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游戏》 正文 第1节 死亡游戏 作者:何以解衣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死亡游戏 作者:何以解衣 文案 我叫郭静,方凛是我的表哥。 然而我却并不是他表妹。 因为我是个男的。 ps:如果本文给您带来胸闷气短恶心干呕等不适症状,请点击右上角小叉叉,如果症状严重建议拨打120,拒绝任何人参公鸡! 不停在死亡边缘徘徊,究竟是毁灭,还是重生? 几个人,一个场景,随机发布给每个人的个人任务,有的人需要去守护,有的人需要去杀戮。 到底可以相信谁?或许在死亡面前,连自己都不可信…… 内容标签: 悬疑推理 现代架空 幻想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郭静,皇容 ┃ 配角: ┃ 其它:1v1,主攻,无限流 ================== ☆、捉迷藏(一) 这条路注定是黑暗,而我却只能走下去,对我来说,在黑暗中活着要比死亡更容易让人接受。 ※※※ 这次的场景好像是人民广场之类的地方,不算太大,总共占地跟一所二线城市的小学差不多,一眼可以望得到广场的边界。 与前几次游戏不同,这次的场景居然是白天,虽然太阳被云层遮在了下面,可视觉却丝毫不受影响。没有缭绕在四周的雾气,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更没有划破天空的闪电和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传送过来的参与者都聚集在了一起,伴随着最后一个参与者的身影缓缓出现,关于这场游戏信息自动传递到我的脑海中。 本场游戏参与者10人,首轮游戏随机抽选一名参与者作为“鬼”,游戏开始后停留在原地,并失去所有感知,一百秒后鬼开始行动,在十五分钟内尽可能多的抓到其他参与者。除鬼之外,其余9名参与者都会拥有本场游戏赠送的一条命,被鬼抓到则失去一条命,游戏赠送生命为0的参与者将成为下一轮游戏的鬼。 本场游戏的参与者看起来都不是新人了,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浑身戒备着等待游戏的开始。 不小心和我对视的连衣裙女孩很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其他参与者也都不约而同地与我拉开了距离,我能感觉到他们偷偷看向我时戒备而探究的目光。 天生气质阴冷怪我咯,冷气制造机怪我咯。我虽然不喜欢被人缠着结盟,但也不愿意被当成危险分子敬而远之,就好像小时候在幼儿园别的小朋友都在一起做游戏,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没人愿意搭理我。 旁边是一座美人鱼喷泉,美人鱼的口中还在往外涌着清水,在太阳被云层遮住的情况下竟然出现了一道彩虹。 广场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声音和任何迹象,可所有人都知道游戏开始了,这也是这个坑爹游戏的奇异之处。 游戏开始的一瞬间,我能看到的九名参与者其中的八名头顶上都浮现出一颗红色的小球,那名头顶上空空如也的参与者正是和我对视之后吓得瑟缩的连衣裙女孩。 连衣裙女孩一脸紧张的站在原地,其余头顶上有红色小球的参与者们都开始活动,而她却毫无动作,甚至一个猥琐大叔摸了一下她的胸部之后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不是她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身体,恐怕会有人怀疑她是不是突然变成了雕像。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连衣裙女孩就是这轮游戏的鬼,她现在有一百秒的时间失去感知,一百秒后就会来抓别的参与者。 怎样算是抓到?关于这点,游戏规则中没有给出相应的解释,我不确定究竟是被鬼看到就算抓到还是字面上的意思,所以我也没有耽搁太长时间,朝着广场的西面跑去。 我的视力还是可以的,之前我就清楚的看到,广场西面有一个非常大的圆盘喷泉,周围有许多绿化带。而且最值得一提的是,有五名参与者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广场北面林立的建筑作为藏身地点,两名参与者选择前往广场南面的一个貌似博物馆的地方,还有一名参与者的目标和我一样,我看了他一眼之后他立刻调转方向跑向了博物馆。 规则里面并没有说明必须在广场的范围内活动,只要不违反规则里所提到的,参与者就不会被这个空间的规则所抹杀。规则往往非常宽松,死亡游戏的幕后boss好像更喜欢看人类之间互相残杀,而不是规则对人类单方面的碾压。 选择看似最容易被发现的广场西边并非偶然,接收到游戏规则之后我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是鬼,一定会先去那些看起来容易藏身的地方找。 每轮游戏只有十五分钟,在这段时间内想把北边建筑或者南边博物馆找一遍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再想去另一个地方时间就显得有些紧张了,更不可能会有多余的时间来翻绿化带。 我在心里读着秒数,在数到第六十三秒的时候跳进绿化带,直接趴在里面的草坪上,外面一圈矮树正好能遮住我的身体,不走到近处来是绝对不可能看到我的。 透过矮树间的空隙,我还可以看到依旧站在原地的连衣裙女孩,当我数到一百秒的时候,连衣裙女孩终于开始了行动。 她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不出所料往博物馆的方向走去。 看来我可以在这里趴到第一轮游戏结束。我刚刚为自己的英明决策感到庆幸,突然就接到了个人任务——保护本轮游戏中的鬼不被杀死。 作为一个参加过十场以上死亡游戏的人,我总结出了一点,那就是所有个人任务中,最憋屈的非守护任务莫属。我算比较幸运的,在我接到的几十次个人任务当中只有两次守护任务,而那两次守护任务一次失败,另一次虽然成功了,但也险些被要保护的对象杀死。 这是我第三次接到守护任务,想到自己为数不多的生存点,我觉得不能用消极的态度来面对个人任务,怎么也要拼一把,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本轮游戏的鬼就是连衣裙女孩,所以我的任务就是保护连衣裙女孩不被杀死。既然我现在接到了个人任务,另外的参与者肯定也接到了。杀戮任务不一定会有对应的守护任务,而守护任务却一定会有对应的杀戮任务,所以他们当中某个人的任务就是杀死连衣裙女孩,要是这轮游戏结束前连衣裙女孩死了,就算我没死在游戏里,出去后生存点也要变成负数。 在不被鬼抓到的情况下,要保护鬼并不容易。等下……我为什么非得不让鬼抓到?游戏规则中明确表明,被抓到也只是失去这场游戏赠送的一条生命,成为下一轮的鬼而已,又不会死。 会不会是每轮游戏结束后当轮游戏的鬼都会死掉?这个念头刚浮现在我脑海中便被我打消了,至少我进行过的每场游戏对于每个参与者来说都有生路,不会一上来就出现必死的局面,所以即使成为了鬼也不是必死无疑的。 现在我所面临的问题是,要不要赌一把?事有万一,成为鬼真的是一个必死的局面也不是说不通,鬼抓到的人成为下一轮的鬼,而这一轮的鬼就会死掉。 连衣裙女孩已经走到博物馆前面,准备走进去,我从藏身的地方站起身来追了上去。 因为我突然想到,如果……某一轮游戏中的鬼没有抓到人呢? 如果游戏一开始没有给出明确的结束要求,那么游戏按照规则已经进行不下去的时候就是这场游戏结束的时候,这一点就连我这种只进行过十几场游戏的新人都知道。而死亡游戏的结束条件,可能只有这么简单吗? 顾名思义,死亡游戏是一个关于死亡的游戏,假设鬼一定会死或者鬼抓不到人就会死,那么最理想的可能性是第一轮的鬼没有抓到人,然后鬼死掉了,游戏结束。 很显然,这并不符合死亡游戏的血腥残暴,所以我可以大致推断出,鬼即使抓不到人也不会死亡。 这样看来,无论是不是鬼,或者有没有被抓到,暂时都不会有来自规则的生命危险,现在所需要防备的只是那些和自己一样的参与者而已。 或许就有人接到了弄死我的个人任务,不要大意的来搞我吧,我不介意多赚一万软妹币。本来我是想尽量避免杀生的,但杀一个人就可以得到一万软妹币的奖励非常吸引我。 我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这是非常正常的,我在现实世界出任务时用的枪怎么可能出现在死亡游戏中呢,这只是我缓解紧张的习惯动作。 进入博物馆之后,我看到了沿着走廊小心翼翼行走的连衣裙女孩,还好她选择了直走,不然里面那么多岔路和展厅,她随便进一个我都要找她一阵子,更何况某个想拿她的命换生存点的人还藏在暗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有两名参与者藏在博物馆内。我不喜欢算概率,因为在现实世界干我们这一行的死在概率上的年年都有,认为发生某件事情的概率太低,从而掉以轻心。 某件事情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发生,它也是可能发生的。 博物馆里很安静,就算我走路声音很轻,连衣裙女孩还是发现了身后有人尾随,本来还算冷静,转过头后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尖叫一声顺着走廊往博物馆大厅跑去。 我回头看了看,后面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莫非是我长得太丑把她吓到了?不能吧,刚进入死亡游戏的时候我明明把脸上那道疤给消掉了,现在不说帅得惊天动地,我自认为应该也到不了吓坏小姑娘的地步。 而且她作为鬼不是要抓别的参与者吗?见了我之后跑得比兔子还快,好像生怕被我抓到似的。 我再次追了上去,不管怎么说,至少我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被鬼看到不等于被鬼抓到,反正现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我被抓到了。 经过狭窄的走廊后,眼前豁然开朗,终于到了博物馆一楼大厅。我又听到了一声尖叫,依旧是属于连衣裙女孩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捉迷藏(二) 连衣裙女孩瘫坐在大厅中央,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摆放在她眼前的一座座栩栩如生的蜡像。每一个蜡像都展现了一种死法,就连蜡像脸部的表情都做得异常逼真,乍看之下的确惊悚,却不至于把一个参加过几场死亡游戏的人吓成这样。 我压下心头的疑惑,向着连衣裙女孩一步步逼近,看着她吓得瑟瑟发抖却又不敢动弹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一阵烦躁。 要不是守护任务,我才懒得搭理她呢,就算在现实世界中,我的时间也是非常值钱的。 “嘻嘻,我抓到你啦。”在我距离连衣裙女孩仅剩下两步远的距离时,连衣裙女孩突然跳起来,拽住我的衣袖笑道,哪还有半点惊慌的样子。 连衣裙女孩的头顶上出现了一颗红色的小球,原本她的头顶上是什么都没有的。 可以看得出来,连衣裙女孩之前的惊慌并不是假装的,她周身气氛的微小变化向我传递了这么一个信息——她之前确实很害怕,那种害怕在她抓住我的那一刻也没有完全消失。她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从容自若,而是有恃无恐。 “欸,你头上的小球消失了。”连衣裙女孩看着我的头顶,有些惊讶地叫道。 我没有接上她这句话,也没告诉她我头顶上的小球其实不是消失了,而是转移到了她头上。“你在害怕什么?”我问道,我不会自恋的认为她真的是在害怕我,大家都不是纯新人了,参加了十来场的人谁没点保命的手段。 “好冷。”听到我说话,连衣裙女孩又是一个哆嗦,睁着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个劲儿地瞪我,故作凶恶道,“你跟着我无非就是接到了关于我的杀戮任务,告诉你,被我抓到之后别说弄死我,就算打我一顿,你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其实对于这些鬼额外知道的规则我并不怎么感兴趣,第一是我确实没想加害于她,第二是我下轮就要当鬼了,那些现在还不知道的规则到时候自然会清楚。 我不想问她接下来要做什么,是去抓另外的参与者还是等这轮游戏结束,反正她去哪我都跟在她旁边好了,就现在看来,我并没有因为被抓到而被限制行动能力。 “你能不能告诉我,有没有人来这里了啊。”连衣裙女孩问我,我笑了笑,没搭理她,连衣裙女孩撇了撇嘴,“哼,爱说不说,我自己去找,还有啊,你面瘫就不要笑了,真是恐怖。” “我不是面瘫。”我认为有必要消除他人对我产生的误会,却又吓到了连衣裙女孩。相信我,我不是故意想吓她的,鱼唇的凡人怎么会理解本王的高贵冷艳范儿呢? “啊啊啊十五分钟怎么还没到,神经病你别跟着我了!”连衣裙女孩炸毛道。 我现在其实很想无视掉个人任务,把她变成我□□里的一万软妹币,为什么动漫里的妹子们那么可爱,现实中的却这么烦人呢?居然说我是神经病,瞎说什么大实话! 为数不多的生存点提醒着我要冷静,不能为了跟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丫头置气而把自己作死。冷静下来之后我才想起,刚才连衣裙女孩说抓住我之后我就不能伤害她了,我稍稍松了口气,就怕一个顺手把她弄死在这里。 通过连衣裙女孩之前的话可以判断出,她认为我接到了杀戮任务想来弄死她,之后她既没有先下手为强,也没有过多戒备,反而嘻嘻哈哈口无遮拦,我觉得她脑残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还剩下一种可能就是,她的确有着非常强大的保命手段。 这轮游戏结束之后还有第二轮,第三轮,她已经抓住我了,所以按照规则来看,下一轮她不可能是鬼,我再想杀她就不会有限制。 可谁让我接到的是守护任务呢,连衣裙女孩有强大的保命手段,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连衣裙女孩站在原地不愿意动,还说我像个背后灵一样,我隐隐觉得有些蛋疼。 这时候,从昏暗的走廊中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不由分说朝我刺过来。我下意识往后退去,退到离连衣裙女孩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竟然没法再往后退了。 看来被鬼抓住之后虽然能自由行动,但是却只能在以鬼为圆心的一定范围内。我在心中又加上了这条推测,然后往旁边闪去。 我此时并没有趁手的武器,在前几场游戏中我得到了一把类似于杀猪刀的东西,因为刀口太钝而且不便于携带,被我无情的抛弃了。 一来一去摸清了袭击者的套路之后,我也不那么紧张了,唯一担心的就是连衣裙女孩,不过看起来袭击者是冲着我来的。 我把他的水果刀夺过来之后架在他脖子上,在他充满恐惧的目光中割破了他的动脉。 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我侧身躲过,袭击者的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双眼还不甘地瞪着。 我觉得现在的我非常帅气,但连衣裙女孩显然不这么认为,她惊恐地尖叫着,好像第一次看到杀人一样。 一想到博物馆的暗处还藏着两个人,我的烦躁又加剧了一些,先前对连衣裙女孩不是脑残的判断也被我推翻了。 这尼玛明显就一脑残! 为了那个坑爹的守护任务出来白送给脑残抓的我也是个脑残! 一切为了生存点,就算是让我□□我也得捏着鼻子吃下去。就好像我现在从事的这个职业,明明不喜欢做,为了钱还是得忍着恶心去做。 这世界有太多身不由己,把我这个伟大的艺术家埋没至此,我原本是要拯救世界的呀! 在我想要发出更多感慨的时候,场景出现了变化,周围不再是满是蜡像的博物馆,我看到了有些眼熟的美人鱼喷泉。 紧接着,我陷入了一片黑暗,只剩下了思考的能力。 第二轮游戏要开始了,在这并不算漫长的一百秒内,我接收到了另外的信息。 鬼需要触碰到其他的非鬼参与者才算抓到,被抓到后,参与者不能做出任何伤害鬼的举动,并且只能在鬼周围半径两米的范围内活动。这些是关于游戏规则的,还有一条信息是和游戏规则无关的,那就是我的个人任务完成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终于不用担心生存点突然变成负数了,然后就开始yy这次个人任务会给多少生存点。 个人任务按照难易程度的不同奖励生存点,比如要保护一个特别强的人,那么奖励的生存点相对来说就比较少,要是保护一个弱鸡一样的人,奖励的生存点相对来说就比较多。杀戮任务则正好相反。 所有任务奖励统一在每场游戏结束后发放,幕后boss肯定觉得,知道的太多就不好玩了。 当感知再次回到我的身体时,周围的环境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美人鱼喷泉还在往外涌着水,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涌出的水被血染成了红色。 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水池里,我没有翻弄尸体的特殊爱好,一眼看去只能透过水面判断出是个男性,并且秃顶。我还依稀记得这次的参与者确实有个头发稀疏的秃顶大叔,所以这具尸体应该不是这场游戏中为了剧情需要突然出现的道具,而是和不久前我弄死的那个男人一样,也是被人杀害的参与者。 我想先去广场北边的建筑去找,其实找不找得到都无所谓,游戏刚进行到第二轮,随机事件还一个都没有出现,目前寻找随机事件的提示要比找人重要得多。 突然,一股汹涌而来的尿意占据了我的膀胱,我整个人都觉得好像日了狗一样,只能先放弃去建筑区,走向离我最近的绿化带。 谁说的尿尿非得去厕所,我就尿到绿化带里,还能被罚款是怎么着? 解决完之后,我系上皮带,舒服的叹了口气。然后我就发现我特么真的是日了狗了。 卧槽什么叫往游戏道具上面撒尿,扣除十个生存点?老子尿到绿化带里面关游戏道具毛线事情! 在现实生活中我从没有做过如此不文明的举动,自从参加死亡游戏后,胆子变得大多了,可第一次不文明就被扣了十个生存点。 本来矮树顶上里有张纸条,我也没在意,现在经过扣除生存点的提醒之后我才意识到,已经被我尿湿的这张纸条很有可能就是所谓的游戏道具。 现在的问题是我到底要不要把纸条拿起来看看,虽然是我自己尿的,但我还是觉得太尼玛恶心了。 我飞快地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别人,然后我飞快地伸出两根手指头夹住那张恶心的湿了吧唧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虽然被液体弄得有些晕开,但还是能勉强看清写的什么。在理解了纸条上内容的一瞬间,我无比庆幸自己在绿化带撒尿的举动。如果我没有看到这张纸条,恐怕以我现在这种心态,难逃一劫。 上面写着——第五轮过后,下一轮的鬼全部死亡,游戏结束。 与此同时,我又接到了这场游戏中第二个个人任务——保证游戏进行到第五轮。 乍看起来无法理解,两者联系在一起却细思恐极。我之前忽略了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那就是,如果鬼被人杀死,游戏也会直接结束。 这一点其实仔细想想就能得知,可能是我有些脑残,所以到现在才想起来。实际上,鬼的处境相当危险。 ☆、捉迷藏(三) 虽然人被鬼抓到就不能攻击鬼了,但这个“抓到”却相当有限制,必须是真正意义上的抓到。如果参与者们对鬼群起而攻之的话,那么游戏肯定就结束了。 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幕后boss那种变态乐意看到的,像他那么变态的人,肯定是希望每场游戏的参与者都死光光,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但有个道理我懂,那就是,变态的心思你别猜。 那么我的个人任务也就容易理解了,如果我也消极下去不抓人的话,即使游戏进行到了第五轮,那也只有我一个鬼,死的也只有我一个。这种程度的死亡,幕后变态怎么可能会满足。 更巧的是我看到了那张纸条,这场游戏中的死路就是在第五轮之后系统赠送的命全部用光光,只要我别被其他参与者弄死,这场游戏我应该可以平安度过。 当然这只是理想状态下,说不定又会发生什么坑爹的随机事件,比如出现这种在绿化带里撒尿的人就会死的随机事件也说不定。 在这个随时都可能死掉的环境下我居然能保持如此轻松的心态,我果然是要拯救世界的男人。 为了避免游戏提前结束和获得更多的生命,我利用被我浪费的还剩十分钟的时间去了建筑区。 建筑区有各种西餐厅咖啡厅碰碰凉肯德基必胜客,可以看得出,如果不是被征用作为游戏场景,这里一定会非常繁荣。 此时这里死一般的寂静,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其实我并不擅长这种寻找的工作,因为我一丁点耐心都没有。小时候玩过一次捉迷藏让我记忆犹新,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好不容易带我一起玩,让我找他们,在我仔细找的时候突然某个熊孩子就从角落里跳出来大喊一声,差点把我吓成神经病。 这次会不会也一样?我站在咖啡厅前面,里面非常昏暗,我仿佛已经预见了我进去后藏在暗处的某个人突然窜出来捅我一刀的结果。 呵呵,我不会就这样轻易的狗带,我可是要成为救世主的男人。 我振作了一下精神,昂首挺胸迈进了咖啡厅。 然后我就看到了躲在门后面的连衣裙女孩。 亏我酝酿了半天情绪,你敢不敢让我有点成就感? “别抓我,有个叔叔藏在楼上。”连衣裙女孩对我说道。 “哦,好。”我随口答应着,伸手拽住她的裙摆,不过并没有掀开,毕竟我不是怪蜀黍。连衣裙女孩头顶上的红色小球消失了。 “你个骗子!”连衣裙女孩撅着嘴,故作凶恶地瞪着我,“我都告诉你有个叔叔藏在楼上了,你为什么还要抓我?” 连衣裙女孩话音刚落,从楼梯冲下来一个气质猥琐的青年,他本来想直接从门口冲出去,却发现我和连衣裙女孩都站在门口,他冲过来就是自投罗网。 “你个小女表砸,居然把我给卖了,你给我等着!”猥琐青年拿手往脖子上一比划,恶狠狠地恐吓道。 “我才不怕你。”连衣裙女孩嘴上逞强,却不停往我身后躲。 我以为连衣裙女孩说楼上有人是为了不让我抓到糊弄我的,并没有上楼去看看的打算,毕竟距离这轮游戏结束没有多长时间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还好这猥琐青年自己冲了下来。 猥琐青年并没有武器,所以当我用手碰触到他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反抗,只是嘴里还嘟囔着,“草泥马,看下轮老子怎么整死你个小女表砸。” 我一巴掌呼在猥琐青年脸上,“你再骂一句?”真是不能忍,居然骂我小女表砸,还想弄死我,我看他这是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 猥琐青年不吱声了,看看我又看看连衣裙女孩,我总觉得他的目光中有着什么深意。 “诶诶,你头上的小球变成两个了。”连衣裙女孩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咋咋呼呼地嚷嚷道。 我不怎么喜欢她的大嗓门,好像生怕别的参与者不知道她在哪里一样,不过这也不是我该关心的,她能活到什么时候关我屁事。 十五分钟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我带着两个“俘虏”走进另一个建筑想继续找人时,周围的场景又是一阵模糊。 美人鱼喷泉旁边的尸体还静静地躺在那里,我暗中数了一下参与者的个数,算上我一共是八人,死者只有我弄死的那个和莫名死在美人鱼喷泉的地中海。 对于看到尸体,参与者们并没有过多反应,毕竟都是经历过几场游戏的人,对于鲜血、尸体和黑暗应该都不会陌生。 如果连衣裙女孩没有失去感官的话可能又会咋咋呼呼地喊两句。我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像是两座真人雕塑的连衣裙女孩和猥琐青年,往博物馆走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博物馆,这场游戏和前几场游戏比起来好像有些太平静了,越平静我却越感到不安。 博物馆里有好多死法各异的蜡像,或许在那里面待着可以让我找到一些类似于恐惧的情绪,从而激发起我的警惕性。 只有一名参与者跟着我一起来到博物馆,那人看起来比较有个性,所以给我留下了印象。那是一个非常魁梧的肌肉男,却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衬衫,女性化的脸蛋和近乎于奶白色的皮肤也和他身上的肌肉格格不入。 因为我有两条命,觉得这轮被抓到也无所谓,所以并没有用跑的,而是用平常走路的速度。粉衬衫肌肉男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我后面,好像在刻意跟着我似的,对此时身处何处并不在意。 很快我们就到了博物馆门口,我没敢进去,因为进入博物馆后先要通过一条无法两人并排通过的狭窄走廊,然后才能到达大厅,如果粉衬衫肌肉男想要对我不利,进入博物馆很可能会给他提供机会。 我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走,故意绕过粉衬衫肌肉男。我并不想和他正面对上,看他的体格,如果肉搏的话,我恐怕很难取胜。 “你别走,我想吻你……”粉衬衫肌肉男说道。 “啥?”我当时就懵逼了,这哥们儿太热情了,“就算搞基也要循序渐进啊,你这上来就这么劲爆……” “什么?我是想吻你……” “别啊,我没刷牙,有口臭。” “草泥马的,能不能让老子说完?”粉衬衫肌肉男骂完之后迅速后退几步,好像生怕我会暴起打死他似的,在确定了我暂时不会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后,继续说道,“抱歉,刚刚是我太着急了,我是想问你今年多大了。别误会,我的个人任务是这个,你就当顺手帮我一把,你的任务目标是啥我也帮你弄。” 原来粉衬衫肌肉男不是想跟我搞基。 原来这坑爹游戏还有这种奇葩任务。 谁知道这看着单纯的粉衬衫肌肉男会不会是装的,想趁我不备取我小命,不过要不是的话,告诉他也没什么,顺手卖个人情我还是挺乐意的。 “今年二十了。”我慢慢和粉衬衫肌肉男拉开距离,等到我和他的距离到了相对安全后,才说道。 “多谢你啊,老弟,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年轻。”粉衬衫肌肉男笑得一脸实诚,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戒备,他没再靠近我,嗓门却大了许多,好像生怕我听不到他说话一样,“虽然你看着不怎么像好人,但是我觉得你肯定是个好人,不然怎么能帮我,别看我长得年轻,我今年三十四了,要是你不嫌弃就叫我声老哥,有啥需要帮忙的都跟我说,能帮到的我肯定帮。” 我没说话,不知道这人打的什么算盘,莫非他也像那个连衣裙女孩一样,是个没啥心计的二缺? 这种可能性应该不算太高,毕竟大部分二缺都在第一轮筛选似的死亡游戏中被淘汰了,剩下的就算有几个脑残也是脑残中的精英,不可能和正常人相差太多。 对于应付套近乎,我还真不太擅长,因为我与生俱来的杀人魔气质,二十年来一直和别人没什么太多的交流,勉强把高中念完就离开家独自一人去了别的城市,过着白天睡觉晚上工作的生活。 自从我找到了这么一份来钱快却并不怎么喜欢的工作后,除了我的搭档外,和我产生过交流的人基本上都死了。 “这样吧,我在游戏里叫遗失的爱情,等结束了你再加我好友。”粉衬衫肌肉男不知道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心无歹念,告诉我他在游戏里的名字之后就走了。 看着肌肉男往博物馆相反的方向走远,我才觉得他可能真的没想弄死我。走进博物馆,走廊里黑漆漆的,只有来自大厅的一点亮光。通过那些亮光我可以看到墙壁上挂满了油画,每幅油画都画着一个丝状凄惨的人,如果我真的是个杀人魔的话肯定会喜欢这些画。 我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一定是粉衬衫肌肉男在游戏里的名字太具有冲击性,导致我忘记了为什么要来博物馆。 ☆、捉迷藏(四) 在博物馆一楼大厅,我并没有看到被我干掉的那个参与者的尸体,只剩下流了一地的鲜血。他应该不会是还没死透躲起来了,不然肯定也会在每轮游戏结束时被传送到最开始那座美人鱼喷泉旁边,那么他的尸体呢?会不会是被其他参与者藏起来了?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的脑海中浮现,突然间,我不经意瞥到陈放在博物馆中的某个蜡像,蜡像的脖子上同样有一道很深的刀伤,而且我越看这蜡像的脸越觉得眼熟。 卧槽这不就是想弄死我却被我弄死的那个货吗?尸体消失了,变成了蜡像,这博物馆真诡异。 当我觉得博物馆有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想离开这里,却发现进来时通过的那条走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与旁边连接处毫无缝隙的墙壁。 这是出不去了?其实我并不算太着急,因为距离本轮游戏开始已经过去了大概将近十分钟,过一会儿我就会被传送到美人鱼喷泉旁边。 我的想法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我却低估了这坑爹游戏的困难性。在这种情况下,我开始欣赏博物馆里的艺术品,蜡像栩栩如生,做工也特别精细,蜡像表面就好像真人的皮肤一样。 这么一欣赏就欣赏出问题来了,我看到被我干掉的那名参与者的蜡像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纸条,我心中一喜,以为又找到了什么随机事件的提示,事实证明我就是个傻逼。 纸条上写着:本条规则被发现即执行,第五轮游戏过后,生命数量相同的玩家全部死亡。 这意思是没发现就不用执行吗?这样一来死亡率就大大提高了,就算我知道这条规则也并没有什么卵用,想活下来几乎完全依靠运气。 真是屌,我为什么要跟个神经病似的去看蜡像?我为什么要看到这张纸条?是我害了大家……个屁呀。 以这坑爹游戏的尿性,他不坑死你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我敢赌五毛钱,在别的地方肯定都有这样的纸条,等着不明真相的无辜参与者发现。 通往二楼的楼梯好像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隐隐给我一种这阶梯是通往天堂的的错觉,再定睛一看却只是一段普通的楼梯。 十五分钟时间很快过去了,再次回到美人鱼喷泉旁,我特意仔细记了一下每个人头顶上红色小球的个数。 这次回来的算上我只剩下五个人,连衣裙女孩的裙摆上沾满了血迹,原本扎在脑后的马尾辫也散开来,看起来颇为狼狈。 名叫遗失的爱情的那个粉衬衫肌肉男身上看起来也颇为狼狈,原本干净的粉色衬衫变成了灰一块粉一块黄一块的三色衬衫。 其余两人身上看起来还算干净,一个是满脸胡茬蓬头垢面却眼神坚毅的男人,一个是穿着工作服的白领女性。 我没有看到那个被我抓住过的猥琐青年,可怜的年轻人,他年轻的生命就此终结在这里了。 粉衬衫肌肉男和犀利哥头顶上没有红色小球,连衣裙女孩和白领熟女头上都各有一个红色小球。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看到另外的纸条,有没有触发其他坑爹的规则,不过我是不会去询问的,毕竟我是一个高冷的男人。 或许是连衣裙女孩和白领熟女都认为即使当鬼也没什么危险,在粉衬衫肌肉男和犀利哥失去感知的一百秒内,并没有急着去躲藏。 白领熟女戒备地看了看我,自觉与我拉开了更大的距离,之后就一直看着连衣裙女孩,好像在犹豫是不是要上去搭话。 连衣裙女孩倒是没什么顾忌,蹦蹦跳跳地到了我面前,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礼貌:“喂,你有没有找到什么情报啊?” “你找到了?”我反问道,虽然我不想套什么情报,但也不代表我愿意随便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告诉别人。 “我当然找到了。”连衣裙女孩得意的挑挑眉,语气像是在邀功一样,“不过我只交换情报,你要是什么都没找到,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发现的呢。” 我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白领熟女,可以看出,她本来是想找连衣裙少女的,可连衣裙少女却来和我说话,所以她看向我时,目光中的警惕与忌惮中更是增加了一些敌视。 比起十五分钟来,一百秒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些,粉衬衫肌肉男看到我们这三个参与者时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在疑惑我们为什么不藏起来,而犀利哥则是一脸深沉,拨了拨眼前油腻腻的刘海。 他们两人都没有要抓人的意思,连衣裙女孩却拉着我跑了起来,一直到离那三个人很远之后才停下。 第一次被女孩子拉住手,我的内心还有一点小激动,还没等我回味过来连衣裙女孩温暖柔软的柔荑,就被无情地甩开了。 “你是不是已经死了?你是被这个游戏困住的鬼魂npc吧,不然你的手怎么这么凉?都快赶上冰块了。”连衣裙女孩惊恐地看着我。 我不得不佩服一下连衣裙女孩的想象力和感人的智商,我要真是被困住的鬼魂npc,她能活蹦乱跳到现在?要知道,在许多恐怖片里面,这种妹子都是很早就被炮灰掉的。 连衣裙女孩自顾自的猜测了半天,然后又好像突然想起把我拽到这里来想和我说的不是这些,话锋一转:“我可以告诉你我得到的情报,不过你也要告诉我。” “行,你先说吧。”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认定我找到了什么信息,不过也没有否认。 连衣裙女孩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转了转眼珠,说道:“我说告诉你之后你不告诉我怎么办,你一个大男人,要是真想耍赖我也拿你没办法,还是你先说吧。” 我转身就走,不为什么,就是任性。连衣裙女孩果然如我所料那般,急忙追了上来,“诶诶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别走啊,我先说,我先说总行了吧!” 见我停下来,连衣裙女孩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开口道:“我干掉了一个人,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我身上都是血,我从那个人的尸体上发现了一张纸条,可能是他之前找到的线索,上面的原话我忘了,不过大致意思就是第五轮之后头顶上小球数量相同的参与者ga over。” 这和我在博物馆蜡像手中发现的纸条内容意思一致,可以证明连衣裙女孩并没有自己编一个假的信息来骗我,这甚至比她说出一个新的信息更有价值。至少我可以大致猜想出,这条信息是参与者们所共有的,而在幸存的这五名参与者中,目前只有我知道这一点。 然而知道这些又有什么卵用呢? 我是不屑于欺骗一个妹子的,于是我说道:“同样是第五轮之后,接下来的鬼也会全部死亡,然后游戏结束。” 现在我看起来是比较安全的,既没有和我生命一样的,我的生命又不为0,虽然很容易被其他参与者集火,但我是不怕的。 按照体格来看,除了粉衬衫肌肉男让我有些忌惮之外,其余的几位就算一起上也肉搏不过我。咳咳,我就吹这么一个牛逼,打不过还不能跑吗。 这场游戏的活路挺简单,干掉所有参与者,既能通过游戏又能获得软妹币,何乐而不为呢?可能是因为我参加这破游戏的时间太短,还没到如此变态的地步,其他参与者估计也和我这种情况差不多,都还没太变态。 不,我明明一点都不变态,我是个正直的绅士。 不知道另外那边发生了什么,白领熟女、粉衬衫肌肉男和犀利哥他们三个人是一起过来的,白领熟女头上的红色小球还在她头顶上待着,看来其余两人的确暂时没有抓人的意愿。 连衣裙女孩可能是想到我告诉她的信息,看向粉衬衫肌肉男和犀利哥的目光中隐隐带着同情,却又一点都没为她自己现在的处境担心,明明白领熟女头上红色小球的个数和她的一样。 看着那三名参与者走过来,连衣裙女孩浑身戒备着,拽住了我的衣角,打算随时跑路。看样子她并不想通过这一轮被抓住,第五轮当鬼抓人这种方法来改变她头上红色小球的个数。 结合连衣裙女孩看向那粉衬衫肌肉男的目光,我好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不禁暗叹,在这种泯灭人性的游戏中,即使对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心机的少女也不能轻视。 “我们没有恶意。”白领熟女看出连衣裙女孩的戒备,把双手微微举到身体两侧,表示他们是友好的,却又看向我,话锋一转,也是对着连衣裙女孩说的,“希望你们也不要攻击我们,尤其是这位先生。” 我很不爽白领熟女看我时候的眼神,三分忌惮三分心机还有四分不怀好意,非常任性的没等另外两名男性参与者说话,抬腿就走。 连衣裙女孩拽着我衣角的手没有松开,小跑着跟上我略微有些快的步伐。 ☆、捉迷藏(五) “你们怎么这样,太没素质了,太没绅士风度了,女士跟你说话你居然这么没礼貌……”拜我良好的听力所赐,就算走了很远我还能听到白领熟女喋喋不休的嚷嚷声,极其刺耳。 再看看乖乖跟着我的连衣裙女孩,我觉得跟白领熟女比起来,一直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连衣裙女孩似乎也变得有些顺眼起来。 “内个……”走了一会儿,连衣裙女孩出声想说什么,我看了她一眼,她缩缩脖子,又抖了一下,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瞪着眼睛大声说道,“你的冷气能不能收一下,我就穿了这么点,在你身边就好像果体站在雪地里一样!” 我收回刚刚觉得她有些顺眼的想法。这时,我们正好走到了博物馆门前,这轮游戏很快就要结束了,我想去博物馆二楼看看,说不定人品爆表找到把能带出本场游戏的武器呢。 “松开。”停下脚步后,见连衣裙女孩还拽着我的衣角,我对她说道。嫌冷就赶紧滚蛋。 “你要进去吗?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呀?”连衣裙女孩丝毫没有在乎我冰冷的语气,眨着大眼睛扮好奇宝宝,“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想让我知道,你这个恶劣的坏人,我偏要跟着你!”说着不但没松开我的衣角,反而用力拽在手里更多。 衣服是我在现实世界里的工作搭档给我买的,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估计是地摊货,拽皱了也没什么好心疼的。不过我觉得连衣裙女孩真是烦,看她的逻辑思维,可能是脑子有些毛病。 “你不是说冷吗?”十五分钟时间用一点少一点,刚才已经过去了几分钟,再耗下去说不定没走到博物馆二楼就被传送回美人鱼喷泉了。关键是这连衣裙女孩,我说的话她听不懂,我还不能打她,我妈跟我说过,打女人的男人是怂包,是最没有能耐的。 我特别想把她变成我的一万软妹币,可现在如果她死了,就面临着最坏的结局——红色小球,也就是这场游戏给的命,只剩下三个,而参与者却有四个,到那时候最好的结局就是活下来两个人,而我的处境将会变得极为不利。 连衣裙女孩还在的话,至少我不会被另外三名参与者集火,而且她的头顶上也有一个红色小球,虽然也只能活下来两人,可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存活率就会大大提高。 我其实并不怕死,就是有点贪生,新买的游戏还没打通关,我死不瞑目啊! 最终,我们还是一起进了博物馆。连衣裙女孩不知道是因为怕黑还是出于什么想对我不利的心理,走在后面的时候还是一直拽着我衣服,只不过从一开始的一只手换成了两只手都拽着。后来想了想,我觉得这段时间因为刚刚参加这么变态的游戏,可能产生了一些被害妄想症,连衣裙女孩两只手都拽着我的衣服并不是为了对我不利,相反,她恰恰是想要让我放心,因为两只手都被占用着,所以不会在我身后捅刀子。 通过狭窄的走廊之后,由于时间关系,我没再细看一楼大厅的摆设,径直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倒是连衣裙女孩惊讶地咦了一声,“我记得这里死过一个人啊,血迹都没消失,尸体居然没有了,你之前又特意过来把尸体藏起来了?” “我神经病啊。”我笑了笑,把连衣裙女孩吓得又是一颤,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我我知道你是神经病,现在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你不会也想把我弄死吧。”好不容易稳住身体,连衣裙女孩终于松开一直拽着我衣角的手,慢慢向后退去,“我才十六还没找过男朋友呢你不要杀我啊……” 我自以为我说的那句话是反问句,没想到连衣裙女孩听成了陈述句。不过我没有解释,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连衣裙女孩别再跟着我了,事实证明我真是个傻逼。 博物馆二楼和一楼的风格完全不一样,走上二楼的一瞬间,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一时间我竟分不清这是博物馆还是真正的战场。 在死亡游戏中一切皆有可能,或许我穿越了也说不定。还是一如既往的血腥,横尸遍野,一位骑在马背上的将军在战场上显得有些突兀,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还没有倒下的。 颇有种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感觉,我舔了舔略微有些干涩的嘴唇,这一切虽然是静止的,但却仿佛身临其境。 我走到一具“尸体”旁边仔细看了看,和一楼一样,不出意外,这些也全部都是蜡像。原来这座博物馆一样的建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博物馆,而是一座蜡像馆。 好多恐怖的事情都是在蜡像馆发生的,何况这里的构造还如此诡异,一楼链接大厅和入口的走廊更是可以变成墙壁,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我第三次来到这里。 “小心!”连衣裙女孩的尖叫声吓了我一跳,同时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涌上我的心头。在这一瞬间我根本不知道连衣裙女孩说的小心是指什么,只能本能地向后退去,之后惊讶地发现,刚刚我观察过的那具死尸蜡像竟然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如果有一天你去蜡像馆参观,蜡像都像活了一样,不断向你靠近,这该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我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 耳边传来“沙沙”的响动声,并不大,却足以让人毛骨悚然。无数死尸从地上爬起,向着我和连衣裙女孩缓缓移动过来,骑在马背上的将军也动了,像是不习惯自己的身体一样,将军先是转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活动了活动手腕,握着蜡做的长枪随手耍出一个枪花。 连衣裙女孩吓得一个劲儿往我身后缩,我想都没想就往楼下跑去。 我虽然不清楚人形蜡像的攻击力怎么样,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马背上的将军起码能算得上一个小boss。在这些手里武器防具全是蜡做的的人形蜡像中,将军挥舞着的闪着寒芒的长枪越发显得高大上。 这长枪绝对是真家伙,要是不小心被戳到了,不死也得掉半管血。 看到一楼的情景时,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卧槽。” 那些死状千奇百怪面目全非的人形蜡像全部都“诈尸”了,朝我和连衣裙女孩所在的方向移动过来,只不过因为身体上多多少少有些残缺,移动的比较缓慢。有一个蜡像被做成了人棍,仍然坚持不懈朝着我们蠕动过来。 那些蜡像整齐地摆放着的时候看起来并不算很多,但当它们全部活动起来,整个大厅都被快被它们占满了。在这种前有蜡像后有蜡像的情况下,除了等待着本轮游戏结束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 幸运的是,二楼诈尸的蜡像数量很多,也正是这些蜡像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boss将军蜡像的行动,使我们不至于很快成为枪下亡魂。 在这短暂却对我来说极其漫长的时间里,终于,一具尸体爬到了我的脚边,伸手抓的却是连衣裙女孩的脚腕。 “啊——别碰我!”连衣裙女孩再次爆发出高分贝的尖叫声,不停跺着脚,我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想离她远一些,却被她死死拽住。 我不是那种一遇到危险就奋不顾身挡在女孩子面前的人,当然如果所谓的危险是我抬手间就能解决的,我倒是不介意卖一个人情。可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我连自身都难以保全,连衣裙女孩还时不时用力拽我一下,力道大得几乎能把我拽跌在地上,这让我不禁对人生产生了怀疑,莫非我碰到了传说中的猪队友?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连衣裙女孩是队友,但此时我俩确实是站在同一战线的,并且正在并肩抵抗成精的人形蜡像们。 前两次来博物馆的时候蜡像都没有动,这次来蜡像却都成精了,肯定是因为这次和前两次做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触发了某样东西,从而导致蜡像的活动。 问题出在二楼是毋庸置疑的,那么这个限定条件究竟是上到二楼,还是上到二楼之后再做某件事? 我快速回想上了二楼之后做的事情,首先我把脚踏上了二楼的地板,然后被迎面而来的肃杀之气镇住了,愣了几秒后走到一具死尸旁边,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原来也是蜡像。 我确定没有碰到那具死尸,如果不是灵异事件的话,那么机关只能隐藏在通向二楼的的楼梯到我后来停下观察死尸的那一段路。 骑在马背上的将军离我们越来越近,所有挡在它面前的蜡像都被长枪削成几截。我放弃了找机关的想法,一是我并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灵异事件,二是,没有时间了。 周围的环境变得扭曲,我又被传送到了美人鱼喷泉附近,从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所有人。 白领熟女头上的红色小球到了粉衬衫肌肉男的头上,此时可能是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瘫坐在地上。 粉衬衫肌肉男看着连衣裙女孩眼露凶光,连衣裙女孩却一改在我面前的胆小,不躲不避地瞪了回去。 犀利哥周身环绕着一种生无可恋的气场,偶然和我对视,眼神却依旧坚毅。 这次我并没有等待一百秒时间结束,毕竟这是最后一轮游戏,虽然不出意外我应该是死不了了,可谁又能保证没有个万一? 见我要走,连衣裙女孩在警惕粉衬衫肌肉男的同时还分出心思朝我喊道:“丢下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在这一个人面对暴徒,你可真忍心。”我没搭理她。 我还想去博物馆看看,并没有什么依据,我只是莫名觉得,这么诡异的地方应该不会什么都没有,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被和谐的长枪,希望不要被看作是伪更_(: 」∠)_ 这章的更新时间变得和别的不一样了,我看着好心塞啊t_t 话说有没有办法让时间再变回00:00呢? ☆、捉迷藏(六) 好吧,我承认我在惦记那柄长枪,如果能带出游戏,我搭档今年的生日礼物就有了着落。 以将军那种神挡杀神的气势我自然是不敢去招惹的,我就过去看一眼,要是将军追出来我就赶紧跑。 希望不要把自己作死,还要计算着留出时间回去看看另外四个参与者争斗的结果,万一犀利哥爆发再一个想不开,自己得到两条命和我同归于尽,那我提前回去好能争取一下活路。 走到博物馆门前,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穿过黑暗狭窄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之后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是真正的战场,我骑在战马上,手握长枪,不停挥动着,如同死神手中的镰刀,收割着敌人们的生命。 我要誓死守护这片土地,敌寇若敢来犯,先问问我手中之枪! 身旁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鲜血飞溅到眼中,入目之处皆为一片血红。体力渐渐有些不支,我却依旧重复着杀敌的动作,披戴的盔甲经过无数刀刃的砍磨早已起不到防御作用,身上不断增添大大小小的伤口,疼到近乎麻木。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死亡游戏 作者:何以解衣 第2节 在杀死敌国这支军队最后一个士兵后,我坐在马背上,即使疲累得几乎要死掉,却依然紧紧握着长枪。 “将军……投降了!” 投降了?敌人只损失了一支百万人的军队,为什么要投降?我不解地眨眨眼睛,眼中的血雾却越来越浓。 “将军,皇上投降了!” 液体从我的眼中流下,顺着脸颊流到嘴边,我舔了舔,有些腥咸的味道。眼前从血红色慢慢变成一片黑暗,恍惚中,我只听到长枪落地的声音。 周围还是博物馆,如果不是之前的感情太过强烈,恐怕我会把刚刚经历的一切当成幻觉来解释。 地面上到处都是蜡,没有一个还能看得出人形的,之前密密麻麻的人形蜡像,只剩下骑在马背上的将军,孤独地站在大厅中央。 将军手里还握着长枪,我慢慢靠近,小心翼翼地碰了他一下,然后立刻向后面跳去,生怕他暴起伤人。反复试了几次后,确定他没有再次“复活”的迹象,我才敢走上二楼。 二楼也是一地的蜡像渣渣,我想了想刚才过来时踩过的地面,这次打算避开,却在观察地板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颗圆形的绿色宝石。 因为地板砖是绿色的,所以绿宝石镶嵌到里面并不显眼,之所以能被我发现是因为这颗宝石是透明的,而旁边地砖都是不透明的。 我蹲在地上想把宝石抠出来,刚刚碰到宝石的一瞬间,我听到一楼响起的马蹄声。 与其说宝石是镶嵌在地板上,还不如说是放在地板上,宝石和地板之间只有一丝丝的空隙,我只能用指甲死命往外抠。当将军冲到我面前的那一刻,宝石终于从地板上脱落。 我把宝石拿在手中,从指甲缝里流出的血不小心沾到宝石上。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将军的动作戛然而止。 我拿着手掌大的宝石赶紧往外跑,这宝石虽然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这绝对是个宝贝。 刚跑了两步,清脆的撞击声在我身后响起,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看向将军。还好,他没有复活的迹象。 我仿佛又回到了战场上,将军知道后方投降的那一刻……那一定是他第一次流泪,第一次丢下自己手中的武器。 可这关我屁事,让我感同身受个瘠薄啊,弄得我好像又回到了少年那种天天悲春伤秋的脑残时代,真是尼玛。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博物馆,直到这场游戏结束才想起来,我最初的目标不是那柄长枪吗? 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战场太血腥了,看到美人鱼喷泉附近几乎被肢解的尸块,我竟然没觉得恶心。 连衣裙女孩的存活并不在我意料之外,可以说,除了白领熟女之外,另外三个参与者哪一个都有可能活下来。 我看人还是挺准的,哈哈。 令我有点没法接受的是,连衣裙女孩居然趴在白领熟女身上,看她的动作好像是在吸血,从远处看的时候我还以为连衣裙女孩在女干尸。 犀利哥没有参加这场争斗,因为他的衣服并没有沾染尘土和血迹,此时他坐在喷泉池边一脸生无可恋,丝毫没有要攻击连衣裙女孩的举动。 “啊,你回来了啊。”连衣裙女孩抬起头来,她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嘴边全是血,对我露出一个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我不知道之前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犀利哥仍然没有得到游戏给的生命,那就没我什么事了,他就算想活下去也只能去抓连衣裙女孩,抓我已经没有任何卵用了。 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离他们远点吧,连衣裙女孩看起来精神好像不太正常,万一她突然暴起和我拼命,我还真没把握能打过她。毕竟她可是把粉衬衫肌肉男给肢解了的牛人。 我很怂的跑路了,连衣裙女孩和犀利哥没追上来。直到周围空间再次发生扭曲,耳边响起个人任务完成的提示音,我松了口气。这场游戏算是有惊无险,不管怎么说,我回来了。 房间里还是熟悉的摆设,亮着的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大大的ga over,我突然想起,原来我是因为这游戏怎么也打不通关一时冲动进入了死亡游戏,并不是因为生存点用完被强制进入游戏。 所以说我这个作死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我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腕表。 腕表是我和死亡游戏之间的媒介,通过腕表我被传送到死亡游戏中,在死亡游戏里的我手腕上却没有腕表。腕表有很多功能,比如查看生存点,兑换商城,好友列表,道具储存等等。 我先查看了生存点,从开始这场游戏之前可怜的30变成了270。单单是死亡游戏的幸存者,并不会获得生存点,获得生存点只有两个途径——1通过个人任务获得;2和其他参与者交易获得。 所以这意味着,我完成的两个个人任务一共获得了250生存点,虽然这个数字并不怎么吉利,但我却很开心,因为这些足够我在我现在生活的世界浪25天。 我不知道死亡游戏里那些场景是我生活的世界所存在的,还是死亡游戏那个世界原有的,所以我觉得暂时不能以“现实世界”来称呼我生活的这个世界,毕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死亡游戏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现实世界。 进入游戏的时候天刚刚擦黑,在游戏里待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觉得现在该吃晚饭了,所以走到厨房。 吃了三天还没吃完的超大号披萨静静地躺在餐桌上,隔老远我就能闻到一股酸臭味,看来今天不能继续再吃这个了。 我把已经坏掉的披萨装进袋子里,再把好几天攒的垃圾一起带了出去,我身为救世主的男人,一定要注意卫生,不能像某些岛国宅男一样把家里搞得像垃圾场。 扔掉垃圾之后我觉得手有点脏,去公共厕所洗了洗手才走向最近的一家餐馆。我不喜欢在外面吃东西,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每次在外面吃都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我一时间竟忘记了以前都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总觉得忘了点什么,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喜欢吃辣的,而且喜欢吃白米饭,但是我搭档跟我说过,我经常胃疼就是因为吃的太辣,尤其是在晚上,所以我只要了一盘加双倍辣椒的麻婆豆腐。要知道,平常我都是加三倍辣椒。 在等待服务员上菜的时间里,我点开腕表的储存系统,里面从空空如也变成了“能够召唤蜡像大军的绿宝石1”。再点一下这个物品,出现了物品介绍:每场游戏限用一次,能够召唤出成群结队的蜡像大军,然而这些蜡像除了起到肉盾作用之外,并没有别的卵用。 恍惚中,我竟然生出一种在玩网游的错觉。我在心中默念取出物品,一颗手掌大小的椭圆形绿宝石立刻出现在我的手中。 我一点都不担心会有人看到这一幕,托我冷气外放的福,即使我长得很惊悚,脸上那道疤非常吓人,也不会有人敢偷看我。 谁敢偷看变态杀人魔?不怕等会儿死于非命吗?啊哈哈哈哈哈! 不,我并不是变态杀人魔,我是一个正直的男人。我的搭档就曾经说过,看一个人不能只看他的外表,最重要的是内心,心灵美才是真的美,他还说,他要找媳妇就找长得丑的,最好是丑成我这样的,看着有安全感。 然后我一个月没搭理他。去他大爷的,老子要没有这道疤也是一英俊少年,他这话里话外拐弯抹角说我丑,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早揍他不知道多少次了。 顺带一提,我的职业不是相声演员,虽然有个搭档,但也只是我为了保证工作时的人身安全从网上找的。我觉得我是个能拯救世界的赏金猎人,这份工作非常赚钱,令我有些不满的是,有时候需要拍公众人物的不雅视频,太恶心了,而且别人管我们这行叫佣兵,一点都不高大上。 我把绿宝石又放回腕表,这时候鲜红的麻婆豆腐也上来了。我忘了刚刚和服务员说不放葱,现在只能把葱慢慢挑出去,真麻烦。 吃完后结账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问题,同时也想起来以前在外面吃东西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了。 我踏马又没带钱。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发表被锁了才后知后觉发现长枪竟然是和谐词!!! ☆、银月镇(一) “先、先生,如果您吃霸王餐,老板会、会扣我工资的……”站在我面前等我结账的服务员妹子好像是新来的,看着挺面生,见我迟迟未付钱,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就这么像过来吃霸王餐的黑社会? “我只是忘了带钱。”我向她解释道。 一个看起来比较面熟的服务员拿着手机走了过来,把手机递给我,小心翼翼地说道:“先生,您可以打电话叫您的朋友来结账。” 我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这个号码我拨过太多次,并且是我记住的唯一一个手机号码。 电话拨出去后,几乎是一瞬间就被接通了。 “我在我家附近的那家川菜馆……”话音未落,我搭档就立马接上,“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到。” “记得带钱。”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我挺喜欢我俩之间这种默契,我不需要说很多话,他就能理解我想表达的意思。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有手机,下次不用给我拿你们的。”把手机还给服务员妹子之后,我掏了掏口袋,想证明一下我不是连手机都买不起的穷逼,结果没掏到,我机智地话锋一转,“你们怎么知道我忘了拿手机?” “因为前几次您来这里用餐时都是这样。”看着有些面熟的服务员妹子回答道。 “哦。”我淡淡回了一句,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说话的。 我的搭档真是万能好搭档,他最终把我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知道我晚上还吃了双倍辣的麻婆豆腐后还给我买了胃药,说怕我半夜疼起来哭着给他打电话。说得好像我以前真干过这种不要脸的事似的。 从小大家都怕我,防着我,觉得我不是个好人,连我爸妈都不太喜欢我。他不但不怕我,还总往我住的地方跑,找我一起打游戏,真不愧是变态杀人魔啊。 我还有好多钱,但是银~行~卡找不到了,而我却不知道怎么挂失补办,所以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了。而且通过筛选游戏之后,我在死亡游戏里绑定了银~行~卡,会把我杀人得到的软妹币自动转入我的那张银~行~卡上,现在丢了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办法,为了不被饿死,我只能再去接任务,至于我为什么不和我那个有钱的搭档借钱……我怎么可能跟他借钱,到时候又要被嘲讽,真的是太羞耻了。 不要以为赏金猎人接到的任务都是特别高大上的,什么暗杀国家元首,什么暗杀红宫议员,什么暗杀联合会成员,这些都是不会发生的,就连普通的暗杀任务我们接到的次数也寥寥可数。 言归正传,这次我接到的任务是调查婚外情。 一个有钱的商人认为他年轻漂亮的妻子有外遇,委托我和我的搭档调查,并付了一笔数目可观的定金,并且承诺,即使失败定金也不用退回,如果能找到他妻子出轨的证据,还会给我们五十万软妹币。 调查个外遇就能赚这么多钱,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能这么简单,我隐隐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推理,讲的就是一个侦探去调查外遇,结果被调查对象摆了一道,莫名其妙成了“杀人凶手”。 我把我的想法和搭档说了,他一脸正经的问我是不是每个月的那几天到了,不然怎么老是心神不宁的,我居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他还跟我说,他赚的钱早就被他挥霍光了,要么我找到银~行~卡,要么就接了这个任务,不然我俩都得喝西北风。 晚上,我和搭档在盯梢漂亮妹子的时候,突然腕表震动起来,吓得我赶紧跟搭档说要去厕所,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看向腕表。 腕表屏幕是长方形的,大小差不多是鸭梨手机的四分之一,戴着就跟没戴一样,并没有任何不适感。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到我戴的腕表,反正我的搭档从来没问过我。 此时,屏幕上面显示出几个字:位面升级成功,所有玩家生存点清零,请玩家马上进入游戏。 我调出生存点界面,看到辛辛苦苦赚的270生存点变成了0,心里一阵难过。 进入游戏后,我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如果以后科技发达出了全息网游,我想也就是这种场面了。 面前有一个类似于游戏面板的东西,上面一排分别是单人副本、团队副本、单人竞技、团队竞技;下面一排是个人信息、背包、邮件、好友列表、进入社区。 我玩过不少网游,所以对这种模式并不陌生,至少能看得懂。至于上排那些选项各对应什么模式的游戏,要等我依次体验之后才能知道。 突然,我接收到了这么一个信息:是否接受新手指导? 还有新手指导,真是屌。我刚掠过这样一个念头,就有一个黑色毛球从不知名的地方窜了出来。 “玩家你好,我是你的新手指导员,你可以叫我毛毛。”黑色毛球开口,居然是软软糯糯的萝莉音。 我们以前都默认把死亡游戏玩家叫成参与者,这样能从一定程度上让自己意识到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游戏,稍有不慎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现在我打算把称呼入乡随俗改成玩家,毕竟掌握着这个位面的幕后变态下了这么大功夫把死亡游戏改造得更接近于游戏,把参与者称呼为玩家也比较应景,或许还能消除一些紧张感。 恐怕这样的话,死亡率又会提升好多。 我看向自称新手指导员的毛毛,它只有小小的一团,此时蜷缩在我脚边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一样。 “离我远点,我怕等会踩到你。”我踢了它一下,它小幅度动了动之后又不动了。 别的玩家的新手指导员也是这样的?员工都这么不负责,可见他们的老板多么变态。 稍微犹豫了一下,我伸手在单人副本上面点了一下。 【是否携带物品?】 是。 能够召唤蜡像大军的绿宝石。 【银月镇,难度未知,通关条件:找出小镇隐藏的秘密。】 【五秒钟后进入副本,五,四,三,二,一,副本开启。】 周围空间产生波动,下一刻,我就坐在了一辆大巴车上。 “等会我们就要到银月镇了,只花这点钱就能玩上三天两夜,简直不可思议。” “紧张的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这可是高三冲刺之前的最后一个暑假,让我们毫无顾忌地玩上三天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次的旅行,我把手中的绿宝石偷偷放进口袋,然后接收到了这些人的身份信息,还有我在这次副本中扮演的角色。 大巴车里算我在内一共有十三人,都是某重点高中高二尖子班的学生,可以说每个人都有考入重点大学的实力,典型的“别人家孩子”,前途一片光明,为了能够以积极的心态迎接高三的到来,班长组织全班同学出去旅游一次,无意间看到了银月镇的广告,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同学们踏上了前往银月镇的旅途。 在这个只有十三人的尖子班里,我扮演的角色则是他们中间学习最好的那个,叫做王小明,性格内向,在班里人缘却很不错,连班长都向他请教过问题。 这种游戏模式前所未有,我只能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至于那个通关条件,我觉得可能到银月镇之后会发生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恐怖事情,然后再开始解谜。 “小明,你也和大家一起聊天吧,别自己闷着啦。”坐在我旁边的一个戴着红头绳的女生对我说道。 我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这声小明是在叫我,看来npc并不惧怕我的杀人魔气质。 可是聊什么呢?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红头绳女生期待的目光,一句“你的头绳真好看,从哪买的”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我后悔了,这话说得好像我买了能戴似的,希望不要被当成变态。 “是啊,我也好期待这次的旅行呢。”红头绳女生说道。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npc的行动是被事先安排好的,不会因为我的行动发生改变。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大巴车缓缓停下,我和那十二个高中生npc陆陆续续下车,班长的做法和他沉稳的面容不同,下车之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又上去和司机说好三天后再来接我们,大巴车才绝尘而去。 我们十三人一起走向班长预定的旅店,途中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走了十来分钟,班长在一幢别致小楼面前停下。 “就是这里了。”班长看着地图,确认了地点没错之后带头走进旅店。 外面风和日丽,进入旅店之后却莫名有种阴森的感觉,我并不讨厌这种气氛,但还是觉得与外面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店主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告诉我们正好还剩下十三个房间。班长拿出广告和一叠软妹币,我可以看到广告上面写的是银月镇三天两日游,组团每人只需消费三百软妹币。 大家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房间,我数了数,整个旅馆一共只有十四个房间,二楼七个,三楼七个,再往上就是阁楼。 如果银月镇真有广告上说的那么好,在暑假这个旅游旺季,为什么旅店只有一个人住? 在死亡游戏里,越不科学越是正常的,如果一切都符合常理,反而无从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游戏即将进行升级维护,十秒钟后还在游戏的玩家请保持愉快地去地府报道~ 玩家:什么鬼!!! 大家好,伪更又出现了,每次午夜十二点更新的才是新章节,别的时间都是为了修口口而出现的伪更。 ☆、银月镇(二) 别的同学或许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却并没怎么在意,毕竟银月镇的旅店不止这一家。 广告上面可以预订的旅店只有这一家,而这家旅店只有他们和另外一个顾客,可是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可能被无良广告骗了,银月镇根本就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旅游景点。 即使意识到了也没有什么卵用,来也来了,软妹币也花了,就算不好玩为了不浪费金钱也得待够时间再回去。 我们分别去各自的房间把带来的行李放下,约好十五分钟之后下去吃饭,我把属于王小明的行李箱打开,里面东西不多,除了日常生活用品外还有两本推理。 我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十五分钟过去,突然想到和我一起调查外遇的搭档,我跟他说去厕所,结果就这么直接进入了游戏,希望我的突然失踪不会让他太着急。 房间的墙壁上有挂钟,进来的时候是十一点十分多一点,到十一点二十五的时候我向一楼走去。 当我下去的时候一楼已经有很多人了,然后我接到了类似于支线任务的这么一个指示。 在夜晚来临之前和曾语柔交换房间。 我不知道曾语柔是谁,肯定在除我之外的十二名同学中,不出意外的话还是个女生。这条指示没有说明完成之后有什么奖励,完不成有什么惩罚,保险起见我还决定按照指示去做。 只是这样贸然和女生提出交换房间的要求,百分之九十都会被拒绝,现在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我需要先知道谁是曾语柔,再想出一个比较容易被接受的理由。 又等了一会儿,班长数了数人数,问道:“含蕊怎么还没来?” “刚刚我想叫着她一起下来,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回音,会不会是坐车太累,睡着了?”说话的女生声音柔柔的,头上戴着一个水蓝色的蝴蝶结。 “我再去叫一下,集体活动即使不舒服也应该告诉大家一声,让这么多人等她一个,成何体统。”班长皱皱眉,见蝴蝶结女生还想说什么,直接向楼梯走去,“小柔,你也不用替含蕊辩解什么,她一向大小姐脾气,这样无视集体活动也不是第一次了。” 蝴蝶结女生抿了抿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快步跟在班长后面。 小柔?我动了动耳朵,这个小柔会不会就是曾语柔? 我也跟了上去,蝴蝶结女生告诉我们,含蕊的房间在她的房间旁边,三楼通往阁楼楼梯的对面。 因为旅店房间很少的缘故,房间号码没有像别的宾馆一样,二楼是2开头的几个数字,三楼是3开头的几个数字,而是直接标的1——14号。 含蕊在13号房间,蝴蝶结女生在14号,我们住进来之前了解到1号房间住着另一个客人。 “含蕊,含蕊!”班长拍着门喊道,许久没有听到回音之后,拍门的力道愈发大了起来。 足足过了五分钟,还是没有回应,蝴蝶结女生不安地小声猜测道:“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不会的,我们先去和店主要来备用钥匙。”班长虽然否认了蝴蝶结女生的猜测,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显然也想到了某些可能性。 就在这时,13号房间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女生,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含蕊了。 “吵什么吵,把门敲得震天响,你是不是觉得我聋?”含蕊一上来就对着班长一顿乱喷。班长却也不气恼,慢条斯理的说道:“话不能这么讲,我们说好的十五分钟后去楼下集合,当时你没有提出异议,说明你同意了这个决定,现在却没有出席,我自然是要来叫你的。至于你聋不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去尼玛的,你也知道十五分钟后,现在才过了十分钟,你踏马来叫魂?”听了班长这番说辞,含蕊把她那双涂着睫毛膏的大眼睛瞪得越发大,水灵灵的樱桃小嘴一张一合,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挂在房间墙上的圆形钟表。 “含蕊,少说两句吧。”蝴蝶结少女轻轻拽了拽含蕊,含蕊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我记得去楼下的时候是十一点二十五分,再加上到楼下之后等大家到齐又花了些时候,时间怎么也不会倒退到十一点十五。 果然,班长盯了一会儿钟表之后说道:“算了,这次也不能怪你,你看这个表不走字,是坏的。” “坏的?”含蕊惊呼一声,也看向钟表,发现上面的分针和秒针确实一动不动,自知理亏,“真不好意思,咱们赶紧下去吧。” 说完他们三人就走向一楼,自始至终,他们都没看我一眼,好像没有我这个人一样。 这npc真是不敬业,就算剧本写好了,在死亡游戏这么高大上的游戏里也应该人性化一些,而且……卧槽剧本写好了,之前那个跟曾语柔换房间的指示我要怎么完成?就算我走到曾语柔面前跟她说换房间的事情,她也可能像是没看到我一样不搭理我。 如果这次的游戏是一个已经写好的剧本,演员的一举一动都要按照剧本来,其中出现了变数,一个演员并不知道剧本的具体内容,做出了与剧情相左的行动,那么这出戏自然就演不下去了。 把这一套推测代入这次的游戏中是说得通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个指示就有可能真的只是提醒我,之后会有我和曾语柔换房间的一个剧情,我必须做出跟她交换的行动,不然这个副本就会崩盘,我也可能会直接去地府报道。 中午大家吃了一些旅店准备的食物,然后围在餐桌旁商量下午要去哪里玩。 银月镇总共也就那么大一块地方,真正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据说情侣许愿可以成真的情侣湖,出了镇子不远处就是一座山,情侣湖就在山里。 当然,这次来银月镇就是冲着这座山来的,广告上面写着,山路弯弯曲曲犹如迷宫,如果在太阳下山之前走不到山下,那就只能等到第二天才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大家一致同意到山中去找情侣湖,更何况山中绿树成荫,比这没有空调的破旅店要凉快多了。 至于晚上吃烧烤是大家早就定好了的,班长和店主提前打了招呼,店主非常和蔼的表示晚上他们回来就可以吃到了,大家都非常开心。 除了我。 没有一个人搭理我,可见这个王小明性格是有多内向。从同学们的谈话中我能知道的信息只有一丁点,而且并没有什么卵用。 红头绳女生名叫翟燕,而之前的那个蝴蝶结女生确实叫做曾语柔。班长叫白涵衍,这个名字比较拗口,我觉得我记不住。 从他们的交谈中我可以判断出,含蕊家里确实非常有钱,而她也有一些看不起身为富二代却一直装穷的班长白涵衍,曾语柔家里是真的很穷,但是却和含蕊是很好的朋友。 令我感到有些不开心的不只是因为得到了一些没有卵用的信息,最重要的是我对中午的伙食不满意,那都啥瘠薄玩意儿,没有一道菜是辣的,我去和店主要辣椒店主也不搭理我,这npc敢不敢再智能一点? 一想到等会我还得顶着大太阳跟他们一起去找情侣湖,我就一阵难受,可能是因为我的懒癌又发作了。如果不是想着不去可能会错过重要剧情,而且恐怖片里一般落单的都死得早,我绝对不会跟着他们大中午的走十几分钟上山,就为了找什么情侣湖。 这群人为什么要来这里旅游啊,就算是广告上面我也没看出有哪一点比较吸引人。 尽管不想动弹,我还是跟着另外十一个同学在班长的带领下浩浩荡荡走出了旅店,还好山离着旅店不算远,一眼就能望到,不然这该是多么痛苦的一段路程。 一路上没有人跟我搭一句话,只有班长看过我一眼对我说:“快点,别掉队了。”看来王小明的人缘确实不怎么好。 在这三天两夜里随时都可能发生不好的事情,我要是一个不小心死掉那可就是真的死了,说不定死了之后还会被做成npc,想想就恐怖。 进山的时候我就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意外的却一路都很顺利。找到情侣湖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大家许了愿又拍了几张合影之后就下山了。 回旅店的路上,翟燕问我许了什么愿,看着随着她走路一动一动的红头绳,我不禁联想到了鲜红鲜红的辣椒油,心底的想法脱口而出:“我希望下顿饭能吃到辣椒。”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我就知道小明你一定会许愿考上特仑苏国际联合学院的,不过听说情侣湖只有许下和爱情有关的愿望才会实现呢。”翟燕说着台词。 特仑苏国际联合学院据我所知是世界最顶尖的大学,没有特别特别特别高的分数,就算是天皇老子的儿子进不去,王小明的理想还真是远大。 “可惜我的学习没有你那么好,要是我再努力一点的话,我们两个就能去同一所大学了。”翟燕的语气中带着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含蕊没有死?因为她是个妹子啊! ☆、银月镇(三) 说得好像特仑苏国际联合学院随随便便就能考上似的,要知道,这可是我从上小学到高中以来的目标。 回到旅店的时候店主已经把烧烤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旅店面前有一大块空地,摆上了一张大桌子和十三把椅子之后也不显得拥挤。 黄昏的残阳红得有些诡异,有那么一瞬间我竟恍惚置身地狱。 我并没有接到必须和他们一起露天烧烤的指示,看来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银月镇逛逛。 银月镇人口应该不是很多,因为我逛了好长时间只看到一个大妈。 “小伙子是来这里旅游的吧,我们这里风景可好了。”大妈看起来慈眉善目,笑眯眯地和我打招呼。 反正都是npc,我没搭理她,一直往西边走去,银月镇的出口在东边,我觉得要找出银月镇的秘密,应该深入探寻,在外面是找不到的。 “等会天都黑了,小伙子赶紧回去吧,别等着到时候找不到回旅店的路。”大妈一直在后面跟着我,突然又对我说道。 我觉得她可能是在提醒我什么,比如这个小镇的居民一到晚上就会变成狼人啊,一到晚上就会发疯发狂之类的,所以让我快点回到旅店。 “你知道银月镇的秘密吗?”我停下脚步问道。 大妈也停下脚步,和蔼地笑了笑,说道:“小伙子是来这里旅游的吧,我们这里风景可好了。” 我又问道:“为什么天黑之前要回到旅店?” 大妈说:“小伙子是来这里旅游的吧,我们这里风景可好了。” 我觉得我好像得了神经病。 我继续往西走去,大妈没有再跟过来。走了大概又有十来分钟吧,一阵阴风突然袭来,本来闷热的空气骤然变得清凉,这种环境上的变化给了我希望,又走了几分钟,道路两旁的小平房都没了,风也变得大了起来,刚刚还挂在天上要落不落的太阳被云遮住,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像锅盖一样笼罩着地面。 再往前走去,便是一张铁门,透过栅栏可以看到里面一个个鼓起的坟头。铁门锁着,不过这种程度自然是拦不住我的,只消几分钟我就翻过了铁门。 双脚踏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原本只是阴沉的天气突然暗了下来,就像一池溪水,本来只是有些浑浊,却突然往里面倒了一瓶墨水,让溪水从浑浊瞬间变成了漆黑一片。 一个个坟冢整齐的排列着,每个坟头上还贴着一张符箓一样的黄纸,周围的风很大,黄纸却没被吹动一丝一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耳边呼呼的风声中隐约夹杂着哭号,总之,现在的场景不是阴森二字可以形容出来的。 我走向离我最近的那个坟头,细看了一下,贴在坟头的黄纸上画着些奇形怪状的符号。就在我伸手想把黄纸揭下来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那是一只极其干瘦的手,皮肤泛着不健康的青灰色,还有两个指甲是脱落的,剩下三个没有脱落的指甲特别厚,而且特别长。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丧尸,我喜欢玩一款打丧尸的射击类游戏,那里面的丧尸皮肤就是青灰色的,而且爪子好像也和这个手差不多。 千万不能被咬到。一时间我忘记了恐怖片中经常出现的回头杀,猛地回过头,出现在视线里的却不是我想象中的丧尸,也不是什么更加恐怖的东西,而是一个老头。 老头看起来有些年纪了,却没法让我准确的判断出他到底是七十岁还是八十岁亦或是更老,因为他虽然面容枯槁,却丝毫没有弯腰驼背的迹象,而他周围的气息,如果硬要让我来描述的话,应该是浓浓的死气。 “年轻人,你不该来这儿。”老头开口道,“我是这里的守墓人,这里埋葬着银月镇那些已经逝去的生命。” 这可能是一个线索,如果这些都是银月镇居民的坟墓,为什么每个坟头上都贴着不知是驱邪还是做什么用的黄纸? 现在我不知道答案,但这个发现比起之前的那些起码有可能对通关有些用处,就在我想继续观察一下这里的时候,收到了自我进入游戏以来的第二个游戏指示。 立刻返回旅店。 我在死亡游戏里的目的就是活下去,所以现在自然是为了活下去马上离开了这片坟地,只是再想过来还得走将近二十分钟,有些麻烦。 走出坟地后,天色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变亮,直到走回旅店,看到一楼大厅墙上挂的钟表时,我才觉得好像有些不对。 我记得夏天一般直到晚上□□点钟才真正黑下来,可现在看时间才六点多钟,这个气候和我生活的城市差不多的小镇,天黑的竟然这样早。 没有人问我要不要吃烧烤,看来王小明的人缘是真的够差。我有些饿了,走到外面看到班长手里拿着一串刚烤好还没动嘴的鱿鱼,我恬不知耻地从他手里把鱿鱼拿了过来又把一个玉米塞进他手里。 看着班长津津有味地啃着玉米,我放心地开始吃鱿鱼,吃了两口之后发现桌子上居然有辣椒粉,太棒了!! 吃东西的时候我顺便数了一下人数,不算上我一共有八个人还在外面玩,给我印象比较深的含蕊和曾语柔没在外面,缺席的另外两人我想不起来是谁。 我坐得离班长比较近,所以我听到了一个瘦高个男生和班长的对话。 “班长,你知道刘超和王亮去哪了吗?”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去厕所了?” 过了一会儿,当我吃完鱿鱼又去烤了十串羊肉串洒满辣椒拿着坐回来吃的时候,又听到那个瘦高个男生对班长说:“刘超和王亮还没回来,上个厕所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也许他俩回房间休息了呢。”班长猜测道。 “不可能,他俩要是回房间肯定得告诉我一声。”瘦高个男生斩钉截铁地说道,同时又猜测,“是不是他俩去别处玩了,然后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啊?咱们要不要去找找他俩?” 班长还没说话,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旅店里传出。 “这声音……是小柔!”班长突然喊道。 嘈杂的烧烤摊几乎是在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跑进旅店,我也跟在他们身后跑上了三楼。 曾语柔狼狈的跪坐在三楼走廊,低着头,发丝凌乱,连一直戴在头上的水蓝色蝴蝶结都不见了踪影,身上溅了好多鲜血。 那八名同学估计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一时间惊呆了,不过班长不愧是班长,很快就缓过神来,只是声音中夹杂着颤抖。 “小柔,发生了什么事情……含蕊呢?” 曾语柔对班长的询问恍若未闻,惊恐地瞪着眼睛,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含蕊在哪?”班长方寸大乱,不停询问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曾语柔此时的精神状况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小柔你快说啊!”在班长的再三催问下,曾语柔突然爆发出一声异常凄厉的哀嚎,抬起头,满是血迹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大家视线中。 “含蕊死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回来了,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前半句我可以理解,可后面那句话我就不懂了,什么叫他回来了我们一个都跑不掉?莫非这个班级以前得罪过某个人,现在那个人开始报复了? 银月镇的秘密应该和现在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关系,所以我也没往乱力鬼神方面想,即使出现了这个念头也很快打消了。 之后的事实证明,我还真是错得离谱。 13号房间的门敞开着,趁着那些学生还没反应过来一窝蜂挤进房间,我先一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溅得到处是血,可能因为墙壁是白色的,所以溅上去的鲜血异常刺眼,触目惊心,几乎把本来雪白的墙壁全部染红。 含蕊盘着腿坐在床中间,没错,就是坐在床中间,只看身体的话就像是一个活人一样,双手还着交叉放在胸前。 她的头不翼而飞了,本来应该有着美丽头颅的她,此时只剩下一段光秃秃的脖子。 我走近细看了一下,脖子上面的伤口参差不齐,很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生生拽下头颅,以曾语柔一个高二小女生的力量是没办法做到的,除非她使用了什么机关什么手法。 没找到人为机关之前,我打算先把曾语柔定义为真的吓到了而不是装疯卖傻,至于和她换房间之后要不要搜查一下现场……我又不是侦探,与其搜查现场还不如再去坟地走一趟。 店主终于后知后觉地赶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呐……”我在房间里听见店主的声音,店主和学生们一起进来看到尸体后表示人死如灯灭,要我们节哀。 身为旅店店主,在他开的店里死了人,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报警,而是要我们节哀,就算店主是个并不算智能的npc也有些太不合逻辑了。 我不相信死亡游戏的幕后变态boss是个弱智,既然通关条件是找出隐藏在银月镇的秘密,那按照店主的反应,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旅店也不正常? 虽然死了人,但大家该睡觉还是得睡觉,都散了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站在三楼走廊没动,等着曾语柔来和我换房间。 果然,没等多久,曾语柔就从她的房间出来了,脸上和之前沾满血迹相比干净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个bug ☆、银月镇(四) 曾语柔像是没有看到我一样,径直下了楼。我只好尾随着她,防止她想换房间的时候找不到我,终于,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曾语柔非常自然地开始和我说话。在这个npc的剧本里,我一直站在楼梯口,而不是尾随在她身后。 “小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是害怕,而且含蕊就在我隔壁遇害的,咱们能不能换一下房间?” 该来的终于来了,我和曾语柔收拾了各自的行李,我搬到了三楼曾语柔原来在的14号房间,曾语柔搬到了6号房间。 安顿好了之后,我想突发奇想,想试试如果拨打报警电话会怎么样,找了半天手机发现王小明出来旅游竟然连手机都不拿。真是奇葩。 旅店店主不报警应该是旅店藏有秘密,忌讳警察的调查,可另外的同学怎么不报警?据曾语柔所说的可以推断出他们可能得罪过什么人,含蕊的死极有可能是他们得罪的人报复他们,莫非这其中另有什么隐情? 按照推理里面写的,在一个封闭或者半封闭的环境中发生杀人事件后,大家都会聚集在一起,并不会像他们这样各自回房间。 这绝对是bug,我不能太较真,得体谅一下死亡游戏刚升级完,肯定会有些许漏洞。 好多问题都想不通,我只能用这个理由来安慰一下自己,然后打算搜查一下这家旅店。 一出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13号房间的门还开着,从门外就可以看到含蕊的无头尸体端坐在房间,怪不得曾语柔想换房间。 对面正好是通向阁楼的台阶,我打算上去看看,却发现即使上了台阶也进不去阁楼,因为门锁着。 透过门我都能感觉到里面的寒意,渗人程度几乎能够和傍晚我去的那片坟地相比,奈何没钥匙,我想去一楼前台找找,万一身为npc的店主真的不搭理我呢?要是店主真的如我想象的那样不搭理我,前台找不到钥匙我就去摸店主的口袋,只要肯找,总能找到的。 下到一楼的时候没有看到店主,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走向前台翻了半天,除了几个用来登记客人的小本子和一些打印着黑色字体的a4纸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翻开最近在使用的登记本,今天只有我们十三个人,再往前翻就是一个月之前的登记。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所有住房登记上面都没有退房的信息,这家旅店除了我们十三人之外还有一个人,可之前却并没有关于那个人的住房登记,难道那个人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了? 可一个月前登记的是两对情侣,虽然没有退房信息,但是也没理由其他三个人都回去了,只留下一个人单独在这里居住吧。 合上登记本,我又看向a4纸,上面的字与旅店经营根本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字里行间都在告诉着我怎么能把死前充满怨恨的魂魄困在某个地方。 这家旅店绝对不正常。找出小镇隐藏的秘密,这个通关条件实在是有些笼统,现在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入手点。 几乎是突然之间,从我的脊背窜起一股寒意,直直冲向天灵盖。那一刻周围静的可怕,耳边只有我因为紧张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我猛地转身,往后退了几步,把后背靠在墙壁上,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稍微平静下来,尽管我心里清楚的知道,这种举动在真的遇到鬼的时候屁用也没有。 还好,不是鬼。在看到旅店老板的那一刻,我松了口气,一点都没有翻前台被抓包的尴尬。 “大晚上的不去睡觉,来这里干嘛?”店主开口问道,声音中的寒意把我吓得直哆嗦,最恐怖的不是见鬼,而是面前有个活人,而那个活人身上的气息和鬼一样阴冷。 因为这个npc主动跟我说话,所以我想试试他是不是真的有了自己的思想,说道:“你知道哪有厕所吗?我尿急。” “厕所在二楼,你从楼梯上去,旁边就能看到牌子。”店主居然回答我了,看来刚刚我下来他没在这里并不是他玩忽职守消极怠工,而是去升级了,从脑残nppc。“你赶紧回房间吧,不要在外面游逛了,说不定杀害那个女同学的凶手就在剩下这十二人之中,你也有嫌疑。”店主又说道。 我竟然无言以对,只能朝他友好地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店主的身体好像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卧槽,你后面……”我瞪大眼睛面露惊恐地看着店主背后喊道,其实什么都没有。趁着店主回头的那一刻,我眼疾手快抄起旁边的拖把就往店主头上砸。 店主脸上带着“你果然是凶手”的表情缓缓倒下,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钥匙在店主裤腰带上挂着,足足有一大串,一共十五把。十四把钥匙上分别贴着一块胶布,写着1——14这些数字,还有一把钥匙比另外十四把小一圈,上面没有贴胶布。 我向楼梯的方向走去,突然回过头,因为我感觉到一直能在店主身上感觉到的寒意突然消失了,店主还躺在地上,让我有些怀疑是不是我刚刚太过用力把他给打死了。 不知道npc是不是也能被玩家打死,不过我不想再去求证了。因为有点困了,可能是因为白天一直在打游戏没睡好,我想赶紧去探索一下阁楼,然后就回房间睡觉。 这才刚刚是第一夜,根据最开始我接收到的信息,还要在这里待上三天两夜,所以保证足够的睡眠是很重要的。越是紧张的环境越要得到充足的休息,如果精神恍惚,萎靡不振,那还挣扎什么呢?不如自我了断来得痛快。 含蕊所在的13号房间在通往阁楼楼梯的对面,还开着门,我顺便往里面看了看,希望能用鲜血刺激一下我的神经,能精神抖擞起来。含蕊的无头尸体还端坐在床上,没有人为她收尸。 站在阁楼门口,可能是因为比较冷,插~了好几次钥匙都没插~进孔里。第四次终于成功了,我轻轻扭了下钥匙,伴随着咔哒一声,门开了。 在夏天我能说出特别冷这句话那真的就是特别冷了,这里应该是个冷库,里面除了含蕊死不瞑目的头颅外,还有另外两个人的尸体,从外貌特征看来,也都是这次来旅游的高二学生,因为他们长得都很年轻。 尸体被随意丢在地面上,靠墙放着的还有几个冷冻柜,和冰柜不一样,冷冻柜是不透明的。我打开冷冻柜,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定睛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些血淋淋的不知名器官。 探索的差不多了,我又下到一楼把钥匙圈挂到店主裤腰带上,刚抬腿想走,就听见店主嘤咛一声。 没错,就是嘤咛一声!那半嗔半怨的声音把我雷得不轻。 “嘤~这是怎么了?咦,我怎么会在这里?”店主好像没看到我一样,揉着额头走到前台坐下。 这npc升级的不彻底啊,又变回弱智状态了,我略有失望地摇摇头。 我非常想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奈何事情往往不遂人意,就在我上到二楼再往爬一层楼梯就能回到房间时,七号房间的门打开了,瘦高个男生从房间里走出来。 对于这个男生我有些印象,我还记得吃烧烤的时候他问班长刘超和王亮去哪了,这两人八成就是我在阁楼看到的那两具男性尸体。 瘦高个男生西先是走到三号房间前面,敲了一会儿门没人应声,又开始敲四号房间的门。 四号房间还是没人应声,瘦高个男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间他变得惊恐万分,嘴张得很大,却像是被扼住喉咙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瘦高个男生连滚带爬地开始敲所有门,二楼的一个也没放过,然后跌跌撞撞跑上三楼。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把三楼所有房间也敲了个遍,因为我在的14号房间和现场惨重的13号房间离得特别近,瘦高个男生跳过了十四号房间。 班长是第一个出来的,他的房间是位于三楼的八号房间。看到班长后,瘦高个男生像是终于有了主心骨一样,双手紧紧抓住班长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哭诉。 “回到房间之后我越想越害怕,想着去找刘超和王亮,我们三个在一起也有个伴儿,结果他们都不在,后来我想回房间的时候看到六号房间从下面的门缝里渗出血来……”瘦高个男生简直要趴在班长身上,班长听他这么说也是一愣,马上往楼下走去。 这时候瘦高个男生敲的那些门也开了,其中那个红头绳女生我比较眼熟,好像是叫翟燕,见班长和瘦高个男生下了楼,他们四个不明就里,跟着也下去了。 刚到旅店的时候我是在六号房间的,现在是曾语柔在那里,看这样子,曾语柔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算上我一共九个人聚集在二楼走廊,可能是因为人多能壮胆,瘦高个男生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你不是说有血迹吗?哪了?”班长看了看六号房间下面,地面非常干净,根本没有瘦高个男生说的,有血从门里渗出。 “什么血迹啊,大半夜的来敲门,吓死我了。” “你是不是太紧张,出现幻觉了?” 大家纷纷表示根本没有什么血迹,一定是瘦高个男生的错觉。 “你们都看不见吗?就在那里啊!”瘦高个男生又开始惊恐起来,指着地面撕心裂肺地喊着。 我不知道大多数人都看不到血迹,瘦高个男生却看到了,这是不是代表着一些不好的东西我不知道,但我必须要警惕起来了。 因为我看到了越渗越多一直流到走廊的鲜血,和踩在鲜血上却浑然不觉、不停说着根本没有什么血迹的人们。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死亡游戏 作者:何以解衣 第3节 ☆、银月镇(五)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六号房间的门打开了,出来的不是曾语柔那个头上戴着水蓝色蝴蝶结,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而是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女鬼。 “大家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聚在我门前?”女鬼嘶哑着声音幽幽说道。 令我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包括瘦高个男生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见到鬼的反应,反而好像如释重负似的松了一口气。 “小柔,你没事?”瘦高个男生惊讶地喊出声来,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血竟然没有了,难道刚刚看到的真是幻觉吗?” “好了,现在你也该放心了,赶紧回房间好好休息吧。”班长对瘦高个男生说道。 “真是的,都半夜了把大家吵起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啊。”一个抱怨声响起,立刻得到了多数人的符合。 “我……”瘦高个男生还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却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就连一直都在为大家着想的班长都有些对他不耐烦。 瘦高个男生不甘地回到房间,过了一会儿,走廊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女鬼也没有回到房间,我以为她要开始杀人时,她竟然向我走来。我站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口,女鬼距离我有一段很短的距离,一滴滴暗红色的血液从她的身上滴落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你能看见我?”女鬼对我说道,我吓得要死,之前我推断,这个游戏里的npc都会按照死亡游戏早就给他们设定好的剧本来走,然后让玩家解谜,结果这个女鬼居然开口对我说话了,对于这一点我丝毫没有准备。 “说什么呢,我当然能看见你。”我尽量装作和别的同学一样以为她是曾语柔,心里极其忐忑,希望不要被女鬼灭掉。 头顶上的白炽灯闪了一下,又闪了一下。我突然想起,在恐怖片里面,落单的人往往都会被鬼先弄死,不管他有没有发现什么。 很不巧,现在我正好处在一个名为落单的情况中。 身旁的寒意愈发浓重,胸口压抑的感觉让我几乎不能呼吸,我想把手放进口袋,这个简单的动作此时做起来却异常艰难,终于,我摸到了口袋里据说可以召唤蜡像大军的绿宝石。 死之前起码要把道具用了,挣扎一下,尽管这个绿宝石按照说明来看并不算很厉害。我抱着最后的希望想要使用绿宝石,周身的压抑感却突然消失了。 女鬼瞬间移动到六号房间门前,朝我咧了一下向两边开裂的嘴角,嘶哑的声音犹如一张残破的手风琴。 “祝你好梦。” 直到我恍恍惚惚走上楼,进入十四号房间,锁上门躺倒床上后,那四个字仿佛还回荡在我耳边。她这是什么意思?不但没弄死我,还说出这句匪夷所思的话,是不是想等我睡着之后再来弄死我? 玛德这还怎么睡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之后,我忍无可忍地坐起来,这种等死的感觉简直太难受了,亏我还想着即使睡不着也要闭目养神,防止之后精神恍惚萎靡不振。 我这一闭上眼睛,那句嘶哑诡异的祝你好梦就回响在我耳边,还闭目养个屁的神。我现在需要的是转移注意力。 这时王小明同学带来的推理就派上用场了,我打开灯,把枕头垫在脖子底下,靠在床头上开始看。 看着看着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封面上写的明明是《左爱的侦探社》,结果一直看到第十章都是女主左爱和她那只成了精不知道公母的黑猫秀恩爱,不过我居然觉得这很有爱,天呐,我是不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以前好像听过一个词叫人~兽。 一直到天蒙蒙亮,我还是丝毫没有睡意,反正天都亮了女鬼还没来找我,估计是把我忘了,那我要不要出去看看? 就在我内心纠结的时候,门外出现了嘈杂声和尖叫声,我打开门先看了看,没有看到女鬼,才往声音的源头走去。 事情还是发生在二楼走廊,这次死的是两个男生,他们手里各握着一把刀,刀刃捅进对方的心脏,看起来是一场斗殴引发的命案,可是他们握刀的姿势极不正常,其中肯定有着第三人或者鬼的参与。 这次的死亡方式一点也不血腥,可那些学生还是一个比一个叫得欢,在看到含蕊的无头尸体后他们不应该承受能力变强吗? 我是最后一个到那里的,我数了数,算上我,活着的人还有七个,当然,在他们看来活着的人还有十个,得算上女鬼扮成的曾语柔和失踪的刘超、王亮。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最好聚在一起,让凶手没有下手的机会。”班长不愧是班长,最先冷静下来,拿出了班长的气魄吩咐道,“我们现在马上去一楼大厅。” 虽然班长说得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总会有人不买账,班长话音刚落,翟燕一改和我说话时的友善,冷哼一声:“凶手?白涵衍,莫非你认为我们这些人当中有人连续杀了三个人?现在刘超和王亮不知所踪,很有可能自己跑去山里玩迷路了,你不说出去找找,反而让大家都聚集在大厅不作为,你安的什么心?” “我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至少咱们这些人可以得到暂时的安全。”听翟燕语气不善,班长也强硬了起来,“你不接受我这个建议,是不是你想单独行动,好能趁机做点什么?” “呵,谁是凶手还轮不到你说,如果这真的是一场谋杀,而凶手就在我们之中,我看最有嫌疑的应该是你才对。你不爽含蕊很久了吧,她明里暗里一直说你是装穷的富二代,对你瞧不起,竞选市长的时候她爸爸赢了你爸爸,上次竞赛她还抢了你的冠军,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这些事情把含蕊杀了?”翟燕神情激动,向前迈了两步,有要跟班长动手的趋势。 瘦高个男生和另一个看起来长得一脸和善的男生赶紧拉住翟燕:“燕燕你先冷静,班长他说不定不是这个意思。” 翟燕总算冷静下来,看着白涵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像是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还有一个男生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时不时紧张地左右看看,虽然是男生却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为我的记忆力点根蜡,人死得就剩这么些了,我才勉强能记住他们。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现在大家聚集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班长说着,自己首先下了楼。 “燕燕,其实我觉得班长说得有点道理……”和善男生还想和翟燕说两句,却被翟燕的一声冷笑打断,“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爸为了买下市中心的那块地,给了白涵衍他爸多少钱?身为市长候选人还敢受贿,不怪他争不过含蕊的爸爸。” 即使和善男生再怎么脾气好,听到这毫不遮掩的话,脸色也有些难看,尴尬地挤出些笑容来,跟在班长后面一起下楼了。 柔弱男生和瘦高个男生看了我一眼,也都跟着下去了,我看了看依旧站在原地的翟燕,转身向楼梯走去。 翟燕在这个时候脱离大部队独自一个人待着,已经给她自己立下了死亡fg,我脑残才跟她在一起。 “小明。”翟燕突然出声叫住我,我下意识停下,听翟燕又说道,“你知道我在情侣湖许的什么愿吗?” 我等着她继续说,她却好像刚刚没有说过这句话一样,对我笑了笑:“走吧,我们也下去。” 旅店店主没有在一楼,不知道去哪了,大家都在沙发上或者椅子上坐着,面色沉重。班长又点了一次人数,后知后觉的问道:“小柔去哪了?” 大家面面相觑,因为刚刚翟燕和班长吵架,谁也没有注意到曾语柔根本没有出现过,此时发现曾语柔“不见”了,突然少了一个人的恐慌席卷而来。 翟燕大大方方地坐在班长旁边,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中去,班长看着她欲言又止。 “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待着?班长你应该有大巴车司机的联系方式吧,我们为什么不赶紧离开这里?”瘦高个男生话音刚落,和善男生和柔弱男生也都面露喜色,一脸期待的看着班长。 “回到房间后我找了找,很不巧,大巴车司机留给我手机号码的那张纸条和我的手机都不见了。”班长紧紧皱着眉头,生怕大家不相信他,又急忙说道,“你们如果不放心,可以去我房间帮忙找一下。” 瘦高个男生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用刺耳的声音喊道:“我的手机也没有了!一定不是巧合,我们之中肯定有一个恶魔,他想要把大家都杀光!” 柔弱男生、和善男生和翟燕也纷纷表示他们的手机也没有了,看来我在王小明的行李里面没找到手机,不是因为他是个出门旅游不带手机的奇葩,而是有人把大家的手机都拿走了。 能打开所有人的房间拿走手机的人,旅店店主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但却没有人怀疑到他头上去,试问,一个小镇旅店的店主为什么要杀害与他无冤无仇的客人呢? ☆、银月镇(六) “从昨晚烧烤的时候,刘超和王亮就一直没和大家在一起,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回来,会不会是他们做的?先从店主那里偷来钥匙,把大家的手机拿走,然后再躲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动手杀人。”一直不言不语的柔弱男生突然说道,声音虽小,但却条理清晰,说得头头是道。 这个猜测得到了除翟燕之外所有人的附和,如果不是在阁楼看到刘超和王亮那两人的尸体,说不定我也会怀疑是不是他们躲在了暗处。 “你们有没有想过,曾语柔说的可能是真的?”翟燕冷冰冰的声音响起,空气似乎因为她这句话冷了下来,正在讨论的大家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怎、怎么可能?一定是小柔那时太害怕……”寂静之后,又是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大家纷纷想证明事情不是翟燕说的那样,声音却底气不足,虚的厉害。 我没有心情听他们的讨论了,我看着楼梯,左手紧紧攥着口袋里的绿宝石。满脸是血时刻散发着怨气的那个女鬼,她又过来了。 看着那群人一脸惊喜地迎上去,嘴里叫着“小柔小柔”,本来惊悚的画面竟有一种异样的喜感。女鬼和迎上去的那几个人说话,来看目前没空搭理我,我现在跑应该还来得及。 就在我准备好跑路的时候,接收到了这么一个指示——不许跑路! 没错,就是四个字加上一个感叹号,我能感觉到这条指示的重要性。不跑路,那我好像只能等死了。 好在女鬼并不打算现在就弄死我,让我得以苟且偷生,我看着他们那四个人和女鬼互动还一副亲热的样子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为了多一些安全感,我把后背紧紧贴在沙发背上,唯一没去和女鬼互动的翟燕坐在我旁边,问道:“你不是挺喜欢曾语柔的吗?现在看到她没事,你怎么不过去?” 想死我才过去,神经病才要和女鬼互动。翟燕也是个不怎么智能的npc,无论我搭不搭理她,她都会按照预先设定好的剧情走下去。过了几秒钟,就好像我和她说了什么一样,她自嘲的笑了笑,接话道:“被你看出来了啊,我的确不喜欢曾语柔,这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如果不是她和白涵衍那个人渣,一年前的那件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班里的同学也不会被牵连成帮凶。” 看来翟燕要和我说一年前发生的事情了,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和曾语柔昨晚喊出的那句“一定是她回来了”有关系。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这个班级里的同学害死过一个人,现在那个人回来复仇了,他们看不到女鬼是因为他们是一年前“那件事”的参与者,我能看到则因为我是无辜的,或者说,我扮演的这个角色——王小明,他是无辜的。 “啊,你看我跟你说什么呢。”翟燕叹了口气,强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那时候你还没转学过来,我居然和你说这些……” “……”我只是看着她,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因为我的说法而改变本来就设计好的说辞。 “谢谢你安慰我。”翟燕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用我的衣服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坐得离我远了一些。 然后呢,这就没了?接到可以自由活动的指示后,我微微有些懊恼,本来以为一年前的那件事可以知道的再详细些,结果翟燕却收住了话头。 同学们和女鬼相谈甚欢,我觉得这里已经不需要我再查看了,就走上二楼。我的初衷是为了离女鬼远一点,结果走到二楼一号房间门口时,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如果一号房间住的真的是普通的客人,昨晚瘦高个男生把所有房门都敲了一遍,搞出那么大动静,一号房间的客人不出来看看,岂不是不符合逻辑? 这些npc在同一个剧本里面,他们做出的事情都是相互关联的,换句话说,如果某个npc出了故障没有做出相应的反应,这个副本就会崩盘。 除了我之外,副本中的一切都符合剧情,那么这个一号房间里面住的,很可能不是店主所说的客人。 旅店店主在哪呢,我现在非常需要他裤腰带上系着的钥匙,可我不知道去哪才能找到店主。一楼二楼三楼我都找了一遍,连厕所都没放过,哪里都没有店主的踪迹,他可能出去了。 我放弃了寻找店主的举动,他们那五人一鬼还在一楼坐着,看样子是想一直耗到明天大巴车来接他们。这些少年以为这样就不会死了吗?他们太天真了,看着女鬼裂开嘴角的诡异笑容,就知道她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我没兴趣看了,与其看他们在这里慌乱+撕逼,还不如再去银月镇西边那片坟地转转。打定主意要走出旅店的一瞬间,我不经意间瞥向前台,一串和店主裤腰带挂着的一模一样的钥匙跃入了我的视线中。 卧槽我真是个傻逼,以为昨晚翻过前台什么都没有今天也就什么都没有了,旅店老板虽然是npc但他会活动啊,他肯定是觉得把那么一大串钥匙挂在裤腰带上面太过沉重,所以解下来了。 拿起钥匙,我暂时打消了去坟地探索的念头,毕竟那里虽然诡异,也需要二十几分钟才能走到,何必舍近求远呢。 我觉得在这个升级后的单人副本里已经爬了好多次楼梯了,不停上上下下,还好只有三层,要换在几十层并且电梯坏掉的大厦,真是哭都没出哭去。 又上了一层楼梯,到了二楼的一号房间门口,这次我没有感觉到寒意,所以很顺利地把钥匙插~了进去。 钥匙非常好用,钥匙孔也不需要上油,轻轻一扭就开了。门里门外简直冰火两重天,进入房间的那一刹那,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活着这么累,而且早晚都要死,为什么还要活着呢?死并不可怕,它意味着解脱,意味着永恒的安眠,意味着回归神的怀抱……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光亮,居然有一种圣洁的感觉,这绝壁不正常,老子游戏还没打通关呢,怎么可能想去死。 神啊,要不咱们商量一下,我把那几款游戏打通关之后再回归您的怀抱吧。 恍惚间,我又听到神说:去尼玛的,我有生之年都难以看到你这个弱智把游戏打通关,踏马的,玩个连连看一直卡在第一关,就算你想来我的怀抱我都不乐意,嫌弃你! 回过神来,之前白茫茫的光根本就没有,狭窄的房间里没有家具,只有一个占满整个房间地面的深紫色的类似于法阵的这么一个东西。 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客人,这个东西我认得,是给厉鬼提供能量的途径,店主之所以骗人,肯定是因为这个房间里面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这个秘密被我发现了,他在养鬼。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给外面那个伪装成曾语柔的女鬼提供能量的,如果不是的话,那这个旅店里还有第二个鬼。 我小心翼翼地踩着地面的空白处,门在我进来的时候就自动关上了,现在我怎么推都推不开。 当时我在外面开门的时候是拉开的,所以现在我想出去就应该推开门,推不开可能是因为一切外在的原因,反正绝对不可能是我应该把门拉开而不是推开。 怎么办啊卧槽,门怎么弄都弄不开,这节奏……是要死在这里了吗?虽然这看起来非常像网游,但这真不是网游啊,死了就是真死了啊,连连看还没通关呢我死不瞑目啊! 一着急,我开始撞门,撞了两下之后门开了,女鬼就站在我的面前,咧着嘴笑得诡异,我直挺挺撞到了女鬼身上。 “这是我家,你喜欢吗?”女鬼笑得一张脸都皱了起来,脸上凝固的血迹一个劲儿往下掉渣,我现在还能跑得掉吗? “你家真是别致。”我强作镇定地控制着身体不要抖得太明显,即使在鬼面前也需要保持身为男人的尊严,我可是要成为救世主的男人,怎么可能被区区女鬼吓得屁滚尿流?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女鬼的声音嘶哑诡异,可更加诡异的是,我竟然从这种恐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种名为高兴的情绪,我正不知道怎么接话呢,女鬼接着说道,“我也很想去你家看看。” 一定是我进入游戏的方式不对,女鬼不应该穷凶极恶的一边追杀我一边用这种恐怖的声音凄厉地惨叫着“还我命来”吗?突然这么容易相处,我真的好不习惯。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怎么样我肯定是要先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于是我说道:“只要你不弄死我,我就带你去我家。” 女鬼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瞪大了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用她特有的嘶哑低沉的声音,缓慢而又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弄死你,我喜欢你啊。” 我~操。 作者有话要说:  霸道女鬼爱上我,求一个能拒绝她又不会被弄死的方法,在线等,挺急的! ☆、银月镇(七) 对于女鬼的告白,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或许对鬼来说,喜欢并不是告白,而是另外一种意思也说不定。现在我只能这样想了。 去厕所。 这是个只有三个字的指示,倒是不难,厕所走几步就到了。我跟女鬼说了声我要去厕所,也不知道女鬼听懂了没有,反正没再跟着我,我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碰巧看到瘦高个男生。 瘦高个男生可能是被憋急了,横冲直撞连看都没看就冲进了女厕所,然后就是一声凄厉的“卧槽”。 我在男厕所从容地解决了生理问题,拉拉链的时候手一抖挤住了一小块肉,随后我也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流血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会影响x功能吗?我靠快让我离开这个鬼游戏我要去治疗啊啊啊! 一群人跑向我这里,惊慌失措地问道:“发生什么了?小明你没事吧?” 我当然不可能说我拉拉链的时候夹到那啥了,没搭理他们,他们继续说道:“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原来是夹到了那啥……” 到了这个时候我全都明白了,原来夹到那啥也是游戏剧情安排,好把他们引到我这边来,让他们没办法去关注身在女厕所的瘦高个男生。 我不知道瘦高个男生看到了什么,除了翟燕,活着的人都在这里,如果之前翟燕没和大家在一起的话,那瘦高个男生看到的八成是翟燕的尸体,如果翟燕一直和大家待在一起,瘦高个男生看到的,除了曾语柔的尸体,我想不出别的来。 事实证明,我的逻辑永远与死亡游戏背道而驰,也对,如果什么都能在我的意料之中,那么死亡游戏也就不叫死亡游戏了。 由于我在的地方是男厕所,翟燕没有进来,而是在外面犹豫要不要冲进来,在瘦高个男生惨叫了第二声之后,翟燕好不犹豫地冲进了女厕所。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的,我没开上帝视角,不要随便举报我开挂,翟燕的行动都是我在女厕所看到瘦高个男生死状凄惨的尸体和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翟燕脑补出来的。 女鬼也在旁边,不得不说,她真的浑身都是戏,在别人眼里她肯定是个看到尸体后手足无措的少女,可是在我眼里这些动作充满了违和感。 然后我突然笑出来了,突然笑出来了,笑出来了……本来我这时候笑场是没什么问题的,令我感到惊悚的是,女鬼用她那双布满血丝眼眶干裂的大眼睛瞪了我一眼,半嗔半怨道:“有什么好笑的嘛。” 这一幕简直太有视觉冲击了,吓得我往后退了好几步。 好在同学们都是没有智能的npc,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和女鬼的互动,而是尽职尽责地推动着剧情的进行。 毫无意外的,瘦高个男生的死亡就是最后一根稻草,压碎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翟燕早已失去了不久前和班长斗嘴时的冷静犀利,捂着脸哭了起来。 “大家都在一起,他却死了,曾语柔说得对,一定是她回来了……” 经过刻意压抑着的微弱的哭声传到每个人耳中,虽然断断续续,可却使每个人都意识到了自己此时悲哀的处境——死亡从他们进入银月镇的那一刻早已注定,没有人能逃得掉。 已知的死亡带来的是浓浓的绝望,像是倒进清水中墨汁,充斥着每个人即将走向灰败的生命。 “不,我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光,美好的未来还在向我招手,我不能死在这里!即使真的是她回来了,我也不会死在这里!”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的柔弱男生此时尖叫着,抓住班长的肩膀使劲摇晃着,“我们走,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和善男生这次没有再当和事老去拉开柔弱男生叫他冷静,现在他自己也是强作镇定,看着班长:“我也觉得离开会比较好,待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你以为我不想?”就连一直冷静的班长此时脸色都变得难看,伸手把柔弱男生推倒在地,说话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文质彬彬,充满了尖锐,“她在复仇前有可能把通讯工具和离开这里的交通工具留给我们吗?离开,说得轻巧,你要步行离开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你知道回去的路?她没有一次是在我们面前动手的,一定是有什么顾忌,我们只要不落单,熬到明天大巴车就会来接我们!” 不得不说,班长的想象还是挺美好的,只不过……我看了看在他们身旁站着,一言不发笑得诡异的女鬼,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女鬼杀人并没有他们所说的顾忌,把他们留到现在,只是想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增加复仇的快感罢了。 现在我可以肯定,这个女鬼是被他们害死的,出现在银月镇有两种可能,第一,女鬼为了复仇跟随他们来到银月镇,这种可能性其实并不算大,如果女鬼可以随意活动的话,没必要特意选择这样一个地点,再加上一号房间的养鬼法阵,我几乎可以确定是第二种可能——女鬼一开始就在银月镇。 如果没有看到东边的坟地、冷藏器官和尸体的阁楼和有着养鬼法阵的一号房间,银月镇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来到这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女鬼是因为巧合待在这里,而害死过她的这些人再因为巧合来到了这里,那未免也太巧了一点。 会不会他们之中有人知道这一切,然后故意把大家引到这里,为的就是让女鬼报仇,或者……还有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如果真的有那个人,会是谁?我看了看幸存的那三个人,班长站在原地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和善男生警惕地不停看向周围,柔弱男生被班长推倒在地之后一直没有起来,翟燕还在哭。 他们都是高二的学生,如果没有这次旅行,他们之后的人生将会一片光明,而现在,面容可怖的女鬼在一旁盯着他们,却被他们当成同伴,而他们真正的同伴,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可能是意识到一直在女厕所待着不好,班长开口道:“去一楼吧,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站到明天,之后的时间里,谁要是想去厕所,大家就一起上来,一年前只是个意外,我们都没想让她死,她执意不肯放我们一马,我们只能自己找出一条生路来。” 大家心情沉重地走下楼梯,彼此之间距离特别近,仿佛这样就可以多一些安全感。他们却不知道,一直和他们挨得特别近的其中一个,那个名叫曾语柔的女生,早就被女鬼取代。 我走在最后面,自从知道女鬼目前不会对我不利,我的心情就放松了下来,也有精力去推测他们说的每句话。 他们之中应该有一个人知道银月镇的秘密,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自己去探索的原因,到最后说不定隐藏的大boss会自己出来,揭开所有的谜底,然后让那个活到最后以为自己脱离危险的人带着震惊去死……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还好平时我比较喜欢看电影,哈哈哈我真机智。 就这么待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吧,期间他们一直沉默着,班长也显然没有心思活跃气氛,都这个时候了,无聊点算什么,能活下来就谢天谢地了。 平静往往是短暂的,更多的时候,一时的平静只是预示着将要来临的狂风暴雨。 “啊!!!”柔弱男生冷不防惨叫一声,不仅把其他三人吓了一跳,也把我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只有女鬼依旧咧着她开裂出血的嘴角笑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女鬼现在笑得更开心了。 柔弱男生的眼睛死死盯着的却不是女鬼,而是班长,他颤抖着伸手指着班长,不停往后退,直到后背靠在墙上,再也无路可退。 “怎么了?”班长和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经过了一小时的调节,翟燕和和善男生看上去冷静了许多,可在我看来,他们只是把恐惧压在心底,只需要有一个契机,便会全部宣泄而出。 现在,这个契机找上了柔弱男生。 柔弱男生惊恐地看着班长,即使靠着墙也无法停止身体的抖动,终于,柔弱男生像是鼓起全身所有的勇气,撕心裂肺地喊道:“他是鬼……他是鬼!!” 再大的声音也掩盖不了他的恐惧,柔弱男生剧烈颤抖的双腿和突然传出的一股尿臊味暴露了他的精神状况,此刻他已经达到了恐惧的顶峰。 班长是鬼?可我看到的鬼明明就在他们旁边,是他们眼中的曾语柔。疑惑在我心中一闪而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把我的注意又吸引了过去。 口口声声说班长是鬼后,可能是人在极端的环境下真的会爆发,柔弱男生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抓起旁边放着的一把剪刀,胡乱挥舞着朝班长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对不起追文的小天使,因为十六号要期末考,从十三号我就被太后娘娘禁网了,直到现在才偷跑出来一会儿,十七号就能考完了,虽然这两天各种心塞,但是一想到要放假了还是蛮开心的tvt ☆、银月镇(八) “你做什么!”班长根本没想到柔弱男生会这样,堪堪避开他刺过来的剪刀,脸上却还是被剪刀尖端划破。 “咯咯咯……”也许是物极必反,在柔弱男生身上再也看不到之前的胆小怯懦,他的表情变得异常狰狞,从喉咙深处发出意味不明的奇怪笑声,“我要杀掉你,看你还怎么复仇,咯咯咯……” 柔弱男生又是一扑,竟把比他高出一个头来的班长压在身下,令他动弹不得。班长死命挣扎着想躲开频频朝他刺过来的剪刀,同时喊道:“你们快来帮帮我,他疯了!” 没有一个人帮他拉开柔弱男生,不仅翟燕冷眼看着,就连和善男生也没有动作。 “把他拉开……啊!!”剪刀刺进班长的腹部,班长惨叫一声,努力抬头看到依旧不动的两人,“我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们!!”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柔弱男生拔出插~在班长腹部的剪刀后,第二下刺到的依然不是要害,而是班长的手臂。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班长痛苦地哀嚎着,剧烈的挣扎使他流血的速度更快。不一会儿,鲜血完全湿透了他全身的衣物。 翟燕和和善男生纷纷别过头不忍看班长此时的惨状,终于,柔弱男生把剪刀插~进班长的喉咙,宣告着这场单方面的虐杀结束。 “咯咯咯……”柔弱男生满脸满身溅得都是班长的血,他一边笑着一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插~在死不瞑目的班长喉咙上的剪刀终于没有再被他拔~出来。 翟燕和和善男生对视一眼,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翟燕把前台捆着一摞纸张的绳子解了下来,与和善男生同时慢慢靠近精神恍惚、还在坐在地上的柔弱男生。 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柔弱男生还沉浸在杀死“鬼”的喜悦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危险即将来临,当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熟悉的情景再次出现,不同的是,现在挣扎的人从班长变成了之前的施暴者。 柔弱男生比之前班长的挣扎更为剧烈,却无济于事,翟燕用力扯着绳子两边,勒住他的脖子缓缓收紧。 “为什么?”这是柔弱男生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因为窒息而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面前制住他的和善男生。 为什么他杀死了鬼,他们却要杀死他?柔弱男生带着这个疑问,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或许除了已经死去的班长,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在柔弱男生向班长动手之前,曾语柔就消失了,或者说,女鬼消失了。 为了近距离观赏,啊呸,观察他们的动作行为和表情,我早就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离他们比较近的地方,所以我才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确认了柔弱男生已经死了,和善男生全身瘫软坐在地上,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杀人的确是难为他了。 “小明,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喜欢你。”翟燕把绳子扔下,突然对我说道,“在情侣湖我许的愿望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结合和善男生和翟燕的反应,这场厉鬼复仇背后隐藏的那个人,已经呼之欲出了。 我不知道王小明对翟燕说了什么,反正我是什么都没说,翟燕的脸突然红了一下,眼神闪烁:“我们一定能活下来。” 之后,翟燕的话更让我确定了她就是使高二尖子班的同学们来银月镇的幕后主使,她想让我和她一起杀死和善男生,还说什么为了正义。 正义个鬼啊。 对于给别人当枪使,我是拒绝的,就算那个人只是个并不智能的npc也不行。然后我就看到了翟燕满意的笑容,接到了杀掉和善男生的指示。 看来我必须按照这个剧情走下去了。尽管不大情愿,我还是认命地走到和善男生跟前,从他旁边的班长尸体上拔出那把锋利的剪刀。 和善男生想逃跑,几次都没有成功站起来,在他不甘的目光下和恶毒的诅咒声中,我用这把刚刚从班长脖子上拔~出来的剪刀,插~进了他的喉咙。 看着和善男生一点一点断绝生机,我往身上蹭了蹭沾在手上的血迹,反正衣服不是我的,以后也不用我洗。 “呵呵。”这回轮到翟燕发出诡异的笑声了,她看着我,缓缓说道,“这一切都归结于一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你愿意听听吗?” 果然,反派大boss要开始解谜了,我就快可以通关了。 “一年前你还没有转过来,高一尖子班却也是十三人,除了我们十二个,还有另外一个女生……”翟燕说话的时候望着窗外,目光悠远,陷入了回忆之中。 一年前,他们还都是高一的学生,都是市里各个初中的中考状元,汇集在全市最好高中的尖子班。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所以不能容忍一个乡下来的土妞成绩比他们都好。 张小红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土妞,从来没见过大世面,小学和初中两年都是在乡下学校上的。 叔叔在城里找到工作后,她借着叔叔的光,初三刚开学的时候去了城里的初中。可能是因为来自农村,家里非常穷苦,张小红比同龄的孩子更加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一心扑在学习上,一年后竟然成了全市的中考状元。 班里的同学都有意无意地疏远张小红,尤其是家里有钱有权有势的那几个同学,更加明目张胆排挤甚至欺侮她,在张小红当上班长之后,这种欺负开始变本加厉。 终于,在一个普通的晚上,事情发生了。 下了晚自习已经是九点半,含蕊说想吃校外一家店里的小笼包,让张小红去买,并且威胁张小红,如果不去买,就把她明天上课要用的课本毁掉。 含蕊的爸爸是市长,在学校里,老师都要让她几分,张小红不敢告诉老师,为了明天能好好上课,只好偷溜出学校。 张小红匆匆忙忙在路上跑着,生怕过了十点钟,学校关了大门,却不知道学校门卫是曾语柔的亲戚,早在她刚刚走出教师,曾语柔就和班长商量,叫门卫把门卫室的挂钟调快二十分钟,九点四十就关上大门。 别的同学都听到了曾语柔和班长的对话,却没有阻止。整个班里来头最大的就是含蕊,曾语柔是含蕊的闺蜜,班长也是个富二代,这件事情连含蕊都没有阻止,他们就更没资格说什么了。 当时反对的只有翟燕,可又有什么用呢?回到寝室后,翟燕根本睡不着,看着旁边床上睡得香的含蕊和曾语柔,越来越觉得心神不宁的她做出了一个令她自己都有些惊讶的举动——翻墙出去找张小红。 可还是晚了一步,在距离学校大门不远处的一个胡同中,翟燕看到了张小红冰冷毫无血色的尸体。在昏暗的路灯下,张小红衣衫凌乱,下~体一片狼藉,雪白的脖颈上,青黑色的瘀痕愈发刺眼。 这个淳朴的乡下女孩回到学校时,面对紧紧关闭的铁门,心中该是多么惊慌,面对穷凶极恶的奸~杀者,心中又该是多么恐惧与无助。 翟燕突然想起舅舅曾经教给她的,可以把怨气重的魂魄留在人间形成厉鬼的方法,她那么做了,果然,她的面前缓缓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虚影。 她对不甘的怨魂说道:“跟我走,我给你复仇的力量,只要你能够为我所用。” 第二天,翟燕请了假,带着封印着怨魂的盒子,踏上了前往银月镇的道路。 了解到一年前的事情后,一个问题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翟燕想让张小红的怨魂变成厉鬼,为她做什么?我认为,只要知道了这一点,银月镇的秘密也会慢慢展现在我的面前。 不知道翟燕听到王小明说了什么,眼神变得略微有些柔和,视线也从窗外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小明,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我也希望故事止步在这里,而我是那些人里面比较善良的一个。 “呵呵,你不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吧……我家啊,从我爷爷那一辈开始,就一直做着丧尽天良的坏事呢……” 这时候,我已经没有心情去计较翟燕呵呵我的事情了,经过层层的抽丝剥茧,我也终于知道了,隐藏在银月镇的所谓的秘密——那其实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 从来不记录退房的登记本,是因为来这里住宿的游客们,永远都没法离开了。 镇子东边的坟冢埋的都是被取出器官的尸体,上面的黄纸,是怕他们变成厉鬼索命。 让厉鬼帮忙杀人,想必,他们最近一年贩卖出去的人体器官,比往常要多很多吧。 之前消失的女鬼又出现在我眼前,翟燕还没来得及反应,头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飞了出去,眼中还带着些许困惑——为什么女鬼要杀她?不是说好了要互帮互助吗? 在这个副本中,我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面目狰狞的女鬼咧着开裂的嘴角朝我冲过来。 卧槽,说好的通关呢?这是我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求小天使们手下留情,器官和保存液一起低温存放是不会坏掉的,肾脏可以保存24小时,肝脏可以保存12小时,这段时间足够他们销赃了,所以求不要说作者是个煞笔之类的qaq ☆、我爱大晋江 没死真是太好了。 回到刚开始的空间,看着脚下蜷成一团自称新手指导员、名叫毛毛的小毛球,我发自内心地想道。 这种好心情在我点开个人信息之后消失了,谁来告诉我,为什么进入游戏前我的生存点是0,现在还是0?我辛辛苦苦过了个单身副本还差点死在里面,连一百生存点都不给我! 什么瘠薄玩意儿。没有生存点我都不敢回去打游戏了。 “每次副本个竞技通过后,奖励都会通过邮件发送给玩家。”软萌软萌的萝莉音再次响起,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毛毛在说话。 我伸手在写着“邮件”的那个格子上点了一下,在我面前出现了和网游差不多的邮箱模版,里面果然有一封未读信件。 在心里想了一下阅读信件,信件就打开了,内容一片空白,右下角有一个包裹图案。 打开包裹,毛毛又开始说话了:“恭喜玩家首次通关单人副本,作为新手奖励,除副本通关奖励200生存点外,额外附加100生存点。 四种模式每一种首次通关都会奖励玩家100生存点,从而使死亡游戏也变得非常人性化。” “把我之前的270生存点还给我。”听完毛毛说的,我也觉得死亡游戏非常人性化,既然都这么人性化了,应该可以把吞了我的那270生存点再吐出来吧,虽然不算多,但毕竟是我出生入死攒下来的。 “哎?你居然还有额外奖励!”萝莉音突然尖声叫了起来,本来挺萌的声音变得异常刺耳,“你居然在单人副本中捕捉到了女鬼宠物,天呐,前辈说得没错,新人果然都是怪物!” 听着毛毛的话,我有些不明就里,是不是它不想把270还给我了,所以转移话题?于是我没有理它。 不过转念一想,300积分也够我回去打一个月的游戏了,至于我天天打游戏怎么养活自己,这完全不用担心,自从参加死亡游戏之后我就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我只为找不到银~行卡发愁。 人总是不知足,陷入绝境的时候人们会想,他们除了活下来别无所求,而等到他们活下来之后,又开始想着食物、生活环境、金钱、权力、女人……得到的越来越多,索求的也越来越多。 我始终不能摆脱人类的劣根性,在确定副本通关之后就开始计较起之前扣除的积分来,其实又有什么可计较的呢?或许我只差那么一丁点就要与我所生活的世界说永别了,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果然心里好受了许多,没在积分的问题上多做纠结。 “我要怎么退出游戏?”我问毛毛。 “经过这次更新之后,为了更加促进玩家对游戏的热衷,主神规定玩家达到10级才可以回到原本生活的世界,为了能够回去见到亲人爱人和朋友,请玩家努力升级吧!” ……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根本无法表达出我复杂的情绪,于是,千言万语汇成了两个字——“卧槽。” “敢于面对现实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毛毛语重心长地说道。不知为何,我竟从它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怜悯。 我不想当勇士,我可是要成为救世主的男人。不过这些话是不能对毛毛说的,先不说它能不能理解,就算它理解了,肯定也会嘲笑我得了动漫病。 只有我知道,我的心底有一个认真而又伟大的梦想,那就是——成为救世主!的男人啊哈哈哈哈并不是。 这个傻逼作者为了凑字数已经语无伦次了,赶紧打死她吧。 我不知道毛毛口中说的等级是个什么东西,经过它的提示,我点开了个人信息,上面有一张我的一寸照片,旁边依次写着:离焰,等级0,生存点300,血统无,特殊技能:每个副本通关之后有几率捕捉boss为宠物。 等级旁边还有个括号,里面写着升级两个字。我点了一下“升级”,虚空弹出一个对话框:您是否要花费10生存点进行升级? 我选择了是,10生存点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而且这游戏既然有等级这么一个设定,升级之后不可能一丁点好处都没有,不然谁还乐意升级,不能回去就不能回去呗,那个“进入社区”的版块肯定不是摆设。 一阵五毛钱的特效亮光闪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我觉得神清气爽,好像吃了五百片伟哥一样。 我再次点了“升级”按钮,这次需要100生存点,稍稍犹豫了一下,我还是选择了升级。 从0级升到1级的感受都这么明显,升到2级还不得上天啊。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感受了半天却发现除了神清气爽之外并没有任何正面加持,比如力大无穷啊,比如疾如闪电啊,这些统统都没有。 当我从脑补中失望地回到现实中后,还是得积极地面对生活。于是我对毛毛说:“给我讲解下社区的规则。” “是这样的,进入社区之后除了每天要缴纳十点生存点之外,一切行为均不受规则限制。”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毛毛看不到的小眼睛里迸发出火热的光芒,全然没了之前的怜悯,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恭敬了许多,“玩家之间是可以用腕表互相交易生存点的,具体如何还需要玩家在社区中自行体会。” 现在还有190生存点,仔细品味一下,毛毛那欲言又止的“自行体会”莫不是意味着可以去抢? 死亡游戏更新成全息网游这样,估计玩家们自身都在同一起跑线上,不过肯定都各有各的底牌,因为我的那块能召唤蜡像大军的绿宝石并没有被重置,而是在死亡游戏更新之后还在我手里,当然这种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绝对不可能人手一个,所以只要我能精确地辨别出谁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新人,再打劫他,就可以逼迫他把生存点交出来。 我真是太t机智了。 在“进入社区”四个字上面虚点一下,周围空间一阵扭曲,我知道,我的使命就是成为十级大神然后回家告诉搭档其实我没死,只是被外星人抓走了一段时间。 怀着这样美好而伟大的愿望,我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了一个圣洁的笑容。 ※※※以下上帝视角 看着挺拔而又帅气的身影逐渐变淡最后消失,毛毛深沉地望着那个方向,许久都不肯挪开目光。 回想到刚刚他的一举一动,再想起他的特殊能力,毛毛心底升起了一丝希望——或许等他成长起来,能和主神抗衡也说不定。 若是在中途就死掉……毛毛轻轻晃了晃它圆滚滚的小身子,若是这样的话,它也没办法,权当看走眼了。 寄生在这个非智能生物体内可真是不幸,连个人形都没有。最后,毛毛用萝莉音轻轻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月没见,大家还好吗? ☆、血色嫁衣(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出现了一个新的都市传说:时常走的很热闹的那条路某天突然变得荒无人烟,如果继续向前走的话,你会不知不觉进入另一个世界。 ※※※ 这条路阿容已经走过无数次了,这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与往常不同,今天才不过是黄昏时分,小路上却只有阿容一个人,平时在外面下棋喝茶谈天的老头老太太们全都不知所踪,就连偶尔路过的行人也不见了踪迹。 走啊走,阿容感觉有些奇怪,以往不过几分钟就走完的小路,今天怎么走了这么久? 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穿着古时候尊贵女人出嫁时的凤冠霞帔,从身形来看,却是一个男人。 那人背对着阿容,不知为何,阿容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原地,不说话,却又等待着那人回头。 终于,那人缓缓转过身。 还未看清那人的脸,阿容便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从半空中迅速下坠。 …… 阿容从床上坐起,下床冲了杯咖啡,然后看着窗外。 又是这个梦。从他记事开始,每逢十五的夜晚他便会不由自主地入睡,然后梦到那个身穿嫁衣的男人,而每次,他都会在看到男人的脸之前醒来。 他也试过十五晚上强迫自己不睡,但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郊区路灯早就熄了,附近荒无人烟,所以阿容没有挂窗帘的习惯。别墅的落地窗够大,可却只能看到远处闪烁着的星光,和一望无际的漆黑夜空。 咖啡入喉,阿容皱了皱眉,他果然还是适应不了速溶咖啡。 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通讯工具,阿容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几乎瞬间就被接通。 “大哥,人还没找到,不过只要你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保证,就算他在国外我也能把他揪出来。” 一天。 阿容又看了一眼时间,两点二十七,距离郭静失踪已经四个小时了。一天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一直以来都处在他保护范围内的那个人突然间消失,阿容心底隐隐有一种他不愿深究的担心。 如果找不到他呢?如果找到的……是一具尸体呢? 阿容摸出一根烟点燃,突然想起郭静不喜欢他抽烟,又把烟在床头柜上按熄。 后悔这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从他心底蔓延开来: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步步不离地紧跟着他,如果自己不贪恋和他相处的过程把他的银行卡还给他……那样,至少不会失去他。 一张银行卡静静地躺在书桌上,如果郭静在的话一定会认出来,这卡号和他的银行卡卡号一个数字都不差。 那张卡里存着阿容和郭静所有的积蓄,如果不是郭静丢三落四的毛病,阿容也没有那么多借口去见他。 有一种方法能让他立刻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是死是活,那是他的家族从上古传下来的秘法。 可这种方法他也只从母亲口中粗略听说过,因为非常损耗被感应之人的福报,所以家族中即使出了再大的事情,也没有人使用过。 所以这次阿容也不打算用这个方法,要是损害他自己的福报还可以,反正他也不信什么福报不福报的,能找到郭静就行,可要是损害郭静……开什么国际玩笑,即使这是危言耸听他也不敢试。 万一现在郭静要被强抱,本来可以化险为夷,经过这么一看,被强抱成功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仔细回想了一下郭静之前的种种表现,一个恐怖的想法渐渐浮现。不会是郭静知道自己的险恶用心之后跑路了吧。 阿容敢肯定,以郭静的智商,只要他想躲,就永远都不会有人能找到他。 ※※※ 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大家通常都会选择待在家里,或者睡觉或者打游戏看,或者和伴侣爱人情人小三做某些不和谐的运动;也有些人受不了安静,喜欢通宵泡在网吧,泡在夜店。总之,在这个时间段,外面很难见到人,尤其是在郊区。 见不到人不代表没有人,一些不法分子喜欢在凌晨行动,专门袭击一些由于各种原因夜行的人,有些心理变态者还会对无辜的路人进行强抱,被抓获之后上了电视,以至于最近不得不这个时间回家的人都选择了在公司睡或者在附近的宾馆睡。 因为这几年全国开展绿化活动,京城要做出一个表率来,本来略显荒凉的郊区两年前种满了行道树,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树林。时不时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却衬得这黑夜愈发安静。 阿容倚在院子里的一棵行道树旁,此时正值冬季,他穿得不多,却好像感觉不到寒冷一般。 无数次拨打郭静的手机都是无人接听,最后变成了关机。如果今天不是十五,阿容会在郭静家门口等一夜。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死亡游戏 作者:何以解衣 第4节 可今天偏偏是十五,他的仇家太多了,他不敢睡在外面。如果他死了,就没有人会去找郭静了。 以前也有那么几次,可每次都没有多久就回来了,偏偏这次消失了这么久。之前他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问太多说不定会被讨厌,就强忍着没有问,若他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即使被讨厌也一定要问出来。 作为一个苦逼暗恋的痴汉,阿容决定再去郭静家里看看,这次一定要破门而入,万一他煤气中毒了可怎么办。 可当阿容想要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穿过树林去车库取车时,却发现,无论他怎么走都走不出这一小片树林。 毕竟是在私人院落,说是树林,其实种的树也不过十来棵,再怎么迷路也不可能十几分钟也绕不出去。 真正让阿容感到不对劲儿的是,他的夜视能力一向极好,此时却连周围的树都看不清,只能依稀分辨出轮廓来,以至于不撞到树上。 一开始,阿容并没有往鬼打墙这种灵异方面去想,只是单纯觉得有些奇怪,等到又一阵寒风吹过来,伴随着耳边树叶哗啦啦的响声,阿容突然皱紧了眉头。 现在是冬天,可从他回到别墅以来,看到的行道树都是郁郁葱葱的,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有时候,一些常识性的问题才是最容易被忽视的。 妈的,居然见鬼了。阿容在心底暗骂一句,对付人他在行,可对付鬼就不行了,他之前没遇到过这种事,更不信鬼神之说,眼下竟罕见地有些慌乱。 可他毕竟当过特工,虽说现在遭到国外各大杀手的追杀,不得已躲到郊区母亲留下来的老宅,身手还是胆量却还是要比寻常人强上许多倍。 一般人碰到这种事,恐怕最镇定的也得吓得瑟瑟发抖,阿容不是一般人,可他也想不出什么解决的法子,虽然有点忌惮这种灵异的东西,心里却没什么恐惧,也不原地待着,在这鬼打墙的小树林里乱走一气。 他的想法很简单,现在特别冷,他穿得又不多,原地待着肯定会冻僵,还不如稍微活动一下。 很快,阿容的“稍微活动一下”就从慢走变成了快走,最后变成了小跑。 如果不是怕太快撞到树上,阿容早就疯跑起来了,因为他感觉到周围的气温越来越低……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已经是第十三次出现这堵墙了,阿容却没有像前十二次一样调头往回跑,而是直接撞了过去。 如果这是一篇正统恐怖,那么结局应该是这样的——那堵墙在阿容眼中是什么,我们已经无从得知了,阿容的尸体过了许久才被发现,身体早已腐烂,头颅却依旧完好,嘴角诡异的向上扬起。 如果这是一篇煽情短篇,那么结局应该是这样的——恍惚间,阿容看到了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在前方,对他露出慈爱的微笑。 如果这是一篇坑爹的太监文,那么结局应该是这样的——阿容,卒,享年二十七岁。 这篇文不属于以上所有类型,所以阿容还活着。 他之前没有进行任何周密的思考,或者说以他的智商没办法破解鬼打墙这种问题,冲向那堵墙之前,他心中唯一一个念头就是,这堵墙的上镜率太高了,肯定有问题。 傻人有傻福,古人诚不欺我。 之后阿容并没有像灵异里那些大难不死的主角一样,逃出生天之后就晕了过去,他的意识非常清醒,身体也非常灵活,唯一让他感觉不太好的是,刚才明明是晚上,现在却变成了黄昏。 夕阳的光芒不刺眼,却是诡异的血红色,人常说夕阳如血,可他们一定从未见过真正如血般的夕阳。 好似天空破开了一个圆形的血洞,仔细看的话甚至能感受到半凝固血液的粘稠感,慢慢地在血洞范围内艰难流动。 一种强烈的不适感涌了上来,阿容不再去看那让人作呕的“夕阳”,看向四周时却发现,他此时身处的地点和每逢十五便笼罩他的梦魇中的地点如此相像。 这条小路他一直想忘记,却总会被梦境提醒,就像是一道伤口,不停加深,最后已经痛到麻木。 这是他儿时上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也是他目睹母亲被杀害的那条绝望之路。 在路的尽头,一名男子背对着他,打扮好似古时贵女出嫁,嫁衣红如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下午好 ☆、血色嫁衣(二) 一如梦中那样,身着嫁衣的男子回过头,这次,阿容终于看清了他的相貌。 这分明就是郭静! 可却又不是他,因为面前这个男子并没有郭静周身环绕着的阴冷,给人的感觉是如玉般温润。 虽身着女子出嫁衣物,却并没有让男子看起来有丝毫女气,反而异常和谐。男子笑了笑,好像早就料到会在此等到阿容,张了张嘴,却未出声。 作为一名已经不管是退休还是退隐的特工,阿容都不可能读不懂唇语,可这次,他看着面前男子略带笑意的唇形,却怎么也看不出他说了什么。 突然,一些有些湿润的东西落在阿容脸上,细看,却是一个个特别小的、蠕动着的、血红色的虫子。 阿容抬头向上看去,却看到了极其恶心而又恐怖的一幕。 无数血红色的小虫从天上掉下来,它们在半空中不停卷曲着身子,落地后却马上朝阿容蠕动过来。 随着小虫的下落,夕阳中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剩下的却是空洞的黑。 这时,阿容才知道,原来太阳是那些血红色的虫子组成的。 没过多久,阿容的身上已经爬满了虫子。这些虫子不管怎么弄都不会死,此时它们正在阿容身上贪婪地吸取着鲜血。 阿容把时刻不离身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等到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他忍着失血过多的虚弱,走到那个长相酷似郭静的男子面前,狠狠地刺了下去。 “不可能,我只有这一个弱点,你是怎么知道的!”尖利的声音响起,随后,周围恢复了安静。 “我从来不惧怕鬼和黑暗。” 看似答非所问的一句话,伴随着男鬼的灰飞烟灭,被阿容以异常平静的语气说了出来。 从半空中迅速下坠的感觉阿容已经非常熟悉,只是一瞬,这种感觉消失后,他还是身处在之前的那篇树林里,只不过和之前不同,他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并且也没了渗人的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这时候阿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居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刚刚急中生智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恐怖,或许他已经死了。 没想到恐怖还挺靠谱的,看来以后要多看一些。阿容这么想着,突然,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 那篇恐怖中写的,会不会是作者真实经历过的? 阿容努力回想中的内容,却只能记起一小部分来,其中就有一段是写主角的前世化作厉鬼想要杀掉主角,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用主角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继续生活下去。 当时看的时候阿容还觉得作者逻辑狗屁不通,在留言里打了一个负分,虽然他不信这些鬼啊神啊的,但是按照逻辑来讲,如果主角的前世死后变成厉鬼,那么他无法投胎转世,自然就不会有所谓的主角出现,反过来说,既然主角是个正常的活人,那么他的前世肯定是投了胎的,自然也就不可能是什么厉鬼。 但是现在想来,这种事情也未必不可能发生,毕竟那个作者所写的对付鬼的方法真的有效。 那个作者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何以解衣。 在经历了这次嫁衣男鬼事件后,阿容不知不觉开始认同那个叫何以解衣的作者,从一个打负分骂作者逻辑狗屁不通的读者变成了一个每逢更新必投雷的小天使。郭静对何以解衣这个作者非常不满意:我媳妇要看,让我自己去撸,作者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当然,这是后话。 在某个昏暗的仓库里,正在与怨灵周旋的何解意突然打了个喷嚏,趁着这个空隙,怨灵扑上前去死死咬住何解意的脖子。 “卧槽!”鲜少爆粗的何解意这时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也好在这次的鬼并不难对付,没多久她就挣脱开来。 在这个时代,因为没有多少人相信这些灵异的东西,符咒、黑狗血之类的慢慢失去了辟邪的作用,使阴间的魑魅魍魉越加猖獗,来阳间吃活物以增长修为的越来越多。 外家功夫对于鬼魂来说是没有用的,而现在修出内力的高人更是少之又少,遇不到也求不着,有些人偶然得到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带有先人余力的器物,发现可以克制阴损之物,便做起了帮人驱鬼的事情来。 这种事得利甚多,慢慢也发展成了一种人数极少的职业,少部分对这些略有所知的人叫他们驱鬼师,而那些可以克制鬼魂的器物,则被他们统称为道具。 何解意不是驱鬼师,但她爷爷曾经是个特别厉害的驱鬼师,后来被厉鬼杀害,给何解意留下的唯一的念想就是他用了半辈子的道具。 那是一枚铜钱,单看外表看不出与普通的古董铜钱不同来,却蕴含着可与厉鬼抗衡的力量。所幸鬼是无法把这种东西带走的,这才落在了发现爷爷尸体的何解意手里。 何解意虽然挣脱了怨灵的束缚,却并没有给它造成实质的伤害,此时,怨灵被甩得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儿后又凄厉地尖叫着向何解意扑过来。 铜钱在空中打着旋儿朝怨灵飞去,这时怨灵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小小的一枚铜钱像锋利的刀刃一样,直接从怨灵身上割了过去。 怨灵虽然是鬼里面比较低级的一种,但也有了人形,而此时,它就像是被腰斩了一般,上半身和下半身完全分开,却还是不停挣扎着。 不去管强弩之末的怨灵,何解意左手微微抬起,那枚消灭过无数鬼的铜钱像是有灵性一般,自己回到了何解意手里。 怨灵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化作一缕烟尘,消失的无影无踪。何解意从口袋掏出纱布,胡乱在脖子上缠了几圈。 如果现在有人看到,一定会觉得惊悚,因为何解意的伤势非常具有冲击性。怨灵虽然没有实体,但却能攻击到别人,而且被攻击的人都会染上相当重的阴气。何解意刚刚脖子上被怨灵咬到的地方,表面上的皮肉早就没有了,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结构,血像不要钱似的争先恐后向外涌出。不是那种鲜红的动脉血,而是有些暗红色的,里面还夹杂着一些黑色。 妈的,差点被咬断喉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这时候念叨老子。何解意在心中愤愤地想道。 突然,她看到怨灵灰飞烟灭的地方有个东西,在黑暗的仓库里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莫非是道具? 这个念头刚出现,便被何解意打消了,因为两者相克的原因,在理论上鬼是不可能携带道具的,更何况这东西散发着浓重的阴气,更加不像是道具。 就拿何解意自己手里的这枚铜钱来说,即使与鬼接触过不知道多少次,散发出来的气息即使让人觉得不舒服,也绝对不可能是阴冷的,可那个发着蓝光的东西,甚至让何解意感到背后发凉。 可即使是这样,体力恢复了一些后,何解意还是朝着蓝光走了过去,在她心里,如果那蓝光真的和刚刚的怨灵有关系,早就趁着她最虚弱的时候把她干掉了,何必再等她体力恢复。就算这个蓝光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也不会有攻击力。 事实证明,何解意的判断是正确的,走过去之后她发现,那个东西只不过是一块腕表而已。 正因为是腕表,何解意才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可是已经晚了,何解意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拿起腕表,熟练地扣在左手手腕上。 戴上腕表之后,何解意才拿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想把腕表摘下来,却发现表链根本没有衔接的痕迹,也就是说,除非破坏掉表链,她没办法把腕表拿下来。 这是什么瘠薄玩意儿!!卧槽,卧槽,卧槽啊!!怎么弄不下来啊!! 何解意不是什么沉稳的人,虽说在生死边缘徘徊,但说到底她也不过十七岁,还在上高中,此时在心里早就骂翻了天。 随后,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下一刻,何解意发现周围变成了另一个场景。 一阵电子音响起,毫无感情的声音充满了违和感。 “欢迎来到死亡游戏。” 与此同时,阿容也在树林里看到了一个闪着蓝光的东西,与何解意不同的是,他根本没理会,径直去车库取了车。 打开车门,阿容猛然看到,一个腕表静静地躺在驾驶座上,周围幽幽地闪着蓝光,然后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把腕表戴在手腕上。 能控制身体后,阿容迅速检查腕表,在确定这东西不是炸弹之后终于从惊吓中脱离出来。 与何解意的情况一样,很快,阿容周围的空间同样产生一阵波动,下一刻,阿容站在了与刚刚完全不同的地方。 这已经是阿容一晚上经历的第三次“被瞬移”了,对此,阿容的反应比何解意要平淡许多。 这又是个什么地方?看到面前有个类似于里面描写的全息网游的面板之后,阿容充满好奇地开始研究起来,当然,他的举动也只限于观察,毕竟没有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最好不要贸然行动。 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突然响起,与何解意听到的一模一样,而说的内容同样是—— “欢迎来到死亡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上好 ☆、血色嫁衣(三) 面前那个类似于游戏面板的东西,上面一排分别是单人副本、团队副本、单人竞技、团队竞技;下面一排是个人信息、背包、邮件、好友列表、进入社区。 这次没有什么新手指导员,只是一瞬间,关于死亡游戏的种种都涌入到阿容的脑海中,随着知道的越来越多,阿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 这个被称作“游戏”的东西,比之前他执行任务还要危险许多。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不进入游戏,可是这样的话,他也就无法获得生存点,唯一的选择就是在这个空间待着,这对他来说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阿容略微思索了一下,抬起手臂,手指轻轻触碰在团队副本上面。 和别的特工不一样,阿容向来不喜欢一个人去出任务,毫无疑问,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后连个知道他死了的人都没有。 刚才他虽然知道了一些关于死亡游戏的信息,但更加深入的东西他并不了解,在他心里,团队副本玩家更多,比单人副本难度大也是理所应当的,可他一次游戏也没经历过,如果有个经历过游戏的人给他讲讲注意事项,要比自己摸索容易得多。 阿容从来不知道,有时候,最后关头要了你命的,往往是身边的同伴。 由于阿容没有道具,系统也没有询问他是否要携带物品,而是直接进入倒计时。 【队伍匹配中……匹配成功,五秒钟后进入副本,五,四,三,二,一,副本开启。】 随着周围空间的波动,阿容的身影缓缓显现在游戏中。 这次的队伍算上阿容自己,一共有五人,而他们本次游戏的任务就是从进入副本的第一个凌晨零点算起,在一个叫白水村的小村庄里待满24小时。 接收完任务信息后,阿容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无论是什么都和母亲留给他的别墅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手腕上还带着那块腕表,他甚至都会认为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他现在是在死亡游戏中,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这个副本究竟是在现实世界进行,还是,他身处在死亡游戏开辟出的位面?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证实,因为电脑上面显示的日期是2013114,正好是两年前。 当然,也有可能是电脑坏掉了,但是相比较坏掉一说,阿容更愿意相信,他目前所处的世界的并不是他原来生活的世界。 点开浏览器,阿容更确定了这一想法,因为2015年11月的时候,打开浏览器之后出现的会是搜好而不是千度。 输入“白水村”三个字然后搜索,2013年的时候地图功能已经非常详细了,所以即使白水村这么一个小之又小的村庄,也在千度地图上标明了准确位置,离京城并不远,坐大巴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 记下白水村的详细地址后,时间是下午两点钟,如果是之前还没见过灵异事件的阿容,肯定马上坐车出发了,可现在阿容却没有,而是点开了白水村的千度千科。 因为白水村只是个小村子,所以千度千科并没有一大串一大串的介绍,只有基本信息和基础设施,只是在最后粗略写了一句:直至今日,村子里已经鲜少有人居住。 至于为什么从一个中等大小的村子变成了如今的鲜有人居,千度千科只字未提。 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阿容却没有气馁,这个世界不管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至少饥饿的感觉他可以感受到。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三点了,虽说去白水村的路程只有两小时,但阿容还是唯恐出现什么比如车子熄火之类的变故,所以并没有吃饭的打算。 两年前的别墅和两年后的没有差别,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阿容却是两年后的阿容。 熟练地从车库取出车子,阿容看着导航朝白水村驶去,途中经过一个便利店,买了一些可以开袋即食的食物和两瓶矿泉水,想了想,又买了一把□□。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阿容一直都是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不停往嘴里塞吃的。阿容车技不错,所以不用担心出什么事故,但是大家千万不要效仿他! 一路上没出现堵车之类的突发状况,在距离白水村很近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条没法通车的土路,而土路的旁边立着一块看起来年代挺久远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白水村。 把车停下后,阿容并没有马上从车里出来,而是把剩下的两个劲辣鸭脖拿出来吃掉。本来他是想留着之后的二十四小时吃的,毕竟千度千科都说了白水村人烟稀少,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吃的。 可是现在车子开不进去,把这些东西随身带着太累赘了,还不如吃掉。以前阿容还在当特工的时候就曾经做过这种事情,吃完东西之后连续二十四小时不摄取食物和水分,当然,切记不可以吃得太撑,不然容易胃下垂。 确定随身的匕首还在身上,为了保险起见,阿容把□□也藏在身上,然后才走上通往白水村的小路。 道路越往里走越宽敞,走了一阵之后眼前显现出民居来,却没有其村民。村子挺大,属于一眼望不到边界的,远处还种着树,只是因为现在是冬天,树上的光秃秃的,徒增荒凉。 阿容并没有在村口驻足,而是往村子里面走去,他可没忘记,这次参加游戏的算上自己一共有五个人。 另外四个人一个也没来?天色已经暗了下去,连夕阳的一点点红色都看不见了,阿容一点也不相信时间这么已经晚了,自己还会是第一个到这里的。 村子里一定有人,只是他们为什么不在村口等待,而要进到村子里面去?在阿容看来,村子里面完全不比村口安全,甚至会更危险,因为每个人进入村子后都往里面走的话,即使另外的人来了也没办法和他们会合,还不如在村口等着队友,五个人都到齐了再进到村子里。 团队副本,顾名思义,不就是讲究人多力量大吗。 阿容虽说是第一次参加死亡游戏,但听到这个名字就下意识觉得,这种称作游戏的东西不会让玩家轻易活下去。 以阿容感人的智商绝对不会想到,有非常多的因素导致玩家们没有逗留在村口。比如,同样选择团队副本又刚好被匹配到跟阿容一队的何解意,在进入副本后,就接到了和阿容完全不同的指示。 游戏开始之后,在白水村找到隐藏的鬼,则视为完成游戏。 时间同样限制在凌晨零点之后的二十四小时,并且只有一次指认机会,鬼可能是白水村内的任何人或者东西,一旦指认错误,等待何解意的只有死亡。 人为什么要死呢?如果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死,那为什么还要活着? 距离何解意进入副本已经三个小时了,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在她进入白水村的那一瞬间,她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死局,不是因为她感受不到鬼气从而无处去寻找那个鬼,而是,这里的鬼气实在太强大了,几乎充满了整个村子。 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不就是白水村里的鬼不止一个,要不就是,那只鬼实在太过强大。 可若就这样等死,何解意实在有些不甘心,和鬼周旋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没干过它们,这得多憋屈。 手指缓缓摩挲着口袋中的铜钱,何解意暗自下定决心——就算死了,也得拉着鬼一起。 到了这个时候,死亡反倒没那么可怕了,这时何解意才想起来还有四个队友,她也陷入了和阿容一样的思维误区:人多力量大,得先和队友们会合。 其实说到底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俩都是第一次参加游戏的新人,知道人性的可怕却也没经历过,在面对鬼这个更大的威胁时,当然会不由自主地认为和其他玩家在一起会更安全一些。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夜幕终于降临,时间一分一秒向凌晨零点接近。所有玩家全都到达白水村,他们分散在村子不同的地方,各自心怀鬼胎,准备着面临即将开始的,与鬼、更是与人的生死挑战。 不知道郭静怎么样了。此时进入一间平房的阿容突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会不会郭静也被卷入死亡游戏里了? 真是细思恐极,阿容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可这个想法一旦浮现,便在脑海中不断盘旋,再也挥之不去。 一个黑影从阿容背后缓缓接近,陷入焦虑中的阿容并没有意识到游戏开始的时间已经到了,等到他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有点难度,我得慢慢琢磨,开头挖了个坑结果把自己埋了 ☆、结局 作者碰到了一个鬼,然后他被带到了幽冥地府,成为了一名地府的公务员,每天勤勤恳恳地工作着。 从此,大家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t_t大家千万别看,这文bug多得改都改不回来,从15年八月份开始构思的,结果到现在全忘了。。。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4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