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抱住,大腿!》 正文 第1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文案】 喝醉了的向浅浅趴在某人公司大楼的窗户上鬼哭狼嚎:劳资这么可爱!就特么没有人(男人)要我吗!! 楼下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淡淡传来:我要。 向浅浅:??!!!¥……我选择狗带!! 总之,这是一个腹黑面瘫霸道攻和她家郁闷炸毛受的故事 一对一 甜甜甜 霸道总裁爱上我 主角光环苏苏苏 套路,都是撩妹的套路 内容标签:娱乐圈 甜文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向浅浅总经理 ┃ 配角:甜 ┃ 其它:娱乐圈(?) ================== ☆、 第一节 当律小涵几乎将我家本就弱不禁风的门踹下来时,我终于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卧室。 让律小姐等久了的后果很严重,在我即将将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的门终于被律小姐踹破了。 我心疼的抚摸着这扇和我爷爷一个辈分的门,小声问律小姐,“律、小、小涵,你想、想干什么?” 一身名牌休闲裙装的律小涵很不耐烦的瞥我一眼,一把推开我,堂而皇之的迈进我家。 “换、换鞋……”我跟在她身后小声说道。 “什么?”律小姐秀气的眉毛扭成了一团,气呼呼的转身问道。 我吓得立刻缩了脖子,“没、没什么……” 律小涵冷哼一声,大喇喇的跨过躺在玄关的拖鞋,一脚重重的踩在了我昨天刚换的新地毯上…… 心痛2016。 “向前进,你在圈(juan)里干什么呢?”律小涵扫了我乱糟糟的卧室一圈,应是觉得实在没有下脚的地儿了,只好站在我的新地毯上来回踱步。每一步,仿佛都踩在我的心肝脾肺肾上。 “我不、不叫向前进……”我撇了撇嘴角,小声道,“我叫向浅浅……” “呵……”律小姐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挑眉,“呦,还敢顶嘴了?” 我虎躯一颤,小心翼翼的应道,“没、没有……” 她鼻间又哼出一声冷哼,绕着我转了两圈,破天荒的没有嘲讽我,而是向我一点点靠近,只隔着一个手指的距离,盯着我,“前进呐……” “……” 我苦下脸,律小姐从来都对我没有好声好气过,现在突然这么语重心长的与我讲话,肯!定!没!有!好!事! 果然,她似笑非笑的又靠近我一分,捏着我的脸蛋,上下左右各个方位的都转了一圈,低声道,“过年了,我爷爷想你了,让我把你带回去过个年。” “……”呵呵。 律小涵的爷爷律师曾是我奶奶年轻时的追求者,一生的志愿就是把我奶奶的名字写在他家户口本上,可奈何我奶奶就是眼瞎,放着律师老爷爷这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不care,非要一根绳子吊死在我爷爷向羽这个吃喝p赌一应俱全的老混蛋身上。 于是律师老爷子改变了策略,我奶奶进不了他家门儿,就让下一辈儿进,可奈何等到我爸那一辈了他和我奶奶都是生了儿子,律师爷爷沉吟思虑了好几年,终于想出对策,试图撺掇我爸跟他儿砸相亲相爱的搞基。此观点被我奶奶举着砍刀追杀了八条街后终于勉强从律师爷爷心头抹去。 然后就有了律小涵和我。 律小涵从小就是个混小子,即使穿着裙子留了长发也掩饰不住她那个放浪不羁的本性,于是上了年纪的律爷爷就自然而然的将律小姐当做了亲孙子来养。 也顺便理所当然的将我这个一生挚爱之人的孙女当做了孙媳妇。放浪不羁且看不出性取向的律小姐拗不过她家老爷子,只得勉为其难的跟我了凑对儿,时不时的来我家邀(bi)请(po)我帮她演场好戏。 然而我们俩真的真的没有什么,虽说“交往”了八年,可“守身如玉”的律小姐却连我的爪子都没有牵过一次。究其根底,我归结为我爷爷向羽其貌不扬的基因实在是太强大,代代相传下来,完全碾压了来自我奶奶那边秀外慧中的气质,将我的外形和律小姐的外形造成了鲜明对比。 “你到底去不去?”律小姐见我不答话,只是一味的叹气,心情亦有些不佳,捏着我的脸上下用力的晃动了一下以表不耐。 “不……”我想要挺起腰杆来拒绝,毕竟我也老大不小了,该正经找个对象把自己卖……呸!把自己嫁出去了。 “嗯?”律小姐凝眉。 “去……”我垂头认怂。 毕竟现在现在还和律小姐的公司有三年的卖身合同,合同上明确的写着,甲方有权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将乙方辞退,且乙方要负担甲方的精神、效益双重损失费。 那笔巨款,是身为乙方的我卖俩肾都还不起的。 律小涵见我应声,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将那张俊秀的不像话的脸离开我的,拍了拍我的额头,以示嘉奖,“乖~” 拜见老爷子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后,律小姐表示倒是会派车亲自来接我。 直到她走,我都在琢磨着“派车”和“亲自”这两个词之间的关系。 智商受限,我想不通透,于是只得w发信息,如泣如诉的这般那般讲述了一通。 w是我在群里认识的网友,w是她的网名,我不知她的长相声音,她很高冷。 果然,这次经过漫长的等待后,w终于回复了我:既然总是被欺负,不如换个工作。 我立刻发了几个大哭的表情,然后说:也得有公司要我才行啊啊啊啊!我还得负担高额违约金啊!我英语专业连四级都没有过啊!要不是走后门去了律家公司我现在就在外面吃土啊! 这次w倒是回的快,她说:哦。 …… 她只说了哦啊卧槽! 我悲愤的抱起桌子在地毯上来来回回走了n次,再跑回电脑前看,发现这厮已经下了线。 …… 高冷的w同学从来就是这么来无影去无踪。 我郁闷的爬回了被窝,准备入睡。 突然手机响起。我的手机铃声是尔康版包青天的背景音,夜晚听来,惊悚异常。 “喂、您……您好?” “您好,请问是向浅浅小姐吗?” “是、是我……” “是这样的,我是;x娱乐集团人事部助理,我姓王,现在通知向小姐,您提交的简历已经过了初审,您明天能来我们面试吗?” “!!!” ;x娱乐集团,是特么在全亚洲都威名赫赫的娱乐公司,里面的签约艺人都特么是天王天后!!比律小涵她家旗下的娱乐公司都牛x好几倍啊!是瞎了眼才会通过我的审核吗?欸?不对,我什么时候递交过简历? “向小姐?您那边有问题吗?” “那个。我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都行是吧?好的,请您明天早上九点来我们公司人事部进行面试。” “……那个……” “晚安,祝您好梦。” “等等……” “滴……滴……滴……” 我愣了半晌,默默地关上手机。片刻后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妈的,我踩了什么运,能被≈x看上?!我!何!德!何!能! 我立刻给w留言。 我:w?w?在不在?我跟你锁!我刚刚竟然接到了≈x集团的电话,让我明天去面试!!天啊你知道心情从地狱一下子到天堂的感觉吗?啊啊啊啊我好激动!! 我觉得依照w的脾性,最快回复我这条信息也得是半个小时之后,于是我给手机充上电,翻箱倒柜的试穿明天面试的衣服。 当一切准备就绪,我唱着□□滚回被窝时,看到了信息提示。 w破天荒的在我发给她信息的下一秒就回复了过来。 w:好好干【笑脸 后面跟了一个笑脸啊你快看!我压抑不住内心的受宠若惊,立刻颤颤巍巍的回复了过去:好哒【笑脸【笑脸【笑脸 w没有再回复,恢复了高冷。 我抱着手机,也昏睡了过去。 ☆、 第二节 【浅大大,今天的小潢文什么时候更新,在线刷屏等~】 【女主今天能被扑倒了吧?小火车进站了咩?污——污——】 【坐等浅大今天发明新的姿势满足众狼。】 【浅大……】 我关了主页,慢吞吞的下床穿上衣服。 还有三个小时到面试时间,睡不着,又不想码字,洗漱完毕,吃了几口面包,拿着公交卡准备去;x。 ;x那幢大到令人发指大楼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在阳光的照射下,这栋几乎由玻璃拼接而成大楼闪烁着迷之豪气。 我捂着眼飞快的走进;x,顺着标识牌指引,一路摸索到了人事部大厅。推门而入,倒吸了一口凉气,肿么这么多人? 随便拉住一个穿着粉色小西装的锅盖头男生,问道,“您、您好……请问这里……是、是等面试的吗?” 锅盖头长得不错,但是身段举止微娘,他带着批判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遍,从鼻间喷出一声冷哼:“你也是面试的?”末了,又加了一句,“穿的可真土。” “……”╭(╯╰)╮你穿得再洋气在我笔下也是一只嗷嗷待干的傲娇受! 锅盖头不再理我,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粉色西装,开始翻阅着手中的资料。 “请问,你在看什么?” 锅盖不理我。 “这是什么呀?”我又问。 依旧不理我。 我撇了撇嘴,坐下,不再讨人嫌。 锅盖头见我不再上杆子问了,沉吟片刻,也坐在了我的身边,傲气的说道,“得了,看你呆头呆脑的,面试也肯定不是我的对手,告诉你也无妨,我听说啊,这次;x的总经理亲自来面试,是主考官!” “???” 看我一脸迷茫,锅盖头更得意,冲我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这次;x招聘的是总经理助理,要求至少会三门外语,哎,我会英语法语西班牙语和德语,你呢?” 我僵住。 我会英语……但是四级没过。我会日语……但是只会雅蠛蝶和一库一库。我会韩语……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锅盖头又自顾自的说下去了,“据说总经理全程外语提问交流,我有点紧张,就像当初考专八一样,你紧张吗?” 我木着脸摇头,“不。”毕竟我没有考过专八。 “哎呦,看不出来,你心理素质蛮……哎,你去哪儿?” 当然是回家。 不回家,难道还等着在大庭广众下受屈辱吗? “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现在面试官已准备好了,面试马上开始。请大家坐好,我们工作人员马上给大家分发进场顺序号码,哎,那位粉色西装男生身边的小姐,请您坐好,面试马上开始喽。” “……” 我沉痛的坐下。 工作人员下来收走了简历,递到面试房间中。过来一会儿,将面试的顺序号分发下来。 两个人一组一起进去面试。 巧了,我和锅盖一组,有了我这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竞争对手做衬托,锅盖头欣喜万分。 前面一组一组的进进出出,面上皆露出沮丧的神情。 “总经理英语太好了,语速好快,我都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也是,而且她提问我的问题是对金融危机的看法,我特么能有什么看法?!” “看来这次面试肯定挂了……不过话说我们总经理真是个大美人哎!” “对啊对啊,虽然不苟言笑,但是气场好强大好强大!” 我沉默了一会儿,疑惑,“总经理是女人?” 锅盖头已紧张的开始发抖,说话都磕巴起来,“当、当然……你、你连这、这都不知道?” “下一组,郭林林、向浅浅——” “原来你叫郭林林啊。”我轻声对锅盖头说道,“名字取得……”颇娘啊。 “土、土包子,你待会儿表现的差、差一点!不准抢走我的风头!” “哦。” 推门而入。 这是一个有一扇大大落地玻璃窗的会议室。桌案的前端坐着四个衣装革履的人,有男有女,各自分散在桌案两侧。 最中间的位置,是一把大大的黑色旋转皮椅的……椅背。 “喂,孙总你好,”椅背后,一个低缓平淡却相当好听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会议暂且推到后天吧。嗯,今天公司里临时有点事……是,本来已经说好了的,是我这边不好意思了……好,后天请孙总吃饭赔不是,您挑地点……好,再见。” 椅背后的人挂了电话。透过椅背的空隙,看到这人修长好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扶手。 身侧一面试官低声道,“总经理,下一组面试者已经来了。” “嗯。”声音淡淡。 转过皮椅。 抬眼望过来。 前面的面试者说的果然不错,总经理是个既年轻又非常俊雅的人。她长了一张女人看了都会心底一颤的脸,尤其是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深不见底,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吸进去。 她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随即又移开眸子,低头望向眼前的一摞资料。 “坐。” 惜字如金,平淡高冷。 旁边站着的人事部工作人员明显一惊,轻声询问,“啊?坐?”见总经理不说话,立刻四下扫了几眼,并没有找到可以让我和锅盖头坐的椅子。于是连忙推门而入,急匆匆地搬来两张。 我和锅盖头不明所以的坐下。 “郭先生先开始吧。”总经理淡淡道,漂亮白皙的手指从一摞资料中抽取了一份,“简历上说,您会英语在内的四门语言,且多为欧美语言。可否能现场展示一下?” 锅盖头立刻站起来,战战兢兢的回道,“好。好的总经理。”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了,等会儿总经理要是问我会什么语言我该肿么办?! 胡言乱语行不行?总经理不可能什么语言都听得懂吧? 正想着,一句好听的法语从中间那个人口中飘出,咬字清晰,流利迅速。 锅盖头一怔,沉吟片刻,立刻用法语回答了过去。 总经理点了点头,又一句既像德语又像西班牙语的话再次迅速从口中流出。 锅盖头大约肚子里真有些墨水,微微思量后,也同样流利的回了过去。 总经理尚神色淡淡,她身边的人却止不住的点头,似乎很是满意。 我想我真的完蛋了。 不知这样一来一往多久。 锅盖头终于坐下了,只见他擦了几下额角渗出的汗,低声同我说道,“没想到总经理这么厉害,竟然会这么多门语言。” “……”(ㄒoㄒ)不要再说了。 “向小姐。”总经理又抽出一份资料,这次连看都没看,直接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平平淡淡,没有什么起伏。 我吓得立刻蹦了起来。 “向小姐,请问您平时有什么爱好?” “嗯?”爱好??不应该考察我外语吗?怎么问我的爱好了?难道要我说我平时喜欢写小潢文? 我战战兢兢的回道,“喜、喜欢看……看日漫……看、看韩剧……” “嗯,”总经理淡淡的点点头,缓缓说道,“看,想必向小姐文笔不错。看日漫,想必日语不错,喜欢看韩剧,那韩语应也不错。” 我诧异的望向总经理。 总经理淡淡的回望我,那张高颜值的脸上没有神色变化。 “总、总经理。”身侧的一个考官小声道,“可咱们公司招新人都要求会三门语言以上啊。向小姐才会日语和韩语吧?” “会英语吗。” 我犹豫着点了点头。 总经理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what’s your na?”声音缓慢,字句清晰。 面试厅里的人皆是一怔。 我愣了片刻,才慌忙回道,“xiang qian qian。” “what is your favorite drk?” 我又回,“e juice。” 总经理极淡的皱了皱眉,“really?” 我垂下头,“okay,y favorite drk is soda。” “that&039;s all ,”总经理望向我,淡淡道,“ylish is very well。”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总经理低下头,在资料上划了几笔,“下一组。” 出了面试厅。 锅盖儿对我敬仰已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土包子,你、你是不是……认识总经理?” 我抓了抓头发,“不啊,总经理哪里是我们平头小百姓认识的。” 锅盖点点头,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也是,依照你穿衣打扮的品味,怎么能认识;x的总经理。今天应该只是总经理看你呆头呆脑的怪可怜,才不想难为你的吧。” 我亦觉有理。总经理真是体恤人民的好总理。 与锅盖头在公司门口告了别。回家。 还没进门,便接到了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向小姐吗?” “对,我是。” “恭喜您,通过了今天的面试,请您在下周五八点,正式到公司人事部报道。” “真、真的吗?”我不敢相信。 “是的,祝贺您。” 挂了电话,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是真的。 欢呼雀跃了一会儿,跳到电脑前,给w发信息:在不在?你相信吗!我刚刚接到电话,被;x录取了!!!我被录取了啊啊啊啊好开心!!! 过了一会儿,w回复:开心就好。 我正要喜滋滋的回过去,电话铃突然响起来了。 我心情不错,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声音轻快,“喂?” 那边阴沉沉的声音传来,“呦,向前进,心情不错啊。” 我笑容僵住。缓缓拿起手机来看向通话显示。 “律小涵”这阴魂不散的三个大字赫然刻在手机屏幕上。 “……” “向前进,你胆子肥了是不是?今天竟然无故翘班?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是因为我的裙带关系才进去的,现在你公然翘班,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对、对不起……”我竟然忘了这茬!! “对不起有个毛用!明天你赶紧滚回来上班,要不小心我立刻跟你解除合同。” “知、知道了……” 挂了电话。 我哭丧着脸给w发信息:完蛋了,我忘了今天还要去律氏上班,律小涵今天警告我,如果明天不回公司上班就要跟我取消合同,让我还她钱。看来我至少还得忍气吞声的在她身边工作到下周五嘤嘤嘤。 信息发出去好久,w都没有回复。 我左等右等等不到回复,只好开了作者后台准备更新一段小潢文。 突然,“叮”一声短消息声传来。 我划开手机。 “您的尾号1111的□□账户2月14日14时25分转入人民、币0000元,活期存款000008元。”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尔康版包青天背景音再次响起。 我呆滞的接听。 “是向小姐吗?公司上层临时通知,将您工作报道的时间从下周五提前到明天。我代表公司给您带来的诸多不便深表歉意,请您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到人事部报道。” “等等,我卡里的钱……” “公司上层临时决定,为了员工们的幸福安康,特将全公司员工的下个月的工资提前发放下去,您卡里的钱是您下个月的薪水。” “……” “祝您愉快,再见。” “……” ☆、 第三节 没想到这次≈x集团在这么声势浩大的招聘后,最终招进来的职员才八个。除了总经理钦点要走了两个,剩下的都随机分给了各部门的部长。 我就是被皇恩浩荡总经理钦点选中的那个幸运儿。 另一个是,锅盖头。 当我在总经理助理办公室看到那个骚粉色时,我不禁内流满面。 锅盖头看见我时也大呼小叫了一番,但看得出成为总经理助理的喜悦明显压住了他对我也录取进来的不满。我和他的办公桌在总经理办公室的外面,我在左侧,他在右侧,遥遥相望。 总经理没有出现,听交接工作的前助理说,总经理的日常工作灰常的繁忙,几乎不到公司本部,本来昨天总经理是不参加面试的,可不知为什么突然出现的公司里,在面试结束后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和锅盖头对总经理的忙碌纷纷表示了心疼。 在整理好办公用品后,我们去了人事部大厅。今天,恰好是;x集团半年一次的庆功会。 因为是娱乐集团,庆功会的内容无非是庆祝某个演员拿下了影帝,公司的哪部影片票房又过了多少亿,然后总结过去,期待未来。 公司的高层几乎都是有着啤酒肚的小老头,话多且啰嗦,若不是有很多公司旗下许多俊男美女在上座上作陪,当真让人一分钟也听不进去。 我有胃病,早上出门的急又没有吃东西,现在肚子又饿又难受。 上面的高层们还是喋喋不休。 突然,正在讲话的后勤部部长一怔,“哎?总经理,您怎么来了?” 瞬间所有的人都顺着后勤部部长眼神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穿着一身灰色休闲西装的总经理正站在不远处的玻璃门前,淡淡的望着这边。 见大家都在看她,她点点头,淡定的说道,“正好经过公司,上来看看。” 公司高层们都是拍马屁的好手,一见总经理都来了,哪里肯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立刻将总经理请到了台上,让这个公司实际的一把手讲两句。 总经理也不谦让,不急不缓的上了台。 往大厅里扫了一眼,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总经理的目光在我和锅盖头方位处略一停顿,随即移开。 开口,声音不大却咬字清晰,平缓淡然却极其好听,她说,“吃饭吧。” 全场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x集团有自己的星级酒店,也很不要脸的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更不要脸的包下了自家酒店的整个二层大厅,进行这场狂欢。 因为总经理的到来,原本只是想露个面就高冷的离去的各路明星大腕也留了下来,举着香槟变着法的往总经理身上贴。 总经理还是摆着一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看到俊男美女靠近自己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公司高层们也将她团团围住,不断地歌功颂德。 没有人理会新人这让我十分欣喜,端着盘子往那盘鹅肝快速移动过去,刚才一进大厅时我就盯上它了,你看它的外形,多么饱满滋润,你闻闻它的身体,是多么的芬芳。 我垂涎欲滴的模样可能表现的太明显,锅盖头鄙视的呸了我一口,翘着兰花指颠颠的跑去找明星要签名了。 就在鹅肝要进口的那一刹那,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大厅中也渐渐地安静下来。 我舔了一口叉子上的黑胡椒,抬头。 见大厅中所有的人都望向我,目光中都有些怪异。 连远处的锅盖头看我的眼神中都带有一股莫名的怨气。 我深感哪里不太对劲,缓缓地放下了手中那盘牵挂着我的心的鹅肝。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令人虎躯一震的声音。 “好吃么。” 我咕咚咽下一口口水,一格一格的转身。 身后,一个身着灰色休闲西装的女人正微微低头看着我。 “总总总总总……总经理?!” “嗯。” 我的小心肝突然提到了嗓子眼,我刚刚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总经理会亲自走过来?!难道是吃相太不雅观了让她觉得丢脸了?完蛋了不会刚到手的工作有被踢走了吧ㄒㄒ “给我也尝尝。”总经理又开口,淡淡道。 啊?我一怔,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一定是我眼瞎,我似乎看到总经理的面瘫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和……羞赧? 妈妈,我要看眼科。 总经理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随意拉开我身侧的一张椅子,优雅一坐。 “我饿了。”她说。 “!!!” 我张了张嘴,顿悟,忙点头哈腰的问道,“是,是,总经理,没照顾好您的胃是我的错,您要吃点什么?鲍鱼还是龙虾?鹿肉还是猴脑?” 穷了半辈子,还真不知道如今有钱人喜欢吃什么。 总经理面色一黑,静默半晌才道,“鹅肝。” 我立刻点头,颠颠的跑去一旁的桌子选了一张干净好看的盘子,又颠颠的跑了回来。 却见总经理正伸手拿向刚才我吃了一般的鹅肝的盘子。 眼看着被我玷污过的鹅肝就要玷污了总经理那双干净修长的手,我当机立断,立刻飞身扑了上去,将盘子从总经理的手中抽走,在总经理的愣神中,飞快的扔了出去。 盘子在众人的注视下,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众人:“!!!” 总经理:“……” “你……”总经理好看的眉间极轻的一蹙,望着那一地的残渣沉吟。 我立刻七手八脚的在干净的盘子里夹进一片鹅肝,恭恭敬敬的摆在总经理身前,低声下气,“总经理,请用。” 总经理面色有些许僵硬,但这次却什么也说,只是默默地拿起刀叉,又默默地吃了起来。 大厅里的人在这个小插曲后又恢复了生机和活力,觥筹交错,有来有往。 经此一吓,我没了胃口,望着满桌子的美食暗暗忧伤。 总经理吃完鹅肝,似乎心情好了一些,看了看手腕上那只银灰色的手表,站了起来。 她一站起来,大厅里又安静了下来。 立刻有人凑上前问她去哪儿。 总经理淡淡道,“家里还有些事,你们玩,尽兴。” 大家立刻懂了,忙恭送总经理离开。 我和锅盖头作为助理,自然也要尽本分的将总经理送出去。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2节 锅盖头去停车场开车去了。 我跟在总经理的身后。 总经理的腿修长纤瘦,一步顶我两步,我几乎是一路小跑跟上的。 出酒店时天色已经黑了,虽然是地段繁华的市中心,可这家酒店到底也属于高档的私人会所,倒没有很多人。 所以,在这零星几个人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对抱在一起啃的天昏地暗的男女。 哦不对,是女女。 而且是,狗女女。 锅盖头这时也把车开了过来,明亮的车灯照射过来,让这对嘴巴像是粘在一起的情侣不得不分了开来。 二人顺势望来。 身段较高的那个漂亮女人在看清这边后面色一变,不可思议道,“向前进?你怎么会在这里?!” ☆、 第四节 律小涵。 律小姐的表情很不好,漂亮的眼睛里一点点升腾出了怒火和嫌弃,结合成了她一如既往对我的模样——嫌恶。 “向前进,说话,公司也不去,电话也不接,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咽了口口水,这才想起我和律小涵的合同问题还没有解决,现在仍属于律氏集团的一员。我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一只长腿已跨入上驾驶座的总经理,生怕她知道我和律小涵的关系。 律小涵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眉宇间有了一丝松动,话语也软了几分,“这位是;x的温总吧,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总经理已坐进了车子中,车窗半降,露出她无欲无求的冷淡神色。 “温总?”律小涵又凑近几步,伸出手来想跟总经理相握,“您还记得我吗?” 总经理淡淡的瞥了车下的我们一眼,对律小涵冷漠的摇了摇头。 律小涵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温总,我是……” “向助理,公司里还有些工作没有做完,”总经理目视前方,冷冰冰的说道,“上车。” 刚进行完驾驶座交接仪式的锅盖头疑惑,“总经理,您刚不是说家里还有事吗?”抓了抓头发,“公司有工作?那要不要我也……” 总经理给了锅盖头一个淡漠的眼神。 一阵莫名的压力笼罩在了锅盖头身侧。 锅盖头皮一紧,立刻闭上嘴巴,飞快的打开副驾驶的座位,将我推搡进去,系安全带,关门,鞠躬,“总经理慢走。” 车子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我目瞪口呆。 “总、总经理,这,刚刚……”我有些糊涂。 总经理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灰色西装里的衬衣解开了两粒纽扣,将她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的展露出来。就算不看脸,总经理也是个让人移不开眼的大美人。 “咕噜……咕噜……” 我老脸一臊,默默地捂住了胃。刚才在大厅里因为要伺候总经理,所以连一块鹅肝都没有吃完,原本想送走总经理后再去大战三百回合的,却没想到还要去工作。 宝宝好饿。 “吃什么。”静默了良久的总经理突然开口道。 “啊?” 总经理又淡淡重复了一遍,“吃什么。” “不、不是去公司吗……” “先吃宵夜。” “哦……那总经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选你想吃的……”她的面上浮现出一丝别扭,一动不动的盯着前面车的车灯,“……算是新人福利。” 新!人!福!利! 多么动人的四个字,多么伟岸的总经理!! 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真、真的么……” 总经理的侧颜有了一丝柔和,“嗯,吃什么。” 我按捺住内心的滚滚激动,双手合十,一脸真诚,“拉、拉面!” “……” 陈记拉面馆。 总经理盯着这个被烟筒熏的几乎看不清字体的牌子,难得的皱起了眉头。 “这儿……” 我生怕总经理一恼怒抛下我走了人,立刻上前极尽所能的来描述这面的好吃程度,“总经理,您可千万别瞧不起这家拉面,这可是我魂牵梦萦了二十多年的面馆,总经理,您想想,那面白皙顺滑的外皮,纤细修长的身姿,两片丰满细腻的牛肉,上面还各点缀着两粒红彤彤的辣椒籽,还有你吃到口中那无法言明的汁水……” “咳……”身侧突然传来一阵轻咳。 “?” 总经理耳后爬上一抹诡异的红晕,慢慢道,“你说的……还是拉面吗?” 我抓了抓头发,困惑,“我一直说的是拉面啊,总经理以为是什么。” “咳咳,没。” “难道……”我一顿,挑眉,“您以为我说的是……” 话音未落,总经理已飞快的推门而入。 面馆年头久,地方小,餐桌之间也只能勉强让一人通行。总经理站在餐桌前,盯着那张油渍麻花的椅子沉吟,“坐这里……” 我问老板要了两碗牛肉面,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大叔,笑着应下了。 再转头,看总经理还与椅子进行眼神交流,一点坐下吃饭的意思都没有,我觉得总经理是对我见外了,于是走到她的身侧,将她硬生生的压在了椅子上。 总经理的身子有了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缓缓的放松下来,既是如此,也依然是直挺挺的坐着。 老板端来了面。 透过袅袅雾气,我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递给总经理一双一次性筷子,请总经理先吃。 总经理微微皱着眉,又盯着筷子沉吟,“用这个吃……” 我一脸期待。 总经理叹了口气,将筷子掰开,夹起了一片牛肉。 我见总经理开动,也不客气了,立刻掰开筷子大吃起来。 拉面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面,没有之一。我吃的入神,等我再抬头时,却看到坐在我对面的总经理正静静地看着我,她碗里的面,分毫未少。 “总经理,你怎么不……” 突然手机响起,音乐铃声是简简单单系统音,并不是我的。 总经理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这么晚了还有人给自己打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面色一沉。 “喂,什么事,你又想怎样。别闹,不许闹。好,我过去,你冷静一些。” 放下电话,总经理从皮夹里抽出两张粉红色,“向助理,我有些事,你自己打车回。” 我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总经理推门而出,脚步微急,很快开车而去。 ☆、 第五节 果不其然,律小涵在我家门口等着我。 她难得的没了往日趾高气扬看我的神气,而是懒散的蹲在我家门口,见我来了,只是疲惫的抬眼看我一眼。 “怎么才回来。” 我下意识的向后跳了一步,与她保持了一段相对安全的距离,咽了口口水,低声说道,“呃,吃、吃了个饭……” 她哦了一声,冲我招了招手。 她越招手,我越不由自主的向后退。 最后她无奈的放下手,指了指自己修长的双腿,“扶我,我腿麻了。” 我本来想拒绝,可想到在工作的事情上还是我理亏,又加上被律小涵压制了n年养成的奴性习惯,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孙子一样的扶起了她。 她顺手将胳膊挂在了我的脖子上,借着我的力量站起来,一边扶着墙慢慢的挪动,一边用力的跺着脚。 我杵在她身边默默的看着。 律小涵瞥了我一眼,扬了扬下巴,“开门啊。” 我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刚掏出钥匙,又一顿,“你要进去?” “不行?” “这个……” 我的犹豫似乎像火苗一样,一下子点燃了律小涵的爆竹脾气,她用力点了点我的额头,冷笑道,“向前进你别忘了,你这套古董房,还是我爷爷看在你奶奶的份上送给你的,这说到底也是我家的东西。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不是,我……” “怎么?有了新主子,就忘了以前的上司了?” “……” “你以为你傍上了;x集团的总经理就一步登天了?你以为有了她的关照你就能摆脱贫民窟的身份了?我告诉你向前进,你别做梦了,;x怎么可能是你这种人高攀的起的?你这辈子都……” 律小涵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的眼眶已红。 半晌,只听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算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了。既然你已经找到工作,我也很开心没有拖油瓶在公司碍我的事,改天去公司办理辞职手续,咱们俩的合同,就算是到此为止。” 一听这话,我本酝酿着的悲伤情绪顷刻无存,“嗯?你怎、怎么突然这么好?” 律小涵微笑着看着我,声音突然温柔下来。 “只要你别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就好。” “???” 律小涵看我一脸茫然,低下头,露出一个凶恶的眼神,“明天跟我回家见爷爷!!” 我吓得立刻缩起了脖子,“好、好。” 任务传达明确,律小涵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一刻都不想呆的离开,而是张了张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沉吟起来。 “明天……我准备带我女朋友回家……想让爷爷认识一下,你、你帮我兜着点。” “……”我虽然是律小姐名义上的女朋友,可多年来我们之间纯洁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所以她此刻这么一说,我自然明白这说的不是我。 我难得的机灵了一次,“刚才在酒店门口跟你啃在……咳,亲在一起的那个?” 律小涵摇头。 这孙子。 原来不止一个。 我在心中唾弃着她,面上还要摆出一如既往的恭敬,“那是……” “那人你认识……”律小涵的面上难得的露出一分歉意,她低声说道,“她叫曾媛媛,很可爱,脾气很好,声音糯糯的。” “……” 律小涵又说了什么我全然没有听见。等我再回过神来时,我已换上了睡袍躺在了床上。 曾媛媛,我当然认识。 那个声音软软糯糯的,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的,像一个可爱洋娃娃的女生。 可爱到,三年前,可以轻而易举的抢走了我暗恋多年的人。 ☆、 第六节 第二天。 当我下楼时,律小涵那辆骚包的红色小跑车已经停在了我家楼下。我远远地透着车窗看见副驾驶有人,于是自觉地往后排走去。 开门入座。 一股熟悉却有些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副驾驶上的人轻轻抚了抚头发,转身向我甜甜的笑道,“浅浅,好久不见。” 声音依如从前那般软糯,声音轻轻的,惹得人心疼。 对于这次会面,其实我内心自己排练了整整一晚,我本来想说,“呦,小婊砸,你还知道回来?不是跟我初恋在美国过得很逍遥快活吗?美国面包不好吃?所以又回来傍国内土豪了你这个小贱货。” 或者说,“怎么,绿卡没拿到?所以还是回国了?你不是挺能的吗?你不挺能勾人的吗?怎么,在美帝这招不好使?” 再或者直接问她,“她是不是也回来了,她,在哪儿。” 可是此时此刻,一听这个软糯的声音,我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觉得一股恶心,从心底一点点蔓延而上。 我忍不住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律小涵一直从后视镜中默默的注视着我,一看我这么做,立刻觉得脸上挂不住了,转身恶狠狠地瞪我一眼。 曾媛媛不以为意的眨了眨眼,用白净的小手捂着小粉唇,咯咯直笑,“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我们浅浅还是这么可爱。” 呵呵。 我依旧木着脸不说话。手机响了,我低头一看,是锅盖头给我发的信息:土包子!!!你绝对想不到!我今天路过公司想来办公室整理一下东西,没想到看到总经理在办公室里,好像昨晚没回家,直接在办公室里睡的!我的天总经理好亲民竟然也跟我们一样睡办公室!!ps,你昨天晚上不是跟总经理一起去工作的吗?你现在在哪儿? 我这时候哪里有心思理会这些,随手给他回了过去:我现在要去见家长,等会儿聊。 锅盖头立刻回复过来:见!家!长?!【惊恐【惊恐【惊恐【打雷【闪电【心碎【偷笑 我刚想回复,那边律小涵已经不耐烦了,皱眉开口,“待会儿见了爷爷,你打算怎么说?” 我心里一股窝火爬上来,硬生生的回道,“你想我怎么说?就跟爷爷说,我和律小姐你彼此看不对眼,然后您就痛痛快快的劈腿了呗。” 大约从没被我这么硬邦邦的回过话,律小涵脸一黑,立刻直起身子来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爷爷那脾气多大,如果你这么说爷爷肯定对媛媛生气,媛媛性子这么软哪里经得起那老人家的骂,向前进这都快过年了你能不能发发慈悲!?” 律小涵说这话时始终握着曾媛媛的手,两个人看上去是你侬我侬正牌情侣,而我就像是恶婆婆一样板着脸坐在这里。曾媛媛还是挂着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轻轻拉了一下律小涵的衣袖,轻声道,“小涵,你小点声,别吓着浅浅。” 律小涵被曾媛媛一拉,声音稍微有了一点缓和,她叹了口气,跟我说道,“要不这样,反正你已经傍上了;x的总经理,你就说,你喜欢上了你们总经理然后把我蹬了吧。你是外人,爷爷有火也不能跟你发。” 我听了这话突然就笑了,“律小涵你要不要脸,你有没有点担当?劈腿而已,你这么点事你都不敢做主?你还真是你爷爷的孙子。” 律小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向前进,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烦透了这孙子。 捏了捏眉间,靠在靠背上摆了摆手,“行了,赶紧走吧。早点开始早点结束,不想跟你在这儿干耗着了。” 律小涵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去,轻轻拍了拍曾媛媛的手,然后开车而去。 一路无话。 律老爷子的别墅离我的古董房并不近,律小涵把自己的四轮车开的跟分似的也行驶了半个小时才到。 下车。是律家别墅外的铁栅栏。 开门的是管家,算是跟律老爷子一样看着我和律小涵长大的爷爷辈的人。 “柳爷爷好,好久没见,身体怎么样?” 柳爷爷是个很爱笑的老人家,看到我立刻眯起了眼乐呵呵的说道,“身体很好,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久不来家里坐坐?大脸很是惦记你呢!” 我轻咳。 大脸是律老爷子养的一只看门汪,岁数也不小了,本来很凶,自打我喂了它一盆红烧肉后就对我有了祖孙般的关怀。 律小涵牵着曾媛媛也走了过来。 柳爷爷想必是知道律小涵劈腿的事,一看见曾媛媛,原本笑眯眯的脸一僵,满脸不赞同,“小姐你这是……” 律小涵见状立刻推了我一把,将我推进院子中,然后立刻牵着曾媛媛跟了上来,丝毫不给柳爷爷说话的机会。 进了门。 是律老爷子大笑的声音,“……这是什么话,你能来看看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呢?” ☆、 第七节 听着客厅传来的老爷子爽朗的笑声,律小涵紧张的扯了我一下,“哎,爷爷今天心情不错,你好好拿捏着说我们俩的事,千万别惹得老爷子生气了。” 我回头横了她一眼,“这是求人的态度?” “……”律小涵脸色又是一黑,“你想怎样?” “最近水电费涨的越来越厉害,我自己负担起来很吃力,反正律小姐有钱,不如……” 律小涵明白了我话中含义,大怒,“向前进你!!” 一边的曾媛媛轻轻拉了拉律小涵的手指,眨着干净的大眼睛,软软糯糯的说道,“小涵,就帮浅浅付了吧,她当助理能挣几个钱啊……” 哎呦卧槽? 这是变着法讽刺我穷啊你这个小婊砸。 律小涵终于松了口,阴沉沉的扫了我一眼,闷声闷气道,“好吧。” 我不再说话,在玄关处换上拖鞋,笑眯眯地走进客厅,“爷爷,我来了,有没有很想我的……总经理?!” !!! !!! 穿着灰色休闲西装坐在律老爷子沙发上正淡淡的看着我的,可不正是我的顶级上司总经理大人?!总经理看了我一眼后,又收回目光,低头咽了一口茶。 她还穿着昨天宴会时穿着的衣裳,看来锅盖头说的没错,总经理昨晚的确是睡在了公司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 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律老爷子家?难道是律小涵这孙子为了演足我喜新厌旧的戏码特意把总经理请来了家里好成全她跟曾媛媛? 想到这里,我立刻转身怒视律小涵。 律小涵此刻已经松开了握着曾媛媛的手,见我杀气腾腾的望过来,立刻懂了我的意思,连忙摇头,小声道:“我也不知道。” “呦,丫头来了?”律老爷子大笑的声音传来,“快过来,让爷爷看看你瘦了没有?” 听着这个声音,我沉痛的转回了身,低着头没敢接触总经理的视线,迅速挪到了律爷爷身边,小心翼翼的挨着他坐下了。 律爷爷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又上下左右转了一圈,这才点头满意道,“嗯!没瘦!胖乎乎的多好看。” “……” 律老爷子审核完毕,笑着对总经理说道,“温家丫头,你还不认识她吧,她是跟小涵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算是我们律家半个孙媳妇哈哈哈哈。” 我觉得既然今天的主旋律是律小涵跟老爷子摊牌结束我们的关系,为了避免律小涵那孙子那我和总经理纯洁的上下属关系来挡枪,所以我决定还是装作不认识总经理比较好。于是我顶着从对面传来的淡淡的却莫名让人很有压力的视线缓缓抬头,伸爪打招呼:“你、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向、向浅浅。” 话音刚落,我眼睁睁的看着总经理的面色黑了一分,本来就清淡的目光瞬间又冷了几分。 她没有说话,又优雅的饮了一口茶。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我心惊胆战的一动不动的盯着总经理:拿起茶杯—喝茶—放下茶杯—再拿起茶杯…… “咦?”律老爷子感受到了这股莫名的氛围。 我紧张的绷紧了身子,抓住总经理偶然瞟过来眼神的机会,做了个拜托了的手势。我的肢体语言一向不协调,我心里对这个像是手指抽筋了的抽象手势是否能被对方看懂也十分没谱。 总经理又垂下眸将茶杯放下,仿佛默默叹了口气,抬头,淡淡的回望我,终于冷冷的吐出了两个比金子都值珍贵的字眼,“你好。” 我被这两个字感动的险些泪洒当场。 律老爷子来来回回看了我和总经理几眼,挠了挠脑门,似乎也又有些困惑,但眼睛往一旁一瞥,看到了已站了很久的律小涵和曾媛媛。 律老爷子的脸色在看到曾媛媛的时候僵了一僵,又见律小涵拘谨的模样,商场征战多年的老狐狸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系。他首先安抚性的拍了拍我(?),才毫不客气的问律小涵,“小涵,她是谁?” 律小涵这孙子被吓得抖了一下,立刻想去拉身边那人的手,可刚伸出去想必又觉得在自家老爷子面前做这些很不合适,于是又默默地把手收了回来。 然后这孙子求救的看向我。 曾媛媛也可怜巴巴的看向我。 老爷子见她们二人都看向我也顺着目光看向我。 总经理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茶杯。 我:“……” 律小涵见我没有解救她的意思,只得自己硬着头皮上,“爷爷,她是我……” 老爷子默默地拿起了拐杖。 律小涵见状吓得咽了口口水,立刻说道,“她是我……同事……叫……媛媛,来家里……吃午饭……” 这个说辞,显然比当着总经理的面说自己劈腿了来的委婉。律老爷子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面色稍微缓和了下来。 然后推了我一把,“丫头,还不去做饭,爷爷都饿了。”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我不是来蹭饭的吗?为了这个我早晨特意没吃饭哎! “快去,爷爷想吃你奶奶拿手的油泼面想了很多年了,可你奶奶已经……听小涵说你也会做油泼面,快,做来尝尝。” “……” 我拖着沉重的步法一步一回头的去了厨房。 在厨房里一直忙活着的厨师们一见到我,立刻自动解散,还细心的给我留下了围裙和帽子。 妈的。 我洗了手开始揉面,做出面条,然后开始切作料。 客厅上又传来老爷子爽朗的笑,和总经理是时不时飘来的淡淡话语。 我恨。 我也想坐在客厅里等饭吃。 律小涵这孙子!曾媛媛这个小婊砸!都怨你们!都怨……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我口中喷出。 刀下的干辣椒一滑,我一刀切在了自己手指头上。 客厅里寂静几秒,突然听到几声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身子被人拉过,手里的刀也同时被抽走,因为太疼,我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身子。 “别动。”身后的人捏着我血流不止的手指冷冷的喝止我。 ☆、 第八节 捏住我血流不止的爪子的是冷着脸的总经理,总经理的身后还有几乎同时跑到厨房的律小涵。 我担心自己的血弄脏了总经理的手,连忙想取出来。 “别动。”总经理又说了一遍,这一次的语气比上一次的又冷了几分。 我立刻识时务的不动了。 “急救药箱,打电话联系私人医生。”总经理回头淡淡吩咐道。 “……” “快!”总经理又道。 律小涵这才像大梦初醒一样回过神来,立刻掏出了手机,“哦……好,马上。” “……总、总经理,切了一道口子而已,没、没必要请……医生吧?”万一还要打针怎么办嘤嘤嘤。 总经理抬眸静静的盯着我,清澈的黑瞳中倒映着我那张蠢脸,她好看的眉头轻轻一皱,说道,“话太多了。” “……”tt我委屈。 药箱取了来,总经理用生理盐水给我冲洗干净了伤口,又用医用绷带给我里三层外三层的缠了起来。一刻钟后,我举着一个粽子一样的手指从厨房里走出来。 律老爷子一个劲儿的在自责,大有如果我的手废掉了他就直接撞墙去见我奶奶的架势。 过了一会儿,家庭医生也来了。 询问了两句病情后,竟然掏出了针管。我吓得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这、这是干什么……” “向小姐别怕,这是预防破伤风的药,打一针就行了,很快,不疼。” 我连连后退,“不不不,不必了。划了一道口子而已,没有必要打针的哈哈哈。” 医生似乎一点跟我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家属抱住她,别让她乱动。很快就好。” “……”医生,我并没有家属。 律老爷子闻言,立刻示意律小涵抱住我。 律小涵脸色一僵,突然沉声说,“爷爷,我有话跟你说。” 看到这孙子这副模样,已经猜到了些什么的老爷子也立刻沉下了脸,其余的人都猴精猴精的,见状也立刻安静了下来。 律小涵深深吸了口气,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道,“爷爷,我和向前进,已经分手了。” 律老爷子沉沉的用拐杖杵了一下地面,压低声音警告道,“小涵……” 律小涵伸手握住身侧的曾媛媛,急声道,“我喜欢的是媛媛,媛媛也喜欢我。我们是真爱,我们要在一起。” 我木着脸看着这一对又黏在一起了的狗女女,暗自为律小涵竖起了大拇指:敢在这种情形下勇于承认,我敬你是条汉子。 然而。 律小涵突然又指向我,“爷爷,向前进她不喜欢我。她又喜欢的人了!” “……?!”我猛然抬头,“律小涵你……” “向前进喜欢的人是她!!她为了她已经跳槽到了;x!” 我眼睁睁的,看着律小涵好看的手指缓缓的移到了一直神色淡淡的总经理身上。 律小涵我咒你一辈子吃面没料喝汤塞牙!! 律小涵说完后,原本静默的大厅变得更加压抑。老爷子的面色也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丫头,小涵说的是真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律小涵这句话中,我喜欢总经理是污蔑,可跳槽到了;x确实真的,可无论是哪一个,都让我回答起来颇为羞耻。 我偷偷看了一眼总经理,希望她觉得此事辱没了她的灵魂和尊严,然后勇敢的站出来澄清一下。 可总经理却异常镇静,仿佛这里发生的事全然跟她没有关系,似乎感受到了我鬼鬼祟祟的目光,她抬头,静静地回望了我一眼。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被这没有什么情感起伏的一眼激励到了,我突然决定翻身农奴把歌唱,狠狠的打一打律小涵的脸。 于是我说,“爷爷,我的确不喜欢律小涵,也的确去了;x工作,可是律小涵说我是因为总经理这话,绝对是污蔑!” 律小涵立刻转身瞪我。 我壮着胆子迎上了她凶恶的眼神,冷笑着,“律小涵,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孙子,你敢不敢把你这些年做的事情一清二楚的给爷爷交代个清楚?” “我、我做了什么?” “呵呵,做了什么?”我金三胖式鼓掌,点了点头,“那好,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我说给你和你的真爱听听。” ☆、 第九节 听到我这么说,律小涵突然紧张进来,她眯着眼警告我,“向前进,你可别乱说!!” 我不理她,努力使自己的神情哀婉一些,“律小涵,你还记得我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吗?你要你跟一个波霸妹子吃烛光晚餐,让我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在餐厅外面等你,说是给那个妹子一个惊喜,那是冬天,晚上零下十几度,我就站在餐厅外面等了你两个多小时……”说起这些,我忍不住眼圈一红,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两个多小时啊律小涵,等你那波霸妹子出来时我的脚都冻得不能走路了……” 律小涵急忙打断我,“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叫我出来?” 说到这里我更气,“给你打电话?律小涵,你真正给我手机号是半年前!!” 律小涵闭上了嘴。 律老爷子气的喘着粗气,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他阴沉着脸,怒道,“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立刻给了律小涵一个“有能耐你就承认”的眼神。 律小涵脸色憋的通红,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才低头小声嗯了一声。 下一刻,一根厚重的紫檀木拐杖狠狠地落在了律小涵身上。 “不成器的东西!” 老爷子气的大骂,一拐杖下去后紧接着又是一拐杖抬起。 突然一个瘦弱的身影扑到了律小涵的身后,带着微弱的哭腔说道,“爷爷,不要打小涵了,要打就打我吧!” 说话之人正是曾媛媛。 “媛媛……”律小涵立刻回握住了她的手,“你起开!” “不!打我,爷爷打我!!” “媛媛,你起来,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不行,打你还不如打我,爷爷,你打我!”不卑不亢,悲壮凛然。 正当我以为此事到此告一段落时,没想到律老爷子大喝一声,“不长眼的,打你就打你!”随后手起拐杖落,一记更重的击打落在了曾媛媛的背上。 曾媛媛≈律小涵≈我——懵逼脸。 总经理——面瘫脸。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3节 受此重击的曾媛媛原本干净白皙的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弯着身子半晌回不过神来。 律小涵大怒,“老头子,你还真打啊!” 老爷子冷哼一声,“她都如此强烈的要求我打她了,我怎么能不满足?” 我在心中为老爷子的回答肃然起敬,暗恨当年我奶奶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死活看不上这个性的小老头。 律小涵面色极其难看,双手揽着看起来呼吸都困难的曾媛媛,眼底都是怒火。 这时,总经理上前慢慢说道,“律老,既然前因后果已清楚,那律小姐和向小姐也就没了什么关系,且晚辈在贵府叨扰已久,也该走了,”况且,总经理又淡淡的瞥我一眼,“向小姐好像在有律小姐存在的地方很不舒服,现在破伤风的针肯定不会打了,还是晚辈将向小姐送去医院比较好。” 律老爷子点了点头,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律小涵一眼,对总经理说道,“那就麻烦你了。”又看向我,“丫头,是小涵对你不住,你生她气是应该的,你先让温丫头送你回去,爷爷一定会给你讨个说法的。” 我还没有来得及点头,总经理已拿起我挂在衣架的围巾,走到我身边开始给我戴围巾,我虎躯猛地一震,立刻想往后跳。可总经理反应明显更加敏捷,立刻紧紧的握住了我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怎么也不松开,边给我继续带着围巾,边淡淡的轻斥道,“别动,向助理。” 向!助!理! 我张开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总经理已拉着我走到了玄关处,在推门离开的那一刹,又转过身来淡淡的同律老爷子说道,“律老,其实有件事瞒了您,晚辈跟向小姐并非不认识,她其实是我的助理。所以……”她淡淡的望了一眼律小涵,唇角极其轻微的上扬起来,“所以,替她讨说法这件事,自然也应该由晚辈来做。” ☆、 第十节 总经理就这么拉着我的胳膊将我带出了律家大宅,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一辆银灰色的小跑漂移过来,车窗顺势而下,一张帅气却又颇有些不正经神色的脸从车内探出来,这是个年轻朝气的男人,除了清俊的脸外,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吊儿郎当的感觉和那一头染成白灰色的头发让人移不开眼。 我不禁多看了这男人几眼。 这男人也毫不避让我的目光,冲我挑了挑眉,然后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哎呦,美女啊。”字正腔圆,却不是通俗的普通话,而像是刚学会汉语的老外。 “闭嘴。”总经理沉下脸,冷冷的扫了一眼车上的人。 车上的人也是个神人,竟一点也不怕总经理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反倒兴奋的凑上来问,“怎么样怎么样?我来的快不快?我可是一收到你的消息就飞了过来!夸我,快夸我!” 我被这人耍宝似的话逗笑,刚想跟他逗乐上几句,却突觉手臂一紧,接着身子便被拉走。 总经理神色依旧没有缓和,她淡淡的瞥了一眼车上的人,牵着我绕到车的另一侧,一手拉开副驾驶,一手将我推了进去,然!后!跟着我坐了进来。 副驾驶。 一个座位。 坐了。我们。两个人。 我们挤在了一起!! 我目瞪口呆。 “总、总、总经理……这是……”我结结巴巴,“我坐、坐后面就、就行……” 说着我转身想往后爬。 一只白皙的手臂却突然搂在了我的腰上,紧接着用力往后一带,我便跌坐在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中。接着熟悉的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传来,“双门小跑车只有两个座位,你要觉得挤,就坐在我身上。” 坐在我身上…… 在我身上…… 我身上…… 身上…… 上…… 下一刻,我像是火烧屁股的从座位上窜起,“咚”的一声撞在了车顶上。我哀嚎一声,又跌坐回了身后人的怀中。见本来搂在我腰间的手又往我脑门上摸的趋势,我吓得又是往上一蹿,这一次,却被身后之人紧紧地束在了怀中。 “再动就下车走着回。”总经理淡淡道。 我一吓,立刻双手并拢端端正正的坐好。 总经理见我老实下来,把安全带从我身前绕过,死死的捆住了我们。 “开车。” 车开了。 我试图劝慰总经理,“总经理,本来就挤了,要不咱们就不带安全带了……啊————————————” 话音未落,身下的车子就犹如发射了一般从原地飞了出去,以快的让我眼花的速度直冲着逐渐逼近的百年槐树撞去。 正当我以为我向浅浅这辈子就折在恨不得插翅而飞的小跑车里,突然身侧的人悠闲的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只听车轮底部发出了“吱——”的一声怒吼,接着车身以顶多一厘米的距离贴着古槐树飞身而过。 我好久没缓过神来。 心跳彻底紊乱了。 我猜总经理也吓得够呛,因为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裳,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了她跳的比我还快的心跳声。 “哎,”白毛帅哥转头吊儿郎当的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向浅浅。”我小声回道。 “向……浅浅……”白毛凝眉嚼着我的名字,“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 我干笑,“不能吧,我才刚进公司没几天……” “对了!”白毛突然一拍脑瓜壳,“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这么耳熟,你不就是那个当初温……” “闭嘴。”总经理略带威胁的低声道。 白毛一怔,转头看了一眼总经理,突然唇角弧度增大,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先仰天大笑了几声,而后奸笑道,“温言啊温言,你可总算被我捏住了把柄!!” 温言是总经理的名字,所以一听这话我不由自主的多嘴的问道,“什么把柄?”我也想知道。 白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口大白牙,奸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温言她以前就……” 话音未落,只听总经理冷冷说道,“小五昨天还去家里找你来着。” 一听这话,白毛立刻像是寒毛都竖起来了一般紧张了起来,也顾不得奸笑了,只紧张兮兮的问道,“他怎么去的家里?他知道我回国了?你跟他说什么了?” “问我要你的住址。” “那你跟他说了吗???” 总经理不再说话,通过后视镜,我看到总经理气定神闲的漂亮面孔上缓缓浮现出一丝极轻微的笑意。 “温远,你说,现在谁捏着谁的把柄?” ☆、 第11节 那个叫温远的白毛小帅哥将车开进一高档小区后,在一独门独户的别墅前行下停下,熄火,冲总经理谄媚的笑,“温言,姐,好姐姐,看在我今天连饭都没吃就跑来接你的份上,千万不要告诉小五说我现在住在哪儿,他实在太黏人了!!姐,求你了姐。” 总经理微微挑眉,一点不为小帅哥的哀求所动,只淡淡的撂下了一句“看你表现”后便拉着我下了车。 我这才知道,原来白毛小帅哥是总经理的弟弟。难怪刚上车时就觉得二人的眉宇间有几分说不出的相似,只不过在气质上,总经理几乎没什么神采变化的面瘫脸和温远总是很不正经的痞气有着天壤之别。 我被拉下了车,因为长时间神经绷紧的坐在总经理的长腿上,让我一时间不适应双腿着陆的感觉,下车后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温远见状又嬉皮笑脸的打趣我两句,直到总经理又拉下了脸,才飞快的开车离开。 我干笑了两声,有点尴尬的看着总经理。 总经理松开拉着我的手,在欧式铁门的一旁输入了一串密码,“咯吱”一声,铁门自动打开。 总经理走了进去,又停住,转身瞥了一眼满脸写着没见过世面这几个字的我,勾了勾手,淡淡道,“进来。” 我哦了一声立刻跟了进去,边走边弱弱的问道,“这、这是哪儿?” “我家。” 我看了几眼院落中比我那栋古董房都大十几倍的大游泳池,心中有了一丝来自贫民阶层的不平衡,嘴上说的话也有了一丝酸味,“我知道这是你家。” “嗯?”总经理脚步一顿,转身别有深意的问道,“你知道?” 我撇了撇嘴,废话,不是你家你怎么知道房门密码。但我依旧酸酸的问,“你一个人住?” “嗯。” 我遗憾的啊了一声,继续酸,“就没有特殊行业的人来这儿找你赚点外快?”我本意是指偷盗,可话一出口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于是惊慌的看着总经理,生怕她因为我无心的一句话看出我内心的猥琐。 总经理的脚步彻底停了下来,转身微微低首望着我,眼底里闪过一丝玩味,“一般人来我当然不让赚的,” 她声音又低了一分,“但你可以来赚。” “啊?”我猛然抬头。 目光与她深邃的目光相撞,我纵横小潢文多年的厚脸皮竟然在对视这种关键时刻突然可耻的红了一下,我立刻大声的咳了几声来掩饰,捂脸,“总经理,那个,我是开玩笑的。” “嗯。”她点头转身,打开门,语气略有些轻快,“我也是开玩笑的。” “……” 总经理的房子很大,真的很大。房间内陈设整齐干净,多以灰白等冷色调为主,像极了总经理穿衣的风格。客厅里东西很少,除了必应的沙发地毯茶几外,连电视都没有,倒显得客厅里摆放着的东西只是为了应付客人一般。 我换了拖鞋,挂好衣服,小心翼翼的踩上了那块柔软的我恨不能脱光了上去打滚的地毯。总经理拿了两只玻璃杯,下意识取挂在柜子上方的红酒,但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收回了手,换成了两杯橙汁。 “先坐。”她放下杯子,转身踩着古典螺旋式木质楼梯上楼,“我拿东西。” 我点点头,中规中矩的坐在沙发上。 沙发宽敞舒服,从面上找不出一丝折痕,茶几上除了整整齐齐放了几本;x出版的时尚杂志外再没什么东西。 我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橙汁。突然想起,这特么可是难得进大boss家的机会啊!!这种豪宅我恐怕这辈子都进不了第二次啊!还愣着干啥赶紧拍照发朋友圈啊!! 我立刻摸出手机,迅速拍了几张准备发朋友圈。可是又想到总经理怕是不喜欢被人公布私生活,万一不小心被发现了怎么破……思前想后,还是不情不愿的点击了取消。 可是这种炫耀的心情真的很想分享!! 我划拉了几遍通讯录,果断的点开了w。 我:!!!你都不能相信!!我现在在我们总经理的豪宅里!!卧槽就是偶像剧里霸道总裁的那种豪宅!!给你看看照片 [图片 ][ 图片 ] 想了想,我又在后面打上了一行ps:就是没有电视 →_→大概总经理是个没什么娱乐精神的人吧 打完后,听到楼上传来下楼的脚步声,于是马上摁了发送,将手机迅速甩进包包里。 这时总经理已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盒子从楼上下来,只听她口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极大的嗡鸣震动声。 总经理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声吓了一跳,修长的大长腿悬空在台阶上方,好久才缓缓的踩了下来。 她隔着衣服摸了摸手机,看我的神色有些复杂,“你” “嗯?怎么了?”我正襟危坐,茫然的看着她。 “没什么。”总经理仿佛松了口气,将盒子放在茶几上,打开,从容的从里面取出了一只针管。 等等。 啥? 一只针管!? 针!管? 我的脸瞬息白了,脑海中瞬间联想到了各种变态杀人魔的虐杀镜头。我顿悟,难怪总经理冷不丁的让我进她家,我说呢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蠢助理何德何能让总经理请进自己的豪宅中,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早就觉得总经理一天到晚冷着脸不是什么善茬了,原来美丽的外表下竟有那么险恶的心。我知道了,这豪宅只是个幌子,其实这里一定还有暗室、小黑屋、锁链、刀具、皮鞭、蜡烛油、跳淡。。呸,向浅浅你特么在想什么?! “挽袖子。”总经理淡淡道。 我一颤,不动声色的往后方挪动了几分。 “挽袖子。”总经理看我不动,又耐心的说了一遍。 我扁了扁嘴,委屈的很,眼眶一热,倔强的摇了摇头。 总经理见我一脸憋屈,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放下针管,优雅的蹲在我的身侧抬起我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将我是衬衣一点点挽起来。 她的手指微凉,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显得略有些紧张,她将衣裳挽好,又准备去拿针管。 “总经理!!”我大喝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毯上,悲痛异常,“求求您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嗷嗷待哺,下有老家三十年房贷等我来还。小的不能死啊!” 总经理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架势惊到,漂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后就变成了了然。 她轻轻勾了勾唇角,淡淡道,“可若我就不放过你呢。” 我心中泪如雨下,面上继续咬牙求饶,“只要您不杀我,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总经理煞有介事的重复,“真的?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狂点头,“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嗯!”她点头,沉吟,“我知道了。” 然后拿起针管,“好,我不杀你。来,伸胳膊,打破伤风针。” “”我一怔,半晌没有反应过这句话的意思。 总经理已经趁着我愣神的时候将药推入了我体内,她的动作很快,在我没有察觉到疼痛时就已打完。然后她拔下针管,将药棉按在我的胳膊上。 整个过程,都是辣么的,气定神闲。 突然我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欺辱。 红果果的。欺辱。 总经理按了我胳膊一会儿,确定不会流血后将药棉拿下,把东西收拾好。 “打完针不能吃辣喝酒喝浓茶,伤口好之前别碰水。” “喔。” “管家刚才中午留了粥,在厨房,去吃一些。” “喔。” “去楼上挑一个你喜欢的房间,早点休息,明天九点钟上班。” “喔……?!” 我瞪大眼睛,一字一顿,“我!在!这!休!息?” 总经理淡定的喝了一口橙汁,“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这不是我家哎,我怎么能在这儿住?” “司机今天休假,没人送你回去。” “没关系我打车回啊。” “你受伤了。”总经理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我包扎成粽子的手。 我扶额,“又不是脚残了,我能走!” “早晨管家不来,没人给我做早餐。” “所以让我做?”我不可思议,“这年头助理连这个都要做?” “别的助理不用。但你得做。” “凭什么?!”我被绕的有些头痛,一时间也敢反抗压迫了。 总经理淡定的放下杯子,淡定的将手机掏出。冲我扬了扬,然后一摁。 接着,我粗声粗气的声音从手机里无比大声的传出。 ——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的脸一黑。 凸!! ☆、 第12节 不过不得不说,总经理家的床,真的,太特么舒服了!! 刚开始还想表示矜持的我,在试探的坐在床上后,立刻将贞烈抛在脑后,欢腾浪dang的在床上打起滚。 “咚咚咚”敲门声。 我立刻停下,从柔软的大床上将自己拔起,尴尬的看着正靠在门上淡淡看着我的总经理。 总经理端着一个杯子走进来,扫了一眼被我□□的床,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还满意?” 我立刻点头。 她轻哼一声,“满意就行。”然后将杯子塞进我的手中,“早点睡。” 关门离开。 我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是温热的牛奶啊。 第二天。 闹钟第n次响起时,我终于蠕动了一下,摸到手机摁开,看了一眼时间。 嗯,才八点,再睡一会儿。 嗯……嗯?!八点了!!! 我一下子惊醒,划开手机又认真的看了一眼。卧槽真是八点!我还没做早餐!!我马上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爬起来,胡乱的套上衣服就往楼下餐厅跑。 餐桌前已优雅的坐了一个灰白色的身影,正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杂志。 见我声势浩大的冲进餐厅,总经理慢悠悠的抬头瞥了我一眼,淡淡道,“醒了?” 我点头,抓了抓头发,支吾道,“总经理稍等,我马上做饭!” 总经理放下杂志,慢慢走到我身前,弯腰盯着我看了半晌,然后抬手伸向我的胸前。 “!!!” 我立刻向后一跳,双手护胸,尖叫道,“总经理你想干什么?!” “你……”淡然道。 “!!!”干我?!我悲愤异常,“总经理就算你对我身子有所垂涎,但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直接?!” 话音刚落。 对方已收回手悠悠道,“你衣服穿反了。” 我一怔。缓缓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还真是……衬衣穿反了就算了连bra都戴反了……在这一刻,我觉得时间都静止了,天空飘来四个字:“自作多情!!”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总经理,你说话就不能不大喘气吗?”很让人想歪的好吗! “嗯?不就是衣服反了吗?”总经理哼了一声,面露困惑的问我,“所以你以为是什么?” 我语塞,试图转移话题,“那个……” 然而总经理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嚼着我先前说过的话,“嗯?对你的身子有所垂涎?”上下打量我一眼,更困惑,“你确定你真的能让我垂涎?” 我这个人最受不了激将法。一听这话,我腾的一下就火了!立刻挺起胸怒道,“我我我我怎么了?我身材这么好,怎么就没法让人垂涎了?!” 总经理摇了摇头,给了我一个淡漠的眼神,望着我的胸沉吟,“这么扁。” “……” “平时都垫东西吧?” “……”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这厮还继续火上浇油,“a” “……”卧槽我想砍人了。 “不对,”她叹气,又扫了我一眼,遗憾道,“也就a-吧。” “!!!”a就算了!还特么a-?!麻辣鸡士可杀不可辱!我立刻撕开衬衣纽扣,将摇摇欲坠的bra大力掀起,大喝道,“好好看看!我哪里是a!哪里a?!你见过这么大的a?!” 总经理目光往别处一瞥握拳轻咳着,然后又飞快的扫了我的胸前一眼,声音微微沙哑,“咳……好,不是a,不是……” 我这才气呼呼的将衣服放下。 正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中年大妈,大妈头发已经花白,却梳理的一丝不苟,带了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极其严肃。 大妈看到衣衫凌乱的我,满眼的不赞同,但终究没说什么,将手中的两个餐盒放在餐桌上,毕恭毕敬的同总经理说道,“小姐,您要的陈记拉面。” 陈记拉面!! 我惊奇的看向总经理。 总经理避开我的目光,轻咳一声,对大妈说道,“辛苦你了。” 大妈应了一声,也不逗留,立刻转身推门而出。 总经理示意我坐下。 “吃吧。” 我掀开餐盒的盖子,用力的吸了口气,对,没错,就是这个味! 我感激涕零,“总经理!你是专门为我买的吗?” “不是。”总经理淡定的掀开自己的餐盒,淡淡道,“是我自己想吃。” “……” ☆、 第13节 车刚驶出总经理家,我就接到了锅盖头的紧急电话。 “土包子,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还不来公司?记者们现在堵着公司门口呢!我一个人实在应付不了你快点来!” 我以为是公司旗下哪个艺人又出了什么桃色绯闻,于是也没放在心上,随口问道,“记者堵着有公关部处理啊,我们只是总经理助理,和我们有关系?” 锅盖头劈头盖脸的就炮轰回来,“当然有关系!!!这次记者们要报道的不是别人,是咱们总经理!!!” 锅盖头的娘娘腔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尖锐,透过手机听筒直接冲入我的耳膜,我被震得缩了缩脖子。 总经理显然也听到了,也转过身来淡淡的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小声问锅盖,“你别激动,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有人爆料,总经理和公司旗下某知名艺人有特殊关系。” 嗯,特殊关系是锅盖头的委婉用词,我听的出。 于是我捂着手机低声对总经理说,“郭助理说,有人爆料说总经理你和公司艺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记者们堵在公司门口要采访你呢!” 总经理面色一沉,“不清不楚?” 仔细沉吟片刻,“什么不清不楚?” 我心说跟谁不清不楚你自己知道,跟我这儿装什么装? 我松开手继续跟锅盖头通电话,“你先应付着,我马上” 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上身边那人不客气的拿走。 “喂,是我。嗯,对,她跟我在一起。什么爆料?哪个艺人?嗯,没事,我们马上就到公司了。记者不必理会。嗯就这样。” 总经理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然后将手机拿在手里自己看着,边看还边蹙起了眉头。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里咯噔一下。遭了,当时逛某宝时看到一款裙子被风吹起来的动漫人物的手机套,一时觉得新鲜就买了用了。后来虽然被律小涵嘲笑过很多次,可一时因为懒就没有换,现在 总经理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图片上小丫头撅起来的屁股上,偏头看了我一眼。我很慌张,生怕自己臭流氓的本性暴露出来,也没心情仔细琢磨这一眼的含义,立刻解释道,“总经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总经理真的闲的蛋疼,竟颇有兴致的问我,“哦?哪个样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虚的说道,“其实,这个手机套不是我的” “嗯?” “是”我冷汗都出来了,说谁呢说谁呢,我和总经理共同认识的人才零星几个而已,锅盖头肯定不会帮我背这个黑锅,律老爷子一把年纪了也不会是这个调调律!小!涵!就决定是你这个渣女了。 “总经理,是律小涵给我的。您也知道,我和她,”我一脸委屈,“我都说不要了,可是可是” 车窗不动声色的落下。 “啪叽”一声。 我带着色qg手机套的手机就飞出了窗外。 我一愣,“???” 总经理没有搭理我的错愕,抽出纸巾来擦了擦自己刚刚拿手机的手,淡定道,“手滑。” exce ? 我掏了掏耳朵。 手滑? 手滑你妹啊手滑! “总经理!那可是我不久前新买的手机!那是果6啊果6!”我踏马的要写多少篇小潢文才赚的到换果6的钱。 总经理继续不理我,只是从鼻尖哼出一声,“垃圾手机。” 麻了个 “总经理,我手机卡里面还存了很多重要的联系人!” 这厮终于把转过身来盯着我,目光如炬,声音微沉,“如果你连他的手机号码都记不住,那他对你来说也算不上什么重要。” “你”我被噎住,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有什么话来反击。 车速突然减慢了下来,司机轻声道,“总经理,前面有很多人。” 总经理眼皮不抬,“记者。不必理。” 司机点了点头,提速驶过去。 记者们早就看到了总经理这辆并不低调的座驾,隔着老远镜头相机就开始噼里啪啦的一顿猛照。 记者散开,是锅盖头那张累的虚脱的小白脸。 车一停。我立刻准备收拾东西下车给总经理开门。 胳膊被轻轻一拉,我坐回软椅上。 总经理说,“等会儿不管记者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 我点头,废话,我本来就什么也不知道。 总经理又说,“我和那个艺人没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又点头,拍胸脯保证,“放心吧总经理我嘴可严实了,绝对不会给你说漏!” 总经理定定的看着我,想说什么,但终究收了回去,示意我开门。 我拉开车门跳下去。 记者蜂拥而至,摄像头麦克风紧紧的贴在我的脸上。 “请问你是谁?为什么会从;x总经理的车上下来?” “你们是从总经理豪宅过来的吗?难道你们二人现在是同居关系?” “请问” 我什么时候见这个架势,当初愣住了。 锅盖头这时候也挤了进来,帮我挡开了几个人,“这位是向浅浅,跟我一样是总经理助理。刚刚受向助理去接的总经理。” 摄像头立刻转移到了锅盖头身上。 “关于记者朋友所说的总经理和我们公司旗下某艺人有不明关系的传闻,纯属谣言!任何有关;x的事情,请大家与本公司公关部求证。” 锅盖头说完,示意保安们过来拦住记者,勉强让出了一条道路,再开门,总经理从车上缓缓走下来。 目不斜视,落落大方。 在闪光灯的闪烁中,竟比公司所有的艺人更加光芒万丈。 记者们随着总经理的脚步而移动。 “温总,请问您对这突如其来的爆料有什么要说的吗?” “请问这是不是贵公司的另一种炒作?” “您的绯闻传出,会不会对贵公司今年的上市有所影响?” “请问您” 总经理面无表情,继续淡定的一步一步向前走。 在开门的那一刹。 突然听到一声极其尖锐的嘶吼声,“温言总经理,请问多年前你和前新生代歌手江柯筱的绯闻是不是真的?请问您真的如传言中所说是同性恋吗?!” 总经理的脚步戛然而止。 ☆、 第14节 江柯筱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 五年前曾红极一时的新生代原创歌手,歌曲作品类型多为暖心派,曾连续荣登各大音乐排行榜的冠军。 可是这个歌手,也在其最事业最为红火的时候,选择跳楼自杀了结了自己的生命,一时间,引起了舆论的广泛热议。 有人说因为她染上了毒,有人说因为受不了潜规则,也有人说她是因为情感受挫太受打击甚至爆料出了她神秘恋人的背影图。 可娱乐圈的新闻实在更新的太快,这个大好青春殒命的小姑娘自杀的消息不过短暂的成为谈资,又很快的被人们忘却。 现场有了一瞬间的寂静。镜头闪光灯围绕着总经理和女记者之间不停的拍摄着,又因总经理这颇有暗示性的一停步,各种声音慢慢响起。 ——江柯筱?不就是前几年自杀的那个歌手? ——对,这个记者眼生啊怎么突然翻出这事儿来了,难道江柯筱跟;x总经理有关系? ——极有可能!你们还记得吗!当时有媒体曝出了江柯筱与同性友人手牵手的背影照片!当时我们头儿还想跟踪报道来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不许,这件事就这么被压了下来。 ——你是觉得,有能力将这种大料压下来的极有可能就是像;x的大公司? ——什么叫我觉得,哎呀你快给主编打电话,今天说不定能挖出大的了! 而这边总经理脚步一滞之后,我以为她会转身发表什么重要讲话,或者用她强大的气场来镇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记者,所以屏气凝神,期待的等着。 谁知道,总经理真的只是单纯的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淡定的走进公司。 现场的记者们一脸懵逼。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4节 纷纷把目光落在了方才那个尖锐声音的出处——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女记者身上。 那个女记者皮肤很白,大眼睛,如果留着长发的话应该是个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大美女,可她偏偏顶着一头短发,短发的末梢还染着似紫似灰的颜色。 并不是很懂这个女记者的审美。 女记者大概是没有被人这么忽视过,尤其是在各家媒体面前,正气不打一处来,转头见我一脸惊奇的上下打量着她,不由更怒,“你看什么看!总经理助理了不起啊!” 我被甩了冷脸,哭丧着脸跟进了公司,后面锅盖头和公关部的人继续跟记者调节。 公司里一切如旧,经纪人们带着各自的艺人紧张的赶各个片场通告,大厅里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几乎没有人把大楼外的记者团们当回事。 我在电梯外排队等电梯,总经理办公室在顶层二十一层,打死我,我都不会自己爬上去。 经过漫长的电梯等待。我终于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正欲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总经理的声音。 “对,需要一台彩电,大的,高清,今天就送过来……” ☆、 第15节 我兴冲冲的推门进去,兴奋的问,“总经理,你要买电视?” 总经理闻言抬头瞥了我一眼,手中的签字笔在手上打了个漂亮的圈儿,“嗯。” 我有点激动,“为、为什么?”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就……”总经理看我的眼神儿有一丝别扭,又低下头迅速在几份文件上签了字,“就、想买……咳。”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总经理办公桌前面,晶晶眼,“什么时候能安装好?” “怎么?” “躺在我卧室里的那张软床上看电视简直太享受了!!” “嗯?你卧室?”总经理淡淡的哦了一声,沉默一会儿,又淡定的说,“所以,你还想住我家?” “……” 我一时语塞,这特么的就尴尬了。我竟然已经无意识的将自己落户在总经理家了。 “那个……”我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然而总经理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放下笔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嗯,哪个?” 我尴尬了半晌,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只有垂头丧气,“没什么,谢谢昨天晚上总经理收留我。今天我就回家住了。那个,电视……”我声音更低,“……你好好看。” “嗯!”总经理点了点头,神情轻松。应完后又低下头开始批示文件。 这时候,锅盖头也回来了。他看起来十分疲惫,如果非得用文字形容,那就是“神色憔悴,形容枯槁”。他一回办公室连跟总经理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扶着门把手,声音虚弱,“我快被榨干了。” 多年的小潢文生涯让我有了一个超级喜欢脑补的大脑,听锅盖儿这么说,我立刻挤眉弄眼的往他屁屁上上下打量,“怎么榨干的?几个人?什么体……”位字还没说出口,只听总经理已淡淡的问,“记者们走了?” 锅盖头点了点头,“暂时安抚住了。可是总经理,到底是谁爆了你的料?竟然瞒过了;x的公关部,在我们内部人员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请来了这么多记者,这也太奇怪了!” 我跟着连连点头,锅盖儿头这话说的没错,且不说总经理到底有什么料能引得这么多记者出动,关键是总经理这么有钱,记者们如果知道什么猛料直接上门来敲诈就好了啊!为什么还一定要围堵在公司门口要采访?而且;x这么大的娱乐集团,跟各家媒体记者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怎么说也应该听到些什么风声才对,为啥公关部却是毫不知情的样子? “不奇怪。”总经理摸出突然震动起来的手机看了一眼,“我知道是谁弄出的动静。” “谁?” 总经理还没有回答,只听外面的电梯传来叮的一声。接着走廊上高跟鞋的踩地声哒哒的传来,颇为急切和……盛气凌人。 总经理把依旧在震动的手机往桌子上一扔,又捡起笔。 办公室的玻璃门被一只染着大红色指甲的纤手推开,缓缓走进一个人。 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我和锅盖头就疯了。 你们知道见到偶像的感觉吗? 你知道见到当红天后级别的偶像的感觉吗? 咋说呢,就好像全天下的狗屎都在今天被我踩到了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安然。影视圈绝对天后级别的歌手,歌手届无人不知的模特儿,模特儿中最会演戏的演员。 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我们的眼前!! 安然身量高挑纤瘦,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发将她的脸型衬托的更加娇小精致,抿起的唇角旁有一颗似有非有的酒窝。她一手拎着一个招摇鲜艳的红色包包,一手捏着手机,正充满怨气的盯着我们……身后的总经理。 她无视我和锅盖头激动的神色,轻轻皱起眉头,摇了摇手中的手机,撅起红唇不高兴的问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总经理淡淡翻动了一下文件。 我和锅盖儿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嗅到八卦的兴奋。 安然见总经理不理她,秀眉更凝,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大步走过来,一把夺了总经理手中的笔,“温言!我问你呢,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总经理总算抬头,淡淡道,“没听见。” “没听见?!”安然音量提高,一把抓起被总经理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在你桌子上你告诉我没听见!?” 总经理目不斜视,继续淡淡道,“嗯,没听见。” 安然脸色沉了下来,气氛很是微妙。 我看到了锅盖儿头都额角渗出了一滴汗。 锅盖头跟我打眼色:土包子,一会儿打起来你站在哪一边? 我心领神会:当然是我女神安然这一边了,总经理整天这死出谁不想打死她? 锅盖头翻白眼:……然而给你发工资的就是整天死出的总经理。 我握拳:你觉得我像为五斗米出卖偶像的人吗? 锅盖头呵呵:像?你特么就是! 我:…… 跟锅盖头友谊破裂后,我默默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将椅子移到安然的身后,我要用行动证明我的立场! 然而刚站起身来,总经理恰好喉咙不舒服的轻咳两声,我心里莫名咯噔一下,腿一软,又坐回了椅子上。 锅盖头嘲讽的笑望我。 办公室里沉静半晌,安然终于开口,语气软了下来,“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去日本玩。” 总经理悠悠吐出一个字:“忙。” “那看电影呢?” 总经理又吐出一个字:“累。” 安然深深吸了口气,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那吃一顿饭的总行吧?” 总经理听后没有马上回应,却转眸看向我,目光中似略有暗示。 我多机灵啊!立刻懂了总经理的意思,站起身来中气十足道,“我现在就去把总经理今天晚上的饭局推掉!总经理放心吃饭吧这里一切有我!!” 总经理脸色一黑。 安然却笑了起来,本就精致的脸更加光彩照人,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温言,你这次的助理很机灵嘛,我喜欢~” 我听了心里喜滋滋的,既帮了总经理又成全了自己偶像,我很骄傲。 一天都很忙碌。加上总经理莫名其妙阴云密布的表情,我和锅盖头都有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 下午总经理离开时我和锅盖头还趴在笔记本上噼里啪啦的输着资料,总经理走过来敲了敲我的桌子,我抬头。 她丢给我一个盒子,“手机。” “???” “今天,你的手机不是被我不小心掉了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经理不小心这三个字咬的尤其清晰。 我哦了一声,把盒子还回去,“没关系的总经理,我家里还有一块。跟律小涵在一起那么多年,还是多多少少的坑了她一些东西的。” 总经理脸色又一黑,头也不回的走掉,“不喜欢就扔了。” 我对于总经理突如其来的心情不好表示不明所以,见她已经走了,只好拆开盒子,从里面抠出一块淡粉色的薄款手机。 是我不认识的牌子。 什么嘛,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撇了撇嘴,将手机扔在桌子上,继续敲电脑。 锅盖头不知什么时候悠悠飘过来,“这个手机……” 我被他吓了一跳,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了!没见过杂牌子手机?瞧不起谁!” 锅盖头被我噎了一下,捏着我的手机,静默了片刻,才酸酸道,“不敢瞧不起你了。你知不知道总经理送你的这块手机是vt最新款,市场价一万多一块……” ☆、 第16节 总经理走了没多久,锅盖头也走了,离开办公室后几分钟给我发了条短信,说外面下雨了,并且问我有没有带伞。 我往窗外看了一眼,天空黄蒙蒙的,雨势不小,以为锅盖头的意思是等我一起走,于是立刻回复过去,“没有带伞。” 谁知道锅盖儿也马上回过来一行大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带了拜拜了您呐!” “……”凑。 我果然还是太单纯。 我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想起自己的那套古董房顶的砖瓦已经塌方了几块,于是也收拾好东西下了班。 回到家,很欣慰,我的那个古董房子,果然不出所料的,漏雨了。 漏雨就算了,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连保险丝都烧了。 我叹了口气,划开总经理给我的新手机,熟练的按上w的手机号,打了几行字:今天手机丢了,这是我的新号码存一下 y(_)y 对了我换了手机第一个就联系了你哦!!! 我以为w肯定会对我第一个联系她这事儿表示嘉奖,然而等了好一会儿,w也没有回复。 高冷如旧。 反正也没事做,我只好接着说:你猜怎么着?我家……漏雨了……哈!哈!哈!你说我是去办公室缩一晚上还是去宾馆住一晚? 这次w终于赏了我几个字:宾馆不安全,去朋友家。 我仰头大笑几声,理所当然的回复过去:我又没有朋友(≧▽≦) w那边沉默半晌,然后敲回一个字 : 哦。 我终于怒了。哦什么哦!就知道哦!总跟我哦!哦你妹啊哦!!! 我:你要是以后没话跟我说你可以直接不回复,何必总说哦来气我?就你会说哦啊!你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让人火大啊! 恶狠狠的摁完这几个字之后我就把这块昂贵的手机摔在了床上,去厨房泡了碗泡面吃,又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拿上充电器和笔记本,准备就近找家宾馆先住一宿,等明天雨停了再说。 把东西收拾好后,再拿起手机,里面竟破天荒的提示我收到四条短信,而且除了一条是锅盖头发来的烤肉截图外,剩下的三条竟然都是w发来的! 第一条:? 第二条:我在开车,打字不方便。 第三天:我没有想气你的意思。但是,没顾虑到你的感受,是我不对,对不起。 三条短信时间不久,似乎还略显急迫。 我哼了一声,能得到高冷的w道歉,其实我已经消气了。但是为了表达我根本不在意她的意思,我故意先回复了锅盖头的信息,又磨磨蹭蹭敲了一篇短小的小潢文后,才慢吞吞的回复了四个字:“下不为例。” 信息发送出去不久,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了我手机。我看了一眼,是本市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接了。 那边淡淡的声音传过来,“是我。” 轻轻冷冷,干干脆脆。 我愣了一会儿,缓缓的挤出一个讨好的笑,“hi总经理,约会进行的怎么样?” 总经理对于我一下子判断出她的声音表示欣慰,轻声哼道,“什么约会,就是吃饭而已。” 我艳羡的啧啧了几声,充满了向往,“她可是安然哎!你能跟安然一起吃饭,真羡慕你。” 也许是觉得安然抢了自己的风头,总经理有点不高兴了,声音都生硬了几分,“向助理,其实,跟我吃饭比较更让人羡慕。” 呵呵。我对着镜子翻了个白眼,脸皮真厚╮(╯▽╰)╭ “总经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千万不要让我去加班!!就算你是总经理我也会扎小人诅咒你的!! 总经理那边传来哗哗的雨声,她沉默一会儿,不清晰的声音才从手机里传出,“我在你家楼下。” “啊?” 总经理又重复一遍,“我在你家楼下。” 我喔了一声,困惑,“在我家楼下干什么?” 那边一时间有些沉吟。 我突然瞪大眼睛,“你要来我家家访?!” 总经理:“……” 我似乎能想象出总经理眼神中充满看到智障的同情。 总经理缓了缓,终于低声道,“今晚住在我家吧。” “???” 轻咳几声,“下来,我等着你。” 随后不等我说话,就介样果断的挂了电话。 我半晌没回过神来。总经理要我去她家?在这电闪雷鸣的夜晚?我寻思了一会儿,终于顿悟,嘿嘿的奸笑着拿着收拾好的衣服跑到楼下。 果然,一辆银灰色的汽车静静的停在雨中。 我一口气冲上了车。 落座,系好安全带。转身面带微笑的看着总经理。 总经理已换上了一件居家休闲装,看起来亲切了不少,看我淋雨的样子,清秀的眉目中竟还缓缓露出了一抹笑意。 见她心情尚好,我也跟着笑起来。而且有股越笑越收不住的架势。 总经理终于轻声问我,“你笑什么呢?” 我再也隐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总、总经理你让我住你家是不是因、因为你哈哈哈哈,是不是因为你,怕打雷!?哈哈哈哈总经理你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哈。” 身侧一怔。 然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我笑完抬头,看到的是总经理微黑的面瘫脸。 ☆、 第17节 沉着脸的总经理好可怕。 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现实版的死神来了,仿佛一不小心我就会被她开到九十迈的车甩出窗外。 我试图跟她说话,“总经理……” 她依旧沉着脸,本不想理会我。可大约是我脸上的“我有话要说”这五个字写的太明显,她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吐出了一个字,“说。” 我立刻道,“总经理,市区开这么快……你会被吊销驾照的……” “……” 我发誓我真的是出于好心,真的是本着一切都是为了主子好的热枕之情才鼓起勇气说的这话,绝对不是因为我怕死,真的。 不知道总经理是不是也想到了考驾照不易还是且行且珍惜吧这一点,她突然叹了口气,车速缓缓慢了下来。 我看她面色还是不好,想活跃一下车上压抑已久的气氛,于是假装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啊!总经理,你知道现在韩国有部剧特别的火吗!讲一个军官跟女医生的故事,我看了,可甜可甜了。” 总经理依然目不斜视的开车,眼神都赏我一个。 我继续自说自话,“男主角好帅啊!迷倒了好多妹砸,总经理,什么时候我们公司也请这个男主角来演一部戏啊?肯定能捞一大笔钱嘿嘿嘿。”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说完这句话时,好似听到了总经理不屑的哼气声。 没有拒绝就是同意的意思,我自作主张的继续说,“女主角是宋慧乔演的,好萌好可爱,男主角是……”我沉吟了一会儿,有些羞愧,亏我还说人家帅,到头来还没记清楚人家的名字,“好像叫……宋仲基吧?” 我念出这个名字后,身侧这尊大佛的身子明显一顿,透过后视镜盯着我,幽幽道,“宋仲……几把?” “……”我一怔。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又有一时间的恍惚和怀疑人生。 之后大怒,“什么几把不几把的!断句断错了!是宋仲基!把吧字给我去了!”一通火气噼里啪啦发过去之后,对上的是总经理淡淡的目光。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随即低头认错,“总经理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这么说话,我太没大没小了,我蹬鼻子上脸,我魂淡,我不要……” 总经理清了清嗓子,接过话茬去,“宋仲很帅?” 我内心:什么宋仲啊是宋仲基!你特么好歹是娱乐集团的总经理能不能对时下当红的明星有点了解啊! 面上温顺的点点头:“是的,宋仲长得还不错。” 总经理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打着转向灯,往路边靠过去。 我看旁边还是马路的绿化带,距离总经理家还很远,觉得颇为奇怪,“怎么了?” 总经理把车停下,解开门锁,跟我淡淡道,“你出去,然后从外面把车门关上。” 我说好,然后乖乖的下车,把车门关上。关上后我挠了挠头,觉得哪里不太对,于是敲了敲车窗玻璃。 车窗落下,随即还有车门上锁的声音。 我觉得不太妙,“总经理,你这是要干什么?” 总经理淡淡道,“向助理。你身为;x集团的总经理助理,不但不为本公司的艺人做营销策略,还心心念念着别公司的艺人,这样做对吗?” 我咽了口口水,手脚冰凉,猛地摇头,“不对不对。” “知道不对就好。”总经理微微颔首,“那就接受惩罚吧。” 我:“???” 总经理的面瘫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吧。”见我点头,又继续说道,“好,现在九点,到九点半为止,我要在家里见到你。否则,你下个季度的薪水都不要想拿了。” 见我一脸懵比,又慢悠悠的补充了一句,“不准打车,跑步前进。” 车窗缓缓上升,车子在我呆滞的目光中,淡然离去。 “我【哔】你丫的!”雨后潮湿的空气中,只剩下我的怒吼。 我觉得这是总经理对我的报复,因为我刚才嘲笑她怕打雷,嗯,也有可能是因为我说她可能会被吊销驾照的事情,嗯,或者是因为我对她送我的手机表示了不屑? 啊,我竟然做了这么多不讨喜的事情?这么看来,我真是活该被丢在马路上。 当我踉踉跄跄的狂奔到总经理高档住宅区的时候,已经九点二十六分了,我倚靠在小区大门口的石雕上喘息了几下,准备卯足气力,最后再冲一把。 可是刚准备发动,却被人从中拦截住了。 是个大晚上还穿着黑色西服带着黑色墨镜的光头小哥,小哥脖子上纹者刺青,左耳上还带着一个看似很贵的耳麦。 我冷不丁被这么个打扮的人一拦,真的是吓了一大跳,不由的大喝一声。 谁知道这光头小哥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被我一喝,也吓得哆嗦了一下,立刻躲在我的身后,惊慌道,“你叫什么?看到了什么?我身后有什么?” 我冷静下来,握拳轻咳几声,“小哥你干啥呢?”你咋还害怕了呢? 小哥躲在我身后四下瞄了半晌,见实在没什么东西后,才拍着胸脯说道,“不瞒你说老妹,刚刚我以为你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这家伙,可吓死我了。” 我大学时在东北待过几年,所以一听这大碴子味的普通话,不禁倍感亲切,“你是什么人,大晚上在这儿嘎哈呢?” 小哥也像是在遥远的南方找到了老乡的样子,也热切起来,“我是这儿的保安,老妹你嘎哈来的?这是高档小区,有钱人住的地方,不是你能进来的,赶紧走吧老妹!” 这我就不高兴了,什么叫不是我能进来的地方? 为了让这保安小哥能在晚上也真切的感受到我的不高兴,我故意把嘴撅起来,插着腰翻着白眼道,“我怎么就不能进来了!” 小哥倒是一点也不跟我客气,“艾玛,你瞅瞅你损色,全身上下加起来能不能有两百块钱?我跟你说,这里面绿化带的一片树叶子都比你这一身衣裳贵!” 我彻底怒了。 今天被总经理欺负也就算了,那毕竟是我高高在上的主子,可你怎么也欺负我?! 说着我随手摸起一块板砖来,冲着这小哥就拍上去。 小哥倒是很灵活,马上就避开了我的攻击,不气反乐,响亮的吹了声口哨,在我眼前蹦过来跳过去,似乎准备要陪我玩玩。 我哪里有这个心思,往手上呸了两口,又一板砖拍上去。 只是这一砖头还没有落上去,就被人从身后轻轻拉住。 我甩开身后这人的手,又往前一拍。再次被轻轻扯住。 “别闹。”身后这人说。 随后眼前这光头小哥,突然像是见到了自己害怕的人一样,立刻怂了下来,低声道,“姐。” 呵呵,姐。 等等,姐?! 我猛然回头,看到一个熟悉漂亮的面瘫脸。 “总总总……总经理?” 总经理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跟光头小哥说道,“解释,温文。” 嗯,温文。姓温,肯定跟总经理没什么关系。 温文立正站好,低声嗫嚅,“昨天听温远说,你带人回家了,长得还挺像……”说到这儿一顿,自动跳过,“我就来看看,没想到正好在门口撞见,我就……逗逗她……” 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几乎不可闻见。 “嗯,温远说的,很好。” 温文哭丧脸,“对!姐,都是温远挑的事,不怪我真不怪我!真的不怪我/(ㄒoㄒ)/” 总经理不再说话,示意我跟着她回家。 我对于刚才差点把总经理亲戚打了的事尚在心有余悸,当下也不敢多说,立刻跟上了总经理。 回到总经理的豪宅。 走到玄关处换鞋时,总经理淡淡道,“我远方堂弟,温文。” 我应着,又觉得奇怪,“可是他为什么这幅打扮,还说自己是保安,而且一口东北话,这都是为了逗我玩?” “不是。”总经理换完鞋子气定神闲的走进客厅,又转头淡定道,“他只是有幻想症而已。” ☆、 第18节 我查了查总经理口中那个轻描淡写的幻想症。 【百度上是这么解释的:幻想症指的是对一件事情产生没有理由和根据的或过多的想法,或是憧憬不存在的事物,后者较少。】 后面又跟了一行小字——是精神疾病的一种,严重者会陷入不切实际的幻想,无法区分现实与想象,尽早就医方为上策。 我默默地放下手机。 没事,有精神障碍又怎样?现在的有钱人,没点偏执和精神病症都没脸在圈里混。 洗漱完,我躺在舒服的要人命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总经理走进来,给我倒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坐在我身侧翻弄着杂志,问我,“在想什么?” 我挣扎着坐起身,“啊,没什么,没什么。” 总经理淡淡望着我。 我一阵心虚。 “那个……就是……温文……” “温文是个善良的人。”总经理低下头,淡淡道,“虽然他几乎每天都处于自己幻想中的世界,用自己假象的身份生活,但他没有伤害别人的意思。” “喔,那他是怎么……我的意思是,温先生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 总经理淡淡的翻了一页杂志,“嗯。深爱的女人并不喜欢他,大约是因为这个受了刺激了吧。” 我啧啧摇头感慨,光头小哥虽然毛发不是很旺盛,但长得眉清目秀的,身材也算是高大,而且既然是总经理的亲戚,肯定也是个金主,这么好的条件摆在这里竟然还会有人看不上他? “那女人眼神不好使吧?温先生也算是高富帅了为什么不喜欢他?眼界飞天啊,”我边说边气愤的挽起了袖子,大有一副我要跟那个人干上一架的意思,“总经理,你老实告诉我,那个女人看上谁了?” 总经理将杂志放在一边,凉凉的瞥了我一眼,而后极其平静的说道,“我。” “” 我低下头,默默地把挽起的袖子重新放下来。 然后就寝。我睡得很香。 第二天。 我收拾好下楼时,总经理正好晨练结束,看见我,自然的冲我点头示意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没有化妆的模样,没了外层精致的妆容,显示出了她原本的样子,清秀俊雅,落落大方。清晨的温和的阳光洒在她灰白色的运动服上,让她整个人都像是发光了一样。 她见我愣神,极淡的勾了勾唇角,“饿了吗?” 我在总经理这个微不可见的微笑中晃了晃神儿,才突然想起来,我还肩负着给总经理做饭的使命,拍了拍脑门,懊恼道,“还没有做早餐!总经理,你要吃什么?” 总经理看了眼钟表,拿起换洗衣服淡淡道,“等会儿有人来送饭。”说罢,便去浴室洗漱。 讲真,听到浴室中传来的哗哗水声,我突然有了种感觉——如果我是男的,我就石更了。 过了几分钟,有人开门进来。 我一怔,不可思议,“你不是……”温远吗? 对,就是温远,总经理的亲弟弟,那个白发小帅哥。 温远看似心情不是很好,虎着一张帅脸,也不理睬我,只大步走到餐厅,把手里的几个餐盒扔到了桌子上。 然后凶巴巴的对我道,“向浅浅,你跟温言说,就算是她现在捏着劳资的把柄,劳资以后也不会再来给她送早饭了!又要这个又要那个的,毛病!” 话音刚落,浴室中的水声立刻停了下来。 温远似乎感受到了来自浴室的威胁,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又嘀咕了两句后,飞快的离开了。 过了不久,擦着湿哒哒头发的总经理从浴室出来了。 “温远跟你抱怨了?” 我直勾勾的看着总经理因洗热水澡而粉扑扑的面颊,半晌才啊了一声。 “这小子……不想送?”总经理凉凉道,“这还由得了他?” 于是吃早餐。司机来接,然后上班。 车上,总经理轻轻地靠在了我的肩上,清爽的发香若有似无的飘进我的鼻尖。 我嗓子一干,讷讷道,“你、你干什么?” 总经理轻轻皱了皱眉,闭眸道,“好困,昨晚一晚几乎没睡,别吵,让我睡一会儿。” “为什么没睡?” “向助理,你知不知道,你睡觉时会发出声音?” 我说什么声音?磨牙声还是打呼噜声? 总经理微微摇了摇头,睁开俊秀的眼眸望着我,目光中充满疲惫,“是呻、吟声……” ☆、 第19节 呻…… 吟…… 我默默地把肩膀移开,木着脸装傻,“啊?什么声?” 总经理平时那么通透的人,不知怎么今天就是理会不了我的意思,竟然又重复了一遍,“呻、吟声。” 眼前开车的司机师傅的嘴角快咧到耳朵了,一脸“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耐不住寂寞”的表情。 我脸烧的厉害,又嘴硬的反驳道,“什么声?哎呀真是不懂你在说什么。” 总经理直起身子,缓缓握住我的手。 我一颤,下意识把手往回抽。 总经理微微用了些力气,把我的手牢牢抓住,然后在我手心里,慢慢写下了一个字,她的指尖微凉,轻轻划过我的手心,扰得我心里痒痒的。 我两眼一闭,灰常绝望。 那是呻、吟的呻字。 我尽力的把手往回收,“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总经理,我真知道了!” 总经理嗯了一声,但还是没有松开我的手,而是又缓缓的在我手心里画着一个字符。 我文化水平低,这次没看出是什么字来。 总经理也不解释,写完后就把我的手扔了回来,而后转过脸去面对窗外,继续闭目养神。 公司。 总经理助理的工作量还是很重的,除了日常伺候主子外,还要去参加一些主子不想参加的会议。 就比如“新电影立项会议”。 开会前锅盖头就跟我唠叨过,这次公司投资的年末大制作股东们非常重视,不仅请来了在金熊奖上刚拿下最佳导演奖的大导演来指导,连演员表中也是清一色的影帝影后,哪个咖位单拎出来都大的不行。 然后锅盖儿就报了一连串的名字,的确都是名演员,其中一个我还有很多他的表情包。 而且,在这一大串名字中,我耳尖的听到了一个名字——安然。 对,就是那个和总经理有不得不说二三事的那个安然。 “《巴黎刺杀》这部戏主要讲的是一个孤独冷漠的男杀手在刺杀行动中爱上一个性感阳光的女学生,渐渐地敞开心扉,并且为了她宁愿背叛组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故事。但因为现在国家的某项不成文的规定,杀了人的人最后肯定不能逍遥法外,所以结局的初步设想是男主角为了女主角死掉了。” 众人一阵唏嘘,都有点为这个孤独杀手感到惋惜。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5节 “这次电影的主攻对象是十五岁到三十五的青年人群,电影混合了爱情、友情、惊险、悬疑、爆破等多种元素,特技团队是业界较为知名的,同时也会请来当红明星助阵,票房成绩一定好。” 市场部部长似乎对自己的报告很满意,说完后还自己给自己鼓起来了,看来是想给自己打满分。 锅盖头一边拍手一边问我,“你觉得这戏怎么样?” 我怂了怂肩,低声回应,“一点内涵也没有,这种明摆着是圈钱的电影上映后一定会被骂死。” 锅盖头赞同的看我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就传来一个清亮妩媚的女声,“向助理似乎有话要说。” 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我僵住,一格一格的抬头。 说话的人正是少数参加这次会议的艺人安然,听锅盖头说,安然之所以有资格参加这次会议,不仅因为她是这部电影内定的女主角,还因为她的爸比是投资这部电影的股东之一。 市场部部长是有些秃顶的大叔,大约中央集权习惯了,见民间似乎出现了反对的声音,表示很不开心,沉声道,“向助理,有意见请讲,有建议也可以提出来。” 我站起来,低头哈腰,“没有意见,更没有建议。” 部长哼道,“真的?” “真的!” 部长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 安然又笑道,“部长,我看向助理长得不错,眉清目秀的,不如,让她在我们这部制作里也担任一个角色?” 啥?! 我循声看过去,安然穿着一袭白裙坐在皮椅上,乌发散落,没了昨天的浓妆,反倒显得清纯非常。她见我望过去,一边将头发挽到耳后,一边给了我一个妩媚的笑容。 这是个标准的官方笑容,正好能露出她干净白皙的八颗牙齿。 可不知为什么,我瞅着这个笑容却莫名有点心底发毛的感觉。 我强笑道,“安小姐可别乱说,就冲我这模样和不利落的口条,这不是去拉低咱们公司的电影口碑嘛。” 我在网上跟读者们扯淡惯了,说话用词也成了习惯,根本察觉不出其中的不妥。只道我说完这些后,会议室哄然大笑起来。 锅盖头笑的浑身打颤,一边笑还一边戳我痒痒肉,“口条……口条……哈哈哈哈……口条不是指猪舌头吗,你竟然用来形容自己的口齿哈哈哈哈……” 我躲闪着锅盖头的攻击,低声喝止,“别笑了,我已经够尴尬的了!” 安然捂着唇也笑的很开心,说道,“向助理可真幽默,怪不得……”一顿,声音上扬,“怪不得温总那么喜欢你……” 这话说的就让人误会了。 会议室里的人再次把目光投放在我身上,我再次准备站起来解释我跟总经理的关系只是主子和下人的关系,特别的单纯,一点都不涉及什么身体灵魂交易,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真的。 “刘部长,您看行不行嘛,能不能给向助理在电影中安排一个角色?我相信,总经理也不会反对的。” 刘部长抹了抹自己稀疏的头发,上下打量我,“嗯……向助理虽然长得一般,身材也一般,口齿不伶俐,脑子看起来也怎么样,不过……既然安然你亲自开口了,那我明天跟导演商量一下,看看影片中还有哪个角色空缺,让向助理试试镜,看看能不能行。” “不,不,部长,那个……”我不要去演戏! “嗯,就这么定了!”给了我一个放心吧的眼神,“都是公司内部的人,想必会给个面子的!” “……”我目光绝望的看着刘部长,面色苦然。 刘部长欣慰,“看向助理,都高兴的不会笑了!” ☆、 第20节 “包子,你是不是跟安然有什么过节啊?” 我抱着文件茫然的看着锅盖头,“什么什么过节?” 锅盖头靠在我的办公桌上,托着下巴上下打量我,“你少给我装傻,今天开会的时候,她又是这又是那的,还说什么让你演角色,你这么丑,演戏不是讨观众骂嘛。哎呀,反正就给我感觉不对。” 有个说话太直白的同事真的好讨厌。我丑要你说哦? “你感觉错了呗,人家是大咖!当红艺人!公司的半个台柱子!而且人家爸比是大股东!人家吃饱了撑的跟我有过节?” “不对不对,我还是感觉不对,你今天都没看到安然看你的眼神,充满了……” 我一脸期待,“爱慕?” 锅盖头一顿,神情有些复杂,“你配?” 我默默的低下头继续整理文件资料。 “到底是什么呢……”锅盖头眉头紧皱,真的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我把会议总结的资料分类号,然后重新抱起,“那什么,你先思考着,我去把今天立项会议的总结拿过去给主子过过目哈,回来聊。” 刚走两步,却被锅盖头一把揪住,只见他眼睛放光,一副终于顿悟的模样。 “我知道了!她是不是以为总经理喜欢你啊?”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郭助理,你刚才说完我丑,现在又想说总经理瞎吗?” 锅盖头分析道,“第一,安然喜欢总经理吧?就算是不喜欢最起码也有好感吧?这你我都看的出来是不是?” 我点头。 “其次,前两天记者围堵过来的时候,曾经爆料说总经理喜欢女人。空穴来风必定有因,总经理说不定真喜欢女人。” 我又点头。 “而且总经理对你挺好的,昨天不还送你一块辣么贵的手机吗?而且上次听我说你去见家长后慌慌张张的就走了,找你去了吧?” 我觉得越来越扯淡,有点不耐烦,“别反问了,继续说!” “假设以上都成立,那总经理对你有意思,所以对总经理有意思的安然就不高兴了,所以想给你使绊子。”说完后,还洋洋得意的等着我夸奖。 “神经病。”我抱着文件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正站在窗前打电话,跟往常一样身子挺得笔直,好像不管有什么事都有她撑着,好像什么都压不垮她。她的声音平淡磁性,压低嗓音时扰的人心里痒痒的,她的眉眼生得好,且有英气,真让人想看看她的父母,得多优秀的基因才生得出总经理这样的人物。 “向助理?” 我闻声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失神许久,我把材料递了上去,“这是今天立项会议的总结资料,总经理请过目。” “好,放这里我一会儿看。” 我点了点头,没动。 “还有事?”抬眸看我。 我点了点头,一脸苦然,把今天安然要让我演戏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本来以为总经理也会跟锅盖头一样,表达一下有我参演肯定票房惨败的想法,但万万没想到,总经理听完之后只是喝了口咖啡,然后淡淡的说,“那你想演吗?” 这意思是你不反对新电影中有我的参演吗?喂总经理,投资这么大的一部电影决定这么草率我很怀疑你怎么把公司撑到现在的哎╮(╯▽╰)╭ “当然不想演了!我这么丑,脑子也笨,就我这熊样怎么能演戏?” 总经理点了点头,“还挺有自知之明。” “……”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继续可怜巴巴的说,“对啊!而且我平时说话都不一定利索更不要说念台词了,我不行,真的不行的。” 总经理淡淡道,“倒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 “???” “既然部长都答应给你弄个角色了,你就去试试,没准你有这方面天赋呢” “……总经理我……”我只有写小潢文的天赋,各种姿势各种体位不信你跟我试试啊! 总经理手机响了,为什么踏马的这时候响?! 总经理瞥了一眼手机,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和无奈,对我道,“这个电话我必须接,应该也跟你说的事情有关,你先出去工作吧。” 我见总经理语气中没有商量的意思,也不敢再说什么,马上识时务的跪安了。 门外锅盖头竟然还靠在我桌子上,见我出来冲我挤眉弄眼,“怎么样?感受到咱们总经理话语中你对你的疼爱了吗?” 我想了想总经理的那句“自知之明”,不禁怒火中烧,“屁!” 午餐时间。 公司虽然有私人会所和私人酒店,可这种高端昂贵的场所也只有中层领导以上和公司当红艺人可以自由出入,至于我和锅盖头这种菜鸟,只能跟大部分人一样去挤餐厅。 好在;x作为大公司,餐厅的水准还是比较能拿的出手去的。 我和锅盖头托着托盘去公司后面绿化带里的小亭子里吃饭,亭子不小,坐着很多吃饭的同事。 吃饭。 突然感觉小腿上痒痒的。 低头,原来一只小小的汪正在蹭我的腿,见我注意到它,还可怜巴巴的跟我发出了呜呜声。 这只汪大约才几个月大,看品种应该是中华田园犬,身上脏兮兮的,鼻子塌,嘴巴地包天。综合来说,是汪界少有的丑了。 我不是对小动物很热心的妹子,所以看到这只脏汪的时候,我只抽开腿,高冷的说了一句,“走开!” 锅盖头大约玛丽苏电视剧看多了,在他的意识中女孩子都会很喜欢猫猫狗狗花花草草这种东西,所以当我这么不客气的赶走一只小奶汪的时候,他显得很气愤。 汪也一愣,似乎狗生中没有经历过卖萌失败的场景,脏兮兮的脸上闪过几分委屈。 然而就是这委屈,有点戳中了我。 我叹了口气,喂了它一点肉和米。它吃完了。 然!后! 黏上了我。 走哪里跟到哪里,不让它跟就可怜兮兮的叫唤。我无奈,让锅盖头找来了一个纸盒子,然后把它藏在里面,偷偷抱进了办公室。 锅盖头还用自己骚粉色的衬衣给它简单的坐了一个窝,然后表示,这只汪是我们一起发现的,理应一同饲养。 我允了。 然后到了下班时间,总经理从办公室出来,看到的是我和锅盖头其乐融融逗弄汪的场景。 “这是……” “总经理,这是公司楼下的流浪狗,一直粘着向助理,所以只好把她抱回来了。” 总经理凝眉,“尽快处理好,”顿了顿,“我有点狗毛过敏。” 锅盖头点头,“好,我们下班就抱走。” 总经理脚步一停,“你们?” 锅盖头一脸无辜,摸着汪的毛说道,“对啊,我跟向助理说好的,我们一起收养这只狗狗,我是拔拔,向助理是麻麻……” 我被锅盖头这突如其来的腻歪惊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欲反驳,却见锅盖头正背对着总经理跟我使眼色,示意我顺着他的话来。 这眼色使得太明显,我想装作看不见都难,只得对上总经理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点头表示赞同锅盖的话。 总经理面色一沉,转身就走,撂下一句,“那你们好好养吧。” 听到电梯离开的声音后,锅盖头站起身来,高深莫测的对我说道,“你看吧,我就说总经理对你有意思,”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眯眯道,“你闻到这空气里弥漫着的酸味了吗?” 同学,酸味我是没闻到,但是我闻到了你被辞掉后沿街乞讨的辛酸味。 我木着脸,“所以你就是为了证实这一点,才冒着被总经理解雇的危险,说那些个腻歪的话?” 锅盖头原本洋洋得意的神情荡然无存,面色有点苍白,“解、解雇?”默默咽了口口水,自我安慰,“总经理多大的肚量啊,怎么会因为这么点事解雇我呢,向助理你别开玩笑了哈哈哈。” 我没笑,静静地看着锅盖头。 锅盖头慢慢收住笑,面色更加苍白,额头上渗出了一点点汗珠。 颤抖着摸出手机,颤抖的拔打了一个号码,“喂,总、总经理……我是郭林林……那个,我刚刚想起来,我家里已经养了一只狗了,不、不能再跟别人养另外一只狗了……也、也不能当它什么拔拔了……嗯,她现在只能自己养了……嗯,嗯,是的,嗯?什么?让她抱着狗去地下停车场找你?好的总经理,好嘞!” 挂了电话。锅盖头擦了擦额角,缓了口气,“总算跟你撇清关系了!” “……” “你看看,总经理真是对你爱的深沉啊。” “这么爱yy去写当编剧吧?要不太屈才了真的。总经理不可能看上我,她要是真能看上我,我就脱了衣服在公司大楼里o奔!!” ☆、 第21节 我抱着汪去了停车场,果然看见总经理那辆灰白色的车正静静地停在那里。 上车,车上空荡荡,只有总经理的司机吴叔靠在驾驶座上笑眯眯的看着我。 “嗯?吴叔,总经理去哪里了?” “总经理回父母家了,每个月的这一天,总经理都要回家陪父母吃饭。”吴叔笑呵呵的说,“刚才总经理吩咐了管家在家里做好了饭,向助理回去直接吃就行了。” 听到可以不用面对总经理的面瘫脸吃饭,我心中狂喜,但面上还装模作样的叹气着:“哎呀,真的好遗憾。本来还以为能跟总经理一起吃饭呢。” 吴叔脸上的笑痕更深,连声笑道,“别心急,总有机会的,总有机会的。” 说着准备发动车,正在这时,一个高挑熟悉的身影拦在了车子前面,一边锤着车门一边大吼道,“向前进,你给我出来!” 狗改不了吃翔的叫我这个名字的还有谁。 我从车窗探出头去,不耐烦道,“你怎么了?” “我怎么来了?”她气愤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怒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面色有些憔悴,眼底的黑眼圈看起来有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我摇头,“你知道我一直不聪明。你不说明我还真不清楚。” “你!!” “吴叔,这女人好烦,我们走吧,不要理会。” “好。”吴叔镇定的点了点头,重新发动起车来,还冲律小涵按了按喇叭。 律小涵脸色更差,直接扑到后座来,要开门把我拉下车,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吴叔就飞快的锁住了车门关上了车窗,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我不由为吴叔的气定神闲竖起了大拇指。 律小涵气急败坏的大吼,她有些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显得格外响亮。 “向前进,认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这么狠!律氏是爷爷经营一生的公司,如今就这么被收购了你让他老人家怎么有脸活下去?!” 我一怔,让吴叔停下车。 拉下车窗,“律小涵,你说清楚,什么收购?老爷子怎么了?” 律小涵撑着车门,俯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冷哼,“装!接着装!向前进,没想到你玩无辜真有一套啊。” 经过若干年的相处,我已经习惯了律小涵时不时的羞辱和不可理喻,也练就了自动过滤她口中废话的本事,我冷哼一声,“再不说我可就真走了。”碧池。 律小涵深深吸了口气,稍微软下声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律氏的股票突然大跌,股东们也纷纷表示要退出公司,就连公司的职员也不知怎么纷纷递交了辞职信。而且资金也有点运转不过来了,这本来是公司内部的事,我们会想法子解决,不过,不知怎么的,今天竟然有公司提出要收购我们公司,还是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我眨眨眼,不是很懂她这一长串话的中心思想,“所以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律小涵又怒,“能悄无声息的在这么短时间内把律氏搅和的这么乱,还能默不作声的指使那些小公司来欺负到律氏的头上,这幕后主使除了温言还有谁?” 我啧啧道,“你血口喷人这出跟你家曾媛媛还真是一模一样。” 律小涵被我的话堵得一时间说不出话,只胸口激烈的起伏着,大概被我气得不轻。 “那天……”律小涵缓了一会儿,继续说,“那天在爷爷家,温言曾经说要给你讨回公道,从那天之后,公司就开始乱,所以我觉得这是温言搞的鬼。” 见我不说话,她又说,“向前进,就那天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我知道我混蛋,我渣,我不要脸,可是,爷爷没有做错什么,他一直很疼你,一直把你当亲人。” 律小涵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跟我说过话,弄得我还有点措手不及,我摸了摸脖颈后被激起的鸡皮疙瘩,“律爷爷怎么了?病了?” “气得不轻。血压很高,住院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你先回去照顾爷爷吧。如果真是总经理做的我就替律爷爷求求情,如果不是总经理做的,那我就没办法了。” 回到总经理的住宅。 管家已经准备了一桌丰富的饭菜,有肉有粥,色香味俱全。院子中放了两个小碗,一碗狗粮一碗清水,管家表示,这是总经理刚才才吩咐的,临时也就只能准备到这些了。” 我道了谢,把汪放在院子里让它自己吃,然后直接回了我临时住的房间躺下。刚才律小涵的那些话一直在我脑海中回响,如果她没有说谎,那律氏危机真的是总经理折腾出来的? 总经理可真是……好厉害哦! 想象着总经理冷着个脸在办公室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样子,我不由兴奋的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怎么办,突然觉得总经理好有魅力啊啊啊! 突然拔地而起,握拳:不行,我一定要写一篇以总经理为主角的小潢文!!! 说写就写,我打开电脑,熟练的点上了页面的创建新文,嗯,文名叫做什么……《总经理的七十二体位》?《寂寞的总经理》?或者是《夜半·空虚·冷》?嗯……还是第一个名字好,直接了当,能突显出总经理的能力。 确定了名字,标明了文章属性,我继续写简介——这是一个公司小白领与顶头上司总经理的爱恨情仇。小白领为攻,傻白甜属性,总经理为受,傲娇面瘫属性。且看小白领是怎么压倒总经理,并挥动小皮鞭逼迫总经理展示出数十种体位。 想了想,还觉得不够吸引人,又加上一句:此文很潢很暴力。 想到总经理被文中主角扒光衣服然后哭泣娇喘的样子,我不由y荡的嘿嘿直笑。 突然,背后一凉,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你在笑什么?” 我被吓到,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第一时间把电脑合上,转过身来捂着胸口气道,“总经理,来到人家地盘之前,就不会敲敲门吗?万一我在换衣怎么办?!” 总经理身上带了些酒气,目光也没有以前的澄明,俯身靠近我,“嗯?你的地盘?” 我呃了一声,四下望了望,垂头,“好吧这是你家,你的地盘你的地盘,这里什么都是你的!” 这句话不知怎么取悦了这尊大佛,她竟难得的勾起了唇角,赏了我一个颠倒众生的浅笑,“那你也是我的?” 我心底一跳,大脑一片空白。 “我……” “我的……助理……”总经理又道。 我本来即将荡漾起的羞涩的笑容一僵,沉默半晌,我木着脸道,“嗯呢,我是你的助理。” 总经理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慢慢解开身上的灰白色西服,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 我顺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往下瞄去,看到脖颈下面若隐若现的……沟儿…… 立刻闭上眼睛,义正言辞,“总经理,看来你醉了,该睡觉了!” 醉酒后的总经理就像个小孩子,竟然奶声奶气的嗯了一声,然后把脚上的鞋子甩掉,一个大跃,跳上了我的床,然后再床上大大的跳了几下。 我目瞪口呆。 这个逗比是谁啊快还我冷漠无情的总经理!! 总经理跳完后,掀开被子,把自己扔进去,然后把两只手乖乖的放在耳侧,笑呵呵道,“睡觉觉啦!” 我整个人:“……” 确定这大佛睡着后,我默默的打开电脑,在文章简介的傲娇面瘫这四个字前面,缓慢的又敲上了一个字“(伪)”。 ☆、 第22节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那张床上,可我非常确定,在总经理昨天不要脸的占据了朕的龙床后,朕就去隔壁的房间睡下了。 床上就我自己,这个房子中除了我就只有总经理。所以,我一定是在半夜被总经理抱过来的(〃o〃) 掀开被子,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游泳圈,很不想承认,我最近胖了很多。 总经理辛苦了。 感激的心情刚浮现,我就看到了桌子上被打开的电脑。停顿两秒后,我尖叫着冲过去,晃了晃鼠标,屏幕亮了起来,果然昨天没来得及关闭的页面出现在我的眼前。 屏幕上除了作者后台的页面外还有一个温馨提示:亲爱的作者,请问您确定要建立《总经理的七十二种体位》这部作品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是我写的一串简介。 其中,总经理是受这几个字,尤为亮眼夺目。 我觉得,我大概要和我的读者们,诀别了。 下楼,总经理不在餐厅,玄关处她的运动鞋也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鞋架上。外面突然传来欢愉的狗叫声,我只当是汪饿了,便去餐厅抓了两把狗粮,推门而出。 一片水花迎面袭来。 因一大早就受到了自己小潢文被暴露出来的惊吓,我有点精神恍惚,所以这突如其来的水花洒在我脸上时,我终于崩溃了。 “啊————————————————” 我大叫,不断的大叫,叫声经久不息,余音绕梁。 边叫还边连滚带爬的往后退,最后死死的抱住门前的石柱子。 “你……”熟悉的淡淡的声音传来,停顿一下,“你……没事吧?” 听到这个声音我睁开眼。 只见眼前正站着一人一汪,皆用鄙夷淡漠的目光看着我。总经理身穿休闲家居装,长发随意的挽在耳后,几缕亚麻色的发丝慵懒的散下来,她挽着袖子,手里拿着一根水管,水管的断口处还往外流着水。 见我还有点神游,总经理勾了勾唇角,然后一根指头摁住断口处,把水流压迫到一个小口上,然后举起来,朝着我的脸,狠狠地呲了一下。 我一抖,气得直跳脚,“你妹!!!!” 对上她淡淡的目光,我意识清醒了几分,这特么是你的衣食父母啊向浅浅你怎么敢跟她发脾气!!吞了口口水,话锋一转,“……你妹一定很好看,嘿嘿……” 总经理微微挑了挑眉,又拿着水管轻轻呲了我一下,别有深意道,“我妹好不好看,你以后就知道了。我也很想知道你妹好不好看。” 我寻思了一会儿,摇头道,“我独生女,没有妹妹。” 总经理唇上浮现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你有。” “……”我懒得理她。 蹲下身,把手里的狗粮放进汪的碗中,默默地看着一身泡沫的汪冲过来狼吞虎咽。 “总经理,你不是说对狗毛过敏吗?听管家说你不喜欢狗。”怎么不但接纳了这只丑汪,还亲自给它洗澡。 “是过敏,不过可以尝试着喜欢。” “嗯哼?” 她歪头笑着看我一眼,面部的线条柔和了几分,“你不是喜欢嘛。” 她的声音极好听,尤其是压低嗓子的时候,有点哑,有点蛊惑,让人心里痒的厉害。 我的心跳突然乱了。 我这人,一旦害羞起来就会用很多奇葩的方式来逃避尴尬。就比如现在,我在总经理好听暧昧的声音中忽的一下蹲下身子,把满身泡沫的汪一下揪过来摁倒在地,然后把它的身子翻过来乱摸一气,“哎?这是不是小鸡鸡?如果有小鸡鸡,那就是只公汪哎!” 周围本来营造的和谐气氛突然冷却下来,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在汪的屁屁快被我摸烂的时候,总经理终于也缓缓蹲了下来,轻轻拉开我的手,用手中的水管冲洗着汪身上的泡沫。 “那不是……那啥,公狗的那啥要在前面一点,这是个……” 我接话,“妹砸?” 总经理无奈的看我一眼,点了点头,“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我来取?”从来没有被委派过重任的我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 “你是她的主人,当然得你取。” yeah!!!我内心欢呼雀跃。面上还得作出一副淡然的姿态,“那……往哪方面取?” “你喜欢的事物,或者喜欢的字。” 我顿悟,“叫oney?” “……”总经理面色一黑。 “叫七一安?” “……”总经理唇角一僵。 “叫发财?” “……”总经理看我的目光颇为复杂。 怎么了嘛╮(╯▽╰)╭是你让我这么取的。 总经理咬了咬唇,不可思议道,“你就没有别的喜欢的东西了?” 我老实的点头,“没有了。” 总经理沉默。 最终,我们还给汪起了个高贵的名字——黑卡。 吃早餐时,我想起昨天晚上总经理喝完酒撒酒疯的事情,对此表示了疑惑和慰问。 谁知总经理只是淡淡道,“嗯?竟有这种事?” 我拍着大腿连连点头,“那可不,你当时可是又是在床上打滚又是说什么‘睡觉觉啦’之类的话。” 总经理依旧淡淡,“你肯定是记错了。” 我瞪大眼睛,“你这是赖账?” 总经理给了我一个“你整天都在想什么我真不懂你”的眼神,低下头继续吃早餐。 我委屈。 “以后你再喝醉我就给你录下来看你还赖不赖账!” 总经理点头,“嗯!也顺便录下来你写的当以佐证。” 我一僵。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她的语气不咸不淡,既没有询问也没有恼怒。 “知道……” “知道你把我写成了……”她沉吟。 我连连摇头,“总经理你听我解释!昨天晚上很累了嘛,我就头昏脑涨不清醒嘛,随便开了一篇文,我业余吃饱了撑的写点东西,没有想诋毁您的意思真没有!我只是把您的属性写错了,您不是受!您这么攻怎么能受呢!您最攻了!我马上删掉这篇文,一个字也不写了!真的以后绝对不写……” 总经理淡淡的接过话去,“那谁是受?” 我小鸡啄米,“我是我是,我最受!我万年受!我永远被压反攻不了!” “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什么?” “我真的是受!我永远是受!” 话音未落,只见总经理正轻轻晃动的手里的手机,那双修长的手指正巧落在了录音键上,录音键的时间线已经有一分钟之久。 再抬眼,看到的是总经理眼底满意的笑意。 呵呵。 ☆、 第23节 早餐是我亲手做的,总经理靠在冰箱上,担忧的看着我窜上窜下,极力想阻止我大展身手,并表示管家会送饭过来的管家做的饭营养又好吃。 我果断的拒绝了。我说在人屋檐下,怎能白吃白喝还不干活?那样显得多我不看眼色,总经理你放心罢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总经理沉默,静静地走开了。 “总经理,吐司被我烤糊了,咱们吃蛋炒饭吧?” “……” “总经理,仅剩的两个鸡蛋被我打到了地上,咱们吃速冻水饺吧?” “……” “总经理,速冻水饺煮烂了,我再看看还有别的什么吃的。” “……” 过了很久,我拿着两包干脆面走出来。 总经理扶额:“……” 寂然饭毕。去公司的路上,我问总经理律氏公司股票崩盘是不是跟她有关系。 总经理正在翻阅杂志,听我这么说,只淡淡问了一句,“她又来找你了?” “又?” 总经理尚未搭话,吴叔已回头乐呵呵的说道,“向助理不知道,其实在前天律小姐就来公司找过你,还带着一个白白净净嗲声嗲气的小姑娘,看意思是来者不善。不过还没有进公司大门,就被总经理吩咐保安拦回去了……” “为什么要拦回去?” “矮油,这还不是不想让你见到她们嘛。”吴叔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 “看前面吴叔。”总经理突然插嘴。 吴叔没动,笑得更欢,冲我挤眉弄眼,“向助理你看,总经理这是不好意思呢。” 我笑眯眯的看向总经理。 总经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淡淡道,“吴叔你再不看前面,我们就要飞到桥下面去了。” 吴叔面色一变,立刻转身,方向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倾斜了几度,车身正奔着桥栏杆处行驶过去,目测再有五秒变回车毁人亡。吴叔立刻抓住方向盘,激动道,“总经理!要闹人命的事你怎么还这么云淡风轻!”边说着,边用力回打了一轮方向盘,车子猛地冲反方向冲过去。 因为这个惯性,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身侧不动如山的总经理栽去。 总经理淡淡的、顺其自然的,将我抱在了怀里。 总经理的怀中有一股淡淡的清爽香气,干净紧致的衬衣将她的胸型完美的勾勒出来,哇,软软的,好想一头扎进去。 我真的扎进去了,还顺便上手摸了一把。 我发誓,在做这一串动作时我意识是完全模糊的,我他喵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也就在这一瞬间,前面开车的吴叔默默地将挡在前排和后排间的窗子关上,给我们形成了一个安静独立的空间,并贴心的放了一首温柔缠绵的歌曲。 我面色一黑,这是什么鬼? 总经理脖颈处泛起一丝绯红,原本轻轻抱住我身子的手捏住我的肩,将我从她身上拉起来,轻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吴叔关窗子的时候已经回过了神,想到刚才趁机的毛手毛脚,我恨不得一巴掌踢死我自己! 总经理见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微微挑了挑眉,向我这边挪了几分,然后捏住我的下巴颏,又问了一遍,“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嗯?” 我目不斜视的盯着天窗,假装听不见总经理的话。 “嗯?”她又靠近了我几分。 我依旧不动声色的望着天窗。 总经理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大概是我的表情过于悲壮肃穆,她捏着我下巴的手竟缓缓地松开了。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6节 然后她笑了。 她!笑!了! 而且是发出笑声的那种笑!不是轻轻地勾起唇角也不是笑而无声,是真正意义上的笑。这也是我第一次发现,在她的左边脸颊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时酒窝荡漾,犹如春风拂面。 我手心里都是汗,不可置信的戳了戳总经理的酒窝,“总经理,你在笑?” 总经理笑意未减,瞥了一眼我戳她酒窝的手,哼笑了一声,“怎么?” 我还是不相信,“总经理,你,温言温总经理,在笑?洗一奥笑的那个笑?” 她一副懒得再理我的样子,抿着酒窝,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杂志。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笑整懵了,到底哪里值得笑了你就笑?!我闭眼寻思了一会儿,重新与总经理进行交涉,“你刚刚笑,是不是因为我……咳咳,摸了你的……那个?” 总经理斜睨我,“哪个?” 我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胸,“这个。” 总经理顺着我的比划看过来,盯着我的胸,疑惑道,“哪个?” 我挺起胸,尽量显示出凹凸,“这个!” 总经理收回目光,叹气道,“你到底再说什么?” 我怒,指着胸问,“你看到这个就想不起什么词语?” 总经理顿悟,了然道,“一马平川?” “……”凸!!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再跟她玩这种我明显吃亏的游戏,缓了一会儿,我语重心长的跟总经理道,“我刚刚摸了你的……” 总经理又笑,温和的看着我。 我沉吟了一下,觉得胸这个字眼有点不文雅,于是我说,“……你的大扎。” “……”总经理的面色僵住。 当时我也是傻了比了,竟然不觉得这几个字有问题,只继续道,“你刚才笑得那么开心,是不是因为我摸到了你的大扎?” 总经理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她舔了舔唇角,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的问题。在我的眼神逼迫下,她终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嗯,算是吧。” 我一拍手,你看看,我就知道是这样。 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因为时间较早,地下停车场还没有人,显得异常空旷。 我的语气沉了几分,“总经理啊,你怎么因为被摸了扎而笑呢?这是侵犯你啊,你应该生气才对吧!” 总经理的酒窝又浮现出来,“可是我真的不生气。” 冥顽不灵! 我表示很生气,这个女人可真是不自重!今天被我摸了扎就算了,要是改天被别人摸了怎么办? 我生气起来脑子不当家,同时也会口不择言,我分明听到我口齿清晰的说了一句,“你、你、臭不要脸!” ☆、 第24节 “哎呦,这不是向助理吗,躲在这里做什么?我正好要去总经理办公室交文件,一起去吧?” “不了不了,”我往杂货间又缩了缩,卯足劲把因为好奇也想钻进来看看的部长往外推,“刘部长我就在这待一会儿,您有事先去吧,千万别耽误了哈哈哈。” 部长碘着大肚子,挤了半天也挤不进来,大约也是有些羞恼,他伸手捋了捋头上稀疏的毛发,然后把文件交给身后的助理,“小张,你拿着文件先上去请总经理签字,就说我在向助理这儿看看她藏什么宝贝呢。” 小张得令,拔腿要撤。 我心说那哪行,这不是完全暴露了我的行踪吗,那劳资躲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于是说时迟那时快,我猛地一下从杂货间蹿出来,一个托马斯空中转体20度,滚上前去抱住了小张的腰,万分恳求,“张助理,看在咱们是同期进公司的份上,你千万不要告诉总经理我在这里,求你了求你了。” 小张是个腼腆的汉纸,大约宅男当久了实在是缺妹子,如今被我这么当街一抱,竟羞得顿时红了脸,抓着头发扭捏道,“好,我不说。” 我感动,你看,这就是同志之间的情谊。 我松开小张的腰,拍拍他的肩,“张助理,改天请你喝酒谢你!” 小张红着脸冲进了电梯,临了还特娇羞的瞥了我一眼。 我想继续躲进杂物间里避避风头,一转身,老脸一僵,“刘部长,你钻进去干什么?!” 只见刘部长整个看似泡发起来的身体卡在狭小的杂货间中,既坐不下也站不起来,他的脸色憋的通红,声音像是发不出来一般,“啊、好、好挤……” 我木着脸,“快出来吧刘部长,被别的部长看到了去董事会参你一本怎么办?” 刘部长面色红白交加,使劲的蹬着腿,“我……我起、起不来……”他的声音沙哑无力,似乎下一秒就会憋死过去,“快……快救我……” 我吓坏了,立刻上前拽住刘部长的衣领用力的往外拉扯着,“部长你可别吓唬我,我从小就怕吓,你双手撑着墙面,跟我一起使劲!” 刘部长非但不动,还翻起来的白眼,脖子上青筋暴起,“我、我不行了……喘不动、动气儿……” 周围来来往往的同事也发觉了这里不对劲,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我把刘部长卡住了出不来快要憋死了的事简洁的描述了一下。 同事们表示了惊奇,然后纷纷上前……拿出手机拍照发微博。 小猴子要日大象:我现在在公司大厅一楼电梯的拐角处,恰好看到有人卡到了一边的杂货间里,目测因为喘不上来气快憋死了,怎么办怎么办?在线等挺急哒![图片][图片][图片] 黄瓜成双找洞洞等八人转发并点赞。 更有甚者竟然发起了热门话题;x公司高层卡在自家公司杂货间 身边还有人议论纷纷,“哎呀林哥你怎么不修图就发上去了,你拍到我了啦,你看人家在图上显得脸好大。” “你不错了,我还在翻白眼呢。” “啊~羡慕你们能上镜,我只被拍到了手机……” “那……” 在这期间,刘部长的呼吸愈发的微弱。 我吼了几声,可周围声音实在太大,将我的声音完全压制了下去。我一急,抢过路过一保安腰上别着的扩音器,把麦声调到最大,麦声和电子产品相碰撞,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嗡鸣声。 大家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同时也终于注意到了我。 我抓着麦站在楼梯台阶上,大声道,“这么危急的时刻为什么不先救人!刘部长快卡死了,大家快想办法救他!” 同事们面面相觑。 “怎么救啊,卡在那里拉都拉不出来。” “我刚刚报警了哎,我们也没办法哦,万一给刘部长拉伤了算谁的。” “对啊对啊……” 我愣愣的看着这些人,这些平时看起来极其热心的人,看着他们冷漠的表情,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和晕眩。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人性就是如此,向浅浅,你早就领略过了不是吗? ——姑妈,能不能借我点钱……医院要钱,否则不给妈妈做手术。我没有钱……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哎呦浅浅,不是姑妈不借给你,你妈妈嫁进向家后花了向家多少钱?没有工作就算了还天天打麻将,你爸爸不就是这么被气死的吗?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姑妈,我妈妈如果不做手术真的会死的。你就行行好,再借我一次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浅浅,你奶奶死前可是把房子存款都留给你了,可是什么都没有给我们呐,怎么?没钱?没钱把房子卖掉啊! ——我……姑妈…… ——你和你妈就是吸血鬼!十几年就专吸向家的血!还有你奶奶,真是个瞎了眼的老东西,自己亲闺女不疼,竟然亲那个败家的外姓人!滚吧!没有钱借给你!滚! …… ——舅舅,能不能借我点钱给妈妈治病?我保证一定会还钱的! ——浅浅,舅舅没有钱。不信你搜,搜出来就给你! …… ——医生,我把房子卖掉了,我有钱了,求你救救我妈妈……求你了,救救我妈妈…… ——实在抱歉小姑娘,患者送来的太晚了……我们无能为力,节哀吧…… …… 鼻尖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我捏紧手中的麦,放到唇边,一字一顿,“你们不救,我他妈来救!!” 说罢狠狠地扔了麦,用力推开人群,抓住杂货间里已说不出话来的刘部长,咬紧了牙,用了的拉起来。 然后刘部长的体格实在太伟岸,不管我怎么用力气都拉不起来。正在我快要筋疲力竭的时候,身侧突然多了一双手。 “包子,我说一二三,咱们一起用力气。” 我转头,一个鲜艳的骚粉色映入眼帘。锅盖头翘着兰花指,一脸嫌恶的抓住了刘部长的胳膊,“都是汗,脏死宝宝了。” 身后又传来低呼声:“总经理……” 听到这三个字我当真有种泪眼婆娑的感觉。人群朝两边散开,总经理板着一张俊脸,淡定的走过来。 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医务组的医生,总经理在距离我五米处的地方停住,淡淡的、专注的望着我。 锅盖头喊道:“一。二。三。用力!” 我发力,咬着牙,和锅盖头一起把刘部长拉了起来。身后有几个同事立刻过来,接住刘部长笨重的身子,然后大家一起把他抬出了杂货间。 医生立刻携着氧气瓶上前给刘部长诊断。 整个大厅安静异常,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总经理在确定刘部长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 在场的人员如闻大赦,纷纷散去。我欲跟着众人散去,却在总经理的威严目光下收回了脚步。 然后硬着头皮和锅盖头跟着总经理进入了总经理专属电梯。 一进电梯我就开始噼里啪啦的说同事们的坏话,什么见死不救啊什么世风日下啊只要能想出来的词我通通用了一边。锅盖头也不是什么好银,也跟着我说,一脸的八婆模样,还顺便表达了对于自己刚抹了香香的手被玷污了的不满。 总经理表情一直板着脸,一点没有夸奖我立功救人的意思。 到了办公室的楼层,电梯门开了,总经理示意锅盖头先走。锅盖头走前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冲我比划了一个心形。 我觉得不大对,忙要跟上去,“总经理,我看郭助理那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哎呀来公司这么长时间了真想工作啊哈哈哈。” 刚走一步,手臂便被人拉住,随即身子被向后一扯,我转了个圈,靠在了电梯内侧。 电梯门缓缓关上。 总经理一手抵着我身后的墙面,一边低头俯视我。清爽温热的气息从鼻尖喷在我的脸上脖颈上。 她的目光深邃复杂,脸又靠的我极近,红润的唇就停在我踮脚仰头就能够到的地方。 我被她看的燥热的不行,试图推开她。 总经理姿势未变,一手压住我的胸口,把我用力按在墙上,凑近我,“还想跑?” 这语调实在暧昧,我身上更热,嘴上却不认输,“总经理,你凭什么把我压到墙上!” 总经理哼了一身,慢条斯理道,“因为我臭不要脸。” “……” 我捂着脸,再次尝试突围,“放我出去!” “不行。” “为啥!” “因为我臭不要脸。” “……”我内牛满面,“总经理我错了,你要脸!你最要脸!整个公司你最要脸!” 总经理又哼了一声,似是接受我的道歉,但依旧不放开我。 我试图用激将法。 “总经理,你这么靠近我,该不是喜欢我吧!?” 她的呼吸变得更重,她低头看着我,缓缓地勾起唇角,声音不似以往的冷淡。 她说。 “要不然你以为呢?” ☆、 第25节 “要不然你以为呢?” “哎呀!!”我卷起手里的台词本狠狠地往自己脑袋上敲了一下,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向浅浅,你要再想这件事了,专心工作!专心工作! 大厅门开了,张助理拿着文件出来,细声细语的说道,“各位试镜的女演员们请做好准备,试镜将在十五分钟后开始。” 说完,还冲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一脸的羞赧之色。 我立刻低下头假装翻台词本。 身后的大厅门突然被人用力的摔上,大厅里等候试镜的艺人和助理们都闻声看过去,一个修长招摇的身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艺人们似乎对这个人很熟,面上或多或少的带了几分鄙夷。一时间,议论纷纷。 “我当是谁有这么大的架势,原来是她呀!” “姐姐,她是谁?看起来挺眼熟的。” “嗨,不就是五年前靠那部les网剧红起来的那个亦可白嘛,之后不知道怎么消停了几年,现在又重新复出了,又是拍广告又是拍电影的,嘚嘚瑟瑟的就怕人不知道她是谁似的。” “哦那部网剧啊,在五年前可真是曾经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啊。不过我助理跟我说过,情节狗血演技也一般般,全靠激情戏火起来的。” “你看她那样的人,除了卖那张脸和那个身材,还能卖什么?” 这声音不小,连隔得较远处的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说那个女艺人了。 我这个人奏是贱,不老老实实的缩在角落听闲话就算了,还非得巴巴的上杆子的去插嘴。 我说,“有能耐你也卖脸卖身材啊,你有吗?” 跟着总经理久了,我越发的敢上天了。 此言一出,大厅中瞬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往我这边看过来,我立刻怂了,使劲往座位里缩着。 身侧一沉,一个人坐在了我身侧。翘着二郎腿,要多吊儿郎当就有多吊儿郎当。她轻轻拿走我挡在眼前的台本,轻轻笑着,“刚刚不挺能耐的吗,怎么现在就成了小鸵鸟了?” 这个人的声音很特别,除了磁性好听外,更多的是一种diao气,就是“你奈我何”的那种diao气。 我慢吞吞的露出眼睛来看过去,这女艺人长得很秀气,目光中带着几分风流韵味,唇角似笑非笑,好似一眼就看穿人心里似的。她顶着一头及耳的灰紫色短发,左耳上还别着一只康乃馨……黑色豹纹的指甲透漏着点点凶光,整个人炫酷霸气的不要不要的。 她见我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倒是一点也不羞恼,眯着眼笑,“好像很错愕?” 我点了点头,首先对她耳朵后面别着的康乃馨提出了质疑,“今天是令慈生日?” 她眨了眨眼睛,慢慢的摇了摇头。 我哦了一声,“那是角色需要?所以造型师特地给你别上的?” 她唇角弧度加深,又摇了摇头。 我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 她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靠近她,压低声音,异常神秘,“告诉你原因哦。”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仰起头,唇几乎贴在了我的耳朵上,她说,“我~乐~意~” “……” 我这一副像是吃了shi一样的表情大概很精彩,这厮笑的很夸张,几乎整个身子都瘫在了座位上。今天的我经历了多好事情,我觉得很疲惫,真的不想理会这个蛇精病了。 唔,也不知道总经理在干什么,刚才我辣么慌慌张张的跑掉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可千万别因为这个事炒了我啊::≈gt_≈lt:: 身边这人笑完后,又凑了过来,“你是新人?什么时候入行的我以前似乎没有听说过你?哦对了,我叫亦可白,演脱衣服的戏红了的亦可白。” 我还没有从总经理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只敷衍的回了三个字,“向浅浅。” 亦可白默念了几遍我的名字,一手搭在我的肩上,将我揽进她的怀中,然后又贴着我的耳边,轻声道,“想心上人呢?” 她口中呼出的热气弄的我耳朵痒的厉害,我缩了缩了脖子,“别瞎说!” 亦可白死死搂着我不让我动,又说了一句,“哎,你其实是弯的吧?”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她挑了挑眉尖,吹着我的耳朵说,“也不看看我是拍什么戏出道的?接触过,自然看得出来。”见我有躲得趋势,又道,“不过你别怕,我很直。” “谁问你了!”我不耐烦了,“我们俩很熟吗?你一个艺人跟一个陌生人谈得这么私密真的好吗?” “担心我?” “憋不要脸了!”我气呼呼的把台本重新拿起来,“别烦我了我要看台词了!” 亦可白笑了笑,当真没有再继续找我说话,而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深深地注视着我。 我被她红果果的注视看的心里发毛,也不敢抬头和她有什么眼神交流,就这么硬着头皮过了不知多长时间。 然后,救苦救难的张助理终于出现了。 我随着众多面试女二号的演员们一起进了面试厅。面试厅应该是由舞蹈室改装的,四面都是干净明亮的大镜子,天花板上挂着几个大吊灯,把面试厅照的极其明亮。 面试厅下方是几排软椅,是给面试的演员们坐的。上方是评委席,桌子的正中央坐着刘部长和一个一脸络腮胡的男人,大约是导演或着制片人,两侧有几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领导和艺人,都是公司内部的,见过几次。评委席的最旁边坐着一个漂亮显眼的女人,安然。 刘部长大约被卡住的时间太久了,身体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时不时的会咳嗽几声。见我进来,给了我一个“放心吧”的眼神,生怕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走后门的事。 我苦笑。尽量缩着脖子不被人注意到,这次试镜就是走个过场罢了,我要明确的让在座的导演领导们知道,我不是演戏的那块料,女二号江小鱼这个角色,选谁也别选我。 大屏幕上显示出一段需要表演的场景—— 江小鱼被坏人抓走,坏人要强迫江小鱼发生某种羞羞的关系,但是江小鱼宁死不屈。要求演员展现出当时江小鱼拒绝的姿态和神情。 艺人a上去表演:惊慌失措的向后退着,眼神惊恐,声音颤抖,“你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不要!” 艺人b上去表演:一上台直接跪倒在地,双手环胸,一脸悲愤,“你滚开!我说什么也不让你得到我!!” 艺人c上去表演:哭的梨花带泪,楚楚可怜:“求你了,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 我打了个哈欠。 看样子我不用太担心了,前面的艺人们一看都是专业演员,跟我这小潢文出身的就是不一样。 我上场。我本来是这么想到,一上去我就假装紧张过度晕过去,任谁叫也不起来,这样导演们兴许觉得,这个人临场表现能力这么差怎么能当演员呢还是让她滚吧。 站在表演台上的那一刻,我眼贱,一不小心瞥到了大厅玻璃门外,只见刚刚的那个蛇精病亦可白正依靠在玻璃门上噙着笑注视着我。见我看过去,还给了我一个缠绵的飞吻。 我极尽厌恶的翻了个白眼。 然后这时,台上一声大喝传来:“好!就是这个感觉!”我愣了一下,看过去,只见桌子正中央坐着的那个络腮胡神情激动,不断的对我拍着手。 我第一次对中国的电影事业充满了绝望。 ☆、 第26节 试镜结束后,为了避免亦可白的纠缠,我回到了闲人免进的办公室。又怕遇见总经理尴尬,躲在电梯口附近偷瞄了半晌,确定大佛此刻不在尊位上以后,我才一掌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锅盖头正躺在转椅上敷面膜,眼睛上还贴着两片黄瓜。听到推门声,一吓,从转椅上栽倒了下来,也不顾揉揉摔痛的地方,一边撕下面膜一边坐回椅子上摆出一副兢兢业业工作的模样,嘴上还叨咕着,“嗯,这个项目总经理还没有过目,得先整理好,要不乱糟糟的总经理看着费眼睛。” 我没有心思嘲笑他着人前一出人后一出的损色,有气无力的说着,“是我,别装了。” 锅盖头一顿,立即看过来,脸上浮现出一丝被人耍弄的羞恼,“你吓死我了!!” 我没有回话,垂头丧气的坐回自己的座位,捂脸趴下。 锅盖头搬着小板凳凑过来,坐在我身边,扬着头看着我,一脸期待,“怎么样?” 我沉默一会儿,才闷声闷气的说,“姐姐我,可能,真要,进击影视圈了……” 锅盖头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谁问你这个了!看那天安然那一出肯定是要把你弄进这部戏里面,这样才好欺压你践踏你嘛。你今天视镜不管多烂他们都能给你整进去,而且别忘了,你还是刘部长的救命恩人呢。” 我啊了哀嚎一声,脑瓜门用力的砸着办公桌,“我不要!我不要啊!!” 锅盖头无事我的嚎叫,强行把我的脑袋转过来,让我正视他的八卦脸,“你和总经理……怎么样了?嗯?” 他最后的嗯字发的意味深长,包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我被这淫荡的一声恶心的不行,推了他一把,“你以为会怎么样啊!” 锅盖头挤眉弄眼,“总经理给你表白了吧!”语气中没有半点疑问的意思。 我正襟危坐,屏气正色道,“别瞎说!没有的事!” “别装了,总经理都跟我说了。” “啊?”我立刻上当了,“她怎么说的?你看她心情怎么样?有没有生气?”话音未落,看到锅盖头脸上得意的模样,我这才意识到跳坑里去了,恼羞成怒,“你等着!我这就把你上班时间搽脂抹粉的事情报告给总经理!” 锅盖头也恼了,“你丫才搽脂抹粉了!劳资那是基本保养,谁跟你一样一天天的不要好,你说总经理怎么就看上你了?!” 我大概说过,我这人最受不得激将法,当即就怒了,“你别说,总经理还就喜欢我这样的!今天早上总经理还对我表示了仰慕之情,要你你能吗?” 锅盖头嗤笑,“唬谁呢?吹牛逼谁特么不会!” “谁吹牛了!我现在就给总经理打电话核实你信不信!” “不信你打呀!” “你等着我马上打!” “你打呀你打呀!” “我这就打!” “快打呀!” “别吵吵,我打过去了……”我一顿,缓缓低下头看手机上已经开始记录秒数的通话,上面赫然三个大字“总经理”。 麻蛋你特么为什么这次这么快的就接电话了?! 总经理清清淡淡的声音从那边传过,“说话……” 我立刻挂了。 “咳、总经理忙着呢,我们做助理的,没什么事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锅盖头一脸鄙夷,“怂包。” “闭嘴。” 锅盖头瞅了我半天,突然迷之微笑,高深莫测的说道,“你不喜欢总经理哦?“ 这次我学聪明了,回答之前先谨慎的问道,“你想干啥?” “没什么,就是……”锅盖头看着自己的兰花指,“哎呀,反正你也不喜欢总经理,我就不说了……” 玛德,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了。 “有话你就说!” “好吧,你知道总经理为什么不在吗?” 我确实感到很疑惑,示意他继续说,“为什么?” 锅盖头压低声音,“今下午一个长得很漂亮身材超好的姑娘来找总经理,然后拉扯着总经理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一听就急了,“人家拉她出去她就出去了?” 锅盖头点头。 我默默的捏上了桌子上的干脆面,干脆面在噼里啪啦声中结束了生命,“不!自!重!” 锅盖头摇头,“不能这么说,总经理是单身,跟人家出去也是正常。” 我更气,“那今天早上还在电梯里……” “那又怎样,你又不喜欢人家!” 我大怒,“谁说我不喜欢她!” 锅盖头眼眸一弯,随即又正色,“你说真的,你真喜欢总经理?” “当然了!” “总经理跟别人出去你很生气?” “气死我了!” “如果总经理现在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样?” “让她跪下!敢背着我偷人?绝对饶不了她!” 锅盖头点点头,迷之微笑加深,“说~到~做~到~哦~”然后,站起身来,对着我身后恭恭敬敬的鞠躬,“总经理好!” 我僵住。 一格一格的往后看过去。 只见总经理正站在我身后抿着唇对我笑。她依旧是穿着一贯的灰白色西装,里面的白色衬衫解开两粒纽扣,露着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 总经理对锅盖头点了点头,声音都带着笑,“做的不错。有奖励。” 锅盖头大喜,又鞠躬,“谢谢总经理奖励,为总经理做事是应该的!” 我转过头,死死的盯着锅盖头,革命友谊的巨轮说沉就沉。 总经理走过来,轻轻拉住了我的手,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道,“我回家再跪好不好?” 音乐酒吧。 歌手在台上歌声缠绵,侍者忙忙碌碌的为客人端送这茶点酒水。这个酒吧不大,也并不是很有个性,可一走进来,就让人有种温馨的感觉。 “这是我名下第一个产业,”总经理淡淡说道,“为这个酒吧,废了很大的心血。” 此刻的我手足无措,哪有什么心情听老板的辛酸奋斗史,看着眼前在烛光中若隐若现的总经理,心里虚的慌,“总经理,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对面那人瞥了我一眼,淡定的回答,“约会。” 等一下,约会?是指一对情侣之间的那种浪漫约会吗? “总经理,”我想尽量表达的委婉一些,“我们难道在一起了吗?为什么突然进展的约会啊!”(╯‵□′)╯︵┻━┻ “你已经知道我喜欢你,你也并不讨厌我,难道还不算在一起?” 我被这强悍的逻辑关系震惊住,怔了半晌才颤颤巍巍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总经理,你问我过的意见了吗?我说要在一起了吗!!!”难道这个年代双方之间谈恋爱不是以平等自愿为基础吗?! 对面那人淡淡的抿了一口红酒,深邃淡漠的眸子中浮现出一点茫然,她身子前倾,离我极近,面带困惑,“向助理,你的意见重要吗?” ☆、 第27节 什么叫我的意见重要吗? 我的意见很重要好吗!我不同意你还能用强吗? 气煞寡人! 然而这边和总经理的尴尬关系还没有处理清楚,那厢突然有两个女人向我们走了过来,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挺眼熟的,其中一个还对我挂着荡漾的笑容。酒吧光线不好,我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玛德,是律小涵和……亦可白。 律小涵还是那副sui气冲天的模样,面上依旧很憔悴,还穿着那天见我时的衣服,见我看到她,当先给了我一个白眼。 在酒吧夜店ktv等各种娱乐场所中遇见律小涵其实我并不很吃惊,我吃惊的是,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亦可白?而且亦可白为什么要和律小涵这倒霉催的混在一起? 二人走进,亦可白当先跟我打了招呼,“hi,这不是白天那只小鸵鸟吗?”她面上还挂着吊儿郎当的笑,身上衣服已经换了一身,只不过还是从头到尾包裹的黑漆漆的。白天她耳朵后面别着的康乃馨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硕大的灿烂的菊花。 对,就是菊花的菊,菊花的花。 真的不是很懂这个女艺人的个性标准。 总经理在律小涵冲我翻白眼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她们,方才一直勾着的笑缓缓放下,又恢复了以往的面瘫脸,她首先在我耳边低声问了一句,“走还是留?” 我心说凭什么律小涵这厮一来我就得腾地方?凭什么我一直得惯着这个小犊子?于是气呼呼的回了一句,“当然是留!” 总经理嗯了一声,坐了回去,冲律小涵二人点了点头,“律小姐,亦小姐。” 因为公司的原因,我猜律小涵其实恨死总经理了,也真是难为她面上还要摆出一副谦和的笑容,“温总经理,这么巧,你和向浅浅也在这里?” “不巧。”总经理淡淡的回应着,“律小姐纵横欢场多年,应该早就知道这家酒吧是私人会所。今天能在这里遇见,怕是律小姐特意找来的吧。” 律小涵被说中,脸上青一块白一块。 我表面上很淡定的在和水果沙拉做眼神交流,其实默默地已经笑的肠子都打结了,总经理一句话啪啪啪的打了律小涵的脸,偏巧律小涵还只能忍气吞声不能反驳。我默不作声的在桌子底下摸到总经理的手,然后给她比划了一个牛逼的手势。 总经理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红酒,另一只手在桌子下面反握住我的,轻轻捏着,没有再松开。我身上惊起了一身热汗,就算是灰暗的光线也压不住我此刻臊红的脸。 亦可白不知是笨,还是太聪明,见气氛这么微妙,竟然没有拉着律小涵走,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我身侧,然后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将我往她的怀中拉了一下,“小涵,坐下,既然遇见了熟人,怎么着也得喝两杯吧?” 瞬时间,我的手被总经理捏的生疼。 玛德,我也是有脾气的好吗?!一个个的都以为我好欺负吗?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用力一抖,将这两个趁机占我便宜的人都甩开。 总经理面色微沉,亦可白的笑意却又加深了几分。 律小涵看了我们仨半晌,默默地抽出椅子坐在了我对面,然后对总经理说道,“温总经理,喝点?” 我想起上次总经理喝醉后的模样连连摇头,“别了,她容易……”醉字还没说出口,总经理已打了一个响指,招呼过侍者,淡淡吩咐着,“调几杯曼哈顿和whisky ist。” 我读书少见识也少,并不是很了解总经理口中这两种酒,只当是普通的果酒没有什么度数,等酒上来后,还怕总经理不够喝,一连给她拿了好几杯。 总经理脸色更黑。 然后亦可白带头,她喝一杯,总经理就默默的喝一杯。起先亦可白还吊儿郎当的说几句有的没的,可后来见总经理从不搭话,也沉默了下来,跟总经理一杯接着一杯的往里灌。 桌子上最闲的,成了我和律小涵。 律小涵也偶尔跟着亦可白的口令喝几杯,可是估计今天实在心情不好,喝酒的速度就慢了几分,不一会儿就追不上那两人的进度了。 我见气氛有些尴尬,只好没话找话的跟律小涵唠两句,“你女朋友呢?没跟你出来?” 律小涵听了这话,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下我,看完后大约意识到我们早已结束了名义上的情侣关系,又缓缓低下了头,“你说媛媛么,大概又去哪里购物了吧。” “既然你已经跟人家在一起了,以后就好好对人家。” 律小涵颇感意外,“我一直以为你们关系不好呢,今天怎么还替她说话了。” “谁替那个小贱人说话了?!虽然我是念在同学一场的情分上不跟她计较以前的事,可是小贱人就是小贱人,别把我跟小贱人混为一谈。” 我以为律小涵会跟我对骂起来捍卫她女朋友的尊严,但没想到她只是失笑一声,继续喝起了酒。 突然,身边传来一声沉闷的倒地声。转身,看亦可白已经双颊泛红的栽倒在地上,一边解裤子一边大着舌头喃喃自语,“哎,你等着,我上完厕所再回来,接着、着喝……” 律小涵也有点醉了,上前扶起亦可白,跟我和总经理说道,“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家,女艺人,被人拍到不好。温总经理,公司的事情,改天再找你谈。” 总经理缓缓放下杯子,淡定的说,“好的。” 然后律小涵带着亦可白撤退。 我对总经理今天的酒量表示了敬佩,“总经理,我还以为你酒量很小呢,没想到你今天喝了这么多都没有事情。”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7节 总经理重新握上刚刚被我甩开的手,认真的低头看着我说,“总算撑过去了。” 然后。 一头栽进了我的怀中。 “……” 回家的路上,总经理已彻底失去了平时应有的气质和意识,从江南style到小苹果,从千年等一回到月亮之上,她通通唱了一遍。 唱歌还不算完,她又打开天窗,探出身子去,说自己是一只飞翔的小小小小小鸟。 还好吴叔见过大世面,见到这个场景,只淡定的给管家打了个电话,吩咐她煮好醒酒汤和胃药等着总经理回去。 回家。 管家见到小小小小鸟的总经理后,对我的眼神中明显有了责怪。我也没敢说话,帮着管家把总经理扶到沙发上。 然后管家要给她喝醒酒汤,被总经理一把推开,还一脸傲娇的说,“欧巴桑,你是谁啊?!” 我立刻上前捂住总经理胡说八道的嘴,生怕惹恼了管家把我当场逐出家门。 总经理看着我紧张兮兮的捂着她的嘴,突然笑了,伸出舌头,轻轻舔了我的手心一下。我条件反射的缩回手,却被她一把抱住,“向浅浅。我的助理。我的女朋友。我的。都是我的。” 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心情跟她讨论身份所有权的问题,迫于管家犀利的视线,半哄半骗的将总经理摁倒在沙发上,逼她睡下去。 这一天,我真的好疲惫。 十二点左右,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黑卡在院子里可怜巴巴的叫唤,我一时间又找不到雨伞,只好就这么冲进了大雨中。黑卡的狗生中大约从没有听过这么大的轰鸣声,吓到缩在院子角落里就是不肯出来,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揪住了它的腿,把它硬生生的从角落里拽了出来。 抱着黑卡进了房子里,一人一汪都像是在泥汤里滚过一般。 我扔下黑卡,拍着身上的水渍,埋怨道,“你看,全都湿了!” 此言一出,原本已趴在沙发上睡着的总经理突然一骨碌爬起身来,朦胧着双眼,瞅着我直乐,面颊上的酒窝挤压到恰好迷人的程度,她说,“没事,向助理,我就喜欢你湿。” ☆、 第28节 总经理调戏完我之后,也不顾我一脸娇羞,眨了眨眼睛,又倒在了沙发上。不出几秒,便传来她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我把自己和黑卡收拾干净,然后扶着总经理一步一步上了楼,把她放倒在她平时休息的床上,这个床比我房间的床还大还柔软,我只是顺着总经理倒下的力气坐了一下,就再也不想起来了。 总经理被折腾醒了,眯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喃喃道,“一起睡……” 我没听清她说什么,凑到她的唇边,“总经理你说什么?大点声!” 总经理不说话,手攀上我的脖颈,微微用力往下一拉,我倒下,枕在了她的胳膊上。 我立刻火烧屁股似的想起来,却被她加大力气紧紧束着,总经理身上散发着几分迷醉的酒气,闭着眼睛,把被子往我身上盖过来,轻声哼着,“别闹。” 我用力挣扎了几下,完全逃脱不了这个怀抱,于是放弃,淡定的看着天花板,平静的问,“总经理,你是装醉呢吧。” 总经理听了轻笑几声,把脸埋在我的头发里,低声说道,“没有,我真醉了。”我说过,她的声音压低时哑哑的,总能撩拨的人心里痒痒。我抚了抚胸口,倔强着说,“那我躺在这里,等你睡着了我再出去。” 总经理没有再回应,搂着我肩膀的手默默收紧了几分。 打脸的是,我信誓旦旦的说完这句话后就睡着了。一夜无梦,睡的极其安稳。 第二天清晨,黑卡在楼下呜呜直叫,我被吵得不行,闭着眼转了个身,不耐烦的嘀咕了一句,“早晚把这小犊子给炖了。” 身侧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好。” 嗯,好。 好…… 好?! 我倏然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已经投过白色的窗纱散落进来,床头那侧还开着一盏橘黄色的小灯,温馨且有情调。我目光慢慢上移,与一双含笑的深邃黑眸对视上。 “总经理?!” 总经理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懒懒的垂下来,声音中还带着刚醒来的沙哑慵懒,“早安。” 早什么安啊?!谁来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一觉醒来躺在自己老板的床上??? 总经理的一条胳膊还被我压在脑袋后面,我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臂捧出来还给她,使劲拍着脑门,“总经理,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 总经理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梁,神色带有几分疲倦,“昨晚……唉……” “到底怎么了?!”我急的不行,“我只记得咱们喝了些就,你喝醉了,我也有点醉,然后扶着你回到床上,然后,然后怎么了?为什么我脑海里一片空白?” “向助理,你昨晚,真的……”总经理喃喃道,“我都说让你回自己床上睡了,可是你不但不听,还一把将我推到在床上,死活要跟我睡在一起,还强抢了我的胳膊,说要当枕头……” 我惊得合不拢嘴,“真的?” 总经理点了点头,一脸无奈。 我抓了抓头发,“不能吧,我酒品一般很好,除了偶尔断片之外,应该不会做什么别的事情,总经理,你该不是骗我的吧?” 总经理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将胳膊横到我的眼前,慢吞吞的挽起袖子,露出了胳膊上被我压出的红印。 我无话可说。 沉吟了一会儿,我决定跟她打商量,“这件事就是酒精耽误的,不怪咱们中的任何一人,这事就这么翻篇吧?千千万万不要走漏了风声!” 总经理挽袖子的动作一滞,眉尖微挑,靠近我,声音微沉,“怎么,把人家睡了还想赖账?” 公司。 总经理上班后便去开会了,我和锅盖头入职时间较短,高端会议和我们不相干,于是便也乐得清闲的留在了办公室里喝茶聊天。 锅盖头带来了小道消息,“我跟你说,安然的底细被我打听出来了,听说她追了咱们总经理好几年,各种引诱的计策都用过了,听说好像连药都下了,可是咱们总经理就是坐怀不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我啧啧出奇,“瞧给你认真的,她乱没乱你知道啊?说的就跟你看见了一样,说不定,她们之间就发生了什么了。” 锅盖头对于我对他的质疑表示很愤怒,“要是真发生什么,总经理现在还搭理你?还巴巴的给你送手机?还巴巴的因为你不接安然的电话?” “这手机是你过不去的坎了是不是?能不能不要每次举例子都拿它来举?再说了,总经理的臭脾气你还不知道,冷着脸的时候能把人冻死,她要是不喜欢一个人,管她是不是股东的孩子呢,还不是照样没办法靠近她?你再看看安然,时不时就不请自来的来办公室找总经理,她们之间没什么才怪!” 锅盖头一拍手,“我要说的就是这个。经过我的多方打探得知,总经理和安然之间还真有点很特别的事。” 我心里一下子揪了起来,就好像一块大石头堵在胸腔上一般,上不去下不来。我面上装作云淡风轻的,一脸无所谓的问道,“哦?什么特别的事?” “你还记得前些天,有个女记者堵在公司前面要采访总经理的事情吧?” 我点了点头,试图回忆着那件事,“嗯,那女记者还说什么总经理和江柯筱有绯闻的事,还扯到了江柯筱自杀。” “就是这个江柯筱,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有点不耐烦了,“知道,歌手演员,记得五年前大火过一段时间,好像是拍了一个les网剧什么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锅盖头摇头晃脑,缓缓道,“我听说,江柯筱,是安然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见我一脸迷茫,锅盖头又说,“你还不明白吗?假设这层关系不是凑巧,那便证明了一点,总经理很可能因为江柯筱才对安然特别的。同时也证明了一点,总经理以前,喜欢过江柯筱。” 我脸白了一下。虽然这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听到锅盖头这么说,我还是莫名的生了一口闷气!总经理就是乱勾搭人的小贱人!就是! 安静了一会儿,锅盖头突然冲我挤眉弄眼,好不得意,“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句话?” “啥?” “你说,如果总经理喜欢你,你就脱了衣服在公司里裸奔。” 我心里咯噔一下,默默咽了口口水,“你想怎样?” “当然想让你裸奔了!我猜总经理也很想看这一幕的,”锅盖头又对着我身后鞠了一躬,“是不是啊总经理?” “……”我闭上了眼睛,玛德,我就知道这小婊砸每次跟我聊的好端端的,突然扯到了别的肯定是有企图的! 转身对上总经理淡淡的神色,我冲她恶狠狠的眯了眯眼睛,意思是敢说是的话看老娘不打死你! 总经理唇角微扬,淡定的点了点头,“嗯,想看。” ☆、 第29节 裸奔…… 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拿起手机来就往外走。 锅盖头凑到总经理身边感慨,“总经理,从来不知道向助理是这种人啊,竟然敢说不敢做。” 我怒视锅盖头,这小犊子,每次都是他套我的话! 总经理站在不远处含笑望着我,听到锅盖头那么说之后,竟还镇定的点头赞同,又补了一句,“她怂。” 我当即怒拍桌案,大喝道,“你等着!裸奔就裸奔!!我赤条条的奔!” 然后我就开始脱衣服,总经理挡在我身前,对锅盖头淡淡的说道,“郭助理,你现在可以下班了。” 锅盖头一脸懵比,“??现在?”看了看手表,“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啊……” 某人眯了眯眸,声音冷却几分,又强调了一遍,“郭助理,你现在可以下班了。”周遭的气压瞬时低了下来,锅盖头摸了摸胳膊上突然激起的鸡皮疙瘩,缩了缩脑袋,“好吧,总经理。” 而后,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办公室。 我外套线衣等都脱掉了,里面还穿着bra和小背心。见总经理明目张胆的盯着我上下打量,我把自己抱紧,想跟她服个软,“总经理,我就这么跑好吗,你看我线衣都脱了,这已经够□□的了。” 总经理慢慢走到我身前,轻轻低首望着我,她的鼻息离我极近,温和的气息轻轻打在我露出的肩膀上,使得我的肩膀又痒又热。 正当我以为这个暧昧的姿势会让她俯身亲我,而我也恰好闭上了眼睛撅起了嘴的时候,她突然轻轻笑了,贴着我的耳朵低声道,“向助理,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吻你吧?” 我脸轰的一下红了,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已经跟炮仗似的反驳了回去,“说什么呢?谁以为你要吻我,我、我就是闭闭眼不行啊?闭眼很可能就是单纯的困了好吗?哎呦你想到哪里去了,没想到你是这种总经理!” 总经理在我这一串话后,面色有了一瞬间的怔愣,随后又恢复了淡淡的神色,“刚才没有吻到你,我以为你会遗憾呢。” 我挺直腰杆,“瞎说!一点都不遗憾!!” “可是,我好遗憾。”她低声说着,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耳廓。 我的脸又红了。 向后退了两步,义正言辞,“我要去奔跑了,你起开,表碍事!” “穿着这些?” 我没好气,“不行吗!” 总经理摇了摇头,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几下,屏幕亮了起来,她把手机递到我的眼前,示意我看内容。 我看过去,老脸一僵。 屏幕上是关于裸奔二字的百度百科——裸奔,即脱去全部衣服,在公共场所下奔跑的行为。 我假装不明白总经理的意思。 总经理把手机收回去,又划弄了几下,再次送到我的眼前。 我再看过去,老脸彻底挂不住了。 屏幕上只有放大加粗的四个黑体大字——脱去全部。 玛德。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咳咳。 我冷着脸,慢慢的把小背心和裤子脱掉。这次,就真的只剩下只能包裹住重要部位的那点布料了。 “我不脱了,我得保护自己的隐私!” 某人瞥了一眼的我胸,淡淡道,“真看不出来有隐私。” 我大怒,一字一顿,“就脱到这里,要不我就不跑了!” 总经理微微一叹,似乎很失望,定定的看了我半晌才沮丧道,“好吧。” 我视死如归的推开办公室的门,闭着眼睛站了出去,准备接受群众们的惊讶声和拍照声。 闭眼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一点动静,我睁开眼睛,是空无一人的走廊。怎么回事?人呢?大家都去了哪里?! 总经理跟在我身后,我走一步她跟一步,也不说话,就这么淡定的盯着我的背看。 然后我也因为被盯着不好意思,快步跑了出去。 可是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今天公司里就是见不到人了?!就连平时打扫卫生的保洁人员也看不到了! 喂同志们,你们错过了很香艳的一幕啊! 回到办公室,因为刚才那一幕没有被人看到,我表示了很不开心。 于是把气撒在了总经理的身上,“总经理,你看到我脱成这样,都一点感觉没有吗?” 总经理淡淡的饮了口茶,“什么感觉?” “你都不湿吗?!” “噗,咳咳,咳咳……”总经理茶喷出,面色微红,不断的咳着。 我觉得我问的没错啊,总经理虽然还不到而立,但是也差不了几年了,没反应不正常吧。我又道,“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 我见她神情复杂的望着我不说话,心中微急,“总经理,难不成你是x冷淡?” ☆、 第30节 回总经理家的路上,我给锅盖头发信息怒骂了他套我话然后抛弃我走了的事情,言辞激烈,恨不得直接透过网络跟他当场撕比。 好在这小子识相,在我一连串怒骂和嘲讽中硬是一个屁没敢放,老老实实的等我将怒气发泄完。我控诉完后,看他还沉默不语,心里也软了几分,又慢慢的给他发了几行字:好了,你也别太自责,下不为例就行了,我心胸很宽广的,这次原谅你了。 这条信息发过去很久,锅盖头还是没有回我。 我心里有点怕了,难道是我刚才说的太过分了,伤害到了锅盖头那颗颇娘的玻璃心?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我按捺不住了,翻出锅盖头的手机号给他打了过去。 “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带我们走进人间天堂——” 我默默地调低了手机音量,尽量使总经理听不到锅盖头的手机背景音。 歌曲大概唱了一个来回,正当我以为锅盖头已自杀身亡入土为安的时候,那边终于接了电话,锅盖头略带兴奋欢欣的声音从那边传来,“hi包子,这么晚有事找我啊?” 我:“……” 他,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的,愉悦? 难道此刻的他不应该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催魂声吗?在下给他施加的压力就这么容易消散?! 不开心。 锅盖头在那边喂了半天,突然惊呼,“哎呀,你竟然给我发信息了,我才看到哎。” 我:“……”好疲惫,“郭大侠,你忙,我先挂了。” “别别别!”锅盖头闻言立刻大叫,“先等等,我有话要问。” 我死气沉沉,“你说。” 锅盖头的声音有了一丝丝的娇羞,他说,“麻烦你问问总经理,这次去三亚旅游,玩几天?” 我以为我听错了,疑惑的问了一遍,“去哪里?” “三亚。” 我嘲讽他,“做梦呢?还三亚,你怎么不上天?” 开车中的总经理听了这话淡淡的斜睨了我一眼,跟我说,“一周。”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边锅盖头就已兴奋地谢主隆恩了,“一周!谢谢总经理给我们这次旅行度假的机会!!我郭林林以后一定对总经理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我慢半拍的问,“什么三亚?什么旅游?什么一周?” “你没有收到通知吗?这次公司给几个艺人在三亚拍海报,顺便组织所有刚入公司的职员去旅游,而且一切费用都由公司承担,我刚刚就是在收拾行李啊,好开心o(n_n)o” 挂了电话,我木着脸看着总经理。 总经理一手搭在车窗外,一手轻轻扶着方向盘,感觉到我看她,淡淡的转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莞尔一笑扰乱了心思,原本心里的阴霾荡然无存,可我还得端着,于是故作不耐的问她,“怎么就去三亚旅行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跟着我单独走,他们所有人一起走。” 我就喜欢别人给我搞特殊化,所以听到总经理这么说后我心里美滋滋的,但面上还是面无表情的说,“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走,我也要和同事们在一起,我要跟他们一起走。” 总经理淡淡的点了点头,微微一叹,“本来想让你跟我一起坐头等舱,不过既然你不情愿,想坐经济舱,那我只好……” “等等?头等舱?!”我眼睛都放光了。 某人抿起唇角,一脸无辜,“当然了,否则你以为总经理这个职位能有什么特权?” 我一拍手,“说的就是!总经理你可是一个公司的总理,当然得搞点特殊化了,要不怎么对得起你的身份。而我,”我摸摸脸,尽力把扬起的唇角往下拉,“作为总经理身边独一无二的女助理,当然要紧紧跟随在您的身边,以总经理你的不时之需。” 不用照镜子,我都能想象得出我此刻一脸的市侩和得意。 “不时之需……”总经理沉吟。 然后对我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哪种不时之需?” “……” 又撩我,你看看,这个人又撩我。 我假装没有听懂她的话,转移了话题,“总经理,为什么突然之间要组织旅行啊?”难道是为了跟我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新人福利。” 又是新人福利!我的第一个新人福利还是吃拉面,第二个福利就是去三亚度假了?! 果然抱上金主的大腿就是好。 我假装不好意思的谦让客气了一下下,“哎呦,总经理,这么多福利真不好意思呢。” 某人单手轻轻敲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了一下我的爪子,然后盯着我低声说,“不时之需解决好了,以后你福利更多。” “……”≈gt\\≈lt 回到家,我打开浴室的灯和热水器,总经理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嗡嗡的响个不停。 总经理看了一眼屏幕,面上闪过一丝厌烦,将手机随手撇在了沙发上,然后也要拿浴巾往浴室里挤。 我立刻堵在于是门口将总经理拦住,开玩笑,白天裸奔的时候让你把我除了重点部位的全部都看见了,现在还想一起洗鸳鸯浴? 总经理被我杀气腾腾的目光微微震住了,顿了顿,轻笑着邀请我,“一起洗?” 我义正言辞,“不!要!” 总经理叹了口气,可怜兮兮的转过身去,“那好吧。” 遂退下。 我把浴缸里放满热水,把手机架在浴缸旁边的手机架上,然后把缓存好的蜡笔小新的视频打开,躺进了浴缸。 热水温柔的荡漾在我的周围,雾气袅袅升起,将蜡笔小新的大象衬托的若隐若现。我满足的叹了口气,这种生活,人间能有几回闻? 泡了一会儿,我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我,不才在下,换洗的衣服和浴巾,没有带进来。 我第一反应是用脏衣服凑合擦一下穿出去,然后回到卧室后再换干净的衣服。可等我发现脱下的衣服一件被我铺在了地上当做垫脚抹布后,我放弃了这个想法。 要不就这样出去? 不行,不行不行,外面还有一只虎视眈眈的总经理。 我又在水里泡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到办法,总经理家的浴室收拾的实在太干净了,就连一条毛巾都没有,我可不能抱着一盒卫生巾挡在身体前面吧!! 然后我翻出了柜子中的卫生巾。 我把所能找到的所有卫生巾都陈列出来,然后一张一张的比对大小,夜用遮胸,日用遮裆? 我捂住了老脸,向浅浅啊向浅浅!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洗澡你都能忘带浴巾你还能记得什么?! 我又爬回浴缸里泡了一会儿,水渐渐的凉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总经理听我半天没有动静,敲了敲门,问我有没有事情。 我当然不能说我没拿换洗衣服和浴巾的事情,于是我说,没有事,我就是在思考人生。 然后我听到了总经理的轻笑声从门外传来,然后她说,“原来在想我啊。” 我真想要拜访一下总经理的麻麻,怎么就养了个这么厚脸皮的女儿?! 我正欲反驳,只听总经理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透过浴室门上映着的光,能看得出总经理依旧站在浴室门前没有离去,我觉得奇怪,就随口问了一句,“总经理,怎么不接电话?”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这个电话不接也行。” 我操碎了心,“那怎么行,今晚打电话的一直是一个人吧?你还是接了吧,万一有什么事情呢。” 某人没有再说话,在浴室前来回踱步了一会儿,还是去接了电话。 隐隐约约能听到她几乎冷淡到结冰的声音,“又怎么了,在家,不行,不准来。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现在在哪里?” 总经理挂了电话,又来敲浴室的门,“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先休息吧。” 我一听心中大喜,这简直是天助我也啊!忙点头应道,“快点去快点去,路上小心!” 过了一会儿,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 我忽的一下从已经凉了的洗澡水中站起身来,放掉洗澡水,拿起手机,蹲在地上把陈列着的卫生巾收拾好,准备开门趁机溜进卧室。 想了一想,总觉得这样做还是不太妥当,于是又重新找出两片卫生巾,把夜用加长版的贴在了胸前,然后日用版的挡在了下边。 打开浴室的门,自信的,以芭蕾舞的姿势跳跃出来,并做了一个360°的旋转,还带着水珠的头发随着我的旋转四散飞出,形成完美的弧线。 我一边转圈一边自言自语,“简直要爱上此刻充满仙气的自己了。” 突然。 身后传了一声情绪复杂的声音,“看得出。” 我舞者的姿态一顿,僵着老脸一格一格的回头看过去。只见,我的上司大人,正坐在沙发上,复杂的看着我。 她的怀里,还抱着一脸呆滞丑萌丑萌的黑卡。 我尖叫:“你不是走了吗?!!!!” 总经理深深吸了口气,默默地挡住黑卡的小眼睛,目光从上往低落下,干巴巴的说,“刚刚看黑卡自己在外面怪可怜的,就开门把它放了进来……然后想喂它喝点水再走,然后就……” 她说到这儿,重新看着我。 目光中除了复杂之外,还刻意保持了一丝坦荡。 我被这丝坦荡击打的向后退了一步,声音都在颤抖,“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总经理闻言神情微动,沙哑着嗓音低声道,“该看的都看到了,要灭口吗?” “我杀了你!!!” 我扑了上去,黑卡感觉到了杀气,在我扑上去的瞬间从总经理的怀中挣扎的蹿了出去,只留下目光中再也无法沉稳淡定的总经理。 我压到了总经理的身上,作势掐出她的脖子,逼她说我想听的话,“说,你刚刚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总经理向后面仰下去,稳稳的托住了我的腰,顺势下滑,“你是说这个吗?” 我被她微凉的手指的抚摸弄得腰背一麻,立刻拍开她的手,恶狠狠的说,“你再也这样我可就真灭口了!” 某人不动如山,镇静的问,“哪样?” “刚刚那样!” “刚刚哪样?” “就是刚刚摸我的那样?” “嗯?只这样吗?”总经理疑惑的把手轻轻搭在我的背上。 “不是。”我松开她,坐起来,然后把她的手移到我的屁股上,“是这样。” 某人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又顺势摸了下去,“嗯,是这样啊?” 我点头,“嗯,就是这……”静默了一下,大怒,“你给我滚蛋!!!”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地把自己裹住。 天花板上粘着两片摇摇曳曳的卫生巾,我要每天睁眼时都能看见,以提醒自己勿忘今日之耻。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演了电影之后出了名,很多人来找我拍广告,然后我去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卫生巾广告,我吓得拔腿就跑,却被总经理抓回来,往我身上贴卫生巾,边贴还边对着镜头说:她就是卫生巾侠!她就是卫生巾侠!她就是卫生巾…… 我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 穿着睡衣对着天花板上的两片神圣的纸张拜了三拜,然后才起床洗漱换衣服。 家里静谧无声,黑卡还缩在角落里,见我下楼,哼哼唧唧的跑过来蹭我,还带我去看了看它在客厅中留下的黄色液体。 我笑了,然后揍了它一顿。 总经理的拖鞋还摆在玄关处,昨晚她离开时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果然不是什么正经总经理,都学会夜不归宿了。 心里微苦,我去泡了一杯蜂蜜水。 边喝着蜂蜜水边刷微博,微博大v们都在转发同一件事——知名女艺人深夜入医院抢救,疑似酒精中毒。点开链接,上面另外有一行大字:;x旗下知名女艺人安然昨夜送医,总经理温言孤身赶到送关怀。 下面还附带了几张图,拍有安然躺在担架上的图片,还有总经理的车子以及急匆匆的背影。 我不开心了。 “包子,你什么时候回去。”锅盖头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珊瑚绒睡衣,盘着腿坐在床上不耐烦的问我。 我大受打击,“我们之间的战友情谊去了哪里?不就是在你家住一晚上吗?看把你不乐意的!” 锅盖头用力摁了几个我的脑门,“还战友情谊呢,我问你,你放着总经理的豪宅不住,为什么要跑来我家,还带来了……”他看着角落里和他家汪撕咬成一团的黑卡,神色十分疲惫,“还把黑卡带来了,这是要离家出走的架势吗?” 我躺在他的床上,把他踢下去,用被子蒙着脸,“别问了,我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说,哎,你这被子上有一股茉莉花的清香哎,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衣液?” 锅盖头:“……” 锅盖头不再理我,去厨房做美容养颜餐去了。 我原本垮下来的脸更显落寞,掏出手机给w发信息。好像,自从成为总经理的助理,就很少给w发信息了。 我:hi,好久不见。你在干什么?有没有很想念我? 这么无聊的客套,w果然不出所料的没有理会我。 我继续说:心情不好。很不好。从头到脚都是负能量。特想去某个女明星的微博下面跟她的粉丝撕逼,还想往那个女明星脸上泼红酒……算了,红酒太浪费了,还是泼啤酒吧。 w依然没有回复。 关键时候没有人来疏导我的心情这事让我更加郁闷,鼻间一酸,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被人七手八脚打翻的声音,下一刻,锅盖头咚咚咚的跑过来,“你怎么了?” 我边哭边说:“我在哭啊你这个蠢货!” 锅盖头收起不正经的神色,庄重的走近我,将我从床上扶起来,拉下被子,认真的看着我。 我以为他要安慰我,感动的不行,正要抱着他。没想到这小子说,“别用我被子捂脸哭,弄脏了你给我洗啊。” “……”我泪如雨下。 过了一会儿,总经理给我打电话,可是因为我胸口中还郁结着一口恶气,刚才不但没有发泄出来,还又被锅盖头撩拨上了一把火,现在燃烧的正起劲,于是,我第一次,没有接总经理的电话。 锅盖头因为刚刚被子事件被我打了一顿,正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看到我这样也敢怒不敢言,只得装作看不见的。 等我连续忽视了三次总经理的电话后,手机彻底安静了下来。 我又哭了,玛德,还说喜欢我,关键时候就打三个电话来你这个魂淡! 然后,锅盖头的手机响了。 锅盖头被自己手机突如其来的铃声吓得身躯一震,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看了一眼大屏幕,默默地走出去接了。 他支支吾吾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是,嗯嗯是我,对,在这儿呢,是,是的,啊?!好吧,我知道了。” 他打开门,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望着我,神情如同赴战场的战士一般肃穆。他一步步走过来,缓慢而庄严,走到我身侧后,先轻轻唤了我一声。 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眼前。 捧着手机递到我的手里,如泣如诉,“向助理,求你看在我和你同期进公司且都是总经理助理的份上,接了这个电话吧。总经理说,如果你不接这个电话,我从今天开始就可以永远离开公司了。向助理,浅浅,这份工作薪水很高对我很重要,我一家子都等着我来养活,我要是丢了工作我会被我爸妈骂死的嘤嘤嘤。” 见我丝毫不为所动,锅盖头更加伤心,索性嚎啕大叫起来。我被他的哭声吵得头疼,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向他伸出了手。 锅盖儿见状,本摇摇坠坠要落下的眼泪立即收了回去,然后把手机放在我的手中,跑到外面关上门,“你们慢聊,慢慢聊。” 我一声不吭的接了电话。 双双沉默了一会儿。总经理轻声唤着我的名字,“向浅浅。” 我依旧堵着气没有说话,只不过从鼻间中轻轻的哼了一声。 她低低笑了。 沙哑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缓缓传入我的耳中,就像一缕阳光一样缓缓地冲散了我心底的阴霾。她说,“原本想去三亚的天涯海角那里跟你正式表白,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有点等不及了呢。” 我的呼吸一滞,心跳不知以什么节奏进行跳动。 “浅浅,”她又说,“只喜欢你。” ☆、 第31节 我就这样被哄好了。 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锅盖头,然后抓起还在跟锅盖头家的汪较劲的黑卡,与锅盖头同志告别。 锅盖头嘲笑我,“刚才不挺能的嘛,不是连续忽略了总经理的三个电话吗?现在怎么了,怂了又?” 我心情好,不跟他计较,笑嘻嘻的回道,“不是,是被哄好了。” 锅盖听了,一反常态没有再酸我,而是正色道,“以后如果有了误会,就先听完解释,万一事实不是你所以为的那个样子呢?不要因为很多不值得的事情,就跟生命中重要的人错过。” 我被锅盖头这番过分正经的话震住,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沉吟了一会儿,我才感慨,“郭助理,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锅盖头摆了摆手,端着一副忧郁小王子的架子,让我退下了。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8节 总经理开车在楼下等着我,见我蹦蹦哒哒的抱着黑卡走过去,拉下车窗淡淡望着我,“不哭了?” 我坐上车,扯过安全带来要系上,随口回,“没哭。” 总经理轻轻一哼,把黑卡丢到后排座椅上,然后向我靠了过来,她的眼睛秀气漆黑,深不见底,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我被她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绞尽脑汁的想怎么转移话题。 话题未讲出,只见某人微凉的手已抚上了我的眼睛,我下意识的闭眼,任由她轻轻抚摸着我的眼睛。 “下一次再因为这种事情哭,我可就直接吻上你的眼睛了。” 我闭着眼睛没说话,一股燥热从我心底升腾而出,内心一万个咆哮——快亲啊快亲啊请毫无保留的深吻我!!! 年纪越大,真的是空虚的越发厉害了。 然而表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得故作淡定,于是我淡淡道,“啊,是吗。” 总经理不说话,深深地望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 我又脸红了,推了她一把,“赶紧好好开车,慢的要死!” 总经理点头,收回目光,目视前方,沉吟,“哦,原来你喜欢快一点。” 我一顿,继而捂脸:“……”凸! 路上我一直叽叽喳喳的说看的,说有篇耽美文以网络红人为原型,攻是某知名富二代,受的前世是一个洗碗工后来一朝重生成为大厨走向人生巅峰,哦对了他还养了一只汪和一只喵,在微博上大火了一把,现在每天靠发发广告就能日进斗金。 总经理淡淡的扶着方向盘,听我这么说,淡淡的接了一句,“原型是那个一米五的秃头?” 我一怔,颇为不可置信,“原来是同道中人?难道你也刷微博?” “不刷。”某人沉闷的应着,“看你给他设置了特别关注,然后……” “然后啥?” 总经理转头飞快的看了我一眼,极其小声的说,“然后我让人调查了一下他。” “……” 见我一脸无语,总经理难得的想缓和一下气氛,“要不你也在微博上发些萌宠的日常,说不定也能接到广告。” “等等,”我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抱过黑卡来给她看,“你的萌宠是指它?” 总经理透过后视镜,目光落到了塌鼻子地包天还滴着口水的某丑汪身上,然后抿起了唇角。 车内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把黑卡丢回后座,继续跟总经理讲这篇文,说到激动处不禁唾液横飞。总经理始终没有再说话,只安静的听着,然后时不时地擦擦落到她脸上的唾液。 说完后我感慨,“重生真好,把上一世的遗憾通通弥补上。还能把未来的东西抢先制造出来申请专利,就连以后会火的歌曲都能抢先创作出来,肯定能趁机赚很多钱。你说是不是啊总经理?” 某人淡定的摇头,“不觉得好。” 我表示理解,“也是,你现在是这么大集团的总经理了,已经是绝大部分人爬不上的地位了,再重生也没什么意义了,毕竟已经是走上人生巅峰了。” 某人继续淡定的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我对这人的不识抬举表示羞恼,语气也生硬了几分,嘲笑脸,“哦?是吗,那你是因为什么?” 某人望着前面,微微弯眸,“你在呢,我没有遗憾。” 我捂脸趴在自己的腿上。不准再调戏我了你这个禽兽!! 等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管家已做好了晚饭,客厅里还摆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见总经理回来,管家回道,“已经把总经理和向助理的行李收拾好了,请问总经理这次出差要呆多久?” “一周。” 管家点头,“是什么时候的机票?要不要吴叔送你?” “明天下午两点的,让吴叔中午吃完饭就来吧。” 管家退下,总经理催我去吃饭。 我嚼着红烧肉,吃的满嘴流油,“吴叔和管家到底是什么关系?感觉明明很熟,但是好像又是那种见面都不打招呼的关系。” “想知道?” 我点头。 见我期待的目光,这厮还越发沉吟起来,“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嗯……”总经理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唇角,对我璀璨一笑,“再跳一段卫生巾之舞吧。” 我老脸一黑,用力咬了一口糖醋排骨,微怒,“别说话了!食不言寝不语,能不能向我学习一下!“ 总经理微笑,“向你学习晚上睡觉时一直发出呻吟声?” 我也放下了筷子。“那什么,你慢慢吃,我去刷个脸洗个牙……”见她又要笑,我更加恼羞成怒,“你再笑,你再笑我就一嘴巴子拍死我!” “……”我输给了自己的大脑和表达能力。拖着身心俱疲的身躯洗漱完,然后又拖着身心俱疲的身躯爬回自己的床,望着天花板上还粘着的卫生巾,陷入了忧伤。 身侧一沉,某人坐在了我的床上,枕着自己白皙纤瘦的手臂,静静地看着我。 我推她,“走开,这是我的床。” “可是你是我的人。”某人不动如山,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抱着被子去了隔壁的房间躺下,总经理给我打电话:“真不要跟我一起睡?” 我一字一顿,“真、的、不、要!” “这可是你说的,别半夜爬到我床上来。” “不要做梦了!” 挂了电话,去刷了刷某秃头的微博,抢了零点榜姐的热门才缓缓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只觉身边微微一动,身子被轻轻的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第二天,睁眼,伸懒腰,睡的真香。 坐起身来,身侧的床单平整如旧,看来总经理真的没有偷摸爬到我床上跟我一起睡,我的担心真是多余了。 可是,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想被抱抱,想被亲亲,想被毫无保留的蹂躏…… 拉开窗帘,发现总经理早已换好了衣服,正半蹲在院子里训练黑卡捡球的技能。我撇了撇嘴,什么嘛,不说还说自己狗毛过敏不喜欢狗嘛,现在又玩这么欢,你都没有训练过我捡球!! 不知是不是我充满怨气的目光过于灼热,就在我冲她比划“凸”这个手势时,总经理,缓缓的抬头,与我,对视上了。 我的“凸”尴尬的贴在窗子上,比划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然后,清晰的看到总经理对我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不知怎的,我突然觉得下边一痛,就好像被捅破了一样。 我果断地拉上了窗帘采取了消极应战的方式躲开总经理的注视。 吃完看午餐,司机吴叔把我总经理送去了机场。锅盖头和其余的同事都已就位,每人脑袋上都带着一顶小红帽,上面还写着几个字——红太阳旅行社。 我有些生闷气了,在座的诸位,或多或少都跟娱乐圈有关,能不能在集体出动时注意点公司形象?我们家总经理每天撑着公司累死了,你们怎么一点都不体谅人。 一见面无表情的总经理来,大家先集体请了个安,然后锅盖头走到我的身后一把拉住我,其余的同事随即笑闹着围上来把帽子扣在我的脑门上。我整个人:“???”委屈的指着已走到前面的总经理,“为什么不给她也扣帽子?” 锅盖头又掏出一顶小红帽,轻声问,“谁去扣?” ……同事们都诡异的一同保持了沉默。 登机入座时才发现,一同坐头等舱的还有公司旗下的几个艺人,我对娱乐圈了解不多,但眼前这几个还是略有些印象,都是当红的模特歌手,微博上天天有他们的扒皮。我和总经理坐在最前面的座位上,艺人和经纪人稀稀拉拉的散落在后面。因为总经理的关系,这些大明星在见到我的时候,也会客气的称一声“向助理”。 狐假虎威的感觉真是爽呆了。 从本市到三亚的飞机要飞将近两个小时,艺人们起飞后就各自带上眼罩睡觉了,整个机舱,就剩下我瞪着牛眼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瞅瞅哪儿。 总经理带了笔记本,起飞后就噼里啪啦的敲起了字,而且全部都是外文,我一个都不认识。 “你在做什么?” “法国那边的工作室出了点事,牵扯到了当地治安问题,我在给法国大使馆写申诉函。” “呵呵,还法国大使馆,你直接给法国的主席发邮件呗。”我冷嘲热讽,总经理这逼装的好,给你满分。 总经理飞快移动的手指一顿,看我的眼神很复杂,“向助理,你该不会不知道,法国的最高领导人是总统,根本没有主席这回事吧?” 我默默的喝了口咖啡,假装看窗外风景的样子。你看看,一到了知识见闻和职业技能方面,我的素质就明显跟不上了。 总经理又敲了一会儿,靠近我低声问道,“很无聊?” 我不说话,你说呢? “那陪你聊会儿八卦?” 一听到八卦,我整个人眼睛都亮了,一下子就抱住了总经理的胳膊,连声问,“什么八卦什么八卦?” 总经理示意我安静,然后再笔记本上轻轻敲了几个字“后面坐着的艺人的八卦”。等我看清后,又迅速删除。 我对总经理的崇拜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我也颤颤巍巍的在笔记本上打了几个字“你怎么知道的?”。 总经理高深莫测的看我一眼,然后慢慢敲着键盘,“猜到你会无聊,临行前我逼问过他们的经纪人”。 我对总经理这种令人发指的做法表示了赞扬并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我:那先说说坐在倒数第二排带着墨镜的小鲜肉吧。 总经理回头淡淡的望了一眼,然后飞快的敲着笔记本:88年生人,对外自称90后,家境贫寒,出道前在酒吧当少爷。被一富婆长期包养,并借助这个富婆的势力进军演艺圈,后移情别恋到一个女模特,再后来女模特怀孕退出娱乐圈,他们也分手了。 我很气愤:妥妥的渣男啊!里面的渣男也不过如此了! 总经理:来源于生活。 我:这么渣的人;x也会签过来?然后一路捧红到现在的地位? 总经理淡定的打了几个字:颜值高,会演戏,能赚钱。 我沉默了,又指了指坐在我们斜后排的女艺人。 总经理又淡淡望了她一眼:90年生人,某大富商在外的私生女,母亲早逝,没有什么钱,与某知名作家的绯闻是真的。 我又指了一个艺人。 总经理继续打字:在大荧幕以正能量艺人出现,与丈夫离异,有两个儿子,养小鬼,酗酒吸烟私生活混乱。 我不可思议的又看了眼那个艺人一眼,不可能吧,这个艺人怎么看都是一张正直脸啊。啧啧啧,贵圈果然很混乱。 总经理轻轻敲着桌面,挑眉淡淡的望着我,用眼神询问我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我在电脑上缓缓打上了安然这两个字,然后立刻仔细的观看总经理的神色变化。总经理眼皮都不抬一下,抬手就往电脑上敲:多栖艺人,人美腿长,片酬极高,演技成熟,圈内口碑好。 我的老脸一点点的沉了下来,看总经理的目光越发阴沉。总经理笑了,又缓缓抬手在上面敲打:据可靠消息,此艺人有明恋多年之人,此人是;x公司总经理。我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气,作势要去别的地方坐。 总经理轻轻拉住我,指着屏幕,单手飞快打上一行字:目前尚未成功,对方无出轨意向。 我眉开眼笑。 突然想起了锅盖头说过的传闻,于是又在笔记本上打了三个字:江柯筱。 总经理身子一滞,定定的望着那三个大字,半晌,眼眸倏然一闭,将电脑猛然合上。 到达三亚国际凤凰机场时大约下午五点左右,早有当地的导游和先去考察的同事在机场等候,锅盖头拎完自己的行礼后,又跑过来拎总经理的行李,总经理也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走上车坐在了副驾驶上。 到现在为止,大约一个多小时,她再没有跟我说过话,也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锅盖头感觉到了不对劲,示意同事帮总经理的行李箱拖走,他走到我身边拖我的,然后经过我身侧时,在我耳边轻声问:“怎么了?” 我的眼泪啪的一下就落了下来,慌忙的抹了一把,委屈的跟锅盖儿说,“总经理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为什么?” 我的眼泪掉的更厉害,见车上有同事已经注意到这边,马上把小红帽压低,尽量遮住通红的眼睛,“我刚刚惹她生气了!” 锅盖头不屑,“你可拉倒吧,总经理那么宠你,你就算是把公司炸了总经理也只会在旁边拍拍手夸你炸的好,怎么可能生你气。” “我跟她提起江柯筱的事情了。”我飞快的说道。 锅盖头一顿,随即默不作声的把行李箱放到车子的后备箱中,拉着我坐上车,然后给我发信息:你说啥?江柯筱?就是那个五年前据说是总经理神秘恋人的江柯筱? 这小子,还想装犊子,明明就是你告诉我的这个八卦现在还想假装不知道,于是我回他:对,就是你前几天跟我说起和总经理有绯闻关系的江柯筱。 锅盖头回了一串省略号。 锅盖头:那这么看来,总经理和江柯筱真曾经有过情况【惊恐 我:大概吧。【悲伤 锅盖头:现在怎么办?牵扯到以前恋人这种事好尴尬啊【斜睨 我:嗯。 我:虽然谁都又过去,可是知道总经理以前有喜欢的人之后,心里真踏马的不爽! 锅盖头:你先不爽着,我去搜一下江柯筱的照片,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再见 我:哦【大哭 过了一会儿,锅盖头敲我:包子,发你一张自拍过来,要眉眼什么的都清楚的那种。 我:你直接抬头看我就行了。 锅盖:快点的! 语气急切,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虎落平阳被犬欺,大概就是此刻的场景罢!我打开网盘相册,上下滑动着找自拍。因为长相并不让我自信,且曾经肥胖过一段时间,所以自卑的我不喜欢拍照,也就很少有留得下的照片。找了好一会儿,才翻出一张几年前的自拍发了过去。 锅盖头收到我的照片后,原本就有些蹙起的眉蹙的更紧,脸上笑意全无,严肃的怕人。 我真被他吓着了,轻轻推了他一把,“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连叫了好几声,锅盖头才回过神儿来,将手机往怀里一收,白了我一眼,又换上了以往对我鄙夷不耐的神色,“什么怎么了,被你丑到了呗,你现在看起来就够土的了,没想到几年前更土,以后千万别给我发你以前的照片了。” 我怒,这小犊子,每次都是这样说变脸就变脸,正欲跟他撕起来,车子突然停在了一栋奢华的酒店前,酒店临海,周围还有一排椰子树,同事们欢呼雀跃的下车了。 到了酒店前台后才被告知房间不够了。总经理自然是要住总统套房,演员艺人们也不能跟闲杂人等挤一个房间,剩下的包括我在内的所有职员,两两一间房后还多余了一个人,而我正好是那个多出来的人。 负责预定酒店的同事急的满头大汗,一直在跟前台协商,可是旅游景点的酒店本来就难定,且又正好处于冬季,北方的人都赶来这里过冬,所有更是一房难求。眼看同事急的快要哭了,我只得说,“那我跟郭助理挤一个房间吧。” 大厅安静了下来,总经理原本一直望向大海的目光突然移到了我的身上,气压突然降低,锅盖头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今晚上先这么住吧,明天有了空房再说。” 大家依旧没有敢吱声的,锅盖头看看总经理看看我,突然拉起我的手就往电梯上走,“好吧,那今天晚上向助理就跟我们一个房……” “跟我一个房间。”淡淡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 锅盖头冲我挑了挑眉,转身面向某人冷冷的面瘫脸,“总经理,这样不好吧?听说向助理晚上睡觉不老实,她影响了你休息怎么办。” 总经理将我的手从锅盖头的手中取出,抓着我的手腕往电梯里走,“不老实倒是不至于,就是喜欢发出声音。” 大厅中除了锅盖头在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我的眼神中有了一丝异样。 锅盖头笑眯眯地向后退了一步,“那向助理就麻烦总经理了,你们先上去,我等下找人把你们的行李送上去!” 电梯门缓缓地关上。 我和总经理又陷入了沉默。从一楼到十六楼的这短暂的几秒钟,大约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时候了,我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气氛冷却中带着几分尴尬。 “叮”的一声,电梯门一打开,总经理率先迈着大长腿走出了电梯,这一层就两个房间,都是总统套房,总经理的房间在左侧。我大气不敢出的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开门,进去,关门。 还未等换鞋子,身子便被人用力的推到了门上,我被撞懵了,刚想问是什么情况,眼睛就被某人蒙住了。 随后,让我这辈子心跳最快的一件事发生了。 两片微凉的唇用力的吻上了我的。 我整个人都怔住了,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了,仿佛是突然山崩地裂,又仿佛是满目的烟花闪烁。 这人气息微重,鼻尖的热情喷在我的面上,让我体温急剧上升,她微凉的唇也随即变得火热,从原本舔舐轮廓到不知满足的扩张探索。她的身子用力压着我的身子,将我用力压在门框上,一手蒙着我的眼睛,另一只手趁机溜进我的衣间解开了我的bra。她的腿修长而有力,用力的分开我的双腿,蜷起膝盖在摩擦着我。 我下意识的要将她的手拦下,却在唇齿微张的那一刻让她有了可乘之机,她的舌立刻闯了进来,撩了一下我的舌。 我身子一颤,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随后大力的推开她,喘着粗气问道,“总经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总经理漂亮的脸颊上也爬上了几分绯红,她靠在墙上,呼吸不稳,见我如临大敌的谨慎模样,突然勾起唇笑了,“想干什么?”慢慢的走过来,一手抵着我身后的门,一手挑起我的下巴,“想上你啊。” 我的内心:啊啊啊啊你怎么可以说的这么轻松你倒是赶紧来上啊,不上我一定会瞧不起你的哦! 表面上,还得气鼓鼓的说,“不是不跟我说话吗,现在是什么意思?” 总经理镇定的点点头,“所以刚才因为我不跟你说话,你就为了气我要去别的房间睡吗?” 哦,这可不是为了气你,这是怕你啊老板大人! 我故作委屈,“还不是因为觉得你不喜欢我了,刚刚提了那个名字你就能这么生气,这以后还了得?” 某人眼一眯,俯下身正视着我的眼睛,“原来你这么不相信我。” 我心里有点慌,避开她深邃的眼眸,看向别处,“本来就是嘛,我才到公司几天,你就说喜欢我。火箭发射都没有这么快的,或者说你干脆就是在耍我。” “以后再这样说,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我抬头,看着她专注的目光,她的声音平静,面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我小声的应了一声。 她定定的望了我一会儿,终于一叹,“我以前就认识你,只不过你可能不认识我。” 我表示不相信,“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什么时候喜欢的我,又为什么喜欢我???” “想知道?”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 “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一顿,为什么总觉得这段对话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可是话已出口再反悔已经迟了。 “要不然,你让我这样一下?”她说到这儿,伸出修长的手指,给我做了一个上午我曾对她做的手势——凸。 这人有毒,竟然还记仇!! “喂!你这人真是睚眦必报……咳咳,”觉得这个词可能用的太严重,只好换了一个委婉点的词,“真是得理不饶人……” 总经理点点头,搂着我的肩膀将我往床上带,“知道就好,睡觉吧。” 我甩开她,“谁要跟你一起睡!” 某人无所谓的说,“是吗,随你咯,反正这是我的房间,要不你睡沙发上?” “睡沙发就睡沙发!” 遂躺在了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总经理的声音从卧房内传来,“对了,向助理,我突然想起前些天看过的一部影片,内容很是精彩,要不要讲给你听听?” 我不吭声,耳朵却竖了起来。 “就讲一个女生晚上自己住旅店,然后没有床位了,就睡在一个沙发上。谁知,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她突然压低了声音,气氛瞬时一冷,“沙发底下竟然传出指甲抓挠的声音……” 我后背一凉,吞了口口水,强装镇定,“然、然后?” “然后,就从沙发底下攀出一只带血的手……” 我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浅浅你睁眼,”总经理突然说道,我下意识的把眼睛睁开,总经理突然疾声道,“有双凶恶的眼睛正在看着你……” “啊!!!!!!!!”我飞快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飞快的跑进卧房,跃到了床上。 恰好被人迎接在怀中。 我还没有从刚才的故事中回过神来,不停的颤抖着。头顶上传来一声闷笑,“这可算是投怀送抱了?” 我恼羞成怒,“滚蛋!” 怒气冲冲的下床,走到了卧房门口,看到那张空荡荡的沙发,心底一阵发虚,冷哼一声,又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床上。 掀被子,躺下,盖严。 “我可告诉你,虽然我勉强的跟你一张床睡了,可是绝对不表示我们可以做羞羞的事情!”看时学到的,就算是很想做也得表现的矜持一点。 “嗯……”某人失望,“那什么时候可以做?” “十年后!!” “为什么呀。”她掀开被子,弯眸看着我。 “因为……”不为什么啊就是随口说的一个数字如果你现在强行要那啥我的话我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啊。 她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因为到了坐地能吸土的如狼似虎的年纪了?” 啊啊啊啊这个人真是个臭流氓!!!我羞红着脸,又将被子重新盖在了头上。 总经理熄了灯,掀被子躺在我的身边,然后抬起我的脑袋,将我的头放在了她的胳膊上,“单独给你的福利,不要太高兴。” “谁高兴了!!” 闭上了眼睛。 再入睡之际,某人轻声说,“我真不记得什么时候喜欢的你,只不过好像在s市的机场,看见你穿着一件雪白的连衣裙,躲在石柱后面咬着手指哭。” 我心底一颤,我的确去过s市,大约在七八年前刚念大学时候,难道那个时候,我就跟总经理相遇过? 她又笑,在我额角上落下一个吻,声音渐低,“好像就是那次,觉得,不想再看到你哭了。” 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好像记起了那个时候的事情。 那一年刚还清了接来给妈妈治病的钱,也收到了国内一个还不错的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时候律小涵还没有回国,我也不是她名义上的女朋友。那时候,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叫做曾媛媛。 我从高中时代起就喜欢一个女生,那个人很温柔很温柔,喜欢打游戏,喜欢徒步旅游,还喜欢用吉他弹奏任何她能听见的音调曲目。她曾经跟我说:浅浅,我以后要去做音乐,等我成为了音乐家就带着你带着电脑环游世界。 那时候我喜欢看,每次看到让人矫情的话都会一板一眼的抄录下来,然后拿给她看,还不准她不感动,还得逼她也记住这部这个作者。 她真的很温柔,可以抱着吉他静静地听完所有我想说的话,可以由着我逼着她看她并不喜欢的。 可大概她实在不喜欢我。 她跟我说:浅浅,我要去国外留学,国内没有好的音乐环境,只有出去我才能真正融进那个氛围。 我说好,那我也陪你出去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用了浅浅。我和媛媛已经申请好了学校,那边的学费,都很昂贵。 我说哦,知道了,你们在外好好照顾自己。 在机场的那天,大概就是我偷偷想要去送行的时候吧,我看到她在登机前转身张望了几下,我赶紧躲了起来,不想让她看见那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 当时的情形大概就是这样吧,再具体的,我也不想回忆以来了。 梦中,一只微凉的手指轻轻从我的脸颊上滑过。 “你现在有我。” 我听到她这么说。 ☆、 第32节 第二天是自由活动。 看得出,所有的人都想跟在总经理身边,唯恐失去拍马屁的机会。好在锅盖头会意总经理的意思,一句“总经理讨厌人多”就把同事们打发了。 我想起昨天晚上被某人压在门板上的强吻,脸烧的跟什么似的,从早上起床到现在都避免跟总经理有什么眼神对视,总经理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处变不惊,完全没有昨天耍了流氓后羞涩和尴尬,该吃早餐就吃早餐,该把自己的员工当牛使就当牛使。 锅盖头跟我们在一起,提议去沙滩上晒晒太阳。总经理神色未变,依旧是淡淡的模样,但也没有反对,慢悠悠的跟在我们身后往沙滩上走。 到了沙滩上,我们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大家都穿了泳衣。锅盖头请示总经理:“总经理,我们要不要去旁边的店里买泳衣。” 总经理沉吟。 锅盖头煽风点火,“买吧买吧,让向助理掏钱。” 我整个人:“???” 总经理看了一眼一脸懵比的我,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这令人羞耻的胸部,轻笑,“那就买吧。” 然后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往不远处的精品店走去,我在后面甩了半天脸子没有人在意后,只得跟着他们往精品店走。 站在店门口,那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锅盖头:“总经理,看起来这家店的东西很昂贵,我猜向助理很可能买不起。” 总经理淡淡的回了一句:“很有可能。” 我冲到两个人前面狂点头,“是呀一件泳衣而已嘛不要买那么贵的,你们看那边的小地摊上的泳衣花花绿绿的也很好看啊,走吧走吧我们去哪里。” 锅盖头一脸的护主心切,责备我,“向助理,我的天呢,你该不会是让总经理穿地摊货吧?” 我言语一滞。 “没想到你是这种贪小便宜的人!” “……不是,我……”我急忙想解释。 “总经理,向助理这样做是不是应该惩罚她?” 总经理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摆出一副穷酸样,大有敢买这么贵的泳衣我就跳海自杀的意思。 总经理懂了。 然后带着锅盖头走进了精品店。 == 精品店里什么花里胡哨没有什么卵用的东西都有,总经理就好像第一次逛商店一样,什么东西都要停下来看两眼,并对贝壳串成的手链饰品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要不是我怕她上手把东西摸坏而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只怕这里面所有的手串链子她都得亲自验收一遍。 锅盖头拍起马屁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见总经理对这种贝壳类的手链感兴趣,立刻帮忙从中准确无误的挑选出了一串最精致最昂贵的贝壳手链,献宝似的捧过来送到总经理面前。 “总经理,向助理她还从没有送过你东西吧?” 总经理瞥了我一眼,轻哼一声。 我汗如雨下,默默祈祷锅盖头不要再继续坑我。 世界上大概真的有心有灵犀这回事,锅盖头感受到了我内心的祈祷,抬头与我眼神交流了一下,我传递的信息是:把这条贵的手链放回去我买不起!! 锅盖头对我郑重的点点头,给了我一个“放心吧这事就包我身上了”的迷之微笑,然后飞快且爽朗的说着:“总经理,向助理想买下这个送给你,希望你能满足她这个小小的愿望!” 如果标点符号能表达出我的内心,那就是—— 。。。。。。???????!!!!!!!!!!!!!!!!!! 看着我目瞪口呆错愕的都说不出话来的神情,总经理假惺惺的说:“要不就算了,毕竟这么贵。” 对啊对啊对啊算了吧! “虽然,我的确很喜欢这个手链……” “……” “虽然,向助理从来没有送过我什么东西……” “……” “虽然,向助理的薪水都是我给开的……” “……” “不过竟然向助理舍不得,那就算……” “买买买!!!!”我终于踏马的忍不了了,“买!看中了什么,通通买买买!” 服务员捂着嘴笑着拿着我的卡去刷了,总经理立刻把手链戴上,还防备的看了我一眼,生怕我跟她抢似的。 付完这个后面带着很多零的手链的钱,我整个人虚了很多,默默地跟在那两人身后,什么漂亮的礁石贝壳也欣赏不进去。 逛到泳衣区。 锅盖头给自己选中了一个花泳裤,在自己的小屁股上比量了一下,看样子灰常满意。 又问总经理看中了哪件,总经理四下巡视了一眼,淡淡道,“都太暴露了,不好。” 我趁机打击报复,“哎呦喂,您这么叱咤风云的人物还怕暴露啊。” 总经理淡定,“我从不穿泳衣,这是给你选。” “……为什么你不穿?” 总经理不理我,指了指衣架最角落里面一件几乎从头包裹到膝盖的泳衣,“这件吧。”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件大妈风格的泳衣,很不服气,“我不要这件!” “你不要?”某人挑眉。 我指着一件性感的粉色泳衣,“我要穿这个。” 总经理脸一沉,摇头,“不行。” “为什么!!” “露太多。” “……废话,泳衣不露还怎么叫泳衣,你好歹也是娱乐圈的人,怎么思想这么保守。” 总经理静默一会儿,然后突然一手摸上了我的胸。 “你干嘛!?”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敢当众耍流氓了? 总经理看了看自己的手,摇头淡定的说,“还不如我的手大,那件性感泳装你根本撑不起来。” 卧槽。 这特么是不是人格羞辱? 是不是红果果的人格羞辱! “少废话!我就要那一件,给我!给我给我给我!!” 某人一笑,伏在我的耳边说,“好,回去就给你。” “……”我一顿,继而大怒,“去死!!谁跟你说这个了你这个老不正经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一凝,锅盖头默默对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同时我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立刻转怒为笑,“我是说,总经理你真会开玩笑哈哈哈。“ 总经理皮笑肉不笑,捏着我假笑到僵硬的脸,压低声音警告我,“没跟你开玩笑,再这样闹,后果自负。”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还真想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我还是不甘心,死死盯着那件性感泳衣,一副誓与泳装共存亡的架势。 总经理退了一步,“那这件只能在家里穿。” ? 只能在家里穿我还有穿的必要吗?家里有沙滩吗?有大海吗?有暖暖的阳光迎面照桃花朵朵开吗? “你凭什么要求我?” 总经理把泳衣扔进锅盖头手里拎着的购物篮里,捏住我的下巴,低头吻了下来,又极快的离开。 唇齿相碰间,柔软温和。 我压住自己瞬间紊乱的心跳和大红脸,嘴硬,“你什么意思,你还没说,凭什么要求我呢!” “因为你是我的。”某人理所当然的回复。 我:≈gt\\≈lt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9节 出了精品店后我才意识到哪里不太对。 麻蛋,我负担了三个人的花销后为什么还喜滋滋的?这就是所谓的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沙滩浴场旁边有专门供有人换衣服冲澡的小房间,我跟锅盖头分别换了出来,又相互对彼此的干瘪身材表示了嘲讽和讥笑,然后才去沙滩上找总经理。 总经理不是什么时候已经租来了几个躺椅和遮阳伞,正戴着墨镜靠在斜椅上喝着椰子汁。周围有几个人对她指指点点的,还有人拿着手机拍照。 我和锅盖头不明所以,问周围的人为什么要拍照。 曰:“这是某个女明星吧。” 我和锅盖儿觉得好笑,“不是吧,说不定就是一普通路人。” 曰:“不可能,不是女明星气质这么好?长得也美,还有你看那双大长腿又直又瘦,哎呀不是明星也是模特之类的,抓紧拍吧还能再朋友圈里吹个牛什么的。” 正在这时,身边一个彪形大汉冲了出来,“我去找这个美女说话,你们记得给我拍照啊!” 周围人应了,大汉大摇大摆的向总经理走去。 锅盖头问我要不要去挡下来。 我还惦记着刚才在精品店花了我那么多钱的事,气鼓鼓的说,“就要看她出丑,老实呆着别动。” 锅盖头思量了一下,大概觉得自己打不过壮汉,于是也点头同意了。 然后我们俩——总经理唯二的助理,躲在人群后等着看总经理的笑话。 大汉走到总经理身边,冲她吹了个口哨,然后笑嘻嘻的问,“美女,一个人呐?”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清晰的看见总经理黑下来的脸色。 总经理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地掏出手机。 大汉见总经理没反对,以为是接受调戏的意思,于是更加壮了胆子,凑上前去说,“美女,给个手机号呗?要不加个微信也行。” “滚。”总经理淡淡的说。 声音不大不小,冷淡平静,刚好让方圆几米内的人听清。自己拿着手机在一旁拍照的狐朋狗友们哄笑一声,大汉脸色有点挂不住了。 索性凑到了总经理身前,“这么不给面子?” 突然,我和锅盖头的手机同时响了。 点开。 总经理的信息静静地躺在信箱里—— “再在旁边看戏就扣光你们下个季度的薪水。” 下一刻,我和锅盖头连滚带爬的向总经理冲了过去。 ☆、 第33节 大汉也真是人中龙凤,见一个穿着大妈泳衣的女人和一个穿了花泳裤的男人杀气腾腾的向他冲过去,竟没有特别的慌张,只是脚一软,蹲坐在了沙滩上。 我和锅盖头赶到,护在总经理的前面,由锅盖头出面作交涉。 几句虚头巴脑的客套话之后,终于进入正题,大汉表示:自己单身已久,见到漂亮妹子便不可自制,其实他内心也十分痛苦。 单身这两个字大概戳到了锅盖头的痛处,他的面上竟然闪过一丝共鸣。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总经理,想说什么,但见总经理冷冷的目光,又迅速转了回来,同大汉说道,“可是这位实在不是你招惹的起的。” 大汉叹气。 “要不……”锅盖儿头思索了一下,一把把我推到了前面,“你跟她聊一会儿?” 我穿着一身灰不拉几的大妈泳装跌跌撞撞的被推到了前面,为了掩护总经理脱身只得硬着头皮跟大汉打招呼,“hi帅哥。” 大汉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挠了挠头,干笑,“那什么,既然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我就先走了哈哈。” 遂落荒而逃。 == 大汉离去,周围的人见热闹没得看后,也逐渐散去。 总经理又躺回斜椅上晒太阳,手里还抱着一个椰子。我和锅盖头放下东西后去海里扑腾了一会儿,又捡了几个贝壳,堆了个歪歪斜斜的城堡,然后听到了锅盖头手机响了。 锅盖头去接电话,我也慢吞吞的跟了过去。 “喂你好,是我。哦,张经纪人啊,什么?嗯?真的?好,你稍等一下,”锅盖头捂着手机,轻声对总经理说,“总经理,张经纪人说,拍摄组那边出了点事儿。” 某人吸了口椰子汁淡淡问,“什么事。” “说原本拍画报的艺人从礁石上踩空了,好像伤了脚踝,刚刚送到医院去了。” 总经理眉间微蹙,放下手里的椰子,没有理会艺人的伤势反问道,“合作方什么时候要成片?” 锅盖头又问了张经纪人一下,随即回复总经理,“下周之前,说是这个项目挺急的必须在今天下午把这组海报拍完,而且拍摄组那边的其他艺人和摄影师都准备好了,过了这段时间再约档期就很困难了。” 某人眉间蹙的更紧,“公司其他的艺人呢?有没有档期空着的?” “好像问过了,公司的艺人好像都挺忙的,不过还有几个刚参加完巴黎时装周,要不问问他们能不能赶过来?” “不必,太麻烦了。”某人说着,转头上下扫了我一眼,然后对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我突然之间毛骨悚然起来,默默地往锅盖头身后退了几步。 总经理缓缓的从躺椅上站起来,捏住我的手腕把我从锅盖头身后拽过来,俯身看着我,轻声问,“舍己为人一下?” 我连连摇头,坚定的摇头,“不舍!!” “救场如救火。” “爱谁救谁救,凭什么要我去?” “真不去?” “不去!” 某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然后缓缓拿出手机,随便一摁,我粗声粗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总经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 我扶额,这个梗你还要玩多久? 某人挑眉,“还有话说?” “有,我丑!”我忍痛说出了事实。 原以为某人至少会说一句“你一点也不丑”之类的话安慰一下我,谁知她一点没反对的意思,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有化妆师。再丑也能拯救。” 我:“……”凸。 “我胸平!” “垫东西。” “我腿粗!” “后期p。” “我……”我委屈! “嗯,既然你没什么反对意见,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某人点头,气定神闲的吩咐锅盖儿,“郭助理,让张经纪人那边准备下,说向助理要去救场了。” 拍摄现场。 张经纪人早在路边等着了,原本目光中还略有些期待,可在看到锅盖儿身后穿着大妈泳衣的我突然黯淡下来,还有一丝说不清的绝望混在其中。 再三跟锅盖儿确认过这是总经理的意思后,张经纪人才让身后同样愕然的化妆师和造型师们过来给我搭配衣服。 我木着脸,跟木偶人似的任由她们拽过来拉过去,还要饱受精神打击。 ——刘姐,你看向助理搭什么衣服好看?我怎么瞅着她搭什么都不好看? 我:呵呵。 ——哎呀别管这么多了,摄影师那边都催了好几遍了,现在游客少拍摄方便,等会儿游客多了还怎么取景。 ——那我就按照以前设计的化妆方案用在向助理身上了? ——行行行,多给她抹点粉提提亮色,动作快些,那边还有演员要补妆呢! 我被脸上扑的粉呛得不停的咳嗽,可化妆师就跟化妆品不要钱似的,一大坨一大坨的往我脸上抹。我尝试着给总经理节省一点经费支出,“化妆师,我这差不多了,不用抹这么多吧?” 化妆师一脸“你脸啥样自己心里没数吗”的表情,默不作声的又抠出一大坨白白的bb霜抹在我的脸上。 化完后,为了增强我的信心,还假模假样的夸我,“向助理收拾一下还是很好看的嘛!” 化妆师,以后说瞎话时能不能睁开眼睛。 换完衣服,站在礁石上。 摄像师在礁石旁边扯着嗓子喊,“男演员双手搂住女演员的腰,女演员手搭在男演员脖子上……” 我僵硬的照做,男演员拍过不少次画报了,神情动作都比我放松很多,见我我硬手硬脚的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轻轻一笑,握着我的手用力拉了一下,将我的身子整个贴上了他的。 我更加僵硬,一动不敢动。 摄影师还在聒噪,“对对,就是这样,好,非常好,女演员注意表情,微微一笑就行了,不要这么享受……” 走开好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享受了?! 突然,一阵冷飕飕的感觉笼罩在我们身上。 男演员摸了摸胳膊,又缩了缩脖子,疑惑,“怎么突然这么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向助理你感觉到了吗?” 我对上从远处休息帐篷里面投射过来的冷冰冰的视线,也缩了缩脖子,“我也、也有点……” 又拍了几张,摄影师示意我们换衣服。 化妆师给我匆匆补了下妆,让我换上一身将我身子束的紧绷绷的牛仔衣裤,又塞给我顶假发叮嘱我戴上后就去给别的演员补妆去了。 我拿着假发,坐在一旁的休息区喝水。 快到了日落时分,看日落的游客们渐渐地往这边聚集过来,也顺便发现了在这儿拍海报的几个明星艺人。 明星的号召力果然强大,不过几分钟,休息区周围就围满了人。 我见时间差不多了,拿了一面小镜子,将假发戴上。假发是几年前特别流行的沙宣,发尾烫着小小的波浪,细节做得很精致,戴在头上与脑袋浑然一体。 一对情侣在后面低声道,“这次旅游来三亚真是来对了!竟然碰到这么多明星在这儿拍海报!” “明星?什么明星?” 女生拍了一下男生的脑袋,“这些可都是当红明星和模特,亲爱的你看那儿,就是前几天咱们看的那部电影的男主角!” “哦,就是你一直说帅的那个什么坤?” “梁坤!那边是隋宇佳,何仟,沈璟可,还有……”女生声音有点犹豫。 “还有什么?” “等一下……”女生上前几步戳了戳我的背,我转身,她兴奋的指着我叫道,“江柯筱!!啊啊啊啊真的是江柯筱啊!” ☆、 第34节 江柯筱。 几年前曾经大红的多栖艺人,现女星安然同父异母的姐姐,总经理温言传闻中的神秘恋人。 女生见我愣住,原本狂喜的神情一点点收住,直到她男朋友说出“你喜欢的那个艺人不是五年前就死了吗?”的话后,她的表情彻底凝固住。 “可是……”她眯起眸又仔细看了看我,“眉眼都一模一样,发型也像是阿筱的招牌式发型,亲爱的,难道……”她的面色一白,“……我见鬼了?” 我把假发从脑门上揪了下来,对女生淡淡道,“你没有见鬼,你认错了,我不是江柯筱。” 在人群中找到锅盖头,他正舒服的躺在躺椅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见我沉着脸走过去,还冲我乐,“怎么样?向大明星,拍海报的滋味爽不爽?” 我没有心思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进入了正题,“我跟江柯筱长得很像是不是。” 这句话我说的异常平淡冷静,结尾处也没有什么反问语气,说完后直勾勾的盯着锅盖头,观察他的神色变化。 锅盖头闻言果然面色一变,立刻坐直了身子,紧张的问,“你知道了?谁跟你说的?” 我笑了,笑声连我自己都觉得干涩冰凉,“怪不得。” 怪不得,我资质平庸什么都不会却能被录取为总经理助理。怪不得,在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她就说喜欢我。怪不得在我提到江柯筱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反应这么大。 大约是我冰凉的笑和止不住颤抖的手吓坏了锅盖头,他试图拉住安抚住我,“浅浅,你还好吗?” “好,”我噙着笑,“好的不得了!” 我抓起化妆盒里的一块卸妆棉,迅速把脸上涂抹的精致的妆容擦掉,然后拿起锅盖头手里的椰子汁,快步向远处的休息帐篷走去。 锅盖头愣了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了什么,马上连滚带爬的追上我,苦口婆心的劝道,“包儿,包儿,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冲动啊,她可是咱们老板啊包儿!” “老板?”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老子辞职了!!!” 挑开帐篷的帘子,正拿着笔记本电脑在敲敲打打的某人见到我明显一怔,漆黑深邃的眸子落在我和锅盖儿身上,淡淡的问,“怎么,拍完了?” 锅盖头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我嗤笑一声,走到她的身前,把手里的椰子汁用力的泼在了她清秀平静的脸上,望着她被泼水后错愕的神色,我笑着说道,“找别人拍吧,拜拜了您呐!” 转身离去。 幸好我的证件都是随身携带着的,我买了最近的回n市的机票,连回酒店收拾了东西都懒得做,直接打车到了机场。 好在拍摄现场被堵的水泄不通,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完全卸妆后路人脸的女人去了哪里,也没人在意这个女人离开的时候是不是通红着眼眶。 机票是晚上七点的从三亚起飞,大约晚上九点到n市。登机前,手机意料之中的响了起来。我瞟了一眼,最熟悉的三个大字赫然印刻在手机屏幕上,还有一副照片,是在她在院子里给黑卡洗澡时我偷偷拍的。黑卡满身泡沫,兴奋的不停的摇晃着尾巴,她一脸无奈,唇角挂着几丝淡淡的微笑。 看着这张我曾经偷偷拿出来翻看了无数次的照片,我突然觉得一口怒气横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捏了捏手机,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划开接听的欲望。铃声响了一会儿,又安静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你在哪儿。 我冷笑,没有回复,拿着机票往验票处走。 刚走没两步,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我可以解释。 我原本的怒火被这句话彻底的点燃,我呸!解释?解释什么?解释我向浅浅他妈的从来都是你以前情人的替身?解释这么长时间我特么一直以为你喜欢我是自作多情了?解释我就是天下第一大傻蛋才会这么迟钝的发现你留我在身边的缘由? 滚滚滚! 滚远点老子不听你这些说辞! 越想越气,我把手里的东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一万块钱的板砖打了水漂。 “小姐,小姐?”身后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生捡起手机,屁颠屁颠递给我,“你的手机。” 我一肚子气正愁找不到发泄口,当即也顾不得什么素质不素质了,一巴掌把小男生手里的手机打飞,怒斥,“我不要了!我不要了行不行!怎么这么多管闲事?!” 小男生啜泣着离去了。 登机,起飞。 三亚到n市之间中途会在g市降落转机,到达g市后我下了飞机后直接出了机场。总经理那么神通广大,查到我航班信息还不是敲几下电脑的事?我要是真的坐飞机回了n市,还不得立刻被她揪出来? g市的机场建在开发区,周围还有老旧的民舍和小旅店,这种小旅店的好处是不用身份证登记就可入住,正好免了我被总经理搜索到的危险,我交了钱,预付了三天的房费。 这三天,除了吃东西上厕所外,我没有出旅店的门,而是将几年前曾经大红的江柯筱的资料找来翻看了一遍。 江柯筱,1988年出生,祖籍n市,2008年以歌手身份出道,歌曲迅速红遍亚洲,被封为新生代偶像歌手。后以一部les网剧转战大荧幕,拿下当年大学生评选的大陆最喜欢女演员奖,饰演的民国时期女大学生的角色曾一度掀起了民国热,后被传出和同性恋人同居而饱受争议。2011年,年仅23岁的江柯筱从自家公寓顶层坠落,当场不治身亡。 在她资料的下面,还有很多链接,其中一个便是“江柯筱疑似同;x总经理交往”的信息,信息发布的时间是在五年前江柯筱刚刚出事的时候,发布人的言辞非常的激烈和激动,指控江柯筱是因为总经理而跳楼自杀的,结尾处还附带了几张人像模糊的照片,是江柯筱和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搂抱在一起的样子。 这个女人只被拍到了背影。 可是看过这个背影无数次的我,非常清楚这是谁。 我在旅店里蜗居了大概一周左右,盘缠本来就不多,尤其是再此之前又被坑了一条昂贵的手链和一件花裤衩,且这些天只出不进又买手机又交房费的,钱如流水般往外流,终于,几天过后,我有点撑不下去了。 于是准备赚钱。 我首先想起了小潢文的行当,毕竟这个才是我擅长的事情。我也的确写了,只不过断更了一段时间,让原本关注我的读者流失了大半。而且加上我心情抑郁,该羞羞的地方没有尽情的羞羞,该甩小鞭子的地方也稀里糊涂的略过去了,这一点,让读者们大为不满。 有在评论区骂我的。 按照以前,这种恶意评论我会假装看不见。可是现在不同了,我都敢上天了炒掉自己的老板,我还怕啥。当即在评论区撕起了逼。效果很显著,我被编辑以“扰乱网站秩序”和“对衣食父母不敬”为由,关进小黑屋一个月以儆效尤。 这下,我可以全心全意的吃土了。 g市是个发展中的大城市,我觉得这样的城市里谋个活什应该不难,于是我给几家公司递交了简历,大概是因为我所有的狗屎运都在被wx录取时用尽了,这次不管我怎么卖萌打滚的求职,都纷纷被回绝掉了。 除了一家。 “小向,你去那边把那几辆刚刚洗完的车子擦干净,车主现在在外面喝咖啡,过一会儿来取车,你手脚麻利点,别想着偷懒!” “知道了!”我口头上答应着,私下却默默地冲洗车店老板竖起了中指。 这个大约进入更年期的中年老板,不知是不是那方面得不到满足,一天到晚的甩着一张晚娘脸,对谁都没有好口气,我才来这家店三天,已经被骂了无数次了。 我穿着雨靴,拿着巨大的擦车布踢踢踏踏的往老板指的方向走。 那边静静地停着一辆通体全黑的车,牌子我不认识,不过看气派应该也是资本主义的消遣物,车窗上贴着黑漆漆的贴纸,又是那种只能从里面往外看,外面却看不清里面的进口货。 我撇了撇嘴,拿着擦车布擦了两把。 好累,真不像继续干了,到底是谁的车,怎么能这么大,大车很有意思吗?开起来很威风? 这个车的车窗真的很黑很亮,就像一面镜子似的。正好眼睛有点痒,我把擦车布随意往车引擎盖上一搭,脱下手套,对着副驾驶的车窗开始照眼睛。 眼睛里好像进东西了怎么会这么痒?扒开看看。 正当我掀起眼皮泛着白眼对着车窗猥琐的照时,车窗突然缓缓降落下来。 车窗后,某人清秀俊雅却冷淡平静的面瘫脸正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 第35节 看到这张冰冷到极点的面瘫脸后,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腿已经开足了马力迅速的往外跑。 “站住。” 她打开车门,修长的腿踩在地上,坐在座椅上冷冷的命令道。 我被奴役的时间久了,身体已对她的命令有了无意识的条件反射,听她这么一说,我啪的一下就立定站稳了。 转过身,看到她从车中走出来,靠在车门上冷冷的看着我。 我默默地又向后退了几步,准备进行第二轮冲刺跑。 正在这时,突然一辆骚气冲天的红色小跑车也开了进来,围绕着场地漂亮的转了几圈,然后吱的一声停到了我的身后。 车胎在紧急刹车时与地面强烈的摩擦了一段距离,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尖鸣声。我捂着耳朵向后看。 车窗落下,首先一只刺眼的牡丹花映入我的眼前,牡丹花的后面是一张吊儿郎当的像猫一样慵懒休闲的脸。 见到车内的这个人,我瞪大眼睛,舌头都快嚼烂了,“亦、亦可白?” 亦可白耳朵后面还是很有风格特点的别着一朵花,见我表情惊愕,轻轻一笑,“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了,来,上车,请你吃烤肉去。” 我抓了抓头发,看看亦可白,又看看不远处脸色阴沉的可怕的某人,有些搞不明白了,“你们……你们俩,是约好的吗?” 亦可白往我身后一瞥,抬了抬手算是打招呼,“呦,温总,这么巧啊,好久不见咯。” 总经理沉着脸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亦可白被甩了冷脸也毫不在意,乐呵呵的把身后的车门打开,对我招了招手,“愣着干嘛,上车呀!吃饭去,我都快饿死了!” 随即又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放心,我跟温言不是一伙的。” 我立刻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向浅浅!” 某人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徒然提高。 我一吓,顿住。 她的脸色已阴沉到极点,目光也冷峭如雪,“过来。” 这两个字她说的很用力,好像声音再稍微轻一点就会让她支撑不住一样。 我没动。 从来都是我听她的。 从来都是我跟在她身后。 我可再也不要犯贱了。 她见我不动,眯了眯眸,又执拗的说了一遍,“过来。” 我笑了,“凭什么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凭什么是我过去而不是你过来。” 她不动,淡淡的注视着我。 “你不过来,是因为我不重要吧,还是因为替代品终究比不上原来的那个人,根本不值得你委曲求全的让步?” 她依旧是依靠在车门上,抿着嘴角看着我。 “你看,就算是我这么说你还是不肯过来吧,你这么高傲,这么冷静,怎么可能向我让步呢。”顿了顿,我平静的说,“温言,我们完了。” 我转身拉开亦可白的车门要坐进去,突然听到她平静的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 “完了是么。” 这个声音极轻极淡,就好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力气,我的眼皮一颤,呼吸微凝。 她笑了,她当着外人的面从不笑,就算心情很好也只是轻轻扬起唇角,这次她笑出了声,声音干涩难听。 她说,“向浅浅,你别后悔。” 随后她上车用力的甩上了车门,轰的一声,这辆通体全黑的车子从我身后飞驰而去。 刚走,大厅中急匆匆的奔出一个光头小哥,冲着车的背影喊道,“唉呀妈呀,我还没上车呢你咋还走了呢!温言,姐!回来!那是我的车,你把我落下了!”转头看见我,笑了,“哎呀这不是那个老妹吗,你不道我sei啊,我是温文啊!” 我有些疲惫的捏了捏太阳穴,闭嘴吧同学,我知道这是你,这一口浓厚的大碴子东北话的光头还能有谁。 温文又看了一眼消失在远方的黑点,急的直跳脚,“我就说她冷不丁的逼我带她来g市没什么好事,公司都炸了锅了还有心思往外跑?原来是惦记着我这辆车啊!行了老妹我不跟你扯犊子了,我得撵上她,她没开过这车万一把我车撞坏了可咋整。” 遂疯疯癫癫的徒步追了上去。 场地中终于安静了下来,我叹了口气,重新捡起扔在一旁的擦车布。亦可白见我一脸的苦大仇深,有点好笑,拍了拍车门,歪着脑袋问我,“怎么,借我把那人气走了,你就不上来了?” 我点头,冲她无力的摆了摆手,“刚刚幸亏有你,要不我今天大概是难逃一死了,谢了哈。” 她托着腮,暧昧的眨眨眼,“怎么谢?” 我拍拍胸脯,“你说。但是先提醒一下你,我没什么钱了,贵的酬谢我负担不起。” “既然这样,”她笑,耳畔的牡丹花熠熠生辉,“那你让我那个一下?” 我:…… 静默了几秒,我才艰难的开口,“你不是……直的吗?” 她又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可以为了你弯一下。” ……我收拾好擦车用具,准备离开这个不管是审美还是精神都有点不太正常的人。 她拦住我,“好啦,刚跟你开玩笑的。上车吃饭去,我真的真的真的快饿死了!” “不要,我还有工作要做。” 她皱眉,清秀的一字眉变成八字,“做这种活能挣几个钱,要不你做我助理,我虽然开的薪水没有温言那么多,不过好歹比你这份工作好,又不累,还有休假。” 我动心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而且温言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你刚刚跟她闹翻了,不怕她找人来这儿报复你?” “总经理不是这种……”我停顿一下,想到她短短几天把律氏公司搅弄的天翻地覆的事情,我沉吟了,你别说,我还真不确定她会不会对我打击报复。又怀疑的看着她,“话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亦可白迷之微笑,“不要对我警戒心那么强,我人很好的。而且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跟温言有仇,你跟她也掰了,那我们凑在一起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哎呀你到底上不上车啊!” 烤肉滋滋的在锅里冒着油,上面还撒着孜然和辣椒岁末。亦可白一手拿着生菜一手夹着肉,卷起一个菜肉卷递给我,“别愣着了呀,快点吃。” 我接过吃了一口,肉质香嫩细滑,入口生香,配上新鲜的生菜,好吃的舌头都快掉下来了。 “好吃吧!”亦可白得意洋洋,“这家店虽然小,可是东西真的是好吃绝了,下一次带你来吃店主做的羊排汤,那汤喝一口,我的天啊,简直要高潮了!” 我一噎,咳了半天,她递过茉莉花茶来让我喝了几口,我顺了好一会儿气才缓缓的说,“……你打的比喻还真是特别。” 亦可白又笑,也给自己卷了几片肉,大大咧咧的吃着,一点女明星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吃了一会儿我问她,“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儿呢?还有你跟总经理有什么仇?你去洗车店是为了见我还是见总经理?还有,你是怎么发现这家店的我的天呐我也要高潮了。” 亦可白嚼了一口青辣椒,被辣的呲牙咧嘴的直吸凉气,“问题这么多,你让我怎么回答,选一个你觉得最重要的问吧。” 我思索了一会儿,选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发现这么好吃的小店的?你是本地人吗?” “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是g市也算是我第二个故乡,”亦可白喝了口水压了压口中的辣味道,见我一脸困惑,解释道,“我第一部戏在这儿拍的,第一个奖也是在这儿领的,所以对这个城市还算熟悉。” “噢这样啊。”我点头,“挺好的。” “什么挺好?”她突然抬头。 我一愣,半晌才愣愣的说,“啊,我是说有个城市让自己惦记着挺好的。” 她喝水的动作一滞,笑容中带了一分伤感,“一直记得,也不是很好。” 这次轮到我疑惑。 她笑了笑,刚才出现的伤感了无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打了个响指,对着厨房喊道,“老板娘,再来一份肉!” “不,”我打住她的话,伸出两根手指,强调,“要两份!” 吃完饭后,我和亦可白简直是寸步难行,两个人的肚皮都撑到了极限,我们两个就跟孕妇似的,挺着大肚子一步步挪着,时不时的还得歇一歇。 我喘着粗气问她,“你一个女明星,怎么也吃这么多?不得保持身材吗?” 亦可白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墙,说话直大喘气,“去他妈的保持身材,反正吃一口水果也是吃,吃两盘肉也是吃,为什么放着肉不吃吃水果?都是食物为什么要分什么厚此薄彼?” 我被她的逻辑震惊到了,不由的竖起大拇指,“说的好有道理,你简直就是哲学家!” “好说!”亦可白冲我抱了抱拳,坦然的接受了我的赞叹。 本来我们还想在路边散散步消消食,可是见路人已经发现了别着牡丹花招摇的亦可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决定还是赶紧撤的好。 到了我住的小旅店,亦可白在外面等着我,我进去收拾了衣服,退了房。一对学生情侣正在办入住登记,女生说:“你刚刚看见了么,有辆黑色的车停在外面停了好久,那车是不是你那时候给我看的豪车杂志的封面的那辆?。” 我眼皮一跳,竖起耳朵。 男生不满的说,“是又怎么了,看上人家了?” 女生推了男生一把,佯怒,“说什么呢你,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那车在这儿等了一会儿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开走了。说他等人吧,又不像,说他不等吧,但是又呆了挺长时间的,总之感觉很奇怪。” 我装作不经意的问那女生,“那车是不是特别大,通体全黑,连玻璃上都贴纸都是黑的?” 女生连连点头,“对对对,姐姐你认识?” 我没有说话,想起她那时的目光和沙哑的笑,心底突然抽疼一下。 老板从我退房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突然间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有些惊讶,扬了扬手里的手机,问我,“哎,你是不是就是这几天微博上吵的特别火的那个翻版江柯筱?” ☆、 第36节 如果按照别的什么有气场的有个性的女生,遇到这种事,大概会理也不理的直接走掉,可我就是没有那种御姐气场,听到这话后,竟然还欠欠的上前看了看微博上的几张照片。 其实说起来,这总共就是一张照片,是我那天听到女生指认江柯筱这三个字时一脸懵比的表情图。本来这个博主就发这一张照片我也不至于生气,可后面还非得加了两张我面部放大的图片,一张比一张比例大,显得我脸又肿又胀且奇大无比╯‵□′)╯︵┻━┻ 我跟老板否定了我的身份,然后抱着我的几件行李回到亦可白的车上。亦可白直挺挺的倚在驾驶座上,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自己揉着肚子,见我来了,一边把玩着车钥匙一边苦着脸说,“真不该吃这么多,现在胃里直返酸水,一会儿我要吐你身上你可别跟我急。”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然后打开手机微博,找到三亚惊现翻版江柯筱这个话题,话题阅读量已经到了一千多万,还有十几万的评论和转发,其中大部分是在怀念江柯筱和抨击我的长相。 我气的肚子一鼓一鼓的。不断的划看着评论,想找一个看起来好欺负的跟她撕逼。 亦可白见我半晌不说话,奇怪的问我,“你怎么了?” “没怎么。”看到满屏都是点蜡烛和怀念的话,我恶毒的语句就怎么也发布不出来。“老板,我们去哪儿?” “老!板!”亦可白用力的拍了一下喇叭,车子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亦可白得意洋洋,“我喜欢这个称呼!” 我微笑,“那工钱?” 亦老板拍案,“涨!” 你看看,同样都是老板,人家亦可白说涨工资就涨工资,再看看你温言,动不动就拿扣光工资来吓唬我们。 差距,这就是做人的差距! “那我们接下来的行程是什么?” “过几天去给日本给一个公司做活动,你有护照吧?我们去机场买了机票后直接去日本吧,如果时间还早就在当地玩两天。” “去日本啊……”我内心兴奋地一万个策马奔腾,但是表面还假装为难,“可是我不会讲日语啊……” “不会日语?”我感觉亦可白看了我一眼,“我听说;x招人都得三门语言以上,而且起码要会一门日韩语言,你当时怎么被选中当总经理助理的,走后门?” 我正色,“瞎说!”一定是我机智的临场反应能力倾倒了在场的考官。 亦可白笑了笑,不再多问,继续安静的开车。 我看着她柔和的侧脸和含笑的俊眸,忍了半天,还是问了困扰我一天的一个问题,“你人明明很好,为什么那些女艺人都不喜欢你呢?” 她透过后视镜横了我一眼,“我很好?” 我认真的点头,“对啊你很好啊!” 亦可白转过头,对我挑了挑眉,很不正经的笑着说,“那大概因为我床上功夫好,潜规则的人多吧。” 我脸一黑:“……假的吧。” 她像我靠近一分,暧昧的说,“真的还是假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更不理解了,“为什么每次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时,你就得表现的很混蛋? “身体本能的防御机制。” 亦可白说,“就像你害怕了会躲避一样,我害怕的时候会用混蛋的模样来保护自己。” 我不服,“乱讲!我有什么害怕的?我逃避什么了?” “哦?那不如你跟我讲讲温言的事情?”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10节 我立刻指着前面大桥上的霓虹灯说,“哇塞你看那个灯,太亮太刺眼了,这一年到头得浪费多少度电。” 亦可白轻笑着看我。 我垂头,“好吧,算你说中了。”顿了顿,又问,“可是你呢?你又在害怕什么?” “动心。”她望着前面的霓虹灯,轻声说。 到了日本后,我们去了一家离亦可白参加活动的公司很近的温泉旅店住下了。宾馆老板是一对大约六十岁左右的夫妻,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说话慢条斯理,温柔的不行,亦可白跟老板交流了几句,又把我们两个人的证件递上去登记后,老板娘带我们去了房间。 这是传统的日式房间。两件房间中间使用拉门挡着,每个房间都不大,由几块榻榻米组成,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台电视,下面放着一个矮矮的桌子,桌子底下有四个坐垫。老板娘又送来两件浴袍,示意我们可以在休息之前去外面泡泡温泉。 亦可白一路上累的不行,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去睡了。我自己拎着浴袍,洗干净后,去院子里泡温泉。 日本的冬天很冷,可温泉的水却很温暖,水中还撒着人参须和花瓣,泡在水中不一会儿,便觉得全身温暖了起来,旅途上的疲劳一点点的消失,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仿佛一个我一个大跳就能腾空而起。 ……还腾空而起,我大概是泡晕了,竟给我拽上了天了。 木门轻轻拉开,有人缓缓的走过来,在我身后一停,而后慢慢坐到水中,这个温泉不是电视中看到的几十个人混泡在一起的那种,而是用木板将温泉分为几个小格子,就像重庆火锅里面的九宫格一样,每个人在单独的小格子里面泡,既泡了真正的温泉,也不至于和别人红果相见引出尴尬。所以刚刚进来的那个人,就坐在了我隔壁的小格子里。 自己泡着没意思,我觉得跟隔壁的国际友人打招呼。 我先说,“你好,请问是中国人吗?” 隔壁没有反应。 嗯,看来是听不懂。 于是我又说,“hi,隔壁的isxiangqianqian,howareyou?” 对方:“……” 没有人回应真的让人很没面子,于是我自问自答,“,andyou” 对方:“……” 我接着回答自己:“哈哈哈。” 对方依旧:“……” 我也不再说话了,人教版的英语对话我就会这些。顶多能应付一句年龄的问答,或者再说一句“youjup,ijup。” 对于大学考了三遍四级还没过的人,你还能要求什么呢╮(╯▽╰)╭ 对方始终安静的坐在我身边泡温泉,我猜测这是一个英文不好的日本人。于是我胆子打了起来,反正对方也听不懂我说什么,我索性就把这些年来我对日本的看法统统讲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们日本很不要脸啊,你们把se情行业发展的那么繁荣干什么?还给不给中国电影业留机会?年轻的少男少女们都去看你们的地下小影片了,还有谁去支持中国电影事业?你知不知道我们总经理撑着一个娱乐公司多么辛苦?我那天去公司官网偷看她的照片发现她都瘦了。这赖谁?就赖你们这些戗行的!”我越说越生气,还用力拍打了一下水花,激起一米多高的水花。 拍完后,我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说的话。觉得自己,宛如一个,智障。 我沉默了一下。 然后敲了敲隔板。 “sorry啊。吵到you了吧。” 隔壁的人依旧没有说话。 我识趣的的闭上了嘴,站起身来,穿上浴袍抱起换下的衣服往回走。 隔壁的人背对着我坐在温泉里,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她亚麻色的长发软软的散下,一半浸泡在水里。她的背白皙清瘦,两片蝴蝶骨十分清晰。 她身后的衣架上,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两件银灰色衣服。 ☆、 第37节 亦可白做活动的组织公司叫sn,是日本影视业还算知名的大型公司,公司每年都会邀请各界名流来参加慈善义卖晚宴,并将所筹款项全部捐给世界贫困人民。 到了sn公司的门口,一身正装打扮的亦可白突然停住脚步,怎么也不往公司里走了,我问她怎么了,她一脸的慌张,指着自己的耳朵后面,“我花忘记戴上了!我花忘了!” 我一听头都大了,站在她身后挡着她的退路,把她往公司里推搡,“乖,不就是一朵花嘛,偶尔不戴改变一下风格也挺好的,乖,快进去吧,人家活动快开始了。” “不!!”亦可白死死抱着大门前的石柱子,声泪俱下,“不戴花儿就像没穿衣服一样,现在我的感觉像是全身红果果的站在大家面前,花,我要花!” 我不确定身边的安保人员是不是听得懂汉语,但是我清晰的看见两个男安保人员瞥见亦可白无意中露出的沟儿之后的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立刻上前挡住安保人员的视线,低声劝道,“休息室中说不定有粉丝送来的花束,你到时候选一支戴上不就行了。” “我不要人家的花!” 我沉默了一下,只好继续哄着,“好吧,那你先去休息室等着,我去给你买花儿,今天想戴什么?” 亦可白眼巴巴的看着我:“……菊花……” 我脸一黑,“……不行。” 亦可白吸了吸鼻子,“那……向日葵?” 我脸更黑,“……更不行。” 亦可白扁了扁嘴,“……满天星?” 我想了想满天星的形态,微笑,“你怎么不干脆拔一把草洒在脑门上?” 亦可白作势流泪。 我安抚住她,“你先进去,我去花店看看都有什么给你带回来行不行?” 亦可白点了点头,一步一回头的跟着工作人员去了休息室。 送走亦可白后,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他妈的不会说日语啊!人生地不熟的我去哪里给她找花店?!这个亦可白真会整幺蛾子! 但是话都放出去了,而且亦可白现在是我的衣食父母,她有了困难,我必须得勇敢的冲上去。我在公司门口拦住一个工作人员,用蹩脚的英语问他这附近哪里有鲜花店。 中式英语和日式英语发音略有不同,而且我是个英语废,一句话中,只能翻译出两个词,“where”和“flower”。 两厢国际交融了半天,两个人也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 看得出,工作人员听不懂我的话也很焦躁,他一边说“wait”一边跑进了大楼。 我揉了揉脸,很惆怅,wait是什么意思?是滚的意思吗?还有他这是去干吗?叫人打我吗!? 我有点害怕了,难不成这工作人员以为我是神经病要找人来把我制服? 眼看着工作人员带了一个看起来更加魁梧的大汉从公司大楼里出来,我掉头就跑。 我在前面跑,那两个人一边喊着“wait”一边追,紧紧追随着我。 他们越追,我越跑,我越跑,他们更卯足劲追。不知跑了几条街道,我一回头,妈的这两个人怎么还追我?我一急,又看不懂什么路牌,随便捡了一条小胡同就拐了进去,然后躲在角落里紧紧捂住了口鼻。 那两个人冲着前面追了过去。 我等了一会儿,听到周围彻底没了动静后,才探头探脑的走出来。 我给自己鼓了鼓掌,又顺便打了自己一耳光,追兵的确甩掉了,可向浅浅你特么也彻底迷路了!! 日本冬天的夜晚冰凉刺骨,小巷子中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偶尔传出的狗叫声外,寂静无声。我尝试的自己找出口,可是不管怎么走,好像都是在原地来回转悠,这几条纵横交错的小巷子,就如同一个小迷宫,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我有点害怕了。 看了眼手机,天气冷电量低手机已经有随时关机的架势,且这几天我一直跟在亦可白身边,完全忽视了存她手机号码的问题,也就是说我此刻在异国他乡,连唯一一个认识的人都联系不上了。 我蹲坐在路灯底下,拍着脑袋拼命回想着我有限的脑容量里面存储的电话号码。经过不断的删删减减,最终能让我确定号码准确无误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w的。 一个是总经理的。 某人曾经说,“如果你连他的手机号码都记不住,那他对你来说也算不上什么重要。” 可是我记住了那个对我来说重要人的手机号码,却在此刻连一个给她打电话的理由都没有。 我跟w发信息,这条信息我写写删删了很久,才发送出去。 我:w,最近过的好吗?这里是浅浅的新号码,哈哈我又换新的手机号码了。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跟你联系了,不是不想联系,而是最近发生了一些难过的事情实在让我无从说起。 不知道你平时有没有关注娱乐新闻,有没有看到前段时间炒的沸沸扬扬的翻版江柯筱事件,其实……那就是我哈哈哈! …… 其实我笑不出来。 我好难过。 我好想哭。 跟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哭过几次,可自从离开那个人之后我好像一直没有哭。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可是,分开了半个月,每当一想到那个人,或者看到那个人的消息,甚至看到她名字中的一个字,我的胸口就好像被人用力打过一样,一阵阵的钝痛。 这种疼痛不是忍受不了,而是一直跟随着我,不管干什么,不管是在吃饭、看电影、散步,还是在睡梦中,都如影随形的跟着我。 w,我快受不了了。 我想念她,特别的想念,不过,大概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了吧。 w,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的白日梦吗,我希望以后能有一个人,不管我多么无理取闹,都会养我,包容我。 可是,大概不会有这么一个人了吧。 信息发送出去不久,就显示了已被 随后,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亮着“w”这个符号后我有点吃惊,我跟w在网络中认识了五六年,却始终以手机短信或者网络的方式发送着信息,从来没有过通话或者视频这种事。 愣了愣,我还是划开了接听。 那边沉默了半晌,才有一个沙哑疲惫到让人心疼的熟悉声音传来。 “我养你,可是你在哪儿啊。” ☆、 第38节 “我养你,可是你在哪儿啊。” 这个声音平淡熟悉,沙哑的让人心疼,好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才说这几个字。这句话,犹如一粒石子被用力掷进了平静的湖面,在我心底泛起了这半个月最大的涟漪。 总、总经理? 什么情况? 我五六年来一直联系着的,被我视作唯一的朋友的网友,是我的前·顶头上司? 我张了张口,声音没发出却已哑在了喉间。 那边却像已听见了一样,轻声回道,“是我。” 是我。 这两个字一出,我的鼻尖突然一酸,眼眶酸胀难忍,眼前的世界突然被雾气笼罩,变得模糊起来。 我捂着眼睛,即使没有人看到,我也想把我此刻的脆弱遮挡起来,“你怎么会用w的手机号打来电话,你说,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没有把她怎么样。” “你骗人,我不信!” 她沉默了一下,又低声说,“不信,就转过身来。” 我一怔,立刻转过了身。 我的身后是一条长长的小巷,小巷的道路干净整洁,两边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最尾端的路灯下,一个高挑消瘦的身影静静站在那里,隔得太远,我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只知道,灯光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很孤单。 “浅浅,”她说,带了一丝小心翼翼的样子,“你允许我走到你身边吗?” 我眼睛倏然一闭,弯下腰,缓缓地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向我慢慢走来,弯腰轻轻抱住我,“不哭了,全是我的错。我如果早点跟你解释清楚我和江柯筱的关系,你也不会生气。明明知道你是在气头上才说出了那些话,我却当真了。都是我的错,我认错。” 她的身子清瘦了不少,尤其是脸上,有说不出的疲惫和憔悴,她抹掉我的眼泪,低声说,“浅浅,这段时间,我喝过酒,也折腾过自己身体,也去找了一些能尽量不去想你的方法,可是,都失败了。不管是干什么,都能想到你。你从三亚离开时,我以为你只是一时生气,等你气消了就好了。可当我去你家,发现你根本没有回去时,我真慌了。那时候,真的有一种把你弄丢了的感觉。所以我找很多人找你,终于发现了你在g市的身影。那几天,正好公司里出了些事情,各方面的压力接踵而来,大大小小的会议一场接着一场,可是我想着,只要把你接回来,这些烦人的工作算的了什么。知道你消息的那天,我逼着温文连夜开车带我去g市,可是没想到亦可白也去了。你跟她在一起,我很生气,所以我才走了。” 她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也第一次对我这么低声下气,她说,“浅浅,以后,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好。”我说。 咖啡店。 这是一间类似于国内高中旁边奶茶店的咖啡店,店里摆设温馨复古,又有点欧式风格,专门有一扇墙,上面贴着年轻的男生女生们的纸条笔迹,好像写在这里,他们的心事就会永垂不朽。 我坐在桌子的一侧,总经理坐在另一侧。桌上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我说,”我咕咚咽了一口咖啡,咖啡滚烫,舌头被烫的麻嗖嗖的,“你还要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 某人托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亚麻色的长发柔顺的散下,在灯光下,显得整个人温和尔雅。 我拍拍桌子,“喂!说话!” “嗯?”她轻笑,“你说什么?”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拿出来。”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块灰色的手机,搁在桌子上。 我眼皮不抬,“还有一块。” 某人装傻,“什么还有一块?” 我微笑,“还要不要和好?” 某人立刻从又拿出了一块手机放在我的眼前。我拿过来,上面设置了密码,我脸红了一下,自作主张的把我的生日输入了进去。 【密码错误】 呵呵,果然我就是玛丽苏电视剧看多了,总经理这种没有什么生活情趣的人怎么可能会把别人生日当做密码。 我沉着脸问,“密码是什么?” “和你有关。” 我心跳突然紊乱了一下,又不动声色的试了试我身份证号码的后四位。 【密码错误】 很好。 我又输入了一下我笔名的id号码。 【密码错误】 我抓狂了。不断地输入我所能想到的一切和我有关的数字。结果——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 我放弃了。 “说吧,密码是什么?” 总经理明明内心笑的肠子快打结了,但是面上还云淡风轻的问我,“想要知道么?” 我刚要点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每次她这么问我后面后会跟一句特别污的话,这次我才不要上当! “不想!”我义正言辞的说道。 “嗯!”总经理点点头,淡定的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然后依旧托着脸温和的看着我。 我板着脸等了半天,见她没有要说的意思,我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不说你的密码?” 某人无辜的看着我,“你不是不想要知道吗?” “我想要啊!”我急忙说。 “不,我看你不想。” “谁说的,我想要!” “你不想要。” “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啊!!!” 说完后,我突然一怔。 身侧一沉,身子被人用力揽到怀里,某人伏在我耳侧暧昧的说道,“好,回去就给你。” 我:……凸(艹皿艹) 密码是1013 某人说这是她第一次遇见我的日期,我一点印象没有,又不敢说自己没有印象,只得一脸顿悟的输入密码,然后岔开这个话题。 “所以说,你就是w?”我划着她的手机,看着里面通讯录里唯一的电话号码。 “是的。”某人正色道。 “呦,这次回答的这么爽快?” 某人微笑,“既然已经坦白了,能不能请老婆大人宽大处理,”顿了顿,指了指自己被揪红的耳朵,“松了吧?” 我立刻甩开手,“少来,”傲娇脸,“谁是你老婆大人。” “你。”某人坦然的看着我。 我推了她一把,“走开啦,我要去花店买花。” “买花做什么?” “不好意思,我现在的衣食父母是亦可白,她现在参加sn公司的活动,让我出来买花,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走投无路给w……你打电话。” 某人不动,不悦的看着我。 我又推了她一把,“起开,我来不及了。” 某人依旧不动。 “是不是又要吵架。” 某人吸了口气,把我重新摁倒在座位上,眼神别扭,“我让人去买。你坐在这儿。” “你这么好?”我有点不敢相信。 “我用心买了,”某人用力的点了几下手机,发送出一封邮件,“她可得用心戴啊。” sn休息室。 “这就是……你找的花?” 亦可白坐在化妆镜前皱着眉盯着我放在她眼前翠绿的花朵,镜子前的明亮的灯光也缓和不了她复杂阴沉的神色。 我没说话,只是小声的嗯了一声。 “你确定?!” 我心里有点虚,但面上还得嘴硬,“怎么了嘛!这花也是花,玫瑰花也是花,既然都是花,为什么非得分出个高贵低贱来?!” 亦可白被我这套理论一震,眉头皱的更紧,“你这话倒是不假,可是……”拿起那朵青翠的亮眼的花朵,沉吟,“可是……葱花……是不是有点……夸张?” 我低下头看着脚尖,轻咳,“那什么,这才能显示出你的与众不同嘛。” 亦可白微笑着看着我。 我的脑袋垂的更低,说实话,当我看到总经理派手下抱着一筐葱花向我走进来的时候,我也是懵逼的。 我当即表示了惊愕,“这这这……这怎么能行?!” 某人从容的微笑,好整以暇的说道,“都是花儿,分什么高贵低贱厚此薄彼。你就拿给她,说只能找到这个,爱戴不戴。” 说完后托腮委屈的看着我,大有我不把这筐葱花抱给亦可白就白费她一片好心的意思。我也就当真鬼使神差的抱着一筐葱花在sn众员工的注视下去了亦可白的休息室。 == 亦可白还是没有把葱花带走。 没有戴花儿,感觉她整个人都虚了很多,边走还边捂胸,一副被人看光了的样子。 作为她的助理,我也跟进了活动现场,这场活动是一场由各界名流参与的慈善义卖活动,活动场地在一个极大的宴会厅,厅里坐的人都光鲜亮丽。 亦可白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一进大厅,面临那么多的闪光灯,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与私下吃饭抖腿睡觉磨牙的屌丝样子截然不同,一举一动,都落落大方,端庄有礼。 你看,娱乐圈的人,都是这么的,虚伪。 总经理给我发信息:在干什么? 我:在跟亦可白参加sn公司的义卖活动,有很多好吃的[图片][图片] 总经理:菜色不错。 我:那可不!是不是很羡慕?是不是不能来心里很急躁?哎呦没关系,我替你吃就好了~ 总经理没有再说话,只是发了一个表情::) 过了一会儿。 sn的社长走出来讲话。他说的是日语,叽里咕噜的,我也听不明白。 只听得了两个熟悉的音节“wenyan”,而后亦可白脸色一沉,宴会大厅中响起来雷鸣般的掌声。 然后。 一身干净整洁灰白色正装的某人,在掌声中,淡定的从后台走了上来。 透过茫茫人海,找到我。 冲我。 微微挑了挑眉。 ☆、 第39节 总经理番外篇 我正在看这两天在三亚度假中给某人偷拍的照片,休息帐篷的帘子就突然被人用力的掀开了。 帐篷口站着满脸上写着“老娘要气炸了”这几个字的某人和她身后战战兢兢跟随着的郭助理。看着某人气的面色苍白的神色,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丝莫名感觉,就好像马上就会失去一个多年来求之不得的宝贝儿似的。 我尽量压着心里的不安和忐忑,面上挂着我一直以来的被某人私下成为“面瘫脸”的淡漠神色,“怎么,拍完了?” 某人冷笑一声,尽管她傻笑惯了,自己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冷笑很不习惯,也拿捏的不是很到位,可她这一冷笑,还是让我身后倏然一冷。 她沉着脸,端着一杯所剩无几的椰子汁向我走来,我立刻意识到她想用它来泼我,她也的确泼了我。 她手脚很笨,准头也不行,但凡我身子往外偏离一分,她手里的饮料就会泼了个空。泼完后,某人又恼怒的加了一句,“找别人拍吧,拜拜了您呐!” 然后她就走了。 我接过郭助理递来的纸巾擦拭了一下脸上被泼的果汁,淡淡的问,“她怎么了。” 郭助理飞快的说道,“有人告诉她,她跟江柯筱长得像。”他表情纠结复杂,看得出他很想站在他好朋友的战线那边向我开战。 “你也觉得她跟江柯筱长得很像?” 郭助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苦笑,“错了。” “是江柯筱,跟她长得像。” 我是温家这辈人中的老大,往上排没有哥哥,往下排虽然有两个弟弟,可一个性子烈,一个精神不太正常,都被认为成不了什么气候。所以,在我十七岁的那年,就被长辈确立为温氏企业下一任继承人。 跟狗血浮夸的电视剧不同,真正的企业继承人并不是在什么所谓的贵族学校里无忧无虑的读书恋爱,只要一到年龄,就可以继任整个企业。现实生活中的继承人,需要受很多磨练。 其中一项,就是在没有家族支持的情况下,自己在外生活三年。 所以,我第一次见到某人,就是在我在外生活的那三年里。 准确的说,是在我十七岁的时候。 那时候我刚来s市,急需找一个住所。正巧在大街上的某个电线杆上,看到了一个手写版的歪歪扭扭的小广告,广告内容是,低价卖房为母治病。 鬼使神差的,我就给上面的联系人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说话颠三倒四的小姑娘,听到有人要买她的房子高兴的不得了,很快跟我约好了见面签合同的时间。 然后见面。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我。 那时候的某人顶多十四五岁的样子,漂亮的眼睛,肉乎乎的脸,傻兮兮的笑。这三个词是我对她最初的印象。随后一手交钱,一手拿了房子的钥匙。 房子不大,甚至说有些狭小。某人简单的收拾了下行李和书包就去了医院,临走前还大咧咧的表示,这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归我了。 ……一点也不稀罕好吗。 于是我在这栋房子中住了下来,后来也得知,小姑娘的母亲去世了,她自己在这栋房子的旁边租了一间房屋,用每天放学后打工的钱勉强应对着生活。 我冷眼旁观,从来没有伸手帮过她,即使是有时在窗边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在院子中,冻的小手通红还要给别人洗衣服的场景。 就这样,她在楼下的院子里晒太阳或者打工,我在楼上的窗边工作或者看她,一转眼,竟然过了一年的时间。 她16岁,念高中了,还有三年就去念大学。我18岁,每天都在处理工作,还有两年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继任公司。 后来她不总出现在院子里了,开始我以为她忙着学业,没有时间再晒太阳了。后来却渐渐发现她开始在一个人的时候没有由来的傻笑,没有由来的生气,没有由来的对着空气拳打脚踢,甚至没有由来的流眼泪。 那副样子,活像是有了喜欢的人。 我有点生气,现在的高中生,整天不好好学习在想什么呢。 真想。 真想抓住她然后看看她心里装着什么。 磨练的日子比我想象中的短暂,不知不觉的三年时间就已熬了过来。父亲带着管家亲自来到我住的地方,微笑着告诉我通过了考验,并说,温言,你这几年,辛苦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靠在窗前又往下望了几眼。院子中空荡荡的,也不知,那个刚高考完的小丫头,现在哪里疯去了。 s市机场。 管家已经把行李托运好,并且取出了回n市的机票。父亲催我跟他走通道,我拒绝了。找的理由是,我想再看一眼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城市。 我自小性子冷,很少说些感伤的话,所以这次一说,却让父亲和管家着实怔了一下。他们先登机,我独自坐在等候区的座椅上出神儿。 直到我无意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穿着一身雪白色的衣裙,扎着长长的马尾,正躲在石柱后面,偷偷的看着某个方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那个方向里,一个背着吉他的女生正在四下张望。 我在某人身后站了很久,听着她压抑的哭声,很想上前安慰她。可是我没有,登机的时间就要到了,我也该走了。 江柯筱是在我当上总经理的第一年公司里签约的艺人,也是我亲手捧红的唯一一个艺人。 没有什么外界所揣测的五花八门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她唱的好,长得不错,没有黑历史,而且……跟某人有些相像。 在没有某人消息的那两年中,我不自觉的,把她当作了某人。 不过这大约是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她死了,因为我。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刻,她从二十几层高的大楼上坠落,血肉模糊的摔在了我的眼前。在坠楼之前,她说,温言,即使你不喜欢我,但也要记住我。 她的目的达到了。 我的这一生,虽从未喜欢过她。 但是,也绝对忘不了了。 我加入某人的读者群完全是个意外。 只是温文那个神经质拿着我的手机去网页上看小潢文,使得手机中了病毒,温文在我手机上登陆的账号疯狂的自动加了几十个色情群。 某人的读者群是其中一个。 于是,在手机修复好之前,我被迫的,阅读完了某人发布在群里的各种激情文的合集。 群里的人都叫她浅大,私以为这是她的笔名。因为有一个浅字,且她账号的归属地又是n市,于是我让人将她的资料全部调查了出来,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潢文的写手,就是那个多年不见的小丫头。 ——凭什么你让我过去就过去。凭什么是我过去而不是你过来。 ——你不过来,是因为我不重要吧,还是因为替代品终究比不上原来的那个人,根本不值得你委曲求全的让步? ——你看,就算是我这么说你还是不肯过来吧,你这么高傲,这么冷静,怎么可能向我让步呢。 ——温言,我们完了。 ——温言,我们完了。 ——温言,我们完了。 ——温言…… 我按了按太阳穴,不是哪里的穴位不对,这几天都在不停的抽疼。 “张医生来了吗,让他给我开点治头疼的药。” “姐,吃药管用吗,我看现在就算张医生把他那小破诊所里所有的药都给你用上,也治不了你现在这幅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说这话的人正四脚朝天的躺在我房间的沙发上,他的光头在阳光下亮闪闪的,就像一颗带着荧光灯的高尔夫球,让人想一棍子轮出去。 我没有说话,又重新开了一瓶酒,在与某人彻底断了联系的这几天,酒,成了我唯一的食物。 “姐,你说你这么折腾自己值得吗?人家又不知道,你要有这闲心,还是把公司里的事情忙吧,至少钱不会跟你说分手。” 我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扣,淡淡的说,“你要是再说这些废话,你的这辆玛莎拉蒂以及正在运来过程中的兰博基尼,就别想要回去了。” 好在这个弟弟虽然神经,虽然不服管教,可却是个豪车的痴迷粉,更重要的是,他没有钱,只能靠我的救济才能买的起车辆。 这个威胁很有用,温文立刻闭上了嘴,朝我谄媚的笑,“姐,你家助理的消息查到了,好像跟亦可白买了去日本的机票,今晚启程。” “砰”的一声,手里的玻璃杯被摔得粉碎。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11节 坐在sn公司的会议室,面无表情的听着sn社长向我表示感谢的一连串的话,一夜之间,从n市飞到东京,并连夜联系到sn公司的社长,表示自己也要参加这场慈善晚宴,我觉得我简直是疯了。 看到眼前刚刚签好字的千万投资合同,我的太阳穴疼的更加厉害。 sn社长毕恭毕敬的对我说道,“温小姐,请问您为什么要跟我司合作,是看中了我们公司的发展潜力吗?” “不是。”我淡淡的说道,“是为了让你做出和中国艺人亦可白永久解除签约活动的承诺。” 看到社长愣神的样子,我又冷冷的补充了一句,“请顺便让业界周知。” ☆、 第40节 总经理站在台上,台上的灯光将她照射的高挑笔直,随着她一路走到舞台中间,闪光灯从一个两个逐渐变成一片两片,并有激烈的欢呼声和掌声响起。 仿佛整个会场,只有她才是一个明星。 我的目光全然被她吸引,不管是她淡然的目光和平静的声音,亦或是一举手一投足中的优雅,都让我无法从她身上转移开注意力。 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目光,透过人群,对我微微勾了勾唇,眸子中尽显温柔。 身后有几个女生收到目光立刻兴奋的尖叫起来,“啊啊啊,温总在看我!她在看我!好漂亮好霸气!气质好好啊啊啊!” 亦可白神色不是很好,看了看温言,又看了我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嘲弄的笑了笑,抓起酒杯便大口灌了下去。 我上前挡住她不停拿酒的动作,低声劝道,“少喝点!这么多记者呢,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报道你,你以后还想不想在圈里混了。” 亦可白倒也不逞强,由着我把她手里的酒杯拿走,自嘲道,“你以为,我还能在圈里怎么安稳的混下去?” 见我疑惑,她下巴扬了扬指向坐在贵宾席的总经理,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把她喜欢的人带走,她能放过我?” 我看了一眼总经理,安抚亦可白,“不会的,她不是这种人。” “她不是?”亦可白摇了摇头,话中有话,“你最好是很了解她。” 我不再说话,给她倒了一杯开水,“醒醒酒吧。等下可能还有记者来采访你。” 活动又进行了几个小时,终于接近了尾声,艺人明星们大都寻了借口早早退场。我扶着有点醉的亦可白从大厅中走出,正要上车,突然被人拉住。 我抬眼,笑了,“你也出来了?” 总经理嗯了一声,将我的手从亦可白的胳膊上抽出,“走吧。” 我刚要点头,亦可白突然清醒了一般,把我用力的拉向她,“走什么走!我的助理凭什么跟你走!” 这个力气用的颇大,我一时没有吃住力,整个身子栽进了亦可白的怀里。 周遭的空气瞬息一冷。 “你的助理?”总经理一边把我从亦可白的怀里掏出来一边淡淡道,“不好意思,向浅浅小姐跟;x还有合同关系,在合同解除之前,做不了你的助理。即使做了,也没有任何法律效益。” 亦可白挑眉一笑,修长的胳膊自然的搭在了我的脖颈上,“既然还有合同关系,那就解除了吧。违约款,我来替她担负。” 总经理神色未变,依旧淡然,“只怕亦小姐负担不起。” 亦可白不再说话,吊儿郎当的看着总经理,多情眉目中散发着冷冷的气息。 总经理依旧是一副任你天崩地裂都毫不变色的面瘫脸,淡淡的回望着亦可白,眸子中亦有几分冷淡。 气氛很奇妙。 有种战争一触即发的感觉。 我轻轻咳了几声,“那什么……” 两个人立刻看向我。 “怎么了,浅浅?”亦可白问。 “说。”总经理淡淡道。 我默默咽了口口水,“那什么,已经很晚了,大家回去睡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二人闻言又冷冷的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的上前拉住我。 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亦可白,“走啊浅浅,我们回去睡觉,今天确实辛苦你了。” 总经理,“跟我走。” 两个人手上都用了一些力气,一个往左拽,一个往右拽,我的胳膊像是被扯掉了一般,“停!!” 二人停下。 我甩开两个人的手,揉着快被拽掉的胳膊,怒气冲冲,“我自己走!你们俩,后面跟着!” 回到宾馆。 亦可白一蹦一跳的在前面说着,“浅浅,走啊,我们去睡觉啦!” 我不觉有异,应了一声,然后换了鞋子,准备往我这几天一直住着的房间走,刚走一步,身子突然被人拦住。 某人的长腿横在我身前,踩在楼梯的台阶上,冷淡淡的说道,“今晚去我房间睡。” 我:“???凭什么?” 某人眼神别扭,赌气不看我,“难不成你想和别人一个房间!” 我无语,“我和谁一个房间了?我跟亦可白是分房睡的好吗?” 某人,“那也不行。” 我火了,“滚滚滚滚!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困死了要睡了,让开!” 某人一动不动。 “让开!” 某人还是不动。 我威胁她,“你再这样我真去亦可白房间睡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慢吞吞的把腿从我身前拿走,阴沉沉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往相反方向走。 呦,生气了? 我耸了耸肩,回到自己的房间。 亦可白来邀请我一起去泡温泉,我拒绝了,她笑了笑,拿了瓶红酒,然后自己抱着衣服泡去了。她的房间在我房间的左侧,中间有一个木质拉门阻隔着,房间里已铺好了被褥,我洗漱完换好睡衣,躺了进去。 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我右侧的房间门被人推开,服务员小哥用生硬的汉语说着,“温小姐,你看,住在这里行不行?” 然后总经理冷冷的嗯了一声。 接着是小哥帮总经理铺床的声音。 我忽地一下爬起来,拉开隔在中间的木门,不可思议,“你你你……你住这儿?” 某人看样子还在生气,听到我说话理都不理我,等小哥离开,就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 我啪的一下又把木门关了。 “你,你有话好好说,脱、脱什么衣服?!” 某人冷哼,“睡觉怎么能不脱衣服。” 我急了,“那你自己脱啊,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脱!你,你真是……” 某人不死不活的问,“真是什么。” 我也是胆子肥了,脱口而出,“不要脸!” 说完后,感觉整个世界都寂静了下来。只听得半晌过后,隔壁房间传来两个字,“很好。” 很好。 这句话,简直像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呼唤。吓得我立刻连滚带爬的要开门往外跑。 只听身后的拉门迅速拉开,接着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揪住我睡衣后面的帽子,“想跑?” 我手脚并用的挣扎着。 某人用力一拽,将我整个人带进了她的房间扔进她的被褥中,随后用力的将拉门关上。砰的一声关门声震得我一哆嗦。 某人俯身,两手撑在我的两侧,居高临下的微笑着看着我,目光阴测测的,似乎下面就要扑上来将我吃干抹净…… 我又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你想干什么……” 某人身子更低,唇齿几乎贴在了我的耳边,“想干不要脸的事情啊。” “……”我脸一热,嘴硬道,“你整天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常的事情!” “不能,”她微笑,“除非……” “除非什么?” 她的声音充满了危险和蛊惑,“除非,你先让我,上一下。” “走开好吗!!”我恼羞成怒。 她将我的手拿开,随后低下头,轻轻的吻上了我的眼睛。她的唇不如先前的微凉,而是变得火热,“今晚,又让你哭了。对不起。”她轻声道。 我心底一颤,一丝极浅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疼痛从胸口上蔓延出来。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闭了闭眼,“我不该跟你说那些过分的话。” “唔,”她点点头,“确实很过分。”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所以,想怎么补偿我?” 我一怔,沉吟,“那个……补偿啊就算了……”话音未落,她的唇已贴上了我的,将我剩下的话堵回了口中。 同上次的温柔不同,这次的吻,热烈火辣,就像是久旱逢甘霖,唇齿相接下,勾出了无限的思念和缠绵。我被吻的发晕,不由得嘤咛一声,她见状身子压下,一手伸在我的脑袋后面,将我用力的压向她。她的舌顺滑灵巧,不断的勾住我的,将她的气息尽数传度进我的口中。她的手指下移,轻松的解开了我睡衣的纽扣,抚上了我的胸前。我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推开她,可她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力的挡住我的手,顺势摸了下去。 我脑子被吻的晕晕乎乎的,也不知自己到底有没有做什么有效的反抗,只道脑海中闪过一行字:幸好今天洗澡了! 她的手指已摸到了我的腰际,然后停下,在我腰间的赘肉上面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 我整个人:??? 她的唇离开我的,低声道,“以后还敢不敢跟别人卿卿我我了?” 我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跟别人卿卿我我了?!” 她又在我腰间捏了一下,固执的问我,“还敢不敢了?” 我吃痛,推又推不开她,只好求饶,“不敢,不敢了!” “乖。”某人心满意足的又在我唇上啄了一下,随后身子一歪,躺在了我的身侧。 “睡吧。”她搂在我说道。 我更懵,什么情况,刚刚还撩骚着我,把撩的兴奋了你就躺下了?! 负点责任好吗!! 坚持不懈好吗! 从一而终好吗!! 好吗!! 某人见我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埋在我的脖颈间低低笑了,“乖,回去再说。” “为什么!”虽然我问这种话有点显得自己太过急切,但是因为真的很焦急我也顾不得什么了。 某人指了指隔壁,幽幽道,“这种场景,咱们自己看就好了。怎么能便宜了别人。” “……” ☆、 第41节 吃早餐时,我们对于今天去哪里玩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我:“去游乐场啊游乐场!我要去游乐场!” 亦可白也跃跃欲试,“好啊我也好久没有去游乐场了,走吧走吧我们去游乐场!” 总经理面无表情的看着满脸兴奋的我,扭头高冷道,“不去。” “为什么?” 某人继续高冷,“我的身份被拍到去游乐场,不合适。” 我哦了一声,拿着包包站起身,“那你在宾馆里呆着吧,”拍拍亦可白的肩膀,“走,我们去。” “好嘞!”亦可白闻言连忙站起身来,作势要搂住我的肩膀,“走!” 我慌忙躲开亦可白,对上身后传来的冷飕飕的目光,又问了一次,“真不去?” 某人冷哼,态度坚决,“真!不!去!” 游乐场。亦可白一进游乐场就像是找到组织了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异常的兴奋,一点女明星该有的矜持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偶s就冲上去合照,见到棉花糖就要去买,见到小孩拿着气球就要给人家戳破。 我只得跟在她屁股后面不停的说“阿里嘎多”或者“私密马森”。 “喂,”身后冷冷的声音传过来,“等等我。” 我停下,转身看身后这个穿着一身男装,且把一头长发藏在一个短发发套里的总经理,挪瑜,“不是不来吗?” 某人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气质女神的模样,这身打扮更像是一个日韩系列的小鲜肉,她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即使这样,也依旧能感受到她别扭的神色,她冲前面撒欢的亦可白扬扬下巴,“我是来盯着她的。” 我不悦,“盯着她干什么?” 某人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缓和,不回答我,从我身前绕过去径直往前走。 我急了,忙跟上去,抱着她的胳膊,“你说,盯着她干什么?” 某人依旧不理会我,淡定的继续向前走。 我怒了,捏住她胳膊上的肉转了一圈,咬牙道,“快说,为什么盯着她!!”你的眼里不应该只有我吗你这个魂淡!! 总经理吸了口凉气,捉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握好,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盯着她,防止她把我女朋友拐走。” 这女朋友三个字说的实在好听,我一边娇羞的脸红一边不自觉的咧开了嘴角,面上还装作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哎呦,看你说的,谁会愿意把人家拐走嘛。” “嗯,”总经理淡淡的点了点头,“的确没人愿意,我就随便一说,你可千瓦别当真。” 呵呵。 我的笑容凝固住,甩开某人的手,我就知道,这厮不挤兑我就难受,我也是信了她的邪了每次都上套。 一直在我们前方十几米溜达的亦可白终于注意到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了,兴冲冲的跑回来,“慢吞吞的干什么,前面好多看起来不错的机器,趁现在人少赶紧玩去呀。” 我指着远处的一个高高耸立着的建筑。 “我要坐那个!” 另两个人一同望过去。 一时间都有些沉吟。亦可白,“这个啊,好像有点……不安全。” 总经理难得的赞同亦可白的话,“嗯。” 亦可白严肃,“你看它那么高,也没有什么安全措施,这要是一有个什么万一,整个人不都得飞出去了。” 总经理也凝重的点点头,“的确。” 亦可白指着前面的旋转木马,“还是这个比较好,有趣且没有什么危险性,你说是不是,温总经理?” 总经理淡淡的扫了一眼亦可白,又淡淡的看了看花里胡哨的旋转木马,点头,“你说的对。” 亦可白:“所以我们去坐那个吧?” 总经理:“好的。” 于是两个人就像是化敌为友了一般,都不约而同的迅速往旋转木马走去。 “站住。”我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一个,不由分说的直接往那高耸入云的机器拖过去,“有点出息行不行?不就是一个过山车而已看把你们吓的!” 在来日本前我特意查过,这个过山车长达2045米,最高时速130公里,是全世界最长的过山车。律小涵以前曾经跟我提过这个,说坐完之后会有一种又死又生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有点期待,强行拖着两人进去排队。 亦可白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只电子烟,夹在手上装深沉,同总经理说道,“温总,你经历过绝望?” 总经理靠在排队的栏杆上,望着正在过山车上鬼哭狼嚎的人,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终于轮到我们了。 每排三个座位,我抢先冲到第一排去,坐在了中间,然后冲两个人招手,示意她们坐在我的两侧。亦可白和总经理默不作声的走过来坐好,然后把眼镜饰品类的东西交给管理员。 机器运行的开始,先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咯吱声。这其实是启动开关的声音。 却没想到坐在我右边的亦可白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边叫还边喊“菩萨保命阿弥陀佛”。我嗤笑一声,然后转过身来想跟总经理一起嘲笑这个胆小鬼,却没想到坐在我左侧的某人不但没有一丝瞧不起亦可白的样子,反而眼睛紧闭,死死的咬着牙关,双手紧紧地握住围在自己身上的护栏,面色苍白。 “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 总经理睁眼,嘴硬道,“没有害怕。” 我说哦是吗,然后给她指了指她脚下镂空的场景,正在她低头往下看去之时,过山车已爬上了最高点,短暂的停留了几秒钟后,突然呼的一下急速向下冲去,我的左手倏然被人紧紧握住,某人的眼睛又紧紧闭上。 我本来乐开花的嘴角没有及时收回去,被迎面的强风灌了个满嘴,口水横向飞去,喷了总经理一脸。 一向没有什么神色变化的某人现在的脸上一个正楷大写加粗的绝望。 如果说刚才亦可白的叫声还算是兜住了没好意思叫,那现在的叫声可谓真是惊天动地惨绝人寰,我只觉一道锐利的线从我的右耳飞快的穿到了我的左耳,震的我耳膜生疼。 “小点声,吵死了!”我吼亦可白。 亦可白泪流满面,“向浅浅,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这是在报复我是不是!?” 我奇怪,“报复你什么?” 亦可白捂着自己的眼睛,迫使自己不往下看,“报复我因为你昨晚不跟我一起去泡温泉,然后我一生气往你的茶水里吐口水的事是不是!!” 凑。 原来还有这回事。 我微笑,亦可白你完了。 眼见即将进入第二轮的俯冲,我飞快的把亦可白捂着眼睛的手拿开,“睁眼吧已经到站了。” 就在亦可白拿开手将信将疑的睁眼看的那一瞬,过山车卯足劲的呼的一下向下俯冲而去,速度之快,是前两次的总和。 亦可白大骇,两眼一翻,吐了出来。 我不停的跟过山车的售票员和管理员鞠躬道歉,同时拿着纸巾不停的给被亦可白吐个正着的小情侣擦身子。 好在小情侣也是中国人,道歉进行的相对比较顺利。 擦着擦着,小姑娘突然指着虚脱了一样东倒西歪倒在长椅上休息的亦可白和总经理问道,“哎?那个美女和小帅哥是不是明星啊。” 我看了一脸呕吐物的亦可白和一脸我的口水的总经理一眼,果断的摇头,“不是!你认错了!” 小姑娘掏出手机翻出几张图,“不对,那个女生好像是演les网剧的亦可白,就是耳朵后面没有戴花我刚刚才不确定的。还有那个小帅哥……好像挺眼熟,但是具体叫什么好像记不起来了。” 总经理大约听见小帅哥这个称呼了,偷偷对我得意的挑了挑眉。 小姑娘的男朋友冲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宠溺的说道,“她就是娱乐圈的铁杆粉丝,对艺人明星什么的比较感兴趣。” 我赔笑,“有兴趣爱好挺好的,挺好的。” “哎,你是不是……”小姑娘突然一拍脑门,指着我激动不已。 我沉下了脸,我发誓,如果她敢说我是江柯筱的话我一定要不分场合的跟她闹一场。 “你是不是……模特啊,我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等等,我找找……”小姑娘低下头开始划拉手机,然后把手机递给我,“你看,上面的人是不是你?” 我接过手机,屏幕里是一张推特的截图。 小姑娘笑着说道,“这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歌手的推特,那个歌手蛮神秘的,到现在为止大家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这也是她第一次发人物照,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 我把截图放大,上面有一行歌词,写的是,“真的好想你,你会在哪里。” 歌词下面配了一张图,是我在三亚拍海报时拍的一张穿着高中时代衣服的照片。照片只有我的部分,跟我一起拍照的男演员的身子被完全截掉,细节修缮的很完美,要不是我作为被拍摄人知道这张照片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还当真以为这就是给我一个人拍的艺术照。 我又看了看账号名称——背着吉他去旅行。 ☆、 第42节 我盯着手机屏幕半晌,心里缓缓升腾出一丝异样,我问这个小姑娘,“这个歌手的出道名字就叫背着吉他去远方吗?” “嗨,怎么可能!”小姑娘笑着跟她男朋友对视一眼,“我们都叫她阿昶,昶字念三声,就是永字上面一个——” 小姑娘话未说完,我已无意识的接话,“永字上面一个日。昶,三声昶。” “哎?看来你听说过这个歌手?” 我笑了,我应该是笑了的。尽管,尽管我的此刻连挑起唇角的力气都没有。 小姑娘走后,我瘫坐在长椅上,脚底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柔软无力,轻飘飘的,我好像在这里,又好像不在。 哎,你说,人的一生中能记得多少人? 我不知道,也许有很多很多,也许也只有一两个。 有的人你从不会提起,你把它压抑在心底,你假装笑假装闹,甚至假装生命中没有过她的存在。你以为你不记得了。可就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得到了和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中的一点,你才会突然发现,即使掩饰的再好,你也依旧没有忘记过。 有个作家曾说,人生中应该有一个你能为了他抛去一切的人。 这个我做到了,在我的全部青春中,有一个只要她勾勾手指我就可以抛掉所有随她浪迹天涯的人。 可遗憾的是,在我下了这个决定后,我发现她的生命里没有我,只有吉他和远方。 见我愣神,某人从长椅上挣扎着起来,揉了揉我的头发,轻声问我,“怎么了?刚刚那个女生跟你说什么了?” 我嗯了一声,半天反应不过来她说了什么。 她面色突然一沉,一手抚上了我的面颊,“哭什么?” 哭? 谁哭?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面一片湿凉,眼前突然变得模糊了,我捂住眼睛低声道,“没哭,只是睁着眼睛时间久了,酸胀的厉害。” 总经理把我的手拿下,从我的包包里拿出一片纸巾,给我轻轻擦着眼睛,“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一点都不会说谎。” 我的鼻尖更酸,心里突然浮现一丝莫名的感觉,我一头扑进她的怀中,用力的抱住了她。 她身子一僵,随即又放松了下来,轻轻拍着我的背,“好了,不难过了。没事了啊。” 我点了点头,“总经理。” “嗯?” “你,”一定不会离开我吧? “叮铃,叮铃。”总经理的手机突然响起。 这铃声像是突然把我惊醒一下,让我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的矫情,我立刻从总经理的怀中退了出来,搓了搓眼睛,“快接电话吧。” 总经理不动,深邃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脸上,“你什么?” “啊?什么什么?” 总经理又重复一遍,“刚刚你说,你什么?” 我哈哈一笑,推了她一下,“没什么,你忙你的,我要去玩过山车了。” “还玩?!”某人突然提高了音量,面色微白。 当我拉着亦可白第三次从过山车上下来后,亦可白已面如土色,两股战战几欲赴死。 “我说,”亦可白弯着腰扶着刚吐完的垃圾桶,气若游丝,“不就是往你茶水里吐口水吗,我发誓!就两次而已,也不用这么折磨我吧。” “屮,两次?!”我瞪大眼睛。 亦可白缩了缩脖子,“好吧,是三次,可是那次不说口水,是、是。。”她的声音渐低,“是泻药。” 呵呵。 我笑了。 扯住亦可白的胳膊就要再次往过山车上走。 “浅浅!” 总经理突然唤我,我停下,她的神色不怎么太好,“我去机场,那个,接个人。” 我点了点头,“哦,好,接谁?” “安然。”她低声道。 我和亦可白回到旅店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亦可白一进旅店连澡都没洗就直接倒在了床榻上,我也没有再拦着她,毕竟一天玩28次过山车也真的蛮累的。 总经理略为招摇的坐骑已经停在了小巷里,周围有两个黑衣人站在旁边,其中一个我见过,上次我给亦可白的那筐葱花就是这小子给弄来的。另一个眼生,但体格更魁梧一些,私以为是总经理在日本带的保镖。 保镖手里拿着一个玫红色亮片手提包,上面的牌子是以前锅盖头感叹了很久表示买不起的牌子。手提包的底部用烫金线条勾勒出了两个小小的字母。 ar。 “向小姐。”妩媚好听的声音传来。 抬头。 扯出笑,“啊,安然小姐!” 安然依旧穿的性感动人,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足足高出我一头。 她挂着漂亮的笑容,对黑衣人们摆了摆手,“你们去休息吧。我跟向小姐聊一会儿。” 黑衣人退下。 周围静谧下来,只剩下寒风呼啸声。 我笑着靠近她,“安小姐——” 话音未落。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的耳朵嗡鸣一声,瞬息听不见了周围的声音,等嗡鸣声渐渐散去,我才感觉到左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安然你!” “啪!”又是一下。 这一巴掌比上一下更用力,依旧是左脸。 她漂亮的笑容已经全部消尽,好看的眼眸中渗出一点冰冷和歹毒。 “下等人。跟我抢爱人,你配吗!” ☆、 第43节 被打了。 还特么被骂了。 宝宝生气了。 我家麻麻虽然早逝,虽然是个抽烟喝酒打麻将成瘾的中年混混,虽然没有教过我什么以德报怨的大道理,但是,我最亲爱的麻麻,告诉过我一句话,叮嘱我谨记一辈子。 这句话就是——如果有人打你了,你丫的就上去揍回来,男踢裆女掏胸,往死里使劲! 这句话她在我父亲身上身体力行了几次,效果显著,我的父亲被踢的某些部位不是很好用了,导致我妈在余生的十几年里拼了老命也没有生出第二个孩子。 我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耳朵,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快速做了几个拉伸动作,而后,亮出爪子,紧握成拳,一拳挥在了安然傲然挺立是胸脯上。 以前在大学里曾经被室友强行拉去学了几天自由搏击,凭着我这身蛮力,很快得到了搏击老师的认可。可后来因为被迫跟在律小涵身后打杂,我的洪荒之力被自己硬生生的压制住了,才暂时生疏了。 刚刚这一拳,用了多少力气我不知道,只知道这一拳打出去,我的手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生疼生疼的,安然更吃亏,被我这用力一打,穿着恨天高的高跟鞋瞬间站不住了,倒退几步,一头仰倒在身后的垃圾桶里。 垃圾桶受到重力轰然倒塌,里面粘糊糊的不明液体沾满了她的一身。 安然小脸气的通红,原本挽成丸子头的头发也扭曲变形了,最让人惊慌的是她原本傲然挺立是胸脯,竟然凹陷下去了。 雾草,我这才明白,这丫的看起来这么性感的身材原来是垫东西了!这特么就是作弊啊!!! 呸!我这么平都不垫! “你这个小贱人!竟敢打我!”安然的声音再不是那么清亮动人,而是变得极其尖锐,就像金属划过黑板一样,激起我一层鸡皮疙瘩。 “打你怎么了!你怎么还打我呢!” 安然更怒,说出来的话语也更加难听,“不要脸的,打人还打胸,低贱!下流!就凭你还想勾引温言?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了什么样子!就因为你,温言抛下那么大的公司不管,冒着可能被股东们撤资的可能不敢,执意要来日本找你!你就不看看新闻吗?你知道现在外界因为流传你们俩的谣言而把温言诋毁成什么样子吗?就因为你!;x遇到了从未有过的恶性攻击!就连原本立项的电影也因为你的出演而被网友狂轰滥炸!” 我忍不住插嘴,“那部电影本来就很烂,剧本编写的毫无逻辑,讲真,就算没有我出演也绝对会被骂死。” “你!”安然气结。 胸脯起伏了好久,才终于缓缓从牙缝里吐出三个字,“不要脸!” 说着她竟然我又想上来打我。 这一次比较刚才来讲更加气势汹汹,我被她眼中的凶残震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一掌挥了过来,虎虎生风。 我正准备格挡下来,这一掌却被人从身后拦住。随后这人用力一推,把安然重新推回了垃圾箱。 身后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小鸵鸟,我看刚刚你打的那一拳还不够用力,要是我,被人连打了两个耳光,不得把她的腿卸下来才怪。” 身后的人是亦可白。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爬了起来,只裹着一件大衣,脚上蹬着木屐,就这么的站在我身后。 我感动。 安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攻击,有些黑化的倾向,她冷笑道,“我当是谁啊,原来是这个当年追求我姐不成寻死觅活的亦可白啊。” 亦可白脸色阴沉了一下,没有说话,拉着我就往回走。 你说这个时候大家都不说话默默地离场就行了呗,她也打我了,我也还回来了,大家互不相欠了。回旅店洗洗睡吧。 可是安然的脑回路就是与我等凡夫俗子不同,她不仅没有息事宁人,反而更高亢的呐喊道,“亦可白,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不喜欢自己是什么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亦可白,生怕她一个恼羞成怒就抽刀砍了安然。 依照亦可白做事没谱的性格,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可能出现。 亦可白停下脚步,原本阴沉的脸色荡然无存,她吊儿郎当的转过身来,嘲讽的看着安然,“爽不爽,你最清楚。”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12节 安然脸一黑,“什么意思?” 亦可白挂起她最擅长的迷之微笑,“你喜欢了温言这么多年,人家还不是正眼都不看你一个。” !!! 这句话真狠! 我处于到底是站起来为亦可白的讥讽鼓掌还是装无辜的指责亦可白说话过分之间纠结的不得了。 安然脸色一白,看来这句话真的给了她会心一击,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极力想把笑憋回去的我一眼,嘴硬的说道,“谁、谁说温言不喜欢我的?!她不喜欢我这些年还对我这么好!?” 亦可白嗤笑一声,“如果不是因为你姐姐筱筱,你的圈子里,谁愿意搭理你?” “你!”安然气的直跺脚,“你胡说!” 亦可白笑的更加欠扁,扬扬下巴,指着不远处,笑道,“温言,那你自己说,你喜欢不喜欢这个女人。” 嗯?总经理? 我和安然同时一脸懵逼的往亦可白下巴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不远处的旅店招牌后,一个银白色高挑笔直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路灯上撒下来的昏黄的灯光,将她一半的身子掩在黑暗中。 见自己被亦可白暴露了,总经理也没有慌乱的意思,倒背着手淡定的走出来,一副退休老干部的作态。 等她走近,亦可白又闲闲的问了一遍,“安然说你喜欢她。你喜欢吗?” 总经理扫了在场众人一眼,淡淡的摇了摇头,吐出一个字,“不。” 而后目光落在我和亦可白牵住的手上,又补上一句,“松开。” ☆、 第44节 按照言情或者傻白甜电视剧的套路,当主角出现的时候,扮演招人嫌角色的那个人得梨花带泪的扑倒在主角怀里,并且恶人先告状,将傻白甜女主控告一番,然后再表示自己的委屈。这样主角就会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前怒斥傻白甜女主,毫无逻辑的误解她,与她上演误会分手失恋复合的桥段,最后几分钟才走向婚姻坟墓,然后全剧endg,科科。 此时总经理的出现,无疑符合了这种言情小剧的走向,所以这时候的我,特别的担心安然扑进总经理的怀里,控诉我的不是。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安然已经扑了过去,边扑还边抹着眼泪说,“温言。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女演员大约是古装剧演多了烧了脑子,说起话来抑扬顿挫,感情饱满,如果一旁有人应景的喊一声威——武——我大概会被气氛渲染的扑通一下跪倒在这对狗女女的面前。 对,就是狗女女。 而且是,有着肢体接触的,狗女女。 安然我就不说什么了,毕竟她虽然打了我两个耳光但是也挨了我一拳,并没有赚到什么便宜,加上她刚刚被总经理的那个“不”字重重的伤了一下,所以这个时候扑向总经理也并没有难以理解的。 关键让我生气的是。 总经理,他妈的,竟然伸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 (╯‵□′)╯︵┻━┻ (╯‵□′)╯︵┻━┻ 如果现在有烟花的话我就对着她的菊花放上一炮!劳资要把这个当着我面不守妇道的女人的屁屁炸开花!! 安然见总经理回应了她,原本略有些苍白黯淡的脸色突然变得光亮起来,美眸中盛满了晶莹的泪水,“温、温言……” 总经理嗯了一声,将她搭在她胳膊上的小嫩手拿开,慢慢的握紧自己的手中,而后凉凉的瞟了我一眼。 这一眼恰好落在我和亦可白还紧紧握着的手上。 我脸一黑,有些没好气的说,“总经理。” 那厮哼了一声。 “你的手……”我暗示她,“是不是……”有点没握对地方? 那厮又凉凉的瞥我一眼,抬起握着安然的好看的爪子,向我挑衅一般挑眉,“怎么?”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某人摇头,一脸无辜,“不觉得。” 我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如果此刻有人给我第一把刀我就上前砍了安然这小狐狸然后就地把总经理的手指狠狠地x进我的下……然后命令她c哭我…… ……咳,最近真的是寂寞的不行了,我竟然有了这么口怕的念头。 亦可白眯着眼瞅了我们半晌,突然笑了,将我用力往怀里一拉,一只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凑近我,轻声细语,“既然她们俩有话要说,那我们还是走吧。找个浪漫点的地方吃点东西,就我们俩,你懂的。” 我正懵比的想问我懂什么啊你说清楚。 突然传来安然的尖叫声,“啊!温言,你捏疼人家了。” 只见安然小脸煞白,不停的揉着明显有些发红的小嫩手。哦?难道说总经理吃醋了?我不怀好意的冲总经理眨了眨眼,得意洋洋。 总经理吸了口气,原本淡漠没有什么变化的神色突然挤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她把目光从我和亦可白身上移开,然后重新拉起安然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吹着,边吹还边踏马的温柔的说,“弄疼了吧?小然,你的手实在太嫩了。” 笑!还弄疼了吧!还小然!还手嫩!? 温言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跟你的小然白头偕老吧不要再让劳资看见你! 某人不知道有没有感受到我的熊熊怒火,竟然又别有深意的补了一句,“不似别人的,又短又粗。” 我不由自主的对号入座的看了一下自己的爪子。 对比过后,我的气焰顿时就灭了,如果这是安然的,那i就是我的。似乎发现了我的气势比对方少了一大截,亦可白再次挺身而出,似乎要为我争口气似的,也极其温和的拉着我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我觉得浅浅的更好。纯天然,滑溜溜。”又暧昧的看我一眼,宠溺道,“想咬一口!” 安然又尖叫了一声,这一声比前一声更加惨烈。 一双冷冷的视线笼罩在我们身上。 亦可白笑的更欢,将我紧紧的揽在怀里,轻声道,“哎呀,突然想起来,我在s≈b预定了座位,那家的寿司好吃的不得了,走啦,我带你去吃。” 我顶着前方传来的巨大压力,僵硬的点了点头,“那就去吃吧。” 亦可白对总经理摆了摆手,“安小姐既然手疼,温总应该好好安抚一下才是。我和浅浅就不打扰了,我们会很晚回来的,不用留门了掰掰!” 遂带我离去。 江边。 我和亦可白哆哆嗦嗦的坐在岸边的长椅上,时不时地交替着出溜一下鼻涕。 “亦、亦可白……你、你不是说,去吃寿司吗,我们坐在这里干什么!” “那只是刚刚为了气温言随口说的,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亦可白哆哆嗦嗦的指着自己脚上的木屐,“我连衣服都没换,哪、哪里有钱带你去吃寿司。” “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气总经理?” “一分为你,九分为了气温言。” 我哦了一声,擤了擤鼻涕,“那咱们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回头冻病了就不值当了。” “不行!”亦可白一口回绝,“不争馒头争口气!我刚刚都撂下狠话说咱们会回去的很晚的,所以现在我跟你说向浅浅,我们不论如何也得在这儿坐到十二点!” 我抹了一把被寒风吹出来的迎风泪,缩着脑袋苦涩道,“……白啊,咱别跟自己过不去……”对上亦可白倔强而凌厉的目光后,我默默地咽了口口水,“你说得对,不争馒头争口气,让我们携起手来,把岸边做穿。” 于是我们向彼此靠拢了一下,极力的想汲取对方身上的温度。又望了一会儿天,等到第七个流浪汉走过来问我们是否需要帮助时,亦可白终于坐不住了,“我们出来的时间够长了,现在回吧!” 见我步履蹒跚的往回走,亦可白又不满意了,目光如炬的看着我,“不行不行,咱们回去时绝对不能是这个状态,我们要端出一副享受完人间美味的模样,这样才能再气一把温言。” “那怎么办?总不能跑着回……”看到亦可白眼底的亮光,我老脸一黑,“你别告诉我你想让我们跑回去?开什么玩笑啊亦可白!劳资脚都冻麻了怎么跑!这大北风,刮在脸上特么的跟刀子似的,跑起来不得是凌迟的感觉啊(╯‵□′)╯︵┻━┻” “真不跑?” “不跑!” “你说的不跑哦。” “劳资说的怎么了?我说不跑就!不!跑!” 亦可白没有被我的决心震惊到,而是赤裸的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而后嘿嘿一笑,突然疾声说道,“各就位——三、二、一!跑!” 一声令下,我猛地蹿了出去。 一百米之后,我5停了下来,转身看见身后慢吞吞散步并像我挥手示意的亦可白,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智障。 “你他妈怎么不跑!!”我怒吼,声嘶力竭的怒吼。 亦可白耸了耸肩,指着自己脚上的木屐,“穿着这种踏拉板子,我怎么跑?” 我语塞。 “那也不能让我跑啊!” “谁让你跑的,我就喊了个口令,是你自己飞了似的蹿了出去!” “你!”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这娘们!真会推卸责任! 我等亦可白走近,突然发力,向她扑过去,“呔!小贼,纳命来!” 亦可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立刻灵巧的退后几步,随后抄入小道,快速向前跑过去。我伸手抓了个空,身子不由得一个巨大的踉跄。 我极力想用自己的平衡力把自己身子固定住,但是我想多了。 因为。 我根本他喵的没有平衡力! 我一头栽进了灌木丛中,被灌木丛上的小倒刺扎的一碰三尺高,并且发出了一阵惊悚的鬼哭狼嚎声。 亦可白停下脚步,看我这样,嘴角抽动了几下,又平缓下去,正当我以为她为了顾全我的尊严把笑硬生生的压回去时,她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真正意义的大笑。 这笑没有以往的不正经,没有收敛,没有漫不经心,却像是终于突破了自己心底的一道门槛,笑的欢愉而真诚。 我恼羞成怒,“你笑个沙比呢!” 她连连点头,“对,我笑你这个沙比呢。” 凸!!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操起地下的一块粗木头,嗷呜大喝一声,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向这个妖孽冲了过去。 亦可白倒是机灵,也不恋战,扭头撒丫子就跑,小木屐踩的咯吱咯吱直响,边跑还边回头笑。 就这样你追我赶中,我们回到了旅店。 亦可白体力明显比我好,一直保持着相当的优势在我前方,而且还偶尔停下脚步等着追不上来的我。 到了旅店门口,我最后做了一次努力,轮着木头用力向前扑过去。 亦可白原本欲往回跑,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又转过来身子,张开双臂,将我一把接住,并轻轻抚摸了一下我被风吹乱的头发。 温和而认真的说道,“我今天很开心。” 对于局势的突然转变,我整个人:嗷呜——??????? 我的脸上大约写满了几个字:你突然间怎么了我表示很萌比。亦可白又是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脑袋,“晚安!” 遂离去。 我挠了挠头,对于亦可白这神神叨叨的样子表示不解。 旅店前突然走出一个灰白色人影。 那人的脸色冻的苍白,也不知在寒风中冻了多久。 她的声音低沉而落寞,带了几分苦涩和嘲讽,“看来你倒是很开心。” “亏我还……” 她一直放在背后的手伸出来,一束洁白的花束露在我的眼前,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一丝温度,把花束用力的、无比用力的摔进了垃圾桶中。 “亏我还在冷风中,等了你几个小时。” ☆、 第45节 “亏我还在冷风中,等了你几个小时。”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就闭上了嘴,然后抿着唇角看着我,这个动作我很熟悉,只有在她很生气或者很高兴时才会出现。即使我脑子里水进的再多,这个时候,我也十分清晰的知道,她生气了。 可是。 挖靠,你特么生气的点在哪里啊!! 刚刚当着我面跟安然卿卿我我的是不是你啊!嘲笑我爪子又短又粗的是不是你啊!所以生气的应该是我好不好,为什么现在装忧郁的是你啊(╯‵□′)╯︵┻━┻ 想到刚刚连晚饭都没得吃在江边冻了辣么久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我说了一句前半生最错的一句话,我说,“谁让你等了?我可从来没想让你等过。” 这句话一说完,总经理的脸色又是一白,这次的白倒不像是刚才那种被冷风吹的,而像是从由内而外的掏空。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立刻就后悔了。 我以前就有这个毛病,生气起来口不择言,可一旦发泄完后又立刻后悔。 于是犹豫了几秒后,我准备道歉。 “我刚才不……” “正好。”总经理突然笑了,即使这个笑没有让人觉得有快乐的意思,她的语气无比的冷淡与陌生,就像眼前站着的我,是一个与她无关的陌生人。 “嗯?”我一怔。 她又重复了一遍,“正好。” 不知是不是风太大的缘故,她清秀的眼眸中就像是吹进了沙子,缓缓地红了起来。 “正好。”她又说了一遍,这一遍比前两遍的声音微轻,若不是我的注意力全部在她的话上,就大概会错过这一句。 可听了之后,我倒宁愿错过这一句。 她说,“正好,我也不准备再等了。” 我听过很多让我伤心的话。 就比如,“哦你说的是隔壁班的向浅浅啊,死了妈的那个?不要理她,那个人性格很孤僻你不要跟她玩,她没有朋友的,肯定是有什么心里疾病呢。” 就比如,“我说浅浅,我怎么听说有人说你喜欢女生啊,哎呦喂,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家这一代怎么出了个你这个败坏名声的女娃!” 就比如,“我去这渣文笔渣剧情渣脑洞也好意思写出来丢人现眼?就这样的文也好意思开收费章节脸怎么那么大呢?作者小学没毕业就出来写文可真让人敬佩啊呵呵哒。” 又比如,“浅浅,对不起我要出国了,国内的环境不适合我学习发展。啊,你不用跟我去。那个,媛媛已经和我申请好学校了。” 可是。 可是,现在这些所有曾经伤过我心的话,加起来都没有这句“正好,我也不准备再等了”更让我难过。 我想,我是真的很不讨人喜欢吧。 第二天醒来时,亦可白向我传达了两件事。 第一件,她在日本所有的商演都被单方面取消了,原本还在约谈合同的厂家也在一夜之间撤回了合同,导致的最终结果是她在日本的演绎生涯基本宣告结束。 我表示了同情和慰问,但看她似乎也并不是很在意,于是又问了她第二件事是什么。 说起第二件事,亦可白明显有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温言和安然回国了。” 我听到总经理的名字首先是眼皮一跳,随后一股莫名的窒息感堵在了胸腔。 “走了?她走了?” “嗯走了,她昨晚没跟你说啊?我明明是看她在拐角里等你的。”亦可白乐呵呵的说,“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安然一直扶着,有点踉踉跄跄的意思,浅浅你别说,看到她这么苦兮兮的样子,我的心情真特么的好!”说完亦可白还哼着歌扭动了几下。 接下来,她说什么我都听不到了,只觉得耳朵里传来一阵嗡鸣声,声音持续不散且有愈加严重的趋势。 我很希望我能像言情里写的那样,主角伤心了或者为了逃避某件事时就会晕倒,等她醒后,一切都解决了。 可是我做不到,我越是想一头栽倒,意识就越是清醒。 意识越是清醒,我越是明白了一件事——我失去了一个对我好的人。 亦可白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联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大约也猜出了我和总经理之间的变故。她拍了拍我的肩,将我搂在怀里,轻声说,“虽然我讨厌温言,也为你们之间的关系破裂感到开心,但是,如果你想哭的话就哭吧。来吧,向浅浅,像个爷们儿一样哭出来。” 纵使我此刻心里悲伤逆流成何,可一听亦可白这乱七八糟的话我又想笑。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这样,我还怎么哭?” 亦可白表示,“哭不出来就不要勉强自己,其实你应该感到开心。” “开心什么?” “离开了温言,你就可以投入我的怀抱了!我比温言有意思多了,我可不成天板着脸吧?而且我工作也不忙,你想去哪里玩我就陪你去哪里玩。我也不是什么入流的明星,出去玩也很少被认出来,咱们也不会被围观……”说到最后,亦可白有了一丝苦涩,大概是为自己的演艺生涯感到悲哀。 我捏住她聒噪的嘴,头疼的说,“别闹了,我现在好烦,你就闭嘴行不行。” 亦可白倒是真的闭上了嘴,又重新抱了抱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不过,”我突然说,“你能不能借我些钱。可能需要很多。” “没问题,多少?”拍胸脯。 “大概得一百万的样子。” 亦可白立刻爬起身往外走,假装没听见的样子。 我气笑了,“我会还的,咱们可以立字据啊!!” 亦可白依旧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根本不信我的说辞。 转眼间,她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我叹气。慢慢收拾着行李,这些天在日本闲逛,买了很多精巧的小玩意儿,本来想送给总经理和锅盖头的。现在看来,是送不出去了。 纸门突然间被拉开。 亦可白一脸挣扎,“你借多么钱干什么?” 我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亦可白的意思,忙说,“既然离开了总经理,还在n市住着就太尴尬了,想在s市买一套房子,这样说不定,就能跟她彻底断了联系了。” “为什么非得在那里买?”想到s市的房价,亦可白颇为痛心疾首。 我说,“因为那个房子,是我以前的家。” ☆、 第46节 我是一个人回的s市。 刚回到国内,亦可白就接到了据说是她表哥的电话,表哥说他要结婚了,希望亦可白能回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亦可白跟表面上的吊儿郎当微有些不同,比我想象中的更重视家人感情,与她表哥打了几句嘴炮后承诺,马上回去见证他们伟大的一刻。 挂了电话,亦可白对我露出了抱歉的神情,我和她原本就没有很深的交情,她一觉得抱歉,更让我不好意思了,于是我向她表示了自己没事,然后推推搡搡的让她买了回家的机票。 登机前,她给我留下了一张卡,表示这里面所有的钱,我都可以借用。 我假装推辞了一下,见她有收回去的意思,立刻抢夺了过来,发誓,“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你放心!” 亦可白无奈的笑了笑,冲我摆摆手,而后登机离开。 s市。 多年未归,s市真的有了很大的变化。 我趴在机场到市区的大巴车的车窗上,望着两边匆匆而过的街景,心里有点酸酸的。记忆中的门头小店全部消失,换成了灯红酒绿的知名品牌。道路全部翻修,原本的坑洼不平也消失不见。原本道路上挤着的见缝就钻的小摩的也换成了规整的正规出租车。 只是偶尔几个骑着自行车路过的高中生,身上还穿着七八年前我们曾穿过的同款式的校服,绿油油的,土的令人发指。 我突然决定回学校看看。 在学校旁边的小宾馆办理入住时,看见了一个脑门秃了一半的小老头正在学校门口大声的叱骂几个高中生。 我托前台的大叔帮我把行李拖进房间,然后直奔校门口。 见到那小老头矮胖矮胖的背影,我立刻认出了他是谁,一时间难掩心中的喜悦,扑上去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老班!好久不见,好想你啊!” 这个小老头是我高中时代的班主任,教语文,擅骂人,性情以剽悍著称,专治各种不服,名言很多,其中我印象最深的两句话是:“学校规定,考试期间上厕所就得交卷,否则不能擅自出考场。还有一点,学校坚决不允许提前交卷。”以及,“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不过这老头虽然一向凶悍,但是对我还不错,隔三差五的就把我叫到走廊上谈心,告诉我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要摆正心态向前看。 老班被我一抱,受到了惊吓,身子猛地一颤,差点把我弹出去。 “谁?!谁?!谁在背后偷袭我?!” 这老头的声音更哑了,原本直挺挺的后背也有些佝偻,大概现在的熊孩子越来越不好带了吧。 原本被他训斥的几个高中生见状使劲憋着笑,互相挤眉弄眼的,更有甚者还想要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来。 嘴上也不闲着,跟我们那时候一样,只要一有机会就跟老师打嘴炮,“老班,这美女谁啊?大庭广众下合适吗?” “就是,老班你当街跟一美女搂搂抱抱,也不怕师母知道了让你回家跪搓衣板啊?” “去!别乱说!”老班用力把我胳膊拽下来,将我拉到身前,一见我的脸,面上一喜,“哎,你不是那个……”指着我给他现任学生看,“这是我七八年前带过的学生,你们的师姐!” 我狂点头,被老班的记忆力感动的热泪盈眶,“没想到老师还能记得……” 老班接着拍掌道,“曾媛媛!对不对!后来出国了的曾媛媛!嗨,老师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我一怔。 cao。 要不是我嘴皮子笨,我可当场就问候你祖宗十八代了,什么曾媛媛!你把我当成谁不好,非得把我当成那个小婊砸? 我皮笑肉不笑的纠正他,“老班,你记错了,我不叫曾媛媛。你再好好想想,我是谁?” 老班一脸不相信,但是还是仔细寻思了一下,然后拍手,“我说好像哪里不太对,我这不就是记错了吗!想起来了,这回是真想起来!” 我记吃不记打的又一脸期待的问,“那我是……” “你是姜小颜!” 我操…… 姜小颜是我们班一个傻子,每天的任务就是对着班草傻笑流哈喇子。 我终于忍无可忍,“老师!我是向浅浅!” “啊!向浅浅呀!”老班终于点了点头。 随即茫然脸,“可是向浅浅是谁?” 我心好累tt “就是七八年前,把你自行车气门芯拔了的向……”我突然意识到,当时这件事并没有被老班查出来,并且还被他列为了“从教几十年的第一悬案”,我可不能自己说漏了嘴。 我重新说,“就是高二的时候过年给你送了一千块钱礼金的向……” 这次老班终于有所触动,立刻捂上了我的嘴,给我打眼色,然后粗声粗气的让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几个熊孩子退下。 拍着我的爪子,感慨,“原来是你啊!长大了变漂亮了,老师都认不出来了呢。我记得你是考去了北方的大学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久不回来看望一下老师?” 这次他总算对号入座了,我笑嘻嘻的说,“这不回来了吗,以后准备住在老家不打算走了,老师以后能跟着你蹭吃蹭喝吗?” 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并没有真的要蹭吃蹭喝的意思,谁知这小老头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都没有,被我这话吓得连连后退,立刻摆出副“休要谈钱,否则为师与你割袍断义”的模样。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老师,这么多年不见,晚上我请你和师母吃饭吧,就在状元楼吧。” 小老头一听有饭吃立刻点了头,“好!”又想了想,摆手拒绝,“不过有个学生已经约了我了,好像也是你们这届的来着,叫……叫……”小老头想了半天也说不上来,“好像也是在状元楼。” 我点头,“那正好,晚上一起吃吧。老同学,我也想见见了。” 告别了老班,我先去状元楼定位子,这个小破酒店,想当年就是每天排着很长时间的队才能有位子,不过东西好吃,价位也便宜,所以大家骂归骂,一提起聚餐还是乖乖地去这里吃。 状元楼已经翻新了,整个占地面积也大了好几圈,我进门,因为不是饭点,人还算少,只有几个服务员坐在一边聊着天。 酒店的老板也换了,不是当时那个扯着尖锐的嗓子骂爹骂娘的妇人了,换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体面青年,见我来了,样子有了明显一怔,但随即走过来礼貌的说,“你好小姐。” 我啊了一声,“你好,我订今晚吃饭的位子。最好是二楼最里面‘再创辉煌’。” “再创辉煌”是包间的名字,这个包间在最旮旯里,虽然比较小灯光也比较昏暗,但胜在临河,晚上透过窗子可以看到江面上静谧的夜景。 老板去翻了一下订单,歉然的笑了笑,“对不起,这个包间已经被预定了,您看看别的行不行?‘双喜临门’和‘一枝独秀’都是不错的。地方又大又宽敞,您一定会喜欢的。” 这下我有点懵比了,这个包间一向是最不招人待见的,除了我每次来吃饭时躲进去外,别的时候它几乎都是空荡荡的,不可能出现别的包间没坐满就去那间吃饭的情形。 不过我立刻释然了,毕竟已经七八年没有回来过了,那个包间现在的样子也一定大不一样了。 “好吧,那就定隔壁的房间吧。晚上六点,四个人。” ☆、 第47节 订完座位后,我看时间还早,想回以前的房子附近看看,如果那套房子的主人现在有意出售,那我一定软磨硬泡的买下来。 毕竟这栋房子里除了是我以前的家,里面还有我若干个当时匆匆离开忘了带走的日记本和漫画书以及当时限量版的手办。 没了那个人,我准备回到最开始的生活中去了。 虽然没有了总经理助理这个高薪工作,但是我多开几本,日更几万字,应该能够勉强糊口吧?实在不行我就去把律小涵爷爷送给我的古董房子卖掉,然后买辆三轮车,起早贪黑的去倒腾点水果海鲜,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经过努力,我就成了水果大户呢。 我被自己的凄凉感动了,掏出纸巾来抹了把辛酸的泪水。 被安然打了两巴掌的脸还在隐隐作痛,总经理也没有替我报仇,还当着我的面跟安然卿卿我我,这个烂人,我早就该跟她说拜拜了! 我憋着一股火熟门熟路的回到了以前住的小区,小区传达室的大爷竟然还在,正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娃在大门口晒太阳。 于是我上前打招呼。 大爷眼睛花的厉害,戴上老花镜眯着眼睛盯了我半晌,然后慢吞吞的说,“浅浅?” 我扑上去,“大爷竟然还记得我啊大爷,我七八年没回来了!!” 大爷拼命的往后缩,把我推走,“走开,让人家看见了影响不好!!”而后又眯着眼看了我一会儿,摇头,“不啊,我好像经常见你。” 我后背一凉,“不可能,我自从出去念大学以后我就没回过s市,你看的我是鬼啊!” 大爷也是耿直,立刻摇头,“不不不,我想起来了,是照片!” “???” “住两栋306是不是?” 我呆滞的点头。 “这就是了。是你没错,你朋友以前托付过我,让我好好看着你家,还给了我不少钱。然后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你家打扫一下灰尘。你照片一直挂着客厅里呢!我都看了七八年呢,认不错!绝对认不错!” “我的朋友?”我疑惑。 大爷点头。 “那你肯定记错了大爷,”我肯定的说,“我没有朋友!”对于这点事我还是有自信的。 大爷长了几道深深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错愕,几秒过后,他像是懒得跟我说话了一般,将自己怀里的男娃交给另外一个正在跟自己下象棋还骂骂咧咧的大爷,然后去传达室的小抽屉里摸出了一把钥匙,摆了摆手,“306的,过来,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电梯里。 我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大爷,你刚刚说,我朋友给你钱,让你帮我好好看着家是不是?” “嗯呢呗!给了不少呢,本来我早就应该退休了,但是因为你朋友承诺给我儿子找工作,我才一直呆在这里给你看房子的。” 又给钱又给人家儿子找工作?我去,我这个朋友能耐可真大! “可是我明明已经把房子卖掉了啊,难道是谁又买回来了?”我这套破房子就这么吃香? 电梯门缓缓打开。 大爷当先走了出去,掏出钥匙来往我以前家的门上捅进去。 房子的防盗门和先前变化不大,就连上面贴的副帖子好像也是我卖掉房子之前的……哇靠,虽然那个买主我虽然忘了长什么样子了,可是印象中那个小姐姐应该是个挺爱干净挺体面的一个人啊,这么一个人物是怎么做到n年不换福字的!就不过年吗?! 门被推开。 与我想象中的满目灰尘不同,家中干净的就像有人刚整理过,电视、茶杯、沙发,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我这次离开并不是七八年,而只不过是几分钟而已。 我走进去,伸手摸向一旁,这是我以前的习惯,换鞋子的时候都要顺手摸一下挂在旁边的玩偶。果然,这一模,就摸到了那个熟悉的感觉。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轻轻淡淡的味道,不浓郁,却让人闻了心底一颤。 这个味道,我曾经在她身上闻见过。 客厅里还挂着我十四岁生日时拍的照片,当时妈妈已经生病了,这张照片就是在医院的病床旁边照的,照片里的我,神色里虽然有一丝担忧,但到底还是十四五岁不知道轻重的年纪,根本意识不到那个病症的严重性,还对着相机挂着大大的笑容。 我摸了摸相框,相框的边缘的尖锐早已变得圆润,也不知被她摸过了多少次。 我又去各个房间转了转,虽然与我离开时略微有些不同,但是房间里的整体格局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就连我放漫画书的那个柜子,也是一如我走前的样子。 我转到了我以前的卧室,当时搬家时我就跟爸爸妈妈撒娇,说我就要住这间卧室,因为只有这件房间里,才有一扇大大的窗子,能一眼望到外面的景象。 窗子下面是我卖掉房子后租住了三年的地方,那一排土坯房现在早已变成了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 窗台上放了一个黑漆漆的笔记本,上面还别着一只圆珠笔,笔尖早已干涸。 这是一个日记本。 扉页上只写着一个清秀却收敛的字母——w。 翻开日记2006109 又见到了上周卖给我房子的小姑娘,她正提着一大包东西急匆匆的往医院赶,我跟在她身后走了两个路口。看她被淋湿的狼狈样子,有点好笑。 ps,那套房子可真破。 …… 20061224 今夜是平安夜。处理好了工作后,给自己买了一瓶红酒,洗了两个杯子,又点了个蜡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洗两个杯子。觉得有点无聊,我就把小姑娘的照片搬了下来,在她照片前倒了一杯酒,点了一根蜡。 感觉有点怪怪的。 ps,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现在在干什么。 …… 2007217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13节 小姑娘在旁边的平房里住下了,今天去小区门口打听了一下,她的母亲好像去世了。那么软萌的性子,也不知道她哭成了什么样子。 ps,要是我能哄哄她,也许能少伤心一些? …… 200741 四月份的s市为什么还这么冷? 她到底还要洗多少衣服? 现在的雇主真是狠心。 ps,气。 …… 200791 终于是高中生了! 特地给你开了瓶啤酒。祝贺你啊顺利升入高中。 ps,父亲说我酒品不好,要是喝醉了又要唱歌可就丢脸了。 …… 2008516 我说这几天怎么总见不着她,原来是有了喜欢的人。 ps,烦。 …… 2008811 一个假期都没有见到人影。好像是跟被吉他的女生出去玩了? 真搞不懂现在的高中生,不好好学习听什么吉他?吉他有什么好的? 我可是会钢琴、小提琴、大提琴、琵琶呢。 ps,依旧烦。 …… 2009324 父亲给我打了电话,大概我在这儿的时间差不多快结束了。 有点不想走。 ps,其实这房子住着也挺舒服的。 …… 2009610 高考结束了,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不知道会报考哪里的大学,如果你能考的上的话。 ps反正看起来是不聪明。 …… 2009720 要走了。 相处了三年。真舍不得。 最后一个ps,向浅浅,我喜欢你喜欢的心都疼了。 角落里一个落款。 温言。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不断的将这本日记打湿。 大爷倒背着手,缓缓说道,“你那朋友挺关心你的。我以前问她为什么不把房子卖掉,这里现在属于学区房,卖的话能买个好价钱。可你知道她怎么说的?” “她说,她不确定她最后能不能照顾你。所以得给你留着一个,伤心了可以躲避的地方。” ☆、 第48节 我这才明白,原来当年买我房子的那个漂亮姐姐就是总经理。 原来我们已经在那么久远之前就认识了。 原来我的前半生,并不只是自己一个人,我还有总经理一直陪伴着我。 “我要去找她!”我突然站起来,抹把了一下鼻涕眼泪就往外冲。 大爷一脸看穿一切的神情,上帝般的关怀的说了一句,“快去罢。” 我心急如焚,一边掏出手机给总经理打电话一边往楼下跑去,此刻的我充分理解了什么是时间就是生命,我要买最快的回n市的机票,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去找总经理,我要向她道歉,我要请她原谅我,我要用余生所有的时间跟她腻在一起。 “嘟……嘟……嘟……嘟……” 我……靠!难得我把想跟她共度余生的内心火苗燃烧的这么热烈,可是她竟然不!接!电!话! 我挂断,又拨了锅盖头的号码,在日本的那几天,虽然我和总经理还在闹矛盾,锅盖头也表面上跟我划清了界限,可是他写好的护肤品清单我可是一件都没少的给他寄了过去,他当时也发誓了不管我和总经理最终结果如果他都是我的朋友。所以此时此刻,我只能给他打电话了。 锅盖头更神,与总经理的电话没人接不同,他的线路一直处在繁忙状态,不管怎么打都打不进去。 好生气啊。 全公司我就跟你们俩熟还都不接电话,难不成要我打给安然吗?!可能吗?! 然后我翻出了安然的电话号码。 铃声响了好久,依旧没有人接起,我看了看时间,这才下午五点左右啊,为什么都不接电话?就算跟总经理出去夜生活了也不能这么早吧? 难道真的再进行什么苟且交易? x规则? 霸王硬上弓? 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总经理被安然强行压在床上衣衫不整娇喘连连的样子。 “咚”的一声。社区垃圾桶被我用力的踹翻。 好生气哦。 状元楼。 老班发愁的看着我,“我说向同学,你还是少吃点吧,人家这还没来呢,你把菜都吃完了算什么事?” 我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菜,油着嘴喝了一口茶,茶面上漂起一串油花儿。 我给同样有些目瞪口呆的师母夹了一筷子菜,“老师,那个同学到底是谁?怎么那么大个架子,这都几点了,还来不来,不来我可真一点不给他留了!” “来,肯定来,她跟我说好了都,她说她也很想见你。” 我又伸出了筷子,“到底是谁啊?” 老班生怕自己什么也吃不到,马上捡起筷子来从我的筷子底下抢走一块锅包肉,“就你们这届的!是个女生,长得挺好看的,当时我记得总跟你在一起,声音也蛮好听。” “说名字!” “我记不起来了!”老班急了,放下筷子上上下下的跟我比划,“当时我不是教两个班吗,你们班还有12班,她就是12班的。” 我拖着腮微笑,“你说的该不会是曾媛媛吧?” 呵呵,敢是这个小妖精的话,我可当场就把这桌子掀了。 “不,不是媛媛。”老班摇头,眯着眼睛又仔细想了想,“比媛媛还要好看。” 媛媛,你看看,叫这小妖精的名字叫的真亲切。 老班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儿,“对了,我今下午还跟她一起合照了,我找给你看看啊,”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我,“听说她现在是音乐人了,在业界还挺有名的,我记得她当时就挺喜欢音乐的,嗓音也好听,还在学校广播站唱过自己写的歌。” 我接过手机,笑着问道,“到底是谁啊,我怎么一点……”印象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生生的哽在了喉间,鼻尖一酸,眼前立刻就模糊了,手机从我手中滑落,轻轻掉在餐桌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八年了。 整整八年了。 她回来了。 “向同学,你干什么去?” “别拉我,我得走,我真得走了,老师,师母,你们俩慢慢吃,我走了拜拜。” “不行!”横眉冷对。 “老师,就算你舍不得我,咱们也得改天再聚了,我真得走了!” “不行!”斩钉截铁。 “老师,我……” “你走了,谁结账?!”恨铁不成钢。 “……”我沉默了一下,拍拍老班的小肩膀,“放心吧,我下楼就结账。” 一拉开门就与一人撞了个满怀,还未看清楚就被人轻轻扶住了胳膊。 “当心。” 这人说着,声音温润轻柔,温暖和煦,仿若一阵暖风轻轻拂过心间。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身子就像是被电到一般轻轻的颤抖起来,我极力的想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以免被这人察觉到,可越是克制,我心底的情绪就越像是突然苏醒了一般争先恐后的破茧而出。 老班终于想起来这人的名字。 “哎!任清流!任清流是不是?昨天见面时你跟我说过来着,可是过后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老班接下来说了什么我已全然听不见了。 只道自己的下巴被人轻轻抬起,目光不自觉的望向了眼前这张我藏在心里八年的面庞。 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像我记忆中那样漂亮温和,她有双漂亮的丹凤眼,我以前总喜欢在纸上偷偷画她的眼睛,她的眼底总带着一股温柔,静静与你对视的时候,仿佛能将你整个人融化掉。 还是有些变化的,她剪短了头发,棕色的小卷发蓬松的散下,跟以前长发及腰的样子不同了,不过也更显清俊了。 “谢谢老师记起了我。”她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对老班轻轻笑了一笑,然后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拉着我重新坐回餐桌,动作娴熟自然,“过来,快吃饭吧。” 我就这么怔怔的被她拉了过去,然后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筷子。 她看着桌子上的狼藉,又笑了,“看来已经吃了不少了。” 老班立刻尴尬的想解释,“原本想等你,可是她,”恶狠狠的看着我,“非得吃!非得吃!” 挖靠,好委屈啊,就跟你没吃似的。 她轻笑着点了点头,自然的给我舀了一碗汤,“没关系,我知道她,肚子一饿心情就不好。” 我整个身子依旧是紧紧绷着的,她给我夹什么我就吃什么,也不敢说话。她与我相比就坦然多了,不断跟老师和师母说着家常话,谈笑风生,偶尔话题落在我身上,也会被她轻描淡写的带回去。 只是,她好像一直没怎么吃东西,而且还时不时的用纸巾擦拭一下手心。 一顿饭就在这种看似欢愉的氛围中吃完了。 饭后,老班不放心自己在家里做作业的女儿,又简单的说了几句后,就带着师母离开了。 老师一走,她也不说话了,气氛突然多了一丝奇妙的尴尬。 我沉默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开口问安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的低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闻声立刻转过头望着我,漂亮的眼睛里熠熠生辉,“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我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得好吗?”她突然问道。 问完这句后她又笑了,“还记得吗,高二时被你拉着看言情,故事里面的主人公们久别重逢后,问的第一句话都是‘过得好吗’。当时可被你吐槽了很久呢。” 我也想起那件事,也不由笑了。 “可算是笑了。”她微微一叹,扬了扬手中的纸巾,“你一晚上都木着脸,我都紧张死了。” “去你的,”我稍稍放松了一下,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一点没看出来,你不是跟我老班聊得挺欢吗?还问人家女儿几岁了,现在都听谁的歌,喂,难不成还想让人家小姑娘当你的粉丝啊。” “当我的粉丝有什么不好的?”有点委屈。 “你要把美帝思想灌输给小姑娘吗?可拉倒吧,人家可是祖国未来的接班人,肩负着为社会主义……” 她含笑望着我,跟我异口同声的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为社会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我被她打败了,“又来了又来了。” “学我说话很有意思?” 她大言不惭的点了点头,“有意思。” 切。 她突然正色起来,“说正经的,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认为她想说的原话是——没有我的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闭了闭眼,觉得这句话真的很难回答。 如果半年前,有人这么问我,我一定会果断的说,不好,很不好。 可是现在,我遇见了另一个人。 “过的……” 手机响了,屏幕上闪着锅盖头这三个字。我看了她一眼,接起电话,那边是锅盖头疲惫的声音—— “包子,你给我打电话了?我这几天在医院应付记者呢,电话都快被打爆了。总经理从日本回来时病倒了,很严重,医生说是肺炎。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总经理刚刚睡着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累的我头疼,改天跟你详细说,就这样,拜拜。” ☆、 第49节 医院旁边的kfc。 锅盖头端给我一杯咖啡,把砂糖和奶精倒了进去,打着哈欠说,“你连夜飞回来,不先去休息休息?或者洗个澡?”他的眼底下面有着浓厚的乌青,原本就白净的小白脸因为这几天的忙碌更显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感觉下一秒就能昏睡过去。 “我没事。”我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咖啡,压住困意,“你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吧,先回去睡吧,这里我看着。” “你看着?!”锅盖头瞪大了眼睛,有些隐隐的激动,“你不跟总经理吵架了?” 我点头,“不吵了,以后我都让着她,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回;x。你先把这几天的事情都跟我讲一遍,总经理不是跟安然一起回来的吗?怎么就突然间肺炎了?” “不是肺炎,我下午故意说的严重了一些好让你心疼。果然你就巴巴的赶过来了,”锅盖头得意洋洋,“好像是因为在日本时着了凉,然后又没有好好休息,第二天就病倒了。也没有养病,直接从东京回了n市,当天晚上召集公司所有高层开了一个通宵的会,清晨准备开车回家时在地下停车场晕倒了。送到医院时体温都烧到了将近四十度。” “四十度?!”我心脏倏然一紧,“那还得了?” “当时把我们都吓死了,我跟安然守了一夜,”见我面色不善,锅盖头又解释,“那晚上我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盯着她们两个呢,安然也是真被吓着了,除了给总经理喂水外什么也没做,真的!” “她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不如前几天烧的厉害,但是也总是反反复复退不下去,也总睡不安稳,总皱着眉。你想去守着就去吧。我可真得回去补补觉了,”指着脸,“你看看我这几天皮肤都糙成什么样子了。” 锅盖头把卡给我,“这是总经理特护病房的卡,除了医生就我有,外面的保镖你应该认识,他们肯定放你进去。还有,”他临走前嘱咐我,神色高深莫测,“一定要洗澡啊!” “……” 医院特护病房区。 特护病房一日的护理费是普通人一个月的薪水还多,所以能住在这里的,都是市里面有头有脸非富即贵的人,正因为这样,整个病房外,除了医生护士外,最多的就是穿着黑漆漆衣服的保镖。 总经理的其中一个保镖就是在日本的那天晚上抱了一筐葱来的boy,他见我来了有一丝意外,但随即又变得面无表情,看了眼我手中的卡,默默的把门让出来。 我刷卡进去。 病房很大,就像是酒店的套间一样,所需要的所有东西一应俱全。房间内没有亮灯,只有一只很小的橘黄色灯盏在角落里维持着光亮。 我换了鞋子,蹑手蹑脚的走到总经理的床边。 总经理不知已经睡了多久,额角上渗出一层细汗,呼吸声一深一浅,很不匀称,清秀的眉间微微蹙着,像是梦见了很不好的事情。 我的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了她发热的手,放在脸上轻轻摩擦着。 几天不见,甚是想念。 “水……水……” 她像是感觉到了身边有人,张开略有些干涸的唇无力的低声说着,她的声音低哑无力,像是终于被压垮了一样。 “好,你等等,我去倒水。” 我安抚了一下她,然后马上去饮水机上倒了一杯温水,送到了她的唇边。 “水来了。” 她紧紧闭着口。 我拿了一根吸管插在杯子里,然后捏着她的嘴把另一头吸管放进去。 总经理轻轻碰了一下吸管。 然后,吐了出来。 这熊孩子。 我只好把她的脖子垫高,然后捏开她的嘴,往里面灌了一口水,然后抬起她的脖子,把水送下去。 她的喉咙大概很疼,咽水的时候眉毛差点皱到了一起。 “不喝了。”她闭着眼轻声说。 我捏着她的脸颊转了一圈,粗声粗气的命令道,“喝一口管个鸡毛用?来,把这一杯都喝掉再睡。” 病榻上缠绵的某人明显没有预料到自己病了还要受这等羞辱,病容上有了笼罩上一层阴云,然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了没有洗头的我。 “浅浅……”她轻轻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还没等我答应,她又缓缓说了一句,“真是病了,竟出现了幻觉。” 我没有理会她的怀疑人生,把杯子递上去,“喝水。” 她定定的望着我,半晌,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好。”语气中,竟还有点撒娇的意思。 “为什么?”我急了。 “为我喝。”她又说。 我举了举杯子示意她,我现在不就是在喂你水吗? 她抿了抿唇,又补充了一句,“用这个喂。” 我:“???啥玩意儿?” 她眸子中有了一丝笑意,从被子里伸出手,点了点我的唇,“用这个喂。” 我微笑:“总经理,你说实话,其实你是装病的吧。” 她认真的摇了摇头,“真病了,要不然,怎么会出现看见你的幻觉。” “……” 她垂下眸子,万分可怜的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水……疼……” 我叹了口气,喝了一口水,俯下身子,捧住她的脸,把口中的水缓缓的送进了她的口中。她这次倒乖,咕咚一口就咽了下去。 “喝咖啡了。”她舔了舔唇角,淡定的批示,“以后晚上不要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我白了她一眼,把剩下的水一口一口的喂进她的口中。 等最后一口水喂完,我刚要离开,她的手却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我的身后,将我要抬起的身子用力的压向她,我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她却趁此时机将舌头伸进了我的口中,在我的舌头上轻轻撩动了几下,动作很轻,犹如蜻蜓点水。 我特么惊呆了。 “你……”我挣扎着想要起来。 她却不知什么时候已踢了被子,将我拖到了床上,然后修长的大腿从身后勾住我,微微侧了侧身,将我放倒在了床上,转眼间她就压在了我的上方。 “喂,你不是生病了吗!要干什么?!” “别动别动,她压在我身上重重的喘着气,我头疼,一动就疼,你别动。” 我大怒,“那你还他妈的整这一出!” “哪一出?”她问我。 “这一出啊!” “这一出是哪一出?” 我靠我又火了,“就是刚刚亲我这一出!” 她哦了一声,俯身压住我,对着我的口中狠狠的吸了一下,“这样?” 我脑子一沉,顿时有点迷迷糊糊的感觉,摇头,“好像不是。” 她又低下头,勾住我的舌头用力的吮吸了几下,“这样?” 我想了想,又摇头,“好像也不是。” 她再次想低头吻上来,我终于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她,“滚开!趁机占便宜是不是!” 她被我的蛮力推倒在了床上,双手抱着头缩着身子直笑,“你每次都反应不过来。” 我作势上去跟她拼命。 她忙按住我,“别闹,我头真的疼,全身都难受。” 话题饶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我重新大怒,“那你还他妈的整这一出!” 她失笑,倒在我身边喘息了一会儿,淡淡的说,“病了好多天,才出现幻觉看见你,当然要趁机占占便宜了,要不然,醒了就没机会了。” 我有点心酸,伸手抱住她,“怎么会没有机会,我一直陪着你,从今以后一直陪着你。” 她可怜巴巴的摇摇头,“骗人。” “不骗你。”我柔声说。 她又低声呢喃,“我不信。” 我继续温柔,“那你怎么肯信。” 她不知什么时候取了手机,默默地推到我的眼前,望着天花板,倔强的说道,“除非你录音,说以后永远不离开我,说等我病好了可以亲你。” 我看她可怜的样子,心里难受的不行,忙点头,接过手机,“好,我录音。” 打开录音键,我说,“我发誓,以后绝对不离开你,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可以亲亲了。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还有,”她补充,“等我好了,你就跟我啪啪啪。” “什么?!” 她跨下了脸,又恢复了刚才可怜兮兮的样子,“那算了……”又咳了咳,虚弱的说,“别勉强。” 见她难受,我心里又是一疼,忙点头,继续录音,“等你好了,我就跟你啪啪啪。” “什么姿势都可以。” “好,什么姿势都可以。” “多久也可以。” “好,多久也可以。” “什么地点都可以。” “好,什么地点都可以。” 我录完后,她不再说话,定定的看着我,唇角一点一点的勾起笑意。 我看她高兴了,我也挺开心的,乐呵呵的把手机还给她,然后下床捡被子,“怎么样,现在可以安心睡觉了吧?” 话音未落,我再次被用力的拖到了床上,随后身上一个人影用力压住了我,总经理揉了揉脸颊,脸上的苍白神色一扫而空,神采奕奕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她此刻是病人。 我笑着推了她一把,“你动作幅度这么大,头不疼了?” 她轻笑着,伏在我耳边吹着热气,“等会有动作幅度更大的事情,这点幅度算什么?” 我:“???什么意思?” 衣服已被人剥下。 一件又一件的被扔了出去。 我护住胸,“你干什么?” “你,”她把我的手拿开压在退下,“这次真的是你。” ☆、 第50节 她说完这句话,就开始拽我的裤子。 我用力夹着腿,拼命把摇摇欲坠的裤子往上拉,一把拉还一边鬼哭狼嚎,“你放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放手放手!” 总经理重新拨拉开我的手,继续往下扯我的裤子。 我手上使不上力气,就拼命的扭动身子,这招比较管用,纵使总经理占领了制高点,但是由于我大力的扭动,也无法对我实施什么实质性的动(q)作(fan)。 总经理和我僵持了半天,终究抵不过我的蛮力,沉着脸缓缓抽走了手,无奈的跪坐在我身上,按了按太阳穴,“小点声,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我闭上嘴,趁机把裤子飞快的穿上。 总经理从我身上离开,躺在我身侧喘息了很久,而后望着我,轻轻问道,“不愿意?” 我冷哼了一声。 她叹了口气,捡起被子重新盖在我们身上,准备熄灯,“不愿意,那我就再等等,这么晚了,先睡吧。” 我盯着天花板,闷声闷气的说,“也不是不愿意。” 她身子微微一滞,而后装作不经意的问,“哦,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拉过被子来把自己蒙住,表示很难启齿。 她没了声响,我知道她正望着我。 我露出俩眼睛来,有点娇羞,“我还没洗澡。” 总经理有点错愕。 我指了指我油兮兮的头发,“要不,我先洗洗?” 她笑了。 淡淡的点头,“去罢。” 我浸在热水中,舒服的感叹了一声,有钱真好,在医院也能泡澡。 “咚咚咚”敲门声。 总经理在门外淡淡的问道,“还没洗好?” 她的声音一响起来,我吓得立刻缩进了水中,“没、没有。”其实早已经洗好了,只不过想到洗好后就要出去面对这个司机了,我内心就有种说不出的恐慌。 外面没了动静。 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后,放下心来,又浮出了水面,继续感慨人生。 只听得“咔嚓”一声细微的声响响起。 我一怔,慌忙坐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水渍。 门被人从外缓缓推开,透过升腾起的袅袅白雾,一个高挑纤瘦的人影慢慢走了进来。 我舌头都快打结了,“总、总经理?” 总经理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砰的把门关上。走到浴盆旁边,伸出长长的腿,迈进了浴盆中,然后缓缓坐在了我的腿上,水面被迫压出去了许多后,又缓缓保持在了一个高度上。她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白色衬衣,衬衣下没有穿任何东西,往水中一泡,本就略透明的衣服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身上,将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来,尤其是那两个若隐若现的小红点,更是美丽动人。 她没有穿裤子,衬衣勉勉强强的遮住了她的屁股,她与身体与我的腿之间没有任何挡着的衣物,只有温和细腻的水,从紧紧相接的地方缓缓滑过。 “总经理,你、你进来干嘛?” 她倒是镇定自若,完全没有我的惊慌,只淡淡的说,“我也洗洗。” “那、那等我……”我面红耳赤的说道,“等我洗好,你再洗啊。” 她戳了戳我的肚脐眼,微微一笑,“我觉得,一起洗,比较好。” 这几天吃的比较好,肚子上不自觉的堆起来一圈肉,平时见总经理时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我还收收腹,又有衣服的遮挡,从外面也看不出我这一圈肉。可是现在!我什么也没穿,也没来得及收腹,肚子上雪白雪白的肥肉就这么淌了出来,一览无余。 我忙捂住肚子,向后缩了缩身子,“我,觉得,不好。 “为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是为了做个矜持的姿态而已,我随口说了一句,“因为这么挤在一起,好不舒服啊!” 她突然笑了,压了上来,轻轻吻了吻我的眼睛,低声说,“我会让你舒服的。” 随后不待我再有什么反应,她又吻上了我的唇,先轻轻含在口中吮吸了一会儿,等我的唇齿有了松动的迹象,她趁机闯了进来,在我的牙齿上,舌尖上不断的滑动着,她的吻很温柔,不急不缓,一点点的把她往我口中渗透,我不知什么时候已闭上了双眼,跟随着她享受这个吻,她手放在我脖子后,慢慢的把我向后压倒过去,加深了这个吻,勾住我的舌头,用力的纠缠。 正待我意乱情迷之时,某处突然一痛,好似有什么东西挤了进去。这个痛很难忍受,疼的我打了个颤,“别……” 她放在我脖颈后的手更加用力的把我压向了她,也更加认真的加深了这个吻。趁我身子微微放松的间隙,她更是一用力,彻底的进来了。 挖靠我疼的一把推开了她,弯着腰倒吸着凉气,“你、你……你能不能轻点!!!” 我猜测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没什么经验,被我一反馈情况也惊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很疼吗?” “废话!捅你一下试试!”刚说完这话,我感觉某处被人掏了一下,整个身体就像被一道电流击过一般,麻麻苏苏的感觉瞬间从头到脚传了个遍。我忍不住羞耻的叫了一声。 就是那种叫。 浪。叫。的。叫。 看着某人满意的笑容,我恼羞成怒,“你竟然还没有拿走?竟然还在里面放着!你……”我大喘着气,很想用一大串一大串的词来控诉她刚才的行为,但是输在读书少脑袋里面太空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要脸。” 可是这次她倒是答应的痛快,“嗯,我不要脸。”又欺身上来,暧昧的说道,“那我更不要脸一点好不好?” 我红着脸倔强的不说话。 她手指又动了动,我去那种苏苏麻麻又有点想静(niao)静(niao)的感觉又来了,我抓着浴盆的沿儿,身体绷得紧紧的,感觉有些液体顺着某处流出。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14节 她轻笑出声,又问我,“好不好?” 向浅浅你坚持住!一定坚持住!一定不要向这个坏人屈服! 一!定!不!要! 她突然间加快了动作,且更加用力。 “好。”我说。 刚说完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如来神掌,好个屁啊好! 这厮笑的更欢,压在了我身上,重新吻了上来,“闭眼。” 我闭上了。 她轻轻亲吻着我,手下动作不停,一次一次的往中心点上靠近。 我的呼吸更加急促,双臂不由紧紧的攀住了她的肩膀。 终于在某一刻,我用力的咬住了她的唇,那一瞬,眼前一花,有点天旋地转,又好似看到了火山喷发,突然抽走了我身上全部的力气。我倚在总经理的怀里缓了好久,才恢复语言表达功能。 “想说什么。”她柔声说,撩起水来帮我清洗着。 我趴进她的怀中,难言心中经历了跌宕起伏后的心情,“总经理,答应我,以后这种让人舒服的不要脸的事,多做几次好不好!?” ☆、 第51节 我是被热醒的。 如果非让我形容这个热度,我觉得就像我的半边身子贴满了正在发挥最高热度时的暖宝宝,还有温度继续往上攀升的趋势。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身,细查这热量的源头,竟然是光溜溜的紧紧的贴着我身子的总经理。说正经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总经理一丝不挂的样子,她的肌肤洁白胜雪,晶莹剔透,身姿妙曼,凹凸有致……她的皮肤上透着红粉色,摸一下,烫手的很。 我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收回了手,淡定的拍拍她的脸颊。 “喂……” 眸子紧闭。 “总经理……” 悄无声息。 “睁眼……” 毫无动静。 我穿上衣服,然后给她也简单的穿了几件,拉开门,对房外站了一夜或许昨晚还听到了一些奇怪声音的黑衣人说,“叫医生。” 黑衣人有点没听清:“什么?” 我指了指房间内跟死人一样昏睡过去的总经理,“晕了,快找医生来。”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惊讶,“总经理晕了?怎么晕了的?” 一听这话,我心头一亮,向浅浅,这可是难得的你为自己正名的时刻啊! 我忙端起架子,面露羞涩的轻咳几声,语气里带了几分自责和愧疚,“都怪我。” “嗯???” 我继续沉吟,“都怪我,太心急,把她累坏了。” 黑衣人们的眼睛里都浮现出些许崩塌,还有一副嗅到了了不得的八卦的神情,“这么说,昨晚的叫声,不是向小姐,而是……”往躺在床上的某人那边递了一个眼神。 我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们一眼,压低声音警告,“可不准说出去!” “好!好!”点头,“绝对不说!绝对不说!” 我满意的挥了挥手,“去罢,把医生找来。” 黑衣人们立刻往医生办公室跑去,还有几个兴奋的声音高低起伏的响起,“看不出来啊,总经理那样的人物竟然是……” 另一个人忙接话,“总经理昨晚的声音可不小啊,没想到看起来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总经理,私下这么那啥,闷骚啊绝对是闷骚!” 第三个人正义凛然,“这种事总经理肯定不想让人知道啊,我们还是不要说了!” 另外几个人阴沉的看着他,那人迷之微笑,“我们在;x保镖群里隐晦的提一下吧,这种事不能只让我们知道。” “好啊好啊” …… 医生来了,给总经理量了一下体温,398,半熟状态,医生当即决定,给总经理打退烧针把热度压下去。 对,就是我们通常意义上讲的那种退烧针,n市的叫法是“小针”,打在一个特殊部位上的。 对,就是屁股。 作为总经理的助理和贤内助,此刻虽然不应该,但我还是觉得好兴奋啊!终于。可以总经理没有能力反抗的时候,为所欲为了! 护士取来了药,正准备扒下总经理的裤子时被我阻止了。 我语重心长的对护士们说道,“各位姐姐,你知道躺在这里的是谁吗?” 这栋特护楼里面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护士们也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优秀医护人员,看到我突然这么慎重的提及此事,她们表情也一下子严峻了。 护士长说,“听医生说过,这位好像是一个大公司的总经理。让我们千万不要怠慢。” 我点了点头,又压低声音说,“你们说得对,但是除此之外,这个人还是……” 护士们瞪大眼睛凑了过来,竖起耳朵听着。 我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做了个不能说的手势,威胁她们,“所以,打针,尤其是在私密部位打针这种事,不是你们能做的。” 护士困惑,“那怎么办,她都烧到快40度了,不把烧退了不行啊。” 我打住她的话茬,“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伸出手,把医用托盘取过来,“这个交给我了,你们出去吧。” 护士长抓抓头发,不很懂我的意思。 我吹胡子瞪眼的吓唬她们,“我来打就行了,你们留在这里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以后怎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都不知道!” 护士们脸色一变,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连连点头,“知、知道了。” 遂快速离开病房。 我阴谋得逞,得意的笑着。 “你想要干什么,”床上传来总经理虚弱的声音,她微微睁着眼,无力的看着我,“你把她们骗出去,谁给我打针……” 我盯着尖锐的令人背后发毛的针,微微笑道,“我来啊。” 针管上的寒光反射到总经理脸上,把她的脸色照映的更加苍白,“你??” 我掀开被子,在她屁屁上摸来摸去,“怎么了,怕吗?” 总经理用咽了口口水的神情回答了我的问题。 “昨天晚上,弄的我可疼了。”我故意学着电视里的那些妖艳贱货的阴阳怪气的声音,慢慢说道,“所以,我也要让你……疼一下。” “……” 我慢慢的脱下她的裤子,她病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皱着眉任我摆弄。 这种时刻她也有点心慌了,强装冷静的警告我,“向浅浅,我跟你说,前有车后有辙,你能保证你以后不生病吗?” “怎样?” “你如果以后也有同样的遭遇,我也对这么对你的你信不信?” “哦。” “风水轮流转,保不齐你明天就生病……啊……”总经理的叫声甚是销魂。 我打了她屁股一下,训斥,“叫什么叫,我这还没打呢!” 总经理默。 “我大概没跟你说过,”我拿着棉签在她屁股上擦了擦,“我少年时期,曾有过当护士的梦想。” 总经理生无可恋脸。 我把针轻轻靠近,“因为我妈妈当年生病了,医生说没有办法再治疗她了,虽然当时我买了房子筹到了钱,可是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还是表示没有办法了,不想再做没有意义的手术了。当时我特别怨恨他们,我恨不得他们去死,统统去死,我在想,要是我是医生的话,我绝对不管什么情况,都要救治我的病人。虽然当时这么倔强的想,可是你猜后来怎么着,哈哈哈我高中理科从来没及过格只能去学文哈哈哈,所以大学也学不了医,以至于我现在还是有一个没有从事医疗事业的遗憾。” 插入,推药,拔出。 我觉得我是一口气昨晚的,动作也很娴熟,总经理除了哆嗦了几下外,也没有发出什么惨叫的声音。 我有点骄傲。 总经理面上了无血色,她转身望了我一眼,极虚弱的轻轻吐出了一句话,“还好,你没当成医生。” 话落,晕了过去。 ☆、 第52节 好在我把针打对了地方,总经理的虽然疼晕了,但是烧很快退了下去。 又在医院休养了一晚,第二天,锅盖头来医院接我和总经理回家。 据上次离开这栋小豪宅已经有了些日子,现在再回来,倒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想到我和总经理已经迈出了羞羞的那一步,现在如果再住在一起,日常生活中就肯定少不了羞羞的那种事,这样一来,我们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同居了。 说起来,还真觉得羞涩啊【微笑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狂喜和y求不满,我表面上还是得矜持一下。 于是当锅盖头打开总经理那边的门请总经理下车时,我佯装羞赧的扯了扯总经理的衣角,见她望过来,立刻给她一个羞涩的笑。 我觉得这个笑一定很迷人,毕竟曾媛媛那个小婊砸就是用这种笑容勾引人的! 总经理见状凝眉,伸手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一点也不温柔甩出一句,“抽什么风?” “……” 嗯,一定是我可爱之处没有表达好,我轻轻戳了戳她的胸口,撅起嘴,故意嗲声嗲气的撒娇,“人家才不要在这儿住。” 她默默地把我戳她胸口的爪子移走,“什么?” 我扭了扭身子,又嗲声嗲气的说,“人家才不想住在这里。” 锅盖头已背过身去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总经理就是总经理,临危不乱,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 其实没什么为什么啊,就是想矫情一下,顺便撒撒娇,如果你能低声下气的求求我就更好了。 我眨了眨眼睛,故作单纯的说,“我们住在一起不太好吧。人家会乱说的。我自己有房子,我回去住就好了啊。” 心中已经做好了总经理半分难过低声下气恳求我的准备了,正洋洋自得之际,只听得身边一轻,人已离开座位,“说得对,那你回去吧,拜拜。” “……”嗯?? 我用力掏了掏耳朵,最近懒得抠耳朵,里面堵塞的越来越严重了,竟然把总经理恳求的话语听成了让我回去。 哈哈真好笑。 我扭扭捏捏的探出脑袋去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总经理慢条斯理的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摁着我的额头把我伸出来的脑袋摁了回去,缓慢的,口齿极其清晰的说道,“我说,你说得对,住在一起的确不合适,你回去吧。” 我:/(tot)/ 曾媛媛这个大□□子。 总经理对司机打了个响指,然后曝出了我那套古董房子的地址,示意司机把我送回去。 司机也是死脑筋,一点也看不出这其中的玄机,竟然就老实巴交的开始打火准备带我走,你看看,这世上,只有吴叔最懂我。 说时迟那时快,在司机开车走的前一秒,我啪的一下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出去,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抱住总经理。 总经理像是早就想到我会有这一套,立刻要把我送回车里,“别闹了,不早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我挣脱开她的手,死死抱住她,万分委屈,“不回不回我不回!要回你回!我就要待在这儿死也不走!” “刚才为什么要回去?” “我就想撒撒娇让你哄哄我,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走我想跟你住在一起啪啪……”最后一个啪字没有说完,我抬头看到了某人脸上像花一样的灿烂笑容。 我就知道是这样。 好久不见,黑卡又丑了,整张脸就像是被人用力碾过一样,又大又方又难看,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在我推开总经理宅院大门的那一刻,它的身上正趴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的咖啡色的巨型泰迪,泰迪的身子还恬不知耻飞快的上下耸动着。 我心情颇为复杂的指着眼前香艳的一幕给总经理看,“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就这么照顾黑卡的?” 总经理大概也觉得自己家养的女狗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出了名x欲强的男狗撩拨有点让她丢脸,于是她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大步流星的走进庭院,揪住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泰迪,把它用力的从黑卡身上拔了出来。 泰迪正欲进入生命大和谐阶段,突然被人硬生生的打断,又惊又怕又不爽的情形下,身子一抖,一股液体猛地从它身体里喷出,正好喷在了正拖着总经理行李往客厅里走的锅盖头的身上。 我和总经理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一时间都有点呆滞。 锅盖头更是。 “生无可恋”这四个字一笔一划的在他脸上浮现出来。一号字体,加粗居中。 那一刹那,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锅盖头的齐刘海上,一坨乳白色的那啥正一滴一滴的滴下来,顺着他骚粉色的小马甲流下。 “总经理我……”锅盖头一动不敢动,声音有些沙哑绝望,“我……” 这个时候如果我不要说话,让锅盖头把内心激荡的情绪发泄一下就行了,可我偏偏就是嘴欠,上去拍着锅盖头的肩膀就哈哈大笑,边笑还边说,“哈哈哈哈你丫竟然被狗【哔】了!!” “别……”在我开口的那一瞬,总经理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想要伸手捂住我的嘴,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我这一长串张扬的笑声已毫无保留的输入了锅盖头的耳朵里。 总经理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了一丝懊悔和担忧。 我也觉得有点后悔。 锅盖头受到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立刻变得狂躁起来,原本娘炮的样子荡然无存,声音难得的an了一些,他向后退了几步,颤抖着指着我和总经理,“你们竟然这样嘲笑我!!” “郭助理你冷静……” 总经理试图安抚住锅盖头,锅盖头仰天狂笑一声,制止住总经理的话,“既然如此,我就把你们两个的秘密揭露出来!!” 指着总经理,“你,总经理,从向助理进公司的第一天你就对她图谋不轨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律氏集团就是被你搅和黄的,亦可白日本的演艺事业也是被你终止的,还有安然,听说因为她在日本打了向助理两巴掌,被你偷偷指使人拖进小黑屋被七八个壮汉狠狠揍了一顿,还只能打无法露在明面的位置上!还有,你回日本的第一件事就是回了向助理的老家,然后在她家房子里做了些摆设,还特意连夜伪造了一本日记放在了窗台上!” 我一拍手,恍然大悟,“总经理,那本日记是你前几天才写的?!” 亏我他妈的还感动了这么久!! 还没等总经理向我解释,锅盖头又指着我,“还有你土包子!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你跟总经理啪啪啪的第二天,你就跟保镖们说你才是上面的那一个,那一晚上的荡叫都是总经理发出来的,现在公司上下基本上都知道了!还纷纷表示总经理在这方面不行哈哈哈!” 我被这句话吓呆了。 身边一个冷冷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半晌,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向浅浅,很好。” 锅盖头接下来说什么我已听不见了。 只知道身子被人突然半拖半拽的弄走,一进客厅身上的衣裳就不知道怎么的尽数落地。 总经理压在我身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又长又粗的圆柱体,对着我比划着。 “来,试试到底谁上谁下?” ☆、 第53节 一个小时后,我喘着粗气瘫软的躺在地毯上,眼前的星星一点点散去,缓了好久,才勉强恢复了语言表达能力。 “我的天……实在是……太……爽了……” 总经理正跪坐在地毯上用热毛巾慢条斯理的给我清理着身体,对于我满头大汗的样子表示了满意,抿着唇角笑。 “以后还敢不敢了?” 我夹紧了还时不时颤抖的腿,求饶,“不、不敢了,真不敢了。” 她轻笑着重新把我的腿分开,拿毛巾给我擦洗着,“知道了就好,如果再有一次,可就不是那个小东西了。” 那个小东西?! 我悲愤的指了指躺在远处还带着液体的那个圆柱体,“你有没有搞错,这玩意儿还小?这东西可比你的手指粗多了!!” 某人擦洗的动作一滞,伸出那只最长的手指,面带微笑的看着我,“友情忠告。不要瞧不起你家攻的手指。” “咋的呢?” “你会被日的我跟你讲。” 话音刚落,她的手指就挤了进去。 刚刚的激荡还未完全散去,又在她的撩拨下回来了,她的动作很慢很重,每动一下都撩的我弓起了身子,又想把她的手指拿出又想让她一直这样动下去。 等再次激荡时我差点累的口吐白沫,连抓地毯的力气都没有了。 “总经理……”我已十分虚弱,“你再这样,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她笑着慢慢把手指拿出来,换了一块毛巾给我擦。 等她给我收拾好扶我站起来时,我的腿就像是被人打了麻药一样,一点力气就没有。 “你先休息吧,我去公司了。” “啊?去公司干什么?你还在生病啊。”我边说还边摁了一下昨天给她打针的地方。 总经理立即倒吸了口凉气,捉住我的手轻轻啄了一下,“别闹了,这几天公司里还有很多事。你要出演的那部电影准备开拍了,剧本在你房间的桌子上,你可以先看看。” 等等。 我心里一惊,“我出演的电影?” 是那部什么杀手与女学生的赔钱电影? 随后勉强安慰自己,“没关系,反正一个配角也没什么戏份。演就演吧。” “嗯,”总经理换好鞋子,淡定的点了点头,临出门才淡淡的撇下一句,“哦对了,安然临时有事推了女一号这个角色。刘部长跟我举荐了你。我同意了。” 什!么! 我倒在房间里睡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黑卡在院子里叫,随后楼下传来进门的声音,似乎还是很多人的样子。总经理从来不带外人回家,就算是管家在做晚餐也不会发出这么杂乱的声音。我用我仅有的清醒断定,家里进贼了。 我光着脚下床,从角落里抽出一根高尔夫球棒捏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悄无声息的往下走。 客厅里的灯亮着,几个人影隐隐约约的倒影在墙上。 我心脏跳的厉害,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慢慢的踩下了楼梯。 总经理家里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木质的楼梯让人很想掀桌,我这么轻巧的人踩上去,木质地板竟然发出了辣么大的声音,就好像一个水桶从楼上滚下来了一样,我靠真的好生气哦。 于是,下面的人们果不其然的听到了这巨大的咯吱声。原本就有些寂静的环境变得更加肃然。几个人向这边凑了过来。 我屏住呼吸,把高尔夫球杆扬起,待那几个人一探头,我用力的挥了出去。 接着就是锅盖头惊天动地的嚎叫声。 灯又点亮了几盏,我才清晰的看清楚球杆挥到了哪里,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刻丢了球杆,上前扶住正捂着某个部位痛不欲生的锅盖头,“你还好吧?” 锅盖头的脸都白了,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坠,他欲语泪先流,“我做错了什么。今天你们两口子要这么对我。” 我想起了他上午被狗【哔】了的事,又觉得抱歉又想笑。 几个陌生人凑了过来,看清了情形也惊慌的不行,立刻有人要叫救护车来,试着给郭助理最后抢救一下。 眼见形势有点混乱,我决定发挥模范带头作用,立刻招呼一边看热闹的一个漂亮阿姨说,“大婶,帮忙端杯水来给郭助理喝。” 漂亮阿姨一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被吩咐了,不确定的指着自己问,“我?” 我没好气的说,“当然是你了!还不快去!” 听我这么说,锅盖头身子明显一颤,惊恐的看着我然后看了看漂亮阿姨,颇有暗示的用力捏了我的手腕一下。 我感受到了他的暗示,回了他一个放心吧一切有我的眼神,转身再次吩咐漂亮阿姨。 “大婶,拿两杯,快快快!” 锅盖头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板上,一脸绝望。 不过几分钟,救护车就来了,几个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走了锅盖头。 锅盖头的目光一直很消沉绝望,直到临走前,才指着刚才被我吩咐来吩咐去的漂亮阿姨,有气无力的说,“向助理,这是总经理的妈妈。” ☆、 第54节 同学,你经历过绝望吗? 总经理妈妈一言不发的坐在主座上,也不接我捧上来的新茶,只是淡淡的望着我,唇角还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我总算知道总经理为什么生的这么好看了,不管从眉目还是身材上,都来源于她有个美丽而有气质的母亲。 我挺直着身子,尽量使自己有底气一点,可不管我怎么在内心中给自己打气,那种矮人一头的自卑感就是笼罩着我。她与总经理都是冷冷淡淡的感觉,只不过,在她身上比总经理多了一分傲然。 就这一分的傲然,让我抬不起头来。 总经理妈妈终于收回了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向小姐吧,请坐。” 声音客气疏离,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的很远。 我实在有点站不住了,低声道了声谢后,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的皮肤雪白,双腿修长纤瘦,紧紧叠在一起收在自己的身下,俨然是电视中名媛小姐才有的坐姿。 “阿姨,刚才我不该……”我受不住这种诡异的寂静,准备开口承认错误。 她淡淡的打断我,“我姓言,你可以叫我言女士,也可以跟佣人管家一样叫我温夫人。” 只这一句话,将我身后的冷汗瞬间激了出来。 如果叫她言女士,会显得我很不尊重她。可是如果叫她温夫人,就等于我自觉的将自己归于佣人的地位。 这两种称呼,不管叫哪个,都对我很不利。 我紧张的手心直冒冷汗,不断的在膝盖上搓着。 “言董事。”我咬了咬牙,叫了出来。总经理的妈妈和安然的爸爸都是公司股份席位不少的大董事,这是全公司人都知道的。 总经理妈妈挑了挑眉,这个动作跟总经理感到意外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向小姐比我听说的,要聪明一点。”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话的意思是事先调查过我,现在来找我算账的。 总经理妈妈看了身侧的助理一眼,助理会意,上前拿出一叠资料来放在我眼前。 我小心的看了看这个明显来者不善的董事,吞了口口水,把眼前的资料翻开。 资料一被翻开,里面的照片就掉了出来。我捡起来翻看了几下,全身都开始冒虚汗。 照片里,除了有我学生时代的照片外,还有我和总经理在一起时的照片。 有我和总经理在公司里的、吃拉面的、一起去挑选泳衣的、日本的、医院的,但凡是我有印象的场景,都被拍下了照片。 我深深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慌张的心情平复下来,“言董事,您这是……” “温言从小就很让我们当父母的放心,从来不吵不闹,很有主见,从来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不仅如此,还把家族企业管理的妥妥当当,我和她的父亲,都以她为骄傲。” 我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得低着头静静的听着。 “只不过可能心里成熟的太早,我们也很少见她外露什么情绪。她总轻轻淡淡的,开心了不笑出来,难过了也从不掉眼泪。她弟弟总说她是个假人,像个木偶,不知悲喜。” “我第一次见到她高兴的大笑,还是在几年前。那时候好像是刚得知你也在n市的消息,她那么冷淡的性子,竟然高兴的拉着她弟弟转圈跳舞。”说起总经理,总经理妈妈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真情的笑意,“后来过了很久我们才知道,这个令她高兴的不能自已的原因,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小姑娘。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找人开始留意你。后来温言把你弄进公司的事情我也是知情的,之所以一直没有露面,是因为我还在观察你。” 也许是因为她讲了很多总经理的事情,将我心里的紧张略微消除了一点,我也敢大着胆子问了一句,“那现在,是观察期结束了吗?” “嗯。” “那……”我心里升腾出一点希望。 总经理妈妈重新望着我,微微笑了笑,直接了当的说,“你和她不合适。” 你和她不合适。 你和她不合适。 你和她不合适。 …… 我发誓,如果没有屁股下这张沙发来托住我,我现在一定已瘫软的跪在了地上。 “我不想做个恶毒的人,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如果你不离开她,我会对你的家人怎样怎样。”她终于捧起了那杯已经没了热气的茶,轻轻抿了一口,“但是,如果你执意不离开她,我会用尽一切的办法,折磨你。” “……” “怎么样,你还要留在她身边吗?” 我绝对是一个怕折磨怕麻烦的人。我也绝对是一个相信没有父母祝福的爱情注定不会幸福这句话的人。 我也绝对是一个很怂,遇到困难就会退缩的人。 总经理妈妈的目光太有压迫性,让我原本放松下来的心情又突然紧张起来。 说真的,就在那一刻,我险些要很怂的说一句,您不要折磨我我马上滚蛋。 这时,手机突然一亮。 一条短信躺在锁屏上。 ——回去送你一个东西:) 名字备注:向浅浅觉得长得最好看的人。 我笑了。 这个备注还是在医院羞羞完后,某人偷偷改的,我看到后还表示了抗议,但某人淡淡的表示,只要我能举出一个比她好看的人,她立刻改掉备注。 我想了半天,还真是没有。 恋爱中的人,本身就觉得对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呐。 “言董事,”我认真的望着她,“我相信你有能力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即使如此,我也不会离开她。言董事,除非她赶我走,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她。” 总经理妈妈放下杯盏,凝眉看着我,她的目光深邃,犹如一潭望不见底的深水。 不知过了多久。 她突然吐出一口气,对旁边的保镖不满的说道,“你看,我就说这么狗血的招数根本不管用吧!” 我整个人:??? 那原本带着墨镜一脸冷酷的保镖耸了耸肩,摘下眼镜和帽子,“玩也玩够了,快走吧。” 再一看,这竟然是一个颇有风度的帅大叔。 而且还跟总经理长得有些相像。 这他妈……不会是总经理的爹地吧?! 总经理妈妈站起身来,使劲往总经理爸爸西装上搓着手,“紧张死我了,一手心的汗,好多年没演过戏,冷不丁这么一演,心脏还真有点受不了。” 总经理爸爸温和的看着总经理妈妈,微笑道,“演技还不错,我看刚才浅浅被你吓坏了。 总经理妈妈娇嗔的瞥了总经理爸爸一眼,“还说呢,都是你的鬼主意,说什么来吓唬一下浅浅,看她到底对温言是不是真心实意。你呀,小心你女儿知道了把你丢到某个荒岛上去。” 总经理爸爸大约是觉得自己女儿真能做出这事来,脸上有一丝心虚和后怕,“那趁她还没回来,我们快走吧。” 于是两个人携起手来预逃离现场。 “等等。”我止住他们。 二老身子一顿,笑呵呵的问我,“怎么了怎么了?” 我呵呵,“少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温董事长,言董事,你们刚刚是怎样,难不成是在逗我玩?” 总经理妈妈这时候哪里还有刚开始高冷的样子,跳到我身边,抱着我的手臂左右晃了晃,撒娇,“我们只是觉得温言太喜欢你了,想试探一下你到底喜不喜欢她,所以出此下策。” “结果呢?” “结果我们发现你和温言简直是情比金坚,合适的不得了!!” “呵呵。”我继续微笑。 “真不能逗留了,等下温言回来了一定会生气的,浅浅好孩子,你不要告密哦,温言生气起来好可怕的。”总经理妈妈给了我一个飞吻,“那我们就先走咯。” 二人离开。 不过是几分钟,总经理也回来了。 进门看到一脸吃了大便样子的我很诧异。 “怎么?” “没事。”我看着她,“就是心情有点复杂。” “说说。” “总经理,你的父母是怎么样的人。” “我的父母,”她淡淡的问道,随即凝眉,“他们来找你了?” 我哂笑,“哎呦你就先说说嘛。” “他们……”总经理一副懒得提的样子,“老顽童。烦人的很。不说了,给你看个东西。”张开手,一串由红色小豆子串成的手链躺在她洁白的手心里。 我捏起来仔细看了看,“这是……红豆?” 她的脸颊染上一丝粉色,轻咳了几声,才支吾道,“那个,公司外面有个老人家在卖红豆,看她年纪大怪可怜的,就买了点。” 我捧着这个粒粒饱满的手链,喜欢的不断在脸上蹭着,“你亲自串的?” 她避开我的目光,望天花板淡淡道,“嗯。” 我眯起眼笑了,问她,“哎,你知不知道红豆表达什么意思?” 她斜睨我一眼,“你说。” “红豆又叫相思子,意味着相爱不弃相思不理,”我抱住她的胳膊,兴奋的叫道,“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呢!” 总经理被我的大嗓门震得压了压耳朵,一脸受不了的转过头去,“你们写的就这么爱联想吗?” 我又晃了晃她的手臂,绕着她跳了几圈,“是不是?是不是?” 她拉不住我,只得由着我拽着她原地转圈。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15节 最终还是笑了,“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 第55节 锅盖头因为某个部位受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公司里的事情没有人做,我又被重新安排回了岗位,肩负起总经理助理的职务。 刘部长热情的招待了我,抢过我手里的文件抱在自己怀里,笑的很是谄媚,“听说向助理去日本公干了?真是辛苦了,怎么,总经理是不是对日本那边的市场有想法?” “什么想法?” “哎呦向助理你跟我就不要装傻了嘛,”刘部长一副咱俩谁跟谁的模样,四处看了几眼,确保没有人注意后才压低声音,“要是没有什么想法,怎么会突然把你派过去,然后又自己屁颠屁颠的跟过去亲自查看,听说回来还累病了。向助理,到底是什么项目啊能让咱们总经理这么上心。” 我知道他误会了,笑着把文件从他的怀里拽出来,“没有项目,你误会了。总经理去日本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市场什么工作,刘部长,我还得把文件送到企划部,先不聊了哈。” 刘部长没打听出东西来有点sad,抹了一下秃头勉强点头,“那你先忙吧,不过,如果总经理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还请向助理通知一声,我们下面的人还有机会做好一件事哄哄总经理开心。这也不枉我在电影项目上力荐向助理啊。” 我原本的笑容突然僵住,倒退了几步重新站到刘部长面前,“说到这里……你为什么要让我当女主角?” 刘部长一脸茫然,“什么女主角?” “你不是让总经理选我当女主角的吗?” “不是啊,”刘部长连连摆手,有点委屈,“绝对不是,换主演是大事,哪里是我能决定的。选你当女主角是总经理的意思!” “总经理?” 刘部长点头。 我准备找总经理算账,刚走两步,只听得刘部长悠悠道,“我只不过推荐你唱电影主题曲而已……” 企划部。 我抱住企划部总监的腿痛哭流涕,“江总监,我真不行,我唱歌一点调都没有,是真的没有调啊!!不能让我上去唱啊!” 江总监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强人,从来都是一套职业套装,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平时不苟言笑严肃的很,但是对我还算是和善,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请我坐在高脚椅上,推了推眼镜,“可是,人员名单都已经确定下来了。” 我作势又哭,“可是我真不行啊,我天生五音不全,ktv唱歌时放原唱还行我还能跟着哼两句,但是如果没有原唱只有音乐,我连什么时候进都不知道啊!” “有没有这么夸张,”江总监笑了笑,“那你唱唱我听听,看还有没有救。” “唱什么?” “什么拿手唱什么。” 我苦着脸,直起腰杆,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进入歌唱的氛围,“我有一头~小毛驴哦~从来~也(破音)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高音)它去赶集……” “好,好了!”江总监打住我,面色已有了些苍白,“行了,不用唱了,我知道你的唱功了。” 周围凑在一起的同事们哄笑起来。 “可是人员已经定下来了,”江总监表示为难,“而且董事会那边都见过字了,马上要拍了,这时候去哪里找人替换。” “公司那么多艺人,都比我唱的好啊,随便选一个就行啊。” “这首歌的要求是特别温柔特别柔和的感觉,要把那种深沉的爱意和缠绵唱出来,而且强调了一定是女生,能唱古风的最好。咱们公司的艺人是多,可是声音能温柔缱绻的还真找不出来。” 声音温柔缱绻,缠绵悱恻,为啥我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一同事上前打岔,“总监,yoke那边拒绝了咱们公司的提案。” 总监皱眉,“是不是价格不满意,有没有说报价可以再商量,只要她能来,公司这边所有的事情都会配合。” “说了,但还是拒绝了。” “这……”总监脸色沉了下来。 我问同事yoke是谁。 同事大惊小怪,“yoke啊!这几年最火的原创歌手了,音乐和歌词都超级美。我听过她的直播,哇塞那声音温柔尔雅的不行。” 江总监眼睛一亮,“哎,那请她来唱电影主题曲行不行?” 我狂点头。 同事:“刚刚她不是拒绝了咱们的提案了吗,电影主题曲应该也没有什么兴趣吧。” 我自告奋勇的举手,“我来联系一下!” 众人都对我的能力表示不信任。 但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同事给了我电话号码,我拨了过去。 嘟声想了两次,那边就接了电话。 我立刻说,“喂你好,请问是yoke吗?” 那边一阵沉默。 我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你好,请问是yoke吗?” 那边总算有了反应,是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嗯。” “你好我是;x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向浅浅,请问你有时间吗,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情。” 刚说完,江总监就冲我摆手,急的用口型说:不能问有没有时间,直接说事情! 我吓坏了,立刻说:“我们领导不让我问你有没有时间,让我直接说事情,那个,你能给我们电影唱主题曲吗?” 江总监:…… 那边又是一静,随后一个如同泉水潺潺流动的轻笑声响起。 这个笑声轻柔温和,像是夏日微风一样徐徐而来。 “能。” 那边的yoke轻声道。 办公室的氛围突然一静,随后都兴奋的跳了起来,就连原本已经不抱希望的江总监也高兴的凑了过来,连声说,“问她什么时候有空,问她什么时候有空!” 我连忙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这边派人跟你商讨一下合作的具体事宜。” 那边似乎心情也不错,“随时。”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欢呼雀跃。 “只是有个要求。”那边缓缓开口。 “你说你说。” yoke又笑了,我听到了那边吉他琴弦拨动的声音,一弦一柱都像是带着期待,“希望商讨合作事宜时,是由向助理来进行。” 我一下子从乞求者变成了企划部同事正想讨好的对象。 座椅也从原本的高脚椅变成了总监专用软沙发。总监和总监助理亲自给我倒茶扇风,恨不得在我眼前插上几株高香把我供奉起来。 我被他们这一出弄得别扭,挣扎着起来让座位,“江总监你别这样,那什么,总经理那边大概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别别别。”同事们忙摁住我,“你要走了,谁跟yoke见面啊。” 我对他们这种紧张的态度有点奇怪,“你们随便有个人去见面就行了啊,实在不行就说是我,不就是个歌手,你们这么在意做什么,要我说,爱来不来,给这些艺人惯的!” “向助理,话不能这么说,要是一般的歌手艺人我们也不会这么大的架势。关键这个歌手偏偏就是歌好听的不行,自从她出道以来,网友调查最喜欢的歌手她永远排进前三名。而且她刚回国没多久,我们要是不抢在前面跟她合作,就会被别的娱乐公司抢走。快到季度业绩考核了,谁也不想把这条大鱼放走啊。” 说的还真是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我迟疑了一下,“那总经理那边……” 江总监,“我去跟总经理说。你和yoke见面吃饭玩乐的所有费用,都记账,回来报销。” 虽然贪财很肤浅,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真的?” “真的!” 我羞涩的低下了头,你看看你们,如果早这么说,我不就马上同意了吗! 我哼着跑调的歌回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开了一上午的会,正疲惫的披着衣服躺在沙发上休息的总经理听到声音,微微挣了眼睛,“这么高兴?” 我点头,“嗯!一工作我就高兴!” 总经理嗤笑,根本不相信我的话,换了个姿势,又准备睡。 我喝了口水,往她身上一靠,跟她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你自己吃吧。” 总经理突然遭受一个大水桶的压力,脸都憋红了,推开我蜷着身子咳了好久才问,“你去哪里?” “刚刚帮企划部拉了个大单,江总监请我吃饭。”我可没有撒谎哦。 某人缩在衣服里,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可怜我还要通宵工作。” 我对她象征性的表示了同情,“没事,你让管家给你送饭。” 幼稚鬼踢走盖在身上的衣服,气呼呼的说,“不吃不吃!不是你给送的饭统统不吃!” “……”我捡起衣服重新给她盖上,“爱吃不吃,我忙了掰掰。” 某人不说话,眼巴巴的看着我,唇角压出一个写着委屈的酒窝。 对视了一会儿。 我败下阵来。 “吃什么?” 某人笑,“你。” 我:“滚。” 某人笑的更欢。 “到底吃什么?” “都行。” “粥?” “不吃。” “海鲜烩饭?” “不吃。” “寿司?” “不吃。” “……那你吃什么?” “你。” “滚。” ☆、 第56节 为了给合作方留下一个好印象,江总监帮我请来了一位资深造型师帮我化妆做造型。造型师当着江总监的面夸下了海口,保证将我打扮的天仙一样,让我能微微一笑很倾城。然而江总监一走,造型师的脸就跨了下来,绕着我转悠十几圈,眉毛皱的跟黏在一起了似的。一边转悠还一边忧心忡忡的望着我的脸说,“你这脸咋长的,这不闹呢吗?这么圆的脸,长发不适合你啊。我给你剪短一些吧?” 我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上了大学后我想着要跟过去告别,就把以前的蘑菇头留长了,经过几年的修修剪剪,已经变成了整齐的及腰长发。我说,“那你少剪一点吧,留这么长的头发也蛮不容易的。” 造型师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喷壶对着我毛糙的头发喷了两下,安抚我,“放心吧,我做造型师很多年了,对什么脸型搭配什么发型了如指掌,你放心,说一点就是一点。” 说话间,只见她手起刀落。 我乌黑的头发如同天女散花一样飘洒而落。 我觉得头顶上轻了几分,微风拂过,还有点凉爽。 等我把挡在眼前的碎头发理干净,对着镜子忘了一眼。沉吟,“造型师,真的是剪一点吗?” 造型师从抓起地上掉落的比她整个手臂都长的头发,点头,“嗯呢,这不就是一点吗?” 我望着镜子中齐肩发的自己,静默了几秒。 “造型师,你知道吗,你能平安活到现在真让我感悟了一句话。” 造型师又给我剪出一个比眉毛都短的刘海,“什么话?” 我尽力压住声音中的颤抖,“人间有真情,人家有真爱。” 我觉得,企划部的同事们,一定都是,虚伪的人。 因为,当他们看到顶着一头头发被染成塑料袋红色并且是齐肩短发的我后,发出了违心的赞美。 “好看好看。咱们向助理真好看。” “不愧是总经理办公室的人,你看看,染什么颜色的头发都这么漂亮。” “真可爱!” 更有甚者,竟然拿着单反相机对着我说,“向助理收拾一下很上镜啊,来,笑一个。” 我苦着脸歪了歪嘴角,还笑呢,我保证不哭行吗? 换了一套白色的职业套裙,造型师还给我配了一个拿在手里的红色包包,美其名曰,要跟我的头发颜色搭配。 我更加难过了。 上车之前,江总监带着企划部的同事们给我加油打气施加压力:向助理,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马到成功,帮我们谈成这次的合作! 顺便最毒妇人心的威胁我:如果谈不成你就不要回来了科科。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爬上了企划部专门给我调配的保姆车。 和yoke约定好的地方是在市中心一个相当昂贵的西餐厅,这个餐厅据说一杯酒水就能抵平民阶层好几个月的收入。即使是抱上了总经理的大腿,我也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奢侈的地方吃过西餐,所以今天当江总监提出公费来这家餐厅消费时,我心里简直要愉悦的上天了。 下了车,我通情达理的让司机师傅回去休息,等一切谈完之后再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司机走后,我对着西餐厅外面的反光镜子松了松裤腰带,准备今天做一次万恶的资本阶级,狠狠地吃一顿来坑公司报销费。 正差一步进门时,手机一响,受到了一条信息。 ——向助理,我突然不想吃西餐了。不如我们换一家店可好? 我对着手机疯狂的摇头。 不要!不要啊!你不想吃我想吃啊!!我还从来没有尝过几千块钱的牛排是什么味道的呢! 我抱着侥幸的心思,回了yoke一条:真的咩?你确定o(n_n)o? 希望yoke接受了我的卖萌后能会意到我的意思。 几秒过后。 yoke回复:确定。 我屮艸芔茻!!!!! 这孙子!! 我气的直跺脚!西餐厅的服务生透过玻璃门见到我这个样子,吓得连连后退。 我把信息截了图给江总监发了过去,并上书几个大字:yoke毛病太多了,我不伺候了行不行? 一分钟后,江总监回复了过来。 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张照片——是她拿着一把菜刀在磨刀石上磨的样子。 我欲哭无泪,只得问yoke:那你想去哪里吃? yoke回复:海鲜。 我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嗯,海鲜也可以,让我查查附近有什么平时我去不起的海鲜酒店。 我:去怎么样?那里的海鲜听说都是国外空运过来的。 yoke十秒后再次发来信息,她说:我想吃大排档。 大——排——档。 啊啊啊啊她竟然说她想吃大排档啊卧槽!大排档是我中学时代没钱时才去吃的路边摊啊!这特么有什么好吃的啊!! 我这次真忍无可忍了。 跟江总监说:我才这个女歌手是个穷命,吃不了富贵东西,她竟然表示去吃大排档,劳资不陪她去啊绝对不去!你拿刀砍了我我也不去! 江总监那边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又收到了她发来的图片。一大摞红色的ao爷爷整整齐齐的堆在一起,上面压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道:向浅浅所有。 我气消了。 微笑。没错,我就是一个这么容易原谅别人的好girl。 我直接拨通了yoke的电话,这次比上次更快被接起来,那边传来温柔的快融化的声音,“怎么了?” 没有客套,没有疏离,就像跟一个在一起多年的恋人一样自然。 我的心情也突然平和了下来,不自觉的温柔了几分,“想在哪里吃大排档?” 她轻轻笑了,笑声如流水淙淙,又婉转悠扬。“红旗路和卫星街交汇,我在这路口第一家大排档等你。” 这家店我来过。 看到这家店招牌上的那抹诡异的涂鸦后我意识到了这点。 刚大学毕业搬来n市时,每天做好几份兼职,最晚一份兼职结束后,我会路过这个地方,要不在这家吃个海鲜面,要不就在隔壁那家烧烤撸个串。 我对这里印象深刻的原因是,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个进入更年期的大叔,脾气超级烂,又爱喝酒,喝醉了酒就跟顾客吵吵。我就是那个曾经被吵吵的对象,后来我气不过,就半夜带了涂料,在他家招牌上画了几坨便便和活灵活现的苍蝇。 但是无巧不成书,正因为这样,电视台还来这儿采访了,这家店就一跃成为当地赫赫有名的大排档店,生意兴隆,经久不衰。 也算是我曾经拉扯过的孩子,再次来到这家店,我内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为娘为父的感慨。 距离饭点还有一段时间,店里还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小包间里有热气袅袅升腾出来。 肯定就是这个了。 我对着镜子端起一个标准笑容,捏着包走了过去。一个略瘦的人影正背对着我坐着。 走近后,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桌子上摆放的吃的。 一盘扇贝,一盘皮皮虾,两只螃蟹,一个青菜合盘一份手擀面,以及两碗滴了辣油的芝麻酱。 我心里升出一丝莫名的感觉。 立刻望向那个人。 这个人穿着一个白色t恤牛仔短裤,清爽漂亮,温柔尔雅。 “来了。”她看见我双眸一眯,像是月牙一样。 我微微一怔后,立刻向外跑去。 ☆、 第57节 yoke就是任清流的感觉和w就是总经理的感觉大大不一样,后者有些甜蜜,前者让我感觉像吃了shi一样。 她腿长,几步就追上了我,拉住我胳膊的手微微用力,让我再也没办法往外跑一步。 “跑什么?”她轻声道。 我试着甩开她,用了几次力,她看似温柔的手越紧紧地束缚着我,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我无奈,只好停下折腾,转过身来看着她。 她长得很好,尤其是那双笑起来像月牙儿的眼睛,对着我的时候,总是含着脉脉深情。她的声音很好听,即使随意哼着小调,也可以撩拨的人心里颤上几颤。 我叹了口气,“清流,我们上次在s市不是谈过了吗,以后就不要见面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回不去了。” 任清流的眉间微微一颤,随即就又笑了,拉着我往座位上走,“你可别忘了,这次不是我找得你,而是你主动来找的我。” “我怎么知道这是你?如果知道这是你,我肯定不会来的。” 我被她强行按在椅子上,她戴上手套,拿起一只皮皮虾放在手里慢慢剥着,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以为你听得出是我呢。” “难道在我自报姓名前,你听到我那声喂你好时,听得出是我?” “我当……”她突然抬起头,唇角微动,好像差点就应了,但看我一脸不相信的神情,还是垂眸笑了笑,将手中剥好的虾肉放进我身前的酱料碗里,“吃吧。”然后再剥下一只。 动作熟稔自然,依如几年前我们中学时代,每天下了晚自习缩在s市海边的大排档的角落,叫一点扇贝虾鱼,我仰着脑袋给她讲里好玩的桥段,而她就在一旁笑着听着,把剥好的虾肉鱼肉丢进我的碗里。 我慢慢戴上手套,把酱料里的虾肉拿出来,塞进嘴里,她紧接着又放进一只虾肉。 我把虾肉扔回她的碗里,“好了,你不用给我剥了,你吃吧,我自己来。” 她的身子明显一滞,盯着躺在碗里的那只虾肉,面色慢慢的变得苍白。 “怎么了?”我有点奇怪她的反应。 “没什么,”她把虾肉慢慢吃下去,又立刻喝了几口啤酒,“多吃点,不要浪费了。” ——以后我要赚钱了,就买很多虾,一次性吃个够。 ——你就这么喜欢吃虾?那我以后给你买,买一大盘! ——真的咩,那一口气全吃掉会不会很过分? ——不会,多吃点,不要浪费了就行。 我不说话,嗓子涩的难受,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口气咽下。 她又给自己倒满,看了我一眼,也给我倒上,“说点什么吧,总不说话坐在这里多尴尬。” 我把酒喝了,坐直身子,从包包里拿出江总监拟的一分合同大纲,“这是公司这边能给你的出场费,以及……” “不想谈工作。”她定定的看着我,“说点别的。” 我顿了顿,又喝了几口,“那就没的说了。” 我酒量不好,我知道她的酒量也不好,这才不过一瓶啤酒,我的眼眶就酸胀的难受,而她白洁光滑的脸颊上也飞上了一抹红晕,她还给自己倒满,就像是跟自己较劲一样,一口一口的往下咽。 我把她手里的杯子往旁边一搁,拿起包包站起身来,“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身子一转,手就被人从后方拉住。 “别走。” 我脚步微顿,随即甩开了她的手。 她像是从来没有过的慌乱,又像是酒精作用下已经丧失了冷静,她追上来,紧紧地抱住我。 她的声音有几分颤抖,每一句话都像是用尽力气的恳求,“别走,浅浅,求你了,别走,真的求你了……” 我挣扎着,想把她的胳膊拿下来,“放手。” “浅浅。”她的力气并不大,但不管我怎么挣扎却都挣不开她的双臂。 我心里憋了n年的火终于爆发出来,我用力的甩开她,转身指着她骂道,“任清流你还要不要脸!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和曾媛媛是怎么对我的?我喜欢了你整整三年,我特么爱了你整整三年!你倒好,说去美国就去美国了,说跟曾媛媛在一起就在一起了,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你有没有想过我?就算是一点点你有没有想过我?你知道……你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吗?”虽然我很想保住面子,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的一滴一滴的掉落出来,“你知道被最好的朋友和最喜欢的人一起背叛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那段时间日日活在酒精里每天寻找想寻思的感觉吗?你知道一瓶安眠药吃下去半夜被抬到医院洗胃的感觉吗?你知道……” 身子被人用力一拉,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浅浅。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她的声音很低很沙哑,每说一个字都揪的我心里疼一下,她的眼泪落下,很快的湿了我的肩膀。 “如果知道你受了这些苦,我一定不会走,我一定会留在你身边,就算是死我也一定会留在你身边……”她的声音渐低,呼吸也粗重了很多,我背上留上了一点热热的液体。 我一软,不想再斥责她了。抹了抹眼泪,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什么死不死的。别说不吉利的话。” 她依旧没有松开我,抱着我轻咳了几声,而后才慢慢说道,“我和媛媛没有在一起,她其实早就回国了,这些年来偶尔能得到的你的消息,都是从她那里听来的。我不久前回国,这么多年没有联系,其实我已经不那么想你了。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回到以前住的地方看看,正巧那时候你也回来了。就遇见了你。那天晚上,我提出想跟你在一起,但是被你回绝了,你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个时候我才突然明白,心如绞痛这四个字的含义。今天上午接到你的电话,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浅浅,你跟我讲过的里总提到缘分。所以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我把她抱住我的手轻轻取下,认真的说,“清流,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对我很好。” 她神色黯淡下来,脸颊上已经没有了酒晕,又恢复了苍白,她动了动唇,笑了,揉了揉我的头发,“那好吧,其实你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清流我……” 她身子突然一软,我急忙扶住她,“你怎么了?” “没事。酒喝多了。”她的脸色愈发的苍白,额角甚至还渗出一层密密的细汗,“不早了,快回去吧,和你们公司的合作,我接了,到时候会联系你们公司相关部门的。” “你真不要紧?” 她又笑,眸子中已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你快走吧,刚刚又拒绝了我,难不成留在这里是想看我哭吗?” “好吧。那我走了,家里还有人饿着肚子,我要给她买饭去了。” “嗯。”她垂着眸轻轻点点头。 半晌又催了一句。 “那就快走吧。” 我在另一条街的店铺里给总经理买海鲜粥。 老板问我:“虾肉鱿鱼都要吗?” “嗯,都要。”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不过我记得好像有人是不吃虾的,好像是过敏来着……”可是到底是谁呢? 老板热心的提醒我,“哎呦过敏这可不是小事啊,我街坊家那谁谁谁,前段时间因为花粉过敏差点住院。小姐,你还是好好想想这粥里到底要不要加虾肉吧。” 我抓了抓头发,又拍了拍脑门,“这脑子,明明就有个人不吃虾肉的,怎么就死活想不起来了!明明好像觉得这事对我挺重要的。难道是总经理?” 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老板说道,“那先不要放虾了吧,万一给她吃出毛病来可怎么办。弄点别的吧,扇贝或者是鱿鱼多放一点吧。” “好嘞。” 对话过程中身后总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还有人凑到我身后来探头探脑的,就像是在想看仔细一样。 “有病啊,盯着我看什么。”我有些不高兴了,转过身瞪那些人,“看什么看?” 被我一凶,人群瞬间静了下来,没多久就散了。 买好粥,付钱准备离去,突然听到身后的老板叫住我。 “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份不舒服啊?” 我一头雾水,“啊?我有什么事?” “那你的后面怎么会……” “???” 老板指了指我后背,让我对着镜子照照,“你后背上,有一摊血迹啊。” ☆、 第58节 当我拿着粥急急忙忙的赶回那家大排档时,救护车也正从远处呼啸而来。 大排档里围满了人,我抓住一个人问道,“怎么了?” 那人看了我一眼,说道,“哎你不是刚刚在这儿吃饭的人,你朋友吐血晕倒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呀!” 我一听后背直冒冷汗,立刻扒拉开人群,只见任清流正紧紧闭着眼躺在地上,旁边是正一脸惊慌失措想扶她又不敢乱动的老板娘。 “老板娘,我是她朋友。”我挤进去,跪坐在清流身边,“她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老板娘大概也从来没经历过有客人吐血的事情,声音都吓得有些颤抖,“刚刚我送酸梅汤过来时就看她背对着我擦眼泪,然后我就好心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等我放下东西准备走的时候她突然猛的咳了几下,就吐出了几口血痰,然后身子一软就倒下了。” 我急得想哭,弯下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脸颊,“清流啊,清流,你能听见我说话吗?醒醒啊!” 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嘴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手臂微凉,仿佛不管我怎么搓揉也热不起来。 “让一让,让一让。”救护车停在门外,几个医护人员带着担架车从人群后挤了进来。先摸了摸清流的脉搏,然后给身后的人打了一个眼色,后面的人立刻会意,把一个呼吸罩扣在了她的口鼻上。 “病人的家属在不在?” 我还在发愣,医生又问了一遍,我才突然惊醒,“啊!啊我是她”朋友二字还没有说完,医生又问了一句,“病人有没有过敏史,尤其是对海鲜之类的东西。” “她不能吃虾!”我立刻回道。话一说完,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了晚上我往她碗里放虾肉时,她脸上闪过的苦然和酸涩,心里倏然一紧。 我干涩的说,“她、她不能吃虾但是,刚刚吃了一只。” “她有什么病史?” 我不是很确定,“没有吧。” 医生按了按她的胃,又看了看桌子上吐出的血痰,眉间一皱,“不可能没有。” 我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我用力抹了一下。“对不起。我不知道。” 医生看了我一眼,又压了压她的胃,然后让身后的人把她抬上救护车。 我也跟着上了车。护士问,“医生,现在打脱敏针?” 医生的眉头始终皱着,又听了听她的呼吸,摇头,“主要不是过敏的事。吐血了,嘴唇发白,我刚刚压了压她的胃,硬邦邦的。”收回身子,肯定的说,“她的胃肯定有问题!” 清流被推进去拍ct,护士带着我去办理住院手续,刚刚因为太慌乱,手机钥匙包包全部都落在了餐馆,于是我只好拿着清流的钱包来付押金。 “姓名性别年龄。”“任清流,女,26岁。” “押金为xxx元,下方是家属签字,还要留下联系方式。” 我签了字然后写了一串电话号码。打开清流的钱包,她的钱包现金不多,夹层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几张银行卡,我抽出一张,里面的一张黑白色的照片顺势掉了出来。 我捡起来,这张黑白照片上正一脸满足的舔着手里的冰糕的人,是高一时的我。 我记得这张照片。 那时候大家都是穷学生,也基本上没有手机,只班长有一个只能拍黑白照片的傻瓜相机,听说还是做摄影师的哥哥淘汰下来的,于是嘚嘚瑟瑟的整天在班里炫耀,也不借给同学拍,说底片很贵不能给不懂艺术的人乱拍。 虽然他贱兮兮的样子很讨人厌,可这东西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却的的确确是个稀奇的东西,于是我们还是整天围在班长的身边,求他借给我们拍几张照片,为了得到这种殊荣,听说还有同学把自己私藏的漫画书送给他。清流怎么借来的相机我不知道,但之后她每天都不离身的吉他却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问她她也只是温和的笑笑然后三两句糊弄过去。 清流拍了两张照片,一张我吃冰棍的,一张她弹吉他的。然而互相交换保存,说是即使以后不在一所大学,也可以记得当时彼此的样子。 她的那张照片我一直贴在铅笔盒里,直到上大学后,有一天书包落在了公交车上。铅笔盒没了,照片也自此不见。 办理好手续,重新回到住院部,清流已经被推进了急诊室。我在急诊室门口坐了一会儿,又被医生唤进了办公室。 医生把片子贴在灯光下,推了推眼镜,直接了当的跟我说,“病人除了过敏外,还检查出了别的问题。” 他的神色严肃,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我想到她吐出的血,心里也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医生指着片子的一个黑色模块说,“这一块是肿瘤,在胃里。” 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答案的大脑在听到这句话后嗡的一声,随后一片空白。几秒后,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什么意思?” “经过ct显示,患者的胃部状况很差,而且还有一块肿瘤,看样子时间不短了,这么大的肿瘤应该让她很疼很疼,怎么,你们家属从没有注意到?” 我不知道胃部状况很差是有多差,也不知道人的身体里有一块肿瘤会有多疼,此刻医生的话,就像是一根针一样,一下有一下的扎进我的心里,伤口不深,却很疼。 “医生,她身体一向很健康,为什么会突然得了肿瘤?是不是搞错了?她才二十多岁,怎么可能病的这么严重?” 对于我的激动和逃避,医生倒显得镇静很多,“疾病和年龄无关。现在越来越多的疾病朝低龄化发展。胃部肿瘤的成因很多,可能是因为饮食也可能是因为环境关系。不过我觉得可能最大的是因为手术后没有恢复好,留下了隐患,”说着她指着片子上一个长条的黑影说,“这应该是手术缝合处,你看,紧紧挨着肿瘤。所以说,她的胃部以前做过手术,后续治疗时可能没有恢复好。” “什么手术会在胃里留下这么大一个伤口。”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16节 “那就不知道了,一般情况下胃病靠静养或者常规治疗就能治好,如果非到做手术的地步,那大概就是胃溃疡、或者早期胃癌等比较重大的疾病了。” 胃溃疡……胃癌……肿瘤…… 办公室的灯光太明亮,让我觉得有点眩晕又有点站立不住。 “喂,曾媛媛,我是向浅浅。你告诉我,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当年清流为什么会突然就要去美国?为什么那段时间你们完全断了跟我的联系?清流的胃里为什么会有一个那么长的伤口痕迹?”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后,软软糯糯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我就说你早晚会知道的。” “你还记得高考前的那次体检吗?清流就被查出了有胃溃疡,起初她自己也没有当一回事,只偶尔吃点药压一压疼痛,后来又一次在回家的路上她疼的晕倒了,恰好被我遇见了。于是我带她去了医院重新做了一次检查。你猜是什么?是胃癌。本来当时应该立刻住院治疗的,可是她说什么也不住院,又无数次的哀求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我没办法,只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高考完之后的一次聚会,她喝了点酒,胃又疼的受不了,那次你不在,我带她去医院,医生说癌细胞开始扩散,需要立即手术。她不想你知道后为她担心,依旧不允许我告诉你。那时候她也拿到了国外大学的邀请,所以假装说要去美国做音乐,狠心跟你分开。其实当时我们并没有登机,而是在你离开后就去了医院做手术。浅浅,你当时躲在石柱后面哭的样子我们都看见了。你在哭,清流也在哭。她说她想活下来,她说她不想留下你。这几年,她的病情反反复复,从没有彻底好过,所以才躲着不敢见你。前几天她刚回国就给我打了电话,就说了一句话,她大概没有多长时间可以活了,所以她准备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跟你在一起。” 手里的电话再也没有力气握住,砰的一下落在了地上。我蹲在医院的走廊尽头,嚎啕大哭。 我握着清流苍白的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这个我人生最灿烂的时光中唯一爱过的人,这个即使被人所有的人都讨厌辱骂我时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身边的人,这个总是对我温柔的极致的人,这个这么善良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因为病痛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醒来,看到我守在她的身边有一丝惊喜和愕然,却在随后看到周围情形下明了了一切。 “你都知道了?”即使沙哑无力,她的声音却依旧温柔尔雅。 “嗯。” “如果我不回来找你就好了,”她的神色中露出了几分难过,“不回来,你就不知道,不知道就不会为我伤心了。你能快乐真好,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真好。我真的,真的……”她的眼里顺着眼角滑落,声音渐低,直到微不可闻,“真的不想让你伤心了。” 总经理的家。 摸了几下黑卡,关门。 “回来了?”总经理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紧接着还有锅碗瓢盆稀里哗啦落地的声音。下一刻她穿着花围裙探出头来,冲我笑道,“总算回来了。” 她在家时会把束起的头发散落下来,亚麻色的长发松松软软的躺在胸前,看起来会柔和很多,对我说话时也总带着笑,完全没了在下属外人面前冷淡的样子。 见我盯着她看,她佯装生气的插着腰,问我,“向助理,说好给我带的吃的呢?我在公司等你等了很久呢,打你电话也没人接。” 我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然后抬起空荡荡的手,木讷的回道,“没、没带回来……” 她笑了,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 “就知道你玩起来就什么也记不得。”拉着我往厨房走,“过来看看吧。” 餐桌上,摆着一叠精致的小菜和两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喝酒了吧?胃肯定很难受,来,坐下尝尝我做的粥。”她面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不好意思,“先声明,这是我第一次煮粥,不管好不好吃你都要把它吃掉。” 我坐下喝了一口,米煮的软糯香甜,和百合花的花瓣混在一起,清甜可口。我没说话,又吃了一口。 她一边脱围裙一边絮絮叨叨,“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煮粥也很难,要不就是水放少了,要不就是放糖多了,为了煮这两碗粥,我已经在厨房呆了好几个小时了。你觉得好喝吗?好喝以后我还做给你……” 我眼眶又糊起来,口中再香甜的米粥此刻也没了滋味。 她看我流泪,也慌乱起来,一时间没有找到纸巾,只得用手来抹掉我的眼泪。 “别哭,别哭啊。是不是不好吃?不好吃以后就不做了,我学别的做给你吃好不好……” 我拿开她的手,低声道,“总经理。” “嗯?”她轻声应着。 “我们分手吧。”我说。 ☆、 第59节 回来的路上我为她的反应设想了很多可能,比如说生气的骂我渣、没有良心,或者很难过的表示想挽留这段感情,亦或是没有过多反应的点头同意,然后将我请出她的房子。 可是没有。 以上我的假设,在她身上都没有成立。 她只是一怔,确认我没有在开玩笑后,低下头喝了一口粥,然后点头笑了笑,“味道不错。” 我抓了抓头发,被她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好不容易渲染起来的悲伤情绪立刻消淡了几分,以至于我立刻拼命的回想刚刚是不是把‘我们分手吧’说成了‘我们吃粥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见她还是在认真的吃粥,没有表示什么的意思,不禁有点坐不住了,于是我又说了一遍,“我们分手吧。” 这次她倒是真的抬头正眼打量我了。 然后起身找了一盒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看着我淡淡的说,“早点休息吧,明天去医院看看郭助理,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工作。” 我整个人:“?????工作?” “嗯。”某人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我有点不高兴了,“怎么着,我在这儿正儿八经的跟你说分手的事情,你竟然在跟我……谈工作?!” “嗯。”某人脸上写着的‘理所当然’变成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靠她实在是太坦然太镇定自若了我觉得这场战役我可能要输。 “我·要·分·手!”我拍了拍桌子,再次重申了一遍我的立场。 她叹了口气,对我勾了勾手,我也是沙比了竟然就听话的凑了过去,然后她握住我的手用力一拉,将我拉到了她身边,随后我眼前一花,情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等我再反应过来,已经被她紧紧地压在了软椅上。 还未等我开口说话,她的吻就落了下来。 这个吻很长很深,霸道的侵犯着我口中的每一寸空间,我的肺部的氧气一点点被抽走,直到即将要憋死的时候,她才缓缓的离开了我。 我立刻大口的呼吸着。 她伏在我上方,轻轻喘息着,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脸颊上,温和细腻。她的神色淡淡,如果戴上一副黑框眼镜简直就是一个禁欲系的退休老干部。 “分……”我努力的吐出一个字。 吻再次落下。 这个吻比上一次的吻更加湿润霸道,没有给我一点反应的时间,她的舌纠缠着我的,吮吸完舌头后又退回唇畔,不轻不重的啃咬着。我脑袋里混沌一片,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只想躲开她的侵占,又想迎合上去跟她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缓缓的离开了我。 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声音微沉沙哑,“还敢不听话吗?嗯?” 我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分……”她立即作势再亲下来,我吓得连连摇头,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不、不敢了……” 她才松开我,将我拉起来抱在怀里。 我有点不甘心,“总经理,你不觉得一言不合就壁咚实在是太暴力了?” 某人好整以暇的喝了口水,“以暴制暴。” “你好歹问一下我为什么提出分手吧!” “你说。” 总算是等到发言时机了,我抓住牺牲了两次色相才换来的机会,马上添油加醋的把清流此刻的情形讲了一遍,顺便还说了一下她病情的严重以及对我的深情。 某人斜睨我,自始至终没有插言,直到我絮絮叨叨的讲完后,才对这件事发表了一个我觉得很不切题的看法。 她说,“你们不合适,别挣扎了,乖乖地跟着我吧。” 我暴怒,“怎么不合适?!” 她放开我,给我分析,“你看,她是不是在高考前生病的?那时候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我点头。 她接着说,“后来是不是因为留在你的城市没出国才手术后留下了隐患?” 我皱了皱眉,迟疑的有点了点头。 她继续说,“今天是不是因为和你一起吃饭,旧病复发,一下子严重了?” 我再次点头。 某人微笑着下了结论,“所以你们不合适。说不定是八字不合,或者血型星座不搭,所以只要你留在她身边,她的身体就会不好。” “真的吗?”我有点不信。 “八卦五行可是源远流长的一门学问,星座血型也有一定的科学依据,浅浅,你得相信这种事。以后不要跟她太近,如果你不想让她病情恶化的话。” “我当然不想让她病情恶化!!” “那就听我的,偶尔见见就行了,别离的太近。你离她越远,对她身体状况越好。” 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具体也实在说不上哪里不太对,我还是听话的点点头,“我觉得你分析的有点道理,她好像确实是跟我在一起比较倒霉,我也是,今天我还把手机丢了呢。说不定我们真是八字不合。总经理,谢谢你啊,帮我分析的这么透彻。” 总经理摸摸我的头发,“乖。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我等会给医院打个电话,一定会安排最好的医生治疗她的。” 我很感动,总经理实在是对我太好了,不仅没有生我的气,还说帮忙救治清流。 很快睡着。 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关门而出的声音。 任清流只觉得有人进来了,强行睁开眼,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女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很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看起来都有些资历了,对这个长发女人很尊敬客气。 长发女人长得很漂亮,或者不能说漂亮,她的气质好像已经不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她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力,即使她俊秀的眉目上总带着一副清冷淡漠的神色。 那个女人看了她一眼,算是点头示意了一下,而后跟身后的一众医生专家说道,“没什么,赵院长你们先出去吧,我跟任小姐聊一会儿。” 站在最前面的就是赵院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白发苍苍的小老头。赵院长立刻堆笑,“那温总先坐,我们就走了。有什么需要直接跟主任说,任小姐的治疗方案我们会开会认真讨论的,请您放心。” 那个被叫温总的女人,即使被一个年长的医生这么讨好,面上也没有什么起伏变化,还是淡淡的样子,直接走到她的床边,坐在了沙发上。 医生们退出去,并带好了门。 她走近,任清流看的更清楚了,这个女人长得极好,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没有一条折痕的白衬衣只解开了一个扣子,即使病房里的温度已经很热。 这女人先取过她挂在床头上的病例,随手翻了翻,眉间轻轻一蹙,皱到恰到好处,随后她放回原处,跟她淡淡的说道,“没事,能治好的。” 任清流微微一笑,“谢谢。” “不必。”女人淡淡的一笑,伸出手礼貌的握了握她的,“任小姐好,我叫温言。;x的总经理。” 任清流也回握了几下,她的手上没有力气,说是回握,倒更是轻轻碰了一下。 “温小姐来这里是……” 温言道,“不瞒你说,向浅浅是我的助理,刚刚跟我说了你的情况。我来的路上也听了一下任小姐的歌曲,真的不错,任小姐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公司里跟你合作,一定会取得好成绩。” “温总来这儿,不可能只是因为工作吧。” “为什么不能?”温言挑眉。 “;x的总经理,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歌手,亲自莅临病房,还特意带了医生来跟我看,向我……”她轻轻一笑,“炫耀或者示威?” 温言按了按太阳穴,淡笑,“最近总是在哄一个笨蛋,突然跟一个聪明人讲话还真有点累。你说对了,我不是为了工作而来的。” 任清流依旧笑着,等她继续说。 “向助理很担心你的情况,向我提出了以后想待在你身边日夜伺候的请求。”温言打开加湿器,把雾气开到最大,“我当然是拒绝了。” “原因。” “她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前景一片大好,如果突然辞职,一定会影响前途,而且,任小姐也不愿意她因为你而改变自己的生活吧。” “如果我愿意呢?”任清流突然道。 温言还是噙着一丝淡笑,淡淡的望着她,半晌,拿出手机,“如果你愿意,那我就跟她说。”按上一串号码,放在耳边。 “别。”任清流伸出手,想拿走她的手机,因为急切,不由得猛地咳了几下。 一杯水随即倒好送来。 旁边还有手机屏幕,拨打记录上输入的一堆乱码。 “还是不愿意。”温言把玩着手机轻声道。 这次轮到任清流按了按太阳穴,苦笑,“你说的没错,跟聪明人说话,真的很累。” “温总,麻烦你了,你回去跟浅浅说,不必总来看我。如果因为我影响到了她的生活,让她不快乐了,这真的不是我期望的。她生活的开心如意,才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温言没有立即说话,又给她添了些水。 起身,又重复了一边,“没事。能治好的。” 开门的那一刻,任清流还是忍不住问道,“温总,你对她,我是说浅浅,你对浅浅是什么感情?” “和你一样。”温言关上灯,关门而去。 “只不过,比你更坚定。” ☆、 第60节 舞蹈室。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好就是这样,转身,慢慢后退……哎呀,向助理,你又跳错了!”舞蹈老师抓狂的大叫,“这段已经练了一下午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陪我练舞的男艺人也有些崩溃,当即坐在地上,捧在已经被我踩黑的白球鞋哀叹,“向助理,你知不知道高跟鞋踩在小拇指上有多疼?这一上午你踩了我七八次了,而且每次都挑小脚趾踩,一次比一次用力,”哭丧着脸问在一旁早已绝望的经纪人,“玲姐,被踩断小脚趾算不算工伤?” 我又按照惯例好一通道歉,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一瘸一拐的去旁边坐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都说我做不来嘛,老师你做给我看时我是觉得很简单啊,不知道怎么自己一做就全乱了套。” 舞蹈老师坐到我身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示意我休息一下,“算了,你也别急躁了,没有舞蹈功底突然跳确实不容易,慢慢来。” 我沮丧的点了点头。 其实跳不好跟没有舞蹈底子没有太多关系,我小学时曾经被老妈送到文化宫去学过钢琴和跳舞,也考过级拿过几次证书,虽然时隔快二十年我已经几乎忘光了,可倒也不是完全一窍不通。 我真正跳不好的原因是我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而在顶层那个不要脸的烂人身上! 以往在午餐时间,为了避嫌,我都会跟锅盖头去公司的职工餐厅吃饭,可最近锅盖头因为受了重伤所以待在医院里静养,我平时也没有什么走的亲近的同事,于是每天中午便以总经理想吃为由,从餐厅里打包些吃的带回总经理办公室吃。 刚开始总经理是拒绝的,她有洁癖,讨厌办公室里有汤汁或者饭的味道,多次争辩无果后,我们各自退了一步,决定在锅盖头的办公桌上吃饭,汤汁洒了,算他的。原本相安无事,可这两天不知怎么了,总经理总是神神秘秘的,经常在办公室里讲电话,轻言细语的,看见我进去后就会立即把电话挂断,更加奇怪的今天中午,她竟然提出了让我自己去餐厅吃饭,说她有事情要忙,随后匆匆离开了公司。 我觉得。 这娘们怕是出轨了。 总经理出轨是我自从跟她在一起以来最担心的事情,她辣么优秀辣么完美,又是公司里的总经理,有的是红男绿女往她身上贴,而我性格也不好身材也不好,甚至连所谓的内涵都是被小潢文充斥着,我觉得我和她很不相配。换言之,我很自卑。 如果总经理真的出轨了怎么办。 她敢!她要是敢出轨,我就拿着鞭子找到她,然后……跪在地上求她。 对,就是这么有尊严。 “向助理,休息够了就再来一次吧,今天必须把这段舞蹈学会,要不赶不上下个月进剧组的进度了。” “好。”我拧紧瓶盖站起来,声音依旧是有气无力。 这段舞蹈是女学生和杀手在舞会上相遇时贴身跳的舞,其中有个片段需要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前后左右的晃动,动作幅度又大姿势又骚,不过好在我没有什么身材倒因为不怕这个男艺人趁机咸猪手。 舞蹈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舞蹈老师不满的看过去,神色一怔,立刻变换成了满面春风般的笑意,热情的打招呼,“呦,总经理你怎么来了?” 我转过身看过去,果然总经理正闲庭信步不急不缓的走进来,看到我看她,还对我微微一笑。 切。 我剜了她一眼转过头来。 她也不以为意,坐到沙发上淡淡道,“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就是来看看向助理这边进行的哪里了。” 她这么一说,舞蹈老师和男艺人都一脸尴尬。 因为……他妈的完全没有什么进展啊,我还是停留在开场的那个一大大二大大三大爷四大妈的地方啊。 舞蹈老师额角上渗出一颗豆大的冷汗,但还是强装镇定的拍了拍手,“好了我们把刚才的片段再来一遍,记得一定要跟上节奏,不要乱了步伐!” 说着放起了音乐。 我和男艺人都深深吸了口气,互相搭肩搂腰,都能真切的听到对方的紧张的心跳声。 第一个动作时我的腿伸出去,在男艺人身上撩骚的上下滑动几下。我刚把在男艺人身上滑动了一下,只听到沙发上的某人冷冰冰的说道,“停!” 舞蹈老师吓得立刻关了录音机。 “怎么了总经理,是不是演员们哪里不让你满意了。” 只见某人凝眉,很不赞同的说,“这个动作不好。” “啊?” 某人收回目光,镇定自若的喝了口水,又说了一遍,“这个动作不好。” 舞蹈老师赔笑,“总经理,这些动作是我们几个舞蹈老师开会讨论了很久确定下来的,跟电影主题很搭配,怎么会不好呢……” 某人坚持自己的观点,“再改改。” “好、好的。” 然后继续放音乐,第二个动作是我贴着男艺人的身子转圈,就跟跳钢管舞似的,我才刚搭上男艺人的肩膀,沙发上的大佛又发话了,“不好。” 舞蹈老师不可思议,“还不好?” “嗯,再改改。” “好、好吧。” 第三个动作是男艺人搂住我的腰,我做一个向后仰头的动作,男艺人的脸正好贴在我脖颈上。 这次男艺人还没贴上我,某人已经淡淡开口,“不好。继续改。” 编舞应该是个很辛苦的工作,舞蹈老师有点崩溃了。 第四个动作是我和男艺人相距三米,然后慢慢向后退区。这个动作丝毫没有肢体接触,就连目光都没有相撞。 “这个动作……” 舞蹈老师泪奔,“总经理这个……” “很好。”某人淡定的说道。 “欸???”不只是舞蹈老师,连我和男艺人都有些吃惊。 总经理站起身来嘱咐舞蹈老师,“就按照这个动作这么改,辛苦老师了。” “不、不辛苦。” 总经理的手机突然响起,她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准备离开。 我急了,“你去哪里!!” 舞蹈室一静,都屏息看着我。 我咽了口口水,软下声,“……呵呵总经理,不多坐一会儿?” 总经理唇角微扬,扬了扬手机,“不必了向助理,我还有工作要忙。” 遂离开。 舞蹈老师哭丧着脸,“散了吧,今天晚上我和其余的编舞老师再商量一下,把所有有肢体接触的动作都改掉!” 我立刻离开舞蹈室,总经理应该还没有走远,我要追上去看看她这几天神神秘秘的玩什么把戏。 这厮果然没有回办公室,车钥匙也不在桌子上,这几天吴叔家里有事请假,她绝对不可能坐着吴叔的车走。 我越想越不对劲,心中被背叛了的感觉越发浓烈。 不过还好我棋高一着,前几天在她手机里下载了定位系统,绑定在了我的手机。我拦了一辆车,让司机顺着手机上不断闪烁的小红点走。 开车上路,越走越远,小红点还在不停的闪烁,终于在十几分钟过后,红点停下。 是海边。 呵呵,这是在跟哪个小妖精浪漫约会吧,不管是谁被我抓住看我不狠狠地揍她一顿。 下车,继续顺着小红点走。 此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沙滩上的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我混在人群中,也没有人注意到我。 终于到达小红点停下的地方,是一片干净的沙滩,上面除了几个帐篷外,还有一些若隐若现的火光。 火光?是蜡烛? 我走过去,果然看见沙滩上,摆成一个巨大的心形的蜡烛正摇摇曳曳的燃烧着。蜡烛的周围还洒了很多□□相间的花瓣。 这是……什么情况? 我正要低头确认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身后一沉,有人从后面捂住了我的眼睛。 这人手指微凉,身上一股清新的味道,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总经理,你要干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跟过来,”她伏在我耳边轻笑,“也省下了我还要想借口把你骗过来。” “你这几天神秘的作态都是在骗我?”我靠。 她轻轻咬了咬我的耳朵,“嗯,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歪着头想了半天,“你生日?” “不对,”她依旧捂着我的眼睛,从我身后走到身前,“今天是我们认识整整十年的日子。” “我好像从来没有正式跟你表达过心意。” “第一个十年让我们相离又相聚,希望余生剩下的几个十年,我们不会在分离了。” “这个表白场景是十年前我幻想过的,现在看来已经很俗套了呢。” 她松开捂住我眼睛的手,身子一矮,慢慢地半跪在我的身前,把我的手拿起,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戒指,也不问我愿不愿意,就直接戴在了我左手中指上。 她说,“喜欢你前,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喜欢你后,我也从来没尝试过去喜欢别人。向浅浅,虽然已经记不得当初是因为什么喜欢,可能是因为你的笑,可能是因为你的眼睛,又可能是因为在充满你味道的房子里住了整整三年,我不记得了。我唯一记得的是,有个人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怦然心动,什么是朝思暮想,让我知道快乐、嫉妒和难过,是你让我原本死气沉沉的心境里出现了波澜起伏,是你让我觉得用一生去爱一个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向浅浅,我,喜欢你。” ☆、 第61节 我时常在想,我上辈子是修了什么福,才遇见了这样一个人。 黄昏,海边,蜡烛,爱人。 我曾经幻想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实现了。 我很感动。 然后很想啪啪啪。 …… 总经理表白完之后,也没等我说平身,就很自然的站了起来,然后拉着我越过蜡烛,坐在了沙滩上。 沙滩前面除了层层卷起的海浪外没有啥浪漫的东西了,只是一个铁炉,立面散落着一些小块的炭火,旁边摆着一些串好的肉串和板筋之类的食物。 我沉吟,“这是干啥?” “烧烤,”某人看了眼手表,催我,“快点烤,吃完了回家睡觉,这两天为了忙这个我累的没睡好。” “你干什么了?蜡烛什么的我才不信是你买的呢,肯定是你安排别人做的,你累个毛线!” 总经理被说中心思,沉着脸不悦的指着肉串,冷声道,“这些肉是我串好的!!” “……”可真是让人感动啊。 某人还没消气,把打火机扔给我,“生火!赶紧烤!” 我啊了一声,慢半拍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确定是我烤?” 某人理所当然的看着我,脸上写着几个大字“难不成我来烤?”。 “……”我拒绝,“然而我并不会。” “我也不会。”某人微笑。 我们沉默着对视了很久,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那怎么办。”某人死气沉沉的问。 我立刻讨好她,“总经理,你这么聪明,肯定什么都会做。弄烧烤这种事情多简单,不就是各种调料使劲撒吗,我相信你,粥都熬得那么好喝,更何况区区烧烤!” 某人被我说的有点心动了,但是还是很缺乏自信,“真的?” 我竖起大拇指,不容置疑,“真的!” 总经理狐疑的瞥了我一眼,心里很犹豫,但还是拿起来了打火机,引燃了炭火。海风很给面子,就在这种关键时刻逆转了起来,烟雾被吹得四散飘扬,呛得我们不断地咳嗽。 总经理的脸色更阴沉了,抓了一把肉串,一巴掌糊在了炉子上。 “是不是还得抹点油?”我小声提醒。 总经理绷着脸,横了我一眼,有点责怪我多管闲事,生硬的说,“不抹油的好吃!” “……哦。” 不抹油好吃不好吃我是不知道,只知道火势太旺,呼的一下把那些肉串烤成了焦炭。 我:“……” 总经理:“……” 我看着她不知是不是被炭火熏黑的脸色,有点怕怕der,立刻献宝似的拿了几片土豆片金针菇放了上去,“哎呦烤什么肉,我最近减肥不想吃肉,不要再烤肉了否则我跟你翻脸哦!” 总经理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别扭的哼着,“我知道你减肥不想吃才烤焦的。” “嗯!”我使劲点头。 土豆片和金针菇烤的比较顺利,就是火越来越小,有种再不补救就彻底熄灭的架势。总经理从包里拿出一本公司发行的杂志,撕了一页,丢进去引火。 我有点心疼:“撕杂志啊?” 总经理淡定,“杂志不就是用来撕的吗?” 杂志闻言泣不成声。 我:“这么撕太浪费了,而且火着不了多久还是得灭。” 总经理迟疑:“那扇扇?” 扇扇就扇扇,总经理说时迟那时快,双手举着杂志冲着火堆用力的一扇。 只听扑通几声,原本快烤好了土豆片飞入了大海中,且本来摇摇曳曳苟延残喘着的火光也彻底熄灭了。 我:“……” 总经理:“……” 我用力勾起一个笑,艰难的笑道,“哈哈,总经理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吃烧烤了呢,土豆淀粉多吃了发胖,金针菇不消化怎么吃下去的明天还得原样拉出来,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顺便愉快的啪啪啪可好?” 总经理的脸色已经黑的跟夜色融为一体了。她猛地点开打火机,火光映射的她的脸忽明忽暗,她一字一顿的阴沉的说道,“向浅浅,我告诉你。今天这餐饭要是吃不了,我看我们以后就不要吃饭了!” “……”总经理,其实人生偶尔不死要面子会活的很快乐的。 不过总算是烤熟了。 两个小时后,我喝了一口果汁,扔下最后一根竹签,打着饱嗝说,“总经理,如果少放点胡椒粉的话会更好吃。” “闭嘴。” “什么呀,我其实是在夸你你听不出来吗?我的意思是,本来就很好吃了,如果稍加改进,会更好吃!” “……行了闭嘴吧。”她明显心情还是不好。 为了避免打击到她今天倍感挫败的心灵,我鼓励她,“总经理,其实我今天真的很开心。从来没有人为我这么做过。也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辣么一长串告白的话。我很知足,真的。” 总经理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 我觉得,中国文化真的博大精深,古人总结的很多话都很有道理。 比如说,三十如狼四十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比如说,酒足饭饱思y欲。 我还有不几年就三十岁了,我现在酒足饭饱了。 所以。 我提议,“总经理,环境这么好,气氛这么美妙,不如我们做点愉快的事?” 总经理面色一僵,假装不明白我的意思,“什么愉快的事情?” 我娇羞的看了她一眼,颇多暗示,“就是那种事。” 某人还是不明白,“那种事是什么事?” 说着还勤劳的收拾起垃圾,跟我保持了一段相对安全的距离。 我微笑,打开天窗说亮话:“啪啪啪。” 总经理手掌一颤,默默的咽了口口水,“现在?” “嗯。” “这都是沙子,水还是海水,不干净。”还把手指在我眼前挥了挥,“你看我的手也不干净,都是灰。” “没事,”我把她按在沙滩上,坐在她的腿上开始脱衣服,“我不在乎。” 总经理连连后退,“浅浅,浅浅,别,你别脱。你听我的,咱们现在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有力气了怎么做都行好不好。” “不。”我亲了上去,顺便把她的手往下拉。 总经理再也无法淡定,有气无力的说,“不行真做不了,我好累。” “就一次。” “一次也做不了,我刚刚烤串烤的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压倒她,使用激将法,“你是不是不行?” 没想到连这招也没用,她索性躺下闭上了眼睛,“嗯,我不行。” “……” 我默默地从她身上翻下身,看来她是真的累了。 我躺在她身边,望着漫天繁星,有点感慨,“睡了吗?” “睡了。” “哦。” 脑袋突然被人抬起,随后她的胳膊横在我的脑袋下,我看她,她依旧是闭着眼睛,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被你压着胳膊就睡不熟。” 我解释原因,“大概是贱的吧。” “嗯。”她突然笑了,洁白的贝齿展露到恰到好处,唇角上扬,压出她精致的酒窝。我忍不住,凑上去啄了她一下。 在压上去的瞬间她又反啄了回来。 “一股孜然味。”我感叹。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17节 她笑意更浓,“你也是。” 我也闭上眼睛,夜晚的海风习习而过,轻柔的打在身上。海浪沙沙,一层又一层,似乎离我很远,又好似就在眼前。身子下的沙子很软很细,躺在上面舒服极了。 这一刻,我觉得人生真的很圆满。原本我以为我什么都没有,不管是朋友还是家人,亦或是爱情或者信仰。我挣扎在这个世界上,左右逢源,小心翼翼的过着艰辛的过活。生活好像没有什么变故,但好像也没有乐趣。我对生存的执着,好像也不过因为妈妈临终前的一句叮咛。 可是突然之间,我好像什么都有了。在遇见她的那一刻,她就像是自带光环一样,身上散发着温和又耀眼的光芒,她一步一步的靠近我,将我从灰暗无趣的生活中脱离出来。她让我有了爱人,有了朋友,有了设想未来的动力。让我跟她相处的每一个幸福的时刻都想停留下时光,又想立刻苍老年华白发苍苍。 “总经理,”我戳戳她的俊秀的侧颜,轻声道,“你以前相信前世今生吗?” “不。”她的声音已有些睡意,低低的,略有些沙哑,“认识你之后才信。” 虽然很想再矜持一下,但还是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那你说,下辈子我们还会遇见吗?” 她蜷起胳膊,将我压在她的胸口上,稳健的心跳声渐渐传来,“如果遇不见,我就去找你。” ☆、 第62节 锅盖头还在幽怨的望着我。 我弯下腰,第128次道歉,“我真错了!” 不语,幽怨气更浓。 我有些不耐烦了,“你还要怎样,我已经诚恳的道歉了,补汤也给你炖好了,要是你还不高兴,我以后天天给你炖汤喝,一定把你受伤的部位给你滋补好。” “别……”他身子一颤,瘫软了一上午的幽怨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改善,他吧唧了一下嘴,仿佛是在回味汤的味道,最终他说,“包子,如果你天天让我和你的汤,我宁可选择死亡。” 我知道这汤味道确实有点清奇,从早上看到总经理喝过之后那奇异的表情后就知道了,可我毕竟还是个脸皮薄的小女生,被人挖苦厨艺不好的确让我觉得很难堪,于是我尝试着给自己挽回一下声誉,“总比药好喝吧!难道你宁愿吃药都不想吃滋补品……” 话没说完,锅盖头颤颤巍巍的从病床上挣扎着起来,狂按呼叫器:“来人!我要吃药!我再也不为了占公费便宜就偷摸把药倒掉了!医生你快来,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 喧闹过后,我推着锅盖头去外面放风。 锅盖头对于我突然这么好感到很不习惯,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脖颈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你直说好了,别整这一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是不是你和总经理之间有什么矛盾需要我去调和?你放心,这种能讨好总经理的事你不求我我也会去办的!” 我为总经理有一个好下属感动不已。 随后我说,“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也在这家医院住院,是个歌手,她胃不好,挺严重的。你要是有时间帮我去跟她说说话解解闷,她在这儿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 “你朋友?”沉吟片刻,颇为不可思议,“你还有朋友?!” 我一记铁砂掌挥在锅盖头的脑门上,“滚!你不就是我朋友嘛!” 锅盖头捂着脑门思索了一会儿,突然顿悟了什么一般,哥俩好的推了一把,“行啊你,够意思!我明白了,下午就去找她,回头你把她名字楼层和喜好发我微信里。” 我被他推的莫名其妙,“……什么够意思?” “你看你还装!”锅盖头喜滋滋的指着我,摇头,“没想到我们都对彼此的终身大事这么关心。” “???什么终身大事??” “哎呦~”锅盖头一脸你就被跟我装了我都知道的表情,伏在我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因为打到我重要部位了很不好意思,怕我以后不好找女朋友,所以给我介绍对象呢?就这事我跟你说,浅姐,你靠谱,敞亮……” 我又一记铁砂掌拍在他脑门上,“做什么梦呢!谁给你介绍对象?你想哪儿去了!” 锅盖头一脸蒙圈,缓了很久才慢慢道,“不是?你就是单纯让我陪你朋友聊天?” “不是!对!”我对于他上两个疑问句做出了肯定回答。 锅盖头没了笑,扭过头,身残志坚的自己拼命的转折轮椅上的轱辘,迅速从我眼前撤离,“滚吧。” 我气喘吁吁的追上他,把他好不容易前进了一段距离的轮椅又拖回原地,“拜托你了,我不能看她,只能你去了,拜托了,回头请你吃一个月的饭,我说到做到!” “得了吧,我才不信你的说到做到呢。”锅盖头垂头丧气,“那你为什么不去看?工作太忙了?” “不是,我和她八字不合,可能星座血型也不搭,我要是跟她走的太近的话,对她病情不好。” 锅盖头眯着眼掏了掏耳朵,似乎没听懂,让我再重复一遍。 “我和她八字不合,可能星座血型也不搭,我要是跟她走的太近的话,对她病情不好。” 锅盖头沉默了一会儿,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向浅浅谁跟你说的,你这个智障!” 我摸不着头脑,“总经理啊。” 锅盖头的笑声戛然而止。 “总经理说的?” “嗯呢!怎么,难道她是在骗我?”我也觉得哪里怪怪的。 锅盖头轻咳了两声,再抬头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而换成了一副严肃的模样,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真的?” 锅盖头点头,“嗯,这个说法我也听过,以前还半信半疑,但是既然总经理也说了,就肯定是真的了。” 我也确信了,“那你能帮我去照顾她吗?我实在……” “没问题!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陪病人嘛,这个我在行,你放心,你就乖乖的伺候总经理就行了,你朋友这边有我,你别惦记了,也别来看她。” 我笑了:“那哪能不看,我过几天……” “别来!”锅盖头压低声音,神秘道,“这种事情,一般好的不灵坏的灵,你看看她现在已经住院了,你再来,万一直接把她克……”那个死字他没有说出来,而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被唬住,吓得连连点头,“不来不来肯定不来!” 没有在医院呆很久我就离开了,除了总经理那边的大事小事外,我每天下午还要去舞蹈教室练形体和舞步。 刚出医院大门,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迎面蹦蹦跳跳的向我走来,两个小羊角辫子随着她的蹦跳也变得一上一下。 小女孩走近我,突然扑到了我的腿上,睁着眼睛天真无邪的望着我,甜甜的叫道,“阿姨……” 我立刻冲她吹胡子瞪眼,“叫姐姐!要不揍你!” “……”小女孩一抖,半晌才奶声奶气的说,“……姐姐。” 我微笑,弯下腰揉了揉她的山羊角,“乖,找姐姐什么事?” “姐姐,巷子里有卖冰糖葫芦的,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串。” 我还是挂着和煦的微笑,然后拒绝了她,“不行。” 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儿,抱着我的腿撒娇,“姐姐……好姐姐……” 我被她缠的没办法,无奈的叹气,“真拿你没办法。”随后弯下了腰。 小女孩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立刻要牵住我的手。 抓了个空。 我直接揪住了她的衣领,将她从我的腿上撕下来,然后往旁边一丢,“真拿你没办法,我还得我亲手把你扔出去。” 小女孩:“!!!???姐姐,你就这么对小孩子?” 我卷起袖子,把几个关节按的咯蹦响,做了几个拳击的动作,“想让我这样对你?” 小女孩嘴角一抽,片刻,啜泣离去。 我慢慢放下袖子,这熊孩子,还想让我掏钱?! 我走出医院,站在街角准备打车,突然背后一重,我一转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靠在了我身上,面色发白,身子还有些颤抖,“姑娘,我、我难受……” 见状我立刻举起双手,冲街道上的行人喊道,“大家看好了,我没有碰他他自己倒我身上的,现在我要扶他了,万一是碰瓷的,这里没有监控劳烦大家给我做个证。” 老人家:“……” 碰瓷是这一两年间最火最让人痛恨的词之一了,对于社会上这些层出不穷的碰瓷方法,男女老少大概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越了解,大家就越厌恶这种行为。 于是首先有一个大哥喊道,“我看见了姑娘,放心吧到时候我给你作证。” 一有人出头,剩下的人也群情激昂起来,纷纷表示了他们都会为我作证。 我放下心来,扶住了老爷爷。“大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老爷爷身上直抽抽,翻白眼吐口水直往我身上趴。 我心说这是啥病啊还愿意往女生胸前趴,一不高兴,我下意识的推了他一把。原本以为看起来没有力气的老人家会被我推翻在地,却没想到老人家就像练过两手一样不动如山,稳稳的趴在我身上。 “哎呦~哎呦~难受啊难受~姑娘,救救我……” 我立刻托着他往医院的急诊部走,“没事啊大爷,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没事,你再坚持坚持啊……” “不不不……”老爷爷喘着粗气,“我不去医院,绝对不去。” 这大爷,咋这么任性。 “我……我家就在那儿,姑娘你就扶我过去把……”说着指了指前面的小巷子。 我看了一眼,果断的摇了摇头,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不行的大爷!你病的厉害,我得带你去医院,回家管什么用,你放心吧住院费我可以先替你垫付,来跟我走!” 说着我更大力的拖着老爷爷往医院走。 老爷爷欲哭无泪,“你怎么这么犟!” 什么我犟,你才犟,哪有人生病了死活不去医院的! 老爷爷见我非得带他去医院,突然用力一拉我,将我夹在手指间的手机一把夺过,随后转身就跑。脚步轻盈,一点没有老年人的样子。 我一怔,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怒火中烧,玛德竟然敢抢我手机! 我拔腿就追,边追边骂,“原来你是个小偷,你信不信我追上你打断你的腿?!” 假扮老爷爷的小偷片刻不停,一下子拐入小巷子。 我也跟着冲了进去。 刚一到阴暗处,只觉后脑勺突然一痛,眼前一花,就再也没有了意识。 隐约的听到一个略熟悉的声音,“草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先抢她手机了!” ☆、 第63节 我基本上已经清醒了,即使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那个人又踢了我一脚,正中肚腹,这一脚比前几脚还要狠,我的身子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 不能捂。 不能动。 不能叫。 她们打完了就好了。 等她们出气了,就能放我走了,不要哭,不要反抗,越反抗她们打的越凶。 随着这一下又一下的踢打,我眼前闪过了高一时被一群女生围堵在厕所疯狂踢打的时候。好几个人,拳头从四面八方落下来,不会打我的脸,只会打我看不见的地方。不能挡,挡会被打的更厉害。不能告诉老师,因为老师根本不会站在我这边。不能叫,如果发出一点声音,就会被用抹布塞进口中。 我仿佛又听见了那时候她们的辱骂。 ——有娘生没娘养。 ——死同性恋。 ——不要脸。 ——恶心,你怎么不去死。 好疼啊。 背上,腿上,肚子上,都好疼啊。 不要再打我了,不要再骂我了。以后,以后我再也不说喜欢清流了。 我再也不说了。 不敢了。 真不敢了。 身边突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安然。” 安然? 听到这个名字时,我搅在一起的脑子突然闪过一丝清明。绑架我的人,是安然?她为什么绑架我?有什么事大家不能坐下好好谈?非得打打杀杀的伤和气? 身上的踢打终于消失了,安然的高跟鞋在我身边踩的哒哒直响,她转身冲那个声音妩媚一笑,笑道,“怎么?心疼了??” 那个虚弱的声音沉默片刻,突然变得吊儿郎当起来,“嗯,心疼了。可心疼了,怎么,是不是从来没有人心疼过你啊?” 我差点泪奔,这个吊儿郎当的语气,这个叼叼的让人想给她一个香山无影脚的调调,除了她,还有谁!!我几乎是立刻联想到了她此时耳朵边插着一只黄艳艳的菊花,正倚靠在某个角落里吊儿郎当的讥讽安然的画面。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安然不怒反笑,“我知道你能说会道,江柯筱说你长了一张恨不能让人撕烂了的刁嘴,现在看来还真是这个样子,被绑在这里生死叵测还要占口头上的风头。你说,这是不是江柯筱不喜欢你的原因之一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经过上次日本的不欢而散,我隐约猜到了亦可白以前应该和总经理喜欢的是同一个人,就是那个跳楼自杀的江柯筱。所以当安然有意提起这一点,我担心亦可白会被激怒,继而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虽然,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我们眼下的处境更不好了。 亦可白立刻笑道,“你这么刁钻狠毒,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骄横野蛮,你说,这是不是;x总经理不喜欢你的原因之一?”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要不是我现在被绑的紧紧的,我真想站起来为亦可白鼓掌喝彩。 “你——”安然大怒。 顿了顿,“你不要脸!” “彼此彼此。”亦可白谦虚。 “亦可白你怎么还敢这么横,你现在落在了我的手上,这里偏僻的很,就算我一狠心杀了你们,也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亦可白悠悠道,“你以为我要是没有办法通知到别人,我还能这么悠哉的跟你斗嘴?” 安然听了这话马上慌了,但依旧嘴硬,“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亦可白不说话了,我闭着眼,虽然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但依照她以往的尿性,此刻脸上应该会挂着欠扁的鄙夷和无尽的嘲讽。 安然脚步有点混乱了,停顿了一刻,突然打开门,对外面的人喊道:“有什么消息吗?” 一粗厚的声音压低声音说了什么。 安然低骂一声,说了一句,“我回去看看,你们守在这里看好她们,不给吃的!” 那人应了一声。安然用力的摔上门,过了一会儿,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渐渐远去。 我依旧闭着眼睛。 只听得亦可白的呼吸声愈发加重,她慢慢的向我挪动了几分,而后拿着一个东西轻轻的割着绑在我腿上的绳子。 边割还边骂道,“这个贱人,下手没个轻重。玛德当时就应该打死她!” 我一动,微微睁开了眼,耀眼的灯光骤然射入我的眼睛中,我又下意识一眯。 亦可白见状立刻凑到我眼前,俊秀干净的面庞上没了一贯的不正经,而是多了一分担忧,“醒了?头疼不疼?我看你头发上沾血了。” 我这才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我呆滞的点了点头,“嗯,疼。” 不止头疼,全身上下,哪里都疼。 不过,这种疼,好歹是习惯了的。 她费力的又挪动了一下身子,用一个泼完舀了一碗凉水凑到我唇边,“条件艰苦,这是生水,还有铁锈,不过应该死不了人,你要不要喝点?” 我也实在是口干舌燥的不行,想也没想就张开了嘴。 尝不出什么味道的凉水一点一点的喂进我的口中。我脑袋特别疼,连带着咽水都有些费劲,值得小口小口往里唆。亦可白也不催我,等我缓缓咽下一口去后才又往我嘴里倒一点。 喝完水,她像是也用尽力气一样,把碗一扔,精疲力尽的躺在我身边。侧着脸看着我。 “你手脚上绑的绳子太结实了,我用瓦片根本割不断,你先将就一下好吗?” 我的手脚已经麻木了,割不割绳子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样子,于是我点了点头,“没事,就这么着吧。” 我也侧着脸看她。 亦可白估计也是突然被袭击绑来的,身上还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睡衣,脸上没有什么妆容,素素静静的倒更显清秀。她还是紫灰色有点杀马特的头发,耳朵边没有别花,只别着一根老式旱烟…… 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这烟……?” 亦可白摸了摸,嘿嘿笑道,“来的匆忙,没来得及选花,就问门口看门的老大哥借了一根烟插上。也比较符合现在的处境和氛围。” 我:“……” 如果没意外,她口中的门口老大哥大约就是绑我们来这儿的人,现在守在外面看守呢。 亦可白这个人很与众不同,性格跟我有极端性的不一致。我很悲观,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受到了外界压力我都会不由自主的缩成一团,要不原地不动,要不干脆逃避。 可是她却像是彻头彻尾的乐观主义,似乎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忧心,她什么环境下都能找到乐子乐呵,即使没有乐子,她也会自己创造乐子让自己乐呵乐呵。 “你什么时候被绑来的?” 她刚刚说用砖瓦给我割绳子,说明砖瓦是这个小空间内唯一能找到勉强割绳子的工具,也间接说明这个地方她已经了解过。 她歪着脑袋笑,“比你早来熟悉环境一天。估计外面是田地,我总能闻到牛粪味。” “原来是前辈,”我微微动了动被绑起来的手,勉强做了一个拜见的姿势,“可是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被绑来吗?” 亦可白沉吟。“本来我以为是她嫉妒我的美色,所以才绑架我。但是看见你也被抓进来了,我觉得那跟颜值应该没啥关系。” “……呵呵。” “估计是上次在日本时被我们两个欺负的很没面子,所以找我们报仇来着。” 我想起日本时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矛盾,也有点义愤填膺,“你不说我还记不起来,她bra里面竟然垫东西,你还记得吗,当时一拳下去bra都凹进去了。”我说着说着就笑了。 亦可白见我笑,也歪着脑袋笑,“还有你没听说呢,她回来之后被你家总经理让人好一顿胖揍,接的大制作也全部泡了汤,也真是够惨的哈哈哈哈。” 我们仿佛忘记了现在阶下囚的身份,拿着安然的糗事翻来覆去的嘲讽着。 笑累了,我说,“总在这儿带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得赶紧出去啊。” 亦可白低声应了一声。 “刚刚我听你说,你已经通知别人了?怎么通知的?” 亦可白飞快的看我一眼,轻咳,“刚刚是吓唬她,我都被绑在这儿两天了,能通知到谁啊。” “……” 我闭上眼睛。 “看来我们可能真要死在这里了。” 亦可白笑了一会儿,说道,“其实也不用这么悲观,天无绝人之路了!” 我倏然睁眼,“你有办法?”早说呀! 亦可白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可以用撬棍原理把窗子上的铁棍拧变形,这个地方年久失修,应该不会很困难。拧开之后就可以钻出去了。” “有撬棍?”我惊喜。 “撬棍是没有,”她笑嘻嘻的指着自己的腿,“不过可以掰下我的腿将就着用。” 我顺着她指着的方向吃力的低头。 看到她软塌塌的,以诡异的角度贴在一起的腿。 那件花里胡哨的睡裤上,还沾着一片已干涸了的血迹。 ☆、 第64节 我的后背猛地升出一阵凉意,似乎在这一瞬间,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怎么搞得?” 亦可白瞅着我大惊失色的表情轻轻一笑,手下意识的想揉揉我的头发,却在轻轻一碰后又立即收回,看着自己软趴趴的腿不以为意的说道,“大概是断了吧。” “断了?!”我太阳穴一跳,有点头疼,“为什么啊!” “大概因为嘴欠?”她有点不太确定。 我顿悟,竟觉得这个理由很合情理。但随即我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担忧,“怎么断的?你腿断了还跟没事人一样?你知不知道,腿断这种事情很严重的,你可能会发炎,血液不循环,以后留下后遗症,更严重的话你可能会被截肢!”看着她笑脸,我更急了,“你还笑!笑什么笑!” 她一直专注的看着我唾沫横飞的演说断腿的严重性,唇角一直挂着一丝浅笑,看到我急了,她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又松开,“好啦。”她低笑着说,“我这种人,你不用为我太过担心。” “什么叫做你这种人?”我皱眉,“我觉得你蛮好的,每次都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跟我在一起。上次我和总经理闹分手的时候也是,要不是你把我带走,我现在大概还在哪哪哪洗车呢。” 似乎也想起了那时候我穿着水鞋拖着管子洗车的蠢样子,她哈哈一笑,而后转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好?” 我用力的点头。 她哦了一声,然后挑眉,“那要不,你不要温言了,跟我走,咱们浪迹天涯去?” “……???” “不愿意?”她见我一脸懵逼,失望的摇了摇头,退而求其次,“那反正关在这里也没事做,不如你脱掉衣服,被我上一上?” “……” 她诚恳的劝解我,“我技术很好的。” “……滚。” 我很想做一个捂额的动作以示对她的无语,奈何手腕被绑的死死的,这个深沉的动作怎么做都显得扭曲智障,我只好口头表示对她的无奈,“亦可白。” “嗯?” “我以前就问过你,为什么每次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的时候,你就要表现的很渣?” 她不赞同我的观点,强调,“我一直都很渣啊!” “……你少来,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她无奈,往我身边蹭了蹭,悠悠道,“都跟你说了,这是身体本能的防御,你怕自己难过时会逃避,我怕自己难过的时候就选择这种方式。这是本能啊本能。” “和我聊天能聊得你难过?!”在下就这么让人不开心?!这简直是今年我被黑的最惨的一次了! 亦可白说:“打个比方,你喜欢一个人,但是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有喜欢的人,不管你怎么纠缠她,她都不会喜欢你,你的理智告诉你该放弃,告诉你不应该再关心有关她的事情,可是你的情感却指使着你不断向她靠近,即使不在她身边你也时刻关注着她的生活状况。可是越靠近你就越喜欢她,越喜欢她你就越清楚的知道你得不到她。这个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很难过?难过了,是不是就想保护自己?所以,我才……” 我打断她的话,怀疑的看着她,“亦可白,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啊。”她脱口而出。 “真的假的?”我斜睨她,内心中一百个不相信。 “当然是……”她微微一顿,慢慢的笑了出来,转过身背对着我,笑的身子直打颤,“哈哈笑死我了!当然是假的了你这个笨蛋!怎么会觉得我说的是你,哎呀真的快笑死我了。” 我并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以至于等她再转过身来的时候眼眶都红了,我十分不爽,“你至于不至于,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你竟然把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她揉了揉眼睛,笑着拿起那片砖瓦,继续给我割绳子,力道之大,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 边割还边言语嘲讽我,“我看你是被绑久了大脑供血不足,也不知道温言怎么就看上了这么笨的人,不理解,实在是不理解。” 我大怒,用力把被绑的爪子从她手中抽走,“滚滚滚,你才笨,亦可白你就是嘴欠,要不然怎么被人打断了腿,安然还是下手轻了,我跟你说,要我我就把你嘴给你缝上,让你一天到晚揭人家短。” 她费力的挪动了一下身子,笑眯眯的看着我,“来,我先把你手脚放开,你再来缝上我的嘴,再不解开绳子你就跟我一起被截肢吧,以后说不定还能在残疾人保护协会里面当个好朋友。” “呸!说话真难听!”我表面上很嫌弃她,但还是默默地把手递上去,等她给我割绳子。 经过漫长的割据,绳子终于断掉,她耐心的把绳子一圈一圈的从我手上拿下,然后慢慢的挪动了下身子,准备给我割脚上的绳子。 我忙拉住她,“腿上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休息一下吧。腿疼不疼?” 她看起来是真累了,也不多说,把瓦片递给我,然后一头倒在我身边,双目紧闭。 腿上的绳子相对比较松,我割了几分钟就有断裂的迹象,我把腿上的绳子弄掉,爬到亦可白身边,拍拍她的脸,“喂,你怎么样?” 她闻言微微的睁开眼睛,看清是我后浅浅一笑,“没事啊,我挺好的。” 好个屁。 她在发热,面色很难看。 我看她又要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连忙又拍了拍她,“喂,亦可白,你醒醒?别睡,千万别睡,睡着了就醒不了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外衣撕成长条,在凉水中泡了一会儿后给她擦脸。 然后用力的拍关着我们的铁门,大吼着,“外面有没有人!快进来!有没有人!” 外面先传来一声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后铁门咯吱一声被拉开。 一个面貌粗鄙的中年大叔骂道,“找死啊!” 我忽略这种不友好的态度,指着亦可白说道,“求求你们了,放她走吧,她现在腿折了,又在发烧。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人命的,你们也不想出人命吧。你们蒙着她的眼睛把她丢在医院吧,求你们了,她又不知道这是哪里,不会带人来的。我留在这里行不行?我当人质,我哪里都不去!” 大叔看了一眼已经昏睡过去的亦可白,啐了一口,“救个屁!就是一个疯子!” “不要骂她!”我急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打断她的腿!” 大叔嗤笑,“是她抢着要替你受罪的,现在自己作死成了这幅鬼样子,怨得了谁?” “替我受罪?”我心脏倏然一紧。 “要不然你以为你怎么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她……你们……”我喉间一哽,“她替我……” 大叔冷冷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亦可白,又骂了一句,“疯子!”说着要重新把门关上。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求你了。” “求求你了。” 我用力的磕着头,地面发出了砰砰砰的声音。我的脑门和后面的伤患处都传来一阵又一阵难以容忍的刺痛的声音。 “求求你了。行行好,请你把她送去医院,她已经昏迷了,不会把你们的事情泄露出去的。或者把她丢在路边也行,求你了,她真坚持不了的。” 我的眼前一股腥热的液体缓缓流下,流过我的眼睛,混着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 “滚!”大叔不耐,一脚踢开我,“你们的死活关我屁事!要死滚远点死,真他妈的晦气!” 等我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时,眼前的铁门已经被砰的一声重新关上。 我趴在铁门后,用力的敲着,用力的吼叫着,可是铁门始终都没有再打开。 头越来越沉,每走一步几乎都有种要栽倒的感觉。平生第一次,我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总经理,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眼皮很重,很想睡。可是我知道,一旦我倒下了,我和亦可白可能都会死在这里。 我不想死。也不想让亦可白因我而死。 如果想出去,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重新拿起地上的绳子,这种绳子足够结实,只要力气大,可以轻而易举的勒死一个人,即使这个人的身形比我大很多。 我从头发里抽出一根细细的发卡,往铁门的门缝了捅咕着。 高中时,曾经被几个女生围在厕所里踢打,也曾被她们锁入小房间数次,次数多了,我慢慢地发现,细针类的东西,可以比较容易的打开反锁的门。 于是从那时候起,我头发里就永远藏在一根发夹。 我轻轻地把发卡插入钥匙孔中,慢慢的扭动,这种铁门满是铁锈,一不小心就会把它们刮落堵塞住钥匙口。我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手心里全是汗,不知捅咕了多久,突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咯噔声。 成了! 我极其小心的开着门。顺势将绳子在手中缠了几圈。 门外空荡荡的,刚才的大叔正背对着我看着电视,电视声音巨大,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回荡着。 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 看到电视画面的第一眼,我眼眶一酸。 电视里那个熟悉的面庞上没有一丝微笑,她的双目中泛着血丝,神色疲惫,她对着镜头说,“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把她还给我。“ 就这一句话,在这条快讯中反复重复了很多次。 我忍了又忍,才把眼泪压下去。心中的杀意越来越重。我握紧绳子,准备从这人身后勒住他。 再抬手的那一刹,我瞥到了电视左上角的监控器,正在轻轻闪烁着。 我一怔。 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会不会我现在做的这一切,安然正在监控器后面静静地看着。 或者是。 她其实是在逼我杀人? ☆、 第65节 我背着亦可白,在树林中一瘸一拐的走着,前不久刚下过雨,地上的泥土又滑又粘,天黑看不清路,只能摸索着前进。 亦可白趴在我身上,扬着唇笑,两条腿几乎毫无知觉的耷拉着。 她伏在我耳边,虚弱的笑道,“刚刚吓坏了吧,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倒下来。” 我咽了口口水,嗯了一声,把她往背上托了托,“你坚持一下,我看到前面有光,到有人的地方就好了。” 她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而后才缓缓道,“慢一点挺好的。” “啊?” “能跟你呆的时间久一点。” “你还说,”我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刚刚那个大叔自己倒霉,一头撞在了桌角上把自己撞晕了,凭你刚刚阻拦我的那德行,我估计我们已经死在一起了。呵呵哒那就真的永远待在一起了呢。” 亦可白大笑,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反而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我要是不拦着你,你真当了杀人犯怎么办?到时候视频资料一摆,你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可以宣判故意杀人罪了。” 我一怔。 “你也看到摄像机了?” 亦可白笑了笑,算是回应。 我沉默下来。 刚刚我准备拿着绳子从后方勒死看守我们的大叔时,突然很阴暗的想,这有没有可能是一个圈套? 如果真的如我猜测,安然抓我来这儿,迟迟不对我动手而是对亦可白动手,是为了用这种方式逼我崩溃,为了逃出去,逼疯了的我可能会做出泯灭人伦道德的事情。把我逼成杀人犯,让我余生都在牢狱中度过,断了我和总经理之间的所有可能,断了我的以前前途未来,这的确比打断我的腿或者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更有意思。 呵呵哒虽然想归这么想,但我还是毅然决然的准备向大叔出手,在这里不知生死的困着,还不如赌一把。 亦可白却在这时候突然醒了过来,大声制止了我。 这一嗓子吼出来,大叔就算是聋了也听得见,立即就发现了拿着绳子呆呆的站在他身后的我,大骇,立刻摸起一旁的铁棍就要向我走过来。 我靠当时我快吓死了!!想也没想就跪地求饶,几乎用尽毕生所学来夸大叔,好话说尽,就差当面背诵太祖皇帝的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句诗词了。然后大叔拉长着驴脸,一点也不为所动,气势凶猛的就往我这边大步走来,铁棍拖在地上,发出了特别渗人的撕拉声。亦可白吓得大叫,声音完全盖过了我。 大概是觉得她实在是太聒噪了,大叔循声看过去准备痛骂亦可白。见他一分神,我趁此时机爬起来一脚踢翻旁边的桶,桶砰的一声倒下,洒出了一通黄豆。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18节 我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储存粮食的破仓库。 黑灯瞎火的,大叔看不清地上有什么,一脚踩过来,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乓的一声撞在了桌子角上,整个人顿时失去了意识。 我彻底呆滞住,内心万马奔腾:哎呦卧槽,这种情况下都能有反转? 亦可白也很懵比,挣扎着向我爬来,不可置信,“他死了?” 我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大叔的脉搏,脉搏稳健,回道,“应该没死,要救他吗?” “滚!救个屁!他死不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亦可白大骂,“还特么愣着干什么,等他醒了收拾你啊?赶紧跑啊!” “哦!哦!”我才回过神来,立刻把大叔死死的绑在了桌子上,然后回到亦可白身边,用力把她扶起来。 亦可白急的直推我,“你回来干什么,你管我干什么,你赶紧走啊。你知道安然什么时候回来?就你这两下子你能弄过她?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你能不能老实点,憋说话了行吗!嘴上装了马达啊,不要钱是吧?你抓紧我,我背着你走,你的腿再不救治大约就废了,以后你自己去残疾人保护协会吧,先声明我绝对不会去探望你。” 亦可白一怔,随即咧开了嘴,虽然没有笑声,但却感觉很开心的样子。当真不再说话,老老实实的趴在我背上,紧紧地抱住了我。 女艺人有个好处,就是瘦,轻,这两个字在这种时刻真的太重要了。如果亦可白跟我一样重,让背着的人跑都跑不动,那我大概真的要抛弃她了【微笑。 背着她走了不知多久,树林的密度越来越稀薄,远远地能看见几栋民居正亮着灯。 我刚松了一口气,身后突然传来汽车加速驶来的声音,越来越近,远光灯开的快要把我的眼睛晃瞎了。 亦可白眯着眼看过去,脸色一白,“安然的车!” “我去!”我背着她撒腿就跑,刚刚几乎消失殆尽的战斗力瞬间提升,两个人立刻窜出去了好几百米呢。 然而两条腿再快也快不过四个轱辘,安然的车马上追上了我们,停车。安然和几个彪形大汉立刻从车上下来,其中还有刚刚摔晕了的大叔正黑着脸怒视我们。 我靠明明是你自己笨把自己摔晕了,为什么一脸我是你杀父仇人的目光?怪我咯?! 安然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趾高气扬的从大汉身后缓缓走出,车灯强光下,将她本就白皙的面庞照的更加苍白阴险,涂着大红色唇膏的小嘴儿抿到恰到好处,居高临下,冷冷的望着我们。 她等着我们惊慌失措。 我们等着她恶言相向。 一时间,双方竟然都没有说话,空气中除了寂静就是莫名的尴尬。 亦可白最先反应过来,很不给面子的嗤笑出声,即使现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她仿佛也一如往常的没有担忧,一如往常的,瞧不起安然。 “蠢人做蠢事啊。”亦可白悠悠道。 我和安然面色同时一变。 安然大怒:“你可真是牙尖嘴利,我昨天就应该缝上你的嘴!” 我也大怒:因为我他妈还以为蠢人做蠢事这句话是在说我呢! “没有没有,”亦可白谦虚的摸摸脑袋,“倒不是牙尖嘴利,只是演技比较好,上次金狮奖的最佳女主角被我拿到了真不好意思,听说这是你第三次与金狮奖无缘了呢。” 我心里七上八下,一方面很想跟着亦可白一起嘲笑安然,另一方面又怕安然暴起把我们两个当众打死。 安然又说了一个字,这是她对亦可白说的最多的字眼。 她说:“你……” 亦可白哪里会给她说话的机会,“哦。还有,你唱歌也真是难听,听你的录音师透露,你唱歌跑调吧?不对,是根本没什么调吧?听说一首旋律很简单的歌曲你都要录上几百遍才勉强过关?怪不得你的演唱会即使白送人家票也没有愿意去呢。” 这话我说的我有点不乐意了,默默地伸手在她腰间掐了一下。麻蛋唱歌难听也有错吗?我也唱歌跑调啊,亦可白你这话是不是也在讽刺我??? 亦可白面上不动声色,胸腔却上下起伏着,显然憋笑憋的很难过,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伏在我耳边低声道,“乖,我这是在说她呢。” 安然怒极反笑,“好,好。亦可白,我演技不好,唱功不好。那有如何?国内评选的国民好感度排行榜中,我可是遥遥领先于你啊。” 还没等亦可白说话,我忍不住插嘴了,“啊?还有那种排行榜?我怎么不知道?” 我这话说的情真意切,真真真真真没有瞧不起安然的意思,我是真真真真真不知道有这种排行榜的存在。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的排行榜是什么鬼连混在娱乐圈的向助理都不知道,那渣榜是你自己排的吧?哈哈哈有没有脸皮厚排行榜?安然你要当第二就算是我也不敢承认是第一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然而亦可白的爆笑从侧面证明,我又给了安然一记暴击。 本来作为一个善良的宝宝,在这种场合中我不应该和亦可白同流合污,我需要做的是静静地待在原地,当一个什么也听不懂的智障就好了。可是亦可白的笑实在太有感染力了,她一笑,我也哈哈笑了出来,而且我眼尖的发现,安然带来的其中一个大汉的嘴角也可疑的抽动了几下。 原来敌方暗处,竟藏着我辈中人。 安然终于忍无可忍,对大汉尖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这两个贱人!打死她们!” 她的声音本就有点尖细,这一叫更是如同一根尖锐的细线,嗖的一下从我的左耳穿过了右耳,几乎把我耳膜叫破。 亦可白:“啧啧,看来我连累你了。” 我虚弱的回应:“你还知道啊,刚刚你不是嘲讽的很开心吗?” 亦可白:“你不也笑的很开心吗?” 我:“……也是。” 正在大汉们从车的后备箱里掏出铁棍来,准备把我和亦可白打成肉酱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鸣笛声,接着一辆通体全黑的车飞快驶来,如果我没看错,后面还跟着好几辆车。同样开的飞快。 安然没反应过来,问大汉们,“这是谁?” 大汉茫然的摇了摇头。 安然又问我们,“这是谁?” 我和亦可白也茫然的摇了摇头。 都不知道。 安然好奇的走上前去想看清楚状况,这时候那辆开在最前面的车已经猛然停到了我们附近。 这是总经理的车! 我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心脏立刻惊喜的狂跳起来。 总经理透过玻璃深深的望了我一眼,看到我满脸是血的样子,一向平静了无波澜的俊颜上,突然闪过了一抹怒气。 这时候安然也看清了车中的人,大惊失色,“温言?” 总经理下车。 缓步走向安然,一步接着一步。 安然有点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刚想开口,“温言,你听我解……” 总经理突然抬起修长的腿,用力的踹了她一脚。安然吃痛倒地,却连揉自己都不敢揉,立刻上前扑倒在总经理腿边,“温言……” 总经理的脸上浮现出厌恶,她说,“滚。” 安然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安然的打手们见状立刻要围攻上来,总经理脚步一顿,淡淡的望了这几个人一眼,又慢慢移开,一言未发,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只听砰砰几下关门声,后面的车辆里面立即涌出了很多带着帽子口罩拖着砍刀的人。 这些人身强体壮虎背熊腰,即使捂着脸也能感觉到他们不是什么善茬。 总经理淡淡的吩咐道,“先打头,再断腿。” 目光静静地落在我的脸上,眉间微颤,又补了一句,“打死了,算我的。” “是!”后面的人集体应了一声。几个人挡在总经理身后阻拦着安然的人,随后一点点向中间围堵过去,逼得他们缩成一团。 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锅盖头不知什么时候出的院,从人员中挤了出来,跟在总经理身后,眼眶红红的,似乎因为能再次看见我而激动。 亦可白还是在笑,看着总经理和锅盖头走过来,把手伸向锅盖头,浅笑,“小锅锅,快把我送去医院。我现在宁愿去做手术也不想看到这两个人腻歪。” 锅盖头看了总经理一眼,随后将亦可白大横抱起,当先开车离开。 我背上突然一松,原本提起的力气一下子消失掉了,腿一软,被某人抱在了怀里。 “总经理。”我轻声道。 她大约看到了我脑后的伤,整个身子都轻轻地颤抖了起来。脖颈一热,她的眼泪摔了下来。 我拍拍她的背,“我没事……” “吓死我了。”她突然道。 她的声音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平淡,可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沙哑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吓死我了。”她又道。 她想紧紧抱住我,又担心用力的拥抱会扯痛我身上的伤。 “真的,吓死我了。”她再次说道。 我抬头,她的眼眶红的厉害,不知是因为熬夜还是流泪,她的眼泪正往下滑落着,我从未见过她这幅样子。 第一次,她没有拉起我,而是轻轻蹲下身子,与我的视线平行相对,她闭上眼,轻轻地在我唇上印了一下。 随后吻上了我的眼睛,就像是我们第一次接吻那样。轻柔的,温和的吻了下来。 我头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脸上的血迹也已经干涸,她轻轻地,依次吻过。 随后将我抱起,稳步从惨叫声走过,一直专注的望着我,没有再理会这里的局面,将我放上车,把她灰白色衣服轻轻盖在我身上。 “你先睡,我带你去医院。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点了点头,眼睛一闭,很快熟睡过去。 奇怪,从来睡不安稳的我,却做了一个极其香甜的梦。 ☆、 第66节 我记起来了,在高中时代,我曾经见过她的。 我家附近的胡同,很少有人经过,于是这通常变成了我除了在厕所以外挨打最多的地方。那些现在我想起来其实已经记不清样子的小太妹们,不知怎么就看我不顺眼了,每隔几天就把我堵在胡同里,拳脚相向。 好在那时候手机是个金贵东西,也没有摄像功能,我倒没有被剥光衣服当众拍照的经历。可是粗鄙的言语,恶狠狠的拳头,都让我觉得世界是那么的阴暗,一点也找不到可以活下去的动力。 于是我想去找妈妈了。 去另一个世界,找妈妈。 那一天我在海边大桥上把自己灌得烂醉,因为只有这样,我坠入大海中时,才会失去我自救的意识,才会更加容易的溺死。 这时候,有一个穿着灰白色衣服的女人静静的走到我的身边,伏在栏杆上望向大海,淡淡的说了一句,“想死。” 这句话没有任何情感起伏,以至于我连她是在问我还是在自言自语都分不清。 我没有说话,只是机械的往口中灌酒。她的目光终于从大海上移开,落在了我的身上,这个女人生的很好,至少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好的。她又说了一遍,“想死?” 这次我终于听出了反问的语气。 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期待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赶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谁知道她非但没走,还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微凉的指尖碰触到我的手心时,我和她都不由得轻轻一颤。 接着她用力一拉,我一时没吃住力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她栽了过去,她紧紧的抱住我,将我压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那可不行。”她说。 我被这样抱住,又因为喝了酒,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得老老实实的趴在她的怀中,听着不知是她还是我的不稳的心跳声,突然哭了出来。 她笔直的站着,没有因为我的鼻涕眼泪而后退一步,始终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我哭了多久,她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站了多久。 直到我失去力气,趴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我知道她把我抱了起来,放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我还听到她说,“放心吧,那些人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好好活着,我陪着你。” 等我睁开眼睛时,最先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一直冒着泡的小瓶子。我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这是氧气瓶,下面连着一根管子,管子的末端插在我的鼻孔中。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觉得鼻孔好痒,于是我打了个喷嚏。 氧气管被我的大力喷了出去…… 沙发上原本熟睡的身影突然一抖,立刻睁开了眼睛惺忪的走了过来,“醒了。” 我没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人。她还是穿着灰白色的休闲西装,不知是不是在病房陪的时间久了,原本从无褶皱的白色衬衣上也有了皱皱巴巴的痕迹。 她看着我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轻轻一笑,伏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你睡了好几天了,医生说别的还好,就是脑袋上的伤有点严重,已经给你打了消炎针,也包扎好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蛮好的。 可是我还想撒撒娇,于是我伸出胳膊,奶声奶气的说,“疼疼。” 总经理笑了,弯下身子,“那怎么办?” 我继续撒娇,“亲亲。” 总经理低下头在我唇上印了一下。 我蹬鼻子上脸,“伸舌头亲。” 总经理低笑,摸了摸我的脑门,“还知道耍流氓,看来是不疼了。” 我立即收起我得意忘形的神色,苦大仇深的表示,“疼疼。” 总经理笑着低下头,又要亲我,我张开嘴,舌头跃跃欲试等待一舔芳泽。 谁知这时,门砰的一下被人用力拉开。亦可白吊儿郎当的大嗓门出现在空气中,“你拦着我干什么,我来看看我战友醒了没有,郭助理我现在可是伤残人士,你再拦我我就去残疾人保护协会告你了!” 锅盖头忍无可忍,“你一天来八次了!我告诉你亦可白,你差不多得了,别以为你替我家浅浅挨了两棍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再闹我就让保镖把你赶出去了!” 亦可白嗤笑,“一天来八次又怎样?我跟那小鸵鸟可是过命交情,你懂什么是过命吗?生死相依过才叫过命,你松开我的轮椅,快点的!再碰你信不信我喊非礼了?” “你喊啊你!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那我喊了!” “你喊啊你喊啊!” “我真喊了!”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闹了。”我眼看着到嘴的总经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立刻从床边弹开,心里说不清的疲惫,缓缓的把舌头收回去,恋恋不舍的瞅着总经理的性感小薄唇,而后才威胁这两个人,“再闹,我就磨刀了。” 亦可白一听我说话,大喜,一掌推开了挡在她前面碍手碍脚的锅盖头,双手并用,身残志坚的推着轮椅挪动到我的传边,探头探脑,“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我有气无力,“刚刚。” “感觉怎么样?难受不难受了?话说你的身体素质可真差,我做完手术好几天了,我都能动了你才醒过来。” 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亦可白可是断了腿的人,立刻挣扎着要起身。总经理按住我,把床位向上升了点,然后勉强可以看得见亦可白。 亦可白完全素颜,比她平时欠扁的样子柔和了很多。耳后一如既往的别着一朵花,给她苍白的脸色上添加了一点颜色。她的双腿打着厚厚的绷带和石膏,手臂上还贴着胶布,看起来刚输完液不久。她穿着病号服坐在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加长版轮椅上,双腿老老实实的吊着,看起来特别的滑稽。 “小鸵鸟,”她还没等我问安就开口了,“你现在脸上又油又邋遢,恶心死了。” “……”就你毛病多,我家总经理也没嫌我恶心,还跟我亲亲呢! 亦可白的嘴着实让人不开心,于是我也准备反击一下,我说,“哈哈哈,还说我呢,你看看你穿着的病号服,丑死了!!” 亦可白微微一笑,淡定的指出,“你也穿着跟我一样的病号服。” 我:“……” 我败下阵来,然后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总经理。 总经理立刻接受到了我的意思,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牵扯进入我和亦可白无聊的斗嘴游戏。 我继续可怜巴巴的看着总经理,一副委屈的要哭了的样子。 片刻后,总经理轻轻叹息,而后淡淡的对亦可白说,“听说亦小姐害怕打针,不知是真是假。” 亦可白原本得意的笑容一僵,慢慢的在她不正经的脸上消失掉,她强装镇静的笑道,“什么怕打针,这么大的人了,谁还能怕打针!” 总经理更加气定神闲,点了点头,“听说每次打针都得好几个护士一起摁住你,还得准备好糖果哄你。听说还有个小护士的手指被你咬伤了,现在正在打狂犬疫苗呢。” “温言你可不要乱讲!你有证据吗!”亦可白不承认。 总经理缓缓掏出手机,放出一段视频,淡定道,“就是这么巧,我想去你的病房慰问一下断腿的你,而后刚好撞见了这一幕。恰好就被我拍了下来。”说着还放给我看。 我哈哈大笑,“亦可白你怎么这么怂!!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年度最佳!” 亦可白脸色一黑,下意识的想抢过总经理的手机,可是奈何自己现在行动实在是不方便,把胳膊甩出去了都够不到总经理的手机,盛怒之下的亦可白只好转移话题,“说起那个小护士来我就气,入院当天我就说了我不喜欢茉莉花,我闻着这味道会打喷嚏的。可是这小护士不知是不是蠢,照旧每天喷一身茉莉花香来给我打针,我靠我不咬她咬谁啊!” 刚说完就打了一个惊天大喷嚏。 还好总经理反应快,抽出一本杂志挡在我们眼前,避开了这些散射状的水珠。锅盖头就惨了,被喷个正着,刘海紧紧的贴在脑门上。 我大怒,“亦可白,你干什么!放暗器啊!” 亦可白也懵了,“我去,我没感冒啊,怎么突然打喷嚏?” 片刻门被礼貌的敲了敲,随后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小姑娘笑眯眯的探头进来,“请问438床病人在不在这儿?” 语气俏皮,笑容阳光。 我瞅了眼脑门上的病床号233,正准备摇头。 亦可白突然又打了一个惊天打喷嚏。这次总经理也没有来得及准备,我们俩也被喷了个正着。 亦可白虚弱的拿着纸巾擦鼻涕,突然扫到了门外的小护士,大骇,“我靠怎么是你!!” 小护士也看见了亦可白,笑眯眯的蹦跶过来,拽着亦可白的轮椅把手就往外走。 “当然啦,我可是你的责任护士。乖,该打针咯。” 亦可白崩溃,“怎么又要打针!!” “打针针才能好的快快哦。”护士用哄小孩的口气说道。 亦可白怒,“你少用这种语调跟劳资说话!”话音刚落,又打了一个喷嚏,“你特么能不能不要再喷茉莉花的香水了!!!!” 护士嘻嘻笑着,冲我们摆了摆手,推着亦可白出去,“不能。” 亦可白又暴躁的说了什么我们听不真切了,不过总觉得这个看起来活泼开朗的小护士完完全全的能压制住她我们就放心了。 锅盖头也很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刚才还吵吵闹闹的病房里,突然又安静了下来。 总经理抽出了一张湿巾,慢条斯理的给我擦着脸。帮我擦干净后,又抽出了一张给自己擦了擦。然后坐在我身边温和的望着我。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以前见过的事情,对她说,“哎总经理,你还记不记得,我高中时代,在海边我们见过的。我还在你怀里哭了好一会儿呢!” 她笑,低声道,“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我眼眶一酸,其实,很多事,都想跟你说对不起。还想说,谢谢你。 她又揉了揉我的头发,笑了,“嗯,没关系。不用谢。” ☆、 第67节 我在医院里呆了两天就出院了。 总经理说她的麻麻想约我去她家吃顿便饭,顺便慰问我一下被人绑走暴揍一顿的感受。 想到上次和总经理麻麻会面时的场景,我拳头捏的咯蹦直响,这女人,竟然把我当猴耍,和总经理爸爸演戏吓唬我。还好当时他们溜得快,要不然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会怎样,大概顶多去总经理面前告他们一状就作罢了,毕竟我也只有这点能耐了。 锅盖头来帮我收拾,一进门就一脸憋不住笑的表情,见我看他立刻又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眼神暗示我赶紧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就不。 锅盖头等了一会儿,看我真的没有上前恭敬询问的意思,终于按捺不住了,坐到我身边,轻轻咳了咳嗓子。 我整理着衣服不理他。 锅盖头静默片刻,还是开口了,“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吗?” “不想。”我说。 锅盖头一口气憋在胸腔上上不去下不来,过了许久才艰难的说,“你还是问问我吧。” “不问。”微笑。 锅盖头怒,“这可是关于安然的!!” 一提到这小婊砸的名字我眉心一颤,心中一股熊熊怒火燃烧了起来,安然原本是我喜欢的艺人,人美声甜,演技虽然不敢过分恭维,倒是也不至于让人出戏。可是自从我来到总经理身边,她就处处针对我,还在日本打过我的耳光。这就罢了,我脾气好,经得起折腾。可是她竟然变本加厉,绑走了我和当时为我出气的亦可白,更是歹毒的打断了亦可白的腿。 我靠这个女人当真是蛇蝎毒妇! 锅盖头看我脸上升起了一股黑气,有些得意,冲我挑了挑眉,“怎么样,想知道了吗?”说着还摆出一副还不快来求朕的姿态。 “不想。”我就不惯着他。 锅盖头:“……” 过了一会儿,锅盖头决定不跟我计较,笑着跟我说,“我跟你说,笑死我了,你都不知道现在安然有多惨!惨绝人寰的惨啊!” “怎么了?” “还不是你家那位整出的名堂!” “总经理?” “她没跟你说吗?” 我摇头,“没有啊,这几天她就在我身边当二十四孝好媳妇了,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安然和亦可白的事情。” 锅盖头竖起大拇指,“你知道总经理做了什么吗?”锅盖头边笑边说,“囚禁你和亦可白的房间里其实也有监控,是为了监视你和亦可白的动静的。谁知道正好也把她打断亦可白的腿还有对你施暴的画面录了进去。总经理让人黑进去调出了整盘带子,然后买下了各大网站的首页,全天候轮番滚动性播放。安然一下子从甜美女神变成臭大街的了哈哈哈哈!本来安董还想以股份来威胁总经理让她息事宁人,没想到总经理根本不吃这一套,还在董事会上说安董教子无方,希望安董能退出;x公司,不要给公司继续抹黑了。你都没看见安董事的脸,红一块白一块的。” “是吗?”我连忙打开某网站,果然,刚戳进去就弹出一个画面,上面写着“艺人安然绑架施暴,亦可白伤重住院”的字样。 点进去,就是安然拿着棒球棍在拼命的敲打亦可白腿的画面,旁边还有缩在角落里昏迷的我。 光看这个会棒子的力道,我就觉得腿上传来一阵阵酸疼。 锅盖头继续说,“救你那天我在想,总经理会用怎么替你报仇解气。是不是得把她抓起来胖揍一顿,后来总经理什么也没说我以为是顾念着她姐姐江柯筱的面子不准备对她动手了。万万没想到总经理默不作声的直接放了视频,这简直是一夜之间让安然身败名裂,现在警方已经介入,估摸着安大小姐要在监狱里度过一段时间了。” 我好解气啊。 但是表面上还假惺惺的说,“啊,总经理这样,会不会有点太过分啊,这样以后安然都没办法在圈里混了呢。” 锅盖头微笑,把我看得透透的,“你这幅表情对着记者们表演吧,别跟我装了,其实你内心正在欢呼雀跃吧。” 我立刻恢复了常态,狂笑几声,扭着屁股满病房乱窜,“是啊,我是很爽啊,怎样,咬我啊!” 锅盖头受不了的白了我一眼,拖着行李箱说,“还不快走,难道你在未来婆婆面前留下一个迟到的好印象?” 我仰天大笑,“什么婆婆!是丈母娘!” 锅盖头微笑,“这话也就骗骗你自己了。” 我嘴硬,压低嗓子,给锅盖头洗脑,“你又不了解我们,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跟你说,总经理不行的,那种事,还是得我来。”肩膀上突然轻轻搭上一只手,我以为是亦可白,这几天她总是在打针之前跑来我病房里避难,然后再无比暴躁的被那个俏皮可爱的小护士拎回去。 我笑着回头,“你说是不是,亦……总……经……理……” “姓温。”某人淡淡的纠正我。 总经理笔直的站在我身后,居高临下的,淡然的望着我。唇角貌似还有一抹神秘的微笑? 我吓得脸色苍白,感觉冷汗正争先恐后的从后背往外冒。机械的回头看了一眼锅盖头,锅盖头摊手,“不长记性,你不觉得我每次挂上讨好的微笑时,总经理都恰好在你身后吗?你就不会总结经验吗?”摇头,眼神中透漏着一句话——向浅浅你简直是人类进化中的败笔。 我真想跟这个贱男人大撕五百回合。 锅盖头拖着箱子走了出去,又顿步对总经理说,“总经理,差不多让她知道厉害就行了。董事长那边等久了不好。” 总经理没说话,一直微笑着注视着我。锅盖头同情的望了我一眼,退了下去,紧紧地关上了门。 空气中,只剩下我战战兢兢的喘气声。 总经理一手搭着我的肩,让我退不出她的操控范围之内,然后用她另外的漂亮干净的中指轻轻划过我的嘴唇,低声道,“我不行?嗯?” 她的手指微凉,气息却热的厉害,一凉一热轮番拂过我的面颊,让我后背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缩了缩脖子,艰难的表示:“总经理,你听我解释。” 刚说完,她的手指便伸进了我的口中。 我愕然。 她的手指与我的舌头来回纠缠,并有继续深入的意思。 “我洗手了。”她说。 “so?!”我一脸问号。 她拿出手指,然后又伸了进去,“你可以放心吃。” “……???” “总经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木着脸试图把她的手拿出来。 然后她真的拿出来了。 我继续木着脸,“请你把我放下来。” 过了两秒,总经理真的放我下来了,只不过我被压倒在了沙发上。 我再次木着脸,“请从我身上下来。” 总经理也真的从我身上下来了,随后我的衣服也全部被剥落。 她倒在我身边,一条腿横在我身上,迫使我的腿分开。而后扭过我的脑袋,亲了上来。 我很羞涩。 然后立刻伸出了舌头。 用力的吸了一下她的舌尖,她一怔,舌尖下意识往回一缩,我立刻跟着她进入,压住她,在她口中肆意横扫着。 终于舌吻到了。 满足。 总经理被我压得闷哼一声,我进行的太热烈,她被我搅动的身子发软,竟一时间没有推开我。我面上淡定的挑弄着她的舌头,内心简直就像放了万朵烟花一样兴奋,多日来的夙愿竟然成真,总经理真的被我压在了身下。 正在我欣喜中,某处突然一疼。 我整个身子都弓起来了,只觉得一阵奇异的感觉从某处迅速蹿出,直达身体各处。 我离开她的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竟然……从下面……上了我?” 总经理微笑。 手指又缓而用力的顶了一下,我身子弓起的更厉害。 她低笑,声音微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心思?不懂你在说什么?” “嘴硬?”她一只手扶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快速的动了几下。 我一头栽进她的肩膀上,认错,“我错了。” “嗯,错哪里了。”继续动。 “我不该跟人家说你不行。” “嗯。”动的更快。 “我不该妄想反攻。” “嗯。”动的更用力。 “我不该用力唆你舌尖。” “这个……”总经理沉吟,手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轻咳,“这个可以有。” 她一慢下来,我下意识的立刻夹紧,“好好好,可以有可以有。你别……” “别什么?”她眨眼,无辜的看着我。 “什么别什么?”我装傻。 见我不说,总经理点点头,立刻要把手拿出来。 我紧紧地抱住她的手,声泪俱下,“别!停!别停行了吧!非得要人自己说吗臭流氓!” 某人笑。 果真没有停。不止没有停,反而动的更加令人……满意。 接下来就是生命大和谐。 半个小时后。 我被她搀着跌跌撞撞的走下电梯。锅盖头已经开车在医院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了,见我气喘吁吁的出来,给了我一个了然的目光。 我的腿现在直打颤,心跳也迟迟稳定不下来。我避开他的欠打的目光,直接坐在了后座,总经理坐在我旁边,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车子启动,大约四十分钟后,车子停下。 一栋比总经理的住宅还夸张的高级别墅矗立在我眼前。 这不是别墅,这简直是城堡啊卧槽。 大门外有两排保镖恭恭敬敬的站着,车子一停,就有人上前拉开了车门,四十五度鞠躬,“小姐,回来了。” 总经理淡淡的应了一声,示意我下车。 虽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可是房子院落中不知开了多少盏明亮的灯,将整个豪宅照亮的如同白天一般。 偌大的院子,穿着正装晚礼服的人正端着酒杯来来往往,十几位打着领结的侍者端着甜点呈上来。 我不太确定,“总经理,不是说吃顿便饭?” 某人淡定点头,“对啊。便饭。这些人都是我家亲戚之类的。” 我望着这浮夸的局面沉默了下来。 总经理像是自带光芒一样,淡淡的往大门前一站,就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如往常一样,没有丝毫慌张羞涩,只是淡定的扫了会场一圈,然后要伸手牵住我。 可笑的是。 在这一刻,我的手下意识的躲开了。 她一怔,不解的看着我,白皙如玉的手静静地停在半空中,等待着我。 她当然不解,当然不会理解我的此时的心情。 她也根本想象不到,在这一刻,我是多么的自卑,多么的自惭形秽。有的人天生就是含金汤匙出生的,而有的人天生就是穷苦家的。家庭不同,经历和涵养自然也不会相同。她的家人,她的世界,与我的,是全然不相同的。 其实,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身子一颤,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又仿佛被人推了一下。 身后是锅盖头的低骂声,“差不多得了,还嘟嘟囔囔的没完没了!什么两个世界不两个世界的,什么自卑不自卑形秽不形秽的,哪次去什么高档宴会也没见你少吃一口。”说着竟然又推了我一下,“愣着干什么!赶紧滚过去,总经理的手都快要酸死了!” 我:??? 原来刚刚觉得失去了力气般的身子不稳,竟特么的是锅盖头在推我! 锅盖头又推了我一把,“瞪我干什么,赶紧过去,旁边有人拍照,你这表情可显胖了!” 一听有人拍照,我立刻揉了揉脸,挂起微笑,转身望向总经理。 总经理的手果然还在半空中伸着,等待着我。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19节 我伸过手去,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与她相握。 她低首笑着问,“刚刚和郭助理说什么呢?” 我抬头望着她的笑容,心里被阳光一点点充满,刚才的矫情倏然消散,我也笑了,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你好。” 某人很受用的哼了一声,“知道我好就行。” 然后她拉着我,一步一步,正式走入她的世界。 ☆、 第68节 宅院内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总经理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向大厅里走进去。 大厅中人很少,但在里面站着的却算是个顶个的大咖。除了先前见过一次的总经理爸爸妈妈,还有几个人物我曾在市里的政经频道看见过。这几个人大约都有了些年纪,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增添着几道皱纹,但是到底保养得好,衣着打扮也精致,倒显得更雍容华贵。 总经理麻麻先发现了我们,轻笑着对总经理爸爸说了句什么,而后两个人一同向我们俩走来。她一走过来,她身后的大人物们也好奇的跟着走了过来,然后宅院里面举杯定住的人也都像是被解穴了一样,向我们凑了过来。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而且大部分都是总经理的亲属,我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感。 总经理大概是感觉到了我手心里冒出的冷汗,微微颔首对我笑了,低声安抚我,“没事的。” 有事没事我是不知道。只知道总经理这惊鸿一笑使得她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全像是炸开了锅一样,惊讶的议论起来。 “我是不是年纪大了,得了老花眼了?怎么我刚刚竟然看到小言笑了?她笑了?!” “姨妈,我好像也看到大姐姐笑了,她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我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她笑过啊!” “对啊,以前大家不是还在猜测,小言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症导致面部瘫痪,才没有了表情的。闹了半天,原来她会笑啊!” ……我听了这些话直想笑,小心的偷看了一眼总经理,没想到却被她抓个正着。她捏了捏我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前确实因为我笑不笑这件事,请了许多医生来诊治。” 我压低声音问,“那你对着她们为什么不笑啊,笑又不是很难的事情。” 总经理闻言有些别扭,拉着我又快走了两步,才低声嘀咕道,“她们又不是你。” 我的嘴角几乎裂到了耳朵。 对于这个答案我h满意啊(老邢脸 总经理麻麻走过来,从总经理的手里牵过我的手,温和的说道,“浅浅来了。” 我一动不敢动,僵着身子任由她牵着我往宅院中间走去,小声叫道,“阿姨好。” 然后又对一直保镖似的寸步不离总经理麻麻的的总经理爸爸说,“叔叔好。” 二人笑着点头回应。 在庭院正中间站定,迎着数道探究的目光,总经理麻麻淡定的说道:“今天劳烦诸位来的原因有二,第一个是各位亲朋许久没见,也是时候聚一下了。第二个原因是趁此机会宣布一件事情,”将我轻轻拉到身边,“这位是向浅浅向小姐,是小言的助理,也是小言的女……” 我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都竖起耳朵来听接下来总经理麻麻的话,小言的女什么?? 院外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急刹车声,轮胎与地面相磨出现了一个超级刺耳的声音。 总经理就在我身边,听到这个声音眉间不满的略微一皱,然后往宅院里巡视过去。 一个白发小帅哥苦着脸从人群中走出来,低声辩解,“姐,我一直在这儿呢,这次真不是我!!” 啊,这不是总经理的亲弟弟,温远小朋友吗。 多日不见,温远的肤色晒黑了一些,但却显得更加稳重,少了毛毛躁躁的脾气后,气质与总经理倒有些相像了。 总经理见温远老老实实的低头站在这儿,眉间缓和了几分,但随即又蹙起,望向院外的小跑车上,“那这是谁?” 这是安然。 总经理困惑后的下一秒,车内的人就给出了答案。 安然憔悴了很多,原本一贯涂抹在唇上高傲的大红色变成了几乎看不清的淡粉,她的眼睛眍下去,颧骨露了出来,皮肤暗淡无光,黑眼圈看起来快要变成了黑脸圈。 差点就让人认不出这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当红偶像了。 总经理麻麻蹙着眉,和蹙起眉来的总经理一模一样,不满的嘀咕道,“她来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温远:“大概是知道浅浅在这里,想来砸场子的吧?” “她敢!”总经理麻麻≈总经理爸爸异口同声的说道。声音不大,可暗含的压力却让听见的人身形一颤。 我内心一万个策马奔腾,我的天呐,原来总经理的家人都这么的霸气吗! 总经理看着我隐隐抖动的双肩,悄悄凑近我,声音中亦是含着笑意,“我爸妈护短,尤其是自家人。” 听到这声自家人,我又不由自主的裂开了嘴,说的这么亲热干什么,好害羞。 温远斜睨了我一眼,但也没有说什么,默认一样的哼了一声,而后去大门前,问道,“怎么了?” 他问的是门外的保镖。 却在这个当口被强冲开的保镖的安然紧紧地拉住了胳膊,视频曝光后,被连番谩骂攻击的几乎精神崩溃的她语气里已没有了一丝高傲,而是颤抖的说,“温远,温远,求求你带我进去。我有话要说,求求你了。” 温远虽然不如总经理辣么沉得住气,但是到底身上流有和总经理一毛一样的血液,冷漠起来拿捏的也十分到位。 他只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被安然抱住的胳膊,然后对保镖们冷声道,“这么个女人你们都拦不住,也好意思吃温家的饭?” 保镖们神色一变,立刻上前拖住了安然,将她硬生生的从温远胳膊上撕扯下来。 温远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服,气定神闲的往院子里走,边走还边向各路亲戚指了指脑袋,歉然道,“不必理她,一个疯子罢了。” 这时的疯子然猛地挣开了保镖的束缚,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向我们这边跑来,保镖们一怔,也随即跑了过来。 安然冲来的速度实在太快,连续撞翻了两张桌子,仿佛一点也不知道疼痛一般咬着牙奔跑着。要不是立场不同,我险些就要为她的拼搏精神摇旗呐喊。 几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悄悄的走上前,拦在我们身前,紧紧地盯着安然,一旦她有任何不规矩的动作,就立刻要拿下她。 安然躲过这几个,一下子扑倒在我眼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她原本长得不差,就算再憔悴也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现如今如此楚楚可怜的跪地痛哭,竟也让几个人面露不忍之色。 这几个人中自然不包括总经理及其她的爸爸妈妈弟弟:) 总经理将我往身后一拉,挡在我的身前,沉声道,“你还要怎样?” 总经理麻麻饮了口酒,也沉着脸问,“你还好意思来?” 总经理爸爸轻抚自己老婆的背,示意她不要动怒,但也没有给安然好脸色。 总经理弟弟温远更是嘚瑟,吊儿郎当的说,“现在知道哭了?我看你踢我家浅浅的时候不是很得意吗?” 话落,总经理爸爸麻麻同时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等,我揉了揉耳朵,什么叫你家的? 安然边抹眼泪边开口,“温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把向浅浅抓走,也不应该对她拳打脚踢,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 她的眼泪一串串的往下落,不一会儿就把原本的淡妆冲刷的面目全非。见她这个样子,本来对于她的怨恨突然变得云淡风轻了,她虽然打了我,可是她彻底输了不是吗? 身败名裂,前途尽毁。 总经理淡淡道,“这件事交给警方处理,你去跟他们认错吧。” 安然哭的更厉害,“我不是求你这件事,温言,总经理,我爸爸他……;x虽然说是温家企业,可我爸爸也跟着温家做事了这么多年,温家企业能支撑到现在我爸爸也有功劳啊,”上前欲抱住总经理的腿,“求求你了温言,求求你不要把我爸爸赶出公司,他一把年纪了,被赶出公司还哪有脸活下去啊。” 总经理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没有说话,还是沉着脸,一点缓和的意思都没有。 安然见总经理没有松口的意思,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看在我姐姐江柯筱的份上,请你放过她的亲生父亲吧。” 总经理脸色更不好看了。 她还没开口,总经理麻麻就问总经理爸爸,“江柯筱是谁?” 总经理爸爸道,“前几年跳楼自杀那个……” “噢!”总经理麻麻顿悟,“就是那个以为咱家小言喜欢她,知道真相后承受不了自杀的人?”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总经理麻麻把‘以为’二字说的特别的清晰。 安然似乎明白了什么,面色一白。 总经理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赶他走吗?” 安然:“因为我……” “他挪用公款,把公司的机密情报倒卖出去的事情你知道吗?安然,这件事如果让警方接管你父亲似乎更加难堪,我已经放他一马了。” “不可能!我爸他……” 总经理麻麻淡淡的打住她的话茬,“话小言已经说清楚了,安小姐还是自觉的离开吧,这是我们家宴,有外人在不合适。” 而后保镖们就拖着呆若木鸡的安然退了下去。 插曲过后,总经理麻麻继续拉着我讲刚才没有讲完的话,“这位就是小言的女朋友,我很喜欢。关于小言的事情,大家肯定或多或少的有些耳闻,也有过种种猜测。但是这里大多数人都是留过学回来的,相信大家对这种事也是很了解很宽容的。在此我想说的是,我和小言的爸爸,会支持女儿的选择,会祝福她们,希望她们能够幸福。” 我看着这个和总经理有几分相像的女人,她郑重的,认真的,诚心的说出这一段话,我的眼眶突然一酸,眼前模糊了几分。 从来,从来没有得到过哪位长辈的支持。 也几乎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信任过。 我……我我我……我现在恨不能马上跪在地上叫妈! 总经理对于自己麻麻说这话也略感意外,看得出她的情绪也有一些激动。 我原以为总经理麻麻说完这话后,场面会变得很冷淡尴尬,可是万万没想到,宅院里的人在静默几秒后,慢慢的有了声音。 “是啊,小言幸福就好了啊。” “现在什么年代了,我们看得开,很正常的事情。祝福小言和浅浅!” “祝福小言和浅浅!幸福开心最重要啊!” “小言说好了哦,你们办婚礼可一定要请我们啊,我们都是见证人!” 接下来是融洽的用餐时间。 总经理家的菜好吃的舌头都要掉下来了,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看着,我真想把这些盘子都舔干净!!总经理去敬酒了,也不知是不是心情好的缘故,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的她,竟然撒开欢儿似的一杯一杯往下灌。时不时的还看我一眼,冲我笑一下。 我向总经理麻麻表示了担忧:“总经理这么喝酒真的没有问题吗?她的酒量……” “嗯!”总经理麻麻幸灾乐祸的点头,“她的酒量超级差,醒来还不记得事情,等会儿喝醉了不知道又整哪出。” 我诧异的看着总经理麻麻,这种巴不得自己女儿喝醉了出丑的语气…… 总经理麻麻掩唇笑,“其实她每次喝醉酒后我都会偷偷录像,我房间里有给她录得各种视频,一直没敢知道,等你们结婚了就送给你哈哈哈哈。”她竟笑得不能自已:) 又吃了一会儿。 肩上突然一重,随后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我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一格一格的回头。 果然,喝的满脸绯红的总经理正眨着眼睛无比纯真的看着我。 要!开!始!了! 我压住内心的激动,想找总经理麻麻一起观赏这难得的一幕,可是转身却找不得她,手机也没再身边,这种珍贵的画面录不下的心情真的很憋屈! 我准备去找总经理麻麻。 刚走一步,却被人拉住。 “不许走。”奶声奶气的声音。 “……”嗯,一定是我听出错,这三岁小孩的奶声奶气的声音怎么可能是我高贵的总经理发出来的? 继续走。 “嘤嘤嘤,你不许走嘛。”奶声奶气的声音又响起,衣袖被紧紧拉住。 转身。 温三岁正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救命。 温三岁这幅模样,实在是太让人想蹂躏了!! “不走不走。”我摸着她的脸,尽可能的使自己的嗓音柔和下来。 温三岁听到我的保证开心的笑了。 我趁机问她,“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呀。” “好。” “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多喜欢?” “这么喜欢!”张开双臂,拼命的比量着。 “那,你喜不喜欢江柯筱。”果然我还是过不去这个坎。 “江柯筱?”眨眼睛,“江柯筱是谁?” 我不动声色,“就是以前喜欢过你的人啊!” 温三岁微微皱眉思索着,即使喝醉了,这幅样子也依旧让人心动。 随后她说,“喜欢我的人多了,你说的到底是谁呀。” “呵呵。”我微笑。 端起盘子,准备去别处吃点东西解解恨。 却又被某三岁的幼稚儿童紧紧抱住,“不要走嘛。” “不走干啥?” “你。”她有些羞涩的吐出这个字。 我:??? “干啥?”我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你。”依旧羞涩,还伸出手指来飞快的指了我一下。 我沉默片刻,艰难的开口,“总经理,你真的喝醉了吗?” 温三岁抱着我不说话,随后我的双脚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地面。 我明明没有动,为什么周围的景色在一点点变化? 终于被某个大力儿童放下。 我木着脸,“这是哪儿?” “车上呀。”温三岁理所当然的拍着自行车。 接着就开始脱我的衣服。 “等等!等等!!!” 温三岁就像是失聪了一样继续脱衣服。 “不行,不能在这里!!”我护着衣服,尴尬的面对着来来往往的亲戚的暧昧的目光。 我挣扎的太厉害了,温三岁大受打击,委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摇头,“喜欢你啊。” “你是不是不喜欢羞羞的事情。” 我更大力的摇头,“我更喜欢啊!” 眼泪快要滴下来了,“那为什么不行。” 我还没有说话,她已自顾自的又脱起了我的衣服,赌气般的说,“不行也得行!” “……” 刚才还人来人往的院子,现在竟然找不到一个活的生物?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随后我听到不知哪儿响起来的广播上传来总经理麻麻的声音,“浅浅,我把监控器关掉了,你们……咳咳……随意啊!随意!”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 我还没来记得表示抗议,已被人放在了自行车的座位上,裤子也消失不见了,接着温三岁慢条斯理的抽出一张湿巾来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手,慢慢的向我靠近。 随后,大概全世界都能听到了我的怒吼声。 “麻蛋你硬捅啊!!好疼!!!!” ☆、 第69节 ;x录音棚。 “我说,你来录歌真的可以吗?千万不要勉强啊。” 清流正在调试耳麦的角度,听我担忧的问,笑着拍拍的我的脑袋,“没事的。天天躺在医院里真的快要闷死了,电影不是马上就要制作了吗,歌曲得赶紧录了。我听过几遍曲调,难度不是很大,应该很快就能录好。” “你也不要那么自信,”我手动拜拜,“毕竟还有我这个拖油瓶要跟你一起录。” 清流想到我完全没有乐感的条件,大概也觉得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不由捏了捏鼻梁,有些头疼的说,“你们公司真准备让你上?” “我从你的话中听出了对我唱功的不信任。”我微笑。 以前在别的事情我说这句话时,清流会很焦急的否认,说她相信我能做到云云。可只有唱歌这方面,她坚决的坚守住了底线,听到我这么说之后,还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垮下脸,“那有什么办法,原本是定下安然跟你一起唱的。可她现在蹲大牢去了,肯定赶不上录音了。公司的刘部长又对我有着莫名的自信,就觉得我能行,把我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下面的人也不敢说什么,就真的同意让我上了。啊啊啊啊啊我已经预料到歌曲发布后的结果了,一定会被骂死的!!一定会的!!”我有些抓狂,开始提馊主意,“要不然请亦可白来唱?虽然她总是很不正经,但唱歌应该没有问题吧?” 清流笑笑,把话筒调到和我差不多高的距离,“还是你来吧。实在不行后期调音,人生最后一首歌曲能跟你一起唱,也是挺不错的。” 我轻踹了她一脚,“少胡说八道!什么人生最后一首歌!你敢!” 清流没躲,挨下了我这一脚,揉了揉我的头发,也没有给我做什么保证,把歌词放在我眼前的架子上,“先熟悉一下歌词吧,你唱的部分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记明白基本曲调就行。” 我摇头,“记不明白。” “你先给我哼唱一下这一句吧,这句歌词的曲调是‘才相信~是命运齿轮——’来你唱一下。” 我看了一眼歌词,自信满满的唱道,“才——相信——是命~运齿轮——” 听到我让人崩溃的曲调,清流不动声色,继续指导我,“是‘才相信~是命运齿轮——’再来一遍吧。” 我点头,认真的唱着,“才相信是——命运——的齿轮~” 一贯好脾气的清流面色微黑,“再来一遍,你好好听着,是‘才相信~是命运齿轮——’。” “才相~信~是命运~的齿轮~” 清流放下歌词,微笑的看着我,“浅浅,你有没有听过我骂人?” 我自动向后退避了两步,作出采访的姿势,“歌手yoke女士向记者表达了她的不满。” 清流深深吸了口,还是无奈的笑了。经过初步协商,清流女士表示她先把她的部分录完再帮助我来录。 我允了,坐在一旁听她录。 她的声音灰常好听,以至于算是我活到现在为止听过的最温柔最干净的声音,她最擅长轻轻压低嗓音,这时候所唱出的每一个词句都会带着莫名的感伤,即使你不知道这种感伤到底从何而来。 歌曲的名字叫做《无法在一起的人》,作为电影片尾曲以及预告片出现,歌词写得也就那回事,经过清流一唱,却莫名有了一丝想要流泪的冲动。 尤其是那句:“以至于最后我才发现最后无法在一起的人到不如开始从未相见。” 不知是不是太融入自己的感情,我似乎听到了她声音深处的颤抖。 她很快就录完了,录音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拉住清流的手好一顿摇晃,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原音,还数次问起她有没有签约公司,如果没有愿不愿意签在;x云云。 清流婉拒,到底也是圈内人,话说的滴水不漏,还不让人生气。录音师遗憾的走了,临走前还恨铁不成钢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果然是莫名躺枪的体质【微笑 轮到我唱歌了,其实我也没有特别的音痴,大部分时候,我是可以听得出别人唱歌有没有跑调的。但是轮到我唱歌的时候情况就有些微妙了,我最突出的问题就是,我永远听不出什么时候可以进。 意思就是,同样的音乐响起来,别的人跟着音乐唱起来了,我还在原地一脸懵比,她们到底是听到了哪个点才确信自己可以这个时候进入的,为什么我听不出来?! 为此不知道被锅盖头和亦可白嘲笑了不知多少次:) 清流给我标记出什么时候声音往上扬起或者压下,什么时候进入副歌部分,什么时候再返回去重复刚刚的曲调。我记得辛苦,她教的也不容易。 当歌曲勉强录完后,我们两个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清流感慨,“还好咱们高中时代ktv还不普及,要不然天天跟你去唱歌我大概真的活不到现在。” 我一时嘴快,回道,“也说不定把你的癌细胞都杀死了呢。” 说完后我就想抽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清流微微一怔,随后却温和的笑了,“说的也是。” 吃饭。 她在治疗期间,油腥食物碰不得,所以我带她去了公司旁边的一家粥铺,地方不大,东西好吃又干净。 “身体怎么样了?” 她搅动着紫米粥,把白糖彻底融化在粥里,笑道,“挺好的。” 我撇了撇嘴,“你永远时挺好的。高中时候也是,什么也不跟我说。” “跟你说了又怎样?好不了依旧是好不了。” 我一听这话就急了,“谁说你好不了!” 她又笑了,轻声说,“浅浅,我说句话你别生气。” 我看着她弯起的眼睛,不知怎么,心里有了丝不好的感觉。 “我不想再治疗了。” 我心里突的一下,就好像瞬间停顿了一样,半晌才缓和过来。“原因?” “治不好的。”她笑了笑,泛白的唇角和苍白消瘦的面颊,怎么看,都让人觉得难过。 “谁说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 “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浅浅,不必再费力气了。真的是治不好的。”她看似温柔,倔起来的样子却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眼泪立刻掉了下来,我捂着眼睛,飞快的说,“你难道要我看着你死?” 她没有给我擦眼泪,而是抽出一张纸巾放在我的手上,她的全身都很苍白,原本就清瘦的胳膊现在更像是皮包骨一样。 “最近越来越疼了。”她开口,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就像是在诉说一件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一样,“头发也掉的厉害,每当晚上疼的睡不着的时候,我都会想,这个世界,我还有多少地方没有去过呢?撒哈拉的日落,尼古拉瓜大瀑布,希腊的圣托里尼岛,这些一直想去的地方,都没有去过。浅浅,我觉得,与其在医院里度过剩下的日子,我倒想把剩下没有走过的路统统走完。也许在旅行中,我的身体痊愈了呢?新闻上不也经常有这样的报道吗?” “我陪你去!”我立即说道。 她浅笑,没说一句话似乎都在用尽力气,“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我张了张口,不知还能说什么。 “你走了,还会跟我有联系吗?” “给你寄明信片怎么样?”她认真的说,“每到一个地方,就给你寄明信片。” “真的?” “真的!” 过了几天,录音的事情都解决了后,我和总经理一起把她送到了机场。她拖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背着她最宝贝的吉他,带着一个大大的帽子遮住了掉的厉害的头发,这个场景像极了七八年前的那次分别,还是她要走,还是我去送她。 可是这次略有些不同。 我隐隐约约的知道,这次送她离开,大概真的见不到了。 看得出总经理很欣赏她,同时也很尊重她的决定,嘱咐了几句注意身体的话后,就退到了一边,让我们两个讲话。 清流始终挂着笑,这个人和总经理真是两个极端,一个死也不笑,一个死不了就一定笑着。她伸手,“来,抱抱吧。” “能不抱吗?”从知道她要离开的时候,我的嗓音就没有正常过,一直带着哭腔。 见我不动,她把吉他放下,向我走了几步,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这次不抱,以后可就没得抱了。” “你要是不走我就还能抱!” “浅浅。”她低声道,声音中有不可动摇的执着。 “这是我的选择,你不是一向都支持我的选择吗?” 我抹了一下眼泪,连连连头,“支持,永远支持,清流啊,我永远支持你的选择,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可是清流啊……” “嗯?”她应着。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撑不下去了,就给我打个电话,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去找你。” 她没有说话,我只觉得一滴滚烫的液体滴在了我肩膀上。 半晌,才听到她沙哑的回道,“好。” 她说,“你也是,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我点头。 “你所有的不幸,已经全部过去了,以前有我,现在有温言,她比我好,能陪着你很久很久。” “行了别说了,赶紧走吧。” “你要开开心心的,以后不管是要拍戏还是做助理,开心最重要。” “嗯我知道了,你、你快走吧。” “知道就好,我马上走,我再抱抱你。”她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我。 片刻她松开手,脸上又恢复了温和的笑,“那我走咯!” “嗯。” “再见。” “再见。” 总经理走过来,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们静静地目送着她离开。 又一次,目送她离开。 她消瘦孤单的身子渐渐消失在登机口。 在登机的那一刹,她似乎又转身冲我笑了一下,依旧温柔,就好像,就好像十几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再见了,清流。 (正文完) ☆、 第70章 番外(1) 亦可白觉得鼻子痒痒的,忍了又忍,还是打了一个惊天大喷嚏。 生无可恋,宁护士又来了! 果然三秒后,门上响起了敲门声。亦可白躲在被窝里没吱声,企图用房间没人的假象来蒙混过关。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敲门声对宁护士来说只是一个程序,房中的人让不让她进来根本不是问题。她推开门,一如既往的先探进脑袋来,笑眯眯的说道,“438床,438床,你的信件。” 4—3—8— 亦可白一把掀了蒙在头上的被子,终于忍无可忍的吼道,“闭嘴!我没名字吗?你就不能直接叫我名字吗?你觉得我很喜欢438这个数字吗?你叫起来不觉得拗口吗!” 并不觉得。 宁护士的微笑回答了这个问题,自来熟的坐在亦可白床沿边,继续笑眯眯的说,“矮油,脾气不要这么暴躁嘛,你再这么暴躁的话,我就要给你打镇静剂咯。” 镇静剂……呵呵…… 亦可白觉得屁股上传来一阵刺痛。忙勉强收起不耐烦的表情,问道,“护士姐姐,你来干什么?送信是不是?又是粉丝的信吗?直接扔掉好吗,一天到晚都是加油啊支持啊的话,烦不烦啊!宁护士,以后粉丝的信件直接扔掉,什么毛毛熊啊爱心纸鹤啊这种礼物也扔掉,什么时代了还有人送这个当礼物!那个,但是有点心之类的话就拿来吧。” 宁护士微笑,俯下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说个不停的亦可白,笑眯眯的眸光里有了危险的意思。 亦可白慢慢的收住,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怎么……” “我是你家的佣人吗?” 摇头,“当然不是。” “你来给我开工资吗?” 摇头,“肯定也不是。” 信件直直的按在亦可白的脸上,“那你吩咐我干什么!” “这不是……”无奈的拿下信件,“这不是……” “不是什么?”宁护士气哼哼的问道。 半晌没有回应,转身却见亦可白呆呆的看着那封信件,双目呆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你怎么了?” “……” “说话!” “……” “438床!438床!” “……” 怎么叫她都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呆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宁护士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瓶,然后对着亦可白一喷。 “阿——嚏——” 效果立马见效。 亦可白被自己的喷嚏震醒,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护士,“刚刚那是什么?茉莉花气味的香水?!挖槽,你他妈竟然随身带着这个香水!你有病吗?” 宁护士得意洋洋,“专门治你的。” “……”亦可白绝望的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 宁护士捡起那张掉落在地上的信件,展看看了看,“嗯?结婚请帖啊。” 不说话。 “你这种性格,还有人邀请你去参加她的婚礼,你该感动才是啊,还是说你其实已经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依旧不说话。 宁护士又看了一眼,“向浅浅,温言……哎?这两个名字听起来蛮熟悉的。”顿了顿,“难道是……” 亦可白再次掀开被子,把请帖抢过来,揉烂,扔在垃圾桶里,“没你事了,你出去好吗?” “不好。”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0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20节 “你信不信我投诉你啊!” “投呗。”宁护士笑得欢,一副随便你的样子。 “……”亦可白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拿别人没办法这种事真的很让人绝望。 宁护士托腮,“让我分析一下,从你对请帖的态度来看,这两个人结婚是你不愿看到的。” 躺在床上的某人没反应。 “你喜欢其中一个人。” 躺在床上的某人依旧没反应。 大胆猜测,“你喜欢温言……” 没反应中带了一丝不屑。 “原来你喜欢233床向浅浅啊。” 亦可白终于眨了一下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宁护士,“恭喜你猜中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不。”宁护士拒绝。 把沙发挪到床边,然后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两瓶啤酒,邀请亦可白,“来一口?” 亦可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宁护士。 “???你竟然带着啤酒??” “不要惊讶,这只是生活必需品。”淡定。 “你想灌醉我骗我说什么吧?我告诉你我不喝!” “真不喝?” “绝对不喝!” 两分钟后,亦可白摇晃着空瓶子,打了个酒嗝,“还有吗?” 宁护士笑眯眯的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瓶啤酒。 “你简直是哆啦a梦啊!” “过奖。”宁护士谦虚了一下,随后又掏出一包鱿鱼丝来。 “来吧,438床,说出你的故事。” 亦可白咕咚咕咚又灌了几口,眼神略微有些迷离,“从哪儿开始讲呢……哦,对了,先说一下我和她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我最好的朋友叫做江柯筱,五年前红透半边天的艺人,你知道吧?”见护士点头,也跟着点了点头,“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就是性子太拗,人家对她略微特别一点,她就对人家死心塌地。可事实证明人家喜欢的根本不是她,而是一个跟她很像的人。然后我这位好朋友就受不了了,你猜怎么着?嗯?你猜猜?” 其实不用猜,五年前当红艺人江柯筱坠楼事件震惊全国,几乎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接着说。”宁护士道。 “然后柯筱死了,”说到这儿,亦可白的眼眶红了,感性的她与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仿佛这时的她才是被假象埋藏在深处的真正的她。“我最好的朋友,因为一个不喜欢她的人,死了。” “你知道我当时多怨恨那个人吗?可是我没办法,没钱没权,和她没有一丁点的可比性。所以我在之后的五年里,拼命接戏,拼命练习演技,好不容易让自己身上有了‘实力派’这三个字。然后我就想,这时候我能勉强跟她斗斗了吧。” “于是我调查了她,发现她对一个叫做向浅浅的女生很特别。没有什么才艺特长就能进;x,还当上了总经理助理。那个人竟然还把她带回自己家里住。接着我就接近这个叫向浅浅的女生,想试试她看有什么特别的。” “她有什么特别的?”宁护士忍不住问。 亦可白拍大腿,“她没什么特别的!” “……” “也不是很漂亮,更不聪明,好吃懒做……”顿了顿,原本悲戚的神色中突然有了一丝暖意,“但是性格很好,聊得来,笑起来好看……哎呦,其实我刚开始真不喜欢她,真的。刚开始是假装喜欢她,假着假着就……” 就怎么样,她没有继续说,而是又灌了一口酒。 “对了她不止一次的问我,为什么她每次觉得我好,我都会变得特别混蛋,我说这其实是一种……” “防御机制。”宁护士接上她的话。 “你知道?” 宁护士眼皮不抬,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护士服,“学医的,护士也是学医的。” “啊,对。”亦可白拍拍脑门,“的确是这样。” “那你喜欢江柯筱吗?就是你那个好朋友。” 一怔,皱眉仔细想了想,“不。” “所以说江柯筱一直没人喜欢?”竟有点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 “我跟柯筱是朋友!好朋友!我以前是直的!真的是直的!”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只是遇到了她之后才变……” “我知道了,你继续说。” 亦可白又道,“我们被绑架那事你也知道的吧?其实原本安然根本没有绑走我,就她那点智商那点演技,还想骗我?但是我听说好像也要把那个笨蛋绑走,我就觉得吧,我还是得跟过去,万一那个笨蛋跑不出去呢?” 宁护士点头,“然后你就故意被绑走?还为了她断了腿?”猜测。 “也并不是完全为了她才断腿的,”心虚,“大概是我说话太贱了,安然早就想打我了。” 宁护士失笑,“你倒有自知之明。” 两瓶啤酒下肚,亦可白反倒清醒了一点,揉了揉脸,“哎,不说了。跟你说了这么多心情好多了。结婚就结婚吧,反正不结婚她也不喜欢我。勉强不来啊勉强不来。” 亦可白重新躺下,又盖住被子。 “我要睡一会儿了。” “睡吧!”宁护士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垃圾,把沙发拖回原处。 “话说,你能不能不要再喷茉莉花香水了。”闷声闷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微笑,“不行。” “……” 宁护士笑笑,走到门口又停住,“那婚礼呢,你到底去不去参加。” 没有人回应。 睡着了?这么快?宁护士摇了摇头,悄悄的关门出去。经过废纸篓,把空酒瓶和包装袋扔了进去。 想了想,又把装有茉莉花香水的小瓶子扔了进去。 宁护士自言自语,“听你的,听你的。” 病房内。 亦可白怔怔的盯着窗外的天空出神。 婚礼去不去参加呢? 不去,去了不是找刺激吗! …… 还是去吧。 就算是为了去看她笑,也挺好的不是吗? 她又往脑袋上盖了盖被子。 枕头不知什么时候,已浸湿一片。 ☆、 第71章 番外(2) 坐在塔希提岛的沙滩上,看着海边一层一层海浪连番卷过来,又缓缓的退却下去。这里已经是黄昏了,当地人在沙滩上办起了篝火晚会,与来自世界各地的背包客一起狂欢。 我选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对着燃烧着的篝火发起来呆。 听说,她们要举行婚礼了,不知是在荷兰还是在美国,亦或是任何一个承认这个婚礼合法的国家。 真好,浅浅要举行婚礼了。 终于,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嘿,姑娘,你在想什么呢?”一个年轻的背包客走过来,用不是特别流利的英文说道。 我抬头,看他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应该是亚洲人。 我微微一笑,用中文说道,“没有什么。” 这个背包客有些欣喜,立刻用中文说道,“你也是中国人?我也是我也是!坐在这儿干什么?一起来玩吧?” 我想要拒绝,那种围着篝火跑跑跳跳的活动,会让我的身体很吃力。 不过看着不远处的人们友善的笑容,我心思一转,竟鬼使神差的点了头,笑道,“那就走吧。” 背包客推着我的肩膀把我推过去,立刻有有两个当地人围了上来,大家互相牵手,绕着篝火围成一个巨大的圈子,外面有人敲鼓弹唱,圈子中的人就绕着篝火跳舞。 跳了不知多久,我停了下来,大家都疑惑的看着我,我尽量克制住了想要捂住胃蹲下身子的冲动,对他们笑道,“不如我来弹吉他给你伴奏可好?” 人群一阵欢呼。 一个当地人立刻友善的递给我一把木吉他。 我坐下,把吉他放在怀里,弹拨了两下,声音清脆嘹亮。我对刚才一直在唱歌的当地人说道,“你来唱,我来跟。” 当地人有些不可置信,“曲调很难的。” 我笑着点头,“我知道,刚刚听了一遍,已经记住了。” 当地人半信半疑的开口,哼出了调子。 我低着头,跟着她的旋律弹奏了起来。 大家都惊奇的看着我,反应过来后,又牵手跳了起来。我跟着他们的节拍,随时变化着弹拨节奏和音调。慢慢的,也跟着一起唱起来了。 看着他们。 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给浅浅伴奏的时候。 高一刚入学,军训,学校里要求每个班都要出一个合唱节目。某人总是跟不上节奏,被班里的同学嘲笑也不敢说,只能放学后留在教室里偷偷练习。 我放学后也喜欢在留在教室里练吉他,所以就留意过几次。 说真的,唱的一次比一次难听。 可以说,完全没有乐感。 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对她说,“向浅浅,你真的是一点也不会唱啊。” 本以为说完这话她对觉得生气恼怒,我也做好了被她反唇相讥的准备。没想到这女孩竟然用力点了点头,一副找到知己了的样子,摊手,“是啊!我真的是一点也不会唱啊!”说到这儿,好像才突然注意到我一样,困惑,“咦,同学你是哪位?” “……”我无言,低头拨弄了几下琴弦,不准备理会她。 她讪讪的缩回脑袋,继续跟那首歌曲较劲。 我隐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说,“向同学,我是开学典礼上新生代表致辞那个,你不记得了吗?” 她歪着脑袋,看起来真的是在费力的思索,“新生代表?” 看她认真回忆的样子,我竟升出一丝期待,坐直了身子等她恍然大悟。 “开学典礼那天……”她沉吟,“我睡过头了,没赶上……” “……” 看我沉默下来,她嬉笑着凑过来,“同学,要不你再暗示我一下!”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军训和你站一排,我是排头,你是排尾。” 这下总该知道了吧! 谁知道她眨了眨眼睛,锤了我一下,羞赧的笑道,“哎呦,前面的人都辣么高,我哪里看得见,你看你,竟说些我不知道的。” 我被她这一拳头锤懵了,半天缓不过神来,捂着隐隐作痛的肩膀,不可思议,“你打我?” 她又锤了我一下,“看你说的,这还算打?” 我闷哼,结结实实的承受下了那一拳。准备把吉他收起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哎,同学你别走!”她揪住我的军训服。 “你还要怎样?”我捂着肩膀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她。 “你会弹琴啊。”她讨好的笑。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连连摇头,“我不会!” “哎呦,你就瞎说!”她又娇笑着锤了我一拳。 我:“……” 趁我还停留在被那三拳打蒙了的时候,她已经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按回到了座位上,把吉他塞在我的怀里,“同学帮个忙,你来弹琴我来唱,你看,多浪漫。” “浪漫个……”我咬着牙,还是没有把脏话说出来。 叹气,“那你记住我名字,我就给你弹。” 她狂点头,“你说!” “任清流。”我说道。 她重重的点了下头,拍胸脯,“我记住了,来吧,先弹奏第一小节。” 我不动声色,问她,“我叫什么来着?” 她张了张口,突然跟我顾左右而言他,“哎,你眼睛笑起来像月牙呢。” “我叫什么?” “你的声音也好好听,好温和好柔软。” “我叫什么?”我最后又问了一遍。 她哭丧着脸,“我刚刚没注意听,你能不能再说一遍::≈gt_≈lt::” “……”我就知道。 “任清流。”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向浅浅仰着头说,“行了,你名字跟我名字挺有关联的,我记住了。” 我有些头疼,“哪里有关联?!” “你姓任,我姓向。人心归向,你看看,你的心在我这里。” “……” “清流的清,浅浅的浅。清浅,又能组成一个词。你看,多有关联。” “……” 我翻开乐谱,面无表情的说,“快开始吧。” 然后开始弹奏,弹了很久,整首曲子都快要结束的时候,她还是没有进入,我有点生气了,“你倒是唱啊!” 她比我还要生气,“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时候进啊!” “……”我不准备跟她计较,“我数到三的时候,你开始唱。” “嗯!” 重新来过,我弹完前奏,说道,“一、二、三……” 她鼓起腮帮子,用力的吼道,“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刚——” 我耳朵被震得嗡嗡响,停下,打住她,“不对!” “怎么不对啊!” 我唱了一遍,“应该是这样。” 她瞪眼,“我不就是这么唱的吗!和你唱的一样一样的。” “……”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侮辱。 “你跟着我唱吧。”我说。 然后不待她反驳,就边弹边唱了起来,她也没有多说话,也跟着我唱了起来。她的音质还不错,就是不会用气息,这应该是她找不到调的原因之一,随着她的加入,歌曲有了另一种感觉,直到她的声音压过我,然后把我的调带跑了…… 我真生气了,“你能不能小点声,为什么要压过我的声音去,你看,现在跑调了吧!” 她委屈,“你声音太绵了,让我不自觉油生一种阳刚之气。” “……滚。”我还是骂了出来。 “清流同学,你以后能不能每天都来陪我练习。” “当然不行!”我拒绝。 “那就说好了哦!”她也根本不会在意我到底同意不同意,自顾自的和我拉钩,“明天放学后见!” “……” “你唱的太好听了!”身边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一下子收回深思,周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都围在我的身边,而我口中,正哼唱着刚刚的《团结就是力量》。 我立刻道歉,“不好意思,走神了!” “没事!”刚刚的背包客笑道,“你唱的真好听,嗓音真好。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原来还可以这么唱。好听!”竖起大拇指。 当地人又问,“还有歌曲可以唱吗?” 我还没有细细思量,手指上已弹拨出了一个曲调。这个曲调正是前段时间陪浅浅录音的歌曲。 我唱了出来,周围很安静,大家都静静的抬头望着我。不远处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海风轻轻的吹来,给我的和弦增添了不一样的氛围。 “不能在一起的人 如果当初不遇见多好 我不会体会爱情 也不会如此心痛 我想跟你在一起 即使我的身体消亡 即使我的思想陨灭 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最后才发现 没有在一起的人 倒不如从未遇见 ……” 唱到这里,我又根据旋律,偷偷的加了一句,“虽然你是我不能在一起的人可是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第二天,我收拾东西准备踏入新的旅途。 昨天的背包客见到我过来打招呼,并夸奖了我昨晚唱的歌曲。 迟疑了一会儿,我还是说了出来,“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你说你说,”背包客爽朗的笑道,“什么忙我也帮!”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沓写好的明信片,“这是我写好的明信片,你如果经过这些地方,碰巧有邮局的话,就帮我寄一张明信片好吗?” 背包客接过,大致看了几眼,“还真不少,你写了多少。” 我笑了,“不知道。但是你要去的地方,我大概都写了。不用寄的太频繁,两三个月寄一张就行。只要让某人知道我还快快乐乐的旅游就好了。” 背包客点了点头,又笑道,“那个人对你看来很重要,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自己邮寄呢?” 为什么不自己邮寄? 我也想自己邮寄啊。 我也想,把明信片后的每一个美景都真正观赏一遍。 更想,把观赏到的每一处美景,都讲述给她听。 可是,我邮寄不了这么多。 “因为那个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了啊。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20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