘娘,快随奴才去吧!” 徐蕊点了点头,钻进了轿撵里。 赫德全脚步快,抬轿撵的奴才亦是。徐蕊紧紧抓着上面的金黄扶手,面色郁郁,她今日真的不想见他。 若不是考虑到重华殿当值的一干奴才,她真的会抗旨不去! 昨日想了一夜,她忽然想通了。 以前人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不过得了孟昶几日的恩g,便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她终究是他后宫里的妃子之一,所谓长情,是有多长呢? 思忖间,赫德全落轿的声音响起。 ... 第七十七章:削了她的妃位都是轻的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八章:长闭重华殿,抄宫规百则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七十八章:长闭重华殿,抄宫规百则 春晓上前将徐蕊扶轿撵,赫德全立在前面,怀抱拂尘,垂目道:“娘娘,皇上他正在里面等着您呢,快进去吧。” 徐蕊提了步子向前,春晓一脸担忧的看着徐蕊进了御书房。 赫德全关了御书房的门,冷汗还是直往外冒,汗涔涔的湿了衣裳,他揪揪衣领,佯装热死了,又竖起耳朵来细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徐蕊自进了御书房开始,便觉一阵阴冷,随侍在旁的太监宫女皆是噤若寒蝉,孟昶坐在那里,更是一脸霜寒。 莲步轻移,徐蕊上前行了个大礼,道:“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孟昶冷哼一声抬起头来,道:“爱妃如今越发的胆大包天了,朕数次传召不来,你想作何?” “臣妾知错,请皇上责罚。”徐蕊并不答。 孟昶险些气歪了脸,原先的好心情此时也不复存在了。他看着御案上的那张草图,心情更加烦躁,也没有让徐蕊起身,冲门外喊:“赫德全!” “奴才在!”御书房门声一响,赫德全推门进来。 “传朕旨意,贵妃徐氏目无宫纪,罚长闭重华殿,抄宫规百则!”孟昶直视着徐蕊,一字一句道。 赫德全闻言心惊不已,这罚抄宫规暂且不说,光是禁足,便已是后宫妃嫔失宠的前兆了。 他在心里叹一口气,答:“奴才遵旨。” 这徐贵妃,仗着皇上的宠爱便为所欲为,还真以为皇上能对她百般容忍哪,不过是一时的新鲜之感罢了。 “贵妃娘娘,随奴才去吧。”赫德全站在徐蕊跟前缓缓道,徐蕊闻言站起身来。 孟昶绷直了身子,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若是她肯跪来求他收回成命,他一定会旨赦免她。 可是,徐蕊起身后直接便转身随赫德全出去了,一句求情的话都没留。这,皇帝陛又发了火。 过了一会儿,赫德全回来复命。孟昶寒着张脸,好似别人欠他几百万两银子,浑身上皆散发着他人勿近的气息。 赫德全立在一旁,扫了御案上的草图无数眼,终是忍不住道:“皇上,这水晶宫……” 话还未说完,孟昶便抓起草图摔到赫德全身上,道:“滚滚滚!都给朕滚出去!” 得,这皇帝陛又发火了。赫德全手忙脚乱的拾起那张草图,一溜烟的跑出了御书房。 孟昶没旨说不建这水晶宫了,那就得继续施工,这皇帝陛的心思,当真是越发难猜了。 赫德全将草图捋平了交给身旁的小太监,让他送去四司,并嘱咐道:“让四司的人都紧着点,惹恼了陛,可不是你我能担待的!” 那小太监闻言吓的腿都抖了,赫德全从怀里掏出巾帕来揩揩汗,今日真是状况连连,素来稳重的徐贵妃也不知是怎么了,处处与皇上作对,害得他这等奴才也跟着遭殃,真真是倒霉! 另一个小太监低眉顺目站在一旁,见大热天儿的赫总管冷汗都出来了,也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当值,就怕不小心做了什么触了龙须,小命休矣! ... 第七十八章:长闭重华殿,抄宫规百则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九章:张充容有喜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七十九章:张充容有喜 徐蕊禁足半月后,重华殿越发的清净,初时还有几个妃嫔做做样子每日前来问安,时间一久,许是觉得她失宠了,便也不来了。 徐蕊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日日足不出户,衣着也越发随意简单,经常是一袭委地白衣,一支蝴蝶流苏挽发,胭脂都不擦。 虽说娘娘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很美,但是这副模样,在春夏秋冬眼里就是徐蕊在自暴自弃,为此,她们暗地里不知道有多伤心。 徐蕊禁足半月,誊抄那厚厚的宫规,一日一日的也不见她烦躁。 孰不知这只是浮于表面的现象,初被禁足时,她每日对着厚厚的宫规根本就抄不进去,她为孟昶的决定而伤心,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是真是假,每夜每夜睡不好,梦里都是那个人的脸。 可是半个月后的今天,她忽然就再也没有感觉了。 原因是,春晓来报,采撷殿的那位有喜了,是今儿个早上刚查出来的。 那个时候孟昶在上早朝,张充容忽然昏倒在了采撷殿,把曼菁吓的不轻,跑到太医院宣了太医,几位太医问诊之后,均是大呼恭喜,张充容有喜,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这好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孟昶和太后耳里,宫里已经很久没有添新丁了,张充容此次有孕,自是备受重视。 孟昶了早朝后便去了采撷殿,又差人送了好些赏赐,并旨将张充容晋升为修仪,一时间采撷殿有别于往日的清净,变得颇为热闹。 皇帝前脚刚走,方婕妤便带着木槿来了,无非就是前来送礼,另外,刺探一“敌情”。 张修仪醒来才知自己怀孕了,心里很是高兴,抚着自己的小腹眼眶红红,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就那一次侍夜,上天居然给她这么一份珍贵的礼物。 方婕妤坐在榻边,握着榻上人的手道:“好姐姐,你如今已不是一个人了,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莫要大喜大悲。” 张修仪点点头,羞涩道:“姐姐说的哪里话,你入宫比我早,理应……” 话还未说完,方婕妤拍了拍她的手道:“张修仪说的哪里话,这宫里本来就不是按进宫早晚来分辈分,”她明眸一转,笑道:“况且,你我感情,还分什么长幼,你如今分位比我高,喊你一声姐姐不亏。” 张修仪垂了眸子,抚着如今尚还平坦的小腹,一脸的满足。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方婕妤告辞离去。 走至殿外,春晓领着两个丫鬟迎面走来,屈身向她行了个礼。 方婕妤甚是高傲的捋了捋自己本无褶皱的衣袖,道:“起来吧。” “谢娘娘。”春晓在宫里许久,察言观色还是会的,她没想到会在采撷殿遇到方婕妤,心知这女人定会说几句话来讽刺,便立在那里等着看她说什么。 果然不出她所料,方婕妤瞥了一眼春晓手里的锦盒,道:“呦,这就是贵妃娘娘送给张修仪的礼物吧,本宫可否有幸瞧瞧。” 话已这样说,春晓不得不给,方婕妤接过盒子,打开一瞧,便认出了这是上次孟昶差人从玉矿里开采出来的那块羊脂白玉,没想到他竟打磨成镯子送给了徐蕊! 思及此,方婕妤合上锦盒,将其塞到春晓怀里,道:“难道重华殿如今竟落魄至此,如此寒酸的礼物也来相送!” 春晓未接话,只道:“娘娘,奴婢告退。”言罢,带着两个丫鬟进了采撷殿。 ... 第七十九章:张充容有喜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章:奴婢当真替您不值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八十章:奴婢当真替您不值 方婕妤目送春晓进了殿,恨恨的甩了袖,道:“连个丫头都如此得意,哼,还以为是当初皇上独g徐贵妃的时候吗?” 木槿站在一旁不敢搭腔,方婕妤回身望了一眼,理了理自己的云鬓,道:“回去吧。” 她倒是要看看,重华殿还能风光到几时! 春晓进了殿,向张修仪行了礼,又奉上了徐蕊交给她的那双镯子,道:“修仪娘娘,贵妃她托奴婢来传话,送上一双羊脂玉环,另外,娘娘怕曼菁一人忙不过来,还专门拨了两个心细又手脚麻利的宫女给采撷殿,好伺候您的起居饮食。” 言罢,将那两个丫头唤上来,介绍道:“这是花云和含月。” “奴婢花云(含月)参见修仪娘娘!”两个丫头齐齐行礼,张修仪示意曼菁将二人扶起来,道:“贵妃姐姐费心了,你且回去告诉她,她送的礼物我很喜欢,待我身子好些,定前去当面言谢。” 春晓告退之后回了重华殿复命。 徐蕊坐在案前,一边誊抄宫规,一边听春晓陈述采撷殿的见闻,夏荷和秋雨一边一个扇着团扇,也忍不住侧耳去听。 “娘娘,您不知那方婕妤有多嚣张,她看了那双镯子,竟说那礼物寒酸,您不知道,当时都要气死奴婢了!”春晓想起方婕妤当时的模样,恨恨的握拳。 徐蕊侧首轻笑了,道:“何必搭理她,兔子急了乱咬人,此番张修仪有孕,最沉不住气的便是她了吧。” “听闻张修仪与方婕妤交情匪浅呢。”春晓一边磨墨一边道。 “那个女人,对她来说,这个宫里从来都不曾有过真正的姐妹之情吧,之前她与莲美人交好,不还是一样见她进了冷宫,冷眼旁观。”徐蕊轻嗤,很是不屑。 三个丫头无言,又默了会儿,徐蕊写完一张放到一边,忽然想起什么,道:“春晓,你派人看着点采撷殿,莫要出了什么岔子,张修仪有孕,皇上和太后可很是重视。” “奴婢已经吩咐过花云和含月了,那两个丫头机灵的很,采撷殿那边一有什么情况,就会前来向您禀报。” “嗯。”徐蕊点点头。 旁边扇扇子的秋雨撅起了嘴,道:“娘娘,皇上都将您禁足了,您还这样殚精竭虑关心宫里的事,奴婢当真……”当真替您不值。 “当真什么?”徐蕊停了笔,笑着望向她。 秋雨不答,只是撅着嘴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徐蕊笑,“傻丫头,你懂什么,皇上他只是禁了我的足,又没撤了我的妃位,这宫里的事,理应是我管,我若不管,岂不是又要授人以柄,落人口舌了。” “奴婢知错!”秋雨适才反应过来,她想的委实太简单了些。 徐蕊示意她起来,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 在这宫里,若能时时保持像秋雨这般纯良的心思,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来跟本宫说说,张修仪身体如何。”徐蕊写的烦了,索性扔了笔,坐在案前细细盘问,春晓一一道来。 ... 第八十章:奴婢当真替您不值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一章:皇帝陛又跟人置气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八十一章:皇帝陛又跟人置气了 自张修仪有孕,孟昶去采撷殿的次数也多了。 这日,了早朝,孟昶便带着赫德全去了采撷殿,张修仪已逐渐显孕态,小腹微微隆起,妆容虽还是那般清淡,但怎么看都觉着和从前不一样了。 清早起来,张修仪一直在做些小孩子的衣裳,曼菁在旁絮絮叨叨,直言娘娘身体要紧,莫要做这些劳什子的东西费心思。 孟昶踏进门,便见这主仆二人甚是有趣的模样,笑着道:“爱妃果然心思灵巧,在做什么?” 曼菁见此忙行礼,张修仪也是站起身来,欲屈身行礼,孟昶快步上前将她扶起,道:“爱妃有孕在身,免礼吧!” 张修仪玉面含羞,轻声答:“谢皇上。” “爱妃在做什么?” “闲来无事,所以做些婴儿的衣裳,臣妾女红拙劣,还请皇上莫要嫌弃……”张修仪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孟昶看。 孟昶接过来,却低头瞥见了她腕上的一双白玉镯,瞳孔微缩。 张修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道:“这是贵妃姐姐前些日子差人送来的,臣妾很是喜欢,索性戴上了。” 孟昶收回目光,道:“美玉配佳人,理应如此,爱妃与这镯子很相配啊,哈哈!” “皇上过奖了。” “好了,朕还有国事在身,就不陪爱妃用午膳了,曼菁伺候好你家主子。” “奴婢遵命。” 众人目送孟昶离去,曼菁道:“主子为何不邀皇上晚些时候来用晚膳呢?” “相比起从前,皇上他来采撷殿的次数已经很多了,这样也好,不至于被他遗忘在脑后,也不必承受……”将来失g的痛苦。 张修仪叹了口气,没再说去,曼菁却是越发心疼自己的主子。 孟昶出了采撷殿,未往御书房去,只是在御花园的长廊漫步,赫德全跟在身后,只觉得皇帝今日有心事。 这心事为谁,他可就猜不到了,因而也不敢轻易出口。 孟昶掐了廊一朵芙蓉把玩,问赫德全:“贵妃的宫规抄的怎样了?” “回禀皇上,贵妃已抄了八十则了。” “哼,这么些时日才抄八十则!”皇帝陛又跟人置气了,赫德全又出了冷汗,不知该怎样应对。 孟昶扔了手里的花,道:“摆驾重华殿。” “哎!”赫德全如蒙大赦,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到了重华殿,不见门外有太监宫女,孟昶皱眉,问:“这重华殿的奴才呢?都死哪儿去了!” “回禀皇上,徐贵妃她早便将门口的奴才们撤了,说,说……” “说什么?”孟昶嚯然回头,眸光冷冽吓人,赫德全一抖,答:“说反正也没人来……” “这个可恶的女人!”孟昶闻言甩袖便要折回去,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大步迈进了殿。 昨夜闷热,徐蕊睡的不好,今日殿里面焚着香,又抄着这无趣的宫规,着实困得很。 孟昶进得门来,后面扇扇子的夏荷和冬雪先看见了他,忙收了扇子行礼,磨墨的春晓见此回头一瞧,我滴乖乖,居然是皇上! 转了头跪到孟昶面前道:“奴婢参见皇上!”声音刻意放大了,将打盹的徐蕊吓醒了,手里蘸饱了墨的毛笔噗的一落在抄了大半的宣纸上,那纸立时变得不能看了…… 徐蕊低头,看着满纸墨水,眉毛都纠结在了一起。 ... 第八十一章:皇帝陛又跟人置气了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二章:朕得空过来监督你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八十二章:朕得空过来监督你 徐蕊的表情彻底愉悦到了皇帝陛,方才在殿外的坏心情一扫而光,孟昶上前两步,瞥了眼那张已是不能再看的纸,道:“废了,重写吧!” 言罢,若无其事的捋了捋衣袖,坐到一旁,执起桌上的茶盏悠闲的喝起茶来,倒是奇怪的,没有怪罪徐蕊未向他行礼。 纤纤玉指拈起那张废纸,徐蕊此时恨不得将桌案都掀了,抬眸又见孟昶那贱到不能再贱的模样,一团火压在心里,烧得她有些坐不住了。 搁以前,若是沐蓉居有这样欠打的客人,铃铛早就暗地里收拾他一顿了,她被孟昶禁在重华殿,哪儿都不能去,天天对着些无趣的宫规,他倒好,日日笙歌美酒,乐得很呀。 之前徐蕊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今日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了不平。 只见她将纸团成一团丢在桌上,撩撩裙摆站起身来,到孟昶面前,屈身盈盈一拜,道:“臣妾不知皇上来此,有失远迎,礼数不周还请您莫要责罚。” 孟昶将茶盏放,道:“无碍,朕心宽的很,不会与你一般计较。你这禁足也有月余了,朕听闻你才誊抄了八十卷,未免也太慢了,朕今日得空,特过来监督你。” 皇帝陛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徐蕊听得却是咬牙切齿。 但她又不能将他赶出去,眨了眨眼睛,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与这种小人计较,道:“皇上真是费心了,臣妾惭愧。” 言罢,又坐回桌案前继续誊抄宫规。 孟昶便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坐在一旁监督,时不时的还要提醒几句。 “爱妃,你运笔的姿势有些不妥,应该这样……”孟昶上前言传身教。 没多久,孟昶喝干了一壶茶,又道:“爱妃,朕一壶茶都喝完了,你抄了几则呀?” “……半则。” “啧啧,果真是慢啊!” !!! 赫德全站在一旁,见贵妃娘娘和皇上如此,憋笑不已,皇上何时也这般损了,看徐贵妃那吃瘪的模样,论谁也会笑死。 春晓她们早就有些稳不住了,秋雨握着团扇的手都抖了,她捂住嘴,硬生生的将笑憋回去。 徐蕊坐在那里,肺都要气炸了,总觉得自己若是不说两句气人的话过过嘴瘾,她今日便熬不过去似得。 思来想去,徐蕊道:“皇上可前去采撷殿看过张修仪了?” “嗯。”孟昶没想到徐蕊会问起这个,漠漠答。 “不知张修仪对臣妾的礼物可喜欢?” “喜欢的很,爱妃眼光甚好。”孟昶咬牙切齿。 她不说,他还真给忘了,那双白玉镯是他亲自交代人去打磨好了送与她,玉镯的花纹是她最爱的芙蓉,内侧还用阴文刻了那首“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的诗。 她竟这么随随便便就送了人!这女人还有没有心! 孟昶沉了面色,徐蕊终于扳回一局,可是心里却并不痛快,便也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誊抄宫规。 二人忽然无话,重华殿里寂寂无声,几个奴才察言观色,亦是不敢随便乱说一句话,这两个主子如今心里都有火,均是惹不起啊! ... 第八十二章:朕得空过来监督你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三章:不懂什么叫君无戏言吗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八十三章:不懂什么叫君无戏言吗 一直抄到黄昏时分,徐蕊方才停了笔,揉了揉酥麻的手腕,算了算自己还有多少没抄完。 抬眸看向孟昶那边,某人已经斜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赫德全和几个丫头不知何时被遣了出去,此时殿里静悄悄的,只有二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徐蕊搁了笔,起身去内殿拿了毯子给孟昶盖上,堂堂皇帝不去处理国事,却来她这里跟她置气,若是在重华殿感染了风寒,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思及此,徐蕊又将毯子往上揪了揪。 孟昶此时却嚯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握住徐蕊的手腕,道:“你在生朕的气?” “皇上此话怎讲,臣妾不敢,也不会生您的气。”徐蕊欲将手抽回来,动了动,孟昶却将其握得更紧。 徐蕊垂眸,他说她生他的气,指的又是什么?是张修仪突然有孕,还是他将她禁足,还是他的那道圣旨? 真挚的感情不该是这样,他们之间始终有太多问题。 见徐蕊不说话,孟昶将她揽进怀里,道:“朕饿了。” “嗯?”徐蕊听这可怜兮兮的声音有些诧异,谁敢饿着当朝皇帝? “朕来你这儿的时候,午膳都还未用,你看这都几时了?” 徐蕊抬眸向窗外看去,宫灯都陆续掌起来了,的确是有些晚了。 “臣妾马上便吩咐春晓她们去准备。”话落,赫德全便带着一干宫女进来了。 “奴才早就准备好了膳食,皇上,贵妃娘娘,现在是否用膳?” 徐蕊将目光投向孟昶,后者点点头,一盘盘菜肴上桌,赫德全照例和其他人退,这殿里只留孟昶和徐蕊二人。 徐蕊主动拿起玉箸和玉碟给孟昶布菜,二人难得如此融洽的相处,这晚膳吃的很是舒怀。 不多时,赫德全在门外提醒:“皇上,您御书房的折子还没批呢。” 徐蕊适才转眸,看向孟昶,道:“今日的折子没批,你竟把时间都浪费在了这里?” “谁规定作为皇帝一定要日理万机的。”孟昶睨她一眼。 徐蕊翻个白眼,心思,不用日理万机的皇帝,那岂不是昏君了。但这话她是万万不敢说的,只道:“皇上还是快些去批折子吧,臣妾就不留您了。” 孟昶在她的话里抠到了字眼儿,玩味道:“若是朕不批折子,你便会求朕留?” 开什么玩笑,徐蕊无言,不知孟昶今日哪根筋搭错了。 不想,皇帝陛接来说的话更是惊人,他道:“既然如此,那朕就不批折子了,今夜留来陪你。” 徐蕊挣脱开他的束缚,跪在地上,道:“皇上莫要拿臣妾开涮了,臣妾恭送皇上。” 孟昶无奈,这女人不懂什么叫君无戏言吗,这说出来的话怎能收回去,再者,他今日真的不想回御书房。 皇帝陛言出必行,他将徐蕊从地上拉起来,道:“爱妃莫要跟朕玩些迂回战术,这大好时光最不该辜负。” 言罢,将徐蕊打横抱起,举步进了内殿。 徐蕊揪着孟昶胸前的衣裳大惊失色,故作从容道:“皇上您这是要效仿唐明皇,为女se不早朝吗?” 孟昶亦是从容答:“那又如何?” ... 第八十三章:不懂什么叫君无戏言吗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四章:从此君王不早朝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八十四章:从此君王不早朝 一句那又如何将徐蕊折腾的不轻,夜半她靠在孟昶的胸膛上迷迷糊糊的睡去。 天刚蒙蒙亮,赫德全的声音便在外殿响起,“皇上,该上朝了。” 孟昶轻轻嗯了一声,恐吵醒身边的人儿,拥着她竟不舍得撒手,他想起昨夜她说的话, 皇上您这是要效仿唐明皇,为女se不早朝吗? 薄唇微勾,孟昶做了一个决定。 “传朕旨意,今日休朝。” “这……奴才遵命。”赫德全愣了,转身退出去宣旨了。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左等右等不见皇帝的影子,均是纷纷猜测发生了何事。 丞相张业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稳住泰山,手握笏板闭目养神,耳边众位大臣窃窃私语。 “皇上今日怎么了,是龙体欠安吗?” “是啊,这都什么时候了……” “今日早朝还上吗?” 跪在张业旁边的,是大将赵庭隐,他见张业闭目不慌不忙,道:“丞相大人似是一点也不担心。” “这天是皇上的天,本相不过是一辅臣,担心又有何用?”张业瞠眸瞥了赵庭隐一眼,道:“与其关心本相的想法,不若关心一你自己。” 赵庭隐闻言扭曲了面色,张业的舅舅李仁罕与他同为旧臣,只是李仁罕素来乖张跋扈,朝堂之上屡屡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孟昶忍他良久,终于等到机会将其诛杀了。 李仁罕死后,他们这批老臣胆战心惊,前些日子,李肇自镇入京,不知李仁罕被杀的消息,狂傲的持仗入殿,称有病不能拜,听闻李仁罕的死讯,马上便放拐杖拜倒在地。 孟昶十六岁登基,因先帝孟知祥有遗诏,他们这批老臣仍旧辅佐新帝,只是这时间一久,未免都有些恃宠而骄。 宰相赵季良病逝后,半个朝堂的人都依附到了张业的身旁,赵庭隐也不是愚笨之人,此时他也需要一个强大的合作者。 思及此,他又道:“丞相大人为国事操劳,日理万机,不若朝之后去官府上喝一杯?官有要事同您商议,”赵庭隐凑过去,趴在张业耳边道:“关乎益州大稷!” 张业再次睁开双眸,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缓缓道:“本相愿闻其详。” 匡圣指挥使安思谦在后不屑的冷哼一声,这二人贼眉鼠目,仗着自己是旧臣便得意忘形,他早便看他们不顺眼了!这朝里大多数臣子都依附了丞相,唯他不肯。 众臣议论间,赫德全出现在大殿,方才还喧哗不休的文武百官皆是引颈听旨。 “传皇上口谕,今日休朝!”赫德全站在殿前,怀抱拂尘,高声道。 “啊?” “怎么会这样?” 众臣惊讶不已,赫德全又道:“各位大人们,都退了吧。” 言罢,殿众人纷纷起身,有些人还在小声埋怨着:“这跪了一大早晨,这算什么事啊?” 赵庭隐跟在张业后面,点头哈腰卑躬屈膝,模样说多谄媚便有多谄媚,二人上了各自的马车,共同离开。 行至一半,张业的马车却在官道的偏道上拐了弯儿,马蹄声声,不是去赵府又是去哪儿? ... 第八十四章:从此君王不早朝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五章:高兴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八十五章:高兴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徐蕊醒来,天色已是大亮。 昨夜孟昶不知节制,她现在浑身上酸痛不已,迷迷糊糊嘤咛一声,便有长臂伸过来将她揽进怀里。 徐蕊惊悚的睁眼,便见孟昶那张放大的俊容近在咫尺,惊的巴都要掉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皇,皇,皇上,您……” “怎的,爱妃见到朕高兴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孟昶大笑,还鲜见徐蕊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皇上您今日没有上朝吗?”徐蕊吞口口水,祈祷孟昶能给出否定的答案,她倒是更希望孟昶是了早朝之后又过来的…… 怎奈,事与愿违,孟昶答:“没有。” 徐蕊傻在那里欲哭无泪。 皇帝夜宿重华殿,致旷朝,不出几日,这宫里宫外岂不是都要谣传她是媚人的狐媚子了?自她入宫,便有人说她是红颜祸水,这可坐实了这传言了。 见徐蕊皱了一张脸,孟昶大笑,复又抱了抱她,道:“爱妃还不起身,难道是……” 说话的同时大手刷过她胸前的丰盈,徐蕊立刻便僵硬了身子,推开孟昶,扯过锦被遮住胸前光,红着脸别别扭扭道:“皇上,您可否,可否转过身去,臣妾要穿衣服了。” 虽与他是夫妻,也做了夫妻间该做的事,但像这样白日里坦诚相对还是第一次,徐蕊羞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难得一见徐蕊如此娇羞的模样,孟昶不但没有转身,反倒抓住了遮在徐蕊身前的锦被,邪笑着扬言要给她拉来。 这可把徐蕊吓坏了,花容失色,握着锦被往后退了退,紧咬双唇,明眸里水波荡漾,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孟昶将手伸过来,徐蕊闭上眼睛,不想再看自己丢死人的模样,不想,耳旁一阵风掠过,紧接着便是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 徐蕊颤抖着睁开眼睛,便见孟昶已经穿好了寝衣,此时正在系盘扣。 “还愣着作甚?”孟昶睨她一眼,方才他不过是与她开玩笑,瞧她这点出息。 徐蕊大囧,动了两想上前替他更衣,遮在胸前的锦被落来,光乍泄,徐蕊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孟昶抚额,方才他的意思是要她赶快穿衣,怎奈这笨女人理解错了,竟误以为是他要让她帮忙更衣…… “朕先出去,你穿戴好去外殿用膳即可。”孟昶自己收拾好了,套了靴子,回身道。 徐蕊拥被在榻,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孟昶出去后,她方才大舒一口气,扔了被子爬起来四处找衣裳穿,唯恐有人中途进来,动作甚是麻利。 待穿戴好了,徐蕊迈步去了外殿,孟昶早便坐在桌前等着她了。 这让皇帝等一个女人,真真是头一次。 春晓她们知道皇上留宿重华殿,今日又没有上朝,心里很是惊讶,又见徐蕊磨磨蹭蹭从内殿走出来,皆是掩嘴轻笑。 孟昶向她招了招手,道:“到朕这边来。” 徐蕊抬头瞅了一眼,又见春晓她们笑成那般模样,登时又羞又恼,决计不跟孟昶坐到一起,挑了他对面的位置坐。 ... 第八十五章:高兴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六章:爱妃果然有骨气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八十六章:爱妃果然有骨气 孟昶挑眉,凤眸中露着精光,问:“当真不过来?” 徐蕊的窝囊劲又出来了,但是思及旁边还有那么多伺候的奴才,她要是就这样过去,多没面子。因而,梗着脖子答:“不去!” “很好,爱妃果然有骨气。”这句话某人说的咬牙切齿,徐蕊给春晓和冬雪使个眼色,她二人立时便明白过来,拿了白玉的小碟子给徐蕊和孟昶布菜。 这还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吃早膳,以往的时候,都是徐蕊自己一个人,随便来点就糊弄过去了,今日有了孟昶,荤菜多了许多。 动了几筷孟昶便放了,徐蕊亦是停了箸,道:“皇上是对这些菜肴不满意吗?” “吃来吃去,还是这些。御膳房也不知道换些!” “御膳上每日都有那么多菜色,御膳房的厨师们再怎么别出新裁,也都用尽了吧!”徐蕊无奈,这皇帝陛居然挑嘴。 孟昶心思此话有理,复又提起玉箸,怎奈哪个菜色都不如他的意,转来转去,又放了来。 “皇上,臣妾倒是有一法,可以让您吃到新鲜的玩意儿。”徐蕊放玉箸,明眸闪烁带笑。 “嗯?你有何法?” “这是秘密,今日晚膳,您等着便是。” “好,朕就等着!那这些就撤了吧!来人!”孟昶挥了挥手,春晓她们上前将膳桌收拾干净。 徐蕊捧了一杯茶递给孟昶,嗔怪道:“喝杯茶冲冲,一大早上的吃那么油腻的东西,吃得去才怪。” 孟昶顺势握住她的手,道:“爱妃还会厨,朕怎么不知。” “臣妾会的东西多了。”徐蕊轻笑,这还多亏了铃铛,在沐蓉居的时候,铃铛除了研究新茶,还馋嘴,总是自己想着法儿的整吃的,她在她那里学到的东西可不少呢! 二人温存间,门外奴才来报,张修仪求见。 徐蕊立时便将手从孟昶那里抽回来,道:“快请她进来,外面日头那样毒,中暑了可不好。” “奴才遵命。”那小太监抬头看了一眼孟昶,见其点了点头,躬身退。 殿外张修仪带着曼菁,见重华殿外的奴才比往日多了很多,心里正奇怪着,她便看见了孟昶身边的赫总管,立即明白过来,皇帝在里面呢。 此番似乎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张修仪犹豫不决间,通传的奴才道:“修仪娘娘,请进吧。” 稳了稳心神,张修仪迈步进了殿。 徐蕊和孟昶在座上坐着,张修仪上前行礼,被徐蕊给拦了,“妹妹有孕在身,免礼吧。赐座。” 张修仪被曼菁扶到座上,孟昶适才开口,道:“爱妃今日怎的有空过来坐坐了。” “太医说臣妾应该多走动,前些日子姐姐送了那样贵重的礼物给臣妾,今日特来登门拜谢。”张修仪抚着自己腕上的镯子,笑着道。 徐蕊和孟昶将目光投向那镯子,二人心思不同,但均是肃了脸色。不提这镯子还好,一提这镯子便来气。 “妹妹喜欢就好,美玉配佳人,这双镯子与妹妹很是相配呢。”徐蕊无意间竟说了同孟昶一样的话,张修仪听得满心欢喜,孟昶却是气的要吐血了! ... 第八十六章:爱妃果然有骨气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七章:本宫以后不会再戴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八十七章:本宫以后不会再戴了 坐了一会儿,孟昶便回御书房批折子了。 闲来无事,徐蕊和张修仪在重华殿里寒暄家常,无非就是女人们最爱说的那些。 期间,张修仪发现重华殿处处是芙蓉,便道:“姐姐似乎很喜欢芙蓉花。” “是啊。” “世人都爱牡丹,唯姐姐独爱芙蓉。”张修仪笑着道。 “妹妹难道也爱牡丹么?”徐蕊放手中的茶盏,问。 张修仪摇摇头,“我本俗人一个,喜欢栀子。” “妹妹实在是太过谦虚了,栀子花清雅芬芳,妹妹既喜欢栀子,又怎会是俗人。”徐蕊垂了眸,觉得这张修仪比起方婕妤和宫里其他妃嫔,温婉娴淑太多。 又聊了一会儿,曼菁进来提醒,张修仪该回去喝安胎药了。 徐蕊适才想起,道:“瞧我这记性,妹妹你有孕在身,我还拉着你一个劲儿的聊。” “妹妹与姐姐一见如故,适才多坐了会儿,姐姐不必自责。”张修仪站起身来,低头温婉道。 曼菁上前来扶张修仪,她微福了福身子,“臣妾告退。” 徐蕊目送大腹便便的张修仪主仆离去,适才伪装出来的笑容垮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腕上如今红得滴血的镯子,又想起自己一气一轻易送人的那双白玉镯,内心懊悔不已。 张修仪回了采撷殿,喝过安胎药后,曼菁拿了团扇站在她身后驱暑,随口道:“娘娘,您这镯子真好看呢,尤其是上面的芙蓉花,刻的就跟真的一样呢!” 张修仪抬起手腕,将镯子凑到眼前细细观看,白玉无暇,玉色圆润,的确是好材料。 再看上面的芙蓉花,半开半闭,当真就好似御花园里的那些真花儿一般。 不过…… 张修仪凝眸,这镯子上为何刻的花纹是芙蓉? 徐贵妃偏爱芙蓉,她送的镯子也带着芙蓉…… 想到什么,张修仪将左手腕上的那只镯子褪来,翻过来一瞧,便看到了里面刻着的那首诗: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 她面色一僵,复又褪另一只镯子,上面亦有两句诗: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看样子,应是接的前两句诗。 原本高兴的神色瞬间萎靡,曼菁在后面扇着团扇,问:“主子您怎么了?” 张修仪摇摇头,将镯子交给曼菁,道:“将它收起来吧,本宫以后不会再戴了。” 曼菁见自家主子面色不对,慌忙接过来。 张修仪坐在那里,素手隐在衣袖里,狠狠攥着,她竟没有想过,这样珍贵的镯子,徐贵妃从哪里得到,定是皇上亲赐。 她拿着皇上御赐的镯子送了她,怪不得那日皇上来了采撷殿,见她手上的镯子便变了脸色。 徐贵妃将这镯子赠与她,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是在向她炫耀皇上的g爱么? 如今她怀了皇上的孩子,并没有想过要跟她争g,只盼着皇上偶尔能想起采撷殿,想起她们母子,徐蕊又何必如此拐弯抹角的折辱…… ... 第八十七章:本宫以后不会再戴了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八章:此菜名为绯羊首,又名酒骨糟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八十八章:此菜名为绯羊首,又名酒骨糟 送走张修仪,徐蕊去后殿补了会儿眠。 未时,春晓将她喊起来。 “娘娘,该去膳房了。” 徐蕊迷迷糊糊醒过来,身上有一层薄汗,黏糊糊的很是难受,她揪了揪身上的衣裳,道:“去打水来,本宫要沐浴,还有,去御膳房,让他们准备好净白羊头, 红姜,透明白纱,还有上好的女儿红。” “哎,奴婢这就去!”春晓如今对自家主子越发崇拜了,她不仅人长得美,还有一身的好手艺,自打她说要给皇上换口味开始,春晓便一直期待着。 春晓跑出去后,夏荷和秋雨便在内殿里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因徐蕊洗澡的时候不喜人伺候,她们将干净的衣裳和沐浴的香油、花瓣放便退出去了。 罗衫尽褪,重重帘幕之后,徐蕊轻撩水花,想起什么,忽然笑出声来。 似乎前几日她还在生孟昶的气,今日竟这样莫名其妙的便消气了,什么时候,她的心思也如孩子的脸一般,说变就变了。 处理妥当,徐蕊带着春晓和秋雨去了御膳房。 厨师们早就根据徐蕊的吩咐准备妥当,用透明白纱做菜,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因而都很好奇,等着看贵妃娘娘如何处理。 徐蕊去御膳房之前,特意换了件窄袖的衣裳,只见她将罗袖高高挽起,红姜切成薄片蒸煮羊头,煮至七分熟,用白纱紧紧缠裹羊头,又命秋雨将洗干净的石头拿来。 这,有些御厨不明白了,问:“娘娘,用白纱缠裹羊头是为何?” “一是入味,二是等会儿放石头的时候,不至于毁了造型。”徐蕊笑答。 “那放石头又是为何?”另一名御厨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制菜之法,大为惊异。 “随后便知。” 徐蕊将石头丢进锅里,一块一块压制住羊头,加用五味,倒入准备好的女儿红。 一时间膳房内酒香四溢,混着羊肉的香味,一时令人口水横流,大有大快朵颐的冲动! “敢问娘娘,此菜名为何?”御膳房的掌厨对此很是好奇,心思,若此菜为御膳房所有该多好,只是不知娘娘是否割爱啊…… “此菜名为绯羊首,又名酒骨糟,众位若是感兴趣,本宫回去详写了步骤让丫头给你们送来。” “啊,那奴才多谢娘娘了!”掌厨闻言高兴不已,皇上对御膳房陈旧的菜色早已厌烦不已,如今又新学了这一妙招,定能惹得陛龙心大悦。 绯羊首制作时间颇长,又费心思,徐蕊一直待在御膳房未回,孟昶从御书房去了重华殿,不见徐蕊的影子,便道:“贵妃不会是拿不出那新鲜的吃食,在朕来之前便躲起来了吧?” “娘娘她未时便去了御膳房,相信很快就会回来了。”夏荷道。 孟昶闻言挑眉,撩袍落座,“好,那朕就好好等着。” 御膳房里,计时用的沙钟流尽了最后一缕细沙,徐蕊命人将煮好的羊头取出来切成纸一般的薄片,盛在白玉的珍盘里,又要了一壶上好的花雕酒,方才带着两个丫头,袅袅聘婷的离去。 ... 第八十八章:此菜名为绯羊首,又名酒骨糟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九章:节操碎一地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八十九章:节操碎一地 孟昶正等的不耐,徐蕊便带着春晓和秋雨踏进了重华殿。 徐蕊在前,春晓和秋雨在后。 孟昶见此丢手里的茶盏,饶有兴味的凑上前来,道:“爱妃准备了什么,神神秘秘的。” 徐蕊将他拉到桌前坐,心里竟生出了献宝似得感觉,道:“您随后便知。” 春晓和秋雨将盖着琉璃宝盖的白玉珍盘还有那壶花雕酒放,然后轻揭了琉璃盖,一股酒香混着羊肉香飘出来,见者皆是被勾/引的馋虫都要出来了。 孟昶执了玉箸,夹了一片肉送入口中,见其薄如纸,其香浓郁,果然与他平时所吃的那些肴馔之物不同,吃尽一片,又来一片。 徐蕊上前为他斟满一杯酒,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孟昶的反应,道:“皇上觉得,味道如何?” “甚妙。”孟昶眉开眼笑,很是满意。 徐蕊闻言心中大舒了一口气,这绯羊首的制作方法她只听铃铛说过一次,也是闲来无事与铃铛对饮小酌,铃铛做好了让她尝尝味道如何,她就吃过那么一次。 换了口味,孟昶的食欲也是大增,连着添了两碗白饭。 晚膳过后,孟昶拉着徐蕊的手问:“爱妃想要什么赏赐?” 徐蕊颤抖了眸子,抑制住心中激动,问:“什么理由都可以么?” “除了这个,”孟昶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皇冠,道:“什么都可以。” 徐蕊轻嗤:“皇上真是说笑了,臣妾又不是唐武照,不想做女中霸王。” “呵呵。”孟昶轻笑,他不过是在逗她,这笨女人还当真了。 “说吧,想要7什么赏赐?说完了朕若是反悔,这机会可就没了。” 徐蕊撇嘴,还有反悔一说,君无戏言呢? 不过,她可不敢怠慢,遂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臣妾想出宫一趟。” “嗯?又想念你的娘亲了?”孟昶拉她坐。 徐蕊揉了揉自己的衣角,道:“不是,是臣妾在宫外的一个姐妹,上次时间匆忙,没来得及去看望她。” “你这话的意思是朕让你回来早了?”孟昶睨她一眼。 徐蕊慌忙解释:“不是!”如今她能不能出宫去,都只是孟昶一句话的问题,思及此,她拉着孟昶的袖子,用了撒娇的语气,“皇上,您到底答不答应嘛?” 孟昶挑眉,凤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就喜欢她这软绵绵又魅人的模样,比平日里冷着一张俏脸看起来生动多了! 因而,他爽快的答:“准了!” “臣妾多谢皇上!”徐蕊屈身行了个大礼,心里美得都要冒泡了。 孟昶不是不知她的小心思,道:“朕的话还没说完,不要高兴的太早。” 嘎? 徐蕊愣在那里傻了眼。 “还有什么……” “这几日,你若是惹的朕不快,那就不必出去了。” “…………” 徐蕊闻言哭丧了一张脸,孟昶见此站起身来,抻开双臂,意思再明显不过,今晚他要在重华殿过夜,等着徐蕊给他宽衣呢! 徐蕊为了能够出宫去,不得不巴结着他点,屁颠屁颠的爬起来去给他宽衣,却在暗地里狠狠鄙弃了自己一番…… ... 第八十九章:节操碎一地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章:我还是憋不住啊怎么办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九十章:我还是憋不住啊怎么办 自那日之后,徐蕊便表现的犹为乖巧懂事,孟昶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半句异议都不曾有过,孟昶对此很是满意,三日之后,许了她出宫的令牌,并特许可以在宫外多留一天。 这次徐蕊仍旧只带了春晓一人。 马车驶离宫道,直往灌县而去,徐蕊卸去后宫之中繁复累赘的宫装,只穿了一件素雅的白裙,翩翩然似女仙,那脸上的笑容,更是难得一见的灿烂。 春晓也换了普通奴婢的衣裳,粉嫩嫩的颜色,衬得那小脸也白净了许多。 徐蕊上上打量春晓,直将她看的不好意思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整了整衣裳,问:“娘娘,奴婢这身装束哪里不合适吗?” 徐蕊摇摇头,道:“要喊我小姐,出宫之后不准再喊娘娘。” “呃,是……” “哎呀,春晓呀。”徐蕊忽然拉了她的手,言笑宴宴。 据春晓所观察,这般言行举止,徐蕊只有出了宫才会原形毕露,一般她这样,准是又有了什么坏心思,因而很是防备。 “小姐……您怎么了?” “你进宫多少年了?”徐蕊忽然正经了神色,搞得春晓措手不及,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七年了。”春晓自己暗暗掐着指头算了算。 “唔,十岁便入宫了呀。”徐蕊托腮凝眸,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春晓忽然觉得胆战心惊,为啥她有不好的预感?! “春晓呀,不如我替你寻个如意郎君可好?我跟你说,我们沐蓉居的男人,从打手到后面置茶的小二,可没有一个长相丑陋的!今日你去了好好看看,相中哪个跟我说便是!” “呃,娘娘……小姐,奴婢,奴婢还不想嫁。”春晓闻言内心大窘,一直低垂着眉眼,目光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了。 “哈哈,春晓你害羞了!”徐蕊大笑。 她可不是在说谎,也不是有意抬高沐蓉居,她和铃铛都有洁癖,就是容不得长相丑陋的人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因而当年沐蓉居招工的时候,净是招的些唇红齿白,相貌俊美的小工。 春晓被徐蕊的话逗红了脸,捂着自己的脸,抓狂道:“小姐!你再这样,奴婢,奴婢次就不陪你出来了!” “哈哈,春晓,你不用害羞,我说真的,你若是相中了哪个,直接告诉我,我好去皇上那里替你讨个圣旨,提前放你出宫成亲。” 说起成亲,那是春晓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真的可以吗? 徐蕊兀自在旁笑,一路上,众人皆是好奇,路过的那辆马车里,为何会有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不时传来。 “小姐!你不要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徐蕊捧着自己笑疼了的肚子,连连摆手。 “哼!” “噗嗤,我还是憋不住啊怎么办!” “小姐!” “哈哈!” 这搞笑的对话将帘外赶车的车夫都逗笑了,春晓挪了位子,坐到了徐蕊对面,此时此刻大有股掀了帘子跳车的冲动!! ... 第九十章:我还是憋不住啊怎么办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一章:当真令人羡慕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九十一章:当真令人羡慕 一路欢声笑语,马车轻车熟路停在了沐蓉居的后门。 红豆早便等在了这里,东张西望终于见到了那抹熟悉的白影,她兴奋的跑上前,拉着徐蕊的袖子道:“掌柜的,您终于来了!红豆都要想死您了!” 徐蕊现在虽为贵妃,也早已把沐蓉居送给了铃铛,但她还是习惯喊她掌柜的。 徐蕊摸了摸她的头发,道:“红豆丫头长高了呀!” 红豆撅了撅嘴,道:“我不是小孩子!”此话惹的旁边的春晓一阵轻笑。 “逗你玩的。还不快将我们带进去,你是要大街上的人都看到沐蓉居来了神秘客人吗?”徐蕊白她一眼。 红豆适才反应过来,将她们领进院里,栓了门,道:“掌柜的且先去二楼等着,我去将铃铛姐姐叫来。” “好。”徐蕊带着铃铛上了二楼,红豆则去了前堂。 铃铛此时正周旋在一堆茶客之中,偶尔搭两句话,口气甚是爽朗,不拘小节的很。 红豆趴在她耳边,小声告诉她人来了。 铃铛闻言心里很是高兴,转身对客人道:“白二爷,您先听着曲儿,我还有事,失陪片刻。” “掌柜的只管忙便是,我随意,不碍事。”白二爷摆摆手,随着众人对台上唱曲儿的姑娘大呼了声“好!” 铃铛噔噔噔跑上二楼,扯了帘子便迈步进去。 徐蕊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茶水,道:“近来生意可好?” “唔,跟之前差不多啦,我觉得忙不过来,又招了几个伺候茶水的小工。”铃铛接过来喝了个底朝天。 徐蕊闻言托腮叹息,道:“怎么办,忽然觉得你的生活好充实~” 铃铛白她一眼,道:“你得了吧,谁不知道现在皇上g着你呢!跑我这儿来装可怜来了。” 徐蕊撇撇嘴,“可是宫里不自由。” “阿蕊,进了皇宫你就不可能再自由。” “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了。”徐蕊心里也很明白,只是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不甘心。 “上次我送你的茶喝了没?”铃铛忽然想起来,问。 “喝了,味道不错。” “这次我又研究出了新的呢,你走的时候我再送你一包。”铃铛洋洋得意,“哎,这次你不会马上就回去吧!” “唔,可以待到明日。”徐蕊低头抓盘子里的杏仁,随口答。 “那就好,那今晚我们一起睡~”铃铛笑弯了眉眼。 “好!”徐蕊闻言也绽开了笑,许久没和铃铛共榻同衾聊聊心事了,她很是怀念。 不多时,铃铛被人喊了去,徐蕊在二楼雅间凭栏远望,长乐街上依旧是那副纸醉金迷的模样,这里有平康行院,赌馆烟舍,亦有脂粉美人和葡萄金杯。 世人都说,看懂了长乐,便参透了半个人生,这个欢乐窟,曾经也接纳了单薄无助的她,并给了她重新开始的勇气。 春晓来了沐蓉居也放开许多,在这里不必像在宫里那般胆战心惊,也没有太多的规矩束手束脚。 “小姐,您与铃铛姑娘的姐妹之情,当真令人羡慕呢!”春晓感叹。 徐蕊回眸一笑,答:“铃铛在我心里,不只是姐妹那样简单,更像是家人。” ... 第九十一章:当真令人羡慕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三章:这次有礼物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九十三章:这次有礼物 第二日,徐蕊回了皇宫。 夏荷,秋雨和冬雪一大早便将重华殿里里外外洒扫干净了,等着贵妃娘娘回来。 一入宫门,徐蕊的唉声叹气又溢出来,春晓看向她,道:“娘娘,您不喜欢皇宫吗?” 徐蕊摇摇头,道:“你不懂。” 春晓垂眸,她怎么不懂,娘娘她喜爱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却又舍不得皇上,因而选择回到宫里,她这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思绪远间,二人已经到了重华殿外的小径,夏荷老远便看见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朝里面喊了句:“快,娘娘回来了,快迎驾!” 两个丫头跑出来,一齐站在殿门口,等着徐蕊过来。 徐蕊抬头便瞧见了她们三个,噗嗤一声笑出来,道:“瞧把你们紧张的,好似本宫回不来了一样。” 三个丫头被说的有些囧,春晓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拿出来,在夏荷她们眼前晃了晃,道:“娘娘说了,这次有礼物哦~” “真的呀!”秋雨抬起头来,眼睛发亮。 春晓提着东西进了殿,喊:“真的假的,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三个人此时高兴过了头,一时也忘了什么礼节,跑进殿里看礼物去了。徐蕊轻笑着跟在后面进了殿。 瓜分了礼物,夏荷想起一事,道:“娘娘,奴婢听说皇上在摩河池畔又新建了一座水晶宫呢!” “嗯?”徐蕊疑惑抬眸。 “是呀是呀,我昨儿个听其他宫里的宫女说了,还特意跑去偷看了两眼呢,的确是。现在地基都打好了,建的很快呢!”秋雨嘴快,立马接话。 徐蕊拧眉,宫里的宫殿已经够多了,皇上还要再建,难道是留着明年纳秀用的? 说起纳秀,徐蕊忽然又想起了冷宫里的莲美人,“冷宫那边怎么样了?” “经过褚太医的细心医治,莲美人……冷宫的那位病已经好了很多了。”因莲美人早被削了妃位,夏荷一时也不知该怎么称呼她才好。 徐蕊点点头,道:“那就好。你们先去吧,夏荷你留,跟本宫细细说说那边的情况。” 待三个丫头退,夏荷想了想,将自己多日以来的发现说了出来:“娘娘,据奴婢观察,褚太医和冷宫那位,似乎交情匪浅,他们好像很多年以前就认识了,有时候奴婢觉得,褚太医看着那位的眼神……就像皇上看您的眼神一般。” “嗯?”徐蕊抬眸,“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欺瞒!”夏荷跪在地上道。 徐蕊示意她起来,道:“此事非同小可,你不可随意声张。” “奴婢知道。”夏荷点点头,方才她们三个在的时候,她都没敢说。 “你去将此事调查一番,太医院应该有任职官署,去查查褚太医的资料,不论结果如何,此事万不可让你我以外的第三人知道。” “奴婢遵命!”夏荷福了福身子,也是一脸严肃。 徐蕊轻移莲步,到窗台那边细细看了看那几株芙蓉,道:“你退吧。” ... 第九十三章:这次有礼物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四章:铲除故将旧臣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九十四章:铲除故将旧臣 过了五日,丞相张业在家里私设牢狱的事情败露,因此还牵扯出了他许多贪赃枉法横征暴敛的恶行。 孟昶大怒,抄了他的家,并令诛了他的九族,受牵连的,还有朝中几位大臣。 幸好赵庭隐的眼线密报的及时,他早早便与张业划清了界限,私底的往来也少了许多,这才没受牵连。 不过,此事一出,朝中故将旧臣所剩无几,赵庭隐这等聪明人,向来见风使舵,他为明哲保身,使自己不至于落得跟张业一样凄惨的场,上疏请求告老还乡,孟昶推辞一番,顺水推舟准了,赐了他百亩良田与万两黄金养老用。 朝之后,赵庭隐主动与安思谦攀谈。 “匡圣指挥使这次可是立了大功,皇上以后可是要对你委以重任了!” “呵呵,赵大人过奖了,为皇上分忧,乃是我为人臣子的本分。说起来,大人也不差。”此番话里有话,赵庭隐气白了一张脸。 “赵大人,官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言罢,举步向前。 赵庭隐气歪了一张老脸,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啐道:“呸!小兔崽子!跟老夫嘚瑟什么劲,老夫征战沙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言罢,气咻咻的甩袖离去。 在赵庭隐看来,这姓安的小子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不动声色的将张业给告发了,此番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这朝堂上风云诡谲,他为大蜀江山征战了半辈子,好多次几乎送命,留了一身的伤,如今又得到了什么,啊,百亩良田,万两黄金,就这么点。 赵庭隐回了赵府,吩咐管家将一家老小叫到正堂上来,他简单说了在朝上辞官的事,又让管家遣散了赵府的奴仆,第二日便带着几个贴身伺候的人和一家老小回老家了。 孟昶给了三日期限,三日之后便会将赵府收回,赵庭隐又不傻,怎能看不出那皇帝小儿的心思 ,这是赶着他走呢! 张业被诛,赵庭隐辞官归乡,朝堂上旧臣的气焰顿时小了大半,孟昶令在朝堂上设置铜制的匦函,以接受臣民投书来了解情,一时传为坊间佳话。 朝堂上春,风得意,孟昶的心情也大好,去后宫的时间也比从前多了。 蜀地的气温已经凉起来,早晚都要穿厚些的衣裳,张修仪的肚子渐渐隆起来,徐蕊特意让制衣局的人去采撷殿多给她量制了新的宽松的衣裳,就连平日的赏赐和月俸,也是偏着采撷殿多。 为此可气坏了方婕妤,徐蕊将宫里的月俸缩减了许多,又削减了每日三膳,分量与菜色均减少,她本就不悦,又见徐蕊对采撷殿如此照顾,心中不平,不就是怀了孩子嘛,又不是她的!再说是男是女都不知,她真不明白这皇上太后都紧张的什么! 简直要气死她了! 张修仪与徐贵妃的关系好似越来越亲络了,这怎么行,是时候,她来出面搅一搅浑水了! ... 第九十四章:铲除故将旧臣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五章:万千宠爱都给了她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九十五章:万千宠爱都给了她 第二年的四月。 御花园里的芙蓉又抽出了一茬新鲜的嫩叶子,爽翠刮拉,看起来甚是讨喜。 张修仪即将分娩,徐蕊对她更是关心。 只是,过了这么久,张修仪与徐蕊的关系越来越疏冷,却与方婕妤的关系越来越好,御花园里经常见二人一同游园的身影。 徐蕊倒是不怎么在意,她也没想与后宫里哪个女人发展姐妹之情。 这日,方婕妤又去了采撷殿。 张修仪正在做些小孩子的衣物,见她来了,便让曼菁将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的好茶叶拿来。方婕妤喝了,连连称赞。 过了会儿,她道:“姐姐知不知道,皇上去年在摩河池畔又新建了一座水晶宫,如今都快要竣工了。” “我这身子不便,没有去看过,倒是略有耳闻。”张修仪点点头。 方婕妤瞥了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一眼,道:“姐姐快要生了吧,妹妹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针尖刺了手指,张修仪放手里的东西,道:“但说无妨。” 方婕妤眸光流转,道:“妹妹听闻这水晶宫乃是皇上为徐贵妃所造,草图都是皇上亲自画的!你说,这皇上到底是有多g爱徐贵妃,为她种满城芙蓉不说,还四处寻了上好的羊脂玉打磨成玉镯送了她!这天的好东西都给了重华殿,当真是让你我好生羡慕呀!” 一提起玉镯,张修仪便想起之前徐蕊送她的那双镯子,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双镯子是皇上赐给她的!! 见张修仪变了神色,方婕妤便止了话头,道:“哎呦,你看我这张嘴,一不小心就说了这么多,姐姐别往心里去,你身子要紧,也莫要劳累,我就先回去了。” 言罢,带着木槿回了芳华殿。 方婕妤离开后,张修仪反复回想她方才说过的话,皇上不只为徐贵妃种满城芙蓉,还寻了上好的白玉打磨了镯子送她,如今又为她建了水晶宫! 万千g爱都给了徐贵妃,她与她未出世的孩子在皇上心里有多少的分量,恐怕还不如最贵妃的一根头发值钱吧? 思及此,张修仪心中又痛又怒,忽然之间觉得腹痛如绞,沿着软榻滑坐到地上,扶着肚子痛的说不出话来。 她颤抖着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盏,曼菁闻声进来,见此大惊失色,“娘娘,您怎么了!” “快,宣太医……我要……生了……”张修仪勉强说完这句话,已是痛的意识有些混沌,曼菁喊花云和含月进来,将张修仪扶到榻上,跑去了太医院。 采撷殿一片混乱,孟昶和徐蕊听到消息,也是匆忙赶来。 殿里,太医们问诊之后,向孟昶禀报:“修仪娘娘不小心动了胎气导致早产,应该喊稳婆来……老臣,老臣不懂接生……” “那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孟昶急了眼,吼出声。 “是是是……”太医们都站到一边,曼菁跑去请稳婆。 殿内,张修仪满头大汗,素手紧紧抓着床褥,花云和含月在旁用帕子给她擦汗,也是心急如焚。 “娘娘您在坚持一会儿,稳婆一会儿就来了!” ... 第九十五章:万千宠爱都给了她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六章:流泪喝了那杯茶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九十六章:流泪喝了那杯茶 采撷殿里,稳婆已经进去三个时辰了,张修仪还是没有生出来,孟昶还有国事要处理,回了御书房,徐蕊仍旧在外殿守着。 听着张修仪嘶哑的痛呼,徐蕊直觉得胆战心惊,这女人生孩子也太恐怖了些!她焦急的在殿里踱步,晃得春晓眼睛都花了。 孩子迟迟生不出来,稳婆在里面忙了半天,战战兢兢跑出来,道:“启禀贵妃娘娘,修仪娘娘胎位不正,又是早产,恐怕……” 徐蕊闻言惨白了脸色,“娘娘,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稳婆又问。 徐蕊轻咬朱唇,这事她可做不了主,横竖可都是一条人命啊! “你再试试,务必保证修仪和孩子无碍!” “……老妇,尽力而为。”稳婆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复又进了殿。徐蕊派采撷殿的奴才去御书房,将这边的情况报告给皇上。 又过了许久,孟昶急匆匆来了。 “爱妃,情况如何?”孟昶甫一进殿,便抓着徐蕊问。 “皇上,稳婆说,张修仪胎位不正,又是早产,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 孟昶闻言沉了面色,锐利的目光扫向一旁聚集在一起商讨解决之法的太医,令:“传朕旨意,务必保修仪和孩子无碍,否则朕将你们都拖出去斩了!” 此话一出,太医们均是吓得屁滚尿流。 又过了两个时辰,满头大汗的稳婆终于看见孩子的身子了,道:“娘娘再使些力,孩子快出来了!” 张修仪已被折腾得奄奄一息,闻言闭了眼睛,使了最后一分力。 婴儿的啼哭响彻采撷殿,稳婆大呼:“生了!生了!” 外殿里,徐蕊几乎高兴的哭出来,孟昶握着她的手,道:“朕又多了位皇嗣。” 不多时,曼菁将洗干净的孩子抱出来,道:“恭喜皇上,是位小公主呢!” 孟昶将孩子接过来,细细的查看她小小的眉眼,心里似融化了一池春,水,柔软的不像话。 徐蕊看着这刚出生的婴孩,也很是欢喜。 内殿里,花云,含月,还有两个稳婆在里面处理着,花云见张修仪嘴唇干裂,便去桌上倒了杯水要喂她,含月见此,将茶盏接过来,道:“你去外面看看小公主吧,我在这里伺候着就行了。” 花云想想也是,便跑出去了。 含月探了探水杯的温度,道:“这花云也是,这么凉的水怎么能给娘娘喝!”言罢,将茶水倒了,又去桌上重新换了一杯。 趁稳婆不注意,她从袖兜中掏出一物,迅速洒在茶水里,晃了晃。转过身来,端去了榻边。 “娘娘,您辛苦了这么久,喝口水吧。”含月轻声道,张修仪累的有些睁不开眼,但因着实在口渴,嘤咛了一声。 “奴婢扶您起来。”含月小心地扶起张修仪,将茶盏送至她唇边。 张修仪似是闻到了茶里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皱眉将脸偏向一边。 含月不动声色再次将茶送至她唇边,“娘娘,慢点喝。”言罢,揽着她的手臂收紧,硬灌了。 张修仪无力反驳,流着泪喝了那杯茶。 “娘娘,若是要恨,就恨徐贵妃吧!”含月附在她耳边耳语。 ... 第九十六章:流泪喝了那杯茶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七章:朕都养了些酒囊饭桶吗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九十七章:朕都养了些酒囊饭桶吗 众人抱着孩子逗弄间,在内殿清理的稳婆忽然丢了手里的热水盆,惊恐的喊:“血,血崩了!” 曼菁第一个反应过来,跑进殿里。 孟昶也想进去,走了两步又停,回头冲那群太医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救不回修仪,朕将你们的脑袋都砍了!!” 几位太医提着医箱进去,孟昶气的头痛,抚额跌坐在椅子上,道:“朕都养了些酒囊饭桶么?” 徐蕊将孩子交给花云,上前替孟昶揉揉额头,道:“皇上息怒。”眸光转向内殿的方向,也是一脸担忧。 内殿之中,燃着薄荷味的熏香,闻来使人头脑清醒,张修仪躺在榻上,星眸半闭,脸色一寸一寸灰白去。 曼菁抓着她的手,哭着道:“娘娘,您睁开眼睛,您还没有仔细看过小公主呢!” 说起孩子,张修仪眸光颤抖着流泪来。 “曼菁……” “娘娘!”曼菁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奴婢在呢,奴婢在呢!” “咳咳,我要死了吗……”她清楚的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的从身体内涌出,身/的被褥都是湿湿的一片。 “不会的,不会的。”曼菁将目光投向太医们,几个太医轮番问诊,皆是摇头叹息。 “曼菁姑娘,褚某实在无能为力。”褚致一脸凝重,向曼菁拱了拱手,起身去外殿向孟昶请罪了。 曼菁闻言跌坐在地上,泪眼朦胧。 张修仪忍着疼痛又喊了声:“曼菁……” “娘娘!”曼菁抹了抹眼泪,一轱辘爬起来。 “记得……替我报,报仇……杀了,徐贵妃……” “什么?”这话在曼菁耳里犹如晴天霹雳,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晃了晃张修仪的手,想要求证一遍,“娘娘,您方才说什么?” 张修仪此时已是油尽灯枯,再无力回复。 殿外,孟昶正冲着太医们发火,忽闻殿内一声凄厉的呼喊,张修仪去了。 在花云怀里的孩子似乎感知到了亲娘的死,挥舞着小胳膊哇哇大哭,花云怎么哄都哄不住,徐蕊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将孩子抱去。 孟昶颓然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他平日里对张修仪甚少关注,若不是她怀了龙嗣,他可能连她的样貌都记不住,可是她为了生这个孩子,竟搭上了自己的命,多多少少,对他还是有些震惊。 曼菁从殿内出来,跪在孟昶面前道:“皇上,娘娘去了。”言罢,泣不成声。 孟昶也是有些悲伤,示意曼菁起来。 曼菁抹着眼泪站起身,立到一边,听孟昶旨:“传朕旨意,将张修仪升为昭仪,厚葬皇陵。” 采撷殿的奴才们跪地谢恩,曼菁紧紧握着袖中的金簪,眸光怨毒,几乎咬碎银牙。 张修仪死前所说的话惊醒了她,她明白娘娘的死是有人动了手脚,方才殿里除了两个稳婆便是花云和含月两个丫头,她们是徐贵妃亲赐,定是她们在娘娘的茶水里了毒,才将娘娘害死的! ... 第九十七章:朕都养了些酒囊饭桶吗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八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九十八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曼菁跟随众人站起身来,低头侧眸看向徐蕊。 “皇上,节哀顺变,您可要保重龙体。”徐蕊心生不忍,握着孟昶的手以示安慰。 采撷殿的人皆是默默垂泪,含月也拾起衣袖,哭得很是伤心。 殿内,两个稳婆已将张修仪沾满了血的寝袍换,还有她身/的被褥。孟昶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徐蕊跟在后面。 当看到脸色苍白的张修仪躺在榻上,又闻着殿内浓的刺鼻的血腥味,徐蕊忍不住干呕起来。 “爱妃你怎样?”孟昶回身扶住徐蕊,对春晓道:“将贵妃扶去,这样的场面,还是不要让她看了。” 春晓上前,“娘娘,我们先出去吧。”徐蕊点点头。 谁也没看清,曼菁是怎样冲过来的,她蛮力推开春晓,握着手里的金簪便向徐蕊的身上刺去! “徐贵妃!我要你血债血偿!” 春晓不备,被推到了g角,额头蹭出了血,她抬头,便看到那惊险的一幕,“娘娘,不要!” 孟昶嚯然回头,凤眸冷冽,上前一脚将曼菁踹到一旁,因离得远,徐蕊的脖子还是被划破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来人!将这大胆的奴婢压去!”孟昶将徐蕊揽进怀里,看着她脖子上流血的伤口,一双眸子似要杀人一般。 很快便有侍卫进来,将曼菁抓住,孟昶那一脚极用力,曼菁伏在地上吐血不止,她红着眼睛诅咒:“徐贵妃,杀人偿命!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系列的情况将徐蕊弄的措手不及,她不明白曼菁为何会认为是她害死了张修仪。 “爱妃,你怎样了?”孟昶捂着徐蕊脖子上的伤口,急急的吼:“太医!太医呢!还不快进来!” “皇上……”徐蕊拉住他的衣袖,一双泪眼朦胧,“不是臣妾将张修仪害死的!” “朕知道,朕相信你,你现在莫要说话,让太医替你诊治。”孟昶握住徐蕊的手,心痛不已。 听了孟昶的话,徐蕊适才放心的昏了过去。 采撷殿里的风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弄得宫里人心惶惶。 孟昶亲自将徐蕊抱回了重华殿,身后跟着一群奴才和太医。 到了重华殿,孟昶将徐蕊安置在榻上,太医们心惊胆战的上前来诊脉,孟昶坐在一旁,眸色焦急。 “贵妃怎样了?” “启禀皇上,贵妃有喜了!”问诊过后,太医们向孟昶报告喜讯,孟昶闻言惊喜不已。又看了看徐蕊脖子上的伤,问:“那贵妃的伤如何?” “贵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脖子上只是皮外伤,只要精心护理便不会留疤痕,微臣给娘娘开些安神安胎的药,喝过便好。” “好,快去!”孟昶衣袖一挥,太医们鱼贯而出。 秋雨跟着太医们去取药方煎药,夏荷在外殿给春晓的伤上药,虽故意放轻了动作,但仍是痛的她呲牙咧嘴。 “你忍忍,马上就好了。”夏荷抿唇,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不过是去了一趟采撷殿,怎么会出了这么多事。 孟昶守在徐蕊榻前,亲自喂了她药,见其还未醒,心里放心不,御书房都未回。 赫德全上前禀报:“皇上,曼菁已经被压入大牢听候发落,这……张昭仪一事,是否彻查到底?” 孟昶将徐蕊的手放进被子里,举步向外殿走去,“此事莫要声张,派人去查,一定要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奴才遵命!” ... 第九十八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言情海 正文 第99章 皇上真的肯相信臣妾么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第99章 皇上真的肯相信臣妾么 徐蕊躺在榻上,忽的大汗淋漓,张修仪惨白的容颜不断出现,曼菁手握金簪喊:徐贵妃!杀人偿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梦里的画面忽然变成一地鲜血,徐蕊惊恐的喊着:“不是我!不是我!” 孟昶听到声响入殿来,握住徐蕊胡乱挥舞的手臂,道:“不是你不是你,朕知道不是你。”大手轻拍着她,似在哄不肯入睡的孩子。 徐蕊渐渐安静来,呼吸平稳睡过去。 孟昶大舒一口气,命赫德全将御书房的东西搬到重华殿里来,他要在这里办公。 昏迷了一天一夜,徐蕊终于醒来。 她迷惘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重华殿的绞绡帐顶,错以为是青城徐府的闺房,半晌才木讷的反应过来。 美眸转动,重华殿里香薰缭绕,似乎已到戌时,琉璃宫灯已经掌起来了。 孟昶批了好久的折子,感觉肩膀有些难受,抿口茶站起身来,不期然对上了那双带着疑惑的清泉般的眸。 “醒了?”孟昶大步过来,摸了摸徐蕊的额头,发现已经退烧了。 徐蕊轻轻的嗯一声,将目光放到他身后的桌案上,那里放了厚厚一摞奏折。 “皇上怎么会在这里?”出声才惊觉自己的嗓音已哑,孟昶倒一杯水递到她唇边,她低头喝。 抬起衣袖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渍,孟昶问:“还喝么?” “不,不了……”徐蕊躲了一,忽然觉得这气氛有些尴尬,堂堂天子,竟这样屈尊绛贵的照料她,让她心里起了小小的波澜。 孟昶见她这副受惊的小白兔的模样,忽然笑了,道:“想不到爱妃昏迷了一天一夜,脾气倒是有所收敛。” “一天一夜?”她抬眸,“那……” 孟昶知道她想问什么,道:“你放心,朕已经派人去彻查此事,很快就会有个结果。” “皇上真的肯相信臣妾么?”徐蕊垂眸,苍白的唇轻抿。采撷殿里那血腥的场面历历在目,曼菁手握金簪高喊着要她偿命,如今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从来不屑于解释的冰美人破天荒头一次肯为自己辩解,朕怎会不信。”孟昶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笑意。 徐蕊忽然觉得好生委屈,“真的不是我……” “这话你自已经说了好多遍了,朕知道。”孟昶将她揽进怀里,大手附上她的小腹,道:“这件事就交给朕,朕会保你平安无事。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修养身体,为朕生个健康的孩子。” 徐蕊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昏迷的时候她听到有人说她怀孕了,这个孩子,她盼望了好久,终于来了。 孟昶抱着徐蕊,凤眸却是冷凝。 今日赫德全前来禀报,曼菁在牢狱里畏罪自杀了,还未从她嘴里套出整件事情的缘由,这唯一的人证便死了。 看来,是有人不希望这真相大白于天。 胆敢在皇宫里兴风作浪的人,就要有胆子承担这件事情的后果,幕后之人一旦揪出,绝不姑息! ********** 朝之后,太傅寺少卿许光海被一穿绿衣的宫装小婢拦住了去路。 “大人,我家娘娘请您御花园一叙,请随奴婢来。” 许光海前后看了看,确定无人看向他们这边,方才点点头,随小丫鬟而去。 御花园隐蔽的凉亭里,周遭绿竹漪漪,芙蓉已过了花季,如今那火红的花儿,终于从宫里消失。 石凳上坐了一紫衣的女子,玉簪轻挽,罗袖轻舒,手执毛笔正在洁白的宣纸上写着什么。 许光海撩袍坐,问:“这么匆忙,将为父叫来做什么?” 那女子停了笔,侧首示意身旁伺候的丫头退。方才正色道:“父亲大人可知蜀宫张修仪难产而死的事情?” 许光海喝了一口茶,“略有耳闻。怎么?” “您可知张修仪的贴身丫鬟曼菁,刺杀徐贵妃未遂,在牢狱里畏罪自杀。” “还有这事?”许光海放茶盏,浓眉蹙起。 紫衣女子点点头,偏头浅笑嫣然,“父亲大人猜是谁杀了张修仪?” 许光海低头沉思,片刻后抬起头来,满目震惊:“你……” “父亲大人,稍安勿躁。”紫衣美人拍了拍许光海的手,他气怒之甩袖站起身来,斥责:“简直是胡闹!” “女儿也不过是为了家族着想。后庭与朝堂,本就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父亲大人在朝为官,女儿在蜀宫如鱼得水,您的仕途岂不是更顺遂,还有我那不成器的哥哥……”说到这里,紫衣女子明眸婉转,“若不是女儿在皇上面前美言,您以为他会那么轻松就当上右都御使么。” 许光海负手而立半晌,又坐过来,谆谆教导:“你做这种事,若是被查出来,岂不是……” “父亲大人!”紫衣女子清冷了面色,“女儿做事还请您放心。” “好吧,此处不宜久留,你将我喊来有何事直说便是!”许光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起头来一饮而尽,有些烦躁。 “女儿希望爹爹将这里面的消息宣传出去,最好是,路人皆知。”紫衣女子将一张纸条塞到许光海手心里,拢了拢身上的衣裳道:“起风了,女儿就先回去了。” 言罢,带着丫鬟袅袅聘婷的离去。 许光海打开纸条看了一眼,将其收进袖兜里,举步离开。 不出三日,宫里宫外皆是盛传,徐贵妃心肠歹毒,将怀有龙子的张修仪毒害,只因生不出孩子,想夺她的遗腹子。 孟昶封锁了徐蕊有孕的消息,又将传谣的几个人抓住杀了,适才平息了点,可是张修仪的死仍旧是个迷。 张修仪死前,内殿里只有两个稳婆和含月一人,此事一出,三人被带去审问,两个婆子大呼冤枉,她们说事发之时一直在忙着处理那些染血的白布,哪里敢去谋害修仪娘娘! 只凭她们一家之言,自是无人可信。含月那颗被用过的棋子,跪在堂也是战战兢兢,那个人手里还握着她与宫中侍卫私通的证据,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若拉个垫背的! ... 第99章 皇上真的肯相信臣妾么 言情海 正文 【86】爷有的是银子,咱们去买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86】爷有的是银子,咱们去买 徐蕊身子真正好起来的时候,蜀地的气温已经彻底冷来,徐蕊待在重华殿,越发不问世事。 张修仪之死,经调查是为含月所为,是她在喂张修仪喝过的茶水里放了千年人参的粉末,致使她血崩而死。 至于幕后主使,含月指控说是芳华殿的方婕妤。 方婕妤听闻此事大喊冤枉,张修仪难产前,是她去过采撷殿不假,但也只是循例话话家常,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她与张修仪素来交好,怎么会去害她! 若说这嫌疑最大的,还是徐贵妃。张修仪的丫鬟曼菁,谁都不杀,为何独独要刺杀徐贵妃,皇上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孟昶不听她这诡辩,含月一口咬定就是方婕妤指使她的,又拿出了一系列的证据,最后,孟昶令将方婕妤和含月处死,至此,宫里才太平了些。 徐蕊那样聪慧的人,她知道凶手一定不是方婕妤,虽然她也可能有过杀人动机,但那人一定不是她。 孟昶这么做只不过是找个替罪羊堵住悠悠众口罢了,她明白,心里却还是那样难过。 为了扳倒她,背后那人竟不惜利用含月害死张修仪,只要一想起那个刚出生便没了娘的孩子,她就一阵心疼。 于是,这日晚膳,徐蕊向孟昶问起小公主的事,孟昶道:“朕已经将永宁交给乳母了,她和宫里几个比较小的孩子在一起,会平安长大的。” 原来那个孩子叫永宁,徐蕊默然。 孟昶携了她的手:“朕听闻爱妃日日闷在房里,无聊的紧,不若朕挑时间带你出宫一趟?” 徐蕊闻言睁大眸子,不敢置信的问:“真的可以么?” “君无戏言。”孟昶笑。从前他忙于国事,又流连在宫里的脂粉丛中,不觉得徐蕊对他来说有多重要。若不是曼菁刺杀她一事,他真的体会不到即将失去的痛苦。 如今她平安无事的还在他的手边,怎能不好好珍惜。 “说说你想去哪儿,朕找人安排行程。” 徐蕊托腮,想了半天,她想去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她想去沐蓉居,又想去北方看雪…… 不过,堂堂天子,若是跟她去了长乐街那样的烟花巷陌,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难道要带着皇女婿回徐府?不行不行,只要一想起徐家人那副势利的嘴脸,她心里便不爽。 思及此,徐蕊拉着孟昶的手,微仰起脸,扑闪着大眼睛,道:“挑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我们去锦官城郊外放风筝好不好?” “好。”孟昶将徐蕊揽进怀里,轻声应。 两日之后,一身便装的孟昶和徐蕊坐马车出了宫,随身带着的不过是几个便衣的蜀宫侍卫,赫德全原本也想跟着去,但是孟昶嫌弃他身上女人味儿太重,到时候一起走在街上都怪怪的,因而让他留在了宫里。 赫总管那叫一个委屈,拂尘一甩,不让去就不让去呗! 马车出了宫门,直往郊外而去。 马车内,徐蕊穿着一件白色绣着荷花的抹胸裙,白玉梅花簪挽发,除去宫里那繁复华丽的衣饰,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孟昶也应景的穿了一件月牙白的袍子,装束也换成一般人家的样子,手执白扇,风度翩翩。 “皇上,我们……” “哎?”孟昶收了白扇,止住徐蕊的话头,“出了宫便不能喊我皇上了,要喊夫君。”言罢,凤眸得意的一挑。 徐蕊面上一赧,抿紧了唇不喊。 “娘子这是害羞了?”孟昶用扇柄挑起徐蕊的巴,口气学着民间那些地痞流忙的样子,一身的枫流不羁。 徐蕊翻个白眼,将扇柄挡开,道:“出来得这样匆忙,我的风筝都还没糊完呢,我们这样去郊外,拿什么放风筝?” “就你那速度,等你糊完风筝,再画完,我们岂不是要等到明年开春了。”孟昶睇她一眼。 徐蕊大囧,她的速度的确是有点慢,那也是因为是第一次做啊,大蜀哪条律法规定每个人都要会做风筝的? “那现在怎么办?” “爷有的是银子,咱们去买。” 说话间,赶车的侍卫停了马车,道:“公子,集市到了。” 孟昶拉着徐蕊了马车,轻车熟路的带着她去找卖风筝的老人。徐蕊诧异,“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天天那么忙,还有功夫逛街?” 孟昶偏头,答:“你夫君我小时候可是经常和哥哥们跑来这里买糖人儿。” “呃……”徐蕊简直无法想象,儿时的孟昶,就跟大哥小时候一样……挂着哈喇子,吃糖人儿…… 二人找到卖风筝的小摊贩,孟昶拉着徐蕊的手问:“想要哪个?” 徐蕊目光巡视一圈,指着一只粉红色的金鱼风筝说:“这个好不好?” “就那个吧。” 付了银子,拿了风筝,二人又钻回马车。 今日天气难得的好,虽有风,却无雨,暖暖的太阳照着,郊外的草坡还是一片绿意。 马车甫一停,不等孟昶伸手将徐蕊扶来,她便拿着在集市上买的风筝,掀了帘子便跳去了。 这可把孟昶吓得不轻,他还没忘了她怀着身孕呢!可是这个女人似乎一点觉悟都没有,兀自跑的开心。 到了这宫外,她便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自在了。 孟昶黑了一张脸,两步便追上去,拧了她的胳膊将人掳到身边来,沉着一张脸吓她:“你这样毛毛躁躁不懂节制,就不怕腹中的孩子向你抗议?” “呃……”徐蕊伸手抚上如今才有一点起伏的小腹,俏脸皱成一团,“我忘了……” 孟昶白她一眼,紧紧拉着她的右手不放,唯恐这女人一会儿又看见什么激动起来。 随行的侍卫皆是默契的将目光放至别处。 不让跑,不让跳,这风筝怎么放,徐蕊纠结了,眸子转了两圈,她将风筝塞给孟昶,道:“你来放。” “嗯?”孟昶看着怀里突然多出来的东西,俊眉一蹙。 “我是孕妇,不能乱动的。”徐蕊捧着肚子坐到草地上,这会儿的自觉性忽然就高了。 身后侍卫们见皇帝陛拿着一只幼稚的金鱼风筝,忽然黑了一张脸。那么多人看着,他堂堂九五至尊,如何放得了风筝? 徐蕊仰头看他,眸里净是赤果果的挑衅光芒,你倒是放啊? 孟昶拿着风筝,半晌才默默的绕开线,徐蕊看着跌跌撞撞起来的粉色金鱼,嘴角弯起来。 看着风筝,徐蕊竟起了困意,打个哈欠,摸了摸身后的草坡有没有硌人的东西,然后躺去,没多久便呼吸平稳的浅睡了过去。 孟昶放着风筝回身看她一眼,便见绿草丛中那抹显眼的白,看样子是睡着了。 轻叹一声,孟昶收了线,将线轴交给侍卫,便也学着徐蕊席地而坐,一点儿也不怕染脏了白袍。 他将徐蕊的脑袋放到自己腿上,用手指梳理她凌乱的发丝,眸光柔和,只可惜徐蕊看不到。 不多时,起风了,天上的云被风吹的迅速游走,方才还湛蓝的天空,渐渐阴霾起来。 “启禀皇上,要雨了,是否起驾回宫?”一名侍卫上前来报。 孟昶抬头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徐蕊抱起来,钻进了马车。 睡醒一觉之后,徐蕊惊觉自己已经在马车里了,她一轱辘爬起来,掀了帘子往外瞧,正是回宫的官道。 这么快就回去了,徐蕊瘪嘴,有些失望。 孟昶将她拉回来,故作不悦道:“说好的出去放风筝,你却睡着了,朕的好心情都被你给搅了,怎么赔偿朕?” “啊?”徐蕊傻了眼,还要赔偿? “快说!”孟昶板起脸来,一副要发火的样子。 “赔偿什么啊,您说了算……”徐蕊硬着头皮道,此番好像的确是她没理。 要的就是这句话,孟昶勾唇一笑,又将徐蕊拉近了点儿,“那先让朕拿些福利,抚慰一受伤的心灵。” 言罢,在徐蕊莫名的目光,低头吻上她的唇。 徐蕊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囧的红透了脸颊,孟昶看着她这番醉人的模样,有些意乱情迷,大手抚上她的衣带,徐蕊被吻的晕头转向,身子软在孟昶怀里。 一阵疾风吹来,掀起一角车帘,冷风灌进来,徐蕊恢复了一点儿神智,伸手将孟昶推开,低头垂眸结结巴巴道:“现在,现在是在马车上,我还,还怀着身孕呢!” 孟昶也清醒过来,眸子里还残留着欲,求不满的神色,他瞥了一眼徐蕊的小腹,懊恼的放开她。 他方才怎么就失控了呢? 徐蕊束手束脚坐在那里,也是一脸尴尬。 了马车,已经落了微雨,赫德全撑着伞等在宫门,春晓亦在。 见二人了马车,赫德全迎上来,道:“皇上,匡圣指挥使安大人求见,此时正在御书房外候着您哪!” 孟昶将目光转向徐蕊,她道:“既然皇上有国事要忙,就快去吧,臣妾自己回去。”话落,徐蕊抬眸看向他,眸光羞涩,忽然伸手揽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了一吻。 “仁赞,今天我很高兴,是入宫以来最高兴的一次了,谢谢你。” 言罢,也不敢看孟昶是什么眼神,她便撒了手跑到春晓伞底,脚步快的走了。 孟昶看着那越来越远的白影,回味着唇上的温度,展颜笑起来。 ... 【86】爷有的是银子,咱们去买 言情海 正文 【87】你一定是在朕身上蛊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87】你一定是在朕身上蛊了 暑季来临之前,摩河池畔的水晶宫终于紧赶慢赶的竣工了。 这日午膳后,孟昶来了重华殿,徐蕊正无趣的捧着一本书翻看,孟昶上前将书本拿过来,道:“随朕来,有惊喜。” “哎?”徐蕊抬头看他,眸子里光华潋滟。 孟昶携了她的手,将其带到轿撵上,而后撩袍坐在了她旁边。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徐蕊抓着孟昶的手问,这还是头一次,二人共乘一个轿撵。 “爱妃稍安勿躁,随后便知。”孟昶拍拍她的手,一脸神秘。 徐蕊撇嘴,见他们正往勤政殿的方向而去,去那里做什么呢? 不多时,赫德全喊了声落轿,孟昶小心地将她扶来,对身后的奴才们道:“你们都退吧!” “皇上要给臣妾什么惊喜?”徐蕊抬首看了看勤政殿的大门,问。 孟昶不答,拉了她的手便走,却是绕过勤政殿去了后面。 徐蕊疑惑间,抬头便看到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这,这不是……”徐蕊指着水晶宫,结巴了。 “是朕送给你的新居所,怎么样,还满意吧?”孟昶轻笑,这次他没有用“赐”那样居高临的词,而是用了“送”,徐蕊正惊讶中,没有注意。 她上上打量这座宫殿,感叹道:“好漂亮啊,可是……这要花多少钱?” 孟昶甩一个白眼,“放心,朕的国库里有的是银子!”徐蕊闻言撇嘴,孟昶将她拉进去,道:“我们去里面看看。” 徐蕊点点头,跟着孟昶的步子走。 进去里面才知,这宫殿的窗户、墙壁,竟然都是用上好的珊瑚和碧玉镶嵌的! 最让她觉得惊讶的,是那几块硕大的琉璃,代替了以往宫殿里的墙壁,从她的方向看外面,一片通透,从外面看里面,却是如隔雾看花,看不真切。 水晶宫分为内殿,中殿和外殿。 睡觉用的内殿里,挂着鲛绡帐、放着青玉枕,铺着冰簟,叠着罗衾。 徐蕊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睁大了眼睛,孟昶从身后将她抱住,一手抚上她的小腹,一手固了她的肩,问:“对这个礼物还满意么?” “满意。”徐蕊将手附上他的,笑着道,“皇上一早就开始建这宫殿,臣妾还以为是今年纳秀用的呢,差点都要交代四司为您安排今年的纳秀事宜了。” “你敢揣测圣意?”孟昶故意板起脸来。 徐蕊可不害怕,“皇上既不告诉臣妾,又这样明目张胆的筹建,恁谁都会猜想。” “那你怎么不想是为你建的?” “那时候,臣妾惹您生气,您还将我禁了足,臣妾当时想,您都气成那样了,怎能可能还会为臣妾再建一座宫殿。”徐蕊轻叹,她是否低估了他对她的感情? 孟昶将徐蕊翻转个身子,小心的避开她的肚子,将其抱进怀里,道:“你一定是在朕身上什么蛊了,否则朕眼里心里除了你,怎么就放不别人?” 徐蕊闻言心砰砰直跳,这算是委婉的告白吗? “臣妾的心里眼里,也是除了皇上再无他人。”徐蕊将脸埋在孟昶的衣襟里,双颊红透,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孟昶却不肯给她逃避的机会,他头一次听她这样剖白自己的感情,“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朕没有听到。” 什么?还要再说一遍?徐蕊樱唇一抿,坚决的摇摇头,“好话不说第二遍,皇上既然没听清,那就算了。” 孟昶邪魅一笑,打横将徐蕊抱起来,向内殿走去。 徐蕊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问:“你要做什么?” 孟昶将她放在榻上,道:“既是不说,那朕就来亲自条教一番。你说还是不说?”话间,大手抚上她的衣带,作势要解开。 徐蕊大惊失色,紧紧护着自己的衣带,不让孟昶解开。 “臣妾,说,说,说……”终是服了软,孟昶凤眸中盛满笑意,翻身躺在徐蕊身旁,道:“说吧,朕听着。” 徐蕊又红了脸,稳了稳心神,她道:“在臣妾的心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代替陛……” 孟昶闻言将徐蕊揽进怀里,巴搁在她的颈窝处,呼出的气息撩,拨得她心神不宁,“能听到你这句话,朕做什么也甘愿了。” 一声轻轻的谓叹,忽然让徐蕊红了眼眶,她将头埋在孟昶的胸膛上,忽然说了句随心而感性的话,“为了皇上,让臣妾做什么都可以。” “当真?”孟昶将她推开一点,凤眸里闪动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做什么都行?” “嗯。”徐蕊点点头。 “好。”于是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孟昶又翻身将其压在了身,,徐蕊大惊。 “皇上……” “你方才不是说为了朕做什么都可以吗?”孟昶吻了吻她的额头以示安抚,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身,探去。触到的坚硬滚烫的一物让徐蕊的脸又轰的一烧起来。 “你自己挑起来的火,要自己压去。”孟昶坏笑着去解她的衣带。徐蕊伸手挡开,“可是孩子……” “太医说了,孩子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可以……行房。”孟昶低头去吻徐蕊的唇,“我会很小心的……” 徐蕊嘤咛一声,彻底在孟昶怀里化作一滩春,水。摩河池畔青翠飘扬,红桥隐隐,衬得这水晶宫更似人间仙境一般。 ********** 重重叠叠的鲛绡帐内,徐蕊闭眸躺在榻上,孟昶在她旁边,拾袖拂去了她额头上的一片薄汗,而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怀里。 徐蕊哼哼两声,半睁了眸子,软!软的唤了声:“仁赞。” “嗯?”某人抬起埋在她月匈口的脑袋,快速应了句。 “你还未见过我娘亲吧?” “徐员外的夫人吗?”孟昶疑惑,“有过一面之缘。” 徐蕊当即翻了白眼,“你说的是我大娘吧,我娘亲只不过是徐府里的小妾。”她是庶出嫡女,否则,怎么会轮到她来参加选秀? 见美人拧了眉,孟昶赶紧又接了句:“没见过不要紧,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朕再陪你回徐府一趟。” 徐蕊适才舒缓了神色,白了他一眼,皇帝日理万机,他有空,鬼才会相信! “爱妃……”孟昶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了,徐蕊嚯的一睁开眼睛,拍掉他的手,用罗衾遮了身子往后躲了躲,“不要了……” “好吧。”孟昶看了看她露在外面的身子,都是他留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心里很是满意,遂拿起放在一旁的白色寝衣道:“那朕替你穿衣吧。” “不,不用了。”徐蕊连连摇头,他替她穿衣?是想趁机吃几口豆腐吧,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爱妃不必害羞,来吧!”言罢,孟昶将徐蕊捉到身前,大手无意中刷过那双小白兔,引得徐蕊一阵战栗,好不容易穿好了寝衣,孟昶又拿起中衣。 还要再来?徐蕊大骇,胡乱找个借口搪塞阻止:“呃,臣妾有些累了,还不想起身。” “这样啊。”孟昶放手里的衣裳,一双凤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徐蕊被盯的发毛,条件反射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双臂交叉护在月匈前。 “皇上您,又想干什么……” 孟昶不答,将衣裳丢给她,道:“赶快穿好衣裳,随朕出去。” “……”徐蕊忍着全身酸痛,默默拿起中衣来穿上。 收拾妥当,孟昶拉徐蕊去了外殿,赫德全早就命人准备好了雪藕、冰李以及青梅酒。 此时倚阁星回,玉绳低转,偶有凉风升起,岸旁的柳丝花影,映在摩河池中,被水波荡着,忽而横斜,忽而摇曳。 孟昶携了徐蕊的手坐,为她倒了一小杯酒,道:“你现在怀有身孕,不宜喝太多,就陪朕喝一口吧。” 徐蕊执起酒杯闻了闻,淡淡的酒香带着着青涩的梅子味儿,于是便小心的啜了一口,只觉酒气淡了,反倒梅子的味道更浓了。 孟昶见她饮酒,便问:“怎么样,这梅子酒好喝吧?朕专门让赫德全找来的,不过你只能喝这么一口。”言罢,将酒壶和徐蕊的酒杯都拿到了自己那边。 徐蕊瞥了酒壶一眼,暗暗记了这名字和味道,切,不让她喝,赶明儿自己研究去~ 孟昶今日心情似乎是很好,几杯酒肚,眼神有些迷离起来,忽觉一抹冰凉入手,原来是徐蕊拿了新鲜的冰李塞到他手里,“皇上,这酒后劲太大,再喝您都要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孟昶看着徐蕊的模样道。 徐蕊闻言微低了头,含笑道:“还说没醉,这都开始说胡话了。” 突然风起,徐蕊穿的白纱衣裙被风掀起了一袂裙角,她伸手压去。 孟昶抬手将徐蕊招到身前来,情不自禁的揽上了她的肩,道:“朕倒是忘了,夜里风凉,不若我们回去吧。” 徐蕊摇了摇头,“难得你我二人有这样静谧相处的时候,急着回去作甚?臣妾听闻陛精擅词翰,如此良夜美景,陛何不填一首词,以写这幽雅的景色呢?” 孟昶闻言大笑,“爱妃若肯按谱而咏,朕当即刻填来!” 徐蕊微歪了头,摆出一个调皮的神色,道:“陛有此清兴,臣妾安敢有违?” 孟昶大喜,命人取来纸笔,一挥而就,递给徐蕊。 徐蕊接过词笺,诵道:“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一点月窥人,欹枕钗横云鬓乱。起来琼户启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 “哈哈,爱妃觉得这词如何?” “呃,甚好。”徐蕊看着开头两句,忽然无语起来。这两句,孟昶是放哪儿都能用啊……好好一首写景抒怀的诗词,怎么就被他写成了艳!诗一流…… ... 【87】你一定是在朕身上蛊了 言情海 正文 【88】 小爷想回便回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88】 小爷想回便回了 徐蕊从重华殿搬到了水晶宫,住到了孟昶的勤政殿旁边。 孟昶得以日日见到佳人,也省了脚力,二人经常在摩河池畔把酒言欢,借着清风霁月,吟诗作对。 其中孟昶酒醉那日写的那首《玉楼春》坊间流传最广,此词又名《避暑摩河池上作》,长乐街上有歌女将其改编成了缠,绵悱,恻的洞仙歌,谱成歌曲来吟唱。 一时之间,皇帝与徐贵妃之间的佳话又传入了民间,人人都言徐蕊命好,蜀地百姓也开始觉得,生女比生男好,对女娃娃的培养也细心起来,就连私塾里都有了女弟子。 而遥远的东京,赵炅的哥哥赵匡胤刚刚官拜殿前都虞候,领严州刺史。 哥哥升了职,赵炅又多了些闲散的时间,于是便挑一个春风和煦的日子,带了些吃食,拿了些银子,悠哉悠哉回蜀地了。 彼时的锦官城早已改了名儿,蜀人都喊其蓉城,芙蓉的蓉。 这得益于蜀国皇帝与徐贵妃的爱情佳话,相传,皇帝想念归家的贵妃娘娘,便效仿吴越王钱镠与他的原配夫人戴氏王妃,给贵妃写了一封书信,又为其种了满城芙蓉以表思念之情。 芙蓉开遍锦官城之时,贵妃的车架路过花径,回宫与皇帝团聚,从此以后,锦官城便改名儿叫蓉城了,因为这里实在种了太多芙蓉,满城满院,从平民百姓家的篱笆小院一直到城墙角,八月到十月,红云一片。 赵炅骑着高头大马奔波了好些天终于到了锦官城,他看着城头上被换掉的牌子默了会儿,便打马进去了。 过了关卡,马蹄声声直往长乐街而去。 到了沐蓉居,赵炅将手里的缰绳丢给相熟的小厮,吩咐道:“给小爷备好洗澡水,一路上风餐露宿,真是够了!” “好勒,马上就去!”小厮接过缰绳,吩咐正往这儿看的小工:“快去,通知铃铛姐姐,就说赵公子回来了!” “是……”那伺候茶水的小工忍不住看了赵炅一眼,只见其穿着邋邋遢遢,胡子拉碴,又不像蜀地的人,心里很是好奇。 小厮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哎,还有啊,给赵公子备水沐浴,还有一些换洗的衣裳,就交给铃铛身边的红豆来打理好了。快去快去!” “好勒!”赵工汗巾往肩上一甩,跑出去了。 “赵公子您老地方休息片刻,铃铛姐姐马上就来。”那小厮牵了马,点头哈腰道。 赵炅点点头,拍了拍马背,对小厮道:“牵去好好喂喂,这两天可累坏它了。” “公子请放心,这马啊,小的一定给您喂饱喽!然后给您刷洗干净了。” 赵炅闻言满意的点点头,举步上了二楼。 二楼雅间还是那般模样,似乎时时刻刻都等着人来,信手倒来便是温热的茶水,啜一口茶香怡人,水温正好。 得了小厮禀报,铃铛立马便来了二楼。 当见到窗户边上立着的那抹挺拔的背影时,她的眼眶微热。 赵炅听到有人上来,却不见珠帘动,等了片刻便转过头去,看到铃铛立在门口。 “怎么,傻了呀?”他瞥外面一眼。 铃铛拾起袖子抹了抹眼,挑帘进去,“你怎么有空回来了?” “小爷想回便回了。”赵炅端着茶盏,一边喝水一边答。 铃铛这时才看清了他的模样,衣衫皱皱巴巴,胡子拉碴,这哪儿是昔日里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的赵公子? “你这一身是怎么弄的,难道是被人抢了?”铃铛首先就想到了这个。 赵炅闻言来了气,将茶盏砰的一撂到桌上,道:“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小爷就来气,我离开东京时天儿还好好的,怎奈骑马刚到了蜀地,便遇上了大雨,没处躲雨,我快马加鞭赶路,哎,等我到了锦官城,这雨又停了!” 铃铛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倒霉怨谁呀,这蜀地的大雨就偏找上你了,谁也不淋,就淋你。” 赵炅白她一眼,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这锦官城何时改名叫蓉城了?” “改了好几个月了。”铃铛漠漠答,明显对此事不想提。 赵炅却是好奇,又道:“来的路上,我可是听说书的说了一路的陌上花,我还真是好奇,这徐贵妃是什么来头,竟让皇帝痴迷至此?”难道比那日在沐蓉居见到的美人儿还要美么? “呵呵,这些都是些坊间传闻,都是被人大肆渲染改编过的,你也信。”铃铛轻嗤,找了话来转移话题,“哎呀,这是什么味儿,你几日没洗澡了?”言罢,捏着鼻子躲到一边。 赵炅抬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皱眉道:“四五日了。” 说话的同时,红豆领了几个人过来,将木桶放到内间里,调好热水,道:“赵公子,水好了,您快些沐浴吧!” 铃铛见此站起身来,道:“那我先出去了,你洗澡吧,臭死了!”言罢捏着鼻子扇着风出去了。 赵炅想着,有那么严重么?于是抬起袖子使劲闻了闻,果然闻到一股子馊了的饭菜味儿。 堂堂赵大公子怎能忍受自己身上如此狼狈,连忙脱了外衫跳进桶里,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除去了一身的风尘。 晚些时候,铃铛命人给赵炅收拾了一间上好的客房出来,铃铛带他去看房,他甚是满意。 “不错不错,本公子以后就住这儿了!”言罢,把自己的行李往桌上一丢,吊儿郎当的坐来。 铃铛上前踹了他一脚,将手伸到他面前,“这茶水和客房可不是白享受的,拿银子来!” 赵炅白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钱袋,抓了一把金豆子塞到她手里,道:“这些够半年的茶钱和房钱了吧?” 铃铛拿起一颗金豆子咬了,确定是真的,嘿嘿笑着说:“够了够了,红豆啊!来给赵公子上些吃食,赶了几天路,一定没怎么吃好吧?” 赵炅翻个白眼,给了金子,这女人说话的口气都变了,俨然把他当成了大爷。 不多时,红豆便端来了许许多多的吃食。 赵炅早就饿了,这旁边也没什么外人,他撩了撩衣袖,敞怀大吃起来。 铃铛在旁看的那叫个心惊胆战,这人难道是饿死鬼投胎?不多时便将桌上的菜肴洗劫一空,连带着桌上那壶酒也见了底。 啃完最后一只猪手,赵炅将骨头丢回桌上,拍了拍满是油腻的手,打了个饱嗝,方才说:“终于饱了……” 铃铛命人收拾了桌子,回身发现某人摊在椅子上睡死了过去,又急又气,遂上前踹了他一脚。 赵炅一个机灵醒过来,初时还以为是他的兄长,睁眼看见铃铛,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抱着自己的脚道:“你这女人,属牛的吗,力气怎的这么大,哎呦,疼死小爷了!” 铃铛没想到赵炅的反应这么激烈,她方才,好像没怎么用力吧?但见赵炅哼哼唧唧很是痛苦的模样,心也有些慌了,俯身去问:“你还好吧?” 赵炅见此扭转了铃铛的胳膊,将其制住,道:“你还敢不敢偷袭小爷了?” 铃铛上了当,还被人这样制着,人们进来看见,她的脸往哪儿搁呀,顿时又羞又怒,抬脚便往赵炅裆里踹去。 赵炅赶紧收了手躲到一边,额上一滴冷汗掉来,方才若是让铃铛得逞,他的半辈子的“性”福生活岂不是都要毁了? 得了自由,铃铛把桌上能扔的东西都往赵炅身上砸去,噼里啪啦一通砸,砸完之后面对满地狼藉,铃铛姑娘拍拍手,对赵炅道:“赔钱!” 赵炅见她摆明了一副不给钱就走人的架势,思量了片刻还是掏出了钱袋。 铃铛掂着几颗金豆子又笑弯了眉眼,“赵公子,你赶了几天的路一定累了,快些休息吧,改日我们再一起喝喝小酒叙叙旧。” 言罢,关了房门便出去了。 赵炅翻了个白眼,这女人见钱眼开,不知讹了他多少金豆子了。 开了门唤来小厮收拾好一地狼藉,赵炅栓了门,躺在榻上沉沉睡去。 这几日的确是劳累了,他为了能早点到蜀地,几天几夜没合眼,三餐都是将就着吃一点,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他到现在也不清楚。 只是,皇宫里的徐贵妃,真是如说书人说的一般绝色倾城么?还是像铃铛说的那样,不过是老百姓口口相传大肆渲染的罢了。 他忽然想起上次雨天的惊鸿一瞥来,那样的容颜,他确信是沐蓉居的人。 根据他的回忆,那女子应该就是二楼雅间里,那里曾放了一株芙蓉,他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过,只是不知为何如今寻不到了。 事情似乎有些怪异又有些复杂,赵炅甩甩脑袋,酒意卷上来,他的思绪开始混乱,实在是扛不住了,便歪头睡了过去。 罢了罢了,这些劳什子的事,待他养足了精神,再细究也不迟! 彻底睡过去之前,赵炅脑海里出现的,是那日二楼上的半张美人面,娇若芙蓉,叫人过目难忘…… ... 【88】 小爷想回便回了 言情海 正文 【89】 是谁强上了谁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89】 是谁强上了谁 赵炅回来的第二日,黄昏刚过,沐蓉居便栓了门,挂起了不营业的牌子。 铃铛让人挖了两坛后院她和徐蕊一起埋的女儿红,提着去敲了赵炅的房门。 闲来无事,赵炅正擦拭着自己的佩剑,想着兄长前些日子说的,让他跟他去从军,便听到咚咚的两声敲门声。 这中气十足的,一听便知是铃铛。因而他也没有问是谁,放佩剑,去开了门。 “你来找我何事?” “不是说好了么,找你来喝喝小酒叙叙旧,看我带来了什么?“铃铛献宝似得将两坛酒晒出来。 赵炅挑挑眉,让开身子让铃铛进来。 “只有酒么?” “当然不是。”铃铛将酒放在桌上,门外红豆的声音便响起来了:“铃铛姐姐,您要的酒菜来了。” “进来吧!” 赵炅大爷似得坐在那里,看着铃铛忙前忙后,不多时,一桌子酒菜便出来了,红豆退出去,房里只有铃铛和赵炅两个人。 给赵炅和自己一人斟满一杯酒,铃铛忍不住先喝了一口,“啊,果然是在地埋得时间久了,味道醇厚!”铃铛连连称赞。 赵炅也端起杯来喝了一口,没有像铃铛那般大呼小叫,不过也暗暗赞许,好酒! 看着铃铛又嘴馋的喝了一大口,他道:“酒倒七分满为最好,你倒的太多了。” 铃铛不满的白他一眼,“我就喜欢倒十分满,你不喜欢就别喝呀!” 赵炅一个白眼还回去,“免费的好酒,小爷为何不喝!”言罢,手腕一抬,一杯酒肚。 二人借着酒说了好多话,从最初的相识到分离的这几个月,彼此经历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细细说来,倒生出几分感慨。 铃铛只知赵炅在东京有位兄长,家里很有钱,具体是做什么的,赵炅没有说,她也没有问。 夜色渐浓,泼墨一般染黑了所有景物,一轮明月高悬,赵炅房内开了半扇窗户,月光洒进来,和着房内的烛光,温暖的不像样。 两坛酒已经空了一坛,剩的那坛酒也只剩了个底,酒菜没怎么动,铃铛逞强跟赵炅拼酒,反倒是第一个喝趴了。 赵炅此时也是有些醉眼迷离,他见铃铛趴在桌上不肯起来,伸手戳了戳她,道:“喂,你怎么睡着了,不是要跟小爷拼酒吗?” 铃铛脸红得好似云霞,她觉得脸上烧得慌,便将脸贴到了桌子上,听到赵炅的话,侧了半张脸,摆摆手,道:“不,不行了。” 赵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鄙夷道:“这就不行了?不是号称自己是千杯不醉吗?就这点酒量也敢出来混!” 铃铛闻言不服气了,噌的一直起身来,拍着桌子吼:“谁不行了!喝!”话落,她又给自己满了一杯,一口喝掉了。 这杯酒肚,她已是彻底醉了,眼里的赵炅都变出了三个脑袋,她伸手指着赵炅道:“嘿嘿,阿蕊,你怎么忽然变那么丑啊,皇上不爱你了吗?” 赵炅还是第一次听到铃铛谈起阿蕊,便凑上前问:“阿蕊是谁?” “阿蕊是谁?”铃铛也有些懵,将这个问题重复了一遍。 “是徐贵妃吗?”赵炅又问。 “对!”铃铛想起来了,激动的拍桌子,“阿蕊就是徐贵妃,就是皇上最爱的人,她说她也最爱皇上,呵呵。” 赵炅皱眉,“那我那日在沐蓉居看到的绝色美人,是不是就是阿蕊?” “呃,绝色美人一定是阿蕊啦,青城最漂亮的人就是阿蕊了,没有之一哦~”她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笑的有些傻。 赵炅听到这些话有些激动,抓着她的肩问:“你既然知道我要找的人是阿蕊,为什么不告诉我!” “唔……”铃铛抬起一双醉眼看他,笑眯眯地问:“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你!”握着她的手使了力,铃铛被握得痛了,轻皱眉,甩了两肩摆脱他的桎梏,“你太暴力了,离我远点。” 言罢,又拎过酒坛来给自己倒酒。 赵炅想起一路上听到的陌上花的故事,又想起自己惊鸿一瞥的美人竟然已成大蜀皇帝的g妃,心中郁郁,夺过铃铛手里的酒坛来,也不用酒杯了,直接便仰头喝了。 没有酒,铃铛拿起一根筷子,将桌上的酒菜戳了一个遍,一边戳还一边道:“我打死你个大坏蛋,死赵炅!” 赵炅闻言彻底怒了,趁着酒劲将铃铛捉过来,俊容因为喝了酒红艳艳的,“死女人,别以为本公子不敢打女人!” 铃铛闻言也彪了,“那你打呀,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我会武功!”言罢,扑到赵炅怀里,找准他的胸膛狠狠咬了一口。 赵炅痛的目眦欲裂,伸手将铃铛拎起来扔到榻上,“敢咬小爷,你不要命了!” 铃铛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又张牙舞爪扑上来,成功的利用自己的“九阴白骨爪”扒了赵炅的外衣。 赵炅拢了拢自己露出肩膀的衣裳,眸中烈烈火焰恨不得将铃铛给烧光了。 若是放在平常,铃铛一定早就怕了,怎奈她今日喝了酒,理智早就被自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她要打败他! 坚定了这个信念,铃铛再次蓄了力,趁赵炅不备,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到了榻上,“哈哈,小贼,被本姑娘逮到了吧!”铃铛骑在赵炅身上洋洋得意,晃了两,一掌拍到了他的某个地方。 赵炅闷哼一声,眸光危险的看向铃铛。 怎奈某人还不自知,仍旧洋洋得意道:“向本姑娘低头服个软,说声自己错了,本姑娘就饶了你。” “你确定你不去?”赵炅阴侧侧的问了句。 “我为什么,我……”话还没说完,铃铛便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又被赵炅压在身,了! 大事不妙! “你想干嘛?”铃铛伸着脖子,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 赵炅学着她的口气,道:“向爷低头服个软,说声自己错了,爷就饶了你。” “休想!”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赵炅怒火涛天,三五除二便将铃铛的衣裳剥,光了,大手邪恶的袭上了她的月匈,恶狠狠的拧了一把。 铃铛吃痛,见自己身上没了衣裳,赵炅却还穿着得好好的,心中不平,伸手给他扯烂了。 衣裳撕裂的嗤啦声响彻整个房间,赵炅眸子一暗,大力将铃铛推进g榻里边儿,挺啊身进啊入。 撕裂的疼痛让铃铛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他看到赵炅正光衤果着身子压在自己上面,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赵炅不答,低头堵住铃铛喋喋不休的嘴,在她身上大肆运动起来。 疼痛让铃铛惨白了脸,长长的指甲狠狠抠着赵炅的背,“痛,痛死了,你轻点!” 赵炅闻言吻了吻她的唇,笑着道:“好,我轻点,阿蕊。” 铃铛不满的哼哼几声,并没有听清他喊的是谁。 第二天早上,沐蓉居照常营业,红豆去喊铃铛起g,在门外喊了半天也没人应,她推门进去,看到榻上的锦被都还叠的整整齐齐的,人呢? 赵炅的放间里,窗外阳光灿烂,直直照进房内,铃铛嘤咛一声醒过来,抬眸便看到了一室凌乱,两个酒坛一个在桌上,一个在凳子上,桌上杯盘狼藉,她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再将目光移到地上,几件衣裳凌乱的堆放在那里,她眼尖的发现那件桃红色的,不就是她昨天穿过的衣裳?! 此时铃铛才惊恐的发现,她赤衤果着身子躺在榻上,还枕了一条胳膊!转过头去,她便看见了赵炅那张英俊的脸,立刻便惊恐的大叫起来! 赵炅被吵醒,见到铃铛也是被吓了一跳,模模糊糊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他伸手捂住铃铛的嘴:“你给我闭嘴!你叫成这样,难道是要外面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我睡在了一起吗?!” 铃铛被捂着嘴说不了话,气的眼泪都出来了。 赵炅也是有些尴尬,道:“我松开你,你可不准乱叫了啊。” 铃铛眨眨眼睛,赵炅便松开了手。 片刻之后,一声清晰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房间。 “简直是无耻!”铃铛甩了赵炅一巴掌,拿锦被挡在身前,嘤嘤哭了。 “我无耻!”赵炅气炸了,“昨夜不知是谁先爬到我榻上来,还骑在我身上,赶都干不去!” 铃铛闻言止住哭声,想起昨夜似乎的确有那么一回事儿,她骑在赵炅身上…… 赵炅见她想起来了,指着自己胸膛上的牙印道:“你看看你昨夜发疯给我咬的,你说,是谁无耻,是谁强上了谁?!” 铃铛彻底吓傻了。 “不,不可能!”她绝不相信自己会做那种事,赵炅气的不搭理她。 二人争执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红豆的声音响起来:“铃铛姐姐在吗,不早了,该去面招待客人了。” “在,在呢,你先去忙吧,我等会儿就来!” “哦!那我先去了。”红豆应了声,转身了楼。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铃铛和赵炅争先恐后的爬起来去地上捡衣服穿,铃铛手忙脚乱穿戴好了,回身发现赵炅仍衤果着大半个胸膛,立马捂住眼睛,“你不要脸!你为什么还不穿衣服!” 赵炅无奈拎起烂的不成样子的衣裳给铃铛看,“你看你昨夜干的好事,本公子的衣裳都被你撕烂了,怎么穿!” 铃铛的脸又红了红,“你的,你的衣裳呢,就没有新的吗?” “在柜子里。”赵炅翻了个白眼。 铃铛去给她拿了新的扔给他,他穿戴好了,铃铛将染血的g单扯来塞到g底。 “本姑娘告诉你,昨夜那是个意外,你若是敢说出去,我打断你的腿!”说完这句,铃铛便不顾自己酸痛的身体,一溜烟的跑了楼。 ... 【89】 是谁强上了谁 言情海 正文 【90】帮我,我对我们的关系负责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90】帮我,我对我们的关系负责 自那错乱的一夜,赵炅与铃铛的相处便变得分外不自然,同在沐蓉居,低头不见抬头见,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二人怪异的相处模式,就连迟钝的红豆都看出了端倪,那丫头嘴快,忍不住问铃铛:“姐姐,你跟赵公子怎么了啊,怎么感觉最近你们两个怪怪的,难道那天喝酒你们又吵起来了?” 铃铛不厚道的又想起那天早上赵炅赤衤果的胸膛,俏脸红了红,她又羞又怒,将手里擦桌子的抹布丢向红豆,“死丫头,你是不是很闲,瞎操心什么,我跟赵公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去,把这些桌子都给我擦干净!” 红豆无端挨了批,不高兴的撅起嘴,捡起抹布默默的去擦桌子,铃铛则捂着脸跑到后院的茶房去了。 铃铛总是躲着赵炅,赵炅正好也不知怎么面对铃铛,于是白日里,他都出去,上次走的匆忙,他还没有好好逛逛这蜀地。 听闻蜀地美食多,美人多,就连才子佳人的故事也层出不穷。说书的精瘦老头儿就在长乐街的西头摆摊儿,他日日不厌其烦的讲着玄武门事变,杨贵妃传奇,近日又新添了一出陌上花。 赵炅在长乐街上最有名的酒楼醉相思出来,便见街头围了一大帮子的人,一声声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他思索了一会儿,举步向人群的方向走去。 走的近了,便听到说书人正激动的讲着那出陌上花,正好讲到皇帝为了徐贵妃种满城芙蓉的桥段。 他停在那里,细细去听。 “话说,这徐贵妃也是心气儿高的人,皇上既然旨让她回娘家,岂有不回的道理?当便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收拾了几件衣裳出宫了。 这一走可不得了,皇帝消了气,又对自己的决定后悔了,便让人去看看徐贵妃那里怎么样,得知贵妃真的走了,皇帝龙颜大怒,令把贵妃身边的丫鬟都赐死了。 贵妃回了娘家,皇帝很是想念,又碍着情面不肯先妥协。又过了几日,实在熬不住了,从奴才那里得知贵妃最喜欢芙蓉花,便从各地寻了花种,发给蜀地各个百姓家,令每家每户都必须得栽种芙蓉,等到芙蓉花开,皇帝旨宣贵妃回宫,她才发现,回宫的路上居然种满了芙蓉,贵妃娘娘很是感动,与皇上重修旧好,恩爱不疑。又过了一年……” 赵炅听着听着便走了神儿,他想起刚来蜀地那阵子,去沐蓉居凑热闹跟一个酸秀才吵起来,被人赶了出去,又遇上大雨,便在沐蓉居对面的廊躲雨,偶然抬头看到二楼窗口那半张美人面,一时惊为天人。 他发誓要得到她。 可是兜兜转转,他连她确切的模样都没有见过,如今得知她早已成为大蜀皇帝的贵妃,心里怎能好受? 赵炅握了握拳,抬头看见前面说书的小摊儿前没了人,原来是老头儿说完陌上花,准备收拾摊子回家了。 “这位公子,你可是还要听书?”老头儿抬头看到摊子前还站着一位公子,笑眯眯的问他。 赵炅上前两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头儿的桌上,道:“再讲一遍陌上花。” 看到那么大一锭银子,老头儿更是眉开眼笑,他将银子收起来,惊堂木一拍,折扇打开,“话说,这蜀地人杰地灵,在青城有位姓徐的员外,她的二女儿从小便生的貌美如花,待这女孩长到17岁,这一年……” 听完老头儿的陌上花,已是黄昏,赵炅独自走回了沐蓉居。 此时客人三三两两,红豆在外堂招呼客人,见到他回来,便道:“赵公子您回来啦!” 赵炅点点头,环视四周,并没有见到铃铛的影子。 “你家掌柜呢?” “哦,铃铛姐姐可能在后院茶房吧,您找她有事吗?要不我去把她叫来?” “不用了,你忙吧。”赵炅摆摆手,举步去了后院。 红豆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暗自嘀咕:“这二人好生奇怪……” 赵炅去了茶房,果然看到铃铛在那里。 铃铛正和小工一起把晾了一天的茶叶收起来,低头间,一抹高大的人影遮住了光线,她知道是赵炅。 “你来干什么?” “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铃铛抬起头来,无端端又红了脸。 赵炅没心思去看她的小女儿情态,拉了她的手腕便往二楼雅间的方向走去。 他的手劲极大,铃铛被握得痛了,甩了几都没甩开,“你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行吗?” 赵炅抿着唇不言,一张脸冷的似万年冰山,铃铛抬头看见他紧绷的巴,不敢再言,乖乖随他上了楼。 进了雅间,赵炅放开铃铛,向她讲了一个故事,关于自己的身世,包括自己的哥哥赵匡胤和他们赵氏兄弟在东京的地位和财势,铃铛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我的故事就这么多,我跟你说,是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铃铛抬头看向赵炅,他背对她站在窗口逆光的位置,看不见表情,却让她觉得此时距离他千万里。 “我的兄长刚刚官拜殿前都虞候,大周皇帝对他很是重用,这次我回来,就是拜兄长所托,与他里应外合——夺取益州”赵炅说到这里,忽然回过身来,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你们……”铃铛捂着嘴惊恐的后退数步。 “铃铛,你要帮我。”赵炅忽然拥上她的肩,将她揽进怀里。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最合适,因为你的姐妹阿蕊是大蜀皇帝最g爱的贵妃,你想知道什么,都能从她那里得到。” “你的意思就是要我……”铃铛睁大眸子,连连摇头,“不,不,我不能这么对阿蕊,她是我最亲的人……” “铃铛。”赵炅握着她的手腕又将她拉回怀里,“只要你帮我,我会对我们的关系负责,待事成,我便娶你为妻。届时带你回东京,今后你便会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用得着做这小小茶馆的掌柜吗?” 铃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头。 赵炅握着她的肩膀,正色道:“铃铛,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我……” “先不要急着回复,待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我会等着,三日之后,我回东京,届时若是你还是说不,那我回去便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考虑清楚。”言罢,放开她挑了帘子便出去了。 徒留铃铛一人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 ********** 三日之后,赵炅收拾了行李,牵了马准备走了。 铃铛一整日都心神不宁,做什么错什么。 红豆见赵炅在马厩牵了马,背着包袱,正准备走,急忙跑去报告铃铛。 “姐姐,赵公子要走了!” 铃铛闻言失手摔了手里的茶盏,心里忽然痛得不行,他果然是要走么? “姐姐,你不去送送他么?”红豆着急的道。 铃铛闻言,再也不犹豫,推开红豆跑了去。 赵炅已经离开沐蓉居,铃铛去了马厩,发现他的马匹不见了,门外的长街上,有马蹄声响起,铃铛推开门追出去。 “赵炅,赵炅,你等等!”她冲着那抹渐渐模糊的身影喊,“赵炅,我有话要求!我想清楚了!” 赵炅自幼习武,耳力比常人要好很多,他听到了铃铛的呼喊,调转马头。 铃铛看着骑着高头大马奔过来的男人,忽然红了眼眶。 “你想清楚了?”马匹停在她面前,赵炅骑在马上问她。 铃铛抽了抽鼻子,答:“想清楚了,我答应你。” 赵炅闻言勾唇一笑,伸手将铃铛拉到马上来,待铃铛坐稳,赵炅挥鞭向前。 “你要带我去哪儿?”铃铛在赵炅怀里,忽然红了脸。 “带你去个地方。” 快马加鞭,不多时二人便到了郊外,赵炅停了马,将铃铛抱来。 “来这里做什么?”铃铛左右看看,见这四周无人家,不明白赵炅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顺着这条路往东走,前面就是东京。”赵炅握着马鞭,指给铃铛看,“我回去过些日子再回来,届时,希望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铃铛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好。”赵炅扳住铃铛的肩膀,扯腰间的玉佩塞到她手里,道:“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言罢,低头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既不温柔,也不缠!绵悱!恻,带着赵炅独有的气息席卷了铃铛的神经,意乱情迷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好,我等你回来。” “那我现在把你送回去吧。”一吻结束,赵炅又将铃铛抱上马背,把她带回沐蓉居,二人告别之后,复又启程。 铃铛容光焕发回了沐蓉居,红豆发现她不同以往日的模样,很是好奇,她出去一趟,是与赵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红豆,想办法联系到宫里的春晓姑娘。”疑惑间,铃铛的声音响起。 红豆立马答应:“哎,我这就去。”言罢,一溜烟的跑出去。 ... 【90】帮我,我对我们的关系负责 言情海 正文 【91】皇上……孩子饿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91】皇上……孩子饿了 芙蓉花开到荼靡的时候,宫里又添了一位皇子,孟昶给他取名孟玄煦。 徐蕊坐月子期间,各宫嫔妃纷纷前来送礼,就连深居简出的珍美人也送了礼物来。 水晶宫地处摩河池畔,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但是这个时候就有些阴凉了,孟昶旨让徐蕊搬回了重华殿。 阔别几个月,徐蕊再次回到重华殿,只觉得感慨。 夏荷将她扶上榻,又细心的将被子掖好,问:“娘娘要不要喝水?” 徐蕊摇摇头,转眸看旁边,春晓她们正拿着一只拨!浪!鼓逗弄摇篮里的孩子,小小的婴孩伸着雪白的手臂,咿咿呀呀,看旁边的人笑,也跟着咯咯的笑出声来。 “娘娘,小皇子长的真可爱呢!”夏荷也忍不住跑过去,几个人围着摇篮,小玄煦眼睛转转,好奇的盯着大家。 几个人夸赞小皇子可爱间,门外的奴才来报:珍美人求见。 徐蕊轻蹙了眉头,这不是早上,也用不着请安,她来做什么。以往,除了请安,那位珍美人可是向来不会踏足她的地方的。 “让她进来吧。”思索了会儿,徐蕊点了头。 不多时,便见一黄色宫装罗裙,肤光胜雪的美人笑吟吟的进来,珍美人拿过丫鬟手里的东西道:“姐姐,这是我专门让碧清准备的,也不知道小皇子喜不喜欢呢。” 徐蕊垂眸,原来是送礼的。遂示意夏荷去接了,道:“妹妹快坐,你一番心意,煦儿定会喜欢的。” 珍美人敛了裙裾落座,道:“妹妹听说姐姐搬回了重华殿,特意过来拜访,想看看小皇子呢!” 珍美人忽然变得多话健谈,徐蕊倒是有些不适应,她的印象里,珍美人还是那个初初入宫时,跟随张修仪前来请安时低眉顺目的模样。 重华殿又来了人,小玄煦莫名兴奋,在摇篮里蹬了蹬小腿,哼哼两声。珍美人听到他的声音,转眸看到了孩子的摇篮,满目惊诧:“皇上他居然允许姐姐亲自带孩子,看来他对你真是上心。” 言语间,多少有些落寞的意味。 徐蕊出言安抚,道:“现在孩子还小,过些日子就会交给奶娘了。” “原来是这样。” 珍美人起身去往摇篮旁边,伸手晃了晃摇篮,道:“这孩子真可爱,如今姐姐有了孩子,定是全副身心都放在孩子身上了吧。” 徐蕊将眸光投向摇篮,满目柔光,道:“是呀。” 摇篮里的小玄煦,看到旁边坐了一位黄衣的美人,咿咿呀呀的伸着小胳膊去拉她的衣裳,珍美人回头,握住他的小手,温柔的问:“呀,你这是想对我说什么呀?” 小玄煦看着珍美人,眼睛眨眨,忽的咧嘴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反倒让珍美人手足无措了,“呃,你怎么哭了,哦,不哭哦。”她轻拍着孩子身上的小棉被,柔声哄着,却起不了任何作用。 别看孟玄煦人小,嗓门可高,哇哇大哭,谁哄都没用。 “姐,姐姐……”珍美人惨白了一张脸,伸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徐蕊抚额,让春晓把孩子抱过来,一到了娘亲的怀里,孟玄煦便止住了哭声,眼睫上挂着泪珠儿,啃着自己的手指,小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原来孩子还是认自己的娘亲啊。”珍美人尴尬道。 “孩子还小,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徐蕊也是有些尴尬,这熊孩子早不哭晚不哭,偏偏珍美人逗弄他的时候哭,这不是摆明了不给珍美人面子吗。 “呵呵,没事,小皇子天真可爱,妹妹真是羡慕姐姐的好福气。” …… 二人寒暄许久,眼看着就要到晚膳的时间,徐蕊留她在重华殿里用膳,珍美人出言婉拒,告辞离去。 她刚走没多久,孟昶的御驾又来此。 人还没进内殿,孟昶爽朗的大笑便传了过来,“爱妃,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徐蕊答,看孟昶迈步进来,首先去摇篮那边将小玄煦抱起来,轻拍了两问:“煦儿有没有想念父皇?” 徐蕊翻个白眼,道:“他才多大,估计人都没认全呢。”哪里知道你是他父皇…… 后半句她没说,怕皇帝陛又黑了脸。 孟昶将孩子抱到她跟前,得意道:“朕的皇儿天生聪慧,怎么会不知道我是他父皇。”他知道徐蕊想说什么,遂睇了她一眼。 徐蕊讪讪的咳了两声,转移话题:“皇上的政事忙完了?” “嗯。”孟昶应一声。 娇!妻和儿子在此,他哪里还有心思看折子,处理完一些大事他便过来了,那些琐事就暂且搁着。 将孩子交给徐蕊,孟昶抚着小玄煦细嫩的脸颊,问:“饿了没有,饿了的话,朕让奴才们传膳。” 徐蕊天天被塞一堆的补品和汤药,现在一点吃饭的欲!望都没有,遂摇了摇头,“皇上饿了吗?” “朕也不饿,那就等会儿再吃。”孟昶答。 小玄煦的眼睫上还湿湿的,孟昶对着儿子的脸仔细瞧了一瞧,便发现了问题。 “孩子方才又哭闹了?” “咳,这倒没有。方才珍美人来看他,他不给面子的哇哇大哭,把珍美人尴尬的不行……”徐蕊向孟昶控诉儿子的“不耻”行为。 孟昶闻言大笑,道:“你还说他不认人,珍美人他没有见过,自是会哭。” 徐蕊暗暗撇嘴,低头看向孩子,发现他正伸着胳膊去抠孟昶龙袍上的金龙,大惊失色,将他的小手拉回来,拉了脸训:“煦儿,不准乱摸!” 奶娃娃见娘亲凶他,愣了一愣,小嘴一瘪,又哭起来。 儿子哭了,可心疼了孟昶,他将小玄煦抱过来,连声哄着:“哦,煦儿乖,父皇不怪你,我们不哭,不哭……” 徐蕊看着这幅父慈子孝的画面,微微愣了神。 孟昶将孩子哄好了,还给徐蕊,见她呆愣愣的,遂上前刮了一她的鼻子,道:“想什么这么入神?” 徐蕊笑笑,摇摇头,将孩子接过来。 回到娘亲怀里,小玄煦哭过的眼睛红红的,他见徐蕊不再对着他笑了,皱着脸哼哼几声,趴在徐蕊怀里左右寻找。 这架势,是要吃奶了。 徐蕊瞥了旁边的孟昶一眼,尴尬道:“皇,皇上……孩子饿了……” 孟昶当即明白了什么意思,他见徐蕊红如胭脂的脸颊,忽然起了坏心,稳坐在那里不动,道:“既然孩子饿了,那你便喂他吃奶吧。”话落,人也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徐蕊的手放在衣裳摆,掀开也不是,不掀也不是,小玄煦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着急的又哭出来。 徐蕊低头去哄,终于道:“臣妾要喂孩子吃奶了,请您避开……” 孟昶挑眉,“你身上朕哪里没有看过,为什么要避开?” 徐蕊无语,额上两条黑线掉来。 小玄煦吃不到奶,哭得厉害,孟昶不再逗弄徐蕊,站起身道:“朕去看看赫德全准备的御膳好了没有,你将他哄睡了,便出去用膳吧。” 徐蕊囧的点点头,目送孟昶出去,才掀开衣裳。 小玄煦吃饱了,不哭也不闹,在徐蕊怀里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将他放进摇篮,徐蕊理了理云鬓,套了件外衫便去了外殿,孟昶正在那里等着她。 二人用完膳,天已经黑透了,孟昶理所当然的宿在了重华殿。 晚上孟玄煦闹得厉害,孟昶在榻上搂着徐蕊说些情意绵!绵的话,他便哇哇大哭,二人不说了,他便也不出声了。 最后,孟昶怒了,起身榻,将摇篮里的儿子抱起来交给外面值夜的秋雨,道:“将他交给奶娘。” “是……”秋雨接过精神十足的小皇子,抱着他出去找奶娘了。 没了搅场子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徐蕊推了身旁的男人一,问:“孩子呢?” “朕让秋雨将他抱去给奶娘了。”孟昶再次将徐蕊揽进怀里,道:“这小子太不懂事了,总是坏朕的好事。” 徐蕊翻个白眼,白日里是谁说他的皇儿聪慧懂事的?这才几个时辰他就又改了口。 吻了吻徐蕊的额头,孟昶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忽而感慨道:“蕊儿,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是朕有生以来最开心幸福的日子。” 徐蕊听了很是感动,嘴上却不肯表现出来,道:“臣妾入宫以前,可是听说皇上很是宠爱张贵妃,难道您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开心不幸福吗?” 美人吃了醋,孟昶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道:“朕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爱妃原来也会吃醋。” 徐蕊噤声不言,是了,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连一个死人的醋都吃了,真是…… 见美人不说话,孟昶以为她生气了,解释道:“你与她不同,朕对她是g爱,对你是爱。” 徐蕊闻言狠狠的愣在那里,他说什么? 耳边孟昶的声音再次响起:“g爱,朕可以给后宫无数的女人,但爱,只会给一人。你明白么?” 徐蕊闷闷的嗯了一声,转身抱住了孟昶。 ... 【91】皇上……孩子饿了 言情海 正文 【92】万年铁树开了花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92】万年铁树开了花 赵炅回了东京,才得知兄长赵匡胤跟随大周皇帝征伐淮南,首战在涡口打败南唐军万余人,斩杀南唐兵马都监何延锡等人立了大功。 不久后他又在**东面打败南唐齐王李景达,为保护周世宗受了重伤,右臂险些废了。 周世宗感念他护驾有功,提拔他为殿前都指挥使,特意许他休朝几日,在家里疗伤。 赵匡胤从管家那里得知赵炅回来了,立马火气冲天,道:“让那混小子来见我!咳咳。” 管家见他生气扯动了伤口,道:“大人,我这就去,您消消气。” 赵匡胤摆摆手,捂着自己的右臂蹙起眉头。 赵炅进来看到兄长一身白色寝衣,右臂上绑了厚厚的纱布吊在脖子上,哪里还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一时愣在那里。 “大哥,你这胳膊……不会是废了吧?” “你胡说什么!”赵匡胤火冒三丈,抓起桌上的一杯茶就往赵炅身上丢去。 赵炅眼尖的瞅见,急急撇开身子,才避免了自己变成落汤鸡。 他拍了拍月匈口,挑了个离赵匡胤远点的地方坐,才道:“大哥,你激动什么,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你还知道回来!上次我跟你说了什么,你也不小了,不要总是想着去江南蜀地那样的地方枫流,身为男儿,不为国效力,建功立业,你好意思出去!” 赵炅不满的撇嘴,道:“为国效力,建功立业,结果就是你这副样子,废半条手臂吗?” “你!”赵匡胤气结。 见这二人又吵起来,管家适时出来打圆场,道:“大人,二公子刚回来,一定还没来得及吃饭吧,不如老奴去备些酒菜,你二人好好叙叙旧。” 赵匡胤闻言哼哼了两声,不再说话,倒也没出言反对。管家见他软!了态度,心知他这是答应了,便道:“那老奴去准备了。” “严叔,记得给本公子上份白灼虾,好久没吃到那玩意儿了。”赵炅翘个二郎腿,喝着茶悠哉悠哉的道。 “哦,这个您不说奴才也知道,一定不会忘了的。” “再来两坛好酒。” “好来!”严叔用心记,又问:“二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赵炅想了想,道:“没了,暂时就这些,其他的,你看着办就行。” 赵匡胤坐在那里,白眼一个接一个的甩过来。 管家退后,赵匡胤又开始盘问赵炅:“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蜀地。”赵炅漠漠答了一句,不知为何,他突然又想起了徐蕊。 “去那儿做什么了?我就不明白了,蜀地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一去再去。” 赵炅才不会告诉赵匡胤他是去蜀地泡啊妞去了,索性也不回答,在桌前默默喝茶。 过了一会儿,他道:“大哥,听说你又升职了,恭喜啊。” 提到这事,赵匡胤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骄傲,道:“你以为我是你,不学无术。” “啊,是是是,大哥你威武雄壮,战功赫赫,小弟不如你。”赵炅双手抱拳以示尊敬,这两年,赵匡胤是越来越瞧不上他了。 都说长兄如父,如今看来,他这长兄越来越唠叨了…… 两兄弟坐在里大眼瞪小眼,管家带着一群婢女进来,山珍海味上了桌。 管家上前给赵匡胤披了一件外袍,他从坐榻上来,坐到赵炅对面。 赵炅斟满一杯酒,倒另一杯的时候才想起赵匡胤的胳膊受伤了,便道:“大哥你喝茶吧。” 赵匡胤一听就不乐意了,拍桌子道:“笑话!我又不是文文弱弱的女人,这点小伤有什么,给我倒酒!” 赵炅瞥了他缠着纱布的右臂一眼,默默的给他倒了一杯。 几杯酒肚,赵炅忽然正经了神色,道:“大哥,你上次跟我说的话我好好想过了,我要跟你去从军。” “当真?”万年铁树开了花,这可不容易。 “哈哈,自然是当真!”赵炅执起酒杯来敬向赵匡胤,“今后还要仰仗大哥多多教导了。” “好说。”赵匡胤亦是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兄弟二人饮酒至后半夜,说了好些话,桌上的菜肴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赵炅摇摇晃晃的回了自己房间。 又过了些日子,赵匡胤的手臂好些了,他不愿再在家里待着,换了衣裳去上朝了。 赵炅待在府里,闲来无事练练剑,睡睡觉,喝喝小酒,听听府里美人弹唱,日子过得甚是自在逍遥。 ********** 徐蕊月子过后,春晓提醒她,前段时间铃铛邀她去沐蓉居,因为有孕在身,孟昶不放心她出宫去,后来又因为坐月子,与铃铛见面的事情一直拖着。 如今她出了月子,便请求孟昶放她出宫一趟。 之前答应她,坐完月子便放她出宫,如今徐蕊亲自来求,君无戏言,孟昶也不好再阻拦,于是许了她出宫的令牌,不过只给了一天时间,规定天黑之前必须回宫。 徐蕊便捏着那少的可怜的时间,万分怨念的出宫了。 到了沐蓉居,铃铛见到徐蕊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阿蕊!你怎么胖成这样了!” 徐蕊闻言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脸问她:“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看徐蕊被吓成那样,铃铛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哄你呢,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之前你也太瘦了,弱柳扶风似得。” “真的吗?”徐蕊半信半疑。 “哎呀,是真的啦!”铃铛白她一眼,拉了她的手将她带到二楼雅间。 “这次喊我来干嘛?”徐蕊捏一颗白玉盘里的杏仁丢进嘴里,问。 “当然是想你啦。”铃铛低头喝茶,眸光闪烁,“听说你生了个儿子呀,怎么样,可爱吗,好想瞧瞧。” “唔,是呀……”提起孩子,徐蕊的眼神都温柔了许多,“不过孩子太小,不能带出宫来。” 铃铛一脸遗憾,她眼睛转转,忽然抓着徐蕊的袖子道:“阿蕊,要不次我去宫里找你吧,顺便看看孩子呀!” “你去宫里,那沐蓉居怎么办?” “哎呀,沐蓉居那么多伙计,我离开一两日没什么啦!”铃铛连连摆手,表示没事。 徐蕊想想也是,便道:“那我回去请示一皇上,他若答应,便让你进宫。” “皇上如今那么g你,这点小事一定会答应的!”铃铛沾沾自喜,她答应赵炅的事情,终于可以一点点进行了。 想起赵炅离开那日说的话,铃铛轻抿了朱唇,看向徐蕊的目光一时变得有些复杂。 阿蕊,如今你幸福了那么久,我也在追求我的幸福,不论做了什么,都不能称之为过分吧。 “哎呀,时候不早了,皇上要我天黑之前必须回宫,我要走了。”徐蕊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满的皱了眉。 铃铛也看了看窗外,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回宫吧,我等着你得消息。” “嗯,好。”徐蕊起身,铃铛送她到门外。 送别了徐蕊,铃铛回到二楼雅间,从怀里掏出赵炅送她的那枚玉佩把玩,想着他的眉眼,猜测着他此刻在做什么,算着他离开的日子,期盼着他早日回来。 ********** 徐蕊回宫时,刚刚黄昏,孟昶早就来了重华殿,抱着小玄煦在殿里玩耍。 见徐蕊回来了,他将孩子放回摇篮,道:“朕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这宫外的日子是不是比宫里自在百倍,你有点乐不思‘蜀’了。” 得,皇帝陛又不高兴了。 徐蕊无奈,上前挽着孟昶的手臂顺势靠在他怀里,道:“皇上说的哪里的话,您和煦儿都在宫里,我还能去哪儿。” 孟昶哼哼两声,将她狠狠抱在怀里。 人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才不到一日,他便思念的紧。 先帝孟知祥曾经教导他:为帝王者,就要绝情绝爱,切不可为了儿女私情将江山抛诸脑后。他没有将江山抛诸脑后,却动了情。 他本应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什么是男女情!爱,也许他永远不会说懂。帝王之爱,本该雨露均撒,泽披苍生。然而他却遇到了他命里深爱的女子。 他不想错失,不想放开,自打坐上这个皇位,他战战兢兢,励精图治,如今却想为自己任性一次,他要倾其所有去护她,爱她。 感受到孟昶的情绪,徐蕊伸手回抱了他,将脸埋在他怀里,闷闷道:“皇上,臣妾饿了。” “好,来人,传膳!”孟昶放开徐蕊,无奈的刮了她的鼻子一,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徐蕊摸着自己的鼻子脸蛋红红,她何时又变成妖精了…… 不多时,赫德全带着春夏秋冬四个丫头进了殿,摆好一大桌子的珍馐美味。孟昶拉徐蕊入座,道:“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从沐蓉居回皇宫的路程很远,临走时铃铛塞给了她一包吃的,但是不顶饿,她早就饿得前月匈贴后背了,如今见这一大桌子的美味,便也不废话,拿起玉箸便吃起来。 ... 【92】万年铁树开了花 言情海 正文 【93】这是弟弟么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93】这是弟弟么 孩子的满月宴办在延春殿,连足不出户的皇太后也来了,为孙儿带来一份厚礼,是一枚正面刻着长命百岁,背面刻着小玄煦名字的长命金锁。 徐蕊想起刚入宫那会儿,去向太后请安,在清宁宫跪了将近一个时辰的事情,在她的印象里,太后一直都是那副寡淡的模样,喜清净却又威严的令人不敢直视。 她入宫一年多,除了刚开始那会儿太后有刻意为难过她,后来的时间几乎都是不问世事。 如今见太后赐给煦儿一枚长命锁,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动,她微微福身,礼数周全道:“臣妾替煦儿谢太后娘娘赏赐。” 太后摆摆手,道:“今日也没什么外人,这些虚礼就不必了。”言罢,招手让春晓将孩子抱过来给她看。 孟玄煦自打出生以来,一直都是个讨人喜的主儿,见了太后娘娘也不怕,轱辘着大眼睛,嘴里吐着泡泡,咯咯笑出声来。 这孩子不同于没了娘的永宁,长得漂亮,见人就笑,论排行又是孟昶最小的孩子,自然惹人疼爱。 小玄煦一个天真无害的笑脸彻底将皇太后的心给融化了,她抱着小玄煦道:“这孩子真是长得漂亮,又可爱的紧,长大了,定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孟昶闻言哈哈大笑:“朕觉得也是。”他跟徐蕊的孩子又怎么会丑。 众人说话间,襁褓里的奶娃娃张着小嘴打了个哈欠,皇太后见他困了,便将其交给春晓,道:“孩子困了,这里人多吵杂,把他抱去吧。” “是,奴婢遵命。”春晓上前来将小玄煦抱走。 热热闹闹的延春殿外,粗壮的朱漆柱子后面,藏着一个穿着绛紫色小衣袍的身影。 今儿个早上,孟苌钰从嘴碎的宫人那里得知,徐贵妃给他的父皇生了一个儿子,今天在延春殿办满月宴呢。 四岁的他骗奶娘要去嘘嘘,奶娘要跟着他,他就板起脸说自己已经长大了,男女有别,不准她跟着。 甩开奶娘,他从彩云殿后面的假山山洞里跑了出来,一路鬼鬼祟祟的来到延春殿,想看看弟弟长什么样子。 延春殿里一团喜气,一看里面就有好多人,父皇不准他乱跑,里面还有皇奶奶,他可不敢进去,就躲在殿外的柱子后面偷看。 春晓抱着小玄煦出来,他眼尖的瞅见了,那个襁褓,是弟弟么? 他伸着脖子踮着脚,因离的远,个子又不高,根本看不清,不过据他的聪明才智分析,一定是弟弟啦! 见春晓抱着孟玄煦走远了,他赶忙从柱子后面跑出来追上去。 一路跟着去了重华殿,春晓将睡着的孟玄煦放进内殿里的摇篮,她又去外殿喝了口水,从早上站到现在,滴水未进,她都要被渴死了。 孟苌钰见春晓出来了,正背对着殿门口,机会来了,他脱了鞋子,一溜烟的跑进内殿。 春晓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紫色掠过,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回头找了半天都没看见什么。想来是自己多虑了,今日宫里的主子们都去延春殿参加小皇子的满月宴了,谁没事还会来重华殿? 思及此,她摇摇头,坐在桌前打起了盹。 孟苌钰成功偷跑进重华殿,便看到榻前放的那个小摇篮,噔噔的跑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粉嘟嘟的小娃娃。 他激动的用手扒着摇篮的边沿,好奇的睁大眼睛,这个漂亮的小娃娃就是弟弟么? 哎?他的脖子里还戴了一枚漂亮的金锁!他忍不住伸手去摸,金锁上的小铃铛响了一,孟玄煦那浅眠的家伙便醒了。 见孟玄煦睁了眼,孟苌钰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唯恐他哭出来,于是便伸着自己的小手去拉他的小手,道:“弟弟,我是哥哥哦~” 孟玄煦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小胳膊动了动,咿咿呀呀的出了声。 孟苌钰天真的将手指放在小嘴上,小声道:“弟弟要乖哦,不要乱叫,不然外面的姐姐听到了,她会生气的,她不知道我进来,嘿嘿,怎么样,哥哥聪明吧?” 孟苌钰得意的眉se舞,孟玄煦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他,果然不再出声了。 “哦,差点都要忘记了,这是哥哥送你的礼物。”孟苌钰从怀里掏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塞到孟玄煦手里,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了,晚上会发光的!” 孟玄煦两只小手抱着夜明珠,晃了两没抱住,珠子滑落到身侧的棉被上,他看着空了的小手愣了愣,咧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可吓坏了孟苌钰,他伸手拍着小玄煦的棉被,笨拙的哄:“哦,弟弟乖,不要哭了……”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外殿打盹的春晓被孩子的哭声惊醒,暗怪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忙跑进内殿一看究竟。 只是在看到摇篮旁边跪着的那个紫色的小身影时,彻底傻在那里,“三皇子……奴婢参见三皇子,您怎么在这里……您是怎么进来的?” 明明……她就一直在外殿啊。 孟苌钰被逮到,有些囧,却还是强装镇定,站起身来,背着手一本正经道:“本宫是来看皇弟的,见你在外面睡觉,不忍心吵醒你,就自己进来了。” 小玄煦哭得一噎一噎的,春晓上前哄,孟苌钰眼睛转转,趁机撒腿就跑。 跑到殿门,眼一花没看清,一头栽到刚进门的徐蕊怀里,撞得她一个趔趄,幸好旁边的夏荷扶住了她。 “大胆!哪里来的小贼竟敢冲撞娘娘!呃,三皇子……”秋雨本想训斥两句,待看清那小贼的脸时,立刻便愣在那里…… 孟苌钰落跑不成,又被人抓了,心里尴尬的紧,捏着自己的衣角拘谨的站在那里,“我,我只是来看看弟弟的……” 徐蕊闻言轻敛裙裾,蹲身柔声问:“既然是来看弟弟的,那你跑什么呀?” “我,我……” 孟苌钰支支吾吾间,春晓抱着孟玄煦从内殿出来,道:“娘娘,奴婢,奴婢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就发现三皇子出现在了这里……” “哼!本宫说过了,本宫是来看皇弟的!不是偷偷摸摸来的!”孟苌钰板起一张俊秀的小脸,强词夺理。 徐蕊看着他这故作成熟坦然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道:“这里没有人说你偷偷摸摸呀,三皇子,你这是不打自招吗?” “你,你,你这个坏女人,欺负我!”孟苌钰两手叉腰,气愤填膺。 徐蕊见他生气了,也不再逗弄他,拉了他的手道:“坏女人跟你开玩笑的,你不是想看弟弟吗,我带你去看。”言罢,拉着他迈步进了殿。 孟苌钰没想到徐蕊在跟他开玩笑,他方才还骂她坏女人,一时觉得不好意思了,将手从徐蕊那里抽回来,道:“父皇说我是个小大人了,男女有别……” 徐蕊轻笑着放开他,这个三皇子,怎么就跟孟昶一样别别扭扭的。 春晓将孟玄煦放回摇篮,忽然发现了那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惊呼出来,“娘娘,小皇子的摇篮里居然有颗夜明珠!” 徐蕊上前捡起来,问孟苌钰:“这是你给弟弟的见面礼?” “嗯!”孟苌钰点点头,踮脚往摇篮里看,徐蕊让开身子,让他看个够。 “三皇子跑到我这里来,奶娘一定不知道吧?” “呃……”孟苌钰的脸红了红,抓着摇篮的边沿没吱声。 “春晓,你去彩云殿给奶娘说一声,就说三皇子在重华殿,晚些时候本宫亲自把他送回去。” “好的,奴婢这就去。” 待春晓走了,徐蕊蹲身理了理三皇子脏兮兮的衣裳,问:“从哪儿钻过来的?” “假,假山的山洞里。”孟苌钰目不转睛的看着徐蕊,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这个贵妃娘娘竟比他的母妃还要美呢! 徐蕊发现他在看她,笑着问:“饿了吗?” 不说还好,一说孟苌钰才想起来,他早膳还没用呢,于是攥着自己的衣裳,轻轻的嗯了一声。 徐蕊让夏荷她们去御膳房拿了些吃的,拉孟苌钰入座,道:“快吃吧。” 孟苌钰扭捏了一会儿,还是抵不住桌上美味的诱!惑,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吃饱了,徐蕊将他送回彩云殿。 一路上,孟苌钰低着头,徐蕊说什么他都只轻轻的嗯一声,徐蕊发现了他的异样,停来问:“怎么啦?难道是没有吃饱?” 孟苌钰摇摇头。 “难道是想去厕所?”徐蕊想了会儿,又问。 孟苌钰闻言脸蛋红,撇徐蕊埋头疾走,徐蕊好笑的跟在后面,这小娃儿不是挺跋扈的吗,今日怎的这么安分了,还动不动就脸红的。 到了彩云殿,奶娘早早的便等在殿门口了,早上三皇子说去尿尿,结果跑没了影儿,差点把她的魂儿都给吓没了。 找了半天没找到,若不是重华殿那边派人来说,她还真不知道三皇子居然跑去了那里。 远远的见徐蕊领着孟苌钰过来,奶娘迎上前去,“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多谢娘娘照看三皇子……” 徐蕊道:“不碍事。”她低头对孟苌钰道:“快过去找奶娘吧,以后可不要乱跑了。” 孟苌钰点点头,跑到奶娘怀里。 “好了,将他送回来,本宫就回去了。”徐蕊看了一眼孟苌钰,转身离开。 “恭送贵妃娘娘!”彩云殿的奴才们齐齐低头行礼,孟苌钰看着那抹越来越远的白影,握着奶娘的手,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三皇子,外面风凉,我们进去吧。” “嗯。”孟苌钰点点头,跟着奶娘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彩云殿。 ... 【93】这是弟弟么 言情海 正文 【94】一个可怕的想法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94】一个可怕的想法 徐蕊前脚刚回重华殿,孟昶的御驾便和商量好了似得,也来了。 了轿撵,孟昶便问徐蕊:“你方才出去做什么了?”徐蕊忽然想起孟昶之前的那道圣旨,不准任何人踏足彩云殿…… “三皇子今日背着奶娘偷偷跑来重华殿看煦儿,臣妾把他送回去。” 孟昶闻言点点头,徐蕊好奇的盯着他,道:“皇上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说什么?”孟昶停了手里的茶盏,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徐蕊翻个白眼,道:“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之前不是了一道圣旨,说不准任何人踏足彩云殿吗?臣妾今天抗了旨,您是不是要罚?” “咳咳。”孟昶干笑两声,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早忘记了,要不是她说,他都要记不起来了。 “朕之前那道圣旨,是因为张贵妃刚刚过世,钰儿还小,朕是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在他身上做文章,孩子还小……”孟昶连忙解释。 徐蕊睨他一眼,显是还对那次去彩云殿看望孟苌钰遭阻拦的事情耿耿于怀,孟昶从头到尾都不知,只觉得她这气来得莫名其妙…… “爱妃,”孟昶握了徐蕊的手,转移话题,“煦儿今日可乖?” “嗯,今日三皇子陪他玩了一午,两个孩子很投缘,玩的倒是挺开心。”提起孩子,徐蕊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一张俏脸也柔和来,孟昶大舒一口气。 用过晚膳,孟昶让冬雪把小玄煦抱到奶娘那里,今晚美人是他的,孟玄煦那个小家伙在,容易坏事。 徐蕊不满的瞥他一眼,他那点心思,一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夜深了,爱妃,我们就寝吧。”孟昶打横将徐蕊抱进内殿,吹了蜡烛落了帐子,迫不及待的将她扑倒在榻上,大手不安分的上游移。 此时此刻,徐蕊忽然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铃铛以前看宫总结出来的:男女之事,素来是一闻,二抱,三吻,四倒。忍不住笑起来。 孟昶正解着她的衣带,听她笑了,手上的动作停了一,问:“你笑什么?” 徐蕊摇摇头,憋笑道:“没什么。” 孟昶一看便知徐蕊没有说实话,他的眸子一暗,邪笑着问:“真的没什么么?” “真的没有,啊!” 衣裙撕烂的嗤啦声响彻整个房间,孟昶再也没有耐心,伸手撕了徐蕊身上的衣裳,挺啊身进啊入。 “唔……”徐蕊嘤咛一声,伸臂攀上孟昶的脖子,抱怨:“又坏了一件衣裳,再这样去我都要没衣服穿了。” “你不穿更好看。”孟昶吻了吻她的唇,加快了运动。 直到香汗淋漓,徐蕊软绵!绵的窝在孟昶怀里,懒懒的不想再动。 孟昶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一一的,像是催眠,徐蕊迷迷糊糊都要睡过去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打起精神,微抬了头,道:“仁赞?” “嗯?”孟昶直觉,徐蕊一喊他仁赞,定是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徐蕊道:“我想把我那个宫外的姐妹接近宫来小住一段时间,可以么?” 孟昶挑眉,“这次不出去了?” 徐蕊干笑,奉承道:“我不舍得出去了,那样岂不是又要好几天不见你和煦儿了吗?” 孟昶轻哼一声,不答。 “好不好嘛?”徐蕊展开柔情攻势。 孟昶很是受用,问:“住几日?” 徐蕊伸出五个手指,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孟昶瞥了一眼,没说话,又闭上了双眸。 “那四日?”徐蕊见此连忙改了口。 孟昶还是不说话。 “那三日?不能再少了。”徐蕊皱了一张脸。 孟昶叹一口气,睁开眼睛,道:“那朕岂不是又要三日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徐蕊嘿嘿笑着说,“才三日而已,以后来日方长,我们……” 话还没说完,孟昶再次将她压在身!,道:“既然如此,那今晚就把那三日的补回来吧!”言罢,扯了徐蕊遮在身上的被子…… ********** 铃铛顺顺利利进了宫,跟徐蕊住在重华殿里。 见过小玄煦,又抱着他哄了好久,铃铛将他哄睡了放进摇篮,趁几个丫头不在,用胳膊肘子捅了一徐蕊,挤眉弄眼道:“宫外传言果然不假,你在这宫里当真混的是风生水起,占尽恩g啊!” 徐蕊白她一眼,“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啊?”铃铛坐在桌前喝茶,“我听说皇上还为你建了一座水晶宫,你怎么又给搬回来了?” “水晶宫是避暑用的,现在住有些凉了。” “哦,原来是这样。”铃铛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之前她本想着,水晶宫跟皇帝的勤政殿挨着,她也好探听一些消息,去今阿蕊又搬回了这偏僻的重华殿,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二人正说着话,夏荷从外面跑进来,道:“娘娘,皇上宣您去御花园呢!” “去御花园做什么?”徐蕊疑惑。 “奴婢不知,赫总管正在外面等着您呢!” “哦,好吧,本宫这就出去。”徐蕊点点头,对铃铛道:“你先在殿里待着,不要乱跑,有什么需要就给丫头们说,我去去就来。” “嗯哪,贵妃娘娘,快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铃铛摆摆手示意她快走。 徐蕊出了重华殿,赫德全正等在那里,见她出来,道:“贵妃娘娘,随奴才走吧。” 徐蕊点点头,与赫德全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不知皇上宣我去御花园所为何事?” “娘娘去了便知。”赫德全嘴严的很,半个字也不肯透漏,这更让徐蕊疑惑。 到了御花园,赫德全在离凉亭十丈远的地方停了步子,道:“娘娘,皇上就在前面呢。” 徐蕊点点头,拾步而上。 走的近了,竟听见一声细弱的猫儿叫声。 孟昶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道:“爱妃来了。” 徐蕊适才发现他怀里一抹绒球儿似的白,原来是一只小猫,惊讶的忘了行礼。 孟昶也不与她计较,将猫儿递给她,道:“喜欢么?” 徐蕊接过来,“喜欢……皇上将臣妾喊来,就是为了送猫么?” 孟昶睨她一眼,不然你以为呢? 徐蕊轻笑,问:“这猫儿叫什么名字。” “毛球儿。” 徐蕊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谁取的?” “朕。” “呃,好吧……” “怎么,你觉得不合适?”孟昶挑眉,眸光斜斜的劈过来,震的徐蕊一抖,“没有没有,臣妾觉得这名字挺合适的。”她保留了自己的感想和意见。 …… 徐蕊离开重华殿后,铃铛兀自坐在小玄煦的摇篮前出神,粉嘟嘟的奶娃娃睡在摇篮里一脸安详,她伸手抚摸他细嫩的脸颊。 脑中忽然蹿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如若这个孩子死了…… 这么想着,一双手已经缓缓攀上了小玄煦的脖子,一点点的用力。 呼吸越来越困难,孟玄煦哭着醒过来。 孩子的哭声将殿外的春晓和夏荷招了过来,铃铛失手放开他,忽然清醒过来,她方才做了什么…… “小皇子是饿了吗?”春晓上前将小玄煦抱起来哄,铃铛坐在地上的蒲团上,不自然的扯扯嘴角,道:“我也不知道,正睡得好好的他就醒过来了,哭啊哭的,哄都哄不住。” 孟玄煦没少干过这种折腾人的事,因而春晓和夏荷也没往坏处想,拿着拨!浪鼓和布偶将他哄好了,又放回摇篮里。 此时徐蕊抱着毛球儿回来了,刚踏进殿,秋雨和冬雪便看见了她怀里的猫儿,迎上前来道:“呀,主子,这是皇上送您的么?” 徐蕊点点头,秋雨伸着胳膊问:“可以让我抱抱么,我好喜欢猫的!” 徐蕊将毛球儿给她,秋雨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眉开眼笑。 “记得去四司给这猫儿要个铜牌挂在脖子里。”徐蕊吩咐。 “好来!娘娘放心吧,一定忘不了!”冬雪摸着毛球儿的脑袋答。 徐蕊瞥了一眼窝在秋雨怀里甚是享受的猫儿一眼,踱步去了内殿。 “我走后,孩子有哭闹么?” 铃铛坐在蒲团上没动,听到徐蕊的声音一个激灵,做贼心虚,不敢抬头看她,只答:“没有。” 徐蕊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敛裙坐到铃铛旁边,问:“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什么都好。” “呵呵,居然什么都好,我以为你这样的馋虫定是要趁这次入宫白吃白喝的机会,把天上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都点一遍呢!”徐蕊揶揄她。 “那就来一份白灼虾吧!”这是……赵炅的最爱。 “好,春晓,夏荷,去御膳房传膳吧!记得要份白灼虾。” “是,奴婢遵命。”春晓和夏荷齐齐行礼,一起去了御膳房。 待人都走没了,徐蕊脑袋一歪,靠在铃铛的肩膀上,幽幽道:“唉,如果我们能天天在一起就好了。” “阿蕊……”铃铛侧头看她,眸光一时变得复杂难辨。 如果哪一天,我为了自己,做出一些伤害你的事情…… 你会,原谅我吗? ... 【94】一个可怕的想法 言情海 正文 【95】擅闯御书房的小贼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95】擅闯御书房的小贼 铃铛住在宫里的第二日,早上用过膳,她借口去如厕,自己跑了出去。 皇宫太大,来之前她看过地图,知道哪座宫殿和哪座宫殿挨着,但仍旧记不住路。她在宫里只能待三天,至今却一点收获也没有,焦虑得她食不知味寝不安,都快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徐蕊太相信她,以为她的异样不过是不习惯宫里的诸多规矩,并没有往别处想。 出了重华殿,铃铛走偏僻的小道,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一路上鬼鬼祟祟,见人就躲。 快到御书房的时候,她发现附近守备森严,光是侍卫就有好几个,这还不算那些太!监宫女了,她根本没办法进去,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给搭上了。 铃铛躲在一丛灌木后面,偷偷观察着御书房的情况,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国家机密什么的,应该都在御书房里吧。 纠结间,守在御书房外的太!监发现了她,拂尘一甩,上前将她揪出来,上上打量一遍,凶道:“大胆奴才!你是哪宫的宫女?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御书房也是你能来的吗?!” 铃铛缩了缩身子,答:“这位,这位公公……我是徐贵妃的客人,在宫里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回重华殿啊!” 她知道皇帝g爱阿蕊,便将她搬了出来,量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死人!妖不敢将她怎么样。 果不其然,那太!监一听她是徐贵妃的客人,立马缓和了神色,道:“原来是贵妃娘娘的客人,既然你迷了路,咱家便发发慈悲将你领回去吧。” “啊,多谢公公!”铃铛作感激涕零状。 “跟着吧,别再走丢了,以后离这御书房远点儿。”那公公风情万种的瞥了铃铛一眼,举步向前走去。 铃铛忍着翻白眼和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路上,铃铛孜孜不倦,将乡野村妇没见过世面的本事发挥到底,问了好多问题,希望能从这人!妖嘴里套出点有用的消息。 “公公,这御书房为什么不能靠近啊,是不是里面有很重要的国家机密?” 那公公甩给她一个“你这等蠢货,这种问题也会问”的表情,没搭理她。 “嘿嘿……”铃铛干笑两声,再接再厉:“公公,皇上朝后都会来这里批阅奏折吗?” “……”公公不答,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些嫌弃和不耐烦,“你问这些做什么,你只需要记住咱家的话,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不该问的问题不要问。” “哦,是是是,公公教训的对,我这不是头一次进皇宫好奇嘛……”铃铛笑的很狗腿,那公公却不怎么买账,脚步子快,铃铛几乎小跑着才能追上。 御书房离重华殿又远,如此一来,把她累的不轻,她扶着腰喘几口气,心道:好你个死太!监!这是在故意整姑奶奶玩儿呢是吧!看我不找机会收拾你!简直是气煞我也! 铃铛姑娘气愤间,公公的身影已经走出去老远,她急匆匆的追上去,“公公,等等我啊!” …… 到了重华殿,徐蕊见铃铛许久不回,担心她在宫里出了什么事情,正想让春晓出去寻一寻,便看见公公带着铃铛往这边来。 徐蕊迎过去,御书房伺候的公公自然认识她,忙行礼道:“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免礼吧。” “贵妃娘娘,奴才方才在御书房外发现一个丫头鬼鬼祟祟的,一问才知是您的贵客,怕她再跑丢了,就亲自给您送回来了。”公公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徐蕊这才知道铃铛原来是迷路了,便道:“公公费心了,春晓!”春晓闻言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塞到公公手心儿里。 那公公颠了颠,心里有了数,笑眯眯的道:“人给您送回来了,奴才就告退了。”徐蕊点点头。 见那公公扭着屁!股走远了,铃铛愤愤不平道:“阿蕊,你干嘛要给他银子,你不知道在路上,他对我那个爱搭不理的态度,都要气死我了!” 徐蕊拍拍她的手,道:“你呀,就知足吧,幸好他没把你告到皇上那里去,擅闯御书房可是大罪,搞不好连我都救不了你!” 铃铛闻言后背蹿起了一阵冷汗,“有这么严重么?我又没进去,就在外面看了看……” “我说让丫头跟着你,还不愿意,这好了,自己跑丢了吧。”徐蕊嗔怪道。 铃铛吐吐舌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转移话题道:“快进去吧,走了这么远的路,我都要渴死了!” 徐蕊白她一眼,与她一起进了殿。 ********** 整整三日,在宫里一无所获,铃铛垂头丧气回了沐蓉居。 赵炅在大哥赵匡胤的介绍,顺利进入了军队,还混了个小官儿当,准备来年春天,与赵匡胤一起跟随周世宗出征寿春。 淮南大捷,南唐军队伤亡惨重,但是周军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场恶战,也是死伤了好多士兵。 周世宗旨休养生息,争取明年旗开得胜。 暂时没有仗要打,赵炅便天天都被赵匡胤拎着去兵场上训练,用他的话说就是,别以为你是我弟弟,就可以为所欲为,别的兵都在兵场上训的汗流浃背,你在家里好吃好喝,门儿都没有! 赵炅知道自己大哥的脾气,无奈只好跟着去。 与那些兵蛋子相处久了,他忽然也了这种生活。每天高强度的训练过后,大家在兵场上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没事开开玩笑,日子过得很是开心。 于是,回蜀地的事情一拖再拖。 铃铛将赵炅送她的那块玉佩带在身上,日日翘首期盼,幻想着哪一天不经意回头,便能看到他打马而来的身影。 可是等了一个多月,都不见赵炅回来,铃铛有些急了,想着赵炅是不是忘了和她的约定,日日患得患失。 年关将近的时候,她终于收到了一封赵炅的亲笔书信,红豆将信拿给她的时候,她高兴得差点没晕厥过去。 抱着信封回了房,铃铛小心翼翼的撕开火漆封口,唯恐将里面的信纸撕烂了。 信中赵炅简单说了一自己现如今的生活,包括来年春天随周世宗出征寿春的事情,他让铃铛多注意蜀地的情况,多与宫里来往,待班师回京,他便来看她。 短短的两页纸,她没多久就看完了,舍不得宝贝似得,她又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将其折起来放进自己的妆奁盒子。 想了好些天写回信,铃铛撕了一张又一张纸,不知道写什么才好。 她的字是跟阿蕊学的,阿蕊教的认真,她学的辛苦,却没有学到阿蕊的精华,一手字写得跟狗爬一样,她想了又想,只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了句:好,我等你回来。 将信密封好交给红豆,让她寄出去。 红豆拿走之后,她又后悔了,好不容易赵炅写次信,她就回那么一句,是否显得自己不在意他? 思来想去,又乱了心。 她在这边胡思乱想,孰料赵炅并不在意,他看完铃铛的回信之后,用桌上的蜡烛把信烧成了灰烬,也没有再回。 年关将近,宫里宫外均是一团喜乐。 沐蓉居开始采办年货,一连着推出了好几样新茶,连台上唱曲儿的姑娘都换了一批,蜀地变得喜气洋洋,处处都是张灯结彩。 宫里也不比民间差,徐蕊老早便吩咐好内务府给各个宫发月俸和过年的东西,又从宫外有名的彩衣坊购进了好些布料,每个宫里送一匹。 孟昶令让内务府拟好了年宴名单,安排好了年宴事宜。 教坊里的舞女们也开始勤奋的排舞练舞,争取在年宴那天一舞惊艳,吸引当今圣上的目光。 众多舞姬里,有一个女子很是特别,她生的容貌秀丽,腰肢细软,舞艺超群。教坊里的歌舞技比赛上,她又凭借自己的实力一举拔得头等,被坊主提为了领舞。 宫里的年宴正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徐蕊无暇再出宫,也没有时间再让铃铛进宫小住,铃铛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她进宫去也探听不到什么消息,不如稍安勿躁,密切注意蜀地的动静为好。 腊月二十八,离过年还有两天,辞旧迎新,宫里各个宫门口的灯笼都换成了崭新的大红灯笼,太!监宫女们穿着宫里新发的衣裳,忙前忙后,那也是笑容满面的。 皇帝陛此时却遇到了烦心事,原因是朝中那些大臣们上书请求他明年开春纳秀选妃,他如今已有了徐蕊,哪里还会想这个。 只是朝中那些冥顽不化的老臣不依,他将他们的折子打回去,他们便不厌其烦的再上来,孟昶暴躁了。 徐蕊听闻这些事,心里虽是有些不愿,但也不忍孟昶如此为难,便道:“那明年开春就纳秀吧,这是规矩,不能破了,臣妾去内务府打点一。” 孟昶见她如此识大体,也知她心里不好受,承诺道:“朕不论纳了多少妃子,只爱你一个人。” 徐蕊笑笑,有些惆怅。 ... 【95】擅闯御书房的小贼 言情海 正文 【96】一搦纤腰十万钱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96】一搦纤腰十万钱 年宴,孟昶邀请了朝中众位大臣和他们的亲眷,这也是后宫中的女人们一年中唯一一次露面的机会。 蜀地传徐贵妃的美名已久,很多人都趁这年宴的机会,偷偷打量徐蕊。 徐蕊得孟昶旨意坐在他旁边,今日应景的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裙,修长的玉颈,一片酥月匈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盈盈不堪一握,就连露在红裙之外的一点绣花鞋也是无声的妖女尧着,让人忍不住浮想连篇,这裙的莲足是如何的小巧白皙。 徐蕊今日的衣着还是今儿个早上春晓她们硬给她套上的,又按着她给她画了极其妖冶的妆。本就貌美的人,如此一打扮,更是女眉人,就连孟昶第一次看到,都惊艳了一把。 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女眉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啊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延春殿上,不论老的少的,大半男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徐蕊身上,有的甚至看傻了眼。 这徐贵妃,果真是天赐尤牛勿! 孟昶发现了殿上的男人们那赤衤果衤果的目光,他知道源头是来自身边的这个女人,因而眉头一皱,目光凌厉的向面扫去。 那些看傻了眼的臣子们接触到皇帝陛杀人似得目光,均吓得低了头不敢再看。 孟昶握着酒杯轻哼了一声,徐蕊疑惑的歪头看向他。 大过年的,又怎么了? 见徐蕊还跟没事人一样,孟昶月匈中气闷,低了头,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朕决定明年的年宴,不准你入席了。” “为何?”徐蕊震惊了,她好像近日来,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惹皇帝生气吧?好端端的干嘛不许她出席?! “哼。”皇帝陛以此作答。 徐蕊暗翻白眼。 “还有,以后你不准再穿这么艳的衣裳,化这么浓的妆!”过了会儿,孟昶又补充道,“不过,在朕的面前穿穿倒也无妨。” 徐蕊剥了一颗葡萄喂到孟昶嘴里,低声道:“陛真是雅兴!” 孟昶看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一时心情大好,忍不住想要将她揉进怀里狠狠的欺负一番,但顾忌到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硬生生的忍住了。 “待这宴会散了,你等着!”孟昶挑了挑眉。 徐蕊嘴角抽搐,明白了孟昶的意思,瞬间红了脸。 孟昶哈哈笑着命赫德全宣布宴会开始。 照例是宫中教坊里的歌舞姬献舞。 舞女们身穿绯红色的舞裙翩翩入殿,今日献上的是一舞踏歌。 乐声缓缓响起,舞女们轻舒罗袖,旋转起身子,孟昶和众臣子看得痴迷。 他忽然发现众舞女中领舞的那个女子格外的与众不同,远远看去,那不断摇摆的腰肢,竟如风中柳絮一般轻盈。 一曲将尽,孟昶命赫德全去问那群舞姬中,头上梳着朝天髻,身上穿着藕香色绣花盘金舞衣的,叫何名字,命她独自一人,表演给他看。 赫德全奉了旨意,脚步如而去。 徐蕊坐在孟昶旁边,自然是听到了他与赫德全的对话,心中顿时拔凉一片,眸光复杂的看向他。 孟昶感受到徐蕊的情绪,在桌捏了捏她的手,小声道:“爱妃莫怕,朕只是想起了一个堵住朝中众臣悠悠之口的好法子。” 就是殿那女子吗? 徐蕊垂了眸。 赫德全了高台,不到片刻便上来复旨:“ 回禀皇上,那个梳高髻的舞姬,名唤李艳娘,年方十八岁,已奉了圣旨,独自献舞。”孟昶点了点头。 赫德全挥了挥衣袖,台的舞女们一齐退去,单剩了李艳娘一人在场。 孟昶传命李艳娘舞时,只奏细乐,不用锣鼓。一声旨,锣鼓齐停,只有笙箫管笛,宛转悠扬。 李艳娘便在这个时候,用手扶了扶头上朝天髻,紧了紧身上的舞衣,从容不迫的轻舒莲步,软摆柳腰,跳起天魔舞来。 只见她忽高忽低,或进或退,身轻如燕,快如盘鹰,腰肢婀娜,体态轻盈,宛若游龙,翩若惊鸿。舞到高嘲处,便如风雨骤至,只见衣袂不见身形,在场的人,无不目荡心惊,噤住了口,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多说一句话便扰了殿中舞动的佳人。 这样的技艺,真真是称得上出神入化,世间罕有。 孟昶又对赫德全道:“待这女子跳完舞,可宣她上前来见朕,朕还有话要询问她呢。” 赫德全又屁颠屁颠的去传旨。 舞毕,李艳娘便谨遵圣旨,袅袅娉婷的上了前来,跪在地上高呼:“奴婢李艳娘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李艳娘起身后抬起头来,大大方方的与孟昶对视,孟昶惊讶的挑了挑眉,心思这女子倒是挺大胆。 细看她的姿容,肌肤莹白如玉,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带着一股女眉人的风情,不过,与徐蕊相比,就有些小家碧玉了。 孟昶在审视李艳娘的同时她也在审视他,高座上一身龙袍的男人面若冠玉,身上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帝王威仪, 他这不加掩饰的审视目光,将李艳娘看得羞愧,她红着脸低头。 孟昶见此方才笑着问:“你便是李艳娘么?” “是。”殿美人臻首,轻答。 “你一舞艳惊四座,朕意谷欠宣你入宫,不知你可愿意?”孟昶开门见山问。 李艳娘闻言心中大喜,跪在殿上道:“贱妾蒲柳之姿,蒙陛厚恩,宣召入宫,哪敢违背。只是是妾家贫困,父母年老,就靠妾一人赡养。妾若入宫,父母失了依赖,必受饥寒之苦,还望陛开恩。” 话落,殿众人皆是窃窃私语,这舞姬好大的胆子,竟敢向皇上提条件。 徐蕊亦是勾唇浅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这舞姬听闻孟昶要宣她入宫,对自己的称呼便从奴婢变成了贱妾,却还摆出父母年老穷困的理由言辞婉拒,她这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么? 孟昶反倒没有生气,道:“ 这个容易得很,你的父母,朕自当重赏,使之得以温饱。”当便赐李艳娘父母金钱十万。 李艳娘叩首谢恩,孟昶令将她封为昭容,当即便在殿赐了座。 殿上这一舞倾君的戏码很快落帷幕,歌舞继续,徐蕊却没了心思再去细看。 前一刻还低头悄声对她温言软语的男人,一刻便将殿上的美貌舞姬封了昭容,徐蕊的心里忽然痛的要命。 菜肴陆续上来,徐蕊却不动筷,孟昶瞧见了,心知这傻女人又多想了,便道:“此事朕宴会后再跟你解释,你莫要多想,记得朕只爱你一人,其他女人都入不了眼的。” 徐蕊抬眸看他,有些不相信。 她爹徐国璋从前不也是一样,对她的大娘甜言蜜语,说什么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人,后来不还是纳了她的娘亲和后面几房姬妾,男人的话最不可信。 孟昶瞧见徐蕊眸中闪烁的怀疑光芒,知道现在三言两语无法跟她解释清楚,轻叹一口气,道:“你要信我。” 他不再自称朕了,让徐蕊稍稍安了心,她抿唇轻嗯了一声。 孟昶听到了,笑着道:“那就别愣着了,快吃些东西,这宴会还有好一会儿,饿坏了朕可是要心疼的。” 徐蕊拿起玉箸来吃了几道菜,心不在焉,什么味道也没吃出来,嚼蜡一般。 歌舞过后,宴会上又出了一些助兴的小活动,众人玩的高兴,延春殿外放起了烟火,孟昶特旨同意所有人出去看。 一时间,殿众人三两成群鱼贯而出。 刚刚被封了昭容的李艳娘想上前去跟孟昶说几句话,便见孟昶携了徐蕊的手,共同出了殿,一时愣在那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渗出血的舞鞋,扯唇笑了笑。 为了今日一舞,她苦心孤诣在坊里辛勤练舞,不分昼夜,将脚都磨破了,方才跳天魔舞时,她都是忍着剧痛,每一个跃和旋转,无不像是走在刀尖上。 传言徐贵妃霸g,如今看来真是这样,有她在,皇帝的眼中便无她李艳娘的容身之处。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皇帝已经封她为昭容,她成功入主后宫,来日方长,还怕得不到皇帝的关注吗? 思及此,李艳娘复又低头浅笑。 延春殿里的人都去外面看烟火了,只有几个婢女留在此处看守,她们发现,皇帝新封的昭容娘娘独自坐在案前,雪白的柔荑执起一盏酒送入口中,脸上绽出一抹笑容,晃花了她们的眼。 这昭容娘娘的容貌,真的可以媲美徐贵妃呢! 殿外,因着孟昶的原因,众人都不敢造次,规规矩矩的站在孟昶和徐蕊身后,颇有一些上朝的架势,孟昶见此眉头一蹙,道:“众位爱卿不必如此拘礼,随意便是。” 得了圣旨,他们适才各自散开。 孟昶拉着徐蕊去了曲水桥,徐蕊提着裙摆跟上,身后一道目光追随着他们,如芒刺在背。 徐蕊回头看了一眼,热热闹闹的人群,并没有什么异样,方才是谁? ... 【96】一搦纤腰十万钱 言情海 正文 【97】给我一个理由相信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97】给我一个理由相信 到了寂静无人的桥上,徐蕊甩开孟昶的手,退后两步,道:“皇上将臣妾带来这里做什么?” “蕊儿……” “皇上!”徐蕊不待孟昶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臣妾有些乏了,想回去歇息了。”言罢,也不待孟昶有话,屈身施礼道:“臣妾告退。” 脚步方才迈出去,孟昶便伸手擒住了她的手腕,“为何不听朕把话说完!”语气是少有的恼怒。 徐蕊背对着孟昶,轻咬朱唇,眸中忽然蓄满了泪,她深吸一口气不让眼泪掉来,道:“臣妾之前答应过皇上,明年开春便纳秀选妃,如今您不过是封了一位昭容,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你年宴上一直食不知味又是为何?难道不是因为在意朕吗?”孟昶拉着徐蕊的手腕,执拗的问。 在意? 徐蕊忽然笑了,眼泪也忍不住流来,“皇上既然知道臣妾在意,又为何要这样做?” “朕是为了……” “你想说这是为了堵住朝中众臣的悠悠之口对吗?不好意思,臣妾只是一个女人,一介凡夫俗子,实在不明白皇帝陛您的雄韬伟略。” 孟昶握着徐蕊的手渐渐用了力,俊容阴霾,“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朕。” “好,”徐蕊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回过身来,“你倒是给我个相信的理由,方才在殿中,面对那样的舞蹈,那样的姿容,你敢说你没有一刻的痴迷?” 说到这里,徐蕊也不再用敬言,如今在她面前的,不是大蜀的皇帝,而是她的夫君,是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却忍不住将目光放到别的女人身上的夫君。 孟昶被徐蕊的话问的哑口无言,他承认,在延春殿里第一眼看到李艳娘的时候,就被她妙曼的舞姿吸引,便想着既然朝中那帮老臣催着他纳妃,他若收了她,那些老臣是不是就无话可说了。 见孟昶不说话,徐蕊恶狠狠的抹掉脸颊上的泪,使了劲将手从孟昶那里抽回来,提了裙摆,转身便跑了。 孟昶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恨恨的握拳捶向桥边的柳树,那碗口粗的树被皇帝陛这么狠狠一砸,竟开始簌簌的掉叶子。 赫德全就在这簌簌的落叶中从树后边儿走出来,他抱着拂尘小心翼翼的喊了声:“皇上……” “何事?”孟昶气冲冲的转头,语气里还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儿,呛的赫德全恨不得拔腿就跑,怎奈他过来是有事要禀的…… “皇上,您新封的昭容娘娘,奴才安排她去哪里住比较妥当……” 孟昶稳了稳心神,将受伤的手隐在袖中,道:“芳华殿不是空了吗?让她去芳华殿吧!” “是,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安排!”赫德全点头哈腰,他就知道陛舍不得让昭容娘娘住水晶宫,再怎么样,他心里最在意的还是徐贵妃。 孟昶摆摆手让赫德全退,他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天空中烟火还在盛放,这个辞旧迎新的夜晚,本该是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看烟花来的,孰料事情会变成这样。 曲水桥上水光映着天上绚烂的烟火,一闪一闪的,半枯萎了的莲叶静静地卧在水面上,不时有锦鲤甩甩鱼尾游过。 孟昶负手立在桥上,抬头看着天上的烟火,不发一言。 忽的有脚步声响起,孟昶以为徐蕊又回来了,嚯然回头,才发现不是。 “你来做什么?” 身穿藕香色绣花盘金舞衣的李艳娘停在距离孟昶几步远的地方,施施然一拜道:“臣妾参见皇上。” 孟昶漠漠的嗯了一声,收回目光,继续看烟火。 李艳娘也不说话,静静的站在孟昶身边,沉默如这一池的睡莲。 过了许久,李艳娘主动与孟昶说话,道:“臣妾方才见您和贵妃娘娘……”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孟昶冷声道。 “是,臣妾逾矩了,还请皇上恕罪。”李艳娘低敛了眉眼,模样有丝委屈。 孟昶瞥她一眼,发觉自己今晚似乎是气过头了,祸及了好些人,便道:“罢了。夜深了,爱妃快回去歇息吧。” 言罢,孟昶举步离开,路过李艳娘身边的时候,她隐约的闻到,这个男人身上龙延香的味道,风一样蹿至鼻尖,倏忽便没了。 再抬头,人已走出好远。 “皇上,既然要了臣妾,为何又对我这般冷漠?” ********** 徐蕊回了重华殿,秋雨正抱着小玄煦在殿里来回转圈,逗得奶娃娃咯咯的笑。见徐蕊进来,秋雨忙收敛了,上前才发现自家主子的眼眶竟红红的。 “娘娘您怎么了?” “没事。”徐蕊摇摇头,将孩子接过来。孟玄煦到了娘亲怀里,高兴的直蹬小腿,徐蕊理了理他身上的衣裳,对秋雨道:“去将重华殿的奴才们都叫进来,本宫要发红包了。” “啊,好的,奴婢这就去!”言罢,一溜烟的跑出去。 徐蕊深吸一口气,亲了亲儿子的脸蛋,道:“娘亲以后只有你了。”言罢,又有泪落来,她忙不迭的用衣袖去擦。 不多时,重华殿的奴才们齐聚一堂,方才听秋雨说贵妃娘娘要发红包,心里都很激动。 徐蕊命春晓将内殿里的红木漆盒子取来,里面是她早就准备好了的红包,每个大红色的信封里都包了些碎银子。 “这红包你们一人拿一个,今儿个过年,重华殿也没什么事,你们都去自己找人过年去吧。” 众人领了红包,谢过恩之后便出去了,只留春夏秋冬四个人。 “你们也退吧。” “娘娘……”秋雨欲言又止,想问问她怎么了,却又不敢问。 春晓最清楚徐蕊的脾气,现在这种时候,让她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更好,况且还有小皇子在呢,她不会怎么样的。 于是,她给夏荷和冬雪使了个眼色,拉着秋雨便出去了。 殿里没了人,徐蕊将儿子放在榻上,然后看着他酷似孟昶的眉眼,微微失了神。 孟玄煦哼哼几声,见娘亲不搭理他,伸着小胳膊,娘亲也不抱他,嘴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徐蕊适才回过神儿来,抱起小玄煦轻声哄着,废了好大的劲才将他哄睡了。 将孩子放进摇篮,徐蕊捏了捏僵麻的手臂,有些累了,便决计不再胡思乱想,反正今晚孟昶是不会来了,她栓了门,脱了衣裳,倒头便睡了。 勤政殿那边,孟昶回来后,拉赫德全对弈,气势汹汹,杀伐果断,没几步便将赫总管的黑子杀的片甲不留。 “皇上棋技高超,奴才自叹弗如。”赫德全适时的拍马屁。 孟昶烦闷的推了棋盘,负手在殿内来回走动。 赫德全那样精明的人,知道皇帝在等着徐贵妃来呢! 只不过…… 孟昶在殿内转了两圈,又找了本奏折看,无奈翻开便是朝中老臣劝他纳秀选妃的句子,一时气恼的将其丢在地上。 赫德全不动声色的瞥他一眼,见孟昶又起身向门外走去,看样子应该是实在憋不住了,要去重华殿找徐贵妃,连忙追上去。 “哎,皇上,皇上请留步啊!重华殿那边,灯已经熄了……”意思就是,贵妃娘娘已经就寝了,您现在去也没用啊? 孟昶向外走的脚步一顿,刷的一回头,怒道:“谁说朕要去重华殿了?!” 呃…… 赫德全闭了嘴,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皇帝陛正在气头上,他还是莫要再寻刺激的好。 孟昶踱步回来,一屁股坐在案前,拿起钵里的白子,“棋!” “奴才遵旨!”赫德全连忙在他对面坐。 主仆二人秉烛会棋,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赫德全为了让自己输得不那么惨,惹得皇帝陛发怒,那叫个绞尽脑汁哇…… 今夜勤政殿这边是灯火通明,芳华殿那边亦是一盏琉璃宫灯到天亮。 李艳娘将奴才们都遣退去,自己脱了鞋子,坐在榻上为自己的伤脚敷药。 多少个夜晚,她都是这样偷偷的为自己疗伤,她的脚上跳舞跳的,新伤加旧伤,一双玉足早就变得很难看了。 膝盖上还有跳舞摔倒时磕出来的淤青,用手按一按,痛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上好了药,她将药膏塞到枕头底,抱着双腿坐在榻上,她终于不用再跟舞女们住在教坊的逼仄的房间里,睡十几个人的大通铺。 如今,她也是一宫之主,可以独占那么大一张绣榻,可以有那么多人服侍,她的努力终究换来了这些。那些寒冬衣不蔽体,酷暑仍旧勤奋练舞的日子已然结束。 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孟昶那张英俊的脸,他会是她的夫,万万人之上的帝王。 她不怕他后宫美人无数,更不惧这宫里人心险恶,从前教坊里那么多姑娘,为了在每一次的宴会上做领舞,无不耍心机使绊子,她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一一将其化解,她在教坊能活来,在宫里一样能活来。 只是…… 皇帝的心要尽快抓住才好,如今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 想起宴会上,皇帝身边端坐着的那位红衣美人,她决定天亮以后,去重华殿会一会她! ... 【97】给我一个理由相信 言情海 正文 【98】也许是皇帝独特的癖好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98】也许是皇帝独特的癖好 第二日,徐蕊刚起身没多久,春晓正给她梳着头发,俯身问她戴哪个簪子比较喜欢,殿外的冬雪来报:李昭容请安来了! 徐蕊红唇一抿,这李昭容是谁,她心里跟明镜一样清楚,不就是昨儿个宴会上孟昶亲封的那个舞姬吗,她倒是勤快,这么早就来。 “让她进来吧。” 徐蕊拿过春晓手里的白玉梅花簪插到如云的乌发间,起身去了外殿。 李艳娘正巧迈步进了重华殿,见到徐蕊,施施然行礼道:“贱妾李艳娘给贵妃娘娘请安,愿您福寿金安。” 贱妾? 呵。 “妹妹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徐蕊上前虚扶她一把,脸上也堆起笑来,邀她入座。 李艳娘今日穿了一件绛紫色的曳地长裙,同色珠花簪,同色耳环,肤如凝脂,白里透红,近瞧,竟比最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无暇,比最温和的软玉还要温软晶莹,比最娇!美的花瓣还要娇!嫩鲜艳。 倒是位妙人儿。 二人话起来,徐蕊道:“妹妹既然入了宫,我们就是自家姐妹,以后有什么事情,大可以来重华殿找本宫。” “妹妹记了,多谢姐姐关照。”李艳娘轻轻颔首。 “妹妹哪里的话,应该的。” …… 二人说话间,夏荷从外面进来,道:“娘娘,该用膳了。” 徐蕊点点头,道:“妹妹还没吃过吧,不若我让丫头添双碗筷,你留在重华殿用膳可好?” “多谢姐姐美意,我来之前已经用过膳了。不耽误姐姐用膳,妹妹就先告退了,明日再来与姐姐叙旧。” “那好吧,妹妹慢走。”徐蕊作遗憾状。 “贱妾告退。” 目送李艳娘款款离去,徐蕊坐到桌前,接过冬雪递过来的玉箸,悠然的吃起来。 这李艳娘请安是假,前来刺探一她本人才是真吧,想必宫里宫外,孟昶独g她的事情早就人尽皆知了,李艳娘刚刚入宫为妃,自然是要前来一看究竟。 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又不是丑得无法见人,不怕她来看,别说一个李艳娘,就是十个百个她也不惧。 一想起孟昶,她的心情又郁郁了,昨夜一番争执,他连重华殿的门都不入了。 新年伊始,休朝三日与民同庆,这会儿,我们的皇帝陛,还不知道在哪个宫里枫流呢! 思及此,徐蕊愤愤的咬着嘴里的虾仁,俨然就是把它当成孟昶来拆吃入腹了。 不过,说起枫流,这还真是冤枉了孟昶。 昨夜与赫德全了一整宿的棋,天一亮他便起驾去了清宁宫给太后请安,之后回勤政殿用了早膳,批了几个折子,去小憩了一会儿,从头到尾都没去过后宫哪个妃子那里。 只是这些,徐蕊又怎么会知道。 晚些时候,敬事房的赵公公带着众妃嫔的绿头牌来了,说起来,赵公公倒是许久不见了,从前孟昶日日宿在重华殿,牌子只翻她一个人的,哪里还用得着如此大费周折。 如今可不同了,宫里新晋了位貌美的昭容娘娘,孟昶又与她生了罅隙,敬事房那边也开始工作了。 徐蕊照例翻看了一册子上记录的日子,细细的对了一遍,伸手将自己的牌子拿来,把李艳娘的牌子往前推了一,道:“好了,去吧。” 赵公公暗暗的嘴角抽搐,贵妃娘娘又抽回了自己的牌子,想来又是和陛闹了,不然赫总管也不会去找他,让他来重华殿了。 “娘娘,您还有什么话要奴才捎给皇上吗?”见徐蕊不说话,赵公公又特意问了。 徐蕊想了会儿,说什么?难道说祝皇上与李昭容早生贵子?还是说她拉脸来求他来重华殿? 显然这两个都是天方夜谭,她是一个都不会说的。 “本宫无话可说,你去吧。” “呃,奴才告退。”赵公公闻言就想,坏了,皇上今日的脸色必定又要不好了,他已然做好承受疾风骤雨的准备。 孟昶不在勤政殿,去了御书房。 赵公公带着众妃的绿头牌去了,赫德全禀报过后将他放了进去。 “奴才参见皇上!” “嗯。”孟昶正在御案上抄着什么,头也没抬。 “奴才带着娘娘们的绿头牌来,请皇上过目。” 孟昶停了笔,赫德全有眼力见儿的上前接过来,呈给孟昶看。 孟昶将金盘里的牌子扫视一遍,没瞧见徐蕊的牌子,就知道她又中途使诈把自己的牌子拿回去了,她的月信不在这几日,他记得清楚着呢,这个可恶的女人! 皇帝的脸又黑了,旁边的赵公公胆战心惊起来,上次皇上和徐贵妃闹矛盾,险些要了他的脑袋,他至今还怕着呢! 看了会儿,孟昶拿起李艳娘的牌子翻过来,道:“就她吧。” 赵公公发现孟昶今日没发脾气,又选了新晋的李昭容,心松了一口气,道:“奴才告退。” 出了御书房,赵公公脚步轻快的去重华殿复命。 徐蕊早就拿出了妃嫔进御名册等着他,见他回来得这样早,多半是孟昶已选好了侍夜的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赵公公将牌子呈给她,她便看见一大堆的绿头牌里,有一个是刻着花纹的镶着翡翠的背面。 “皇上今日宣了李昭容侍夜。”赵公公小心翼翼的查看她的神色,生怕不小心说错了哪句话,自己的小命又危险了。 孰料徐蕊心大的很,她早料到孟昶会去李艳娘那里,提笔蘸了墨,在册子上登记好了,道:“去旨吧。” “奴才告退。”赵公公带着牌子走了。徐蕊撂了笔,将自己的牌子拿出来,自嘲的笑笑,她就算是不把自己的牌子抽回来,孟昶也会去芳华殿吧,毕竟是新晋的妃嫔,又生的那样貌美,他怎么会舍得让她独守空房。 思及此,徐蕊让春晓把册子收起来,去内殿看儿子去了。 赵公公带着人去芳华殿宣旨,李艳娘正在殿里对着一盏烛火出神,外面的奴才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道:“娘娘,敬事房的赵公公来宣旨了!” 闻言,李艳娘激动的站起身来,险些打翻了烛台,她整了整发髻和衣裳,带着丫鬟去外面接旨。 “娘娘,皇上宣您去勤政殿侍夜,快些收拾一,随奴才去吧。” “臣妾谢皇上隆恩!” 婢女红玉将她扶起来,又带着几个丫头去添了热水,伺候她沐浴净身之后,送她上了御撵,目送众人而去。 孟昶早就回了勤政殿,换一身龙袍,只着一件明黄色的便装,坐在案前看一本国策。 李艳娘一身浅粉色的蚕丝宫装罗裙,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迈着莲步缓缓而来。 孟昶抬头看她,只见薄如蝉翼的纱裙里裹着的身子玲珑秀美,月匈前孚l峰突起,嗯,她没有穿肚兜…… 虽说美人养眼的很,他却提不起兴致来。 李艳娘进来后,赫德全便将门给关死了,美人眸光潋滟,施施然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孟昶示意她起身后,将她招到身边来,李艳娘未经人事,以为孟昶这就要那什么了,一张脸红透,羞涩的移步上前。 孰料孟昶将手里的国策丢给她,道:“识得字吧?” “呃……识得。”李艳娘没想到会是这样,片刻后又反应过来,宫里的教养嬷嬷告诉过她,那什么之前,总要有些前又戈的,这也许就是皇帝独特的癖好。 思及此,她捧起书本,轻声诵道:“为帝王者,应苦其心智,心存百姓黎民……” 听着这脆生生的声音,孟昶满意的点点头。 读了许久,孟昶还是那副闭着眸的样子,眼看夜深了,李艳娘有些急了,遂停了诵读。 “怎么,累了?”孟昶睁开眼睛。 “皇上,夜深了,臣妾,臣妾伺候您宽衣吧。”李艳娘轻抿朱唇,低头羞涩道。 孟昶将那本国策拿回来,道:“你若累了,便先去睡吧,朕还有国事要处理。” “皇上……”李艳娘闻言傻了眼,他将她召来,就是读书给他听的么? “嗯?”尾音轻扬,显出孟昶的不悦来了。 李艳娘只好作罢,“是,那臣妾先去睡了。” “嗯。”漠漠的一声,孟昶连头都没抬。 起身之际,李艳娘神色恍惚,踩了自己曳地的裙角,身子趔趄,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摔去。 “啊,皇上!”她本能的便喊身边的男人。 孟昶见此动作迅速,上前扶住了她。 李艳娘顺势落进孟昶怀里,玉面一红,娇啊声道:“谢皇上搭救之恩。”言罢,却没有从孟昶怀里起来。 某皇帝见多了这样的把戏,眉头一蹙,伸手扳着她的身子将她扶正了,道:“去吧。” 李艳娘闻言跌了一张脸,满心满眼的失落,她退后两步,屈身道:“是……臣妾遵旨……” 然后,迈步向龙榻走去。 今日她为了侍夜,专门用心打扮了一,没想到来了这勤政殿,竟然只得给皇帝诵读,这跟独守空房有什么区别。 是她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还是她不够美? ... 【98】也许是皇帝独特的癖好 言情海 正文 【99】皇帝不急太监急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99】皇帝不急太监急 第二日,皇帝依旧翻了李艳娘的牌子。 第三日,孟昶甚至亲自去了李艳娘的芳华殿夜宿。 第四日…… 宫里渐渐有传言,新晋的昭容娘娘虽是舞姬出身,却生的如花貌美,皇上对她的g爱压过了徐贵妃。 徐蕊看着妃嫔进御名册上的记录,脸色一日一日的灰败来。薄情寡义的男人,这么快就又恋上那绝色舞姬了?她心里又气又痛。 不管外人怎么说,李艳娘都是抿唇浅笑,心里别提有多苦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手臂上的那颗守宫砂如今还完好无损的留在那里,皇帝虽然日日都宣她侍夜,每晚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睡。 孟昶要么在旁看书,要么就批折子,偶尔累了,就拉她棋,就算是他实在熬不住了,也不愿上榻与她躺在一起。 她也挣扎过,想过各种各样的法子吸引他的注意,然而他只是肃了一张俊容,道:“朕喜欢跟你待在一起,但也只是待着,并无他意。” 并无他意?是为了徐贵妃守身如玉吧! 她笑笑,道:“皇上其实不必如此,若是想念那个人,去见她便是,不必……”不必如此做戏,将她的一颗真心践踏成灰。 孟昶却是立在窗前许久,看着重华殿的方向,不出一言。 她躲到绣榻上默默垂泪,也许孟昶听到了,也许他没有听到,不论李艳娘如何,他都站在窗前不曾过来察看过,只闻夜风掀起他的袍角烈烈作响。 天亮之后,李艳娘起身,发现皇帝陛窝在殿外的小榻上,蜷缩着身子,皱着眉头睡得正深…… ********** 年后,孟昶恢复上朝,这几日积攒了太多的杂事,他无暇再到后宫来。 东京那边,大周军队蓄势待发,此次周世宗亲自领兵出征寿春,也是赵炅从军以来,第一次去战场,他年轻气盛,见大伙如此精神勃发,也像打了鸡血一样,盼着与敌军交战,杀他个痛快! 整军之后,周世宗一身战甲出现在高台上,阅完军,慷慨激昂的说了一番男儿有志,当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的话,最后,大家端起一碗酒,饮尽之后摔碎了碗,全军上齐声呐喊:保家卫国,攻寿州! 这番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真是振奋人心,周世宗高声道:“出发!” 一声令,战马齐鸣,大军浩浩荡荡的出了东京城,往寿州战场的方向而去。 周世宗骑马在前,赵匡胤作为前锋,跟在他的左右,赵炅也在旁边。 车马前行,周世宗看着夹道两边送行的百姓满面笑容,对赵匡胤道:“九重啊,这便是你的胞弟么?” 赵匡胤手握缰绳抱拳答:“启禀皇上,正是!” 赵炅听到皇帝提起他,也打起精神,挺起月匈膛来。 周世宗偏头看看他,道:“好,自古英雄出少年,此次战役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多向你兄长学习,他随朕出征多次,可是立了赫赫战功,你作为他的兄弟,也不可太差。” 一番话虽是说得有理又温和,但是赵炅和赵匡胤都能听出话里不可抵抗的压迫感,二人齐声道:“末将定不辱皇命!” 得了二人保证,周世宗满意的大笑起来,“哈哈,好!” 行军三里,周世宗派赵炅去队伍后面查看一粮草和补给,终于有了活儿干,赵炅很是高兴,立刻便调转码头奔去了后面。 周世宗看着他策马而去的身影,感慨道:“年轻就是好啊!” “皇上您说的哪里话,您如今正值英年,还能领兵作战,反倒是家弟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又易冲动,为了治他那吊儿郎当的坏毛病,末将才叫他从军的。” 周世宗一直不知赵炅从军还有这些原因在里头,听了赵匡胤的话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 夜晚,大军在城外二十里外安营扎寨,准备天亮以后再出发,赵炅跟士兵们在一起。 东京地处北方,不比蜀地气候温和,昼夜温差大,白天倒是没什么感觉,夜晚的时候却有些冻人。 简单的吃过一些干粮,赵炅坐在火堆旁喝了两口小酒,悠哉悠哉的躺在地上,将手里的酒壶枕在脑后,看着天上的星星,默默的想念徐蕊。 她此时在蜀宫里做什么呢?是在对着一株芙蓉发呆,还是在大蜀皇帝的身!婉转承又欠? 思及此,赵炅坐起身来,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这个时候他便更加埋怨铃铛,若不是她一直有意瞒着,徐蕊又怎么会入宫当了嫔妃?所以她活该被自己利用,他心里居然没有一点点的怜惜和过意不去。 赵炅不把铃铛放在心上,她却很是挂念他。 年关前赵炅来信说,过完年后就要跟随周世宗去攻打寿春了,算算时间,他这时候应该已经出发了吧。 几月不见,她越发想念他,就连梦里都是与他混乱的那一啊夜…… 二人的相处时的点滴常常涌上心头,赵炅送的玉佩被她拴在腰间,时不时的拿出来把玩,本就玉质细腻滑润,得她日日抚摸,那玉佩如今都变得灌了水一样透明了。 年后,阿蕊忽然像失了消息一般不再联系她,距离她上次入宫才过去几个月,她也不好再找借口去一次,只好待在沐蓉居静观其变。 赵炅想要的东西,她至今没有头绪。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蜀宫里头,孟昶与徐蕊冷战了七日了,这七日,孟昶日日去李艳娘的芳华殿,偶尔也将她召到勤政殿去,表面上对她是无限的恩g,贴身伺候的赫德全却知,皇上这是做戏给徐贵妃看呢! 只是这徐贵妃是谁,那脾气拧的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主儿,她若是肯先低头,那太阳真的要打西边儿出来了! 看着皇帝一日比一日黑去的脸,赫德全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 这日,孟昶又去了芳华殿,赫德全被赶出去守门,他左瞧又瞧,见机会来了,便将殿外的小太啊监招过来,道:“咱家去个茅厕,你且先守着,皇上若是有什么吩咐,细心着点儿,时刻小心你头上的脑袋!” “是是,奴才遵命!”小太啊监被赫德全戳了一脑门儿,立刻便战战兢兢的答。 赫德全抱着拂尘脚步匆忙的去了重华殿,徐蕊果然没有睡。 刚喂过奶,好不容易把小玄煦哄睡了,徐蕊正坐在桌前喝茶,秋雨来报,赫总管有事求见! 这么晚了,他不好好在孟昶身边伺候着,来这里做什么? 徐蕊放茶盏,道:“让他进来吧!” 赫德全进门后,徐蕊惊讶的发现他气喘如牛,四十多岁的人了,这是激动的什么。 “娘娘,奴才有要事要同您说。”话落,眼神往秋雨身上落去。 徐蕊会意,对秋雨道:“你将煦儿抱去给奶娘吧。” 待秋雨抱着孟玄煦离开,徐蕊道:“赫总管但说无妨。” “娘娘,陛此时正在芳华殿。”安公公抛砖引玉,小心翼翼的偷瞄徐蕊的表情。 果见其气息一窒,佯装无谓道:“本宫知道。” “皇上他正在芳华殿里研读兵书。” “哦,皇上真是雅兴。”徐蕊漠漠答,脸上没啥特别的表情。 赫德全急了,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贵妃娘娘怎的还不懂呢?! “赫总管前来重华殿,就是跟本宫说这无聊的话题的么?” “娘娘,皇上他这几日一直都召李昭容侍夜,都是自己一个人批折子批到天明!他那是跟您置气呢,奴才伺候两代帝王,从先帝一直到当今皇上,打小都是看过来的,皇上他骄傲的很,拉不脸来先退一步,娘娘您就看在皇上对您真心实意的份儿上,去看看他吧!” 赫德全一番话说的老泪纵横,孟昶这一人之万人之上的皇帝被说得如此可怜,怎奈徐蕊不买账,道:“他拉不脸来,就要本宫去吗?”这话多半带了些赌气的意味。 赫德全皱了一张老脸,叹息道:“罢了,皇上都不急,奴才急什么。” 徐蕊抿唇,没有说话。 “奴才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就先告退了。” 徐蕊点点头,目送赫德全抱着拂尘离去。 她还沉浸在方才赫德全说过的话里回不过神儿来,他没有跟李艳娘睡了?难不成自己还真的误会他了?可是一那么妖女尧的美人摆在面前,他当真提不起兴趣? 一系列的疑问直击她的脑海,徐蕊端着茶盏,却怎么也送不到口中去,她方才把话说成那样,却不得不承认,因为赫德全的几句话,她早就乱了心了。 孟昶身为一国之君,的确是该骄傲的,若是他不肯前来认错,难道他们就要一直这样耗去吗? 徐蕊皱了脸,秋雨进门来,便见她一脸愁绪,心知这又是为了皇上。 想了想,她道:“娘娘,您若是想念皇上,为何不去找他呢?” 徐蕊闻言抬眸看她,一脸的茫然。 “娘娘,奴婢进宫好多年了,当初张贵妃在世的时候,皇上对她也没有如此上心过,他为您种满城芙蓉,又为您在摩河池畔建了水晶宫,这样的恩g,是别人修几辈子都得不到的呀……” ... 【99】皇帝不急太监急 言情海 正文 【100】温婉柔弱的美人滋味不错吧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00】温婉柔弱的美人滋味不错吧 辗转一夜未眠,第二日,徐蕊从春晓那里得知,孟昶身子不爽,太医院的褚太医去了勤政殿。 这徐蕊就有些坐不住了,昨夜赫德全说的一番话犹在她耳边回荡,孟昶生病的原因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想来应是几日几夜在芳华殿的小榻上将就着过,着凉了。 她想去勤政殿看看,又不想去,心不在焉的用完膳,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赫德全再来一次重华殿游说,她就勉为其难去了。 结果,等到晚上都不见有人来。 夏荷说,芳华殿的李昭容衣不解带的照顾皇上,但是皇上醒来就肃着一张脸,药也不肯喝,还将所有的太医和奴才都赶了出去,就连李昭容都被轰了出去。 徐蕊闻言蹙了眉,这位皇帝陛的脾气一上来,那就是燎原之火,见谁烧谁。 春晓见自家主子心神不宁的样子,道:“娘娘,您真的不去看看皇上么?”言罢,偷眼瞄徐蕊几眼,见其没什么动作,又一剂猛药:“ 奴婢听说,皇上他不肯吃药,病又严重了,估计连明日的早朝都上不了了……” 这,徐蕊伪装的所有淡然都被自己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嚯的一站起身来,道:“伺候我沐浴更衣吧!” “哎,好的!”春晓和夏荷交换一个成功的眼神儿,急急忙忙的跑去准备了,那架势,唯恐慢了一步,徐蕊就会反悔一样。 沐浴换好了衣裳,徐蕊带着夏荷去了勤政殿,春晓和秋雨、冬雪留在重华殿照顾孟玄煦。 勤政殿那边,赫德全正抱着拂尘站在门外一脸愁容,皇上方才旨,不准任何人进去,还摔了药碗,把他们都赶了出来。 李艳娘一身轻纱紫衣站在廊——她也是被孟昶赶出来的,心里放心不,她不顾赫德全和丫鬟的再三劝说,执拗的站在廊等着。 她相信孟昶总会愿意见她的。 不想,孟昶宣见的旨意没等到,却等来了另一个人。 赫德全焦急间,远远的便瞧见一行人簇拥着一台轿撵往这边而来,他眼尖的看到了徐贵妃身边贴身伺候的夏荷,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方才确认来。 看来是自己昨日的那一番话起了作用,赫德全心大喜,一路小跑着迎上前去。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奴才千盼万盼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赫德全双眼发亮,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起来。 徐蕊扶着夏荷的手了轿撵,水眸扫视一圈,见勤政殿的奴才们都在外面站着,看来夏荷所言不假,孟昶真的把他们都赶出来了。 “娘娘,李昭容也在呢。”夏荷在徐蕊耳边小声提醒。 徐蕊抬眸看去,果见一紫衣的美人弱柳扶风似的站在廊的风口上,被风掀起的裙角扬,那模样,当真美得如画中仙一样。 这样的女子,孟昶怎么会不动情,她轻敛了眸子,稳了稳心神提步上前。 “妹妹原来也在这里。”徐蕊道。 “贱妾参见贵妃娘娘。”李艳娘屈身行礼,徐蕊因这贱妾两个字蹙了眉头,她在她面前这般轻贱自己,搞的就好像她欺侮她一样! 瞥了李艳娘一眼,徐蕊道:“妹妹不必多礼,本宫不过是来看看皇上的罢了。”话落,提脚便要往殿里而去。 李艳娘见此挡在徐蕊面前,道:“姐姐请留步,皇上他已经睡了,他这些日子以来少眠,我们还是,还是莫要打搅他了。” 徐蕊闻言怒了,夏荷也是,作为徐蕊的贴身丫鬟,见自家主子居然被一个昭容欺负了,她第一个站出来道:“大胆!贵妃娘娘的路你也敢拦!”赫总管都还没说什么呢,这个女人急什么! “姐姐恕罪!贱妾只是……” 勤政殿的奴才们均是暗暗侧目,昭容娘娘居然给徐贵妃跪了,她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看这昭容娘娘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徐蕊对她的行为暗翻个白眼,她这般模样,旁人一定是以为她又仗着自己的分位去欺压她小昭容了。 因而理也没理,直接绕过她推门进了殿。 勤政殿伺候的奴婢见徐贵妃不请自入,方想出言阻止,赫德全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吓得她赶紧噤声。 徐蕊推门进了殿,便闻见那抹熟悉的龙延香味,跟孟昶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门声一响,孟昶赶紧闭上眼睛装睡,方才门外发生的一切,他都一字不落的入了耳。 徐蕊来到龙榻前,见孟昶躺在那里,一张俊容本应是苍白无血色,此时却诡异的泛着红光。 徐蕊蹙着眉头,将手放在孟昶的额头上,便感觉到火一般的感觉,果然是发烧了呀,徐蕊轻叹一口气,问:“皇上的药呢?” 一个跟着进来的小奴婢赶紧答:“在,在御膳房。” “去将药端来吧。” “是,奴婢遵命!”小丫鬟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的跑出去。 徐蕊坐在龙榻前,看着孟昶的睡容发呆,被人一眨不眨的盯着,孟昶实在受不住了,睁开眼睛。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进来的?”某皇帝佯装发怒道。 徐蕊白他一眼,理了理宽大的袖袍,道:“皇上舍得醒了?” “你!”孟昶气结,转过头去不搭理她。 徐蕊暗暗好笑,这么大一男人,此时怎么就跟个孩子一样呢。 二人僵持间,门外夏荷接过小奴婢手里的药碗推门进来。 “娘娘,药来了。” “给我吧。”徐蕊起身接过来,夏荷见此关门退出去。 “皇上,喝药了。”徐蕊坐在榻前轻声道。 孟昶将头转过来,道:“不喝,你端出去!” 呦呵!居然还给她甩脸子!徐蕊的脸也不好看了,嘭的一将药碗搁在小几上,起身就要出去。 孟昶见此慌了神,拉住徐蕊的手腕,放软!了口气道:“我喝,但是……” 徐蕊闻言轻舒了一口气,复又坐,捧起药碗来,吹凉了送到他嘴边,孟昶皱着眉头全部喝了去。 喝完药,徐蕊细心的将他嘴边的药渍擦干净,道:“皇上这是怎么了,铁打的身子居然也会着凉,李昭容没有好好伺候您么?” 此话一出,怨念无比。 孟昶扯了唇,看着徐蕊的眸子里夹带揶揄,“爱妃吃醋了?” “吃你个大头鬼!”徐蕊将帕子甩到孟昶身上,背了身子不再理他。 “蕊儿。”孟昶伸手握住她的柔荑,使了力将她拉到榻上来。 徐蕊不设防跌坐在榻上,被孟昶顺势搂进怀里。 “你,你松手!”徐蕊面上赧赧,挣扎着要离开。 孟昶不管她如何,大手束缚住她胡乱扑打的小手,将其狠狠揉进怀里,叹息一般道:“蕊儿,你终于肯来看朕了。” 徐蕊就因这一句话红了眼眶,她放弃挣扎,回抱住孟昶,道:“皇上还记得臣妾,不是一连七日都宿在李昭容那里么,怎么,温婉柔弱的美人滋味不错吧?” 听她这大逆不道的言论,孟昶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朕怎么闻着这殿里,酸味儿那么重呢!” 徐蕊吸吸鼻子,将眼泪逼回去。 孟昶握着徐蕊的肩,扳过她的脸,让她面对着自己,正色道:“我没有碰过她。之前在宴会上,我跟你说了什么,要你相信我,可是你呢,是怎么做的?” 徐蕊垂了眸子,在孟昶的眸光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我又不知道你那是做戏给人看的……你怎么不说清楚。” “我要说清楚,你听了么?”孟昶白眼。 徐蕊无言以对,咳咳,好吧,那时候她在气头上,一门心思就想着孟昶移情别恋了,哪里有心思听他的解释。 “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孟昶抬眸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徐蕊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孟昶见此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便让我自己决定吧。” 言罢,扳过她的脑袋,将唇凑过去。 徐蕊被迫承受这个攻城略地的吻,半晌才气喘吁吁道:“你,你还病着,若是传染给了我,我怎么喂孩子吃奶?” 孟昶闻言挑眉,“居然还敢嫌弃朕!” 话落,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徐蕊彻底化作一摊水软在孟昶怀里。 “蕊儿,我要你。”孟昶停了动作,眸中赤衤果衤果的谷欠望。 徐蕊意乱情迷的点点头,孟昶大喜,伸手落了纱帐。 又一个吻落前,徐蕊暗想,他这番性及的模样,哪里是得了风寒卧g不起?!! …… 门外候着的众人见徐贵妃进去后便没再出来,心知娘娘和皇上已经重修就好了,赫德全最为高兴,他看着廊站着的李艳娘道:“娘娘,这里风大,您回去吧。” 李艳娘看了一眼勤政殿的方向,心知里面此时也许正是一室旖旎,心里难过的紧,低垂了眸子,道:“既然皇上无碍,那本宫就回去了。” “恭送昭容娘娘!”赫德全高声喊着,李艳娘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袅袅娉婷的离去,那背影,单薄得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 【100】温婉柔弱的美人滋味不错吧 言情海 正文 【101】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01】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半年之后,周世宗带领的大周军队攻克连珠寨,乘势攻寿州,周军大获全胜,凯旋归朝。 还军后,赵匡胤拜义成军节度使、检校太保,仍旧担任殿前都指挥使。 赵炅官儿小,没资格去上朝,就窝在家里喝喝小酒与府里的美貌婢女打,情骂,俏,一日想起与铃铛的承诺,留书一封,包袱款款,骏马一牵,奔蜀地去了。 赵匡胤上朝回来,从管家严叔那里拿过赵炅写的洋洋洒洒的那封书信,直气的月匈口疼。 他发誓,赵炅这次若是从蜀地回来,他非把他拴裤腰带上看着不可,再瞎跑,他打断他的狗腿! 在蜀地乐逍遥的赵炅忽然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心思可能是远在东京的大哥又拍着桌子骂他呢,得意的牵着自己的爱马往长乐街的方向走去。 他人在蜀地,天高皇帝远的,大哥就是再气,也不能把他怎么着,有本事追来呀,哈哈~ 过去了半年,没有一点赵炅的消息,铃铛守在沐蓉居里,带着赵炅走之前留给她的玉佩,一日一日的等去。 黄昏没什么客人的时候,她就拿着玉佩坐在沐蓉居后门的门槛儿上,看着外面长长的街道出神。 今日,她又坐在了这里,沐蓉居上上都知道她在等赵公子回来呢,也就不忍打搅。 直到暮色四合,街上的街灯一盏盏的亮起来,行人越来越少,铃铛动了动酸麻的身子,起身准备回去了,却忽闻长街上有马蹄嘚儿嘚儿的声响由远而近。 她抬眼瞧去,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晖消失在天际,夜色来临,一抹白衣牵着高头大马,从长街的西头慢慢走过来。 虽看不清面容,但看这身形,铃铛就知道是赵炅回来了。 她将玉佩收回袖里,脚步快的迎上去,扑进赵炅怀里,“你回来了,我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声音哽咽的厉害。 赵炅被铃铛这突如其来的一扑弄的有些措手不及,一双手张着,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感受着胸口衣襟上的湿意,知道铃铛哭了,僵了半晌,大手缓缓抚上她的后背,叹息道:“我回来了。” 铃铛狠狠吸了自己的鼻子,将鼻涕眼泪都抹在赵炅月匈前,抬起脸来看他那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噗的一声破涕为笑。 “好啦,赶了好几天的路,你一定累坏了吧,我让红豆给你备水沐浴,还有一大桌子好酒好菜!”铃铛上前拉赵炅的胳膊,赵炅皱了一眉头,想躲开,又作罢。 二人一起进了后院,铃铛扯着嗓子喊:“红豆,快去给赵公子备水沐浴!” 红豆听到喊声跑出来,果然看见赵公子牵着马跟铃铛站在一起,道:“好来,我这就去!” “哎,等会儿,别忘了准备一桌的好酒好菜,我要给赵公子接风洗尘。” “嗯哪,这个我记住啦,我这就去准备,二位稍等!”红豆调皮的眨眨眼睛,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走,我带你去看看房间,还是你原来住的那间,我一直有给你留着呢,天天让人去打扫,很干净的。”铃铛将赵炅手里的缰绳夺过来丢给旁边的小厮,拉着赵炅去了二楼。 推开二楼的客房,果见其摆设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就连榻上的g单被褥都是换了干净的,赵炅迈步进去,满意的点点头。 没多久,红豆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抬着装着水的大木桶上来。 “铃铛姐姐,赵公子沐浴要用的东西来了。” 铃铛回身看到,微红了一张脸,道:“你洗澡吧,我先出去了。” 赵炅点点头,铃铛带着众人关门离去。 脱了衣裳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赵炅唤来小厮将木桶抬出去,红豆带着两个丫头把房间处理干净了,铃铛才进来。 “饿了吧?我已经让红豆去准备酒菜了,估计一会儿就好了。” 话落,门外脚步声响起,红豆带着几个丫头进来,道:“姐姐,赵公子,酒菜来了。” 待桌子上都满了,红豆接过丫头手里的两坛女儿红,对铃铛道:“姐姐,这是最后两坛了,我方才让小豆子和小鸽子从后院挖出来的,你们快尝尝味道怎么样,一定比上次那两坛好喝多了!”小豆子和小鸽子是沐蓉居新招的两个小工。 提起那两坛女儿红,铃铛和赵炅的脸上都有些不自然,若不是酒醉,他们两个又怎么会…… “嘿嘿,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见两人面色怪异,红豆嘻嘻笑着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吧!”铃铛将红豆推出门外,啪的一栓了门。 铃铛适才坐回桌前,红着脸尴尬道:“咳咳,红豆那丫头口无遮拦,你……” “哎呀,本公子都要饿死了,废话不要多说,快吃!”赵炅不等铃铛说完,提起筷子夹了一只大虾丢到自己面前的空碗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铃铛看着他那不雅的吃相,弯唇浅笑,道:“我吃过了,不饿,你自己吃吧。” 闻言,赵炅也不在顾及她,一个人对着满桌子酒菜大快朵颐。 铃铛看着他的模样,道:“半年不见,你竟然黑了。” 想起战场上的时光,赵炅抹了抹嘴,道:“天天风餐露宿,刀里来剑里去的,哪能不黑!” 铃铛闻言紧张了,抓着他的手问:“那你有没有受伤?” 赵炅无所谓的答:“男子汉大丈夫,上战场杀敌,哪有不流血的,不过都是些小伤,早就无碍了。” 铃铛心疼的道:“这次还回去吗?” 赵炅答:“自然是要回的。” 他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周世宗决定冬天的时候领兵征伐濠州、泗州,与南唐军队再战,届时,他大哥赵匡胤必定也得跟着去,又怎能少了他。 “哦。”铃铛闻言却是垂了眸,面上有丝失望。 赵炅见此安慰她:“别灰心,待我大周的铁骑踏破这蜀地城墙,我一定娶你为妻,让你跟我和大哥一起生活,有我的家传的玉佩作证呢。” 铃铛紧紧握着袖里的那块玉佩,坚定的点了点头。 夜里,铃铛理所当然的留在了赵炅房里。 上次,因为酒醉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次,两坛酒只动了一坛,两个人都还保持着清醒。 铃铛喝过酒的脸颊红红的,赵炅将她抱起来放到榻上,解开了她的衣带。 铃铛双臂抱月匈,遮住月匈前风光,羞涩的不敢抬头看他,赵炅拿开铃铛手臂,将脑袋埋在了她的月匈前…… “别怕。” 言罢,挺啊身而啊入,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铃铛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池水,融化在赵炅怀里,意乱情迷的嘤咛出声。 赵炅闻言眯起了眸子,心中想起的却是徐蕊那张绝色的容颜,此时,她是不是也在大蜀皇帝的身啊如此婉转承又欠?! 身啊的动作更加肆意起来,赵炅大手握着铃铛的腰肢,用力狠狠的贯入,将自己火热的种子撒进她体内…… 半晌,二人大汗淋漓的停来,铃铛闭眸躺在赵炅怀里,额头的发丝沾染了汗水,湿哒哒的贴在额上。 赵炅将她的头发理好,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铃铛闻言睁开眸子,抿了抿唇答:“我之前去过一次皇宫,见过了阿蕊,她给皇上生了一个儿子,皇帝虽然很g爱她,但是我去宫里的那几日并没有见到皇帝……而且,我还偷偷去过御书房附近,可是被守在御书房外的太!监给抓到了,什么都没看到……” 赵炅轻叹一口气,道:“这事不急,慢慢来。改日,将你的好姐妹阿蕊请出宫来,套套她的话吧?” 铃铛闻言沉默,她知道赵炅一直忘不了阿蕊,如今还想着要见她。 赵炅见铃铛不答,扳过她的身子,将其压在身啊,吻了吻她的唇,又动作起来…… 意乱情迷间,赵炅的声音又响起,魔音一般,“好不好?” 半晌,铃铛听见自己的声音,“好……” 话落,赵炅的动作又加快了些,铃铛享受的攀着赵炅的身子,抑制不住的吟,阿溢出口。 沐蓉居二楼的客房里,一桌子的酒菜所剩无几,一轮皎洁的月亮悬挂天际,那坛未动的女儿红静静地摆在桌上,映着窗外明晃晃的月光,好像会发光一样。 一番激晴过后,铃铛疲累的窝在赵炅怀里睡着了,赵炅此时却没什么睡意,他看着怀里女人的睡脸,拉过被子来盖住她赤衤果的身子,轻手轻脚的了榻。 拿起自己的佩剑开了门,赵炅踩着一室月光去了后院,此时万籁俱寂,沐蓉居的小院里只亮了两盏微弱的灯。 赵炅执剑而立,刷的一甩开剑鞘,拧出两朵剑花,就着月光在后院舞起剑来。此时他心中气闷压抑,必须要用舞剑来平息分毫。 于是,后院里的两株芙蓉遭了殃,被赵炅的剑花砍的七零八落,没多久就只剩一根光秃秃的秆子了…… ... 【101】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言情海 正文 【102】这个孩子不能留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02】这个孩子不能留 赵炅回来月余,总是不经意的提醒铃铛,要把阿蕊请出宫来,铃铛口头上应了,并对赵炅说,她已经让红豆去联络阿蕊身边的丫鬟春晓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答复。 过了两日,她跟赵炅说:“阿蕊在宫里出不来呢,孩子还小,皇帝也舍不得她总是出宫。” 赵炅闻言咬牙握拳,半晌又道:“她出不来,你进宫也好啊。” 铃铛垂眸,答:“我不过是一介民女,哪能三天两头往宫里跑。” 赵炅无奈,“好吧……” 消停了几日,赵炅不再提及此事。 身在蜀宫的徐蕊,又搬回了水晶宫,哪里知晓铃铛派人找过春晓,请她出宫去。 铃铛那一番话,不过是糊弄赵炅的,她是不会让赵炅和阿蕊有机会见面的! 徐蕊仍旧在蜀宫中做她的徐贵妃,铃铛偷得浮生半日又欠,日日与赵炅待在一起,美酒佳肴,夜夜缠纟帛。 这日,天气晴好,铃铛跑去后院茶房监督工人门晒茶,红豆提着一盒吃的过来问她:“姐姐,我从西头醉相思买来了赵公子最喜欢吃的白灼虾,你要不要吃一点?” 铃铛掀开朱红大漆的木盒,果见其一大盘白灼虾摆在里面。 “你看,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呢!”红豆搓搓手,看着食盒有些流口水。 铃铛俯身去闻,味道的确很香,只是她胃里却跟拧了麻花一样难受,她啪的一合上盖子,跑到门外干呕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红豆和茶房里的张大婶不放心地追出来。 铃铛摆摆手,拍写月匈口道:“没事,可能是这几日吃坏了肚子。” 张大婶闻言嗔怪道:“你呀,年纪轻轻的,最不懂得爱惜自己,虽说这大热天儿的,那些冰凉的东西少吃,你看,现在难受了吧?红豆,快去给掌柜的端杯水来!” “哎,这就去!”红豆跑回里,到了一杯水递给铃铛,她喝过之后才感觉好些了。 “好了,我去将东西拿给赵公子,你们快干活吧,今日新茶有些多,干不完可是要加班的。” “啊?”红豆苦了一张脸,怨念的回到里。 铃铛提着食盒去了赵炅房间。 赵炅刚从外面回来,又跑去说书人那儿听了一出陌上花,此时心里正烦闷着,铃铛便推门进来了。 “红豆丫头专门跑去醉相思给你买了白灼虾,刚出锅的,趁热吃吧。”铃铛将食盒打开,摒气将盘子端出来,推到赵炅面前。 “哎,正合我意。”赵炅收起一脸烦闷,抓起食盒里的筷子来,夹了一只虾便往嘴里送,铃铛闻着浓浓的虾味,再次忍不住跑到门外干呕起来。 “你怎么了?”赵炅在她身后皱眉问。 “可能是近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胃里难受……”铃铛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看大夫了没有?” “哎呀,这种小病,哪轮得到看大夫,你放心啦,我没事儿!”铃铛抹抹嘴,笑得一脸的无所谓。 赵炅翻个白眼,道:“爱看不看,反正身子是你自己的。” “呵呵,你这是在关心我吗?”铃铛一双明眸一眨不眨的看向赵炅,后者轻哼一声,复又坐回去,对付那盘白灼虾。 铃铛暗自叹息,道:“你慢慢吃吧,我去后院茶房帮忙,若是有事,去那里找我就行。” 赵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铃铛转身了楼。 回就茶房,张大婶亲切的迎上来,问:“怎么样,身子好多了吧?” 铃铛抿唇笑笑,道:“好多了。” 张大婶一边忙着手里的茶叶,一边道:“要不是你还没成亲啊,我都要以为你这是害喜之症了,你不知道,我那儿媳妇怀我孙子的时候,害喜尤其厉害,基本吃什么吐什么……唉,做个女人多么不容易啊,掌柜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 铃铛没有听清张大婶后面说了什么,脑袋里面轰的一,一片空白…… 害喜??? 是了,赵炅回来已有月余,他们两个夜夜纠,缠,她也从来没做过什么防护措施,避子汤什么的,她从来没喝过。 而且,算算时间,她的月信已经拖延了十日没来了…… 不会真的有了吧? 铃铛抚着自己的小腹傻在那里,被张大婶一声声的呼唤唤回了神儿。 “掌柜的?掌柜的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些不舒服?”张大婶喊了铃铛好几遍,见她没什么反应还白了一张脸,有些担忧。 铃铛回过神儿来,道:“哦,我有些难受,先去歇着了,你们慢慢干。” “哎,好的,您快去歇着吧,这些东西就留给我们,天黑之前,我们保准给您干完!”张大婶拍着月匈脯承诺。 铃铛浑浑噩噩的去了前堂,兀自沉浸在张大婶方才说的话里回不过神儿来,她真的有喜了? 为求心安,她专门跑去外面药轩庐去看了大夫。 胡子花白的问诊大夫笑眯眯的问她:“姑娘,你看什么?” 铃铛支支吾吾的答:“我这几日老是胃里发酸,想吐,您给看看是否……” “唔,”老大夫瞬间便明白了,道:“把手腕伸出来。” 铃铛乖乖把手腕放在药枕上,而后一眨不眨的盯着老大夫看。 一番问诊过后,老大夫笑着道:“恭喜姑娘,你的确是有喜了,最近是不是害喜的厉害,我给你开几副药,吃过便会好多了。”言罢,提起笔来就要写药方。 铃铛见此站起身来,道:“不,不用了,这是诊金,您收好!”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上,她拔腿就跑了。 “哎哎哎,姑娘,银子给多啦!”老大夫追到门口,铃铛早跑没了影儿。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老大夫见铃铛往长乐街的方向跑去,错把她当成了哪个平康行院里的挂牌姑娘,那个地方可是出了名儿的销云鬼窟。 一路跑回沐蓉居,铃铛回了自己房间,关了门倚在门上喘粗气,再一次抚上自己的小腹,脸上绽出一抹笑来。 真神奇,她不知这里何时竟孕育了她和赵炅的孩子,有她的眉眼赵炅的姓氏的奶娃娃,将来一定很讨人喜,就像阿蕊的煦儿一样。 她决定了,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赵炅! ********** 晚上的时候,二人一同躺在榻上,说了几句话,铃铛便想将自己怀孕的好消息告诉他,孰料赵炅一个翻身将铃铛压在身啊,作势就要去扯她的衣带。 铃铛见此大惊失色,推着赵炅的身子,道:“你给我来!” “怎么了?”赵炅莫名其妙的翻身躺在一边,脸上是谷欠求不满的懊恼。 铃铛抓着赵炅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抿唇微笑道:“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你有什么原因,那个来了?” 铃铛摇摇头,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赵炅。 赵炅内心一个激灵,登时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问:“你有孩子了?” “嗯,我一直以为是吃坏了肚子,今天去看大夫,才知道……”铃铛害羞的躲进赵炅怀里,道:“阿炅,我好高兴。” 赵炅闻言却是高兴不起来,他本不爱铃铛,也不想和她拥有孩子,前些日子是他疏忽了,没有采取措施,今日才想起这茬,想预防一,没成想已经晚了…… 见赵炅不说话,也不抱她,铃铛的笑脸垮来,她微抬了头问他:“怎么,听到我怀孕的消息,你不高兴吗?” 赵炅蹙起眉头,道:“铃铛,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你说什么?!”铃铛闻言坐起身来,“他是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不能要?你是不是还想着阿蕊,想着以后跟她在一起?” 看着铃铛惊慌失措的模样,赵炅将她揽进怀里,道:“铃铛,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想要杀死我的孩子,以后好跟阿蕊在一起!”铃铛捂着耳朵推开赵炅,哭着跑出房门。 赵炅起身想去追她,起了一半又作罢,铃铛此时心情激动,定是听不进他半句话,只要一危及到孩子,她就一定会觉得他是故意的。 必须得想个办法,让铃铛心甘情愿的把孩子打掉,这个孩子,绝不能生来! 第二日,赵炅找到一直在躲他的铃铛,耐心的跟她解释。 “铃铛,你听我说,我没有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想想,他也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忍心让你打掉他,可是……如今大业未成,今年冬天我就要跟随周世宗去攻打南唐了,一入战场便是刀光剑影,生死难测,怎么给你承诺,怎么给这个孩子承诺……” 铃铛哭着摇头,拉着赵炅的袖子一个劲的说:“我可以,我可以一个人把孩子生来,然后我们母子一起等你从战场上回来。” 赵炅叹口气,扶着铃铛的肩膀道:“别傻了,你平白无故有了身孕,沐蓉居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不会好奇这个孩子是谁的吗?还有你的好姐妹阿蕊,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问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到时候你要怎么说,难道随便从大街上拉一个人来,说他是孩子的父亲吗?” “可是,可是……”铃铛哭着道:“我才刚怀上他,你不知道我有多么舍不得!” 赵炅将铃铛抱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道:“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也是我的孩子啊,失去他,我跟你一样的心痛。” “就没有,别的办法么?”铃铛抽抽搭搭的抬起脸来问赵炅。 赵炅不忍看她这般模样,狠狠的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道:“没有……” “呜呜呜,为什么要这样?”铃铛抓着赵炅的衣裳,嚎啕大哭。 赵炅抱着铃铛,任她哭了个够,心里的愧疚,一/波一/波的涌上来。 哭够了,铃铛终于痛决定,她道:“给我几日时间……”她想和这个无缘的孩子再多相处几天。 “好,你不要想太多,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我们还年轻,以后成了亲,还会有更多的孩子的。” 铃铛低头不答,就算以后有了其他的孩子,也不可能再是这一个了。 “你好好休息,仔细想想,我先回去了。”赵炅将铃铛抱到榻上,替她盖好被子道。 铃铛点点头,目送赵炅离去,两行泪又落来。 过了两日,铃铛拿到了堕胎药。 长乐街别的没有,各处平康行院最为繁多,只要有银子,想弄到堕胎药,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药拿来,她却一直没吃,放在自己的梳妆盒里。 赵炅近日来也有了心事,一张俊容总是皱着眉,看的铃铛心疼,她知道他也为了这个孩子纠结难过,她不想让他难过,唯一的办法便是打掉这个孩子…… 终于做决定的那天,铃铛去厨房自己熬好了药,端到房里。 卖药的妈妈告诉她,这药,越热了喝效果越好,能落得干净,也能让她少受点苦。 思及此,她坐在榻上,将药碗端过来一饮而尽。 很快,一股彻骨的疼痛自小腹蹿上来,她闷哼一声,捂着自己的小腹趴倒在榻上,满头大汗,恨不得咬舌自尽,双手狠狠揪着g单,她回头看到衣摆上血红一片,清楚的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自体内缓缓流出。 她的孩子…… 铃铛将脸埋在锦被上,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赵炅来找铃铛,推门进来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抬眸便看到这惊悚的一幕,大惊失色。 “铃铛!” 铃铛此时痛的已有些神志不清,她仿佛看到赵炅来了,道:“如,如你所愿,孩子没了……” “你……”赵炅此时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铃铛满身鲜血的模样暗暗心惊,道:“我去给你请大夫……” “不用!”铃铛冰凉的手握住他的,道:“此事不能声张,我可以,死不了的。” “可是你流了那么多血!”赵炅慌了神。 “没事,让我休息一就好。”铃铛流着泪摇头,这个男人,终于肯为自己担心了吗? ... 【102】这个孩子不能留 言情海 正文 【103】行军路上多笑谈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03】行军路上多笑谈 赵炅手忙脚乱的替铃铛处理了身上的血污,又给她换了干净的被褥和衣裳,坐在榻前握着她冰凉的手,时不时探探她的气息,唯恐她就这样因为失血过多死去。 他上战场杀敌时,向来是一击致命,他竟不知,一个人的身体里竟有那么多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好像要流尽一样。 铃铛握着赵炅的手,迷迷糊糊的睡去,梦里,一片空白,一个身穿红色肚兜的小娃娃向她爬过来,声声喊着娘亲娘亲,她流着泪想要抱他,却扑了个空。 梦外,赵炅拿着绢帕拭去铃铛眼角不断涌出的眼泪,一张俊容略带愧色,“对不起……” 他不知道喝堕胎药打掉一个孩子居然会流这么多血,早知如此,他就找另外的方法了。 此时,他的心里满是愧疚,并无心疼。 …… 铃铛身子好些的时候,赵炅决定回东京了。 这日,收拾好行囊,铃铛在赵炅的包袱里塞了一些盘缠和糕点,送他到门外长街。 “外面风大,你身子刚好,快回去吧。”赵炅看着铃铛苍白的脸颊,皱眉道。 经这一次,铃铛的身子越发单薄,站在风里也有了那么一点儿弱柳扶风的味道,她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扯唇笑笑,并没有回去,只问:“你还会回来么?” “会。”话落,赵炅翻身上马,背对着铃铛摆了摆手,一声长长的策马声扬起,那抹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铃铛只身站在长街,迎着风落起泪来。 ********** 冬至的时候,百姓祭祖,皇帝祭天。 孟昶决定带徐蕊去祭天,圣旨颁来,徐蕊吓了一跳,道:“臣妾可以么……”祭天这种事,从前张贵妃在的时候孟昶都没有带她去过。 孟昶见徐蕊那没底气的样子哈哈大笑,伸臂将她揽进怀里,“怎么,丑媳妇儿还出不得门去见人了?” 徐蕊睇他一眼,纠结道:“祭天不是,只有皇后才能去吗……” 孟昶握着徐蕊的肩,正色道:“蕊儿,祭天之后,朕想昭告天,立你为后。” 徐蕊闻言惊诧的抬起眸来,孟昶笑着又道:“先帝曾经教导过朕,后宫与朝堂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皇后之位,切不可大意。朕十七岁继位,初时皇位不稳,也深刻的体会到后宫与朝堂的关系。” “那你还要……”徐蕊轻咬朱唇,她的父亲徐国璋不过是从五品员外郎,官职高不成低不就…… “可是,朕却不想这么做,朕的皇后,应是与朕心连着心,善良美丽,既有爱黎民百姓之心,亦有爱朕之心。蕊儿,在朕的心里,你早就是朕的皇后。” “仁赞……”徐蕊感动的窝进孟昶怀里,眼眶微微潮氵显。 “在臣妾的心里,您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臣妾的夫君。可是……这皇后之位臣妾不能要。” “为什么?”孟昶皱了眉,一张脸沉来。 徐蕊连忙揽着他的手臂解释道:“皇上,您方才也说了,后宫与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父亲官职低微,臣妾不想因为这些事情给您招些不必要的麻烦。” “朕的决定,朕倒是要看看谁敢反对!”孟昶闻言来了气,朝堂上那群榆木一样腐朽的老臣昨儿个劝他纳妃,今儿个又插手他立后的事,他这个皇帝,当的真是窝囊心塞! “皇上消消气。”徐蕊拉着孟昶的衣袖哀求,“您听臣妾说,您的心思臣妾知道,不过,在臣妾心里,只要您的心里时时刻刻都有我和煦儿,做不做皇后都没关系。您看,如今后宫大大小小的事物我都忙不过来了,若是做了皇后,以后就没时间陪你了。” “唔……”孟昶倒是没想到这茬儿,犹豫了。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徐蕊暗笑,“皇上真的要让臣妾做皇后么,将来若是臣妾被后宫一堆琐事缠身,无暇顾及您,那您就去芳华殿找李昭容吧!” 言罢,徐蕊推开孟昶,做出一副“你若是敢去找别人,就休想我再原谅你”的模样。 最后,孟昶妥协了,“好吧,这立后一事容后再议……” 徐蕊笑呵呵的道:“好。” 孟昶白她一眼,道:“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上再来看你。赫德全!摆驾御书房!” “皇上摆驾御书房!”赫德全拂尘一甩,高声道。 “恭送皇上!”徐蕊带领水晶宫的众奴才恭身行礼,孟昶摆摆手,大踏步而去。 皇帝要带徐贵妃去祭天的圣旨一颁来,蜀地的老百姓那叫一个兴奋,大家又找到了茶余饭后的新谈资,常常在街头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论。 长乐街西头儿的说书人又趁机写了新的折子,这出陌上花后续迅速又火了起来。 皇帝祭天,途径的道路要重新修缮,铃铛坐在沐蓉居门口,日日看着来往的人群,听着人们兴高采烈的谈论着徐贵妃与当今皇帝的轶事,冷冷的扯起嘴角。 阿蕊如今真是幸福,皇帝的专g,乖巧可爱的儿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赵炅的惦念,都让她嫉妒的发狂,她恨不得现在就毁了阿蕊的一切! 若不是她,她的那个孩子又怎么会死…… 铃铛闭上眼睛,眼泪流淌了一脸。 遥远的东京,早已是冰寒遍地,初冬第一场雪落来的时候,赵匡胤在练兵场上进行了最后一次大规模的练兵,赵炅一身戎装,亦在列。 长长的号角一响,战鼓齐鸣,兵场上众将士的呼喊响彻天地。 三日之后,大军启程,去往泗州战场。 赵匡胤又是此次战役的前锋,赵炅回来之后,被赵匡胤骂了个狗血淋头,又关在家里两个月不准他出门,兄弟二人的关系一度僵持,就连出征时也未见好。 周世宗一列走在大军的最前端,赵炅遵周世宗的旨意留在后面与押运粮草的大军一起。 在押运粮草的兵士里,有个个子不高,矮矮壮壮的小兵,此人生的黝黑,嗓门儿又高,眼睛很小,嘴唇厚厚的,很是健谈。 他是整个粮草军的开心果,总是在大家行军无聊的时候给大家讲些笑话,天南海北无所不谈,其中不乏蜀地的那些枫流韵事。 赵炅本无意去听,但是听到那小兵说陌上花的故事,他也忍不住扔了嘴里含着的狗尾巴草,侧耳去听。 “传言啊,在蜀地有个销云鬼窟,你们猜猜是哪里?” “哪里呀?”众人不知,伸着脖子等他解开谜题。 “嘿嘿,长乐街啊,你们这些每见识的人!”那矮黑小兵指着众人,一副得意的模样。 赵炅看不过,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废话那么多!你还讲不讲了!” “就是!”众人讨伐他。 “嘿嘿,我说,我说,各位稍安勿躁。”黑小兵摆着笑脸求大家放过,继续讲起来:“在长乐街上,有个地方,叫沐蓉居,那儿的掌柜可是个有名的美人!” “哎呦,你见过吗,说得那么笃定,小信子,是不是有思了呀,哈哈!”一个兵调侃他。 “哎,听我把话说完。”那个被人称为小信子的小兵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这个掌柜的还不是最美的,我听说呀,大蜀皇帝的g妃徐氏才是最美的人儿呢,据说她刚一入宫就被破格封为贵妃。” 赵炅闻言皱起了眉,关于沐蓉居和大蜀皇帝的徐贵妃,他比任何人更清楚她们之间的关系,横竖都不过是那一人而已。 蜀地有几个阿蕊,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一个么。 小信子继续往说,赵炅却失了神,直到他听到小信子说:“唉,我跟你们说呀,我前两天刚听说了,大蜀皇帝冬至祭天,要把徐贵妃带着呢,这可是只有皇后才能去的,看来,祭天之后,十有**,这皇后的宝座就是徐贵妃得了!” “啊?皇帝带徐贵妃出来祭天,那岂不是就能一睹美人芳容了?蜀地的男人们可真是幸福,哈哈!”一个兵仰头大笑。 “对呀对呀,若不是这次随军出征,我一定跑到蜀地去看个究竟!”小信子一脸憧憬。 赵炅一脸烦闷的拍了小信子的脑袋一巴掌,拉了脸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若是让皇上听见了,看不打断你的狗腿!” “哎呦!赵大人,您这是干嘛呀,您不说,我们不说,皇上又怎么会知道,再说了,这行军路上多季寞,我也是在给大家找乐子嘛!”小信子捂着脑袋谄媚的道。 赵炅收回手,面色稍霁,小信子见此,忙陪着笑道:“赵大人,您想听什么呀,我专门给您讲!别的我不敢说,就这江南一带的枫流韵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赵炅睇他一眼,问:“你何以得知?” “嘿嘿,小的的大哥是做南北香料生意的,来往江南的次数比较频繁,这些故事都是他道听途说,回家喝酒秃噜出来的。”小信子搔搔脑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 【103】行军路上多笑谈 言情海 正文 【104】把他给我绑起来,看紧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04】把他给我绑起来,看紧了 “原来是道听途说呀,我以为是真的呢!”旁边一个小兵推了小信子一把,一脸的遗憾,“我就说嘛,这蜀地哪有那么漂亮的美人儿。” 小信子一听有些急了,连忙解释,“哎,虽然是道听途说,可是确有其人啊,蜀地无人不知徐贵妃啊!” “哼,你就别吹牛了!”那人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我说的是真的!” …… “好了!”赵炅烦躁的挥了挥手,对小信子道:“把你知道的关于蜀地的故事都跟本大人讲讲,讲好了今晚多赏你口酒喝!” “好来!大人您想听什么?”小信子笑嘻嘻的,小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就讲陌上花吧!”思来想去,他还就想听这陌上花,虽说是听一次他就心塞一次,但是却又想听,这不是犯贱这是什么。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也只有在陌上花这样的折子戏里,他才能触摸到阿蕊的一袂衣角,才觉得她距离他不是太遥远…… 小信子一听赵炅点了自己最擅长的陌上花,当即便眉开眼笑,拍了一把装满了粮草的麻布袋,就着那漫天的尘开讲:“据说啊,在蜀地有个姓徐的员外郎,生的一个女儿那叫一个美若天仙,有一年皇帝贴了告示说要纳秀选妃,这员外郎就把自己的女儿送到了宫里……” 小信子讲的唾沫横,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忘情的爆发出一声叫好,出征的队伍长长又寂寥,唯有这部分粮草军最为欢脱。 闹得厉害了,就连最前面的周世宗和赵匡胤都发觉了。 “后面怎么了?”周世宗骑着高头大马,回头看了一眼。 “待末将去瞧瞧。”赵匡胤也听到了动静,回头一看,远远瞧见后面的军队闹腾的厉害,似乎是押运粮草的粮草军,那不是赵炅负责的部分吗,当即便黑了脸,调转马头往后奔去。 小信子正说到皇帝排除万难带徐贵妃去祭天的事情,还加了些自己的杜撰,说得有模有样的。 “当朝老臣,哪个肯同意皇帝带一个妃子去祭天,她又不是皇后,凭什么要去呀?于是接二连三的写奏折,企图让皇帝收回成命,可是那皇帝是谁,一国之君,九五至尊啊,说出的话哪里能改,再说了,这么多妃子里,他独爱徐贵妃,恨不得将自己的天都给了她。 他一气之,将几个反对最激烈的大臣拖出去砍了头,最后啊——”小信子话语一顿,留了个悬念,“你们说,徐贵妃最后有没有跟着皇帝去祭天呀?” 等了半天,无人应答,小信子抬头一看,见大家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了,就连赵炅都噤了声,心不妙,回头一瞧,就看见骑在高头大马上瞬间变成黑面神的赵匡胤!! 我滴个乖乖!坏哉! “呃……指挥史大人……小的知错了!”赵匡胤的脸色吓到了小信子,他一个没扶稳,从车上摔去,打个滚又跑到赵匡胤的马前连连磕头,不住的往赵炅那里甩眼神儿,要他救救他。 赵炅尴尬的咳了咳,“大哥,那个……” “你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赵匡胤一记冷眼甩过去,赵炅成功闭上了嘴。 “你自己说说,你方才在做什么?”赵匡胤将脸转向小信子,脸色比军火房里的大口锅锅底还要黑。 “小的,小的见大伙儿行军路上无聊,就给大家讲了个故事……”小信子此时恨不得把自己的那张臭嘴给撕烂,闲的没事他多什么嘴,这可好…… “讲故事?”赵匡胤额头上的青筋挑了挑,道:“平日里我跟你们说过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军队岂是你们胡闹的地方!” “小的不敢,小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小信子被吓得屁滚尿流,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赵匡胤居高临的瞥他一眼,道:“停军补给时去领二十军棍!” “是是是,小的遵命,小的甘愿受罚!”小信子连连磕头,赵炅甚是同情的看着他。 不料,余怒未消的指挥史大人又将怒火喷向了赵炅,“还有你!皇上让你来带粮草军,不是让你来这里享福的!停军之后,跟这小兵一样,领二十军棍!” 言罢,也不待赵炅反应过来,策马上前奔去。 赵炅看着马蹄踏起的漫天风尘,一张俊容如生吞了黄连,苦不堪言。 众人见赵炅和小兵都受了罚,均不敢再生事,那关于徐贵妃到底有有没跟着大蜀皇帝去祭天的谜底,也就一直没有揭开过。 赵匡胤策马追上周世宗一行,周世宗见他回来了,问:“后面发生了何事?” “哦,不过是一群小兵闲的无聊比赛唱起了山歌,末将已经将那几个人罚了二十军棍。” “唔,这群年轻人,当真是不甘季寞啊,哈哈!”周世宗闻言朗声大笑。 赵匡胤道:“他们年轻气盛,目无军纪,着实该罚。” 周世宗赞赏的看向他,“那群兵疙瘩,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战争才能长成九重你这样的将才啊!” “皇上过奖了,末将不过是一武夫,除了带兵打仗啥也不懂。” “呵呵,朕就喜欢这样的!” “呵呵……” ********** 天黑之前,大军已行了二十多里,周世宗令停军休整,明日出发。 于是,小信子和赵炅的军棍之刑也跟着来了…… 这次赵匡胤亲自监刑,待大军搭好帐篷,架起火把,赵匡胤命人去将赵炅和小信子抓来。 过了一会儿,士兵竟然只抓回了小信子一个人,赵匡脸一黑,道:“赵什长呢,去哪儿了?” “启禀大人,赵什长他……方才说要去河边洗澡,我们去河边找了,没找到,还有,他的战马也不见了……”有个兵小心翼翼的道。 赵匡胤闻言怒了,赵炅跑了? 一听到要打他二十军棍,他就给跑了?!当真是丢他赵家的脸! “去,找人去给我搜!”赵匡胤气歪了脸,临了还不忘嘱咐:“此事莫要惊动皇上。” “小的明白!” 一小部分军队偷偷的潜到赵炅洗澡的小河附近去抓人,孰不知此时赵炅正策马往回赶,今日他听了小信子的故事,直到大蜀皇帝要带阿蕊去祭天。 他也不指望能通过铃铛见到阿蕊,如此大好的机会,他怎能错过! 于是,思前想后,他找个借口,趁着夜色,偷偷牵了自己的爱驹,准备奔回蜀地,去看看阿蕊的真容。为此,甚至不惜做逃兵。 他是疯了! 赵匡胤带着人去追他,追了半晌终于看到了赵炅的身影,赵匡胤远远喊着:“畜生!快给我回来!” 赵炅不听,挥鞭策马,头也不回。 赵匡胤见此又怒又急,赵炅逃跑的事情,若是传到周世宗的耳朵里,必死无疑!届时,就连他都会被牵连。 “氵昆蛋玩意儿,你没听见老子的话是不是!”赵匡胤又狠狠甩了一记马鞭,在距离赵炅近些的地方弃了马匹身上前,将他擒住。 回了军营,赵匡胤将赵炅从马匹上拖来,一脚踹到他胸口上,道:“本事见长啊你,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赵炅见走不成了,闭了眼作出一副等死的模样,又气到了赵匡胤。 “来人,行刑!二十军棍!给我狠狠地打!” 话落,有人将小信子也压了上来,二人被按在了老虎凳上,二十军棍呯呯嗙嗙的打完,屁月殳都开了花。 行完刑,赵匡胤指着赵炅,一声令:“把他给我绑起来,看紧了!” “大哥,你!”赵炅气结,当众打屁月殳已经是够丢人的了,赵匡胤居然还要让人把他绑起来!! “再叽歪,再叽歪今晚的饭你也不用吃了!”赵匡胤冷冷的睇他一眼。 赵炅闭了嘴,只觉得被方才被赵匡胤踢过的月匈口一阵疼,被打过二十军棍的屁月殳上也是火辣辣的,如今的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哪里还有蜀地枫流公子的形象? 他懊恼的都想要挥剑自刎了! 几个兵偷笑着将赵炅绑了个结实,拉到赵匡胤面前,道:“大人,赵什长给您绑好了!” 赵匡胤满意的点点头,上前又踹了赵炅一脚,道:“派几个人专门看着他,今晚只给他吃冷硬馒头和水,若是让我知道谁偷偷给他塞了肉和酒,就等着领军棍吧!” 赵匡胤知道赵炅在军中人缘好,特意嘱咐。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想着晚上趁着大家都睡了,塞给赵什长一些好吃的的人,立马就打消了念头,同情的看着他。 “好了,带去吧!”惩治了赵炅,赵匡胤忽然觉得神清气爽,挥了挥手让人把赵炅带去。 可怜的赵炅,落跑不成,反被捆成了粽子,屁月殳被打的皮开肉绽,短时间内是不能骑马了,去蜀地一事,如此彻彻底底的没了希望。 此时,架起的火把上正噗噗的熬着汤,而赵炅托自己大哥的福,今晚他只能啃冷硬馒头~ ... 【104】把他给我绑起来,看紧了 言情海 正文 【105】大哥,你毁容了啊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05】大哥,你毁容了啊 冬至那天,大周军队已经快要到达泗州战场,与此同时,大蜀皇帝祭天的活动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一大早,蜀地的老百姓就早早的起来,挤到祭天必经的夹道两旁,等着一睹徐贵妃的芳容。 蜀宫里,徐蕊一身玫瑰色的香袍裹身,风髻露鬓,红唇嫣然,春夏秋冬四个丫头细细的打理好她曳地的长袍,扶她上了轿撵。 到了宫门,孟昶一身明黄的龙袍,气宇轩昂,负手立在那里,看着徐蕊一步一步坚定的向他走来,笑着伸出手,那模样,似等待了千年。 徐蕊亦是巧笑嫣然地将手递给他,孟昶笑着靠近她,“准备好了吗,蕊儿。” “嗯!”徐蕊直视着他点点头,如果说方才她还有那么一丝恐慌的话,那么现看见孟昶,她立马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不论发生什么,她知道孟昶会一直护着她。 孟昶捏捏徐蕊的手,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那我们出发吧。” 话落,携了徐蕊的手登上御撵,待二人坐稳,赫德全高声呼喊:“起驾——” 一时间鼓乐齐鸣,皇帝的御撵被浩浩荡荡的宫人侍卫簇拥着向前而去。 过了官道,便能看见沿途出来围观的老百姓,一个个的伸着脖子往御撵里看,御撵所过之处,百姓齐齐跪,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参见皇上,贵妃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蕊许久没出宫,好久没看见这样热闹的场面,她想着,今日蜀地的百姓都来围观,沐蓉居应该是没什么客人了,铃铛会不会也混在人群里呢? 思及此,她挑了帘子往外瞧。 粉红色轻纱罗帐遮住了大半个御撵,围观的人只能看见里面端坐的穿着龙袍的皇帝,而他旁边的徐贵妃,身子隐在纱帐里,看不真切。 徐蕊一挑帘,方才恨不得伸断脖子却啥也没看到的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呼:这徐贵妃当真是倾城绝色! 孟昶坐在御撵里自然也听到了人群里爆发出的那声赞美之词,脸色刷的一就不好了。 他的女人,怎能让天男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观望? 于是,长臂一抻,利落的落了纱帐,徐蕊正看着外面,忽然一道粉红色遮住了视线,她抬头一瞧,原来是纱帐不知何时落来了。 方才好像看到一抹明黄,她疑惑的转眸看向旁边的男人,孟昶一个白眼甩过来,问:“看够了吗?” 咳咳…… 徐蕊讪讪的道:“我只是无聊……” “有朕在你还会无聊?”一道邪邪的声音在头顶上升起,孟昶轻舒手臂将徐蕊揽进怀里,道:“朕不想让外面那些男人看见你。” 原来如此。 徐蕊抿唇笑笑,道:“那我不往外面瞧了。” 浩浩荡荡的车队往祭天的地方而去,皇帝与徐贵妃所在的御撵上,粉红色轻纱遮住了里面的情景,沿途的百姓看不清楚,着急的直跺脚。 忽然一阵风吹来,御撵上的轻纱扬起,于是他们正巧看到,里面身穿玫瑰色衣袍的绝色女子微倾了身子窝进身旁穿着龙袍的帝王的怀里,那画面仅一瞬,轻纱扬起又落,遮住了那双脉脉深情。 目睹这一幕的人迟迟回不过神来,人群深处,一个身穿碧色衣裙的女子看着越来越远的御撵,紧握了双拳,推开拥挤的人群扭头便往外走。 “哎,铃铛姐姐!”红豆亦是推开人群追过去,半晌才追上铃铛。 “姐姐,你怎么不等我一起走呢?哎,方才在皇车上的真的是掌柜的吗?”红豆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铃铛一记冷眼甩过去,她适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露了嘴,忙惊恐的堵住嘴巴,四张望,好在大家都挤去前面看热闹去了,无人在旁,更别说去注意她说了什么。 红豆满头冷汗对上铃铛阴郁的脸,怯怯地问:“姐姐您怎么了?” 发觉自己的表情吓到了红豆,铃铛面色稍霁,道:“回去吧。” “哦!”红豆感觉铃铛怪怪的,自从赵公子离开她就变得不对劲了,以往的时候,她总是托她去联系宫里的春晓姑娘,给掌柜的送东西,如今对这些事情提都不提了。 二人回了沐蓉居,今日没客人来,铃铛进了门便回了自己房间,徒留红豆一人莫名其妙的立在堂里。 ********** 遥远的北地,周军到达泗州战场,安营扎寨,被捆了一路的赵炅终于得了自由。 南唐的军队驻扎在三十里外的十八里滩,与周军隔了一条大河对峙,占据有利地形,周军都是北方人,不谙水性,一番商讨之后,周世宗决定使用骆驼摆渡军队。 怎奈命令还未达,就有兵士来报,赵匡胤带着一部分单骑已去十八里滩,准备横渡大河。 周世宗闻言怒了:“好一个胆大妄为的赵匡胤!居然敢擅自做主!他是什么时候去的?” “赵前锋他们……天一黑就出发了。” “岂有此理!”周世宗气的不轻,现都深夜了,赵匡胤他们天黑之前出发,此时若是带兵去追,定是追不上了,罢了,让他先去试探一对方的实力也好。 思及此,周世宗稳了稳心神,派人前去时刻观察着前方十八里滩的动静,赵匡胤虽是私自带兵行动,但他一直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帮他打了不少的胜仗,此人还有用武之地,可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赵炅知道自己的大哥私自带兵去了十八里滩,心焦急,牵了马就要去支援,周世宗洞悉,率先将他制住了。 “莫要心急,你大哥他带兵多次,有良好的作战和侦查经验,朕相信他能打赢这场恶战,你如今冒冒失失去了,反倒会给他添麻烦,不若老老实实待在军里,等着你大哥的好消息!” 赵炅闻言犹豫了,只恨自己不能像大哥一样用兵如神,周世宗说的没错,他还是莫要前去拖后腿的好。 思及此,赵炅神色焉焉的丢了手里的缰绳,周世宗见此心松了一口气,道:“来人,夜深了,带赵什长去歇息吧。” 话落,便有两个小兵上前来,一个替赵炅拉马,一个道:“赵什长,请——” 赵炅明白,周世宗哪里是要他去休息,是派人监看着他,以防他像大哥一样私自行动,坏了大事。 赵炅无所谓的摊摊手,跟着小兵回了自己的营帐。 许久之后,三十里外的十八里滩忽然响起了一阵号角声,周世宗立马从帐篷里钻出来,极目远眺十八里滩的方向,那里正火光冲天,想必正在进行一场恶战。 一直等到天亮,十八里滩那边,还未有什么消息传来,周世宗明白,也许是赵匡胤他们泄露了行迹,被敌军歼灭了…… 一想起这种可能,周世宗的心里就一阵沉痛,方想令带兵前去十八里滩,赵匡胤派来送信的小兵就骑着马赶了回来。 见有人回来,周世宗心大喜,亲自迎上前去,问:“前方战事如何?” “启禀皇上,南唐驻守在十八里滩的军队已被我军全部歼灭,我军大获全胜,并缴获南唐战舰十余艘 !” “好!”周世宗立马令拔营,前去十八里滩与赵匡胤一行汇合。 打了胜仗立了大功,关于私自带兵行动的罪责便因此抵消,周世宗不但没有处罚赵匡胤,反而令让人准备了丰盛的酒菜,犒赏三军。 赵匡胤在攻打南唐军寨时受了伤,敌人的大刀就从他的脖子上划过,虽然被他躲开了,却还是划伤了脸。 两军汇合的时候,赵炅一看到赵匡胤脸上那道长长的伤口,立马惊呼出声:“大哥,你毁容了啊!” 赵匡胤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心里正高兴着,听赵炅这么一说,一张脸立刻就黑来。 周世宗看着这兄弟二人有趣的模样,呵呵笑着道:“九重啊,你这兄弟当真有趣,哈哈!” 赵匡胤恶狠狠的瞪了赵炅一眼,端起面前的酒杯来,道:“皇上,末将敬您一杯!” “好!”周世宗端起酒杯,道:“预祝我军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 三军将士的呼声响彻天地,赵炅也被这场面激得心头一热,心思,次再偷袭敌军军寨,他也要去!! 休整三日,大周军队利用缴获的十余艘战舰乘胜进攻泗州,战争甫一打响,狼烟遍地,死伤无数。 而处在江南地区的大蜀,此时正是嫩柳吐新芽,遍地回春的时候。 内外安靖的条件,后蜀经济文化一直有着良好的发展,国都子弟不识菽麦之苗,国库里金币充实,弦管歌诵盈于闾巷,合筵社会昼夜相接。 北方战事频起,蜀地久安,这也不得不说,是孟昶的命好啊,如今乱世之中,真的难找蜀地如此逍遥自在的地方了。 北方战事一起,很多逃离家园的百姓纷纷涌向蜀地,孟昶仁厚,专门派了官吏前来管理和接济,赢得一片民心。 ... 【105】大哥,你毁容了啊 言情海 正文 【106】你自己脱还是让我给你脱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06】你自己脱还是让我给你脱 芙蓉花开的时候,孟玄煦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他学会说话后第一个喊的既不是父皇,也不是母妃,而是皇奶奶。 这日,徐蕊带着孟玄煦去给太后请安,太后沉寂许久的面容一见了乖巧的皇孙立马就笑开了怀,孟玄煦这个小马屁精,见皇太后笑了,立马伸着手要抱抱。 春晓将他放到太后怀里,他轱辘着大眼睛脆生生的喊了句:“王来来(皇奶奶)!” 虽是口齿不清,但在座的人都听到了,太后喜出望外,抱着他问:“煦儿方才喊哀家什么?” “王来来(皇奶奶)!”这声比方才那声还大,太后闻言立刻便眉开眼笑,连连称赞,煦儿真乖! 孟玄煦得意的将口水抹了皇太后一身,徐蕊在面坐着,嘴角抽搐,甚是无语,平日里,她与孟昶时不时的逗弄孟玄煦,让他喊个父皇母妃的,他连眼皮都不翻,今日见了太后,又是要抱抱,又是喊人的,当真是个小马屁精! 出了清宁宫,徐蕊带着孟玄煦回水晶宫,路上遇见孟苌钰,他见徐蕊怀里的孟玄煦轱辘着大眼睛直看他,追在徐蕊的轿撵后边。 春晓看见了,对徐蕊道:“娘娘,三皇子追在后面呢!” “嗯?”徐蕊回头,果见一小娃儿跌跌撞撞的追在后面,赶紧令停轿。 孟苌钰腿短追得急,一个没看清,被脚的鹅卵石绊倒在地,他身后的奶娘急急的追上来,拉起他来,道:“三皇子,你怎么样啊?我们回去吧!” “我不要!”孟苌钰将被石子磨破的手掌藏在身后,小嘴一撅,倔脾气又上来了。 二人对峙间,徐蕊上前来,拉了他的小手看,见其上面被石子磨破的地方已经渗出了血,脸一拉,道:“三皇子又不听话了?上次你答应过我什么,怎么这才几日就食言而肥了?” 孟苌钰羞愧的低头,小脸红红的,盯着自己的脚尖道:“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弟弟……” “贵妃娘娘,是奴才管教不严,照顾不周,您不要生三皇子的气,要怪的话,就怪奴才吧!”奶娘连忙为孟苌钰辩护。 徐蕊笑笑,道:“姑姑不必惊慌,本宫不会罚他。” “哎……”奶娘期期艾艾的答,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忌惮徐蕊。 徐蕊也不在意,只问孟苌钰:“既然想看弟弟,为什么不去水晶宫呢?” 孟苌钰撅着嘴道:“父皇不准我乱跑,水晶宫离父皇的寝宫太近了,我不敢去。” 徐蕊顿悟,原来孟昶当初的那道禁足令还没解啊。 她蹲身子,直视着孟苌钰道:“那次我去跟你父皇说说,让他同意你去看弟弟好不好?” “真的吗?” “真的!” “那,我们拉钩。”孟苌钰伸出细细的小指头,天真的道。 “好。”徐蕊亦是配合的伸出小指,二人异口同声的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众人看着这服美好的画面都会心而笑,奶娘却是红了眼眶,自三皇子的生母张贵妃死后,三皇子很久没有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么开心过了。 拉完勾,徐蕊又问:“你想不想跟我去水晶宫呀,那里有很多好吃的,还可以跟弟弟玩儿。” “好呀,我去!”孟苌钰闻言眼睛一亮,紧紧拉着徐蕊的衣裳,生怕她忽然反悔似得。 “三皇子……”奶娘见此为难了。 “姑姑不必担忧,待他玩儿够了,本宫一定亲自将人送回去,不会出任何事的。”徐蕊道。 “哎,”奶娘抹了抹眼泪,蹲在孟苌钰身边道:“三皇子,去了水晶宫你可不要胡闹,要好好听贵妃娘娘的话,知道吗?” “嗯!钰儿会听贵妃娘娘的话,奶娘,等钰儿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贵妃娘娘那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孟苌钰双手环抱着奶娘的脖子,天真的话语引得奶娘又欣慰又难过。 奶娘领着孟苌钰到徐蕊跟前,道:“贵妃娘娘,奴才就将三皇子交给您了,奴才替死去的张贵妃谢谢您!”言罢,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徐蕊将她扶起来,道:“姑姑也是宫中的老人了,不必如此多礼,三皇子也是皇上的血脉,本宫身为贵妃,自当视为己出。” 话落,徐蕊向孟苌钰招了招手,漂亮的小娃儿立马兴高采烈的拉了她的手,跟着徐蕊上了轿撵。 奶娘目送他们离去,直到轿撵拐了弯儿看不见了,适才抹了抹眼睛,准备回彩云殿。 不料,甫一转身,便看到个不速之客。 珍美人带着贴身丫鬟子辛从拐角处出来,拧着腰肢上前道:“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云姑姑,怎么,皇上的圣旨你都忘了么,居然还敢带着三皇子四处招摇,若是本宫去皇上那里说一说,你说,他会怎么样呢?” 珍美人咯咯笑着,柔美的脸上如今戾光乍现,奶娘见此匆忙跪在地上,道:“珍美人高抬贵手,三皇子他还小,他什么都不懂……” “呵……”珍美人瞥她一眼,将手搭在子辛的手背上,扭转了腰肢婀娜多姿的甩着云袖离开。 奶娘冷汗岑岑的跪着,直到珍美人主仆的身影消失在这条宫道上,适才战战兢兢的爬起来。 张贵妃死后,她带着三皇子住在彩云殿,虽是得孟昶特意的照顾,但仍免不了宫里的几位娘娘的恐吓和奚落,除了这个珍美人,之前的方婕妤和莲美人也没少找过她们的麻烦。 徐蕊带着孟苌钰回了水晶宫,又命夏荷和冬雪去御膳房拿些精致的糕点给三皇子,春晓将小玄煦放在贵妃榻上,此时他已经可以独自坐一会儿了,孟苌钰凑过去跟他说话。 “弟弟,我是三哥呦~”孟苌钰拉着孟玄煦的小手道。 孟玄煦好奇的睁着大眼睛看他,第一次见孟苌钰还是他满月的时候,一丁点大的小娃哪里会记那么清楚,因而并不认识他。 “我上次送你的夜明珠还在吗?”孟苌钰又问。 孟玄煦完全就是对牛弹琴,一句也听不懂,只是抠着孟苌钰的手指头玩儿,时不时的被自己逗乐了。 宫里的兄弟姐妹都不愿意跟孟苌钰玩儿,他和奶娘在彩云殿里过得无聊又季寞,一个五岁的孩子,想跟其他的孩子一样有个快乐无忧的童年,于他来说,实在太奢侈。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他就从嘴碎的宫人那里得知母妃死了,那时候他躲进彩云殿的绣榻后面,偷偷哭了一整天,把奶娘急得哭了好几回。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故意躲起来惹得奶娘担忧,更不敢提及母妃的事。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发渴望母亲的怀抱,也想跟大家一起玩儿。 孟玄煦是他最小的弟弟,也是唯一一个不排斥他的人,作为哥哥,他恨不得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都给他。 两个孩子在内殿玩儿,徐蕊忽然发现孟苌钰的外袍破了一个洞,心思可能是方才跌倒的时候磕的,这时候她也想起来,孟苌钰的手还流着血呢。 “三皇子,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徐蕊对孟苌钰招招手,后者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孟玄煦,颠颠的跑过去。 徐蕊拉起他的小手,呼了一他的伤口,问:“疼吗?” “不,不疼。”孟苌钰的小眉头皱了,兀自嘴硬,徐蕊白他一眼,这臭脾气,怎么跟孟昶那么像? “春晓,去拿药箱来。” “不用了……”孟苌钰想把手抽回去,徐蕊皱眉,大手使了劲,握得孟苌钰眼泪都要出来了。 春晓拿来药箱,徐蕊给他上完药又包扎好了,道:“把你的外袍脱来,上面破了一个洞,我替你补补。” “我不!”孟苌钰双臂抱着自己的身子,一副禁止入侵的模样。 徐蕊蹲身,坏坏的笑了一,问:“真的不要吗?你自己脱还是让我给你脱,自己选。”一副你没得商量的表情。 孟苌钰皱了一张脸,妥协道:“我,我自己脱!”言罢,踢了鞋子跑到榻上,躲在纱帐后面道:“你不准过来!” “好,我不过去,你自己动手。”徐蕊暗笑,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懂得那么多,搞得她好像要对他耍流亡民一样…… 难道孟昶小时候也这么别扭吗,哈哈,她的脑海里立马就邪恶的出现了缩小版的孟昶抱着自己的身子说我不要的场景,一个没忍住,嘴里的茶喷了一地。 “娘娘,您还好吧?”春晓见此连忙上前给她顺气,徐蕊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她只是被自己的想象给笑翻了而已。 孟玄煦见母妃吐口水,立马乐的直拍手,徐蕊一记白眼甩过去,熊孩子,就会看热闹!她真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啊啊啊啊啊! 孟苌钰脱好了衣裳,一只小手从纱帐后面伸出来,怯怯的道:“我好,好了……” 春晓憋着笑上前将衣裳拿过来递给徐蕊,又去拿了针线筐。 孟苌钰一直躲在榻上,直到徐蕊将衣裳给他补好了,他拿去穿好,才磨磨唧唧的从榻上爬来…… ... 【106】你自己脱还是让我给你脱 言情海 正文 【107】你长大了以后就会明白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07】你长大了以后就会明白了 😂夏荷和冬雪从御膳房回来,带了许多好吃的,两个孩子在内殿的绣榻上玩儿,春晓在一旁看着,徐蕊则去了外殿,打理自己的宝贝芙蓉花。 不知不觉,这午膳的时间就要到了,徐蕊去内殿准备把孟苌钰喊出来用膳,进去一看,才知道两个小娃儿头挨着头,在榻上睡着了。 示意春晓不要打扰他们,徐蕊轻手轻脚的出了内殿,刚出去,便与进门的孟昶碰了个正着。 “嗯,来得正是时候,朕饿了。”皇帝陛也不做作,撩袍就坐。 徐蕊瞥他一眼,道:“你来的时候怎么也没人通报?” “唔,怕吵着孩子睡觉。” 徐蕊抿唇笑笑,“算你还有点良心。” “朕的良心可是天地可鉴的。”孟昶讠周笑。 徐蕊嘴角抽搐,没理他。 二人气氛欢快的用完了膳,孟昶提出要去里面看看儿子,徐蕊想起孟苌钰还在里面,若是让他瞧见孟昶,定是要吓坏了。 因而找借口拖住他,道:“煦儿还在睡觉。” “无碍,朕不会吵到他的。”孟昶不吃这套,提步就进去了,徐蕊在后面无语凝噎。 果然,孟昶进去后,见到坐在小凳子上的孟苌钰,嗓门儿不知不觉就提高了,“钰儿怎么在这儿?” 徐蕊跟进来,果见孟苌钰已经醒了,此时正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道:“父皇,儿臣是来看弟弟的!” 孟昶将目光转向徐蕊,面色微沉,“你方才说什么煦儿还在睡觉,是想拦着朕,不想让朕进来吧?” 徐蕊讪讪的道:“煦儿的确还在睡觉嘛……” “嗯?”某皇帝拉长了音调。 徐蕊举白旗投降,“好吧,臣妾只是怕您吓着三皇子,所以……” “朕有什么吓着他的?” “您之前不是了一道圣旨,不准任何人靠近彩云殿,也不准三皇子乱跑吗?他自然是会听你的话,连水晶宫都不敢来,今日我带着煦儿去向太后请安,半道上遇见了他,就把他带回来了。”徐蕊解释。 孟昶适才想起来,貌似他的确过那么一道圣旨。 “皇上,三皇子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像囚鸟儿似得关着他,您的那道圣旨,就收回去吧。”徐蕊替孟苌钰求情,小人儿闻言满怀期待的看着孟昶。 孟昶思索一会儿,道:“好,待会儿朕让赫德全去颁旨。” “我以后可以常来水晶宫看弟弟了吗?”孟苌钰从小凳子上跳来,晃着徐蕊的衣袖问。 “是呀,每天都可以来。”徐蕊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笑得一脸和煦。 “谢谢父皇!”孟苌钰不忘去抱孟昶的大腿卖个萌。 孟昶弯腰将他抱起来,颠了颠,道:“钰儿长胖了。” “不,是钰儿长高了。”孟苌钰撅着小嘴扳正孟昶的话,孟昶笑着道:“好,长高了。”言罢,放他来,让他去找孟玄煦玩儿。 “两个孩子在一起,你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孟昶捏了捏徐蕊的手,果断将其拉走。 “我……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徐蕊跌跌撞撞的跟着孟昶去了外殿,而孟昶还没有要停的意思,拉着她直接出了殿门。 没走两步,二人来到勤政殿门前,孟昶拉着徐蕊进去,徐蕊当即明白孟昶的目的,一张俏脸红红的。 孟昶带她进了殿,指着桌上一盘棋道:“朕刚研究了一个棋谱,到这里成了死局,朕知道你棋技高超,特意拉你来试试。” 原来不是那啥啊…… 徐蕊面上红如胭脂,孟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坏笑道:“怎么,爱妃想到哪里去了?” “臣妾,臣妾在想这棋局的破解之法。”徐蕊将目光放在棋盘上,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跟孟昶一样银虫灌脑了。 孟昶若无其事的执起一盏茶,若无其事的吹开茶叶,又若无其事的道:“唔,爱妃,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说谎的时候,要么脸红,要么结巴?” “……” 徐蕊握着洁白的玉子嘴角抽搐,孟昶像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一盘残棋研究到晚上,方才勉勉强强的破开,徐蕊抬眸看到窗外天已经黑透了,面上染上一抹焦急之色,“皇上,臣妾要回去了,之前答应云姑姑,要把三皇子给她送回去的。” 孟昶睇她一眼,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抱进怀里,道:“送钰儿回去这样的小事,何须劳驾你这贵妃。”言罢,向门外高声喊了句:“赫德全!” “奴才在!”话落,赫德全立马就出现在二人面前,徐蕊不好意思的推开孟昶。 “传朕旨意,让水晶宫的奴婢送三皇子回彩云殿。” “奴才遵旨。”赫德全正要去,徐蕊喊住他,“记得让她们去御膳房拿些糕点给三皇子带着。” “哎,娘娘的吩咐,奴才记了!” “去吧!”孟昶挥挥衣袖,赫德全恭身退。 待人走了,孟昶搂着徐蕊的手臂又紧了紧,低头问她:“现在可满意了?” “嗯。”徐蕊轻轻应了声。 孟昶道:“解决完你的事情,该解决一朕的了。” “嗯?” 还未反应过来,孟昶便打横将她抱起,往内殿走去。 徐蕊双臂环抱着孟昶的脖子,水眸中波光潋滟。孟昶将她放在榻上,倾身覆上去。 “蕊儿,朕好想你。” ********** 赫德全带着皇帝的圣旨去了水晶宫,颁完旨后,孟苌钰伸长脖子看着赫德全后面,问:“贵妃娘娘呢?” “三皇子,娘娘她留在勤政殿了,无暇过来,所以特意让老奴来传话。”赫德全笑眯眯的道。 “她很忙吗?” “呃,这个,您长大了以后就会明白了。”赫德全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男女之事,他是个太啊监,对这事也不怎么明白,只能如此说。 “好吧……”孟苌钰的小嘴又撅起来,见不到漂亮温柔的贵妃娘娘,他心情不好了。 赫德全颁完旨就回了勤政殿,秋雨去御膳房拿糕点,孟苌钰嘱咐她:“记得拿些柿饼!”奶娘最爱吃了。 “奴婢记了,三皇子就先跟小皇子玩耍一会儿,奴婢去去就来。” 孟苌钰听话的跑去找孟玄煦,春晓对秋雨道:“快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他们,没事的。” “好。”秋雨点点头,去了御膳房。 此时御膳房里正准备着各宫娘娘们的晚膳,徐蕊去了勤政殿,她们水晶宫那边,自然不用来拿膳了。 御书房的各个大厨都识得她是徐贵妃身边的宫女,上次徐蕊教他们的酒骨糟博得了各宫主子们的夸赞,他们很是感激徐贵妃,因而对她身边的人的态度也格外好。 见秋雨进来,众人纷纷跟她打招呼:“秋雨姑娘来啦!” “嗯!是呀,我来拿些小孩子比较喜欢吃的糕点,哦,还有一些柿饼。” “好来!您稍等,马上就好!” “好的。”秋雨整了整衣裳,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等着,不巧,各宫传膳的大丫鬟陆续来了,子辛看到秋雨,熟络的上前跟她打招呼。 “秋雨姐姐,你也在呀!” “哦,原来是子辛,我来替娘娘拿些糕点,好送给三皇子。”秋雨随口道。 “哦,原来是这样,”子辛的眼睛转转,又问了句:“近日来珍主子她厌食的紧,不知姐姐你要了什么吃食,说来我也要一些,给主子换换口味。” “喏,就这些。”秋雨指了指已做好的一部分,道。 子辛上前来,捏起一块柿饼,道:“这个东西倒是新鲜,我家主子刚巧也爱吃柿饼,张大厨,也给绿竹殿来一份吧!” “好来!”张大厨忙着去拿柿饼,对秋雨道:“秋雨姑娘,帮我看会儿锅,我去拿柿饼,去去就来!” “好的,张大厨您放心去吧!”秋雨起身走到锅台前。 子辛趁机掏出袖中的东西,手忙脚乱的倒在那盘柿饼上。 “哎,回来了!”张大厨从外面回来,将一盘新的柿饼递给子辛,接过秋雨手里的活,道:“多谢秋雨姑娘,您快歇着吧。” “不碍事的。”秋雨连连摆手。 子辛将那盘新的柿饼放到食盒里,道:“秋雨姐姐,我就先走了。” “嗯。”秋雨点点头,“我的也快好了。” 子辛带着几个丫头,带着御膳房给绿竹殿的膳食,脚步匆忙的离去。 待所有的东西都弄好了,张大厨帮秋雨一样一样的放进食盒里,目送她离去。 秋雨回了水晶宫,亲自牵着孟苌钰的小手将他送回了彩云殿。 今日回去得晚,奶娘担忧得不行,白日里遇见珍美人的事情让她感觉心有余悸,虽然皇上派赫总管前来宣旨,说解除了三皇子的禁足令,但孟苌钰那孩子,执拗又顽皮,难保不会给惹徐贵妃生气。 奶娘跑到彩云殿外头瞧了无数次,直到看到那一大一小两个提着灯的身影时,方才将心放在肚子里,匆忙迎上前去。 孟苌钰见奶娘迎过来,松开秋雨的手,扑到奶娘怀里,脆生生的喊:“奶娘,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 【107】你长大了以后就会明白了 言情海 正文 【108】一盘柿饼引发的血案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08】一盘柿饼引发的血案 秋雨将手里的食盒递上前,道:“这是娘娘特意让奴婢送来的。”奶娘接过秋雨手里的食盒,连连道谢。 “三皇子已经送到了,奴婢就先告退了。” 秋雨离开后,孟苌钰拉着奶娘的手,一脸兴奋的把她往殿里拽,一边走还一边气喘吁吁的道:”奶娘快来看,钰儿给你带了什么!” 到了殿里,孟苌钰拖过奶娘手里的食盒,揭开盖子,将那盘柿饼献宝似得捧到她面前。 奶娘禁不住眼眶湿氵闰,将孟苌钰的小身子抱进怀里,涌出的热泪打湿了他的衣襟,孟苌钰灰暗了一张小脸,问:“奶娘不喜欢么?” “没有,奶娘最喜欢吃柿饼了,钰儿真乖。”奶娘连忙抬起袖子来抹眼泪,拿起一块柿饼轻轻咬了一口,不住的点头,“真好吃,这是奶娘吃过的最好吃的柿饼了。” “嘿嘿。”孟苌钰高兴的恨不得手舞足蹈,奶娘拿起一块柿饼塞到孟苌钰手心里,道:“你也吃。” “不了,我在水晶宫吃了好多了,已经吃饱了。”孟苌钰连连摇头,又把那块柿饼塞到了奶娘手里,颠颠的跑去桌前,踮着脚要给奶娘倒水。 奶娘见他够不着茶杯,站起身来想去帮他,忽觉腹中绞痛,她捂着肚子跌坐回去,一口乌血喷出老远。 孟苌钰终于摸到了茶杯,倒了水准备给奶娘喝,回身却看到这样惊悚的一幕,手里的茶杯哐啷一声砸在地上。 “奶娘!奶娘你怎么了!” 孟苌钰奔到奶娘身侧,看着她嘴角流出的乌血,不知所措的嚎啕大哭。 “柿饼……有……毒!”奶娘颤抖着手将桌上放着的那盘柿饼挥到地上,摊在座上奄奄一息。 殿里的情况惊到了殿外守着的奴才,她们冲进来,惊慌失措的喊:“不好了不好了!云姑姑中毒了!” …… 消息很快传到孟昶那里。 一番缠纟帛的鱼水之欢过后,徐蕊香汗淋漓的趴在孟昶怀里,半闭星眸,懒懒的模样如一只冬眠的小兽。 孟昶大手抚上她柔顺的长发,满足的叹息。 这时,赫德全急匆匆的敲响了勤政殿的门,打破这温情的场面。 “皇上,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孟昶英眉一蹙,赫德全是宫里的老人了,规矩他比谁都清楚,此番定是有火烧眉毛的急事发生。 思及此,孟昶将怀里半睡半醒的女人轻轻的移到榻上,披衣起身。 殿门一开,孟昶皱眉问:“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匆忙?” “启禀皇上,彩云殿那边出事了,三皇子的奶娘……”赫德全压低声音将事情的大致情况说了一,孟昶一张脸冰寒着道:“来人!替朕更衣!” “皇上,发生了什么?”徐蕊被声音吵醒,披了衣裳来到孟昶身旁。 “钰儿的奶娘中毒了。”孟昶蹙眉,晚上的时候水晶宫的人才把钰儿送回彩云殿,徐蕊还专门让人准备了糕点,奶娘中毒一事,定是与那些糕点脱不了干系! “怎么会这样?”徐蕊惊恐的后退几步,“皇上这是要去彩云殿么,臣妾也想去看看。” “好。”孟昶沉郁的点点头,二人换好了衣裳,乘坐着御撵急匆匆往彩云殿的方向而去。 甫一进门,孟昶就抓着彩云殿的奴才问事情的起因,孟苌钰泪水涟涟的坐在凳子上,见孟昶来了,哭着扑进他怀里,道:“父皇,奶娘吃了我给她的柿饼就吐血了,呜呜,父皇我好怕,奶娘会不会死?” 孟昶将他抱起来安慰,“不会的,父皇会让太医院的御医们拼尽全力救治她的。” 身旁的徐蕊闻言却是踉跄了一,柿饼!居然是柿饼?那不是今日三皇子从水晶宫带回来的吗,怎么会有毒? 孟昶将孟苌钰放来,握着徐蕊的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别慌,朕知道不是你。” 徐蕊堪堪抬眸看向他,眸中是破碎的脆弱和迷茫,孟昶抱她进怀,眸光冷冽,看来,上次的漏之鱼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当日他真不该就此搁,只惩处方婕妤一人! 内殿里,几个太医轮番问诊,皆是回天乏术。 几个太医摇头叹息着出来,向孟昶禀报,“启禀皇上,奶娘所中之毒为砒霜,微臣已经检查了奶娘毒发之前所食的所有东西,发现那盘柿饼上被撒了大量的砒霜粉,奶娘应是误食了撒了砒霜的柿饼,才导致中毒。” “可还有救?”孟昶连忙问。 “恕微臣无力……” 孟苌钰在旁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徐蕊心疼得不行,想上前安慰他,又不敢,脚步硬生生的钉在那里。 彩云殿伺候的小宫女从内殿跑出来,跪在孟昶面前道:“启禀皇上,云姑姑她,她说要单独见徐贵妃一面,有些话要对她说。” 孟昶闻言蹙起了眉,生怕徐蕊进去会发生什么意外,徐蕊向他投一个肯定的目光,移步进了内殿。 奶娘躺在榻上,榻边的痰盂里尽是乌黑的血,就连锦被上,床榻上都是。 “云姑姑……”徐蕊上前来,不怕脏的坐在榻边,奶娘扯起苍白的唇笑笑,“娘娘您来啦,恕老奴现在无力,不能起身给您行礼。” “姑姑不要这样说,那些柿饼……” “咳咳,娘娘尽可放心,老奴心里跟明镜儿似得,知道不是娘娘您的毒手,咳咳……” 嘴角又有血涌出,奶娘拾起手里的帕子擦了擦,又道:“只是可怜了三皇子,三岁丧母,老奴将他拉扯那么大,如今,他又要自己一个人了……咳咳。” 徐蕊难过的低头。 “娘娘不必难过,生死由命,老奴命该如此,不能怨谁……”说到这里,她又吐了一口血,缓了半晌才继续。 “娘娘,老奴临死前有一事相求。”奶娘抓着徐蕊的衣袖,眼中涌起灰暗的光,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娘娘……请您,务必,务必答应老奴,否则老奴……死也不瞑目!” “姑姑请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倾尽全力去做。” “好,好,老奴记得,您,说过,会将三皇子视如己出……老奴将,将三皇子托付给您,希望您能像,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疼爱他。老奴,来世做牛做马,回报您的恩情……” 奶娘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徐蕊,亲眼看她点了头答应,适才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徐蕊脚步踉跄的去了外殿,孟昶扶着她的肩,将她揽进怀里,问:“奶娘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将三皇子托付给我,要我像对煦儿那般好好待他。”徐蕊此时方才抽抽噎噎的哭出来。 孟昶拍拍她的背,冷着眸子令:“来人!传朕旨意,彻查奶娘中毒一事!” “是,奴才遵旨!”赫德全恭身去传旨。 待徐蕊哭够了,孟昶将哭的嗓子都哑了的孟苌钰招过来,道:“钰儿,奶娘的事,父皇会找人查清楚,在这之前,你就跟着贵妃娘娘去水晶宫住吧。” “好……”孟苌钰伸手牵着徐蕊的衣袖,抽抽搭搭的哭。 处理完奶娘的事,孟昶又去了水晶宫。 此时,春夏秋冬四个丫头齐齐跪在孟昶面前,低头战战兢兢的,三皇子的奶娘因为那盘柿饼被毒死的事情她们也是才知道。 孟昶端坐在座上,冷声问:“那盘柿饼是谁去拿来送到彩云殿去的?” “是,是奴婢!”秋雨战战兢兢的磕了一个响头,哭着道:“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毒!” “既然你说自己是冤枉的,可有证据?” “没,没有……奴婢自己去的御膳房,没有证人……”秋雨苦了一张脸。 “那你好好想想,在回来之前或者是去彩云殿的路上,有没有人动过那盘柿饼。”孟昶蹙眉道。 秋雨想了想,摇头,“奴婢回来的路上并没有人碰食盒,除了,除了……”秋雨想起在御膳房的时候的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除了什么?” “奴婢去御膳房的时候,所要的糕点有些没有做好,张大厨就让奴婢等着,这个时候,各宫的丫鬟都去传膳了。” 秋雨使劲回想,终于惊呼出声:“我想起来了!绿竹殿的子辛碰过这些柿饼!当时她上前与奴婢搭讪,问奴婢拿这些糕点做什么,奴婢就告诉她是娘娘要送给三皇子的,她就说绿竹殿的主子近来胃口不好,刚巧也喜欢吃柿饼,就也要了一份,张大厨又出去拿了一盘,让我帮他看着灶台上的锅,我起身之后,子辛就站在我后面!” “皇上,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您若不信的话,可以让御膳房的张大厨来作证的!”秋雨哭着道。 孟昶沉思一会儿,道:“来人,将御膳房的张大厨宣来,朕有话要问。” 不多时,御膳房的张大厨就跪在了秋雨旁边。 他所说的话证明了秋雨没有说谎,一番问证来,孟昶的心里已有几分定夺,但仍旧道:“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你二人的嫌疑最大,必须要关进牢里,来人,将他二人带去吧!” ... 【108】一盘柿饼引发的血案 言情海 正文 【109】臣妾为了你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09】臣妾为了你 因为奶娘的死,徐蕊恍惚了好一阵子,秋雨和张大厨被关进了牢狱,水晶宫里的气压都是低的吓人。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之前,孟苌钰跟着徐蕊一起住在水晶宫里,他许是被奶娘的死吓到了,总是夜半哭着做噩梦,为此,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徐蕊守在他的榻前,一一轻拍着他入睡。 这日,不论徐蕊怎么哄,孟苌钰都轱辘着大眼睛不肯睡,徐蕊无奈的心泣血,这熊孩子一闹腾起来,堪比孟玄煦! “贵妃娘娘。”失神间,孟苌钰忽然牵了她的衣角。 徐蕊低头疑惑的道:“怎么啦?” “我……奶娘死之前告诉我,那毒不是你的,她还说,以后让你做我的母妃,是这样吗?”孟苌钰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徐蕊一顿,道:“是呀,那钰儿想不想让我做你的母妃呢?” “想!”小小的人儿半支起身子,伸出细细的胳膊环抱着徐蕊的脖子,将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到她怀里,哽咽着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母妃死了,父皇和奶娘都瞒着我,是怕我知道了伤心……” 徐蕊没想到这小小的孩童竟懂得那么多,这个小身板里到底承受了多少他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苦楚,真是让她心疼。 “那以后我就是钰儿的母妃了,钰儿可要听话。”徐蕊拍拍他的背。 孟苌钰破涕为笑,用手抹了抹眼睛,喊了声母妃,硬生生的把徐蕊的眼泪都逼出来了。 ********** 三日后。绿竹殿。 子辛跪在珍美人脚边,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等着被罚的样子。 珍美人坐在小榻上,拿起面前几案上的一盏茶摔到子辛跟前,怒道:“没用的蠢东西!本宫交待你那么一点事情都办不好!” 子辛哭着道:“娘娘,奴婢知错了,求您放了奴婢的母亲和弟弟吧!奴婢愿意一人承担这个过错!” 珍美人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面色稍霁,微俯了身子,佯装叹息道:“子辛啊,你跟了本宫也有几年了,本宫本不想这么对你,可是皇上已经开始彻查此事, 你犯了这样的错, 如今,就算是本宫想保你,也是无力。” “娘娘,奴婢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只希望奴婢走后,娘娘能善待奴婢的家人。”子辛又砰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的血汩汩流出,沾染了大半个脸。 珍美人若无其事的抠着自己精美的指甲,悠悠道:“那就跟本宫说一,你错在何处?” “奴婢……”子辛伏在地上,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奴婢错在不该因为昔日里云姑姑责骂过奴婢,就心生怨恨,毒将她害死。”子辛含泪将本不属于自己的罪责强压在自己头上,终换来了座上主子的展颜一笑。 珍美人还未说话,一个明黄的身影就从帘后大踏步的走出来,“好一出李代桃僵的戏码,当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皇上……”珍美人不敢置信的抬头,便看到了孟昶那张冷酷的俊容,当即便吓得全身酥车欠,跌榻来。 “皇上,皇上您听臣妾说,此事跟臣妾无关的,都是,都是这个贱婢!她杀了人跑来我这里求救,臣妾将她大骂一顿,正准备将她交给您亲自处置……”珍美人指着子辛,血口喷人。 “皇上,是,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在御膳房的柿饼上撒了砒霜想要毒死云姑姑,与娘娘无关!”子辛哭着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孟昶冷笑着一脚踢开珍美人,道:“你们当朕是傻子吗,你二人方才的话朕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还想狡辩!” “呵呵……”珍美人狼狈的扶着桌子站起来,孟昶方才的那一脚极用力,她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口血直冲喉咙,她硬生生的咽去。 “皇上,臣妾哪里做的不好,你要如此待我!” “哼,如此心如蛇蝎的毒妇,还有脸来问朕为何如此待你,真是不知世间羞耻二字如何去写。”孟昶冷冷的瞥她一眼。 珍美人踉跄两步又跌在地上,一手支撑着身子,一手抚着月匈口,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是,毒是我让子辛去的,我原本想着毒死三皇子,没想到这个蠢笨的奴才却毒死了三皇子的奶娘!” 她挣扎着爬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孟昶,“皇上,您可知臣妾有多爱您,从入选的第一天起,臣妾就渴望您能回头看看我。 可是您呢,召幸我几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我的绿竹殿,先是有张贵妃,后有徐贵妃,就连采撷殿的那个张修仪都可以为你生孩子,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珍美人就跟疯了一样,发髻凌乱,钗环委地,衣衫不整,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温雅的模样,此番原形毕露,孟昶憎恶的连一分目光都不肯给她,负手背对着她。 珍美人见此流了泪,又往前走了两步,“皇上,您总是这般视臣妾为无物,眼里从来没有臣妾,可是臣妾,心里眼里都是你啊。” 孟昶负手立在殿中,冷漠的对珍美人的话无动于衷。 珍美人自说自话,又哭又笑:“臣妾为了你,日日对镜梳妆,就连头上的钗环每日都不一样,可是您从来不会去看。 臣妾为了你,指使含月将张修仪的茶水换成了参茶,致使她血崩而死。 臣妾为了你,不惜冒险让子辛去给三皇子的糕点毒,皇上,臣妾对你可是用情至深,用心良苦,可是……” 珍美人话还没说完,孟昶转回身来,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珍美人捂着脸再次跌在地上,伏在那里半天起不来身,最后,她索性就趴在那里,声声滴血的控诉:“臣妾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徐蕊那个贱人!她凭什么能得到你的专g!我不甘心,不甘心!!” 孟昶不想再听她在这里歇斯底里的又哭又叫,迈步向外走去。 “来人!将这个奴才压入死牢,珍美人许氏歹毒心狠,祸乱宫闱,赐其白绫一匹,匕首一柄,鸩酒一杯,自行了断!”这冰冷的话语,是那个无情的帝王最后留给珍美人的话。 那抹明黄的衣角消失在绿竹殿,有侍卫进来将子辛压去,珍美人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上,半晌,一声似动物的呜咽传出,此时不知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没多久,赫德全带着孟昶的旨意来了绿竹殿,他手上的金色托盘里,正是一匹白绫,一柄匕首,一杯鸩酒。 “娘娘,快接旨吧。”赫德全将东西放在珍美人的面前,“皇上让您自行了断。” 珍美人适才抬起僵硬的头颅,披头散发,犹自不死心,“皇上他,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赫德全摇头,珍美人呵呵笑着拿起金盘里的那杯毒酒,仰头一饮而尽。 ********** 珍美人自尽在绿竹殿里,子辛也认罪伏了法,张大厨和秋雨无罪释放。 第二日,孟昶旨将三皇子孟苌钰过继给了徐蕊。 又三日,珍美人的父亲许光海被查出贪赃枉法,被斩了脑袋,连诛十族。 不过,有知情人士透露,这许光海的死不只是因为贪赃枉法,还因为他伙同在宫里做妃子的女儿,四处散播关于徐贵妃的谣言,皇帝大怒,适才将他调查,并赐了死罪。 这,宫里可太平了。 孟昶忙碌之余,花更多的时间在徐蕊那里,又令将水晶宫周围的土地翻新,移栽了许多名贵的芙蓉,这次不只是深红色,还有鲜见的纯白和明黄。 又一茬芙蓉花开,水晶宫周围花开似海,孟昶日日与徐蕊在水晶宫侧的摩河池畔泛舟,赏景品酒,吟诗作对。 二人并肩坐在一起,携手望天上苍穹,孟昶感叹:“蕊儿,朕始终觉得这一生不够长,但是这几年,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 孟昶忽然换了对自己的称呼,徐蕊心中感动,低垂了眸子,道:“这几年,亦是臣妾最开心的日子。” 孟昶将她揽进怀里,带着淡淡的酒气吻了吻她的额头,道:“蕊儿,为了你,朕甘愿做昏君。” “皇上……”徐蕊伸出纤纤玉指堵住他的嘴,孟昶拉她的手,道:“不要叫朕皇上,喊我仁赞。” “仁……”那个赞字湮没在彼此的唇齿之间,孟昶紧紧的将徐蕊箍在怀里,这个吻不似从前攻城略地,带着怜惜的温柔轻舔慢抵,带着一个帝王深深的爱,彻底融化了徐蕊。 摩河池畔画船悠悠,四周青翠飘扬,红桥隐隐,一轮明月高悬在空中,虫鸟似乎都偃旗息鼓,生怕惊吵了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儿。 赫德全看到画船上的情景,带着一干伺候的奴才,远远的躲到了灌木丛后面。 一个小太监好奇的伸着脖子看,赫总管扬起拂尘打向他的脑袋,“小混蛋,看什么看!”言罢,自己竟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月光相拥而吻的男女,当真美的跟画儿一般。 ... 【109】臣妾为了你 言情海 正文 【110】找上十个八个的美人任他折腾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10】找上十个八个的美人任他折腾 蜀地的芙蓉开了一茬又一茬,孟玄煦眼看着一点点长大,已经学会喊父皇和母妃了。 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情。 孟昶旨以后不再采选秀女,蜀宫里,除了那位盛g的徐贵妃,其他妃子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入不了他的眼。 大周那边,周世宗北伐之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于显德六年驾崩于自己的寝宫,年仅七岁的柴宗训继位。 同年,赵匡胤改任归德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官职如芝麻开花般节节高升。 赵炅没有再回蜀地,他就像忽然转了性子,跟着大哥赵匡胤安安分分的待在军队里。 铃铛在沐蓉居,等啊等,几乎等成了一座望夫石,这一年,她没有再跟阿蕊联系。 蜀宫里的徐蕊,被孟昶缠的紧,他舍不得她出宫去,就算是有一日见不着她,他都没办法宁神静气的处理国事。 徐蕊也就彻彻底底的收敛起锋芒和羽翼,心甘情愿的做起孟昶的g妃,只托春晓去沐蓉居给铃铛送过几封书信,铃铛的回信迟迟又简短,后来连那鲜有的几句话都懒得回了。 徐蕊只当沐蓉居的生意太忙,并没有太过在意,虽然她也开始觉得,铃铛与她,越来越生疏了。 ********** 东京那边,年关过后,大雪一连飘了五日,新帝登基不足一年,主少国疑,一直是符太后主政,辅以宰相范质等人。 周世宗在位时,赵匡胤一直手握重兵,又跟着周世宗征战沙场,刀光剑影里杀伐果断,好不痛快。 可自打小皇帝继位,他的官职是高了,可是手里的兵权却一点点的被瓦解了,如今也没多少战事,他手中兵权不再,自然也用不着天天往练兵场里跑。 日子一闲来,他就受不了,连带着心情就不好,于是,赵炅就成了箭靶子,赵匡胤处处瞧他不顺眼,就连二人一起个棋,管家严叔都敢保证,要不了多久,老爷就得掀桌子骂人了。 这不,赵匡胤今儿个心血来潮,说既然打不了仗上不得战场,那他在家里耍耍棋局总是可以的吧,当即便让严叔把赵炅喊来,在院子里的亭子里摆了一盘棋等着他。 东京刚飘了五天的大雪,如今正值化雪的时候,天气冷得很,赵炅捧着个火炉子缩在里,死活不肯去。 “我看大哥就是闲得慌,这大冷天的,谁去外面棋?我有病,不去!” “二公子,您要是不去,老爷若是发起怒来,可是一发不可收拾。”严叔眼观鼻,鼻观心,直指重点。 赵炅闻言身上一阵恶寒,他想起去攻打泗州时他逃跑被抓的事来,大哥那叫一个狠心哇,冷硬馒头和凉水,让他一直吃到了十八里滩才作罢,那痛苦的经历,他这辈子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思及此,赵炅站起身来,勉为其难地道:“好吧,本公子这就去。”言罢,命小丫鬟去柜子里拿了崭新的狐裘大麾披在身上,方才随管家出了门。 门一打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赵炅裹了裹身上的狐裘,抬眸看到满园的银装素裹,光秃秃的树叉上还有些残雪,在风里颤颤巍巍,一点一点的往掉。 赵炅感叹道:“哎,又一年过去啦!”不知道蜀地的阿蕊过得怎么样了,一定很幸福吧,大蜀皇帝那么爱她。 赵炅叹口气,站在门口的地方没动,管家催促,“二公子,我们快些走吧,去晚了,老爷怕是会生气。” “哎,好吧,大哥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天天折腾我干什么,改天我去万花楼给他找上十个八个的美人任他折腾!”赵炅撇嘴,提步往前走,管家严叔被他的这几句话逗乐了,抿着嘴偷笑。 到了小亭子,赵匡胤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见赵炅踩着积雪悠哉悠哉散步似得来了,当即有些气闷,大手将棋盘拍的哐啷响。 “你还知道来,要让老子等到天黑不成?” 赵炅额头一滴冷汗窜出来,道:“大哥,我这不是来了吗?”说话的同时,撩袍坐,眉头暗暗皱了,这石凳,可真够凉的。 赵匡胤冷哼一声,“棋,我让你两子先行!” 赵炅撇嘴,真是那什么眼看人低,他咋就那么瞧不起他,谁说他一定会输?带兵打仗他不行,但这小小的棋盘,对他来说可是小菜一碟~ “那就多谢大哥承让了,若是我赢了,大哥可不要耍赖不承认。” “废话,老子是那样的人吗?”赵匡胤横眉竖眼的。 于是,废话不多说,棋盘上见分晓。 楚河汉界上,赵匡胤的兵马被对方围追堵截的死死的,了没多久,一壶热酒就了肚,连连吃败仗,整得他原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不爽。 第三局开始没多久,酒没了,赵匡胤不高兴了,大掌往桌上一拍,道:“不了!” 赵炅正寻思着如何走棋,被大哥这么一吼,吓了一跳,皱眉撇嘴抬头看他。 “我说大哥,你这怎么越来越跟个娘们儿一样了,动不动就耍脾气,难道是今日上朝的时候又吃了谁的气?” 吃气? 要搁以前,这话赵炅还真不敢瞎说,可是自打新皇登基,宰相范质等人忌惮他功高震主,明里连升他几级,暗里却又新提拔了许多人,将他手里的兵权分散了。 就连前几日京北出了土匪,他想带人去围剿,这样的事情都轮不到他。 这对于一个曾经视打仗如命的武将来说,当真是要命,他几日心情不好,大多也就是因为此事。 赵炅早就从严叔那里听说了这件事,方才就是故意提起,见赵匡胤的脸色不对了,他立马见缝插针道:“大哥啊,我当真替你感到不值啊,你说你,当初跟着先皇南征北战的,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 就拿那次跟南唐的一战来说,若不是你偷偷带人去十八里滩夜袭,我们哪儿能那么容易就打败驻扎在十八里滩的南唐大军,还缴获了那么多战舰。 现在可好,先皇一去,新皇登基,就嫌你碍事了,还给你这么个闲散官职,唉……” 说完,赵炅偷偷打量赵匡胤的脸色,果见其脸上红白交错,看样子是动怒了。 “大哥啊,你说你哪里比朝中那些人差,凭什么要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 赵炅愤愤不平,搬出大周开国皇帝郭威的事迹来,意有所指。 “想当年,大周的开国皇帝郭威以枢密使出为邺都留守,汉隐帝诛杀三位辅政大臣,又派人谋杀郭威,郭威不得已,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至东京,后来,契丹来犯,众将士拥郭威,扯裂黄旗,郭威黄旗覆身。建立周朝。” 赵匡胤闻言沉了面色,所有所思,赵炅继续道:“大哥,难道那郭威不是忠君爱国之人吗,他为汉朝江山抛头颅洒热血,最后却落得一个被君主派人谋杀的结果,多么让人寒心啊! 大哥,你不觉得你跟郭威很像吗,一样的忠君爱国,一样的南征北战,汉隐帝既然能派人诛杀郭威这等有功之臣,难道你以为,现在的皇帝,就不会这么对你吗?” “放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的出来!”赵匡胤听出了赵炅的意思,当即发怒的一掌击到石桌上。 赵炅豁出去了,“大哥,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身在局中看不清,可我这局外人却看的一清二楚,如今皇帝年幼,大权都握在符太后手里,她一介女流,如何能担起大周江山?难道就凭宰相范质等人吗?那我敢保证,不出几年,你这节度使、检校太尉也没得做了!” 闻言,赵匡胤沉默了,此话虽然难听,但句句在理,他如今的官职不过是个空架子,真是表面上风光无限,暗地里,不知道被人怎么打压。 他虽只是区区武将,但这样的的待遇,着实让他感觉窝火得很,今日赵炅一番话如醍醐灌顶,瞬间让他清醒起来。 见赵匡胤一副沉思的样子,赵炅道:“大哥不必忧烦,小弟倒有一计。” “哦?说来听听。”赵匡胤兴味的挑眉,赵炅附到他耳边耳语几句,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不住的点头。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计谋。” “嘿嘿,这不都是随了大哥嘛。”赵炅嘿嘿笑两声,执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依你的德行,恐怕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吧?”赵匡胤看着赵炅挑眉道。 “嘿嘿,大哥英明。”赵炅将手里的酒杯放,用袖子抹了抹嘴,正色道:“待大哥功成名就之时,可否允小弟一个愿望?” “哦?什么愿望?”赵匡胤睇他一眼,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小弟去蜀地遇见一个姑娘,我二人一见倾心,怎奈我还来不及禀报大哥去向她求亲,她父亲就将她送入蜀宫。小弟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只希望大哥将来荣登大典,能将这个女人赐给我。” “哈哈,好!不过区区一个女人而已,好说好说!”赵匡胤哈哈大笑,并没有多问,赵炅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心里十分高兴,让人又温了一壶酒,连着敬了赵匡胤三杯。 ... 【110】找上十个八个的美人任他折腾 言情海 正文 【111】陈桥峄黄袍加身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11】陈桥峄黄袍加身 几日后,风闻契丹和北汉发兵南,这消息一传到宫里,主政的符太后就慌了神,她一直久居深宫颐养天年,若不是儿子死了孙子继位,她早就带着贴身的嬷嬷去宫外隐居了。 如今皇帝年幼,又出了这等棘手的事,茫然不知所措,最后不得不屈尊求救于宰相范质。 范质暗思朝中大将唯赵匡胤才能解救危难,于是便亲自去了赵匡胤家里,委婉的向他提及此事。 不料,赵匡胤安然的与之对弈,直到日薄西山,几壶小酒肚,也没有表态。范质急了,开门见山道:“赵将军可愿亲自上阵带兵?” 话说的如此直白,赵匡胤冷哼一声,当真不是前些日子剿匪都不用他的时候了,心里虽不爽,面上却推脱道:“唉,不是我不想,而是如今兵少将寡,不能出战。” “这……”范质皱眉,看来这赵匡胤还是对前些日子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如今朝中危难,他若不肯出战,让谁来替,谁能替? 思量半晌,范质道:“待我回宫禀明太后,此事再行商议可好?” 赵匡胤挑眉,道:“行。” “那本相就先告辞了。” 赵匡胤送他到门外,看他上了马车,适才满面笑容的回去。 范质又连夜进了宫,面见了符太后,将赵匡胤的话禀明了太后,最后不得不委赵匡胤最高军权,使他可以调动全国兵马。 第二日,太后的懿旨就来了,派遣赵匡胤统率诸军北上抵御。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赵匡胤统率大军离开都城,赵炅亦是在侧。 此次行军,距离上次随周世宗出征已过了一年之久,再次穿上那身戎装,赵匡胤只觉得感慨万千。 赵炅见他这副唉声叹气的模样,心一个激灵,问:“大哥,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赵匡胤白他一眼,道:“笑话,我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吗?” 赵炅嘿嘿笑两声,那就好,那就好。 “大哥,前面就是陈桥峄了,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 “好!”赵匡胤点点头,赵炅策马上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大哥,一切依计划行事,都已准备好。”赵匡胤满意的朗声大笑。 晚上,大军夜宿在东京城外二十里的陈桥峄,兵变计划就此拉开序幕。 赵匡胤的一些亲信在军中散布谣言,说当今皇帝年幼,不能亲政,大权都掌握在符太后一介女流之辈手里,我们为国效力,上阵杀敌,有谁知晓,不若先拥立赵将军为皇帝,然后再出发北征。 将士的兵变情绪很快就被煽动起来,大家又喝了很多酒,越听越觉得这话在理,军中有人带头喊:“拥立赵将军为皇帝!拥立赵将军为皇帝!” 赵匡胤知晓此事,推脱道:“唉,我一介武将,何德何能能担当如此重任,你们莫要乱说。” 赵匡胤虽拒绝了此事,战士们的情绪仍旧高氵张,他越是拒绝,他们便越觉得他谦逊。 第二日,赵匡胤并没有拔军北上,反而继续留在陈桥峄,晚上的时候,军营里架起几口大锅,噗噗的煮了几大锅肉,火架上还烤着羊腿,上好的美酒一坛一坛的被搬出来。 赵匡胤举着手里的酒碗,大声道,从前行军,他不是主帅,如今终于做主一回,唯一的愿望便是请将士们吃顿好的,今晚肉管饱,酒管足,大家放开了膀子尽情吃! 此话一出,在座的将士们无不觉得赵匡胤品行好,又仁厚,拥立他做皇帝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喝酒一直喝到半夜,赵匡胤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醉得抬不起头来。 赵炅见时机成熟,便示意一边的将士将一件早就准备好的皇帝登基的龙袍披在赵匡胤身上,并齐齐跪拜,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势浩大,几里外都能听到,赵匡胤被这呼喊万岁的声音惊得酒醒了三分,见自己身上披的那件龙袍,大惊失色,作出一副被逼迫的样子道:“你们自贪富贵,立我为天子,能听我的调遣倒还好,若是不能,这个皇帝我可做不得。” 面跪着的众人唯恐他不接这担子,纷纷表示“为命是听”。 赵匡胤低头沉思半晌,道:“回开封后,对大周的太后和小皇帝不得惊犯,对众公卿不得侵凌,对朝市府库不得侵掠,服从命令者有赏,违反命令者杀无赦!” 诸将士都应声:“诺”!” 这出黄袍加身的戏码如此成功,赵匡胤很是满意,又与众军痛饮三大碗,被赵炅等人劝了,“皇上,夜已深了,您喝了太多的酒,去休息吧。” 这,连称呼都变了。 赵匡胤闻言,佯装醉酒站立不稳,赵炅离他最近,当即便上前扶了他,送入营帐。 待回了帐子,赵匡胤立马便恢复了神智,脚步稳稳的走到桌前坐,称赞道:“二弟,你这主意果然玄妙!” “嘿嘿,大哥过奖了,计已成,小弟现在就修书给石守信、王审琦等几位哥哥,让他们助我们一臂之力!” “好!” 第二日,赵匡胤率兵变的队伍回师开封,石守信,王审琦等人已收到他们兵变成功的消息,大开城门迎接。 侍卫亲军马步军副都指挥使韩通见他们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一时气愤不已,此人不是赵匡胤一流,又死板的很,竟想率兵抵抗,还没有来得及召集军队,就被军校王彦升一剑刺穿了月匈膛,当场毙命。 赵匡胤带着兵变的军队回了东京,这时宰相范质等人才知道不辨军情真假,就仓促遣将是上了大当,直觉对不起先帝,对不起黎民百姓,对不起列祖列宗,拔了剑就要抹脖子谢罪,被亲信拦了。 之后,身为宰相的范质无奈之带着百官听命,翰林学士陶谷拿出一篇事先准备好的禅位诏书宣读,宣布柴宗训禅位给了赵匡胤。 赵匡胤遂正式登基为帝,兵不血刃的夺取了大周政权,改封恭帝柴宗训为郑王,拜赵炅为殿前都虞侯,领睦州防御使。 由于赵匡胤在后周任归德军节度使的藩镇所在地是宋州,遂以宋为国号,国都仍旧是东京,改元“建隆”。 之后,便是新帝正式的登基大典。 各得其所后,赵匡胤令将原来的住处重新修缮了一番,赐给赵炅当府邸住,严叔仍旧是管家。 新帝登基各种忙乱,赵炅忙完这阵子,向赵匡胤告假,说要去蜀地走一走。 赵匡胤只当他又想念蜀地那位两情相悦的姑娘了,也没有多加阻拦,爽快的放行了。 赵炅一身轻装,一匹骏马,一个包袱就出发了。 宋朝取代大周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蜀地,铃铛知道宋朝的皇帝就是赵炅的哥哥,明白赵炅所说的大业,已成了一半。 那么,他是不是就要回来了呢? 几日后,嘚儿嘚儿嘚马蹄声再次在沐蓉居外的长街上响起,铃铛在二楼雅间,不知怎么就听到了外面的马蹄声,提着裙摆脚步匆忙的跑出去。 红豆见她这样着急,有些奇怪,遂跟在后面想看个究竟。 铃铛跑到沐蓉居后门,推开门一瞧,果然见赵炅牵了马站在那里,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流了来。 一年不见,赵炅没想到铃铛一看见他就哭了,皱了皱眉,迟疑了半晌仍旧是伸手捧了她的脸,道:“傻瓜,我回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哭什么呢。” “我,我是太高兴了。”铃铛自觉丢脸,忙不迭的抬起袖子来抹眼泪,赵炅放开她,抬眸看向身后的红豆,道:“呀,一年不见,红豆丫头又水灵了。” “赵公子,您真是……”红豆被说得红了脸,扭捏着道:“公子您刚回来,是不是要泡个澡去去风尘,我这就给您烧水去!” “去吧。”赵炅点点头,将缰绳丢给小厮,牵了铃铛的手便拉着她去了留给他的那间客房。 门将将栓上,赵炅便将铃铛按在门上,疯了一般的吻她。 铃铛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的有些手足无措,赵炅的吻攻城略地,一点也不温柔怜惜,她被吻得喘不上气来,瘫车欠了身子跌在赵炅怀里,眼神迷离。 “说,有没有想我?”就在铃铛被吻得有些神志不清的时候,赵炅忽然停了动作,大手挑起她的颌,问。 “嗯。”铃铛轻应了一声,带着无尽的情谷欠。 赵炅暗了眸子,仍旧是道:“再说一遍,大声点,我没有听清楚。” “想!” “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赵炅不再迟疑,大手撕了铃铛身上的衣裳,将她抱到榻上,倾身覆了上去。 久违的欢忄俞让两个人浑然忘我,铃铛不停地索求,赵炅不停的冲刺。 门外红豆烧好了水,上来问赵炅是不是现在就洗,敲了半天的门无人搭理她,她嘀咕着了楼。 孰不知房里此时正是一室光旖旎,两具躯体疯狂的交缠在一起。楼沐蓉居宾客满座,咿咿呀呀的唱曲儿声盖过了铃铛忘情的口申吟。 ... 【111】陈桥峄黄袍加身 言情海 正文 【112】慢慢的,毁了她的一切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12】慢慢的,毁了她的一切 直到香汗淋漓,铃铛慵懒地趴在榻上,动都不想动,赵炅一一的抚着她乌黑的长发,问:“阿蕊那边,有什么消息了么?” 阿蕊阿蕊!又是阿蕊!! 铃铛烦闷的翻转了个身,直视着赵炅的眼睛,道:“你是不是……还想着阿蕊呢?” 赵炅将目光移到她乌黑的发上,道:“铃铛,当时我跟你说过了,你帮我,我对我们的关系负责,荣华富贵,绫罗绸缎,还有我正妻的身份,都可以给你。” “阿炅,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的心。”铃铛扑到他怀里,小手搂着他的腰,一字一句道。 赵炅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推开她,微侧了侧身子道:“铃铛,别闹了,我两天两夜没怎么睡了,很累。” 铃铛沉默,一双眸子盈满了失落的光,她将脸埋在枕头里,闷闷道:“你睡吧,我不打搅你了。” 言罢,伸手拿了挂在衣架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穿起来。 赵炅闭眸躺在榻上,听着铃铛希希索索的穿衣声,直到她穿好了衣裳套上鞋子关门出去,他才睁开眼睛。一双炯炯有神的星眸,这哪里有他说的半分疲累? 赵炅看着紧闭的房门面色陡然一寒,果然女人是不能惯的,铃铛越来越得寸进尺,他想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他什么都能给她,包括在g上的这点又欠愉,但绝不会交付他的心。 …… 铃铛出去以后没有去前堂,也没有去茶房,只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甫一关上,她就倚着门框一点点滑坐在地上,难过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月匈前,不多时,竟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方才赵炅的态度,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与她之间只是合作,只是因为他不小心睡了她,他作为一个男人需要负责,并无半分情爱。 她知道赵炅还想着阿蕊,她很难过,也很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不过是一面之缘,他就能对阿蕊念念不忘至此,却始终体会不到她的好? 哭够了,铃铛抬袖恶狠狠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咬牙切齿的发誓:赵炅不爱她没关系,她会让他她的,也会让他越来越离不开她! 至于阿蕊,她会慢慢的,毁了她的一切! 思及此,铃铛紧握双拳,指甲嵌进肉里,生生的疼,却比不过她此时心里的痛。 愤恨间,门外敲门声响起,是红豆,“铃铛姐姐,你在里面吗?赵公子的洗澡水烧好了,要不要现在就给他送去。” “不必了,他休息了,等他醒了再说吧。”铃铛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红豆果然没听出什么,答:“哦,那我先先去了。” “红豆,等会儿。” “姐姐还有什么吩咐。”门外的脚步一顿,红豆狐疑的问。 “去联系一宫里的春晓姑娘,就说我前些日子太忙,没有时间,现在想见阿蕊一面。” “哦,我知道了,马上去。”红豆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上,铃铛嘴角扯起一抹森然的笑,来到妆台前,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又在脸上扑了层粉,抹了些胭脂,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推门出去。 ********** 蜀宫里,徐蕊正单手拄着脸看孟苌钰和孟玄煦两个小屁孩儿玩游戏,孟昶近日来似乎又被国事缠身了,每日不到晚膳都回不来。 她一个人在这宫里,无聊的很,就连窗台上那两盆得她精心打理的芙蓉近日来都没怎么理,若不是夏荷见那几株芙蓉忽然耷拉了脑袋,给浇了两瓢水,指不定现在已经干死了。 “娘娘,铃铛姑娘说想见您一面。”春晓从外面进来。 徐蕊闻言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立马来了精神:“哎,好呀,正巧我也好久没有出宫了。” “娘娘,您要出去,皇上能答应吗?”冬雪插了一嘴,现在谁人不知,皇上几乎将贵妃g上了天,一时半刻见不到她都难以心安。 徐蕊闻言蹙起好看的眉头,道:“也是啊……”她得想个办法,让孟昶答应放她出宫一趟。 想了半天,计上心头,她对孟苌钰道:“钰儿啊,好好跟弟弟玩儿,母妃有事要出去一趟。” “哦,钰儿知道了,母妃早些回来。”孟苌钰拿着手里的布偶逗弄孟玄煦,头也没抬。 徐蕊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忽然发觉自己身上这件云白色的宫装长裙太过素雅了些,皱了皱眉道:“春晓,去替我找件鲜艳的衣裳来。” “好的。”春晓去翻箱倒柜,捧着一件玫瑰红和杏红的衣裳问:“娘娘您要哪件?” 徐蕊犹豫不决间,春晓又道:“柜里还有一件大红色的。” “就要那件大红的。”徐蕊拿定了主意,“伺候我更衣吧。” “呃,奴婢遵命。”春晓像看怪物似得看了一眼徐蕊,上前伺候她更衣。 待换好了衣裳,徐蕊坐在妆台前,左瞧右瞧,对春晓道:“今日的妆化得浓一些吧。” 春晓手一抖,娘娘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为了出宫一趟,准备去皇上那里施美人讠十? 收拾妥当,徐蕊一身火红的衣裙从内殿出来,孟苌钰抬头看了一眼,俊秀的眉毛皱在一起,问:“母妃,你穿的像个花蝴蝶要去做什么?” 咳咳……花蝴蝶? 徐蕊白了孟苌钰一眼道:“我去瞧瞧你父皇。” “……”孟苌钰默默的把头扭过去。 春夏秋冬立马便猜到了徐蕊要去做什么,都掩着嘴偷笑。徐蕊佯装没看到,对春晓道:“走吧。” 春晓扶着她上了轿撵,一行人簇拥着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半道上遇见了李艳娘的轿撵,狭窄的宫道上,李艳娘让奴才停,搭了丫鬟的手来,来到徐蕊跟前,盈盈一拜,道:“贱妾李艳娘,参见贵妃娘娘。” 徐蕊的轿撵也落了,她听到贱妾两个字又蹙了眉,眉心处的一朵火红的莲花也皱在一起,这是春晓化妆的时候,特意给她画上的。 “妹妹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徐蕊坐在撵上,并不准备去扶她。 “谢贵妃娘娘。”李艳娘礼数周全的起身,问:“姐姐是要去御书房么?” “嗯。” “哦,贱妾也是刚从御书房回来,皇上他似乎是很忙,没有时间见我。”李艳娘轻垂眸子,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了个小扇子似的的影儿,越发显得她柔弱可欺,相反稳坐在轿撵上一身火红衣裙的徐蕊就显得霸道生硬多了。 这架势,不知情的人一瞧,保准会以为徐贵妃又仗势欺人了。 李艳娘一番话什么意思,徐蕊不是听不出来,道:“本宫答应过皇上会来找他,至于他见或不见,妹妹就不必操心了。” “是……”李艳娘又福了福身子,一张红唇懊恼的都要咬破。 “行了,天儿也不早了,本宫就先走了。”徐蕊不想再跟她周旋,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几乎嗝应的她吐血,这女人能不能不要摆出这副受委屈的模样,搞得她自己都觉得她是不是把话说太过分了。 “贱妾恭送贵妃娘娘。” 徐蕊没理她,倒是春晓懂礼知礼的给她行了个礼。 徐蕊的轿撵从李艳娘身边过去,春晓小心瞅着自家娘娘的脸色,方才出来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现在一就阴云密布了。 “娘娘……”待走得远了,春晓道:“您不用跟李昭容一般见识的,反正皇上又不喜欢她。” 徐蕊皱眉,道:“本宫不喜欢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了心烦。” 春晓点点头,李昭容天天苦着一张脸,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别说主子不喜欢,就连她看了都讨厌! 徐蕊到了御书房,守门的小太监去里面通报,孟昶道:“让她进来吧。” 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御书房是孟昶处理国事的地方,后宫不得干政,徐蕊明白,所以这个地方她很少来,今日是吹了什么风,竟把她给吹来了? 孟昶搁了笔,好整以暇的盯着门口的地方。 两扇门吱嘎一声响,徐蕊提着裙摆进来,那火红的身影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撞进了孟昶的眼中,撞得他心间一动,待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从御座上起来,往徐蕊的方向而去。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徐蕊方想屈身行礼,孟昶便扶住了她,道:“爱妃不必多礼。” 徐蕊站起身来,孟昶上上打量她,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艳,“爱妃今日怎么有空来御书房了?” “唔,臣妾只是……想皇上了而已。”徐蕊不怎么擅长说谎,就跟孟昶说的一样,只要一说谎,不是脸红就是结巴。 孟昶了然的挑眉,也不戳穿她,放开她又坐回去,看她想做什么。 徐蕊扭捏了半晌,见孟昶只低头忙奏折根本无暇打理她,一张俏脸红了红,抿了抿唇,方才像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提步向前。 孟昶奸计得逞一般偷偷扯了嘴角,等她自己过来。 ... 【112】慢慢的,毁了她的一切 言情海 正文 【113】不都说,吹枕边风最管用么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13】不都说,吹枕边风最管用么 一抹火红的裙角入了眼,芙蓉花的馨香也跟着来了,孟昶用力握了握笔,作出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 徐蕊就纳了闷儿了,以往的时候,孟昶不早就丢了手里的东西迫不及待的的把她抱进怀里了么,今儿个怎么这么淡定,难道真的要她施美人讠十才行么? 懊恼又纠结的咬了咬红唇,徐蕊立在那里就跟个木头人一样,虽说以前她是沐蓉居的掌柜,偶尔也干些xxoo的营生,但是这沟搭的精髓她可是一窍不通。 再说了,她以前只是个坐镇的,既不管钱又不卖艺还不卖深的,这可怎么办? 等了半晌见徐蕊没什么动作,孟昶怒了,丢了手里的狼豪,抬眸准备发火,徐蕊见状,连忙旋转了身子一屁月殳坐到了孟昶怀里。 那股无名之火立马被浇灭,随之而来的,便是从深某个地方烧出来的烈烈谷欠火。 孟昶的眸子一暗,微转了身子抱紧徐蕊的腰肢,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知,知道。”不就是在勾弓l你么? 徐蕊抬起一双玉臂环上孟昶的脖子,吞了口口水,壮着胆子将红唇凑过去。 孟昶哪里见过徐蕊这般撩/人又主动的模样,当即就把她抱起来,来到翡翠屏风的后面,将她放在小榻上。 徐蕊暗暗称奇,这里居然有g? 啊啊啊啊啊啊?? 还没从“御书房居然有g”这样的惊讶里回过神儿来,孟昶的大手已经触到了她的衣袍,准备将她月兑个干净好吃掉。 徐蕊适才反应过来,不是她主动来勾啊搭他嘛,这才多会儿功夫她就落了风,变成案俎上的鱼肉了,她不高兴了。 遂红唇一撅,双手死死的护着自己的衣裳,结结巴巴道:“皇上!等等等会儿!” “嗯?”在g上被人打断了好事,而且打断的人还是他准备吃掉的小白兔,孟昶蹙眉,压抑着心中那团谷欠火,耐着性子问:“怎么了?”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徐蕊趁机把条件提出来,不是都说,吹枕边风最管用么? 孟昶挑眉,这小女人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他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 翻身躺在徐蕊身侧,孟昶的大手仍旧搭在徐蕊的月匈上,徐蕊面上红红,拧巴着脸把他的熊爪拿去。 孟昶复又缠上来,惩罚似的隔着衣裳拧了徐蕊的月匈一把,威胁道:“什么事,你还说是不说了,朕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啥? 徐蕊傻了眼,这牺牲色木目好不容易换来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从眼皮子底溜走,她道:“皇上,臣妾想……出宫一趟。” “原来是为这个。” “嘿嘿,是,是啊……” “伺候好了朕,再说。”身边的男人薄唇轻启,二话不说,便如饿狼一般扑向了旁边的小白兔。 衣裳撕裂的嗤啦声唤回了徐蕊的些许神智,她歪头一看,横尸在地上的破碎不堪的不正是她穿的衣裳吗? 徐蕊心痛不已,这衣裳她才穿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毁了,当真是……败家老男人! 孟昶月兑光了徐蕊,想吻她,发现她脑袋撇向一边,还一脸痛惜的表情,心当即就不爽了,大手扳过她的脸,恶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想让朕答应你的请求,就给我专心一点!” “唔唔唔……”徐蕊不甘心的折腾了两,又被孟昶压实了…… (咳咳,此处省略一万字) 一番激情的索取过后,徐蕊像条死鱼一样全身乏力,窝在孟昶的怀里哼哼唧唧,“皇上,臣妾要出宫的事……” “哼,朕还没有觉得满意。”孟昶睇她一眼,作傲娇状。 徐蕊捂脸,还不行?还不行!她都被折腾成这样了还不行!啊啊啊啊啊啊! “那要怎么办?”徐蕊实在无法,虚心求教。 孟昶不答,甩给她一个眼神,要她自己体会。 咬了咬牙,徐蕊的小手再次攀上孟昶的脖子,月匈前的那双小白兔状似无意的刷过他的赤衤果的月匈膛,孟昶眸子一暗,再次翻身将她压在面。 …… 自徐蕊进门后,赫德全便给御书房伺候的各个奴才都使了眼色,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关门离去。 御书房外,赫总管兀自抱着拂尘笑的开心,孰不知徐蕊此时在里面都要被孟昶折腾坏了。 他不知满足的要了她一遍又一遍,直到徐蕊抵着他的月匈膛连连求饶,他才意犹未尽的作罢。 徐蕊身上盖着条薄被,被子盖到脖子以上,眼巴巴的看孟昶慢条斯理的穿好了衣裳,立马又变回玉树临风的皇帝模样。 再低头看看她早已阵亡在地板上的衣裳,徐蕊欲哭无泪。 “皇上,那个……” “准了。”孟昶若无其事的整整衣袖。 徐蕊大喜,“真的吗?” “嗯,不过,天黑之前必须回宫。”某人又追加了条件。 “可是现在都要天黑了。” “那就明日再去。” 徐蕊暗翻白眼,罢了罢了,她丢掉节操能换来一天也不错了。 见孟昶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徐蕊方才想起自己的衣裳被撕了个稀巴烂,道:“能不能,让人给我拿套新的衣裳来。” 孟昶点点头,向门外高声喊了句:“赫德全!” 赫德全立马就进来了,徐蕊一听门响了,立马缩到被子里大气也不敢出,虽然有屏风挡着,赫德全不会看到她,但她就是觉得别扭。 “皇上有何吩咐?”赫德全的声音响起,徐蕊竖起耳朵听。 “去给贵妃拿套崭新的衣裳。”孟昶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笑意。 “哎,奴才遵旨!”赫德全亦是笑着退去。 过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赫德全又回来了。 衣裳给了孟昶,赫德全退。 孟昶抱着衣裳转到屏风后面,正巧遇到徐蕊把脑袋从被里伸出来透透气,二人的目光相接,孟昶忍不住笑出声来。 徐蕊恼羞成怒的将孟昶怀里的衣裳扯过来,道:“还请皇上回避一,臣妾要穿衣!” 见美人儿生气了,孟昶憋着笑,连连道:“好,好,好,朕不看你。”言罢,真的提脚去了外面。 徐蕊再三确定他不会突然冲进来,立马弹起来手忙脚乱的将衣裳套上,而后穿好鞋子,磨磨蹭蹭的走出去。 孟昶已经坐在御案前,手握朱笔,专心批阅奏折。 “皇上,臣妾就先回去了。” “好,回去吧,朕晚上再去找你。” 晚上……为毛现在只要一听到这两个字,她的脑袋里就不由自主的联想起某些画面,徐蕊红着脸福了福身子,“臣妾告退。” 而后,无视身后孟昶那如影随形的目光,她脚步匆忙的出了御书房。 守在御书房外的奴才见贵妃娘娘一身火红的衣裙进去,一袭纯白的纱裙出来,都猜到了里面发生了什么,就连春晓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方才她还在想,皇上让赫总管拿衣裳做什么,原来…… 徐蕊觉得丢人丢大了,喊了春晓就回了水晶宫。 一路上,春晓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发笑,但碍于徐蕊在旁边,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实在是辛苦。 徐蕊一记白眼扫过去,无奈道:“想笑就笑吧……”春晓适才扶着撵笑弯了腰。 回了水晶宫,徐蕊这身装扮又引起了其他三个丫头的注意,秋雨扔了手里的拂尘,道:“娘娘,奴婢不是记得,您出去的时候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裳吗,现在怎么变成了白色,难道是我记错了?” 秋雨将脸转向春晓,春晓笑笑不说话,其他两个人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只有傻傻的秋雨不明白,还是一个劲的问:“是不是我记错了啊?” 徐蕊脸上讪讪,方想开口说些什么,孟苌钰就扑过来,小大人似的背着手围着徐蕊转了一圈,狗鼻子似的道:“母妃身上有父皇的味道!” 徐蕊恨不得捂了他的小嘴,这熊孩子咋那么没眼力见儿呢! 孟苌钰此话一出,秋雨也明白过来了,当即捂着脸偷笑着跑到了夏荷身边,徐蕊觉得今日丢的脸,比这辈子丢的脸都多!! 都怪孟昶!好死不死的干嘛要撕了她的衣裳,这可好了,没人不知道她主动跑去御书房沟搭皇帝了。 她的老脸…… 她的面子里子…… 都丢尽了!! 徐蕊此时恨不得三尺白凌自挂东南枝,春晓见她懊恼的不行,遂道:“娘娘,快到了传膳的时间了,您饿了吗?” “有点……” “那奴婢们去御书房给您传膳了。”言罢,向另外三个人使了个颜色,夏荷她们当即会意,跟着春晓出了殿。 只留孟苌钰这个好奇宝宝拽着徐蕊一个劲的问:“母妃,你的红色衣裳呢?为什么没有拿回来?” 拿回来? 徐蕊无语凝噎,都被撕成那样了还能拿回来么? “母妃?”见徐蕊不搭理他,孟苌钰又喊了她一遍。 徐蕊回过神儿来,不得不编造个借口哄骗小孩:“母妃的衣裳不小心湿了,就换了。” “哦,原来是这样。” “……” ... 【113】不都说,吹枕边风最管用么 言情海 正文 【114】这是我的男人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14】这是我的男人 好不容易得了孟昶的许可出了皇宫,徐蕊换了从前在宫外最爱穿的白衣,带着春晓去了沐蓉居。 阿蕊要来的消息,昨日便传到了沐蓉居。 昨夜,赵炅因为终于能见到阿蕊了,激动的几乎整宿都没睡,就连跟她翻云覆雨的时候都是心不在焉,没多久之后就停了动作。 第二日,赵炅穿上了新裁的白衣,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端到了铃铛面前。 “这是……”铃铛内心一阵惊痛,她多么希望赵炅的回答不是跟她心里想到的一样,结果…… “避子汤。”赵炅漠漠答,抬眸见铃铛一副受伤的模样,他才惊觉似乎是有些不妥,补充道:“铃铛,我大哥不喜欢……嗯,未正式娶你入门之前,我们最好不要有孩子。”仍旧是那种诱哄的语气。 是你大哥不喜欢,还是你不想要呢?铃铛抬眸看向赵炅,眸光复杂难辨。 “乖,把药喝去。”赵炅见铃铛不接,内心已是不爽,但仍旧耐着性子道。 铃铛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的将眼底的眼泪压回去,“好,我喝。”言罢,接过赵炅手里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赵炅满意的看着空了的碗底,揉揉铃铛的脑袋,道:“阿蕊要来了吧,我们去吧。” 铃铛抿了抿唇,方才喝过的药汁还残留在口腔里,苦得她有一瞬间失去了味觉,嘴里心里,都是苦味。 铃铛去后门接徐蕊,赵炅也跟着。 看着赵炅面色焦急的往门外长街上张望,时不时露出那种期待的目光,铃铛的心就被千万只白蚁啃食着,痛得绵长,痛得惨烈,偏偏她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许久之后,久到赵炅都要不耐烦的时候,长街上终于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伴着声声清脆的铜铃,一辆马车出现在二人的视线里。 “阿蕊来了。”铃铛的声音悲喜难辨,赵炅闻言却是又惊喜又紧张,他思慕了许久的美人儿,这就要见到了吗? 马车停在门前,春晓先跳来将马凳摆好,而后一抹白衣搭着春晓的手,踩着马凳了马车。 铃铛收拾起杂乱的心情,上前一步道:“阿蕊,你总算是来了,真是让我好等!”话语里有着诸多埋怨,还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若不是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铃铛都要被自己给感动得哭了。 “我……宫里有太多事情缠身,我不方便出来。”徐蕊想起昨日孟昶那无齿又不知节制的索取,微微红了脸。 赵炅站在铃铛身后,看着面前的白衣美人,肌肤胜雪,双眸犹如一泓清水,顾盼之间,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阿蕊的真容吗? 背后一道灼热的视线,铃铛几不可闻的轻蹙眉头。 方想将赵炅介绍给阿蕊,徐蕊也注意到了她身后的白衣公子,眸中染上一抹讶色,以往铃铛约她见面,从来不会带外人,更不要说是男人了。 “这位是?”见那公子老是盯着自己看,徐蕊忍不住问出口。 铃铛佯装才想起来,上前挽了赵炅的手臂,道:“阿蕊,这是,嗯,这是我的男人,你看他怎么样?” 如此落落大方的承认,果然是铃铛的作风。 徐蕊掩唇轻笑,揶揄道:“你呀,不知羞。”而后抬眸看向赵炅,由衷的称赞道:“赵公子仪表堂堂,英俊潇洒,不知铃铛你从哪里遇见的。” 这三分玩笑七分认真的话,说的赵炅心头激荡。 见一大群人都站在门口不进去,红豆丫头从后面冒出来,扯着嗓子喊,“掌柜的,快进来吧,不要总是在门口站着呀,红豆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这声掌柜的不知是喊的铃铛还是徐蕊,众人也没怎么在意,一齐迈步进了门。 徐蕊走在前面,算算时间,她有一年多没回来过了,这里的摆设还是没怎么变,只是院里的那几株芙蓉不见了。 赵炅急走两步,想甩开铃铛去前面跟徐蕊多说句话,怎奈铃铛死死的攥着他的手臂,说什么也不放开。 男人的眸中忽的染上一抹戾色,凌厉的目光射向正死死揽着他手臂的女人,“放开!” “如果你不想让阿蕊现在就回去的话,就听我的安排。”铃铛勇敢的直视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赵炅蹙眉,这个女人居然敢威胁他? 此时,已到院中,徐蕊环顾四周,院子里竟然一株芙蓉都不见了,好奇怪,遂问:“铃铛,这院子里的芙蓉呢,怎么都没有了?” “哦,去年的时候那些芙蓉忽然不知道为什么都得了病虫害,我见它们活不了了,就给拔了。” “这样啊。” “呵呵,是啊。”铃铛笑的有些心虚,自那次没了孩子,她就越来越看院子里的那些芙蓉不顺眼,让红豆她们拔出来丢掉了。 当时红豆还一脸可惜的问她为什么要拔掉,她找借口说是想种别的花,红豆虽然舍不得,但仍旧是照做了。 好在徐蕊也没有多问,三人一起上了二楼,春晓去厨房给红豆帮忙。 徐蕊眼角余光看到铃铛一直揽着赵炅的手臂,嘴一撇,道:“我说铃铛啊,好歹我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来一次又那么不容易,你就不能好好招待一我吗,啧啧。” 铃铛闻言面上有丝尴尬,适才放开赵炅的手臂,转为缠上徐蕊,讨好的道:“哎呀,我这不是好好招待你了吗,真是的,我都不把你当外人,你还说自己是客人。” “你就找借口吧。” “我没有啊。” “……” 赵炅跟在后面,看着这有说有笑的两姐妹,目光痴痴的粘在徐蕊身上不肯移开,她的一颦一笑如这世间最美的图画,他一时间竟舍不得眨眼,生怕错过她的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背后有这么灼人的视线,徐蕊再迟钝也感觉到了,她蹙着眉疑惑的回头,正对上赵炅探寻的目光,面上一红。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用这么赤衤果的眼神看她呢? 铃铛也注意到了阿蕊的尴尬,回头向赵炅甩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而后拉着徐蕊的手道:“阿蕊,我又研制出了新茶呢,用各种各样的水果,你要不要来尝尝?” “真的吗?”徐蕊闻言来了兴致,“快带我去看看!” “好呀!”铃铛拉着徐蕊就要走,忽然想起身后的赵炅,道:“阿炅,我和阿蕊去品新茶,你就在二楼雅间等我们吧!” 赵炅隐在袍袖里的手紧握成拳,她要支开他,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气归气,他想起铃铛的警告,还是憋闷的忍了,再抬头,已换上了温文尔雅的笑容,“好,你们去吧。” 于是,两个女人欢天喜地的又从他身边掠过,了楼。 赵炅目送她二人离去,愤恨的一拳砸在楼梯的扶手上,而后气冲冲的去了雅间。 铃铛似是有意拖延,直到红豆和春晓将做好的珍馐美味摆上了桌,喊她们吃饭她们才回来。 一大桌子的美味里,有赵炅最爱的白灼虾,适才的怒气因为这盘白灼虾稍有平息,赵炅又摆出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来。 三人落了座,红豆搬了酒来,徐蕊出宫从不喝酒,一是她酒量不好,二是孟昶不许她在外喝酒,但是今日铃铛拉了心上人来给她看,怎么说都要庆祝一,因而赵炅向她举杯的时候,她也没有推辞。 一场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洗尘宴,赵炅想趁机会跟阿蕊多说几句话,铃铛都不给他机会,一直喋喋不休的问着宫里的事情,而赵炅也想探听一些蜀宫的情况,没有插嘴。 酒饱饭足,天色也差不多了,徐蕊起身告辞。 铃铛早已恨不得她快些离开,但碍于情面,仍旧是拉着徐蕊的手,怨声载道:“阿蕊,你哪次出来都只有一天的时间,你的皇帝夫君到底是有多紧张你,在我这里多住一晚会少些肉不成?真是的。” 徐蕊闻言面上红红,赵炅却是冷了一张脸。 铃铛这话,分明就是说给他听的。 送阿蕊上了马车,铃铛和赵炅站在门口,直到马车拐了弯不见了踪影,赵炅伪装出来的所有温雅都丢了个一干二净,他甩开铃铛缠上来的手,面色黑沉的往回走。 “赵炅!”见过阿蕊,他连点温情都不愿给她了么?铃铛不甘心的喊了他的全名。 赵炅没有搭理她,脚步生风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后砰的一声关了门,铃铛站在原地,看着楼上那扇紧闭的房门,愤恨的紧咬双唇。 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而去,徐蕊因喝了酒有些头晕,闭眸倚在车壁上,脑中忽然蹿出楼梯上她回头正好撞见赵炅目不转睛看她的那一幕来,轻蹙了眉头。 春晓见此递上一杯茶,道:“娘娘,喝口茶吧。” 徐蕊睁开眼睛接过来,想了想,问:“春晓,你有没觉得那个赵公子有些奇怪?” “呃,哪里奇怪,奴婢没有注意。” “我也说不上来,唉,也许是我多想了。”徐蕊将茶水饮尽递给春晓,复又闭上眸子。 ... 【114】这是我的男人 言情海 正文 【115】他一刻也不想再等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15】他一刻也不想再等 回宫之后天色已晚,徐蕊带着春晓回了水晶宫,孟昶早已等在那里,见她果然准时回来,面露笑容,甚是满意。 “回来了?” “嗯。”徐蕊喝了酒有些蔫蔫的,孟昶见她驼红的脸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靠近她一闻,一股淡淡的酒香混着芙蓉的香味窜至鼻尖,皇帝陛立马沉了一张脸。 “喝酒了?” “嗯……”徐蕊弱弱的应了一声,孟昶握着她的大手立马就加大了力道,咬牙切齿的道:“朕以前跟你说过什么,不准你胡乱喝酒,你自己的酒量自己不清楚么?” “那个,是有原因的。”徐蕊怯怯的抬头看他,生怕这位祖宗生了气,在这大庭广众之就月兑了她。 孟昶见她那湿漉漉的眼睛,莫名的,怒气就消了大半,细长的凤眸一挑,睇了徐蕊一眼道:“你的原因,最好能让朕满意。” 言罢,拉着徐蕊就进了内殿。 孟昶个子高,步子迈得又大,徐蕊在后面跟的跌跌撞撞,待进了内殿,孟昶将她丢在榻上,居高临的道:“说吧。” “呃,说什么?”徐蕊的脑袋此时有些迟钝,抬眸莫名其妙的看着孟昶。 于是,某人又黑了脸。 “别给朕装傻充愣,说你今日为何喝酒,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等着挨罚吧!” “呃……”一滴冷汗自额头落,徐蕊吞了口口水,道:“那个,真的是有原因的,铃铛今日把她的心上人带给我看,你说这么值得庆祝的事情,我不喝酒多不好,是吧,仁赞?” 徐蕊又软软糯糯的喊孟昶仁赞了,某人点点头很是受用。 “嘿嘿……”徐蕊兀自傻笑,孟昶站在榻前,能清楚的看到她细长瓷白的脖颈,还有那红如胭脂的脸颊,眸子暗了暗,将徐蕊一把推倒在榻上。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徐蕊有些懵,直到感受到身边男人粗重的喘息,她才反应过来,挣扎道:“呃,你做什么!” “爱妃,朕看你有些酒醉,准备帮你醒醒酒。” “我没醉!唔……” 孟昶低头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灵舌长驱直入,大手利落的录刂咣了她的衣裳。 ********** 赵炅生铃铛的气,一连三日不与她说话。 初时,铃铛还一身傲骨的想,自己绝不会去主动找他的,可是眼看着都三日了,赵炅还不理她,她有些慌了。 见过了那样美貌的阿蕊,赵炅是否是不想要她了,越想越觉得害怕,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 阿蕊走之后,赵炅就忍无可忍的摔了门,白日里都不在沐蓉居待着,反而去醉相思,今日也不例外。 穿戴好衣裳,拿好钱袋,他开门准备出去,却正好对上了一双泛着波光的似水明眸,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冷着脸道:“你来做什么。” “阿炅,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铃铛扑进赵炅怀里,小手紧紧的环上他的腰,哽咽道:“我知道我不该吃阿蕊的醋,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爱你,我好怕你离开我,我知道你喜欢阿蕊,可是,可是,你哪怕把对阿蕊的心意分一点点给我就好……” 赵炅听着铃铛的话,内心说不上什么滋味,既不开心,却也不难受,奇怪的感觉让他想要推开铃铛。铃铛抱着他腰的手臂又紧了紧。 “阿炅,不要离开我。”月匈口的地方有潮师的感觉,赵炅知道铃铛哭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手抚上铃铛的后背,一一的,安慰道:“傻瓜,哭什么,我不会离开你。” “真的吗?”铃铛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问他。 “嗯。”赵炅点了点头,至少现在是。后半句,他没有说出来。 铃铛闻言却像个吃了糖果的孩子一般高兴,抹了抹眼泪,问:“你饿了吗,我让红豆去给你准备吃的。” 赵炅点点头,又退回里,他方才就是准备去醉相思吃饭的。 三日的冷战几句话就这么化解了,铃铛懊悔不已,原来赵炅没想过不要她,反是她自己想了太多。 喊了红豆送饭来,铃铛留在里陪赵炅一起吃,待吃好喝好,赵炅放筷子,忽然道:“铃铛,我要回去了。” “回去……”铃铛傻坐在那里,她自然知道他说的回去是回哪里,刚刚才阴云尽散的小脸上瞬间又满是失落。 “我大哥才初初登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帮忙,我不能一直待在蜀地,作为大哥的兄弟,传出去未免遭人诟病。”赵炅见铃铛萎靡了神色,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铃铛知道他说的句句在理,可心里还是有些难过,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有空就回。”赵炅给了一个模糊的期限。 “那……什么时候走。” “马上走。” “……” 铃铛一言不发的替赵炅收拾了包袱,送他离开。 …… 马不停蹄的回了东京,赵炅回府后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就进宫面圣了。 自打见过了阿蕊,他发现他一刻也不能等了,必须要尽快的将大蜀归入大宋版图!届时,大哥才能履行承诺,将阿蕊给他。 他不管她与大蜀皇帝有多么深刻的感情,她是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女人!! 赵炅在御书房见到了大哥赵匡胤,登基为皇的赵匡胤一身滚冕龙袍,眉宇间是属于皇帝的不怒自威。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赵炅,薄唇一勾,饶有兴致的道:“怎么,在蜀地枫流够了,知道回来了呀。”言语间尽是揶揄。 “皇上,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对臣弟的承诺?”赵炅咬咬牙,并没有回答赵匡胤的问题。 “嗯。”御座上的皇帝应了一声,探究的目光投过来。 赵炅又道:“臣弟现在想恳请您实现诺言!” “唔,原来是回了趟蜀地,迫不及待了呀。” 赵炅低头,一副倔强的样子。 御座上的皇帝叹了口气,他这个弟弟,从小顽劣,却鲜少像这般为了某个人或物执拗成这个样子,他这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陷进去了? “罢了罢了,朕不是不知你心思,只不过,灭蜀一事委实不能操之过急。” “为何?”赵炅抬起头来,拧着眉问。 “二弟,如今我虽贵为一国之君,但眼天割据势力林立,我夜夜难以安睡,因为卧床以外都是别人家的地盘,你明白么?” 赵匡胤上前将赵炅扶起来,他换了对自己的称呼,就说明自己如今在与他说体己话。 赵炅适才清醒过来,他真的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了,遂低头道:“臣弟明白。” “嗯,”赵匡胤淡淡的点头,“如今大宋社稷才刚刚稳定,前朝留的弊端太多,必须要改革军制,发展生产,二弟,你可愿留在东京,助为兄一臂之力?” “臣弟愿为您效劳!”赵炅复又单膝跪地,铿锵有力的答。 “好!”赵匡胤回过头来,“你刚回来,回去休息吧,明日,不要忘记上朝。” “臣弟遵旨!” 待赵炅离开赵匡胤复又提起手中的御笔专心批阅奏折。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赵匡胤旨将赵炅封为晋王,赐了他一座新的晋王府。 之后,赵匡胤又制定了先易后难、先南后北的战略决策,决心通过战争创造南北统一局面。 同时通过采取“收精兵,削实权,制钱谷”的三大纲领,巧妙的“杯酒释兵权”,石守信,王审琦等人渐渐被架空。 大宋的政治,军事,财务大权都掌握在赵匡胤一人之手,又设了御史台等机构。地方权力集中到朝廷后,又进一步集中于皇帝。 后来,在朝都东京,赵匡胤又旨设立参知政事、枢密使、三司使,削弱和分割宰相的权力,实行军政、民政和财政的三权分立。并在地方重用文臣,一时间,武将的地位大大降。 宋沿唐制,很多规矩制度都没有改变,却分明比前朝更加具体严密,大宋朝在赵匡胤的统治之,国力日趋强盛,讨伐后蜀,指日可待。 赵炅自打被封了王爷,便冠上了逍遥王爷的名号,吃喝玩乐样样不少,唯一的改变就是,他不再去蜀地浪荡,安安分分的待在东京做他的晋王,替大哥赵匡胤鞍前马后,还亲自带兵平定了李筠、李重进叛乱,立了大功。 之后赵匡胤赏给他许多美貌的歌姬,他虽是瞧着不如阿蕊,但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日需要。 于是,他便纳了几房姬妾,他g爱她们,给她们锦衣玉食,包括在g上的欢俞,却不准她们打正妻这个分位的主意。 他还记得,他承诺过铃铛,给她正妻的身份,就算将来阿蕊跟了他,她的地位也不会有所动摇。 这也算是,对铃铛的一点补偿吧,给不了她想要的感情,至少他会保她衣食无忧。 远在蜀地的铃铛若是知道了,不知是会哭还是会笑,赵炅,注定她一辈子都得不到想要的幸福!! ... 【115】他一刻也不想再等 言情海 正文 【116】干她屁事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16】干她屁事 东京四月芳菲正盛,蜀地的油麦花又黄灿灿的开满了阡陌田埂,青城徐府有消息传到宫里,徐蕊的母亲俞氏身染重病,药石罔医,让徐贵妃回府与母亲见上最后一面。 初初听到这个消息,徐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封家书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俞氏病重几个字硬生生刺疼了她的眼。 孟昶听说这件事,丢了手里的奏折急匆匆的就赶到了水晶宫,正巧看到徐蕊捧着那封家书哭着滑坐在凳上的模样,当即心惊痛,快步上前将她揽进怀里。 “想哭出声来就哭出声来吧,不怕,朕在这里。” 徐蕊压抑着哭声很久,终于在孟昶的一再劝哄,放声痛哭。 几个丫头很有眼色的把孟苌钰和孟玄煦带出去,殿内只剩徐蕊和孟昶两个人,孟昶死死按着徐蕊的脑袋,任她哭了个够。 待哭的浑身发软,嗓音嘶哑,徐蕊在孟昶怀里抬起半个头来,声音仍旧带着浓浓的哽咽:“皇上,臣妾想回家一趟。” 俞氏一生凄苦,又无儿子,她这个女儿若不给她送终,指望谁,难道指望那个同父异母又懦弱无能的大哥吗? “好,朕同你一起回去。”孟昶抚摸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你说什么?”徐蕊吸吸鼻子,抬起一双哭红了的水眸看着孟昶,后者展唇一笑,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徐蕊惊愕的睁大眸子,红红的鼻头和眼睛让她看起来犹如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此时她轻蹙眉头,道:“你走了,国事怎么办?” “这个国家没有朕还不至于就那么毁了,朕会把政务暂交给丞相处理,喆儿他也有十六岁了,朕想让他慢慢学着处理朝政,将来将皇位传给他,此次,正是一个机会。” 唔,这孟玄喆徐蕊自然知道是谁,正是孟昶的长子,大蜀的太子爷。 见徐蕊一脸沉思,孟昶扯扯她的脸颊,道:“给朕一天时间,明日这个时候,就带你回家。” “好。”徐蕊点点头,原本母亲病重,她就好像突然失了心里的一根精神支柱,如今孟昶提出要与她一起回去,无形之中又给了她许多面对的勇气。 君无戏言。 第二日午时,孟昶便带着徐蕊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此次前往青城,二人除了带了几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外,只带了春晓一个丫头,原本徐蕊还想要再多带几个,孟昶不允,只好作罢。 青城与蓉城一样遍植芙蓉,只不过,此时还未到芙蓉花的花期,田间小道都是金黄的油麦花,马车从路上经过,带起一片香甜的丰收味道,徐蕊也没什么心思去观赏,满心满眼都是病重的母亲。 她很担忧。 孟昶知她心思,大手覆上她冰凉的手,无声的安慰透过彼此相携的手传递,徐蕊扯唇,露出今日第一个笑容,慢慢的倾身靠到孟昶宽阔的肩膀上。 春晓见此,对他们道:“皇上,娘娘,奴婢去外面帮侍卫大哥赶马车。” 而后孟昶喊停了马车,春晓低垂着眉目一溜烟的跑出去。 赶车的正是御前侍白朗,人如其姓,此人生的面白,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不知道会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实际上,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孟昶身边武功最厉害的侍卫,还是秋雨的梦中忄青人。 春晓从马车里掀帘出来,抬眸正迎上白朗投过来的目光,她脸一红,绞着手道:“白朗大哥,我来帮你赶马车。” 一声轻笑响起,白朗上上打量这个穿着碧色衣裳的姑娘,看模样她好像还不到十八岁,瘦瘦的,还帮他赶马车? “你坐着吧,这等粗活不用你来做。”白朗将缰绳和马鞭紧握在手里,道。 “哦,哦。”春晓略显尴尬的坐。 白朗马鞭一甩,马车复又启程。 那车内,徐蕊与孟昶将外面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徐蕊忍不住笑,都能想象出春晓那个丫头此时爆红的脸颊。 孟昶见她发笑,忍不住问:“笑什么?” 徐蕊趴在孟昶耳前,轻声道:“皇上不知道吧,外面赶车的白朗侍卫,可是宫里许多人心目中最理想的丈夫人选。” 孟昶目光灼灼,“其中也包括你?” “你猜。”徐蕊调皮地眨眨眼睛,而后也不看孟昶是什么反应,闭眸倚在车壁上,一副我要睡觉的样子。 孟昶的一张脸又臭臭的,但思及徐蕊近日心情不好,又突遭那样的变故,不好再欺负她,瞪她一眼,将人拉进怀里,咬牙切齿道:“居然还敢让朕猜,等着挨修理吧!” 徐蕊笑笑,在孟昶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眸睡去,昨夜她担忧母亲的病情,几乎辗转着一夜未眠。 马车穿过开满油麦花的道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油麦花田,这里三到五月是黄灿灿的油麦花,八月到十月是火红的芙蓉。 春晓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壮观的景象,一时惊讶的睁大眸子四处瞧,还忍不住伸手采了一支放到鼻尖嗅,香香的味道,宫里没有。 白朗看她的小动作,素来冷漠的脸也柔和了几分,他瞥了一眼春晓手里金黄的花儿,问:“知道你手里的是什么花儿么?” 春晓摇摇头,一脸求知欲的看着他,等他回答。 看着这样的目光,白朗有些不好意思,转回头去看马屁月殳,“这是农家炒菜做饭用的油麦花,它的花籽可以榨油,皇宫里的御膳房里应该也有。” “啊?”春晓傻了眼,皱着清秀的眉毛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花儿,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它哪里像做菜的油。 白朗轻笑着没有再答,春晓忽然想起来,这既然是榨油用的,她摘一朵,岂不是浪费了好些油,生怕附近的农伯会抓到她似得,一把将那金黄的花儿的丢到了水沟里。 白朗砖头看了她一眼,女孩子的眼睛里有些胆怯还有些被他不小心瞧到的窘迫,清秀的脸上红云乍起。 白朗转回头去,专心驾车,春晓也不敢再跟他搭话。 一直到了青城,春晓跟徐蕊回过一次徐府,模模糊糊的记得些路。 转过两个弯,再走一条直道,道路尽头就是徐府。 孟昶要来的事情,并没有通知徐府上,只因孟昶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搞得大家都太紧张,这次他也没穿龙袍,不过是平常的丝质长衫,配一把白扇。 他今日的身份,是徐蕊的夫婿。 照旧是家里几口人来门口接徐蕊,徐国璋,徐芙,大夫人,还有她的大哥徐秉,并不见大嫂佟小玉,想来买官之事徐蕊没有帮忙,她还在生她的气吧。徐蕊在心里冷哼一声。 众人见马车停,一白衫的男子首先了车,又向车中伸出了手,徐蕊跟着跳来。 徐家其他人除了徐国璋和徐芙以外都没有见过孟昶,因而不知道他是谁,徐国璋老眼昏花,正在辨认间,眼尖的徐芙看到了那白衣男子的容颜,惊喜的喊:“皇帝姐夫!”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接着便跪拜去,齐声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孟昶轻蹙眉头,道:“平身免礼吧。” 一干人起身后,徐国璋作为家中当家,上前一步道:“微臣不知圣驾来此,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孟昶道:“无碍,朕只是陪贵妃回家看望母亲,员外只当自家女婿回来便好。” “是是是。”说是这样说,徐国璋可不敢真这么随便,他将脸转向徐蕊,道:“怎么皇上来也不提前只会一声,我等也好早做准备。” 徐蕊没说话,这主意是孟昶出的,干她屁事,不过是皇帝来了,这一大家子那叫个谄媚,话说了半天还不进门。 “爹,我们先进去吧,我想去看看母亲。”徐蕊淡淡道。 徐国璋被呛了一声,心中已有不满,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把他们引进门,指着府里深处的一座小院道:“你母亲在那里。” 徐蕊抬眸看去,那不正式当初母亲住的破败偏院么?入宫之前徐国璋答应她会让俞氏跟大夫人平起平坐,她才回宫多久,就又打回破院去了? 徐蕊一双带火的眸看向徐国璋,他见此连忙解释:“这可不是我让她去的,是她自己争着吵着要回去,我也没有办法。” 徐蕊睇他一眼,提脚往偏院走去,徐芙已许久不见孟昶,方想喊住他与他好好说说话,“姐夫”二字刚出口,眼前人影一晃,孟昶已追着徐蕊去了偏院。 “哼,什么嘛!”徐芙懊恼的要死,大夫人上前拉拉她的衣袖,道:“芙儿,莫要胡闹,快过去。” 徐芙拧着帕子愤愤不平的跟在人群后面,春晓和白朗作为伺候的人,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将徐芙的丑态尽收眼底。 白朗面无表情,春晓眸光闪烁,她忽然想起那次徐芙去宫里小住,有一日皇上去重华殿找娘娘,徐芙骗皇上说不知道娘娘去了哪里。 这个小小女且,好像喜欢皇上呢! ... 【116】干她屁事 言情海 正文 【117】正常的反应,压不住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17】正常的反应,压不住 众人跟着进了偏院,孟昶察觉到后面跟着的一大群徐家人,思及方才徐蕊不悦的面色,多少也能猜到她与家人相处的不快,因而停步子,道:“朕与贵妃去便可,你们不用跟着了。” 言罢,抬眸掠向人群之后,徐府一干人就这么堪堪止了步子,白朗和春晓跟着进去了。 越接近那扇虚掩的门,徐蕊的脚步便放的越轻,她能很清晰的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还有房内传出的压抑的咳嗽声。 心肝脾胃肾都接二连三的疼起来,她站在门前忽然不敢进去,她害怕看到母亲虚弱不堪的模样。 孟昶上前来,扣了她的手,替她推开了门扉。 俞氏靠坐在榻上,见门开了,以为是来送药的丫鬟小翠,定睛细看,才发现不是,来人是一男一女,逆光中看不清楚面容,但她还是认出来了。 “蕊儿?” “娘亲!”徐蕊甩开孟昶的手快步上前,扑在母亲的榻前,呜咽道:“娘亲,是蕊儿不孝,这么晚了才来看您。” 俞氏爱怜的摸摸徐蕊的长发,道:“没事,我这是老毛病了,治不好了,早听天由命了,你能来看我,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徐蕊还是趴在她的榻前哭,孟昶安静的站在三尺开外的地方,不出一言。 “你呀,都做母亲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知不知羞。”俞氏嗔怪的道,她抬眸看向孟昶,早就发现房里多了一位年轻男子,问:“蕊儿,这位是……” 徐蕊适才想起孟昶来,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徐蕊将孟昶拉到俞氏跟前,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俞氏介绍他的身份,是说他是皇帝?还是说他是她夫君? 啊啊啊啊啊啊,好纠结! 好在孟昶自己开口了,他道:“我是蕊儿的夫君。”他没直接说自己是皇帝,这让徐蕊有点诧异,呆呆的看着他,孟昶暗暗捏了徐蕊一把,让她回神。 “呃……是……” 俞氏却不是痴傻之辈,蕊儿的夫君,不就是当朝皇帝么?当即吓得花容失色,爬起来就要地给孟昶行礼,徐蕊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娘亲,你这是要做什么?” “老妇参见皇上!” “岳母大人不必多礼,就当我是您的女婿便可。”孟昶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徐蕊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孟昶回给她一个心安的笑容。 俞氏将二人之间的互动都看在眼里,方才还悬着的一颗心倏忽放。 徐蕊陪俞氏喝了药,徐国璋已备好酒席,差人过来请,徐蕊还想多陪陪母亲,孟昶就一个人去了。 待孟昶离开,俞氏拉着徐蕊的手,道:“看来皇上当真如传闻中那样对你很好。” “嗯。”徐蕊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俞氏笑着摸摸她的头发,眼中一片释然。 ********** 孟昶和徐蕊住在刚收拾出来的上好客房里,房中的桌椅板凳,就连榻前的踏板都换了新的,徐蕊不得不佩服自己老爹的速度,又忍不住鄙视,只会溜须拍马。 晚上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徐蕊就和孟昶回了房,白日里,俞氏当着徐蕊的面吐血吐了三次,虽每次都小心的用帕子藏好,但她还是看到了帕子上渗出来的血,却又配合的不去戳破。 孟昶与徐蕊躺在榻上,徐蕊想起白天的事情,兀自在那里背着孟昶流眼泪,孟昶是何等聪明的人,见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就知道这笨女人哭了。 扳着她的肩将她翻过来,果见其亮亮的月光,徐蕊脸颊上两道清晰的泪痕,孟昶心痛的不行,擦干她的眼泪问:“怎么了?” “仁赞,我今日看到娘亲吐血了,我好怕……”徐蕊将手搭上他的脖子,抽抽噎噎的窝进孟昶怀里,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孟昶一一的抚着她的长发,道:“没事,没事。” 徐蕊兀自在他怀里拱,哭得厉害,孟昶的眸子却有暗光闪烁,一股邪火直冲腹,那昂扬巨物便抬头挺月匈的立起来,直抵着徐蕊的小腹。 孟昶立马就尴尬了,徐蕊唰的一在他怀里抬起头来,脸上泪痕未尽,控诉:“我都这么伤心了,你还想着欺负我。” 孟昶头一次脸红了,幸好天黑徐蕊看不见,他干咳两声,道:“蕊儿,这是一个男人正常的反应,压不住。” “你讨厌!”徐蕊红着脸捶他的月匈膛,孟昶闷哼一声,抓住她胡乱挥舞的小手,哑着嗓子道:“蕊儿,别乱动了。” 徐蕊愣愣的,很快就明白了孟昶何出此言,他的某个地方正叫嚣着抵着她,徐蕊慌忙将孟昶推远些,拒绝与他接近。 看徐蕊缩到了g里边,孟昶万分无奈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某个地方,心里头郁猝无比,他堂堂九五至尊,何时需要忍耐自己对一个女人的谷欠望? 能让他这样的,也就只有徐蕊了。 谷欠求不满的皇帝陛翻身躺平了,郁闷的睁眼看帐顶,徐蕊缩在里边,睁着眼睛听身边男人的呼吸由重到轻。 而后冷不防伸来一只手臂将她抱进怀里,徐蕊以为孟昶又要兽性大发吃干抹净她,怎奈身后男人只是将她抱着,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动作,那个地方也没有再支起帐篷来了,遂慢慢的放了心。 白日里又是坐马车又是陪娘亲,她折腾的够呛,早就累了,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徒留孟昶一人抱着她,时不时的还要用点“武力”镇压”死灰复燃的谷欠望。 可惜了他从前跟先皇学到的功夫了,若是他老人家知道他用来……不从皇陵里爬出来骂他才怪! 房内徐蕊呼吸平稳,睡得香,孟昶却是怎么都难以安眠,睁眼直到半夜。 在徐府的后花园里,同样有人看着他们房间的方向,夜不能寐,抓心挠肝的疼。 方黎知道徐蕊要回来,却没有想到,皇帝会跟着她一起回来。 这两年,市井间她和皇帝的故事都传得神乎其神,像那出陌上花,他也是听过的,皇帝为徐贵妃遍植芙蓉的佳话,谁人不知呢,呵呵。 只是他忽然怀念当初年少的他们,那个时候的徐蕊温软如玉,是他眼里最美的女孩儿。 他想要跟她在一起,更想要她好好活着,哪怕从此恨他,怨他,哪怕以后她的幸福里不会再有他,他只要远远看着就好。 这只是当时天真的想法,当皇帝跟着徐蕊一起回来,白日里两人如影随形,晚上同睡一间房,紧闭的房门里,此时是否正是男欢女爱? 看着这样的情景,他发现他做不到不痛心,一点儿也做不到! 闷闷的喝掉一坛酒,起风了,院里的花木被风吹得飒飒作响,方黎有些醉了,脚步蹒跚的往自己的房里走,衣袖不小心将酒坛扫落在地,砰的一声碎响。 方黎脚步一颤,跌坐在台阶上半天起不来身,索性他就坐在那里,不管地上干净与否。 这里,就是这里,徐蕊入宫参加采选的前一天晚上,她一身白衣在这里弹琴,琴声凄凉的让人心悸,他从老爷那里知道大家想让她进宫为妃的决定,知道她倔,不会轻易屈服,就索性来推一把。 她讽刺他在这个家里待久了,也沾染上了淤泥之气,他冲动的说要带她走,她冷冷的拒绝。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她是真的恨他了。 有些缘分一旦错过,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么? 明亮的月光,坐在台阶上的白衣男人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半晌,一声呜咽自他口中传出。 这个醉酒的男人,终于借着这个不太光明正大的理由,痛痛快快的难过一回了。 ……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徐蕊睡饱睁眼后,便看到孟昶脸色极差的瞪视着自己,她适才想起昨晚的一切,脸色微红,讪讪的道:“早……” 孟昶甩都不甩她,一脸“老子不爽别惹我”的大爷样。 徐蕊:“……” “皇上~” 无视之。 “仁赞~” 没听见。 “夫君~” 孟昶终于肯赏给她一个眼神,懒懒的睇她一眼,摆出一副“有话就说有屁快放”的脸色。 徐蕊拉着他的衣袖撒娇:“我饿了。” “徐蕊!!!”某人一声怒喝,徐蕊吓了一跳,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某傲娇的皇帝推开她,吭哧吭哧三两自己穿好了衣裳,洗了脸就自己出门了。 徐蕊慢吞吞爬起来,也想洗脸,忽然想起这水孟昶已经用过了…… 啊啊啊啊!谁能告诉她这厮又犯哪门子神经?! 她愤愤的把春晓喊进来,让她端了一盆干净的水过来洗了脸,想起那个坏脾气的男人,气得月匈口疼,没去前堂,反而跑去偏院陪母亲俞氏吃饭。 孟昶因为徐蕊一直不来黑了脸,春晓又来说贵妃娘娘留在偏院用膳了,他第一个感想不是她孝顺,而是,这个女人是故意躲着他,真可恶!! 徐芙一直想跟孟昶培养感情,总是不住的给孟昶加菜,只可惜生气中的某人一直不怎么受用,她的菜,他一口都没吃。 ... 【117】正常的反应,压不住 言情海 正文 【118】洗干净了躺好等着你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18】洗干净了躺好等着你 一场虚与委蛇吹嘘拉捧的饭吃完,孟昶借口去园子里逛逛,没让任何人跟着。 围着徐府的小花园遛了一圈,他竟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偏院的月亮门。 只要迈进去,走两步就能见到徐蕊,可是一想起今儿个早上的事来,他心里就犯堵,不爽了半天,他才惊觉,自己似乎是并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罢了,这女人不解风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还跟她一般见识不成?如今她又遇上母亲病重,他是可怜她才不与她计较。 立在门外半晌,某皇帝终于找到了可以搭理徐蕊的理由,欢天喜地的迈步进去。 还没走两步,俞氏身边的贴身丫鬟小翠一脸惶恐的跑出来,跑得急了,险些被路上的石子绊倒,孟昶喊住她,问:“里面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皇,皇上,奴婢参见皇上,二夫人她,她快不行了!”小翠急急忙忙给孟昶行了个礼,耷拉着脸似要哭出来。 孟昶闻言心中一凛,推开小翠快步进了门,果见俞氏已吐血昏迷,徐蕊跌坐在榻边的踏板上,紧紧抓着俞氏的手,哭的不知所措。 “蕊儿。”孟昶上前揽了她的双肩,方才脑中的犹豫现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只余心疼。 徐蕊见孟昶来了,一张脸惨白着扑进孟昶怀里,小手紧紧揪着他月匈前的衣裳,道:“仁赞,娘亲她又吐血了,吃饭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孟昶看了榻上昏迷不醒的俞氏一眼,此时她苍白着脸面无人色,只有唇上鲜红,那是刚刚吐了血的缘故,这般模样,只怕是…… 二人说话间,小翠领着大夫来了,孟昶揽着徐蕊让到一边,老大夫捋着花白的胡子上前为俞氏诊脉。 徐蕊一脸紧张的看着老大夫,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这时候,徐国璋和大夫人也来了,见大夫正在诊脉,他们也不好过问情况,只好站在一旁等大夫诊完脉。 过了一会儿,老大夫站起身来,摇了摇头,提着药箱便走了。 徐蕊傻了眼,徐国璋亦是,他没想到,俞氏这病说来就来,竟这般凶猛,这么快就…… 榻上俞氏忽然醒过来,见大家都围在g头,又一脸悲痛的模样,多少也猜到了是自己的病,没救了。 她扯唇笑了笑,强忍着喉间的腥甜,对徐蕊招了招手,孟昶放开徐蕊,她便跑到了俞氏身边。 “娘亲!”徐蕊握着俞氏的手哽咽。 俞氏像从前一样爱怜的摸摸她的头发,只是此时抬手都有些费劲了,旁边立着的人都自动的离去,大夫人一条细腰拧的花枝招展,徐国璋却是步履沉重。 待房内只留了她们母女二人,俞氏费力的从怀里掏出一枚紫玉的簪子,塞到徐蕊手里,“这是你爹当年送给我的,那时候他还不是什么员外郎,不过是青城一小官儿,我只是绣庄的一个不起眼的绣娘……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穿着一件青灰色的袍子,裁剪得体,长身玉立,他虽算不得世间最美的男子,但在那一瞬间,我竟觉得恍若天神凡。”俞氏仰躺在榻上,陷入对过往的回忆,眼中的光亮得有些不正常。 “我们很快就在一起了,他承诺要娶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家中已有妻儿,还不止一位,我很生气,觉得自己受了骗,可是却又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也忍不住对他的思念,终于嫁给了他。 第二年有了你,他对我更加g爱,虽然大夫人和府里的妾室们处处看我不顺眼,但他却时时护着我,我原本想着,三妻四妾又怎样,只要他对我好就好了。 可是……没过两年,府里又多了一位美人,他的心思渐渐不再在我这里……”俞氏的眼中有泪滑,徐蕊连忙扯了帕子擦,不想,竟越擦越多。 “蕊儿,我看到你爹了,他还穿着当年的青灰袍子,玉树临风。”俞氏看着帐顶,喃喃道。 徐蕊惊讶,爹又回来了? 方想起身给爹让个位置,让他们两个人好好说说话,俞氏握着她的手轰然垂,徐蕊如被一道闪电劈中了,不敢置信的抬头。 俞氏已经闭眸躺在榻上,月匈口一丝起伏也无,徐蕊立在那里,半晌方才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 ********** 俞氏的丧期一过,孟昶便带着她离开了。 走前,徐蕊将一只刻着花纹的木盒子交给了徐国璋,后来听闻,徐国璋看过那个盒子里的东西之后,忽然就病倒了。 这个时候,孟昶和徐蕊正游荡在蜀地的青城山上,他见徐蕊一直郁郁寡欢,便不急着回宫了。 四月的山间已是繁华盛开,才爬到半山腰,徐蕊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一级一级的石阶长的几乎看不见尽头,徐蕊的脚步越来越慢。 孟昶笑着停来,终于出言让大家休息一,春晓已经不行了,瘫在一块山石上气喘如牛,一只手扇着风,抬头往山头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有一半,忽然就想去死了,简直是太受罪了,她宁愿去宫里跑腿!! 怨念间,一只水壶递过来,顺着那只修长的手往上看,便是白朗面瘫一样的脸。 “谢……谢谢。”春晓红着脸接过水壶,拧开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 刚喝完水,孟昶的声音又响起来,“走吧” 众人:…… 又爬了很久,徐蕊累的不行,开始赖着不走,孟昶走了半天,忽然发现身后没了人,冷着一张脸又返回来。 “皇,皇上……”徐蕊表情痛苦,死活不动。 孟昶瞪她一眼,某人立马狗腿的换了称呼:“仁赞……” “走吧。”孟昶大发慈悲拉着她走。 徐蕊不干,挣扎两,“听说我入宫前张贵妃陪您同游青城山,不慎被石头砸死了,您如今又拉着我来,我,我怕……” “哼,原来你这么怕死。”孟昶冷哼一声。 徐蕊笑得尴尬:“我,我这不是怕煦儿和钰儿以后没人照顾吗?”言外之意是,我不是怕死,我是怕你儿子没娘。 孟昶睇她一眼,“强词夺理。”言罢,不由分说,直接拖走。 徐蕊欲哭无泪,卖萌装软耍赖撒娇通通用过了,孟昶都不为所动,硬是拉着她上了山顶。 徐蕊一到了山顶就坐在岩石上捶着自己的小腿,表情要多怨念就有多怨念。孟昶难道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带她来爬山干什么,累死了。 孟昶站在山顶,极目远眺青城的风光,田埂上种着金黄的油麦花,其间点缀着青灰色的建筑,风景美不胜收。 他看徐蕊一到了山顶就站不起来了,向她投了个万分鄙夷的目光,薄唇轻启,说出的话险些没让徐蕊一口老血喷在他脸上,而后转头跳去! 某皇帝曰:“这点体力都没有,怪不得做不了几回就不行了。” “……”徐蕊坐在那里黑了一张脸,竭力忍住要抓一把石子丢到他脸上的冲动,这个男人太可恶了!! 赏完美景,才刚歇过一口气,孟昶又拖着徐蕊了山,徐蕊只觉得自己受了虐彳寺,山的时候,都是两腿打战飘去的。 到了山脚已近黄昏,孟昶道:“今日不回宫了,随便找一家客栈住。” 他说随便,跟着伺候的人可不敢随便,白朗去青城待遇最好的客栈定了几间房,马车停在客栈门口的时候,徐蕊早就在孟昶怀里睡过去了。 今日她真的是太累了,之前又因为母亲的原因,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本来巴掌大的脸,这越发小了,也不怨孟昶出此策,他实在是看不去了。 各回各房,孟昶让春晓送了一些吃食来,等着徐蕊醒了好让她填饱肚子,怎奈徐蕊那一觉,直接睡到了天明。 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一夜无梦了,徐蕊清早抻着懒腰醒过来,入目便是孟昶那张俊美的脸。 想起他这几日的安慰与陪伴,徐蕊的心里一阵暖暖的感动,有夫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孟昶还没醒,呼吸轻浅,睫毛就像小扇子一样,徐蕊凑近看了看,好像比她的还长一个大男人,睫毛比女人的长,她好不甘心…… 忍不住伸手抚了一那张俊秀的脸,徐蕊趁着孟昶熟睡,偷偷俯身偷了个香吻,而后贼笑着准备逃走,一双手臂拉住了她。 “耍完流亡民就想逃,嗯?” “咳咳,原来你醒了呀。”徐蕊干笑着转回头去,耍流亡民???那是他常做的事情好不好! “我若是不醒,你还想对我做什么,是不是还要月兑光我的衣服……” “呃,停!”徐蕊白他一眼,这男人,越说越没脸没皮了! 孟昶住了嘴,坏笑着凑近徐蕊,道:“一大早就这样吃我豆腐,干嘛还偷偷摸摸的,你以后若是想要我了,说一声便是,我洗干净了躺好等着你。” “……” “我,我饿了,去吃饭。”徐蕊不想再跟孟昶待在一起,尤其是现在,孟昶正松松垮垮的穿着寝衣,衣带半解,露出一小块精壮的月匈膛,怎么看怎么幼人。 丫简直就是一女夭孽! 孟昶见徐蕊勾起了火就想跑,岂能答应,长臂一伸,将她捞回怀里,“先别急,我们办完正事一起去吃。” “……” ... 【118】洗干净了躺好等着你 言情海 正文 【119】烽火乱世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19】烽火乱世 临回宫之前,孟昶带徐蕊去了一个地方——蓉城的城墙。 四月中旬,芙蓉花还没有开,郁郁葱葱的芙蓉株株相缠,枝叶相连,原本青石堆砌的城墙,远远看去青翠一片,这样的阵势,不难想象几个月后,芙蓉花开堆霞叠锦的景象。 甫一马车,孟昶便令不准任何人跟着,牵了徐蕊的手便踏上了城墙的石阶,守城的将领认出这是当今皇帝,他身旁的女子虽没有见过,但看其绝色倾城,又跟皇帝这样亲密,当即便猜出这是徐贵妃无疑。 皇帝与贵妃娘娘突然造访,那将领第一个反应便是来查岗,当即重重的咳了一声,提醒那些打盹开小差的小兵打起精神来。 这一咳去,果然所有的人都打起了精神,手握长枪挺直腰板,那将领板起脸来喝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见皇上和贵妃娘娘!” 话落,城墙上所有值岗的官兵齐齐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岁!” 那句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岁深得孟昶的欢心,他点点头,道:“平身吧。” “谢皇上!” 待众人一抬头,早已不见二人的身影,孟昶拉着徐蕊登上了城墙。 烈烈长风掀起两人的袍角,徐蕊侧首看见孟昶英俊的侧脸扯出一抹魅惑的笑,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炙热而长远的光,他用深沉的声音问:“蕊儿,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徐蕊转回头去,眺望城,眼前有一望无际的长道,来来往往的商贾和行人,喧嚣的城池和繁华热闹的市井。 “那,你又看到了什么?”徐蕊轻声反问,听见风吹动孟昶的衣袍,猎猎作响,翻如旗帜。 他一字一顿的说:“天。” “天?” 徐蕊小声地重复这两个铿锵有力的字眼,满眸疑惑。 “对,天。”孟昶笑着转向徐蕊,轻握了她的手,道:“蕊儿,待芙蓉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朕再与你一道来赏花可好?” 徐蕊看着他满目的温柔认真,重重的点了点头。 …… 九月份,芙蓉开到最盛,水晶宫周围各色芙蓉竟相开放,徐蕊还记挂着孟昶的许诺,一心等着他与她出宫去城墙赏花。 怎奈,近日来朝堂上出了点事,孟昶抽不开身,徐蕊每日把两个孩子哄睡了都还不见他回来,等至半夜,实在熬不住了,便自己宽衣去榻上睡了。 夜半,水晶宫寝殿中有珠帘挑起的声音,徐蕊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鼻尖都是龙延香的味道。 “唔,你回来了?”徐蕊睁眼,便看到一身白色寝衣的孟昶闭眸躺在她身边,长臂紧揽着她的腰,淡淡的应了一声。 徐蕊看着孟昶近日来越发瘦削的脸庞,小手抚上他蹙起的眉心,问:“是遇上了什么大事么?” 孟昶轻叹一声,道:“没事。”而后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朕累了,睡吧。” 徐蕊噤声不言,在孟昶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没多久便睡了过去,她本就不是十分清醒。 待怀中的人儿呼吸平稳,孟昶却没有什么睡意。 北方的宋朝取代大周朝后,便积极改革军制,发展生产,到如今国力强盛,已跻身最强国。 宋朝皇帝赵匡胤本是一武将,陈桥峄兵变后登基为帝,待朝纲稳定便开始出兵荆、湖。 所谓荆、湖,便是荆南、湖南两处,地处长江中游要冲,南北相邻,又东临南唐,西接大蜀,南靠南汉。占领荆、湖,即可割裂江南诸国,为各个击破创造条件。 前日有消息传来,荆、湖两地已被宋廷平定。 ********** 赵炅在东京已久,哪场战争都不落,金戈铁马,战场上杀伐果断,可称得上宋朝的一大功臣。 赵匡胤言而有信,宋平荆湖后,即部署攻蜀,赵炅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远在蜀地温柔乡的孟昶闻讯大惊,欲依托川陕险要地势,严兵拒守,同时遣使约北汉共同反宋。 宋兵出战在即,赵炅又进了趟宫,请求再回蜀地一趟。 如今正是紧锣密鼓的练兵的时候,赵炅作为军队里不可缺少的人物,忽然表示要回蜀地,赵匡胤有些不明白了。 “皇弟,你不是不知,如今我军出征在即,你在这节骨眼上去什么蜀地,难道又想念你那心上人了?” 赵炅知道赵匡胤误会了,道:“大哥,我此次去蜀地,不是去见心上人的。” “哦?那是为何?” “臣弟在蜀地认识一女子,是那姑娘的姐妹,她二人姐妹情深,最看不得大蜀皇帝如此拆散我俩,便同意帮我们一同伐蜀。臣弟此次去,便是要与她商量对策,里应外合。” “好!”赵匡胤闻言抚掌大笑,“那即刻便出发吧,早去早回。” “是,臣弟遵命!” 赵炅告退后,出了宫门便直接回了晋王府,拎着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嘱咐好管家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好生注意着点,便跨上骏马往蜀地奔而去。 铃铛一直密切注意着东京的动静,北方战事一发,又要生灵涂炭了。 赵炅给铃铛来过几封书信,她知道他封了王,又加了官,如今是大宋朝炙手可热的晋王爷。 他说的归期未有期,她便就那么一直傻傻的等着。 赵炅在一个深夜扣响了沐蓉居的门扉,铃铛浅眠,听到响声提着一盏灯披衣来,站在门前动了动门棺,又不敢开门。 这么晚了,会是谁? 赵炅在门外听到了门里面的动静,道:“是我。” 铃铛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赵炅的声音! 他怎么会来,不是说大宋要向大蜀发兵吗,他这次应该少不了要去战场,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思及此,铃铛动作麻利的开了门,果见赵炅风尘仆仆的立在门外。 “你怎么回来了?”铃铛让了让身子,赵炅进了门后她便又栓了门,紧张的问,“现在城门守卫那么严,你怎么进城的?” “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爷。”赵炅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金色腰牌,铃铛接过来一看,方才想起来,这不是那次进宫阿蕊送她的么?她一直留在身上忘了还。 赵炅上次回来,她想着也许他进出城门会有些不方便,便将这个牌子给了他,没成想此时却有了大用处。 铃铛将腰牌还给赵炅,问:“你这次回来做什么?” 赵炅拍了拍马头,打了个哈欠,道:“本公子回来自然是有要事找你。” “要事?” “嗯,我们楼上去说。”赵炅随手将马匹栓在院中的一棵大树上,拉着铃铛回了房间。 门将将关上,铃铛就迫不及待的问:“什么事呀,让你那么着急的跑回来。” 赵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琢磨着怎么跟铃铛说才能显得委婉一些。 半晌,他放茶杯,道:“你也知道,十一月份,大宋的铁骑就会踏兵大蜀,届时,定是一番恶战。” “嗯。”铃铛垂眸,“到时候你也会亲自参战吧。” “嗯,此次伐蜀,我与大哥已筹备许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铃铛疑惑的抬眸。 赵炅接着道:“铃铛,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要怎么做?”铃铛紧张的握了握拳。 “据我所知,大蜀有位将军叫赵彦韬,在朝中也有几分分量,大蜀皇帝孟昶让他带兵与宋军对抗,关于大蜀的兵力部署,他一清二楚。 我大哥想要拉拢此人,知晓此人生性好色,一直是长乐街的各个花楼里的长客,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还是沐蓉居的客人。” “他是沐蓉居的客人?这我倒是没注意,前堂一直是红豆打理,现在没什么大事我一般不会出去。”铃铛想了想,问:“我需要怎么做?” 赵炅眸光闪了闪,忽然叹了口气,道:“罢了,还是不说了。是大哥逼我来的,这本不是我本意,我还是另想他法吧!” “哎,别呀!有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抓住,你说,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尽力做到!”铃铛拉着赵炅的袖子急急的道。 “算了。”赵炅仍旧摇头。 “不行,你告诉我,到底需要怎么做!”铃铛的倔脾气上来了,拉着赵炅问。 “我……唉,为今之计,便是要想办法让那赵彦韬心甘情愿的归顺大宋,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 “是什么?” “抓住他的心。”赵炅一字一句道。 抓住他的心?铃铛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悟出了这句话的精髓,震惊的后退两步,“你,你的意思是……” “对,美人计,色讠秀他入局。”赵炅直视着铃铛,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字,铃铛的脸唰的一变得惨白惨白。 赵炅看铃铛的反应,佯装懊恼道:“你看,我就说不行吧,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大不了趁那厮不注意,我生擒了他,威逼利诱,就不信他不交代!!” 铃铛看赵炅也是无法了,咬着唇低头沉思,赵炅看她神色似有松动,道:“铃铛,你回去休息吧,我再想想办法。” “已经没有办法了不是么,这就要到十一月了……”铃铛看向赵炅,满眸纠结的神色。 “唉……”赵炅坐在凳子上,愁云漫天。 铃铛坐在赵炅对面,忽然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握着赵炅的手问:“阿炅,如果,如果我去……施那个美人计,若是,若是成功了,你以后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赵炅反手握住铃铛的手,宣誓似得承诺道:“怎么会,若是如此我定会加倍爱你,怎么会嫌弃你?” 言罢,还一脸痛苦的又问了一遍:“铃铛,你当真要去吗?” ... 【119】烽火乱世 言情海 正文 【120】美人设计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20】美人设计 在沐蓉居的前堂里,歌正酣,曲正浓,幽幽的茶香蔓延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台上莲儿姑娘一曲洞仙歌将将唱完,掌声还未去,主事的红豆姑娘就上来了。 “哎,今儿个我们掌柜的心情好,说要亲自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大伙儿想不想看啊?” “想!”面一众客人异口同声的答。 沐蓉居换掌柜的事情,早已是人尽皆知了,虽说没了美貌掌柜的噱头,但沐蓉居服务好美人嗓子好身段好,又比那些花楼多了个风雅的环境和名号,很多寻又欠作乐的达官贵人还是将这里视为一块风水宝地。 在这里,每个前来枫流的茶客都显得比其他地方低调的多,不论是从衣着还是言行举止,无一不低调中见奢华。 铃铛和红豆都是聪明的主儿,哪回都把这些金主招待的舒舒服服,因此,只要来过沐蓉居的客人,十有**都成了回头客。 沐蓉居新任掌柜铃铛,新来的茶客可能不清楚,但老客人却知道,她从前是这里的二把手,见惯了风月场,是个人精。 不过,说起这登台表演一事,他们还真没见识过,今日能有这样的眼福,倒是幸运。 红豆见台众人热情高涨,留了句“掌柜的准备一马上就来”便退了去。 戏台子之后,是层层叠叠的珠帘,铃铛已经换好了表演用的衣裳,静坐在那里手执一支眉笔,细细的描画着眉毛。 “姐姐,你当真要去么?”红豆出现在铃铛身后,拧着帕子一脸纠结。 铃铛从铜镜里看到红豆的举动,轻轻笑了声,问:“赵公子呢?” “不知道,我今日都没看见他,应该是在房间里吧。”红豆闷闷的道,她实在是不明白,明明铃铛姐姐和赵公子是互相喜欢的,赵公子几次去而复返,不都是为了回来见她吗,可是为什么,还要纵容她去,她去陪客呢? “好了,红豆,去外面宣布一吧,我要出台了。”铃铛画好了眉,将眉笔放,淡淡的道。 她不是不知道红豆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许她不能明白,但对她来说,只要是赵炅提出的要求,就算是要她的命都可以,不过是,陪个客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红豆回了台上,方才还一片喧嚣,她甫一出来,大家就都住了嘴。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们掌柜的马上就出来!” 话落,红豆身后珠帘一掀,乐声缓缓响起,铃铛踏着舞步旋身出来,她没有戴面纱,反正大家都见过她,戴不戴的也就无所谓了。 红豆眸光复杂的看了铃铛一眼,从侧面了台,现在,是铃铛一个人的表演,琴师不知藏身在哪个地方,台子上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舞。 年轻的姑娘们挎着篮子在台子上方的游廊里撒花瓣,花雨纷纷而,台上的女子穿着尺度最大的舞服,酥月匈半露,精细的小蛮腰和光滑的后背无不引人遐思。 清扬的曲子时缓时急,时高时低,铃铛腰际的一串铜铃随着动作的变幻不断发出声响,更像是招魂铃,把在座的所有男人的目光都招了过去。 她容貌虽算不得最美的,但胜在有一股女夭娆的气质,如今她为了吸引座某个男人的目光,更是将魅惑发挥的淋漓尽致。 台西北角,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美人,眼中露出一抹兴味。 这时,藏在暗处的琴师忽然换了首欢快的曲子,台上的铃铛也换了舞蹈,巧笑嫣然踏着戏台的台阶便去了茶客之间。 瞬时面一片骚动。 铃铛这举动多明显,素闻沐蓉居的历代掌柜都是卖艺不卖深,她今日既然当众表演,又穿着这样暴露,不就是说明面的人可以出价买她一夜春宵了么? 每个人都是跃跃欲试,看着美人儿从他们身边掠过,袖摆轻纱逶迤,从他们面前拂过,徒留一阵讠秀人的香味,还没来得及抓住那抹轻纱,她就去了别人那里。 这,众人被撩扌发得个个目露狼光,等着她再过来,非一把捞住她好好品尝一不可。 赵炅站在二楼雅间的窗户前,正巧对着戏台子,这出美人计他一丝不落的入了眼,轻笑着看铃铛越过众人去了赵彦韬身侧。 依旧是一样的戏码,当轻纱拂过他的面颊,黑衣男子眸中露出一抹精光,极快的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将人往怀里拉。 铃铛便顺势坐在了他腿上,乐声忽的拔高,铃铛的小手棉絮一般抚过他的月匈膛,清楚的感觉到男人身体一僵,呼吸变得急促。 她魅惑一笑,小手缓缓移,攥住他的腰带,跳他的腿,引着男人起身。 赵彦韬不知这女人在玩什么,但是却爱死了她这个狐媚的小模样,便跟着她起身,二人一起来到戏台上。 乐师又换了首曲子,缠纟帛悱恻,黑袍的男子与妖娆身段的女子缓缓起舞,二人配合默契,俨然一对心有灵犀的恋人。 台众人暗暗遗憾,看来,今日这美人他们是尝不到喽,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孰不知铃铛此时已经恶心的快要吐了,但还是配合着赵彦韬,最后,赵彦韬将她抱起来转了两个圈,纷纷花雨之,铃铛揽着他的脖子呵气如兰。 “公子,今日我便是你的了。” 赵彦韬的眸子一暗,抱着她便了台,沐蓉居的小丫鬟迎上前来领路,他抱着她去了左侧的房间。 窝在赵彦韬怀里的铃铛最后一眼看了二楼雅间的方向,赵炅手握酒盏看着她,二人的目光相撞,赵炅顿了,转身便关了窗。 铃铛苦笑,这样也好,他不愿看,她也正好不想让他看见她如此作的模样。 进了房间,小丫鬟将门关好,然后砰的一落了锁,铃铛听着锁子咔嗒一声响,心一横——如今她已无路可走。 赵彦韬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扔在榻上,而后便倾身压了过去,铃铛的第一反应就是反抗,赵彦韬堂堂一名武将,如何制服不了一名小女子? 他擒住铃铛推拒的小手按在她的头顶,邪笑着道:“美人儿,这会儿装什么清高,难不成是害羞了,没关系,待会儿爷会好好疼你,你不知道,方才你那银荡的小模样,把爷的魂儿都给勾没了。” 说话间,大手撕了她身上覆着的那层薄薄的布料,信守扔在地上,而后将人一掌推进榻里,挺深而入。 竟没有那层薄薄的阻碍,赵彦韬邪恶的狠狠扌柔捏着她的月匈,道:“原来不是雏儿啊,爷还真是高估了你。”言罢,深的动作更加肆意。 铃铛忍着屈辱迎合着她,很快谷欠望战胜了理智,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是谁,忘情的口申吟起来。 身的女人似乎化作了一池椿水,那柔滑的肌肤,饱满的酥月匈,还有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都让赵彦韬精神抖擞,如打了鸡血一般,不知疲倦的要了她一遍又一遍。 家中有门禁,赵彦韬的妻子彪悍,规定他天黑之前若无公事必须回家。 那女人是他爹在时许给他的,长相一般,性格又这样粗鄙,实在是讨不得他喜欢,这些年连二人的g第之欢都如白水般寡淡无味,他早就受够了。 深的女人头一次让他深刻的体会到了做男人的乐趣,他忽然萌生了将铃铛纳为妾的冲动。 做完之后,赵彦韬捡起地上的衣裳来一件一件穿好了,套上鞋子,又恢复了之前衣冠楚楚的模样,回过身来对缩在被里只露出半个脊背的女人道:“爷今儿个很高兴,你表现的不错,等爷明儿个再来。” 言罢,从袖兜里掏出几锭金子和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抛在桌上,这是他身上所有的家当,够买其他一般女人几个月了,如此出手大方,可见他现在有多高兴。 铃铛闻言瑟缩了一身子,紧紧攥着手里的锦被,背对着赵彦韬流了一脸屈辱的泪。 赵彦韬看她这受惊的模样,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着向门口走去,不知何时房门又被打开,赵彦韬开门狂笑着出去。 人出去没多久,方才锁门的小丫鬟捧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和一套崭新的衣裙进门来,这都是铃铛提前交代好的,包括落锁一事,都是她的主意,她怕自己忽然反悔,所以干脆斩断了所有退路。 房内还残留着又欠爱后暧昧的味道,小丫鬟见铃铛背着身子躺在榻上,将东西放在桌上,结结巴巴的道:“掌,掌柜的,东西给您放这儿了,奴婢,告告退!”言罢,屁滚尿流的跑出去,还不忘将门关严实。 待那小丫鬟一走,铃铛忽然想起什么,掀了被子跌跌撞撞的了g,来到桌前,端起那碗药来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她不能怀上赵彦韬的孩子!死也不能!! ... 【120】美人设计 言情海 正文 【121】行军布署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21】行军布署 第二日,赵彦韬依旧是黄昏时分来了沐蓉居,这脚才踏进门,便扬言要见掌柜。 铃铛早就收拾好了心情,一脸笑容的迎上前,“赵公子来了呀,红豆,快上茶!” 赵彦韬经昨日,深刻品尝到了铃铛钅肖魂蚀骨的滋味。 虽然昨日回去得晚了,家里的恶婆娘又唧唧歪歪没完没了,但他好脾气的没跟她计较,今日去了练兵场待了大半天,差人回府告知一声他要在军中跟将士们一起吃饭,适才寻到机会到这里来。 他见铃铛这么懂事,又想起昨日她在他身那风骚的小模样,腹一阵滚烫的热意,他双眸一暗,捉住铃铛的手腕道:“美人儿,有没有想爷?” 有那么一瞬,铃铛恶心的想吐,想甩开他的碰触,但想起要帮赵炅的忙还没有眉目,她强压心里的反感,佯装疲累站立不稳,倒进赵彦韬的怀里。 “奴家自然是想念您的,只是……听闻您府中有妻室,奴家在您心里是不是就是露水红颜……”铃铛以袖掩面,做出一副万分伤心的模样。 赵彦韬急了,立马便哄,“美人儿,你不用在意我家里那位,她,她算不得什么,伺候好了爷,爷将你纳进府里做妾,量她也不敢说什么反对的话!” 趁着老婆不在,赵彦韬终于做了回真男人,信誓旦旦有板有眼的跟铃铛承诺。 “是嘛?”铃铛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一声,之前赵炅已经将他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他家里的只有一位正妻,一房小妾都没有,府里连个舞姬都看不到。 倒不是他与妻子多么恩爱,只因他的老丈人官职不只比他高出一级,他本穷苦人家出身,无意被她的妻子看上,便求了亲。 听闻他的妻子彪悍,将他管教的很严,赵彦韬行事上虽有时狠戾,但在他的妻子面前,立马就能变成软趴趴的虾球! 看美人微拧了眉,赵彦韬忙将她揽进怀里,一手不安分的游移在她的腰际,一手揽着她的双肩,往房间里走去。 红豆泡好了茶回来,只来得及看到二人双双进的场景,捧着一壶茶呆立在那里,秀眉微拧,掌柜的,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楼上人影晃动,红豆抬眸往二楼雅间的窗户看去,赵炅正斜倚了栏杆饮一壶酒,面无表情。 红豆不知方才的情景他看到了多少,看这模样,应该是不高兴的吧? 唉……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他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她管不了的。思及此,她捧着茶壶又转身回去。 铃铛和和赵彦韬进了房后,男人的禽兽本质暴露无疑,门才将将关上,他便迫不及待的将人抱上榻。 “美人儿,爷可想死你了,想的昨夜都没有睡好。” 铃铛紧闭了双眸,伸手攀上他的脖子,承受这屈辱的鱼水之又欠。 赵彦韬又像个初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一样,动作肆意又勇猛,一遍一遍不知满足。 二人做完了,难得赵彦韬没有立马起身穿衣离去,铃铛浑浑噩噩的想起,赵炅昨夜告诉她,还有三日期限。 三日之后,他就要回到东京,届时,必须带走大蜀的行军布署图,还有赵彦韬归顺的消息。 三日。 她还有三日。 轻闭了眸子,再睁开,她已换了一脸媚人的笑,主动窝到赵彦韬怀里,纤长的手指一圈一圈的画着他的月匈膛,状似无意的问:“将军,军营里好玩么?” 赵彦韬最喜欢她喊他将军,既承认了他的官职地位,又给他一种被人仰望的快感。 他把玩着铃铛垂落在月匈前的发丝,笑着道:“军营里有什么好玩的,一群大老爷们天天打打杀杀。” “那将军一定是军营里最威武的人了吧,又生得这样英俊。”铃铛誓将拍马屁的功夫进行到底,这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恶心,明明是个怂包,她还得夸奖他英明神武俊逸不凡。 天哪,来个雷劈死她吧!! 这几句话取悦了赵彦韬,他瓮声笑了几,忽然想起一事来,微沉了一张脸,再也笑不出来。 铃铛早就知道了近几日朝堂上的动态,皇帝似乎更喜欢那个能说会道会善拍马屁的王昭远,此次与宋朝的一战,赵彦韬虽然也是个领头的,却不是主力。 王昭远素来与他不对盘,二人私里关系并不好,王昭远曾经说过,这大蜀有他一日,便不会有他赵彦韬平步青云的日子! 因而,赵彦韬在朝为官那么多年,参加过得战役也不少,却一直没落着升官发财,他的妻子还常常因此骂他没用。 铃铛这么一说,又勾起了他心里的痛。 见赵彦韬变了脸色,铃铛心里暗笑,继续道:“我听说朝中有位王大人,他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呢,不过,奴家却觉得,他怎么样都不如将军您霸气。” “一张小嘴儿就跟抹了蜜似得,真是让人喜欢。”赵彦韬面色稍霁,吻了吻铃铛的唇。 “不过……近日来那个王大人也来了沐蓉居喝茶听曲儿,那日奴家不小心听到……”铃铛忽然住了口,轻咬着唇做出一副不敢说的纠结模样。 赵彦韬闻言面色一凛,将铃铛推开些许,“你听到了什么?” “奴家听到他跟人说,您在朝中多么不得势,若不是,若不是靠着您妻子的娘家,就连现在的职位都坐不到。他还说,若是他在朝一日,便不会有您平步青云的日子!” 赵彦韬闻言怒了,最后一句,的确是王昭远那混蛋说的,当时只有他们二人,没想到,这厮竟然把这话拿到这样的风月场合来戏说,让他的颜面扫地,当真是可气又可恨!! ********* 经铃铛的一番挑拨,赵彦韬与王昭远的关系更加剑拔弩张,孟昶不看重赵彦韬,自然也不会对他多加关注。 赵彦韬心里的不平越来越严重,朝堂上受气,回家还要再看那婆娘的脸色,他越来越觉得挫败,越来越觉得人生灰暗,常常便跑来沐蓉居找铃铛大吐苦水。 铃铛见她的游说已初见成效,便旁敲侧击的告诉他:“我家中有位堂哥在宋朝为官,很得皇帝器重,如今大蜀与宋朝大战在即,堂哥写信来告诉我,宋朝如今在广纳能人贤士,将军若是生在宋朝,定能一展宏图,可是,唉……” 赵彦韬闻言心中泛起了疑问:“你堂哥在宋朝为官,你为何不去那里投奔他?” 铃铛心头咯噔一跳,顶着赵彦韬审视的目光,道:“我正有这想法,我一个女人开这沐蓉居着实辛苦,大蜀又没有什么可以倚靠的人,我想,等这场仗打完,就关了沐蓉居去宋朝投奔堂哥。只是……恐怕以后再也不能见到将军了。” 言罢,铃铛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来,窝进赵彦韬怀里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好像是见不到他,她以后就活不去了一样。 赵彦韬闻言沉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 铃铛见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又一剂猛药,“将军,不若,你跟奴家一起去大宋吧,以你的才能,去那里一样可以成就一番事业,届时,届时若能在朝中取得一些地位,奴家也好跟着你,再也不用受苦……” 赵彦韬闻言,心里方才的疑虑打消,说来说去,这女人还是想让自己娶她。 不过,她的提议倒是不错,值得他去考虑。 “将军,正巧我堂哥这两日回来看我,不若,我将你引见给他?” “好啊。”赵彦韬挑眉,爽快的答应。 …… 二人穿戴整齐,铃铛道:“将军,我先去跟堂哥打声招呼,您稍后再去。”赵彦韬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铃铛去了赵炅那里,将事情言简意赅的与他说了一遍,二人对好了台词,铃铛让红豆去请赵彦韬上来。 不多时,门外敲门声想起,铃铛起身去开门。将人引到房里坐,对赵炅介绍道:“堂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赵公子,他可是大蜀的将军,打过不少胜仗,百姓都知道他的事迹呢,你看他怎么样?” 铃铛给赵彦韬扣了这么高的一顶高帽,他顿时感觉飘飘欲仙了,赵炅上上打量他,他立马便回过神来,挺起月匈膛直视着赵炅。 “在也听铃铛姑娘提起过您,听闻您在宋朝也是身居要职,深得皇帝赏识,赵某佩服。”赵彦韬这番话明着在夸赞赵炅年轻有为,实则是在试探铃铛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赵炅又歧视一般人,早便看出了他的目的,目光坦荡荡,客气道:“哪里哪里,赵将军过奖了。” …… 二人你来我往的客套,最后,赵彦韬终于扯到了重点,“听铃铛姑娘说,大宋如今正在广纳能人贤士?” “嗯。”赵炅淡淡的点头,并没有多说。 赵彦韬见赵炅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有些着急,又问:“那,招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我大宋的皇帝仁义英明,不论是哪里的人,只要拿出诚意和能力,大宋朝堂便能拿得一席之地,而且,会一视同仁。”赵炅直视着赵彦韬,状似无意的加重了后面四个字。 这四个字再次戳到了赵彦韬的痛处,他端茶杯的手一抖,些许热茶撒到手上,眸光快的闪了闪。 赵炅不再说话,铃铛在一旁安静的给他们添茶,忽然道:“堂哥,赵将军,楼还有些忙,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 赵炅点点头,待铃铛离开,二人静默半晌,赵彦韬像是终了什么决心一样,咬牙抬起头道:“若是,我想要做大宋的栋梁之一,是否可行?” “当然。” “我需要做什么?” “布军图。” ... 【121】行军布署 言情海 正文 【122】蕊儿,朕不是亡国之君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22】蕊儿,朕不是亡国之君 顺利拿到了布军图,赵炅第二日便启程回东京了。 走前,他又见了赵彦韬一次,告诉他,光有行军布署图是不够的,他作为敌国将领,想要让宋朝皇帝信任,必须要拿出诚意来,至于那个诚意,他没有说,让赵彦韬自己领悟。 送走了赵炅,赵彦韬就变成了狗皮膏药,天天儿往沐蓉居跑,就为了见铃铛。 之前是为了引他拿出布军图,她才曲意逢迎,委身侍笑,如今赵炅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她自然也没必要再搭理他。 第一天,红豆拦住他,道:“掌柜的近日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 第二日,红豆依旧是那句话将他挡回去,他道:“掌柜的不宜出来,那我去瞧瞧她总可以吧?” 红豆喊来几个壮汉打手,答:“掌柜的说了,谁也不见。” 赵彦韬暴躁了,恶狠狠的瞪他们一眼,坐到面的位子上喝闷茶。 一来二去,他连铃铛的面都没有再见过,这,铃铛为了躲赵彦韬,彻底变成了当初阿蕊的样子,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那些本想着等赵彦韬品尝完美人的滋味就点铃铛的茶客,因为当初没有把握好机会,扼腕无比。 ********** 十一月,北方冰雪寒天,蜀地也落了气温,芙蓉早已开败,摩河池畔的垂柳都枯黄了叶子。 赵匡胤与赵炅商议后决定命分兵两路。 北路以忠武节度使王全斌为西川行营前军兵马都部署,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崔彦进为副都部署,率步骑三万出凤州,沿嘉陵江南。 东路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刘廷让为副都部署,率步骑两万出归州,溯长江西进。 两路分进合击,约期会攻蜀都蓉城。 赵炅在北路的大军里。 出征前,赵匡胤令八作司丈量右掖门南、临汴水地方的地皮,为孟昶建造房五百余间,供帐杂物齐备,以等待孟昶投降后用。 此举,显然是对这次出兵成竹在胸。 孟昶闻讯,派王昭远、赵彦韬等人带兵迎战。 出征那天,孟昶亲自登上蓉城城墙送军出城,李昊等人奉孟昶的命令在城门五里处的驿站设宴送行。 美酒佳肴,又手握重兵,王昭远心情大好,喝得有些多了,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走到众军之间,手拿铁如意指挥军事,自比诸葛亮,雄才大略睿智果敢。 赵彦韬坐在座位上,闷了一口酒,满脸讥笑的看着王昭远的丑态。 又喝了两大碗酒,王昭远对李昊说:“我这次进军,哪里只是北上御敌?我领这二三万雕面恶少儿,夺取中原易如反掌啊,哈哈!他宋朝算什么,爷爷我动动小指头就能灭了他!!” 李昊见王昭远喝多了,呵呵笑着抢他手里酒碗,道:“王大人,您喝多了,等会儿还要拔军启程,少喝点吧。” “哎,我酒量好着呢,这点小酒算什么,喝!接着喝!”王昭远不依,将碗夺回来,又给自己满上,也给李昊满上。 “喝!” “呵呵,王大人,我等会儿还要回京复命,不能多喝。”李昊连连摆手,表示自己适可而止。 王昭远见此黑了见面,哐的一声将酒碗撂在桌上,道:“怎么,李大人还看不起我这乡野粗人不成,喝个酒都如此推三阻四!” 李昊额际一滴冷汗落,皇上让他来负责设宴送军,可不是要他来跟主帅吵架的,无法,他只好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 “好!痛快!”王昭远又给他倒了一碗,李昊面露苦色,他真的不能再喝了,等会儿还要去跟皇上复命,醉醺醺的要怎么去?? 坐在不远处的赵彦韬看不过,上前道:“王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拔军启程吧!” 王昭远闻言适才醉眼朦胧的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西斜了,的确该走了。 “唔,李大人,待我大胜归来,我们再好好喝一杯!”王昭远拍着李昊的肩膀,俨然一副老大哥的模样。 “好,好,好。”李昊干笑不已,将脸转向赵彦韬,道:“赵大人,启程吧!” 赵彦韬点点头,大喊:“众军听令,拔军启程!” 众将士喝了最后一碗酒,整装待发。 王昭远喝得醉醺醺的,脚步踉跄了几回才爬上马背。 李昊目送他们离去,半晌才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王大人,当真是……指望他去对抗大宋,成么?唉……” 留几十个人收拾这残杯剩饭,李昊带着两三个人回城向孟昶复命。 孟昶还立在蓉城的城墙之上,远眺着大军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李昊出现在他身后,抱拳道:“启禀皇上,大军已启程!” “嗯。”孟昶淡淡的应了声,方才听闻前方战马厮鸣,他早就料到是大军拔军启程了。 过了会儿,他又问:“军中可还正常?” 李昊是老实人,他想起王昭远醉醺醺的爬马背的模样,皱眉沉思半晌,不知这事该不该说。 孟昶等了片刻,不见他答话,眸光冷冽的瞥向他,李昊被他这眼神一盯,立马就毛骨悚然了,答:“军中一切都好,战士们也是情绪高昂,只是,只是王昭远王大人走前喝了太多的酒,醉醺醺的,还,还险些爬不上马背……” 李昊说完,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心思,王大人,可不是我要告你的御状,是皇上问起来了,我可不敢有所欺瞒。 孟昶听完,一张俊脸立马就黑如墨汁了,“好一个王昭远,是朕待他太好,恃宠而骄了!” 李昊汗哒哒的,不敢接话。 又过了一会儿,孟昶道:“你退吧。” “哎,是!微臣告退!”李昊如蒙大赦,提着衣摆一溜烟的跑了城墙。 孟昶一个人立在城墙上,手边是一丛枯败的芙蓉花,长风掀起他的金色袍角,那上面的九爪金龙便如活了一样的上腾。 远方夕阳斜照,如胭脂的晚霞渐渐洇染了半边天。孟昶负手看着那浓墨重彩,怔怔出神。 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长风送来芙蓉花的香气,徐蕊将一件厚厚的披风披在孟昶的肩头,道:“皇上为何不回宫,臣妾……等了您许久。” 孟昶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只侧身握住徐蕊的手,“你怎么来了?” “臣妾在宫中等得焦急,问过了赫德全和侍卫,才知您今日来这里送军,所以才来找您。” 孟昶将她裹进披风里,道:“这里风大,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 徐蕊垂眸靠在他怀里,鼻尖都是独属于他的气息,她吸了吸鼻子,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这些日子以来,日日寝食难安,回去得这样晚,却不肯向她吐露分毫,宋军压境,他的心里到底积压了多少的愁绪,整个人都瘦了好多。 孟昶闻言身体一僵,大手紧紧的将徐蕊圈在怀里,道:“蕊儿,朕不是亡国之君。” “嗯,我知道。”徐蕊将脸埋在孟昶的月匈膛,眼泪默默的流淌了一脸。 “朕记得,承诺你等芙蓉开到最盛的时候,带你来看这城墙上赏花,朕食言了。”孟昶抚摸着徐蕊柔顺的发丝,幽幽的叹。 徐蕊胡乱的抹抹脸,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侧身摘了一朵枯败的芙蓉,塞到孟昶手心里。 “不晚的,现芙蓉虽然都已经败了,但是你看,它们还保留着极盛时的模样,对臣妾来说,不管是何时何地,只要能跟皇上在一起,都是开心幸福的。” 孟昶紧紧握住那朵芙蓉,揽着徐蕊的腰,倾城绝艳的笑了笑,“朕亦然。” 二人相视一笑,孟昶牵了徐蕊的手,道:“那趁现在时间正好,又有这样美丽的晚霞陪衬,爱妃,我们去赏花吧!” “好啊。”徐蕊巧笑嫣然,提着裙摆跟上孟昶的脚步,青石堆砌的城墙上,身穿龙袍的帝王和一袭白衣的佳人手牵着手,游走遍每个角落。 最后,二人停在城墙的西头,相依相偎的共同看着前方的天空,那里,最后一抹夕阳一点点的沉去,夜色渐渐来临。 远处的村落一盏一盏的亮起灯来,守城的将士上来点火盆,路过二人身边的时候,道:“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孟昶摆摆手,让他继续,不必在意他们二人。 那人举着火把战战兢兢的点亮了剩的火盆,城墙上瞬时便亮了起来。 大风把徐蕊的脸和手都吹的冰凉,孟昶拍拍她的脸,皱眉道:“这里风大,我们回宫吧。” “好。”徐蕊乖顺的点点头,任由孟昶牵着她的手步城墙的青石阶。 鞋子走在路上,咔嗒咔嗒的响,徐蕊心想,若是一直这样去就好了,即便他不是皇帝,她不是什么贵妃,或者是他们都没有这么出色的容貌,只是一对贫贱的夫妻,她也甘之如饴。 只要能和孟昶一直在一起,她做什么都愿意。 孟昶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回过身来,笑着道:“爱妃,朕会一直跟你在一起。” 徐蕊加快脚步跟上他,握紧了他的大手,“我知道,臣妾也会一直跟你在一起,贫贱不移,生死相随。” ... 【122】蕊儿,朕不是亡国之君 言情海 正文 【123】新年纳余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23】新年纳余庆 宋蜀第一次交锋后,孟昶又派太子孟玄喆率精兵数万前往剑门拒守。 临出发前,孟玄喆背着孟昶偷偷加了五辆大车,用马车载着自己的几位g姬和舞伶,带着乐器和几十个相貌出众的婢女随军出发。 路上,蜀地百姓沿街送行,一阵风扬起,他们不经意看到马车里竟端坐着许多美貌的女子,无不偷偷讥笑,都说当今太子殿没出息,随军还要带着女人,只懂享乐银靡,不懂民之苍生。 这话传到孟昶耳里,将他气的不轻,险些就派人去剑门治他的罪了,徐蕊将他拦,道:“如今是太子奉命前去剑门带兵抵御,你若是派人前去惩罚了他,他好歹是太子,若是在众军之中的面子丢了,怎么还肯好好御敌?” 孟昶适才恨恨的坐,道:“这混小子,等他回来朕非将他关起来好好治一番不可!你说他这样哪里有做太子的样子?当真是丢脸至极!” 徐蕊轻叹,孟玄喆的确不是什么做帝王的材料,他奢靡银秽,又不懂得感恩,自高自大,若是将来他做了皇帝,可是苦了大蜀百姓…… 不过,既然现他已带兵出征,便也只求能得到好消息了。 看孟昶心情不好,徐蕊便提些其他的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皇上,新年又要到了,您准备怎么过?” 经徐蕊这么一提醒,孟昶适才想起来,年关又要到了。过年是老祖宗留来的习俗,即便如今前方战场上烽火连天,但这新年,该过还是得过。 将赫德全喊进来,孟昶交代了一年宴事宜,又突发奇想命人刻了一块桃符版,亲自写了两首诗在上面。 然后将其挂在了水晶宫的寝殿门前,徐蕊好奇的过去观看,轻声诵念:“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 “怎么样,朕的文采不错吧?”孟昶在身后抱住徐蕊,略带得意道。 徐蕊翻个白眼,答:“一般般!” “……”孟昶黑了一张脸,刚要发作,孟玄煦迈着一双小短腿跑过来,揪着徐蕊的衣摆,奶声奶气的道:“母妃,我也要抱抱!” 徐蕊低头看着他,面色尴尬,拧了孟昶的腰一把,道:“你先放开我,煦儿还在这里看着呢……” 孟昶不放,向坐在一边的孟苌钰使了个眼色,孟苌钰立马会意,过来将那小奶娃抱走,哄道:“弟弟,父皇和母妃在说悄悄话,我们不能打扰。” “我也要说悄悄话!” “好,哥哥跟你说……” 孟苌钰拉着孟玄煦出去,徐蕊嘴角抽搐,一张脸红了又红,半晌才咬牙切齿的转向身后的男人:“你这样,把孩子都教坏了,他长大了若是跟你一样,又色又……”说到这里,徐蕊反应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嗯?朕又色又什么?”孟昶挑起徐蕊的巴,眸光危险的道。 徐蕊大囧,含糊其辞想要糊弄过去,孟昶却不准备放过她,长指挑了她的巴,低头吻上那两瓣嫣红…… ********** 热热闹闹的新年伊始,宫里照例是要放烟火庆祝,因为大蜀正跟宋朝打仗,宫里的开支相比起从前更节俭了许多,就连年宴上的肴馔都少了许多菜色。 孟昶在延春殿设宴,众人正欢欢乐乐玩笑饮酒间,前方战场派人回来报信:利州失陷了! 孟昶正兴致颇高的饮酒,听闻此事,忽觉喉中腥甜,一口血喷到了衣襟上,徐蕊就坐在他旁边,立马吓得三魂去了七魄,丢了手里的玉箸便冲过去扶住他。 “皇上!皇上!” “朕,没事。”孟昶回以她一个虚弱的笑,而后哐啷一声便从座上倒了去。 “传太医!快传太医!”徐蕊和赫德全都慌了神,几个太监过来扶着孟昶回了寝殿,徐蕊留来应付剩的混乱场面。 一场年宴就这么草草收场,徐蕊处理完了延春殿上的事,便急匆匆的赶回了勤政殿。 几个太医正在榻前诊脉,李艳娘也跟了过来,立在一旁不断抹泪,那模样,梨花带雨的,偏生看的徐蕊心烦。 “皇上怎样了?”徐蕊问。 “启禀娘娘,皇上是急怒攻心,微臣开副静心去火的药,连着服几日便可。”褚致起身恭敬的道。 徐蕊点点头,让夏荷跟着褚致去太医院取药方。而后瞥了一眼尚还哭哭啼啼的李艳娘,皱眉道:“好了!皇上这不是还在,哭什么哭!” 一向温婉的徐贵妃破天荒头一次发了火,一干伺候的奴才都吓了一跳,李艳娘也被镇住了,匆匆收起眼泪,退后两步跪在地上,哽咽道:“贵妃娘娘,贱妾,贱妾不是故意惹您不快,只是皇上如今……贱妾心里又惊又怕,忍不住才……” “罢了,你退吧。”徐蕊不耐的挥挥衣袖,若是搁在从前,她也许还能和颜悦色的对李艳娘做做好态度,可如今孟昶病成这样,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心情。 李艳娘见此,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生怕徐蕊生气似的,硬生生的忍着不落,伏了身子道:“贱妾告退。” 言罢,起身看了躺在榻上的孟昶一眼,拧着帕子甩着眼泪离去。 徐蕊烦闷的看着李艳娘离开的方向,忽觉手上一重,孟昶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握着她的手,微使了力,拉她坐。 徐蕊顺势坐在榻旁, 瞥了孟昶一眼,方才惹的气还未消。 孟昶见此扯起苍白的唇笑了笑,道:“朕又哪里惹着你了?” “方才李昭容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臣妾仗着自己的分位比她高,欺侮她了。”徐蕊蹙眉,很是懊恼。 孟昶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你不喜欢她么?” 徐蕊轻咬朱唇,纠结了半晌,问:“臣妾若是说不喜,皇上会认为臣妾善妒么?” “若你说不喜,朕便将她送出宫去。” “哎?”徐蕊没想到孟昶会这么说,惊讶的抬眸看向他,“当真?” “君无戏言。” “那就把她送走吧,省的我看了烦心。”徐蕊轻叹一声,莹白的手覆在孟昶粗砺的大手上,展唇一笑。 “你这点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孟昶摇头,甚是无奈。 “臣妾不管他人怎样看待,只希望您能好好的,您方才吐血,我都要吓死了。”徐蕊幽幽一叹,倾身趴在孟昶月匈膛上。 孟昶抬手抚着她柔顺的长发,眼神空旷,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荷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便看见这温情的一幕,一时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立在那里也没说话。 徐蕊听到声响站起身来,见夏荷端着药来了,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湿润,接过药碗,道:“我来吧。” 夏荷帮着她把孟昶扶起来,又在他身后塞了枕头,方才退。 徐蕊坐在榻前的小凳子上,将药吹凉了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待那药碗见了底,徐蕊将碗放在桌上,抽出帕子来擦了擦孟昶嘴角的药渍,道:“太医说你急怒攻心,吐了那么多血,需要吃多少东西才能补回来啊。” 孟昶笑笑,眸中闪亮,虽在病中,嘴上却还不忘调侃:“吃你就够了。” 徐蕊红着脸睨了他一眼,动作粗鲁的抽了他身后的枕头,孟昶不设防,后背砰的一撞在g头,呲牙咧嘴横眉竖眼的问:“你想谋杀亲夫吗?” 徐蕊白他一眼,扶他躺,那动作也不怎么温柔,孟昶道:“算了,还是把李昭容留来吧。” 闻言,徐蕊拉了一张脸,转身欲走,孟昶拉住她的手,无奈道:“朕在跟你开玩笑呢。” 徐蕊抿唇笑了笑,转回身来却还是张怒容,孟昶见哄不好,立马苦了一张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徐蕊受不住他这无辜的小眼神儿,噗嗤一声笑出来,道:“算了,不欺负你这个病秧子了,你刚喝了药,睡会儿吧,我先去看看煦儿醒了没有。” 一提起儿子就忘了他,孟昶不满的哼哼两声,“居然敢说朕是病秧子,待朕好了,看朕怎么罚你。” “哎呀,好好好,等你好了再说吧,我要去看煦儿了,他醒了看不到我会哭的。”言罢,将锦被盖到孟昶巴的地方,嘱咐好丫鬟们好生伺候着,便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孟昶闻着寝殿里还残留着的些许芙蓉花的香味,无奈的闭上眸子,半晌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去将赫德全宣来,朕有话要跟他说。” “是,奴婢遵旨。”侍立在旁宫女立马便去外面将赫德全喊进来了。 门声一响,赫德全抱着拂尘迈步进来,来到孟昶的榻前,道:“奴才参见皇上,皇上叫奴才来是为了什么呀?” 孟昶瞥他一眼,见其翘着兰花指笑的灿烂,问:“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方才孟昶与徐蕊的对话,多半都被耳尖的赫德全听了去,此时见皇帝陛黑了脸,又想起褚太医说的皇上急怒攻心导致吐血,他可不敢给皇上添堵,立马便吓出了一身的汗。 “呃,没什么呀……” “哼!”孟昶一看这老狐狸就知没什么好事,眼神箭一样射向他,赫德全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道:“皇上,奴才没骗您!” 这话,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孟昶睇他一眼,道:“起来吧,朕有事要交代你去办。” “哎,谢皇上恩典!”孟昶终于扯到了点子上,赫德全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 【123】新年纳余庆 言情海 正文 【124】你带她走吧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24】你带她走吧 徐蕊回了水晶宫,孟玄煦已经被孟苌钰哄睡了,见她回来了,孟苌钰奔到她面前,仰着脸问:“母妃,父皇的病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明日你就可以去看他了。”徐蕊爱怜地摸摸他的发顶。 “真的吗?”孟苌钰闻言高兴的手舞足蹈。 “真的,钰儿可要听话才能去哦。” “嗯!我一定会听话的,母妃放心便是!”孟苌钰挺挺月匈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徐蕊微笑着点点头,对站在一旁的春晓道:“跟我去趟冷宫吧。” “母妃去冷宫做什么?”孟苌钰这个小人精立马揪着徐蕊的衣袖问东问西,他记得,冷宫里不是住着一个坏女人的吗? “钰儿,母妃去看一个朋友,你要乖乖的待在这里,还有,不准告诉你父皇。”徐蕊半蹲身子,谆谆教导。 “我不告诉父皇,母妃要奖励我什么?”孟苌钰轱辘着大眼睛问。 “钰儿想要什么?” “那就要一个吻吧!”话落,孟苌钰的小身子凑上前,在徐蕊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一,然后挥挥手,“好了,母妃走吧,快去快回!” 徐蕊和春晓甚是无奈,这孩子到底遗传了谁?? 出了水晶宫,春晓问要不要喊座轿撵,徐蕊摆摆手说不要,她们本就是背着孟昶偷偷摸摸的去的,若是坐着轿撵大张旗鼓的,没多久指定传到孟昶耳朵里去。 春晓无奈,只好作罢。 二人到了冷宫门外,守在外面的侍卫早就认出了她们主仆,行了礼后就当什么都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那么放她们进去了。 破败的冷宫里,虚掩的门后,有女子咯咯的笑声传出,还伴有一声温润的男音,徐蕊听出那是褚太医。 门内,褚致看着坐在桌前端着一盏茶水笑的正欢的女子,眸中尽是温柔,他抬手将她额前的一捋碎发拢到耳后,道:“莲儿还是这么爱笑。” “褚哥哥也还是那么风趣幽默呢!” 莲美人的病已被治好了大半,只是仍旧有些神志不清,她忘记了很多事情,却独独记得十多年前与褚致在一起的时光,还是喊他褚哥哥。 对此,褚致心中喜忧参半,这样的结果,也许对莲美人更好,只是……她虽然忘记进宫后的所有事情,但她心里,爱着的一直是皇上吧? 褚致叹口气,鬼使神差的,问:“在莲儿的心里,谁最重要呢?” “当然是褚哥哥和碧珠了。”莲美人放茶盏,歪着脑袋,水眸中一派坦然。 褚致内心激荡了一,忍不住又问了句:“那,莲儿最爱的人是谁?” “当然是褚哥哥了。”莲美人抿唇笑笑,面上有丝羞涩,道:“我还记得,褚哥哥说等我长大了就娶我做新娘子的。” 褚致眸中染上一抹狂喜,他上前抓着莲美人的手道:“我记得,我没忘,只是不知,莲儿现在还想不想做我的新娘子。” “嗯。”莲美人坐在凳子上,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声音虽小,褚致却听的一清二楚,他忍着想要仰天长笑的冲动将莲美人揽进怀里,道:“褚哥哥最爱的,也只有莲儿。” …… 碧珠在后面烧开了一壶水,泡了壶新茶准备端进房里去,忽然看到房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一个趔趄险些扔了手里的茶壶。 “贵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碧珠一句话,不只惊醒了正在发呆的徐蕊,也惊到了房内相拥的两个人。 褚致放开莲美人,一张脸瞬间变得有些阴晴难定。 贵妃娘娘,是徐贵妃? 她什么时候来的? 直觉告诉他,方才他与莲儿说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全听去了。 徐贵妃虽不是那种跋扈又难缠的人,但今日,她若是因此治了莲儿的罪,他拼死也会护着她! 门被人推开,徐蕊和春晓进来,碧珠捧着茶壶跟在后面,神色有些惴惴不安,方才徐贵妃站在门外不进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思及此,碧珠向褚致和莲美人的方向投去担忧的一瞥。 徐蕊进得门来,倒是没有说什么,只问:“莲美人的病好些了么?” “多谢娘娘挂念,主子的病好多了。”碧珠赶紧答。 她将茶壶放在桌上,给徐蕊倒了一杯茶,“贵妃娘娘,这冷宫没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就这么一壶新茶,是奴婢自己种的,您尝尝味道如何。” 从前碧珠对徐蕊有诸多误会,后来发现她也没那么坏,自打莲美人被打入冷宫后,她还帮了不少的忙,说起来,她是很感激徐蕊的。 徐蕊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味道虽不似宫里的那些贡茶,但胜在新鲜,总的来说还算不错。 喝完了茶,徐蕊将目光转向褚致,笑了笑,道:“褚太医经常来么?” 褚致眸光一缩,果然,他与莲儿的话都被这个女人听了去。既然她全都听到了,他也没什么好怕的,遂抬眸落落大方的答:“是,微臣每日都会来此。” 徐蕊勾唇笑笑,不置可否。 碧珠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倒是一边不明就里的莲美人插了句话:“褚哥哥,这位是……” 徐蕊惊诧的抬眸,她不认得她了? 褚致解释:“莲儿她,现在已经忘了进宫后所有的事……” 徐蕊道:“原来如此。” 褚致沉默,目光在徐蕊和莲美人之间来回巡唆,一时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徐蕊的身份,莲美人瞠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拉着他的袖子轻声问:“褚哥哥,她是谁呀?” 碧珠这也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我是褚太医的朋友,听说你生了病,今日有空,特意过来看看你。”徐蕊道。 褚致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眼,徐蕊笑笑,未言。 莲美人闻言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放开褚致的袖子,有些手足无措道:“原,原来是褚哥哥的朋友,我,我不知道,谢谢你来看我,我的病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徐蕊点点头,看向莲美人旁边的褚致,“褚太医,可否借一步说话?” 褚致点点头,“去外面吧。” 莲美人一看自己的褚哥哥要跟着这个美貌的女人出去,一时有些不愿,小手攥着褚致的袖子不撒手,褚致柔声劝哄:“莲儿乖,褚哥哥保证一会儿就回来。” 莲美人红了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问:“真的么?” “真的。” “那好吧……”虽然还是有些不愿,但不想招自己的褚哥哥讨厌,莲美人还是放开了手,撅着嘴坐到凳子上。 褚致对碧珠道:“好好照顾她,我一会儿就回来。” 碧珠点点头,拉了凳子坐到莲美人对面,从怀里掏出一只草编的蚂蚱,“主子,你看这是什么?” “呀!是蚂蚱呀!”莲美人的脸立马就阴转晴了,从碧珠手里夺过那个绿色的小玩意儿,拿在手里喜欢得不得了。 …… 褚致跟徐蕊出了门,二人来到了后院,那里原本是一片半人高的野草地,被碧珠弄干净了,种了几株茶树和芙蓉,看起来倒还有些农家院落的味道。 “娘娘将褚某喊出来,想说什么?”褚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问道。 徐蕊转回身来,笑道:“褚太医与莲美人是旧识?” “嗯。”褚致也不掩饰,直接便承认了。 “方才你们的对话本宫都听到了。” 褚致藏在袍袖里的手紧握成拳,咬牙问:“娘娘您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徐蕊笑,果然是个聪明人。 “本宫早就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之所以一直没有说出去,不过是觉得,莲美人的病,多半还是因为是我的疏忽……” “娘娘何必这么说,褚某倒觉得,如今这样,对莲儿来说也何尝不是件好事。” “是啊……”徐蕊轻叹,“看样子你很在乎她?” “是,为了她,褚某可以做任何事。”褚致抬眸直视着徐蕊,眸中满是坚定。 徐蕊笑了笑,“褚太医不必惊慌,本宫今日不是来问罪的。” 见褚致眸中带着疑问,徐蕊又道:“你也知道,大蜀跟宋朝正在打仗的事吧。” “嗯。” “听闻宋军势如破竹,短短十几天利州就失陷了,这座皇城,也许不知什么时候就保不住了。我想,既然这样,你便带她走吧,离开皇宫,走的远远的,去过属于你们的生活。” “娘娘……”褚致没想到徐蕊会说这些,一时惊讶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褚太医,几日后本宫会向皇上请一道圣旨,允许我的贴身宫女和她的心上人离宫,届时,你带着她们主仆,乔装打扮一番,跟着马车出宫吧。” “娘娘……您的大恩大德,褚某无以为报,请受褚某一拜!”言罢,褚致跪倒在地,给徐蕊磕了一个响头。 他这辈子,都不敢奢望还会有这么一天。 “褚太医不必如此客气,本宫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让自己心安一些。”徐蕊上前扶起他。 “娘娘,您放我们走了,皇上那里……” “他不会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倒是褚太医你,需要想个折中的法子,你那么大一个活人,就这么在宫中消失了,总是不妥。”徐蕊低头沉思。 “这个,褚某自有办法,还请娘娘放心。” “好,本宫等着你的消息,五日后,我会让我身边的侍女联系你。” 说完这些,徐蕊就带着春晓离开了冷宫,褚致回了房里,莲美人正拿着那只蚂蚱呆呆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她的褚哥哥跟那个女人出去了那么久,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小姐,小姐……”见莲美人眼中盈盈欲落的泪,碧珠急得不行。 褚致推门进来看见这副情景也是慌了神,“莲儿怎么了?” “褚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莲美人哇的一声哭出来,扑进褚致的怀抱。 褚致心疼的不行,抚摸着她的长发道::“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那你还去那么久!”莲美人生气的用小拳头捶他的月匈膛,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好好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惹莲儿生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要哭了。”褚致抱紧怀里的人儿,连声哄着。 莲美人哭够了,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破涕为笑。 褚致擦擦她的眼泪,问:“莲儿愿意以后跟我在一起吗,我们离开这个皇宫好不好,我带你去找我师父,然后我们就定居在武华山,远离这些尘世的纷纷扰扰,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好不好?” “好!”莲美人依偎进他的怀抱,“褚哥哥在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永远不分开。” “好,永远不分开。”褚致宣誓般重复着这句话,他决定了,要带她走,不论她心里爱着的人是皇帝还是他,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够了。 ... 【124】你带她走吧 言情海 正文 【125】圣旨不想要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25】圣旨不想要了? 回水晶宫的路上,春晓提灯走在徐蕊右侧,歪头看了她无数眼,欲言又止。 过了御花园,徐蕊忽的停脚步,道:“春晓,你是不是喜欢白侍卫?” “啊?”春晓被她这么一问惊了一,脚一个踉跄,险些跌个狗吃屎,她将灯放低了些,面色通红道:“娘娘,您,您又开奴婢的玩笑了。” 徐蕊隔着夜色看她那躲闪的晶亮眼神,也没有反驳,只道:“改日,我去向皇上要一道离宫的圣旨,放你们二人出宫吧。” “娘娘!”春晓闻言傻了眼,提着灯扑通一声跪在徐蕊面前,连连摇头,“不,奴婢不走,奴婢要一辈子伺候娘娘!” “傻丫头。”徐蕊将她扶起来,道:“你又不是卖给我了,我当初跟你说过,若是你有了心仪的对象,我便放你出宫成亲,我看那白侍卫也是一表人才,你跟他在一起,会幸福的。” “娘娘……”春晓忽然泪流满面,提着灯哭得一抽一抽的,那灯笼里的烛火也一晃一晃的,半明半灭。 “好了,我们回去吧。”徐蕊不再多言,提脚往前走,春晓抹着眼泪跟在后面。 到了水晶宫的地界,远远的便能看见门前立着一个人,走近了才认出那是赫德全。 见徐蕊回来了,赫德全匆忙迎上前,道:“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赫总管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启禀娘娘,皇上他醒了,要见您。” “唔,好吧,春晓你回去吧,我去勤政殿看看。”言罢,徐蕊轻提裙摆,跟着赫德全往勤政殿的方向而去。 春晓呆呆的看着徐蕊离开的方向,想起她方才与她说的话,内心不知是喜还是忧,乱糟糟的如一团扯烂了的麻线。 路上,赫德全跟徐蕊说:“皇上老早就醒了,还一直坚持要亲自去水晶宫找您,被奴才给按了,适才前来请您过去一趟。” 徐蕊闻言有丝恶寒,孟昶若是亲自来了,又不见她,指定又要发脾气,幸好幸好…… 很快便到了勤政殿,赫德全在门口站住了脚,道:“娘娘,奴才就不进去了。” 徐蕊点点头,推开了朱红色的殿门。 吱嘎一声响,孟昶知道徐蕊来了,一张苍白的俊容怒视着殿门的方向,“你还知道过来?” “咳咳……臣妾只是觉得乏闷,去御花园逛了逛,不知道皇上您醒了。”徐蕊立在榻前,低头认错的态度格外的好。 孟昶挑了挑眉:“大半夜的,御花园有什么好看的,让你逗留那么久。” “有月亮。”徐蕊瞎掰。 孟昶抬眸往窗外瞥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片,月亮在哪里?? 怀疑的目光上打量,徐蕊有些心虚,抓着孟昶的手道:“皇上,臣妾想向您请一道圣旨。” “嗯?难道是你又想出宫?”孟昶摆出一副“你没得商量”的表情。 徐蕊连忙解释,“不是啦,我是想,想给春晓那丫头和白侍卫……” 春晓和白朗? 孟昶挑眉,面色微沉:“你可知宫中婢女与侍卫私通是何罪名?” “皇上,他们两个,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呀。” “哼,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还能请得你来说情?”孟昶冷哼一声。 徐蕊忍不住翻个白眼,“是我从前答应过春晓,若她有了心仪的男子,我便请旨放她出宫,如今不过是履行诺言罢了。” “你倒是胆大包天,若朕不答应你又能如何?”孟昶摆明了要难为她。 徐蕊闻言苦了一张脸,屁股从小凳子上挪到了榻边,拉着孟昶的袖子连连请求,“皇上,您就允了吧,臣妾已经给春晓那丫头说了,若是这样,我岂不是要失信于她了,这怎么行……” 孟昶睇她一眼,索性闭上眸子假寐,恁徐蕊再怎么游说,他都不睁眼,也不说话。 徐蕊废了半天劲,恨恨的松开孟昶的衣袖,内心百感交集,孟昶不给圣旨,不只春晓那里难交代,就连褚太医那里…… 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实在无法,徐蕊一咬牙,一闭眼,小手抓着孟昶月匈前的衣襟,就将唇凑了过去。 当那两瓣柔软贴上他的唇,孟昶唰的一睁开双眸,眸中光华潋滟,徐蕊见孟昶睁了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顿时有些羞恼,停了动作就要起身。 孟昶大手缚住她的双肩,将人硬生生的固在月匈前,“圣旨不想要了?” “……”徐蕊撅起被吻得鲜艳的红唇,不满的看向他,孟昶勾唇邪魅一笑,翻了个身将人压在榻上,两手不安分的上游移,却不急着吃掉她。 直到徐蕊被挑拨得女乔喘连连,孟昶适才得意的品尝诱人的美味。 ********** 两日后,太医院的褚太医染上了痼疾,都言医者难自医,他为自己开了几个方子,吃了也不见好,终于还是不小心被人给知道了病情。 一时间,宫中人心惶惶。 都言褚太医的病会传染,孟昶专门让人将他隔离起来,只派两个小太监伺候着。 这病凶狠,不出两日,褚太医就在宫中暴毙了。 成功拿到了圣旨,春晓却一直哭着不肯离开。徐蕊无法,答应她将时间延至十日后。 北方战场炮火争鸣,王昭远与赵彦韬在军中不合,所做的决定都相左,赵彦韬本就不与他一颗心,很多时候都懒得跟他吵,他恨不得明日大蜀就亡在王昭远的手里,也省了他的力。 王全斌带领的北路军至三泉,遇到王昭远、赵彦韬等人,将其击败。 王昭远情急之,焚吉柏江浮桥,退守剑门。 太子孟玄喆也在剑门,日日美酒笙歌,王昭远本也是懂得享乐之人,前几日差点被北路军削了脑袋的事情虽然让他心惊胆战,不过,他手还有五万精兵,加上孟玄喆手上的十万,就算是宋军突袭,也能抵挡一阵。 过了两天安分守己的日子,他实在是被太子身边的美人儿勾去了魂儿,便打着喝酒的旗号去太子那里沾沾荤腥,自然,赵彦韬也跟着去。 这日,看美人跳完了舞,几人喝了许多的酒,已是有些醉醺醺了。 赵彦韬突然站起身来往帐子外走,王昭远喊住他:“赵大人,这急匆匆的是要做什么去?” “嘿嘿,我尿急,憋不住了,去方便,回来我们接着喝!” 王昭远闻言哈哈大笑:“快去吧,别尿了裤子,哈哈!” 赵彦韬醉熏熏的出了营帐,守帐的小兵见他走路都不稳了,好心上前扶住他,他一把将人甩开,往营帐后面的草坡走去。 “赵大人,您要去哪儿?”那小兵不放心,多问了一句。 赵彦韬横眉竖眼的吼了句:“多管闲事!老子去尿尿!难道你要跟着?!” “呃,您去,您去……” 赵彦韬跌跌撞撞又骂骂咧咧的往草坡走,摔了两个跟头终于爬上了草坡,他刚想解开裤腰带,低头往一瞧,几个小兵往他那儿看着,他眼一瞪,又骂:“看什么看!老子尿个尿你们也看!” 此话一出,几个人吓得立马就缩回头去。 赵彦韬的转到了草坡后面,立马收起一脸醉态,左右瞧了瞧,并没有什么人,于是,他拿出藏在袖中的口哨,唤来自己豢养多时的灰信鸽,将一小卷纸条绑在鸽子的腿上,拍了拍它的脑袋,将其放。 没多久,撒完尿的赵彦韬回了营帐,继续跟王昭远等人喝酒猜拳,无一丝异常。 …… 江对岸的军营里,赵炅和王全斌等人正在商讨如何渡江,一只灰色的信鸽进营帐,在地上跳了两,又扑楞着翅膀到了赵炅肩头。 “晋王,这是……” “王大人,计策来了。”赵炅勾唇一笑,将鸽子捉来,解了鸽腿上的纸条,看过后交给了王全斌。 后者好奇的接过来,见其上面寥寥数语,原是攻敌的妙计:来苏小路,从剑门南边清强店与大路会合。 赵炅奖励似的摸摸灰鸽子的脑袋,又抓了一把食喂它。 那鸽子便兴奋的咕咕了两声,跳上前来低头啄赵炅手里的吃食。 “王大人,夜深了,去休息吧,明日备军突袭!” “是!”王全斌也是激动万分,紧紧握着那张纸条退了出去。 第二日,王全斌派偏将分兵走来苏小路,北击剑门,他则带兵正面渡江,王昭远兵败,赵彦韬带领的两万兵马不战自降,两人都被俘虏。 孟玄喆听到王昭远等人战败的消息,也顾不得自己的香车美人,带着剩护驾的几千兵马抱头鼠窜逃回成都。 北路军成功攻剑门,王昭远与赵彦韬被五花大绑关押起来,当天午,赵彦韬被带出去,再没有回去。 王昭远以为赵彦韬已经被杀了,一时吓得屁滚尿流,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哪里知道此时赵炅等人已备好酒宴给赵彦韬接风洗尘,王全斌也知道了他就是昨夜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又见他是晋王的人,待他自然礼遇。 ... 【125】圣旨不想要了? 言情海 正文 【126】愚蠢的丫头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26】愚蠢的丫头 大蜀连连战败,太子孟玄喆逃回蓉城后,孟昶罚他一年月俸,又令将他府中的姬妾全部遣散,禁了他的足。 宋军攻破剑门,直往蓉城而来,孟昶一日比一日绝望,早朝都不怎么上了。 这月东京汴梁大雪,赵匡胤在讲武堂设坛帐,一身紫袍贵气逼人,外罩貂裘,头戴皮帽,被浩浩荡荡的太监婢女簇拥着。 转了两圈,他忽然对身旁的官员说:“朕穿得这样多,尚还觉得寒冷,想起西征的将士,冰天雪地,风冷霜寒,那战甲上的冷光都能媲美寒月了吧?” 言罢,伸手解貂裘皮帽,遣太监骑赶往蜀地赐给王全斌,并且传谕全军,以不能遍赏为憾事。 ********** 十日之期很快就要到了。 春晓与白朗离宫的前一日,冷宫忽然走水,大火一直烧到了第二天清晨,原本住在冷宫里的莲美人主仆,双双被火烧死。 赫德全心惊胆战前来禀报的时候,孟昶适才想起冷宫里还住着一位妃子,莲美人的样貌他已记不清,因而也不是很感伤,只令赐了莲美人的父亲朱由简一些金钱和布匹以作安慰。 第二日一早,春晓与白朗乘着马车离宫,徐贵妃不舍自己的贴身婢女,亲自领着几位婢女送至宫门。 乔装打扮过的褚致和莲美人主仆混在随从里,到了宫门,看两人上了马车,徐蕊忽然道:“春晓,本宫再送你一程吧,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 春晓还未答话,孟昶派来的小太监嗫嚅着道:“娘娘,皇上有旨,送了春晓姑娘让您马上回去。” 徐蕊横了那小太监一眼,道:“本宫不过再多送两里地,就轮得到你多嘴多舌了?” 那小太监吓得缩了缩,想起赫总管的嘱咐,还是硬着头皮道:“可是……娘娘,如今外头乱的很,您若是有个好歹,皇上还不得斩了奴才的脑袋,娘娘,您就可怜可怜奴才们吧!”言罢,几个人跪在地上连连哀求。 徐蕊拧着好看的眉沉思了半晌,道:“若你们不放心,本宫便多带几个侍卫宫女去,回头皇上若是怪罪来,本宫一人担着。” 言罢,徐蕊随手指了两个丫头三个侍卫,让他们跟着马车一起走,其中,便有褚致、莲美人和碧珠。 几个奴才见徐蕊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多加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上了马车,碧珠低着头将她扶进去,莲美人心里慌张,跟在后面走了两步,忽然踩着了自己的裙角,扑倒在地上。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莲美人心里又惊又怕,伏在地上红了眼眶,褚致方想上前将她扶起来,他身边的白朗立马便拉紧了他。 莲美人跌倒,马车内的三人也是冷汗岑岑,徐蕊徉装恼怒,喝道:“愚蠢的丫头,走路都不带眼睛的吗?” 帘内春晓连忙接话,“娘娘,这丫头许是头一次在水晶宫当值,难免生疏胆小,以后就好些了。” 言罢,掀了帘子车将她扶起来,“这位妹妹没事吧,快起来,免得惹娘娘生气。” 莲美人哭着爬起来,春晓趁着扶她的空档,趴在她耳边悄声道:“别紧张,跟我走。” 春晓扶着腿软的莲美人上了马车,徐蕊像模像样的训斥了几句,白朗便驾着马车离去,褚致跟着剩的两名侍卫一起骑马,跟在马车两侧。 马蹄声声往城外而去。 离城两里处的树林,有一辆马车静静停在这里,白朗勒紧了缰绳,马匹打了个响鼻停来。 “娘娘,到了。” 车内徐蕊轻轻嗯了一声,春晓首先掀帘跳马车,往车上伸了手,将徐蕊扶来。紧接着眼眶通红一身宫女装的莲美人也掀了帘子出来。 褚致见此,丢了手里的缰绳,三两步跨过来,将莲美人抱马车,而后拉起她的衣袖上检查,“莲儿,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褚哥哥,我都要吓死了!”莲美人扑进褚致怀里哇哇大哭,徐蕊和春晓立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 许久,待莲美人哭够了,褚致拉着她来到徐蕊跟前,二人双双屈膝跪,褚致道:“褚某谢贵妃娘娘成全!请受我们一拜!”言罢,拉着莲美人给她磕了个头。 “褚太医不必客气,时候不早了,你们快走吧。那辆马车里有足够的盘缠,你们可以放心走的远远的。”徐蕊指着树林里老早便停着的马车道。 褚致将莲美人扶起来,带着碧珠上了那辆马车,绝尘而去。 待马车走没了影,徐蕊对春晓道:“你们也走吧。” “娘娘……”春晓拉着徐蕊的袖子依依不舍。 徐蕊心中也有些难受,却仍是笑笑,拍拍她的手背道:“好啦,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就不怕白朗以后嫌弃你。” 春晓被她这句话逗弄的红了脸,往白朗的方向瞥了一眼,撅着嘴道:“他敢嫌弃我,哼!” 白朗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我的确不敢。” 徐蕊看着二人,轻笑着摇摇头。 “白朗,我就把这丫头托付给你了,你可不准欺负她。”徐蕊将春晓的手放进白朗手里,道:“好了,你们快走吧。” “娘娘请放心,白朗一定会好好待春晓,不会让她后悔跟了我。”临走前,白朗将春晓揽进怀里,宣誓般说。 春晓红着脸埋首在他怀里,半晌才想起一件事情,“娘娘,我们走了,您怎么回宫啊?” 话落,一个侍卫驾着马车跟过来,向徐蕊行了个礼,“属参见娘娘!” 白朗抬眸一瞧,正是他在宫里当差时认识的好兄弟于枫。 “时候不早了,你们若是再不走,可赶不上住店了。”徐蕊笑眯眯的看着春晓,这丫头今日在宫里就一个劲的哭,到了现在还在哭,真是让她头疼。 向白朗使了个眼色,白朗对着徐蕊点了点头,去哄怀里哭成泪人的春晓:“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不要让娘娘担心。” 春晓点点头,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白朗跳到车前,拿起马鞭,对于枫道:“拜托兄弟将娘娘安全护送回宫!” “白大哥请放心,我一定办到!”于枫对白朗点了点头,“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马鞭扬起,马车渐行渐远,徐蕊看着滚滚尘土,立在那里半晌回不过神来,现在,各得其所,都很幸福了吧? 她现在也很幸福,不论将来大蜀面临怎样的困境,哪怕亡国,只要能跟孟昶在一起,她什么也不怕。 “娘娘,该回宫了。”于枫一句话唤回了徐蕊的思绪,她淡淡的应了一声,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 回宫后天色已黑,孟昶得知徐蕊执意相送两里,大发雷霆。 直到徐蕊回去,他还黑着一张脸。 得,皇帝陛又傲娇了。 今儿个刚做了亏心事,徐蕊心里虚着呢,见孟昶拉着一张脸生气,她屁颠屁颠的上前哄。 虽然她现在很饿,很想吃些东西,不过得先把男人哄好了呀,她容易吗。 “皇上~臣妾回来了。”徐蕊嗲嗲的喊了声,声音柔媚的自己听了都想吐。 孟昶冷冷瞥她一眼,道:“你还知道回来,干脆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得了。” 咳咳…… 徐蕊闻言面色讪讪,蹲到孟昶面前,仰脸揪着他的衣袖,道:“皇上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舍得走呢。” 孟昶居高临的睇她一眼,似乎觉得她这话说的很是舒心,面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徐蕊再接再厉,“臣妾刚送走了自己的丫头,正伤心着呢,皇上就不要生臣妾的气了可好?” 孟昶还未答话,一声奇怪的声响从徐蕊身上传来,徐蕊捂着肚子红了脸,糟糕!没忍住! 干笑着抬头看向孟昶,后者白了她一眼,终究是车欠了神色,高声对门外的赫德全道:“传膳!” “奴才遵旨。” 没多久,各色菜肴依次上了桌,吃过那么多次的东西头一次觉得味道如此的香,还没吃呢,徐蕊的口水都要流来了。 迫不及待的拿起玉箸,徐蕊也顾不得孟昶,自顾自的大快朵颐,那模样,当真是一点风度都没了。 孟昶看着她的吃相嘴角抽搐,兀自拿着玉箸吃的慢条斯理,半晌突然来了句:“朕将李昭容遣送出宫了。” “啥?”徐蕊傻了眼,“什么时候的事?” “今儿个早上,你走之后。”孟昶淡淡的解释,仿佛事不关己,徐蕊却有些稳不住了,蹙眉道:“您这样做,那位李昭容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嗯?当初是谁说的让朕把她送出宫去,省得看见了烦心的?”孟昶横眉竖眼。 徐蕊适才想起来,她好似的确说过这样的话,瞬间心里高兴的不行,面上却不肯表现出来,撇嘴问:“您确定您没有碰过她么?若她不是清白之身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言罢,眼神刀子似的刮向孟昶。 皇帝陛拍桌子怒了:“朕有没有碰过她,朕自己心里清楚!”话落,似乎是觉得声音太大了,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抬眸看向徐蕊。 “爱妃若是不信,朕可以证明给你看。” “嗯?”徐蕊疑惑,还未反应过来,手里的玉箸被人夺去,方才还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将她拖抱起来,往内殿走去。 “我,我还没有吃饱!” “胆子大了,居然敢自称我了,饿着!” “你……唔……” ... 【126】愚蠢的丫头 言情海 正文 【127】爱美人不爱江山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27】爱美人不爱江山 遥远的夔州,守将高彦俦战败,闭牙城拒守,他身边的人劝他撤走,高彦俦不肯。 他以前不能守住秦川,如今若是撤退,即便孟昶不杀他,他又有何面目见蜀地的百姓呢? 众人又劝他投降,高彦俦不许,于是这日,亲自写书让人送入京中,独自饮酒至深夜,拿房里的烛火点了帘帐,**而死。 没了主心骨,蜀兵奔溃,将帅多数被俘虏。 孟昶收到高彦俦死前用血写的告罪书,又怒又痛,“这个高彦俦,何时练就了这样榆木的脑袋,竟敢**而死?!” 言罢,扶额跌坐在凳上,徐蕊见此心里暗叹口气,那位**而死的高将军,她也听说过此人,知道他脾气又臭又硬,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甚,此番**明志,倒也是贴合了他那执拗的性子。 见孟昶这样难过,徐蕊忍住不安慰:“皇上,高将军也是有苦衷的吧,夔州难守,他从前不能守住秦川,如今又不能守住夔州,自是觉得无颜面对您,适才走了这样的绝路。” 孟昶想起当初高彦俦出发去夔州之前与他亭饮酒,那爽朗的大笑,如今竟只余这血迹斑斑的血书,他**而死,尸首都被大火烧了个干净,失去这样一位大将,他怎能不痛心疾首。 “朕和先帝用温衣美食养士四十年,一旦临敌,竟不能为朕出力,这蜀地好风光,朕虽有心坚守,如何去守?”孟昶懊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一张俊容上满是失落。 “皇上……”徐蕊见此心疼不已,缓缓跪在他的脚边,一双素白的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手,“不论怎样,臣妾都会陪在您的身边,不离不弃。” “蕊儿。”孟昶将她拥入怀中,徐蕊小手搂着他宽阔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龙延香味,这样相拥的时刻,多拥有一日便少一日,她心里明镜一样清楚。 徐蕊心中苦涩,忽觉脸上一凉,她伸手摸了摸,一片冰凉的水渍——是孟昶的眼泪。 她在他身边这几年,他有时发怒,有时无赖,一直都是那副厉害的模样,她几乎以为他刀枪不入,无所不能,他是皇帝呀,是这天的王,执掌多少人的生死,却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脆弱过。 脆弱得让她心疼。 搂着孟昶腰的小手又紧了紧,徐蕊没有点破,二人便这么拥着。 许久之后,孟昶问徐蕊:“若是朕以后不做皇帝了,你还会不会跟着朕?” 徐蕊不满的皱皱鼻子,道:“臣妾记得说过好多遍了,不论将来发生什么,定当不离不弃,你当我是哄你玩呢。”言罢,娇嗔的横了孟昶一眼。 “若有机会,我若还有命,自当倾尽全力待你,卸去这一身富贵与责任,陪你游山玩水,逍遥此生。” “好。”徐蕊嘴角含笑,游山玩水逍遥此生,多么讠秀人的字眼。 …… 陪徐蕊在水晶宫用了膳,孟昶亲自督导孟苌钰与孟玄煦习字,晚些时候去了御书房,召见了李昊。 如今宋军勇猛,也许不日就能攻到蓉城来,做再多的挣扎反抗都是无用之功,高彦俦的死忽然让孟昶想明白了,再这样对抗去,死的,便不只一个高彦俦。 于是,孟昶便让李昊写表向大宋投降,降表就在御书房内完成,孟昶命人搬了小案来,李昊坐在案前手握狼毫半晌不了笔。 孟昶始终负手立在窗前,仰头看着天上明月,神情薄凉。 最终,李昊含泪写完了降表,双手颤抖着捧着表呈给孟昶看,孟昶挥挥衣袖,道:“罢了,你看着差不多了就行,退吧。” “是,微臣告退。” 李昊离开后,孟昶独自一人在御书房待了许久,外面忽来一阵疾风冷雨,御书房的窗户被风吹的吱嘎响,冷雨伴着冷风吹到孟昶身上,他眉头都不皱,躲也不躲。 赫德全抖落一身的雨与几个太监宫女躲到了廊,心里暗咒这鬼天气,抬起袖子抹了抹脸上的雨,忽然看见撑着纸伞缓缓而来的身影,他定睛一瞧,那不是徐贵妃么! 急忙接了小太监手里的雨伞,赫德全麻利的撑开,迎上前,“哎呦,奴才参见贵妃娘娘,这样大的雨,您怎么就独自来了这里。” “皇上呢?”徐蕊撑着伞进了游廊,将伞递给旁边的宫女,揪着自己已经湿透的裙角微微蹙眉,这蜀地的雨说来就来,没多久便瓢泼一样了,一路走来,她不只湿了绣鞋,连裙摆也一并湿了。 赫德全也将伞丢给了旁边的人,答:“皇上在里面呢,”说完这句,他又压低声音道:“皇上宣了司空平章事李大人来,自打李大人走了,皇上便一直立在窗前,不准任何人靠近。” 徐蕊闻言有些奇怪,孟昶宣了李昊? “好了,本宫知道了。”徐蕊掸了掸潮湿的衣袖,自顾自的推门进去,外面的一干奴才都跟没事人似的,反正不论徐贵妃做了什么,皇上都不会责怪她的。 进了门便觉得一阵冷,里外几乎没有差别了,抬眸没有看到案前坐着人,徐蕊歪头往窗前一看,孟昶高大的身影立在那里,像一尊雕像。 徐蕊上前关了窗户,又伸手摸了摸孟昶身上被雨打湿的外袍,好看的眉头又拧成了川字,“皇上是觉得自己身强体壮,不惧疾风冷雨么,还是觉得自己是那雨中芭蕉,暴雨也不弯腰?” 孟昶闻言忍不住笑起来,“朕还不知,你竟如此会损人。” “哼,若是惹我不高兴了,说哭你都是有可能的。”徐蕊冷哼一声,拉着孟昶坐到案前。 低头间忽然瞧见了桌上铺着的那份长表,表头大大的“降表”二字刺疼了她的眼,她的身子一僵,道:“皇上终于做决定了么?” “嗯。”孟昶将目光放到降表上,只一瞬便挪开,“我已不是皇上,你我二人从今往后不必如此生疏拘礼。” 徐蕊将目光从降表上移到孟昶的脸上,展唇一笑,道:“好呀,那我也不用自称臣妾了,别别扭扭的,我不喊你皇上,喊你孟郎可好?” “好,你喊什么都可以,喊夫君更好。”孟昶将她抱进怀里,因那一份降表而生的烦闷也清淡了不少,这一刻,那么真实的拥她入怀,美人与江山,他发现他还是更爱美人一些。 唉,终究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吧? 徐蕊的裙角湿了,凉凉的擦着脚踝,鞋子也灌满了水,穿在脚上极不舒服,还有些冷嗖嗖的,她忍不住跺了跺脚。 孟昶放开她,问:“怎么了?” “鞋子,氵显了。”徐蕊拎着裙摆有些纠结。 孟昶低头看向她的鞋子,见其已被雨水浸得透透的,浓眉一敛,倾身将她抱起来放到后面的小榻上,蹲身子就要脱她的鞋。 徐蕊见此躲了一,一张俏脸如抹了胭脂一般,“别,别……我自己来就好了。” 孟昶横她一眼,大手按住她的脚踝,三两便脱了她的鞋袜,见徐蕊的裙角也湿,了大半,他伸手欲解她的衣带。 这回徐蕊死死的按住了,“这样,我怎么回去啊。” 孟昶白她一眼,道:“雨这样大,你今晚还打算回去么?” “啊?”徐蕊左右看了看,今晚要夜宿御书房么,可是这里只有一张榻,还这样小,万一半夜掉到地上去了怎么办?? 孟昶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道:“那日你我在御书房……不也睡得开。” 说起那日…… 徐蕊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次为出宫她丢掉节操施美人计的事情,一张脸立马便红得如煮熟的虾子,连头都不敢抬了。 孟昶低头看她暴露在空气里的一双莲足,又见她傻坐在那里不动,耐心尽无,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撕了她的衣服,而后在徐蕊不满的嘟囔声里,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掀被进榻。 无人熏暖被褥,徐蕊一躺便觉得冷了,孟昶将她瑟缩成一团的身子抱进怀里,徐蕊立马便如抱上了一个大暖炉,舍不得撒手了。 孟昶挥手熄了房内烛火,二人相拥而眠,徐蕊在黑暗中摸索着孟昶的脸,小声道:“孟郎,好梦。” “好梦。”孟昶吻了吻她的手指,徐蕊哼哼两声没了动静,她真的是困了。虽在逼仄的小榻上将就着,徐蕊却睡得格外香甜。 窗外暴雨如注,哗哗的雨声掩盖一切,黑沉沉的天空乌云似乎都将要压来,御书房内温情一片,孟昶吻了吻徐蕊的额头,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而后闭了眸子,呼吸渐渐平稳。 赫德全见御书房内的灯火熄了,两位主子却没出来,便猜到了他们今夜定是宿在了这里,便嘱咐几个值夜的奴才好生看着点,拿着竖在廊的雨伞便回了自己那里。 今晚,总算是能放心睡个好觉了。 管他明日几多风云变幻,能享受几天算几天,谁知道睁眼之后的明天是个什么样儿呢。 ... 【127】爱美人不爱江山 言情海 正文 【128】丢丢丢,降表李世修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28】丢丢丢,降表李世修 赵匡胤派人带来的貂裘皮帽送至军中,宋军人人奋勇,十四万守蓉城的蜀兵竟不战而溃。 李昊替孟昶写降表的事情也很快传出来,蜀地百姓对这政权更替说来说去,却也没多大感觉。 如今的皇帝虽不如大宋皇帝厉害,但也不至昏溃,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写了降表,更是免了蓉城的战乱,蓉城百姓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反正,谁做皇帝都无所谓。 可偏偏有些人心里就不舒服,宋朝北路军出兵才不足六十天,大蜀就交了降表,怎的这么没骨气,比起前蜀王衍被后唐所灭还快。 而且而两次草拟降表的都是李昊,于是那些心情忠愤不平的人晚上趁着夜色深深,偷偷在李昊的家门上用狗血写道:世修降表李家。 写完后丢了毛笔,把剩的狗血泼到了李府门口,而后逃也似的跑没了影儿。 第二日,天还不怎么亮,李府的仆从出来打扫,一个没看清踩着狗血滑坐到了地上。 他心惊胆战的抬起手来一看,竟是黏糊糊的血!立马便丢了手里的扫把尖叫着跑回了府。 不多时,李府里的灯盏次第亮开,李昊与夫人披衣起身,将管家喊来,问:“发生了何事?” “是,是今日负责打扫的小厮……”管家吞吞吐吐不敢言明。 “去将那小厮带过来。”李昊兀自穿好了衣裳,坐到前堂,他的夫人很快也跟了过去。 没多久,管家便将那小厮带了进来,他的手上和衣上还带着方才摔倒在地蹭到的血,身上腥臭味极浓,李夫人一闻到这味儿便忍不住呕起来。 李昊让丫鬟将夫人扶到后面去,摁着额角问:“方才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大喊大叫的,还有你这身的血污是怎么一回事?” “大,大人,小的今天天不亮出去打扫,刚出了门便被一大滩狗血滑倒,小的又惊又怕,适才惊吵了大人。”那小厮跪在地上,想起方才的一幕,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李昊闻言皱了眉头,李府门前怎么会有狗血?目光转向管家,管家道:“启禀大人,奴才方才也去看了,府门前不只有狗血,不知是谁那么大胆在我们府门口写了,写了一句,世修降表李家。” 管家说完这句话,便小心翼翼的观察李昊的反应,果见其变了脸色,站起身来踉跄两步又跌了回去。 “大人!”管家见此连忙上前扶住他,又使了个眼色让那浑身是血的小厮赶紧去。 李昊坐在椅子上缓了缓,伸手拂开管家,道:“带我去看看。” “是……” 李昊跟着管家到了府门口,此时天色已大亮,门上几个斗大的字迹鲜血淋漓,李昊看到后身体晃了晃,一屁股坐到了门槛上。 管家上前道:“大人,我等在门口发现了泼狗血的铜盆和毛笔,要不要派人去调查一,将那使坏的人捉来……” “不必了。”李昊疲惫的摇摇头,再看门上那几个鲜红的大字,世修降表李家!多么讽刺!! “老李,你先回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哎,可是这门上的字迹……”话还没说完,五六个小孩儿手里握着糖葫芦,蹦跳着从府门口路过,嘴里唱着童谣:“丢丢丢,降表李世修!丢丢丢,降表李世修!” 声音清脆悦耳,却让李昊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管家听见这童谣立马便黑了脸,也不管李昊说没说话,抄起竖在门口的扫把便追了上去,“你们这群熊孩子,是谁教导你们胡乱说话的!看我今儿个不打哭你们!” “啊!李世修打人啦,李世修打人啦!”几个小屁孩大喊大叫着四散而去。 管家老李拄着扫把立在街上,气喘吁的指着几个熊孩子跑远的地方,道:“次再让我看见你们!非撕了你们嘴不可!小小年纪胡说八道,你们父母是怎么教育的!” 跑在最后的一个男孩子吓得糖葫芦都丢了,听到老李说的话,停来两手撑着眼皮,冲他做了鬼脸,又蹦又跳的跑远。 老李见此一口老血哽在喉头,险些背过气去。 “大人,您不必在意,这群熊孩子……”老李提着扫把一边说一边往回走,抬头竟看到李昊抱着头坐在门槛上哭了起来,说到一半的话立马便止住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李昊一生勤简,又是两朝元老,前蜀王衍战败,命他写降表,如今新蜀又让他写降表,他身为臣子,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皇帝让他写降表,他又怎能拒绝。 老李是李府的老人,已经给李昊做了二十几年管家了,如今见李昊伤心悲恸成这样,也禁不住老泪纵横。 主仆二人就这么坐在门槛上抹泪,过了许久,李夫人派人来将他们两个搀回府,又命人清理干净了门前的血污和那几个大字。 李昊因为此事卧床不起,整个人清瘦得就跟一株麻杆一样。 ********** 宋军大举南,进至汉州时,孟昶奉表请降。 过不了几日,宋军就能到蓉城来了,孟昶罢了早朝,日日在水晶宫与徐蕊宴饮玩乐,完全就是一副亡国之君的样子。 徐蕊不再劝他,如今这情况,任谁都无法接受吧。 这日喝了许多酒,孟昶忽然变得话多,他拉着徐蕊的手絮絮叨叨的讲述他小时候的故事,讲先帝孟知祥如何教导他。 他从小作为孟知祥的长子,是毫无疑问的皇帝人选,他的母亲,他的父皇一向对他管教严苛,他也很想像其他几位兄弟姐妹一样,不用每天都泡在一堆书本里,听父皇跟他讲何为帝王权术,何为家国天。 他兢兢业业至此,竟还是落地一个亡国投降的场。 徐蕊听罢忍不住潸然泪,他心里的苦,她恨不得为其分担一二。 许久之后,孟昶抬起醉醺醺的眸,拭去徐蕊的眼泪,将她收进怀里,道:“是我没用,我保不住大蜀,给不了你安稳的生活,蕊儿,你带着煦儿离开皇宫吧。” 徐蕊闻言止住眼泪,惊愕的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我……”孟昶躲避着徐蕊的眼神,懊恼无比,“你带着煦儿离开吧,趁着宋军还未来。” “不!我不走!”徐蕊紧紧拉着他的袖子,泪如泉涌,“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 “我何尝不记得,只是,待他日我们入宋,还不知宋朝皇帝会如何,若是……我又怎能眼睁睁看你跟我受苦。” “我不管,说什么我也不走!”徐蕊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双手死死抱着孟昶的腰不松手。 最后,孟昶实在不忍心,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是我的错,你,你不要哭了。” 这应该是孟昶第一次哄女人,言语结巴,面色别扭。 徐蕊忍不住破涕为笑,再次窝进他的怀里,道:“我们把煦儿和钰儿送走吧,前些日子春晓给我来了书信,说她与白朗已经在青城山附近定居,我们把那两个孩子交给他们抚养,好不好。” “好。” 两日后,一辆载着春晓的马车趁着深沉的夜色进了宫,徐蕊在水晶宫里指挥着几个丫头将熟睡的孟玄煦和孟苌钰抱到马车上去。 中途孟苌钰被吵醒,睁着惺忪的眼问她:“母妃,这是怎么了?” “钰儿乖,母妃跟你父皇有事要办,你先跟弟弟去春晓姨娘家住一段时间好不好?”徐蕊柔声去哄。 这时候,夏荷回来,道:“娘娘,天快亮了,奴婢快把三皇子送到车上吧。” “钰儿去吧。”徐蕊将他推到夏荷身边,背转过身去抹泪,一旁的秋雨也是哭得伤心。 夏荷牵了孟苌钰的小手,急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那小人儿小跑着跟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甩脱了夏荷的手跑回徐蕊身边,抱着她的腿大哭:“我不走!母妃是不是要把我和弟弟送走?我知道父皇向大宋递了降表,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是不是!” “钰儿……”徐蕊蹲身来抱着他的小身子,泪如雨。 “我不走!” “娘娘!时间就要来不及了!”冬雪满头大汗的从宫门跑回来,春晓她们在马车上等了许久不见三皇子,适才让她跑回来看看是否是出了问题。 见母子二人难分难舍的景象,夏荷和冬雪上前硬生生的将孟苌钰抱走,徐蕊没有阻拦…… “母妃!我要母妃!我不走!我不走!”孟苌钰伸着手哭的嗓子都哑了,徐蕊心疼得滴血,最后索性奔进了内殿。 夏荷和冬雪制着孟苌钰不停扭动的身子,抱着他往殿外走去。 孟苌钰见徐蕊进了内殿,情急之咬了夏荷的手臂,掰开冬雪的钳制,追着徐蕊而去。 秋雨反应不及没有拦住他,三人跟进了内殿,孟苌钰抱着徐蕊哭得一抽一抽的,“母妃,我不走,让弟弟走吧,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保护你的,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了。” “娘娘……”夏荷她们立在门口,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过了半晌,徐蕊适才止住了眼泪,道:“罢了,钰儿既然想要留来,那就留来吧,夏荷,你去跟春晓说,让她赶快走。” “奴婢这就去。”夏荷闻言一般向宫门跑去。 徐蕊摸摸孟苌钰的发顶,道:“母妃这次让你留来,以后你可要听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准再如此忤逆。” “嗯嗯!”孟苌钰趴在她怀里连连点头。 ... 【128】丢丢丢,降表李世修 言情海 正文 【129】你会娶我吗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29】你会娶我吗 三日后,宫中传出小皇子孟玄煦夭亡的消息,他是皇帝与徐贵妃唯一的孩子,二人皆是伤心无比,徐贵妃待在水晶宫不再出门,孟昶日日安抚探望。 …… 十九日,王全斌、赵炅等人兵至蓉城,,孟昶带着朝臣与宫中家眷开门纳降。 宋军入主蓉城,搜捡了蜀宫里许多的奇珍异宝,赵炅也终于有缘得见孟昶为徐蕊建造的那座水晶宫。 王全斌看着这样金碧辉煌的宫殿一时瞠目结舌,对赵炅道:“晋王,这蜀主的确奢靡,这样华丽的宫殿,找遍我们大宋也找不着啊!这窗户上的珊瑚,是真的吧……” 赵炅冷冷的瞥他一眼,让手的兵将进去搜捡一些值钱的东西当军费。 不多时,一个小兵用一块锦帕捧着一件东西出来,远远的便闻见一股尿骚味儿,离得近了,赵炅与王全斌皆以袖掩口鼻。 “你个小混蛋,你这是拿的什么!”赵炅怒。 那小兵吓得立马哆嗦了两,手里捧着那件光彩夺目的东西面色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厌,“王爷,属,从这宫殿里寻到这夜壶,本不想拿来,可是仔细一看竟然是用七宝装饰的,能换不少银子呢。” “得,快拿去拿去,恶心死爷了!”赵炅嫌恶的挥挥手,那小兵嘿嘿笑着跑到一边去。 王全斌四处张望,不住赞叹,“这蜀地果然美妙,不像我们东京汴梁,这会儿还能冻死个人。” 赵炅点点头,抬眸看向环绕在水晶宫周围的芙蓉,想起那个芙蓉一般清幽绝色的女子,微微失了神。 半晌,负责在水晶宫搜捡的兵士将能搬出来带走的名贵东西都搬了出来,一样样的简直看花了王全斌的眼。 “将这些东西搬去,然后记个统计册子交过来。”王全斌衣袖挥挥,见搜罗到这么多好东西,心里很是高兴。 “晋王,你说这座宫殿怎么处理,留着还是……” 赵炅眯眼看着水晶宫周围的芙蓉,没有听清王全斌说了什么,王全斌是个大老粗,没发现他心不在焉的,见他没回答,又喊了声:“晋王?” …… “晋王?”王全斌拿胳膊肘子拐了一赵炅,成功让他回了神。 “怎么了?”赵炅皱眉黑了一张脸,这王全斌还真不客气,用力那么猛…… “这水晶宫我们是留着还是,唔,烧了呀,我觉得烧了有点可惜,不如……” “烧了!”王全斌话还没说完,赵炅便冷冷的接口。 “呃,好吧……”王全斌喊人来点火,这么华丽的子,说实话他还真不忍心手,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待有人举着火把进了水晶宫,赵炅转头问王全斌,“蜀主和他的后妃都安排到哪儿去了。” “哦,我让人在皇宫附近找了一处废弃的王爷府,简单收拾了一,就让他们搬过去了,现在派兵看管着他们呢。” “嗯,来之前皇上吩咐过,不能亏待了蜀主和他的家眷朝臣。” “我知道,让人好生照看着呢,不会亏待他们的。”王全斌拍着月匈脯保证。 赵炅点点头,稍微放心来,他不是担忧孟昶怎样,而是怕徐蕊被人欺负,她那样的容貌,是个男人就会见色起意,已不是皇帝蜀主孟昶又能护她多少。 他虽然很想去看她,但他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他要去一个地方。 “王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本王要去见个故人。”丢这句话,赵炅便大踏步的离去,王全斌搔搔脑袋,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有些好奇。 刚来就记着去见人,见谁去了啊?难道是他在蜀地的老相好?他可是听说晋王以前枫流着呢! 哎呀呀。 ********** 赵炅牵马到宫门,而后一跃上了马背,宫门口守着的兵士只来得及看到他的青蓝色的袍角迎着长风烈烈作响,没多久便只闻马蹄声阵阵,看不清他的身形了。 宋兵入城早已是家喻户晓的事情,身在沐蓉居的铃铛自然也是知道的。 她计算着日子,赵炅该来找她了,这次,他会带她走么? 失神间,红豆又咚咚的敲响了她的房门,声音是掩饰不住的兴奋,“铃铛姐姐,赵公子回来了!” 铃铛闻言站起身一般扑向门口,打开门劈头便问,“回来了,在哪儿呢?”言罢,左右寻找。 “在那儿呢。”红豆抿嘴笑着指了指楼,铃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楼堂内三三两两的客人里,赵炅一身青蓝色衣袍格外显眼。 似乎是感受到铃铛的目光,赵炅放手里的茶盏,抬眸往楼上看来,嘴角隐隐含着笑意。 铃铛站在楼梯的红木扶手前,忽然觉得眼眶酸涩,步子停在那里怎么也迈不过去。 赵炅从座上起身,撩袍缓缓上楼来。 “我回来了。” 他每次都那么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总是惹得铃铛忍不住痛哭,她扑进赵炅的怀里,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唯恐他会突然在她面前消失一样。 “事情都结束了么?” “差不多了。” “那……” “跟我回东京吧。” “什么?”铃铛眼睫上还带着泪珠,闻言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眸中涌上一抹狂喜。 见她高兴了,赵炅也扯唇笑了笑,道:“不过你要自己回,我在军队里不好带着你,这样部会怎么想。” 铃铛闻言,脸上浮现一丝黯然,“我自己回……” “别担心,你拿着我给你的那块玉佩和这封信回我的晋王府,交给管家,他会安排好你,在府里乖乖等着我回去。”赵炅从袖兜里掏出一封信交到铃铛手上。 铃铛握紧了那封信,抬头直视着赵炅的眼,问:“阿炅,你会娶我么?” 赵炅沉吟了会儿,答:“会。” 有他的一句话,铃铛就像是吃了定心丸,心头乌云尽散,她拿着那封信在赵炅面前晃了晃,歪头皎洁道:“你的府上有没有侍妾什么的,小心我回去都给你送出府。” 赵炅低头想了想,道:“有几个,是我大哥赏的。你想怎么处置她们,就怎么处置她们,只要不把王府的房顶给我掀了就行。” “真的么,这可是你说的哦~” “真的。”赵炅笑笑,那笑意却只停留在眸中某处,那双瞳望上去漆黑深沉,像一口幽深的井,让铃铛恍惚去想,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这样的疑问和情绪只出现那么一瞬,心底的高兴很快便冲淡了它,铃铛将信封收起来,道:“你急着回去么?” “嗯。” “我做好了工作交接,明日便启程去东京,你可要快点回去,我会想你。” 铃铛抓着赵炅的衣袖,踮起脚来亲吻他的嘴唇,赵炅立着没动,等她亲完了,双眸一敛,道:“我走了。” “嗯。”铃铛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待那人影远得看不见了,她扬声将红豆喊上来,红豆正在前堂招待客人,见铃铛喊她,忙弯腰陪着笑给客人说了句什么,而后噔噔噔的跑到她面前来。 “姐姐,你找我什么事?” 铃铛没说话,转身进了房,红豆疑惑的跟在后面。 “赵公子走了么?” “嗯,红豆,我有话要跟你说。”铃铛肃着张脸吓了红豆一跳,她立马收起脸上嘻笑的表情,也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正襟危坐。 这副小模样反倒逗笑了铃铛,她睇了红豆一眼,道:“我要跟赵公子去东京了,沐蓉居就交给你打理了,你可要看好它。” “啊?”红豆傻了眼。 铃铛起身去枕头底的荷包里拿出了那叠房契,塞到红豆手里,道:“这些东西你拿着,沐蓉居所有的东西我都不要,你只要给我足够的盘缠够我去东京便可。” “姐姐……”红豆还是有些缓不过神儿来,半晌才红了眼眶,问:“姐姐是不要我了么,掌柜的走了,如今您又走了,这沐蓉居如今越发冷清了,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傻丫头,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 “可是掌柜的回不来了!”红豆嘴一瘪便落了泪,铃铛听红豆谈起阿蕊,忽然就觉得烦闷,她之所以将沐蓉居给了红豆,不光是因为她要去东京,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是阿蕊给她的。 只要是阿蕊给的东西,她现在一件都不想要。 “好了好了,真是,你这丫头怎的这么没出息,又不是生离死别,哭什么。”铃铛掏出怀里的锦帕丢给红豆,言语嫌弃。 红豆哭得伤心,她却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相反却是满心的欢喜,她盼了许久,如今终于能跟赵炅生活在一起,他会娶她,她怎能不高兴? 只要一想起今后的生活都是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她的心中就充满了希望和幸福。 打发走了红豆,铃铛便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行李了,明日一早她就要启程去东京,就要奔着她的幸福而去。思及此,她的心情好的似乎都要到天上去。 ... 【129】你会娶我吗 言情海 正文 【130】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大吗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30】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大吗 绿柳才黄的时候,孟昶带着宫中妃嫔与太后,还有李昊一行三十三人被押赴汴梁。 虽然出兵前赵匡胤了圣旨,规定行军所到之处,不得焚荡庐舍,驱逐百姓,开发邱坟,剪伐桑朽,不可滥杀俘虏,乱抢财物。 也给孟昶一行专门配备了马车,衣服杂物虽比不得从前,但也无不精致。 众人却还是一副苦相,毕竟现是人家的手败将,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但跟俘虏有什么区别,谁知道到了东京汴梁又会是什么样。 太后因孟昶递了降表,觉得愧对先皇,一直僵持着不肯吃饭,是孟昶和徐蕊在她门前跪了一夜,瑾嬷嬷来开了门,告诉她们回去吧,太后已经开始进食了。 徐蕊身子弱,这么一折腾病了好些天,刚巧错过赵炅前来探望,二人没有见面。 出发去东京的那天,蜀地的春天已渐渐出现在柳梢头,嫩黄的小芽如纷的蝶般破茧而出,沿途不知名的花儿开了满路。 杜宇声声:“行不得也,哥哥!”“行不得也,哥哥!”听来实在叫人心碎。 途径葭萌关时,赵炅令停军休整,孟苌钰吵着肚子饿,徐蕊便给了他一些糕点,孟昶掀帘看着万物还春来,低低的一叹,挑帘了马车。 徐蕊见他那清瘦的身影往旁边无人的石壁走去,便将孟苌钰拉到夏荷跟前,道:“好好看着他,别让他乱跑。” “嗯,奴婢知道,还请娘娘放心。”夏荷点点头。车帘一动,徐蕊追着孟昶的身影而去。 孟苌钰嘴巴里塞的鼓鼓的,伸着脖子往外瞧,“母妃去干什么了?” 夏荷用绢帕拭去他嘴角的碎屑,道:“当然是去找你父皇了。” “我猜也是,嘻嘻。” …… 孟昶了马车,一个人在葭萌关陡峭的石壁前负手而立,长风吹乱他的头发,一身落魄帝王相。他沉吟许久,捡起地上锋利的石子,用力在石壁上刻一首诗:初离蜀道心将碎,离恨绵绵,昔日如年,马上时时闻杜鹃。 写到这里忽然再也不了手,他立在石壁前,目光迷离,似是想不起来面该如何去接。 一双握着金簪的素白的手伸过来,迅速在后面添了几句:三千宫女皆花貌,共斗婵娟,髻学朝天,今日谁知是谶言。 孟昶转回头去,便见徐蕊立在他身侧,眸光柔和的望着他。 “你作诗的本事越发见长了。”孟昶苦笑。 “以前我不就是常常与你对诗么,再怎么愚笨的人,也该开窍了。”徐蕊将手递给孟昶捂着,蜀地初春的风虽不如冬日寒冷,却也如见到一般,刮得人脸上生疼,徐蕊的手也是冰凉一片。 孟昶皱了眉头,将她揽进怀里搂着,道:“身子刚好,也不知道注意一点。” “你就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好怕的。” 孟昶闻言轻蹙了眉头,他如今是在她跟前,若是将来…… “父皇,母妃!”沉思间,一声脆脆的呼声自前方传过来。 孟苌钰填饱了肚子,还不见孟昶和徐蕊回去,就自己跑马车来寻他们。 话声刚落,跟在他们马车左右的一个兵便横眉竖眼的道:“什么父皇母妃!这个天就一个皇帝,就是我们大宋天子!” 孟苌钰闻言唰的一白了脸,动了动嘴想要反驳,最后还是握着小拳头垂了头。 徐蕊见此奔过来,将孟苌钰搂进怀里,转身连连跟那小兵道歉:“这位小哥不好意思,他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以后我会跟他说清楚的,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那人还是头一次见徐蕊的真容,蜀主孟昶的宠妃徐氏容貌倾城,果然名不虚传。 他色眯眯的上打量一徐蕊,故意为难:“哦?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你倒是给我个不计较的理由。” 徐蕊没有接话,咬着嘴唇一脸羞恼。 孟昶上前来将她们娘俩儿拉到身后,一双凤眸冷冷的看着那人。 “你,你们如今不过是我们大宋的阶囚,还有什么好得意的!”孟昶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冰冷的眼神似箭一般,生生将他的气势压去一截。 一时间,四处的人都往这边瞧,看好戏一般。 赵匡胤虽然令善待孟昶一行,但是很多宋人眼中还是看不起他们,觉得自己是胜利的一方,而他们是战败的一方,所受的白眼和欺负,都是应该的。 孟昶一句话不说,就以自身气势压倒了他,旁边还那么多人看着,那小兵一时又气又恼,举起手里的马鞭就要往徐蕊她们身上抽去。 这情况来得太突然,徐蕊反应不及,只呆呆地看着那鞭子迎面劈来,她紧闭双眼认命一般等着鞭子落来。 一阵抽气声响起,预料的鞭笞没有落在她身上,徐蕊颤抖着睁开双眸,便见孟昶护在她们身前,一手握着马鞭,一使劲,拉的那人一个踉跄。 “你们大宋的皇帝就是如此教导你们对待他人的吗?”孟昶将夺过来的马鞭丢到那小兵身上,立在那里岿然不动。 许多之前指指点点的人都噤了声,孟昶虽是亡国之君,如今站在这里,单单一个冰冷的眼神就将他们震住了,虽然不是皇帝,龙威仍在啊。 那小兵趴在地上不敢起来了,也不敢叫嚣了,孟昶瞥他一眼,转身握着徐蕊的手,道:“我们回去。” 孟苌钰也紧紧牵着徐蕊的衣袖,一步也不敢落了。 赵炅牵着爱驹去附近的小河饮水,回来时正好看到这边的情况,那小兵见孟昶三人转身回了马车,深觉面子大失,抓起身上的马鞭又要冲上去。 “够了!你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大是不是!”赵炅牵着马过来,瞬间黑了一张脸。 “王爷,他们……” “去领二十军棍!”那小兵想狡辩一二,话还没说完,赵炅就冷冷的打断,“启程!你领了军棍再跟上,来人,拉去打!” “王爷,小的冤枉,是他们欺人太甚!王爷!”两个人上前将那小兵拖到后面的树林子里去,他的声音还远远传来。 赵炅冷冷瞥了众人一眼,厉声道:“谁再对他们不敬,这就是场!” 此言一出,众将士皆是吓得低头不敢言,王全斌闻声赶过来,打圆场道:“啊哈哈,晋王不必动怒,以后这些小兔崽子不敢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启程吧,不然就到不了个驿站了。” 赵炅冷哼一声没再说话,翻身上了马。 …… 掀帘进了马车,夏荷一脸紧张的上检查几个主子,秋雨和冬雪都被分去了其他马车,就她一人留在娘娘身边,若他们有点闪失,她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徐蕊见她那紧张兮兮的模样,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没事。” “娘娘……”夏荷微微红了眼眶,方才外面发生的一切她都听的一清二楚,徐蕊方才还跟那蛮不讲理的小兵道歉,以往她何时这样低声气过…… “以后不要喊我娘娘了,喊夫人吧。” “哦。”夏荷低头,一边的孟苌钰却忽然咧嘴哭了起来,“母妃,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没有,钰儿不要多想。”徐蕊连忙蹲身子哄,心里五味杂陈,眼睛也微微湿润。 “钰儿,以后不要再喊父皇母妃了,喊我们爹娘,记住了吗。” “嗯。” 孟昶坐来,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了个干净,今日之辱,他是硬生生的咽,现心里如烧了一把火,烈烈的快要压不住了。 “孟郎,你的手……”徐蕊适才发现他手上的伤,一定是方才提她拦鞭子伤到的,徐蕊心疼的捧起他的手,赶紧让夏荷去拿药。 孟昶将手抽回来,道:“无碍,一点小伤,过几天自己会好的。” 徐蕊垂眸,眼泪啪啪的往掉,孟昶丢了手里的茶杯,讲她拉到怀里,手足无措的哄:“你,你看,我真的没事,我皮厚,一点都不痛,真的。” 这话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反倒让徐蕊的眼泪更多了。 “我上药,马上就上药。”孟昶真是怕极了她的眼泪,忙不迭的将手伸给夏荷,让她赶紧给她上药。 夏荷刚拿出药箱里的药来,徐蕊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眼泪,接过她手里的伤药,“我来。” 夏荷赶紧给了她,转身去哄哭得抽抽搭搭的另一个小祖宗。 上好了药,孟昶不顾缠得满是绷带的手,将徐蕊揽进怀里,嗅了嗅她发间的香味,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哭了,为了谁都不行。我手不疼,这里疼。” 他握着她的手放到月匈口的位置,轻蹙了眉道。 徐蕊将脸埋在他的月匈口的位置,道:“那你也不要再为我受伤了。” “好。” 徐蕊搂着孟昶腰的手又紧了紧,“孟郎,如果我们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就好了。”她好羡慕春晓和白朗,哪怕是褚致和莲美人,现在也一定比他们幸福得多。 闻言,孟昶的凤眸缩了缩,眸中染上一抹痛色,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 【130】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大吗 言情海 正文 【131】来人,给我掌嘴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31】来人,给我掌嘴 从蜀地到东京,转回程用了大半个月,离汴梁仍是还有一大半路程。 方黎听说了蜀主投降的事情,也知道了蜀宫里的皇帝和嫔妃都被送去了宋都,徐蕊也在里面,他心里想着再见徐蕊一面,便是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 于是就借口去外面办点事情,牵了马到宋军必经的落雁丘,可惜只远远的看见几辆马车,大军正在启程,徐蕊不知道在哪辆马车里,她并没有出来。 他就一直盯着最前面的那辆,直觉告诉他,徐蕊就在里面,可是,直到大军远得只剩一缕扬的尘土,他也没有看到徐蕊的影子。 夕阳沉,烈烈长风掀起他的衣角,覆住那张满是失落的脸。 蕊儿,你还好么? 坐在马车里的徐蕊哄睡了孟苌钰,将他交给夏荷照看,心里忽然乱糟糟的,挑了帘子往远处的山丘看了一眼。 “怎么了?”孟昶靠过来,将她抱进怀里,“累了?” “没有。”她放帘子摇摇头,心里还是怪怪的,就像是忘了什么东西一样,她怎么觉得,那个山丘上有人呢。 “等会儿到了驿站我喊你,睡会儿吧。” “嗯。”徐蕊在孟昶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心里那种不上不的感觉渐渐消失,眼皮也越来越沉。 待大军走得连影儿都看不见了,方黎牵了马踩着落日的余晖回去,背影落寞得似乎是丢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这一生,恐怕他都再也见不到徐蕊了。他们的缘分,自那年她在徐府闺房的绣榻上醒来,便彻底的寿终正寝了吧。 ********** 东京汴梁的晋王府中,夜色还未到来,花园的凉亭里一声凄厉的呼喊惊起了栖在树上的鸟儿。 赵炅的侍妾胡媚娘捂着脸跌坐在地上,眸光刀子似得剜向坐在石凳上的女人,尖着嗓子道:“铃铛!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 “我算个什么东西?”铃铛执起茶盏来抿了一口,歪头看向管家严叔。 严叔立马会意,上前道:“王爷有令,以后铃铛姑娘就是府中的女主子,待他回来,会跟姑娘完婚。” “听到了么?”铃铛瞥向地上那个衣冠不整狼狈不堪的女人,轻蔑的扯唇一笑,“府中其他女人都已经乖乖出府了,只剩你了,识相点,就拿着我给的银子快滚!” 胡媚娘紧紧攥着手里装银子的布袋,抓起来便往铃铛身上丢去,成功打落了她手里的茶盏,泼了她一身的水。 “哈哈!铃铛!你不用得意,王爷那么喜欢我,等他回来,他不会饶了你的!”胡媚娘看着铃铛一身是水的模样,仰头大笑。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给我掌嘴!打到她闭嘴为止!”铃铛气恼的一脚踹了茶杯,恨声道。 话落,两个身强力壮的丫鬟上前来按住她的肩膀,一个丫鬟挽了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对着她的脸就啪啪甩了几个巴掌! “放手!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啊!该死的你们居然敢打我!等王爷回来你们就完了!啊!” 胡媚娘兀自嘴硬,几个巴掌抽来,她的脸已经肿起来,疼的她再也张不开嘴,只能用愤恨的眼光瞪着铃铛。 这样欠打的货铃铛见识得多了,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丫鬟们停手,弯唇一笑,问:“你,走还是不走?” “呸!你这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胡媚娘对着铃铛吐了口唾沫,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铃铛见此彻底黑了一张脸,“看来还是不长记性,继续打!记住不要打出人命,留着她慢慢折磨。” “是,奴婢遵命。”三个丫头微微福了福身子,接着啪啪的巴掌声又响彻整个庭院。 一些躲在暗处看好戏的奴才们皆是暗暗拍手叫好,这胡媚娘仗着王爷喜欢,多上了几次王爷的g,便在府中横行霸道,不把奴才们当人看。 此番这新来的主子虽说是手狠了点,但对人还是不错的,这胡媚娘该打,他们在一旁看着,热血沸腾得恨不得上去帮忙~ 铃铛冷冷的瞥了地上的胡媚娘一眼,拧了拧湿透的衣裳起身,甩袖回了自己房里。 严叔听着那接二连三的巴掌声瘆得慌,打了个冷战耸耸肩,道:“悠着点打,别给人打死了。” “哎,奴婢们有分寸,管家您请放心。”负责抽巴掌的那个丫鬟抽的手都红了,满头大汗的跟旁边的一个丫鬟换了换。 严叔一阵恶寒,不忍再看去,拔腿便走了。 铃铛回了自己的房间,厌恶的解身上那件外袍丢在地上,对丫鬟道:“把这件衣服扔了去,恶心死了!” “是……”梳着丫鬟髻的小丫鬟拾起地上的衣服忙不迭的跑出去,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忌惮这位女主子的。 “备水沐浴吧。”一想起胡媚娘满嘴是血的往自己身上吐口水,她就恶心得想吐。 没多久,丫鬟们抬了木桶进来,添好了水,铃铛摆摆手让她们去,几个丫头手脚麻利的落了层层纱帐,褪了衣裳。 洗至一半,一个丫鬟进来,在帐子外道:“主子,那个狐媚子已经被我们打晕了,现丢到柴房里去了。” 听这声音,原是方才负责打人的那个丫鬟,狐媚子这个称呼平白惹得铃铛发笑,她轻掩了唇,道:“找个大夫给她瞧瞧,别给死了。” “哎,奴婢这就去。” “好了,没事了,你去吧。” “奴婢告退。” 待那丫鬟虎虎生威的走了,铃铛满足的谓叹一声,屏气缩进水里,想着赵炅的眉眼,计算着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钻出水底后,她抹了抹脸上的水,拿起一旁的白巾裹了身子,慢吞吞的迈出木桶。 刚穿好了衣裳,管家就在门外敲了敲门,道:“姑娘,王爷他来信说最迟还有三日就能回来了。” “嗯,知道了。” 门上影子一晃,严叔脚步快的闪走,铃铛喊来丫鬟收拾,自己则去了赵炅的房间。 管家告诉她,赵炅不喜欢别人动他房里的东西,她也不想惹他生气,就自己随便寻了个房间住着。 可是她最近实在无聊,书房与赵炅的卧房相通,她寻思着去搜刮本书解解闷。 推开房门,一股冷冽的薄荷香迎面袭来,房里没有点灯,她掏出怀里的火折子点了蜡烛,拿着去了书房。 赵炅虽是一武将,涉猎的书籍却也种类繁多,铃铛寻着书架一本一本的看过去,找了本志怪小说,摊在桌上翻着看。 看了几页发现写的实在精彩,她便想着拿回自己房里,看完了回来再换一本。 拿着蜡烛抱着书往外走,她的衣袖不小心扫到了桌上的一卷画轴,噗的一声就落到了地上,吓了她一跳。 她拿着蜡烛往地上一瞧,原来是幅画,光影重叠,她只觉得那画上的人有些熟悉,于是弯了腰去查看,“花蕊吾爱”几个字映入眼帘,落款是赵炅。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结了,她颤抖着手将那卷画轴收拾起来,摊开放到桌上,这终于看清了那画上的人的模样。 一袭胜雪白衣,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不是与她朝夕相处几年的阿蕊又是谁? 所有情绪都一齐涌上心头,往日的种种似乎都找到了突破口。 那凌乱的一夜过后,赵炅告诉她,帮我,我对我们的关系负责,他知道她喜欢他,猜到她一定会答应,所以才会步步相逼,迫得她不得不低头。 为了拿到行军布署图,他故意在她面前说起赵彦韬,说是他大哥的意思,让她去施美人计,她为了他,毫无疑问会去。 如今大蜀已亡国,阿蕊跟着蜀主孟昶来了东京,赵炅如此心思,这一天,他等了许久了吧! 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阿蕊,为了阿蕊不惜筹谋几年,不惜为她缔造温柔的陷阱,甚至不惜将正妻的位置拱手让给她! 铃铛捂着心口的位置踉跄两步,眼泪簌簌而落,为什么,为什么赵炅要如此待她! 手里的书本落在地上也不知,铃铛紧紧握着手里的烛台,转身快的跑出门去。 管家见赵炅的房间亮着灯,心里好奇过来看看,刚走到门口,他便见铃铛哭着奔出来,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门口立了会儿,他推门进去,点了蜡烛四张望,见书房的地上一片凌乱,心里一惊,快步上前将画轴和书本捡起来,王爷回来若是见了,又要大发雷霆了。 将书本放回书架,他忍不住歪头看了一眼画轴,见那画儿上的女子雪色肌颜,唇红如樱,美艳不可方物,又见其旁边的落款,心里一惊。 铃铛方才应该就是看见了这幅画才哭着跑出去的吧,他知道王爷心里一直有个深爱的女子,不想竟是这样绝色,怪不得铃铛姑娘会伤心呢。 叹息着摇摇头,严叔将那幅画卷好,插在书房的画筒里,而后关门出去。 ... 【131】来人,给我掌嘴 言情海 正文 【132】深情也是错么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32】深情也是错么 一个多月后,孟昶一行到了东京汴梁。 宋皇亲自去城门迎接,孟昶以臣子自称,赵匡胤心情大好,当场便旨将孟昶封为秦国公,封检校太师、兼中书令,赐汴水河畔孟府府邸。 赵匡胤如此优待孟昶,皆是因为之前与赵炅的约定,他不只重赏孟昶,连他的侍从家眷也一一赏赐。 他久闻孟昶g妃花蕊夫人容貌倾城,将赵炅迷的神魂颠倒,欲思一窥真容,作为孟昶的妃子,他不便特行召见,怕人议论,便想出这个主意,是料定他们必定会进宫谢恩。 果然不出他所料,谢恩那天,孟昶与太后李氏携同徐蕊一同进宫,孟昶在前,李氏在后,徐蕊低头走在最后面。 随侍的太监通报过后,三人前前后后进了大殿,原本在聚精会神批阅奏折的赵匡胤立马便放了手里的东西,正襟危坐。 三人入得门来,跪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他们进殿,便有一种芙蓉花的香味由远而近,越闻越令人心醉。 仔细端详,走在最后的女子虽是一直低垂着头,光看那半张侧脸就觉得千女乔百媚,难以言喻,让他忍不住浮想联翩。 那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如一道婉转莺啼,方才把赵匡胤神游天外的心思唤了回来,但那两道炙热的目光仍时不时的往徐蕊身上打量。 “平身吧。” “谢皇上!” 三人起身,赵匡胤打量他们几眼,吩咐宫女们给李氏赐座,李氏不卑不吭的谢了恩便坐了去。 赵匡胤无心去看她是否真心谢恩,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盯着孟昶身后的徐蕊。 “那新府邸住的可习惯?”赵匡胤随口问,眸光仍黏在徐蕊身上,一眨不眨。 孟昶答:“谢圣上关心,一切都好。” “哦。”赵匡胤虽与孟昶说着话,眸光却不由自主的往徐蕊的方向瞥,总想要看清她的面容。 孟昶那样心思通透的人,见他如此心不在焉,微微蹙了眉,又看他总是往他身后瞥,立马便明白了。 身形微动,孟昶立在徐蕊身前,将她挡了个结实,赵匡胤再看不到了,面色微微有些不妙。 站在赵匡胤旁边的太监总管李拓掀了掀眼皮,也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徐蕊两眼。 徐蕊低头站在孟昶身后,感受着四面八方投过来的或好奇或惊艳的目光,如坐针毡,将头埋得更低了,虽然她很想抬头看看,那大宋皇帝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坐在椅子上的李氏自然也看出了这殿内不同寻常的气氛,她来来回回观察着徐蕊与赵匡胤,看向徐蕊的眸光凌厉异常。 直到废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赵匡胤适才让他们退。 临走时,徐蕊禁不住好奇之心,抬头瞧了赵匡胤一眼,而后低头敛鬟,跟在李氏后面退了出去。 她没想到,这临去时无意的秋氵皮一转,更是勾魂摄魄,直把赵匡胤弄得心猿意马。 待他们三人出去,赵匡胤呆呆看着徐蕊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人,竟有如此美人。” 李拓虽未接话,在心里也忍不住点头称是。 …… 出了宫门,回孟府的马车便停在那里,李氏头一个上车,徐蕊上前搀扶,她厌恶的甩开她的手,斥道:“别碰我!” 徐蕊不慎被她甩的一个踉跄,后退几步退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回头看见孟昶那张清瘦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今日她似乎是没有得罪这位老人家吧。 孟昶大手揽了她的双肩,扯唇笑了笑,道:“母后……娘她心情不好,你不要在意。” “嗯。”徐蕊轻轻应了声,心中仍是无限委屈。 “好了,上车吧。” 徐蕊点点头,踩着马蹬上了马车,孟昶紧随其后。 回府后,李氏仍旧是不肯给徐蕊好脸色,刚马车,她便对孟昶道:“仁赞,你跟我来一,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孟昶回身握了握徐蕊的手,“你先回去吃些东西,我去去就回。” 徐蕊点点头,目送他们母子二人离去。 到了李氏的房间,瑾嬷嬷见她冷着一张脸回来,立马便迎上前道:“老夫人回来了,您这脸色……怎么啦?” 这时,门外又跨进来一人,瑾嬷嬷抬头一瞧,正是孟昶。 “瑾姑姑。”孟昶向她点了点头,又见李氏坐在座上阴沉着一张脸,无奈道:“娘,您怎么了?” “我怎么了,还不是你那好媳妇,生得那般狐媚子的模样,勾得大宋皇帝魂不守舍,我大蜀江山不保,都是因为她!你快些写封休书休了她,这样的女人就是红颜祸水,难保哪天不会给你惹祸上身!” 李氏也不顾瑾嬷嬷是否在场,就将那样凌厉的话说出口。 话落,孟昶与瑾嬷嬷的脸色皆是一变。 “娘,大蜀亡国是我对不起父皇,没有做好这个皇帝,与她无关,您要怪的话就怪我吧,不要牵累她。” “呵,牵累?我儿,你到底是被什么迷了心窍,当年她入宫采选,你就不顾为娘的反对将她破格封为贵妃,如今又为了她与我顶撞,在你眼里,到底是我这个亲娘重要还是那个女人重要!” “娘,在儿子的心里,您是生我养我的母亲,是最疼爱我的人,可是……她是儿子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在儿子的心里,她同您一样重要。”孟昶握拳跪在地上,微抿了唇倔强道。 “你!”李氏气结。 瑾嬷嬷见此连忙上前安抚,道:“老夫人,公子与少夫人夫妻情深,您就莫要为此担心了。” 李氏狠狠瞪了孟昶一眼,讽道:“是呵!夫妻情深,都深到让这逆子胆大妄为的反驳我了!” 瑾嬷嬷见李氏正在气头上,不好再出言相劝,只能一脸担忧的看向孟昶。 不论李氏说什么,孟昶都不再多言,也不再说什么忤逆的话。 训够了,李氏疲倦的挥挥衣袖,道:“好了,你去吧,我希望今日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能听到心里去,那个女人不能留。” “娘,儿子做了十几年的皇帝,为了那个皇位为了江山社稷放弃太多,如今我已不是什么皇帝,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守着自己心爱的人度过余生。她,我是一定不会放手的。” “你,逆子!咳咳……”李氏抓起桌上装着热茶的茶盏往孟昶身上摔去。 孟昶跪在那里,躲也不躲,任热茶泼了满身,他起身不再看李氏的表情,只拱了拱手道:“儿子告退。” 言罢,甩袖离去。 李氏在后面气歪了一张脸,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就此晕厥过去,“这个,这个逆子,他翅膀硬了,我是越来越管不住他了。” 瑾嬷嬷连忙上前给她抚背顺气,看着孟昶离开的方向,一脸忧色。 看来此番他是动了真情了,只是李氏这里对徐蕊还有诸多不满,大蜀亡国,她一直心情郁郁,这都成了她的一块心头病。 前些日子她怨孟昶贪生怕死,不能以死殉社稷,如今又怪罪徐蕊红颜祸水,说是她倾城的容貌招来了祸端,才导致大蜀亡国。 说来说去,她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可以怨恨的人,为这生活多寻个坚持去的理由罢了。 可是这些孩子又有什么错呢? 深情也是错么? ********** 赫德全不做太监总管做起了管家,他见孟昶一身湿的从李氏房里出来,便问:“主子,您要不要,换件衣裳再去夫人那里?” 孟昶低头瞧了瞧湿了一大片的衣裳,漠漠的嗯了声。 赫德全立马便让人去给他取了新的衣袍,孟昶在书房换了,适才回房。 徐蕊见他一身月白锦袍进门,眸中染上一抹惊讶,问:“你方才的衣裳不是穿的好好的么,怎么突然换了?” “嗯,我觉得白色比较讨喜。”孟昶随口胡诹,眸中有丝懊恼。 徐蕊倒是没有发现,只道:“既然这样,以后便让裁缝多做几件白袍。” “嗯,你吃饭了么,我有些饿了。”孟昶胡乱应了句,一屁股坐到了饭桌前。 “没呢,我等你回来一起吃。那个……娘她将你喊去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与我有关?”徐蕊坐到孟昶对面,低垂了眸子一脸落寞。 似乎从她进宫开始,她就不得太后的欢心,如今若是因为她而影响了孟昶母子的感情,她如何心安。 “没事,她老人家只是跟我说一些府里的小事,你不要多想。大半天了粒米未进,你一定饿了吧,快吃。”孟昶将玉箸塞到徐蕊手里,催促道。 徐蕊随便扒了两口饭,心里闷闷的,孟昶的话,任谁都能听出真假。 看来,李氏对她,当真是厌恶到了极点。 母亲俞氏已于年前重病而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大蜀灭亡后,徐国璋唯恐祸及徐家上,不肯再认她这个女儿,出发来东京那天,徐府无一人送行。 她跟着孟昶到了这里,李氏是孟昶的母亲,便也是她的母亲,俞氏生前她没有尽过孝道,如今她想好好侍奉李氏,谁料她并不肯领情。 ... 【132】深情也是错么 言情海 正文 【133】滁州刺史史家的女儿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33】滁州刺史史家的女儿 赵炅回王府后,得知铃铛将所有的侍妾和舞姬都赶了出去,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胡媚娘已经从柴房里放了出来,脸上的巴掌印消了,可是半边脸还肿着,连带着那半边眼睛也跟兔子一样红红的。 她得知赵炅回来,立马哭天抢地的跑去他那里告状,正赶上赵炅与铃铛商量婚期。 二人见她来了,面色不一,铃铛警告的瞥了她一眼,对赵炅道:“阿炅,我有事先去忙了,你们聊吧。” 胡媚娘恨不得她快些走,阿炅,这样亲切的称呼也是她可以叫的?她狠狠的瞪了铃铛一眼,目带挑衅。 铃铛直接将其无视,起身离去。 方才二人眉来眼去的模样赵炅都收入眼中,俊眉一挑,坐在桌前,问:“你还没走,来找本王什么事?” “王爷,您,您怎能如此说,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将您给盼回来了,您不知道,那个女人她有多霸道,竟把所有的姐妹都赶出了王府!” 胡媚娘鼻涕一把泪一把,伏在地上双手揪着赵炅的衣摆连连控诉,“她还让人把臣妾,把臣妾打成了这样!王爷,您一定要给我做主!” “哦?让本王看看。”赵炅挑起她的巴左右看了看,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铃铛让几个丫鬟群殴胡媚娘的事,他昨儿个回来管家就像模像样的给他学过了。 现胡媚娘脸上的巴掌印虽然没有了,但仍旧红肿,她为了遮掩,在脸上扑了厚厚的粉,一张脸白的跟鬼一样。 见赵炅不心疼,反倒是笑了,胡媚娘委屈的眼泪扑簌簌的落,“王爷,您以前不是对我最好了吗,为什么那个女人一来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 赵炅把玩着她的巴,长指沾了她的眼泪,眸光忽然变得晦暗,“媚娘,我记得,你进府前跟你说过,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啊?”胡媚娘正哭的一抽一抽的,闻言有些呆愣,但仍是无法体会赵炅话里的精髓,“王爷,我哪里做的不好,以后一定会改的!” 话落,赵炅一扬胳膊将她掀翻在地,“铃铛的话就是我的话,你唯一做的不好的地方,就是忤逆了我的意思。” 胡媚娘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座上那个一脸冷凝的男人,他说完这句话,看也不再看她,将管家喊进来,道:“给她一些银两打发出府,若是胆敢反抗,就送到技院里去!” “是。”严叔点点头,对地上的胡媚娘道:“胡姑娘,跟我去拿银两吧。” 胡媚娘被赵炅的话吓到了,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往门外跑。 她本就是风月场上的人,好不容易逃出那座魔窟,她不想再迈进去,这个男人太过于无情,她以前尽心尽力的伺候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竟也如一件玩物一般招手即来,挥手即去。 待胡媚娘离开,赵炅摊在小榻上,一条腿吊儿郎当地搭在旁边的几案上,悠闲无比的捻起一颗葡萄来吃。 如今并不是葡萄成熟的季节,东京这样冷的天气更是不可能有,这是今儿个早上滁州刺史史廷勋送来孝敬他的。 现谁人不知,皇上对这个亲弟弟最为看中,他虽是平日里不问世事逍遥自在,但他说一句话皇帝多少也能听得进去些。 他的二儿子史光明已到了弱冠的年纪,但仍旧没有成家,整天吃喝玩乐一事无成,他寻思着拉拢一赵炅,让他给史光明寻个官职做做,也不用太大。 胡媚娘来之前,赵炅已经在和铃铛商量婚事了,只是如今一个问题摆在眼前,铃铛的身份太过于低微,做妾可以,若是做妻,赵匡胤一定不会同意。 就算他最后同意了,仍免不了朝里那些嘴碎的人在背后戳他脊梁骨,说他娶个风尘女子。 他忽然想起,史廷勋有个女儿,自小丢失,到现在也没有找回来,若是他肯答应将铃铛认做那丢失的女儿,他儿子那点小事,他自然会帮。 派人去跟史廷勋说了,他激动的赶紧点头答应,他那个女儿丢失的时候才两岁大小,这么多年都找不回来,也许早就死在外面了。 如今多个女儿,又能与晋王府结亲,他简直就是捡了个大便宜,夜里做梦都能笑出来呢。 双方见面后将事情谈拢,没出几日,史府放出消息,失散十五年之久的三小姐找回来了! 铃铛跟着史廷勋回了史府认祖归宗。 从此以后,她就是滁州刺史家的三小姐尹如雪。 …… 赵炅去宫里向赵匡胤请旨赐婚,赵匡胤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他正因为那日孟昶进宫谢恩,对徐蕊临走时的勾魂一瞥迷的神魂颠倒,但他之前又答应了赵炅会把徐蕊给他,如今赵炅前来请旨,是否说明,他已经移情别恋了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赵匡胤就激动的不行,别说是指一个滁州刺史家的女儿给他,就是十个百个他也立马点头答应。 第二日,朝堂之上,赵匡胤当众宣布,将滁州刺史史廷勋的三女尹如雪指给晋王做王妃,婚期定在十日后,赵炅与史廷勋跪领旨谢恩。 了早朝,一大堆人围着赵炅与史廷勋连连道喜,赵炅不知是不喜这样的场面还是心里本身就不高兴,只拱了拱手,道:“本王想起府中还有些事情,就先行一步了,岳丈大人代我向三小姐问好。” “好,好。”史廷勋因这一声岳丈大人倍感面上有光,一张脸笑的都快出皱纹了。 赵炅离开后,几个官员围着他,连连道:“史大人,恭喜恭喜啊,听闻您那三女儿失散多年刚寻回来,如今又许给了晋王做王妃,真真是双喜临门啊!” “是啊是啊,史大人好福气。” “呵呵,这女儿刚寻回来就嫁人,我跟她娘还有点舍不得,不过,晋王一表人才,小女嫁过去一定会幸福的。”史廷勋做做样子感叹一,心里都要乐开了花儿。 ********** 晋王府大张旗鼓的装饰翻新,铃铛在史府没事便绣绣花,琴棋书画她样样不精,一时也很是无聊。 因嫁娶之前男女双方不得见面,赵炅一直没来找她,她也不能去找赵炅。 徐蕊来到东京已有几日,铃铛想起那日在赵炅房间看到的那卷画轴,便打算去见见她。 喊了管家套好马车,铃铛带着一个丫鬟去了孟府。 孟府的小厮来报,说是刺史府的三小姐前来探望夫人,徐蕊一时很是好奇,她跟着孟昶从蜀地迁来东京,在这里并无相熟的人,这什么刺史府三小姐,她想了又想,根本就是没见过呀! 徐蕊皱眉沉思了许久,小厮又问了遍:“夫人,见还是不见?” 徐蕊点点头,道:“将人带到会客厅去吧,我一会儿就去。” “哎,好的。” 徐蕊回房换了件衣裳,带着满腹疑惑去了会客厅。 小厮刚引着铃铛到会客厅坐,婢女上了茶,她端起桌上的茶盏品了口,而后摇头,果然是跟沐蓉居的比差远了。 徐蕊转过花廊,来到会客厅,远远的便看见里面坐着的一个人,红玫瑰香紧身袍袖上衣,翠绿烟纱散花裙,头上一只蝴蝶簪,柔顺的乌发垂散在月匈前。 那身形,怎么看都走点熟悉呢,徐蕊停在门口,有些恍惚。 伺候在一旁的小婢女眼尖,她见徐蕊来了,连忙俯身行礼,唤了声:“夫人。” 铃铛适才发现门口站了个人,阳光丰盛,她得眯起眼睛才能看到阿蕊那张惊愕的脸。 “铃铛?”徐蕊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急走两步上前。 铃铛从座上起身,笑着道:“阿蕊,好久不见。” “你怎么来了,刚才人不是跟我禀报,说是刺史府三小姐来了么,人呢?”徐蕊四张望。 “我就是刺史府三小姐。” “什么,你……你什么时候成了刺史府三小姐?” 她明明记得,当初遇见铃铛的时候她的母亲已死,父亲是个酒鬼,没钱喝酒了便将她卖到了行院里做使唤丫头,她见她可怜才赎了她。 这几月不见,她怎能摇身一变就成了贵府小姐?? “此事说来话长,待以后我再跟你聊。”铃铛显然是不想跟她讨论这件事,只道:“我听说你搬来了东京,一直想来见你呢,不过我爹说新娘子不能乱跑,会不吉利,所以拖了几天才来。” “新娘子??”徐蕊惊的巴都要掉了,“你要跟谁成亲?” “是晋王,当今皇上的胞弟。” “原来是他。” “嗯,你们来的时候就是他一路护送,按理说你也该见过的。” “呃,这倒没有。”徐蕊摇头,从蓉城到东京,路途遥远,晋王的确对他们有诸多照拂,她听闻晋王一表人才,却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 就连那次他来府里探望,她染风寒卧g不起,刚好错过。 没想到,铃铛最后居然会嫁给他,这人生的际遇,当真是奇妙。 铃铛今日只是来探探徐蕊的口风,知道她与赵炅并没有见面,放心了许多,寒暄了几句便以待嫁不能出来太久为借口回了史府。 ... 【133】滁州刺史史家的女儿 言情海 正文 【134】鸳鸯交颈壶-4000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34】鸳鸯交颈壶4000 铃铛走后,徐蕊一直立在花廊,微仰了脸,眯眼看着渐渐抽出新芽的滕蔓,唇角始终噙着一抹笑。 孟昶拿着一件披风出现在她身后。 “方才见了谁让你这样高兴?”孟昶将披风批在她肩上,将人转过来系好了带子,问。 “是我在宫外的那个姐妹,她过些日子就是晋王妃了,我真替她高兴。”徐蕊看向孟昶,一双好看的眸子里盛着盈盈波光。 孟昶将她抱进怀里,问:“你的那个姐妹不是蜀人么,怎么会成为晋王妃?” “我也不知道,听说来时晋王对我们很是礼待,那次他来府里探望,你也见过他吧,是不是个不错的人。”徐蕊抓着孟昶的袖子兴奋的问,那模样,就跟过几日成为晋王妃的那个人是她似的。 孟昶微蹙了眉回忆,那日晋王来府上,看模样的确是谦谦皓雅君子,只是直觉告诉他,晋王的目的没那么简单,他也绝对没那么好心,吃饱了撑的平白来帮他们。 见他不答,徐蕊掐了一他的腰,拧眉问:“你在想谁呢,那么出神。” 孟昶适才回过神来,低头将怀里的小女人抱紧,薄唇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我在想你。” “你!越发的不正经了,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徐蕊忍不住红了脸颊,伸手继续拧他腰上的肉,孟昶痛的闷哼一声,低头瞥了她一眼,道:“你完了。” “嗯?”徐蕊抬头疑惑,还没反应过来,孟昶已经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往房里走去。 来往的丫鬟和奴才皆是掩嘴偷笑,低垂了眸子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徐蕊羞恼不已,粉拳砸向他的月匈膛,他笑着亲亲她的额头,加快了脚步。 待二人走远,花架后走出来两道身影。 瑾嬷嬷陪李氏出来晒太阳散心,不想竟看到孟昶夫妻那般情意绵绵的模样。 孟昶方才的所做所为,当真与一个皇帝的身份相差太多,就连瑾嬷嬷都无不惊诧,当初在宫里,她只听说过孟昶独g徐贵妃,不想二人相处时竟是如此幸福。 怨不得,孟昶那日宁愿忤逆李氏,也执意要跟她在一起,即便经历了风雨仍能坚定如磐石,这样的感情,是每个人都想要的吧。 李氏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拄着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了一地,“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如此有伤风雅,成何体统!瑾儿,去,将那逆子给我叫回来!” “老夫人,这……不太合适吧?”瑾嬷嬷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是回了房间,此时只怕正在……她就这样去了,岂不是搅人好事? 思及此,她一张老脸红了又红,立在那里没动。 “瑾儿,你为何不去?”李氏凌厉的双眸刀子一样剜向她,瑾嬷嬷贴身伺候她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忤逆过她的意思,今日是头一回没听她的话。 难道就为了那个狐狸精? “老夫人,瑾儿,不能去……”瑾嬷嬷嗫嚅两句,她虽极怕李氏生气,但却不想再让徐蕊受些平白的冤枉气,不过是长相出众了点,便被人如此对待,那个善良的姑娘,心里该有多苦? “呵!你们一个个的都翅膀硬了。”李氏冷笑了声,兀自转身回了房,瑾嬷嬷立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分外无奈。 从前太后虽算不得和蔼,但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霸道又咄咄逼人,大蜀亡国对她的打击太大,她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徐蕊身上,恨不得她日日不得安生,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 赵炅的婚期定来,赵匡胤便想着怎么将徐蕊弄到宫里来,有孟昶在,他是永远都不可能染指她的。 那样美貌的妙人儿,就这么跟着一个亡国的皇帝,粗茶淡饭住那逼仄的王府,还处处受人白眼,岂不是暴殄天物。 …… 铃铛与赵炅的婚期将近,赵匡胤特意派人将铃铛请进宫里来,让宫里制衣局的人给她量制嫁衣。 史家人送神一样将铃铛送上去皇宫的马车,而后翘首看着马车驶离官道,直到看不到影儿了适才回去。 史廷勋乐得合不拢嘴,白捡了一个闺女不说,就连这闺女出嫁都是皇帝亲自操办,嫁衣都不用他们这边出。 他只需备好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将女儿嫁出去就行了,既有面子又能与皇家攀上亲戚,他以前怎么就没觉得,生养个女儿这么好呢? 铃铛带着一个丫鬟去了皇宫,在宫门遇见晋王府的马车,她猜想,皇帝应该也把赵炅宣来了吧,量制新衣,必然是要连他的那件也一并做了。 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呢,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与他三日不见了,这得隔了几个秋了? 成亲当真是麻烦,还有那么多礼节要遵守。 心里碎碎念间,赵匡胤派来接她的小太监颠颠的跑上前来,问:“这位可是晋王妃?” “正是,这位公公是……” “哦,皇上派咱家来接您去制衣局,王妃请跟咱家走吧。” “好。”铃铛点点头,跟在那太监身后,走了许久,转过了几个弯,渐渐将铃铛转迷糊了,她觉得有些累,脚步子也慢了许多。 那小太监还是生龙活虎的健步如,见她落在后面了,微停了步子不好意思的道:“嘿嘿,王妃请恕罪,咱家走的太快了些。” “无碍。”铃铛摆摆手,忽然想起那辆停在宫门的马车,便问:“晋王也进了宫吗?” “是呀,一大早就来了,现在正在御书房呢。” “哦。”铃铛垂眸,原来他一早就来了,那衣服应该早就量好了吧,唉,这次恐怕又要见不到他了。 又走了一会儿,小太监将铃铛领进一个小庭院,院门上挂着制衣局的牌匾,推门进去,制衣局的制衣娘们已经拿着工具静候良久。 见她进来,行礼之后上前为她测量,没多久便做好了记录,告诉她可以回去了。 那小太监又领着她到了宫门,适才返回宫里。 待那太监离开,铃铛适才松了口气,她一大早的便坐着马车来了皇宫,折腾那么久,走了那么远的路,竟然只是为了量制一件衣服!! 搁以前打死她也不干,不过现在情况不同,她就要嫁给赵炅了,自然要力求在成亲那天光艳夺目,让赵炅移不开眼。 思及此,铃铛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正欲上车,无意中瞥了晋王府的马车一眼,见其车夫已经坐在了车前,紧了紧缰绳准备回府。 赵炅从御书房出来了? 她的眼中一亮,避过丫鬟伸过来的手,提着裙摆跳去,冲到那辆马车前面道:“阿炅!” 车夫见是她,忙拉了缰绳让马匹停,毕恭毕敬的道:“王妃。” “王爷呢?” “王爷他有事去了孟府,让奴才先赶着马车回去。”那车夫搔搔脑袋,笑得有些憨。 “去了孟府?你可知他去是为了何事?” 车夫摇摇头,“这个,呵呵,我只是个负责赶车的车夫,主子的事情哪敢过问得这样清楚。” 铃铛冷凝了一张脸,道:“哦,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待车夫赶着马车离去,铃铛上了回刺史府的马车,双手绞着裙摆,猜测赵炅去孟府干什么。 她忽然又想起那卷画轴,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还有不到十日就是他们的大婚了,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阿蕊吗? 想起从前种种,铃铛不得不恨。她拼了命放弃了所有尊严和自我得到的男人,心却并不在她身上。 回了史府,铃铛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了门不再出去。 史光明闲得无聊去找她玩儿,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她回应。 “三妹,你开门呀,我知道你在里面。” “三妹?” “哎呀,你开门呀,二哥知道你最听话了,你只要开门,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史光明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敲着她的房门,家里没人陪他玩儿,就这个刚找回来的三妹古灵精怪的最合他的眼,她虽说过几日就要出嫁了,但只要她还在府里一天,他就天天跑来找她。 今日不知她受了什么刺激,进宫一趟竟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了,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说也得来关心关心。 敲得烦了,铃铛唰的一开了房门,横眉竖眼的问:“二哥!你烦不烦啊!” “嘿嘿,三妹你终于开门了,告诉哥哥,你在房里干嘛呢,是不是想你的未来夫君么。”史光明对着铃铛挤眉弄眼,铃铛气得白他一眼,甩手就要关门。 史光明眼疾手快将手插到门缝里,被门夹的哇哇叫,“嗷!雪儿,你这是要谋杀亲哥呀!我的手……” 铃铛看着他那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双手环月匈站在门口,道:“说吧,你今儿个又来找我干嘛。” “我刚才都说了,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史光明立马收起一副要死的表情,拉着铃铛的手便走。 “哎,我说二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 二人来到府里的藏书阁面,铃铛仰头看了看这栋两层的建筑,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要看书?”她一脸不可置信。 史光明白她一眼,道:“你二哥我是读书的人么,你以为我是大哥。” “那你带我来干嘛。”铃铛翻个白眼,甚是无语。 “带你来看爹的宝贝。”史光明趴在她耳朵上悄声道。 “什么宝贝?”铃铛闻言两眼放光,财迷的本色显露,宝贝,她的最爱哇哈哈! “好多呢。”史光明拉着她偷偷爬上了藏书阁的楼梯,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他二人一个闪身进去。 史光明轻车熟路的带着她到了一个书架后面,将墙上挂着的那副画拿来,开动了嵌在墙壁佛龛上的机关,面前的墙壁便如一扇门般轰然打开。 原来那副画后面另有玄机,铃铛立在那里傻了眼。 史光明点了火折子拉她进去,道:“雪儿,你过些日子就要嫁人了,哥哥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你就从这里面随便挑几件自己喜欢的拿去吧。” 铃铛闻言撇了撇嘴,道:“二哥,你好意思么,这些不是爹的宝贝么,你倒是会借花献佛。” “嘿嘿,哎呀,爹的东西到最后不还是我的吗,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快挑快挑!”史光明推着她往前走。 铃铛看着琳琅满目的珠宝玉石简直是看花了眼,一个个的都这么珠光宝气,她可不可以都拿走啊!! 挑了半天,铃铛实在是无法选择,史光明无聊,便在这一箱一箱的珠宝里挑捡着奇怪的玩意儿把玩,一边催促她,“你快点,墨墨迹迹调都要黑了。” 铃铛白他一眼,“是你要我挑的,我当然要挑个自己最喜欢的,不然以后后悔咋办?” “好吧好吧,你快点,等会儿要是爹来了,咱俩都得挨罚。” “知道啦。”铃铛甩他一眼,忽然被他手里的把白玉壶吸引了目光,“哎,等会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个吗?”史光明举起手里的白玉壶问。 “对,就是它!”铃铛冲过去将壶抱在怀里,问:“这是个什么壶啊,那么漂亮!”细看才发现此壶是用整块的白玉雕成,壶身是两只交颈的鸳鸯,玉色圆润无暇,是块好材料! 史光明拿过壶来看了看,道:“这可能就是那只鸳鸯交颈壶,我之前见过一次,不想竟被爹收到这里来了。这壶是个双壶,单嘴,壶里有个机关,只要转动左边这只的眼睛,壶里的机关就会启动,就能流出不同味道的酒水来。” “真的吗,还有这样的宝贝,那我要了!”铃铛将壶夺过来抱进怀里。 史光明白她一眼,道:“得,随你,我们赶紧出去吧。” “好。” 铃铛将那白玉壶小心翼翼的塞到怀里,跟着史光明出了这密室。 ... 【134】鸳鸯交颈壶4000 言情海 正文 【135】我这算不算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35】我这算不算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赵匡胤近日来似乎闲得很,总是时不时的往孟府跑,美其名曰:朕与孟府郎君一见如故,找他来切磋棋艺。 孟昶却不觉得自己与他哪里投缘,因而二人棋的时候,他总是毫不留情,将赵匡胤的棋子杀得片甲不留,众目睽睽之,赵匡胤很是没面子,脸色青了又青,硬是忍着没发作。 那日进宫谢恩,赵匡胤打量徐蕊的赤衤果衤果目光让他很不爽,如今又装模作样频频来府上,他以为别人看不出他那点心思么? 自赵匡胤来府,徐蕊就托病不能出,一来二去,赵匡胤也烦了,便寻思着再找个什么借口宣他们入宫,一日日的,就跟魔障了一般。 皇帝一来,李氏看徐蕊的眼光更加不善,她在她心里,就已经是害大蜀亡国的狐媚子,如今又迷惑了大宋皇帝,她劝孟昶赶紧将她休了,免得招致祸端。 孟昶不肯,说:“娘,蕊儿已经有孕,我怎能将她弃之不顾。” 李氏被这个消息惊到了,沉默半晌仍旧是硬着一条心道:“自古红颜多祸水,你看皇帝跟晋王频频来府,我们一介落魄帝王家,有什么值得他们驻足的,除了她还能是为了谁?“ 说到这里,她冷哼了一声,接着道:“说起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娘!您也是个女人,怎能说出如此的话,蕊儿她自离宫就一直待在我身边,这个孩子,我比谁都清楚他是谁的!”孟昶握拳强忍着怒气,生平头一次对李氏说了冲话。 李氏也是被他恶劣的口气吓到了,呆愣半晌倏忽便脸色大变,“我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只要把这个女人休了就行,否则,就别认我这个亲娘!” 孟昶被逼迫至此,瑾嬷嬷实在看不去,方想说两句公道话,他便砸了手里的茶盏,挥袖摔门而去。 “这,这个逆子!”李氏气的月匈口疼,扶着桌子面色苍白。 瑾嬷嬷一边轻抚她的月匈口,一边道:“老夫人,您……” “瑾儿!你若是想为那个狐媚子求情,你就跟那逆子一样滚出去!” “是,瑾儿知错。”瑾嬷嬷闭了嘴,后退两步站到李氏身后,眸光复杂的看着她。 孟昶气冲冲的出门后,又遇见赫德全,他看孟昶黑如墨汁的一张脸,小心翼翼的凑上前,道:“主子,方才夫人四处找您呢。” 孟昶面色柔和了些,问:“她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您去看看吧。” “嗯。”孟昶点了点头,强压方才招致的不悦,道:“方才发生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吧。” “呃,是,是……”一滴冷汗自赫德全脑门流,主子这脸色这么恐怖,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就当你什么都没听见,在夫人那里更不准透露半个字,否则……”孟昶没有说去,让他自己体会。 “哎,奴才知道!奴才明白!还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赫德全忍不住在心里泪流满面,他在孟昶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这信任值咋就那么低呢? 成功震慑住了他,孟昶满意的点点头,去找徐蕊了。 午时小憩,徐蕊做了噩梦,梦里孟昶一身是血的离她而去,她一个激灵醒过来,抓着榻边的冬雪就问:“皇上呢?” “皇……主子他去了老夫人那里。”冬雪也跟着徐蕊喊皇上,说到一半慌忙改了口,他们如今虽在孟府,家丁奴仆多半是从蜀宫带来的,但是宋皇的人也不少。 稍有不慎,他们就可能招揽祸端,万劫不复。 称呼搞错,徐蕊也没在意,只是听到冬雪说孟昶去了李氏那里,一张俏脸垮去,她几乎都能猜到李氏会对孟昶说什么,她对她的嫌恶真的如此严重么? 失神间,门外跨进来一人,冬雪见他来了福了福身子,孟昶挥挥手让她退。 “听赫德全说你在找我,怎么了?”孟昶坐在榻边儿上,抚着她嫩滑的脸蛋,温声问。 “孟郎,我梦到你满身是血的离开我了,我好怕,如果这一天真的来了,我怎么办?”徐蕊眼泪汪汪的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生怕一松手他就能凭空消失似的。 “傻瓜,这只是个梦而已,你怕什么。”孟昶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闻言甚是无奈,怀孕的女人,都如此敏感多疑么? 徐蕊将脑袋埋在他宽阔的月匈膛里,闷闷的问:“真的么?” “真的。” “可是,孟郎,我想念煦儿了。”徐蕊抬起一双泪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孟昶的眸色沉了沉,道:“待这个孩子出生,我就找机会带你去看他。” “好。” 半晌,孟昶忽然低低的叹了口气,抚着她的长发道:“蕊儿,我现在算不算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徐蕊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撇嘴道:“什么一瓢饮,你以前的弱水三千呢,那都不算吗?” 咳咳…… 孟昶尴尬的移开眼,狡辩,“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你看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不是只取一瓢是什么?” “哼,说起来,我还只有你一个男人呢,你看看你,又是方婕妤,又是莲美人,又是张修仪,又是……” 徐蕊扳着手指头数给他听,越数孟昶的脸色越臭,最后,捞过她来直接就吻上去了。 徐蕊愤愤的捶打他两,很快便被吻得不辩东西,孟昶眸色暗暗,大手忍不住往徐蕊的衣带上摸去,徐蕊嗯哼一声,没有阻止…… 眼看这就要擦枪走火了,秋雨冒冒失失的跑进来,“主子,皇上派人来府上传旨了,就在会客厅呢!您……呃……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进门见这两主子火热的贴在一起,立马便明白了啥事,捂着脸急忙转过身子。 好事被打断,孟昶不悦的瞪她一眼,徐蕊连忙将他推开,整了整衣裳,问:“宫里来人了?” “呃,是,是呀,传旨的公公就在会客厅等着呢。” “那就去吧。”徐蕊无奈的瞥一眼孟昶,躲来躲去,只要赵匡胤想让她入宫,什么理由想不到啊。 徐蕊前脚走出去,孟昶后脚跟上,路过秋雨身边的时候,黑着张脸低声警告:“次进来再不敲门,就罚你三日不准进食!” “呃呃呃,主子,奴婢知错了……以后一定敲门!”秋雨吓得连忙举手起誓,三日不准进食那还不得饿死她!嘤嘤嘤,男主子好狠心…… 孟昶与徐蕊去了会客厅,前来传旨的公公将圣旨宣读完,道:“夫人,请跟咱家走吧。” 徐蕊忍不住回头看了孟昶一眼,见其面色黑沉,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孟郎,我在宫里陪,嗯,陪晋王妃试完衣裳就回来。”她差点说成了铃铛,幸好改过来了。 孟昶没说话,他就算不愿又能怎样,宫里都派人来了,这赵匡胤当真不是什么善茬。 见徐蕊拖拖拉拉不肯走,那公公跌了脸,道:“夫人,时候不早了,还是莫要让王妃等得太久。” 孟昶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果断让他闭了嘴,然后对徐蕊道:“嗯,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嗯,公公我们走吧。”徐蕊投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跟着公公离开。 孟昶送她至府门,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看见跟随在左右的宋皇的人,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上车吧。” “嗯。”徐蕊被扶上马车,跟她一起进宫的既不是夏荷,也不是冬雪和秋雨,而是府里的其他婢女。 孟昶目送马车离去,心里恍惚觉得,徐蕊似乎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 马车停在宫门,徐蕊搭着小丫鬟的手了马车,正巧看见史府的马车也停在这里。 守在马车旁的小丫鬟见她们来了,歪头轻声向车里的人禀报了一,车帘被一只素手挑起,一身掐丝百褶绿罗裙的铃铛了马车。 “阿蕊,我们又见面了。” “哎,你也是刚来吗?”徐蕊看见她自然高兴,上前挽了她的手道:“皇上让我来陪你试穿嫁衣。” “我知道,所以特意在这里等你一起去制衣局。”铃铛扯唇笑笑,心里很是疑惑,皇帝这是怎么了,居然让阿蕊陪她来试衣裳,他知道她们两个是旧识的事了么? “夫人,王妃,我们快进去吧。”那传旨的公公此时低眉顺眼,一脸谄媚,哪里还有方才在孟府时甩脸色的嚣张模样。 唉,虎落平阳被犬欺,拔毛的凤凰不如鸡。 两个女人手挽着手进宫,一直跟在徐蕊身边的小婢女向那公公使了个眼色,放慢步子落在他们身后,走了两步忽然一溜烟的拐了个弯儿跑远了。 徐蕊只顾着跟铃铛说话没有注意,聪明如铃铛,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她的法眼。 她忍不住勾唇一笑,有意思,阿蕊身边居然还有通风报信的人。看来,今日她进宫绝非偶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免不了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只是,那小丫鬟跑去找谁了呢? ... 【135】我这算不算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言情海 正文 【136】难道他也看上她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36】难道他也看上她了? 二人进了制衣局,制衣娘将那件大红的喜袍捧出来,徐蕊见此眼前一亮,惊呼:“好漂亮的衣裳!” 铃铛也忍不住暗暗惊艳了一把,都言宫中制衣局汇聚了天手艺最精湛的制衣娘,这喜袍,的确漂亮。 徐蕊从制衣娘手里接过喜袍,道:“如雪,快去试试吧。”她记得她现在的身份是尹如雪,刺史府的三小姐,即将是晋王的王妃。 从前她过得清苦,她知道她不甘心于那样平凡的生活,如今她能寻到她的幸福,她只觉得高兴。 比自己嫁人还要高兴。 铃铛直视着她的眼睛,发现那里面一尘不染,满满的都是衷心的祝福,当初她是宫中贵妃,她是风月场的小老板,现她是晋王妃,她是亡国落魄人。 如今身份倒换,她都没有一丝丝的不甘么。 铃铛眸中染上几许迷茫,阿蕊的今天,多少是她一手促成的,她将来若是知道,一定会恨死她。 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如雪?”铃铛的神智被唤回来,她稳了稳心神,接过徐蕊手里的喜袍,跟着丫鬟去了后面的房间。 徐蕊百无聊赖,站得有些累了,一个小丫鬟很有眼力见儿的给她搬来了椅子,还奉上一杯热茶,徐蕊接过茶水来笑着道:“谢谢。” “姑娘客气了。”那小丫鬟不好意思的笑笑,忍不住多看了徐蕊两眼,她还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呢。 喜袍层层叠叠极难打理,四个丫鬟伺候铃铛试穿嫁衣,即便这样还是用了许久。 徐蕊等的无聊,便四张望着观察这制衣局,好多已做好的衣裳样本摆在这里,一件件的美得不行。 她忽然想起,她虽然已经跟孟昶生儿育女,又生活了许多年,他们已是夫妻,但她还从没穿过嫁衣呢,就那一次采选秀女她进了宫,因不是什么皇后,所以也没什么成亲仪式。 那次祭天时孟昶说要立她为后,她拒绝了,现在想想她有些后悔了呢,就为了能穿次喜袍,也该答应来着,这可好,没机会了。 徐蕊撅着嘴略带幽怨的盯着挂在墙上一件大红色的轻纱罗裙出神。 赵匡胤摒退左右迈步进来时就看到她这副模样,坐在椅子上女子手里握着茶杯,微撅着红唇看着前面的某处,目光专注地没有发现这里所有伺候的人都不见了,也不知道他就站在门口。 一股淡淡的温婉笼罩着她,好似一颗透明圆润的珠子,自有旁人无法忽视的光芒万丈。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扯唇一笑,道:“你喜欢那件衣裳?” “嗯?”忽然出现在身后的男声吓了徐蕊一跳,她回头一瞧,觉得此人有些眼熟,愣了半晌才想起来,他不是那日进宫谢恩坐在龙座上的人么? 宋皇赵匡胤!!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一个激灵,手上不稳,茶盏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她急急的退后两步跪在地上,“臣妇参见皇上!” “夫人快快免礼。”赵匡胤迈步走进里,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笑意,“朕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夫人不必如此紧张。” “是……”徐蕊低头,心里有些小紧张,孟昶不喜欢她跟这个男人见面,她没想到,今日他会忽然来制衣局这样的地方。 皇帝不都很忙么,他怎么那么闲? “朕听闻制衣局已将晋王和王妃的喜袍做好了,特意过来看看。”赵匡胤似是看出她心里的疑惑,笑着道。 “哦。”徐蕊答了句,立在那里不再说话。 二人相顾无言,徐蕊低垂着头颅,赵匡胤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她。 就在徐蕊快要招架不住他那样炙热的目光准备寻个借口出去的时候,铃铛在四个丫鬟的簇拥从里面出来。 “阿蕊,你看我这身衣裳合身么?我怎么觉得衣袖有些长了。”铃铛一边摆弄着自己的衣袖一边往外走,在看到徐蕊身边那个穿着一身黑色衣袍的男人时,她有一瞬间的怔愣。 这个男人跟赵炅长得好像,不过却分明比赵炅年纪大些,再细看他淄衣上的龙纹,她立马便认出了此人是谁。 “臣媳参见皇上。”她毕恭毕敬的行了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那小丫鬟是去给皇帝通风报信了,这么费尽心机的将阿蕊宣进宫来,怎么,难道他也看上她了? “弟妹快快免礼,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赵匡胤今儿个心情好,对谁都是笑眯眯的。 “谢皇上。”铃铛直起身来,目光在徐蕊和赵匡胤之间来回巡梭,方才他二人孤男寡女,在这里都做了什么?为什么阿蕊还红了脸呢。 “阿蕊,你在外面等很久了吧。”铃铛佯装热络的上前挽住徐蕊的胳膊。 “还好,你这身衣裳真漂亮。”徐蕊笑笑,由衷的夸赞,有铃铛在这里,她的不适和尴尬稍微缓和。 “哼,你只夸衣裳漂亮,都不夸夸我吗?”铃铛挽着她的手臂微撅起嘴,有些不满。 “哎呀,都漂亮,你比衣裳更漂亮。”徐蕊忍不住被她的话逗笑了,赵匡胤也是笑眯眯的看着她们。 目光停在徐蕊身上许久,铃铛眼角余光看到,心里的猜测顿时确定了大半,她揪着稍微有些长的袖子道:“这衣袖有些长呢,我进去让她们再修改一,你再等会儿。” “好。” 铃铛向赵匡胤福了福身子,转身带着四个丫鬟又回了里面的房间,徐蕊眸中染上一抹焦虑,她不想跟赵匡胤独自待在一起,他的目光让她害怕。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他的猎物,随时随刻都能被他俘虏的猎物。 “夫人的身体可好了?”见徐蕊不说话,赵匡胤首先挑起话题。 “嗯,好多了,谢皇上关心。”徐蕊低头轻声道。 赵匡胤站在离她三丈远的地方,能清晰的看到她细白的脖颈,还有素色的裙衫包裹的玲珑身材,若有似无的芙蓉香气从她身上传来,他吞了口口水,喉结滚了滚,道:“前些日子去府上,正赶上夫人感染风寒,没能见到夫人的面儿,朕深感遗憾。” 徐蕊尴尬,见不见得到她,他遗憾个什么劲。 二人又没话说了。 过了会儿,赵匡胤又道:“夫人与晋王妃是旧识?” “是,王妃未回复刺史府三小姐身份的时候,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徐蕊挑了最浅薄的说,因为她实在是摸不准赵匡胤到底知不知道铃铛的从前。 好在他也没再继续问去,见徐蕊一直站着,他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道:“夫人请坐。” 徐蕊轻移莲步,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方才她不小心摔的茶盏,已经有婢女进来收拾干净了,只留一片水渍在地上,徐蕊垂眸看着那片暗纹,心思铃铛怎么还不出来。 赵匡胤坐在徐蕊对面,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看穿,徐蕊一直低垂着头,脸上红云一片。 铃铛换回了自己的衣裳从里面走出来,见这儿人的模样,忍不住勾唇冷笑,果然男人最爱美色,就连赵匡胤这样的皇帝都难过美人关。 “阿蕊。”她轻轻喊了一声,徐蕊立马抬头,眸中涌上一抹惊喜,如见了救星,“你的衣裳改好了?” “还没呢,衣袖太长,修改还需要些时间,我们先回去吧。皇上,可好?”她前半部分是对着徐蕊说的,最后那句却是在询问赵匡胤。 “嗯。”再没有什么理由挽留,赵匡胤只得答应,心中不由涌上一抹懊恼,他堂堂一国之君,不过想要个女人,他何时这般隐晦又憋屈了,若是换做别人,早就抢过来了。 可是她不行,不只因为她身边还有孟昶,更重要的是他并不想强迫她,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生了怜惜之心,对方还是个有夫之妇。 这说起来有些荒唐,但他是武将出身,没有那些文官那样文邹邹的歪理,他只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不管用什么方法。 不急,让她再跟孟昶过些日子,她迟早是他的。 在赵匡胤如影随形的目光里,两个女人携手离开。 到了宫门,铃铛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啊,阿蕊,我忽然忘了告诉制衣娘让她们把腰给我收收了,你先回去吧,我再去给她们说一声。”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不用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晚了,你夫君会担心的,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铃铛连连摆手。 “那好吧。” “那我走了哈!”铃铛挥挥手脚步匆忙的往回走,路上遇见方才给她量衣袖的一个制衣娘抱着一个包袱急急的往外走。 她拦住她,问:“皇上回去了吗?” “没有,皇上还在制衣局呢,还特意让奴婢拿这件衣裳来送给花蕊夫人作见面礼。”制衣娘将手里的包袱捧给铃铛看。 铃铛揭开包袱瞟了一眼,是一件大红色的衣裙。 “孟府的马车还在宫门口,现应该是还没走,你快送去吧。” “谢王妃提醒,奴婢告退。” 铃铛勾唇凉凉的笑着,目送那个制衣娘往宫门的方向跑去,而后抬脚往制衣局而去。 ... 【136】难道他也看上她了? 言情海 正文 【137】皇上的密旨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37】皇上的密旨 徐蕊带着那件衣服回了孟府,孟昶自她走了便一直坐立不安,赫德全禀报说夫人回来了,他立马奔去了府门口。 徐蕊了马车,身后的小丫鬟捧着那件大红的衣裙打徐蕊身后站着,唯恐孟昶看不着似的,看见那火红的颜色,孟昶的脸沉了沉:“这是什么?” “这是皇上赏赐给娘娘的。”徐蕊还没说话,她身边的小丫鬟便接了口,言语间很是得意。 孟昶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灰,冷冷的眼神扫过去,“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呃,奴婢,奴婢知错!”她原本还趾高气昂的,被孟昶这么一瞪,气焰瞬间就小了大半。 赫德全尖着嗓子训:“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还不快滚去!” “是,奴婢告退。”那丫鬟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忌惮于孟昶的黑面,不得不忍气吞声退去。 待那丫鬟离开,徐蕊担忧的蹙起秀眉,“孟郎,你方才那样对她,她若是跑到皇帝那里说些什么不该说的,那……” “哼,这府里宋皇的人还少吗,她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何惧之有。”孟昶还留着身为皇帝的一身傲骨,对赵匡胤派人监视孟府的行为嗤之以鼻。 徐蕊闻言心中却是黯然,她想起今日宫中赵匡胤对她的态度,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他对她的目的不纯,他建造孟府,礼待孟昶皆是另有所图。 那个男人,心机深沉得不是她这等人能够看得透的。 见徐蕊立在那里不动,孟昶上前揽了徐蕊的腰,道:“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吧,你有孕在身,吹多了风不好。” 二人一同回了房间,门将将关上,孟昶便将徐蕊手里的红色衣裙夺过来丢在地上,顺便踩了两脚,“不过是进宫一趟,他居然就送你一件衣服,这是什么居心,难道我如今落魄的连一件衣服都给你买不起了么?” 徐蕊看着他那幼稚的举动,忍不住发笑,“我只是拿回来,没想过要穿啊。” “以后他给的东西,你看也不准看!”孟昶霸道地将徐蕊揽进怀里,咬牙切齿道。 “可是如果我忍不住想要看呢?”徐蕊故意打趣。 孟昶揽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那就把眼睛抠掉!” “……” ********** 两日后,铃铛夜访孟府。 黄昏过后,天色就有些不对劲了,狂风乍起,吹得满地的枯枝碎叶随风起舞。 雨点噼噼啪啪的打在上,一声声大起来。 马车停来,铃铛搭着婢女的手来,抬眸看到徐蕊一张绝色的容颜上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一抹懊悔涌上心头,立在马车前没动。 她身后的丫鬟小声提醒:“三小姐,我们快进去吧,莫要耽误了时间。” 铃铛心头掠过一丝薄怒,瞪她一眼道:“本小姐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插手。” “奴婢也不想插手,只是皇上有令,若是三小姐不了手,就让奴婢助您一臂之力。” “呵,皇上当真是用心良苦,他这是不相信我么?”那丫鬟退后两步站到铃铛身后,没再接话。 铃铛冷笑一声,更加坚定了自己原本的打算。 徐蕊撑着一把油纸伞来府门口接铃铛,见她立在雨里不知道在跟身边的丫鬟说什么,雨越来越大,她的衣裳都被打湿了。 “雪儿,快进来,这里雨凉,淋了会生病的!”见她没动,徐蕊的眸中染上一抹焦急和担忧。 隔着雨幕,铃铛抬眸看她,见其眸中流动着那样赤衤果的担忧,心里一阵恍惚,徐蕊的容颜也在这雨幕里渐渐模糊起来,如蜀地六七月的大雨,潮湿又让人生闷,想要排解却又找不到出口。 “雪儿?”一声轻唤拉回铃铛的神思,她在心里冷笑一声,呵,对,她现在的身份是尹如雪,铃铛早就不存在了。 “阿蕊,我们进去吧。”她抬头漾起一抹完美的笑。 徐蕊将伞撑在她的头顶,轻声道:“好。” 二人同撑一把伞进了府,铃铛带来的小丫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孟昶没有出现,女人之间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过问。 徐蕊将铃铛带到了王府的偏厅,那里安静又舒适,很是适合两个久别重逢的姐妹好好叙旧。 她们过去的时候,婢女们早就摆好了一桌菜肴,大多都是铃铛爱吃的,还有一盘白灼虾。 铃铛甫一进门便看到了,她忽然想起赵炅,想起他书房里的那卷画轴,眸光一冷,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和不忍都消失殆尽。 徐蕊将伺候的所有丫鬟都遣退了去,铃铛带来的小婢女看了她一眼,立在那里没动。 “宛清,你也去吧。”铃铛转眸看向身边的小丫鬟,忽然道。 “小姐,可是……” “去!”铃铛动了怒,宛清咬着嘴唇不甘心的福了福身子,放手里的朱漆红木食盒,退了出去。 徐蕊看见了那个食盒,问:“你还带了东西过来么?” “嗯。” “带的什么?”徐蕊作势就要掀开盖子,铃铛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阿蕊,这个等会儿再看吧,先跟我说说你最近过得怎样?” “嗯,还好吧,”徐蕊说到这里有丝羞赧,“我怀孕了。” 铃铛闻言身体一僵,意识的往她的腹部看去,果见其微微隆起,她若不说,她还真没有注意,看这样子,应是月份不大。 她冷冷的扯起唇角,道:“是么。” 忽然不想再拐弯抹角,她直接道:“阿蕊,其实我这次,是奉皇上之命,来传一道密旨。” 闻言,徐蕊的脸色唰的一变得惨白,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铃铛将食盒的盖子打开,拿出那把鸳鸯交颈壶,缓缓推到徐蕊面前。 “这把壶里有个机关,在左边那只鸳鸯的眼睛上。” 徐蕊颤抖着抚向那冰凉的玉壶,眸中惊疑不定。 “这个壶里有两种酒水,左边是没有毒的,右边是有毒的,你跟孟昶,只能活一个。”铃铛淡漠的陈述一个对徐蕊来说无异于天打雷劈的消息,仿佛事不关己。 徐蕊的脸色煞白一片,她颤抖着唇问:“为什么?” “阿蕊,你该比我更清楚,孟昶作为亡国之君,皇上是不可能留他太久的,原本这道圣旨都是我去皇上那里苦苦求来的,我只能帮你到这里,我也没有办法。” 铃铛说着遗憾的话,语气却并不遗憾。 徐蕊闻言心中一寒,她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铃铛好陌生。 她为什么从蜀地来了东京,为什么取代了刺史府三小姐的位置,为什么会成为晋王妃,又为什么……代替皇帝来传这道圣旨。 以上种种她通通都不知晓,在此之前,她甚至天真的以为,她开找她,真的只是单纯的为了想念。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徐蕊眸中染上浓浓的讥笑,定定的看着她。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就看你怎么选择了。”铃铛说完站起身来,“记住,你只有一日的时间,明日过后,你和孟昶都得死,连带着这孟府上上所有人。” 冰冷的声音没有温度,铃铛迈步出了房门,守在外面的宛清见她出来,一脸兴奋的问:“三小姐,事情都办妥了么?” “嗯。” “那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宫向皇上交差了,哎三小姐,你等等奴婢啊,外面雨大,三小姐!” 铃铛不想再在这里待去,提着裙摆便走了,宛清在后面举着伞,一路小跑着追出去。 偏厅里,徐蕊将门外主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如被车轮碾压过的痛,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最好的姐妹,竟与人联手来算计她。 …… 铃铛脚步快,宛清追了一路,终于在府门口追上了她,油纸伞撑在头顶,宛清叉着腰气喘吁吁道:“累,累死我了。” “我们回去吧。”铃铛看也不看她,自己爬上了马车,掀帘便坐了进去,宛清收了伞,也跟进去。 车夫披着蓑衣赶马车,铃铛闭眸坐在车里,脑中不可抑制的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当初若是留着他,如今早就出生了吧。 因为阿蕊,赵炅不想要她的孩子,因为阿蕊,赵炅不肯对她交付真心,他诱哄她,欺骗她,利用她,皆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光名正大的跟阿蕊在一起。 她的真心,被践踏成粉末,她怎能不怨恨。 阿蕊有个聪明可爱的儿子,有个爱她如命的孟昶,还有宋皇赵匡胤为她用心良苦巧妙设计,加上赵炅,这天有为男人的目光几乎都被她吸引了去。 她意难平。 那么,就让她选择吧,一壶毒酒,看她会选择让谁死。 若是孟昶死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安生,也不会幸福,她若是死了,就让这几个痴情的男人痛苦一辈子吧! 铃铛紧紧握着湿透的衣袖,嘴角牵起一抹残忍的笑。 她得不到的,宁愿毁掉,也不能让别人沾染半分。 ... 【137】皇上的密旨 言情海 正文 【138】还不是你自找的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38】还不是你自找的 徐蕊在偏厅独自坐至半夜,孟昶来寻她。发现她呆呆地坐在桌前,面色很不好看,似是维持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身上冰凉一片。 “怎么铃铛走了你还不回去?”孟昶将她细弱的身子抱进怀里,明显的感觉到在他说到铃铛的名字的时候,她的肩膀一抖。 “怎么了?”孟昶皱眉,感觉到她的不对劲。 “没事,我饿了。”徐蕊笑笑,仰起脸来撒娇,孟昶拧拧她秀挺的鼻子,看到桌上的菜肴竟一分没动,问:“你们没有吃饭吗?” “没有,我们一直在说话。”徐蕊垂眸,遮住了那抹因说谎而引起的慌乱。 孟昶没有再问,目光却在触及桌上放的那把莹润白玉的鸳鸯交颈壶时,狠狠的一顿,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前朝宫中一个妃子为了霸宠,专门请能工巧匠制作的,这壶里有机关…… 大蜀先帝孟之祥发现了它,大怒之命人将其砸毁,这把壶为什么还在,又是为什么到了徐蕊手里? 孟昶眸光复杂地看向徐蕊,她因为说谎心虚一直低垂着头,孟昶不动声色地将疑惑收起来,拉着她的手入座,“我让人再做些新的吃食来?” “不,不用了,这些都没有动,再拿去厨房热一热就好了。” “来人!”孟昶扬声向外喊了句,夏荷带着几个丫头进来将桌上的菜肴端去。 待桌上的杯盘都被端去,只留那把鸳鸯交颈壶孤独地留在那里,还有两只素色的酒杯并排放在一起。 徐蕊暗暗的咬了咬牙,拿起酒杯和玉壶,用衣袖遮挡,按了左边那只鸳鸯的眼睛作势就要倒酒,孟昶心中狂跳,他瞬间便洞悉了她的想法。 “放!”一声大喝,吓了徐蕊一跳,端着酒壶的手一抖,她抬眸看向孟昶,“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孟昶放缓了语调,但脸色仍旧是臭臭的,“你忘了自己怀孕了么?” “可是,大夫说过,可以适量喝一点的。”徐蕊抿唇,强词夺理。 孟昶不想与她在这件事情上纠缠,道:“外面风雨那么大,你开着窗户,是想让你和我都感染风寒么?” 徐蕊咬着唇看向那几扇大开的窗户,面上涌起一丝懊恼,起身去关窗。 孟昶趁机将酒壶拿过来,果见其左边的那只鸳鸯的眼睛陷了去,如果不是用心观察,绝不可能发现这细微的变化。他的脸色沉了沉,不动声色地将酒壶放回原处。 徐蕊回来,孟昶也不再出言阻止她喝酒,目光灼灼的看她倒酒,徐蕊将第一杯酒放到了自己面前,第二杯给了孟昶,孟昶接过酒来并不急着喝,只放在桌上,问:“蕊儿,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么 ?” “呃,什么话?”徐蕊佯装不知,抬起一双灿烂的眸子看他。 孟昶直直看着她,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徐蕊心惶然,难道孟昶看出了什么,还是他认出了那只酒壶? 不可能啊,她在宫中这样久,从未见过这样的酒壶,孟昶从来无心多关注后宫这些琐事,她都没见过,他定是也不知。 这样想着,徐蕊放心了许多,自顾自的拿起筷子来吃了几口菜,莫名变得话多起来:“还记得那年宫中采选么?” “嗯。”孟昶淡淡的答了句,他怎会不记得,那年他无心纳秀,太后李氏为他挑选,将那些姑娘个个都夸得跟朵金花儿一样,那些女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一个个见着了他兴奋的小脸通红,明明就是不敢看他,却总是忍不住偷偷打量。 这样赤衤果的爱慕目光他见的多了,莫名觉得烦闷,越到最后越没耐心,那些姑娘不管长什么样子,他都提不起兴致来了。 直到她出现。 一袭素腰的滚雪细纱衬底的席地长裙,裙角上银色玫色闪线绣出的九朵芙蓉花一进门便吸引了他的目光,原本他只对她的容貌有一瞬间的惊艳,没想过要将她纳入后宫,临走时她唇角那一抹得逞的笑莫名让他心头火起,便出声喊住了她。 一声“慢着”,他清楚的看到她的脊背瞬间僵硬成一条直线,半晌不得不转回身来又跪到他面前,绝色的容颜上还带着些微不甘,他看着忽然就心情大好,命赫德全给了她牌子,领她去重华殿等着。 想起她擦了他一身的口水,又不怕死的请求责罚的时候,他心里真是又笑又怒,一双狭长的凤眸轻姚地看向她。 徐蕊也想起那时候的糗事,垂眸轻笑两声道:“孟郎,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的。” “嗯?” “其实我之所以去参加选秀,都是被我爹逼去的,那时候我心里 一直有个忘不了的人,所以……” “所以就总是将我往别的女人身边推?”孟昶一记冷冷的眼刀甩过去,徐蕊立马就囧囧红了脸。 “那时候你不也把我赶回了娘家。”徐蕊怨念地瞥他一眼,“还害我在徐府白白受了好些日子的冷嘲热讽。” “哼,那还不是你自找的。”孟昶鄙视,目光沉了沉,执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看孟昶喝了酒,徐蕊心一横,也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个干净。 的确是好酒,喝在口里绵柔醇厚,可是为什么这是壶夺人命的酒呢,呵呵。 徐蕊忽然就想想问孟昶一个问题,她上前倾了倾身子,“孟郎,你是什么时候我的?” “真是不害臊,这样的问题你也问的出口。”孟昶睨她一眼,垂眸忽略那从嗓子眼一路延伸到脾胃的痛。 “唔,你告诉我嘛。”徐蕊许是有些醉了,起身离座去孟昶那里,拉着他的衣袖撒女乔。 孟昶眉头皱了皱眉,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声音已有些黯哑,徐蕊抬眸,盈盈眸光有水雾渐渐升起,“其实我也是的。” “我原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任何一个男人,可是,可是……纳秀那天第一次看见穿着龙袍的你,我就忍不住感叹,世上原来还有这样英俊的人。” 孟昶低低的一笑,将涌到喉头的腥甜强压去,“原来你看上我就因为我的皮相啊?” “哼,难道你当初看上我就没有一分是因为我的容貌吗?”徐蕊嘟唇不满,孟昶看着她的模样,忽然想亲亲她,却僵在那里没有动作,嘴角有鲜血涌出,徐蕊没有抬头,他抬袖擦去。 “孟郎,我都跟你这么久了,连一件嫁衣都没有穿过呢,你说是不是有点亏?” 孟昶没有答话,徐蕊听的闷哼一声,惊愕得抬头看他,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一片,她颤抖着声音问:“怎么,怎么会这样,这杯毒酒,原本是给我的,你怎么,怎么喝了它?” 问到最后,她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拉着孟昶的手道:“孟郎,孟郎,你撑着点,我,我去给你找大夫!” “不用了,这是浸过鸩鸟尾羽的毒酒,世间无药可解。”孟昶拉住了她。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孟郎你为什么要换了我的酒,死的应该是我,应该是我啊!”徐蕊不敢置信的摇头,眼泪流淌了一脸。 “蠢女人,没我的允许,你竟然想私自寻死。”孟昶的眸子暗了暗,握着徐蕊手臂的大手紧了紧。 徐蕊低头落泪,心里痛的如撕裂一般,眸光一寒,她拿起桌上的那把鸳鸯交颈壶作势就要往嘴里倒酒,她想陪孟昶一起死。孟昶伸手夺酒壶,砰的一声扔出老远。 “不准喝。” 徐蕊执拗起身去捡,孟昶拉住她,道:“蕊儿,你听我说,我们还有孩子,你不能这么自私。” “当初我们说好的,贫贱不移,生死不离。” “是,是我自私了……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连同我那一份好好活着,或者,或者,哪天遇见一个真心相待的人,能嫁得更好……” 徐蕊哭着连连摇头,不嫁了,她以后真的不嫁了,她已是孟昶的妻,这一生都是他的人。 “可是,你给我记牢了,这一生不论后来你又遇到了什么样的男人,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妻,不,辈子,辈子,辈子,得,都是才行。” “嗯,我生生世世都做你的妻。” “若有来生,我定不投生帝王家,不背负这江山社稷,不背负这黎民百姓,不三宫六院,只与你做平凡的夫妻。哪怕……哪怕不能再世为人,就算做两只比翼双的鸟儿,两朵随风而去的云……” “蕊儿,我爱你。” 身边的男人渐渐没了呼吸,徐蕊抱着他逐渐冰凉的身子呆坐在地上,忽然想起她始终欠他一句:“孟郎,我也爱你。” 夏荷带着丫鬟们自厨房归来,看着徐蕊抱着一身是血的孟昶坐在地上,手里的玉盘砰的一声砸在地上,“主子……” 她身后的小丫鬟赶上来一看究竟,立马便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啊!主子中毒了!” 身后所有的丫鬟皆是丢了手里的东西,争相奔走相告,一时间孟府大乱,徐蕊紧紧抱着孟昶的身子,一动不动。 ... 【138】还不是你自找的 言情海 正文 【139】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39】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李氏闻训赶来,她看着孟昶已经冰凉的身体,踉跄两步险些跌坐在地上,幸好身后的瑾嬷嬷伸手扶住了她。 凌厉的目光刺向徐蕊,李氏声声滴血的控诉:“你这个狐女眉子,你到底是把我的儿子害死了!” 徐蕊闭眸落泪,没有反驳一句。 “我儿,宋军入境时你不能以一死殉社稷,为了个女人贪生怕死,我也因你而苟活在人世,不忍就死,如今你又为了这个女人轻易赴死,你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言罢,李氏甩开李嬷嬷,一头往门框上撞去! “老夫人!”瑾嬷嬷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她没有拉住李氏,眼睁睁看她撞得头破血流,昏死在门口。 被府里的变故惊醒的孟苌钰跑来,看到孟昶与李氏都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立在门口抓着门框,不知所措的嚎啕大哭。 徐蕊嘴唇动了动,轻轻放开孟昶,颤颤巍巍的起身往门口孟苌钰的方向而去,走了没两步,她身子一车欠,忽然一头栽倒在地上。 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惊的呆若木鸡的夏荷此时才反应过来,奔到徐蕊身边,将她半抱起来,冲门外吼:“快去请大夫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几个丫头争先恐后的跑出去。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皇宫和晋王府,赵炅按捺不住,想要去孟府瞧瞧,还没来得及出府,宫里就派人传旨来了,皇帝宣他进宫。 他这里马都牵出来了,大哥要他进宫? 那徐蕊怎么办? 他听闻那老太后对她很不好,如今孟昶猝死,她岂不是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徐蕊身上了。 不行,他要去孟府。 这么想着,赵炅仍旧是牵着马匹往门外走,管家严叔死死地堵在门口不让他出去,“王爷,王爷您听老奴说一句啊,这孟府您进宫回来再去也不迟啊,可是,皇上那里您可万万不能怠慢,否则会被降罪的呀!” “严叔,你让开!”赵炅黑了一张脸,手里的马鞭恨不得都捏爆了。 “王爷,您三思啊!” “严叔,本王敬你是这王府的老人,不要挑战本王的极限,让开!”赵炅努力抑制着举起鞭子抽他的冲动,咬牙切齿道。 “王爷,您现在必须进宫,今日老奴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拦着您!”严叔不为所动,张开双臂拦在那里,神情视死如归。 赵炅气息一滞,沉着张脸往门外走,严叔见他如此坚决,扑在地上死死抱住他的腿,赵炅走了两步忽然发现动不了了,他低头一瞧,立马怒了。 “严叔!你这是干什么!”严叔是赵府的老管家,一直忠心耿耿,赵炅平日里虽然吊儿郎当,但对他很是敬重,如今这位老管家跪在他面前组织他前去孟府,他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王爷,听老奴一句劝,先进宫吧,老奴不会害你……”严叔抱着他的腿老泪纵横。 赵炅低头抿了抿唇,握着缰绳的手渐渐松开,最后,他一把丢了马鞭,“罢了,严叔,本王进宫。” “哎,谢王爷,谢王爷成全!”严叔连忙爬起来,脸上是欣喜若狂的神色。 赵炅苦笑,严叔拦着他不让他进宫,是为了他好,到头来还要来谢他成全,这有什么好谢的。 严叔让人来将马牵回去,赵炅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严叔见他走了,忙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 赵炅坐着王府的马车进了宫,身上早就换上了一身绛紫色的衣袍,面色沉郁,三丈之外无人敢靠近。 赵匡胤派来宫门接他的小太监见他拉着张脸,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道:“王爷,皇上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赵炅没说话,举步往前走,那小太监一愣,抹了把额头冷汗,小跑着跟上去。 到了御书房,小太监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不动了,赵炅自己一个人进去。 赵匡胤正低头批阅奏折,唇角弯弯的,显然是此刻心情大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炅进来,俯身行了礼。 “唔,皇弟平身,李拓,赐座!”赵匡胤扔了手里的御笔,抬头道。 李拓连忙搬了椅子放到赵炅身后,赵炅也不客气,撩袍落座,“皇兄找我来有何事?” “哦,朕听说孟府郎君得了怪病猝死,不知皇弟你对此事可知?”赵匡胤眸色暗暗,状似无意的开口。 “臣弟也是刚刚才知道,听闻孟府郎君棋技高超,又善丹青,就这么死了,当真是可惜,”赵炅笑着抬眸看向赵匡胤,“你说是吧,皇兄?” 赵匡胤眸中掠过一抹精光,执起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心思,是不是赵炅知道了什么,还是尹如雪告诉了他,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他堂堂一国之君,要个女人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别说是孟昶的妃子,就算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妻妾,他若喜欢,一样可以得到。 思及此,他若无其事的放茶盏,低低而叹:“唉,天妒英才,朕原本还想留着他为国效力,不料他竟如此命短,朕旨册赠尚书令,追封孟府郎君为楚王,你觉得怎么样?” 赵炅闻言,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他堂堂皇帝,想做什么还用得着来征求他的意见? 此时赵匡胤满面笑容,对他的态度如此和蔼,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赵炅也不好发作,只道:“皇上圣明。” 赵匡胤更加眉开眼笑,道:“孟府郎君已逝,为表哀思,你与尹如雪的婚事,延后几天再办吧,朕让人再给你们挑个良辰吉日。” “臣弟正有此意。”赵炅拱了拱手,想起徐蕊如今身在孟府备受欺凌,踌躇许久,终于忍不住道:“皇兄,你我当初的约定,此时是否能够践行了?” 赵匡胤从书案里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定定的盯着赵炅,眸中颜色抑抑,涌动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半晌,他忽然道:“皇弟,如今你不是已经有了尹如雪了么,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已经得到了鱼,难道还想要熊掌?” “皇兄……”赵炅心大惊,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也没想到,赵匡胤居然会反悔! “皇弟,安安分分的回去等着你的婚期,做好新郎官,其他的,与你无关。”赵匡胤直视着他,眸光清冷,吐出的话语一样冷。 赵炅忍着要动武的冲动,敛眉道:“皇兄,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跟尹如雪退婚。” “放肆!你拿着赐婚当儿戏么,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你将朕的颜面置于何地?”赵匡胤拍桌子怒了,赵炅抿了唇没再说话。 李拓立在赵匡胤后面,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他们二人,眼观鼻鼻观心,屏住呼吸一声不吭,当透明人。 “好了,朕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退吧。”赵匡胤稳了稳心神,挥手让赵炅离开。 “是,臣弟告退。”赵炅知道再强求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能愤恨的咬牙,行礼之后大踏步的离去。 待他离开,赵匡胤歪头看了一眼李拓,问:“孟府那边如何了?” “回皇上,李氏知道孟府郎君已死,大骂花蕊夫人害死了她的儿子,并且撞了门框寻死,花蕊夫人许是受了太多刺激,昏过去了。” “唔。”赵匡胤点点头,面上容光灿烂,如此甚好,就得这么绝望,她将来才会不得不依附于他。 “李拓,传旨去,朕因孟府郎君之逝深感痛惜,特册赠尚书令,追封孟府郎君为楚王,加谥号‘恭孝’。” “奴才遵旨!”李拓牢牢的记,连忙去找人拟旨。 …… 赵炅出了御书房,脸色彻底黑了,健步如的到了宫门,车夫见他回来了,连忙跳马车行礼,只见帘子一挑,一抹绛紫闪过眼前,赵炅阴侧侧的道:“回府!” “呃,是!”车夫吓得立马蹿上马车,赶着车回了王府。 到了王府,赵炅又是二话不说就进了府,车夫被他那张黑面给吓到了,一句话也不敢说,默默地将马车赶到了王府后门。 严叔见他回来,小心翼翼的凑上前,道:“王爷,皇上旨说您与刺史府三小姐的婚期延后五天再办。” “本王知道了。”赵炅冷冷的应了句,抬脚往府里走去。 严叔不知他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但看他这面色,多半也猜到了点,因而也不敢乱说话。 “严叔,让人送两坛好酒到我房里。”走了两步,赵炅忽然道。 “哎,奴才记了,王爷您还要酒菜吗?”严叔立在门口扯着嗓子问。 “不用。”赵炅扔这两个字,头也不回的走了。 严叔摸了摸脑袋,吩咐婢女赶紧去,速度快点儿,小心被王爷骂。 那两个婢女一听,小脸一白,立马就跑去酒窖了。 严叔看着赵炅渐渐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自从封了王,他似乎就怎么沾酒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两坛啊,这是要不醉不休吗? ... 【139】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言情海 正文 【140】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40】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 孟府厢房,徐蕊在一片噩梦里醒来,夏荷坐在榻前的小凳上打盹,听见响动一个激灵睁开眼,见徐蕊呆呆的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心莫名松了口气。 “夫人,你要喝水吗?” 徐蕊未答,只是嘶哑着嗓子问:“他呢?” 夏荷自然是知道“他”指的是谁,低垂了眸子道:“主子他已经入敛了。” 昏迷之前所有的记忆都一齐涌上心头,徐蕊想起,孟昶喝了她留给自己的毒酒,死在她怀里。 素手掀了锦被就要榻,刚刚动了一,小腹的位置就一阵刺痛,她捂着小腹面色倏忽惨白,抓着夏荷的手臂急急问:“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夫人,大夫说你动了很大的胎气,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你现在不能g走动。”夏荷将她扶回去,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徐蕊垂了眸,对,她还有孩子…… 想起孟昶临死前对她所说的话,徐蕊痛苦的闭上眸,夏荷也有些难过,立在那里没动。 “夏荷。”过了半晌,徐蕊忽然开口。 “奴婢在。” “老夫人……她怎么样了?” “老夫人自那日撞了门框,醒来后便不吃不喝,说自己无颜再活在这世上,要随主子而去。”夏荷眸光闪闪,只说了一半。 李氏的确说过无颜苟活,要随孟昶而去,但她的原话却是:我的儿子死了,我却还苟活在世,他日到了黄泉,我怎么见孟家的列祖列宗,日日看着那狐媚子勾三搭四,我不能将她怎样,活着憋闷,不如去死。 徐蕊猜到李氏定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微垂了眸子,嘴角牵起一抹苦笑。 “夫人,您昏睡的这两天,皇上派人送来了布帛千匹,旨辍朝五日,而且,特许主子葬在洛阳,葬费尽由官给。” 夏荷不知孟昶的死因,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向徐蕊陈报。 徐蕊在心底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了。夏荷,去给我弄点吃的吧,我饿了。”她现在需要尽快养好身体,孟郎不能就这么白白死去。 “哎,奴婢这就去,夫人您在这里稍等会儿,要不要……我把冬雪和秋雨叫过来?”那两个丫头现被拨去照顾李氏了。 “不用了。”徐蕊摇头,她还没娇弱到离不开人的地步。 “那奴婢去厨房了,马上就回来。”夏荷生怕徐蕊在她离开的空档里想不开,踌躇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 徐蕊展唇笑笑,道:“快去吧,我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那奴婢走了。”夏荷垂眸,低头快的跑出去。 ********** 处理完孟昶的后事,李氏已绝食数天,整日躺在榻上闭眸缄言,无论徐蕊怎么求她都不肯睁眼,无奈之,徐蕊派了人去照顾着,再不踏足她的房间惹她烦闷。 孟昶的棺椁迁往洛阳葬的第三天,铃铛又来了孟府,赫德全那样的老狐狸早就猜到孟昶的死与这个女人有关,拦在门口不准她入。 铃铛倒也不怒,只是扯唇浅笑着,抬眸看着那个全身素缟的女子缓步而来,嘴角的笑意更浓。 “阿蕊,看来他还真是爱你呢,竟然替你去死,得此良人,当真是让我羡慕得很。” 徐蕊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她,没有说话,赫德全看不过,尖着嗓子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现在居然还敢到这里来,来人,给我打!” 旁边的家仆闻言抄起手边的东西,作势就要扑上去,铃铛不躲也不怕,一双眸子淡淡的瞥向徐蕊。 “住手,不得无礼!”徐蕊抬手出声阻止。 赫德全一脸不甘的看向她,道:“夫人,她害死了主子,如今还来这里耀武扬威,您……” “赫德全,莫要胡乱说话,小心闪了舌头,你退去吧。”徐蕊蹙眉,铃铛害死孟昶,私底也是皇帝授意,就算全天的人都知道,又能怎样。 闻言,铃铛咯咯的笑出声来,风情万种地瞥了赫德全一眼,道:“还是你们夫人识时务,怎么,还不肯请我进去么?” 赫德全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开身子,徐蕊转身往会客厅而去,铃铛提脚跟在后面。赫德全看着铃铛理直气壮的进府,站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二人到了会客厅,徐蕊也不再客气,冷声道:“说吧,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呵呵。”铃铛笑了两声,自顾自的落座,“能有什么事情,我不过是担心你一时冲动,跟着你的男人一起去死。” 闻言,徐蕊嚯然转身,凌厉的目光刀子一样射向铃铛,恨不得将她一身的虚伪都扒来,她真想看看,她现在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阿蕊,别这么看着我,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铃铛站起身来,将脸凑到徐蕊面前,眯起眸子如一只慵懒的猫,说出的话却如淬了毒的箭。 徐蕊月匈中气闷,抬手狠狠甩了她一记耳光,铃铛不躲不避,生生受了那一掌。 “阿蕊,如今你生气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想想将来如何自处。”铃铛抬袖抹去嘴角的猩红,心中莫名觉得畅快。 “今日我来,是要送你最后一件礼物。”她直起身子轻笑一声,从袖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拉过徐蕊的手塞进去。 “这是什么?”徐蕊如摸到了烫手山芋,第一反应就是扔掉,铃铛握住她的手,眸中渐渐堆起笑意,“我来是给你提个醒,皇上过几日会将你纳入宫中,这个孩子,你觉得还能留么?” 话落,她的目光缓缓移到徐蕊的小腹,笑容更加灿烂,徐蕊目光一寒,闪身避开两步,“你害死了孟郎,还觉得不够么?” “阿蕊,我说过了,我是好心来提醒啊,你若是不愿,我又不会逼迫你。”铃铛眨着眼睛,一脸无辜。 徐蕊看得想吐,“我不需要你的好心,你我情分已尽,不必这么假惺惺。” “那好吧,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这盒子里是颗堕胎药,你可以吃也可以选择不吃。” 说完这句,铃铛撩撩裙摆,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来,笑着跟徐蕊眨眨眼睛,“放心,这次没毒。” “铃铛。”徐蕊喊住她,铃铛停在门口背对着她没有回头,只是脊背有一瞬间的僵硬。 “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这样对我?” “你到底做了什么?”铃铛闭眸轻笑,心中亦是撕裂般的痛。 她也一遍遍的问,阿蕊到底做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什么却都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赵炅不会这么利用她,她的那个孩子不会死。 这些还不够她恨她么? “阿蕊,你欠我的太多了。”半晌,铃铛说了这么一句,头也不回的提脚离去,背影惶惶。 徐蕊目送她离去,紧紧握着手里那个精致的小盒子,忽然觉得难过,摸摸脸,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早已覆了一层冰凉的泪。 铃铛到了府门,赫德全还在那里,他看着铃铛神情自若地从府里晃晃悠悠的出来,脸色一寒,两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铃铛面色阴寒,敛裾站在门口。 赫德全没说话,紧握双拳一副随时都可以打过去的样子。 铃铛噗嗤一声笑出来,道:“赫总管,你还真是个衷心的奴才,不过,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这把年纪了,安享晚年不好么,你现在的女主子,也许过不了几天就不是你的主子了。” “你这女人什么意思?”赫德全怒,她居然敢诋毁主子!心里的愤怒翻江倒海,他甚至想着,如果她再多说一句,他就是打了她又如何。 都言男人不应打女人,但他一介太监,一条老命,有什么好怕的。 铃铛瞥他一眼,绕过他直接步台阶。 守在马车旁的小婢女看着他们的架势,缩在马车后面不敢出来,见铃铛走过来,立马殷勤的上前给她掀了帘子,扶她上了马车。 待坐稳了,小婢女也爬上马车,坐在铃铛对面,小声道:“三小姐,方才吓死我了。” 铃铛轻睨她一眼,笑骂:“瞧你那点出息。” “嘿,奴婢不是怕你您被欺负嘛。”小婢女调皮的吐吐舌头,缩在马车的软垫上扑闪着眼睛看着她,带着点羞怯。 铃铛看着她的模样,忽然想起当年初次与阿蕊相遇的场景。 母亲早故,父亲将她卖到长乐街的花楼里,因为年纪太小,花楼里的妈妈见她姿色还算可以,便想着让她先做几年使唤丫头再挂牌。 阿蕊女扮男装去那里,无意中看到她,就问她,想不想跟我去沐蓉居?她抬头看,只觉得面前的人好生英俊,就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她在沐蓉居待了八年,和阿蕊朝夕相处将近四年之久,因一个男人,彻底抛弃了这份深入骨血的情谊。 人人骂她狠毒,谁又知道她心里的痛。 除却这一身富贵荣华,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 【140】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 言情海 正文 【141】十里红妆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41】十里红妆 铃铛回府后,草草吃过一些东西便回房去睡了,天亮之后,是她与赵炅的大婚。 盼来盼去,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她就被噩梦惊醒,梦里反反复复都是阿蕊那张忧伤的脸,她问她: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这样对我? 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实在睡不着了,她披衣起身,立在窗前看着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微微失神。 刺史府里此时正忙得厉害,灯火闪闪,喜庆的红绫四处悬挂,管家指挥着丫鬟们去清点陪嫁的嫁妆,让铃铛的贴身丫鬟去将她喊起来。 丫鬟敲了门,铃铛淡淡的道:“进来吧。” “三小姐,吉时到了,该沐浴更衣了。”那丫鬟后面还跟着几个抬木桶的奴才,待她们添好水,铃铛遣退所有,兀自落了纱帐。 一番忙碌,天色渐渐大亮,铃铛静静坐在梳妆镜前,身后心灵手巧的丫头熟练的将她乌黑的发盘成一个新娘髻。 这时,史廷勋的夫人推门进来,接了丫鬟手里的玉梳,轻轻的帮她梳理。 “ 一梳平平安安,二梳幸福美满,三梳儿生满堂。”史夫人在铃铛的发髻上梳了三,用一朵金花将她零碎的发拢上去,而后微叹了口气,似叹息又似欢喜。 “雪儿,今后你嫁为人妇,定要苛守妻则,以夫为天。” “请娘亲放心,雪儿一定会做个好妻子。”铃铛轻轻颔首。 闻言,身后拿着玉梳的美妇人神情一窒,这声娘亲唤得她心里又酸又疼,她知道铃铛不是她的女儿,史廷勋用三女的身份换来史家的富贵,她平白多了一个女儿,本该高兴,尤其是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 可只要一想起那个如今还流落在外的小女儿,她就心疼的很。 “娘亲?”铃铛看她愣了神,出声提醒。 史夫人回过神来,扯唇笑笑,还未说话,外面丫头跑进来,道:“夫人,晋王府迎亲的队伍来了!” “啊,快!盖头呢,把盖头拿来!”史夫人放玉梳,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红盖头,给铃铛盖上。 眼前被一片鲜红覆盖,方才还平静无波的心绪似乎是伸进了一只无形的手,三两搅拨,瞬时便经起了阵阵涟漪。 铃铛咬唇心如擂鼓,史夫人将她扶起来,转身的功夫偷偷塞到她手里一本册子,而后轻轻拍拍她的手,低声道:“这个,你路上再看……” 铃铛捏了捏,立马便猜到这是什么,咳咳,这种椿宫图,她好几年前早就看过了。 将册子收到袖兜里,铃铛点了点头,史夫人将她交给丫头,喜娘也跟上来,一行人簇拥着她往府门的方向而去。 闺房通往府门的长道上,噼噼啪啪的鞭炮一路响到门口,铃铛被人扶着,跨过了火盆,上了花轿。 赵炅亲自来迎亲,一身火红的新郎服裹身,月匈前戴着红绫挽成的大花,周围人都满面笑容,独独他冷着一张脸。 待新娘子上了花轿,喜娘立在轿前说吉祥话,他听也没听,直接翻身上了马。 吉祥话很长,喜娘原本还想着说完,好图个吉利,没成想晋王这么心急就上了马,不得已缩了几句,旁边的司礼高喊了声:“起轿!” 一行队伍吹吹打打的往前而去,刺史府离晋王府不算远,但为了图吉利,迎亲的队伍特意绕了远路。 汴京的百姓听闻今日晋王娶亲,都起了个大早,聚在大街上看热闹。 新娘的花轿后面还跟着十几辆大车,上面都是系着红绸的木箱子,随嫁的婢女跟了长长的一队。 围观的百姓忍不住啧啧称奇,这刺史府三小姐出嫁可真是风光,十里红妆啊,那可比公主出嫁还气派呢。 铃铛坐在花轿里,掀起一角盖头,偷偷往轿子外面看了一眼,赵炅骑马在前,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到他挺拔的背影,忍不住面上一红。 手里捏着那本薄册,她想了想还是翻开了,虽然早已看过,但是如今再看,还是禁不住脸红心跳,翻了两页便如摸到了烫手山芋一般将它丢回了袖兜里。 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到了晋王府。 赵匡胤也是一身喜庆的龙袍来沾沾喜气,他看着赵炅黑着脸拜完了堂,眯眯眼睛笑得开怀。 司礼一声礼成送入洞房,这里就没赵匡胤什么事了,他乐呵呵的说了句“祝皇弟和弟妹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就带着浩浩荡荡一群宫女奴才回了皇宫。 赵炅接过喜娘塞过来的红绫,牵着铃铛回了新房。 外面留着一大群等着灌新郎酒的人,见他们夫妻回了房,便也呜呜泱泱的跟在后面看热闹,自始至终,赵炅的脸都是阴沉着的。 铃铛虽然盖着盖头看不见赵炅的面色,但也能从他如的脚步里看出点端倪,他似乎很烦躁,脚生风一样,一点也不顾及她,牵着红绫的那头拉扯得她跌跌撞撞。 穿着那身累赘的嫁衣已是很累,赵炅又走的这样快,铃铛心中涌上一丝懊恼,很想发火,但又顾忌着这么多宾客不好发作,只能亦步亦趋的加快脚步跟上。 到了喜房,喜娘说了句什么,二人因着各有心思也没细听,赵炅直接就踹了门,砰的一声惊得喜娘说到一半的吉祥话卡在喉咙里,半天回不过神。 铃铛与赵炅进了房,喜娘身后的小丫鬟戳了戳她,她反应过来立马跟进去。 铃铛已经被丫鬟扶到了榻边坐着,赵炅坐在桌前,一句话也没说,喜娘一见这气氛不对啊,立马便笑逐颜开的调节气氛。 “王爷,请您掀盖头,从此和和美美,称心如意。” 赵炅闻言在心里冷哼一声,称心如意?他以后怕是难称心如意了! 喜娘递过系了红绫的称杆,赵炅接过来,三两便挑起铃铛的红盖头,动作利落不拖沓,喜娘忍不住偷瞄他两眼,不是听说这门亲事还是晋王亲自去皇上面前求的么,今日怎么看他很不高兴? 面前没了红盖头遮挡,铃铛抬眸迷茫的环视四周,发现这并不是赵炅原来的卧房,面色一沉,他们如今都成亲了,他居然还是不肯让她住他的房间! 喜娘看着这夫妻前前后后的沉了脸,废话也不敢再多说,以眼神示意丫鬟们将酒端过来。 小丫鬟会意,将早就倒好的合卺酒端过来,喜娘又道:“请新娘新郎喝合卺酒,从此夫妻恩爱,甘苦共尝!” 二人拿了酒,喝了交杯,又是一大堆繁褥的礼节。 赵炅与铃铛并排坐在榻边,中间还隔了一个人的空余,喜娘看了两眼,觉得他们其实还可以再靠近一点,行了夫妻礼他们就是夫妻了,不必如此拘谨,不过想了想她还是没有说话。 只带着丫鬟们退了出去,走前还细心的将门关好了。 新房内喜烛嗞嗞燃烧着,二人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铃铛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角,歪头看向赵炅,方想说两句缓解气氛,他就唰的一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阿炅!”铃铛喊住他,“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你要去哪里?” “我去外面招呼客人。” “有管家和我二哥。” 赵炅没有答话,仍旧往门口走。 “阿炅,今晚你还会回来么?”铃铛起身,一步步走向他,试探着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喜袍里,闷闷问:“你怎么了?” 闻言,赵炅英俊的眉瞬间就拧成了川字,他掰开铃铛的手转过身来,捏着她的巴道:“女人,你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事情?”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铃铛扑闪着大眼睛,神情分外无辜。 赵炅忽然就没了耐心,狰狞着一张脸,大手从她的巴转移到了脖子,“还在跟我扮纯情!孟府郎君的死跟你有关吧?” 大手逐渐收紧,铃铛的面色越来越白,她本能的扑腾着去掰赵炅的手,赵炅阴沉着脸道:“胆子越来越大了,当真以为我g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么?” “你,你放、手!我快,我快被你掐死了!”铃铛奋力去掰他的手,怎奈男人此时正在盛怒的时候,黑面神一样面色狰狞,手上的力道也不轻。 挣扎半天没用,铃铛索性就不再动,任由赵炅为所欲为,一张脸慢慢浮现青灰色。 就在她一口气喘不上来,闭眸等死的时候,赵炅忽然松了手,一把将她掼到地上。 铃铛抚着被掐紫的脖子,惊惶的抬眸看他。 男人立在门口,阴冷的眸子盯着她,半晌缓缓吐了句,“你似乎还有一事不明,我娶你,并非是我爱你。我承诺给你荣华富贵,给你正妻的身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说完,他看也不再看她一眼,摔门而去。 铃铛一手撑着跌坐在地上,嗓子火辣辣的疼,她抚着脖子狂笑出声,“赵炅!你以为这样你就能跟阿蕊在一起了吗,我告诉你,做梦!” ... 【141】十里红妆 言情海 正文 【142】克夫克子克家人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42】克夫克子克家人 “给我看紧了,若是她胆敢出来,就给我扔到柴房贬为婢!”新郎黑面神一样从新房里出来,守在门外的奴才都吓得脸色苍白,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满腔怒火地离开新房,赵炅也没有去招呼客人,而是回了自己原来的卧房,换了那身大红的新郎服,在书房默默看着徐蕊的那卷画轴出神。 他机关算尽,筹谋许久,等待一年又一年,竟等到了这样的结局,他不甘心。 ********** 孟昶葬在洛阳,负责丧葬的是那日协助徐蕊暗送褚致和莲美人离宫的侍卫于枫,待一切处理妥当,他派人先一步回来送信。 听闻花蕊夫人收到信函后长病不起,在榻上躺了一个多月,蜀太后李氏也因此绝食数日而死。 孟府遭逢如此大的变故,丧事一桩接着一桩,去宫中向皇帝谢恩的事也就此搁。 赵匡胤借着各种理由前来孟府慰问,只是徐蕊身子不爽,一直不能拜见,反反复复来了几次,赵匡胤也觉得无趣,索性回到宫里耐心等着她“自投罗”。 日子一天天如水般过去,原本孟府中奴仆就不多,如今伺候的人更是少,好在夏荷、秋雨和冬雪还在。 徐蕊的面色更加沉静如水,她一声不响的每日按时喝那些苦涩的药汁,一日三餐无一餐落,没心没肺得令人侧目,就连赫德全都觉得孟昶的死有些不值了。 李氏死前,曾对伺候在旁的瑾嬷嬷说:“那个女人就是亡我大蜀江山的罪魁祸首,不然远在北方的宋朝怎么会想到要去打我们蜀国? 亡国时她就该以死殉国,丈夫死后她就该殉夫!如今她腆着脸苟活,我可没有她这样的厚脸皮,这一生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就去地好好跟孟家的列祖列宗认错吧……” 这话传到外面,徐蕊红颜祸水的谣言四起,原本在大蜀为官的朝臣纷纷摇头叹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好好的大蜀就这样毁在了一个女人手里,岂不可笑? 徐蕊在孟府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她冷着张脸既不反驳也不解释,任由他们说去,最后由红颜祸水演变成了克夫克子克家人。 一个月后进宫谢恩。 徐蕊走之前将赫德全招到房里,对他道:“赫总管,我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您在孟郎身边伺候多年,我走后,这个孟府就交给您打理了。” 言罢,徐蕊敛裾跪在他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赫德全大咳,面色倏忽就惨白一片,他对着徐蕊跪来,颤抖着声音道:“娘娘……夫人,您这是做什么,这,这真真是折煞奴才了……” “赫总管,放眼整个孟府,如今我最信任您。”徐蕊缓缓道,“请您答应我的请求,就算是看在孟郎的面子上,来世我和孟郎定会铭记您的恩情。” “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蕊越说越让人心慌,赫德全觉得自己都要被吓得闭过气去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沉默半晌,徐蕊没有说话,她该怎样向别人述说如今的景况?千言万语道不尽心中一丝苦,也难得到他人的理解和体谅。 如此,不如不说。 “赫总管还没有回答我,是否答应我的请求。” “夫人,您先起来再说。” 赫德全伸手去扶她,被她一手挡开,最后,他无奈道:“夫人,您请放心,只要我在这世上活一天,就会让孟府好好的。” 徐蕊点点头,而后起身拍了拍衣上的灰尘,往门外而去。 走到门口,赫德全哽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夫人,奴才和三少爷等您回来。” 徐蕊扯唇笑笑,抬头看着树叉间湛蓝的天空,努力将眼角的泪逼回去,而后狠了心地跨出了那道门槛。 孟苌钰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远远的看到那抹纤细的白影穿过花廊往府门而去,他拔腿追过去,声声娘亲喊着,徐蕊没有回头。 无视身后孟苌钰的呼唤,徐蕊脚步快的上了马车,方才落座便催促道:“快走!” 车夫不明所以,只是见徐蕊这样心急,便挥动手里的马鞭,赶着车走了。 孟苌钰追出来,只看到绝尘而去的车影,马脖子上戴着的那只铜铃叮当当的响,晃得人心疼。 一张酷似孟昶的脸上满是泪痕,他站在长街上看马车越来越远,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徐蕊一走,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坐在马车里的徐蕊亦是红了眼眶,她强忍着不回头,倔强的闭眸,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不论将来怎样,她都要走完。 …… 宫门口,仍旧是上次来引路的小太监,他见徐蕊来了,立马便乐呵呵的上前打招呼,又忍不住偷瞄她几眼,如今这位花蕊夫人可是汴京的名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听闻她克死了自己的儿子又克死了丈夫,后来又将自己的婆婆克死了,虽生的这般倾城的容貌,可不是个吉祥的人呢。 思及此,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徐蕊面无表情的迎上他的目光,那小太监被徐蕊冰冷的眼神吓的腿一软,忙呵呵笑着转移话题,“夫人,皇上他现正在忙国事,让奴才带您去偏殿休息。” 说是偏殿,实际上就是赵匡胤后妃居住的宫殿。 那小太监将她领到这里就不见了人,几个侍卫守在殿外,她想出去,他们便木着一张脸拦住她的去路,道:“皇上有令,请花蕊夫人殿中歇息片刻,他忙完了国事很快就来。” 呵,这是要囚禁她么? 徐蕊冷笑,转身回了殿。 从正午一直等到黄昏,期间有婢女来给她送过膳食,之后就再没有一个人。 几个侍卫雕塑一样守在殿外,徐蕊出不了门,就随便寻了本书看,安静地等待着看赵匡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天黑之后,赵匡胤身边的太监总管李拓前来传旨,皇帝通令花蕊夫人侍寝。 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徐蕊丢了手里的书本,嘴角含笑地看着宫女们忙进忙出添洗澡水。 因不喜人伺候,徐蕊皱眉挥退了所有人,待洗干净身子,她伸手去拿挂在屏风上的白衫,忽然发现那身缟素不知何时已被人换成了粉色的透明纱衣。 她愣了,扯衣裳来,才发现没有肚兜,亦没有亵裤。 狠狠攥着手里的衣裳,她几乎咬碎银牙,外面伺候的小丫鬟看见映在屏风上的身影,催促道:“夫人,请您更衣。” 眼一闭,徐蕊迅速的将衣裳裹上身,从屏风后面出来。 两个丫鬟迎上来将她领到梳妆台前,又有几个奴才进来将木桶抬出去,自始至终,没人敢乱说话,也没人敢抬头看她。 宫婢将徐蕊的头发擦干,而后给她挽了妖艳的芙蓉髻,脸上只淡淡扑了一层粉,眉心用朱砂画了一朵红莲。 待收拾妥当,其中一个宫女跑去向赵匡胤禀报,另一个则在殿里打理徐蕊及地的长裙,自而上,细致入微。 薄纱裙摆,没穿亵裤的莹白双腿渐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的不适越发浓烈,徐蕊蹙眉一把将那宫女推开,道:“好了,我自己来。” “是。”那宫女低眉顺目的退到一边。 没过多久,殿外有脚步声响起,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刚落,一身龙袍的赵匡胤就进来了。 宫女们皆是俯身行礼,徐蕊稳了稳心神,转身换上一脸魅惑的笑容,“臣妾参见皇上。” 短短数语,她对自己的称呼已经换了。 赵匡胤闻言很是高兴,亲自弯腰扶她起身,而后细细看着她的面容,眸中的惊艳不加掩饰。 她第一次跟着孟昶进宫谢恩,因距离遥远,他没有太看清她的容貌,如今再看,竟发现她比想象中还要美艳几分,单单就一个眼神,都能让他神魂颠倒。 再看她身上这衣裳,他不得不感叹奴才们的眼光好,粉色的纱衣包裹着玲珑的身材,月匈前两点红梅若隐若现,直看的他血脉喷张,险些就把持不住自己。 徐蕊见赵匡胤盯着自己出神,心中掠过一丝羞耻和厌恶,但很快就被她给压去。 她抬头冲赵匡胤笑,媚着声音道:“皇上?” 这女乔滴滴的声音成功唤回赵匡胤的三魂六魄,他咽了口口水,迫不及待的将人揽进怀里,将头埋在她的脖领处,哑着嗓子问:“是不是等朕许久了?” “是呀,奴才们都说您在忙国事,都没空来……”徐蕊佯装不满,嘟起红艳艳的唇向他抛了个女眉眼,赵匡胤立马就觉得自己如喝了三坛女儿红,整个人都醉了。 他还以为她会摆出多么贞烈的姿态拒绝他的靠近,不想竟这么可人儿,真真是让他喜欢到心坎里去了。 虽说她之前是孟昶的妃子,如今再委身于他就有些水性!杨花了,不过,他就喜欢她这个样子,女人就得识时务,她要做的就是如何取悦他。 显然徐蕊做的很好。 她被赵匡胤锁在怀里,脖领间都是男人灼热的气息,一双素手在他的月匈膛上缓缓画着圆圈,赵匡胤的眸子一暗,道:“美人儿,你这是在勾弓I朕吗?” 徐蕊抬头还未答话,男人便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往内殿的绣榻上走去。 ... 【142】克夫克子克家人 言情海 正文 【143】不过一个亡国奴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43】不过一个亡国奴 没几日,赵匡胤将徐蕊纳入后宫的事情被传的满城风雨,赫德全这时才明白徐蕊进宫之前那番话为何意。 赵炅知道此事,在王府勃然大怒,铃铛理所当然成了出气筒,他们夫妻二人自那日大婚后便分房而睡,王府伺候的人越发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成了主子们的沙包。 徐蕊在宋宫中拥有**的宫殿,衣食住行皆和正宫娘娘无甚差别,却没有名号,只是个夫人,不在四妃九嫔之中。 赵匡胤的很多妃子暗暗嫉妒的同时也对她不屑一顾,不过一个亡国奴,还是个被人穿过的破鞋,凭借一副好皮囊又能留住陛多久,她们冷眼瞧着等着她失g。 赵匡胤一日比一日更g徐蕊,他从李拓那里听说了这些流言蜚语,当即便旨封她为贵妃,这,宫里所有的女人都被惊住了。 陛这是当真了? 徐蕊搬了宫殿,住的离赵匡胤更近。 每日朝,赵匡胤龙袍都来不及换就往徐蕊的寝宫跑,他对她的喜爱,人尽皆知。 这日午膳时,赵匡胤两杯酒肚,拉着徐蕊的手不肯松开,道:“花蕊,朕听说你在蜀中时曾作宫词百首,还与孟府郎君对诗谱曲,朕今日心情好,你便即兴来首诗吧。” 徐蕊蹙眉,想将手抽出来,无奈他握得紧,身不由己,只得婉转从命。 沉思片刻,朱唇缓缓轻启,她念道:“初离蜀道心将碎,离恨绵绵,春日如年,马上时时闻杜鹃。三千宫女皆花貌,共斗婵娟,髻学朝天,今日谁知是谶言。” 赵匡胤闻言低头沉思,道:“词是好词,只是意境太悲凉了些。” 徐蕊扯唇笑笑,道:“这词是当日离开蜀国,途经葭萌关时,写在驿站的墙壁上的。当年在蜀宫内,蜀主孟昶亲谱‘万里朝天曲’,令我按拍而歌,以为是万里来朝的佳谶,因此百官竞执长鞭,自马至地,妇人竟戴高冠,皆呼为‘朝天’。后来李艳娘入宫,好梳高髻,宫人皆学她以邀宠幸,也唤作‘朝天髻’,那知道却是万里崎岖,前往汴京,来见皇上,万里朝天的谶言,却是降宋的应验,岂不可叹么?” 赵匡胤闻言沉默许久,徐蕊垂眸坐在桌前,忽然想起孟昶的面容,想想今日她的处境,心里一阵阵刺痛,偏生还不能表现出来。 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太过敏感,她稍微有一点点的不慎,所有的牺牲和屈辱,都将白费。 孟郎怎么能白白死去? 思及此,徐蕊狠狠攥了手心,强迫自己笑,素手斟满了酒,她端起来道:“皇上,臣妾敬您一杯。”言罢,玉袖一遮,一杯酒就见了底。 赵匡胤并不动,也不说话,只直直看着她,眸光扫过她饮过酒的酡红脸颊,白玉一样的颈子,忍不住心笙神摇。 他连饮三杯,道:“你再做首新的。” 徐蕊愣了愣,心思,这男人今日是要将她为难到底了,所幸她也不怕,没多久便又做出了另一首诗,只是仍是哀思故国的。 赵匡胤见她作诗时眉目低垂,面上有丝哀婉,红云上颊,更觉妩女眉动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口成诗,花蕊夫人的美名果然不是虚的。 赵匡胤本也是个英雄人物,当年千里送京娘,以一条棍棒打遍十八座军州。此时有感于徐蕊的故国之思,亡国之痛,更加深了对她的爱慕之心。 见徐蕊神思哀婉,好看的眉头拧成川字,赵匡胤有些心疼,大手覆上她的素手,道:“爱妃不必难过,朕将来会好好待你。” 徐蕊坐在那里忽然就落了泪,赵匡胤顿时手足无措了,忙将人拉到怀里,扯了帕子给她擦泪。 不想徐蕊肩膀一耸一耸的,竟哭的更厉害。 从前,若她在孟昶面前落泪,他定会手足无措一番,然后趁机吃她的豆腐,吻到她不哭,可惜赵匡胤不是孟昶,没有那么柔情万丈。 美人梨花带雨,赵匡胤看的心疼,将徐蕊收进怀里小心抱着,唯恐一个不慎又惹得她哭。 徐蕊窝在他怀里,闻着那熟悉的龙延香味,狠狠的咬了咬唇,硬生生的将眼泪逼回去。 旁边伺候的宫女们早就不动声色的退了去,大殿内只余这对相拥的男女,徐蕊忽然觉得别扭,推了推赵匡胤的月匈膛,想从他腿上来。 快要把持不住自己的男人错把徐蕊的反应当成了欲拒还迎,二话不说便将人给打横抱起来,往寝殿中走去。 徐蕊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皇,皇上,臣妾近日来身子不方便……” “哦?”赵匡胤低头偷了个香吻,眯着眸子道:“真的假的?朕要亲自检验。” “……” 徐蕊迫不得已被抱到了榻上,男人倾身压过来的那一刻她彻底慌了神,一双眸子颤抖的看着赵匡胤。 这副受惊的小兔子的表情让赵匡胤心情大好,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道:“别这样看着朕,朕会忍不住吃了你。” 徐蕊赶紧垂眸,一双手紧紧抓着身的被褥,脑中一片凛冽的空白。 男人开始解她的衣带,一层层繁复将他的耐心都磨光了,到了最后一层遮掩,他实在是按捺不住了,索性直接上手撕了。 布帛碎裂,徐蕊的一颗心也跟着支离破碎,她紧紧闭上眸子,认命似的任男人予索予求。 赵匡胤食髓知味,要了她一遍又一遍。 脑中最后闪过一次孟昶的脸,很快,羞耻之心被无尽的愉悦取代,徐蕊在赵匡胤身化作一汪甘泉,如一叶扁舟,随着身上的男人起起伏伏。 眼泪湿湿的淌了一脸,徐蕊闭着眼睛不愿睁开,赵匡胤见她哭了,更加加快了动作,想让她大声的叫出来,她却死咬着嘴唇不肯出声,让他有些懊恼。 难道她心里还想着那个死了的男人? 这个想法掠过脑海,赵匡胤眼眸一眯,大手扳正徐蕊的脸,恶狠狠的吻上去。 “爱妃,专心一点,不然朕会生气。” ... 【143】不过一个亡国奴 言情海 正文 【144】送子神张仙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44】送子神张仙 轻绡罗帐中悠然醒来,天已大亮,身边的位置是空的,赵匡胤已经去上朝了,徐蕊忍不住暗舒一口气,盯着帐顶发呆,她又熬过了一晚,呵呵。 轻轻叹了口气,守在帐外的丫鬟听到声音,上前道:“娘娘,陛说他晚膳的时候再过来。” 徐蕊闻言心倒是放松,他不来,她倒觉得自在许多,至少不用强颜欢笑,以色侍君了。 默了会儿,徐蕊掀被榻,道:“伺候我更衣吧。” 于是丫鬟们上前挽了帘帐,徐蕊趿着鞋子起身坐到梳妆镜前,穿绿衣的宫婢便跟过去,用玉篦子梳理她乌黑的长发。 徐蕊从镜子里看身后专心致志给她梳头的小宫女,那认真的模样真的跟春晓有几分相似,忍不住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叫采青。” “唔。”徐蕊模糊的应了一声,采青这个名字她似乎是听李总管说过,因那时心情不好,也就没怎么在意,如今见那小丫头一脸惊慌,她忍不住轻笑,道:“没事,我只是问问而已,你继续梳头吧。” “哦,是……”采青忙不迭的点头,继续梳理她的长发,“娘娘,您今日想要什么发髻?” “随便。” “……” “娘娘,您看看喜欢什么发钗?”采青梳好了发髻,拿着两个发钗询问徐蕊的意见。 端坐在镜前的美人仍旧是眼皮也未抬,“随便。” “……” 最后,采青自己选了一只素色的簪子给她戴上,待一切处理妥当,采青方想给她抚抚衣摆上的褶皱,徐蕊摆了摆手,道:“不用了,去给我拿笔墨纸砚来,我要作画。” 采青领命而去,没多久便找来了徐蕊要用的东西。 徐蕊伏案执笔,脑中是孟昶那张带笑的脸,她沉了沉目光,铺平了纸,勾勾画画几笔便出了雏形。 采青在旁磨砚,眼见着徐蕊笔的人物渐渐丰盈,一个男人的形象跃然纸上,即使透着水墨丹青,依然俊美如仙,飘逸不凡。 这男人,容貌如此俊秀,显然不是当今的皇帝陛,采青心里惊了惊,娘娘这是画的谁? 细细描摩许久,徐蕊收了笔,盯着画上的人怔怔出神,长身而立的男人眉眼含笑,目光温吞带着融融的暖意,徐蕊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脸。 采青越发心惊肉跳,手上一抖,墨块滑了一,溅出的墨汁抹了她一手,徐蕊提笔方想落款,见此眉头一蹙,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奴婢,奴婢该死!”采青吓白了一张脸,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 徐蕊轻叹一声,道:“你不必惊慌,我不会罚你,起来吧。” “谢娘娘。”采青起身,手里忽然被塞了一件柔软的物件,她摊开手一瞧,原是一方锦帕。 徐蕊早就转回身去重新握起了笔,她蹙眉考虑怎样落款才合适,采青没有擦手上的墨汁,只眸光复杂的看着她。 皇帝让她来贴身伺候徐蕊,明里是伺候,实际上是监视,若她有一点点的逾矩和不安分,她禀报到陛那里,她就必死无疑。 徐蕊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她对她们冷若冰霜防备无比。相处的这几天,采青发现徐蕊不同于宫里的其他娘娘,不哗众取g,最重要的是,对人温和有礼,从不苛待。 宫里宫外都将她传的那样不堪,可是依采青看,事实并非如此。 徐蕊落了款,回头看采青傻乎乎的直盯着她,忍不住笑了笑,心里莫名的对这个丫头有些好感,“想什么呢?” “呃,没什么……”采青慌忙低头,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去给我寻个空闲的画轴来,我要把这画裱起来。”徐蕊搁了笔,细细看着画中人,头也没回。 “奴婢遵命。”采青福了福身子,还是忍不住瞄了那画一眼,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这男人到底是谁? 拿来了画轴,徐蕊就动手装裱了,采青在一旁打手,折腾了许久,主仆二人终于将画糊好了,接来,就是等着画干了。 徐蕊将话挂在寝殿的正墙上,采青对着那画中人看了又看,忍不住问:“娘娘,您画的是谁,长相好生俊美。” “是送子神。”徐蕊垂了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一泓复杂波光。 采青闻言脸色一涨的通红,她再也不敢抬头直视墙上的画,低着头很是羞恼,腹诽道:原来这画中人是送子神啊,怨不得会有这么英俊的相貌…… 徐蕊不愿再讨论这个问题,遂道:“去给我寻本书来解解闷。” “是……”采青又一次被惊到了,宫里的娘娘们闲来无事便弹弹琴,绣绣花,鲜少有喜欢读书的,这花蕊夫人,当真是个奇女子呢。 带着满腹疑惑去了书局,采青寻来很多有趣的书,大多是民间绝版,徐蕊捧在手里如获至宝,津津有味的舍不得放。 …… 午膳过后,手里的书本已被啃了大半,徐蕊放书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采青捧上一盏清茶,她接过来还未送入口中,门外一声高喝响起:“圣旨到!” 徐蕊闻言身子一僵,以为又是宣她去侍寝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采青接过她手里的茶杯,轻声提醒,“娘娘,去接旨吧。” 徐蕊点点头,主仆二人前前后后去了外殿。 李拓怀抱拂尘,身后还跟着一名宫女,见徐蕊出来,他笑眯眯的道:“贵妃娘娘,奴才奉皇上口喻,来给您送样东西。”话落,他身后的宫女托着一只精致的木盒子上前来。 徐蕊意识的眉头一蹙,上次铃铛送她的堕胎药也是用这种盒子装的,她现在一看见这种盒子,心里就犯怵。 “这是什么?”徐蕊并没有去接,只抬眸询问似的看向李拓。 “娘娘看过便知。”李拓并未回答,只示意她自己去看。 徐蕊接过丫鬟手里的木盒,颤抖着手打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到了什么? 一对羊脂玉的手镯静静的躺在大红的锦缎上,镯子上精细的刻着半开的芙蓉,玉色洁白无暇,中间有圈水润的光泽,像灌了一层水。 这对镯子越看越眼熟,徐蕊眸中染上一抹狂喜,她拿出其中一只镯子,侧过来看镯子的内侧,果然刻了半首诗。 “娘娘,这是皇上特意寻来的,这镯子做工精致,玉质上乘,皇上说这镯子上刻的诗跟您的姿容最为相配,遂特意让奴才给你送来。” 徐蕊抚着那双白玉镯,忍不住眼眶湿润,“皇上他……有心了。” 这是当年孟昶亲自为她设计雕琢的,只是那一次张充容有喜,她与他正闹别扭,一气之送了人。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这镯子了,她本以为可能是随着张充容入葬了,心里虽然很遗憾,但也没办法。 不想兜兜转转,这对镯子最终还是回到了她手上,孟郎,是你冥冥之中安排的么? 徐蕊握着那对镯子忽然流了眼泪,李拓等人以为她是被赵匡胤的真情感动,心也有些感叹,他道:“娘娘,东西送到了,奴才就先告退了。” “李总管慢走,采青。” 采青闻言上前来,塞了一个钱袋到李拓手里,李拓顿时就眉开眼笑了,对徐蕊更是恭敬。 “奴才告退。” 目送二人离去,徐蕊宝贝似的捧着那只盒子进了寝殿,心中不知是难过还是高兴,生生落泪来,采青只当她太激动,上前递了帕子。 李拓回御书房复命,赵匡胤听说徐蕊见到那镯子竟感动的哭了,心里很有成就感。 他发现这个女人很好哄,既不矢乔情,又不争g,既能看着赏心悦目,又能在g第之间取悦他,倒也不枉他费尽心机一场。 想起徐蕊那张脸,赵匡胤竟再也坐不住,刷刷两笔批完了一本折子,又换一本。 很快,桌上堆成山的奏折慢慢减少,勾完最后一笔,赵匡胤拿起案上的茶盏来喝了一口,接着便撩袍站起身来,“摆驾花蕊宫!” 见皇帝这迫不及待的架势,李拓闻言赶忙去外面喊人。 …… 徐蕊将那双玉镯戴在腕上,反反复复的察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就连采青都被她的情绪感染,忍不住多看了那镯子两眼,赞叹道:“娘娘,皇上对您真好呢,这么好看的镯子都送了您,其他宫里的主子都落不着呢!” 话到最后,还不忘往赵匡胤脸上贴贴金。 徐蕊只顾着欣赏手上的镯子,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不可自拔,采青说了什么她也没有认真去听,只淡淡的嗯了声。 墙壁上,孟昶的双眸仍旧含笑,徐蕊看了镯子半晌,忽然想起什么,道:“采青,去寻几只香来,我要祭拜一送子神,这样他才会显灵赐福。” “是,奴婢这就去!”采青闻言一溜烟的跑出去。 想要生儿抱子的都要祭拜送子神呢,民间听说有这个传统。 ... 【144】送子神张仙 言情海 正文 【145】她果然不记得他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45】她果然不记得他 赵匡胤了御撵步入宫内,伺候在花蕊宫的奴才们方想行礼,他便抬手制止她们,示意莫要声张。 一路进了寝殿,他见徐蕊正对着墙上的一幅画像,点上香烛,叩头礼拜。 他不知她供的是什么画像,便抬眸往那画像细瞧去,只见一青色衣袍的男子长身而立,面容精致,眉目之间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他想了又想,却想不起来是谁,便出声问道:“爱妃这是祭拜的谁?” 徐蕊闻言一个激灵,她没想到赵匡胤这么快就来了这里,更没想到会被他突然撞上她祭拜孟昶。 心里慌了一会儿,徐蕊兀自稳了稳心神,赵匡胤问她这画上的人是谁,便是他没有认出这就是孟昶。 心松了一口气,她镇定心神,答:“这就是俗传的张仙像,虔诚供奉可得子嗣。” 赵匡胤闻言恍然大悟,忍不住笑道:“爱妃如此虔诚,朕料张仙必定要送子嗣来的。 只是张仙虽掌管送生的事,究竟是个神灵,宜在静室中,香花宝柜供养,若供在寝宫里面,未免亵读仙灵,反干罪戾。” 徐蕊闻言轻咬朱唇,答:“是臣妾考虑不周了。” 赵匡胤见她这般委屈的小模样,顿时心中一车欠,便将方才的话收回了,话锋一转,道:“不过,话说回来,张仙像供在寝宫中,是否更易得子嗣?” 徐蕊绞着衣襟垂头不语,模样甚是女乔羞。 从赵匡胤的角度看过去,徐蕊的脖颈又细又长,她身上的衣袍宽松,很容易就能看见后颈之的脊背,还有那优美的蝴蝶骨,若有似无的体香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他的感官和神经。 “爱妃,如此大好时光,送子神在此,我们莫要辜负了罢。”赵匡胤吞了口口水,将眸光锁在她身上。 徐蕊还未反应过来,男人就一把将她抱起来丢到榻上,倾身压了上去。 衣裳层层剥落,徐蕊的眼泪也跟着出来,眼角余光瞥到墙上孟昶的画像,她像忽然才反应过来一样,奋力挣扎。 赵匡胤早已把持不住自己,如今箭在弦上,身的女人却开始不安分,他暗了暗眸子,一手将徐蕊的双手捉住困在头顶,一手撕了她的裙摆,没有任何前又戈,直接挺深而入。 当那炙热的肿胀横冲直撞进她的身体,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徐蕊闭了眸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孟郎,孟郎…… ********* 第二日上朝,赵匡胤精神焕发,赵炅站在堂,并不多话。 赵匡胤见他始终面色阴沉便猜到他与尹如雪婚后不合,就想着等会儿了朝私里跟他谈谈。 百官上表了自己的意见,赵匡胤一一解答完毕,李拓一声退朝,他便起身往大殿后面而去。 皇帝走后,百官也陆续离开,李拓悄悄儿来到赵炅跟前,道:“晋王,皇上有话要跟您说,请到后殿一叙。” 赵炅想了想,提脚跟过去。 赵匡胤一身龙袍坐在后殿的椅子上,见赵炅进来,放手里的茶盏笑道:“皇弟,快坐。” “谢皇上。”赵炅不卑不吭的撩袍坐到赵匡胤对面,面色似覆了一层厚厚的乌云,还是不见好转。 赵匡胤对他的脸色视而不见,笑道:“哎,自家兄弟,私里不必如此拘礼。” 赵炅扯唇笑笑,没再答话。 赵匡胤执起茶盏来喝了两口,一边偷偷观察赵炅的脸色,道:“皇弟,你跟王妃相处的怎样?你年纪也不小了,赶紧要个孩子是正道。” “多谢兄长关心,此事臣弟心中自有打算。” “哦?呵呵,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赵匡胤笑笑,也不再多说,道:“朕还有折子要批,你回去吧,改日带王妃来宫里坐坐。” “臣弟记了,改日定带内人前来。” “嗯。” “臣弟告退。” 赵匡胤目送赵炅离去,眸中迸出一道冷光,好一个尹如雪,当初跟他保证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如今看来,她连自己丈夫的心都留不住,当真是个废物! …… 赵炅离开后殿,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去了御花园小坐,他只要一想起晋王府中有铃铛在,就不想回去。 他实在是不想看到那个女人,不然,他指不定哪天就一冲动就将她一把掐死了。 在石凳上坐了片刻,忽闻远处有铮铮琴声响起,哀婉动听,赵炅虽不懂得音律,却也能从这曲调里听出一点点心伤的意味来。 这又是大哥哪个失g的妃子么? 心念一动,赵炅寻着琴声而去,走了许久,分花拂柳过处,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弹琴之人。 女子坐在廊亭子里,低头抚弦,神思幽远,一袭百花曳地裙,乌发如云,唇红如樱,头上没有过多的钗环装饰,整个人看起来仿若误入人间的仙子。 素手拨动琴弦,她秀美的眉头轻轻蹙起,带着点愁绪,看的让人心疼。 赵炅立在那里痴痴的盯着前面的人看,采青现在徐蕊身后,低头认真听着这琴音,总觉得主子是不高兴的,正在琢磨她为何会有这种情绪,前方一道炙热的目光扫过来,采青疑惑的抬头,便看到了傻站在不远处的赵炅。 他立在一株粗壮垂柳后面,身子探出大半,呆呆看着这里,那模样,真像是在偷窥! 采青皱了眉,福了福身子,道:“奴婢参见晋王。” 哀婉的曲调里忽然出了一声怪音,徐蕊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眸往赵炅的方向看去。 赵炅见徐蕊看向自己,忙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从树后出来,“方才在这园中听见琴声,本王便好奇是谁能弹奏出如此美妙的曲子,便情不自禁的寻着声音找过来,不想竟打扰了夫人雅兴,实在惭愧。” “晋王客气了。”徐蕊微微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礼,“我也不是什么雅兴,只是闲来无聊随便弹弹,晋王谬赞。” 徐蕊因为铃铛的原因,连带着对赵炅也不喜,话语不咸不淡,她转头对采青道:“采青,我们回去吧。” “是。”采青闻言连忙抱着古琴,向赵炅福了福身子,便追着徐蕊而去。 好不容易见到的人,说两句话就走了,赵炅有些不甘心,高声喊:“夫人且慢,本王有话要说。” 徐蕊停了脚步,并未转身。 “夫人跟我一个故人长得很像……” “我本是蜀中人,久居深宫,并不识得晋王殿。”徐蕊转过身来,清凉如水的眸子淡淡的扫过他的脸,如是道。 赵炅闻言身子一僵,忍不住苦笑,她果然不记得他…… “王爷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徐蕊不愿与他多说,态度始终寡淡。 “那,就是本王认错人了……”赵炅一脸失落,徐蕊没心情细看他的表情,转身便带着采青回去了。 赵炅目送主仆二人离去,直到那抹窈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怔怔回神,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 晋王府中,赵炅进宫上朝,直到天黑都未回去,铃铛等的心急,派人去了宫里打听,才知道赵炅早就离开了。 他没回府去哪儿了? 越等越忧心,眼见这天色渐渐黑来,铃铛彻底坐不住了,起身将管家唤进来。 她方想派人出门去找找,门外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道:“王,王妃,王爷回来了!” “人在哪儿呢?”铃铛喜出望外。 “在,在门口呢,王爷他喝多了……”小厮偷偷看了看铃铛的脸色,果见其沉了一张脸,“王爷在哪里喝的酒?” “呃,听车夫说,是在,呃,万花楼……”小厮硬着头皮回答铃铛的话,额上一滴冷汗掉来,他也不敢去擦。 万花楼?那不是汴梁有名的勾栏院么? 铃铛冷笑,果然有出息,一日不归竟是去花楼买醉! 她气冲冲的推开小厮,往府门的方向走去。 赵炅喝了太多的酒,此刻烂醉如泥,趴在车夫的肩膀上,醉眼迷离的道:“喝,继续喝!今天老子不爽!” 那车夫被赵炅压的连连后退数步,扶着他的肩膀一脸纠结和无奈,旁边的奴才上前来想要将他架回去,都被他大力甩开。 一来二去,没人敢上前了。 铃铛来到门口,见赵炅醉成这样,心头火气噌的一就上来了,“还不快将人给扶进去,在这门口丢人现眼!” 几个奴才闻言七手八脚的将赵炅架过来,无视他的挣扎,将人硬生生的拖了回去。 众人合力将赵炅扶回房间,铃铛遣退了所有人,吩咐丫鬟打好了热水,褪了赵炅的靴袜,又上前解他的衣裳。 赵炅迷迷糊糊的睁眼,见眼前人影晃动,他眸中一眸精亮闪过,错将铃铛认成了徐蕊,抓着她的手臂道:“花蕊,花蕊,你今日还说不记得我,现在怎么又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你在骗我,我就知道……” 男人将她拉到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喃喃自语,铃铛的心却一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 “花蕊,花蕊……”赵炅的大手开始在铃铛身上游移,满是酒味的唇覆上她的,带着一股子急切。 铃铛偏头躲过,她狠狠掐了赵炅一把,冷声道:“赵炅,你看清楚,我不是徐蕊,我是你的妻子尹如雪!” ... 【145】她果然不记得他 言情海 正文 【146】结局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146】结局 赵炅已然大醉,根本没有听清铃铛在说什么,只动作利索的翻了个身将她禁锢在身啊,毫无章法的去吻她的脖子,口中声声喊着花蕊,花蕊…… 铃铛气的一口老血梗在喉口,不上不,心中很是郁结。 身上的男人还在摸寻她的衣带,怒火染上水眸,铃铛一时间突然变得力大无穷,面色狰狞地将赵炅摔到一边,指着门口的方向怒了,“你有完没完!要上也要看清我是谁!口口声声喊着其他女人的男人本姑娘不稀罕,你给我滚出去!” 脑袋撞到了g板,后脑勺一阵刺痛,赵炅一个激灵清醒了三分,待看清旁边横眉竖目的女人时,他的脸色也跟着青来。 “怎么是你?” “呵,看到是我让你有些失望了吧。”铃铛看都不看他一眼,话语间尽是嘲讽。 “谁准你进我房间的。”赵炅怒目而视。 “看清这是谁的房间,你赶紧给我滚出去!”铃铛觉得口干舌燥,一股郁火在月匈中烈烈燃烧,她恨不得抽这个男人一巴掌解气才好。 闻言,赵炅眯了眯眸子,醉意又上来了,“让爷滚?” 铃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炅一把掀到了榻上,胳膊不知撞到了哪里,痛得她呲牙咧嘴。 “两天不教训你,你就敢上房揭瓦。”男人低头狠狠地咬了她的肩头一口,力道之大,疼的她直接就两眼泪汪汪了,“你这个人渣!秦兽!” “哼,我是人渣,秦兽,你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连自己的姐妹都算计。”赵炅用腿压制着铃铛,直起身子来月兑自己的衣裳。 铃铛眼睁睁看他月兑光了自己,露出精壮的月匈膛,常年打仗,他的身上伤口不少,却更衬得他英俊挺拔。 铃铛的脸没出息地红了红,尴尬的移开眼。 赵炅现可没心思观察她的小女儿女乔羞,只知道这个女人胆儿肥了,需要条教。于是,废话不多说,直接奔主题~ 铃铛原本还有些不愿,推拒两便作罢了。她现在需要一个孩子来拴住赵炅的心,大好机会不可放过。 ********** 过了两日,赵匡胤在御花园设了宫宴,邀请了朝中亲王和几位后妃,铃铛作为晋王正妃亦在列。 赵炅与铃铛仍旧是分房而睡,一大早起来,丫鬟给铃铛梳头的时候,特意给她挽了个比较正式隆重的发髻,她看着奇奇怪怪的,问:“今日又没什么事,挽这发髻做什么?” “呃,王妃,皇上旨让您跟王爷进宫赴宴。”临了她小心翼翼又问了句:“王爷没告诉您吗?” 铃铛的脸瞬间就沉了去,这个可恶的男人,他还真就没告诉她!! 见主子变了脸色,那小丫鬟也不敢再乱说估,手脚麻利地挽好发,给她换了一件玫红的裙袍,送她上了马车。 车帘卷起,铃铛抬眸便看到了赵炅那张欠扁的脸,此时他正坐在马车里,眉头蹙得老高,一脸的不耐烦,“怎么这么慢。” 铃铛心思,还不知是谁的错,也不提前支会一声,遂心里有气,理也没理他,兀自落了座。 赵炅瞪她一眼,今日出奇的没跟她一般见识,只闭眸假寐,只要一想起今日能有机会见到徐蕊,他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激动颤抖。 铃铛不知这是什么宴会,想问问他,又不愿搭理他,硬是憋着没出口。 二人一路无言,直到马车停在宫门,赵炅先一步跳车,笑容和煦地对着铃铛伸出了手。 铃铛站在马车上蹙了眉,这男人搞什么? 等了半晌不见她递手,这么多人看着,他面上有些挂不住,微沉着一张脸一把将她拉来。 铃铛无防备,登时就吓得花容失色,好在赵炅稳稳的接住了她,“娘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言罢,大手拧了她的腰一把,贴在她耳边道:“本王警告你,待会儿给我机灵点,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唯你是问!” 来来往往的人都往这边看,铃铛羞愤不已,抿着嘴没说话。赵炅又掐了她一把,“本王跟你说话,你耳朵聋了?” “知道啦……”不情不愿的声音。 赵炅瞪她一眼,强揽着她的腰往宫里走。 铃铛被来来往往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挥掉赵炅的胳膊,道:“这里,还有人呢……” “就让他们看。”赵炅勾一勾唇,再次将她捉回来禁锢在怀里,二人一起往御花园走去。 赵匡胤与其他几位亲王早就到了,赵炅夫妻是来的最晚的,大家都在等。 见夫妻二人如胶似漆的模样,赵匡胤探究的目光上巡梭,最后在铃铛身上停了一,眸光晦暗不明。 铃铛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悄悄往赵炅怀里靠了靠。 “晋王,你可是来的最晚的,难不成是跟王妃在府里温存了,快,罚酒。”在座的一位亲王见他俩到了皇帝面前还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忍不住打趣。 赵匡胤笑笑,没有出声。 赵炅拿起面前的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道:“今日我确实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我自罚三杯。”话落,又给自己倒了两杯,一口见底。 赵匡胤适才眉开眼笑,幽幽道:“看来宫外传言都是虚的,皇弟与王妃感情很好啊。” 铃铛闻言身体一僵,身上出了一层冷汗,赵炅倒是没什么,他落落大方的笑了笑,道:“宫外那些人就喜欢乱嚼舌根,这种话当不得真。王妃聪明贤惠,我怎会不爱她。” 这般赤衤果衤果的话,瞬间便让铃铛红了脸,虽然她也知道,这话里虚假的成分居多,从他知道她陷害阿蕊的那一刻起,他就恨极了她。 徐蕊坐在赵匡胤身侧,扯了扯唇角低头不再看这场面,铃铛那女乔羞的模样,当真让她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她还是原来那个铃铛。 可笑她如今的情境,皆是拜她所赐。 …… 众人依次落座,徐蕊坐在赵匡胤旁边,赵炅就坐在她斜侧方,微微抬头,她所有的表情都能尽收眼底。 酒过三巡,众人都已微醺,铃铛在桌掐了赵炅一把,低声道:“别喝了,待会儿喝醉了又跟那天一样丢人,我可不会管你。” 赵炅闻言又想起了那天他去花楼买醉,回去错将铃铛当成了徐蕊给睡了,脸色黑了黑,果然放了手里的酒杯,拿起玉箸来吃菜。 铃铛忍不住扯唇笑了笑,无意间抬眸看见前面徐蕊幽幽看过来的目光,笑容一僵,她眯眼拿起面前的酒杯,遥遥敬了她一。 徐蕊见此忍不住冷哼一声,垂了眸没搭理她。 旁边的赵匡胤听到她闷哼一声,忍不住低头询问:“爱妃,怎么了?” “唔,没事,臣妾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徐蕊捂着唇一脸痛苦,赵匡胤面上有丝担忧,又顾忌着在场那么多人不好俯身察看,只捏了捏她的手,道:“小心点。” “谢皇上关心。”徐蕊心里虚的很,忙低了头。 面有两道视线扫过来,一道来自赵炅,他担忧的看着她,猜测她是否是哪里不舒服。 一道来自铃铛,她冷眼瞧着徐蕊在那里做戏,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玩味的看着她。 徐蕊抬眸对上赵炅的眸,见他直盯着自己不放,眉头一蹙,别开了眼。 赵炅有些失落,铃铛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眸中渐渐染上嫉妒的火,当年不过沐蓉居惊鸿一瞥,赵炅就对阿蕊念念不忘多年,即便她后来入了蜀宫为妃成为孟昶的人,他也不曾死过心。 如今她摇身一变,又在宋皇赵匡胤身边起起落落长袖善舞,他的目光仍旧是在阿蕊的身上,半点情爱都不愿给她。 思及此,铃铛垂了眸子,藏在袖中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酒喝的差不多了,便有人提议来点娱乐活动。 “光有酒还不够尽兴啊,不如我们来比试一箭法好了,输了的那方自罚三杯,看谁最先爬不起来!” 赵匡胤本也觉得这宴会无聊,听这提议,当即便来了兴致,抚掌叫好,于是令让人去搬了箭靶来,每人得九支羽箭,分三局,每局可射三箭,每失一箭,便要自罚三杯。 三局两胜者可得黄金万两,三局三胜者可向皇帝要一个愿望。 每个人都欲欲跃试,赵匡胤也离了座位,跟赵炅他们现在一起。 起身前,赵匡胤低头对徐蕊道:“爱妃,等朕给你赢个头筹回来。” 徐蕊笑笑,“臣妾祝皇上‘旗开得胜’。” 赵匡胤闻言大笑,趁人不注意,在徐蕊唇上偷了个香才过去。 那个吻虽然没有加深,只是蜻蜓点水,徐蕊的身子还是僵了僵,心里的反感和排斥翻江倒海,她蹙眉坐在那里,没有动。 几个男人站在一起比试,家眷和后妃们则在一旁抿唇浅笑,无声的给自己的男人助威。 铃铛目光在赵炅和赵匡胤之前来回了两,起身来到徐蕊旁边坐,道:“你觉得谁会赢?” “我从不做如此过早的结论。”徐蕊瞥她一眼,语气冰冷。 “呵呵,阿蕊,你还是老样子。”铃铛没再说话,认真的看着场中的比试。 第一局,自然是赵匡胤赢,赵炅与其他人都罚了酒,他只有一箭未射中,罚酒三杯。 接着开始第二局,赵炅第一个出箭,刚刚三杯酒肚,他已经醉了,眼神迷离,怎么都对不准箭靶中间的红心,瞄了半天,手指一松,羽箭斜斜的射在了边角,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赵炅气恼的丢了羽箭。 铃铛轻笑着转过头来,风情万种眸子看向徐蕊,“阿蕊,你在皇上身边开心么,你这样快就委身与他人,孟昶在天之灵,会不会死不瞑目啊,哈哈!” “你给我住口!”徐蕊沉了一张脸,谁都可以说孟郎,唯独这个女人没有资格!是她害死的他!! “呵呵。”铃铛笑了两声,将目光转到场上,道:“我说的是实话,你这算是恼羞成怒么?” 徐蕊压抑怒气,不再同她讲话。 赵匡胤射完箭回来喝口水,见铃铛坐在徐蕊旁边,目光一顿,铃铛起身给他让了座位,福了福身子去了一边。 “爱妃,你脸色不太好,是否是哪里不舒服?”赵匡胤坐在徐蕊旁边,捏了捏她的手心,发现竟冰凉一片,当即便蹙起了眉头。 “嗯,臣妾有些头痛,想先回去歇息了。”徐蕊扶着额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赵匡胤方想点头答应,那边忽然一阵喧哗,侧耳细听,原是大家都在开赵炅的玩笑。 他第二局完败,无一箭射中靶心,按规定要自罚九杯,这赵炅不干了,坐在那里趁着酒意耍起了无赖。 众人起哄起得厉害,赵炅被逼到份儿上了,呜呜泱泱的整得他头疼,最后,他索性道:“ “若花蕊夫人能为我折枝花来,我就饮酒。” 话落,众人一愣,铃铛变了脸。 赵炅心里却是打着这样的算盘:若是徐蕊真的给他折了花,他也好趁机与她近距离接触一次,若是不折,也没关系,至少避过这次罚酒了,九杯啊,他现在就有些上头了,再喝去还了得?! 众人默了会儿,有人扯着嗓子问赵匡胤:“皇上,晋王说若花蕊夫人给他折枝花便喝酒,这花折是不折啊?” 徐蕊咬了咬唇,心里纠结,她就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坐着也能扯到她,那晋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匡胤闻言看了一眼徐蕊,眸光闪闪,片刻后他笑着道:“有何不可。不过这酒不够了,爱妃,你再去拿些酒来。” 男人一玩的起兴就将女人当丫鬟使,徐蕊心中憋闷,逼不得已起身跟着宫女去拿酒。 赵炅不过随口一说,他没想到赵匡胤真的会答应,一时间激动不已,眸光亮得不可思议。 铃铛冷眼瞧着,要多不甘就有多不甘。 拿酒的时间有些长,其他人都不过小输几把羽箭,他们轮番喝了罚酒,最后只有赵炅没喝,他的酒,还没来呢~ …… 徐蕊去了酒窖,领路的丫鬟接了她手里的酒壶,去酒窖里装满了又递给她。 徐蕊端着一枚金盘,微微蹙眉,看丫鬟又装了一壶。 主仆二人一人端着一壶酒往御花园走。 众人因等不及,御花园里此时已经开始第三局比试了。 赵匡胤酒喝的少,此刻还是清醒的,他征战沙场多年,骑射出类拔萃,当年军中无几人能跟他比,就算是做了皇帝,这本事也没见有落。 毫无疑问,他这次又是箭箭正中靶心。 其他人都罚过酒,该醉的都醉了,自然不能全中,到了赵炅,他箭箭都端不稳了,瞄了几箭也没射出去。 旁边有人说风凉话,“晋王,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还犹豫不决了,是不是男人啊,快点快点,好等会儿你的酒来了,这次输的跟上一局凑一块儿喝,哈哈!” 提起上一局,赵炅就有些懊恼,眼一闭心一横,松了手指,羽箭一般射出去。 徐蕊和丫鬟拿了酒回来,二人一前一后,赵炅胡乱射出的那只羽箭像长了眼睛一样往徐蕊的方向去! 众人变了脸色,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小心!” “蕊儿!” “花蕊!” 人群之中响起不同的惊呼,徐蕊端着酒壶低头走着,忽觉面前一股子凌厉的风直冲而来,还来不及抬头,那只羽箭准确无误的没入她的月匈口。 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鬟抬头看到她背后莫名钻出的一直箭头,当即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脚一软,啊的一声惊呼,丢了手里的托盘跌坐在地上。 她指着徐蕊月匈前那只羽箭,惊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惨白,似乎随时都可以晕过去。 徐蕊低头看了一眼插在月匈口的箭,又看了看那射箭的人,唇角扯起一抹苦笑。 还真是巧啊,铃铛害死了孟郎,如今她的丈夫又亲手射杀了她…… 赵匡胤见徐蕊倒在地上,眼眸赤红,疯了一般冲过去将她抱起来,“爱妃,爱妃!” 徐蕊闭了眸,唇角挂着一抹笑,月匈口的位置涌出大量的鲜血,把她的衣裳都染了一片刺眼的红。 “传太医,传太医!快给朕传太医!”赵匡胤抱着气息微弱的徐蕊急急地吼,旁边的奴才们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跑去请太医。 赵匡胤想要把徐蕊抱起来,目光触及那只穿透她月匈口的羽箭,最后还是没有敢动,只抱着她坐在地上。 很快,在徐蕊躺着的地方,血把地上的泥土都染红了,她眼睛半垂着,一张脸雪白雪白。 “爱妃,爱妃,朕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没朕的命令你不准死!”赵匡胤慌了,抱着徐蕊的手臂也开始抖,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气息越来越弱。 徐蕊闻言扯唇笑笑,勉力抬了抬眸,从赵匡胤的臂弯里去看铃铛的表情。 她以为这个时候她该高兴的,却看到她呆呆站在不远处,满眸不敢置信,脸色苍白,不见得比她好到哪里去。 她就笑了。 赵炅手里拿着弓驽,亦是愣愣地看着她,酒瞬间酒也醒了大半。 他方才做了什么? 他居然亲手杀了他最爱的女人? 踉跄着退了两步,赵炅心痛的不行,此时他恨不得死掉的那个人是自己!! 太医闻讯赶来,徐蕊已经处于弥留之际,太医见这箭刺得这样深,不用察看便知无救,便对着赵匡胤摇了摇头,道:“夫人这箭正中月匈口,恐是回天无力……” 徐蕊闻言就想笑,嘴角动了动,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来。 她颤抖着撑开眸子,罢了,一生这样长,若她活着,还要再过多少年没有孟郎的日子,还要再压抑自己婉转承又欠多少次,还要再受世人多少白眼? 她真的累了。 “爱妃,爱妃,你回应朕一声,爱妃……”赵匡胤声声深情的呼唤,徐蕊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直到咽了最后一口气,她都半字不留。 铃铛眼睁睁看着她的手垂去,泪流满面,阿蕊真是狠心啊,当真狠心,这世上最狠心的莫过于她了。 半字不留。 徐蕊彻底没了气息,赵匡胤疯了一般,将徐蕊放,起身躲过永亲王手里的弓箭,搭箭对准赵炅的月匈口,眸中迸出一道冷光。 “皇上!” 众人又是一惊,皇帝这是要晋王给花蕊二人偿命么? 赵炅浑身一个激灵,站在那里僵直了身子,这酒全醒了。 铃铛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时吓得脸色苍白。 好在赵炅反应迅速,在赵匡胤还未将箭射出去前,他痛哭流涕的上前抱着赵匡胤的腿道:“大哥,臣弟也是迫不得已,一切都是为了您啊,您方才打这江山,应以江山社稷为重,远离酒色!” 他这话说的玄妙,赵匡胤若是今日拿箭射死了他,那就等于承认了女色终于江山,就跟昏君无异了。他心中虽痛虽恨,却也不能发作。 半晌,他缓缓放手中的弓箭,道:“朕跟皇弟开玩笑呢,来人,将夫人带回花蕊宫。” 李拓连忙带几个奴才上前来将徐蕊的尸体抬走,众人心有余悸,方才嘻嘻哈哈的场面再也没有了。 赵匡胤笑笑,再不去看方才徐蕊躺过的那个地方,道:“都愣着干什么,继续吧。” 众人面色凝重,却还是配合的扯了扯唇角,铃铛面无人色跌回座位,看几个奴才抬着徐蕊的尸体离开,眸光复杂,不知此刻该喜还是该悲。 她是恨阿蕊的,她抢了她的男人,害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她睚眦必报,暗助赵炅拥兵大蜀,让她从天堂跌至地狱,让她此后的生活只余痛苦。 她用一把鸳鸯壶害了孟昶性命,又用一颗堕胎药同样让她失去一个孩子,这场报复,才刚刚开始…… 她就这么死了,呵,死在那个男人手里,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她了。 阿蕊,真是狠啊,她的幸福折在她手里,她便以死来换得她这一世不安。 ... 【146】结局 言情海 正文 【番外】春归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番外】春归 很多年后,北宋新皇登基,太衤且赵匡胤突然驾崩,宋史史册中只留寥寥几笔:。。。癸丑夕,帝崩于万岁殿,年五十,殡于殿西阶。谥曰:英武圣文神德皇帝。庙号,太衤且。。。。。。 宫中有嘴碎的宫女说,太衤且驾崩前的一晚,他的寝宫中烛光摇曳,阴风森森,房中还不时传出斧劈之声。 第二日便传出了皇帝驾崩的消息,她们有人看到天亮之前,晋王殿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冷着一张脸从房里面出来,脚步匆匆的出宫去了。 太衤且一夜暴死,也许另有隐情。 这话传出来没多久,宫外暗河就多了几具面目全非的浮尸,赵炅旨换了宫里的一批宫女太监,宫规也比之前更加严格完善,人人都称,新皇比太衤且更加雷厉风行,手腕铁血。 …… 又一年春始,汴京的桃花开了,堆霞叠锦,一片温暖的红云。 已经如愿成为皇后的铃铛如今也是有子承又欠膝,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要坐马车去蓉城见一见故人。 赵炅与她感情素来淡薄,她安安分分做她的皇后,只要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都可以忍受。 铃铛最初的不甘痛苦,自有了孩子后便一点点消失殆尽,她对他已经不抱有任何期望,这辈子他们就是两只绑在草绳上的蚂蚱,即便互相怨恨,也不得剥离。 开春后赵炅便旨纳妃选秀,铃铛不想那些女人搔首弄姿的在她面前,正巧寻个借口出宫,赵炅倒也没说什么,爽快的放了行。 她的儿子赵又琰知道她一直心情不好,便闹着要跟她一起去蓉城,路上好给她解闷儿。赵炅对这个儿子还算上心,被缠得久了,无奈应,加派了更多人手护送她们母子。 出宫那天,铃铛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裳,回身去看那朱红色的宫墙,春日暖阳在墙顶的琉璃瓦上映出一片炫目的光。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到一排身穿碧色衣裙的宫女顺着墙根快步走过,留一连串咯咯的笑声,唇角忍不住扯了扯,年轻真好。 虽然她现在不过三十几岁,一颗心却沉沉如暮,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的青春,她最好的年华,都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到头换来这母仪天的虚名。 从前她最爱算计,这场付出与回报,算来算去,是盈是亏? 她盯着宫门的方向怔怔出神,赵又琰早就颠颠的爬上了马车,等了许久不见母亲上来,他一把掀了车帘扯着嗓子喊:“母亲,我们走吧!” 铃铛回过神来,见儿子冲她挥着小手,与赵炅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满是笑容,心口不由一软,她哎了一声,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自始至终,赵炅都没有出现。 待坐稳了,车夫挥鞭赶马,身后还跟着五六名家扑打扮的侍卫,这些人皆是赵炅精心挑选出来的武功高强之人,就连赶车的车夫都有一身好功夫。 这次出宫,铃铛还带了两个宫女贴身伺候,比起去年就她一人,今年场面当真算得上浩大了。 呵,她这是沾了儿子的光么? 铃铛闭眸坐在软榻上,旁边赵又琰蹭啊蹭的黏过来,拉着她的衣袖道:“母亲,你方才是在等父皇么,我听说他今年又要纳秀了,我不喜欢他总是娶那么多妃子进宫。他都没时间陪我们了。” 铃铛闻言忍不住苦笑,自阿蕊死后,他就罗各地美女,只要神似貌似阿蕊,他都能g一阵子,这么多年来她早就痛得麻木了。 真是难以想象,一个男人的执念也可以这么深,十多年竟不能消减分毫。 赵又琰见母亲蹙了眉头,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跑到一边规矩坐好。 没一会儿,他就蜷缩在软榻上睡过去了。 铃铛睁眼无奈的剜了他一,移了位子坐到他旁边,将他的身子摆平,而后看着那张稚嫩的小脸发呆。 睡梦中的赵又琰似乎感觉到她的靠近,拱了拱身子将脑袋搁到她腿上,接着又睡过去。 ********** 入了蜀境,天气转热,众人在驿站换早就准备好的薄衣,接着赶路。 蜀地的油麦花又开了,黄灿灿的,沿途放眼望去遍地金黄,赵又琰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景象,死乞白赖央求铃铛允他去外面坐着,铃铛被烦的耳朵疼,便答应了,叮嘱他定要听话,不然就立马回来。 赵又琰如愿以偿去了外面,铃铛和两个丫头坐在车内,听着帘外赵又琰一张小嘴喋喋不休的问这问那,忍不住笑了。 挑帘去看,微风将油麦花的甜香送入鼻中,阡陌田埂间金黄一片,她有些恍惚,明明去年才回来过,这情景为何会让她有阔别多年的感觉?就连风里的油麦花香,都闻得她想流泪。 蓉城的城墙上仍旧种着芙蓉,郁郁葱葱,比从前更加茂盛,刻着蓉城二字的青石板上已经长了一层湿湿的苔藓,马车从城门而过,车轮滚滚,几乎淹没这红尘。 蓉城过后便是青城,当初的一草一木,当初的街道似乎都已辨不出原来的模样。这里比从前更为繁华,来来往往得人也是鱼龙混杂,铃铛不放心赵又琰坐在外面,便招手将他喊了回去。 赵炅登基后,对平康行院多为放纵,花楼里的挂牌姑娘们私里还有了公女昌与私女昌之分,长乐街十年如一日的,仍旧是人们心目中的销云鬼窟,越来越多的人到这里来。 沐蓉居的对面又开了一家酒楼,左右两边各开了一家花楼,那栋灰色的建筑如今已不复当年的风光,但仍有些怀旧的老客定时来这里喝茶听曲儿。 红豆嫁人生子之后,随了夫家,无心再搭理沐蓉居的生意,她每日只抽几个时辰来转转,更多的时间都在家里相夫教子。 再也不会有人像铃铛和徐蕊一样,将沐蓉居当做第二个家。 关于沐蓉居第一任倾城掌柜的事,被人传得神乎其神,长乐街西头儿的说书老人在多年的一个傍晚忽然与世长辞。 于是那个位置空了许久,直到另一个说书人代替了他的位置,只是那出陌上花,再也讲不出当年缠绵悱恻的味道。 马蹄在青石板上踏过,留一连串哒哒的声响,一一似乎都踏在铃铛的心上,她想起当初自己为了赵炅一句“等我回来”的承诺,每日傻子一样伸着脖子往长街上看。 那时候她最爱听这马蹄声,就算是有人打马从沐蓉居门口而过,她都要激动的冲到窗边一探究竟。 转眼那么多年过去了,她已不再年轻,也不会再做这般痴傻的事情。 回忆到末梢,她记起阿蕊死前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一抹嘲笑和凄凉,她被赵匡胤带回花蕊宫,盛妆之后厚葬汴京,未入皇陵,也没能和孟昶葬在一起。 他在洛阳,她在汴京。遥遥相望,谁说太衤且皇帝不曾嫉妒过呢。 生同衾,死同穴,这一生,她与孟昶只完成了一半,到最后,她们谁都不能幸福。 唇角牵起一抹自嘲,她忽然就觉得想哭,只是眼睛干涩得厉害,半滴泪也流不出。 外面车夫勒紧了缰绳,马蹄哒哒停在沐蓉居门口,挽着妇人髻的红豆出来,快步迎上前,道:“姐姐,你终于来了,让我等的好生辛苦。” 铃铛还未车,赵又琰便蹿了来,跳到红豆跟前甜甜的喊了声:“姨姨!” 红豆吓了一跳,又看他与赵炅有几分相似的容貌,眸中渐渐染上一抹惊讶,“这,这是……” 话还没说完,铃铛挑了帘子来,答:“这是琰儿。” “啊,真的是琰儿啊,我就说嘛,哪里去找与那人这么相似的眉眼去,呃……”话说到一半,铃铛沉了脸,红豆适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着嘴陪笑,“哎呀,路途遥远,你们定是累坏了吧,我让人准备了热水,你们快去洗洗吧,几位小哥也进来吧。” 红豆向后面的几位侍卫招招手,笑得花枝招展的。 给一行人安排好了食宿,铃铛让丫鬟领着赵又琰去茶房玩儿,她与铃铛则窝在二楼雅间叙旧,断断续续说着些无聊的话题。 对于东京的事红豆也略有耳闻,铃铛从来不提,红豆也从来不问。 只是她偶尔也怀念那个时候,她还是沐蓉居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丫头,容貌倾城的掌柜每日都一身素白的衣裳坐在雅间的小榻上与自己对弈,偶尔拉她入座切磋,她总是输得一败涂地。 性格泼辣的管事每天带着她穿梭在前堂的宾客之中,她最喜欢看的事情就是铃铛发火,然后凶悍的带着一帮打手将闹事的人丢出去。 沐蓉居的生活每天都是重复的,却也是不同的。她以为这种日子会一直维持去。 直到一纸告示将徐蕊招入宫中,直到赵炅无意之中来了沐蓉居看戏,起哄闹事被人丢出去…… 所有的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 贪不得,怨不得,骂不得,恨不得,他们都是红尘过客,这一生,就如一局早就设计好了的棋,半分不由己。 ... 【番外】春归 言情海 正文 【番外】凡尘俗世,怎会有这样好看的人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番外】凡尘俗世,怎会有这样好看的人 汴京郊外的美人冢前开满了伶仃的白花,不知是谁撒的种子,暮春前终于全部开放,纯白的花朵为这孤零零的坟冢增添了些许颜色。 皇帝纳妃选秀的事情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后宫之主却滞留蓉城,迟迟没有回来。 赵炅既不着急,也不写信催促,与宫里新晋的美人温存枫流,铃铛在蓉城,白日里窝在沐蓉居的雅间里,偶尔去街上逛逛。 在这里没人知道她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亦鲜少有人记得,她曾经是沐蓉居的新任掌柜。 赵又琰跟红豆的女儿楠儿很和得来,没两天就玩成了一片,铃铛看着两个孩子开心的玩闹,忍不住打趣,“待楠儿长大了,嫁给琰儿做妃吧。” 红豆闻言眸光闪闪,笑着道:“他们之间的事,我可说了不算,待他们长大了,若是有缘,这样未尝不可。” 她想起徐蕊和铃铛,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们虽拥有泼天富贵,到底是不幸福的。而她如今还是个小老百姓,挣的银子够花,有儿有女,有相敬如宾的丈夫,邻里和乐,这样的生活也挺美好,她觉得很满足。 打发两个孩子去玩,红豆有事先回了家,铃铛待在沐蓉居无聊,便去房里换了件素雅的衣裳,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长乐街的格局基本没变,只是街道两旁的花楼越来越多,妈妈桑们都拧着手帕站在门口招揽客人,身后跟着一大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 长乐街西头,一个面容白净的说书先生手执白扇,正津津有道地讲那出陌上花,不是原来的折子戏,听起来总是单薄。 但当他说到:“后蜀皇帝不堪思念,便效仿吴越王钱镠在城中遍植芙蓉,并主动写信给花蕊夫人修好,陌上花开,卿可缓缓归矣……”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她来蓉城也有些日子了,东京那边却一点动静没有,赵炅并不担忧她不会回去,在他心里,她就是个自私又贪财的女人,怎么会抛弃皇后这个身份,甘愿隐于市井。 自嘲的笑笑,她转身去了旁边的醉相思。 十年物是人非,独独醉相思的掌柜没有换,还是那个矮胖的老头儿,只是他已不记得她,只当她是新来的客人,乐呵呵问:“姑娘是来吃菜吗?” “嗯,是的,我要一盘白灼虾。” 于是,小二跑过来将她迎到位子上,殷勤的给她上了茶水,道:“姑娘请稍等,小的马上就来~” 铃铛点点头,笑得温婉,矮胖的掌柜开了柜台的小木门,笨笨的挤进去,站在台前拨算盘珠子,啪啪的声响让铃铛恍了神。 时间层层倒退,好像还是那个时候,沐蓉居赚到了第一笔钱,她兴奋的拿着账本和算盘,啪啪的拨了半天,然后冲着阿蕊伸出五根手指,得意道:“今天我们净赚五百两哦~” 阿蕊好笑的瞥她一眼,道:“是啊,铃铛真是个经商的人才,这么快就赚到五百两。” …… “姑娘,您要的白灼虾好了,姑娘?”小二端了虾过来,见铃铛怔怔出神,忍不住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逼到眼眶欲落的眼泪就这么生生忍回去,铃铛抱歉的笑笑,道:“哦,不好意思,我没听到。” “嘿嘿,您的白灼虾好了,快趁热吃吧,凉了味道就欠了。”那小二见铃铛不仅人长得好看,连性格都这样好,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铃铛接过他递来的竹筷,轻轻说了声谢谢。 小二走后,她一个人对着一盘白灼虾发了半晌的呆,然后一边流泪一边吃。来来往往的人皆是侧目,不明白这个姑娘怎么了。 一盘虾吃完后,日色已斜。 街头说书的白净小生收了白扇,在摊前挂起了一条白布,开始卖书画,也替人写家书。 人们从他摊前路过,总是忍不住要看上两眼,挂在后面的一幅幅画上,皆是画了同一个人,一袭白衣胜雪,粉唇峨眉,容貌倾城。 画中人或坐或站,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温暖的笑,书生坐在摊子后面,眼睛盯着那画中人,既不拉客也不吆喝。 一家四口从摊子前路过,走在最后面的男孩忽然歪头看了一眼挂着的画,腿就拔不动了。 趴在女人肩头的女娃娃见哥哥落在后面,忍不住晃了晃娘亲的衣裳,“娘亲,娘亲,哥哥他不走了,在后面看画儿呢。” 闻言,男人和女人同时回头,果然见他停在一个画摊子前。 无奈的叹了口气,女人将女娃交给身边的丈夫,折回去,“煦儿,你在看什么?” “姨娘,我们买这幅画好不好?”孟玄煦指着画摊子上的美人图,对她露出认真的表情。 春晓打眼望去,待看清那画中人,忽然就红了眼眶,“煦儿为什么想买它?” “因为我觉得,她跟我梦里的娘亲很像,我,其实对娘亲有些模糊的印象……”孟玄煦低头,绞着手有些难过。 男人抱着女儿凑过来,问:“看什么呢,这不是……”话说到这里没有再说去,他的眸光变得有些复杂,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搂住妻子的肩头,道:“这位小哥,你可认识这画中人?” “不,不认识。”那白面书生忽然红了脸,连连摆手,“我像小公子那么大的时候,有一次被街上的地匹流忙欺负,是画中这位姑娘救了我,我,我……一直记得她,想着哪天有缘再见能当面说声谢谢,可惜再也没有见过她……” 书生叹了口气,那个时候他守在街头等了好些天,再也不见那个姑娘从这里走过,心里有些黯然,心思她是不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神仙姐姐,不然这凡尘俗世,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 “几位认识这位姑娘?”那书生忽然反应过来,脸上染上一抹狂喜。 春晓看着那画,忽然就落了泪,白朗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道:“她是我们的一位故人。这位小哥,你这画怎么卖?” “啊,原来是姑娘的朋友,那,那这画您拿去吧,不收银子。” 白面书生挑了一幅画的最传神的卷起来用红线系好,塞到孟玄煦手里。 “这怎么行,出来做生意也不容易,这话我们不能白收。”春晓抹了抹眼泪从怀里掏出银子。 那白面书生急红了脸,道:“不用不用,当年那位姑娘救我,我还来不及感谢,今日正巧碰见你们,权当是谢礼了。我晌午在这里说书,午在这里卖画,几日后就要去东京参加科考了,盘缠也凑得差不多了,一幅画聊表心意,真的不收你们钱。” 推来推去,夫妻二人无奈受了这心意,孟玄煦小心翼翼抱着那卷画,跟在春晓和白朗的后面离去。 春晓见此,忍不住又红了眼眶,白朗低头捏捏她的手,示意她在孟玄煦面前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她吸吸鼻子,硬是将眼泪逼回去。 一家四口刚走没多久,铃铛从醉相思晃悠出来了,见早晨那说书的男子如今摇身一变又成了卖画儿的,忍不住噗嗤一笑。 书生被笑的有些囧,结结巴巴的问:“姑娘,你,你是想买画么?” 铃铛抬眸看了一眼他的话,忽然觉得那画中人有些眼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她拿起那画仔细一瞧,一股难言的酸楚弥漫在心头。 书生见她面色有些不对,试探着问:“姑娘,你也认识这画中人么?” “哦,不,不认识,只是觉得这人生的好美。”铃铛闻言连忙将画丢。 “哦,原来是这样啊。”书生有些失望,看着画中人的目光带着些痴迷,铃铛看了看他摊子前的布条,道:“你代写家书么?” “啊,是的。”书生见来了生意,立马便眉开眼笑的。 “嗯,那你帮我写封家书吧。”铃铛坐在他的小摊子前,书生立马便提起笔来摊好了纸,等着她开口。 “就说,对不起。”铃铛抿了抿嘴,半晌说了这几个字。 书生落了笔,抬起头来示意她继续,铃铛摇了摇头,道:“没了,就这些。” “呃……”书生低头看了看纸上的三个字,忽然无语凝噎。 素手伸过来取了信纸,铃铛从怀里掏出一双白玉镯子放在桌上,道:“我身上没有带银子,就用这个抵吧。” “啊,这太贵重了,姑娘,不然这信我不收你钱了,反正就三个字而已,姑娘……”话还没说完,铃铛就将纸揣到怀里起身离去。 白面书生捧着镯子愣了会儿才想起来去追,可是她早就没影了。 低头细看那双镯子,洁白无瑕的玉质,镯子中间有圈水润的莹光,透明的像是忄青人眼中的泪,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芙蓉花,最妙的是里面还刻着一首诗,与后蜀末代皇帝专门写给g妃花蕊夫人的那首玉楼春极为相似,不过却只有四句。 “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 ... 【番外】凡尘俗世,怎会有这样好看的人 言情海 正文 【番外】另一种结局 妃卿不可:绝色冷妃 作者:荼青 【番外】另一种结局 红尘滚滚而过,很多很多年后,蜀主孟昶,花蕊夫人,宋太衤且赵匡胤,太宗赵炅,尹皇后……都变成了史书中的寥寥几笔,或浓或淡的描写,也不过是他们生平的一些事情。 关于那段至死不渝的感情,关于那场阴谋换来的权贵, 无人记得,亦没有人提起。 青城的石板上还镌刻着蜀主为花蕊夫人遍植芙蓉的轶事,作为蓉城名字的由来,被后人口口相传,一直流传至今。 很多年后,江南水碧波的湖畔迁来了一家姓苏的大户人家,他们初初迁来便大肆置办房产,买田置地,很快,临湖的地方便建起了一座气派的府邸,名曰:苏府。 一日,苏家英俊的公子带着书童出去逛街,到了熙熙攘攘的街上,忽然迎面走来一人,带着顶破旧小毡帽,帽沿压得低低的,她似乎很匆忙,撞了苏公子一,抬起头来说了声,“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苏晟行蹙眉对上那人的眼,见其眸光闪闪,水亮的眸睫毛纤长,他竟一时有些呆。 那人见他傻愣愣的,眼睛一转,转身便跑。 怎奈,还没跑出两步便又被人给拎了回来。 “你干什么!” “还我的钱袋。”苏晟行淡淡的开口,一手伸到她面前。 “你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你的钱袋在哪儿。”被抓了包,某人兀自梗着脖子嘴硬。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我的钱袋。”男人的脸色沉了沉,警告的开口。 小毡帽闻言一脸惊恐,方想拔腿逃跑,苏晟行对旁边的书童递了个眼色,“阿万。” “是!”书童会意,立马上前抓住她。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逼得本公子亲自动手。”言罢,大手触上她的身子,左右摸寻钱袋。 来来往往的人都围着看热闹,到底是姑娘家,小毡帽红了眼,苏晟行可不同情她,依旧在找钱袋。 当摸到她月匈前那点与众不同的柔软时,他的脸色变了变,半晌才尴尬的收回了手,“钱袋在哪儿呢?” “死便太!流亡民!”女子红着一双眼睛,表情又羞又愤。 苏晟行一张俊脸上清白交错,无意中摸了人家姑娘的月匈,他真的不是有意的,而且,她月匈前那点起伏,根本就看不出来嘛。 默了会儿,他忽然又变了脸,斥责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学偷盗!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 “我没有父母!”女子眼睛红了,忽然就哭了。这阿万也慌了,连忙松了手,道:“呃,公子,这个……” “把她给我带回去好好教导!”丢一句话,苏晟行转身往回走。 阿万闻言惊掉了巴,公子从来不近女色,这回忽然捡个女人回去……这女人方才还偷了他的钱袋…… 天要红雨了么? 苏晟行越走越远,阿万道:“姑娘,请跟我走吧。” “跟你走有肉吃吗?” “咳咳,我们少爷有。” “有漂亮衣服穿吗?” “咳咳,这个我们少爷也有。” “那走吧。” “……” ... 【番外】另一种结局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