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女尊文里搞男同真的大丈夫?!》 正文 第1节 穿越到女尊文里搞男同真的大丈夫?! 作者:廊子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穿越到女尊文里搞男同真的大丈夫?! 作者:廊子 【文案】 这是一个穿越到女尊文里为了改变悲惨命运而发愤图强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月小白向来是一个正正直直的直男,你问他为什么会弯? 月小白:因为不想生猴子! 世界观不同怎么求生存?女子为尊怎么求男权?周围都是受怎么找个攻?墙头总想占便宜自家男人却不吃醋怎么办?在线等,急! 这是一段辛酸的奋斗史,爱情和事业都要两手抓,世界观还不能被带歪,月小白感觉自己每天都活得很辛苦。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一直在维护自家人反对女主开后宫的月小白才明白过来:原来我才是开后宫的吗? 原本设定只是普通的穿书文,结果脑洞越开越大…… 忠犬竹马攻x外冷内热受 (双重人格注意) 内容标签:穿书 甜文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月漠白,孟天渊 ┃ 配角:弥花凤,蓝雅莲,孟天堑,水悠然 ┃ 其它: ================== ☆、 第一章 “教主,起床了,教主?” 小心翼翼的呼声伴着轻柔的叩门声传来。床上的男人紧了紧被子,一把抓过地上的靴子扔了过去。快准狠的在门上留下一声巨响,外面的人立马就不吭声了。 得到这样的反应后,月小白反而痛苦的捂住了脸。天知道他现在多想外面的人一脚踹进来,大吼一声:“你丫的皮痒了是不是?!还敢给老子乱扔东西!分分钟灭了你啊!!” 别怀疑,月小白并不是什么严重的抖,他只是还没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 对,他就是如此狗血的穿越了。没撞车、没跳楼、没掉下水道、没遭雷劈,仅仅睡了个觉就特么的穿越了!! 前几天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小心翼翼做足了充分心理准备的走出去,再好不容易得知了被自己魂穿了的这个倒霉催的家伙的名字和身份后,又很可耻的钻了回去。 尼玛啊,穿越到女尊文是几个意思啊?!! 没错,这确实是一个一女n男的女尊,还特么可耻的里面的男的都生了一堆孩子还喂了奶的那种文!!! 月小白表示他是个正儿八经身心健康的直男!就是说不搞基、不变态、不宅、不控妹子的新世纪稀有好骚年!连□□都没有几次的处男他为此感到自豪啊喂!也不辜负了他亲娘给他起的如此正直的好(?)名字。 所以,他看这种变态到颠覆男性世界观的完全是被、逼、的!! 事情的缘由是他学姐要拍一个突出女性魅力的舞台剧。如何突出女性魅力呢?当然勾引,阿不,吸引的男人越多越突出了。都说女尊和女强只有一字之隔,所以学姐就直接扔给了他本女尊让他改成剧本。抄袭要不要这么□□裸光明正大啊我说!! 看着那本名叫《穿越之逐个击破》的的有着笑得灿烂的萌妹子的封面,虽然那妹子明显就是从网上随便找的印上去和内容没半毛钱关系的,但看了内容的月小白一边胃绞痛一边摔书咆哮道:“你对得起那么正经的书名和萌妹子吗?!” 看完那本的当天晚上月小白就做噩梦了,然后第二天就穿越了 这简直就是噩梦成真啊有木有?!! 简单来说,月小白好死不死的穿成了剧中的主要人物之一。不要以为穿成了主要人物就有多了不起,这个主要人物恰恰就是被女主攻略的男人之一啊我擦!在女尊文里连个扫地的,不,只要是个雄性生物都有被女主调戏的危险啊我说!!更别说众多男后宫妥妥的就是为玛丽苏女主生猴子的命啊!! 月小白现在的这个身体叫月漠白,你没看错,他们俩的名字就差了一个字,这也是学姐非要把剧本让他写的原因之一。月小白保证,像其他什么自己文采好、人帅、靠得住的理由都不如一个她懒得写而自己好欺负来得真。话说回来为什么只差了一个字感觉如此不同?! 月漠白是魔教教主,魔教就是那种各种里频繁出没、无恶不作、血腥残忍却还受很多作者喜爱的魔教。教主就是那种各种狂拽酷霸炫、严重抖s属性、万年备胎接盘侠还被各种妹子默默爱着的教主。按理说成为这么一个人生淫家的人物,月小白应该感到很高兴,但自从看过原文他现在只感受到深深的苦逼。 原文中,这个教主不但被女主强上白给了女主七成功力变得连手下都打不过,还被教众背叛失了教主之位到处逃命,更过分的是最后还被人□□了啊□□了!而且他觉得作者完完全全把这个角色的性格写崩了。冷漠吧,一被女主调戏就炸毛。抖s吧,被强上了之后反而倒贴了!这完全就是需要吃药的节奏啊! 也许是感觉这样在床上一直窝着也不是办法,月小白默默地走下床开始穿衣服。月漠白很喜欢白色或是银白色,他的衣柜放眼望去满满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月小白本身是很讨厌白色的,因为难洗。 随便挑了几件披上。月小白推开门一出去就看见候在外面的男童迎了上来,眼神激动地望着他。张了张嘴最后却也只是行了个礼:“教主安康。” 月小白点了点头问道:“应儿,现在几时?” 这个小童的名字月小白记得,因为他是被女主调戏过的男性中唯一一个没收入后宫的,其他没提过名的不算。应该说幸好女主的三观还正常一点没有对未成年下手还是她不喜欢正太呢? “已经正午了,教主要用餐吗?” “不。”都睡了一个上午了他现在反胃:“马上把教中各堂主、长老、护法,能叫来的都叫到大堂。” “这是?”应儿惊讶的睁大眼。 “不该问的别问。”月小白不知道他是不是冷着脸说出这句话的,但应儿的脑袋一瞬间就低了下去。速度快到月小白都担心他的脖子。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已啊。算了,反正这个教主的性格本来就是冷酷无情的那种。遇到不知道怎么应对的事,面无表情的装逼就可以了。 很快,魔教的大堂就聚集了很多奇形怪状的大众脸们。因为魔教的剧情是从女主来到魔教开始的。而女主的主线又是泡汉子,不知道是不是作者能力的问题——这里我们先不探讨玛丽苏小白文的作者有没有文笔这个问题,除了几个被女主泡的汉子和反派还有反叛这件事,魔教的其余人包括其余事一点都没提,于是长相什么的就由大众演员自由发展了吗?!作者大人您能不能上点心?! 月小白一眼扫过去就知道这里面没有主线或支线人物。因为凡是和女主扯上关系的即使是情敌也是很好看的——月小白始终认为作者把情敌写好看是为了突出女主的心灵美。而底下这群人明显就是长残了。难怪说月漠白是魔教第一美男子,有你们这些家伙对比着能不是美男子吗?! 但月小白还是有些收获的。比如说这些人面对他时那种隐忍的表情,就很能说明月漠白这个魔教教主的不得人心。估计平时都是用武力镇压来着,也难怪一失了武功就被反了,还要女主带着后宫们来救。他要是这教主早就自裁了。不对,他现在就是这个教主,所以他要在悲剧发生前自救。 也许是作者写着写着也分不清要写女尊还是霸道教主爱上我了,光从魔教来看根本看不出这是女尊的世界。比如他月漠白是个纯爷们儿还当上了堂堂魔教教主就很能说明问题。 月小白此时明显就是在跑神,但他这种沉默在长时间深受月漠白高压政策的众教徒面前就是无形的压迫,使得他们不停的在想自己究竟做过什么缺德事。就在众人快被自己的冷汗淹死时,终于出现了一个人打破了僵局。 一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在离月小白五步开外的地方跪了下来:“左护法孟天渊执行任务归来,拜见教主。” 声音掷地有声,不卑不亢,成功把跑神的月小白拉了回来。 月小白回过神,盯着那个黑脑袋陷入了苦思:这货谁来着?好像是挺重要的什么人来着。其实不能怪月小白人家自报了家门也想不起人家。因为这文是以女主第一人称写的,通篇都是女主对各种美男的意淫。连称呼都是甜心啊、可人儿啊、媚人儿啊之类的让人一听就全身不舒服的那种称呼。对了,月漠白的“爱称”叫驴子,因为他的脸总是拉的比较长,脾气还挺大,不得不说还挺形象。但想到以后自己都要被一花痴女“驴子,驴子”的叫,月小白还是一阵恶寒。 “把头抬起来。”月小白听到自己清冷的声音传出。 孟天渊抬头,一双幽黑的眸子望了过来。剑眉入鬓,眉目英挺,健康的麦色皮肤充满着爆发感。五官端正,表情严肃,一眼看过去就像个正派人士一样。这种人在女主那美男一抓一大把还都是以精致柔媚之类的当形容词的后宫里真心不容易。只能说女尊里的主流男性审美真是无言以对。 月小白想起这人是谁了。就是他把女主带回魔教的,然后那女人就开始在魔教中到处收后宫,到最后这倒霉教主的手下中能称得上好看的给了名的都入了那女人的魔爪。月小白想捂脸,这到底是魔教啊还是高级青楼啊。 但不得不说孟天渊这个左护法还是很忠心的,在日后不但冒着生命危险救月漠白,而且当月漠白被其他后宫欺负时还义无反顾的保护他。真真感动魔教的好护法。 综上一句话,月小白对这人的感情很复杂。 “任务怎么样?”戏还要演下去。 闻言,孟天渊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不忍,但还是道:“右护法的身孕已经打掉了。” 月小白顿时就懵了。身孕?!打掉了?!他怎么不知道?!这剧情进展的颇快啊!! 像是为了回答他心中的问题一样,男人又开口道:“因为教主前几日闭门不出,刑法和教规又是火长老管理的,所以并没有告知教主。” 月小白突然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揉了揉太阳穴道:“把他从牢里弄出来,好生伺候着。” 为什么女主会来魔教?因为她勾搭上了魔教右护法弥花凤,还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但是魔教教规明确规定教中男子不得嫁,女子不得娶。这怎么说怎么别扭啊,反正就相当于可以随便和别人发生关系,但就是不许有实质性关系。一个个都是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耍流氓。而在这种规定下,被弄大了肚子的弥花凤就理所应当的被抓了回来,女主也就死缠着孟天渊把她带了回来。 所以说,现在只要看住孟天渊不让他把那女人带回来不就行了吗?! 月小白突然目光灼灼的看向孟天渊,用他自以为很温柔的声音说道:“天渊啊,这几天你在我房门外候着,哪儿都不、许、去。” 弯了弯眼角,月小白觉得现在自己看上去应该亲和不少。但他哪知道,平常一直冷着脸的月漠白一旦笑起来就是要找一个人麻烦的意思。所以他这个笑容完全带来了反作用。看底下一群惊恐脸,月小白感觉自已以后不能再好好笑了。这不逼着人当闷骚吗?! ☆、 第二章 其实魔教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月小白一回房就看见躺他床上的一位病怏怏的柔弱美人。 先入眼的是一头灿烂的金发,发丝散开凌乱在半遮半掩的白皙胸膛上。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偏似女性,柔美到极致又天然带着点邪魅。紧闭的眼睫微微颤抖着,眼角带着些晶莹。绝对的我见犹怜。但月小白对这种娘炮没兴趣。不知是不是换了个有内力的身体,他的感官灵敏了许多。房中的血腥味、草药味和牢中的腐臭、铁锈味在推开门的那一刻一起涌来。月小白的脸一下子就阴了下去,有轻微洁癖的人你伤不起啊!! “他怎么会在我房中?!” 带了点火药味儿的语气把身后的应儿吓了一跳,男孩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右、右护法在教中时都是与教主一起就寝的啊。” 月小白又愣住了。他怎么就忘了这个教主是个不能与女人交合否则就会失去七成功力,所以把自己养成了个断袖的货! 尼玛,作者绝对是看鹿鼎记看多了。 月小白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默默得出一个结论:他一定是个攻。可这个结论一点安慰性都没有啊!! “要不然,应儿再给右护法备间房?”看月小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应儿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不用了。”人走了这味儿没有一天也散不了啊!“你在这里照顾他,让他早、日、康、复!”快点搬出去。 说完月小白转身,出了门却撞上了门外站着的孟天渊。 “你怎么在这里?”月小白心情很不好——不好到完全忘记了就是他让人家候在门外的,特别是看见弥花凤身上无数条狰狞的伤口。如果他能早点处理就不会这样了,还杀害了一个未成形的生命。虽然不是自己亲手做的,但他还是感觉很不爽。而面前这个人似乎和床上那个关系很好。 “怎么,你也想来指责本教主伤了你的好弟弟吗?”这话几乎是不过脑子就说了出来。自从来到这里,月小白就抑制不住心中有种阴暗情绪的增长。他知道,就像这句脱口而出的话一样,这是月漠白给自己的影响。而这种感觉只有在遇见特定的人时才会显露出来。而且不一样的人,情绪波动不一样。比如这一次就特别强烈,终于在见到孟天渊时爆发出来。人总是会在亲近之人面前更为苛刻、更为肆无忌惮,发泄最真实的情绪。想必对于月漠白来说,孟天渊始终是特殊的吧。 似乎是被他的话刺伤了,男人一直波澜无惊的双眼染上一抹悲伤,肩膀也轻微的颤了起来,但说出的话还是冷静的:“属下从没这样想过。是属下对右护法看管不利,才会出了这样的事。” “哼,看管?”月小白眯了眯眼:“你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知道你对他好,但最好不要给本教主惹上什么是非!” 看着男人全身一震,月小白在心里哀叹一口气:这货果然已经和女主扯上关系了。老实孩子啊,经不住唬。 月小白扭过头,抽了抽嘴角,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 “你住在什么地方?” “啊?”被这个问题弄懵了的孟天渊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月小白侧过头瞥着他,一字一顿道:“两个选择,我去折腾你的好弟弟还是你,选一个。”其实月小白只是想简洁表达一下要去借宿的想法。因为每次他去死党家借宿,他走时死党都会来一句“下次别来折腾我了,跪求换一个人折腾”来拒绝他下次再来,然而即使这么说了他下次还会去。但看孟天渊一瞬间奇怪起来的眼神,他还是补充道:“我睡你的床,你站外面。” 我擦,这感觉就像你哥们儿们知道你是gay就不和你勾肩搭背一样简直神烦。 孟天渊的房间就和他的人一样,平淡无奇,干净利落。统一的暗色调,有些地方还积了灰,可见主人并不经常在这里住。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干净的,虽然没有原来那间豪华,但也算能住不是。 月小白沐浴完,敞着里衣歪在床上,果然对于现代人来说大夏天穿长袖还是个不小的挑战。瞥了一眼镜子,刚好瞥到里面的自己。不知是不是为了让女主知道自己穿了个不错的身体,这种古代竟然有水银镜这种逆天的东西!说好的铜镜呢?! 镜子清晰的映出一个披着月华的男子。过腰的长发泛着银白色的光晕,白皙略显苍白的肤色,细腻到血管都清晰可见的肌理,线条流利的肌肉。最重要的是那张逆天的脸。若按原文的描写,什么肤如凝脂、眸若细柳、唇似盛樱、飘若谪仙、风华绝代、眼神似火、气质如莲、风骨似梅。作者你丫是翻着成语字典写出这些描写的吧?!气质什么的完全前后不搭啊!这样下去不会精分吗我说?!难怪最后这货的性格会崩得那么彻底。虽然月小白不知道在女人眼中的美男是什么样的,但他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同样对这张脸惊叹不已。不似女子的柔美,那是独属于男人的美丽。不矫揉造作,坦坦荡荡,绽放于世间任人仰望的一种美。没有精雕细琢却仍旧令人惊艳。就好像开放于枝头的玉兰,头永远高高扬起朝向天空,自然而然生出一股高傲。高贵而不可侵犯。但他的眉宇间却又有着一抹抹不去的阴郁,使男人看上去冷漠许多。 月漠白天生有双银瞳,这是作者给他的异人之处,或者说作者的恶趣味之处。那双眸子天生有着银月的光华却又阴冷无比。这极淡的眸色可以遮去他所有的情绪波动,也使他有种生人莫近的疏离气场。每个人看着那异于常人的眼睛,多多少少都会畏上几分。即使是被月小白占了身子,这个身体似乎天生所带的那种威严气场也没有改变分毫。 看着这样一个让人惊叹的人,月小白真的不敢想象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后要经历那样的事,做出对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死缠烂打、近似于泼皮无赖的行为。月小白承认,作者亲妈还没心疼,他心疼了。他觉得像月漠白这样高傲的人,也许性格恶劣了点。即使不要教主之位也不会甘愿和几个男人分享一个妻主。而且被玷污了之后绝对会自尽而不是借此来博取一个女人的同情和收留。连对方是不是真爱自己都不知道就眼巴巴贴上去。说白点,这种人刚硬如铁,高傲到了骨子里,却最容易被折断。 想通了这点,月小白突然感觉从心口深处传来一声哀鸣,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浸满全身。 “月漠白,这就是你黑夜之中独自一人时所承受的悲伤吗?”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种深陷寒潭一样的悲伤?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会帮你讨回你应得的一切。”月小白能感受得到,月漠白并没有消失,而是深深融入了他的灵魂。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他就是十分清楚地知道:从此时此刻,月漠白就是他,而他就是月漠白。 黑夜中,男人紧紧环住自己,似乎这样就可以把温暖传递给心中另一个人一样。 ☆、 第三章 根据剧情来看,孟天渊一共带女主来看弥花凤两次。一次在地牢,一次在月漠白的卧房。中间大约隔了三个月。而这三个月是月小白自救的关键。因为正是女主的到来才刺激到了幕后boss。所以说那女人对现在的月漠白来说简直就是厄运□□和丧门星啊,坑的好彻底。 要自救,第一条就是武功。所谓武功在手,装逼有我。即使斗不过人家的光环和金手指,至少不会死的太难看,被ko之前还能让主角掉掉血破破相来几个很燃的bg之类的。中月漠白是所有男后宫中武功最高的。但介于这么高的武功是为了给女主开挂用的,月小白只感受到了作者深深的恶意。那个女人哪用武功啊,玛丽苏光环已经很厉害了好吗?!这什么狗屁设定啊,分分钟逼他去搞基啊!!好吧,现在已经搞过了 左右想了想,现在能求救的也只有孟天渊了吧?自己人要好好利用。 推门,看着仍然杵在门外的男人,月小白还没开口就发现对方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满是冷汗。 他好像,在这里站了一晚吧?好像,还是自己让他站的月小白想捂脸,他不是故意忘了的。但看对方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抽了抽嘴角。暗暗发誓:不管以前怎样,他再也不虐自己人了。 “进去,躺着。”月小白坚持多说多错,早错早露馅的原则努力把自己装的威严点,而且在此基础上还要让自己不变成面瘫。真的很辛苦啊 “啊?”男人像昨晚一样愣住了。 月小白翻了个白眼,虽然他觉得用这双眼翻不翻白眼没什么区别,但他还是想用行动表达一下自己的无语。他明明只是在关心人而已,为什么就没人理解呢? 掏出从应儿那里顺来的伤药扔给男人。月小白隐隐觉得对于一个练武之人特别是练到魔教护法这个级别的人不应该站一晚就成这样了。而且男人昨天的神色就有些不对,想必是内伤。 月小白决定不多废话,死死的盯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缓慢而语气略重道:“本教主现在出去一趟,待本教主回来之前,你把药吃了然后给本教主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好、好想一想,是该告诉本教主受伤的原因还是继续瞒着。”言下之意就是敢瞒着的话后果自负。 说完,绕过男人转身就走。走了很久之后月小白还是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帅呆了。自从穿到这个身体,耍狠装逼什么的so easy。 总结一下那少的可怜的设定,月小白只知道这个教主练的是一种属性为寒的极为阴险的的武功。这武功每月会有一天虚弱期,而女主就是这一天趁虚而入强了教主的。月小白抽了抽嘴角。好吧,他承认,虽然这整本都是黄段子,而且黄的一点文笔和美感都没有——原谅月小白其实是个有点强迫症的文艺青年,但作者没有让他中了□□必须找人交合这一点他还是比较欣慰的。虽然这个梗仍然被坚持的作者用到了其他男配身上,但以后的剧情暂时还不干他事。 因为身为教主哪里都可以进,所以月小白就这样冷着一张脸实际在神游的逛了几乎整个魔教。虽然很多偏远的地方都没去,但还是觉得因为作者懒得描写就变得很小的魔教总坛很悲剧。就像你上大学前冒着在校园里迷路的觉悟结果发现大学校园不比你家旁边的街心公园大多少而且还有很多荒地没开发时的那种心情,总之,很纠结。但因月小白的到来而挨个出来迎接还被对方直接无视掉的各教徒表示更纠结:昨天开会今天视察心脏真心受不了啊。 凭着出色的方向感,月小白安全回到孟天渊住的院子。顺便不知从谁哪儿顺来两本武功基础,一本内力的,一本轻功的。 推开门,一道视线就直直望了过来。月小白知道练武之人睡眠浅,也没说什么。看孟天渊脸色好转也明白对方确实好好歇息了。 “教主。”对方起身,从床上下来。 “挺识相的。”月小白点点头,绕过对方直接坐到这人刚才还躺着的床上。被褥里还是温热一片。果然有人暖床就是好。等等,这话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呢? “想好了就说吧。”月小白翘起二郎腿,随手翻开书开始看。 孟天渊皱了皱眉,纠结了一阵才道:“是火长老打伤属下的。但这也怪属下与火长老在对右护法的刑罚上产生了分歧。” “停。”月小白打断他:“我问你她为什么打你了吗?” 火长老原名炼琰裳,是魔教中负责执行和掌管刑罚的骨干级人物。同样是日后要反叛的那位幕后boss。没错,她是个妹子。为什么不是男的?笑话,你看女尊文中哪个反派是男的了?即便不是女尊文,随便拿出一个逆后宫的,十篇里面有八篇反派是女的一篇是人妖的剩下还有一篇喜欢男的。什么,你说确实有很多男反派?那你给我找一个对女主没意思的不是求而不得黑化的,不是和男主相爱相杀眉来眼去的。即使真找到了那也是那个反派颜值不够!而在这种集黄暴、女尊、玛丽苏、逆后宫为一体的文里,反派即使是男的也是被女主收了后成为绝对软萌的正派的命运,画风突变不说,实力一瞬间弱成战五渣不说,还会帮助女主收服更多的后宫。月漠白作为一个全文中的第二boss,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顺便说一共三个虐过女主的姑且算是反派的另外两个都是女的而且最后都死了。而这位炼妹子就是和女主争不过汉子才变成个神经病并虐了月漠白的啊。话说作为一个反派,即使是死月小白也不想为女主生猴子啊! 想了想中月漠白被炼琰裳虐的惨样,月小白咬了咬牙。很好,即使你是妹子,老子也不会怜香惜玉的。 “我问你,这种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因为教主和火长老长期不和,属下害怕日后会带来麻烦。”孟天渊担心的表情很真诚,月小白默默在心里赞了一下:不愧是自己人,看看这多为领导考虑。 “放心,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月小白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 “那” “你做的很对,又为我找了一个杀了那女人的理由。” 被月小白话中的阴狠惊住了的孟天渊很自觉的闭上了嘴。 “坐那儿去。”月小白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别挡着光。”说完就旁若无人的看起了书。妈蛋。文言文什么的最讨厌了。 在月小白对着内力调息的图比划了半天还没找到丹田在哪里时,他真的很想摔书再大吼一声:“是这画画得太抽象绝对不是老子理解力的错!” 此时却听见从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呵,内里不是这样调息的教主。” 月小白瞅了眼眉眼微弯的孟天渊,干脆把书往那人怀里一扔,一副理所当然道:“那你来教本教主好了。” 对方也不推辞,放下书直接打了个坐,开口道:“那教主请按着属下的动作来。” 一下午的时间,月小白还真感觉到在身体里的内力了。虽然那感觉还很微弱,但月漠白的内力就放在那里,别人还一时取不走,他总有一天会运用得当的。 月小白充分感受完自我的成就感后,看向旁边的孟天渊。满眼都是“敢把我调息内力都不会的事说出去就灭你口”的威胁。 “这没什么的。”孟天渊抹了把被盯出的冷汗道:“教主小时候就不怎么练这些基本功,直接就去练了”说到这里孟天渊脸色猛一变住了口,看向月小白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小时候?和着面前这还是个月漠白的竹马。本想再挖点料的月小白见对方一脸不想再继续的样子也只能作罢。想想人家魂穿的主角,要么有原主人的手札——看别人的日记一点心理负担良心谴责也没有,要么无父无母遇到的全是原主人不熟的人——那为什么还要魂穿啊?要么把人家原主人的记忆当成知识储存库随便想想就知道哪个是哪个——就这还不受人家记忆的影响随随便便虐人家原本爱人也不怕遭报应的。怎么到他这儿就什么也没有了。在月小白看来,你占了人家身体就要为人家的一切负起责任来。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把月漠白当自己人了,自己人自己护着,怎么说也不能ooc啊。所以这种套八卦的事还要容他再好好想想怎样才能巧妙进行而不毁形象。 “对了,教主为什么突然想要学这些东西呢?” 面对孟天渊的提问,月小白只思考了两秒钟。不知道女尊世界彪悍到能生孩子的男人有没有,不能生孩子反而能让别人怀孕的女人有没有。但他还是淡定的回答道:“生理周期不调。” 他明显看见孟天渊的面瘫脸一瞬间僵硬了,并裂了几条痕。所以说这种反应到底是有没有啊?! ☆、 第四章 这几天,月小白一直在和孟天渊学基本功。身体中内力的存在感也越来越明显。那种强大但又十分寒冷难以控制的内力让他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难怪月漠白的身子明明挺高大的却有种若有若无的脆弱感,和着都是被这内力耗得。不行,他要找什么东西来平衡一下,否则到最后自己被自己阴了。话说回来,这内力为什么到女主身上就一点事都没有?作者你就偏心吧! 在这期间,应儿找了他几次,说弥花凤醒了要见他,都被他坚决的拒绝了。见那娘炮干嘛?看他敢恨不敢言的眼神还是求着放过他妻主的哭诉?都好烦。而且他最讨厌那种长相阴柔的男子,男人嘛,长得像孟天渊这样才耐看啊。月小白表示,这几天的相处让他对孟天渊的好感度直升。仿佛连内心深处的那些阴冷和哀伤都被安抚了许多。但每次回想起弥花凤的下场就是心里难受好久,铺天盖地的消极情绪和不顾一切逃避的冲动。 其实月小白的日子过的并不是那么舒坦的。因为不知道每月虚弱期的准确时间,身体的突然变化让他措手不及。 说是虚弱期,但并不是只有虚弱这么简单。因为月漠白练的内力是极阴冷的,所以当月小白察觉到内力在身体里突然大乱时他只感觉全身从内到外都被冻住了,连呼口气都能结层冰霜。原作中月漠白是怎么做的来着?找桶热水泡进去,再熏点香,然后被女主在毫无意识的时候给上了 他才不要!被女人上还不如冻死算了! 就在月小白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时,他感觉自己被一对坚实的臂膀环住,靠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一只手带着内力拂过他身上各处大穴,那种冰冻感瞬间就被缓解了。失去意识前,有一个想法突然在月小白脑内冒出:月漠白宁愿一个人硬扛过一晚也不愿找人帮忙,只因为他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吧。可是自以为独身一人的他,身后明明一直守着一个人啊。 再恢复意识时,月小白是躺在床上的。瞪着房梁瞪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起身。 出门,守在门外的孟天渊对他拱手道:“教主好。” 没错,这几天都是月小白在房里睡,孟天渊在房外守着。就这某人还睡的非常安稳,良心没有半点不安。不仅如此,月小白还隐隐觉得,在以前孟天渊守在月漠白门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月小白盯着他问道:“你昨晚一直在门外?” “是,一直都在。并没有什么异常。” 看对方一本正经的脸,月小白小小的纠结了一下:难道昨晚是他的错觉?纠结完之后又立马冷哼了一下。他才不信,昨晚上被子被他扯成那样第二天还能自己整整齐齐盖身上。 “这几天你不用守着了。”月小白决定还是对人好点。 对方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月小白看在眼里下意识挑了挑眉:呵~还不愿意。 “教主是打算搬出去住吗?”最终孟天渊开口问道。 “本教主从来没搬过来过。”月小白一句话就把对方堵了回去。 闻言,孟天渊噎了半响,皱着眉应了一句:“那属下告辞了。” 那一副像“别人家的孩子”被抢了糖果但因为懂事不得不自己闷着委屈的表情,呆萌呆萌的。月小白觉得自己瞬间就被治愈了。难怪不管是月漠白还是女主都那么喜欢看这位吃瘪的样子。只不过前一个好像是故意要把这人的所有期翼都无情虐杀掉,而后一位只是单纯的调戏外加耍流氓而已。 剩下的半天,月小白怀着一个好心情又去教中巡视了一遍,又吓得无数人冷汗直流。 ☆、 第五章 该来的总会来的。这是月小白此时盯着正前方一脸欠揍表情的蓝雅莲脑内唯一的想法。即使不是唯一,那剩下的也因为太过血腥暴力而必须经过马赛克处理,暂时不能实现就当没有。 他只是想回房找一下月漠白的武器和内功心法什么的,谁知道刚一推开门就被一股浓烈的香味熏得差点窒息。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像没了骨头似的柔软身躯就缠了上来。月小白当时脑子就懵了,被半推上床时还没反应过来,脑子晕乎乎的只感觉身上越来越凉。 他是被一声巨响唤回神智的,看了眼身上风情万种□□的弥花凤,下意识觉得这场景好熟悉。 歪歪头看了眼灰尘里被摔得哎呦叫唤的人,他还没说什么,弥花凤先惨白了一张小脸。几步蹿下床扑到那人身上,大叫一声:“妻君!” 看着那矫健的动作和大迈的步子,月小白抽了抽嘴角。遛\鸟也就算了,他也不怕扯住\蛋。仔细一想,原著中好像确实有这么一段。孟天渊带着女主第二次来看弥花凤,谁想到竟遇上月漠白和弥花凤在行床笫之事。在偷窥的女主留着鼻血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 下面一定就是两眼泪的琼瑶阶段。这样想着,月小白一脸“我不赶时间你们慢慢走剧情ng也没关系”的表情靠在床边打量起传说中的女主。 不得不说,逆后宫的作者笔墨都用去描写男的了。女主虽长得挺漂亮的,但一点都没有七彩头发暗含星辰占了半张脸大的眼睛和萝莉脸魔鬼身材。这么一来月小白可以确定作者已经彻底脱离中二期进入思春期了。怎么说也是占了人家身体的女主,原主人长的很清纯,就是那种完全没发育起来的清纯。所以配上女主那色眯眯的大龄女青年的眼神怎么看怎么突兀。月小白越看越觉得月漠白和孟天渊跟了她简直是辣手摧花。至于其他男配他们眼瞎管他什么事? 那边温情完后,女主的目光就飘到月小白这儿了。刚准备打起精神对付这丧门星,就见对方原本就灰尘鼻血糊了一脸,竟又喷了鼻血出来。有洁癖的月小白顿时脸就阴沉了下来。 “那个,教主,衣服”弥花凤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低头一瞅,月小白才发现,他原本穿的一身白衣已经被扒得差不多了。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两颗粉红的小\樱\桃向前挺立着,格外诱人。可能是刚刚被人摸来摸去的原因,身上还泛着些粉红。再往下看,他娘的,腰带什么时候被抽了的?! 月小白觉得他的头上应该已经冒出黑气了。 强装淡定的在某色女的视奸下穿好衣服。瞪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跪在旁边的孟天渊,咬牙道:“本教主不是给你说过,少、招、惹、是、非、吗?!” 孟天渊还没开口,就被某玛丽苏接了过去:“都是我强迫他的,要干什么冲我来!” 大姐,咱先把鼻血擦了再说这种话好不? “本教主和你说话了吗?!”一个掌风扇过去,女主的脸就肿了起来,一甩头,吐出两颗牙。 说实话,全文月小白最喜欢这一段,早就想打这货了。既然按着剧情他非要走光那么一次,那就按剧情按到底啊。今天他不把这货扇的她亲娘都认不出来,他就不姓月! 吐出一口血,蓝雅莲瞪着月小白,冷哼道:“呸!臭驴子拽什么拽,我看你是没被女人疼爱才变成这种变态。” 又一掌扇过去,毫不留情。话说有武功就是好啊,扇人手都不疼的。 其实月小白还是有些奇怪的,明知女人这样说会挨打,为啥旁边自称爱她的弥花凤都不拉一下呢?难道是作者故意这样安排以体现女主的英勇无畏顺便在月漠白这里留下“哎呦,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的效果?只能说这种文的作者的脑回路他搞不懂啊! “哼,即使你打死我我也要说。你个变态的家伙,空长了一副好皮囊,自己不能碰女人,还不许别人亲热。” 月小白盯着女人直皱眉,为啥牙都掉四颗了说话还是不漏风呢? 见月小白皱眉,蓝雅莲得意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吧?寂寞到去搅基你也真是可怜啊。” 差点忘了这货也是穿过来的,月小白特别想知道在腐文化泛滥的现代这货要是敢光明正大的这么说会不会被群嘲。 走近跪在地上的女人。弯腰,脸对脸的盯着,缓缓勾起嘴角。月小白知道月漠白这张脸的杀伤力有多大,虽然有时会没自觉,毕竟是别人的身体。但小时候卖萌骗糖吃的经历还是有的,而欺骗无知少女们的最强杀器就是眼神,必须又真诚又深情还能腻死人的那种。在这个尤其看脸的世界,月漠白这张脸那就是核弹级的武器。只不过月漠白本尊估计是那种人家还没看几眼就一掌打过去的类型。在这种周围人都被□□的不敢抬头直视的环境下,又怎么可能会被辐射变异到为了颜值而甘愿赴汤蹈火啊? 果不其然,就一会儿,女人脸上的鼻血就更多了。整张脸红的跟个烂透的番茄一样。大张着缺了好几颗牙的嘴留下一道哈喇子。 搞定,世界总算安静下来了。 直起身,月小白往屋里扫视一圈,看见了挂在柜子门上的银鞭。想必那就是月漠白的武器了。 看见月小白视线扫着的地方,弥花凤惊叫一声,冲月小白哀求道:“教主,这都是凤儿的错。是凤儿违犯教规,先勾引了妻君。凤儿保证以后都老老实实的待在您身边,求您放过妻君。” 月小白挑了挑眉,和着他知道光抽巴掌死不了人啊。 “媚人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还要生更多的孩子吗?”蓝雅莲立马上去表忠心。 “不,妻君,你不知道”说着说着便低声呜咽了起来。 好烦。月小白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拿过银鞭,顺便从衣柜里抽了件衣服出来向那边一扔,刚好盖到仍裸着的弥花凤身上。那哭声瞬间戛然而止。 这里是绝对住不回来了。血腥味儿,熏香味儿,角落里的牙,房顶上的洞话说作者是怎么让月漠白继续住下去的?!果然那丫是想哪儿写哪儿逻辑不通就剧情需要吗?! 月小白看向一直跪在旁边低头不语的孟天渊。举鞭子,对方闭眼,看来平常被抽多了。 闭着眼等了半天都没感到疼,孟天渊睁眼就瞅见自家教主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半响后来了句“跟我出来”就转身走了。 转头看了眼抱着一件白衣发愣的弥花凤,孟天渊叹了口气跟了出去。 还是孟天渊的院子。其实月小白是个很容易习惯的人,干脆搬到这儿住算了。 月小白默默点头,转身看向身后的孟天渊。 今夜的月亮被隐在了云后。昏暗的光线下,两人的面容都很模糊。月小白突然发现,即使看不见,这个人的音容相貌也早已经印到了脑子里。不仅仅关乎于灵魂,而是深入到身体每一个细胞里,通过神经的反射表达出来形成了不可磨灭的记忆。这身体上的记忆或许也可以称之为直觉,月漠白遗留下来的,始终相信着这个人直觉。即使只有气息,也能让全身的防备都撤去。月小白突然很想笑,作为一个傲娇,月漠白还真是应了那句“嘴上说着不要身体上却很诚实”。 “天渊,我再让你选一次。”看不清面容,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反而更清晰,更魅惑:“你是选我,还是选蓝雅莲?”有些东西他必须现在就斩断,不管原文中孟天渊有多喜欢女主能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守到最后,他都不能把人送出去。这不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月漠白。那样一个孤独悲伤到骨子里的人唯一一个在乎的人,他怎么可能再放出去。 被月小白如此直接的询问惊到,但孟天渊还是很快做出了反应。单膝跪地,郑重道:“属下这条命,这一辈子都是教主的。此生此世,绝无二心。” “嗯。”月小白满意点头,他果然没看错人。但即使这样该嘱咐的还是要嘱咐的:“那你以后少与那女人接触。”谁知道玛丽苏的光环会不会强大到把人带沟里去,永远不要小瞧后宫文怎么也弄不死的女主。 “对了,你拿着这根簪子去一趟王城。让夏家的当家借给我们三千两银子,再转让给分坛几街铺子。”伸手,一根碧绿的男式簪子躺在手中,光看成色就是上品。 “夏陵幽要是问些什么,你就说人在我们手中,让他看着办。他若不信,说人已经死了”月小白勾起唇角:“你就对他说‘不相信死人能复活,总该相信活人能变成死人。让孩子和当母亲的在另一个世界相遇也是挺好的’。” “这根簪子教主是” “从那女人身上拿的。”就在那人对着他发花痴的时候,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洗手。 孟天渊目光微闪:“教主都知道了?那还” “重要的不是我知不知道,而是‘你有事瞒着我’这种行为不会再有下一次!”月小白沉声打断他,每次在想到孟天渊有事瞒着他这个事实时内心都会有一股无名火,总想一鞭子抽过去:“你是我的人,别忘了你刚才说过的话!” “天渊,你是希望我对别人狠,还是别人对我狠?”月小白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孟天渊的双眼,让男人避无可避无处可逃:“我不希望你的善良有一天会害死我。” 看着对方一瞬间惊恐起来的眼神,月小白狠狠心又加了剂猛料:“眼下教中的情况你也清楚,若有一天这一切失控,你能想象到我的下场吗?我这个人,一旦失了尊严和骄傲,是一定会死的。”月小白突然一手死死抓着孟天渊,眼中全是绝然:“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倒希望是你亲手杀死我。” 闻言,孟天渊瞳孔急缩,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最后慢慢变成坚毅。接过簪子,沉声道:“属下,定不辱使命。”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月小白慢慢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他只是在赌,赌月漠白对孟天渊的重要性。是不是真的重要到肯为之改变自己抛弃一切。事实证明,嘴遁果然比暴力要有用得多。 在看时月小白就有些奇怪。孟天渊对月漠白的维护,若说是下属对上司的忠心耿耿,可后来月漠白不再是魔教教主,他仍然处处护着。甚至为了月漠白敢与比自己武功高很多的人对上,就连女主恶趣味要玩np时在床上也是先关心着月漠白。而且孟天渊的身世貌似还很了不得的样子,对月漠白小时候的事也很了解。 其实月小白一直觉得作者的脑洞是非常大的,只是没有文笔或是耐心没写出来。很多伏笔都没有解释并到最后不了了之。而月小白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隐藏的支线剧情找出来,得到点宝物或是攻略之类的为自己所用。要是遇到些神秘高人人形外挂就更好了。 他说过,他会帮月漠白夺回他应得的一切的。 ☆、 第六章 虽然很不想去,但第二天月小白还是回到了他原来的那间房。 瞥了眼候在门外的应儿,他没好气道:“你到底是我的仆从啊还是右护法的?!” “应儿当然是教主的人!”小孩儿有些激动:“但这几天都是左护法在伺候教主,我怎么插得上手。” 呦,这还醋上了。 “真是的,应儿还以为教主只认右护法一个身子呢,谁知道还有左护法。那种硬邦邦的身子哪有右护法的好。也真是白费了昨晚那么好的机会。” 本来还饶有兴趣的听对方碎碎念的月小白,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 “应儿,你是不是对弥花凤说过什么?我昨晚回房时怎么没见你?!”应儿是负责弥花凤生活的。那种催情的熏香没有他弥花凤根本得不到。想到这里,月小白的脸一下子就阴了下去。 “我,我没说什么啊。”应儿被吓了一跳。 “你要是不说,本教主就不要你了!”月小白阴沉着脸放下狠话。身边人很重要,他怎么就把这小家伙给忘了。里要不是守门的他被女主几句话忽悠走了,月漠白也不会被上啊。 “不、不要,教主别不要应儿。”吓白了一张小脸的男孩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哽咽着说道:“应儿对、对右护法说、说只要伺候好教主,教主对他那么好,肯定就不会追究他在外面有女人的事了。应儿只是看右护法出了事后教主的心情就一直很坏,想让教主高兴而已。” 他说的伺候原来是那种伺候啊月小白感觉胃很疼。 在应儿的哭声下,屋里的那两位终于舍得出来了。月小白瞥了一眼门开后一脸娇羞的弥花凤和趾高气昂的蓝雅莲,突然很想打人。他已经不想知道昨晚上包括今天早上在他以前的床上发生过什么了。 不知是因为看月小白的脸色更阴沉了,还是有人围观了,应儿哭得更大声了。在这一阵鬼哭狼嚎下,月小白头上的青筋也跳得更厉害了。迟早得脑溢血啊!!老子要是英年早逝就是你们害的!! “哼,驴子你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蓝雅莲很有玛丽苏责任感的打抱不平道。但是跑过去安慰应儿却被狠狠的嫌弃了。 “本教主的人,还用不着你来管!”忍无可忍的月小白一个眼刀凶狠的瞪过去。本来还为利用这女人有一丝愧疚,现在真真觉得这女人是活该! 也许是被月小白凶狠的眼神吓到,应儿一下子就噤了声。 月小白转过身,低声道:“想留在我身边。第一,嘴要严,不该说的别说;第二,行为要规矩,不该做的别做;第三,脑子要灵光,别被某些外人忽悠了。”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蓝雅莲。 “应、应儿记住了,那教主是不是就不会不要应儿了?”男孩大张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满眼期翼的看着月小白。 月小白负手而立,并没有看那双杀伤力巨大的狗狗眼。淡淡道:“最近本教主要搬东西,添置些新物件,这些交给你负责知道了吗?” 领悟了月小白言下之意的应儿破涕而笑:“嗯,应儿知道了。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今天的午膳要桂花鱼。” “嗯,一定是最嫩的鱼。应儿现在就去准备。”说完,男孩就乐呵呵的跑走了。月小白仿佛都能看见他背景上几乎具象化的小花。 看着少年屁颠颠的背影,月小白挑了挑眉,转头就对上了弥花凤复杂的眼神。 对方一双凤眸,深褐色的瞳孔,眼角处泛着粉红。眼神天生暗含媚色,不愧是混青楼的。月小白点点头,但不是金发碧眼,差评!还有啊,你这种含情脉脉满是欣慰就差写上“这个人好有爱心好善良是我的真命天子我的嫁”的眼神是不是给错人了啊?!看去旁边啊魂淡!!这里不是一见钟情的言情剧——好吧,这里确实是,可他不是女主角连男主角都算不上啊!!虽然你是混青楼的和月漠白也有过那么一段,但是不要乱放电啊求放过!! “看什么看,我的人不许看!!”蓝雅莲挡住弥花凤瞪向月小白。 大姐,你眼瞎啊?!明明是他看的我!! 月小白眯眯眼,他对女主果然还是有种本能的排斥。 “本教主这次是来讨债的。”他缓缓道:“本教主救了你男人的人情,你打算怎么还?” “我男人还是你害的呢!想让姑奶奶以身相许?别做梦了!”说完转身对弥花凤含情脉脉道:“媚人儿,虽然他长得很好看,但我也不会从的。” 作者对这俩“霸道教主叛逆妻”刚开始相看两生厌越虐越深情的设定月小白总算是深切体会到了。强忍着反胃的冲动,果然对这种脑残女只能开门见山地说了吗?所以说姑娘你还是快回火星吧,你真的不适合和地球人和谐相处。 “想要本教主放了你和你丈夫,就要替本教主做事。” 蓝雅莲翻了个大白眼:“你手下人那么多,为什么让我去啊?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害我。” 呦呵,这不是长脑子了吗? “怎么说呢。”月小白木着脸说出原文中的那句台词:“这个任务,只有你这种有色心有色胆的女、人、才能完成。”所以说这一块儿就你一个奇葩啊不是你还是谁:“你不是喜欢美男吗?本教主就给你介绍一个美男。” 这个美男就是炼boss喜欢的那位水长老——水悠然。而炼琰裳就是为了这位求而不得的美男要成为教主,改掉教中教众不得嫁娶的规定。想必这也是个没脑子的,人家不喜欢你,改了教规有屁用啊?!估计水悠然平时也没少拿这点来当挡箭牌,这不是成心给月漠白拉仇恨吗?!做人啊,就不能抱着“反正他也不能嫁给别人我得不到反正别人也得不到挺好的”这种心态好好安省的活下去吗?一辈子柏拉图就那么痛苦吗? 原本的剧情是月漠白怀疑水悠然要叛变,让蓝雅莲去当卧底。这是官方的说法,而八卦一点的是月漠白窥视这位美男良久,得不到就让女主去勾引,想看看这位美人失态的样子。顺便一提这八卦一点的说法是女主自己意淫出来的。 月小白都懒得吐槽了。因为月漠白比较难攻陷不像前面几个一上一个准就要强加其他后宫出场也就算了,可这衔接也太生硬了吧我说?!理由是什么鬼?!得不到就让别人去勾引,用来干嘛?让自己心痛吃醋?如此脑残的想法也真亏女主能脑补出来。然而已经看透一切的月小白不得不在剧情大神面前折了腰,不按照剧情走他唯一的“知道剧情发展”的外挂根本用不上啊! 现在月小白的目的不变,让女主去勾引那位水长老,刺激一下炼琰裳。狗急跳墙,他就不信在墙下放个捕兽夹还抓不住这只野狗!而他只要在孟天渊回来之前,弄清楚一些事情。 ☆、 第七章 魔教建在群峰之间,周围方圆好几百里都没有人烟。魔教总坛除了两长老的地盘外月小白几乎快转了一个遍,从来没有哪个教徒性格高雅一点种一些让人一看就觉得你了不得而不是不务正业的植物,简直连装逼都不会。但不管是孟天渊还是蓝雅莲身上都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竹子味儿。竹林里除了熊猫还有什么?高人啊!卧龙山的那小谁不就种了一堆竹子吗?不就让那谁从此开了外挂一样把阿瞒吊打吗?所以说人形外挂在手,天下我有。重点是这外挂不能落到猪队友的手上。而他月小白找的人,肯定就住在竹林中。再看孟天渊的来往时间,这片竹林肯定离魔教不远。 果然,在崖间徘徊几次,就看见一丛绿油油的竹林。穿过竹林,小路尽头出现一大片空地和一间茅屋。 其实,月小白也是怀着赌一赌的心态来的,因为中为了突显神秘感,孟天渊带蓝雅莲来这里完全是遮着眼的,连地标都没有。作者更是懒得描写环境,所以月小白一开始并不确定是否真有竹林。不过现在看来他猜对了。 “请问,孟前辈在吗?”月小白冲着茅屋朗声道。 没错,月小白要找的人就是孟天渊的姥姥,教蓝雅莲三脚猫功夫的人。所以说蓝雅莲是个为色倾狂的猪队友啊,遇到人形外挂都不知道好好学的。你看看起点文里哪个龙傲天不是学成功吊炸天后才妹子到手的?再说了你不学你高兴就好,出来抢人家的功力祸害别人就是你的不对了!算了,虽然这是女尊但本质还是小言,我们不要要求太多。 虽然这个人形外挂在原文中连个名字都没有——送外挂不留名简直比那些变成白骨身上放本秘籍的前辈们还要可歌可泣,但她在原文中对月漠白的那句评价“那孩子还是那副老样子啊,现在竟还去抢人家相公了?!罢了,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让月小白很在意。 只见从屋中走出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手中拿着根拐杖。虽弯着腰,但却十分精神。她看到月小白,先是愣了一下,最后竟笑出了声。 “呵,漠白你竟然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我还以为我到死你都不愿再见我一面了。” “哪里的话,明明是孟前辈不来看望漠白啊。”看来这俩人的关系还不错。 谁知,老太婆听了月小白的话反而瞪大了眼情绪激动起来:“你叫我什么?!”最后摇头低叹道:“你还是怨我啊。也对,是我把你带入魔教,你当然要怨我。” 老太婆哀叹了半天才抬头看他:“那你这次是来干什么的?” 月小白虽然心里奇怪,但也不废话,直接道:“为我身上的武功而来。极寒极险,伤人七分自损三分。来求化解之法。”看原文中的描写,这人应是个高人。 “你果然是为这而来,看来你的身体也快撑不住了。”老人皱紧眉头,像隐忍着什么一样,突然抬头癫狂的大笑道:“哈哈哈哈,想我孟百沉一生创立极阴极阳两种武功,却被孟怜羽和孟怜英这两个不孝女篡改至此,残害生灵!也罢,就当是报应吧。这两本书你拿去。” 孟百沉掏出两本书扔给月小白,之后便再不言语转身离去。 看着老人苍老的背影,月小白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酸。下意识就张口道:“沉姨,保重。” 孟百沉一惊,转身,身后却已经没有了月小白的影子。老人愣了愣,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这孩子,果然还是那样子,都没变的。” 看着手上《寒冰魄》和《赤阳魂》两本秘籍,月小白陷入了思考:练还是不练,这是个问题。 一旁的应儿端了杯茶过来:“教主在看什么呢?” “应儿,你来教中多久了?”月小白决定先弄清那两个不孝女是谁。 “啊?我是被教主捡回来的,教主忘了吗?” 看对方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月小白连忙补充道:“我只是想考考你现在对教中的事了解多少。说说看,你知道孟怜羽和孟怜英是谁吗?” “教主你的问题太简单了啦。”这孩子的变脸速度颇快:“孟怜英和孟怜羽是一对姐妹。姐姐孟怜英是一位医药方面的天才,妹妹孟怜羽就是前任教主啊,她还是左护法的生母呢。”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穿越到女尊文里搞男同真的大丈夫?! 作者:廊子 第2节 什么?!月小白瞪大眼。这剧情藏得也太深了吧?!孟天渊的身份这么牛掰?!也幸好应儿是个刚来的,要是放别人那里,教主问前教主是谁那绝对是会被怀疑的节奏。 “那她们现在人呢?”月小白面上一副波澜无惊的样子继续问道。 不知想到了什么,应儿脸色变了变。犹豫了半天才道:“既然是教主的要求,那我就说好了。虽然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曾听教中人私下议论过,说是孟怜羽是被教主您杀死的,而孟怜英也被您逼跳崖了。”说到最后应儿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教主,这些是真的吗?” “应该是。”月小白默默点头。杀死前教主,难怪男人可以当上教主。 “啊?教主您做的您自己都不知道吗?” “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反正人都死了。” “跳崖又不一定死,说不定孟怜英还没死呢?” 跳崖不一定死?!月小白愣了一下。对啊,谁说的跳崖不死定理来着?他突然回想起蓝雅莲在后面掉崖的剧情,那崖底不就有个善于用药的高人吗?!说不定 “应儿,教中最高的悬崖在哪儿?” “啊,最高?碧血崖吧。教主你去哪儿?” ☆、 第八章 魔教之中还有这种地方啊。 月小白看着远处巨大的粉红色桃树,瞬间感觉自己穿越进了少女漫。不对,这好像就是乙女向的啊。 桃花渡,水火两大长老居住的地方,也是火长老动用刑罚的地方。浪漫和残忍的集中地。月小白突然很恶略的想到,那桃花开那么好,不会因为肥料都是死人肉吧? 桃花渡位于一片湖水之中。月小白表示,那么一小片湖中间还有个岛,作者麻烦你山寨桃花岛也要有个限度好吧?! 远远地看到一只水鸟飘在湖上,那鸟看见他叫了一声向岛中心的屋子飞去。月小白知道,那是炼琰裳养的鸟,这是去报信了。也好,他也懒得去敲门,比较掉价。 不一会儿,三个人影前前后后的就迎了出来。 为首的是个红衣女子。那女子长得很张扬,就是那种放街上回头率颇高的张扬。这其中一半以上的功劳要算到她那一脸鲜红的胭脂和衣领低垂酥胸半露的穿着上。一头乌发高高束起,十分的英气。其实月小白挺欣赏这种霸气的女人的,烈焰玫瑰也就这样了。可以想象她要是不和女主抢男人,或是对水悠然不要爱的那么执着,下场也不会那么惨。 “属下拜见教主。”话虽这么说,可一点恭敬的样子都没有:“教主怎么有空来属下这里串门了?毕竟已经送了个妹妹来了。” 红唇勾起,语气中满满的冷嘲热讽。已经知道日后剧情的月小白甚至能从那双眼中看出深深的怨恨。 炼琰裳身后的蓝雅莲倒是真正实打实的热情。手一扬,打招呼道:“呦,驴子你来了啊。” 月小白发誓,事成之后一定要整死这个女人。 两人之后姗姗来迟的人便是水悠然。男人一身青衣长袖,青纱笼身,乌发散肩。表情平淡无波,不紧不慢的走来,优雅而又脱俗。一双桃花眼微微翘起,似乎看谁都是满眼的深情。但月小白知道,这人可是真正的无情。 月小白并不喜欢这个男人,因为整本中他最看不透的就是这个男人。你想想,读者都属于上帝视角了还看不透的角色那有多恐怖。不过换一种说法,这毕竟是以女主角为第一视角写的,这样的话看不透也只能说女主傻逼啊。那种感觉像什么呢?就好像这些事明明一件都和这人没关系,却哪都有他。看上去一脸的无辜,谁知道是不是可以干脆利落的咬上你一口。就像蓝雅莲对他的称呼:狐狸。聪明狡诈到瘆人的地步。最重要的一点是,原著中月漠白没少被他坑。光凭这一点,月小白就有足够的理由讨厌他了。而这一次换成他月小白,一定要把这家伙阴回来。 决定了这一点的月小白,盯着水悠然的眼神越来越阴暗。按理说他和这人也无冤无仇的还是第一次见面,可内心深处那股阴暗的负面情绪却怎么也止不住的冒出来。 “喂,驴子。你贪图人家美色也不用这么□□裸吧?”一个刺耳的声音横插过来。 转头瞪了蓝雅莲一眼,月小白冷哼道:“贪图美色?他有我好看吗?” 不是月小白自恋,在原著中,月漠白的相貌除了王城的那位,其他男配是一概比不上的。即使抛去相貌,月漠白的气质也是很少人能企及的。因为在女尊的世界里,像他这种处于高位的男子并不多。 “额”蓝雅莲被堵了半天硬是一个字都没憋出来。 一边的炼琰裳看不下去,没好气的说道:“教主这次前来难道是单纯的比美?” “当然不是。”月小白转移目光:“教中前几日改了教规,本教主是来通知二位的。”他早就感到不爽了,教中的集会每次这两位长老都牌儿大!一次都没去过! “教规?!这种事没和我们商量你怎么有资格改?!”炼琰裳也不维护形象了,直接吼了出来。 “在魔教,没有长老的批准我一小小教主确实无权修改。”月小白勾起嘴角,笑的很腹黑:“但我这也是相信本教主改的结果两位不会有异议才擅自修改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哦?火长老不信,那本教主说给你听好了。”月小白也不恼,悠然的开口道:“第一,本教主废除了教内之人必须服用歃血丹这一条,并把解药发放了下去。” 歃血丹,一种剧毒的药。必须定期服用教内提供的药物,否则血管爆裂而死。这是月漠白控制教众的一种手段。也是后来炼琰裳让他们反叛给的好处。哼,老子自己把这一手废了看你怎么办。 “第二,让一些教众到王城和其他地区去开商铺,发展业务,以扩充教内收入。而生意做的优异者可以从中提成,把一部分归为所有。” 只要有钱,人的事儿就不会那么多了。把一部分人弄出去也削减了反叛的人数。堂堂一教之主就一个仆从,还是自己捡的。而这位火长老在反叛时还能出重金买杀手,其中没有鬼才怪。 “第三,废除教内之人不得嫁娶的规定。但若嫁娶的是教外之人,要充分调查其背景后再定夺。” 若说前两条让炼琰裳都快把牙咬碎了,那么第三条无疑取悦了女人。 “你说真的?”女人脸上闪过一抹淡红,眼神雀跃。 “只要长老同意,这就是真的。”月小白开始下套。 “同意,当然同意。”炼琰裳果然进套。女人立马转头看向水悠然,激动道:“水儿,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啧,虽然知道这是在女尊,但看到这么直白求婚的妹子,月小白还是忍不住暗地感叹一声:民风真开放啊。 “这么说我也能和媚人儿在一起了?”蓝雅莲一把抓住月小白,追问道。 一把把女人拂开,月小白拍拍胳膊道:“你不是本教之人,背景什么的必须要调查清楚。现在你们可以在一起,但要是日后你让我查出你根本不是蓝雅莲,或是世界上根本没有蓝雅莲这个人,到时候就不仅仅是让你们分开这么简单了。” 女主刚想来一句“我怎么不是蓝雅莲”,突然想到了什么止住了声,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下来。 月小白知道这是为什么。灵魂穿到夏家小姐的身上,现在又用了原名欺骗无知魔教良男的家伙真是活该。 月小白刚把视线从蓝雅莲身上移开,就撞进一双潭水般幽深的眸子。我擦,这货是幽灵吗?什么时候离这么近的?! 面前的水悠然一字一顿道:“教主是认真的?” 月小白挑眉:“本教主都亲自前来告知了,还不够有诚意让水长老相信?” 闻言,水悠然皱眉。那深不可测的双眼目光微闪,缓缓道:“漠白,欲擒故纵可不是这么用的。”说完,男人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月小白突然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叫那么亲密,难道月漠白真喜欢过他?!不不不,即使是真的他家漠白那时也绝对是年少无知。 就让你看看这是不是欲擒故纵。月小白心中冷哼。 “既然火长老倾心于水长老你,本教主不介意当个证婚人。敢问水长老意下如何?”月小白勾起一边唇角。所谓输人不输势,那眼神就像水悠然是个喜欢人家还不敢承认的青春期少年:“难得遇到一段好姻缘,别害羞。” 看见月小白这种态度,水悠然皱着眉看了他半响,最后才咬牙道:“全凭教主安排。” “那就这样定了,三天后我们婚礼上见。” 月小白说的很真诚。他不是没看到对方眼中的怒火,也不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水悠然在赌,赌注就是他对月漠白的了解,赌的是月漠白绝对不会让他成亲。但现在的月漠白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月漠白了。应该说,不单单是月漠白了,还有一个一心要报复的月小白。 ☆、 第 9 章 “你经常穿红衣,会选喜服吗?”月小白抽过一段红绸看向旁边的弥花凤。 男人比了比自己的袖子,修正道:“粉红和喜红是不一样的。” “也是,粉红更娘炮。” 虽然不知道娘炮是什么意思,但弥花凤总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月小白边看着手里的布料,便不经意道:“今晚借你女人用一下。” “什么?”弥花凤惊恐的看过去。 “我啊,要借她演一场戏。” 婚礼当天,月小白对着自己那一柜子的白衣纠结了一下。他要是穿白衣去绝对会遭眼刀的。 犹豫了半天,月小白突然想起,在原作中,女主上了月漠白的第二天在他的柜子里穿出一身红衣还被月漠白羞辱了一番来着。结果后来这衣服硬是半个字没再提。月小白再次感叹了一下作者想哪儿写哪儿的功力。 在柜子的底部,月小白确实找出了一件黑底红边上带金丝花纹的长袍,还有一顶暗金色的头冠。 于是婚礼当天,众教徒就看见一个美人气定神闲的走过来坐到了他们教主的位子上。 那人一身颜色浓重的衣袍盖去了他原本的清冷,还为他那本身就白皙的肤色染上了淡淡的红色。看上去就像上了一层淡妆,不浓,却偏偏让人觉得惊艳无比。低垂的衣领刚好露出精致的锁骨,宽大的衣带束出纤细的腰身,一双玉手在摇摆的衣袖中若隐若现。金冠束发,露出了平时遮挡住的耳根和脖颈,为这人又增添了不少英气。 在一群人看呆了的目光中,月小白淡定的看向身侧办完事回来了的孟天渊。挥了挥袖子,歪头道:“好看吗?” “好、好看。”孟天渊回答得有些结巴:“但这衣服” “有问题吗?”瞪。 “不,没有。” 旁边的蓝雅莲下意识摸了摸嘴角插嘴道:“你终于觉悟了啊,驴子。我就说你整天穿个白的像家里死人了一样。” “你死那天我一定不会穿白衣。”微笑。 “喂,冷静!把鞭子放下!” “说认真的,你们几个一会儿一口酒都不许喝。” 这场硬仗马上就要开始了。 喜乐奏响,身穿红衣的水悠然和炼琰裳牵着喜球走上前来。因为是在女尊,女人根本就不用戴喜帕。更何况是江湖人士,就更简单了,连个凤冠都没有。这场婚礼办得太急,就好像炼琰裳生怕水悠然会反悔似的。 月小白盯着底下的一对新人,眼神渐冷。他心里明白,这可不仅仅是一场婚礼那么简单。若经过这一次,炼琰裳能达成所愿老老实实的在魔教安省待下去,他也不介意给这女人一个栖身之地。若是 “穿这身衣服来,你是想讽刺什么呢?” 一个声音打断了月小白的沉思。看着底下一身喜服直愣愣盯着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水悠然,月小白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话说他这身衣服的款式和图案怎么和对方身上的有点像呢。 “其实,教主,我早就想说了。”孟天渊有些纠结道:“这件是姥姥在您十二岁时为您提前订做的嫁衣。” “胡扯,嫁衣怎么可能是黑底的。” “因为姥姥一直是个有违常理的人,她说人在魔教怎能不黑,要为您做一件独一无二的。您忘记了?” “忘记了。”月小白干脆的阴了一张脸。孟百沉的形象从现在开始在他心里崩坏。 那边水悠然还在说道:“漠白,你向来是说到做到。果然在我出嫁的这一天穿了这一身来告诉我你已心有所属吗?那人是谁?蓝姑娘还是天渊?” 被对方那幽灵一样的嗓音弄得浑身不舒服的月小白没好气道:“本教主喜欢谁好像不管水长老什么事吧?” “也是。”一瞬间,水悠然的神情染上一丝挫败:“你早就不是当年桃树下的少年了。” “桃花渡,渡桃花。”一边一直被无视的炼琰裳出声道,阴沉着脸瞪向座上的月小白,话却是对着水悠然说的:“你心中的那朵桃花,你一直舍不下的就是他月漠白?!” “哈哈哈哈。”女人癫狂的笑了起来:“水悠然你藏得真够深的。要不是这次,我到死都会以为你倾心的是蓝妹妹呢。” 月小白有些瘆的慌的看着底下近乎疯癫的女人。事实告诉我们,女人可怕,失恋的女人更可怕。 炼琰裳瞪着充血的双眼,嘶吼道:“我今天便让你尝尝永远的求而不得、念而不见、生死两隔是什么滋味!”说着便飞身上前一掌劈向月小白。 “教主,小心!”孟天渊上前抵挡,却被月小白一个领子捞了回去。 月小白勾起一边嘴角,一掌迎了上去。只听“嘭”的一声,炼琰裳被震了出去,摔到地上。 吐出一口血,炼琰裳不可置信的看向月小白:“这不可能!你的功力明明” “只剩三成了对吗?因为我和女人交合了。”月小白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满眼的讥讽:“火长老你的眼线可真够广的呢,但也够蠢。不是在房内呆一晚,身上多几道红痕就可以说明两人做过爱的。况且本教主即使要找女人,也不会找这种的啊。” “哎哎,别人身攻击成吗?” “闭嘴!” “哼,即使是这样又怎样?你的位子我要定了!”女人话音刚落,几百号黑衣人就窜了出来。 第一次看到这种大场景,说实话月小白还有点小激动。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他淡定的拍了拍自己人的肩膀道:“看什么,赶快跑!” 如今一切就像中那样进行了。他们被追杀到悬崖边。碧血崖,魔教最高,但是跳下去不会死。话说你对得起你的高度和你霸气侧漏的名字吗? 月小白淡定的看了眼朝悬崖下张望的蓝雅莲,双手很好心的一推。 “啊啊啊啊!!驴子你这绝对是打击报复复复复” “妻君!”弥花凤吓白了一张脸,差点跟着跳下去。 “别担心,她死不了。”而且非但不会死还会有艳遇:“她在下面是最安全的。”免得跟着他们到处添乱。 说完,看向旁边的水悠然,沉声道:“这下水长老满意了吧?” “属下不懂教主的意思。”男人一脸的无辜。 “现在如你所愿,我的教主之位保不住了。你也不用对我露出那样的表情了。”去他妈的无辜:“明明是自己成亲却随身带着软剑。你明知道即使你留下来炼琰裳也不会拿你怎样,竟然还要跟着我们逃跑。” “这么说的话教主倒是冤枉属下了。”水悠然说得真诚:“属下是一早就察觉了火长老的反叛之意,身带武器完全是为了保护教主的安全啊。属下本身就对您忠心耿耿,又怎能不站在您这边?” 谁知道你婚礼上是不是故意说出那样的话激怒炼琰裳的。月小白咬了咬牙,怒极反笑:“要真是这样水长老表达忠心的方式还真特别呢。本教主今天也就是穿错了一件衣服,竟能得到水长老的表露真心,确实感动。”虽然今天的反叛本就在他的计划内,连逃跑的银子都带好了。但婚礼上水悠然说的那些话还是让他很不爽。妈蛋,这货那么小就勾搭上他家漠白了!他家漠白还是单相思!什么你嫁人我就穿着嫁衣去送你,这明晃晃的虐恋情深好吗?!他一大写的渣攻凭什么?!而且谁知道他那惆怅怀念的深情是不是装出来的。 “不过,有时候马屁拍着拍着自己也不知道真假了呢。”月小白笑得灿烂:“但不管真假,还是谢谢水长老让本教主看了一场好戏。” 闻言,水悠然全身一震,望向月小白的眼神竟有一抹受伤的神情:“你觉得这是一场戏?” “要不然呢?” 站在崖前,月漠白一身黑衣几乎融入了夜色之中。崖风吹得他宽大的衣袍鼓鼓作响。而那响声之下,男人冷酷无情的话语传来。 “你对我的临场做戏终于可以落下帷幕了。你应该感到高兴的不是吗?然、哥、哥。” 此话一出,被震到原地的还有月小白自己。因为这句话他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个然哥哥是怎么回事啊喂!? 与此同时,月小白感觉心中阴郁的一块突然烟消云散。他默默捂住胸口。刚刚那是,月漠白?所以说,这是把初恋放下了吗 而水悠然心中一震的同时,也隐隐意识到:这个人,他再也抓不住了。 ☆、 第 10 章 王城的东北角最近新开了一间铺子。这家店店面不大,有两层,红木雕刻的装饰,漆黑的牌匾,上书三个金色大字“清墨居”。就如其名字,店内卖的都是些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还兼带一些古玩。 这天,清墨居前停了一顶轿子。一只素白如玉的手伸出掀起轿帘,只见从轿中走出一个素白衣衫的男子。任谁看见这男子都会窒息一瞬。玉似的肌肤,仿佛最好的工匠精心雕刻出的五官,简直完美无瑕。一头乌丝轻垂脸庞,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在眼角下一颗鲜红的泪痣更衬得那张脸妖艳至极。但男子整个人的气质却无比脱俗,仿若谪仙下凡。 路边的行人个个都看傻了眼。仿佛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男子神色未变淡然地走进了清墨居。 二楼,月小白翘着腿,端着杯清茶窝在椅子里。整个人显得慵懒又华贵。立在一旁的孟天渊尽职尽责的充当着护卫的工作。 突然,男人出声道:“来了。” 果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这脚步声极轻,但并非练武之人的稳健轻巧。所以只能归结为这人体重轻。 月小白睁开半眯的眼时门刚好被推开,男子走进来,目光直指月小白。 月小白在那好像要把他千刀万剐的目光中淡定的抬抬手:“坐。”要么说怨妇怨气大,欲求不满的怨夫怨气更大。 男子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月小白相对的座位上,语气清冷的开口道:“陵某来这里,想必教主已经明白是为了什么吧?” 这位就是夏家如今的当家,也是蓝雅莲第一个勾搭上的男人——夏陵幽。这里嫁人后冠了妻姓,原名陵幽。是女尊国中三个最富有的商贾家族:夏、陵、炎三家中陵家的二公子。同时也是王城中著名的美人,但因为其怪异的能力一出生就被视为妖物,所以嫁到了夏家联姻。其实这人的能力也就是山寨个万磁王,能让东西悬空罢了。原本是夏家二小姐夏梦还——没错就是那个倒霉催的被女主穿了从此性格严重ooc到处上汉子被识破了还天杀的被亲姐原谅了的女人的生母,也就是上一位夏家的当家。按理说蓝雅莲应该叫这人一声爹,但是有色心当然不怕搞乱伦,硬生生的把人给上了还留了种。辈分乱成这样已经无力吐槽了啊,不是说好了在古代通奸要浸猪笼的吗?伸张正义的人呢?!话说这夏陵幽也确实是因为长时间被女人嫌弃欲求不满从男神进化成心理上的屌丝了吧?你有那能力说被上就被上啊?!被上也挑一个好点的啊!说来也是够,原文中夏梦还她亲姐姐也喜欢夏陵幽,为此没少讨好献殷勤。原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和夏梦还相当敌对,但是当蓝雅莲穿过来也喜欢上夏陵幽后,两人当然撕了一会儿逼,然后居然和、好、了!!所以说女主原本的不被虐就不爽的圣母体质也遗传到了你身上吧?!可是在小言的世界里心机反派还活不过多长时间呢洗白当女主闺蜜还学人家圣母的更是活不了多久啊!不知道女主最先下手的就是闺蜜的男人吗?更何况你还是人家亲姐,好吃不过嫂子在这里就是好吃不过姐夫啊。 顺便一说,夏陵幽在女主那里的别称叫玉人儿。如今一见真人,还真挺如玉的,就是不怎么温润,话中处处暗含冷意。估计还在为用簪子威胁他而记恨着月小白呢。其实原作中那簪子是夏陵幽给蓝雅莲的定情信物,三观正一点的可以叫通奸证物。而之后夏陵幽误以为蓝雅莲杀了夏家大小姐——所以说不洗白还能出口气再死洗白了就只能憋屈着死了,说不定还要被理所应当的当成男女主爱情道路上的考验从此再不提一字。一气之下把人关了起来,结果让真正的幕后黑手差点一把火烧死——其实这位黑手原本喜欢的是夏梦还,结果发现人被掉包人家还攀上男神后一怒之下化身ff团开始烧烧烧。但是你烧了一半为什么还心软了跑回去把人给放了?!容都没毁连个后遗症都没有你这烧的还有什么意义?说白了你喜欢的还是夏梦还的肉体吧?!那你闹这么多还不如直接脱衣服上啊反正女主来者不拒的。就是这样,前面剧情一次没露脸一出来就被自己放的火烧死了的幕后黑手成功的用自己的牺牲让蓝雅莲从此走上了祸害魔教的道路。因为蓝雅莲逃出来后,名义上是被伤了心不打算再回去,实际上是想勾搭别的美男,于是跑到了青楼,遇到了潜伏在那里的弥花凤,顺顺利利的把人的肚子搞大了 在脑内把以前的剧情狂风暴雨的扫了一遍,月小白突然一脸悲悯的看着夏陵幽。这悲悯给的是原著中所有的夏家人,被女主克成这样真是辛苦你们了。果然玛丽苏自带大规模杀伤性洗脑武器,因为她而变得半生凄惨的人还要在最后被她感动对她感恩戴德不离不弃。 看月小白长时间不答话,夏陵幽有些不满,刚要开口便见对方直接转头对旁边站着的男人道:“天渊,备车,我们和夏家主去炎家。” 作为古代的土豪家族,炎家的住宅规模自然十分庞大,而且十分豪华。为了不产生仇富心理,月小白目不斜视的穿堂而过。充分表现了一把什么叫高贵冷艳。 大堂之上坐着四个人,一看就是等待多时了。 孟天渊大致一扫在座的几个人,脸色立马就变了。冲其中一位中年女子喊道:“姨娘,你没死?!” 孟怜英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应了一声:“是我渊儿,我没死。” “没死,在崖下面躲了半辈子。”月小白接口道。 “不是因为你这个小崽子我会待在那里吗?!”女人有些恼怒。 月小白脸色转冷,厉声道:“这是你们姐妹欠我的!” 孟百沉给的那两本秘籍他都看过了。并没有什么虚弱期和不能与女子交合的后遗症。而月漠白的武功又是孟怜羽教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孟怜羽对教给月漠白的武功动了手脚。至于身体里从小带的寒毒估计也是这位医药天才的功劳。月漠白惊人的容貌和与女人交合就会给对方七成功力的武功,还有月漠白对着两人赶尽杀绝的态度。综合一下这些,不难得出孟怜羽当初养着月漠白是为了什么。这简直比娈童还要屈辱!难怪教中传言说前任教主是死在现任教主床上的。 孟怜英被月小白的话噎住,憋红了一张脸。这时两个身影窜了出来,挡到了孟怜英身前。 “你这家伙拽什么拽啊!有事冲我来!” “月大哥,看在我们都帮你制药的份上,你就不要这样对师父了。” “歃血丹本来就是她做的,制作解药那是给魔教教众一个交代!”月小白的话仍然夹讽带刺,但冰冷已经减少了很多。 其实刚开始歃血丹是没有解药的,那解药是月小白把刀架在孟怜英脖子上逼对方吃下一颗后,女人迫不得已才做出来的。可见原著中炼琰裳的解药也是假的。每次想到这儿月小白都想骂月漠白一顿。这家伙把实情说出来不就好了,非要把别人的仇恨往自己身上拉,好像是他不给解药似的。 面前挡着的两个青年,性子烈的那个一头红发,是孟怜英的大徒弟,也是她的夫。这货充分继承了他师父的阴谋本领,一碗□□硬是把他师父搞到了手。而柔弱一点的那个是二徒弟,炎家的独苗苗炎季儿,也就是原著中蓝雅莲掉崖失忆后勾搭上的那位。这货比他大师兄还要狠,还要缺心眼儿。喂个药用嘴,喂完还要女主负责,有没有这样厚着脸皮的倒贴啊?!虽然月小白能够理解作者想塑造出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形象,但这样让人看了只想呼耳刮子大骂心机婊啊!! 一旁一直被晾在那儿的夏陵幽开口道:“陵某不管你们魔教怎样。还望教主告知陵某妻主在哪儿。” 月小白看向同样被晾在一边一句话都没说的另一位中年妇女——看看人家这涵养素质多好,道:“炎家主,把蓝雅莲叫出来吧。”这位就是炎家的当家,炎季儿的生母炎秀峰。原著中是个霸气又儿控的女人。 蓝雅莲被叫出来的时候,被气饿了的月小白仍旧窝在椅子里喝茶。夏陵幽一见到蓝雅莲眼睛一亮就扑了上去,抱住女人低泣道:“莲儿,你知道我想你想得有多苦吗?” 蓝雅莲明显还没进入状态,结巴道:“美美美人,你你谁啊?我我我不认识你啊。” “莲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夏陵幽的眼神悲戚得能把人溺死:“事情我都弄清楚了,是我不对误会了你。莲儿,原谅我好不好?” “虽然我的名字里确实有个莲字,但我真的不认识你啊!” “莲儿,别闹了,我们回家。” 一旁的月小白默默捂脸。他真的忍不住了,妈蛋,这剧情敢不敢再苦情再狗血一点?!果然没有bg看这种场面非但没有感动反而尴尬症都快犯了好吗!更别说一个大男人这么哭真的要人命啊! “她失忆了。”为了不再伤眼,月小白好心提醒道。 “失忆?!”夏陵幽满眼幽怨的瞪向月小白:“你对她做了什么?!” 那感觉,绝对的深闺怨妇。月小白十分无语,拜托你一爷们儿不要露出这种眼神好不好?! “她失忆管我什么事?”虽然人是他推下去的,但他不推人也会掉下去啊:“而且就算我做了什么,你又奈我何?”月小白觉得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欠揍。 “你!”果然夏陵幽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不过我可以帮她恢复记忆。”看着夏陵幽亮起的眼神,月小白笑得高深莫测:“但是,条件还是有的。” “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此时的夏陵幽已经顾不上其他事了。 “好!我相信夏家主一定言出必行。跟我来。”说完,月小白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 第 11 章 说实话,月小白第一次来这种叫“怡春院”的名字在中都烂大街了的青楼。话说女尊里的青楼在他们那里应该叫小倌馆或是南风馆,里面全是男人。个个粉黛涂面,身姿妖娆,堪比泰国人妖。蓝雅莲这种色女来这种地方自然是眼都看直了。而一旁的夏陵幽则阴沉了一张脸。因为一路走来不少美男都向蓝雅莲亲热地打招呼,可见这妹子以前在这里混的有多滋润。 之后孟天渊带他们进了一间石室。基本上每个魔教分坛都有这样的一间石室,一看就知道抗震功能十分良好。 石室中有两个人,站着的水悠然在开门的那一瞬目光准确的直指月小白,然后把他身边的人一一扫过。在扫过夏陵幽和孟怜英时目光顿了顿,复又低头看向手中的书。而躺在石床上的那人依旧一身粉装,面容美艳。只是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死气,连亮丽的金发也失去了光泽。 月小白推了蓝雅莲一把道:“去,看看,这人你认识不。” 原著中,在逃亡的路上,弥花凤替月漠白挨了一击毒针成为半死人。而失忆的女主再看见自己濒死的爱人后,情绪激动的恢复了记忆要救弥花凤。而救他必须要用到火魄,刚好火魄是炎家的传家宝,又刚好炎家的少爷炎季儿倾心于女主非要嫁给她,否则不给火魄。于是结局可想而知。 月小白表示,作者你不管再怎么让女主身怀大义、被逼无奈、为爱献身、虐身虐心也改变不了这文收后宫的实质!别的是为心爱之人舍命,你这是为心爱之人多收一个后宫,怎么看女主都半点没亏啊!人家还是富商的独子,开的挂真是越来越大了好吧?! 虽然内心这么吐槽,但月小白不得不承认,作者在这一段的描写上确实用了心。抄袭没抄袭我们暂且不谈。但是看女主回忆起两人的种种,心中五味陈杂,欲泣又强忍着,最终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坚定的来一句:“我都想起来了。凤儿,你是我的夫,我唯一的夫啊。”时,月小白还是很感动的。 可是,这现场版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别扭呢?可能是因为旁边有个夏陵幽夏怨夫站在那儿,时时提醒着月小白谁才是女主的第一任。唯一的夫,唯一你个头啊!人家给你生的孩子都快打酱油了好吧! “我要怎么救他?”满脸泪的蓝雅莲转头看向月小白。 月小白直接跳过她看向身后的炎季儿道:“她娶了你,你把火魄给她好不好?” 谁知炎季儿非但没有娇羞的答应,反而嫌弃似的看了蓝雅莲一眼道:“凭什么啊!我和她又不熟,我又不喜欢她!况且她都有两个夫了,嫁过去我多亏啊!” 孩子,里后来她n个夫也没见你考虑过亏不亏的问题啊! 月小白有些懵逼,问道:“你没用嘴给她喂药让她负责?” “喂药?”炎季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开心道:“我看月大哥你给师父那样喂药挺好的啊。我掐着她的脸给她灌下去的,果然这样喂很快呢。” 月小白同情的看了一眼听了炎季儿的话而陷入悲惨回忆的蓝雅莲和孟怜英。真是该说这孩子s好呢,还是好呢? “那你怎样才肯给火魄呢?”虽然剧情跑偏了,但弥花凤是为救他而中毒的,月小白不能放着不管。 似乎就是为了等这句话一样,炎季儿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大声道:“要是月大哥嫁给我,别说火魄,炎家的所有东西我都给你。” 少年,别以为你天真地说出这句话就可以掩盖它惊悚的事实!! 一瞬间,室内所有人(除了昏迷不醒的那个)的视线都直直射向月小白,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万众瞩目是如此残忍的一件事。 这剧情跑的也太偏了吧我说!!他明明除了收买孟天渊这一个小弟之外都很努力的向正剧上走了!!该掉崖的掉崖,该逃跑的逃跑,该中毒的中毒,连逃跑带的人数都不多一个不少一个啊喂!!他明明一路过来因为水悠然之后还有剧情明知道他会阴自己都忍着没把他弄死啊!!老天你告诉我,这反转是怎么回事?!骚年,你的世界观是谁教的,要不要这么开放?!而且在女尊文里搞男同真的大丈夫?! 月小白当时就很没形象的愣在当场,后面几个事不关己的反而窃窃私语起来。 “师弟啊,就你那小身板应该是嫁过去吧?”你关注点错了吧喂! “啧,小崽子有什么好惊讶的。又不是没有男子给你告过白,那时也不见你这样啊。”等等,这句话内涵太多,信息量好大他消化不来! “驴子你”喂,你是色女不是腐女把星星眼收起来啊! 月小白看着面前的青年长叹一口气道:“知道比起嫁给一个有夫之妇更亏的事是什么吗?就是嫁给一个心里没你的人。”而且你不觉得我们才见几次面你就想娶我很不正常吗?! 看炎季儿似懂非懂的样子,月小白摸摸他的头道:“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们在一起对你不公平。找一个你爱的不如找一个爱你的。你的条件这么好一定可以遇到更适合你的人的。” 月小白边说心里边流着海带泪。想他以前连个告白的人都没有,这辈子竟能说出拒绝别人的台词。虽然他这台词挺老套的。而且说出这话的男配在电视剧里不是中央空调就是渣男。话说连这种fg都立起来了他还能得到he吗?月小白感觉自己心好累。 炎季儿虽然还是听得不大懂,但“不喜欢你”“不和你在一起”的意思倒是听出来了。当下便不高兴了,鼓着脸道:“你就不怕我不给你火魄?” 月小白摇摇头,淡然道:“床上那人还没有重要到我要以身相许的地步。况且若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也不会为此而嫁给你。因为我重要的人一定也会把我看得很重要,所以他一定不会希望我为了他这样做。” “所以你不救他了?”炎季儿瞪大眼。 月小白勾起一抹笑道:“人我当然会救。至于火魄,只要它真的存在,我无论是去偷还是去抢,都一定会弄到手。”这才是魔教应有的作风啊,月小白暗自点头。 “你!”被月小白如此直白的话噎住,炎季儿生气道:“那你去抢好了!我整天把它贴身挂在身上看你怎么办!到时候还不是围着我打转!” “谁说是我去抢了?”月小白挑挑眉,冲身后的孟天渊道:“天渊,等他把火魄挂到自己身上,你直接点穴扒衣服。别担心,都是男的,看光了也不用负责。大不了打晕了,说不定也失忆了呢。” 孟天渊迎着炎季儿瞪向自己的凶狠目光,有些无奈的应道:“是。” “你!你们!”炎季儿的脸都气青了:“不就是火魄吗?我给你们!”说完瞪着的大眼蒙上一层水汽,眼看马上就要风雨欲来。 月小白叹了口气,想摸头顺顺毛,可刚一抬手就被扑了个满怀,顿时全身僵硬。炎季儿拍打着他的胸,边哭边埋怨道:“你这坏蛋,就知道欺负人。” 那声音苏的,九转回肠的,听得月小白一个没站稳差点跪那儿。 骚年,除了不喜欢你真的改不掉,你喜欢我哪儿,我改还不行吗? ☆、 第 12 章 至此,事情的过程虽然歪了很多,但结果还是大致不变。弥花凤得救了,蓝雅莲认亲了,他们准备出发攻回魔教了。 出发前,月小白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说得自己都快烦了的对弥花凤道:“我说过了,你还是魔教右护法,我不是不要你了,只是让你留在这里好好养伤。” 弥花凤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教主,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是在怨我吗?” 你看我的眼神还不一样了呢!!月小白有些抓狂。他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同行的几个都离得远远的——留你妹的二人空间啊!!蓝雅莲和炎季儿想冲过来,被孟天渊和水悠然一手捞过一个,捞人的那俩聊得还很欢——你们俩给本教主记着!! “你还真是忠心呢,不怕你的教主大人被拐走?”水悠然挑衅的看向旁边的孟天渊:“那可是和他有过‘实质’关系的人啊。” 见孟天渊没吭声,水悠然眯眯眼又继续道:“不过放心,他们自此一别就再不会有太多的牵扯了。” “你把别人的感情揣摩得那么清。”孟天渊突然出声,一双漆黑的眸子望了过来:“那你自己的呢?当初接近他是为了讨好母亲,那现在呢?” 闻言,水悠然翘起嘴角,笑得很是好看:“左护法觉得小时候抢不过,现在你和我抢,能抢过吗?” 孟天渊一时有些弄不清水悠然话中的含义,但还是认真道:“我不会抢。我只求,永远陪在他身边就好。” 另一边,弥花凤突然踮起脚环住月小白的脖子。 “别推开我,求你,这是最后一次。” 月小白的手僵在空中,愣愣的听着对方在自己耳边低语。 “您知道吗教主?我其实一直都读不懂您。虽然曾经那么亲密过,但我还是看不透您的心。我从来不否认,我是爱着您的。别人都觉得您冷酷无情,但我能看到您隐藏的温柔。时间一长,我就变得贪心,想要得到您的爱。可您从来没爱过我。”说到这里月小白感到肩上一片濡湿。突然有种自己秒变渣攻的错觉。他现在真的很想呐喊:女主你的洪荒之力呢?快点爆发啊当面被ntr不能忍啊!! “其实,在看到妻君和陵幽之间那即使恨也不愿放手的爱时,我是很嫉妒的。我也想要有那么一个人这样爱我。于是我就去勾引了妻君。” 月小白默然,这一段原文中确实有提过。但说的对象好像不是他吧?!这明明是你给女主撒娇时的台词吧!!下一句那谁接的不就是“放心,我以后也会很爱你”然后直接开始ooxx的吗?!还有啊你这是三儿的标准心路历程啊孩子,幸亏这是后宫文,放在1v1里绝对会被男主秒杀的啊!! “刚开始我只是想气气您,谁想您明知道这件事却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我去。怀孕那段时间更是不再碰我。” 月小白心中一震。若没猜错,他那时还没穿过来。原来月漠白当初是想保住那个孩子的,若不是他月小白颤抖着开口道:“你不怪我,弄没了你的孩子?” 弥花凤摇摇头,语气中却平添了几分悲凉:“这不怪您。火长老原本就不会放过我的,反倒是我成了您的把柄,害您不得不去低头。就当是,我与那孩子无缘。” 所以说他无论穿没穿过来,有没有躲在房里错过了救人的时机这个孩子都会没有是吧?月小白回想了一下原著好像确实是这样,默默的舒了口气。等等,他又不是隔壁老王,那又不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会有种莫名的愧疚感啊?! “您一定是生气了吧?不然我住在您的卧房,您宁愿搬出去也不愿看见我。” 月小白抽了抽嘴角,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洁癖而已。 “虽然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我们也再回不到从前。而且我已经不能离开妻君了。但这些话不说出来心里会很堵。至少,在最后让您知道我的心意,我也满足了。” 你是满足了,可是知道这么多我心里很堵啊!!月小白此时很崩溃,号称剧情最多h最多与女主经历了各种磨难还和女主现代男友一模一样看得月小白都快站不拆不逆cp了的男人竟然向他告白了?!不过若按先来后到的话月漠白好像确实是正宫?不不不,他是个渣攻,孩子你快点去奔向你新的黎明吧。 弥花凤松开手,退开两步看着月小白。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我知道教主曾经喜欢过水长老,但天渊哥哥也是很好的。虽然他不是我亲哥哥但对我很好。教主不管以后和谁在一起我都希望教主能够幸福。” 等等,他为什么一定要在两个男的里面选啊?! “还有,谢谢您为我求的火魄。凤儿真的很高兴呢。”红衣的男子脸上染上一层红晕,灿烂一笑。一时间,花团锦绣尽失色。如果忽略掉眼角隐隐的泪光的话,当真是一幅绝美的景色。 “教主,一路平安。凤儿我,只能陪您到这儿了。” 和弥花凤交流后,月小白一个人闷了一路没吭声。虽然他平时也挺闷的,但发呆和郁闷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月小白现在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这些男配们究竟怎么了,一个两个不去找女主怎么都找上他了?! 其实看时月小白就很想吐槽,女主和男配们的感情戏除了夏陵幽和弥花凤有始有终、有甜有虐、有狗血无节操外,其他人的描写都很生搬硬套。好像作者原本是要写一篇仔仔细细一个台词转几遍废话超多的大长篇却半路觉得坚持不下去想直接上肉烂尾算了一样。特别是孟天渊,全部男配里他出场不晚,但话最少,戏份最少,和女主的互动还十分正常,最后竟然还被收了!这就好像明明是个男二fg各种立到最后竟然转正从备胎变成男主稳稳接盘让人感觉被恶狠狠地呼了一巴掌。张嘴吃安利也不是强塞的啊我说!所以在穿过来时,月小白是最有信心把他拉出女主后宫的。他在看时就很郁闷了,这货一没被强二没被下药三没悲惨身世扭曲心理来让女主安慰治愈,他为什么会进去啊?!而如今刚经历了弥花凤这个原著中对女主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的告白,月小白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对啊,原著是第一视角,表达的都是女主的想法,而且大部分都是女主的意淫。谁知道那些男配跟着她是什么原因!其中最有说服力的就是“我被她上了所以我要跟着她对她不离不弃上刀山下火海也不后悔”这个理由,看得月小白简直想哭。你们真是女尊国教育出来的新世纪坚持三纲五常精神的好男儿,这么看重贞操看重第一次三观正得他自我惭愧自叹不如。有本事混魔教有本事把她杀了啊!!现在想想,孟天渊这么正直的人最后会入了后宫说不定就是为了月漠白!月小白越想越可能。孟天渊在原著中可是对月漠白百般维护,而原著中水悠然虽然总是耍月漠白,但一般都是有求必应。女主拒绝月漠白的那晚还是他带人回的魔教!再加上被害得没了孩子也要坚持为他挡暗器的弥花凤细思恐极 告诉我你们这只是实打实的忠心对吧?没有别的意思对吧?你们不会突然冲过来告白的对吧?!月小白想捂脸。他总觉得他无意中发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实。不过至少在最后,那个月漠白还不算一无所有——女主这种东西都是浮云。 ☆、 第 13 章 傍晚,几个人坐在树下围成一圈,中间柴火烧得正盛。 孟怜英看月小白一副悠闲的样子,忍不住没好气道:“小崽子,你以为魔教那么好收复?就凭我们单枪匹马的几个?” 月小白大致瞥了一眼四周出声道:“可这些都是本教的精英、传奇的前辈和前辈引以为傲的徒弟。”特意加重了前辈两个字。 孟怜英被噎住,半天才来一句:“寡不敌众。” “你以为本教主出教前什么都没做?”月小白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叛教这种事本身就不怎么光彩,人心叵测,新的教主又是为了一个男人叛的教。他们现在人心散乱也就是一盘散沙。”说到这里月小白意有所指的看了水悠然一眼:“炼琰裳也知道仅凭那群乌合之众根本抓不住我们,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花钱买杀手。” 说完,月小白看着烧得正旺的火堆,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火光之下,男人的面容显得非常明艳。 突然,他开口道:“那女人给你多少钱?我出三倍买她项上人头,这笔生意不亏吧?” 话一出口,众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时间耳边只剩下木柴被烧裂的劈啪声和凌厉的风声。而这种僵局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阵诡异的笑声从上空传来。 刚开始只是轻哼,到最后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狂笑之后,笑声戛然而止,树叶却毫无征兆的从树上落下。大片大片遮挡了视线。 “教主!”孟天渊下意识向月小白的方向看去。落叶飘尽之后,那里却空无一人。与此同时,一起消失的还有水悠然。 这种武功和行事作风,还有那熟悉的笑声。孟天渊紧紧握住了拳头,指尖捏的发白。 月小白再次醒来时只感觉被人打了一棍子,后脑勺疼得要死。闭着眼动了一下手腕,发现被捆着时,他就不想睁眼了。 “醒了就把眼睁开,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永远睁不开。”滑腻而阴冷的嗓音传来,让月小白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睁开眼,只见一红衣男人立在面前。男人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健实得跟健美教练似的,硬是把古代长衫穿成了现代背心的感觉——露太多了啊同学!你看人家弥花凤也是红衣也没你这样露点的啊!!男人一头黑发随意披散着,那张脸与孟天渊有七八成相似却更显的美艳异常,鲜红的嘴唇带着一抹挑逗的笑容,舌头时不时伸出在唇上舔一舔,真有种西方吸血鬼的味道。这人一双蛇一样的眸子,额正中点了一抹朱红。整个人如同埃及艳后,散发出一种gay的气场。 而此时月小白脑中只剩下四个血淋淋的大字:卧槽,变态!! 这位同学,人称碧血罗刹,江湖上著名的杀手。只要给钱,他连女帝的头都能给你弄来。不过估计天下没几个个人出的了那个价。在原著中,就是刚刚他被绑之前的那个场景,就是月漠白向女主表白心意的地方。说什么不想攻回魔教了想和女主好好过日子。而女主以“你只是暂时依赖了我而已,我一定会帮你把魔教攻回来”为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尼玛,有本事拒绝就不要在当初把人家强上了啊!!现在装矜持演给谁看啊!!并且从此之后月漠白这个角色像是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开始一路ooc到底。然后第二天被伤了心的月漠白就和水悠然单独回了魔教。至于为什么是水悠然而不是孟天渊这个忠犬,月小白也不知道,作者他到结局都没写清楚。先不说两个人单枪匹马的回狼窝简直就是找着被抓,结果在半路就被面前这个异装癖抓走了。顺便一说,这个异装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孟天渊他哥孟天堑——月小白觉得他们娘起名字时一定掉过坑,要不然怎么和沟过不去。他还是蓝雅莲原文中最后一位后宫。至此,我们来总结一下:夏陵幽,和魔教通过商的富家主;弥花凤,魔教右护法;孟天渊,魔教左护法;月漠白,魔教教主;水悠然,魔教水长老;炎季儿,魔教前教主她姐的徒弟;孟天堑,魔教前教主儿子左护法他哥尼玛,你的后宫敢不敢不跟魔教扯上关系?! 月小白再次默默的同情了一下月漠白这个魔教教主的不易。魔教都快成人家的顶级青楼了,还是各种送外挂,送肉盾,送人头,绝不出次品的那种! “啧,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跑神儿,教主果然不是一般人呢~”下巴被挑起,独属于男人的浓烈体味钻入月小白的鼻子,让他想起现代有钱公子哥身上浓重的古龙水味儿。一群败家子,心中顿时对对方的好感度降到负数。不好意思,他仇富。 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月小白直视着对方那张离得颇近的脸道:“明明是兄弟,我倒是觉得天渊更可爱呢。”这真真是大实话。 孟天堑脸色微变:“我和父亲离开时你还没到魔教呢,你怎么知道我是天渊的哥哥?那小子是绝对不会提起我的。” 男人手上力道加重,疼的月小白感觉下巴都快掉了。但他还是不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的把柄落到别人手上自己还不知道的感觉很不好吧?脸色很好看呢。” 谁想对方听了后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又是那种刺耳的笑声,听得月小白心里一阵发毛。 “哈哈哈,挺有个性,难怪天渊那傻小子会对你这么死心塌地。”随之话锋一转,声音阴沉下来:“但你再有个性还不是变成了网中鱼,笼中鸟?” 月小白神色不变,继续道:“智者向来只看谁笑到最后,不知”他抬头,直直望进孟天堑的眸中。在那里,他看到了此时异常狼狈的自己:“阁下是否有兴趣助我成为这笑到最后之人?” 孟天堑挑眉:“好处?” “千金可弃,阁下必定也不稀罕。那就你要找的关于过往之事的真相好了。” 表情一直很邪魅的孟天堑闻言,脸色突变。一手掐过月小白的脖子,领小鸡似的就把人提了起来。 这货果然和原著一样,喜怒无常。感受着脖子上越来越重的力道,明知道对方还要把自己交给炼琰裳根本不可能在现在杀了自己,可月小白还是感觉很难受啊!!转移注意力似的月小白突然想到了一个实质性的问题:原著里这货可是上女无数,作为女尊文里的另类,他的避孕措施也太好了吧!虽然在生死攸关的关头想这个不太合适,但月小白还是下意识去瞅对方的肚子。好像确实有些大呢 察觉到月小白的目光,本想掐到对方脸变紫或者有点别的效果的孟天堑突然觉得月小白太不给面子、太不配合了。反正又不能掐死,顿时就没有了再掐下去的欲望。 “看什么呢?”手劲放松。 “咳,肚子啊。”喉咙好疼。 “刚吃过饭” “哦,还以为怀上了。” “”孟天堑无语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勾起一抹冷笑:“你觉得我把你交给炼琰裳,她会把你怎么样?” 先虐后奸,知道剧情发展的月小白默默在心里回答道。 “她要是找人□□你,你会怎么办?” 自杀,月小白没有半点犹豫。要放从前,他是绝对没有那个胆子去自杀的,甚至在身上开个口都不敢。但如今他的人生早已不是他的了,他是代替月漠白活下去的。这个高傲的男人,他绝不许别人侵犯他一丝一毫!什么忍辱负重的活下去都是放屁!有一种人,这样的活法简直生不如死! 看着月小白瞬间阴冷下去的眼神,孟天堑轻笑,他想他找到对方的底线了。 天上下着小雨,阴沉的天空泛着一抹深青。天地尽头,一抹鲜红如一把染血的匕首,破开整个天幕。 孟天渊是徒步走上来的,肩头和衣摆早已湿了大半。当他看见那抹红时,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忍不住染上一层愠色。 “人呢?”离近之后,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孟天堑习以为常道:“怎么,这么久没见不问候问候你哥哥我反而先关心情人?” “噌——”的一声,剑已抵上了对方的脖子。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穿越到女尊文里搞男同真的大丈夫?! 作者:廊子 第3节 “人要是出了事,不管你是不是我哥哥,我都不会放过你!”孟天渊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杀气。 孟天堑眯着眼朝着剑刃歪了歪头,任由剑刃刺破皮肤血流而出,脸上反而是一副享受的表情。 孟天渊皱眉,收剑回鞘,转身就走。此时身后之人却突然开口:“你知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 孟天渊脚步微顿,略微片刻后又重新抬步。即使身后的目光再热烈也一言未发。 教主早就对他说过这一路上会有刺客来,并提前向他说好了计划。只不过孟天渊没想到来的会是这个人。在很小的时候孟天堑就随着父亲离开了魔教,一走就是十几年。直到某一天他这个哥哥一脸阴狠的找到他,说他们的父亲被人杀害了。对方这些年一直想要报仇,甚至不惜成为杀手。 ☆、 第 14 章 月小白觉得自己这从前最大的伤口才膝盖上烂一块的人能忍过现在的鞭子什么的真的挺不容易的,简直是物种的大飞跃。也许是月漠白本身的练武体质好,月小白在这么多酷刑下竟然一次都没有晕过去。但是这样更折磨人好不好?! 其实比起被抽鞭子,更难以让人忍受的是给他行刑的两位大妈对着他的身子越来越猥琐的表情。还有炼琰裳每次见到他时那越来越狰狞的脸。这无论哪个都很伤眼的好不好! 差不多三天后,他的牢房涌进来三个淫笑连连的女人。月小白突然想起他们学校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男生进女生宿舍要受处分,女生进男生宿舍后果自负。还有一个社会法律漏洞:男人被强奸不构成强奸罪。月小白简直想捶桌,这都是人权啊!你看看正常古代惩罚男的都是阉割,哪里有给女人让上的?不对,那好像更糟糕。 这三人离他越来越近,月小白的表情也越来越阴沉。突然一阵阴风扫了进来,他的下巴被人紧紧扣住。 “别急着咬舌自尽啊。”滑腻的嗓音从耳边传来。 月小白瞪着孟天堑那张幸灾乐祸的脸,突然很想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木着一张脸的孟天渊。明明都是一个爹生的差距要不要这么大。 孟天堑的杀人速度很快,这从他身后的三个尸体就可以看出来。月小白还没说什么,就被旁边的男人解了锁链打横抱了起来。 “把我的穴道解了,本教主可以自己走!”月小白表示很抓狂。要不是他被点着穴,被这样占便宜分分钟砍了这货啊! “别瞪我啊,你现在不是要去找水悠然吗?我带你去更快一些。”男人笑得很无耻。 月小白挣了一下,感受到浑身的痛,明白自己走过去纯属就是找虐后,身子放松下来。但他还是很想呐喊一句:公主抱你妹!! 仍然是桃花渡,只不过上一次月教主是正大光明的走进来的,而这一次在偷鸡摸狗的蹲墙角。按月小白的话说,里面正在上演十八禁,非礼勿视,但听听还是可以的。 与原著一样的剧情,炼琰裳为了得到水悠然给他下了春药,刚好女主这时赶到灭了炼boss。并为了救药力生效的水悠然“迫于无奈”的和人家滚了床单。话说上一秒还在地牢和月漠白柔情蜜意下一秒就来和水悠然滚床单,女主你真够忙的啊!不过这次没有女主,只有纯属想打击报复的月小白。本着他都被鞭打了,里面那个掉掉贞操也没什么的心态,月小白很是心安理得的蹲墙角。 “有你这种教主也真够悲催的。”这是孟天堑对他这种行为的评价。月小白没理他。 “你们在干什么?” 这就跟看av时里面的男的突然转头瞪你一样,顿时就萎了好吗?!突然出现的h主角之一的水悠然让月小白感觉很惊悚。 孟天堑在月小白反应过来之前很大方的承认:“偷听你怎么被人上。” 卖队友的去死!!月小白恶狠狠地瞪过去。 水悠然闻言脸色微变,月小白突然问他道:“你没中春药?”转头看见水悠然手上一把血淋淋的匕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孟天堑也看到了,悠闲地道:“他只是想去英雄救美。估计是听说你要被轮奸立马就急了。” 月小白抽了抽嘴角,什么英雄救美后分分钟爱上英雄的桥段,绝对是言情看多了。水悠然没搭话,但是那僵硬的脸色一看就被孟天堑说对了。 话说你既然有这个能力去救为什么原著里还要等着月漠白被上等着被下药啊?!月小白本来是想吐槽的,但是想到这点后却突然浑身一僵。因为他的介入现在整个剧情已经和原著很不一样了,但是该发生的一些事还在发生。如果这真的是书上的那个世界的话,按水悠然的身份以及和月漠白的关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装作被下了药被女人上很好玩吗?!即使真的喜欢上女主他那样清冷的人又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成为女主的小夫?月小白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想法,他总觉得这一切其实全部都在水悠然的算计中。不管是原著还是现在,激怒炼琰裳,跟着月漠白逃走,单独带着月漠白回魔教,包括故意和蓝雅莲搞暧昧。这一切的一切,为的就是让月漠白变得一无所有!原著中月漠白那天晚上和女主告了白,所以水悠然也配合着用春药绊住了女主,就这样跟着回了夏府从始至终又出现在了月漠白四周。而现在根本就没有女主什么事,所以他当然没有中什么春药,还要接着表忠心以得到月小白的信任。然后呢?又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从背后捅一刀?月小白实在不理解这种人的想法。你既然喜欢月漠白为什么非要这样伤害他?施虐欲吗?所以说你不仅是个腹黑还是个抖s?不过要是原著那个月漠白的话,好像确实有些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来着。不不不,要相信那只是被女主带歪了画风。 这么一想下来,月小白感觉自己的cpu都快烧坏了。总归以后还是离这人远一点好了。 “教主!”满是担心的呼声传来,月小白转头就看见满身挂彩的孟天渊冲了过来。 月小白真的很想骂这人。他明明都自当诱饵让敌方放松警惕了,这人怎么还能受这么多伤。好吧,虽然大多数都是轻伤。但在看见对方见到自己一身伤后眼中懊悔、自责、担心、心疼等诸多复杂感情后月小白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毕竟有人关心总是令人高兴的不是吗? “天渊。”他眉眼弯弯的唤道:“这几天你替本教主换药好了。” “啊?”被月小白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愣,但孟天渊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是。” “别说是,说好。” “好” “喂!”孟天堑简单粗暴的把这莫名其妙产生的粉红氛围打断,一把领过月小白道:“现在你的魔教没事了,你答应我的真相呢?” “我不知道什么真相啊。”月小白耸耸肩。 “所以你这是在耍我?” 看对方身后越来越浓重的黑气,月小白赶忙道:“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谁知道。”说着指了指远处的孟怜英。 孟天堑顿时眼睛一亮,飞奔了过去。 “你不去吗?说不定可以知道你父亲的事。”月小白看向旁边的孟天渊。 男人摇摇头:“这些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去看也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觉悟还挺高的啊。”那怎么在月漠白这一棵树上撞死了呢? “教主,为什么您知道他问的是父亲的事呢?” “猜的啊。他说他和你们父亲离开魔教时还没我呢。所以这件事我一定不知道。但孟怜英这样的老一辈就不一定了。”即使不知道孟天堑也会逼着她把不该知道的都说出来。至于为什么是问他们父亲的事,月小白才不会说他是从原著上看的。这两兄弟的爹是他们娘杀的,这是魔教风波过后孟天堑告诉孟天渊的。想必孟天堑这次情愿受雇于炼琰裳也是为了调查这件事。至于他从哪儿知道的月小白就不清楚了,原著中连个报仇的后续都没有。 月小白默默握住孟天渊指尖泛凉的手,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手也不那么暖。柔声道:“你比你哥哥要潇洒得多。虽然我不能理解你心中的痛,但我可以和你一起向前看。” 说实话,月小白根本不敢去看孟天渊此时的表情,他觉得能说出这些话的自己超羞耻。心灵鸡汤不带这么灌的啊我说!可是在那一刻莫名的就非常想安慰一下这个人,身体自发的就行动了起来,手就那么抓了过去。 月小白正在思考着怎么潇洒又快速的开溜,就听孟天渊低声冲他道:“教主,属下逾越了。” 话音刚落,月小白就被人拥到了怀里,靠上了和那晚一样温热的胸膛。虽然这胸膛现在混杂着浓浓的血腥味,但月小白还是下意识的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其实在有些东西面前,洁癖什么的都是浮云。 由于不想遭到正派的偷袭,魔教易主又易回来这件事除了教内之人还真没几个知道。而如果提起单凭他们几个人就能把魔教夺回来的原因,用月小白的话说就是: “擒贼先擒王这招不是谁都用得来的。” “潜伏很重要,收买也很重要。”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受得鞭中鞭方把魔教还。” “果然,淫欲是不对的,做多坏事啊。” 当月小白一脸严肃的总结出如此经验时,自己都想呼自己两巴掌。这都什么跟什么,最后赢了就行了。 但孟天渊可不这么想,看着月小白一身鞭伤,脸黑的跟什么似的。 月小白倒是什么也不在乎,就是每次洗澡时有点疼,而且不能长泡。其他该吃吃该睡睡,被应儿这个小忠犬伺候得格外舒服。越看越觉得还是自家养大的孩子亲。 最近,魔教发放出去的店铺有了回本。第一本账簿端上来时,月小白翻了翻,突然转头对孟天渊提议道:“天渊,我们去考察吧?” “等您伤好了再说。” “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 话出口,见对方还是没表情,月小白阴了阴脸,突然反应过来他一教主为啥要听护法的话。当下就沉声道:“难不成你还要本教主脱给你看?” 孟天渊放下手中的账簿无奈叹了口气道:“您要是真的觉得无聊想出去就直说。” 月小白歪头:“那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果然见那木头脸露出一抹轻笑:“当然。” 与君同肩,誓死相随。 ☆、 第 15 章 月小白几乎是睡了一路,反正有孟天渊陪着他什么都不用担心。待他醒来时,马车已到了客栈门口。 月小白掀开车帘就看见鲜红的夕阳下,孟天渊一身黑衣,身边一匹黑马。男人身姿英挺的站在那里轻抚着马头,面容被残阳融化的异常柔和。听见声响转头看过来,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下意识的露出一个轻笑,眼神柔和。 有那么一瞬间。月小白觉得他们已经相伴了很久,走了很远。不过这也是事实,因为月漠白确实和孟天渊是青梅竹马。 跳下车,月小白瞥了孟天渊一眼,甩甩袖子道:“我饿了。” “嗯,那我们进去吧。”对方立刻抛下马朝这边走来。 月小白暗自感叹了一会儿忠犬的听话程度——果然有一个好属性很重要啊。便转身朝客栈里走去。可没走几步又硬生生的退了回来,差点撞上后面跟着的孟天渊。 跟着的人一头雾水,刚要开口询问便听月小白道:“我感受到了一股很熟悉的目光,不,是很多股。” 孟天渊探头朝客栈里面望了一眼,顿时便明白了。 “我说,这里为什么都是女的?!”月小白快被这机关枪一样还自带透视的垂涎目光逼疯了。 “属下也不知道,只是路人都说这是附近最火的店。”孟天渊很老实地回答。 “我知道你不知道,那句话只是感叹一下。”按照套路来,这种百分百触动剧情的场景自己人怎么可能知道啊。 他们俩还没嘀咕完,就听别人都议论了起来。 “这位美人好像比店主还要好看啊。” “是啊,当真绝色。”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极品。” “他身边那个好像与店主有几分相像呢。” 有些人有色心没色胆,所以只能议论。而有色心有色胆的就直接动手了。 只见座位上一位身高体重都明显超标的妹子站了起来。嗓门超大的吼了一嗓子:“美人儿,有没有兴趣和姐姐我玩玩?” 看着那手臂上硕大的肌肉,月小白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自己的,顿时觉得果然在女尊就是男不如女系列。而且这桥段虽然眼熟,但是这种扑面而来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你们一脸正常的表情是几个意思?!果然到了女尊世界观都要重塑吗?! 月小白抽了抽嘴角向后退了一步,突然觉得“我不打女人”这种装逼的台词到这里整个都变了个味儿呢。他指了指那女人对孟天渊道:“五成熟。” 孟天渊奇怪的看了过来,让月小白再次哀叹了一下默契度的不足,解释道:“半死的意思。” 孟天渊刚要拔剑,就听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插了进来:“哎呀~都是熟人,这样打打杀杀多不好。” 月小白下意识的就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呸,谁跟你是熟人。” 不知什么时候倚在栏杆上的孟天堑笑盈盈道:“来我的店,自然是我的熟人。” “你的店?”月小白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可一时半会儿死活想不起来。 “当然是我的店。”孟天堑邪魅一笑,冲周围的女人们抛了个媚眼道:“诸位都是来看我的对不对?” 一群女的顿时就跟没了魂儿似的,齐齐道:“是,碧血大人我们爱你!” 看着一群心心眼,月小白顿时就黑了脸。合着你都有自己的粉丝团了?!给她们表演什么?一百零八种各式杀人艺术吗?我看你单纯的只是来卖肉卖颜的吧?! 不要和脑残粉一般见识,更不要和她们的欧巴产生牵扯,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黑得体无完肤。本着这样的生存原则,月小白拉过孟天渊转头就走。谁知刚转头,孟天堑就悠闲地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月小白心下一惊,这轻功是有多变态?! 孟天堑含情脉脉的看向月小白,柔声道:“在下和天渊有些误会,教主大人可否让我们单独谈谈?” 先不说被这眼神看得头皮发麻的月小白,旁边的孟天渊立马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而想到孟天渊身世的月小白皱了皱眉,良久的沉默后开口道:“给我们准备两间房。”说完松开孟天渊,迎着众人的目光上楼去了。 他身后,孟天堑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背影,对孟天渊道;“你的教主还真是温柔呢。”怎么办,有些想抢了。 晚上,月小白怎么睡都不安稳,总觉得他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好不容易睡着,半夜却被一阵燥热弄醒。 把身子蜷成一团,他总算想起他忘了什么。 妈蛋,这家店就是蓝雅莲攻略孟天堑的那家! 为什么孟天堑这样的人精奇葩和变态会被攻略,甘心为女主生猴子?原因无他,两个字:春药。只不过这次是女主中春药,孟天堑舍己为人的去救。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提一下春药这种推动了无数剧情凑成了无数狗男男狗女女狗男女的神奇推剧情利器。你还在为文章遇到瓶颈进行不下去而烦恼吗?你还在为主角们感情进展不快不能黏黏糊糊秀恩爱而捉急吗?你还在为把不到喜欢的人而夜夜辗转痛心疾首吗?用春药吧!保证让你文思泉涌直奔狗血剧一去不回头,保证让主角们感情不够性来凑一夜之后相杀变虐狗,保证傲娇变成磨人小妖精一夜还不够! 但是作者你敢不敢有点新意啊?!春药这种烂俗梗一次就忍了为什么还会有第二次?!觉得魔教收回了就不用担心剧情的月小白此时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天真了!自从他无意识抢了女主的戏后,他就应该有觉悟:剧情大神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 “呵~看来教主大人才是真绝色,都有人情不自禁下药了。” 瞥了一眼坐在窗边笑得一脸风情万种的孟天堑。月小白觉得自己想杀人。咬牙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春药是你下的吗?” 对于看过原著的月小白来说确实很容易误解为是白天调戏他的那位下的药。因为原著中就是窥视女主后宫美貌的人被女主修理后不服给后宫们下药却错下给了女主。但现在的情况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哦?”孟天堑挑挑眉,眼中精光乍现:“无凭无据,教主大人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月小白冷哼:“你以为我傻吗?这里的女人即使有春药也是给男人用的 。只有你这个淫魔,身上才会备着给女人用的春药!” 若用女尊的世界观,女在上,男在下。那么,给男人用的春药会令男人全身无力,小弟弟变得很冲动。但现在月小白不但没有全身无力,反而全身亢奋,而且小弟弟没感觉,倒是菊花很痒!这分分钟必须被人上连撸一发都不行的节奏,神啊,快告诉他这只是梦!! “啧,挺聪明的啊。”孟天堑完全没有被识破的羞耻感,反而道:“要我帮你吗?看在熟人的份上,优惠价,五百两。” 花钱找人上,你当我脑子和你一样被驴踢了吗?! 月小白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坐起身开始运功。他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的武功属寒。 身上的燥热一点点压下去,却听旁边的孟天堑道:“这种春药是我特制的,没有男子的精液即使药力被暂时压下去也会随时复发。” 月小白嘴角一抽,内力差点走偏。研究这种药,你是变态吗同学?虽然知道你是变态,但要不要变态的这么彻底?! 月小白闭着眼运功,感到有热源靠近一掌就拍了过去,却一掌挥空。睁眼就对上了一双放大版的蛇瞳。下颚被抬起,一个充满麝香味儿的吻逼了上来。唇瓣被撬开,一条冰冷到极点的舌伸了进来,对着他的纠缠、吸吮、舔咬。明明是如此冰冷的温度,月小白却感觉自己刚刚压下去的燥热又涌了上来。 好吧,虽然他知道纠结初吻这种事很矫情,而且月漠白这也肯定不是初吻了。但内心还是感觉很崩溃啊!! 月小白眼角抽了抽,一口咬了上去,没咬到。却也如愿的让对方退了出来。 孟天堑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的感叹道:“男人的味道也没那么差嘛。” 月小白黑着脸冲孟天堑的胯下踹去,借着对方闪躲的空隙一个踱步闪了出去。转身,抽出银鞭对准男人,毅然是一副准备打架的样子。 孟天堑顺势坐在月小白的床上,笑盈盈的看着月小白:“别激动啊,小猫咪。” 对,一旦激动就变成猫系男子傲娇炸毛了。世界如此美好,傲娇多不好。面前人如此欠揍,理他炸毛那是有病!月小白眯着眼盯了他一会儿,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一向浅眠的孟天渊被敲门声吵醒,还没起身门就被一脚踹开。出鞘的剑在看到一脸黑的月小白后又放了回去。 只见对方踏着恨不得把地板踩穿的巨响步伐,只着里衣的走到他床边,开口火药味儿十足:“往里躺。” “啊?” “和老子睡一张床还是睡地板选一个!” 说完,也不管孟天渊什么反应,直接跨过他躺到了最里面。 门外,靠着门框的孟天堑抬头望着房梁,轻声道:“老弟啊,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第二天,孟天渊总算明白了自家教主的火药味儿从哪儿来的了。 “一晚一百两,你抢钱呢?黑店!” “这已经算便宜的了,我这儿可从来不留客。这‘初夜’可是留给了你们,更何况还不算你春唔……” 一巴掌呼到对方脸上,月小白感觉自己已经冒黑气了。 “你要再说下去,老子就烧了你这店!” “烧了也不错。” “什么?” “烧了这店我就有理由让你肉偿了。” “……” 月小白默默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拍到桌上,然后转身就走。孟天堑低头一看,那银子已经被月小白捏的变了形。 月小白的考察还在继续,但一路上不时翻涌上来的燥热感让他有种抹脖子的冲动。 终于有一天,月小白盯着孟天渊突然道:“天渊,我杀了你娘,你不恨我吗?” 孟天渊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个“你终于舍得问出来了”的表情道:“在教主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否则也不会让属下跟着。” “我心里是一回事,你亲口说出来是另一回事。”要不是看过原文,月小白也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一个人。若是面前这位再反个叛什么的,那他绝对死的无比凄惨。说白了,月小白相信的只不过是月漠白的个人魅力罢了。 “不恨。”孟天渊认真道:“是非对错属下还是分得清的,即使她是属下的娘。属下只恨当时没有能力阻止一切,如果属下足够强大,也不会让您被逼到那一步。”男人说这话时全身轻微地颤抖着。有些感情一直在隐忍着,并在内里侵蚀着千疮百孔的心。 月小白漠然。他不是没在教中听过传言:前任教主是死在床上的。更准确的说,是死在衣衫凌乱的月漠白旁边。男人眉间那似乎永远都消散不了的冰雪和哀愁不是没有原因的。 下意识摸上眉间,月小白突然明白过来,当初月漠白把孟天渊留在身边折腾,估计也是想恨又放不下吧。他肯定下意识想让自己死在这个男人手上。 何苦呢,你一转身他就在你身后啊。但这样做才算是他月漠白啊。 “天渊,你那天许我的跟随我一生一世的誓言还算数吗?”月小白很认真的问道。今天,他要把那些纠缠不清的情恨两难做个了结。既然月漠白不敢问,他便代替他问出来。 “绝无半点虚言。” “那我若嫁作人夫,抛了魔教,你会怎么办?” “教主若嫁与谁,我便嫁与为小。同侍一妻,同处一檐,不离不弃。”就像答案摆在那儿一样,毫不犹豫。 为了一人,甘愿处于人下,他真的做得出来。 月小白早就明白,水悠然是只狐狸,真倾心于他也不过用计谋把人诱拐罢了。谁知道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月小白智商不高,玩不起这么高端的爱情。而月漠白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份不离不弃,一个没有勾心斗角的地方。所以原著中他才跟了女主,只因那个女人在他看来唯一的优点就是不会抛弃每一个跟了她的人。为此,他可以抛了魔教,抛了尊严,抛了高傲。 但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月小白才不想这个男人受到任何委屈。这个人值得一个真正爱他、体谅他、不会抛弃他的人宠他一生一世。 想到这里,月小白轻笑着抬头看着孟天渊道:“你是傻吗?这种情况下应该去抢婚!”说着拉过孟天渊抵上额头,四目相对,再不给双方任何闪躲隐藏的机会:“天渊,你愿不愿意与我同袍?” 执子之手,与子同袍。在此立誓,唯此一人。 孟天渊的那双眼先是布满震惊,然后是不可置信,被喜悦点亮后又被一层柔情浸透,最后转为浓稠的黑。在那之中,月小白看见自己一双满是忐忑的双眼。 “荣幸之至。” 短短四个字,月小白感到自己一颗仿佛悬在刀刃上的心终于放下。与此同时,似乎两个灵魂终于契合了一般,他感到内心深处那个满是阴郁的自己被安抚了下来。 那种感觉就像残缺的拼图终于完整,干涸濒死的人终于找到水源,跑偏的齿轮终于拼合,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每一个衔接都完美无瑕。就好像命运原本就因如此,他只不过把偏离的航道又重归正轨。好像有这个人在,剩下的道路就会一直一帆风顺。 月小白环上孟天渊的肩,轻声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手了。记住你说过的话,今生今世,我与你并肩,绝不负你。但你若有天背弃誓言,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月小白,不,应该说他月漠白,本就是如此极端之人。而回应他的是一个强有力的拥抱。 “天渊。” “在。” “抱我。” “是……” 从现在起,坦诚相待。你不负我,我不负你。他这次是真的,半点退路都没有了。 ☆、 第 16 章 试问,被男人上是什么感觉?莫名其妙就弯了的月小白告诉你,那要看你的攻是什么类型的。他家这位根本就没进去!!孟天渊是个处这种事不用猜就能看出来,毕竟为月漠白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怎么说也不能怪人家不是。可他月小白也是个处啊!两个处在一起根本就是个灾难好吗?!没经验也就算了,他家这位根本就不肯用力,月小白稍微哼一下就立马不动了。你那里还硬着呢我都替你担心怕你萎了好吗?! 折腾到最后,月小白干脆沾了一点那啥往他的那啥里抹了一下权当完事。让春药这种挨千刀的鬼东西去死!! 除此之外,商铺的考察还算是一帆风顺。有钱赚后魔教教众的那一个个苦大深仇的不高兴脸顿时变成了灿若繁星的菊花脸。见利忘义,有钱不闹事,你们还真是传承了魔教传统文化精髓的好教徒啊。 其实怡春院也算是魔教的产业,是王城的魔教分坛。之前一直是由魔教右护法弥花凤负责,又是头牌又是花魁又是坛主又是老鸨简直是身兼数职。只不过弥花凤嫁了人后就很少管这里了。看着眼前门庭若市恩客络绎不绝的怡春院,月小白森森觉得这里己经失去了分坛的原本意义彻底朝着青楼的大道一去不复返了。 奇怪,他上次来还没这么多人的啊。而且看这么多女人逛窑子果然还是十分看不习惯。 月小白他们走的是偏门,因为来过一次完全的熟门熟路。怡春院暂时的负责人叫秋花,楼里人称秋伯。长得挺秀气精明的一个中年男、人。月小白一边在心里强烈的告诉自己这里是女尊又是青楼纠结名字这种问题简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一边盯着秋花的后脑勺吐槽他为什么不叫秋香。 “实在抱歉,不知护法大人今天大驾,也没什么准备,只能委屈您了。”秋花一边说着一边把人往隔间里带:“最近王城的情报和怡春院的收入账本我会尽快给您拿过来。” 因为自从当上教主以来月漠白就很少出教,魔教以外的业务又都是孟天渊去打理,所以这种分坛不认识月漠白也不奇怪。上一次来就是隐藏身份,这一次月小白也乐呵当一个普通小跟班。看着孟天渊处理公务时严肃刚毅的侧脸,莫名觉得自家男人此时超级帅。 “对了,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为什么这么多人?”孟天渊同样问出了月小白想问的问题。 “啊,因为右护法已经隐退,所以花魁的位置空缺出来。为了争夺这个名头兄弟们已经展开了各种比试,所以这几天引来了格外多的客人。” “这件事右护法知道吗?” “已经禀告过并得到首肯了。” “严密注意闲杂人等和周围的情况,如果出了什么乱子及时禀报。” “是。” 终于剩两个人的时候,月小白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孟天渊道:“天渊啊,我突然觉得你当教主更合适呢。” 原本只是带点感叹的调侃话,没想到孟天渊闻言脸色一白,半跪下道:“属下绝对没有此意!” 看着面前跪着的孟天渊,月小白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恼火。他原以为经过那一次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原来他还是只把他当教主吗?!看孟天渊的反应,估计以前月漠白也没少和他产生这方面的冲突。也对,一个是前教主的亲生儿子,一个是不知道哪里捡来的野小子,月漠白心里会不安也理解。但你要不要反应这么大啊?! 月小白原本只是想叫他起来,结果一个伸手鞭子就挥了出去。再反应过来时孟天渊的肩上已经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口。月小白心下一惊,他根本就没想挥鞭子啊!!就好像前几次一样,身体根本就是无意识的做出了动作说出了话,月漠白你要不要这么坑人?!知道你心里不安不高兴,但你这种态度迟早要分手的啊我说!! 孟天渊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但他还是一声不吭的半跪在那里。月小白捏着鞭子纠结了一会儿,便直接把人拽了起来。场面真的很尴尬…… “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去找药箱。” “教主,不……” “你闭嘴!” 月小白一眼瞪过去,表面看上去分外冷静,但内心已经快哭出来了。这种刚结婚就有离婚风险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这里哪里有婚姻咨询啊我说? 就这样,月小白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那间屋子。 虽说的确是认定了这个人不错,月小白也能感觉得出来月漠白是真喜欢人家的,可这两人的矛盾和问题完全比他想象的还多啊。况且月小白自从占了这具身子,就感觉自己的情感越来越不受控制,很多行事风格都不像原来的自己了。月漠白的影响远比他想象中的大。 光顾着脑内风暴,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对这里根本人生地不熟到哪里找药箱啊?!秋花也不见了踪影,周围都是些不认识的小仆。月小白干脆随手拉过一个道:“把你们这里的大夫叫过来。” 请自由想象一下,女尊的青楼里都是男妓,周围服侍的自然也是男仆。这一个个年岁也不小了还扎着冲天鬏跟个哪吒似的,看得月小白只想捂脸。 原本月小白的心情就不好,脸色自然也不好看,嗓音还天生就冷冰冰的,直把那小仆吓得说不出话来。眼看一个大男人双眼一红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月小白生生觉得自己的三观碎了一地。 “等、等,不是……那啥……”月小白瞪着眼愣了半天。连女人都没哄过,这让他哄男人难度颇大好吗?! “公子有什么事吗?”这时候,救星出现了。秋花小碎步的赶了过来,急忙把那小仆揽到身后。 就好像我怎么了他一样。月小白看着一脸老母鸡护仔似的秋花,抽了抽嘴角开口道:“拜托你找个大夫或是药箱来好吗?”语气极尽所能的平和,平和的脸都快抽了。 秋花先是打量了一番月小白,开口道:“护法大人怎么了吗?” 正常人会大方承认是自己打伤了吗?特别是他打伤的还是人家上司。可月小白始终认为他自从穿越到这里已经算不上正常人了,于是意味深长的开口道:“听说过家暴吗?” 看着秋花一张懵逼脸,月小白觉得以后自己还是少说话的好。 纱布一层层的裹在肩上,遮住了狰狞的伤口。幸好不是右肩,否则这几天连剑都提不了了。看着包扎完的孟天渊,月小白发现一个很实质性的问题。别人打的他会感觉很愤怒,自己打的反而一点愧疚都没有。果然月漠白以前打的太顺手了吗? 看着穿好上衣的孟天渊,月小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蹭过去。忠犬虽然好,但你要是想让他主动那还是等到他下辈子换了属性再说吧。 “教主?”孟天涯僵着身子任由月小白靠着自己,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这些肌肤相亲。在他看来,直到现在月小白的那些告白还像是梦一样。梦的太久,变成了事实后反而更不敢去相信。 月小白没理他,擅自寻求着能让自己内心平息下来的体温和气息。脑内搜索着各种各样的快速恋爱攻略,刷屏了几秒就发现他连恋爱都没有哪里来的攻略?!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生米煮成熟饭来得更快捷点。无力地扒着孟天渊的袖子盯着那层绷带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慢慢来。 “我喜欢你。”先从告白开始好了。 “啊,嗯……”根本就不敢直视过来。 “你不相信我?!”瞪。 “属下不敢!” “……” 这绝对是一场艰苦卓绝的革命。 ☆、 第 17 章 第二天,“经常代替老板来查账的那位哥哥身边跟了一个毫无男人味儿的男子”的事一下就传开了,月小白就吃个饭的功夫,顿时就觉得谁看自己的目光都不对劲了。 女人的视奸也就算了,你们一群男人那嫌弃中带点怜悯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即使是大清早,怡春院的生意也没有丝毫冷清的样子,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正门口处那吵杂的声音。月小白一边翻着各项收入数额都颇丰的账本一边感叹这笔钱来的当真不奇怪。要么怎么说情色生意赚钱快呢。 看了一会儿实在无聊得看不下去,干脆拽着孟天渊去了前门,准备围观一下这传说中的南风馆。 弥花凤的品味向来是不错的。这怡春院楼内装饰精巧繁杂,各个小间的名字也别有诗意,花草点缀样样不缺。只是这颜色总是偏向红粉浓艳,弄得好像在办喜堂,下一秒就会蹦出一对新人一样。想了想貌似正常世界的青楼也是这样,月小白就不想说什么了。 其实孟天渊一开始是很拒绝的。正常世界古装剧里不是经常有句台词“你一姑娘家逛什么青楼?”,到这里就成了“教主身为男子到这种地方不太好吧?”。前者的话不是来青楼抓奸就是女扮男装表面上泡妹子实际上被男主泡,再奇葩一点的剧情就是男穿女性向没改过来以为可以占妹子便宜结果还是被男主泡。总而言之,一切不是以后宫为目的主角来这种地方不是秀恩爱就是开启剧情线的。而后者像月小白这样的情况好像还没有多少前辈先驱的血泪史以供参考啊。 “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周围不都是男子吗?”月小白故意曲解孟天渊的话。 “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孟天渊有些心急,奈何嘴笨也表达不出来个一二,干脆挡在月小白身前露出一张委屈脸:“请教主三思。” 月小白挑了挑眉,盯着孟天渊一会儿,对面这人的表情就好像即使月小白马上就会抽过来一鞭子也不会让开而且月小白肯定会抽过来——一看就是被抽太多次都总结出经验了。结果月小白只是微微一笑,上去在孟天渊嘴角咬了一口,趁着对方全身石化的空隙立马绕过去继续往前。孟天渊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愣愣的摸着嘴角往后一看,人影早没了。 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变成了老流氓的月小白也就纠结了那么一会儿,便本着“我的男人我还碰不得了?!”的霸道思想继续自己的征程。可他还没绕过偏门进入正厅便听前方传来一段悠扬的琵琶声,然后还没来得及欣赏一下,那琵琶便“嘣”的一声断弦了…… 站在原地无语了半天,那边撕逼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哎呦~霜怡弟弟平时的技艺连哥哥我都要赞叹几分呢,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不给郑大人面子吗?” “看蓉樨哥哥说的,我的琵琶为什么会断,哥哥不是更清楚吗?” “弟弟不懂事,想要闹些小脾气哥哥我也理解,赔个不是就行了何必满嘴胡话呢?” “哼,我满嘴胡话,你又有几分是真的?” 这一来一往听得月小白直想挠墙,原来撕逼的性别换一下是这个样子,继“姐姐妹妹”之后他再也不能直视“哥哥弟弟”了。 倚在角落里往大厅那边一瞅,正好看见两个亭亭玉立的身影。一个金丝褐袍,一个青纱笼身;一个傲然蛮横,一个冷若冰霜。简直就是两个极端,难怪会撕起来。一旁候着的秋花连忙过去救场,低声下气的对着一个身穿靛青色官服的女人道:“都是楼内乐器准备不周,还请大人见谅。为了一把损折的琵琶两个兄弟都能闹起别扭来,真是让大人见笑了。”说完对着旁边那两个带点责备又带点纵容的道:“看看你们俩,不就是把琵琶吗?改明个秋伯给你们各配一把更好的。霜怡啊,手没伤着吧?快让小梅给你看看。”那像是对待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包容宠溺的语气,一下子把一场撕逼变成了小孩儿挣糖。你说谁能跟两个幼稚鬼一般见识?看得月小白简直佩服。 “哈哈哈。”果然那个郑大人爽朗一笑:“这样吧,我给怡红院再进一批银两,多好的琵琶我都给你们弄来,可好?” “哎呀~大人可要说话算数。”听这声音应该是蓉樨的男子直接就贴了上去。 站在一旁的霜怡鄙视的看了一眼,奈何秋花一直在打眼色,只能不情愿的道:“那就谢过大人了。琵琶一到,霜怡一定再为您献上一曲。”微红的双颊,闪躲的眼神,好一个含羞带怯。 经此一幕,月小白突然感觉自己的三观毁了。虽然明白这是女尊的世界,但因为之前一直由月漠白一个男人在整治魔教,再加上待在他身边的孟天渊那么符合他们那个世界男人的标准——长得又爷们又能抗揍的。突然看到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他才发现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原来真正错的是他。现在看来,魔教真特么是个温室啊,至少没有让他有被雷劈到了的懵逼感,也没有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危险。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佩服起一上来就上了那么多男人的蓝雅莲,这特么一点适应期都没有啊!!不愧是混玛丽苏出身的!! 那边的环节已经进入你喂酒来我捏肩、你调笑来我媚眼,这种赤裸裸的秀恩爱还是3p麻烦你们不要在大厅这种公共场合好吗?!关起门来不管是皮鞭蜡烛还是捆绑py都随你们的啊!!月小白看得早饭都快吐出来的时候,不知哪个人挨千刀的对那个大人说了点啥,女人一转头就朝他这个方向看了过来。然后整个剧情直转而下,朝着狗血八点档狂奔而去一去不回头。 “呦~秋花,你们这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绝色怎么不告诉我啊?”一双眼黏在月小白身上简直就不下去了。 “什么?”秋花看过来,看清是月小白后整个脸色都变了:“大、大人,这位不是我们楼的,您不……” “不是你们楼的?那更好办,来人,把这位公子请到府上去。” “不、不!”秋花赶忙把那些侍卫都挡住:“看我这记性,这新人总是记不住。这不是刚来的嘛,还没□□好怕扫了大人您的兴。要不隔日等调教好了您再来?” “没关系,我就喜欢烈马。”说着流着口水就要往月小白这里扑。 月小白倒是也淡定,内心两个小人天人交战了一会儿。一个说一鞭子抽过去弄死得了。一个说这是朝廷命官弄死了这怡红院绝对玩儿完。玩儿完就玩儿完吧反正那么毁三观,那么多人呢以后你养他们给他们吃白饭?正在月小白想着以怎样的角度抽过去再瞎编一个怎样的装逼台词让对方相信自己只是江湖上闲的蛋疼的一个小角色来这里围观和怡红院半点关系都没有更合适的时候,孟天渊终于找了过来。好吧,自己人伤着呢还是不要开打了。况且多一个人那不就成二雄双煞了吗? 月小白再开口时,声音已经纤细了很多,一个壁咚就把孟天渊按在了墙上。先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身高是硬伤,然后开口道:“呦~小公子终于肯出来了?可让娘子我等得好苦。娘子这身衣服可是专门为你穿的,感动不感动?” 月小白僵着脸在心里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没咬住舌头,拼命地使眼色让孟天渊配合点。奈何面前这位完全不在状态,整个人都傻掉了。愣了半天有些无奈的道:“教主您别闹了。” 可能是月小白长得完全不像女人的原因,那个大人根本不信,仍然在往这边扑过来。此时此刻月小白真不知道自己长得这么爷们儿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干脆利落的扯着孟天渊的领子吻了上去,唇齿纠缠的啃了一会儿,月小白颇感自己真是弯的可以。别人都是因为没女人才变弯的,他是女人往身上扑着才迫不得已变弯的,可见这个世界有多恐怖。 郑大人一看这个场景,顿时脸就黑了,呸了一声:“女扮男装,长得再好看也是变态。品味还这么差。” 前一句听着再怎么难听月小白也认了,可这后半句却忍不了了。立马瞪回去:“哎,我的男人怎么了?这身高,这身段,比这里每个人都强!” 这话一出,不仅女人看他的眼神像看神经病,周围人也都是他没吃药的样子。各个都是“长这么好看怎么脑子有毛病呢多可惜啊”的眼神。 妈的,老子要毁灭这个世界。月小白自穿越过来后第一次有了身为魔教教主的历史使命感。 “好了,教主。”孟天渊立马把人揽在怀里往后面护。再这样下去非打起来不可。 ☆、 第 18 章 “气死我了!”一回到房里,月小白终于爆发。在桌子边疯狂地转圈。今天他被毁了三观不说还要遭受这种待遇,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对了,以前月漠白生气时怎么做的来着?哦对,摔东西。月小白看见桌上的瓷杯一把拿起来,盯了一会儿喝了口水又放了下去。算了,冰裂纹的看着怪贵的。 转头看向一旁脸上毫无波澜的孟天渊,月小白不理解的问道:“你不生气吗?”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习惯了。”孟天渊看过来 :“毕竟母亲膝下无女,我是从小被当成女孩儿养大的。”说到后来脸色微变,有些担心的看向月小白。 “放心,我还没有一提到你娘就要发怒的地步。”月小白知道孟天渊担心的是什么,在感动的同时也稍微有些不爽。走过去盯着男人的眼睛认真道:“现在我们是情人不是什么主仆。好吧表面是主仆私底下是情人。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并不脆弱。”就月漠白那个要强的脾气,被这么像是弱者似的对待难怪会火。月小白突然有些理解那动不动就要挥鞭子的冲动从哪儿来了。 “可是……”孟天渊还是有些不确定。 不给他磨叽的机会,月小白干脆就没理他。直接开了门走出去,去找秋花。有想法就要去做,那些敢瞧不起他和他家男人的绝对要一一报复回来。 于是第二天怡春院歇业。一大清早,各个公子们被自家小仆搀着仿佛怀了孕一样颤颤巍巍的走到大厅聚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那位恩客昨晚有多生猛似的。看得月小白简直眼疼。 虽然不知道月小白要干什么,但他毕竟是左护法带来的人,秋花也不好对这人太多怠慢。况且隐隐的感觉这位的来头不小,左护法既然不反对,那他也不介意由着月小白乱来。只不过虽然他这个负责人没什么意见,底下人却并不那么乐意。 月小白隐隐就听见有人议论着什么“平时主持集会的不都是秋伯吗,今天怎么换了个人?”“看见没就是他。”“我说他的性格怎么那么粗鲁呢原来是个女人。”“昨天在大庭广众下干那种事真是不知廉耻。”“哎呀,瞪过来了呢。” 月小白,冷静,不要和一群娘炮一般见识。 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月小白开口道:“想必大家对于我是谁,我为什么能够站在这里都很疑惑吧?心里也都很不服吧?但是……”呲出一口白牙:“再不服也没用,我也不会告诉你们我是谁。” 此十分欠打的话一出,眼看着底下人脸色突变,一个个张嘴想要抗议,月小白又道:“但是我有权力决定花魁到底是谁。”这一句成功把众人的不满塞了回去。 闻言,秋花震惊的去看旁边的孟天渊,而后者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放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月小白翘起嘴角,搬了张凳子随意的坐在大厅的戏台上。花魁的事他都听说了。继弥花凤之后最有可能成为下一届花魁的就是昨天的那两个蓉樨和霜怡。无论是从资历还是技艺或是受欢迎度上来说都是不相上下的两个人,最近也正是因为争夺花魁的事各种争锋相对。原本月小白对这种事是毫无兴趣的,他刚开始也只是打算查完帐就走,可谁让这些家伙污了他的眼,不整死他们他就不姓月!! “当然,花魁嘛,每个人都有可能。”月小白摆出一副黑心星探拐卖小鲜肉的嘴脸:“不要觉得自己底子差不如别人就不敢去想,不敢去竞争。每个人都有梦想,如果不努力去拼一次人生还有什么意义?!”眼神真挚语气激昂,就差来一句“听爷的话迟早升职加薪嫁给富二代走上人生巅峰。” 底下的男妓们平时大多被蓉樨和霜怡打压得死死的,花魁这种事根本不敢去想,听了月小白的话都有些动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人未到声先至。一身杏黄的男人扒开人群就走了过来。 得,终于忍不住舍得出来了。看着底下一脸不服气的蓉樨月小白仿佛看见了当初的炼琰裳,不由得心里冷笑。俗话说太狂的人可活不久。 “虽然不知道阁下是谁,但所知之物浅薄粗陋就来对院中之事指手画脚未免有些力所不及吧?”男人的眼中仿佛燃着一把火,热烈强势的同时满满的都是鄙夷:“花魁的选定不过是些既定的内务事。既然是既定之事,又何必用得着阁下来费心?也就不用再拿到明面上来议论了。” “公子此言差矣。”面对这等夹讽带刺月小白也恼,不紧不慢道:“花魁不仅仅是个名头,更是代表了整个怡红院。怎么说也要众望所归让大家心服口服才是。” “呵~心服口服?”蓉樨轻撇的翻了个白眼,看向四周:“你们有谁不服吗?” 一群人默然。 “哥哥真是好大的口气啊。”不知何时站在远处的霜怡淡淡的看过来:“出众人之口才叫既定之事,哪有一个人在这里瞎嚷嚷的道理。” “你!” “这么说,霜怡公子是同意在下的说法了?”月小白望过去,眸色渐深。有时候啊,这种看上去越是无害的家伙才越要小心提防。 霜怡没吭声,望了一眼过来又转移了目光,也不知看向哪里。 “那么你们的意见呢?”月小白看向众人,见一个个尽是犹豫的神色,便干脆跳下台去拉住了一个小仆。 刚好就是他那天弄哭的那位,现在见到月小白还一个劲地往他主子背后缩,被月小白强硬的拉了出来。拉人的那个开口道:“看看,总是站在别人背后又怎么会被人发现呢?自己的好是需要展示出来的。对自己有些自信。” “可是……”那小仆连说话都是颤的:“我只是个仆从……” “仆从怎么了?”月小白其实很想说你们上一届花魁还是我的仆从呢,但还是忍住了。只是道:“铺床、洗衣、做饭,你问问这些公子们都会吗?长期待在他们身边,他们心情不好了还要安慰几句,谁比你们更通情达理呢?对于普通人来说,与其找一个光长得漂亮什么都不会的一尊佛供着反而更想找你们这样贴心的。”虽然月小白的话说的并不华丽,又因为常年面瘫怎么也不可能热情到哪去,但好在话说的实在:“再说了,即使是仆从也是分优劣等级的。除了花魁,你们也可以竞争最佳仆从不是吗?” “真的?”一双星星眼望过来。 “真的。”月小白点了点头望向四周的人:“众人平等,公平竞争。召开一场花魁争夺赛大家没有意见了吧?” 怎么可能还会有意见,月小白顿时感觉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不一样了。一个个仿佛数百瓦的灯泡非要把他闪瞎烤熟,火热的仿佛他是什么伟大领袖人民救星一样,似乎下一秒就会立个碑把他供起来。好吧,除了个别人。 “好啊,不就是比赛吗?最终得胜的迟早是我!”蓉樨冷哼一声转头走人。看着他的背影月小白冷笑:知道比赛的项目是什么看你还怎么横。 回身的时候只见孟天渊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月小白疑惑道:“怎么了?” “没什么。”孟天渊敛了敛神:“就是当初凤儿刚被派到这里还未当上花魁时您就是这么对他说的。让他要有自信,不要觉得输给任何人。有些怀念罢了。”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穿越到女尊文里搞男同真的大丈夫?! 作者:廊子 第4节 “是吗……” 花魁争夺大赛的事很快就在城中传开了,引来了无数人来围观。只是这几天怡春院一直闭门歇业做准备工作,严防死守就是不走露一点内部消息。仗着自己有人脉的蓝雅莲本想走后门,结果被月小白亲自扔了出来。 “看来你还是个常客啊,后门走的这么熟练。”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坐着的女人,月小白突然有种风水轮流转的酸爽感。想想原著里这青楼都成这货开的了,嫖娼都不带给钱的就差住在这里了。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满脸灰的现夏家家主瞪着眼看着月小白。月小白觉得她已经彻底放弃作为女人的矜持了,真不想承认他们俩其实是老乡。 “这家店本来就是魔教名下的,你觉得本教主为什么在这里?”月小白完全就是看白痴的表情。 “教主亲临分坛为什么不给属下说一声呢?也好让属下准备一番。”弥花凤还是那双天生含情的眼看着月小白,完全不想把他家妻君扶起来的样子。 月小白总不能说“因为知道一遇到你们就会有很多麻烦况且我和你也不是很熟所以我不想见到你们”,只能挑了下嘴角呵呵了一声,完全连应付都懒得应付的样子。 “等等,驴子我是哪里惹到你了为什么感觉你一直看我很不顺眼啊?”蓝雅莲表示抗议。 “这是你的错觉。” “不对,绝对不是错觉。你看别的客人都是被轰出来只有我是被扔出来的!” 月小白眯着眼看着蓝雅莲颇为嫌弃地开口道:“我明明是想给你留点面子才不说透的,做人何必这么不要脸呢?” “……” “其实你想进也不是不可以。”月小白环着肩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给钱就让你进。” “好啊,你要多少都给你。”蓝雅莲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这可是你说的。”这么容易上套月小白突然觉得很没有成就感。就这智商到底是怎么开上后宫的? “教主!”还是旁边的弥花凤担心的叫了一声:“妻君只是说笑的,还请……” “放心,我还不至于搬空了夏家。”月小白一脸“果然嫁出去的护法泼出去的水”的表情打断弥花凤:“要真那样夏陵幽还不和我拼命。”况且夏家的长远利益可比一时的钱财有用得多。 一听这话,再加上月小白的表情,弥花凤顿时有种失宠了的感觉——虽然他好像很早以前就失宠了,但这落差感绝对不是一般的大。刚好此时有几个负责楼内布置的小仆来请示月小白,一口一个月公子叫着,看得他简直眼红。 “我其实可以继续出任花魁的!”此话一出,周围几个都看了过来。 “凤儿你不是说好了为我守身的吗?”这是一脸受伤的蓝雅莲。 “不,不用麻烦了。”这是有不好预感的月小白。 “真的,只要是为了您,凤儿什么都可以做的!”弥花凤一把抓上月小白的袖子,高声道:“即使是比赛,凤儿也不会比他们差!” “……” 周围一片死寂,月小白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便听旁边传来一个更大声的声音:“得了吧,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怀过孩子,一个过气的男人凭什么来竞选花魁?!” 只见炎季儿风火轮似的冲过来一把扑到月小白身上——被拉着没躲过。 小青年仰起天真烂漫的大眼看着月小白道:“呐呐,我要是当上花魁月大哥是不是就可以喜欢我了?” 月小白已经懒得问你为什么在这儿这种问题了,无力道:“谁给你说当上花魁我就喜欢你了?” “可是他不就是因为是花魁你才和他上床的吗?!”炎季儿指着弥花凤用周围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说道。 好吧,黑历史,不用猜就知道是孟连英那个挨千刀的告诉他的。这笔账月小白记下了。 “啧,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什么都不知道,真可怜。”弥花凤明显已经被炎季儿刚才的话给气炸了,完全的口无遮拦起来:“我来告诉你吧,我和教主都已经发展到那种关系,自然就证明了我有当上花魁的资格。我当花魁完全就是实至名归!教主的眼光多高啊,怎么会看得上你。” “呵,只要我当上花魁,那就证明我比你强!马上就要被人取代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你放手!”开始往一边拉。 “该放手的是你!”往另一边拽。 被拽来拽去的月小白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好像一定会戏剧性预见性的发生些什么不得了的事。还没等他想出来,便听刺啦一声,两边袖子被拽掉了半边…… 场面一时又静默了起来,甚至还有些不可言说的死寂。在这种场景下,月小白深刻的利用了自己冷面的优势,淡定的冲护卫挥了挥手:“把这两个给我轰出去。” 说完刚转头就看见不远处貌似一直从头围观到尾的孟天渊,整个人都快斯巴达了。 “不是,那个……我……”月小白张口结舌的结巴了半天,整个脑子都是蒙逼的。怎样向被当场ntr的自家男人解释不是他看到的那样自己是无辜的?!这种事根本解释不清的好吧! 结果孟天渊完全没有一点情人出轨的样子,淡定的看着这边,还对月小白张口结舌的样子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看到此景的月小白感到自己更不能好了。说好的吃醋呢?!即使是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的无聊吵架也好啊!跪求不要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吗?! 月小白木着一张脸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这里既然是女尊那么这里的男同就像他们那里的女同一样搂搂抱抱的亲热很正常根本不容易看出什么不对来的没事的……没事你个鬼啊!!这都告白了上床的情史兼黑历史都给翻出来了傻子才会觉得他们没什么啊! 刚脱离单身狗行列没几天的月小白突然深深地感受到了感情危机并被某种不可言说的恶意糊了一脸。 ☆、 第 19 章 花魁大赛最终如火如荼的举行了。规模不可谓不大,但是整个怡春院的公子也就那么几个,大多数全都是来围观的女人们。看到广大民众对这种情色事业的发展如此热衷,月小白也只能感叹一句:古代黄赌毒果然没人管啊。 作为评委外加投资商,炎家家主炎秀峰和夏陵幽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台前第一排,旁边是被月小白严肃拒绝了加入比赛只能当裁判的前花魁弥花凤——怎么说也算个权威人士。 “不公平!明明现在我才是夏家家主为什么我不能坐第一排?!”本以为可以在最佳位置又看美人又左拥右抱结果却被压到后台当苦力的蓝雅莲表示抗议。 “因为和我做生意的是夏陵幽。”月小白根本就没看她:“你一废柴抢了家主之位还好意思说。有本事到夏家的商铺里问一声看他们是认识你还是认识夏陵幽。” “……”蓝雅莲默然,难得有些垂头丧气道:“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 月小白转头看她一眼,也难得没有讥讽回去,语气带点安慰性的道:“有这么好的夫君,你有的是机会慢慢来。”毕竟是正常社会里穿越过来的女孩儿,一下到这样的环境里没有崩溃就已经很不错了。这里是女尊,对女性的要求就和男人一样严格。真以为每个穿越的都是自带外挂和宫斗技能啊?他当初刚穿越过来整个人都懵逼了好几天。 蓝雅莲愣愣的抬头看着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月小白——好吧虽然还是有点面瘫但对于她来说没有冷着脸已经很不容易了!!突然一下子扑了上去嚎了起来:“嗷嗷嗷,驴子你果然对我还是有情的啊!!唔!!”然后被毫不留情的踹了下体僵硬的倒了下去。 月小白阴着脸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一脚踩上捂着下体在地上打滚的女人,说出的话带着满满的刀片:“你丫以后要是还敢再碰上来我就把你的oo踹烂了让你再xx不了男人,知、道、了、吗?!” 蓝雅莲眼角含泪的快速点了点头。 月小白冷哼一声收回脚,冲旁边一群公子们道:“以后遇到这样的直接像我这样做,明白了吗?真踹烂了算我的。” 看得马上要上台主持的秋花一脸冷汗。这里可是青楼啊喂,你教他们这样对待客人这生意以后还做不做了? 颤颤巍巍的跑上台,顶着无数人的目光秋花拿出月小白给他的稿子念了起来:“为了感谢诸位恩客对怡春院多年来的恩惠,为了给诸位提供一个更为舒适、安心、愉悦的服侍环境。以提高本楼的服侍力度和公子水平,扩大营业规模为目标,力求让诸位恩客达到身心合一的享受体验,培养出有代表性、有责任心、有亲和度并体现了怡春院整体水平、风气和素质的新一代花魁。第一届花魁争夺大赛现在开始。”翻了下稿子:“本大赛由炎、夏两家赞助举行,奉行公平、公正、公开的办赛理念。请大家遵守秩序不要拥挤,有支持的公子也请到规定区域进行呐喊助威。无端闹事者,一律以扒光示众处理。感谢诸位配合。第一项比赛——”秋花看到名称愣了一下,奇怪的瞄了一眼远处的月小白继续道:“能吃比赛。”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连公子们也是一张张懵逼脸。赛前比赛项目绝对保密,只有出题的月小白知道,最多再外加一个他家男人孟天渊。 “比赛规则:众公子分别抽签,签上写的几号便吃掉几号坛子中的食物。能面不改色的吃掉还能说出其中风味者,方为过关。” 比的不是往常的诗词歌赋,也不是琴棋书画,更不是表演节目或是看谁的支持者更多。这让私下里精心准备一番的公子们都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还是有胆大者率先走上前去抽了签,可是刚打开坛子便尖叫了出来。眼看着那位公子脸色发白的用袖子捂住口鼻退出老远,秋花上前查看,才发现那坛子里放的竟然是臭豆腐。 “这……”转头看向远处的月小白,明显有责备的意思。 迎着这种仿佛没写作业老师看学生时的眼神,月小白毫无愧色的把孟天渊推了出去。被推的人往前走了几步进到公众的视线中,解释了起来:“男妓作为一个服侍众人的职业,要面对很多不同的客人,陪着客人吃饭更不在少数。不同的客人自然会有不同的口味,难免会有一些特殊喜好的。这场比试的核心就在于理解并包容客人们独特的喜好,敢于尝试,并能够感受到其中独特的风味。这样才能更好的让客人们在吃饭时感到真心的愉悦。如果说诸位中真的没有在吃食方面有特殊偏好的,这场比赛我们马上取消。” 场下一时静默,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我、我!我恨喜欢吃臭豆腐来着,只是怕公子们嫌弃从来不敢说。” “我喜欢吃苦瓜。”又一个说道。 “我喜欢单吃辣椒。” “凉调香菜!” “啧啧啧。”后台围观的月小白忍不住直摇头:“这都是些什么重口味。” “既然是你出的题,为什么你不上去解释?”看孟天渊一脸背书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的霜怡忍不住问月小白。 没想到这人会和自己搭话,月小白愣了一下才道:“我上去了,谁还看你们?” “……” 虽然这话又自恋又欠打,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事实。要不然也不会有怡春院两大招牌在旁边客人还去调戏月小白的事发生了。颜值上的压倒,脸就是一切,无论哪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其实臭豆腐还算好的,那个坛子里放什么的都有。两碗一咸一甜的豆腐脑,味道特别大的豆汁,卷了葱姜蒜的烧饼,酸味涩味十足的野菜,青菜炒橘子,菠萝烩香蕉,加了酱油的苹果汁之类的。看了简直让人想哭,更别说还要咽下去再赞叹一番。 蓉樨看了一眼旁边霜怡坛子里的生肉,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貌似还挺正常的糕点,暗暗舒了一口气。可第一口下去眼泪就飙了上来。 看着远处全身颤抖想吐又不能吐只能拼命咽下去的蓉樨,孟天渊奇怪道:“您往那里面放了什么?” “芥末。”月小白笑得一脸大仇得报后的愉悦。 “……” 好不容易经过第一场比赛,已经有不少的人被刷了下来,留下来的一个个也都是脸色难看的模样。 “第二场,听力赛。”秋花已经懒得去看月小白了:“这场比赛特邀街坊邻里的大爷大妈们。要求参赛者和他们说话至少一个时辰以上,坚持下来并能复述说话内容者,方为过关。” “这场比试的核心在于倾听能力。”孟天渊已经很自觉地解释了起来:“身为一个优秀的男妓,不仅仅要为来怡红院的客人提供身体上的需求,更要看重精神上的。倾听他们的哭诉和不满,理解并进行安慰。才更能让客人保持身心愉悦。诸位没有什么异议吧?” 谁还会有异议,这种“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的氛围几乎笼罩在每个人周围,明显一个个都被忽悠住了。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请大爷大妈来?”秋花明显也是被忽悠的那个,突然冲月小白虚心求教起来。 “街坊邻里最能唠家常最能说的是谁?大爷大妈。口齿不清耳朵很背让人抓狂最考耐性的是谁?大爷大妈。心无邪念说话诚恳不会动手动脚故意奉承放水的是谁?还是大爷大妈。”月小白意味深长道:“大爷大妈多重要啊。” “原来如此。”成功被忽悠住了。 不得不说,大爷大妈们的话题真的非常多。有的女儿刚成亲的在抱怨自己女婿对她多么不好;有的子孙满堂的在炫耀他家孙子才几岁就会背古诗了简直神童;有的子女不回家实在无聊的在说他家对面的油饼又涨价了并分析了一番油饼涨价的不合理性;有的八卦的把街坊邻里哪家吵架哪家生娃哪家闹小三儿的全说了一遍;还有的特别正直的在教育他的那位公子好好的一个小青年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为什么不嫁个好人家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追求之类的强行训了半天的话。其中最奇葩的莫过于一个貌似健忘还耳背的老大爷,和他的那位公子说他早上吃的小米粥生生说了一个时辰,连转移话题都做不到。 平时和恩客们聊得都是什么风花雪月要不就是废话不说提枪上阵的公子们哪经历过这个,顿时就被说的一个头两个大,简直欲哭无泪。 “第三场,安抚赛。每个人抽签分配到一只动物,并用这些动物完成相应的任务。” 按月小白的话说,每个客人都是喜怒无常的,要善于揣摩他们的心思,从表情和小动作上就能判断出他们的心情和想法,并且能够随机应变。而动物不会言语,心情也很难以琢磨。用动物最能体现一个人的细心程度了。况且有爱心的人最受欢迎了,指不定哪个客人家里就养了宠物他们就能聊上了呢。 所以说,这场比赛完全就是鸡飞狗跳。给猫剪爪子被挠了的,给狗洗澡被溅了一身水的,给鸡梳毛被拉了一身屎的,教八哥学说话被骂了笨蛋的,给马编辫子被呸了一脸口水的,简直不要太惨。 后台围观了全程的月小白捂着肚子把脸埋在孟天渊肩上抖得不成样子,忍笑忍得简直快憋不住了。抬起头的时候对上男人直愣愣看着自己的眼神顿时就笑不出来了。他绝对是ooc了吧?!表面冷酷无情自带装逼效果狂拽酷霸炫的月漠白绝对被他给毁了!阿西吧,果然乐极容易生悲做人不能太嘚瑟容易遭报应。 月小白刚想说些什么以挽回自己高贵冷艳的形象,便见孟天渊伸手摸上他的脸,表情柔和的开口道:“我好久没在你脸上看到这么真实的笑容了。”那样的眼神,仿佛跨越了好多年看到了什么类似于白月光一般的存在一样,虔诚的好像在触摸一束光。一双黑瞳仿佛最幽深的黑夜,浓重而又神秘,似乎能把人的心神整个吸进去。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月小白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死机。所以说以前的月漠白并不是冷面阴沉脸?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孟天渊好像终于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愣了一下想把手收回来,却被月小白整个拉住。 “你若想看,我以后便只笑给你看。好吗?”月小白看着他,说得格外认真,笑得格外柔和。 僵住的孟天渊看着这样的月小白也慢慢放松了下来,轻声道:“好。” 旁边一直在围观的蓝雅莲刚想调侃一句“喂喂,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要旁若无人的公开虐狗好吗?”就被月小白转过头后一瞬间变得阴暗的目光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这样对待女生很过分,但是请不要把女主当成正常世界里的正常女人。虽然在下是个腐但是完全不会故意把女炮灰写得特别坏或是惨什么的。对这种情节感到不适的亲们还请见谅。 ☆、 第 20 章 接下来的比赛是体力赛。绕着全城跑一圈,坚持下来就能过关。 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远距离不过房间到大厅的公子们一脸幽怨的看着出题的月小白简直要群起而攻之。月小白摆摆手表示根本不care他们。 “像你们这弱柳扶风的体质万一遇到一夜七次的客人,满足得了吗?”说着还颇为自豪的样子拍了拍孟天渊:“我家男人的体力和你们比起来可是一顶十的。” 站在一旁一瞬间被各种奇怪目光洗礼的孟天渊:“……” 这一场下来可谓刷掉了不少人。先不说直接弃权的,有几个直接半路就体力不支趴在那儿了。看得月小白想起了那些年上学时每学期体育测试的时光。一千米是永远的痛啊引体向上是永远过不去的关。有些女生跑完后第二天走路都是颤的。让这些50米冲刺都没跑过的一上来就跑马拉松,月小白觉得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到最后就只剩下了蓉樨和霜怡两个人,这倒是大大出乎了月小白的预料。原本就是故意为难这些头牌的,竟然还都坚持下来了。但是即使坚持下来人也看着差不多了。蓉樨这一路跑下来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一身衣服被划破了不少不说,整个脸惨白惨白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下一口就会吸不上来哽死过去一样。与他相比,霜怡虽然脸色也很难看可比他不知好了多少。旁边看着的秋花都快心疼哭了,月小白倒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俩默默皱眉。 绕城一圈,终点当然也就是起点的怡春院。两个头牌相差不远的跑过来,快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个人撞到了一起,霜怡当场就摔倒了。一旁的小仆呼啦啦全都围了上去,一看竟然两个腿都出了血。 蓉樨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霜怡,刚想上去问候一声便被霜怡的贴身小仆小梅挡开了。男童一脸愤怒的大叫道:“都是你!要不是你故意推的霜哥哥怎么会摔倒!” 此话一出,周围人看蓉樨的眼神都不对了起来。甚至还有人在小声谴责道:“之前就那么针对霜怡,这次竟然还害人家。想要当花魁想疯了吧,这样的人真不要脸。” “不,我没有推他!”蓉樨大喊道,可明显没有人相信他。 眼看着场面一时有些控制不住,便听一直沉默不语的霜怡开口道:“大家不要再说了,我们的比赛还没有完。”说着看向蓉樨,笑道:“还请多多指教,蓉樨哥哥。” 最终这场比试还是顺利结束。远远看着两个人迈过终点的秋花终于重重的出了一口气,随之冷淡的开口道:“阁下这下能放开我了吗?” “哦,抱歉。”月小白毫无愧意的松开手。看着秋花冷硬的侧脸眨眨眼开口道:“你刚才若跑过去,他的情绪只会更激动。”见对方不言语便继续道:“你明白我说的是谁不是吗?” 秋花终于把脸转了过来,眼神复杂道:“您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我知道你并不相信蓉樨会推人。” “……” “还有最后一场比赛,比的是喝酒。”月小白突然道。 “!!”秋花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月小白。而后者,却已经转身离去了。 比赛休息的间隙,蓉樨铁青着一张脸蹲在墙角干呕。因为之前吃的点心再加上剧烈的运动,他的胃搅成一团难受的要死,吐出来的也尽是一些酸水。原本精致的脸庞皱成一团,额头上满是冷汗。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只落水的小兽,狼狈又可怜,哪还有平时一点盛气凌人的样子。 因为刚才的事,根本没有人在这种时候出来搭理他,一个个都好像躲瘟疫似的离得远远的。男人扶着墙,艰难地直起身子。刚往前走了一步脚下一绊便摔了出去,被一双手稳稳的扶住。 “秋……”欣喜地出声,却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我可不是秋花。” 看清了眼前的月小白,蓉樨的眼神立马黯淡了下来。想要甩开扶着自己的手却完全使不上力气。“你是来看我的好戏的吗?!”沙哑着嗓子嘶吼出声,屈辱的仿佛要哭出来。 月小白最受不了这种表情了,有些无奈的道:“就只是个花魁而已,你何必这么拼命?” “只、是、个花魁?”蓉樨瞪向他:“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又是这句话……月小白干脆的翻了个白眼:“下一场比试的可是酒量。” 闻言,蓉樨浑身一僵。月小白继续道:“你的胃不好,不能多喝酒。平时都是秋花吩咐别人帮你挡下来的不是吗?” “只要你弃权,这场比赛就结束了。以你现在的情况看来,你确定还要继续?” “继续,当然要继续。”丝毫犹豫都没有。 月小白瞥了一眼他咬出血的双唇,深深地叹了口气。 陪酒一向是青楼之人的家常便饭,终于来一场有些贴切常规的比赛,可场上却也只剩下两个人。 台上的蓉樨和霜怡面对面站着,旁边是一坛坛的酒。霜怡率先开口道:“哥哥,请。”蓉樨瞪了他一眼,倒了一碗开始喝。 这可都是些纯正的烈酒,虽然纯度比不上现代白酒,那味道喝下去也都是够刺激的。月小白无聊的捧着一碗在那里小口嘬着。一会儿后突然抬头看向孟天渊道:“天渊,我喝醉后是什么样子的?” “啊?”孟天渊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脸竟然有些红。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月漠白这体质喝醉了后会耍流氓还是裸奔你倒是说清楚啊!!月小白刚想追问下去便听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只见台上的蓉樨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捂着胃,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手上一抹殷红格外明显。即使是这样,他还是颤抖着又倒了一碗酒仰头灌了下去。可这一口还没咽下去,又马上呕了上来,他只能死死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渐渐地,蓉樨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红,眼神也开始恍惚了起来。 身为裁判的弥花凤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蓉樨,你还要继续吗?” 蓉樨咬着牙开口道:“我还能……喝。” “够了!”远处的秋花终于看不下去了,走上台去扶住蓉樨道:“小樨,你这样喝会出事的。我们放弃这场比赛好不好?”声音小心翼翼的仿佛在哄小孩子。 “不要!”明显已经喝醉的那个根本不买账:“我一定……要成为……” “花魁就那么重要吗?!”忍无可忍的秋花终于嘶吼出声。平时一向温和的人好不容易的发一次怒,把周围人都惊住了。即使是喝醉的蓉樨也被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秋花深深叹了口气,直接把人抗起来走下台去。 “这……”弥花凤一脸懵逼的看着那两人走远,一时愣在原地。 旁边的霜怡倒是淡定,开口道:“这么一来,算是我赢了吧?” “按规定确实是这样。”弥花凤点了点头,转向众人道:“我宣布,新一届的花魁就是霜怡!!” 随着话音落下,台下热烈的欢呼声响起,响彻云霄。 “你放开我,放开我!”被秋花扛了一路的蓉樨在男人肩上拼命挣扎着,而扛人的那个根本不理他。最终实在是怒了,大喊一声:“秋实华你放开……呜啊!!”话还没嚎完就被一下扔到了床上。 蓉樨揉着被摔疼的腰,狠狠地瞪回去:“你干什么啊?!” 然后被毫不留情的吼了回来:“你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是不是?!” “我没错!”不服气的喊回去,眼角却红了起来:“你也觉得是我害得霜怡对不对?觉得我是个卑鄙无耻的人对不对?!” “什、什么?”秋花一时有些没明白过来:“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要不然呢?!”蓉樨瞪着一双兔子眼,眼泪在眼眶里越积越多:“你是老好人,对谁都好对谁都公公平平的。现在好了,你觉得是我的错所以终于对我失望了对不对?”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相信是你推得人?”秋花死死皱着眉感觉自己的头都快炸开了:“我生气的是你竟然为了花魁这种东西拿自己的身体去冒险!!” 蓉樨闻言一愣,然后终于哭了出来。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着,泣不成声的道:“你以为我这么拼命的想当上花魁是为了谁啊?!你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想让你为我感到骄傲,想让你眼中只有我。不公平,明明我比他们都喜欢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只看着我啊?!” 这下可以确定这人是真醉了,要放平时根本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秋花颇为无奈的走过去把人揽到怀里,好声好气的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谁哭了?!都是因为你!竟然还敢凶我!!” “好、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 “你这个混蛋!!” “嗯嗯,我就是个千年王八蛋。你现在还趴在王八蛋怀里呢。” “哼~我就趴,你管得着吗?” “是是,您爱趴多久就趴多久。” ☆、 第 21 章 另一边的房间内,月小白翘着二郎腿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的新花魁。看了约莫有一壶茶的功夫才开口道:“明人不说暗话,说吧,真正的霜怡在哪儿?” 霜怡一脸莫名其妙的开口道:“霜怡不懂月公子的意思。” 月小白也不着急,缓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提出这个比赛吗?” “不是为了选新花魁?” “当然不是。”月小白也不掩饰什么,干脆道:“就只是为了玩儿你们而已。” “……”霜怡的表情有些绷不住。 “你看吧,这谁当花魁和我也没关系不是。原本就只是想看出戏解解气而已,却没想到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月小白勾起一边嘴角,眸色渐深:“我也知道不拿出些证据来你就承认了多影响你们间谍的职业素养,我呢也不是不给面子的人。”边说边摸了摸下巴,好整以暇的道:“首先,身为一个青楼男妓,整场比赛下来那么多项目你都有条不紊的完成了。而且相比其他人的狼狈你虽不能说是游刃有余但也都全身而退,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难道不说明在下这花魁得的实至名归吗?”霜怡完全不为所动。 “你非要这么解释也可以。”月小白眯了眯眼:“但是装可怜这招用的可是有些过了。”敲了敲桌面:“还记得那把琵琶吗?新换上的琴弦为什么那么容易的就断了呢?虽然轻易看不出来,但是用内力震断的毕竟和故意剪断的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敲打桌面的节奏越来越快,就好像在暗示着什么一样:“再者,毫无准备被推的人都会下意识双手先着地,而你刚好是腿受伤手却一点事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呢?” 霜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月小白还在继续着:“如果上面这些都不能证明什么的话,也没关系。我就问一句,你吃的那块生肉是不是感觉有些甜?”月小白眼中满是狡黠:“其实为了玩你们我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就像蓉樨胃不好不能喝酒一样,这整个怡春院谁不能吃什么,谁怕狗谁体力不好我都是调查过的。至于霜怡,他对蜂蜜过敏的事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小梅嘴里撬出来的。”最后一击,实木的桌子轰然碎裂化为一堆木屑。这无声的威胁不言而喻。 不知什么时候月小白已经走到面前,伸手往男人脸上挂了一下。意有所指道:“这人皮面具做得蛮不错的。” “呵~”震惊过后“霜怡”突然笑了起来:“真没想到这种地方还会有你这样的人。看来想着能当上花魁就能控制这整个分坛打入魔教内部的我还是太天真了。” “你觉得这是魔教分坛?”月小白挑眉。 “是啊,你们确实伪装的很好,我差点就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青楼了。” 不,他们并没有伪装。这里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已经完全失去了它魔教分坛的意义。月小白默默在心里吐着槽,特别不想承认自己就是这种分坛背后的boss。 “好吧好吧,我就当你这算是承认了。”月小白又坐了回去,完全不想再搭理这人的样子。 “等等。”被这么容易放过的间谍反而不淡定了:“你不做些什么吗?” “什么?” “比如派人把我抓起来严刑逼供什么的?” “……”月小白汗颜,这特么又来一个:“我要是想抓你一上来就会动手,根本不会支开别人单独和你在这里解释那么一大堆好吧?” “我可是间谍啊喂!威胁到你们魔教安全的间谍好吗?!你为什么不想抓我?”间谍兄感到自己的身份被深深的侮辱践踏了。 “问出来你是哪个门派的有用吗?”反正这个世界的月小白一个都不认识:“身为魔教,就要有随时被人找各种借口打来打去的觉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应变才是王道,懂吗?”月小白可是很有身为一个注定会被万人恨的魔头的觉悟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给我解释那么多?” “为了证明我比你聪明。” “……”被恶狠狠的鄙视了智商的间谍兄表示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其实月小白不彻底问个明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想拉仇恨不想启动剧情线。一般这些间谍卧底总是有着什么不得了的背景,不是江湖上的就是皇宫里的,还总爱挑他们这些魔教的反派来刷级,简直神烦。要么怎么说在古代总拿魔教当反派,走江湖线的身为正派伸张正义为民除害,走宫斗线的扩充领土前先拿这个不服从管教的威胁练练手。一个个刷下来都开了挂似的走向人生巅峰完全不顾他们这些老老实实过日子的。即使是反派也是人好吗?!他这边把间谍这样那样了仇恨值拉满了那边绝对就有更多理由打过来了啊! “呵,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诉你。”间谍兄十分不服气的样子。 “请不要说……”尔康手。 “我便是百媚教的人,这次来就是为了打听魔教内部情报的。” “你无凭无据我为什么相信你?” “百媚教向来以易容出名,况且我还有令牌。”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举到月小白脸前。 请不要强开剧情线啊!!果然命运这种东西怎样都避免不了吗?还有百媚教到底是什么鬼啊?!光听名字就不觉得是什么正经教啊! “你走。”月小白已经累感无爱了。 这次间谍兄倒是也没犹豫,直接扒着窗户作势要往下跳的样子,回头对月小白道:“虽然不知道你在魔教是什么职位,但我记住你了。回去告诉你们教主,魔教早晚一天会臣服于我们百媚教的!!”说完就直接跳了下去。 “喂!霜怡呢?”月小白瞥了一眼消失在窗口的衣角问道。 “城外的茅屋——”说完便没了声。 月小白望着那窗户愣了一秒,然后立马冲门外守着的孟天渊道:“天渊,立马收拾收拾回教!” 结果直到走出城门孟天渊还是有些蒙,不解的向月小白问道:“教主,为什么我们这次走得这么急?” “本教主思教之心甚重,多日未回颇感不安。人不能忘本,一教不能少主。唯有坐镇其中,方能平息心中忧思。” “……”孟天渊默默看了眼做深邃状的月小白:“您不想说可以不说。”自从审问过那个间谍后自家教主好像整个画风都不对了。不过看他根本不想说的样子孟天渊也不多问。 “请等一下!”身后远远传来呼喊声,转过头才发现是秋花骑着马赶了过来。 “为什么青楼的男人会骑马啊?”月小白眯了眯眼。 “教主不知道吗?”孟天渊也看过去:“秋伯并不是男妓啊。虽然具体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武功他却是会的。” “……”月小白表示他已经什么都不想吐槽了。这种生平经历背景设定以及武力值都莫名其妙不清不楚随随便便的人你们魔教还真敢用。 秋花下马后直接对月小白道:“我能和您单独谈谈吗?” 总觉得这种情景莫名眼熟啊。月小白一脸正直的对孟天渊道:“我们只是去说话,别的什么都没有。” 被保证了的孟天渊:“……” 感觉被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的秋花:“……”这算是答应了? “如果我没猜错,您便是教主了吧?”秋花直接开门见山。 “你也算是怡红院的老前辈了,为什么不认识我?”在这种对月漠白不熟的人面前月小白也就放开了胆子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另一方面也算是对对方的疑问进行了默认。 “除了上一次右护法出事,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您,为什么我会认识您?”秋花被问得莫名其妙:“在我的印象里,教主一直都是孟前辈的女儿孟怜羽才是。”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是教主?”月小白深感哪里不对。 “因为前一段时间有一些江湖人士到楼里来,我听闻他们在说前不久魔教内乱魔教教主易位。曾经被魔教重创的门派聚集起来在武林盟召开武林大会要趁此机会铲除魔教。” 等等,前不久的内乱那说的不是炼琰裳吗?怎么就成了孟怜羽被夺了教主之位啊?!那个老家伙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年了好吗! “原本我还在担心魔教落入了什么极恶之人的手里,现在真正看到了您的为人,再看到了两个护法对您的态度,我也就真正放下了心来。” 等等,你们可是魔教啊喂!这一副自家老大是个好人真好的正派既视感是什么鬼啊?! “只是……希望您能善待孟百沉孟前辈。”秋花一脸恳切的看着月小白:“我原本只是一个误遭奸人所害的江湖人士,在濒临绝境的时候被孟前辈救了下来。最初的怡红院其实并不是青楼,只不过是像我这样被孟前辈救下来的无处可归之人被魔教收留的地方。其实对于我们这些在江湖上经历了腥风血雨见识了真正的善恶又无门无派没有归宿的人来说,正派还是魔教并没有区别。我们要的也不过是一个真正能容纳我们的地方。只是在孟怜羽当上教主后孟前辈就归隐了,怡红院也渐渐变了性质成了这样的淫秽之地。和我同时期的那些同伴都失望之极而离去,原本我也是打算离开的,但是却实在放不下这些孩子。他们都是些从小无父无母或是被拐卖过来的可怜孩子,如果我再不照顾些他们……”说到这里,男人眼中已经溢满了痛心与不忍。 “一天是魔教分坛便永远都是魔教分坛。”月小白突然开口:“魔教可不养只会说学逗唱以色侍人的废物。” “您……”秋花瞪大眼看过去。 “仔细想想那些比赛,无论是伪装、套情报还是随机应变,那些可不是用来讨好什么‘恩客’的。”月小白望向远方:“要想保护自己,就要努力变得强大起来。要想不低人一等,就要有足够的资本。”说完月小白重新把视线放到面前人的身上,严肃道:“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看着那双淡色的眼睛,男人突然感觉有种臣服的冲动。下意识开口道:“秋实华。” “好,秋实华。本教主现在任命你为怡红院魔教分坛的新一任坛主。本教主只给你三年的时间,让本教主看看你的决心。” “是,属下领命!”身体下意识的就单膝跪了下去,全身激动得忍不住打起了颤:“定不负教主重托!” “好了起来吧。”月小白摆摆手:“话说你真的没见过我吗?”难不成月漠白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光死又语言交流困难的宅男?可是怎么说也当了教主好几年了啊。 “因为魔教分坛众多,有些魔教教众可能一生都没有殊荣见到教主。属下这样的并不奇怪。”像是看出了月小白的疑惑,秋实华解释道:“又因为教中的消息一直是严禁外传的,所以即使是分坛也不会知晓教中内部的情况。” “好吧我明白了。”所以说你这里一点情报都套不到了。月小白眼神死。 “但是如果是像您这样的特殊的瞳色的话,我倒是曾经见过。”男人又道。 “说!”月小白立马又打起了精神。 “二十几年前,孟前辈曾经抱回来过一个婴儿,那个婴儿便是银色的瞳孔。” “好了你别说了。”月小白残念的打断他。刚刚才开启了江湖线,就不要再扯到月漠白的身世之谜这种未知副本了:“没有别的事你就回去吧。” 秋实华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远处的孟天渊,终于道:“如果是用上感情的话,无论怎样对方都会感受到的。” “感受到?”月小白挑了挑眉:“我都甘心让他上了他还没感受到我能怎样?!” “额……”对这种冲击性的信息量秋实华感觉大脑有些死机:“您可以试着放一下身上的架子什么的……” “我对谁都是这个架子。”一口回绝。 “但是您毕竟是真的喜欢左护法的不是吗?”秋实华笑了起来,好像在开导一个闹别扭的小辈一样:“感情一向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会让坚冰变成春水,也会让锦缎变成利刃。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可以幸福的。” “哈。”月小白从胸腔喷出一口气,完全没有当成一回事的样子:“那就承你吉言了。”说完便转身朝马车走去。走近时冲孟天渊吩咐道:“调头去武林盟。” “啊?”孟天渊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家教主这又来的哪一出,只能认命道:“是。”话说刚刚还说“思教之心甚重”现在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要不要这么任性啊。 ☆、 第 22 章 江湖是什么?无数本凡是和这两个字扯上点关系无论屁大不大的和影视都提起过,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那武林是什么?恕月小白所知浅薄,好像并没有从哪里看到过什么具体解释。其实武林也不过是旧时杭州的一个别称,即使通过无数人文色彩的修饰加工被赋予了什么不得了的意义,也不过算是些武者的林立混杂之地罢了。江湖和武林,永远是非层出恩怨不断消停不下来的地方,光看看都觉得烦人至极更别说被卷入其中了。 月小白一向是个嫌麻烦的人,只要不牵扯到自己他其实什么闲事都懒得去管。生平爱好是看戏,最爱看的戏便是一群疯狗咬来咬去。可惜月漠白这个魔教教主的麻烦事太多,他现在和人家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无奈只能耐下心去奔波算计一番。 想了半天都觉得这件事很诡异,既然魔教封闭消息的本事大到教主都换了好几年了都没人知道,这一次内乱的消息又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而且为什么月漠白要一直向外隐藏自己教主的身份呢?如果自家人不能告诉他的话,那就去听听外边的传言好了,即使再假也总有几分真的参杂在里面。 撩开车帘和赶车的孟天渊并排坐在车辕上,斜靠在车厢上靠了一会儿,嫌不舒服又歪到了孟天渊肩上。被靠的人轻笑着歪了下身子让他靠的更舒服些。 没一会儿,月小白开口道:“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去武林盟吗?” “教主要做什么自然有教主的道理。”孟天渊充分表达出了善解人意的优点。 “可是我知道我的道理你不知道啊!”月小白转过头去看着孟天渊的侧脸:“心中不安的话就问出来,信任这种东西永远不是单方面的。身为情人和未来的伴侣,我不介意你偶尔闹些脾气撒撒娇的。” 被月小白的比喻搞得很无语的孟天渊微微扭曲了一下眉峰。其实有一个疑问一直压在胸口,可是想要问出来的时候在舌尖拐了个弯又生生被他咽了下去,最终只道:“那您告诉我为什么您要去武林盟。” 月小白露出一个这样就对了的表情,开口道:“魔教内乱的消息不知怎么泄露出去了,有不少正派聚集在武林盟协商怎么攻打魔教。” 闻言,孟天渊死死皱了皱眉猛地把马车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月小白:“既然这样教主更应该回教加强防御,为什么还要单枪匹马的深入敌穴呢?” “谁说我是单枪匹马?”月小白明显在装傻,眨眨眼道:“我不是还有你吗?” “属下武功不精,恐难以保教主周全。还望教主三思,不要冒险!”男人眼中的担心明显的都快溢出来了。 “噗~”月小白轻笑一声,拍了拍身前的大型犬,顺便又揉了揉头毛:“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见对方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严肃下来解释道:“魔教如今已经元气大伤,再经不起那么多门派的打击了。如今之计只能先从他们内部入手,探探虚实。正派也不过都是些争名逐利的家伙。刚好花魁大赛挣了不少钱,总会找到缺口收买一些人的。”毫无保留的把自己打的算盘都抖了出来。 其实月小白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魔教劳心劳力的,只是下意识觉得魔教一定要保下来。可能也是受到了月漠白的影响,只是这个烂摊子实在太大,收拾起来有些难。 “教主有自己的打算就好,只是能不能答应属下……”孟天渊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不要再拿自己冒险了。” 看来上次他假装被抓去的经历把人给吓怕了。月小白淡笑着答应道:“好。” 这个世界的地区分布月小白不熟,不过武林盟估计也是在南方一带。因为几天下来这四周的河流越来越多,温度也越来越热。直到孟天渊提醒月小白再过一个城镇就到了的时候,月小白很干脆的给自己套上了人皮面具。 “……”孟天渊看着那副长得不可言说的人皮面具有些汗颜:“您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从弥花凤那里要的。”半路被人调戏的事他再也不想遇到了。而且这里可是江湖,谁知道会不会惹上什么势力不得了的大麻烦。 摸了摸脸上的假皮,再在镜子前琢磨了好久月小白突然道:“这双眼睛怎么办?”长得好看的有双这种眼那叫有特色,是惊艳。现在顶着这张褶子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白内障,绝对是惊吓。 “这……”孟天渊也有些为难的看着月小白的眼睛。江湖上倒是有些喜欢挡脸的,可这眼睛挡住了怎么走路啊。 “我知道了!”月小白突然福临心智:“用刘海挡住不就行了。”说着便要去拿剪子。 “等一下!”孟天渊当机立断的抓住他的手:“您可想清楚,这头发剪了可是要很久才能长回来的。”说着还看了一眼月小白长至腿根的乌黑秀发。 “只是剪个刘海而已又不会剪多少。”月小白完全就没当一回事:“放心还是齐腰的不耽误你娶我。” 完全没听过这个梗的孟天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月小白挣了出去,连忙道:“属下给您买个帷帽还不行吗?” “那样更、显、眼!”月小白压根就没看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靠近额头的头发剪掉了。隐约的好像听见了谁肉疼的声音。 “对了,你的黑衣服给我一套。” “是……”完全有气无力的回答声。 到达客栈门口,下马车的时候月小白还一直在摆弄自己的衣领,十分懊恼的道:“你明明只比我高了半个头,为什么衣服可以大这么多?!” “因为短打不是这样穿的。”孟天渊直接伸手把月小白的衣领扯开,沿着边线整整齐齐的系好,再把外套拉直。最后蹲下身把月小白绑的歪七扭八的绑腿解开又绑了一遍。一整套动作做下来一气呵成,仿佛从以前开始就这样做了好多次一样。 看着眼前认真专注的孟天渊,月小白莫名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 【真是的,连绑腿都不会。头都没打好,以后还怎么学好武功啊?】 【谁说不会绑腿就不能学好武功了?大不了天渊你以后一直给我绑腿不就得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一直给你绑腿啊?】 【嘿,有你这么给老大说话的吗?我将来可是要当最厉害的大侠的,给我绑腿可是小弟你的殊荣。】 【好好,殊荣殊荣。绑好了,咱能去练功了吗?】 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在脑中闪现,想要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又模糊一片。月小白死死皱了皱眉。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明明应该是美好的回忆,可想起来的时候心中却只有一片悲凉。好像物是人非后剩下的一片荒芜,空旷又萧索。如果说这是月漠白的记忆和感情的话,到底是为什么会如此呢?明明人就在你的面前,为什么还会这么悲伤呢?一个小心翼翼不敢碰触,一个封闭自我独舔伤口。明明是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的距离,却仿佛永远也不能相互靠近。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竟可以让这两个人变成如今这种关系?这个疑问不止一次出现在月小白脑中,而且每一次出现都会带来一股极其阴冷的负面情绪。看来他若不处理好这个,这一辈子都别想安宁了。 这次走进这家客栈,月小白都快感动的哭出来了。没有一个个视奸垂涎的目光,没有随便给人下春药的变态,也没有穿得极其艳丽的娘炮。终于,他终于到了一家普通的客栈,普通万岁!! 孟天渊到前台去打尖顺便订两间客房,可还没等他说要住店,便听月小白从旁边道:“客房就要一间。” 孟天渊莫名其妙的看过去:“盘缠还有很多,您不必……” “我不是为了省钱。”月小白白了他一眼,只不过被刘海挡着估计效果十分不怎么样。只听孟天渊又道:“如果是为了安全考虑的话……” “好了订好了我们去吃饭。”月小白连忙打断他,再这么继续下去他家这位都可以改姓唐了。 直到吃完饭回房月小白才对孟天渊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俩之间拉近身心距离很重要。” 孟天渊没说话,静等下文。 “所以你和我同床共枕没问题的对吧?”月小白在孟天渊发出异议之前就瞪了过去。 孟天渊果然纠结了一会儿,两边的咬肌鼓了又鼓,最后还是道:“如果这是教主的要求的话……” “出门在外不要叫我教主。”月小白背过身:“也不要自称属下什么的,敬语更是不要用了。” “那……公子?” “你见过这么丑的公子吗?”月小白愤而转身指着自己的脸:“你可以称呼我为老白。” “……”孟天渊一脸的无言以对。 月小白开始得寸进尺:“来,叫一声听听。” 孟天渊顶着一张便秘脸,纠结了好久才轻飘飘的张嘴道:“老……白……”那个老字声音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算了,你单叫一个白也是可以的。”月小白也不为难他了。 ☆、 第 23 章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穿越到女尊文里搞男同真的大丈夫?! 作者:廊子 第5节 结果一晚睡下来,一个拼命地往床边挤,一个死命的往另一个身上蹭。孟天渊最终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僵到了天亮。几近黎明之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被怀中黑漆漆的一团吓了一跳。自从月小白剪了刘海后,他就有些分不清哪边是正脸,尤其是这种光线昏暗的的场景下惊悚感尤甚。怀中的月小白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哼唧了一声蹭了蹭孟天渊的胸,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孟天渊:“……” 第一次遇见月漠白时孟天渊十二岁,那时他哥哥孟天堑和父亲才刚走没多久,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被抛弃的懵逼感中久久不能自拔。可能也是听说了这件事,一直不回教到处浪并乐此不疲的姥姥终于赶了回来,一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基本上属于谋杀的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窒息的拥抱。然后就从身后神奇般的变出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团子推到孟天渊面前。 “来,这个是小漠白,哥哥走了没关系,以后就让他来陪你。” 当时孟天渊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姥姥那拐卖小孩子的嗜好还是没有改啊。直到现在月漠白喜欢捡人回魔教的习惯估计也是和她学的。不过第一反应过后就被那一双银色的瞳孔震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睛,仿佛比初冬第一场雪还要美,还要让人震撼。不过还没等他因为年纪局限在他那可怜的文学词库中搜刮出什么更为适当的形容词,他姥姥便又开口了:“天渊啊,小漠白因为天生有病眼睛变成这个样子。你看他多可怜啊,以后要对他好点知道了吗?” 长大后想想那时姥姥这样说也只不过是害怕他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月漠白而已,但是在当时还屁不懂一点的小孩子顿时就被震住了。还没开口抒发一下心中的伤感和慰问那边的小漠白就直接一脚踩上了孟百沉的脚——看姥姥的脸色那一脚绝对不轻。直到后来很久孟天渊还一直把月漠白有病这件事当成真的,对他各种照顾生怕一个不注意小团子就不见了。在他那时的认知里,死亡这件事可是比离开要更严重的,离开了还能再见,死了却是再也见不到了。不过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就注定了孟天渊这一生都要为月漠白这个人牵心挂肚。 他们是确确实实的竹马,就是那种睡过一个被窝吃过一碗饭就差穿一条裤子的。小时候的月漠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孟百沉到处跑跑惯了,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不三不四的霸道样,再加上孟天渊在他面前完全就是一张好欺负的脸。一直小弟小弟的叫着,还要罩着他。殊不知原本就长得水灵灵又软糯的一只装起小混混来根本就是更想让人去欺负。每次想围过来掐掐又摸摸的教众都是被孟天渊一一瞪回去的。 在这之前母亲一心扑在练功致力于称霸武林上,姥姥完全一年就见不上几次,父亲每每看见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哥哥压根就不鸟他。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事要做,而这些事没有一件是和他有半点关系的。即使他们是亲人,血浓于水的亲人,却好像除了这层关系外再没有半点牵扯。直到月漠白来到这里,一切都改变了。母亲会亲自来监督他们练功,姥姥会经常回来,平常都不敢和他一起玩的孩子们也总会小心翼翼的围过来,好像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即使他们都不是为了自己,但至少那个一直拽着自己向前跑的手是再真实不过的。 魔教不是温室,而是个再残酷不过的地方。一旦成为弱者便会陷入无比悲惨的境地。月漠白不是弱者,这件事孟天渊一直都知道。那么小的年纪便会用零食玩具收买别的小孩子、撒娇逃避惩罚的人怎么会是弱者,更别说他的武功天赋还是百年难遇的。这样的人原本应该成为人中龙凤,一点委屈都不受顺顺利利心想事成的过完这一生才是。即使有得不到的东西,孟天渊也会不留余力的帮他夺过来。可是却没想到竟然会发生那样的事…… 月小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刚一抬头便对上孟天渊苦大仇深的脸。脑子卡机了一瞬,干脆利落的就拍了上去。这样的开机画面看久了绝对会致郁的好吗?! 早晨的阳光刚刚好,时不时还有些微风吹过带来一阵清凉——这都是纯绿色无污染的空气啊!虽然月小白自认为闻不出和现代的有什么差别,但还是想跟风的感叹一句。 旁边同坐一桌的孟天渊在此时开口道:“教……白你不吃包子吗?”强行把月小白从文学的境界拉回了吃食赛高的日常生活。 “不,不用了。”月小白小心翼翼的咬着自己手里的葱油饼,随意道:“昨晚梦见自己在吃包子,结果一口啃下去竟然是个实心的,咯牙。” 实心包子的孟天渊:“……” 他们这边正氛围融洽的祭奠着自己的肚子,那边突然进来一群携刀分子。一个个妹子大刀阔斧怀揣凶器、利器、暗器、杀器反正各种即使死不了也能让人半残的铁器气势汹汹身怀城管气场精髓的走了进来。月小白嘴里的葱油饼啪嗒一声就掉到了汤里。继怡春院一群娘娘腔的男人们后他又被这个世界的女汉子给闪瞎了眼,并再次被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糊了一脸。 “我想静静。”月小白痛心疾首的捂住了脸:“别问我静静是谁。” 不明所以的孟天渊:“啊?” 江湖生存保命守则:远离一切客栈、饭店、商铺、空地等一系列江湖人士三教九流有可能聚众闹事大打出手的地方。 月小白淡定的起身,拿过自己的行李拉住自家男人就往外走。孟天渊手上的包子刚啃了半口,莫名其妙的被拽了起来。眼看着月小白戴着的面具上一副肃穆庄重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出恭。 “很急?” “啊,很急。”急着逃命好吗!走得晚了说不定就被卷入一场惨无人道的腥风血雨中了! “……”孟天渊想了一下把那一句“两个人一起去不好吧?”给咽了回去。 在武林盟之前还有一段山路,不算难走,就是林子太多。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黑影压头,林子深处幽深阴森暗无天日,处处都透露着一种凶杀后抛尸宝地的强大而又剧烈的既视感,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一个残尸断臂让人措不及防的踩上去一脚——绝对比踩上狗屎还要惊悚。 月小白托着脸,一边抠着人皮面具上的假皮一边观察着四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绿屏了的时候突然看见有个人影躺在路边的草丛里。孟天渊也看见了,刚想勒住马绳便被月小白抓住了肩膀。仿佛背后灵一样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管,继续走。”仔细听的话还带着微微的颤音。 “呵~”孟天渊轻笑一声:“白这么大了还怕鬼吗?” “你才怕鬼呢!”月小白僵着身子眼睛都快瞪裂了,整个神经都是绷紧的,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孟天渊用得完全是回忆时的调侃语气。 一般像是这样躺在草丛里的人,死的,那就说明前头有更多死的。活的,那肯定会让他们遇见更多制造死的的人。在这种敌方实力数量皆不明,月小白的武功只能做做样子吓吓人内力又时有时无的情况下,这种麻烦能躲就躲。什么,你说孟天渊?拜托人家身上可是有伤的好吗?!月小白可不想让自家男人受了什么重伤彻底让这剧情变成哼哼唧唧的苦情剧,万一又遇到哪个你死我才救他又住在深山老林的奇葩医生。所以才不是怕鬼呢!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突然从上坡上滚下来一个人。这次孟天渊到是没有请示月小白也没有犹豫,直接用马鞭把人卷到一边继续走。看得月小白简直想给他点赞。 第三次的时候是隐隐约约的哭声,孟天渊还没有说什么,旁边的身子就重重的靠了过来,差点把他挤下去。他只好出声安慰道:“放心,听声音离我们还很远。” 话音刚落,那哭声便越来越大。伴随着树枝被踩踏的奔跑声,一个身影直直从旁边的林子里冲了出来,直接撞上了月小白他们的车厢倒了下去。 我嘞个去,连古代都有碰瓷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月小白瞪着眼看着地上的那人,开口道:“我数三声,他没反应我们就走,有反应……”话还没说完便见那个人立马坐了起来,一脸血一脸泪的扑了过来,大叫道:“大侠救命啊!!” 孟天渊默默搂住一瞬间蹭到怀中的身子,看着明明脸都吓白了——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出来但他可以想象,还强装镇定的把抓在衣摆上的一双血手坚定强硬且不容置疑地掰开的月小白。 “既然你有反应那么我们是绝对不会负责的!”月小白一手攀在孟天渊脖子上,尽量拉远自己和这人的距离。即使是鬼屋蹦出来的粽子也没这么惊悚的好吗! “大侠,救救命啊。”嘤嘤嘤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把这人脸上的血冲掉了一些。月小白这才发现这竟然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好吧,只要肤色正常那还是没问题的。 接下来的事月小白已经不想再吐槽什么了。一家人偶遇山贼,男的被抓了去女的被当场杀害,这姑娘好不容易逃出来,听见有马车声便扑上来求救。除了这里是女尊性别设定会有些不同外,整个就跟一般古装里的情节一毛一样,无论后宫、种马还是耽美。想到这里月小白眯着眼打量起来面前这位,看起来很正常的一妹子,一双杏眼含着泪哭得红肿,简直我见犹怜。月小白一向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特别是穿越到这里后被刺激得对女人这种生物已经决定敬而远之有多远躲多远了。更何况这还是个可能会让他们陷入什么不可挽回的险境的女人。可还没等他表达拒绝,便听见自己的声音道:“好,我们帮你。你带路吧。” 所以说这系统还带自动恢复功能的吗我说?!被不出声则已一出声便惊人月漠白弄得整个人都懵逼了的月小白在孟天渊“果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的眼神中认命的改变了自己的航线。所以说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是吗?!想起应儿的来历的月小白默默的接受了月漠白喜欢捡人回教同情弱者的设定。 ☆、 第 24 章 那山贼的山寨并不远,他们没走多久便到了。远远就看见高耸的山寨大门,门两边还站着穿得颇有土著风格的守卫。月小白看着这被爬山虎包围着的寨子默默觉得这里的老大应该是个像人猿泰山一样喜爱大自然的人物。 蹲在草丛里看了半天,月小白拿着树枝在地上划拉起来,边划拉边道:“看这个地形,这个寨子后面应该有个高地,我们从后面绕过去悄悄潜入。临近正午饭点,用蒙汗药直接把寨中的人放倒。挟持一个小兵问路,救出人后立马撤退。” 孟天渊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线条,很努力地想看懂其中深意但还是失败了。幸好月小白还有配音解释,于是提出疑问道:“白,你有蒙汗药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月小白默默用树枝把地上的线条刮平。他只是知道怎么做谁知道那些古装剧里的大侠随时都有的蒙汗药从哪儿来的啊?!话说明明是正派随身带有这种东西真的没问题吗?!小叮当在哪里啊?! “既然这样的话这事我们就不要管了。”月小白向姑娘露出一个“你看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没办法了”的表情,拍拍手准备起身。 谁知姑娘很迅猛的拽住了他大喊道:“像你们这些江湖人士不是最乐于救死扶伤吗?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家人吧!” 她这一喊没关系,那边的守卫立马就看了过来:“谁在那里?!快点出来!” 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姑娘,你绝对是来玩儿我的吧?! 月小白一把按住孟天渊拔剑的手,开口道:“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许出手。”说着揉乱男人的头发,用泥土在他们两个脸上涂抹了一下,嘱咐道:“一会儿出去就说我们是迷路的村民。”说着看向旁边的姑娘:“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什么也别做。”说完看着姑娘惊恐的眼神又不忍心的补充了一句:“我尽量把你的家人带回来。” 好吧,被绑着也总比去爬山好。除了手腕疼一点至少没掉崖的危险不是。被五花大绑并正往地牢里送的时候月小白这样安慰自己。安慰完后敬业的哀嚎道:“我们只是路过,为什么要绑我们?!” “瞎嚷嚷什么?!”旁边那个小山贼捅了他一下:“你看你的同伴都没你这么没出息的!” 月小白冲旁边一张淡定脸的孟天渊投去一个“配合点会死吗?”的眼神,不服道:“你知道什么?我这位朋友小时候得了怪病,脸一直都只有这一个表情。其实心里早就怕死了好吗?颜不由心多痛苦,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那边的月小白正说得情真意切,旁边听着的孟天渊却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天渊啊,小漠白因为天生有病眼睛变成这个样子。你看他多可怜啊,以后要对他好点知道了吗?】 两句话重合在一起,好像触发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孟天渊一时没绷住“噗”了一声。然而并不知道这其中缘由的月小白内心满屏的都是卧槽。我嘞个去,有你这样既不配合还会拆台的队友吗?! 地牢里约莫关了十来个人,清一色的都是男人。一个个蹲在墙角满脸的恐惧。月小白一一看过去,表示非常的不满:为什么这些人都没被绑起来他们却被绑起来了?! 被推进牢里,待看守走远,孟天渊便很干脆的用内力震断了绳子,帮月小白松了绑。月小白揉了揉手腕,转身扫视了周围一圈,还没说话便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说话的是角落里的一个少年,文文弱弱白白净净的一看便是大家子弟。跟只小绵羊一样端端正正的坐在墙角,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这边。 “你哪只眼看见我们是来救人的?”月小白看向他。 “可是你们能震断绳子,而且一看就是很厉害的样子。大侠你们一定是来救我们的对不对?”说着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往这边走过来。 月小白默默看了眼自己和孟天渊,满身泥土头毛乱炸。少年,你从哪里看出我们厉害的啊?我们可不是丐帮的! 正往这边走过来的少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坐得太端正导致血液不流通肌肉暂时麻痹俗称腿麻了,还没走几步便来了个平地摔。 平地摔,这是一个十分有技术含量的技能。能量值达到最大时完全拥有特殊的锁定功能,锁定方圆无论多远的高富帅的雄性生物,以极快的速度传送到你身边以防止你摔个嘴吃屎。并附加怀中抱、嘴对嘴、怀中抱加嘴对嘴等不定效果。开启一见钟情、欢喜冤家、死缠烂打等恋爱剧情。特殊使用人群:拥有傻白甜、玛丽苏、白月光、龙井婊等特殊头衔的主角,无论男女。 眼看一个未知的狗血剧情马上就要因为这个技能开启,月小白当机立断的献上了自己的肉盾——孟天渊。月小白这么一躲,原本刚刚好的距离就差上了那么一截,少年以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额头擦着孟天渊的胸大肌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但是想象中的亲吻没有发生,孟天渊在最后一刻一手捞着少年的领子把人提了起来。 站正的少年眼中还残留着不可明说的纠结情绪,好像不相信月小白竟然会躲开他。纠结罢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开口道:“大侠、大侠,你们什么时候杀出去?” “为什么要杀出去?”站在孟天渊身后的月小白看了眼破旧不堪的牢房:“你们完全可以自己逃出去啊。” “可是我们都是些弱男子,根本打不过那些山贼啊!”少年不可置信的看着月小白:“光是这间牢房我们就出不去!” 闻言,月小白走到墙边,随意的踢了一脚。墙上的土灰呼啦啦全掉了下来,不一会墙上就陷出一个洞。 少年:“……” “好了走吧。”月小白也不管那群男的什么表情,直接就躬身钻了出去。孟天渊当然紧跟其后。 牢房后面是一大片荒地,不远处还有一些一看就废弃了好久的房子。看着被齐腰高的杂草覆盖的根本无处下脚的地面,月小白感觉颇为心塞。这下别说是迷路了,他连路都看不见! “先下山再说好了。”跟上来的孟天渊看了一眼,很贴心的走到前面开始开路。 看着在草丛中仿佛一把利剑一样破出一条路的坚定背影,月小白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安。好像只要有这个人在,他就永远不怕找不到路,不怕找不到归处。因为这个人就是路,就是他的归处。 牵过去的时候意料中的摸到一手老茧,但手上的力度还是紧了又紧,仿佛不握紧一些这个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孟天渊没回头,任由月小白牵着。可就是这样,月小白却感觉心中一片空洞。那种仿佛玩蹦极一样瞬间的失重感,明明是知道身上绑着绳子才甘愿跳下去的,可又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那绳子是否会断掉。不安全感,那是来源于月漠白的不安全感。看着自己牵着的手,月小白突然有些明白过来这份不安全感是来自哪里了。他明明是那么用力的牵着的手却连回握也只是松松一圈,好像随时都会抽离一样。月漠白的感情永远都是轰轰烈烈,非爱即恨。而孟天渊的喜欢太过小心翼翼,浅尝即止。一个给的太多,一个拿的太少。人的感情就像装在瓶子里的沙子,每人一瓶,只有得失相等才能保持平衡,达到两方的交融。否则其中一个就会溢出来,而另一个只会空空洞洞什么都不剩。 爱从来都是自私的,伴随着无尽的索求和期望。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更紧密的把两人绑在一起。一对时常吵架的夫妻永远比相敬如宾的夫妻更幸福。因为爱才会在意,因为在意才会奢求,因为奢求才会产生不满。 像孟天渊这样的,难怪会把月漠白逼得动鞭子的地步。月小白简直想仰天长叹:欲求不满多可怕啊!! 他们没走多久山贼便追了过来,眼看着马上就要被包围,孟天渊立马伸手护住月小白,道:“这么多人我们根本带不走,只能先撤退再说救人的事了。” 月小白到也淡定,扫了周围一眼道:“天渊啊,你不觉得这个山寨很奇怪吗?寨门周围那么多爬山虎也不修剪一下,更别说牢房破得一脚就能踹开。还有啊,为什么山贼的山寨后面全都是荒地?这草长得至少也有两年了吧?” “你的意思是?” “在武林盟的必经之路上当山贼不是傻了就是疯了,当那些喜欢管闲事的正派们是死的吗?”月小白颇为嫌弃的看了远处的山贼一眼:“而且还这么好运让我遇上。” “那我们……” “静观其变。” 那个“变”字刚说出口月小白就不淡定了。只见从他们斜后方不知什么时候窜出来一个拿刀的人,冲着孟天渊就砍了过来,而只顾着护住月小白的孟天渊根本就没看见!! 那刀砍过来的速度非常快,角度之刁钻除非孟天渊学过瑜伽能把自己拧成一个结否则根本躲不过去。月小白只感觉全身一凉,然后身体自己就动了起来。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人被打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血痕凄惨的落地彻底嗝屁。接着,一道人影闪了出去。一身黑衣发丝遮目的男人以一种极其轻巧的身法迅速逼近,即使手中没有兵刃,但那强大的压迫力却也让人胆寒。月漠白天生便是个极其挑剔的人,即使是武功也是优雅完美到极点。在他那里,杀人就像是一门艺术,每一个转身闪躲都是一段舞蹈。哪里一掌拍下去必死无疑,哪里一刀砍下去出血最少,哪里重击会让人叫不出来。一场屠杀下来身上却滴血未沾。 直到周围的山贼都倒了下去,月小白感觉自己还是有些懵逼。那感觉就好像坐过山车,做好了准备被吓哭一场结果只有一圈还没来得及尖叫就结束了。什么时候身体的控制权回来的也不知道,月小白愣愣的看着脚下的尸体,心中惆怅太多已经郁结于心难以表述。周围人还在为他杀人不见血而惊叹,他却隐隐觉得月漠白不见血只是因为他不喜欢杀人。就像那一身永远的白衣一样,近乎病态偏执的执着于这种空无一片的颜色。 孟天渊远远地看着月小白在那里愣了半天突然弯下腰去,以为他被伤到了吓得半死。连忙赶过去,也不知道伤在了哪里不敢乱动,只能紧张道:“白,你没事吧?!” “我没事。”月小白若无其事的直起了腰:“我只是试一试能不能抱得到自己的大腿。” “……” 月小白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突然感觉很不是滋味。想当初他和炼琰裳对上的时候也不见月漠白这么激动的出来对打啊,怎么到孟天渊这儿就紧张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基友比自己还重要吗?月小白表示十分不想接受这样的设定。 威胁已去,月小白还没有松口气,便听远处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全身的毛立马又炸了起来。只见一队人马远远地跑了过来,一个个携刀带枪气势汹汹,一看就是来者不善的样子。为首的是一位英气十足的女子,杏黄短打加身,乌发高束,佩剑系于身侧,端的是一副巾帼之相。 那女子走近之后率先下马,扫视了一圈周围躺了一地的山贼,又看了一下刚才被关在牢里的男人们,最终把目光放在了和那一群惊恐脸相比太过淡定所以显得格外突出的月小白和孟天渊身上。上前一步抱拳道:“看来便是两位救了这些男子了。敢问两位是?” “问别人名字之前难道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讳吗?”既然不是来打架找事的,月小白倒是对这位看上去来头貌似十分不得了的女人有点兴趣。 “哦,是在下疏忽了。”女人歉意一笑:“在下宋沧玖。”说完,直直的看向月小白,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月小白莫名其妙的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已经结束了。颇为纠结的回了一句:“所以?” 女人身后有人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你是哪里来的山野莽夫,竟然连武林盟主都不认识!” “不得无礼!”宋沧玖转身呵斥道,但转过头时明显是一副十分受用的样子。解释道:“最近听闻这附近有山贼出没,伤及无辜,宋某特来视察一番。如今山贼已被剿灭,不想竟还遇到了像两位公子这样武艺不凡出手仗义的奇男子。恕宋某孤陋寡闻,未曾在江湖上见过两位。难掩心中敬佩之□□结交之,所以冒昧之下问了名讳。这是宋某唐突了。”一番话下来态度谦和,言辞恳切,一派彬彬有礼之相。 看着眼前的女人,月小白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死机。先不说冤家路窄怕什么来什么,就这样的台词怎么总感觉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这不就是古装剧里要么温润有礼要么功成名就反正就是哪哪都好就是不被女主喜欢的男二出场搭讪时的台词吗?!到了女尊只是换了个性别啊!好吧,冷静月小白!换位思考一下,这里可是女尊,武林盟主是女的当然没什么奇怪的。这里的男人练武的真正能打架的肯定也都是少数的,他们见了惊奇一点自然没什么。想想令狐冲见到任盈盈、郭靖见到黄蓉时的样子,只要把性别反转一下一切都ok的……ok个屁啊!!完全都ooc了好吗?! 见月小白貌似是被自己的为人感动的都恍惚了的眼神,宋沧玖压抑住内心澎湃的自我崇拜之情,好心的开口提醒道:“这位公子?” “啊?”月小白从自己一片废墟的世界观中回过神,眨了眨眼道:“你要问什么?” “敢问两位公子何门何派?”这次宋沧玖很直截了当。 “门派啊……”月小白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又认真地望了回去,站在旁边的孟天渊深知他这是要唬人了。果然,月小白一开口就让等着听答案的众人大跌眼镜。 “古墓派。”月小白边说还边肯定的点了点头:“你说对不对啊,过儿?” 不明所以只能答应的孟天渊:“对……” “这……”宋沧玖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恕宋某实在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有这个门派。” “这不怪你。”月小白颇有些痛心的道:“其实江湖上知道我们古墓派的人屈指可数。毕竟师祖当初是归隐避世 ,每一代又只收一位弟子,难免不为世人所知。” “这么说二位的关系是?”宋沧玖惊诧的看着他们。 “实不相瞒,过儿乃我的弟子。我这次只是带他外出游历,不想竟有幸遇到盟主,这也算是他此生一件幸事了。” 莫名其妙变成徒弟的孟天渊:“……” “虽然知道这样有些无礼,可敢问这位前辈今年芳龄几何?” “哈哈哈,不过半百之龄,怎能称得上前辈?”月小白中气十足的笑了几声,还颇为熟捻的拍了拍宋沧玖的肩膀。 比月小白还大上几岁的孟天渊:“……” “这样啊……”宋沧玖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那么前辈保养的还真是好呢。” 也不知道这说者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月小白是有心了。他自以为这幅人皮面具是挺老的,毕竟褶子那么多。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面前这人眼中有抹一闪而过的嘲讽之意。 “相遇便是有缘,二位可方便到宋某家中一聚?” “这还是不必了。”武林盟主家不就是武林盟吗?万一遇到哪个跟他们有仇的被认出来了那绝对是去送死好吗!“我和过儿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叨扰盟主了。况且比起在我们身上花费精力盟主还有真正要尽快处理的事不是吗?”说着看向远处的男人们:“还请盟主尽快帮这些人找到归处才是。” “前辈所言极是。”宋沧玖嘴角微勾,笑道:“那么前辈我们有缘再见。” 我们永远别再见!! 月小白敷衍的点了点头,扯过孟天渊就走,简直就像躲瘟神。所以他也没有看见宋沧玖看着他的背影时嘴角意味深长的笑容。 ☆、 第 25 章 武林盟坐落于南方一个较为繁华的城镇中,繁华到什么程度呢?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声鼎沸,沿街叫卖者不断。而且因为是江湖混杂之地,民风看上去也较为豪放,不像王城那里街上少有年轻男子,即使有也是多数面纱蒙面以扇遮脸。所以说除了这里的女人看上去就很凶残外一切都挺好的。 月小白专门挑了一个看上去不怎么显眼招贼的客栈,安顿好后决定四处转转。 此地最著名的酒楼叫醉香楼,大多数门派都会选择这栋酒楼来聚餐,是个又能耀武扬威又能打探消息又能装逼的绝佳宝地。听说这栋酒楼的老板和武林盟主签了平安契,相当于保险一类的东西,酒楼里凡是一切由江湖人士造成的损坏都由武林盟来赔偿。几年下来,光赔偿金就赚了一大笔。不得不说这位老板真的很有经济头脑。 月小白来这里完全是为了打探消息,或者有那么一点顺便吃点好的,可是刚进店他就被一阵叫好的呼喝声给震住了。只见酒楼的大堂正中间围了一群人,看那穿着大多数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而人群中坐着一个身穿褂袍手拿羽扇看上去极其像江湖骗子的男人。只听他大声地道:“武林第一剑叶思思和霸刀白晶莹的最终一战到底谁会取得胜利,还请大家继续关注《江湖日报》最新一期。另收录武林盟主的最新画像,先到先得!” 听得月小白一阵汗颜,和着这里竟然已经有八卦娱乐周刊了?! 月小白望了一下四周,问道:“为什么那些江湖人士都坐在角落里?”而且抱着武器一脸胃疼的看着这边。 “因为中间的那位是江湖中著名的百晓生——苏灵通。”孟天渊解释道:“江湖最不能惹的男人排名第三。” 月小白闻言挑了挑眉:“前两个是谁?” “百媚教教主和碧血罗刹。”说这话时孟天渊的表情十分纠结。 听到百媚教时月小白微微皱了皱眉,随后道:“百晓生,既然有这么一个情报库,那么也免了我们四处打听了。”说着勾起一个邪邪的笑容。 于是当晚上苏灵通回房时,里面正有两个人等着他。其实来的时候月小白也问过孟天渊为什么苏灵通不好惹,对方的回答是虽然这人武功不怎么好,但是掌握了江湖大多数情报和鲜有人知的秘密,也就是说抓住了很多人的把柄,并且有一张能把白说成黑的嘴。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 “啊啊啊啊啊,大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您,虽然我上无老下无小可是小人怀揣着重大而神圣的理想,还希望大侠看在我这么有追求的份上绕过小人一命。” 最重要的是这人脑子有病。被一上来就抱了大腿的月小白默默确认了这一点。果然深井冰才是最无敌的。 月小白强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开口道:“哦?那么苏公子的重大而神圣的理想是什么呢?” 一听这个,苏灵通一下蹦跶了起来,一脸“你怎么不按套路来”的表情看着月小白。纠结了一会儿道:“阁下不是为套情报而来的?说不定你对头的秘密我都知道哦!” 你这到底是希不希望别人对你严刑招供啊?!月小白强行抑制住了抽搐的嘴角没吭声,静等对方下文。 “切,我还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来威逼利诱。一个月好几次简直神烦,不过这样生活倒是不无聊了。”苏灵通嘀咕了一会儿,随之饶有兴味的看向月小白,装模作样的摇着扇子道:“我来这里这么久,倒是第一次有人关注这种问题。”然后两眼放光的道:“我的梦想可是成立女尊第一家集娱乐、时政、八卦、武术为一体的报社!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圣?”下意识问完后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低落起来道:“好吧,我知道你们这里的人不太理解。” “不,我理解。确实很伟大。”月小白作势鼓了鼓掌,心里暗骂一句:特么又是一个穿越的,难怪连抱大腿的姿势都那么似曾相识。 “真的?”苏灵通明显不信。 “真的。”月小白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一本正经:“这样的报社一经建立,一定能大大改善百姓的生活水平,增加很多乐趣。” 一听这话,苏灵通简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十分郑重犹如红军会师似的以气吞山河之势冲月小白念出了接头口令:“天王盖……” 可惜月小白根本不理他直接打断道:“既然这样的话我愿意和苏公子合作。” “真的?!”果然一听这话苏灵通立马把测试老乡的念头甩到了一边:“阁下有什么才能吗?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是要跑得快。” “呵~”月小白轻笑道:“别误会,我不是来给苏公子打工的。”说着掏出一摞银票:“有钱有人脉,这样的才能足够吗?” 一看见钱,苏灵通眼睛都直了,立马狗腿道:“好好好,只要有钱我给您打工都行。”说着立马要把钱接过去,却被月小白躲开了。 “我这边可是万事俱备诚意满满不辞辛劳的来登门拜访了,那苏公子你呢?”月小白一脸奸商样的道:“实不相瞒,在下刚初入江湖不久,只是闻名前来不知传闻真假。做生意的总要多个心眼是吧?” 苏灵通立马领悟道:“说吧,阁下想知道什么?” “都说了在下初入江湖什么都不懂自然也没有冤家对头,这些情报对我没用。我只是想知道苏公子的消息来源途径。”这话月小白说的半真半假,对于他来说当然是初入江湖什么都不知道,可那些能掀起腥风血雨的冤家对头确实是有的,只不过都是月漠白的。 苏灵通犹豫了一会儿,像下定了决心似的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道:“实不相瞒,苏某一年前刚刚失忆。这些情报都是写在随身带的手札上。如果没猜错,苏某觉得自己以前是干间谍工作的。” “满口胡言!”一旁的孟天渊终于有些看不下去,可能是觉得对方这样愚弄自家教主很过分。可月小白却知道他说的确实是真的,像他这样魂穿过来的可不就相当于失忆了吗? “我明白了。”月小白轻轻一笑:“这一年一个人过来真是难为你了。”他还幸运一点知道剧情身边有个忠犬。苏灵通原本的身份若真是一个间谍,那可是无处可归走错一步就是死的境地。没有安全感,就像他从月漠白身上感受到的那种仿若无底洞一样的黑暗,那种阴冷的恐惧,他可不想再感受一遍。 原本只是下意识地轻叹一句,却没想到被男人听到了心里去。一直毫无正经表情的脸微微一愣,眼中一瞬间的怔忪仿佛破开伪装面具的一把利刃,一道不明显的裂痕确确实实的留到了那里。 “那个……”定了定神,苏灵通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两位可是为了武林大会而来?” “何以见得?”月小白挑了挑眉。 “这样说吧,其实在醉香楼我就见过二位了。”男人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一进门先是因为平常百姓的人数众多而奇怪了一下,又完全没有关注角落里的那些来头比较大的门派。这一点倒是很符合阁下初入江湖的自我介绍。不过您身边的这位倒是和您相反呢。”说着看了一眼从刚刚起就一直在不友好的看着他的孟天渊:“无论是从与人周旋的办事风格还是个人的气场来看,您这样的背后的势力肯定不会小,所处的地位也不会低。而带着人皮面具的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不想让人认出来,另一种是长得太独特,还有个例外就是习惯性易容的。第一种介于您初入江湖的设定先排除,看您这面具的粗制滥造习惯于易容也不太可能。这样的话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苏灵通意味深长的顿了一下:“据在下所知,江湖上地位不低长得还很独特又长期避世的,应该就只有……玄冥宗的宗主了吧?” 这一番话听下来,月小白倒是没什么,反倒感觉自家男人听得一阵冷汗。身子紧绷的好像魔教教主这四个字一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就会一剑砍过去杀人灭口一样。 “不过你们修仙的没有什么易容丹变身符之类的吗?非要带这么丑的面具。”看孟天渊难看的脸色,苏灵通更加确定自己说对了,很得意的在一边嘟囔着。 此人观察和推理能力都很不错,除了结论其他的也都猜得八九不离十,是个人才。也难怪那么多人不敢惹,估计耍过不少人。只可惜……脑子有病。 虽然不知道玄冥宗又是什么鬼,月小白倒也乐呵他误会。只是该问的还是要问:“既然这次武林大会是关于攻打魔教的,那么苏公子可知道魔教的内部消息?” “这个……”苏灵通犹豫了一下道:“既然我们以后是合作关系,我也不和您说虚的。我的那本手札上,较大的门派近况都有,唯独没有魔教的。” 魔教也算是威震一方的门派了,如果苏灵通以前的身份真的是间谍,还是那种牛逼到能够潜伏进多个门派的间谍,那么不可能不想得到魔教的情报。这种情况下只能有两种可能,要么魔教真的隐蔽的太好无孔不入——这一点月小白以自身魔教教主的名誉否决,蓝雅莲都能潜进来无孔不入个屁!要么苏灵通的这具身体原本就是魔教的探子——自家门派的消息一般都是记在脑子里的哪有特地记在本子上的除非他健忘! 苏灵通是个聪明人,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这点。月小白默默的抬头冲他道:“我觉得我找到了你的把柄。”虽然拿这种事威胁自家人确实挺不好的。 “爷!我叫您大爷!”苏灵通立马道。 “别,你叫我二爷就行了。”月小白抖了抖长袍站了起来,把那一摞银票放到了桌子上,缓缓道:“不管怎样,我们的合作还请苏公子不要忘记。” “你真的是来做生意求合作的?”苏灵通突然一脸惊异:“不是来搞什么阴谋想让我跳坑耍我玩的?” 你特么是有被害妄想症吧?!月小白极力绷着一张脸道:“若苏公子真的有意,便来悦来客栈找在下。”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背后的苏灵通突然开口,听这郑重的声音月小白还以为他有什么要事,却只听见:“既然您是二大爷,能告诉我大爷是谁吗?” 月小白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那儿,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指了指孟天渊。 被苏灵通一瞬间情感颇丰却尽显猥琐的目光看得发毛的孟天渊突然感觉自己又莫名躺枪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月小白斜眼看过去。 “没,我才没想二爷一定会和大爷发生点什么就像大哥和二哥、门主和副门主、教主和副教主之类的。”苏灵通极力睁着眼以达到让自己看上去很纯良的效果,可他嘴角的痴汉笑已经出卖了他。 “好吧,好吧。”月小白点了点头:“其实你想的是对的,我们之间确实有些什么。” “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否认,以前那些家伙也都否认了,但是……什么?!”苏灵通一下子尖叫了起来:“求详情!!” “想都不要想!” ☆、 第 26 章 不过第二天月小白不但没等到苏灵通,反而等到了一个更为不得了且非常麻烦的人物。 “看来我和前辈之间很是有缘啊。” 宋沧玖一身冰蓝色抹胸裙装,外罩水蓝纱衣,手执一把花面折扇,云鬓轻盘。比起那天的短打,少了几分英气却另添了不少妩媚优雅。一双灵动的杏眼看过来,伴着清凉温润的嗓音,着实十分的吸引人。 虽说这是女尊,但也并不代表了男女完全翻转。女人也会穿裙子买胭脂打扮自己,就像男人照样要穿裤子一样。总的来说在穿衣风格和时尚审美这方面在月小白看来还是蛮正常的。至少这里的男人并不穿裙子——除了干一些不正当职业的,否则月小白觉得他自己真的会瞎。 在见识了蓝雅莲那样不顾形象随处撒泼和炼琰裳那样长得漂亮却心肠毒辣的女人后,突然来这么一个清秀端庄贤淑温柔并且不会动手动脚盛气凌人的女人,月小白感觉自己来这里这么久除了孟天渊终于又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那少的可怜的善意,不由得有些看直了眼:特么终于又来一个正常的!! 但是再正常也改变不了她是敌军的事实啊!! 于是宋沧玖便见识到刚刚还看着她目不转睛的人下一秒就干脆利落的转身,结果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孟天渊一头撞了上去。原本就比人家低还在下一个台阶的月小白直接埋胸。 宋沧玖:“……” 孟天渊:“……” 扶稳月小白,孟天渊远远地和宋沧玖对视一眼,对一副苦瓜脸的自家教主道:“这样躲下去不是办法。” “我知道……”月小白揉了揉太阳穴。事实告诉他,既然武林大会是由武林盟主主持的,那么从宋沧玖入手瓦解正派是最好的。但是心里总是有个声音让他远离这个女人,原本脑子里一大堆计划就因为这个声音乱成了一团。 转过身的时候月小白的表情彻底恢复正常,看着远处的女人不算亲热也不算冷漠的道:“是啊,好巧。” 说实话,宋沧玖长得确实没什么可挑的。虽不能算是绝色,但也是万中挑一。再加上她的能力和地位,为人的态度和作风,仰慕者自然也不会少。据《江湖日报》鬼知道完全还是不完全统计,她在江湖上最想共度余生白头到老的梦中情人中排第一。瞄了一眼客栈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增加了数倍的客人,以及激动得手抖得到处都是墨点貌似原本正在算账的老板,月小白很轻鄙的从鼻腔中喷出一口气:明星效应啊。 “盟主怎么有空到这种偏远地方来了?” “哦,原本只是视察到这里,有些脚乏就进来歇息一下,没想到就遇到了两位呢。实在是有缘啊。” 你武林盟主武功盖世走这么点路会脚乏?骗鬼啊?! 宋沧玖笑着继续道:“有缘便是朋友,不如我请二位吃一顿?也好相互结识一下。”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月小白也回以温和一笑。 也许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约到了,宋沧玖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神色,起身道:“那这边请。” 月小白刚想抬步,门外便窜进来一个人影。一个熟悉的声音嚷嚷了起来:“哎,就是你!恩公我们又见面了!” 只见在牢里遇见的那个平地摔少年冲了进来,直直的向孟天渊扑过去,扯住袖子就不撒手了。一边摇一边道:“恩公,多亏你救了我。上次你走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答谢你,这次你一定要让我好好报恩啊!” 被少年死死拽着的孟天渊剑眉一皱,正要拒绝,可还没开口便见少年一双眸子蒙上了一层水珠,大有一副他敢拒绝就哭出来的架势。这个时候,一双冰冷冷的视线望了过来。孟天渊一抬头便对上月小白眯着眼打量过来的目光。倒是没看他,而是意味深长的盯着还在撒娇的少年。孟天渊差点以为他要发火,可是月小白却突然笑了起来,颇为善解人意的道:“过儿,你去吧,在我回来之前好好陪陪绿萼姑娘。” 他这称呼叫的莫名其妙,那少年一听便不乐意了,立马道:“我哪里像女人了?!而且谁是绿萼啊,我明明叫阿厢!”刚说完瞳孔猛地一缩,然后又掩饰般的转了下视线,这些月小白都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他嘴边的笑容更大了:“那么过儿,好、好、照、顾、阿厢。”说完便转身随着宋沧玖离去了。 其实真的就只是吃顿饭聊聊天,即使是武林盟主在日常方面也是挺无聊的,只不过有些莫名的过度殷勤。月小白一回来就看见坐在大堂里眼神放空的孟天渊,彼时客栈已经打烊,小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他一人。在半昏半暗的光线中,男人安静的侧脸犹如刀削出来的雕像,线条凌厉不失俊朗,发呆的样子还有点小萌。月小白挑了挑眉,一时玩心大起,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可刚伸出手便被一把抓过,还没来得及因为手腕上的疼痛而皱眉,便被一把按到了桌子上,直接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那种仿佛被大型食肉动物盯住的压迫感,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脚冰凉的可怕。但可能是因为身体下意识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的缘故,月小白完全没有恐惧的感觉。只不过第一次被桌咚小心脏确实被震了一下。果然,回过神的孟天渊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立马变了个样,惊慌的松开月小白,眼神活像啃坏了沙发的大型金毛。 “白,我……”张口结舌了一会儿,眼神一横好像马上就会以死谢罪。 这眼神一出月小白看不下去了,生怕再出现上次那情况,急忙伸手一把抓过孟天渊的领子又把人拽了下来。此时两人的脸离得极近,彼此间喷洒出的鼻息都清晰可闻。月小白因为自家男人身上沾染的一丝陌生气味而皱了皱眉,突然有种扒了他去用水刷一遍的冲动。 孟天渊压在月小白身上,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僵在那里任由月小白拽着领子。没过多久底下那人哼道:“摔着腰了。”也不等孟天渊开口赎罪又抢先道:“所以你抱我回去。” 看着身下一脸理直气壮理所应当的月小白,孟天渊莫名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被自家教主牵着鼻子使唤的时光。月漠白当上教主整整五年,这五年中他私下里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每一次都会以争吵、鲜血乃至疼痛而告终。月漠白自我封闭了五年,带着魔教也向世人封闭了五年。压抑、冷漠、残酷、阴郁,自从五年前的那件事后,这些黑暗的感情就一直围绕在月漠白四周,深入骨髓,乃至把他整个人都腐蚀殆尽。而让孟天渊最痛苦的,是他对此完全无能为力,只能远远的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原以为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可如今月漠白对他的态度突然一如当初。突然间毫无征兆的那扇紧闭着的门就被推开了,走出来的月漠白眼中的阴霾渐渐消散。仿佛五年前的事不存在一般,自信和张扬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人的身上,让孟天渊恍惚间觉得守着那扇门五年的自己有些可笑。一定有什么发生过了,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那种在对方人生中空缺了一块的不甘在故意被忽略的阴暗角落里滋长着,被压抑太久而变得畸形,凭空发酵出些让人疯狂的东西,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牢笼把他整个撕裂。 “白,为什么会喜欢我呢?”被憋了太久的话语终于脱口而出,每一个字似乎都像岩石中抽出的新芽一般,带着粉身碎骨般的疼。 虽然知道一旦谈起恋爱就一定会遇到这种类似的问题,但月小白还是被问愣了一下。张了张口,嗓子却像被扼住了一样,突然感觉心里凭空生出些许悲凉。人与人的感情和际遇为什么就一定要找一个理由呢?为什么非要弄清楚前因后果呢?因为谁都会不安啊,特别是在爱的人面前。可是如果非要说为什么,谁又能真正回答的上来。月小白向来是个择优而行的人,万事都是走对自己最有利的路。当初他选择这个男人也不过是因为最衷心且最能安抚这具身体。在这种情况下他大可把孟天渊的优点全部说出来敷衍了事,可对于月漠白的话…… “因为我……只有你了啊。” 眼中的哀伤如地底的泉水从缝隙中喷涌而出,颜色却仿佛最深沉的夜色,浓重如墨,侵染不化。孟天渊被那毫无掩饰的情感打得措手不及,心中仿佛被烈火肆虐灼烧过一般,因为那双似乎要哭出来的眼睛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钻心的疼。 孟天渊颤抖着抱紧面前的人,口中仿佛祷告般不断的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 这可是他从小放在心尖上一点委屈都不忍心让他受的人啊,如今竟然打碎外壳把所有的残破不堪赤裸裸的展现在他面前,怎能让他不心疼。 月小白很无奈的发现自己又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可是心中那沾满了伤痛的决绝他却感受的一清二楚。亲自把结好的伤疤撕开来,新肉连着血痂,一点不剩的剖开来给面前的人看。放下所有伪装和自尊,打碎外壳,把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弱点暴露出来。为的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多傻。 在爱情中,谁先示弱谁就是输家。月小白自然十分不赞成这种把所有底牌露出来的做法,但只要是月漠白的选择他便会尊重,并尽量去理解以达到从反对变成支持的洗脑。所以他只是在心里道:“别后悔。” 这一次,他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回答:“我从不后悔。”带着熟悉的狂傲和决然。 ☆、 第 27 章 第三天的时候月小白终于等到了苏灵通,以及一个他死都不会忘的人。 当年轻男人和蓝雅莲勾肩搭背的走进来的时候,月小白痛心疾首的捂住了脸,他突然觉得最近自己的幸运值低到了一个无可比拟的地步。为什么女主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作者又出了续集祸害完魔教嫌不够准备祸害武林盟了吗?!我倒是希望你收了武林盟主顺便把武林盟搞垮可是人家是姑娘啊!! 苏灵通看见月小白眼前一亮,远远地就嚷嚷道:“二爷、二爷。”并十分麻利的奔了过来。 “抱歉啊,二爷。本来昨天我是想过来的,但是路上遇到友军实在太激动就忘了。”苏灵通摸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但明显心情很好。看这个样子,他估计已经和蓝雅莲成功的会师了。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二爷,这位是蓝雅莲。友军,这位就是二爷。” “幸会幸会。”蓝雅莲仍然笑得一脸灿烂,伸出手表示友好。只是月小白正恨不得把脸镶到手里去,哪里会理她。 蓝雅莲见此情景悻悻的收回手,不解的问道:“猴子啊,你这位爷怎么了?” 苏灵通也不明白,他也不可能认错人啊,怎么才几天角色就崩了的样子。刚要说些什么缓和一下,那边刚刚去倒茶的孟天渊正好回来。他便立马把人拉了过来,指了指月小白,意思就是“你家这位怎么了?” 谁知旁边的蓝雅莲先叫了出来:“木头脸?!”叫完立马转过头,迅猛的似乎要把脖子扭断:“那么他就是?!” 月小白默默抬起头,露出一个怎么看怎么狰狞的笑:“好久不见,夏家主。” 声音听着没错,蓝雅莲刚想吐槽你怎么换了一张这么丑的脸,旁边的苏灵通便惊讶道:“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蓝雅莲立马得意洋洋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地开口:“我和驴子关系可好了。” 苏灵通原本还想接茬,结果忽感四周气压猛地一降,大有西伯利亚寒流席卷而来之势。转头便看见月小白冰冷冷的恨不得直接以眼杀人的目光,顿时打了个寒颤不敢开口了。他是谁?最会察言观色混迹江湖里外通吃的百晓生好吗!照这个架势,即使这俩真的很熟那也是伴着一场血雨腥风的黑历史!虽然这样对友军很不仗义,但他还是默默离蓝雅莲远了一些。 眼看气氛越来越危险,孟天渊适时走过来拍了拍月小白的肩,道:“杀了她凤儿的孩子就没娘了。” 孟天渊跟在月漠白身边至少也有十几年,知道这个人在乎什么,软肋在哪里。而这些在现今深受月漠白影响的月小白身上虽说起不到完全的牵制作用但同样有着显著的效果。果然,此话一出周围的杀气确实散了不少。而不会看气氛的蓝雅莲还在那里嘚瑟,完全不知道自己刚逃过一劫杀身之祸。 最后得知蓝雅莲完全是在家闲得无聊才扯着弥花凤来武林盟转转。原本身为魔教子弟外加教主死忠的弥花凤是拒绝的,但是抗不过蓝雅莲的烦人功力又怕不会武功的妻君出事只能不情不愿的跟来。至于为什么这会儿没跟在蓝雅莲身边,月小白觉得完全是因为眼看蓝雅莲又要勾搭汉子觉得心累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月小白完全都能脑补出蓝雅莲和苏灵通对完暗号后满含泪水相见恨晚热情相拥的画面,一旁围观的弥花凤绝对感觉哗了狗一样:我累个擦,竟然有人比我进展的还快!! 之后的事就很好办了。月小白和苏灵通一本正经的谈论起了报社的建设、资助和分成问题,如果忽略蓝雅莲嘈杂的背景音的话还是一个蛮正常的画面的。至于之后是怎么聊起了各大门派的八卦,月小白才不会承认他是故意的。 只不过当他们聊到玄冥宗的弟子是不是都是处了一生的老不死并且苏灵通还一脸殷切的看向月小白求证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这个是假的,我们那里是有双修道侣这个机制的。” 这几个人心中一惊集体转过身,只见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身边就站了个人且不知道听了多久。 那是一个萝莉脸的三无少女,绝对没成年的那种。穿着一身紫色的飘飘欲仙的怎么看怎么像武侠游戏里穿出来的衣服——虽然真的没什么肉好卖也是怎么露怎么来。更别说那一把硕大的深紫色油纸伞,即使在屋内少女也坚持人物设定的举着它。除此之外,那一双齐刘海儿下若隐若现的紫色瞳孔也足够吸引人了。 “请问……”率先开口的是苏灵通,他可能生前也是个宅什么的,对这位仿佛从二次元走出来的妹子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激动得脸都红了:“你是?” 妹子倒也没有隐瞒什么,淡淡开口道:“在下玄冥宗宗主——卜算子。” 原来是咏梅啊,月小白默默感叹一句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关注点已经偏了。旁边的苏灵通极其激动的道:“可是玄冥宗的宗主不是男的吗?” “五年前师父便已经把宗主之位传给了我。”卜算子面瘫着一张脸道:“只不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这件事并没有外传。” 所以说你这么随随便便的说出来真的可以吗? 苏灵通纠结着一张脸看向月小白:“你不是玄冥宗宗主?!”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玄冥宗的了?”月小白很高冷的瞥他一眼,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可是……”仿佛被藐视了智商的苏灵通很抓狂:“那你是谁?!” “你只要记住我是你东家就行了。”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卜算子突然冲月小白道:“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这是何等熟悉的感觉啊!在另外两个人意味深长的注视下月小白觉得自己也要抓狂了。 “我不认识她!”月小白很迅速的转向孟天渊道,末尾不放心的还补充了一句:“真的!” “我们确实不认识。”卜算子淡定的道。 “看吧!” “但是我了解你的一切,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 “……”大姐,咱能别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吗?! 少女轻轻地合上手中的伞,抬眼间似乎有霞光闪现。轻启唇瓣,用一种仿佛来自云端一般的缥缈的声音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会经历这一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我不想知道。”月小白很干脆的打断她,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现在过得挺好的。况且知道的越少越好也不用想太多。而且这话怎么听怎么像传教的。 “……”虽然妹子还是一张面瘫脸,但月小白莫名从那双无波的眸子中看出些许不爽。翻译过来就是“你怎么可以不按套路来。” 卜算子咬了咬下嘴唇,又道:“即使不为了你自己,那总要为了月漠白不是吗?” 这不还是为了他自己吗?周围知道月小白身份的两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而不知道的那个眼睛一亮还以为自己又发现了什么奸情。至于身为当事人的月小白脸色刷的一下阴了下来,开口道:“好,我们谈谈。” ☆、 第 28 章 “看来以你的性格真的是只在乎自己呢。”一进屋少女便这么感叹道。 “你什么意思?”被揭了老底的月小白莫名感觉有些被威胁到了,所以态度算不上好。 “我的意思是……”少女歪着头眨了眨眼:“你一直以为你占了别人的身体,事实上这本来就是你的身体。你和月漠白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在乎他自然也就是在乎你自己。” “等等。”月小白按住太阳穴:“这信息量有些大你叫我缓缓。” “你一直以为自己是穿越的,所以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卜算子无聊的转了转自己的伞,仿佛已经预料到月小白会是这样的反应,接着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和月漠白同用一个身体却不会被排斥?为什么你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又为什么在他控制这个身体的时候一点被取代的惊恐都没有?” “因为我不是正常人?” “……”少女无语的看着他。 “这不可能,既然我就是月漠白为什么我没有他的记忆?而且我明明是现代人才对,我的过去我记得很清楚。” “你确定你记得很清楚吗?”少女静静的看着他:“而不是只有五年?” “!!”被这么一说,月小白才惊恐地发现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完全是一片模糊,即使有也只是记得一些片段,细节处完全是空白。 “至于记忆,那只不过是被你自己压制在了潜意识里而已。” “可是……”虽说穿越过来后一点没想家这点确实很奇怪——连蓝雅莲那样没心没肺的都会想以前的男朋友,可是突然说他其实是这里的土著也确实很难接受。在经受过现代那样文明开化的熏陶后哪个男的想当女尊的土著啊! “这样给你解释好了。”少女又道:“你还记得那本吗?” “死都不会忘记。”即使是现在,想起那本月小白还是一脸残念。 “其实那个故事是真实的,用的便是蓝雅莲的记忆。” 难怪会是第一人称,还那么黄暴无节操简直是精神污染。 “因为蓝雅莲的介入,扭曲到了这个世界这段时间线的走向,不得已才把你放了回来。” “等等,什么叫放回来,你当我是狗吗?” “其实这个世界不稳定的因素有很多,有不少身份特殊的人。” “看出来了。”什么穿越的啊修仙的啊超能力的啊都不想吐槽了。 “而你则是这段时间线里最不稳定的一位。” “请不要把我说的好像什么危险分子一样好吗?” “不是什么好像,你本来就很危险。”少女静静地看着月小白,眼中的敬畏一闪而过:“作为被天道选中的人,你的命运牵动着这个世界的走向,你所拥有的力量一旦失控,便会掀起一番不小的动荡。玄冥宗原本就是顺应天命的宗派,其宗主身为天道使者更是身兼引导天道的重任。” “换一种说法好了。”月小白环肩道:“如果我理解的没错,其实我才是影响剧情主线的主角,而你们玄冥宗拥有系统和剧本宗主是导演?” “可以这么说。” 你特么也是穿的吧!? 月小白揉了揉额角继续道:“主角也好炮灰也罢,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和月漠白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要解释的话还是要从五年前说起。”卜算子想了想道:“相信你也大概弄清楚了,五年前月漠白杀了孟怜羽成为魔教教主,而那个时候你和月漠白还是一体的。只不过因为当时的事对你打击太大,宗中内部认为经此往后你会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从而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所以只能把你无情的那一面剥离出来。” “无情?指我?”月小白瞪大眼睛:“所以我是邪恶的那一面?” “无情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可以算是理性。”眼看月小白的表情不对,少女又道:“善于讲究计策,人与人之间比起感情更愿意相信利益。因为没有感性所以不会感情用事,不在乎别人只在乎自己。而代表感性的月漠白则与此相反,把感情看得很重,容易心软,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作为一个人的两面,哪个作为主导便会影响主体从而做出完全不同的选择。”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穿越到女尊文里搞男同真的大丈夫?! 作者:廊子 第6节 “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作为感性的他被伤了感情后你们怕我出来主导这个身体大开杀戒所以把我弄去了另一个世界?”月小白觉得心中的怒火一层一层的往上涨,整个身子因为克制都抖了起来:“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作为保护的外壳被剥离了之后他这五年是怎么过过来的?!” 好了,这下一切都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想要保护月漠白,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的去在乎周围原本应该算得上是陌生的人,为什么他没有逃走而是非要管魔教这堆破事,为什么他能够对那份冰冷的哀伤感同身受,为什么他会变得越来越不像记忆中的那个自己。没有排斥,没有惊恐,没有不满,完完全全的心甘情愿,因为这所有的一切原本就是属于他的!而过去的那五年无论是他还是月漠白都是不完整的自己!! 月小白死死咬着牙站在那里良久,而卜算子好像已经料到了他会失控至此,静静的等待月小白心中的惊涛骇浪平息下去。 半响后,月小白才哑着嗓子开口道:“所以,为什么你们如今又让我回来了?” “因为蓝雅莲的意外介入,天道失去了我们的控制。原本属于你的命运被她所代替,连身为命定之人的你也被她所波及。在充分分析了各种原因后,我们认为你的命运之所以能够这么轻易的被影响改变,是因为灵魂的不完整。” “你确定不是玛丽苏光环太强大?”即使这是变相夸自己月小白还是忍不住吐槽。 “确定。”少女又无意识的转了转自己的伞:“每一个不同的选择都会带来不同的后果。不完整的你,只有感性的你,太过心软。因为对弥花凤的愧疚、水悠然的留恋、孟天渊的难以面对,一直都是被动的承受。这样的后果,故事的结局,你也看见了。” 是啊,哪像现在的他,利用蓝雅莲,威胁夏陵幽,孤立弥花凤,架空水悠然,还要把孟天渊绑得死死的。这么一想,月小白突然发现,其实这剧本根本不是什么穿越大戏而是重生复仇记啊! “等等,你说我的命运被蓝雅莲代替了是什么意思?” “这么久了你还没意识到吗?”少女突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月小白:“原本的剧情,感情受伤的你遇到了身为生意合作者的陵幽。因为同样异于常人的外貌和能力,再加上同样的孤独,你们成为了知己。” 月小白默默提醒自己以后离夏陵幽远一点。 “一心仰慕的弥花凤,默默守护的孟天渊,一眼初恋的水悠然,热情直白的炎季儿,古怪难缠的孟天堑。除了你穿回来的时间有些晚使得陵幽和弥花凤的线出了点意外外,其他的走向都和你现在差不多。” “先等等。”月小白觉得自己有些方:“你的意思是原本这些蓝雅莲的后宫其实都是我的?!” “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原本都是不省心的跟了蓝雅莲后会那么和谐?别给我说什么女主教夫有方。” 被变相承认了某种事实还被戳穿了自我欺骗的月小白感觉自己很不好,原来以前的那些猜测都是真的。话说你口中的命中之人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啊?!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月小白明显已经接受了这其实是一个耽美游戏的事实:“我是攻还是受?” “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 “这个的话要看你是哪方面的主导。这样说吧,月漠白是后攻路线,而你是后宫路线,明白了吗?” 完全不想明白啊!话说明明是同一个音为什么我还能明白你说的是哪个字啊?! 月小白决定提出异议:“就弥花凤那样的也能攻?!” 闻言,卜算子一手拍上月小白的肩,意味深长道:“少年,请不要忘记虚弱期和丧失功力的设定。而且要知道病娇存在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似乎是脑补到了什么,月小白抖了抖,直接拍开了卜算子的手。而后者还在高深莫测的道:“正所谓攻久必受,受久必攻;攻受无常,最爱强强。” 月小白:“……” “不过就你现在的状况……”卜算子打量了一番月小白道:“与刚开始相比,最近月漠白控制身体的次数是不是越来越频繁了?” 月小白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问道:“所以?” “这说明比起那五年,他已经愿意出来面对这一切了。”少女的目光有些幽远:“在大多数情况下理性都是遵从感性的,你会由着他也不奇怪。除了情绪波动较大的情况外,他对你的影响都只是潜移默化的。当你再感受不到他对这具身体的控制的时候,便是你们两个真正合二为一的时候。那时,你的记忆自然会恢复。”说着少女步到窗前,一手抚上窗沿,转身看向月小白:“对于天道,我只是指引者,真正的选择还是要由你来做出。对于命定之人的过多干预已经让玄冥宗尝到了苦果。那位大人说的对,作为引导者,我们要做的应是辅佐而不是控制,相信被天道选择的你,而不是用自己的方法自以为是的拯救你到最后反而把你推向深渊。”说这话时,背着光的少女表情隐在一片阴影中,紫色的瞳孔里布满了深深的苦涩:“只希望这一次你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好好地活下去,也不枉那位大人为你牺牲的一切。” 听到这里,月小白心中猛地一缩,刚要追问下去,突然一阵大风刮了过来。不过眨眼的瞬间,窗前已没有了人。 月小白再下楼的时候,抬眼便看见悠然的坐在他们那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宋沧玖。最会来事的那两个在武林盟主周围一边一个笑得十分谄媚和狗腿,不用猜就知道说的尽是什么拍马屁的话。而孟天渊依旧沉默的坐在那里,表情有些隐晦不明。 听到动静,宋沧玖和孟天渊同时望了过来,倒是前者先开口道:“前辈近日可好?” 别说得好像我们很熟好吗?月小白眯了眯眼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盟主大人应该昨日才见过面吧?在下近日的情况盟主会不知道?” 当月小白不装不忽悠不算计谁的时候,对别人的态度一向不怎么样,任谁一开始都会觉得他难以相处。这话一出,放别人身上完全就是得罪人的节奏,可宋沧玖却依然笑道:“可是宋某对前辈的思绪悠长、关怀至深,又怎是时日能够计算得了的。” 那一瞬间,月小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会错了意,可是另外两个满眼揶揄的目光告诉他这都是真的。武林盟主刚刚确确实实是在撩汉子,而那个汉子还是他。 月小白的处理器卡了一瞬,然后疯狂的奔腾了起来:说好的bl ga呢?为什么会有bg线啊喂?!他带着这样的面具还能被看上盟主大大你的口味太重了吧?! 奔腾完月小白下意识去看孟天渊,却见男人已经把头转了过去,顿时觉得有些不好。墙头总想占便宜自家男人却不吃醋怎么办?!在线等,急! 尽管内心已经斯巴达到了一定境界,但月小白表面还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对宋沧玖道:“那么今日前来盟主有什么事吗?”他可不信这人每次都能“恰好”视察到这种地方。 “前辈这样叫太过疏远了,叫宋某玖儿就行了。”完全没有理会月小白再明显不过的不待见的态度,宋沧玖继续笑盈盈的道:“宋某这次来是为了邀请前辈去当地举办的灯会的。” “灯会?”作为在这里混了不短时日的苏灵通惊讶道:“可是夏季的灯会不是还要很久以后吗?” 宋沧玖温文尔雅的解释道:“宋某是看前辈在这里所待的时日不多,觉得不看一看这里的传统活动太过可惜。和当地的民众协商了一下,稍加提前而已。”虽说是回答苏灵通的疑问,可说这话时女人的目光却一直是放在月小白身上的,末了还贴心的问道:“前辈觉得怎样?” 月小白觉得不怎么样!虽说古代人确实委婉一些但也改变不了这约约约的事实! 月小白刚想说些什么,便听一直没吭声的孟天渊道:“去吧。”男人转过身来微微笑着看向他道:“白你以前不是说过武林盟的灯会是最漂亮的吗?这样我也能够亲眼看一次了。” 【我说你啊,天天练功有什么好的?男人嘛就是要去踏遍大好山河,见识一下大世面。王城的小吃,武林盟的灯会,南海的礁石,天山的白雪,这所有的,还有我不知道的那些,总有一天我都会带着你去看的。】 脑中突然闪现的话语让月小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他居然很没出息的因为自家男人的一个笑就答应了。只不过他还没回味多久,孟天渊就站起身道:“对了,阿厢让我陪他买些东西,我就先失陪了。” 月小白瞪着眼看着孟天渊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脑内飙出好多马赛克。话说我是让你照顾他可你是照顾到哪种地方去了啊?! 围观了全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蓝雅莲:“我觉得我好像目睹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同样围观了全程并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纸和笔在奋笔疾书的苏灵通:“这都是素材啊啊啊啊!!” ☆、 第 29 章 武林盟被一片连绵的矮山包绕,河流在这里聚集成湖,分流成溪,青灰色的砖瓦鳞次栉比。充满着书卷气息和温吞之感的一个地方,只不过被来自四面八方的人赋予了浓重的风尘之气,喧嚣聒噪之余还有些血腥味。而当夜幕降临,黑色的夜晚掩饰了一切,又被烛火美化修饰后,无论是什么都平白染上了层柔光,添了些许惑人的味道。 孟天渊站在河边,手上拿着一盏做工粗糙还有些丑的小河灯。与这盏河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阿厢手上的豪华加层版——莲花的底座牡丹的蕊,连蜡烛都是纹金的。少年有些纠结的看着孟天渊手上的河灯,拧着眉头哼唧了一会儿才道:“你第一次做的话也不错啦。”可那嫌弃表情却完全没有像话中一样的安慰意味。 “这里来放河灯的不是情侣就是心有所属的人,孟大哥你属于哪种呢?”少年眼中映着流光,一派天真烂漫的问道。 孟天渊看着被一盏盏各种各样的河灯映照着的河面,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道:“这是传统吗?” “唔,也不算吧。”少年歪着头想了想:“河灯上一般写的都是心中所愿,可能也有别的。只不过情爱之事一向是与这些浪漫的东西挂钩的,有情之人当然会比较多。时间一长,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这样。”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祝你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额……我应该说谢谢吗?” 阿厢也算是明白了孟天渊根本不想理自己,干脆自顾自的拿着笔在自己的河灯上写了起来。边写边道:“我阿爹曾经说过,这河灯啊代表了一个人的心。上面写的东西必须要是心中真正的念想和愿望,这样才能打动河神,让你心想事成。” “那阿厢你的愿望一定有很多。” “那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做这么大的河灯?”说着少年又嫌弃的看了眼孟天渊手上的东西:“像你那样的根本就写不下。” “可是人的心其实就那么大点不是吗?”孟天渊用指尖蹭了蹭有些褶皱的花瓣,轻轻地把小河灯送下了水。若真像阿厢说的那样,一盏河灯代表了一个人的心,那么他的河灯只用这样就行了。那么小,那么不起眼,只装得下一个人。一生一世,只此一人,便足以。 阿厢皱着眉看着那盏好像随时都会沉下去的河灯开口道:“可你不想要的更多吗?” “贪多嚼不烂。”孟天渊话音刚落,便见阿厢的那盏河灯刚离岸不久就因为太重而沉了下去。 “啊啊啊!!”少年惊恐的叫了起来。 一旁的孟天渊耸了耸肩,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周围人声鼎沸摩肩接踵,花灯闪烁,在此刻莫名的有些扎眼。 “别找了。”阿厢还带着点沮丧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那个谁现在肯定和盟主大人在一起啦。” 孟天渊眯了眯眼道:“白不喜欢被外人碰触,是不会到这么拥挤的地方来的。”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少年意有所指的问道。 为了避开他。孟天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那个人,可是越是靠近,心中的不安越是强烈。 正在他晃神的时候,一个人步了过来,竟是宋沧玖。女人施施然的看着孟天渊,开口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几近午夜,即使是再热闹的灯会也会慢慢萧索下来。街道上逐渐变得空旷起来,只余盏盏纸灯在风中轻轻摇曳着。 孟天渊回到客栈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人,床铺也没有动过的痕迹。男人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恍惚了一瞬,便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算不上直觉,只是身体下意识就朝着一个方向行动起来。无论是记忆还是情感酝酿的结果,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都一直深嵌在骨髓里,随着时光的磨砺被不断加深,构成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引力,带动着他到达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个郊外的荒芜地带,在这种盛大的节日背后永远是最会被忽视的地方。枯树残垣,即使是春风也不能为这里带来一点绿色的生气。然而原本巨大焦黑,已经死去多年只剩残壳的古木此刻却被一盏盏柔黄的天灯所点缀着。仿佛一棵巨大的梨树,在黑夜中燃烧了整个生命般盛开着大朵大朵的白花。而与那花朵几乎融为一体的是月漠白同样一身洁白的身影。男人在树枝间轻盈的穿梭着,在每一个树枝上绑上悬浮着的天灯。一身白衣被莹黄色的灯火点缀的影影倬倬,美好的不真实。 孟天渊确实没有做过河灯,他只会做天灯。因为魔教处于群山之巅,没有河。一年之中最为炎热的那几天,他和月漠白会偷偷溜上后山,放上两盏亲手做的天灯。只不过即使是放上去那灯也不会飞上天,因为为了不暴露魔教的位置,天灯绝对不可以飞远。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孩子一手扯着一根绳子,绳的那一头绑在天灯上,就像在放纸鸢一样。手中执着的拽着那细细的一根绳,仿佛在拼尽全力拽住那唯一的一点光亮,唯一的一点慰藉。 正巧这时月漠白也把灯挂完了,坐在树枝上荡着腿。在一片灯火斑驳中向下望去,正好与孟天渊望过来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几乎是下意识的,嘴角牵起了一个笑容。孟天渊看着树枝上的人,仿佛跨越了时光看见了当年那个肆意潇洒笑得一片爽朗的少年。春风暖十里,百花映初年。真正灼了眼的不是什么桃花,而是花一般的少年。一见倾心,可从不是玩笑。这个人是他的光,也是他的命啊。 “天渊,你来得刚刚好。”月漠白从树上跳了下来,手中牵着一把绳子。转过身面对着孟天渊道:“这里不是魔教,不用顾及那么多。今天,我便让你看看天灯真正飞上天去的样子。”说着,手上一用力,树上那些牵引的绳子便同时断开了。 一时间,那些天灯宛如被惊飞的鸟群,全部离开枯木向天空四散飞去。晃晃悠悠,逐渐布满了整个天空,仿佛夜幕中最耀眼的那一片星海。而在那之下,白衣的男人双眸中含着比那片星海还要耀眼的光芒向孟天渊走了过来。暖黄的光四面八方的倾泻在他身上,美丽的仿佛最高贵的神明。然而在这片注定要属于浩大天幕的流火下,谁又不是渺小而又谦卑的呢?即使是完美如神明的人,眼中小心翼翼的期许和恋慕也会让他瞬间卑微如凡人。 孟天渊突然感觉眼中生涩,也不知是被这漫天灯火温润了眼,还是被面前之人灼痛了心。 “根交于下,枝错于上。杆木相贴,生死同随。”不知何时月漠白已步到身前。两人不过一步之遥,连呼吸都交错在一起:“天渊,你可知道这树叫什么?” 鼻息拂面,被喷洒到的皮肤不受控制的灼烧起来。孟天渊感觉脑中有些空白,却见面前之人笑道:“连理枝,又名相思树。虽已枯死,却也不离。那你可知,我的相思在何处?” 此时两人离得极近,仿佛下一秒就会身形交错,唇齿相依。孟天渊望着那近在咫尺的银白色双眸,眼中却突然闪现出另一双同样的眸子。只不过这一双染着血,映着寒色,带着疯狂和决然。还有那似乎无边无际的恨意和哀伤。 【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 一声嘶吼在脑中炸开,孟天渊突然沉下脸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人。面无表情地道:“我不知道。” 月漠白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强行逼出个笑容道:“那我若带你踏遍山川,你可愿……” “我不愿意!”孟天渊声色俱厉的打断他:“教主,麻烦您看清事实好吗?从一开始您就没有问过属下的意愿,强行把这些相思施加到属下身上。” “可是,那一次……” “那一次完全是个意外!为教主分忧是属下的职责,还请您不要对那等□□之物所造成的意外太过认真。” 此时的月漠白是何其的狼狈,满眼的慌乱和受伤全部暴露在人前。可他终究是月漠白,那个最为骄傲的人,又怎会允许自己如此懦弱。最终,他沉下了脸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孟天渊叹了口气道:“您的相思属下这里是放不下了,还请您另觅欢心。恳求教主,放过属下。” “好,很好。”月漠白闭着眼向后退了两步,咬牙切齿的道:“孟天渊你好得很啊!”再睁眼时眼白已染上了几抹鲜红:“是我误会了,是我……自作多情。”强行的把那丝哽咽压了回去,再开口时连声音都嘶哑了起来:“滚,滚!!” 孟天渊抿了抿嘴,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身后一声贯彻天幕的嘶吼声传了出来,仿佛陨凤啼血,痛彻心扉。伴着这声嘶吼,夜空中的天灯突然接二连三的爆裂开来,流火陨落,焚烧了整个天幕。 ☆、 第 30 章 月小白是被一阵寒流冻醒的,睁眼的时候看见宋沧玖正好整以暇的坐在自己床边。我累个大擦,一定是他睁眼的方式不对!!当月小白木着脸准备闭眼再睡一觉的时候女人开口了:“前辈昨日突然晕厥,如今休息一晚身体感觉尚好?” 说到昨天月小白现在只想呵呵,另一个自己去告白然后杯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击太大连带的他也眼前一黑。而那边宋沧玖又道:“宋某也算是偶然路过,顺手就把您带回了住处。只希望教主不要见外才是。” 教主?!月小白下意识摸了下脸,才想起来从昨天开始他就没戴面具来着。可是按照月漠白这五年的自闭程度,武林盟主不应该认识他啊!这种情况下只能静观其变,于是月小白瞪着眼睛看着宋沧玖,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心下也有些奇怪。按理说昨晚那情况她是全程围观到底的,月漠白最后那近乎崩溃的表情也是看得一清二楚,怎么只是睡了一觉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一点失恋应有的后遗症都没有。殊不知面前这位是个双重人格,月小白这一面还是个最喜欢不安套路来的切开黑。 既然这样,宋沧玖干脆也不玩什么文字游戏了,直接道:“魔教教主月漠白,我说的没错吧?” 闻言,月小白只是挑了挑眉:“所以?” 虽然没有想过面前这位会有什么惊慌失措或是不可置信的反应,但是连惊讶都没有还是让宋沧玖小小的挫败了一下。女人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在死敌面前你能不能有一点正常的反应?” 月小白很不给面子的抽了抽嘴角道:“盟主大人一没点我的穴,二没我把绑起来,三没下毒。在下还能好好的没有缺胳膊断腿的躺在这里就说明盟主的态度是要动口不动手了,我又何必不配合一下?” “呵~”宋沧玖轻笑一声直接压了上来,低声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有趣的对手。”此时此刻女人已经完全撤去了温和有礼的伪装,月小白能够清楚的看见她眼中攻击性的意味。 “那我就明说了。”女人的脸靠的越来越近,被陌生的身体侵入了私人空间让月小白有些不舒服。可还没等他稍稍动一下就被一把钳制住了四肢。女人的力气大的惊人,至少超出了月小白对妹子的认知范畴。而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在不断缩减。 不适感越来越强烈,而耳边也响起了蛊惑般的声音:“你若嫁给我,我就放弃攻打魔教。这个交易可好?” 月小白冷笑:“攻打魔教又不是盟主提出来的,盟主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安抚别的门派?” “我自有我的方法,教主只管做决定便是。”此时宋沧玖已经完全压到了月小白身上,月小白甚至都能感觉到她鼻尖上细小绒毛的触感,更别说不断喷洒在颈间的热气了。 妈的,这些人说话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呢?不是捆着掐脖子、装疯卖傻抱大腿就是随随便便压床上,真当他好欺负吗?! 宋沧玖表情突变,猛地跳了起来,可是即使躲得再快左臂上还是结了一层寒冰。女人阴着脸看着被冻伤的地方,突然笑道:“这寒冰掌教主练的确实不错啊。” 月小白同样阴着脸坐了起来,不善的道:“如果还有下一次,被冻住的可不仅仅是胳膊了。” “刚刚是宋某失礼了,还请见谅。”女人又变回了那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道:“不过在下的提议教主倒是考虑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月小白阴沉着脸准备拒绝,却听女人又道:“月漠白,你有没有想过,明明身为教主之子,为什么孟天渊会落到这种任人欺凌的地步?” 月小白浑身僵了一下,宋沧玖一看他这反应笑了起来继续道:“他可是孟怜羽的孩子啊,明明有着过人的天赋和才干,却一直隐藏压抑着自己,变成了如今这种唯唯诺诺的性子。这些,可都是因为你啊!” “是你,夺走了他的一切!” 最后一句话一出,月小白只感觉睡梦中的那股寒流更猛烈了些。寒冷入骨,如临深渊,仿佛把灵魂都冻住了一般。有什么东西在碎裂,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撕扯着他,意识突然就模糊了起来。在陷入黑暗之前,他只听见自己的声音道:“你的提议,我接受。” 月小白被关了起来,对,他又被关了起来。而且这次比较特别,他是被自己关了起来。 即使他们分开了五年,但月漠白毕竟是他自己,所以明白作为理智的月小白绝对不会同意那个提议从而强硬的剥夺了身体的主导权这一点月小白真的一点都不惊讶。至于月漠白想做什么月小白大致也清楚,不就是以嫁人的方式让孟天渊成为魔教教主之类的。这种牺牲自己默默付出的方式月小白从来不会做,自然也不会赞成,但他和这具身体的融合度显然比不上另一个自己,所以只能被压抑在内心世界即使拥有着第一视野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武林盟主马上就要举行婚礼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宋沧玖此时要做的就是让众人相信这条消息的真实性,即使这会伤了无数仰慕她的人的心。先成亲再取消攻打计划,这是交易达成的第一步。此时的女人就好像急于炫耀自己美丽尾羽的孔雀一样,得意洋洋的样子着实让月小白有些忍不住想上前踹上一脚。可惜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一边念叨着“小漠白,你千万不要被占便宜啊。”以期望月漠白能把自己腰上的那只咸猪手拧下来。 醉香楼外早就围满了想要一睹堂堂武林盟主未婚夫芳容的人,只不过根据那即使离着老远都能感受到的杀气来推断,估计是想要谋杀的比较多。 优秀如宋沧玖,常年单身,洁身自好,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野男人迷了心智。月小白不用想就知道真正出于妒忌的话肯定比这还要狠毒好多倍。只不过月漠白其人虽然同情心有点不应该的泛滥,但一向是对自己瞧不上眼的事不屑一顾的。换一句中二的话来说,一般人类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那种轻视和冷傲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仿佛天生就带着的。而他确实也有这个资本——那些在他出轿的一瞬间从咒骂变成惊呼的声音就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依旧是一袭白衣加身,一尘不染。失了面具的掩盖后,芳华外露,锐利逼人,永远都是人群中最引人瞩目的那一个。一举一动优雅脱俗,举手投足庄重有礼仿佛加冕,而神情洒脱自然又如闲庭漫步。 旁边围观之人也不由得感叹道:“此等脱俗、登得上大雅之堂的男子,非名门望族之派豢养不出啊。” 豢养一词绝非褒义,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侮辱的意味。在这个世界专门用来形容那些被圈养得端庄靓丽的男子。毕竟在女尊男人也算得上是养在深闺的内阁之秀了。而从某些方面,月漠白的身份还恰好和这个词十分贴切,无论是从哪种意义上。 闻言,月漠白微微一僵,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而此刻一双手恰好牵了过来,抬头便撞进了一双深沉的眸子。 “此等浅陋之语,不必理会。”宋沧玖温柔的抬手拂过月漠白微皱的眉峰,言语中除了诚心的安抚还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憎恶:“你真正的价值,不拘泥于性别的价值,只要我知晓便足够了。” 两人此时离得极近,在外人看来仿佛情侣间的低声轻语耳鬓厮磨,男俊女美,好一对金童玉女,再般配不过。 似是捕捉到那一丝憎恶一般,月漠白转过头,深深的看过去。被那一双看似凉薄的异色眸子看着,宋沧玖突然感觉自己被人从里到外剥刮了好几遍,无论多么隐蔽的角落都被看了个透彻。少倾,一直面无表情的月漠白突然笑了起来,明明是如昙花一见般难得又惊艳的笑容,却看得宋沧玖一身冷汗。突然有种被对方抓到了痛脚的不安感。果然,与此人谋事,仿若刀锋起舞,一点都放松不得。 然而即使宋沧玖此时再颇感锋芒在怀,与旁人眼里也不过“高岭之花只为君倾,颜悦之色只为君展。”只为你展露笑颜这种浪漫又符合大多数人审美和意淫的事情自然也会博得大多数人的自我满足。刚刚还充斥了猜忌和不满的言辞顿时就被祝福和赞叹所填满。不得不让月小白感叹一句人心的多变性,果然都是被颜值收买的。 与此同时,仗着自己财大气粗所以在二楼包了隔间占据了最佳围观高地的蓝雅莲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还不忘嘴贱上两句:“果然这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是官配啊,这才几天就搞上了。”被弥花凤很不满的拐了一肘子,刚要开口抱怨,瞥见边上神情隐晦不明的孟天渊后立马噤声。 “这不符合逻辑啊。”旁边的苏灵通咬着笔头仍在嘟囔着:“即使是相互欣赏也不用一上来就成亲啊,这又不是赶剧情的种马文。”而且竟然是bg路线,简直让人心塞。 此时一直没开口的孟天渊突然道:“她能读得懂他,这便足够了。” “啊?”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孟天渊又道:“凤儿,既然你在这里,那么教主接下来的行程就交给你负责好了。” 弥花凤一愣,赶忙道:“那天渊哥哥你去哪儿?” “我?自然是回魔教。” “可是……”弥花凤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对方一双空洞的眼吓到了。亲眼看着心上人嫁与他人确实残忍,转身离开也无可厚非。但是…… 弥花凤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就是那种原本看着别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优良白菜即使自己吃不到被主人吃了也好,可被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的猪拱了的感觉。即使不是自己去糟蹋也应该是自己同意的人去糟蹋的独占情怀在此刻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让性子一向懦软的弥花凤有些愠怒,口气也不由得强硬了一些,几乎是质问出声:“天渊哥哥就打算这么放弃了吗?” “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又谈何放弃?”孟天渊的神色变都没变。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弥花凤只感觉自己气得都快抖了起来。他进入魔教已经算是早的了,至少那个时候孟天渊和月漠白之间远没有那么多裂痕,关系好的令人嫉妒。他知道孟天渊一直是妥协的那一个,只要是月漠白的决定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异议,除非他伤害到自己。即使是感情上也是这样。无论是水悠然的出现,还是他的趁虚而入,统统都是妥协,明明只要他想他们两个之间根本谁都插不进去。毫无原则的让着宠着,可这些真的是那个人想要的吗?! “孟天渊!亏你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你了解过他吗?!”弥花凤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像你这样的人,你凭什么占了他那么多年?!”所有的不甘和妒忌统统发泄了出来,即使知道面前人并没有做错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把伤害倾注于上。 “我就是因为太了解他所以才这样做的!”火山口终于爆发,随着这一声嘶吼,弥花凤突然感觉孟天渊周身的气场陡然一变。原本安静温厚的人此时好像出了鞘的利刃,长期潜伏于黑暗终于亮出獠牙的猎豹,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层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气息,那么的陌生。他现在才发现,原来他见到的孟天渊一直都是被驯服了的豹子,看上去是只无害的大型猫咪,一旦主人脱离了视线就会肆无忌惮的恐吓撕咬所有靠近的人。而他只不过仗着月漠白的庇护和怜爱才得以触摸到这头猛兽最为柔软的地方。豹子之所以伪装成猫咪,收起爪牙,压制本能,完全就只是因为一个人而已。 此时的孟天渊怒睁着的眼睛已经染上了血丝,眸光凌厉如刀,似乎下一秒就要攻上来,很是可怖。他的手颤抖着,最终紧握成拳抵上额头,几乎是用一种被抛弃了的犬类的呜咽声道:“是啊,我根本不应该浪费他那么多年,都是因为我他才会受到那么多伤害。” “天渊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弥花凤踟蹰着还想解释什么,便被孟天渊打断了:“他的人生马上就要步入正轨了。”自嘲的语气,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感觉他在哭:“没有魔教,没有威胁,没有伤害。一个完美的妻君,一个见得了光的名正言顺的身份,一个无忧的后半生,多好,多好。” 直到后来收到月漠白传位书信的弥花凤才明白过来孟天渊所谓的了解究竟是有多深。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月漠白心中的地位,包括月漠白为了他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而他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永远地放月漠白自由——那些年被魔教死死禁锢住了的自由。一个能带来安稳生活一世相伴不离不弃的人,堂堂魔教教主要的不过是这么多而已。 传魔教教主之位于前教主之子孟天渊,有异议者,格杀勿论。 看着这短短一句话,弥花凤心中感慨万千。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个情投意合立场还相同的人会闹到如此地步。难道真的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吗? ☆、 第 31 章 “进来!” 原本只是想偷偷扒个墙角的苏灵通被这一声给吓到了,从窗户边探了个头发现月漠白正死死的盯着自己。和第一次见面相比气场太过强大,让他颇感心脏有些不好。 而月漠白只是淡淡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稳了稳心神,苏灵通干脆直接道:“既然你是魔教教主,那你……”那你认不认识这个身体的主人。在心中默默把话补全,他对于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愧疚感逼得他根本说不出口。心中酸涩的栓塞感也越来越强烈。这么多事发生后他已经可以猜出月漠白的真实身份了,更何况蓝雅莲还是个嘴漏风的。只是他不明白,若真的相识,为何……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月漠白淡淡开口道:“你既然不是小影,自然也不用去承他的情,还他的债。虽然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但能让你用他的身体过上他向往的这种了然一轻的生活,想必他也是欣喜的吧。”说到最后,男人的眼神逐渐变得柔软,连嘴角也无意识的翘了起来:“像我们这样半生忐忑的人,能得到这样的结局也算是解脱了。” 那种怀念故人并真心为对方高兴的口气和表情让苏灵通心中一震,铺天盖地的酸涩感让他差点红了眼圈。他突然觉得,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能为这样一个人效命也算是一种幸运啊。 其实苏灵通是在一堆尸体中醒来的。门派内部的秘密清扫,无非是为了什么内部不可见人的利益争斗,最后把屠杀的责任都推到那些臭名昭著的邪魔歪道身上。而身为卧底的原主人就这样被无辜的牵扯到了,死在了无差别的自相残杀中。而那时他的怀中还揣着一封染着血的书信。苏灵通原以为那只是一封家书,却没想到是事关反叛的重要情报。那个人死都护着这封书信,以至于被人从背后一刀捅过。因为这份情报事关着某个人的安危,所以即使是豁出了命也要送到。苏灵通突然有些怀疑,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份强烈的执念,才招来了他进到这个身体里,阴差阳错最终还是遇到了这个人。 “那个……”苏灵通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选择可能会影响他的一生。把他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安稳生活打破,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心甘情愿。 “我有个东西要交给您。” 一人骑行确实要比马车快上许多,不出一天孟天渊便已经到了州界之地。一直快马加鞭不曾停歇,在逃离着什么一样仿佛身后有多么恐怖的东西。好不容易停下来已经几近黄昏,栈道上人影卓卓,遍地尘沙,竟凭空生出几许凄凉。 即使是这里的驿站也是一副萧索的样子,经营者闲而无事的趴在桌上,看见孟天渊进来倒是多了几分惊异之色。开口道:“客官这个时候还赶路,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吧?” 孟天渊奇怪道:“此话怎讲?” “客官不知道吗?这个地界每到这个月这几天都会下起大雨,很多商家和行路者都会避开这段时日。毕竟谁都不想冒雨前行或是困在我们这种小地方。” “这样啊。”孟天渊抬头望了下外面的天,一路疾驰而来倒也没注意,此时才发现这天色好像确实都是阴沉沉的。不过这些已经无所谓了。 雨是在傍晚时分下下来的,重物落地的声音一旦开始便再没停下来过,凶猛的仿佛要把一切凿穿。店内已经黑的看不见东西,只有孟天渊那一桌还莹莹的亮着一豆烛火。纤细的火苗在风中摇曳着,脆弱的好像随时都会熄灭。空气中的粒子躁动不安的悬浮着,气氛压抑的渗人。大片大片的阴影笼罩在四周,在静谧的环境中一点点膨胀。孟天渊朝那大块的阴影中扫去一眼,突然抬手扫过那唯一的光源。火苗猛地扭曲起来,连带的周围的阴影也顿时狂躁起来,宛如被激怒的毒蛇,扭动着身躯要绞死猎物。空气中掺杂着潮湿气息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孟天堑有些狼狈的从雨中进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湿漉漉的男人踢了踢脚下残缺不全的尸体,颇为嫌弃的道:“过了这么久你杀人还是这么简单粗暴,一点都不艺术。跟了那谁那么久怎么也没学会一点。”然后就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附带的还有抵在脖子上还染着血的剑。 即使被这样对待着,孟天堑还是笑得一阵花枝乱颤的道:“哎呀,我们家小天渊生气了呢。”并在那把剑狠狠刺过来的瞬间不偏不倚的歪过头,连一点血痕也没留下。 “不过我倒是忘了,他不喜欢你杀人,你这剑恐怕是好多年都没见过血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此时孟天渊浑身上下的戾气还没收起来,更别说还遇到了一个他极其不待见的人,态度不能更差。 “我?”孟天堑颇为无辜的眨眨眼:“给老弟你送东西啊。”说着从怀中掏出个物件扔给孟天渊:“你忘在武林盟的东西。” 孟天渊莫名其妙的打开那个布包,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那里面,竟然是一盏天灯。这盏天灯很明显已经被用过了,底座上斑斑点点的蜡痕以及烧焦了的边缘都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而那上面的字迹孟天渊再熟悉不过。 愿君事如意,一生平且安。不求名昭世,但愿寿长久。从以前开始,月漠白每次都会在天灯上写下这句话,寥寥数十载,从未变过。孟天渊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他不写些别的东西上去,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人能平安无波的活着已是不容易的事,又何必奢望更多。他月漠白不争名不图利,要的不过是一生安稳,便足以。 “喂喂,别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好吗?”孟天堑很不给面子的出声道:“虽然从六岁之后我就没见你哭过了,但是我也一点都不怀念啊。” 孟天渊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便走,徒留身后笑得一脸揶揄的孟天堑。 “那些杀手,是百媚教的人吧?”被大雨困在驿站的第二天,孟天渊终于主动和自己哥哥说了第一句话。 此时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正在嫌弃这里的酒,抱着酒罐子随意的回答道:“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 “按夜殃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果连这点杀手都对付不了你也不配是父亲的儿子了。”孟天堑重重的放下酒罐子,表情有些幸灾乐祸:“无论是从立场,身份,武功还是性格他都不怎么待见你呢。” “你直接说他讨厌我算了。” “嘛~反正你也不在乎。”当哥哥的耸了耸肩,有些意味深长的道:“估计你以后什么也不会在乎了。” 孟天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一时间场面静默下来,周围的氛围颇有些诡异。 最先打破这段沉默的还是嘴停不下来的孟天堑,男人貌似无意的感叹般的开口道:“话说现在的情况和我料想的不太一样啊。我还以为经过那一次后我和月漠白已经算是一家人了。” “不要再提那一次了。”孟天渊的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如果不是你的药,白他也不必……”说到最后牙关紧闭,眉头紧锁,满眼的不忍。 “你还真的以为是因为药啊?”孟天堑一脸看傻瓜的表情道:“你真以为他会因为药的原因而甘愿屈居人下?” “是,他不会。只要他不愿意,没什么可以逼迫得了他。”自然而然的接口。 “你知道你们还闹到这种地步?!”孟天堑睁大眼睛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但是你不明白,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的身边只有我。他信任我所以才会选择我,而这并不是他把这当□□的理由。它甚至什么都代表不了!”孟天渊突然情绪激动的看向孟天堑,厉声道:“而你知道他身边为什么会只有我吗?这全部都是我害的!” “如果不是害怕我孤单,姥姥根本不会把他带回魔教,他也不会被折断了双翅禁锢了自由,最终还遭遇到了那样的事!他原本应该是个众星捧月,跟随者众多,从未感受过孤独的滋味的人才对。可是如今他变得孤立无援,冷漠疏离,甚至连别人的碰触都忍受不了,这些全部都是因为我!你以为成为他的唯一是件很好的事吗?只要有我的存在,他眼中的孤寂就永远不会消失,他的那盏灯也永远飞不高!” 孟天堑被自家老弟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默默感叹一句果然面瘫爆发起来都是话唠,随口又道:“你这样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未免也太钻牛角尖了,一件事的结果往往是有很多因素造成的。” “呵~很多因素?”孟天渊自嘲的笑了起来:“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五年前的那场屠杀,即使是过了这么久还是孟天渊每每从梦中惊醒的源头。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年深冬一身单衣满身染血赤脚站在雪中的月漠白,而他身后,是尸横交错宛如地狱的景象。以一人之力,几乎屠尽了半个魔教。那是月漠白第一次杀人,而一旦开始就仿佛再也停不下来。满眼的冷冽和恨意,铺天盖地的杀气,以及似乎永远也流不尽的鲜血。直到孟天渊执剑挡在他身前。 那人眼中受伤的神色映着那皑皑白雪苍凉的让人揪心。雪花纷纷而落,似乎让他一瞬间白了头,连带着心中某一片也空了一样。寒风冷冽,衣袖翻飞,早就被血色浸染了的白衣飘扬在空中仿佛红蝶飞舞。冰肌雪骨,鲜红晕染,立于其中的男人更是美得惊人,却也单薄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化蝶而去。 孟天渊多希望那一次月漠白刺过来的剑没有停下来,而自己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上。他太了解月漠白了,就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比别人看得更透彻。如果说魔教是一座牢笼,那么杀了孟怜英就相当于掀了这座牢笼的顶。而月漠白之所以还要留下来继续面对这充满痛苦的一切正是因为自己绊住了他。孟天渊生于魔教,就注定了一辈子都不可能脱离。而这也使得月漠白宁愿自闭整整五年也不愿意离开。 愿意为了认定的人而忍受一切。孟天渊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感到痛苦万分。他宁愿月漠白能够更自私一点,更心狠一点,更为自己考虑一点,而不是把他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而他能带给月漠白的却永远都是无尽的伤害和痛苦。那个人是他从小就放在心尖上的啊,发誓了要好好保护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支离破碎。他又有什么资格再留在他身边再占据他所有的好? 孟天堑亲眼看着自己从来滴酒不沾的弟弟那天抢过他手中的酒坛把自己灌成了一摊烂泥。外面的雨还在不停的下着,而且一点没有减小的趋势。好像老天积存了整整一年的泪水终于冲破天幕倾泻而下,发泄一般尽数抱怨给大地。 喝醉了的孟天渊终于放下了一直以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的平静无波,脸上的悲痛哀伤尽显无疑。迷蒙着眼把头埋在肩膀里闷声闷气的不知在嘟囔着什么。孟天堑都快把头贴上去了才模糊地听到些片段。 “我…喜欢你啊,怎么可能……不喜欢……。踏遍山川,当然愿意啊,只要有你,即使是刀山火海也随你去啊……” 这样的孟天渊让孟天堑莫名想起了小时候即使被自己抢了喜欢的东西也为了不让长辈为难而闷不吭声的那个小男孩。明明他才是比较小的那个,明明他才是更有资格撒娇无理取闹的那个,却一直让着忍着,尽量让一切都维持平和。那时孟天堑一直很嫌弃他的这种窝囊的性格,现在孟天堑才发现或许这个看似一直忍气吞声的弟弟才是最为敏感最先看透了一切的那一个。他能感受得到父亲和母亲的矛盾,所以尽力的去调和,不像孟天堑自己只是一味的维护父亲。而孟天渊也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想要家庭完整,所以从来不吵不闹。而当父亲要带他走的时候选择了留下也是因为期望着父亲能再次回来。而当父亲再也回不来的时候,不似自己的疯狂,那份平静估计也是早就预料到了的缘故。他想要占据月漠白全部的目光,所以隐藏自己把自己变成那人想要的样子,一藏就是这么多年。他们是兄弟,所以孟天堑比其他人更明白孟天渊远远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甚至十分危险。他们是同脉而出,怎会完全不同,毕竟血液里流淌的东西是怎么也骗不了人的。他一直以为孟天渊不去争只是因为以他的能力不需要去争,或是还没有遇到真正想要的东西。可是直到月漠白的出现他才发现,他弟弟对这个人的执着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那浓烈的保护欲已经扭曲到了即使是自己也不能去伤害他的地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可不是只被圈养的家狼,而是只随时都能咬死人的野狼啊。而一头野兽遇到另一头野兽,除了厮杀争斗完全地压制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和平共处。不是其中一只一味示弱把自己伪装成一只绵羊就能了事的。 孟天堑深深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脑瓜子感叹道:“我碧血罗刹从不做后悔的事,可这一次却有些后悔了呢。夜殃啊,你到底和我老弟说了些什么?怎么劝都劝不回去了呢?”说到最后,眼神猛地一厉,连声音也冷了下来:“你若是真的想假戏真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与此同时,一道惊雷落下,雷电的光芒瞬间塞满了整个小店,亮得刺眼。孟天堑双眼猛地一缩,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就扔了出去。然而,许久之后,并没有重物或是铁器落地的声音,那把匕首竟稳稳的悬浮在了空中。孟天堑眯着眼看着刀尖指着的人,不善的开口道:“来者何人?” “卜算子。” “所为何事?” “情缘未尽,特来续牵。” (作者语:这是一个努力把自己变成忠犬好讨好女王结果变不回去了的故事) ☆、 第 32 章 外面的雨下了几天月小白已经不记得了,反正还没停就是了。在这期间,不少喜服被送了过来,一看布料和样式就是那种挺不菲的高档品。一边感叹着竟然又傍上了一个土豪,一边看着自己的手随便扯出一件把剩下的那些又扔了回去。 “公子不再好好挑挑吗?这些可都是教主的一番心意。”旁边的小童鼓着脸有些不满,目测又是一个武林盟主的脑残粉。 一粉顶十黑啊孩子。再说了像我们家漠白这种高冷设定的没有把衣服全都扔你脸上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好吗?月小白有些恶劣的想着,却见自己的手只是轻轻地挥了挥什么都没说便让小童出去了。月小白有些分不出这到底是宽宏大量还是不屑一顾,最近他的心情十分平静,这也代表了另一个自己的心态也确实很安稳。可越是这样月小白越是不安,就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一样,越是这样就越是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按咏梅的话说,如果他失控了的话毁灭的是别人,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认为另一个自己失控的话便会自我毁灭?想到这里月小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刚要安慰自己怎么可能便见右手把一把匕首塞进了袖子里。 夭寿啊啊啊!! 冷静啊小漠白不就是失恋了么多大点事啊你后宫那么大随便再挑一个呗实在不行你看宋沧玖也挺不错的一妹子虽然有时候精分了点但感情嘛培养培养总会有的不要想不开啊啊啊!!吓得月小白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披上鲜红的喜服,镜子里却一脸上战场英勇就义的表情,月小白感觉自己都快哭出来了。即使不是自杀,在一干武林人士的瞩目下刺杀武林盟主也是妥妥的找死的节奏好吗?! 不要放弃月小白,连作为理智的你都放弃了的话让小漠白怎么办?!月小白真的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刮子好让自己好好清醒一下,既然他是主角,那他一定会有主角buff。你看自从他穿回来之后不但魔教保住了连玛丽苏都击退了,绝对是有buff的啊! 喜堂之上,一身红衣襦裙外罩镶金纱袍的宋沧玖负手而立,金冠珠簪,粉黛饰面,一派端庄典雅之姿。她身侧两边分别坐着各大门派的观礼之人,无不是江湖上的个中翘楚。大喜之日,宾主尽欢,当堂之客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其乐融融。不多时,已有不少“豪杰”绯红染面,倒是原本应是被灌酒最多的武林盟主却频频推拒,即使提盏相敬却仍然面如常色。 有莽者便直言道:“盟主这可是留着清明以尽情消受美人恩啊。” 此言一出,引得周围一阵哄笑,便知此人已醉得不轻。若放平时,哪有这胆子调侃堂堂武林之主。 正主却只是莞尔一笑,三分礼让,三分从容,剩下的却尽数隐于半合的眸中。 倒是有些坐于隠角之客滴酒未进,闻声而望,将眸中隐喻尽数归为眼底。随后轻叹道:“大雨未歇,雷鸣不断,非黄道之吉时。盟主此行非善事,恐有劫难。”只是声音甚小,非能传于人耳。 若说其中蹊跷,绝非少数。除了武林盟主成亲突然还把礼成之日定在多雨之时外,原本征讨魔教的武林大会迟迟不开也是其中之一。有不少门派已经充分的表达了不满,只是都被宋沧玖笑眯眯的搪塞了过去。直到月漠白在众人面前亮相,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宋沧玖表露出了理解之意。毕竟要是你家有这么一个美人,谁还想去打打杀杀啊。况且这武林盟主对他们也算厚道了,没有取消武林大会而是尽快把人娶回家。只是对这美人挺不厚道的,万一她死了还要让人家鳏居。 当月漠白在小仆的陪同下步入喜堂时,刚刚还一片喧嚣的大堂一瞬间都寂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新郎身上。外罩红袍拖地,上绣兰草金蝶。内着对襟曲裾,纤腰紧束,金铃摇坠,领口微低,锁骨半露。原本盖眼的刘海尽收脑后,让男人无可挑剔的面孔一览无遗。额上一抹花瓣状的朱砂,仿佛点睛之笔,让原本清冷的面容一瞬间妖艳了起来。隐约盖住了那一双淡色的眼中似有似无的寒色。红光映衬,仿若羞涩映面,娇艳动人。如此佳人,哪会有人愿意移开眼去。月小白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正常世界里成亲的女人都要戴红盖头了,这一个个□□裸的视线都特么的是视奸啊!他莫名有些想念那个从来都没人敢正眼看他的魔教了。 从门口到行礼之地并没有多远,只是月漠白还没走到半路便被大步走来的宋沧玖截了去。众人只当武林盟主情难自禁迫不及待,对这等失态之事表示充分理解。可只有月漠白知道,对方在扶住自己的顷刻间便已掐上了脉门。 “你……” “原本我是不介意你胡闹一番的,但是谁让夫君太过明艳动人,竟让我情不自禁的改了主意。”女人脸上的笑容未变,话语中却带着浓浓的玩味:“你若真想在今天见一见血,等到礼成,这里所有人任你处置。” “什……!!”月漠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身为武林盟主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有什么不对!月漠白被半揽着向前走去,脑中一片混乱。其实以他的能力,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把这个人震开。可他潜意识觉得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的话,某些事情将无可挽回。 “你不是武林盟主。”语气十分笃定。 “呵,终于意识到了吗?”这人倒也不慌,眼中还颇有些得意。 “无论你要做什么,停下。” 一双寒色的眸子望过来,宋沧玖也自然回望过去,语气中稍稍带着点宠溺般的无可奈何:“你觉得都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停下来?” “这是你的事情。”月漠白眼中初染的震惊已经散去,此时只剩一片恼人清明:“我把主动权交到你手里,若你不从,就别怪我用我的方法。” “你的方法?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武林盟主吗?”宋沧玖的语气转为讥讽:“我真是才发现教主大人除了美貌外竟然还天真的可爱。” 此话一出,宋沧玖忽感周身冒出一股寒气,便见身旁之人盯着他突然一笑,用低沉的嗓音道:“我这个人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树敌,但这若是你选的,就休怪我无情。”仍然是像醉香楼那天的那个笑容一样,明明惊艳动人,却让人遍体生寒。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杀气渐起。明明是一对新人,这出婚礼的主角,却与周围喜庆的氛围大相径庭格格不入。可就当一个想着怎么出手,一个想着怎么在待会儿的混战中别让这人伤得太重,突然一声雷鸣从天而降,一瞬间照亮了室内,也映出了门口的人影。 “等等!” 熟悉的声音仿佛比雷鸣还要震耳欲聋,月漠白浑身一僵,惊慌的向门口看去。刚刚萦绕周身的肃杀气场一瞬间无影无踪,那样子仿佛一只被吓到的兔子,或是等待母亲归来的稚童,全身的弱点根本显而易见,在宋沧玖的眼里明明就是只把脖子送到嘴边的羔羊。这落差之大让她有些接受不来,心情也莫名的有些复杂。 反观门口之人,此时的孟天渊极其狼狈。被雨水冲刷过,整个人都仿佛浸透在一片水雾中。从发顶开始,水流缓缓的向下滴落在男人的脚边积成一个不小的水滩。脸也脏得不成样子,全身上下尽是泥泞。显而易见是拼了命赶来的,手上还有着明显的马绳勒痕,隐隐渗着些血迹。可即使是这样,月漠白却觉得他比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五彩祥云还要帅气。等等,他脑子里为什么会冒出这种形容词? 孟天渊的视线跨过前来阻挡的侍卫,直直的看向月漠白,眼中的热度让后者心惊。只听他缓缓却不容动摇的道:“白,我后悔了,跟我走好吗?” 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前,却被一把拽住落到了另一个怀里。宋沧玖此时的声音格外阴冷:“简直就是笑话!你以为他是什么?!说扔就扔说后悔就捡回去吗?!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其实她说这话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愤愤不平的月小白在心里这么说道,然后被另一个自己剐了一眼。等等,他为什么能接收到自己的眼刀?!月小白惊恐地发现他其实已经不是第一视角了,此时的他正身处一个周围一片漆黑的地方,而眼前那个白衣的人怎么看怎么眼熟。 “月漠白?”月小白想上前,但他们之间却被一个个铁栏杆隔绝开来。 这种地方应该是什么类似于心灵世界的地方,月小白表示很心累,好好地穿书文说玄幻就玄幻。 栏杆另一头的月漠白双手环肩坐在地上,定定地看着这边,双眼很是无神。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 “当理性和感性相互冲突并难以抉择的时候,便会出现这种情况。”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吓了月小白一跳。他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朝虚空中吼道:“咏梅,我就不追究你是怎么把声音传到我的脑子里的了,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以你现在被锁住的情况,要么打碎牢笼把感性完全压制,要么什么都不做,天道自会自己发展。”仍是那种故弄玄虚缥缈得让人想发火的口气,听得月小白想打人。 “去你什么狗屁天道!老子才不是会逃避问题的人!!”他恶狠狠道,然后深长胳膊向栏杆那边的月漠白伸出手道:“漠白,好好看着我。是我,我回来了。”看着面前无助又脆弱的人,月小白感觉十分心酸。封闭自己逃避一切,毫无疑问这五年这个人就是这么过过来的,而且他不难想象得出这些年这个人究竟受过多少委屈。月小白放柔声音,安抚道:“我回来了啊,以后都不会离开了。你所有不想面对的东西都可以交给我,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但是,你会伤害天渊的不是吗?” 对方终于开口,可说出的话却让月小白想打人。他真的被自己的深情感动了,感动得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啊! 强压下内心破涛汹涌的抓狂冲动,月小白仿佛立下什么誓言一般的开口道:“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终于,那只一直悬在半空中的手搭上了另外一只。两手相握,严丝合缝,紧密的好像它们从未分开。 此时,随着最后一位武林盟侍卫的倒地,周围一直围观的武林人士终于不得不拿起武器对准中间站着的人。原本以为只是什么小角色,却在对方出手的一瞬间被内心深处掩埋许久原以为已成历史的恐惧侵袭了全身。这样的武功,和当初把江湖搅得天翻地覆的女魔头孟怜羽一模一样! 说到魔教,绝对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存在,相当于毒瘤一般让武林中人时时提心吊胆着会不会哪一天突然就病入膏肓死相凄惨。更是有“魔教安则江湖安,魔教乱则江湖乱”的说法。偏偏这几年的魔教教主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前有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天才孟百沉,踏遍江湖从无败绩。后有继承其衣钵的孟怜羽,即使没有她母亲厉害,也是个经常惹事喜欢腥风血雨的主,当年和武林盟一战仅凭一人之力不知杀了多少武林高手。即使是没当上教主的,也有威震天下的用毒高手孟怜英,最喜欢叫人生不如死要死不能。好不容易听说魔教内乱了,孟氏两姐妹都死了,众人准备把这老窝给端了的时候,竟然又给他们来这么一出。说好的孟百沉创造的邪门武功已经后继无人了呢?! “你是谁?!”终于有人把众人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然而孟天渊根本没理他,眼神仍然放在月漠白身上。月小白刚恢复第一视角就和这目光对了个正着,心里暗暗吐槽着早干嘛去了,面上一派从容的开口道:“你来干什么?” “带你走。”对方到也干脆,干脆得月小白都有些怀疑这个孟天渊是不是被冒充的了。 “呵,凭什么。”月小白冷笑一声,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老子很不爽”的气场。 宋沧玖被身边这人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有些懵,莫名觉得刚刚的小羊在几分钟内一下又变成了大灰狼。就连什么时候被月小白挣开的也不知道。 反观孟天渊,他倒是完全没有被月小白要杀人一样的目光吓到,反而露出一副终于放心了的样子,好像月漠白本就应是这个样子。开口道:“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闻言月小白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说,好像确实是他说如果他嫁人了让孟天渊来抢亲来着。但即使是这样月小白还是很生气:“你以为这样说就没事了吗?!” “对不起。”男人道歉道的很真诚,或者说他在月漠白面前做什么都很真诚:“白,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啊,啊。”月小白敷衍的点了点头,他一向对这种誓言承诺不感冒。承诺的时候再真心诚意也斗不过世事变迁意外突发,作为理性来说他相信的只有自己。只不过这些话还是需要听的,至少能让心情变好不是。 在众目睽睽之下,月小白不紧不慢的走过去。众人还以为这抢亲的在新郎的芳心暗许下马上就要成功,刚要对武林盟主抱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同情时,下一秒便见新郎冲着抢亲的直直打了一拳。 这一拳打得不可谓不轻,打得孟天渊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哪儿。而打人的月小白揉着拳头冷哼道:“抢亲这种事是懦夫才干的,有本事就不要拖到这种时候才想明白知道吗?!” “是。”孟天渊嘴角染着血无奈的应道。 “这一拳过后我们扯平。”月小白白他一眼,眼神终于柔和了下来。看这样子孟天渊知道,这下他们之间暂时是没有事了,至于这人以后会不会再报复回来,以后报复的时候再说吧。 “真是情深意切啊。”被晾了许久的宋沧玖终于开口,露出一副被伤了心的样子道:“漠白啊,我早对你说过邪不胜正,想让你步入正途,可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非要越陷越深呢?”月小白刚觉得这话哪里不对便见宋沧玖又转头对周围的武林人士道:“抱歉各位,这次都是宋某的过错。实不相瞒,宋某的未婚夫便是魔教现今的教主——月漠白。”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月小白都能想象得出明天《江湖日报》的头条绝对是“武林盟主错爱魔头,望其归改反被伤心。” “好你个魔头,盟主一心为你好你竟然还要串通别人给盟主难堪,简直天理不容!” “我就说盟主怎么会突然要成亲,绝对是你个魔头勾引的!不知廉耻!” “大家上啊,抓住这两个魔头!!” “哈哈哈——” 在一片吵杂中,月小白突然笑了起来。刚开始只是低沉的笑声到最后却越来越大,在雨声的伴奏下显得格外让人毛骨悚然。原本还叫嚣着的人们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有些惊恐的看着面前笑得连腰都弯了下去的人。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月小白直起腰越过人群直直的看着宋沧玖,眼中满是戏谑:“我是魔头,那你是什么?人妖?” 好吧,在这个时代没有这个词,所以其中深意也只有月小白自己一个人品味了。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他继续拆某人的台:“我应该叫你什么?武林盟主,还是百媚教教主?” ☆、 第 33 章 百媚教,江湖上刚成立没几年的门派,却以其诡异的武功路数和教中全是男子而闻名江湖。以杀尽天下负心人为宗旨,有点像里的移花宫。顺便一说,易容术十分了得,里面随便挑一个都比月小白这种业余的强上好多倍。 此话一出,宋沧玖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慌张神色,反而有些痛心的道:“穷途末路,漠白你还是不要无用的挣扎了。” “我就说嘛,如果一诈就露馅的话多影响职业素养,更何况你还是教主。”月小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继续道:“那么我就从头说起好了。” “先是半路上的那个山寨,一看便是荒废多年,却突然有山贼出现。而我们刚从牢里出来你就赶了过来,还偏偏是在那么偏远的地方,这难道不奇怪吗?只能说明那群人之中有人给你传了消息。不过这也奇怪,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这消息是怎么传的呢,应该是气味吧?”月小白说着笑了起来:“阿厢身上的香气能够引来特殊的昆虫,我说的没错吧?想必那一路上的尸体都是他一个人假扮的吧?啧,真不容易啊。”月小白露出一个满是同情的表情,想想那一路上少年被一次次无视还要一次次赶到他们之前又要换衣服不被认出来,内心一定哗了狗一样把他骂了好多遍:“不过你一定会说他和你没关系,那我这样说好了。如果你真的是百媚教教主,那么之所以有山寨这一出,是因为你要确定我们俩之间到底哪一个才是魔教教主。说来也奇怪,魔教的消息一向封闭的严实,为什么我的身份会传到你那儿,肯定是有什么人告诉了你。而知道这次魔教内乱的,除了我自己人就只剩下一个:碧血罗刹。” 说出这个名字时月小白明显感到身旁的孟天渊整个人一僵,心里感叹了一下他们这俩兄弟的关系是不会好了,继续道:“既然你对我们魔教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么我也来说说你们百媚教好了。如果我的消息不错,你的师父,也就是百媚教的开创者,就是孟天堑的父亲。”肯定的陈述句,对方的眼中终于找到些惊讶的神色:“被孟怜羽伤了后心灰意冷,创立了全是男子的百媚教,意图保护所有被负心女人伤害的的男子。而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孟怜羽练功练到走火入魔,必须绝情绝义。而这也是你为什么这么仇视女人还想攻下魔教的原因。”随着月小白的话,对方眼中的神色慢慢变得阴冷:“之所以会有这场婚礼,因为你要让各大门派的人放松警惕。你知道我绝不会让这场亲结成,所以也料到了会有意外。这样刚好可以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借我的手把这些人都杀了,还能把之后的矛头和报复全都集中到魔教身上。我说的没错吧?”也不管面前是不是有着五花八门的兵器正对着他,月小白的目光如寒冰一样越过人群直直的看着宋沧玖。而后者只是短暂的怔忪后又笑了起来,语气仍是带了些不可言说的嚣张:“我怎么没发现你编故事编的这么好?无凭无据,谁会相信你?” “对,确实。我根本没有证据。”月小白终于从怒目而视的状态放松下来,耸了耸肩稍稍往后退了一些:“但是说出来心里总会畅快一些不是。而且很不幸的,我这个人不怎么喜欢被人耍着玩,反而更喜欢看着别人计划落空后的挫败表情。”况且不管他们信不信,只要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那么间隙必定会产生:“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必须提一下。好像这次攻打魔教的起因是南燕门的三百弟子惨死事件吧?那根本不是魔教做的。” “魔头,你在骗谁呢?我明明看见了你们魔教护法屠娇娇!”突然开口的这位正是南燕门的新任门主。 “呵~”月小白极尽讥讽的笑了一声:“看来你们认识的魔教中人还只有当年那几个废物啊。那么我很抱歉的告诉你,你口中的屠娇娇……”转过头,月小白咧着嘴笑出一口白牙,最终说出的话却格外阴冷:“死了。你告诉我她怎么再活过来去杀你内门弟子?” “你,你凭什么,说,说她死了?”南燕门门主吓得都有些结巴了,却还是坚持道。 “因为当初让她身首异处的,刚好就是我。”此话一出,震惊全场,而月小白明显还不打算让他们的心脏消停下来:“你们想要攻打魔教是吧?可以。不过攻打之前我想你们必须知道一些基本消息:第一,五年前魔教便易了主,而不是最近。第二,孟怜羽的确死了。”说到这里月小白看见宋沧玖眼中的震惊神色,明显孟天堑并没有什么都告诉他,看来这两个不相互信任是对的:“不过孟怜英并没有死,想报仇的随意。第三,孟百沉还健在,你们要攻打的时候也可以稍微掂量一下。第四,魔教以前的大部分称得上号的魑魅魍魉妖魔鬼怪都已经不在了,这一点确实值得你们高兴一下。”说到这里月小白甩了甩手臂,一副打算走人退场的样子,不过嘴上仍然道:“最后,说了这么多你们应该很疑惑我是谁吧?刚刚那位说对了一点,我确实是现任的魔教教主。到这里你们肯定就会想了,我算哪根葱啊明明是个男人能干点啥。那么这样给你们说吧,在下确实不才,只不过杀了孟怜羽还屠了半个魔教而已。当然,这没什么好炫耀的,毕竟我还要把她的儿子。”在一群震惊的目光和抽气声中月小白稍稍的得意了一下继续道:“而且孟百沉是在下家师。” 好像这句话才是决定一切的一样,刚刚还恨不得冲上来拼命的都露出一副犹豫之色,月小白都能想象得出孟百沉当初在江湖上的名声是有多惊天地泣鬼神令人闻风丧胆屁滚尿流。早知道他就直接恐吓了,这才是魔教应有的作风啊,搞什么私下交易从中瓦解果然中的套路不可信! “说了这么多,本教主其实只希望各位能记住一点。”月小白眯了眯眼又道:“本教主的原则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随着话音声落,一双银眸猛地张开,锋利的眸光如同实体化的杀气,所到之处皆引起一片寒气,令人毛骨悚然,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臣服。 宋沧玖刚才还想说“别担心他们只有两个人”好怂恿这些白痴去拼命,结果看这个样子发现她已经不用说了。即使说了估计也不会有人上,而且经历过刚刚的事这只会使得她看上去更像个不怀好意的。所以直到门口的两个身影施施然的离开也没有人上去阻止。 不过装逼完的月小白并没有好到哪儿去,几乎是一出武林盟确定没有危险后他就昏了过去,好像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一旦松下来就带走了他所有的生命力。脸色苍白,呼吸起伏不定,入手之处一片火热。 月小白昏迷了整整五天,伴随着一直持续不下的高烧。孟天渊以为他自己会疯,但实际上他只是一直眼神可怕的守在床边。不过按孟天堑的话说他那和疯也没什么两样了。 昏昏沉沉中月小白感觉自己在看一场电影,一场名为《月漠白的一生》的电影。从他睁开眼的第一个画面,到碧血崖上那伴随着鲜血和寒冷的一幕。清晰得连他父亲眼角鲜红的泪痣都看得一清二楚——幸好他遗传的只是瞳色而不是这玩意儿,真是太娘了。真实的他似乎都能闻见那浓浓的血腥味,感受到那彻骨的寒冷和绝望。一帧帧,一幕幕,残酷而又不容置疑的灌输到他的脑子里,他第一次觉得记忆是这么令人沉重的一件事。不过还好,他的过去也是有欢乐的,有带他到处持强凌弱的沉姨,还有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孟天渊,这便足够了。以月小白的毛病基本上就是一边看一边吐槽,根本不在乎这其实是他的记忆而他这样做只是在间接的吐槽自己。这个过程中,他的手中一直牵着另一只手,准确的说自从那个时候握住了就再没松开过。他说过,他会陪着他,会保护他,永远。 月小白醒来的时候手仍然是被牵着的,顺着触感望过去他看见了满眼血丝的孟天渊。愣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当他的记忆回来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和月漠白真正合二为一。话虽然这么说,但月小白是不相信被强行分开那么久的灵魂真的可以毫无间隙与瑕疵的重新合并的。就如同被割烂的血肉,即使是愈合完美得表面不留丝毫疤痕,那皮肉之下也已经不是原来的组织了,而是角化变硬的瘢痕。没有什么伤口可以完全愈合变得和以前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就像发生过的事不管轻重总会在心上留下点什么,从来没有完全的放下。就如同即使月漠白的理性和感性合二为一,他也变不回孟天渊记忆中那个完整的月漠白了。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穿越到女尊文里搞男同真的大丈夫?! 作者:廊子 第7节 月小白原本是有些不明白如果非要压制一方的话为什么作为理性的他还能控制这具身体,当他看见孟天渊那一双通红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流出血泪的眼睛时他突然就明白了。相比为了他而牺牲自己,这个人真正想要的只不过是月漠白的平安罢了。正因为月小白代表的是利己主义的理性,所以这个身体的主观意愿选择由他主导,想必这也是另一个他的愿望。 “对不起。” 孟天渊从未想过月小白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况且这句话理应由他说出才是,他才是置他于危险境地的那个人,一次又一次。只不过在孟天渊开口要说些什么之前,月小白又开口道:“对于再一次让你为我提心吊胆,我道歉。虽然我不能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我会更加珍惜自己的身体,不会再拿自己冒险了。” 月小白说这话时语速很慢,嗓音还带着初醒时的沙哑,眼神也有些飘忽,不知道是出于心虚还是羞涩。但是这对于孟天渊来说就已经够了,况且这个人从来没有骗过他。 月小白被一个宽阔结实的臂膀环住时一点都不意外,孟天渊轻柔却坚定的抱住他,颈侧温热的呼吸似乎拂过了每一寸肌肤,让他感到浑身都热了起来。埋在肩膀上的人轻轻地蹭了蹭他闷声道:“白,王城的小吃,武林盟的灯会,南海的礁石,天山的白雪,这所有的,还有我不知道的那些,我们一起去看好吗?” 月小白突然就觉得结合后的效果还是很显著的,要不然为什么他现在眼眶发酸有些想哭? ☆、 第 34 章 月小白和孟天渊离开武林盟时遇到了一个意外之人。不,也不能说是意外,月小白知道他会找来,只是不知道他会这么快找来。 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一身基佬紫分外的拉风。五官深邃,眸光锐利,仿佛一把不但外观精致而且能够披荆斩棘锋利异常的宝剑。嘴角噙着一抹邪笑,双手环肩的站在那里,整个人看上去张狂又危险。虽然这张脸月小白是第一次见,但看到男人身边的阿厢,这人的身份对于他也就不言而喻再清楚不过了。而对方也完全没有想要遮掩隐瞒的样子,大刺刺的站在那里,恐怕已经恭候多时了。 月小白其实挺想绕道走的。面前这位名叫夜殃,堂堂百媚教教主,同时也是孟家两兄弟父亲的唯一徒弟。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明明是个男人却扮成女人还一心想要攻占魔教报仇雪恨的就是这货。至于月小白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都是苏灵通抱着他的大腿要当他死忠小弟时无偿告诉他的。对于莫名其妙又攻略了一个这个事实月小白表示:这都是命啊! “在下是来求合作的。”对方上来便是这么一句,脸上笑咪咪的表情真是似曾相识。 “教主凭什么觉得在被算计了那么多之后被你耍的人还会想和你合作?”月小白双手环胸,一脸的不爽。 像是料到了月小白会是这反应,夜殃不紧不慢的道:“如果您口中的被耍是那场婚礼的话,我看教主大可不必介怀。毕竟真情总是要经受诸多考验的,不这样的话您又怎会得知自己是否看走了眼呢?”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孟天渊一眼。 “那你的人扬言要把魔教收入囊中又怎么解释呢?”月小白根本就不吃他这套,同样意有所指的看了下旁边的阿厢:“不过我要承认,他那段时间可是为怡春院招揽了不少客人。” “你是怎么?!”被识破了身份的少年看上去十分惊恐,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夜殃一个眼神瞪得噤了音。如果夜殃长得再难看一些更像一个奸邪之徒反派炮灰,说不定还会恶狠狠地来一句“你个废物!!”想想都觉得很带感。不过月小白已经深知这个故事的套路,凡是长得好看的男的即使刚开始是反派也不会有事。 “我现在为我所做的一切向您道歉,还望教主能够谅解。”夜殃一脸的真诚,还十分郑重的弯了弯腰,看上去真的很像一个名门正派,月小白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装武林盟主装上了瘾变不回来了。 “其实我也不过是偶然听得了一些教主小时候的往事,有些感同身受想要深交罢了。”男人又开口道:“身为男子,从小被女人欺压,甚至被害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闻言,月小白眼神暗了暗,却也没吭声。夜殃又道:“你并不是一个因为性别原因自甘忍受一切的人,没有局限于身份反而让自己凌驾于一切之上。我看得出,你天生就是一个改革者。如果我们联手,一定可以扭转男女之间这种不公的地位,拯救所有被压迫的男子于水火之中!”他眼中的野心和憎恶终于□□裸的冲破伪装喷发了出来。 听了这么多,月小白颇感这货不愧是邪教头子,洗脑和煽动的能力真是不在话下。如果他没有穿越并经历了一系列现代教育的话,他说不定就会动摇一下。这简直就像是现代社会在争求女权一样,只不过在这里反了过来争求男权。而且看样子十分极端,非武力不能用之,月小白会答应才怪。在他看来,女尊和男尊的真正区别其实在于主导社会走向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而不是男女能力的替换。好吧,关于谁来生孩子这一点这世界还确实替换了。不过在同等意义上,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处于哪个世界,他们能做的事除了生理上的差别其他方面其实都是对等的。只不过传统的观念一直压制在能力之上罢了。或许基于生理上的差别,在正常世界女人确实比男人弱一点,这个世界男人也确实比女人弱一点,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东西的翻转颠覆。其实这个世界一直让月小白毁三观的不是女汉子或是男娘炮,而是他们过于极端化了自己的性格和角色,因为性别原因选择了坐以待毙而不是反抗命运。而这,并不仅仅是武力□□或是单方面的镇压能够改变的。真正需要改变的是思想。而一旦牵扯到思想问题,那就是需要一个时代的漫长时间来演化的产物了。 “要合作,可以。”月小白突然笑了起来道:“但是你要按我的方法来。”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对于夜殃来说,他仍然觉得月小白的笑十分让人毛骨悚然。 几个月后,《江湖日报》新推出了一个男性专栏,专门介绍一些成功的男性人士。苏灵通兴冲冲地拿着新出炉的样刊要给月小白过目——即使他对于第一刊竟然不是自家教主大大的专访还有些幽怨,一时没注意便和频繁回夫家的弥花凤撞了个满怀。当两个人争着谁先进去时月小白的房门啪的一下打开了,水悠然施施然的从里面走出来,十分嫌弃的看了他们俩一眼便抱着一摞卷轴走远了。身为新人还不了解内部风雨的苏灵通十分不理解弥花凤突然惊恐起来的表情。可面前的房间内却完全不见自家教主的身影,只有应儿一边打扫一边对他们道:“你们来晚了,教主和左护法早上刚走。”于是弥花凤刚还一脸惊恐的表情顿时有些幸灾乐祸。这个苏灵通倒是理解,教主去度蜜月,教务全堆到水长老身上,确实应该幸灾乐祸一下。 王城的清墨居最近新进了一尊玉佛,摆在大堂正中一进门便能看见。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老板要弄尊佛回来,而按月老板的话说就是:被一双无悲无喜的眼看着说不定哪个来偷东西的刚进门就放下屠刀迷途知返了,多防贼。而月老板名下的另一产业怡春院最近是非蛮多,很多女性同胞都不满好好的温柔乡突然只卖艺不卖身了。但是但凡敢来惹事的都被轰了出去,而且楼里的公子们也都越来越难吃豆腐了。 月小白刚和夏陵幽谈完一场半路跑题到孩子教育方面的生意,一边感叹当年高冷的玉美人彻底转型□□一边踏进怡春院的门槛,立马就被蓉樨窝在秋实华怀里撒娇的一幕闪瞎了眼。颤了两下退出来埋到孟天渊胸前惊叹:“天渊啊,我看不见了,你在哪里?”惹得后者哭笑不得,抬头便对上怡春院主管调侃的眼神。暗叹自家教主果然记仇,被秀了一脸就秀回去。 近日一直过分活跃致力于祸患一方的百媚教终于消停了一些,但还是传闻不断。据不可靠消息,听闻该教开始向男子传授武艺,人称自卫防身术,包教包会。因为无偿授艺不求入教再加上惹不起,武林各界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身负传奇色彩脸戴神秘面纱又猎艳无数的碧血罗刹继采花之后又开始采草,祸害完女的又开始祸害男的,使得他通缉令上的数字又蹭蹭蹭涨了好几个零。不过鉴于暂时还没人能打得过他,依然逍遥法外。 一张长长的卷轴上“南海之行”几个字下面被画了道横线,执笔的人一边啃着笔杆一边感叹道:“这张纸上还能写下很多地方呢。”说完便与身旁之人相视一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与君行天涯,携手赴海角。相伴不相离,同袍至白首。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有番外 ☆、 番外一:十里红妆为君倾 月小白对婚礼有阴影,明明是如此喜庆的仪式还有阴影真的不能怪他。要知道任谁一生中仅有的参加过的两次婚礼都伴有阴谋诡计婚还没结成都会有阴影的。而且大红这种颜色对于他来说代表的往往不是什么吉祥如意,而是鲜血和死人。所以说当他接到蓝雅莲的婚贴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很抗拒的。哦,这里必须要说一下,蓝雅莲之所以要举办婚礼不是因为她又勾搭了什么汉子,而是她觉得自家那两个没有正式过门就先生了娃于心有愧想要补偿一番,堂堂正正给个名分什么的。对于女主终于肯负起责任步入正途这一点月小白其实是很欣慰的,但这一点点欣慰并抵消不了他不想去的强烈意愿。真的,要不是弥花凤用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来求他他才不会去呢! 一旦有喜事,那份喜悦就像流行性感冒一样总是会传染到很多地方,让很多人都头脑不清一脸傻笑。这一点即使是以打打杀杀为主要业务的魔教也不能幸免。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魔教还算是弥花凤的夫家,在红包和喜糖的炮轰下已然变成了重灾区。 魔教位置隐蔽,又处于群山之中,不可能让蓝雅莲八抬大轿的过来接人,但气氛总是要有的。月小白一大早刚出门便被满院的红绸刺瞎了眼,一晃神还以为教中着了火。接着不知哪里的鞭炮声响了起来,噼里啪啦震耳欲聋好像要反上天去。隐约好像有无数的人声在四周响起,伴随着笑声相互说着什么吉祥的话。喧嚣和吵杂注入耳中的一瞬间变成了恐惧和惊慌,把心口堵得死死的。连血液都凝固了一般,一股无力感慢慢侵袭着全身,指尖冰凉的吓人。 “白!” 被一声惊呼从溺水一般的失重感中唤回,月小白才发现自己正被孟天渊扶着肩膀,而对方近在咫尺的眼中担忧的神色再明显不过。 面色苍白,满头冷汗,双眼无神,魔教教主此时的情况格外的糟糕。明明只是热闹的气氛而已,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侵袭每一处经络和每一滴血液,从内到外的把他击溃。 魔教教主喜静,偏好素色之物,尤爱白衣。没多少人知道这是为什么,而知道他以前完全与此相反的人也早已死的不剩几个。 如果非要说的话,月漠白小时候的性格随孟百沉,那种放到江湖上注定会成为下一代混世魔王的小流氓。放荡不羁还喜欢来事,总之一句话:熊得不能再熊的熊孩子。也算是白瞎了他那一副好皮囊。如果他没有到魔教,或许会变成令狐冲那样笑傲江湖潇洒恣意的人物,可是这世上并没有如果。魔教的教育原则一向是优胜略汰强者至上。如果只是这样还好说,可亲手杀死同伴却是把人逼疯的第一步。身边的人一天比一天减少,昨天还一起嬉闹今天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每一次武功的切磋都是一场殊死搏斗,生与死就只在一瞬间,即使幸存也都是伤痕累累。长此以往,哪还有人笑的出来。而最终的那场屠杀,只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明明以前最喜欢嬉闹和喧嚣,最向往繁华和热闹,如今竟有些接受不了了。 月小白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扭头看着正给自己换毛巾的孟天渊。那样小心翼翼又正儿八经的表情简直和他小时候那张早熟的脸一模一样。从小就被这样照顾惯了月小白也享受得格外心安理得,只不过此时看着这样的孟天渊,他突然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最可怕的不是改变,而是那么多年一成不变,特别是在魔教那样扭曲变态的教育之下。虽说孟天渊是孟怜羽她亲儿子,但除了基因上的练武天赋那女人也没给他更多的好处。现在一想,她儿子那么早熟估计也是被她给逼的。 被月小白突然变的同情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孟天渊刚想开口便被抓住了手。 “你还在,还没变,真好。”感叹一般地说出这句话,眼中的某些情感浓郁得仿佛要溢出来。 看着这样的月小白,孟天渊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反握回去,开口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想。”老实的点了点头。 “这都是因为白你啊。”孟天渊轻笑着抵上月小白的额头,继续道:“因为你是我的救赎,我的希望,让我相信只要有你在总有一天所有事都会变好。” “那还是让你失望了。”月小白不满意的哼了哼:“我明明把一切都搞砸了。” “怎么会。如果不是你,凤儿根本不可能嫁人,外面那一群也没胆子那么闹腾。而魔教也许也早就与正道闹起来了。” “说的不错,看来我确实很伟大。”月小白点了点头,气色也因为心情的原因好了一些。 而还有一个理由孟天渊没有说: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希望我能以你心中最美好的记忆里的样子等着你。即使什么都帮不到你,也能以你希望的样子等着你经历一切,穿过风雨,重新展露笑颜。 “如果实在不想去的话我去和凤儿说好了。”看着月小白的样子孟天渊实在是心疼。 “不用了。”月小白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原本就自闭了五年,他可不想再得个什么人群恐惧症。 夏家是大家族,即使到了这一代人丁稀少那也是不可忽视的一姓。家财万贯,办的婚礼自然也要隆重得多。但即使用金钱堆砌起来的外衣再怎么光鲜亮丽,也不过一层浮华。蓝雅莲要娶的人,一个是自己的小爹,一个是风尘的男妓,闲言碎语自然不在少数。 要用月小白的话说,这人就是作,为了美色什么人都敢勾搭,被人嚼舌根那也是她活该。若是情深意长还好说,偏偏光看了脸就去调戏揩油,连让人情感上动容一点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整个流程下来,即使再多非议也未让女人脸上多一点犹豫和难堪,到让月小白有些佩服,即使他更愿意相信那是女人脸皮太厚。 小仆在两个新郎身边忙活来忙活去,浓浓的胭脂味儿透过帐帘传了过来。为了避开外面那一堆宾客的月小白皱着眉揉了揉鼻子,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聊地盯着两个少有的美男被披上嫁衣,描眉扑粉,勾勒出一个惊艳的妆容。然后乌发盘鬓,金簪其上,玉珠垂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月小白走过去拿起喜盘上的木梳冲守在原地的孟天渊挑了挑眉。后者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把拉了过去按到椅子里抽了发带。 头顶上,月小白悠扬轻快的声音传了过来:“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月小白皱了皱眉把那句儿孙满地咽了回去,继续道:“四梳永结连理,五梳和……”他们好像也没有翁娌之类的:“六梳福临家地。后面的记不起来了。” 孟天渊笑着接过:“七梳吉逢祸避,八梳一本万利,九梳乐膳百味,十梳百无禁忌。” 男人低沉的声音每说一句,月小白就梳一下,梳梳至发尾。纤细的手指在发丝间穿过,认真又轻柔,仿佛在演奏一首用一生来谱写的乐章。完毕后还轻松地调侃道:“啧,早知道就让你说好了。” 看着被自己束了金冠的孟天渊——暗金的发冠镶着深绿的翠玉,额前的刘海被束于发顶,露出光洁的额头。颈后留了一层散开的乌发,柔顺的铺在身后。这么一来,男人的五官更为突出,那隐藏在眉眼间的英气和俊秀显露无疑。月小白突然感到一股深深的成就感,忍不住对着自家男人的脸摸了一把。丝毫不顾旁边要用金冠给主子束发的小仆的感受。 夏陵幽摆摆手表示让他再换一个发饰,转头对弥花凤道:“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样?”后者耸了耸肩,表示已经习惯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高堂。” 礼成,情定,缔结已成。 人群之后,月小白悄悄地拉过孟天渊的手,毫无主题的吐槽道:“我看啊一起成亲什么的只是蓝雅莲想玩3p吧,果然这女人口味一直很重。话说如果凤儿冠妻姓的话应该叫什么?夏弥花凤?噗,好逊。” 孟天渊默默握紧手中的人,一边听着嘴角挂上一丝无奈的笑。他知道这人说这么多只不过是在为心中的纠结而掩饰罢了,他真正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些。 果然 ,月小白嘟囔了半天,突然安静了下来。沉默了半晌后道:“天渊,你想和我成亲吗?” “说不想肯定是骗人的。”好像知道月小白在纠结什么一般,孟天渊轻笑着开口道:“从看见你披上嫁衣的那一刻我就期待着你为我而穿的那一日的到来了。” “那……” “但是以我们的身份成亲并不合适不是吗?” “你以为我害怕那些闲言蜚语吗?”月小白有些不满的看回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孟天渊当然知道,只要他要求,无论怎样月小白也会摒除万难为了他孤注一掷。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能在这个人面前随着心意任性至此。他和他之间,其实永远也分不出到底谁更惯着谁。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月小白别扭的哼了一声,纠结了一会儿才道:“你可别误会,说要成亲可不仅仅是为了你。就像一个无形的保障一样,我也想昭告天下你是我的人啊。用这种可笑的仪式把你永远的留在我身边,多自私。” 原本这些话也就是抱怨意味更多一些的胡乱说一下——他一向在孟天渊面前管不住自己的嘴,可是当自己被猛地塞进一个壮实的胸膛连鼻子都有些撞疼了的时候,月小白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好像起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效果。 仿佛要把怀中人整个陷进骨肉一般,紧密的不留一丝空隙的拥抱,连心脏热切的跳动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丝丝密密,契合到连灵魂都打起了颤。躯体之间渐渐灼热起来的温度,似乎一定要在什么上面烙印下一些痕迹才会降下去一般。 “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叹息一般的声音从口齿间溢出,仿佛幻觉一般,让人听得不甚真切。月小白艰难的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头。仿佛在安抚什么大型犬一样,动作娴熟到做了无数次一般。 “不用那些东西,我就是你的人啊。” “嗯嗯,我现在倒是感受到了。” “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更自私一些,让我也能为了你不顾一切抛弃理智一次。” 月小白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这样的情话这个人要是能早点说出来他也不必烦心那么久,很多事也就不会发生。不过爱情故事总是要像八点档的恶俗肥皂剧一样,不波荡起伏悠长庸俗一点也没几个人买账,即使剧情刚开始就一副下一秒就可以结局的样子。原本就是用来打发时间赚足眼泪的啊,候了那么久为的也不过是“从此他们幸福的在一起”这句话。最早的相遇,最长的守候,最深的了解,从一开始一直就是这个人。为了这么一个人,月小白也不介意耐下心来演这么一出。 鞭炮放过的残骸铺满了整个街道,仿佛落红一般凄美到极致。残红之上,天幕之下,白衣与黑衣相伴而立,仿佛白昼和黑夜的间隙,一瞬,便是永恒。 ☆、 番外二:上天的礼物1 月小白和孟天渊在一起后转眼已经五年。在这期间,这两位一直致力于到处游历用教务累死水长老的事业中,并身体力行的闪瞎了一大票广大江湖人士的眼。现在谁都知道魔教的教主貌美异常,只不过他们内部解决了。 一改曾经的闭门练武不问外事,在月小白的经营下,魔教这几年大有赶超夏、陵、炎三家成为商业巨头的趋势。说是常年在外游玩,各地的很多魔教的生意却也都是月小白在打理的。虽不是事事亲力亲为,但偶尔露个面给教众施点压力再鼓励鼓励收买收买人心什么的也是必要的。免得再发生什么叛变事件时,连被叛变的教主是谁都不知道。 夏家现在是魔教的第一大合作方。月小白刚刚结束与夏陵幽针锋相对、讨价还价、公私不分的对峙谈判,终于敲定了新一批商品的转卖价。完事后觉得自己的脑细胞都快死绝了。瘫痪了一般窝在孟天渊怀中,任由对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由于月小白喜欢到处乱窜,又死活不想带侍从,人还懒到了一定境界。这几年硬是逼着孟天渊朝多功能世纪好男人的方向发展。反正以前也是这种相处模式,他也享受得心安理得。 突然,月小白睁开眼,冲头顶的孟天渊道:“话说陵幽的孩子已经八岁了吧?” “对啊,连凤儿的孩子都已经快五岁了。”孟天渊宠溺的揉了揉月小白的发旋,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我不是要说这个。”月小白眼中的促狭一闪而过:“话说你哥哥生孩子真的很厉害啊。” “啊?”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孟天渊还是会被月小白时不时蹦出来的话弄得两眼一蒙。 “一次就生了对龙凤胎你说厉害不厉害?”而且还只和女主做了一次。 虽然对于这个世界“男人可以生子”这个设定仍然嗤之以鼻,但月小白还是不由得想起了最后出生的那几个孩子。如今其中有几个必定不会是蓝雅莲的孩子了,那他们会消失不见,还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呢? 王城的生意暂时告一段落,月小白打算休整几天再离开。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刚回到客栈他便收到了夏府的邀请函。看着那封明显出自夏陵幽之手的信函,月小白突然觉得是不是白天压价压得太狠这人想要趁机毒死他。 左右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大不了什么都不吃。可是谁知刚到夏府门口便看见一群家丁把一个小孩子给轰了出来。月小白皱了皱眉,身形一转,家丁们只感觉面前吹过一阵风那孩子便不见了。 月小白看着怀中全身脏兮兮四肢上还有各种擦伤和淤青的孩子,眉头皱的更狠了。口气便也不知不觉中冷了下来:“这些伤都是你们弄的?” 家丁们一看面前这位是经常来府上的那位贵客,再加上一时也被那气势给吓到了,哆哆嗦嗦道:“不、不是。” “那你们赶他做什么?!” “月公子息怒。”这时夏府的管家走出来道:“您不知道,这孩子是个小疯子,莫名其妙的跑到府上扯住家主叫什么娘。当时两位小主都还在,逼不得已所以……” “呵。”月小白冷笑:“那个女人以前那么花心怎么现在就不敢认了?”原本还想再讥讽几句,谁想这个时候怀里的孩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先是睁大了眼睛,然后眼里泪水越积越多,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月小白顿时别说什么刻薄了,整个人都僵掉了。 让他去打架,去经商,甚至去谋财害命都行,但就是别让他去照顾孩子。这看着也不过五六岁年纪的孩童,哭起来简直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难道是他抱人的姿势不对? “你、你、你们自家事、事,自家解决吧。”月小白打着颤把话说完,想要把小孩儿放下来,谁知那孩子死死的抓着他,怎么都不肯撒手。眼看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月小白一狠心直接把袖子扯断,拉着还愣在原地的孟天渊跑人。好像那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连轻功都用上了。 “我以为你会带他回魔教。”事后回到客栈孟天渊这么开口道。也不怪他这么想,月小白原本就是身世不明的被孟百沉带回魔教的,所以他一向对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特别宽容。像应儿便是被他捡回去的。 “你以为我不想吗?”月小白感觉自己此时莫名的格外烦躁,但还是耐心的解释道:“他衣服虽脏,但看得出是好料子,而且行为举止也颇有礼教,必定是出身大家。再加上他手上的薄茧和骨骼的长势,绝对是被一个十分严厉的练武者带大的。更恐怖的是,这么小,身体里便有极纯的内力。这个孩子的身份必定不简单,把他带回去就相当于带了个随时会招来杀身之祸的灾星!也不是说我怕什么,可是……”他身为魔教教主就要为魔教负责,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念之私陷魔教于危险之中。 咬了咬牙,月小白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自暴自弃的道:“你说我怂吧,我不介意的。” 孟天渊轻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把人揽入怀中,充满安抚意味的蹭了蹭月小白的额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也成熟了不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便不会再那么任性妄为。他可是一直看着他,怎么可能不懂。 月小白揪着孟天渊胸前的衣服,感觉整个人都有了依托一般放松了下来。其实还有一件事让他感到奇怪,就是在那孩子哭的时候,他竟然会感到心痛。 虽然月小白把这事当成一段插曲,可这个插曲却完全没打算放过他。几个月后,那个孩子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一次是在魔教,而那个孩子是被压上来的。 “私闯魔教还差点闯到本教主的卧房,就凭一个小孩?你觉得本教主长的哪点像会信这种话的傻子?!” 在外人面前,月小白还是那个高冷的不能再高冷好像下一秒就会一掌拍过来的一教之主。这一怒,吓得跪着的那人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回、回、回教主,这、这孩、孩子走的是密道。” 密道这种东西月小白可不陌生,当初他们逃离魔教走的便是密道。只是这教中密道当初由魔教开创者所建,鲜有人知道确切位置。况且没有地图贸然进入只会迷路。这区区一个小孩儿,怎么会…… 月小白眯着眼打量起面前相比第一次见面又狼狈了许多的孩子,深深皱了皱眉。有一个强烈的想法开始在他心中成形。半响后,他突然道:“天渊,你们都出去。” 禀报的那个一听这话早就逃命似的溜了出去。孟天渊愣了一下,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没说什么,同样走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了一下门。 人都走后,月小白从位子上走下来,半蹲到小孩儿面前,问道:“你的武功和教中的密道都是谁教你的?” 那孩子怯生生的看着月小白,最后才小声地道:“我……爹。” 月小白深吸一口气又道:“你爹,叫什么?” 月小白与他对视,才发现那凌乱的头发遮挡下的是一双泛着银光的瞳孔,有什么东西正在水落石出。 很久之后,独属于孩子的儒软声音传来:“月漠白。”短短的三个字,犹如重击。 身体先于意识动了起来,月小白一把抱过小孩儿,叹道:“让你受苦了,孩子。” 小孩只愣了一秒,揪着月小白的衣服便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头往月小白怀里缩着,含糊不清的叫着爹。 在外面等了半天的孟天渊等到的就是自家教主抱着哭累的孩子一脸不可言说的复杂表情推门走了出来。月小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天渊,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 孟天渊点了点头,脱下外袍罩到这人身上,转身便走了。 月小白差点被这外袍的温度灼伤。看着孟天渊的背影感觉鼻头有点酸。他信他,但这孩子的事他真不能对他说。 把这孩子洗干净,月小白才发现这不愧是自己的儿子。长得水灵灵的,又白又嫩的一个小包子。虽然还没长开,但也可以看出日后绝对是个美人胚子。特别是那双标志性的银眸,映着水光,仿佛吸收了月华的晨露。只不过那娇小的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格外刺眼,可见他究竟受了多少苦。 擦着小孩湿漉漉的头发,月小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逆后宫文嘛,的结局当然是变成了该生孩子生孩子该过日子过日子已毫无卖点了的种田文,这部自然也不例外。月漠白理所当然的也生了个猴子,还是个男孩。生男孩理应高兴才是,但这是哪儿?女尊!在这里生男孩那就是个悲剧。而这个悲剧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面前这位。 男孩儿踌躇了半天才道:“其实秀儿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某一天爹说要远行,所以出去了一段日子。隐约听爹对母亲说什么魔教、仇家、连累什么的。爹走了一个月后,突然有一天一群黑衣服的坏人到家里开始杀人。秀儿看见弥爹爹为了保护母亲受了伤,血流了好多好多。孟爹爹也受了伤,他带着秀儿跑了出来,遇到了正赶回来的爹。”说到这里小孩儿哽咽了一下,泪又流了下来:“爹爹也流了好多好多的血,还与那些坏人打架。到最后对秀儿说:‘记住,爹不让你去报仇。你只要好好练功,足够强大后过上自己真正想过的生活,爹死也便瞑目了。’然后一掌拍到秀儿身上,秀儿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说到这里孩子已泣不成声,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死死的抱着月小白。脸色发青,全身还颤抖着。 月小白一边安抚着怀里的人,一边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着。他总算是弄明白了,在那个故事里月漠白因为跟了女主所以并没有收回魔教。所以新上任的教主为了铲除他这个祸患要杀他。而月漠白意识到这点后不想给夏家带来麻烦便走掉了,但那些人还是找上了夏家。最后关头月漠白赶了回来,可三成功力哪里是那么多人的对手。濒临死境之时,他把这三成功力都给了自己儿子。 “爹,你知道吗?”孩子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地说道:“我醒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没有坏人了,但爹你和孟爹爹也都不见了。我摸回家里,但他们不认我,还把我赶了出来。秀儿真的好怕,特别是遇到爹爹你还走了之后就更害怕了。爹你为什么要走呢?是不是秀儿哪里做错了不要秀儿了?” “怎么会呢,爹不会不要秀儿的。”月小白面上笑着,动作轻柔的安慰着怀中的孩子,眼底深处却一片冰凉。 他原以为那的结尾月漠白虽然憋屈,但至少还是平安的。谁想到,他的最终下场竟是如此的……凄惨。那样的一个人,他心疼还来不及,竟有人敢这样伤他,还把人给弄死了!! 月小白越想越气,气场也逐渐阴冷下来。他把孩子从怀中拉出,郑重道:“你听着,这个世界与你以前生活的那个不同。在这里,你若想认我这个爹,就必须抛弃过去的种种。在这里,你没有母亲也没有娘,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爹爹,听明白了吗?” 男孩瞪着两双大眼,踟蹰了半天。也许在他这个年纪还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亲人明明就在那里怎么就和他没关系了,但也许是之前的经历让他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犹豫了半天,终于,一张小脸皱紧眉头,颇为严肃地道:“嗯,从今天起秀儿只有爹。” “什么秀儿啊,这么俗的名字怎么配得上我儿子。”一听就知道是蓝雅莲那色女起的:“从今天起你叫念白,月念白。” 说完,月小白紧紧抱住念白,仿佛能通过这个身体抱住那个经历凄惨的月漠白一样。心中酸楚越来越强烈,夹杂着丝丝抽痛。那个让人心疼又心酸的人啊,上天为何如此待他。再想起通过这身体感受到的那股悲凉和哀伤,月小白感觉身体一瞬间涌上一股火,一股充满戾气的怒火。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7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