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漫]男神,你掉了一只二货/愿我一直被你温柔以待》 正文 第1节 [勇漫]男神,你掉了一只二货/愿我一直被你温柔以待 作者:艳小伙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勇漫]男神,你掉了一只二货 作者:艳小伙 文案 原名《愿我一直被你温柔以待》 男神男神,你掉了一只温柔的二货! 男神:…… 二货:二货掉了不是你想捡,想捡就能捡 o(≧▽≦)o 这其实是披着正剧风的虐狗文 警察荼x心理医生岩 第一次写破案文(′⊥`)心里超忐忑啊! 内容标签:强强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神荼,安岩 ┃ 配角:温煦,隼 ┃ 其它:1v1,清水向 特案组篇之提线木偶(一) 四月清明雨纷纷,这座不算繁华的城市里时不时就会飘起细雨,街道两旁的绿树被洗刷的格外翠亮,树叶上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树下走过一个穿着宽松的灰色针织毛衣外套的年轻人,虽然快到夏季,但这温度也是有些丝丝的凉气渗入身体里,令人发颤。 一阵凉风吹过,安岩不禁抖了一下,拢了拢身上的针织灰色毛衣外套,面颊微红,那双小动物般湿漉漉的眼睛平添了几分柔弱,眼角带笑,像是初生的太阳般温暖和煦。 “应该就是这里了。”安岩看着手上推荐信的地址,再望去面前的警局,再次确认是对的,便大步的走了进去,刚走到门口保卫处,就被警员拦了下来。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那个有了些年纪的警员伸出挡住安岩的路,一副严肃刻板的样子。 安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想到自己是找不到地方的,刚好可以让这位警员带他去啊,这才把手中的信递给那个警员,“你知道特案组怎么走吗?” 那位警员一开始并不怎么重视这封信,和往常一样例行检查,打开后发现竟然是市长亲自写的推荐信,看去那位年轻人的目光也郑重了起来,能得到市长的亲自推荐,这位年轻人也差不到哪去。 仔仔细细的叠好那封信,双手恭敬的还给安岩,在和同伴打了个招呼后,对安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跟我来。” 搓了搓鼻子的安岩双手接过信,说了句谢谢就跟着警员朝里面走去,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警察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生面孔,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警察吧,法医那种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更不可能了。 那警员把安岩送到了特案组的门口才离开。 站在特案组门口的安岩手刚放到门把上,正准备推开门进去,猝不及防的打了一个喷嚏,引得路过的人侧目,安岩只好收回手,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纸巾,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里一路小跑到一边擤了擤鼻涕,顺手把纸巾丢到旁边的垃圾桶,这才发觉感冒有点加重,下班后回家吃点药吧。 在这之前特案组的办公室里的一间小会议室里坐着五个人,正前方坐着面色冷峻帅气的男人,一双湛蓝透亮的眼睛宛如一把利剑,直直的刺入心脏,身材骨架消瘦匀称,黑色皮衣下是一件白衬衣,一身皮衣皮裤外加一双黑色中筒靴,整个人透露出不容侵犯的威严。 一个留着微卷长发的女人开口说道:“头儿,要不要等那个新来的再去勘察现场。” 坐在她旁边,看着要比她小几岁的男生不赞同的摇摇头,“简时姐,时间紧迫,再说他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一个心理医生去了有什么用。” 简时看了一眼旁边冷静的男生,叹了口气,“扬帆,好歹也是新同事,这样他会不会生气。” 穆扬帆冷哼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没本事的人有什么资本生气,我们又不是在过家家,还要顾忌到他,连案子都不去查看吗。” 其他人没有开口反驳,穆扬帆的这种性格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若不是这种性格,穆扬帆大概早被局长推荐到更高更大的地方去,也不至于窝在这个小地方,就像头儿。 神荼见众人算是默认了穆扬帆的提议,也不再多说话,立刻分配好任务,“夏韶光和简时跟我去现场,林分和穆扬帆去案发周围尽可能的打听关于死者的一切。” “是。”众人立刻站起来,异口同声的答道,纷纷收拾手上的东西,急匆匆的离开了会议室,就在他们推门出去的时候,安岩正转过身去擤鼻涕,当安岩转过身去,他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后,安岩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后,才意识到自己被抛下了,无奈的笑笑,只好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给通讯录的第一个人,很快那边就回了信,安岩回了句“谢谢”就离开了特案组。 案发现场是一处废弃的天台边,死者被发现时被绳子吊起脖子与四肢,挂在楼顶外面,身上穿着廉价的西装,两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对面的楼层,而报案的正是对面楼层的夫妻,他们那天拉开窗帘看见的就是一个死人挂在他们家对面,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林分和穆扬帆赶去那报案的夫妻家里,询问关于案子的一切。 神荼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尸体还在原处,就那样挂在那里,而尸体下面是川流不息的马路,这种案子这一个星期就发生了两起,死法一样,全被凶手吊在某个地方,第一个死者是比较偏僻的小路旁的路灯上,第二个是废弃的公园门口的大门上,这两人的信息对比后几乎没有联系,唯一有联系的无非是死亡时间。 警员戴上白手套,麻利的把尸体放到楼顶的担架上,简时也戴上手套和口罩,检查着死者,“和之前两名死者一样,死亡时间大概半夜凌晨一点,死于钝器锤击脑袋,身上有着些许汗渍,其他地方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神荼看着楼下的街道,回头看去简时,面色凝重的问道:“没有其他发现了吗。” 简时和一边留着短发的夏韶光互相看了一下对方,然后失望的对着神荼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林分和穆扬帆也回来了,报告着刚才调查出的情报:“死者叫徐铭,男,30岁,本地人,是一家企业的推销员,据说业绩还是不错,平时为人很好,没有什么仇家,父母是本本分分的工人,也没有与人结过什么大仇大恨。” “那不还是没有什么突破点,除了死法一样,这三起案件的联系根本很难找,凶手应该是随机作案。”夏韶光说道。 “不全是。”一声明朗的声音从天台的门口响起。 刚想发表看法的神荼被这声音打断了思绪,皱着眉跟其他人一起看去天台门口,一个穿着灰色针织毛衣,年龄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从门口走来。 安岩站在天台上继续着自己的话,“我看过之前两起凶案的案情,死者一个是流浪汉,一个是不良少年,这个则是打工的推销员,而案发地点是路灯,公园门口上,再然后是废弃楼顶,死亡时间全在半夜。” 听到这里的神荼眼神一亮,他似乎已经慢慢抓到这个案子的线头,只要找到这个线团的缠绕规律,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看去安岩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欣赏。 并没有注意到神荼眼神的安岩继续说着:“而死法就像是被人操纵着的木偶,随着主人而做出动作,死者身份和死亡地点随着次数开始向上攀升,表现出凶手极大的控制欲,需要掌控一切的心理,一般强迫症不会太过于偏执,这位凶手应该是最近受到了什么刺激,让他产生了这种近乎于偏执的举动,若不出我所料,凶手下一个目标大概是上夜班的白领类的人群。” 听完这一大篇分析的穆扬帆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色不善的看去安岩,“你是谁,没有警方许可,是不准上来的。” 其他人一听也反应过来,下面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不是警局的人是不可能放进来的。 安岩伸手扶了下眼镜,眼镜片下掩去了一切锋芒,伸出左手,微笑着回应:“我叫安岩,是你们的新同事,担任特案组心理医生一职,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神荼走到安岩面前,伸出手握住了安岩的右手,只一瞬间,就松开了手。 那些人看见头儿做出了表率,也纷纷上前介绍自己。 一头短发的女警夏韶光最先开口:“我叫夏韶光,擅长各种冷兵器与机械。” “穆扬帆,擅长计算机技术。” “你好,我是简时,是特案组的法医,扬帆他就那性子,不要在意。” “嘿!小家伙,我叫林分,是这里年龄最大的人,我手里可是有着他们所有人的资料,除了头儿的。”林分走到安岩的身边,伸出一只大手□□着安岩的头发。 “既然都认识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神荼说着:“若是按你这样说,凶手应该是不超过三十岁的人,是那种脾气特别容易激发的阶段,处于社会比较低下的一层,最近应该是受到了工作上的打击,受害者也是有计划的,虽然有强迫症,但是意识还是清晰的。” “对。”安岩边说边走到天台的栏杆旁,看着下面的街道,“而且这些死者尸体发现的地点也开始慢慢出现在人们视线里,凶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的人们对于他的恐惧,很快,将会再会发生凶案。但是凶手出入这些地方肯定会被那些经常出入在夜晚的人看到,他带着一具尸体,是怎么做到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起疑呢。” 突然神荼的手机响了起来,“什么事?” 那边的人似乎很是着急,语气也提高了几分,“不好了,我们在河边发现一具被抛弃的尸体,四肢和脖子绑着绳子,绳子另外一头还绑着几根木棍。” 当神荼他们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放到了担架上,安岩没想到作案时间比他预料的还要快,这预兆着凶手内心的不满正在慢慢扩大,这些普通人已经快要满足不了他对控制欲的迷恋。 而死者的死亡时间就在一个小时前,资料里显示死者正是一名企业的白领,所以最迟在晚上零点还会发生凶案,是谁,在这漆黑的夜里,隐藏着自己,犹如狩猎者一样主宰着猎物的生死。 “安岩,安岩!” “啊?”安岩回过神,一脸茫然的站着,就看见其他人站在一辆出租车前向自己招手,连忙跑到他们跟前。 简时好笑的揉着安岩的头,也不知道自己那个局长老爸从哪里挖到这么一个治愈的萌物,“头儿请客吃晚饭,算是为你接风洗尘了,真是难为你了,一来就碰上了案子。” 安岩呆了一会,继而笑着摇摇头,任由着简时□□着他的头发,一点反抗的举动都没有,跟着他们坐进出租车,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出神,突然嘴角显出狡黠的笑容,那个操纵木偶的狩猎者啊,我已经看到你的隐身斗篷了。 特案组篇之提线木偶(二) 餐馆里,因为快要下班了,大家也就喝了多一点,几轮下来,林分和简时已经微醉,安岩脸颊也开始发烫,加上感冒的原因,意识有些昏沉,跟他们说了一声,就走去了洗手间。 “哗!——”洗手池里瞬间流满冰凉的水,安岩捧起一捧水拍在脸上,冰凉的水温瞬间让安岩清醒了许多,抬起头,看见面前的镜子映出了两个身影。 安岩瞥了一眼洗手间的转角处,才对着戴着帽子,穿着宽大风衣的男人低声说道:“有事?” 那人从宽大的外套里的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型□□,递给安岩,压低了声音,“这是我拜托部长申请下来的,子弹只有三颗,不到危机关头,万万不可用。” 安岩接过那把□□,左左右右看了几遍,才收了起来,“谢谢。” “我答应过师傅和师母要好好照顾你,而且我说过,只要你有任何危险,我会亲自带你回去,哪怕你不喜欢那里。” “我知道。” “恩,我走了,有事短信联系。” 那人拉低了帽子,转身快步的离开了这里,很快就消失在转角处,安岩关掉水龙头,看着水流迅速从出水口流去,检查了藏着枪的地方,才带着笑容离开了空荡荡的洗手间。 几秒钟后,洗手间转角处的监视器才转过来,刚才发生的这一段小插曲就像从未出现过。 晚上十一点,天已经漆黑一片,这座城市也渐渐的冷清下来,聚餐结束的大家纷纷成群结队的一起打车回去,安岩有些头疼,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没有说,但是头疼让他无法分神想其他的,正打算抬脚回家吃药,却发现神荼站在自己面前,脸色深沉。 大概猜到了神荼的意图,安岩只好推迟回家吃药的想法,静待着神荼开口。 “你来这里究竟为了什么?”神荼想着之前局长笑眯眯的跟他说,他从某个地方挖来一个好帮手给你们,这可是其他组都没有的福利哦,他才不信这跟狐狸一样的人的话,没有利益的事情那只老狐狸是不会做的。 头疼的安岩只好靠在马路旁的路灯上,借此减少体力和精力的消耗,但脸上的笑容不改,“局长应该跟你们说了,给你们做心理疏导啊,我是心理医生。” “我喜欢听实话,究竟是为了我们还是我,我想局长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你了。” “既然你都猜到了,何必多此一举,而且我知道你是不会轻易被别人所影响的人,所以我从见到你的时候就放弃了这个任务。”安岩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突然想起来自己要回去吃药了。 “……”神荼没想到安岩会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一般人不应该是各种遮掩和转移话题的吗,而且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放弃了局长交代的事情,不知道那个老狐狸知道了会不会气得拔头发。 看到安岩忍着不舒服但仍旧微笑着,带着暖入心房的感染力,也许,神荼明白了为什么局长费劲一切一定要把这二货挖来的原因。特案组是最容易接触到社会最阴暗的地方,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一点点的影响,日积月累,也会成为很大的隐患,这时候就需要心理医生的开导与疏通。 但是当心理医生的人总会带有一张将人看穿的锐利,尤其是他们这类人是非常抗拒的,即使来一个看起来很平易近人的心理医生,却会成为重案组的累赘,穆扬帆他们肯定不待见这个人,这就是重案组,多年的生死战斗使他们对弱者怜悯,却对同伴要求严格他们宁愿要一个能与之战斗的战友,也不需要可以拯救他们心灵的人,因为这很有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很多麻烦。 这个心理医生绝对不会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无能,他可没见过一个心理医生仅凭片面的凶案信息推出这么多有理有据的结论,而且案发现场是一个九层的楼顶,一个看起来文弱的心理医生徒步爬上来,脸不红气不喘的,一看就是接受过训练的人,他们也看出来了这点,才会这么容易的接受他吧。 看到神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安岩走到马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就在他正要上车的瞬间,大脑一下子反应过来,他终于知道自己刚才究竟忘记了什么重要的大事,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着号码,看到拨出去的号码一直无人接听,连忙对神荼说道:“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 “我忘记跟你们说了,现在马上带我去最近的警察局,有时间我在慢慢跟你说。” 看安岩焦急的表情,神荼意识到不好的事情发生,也来不及通知简时他们几个人,二话不说就带着安岩打车奔去附近的警察局。 “查一个车牌号为的车往哪里去,快点,不然会出人命的。”安岩一进去就抓住一个人说道。 那些警察局的人一听事关人命,立刻调来人手一点点排查,很快就找到了那辆车的路线,“那辆车去往的方向是郊外的一家废弃不久的仓库,预计还有十分钟到地方。” 神荼和安岩立刻借用警察局的一辆警车,带上了几位警察就急匆匆的追赶那辆出租车,安岩这才喘了口气,坐在警车后座上和神荼说着:“我之前说过凶手从事着一种去哪个地方就不会起疑的工作,就是出租车司机,无论他去哪,其他人看见了后座坐着被凶手控制着的受害人,也只会以为乘客要求的,也不会想太多,甚至都不会注意到。” “而且凶手已经逼近崩溃,连续的作案使他的内心变得贪婪,他的欲望正在慢慢扩大,所以我推断他已经准备向警察出手。”安岩拿出手机,给神荼看了一下刚才的通话记录,“我刚才给他们打了电话,一个都没有接,所以我才更确定了这个想法。” 神荼这明白刚才安岩为什么一直盯着手机,“所以我们必须在十分钟内赶到那个仓库,不然他们就会有生命危险。” “恩。”安岩像是虚脱似得靠着椅座,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露出疲惫的面容,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差点让他产生渡过了好几天的错觉,搓了搓手臂,企图得到一丝温暖。 神荼第一次看见安岩露出除了微笑其他的表情,这才发现安岩脸色苍白,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皱着眉伸出抵上安岩的额头,烫的惊人,“你发烧了。” “恩?没事,我撑得住。”安岩拿开神荼的手,歪倒在窗户上,闭上眼睛不打算再开口。 哪怕一路上高速行驶,到达仓库也用了十二分钟,神荼用眼神示意那些警员立刻去救人,然后脱下外套盖在已经睡过去的安岩身上,转身就朝仓库的地方跑去,并没有注意到他走后,安岩从椅座上坐起来的动作。 简时他们渐渐的从昏迷中苏醒,身为警察的他们对这些麻醉药物做过训练,比一般人要更快的苏醒,此时的他们手脚通通被绑住,动弹不得,只好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观察着四周,不远处响起脚步声,一个身高差不多一米七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截钢管正向他们走来,嘴里还诡异的笑着。 那男人走到穆扬帆的面前,扬起手上的钢棍正准备砸下去,仓库的们被撞开,神荼他们几个人持枪站在离他们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其中一个警员对凶手喊着:“不要动,举起手来!” 那凶手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连忙抓起穆扬帆挡在自己面前,然而下一秒穆扬帆浑身一颤,腹部突然涌出鲜血,凶手面容狰狞的瞪着那些警察,“没用的,没有人能阻止我,没有人!我才是那个主宰一切的人!” 就在神荼他们想着怎么既不伤害到穆扬帆,又要打伤凶手的计划时,一声枪响从凶手的背后响起,下一秒凶手就睁着眼睛僵直的倒了下去,身后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衣服,蔓延到地板上。 神荼立刻上前扶住快要支撑不住也跟着倒下的穆扬帆,那些警员也赶紧上前给简时他们松绑。 简时松绑后立马给穆扬帆查看了一下伤口,“虽然没有伤到什么,但是血流太多,要马上送去医院止血。” 神荼把穆扬帆交给那几个警察,站起身,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陷入沉思,那人在光线如此昏暗的地方,能准确的判断出在哪个距离开枪,子弹正好卡在身体里,不会伤到穆扬帆,而又如此准确的瞄准凶手的心脏,哪怕是他,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 想着,回去的步伐越来越快,打开警车后座的车门,安岩正蜷缩在后座上,身上还盖着他临走前给安岩盖上的外套,随后跟来的林分看到熟睡着的安岩,随口问了句:“小家伙怎么了?不舒服?” “恩,有点发烧,等下去医院也顺便给他看看。”神荼坐到安岩旁边的座位上,右手探了下安岩额头的温度,不仅没有退烧,还烧的更厉害了。 前面的夏韶光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腕,回头对神荼说:“头儿,你是怎么知道我们遇险的,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我们。” “对啊对啊,头儿,你该不会自己发现了什么,让我们当鱼饵吧。”简时给穆扬帆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转过身看了一下安岩的病情。 “不是我。”神荼瞥了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的安岩,“是安岩发现的,包括凶手的车牌号,都是他提供的。” “安岩?”夏韶光小声的惊呼着,“哦!可怕。” “怪不得我老爸这几天心情都挺好的,挖来这么一个人才,可是省了不少麻烦事。”简时从医疗箱里拿出一小袋药片和一瓶矿泉水递给神荼,“这是感冒药,先让他喝下,再这样下去他脑子都要烧成渣了,唉要是换做平常人早就受不了了,他居然还能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 林分看去被神荼叫醒却还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安岩,感叹了一句:“折翼的天使,终究是天使,他的骨头血液里的遗传并不会因为外来的因素所改变,迟早会展翅高飞,回到他原来的位置。”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只剩下安岩喝药的声音。 特案组篇之提线木偶(三) 第二天安岩的感冒已经好了,穿着一件轻薄的卡其色外套,路过一家奶茶店突然心血来潮买了一杯茉莉奶茶,咬着吸管步履悠闲的走去警局的路上,却不知道他因为刚来第一天就帮忙破了一个案子的原因,在警局小有名气。 也不会知道其他科室在听到特案组来了一个心理医生,在第一天就帮他们破了一个连环杀人案,众人纷纷表示:“exce ?”后来他们亲自去问了神荼,在神荼似有似无的炫耀下,大喊局长这不公平,我们也要这么一个心理医生,他们每天忙得恨不得练就三头六臂或者□□,重案组都是精英就算了,还特么给他们挖来这么一个天才,想想都好委屈qaq。 坐在办公室的局长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大喷嚏,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推开重案组的门,正在为这个案子做总结的林分从成对的资料里抬起头,对着安岩打了个招呼,“小家伙早上好啊,感冒怎么样了?” “早上好,已经没事了,谢谢。”安岩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发现穆扬帆也出了院,只不过脸色还是苍白。 闲得无聊的安岩很想问为什么今天他来警局的时候,那些人跟看人民币一样的看着他,不过看到忙碌的他们,还是咽了下去,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开会。”神荼从私人办公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径直走去会议室。 待大家坐好后,神荼打开手里的文件,“凶手叫徐振,男,29岁,父母早逝,导致人格发育不全,性格自闭,但是影响不大,之前在一家出租车公司上班,工作很吃苦耐劳,因为一次提拔被其他人故意使诈而落选,这个时候人格的缺陷就开始催化并扭曲他的性格,开始对控制欲产生极大的依赖,而这个时间段刚好是第一名死者的死亡时间。” “工作上的不顺谁都有过,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简时不解的问,她从小到大遇到的不顺很多,也不会像这个凶手一样。 “这不一样。”安岩及时的为简时解答疑惑,“童年的遭遇是决定人性格最重要的时间,从小就没有父母的关爱的一群人,一部分会坚强的面对,但是有一部分就把这些深埋在心底,这些感情被压抑着就像一个气球开始慢慢的充气,这样的一群人以后每一次遭遇不顺就会更压抑,如果不及时进行疏导的话,等到气球膨胀到再也装不下的时候,只需要一点点的契机,就会引爆气球,那些被压抑的情感一下子被释放,这种情感对有如果缺陷的人是很危险,下场也就是徐振的下场。” “其实也不仅限于童年有悲惨生活的人会这样,每个成年人多多少少都会有负能量的存在,但只要及时的自我疏导或者别人干预疏导,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安岩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那这案子就算完了。”夏韶光翘着腿,靠在椅背上无所谓的说着。 不,并没有。 安岩在心底说着,这个案子还有一个我们不认识的人在操纵着,一个被情感冲昏了的凶手怎么会循序渐进的杀人,而死者的如木偶一样的样子就像凶手被别人操纵着一样,但是从头到尾那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但是绑架警察绝对是那人指使的,徐振虽然失去理智,但是本能还在,不可能公然对抗,这是那个人对警察的一个预告,这不是他能应付的人,只能暂时把这个疑点压下去,让公安部的人去操心吧。 “结案。”神荼把手里整理好的资料交给林分,就独自回到了自己的私人办公室,那颗子弹不知道是不是上面有人故意压下去,总之就是不了了之,他虽然怀疑安岩,但是有明确规定,没有经过允许,一些人是不得私自带枪,比如安岩这样的心理医生,是用不到的。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神荼对安岩招了招手,“安岩,我送你回家吧,你感冒没好,早点回家休息一下。” “这……不太好吧。”安岩磨磨蹭蹭的站起来,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没事,以后有什么事也不怕找不到你。”神荼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下直接搂过安岩的脖子,硬是把他带离了办公室。 在他们走后,一脸懵逼夏韶光问了句整理案卷的林分,“头儿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说废话了。” 林分无辜的耸耸肩,“咣”的一声把放置案卷的玻璃门关的响亮,“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神荼有些心不在焉的开着车,刚才故意和安岩接近,却没有发现藏在他身上的枪,难不成真是自己猜错了,但是除了他还有谁会出现在那个偏僻的地方,越想越烦躁的神荼瞥了一眼安岩。 之见安岩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脸上依旧是万年难变一次的笑容,慵懒的靠在窗户边,望着外面变化的街景,明显是不想说话的样子,神荼原本准备好的开场白也咽了下。 一路人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到安岩下车走进小区,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临时番外 愿我一直被你温柔以待荼岩番外篇之四手联弹 注:此番外一般是关于荼岩私下的交流,避免有人觉得神荼对安岩的看重太莫名其妙了,我绝对不会承认因为正片才码了一个开头所以先拿这个让你们垫垫肚子。 第一个案子结案已经好几天了,特案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靠在窗户旁的安岩望着窗外黑压压的天空,一道亮光划破黑暗,下一秒一声惊雷就在警局的楼顶上炸开,安岩浑身一颤,吓得立刻蹦离了窗户几步。 而这一动作被不远处的神荼看了个完全,看那安岩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嘴角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宠溺,这个二货。 离下班还要几分钟,安岩有些焦急的望着窗外的雷电,他跟这些人不熟,完全没办法说出借宿一晚的话啊,会被当成小孩子的吧,这么大了还怕雷电真是好搓啊。 随着人越走越少,安岩越来越不安的在特案组里走来走去,别人关心的问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安岩只能敷衍的说下雨天打不到车回家,有点烦而已,其他人也不知道安岩住的地方其实离警局不远,步行也不到十分钟的距离。 屋内惨白的日光灯亮起,映的安岩的脸色有些可怜巴巴,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最后只剩下神荼与安岩还在特案组里待着,神荼好气又好笑的拍打了一下安岩的头,这二货我们既然都允许你留下来,就是已经承认了你是我们共同进退的同伴了,不就是害怕雷电吗,想借宿一晚就说,扭扭捏捏的硬是不说,还是你不肯与我们深交呢。 他第一次看见安岩,就发现安岩对于他们总有种似有似无的疏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因为这种感觉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走吧二货,回家了。”神荼拽着安岩的领子直接拎出了特案组,朝警局的门口走去。 被神荼一路拎着走的安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傻乎乎的问了句:“哪个家?” 神荼笑出声来:“你说哪个家,当然是我家。” “啊?为什么要去你家啊?” “哦~”神荼的语气故意的上扬起来,“那位送你回你自己家。” “算,算了,我还没去过你家呢。” 换上了神荼睡衣的安岩蹲坐在神荼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雨……豆大的雨滴拍打着落地窗,在上面留下条条雨线,蓦然间想起了儿时一些不好的记忆,那也是发生在一场大雨的故事,也许比现在的雨还要大。 “安岩!”背后传来神荼的声音,打断了安岩的思绪,转过头去,就看见神荼靠在一架钢琴前望着自己,“会弹钢琴吗?” “我只会弹吉他。”安岩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没事,我教你。”说着大步走过来,一把拉起安岩强硬的让他坐在钢琴前面的椅子上,翻开一页有些泛黄的乐谱,有些灰尘的气息,看样子是很久没有打开了,神荼伸出手指在琴键上按出两个键,细心的说道:“手指放在这两个键上。” 然后指出乐谱上的一段乐章,语气比往常要温柔些许多,“从这里弹起。” 安岩伸出两根食指,有些笨拙的在琴键上按下那两个键。 神荼在一旁提醒:“有节奏地弹,四八拍。” “什么四八拍,。”安岩转头看去神荼,发现他已经放好手,开始准备弹奏,有些慌张的说道:“你等等……” 话还没说完,神荼就已经自顾自的弹了起来,略带忧伤的e的旋律就在神荼的手指下缓缓流淌,半懵逼状态的安岩僵硬的用两根手指配合着神荼的主旋律。 很快安岩就跟上了的神荼的节奏,虽然还是很生疏,但是合奏的音乐却非常好听,满满的幸福感使得心情格外的愉悦,屋外的雨声被这舒缓的钢琴声掩盖住,两人合作的也越来越完美,就像是与生俱来的的默契。 神荼温柔的笑着望了一样同样在低头笑的安岩,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塞满了一样,暖暖的,他小时候听过母亲弹奏过这首曲子,第一次听便喜欢上了,那时候便努力的学习钢琴,那天他十七岁,早已把那首e的曲子弹奏得熟练,但是还没来得及演奏给她听,她就已经去世了。 此后这首曲子他再也没有弹过,怕触及那份感情,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就再也感受不到家的温暖了,今天拿出这本乐谱也根本不在他的控制之内,他原本只是带安岩回家让他胡客房借宿一晚,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安岩蹲坐在窗边的表情,让他想到了自己,那种孤儿般的孤寂。 再一次弹起这首曲子,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悲伤,反而有一种特踏实的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家,母亲准备好晚餐的时光,身旁的人有些蠢萌的用两根手指戳着琴键,神荼轻轻的笑了。 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大概莫过于此 遇见与自己默契十足的伙伴 那种你懂我我也懂你 其他人却不懂的默契 在屋外狂风骤雨的时候 我们在屋内一起合奏 温馨而又宁静 就像回家了一样安心 特案组篇之荼蘼花开(一) 推开特案组的门,安岩捧着着一杯热腾腾的巧克力奶茶就走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和大家打招呼,手上的奶茶就被后面走来的人伸出一只手顺走了,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的安岩有些哀怨的看着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大大方方的喝着奶茶的神荼,弱声弱气的说了句:“头儿。” “恩,怎么了?”神荼故意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奶茶,看着安岩那想埋怨自己却又不能的样子就觉得好玩,导致自己看见他就想逗一下,心情便会好到不行,真不知道哪种地方能养出这种二货。 不过这个口味的奶茶喝着还是蛮不错的,看这标志,好像是警察局附近唯一的一家清风奶茶店,等下托人再买两杯,就当给二货的赔礼了。 “没。”安岩无奈的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的坐下,却不知道刚才那一幕对其他人来说是多么大的冲击啊。 他们很少见过头儿和人开过玩笑,别说怎么恶劣的恶趣味了,而且他们头儿之前根本完全没有喝过这种女孩子才会非常钟爱的奶茶啊!还是巧克力味的,他们真的接受不能。 简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头儿,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恶趣味的?还喜欢喝巧克力奶茶?”其他人纷纷点头,一脸求知的欲望望着神荼。 目光淡淡的扫过那几个人,神荼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奶茶,收起了脸上的戏谑,冷冷的抛出了一句话:“很闲?” 其他人纷纷摇头,回到各自的岗位上,装作一副认真工作的好员工的模样,生怕头儿一个不开心就丢给自己一大堆的工作,心底却突然松了一口气,对没错,这才是他们的头儿,一朵生在雪山的高岭之花,刚才什么恶趣味,巧克力奶茶完全是错觉!错觉!他们这样自我催眠着。 当时针慢悠悠的指向十二,一直坐不住的安岩立马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小家伙就算再饿也不用这么急啊,食堂还有饭呢,哈哈。”林分看着一上午就像长了痔疮似得的安岩,忍不住揶揄了他一下。 “啊?……那个,我,不是。”安岩有些支支吾吾,偷瞄了神荼几眼,不知道该怎么说,难不成要他说因为头儿抢了他的奶茶,所以他要再去买一杯吧,他很早之前就养成了每天一杯奶茶的习惯,那种丝滑的甜让他觉得很满足。 一叠资料不轻不重的砸在安岩的脑袋上,简时笑着对林分说道:“林分,别欺负人家软软糯糯的,你们这群糙汉子,好不容易来个萌物被你们吓跑了怎么办。”又转而对安岩道:“好了,趁着午饭时间,赶紧去吧,说不定去晚了就没有了。” 安岩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对简时道了谢就推开门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真的太丢人了啊捂脸。 倒是林分看安岩落荒而逃的背影,感叹:“嚯!敢情不是去食堂啊,难不成是小女朋友,啧啧。” 简时“噗”的一声笑出声来,手上装订好的一大叠资料直接砸去林分的脸,林分嗷的连忙手脚并用的接住那叠厚重的资料,乖乖,这要是真砸下去他那貌美如花的脸不毁也残了。 “瞎想什么呢,人家安岩那么单纯,跟你们能一样吗!”猜到安岩要去干什么的简时给林分翻了一个大白眼。 “那是因为什么啊,我看安岩跑的挺快的,一看就是训练过的啊。”夏韶光也很快的解决手上的工作,也加入了谈话中。 “人家就是去买一杯奶茶,你们都没发现吗?安岩自从来这里后每天上班总会带上一杯奶茶,一看就是习惯了嘛。”简时看去顿了一下的头儿,继续说着:“但今天奶茶被头儿抢了,一时间他习惯不过来,才会这么急躁。” 众人跟安岩呆久了,便多多少少了解到习惯到了一定地步会发展为强迫症,就明白了安岩的不自在,于是一个个偷笑的看去明显有些尴尬的头儿,简时姐姐大人,你真是太耿直了,请收下我这一年份的膝盖。 五分钟过去了,安岩没有回来。 十分钟过去了,安岩依旧没有回来。 二十分钟过去了,安岩还是没有回来。 坐在椅子上隐隐有些不安的神荼时不时的抬头看一次手表,手里的奶茶杯有些变形,安岩就是再怎么慢,快半个小时应该也该回来了啊,若是临时有事,也会打电话通知他们,不可能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掉。 显然不止神荼一人这么想着,简时也看了好几次钟表,“怎么回事?安岩怎么耽误这么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要不我们出去找找看,我记得那家奶茶店的位置。”夏韶光站起身,把手里擦干净的匕首装进随身携带的匕首套里。 “不用,应该不会出事,安岩能照顾好自己。”神荼制止了夏韶光,只是稍微晚了一些时间,能出什么大事,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只是神荼不知道的是,这句话的肯定性连他都没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突然,特案组的门被一个警员推开,那人头上还有着汗水,微喘着气,衣服有些凌乱,特案组的人一看就知道肯定又发生了案子。 “怎么了?”神荼从椅子里站起来,把手里捏的早已扭曲的奶茶杯子扔进垃圾桶,面色冷峻的看着那个警员,心里的不安瞬间放大了无数倍。 “离警局不远的地方发生一起爆炸案。”那警员语气有些焦急。 “哪里!”神荼拿起外套披在身上,想了想,又吩咐简时准备好药箱,有爆炸肯定有伤员,带上也以备不时之需。 “附近唯一的一家清风奶茶店”警员还没有说完,就看见神荼愣了几秒后,直接冲出了特案组,把所有人晾在了原地,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他记得特案组的头儿是很冷静的一个人啊。 神荼顾不得其他人,甚至外套都没有穿好,就直接奔去那家奶茶店,该死的,如果不是自己早上抢了二货的奶茶,他也不至于去买奶茶,然后遇上爆炸,神荼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早上他还没有恶作剧兴起的时候。 从警察局到奶茶店的距离并不远,跑过去也只需要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但是对神荼来说却漫长到不行,每一秒他都处于爆发的边缘,一边奔跑一边对自己催眠着那个二货运气那么好,一定没什么事的。 当神荼赶到那家奶茶店的时候,那里早已变成一片废墟,周围的警察们拉起了警戒线,神荼横冲直撞的推开围观的人群,在一个干净的空旷地方,看见浑身鲜血的安岩坐在那里正微笑着望着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流着鲜血,柔顺的头发也变得有些乱糟糟的,看上去狼狈极了。 幸好,还活着。 来的路上神荼差点就要以为见到的是一具冰凉的尸体,幸好这不是真的,手心的冷汗被神荼掩饰性的擦在了衣服上,问其他人借了一条湿毛巾,才敢上前坐在安岩旁边,让他靠着自己。 “对不起。”神荼拿着湿毛巾温柔小心的擦拭着安岩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颤抖的双手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生怕弄疼了安岩。 歪倒在神荼身上的安岩笑着摇摇头,“不用对不起,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安岩在湿毛巾擦了擦自己脏兮兮的手,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叠的纸,递给了神荼“这是有人在向我们挑衅。” 神荼接过纸条,看都没看就直接放进口袋里,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安岩披上,虽然快到夏天,但是气温还是有些低。 “你不看下内容吗?”安岩问。 “回局里有时间看,先顾好你自己。”神荼给了安岩一个警告的眼神。 “恩,我没事,睡会就好。”安岩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他离炸弹最近,受的伤最严重,能坚持到神荼来已经很勉强了。 “我的天啊!”夏韶光随后赶到就看见一身鲜血的安岩昏睡在神荼身上,忍不住惊呼起来。 神荼听到这响亮的声音,忍不住皱了眉,低声训斥,“闭嘴,安岩要休息,简时把药箱拿来。” 自知不对的夏韶光闭上了嘴,这才发现头儿第一次这么紧张一个人,说的话也比之前多了许多,又看见在神荼怀里安静睡着的安岩,不由得想起她和林分的一次谈话。 “你觉不从安岩来了之后,头儿比之前更加有人情味了,话也多了。”夏韶光站在饮水机旁边,余光瞥了几眼正逗弄安岩的神荼。 林分也看到了那一幕,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临走前说了句:“这就叫做安岩效应。” 那是夏韶光还不太相信,一个人的影响力再大也不可能变为效应,但是看到一直不苟言笑的头儿不仅有了恶趣味,笑容也比之前多了许多,看到安岩出事,头儿紧张的样子,夏韶光感叹,也许并不是她察觉不到安岩的影响力,而是这影响力并不是针对她的,。 她的性格不是那种需要每时每刻都要治愈和温暖的,大概这就是她很少受影响的关系,而头儿自从和他爸关系变得僵硬后,一个人独自打拼,从娇生惯养到自力更生,他缺失了太多关爱与温暖,更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安岩的出现就像阳光一样,一点点驱散头儿心里的阴霾。 安岩其实对每个人都是同等的对待,只他们接受的程度不一样,她和简时、林分本来就是心理健康的人,偶尔有什么烦心事,也能自己解决掉,对于安岩的影响便大大的减弱了。 特案组篇之荼蘼花开(二) 处理好爆炸现场的事情后,神荼才抱着早已昏睡过去的安岩到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虽说没有伤及到重要器官,但是深浅不一的伤痕几乎遍布全身,有些伤口过深造成严重失血,使得安岩面色惨白的可怕。 “怎么这么晚才送过来,失血过多再晚送来一会儿,你就可以直接准备丧事了。”接诊的医生安顿好安岩,语气极为生气,他从来没见过病人这么失血,而家属几乎等到鲜血快要凝固了才送过来,这不是胡闹吗! 神荼抿抿嘴,没有说话,他以为安岩对着他微笑,还能和他说话就不会出什么大碍,上次他只因为一点感冒就和平常不大一样,他以为这次不会那么严重。 那医生看神荼也很内疚的样子,轻哼了一声,心里的火气也消散了一些,反正他怎么看这个人也不是会照顾别人的,“病人要输血,医院的血库库存不多,你等下去抽血看血型是不是一样。” “恩。”神荼跟着护士走去了抽血室。 从献血室里走出来的神荼望着病房里已经睡着的安岩,看他是真的没事了,才放下心来坐到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拿出口袋里的那张安岩给他的纸条。 当时间回到原点 隐藏于知识海洋的我将会带着死神的镰刀出现 出现在充满甜美、欢乐、幸福、花朵的地方 等到时间被切割成两半 希望与绝望同在 若你把握不住希望 那下一次时间被切割成两半的时候就是绝望 纸张是随处可见的a4纸,上面的字也是打印出来的,幼稚而拙劣的手段,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值得探索的,这封挑战信而或是死亡通知书上面的文字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外面的天色渐渐阴沉,在椅子上睡着的神荼被一只手摇醒,睁开眼,就看见手臂绑着绷带的安岩,正好笑的看着自己,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喜悦,随后一脸无奈的一把抓住在自己头发上作乱的手,语气里带着连他都不曾察觉的宠溺:“别闹,你身上还有伤。” “好吧,反正我是第一次看见头儿这么没形象的样子,哈哈哈哈……”安岩笑着抽回手,却发现神荼握的很紧,现在的他根本不敢大力挣脱,很容易弄裂刚结疤的伤口,只能任由着神荼拉着自己办了出院手续。 回去的路上,神荼对走在身边的安岩说道:“这几天你就住在我家,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一个人住我不放心,不然弄出个好歹来,局长会把我抽筋剥皮的。” “他不敢。”安岩低头看了手机一眼,眉头皱了一下,才抬起头对神荼神秘一笑。 “为什么?”神荼看安岩笃定的语气,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秘密。” 神荼看去身边有些傲娇的安岩,大手使劲的□□着安岩的头发,“二货。” 相比于神荼的愉悦,安岩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回想着在医院里神荼睡着后发生的事情,那时候的安岩被一通电话吵醒,安岩还以为是简时他们打来问神荼在哪,却看见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的名字“温煦”。 安岩一下子清醒过来,握着手里的手机,眉头紧皱,而那边一直没有挂断,似乎是认定安岩一定会接。 最终安岩还是滑下了接听键,“温煦。” “我之前说过,只要你有危险,我就会带你回去。” “可是在警局工作,受伤不是经常的事吗?温煦你太大题小做了。” “安岩!” “而且那人又不是专门针对我,我只是运气不好才受了伤,再说了,有你给我的枪,我有分寸的,而且你看我现在活的不是好好的吗。” “……我当初放你走一定是我脑袋进水了,不然就是被门挤了!”许久那边咬牙切齿的吼出这一句。 “没事,我爸妈不会追究你责任的,你就安心的办案吧。”说完就立刻挂了电话。 那边的温煦黑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手机,挂了,特么的居然挂了!自从安岩爸妈也就是自己师傅师母把安岩交给自己后,他觉得自己头发都要白了一大片,寿命很有可能缩短,他当初到底是为什么接下照顾安岩的任务的啊。 特案组里众人忙碌的身影在安岩眼前晃荡,只有他闲的要长蘑菇了,他原本也想帮下忙,但是大家一看见他缠着绷带,脸色只有一点血气,纷纷开口拒绝,说什么也不让他动。 “我的小天使啊,你只要好好的坐着就行了,这些事情就交给我们完成,放心我们可是十分专业的,就算没有你,也很快就能完成。”背后一片阴凉的众人冷汗直冒的推脱着安岩的热情。 “那好吧。”耐不过大家的安岩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众人感觉到背后的视线消失后长舒一口气,摸了一把汗水,我的天,刚才真特么跟鬼门关走了一遭似得,刚才安岩没看到,他们可看到了坐在安岩后面的头儿那警告的眼神,仿佛只要他们一答应安岩的要求,头儿就会立刻生吞活剥了他们,跟护犊子似得。 下班时间一到,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安岩乖乖的跟着头儿走出了警局,坐上头儿的车,往头儿家的方向开去,八卦之魂在两个女人之间燃烧着。 简时扒着警局的门边,看着头儿和安岩离去的方向,不怀好意的笑了,用手臂捅了捅旁边同样扒着门槛往外望的夏韶光,“你说头儿什么时候和安岩关系这么好了。” 夏韶光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这私底下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故事,头儿太奸诈了,每天都独自霸占着小天使,我都不能好好的和小天使聊天了。” “想当初不知道是谁最一开始不待见安岩的,叛变的要不要这么快啊。” “快把那个治愈的小天使还给我们!” 其余的两个男人在他们背后一脸懵逼,“她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错觉。” 客厅里,安岩随意的靠在沙发上,笑着望去坐在对面的神荼,缓缓的开了口,“你存在着信任危机,这对你来说是很大的隐患。” 神荼拿起水杯的手顿了一下,看着眼前那个好像刚才说了一个笑话般的轻松的人,脸上的微笑带着淡淡的和煦,连自己也不由得跟着放松了一些警惕,笑道:“我这算不算引狼入室。”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执行一下我身为心理医生的职业道德。”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放下水杯,神荼抱着手臂,和安岩一样靠在沙发上,来缓解那一丢丢的紧张。 “神荼,你相信我吗?”静默许久的安岩像是做了一个决定一样。 “不相信。”毫无疑问的,神荼非常肯定的给出了这个答案。 “我会让你相信我的。”安岩对于神荼给出的答案并不意外,他本来是放弃了局长的请求,不过今天看他在医院陪自己这么久,就当做对你的回礼吧,神荼,你应该去往更高更大的地方去展开你禁锢的双翼,而不是被自己内心的枷锁困在这个狭窄的牢笼里。 “那我拭目以待。”神荼站起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无意间视线落到那架钢琴上,不由得想起那次和安岩一起合奏的画面,一边沉默的走上楼梯,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许可以尝试着相信别人,或者相信他。 独自一人的安岩坐在客厅里,开始分析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那枚炸弹他在废墟中,察觉到那是一枚□□,是凶手早早就放置好的,自己只是凑巧赶上了那个时间,由于奶茶店没有安装摄像头,唯一的线索便是那张纸条。 不过由此可见此人是在向警方挑衅,从安装□□来说就可以断定那个人对自己非常的自信甚至自负,这样看来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岁左右,学历应该是大三或大四的,长相有点凶恶阴暗,不善于社交,性格孤僻,朋友不多,选在里警局特别近的地方则表现出那人极力想证明自己的欲望,他觉得自己能把那些警察耍的团团转,而他们却怎么也抓不住自己。 真是当他不存在吗! 安岩走到落地窗前,漆黑的眼睛望着下面的夜景,在这城市里潜伏着的并不只是你一个病猫,也许正有老虎在你的后面伺机而动。 打了通电话给穆扬帆,“麻烦帮我查一下这个城市最大的图书馆里的借书或者购买图书的记录。” “恩,明天上班的时候给你。” “谢谢,这么晚的还麻烦你,明天请你喝奶茶。” “……不用了。” “跟我客气什么,就这样说定了。”安岩好心情的挂上了电话。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勇漫]男神,你掉了一只二货/愿我一直被你温柔以待 作者:艳小伙 第2节 另一头的穆扬帆:“……” 谁要喝那么甜腻的的东西啊! 特案组篇之荼蘼花开(三) 安岩第二天就早早的来到了特案组,很快穆扬帆也带着一叠a4纸走了进来,而他后面则跟着拎着早餐,满脸笑容的林分,不由得让安岩轻咦了一声,然后接过那叠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谢礼奶茶我让头儿买了,八点钟的他就会过来拿给你。”翻阅着手里的资料的安岩抬起头对穆扬帆感激的笑笑。 “……”穆扬帆则一脸黑线,谁要喝那种东西啊。 倒是林分掩嘴偷笑了一声,收获了穆扬帆一个大白眼,连忙收起笑容,但那上扬的嘴角怎么也拉不下来,“哎扬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喝奶茶啊,你不是一直觉得那东西很幼稚吗,真是傲娇。” 穆扬帆抿了抿嘴唇,无声无息的抬起握紧成拳的手,对着林分的俊脸就是一拳,不顾林分痛的嗷嗷叫,冷哼一声把林分手里的早餐的拿到自己的桌子上啃食着,一大早就被安岩连环夺命扣起来,什么东西都没吃。 相比于林分和穆扬帆的打打闹闹,安岩则是对着那叠资料越看眉头越皱,完全没有他以为会被借出去的书,而且案发前几天的借书记录更是简单,凶手是大学生,而且那张纸条更是暴露了许多信息,知识的海洋很明显就是指图书馆,学生总有着一种想法,书多的地方就像身处在海洋一样,所以他才让穆扬帆调出本市最大图书馆的记录。 但是并没有他意料中的借书或购书记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呢?安岩有些焦躁,望着墙上的时钟被时针、分针、秒针分割成无数个部分,但是总有重合的地方,比如十二点或者归零的时候,而相对的就的六点,把一整个钟面分割成了两半,就像两个对立面。 “嘶。”脸上突然传来刺骨的凉气,安岩猛的缩起身子,抬头就看见神荼手里拿着一个奶茶店的袋子,手里正拿着一罐冰凉的可乐贴在自己的侧脸上,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愤愤的望着神荼,头儿你这样是会遭报应的。 阴谋得逞的神荼心情愉悦的把袋子里的其中一杯奶茶放在穆扬帆的桌子上,把剩下的一杯奶茶则递给了有些发愣的安岩手上,解释道:“算是上次的赔礼,巧克力味的,还是热的,赶紧趁热喝了。” 一旁的穆扬帆默默的摸着自己冰凉凉的奶茶,十分鄙视的看了头儿一眼,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明显!信不信他现在就罢工。 “谢谢。”早上就吃了一点垫了垫肚子的安岩捧着一杯奶茶,完全忘记刚才神荼的恶行,望着面前那堆纸张发呆,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顺着安岩的视线看过去,神荼拿起其中的一张纸,发现上面全是本市最大的世纪图书馆的借书记录,嘴角微微一笑,竟然比自己还快一步想到,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啊。虽然知道当初这个安岩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但是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简时走过来把昨天他们研究出来的资料文件递给神荼,在神荼翻开阅读的时候,在一边简要的说了大概:“那颗炸弹威力并不大,很有可能是凶手自己制作的,只能算是半成品,不过夏韶光还注意到这颗炸弹其实应该是在十二点的时候爆炸,但是由于制作失误才延后了。” “恩,辛苦了。”神荼合上了文件,想了想,转过头对安岩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在一旁的简时则有些深意的望去神荼,眼睛里闪过一抹暗淡的神色,很快就消失不见,快的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正在咬着吸管低头沉思的安岩闻言,有些呆愣的抬起头,一下子撞进了神荼那深邃幽深的眼瞳,随后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站起来说道:“我要去世纪图书馆一趟。” “我陪你一起。” “恩。”安岩随口应了下来,拿起外套套在身上就急匆匆的走出了特案组,突然又返回来,差点撞到后面的神荼,不过安岩没时间在意这些,“林分,你带着夏韶光去本市几个规模比较大的游乐场,尤其是将近下午六点的时候注意身边的人。” “好,我知道了,你小心点。”林分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看安岩紧张的神色还是选择相信答应了安岩的要求。 夏韶光闻声也抬起头,冲安岩笑大大咧咧的露出一个笑容,“记得保护好自己,你不知道昨天你昏迷的时候,头儿他……” “夏韶光!” “在!” 神荼神色危险的看去藏不住话的夏韶光,似乎有种夏韶光再多说一句话,他就立刻会上前杀人灭口的感觉。 再一次因为嘴大而差点被头儿灭口的夏韶光很自觉的抬起手捂紧自己的嘴巴,对不明所以的安岩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然后默默转了个身,老老实实的干活去了,为什么他觉得只要有关于安岩的事情,头儿的脾气就会隐隐有变本加厉的兆头。 追寻真相的安岩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小插曲,直接奔去目的地。 走进世纪图书馆里,一眼望去全是书,空气中还能闻到书页独有的香气,各种各样的人在这里走过,但是格外的安静,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坐在阅读区,偶尔走过几个人也是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了别人的思绪。 安岩来到一个书架面前,手指划过一本又一本被拆封过的书本,纤细的手指显得很有美感,神荼走在安岩身后,此时的安岩带着秀气的眼镜,姿态悠闲散漫的寻找着书本,恍惚间神荼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竟是如此遥远。 就这样他们走过了一个又一个书架,那修长的手指最后停留在一本与周围的分类格格不入的一本书上,安岩把那本书抽了出来,神荼才看清书本的名字《关于炸弹的解析·入门篇》,他想起来简时和他说过凶手是一个对炸弹不太熟悉的人。 安岩翻开这本书,眼睛随着书页快速闪动着,捕捉着任何可疑的地方,手指翻页的动作停了下来,眯起眼睛望着那一页的内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 “先生,这本书是不拆封的。” 一个穿着图书馆工作服的青年站在那里,长长的刘海只要垂下头就能全部遮住眼睛,微扬着头看着安岩,面色阴郁,看起来一副不太容易接触的样子。 “啊,不好意思,我看这本书被拆开,以为是可以看得。”安岩有些尴尬的把书放回原位,丝毫没有刚才的认真,仿佛是一个闯了祸不知所措的年轻人,拉着神荼疾步的走离了那里,途中还因为慌张而不小心撞到了那位青年。 躲在一旁的安岩用眼角的余光飘去那个书架处,只看见那位青年把那本书抽出了书架,在背箱里拿出一本与分类相同的书填补上,而自己则带着这本书离去。 “那个人有问题。”神荼肯定的说道。 “恩,不过还没有证据。”安岩靠在放着爱情的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书翻开当掩护,“说话时有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感觉,一般图书馆的负责人是不会招这种人,大概是兼职的学生吧。” “而且看他那样,也没有什么朋友。” “打电话给林分他们,如果看到一个有些阴郁的学生一定要盯紧。”安岩合上书本,打开手机,调出一个地图的界面,只看见上面一个红点正在移动着,“我刚才在他身上放了追踪器,我们等下跟着他。” “……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 安岩仔细想了想,把手里的那本书拿到神荼的面前,“还有一本爱情,要看吗?” “……” “我觉得这本一点都不符合人类的心理,一个二十几年都没有喜欢的人、并且长得帅气又是个官富二代的男主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平平无奇的另一个男主一见钟情呢,像这样的人生活中一抓一大把,为什么偏偏要注意到他呢,一点都不合理。” “那你觉得怎样才合理。”不小心被安岩带过去的神荼顺着话题说了下去。 “像这种人不是无性恋,就是他对自己的另一半要求非常高,他希望自己能找到与自己站在同一高度的另一个他,而不是一个要自己处处操心的麻烦的男生,所以我觉得另一个男主应该要很强大才合理。” 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的神荼默默拿过那本,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封面的分类。只看见上面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分类– 耽美” “你没发现这本书的分类有点不对吗?” 安岩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发现神荼指着那本书上的分类给自己看,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知道啊,有什么问题吗,我是说真的,假如是你,你会选择一个傻白甜当男友吗?” “不会。”被转移话题的神荼果断的给了答案。 “你看,我没说错吧,这本书根本不合理。”安岩郑重的点点头。 “……”他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而越说越有兴趣的安岩继续在书架上搜索着其他的书,“哎,神荼你看这本更离谱,男的居然可以生肉团子,还有这本男后,古代的人比现代的人还迂腐,别说男的当皇后了,你要是喜欢男的,他们估计还能活活烧死你……” 说着安岩把四本书从最底层抽出来,按顺序分别是《炎夏的燥热感》《凉秋的微伤感》《寒冬的凄美感》《暖春的温馨感》,便翻看着边对着神荼说道:“这个的男主的设定好像头儿你,都是面冷心温的人。” “……”神荼觉得他非常有必要的打断这个话题,把书放回了书架,直接夺过还想再探索下去的安岩的手机,然后伸出一只手拎着安岩的衣服,跟着那位青年离开的方向走去。 特案组篇之荼蘼花开(四) 一个上午加下去他们都在跟着那位青年,但是却没有什么其他的收获,那青年中午在离世纪图书馆不远的一家面馆吃了午饭,下午继续在图书馆兼职,一个人独来独往,完全没有跟外人说过几句话,五点钟下班的他直接走回了家,不禁让神荼产生是不是搞错人的错觉,但是安岩坚持一定要跟到下午六点才行。 大约走了十分钟,他们跟着青年来到了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区,神荼确定这是那位青年的住处,但是十几分钟过去了,那地图上的红点没有动,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连些微的晃动都没有,安岩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离六点还有二十分钟,这里离最大的游乐场如果走路起码有十五分钟的路程。 安岩和神荼对视一眼,决定先去附近吃点东西补充一□□力,附近有很多面馆,神荼挑了最近的一家的面馆,叫了两碗拉面,坐在靠在街道的位置上,能直接的看到外面马路的状况。 很快老板娘就端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那热气把安岩的眼镜弄得都是雾,只好摘下来,没有了眼镜的遮挡,神荼才发现安岩的眼睛里有着不可隐藏的锋芒,锐利而又暗藏杀机,与安岩表现出的温和实在是相差太大,神荼想,大概这就是安岩一直带着眼镜的原因吧。 掰开一次性筷子,夹了一筷子的拉面往嘴里送,神荼很早之前就让穆扬帆调查过安岩的资料,但是只查到了一些基本资料,姓名、性别、出生年月、籍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家庭地址,再也查不出其他的了。 穆扬帆说是有人专门把安岩的资料用特殊的手段锁定了,没有最高级的指令,别说是我,就是是国家级的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解开。 这些神荼小时候有听父亲讲过,一些从事某些职业的人,比如为国家级服务的特种兵或者外交人员之类的,其家属都会被国家保护,以防有人借此威胁。 早早吃完了拉面的神荼看去还在和拉面奋斗的安岩,很自觉的走到收银台结账。 喝了一大口汤的安岩觉得有些热,正想把外套脱下来降温时,脑子此时突然灵光闪过,他知道了为什么那红点没有走动了,因为那人很有可能去换了一件衣服,当时他把追踪器粘到青年的衣服上,如果那人换了衣服,就会出现追踪器一直保持原地不动的状况。 想到这里,安岩连忙转头看去墙上的钟,离六点还有三分钟,来不及了。 “怎么了?”神荼结了账,走回来时就看见安岩拿着自己的眼镜,斜靠在面馆门口,眼中的表情是他无法解读的复杂,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歪过头盯着自己。 “神荼,你相信我吗?”没有带眼镜的安岩多了几分凌厉。 还没等神荼开口,安岩再次开口,“神荼,你知道吗,有一种信任叫连性命都可以完全交付。” 安岩抬起握着眼镜的手,把手里的眼镜扔给了神荼,神荼稳稳的接住眼镜,当他再次看去安岩时,安岩已经离开了面馆,消失在了黑暗里,空气中只留下轻轻的一段话,“眼镜放你这里了哦,希望你能在明天早上六点把它还给我。” 意识到安岩想做什么的神荼连忙跑出面馆,但是安岩已经彻底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神荼握紧手中的眼镜,值得吗。 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神荼掏出手机,是林分的电话,划过接听键,那边就传来林分的声音:“头儿,在奎山游乐场里发生一场爆炸,伤员十几个,没有人死亡。” “我知道了,现在立刻让所有人回警局开会。”神荼挂掉电话,一条信息正好发了进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神荼犹豫了半刻还是点开了。 “半夜十二点将发生一场爆炸,地点不知,不过凶手会留下线索,若你成功拆除炸弹,我就会安全的在明天六点的爆炸地方等你,不过,你信吗?” 无需猜想,神荼很确信这就是安岩发过来的信息,说到底他还是怀疑一个人真的会拿上自己的性命去帮助另一个人,许久过后,神荼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安岩,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特案组的人有些意外的看着头儿一个人走进来,上次爆炸的后遗症让他们不安的问道:“头儿,安岩呢?他不是跟你一样去调查了吗,怎么没回来,是不是临时有事?” 神荼坐到会议室的椅子上,随口敷衍了句:“他有事。”然后打开投影仪,一堆关于此次案件的资料就出现到了屏幕上,“安岩给我发信息说下一次的时间为半夜十二点,根据之前的案件和那张纸条上的信息来看,奶茶对应甜美,游乐场对应欢乐,现在我们就要弄清楚半夜有人的地方且符合幸福标签的地方,而且是本市规模大或者比较为人熟知的地方。” 不远处的简时有些意外的看去头儿,思索一会儿不确定的给了一个答案,“结婚的地方?” 神荼摇摇头否决了这个答案,“结婚的地方不可能在半夜十二点还有人在,而且最近根本没有人结婚,即使炸弹放在那里,也引不起太大的注意,这和凶手想被关注的意愿不符合。” “要说半夜十二点还有人的无非是酒吧和网吧,但是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关于幸福的地方吧。”夏韶光道。 突然想到什么的神荼说道:“穆扬帆,你去查一个在世纪图书馆做兼职的大学生,性格阴郁,学习成绩很好,但是人际关系很差。” “是。”穆扬帆。 沏了一壶咖啡回来的林分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看来今天想睡个好觉的打算也泡汤了。” 受到林分启发的神荼又抓到一个关键条件:“也许有人的地方并不是醒着的,睡着的人于是可以的。” 喝了一口咖啡的林分倒是给了一个方向,“若是说睡着的,并且人很多,大概就是学习和公司宿舍的地方了。” 接过话题的夏韶光很快否决了其中一个条件,“公司宿舍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觉得工作是幸福的。” “那就只剩下学校的了。”简时也很快的跟上思绪,“若是这样说,其实学校和幸福还是有些搭边的,有些学生觉得学校是个非常幸福的地方,可以学到很多知识。” 而穆扬帆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凶手的照片放到荧幕上,总结了一下自己刚才收集到的资料,“此人是h大大四的学生陆明,因为性格的问题,一直没有公司愿意要他,成绩很好,但性格很阴郁,几乎没有朋友,为人也有些高傲。” “h大在市区有没有高中或者初中。”神荼。 “有高中、初中和小学。”穆扬帆合上笔记本电脑。 “恩,简时通知排爆小组待命,林分和穆扬帆去小学搜查,简时和夏韶光去初中搜查,我去高中,一旦发现凶手立即拿下。”想了想觉得不妥的神荼又补充了句:“生死不论。” “是。”众人异口同声道。 简时路过神荼身边的时候,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歪过头看去神荼,“没想到头儿有一天竟会这么相信别人的情报,一点都不怀疑。” “是吗?”神荼面无表情的整理着手里已经很整齐的资料,这是一场我与他的赌约。 简时看着头儿的动作,意寓不明的轻笑了一声,“之前头儿你收到资料后都有自己验证过真假,我们不说,但是都看在心里。” 等到会议室就剩下简时和神荼两个人,简时才又郑重的开口道;“安岩这次是真的想帮你一把,有时候连我都惋惜你如此才华却留在这个小地方,一身才能无法施展。” 神荼停下手里的动作,一声不吭。 “头儿,安岩的性命可就在你的手中了,虽然我知道他肯定有办法不会死,但是肯定会受伤,所以啊,你可别让他失望啊,他长的那么白白净净的,若是留下了什么伤疤就太可惜了。”说罢,走出会议室和穆扬帆、夏韶光他们离开了特案组。 只留下神荼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夜空陷入了深思。 从何时起,自己已经变了那么多呢? 在没有惊动学校学生下,警方和学校负责人进行了交谈,希望学校可以配合工作,那负责人也和郑重的点点头,表示只要不影响到学生学习,必定全力支持,毕竟这关系到学校的荣誉,他也不希望这件事给学校带来什么负面的印象。 神荼带着几位精通炸弹的人开始在学校各处排查,不放过任何的角落,但是人力实在有限,况且还不能惊到学生,进展非常缓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还是毫无所获。 额头开始冒汗的神荼直起有些酸麻的腰,环顾着四周,他知道在某个地方安岩正看着自己,也许他身边就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想到这里,神荼心里暗骂一声,这个案子结束后,他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没有纪律的二货。 “那个,同学你是不是迷路了,需不需要帮忙?”一个打扮的有些妖艳的年轻女教师走了过来,眼里全是止不住的贪婪的丑陋目光,她刚才就发现了这里有个帅哥,而且看这穿着非富即贵,那衣服的做工凭她这几年的见识,一看就是大牌,这种有颜有钱的富二代金龟婿,她才要是放过就是傻b。 早就看过无数遍这些目光的神荼冷冷的撇了那教师一眼,懒得应付直接随口胡扯了句:“我未婚妻就在这个学校里。” 特案组篇之荼蘼花开(五) 那些围观的学生早就知道那个女教师行为不检点的事迹了,她能进到这个学校任职也是不知道爬了多少人的床,此时听了神荼毫不留情的拒绝,一个个都暗自偷笑着,有的甚至还笑出了声。 那女教师听罢只是不在意的呵了一声,“你刚才在这里逛了很久,你未婚妻看见你来了,肯定会出现的吧,小帅哥,你可骗不过我,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喝杯酒啊。” 说着,朝着神荼走近,有意无意的扭动着身体,想一条水蛇一般,一双手眼看就要碰到神荼的身体,在神荼正想折断她双手的时候,一只白净的手稳稳的拦住了那双手,并且快准狠的往后一用力,就听见“咔”“咔”两声。 那女教师哪受得了这等痛苦,随即就没有形象的叫喊起来,“啊!我的手,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 神荼有些惊讶的看去身边的那位女生,眼里闪过一瞬的惊艳,那女生身材十分匀称,只是有点发育不良的感觉,普通的白色衬衫穿在身上竟有着淡淡的优雅气质,短裙下是一双修长纤细的白腿,脚上踩着十公分高的细跟高跟鞋,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高贵,外面披着一件灰色款的风衣,更是增添了几分熟女的味道。 那□□在外的皮肤光滑细腻,一头秀丽的长发顺帖的披在身后,偶尔被吹来的风卷起几缕,待神荼看清那人的脸后,脸上的神色一瞬间有点难以解读,那双凌厉锐利的眼眸,樱色的薄唇……像!太像了! 周围的学生也被吓到了,纷纷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一幕。 “你是谁!哪个班的学生,竟然敢殴打老师,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退学!”那女教师过了很久才缓过神,瞪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生吼着,哪里来的小贱人居然敢破坏她的好事,真是不知死活。 那女生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目光危险的扫视了那女教师全身,“只是区区一个教师,也敢染指我的未婚夫,你就等着被辞退吧。” 是女声,神荼心里的疑惑渐渐消散。 “拿来的小丫头片子,你以为你谁啊,想辞退谁就辞退谁!”那女教师显然不相信面前女生的话,但是被她的气势震慑到,说话的底气也弱了一半。 而神荼静静的站在一旁,目光复杂的看去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下一秒,那女老师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大概过了一分钟后,她挂了电话,不敢置信的看去那位女生,女生像看蝼蚁般的眼神看着那女教师,带着点戏弄的目光,女教师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这次,好像真的踢到铁板了。 远处疾步走来几位穿着正装的警察,二话不说的就用冰冷的手铐锁住那位女教师的双手,口气郑重的说道:“你好,刚才接到举报,你涉嫌卖y等违法活动,请跟我到警局走一趟。” “你们是谁,放开我,我没有做过这些,你们抓错人了。”那女教师一下子惊慌失措,使劲的挣脱着,余光瞄到正一脸讥笑的女生,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面如死灰般的被警察拖走了。 站在一边看完了全过程的学生目瞪口呆的看去那位女生,本来以为要发生了流血事件,没想到居然是女王和贱婢的单方面碾压,对付情敌来真的是干净利落,只是仅仅的几分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学生羡慕的看去神荼,有这等未婚妻真的好幸福啊,不过看到他们站到一起,一个孤傲冷峻,一个高贵优雅,举手投足间皆是神似,真真是配得上天生一对这个词。 不过那女生见事情解决后,看都没看神荼一眼,垂下眼帘,快步的离开了那里,只留下神荼看着那离去的身影皱起眉头。 一起又归于平静后,神荼又开始了搜查任务,只是再也没有人来骚扰他了,估计全归功于他那个神秘的“未婚妻”。 虽是四月中旬,入夜后的天气还是有丝丝的凉气,尤其是接近深夜的时候,寒气格外的重,只穿了一件薄衬衫的神荼觉得有些冷,独自一人来到高中宿舍的门口继续搜查,前进的脚步一顿,弯下腰伸出手拿起不知道被谁放在台阶上的灰色针织外套,这外套他记得是安岩今天的衣服,愣了一下然后穿上衣服的神荼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不知道是这件衣服还是别的原因。 而衣服被拿开后,出现在眼前的是用纸做成的一朵荼蘼花,下面还压了一张对折过的纸条,神荼把那朵花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则打开纸条,上面用楷体字写着: 其实相信一个人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我很高兴你能迈出这一步。 右下角还画了一个颜文字的表情,笔迹看上去应该是很早就写好了,神荼看着那略萌的表情,想象起安岩认认真真的画这个表情的样子,嘴角轻扬,有些压抑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 抬起头看去那一栋栋的宿舍楼,露出了一个笑容,二货,你说得对,相信一个人的感觉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讨人厌。 但是眼前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就是炸弹到底被放在了这几栋楼的哪里,垃圾桶?杂物间?还是一个小角落里?能藏炸弹的地方太多了,而军犬又不能带进宿舍,他只能一个人慢慢搜查,一脚跨入宿舍的神荼开始仔细回忆着安岩曾分析凶手的性格的对话,试图找到一些头绪。 他记得在图书馆里,安岩曾这样评价过那个人:“……说话时有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感觉” 对,就是这句,神荼很快否决了自己之前的猜想,这样的一个人是不会把自己的东西放在毫不起眼的地方,他甚至会放在很显眼的地方,此人性格高傲,那应该是哪里没错了。 神荼顺着楼梯一路狂奔而上,途中还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一个小时,应该来得及,看着空空如也的天台,神荼迅速下楼,朝着另一栋的楼顶跑去,就这样爬了差不多三栋楼,才在差不多处于中间位置的那栋楼顶上,看见正在倒计时的炸弹。 排爆小组随后很快赶到这栋楼,他们没有驱散这栋楼的学生,怕凶手会直接引爆炸弹,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样?能拆除吗?”神荼握紧了手里的那朵纸花,若是没猜错,安岩肯定就在这栋楼的某处。 “不确定,这次的炸弹威力比以往的还要大,拆弹的时候可能比较麻烦。”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炸弹才仅仅拆除一半,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看着那些人拿着工具一点点拆卸着炸弹,每一下仿佛都击打在自己的心头上。 眼看时间越来越少,神荼看到排爆小组的人紧皱着眉头,没有再继续着拆除,径直走过去问:“怎么?出什么问题了?” 一个人站起身,面色严峻的说道:“这是用水银汞柱引爆的,只要有一点些微的晃动,就有可能引爆,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拆除。” “把工具给我,我来。”神荼抢过那人手里的工具,脱下身上的灰色针织外套扔给林分,俯下身开始了拆除工作。 看着手里明显是安岩的外套的林分好奇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简时,小声的问:“这衣服不是安岩的吗,怎么在头儿身上?还有头儿什么时候会拆炸弹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会在头儿身上,你还不如去问头儿,至于炸弹什么的头儿在夏韶光没来之前一直在兼职这个工作。”简时老人的优势在此时就体现了出来。 “你是忘了头儿的父亲是在哪里工作的吗,不会这些才奇怪把。”穆扬帆白了林分一眼,“而且我说就像头儿这样的人,进公安部都不是问题,他也是一样,都不是普通人啊。” “当初可是你自己说人家没本事的,怎么转变的这么快。”林分把手臂放在穆扬帆的肩膀上,把自己的重心全放在穆扬帆身上。 “是啊,当初我还以为你是个谦谦君子,结果只是个逗比。” “喂喂,好歹我也是个美男子啊,你这样太打击我了。”林分垮着脸一副要哭的模样。 “滚一边去,你爱咋哭咋哭。”穆扬帆一巴掌把林分拍开。 慢半拍的夏韶光听到有人在说她,也加入了话题:“我还没见过头儿拆炸弹呢,认真的样子真是帅炸了。” “不然怎么迷倒我们局里的那些女警。”简时砸砸嘴,“可惜啊,我们头儿根本就没注意到。” “真是对不起他那张帅脸,为什么上天不把那张脸给我呢。”林分。 “……”实在受不了林分那张嘴的穆扬帆,伸出一只手直接捂住,不让林分发出半点声音。 在分针越来越接近十二,神荼终于冲地面上起身,手里捏着一朵花瓣,这是他在拆除炸弹的时候,在里面发现的,“好了,你们处理一下后续,就回去休息会儿,五点半起来跟我去市中心的一家花圃。” “是有什么线索吗?那朵花瓣?”简时看去神荼手中的白色花瓣,越看越是觉得熟悉,“这不是荼蘼花的花瓣吗?” “荼蘼花?那不是在盛夏的时候才会开放的吗?”穆扬帆不解。 “不,在市中心的那家花圃里的荼蘼花是唯一一处有开放的荼蘼花。”林分。 “恩,你们先回去休息下,五点半在市中心的花圃门口集合。”神荼把那朵花瓣揣到外衣的兜里。 特案组篇之荼蘼花开(六) 凌晨五点,天有点微亮,白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寂静无比,偶尔有什么声音显得格外响亮,换了件外套的神荼拿着安岩的外套站在市中心的花圃门口,等所有人全部到齐后,手脚麻利的翻过墙进入到花圃内。 “走。”神荼带着众人一路朝着种着荼蘼花的地方快速前进,正好和正要逃跑的陆明撞上,神荼看见那人,十分确认就是那天图书馆的那个人。 陆明没想到警察来的这么快,脸上的阴狠瞬间被恐惧替代,连忙朝另一边跑去,右手有些慌乱的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 “抓住他。”神荼把手中的外套的两只袖子在脖子处打了个结,一个快步拦住陆明,一只手抓着陆明的右胳膊用力往后一掰,只听见“咔!”的一声,陆明吃痛的松开了手里的遥控器,被一拥而上的众人压倒在地,扣上了手铐。 神荼让排爆小组把那颗还没有启动的炸弹移到安全的地方拆除,自己则带着陆明安原路返回,在路过那片荼蘼花田时,脚步猛的一停,看去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片花圃的人,天色还没有大亮,由于距离比较远,只能看见那人穿着短裙,留着长发,但脸被宽大的草帽遮住。 “你是谁?”神荼紧盯着突然出现的那个人。 只见那人轻笑了一声,像是清脆悦耳的风铃声,脚步朝前走了几步,“我猜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叫安岩的人。” “是你!”神荼听到声音就想到了那个在学校里冒充他未婚妻的那个女生,有些戒备的往后退了几步,“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 “怎么回事?什么找安岩,安岩不是有事不在吗头儿。”简时看去紧皱眉头的头儿。 “头儿,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你认识?” “我如果说,安岩不在了你信吗?”那位女生的手压在帽檐上。 神荼沉下脸,面色不悦,但是语气非常坚定的说道:“不信。” “啧。”那位女生愉悦的砸砸嘴,背后初生的太阳使得那女生就像沐浴在阳光里。 “明明都决定相信我了。”那位女生的声音忽然变成了男声,而且十分的熟悉。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那只压在帽檐上的手摘下了帽子,一张面带微笑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安,安,安安安……”林分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安了好几下,愣是没说出来。 简时他们则一脸震惊的站在原地,大脑完全没反应过来。 反观神荼只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走上前,抬起手一巴掌拍在安岩的头上,“不听上司的命令就算了,谁允许你这么乱来的!” 安岩缩了缩头,弱弱的问了句:“我的眼镜呢?说好要带来的。” “给你。”神荼从兜里掏出眼镜递给安岩,才细细的打量起安岩的女装,怪不得他之前觉得有点熟悉,“你还会伪声?” 戴上眼镜的安岩点点头,有些局促的说道:“恩,之前觉得有趣学了一点,还有先回去再说行不行?” 神荼抱胸站在有点紧张的安岩面前,像是看出来安岩的不安是因为什么,有些坏坏的笑道:“哎,想不到你穿女装还真好看啊。” “这还不是为了帮你,不然照你那样,还没找到炸弹就爆炸了吧。” “那真是感谢了,我的未婚妻。” “闭嘴,谢谢!” “二货,把右手伸出来。” “干嘛?”安岩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听话的把右手伸了出来。 神荼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安岩这才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是一个只有一厘米宽的银色镯子,上面刻着精细且繁琐的花纹,在太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只听见“啪嗒”一声,那镯子就被神荼在自己的手腕上锁上。 安岩转了一圈手腕,仔细的看了一下那个银镯,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锁,没有相对应的另一只银镯相配,是打不开的,“这是?” “谢礼。”神荼随口答道,在看到安岩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后,又补上了几句:“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这个银镯的侧面可以开启暗格,里面我放了毒性极高的粉末,无色无味,溶于水;而且其他的暗格里你也可以放些其他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谢谢,那另一半的银镯呢?” “我也不知道。”神荼卷起自己的袖子给安岩看,两只手腕上空空如也,而且也没有带着镯子而留下的痕迹。 “那这个你这么得来的。”一般来说这种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遗留下来。 “当初我母亲就只给我这一个,另一半我也不知道在哪。”神荼抿抿嘴,其实那是他母亲在临死前给自己的,是给未来的儿媳妇的,所以他也就只有一半,怕触及那份感情,便一直没有戴上,神荼转头看去正抬起手腕,好奇的观察着银镯的安岩,莞尔一笑,对不起妈,我觉得这个银镯更适合他,我觉得你也会喜欢他的。 缓过神的众人并没有看到刚才那一段,只看到神荼和安岩两个人朝他们走来。 “安岩?!”简时试探的问了一句。 “恩。”安岩轻声的应答了一声,径直从林分的手里拿过自己的外套穿上,笑着看向简时,“怎么了?” 简时摇摇头,好半天才回道:“没,我缓缓就好。” “好了,大家先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开总结会。”神荼打断了谈话,带着安岩走去花圃的门口。 其他人看着他们的背影,那两道身影并肩而行,被阳光拉长的影子叠在一起,而那两个人时不时侧过脸对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脸上洋溢着如同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就像一幅唯美的风景,没有人忍心打破这美景。 “如果安岩是女生,那么他绝对是最配头儿的。”林分倚着穆扬帆意味深长的盯着前面的两个人。 “说的是啊。”穆扬帆也点点头。 特案组篇之掩盖过去的面具(一) 很久之后,有人问过神荼,安岩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半仰着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深思熟虑了许久,才郑重的答道:“拥有着天使的外表,却有颗来自于地狱的心,但是即使身处地狱,他仍会带给我温暖的感觉。” 漆黑的夜里,没有一点星光,就像整个世界被黑色的幕布包围,再也看不见白天,一道黑色的身影行走在寂静偏僻的道路上,披着一件巨大的斗篷,宽大的帽子下是有些不正常的白色肌肤,左肩膀上还停留着一只浑身纯黑的乌鸦,乌鸦的眼珠子前后左右提溜地转个不停,带来一阵阵深沉的压抑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似在漫步的脚步突然停下,就看见那身影的右手拿出一朵用黑色纸折成的黑色莲花让乌鸦叼起,拍拍它的后背,唇角缓缓弯起,带着几分狂傲与阴邪,“去吧,去找我的好学生。” 那乌鸦像是听懂了那人的话一样,抖了一下身体,扑腾着翅膀朝着远处飞去。 早晨九点,大地被温暖的太阳光滋润着,安岩没有再穿着有些厚重的外套,而是在里面穿了一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浅灰色长袖的薄毛衣,双手抄在兜里走进了特案组。 “大家早啊。”安岩笑着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又是平静安详的一天啊,多久没有这么舒坦的生活了,真是有些怀念啊。 “早啊,小家伙。”嘴里叼着一片面包的林分转过头也十分灿烂的回了个早。 穆扬帆冷着一张脸把林分嘴里的面包拿开,“说话不要吃东西。” “谁让头儿都把工作给我们做了,他自己却坐在办公室里悠闲的不得了了。”林分愤愤不平的抱怨道。 “别抱怨,好好工作,不然我让头儿扣你工资。” “穆穆,你怎么能酱,好坏好坏的。” “……林分,你再叫我穆穆,我就弄死你信不信!” “好嘛,我闭嘴。” 实在忍受不了的夏韶光亮了亮手里的短刀,黑着一张脸,眼底下明显还有浓浓的黑眼圈,“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再敢发出一个音节,我就分分钟给你们切腹。” “(°o°;)!”林分≈穆扬帆,以及表示自己被无辜波及的简时姐姐。 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的安岩从一开始的茫然到最后的淡然,在路过神荼办公室的门口时,门里面伸出一只拿着一杯巧克力奶茶的手,“顺路买了一杯,拿着,算是赔礼。” “谢谢。”安岩接过奶茶,双手无所适从的感觉才总算没了。 还没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睛就撇到自己的座位旁边的窗户上,站着一只黑色的乌鸦,那乌鸦的嘴里还叼着用黑色纸折成的莲花,瞳孔猛的一缩,顾不得什么,有些惊慌的小跑到窗户前,那只乌鸦竟也没有受到惊吓,依然站在那里。 安岩拿起那朵黑色的莲花,缓缓的打开,几行红色的手写中文字就出现在纸页上: 嘿,我的小恶魔 一眨眼我们竟分别了三年 我说过的 即使你的外表怎么和善温柔 你的内心是和我一样的残酷 听说你找到几位看起来不错的朋友 干脆也让他们一起陪你坠入地狱吧 来自于你最敬爱的老师隼 拿着纸张的手不断的缩紧,很快那张纸就变的皱巴巴的,耳边突然传来有点刺耳的乌鸦的叫声,惊醒了身处在恐惧当中的安岩,当安岩转过头再看去那只乌鸦,那只乌鸦早就已经展开翅膀朝远处飞去。 其他人自然注意到了那醒目的乌鸦,以及安岩越来越坏的脸色,是个人都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他们从来没在安岩的脸上看到过恐惧与不安的神色,放在以前,无论是什么情况,他都能保持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神态。 “安岩,你还好吧?”简时担心的看去心事重重的安岩。 正做着深呼吸平复心情的安岩没有心情回答简时的话,第一时间就拿出手机,给温煦打了电话,这已经不是他们能涉足的案件,对上那个人,即使是自己,也没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而正处理公事的温煦看到放在一旁的手机在左面上因为振动慢慢移动,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是安岩后,思索半刻,果断滑下了接听键,他了解安岩是不会没事给自己打电话的。 “喂,安岩,怎么了?” “他来了。”安岩的情绪隐隐在克制着什么。 “谁!”听出安岩声音不对劲的温煦握紧了手机,他想他大概猜到了是谁,但是还是存着一丝侥幸的多问了一句。 “隼。”单单一个字,就让其他人感觉到安岩的压抑,与深深的颤抖。 那边的温煦足足呆了一分钟,立即冲出办公室,对着手机吼道:“你现在哪也不许去,就待在特案组,我现在就去找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那个人发起疯来什么都干得出来,听到了没!” “恩,我知道。”安岩轻声的应答了一句,无力的垂下了手,一下子把自己摔倒在椅子里,双手捂住脸,蜷缩成一圈,像只浑身是刺的刺猬,怎么办,他们是无辜的,却要因为自己遭受此难,世界那么大,为什么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就如三年前的那场隼为自己准备的噩梦,就已经让他再也拿不起解剖刀,这次你还要怎么样,准备狠狠的撕开我精心伪装的面具吗,把我丑陋不堪的真面公布于众。 特案组静的可怕,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安岩身上那浓郁的阴暗气息,似乎看到天使断裂的羽翼处,伤口处冒出股股鲜血淌满整个身体,被地狱深处伸出沉重的、暗红色生锈的巨大锁链缠绕全身,甚至钻入血肉,与骨头相缠,一点点的拉入深不见底的地狱。 神荼走过去捡起那张飘落在地上的黑色纸,其他人好奇的凑上来想一探究竟,只是越看越震惊,上面的文字虽然有些地方不太懂,但是他们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而且在安岩的神情来看,是个非常棘手的人。 “安岩!”神荼随手把纸张一塞,走到安岩的位子旁,一把拉起逐渐消沉的安岩,手上的力气之大简直要握断安岩的手腕。 他不知道为什么安岩会因为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变了脸色,以及刚才他给那个人打的电话,每一处都透漏着危险的讯号,那个叫隼的人到底是谁? 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的安岩低垂着头,不去看众人的脸,“我会叫人把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我们想知道的不是这个!”神荼恨不得刨开安岩的脑袋,想看看他究竟对他们隐瞒了多少事情,想知道自己是有多少不知道的。 安岩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突然,特案组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衣服因为奔跑而显得凌乱的人闯了进来,狰狞的面容在看到平安无事的安岩后才冷静下来。 “我已经联系了他们,在这段时间他们会在暗处保护你们的安全,安岩,你跟我回去。”温煦走到安岩的身边,此时神荼握着安岩的手已经松开了。 “温,温煦?!”简时惊呼出口,她和他爸参加一些聚会时,见到过这个人,据说是国家部队里拥有很高军衔的徒弟,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公安部的副部长,实力不可小视。 温煦曾多次上过电视和报纸,在警局的人基本上没有人不认识他,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看起来背景不怎么特别的安岩居然认识温煦,而且关系看起来不浅。 安岩摇摇头,摘下眼镜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锋芒毕现的眼睛半垂着,依然遮不住那冷芒一样的眼神,“去哪都一样,他找得到,而且这样很有可能惹怒他,现在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先静观其变。” “那师傅呢,瞒着他们?” “恩。”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神荼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待在那里,实在忍不住质问那个不请自来的人:“你们在说什么,事关我们,我们有权利知道。” 温煦轻笑了一声,扫了他们一眼,“想知道,就去查三年前发生重大的案件,我想着对于那个姓穆的不是难事。” 穆扬帆被温煦看的心底一惊,有点不在状态的搜查着三年前发生的重大事件,像他们这个小小的警局,是没有权利涉及到那些事情里,这就需要穆扬帆窃取公安部的档案库,不过那人居然允许自己擅自查看藏着国家机密的档案,这是让他们知道真相还是一种威胁。 等到那个档案被筛选出来,所有人围在电脑前,阅读着那个案件的档案。 越往下读,那些人的表情越来越不敢置信,甚至怀疑自己花了眼。 三年前,公安部被牵扯到的法医和警察几乎全部丧生于那件案字里,唯一活下来的就是安岩,而这件案子后来也是不了了之,最后只知道那个始作俑者叫:隼,每次出现都会留下一朵黑色的折纸莲花。 特案组篇之掩盖过去的面具(二) 窗外热烈的太阳光从窗户处照进一片阴暗的特案组,依然挥不去覆盖在众人心头上的沉重。 温煦倚靠在桌子上,侧过头随口问安岩:“怎么突然间戴眼镜了。” 许是温煦的到来,让安岩安心了一些,语气已经很平缓了许多,挨着温煦小声的回了句:“我怕吓着他们。” 温煦回想了一下安岩没有戴眼镜、锋芒毕现的样子,也明白了安岩为什么要戴眼镜,其他还不太渗人,但那一双眼睛……怎么说呢,就像一把开过刃的剑,随时都能撕裂弱者的灵魂,他从来没有读懂、读透过他那双眼睛,太黑了,无法触及,一旦触及,再也没有脱身的可能。 “安岩。”温煦突然十分郑重的紧盯着安岩,语气也比平常沉重。 “说。”熟知温煦的安岩自然知道他对自己有所要求。 “摘下眼镜吧,你才能是他的对手。” 两人再次陷入一阵沉默,连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边安岩与温煦之间的不对劲,但也没有人上去插嘴,这是不属于他们的谈话,他们无权干涉。 安岩转过头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艳羡的看那翱翔在天空中的鸟儿,不禁伸手触摸着那窗户上的玻璃,世界再这么大又有什么用,他根本无法挣脱这千斤重的压力,与其说神荼的自己给自己拴上的枷锁,而他却是不得不屈服在强者之下。 眼镜最终被拿下,安岩觉得自己的身体立刻轻松了不少,可是心脏却沉入了最底处,陡然转过身去,背对着阳光,众人有点看不清安岩的表情,只觉得突然间他变了,变得很陌生。 握紧了拳头的神荼试探的问了句:“安岩?” “恩。”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神荼才堪堪的松了口气,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与安岩的距离会是他想不到的遥远,跨越了生与死和陌生人的绝望,而是硬生生的在思维上割裂,那天的默契在那一瞬间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知道自己必须甩开枷锁,才能真正与安岩肩并肩,尤其是在看到温煦对自己的不待见,还有望向自己的怨恨,那个眼神所代表的意思他读的明明白白,温煦在怨他为什么明明有实力,却要安岩来保护他们,也恨他的无情与冷漠。 温煦路过神荼身边时,停顿了一下,然后拉着安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特案组。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温煦说了什么,神荼却听得清清楚楚,那人一脸坚定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带走安岩。” 站在神荼旁边的简时,非常敏锐的察觉到头儿的愤怒,不知道是好是坏,安岩没有来之前,头儿基本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遇到难题时皱个眉、被挑衅时的不屑、以及遇见他爸的恨意,自从安岩来了之后,头儿的情绪起伏越来越明显,一旦涉及到安岩,隐隐有不可控的痕迹。 她不知道是好是坏,这样的头儿虽是有点人的气息了,可是若是哪天安岩出了事,这将会是让头儿自我堕落、毁灭的最大隐患,上次奶茶店的那次,恐怕连头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情绪的外泄。 林分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不怎么正经的人,可骨子里还是特案组唯一一个,能把自己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待问题的人,于是很多人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都会找他诉说,在听完简时的问题后,也陷入了沉思,他也希望头儿能透过安岩接纳着世界给的温暖,但也不希望安岩会成为头儿的最大软肋,那么后果将会无法想象。 “有一种人类,是以两人相互依存的方式生活在这个社会中,就像两股带刺的藤蔓,一旦另一方枯萎,另一方也会跟着凋落,这就是他们。” 简时把这句话前前后后每个字都默读了无数遍,许久才回了句:“呵。” “这就是他们的命,注定是要相互纠缠、相互扶持,才能抵抗狂风暴雨,才能在累的时候,可以放心的歇息片刻,因为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守护自己。” 林分知道头儿和安岩以后必定会形成这样的存在,他没有说的是如果安岩被强制带走,而头儿也知道怎么样才能夺回安岩,势必会成长的更加快,哪怕身体无法承受。 他了解局长很想神荼往上走,以后就可以庇护他,真当他们不知道那老狐狸把神荼当做女婿来对待,真当头儿不知道那老狐狸把自家宝贝的不得了的女儿塞进特案组的小心思,无非就是因为头儿他把在特案组。 一旦他把那段话告诉了简时,那个老狐狸肯定会知道,势必会伤害到安岩,后面的发展他已经预料到,他不敢想象头儿知道真相的样子,会造成多大的后果,但可以肯定的一定是不好的后果。 “相互纠缠多久呢?”简时眼里的情绪涌出来,她刚开始并不支持自家老爸的做法,但是当接触到神荼这个人后,他身上的每一处都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她自学心理学想让神荼走出自己的阴影,她很明白只要成功,那么自己在神荼心里的位置就不可取代。 特案组的人知道简时喜欢头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同事,林分也不想说太重的话,正想斟酌着怎么回答最好,就被人抢先了。 “一辈子,甚至生生世世。”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勇漫]男神,你掉了一只二货/愿我一直被你温柔以待 作者:艳小伙 第3节 这不是属于林分的成年的青年音,而是一个孤傲且冷漠的声音,在说这句话时,带着坚决、不容别人的质疑的口气。 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的林分和简时都微张大了眼睛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头儿,也不知道他们的谈话被头儿听去了多少。 “头儿……” 简时咬了咬下嘴唇,走上前喊了一声神荼,还没来得及说万剩下的话,神荼就直接无视了,随后转身快速离开。 简时站在原地不言不语,林分则很识相的走开了,他反正不看好简时和神荼,也许在某些人看来,他们很合得来,一个善解人意,一个有些孤僻,但他十分了解头儿这种性格的人,他们宁愿要能并肩作战的战友,也不需要同情心泛滥的女人。 街边的一家不怎么温馨的咖啡馆里,温煦寸步不离的跟着安岩,精神时刻保持着最高的警觉,不放过一丝的动静,弄得对面的安岩原本的恐惧也不知不觉间少了些。 “你不必这样,他一开始不会来这么大的。”安岩喝了一口没有添加任何糖块的咖啡,真苦。 “你就不害怕吗?”温煦收回四处环顾的目光。 “害怕什么,我最喜欢的职业被他剥夺,信奉的正义被他扭曲,正直的性格被他毁灭,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值得他感兴趣的。”安岩不在意的笑笑,仿佛说的不是他的一样。 “你活成这个样子就不恨吗!”温煦不忍心的看着三年前性情大变的安岩。 “他说过,在强者面前,弱者没有资格恨。” “安岩!你给我清醒点。” “我很清晰,我现在没有与之抗衡的力量,只能主动接受这一切。” 喝完一杯咖啡,安岩没有让温煦跟着,一个人走在街上晃荡,他知道自己身边早已被安插许多保镖……刚走过转角,就看见神荼靠在墙壁上,看到自己走过来,站直身体望着自己。 完全没有说话欲望的安岩很想掉头就走,现在他可没有带着眼镜时的耐心与温柔。 “吃午饭了吗,不远处有一家不错的拉面馆,去吗?” 安岩脚下的动作一顿,有些怀疑的看去神荼,他不是来质问自己的吗。 看出安岩在想什么的神荼轻笑一声,他刚才在等安岩的时候自己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以自己现在和安岩的交情,完全没什么权利知道那些事情,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给安岩施加压力,反正日子长着呢,又不急于一时,如此想着的神荼伸出一只手揉上安岩的头发,“等你想说的时候在说,我不逼你,还有要去吃拉面吗?” 安岩阴郁的心情总算好了点,当下点点头,跟神荼一起走去临街的一家生意很好的拉面馆,看着热闹的人群,吵闹的谈话声,让安岩差点产生世外桃源的错觉。 放在手边的手机此时突然振动起来,吃的正欢的安岩随手点开了信息,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一只手紧紧的抓着神荼的一角,依然停不下手上的颤抖。 “怎么了?”神荼凑过去看安岩的手机界面,当看到那张图片的时候瞳孔也猛的一缩。 那是一张几位黑暗的图片,一个美丽的布娃娃被血染透,上面坏的衣裙被刀割的粉碎,四肢被狠狠扯开,身体被划开,露出里面猩红的颜色,那血有的早已干成一片,黑红黑红的,尤其是那布娃娃的表情,在笑,但那笑无论谁看了都忍不住浑身发冷,承受能力不好的估计一个星期别想睡觉了。 ps:也许特案组篇有人觉得神荼不够强大,那是因为他被禁锢的太久,性格被压抑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时间就恢复过来,在第二篇开始后,大家就会看到不太一样的神荼(也许吧_(:3ゝ∠)_ 据说第二篇也是个坑 特案组篇之掩盖过去的面具(三) 还没等神荼说些什么,安岩就已经收起了手机,本是抓着神荼衣袖的手改为了手腕,直接拉起神荼付了饭钱后朝特案组跑过去,在路上飞奔的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怎么可能没有东西了,当这个世界全部遗忘、遗弃他,连自己都放弃自己,他才真正的算什么都没有了。 特案组的门被安岩一脚踢开,众人张大了嘴看那摇摇欲坠的两扇门,抹了一把冷汗,这武力值不去为世界除暴安良真特么可惜了。 “你们谁家里有小孩子的,或者你们比较亲近的小孩子。”安岩急不可耐的冲大家吼道。 “没有,我家就我一个独生子,我也没有喜欢的小孩子。”穆扬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的面容。 林分倒是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有一个哥哥,最近刚好喜当爹。” “没有,我才不和那些熊孩子玩。”夏韶光拿着抹布认真的擦着手里的枪,说的话倒有几分咬牙切齿,天知道,夏韶光天生和熊孩子反冲。 倒是简时有些心神不宁的盯着手机,听到安岩的问题,有些慌乱的抬起头,眼神胡乱瞄了几下,随随便便的应付了安岩几句,然后又看去手上的手机,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下,其他人也没有过于注意简时的不正常。 “林分,你这几天要寸步不离的守在你哥哥的孩子身边,我也会让温煦给你调几个精英协助你。”安岩一想到刚才的照片就觉得心头凉透,还那么小的孩子,就要遭受此劫。 “怎么?出什么事了?”林分看去同样严肃的头儿,一股不好预感浮现在心头。 安岩把那张图片调出来给他们看,“这是隼给我的死亡预告,上面是一只在我们看来就像小孩子的洋娃娃,所以我肯定这次他的目标必定会对我们身边的小孩子下手。” 其他人看到这张照片不由得的倒吸一口气,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这是人吗,心里也太阴暗了吧,也难怪安岩听到这个名字会这么害怕,若说现在的安岩是堕天使,那个人就是被世间最邪恶的东西滋养上百万年,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而且,”安岩有些沉重的对林分说道:“你最好告诉你哥做好心理准备,这很有可能是他孩子最后的三天时光了。” 林分收起平时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沉默了许久点点头,心里悲凉万分,“我知道了。” 下班后安岩被温煦接走,其他人也各回各家,夏韶光踩着高跟鞋一边翻着手机一边往前走,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鞋跟一下子踩空,整个人失去平衡,歪倒在了一边,手机也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电池都摔了出来,夏韶光连忙慌慌张张的装好电池,开机,看到待机界面后松了一口气,这可是她吃了一个月的土才买的手机,其余的除了磕掉了些边角,基本上没有什么事。 想从地面上站起来的夏韶光瞬间感觉到从脚踝处传来刺骨的疼痛,一看才发现那里已经肿了起来,想走回家是不可能的了,而自己的位置离马路还有一小段距离,正在她苦恼怎么打车回去的时候,一个穿着普通,大约二十五岁的男生走了过来,好心的问了句:“你还好吧?需要帮忙吗?” 夏韶光毫不犹豫的点头,“需要,你能扶我到附近的马路吗?” “好的。”那男生弯下腰背起夏韶光,脚步轻松的朝着附近的一条马路走去,一路走过去竟然没有喘气什么的。 等坐上车后,夏韶光叫住了那位热心的男生,拿出手机冲他晃了晃:“嘿,小帅哥,留下手机号码,有空请你吃饭。” 那男生先是微愣,继而笑着接过夏韶光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还有名字就摆摆手离开了,拿回手机的夏韶光才知道他叫严郁。 另一边的林分急匆匆的赶往自己哥哥的家,一进门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他不敢隐瞒,更是因为安岩的那些话让他必须把预防针给自己哥哥嫂子打上,一旦真的出了事,也许会好受些。 林分的嫂子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眼里已经流下了泪水,她刚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还没来得及感受这个世界美好,就要离去。 林分的哥哥林秒也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烟头在烟灰缸里一点点的汇聚成堆,原本幸福美好的家庭在此刻乌云罩顶,他不怪任何人,只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老婆和孩子。 “那个人什么时候会来?”林秒碾灭一根烟,抬起头对着林分问道。 “我也不知道,安岩说最多不超过三天。”林分摇摇头,看去自家明显苍老了许多的哥哥。 “我知道了。” 林分的嫂子此时也慢慢的止住了泪水,只是哭红的眼眶让林分不敢直视,“林分,我们不怨你们,是这个孩子没有这个福气留下来。” “嫂子,我……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这都是命,躲不过。”林分的嫂子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她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也不会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怨天尤人,对于某些事情的发生她已经看的很透了,但还是忍不住去悲伤、去悲痛。 “你嫂子说的没错,有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去愤怒,去怨恨别人就能得到解决,你说最多只有三天了吗?”林秒搂过自家老婆的肩膀,让她有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一只宽厚的手掌不舍的抚摸着自家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的脸,带着深深的沉痛。 “恩。” 林秒只说了趁着这三天他们会带着孩子多拍些照片,以后好留个纪念,林分也没想到自家哥嫂就这么快接受,不过在看到他们掩不住哀伤的脸,最终化成了一声叹息,哪来什么接受,只是他们强迫自己去面对现实罢了。 晚上,安岩走出浴室,穿着睡衣拿着一条毛巾擦着头发的时候,就看见客厅里温煦和神荼面对面坐着,两人一言不发,就那样盯着对方,没有敌意,气势上却谁也不让谁。 “你们干嘛呢?相见欢?”安岩甩了一下头发,被热气蒸的有些微红的脸沾满了水滴,黑色的发丝紧贴在脸上,消瘦的腰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浑身都透着诱人的气息,尤其是那水滴顺着洁白的脖颈,沿着锁骨滑入衣衫里,引人遐想万分。 看到这一幕的神荼耳根莫名的发红发烫,刚才要说的话在此刻早已忘得干干净净,眼神不敢正面去看安岩。 倒是温煦只是咳了几声清清嗓子,才开口道:“我是来告诉你,关于隼的事情上级已经准备插手,这段时间会有一些人暂时待在特案组,他们同时也会保护你的安全。” 思绪被找回来的神荼也紧跟着说道:“林分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哥,他哥没说什么,你到时候不用感到愧疚,他们不怪你。” 坐在对面的温煦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安岩嗯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发现客厅里的那俩人完全没有要走的样子,“你们还有事?” 这话一听就是委婉的逐客令了,俩人各看了对方一眼,就纷纷的告辞。 不久之后,神荼再次按下安岩家里的门铃。 客厅里,安岩倒了一杯水放在神荼面前的茶几上,“说吧,这次没有人打扰你了。” 神荼走到安岩的面前,右手握住安岩的右手腕,大拇指摆弄着那个手镯,“安岩,你不用那么担心的,他们都明白事理,就算发生事情,也会有我在的,在你目光所及的地方,不会离开半刻。” “神荼,你就那么相信我?你早就知道我隐瞒了许多事,完全没有告诉你们,比如这件事情比你们想象中的更艰难。” “我不在意,因为那是你。” 安岩望入神荼深邃的眼眸里,不同于那次的神秘,而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与炽热的真诚。 第二天安岩来到特案组,里面的气氛与昨天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只是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和昨天一样获得了一杯巧克力奶茶,不过这次还多了一袋糖果,看到那袋糖果,安岩哭笑不得,心情囧萌囧萌的,这是神荼安慰自己的吗,真是……太治愈了啊,自己的外号“治愈小天使”应该属于他的才对吧。 林分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原本平静的脸在听完电话之后瞬间变了样,“我哥他说孩子在送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不见了,查监控也看不到。” “嘭!” 安岩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淹没在炸弹爆炸的声音下,靠边的玻璃窗被炸弹波及到,碎片如一把利刃朝众人飞去,好在他们都是有过经验的人,迅速的躲到附近的桌子下面,避免被割伤到,不过还是有几片玻璃碎片划破了安岩的手臂,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面上。 待在桌子底下的众人被这强烈的声音震的脑子发晕,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天花顶上的吊灯摇摇欲坠,最后终于“啪!”的一声掉了下来,碎片落满了一地。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特案组的门被人踢开,几个穿着防爆服的人动作快速的带着几乎昏厥的众人逃离这里,安岩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去特案组,里面一片狼藉,那滴落了一地的鲜血毫无疑问就是自己的。 温煦听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途中打了个电话请了差不多半个多月的假期,到了医院后,他们已经被护士包扎好伤口,除了神荼安岩,其他人虽然都是零零散散的几个小伤口,但大脑受不了爆炸的声音,正在病房里睡着,不过安岩因为离玻璃窗最近,身上的伤口也最深、最多,有些碎片甚至刺入肉里。 “怎么回事!”温煦喘着气,脸色非常不好,他没想到这次隼的下手速度这么快。 “提前出手了,我们现在要时刻紧绷起来,他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时间。”安岩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显然刚才的爆炸他虽然没有昏过去,但还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神经处于脆弱期。 特案组篇之掩盖过去的面具(四) “先不说这些。”安岩朝病房里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林分哥哥的孩子被隼带走,趁他们还没醒,我们现在赶快找到那个孩子,希望那个孩子现在还完好无损。” “我知道了,我会叫人守好这家医院。”温煦打了个电话给部长,说明了下这里的情况。 站在一边靠在墙壁上的神荼读出安岩话里的不对劲,一种让他起鸡皮疙瘩的想法在脑海里蔓延,走到安岩的面前问道:“什么叫完好无损?你是不是走到什么,才避开他们去找那个孩子。” “等你看到那个孩子后就明白了。”安岩瞥了神荼一眼,里面是无尽的绝望,没等神荼的回答,就抬脚跟着温煦离开了这里。 走在后面的神荼嘱咐了护士照看好病房里的人,连忙小跑着追上他们,垂下来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来回几次后,才放弃般的抄在口袋里。 在城市里的某个黑暗的角落里,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地面上有鲜艳的血滴,也有干涸的血迹,在地面上生开出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朵,而那四周一片又一片的血迹交织在一起,简直就是血液的狂欢,勾引着人们心底最原始的罪恶,击垮人们生存的意识。 一个身上穿着黑袍的人站在阴暗里,左肩上还停留着一只乌鸦,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能勉勉强强的看到那人手上吊着什么东西,看样子很像是一只破烂的布娃娃。 “嘎!”那只乌鸦尖锐的叫声划破凝固的空气,刺耳的让人恐惧,在这空荡荡的地方回荡盘旋。 那个穿着黑袍的人用另外一只手拿出手机,页面上是录音的界面,一根骨瘦如柴的手指按下了停止键,保存,打开信息的界面,上面只有个备注名叫“肋骨”的联系人,把刚才那段录音发了出去,嗓子里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有种说不出的阴森。 你终究只能待在我身边的,我亲爱的学生——岩 温煦调来了大部分的警员,加入到全城搜索的队伍中,可是迟迟没有消息,焦躁不安的在车边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安岩,你有什么想法吗?” “那人不喜欢有阳光的地方,按照往前的案例,案发现场都是不能够被太阳照到的地方。”安岩靠在车边说道,突然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拿出手机,通知栏那里显示有一条来自隼的新信息,抿嘴盯了那条信息许久才打开,却发现那是一段五秒的录音。 安岩想这也许是新的线索,犹豫了片刻就点开,只听见手机里传出一声尖锐的乌鸦的叫声,还有着久久不散的回音。 “这是那个人发给你的?”温煦看去安岩手里的手机。 “恩,你们能从这里想到什么地方,很有可能是那种四周都有墙壁的。” “有墙壁且是空荡的,才能产生这样的回音效果,我倒是有几个地方,停车场、仓库,还有一些建在地下的建筑,最好是废弃的。”温煦说完看去对这个城市最熟悉的神荼,“你有什么答案吗?” 神荼单手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下,“我记得有个地方前几年被许多年轻人称为‘亡地’的地下废弃车库,那里汇聚了许多想要自杀的人,有人举报我们受理后,那里就被我们封了起来。” “你现在还知道在哪里吗?”温煦掐灭烟头,呼出一大口烟,猛的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 神荼也迅速的坐到副驾驶上,等安岩在后座坐好后,才回应道:“我知道在哪。” “好,我开车超速比你要更容易解决,你告诉我怎么走。” “行。” 温煦一个加速,车子就直接拐上马路,神荼也不含糊,在快要拐弯的时候提醒,一路上车飞速行驶,在马路上留下一个因超车而留下漂亮的影子,有几次经过红绿灯有交警来拦车,温煦直接甩出□□,说句罚单直接寄给我,我现在有急事。 那交警一看□□上的信息,立马毕恭毕敬的还回去,二话不说直接放行。 汽车七拐八拐,终于看到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顺着通往地下车库的斜坡,来到了那个被称之为“亡地”的地方,一下车,就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这里长久得不到通风,空气里发霉的味道混杂着血味,使人无法呼吸。 刚站定的安岩突然居然夫人身后一凉,迅速的转过头去,背后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仿佛刚才被猎人盯上是他的错觉。 “怎么了?”温煦从车里备用箱里拿出三副医用口寨和一个小型手电筒,疑惑的看去望着后面的安岩。 “没。”安岩回过头,接过温煦递来的口寨,指尖微不可察的颤抖着,在不起疑的情况下赶紧低了上去。 顺着脚下鲜血的方向一直往深处走去,那血腥味越来越浓了,而脚下的地面上沾满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一层又一层,甚至连四周的墙壁都是鲜血的痕迹。 看到这些,安岩似乎能看到这里往日聚满了即将死亡的人,他们一割腕、切腹、割喉、自相残杀,用尽一切可以死亡的方法来这里寻求解脱,还活着的人把他们的血管割裂,让鲜血浸染这里,就像找到了归宿一样。 脚步停下,用尽走到了尽头,温煦那微型的手电筒胡乱照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那人的踪影,安岩知道他们来晚了。 温煦拿着手电筒的手骤然停了下来,脖子略僵硬的转去看安岩他们,他刚才好像照到了什么东西,而神荼和安岩惊愕的表情证实了他的想法是对的。 温煦深吸一口气,握着手电筒的手缓缓的往回照去,在看到刚才那一闪而过的东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安岩和神荼也站在原地,一脸惊骇。 冰凉的地板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被丢弃在那里,身体上染满了鲜红的颜色,瞪着双大眼睛,盯着入口的方向,看得人发憷,而真正让他们震惊的是那个孩子的样子,浑身就像一滩烂泥的瘫在地面,肚子被割开一条缝,用一条线仔细发缝合,但安岩知道里面的器官早已空了,四肢里的骨头也被抽了出来。 安岩看到这一幕,浑身都在颤抖,他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那个人是如何用刀划开孩子的肚子、四肢,又是如何抽骨、挖脏,因为这些都是他曾经亲手教给自己的,每一步自己都看的格外清楚,甚至被他握着手去亲身学习。 迈着千斤重的步伐走到那个孩子的面前,脱下外套,闭着眼睛盖在那个孩子身上,不敢再看第二眼,这就是他为什么要避开那些人的原因,隼出手的第一下都是以一种极度残忍的手段,来高调宣示世界他的到来。 安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外面的,温暖的阳光照到安岩的身上,依然驱不走他心头的悲凉,一旁的温煦正在指挥刚刚到来的人处理尸体,偶尔会不放心的往自己这里看上一眼。 “出汗吹冷风会受凉。”一件外衣被人披在安岩的肩上。 安岩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眼神忽然瞄到那个担架上盖着白布的身影,最后还是闭紧了嘴,自己已经害了这么多人,还去指望什么人能救自己呢。,到头来还是会害了他们的。 孩子的尸体被送到了停尸房,门外林分的哥哥嫂子紧紧的抱在一起低声哭泣,孩子走的太快,他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温煦并没有给他们看孩子的尸体,怕他们经受不住打击,孩子死了本来就很残酷了,还是那种死法,任谁都难以接受。 特案组的人醒来得知这事后,也急匆匆的赶到这里,安岩看他们都恢复的差不多了,示意温煦找人把林分的哥哥嫂子给送回去。 安岩看着那夫妻走远后,推开停尸房的门,“简时。” “怎么了?”简时走到安岩的身边。 “你现在解剖下那个孩子的肚子,里面有下一个受害者的信息。”安岩领着简时到那个孩子的床前,掀开白布,那个孩子已经被初步清理过,没有当初安岩他们看见的那么惊悚,临走前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无论看到什都不要慌,只管找到那个线索。” “好……吧。”简时暗自吞了一口口水,握着手术刀的手微微颤抖,这个孩子看起来那么脆弱,她不忍心。 安岩走了出去,留下简时一个人在那里,伸出自己的右手蜷缩成握着某种东西的样子,缓缓的紧握成拳,颓废的依靠在墙壁上,那手臂遮挡住眼睛。 “头儿。”林分在停尸房门口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为什么要丢下我们独自去找孩子。” “是啊,为什么?”夏韶光也随声应和道,他们当时是昏迷了没错,却是很浅的昏睡状态,很容易就能叫醒。 神荼抱臂站在门口,听道林分和夏韶光的话扭过头看他们疑惑却有着丰富的感情,想起前不久安岩对自己说的话,也大概是理解了,他们虽然什么都见过,但大都是成年人,而这个刚出生的孩子总能触动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人忍不住去珍爱、怜惜。 “事情结束后,等你们看到档案后就明白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简时惨白着一张脸走出了停尸房。 特案组篇之掩盖过去的面具(五) “拿到了?”安岩走到简时的面前。 简时点点头,把手里的那个只有手心大小的密封袋交给安岩,然后整个人脱力般的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任谁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都没有开口,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说,刚才所见到那个孩子的尸体,手里的刀子几乎都要拿不住了,她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有多狠的心才舍得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这么毒的手,解剖的时候她甚至能听到来自那个孩子的哭泣声。 拿到线索的安岩直接拆开了密封袋,里面是一张破损的油画,从上面的画色来看,笔触还很稚嫩,一看就是中学生的画作,安岩知道这场追逐战,一旦开始就如同高山滚石般的迅猛。 安岩在脑子里迅速的过了一遍所有人的信息,很快就锁定了目标,冲着穆扬帆喊道:“穆扬帆,现在立刻联系你弟弟。” “我弟弟?不要告诉我那个人要对我弟弟下手。”穆扬帆立马掏出手机,播出那个联系人永远在第一位的号码,他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弟弟与自己相依为命,如果他弟弟除了什么事,他必定要那个人双倍奉还! 电话里一阵悠扬的音乐铃声响过,出现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接着便是嘟嘟的忙音。 穆扬帆急躁的拨了一遍又一遍,心里的希望被一次次的打破。 看到穆扬帆无数次的拨打安岩也十分确定了下一个受害者就是穆扬帆的弟弟,疲惫的身躯根本来不及整顿,连温煦递过来的外套都来不及穿上,简洁的对神荼说了事情后,并让他在这里照看好穆扬帆和简时,就一路跑着离开了这里。 刚跑出医院安岩就接到隼亲自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里面还夹杂着嘈杂的风声,“想要救那个人的弟弟,就一个人最高处来找我,若是让我看到有其他人,我不介意把手里拿个小可怜杀死后从这里丢下去。” 在安岩身边听完隼的话的温煦黑着脸拒绝,“不可能,安岩我不能保证那个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忘记三年前的事情了。” 挂掉电话的安岩苦笑着说:“他没有给过我们选择,这次是非去不可的,温煦,他不会让我死的,至少他让我被所有人遗弃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对吧。” 安岩一路小跑到车子面前,笑着回过头冲还在原地震惊的温煦说道:“三年前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忘记,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死他的,哪怕付出生命,我也愿意。” “安岩!”温煦想去阻拦已经做到驾驶座的安岩,却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岩一个人驾驶着车子往城市的最高点开去。 多少次温煦都在想,为什么自己在大学的时候要让安岩学习法医这门专业,为什么要对他说,自己以后要当万人敬仰的警察,而安岩就当自己最得力的法医助手,两人合力横扫天下所有罪犯。 那样,他也不会为了自己这个愿望,独自一人毅然决然的去美国深造,也就不会遇见那个人,也不会导致三年前的事情发生了,安岩也不会活成现在这个他不像他的样子,只能靠着面具苟且偷生。 他所亏欠安岩的,穷尽一生也无法偿还。 比较偏僻的医院门口,渐入黄昏后,行人渐渐的看不见踪影,温煦就那样垂着头跪在那里,偶尔走来一个路人,面带疑惑的看了温煦几眼,就离去了。 车子稳稳的停在一座大厦的一处停车场处,安岩狠狠的光上车门,马不停蹄的奔去电梯,直升顶层,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阵大风迎面吹来,在凌乱的发丝里,安岩还是一眼就看到那个站在楼层边缘的隼,他的脚边趴着一个越十五六岁的男孩,眼睛被纱布缠绕着,下面隐隐透着些血,胸膛还在微弱的起伏着,还活着。 “嘿,安,好久不见。”那人自从看见安岩的那一瞬间就呼吸急促了起来,有些嫌弃的走离了那个男孩身边,还拿出了香水在自己身上喷了一圈,试图掩盖自己浑身血液的味道。 安岩缩在身后的右手握成拳,紧紧的盯着隼的一举一动。 隼看到安岩警惕的眼神,装作受伤的样子说道:“安,你这样我很受伤,你这对老师不敬。” “把那孩子给我。”安岩朝一边靠去,一直和隼保持在安全的距离。 “ok,ok。”隼原本往前的脚步此时停滞了一会儿,才有些不舍的往一边退去,走离那个男孩的周围,但目光始终不变的停在安岩身上,注视着安岩的一切变化。 安岩连忙跑到那男孩的面前,查看一番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那脸上眼睛上的纱布让他觉得不安,颤抖的手很想去揭开那纱布,却一直不敢,他不想去触碰那残忍的真相。 隼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楼下警车的鸣笛声打断,神色不悦的朝楼下看去,这栋大楼已经被许多辆警车包围,温煦从车上下来,动作迅速叫了几个人跟自己上楼去。 眼神飘到一脸惊讶的安岩,隼失望的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在烟雾萦绕中站到护栏上,“啧,真是难缠的警察,安,我就知道那些警察会不顾别人的安危的自私自利之人,所以作为惩罚,我带走了那个男孩的某种东西。” 说罢,从楼顶上一跃而下,空气中只留下一句“下次再见。” “安岩!”温煦从电梯口处奔来,脸上还挂着因着急而留下的汗水,“你没事吧。” 安岩蹲在那男孩面前,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听到背后温煦的声音,摇摇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过,“我没事,有事的是这个孩子。” 温煦喘了几口气,走到安岩的身边,看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孩,“他的……眼睛?” “恩。”安岩站起身,望着远方因远距离而显得渺小的城市与风景,“找不到下一个被害人的线索,也许他正在暗处伺机而动,不过这对于我们是个得以喘息的好机会。” “你真的不打算加入证人保护计划,安岩,你之前说你不喜欢被监视的生活,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现在你只有这一条出路了。” “改头换面什么的,真的挺烦的。”安岩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剩下的权交由温煦来处理。 手术室的灯亮起,林分死死的抓住已经在暴走的穆扬帆,自从得知自己弟弟出事后,他的情绪波动非常大,若不是这里有林分能够阻拦住穆扬帆,不然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简时拿着手机陷入沉思,时不时的看去和神荼站在一起的安岩,一时间,眼里情绪十分挣扎于纠结,像是两股势力在征讨土地。 一杯温暖的巧克力奶茶出现在安岩的眼前,安岩伸出手捧住那杯奶茶,抬头看去微微喘息的神荼,拿出纸巾递给他,没开口说一句话,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手里的奶茶出神。 神荼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坐在了安岩的身边,默默等待着手术的结果。 手术室的灯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下终于熄灭,众人纷纷起身走到门口,一位医生走了出来,“病人无大碍,修养几天就能恢复了,只是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谢谢医生。”夏韶光勉强打起精神向医生道了谢。 穆扬帆听见自己的弟弟没事,却再也看不见的事实后,被压制的愤怒一瞬间爆发了起来,挥出去的拳头毫不留情的朝着签约而去。 刚刚放松下来缓口气的林分根部来不及去阻止穆扬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的发生。 安岩任命的闭上眼,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只听见耳边一声闷哼,周围响起的惊呼声,带着疑惑的神色睁开眼,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宽厚的背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 “头儿!”简时叫了一声。 “冷静了吗。”清冷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平复着人心头的躁动。 只是安岩听着声音不太对劲,连忙拉住面前人的胳膊,用力的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那一刻的安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神荼的嘴角流着丝丝的鲜血,周围已经开始红肿起来,一看就知道穆扬帆那一拳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安岩低下头,顺滑的秀发遮住隐晦不明的眼睛,不敢去看神荼的表情,没必要的,不需要对我这么好。 另一旁的穆扬帆的手有些僵硬的收回去,他刚才被愤怒冲昏了头,也没想到头儿居然会直接替安岩挨了自己这一下。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直到林分实在看不下去了,扯住穆扬帆的手臂,防止他再做出什么事情来,安抚性的拍拍他的肩膀,对安岩说道:“你先带头儿去处理一下伤口,这里交给我就好。” 安岩点点头,抓着神荼的衣袖,离开了手术室门口,医院的走廊空荡荡的,他们离开的脚步声是那么的刺耳,头顶上惨白的日光灯管照着两人相互依靠的背影远去。 安岩找到值班护士拿了些药水和棉签,坐在旁边冰凉的椅子上,用手里的棉签沾了沾药水,动作轻缓的涂抹在神荼嘴角的伤口处。 “没必要的,对我那么好。” 声音如一阵风吹过般的轻柔,若不是医院现在这里空无一人,神荼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呢,温暖的手掌抚上安岩的头发,顾不得嘴角的伤扯出一个笑容,“怎么没必要,收了我的聘礼就算我媳妇了,当然要护着啊,恩~” 特案组篇之掩盖过去的面具(六) 正在擦药的安岩手上动作一停,脸色一黑,大眼一瞪,“我什么时候收了你的聘礼啊!?” “难道之前我之前送给你的那个银镯子不是吗?那可是我妈要传给儿媳妇的。”神荼一脸无辜的说道,还用食指指了指戴在安岩右手腕上的银镯子。 看安岩眯着眼睛死等着自己右手腕上的银镯子,一副很明显是在想怎么弄开这个东西。 “没有用的,在一切以银镯子完好无损的前提下,什么手段都打不开,除非你找到另一半的银镯子。”幸灾乐祸的神荼好心的提醒安岩。 在得知没办法打开银镯子的安岩,又想到另一个被他遗忘许久的问题,“我记得这是男女镯,看样子我这个是女镯,要是以后别人拿着男镯来找我,怎么办?” “这个……”神荼的脸皱了起来,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到了,一时间也没能回到上来,“我妈没说,可能她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上药的安岩看到神荼提到他母亲时眼底流露的悲哀神色,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原本强硬的语气在此刻也不由得放柔了几分,“不过这个世界人那么多,那个人也不知道在哪呢,或许他也不打算去寻找。” “恩。” 寂静的夜里,安静的你一直无法安心入眠,靠在那人温暖的肩膀上暂歇喘息,但是你知道你不能完全依靠与他,他所认识的不是你,准确来说不是那个原本的你。 你知道,你明白,你始终一个人。 你不甘,你挣扎,你注定逃不过。 你绝望,你堕落,你接受这命运。 你虚伪,你残忍,你揭开了面具。 面具下掩盖不仅是你的本性,还有那又长又深的伤疤。 凌晨五点多,所有人都睡得很沉,一间病房的门被推开,来人很是小心,只是发出了一丝轻微的声响,病床上一夜无眠的人被惊到,挣扎着想从病床上起来,但眼前无边无际的漆黑,想做起来的想法也在此刻消失。 耳朵竖起,听到来人步伐缓慢的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等了许久,也没有听见那人开口,耳边只有那人浅浅的呼吸声,和他,终于他鼓起勇气先开了口:“你是谁?” “嘘。”那人大概是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轻笑了一声,仅是一个字就让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个温柔似水的男子,心底的防备也不由得放松了些,又听那人继续说着:“听,窗外有什么声音。” 他听过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的声音,婴儿的娇弱、少年的稚嫩、青年的爽朗、中年的稳重、老年的沧桑,也有尖锐的、温柔的、沙哑的、毛躁的、激动的……但这些都没有这个人声音的魔力,似乎只要听到这个声音,什么事情没那么重要了。 随着那人的声音他闭上眼睛,侧耳仔细听着窗外的声音,在他看不见的那一刻起,耳朵的感官比往常要灵敏了许多,他听到了清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早起鸟儿的鸣叫声和翅膀挥动的声音,还有几只动物的叫声,仿佛都在他耳边一样清晰,脑海里渐渐的浮现出这些画面。 “看来你听到了什么好东西,这是我们在正常状态下很少感受到的画面,对于你来说,也许是一场新奇且趣味十足的经历。”那人的声音缓缓而来,与他脑海里的画面的融合到了一起。 “可是,我再也无法把这些画下来了。”病床上的人说道,他煎熬了一夜,却在与这个人的谈话里,有些坦然的接受。 “会的。”他听那个人如此坚定的说,“会的,你会借着我的眼睛观察着对你来说焕然一新的新世界。” “你……” “我会在这件事落幕后亲自来兑换我的承诺。”那人从椅子上站起身,他感觉到那人把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只是那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只听见病房的门被人轻手关上。 神荼从睡梦中悠然转醒,看着身上眼熟的灰色针织外套,依旧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长椅,惊慌的站起身,一把抓住即将滑落在地的外套,四处张望寻找那个身影。 “你在看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侧响起来。 神荼猛的回过头,就看见安岩提着几袋早餐,还有一杯巧克力奶茶站在那里,才松了口气,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你刚才去买早餐了?” “恩,我看你们昨天没怎么吃饭,所以就早起给你们买早餐去了。”安岩晃了晃手里各式各样的早餐,“走吧,去看看他们。” 神荼从里面拿了个肉包子在嘴里叼着,和安岩一起去穆扬帆弟弟病房门口走去。 守在门口的只有林分和穆扬帆,林分昨天对夏韶光和简时说让她们先回去睡下,如果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熬,到时候遇到突发事件就没不好了。 “我买了早餐,要吃点吗?”安岩对着林分说道。 林分接过早餐,笑着回道:“谢谢啦,肚子饿的不行了呢。” 穆扬帆则直接走进了病房里,把其他三个人晾在外面。 气氛一时间尴尬了起来,安岩只是强撑着笑了笑,把早餐交给了林分后就转身离开了医院。 “林分,这几天你就负责看着穆扬帆,其他的事情就先交给我们。”神荼望了一眼病房里的穆扬帆,语重心长的对林分说道,他不知道穆扬帆冲动起来,会不会直接找那人报仇。 “恩,头儿你小心点。” 夏韶光在警局附近买早餐的时候,恰巧碰到了那天帮了她的男生严郁也在买早餐,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还没有好好感谢他,便直接拎着早餐朝严郁走去。 “嘿,严郁,你这么在这里?” 严郁有些惊讶的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夏韶光,有些意外的说道:“我来这里办些事,你知道这里的十三巷怎么走吗?” “知道啊。”夏韶光领着严郁朝着十三巷走去,不解的问:“你去那里干什么,我记得那里住户挺少的。” 严郁只是笑笑,没有解释。 夏韶光也没有多嘴再去问,有些事情是不能与外人说的。 天边升起一抹朝霞,大地被渡上一层金色的外壳,十三巷里几乎看不到行人,一切都那么的寂静,偶尔会飞过一只乌鸦,在头顶上盘旋几下,继而快速飞过。 “喂,你”夏韶光问话的声音戛然而止,自己的嘴被混了i药的湿毛巾捂住,脖子被人从后面用力的勒住,呼吸不顺的自己根本无法挣脱。 温顺的严郁此时脸上满是阴暗的笑容,力气大的吓人,看到夏韶光挣扎了几下就昏了下去,嘴角咧出大大的笑容,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稳稳停在他的左肩上,严郁拿出手机,打给了联系人里唯一的一个号码。 “岩,你那个叫夏什么的同事就在我手里,若是不想她死,那么你就亲自来换。”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见严郁嘿嘿的笑起来,“不要这么敌对啊岩,身为老师的我非常伤心啊。” “想知道吗,你一个人来看啊,我会大大方方的把她完好无损交给你。” “十三巷,我等你,岩。” 神荼刚走到警局门口,就看见远处安岩一闪而过的身影,而后追到警局门口的简时看到神荼后,不由得紧张起来,“头,头儿,你回来了。” “安岩他去哪?”神荼望着安岩离去的方向沉思。 “我也不知道,刚才他接了个电话,就直接冲了出去,应该是温煦叫他出去有事吧。”简时擦了擦刚才因为奔跑而出的汗水。 神荼的眼睛闪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有温煦的电话吗?” “没有,那种大人物的电话号码就算有,也很难打通吧。” “恩,也许。”神荼随口应付了声,刚踏进警局的脚退了出来,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你和夏韶光待在特案组出了事不要轻举妄动,我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和穆扬帆说。” 简时悄悄的松口气,眼神有些迷恋的望去神荼离开的背影。 医院里,林分、穆扬帆和神荼围在一起,盯着电脑上的聊天记录脸色发黑,神荼滑动着鼠标,从头到脚把所有的聊天记录一字不漏的看过去,握着鼠标的手不断的缩紧,看的林分觉得那鼠标下一秒就能碎裂。 “这,我们该怎么办。”林分实在没想到,暗藏在他们身边的危险远比他们想象的多,整个特案组没有人逃过那个人的手,他哥哥的孩子,穆扬帆的弟弟,夏韶光的生命威胁,甚至脸简时也即将逼近危险。 神荼备份了一份聊天记录到手机上,然后对穆扬帆说道:“你继续观察着他们的聊天记录,这些事情不要和其他人说,我去找安岩。” “是。”林分和穆扬帆面色严肃的回应。 神荼打了电话给温煦,才发现温煦刚才打给签约好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也正着急的找安岩,听到神荼的话后,心底骂了无数遍那个隼,立刻掉头去接神荼,一起去找安岩。 特案组篇之掩盖过去的面具(七) 飞驰在高速公路的警车,如一阵风刮过,穿梭于汽车之间的缝隙里,在车道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转瞬即逝。 阴暗的废旧楼房,腐朽的气息钻入鼻尖,惹得人想呕吐,门被一双手推开,那双手的主人的脚步正踏上通往地下的阶梯,一阶又一阶。 警车里的神荼不停的拨打着安岩的手机号码,得到的却不过是一成不变的机械女音,若是安岩出了什么事,他一个人都不会放过。旁边开车的温煦很明显的感觉到神荼陡然变换的气场,一股紫黑色的烟雾萦绕着他,连带着表情都有些扭曲。 手掌顺势放在楼梯生锈的扶手上,沿着阶梯往下走去,脚步声一下比一下坚定,唯一一束从破损的地方钻进来的光被那只脚踩在脚下,但那光却狡猾的直接附在那人的鞋面上。 警车停在一个加油站,慌慌张张的让人加好油,又继续奔驰在城市里,从世界的视角看,这座小城市实在小的可怜,可在他们眼里,却大的不行,连一个人都仿佛是大海捞针。 转过最后一个楼梯转角,走到建在地下一层的废旧车库,对面站着一个披着灰色斗篷的人,他的脚边还躺着被绑起来的夏韶光,此时仍在昏迷中。 “我来了。”安岩听到空气里另一个恐怖的声音,猛的抬头往天花顶看去,一个炸弹正被人固定在上面,红光一闪一闪的,恐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早已对死亡毫无畏惧的安岩静静的站在原地。 隼自觉地走到一边,让安岩把夏韶光背离到楼梯处。 “岩,过来。”隼站在黑暗里朝安岩伸出骨瘦如柴的手。 安岩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对隼伸出的手视而不见。 “岩。”隼拿出口袋里的微型遥控,“你要是不过来我就按下去了哦。” 安岩轻眨了一下眼睛,在隼满意的目光下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拿过那个微型遥控,隼也不去阻止,反正他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接近他的岩,只有岩过来,他想怎么样都随便。 然而下一秒,安岩在隼逐渐睁大的眼睛里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微型遥控上的按钮。 “嘭!” 安岩! 神荼的心脏猛的跳动了一下,紧接着的是抽动的疼痛,整个心脏都要扭曲一样,根本无法去呼吸,额头上开始浸出汗水。 开着车的温煦看到神荼的不对劲,准备停下车问他怎么回事,就被手机一阵阵的铃声打断,温煦只好暂时先放下这个问题,划过接听键,刚说了一个字,就被那边急促的声音淹没。 “副部,在十三巷这边一个地下废旧停车场发生爆炸,现场有两名受害者,一名是本地警察局的夏韶光,一个是安岩。” “伤员现在在哪?安岩怎么样?” “已经送往市中心医院,安岩情况不太好,他离爆炸源最近,我们找到他时浑身都是血。” “我知道了,你们先处理一下现场,随后把事情经过发到我邮箱里。” “是。” 温煦脸色极差的挂掉了电话,立马掉头赶往市中心医院,旁边听得清清楚楚的神荼的心更加的抽痛了,握紧的手上面可以看到青筋一根一根的跳出来。 安岩被送去的医院正是穆扬帆他弟弟所在的医院,林分一出门就看到头儿风尘仆仆的赶往手术室的地方,等到温煦签完了通知单,门口处站着穆扬帆、林分,还有被林分叫来的简时。 不过在距离手术室周围几米的地方,全部被神荼设为禁止踏入的地方,这种护崽一样的行为让温煦很想扒开神荼脑子里,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一直不出手的是他,明明他可以预知到后续,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到最后摆出这么可笑的姿势。 可是温煦不知道的是,神荼有能力,但早已被封锁,上面压盖了层层巨石,他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个使他冲破禁锢,释放的动力。 那是在亲眼见证自己最重要的人频临死亡时,才能有的力量。 简时突然发现所有人几乎都往自己这边看,眼里的神情让她感到内疚。 “真是让人恼火啊 。”林分别开眼不再去看,支撑着身边呼吸开始不顺的穆扬帆,发现简时完全没有解释的样子,气不过的把拳头狠狠的击打在墙壁上。 “可是没办法,我们根本帮不上忙,我们不了解那个隼,甚至从来没有接触过隼,你们不知道吧……”神荼伸出手把那斜碎的刘海用手指梳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嘴角弯起一个病娇的笑容,看的众人一阵寒颤。 神荼挡住看不清任何东西的眼睛,因为闷不做声的大笑而抖动着肩膀,身体紧紧的守在手术室的门口,“那个被隼杀死的孩子,你们没见过他刚死时的景象吧,那可真是血腥啊,还有穆扬帆弟弟的可怜样子。” “头儿,不要说了。”心头松动的简时出声打断了神荼的话,为什么头儿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啊,他不是说过不会伤害安岩的吗。 被突然打断话的神荼拿开手,红丝遍布的双眼一瞪,放肆的大笑起来,眼神凶狠的盯着简时,“为什么不能说,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痛啊,那种明知道自己最珍视的人有危险,却无法阻止的心情你怎么可能会懂!怎么可能!” 手术室门前的走廊里回荡着神荼的声音,近乎绝望的叫喊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简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头儿,活像一只被激怒而红着眼的野兽,正逐渐的步入地狱。 被神荼那种怨恨的眼神看着,简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仿佛看到神荼在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们,她真的做错了吗,可是我只是想得到你的爱啊,我真的错了吗。 神荼笑容慢慢的变成苦涩,整个人顺着手术室里的门滑落在地,手臂无力的垂在一边,似是自暴自弃的说道:“是啊,你怎么可能会懂,你这个眼睁睁看着安岩走向死亡,却什么也不说的人。” 简时瞳孔猛的一缩,头儿知道了,那他们刚才看她的奇怪眼神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了吗。 “奇怪我们为什么知道?今天我看见安岩离开后,你说是温煦把他叫走,可是你不知道吗,温煦有事找安岩,一定会亲自去接,而不会让安岩一个人去找他,而且安岩离去的时候,你一直守在门后,看到我才走出来。”神荼对一脸震惊的简时讽刺的笑笑,“所以我就让穆扬帆调出你手机里的信息记录,猜猜我们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你一开始就知道所有事情,那个孩子、穆扬帆的弟弟、夏韶光,这些人你明明就可以去阻止,可是你没有。” “我……”简时攥紧了衣服的下摆,堵在嗓子眼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别过头不去看他们的眼神。 神荼坐在地上,继续说道:“简时你的同情心都不在了吗,你到底为了什么要把你同生共死的伙伴推向死亡的,你问问你的良心,你会不会感觉到愧疚。” “对不起。”还是无法说出口的简时只能苍白无力的道歉,她就算说因为自己爱他,也会被他拒绝吧,其实自己不是很早就知道,头儿喜欢的从来就不是自己,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你还是说给安岩听吧。”神荼说道:“若是他听不到,那你就去他能听得到的地方去说吧,我认真的。” “是。”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勇漫]男神,你掉了一只二货/愿我一直被你温柔以待 作者:艳小伙 第4节 “你走吧。”神荼不去看简时,随便摆摆手,“我不想看见你。” 简时张着嘴愣了一会,继而垂下肩膀失望的点了头,“恩。” 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安岩的手术室,简时的泪水终于冲出眼眶,流满整个脸庞,滑落在地板上,悄无声息,如此罪孽深重的她害了多少人啊,那个孩子还那么小,却因为自己的自私,使得一个幸福美好的家庭支离破碎。 简时抬起自己颤抖的手,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拿起解剖刀了,自己曾经引以为豪的职业,现在在她心里成了最沉重的罪恶,她从那天解剖那个孩子后,一拿起手术刀整个手就颤抖不止,别说解剖了。 她一直努力说服自己,自己要适应,拿起解剖刀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可是如今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已经无法使用解剖刀的法医,还有什么用,这双手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毁了吧,反正毫无意义了。” 走离医院的简时喃喃自语着。 而她身后站着一个披着黑袍的,不过衣服已经破的不像样,甚至还沾满了血迹,□□的肌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的伤痕,左肩上依旧停留着一只漆黑的乌鸦。 那个人似乎听到了简时自言自语的话,嘴角扬起,一个人他都不会放过,尤其是那个人,不过现在还不行,等他真正成长到自己可以肆意妄为而不会轻易坏掉后,才有趣啊。 特案组篇之掩盖过去的面具(八) 安岩的手术很成功,那些血虽然多,很多都不是安岩的血。 穆扬帆见到安岩没事后,就回到了自家弟弟的病房里,穆晓半躺着,闭上眼侧耳倾听着什么,很是入迷,连他走进房间都没有察觉。 “你在听什么。”穆扬帆拿起一边桌子上的苹果,擦拭了一遍水果刀,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细心的削着苹果。 “大自然的声音,哥哥。”穆晓把头转去因削苹果而发出声音的方向。 “怎么突然想这些了。”穆扬帆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自家弟弟。 “没。”穆晓摇摇头,望去窗外鸟儿的所在之处。 他似乎开始抗拒恢复视力,失明前他所看见的不过是尔虞我诈到令人作呕的世界,远没有现在的宁静与平和。 等那个人下次再来时,和他说下吧。 当神荼来接安岩出院时,却发现病房里有人都没有,床铺也被整理的干干净净,神荼叫住路过的一名护士,“你知道这件病房里的病人去哪了吗?” 那名护士正是负责这一区的,基本上这些病人她都记得,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答道:“你是说那个小帅哥安岩,他今天早上就办了出院手续了,你不知道吗?” “他没有和我说,谢谢你了。” 神荼急匆匆的来到安岩的家,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人开,打了电话也没有人接,意识到事情不妙的神荼从窗户往里面望去,里面的东西有些都积了些灰,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医院里的穆扬帆挂掉了电话,他没想到安岩会突然就消失了,而在一边听完了谈话的穆晓好奇的问道:“哥哥,那个人是谁啊。” 穆扬帆一愣,回想起和安岩待在一起的日子,“怎么说呢,那是个每天像是在打酱油的心理医生,虽然没有那些与你谈心的行动,却每时每刻都在给人温暖的感觉,而他的声音非常具有魔力,只有听到那个声音,好像什么事都不怎么重要了。” 不得不说,穆家两兄弟有些地方脑回路还是非常的一致。 穆晓也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由于很早就失去双亲,所以思维比同龄人要成熟冷静,听到哥哥的描述,他觉得和那天与他谈话的人很相似,一种猜测在脑海里渐渐成型,“哥哥,我的眼睛是不是因为他才失去的。” “……恩,算是,也不算是,真正伤害你的人是为了他才去迫害其他人,其中就有你。” “那我大概知道那个人在哪了。” 躺在手术台上的安岩被突然闯进来的神荼脸色铁青的一把拉了出去,安岩不得不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神荼的脚步。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照着湖边长椅上的两个人影。 “穆晓告诉你们的。”安岩握着神荼在路上硬塞给他的巧克力奶茶。 “如果他不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就这么胡闹下去。” “我没有胡闹,我很冷静。”安岩的手握紧了手里的奶茶。 “呵。”神荼轻笑一声,把安岩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你很冷静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跟疯了有什么区别!” 安岩佛开神荼的手,脱力般的歪倒在长椅上,“神荼,你从来就不了解我,你到底有什么底气来说我。” “你有让我了解过吗,你自己一个人跟个刺猬一样,谁要靠近,就把浑身的刺把别人扎的满手鲜血。” “那是他们没能力折断我的刺。” “如果可以……” “可以什么?” “如果可以,我想要变成不会疼痛的人。”这样我就可以任你扎的我满身伤痕也可以笑着面对你。 “哼,怎么可能。” “也许吧。” 特案组的门被一只左手推开,简时拿着行李箱站在门口,望着办公室的那群伙伴,眼睛忍不住的泛酸。 她对不起他们。 早就听说了事情经过的众人纷纷看去拉着行李箱的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简时,你的手?”林分看去简时裹着纱布的右手。 简时强扯着笑容说道:“不小心碰伤了,所以可能没办法继续当法医了,我跟我爸说想去国外散散心,机票订了明天的。” 穆扬帆:“你要走了?” “恩。”简时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看去一直没说话,站在安岩身边的神荼,“我不在的日子里,安岩会代替我的位置,就请头儿多多照顾他。” “恩。”神荼轻声应了。 虽然众人对安岩的法医技能感到疑惑,但这时候并不是思考这些的,他们望着门口,一脸憔悴的简时,心底都清楚的明白她这一走,是不可能再相见了。 夏韶光最先走上前,沉默不语的用力拥抱了简时一下,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安慰的拍拍简时的后背。 林分也走上前拥抱了一下简时,“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谢谢。” 犹豫不决的穆扬帆最后还是走过去也象征性的抱了一下,就站到了林□□边。 安岩走到简时身边,张开双臂拥抱简时。 简时红着眼眶:“对不起。” 安岩松开简时,笑着摇摇头:“不怪你,以后要好好生活,不要忘记他们。” 沉浸在分离沉重氛围里的众人没有注意到安岩话里的不对劲。 简时略带期待的看去神荼,只见他拉回安岩放在自己身后,只是静静的站在简时面前,最后在安岩的眼色里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一路顺风。” 有些失望的简时点点头,头儿和自己说话还是因为安岩,那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呢,可笑。 拉起行李箱的拉杆,简时的泪在眼里打转,“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照顾,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记得你们陪我同生入死的那些热血日子,记得我们一起度过的欢乐时间,记得我所亏欠你们的。 隼在爆炸案后一直没在出现。这个案子也成了悬案,温煦早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整理着这次的案件,这个隐患他一天不除去,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闲下来的特案组组员才想起来安岩突然点亮的法医技能,纷纷转过头看去刚从沙发上睡醒的安岩,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委屈,他们因为简时走了,原本属于安岩的工作全部被头儿大手一挥直接分给了他们。 美名其曰:安岩一段时间没接触这些了,你们比较熟练。 靠,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安岩的专业知识完全完爆局里所有法医,不过让他们疑惑的是安岩专业知识甚至是关于解剖的所有技能,都是非常渊博,但他一直没有用过解剖刀。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安岩没有过实战,但是听那些资历老的法医说安岩的这些知识,都是从成千上百的尸体里总结出来的,至于拿不起解剖刀,应该和你们那个简时一样有着什么过往成为了负担,从而造成的。 这些事情他们的无法去过问的,也无法去做些什么事,也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和平常一样上班,偶尔摸摸鱼偷个闲,看林分和穆扬帆两个人斗来吵去的。 伸了个懒腰的安岩就发现眼前的桌子上被放了一杯巧克力奶茶,用头发丝想也知道是谁放的,拿过神荼递过来的温热毛巾擦了擦脸,就抱着奶茶再次歪倒在沙发上,咬着吸管的嘴哈欠连天。 “没睡好?”坐在边上的神荼合上手里的档案,把毯子盖在安岩身上,组里的空调温度有点低,刚睡醒受凉就不好了,然后看去时不时发出声音的那群人,眼里满满的警告。 那群人:“(⊙﹏⊙)”躺着也中枪说的就是他们。 打了一个哈欠的安岩摇摇头,头枕在神荼的腿上充当枕头,把喝了一半的奶茶直接塞给神荼,然后裹着毯子再次睡了过去,前几天他都没有好好睡过,以至于现在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他现在的状态的确是睡不醒。 神荼揉了揉安岩的头发,又怕吵到安岩,很快就停手,拿过刚才没看完的档案,旁若无人的喝着奶茶。 众人:“眼睛要瞎了好吗!” 特案组的人也很奇怪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说好吧,他们有时候针锋相对的时候简直下一秒就要打起来,说不好吧,头儿对安岩可谓是贴心到极致,每天定时的去买奶茶,连安岩在组里睡觉也不阻止,甚至还拿出毯子给安岩盖上,生怕安岩一个体弱就感冒了。 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照到沙发上的两个人,特案组此时就只有神荼和安岩两个人。 神荼看去丝毫没有醒来迹象的安岩,也不忍心叫醒他,调整了一下自己姿势,让安岩躺在自己怀里,枕着沙发的扶手也随之睡去。 半夜醒来的安岩想翻个身,却发现自己被神荼圈在怀里,动弹不得,窗外太阳早已换成散发着寒气的月亮,微弱的光让安岩勉勉强强看见神荼的睡脸。 他也累了吧,放弃了翻身的安岩继续躺在神荼的怀里睡了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外飞过的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 特案组篇之最后一案(一) 友情提示:阅读此章神荼的语气请参考《k》里面的伏见猿比古 还没去怎么感受夏日的炎热,天气就渐渐的转凉,安岩撑着伞,走在去局里的路上,面上又挂起了温柔似水的笑容,仿佛之前的事情只是他们做的一场梦罢了。 一只脚刚踏进门口,就感觉到一边的视线,抬头望去,那视线就消失不见,安岩疑惑了一会儿,便笑着说自己又开始疑神疑鬼了,收起伞,朝特案组走去。 而在安岩走之后,某个转角处走处一个人,脚尖朝着安岩离去的方向站着,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很快就转身走开了。 在那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后,原本走在前面的安岩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脸色有些阴沉的盯着那个转角处,刚才他绝对没有感知错,那里肯定有人。 “怎么了?小家伙。” 从特案组走出来的林分问一直待在门口迟迟不进的安岩,却发现安岩一直盯着某个地方,脸色不怎么好看。 安岩收回视线,一边跟林分走进特案组,一边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有人在跟踪我,从我踏进局里后就一直在了。” “哎!难不成局里有卧底了?”夏韶光捧着一堆资料,游走在摆放档案的架子处,心底抱怨着头儿什么时候整理档案不好,非要选现在,不知道这种天气最适合打盹了吗。 的确,这种阴凉的天气,裹着绒毯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是最好不过了。 平日精神很好的穆扬帆也隐隐有了些懒散,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时不时打着哈欠,继而又是一副懒洋洋的状态,两眼无光,连林分都拿他没办法,只好每天贡献着自己的外套。 推门而入的神荼听到他们的谈话,“你们以为演电视剧啊,什么卧底,既然人是局里的,就不用那么紧张,他不敢乱来的。” “恩,说的也是。” 接过神荼递来的巧克力奶茶,安岩心安理得的卧倒在沙发上,裹了一圈神荼特地从家里拿来的绒毯,心满意足的喝完了奶茶后,就着神荼扔过来的抱枕睡了过去。 “那个。”林分拍拍脸提起精神,望着安岩的脸说道:“那么觉不觉得安岩最近是不是胖了,脸都有了些肉感。” 林分不说还好,一说众人很一致的转过头看去睡着的安岩,那张脸比起刚来的白瘦,现在不仅气色很好,脸颊处也有了些肉,越看越想亲自伸出手去捏一捏。 不过这些想法全部被扼杀在神荼不善的眼神里。 快接近下班的时候,特案组的门被敲响,离门最近的林分停顿了一下,才站起身去打开门,却发现门前空无一人,敏锐的低头看去地面,地板上静静的躺着一张折起来的纸。 林分弯下腰捡起纸张,打开来。 “林分,是谁啊。”组里传来穆扬帆死气沉沉的话。 “不知道,只留下了这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安岩下班后在特案组门口等着。”林分把手里的纸展开给众人看。 “纳尼?”夏韶光拽过那张纸,“挑战信?” 安岩也从沙发上做起来,披着绒毯,接过夏韶光递过来的纸,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那张纸前前后后看了遍,最后随手丢给了神荼,又躺了下去,“幼稚,估计是早上跟踪我的那个人看我不顺眼,要挑战我吧。” 虽然安岩怎么说,神荼还是不放心的说道:“以防万一,我们下班后就躲在一边,以防不测。” “头儿说的有道理。”林分赞同的点点头。 夏韶光也一样的点点头。 坳不过他们的安岩翻了个身,嘟囔着:“随你们吧,只要不打扰我睡觉,你们怎么样都可以。” 下班后,安岩一个人待在特案组的门口等着那个人而神荼他们在安岩哭笑不得的表情下,假装离开躲在一边的转角后,虽是个小角色,但他们也不能放松警惕,若是安岩有什么不测,他们也好即使出去帮忙。 大概过了十分钟,局里该下班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安岩双臂环抱的靠在门上,不紧不慢的用手指敲打着手臂,一幅悠闲的样子,但心里已经很不耐烦了,快点出来,他还要回家睡觉啊。 远处走来一个明显是女生的身影,安岩歪着头盯着那个走路的步伐明显有些紧张的人,当那女生走近后,安岩才发现那女生身上穿着局里的警服,脸上是有些不正常的绯红。 “恩?早上跟踪我,中午些挑战信的是你?”从那女生出现到现在安岩没有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这就是安岩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原因,一个人的危险气息是很难掩盖的,而且那女生的肌肉明显没怎么练过,真的构不成什么威胁啊。 “啊?!是,是我。”那女生有些不自在的揪着自己的衣摆,不敢去看安岩的眼睛,眼神只好四处胡乱瞄着。 在一边看着事情发展的夏韶光表示据她多年看偶像剧的经验,已经可以预料到后面的发展了,这要是挑战她就把组里的档案全部吃下去,这特么明晃晃的暗恋然后表白的偶像剧情节啊。 很明显其他三个人也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一脸无语的表情站在原地。 “没想到安岩这小家伙的桃花运还不错嘛。”林分小声的调侃道,说起来也不奇怪,每天一副温柔的表情,长得又是很多女生很中意的类型,如果没有女生喜欢那才奇怪吧,“说起来,头儿也有很多女生喜欢哎,不过也没见头儿对谁有过兴趣。” “切。”神荼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林分:“那女生长得还真不错呢,不知道小家伙会不会心动哈。” “哼!”神荼不在乎的撇过头去。 夏韶光:“话说头儿,安岩要是和那女生在一起了,你会不会被抛弃啊。” “哈”神荼一脸你逗我的表情。 穆扬帆:“我觉得安岩很需要女生细心的照顾呢。” “呵。”神荼看去那女生冷笑道。 “你写那封信有什么事吗?”安岩看到这情况也知道肯定不是挑战什么的了。 “那个,我……”那女生扭扭捏捏了一会儿,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憋红了脸直接面对着安岩的脸喊道:“我喜欢你,请,请和我交往吧!!!” 安岩为难的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副纠结的样子,“难办了啊。”在那女生惊愕的目光里快速走回提案组,很快的拿着一样东西又走了出来。 躲在一旁的众人也和那搞不清状况的女生一样看去安岩手里约有手臂粗的木棍,只见安岩拿起手里的木棍扔给一脸茫然的女生。 “如果你能把这根木棍空手折断,我就同意和你在一起。” 女生:“哎!!!” 默默围观的林分、穆扬帆和夏韶光群众:“!!!” 以及一脸不爽的神荼:“!” “好啦,抓紧时间吧。”安岩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相当严肃,快点放弃啦,我好回家睡觉啊。 那女生明显不自信的握着手里的木棍,这个考验怎么看都不可能通过吧。不过当她看到安岩严肃的表情,很明显是把这件事郑重对待了,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算了不管怎么说,也要试一试吧,为了自己的爱情。 于是围观群众三人组看了那女生各种试图用双手掰断木棍,结果都是以失败为终,看的他们也不得为那个女生加油,其实想想不止是那个女生,连他们都难以做到,唯一能做到的恐怕只有头儿了。 “这不可能做得到啦。”那女生气急败坏的把木棍仍还给安岩,看那样子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脸委屈的看去安岩。 安岩伸出手稳稳的接住木棍,在那女生和围观群众三人组的注视下,双手一用力,那根木棍“咔”的一声,就被断成了两半,其过程不超过三秒,下手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女生:“∑(っ °Д °;)っ” 围观群众三人组:“Σ( ° △ °|||)︴” 安岩把手里断开的木棍随手丢到垃圾桶里,“我不喜欢太弱的人,连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以后也只会给我增添麻烦。” 说罢,不去看那女生的反应,对着旁边躲着的那些人招招手,“走吧,回去了。” “哦。”那几个人从一边走了出来,快步跟上了安岩的脚步。 而后面的女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头也不回的朝着反方向跑去。 “没关系吗?安岩,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夏韶光作为女性,对安岩这样的做法有些不赞同。 安岩又恢复了笑容的脸,“说句不好听的,她喜欢你,你就要必须也照顾她的情绪吗,那我岂不是要忙死,对吧神荼。” 被扯入的话题的神荼嗯了一声,心情比起刚才来显然愉悦了不少。 夏韶光听到头儿也同意照顾说话,质问的话也咽了下肚子,头儿一直都这么纵容安岩,真的没什么问题吗,简直跟养了个儿子似得。 特案组篇之最后一案(二) “最近真是有些冷啊。”搓着手臂取暖的夏韶光坐在椅子上抱怨道。 裹着绒毯的安岩竖起耳朵,蜷缩在沙发上,有些期待的问道:“那到冬天会下雪吗?” “会啊。”夏韶光用力的点头,继而疑惑的看去一脸期待的安岩,“你没有见过雪吗?” 安岩长叹一口气,“大概到国外留学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看见雪了。”就算偶尔一眼瞄到那洁白的雪花,也会被那人染成刺眼的红色,那段时间他的世界里全是红的暗沉的颜色,让安岩有种自己也是暗红色的错觉。 夏韶光不敢置信的哎了一声。 神荼提着热气腾腾的盒饭放在安岩面前的桌子上,顺带着还有一杯巧克力奶茶,听到他们的谈话,坐到安岩的身边,拽过绒毯的一角盖在身上,问去身边已经把视线转去窗户外的安岩,“想看雪?” “嗯啊。”安岩打开盒饭,掰开筷子开始挑拣起自己菜里的香菜,香菜是配菜里最常见的,很多人都很喜欢,但安岩却很讨厌香菜的味道,以至于看见菜里有香菜都会忍不住把它全部挑出来,才肯吃菜。 其他人也自觉的拿过自己的饭回到座位上,现在这个时间点,食堂里肯定没有热饭了,神荼干脆去外面买了饭回来。 “那等下雪了,我放你一天假,陪你一起看。”神荼有些无奈的看着安岩把他菜里的香菜全部挑给自己的。 “好啊。”正在进行挑菜的安岩顺口的就答应了下来。 “都说了不要把你不喜欢吃的菜全部扔给我啊!”不远处传来穆扬帆怒吼的声音。 林分有些委屈的收回夹着青菜的筷子,不甘愿的放回自己的盒饭里,不服气的小声辩解道:“有什么关系嘛,这叫不浪费粮食,而且就一点点青菜啊。” “哈!”穆扬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看去自己跟堆了小山似得青菜,额头的青筋乱跳,一巴掌呼在林分的后脑上,“什么叫一点点,你是全部倒给我了吧。” 差点被穆扬帆呼在盒饭里的林分及时的把头转了个反向,心虚的干笑了几声,眼睛刚好看到安岩把香菜挑给头儿,而头儿什么也没说,任由着安岩的挑食行为。 林分顿时不公平的嚷嚷道:“你看,头儿都没介意安岩把不喜欢吃的菜挑给他。” 穆扬帆:“什么时候你和安岩一样只是不吃香菜的时候再说吧。” 林分:“(。_。)” 一切恢复了平静,特案组的人在这平凡而又平静的日子里吵吵闹闹着,而或一起去侦破那些棘手的案件,遇到危险时总有安岩和神荼化险为夷,两人在一次次的事件里默契度越来越高,甚至不需要眼神,身体就已经做出配合对方的动作。 谁都不会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谁也不会知道以后会出现什么无法接受的结局。 不知道的话是不是才会觉得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神荼,这次围剿毒贩子莫尔斯的行动将由你们接手。”局长在偌大的会议室里敲着桌子坐在首位说道:“配合这次行动的还有你父亲所带领的一只小队。” “我可以拒绝吗。”神荼脸色不爽的说道。 “不可以。”局长眉头一横,厉声道:“这次安岩将作为卧底潜入那些人的老巢,夏韶光作为前锋要注意安岩的安全,穆扬帆用尽一切手段突破对方的联系网,时刻与安岩保持联系,神荼你和林分负责策划行动的计划,而支援我们的人会在暗处保护你们,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为什么要安岩去当卧底,林分不可以吗?”神荼不满意对于安岩的安排,进入那样的地方,可是说是羊入虎口,这太危险了。 “那也没办法,你们的资料都被他们差的清清楚楚,我们这里只有安岩的资料是唯一没有泄露出去的。” “那你最好保证安岩不会流一滴血。” “你是不相信国安部的人吗。” “连自己的不相信的人你觉得我可以相信谁。” “唉,你还是老样子。” “彼此彼此。” 于是会议就在神荼和局长没营养的谈话里结束,其他人也被局长叫走准备这次行动需要的东西。 在与神荼父亲接头的时候,神荼明显带着抗拒的心理,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安岩的手。 趁着神荼父亲和局长在远处聊天的时候,安岩看去身边从刚才就情绪不稳定的神荼,“神荼,你若是不和你父亲好好合作,我的安全由谁负责。” “我……” “听我的好吗,暂时先放下心里的仇恨,这是在执行任务,不是给你耍脾气的时候。”安岩抽出手,语气略强硬的拍在神荼的肩膀上。 就在神荼回答的时候,神荼的父亲从远处走来。 看神荼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父亲的模样,安岩朝神荼父亲伸出右手,语气温和道:“你好,我是此次行动的卧底安岩。” 神荼的父亲并没有多说什么,也算是较为和善的回握住安岩的右手,不过在看到安岩右手腕十分熟悉的银镯子后,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讶,转头看去安岩身后的神荼。 “你把那个给他了?”神荼父亲说道。 这句话很显然是在问安岩身后的神荼。 “怎么,我母亲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怎么处理是我的事情。”神荼眉头一皱,伸出手把安岩拉到身后。 “那倒没有,不过你要知道那银镯子的意义。” “啰嗦,我当然知道。” 神荼拉着安岩生着闷气的离开了这里,径直走回了空无一人的特案组后,就把自己摔在沙发里,一声不吭的,气氛变得很是凝重。 安岩没想到神荼之前开玩笑般时说的话居然是真的,顿时有些汗颜,突然间觉得自己右手重了起来,担心的问:“没问题吗?这种东西随随便便就给了我。” “什么随随便便,给了你就好好收着。”有些烦躁的神荼听到安岩的声音,心里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下去,揉了揉安岩一头柔顺的黑发。 “恩,我知道了。” 夜晚,灯红酒绿的街道里,游走着形形□□的人,喧闹的酒吧里,聚集了各方人物,在这里潜伏着,伺机而动。 舞台上妖艳万分的舞娘正扭动着诱人的身躯,引得台下阵阵欢呼,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四周人们愉悦的交谈声,酒杯碰撞的声音,骰子摇晃的声音,还有那暧昧的喘息声。 于此格格不入的是坐在角落里,拿着红酒杯,笑的一脸轻狂风流的安岩,翘起的脚尖自在的随着音乐抖动,举起手里的红酒微微晃动着,随后扬起头,露出洁白的脖颈,一饮而尽杯中的红酒,浅色的唇上残留着些红酒,更加的妖媚了。 很快,从人群中钻出一个人走了过来。 “在下好兴致,可有兴趣与我家老大喝上一杯。” 安岩嘴角微勾,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了吧台上,对着来人意味不明的笑道:“不胜荣幸。” “请跟我来。”来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安岩在酒吧里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个隐秘的包厢门口,那人打开门,侧过身让安岩走进去后,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 比起外面的吵闹,这里显得很是安静,一个约三四十多的中年人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安岩,“你就是严爷的人?” 安岩轻呵一声,丝毫不畏手畏脚,大大咧咧的在那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手臂自然的搭在一边,点起一根香烟,叼在嘴上,邪气十足,“莫尔斯是不相信我家严爷?” 看到安岩如此的动作,莫尔斯心里的疑惑也消散了不少,但常年在道上混的他还是带着警惕性,“自然不是,不知道此次严爷找上我是有什么事吗?” 安岩呼出一口烟,烦躁的咂了咂舌,“啧,还不是那帮条子,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害得我们丢了一批货,不过那货被放在某个地方,条子还没有找到,所以严爷决定在找出叛徒前,不打算再用帮里的人,所以才让我来拜托一下你,当然,事成之后,四六分,如何?” 莫尔斯自然是知道严爷的,他虽然很少走私这些东西,但每次活动都是大批的货,所以这次自然也不会很少,多年来一帆风顺的莫尔斯在此等诱惑下没有想太多就应了下来。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安岩站起身,吐掉手里的烟蒂,一脚踩了上去,对莫尔斯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另一边,神荼他们在酒吧外面的车里,透过监视器目睹了全过程,除了神荼还算冷静,其他人皆是被安岩的演技惊艳到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久久没能回过神。 卧槽,这演技不去演戏真特么可惜了!瞧瞧那喝红酒的姿势、风流不羁的举止,抽烟的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帅气,整个人透着一股邪气,令人捉摸不透的性格。 特案组篇之最后一案(三) 走在街上的安岩漫无目的的闲逛着,路过某家偌大的品牌饰品店时,无意间瞄到柜台上的一枚精致小巧的胸针,前进的脚步不自觉的走进了那家店。 拿起被摆上柜台的那枚胸针,上面如星光般璀璨细小的蓝宝石闪着湛蓝的光芒,那胸针是一把剑的模样,小却锋利,剑身泛着银色的光晕,上面的纹路刻画的十分的清晰,只是一眼,安岩就很是中意。 神荼也会喜欢吧。 一旁的店员看到有人在看那枚价格高昂的胸针,惊喜的走过来向安岩介绍着这枚胸针的优点,因为地域和价格的问题,这枚胸针虽有很多人心水,但是一听到价格就犹豫不决,最后也没能买下。 “这个多少钱?”安岩开口制止了店员的喋喋不休的嘴。 “五十万。”那店员试探性的开口。 安岩想了一下自己卡里的存款,对于这一笔开销并不会有太大影响后,便把手里的胸针交给店员,“恩,就它了,给我包起来。” “好的,请稍等。”欣喜若狂的店员手脚麻利的把胸针装起来,生怕安岩后悔。 安岩想了会儿,指着胸针的内侧问道:“这里可以帮我在胸针的这里上刻上两个字母吗?” 店员:“可以的。” 走出饰品店的安岩拿出袋子里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着那枚胸针,想了想,安岩丢掉袋子,把那盒子装进了口袋里,给神荼发了个信息。 ‘等这次行动结束后,有样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那边的神荼和快就回了信息。 ‘秘密,你会喜欢的。’ ‘蛮期待的,还有,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恩。’ 安岩放心的关掉手机,他的手机被穆扬帆加密过,里面的信息是不会被窃取的,当时还是神荼特意要求的。 约一个星期后,安岩大概弄清楚了莫尔斯的势力,由于莫尔斯近几年的张狂和自大,手下的人也放松了警惕,需要警惕的是莫尔斯的左右手,一个枪法精准,一个武力极高,其余的倒是很容易搞定。 局长看到这些情报后,立即下了命令开始逮捕莫尔斯,莫尔斯的左右手将由国安的人应付,特案组的人去配合安岩完成这次抓捕行动。 隐在暗处的安岩按着耳朵里小型耳机说道:“还有,莫尔斯在郊外森林里有一处别墅为基地,别墅里面地形复杂,又加上有森林,不适合突袭。” “你能弄到那里面的地图吗?” “应该可以,莫尔斯有个习惯,会把自己重要的东西锁进电脑里,所以我需要进入这里的网络,这就需要穆扬帆的破解代码,而且我的手机也要连上这里的网络,只有我若是不得不中断破解,穆扬帆也可以继续。” “可以,等下你进入别墅后,穆扬帆会与你的手机连接上,你要保持手机一直不关机。” “恩,我知道了。” “注意安全,现在开始行动!” “是。” 去往别墅的路上,安岩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这里树木枝繁叶茂,而且种植的十分杂乱,野草有的甚至比人还要高,各种道路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这里。 跟在领路人的后面,安岩一路吸着烟,烟灰纷纷掉落在草丛里,那些人看着安岩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和那明显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安岩此时烦躁的心情,原本在嘴边的客套话也憋了下去。 “啊,怎么还没到啊,莫尔斯把老巢建在这里,是多么怕死啊。”安岩快要失去耐心的吐掉一根烟蒂,踩在了脚下,淹没在草地里。 前面领路人僵硬的赔笑,“老大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们严爷背景雄厚,自然不可相比。” “呵。”安岩又点燃一根烟,没再答话。 走进别墅后,安岩并不急着和莫尔斯说那批货的地点,而是不急不忙的说道:“我刚才收到严爷的任务,我现在必须有一些时间去完成,你也知道,我的老大的严爷,这批货再放几天,那些条子也不会发现。” “好,我现在就让他们给你安排房间,恕我多嘴,大概要多久的时间。”莫尔斯闪着算计的眼睛不停的转动。 “大概几个小时的时间,怎么?等不及了?”安岩嗤鼻。 “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安岩不屑一笑,拿着自己的电脑径直跟着前面的人来到客房,一走进房间,就上了锁,打开电脑,接收穆扬发给自己的文件,开始破解这里的网络,而手机被安岩藏到隐秘的一个角落里,这样无论发生什么,这个手机也可以帮助穆扬帆继续破解。 森林的外面停着几辆警车,守在警车里的穆扬帆紧盯着眼前的电脑,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偶尔用食指扶正眼镜框。 神荼则直接推开车门,车边早已站着牵着警犬等待许久的警员,看到神荼下来,问道:“要出发吗?” 神荼摇摇头,拽开紧扣的衬衫领子,倚靠在车门旁,手臂环抱着,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手臂,嘴里时不时发出“啧”的声音,回过头问车里从刚才起就一直守在电脑旁的穆扬帆:“怎么样?” “文档加密程度很高,需要很久的破解时间。” “我们的时间不多,拖得越久对安岩越不利。” “我知道,我会尽力的。” 从安岩那里得知这里树木生长的十分复杂,里面的小路更是多的数不胜数,神荼就让安岩一路吸着烟过去,以烟灰作为气味线索,到时候就可以牵着警犬去探路,以便于后面的突袭。 太阳微微朝着西方滑落,穆扬帆敲下最后一个键,“可以了。” 神荼把头探进车里,看去电脑上面的一个简易的别墅地图,在心里大约的记了下,就招呼着车边那个牵着警犬的警员可以出发探路了,自己也随后跟了上去。 房间里接收到指令的安岩合上电脑,打开房门,走到客厅处,对着早已准备好出发的莫尔斯说道:“那批货就藏在那个前几年被警察封起来,被称之为“亡地”的地下废旧车库。” 莫尔斯抬起手,“你确定?” “非常确定。”安岩刚回答完,就被莫尔斯的手下按倒在地,动弹不得,一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惊愕的抬头看去面前的莫尔斯,但还是保持了了冷静,没有怎么慌乱,在没有了解事情前,自乱阵脚就不好了。 莫尔斯贪婪的笑容浮上脸庞,“那真是感谢你了,这批货就属于我了。” 眯起眼的安岩紧紧的盯着莫尔斯,原来他是想独吞下这一批货,可是这批货就是个幌子,但表面上还是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严爷要是知道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没必要想着杀死我,我刚才可是跟严爷说过我现在在你这里,拿到货后会回给他信息。” “放心,只要我拿到这批货就直接离开这里,到时候就算严爷来找我,也无能为力。”莫尔斯说道:“带下去,好好招待我们的客人。” 通过安岩身上微型通讯器,神荼听完了所有的对话,思索片刻,按着耳朵里的微型耳机说道:“事情有变故,莫尔斯想私吞那批货,安岩目前不知道被关在什么地方,我等下回故意被莫尔斯抓住,只要我一被抓住,就让国安的人进行突袭。” 守在森林外的林分回到:“是!” 被莫尔斯手下压去地下室的安岩满脸不服气的大声“切”了一下。 别墅的窗户被子弹贯穿,击打在莫尔斯身边的沙发上,神荼从破碎的窗户里翻身而近,拿着□□指着从一开始惊慌失措到平静的莫尔斯。 “乖乖束手就擒,莫尔斯,你已经暴露了。” 莫尔斯嘲讽的笑道:“独自一个人也敢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说着对着手下做了一个手势,那个被安岩成为左右手的两个人立刻围堵住单枪匹马的神荼,不过两三下,就把神荼制服,神荼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很多地方都肿了起来,要不是为了不让他起疑,自己才不会这么找罪受。 “把他和那个人关在一起,多安排几个人去看守,剩下的跟我去拿那批货。” 莫尔斯已经等不下去了,若是不尽快拿到那批货然后离开,以严爷的眼线必定会发现事情的不对劲,那个小警察到时候被发现,结局怎么样也不管他的事了。 地下室的铁门被落锁,安岩看着面前疼的直皱眉头的神荼,用着外面的人听不到的声音说道:“演的太假了。” 神荼撇了撇外面那些人,原本龇牙咧嘴的面容立刻恢复原样,“要不是为了骗过他们,我才不会演。” “所以说,你选择当警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很多人都知道你的背景,把你调查的清清楚楚,你当不了卧底这种非常需要演技的职位。” “……我应该感到庆幸?” “也许吧。” “……” 特案组篇之最后一案(四) 被关在地下室的神荼和安岩发现那些监视的人像是受到了什么指使一样,匆忙关上地下室的铁门就离开了。 安岩看见石门稳稳的落到地面上后,从袖口里翻出一根银针,别入锁里,不顾神荼诧异的目光很快就听见“啪嗒”一声,锁链被打开,掉落在地上,给自己解开后又迅速的给神荼解开。 “看他们走到这么匆忙,应该是你父亲来支援了。”安岩一把说着一边捣鼓着锁孔,在他看来,这些锁孔跟小孩子的玩意一样,莫尔斯也算是要走到了尽头。 禁锢着手脚的铁链被打开,恢复了自由的神荼忍着肿痛活动了一下关节,走到一块石板旁边,双手用力一翻,一条漆黑的暗道就出现在眼前,“趁这段时间,赶紧逃出去和他们会合。” 安岩在被抓进来的时候,穆扬帆刚好拿到这里的简易地图,发现这里有一个废旧的逃离地道,然后神荼在准备救出安岩前和自己的父亲约好,只要自己被莫尔斯抓进去后就可以来突袭,他们就会趁机从地道逃到附近的森林里去,到时候去那里会合。 两人趁着莫尔斯应付那些人时离开,很顺利的来到别墅外面,安岩还特地回去偷拿出了自己被搜走的那只枪,和神荼迅速逃离了别墅,这是天已大亮,许久没看见阳光的安岩,突然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多日的疲惫也消散了许多,但是很快就被那些人发觉,一路枪声不断的追了上来。 神荼拉着安岩拼命奔跑,脚下的枯枝败叶踩在脚下发生“咔擦,咔擦”的声音,惊起了寂静的森林里的几只飞禽,而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枪声渐渐逼近,神荼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还有三分钟,再坚持三分钟,他父亲就能到了。 “安岩,你跑前面去,我在后面应付后面那些人。”神荼一把把安岩拉到前面去,另一只手则拿着□□冲着后方的几个地方瞄准,几声枪声划破空气稳稳的朝目标飞去,很快,后面的追击就弱了下来。 另一边的莫尔斯接到自己手下报告说神荼和安岩从暗道里面逃走了,便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为他设下的一个局,立马掉头追神荼他们,只要抓住神荼和安岩其中一个人,他才有可能活下来。 跑在前面的安岩突然猛地停下来,迅速的抬起手里的枪对着前面瞄准,这只枪里面只剩下唯一的一颗子弹了,上帝保佑我最好能一枪打死那个莫尔斯。 “砰!”两声同时响起的枪声。 安岩的枪声被莫尔斯的枪声掩盖了下去,莫尔斯以为安岩是没有了子弹,眼看胜利在望的他并没有注意到离心脏越来越近的子弹,等他反应过来暗叫不好的时候,子弹已经无情的穿透他的前胸,被骨头挡住留在了心脏里,在道上混了差不多三十多年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就这样死去。 而莫尔斯突然改变目标的子弹正朝着神荼飞来。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勇漫]男神,你掉了一只二货/愿我一直被你温柔以待 作者:艳小伙 第5节 “小心。”安岩眼看那颗子弹离神荼的心脏处越来越近,根本来不及思考,一个转身推开了神荼,下一秒,安岩浑身一颤,嘴角立刻溢出深红色的血液,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安岩透过神荼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看见自己胸口一片猩红,狼狈的趴在地上,费尽力气的睁开眼看见跑过来的神荼跪在自己面前红着眼睛对自己喊着什么,到底是什么呢,安岩很想努力去听清楚,但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精神也疲倦了起来,好想睡上一觉,好累。 神荼跪坐在地上,抱起身体正渐渐冰凉的安岩,把他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却不敢用上半分力气,感觉着安岩的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惊慌失措,颤抖的双唇不断的呢喃着:“安岩,别担心,你一定会没事的。” 抬起颤抖的双手,擦去安岩脸上的尘土,拭去安岩嘴角的鲜血,脸颊紧紧的贴在安岩的脸上,去感受着安岩微弱的温暖,他才终于明白,再怎么强大的安岩也只是个人,他也会受伤,也会…… “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就算是死我也会把你的灵魂抓回来。” “安岩,睁开眼再看看我好不好……” “安岩,你不是说过要一直看着我吗?” “安岩……” 神荼的父亲和林分他们赶过来便看到这一幕,狼狈不堪的神荼跪做在地上抱着浑身鲜血的安岩,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的泪水,落在他怀里已经奄奄一息的安岩的脸上,嘴里还在小声呢喃着什么,那种绝望的气息感染着每一个人,那种悲伤到连其他人都忍不住去流泪。 一时间竟没人开口说话,纷纷停下脚步不忍上前,也许是面前的景象太具有冲击力,只是仅仅的三分钟,安岩频临死亡,神荼竟也会流泪。 特案组的成员皆垂下头遮住眼睛不去看眼前的一幕,他们知道安岩对于神荼来说是个什么样的重要存在,那个曾经为了头儿不顾一切的安岩,就像是上帝派来拯救神荼的小天使,但是如今,天使将亡。 此时的林分觉得神荼就像一头失去了视若生命般宝贝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疯掉。 神荼的父亲不由得眉头紧皱,吩咐了几个人清理下残党,摆摆手让林分他们去忙后,自己则直接走到神荼面前。 “神荼。”一声有些苍老的声音在神荼头上方响起。 神荼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到了,嘴角挂起一抹冷笑,但依旧保持着抱着安岩的姿势,甚至还紧了几分,头也不抬的说道:“你们来晚了。”神荼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阴沉的可怕。 “他怎么了。” “为了救我,他,他……”神荼始终不能接受刚才的事实,他不想说出那个字,他的安岩一直在,一直都在啊。 神荼的父亲叹了一口气,蹲下去在神荼发怒的目光下淡定的检查了一下安岩的脉搏,却神奇的发现安岩的脉搏并没有想象中的恶劣,微弱但很稳定,急忙对神荼喊道:“快,带他去最近的医院,或许还有的救。” “你说什么!”神荼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 “别废话,快带他去医院!” 神荼被他父亲的怒吼使得自己清醒了一些,二话不说立马抱着安岩朝着路边的车辆狂奔而去,中途有人想帮下忙轮流背安岩,但是全被神荼坚决的拒绝了。 谁都不能碰!这是他的安岩,任何人都不能。神荼看去怀里气息微弱的安岩,他不会允许有人再伤害他,坚决不可能! 那一瞬间神荼觉得仿佛有什么在自己心里生根发芽。 一路不停歇的赶到最近的医院,神荼几乎不要命的朝医院里跑去,在医院大厅的那些护士一看神荼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再看去他怀里的人,立马通知医生准备手术,而她们手脚麻利的推着病床将安岩放在病床上,脚步飞快的朝手术室跑去,他们也是有经验的老人,一看病人的情况就知道很严重。 一路跟着跑的神荼最后被厚重的手术室的门阻挡在门外,一名护士拿着一张单子给神荼,“请在这里签字,签完字我们将立刻开始手术。” 神荼拿起笔才发现自己的手抖的根本无法签字,稳定了一下心神,迅速的签好字,那护士也不耽搁,立马去准备后面的手续。 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的神荼一下子歪倒在墙边,心里一直在安慰着自己,没事的,会没事的,安岩他生来就是被上帝眷顾的幸运儿,肯定会没事的,说不定明天就能听见他说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神荼一直维持着靠坐在墙角的姿势一动不动,脑海里全是安岩中枪的一幕,眼皮都不敢合到一起,生怕下一秒安岩就离他远去,蓦然地回忆起和安岩的点点滴滴,春末时他带着微笑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从一开始的防备,到后来的信任、交心,他们一步步走来,性格也在渐渐的磨合。 若一切如初见时的美好,那该有多好。 “叮。”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位医生走出来摘下脸上的口罩,后面的几位护士推着再者安岩的病床朝重症监护室里走去。 神荼站起来走到医生面前,忐忑不安的问道:“他,怎么样?” 医生露出一丝笑容,“病人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大概他又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所以二十四个小时里如果没什么大碍,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说罢,拍拍神荼的肩膀,沿着楼道走远。 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安岩正躺在病床上睡的很是安稳,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神荼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瞬间脱力的瘫倒在一边的墙边,他就知道安岩一定会没事的。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刚才医生的一句话:“大概他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安岩,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因为我会被你更加痛,是我没有力量去守护你,所以请给我时间,我会以全新的自己重新面对你。 但是神荼还没来得及看见安岩醒来,就被局长叫回了局里,而其他人也一一被叫了回来,等他们到齐后局长便把一堆乱七八糟的工作丢给他们,还放了狠话,“做不完就别想出警局大门。” 没有停歇的工作了一整天的神荼想着安岩一定醒了,便不顾阻拦闯进了局长的办公室,“我要出去!” 局长似乎不意外,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斩钉截铁的拒绝,“不可能。” “为什么?”神荼不理解,他凭什么不能出去。 叹了一口气的局长站起来,走到神荼的面前,面色严肃望着他。 许久,局长办公室的的门被神荼重重的关上,神色暗淡的一个人走在走廊上,回想着局长刚才与他说的那段话,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握紧成拳。 特案组篇之从惊蛰一路走到霜降 安岩醒来就看见温煦站在自己的床前,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看见安岩醒来才收敛了一些,瞪了安岩许久,才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等伤养的差不多了,就跟我走。” “恩。”自知理亏的安岩点点头。 目送着温煦离去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安岩才把视线转移到窗外碧空如洗的天空,任由思绪到处纷飞,以温煦的性格,自己肯定是没办法跟他们说一句再见了,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甚至,再也不会见面。 在过了一个星期后,安岩的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偶尔出去散个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要不做剧烈运动,躺在满是医院独有消毒水气味的普通病房里,安岩知道自己是一定要回去了,这次不像上次那样只是轻伤,是彻彻底底的挨了一枪,差一点就回不来了,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解释,怕是现在正在帮自己办理转院手续吧。 门被推开,还穿着几天前衣服的温煦很显然这几天都没有休息过,他的手里攥着几张单子和一包药,手脚麻利的替安岩收拾好出院的东西,很快就整理出一整包的衣物,走到安岩的床头,把刚才挑出来的一套衣服丢在安岩的身上,语气强硬的说着:“赶紧穿好衣服,立刻出院,我们到别的地方去养病。” 安岩看着面前的衣服,虽然知道完全没有可能性,但还是试探性的开了口:“我,能不能跟他们说句再见。” 话音一落,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好几度,使得安岩不由得抱紧了温暖的被子,就听见温煦冰渣似得声音传来:“你觉得我会同意吗!既然知道不可能,就赶紧穿好衣服出院。” 垂头丧气的安岩只好磨磨蹭蹭的走进洗手间换了衣服,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自家父母亲自指给自己的监护人,换好衣服的安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温煦的手段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就算是神荼也不可能在他离开前来到这里,原本还想好好的道别,罢了离别也是迟早的事,正如这张面具终究还会被取下。 镜子里微笑的脸慢慢的退去了所有的温暖,眼镜被一只手拿下放到一边,继而代之的是一张慵懒至极的脸,完全提不起劲的模样,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熟悉安岩的人对此表示见怪不怪,安岩有个小怪癖,对于不同的人总是以不同的样子来对待,谁也不敢确定到底哪面是安岩真正的样子。 有个人这样说过安岩:“虚伪。” 对此安岩只是不在意的笑笑,比起这个他更喜欢听到有人说他人格分裂,毕竟每一面都是他真实存在的啊。 无意间安岩看见右手腕上的那个银镯,里面的东西还有一些没有用,直到今天他也没有看见那另一半的银镯,他曾经询问过温煦,温煦也表示这种做工精巧的东西市场上并没有,他也不知道另一半的下落。 洗手间的门被轻声关上,洗手池边一副眼镜被主人遗弃在这里。 安岩坐在车里,望着后面的医院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决绝的转过头,脱力般歪倒在后座上,像只耷拉着耳朵的狗狗,一点精神气都没有,那张精神不振的面容望着前方被树木迷雾遮挡住的道路,又看见前面驾驶座上的温煦在打着电话,深深叹了一口气。 自此一别,难在相遇。 林分、夏韶光、穆扬帆、简时,还有……神荼。 感谢有你们的时光。 那个微笑着的安岩。 怕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愿你们能遇到一个真正微笑的同伴 而不是像我这样靠着自身的面具活下去。 而病房里,好不容易摆脱局长软禁的众人赶到医院,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病房,此时收拾床铺的护士正拿着一堆东西走出来,却发现门口站着四个人,那护士没有见过这几个人,但也猜到应该是这个病房病人的朋友,便善解人意的解释道:“这个病人刚才被他家属接走了,我看走的也很匆忙,好多东西都没有带走,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带走。” 说着把手里的一些东西给神荼他们看,神荼鬼使神差的拿起那副熟悉的眼镜,林分眼尖的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的是一枚价值不菲的胸针,精致又高贵,胸针内侧的一个小角落里还刻着“st”的字母,林分立刻明白了这是安岩给神荼的,便递给了神荼:“喏,好像是小家伙还没来得及给你的礼物。” 神荼愣了一下才接了过来,才想起来那二货之前神神秘秘的说要给自己准备一份小礼物,看着盒子里那枚自己第一眼看见就很喜欢的胸针,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温柔,而又慢慢转变成悲伤的神色。 那二货走的这么匆忙,连眼镜都忘了带走,甚至都不跟他们打声招呼,手机完全打不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却留了一份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礼物给他,真是让他想发火也发不出来。 看着手里的眼镜静静躺在自己的手心里,神荼很想捏碎它来发泄自己的愤怒,可是一想到口袋里的那枚胸针,还有安岩那份温暖的笑容,就下不了手,最后泄气般的把眼镜装进口袋里,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病房,没有安岩的背影总是那么的孤单。 “头儿他没事吧?”夏韶光不放心的看着那个背影,她还是头次见到头儿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说实在的,她也难以相信安岩就这样不辞而别,那个总是给人带来温暖的孩子就这样离开。 林分摇摇头,扯出一丝笑容,“放心吧,头儿有分寸。” 站在医院的门口,神荼还能想到那天抱着奄奄一息的安岩来医院的心情,他这辈子都不想再重温第二遍,抱着安岩的手一直在抖个不停,在手术室外的焦急与不安,一闭眼全是安岩浑身鲜血的样子,就像噩梦一样在自己的脑海里循环播放,以及听到安岩没有生命危险的激动,安岩为了自己受伤,神荼愤怒自己的大意,恨自己的无能,在那个瞬间,他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根本无法思考,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什么也做不到,只能感受到绝望一点点腐蚀着自己。 自从被局长叫回警局后,他和其他人每天都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甚至局长还亲自下令没有完成就直接睡在警局的宿舍里,就像是阻止他们出去一样,神荼才后知后觉他们是被软禁在这里了,他知道局长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种事情,肯定是上面的指令,可是为什么? 他依旧记得那天他质问局长时,局长说的话:“你以为安岩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心理医生吗?他的背景不比你的小,不然你以为穆扬帆为什么查不到他的资料,就你的关系网,也只有你的父亲知晓一二。” 神荼突然想到很早之前温煦对自己说的话,冷笑一声,怪不得连局长都无法反抗,温煦那人大概在这个案子发生的时候就在策划了这件事,以至于安岩被安排当了最危险的卧底,真是好狡诈。 而他父亲在国安部工作,才有可能知道安岩的背景,那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特案组组长,这中间的差距让他只能看到安岩的背影,真是令人不爽啊,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就能追上那个二货,很快的,哪怕不择手段他也不在乎,只要能抓住他。 冷静下来的神荼戴上安岩的眼镜,望着安岩离去的方向,空荡荡的马路上落满了枯黄的叶子,秋风袭来,卷起一地的落叶,神荼张开自己的手,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 今天,是霜降。 想到不久前总是喜欢把手放在安岩脖子处取暖,看那二货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想起他们在特案组里共用一个绒毯取暖、想起那天他们亲密无间的合奏、想到他们曾经许下的诺言,都是那么珍贵的回忆,想着想着嘴角忽而上扬到和安岩到一模一样的笑容,却带着浓浓的病娇气息,安岩,是不是只有把你融入我的血肉里,才能真正的把握住你。 离去的背影,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神荼知道,对方的声音再也传到不到他们的心里了。 你以为自己这样走掉就算了吗。 安岩,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哪怕生死,我也会找到你! 你我早已产生了羁绊。 你逃不掉的。 成为我的肋骨吧。 初夏相识你成谜,凉秋别离我不弃。 惊霜锁,魂灵契,早已深刻入骨髓。 ——特案组篇完—— 后记: 写这篇文时我下了很大的决心,像我这种写文写着写着就半途而废的人,写完一篇文是很煎熬的,非常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支撑着我继续写下去,只要有人看,我觉得我就有必要把它写完,最后很顺利的把这篇文写完,也算是一次自我突破,自然少不了亲们的功劳。 第一篇“愿我被你一直温柔以待”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头,第二篇 “愿我一直被你真诚以待”也大约会在两个月后和大家见面,不同于第一篇的破案,第二篇是侧重于荼岩的感情,也希望大家会喜欢。 很早之前用芊芊的伴奏填词,现在觉得蛮相似的。 那一天我与你相遇 天空下着细雨 你眉眼如画在那水墨里 鲜血染红脸颊的你 突然间又不见 每一天我总会去思念 回忆着点点滴滴我与你青涩过去 那时约定的日期慢慢逼近 而你现在哪里窗外有下着大雨 能不能听到声音心有灵犀 我还在这等你你是否还会出现 不要让我一人苦苦等待 一笔勾勒描绘笔墨里全是你的美 惊蛰霜降谁还在那里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5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