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部分阅读 在清朝的那种封建社会制度里,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应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努达海在和新月格格相爱之后,还没有休妻,给雁姬保留了那份‘体面’和‘尊重’。时不时的怒吼,冤枉。 新月格格以和硕格格的高贵身份做了一个将军的妾,也对雁姬感恩戴德、磕头谢恩。时不时的下跪请求,哭诉。 我怎么就那么讨厌、鄙视甚至是痛恨他们呢? 因为,努达海二十多年声称爱着雁姬,所以根本不要任何人来和雁姬分享他。 可是这二十多年的爱,抵不上一个‘高贵’的和硕格格的情不自禁的献身! 努达海和新月认为,他们的爱情是那么的伟大,那么的情不自禁,那么的无辜。 他们是那么的善良,为了爱情可以冲破一切枷锁,冲破一切舆论和制度的压迫和束缚。 啧,多么伟大啊。有了‘爱情’这块挡箭牌,他们理直气壮地伤害着所有人。 雁姬就是其中的一个悲剧人物,她端庄,她雍容,她贤惠,她善良。让努达海在战场之中没有后顾之忧,还为努达海生育了一双儿女。 可她付出了二十多年,到最后她换来了什么?只是换来了一份没有丈夫的‘体面’,换来了一份没有诚意的‘尊重’。 接下来,让不一样的珞琳改变雁姬,骥远,甚至是努达海的一生吧。 我文中的女主珞琳,是不同空间里的一个游荡百多年的孤魂。她在残酷的宅斗中占尽上风,儿女双全,最后风光老死。 所以新月的那点小把戏,在她眼里都是最幼稚的一些一眼就能看穿的…… 让我们慢慢地揭下新月貌似可怜无辜的面具,还原她本来的面目吧。 本文的主角:佟佳氏…雁姬 他他拉…努达海  他他拉氏…珞琳 他他拉…骥远 既然是新月格格同人,那我们也跟着琼瑶□说法来看这文吧,与正史无涉,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其中如有现代词汇,是因为本女主游荡过好多空间,吸收了很多知识,此文完全架空…… (其实是我根本没学过古代用语……捂脸逃跑~大家包涵吧~) 内容标签:重生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珞琳 配角:新月格格剧中一干人等 第001章 作者有话要说:祝愿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好事成双,双双对对,永结同心,心心相印。 动了动小胳膊小腿,久违的感觉。 啧,在人间游荡了这么多地方,这么多年终于投胎了,真是令人激动啊。 可是,我耳朵边上一直叫我‘妹妹’的小家伙是谁? 竟然还用他那爪子戳我脸?不知道我的皮肤很嫩吗?!不知道这样戳我很疼吗?!不知道男女大防吗?!不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吗?! 好吧,我知道我现在才刚出生;感觉你的手,你也才两三岁的样子;我们都还没到七岁。 可是……我好疼啊……我……我……我哭…… “哇哇哇……”使劲扭动不太能控制的身体,我努力躲避着他的‘魔爪’,并且抬起不灵活的小手拍打着他戳我脸的手指。 “额娘,额娘,妹妹怎么哭了?是不是肚子饿了?”这个臭小子的声音从我耳边离开了,冲着另外一个方向喊着。 如果我能睁开眼,我就会发现我的身边半躺着一个年轻少妇,脸色苍白还有些憔悴,样子好像刚刚生产过后。 过了没多久,就感觉有人抱起了我,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温柔地问:“珞琳,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呢?还是……”她翻动着我的尿布,查看完就转过头去:“乌兰,额娘把络琳的奶娘找好了吗?” 然后就有一个年轻的女声回答着:“奴婢在。夫人,奶娘已经调查清楚身世,没有任何疾病。老夫人让她们在隔壁的厢房中等候了。” “珞琳清肠的时辰到了吧?把奶娘叫过来我看看。”那个温柔的声音继续说着。 “是的,奴婢这就去。” 我打了一个哭嗝,抽噎了几下。感觉哭得有些累,慢慢地就睡了过去。 睡前只有一个念头:有专门的奶娘。看来,我这辈子的家还挺富裕的…… …… 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周围都安静了下来。眼睛只能微微睁开一条缝,还是不能看清楚东西,这让我有些丧气。不过,没关系,从婴儿时期开始生活,这种体验也挺新鲜的。 肚子传来久违的饥饿的感觉。活动了下手脚,哭了起来。没办法,我以前就是忍耐不了饥饿。当然了,以前我活着的时候也没饿着过。 没哭多一会儿,就有人走过来抱起了我,往我嘴里塞了一个东西。我本能的吸允了起来。 真好喝……好几百年都没吃过东西了…… 没一会我就喝够了,抱着我的人把我竖了起来,轻拍我的后背。等我打了一个奶嗝之后才把我放下。 张了张嘴,又砸吧了一下,吃饱了的我又慢慢地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昏睡—吃奶—换尿布中慢慢过去。 我不是不想清醒的久一点,只是可能太小的关系,睁开眼睛没一会就会陷入沉睡。只有饿的时候和如厕的时候才会醒来。虽然吃奶和换尿布让我很是难堪,但是现在的身体太小,根本控制不住这些需求,只能厚着脸皮当做我不知情了。 …… 终于,在满月的时候我可以多清醒一些时间了。 这天我的奶娘把我喂饱之后,就给我换上了一身衣服。 现在的我,眼睛可能还没长好,只是能看到一些朦胧的影子。鼻子和耳朵倒是很管用。 偷偷地打了个哈欠,刚吃饱我又想睡觉了。 有个人把我从奶娘的怀抱里接了过去,那人指着我的鼻子点点,温柔地笑着说:“哎呀,我的小珞琳怎么又要睡了呢?额娘可不喜欢一只小猪样的珞琳哦。” 额娘?是我的娘亲吧?听声音很温柔嘛,就是不知道受不受宠,是第几房的侍妾。就算不受宠也没关系,反正有我呢,我会为了她和自己的幸福努力的。 “额娘,额娘!让我抱抱妹妹!” ??!! 戳我的那个小家伙?!我的娘亲啊,千万不要把我给他抱啊…… “骥远听话,你现在还不能抱妹妹呢。等你长大些了才能抱。” “要多大?像阿玛那么大么?” “骥远想阿玛了么?阿玛就快回来了,骥远再等一段日子就可以看到阿玛了。”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努力地抵抗着睡意。看着抱着我的娘亲,和应该是我哥哥的小家伙说着阿玛。阿玛?应该是父亲吧。叫法还真是不同呢。 “阿玛要回家了吗?”那个小家伙惊喜地喊着。 “恩,额娘不会骗骥远的。来,玛姆在大厅等着呢。”娘亲温柔的笑着跟哥哥说着话,口吻里的幸福几乎要溢了出来;小家伙也高兴地连声喊叫。 再打个哈欠。玛姆?阿玛的母亲?那就是奶奶吧?父亲,哦不,是阿玛,我要入乡随俗。阿玛竟然连额娘生产都没回来,看样子额娘还是属于不受宠的那类型的。 在温柔地摇晃中,我成功地又睡了过去。 好吵…… 努力的睁开眼,好多模糊的影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耳边还一阵笑声。真是讨厌,我拧着眉,不耐烦地把小手挥舞着。 “哟,不愧是他他拉参将(努达海现在还只是正三品参将,没到从一品将军呢)家的女儿。看她的小手动起来多有力啊,咯咯咯。”一个比较刺耳的女声响了起来。 真是没教养……难道她不知道身为一个大家闺秀,是不能用这么高的音调说话的吗? “您过奖了。来,请用。”额娘的声音虽然还是温温柔柔的,但是里边透着几丝喜悦。 吵吵嚷嚷的满月宴终于结束了,我中间不知道被吵醒了多少次。等终于把我抱回房间的时候,我也睡不着了,无聊的乱挥小手,感觉着身体的触觉,分析着现有的资料和情况。 阿玛,姓他他拉,是个参将,听名称来看估计是武将一类的官职。可能现在出外打仗,因为额娘生产时都没回来。额娘,温柔贤淑。应该是大家女子,教育良好,待人亲切。有个哥哥叫骥远,比我大两到三岁,看亲密程度应该是亲哥哥。应该有个玛姆,额娘在提到奶娘的时候说过。阿玛应该是独生子,估计其他兄弟姐妹都在后宅的斗争中夭折了吧…… 小身体就是不行啊,才想了一会事儿就疲倦了。睡的时间实在是太多,暂时只能知道这些了。 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长身体,然后讨好阿玛,提高额娘和哥哥的生活待遇。恩,就是这样。 …… 睡的正香,感觉到挠闹弄着我的脸。不耐地拿小胳膊扫开,引来一阵爽朗地笑声。 “雁姬,我们的女儿胳膊真有劲!像我!真是辛苦你了,在你生产的时候没在你身边陪着你,实在是对不住。接下来的日子我好好陪陪你。”听口吻,应该是刚回的阿玛。 “努达海……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珞琳一点都没让我操心,比骥远听话很多了。”额娘的声音里饱含着情意和欣慰。看样子额娘是爱慕着阿玛的。 “雁姬……这个家都靠你在支撑着,才能让我全无后顾之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努达海……” 真是恩爱啊,看样子我的额娘还是正室,并且比较受宠。不错,省了不少事了。 我是一个天生凉薄的人,除了父母和兄弟姐妹之外,所有的人我都不会在乎和手软的。 想当初,我夫君的通房丫头和妾那么多,到最后,还不是独独宠爱我一个? 虽然现在的身份不太好插手阿玛和额娘的事,但是一些小手段还是有的。 额娘啊,阿玛的那些妾室,等我再长大些,就交给我来收拾吧。 作者有话要说:祝愿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好事成双,双双对对,永结同心,心心相印。 第002章 看东西终于越来越清晰了。 一有空闲,我就观察着我屋里的摆设,顺便锻炼一下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青花绣样的帐篷和月季花样的绣被。花朵虽然稍显粗糙,但是很是饱满。花朵样子极有层次感,且富有光泽,绣线不错。纱帐整体的图案清新有余,富贵不足。绣被的颜色富贵是富贵了,只是有些繁复,不够雅致。布料质地为轻纱和绸缎。评定:下中品。 然后是彩釉大花瓶。风格独特,高雅大方,年代久远。评定:中品。 往下看是黑酸枝木(红木)八仙桌。漆面锃亮,像是刚做没几年。木纹清晰可辨,简单大方雕刻了些许富贵花。评定:中品。 上方放置茶盘,一套彩釉茶具。釉纹色彩艳丽。这些东西以后还是少用为好,我的夫君曾经的唯一的一个藤妾就是房里摆放过多这些彩釉的东西才体弱多病而死的,后来有个什么‘辐射’的说法。实用评定:下品。 房里家具几乎都是黑红酸枝木质地的。看样子在这个朝代,酸枝木还是很受欢迎的。就是阿玛和额娘的雅致程度有些差。 火盆,白虎皮地毯,屏风……无规律摆放。 “妹妹!妹妹!我来看你了。”“远哥儿,我的小祖宗啊,你慢着点,小心着点门槛。”随着那个臭小孩的叫嚷声而来的是一大堆的丫鬟婆子的叮嘱声。 帘子掀开了一条缝,一个小小的人影跑了进来。 看着眼前这个脑门锃亮的小家伙,我就无语望苍天。 这到底是什么朝代啊?男人为什么要梳个这样的头型啊!头一次看到的时候真真把我吓了一跳呢。 “妹妹,你今天没在睡觉呀?”小家伙瞪圆了眼睛欣喜地看着我。 “啊……唔……”撅着嘴,我扭过头去,趁着可以翻身的时候多翻一会,总是躺着感觉身体软绵绵的很难受。 “妹妹,妹妹。知道哥哥我今天做什么了吗?我跟你说哦……baba” 无语地瞪视着那个数着手指头自说自话的哥哥。虽然你才三岁多,但是可以不可以成熟一些?越是这样幼稚天真的性格,越是早死啊。 “妹妹,你在听吗?听明白了吗?额娘说你要好久才能和我一起玩呢,你要快快长大才行啊。哦,不对,我也要快快长大,不然我就当不成哥哥了。我要长得像阿玛那么大才能抱你呢。” …… 我努力坐直了身体,在饭桌上吃着属于我的一碗肉粥。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直咽口水。 我的玛姆坐在正位,慈祥温和地笑着。额娘温柔贤惠地站在旁边伺候着她用饭。 我的阿玛坐在次位,刀凿斧刻一样的脸,一举一动豪迈潇洒。他轻酌口酒,夹些菜放到哥哥的碗里。。 哥哥吃着饭,偶尔还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偷笑。 我知道我这副样子在他们的眼里很可笑,或许也很可爱。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让他们都知道,额娘把我教育得有多么的好。 瞪视了他一眼,满意地看到他缩回了幸灾乐祸的眼神。 “乌雅,扶着点珞琳。”额娘看我辛苦的样子有些心疼,让我的丫鬟乌雅扶着我。 “额娘,”露出一个讨好地笑送给他们:“珞琳能行的,珞琳可是额娘和阿玛的女儿。” 然后无视他们满意的赞许,我低着头默默地拿勺子继续吃着我的粥。 心里暗暗寻思:通过出生这三年的观察,我的阿玛身为一个武将,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侍妾的,甚至连屋里人都没有。这种情况在这个君主统治的社会里是不常见的,甚至是绝无仅有的,虽然现在具体的原因还没弄清楚。不过不急,这样也好,省的我费事料理那些讨厌的事情了。断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万一出了些许差错,害了我那个笨蛋哥哥的小命可就不好了。虽然骥远哥哥有些笨蛋,但是还是挺疼我的。 用完了饭,就被小哥哥拉走了。 “珞琳,你哥哥我今天会写很多很多字了哦。”骥远的眼睛亮晶晶的献宝一样的看着我。 “哇……哥哥真真是……是什么来着?”我无奈的装作兴高采烈的样子附和。 “是英明伟岸!”看着像翘起尾巴的孔雀一样的骥远,我懒得去提醒他成语用错了,只是再次无奈的感叹这个小哥哥的笨蛋程度。 笑眯眯地要求着骥远把他刚学会的字写出来给我看,我也一笔一划地学着写了起来。 当朝的满族皇帝极喜汉学,甚至达到了万分推崇的地步。所以现在哥哥学的字是汉字,念的书是汉书,满文只是偶尔学一些。 我对那些七扭八曲的满文同样也没什么兴趣,倒是对汉字有深刻印象和刻在骨子里的好感。 临摹了两三次,就全记住了。太久的游荡,让我很多的事情都淡忘了,需要重新学习,比如认字和写字。现在太小,腕力不够,写不出风骨,只能尽量地横平竖直。 “妹妹真厉害啊。”五岁大的哥哥有些羡慕地看着我写的字,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 “哥哥会比妹妹更加厉害的,是不是?”有时候必要的给小孩子一定的鼓励。我绝对不承认我是看着他失落的样子有些心疼。 “恩!”哥哥努力地点着头,脸上又重新焕发了光彩,自豪地看着我:“我会更厉害的,我是哥哥!” “哥哥真厉害。”看着他的笑脸,我也跟着笑了。 “妹妹。等我明天学了新字再教你写。”看着骥远被我给套住了,想必他以后会更用心的学习,我笑得更开心了。 曾经的勾心斗角离我越来越远了。现在的家庭,父母双全,衣食无忧,悠闲的日子让我感觉上辈子的事彷佛已经很久很久了。 一双金童玉女般的小人儿,认真地趴在桌子上描着红,眼里的专注几乎让人挪不开眼睛。男孩儿眉目如远山,虽是稚龄,却已见成长。女孩儿精雕细琢似的,眉眼精致,打小已是个美人坯子。刚进门的努达海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美景。 听到丫鬟们的请安声,我转过头去看向来人。 “阿玛!”蹦下椅子,伸出短短的胳膊来,眼睛眨巴着示意阿玛抱起我。阿玛时常不在家,一定要好好的讨好才行,否则万一给我们领回来个姨娘可就不妙了。 “珞琳,跟哥哥写字呢?”阿玛说着把我抱了起来,我缩在阿玛的怀里,笑嘻嘻地点着头:“恩,哥哥说明天还要教我呢。” 哥哥一听提到他了,也不装模作样地写字了,也飞奔过来,拽着阿玛的裤腿,可怜巴巴地看着阿玛。 我偷笑地看着哥哥撒娇的样子,真好玩。 阿玛从善如流地也抱起了哥哥,哥哥拽着阿玛的领子,央求着:“阿玛,你什么时候教我骑马射箭啊!我都已经五岁了,法略都已经有了小马了,我也想要!我也想要!” 看着阿玛哭笑不得地应付着骥远,我也跟着闹了起来。 “好好好,你们都有。别拽了,骥远。都做哥哥了,要有做哥哥的样子。”阿玛无奈地点着头,把哥哥紧紧搂住,防止他掉下去。 哥哥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也不左扭右扭的了,老老实实地呆在阿玛的怀里,数着指头告诉阿玛他又做了什么事了,得到先生的夸奖了baba。 啧,现在的情景看了都让人觉得幸福啊。 我一定要守护住这份难得的幸福! 第003章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对不住,先放这些吧,我等今天晚上再写出两章来,尽量不食言 端正地坐在塌上,手里拿个绣绷,听着绣娘教的针法,边听还边动手绣个几针。 我已经六岁了,在不学的话就晚了,还要练习手指的灵活度呢。虽然听额娘说,咱们满族女儿不需要学那么些东西。但是,会点东西总归是好的。并且我并不觉得累,这些东西都刻在我的骨子里,灵魂里,丢也丢不掉的。 外边传来一阵吵嚷,瞄了一眼窗户外,是骥远。 八岁的骥远已经去族中的学堂上学三年了。虽然先生教了十几个孩子,但是学的人还是少数,大部分的家族子弟都在玩闹。现在的骥远已经成为族学里的佼佼者了。 现在是骑射的下学时辰了。骥远的骑射教习叫武丹,是镶白旗的一个小军官。因一场战役中腿骨折断,接回之后,走路坡脚,上头认为他无法继续当军官了,便给了他遣散银子,让他退役。又因他无父无母,阿玛就接他来家里教骥远骑射。他很用心地教导着昔日上司的孩子,倒把骥远累的够呛。 再瞄一眼,骥远已经趴在门缝上看了。瞅瞅时辰,也到了习字的时间了。跟绣娘说了一声,绣娘留下了功课就回绣房去了。 “妹妹,你什么时候能给我荷包啊,你都学了这么久了。”骥远一看绣娘走了,马上跑了进来,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也想早点给他啊,可是这个地方的绣法我现在完全没有领会。就算是用我的绣法,绣线和绣针就不过关,没有我要的那种啊。所以,我现在还是没法给他绣荷包。 “哥哥!”我撅着嘴,眼泪在眼圈里晃动,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是觉得珞琳很笨吗?哥哥讨厌珞琳了,是吗?呜……珞琳学了好久都不会绣荷包,哥哥一定觉得珞琳很笨吧,所以哥哥就讨厌珞琳了。珞琳不要理哥哥了……呜……” “没有没有!”骥远急忙打断我的哭诉,急的抓耳挠腮,手足无措。 “珞琳,我从来没那么想,你相信我。我该怎么说呢?你先别哭啊,是哥哥的不是,你别哭了。”骥远急得满地打转,想给我擦眼泪,又被我躲了去。 “呜……”我边哭边偷眼瞧着他慌张地样子,笑得连装哭的声音也变调了。 “好哇,珞琳你骗我!”啊,太过得意忘形了,没掩饰好嘴角的笑。 “哥哥!你果然就是讨厌珞琳!都不相信珞琳!珞琳也讨厌哥哥!”看着骥远急忙道歉,又许下了一大堆的诺言。 呵呵,偶尔耍点小把戏逗逗骥远,还挺好玩的嘛。 长久地飘荡在人间,让我现在的心境如幼龄孩童一般,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不过这难得的悠闲又安全的童年时光,我还是特别欢喜的。 很快,新年就要到了。 我出生的五年内,阿玛都没在家过年过,每年都征战在外。一年里在家的时间最多有三个月。时局什么的我不懂,只是看着额娘日日盼望着阿玛回归的样子,我就有些心疼。 年关将至,骥远的族学也停了课。一大早我就爬起了床,跑到骥远的院子里等待他。 骥远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身大红色的棉袄。他也换了身玄色底子,红色滚边,万字不到头绣样的褂子。 对着丫鬟婆子吐吐舌头,吩咐她们不许跟着,拉着骥远就往阿玛的院子跑。 “妹妹,你等下,不用急的,现在阿玛和额娘还没起呢。”骥远被我拉得一踉跄,急忙安抚着我。 冲着骥远傻笑:“我想早些看到阿玛么,一会还得给玛姆请安呢。” 和骥远跑到阿玛的院子里,大声地在门口喊着。停在那,等待他们起床。 看着阿玛和额娘急急忙忙地唤丫鬟梳洗换衣,我和骥远躲在一边偷笑。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小别胜新婚’,嘿嘿。 额娘拿着帕子捂着嘴角,万分娇羞的模样,偶尔还白了阿玛一眼。阿玛也很受用地笑呵呵地看着额娘娇羞的模样,只是碍于我和骥远都在,只是用火热地眼神望着额娘。 心里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好事,嘿嘿。 不过,我对阿玛和额娘的恩爱程度还是很满意地。 牵着骥远的小手,我和阿玛额娘一起来到了玛姆的院子里,来给玛姆请安。 玛姆笑呵呵地看着我和骥远,怜爱地把我们搂在了怀里,看着额娘询问着:“雁姬,年礼都准备的如何了?这次努达海的同僚都在京城里,要多准备一些才是。” “额娘,您放心。我都准备好了,等腊月初十前都会送到的,只是今年或许要有些忙,怕是照顾不到骥远和珞琳了。”额娘恭敬地站在玛姆身边,伺候着玛姆的茶水。 “行了,都多少年了,还这么客气。大过年的你就坐下来,大家一起说说话。你和努达海成亲之后,今年是他在家过的第一个年吧。”玛姆叹了口气,有些感慨。 “额娘,我不在家的时候真是辛苦你和雁姬了。”阿玛握着额娘的手,把额娘拉到了座位上。 “我一个老太婆,也不做什么,有什么辛苦的,这几年可真是辛苦雁姬才是。对了,你准备年礼的时候,就把骥远和珞琳放我这。老婆子哄哄孩子还是行的。骥远和珞琳那么听话,操不了什么心。”玛姆说着把我和骥远使劲搂了搂。 “额娘,虽然骥远和珞琳听话,可是……”额娘为难地看了看玛姆和阿玛,“这样毕竟太辛苦您了。” “雁姬,你就听额娘的吧。”阿玛扶着额娘的手,体贴地说着。 到了腊月初十,好不容易把所有的年礼都送了出去。额娘忙里忙外,算计着关系的亲疏和礼物的分量。整个人眼见的就瘦了一大圈,看着玛姆和阿玛也心疼不已。忙完了年礼之后,又忙着把庄子上的出产都送了过来。几大车的风羊风鸡和一些土产,还有两只杀好的猪。额娘领着厨下的人做着过年的点心和年糕。其他的下人们也没闲着,打扫庭院中的积雪和腐叶,擦窗棂,贴对联,扫房间里的灰尘。 我有心想帮帮忙,但是我才六岁,太过早慧不是件好事,只好藏拙,和骥远在书房里写字。阿玛也早已放了年假,帮着贴门联,挂起了杆子。那个杆子最上边有个风车,下边一点有个镶白旗的旗子。阿玛偶尔得空了,就和我们出去跑跑马。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对不住,先放这些吧,我等今天晚上再写出两章来,尽量不食言 第004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过年好啊~希望大家打麻将都赢,别像我…… 对了,大家吃饺子吃到硬币了么?我昨天竟然吃到了三个!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个都没吃到…… 终于到了除夕当日。 额娘一大早上起来,领着乌云和乌梅,带着丫鬟婆子灌血肠和肉肠,包饺子。 玛姆也高兴地指挥着丫鬟们摆放着花瓶茶盘一类的东西。 阿玛郑重地沐浴更衣,和骥远一起去祠堂,擦祖宗的牌位和供桌。 我安静地依偎在玛姆的身边,看着他们忙来忙去,所有的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 玛姆得了会空,揉着我问:“珞琳,饿不饿?玛姆给你拿个果子吃?” “玛姆,我想喝□。”我转过头去,看着玛姆说着。 “好好好,”玛姆说着,转过头对着在玛姆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开了口:“雅致,去给珞琳热碗□,再拿些果子来。”雅致应声而去。 “玛姆真好!”我抱着玛姆的脖子,对着玛姆的脸上就贴了一下。 看着玛姆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了,我暗自笑着:像她这样年纪的妇人,我自是了解她们怎么想的。如何能让她喜爱我,却又恰到好处,却不是简单的撒娇卖痴能成的。玛姆原来虽对额娘生了个女儿有所不满,但是现在那点不满也消失了。 现在我才弄明白,原来是阿玛不想要侍妾的。玛姆为了能让阿玛开枝散叶,跟他说了很多次纳妾的事,但是阿玛都严词拒绝了。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对阿玛充满了崇敬和好感。不纳妾,说起来很容易,但是做起来却很难。阿玛是族里的旁支,又无兄弟姐妹,玛姆给他的压力,族里的压力,都被他给顶住了,一心一意地对待着额娘。当然,在我看来额娘也是完全值得阿玛专心对待的,阿玛总是在外征战,额娘在近十年内,始终如一日地为阿玛操持家务、孝敬老人、生儿育女,让阿玛在疆场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对阿玛更有一番深情。这样的一对夫妻,简直堪称和美家庭的楷模了。 想到这里,我又笑了起来,不知道我将来的夫君会不会是像阿玛这样的人呢?真是,我才七岁,想太早了吧。 “珞琳?想什么呢?”玛姆看我笑了起来,有些不解。 “玛姆,”我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我将来也要嫁给像阿玛般的人。” “小丫头!”玛姆点了下我的鼻子,抱着我晃着:“玛姆一定求太后,让太后给咱们珞琳许个好的人家。” “太后?我们家也能看到太后吗?”我疑惑地问着,毕竟阿玛的官职不是很高。 “能啊。太祖皇帝的第一个妃子就是出自我们镶白旗的佟佳氏。”“跟额娘一个姓氏?” “是啊,今年的选秀还有你额娘的族妹入了宫呢。”玛姆笑着回答着我的话。 “哦……”宫里也有额娘的族妹,这倒是个好消息。在这样的君主社会里,宫里有能说的上话的人,只要不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的话,怎么都好说。 在玛姆温暖的怀抱里,我慢慢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掌灯时分了,抄手游廊里到处都挂满了大红灯笼,连杆子上都挂上了长明灯。 额娘贴了贴我的脸,浅笑嫣然。把我交给丫鬟去洗手洗脸,准备吃饭。 大家在饭桌上团团坐下,和乐融融地吃着菜。 额娘禁不住阿玛地劝,也喝了几杯梅花酿。脸色粉红地样子,在灯光的照应下特别娇美。 用过了饭,又移坐到塌前。吃着零嘴点心,喝着茶水,大人们闲聊开来。 骥远听到外边传来的炮竹声,有些坐不住了,他偷偷地给我打了个手势,示意让我一起出门玩。 我告诉了玛姆和额娘一声,就和骥远跑了出去。 “哥哥,做什么?”我疑惑地望着骥远。 “领你去放炮竹去。”骥远极其兴奋地领着我跑,后边的小厮也忙不迭地跟着。 “炮竹放在哪了?”我左看右看,骥远的手上没拿东西呀。 “小厮那了,我们快走,到前院去放,那地方大。”骥远拉着我的手,快速地跑着。 来到前院,骥远吩咐小厮把炮竹拿了出来。 有大有小,我扒拉扒拉地上摆放的炮竹。挑了个小的拿了出来,递给了骥远。 “哥哥,你放这个,别的让奴才们放就好。” 看着我一脸坚决,他也犹豫起来:“珞琳,本来想全都亲自放给你看的。” “可是珞琳担心哥哥啊。”说着就要哭的样子,吓得哥哥急忙保证只放那个我挑出来的。 偷笑着看着骥远放着炮竹,听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在顺治八年的除夕夜,我的思绪也渐渐飞开。 游荡了百年多,终于又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了。有玛姆,有阿玛和额娘,还有一个疼我的小哥哥。在这个社会,优胜劣汰,胜者逍遥,败者落魄。我,一定要做一个笑在最后的那个人! 新年过后,春天也来了。 这日天气正好,阿玛和额娘要去庙里上香,顺便踏青。 看着跟着阿玛骑在禄儿上的骥远,我也有些羡慕地望着他们出神。 在前世,我可是跟这些骑射东西完全无缘的。每日圈在后宅里跟着夫君的那些女人斗智斗勇,争奇斗艳。倒不是我天生如此,只是后宅里的事就是那样。虽然你不想争,但是却不得不争。如果不争,只想安稳度日,那你明年坟头上的草都该很高了。更别说自己的子女了,那更是毫无防备地让别人搓圆捏扁。这些,是我绝对不会允许的! 却没想到这生托生的人家,却是父母恩爱,家庭和美,还能体验一下满族女儿的生活。满族,是马背上打天下的。所以满族的儿女们都需要练习骑射,每年还有秋猎,定时考较八旗子弟的功夫。连女儿们的闺中学习也包括了骑马一项。 正在呆呆地看着阿玛他们,却没留神一下被阿玛从窗口抱了起来。我惊讶地‘啊’了一声,发现阿玛早已经把骥远给放回了车厢里,正把我往禄儿上放。 安心地放松了身体,趴伏在禄儿的脖子上。好奇地揪着它的长毛,得到它不满的一声嘶鸣。偷笑着看着阿玛无奈地样子,感觉真好啊。 禄儿是匹白色的马。鬃毛光泽,阳光照在上边闪着五彩地光芒。精神有劲,昂首挺胸地踏着步子。眼睛明亮,水润的大眼睛彷佛会说话似的表达着它的不满,却又乖巧地不发脾气。高大的身躯充满了力量,矫健的身姿跑动起来特别好看。让人越看越喜欢。 安抚地拍拍它的脖子,挠了挠,看它享受地把眼睛都闭起的样子可真是好玩。 阿玛小心地扶着我,飞身上马:“珞琳,抓住它的颈子,别松手。” “恩!”用力地点点头,对第一次骑马充满了兴趣。 禄儿慢慢地跑着,迎面地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却飞扬了我的心情,禁不住轻声地叫了起来。 郊外的草地上,留下了我欢快的笑声,骥远不满的嘟囔声,额娘温柔地叮嘱声,阿玛爽朗地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过年好啊~希望大家打麻将都赢,别像我…… 对了,大家吃饺子吃到硬币了么?我昨天竟然吃到了三个!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个都没吃到…… 第005章 作者有话要说:食言了食言了,不过在现在补上了,这几章估计都是过渡,先写些幸福生活,然后再开始安排新月格格出场。 大家情人节快乐啊~我情人节在家睡了一天……悲催的单身生涯~ 顺治十年秋。 闲闲地翻弄着手里的小说话本,不时地抬头看看正歪在我塌上的骥远。 “珞琳……”骥远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局促地磨蹭着睡塌。 “宋司马光《涑水家仪》:凡为宫室,必辨内外,深宫固门内外不共井,不共浴室,不共厕……下一句是什么来着?”低着头继续翻动着手里的书,没理会他。 他一听我问他功课,立马坐直了身体,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接着说道:“男治外事,女治内事。男子昼无故,不处私室,妇人无故,不窥中门。男子夜行以烛,妇人有故出中门,必拥蔽其面。”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越没底气。 “‘男女不杂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栉,不亲授。嫂叔不通向,……外言不入于捆,内言不出于捆。女子许嫁,缨,非有大故,不入其门。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返),兄弟弗与同席而坐,弗与同器而食。’不知道又是什么意思啊。”端起花茶啄了一口,清香地梅花香气扑面而来。 “可我们是‘亲兄妹’啊!”骥远瞪圆了眼睛,在亲兄妹那三个字上特别强调似的加重了语气:“并且,咱们满洲儿女,怎么会像汉人那么迂腐?” 皱了皱眉。确实,满族的开国皇帝是从关外苦寒之地打进来的,并没有多久的文化底蕴,像骥远这样不屑汉人礼法的八旗子弟还是有很多的。 “唉……”叹了口气,这是文化差异,是没办法改变的。 “珞琳,别生气了,哥哥带你出去玩去!”看着讨好我的骥远,我也实在是不忍心说重话,毕竟是从小疼我的哥哥。不过,大清朝我还是很喜欢的,起码不限制女儿家出门,这样一条就已经很让人惊喜了。我现在才知道,世间竟然有那么多稀奇的东西,稀奇的事,让我开了不少眼界。 不过……我摇了摇头:“明天我得和额娘进宫请安去,今天还有很多书需要准备呢。哥哥你自己出去玩吧。” “啊?又要进宫啊……”他垮着脸,声音拉得老长,沮丧地塌了肩膀,歪着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道:“怎么宫里的贵人就特别喜欢你呢?还总是特特要你进宫做伴,念书解闷?难道我们家的小珞琳就那么招人喜爱?”他在我的身边转来转去,上下打量着。 有些恼火地打断了他的打量,把他推出门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部分阅读 去,并且招呼丫鬟婆子们别再把他放进来。 认真翻看着明天要给太后念的书,查找着有无遗漏。 想着刚刚骥远的样子,摇摇头,他是该再忙些,不然总是过来找我出去游玩,把好时光都耽误了。男子不能终日厮混于内宅,长与妇人之手,娇宠于手心里。阿玛又长期不在京中,骥远难免懈怠。这样下去就会成为京中那些八旗纨绔子弟一样的人了。 恩,让武丹师傅再给他加些课程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着额娘来进宫请安了。 三跪九叩之后,我恭敬地跪在蒲团上给皇太后念着经书。 皇太后今年四十一岁。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风霜的痕迹。烟波流转,眉宇之间高贵睿智,精明锐利。虽然笑容和蔼,却让人兴不起任何反抗的意识。博尔济吉特氏,蒙古科尔沁部贝勒寨桑之女,在朝廷上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不过这个朝廷和后宫一言九鼎的妇人最近心情不佳,因为皇帝陛下不顾她的反对在八月废除了自己的皇后,一个来自蒙古科尔沁部的贵女,在她竭力支持下成为皇后的她的亲侄女。那个‘废后’也就是现在的静妃,我曾经见过几次。面容姣好,性格飞扬,眼神明亮倔强,有着她自己的坚持,和喜汉学汉女的皇帝喜欢的类型完全相反。虽然我并不赞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但是倒是可以理解的。她的夫君如果不是皇上,也许会像阿玛一样,只娶只爱一个女子。 “唉……”余光瞄到皇太后苦恼地叹了口气。我放下经书,端正地跪在蒲团上磕了个头:“臣女万死。” “得,没你的事儿,起吧。”她摆了摆手,有些感伤地望着屏风后:“阿蕾,来了就来了,为什么躲起来。” 从屏风处走出来一个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的女子,被丫鬟扶着走到皇太后的塌前,慢慢地跪了下去:“给姑姑请安。”“静妃娘娘吉祥”我听她请完安了之后也跪下去磕了一个头。 “行了,珞琳,你下去吧,今儿就到这了。”“是,臣女告退。”起身,慢慢地后退,直到出了屏风了才转身。 跟着苏麻姑姑走在去往佟妃的路上,想着刚才的事情。 刚刚的一瞥,就看到昔日活力四射,精神极佳的皇后娘娘已经变成了形容槁枯的静妃娘娘了。 她原本就是皇太后的亲侄女,又是皇太后支持下成为了皇后,可皇上与皇后却根本没有和睦过。甚至还说:皇后生性嫉妒,见到年少貌美的女子,便十分憎恶,想置之于死地;又嗜奢靡,吃饭时有一器物不是金器,便不高兴。尤其令人难以忍受的是,皇后对皇上的举动处处猜防,总怀醋意。真是可笑,那只是一个女子希望她的夫君能与她相亲相爱,专一对待罢了。 想必她是爱着皇帝的吧,只有沾染了爱情后的女子才是不清醒的,才会忘记了本分的。她不明白,她不是皇帝一个人的妻子,首先她是一个天下的皇后,是一个大清朝的皇后,最后,才是皇帝的妻子。她没做好自己的本分,所以即使太后怜惜她,也不得不迫于皇帝的压力而废除她。 男人就喜欢柔和娇弱的,彷佛带些病态的女子,很容易激发起男人的保护欲望。然后偶尔的带着崇拜和爱意的眼神,就会把男人的全部心思都勾搭而去。她太刚强了,没有男人会喜欢坚强的女子的。 打起精神,给佟妃娘娘请了安。佟妃娘娘现在已经有三月身孕,延熹宫防卫的如铁桶一般。 额娘和我跟佟妃娘娘告了退,就出宫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食言了食言了,不过在现在补上了,这几章估计都是过渡,先写些幸福生活,然后再开始安排新月格格出场。 大家情人节快乐啊~我情人节在家睡了一天……悲催的单身生涯~ 第006章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真的是玩疯了。 这几天,天天打麻将,吃喝玩乐,终于想到更新的时候已经没啥感觉了。 对不起大家~ 下章救甘珠,然后新月格格出场~撒花~~ 顺治十一年三月,皇三子降生。 同年四月,以皇太后命,停命妇更番入侍后妃旧例。 当额娘去宫里侍奉后妃回府之后,就忧心忡忡地去往玛姆的院子里了。 我和骥远有些担心地对望了一眼,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额娘那么担心。 把玩着腰带上的玉坠子,思考着各种可能。 “珞琳,你说是不是阿玛在边关出了什么事了?”骥远有些摸不到头脑,捋了捋发辫问道。 “不会,”我松开玉坠子,收拾起塌上的绣品,说:“最近边疆连战捷捷,太后娘娘屡次夸奖阿玛,应该跟阿玛没关系。” “那会是什么呢?”骥远抓耳挠腮地想着还有什么可能,我挑了一匹黄绸,比量着,准备绣一副观音画像奉给太后娘娘。 “无妨,等额娘回来问问就知道了。”挑选着绣线,一股绣线分成十二缕,这样的绣品细腻而又立体。 “哦……”骥远没个样子地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叹气。 “哥哥今天的功课做完了?”抬头疑问地看向骥远,不是又要出去游玩吧。最近的骥远太不像话了,总是跟着一些八旗子弟跑出去游玩,虽不至于成为纨绔子弟,但是也一不懂事的蒙昧孩童。已经十二岁的男孩子了,等明后年就该晓人事,有通房丫头了,还这样天天在后宅闲逛,跟额娘妹妹身边打转,这样下去怎么可以?难道真等阿玛卸甲归田之后,继承爵位和军职?那样靠父辈庇佑得个小官又怎能成材? “珞琳,我去街上给你买糖葫芦吃。”骥远在我身边讨好地笑着。 我摇摇头,“我不要糖葫芦,那东西粘腻腻的,酸牙。” “那哥哥带你去城外跑马吧。法略又弄了匹好马,说是要去城外转转,溜溜马。” “哥哥……”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转移着话题,对他有些失望。年纪越大他就越不爱读书,总是跟着同龄贝子们出外游玩。这样倒不是不好,但是现在他是积累知识的年纪,总是分心可不太妙。 “珞琳,我去看兵书去了。”说着,边一溜烟地逃跑了。 唉,不是练功就是看兵书,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当个将军了。这样也好,当个武将也许更适合他的性子。 想了想就放下了,对骥远还是不要太过逼迫才好,不然过了就不美了。 日子慢慢地过去,我偷了个空,询问了额娘不再入宫侍奉的原因。额娘只是摇摇头,让我不要管那么多就不再说了。骥远还是总跑出去玩,跟那些个八旗子弟们斗鸡走狗,不亦乐乎。看着我是越来越生气,这样的哥哥以后还能靠得住么? 这天,拽住了又要跑出去的骥远,把他拉到了厢房里,瞪视着他却不讲话。 骥远有些心虚地眼珠乱转,想找个借口离开,却被我拖住衣袖,动弹不得。 “哥哥!最近为什么总躲着珞琳!不去族学是因为族里的先生归乡,那还不去学骑射是为了什么?”我有些疑惑现在骥远的反常举动。 “唉……现在还不能说,等过段日子你就知道了,现在就别问我了嘛!”骥远挣脱开我扯着他衣袖的手,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的骥远反常的样子好像在密谋着什么一样,既然他说过段日子我就会知道,那我暂时别逼他了。毕竟他也要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以我对骥远的了解,他是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的。 今儿是我的生辰,也是额娘的受难日,女子生产总是要在鬼门关过一遭的。听玛姆讲,额娘产我那日,生了一天一夜才将我生出,参汤不知道灌了多少碗进去,才有力气把我生出来。我对额娘一向是感激的,因为每个娘亲都是伟大的,无私的,为自己子女着想的。 为了报答额娘,至从我学会了这个时空的刺绣之后,每年都为额娘绣点东西。从小块的手帕到荷包和抹额,一针一线都代表着我的心意和感激。当然了,玛姆阿玛和骥远的份也少不了的。 玛姆歪在榻上品茶,丫鬟们在为玛姆捶腿。额娘在厨房为我亲手做面食。恩?骥远呢? 左右瞧瞧,每年的这个时候,骥远总是绕在我身边让我猜猜他的礼物是什么,今年怎么没见着他? “玛姆,哥哥去哪了?”玛姆忍着笑,摇着头示意不知道。 脑子太久不用都有些不好用了。恩,想了想最近骥远的反常,准是想在我生辰的日子送我些特别的东西吧。 “来了!来了!珞琳快跟我来!”骥远匆忙地跑了进来,拉着我的手快速的往外边跑去。 我边被骥远拖着,边打量着他。骥远身着一身正统的骑马装,纯白色的全身软铠,将已经十二岁的他衬托地英武不凡。虽有些稚气,可日见棱角地面容和阿玛有着八层相似,嘴角紧抿,更显坚毅。骑马装下的手臂有力地拖着我的胳膊,小心地控制着力道,彰显他的细心。 没一会,就来到了马厩。骥远小心地牵着我的手,慢慢地靠近着一匹漂亮的大白马。 那只白马毛色纯正,口鼻开阔,四肢矫健。一看就是只难得的好马。 “这马哪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是不是哥哥刚刚买来的?”一连串的疑问等待着骥远回答。 骥远笑眯眯地看着我,也不急着答话了,只是一直问着:“喜欢吗?” 用力点了点头,怜惜地抚摸着白马的颈子,看着它湿漉漉的眼睛,欢喜地问着:“哥哥,这是你的马吗?我可以不可以骑一下。” “这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你当然可以骑了。”骥远看着我喜欢的样子好像也很高兴,笑的见牙不见眼。“这匹小母马才一岁多,它的父母都是有名的马,将来它也会更厉害的,比它父母还厉害。我寻了好久才寻到的,法略那家伙还想跟我抢,我磨了那个卖主好几天呢,今天才买到的。” 有些感动地望着骥远,原来这几天都在忙着这匹小马呢,我都错怪他了。 “谢谢哥哥!”看着骥远满脸通红地嚷着让我给小马起名,我笑着看着骥远:“那就叫‘小雪团’吧,这个小姑娘的名字应该温柔些才好。” “随便你啦,反正将来‘小雪团’一定会比阿玛的‘禄儿’跑的更快更稳的。” 深吸一口气,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那种被珍视,被爱怜的感觉?今天的骥远给了我这样久违的情感。让我深深地感谢着上苍,能让我重新体验这样温暖而又幸福的感觉。 感谢上苍!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保护着这个家庭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真的是玩疯了。 这几天,天天打麻将,吃喝玩乐,终于想到更新的时候已经没啥感觉了。 对不起大家~ 下章救甘珠,然后新月格格出场~撒花~~ 第007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我有罪,我这几天没心思写东西~ 我先发出来一章,等会看看能不能再写一些~ 贴了些原文进去,因为实在是要交代一些具体事情,比如珞琳不知道的事情,应该不算上帝视角吧~哈哈~ 顺治十四年。我进宫应选。额娘心疼我,不想让我嫁进皇家做小,就托了佟妃娘娘将我撩了牌子。 顺治十五年。十六岁的骥远被我说动,在阿玛的军中谋了个差,热火朝天地追随着阿玛四处征战去了。 顺治十七年。阿玛在征战沙场十几年之后,荣升大将军,并且得了个‘马鹞子’的绰号。 阿玛,是一个让敌人闻名丧胆的人物。他在战场上所向无敌,身经百战,从来没打过败仗。他,是个近乎传奇的人物,是个从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什么叫“恐惧”,什么叫“痛苦”,什么叫“挣扎”的人。他以他那大无畏的精神,毫无所惧的面对他所有的战争,一向顶天立地,视死如归。这样的人,一般人对他都只一种称呼:那就是“英雄”。 现在这个百姓眼中的英雄,即将带领他的军队和他唯一的儿子赶赴荆州。叛贼吴世昌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端亲王一家浴血奋战坚守城门,等待着援军地到来。 我看着阿玛和额娘在依依不舍地道别,我拉着骥远跑到了旁边。 “哥哥,我有些担心。”我听说这件事很不正常,朝堂上都在议论纷纷。 “别担心了,阿玛可是百战百胜的!再说了,还有我呢,你哥哥我也不差啊!”骥远嬉皮笑脸地安慰着我,拍着胸脯向我保证着。 听了他的安慰我还是没有放下心来,阿玛虽说矫勇善战,但他毕竟政治嗅觉不甚敏感。其中的弯弯绕绕不是一下子能说明白的。阿玛本身在这个时候赶去支援就很冒险,现在荆州的情况不明,只说是叛贼兵临城下,但端亲王到底投降没有;如没投降,还能坚持多久还没有定论。如果端亲王真的投降了,那阿玛和骥远都只能是送上门去送死。就算端亲王没有投降,现在赶赴支援也已经太迟了。怎么做都是无功,甚至一个弄不好就成了大祸! 但是这些是无法跟骥远言明的。看着他兴奋地整理着自己的铠甲,挺直了胸膛的样子,我阻止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定会没事的。骥远在这两年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靠着自己的军功,升到了正九品的外委把总。经历过战场上的生死洗礼,已经变得更加铁血,变得更加成熟了。 “哥哥,你要好好的看护好阿玛。”纵使阿玛回不来,你也要回来啊!后边的话我没办法出口,这可是触了霉头的。 “珞琳,放心好了,我一定还给你和额娘一个完整的阿玛!”骥远用力地点着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哥哥!你更要小心一些,刀剑无眼。”我扯着手帕,心神不安的,彷佛如果他们这一去,就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一样。 “珞琳,该出发了,阿玛叫我了,等得胜归来,我给你买些小玩意给你玩啊。”骥远意得志满地骑着他的马,跟着阿玛前往十里长亭。 我望着他的身影,满是担忧。阿玛,哥哥,你们一定要安全地回来啊。 额娘在阿玛和骥远的离开又消沉了一阵子,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管家的事情又被我接了过来,还给额娘和玛姆炖了些补气养神的药膳。 自从我十一岁后,额娘就开始教我管家。这些本就是驾轻就熟的,在我刻意藏拙的情况下,额娘还是大吃一惊,声称我很有天分。至今,我管家已有五个年头了,在别人家是不常见的。不过,反正我的阿玛在京里已经出了名的,也不在乎多了这么一点谈资了。 战报陆续传来。有交好的兵部官员的家眷透露了一些关于阿玛的消息。让我和额娘知道,阿玛的支援及时赶到荆州,并且在草莽流寇手中,营救了准备自杀守节的端亲王嫡长女新月格格和世子克善,把他们随军带回。至于端亲王一家,奋死抵抗,已经全部就义。荆州的叛乱也已经平息了。阿玛奉旨护送端亲王的灵柩和遗孤回京。 我和额娘都松了口气,打扫着院子,等待阿玛凯旋归来。 ~~~原文中的情景~~~必须的交代~~~不算更新字数~~~ 接下来的三个月,新月跟着努达海,开始了一份全新的生活。努达海奉命护送端亲王的灵柩和遗孤进京。于是,晓行夜宿,餐风饮露,每天在滚滚黄沙和萧萧马鸣中度过。伴着新月的,是无边的悲痛和无尽的风霜。所幸的是,努达海的队伍中,有最好的军医随行,在努达海的叮咛呵护中,克善很快就恢复了健康,莽古泰的伤势,也在不断的治疗后,一天天的好转。这三个月中,和新月最接近的,除了云娃、莽古泰和克善以外,就是努达海了。新月的眼前,始终浮现着努达海救她的那一幕,那飞扑过去的身形,那托住她的,有力的胳臂,还有那对闪闪发光的眼睛,和闪闪发光的盔甲……他不是个人,他是一个神!他浑身上下,都会发光!新月对努达海的感觉是十分强烈的;他出现在她最危急、最脆弱、最无助、最恐慌的时候,给了她一份强大的支持力量。接下来,他又伴她度过了生命中最最低潮的时期。因而,她对他的崇拜,敬畏,依赖,和信任,都已到达了顶点。 她和努达海之间,生出一种难以描绘的默契来。往往在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中,就领悟了对方的某种情愁。努达海用一份从来没有过的细密的心思,来照顾着她,体恤着她。知道她从小爱骑马,他把自己的马“禄儿”让给她骑。知道她喜欢听笛子,他命令军队里最好的吹笛人来吹给她听。知道她心痛克善,他派了专门的伙夫做克善爱吃的饭菜。知道她心底永远有深深的痛,他就陪着她坐在营火边,常常一坐就是好几盏茶的时间,他会说些自己家里的事情给她听。关于权威的老夫人,调皮的珞琳,率直的骥远,还有他那贤慧的妻子雁姬……她听着听着,就会听得出神了。然后,她会把自己的童年往事,也说给他听,他也会不厌其烦的,仔细的倾听。因而,当他们快到北京的时候,他们彼此都非常非常熟悉了。她对他的家庭也了如指掌,家中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是她自己的亲人一般。 努达海带领着军队回到了京城,王公大臣都奉旨在郊外迎接,端亲王的葬礼极其哀荣。葬礼过后,皇上和皇太后立刻召见了新月、克善和努达海。新月被封为“和硕格格”,努达海晋升为“内大臣”。克善年幼,皇上决定待他长成后再加封号。皇太后见姐弟二人,相依为命的样子,十分动容。沉吟着说:“怎样能找一个亲王贵族之家,把你们送过去,过一过家庭生活才好!如果留你们在宫里,只怕规矩太多,会让你们受罪呢!”太后的话才说完,努达海因在三个月的回京途中,已经对新月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情,所以自告奋勇,一跪落地: “臣斗胆,臣若蒙皇上皇太后不弃,倒十分愿意迎接格格和小世子回府!”新月心中,猛的一跳,可能吗?可能吗?如果能住进努达海家,如果能常常见到努达海,自己就不至于举目无亲了!在现在这种状况下,这种安排,简直是一种“恩赐”!她还来不及做任何表示,克善已迫不及待的对皇太后说: “这样好!这样好!我们一路上和努达海都熟了,能去努达海家,是我们最高兴的事了!就这样办好不好?” “新月,你说呢?”太后问。“那是我们姐弟二人,求之不得的事!”新月坦白的说。 于是,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新月姐弟,将在将军府中暂住,等到新月服满,指婚后再研究以后的事。 ~~~回过来~~~ 今天阿玛和骥远回京,我和额娘高兴地很早就起来准备给他们接风的宴席和装饰大厅。 正在忙碌着,听闻骥远先回府了。我急忙走到二门,站在门里等待着他。 看着他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意气风发的样子别提有多神气了。我笑呵呵地看着他,拉着他左看右看,打量着他有没有负伤。骥远忙不迭地跟我交代着阿玛还在宫里接受封赏,他先回来看看我和额娘,又说起战场上的趣事起来。 忽闻二门外边传来一阵喧哗声。我脸色一整,望向我身边的管事嬷嬷。 管事嬷嬷脸一白,慌忙招呼着旁边守候的小丫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没再理会她,直接拉着骥远去见额娘和玛姆了。 我和骥远到大厅的时候,额娘正指挥着丫鬟们把月季牡丹摆上,骥远摇着头笑着感慨着:“啊……真是满室生香啊!额娘!儿子回来了!” 额娘踩着花盆底冲了过来,看着骥远又黑又瘦的样子,心疼的直掉眼泪,拿着帕子擦着眼角:“骥远,你瘦了,在军中辛不辛苦?额娘来看看,有没有受伤?” “额娘额娘,你小心些。我好好的,没有受伤。阿玛很照顾我,我很好。阿玛在宫里受封,我就先回来看看你们了。”骥远顺从地转着圈给额娘看,转完之后,抱着额娘的胳膊,安慰着她。玛姆听了声响也走了出来,拉着骥远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一个劲地掉着眼泪。我看着听着他们互相安慰,满满的幸福把我的眼泪都催了下来。 “夫人夫人!”外边一个管事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是不是将军回来了?”额娘欣喜地问着管事。 “回夫人话,不是将军。是温布哈都统的家人夫人,一大堆,闹哄哄的。马上就要闯进来了!” “这还了得!他们当这将军府是什么地方,竟然敢乱闯!我去处理!”我脸色一变,就要往外走去。 “珞琳!是怎么回事?”骥远拦住了我,严肃地问着。 “哥哥!温布哈统领病故了,他的夫人要把他的小妾殉葬,我和额娘把他的小妾藏在了府中,估计她是来要人的了。”我向骥远解释着原委。 骥远的眼一眯,在沙场上锻炼出来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让我这个见过风雨的人也禁受不住。闷哼了一声,骥远才彷佛想起了我不是他的敌人,收起了他的气势。 “玛姆、额娘、珞琳,你们在这里呆着。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样的胆大包天!竟然敢擅闯将军府!?难道他们要造反了不成!”说着,就大步往马蚤乱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我有罪,我这几天没心思写东西~ 我先发出来一章,等会看看能不能再写一些~ 贴了些原文进去,因为实在是要交代一些具体事情,比如珞琳不知道的事情,应该不算上帝视角吧~哈哈~ 第008章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终于安静下来了,我们家的亲戚都走了。 大家等着急了么~最近会恢复更新的~ 还有,珞琳是该被下人称为‘格格’的吧,我查了资料了,现在努达海是从一品将军。 顺治十七年(1660年)始把“格格”分为五等,即: 一、亲王之女,称为“和硕格格”,汉名为“郡主”; 二、世子及郡王之女,称为“多罗格格”,汉名为“县主”; 三、多罗贝勒之女,亦称为“多罗格格”,汉名为“郡君”; 四、贝子之女,称为“固山格格”,汉名“县君”; 五、镇国公、辅国公之女,称“格格”,汉名“乡君”; 此外,“公”以下之女,俱称“宗女”。“格格”之称一直沿用至清末民初之际,才渐渐终止。 “玛姆、额娘、珞琳,你们在这里呆着。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样的胆大包天!竟然敢擅闯将军府!?难道他们要造反了不成!”说着,就大步往马蚤乱处走去。 “我也跟去看看。”额娘也呆不住了,生怕骥远吃了亏,也要过去周旋。 “等等,我也去。”玛姆也拉着额娘的袖子,准备跟着过去。 我急忙阻拦,道:“玛姆,您就先别去了,今天阿玛班师回朝,您别再碰着闪着了,那可就不美了。” 玛姆焦急地看着额娘和我,有些不满地道:“放心,我这个糟老婆子还顶事儿!我们一起帮着点骥远,别让他吃了亏了!” 我和额娘对望一眼,虽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心,可是玛姆坚持,也没办法。 额娘无奈地道:“额娘,那就一起去吧。”转头望着我说:“珞琳,把家丁护院都招呼上,让他们拦着点人。” 我点了点头回应了额娘,就急忙吩咐身边的管事嬷嬷:“去把人都调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管事嬷嬷作揖点头:“格格,早就吩咐下去了,现在奴才们都已经拦着去了。” 点了点头,比较满意现在的处理。我这几年管家的时候,早已经把府里上上下下治理的妥妥帖帖了。 扶着玛姆,我和额娘跟着骥远赶到了前院。 刚一过二门,就看到一群穿着丧服的男女们挤着家丁护院的包围,熙熙攘攘地喊着叫着。 我的愤怒简直不可遏制,这温布哈统领的家人是不是把这将军府当成了菜场!?究竟还有没有一点体统规矩了!? 骥远愤怒地大吼:“都给我住手!谁给你们的胆子!?在将军府捣乱?!把那些个捣乱的人都给我扔出去!” 温布哈统领夫人被吓了一跳,所有人都慢慢地停下了挣扎推搡。家丁们也彷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把温布哈统领的家人连推带踹地给扔到了院子的空地上。团团围住,怒视着他们。 温布哈统领夫人发现我们的家丁并没有伤人的意思,便强自镇定,爬起来尖声叫喊着:“我们没来捣乱!把甘珠交出来,我们就走!”旁边的人也得到了示意,一起瞎嚷着‘把甘珠交出来!’ 抬起下巴示意旁边的管事嬷嬷,管事嬷嬷会意地招呼着丫鬟家丁,手拿着棍子,站在一旁威慑着他们。 温布哈统领家人的喊声越来越小,慢慢地没有了声音,面面相觑地看着怒视他们的家丁那凶神恶煞的样子。 额娘和骥远慢慢地走到温布哈统领家人的面前,我扶着玛姆跟在他们身后。家丁们给我们让了一条通道出来。 额娘拽着手帕,有些愤怒:“统领夫人!你可知道,今天是将军凯旋而归、班师回朝的大日子!你丈夫温布哈生前,是将军倚重之人。在你们家族当中,受将军提拔之恩的也不在少数!你扪心自问,说得过去吗!” “哼!”温布哈的夫人冷哼一声,毫不相让地瞪视着额娘:“那将军夫人把甘珠藏在府中,那又说得过去吗?!” “怎么?”额娘面色肃穆:“你们想要甘珠殉葬,我们还能由着你们吗?殉葬早被朝廷明令禁止了,你们还想知法犯法?!不怕御史弹劾是吗?!” “额娘!不用跟这些个无知妇人多说什么!把他们都拉到城卫那去,到时候谁是谁非自有公断!”骥远有些不耐烦这些事情,加上阿玛也快回来了,这个大日子可是不容人来捣乱的。 温布哈的夫人面色一紧,能做统领夫人自然不是个些草包,审时度势还是会的。眼珠子乱转,看着今天是讨不了好了,只能自找台阶了:“将军府也不能仗势欺人啊!老夫人,夫人明察!我们统领一病身亡,临终前遗言交代,舍不得甘珠姨太,要她殉葬。想当初,统领把她一个丫头,收为侧室,百般疼爱,可以说是恩重如山!如今……”温布哈的夫人低下了头,试了一下眼泪,又继续说道:“正是她报恩的时候!有骨有节的话,就应该痛痛快快的到地底下伺候老爷子去!谁知道……谁知道……”温布哈的夫人拽紧了手帕,恨恨地说:“那个贱骨头,竟然逃跑了!”说完就捂脸大哭起来。 这时,走出个高瘦面白的年轻人,气愤地说:“如果我们不把她捉回去殉葬,如何对得起我阿玛!于是,我们只好求助于萨满太太!”他拱手指向一个身着彩衣的老太太,回过头来继续说:“这位萨满太太,是京城里最富盛名的巫师了!这些天来,就是靠着她求神问卜,才终于得到了指示!说那甘珠,正是藏在贵府中!萨满太太算的是绝对错不了,我们这才来了!” 玛姆有些惊讶地看着额娘和我,拽着额娘的手,急忙问道:“怎么?雁姬?珞琳?那甘珠可是在我们府中?” 额娘无奈地点着头:“是!”我连忙解释:“玛姆,额娘也是慈悲心肠。您都不知道,甘珠刚逃到我们府中的时候,浑身是伤,简直是惨不忍睹。” 温布哈的夫人冷哼:“谁让她不从!送她升天,让她跟老爷子过团圆日子去,这是她的大喜!她的造化!” “既然如此冠冕堂皇,那统领夫人,应该不落人后才是。怎么能让一个姨娘跟着您的夫君团圆,您却看着呢?”我插嘴道,这个人不就是想处理她夫君的妾室么?这样的手段还想着拿出来,想必也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侧室和妾室是完全不同的。妾同买卖,侧室是登记造册的。也就是说,除了这个借口,她没任何权利处置侧室! “我……我……”温布哈的夫人有些难以回答,想了半天才想出个理由:“我得替老爷子料理善后,掌理门户!对!掌理门户!” “我帮你改个字吧,清理门户!”真是愚蠢!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些口吃,被说中了心思吧? “什么意思?”骥远接着说道:“很简单!你要排除异己!你嫉妒甘珠得宠,温布哈在世的时候,你不敢对她怎么样!现在温布哈死了,你就假传遗言,陷害甘珠!” “你胡说八道!”温布哈的儿子狗急跳墙,冲了上来,扑到了骥远身前,准备动手。 他怎么又是参军近三年的骥远的对手,被骥远一手拨拉到一边,像个孩子一样被拎起了领子,慢慢地把他抬了起来。他惊惧地挥舞着手脚:“额娘!额娘!快来救我啊……啊……”他被骥远一吓,竟然失禁了,骥远厌恶地甩开了他。 温布哈的夫人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护住了她的儿子,惊恐地连连求饶:“将军夫人,我们不敢了,不敢了,别打我儿子啊……” 看着她涕泪横流的样子,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是场闹剧。 拉住了还要冲上去的骥远,对着他们说:“把甘珠的休书拿来,我们就不再计较了!” 温布哈的夫人有些迟疑,骥远示威似的扬了扬拳头,马上就忙不迭地答应着:“好好好,我马上让宗族的人写休书,甘珠以后我们跟我们家无关了。” 虽然有些冲突,也有些得罪了温布哈的宗族。不过,这个非常时期也难免激进处理了。 阿玛,可是马上就要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终于安静下来了,我们家的亲戚都走了。 大家等着急了么~最近会恢复更新的~ 还有,珞琳是该被下人称为‘格格’的吧,我查了资料了,现在努达海是从一品将军。 顺治十七年(1660年)始把“格格”分为五等,即: 一、亲王之女,称为“和硕格格”,汉名为“郡主”; 二、世子及郡王之女,称为“多罗格格”,汉名为“县主”; 三、多罗贝勒之女,亦称为“多罗格格”,汉名为“郡君”; 四、贝子之女,称为“固山格格”,汉名“县君”; 五、镇国公、辅国公之女,称“格格”,汉名“乡君”; 此外,“公”以下之女,俱称“宗女”。“格格”之称一直沿用至清末民初之际,才渐渐终止。 第009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开始半夜更新了~ 大家晚安~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本应守在门口的巴布总管欢呼着跑了进来,后边还跟着身着常服的阿玛。 “努达海!”玛姆和额娘异口同声,担心思念全都含在了口中。 “额娘,雁姬。我听巴布说了几句,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阿玛皱着眉头看着连滚带爬的温布哈一家,有些不明所以。 “将军!”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对着阿玛磕头。 “儿子啊!”玛姆激动地冲了上前,来到阿玛的身边,拽着阿玛就不放手了,抹着眼泪仔细打量着阿玛。额娘也冲了过去,紧紧搂抱住阿玛的腰,嘴里不住的叫着‘努达海’,彷佛要确认是不是在做梦一样。阿玛也有些激动,不顾还有堆人跪在地下,就把玛姆和额娘一起抱住。 “阿玛,欢迎得胜回家!”我笑着拽着阿玛的粗糙有力的大手,也不松开了。 “努达海,我的儿子!咱们一直为你祈福,望眼欲穿地盼望着你平安归来。原来,我们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要盛大的欢迎你的。不想……不想却弄成这个样子。”玛姆有些激动了,声音一直都在颤抖。 阿玛一直笑着,点着头听着玛姆的话,时不时的轻抚玛姆的脸颊,擦拭着她的眼泪。 额娘有些自责地说:“我也不愿意破坏今天这个团圆的日子,完全是事出不巧。你也知道,甘珠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今年才二十四岁。我怎么忍心,叫她活生生地去殉葬。当她求救于我的时候,我怎么忍心见死不救呢。”额娘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阿玛把额娘拉到怀里,温柔地拍着额娘的后背:“我明白,我完全明白。” 我生怕阿玛再听信温布哈夫人的言论,给了旁边的嬷嬷一个眼色。嬷嬷会意地点了点头,静静地指挥着边上的家丁们,领着温布哈夫人和族人出了门去。温布哈的夫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难惹,只好灰溜溜地从后门出了府去。 “阿玛,今天是阿玛您旗开得胜,班师回朝。这个大喜的日子,我们就不要再为这些个小事儿浪费时间了。”我笑着拉着阿玛的手,连忙和稀泥,直把他往厅里拽:“您看,额娘把大厅收拾的特别漂亮,等咱们为您和骥远一起好好庆祝庆祝!” “成成成!”阿玛爽朗地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点了点我的鼻子:“你呀你,从小就鬼精灵!” “阿玛!”我不依地扭着腰,对着阿玛做了个鬼脸,然后笑着藏到额娘身后去了,大家都笑成了一团。 阿玛正要往大厅走去,突然一拍额头:“对了,我都忘记了,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还等在外边呢。” 我们听了都一同止步,额娘看了我们一眼,都在眼里看到了疑惑,上前一步:“努达海,格格和世子怎么会来我们家?” “是这样的,今天皇上同皇太后。”阿玛对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才又继续说道:“亲自封号新月为‘和硕格格’,克善也当袭父爵,是个小世子。皇太后怜惜格格和世子痛失双亲,又不想把他们二人留在宫里。怕宫里的规矩太多,困扰了格格和世子。就想找个亲王贵族之家,让他们过一过家庭生活。我呢,是奉旨抚孤,所以才他们回府来。” 阿玛说着,还招呼着玛姆和额娘:“快,跟我出去见见新月格格吧,将来我们还要一起生活呢。” 玛姆和额娘若有所思地跟在兴高采烈的阿玛身后,一同往大门走去。 我和骥远退后一步,我拉住骥远,低声询问:“怎么回事?那个新月格格?怎么会来我们家?” 骥远着皱着眉头,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3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3部分阅读 不明所以:“我也不清楚,奉旨抚孤?以前怎么没听阿玛说起过?” “那这个新月格格是什么样子的人?好相处吗?多大年岁?还没夫家吗?”我有些不满骥远答非所问,继续追问道。 “这个新月格格我远远地见过几次。是个柔柔弱弱的样子,很随和。大概十六七岁。没听说过有夫家,如果有夫家就直接送到夫家去了,不可能还让阿玛奉旨抚孤。”骥远抚摸着扳指,越想越百思不得其解,满脸的纠结。 “算了,一会到大门口看看就知道了。哥哥,如果没夫家,那格格也还不错的话,就直接跟太后请旨,让太后把她指给你,你看好不好?”我笑着拿着手帕丢了一下骥远,打趣着他。 “哼!”他冷哼一声,低头走路,没答我的话。 “怎么了?那可是和硕格格呢,还觉得人家配不上你?”我看着他不屑的样子有些好奇,现在的骥远也有十八岁了,知晓人事都已经四年了,是时候娶正妻了。如果不是参军了的关系,额娘早就求佟妃娘娘给他指个秀女了。 “我可是要出外打仗的,那种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格格,我可消受不起!我要娶,也要娶个八旗女儿家!恩,就像额娘这样的!我就算出外打仗,也能安心!” 我若有所思地想着,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大门口了。 刚一出大门口,就看到四个人等候在那。 没等打量清楚,就听阿玛介绍为首的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这位就是新月格格。”又指着边上的八九岁男孩道:“这位就是克善世子了。” 我们连忙跪地磕头:“见过新月格格,克善世子。” “快起来,快起来吧,千万别行此大礼。”新月格格急忙上前,扶起了玛姆和额娘,激动地说着:“以后还要打扰你们呢,你们将来就是我的亲人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格格严重了,这是应该的。”玛姆客气地微笑。 阿玛高兴地扶着玛姆的胳膊,对着新月格格说着:“这位是家母。”然后来到额娘身边,“这位是我夫人雁姬。骥远你也见过,我就不做介绍了。骥远旁边的是珞琳,我的女儿。” 听着阿玛介绍着,我打量着这位名叫新月的和硕格格。 眉如柳叶,弯弯地镶嵌在巴掌似的脸庞上;水汪汪的杏眼里边含着温柔和善还带了点点忧愁;睫毛又长又密,眨眼的时候彷佛是个小扇子一样,忽闪着;牙齿洁白如贝;嘴如水润般闪着粉红光泽;肌肤雪白,映着墨黑般的长发;头发上带着一朵小白花;一身丧服包裹着纤细的身体,轻盈的腰身。 好一个楚楚可怜的美人!真没想到,八旗满族子弟,竟然也会有个出落的如此可人、如此让人怜惜的贵女! 我迎上前去,不热络也不冷落地笑着搭话:“格格您累了吧,我们收拾一下阁楼,您先去休息一下再说其他,好吗?” “这……”新月格格迟疑地看向了阿玛,那眼神里带着几丝被压抑住的爱意。 我眼一眯,心中一冷。 这个新月格格的眼神,好熟悉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开始半夜更新了~ 大家晚安~ 第010章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晚了,对不住了~~ uu有句话说的对,写脑残的同人,不是虐脑残,是在虐作者…… 同虐吧…… 这种眼神,就像那个女人看我夫君的眼神——压抑而又疯狂。 等到压抑不住的时候,就是灾难的爆发! 大家都往大厅去了,额娘拽了拽我,把我拉向大厅,我才回过神来。心里却说不出的别扭,这个新月格格……现在可没功夫想这些个陈年旧事,处理好他们才要紧。 我们才到大厅坐下,甘珠就听到了风声,也跑到了大厅里来,跪在地上不起,一个劲的磕头,泪流满面,嘴里还连声道谢:“谢谢夫人,谢谢将军!” 额娘赶忙让边上的丫鬟扶起她:“行了行了,别再磕头了。别哭了,你现在可是自由之身,应该高兴才是。” 甘珠跪爬到额娘脚边,声音里都带着些许恐惧,泣不成声地哀求着额娘:“我不能再回到我娘家的!就算回去了,温布哈一家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求您,求求您了!让我留在您身边,我要好好的报答您!求您了!我原来就是做丫头的,做家事、伺候人我都能做!求求您,求求您了!……” “够了够了,你先别急,这个……”额娘看了看玛姆和阿玛,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倒是觉得不错。虽然有时候救命之恩不能保证她的忠诚,但是如果我们不收留她,她也只有死路一条了。我想,她也是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了才这样求额娘的。额娘又多了一条臂膀,留下她可是件双赢的事情。不过,还需要我加把火。 “玛姆……”我摇晃着玛姆的胳膊,撒娇地哀求着她,“你就答应了吧,救人救到底吧,她多可怜啊,好嘛好嘛……” 玛姆被我摇晃得左歪右倒,连忙答应了:“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就是了。你再摇下去,你玛姆可就散架了。” “玛姆才不会散架呢,玛姆可真好,相信甘珠以后会好好报答玛姆和额娘的,是吧。”我搂住玛姆的脖子,亲热地贴了贴她的脸。 “答应你们是可以,不过……”她正了正颜色,眼神锐利地看向额娘和甘珠:“这次就算了,希望没下回了。再多来几次这样的事儿,我老婆子可受不了。” “是是是,额娘教训的是,保准儿没下回了。”额娘笑着看着玛姆,连声答应着。 总算告一段落了,我松了口气。 可是……我瞄了眼坐在客座的新月格格,心里还是放松不下来。勉强笑着说:“这下好了,我们家又多了好几口人了,这多热闹啊。甘珠、新月格格、克善世子,真真是热热闹闹一家人呢!” “我想……”新月格格腼腆地说着:“既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以后格格世子的称呼咱们就免了吧。不如直呼咱们的名:新月、克善。” “那怎么行,直呼其名,这……于理不合啊。”我连声拒绝,不能让他们太过参合我的家庭,我对现在很满意了。 “珞琳说的对,这样恐怕不大妥当。”玛姆也客气的笑着对新月说:“格格世子原就是皇亲,现下又是和硕格格和端亲王世子,更是太后的义子义女。会交给咱们代为照顾,那是皇上太后的器重、信任。咱们仔细谨慎还来不及呢,怎么上来就换了称谓,坏了礼仪、规矩呢。” 话刚说完,新月原本明媚的脸蛋就黯然了下来,眼里带泪,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阿玛看了看新月格格,连忙帮着解围:“讲太多礼仪、规矩就显得生分了。就拿宫里来说吧,即便是贵为天子,太后有的时候也不喊皇上,而直呼其名的,是不是?再说,皇上和太后让咱们给的,是一个家。即是家人,那直呼其名,便也是很自然的。” 玛姆听了阿玛把皇上皇太后都搬了出来,也就沉默了下来。 我心道不好,这样还不是让她更进一步了?可阿玛说的话又无法反驳,额娘还在边上连声附和:“好了,好了。就这么着了,新月、克善,以后就这么叫了。你们呢,也直呼咱们的名,恩?” 我知道额娘的心思,阿玛只要让她向东,她就不会向西。阿玛想要什么,她就马上办到。可……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我勉强压抑住。看来,这称呼是改定了,也只有以后好好的看住他们了。 新月格格满是激动和欣喜:“对对对,以后直呼你们的名字,你们也直呼我的名字就好。还有就是,以后千万别再行大礼给我们了,我的命是努达海救的,现在又到府里来打扰,我充满了感恩之心,把你们都当家人看待,希望你们也别对我太见外了!那样,会让我不安心的。” 哼,你安心了,我能安心吗? 阿玛可别再给家里整出来个跟我同岁的小老婆出来!又是和硕格格的高贵身份!那以后我额娘还有活路吗?说不准以后都能是平妻了! 心里别提多别扭了,面上却不露分毫。 我笑着拉住新月格格的手,眼神真诚地望着他们:“欢迎你们来我们家,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跟我提,可不许客气了。对了,回头把那座自成格局的小院落,安排你们住下。还要多领几个丫头婆子的,要不然多不方便啊。” “恩,行,那个院子就改个名吧。恩……就叫望月小筑,如何?”阿玛面上带着欣慰地看着我,转过头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新月格格看。 “行行行,再贴切不过了。”我甩着手里的帕子,挡住了阿玛望着新月那灼热的视线。 哼!望月小筑?!望的到底是哪只月呢? “珞琳,谢谢你!”新月格格紧握着我的手,抹着眼泪,面带激动地看着我们:“也谢谢大家,我们终于有个家了!克善,我们有家了!” 克善拍着手说:“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没了一个家,又有了一个家!” 这姐弟俩相拥而泣。等他们哭够了,我才拉着额娘,张罗着派着丫头和婆子,院子是天天收拾的,不用再收拾了。 在院子里添加了些家具,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就搬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晚了,对不住了~~ uu有句话说的对,写脑残的同人,不是虐脑残,是在虐作者…… 同虐吧…… 第011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没定时~~嘿嘿~~美不滋地飘走~~ 我把那几个预备送到新月格格那里的丫头婆子都叫到了我房里。不等我吩咐,她们就安静地站好了。崔嬷嬷站在最前边。 我端了杯茶,慢慢地吃了起来,她们低着头,默默地等着我发话。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了茶碗:“崔嬷嬷,今儿个和硕新月格格和端亲王克善世子到我们府上居住,这是皇上和皇太后对我们的器重和信任。其中的一些关节你们就不必知道了,你们要知道的就是,格格和世子在望月小筑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好好给我看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要跟我汇报!”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他们带来的那两个奴才,他们的行动我也要知道。要知道,有些个龌龊事儿,都是奴才们挑拨的。明白了吗?” “回格格的话,奴婢一定好好看着他们。”崔嬷嬷做了个揖,恭敬地回到道。 “恩,我就是相信崔嬷嬷的能力,才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崔嬷嬷的。希望崔嬷嬷你别让我失望才好,不然的话……”轻轻拍了下桌子,满意地看着崔嬷嬷吓得一哆嗦,急忙跪下磕头保证,其他的小丫头也跟着崔嬷嬷跪下磕头。奴才么,就是要随时敲打敲打的,这时候不敲打敲打她们,将来把这事儿给我办砸了……哼!我可绝不手软!我可不比额娘那么好性儿! “行了行了,别磕了,都起吧。好好的给我办差事儿,少不了你们的打赏。出入的任何一个人都给我严密盯紧咯,我一定要望月小筑,像铁桶一般!知道了吗?” “是!格格!”整齐的声音响起,我挥挥手,她们会意地安静退去。 屋里就剩我一人了,刚才我屋里的茶香和莲香两个大丫头都被我打发出去了。 我歪在榻上,等待着宴席开始的时辰。忙了一整天了,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可是累坏了。 不知不觉中,我就睡着了…… “格格,格格,该起了,快到时辰了。”耳边传来莲香轻轻呼唤的声音。 我迷蒙地睁开眼,却感觉浑身都累。睡觉的时候尽做梦了,醒了却忘记了梦中的场景。 有些吃力的起身,莲香慢慢地扶起我,“洗漱吧。”莲香端来热水给我净面,茶香在一旁准备旗装。 乌雅早在四年前就嫁出去了,额娘给指了一户富庶人家,定亲的时候就解了卖身契,还她自由身了。茶香和莲香却是我屋里的大丫头,跟我岁数差不多大,已经□了五年。莲香温柔婉约、心思细腻,茶香活泼率真、开朗大方,都是难得的好孩子,助我管家的好帮手。她们是给我未来的夫君预备的,准备将来做我的陪房丫头,如果还算本分,就升个姨娘。 莲香净完面之后,端着水就出去了。茶香则将我的吉服都摆在睡塌上,等待我挑选今晚所穿的吉服。 我指了指那件立领右大襟的粉红色打底,镶淡红颜色的条子,用玄色滚边的吉服。这件吉服是我刚刚做成的,是专门为了招待家里贵客的时候才穿的。做好之后穿给玛姆和额娘看,玛姆说我穿这件特别喜庆。倒也是,我这辈子的颜色比以前好多了,以前也只是清秀而已。不过,花容月貌终究有残败老去的那一天,只有深沉的智慧才能永存。 穿完吉服,茶香再给我套上同款绣花锒边的坎肩,坐到梳妆台前准备梳妆,莲香则站在我身后,准备给我梳头。 扑打底粉,轻扫黛眉,抿口胭脂。 妆容很简单,很快就收拾好了。莲香也给我梳好了头,茶香剪了一朵大口茶花插到了扁方上边。换上雕富贵花的花盆底绣鞋,我站起身来让她们给我戴荷包和拿帕子。 都收拾好了,我这才慢慢踱步到人高立镜前站定。左右打量了番,没有失礼之处。这才带领着莲香茶香前往大厅。 大厅里一片热闹,独独少了一个新月格格。 因为新月格格正当丧期,也不好招呼她来此欢庆的宴席,就留着她在望月小筑里吧。 我招呼着各个世家的贵女们,笑语盈盈地附和着她们说话。 “珞琳,”一向跟我交好的固山格格塞雅拉着我悄悄地说:“听说你们家来了个和硕格格和端亲王世子?” 塞雅格格是敬王府的第三个女儿,今年才刚满十五。长得浓眉大眼,唇红齿白,非常美丽,是个标准的北方姑娘。在家里也是被娇宠着,呵护着长大的,从不知人间忧愁。个性也是十足的“北方”,不拘小节,心无城府,憨憨厚厚,大而化之。我和她来往已经快五年了,她对我十分依赖,就像我的一个妹妹一样。 “是呀,塞雅想见她?”我笑呵呵地看着她。 “可以吗?可以吗?我老早就听说她的故事了。你说她怎么能那么勇敢呢?我听说啊,如果不是你阿妈救了她,她就自杀守节了。多么让人钦佩的勇气啊。”塞雅面带向往,语带钦佩地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塞雅都这么想这么认为,那是不是更多的人都会这么想呢?我倒小看了这个新月格格,这么一造势,她就位于一个宁死不向叛贼屈服,忠贞爱国的高度! “我见过新月格格了,为人很随和,特别的惹人怜惜呢。”特别是惹我阿玛怜惜!“看那哀愁伤心痛苦的模样,就觉着心疼呢。”当然是我阿玛心疼了,哼! “是么?”塞雅疑惑地看着我,我笑着拉着她的手轻抚:“你是没见着啊,说不上两句话就伤心了。你知道的,我对这样的人是最没办法的了,实在是不知道这么接近才好呢。所以啊,你可问倒我了,我现在也还不大了解她是什么性格的人呢。” “那等着我们出来玩的时候带上她,让她也出去散散心,高兴高兴,不要再那么伤心了。”塞雅很关心地问着。 “成!咱们塞雅吩咐了,我还不照办么。等过几天吧,这几天我阿玛和哥哥刚刚回来,家里一大堆事儿呢。”我笑着回答着她。 “恩,知道啦!”塞雅冲我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我点了下她的鼻子,让她好好玩,就去招待别的格格贵女们了。 宴会正进行着呢,突然前院传来圣上有旨。我急忙和额娘玛姆来到前院准备接旨。因阿玛回来之后提起过今天皇上封他为内大臣,所以香案什么的都是事先准备妥当的。 我阿玛跪在前头,之后是玛姆、额娘,再后边是骥远和我。 接旨之后,骥远拦住了假意要走的內监,在他的手里塞了一百两的银票。那个內监瞄了一眼,道了几声恭喜就回宫复命去了。 来的宾客们也连连道喜,改口叫阿玛‘大人’。阿玛也高兴地合不拢嘴。 宴席慢慢接近尾声,宾客们也接二连三地告辞,这个接风宴席终于圆满地完成了。 揉着差不多笑僵的脸,我们一家五口,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莲香替我褪去吉服,我思考着今天的事情,想起了新月格格,就问莲香:“崔嬷嬷过来回话了没有?” 莲香恭敬地回答着:“回格格的话,崔嬷嬷说一切正常,没有异动。” “恩,那叫她继续严密注意,千万不要大意马虎了。” “回格格的话,今儿个是茶香守夜。我服侍完格格休息,就去崔嬷嬷那看看。”莲香答应着。 我卸妆睡下。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没定时~~嘿嘿~~美不滋地飘走~~ 第012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努力更新~ 最上边一段是上帝视角~ 下边的就变成珞琳视角了~ 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望月小筑却灯火未息。 新月格格望着天上的月亮,轻轻地感叹:“一家团圆,喜气洋洋,而我呢……” 云娃拿着一件貂皮披风靠近了新月格格,帮她披上:“格格,别难过了,将军家人都挺好的。现在在这儿,已经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了,这就是一种幸运了,你说对不对?” 新月格格却彷佛没有得到安慰一样,还是有些黯然:“对,我心里也很明白。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会变得这样脆弱。也许……是前边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把我所有的坚强都耗尽了吧。” 云娃安慰地扶上了新月格格的肩膀。 正当她们自怨自怜的时候,努达海和雁姬一同来到望月小筑。 “新月!”努达海离着老远就看到了在那神伤的新月格格。 新月格格急忙抛下云娃跑了过去,有些激动地问:“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大宴宾客吗?” 雁姬握住新月格格的手,怜爱地说:“宴客归宴客,可是心里啊,还是忍不住惦记着你。吃过了吧,合口味吗?” 新月格格激动地泣不成声:“我……很好,一切都很好,真的……” 努达海抚上新月格格瘦弱的肩膀:“你现在服丧在身,不便参加喜宴。所以咱们悄声前来,就想让你知道,咱们疼你。虽然置身在欢乐里,却还没把你忘记。这不,咱们刚刚送走宾客,就急忙赶来了。” 雁姬把新月格格搂在了怀里,安慰地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努达海说的对。你呀,早些去歇着,不要想太多了。你现在不寂寞,你是有家人的。” 努达海把新月格格和雁姬都搂在了怀里:“对呀,咱们现在可是一家人。” 新月格格感动地失声痛哭,等她哭得倦了,想休息了。 努达海和雁姬才相携离去。 ~~~ 莲香在伺候我起床的时候告诉了我昨夜发生在望月小筑里的事情。 我低头沉思半响。 “格格,接下来怎么办?”莲香恭敬地问。 “继续看着……记住,让崔嬷嬷安排人手,给我十二个时辰地盯着她们,有什么动静马上来报!” 哼!一家人?!阿玛他和新月是一家人,那我们这些人算什么?!哼!阿玛可真是好手段啊,担心新月格格,却拉着额娘一起,这样谁都说不出什么来。只是他的礼教都哪里去了?和新月格格还有额娘拥在一起?真是……听了都让人觉得脸热。 莲香领命出去找崔嬷嬷了。 我低估了他们的不知廉耻的程度了。我以为我能防住他们的私情,这样看来,连额娘都被阿玛给利用了。是要好好布置了,否则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呢。 我正低头寻思对策呢,就见莲香急忙跑了进来。她给旁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小丫头们会意地退了出去。 “怎么了?”我皱着眉头,又有事情了? 莲香轻轻靠近我的身边,低声在我耳边说道:“今天一大早,将军就去了望月小筑。还带着供奉端亲王牌位的神龛。” 哼!阿玛倒是很会讨好女人么!知道现在她们需要什么,就急忙跑着送过去了。 望着欲言又止地莲香,有些着急地问:“得!有什么都快些给我一起回了!” 莲香看我心情不佳,急忙说道:“新月格格摆牌位的时候,伤心地哭昏在地了……将军……将军……”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将军怎么了?!”我拍了一下桌子,有些生气莲香。 “格格,您别生气。我就是怕格格您气坏身子才不敢说的。”莲香有些怯怯地,眼里带着泪。 慢慢地缓和了自己的情绪,我最近是有些浮躁了,都变得不像我了。 等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了,我才看向莲香,问道:“现在说吧,阿玛怎么了?” 莲香这才说道:“将军把新月格格一把抱在怀里,给送到床榻上去了。因为新月格格昏迷之中抓着将军不放,现在还抱着呢。将军吼着让崔嬷嬷快去请太医来给新月格格诊脉,现在望月小筑里都乱着呢!”莲香说着脸就红了起来,想必这样的事情对她一个姑娘家来说,是很羞耻的吧。 这样的事情可真是闻所未闻!闻所未闻! “不知廉耻!”我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在地上来回转圈,可这也压抑不住我的愤怒。我活了那么久,就没见过这样的将军,这样的格格!简直把端亲王和将军府的脸都丢得一干二净了!难道他们忘了边上的一大群丫头婆子吗?!难道他们不知道人言可畏吗?!这两个人! 过了好长一会我才冷静下来,看着莲香说:“莲香!去告诉崔嬷嬷和望月小筑所有的丫头婆子,只要今天的事情传了出去……哼!”我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地望着莲香:“那就别怪我心狠了!知道了吗?!” 看着莲香领命而去,我招呼着外间地茶香洗漱,一会还要去给玛姆额娘请安。 今天一大早就给我弄出来这么多事儿!这还是第一天!以后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派了个粗使丫头,去骥远那里传个话,让他在我院子前等我。我急忙收拾妥当了就奔出院子。 刚出院子口,见看到骥远往这边走来。我住了脚,等待他。 看着他悠闲的样子,我就有些担心,不知道该不该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儿告诉他。转念一想,他是我的哥哥,也是家里的一人。现在我方寸大乱,能商量的人也只有他了。别看我以前把我夫君的后宅收拾得利落,可这种情况根本不同。我不能将对待夫君的那些小妾的手段使到和硕格格的身上!和硕格格!那可是皇家的人!可阿玛身为一个奉旨抚孤的将军,却跟这个被抚的高贵的和硕格格暧昧不清,将来还有我们全府上下的活路吗?将来如果太后和皇上怪罪下来……想到太后那个性子,我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拉住骥远的手,看着茶香带着所有的丫头小厮婆子们在后头的一段距离跟着,我才放心地看向骥远。 “哥哥!怎么办?!怎么办?!”我咬着嘴唇,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娟帕,太过用力,手都麻了。 “珞琳,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慌慌张张地,哪还有一点儿以往的样子?”骥远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慌张地样子打趣道。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说道:“哥哥!阿玛对新月格格,好像有点不同啊……” 他震惊地瞪圆了眼睛,看着我有些不敢置信,我点点头,他还直勾勾地望着我。 现在的骥远应该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了吧,还打趣我呢,他吃惊的样子更加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努力更新~ 最上边一段是上帝视角~ 下边的就变成珞琳视角了~ 第013章 作者有话要说:多写几章?最近留言好少啊~~ 抓虫,谢谢发现虫子的亲亲~~ “现在也想不出什么,等给玛姆和额娘请完安了,我再和你去你的院子,我们再好好商议对策。”骥远凝重地说着。他在军中两三年的阅历自然也能想出事情被人知晓之后的惨烈后果。 我点点头,继续给骥远丢去一个对他来说更加让他震惊的消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对了,哥哥,阿玛一大早就跑到望月小筑给那位新月格格送神龛了,说是供奉端亲王一家牌位的神龛。” “什么?!那现在呢?”骥远望着我,眼里全是认真询问。 “新月格格心力交瘁,伤心过度。人已经昏过去了,不过昏过去前还抓着阿玛不放。所以,阿玛现在还一直抱着呢,甚至抱着她让太医诊脉。”不屑地甩了甩帕子,咬了咬牙。这不知廉耻的两个人,真当府里没个管事儿的么?阿玛也真是糊涂,难道就不知道男女大防么?难道不想要脑袋了么?还是觉得他军功卓越,皇上不会怪罪他?真真是……哼! “哼!”骥远冷哼一声,眼神里带着杀气和愤怒:“真当咱们是死人了。回京途中就整晚腻在一起,说是什么谈心和安慰。伤心过度?!没来之前怎么没伤心过度?!一到咱们家怎么没伤心过度?!等阿玛一去看她,她就伤心过度了?!昏过去了还能抓着不放?!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我原以为阿玛只是把那柔弱的新月格格当女儿来看待,没想到他却也有这样龌龊的心思!真不愧是我们的好阿玛!真是我们崇拜的好阿玛呢!” “行了行了,”我打断了骥远的牢马蚤,看来他也对这样的阿玛有所失望。瞅着马上到额娘的院子了,我有些不放心地嘱咐着骥远:“等会见了额娘和玛姆,千万别露出任何不对的表情出来啊。”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才该注意呢,脸都皱成一团了。”骥远爽朗地笑着,我听着他开心快乐不似作伪的声音,放下心来,看来骥远也成长了不少么。 揉了揉脸,真的皱成一团了吗?揉了半天,眼角发现骥远那打趣地眼神,这才惊觉上了骥远的当了。羞恼地拿着帕子追着他打,他却飞快的闪进了额娘的院子。哼,哥哥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给额娘请了安,又跟着额娘一起去玛姆那请安。 额娘因为阿玛回来,面带喜色,笑语不断。看样子,她是不知道阿玛一大早上望月小筑的事儿了。也是,我有些担心过头了,自从四年前我开始管家,额娘除了一开始每天问问,看我管的很好,以后就甚少过问府里的事情。额娘是我最担心的一个人了,如果阿玛从一开始就纳几个小妾,我倒是不担心。只是现在额娘爱慕、崇拜、痴心对待阿玛近二十年,现在才发生这样的事……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了。 强打着精神跟骥远逗着玛姆和额娘说话,旁敲侧击地问了问阿玛的去向,额娘却说是去武场练功了。 和骥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担心,担心的是‘阿玛开始跟额娘说谎了’。不过,现在担心也是多余,还不如用过了饭,早些商量一下对策来的实在呢。 我扶着玛姆,骥远扶着额娘。我们配合着玛姆的脚步,慢慢地来到了饭厅。 坐下等了好一会儿,还没见阿玛和新月格格还有克善世子过来。 玛姆有些不悦,高声说道:“这努达海怎么还没来?好不容易吃几顿团圆饭,我这老婆子都这么早就起了,他还在那磨什么呢?” 额娘担心地看了玛姆一眼,急忙唤道:“巴布总管,你去武场看看将军练功完事儿了没?顺便去望月小筑请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过来用早饭。” “是!夫人!奴才这儿就去!”巴布总管行了一个礼,领命而去。 “玛姆,让哥哥说点军中的事儿吧,咱们也跟着开开眼界。”我扶着玛姆的胳膊,笑眯眯地跟玛姆撒娇,顺便给骥远使了一个眼色。 骥远也会意地配合着我,开始跟玛姆和额娘说起了军中趣事,骥远绘声绘色地解说着,时不时还来几个动作。逗得玛姆和额娘笑得合不拢嘴,拿帕子捂着嘴,前仰后合。 我们等了好一会儿,阿玛和新月格格克善世子才姗姗来迟,一同来到饭厅。 阿玛刚进门就歉意地对着玛姆解释:“对不住了额娘,让您等了这么半天。饿了吧?快上菜!”说完,就招呼着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坐下。 “新月格格,克善世子。粗陋野食,请多见谅。”玛姆客气地招呼着他们。 新月连忙称不用:“您太客气了,以后就直接叫我们名字吧。这儿,以后我就当做是我们的家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您要还跟我们这么客气,我们……”说完,就红了眼圈,哽咽地说不下去了。那柔弱的样子,真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把她搂到怀里安慰的。克善也配合地红了眼眶,抹着眼泪儿。 阿玛皱了皱眉头,好似感同身受一般。听新月说完,就怜惜地看着新月和克善伤心哭泣的样子,刚刚准备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满脸的不赞同,欲言又止地看着玛姆。 新月格格的表现,看得我和骥远眼睛里都有些藏不住那滔天的愤怒。想陷害玛姆不欢迎你吗?!想让玛姆和阿玛为了你的委屈失和是吗?! 我看着玛姆脸色也有些不愠,急忙打着圆场:“新月,您可别怪我玛姆跟您客气。昨儿个事儿太多了,可能一时忘记了。”我可不敢叫新月格格了,阿玛对待玛姆还能隐忍不发,到我和骥远这儿就不一定了。 额娘也帮着和稀泥,连忙接话道:“对对对,是忘记了。昨儿个可把额娘累坏了呢,不过为了将军,一切都是值得的。”说完,笑着看着阿玛,然后又轻声问着新月:“请你别在意了好吗?额娘不是有心的,不是要排斥你们的。” 阿玛听到了解释,脸色也缓和下来。 新月也忙着说不在意,拉着克善感恩戴德地又是一阵表示。 早饭在一片尴尬的气氛中结束。 吃过了早饭,我就和骥远跟玛姆和阿玛告退。理由是我要听听骥远讲讲新鲜事儿。 退出了院子,我和骥远安静地走着,各自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一句话都没说。 很快到了我的听雪阁,挥退了一群丫头,让莲香和茶香上完茶水和糕点,就去帮我应付那些管家和管事嬷嬷,帮我处理家事。我和骥远则坐到了我绣花的塌上。 良久…… “哥哥,跟我说说新月格格究竟是怎么被阿玛所救的,我要从头了解,好么?”我打破了沉默,询问着骥远,毕竟他曾经和阿玛同在一个军中。 骥远脸上带着回忆,对我娓娓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多写几章?最近留言好少啊~~ 抓虫,谢谢发现虫子的亲亲~~ 第014章 作者有话要说:都是存稿~~我终于有存稿的一天了~~哦也~~ 接下来就是让珞琳和骥远商量对策了~我现在还没想好,究竟如何对待他们~~大家给给意见吧~ 不小心发多了~习惯要不的啊~~这章还是锁上吧,等明天再发~~~ 好吧,我现在就发,别pia我了~痛哭流涕中~ 骥远脸上带着回忆,对我娓娓道来……(以下是骥远视角) 那次我和阿玛和往常一样出征,对于珞琳临走时的担心我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打仗么,这将近三年来,我参加的大大小小的战役也有几十场了。究竟还担心个什么劲。 阿玛带着镶白旗的三千援军来到荆州。 这次战役出乎我意料的惨烈! 我们来到荆州外围的时候,就看到老百姓们四散奔逃,拖家带口,慌不择路地寻找着生机。 远远向城头上看去,吴世昌叛军的军旗已经插在了荆州城墙上。 我当下喝住了马,停在原地指挥着我带领的小队里的兵们安抚百姓。阿玛则是领着大军冲到城内,准备支援端亲王。 可是我们已经来晚了。在阿玛杀光城内全部的叛匪,已经是一天之后了。发现端亲王和他两个儿子已经战死在城内,就连他的夫人和侧室也守节自刎了。 阿玛抓住了一个端亲王府的下人,询问着还有没有端亲王府其他的主子还活着,我则还是打理善后。 “骥远!”阿玛身着一身白色盔甲,红色披风,坐在‘禄儿’上,威风凛凛地喊着我的名字。 “末将在!将军有何吩咐!”我高声回答,在军中我一向只称呼我的阿玛为将军的。而阿玛则没那么多讲究,有时叫我的官职,有时叫我的名字。 “做好善后,安抚好百姓。端亲王一家还有一个格格和一个世子被两个奴才护送出城了,我去寻一下!”阿玛说着,没等我的回话就掉转马头,带了他的亲兵百人骑兵小队,骑马向城外奔去,准备先从城外开始寻找端亲王府的幸存者。 我继续有条理地做着善后。灭火、劝说百姓、修缮房屋一类的差事我早已经驾轻就熟了。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阿玛紧抱着一个衣衫褴褛,看不清面容的女子骑在马上奔回,身后跟着一个满身带血的粗壮汉子和一个丫头,粗壮汉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大概八九岁,昏迷不醒地小男孩儿,再后边跟着阿玛的亲兵。 我迎了上去,阿玛在我面前停下了马,怀抱着那个女子飞身下马。然后把缰绳丢给我,我接住缰绳,牵住‘禄儿’往马厩走去。 “军医!军医!到我帐篷里去!”阿玛高声呼喊着,弯腰把那个女子抱进了帐篷,身后依然跟着那几个人。 阿玛安顿好了他们,才出了帐篷。见我正守候在帐篷外,这才跟我讲那个女子的来历。 原来,阿玛出城寻找的时候,寻了很久也没发现格格和世子的踪影,就跟亲兵四下寻找。在找到一伙流寇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女子挥舞着端亲王的令箭在拼命地呼喊着她是端亲王的女儿,新月格格。于是阿玛就向着那个女子的方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4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4部分阅读 向追去,结果那伙流寇的头领,把格格掳走,阿玛好不容易才给追了回来。格格受了惊吓,世子受了风寒,一个奴才也为护主而身受重伤,所以才一回营就开始找军医。 “骥远,一会儿等新月格格醒了之后,去拜见一下。”阿玛拍着我的胳膊说。 “是!将军!”这下又是大功一件了吧! “将军!将军!你在哪里?!”一个瘦弱的女子跌跌撞撞地向我们奔了过来。 “新月格格!”阿玛行了一个简单的礼,抬头看向那个他口中的新月格格。 这个格格带着哭腔,泪流满面地抓住阿玛的胳膊,摇晃着:“我阿玛呢?我额娘呢?我的两个哥哥呢?他们都在哪?” 阿玛欲言又止,新月格格盯着阿玛,满是希望地问着:“你们是援军对不对?你快去救我阿玛!一定能救活的,是不是!他们说都是假的,对不对!” “他们说的是真的……”阿玛面带遗憾地说:“我们迟了一步。等我兵临城下的时候,整个荆州城已经落入了吴世昌的手里。不过,他酣战已久,兵乏马困,经过一夜的激战,我们又将荆州城,从他手里夺了回来。并在城内发现了端亲王的遗体。” 新月格格震惊地看着阿玛,彷佛不相信阿玛所说的话是事实一样,呆呆地立在了原地。这时冲过来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抱着新月格格的腿大哭着,摇晃着。新月格格这时才回过神来,蹲下来,抱着那个男孩大哭起来。 阿玛不知所措地看看新月格格,又看看我。好一会儿,听到新月格格的哭声都开始嘶哑起来,扶着新月格格的肩膀:“格格!请保重身体!去帐篷里休息一下吧!等格格休息好了我们再回京!”新月格格可能也哭累了,无奈地点了点头,借着阿玛扶着的手,牵着世子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 阿玛扶起他们,然后才吩咐亲兵:“将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带到帐篷里好好休息。” 亲兵领命。我也忙我的去了。 大概休整了三个时辰,阿玛才领军开拔,准备回京。 因为没有准备马车,而其他将士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阿玛是唯一一个跟新月格格父亲一样大的男子。所以,和格格共骑的人就落到了阿玛的头上。这一共骑就共骑了三个月! 阿玛抱着新月格格走在前边,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前边的情况。但是我却和同样在后方养伤的莽古泰不打不相识。虽然他只是一个奴才,但是武艺高强、衷心护主,让人十分钦佩。等他养好伤后,我经常和他对练。 这个新月格格,我也是见过几次。她对我十分的随和,可能知道我是阿玛的儿子,阿玛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吧。不过每次她遇到我都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面上带着些许哀伤和些许感激。我对这样的情况十分头疼,所以到后来就是见到她就开始躲了。天天哭哭啼啼的女子,我十分的不喜。 走走停停,终于在三个月内回到了京城。 其中倒是军中有许些流言,可是阿玛向来军法严厉,流言传的倒不是很厉害。 说是阿玛把禄儿给新月格格骑;找军队里最好的吹笛人来吹笛给新月格格听;派专门的伙夫做克善世子爱吃的饭菜;陪新月格格坐在营火边,常常一坐就是几个时辰。阿玛用着一份从来没有过的细密心思,来照顾着他们,体恤着他们。阿玛还经常给新月格格讲些家里的事情,新月格格也会把她自己的童年往事说给阿玛听。 我原以为阿玛只是怜惜新月格格刚失去父母,现在想想,阿玛对待新月的感情在那个时候就不单纯! 刚刚听珞琳告诉我,阿玛奉旨抚孤第二天,就和新月格格就抱在了一起?! 我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么让他这么不顾一个将军的体面? 一见钟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都是存稿~~我终于有存稿的一天了~~哦也~~ 接下来就是让珞琳和骥远商量对策了~我现在还没想好,究竟如何对待他们~~大家给给意见吧~ 不小心发多了~习惯要不的啊~~这章还是锁上吧,等明天再发~~~ 好吧,我现在就发,别pia我了~痛哭流涕中~ 第015章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好! 听了骥远的回忆,我也沉默了下来。他们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暗通款曲了……并且在行军的三个月内日日共骑,难道不会沿路租个或者买个马车吗? “我现在方寸大乱,实在是没法子了。要不,哥哥你帮着想想,咱们怎么对待新月格格?”我捏着帕子,懊恼地扭着上边的绣样儿。 “对付新月格格,必须要了解她的一举一动。阻止她和阿玛见面,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个方法。”骥远沉思了半响,也没什么好主意。 “望月小筑现在都是我的人,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着呢。可是阿玛如果拉着额娘一起……”这个阿玛!我们做儿女的还得挖空心思阻止他酿下大祸!我恨恨地想着。 “不如……告诉额娘吧!”骥远下了个大决心。也是,我现在想不出对付新月的对策来,骥远又对这些后宅事情一无所知,也只有请额娘这个佟佳氏族女想想办法了。只是…… “我怕额娘受不住。要不,我们一点一点地告诉她?”我看着骥远紧握的拳头,有些心疼地把它张开:“行了,行了。车到山前自有路,你再怎么握拳头也无济于事,这样折腾自己做个什么。” 骥远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塞雅还跟我问起新月格格呢,好像在闺阁之中她很受人崇拜。说是新月格格曾经意图自杀守节,有这回事儿么?” “我先前倒是没听说过。只听说救他们的时候,那个新月格格在山包上疯跑,激动之下还滚下了山坡。”骥远皱着眉头,迟疑地说。 我惊讶地看着他:“难道都是以讹传讹?没自杀守节这回事儿?” 他也有些不确定地摇着头:“也许有。我那时在打扫善后,没有跟过去。当时没听说过有自杀守节的事儿啊?不过后来,倒是传出些新月格格忠贞不屈、宁死不降的事儿出来,那也是她的两个奴才说的。” 我盯着骥远的眼睛,嘱咐着他:“哥哥,这个新月格格不简单。你一定要跟她隔些距离,省的她勾搭了阿玛之后又来撩着你。” 骥远撇了撇嘴,不屑地说:“就那种跟男人搂搂抱抱,夜半谈心的女人,我才不敢要呢!” 那就好,现在就是寻着机会告诉额娘了。 “回头我跟额娘说吧,我慢慢地告诉她。不然,她受不住的……”“骥远!珞琳!你们快出来啊,努达海要领着咱们去溜溜马呢!”我还没说完,就被冲进来的克善世子给打断了。 和骥远对望了一眼,起身迎接世子。 “克善,新月也来了吗?”我拉着克善,细细地询问。 “没呢,姐姐在换衣裳,我先来找你们了。你们也快去换衣裳吧,努达海已经等着了。”克善仰着头,着急地看着我和骥远:“快点啊,你们还磨蹭什么呢!” 磨蹭什么?哪有这样赶鸭子上架的,阿玛啊阿玛,你这么到底是为了那般。 看着克善着急的样子,我也只好进房换骑马的衣裳了。骥远体贴的拉着克善去他的院子里去了。 这个新月格格,不是刚刚心力交瘁,伤心过度昏倒过一次么?怎么现在就好了?还有心情骑马了? 阿玛也真是瞎眼了,那种柔弱的如菟丝花样的女子究竟有什么好的?一点生命力都没有。哪像额娘,能干、体贴、大方、温婉、柔媚。 换好了衣裳,我带着茶香走出了院子,看到骥远和克善在聊着什么。 “怎么?你们聊什么呢?”我笑着看着这个我讨厌的女子的弟弟,心里厌恶滔天,实在是不愿意再看到他们,却又不得不装作亲近。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就决定了,一定要跟新月和克善相处好,才能知道她们的心思和举动。 “我不会骑马,等会要跟骥远一起骑!”看着眼色晦暗不明的骥远,我笑了。这个克善真的是太天真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在王府里活下来的。听说他还有个姨娘呢,难道端王府就那么和睦美好么? “行呀,一会让骥远带着你。”骥远对我一笑,长久的默契都知道了彼此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们来到了马厩,看着奴才把各自的马牵了出来。我和骥远领先上马,在马上看着阿玛把禄儿牵给新月,然后阿玛在马厩里随便挑了匹马就上了马。一身素白骑马装的新月格格越发显得娇弱惹人怜爱了。 “咱们先慢慢地出城,到了城外再跑起来。”阿玛一马当先,甩着马鞭绝尘而去。我们也跟了上去。 出了城,大家都开始加速。新月领先一步,她骑着禄儿,骑术又很不错,自然跑在最前边。然后是身经百战的阿玛。再之后是骥远带着克善,本来骥远的骑术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多带了一个人,就差了很多了,落在后边。我呢,是最后一个。我很少骑马,在我想,一个闺秀,总不好总是疯疯癫癫的,还是稳重些好。 跑了很久。直到阿玛发现新月有些落后了,才开口喊停。 “怎么样?过瘾吗?”阿玛眼睛亮亮地看着新月。 “当然过瘾了,她骑得是禄儿嘛。”我酸溜溜地回话,禄儿连我额娘都没骑过,凭什么这个新月格格就骑着阿玛的心爱之马! “哈哈哈,怎么?吃味啦?”阿玛笑着看我撅着嘴的样子,打趣地说道。 “是有那么一点儿。你几时让我们骑过禄儿了?阿玛真是偏心啊,为什么对新月不一样?”我默默观察着新月的局促和窃喜,她偷偷望向阿玛的眼神都是那么火热。阿玛似有感应一般,望着新月的眼神也含着热情与迫切。我看着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汇,相信如果我们不在,他们都能再次搂抱上。 阿玛回过神来,就笑着摇着头地看着我说:“哈哈!有个人让你吃吃醋,正中我怀!平常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了!你的‘雪花团’可不比禄儿差啊!再说,新月骑‘禄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啊?还不是第一次?”我故作惊讶地看着阿玛,阿玛似乎回想起同骑的那段日子,怀念的说:“是啊,不是第一次……” 新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是对不住,我完全不知道禄儿都没被别人骑过。这真是……真是……”她抱歉的望着阿玛:“我看,我还是不骑禄儿了吧,还给你好了。”说着就要下马。 “哎!”阿玛拦住了新月:“我乐意让你骑着!”接着,阿玛给了新月一个会意的眼神,简直把新月给看呆了。 一时冷场,大家都没做声。 新月和阿玛是怀念那段对他们来说很温馨的日子,我和骥远则是看着他们恶心的样子而不想说话,克善望望这个,望望那个,也不做声。 我抚摸着雪花团的脖子,挠着它的下巴,打断了新月和阿玛的深情对视:“新月……不如我们赛一程?看看到底是‘雪花团’厉害是还‘禄儿’厉害?” 新月有些犹豫,克善在旁边安静地呆了好一会儿,早就无聊了,唯恐还不够热闹,急忙喊着:“我姐姐最厉害了!她一定比你厉害!” 新月被克善一激,也有了兴致,高兴地点着头,一夹马肚,抢先而去。 阿玛也有了兴致,口中大喝:“驾!”扬起马鞭,也飞驰向前。 我也不落人后,急忙策马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好! 第016章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多批评啊~ 我现在也很苦恼啊,心狠手辣的我写不出来了。越写越没主意。 好多人说,珞琳怎么不像那种心狠手辣,后宅占尽上风的女子啊。 原来啊,她是以正妻的身份来斗那些小妾的,并不是女儿。所以,身份上束手束脚。更何况,清朝,对孝道是十分推崇的,如果不孝,男的升官无望不说,没准还会丢官掉脑袋。女的是没人要了,只能老死在家庙了。 更何况,她所面对的是太后亲封的和硕格格,义女。 孝庄的手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以为那点小把戏在她眼里够看么?稍微一活动脑子就会了解了。 所以,在没占尽理由和有了退路的时候,千万不能轻举妄动。珞琳现在对新月又不了解……所以,大家要等等了。 至于觉得被虐到的亲们……哎~实在觉得憋闷,就先养肥了吧。说实在的,最虐的人是我啊~~~好痛苦~~~我现在都想不出究竟用什么办法能虐到新月,又对将军府没有牵连了。实在是太难了。只能先让努达海对新月厌恶吧,大家这样满意吗??? 我也不落人后,急忙策马跟上。可不能再让他们有单独相处的地方了。 骥远和克善也在后边溜溜达达地跑着。我跑了一会儿,看着他们慢了下来,我也停了马。 “怎么?阿玛,新月?怎么停下来了。”我笑着问着阿玛和新月。 新月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脸上散发着夺目的光彩,低着头道:“珞琳,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我跑的也有些累了,就陪着新月一起休息下。”阿玛翻身下马,把手递给了新月。新月偷眼看了看我,犹豫着把手放到了阿玛的手里。 这两个不知廉耻的家伙!我还在这儿呢! “阿玛!您可是正当壮年,怎么才跑了这么一小会儿就累了?”我装作好奇地询问着阿玛。 阿玛没理我,瞪了我一眼,转过头对新月细声细气地询问着:“累了吧?到前边的山坡那儿里休息一下。来,小心石头。” 新月牵着马,幸福地看着阿玛的小心翼翼。随手拾起把青草,往禄儿嘴里递了过去。 “新月……”我犹豫着开口道:“不要喂禄儿吃那些东西,好吗?禄儿只喝山泉水,也只吃最精细的草料的。你拿的那种草它吃了可是会生病的。”我看着新月要喂禄儿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温言相劝。对待他们,可不能太强势了,一定要比他们更加可怜,更加柔弱的才行! 新月的小脸上带着一分尴尬,两分委屈和三分痛苦,神色哀戚地看着我:“珞琳!我只是看禄儿跑了这么半天,一定饿了。我只是好心,想给它吃点东西而已。请你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从没想害禄儿生病的……”说着,眼泪就快掉了下来。那泪凝于睫,楚楚可怜的样子,别提多招人疼了。 只是不让她喂禄儿而已,好像我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真是对她说不尽的厌恶! 阿玛脸上带着犹豫,下定决心一样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轻声地安慰着新月:“新月,没关系。你喂禄儿它一定很高兴的。” 阿玛发话了,再不识趣就会挨骂了,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新月高高兴兴喂着禄儿那些不干净的野草。 你说我就不能跟阿玛吵?跟新月格格吵?坚持不让新月喂禄儿? 你是不知道,这个社会的等级制度有多严苛,一丁点错处让御史言官们知道了,那就是一场灾难。他们可不管我阿玛立过多少次功,打过多少次仗,一个弄不好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想保都保不了。如果让人知道我跟父母顶嘴,那就是不孝!跟皇上太后亲封的和硕格格撕扯,那就是不忠!如果让人知道了?我就是一个不忠不孝的人,还有我的活路吗?! 所以,我现在也只能看着新月一意孤行而无能为力。 有时候我真的很恨我的身份,如果阿玛是我的夫君,我有无数的方法把这个和硕新月格格不着痕迹地给踩到脚底下,永远不能靠近!用尽手段,也要把夫君紧紧地拽在手心儿里!可我为人儿女,为人奴才,根本不能轻举妄动。万一哪里出些差错,就是全府上下的末日! 新月仰着头,满眼崇拜地看着阿玛,语气温柔地说着:“禄儿好乖呢。努达海,你怎么把禄儿训练得这么听话呢?” 阿玛哈哈大笑,声音爽朗而豪气:“禄儿算是匹宝马名驹吧。耐力长,速度又快。每一次,我骑着它冲锋陷阵的时候,总是又快又准有狠。我的绰号,就是通过禄儿的来的!禄儿啊,它救了我好几命呢!多少次,都是它机灵,才将我带出重围的!” “真的吗?禄儿看起来确实是匹宝马呢!这么懂事,还知道救主人的命!”新月惊喜地抚摸着禄儿的脖子,搔了搔。 我看着骥远带着克善,骑着马慢慢地跑了过来。我得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否则我就会被这两个不知廉耻的家伙给气死了。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迁就,一个盲目的崇拜,简直是天生一对儿!我指着骥远的方向说道:“既然大家都累了,就回吧。眼见天色都晚了,额娘和玛姆该着急了。” “恩,时候是不早了,我们回吧!”阿玛先扶着新月上马,紧接着又飞身上了他自己的马。 我在后边儿,看着他们时不时的相互一笑,默契十足的样子,真是说不出的烦躁。看来,我现在是没主意了,必须尽快告诉额娘,让额娘想办法来斩断他们的情丝了。 新月到了大门口,想起什么一样惊叫:“哎呀,克善?克善呢?” 撇了撇嘴,不屑地看着她表演着。新月格格啊,克善一直就在骥远的马上呢,您难道都没注意吗?也是,从出门之后,就把自己的亲弟弟给丢在脑后了,现在还做什么姿态! “姐姐!我在骥远这儿呢!”克善委委屈屈地看着新月,那眼神彷佛在控诉着她一般。 新月抱歉地下了马,把克善从骥远马上接了下来。抱住克善,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把克善给忘记了。请克善原谅姐姐好不好?” 克善抹着新月的眼泪儿,安慰着她:“姐姐,别哭了。克善没有怪过姐姐。” “克善!”新月嚎啕大哭…… 无语地看着他们姐弟情深的样子,一点儿小事新月格格都能哭成这个样子,感情真是外露又丰富啊。 看着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了,我只好上前劝道:“新月,你放心吧,克善我们会照顾的好好的。别哭了,回去吧。”你早干什么了?有了男人就忘了弟弟,现在来什么马后炮! 阿玛也抬了抬手,想要抚上新月的肩膀,但是看到旁边有很多人,只好丧气地放下了手。 新月格格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好似哽住了一般,只能不住的点头。她站起身来,死死地抓着克善的手,再也没放开了。冷眼看着克善忍着痛呲牙咧嘴的样子,我都觉得疼。 从前院往府里走,巴布总管上前请安:“将军回府了!奴才奉老夫人命,通知将军直接入饭厅。老夫人和夫人都在饭厅等候。” 阿玛点点头,直接往饭厅走去,我们依次跟上。 进入饭厅的时候,看到玛姆和额娘都站在门口等候着我们,请安过后,大家入席。 额娘对站在一旁伺候的乌梅说道:“乌梅,帮新月布菜。”接着乌梅上了一些‘十全大补汤’给新月。额娘亲热地对着新月说着:“新月,尝尝这个补益气血的十全大补汤。可怜见的,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吃了那么多苦。我可要给你好好补补。” 新月一边喝一边掉眼泪儿,泣不成声地望着额娘和阿玛:“谢谢,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爱护我。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好好补好身体就成了。”我侧过身子,挡住阿玛那深情望着新月的目光,安慰似的拍着新月的后背。 新月咬着嘴唇,用力地点着头:“我会好好补好身体的,不会辜负你们的一片心意的。” 不会辜负就好,等明儿个给你好好弄几份补品,好好的给你‘补补’身子,一定会给你补得白白胖胖的,那一定更会惹阿玛的怜爱呢! “行了行了,吃饭吧。不用那么多感动了。”玛姆嫌恶地看了低头抹泪的新月一眼,很是厌烦新月总是哭哭啼啼的样子,连个饭也吃不消停。 饭后,说了会家常,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我刚换了衣裳,准备就寝的时候,莲香低着头匆匆忙忙地从外边进来:“格格!大事不好了!将军的禄儿生病了!” “什么?!”我大惊,急忙披上衣服出了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多批评啊~ 我现在也很苦恼啊,心狠手辣的我写不出来了。越写越没主意。 好多人说,珞琳怎么不像那种心狠手辣,后宅占尽上风的女子啊。 原来啊,她是以正妻的身份来斗那些小妾的,并不是女儿。所以,身份上束手束脚。更何况,清朝,对孝道是十分推崇的,如果不孝,男的升官无望不说,没准还会丢官掉脑袋。女的是没人要了,只能老死在家庙了。 更何况,她所面对的是太后亲封的和硕格格,义女。 孝庄的手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以为那点小把戏在她眼里够看么?稍微一活动脑子就会了解了。 所以,在没占尽理由和有了退路的时候,千万不能轻举妄动。珞琳现在对新月又不了解……所以,大家要等等了。 至于觉得被虐到的亲们……哎~实在觉得憋闷,就先养肥了吧。说实在的,最虐的人是我啊~~~好痛苦~~~我现在都想不出究竟用什么办法能虐到新月,又对将军府没有牵连了。实在是太难了。只能先让努达海对新月厌恶吧,大家这样满意吗??? 第017章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老夫人眼睛很毒的,她最开始的时候就很厌恶新月,总是指桑骂槐,指着珞琳骂新月的~电视里的就是这样。 我看了好多人的看法,都说要虐新月必须要先虐自己。把自己摆到一个比新月还要委屈的程度上,恶心死新月,憋屈死新月。 现在努达海把陪伴他很久的战马弄残废了(当时新月喂禄儿的时候,努达海就在旁边看着) 所以,老夫人很生气,对待新月的怨气就更多了。 努达海现在也会好好想想了…… 不过,新月追求真爱的想法,是不会被这些改变的…… “什么?!”我大惊,急忙披上衣服出了门去。 进了额娘和阿玛的雁影阁,就听到新月正拿着帕子抹着眼泪儿哭诉:“我从没想到只是一把青草和一些糯米团子就会让禄儿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转眼望去,阿玛在走来走去,焦躁地望着大门口,等着禄儿的消息。额娘也担心地抚住了心口,眼泪马上就要掉了下来。玛姆皱着眉头,时不时冷冷地瞄一眼新月。骥远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屋里一个丫头都没有,想必是都给支了出去。 “阿玛!禄儿怎么了?”我面容哀切,心疼不已地奔到阿玛面前问着阿玛。 阿玛勉强笑了笑,随即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没事儿的,现在还只是站不起来。已经派人去瞧了,一会儿就能来回话。” “怎么会这样呢?阿玛,禄儿不会死的是不是?禄儿一定不会有事的,禄儿都陪了阿玛这么多年!一定还会继续陪下去的,是不是?!”我抓住阿玛的手,使劲地握着。 旁边哭泣的新月彷佛被我的话刺激到了一样,哭得更加伤心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根本没想到的!” “不不不,是我的不对。当初你要喂禄儿的时候,我就该坚决的阻止你才对。如果阻止你了,你就不会再喂禄儿吃那些糯米团子了。现在禄儿生病了,我也有责任,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我不阻止你呢!”我默默地流着眼泪,失魂落魄地呆坐在地。如何才能哭得让人怜惜,我是驾轻就熟的。有的时候,大声哭泣反而让人觉得厌烦,看来新月格格现在还不知道这点呢。 额娘怜惜的把我拉了起来,轻轻地擦拭着我的眼泪。我眼带痛苦的望着额娘和阿玛:“额娘,阿玛,都是我的错,不关新月的事。新月她并不知道,禄儿对阿玛来说有多么重要,对我们全家来说有多么重要。她不知道,我知道,可是我还没劝住她。都是我的错,额娘,你罚我吧,你打我吧。要不然……要不然……”我抱着额娘慢慢的抽咽,声音里充满了后悔与自责。 玛姆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把新月吓了一跳,吃惊地看向玛姆。 玛姆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行了行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道歉、再怎么不是故意的也挽回不了!珞琳!罚什么罚?打什么打?这根本跟你无关!要罚,也要罚咱们家这个英勇威猛的将军!百战百胜的‘马鹞子’!罚不到别人头上!”玛姆狠厉地瞪了阿玛一眼:“禄儿救过你多少次命?你说说?有了禄儿才有了你‘马鹞子’的绰号!你忘了吗?你怎么能昏了头了?就这样眼睁睁地把禄儿送上了死路?禄儿可是我们全家的大功臣!你知道不知道你轻率的决定就害死了和你相依为命多少年的伙伴?!啊?你阿玛难道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你对得起你死去的阿玛吗?!你给我跪下!” 阿玛咬了咬唇,默不作声地跪了下来,面上带着难堪和悔恨。玛姆抚着胸口顺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我现在看到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就生气!你给我去祠堂!对着你阿玛跪着!好好想想你最近做的事儿!别断送了我们全府上下的性命!去!” 阿玛站起了身,慢慢地往祠堂走去。 新月一看阿玛要被玛姆罚跪,也顾不得自责去了。急忙看着玛姆,扑到玛姆的身边,哀求着:“别怪努达海,都是我的错!要罚也该罚我才是!老夫人,您说,怎么罚我吧?!您怎么说,我怎么做!跟努达海无关啊!” “格格严重了,”玛姆和颜悦色地看着新月,彷佛刚才发火的不是她一样:“您有什么错呢,我们都该在心中敬您,爱护您才是。请格格不要多想了,天色已晚,让我们送格格回望月小筑好好的休息去吧。” “既然您叫我格格,那我就以格格的身份,请求您宽待努达海吧!”说着,新月就跪了下来。 玛姆连忙扶起,我和额娘也过来扶着:“格格,这怎么使得。” “不不不,使得的,使得的。都是我害了禄儿,我这样做也是应该应份的!”新月像长了根一样,拽也拽不动,倒是累的我和额娘满头大汗。 “好了,努达海不用去祠堂了。”玛姆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新月格格,咬着牙发了话:“格格快请起,老身承受不起。你这样求情,如果我还执意要罚的话,那就太不尽人情了。无论如何,我得卖你这个面子,不罚努达海跪祠堂就是了。” 新月好似松了口气,全身没了力气一样摊在我的身上。我厌恶地动了动,却又不敢躲开。她碰触的地方好像沾染了脏东西一样,让人忍不住清洗一下。 阿玛原本就没去祠堂,停在门口。看着他看新月那感动又激动的目光,又一阵厌烦。他们还真是没完了。 巴布总管在门外请安外加回报禄儿的事情,我们急忙喊他进来。 “给格格请安,给老夫人请安,给将军……”巴布总管正在挨个请安,阿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行了行了,快说说,禄儿现在怎么样了?” “是!回将军的话,禄儿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只是……”巴布总管偷眼看了看阿玛已经开始发黑的脸色,欲言又止。 “快说!别吞吞吐吐的!”阿玛把气都撒到了无辜的巴布总管身上。 “是!将军!马夫说,因为喂了不少糯米团子,所以就算现在没事儿了,以后禄儿也不能再上战场了。这次急病,把禄儿的底子完全掏空了,得调养个半年才能恢复。禄儿从今往后,不能再做剧烈一些的活动。”巴布总管很有眼色地全盘托出,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阿玛的怨气扫到。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阿玛不可置信的瞪着巴布,彷佛希望巴布能改口一般。 “马夫说,那些糯米团子把禄儿的肠胃伤了,肠子都粘上了,一个伺候不好就会暴毙。现在如果想让它活命,只能好生将养着。” “行了行了,下去吧。”阿玛烦躁地挥着手,让巴布总管下去。 巴布总管出去了,还顺便把门也给带上。 大家都在沉默着,连新月的哭泣声都不知觉地放低了。 “行了,都去歇着吧。我也歇着了。”玛姆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摇晃着站起了身。 新月好像还想跟阿玛说些什么,几次张嘴,都又闭上,黯然地低下了头。 我们也没心情理她,将她送到门外,她的贴身丫头云娃正等在院子外。“格格,没事儿吧?”云娃上前一步扶着新月的胳膊,新月顺势将半边身体靠上云娃,紧紧地抓住云娃的手。 阿玛看了一眼新月,就和额娘回到了雁影阁。 我和骥远也带着各自的丫头小厮,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新月格格来到我家的第二天,就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老夫人眼睛很毒的,她最开始的时候就很厌恶新月,总是指桑骂槐,指着珞琳骂新月的~电视里的就是这样。 我看了好多人的看法,都说要虐新月必须要先虐自己。把自己摆到一个比新月还要委屈的程度上,恶心死新月,憋屈死新月。 现在努达海把陪伴他很久的战马弄残废了(当时新月喂禄儿的时候,努达海就在旁边看着) 所以,老夫人很生气,对待新月的怨气就更多了。 努达海现在也会好好想想了…… 不过,新月追求真爱的想法,是不会被这些改变的…… 第018章 作者有话要说:先小虐一下新月……大家联想一下,新月被两个健壮仆妇架起来的样子…… 哈哈,我真邪恶啊~~ 小虐一下,明天再虐~~~ 修改一下语气不通的地方,因为着急发出来,所以就检查了两次。 现在好了,都改完了。 抓虫~~竟然现在才被人发现~ 一大早我就早早的起来了。按往日的规矩,阿玛受封之后,应进宫谢恩的。昨日阿玛只记得去安抚新月格格了,好在今日进宫也不算晚,不过也要带上新月格格才行。 起身换上正式旗装,戴的首饰温婉而不张扬。 喝了口温水,润润喉咙,我开口问在一旁伺候的莲香:“莲香,昨日晚上望月小筑没再发生什么事吧?” 莲香鞠了一躬,十分恭敬地回答:“回格格的话,崔嬷嬷没来回话,我就去问过了。新月格格昨晚回到新月小筑就睡下了,半夜曾经起过身,欲往花园中行去。桃花和杏花看到了,就给拦下了。” “恩,”我放下茶杯:“做的很好,我昨日看着,这个新月格格是不分尊卑、视礼教而无物的那类人,一定要丫头婆子们小心注意,别让人以为我们将军府是那种没上没下的人家!” “是,格格。”“走吧,该给阿玛和额娘请安了。派个丫头去看看我哥哥到了没。”我整整衣裳,看到没有失礼的地方,起身往院子门走去。 刚走到院门,就看到骥远在门口等我。 阳光下的骥远面容有些模糊。十八岁的他已经在军中历练了两三年了,面部线条越发英挺硬朗,全身气势锋利得如一把出鞘的剑。 骥远对我一笑,刚刚的硬朗和锋利彷佛融化一般,剩下的只有宠溺和怜惜:“珞琳,今儿个是不是该进宫请安了?” “恩,回头我跟太后说说,给我哥哥寻个如意美娇娘……”说着说着,还比划了一个汉人戏里的手势,对着骥远甩了一个白眼。 “行啊,”骥远一拍手,高兴地说“等我大婚之后,就该把咱家的珞琳给嫁出去了。”说着还摇摇头,用着低低的声音说着“终于要摆脱珞琳那个黏人又爱哭的家伙了,真痛快啊!” “哼!”故作不屑地把头歪到一边,对着莲香使了个眼色。莲香领着丫头小厮们慢慢地靠后,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给我和骥远留出一个单独说话的地方。 “哥哥,不解决新月这个大麻烦,我怎么能安心嫁人。反正嫁衣早就准备好了,绣品也做好了,我能放心地解决新月了。”离骥远近了些,把声音压低。说到嫁人,我倒是没有什么羞涩的地方,人人都要经过的一次。再说,我已经内定会嫁给法略了,从小儿一起玩到大的,有什么可羞涩的。 骥远的面色也凝重起来,把一只手放在背后,另外一只手紧紧握住:“阿玛现在是被新月迷的昏了头了,竟然让新月随便的喂东西给禄儿。他们之前相处的三个月里的事我不太了解,等你们进宫之后,我去同僚那里查一查。如果让阿玛再这样下去,抛妻弃子、不顾尊卑都是保不齐的事儿。” “恩,今儿个我跟额娘向太后请安的时候也没法多提,不然让太后以为咱们家不愿意抚孤就坏事儿了。别看阿玛军功那么多,如果太后皇上震怒,那咱们家也危险了。” “对了,”骥远皱着眉头,跟我说道:“请安过后你就跟额娘实话实说了吧,让额娘全面了解事情,总比被阿玛再次利用来的好。省的额娘蒙在鼓里,还瞎寻思,自己吓自己。看那两个人的样子,估计也快瞒不住了。哼!无耻!” 不知道骥远在说阿玛还是在说新月,或者他们两人都有。看着昨日在郊外的时候,阿玛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就和新月亲亲热热的,看来是真被迷住了。 “成!我今儿个就跟额娘说,回头你查完了回来之后直接到我院子。我会找个借口避开阿玛,让额娘到我院子里去。”我发狠地拍了拍帕子。哼!这个新月格格,我非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可! 说着,就来到了额娘的院子。 外头守门的赵世家的婆子看我们来了,急忙行礼。 我紧盯着赵世家的婆子问道:“我阿玛在屋里么?有没有出去过?” 赵世家的婆子是家里的老人了,自然知道现在掌管将军府的是我。当下回答道:“格格,将军现在在屋里呢,没出去过。” 我点点头,赵世家的婆子让了开来,恭敬地立在一旁。我和骥远走了进去。 阿玛和额娘都脸色苍白的坐在桌子旁,额娘看我们进来了,急忙招呼丫头们给我们拿墩子。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5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5部分阅读 我坐好之后,看着他们都不是很好的脸色,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一定是昨夜他们担心禄儿,才没休息好。 “额娘,我想着,咱们是不是该进宫谢恩了?昨日就没去,今儿个怎么也该去了。”我抚着额娘冰凉的手指,看着阿玛和额娘说着。 “是该进宫了。努达海,你也得去跟皇上谢恩吧?”额娘点了点头,看向阿玛。 “我这就换身朝服。”阿玛阴沉着脸,低低的说道。 “阿玛,您别想太多了。”我拉着阿玛的胳膊,笑着看着他:“禄儿年岁也大了,咱们好生养着。回头给它找个妻子,安度晚年吧。” 阿玛听了我的话,脸色缓和了下,还有些后悔与自责,却没再说什么,起身往内室走去。 “额娘,您去帮阿玛换朝服吧,我和哥哥去给玛姆请安了。”我推着额娘往阿玛那推去。 额娘看了看阿玛,又看了看满脸鼓励的我,点了点我的鼻子,也跟着阿玛进了内室。 今儿个的早饭倒没有出什么状况,大家都默默地吃着。才八岁大的克善也被新月紧紧地拽着,一想说话就被拽住,几次过后,也老老实实地吃着饭。 早饭吃过,我们移步到暖阁。丫头们上了茶水瓜果茶点之后,也退了出去,守在门外,等候传唤。 玛姆先开口了:“昨儿个的事以后都别再提了。珞琳说以后禄儿好生将养着,为咱们将军府多留几个后,也算咱们尽心了。可怜见的,禄儿到了老了,还要受这么多的苦。” 玛姆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阿玛和我们都吃惊了,一向刚强的玛姆,竟然哭了? 阿玛上前一步,跪在玛姆膝前,满是懊悔和痛苦:“额娘!额娘!都是儿子的不是!额娘你骂我吧!打我吧!不然……等谢恩回来,我就跪祠堂!” 看来阿玛是真的后悔了,不然不会主动要去去跪祠堂的。我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阿玛跪过祠堂。他从来都是已故玛法的骄傲,玛姆的骄傲,额娘的骄傲,骥远的骄傲,我们全将军府的骄傲! 玛姆抹着眼泪,扶着阿玛起身:“人老了,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这对禄儿也是好事,唉……这事就算了吧。” 新月格格看着大家都沉浸在哀伤里,冲到玛姆的面前,抓着玛姆的手,也跪倒在地,面带恳求:“谢谢您!老夫人!您真是如努达海说的一样慈悲和怜爱!让新月也感动不已!新月知道,这次的事都是新月惹出来的,新月有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却不能挽回。您说,让新月做些什么能弥补,新月都能做!” 哼!我最想让你做的就是滚出我们家!你能做到么?!先跟别人感恩戴德,然后让人忘记你的任性?怎么可能! 玛姆隐忍地看着新月,眯了眯眼睛:“格格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怎么会怪罪于格格呢?来人!把新月格格扶起来。”说着,外边来了两个健壮的仆妇,生生地把新月格格架了起来。 看来玛姆对于新月早有准备,我和额娘这样的深闺女子,根本无法扶起新月。玛姆就找了两个健壮的仆妇把新月扶起来,让她跪也跪不成! 看着新月挣扎着想要挣脱那两个仆妇,那委屈的眼神,狼狈的样子。我掩饰地拿着帕子挡住嘴角,很不善良地笑了起来, “格格,您可是金枝玉叶,尊卑有别,下回别再这样折腾老婆子了。要是让太后和皇上知道您经常给咱们下跪行礼的,治我们将军府一个大不敬,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格格您这么善良,一定不会让我们都被责罚的,是不是?”玛姆起身来到新月面前,又是作揖又是哀求的,阿玛看了都觉得不忍,转过头去。 玛姆真厉害!几句话就把新月给堵了回去。 看着新月蔫蔫地低下了头的样子,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是啊,新月格格!”我上了前去。落水狗,一定要痛打!“您那么尊贵,是太后皇上亲封的和硕格格,是太后的义女,我们怎么也比不上的。请您不要这样折杀我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小虐一下新月……大家联想一下,新月被两个健壮仆妇架起来的样子…… 哈哈,我真邪恶啊~~ 小虐一下,明天再虐~~~ 修改一下语气不通的地方,因为着急发出来,所以就检查了两次。 现在好了,都改完了。 抓虫~~竟然现在才被人发现~ 第019章 作者有话要说:铺垫铺垫,下章预告~~ 不出意外,就是新月冲撞了康熙,康熙是个很尊崇礼教的一个人,虽然年纪小小,但是自小在孝庄那里长大,最厌恶不遵守礼教的人了。这也跟历史背景有关系,这个时候清朝政权好像还不是很稳定,急需满汉合为一家,所以为了不使天下汉人心寒,所有的礼仪什么的都是从汉人那里拿来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让汉人觉得谁当皇帝没区别??? 我都忘了这段历史具体是什么原因,反正康熙和孝庄顺治都尊崇汉学。 “是啊,新月格格!”我上了前去。落水狗,一定要痛打!“您那么尊贵,是太后皇上亲封的和硕格格,是太后的义女,我们怎么也比不上的。请您不要这样折杀我们了。” 阿玛隐忍地握紧了手,恨恨地锤在了桌子上。丧气地长叹了口气,抬抬手,阻止了我和玛姆:“好了,我们准备一下进宫谢恩吧。请……‘新月格格’换身旗装!”阿玛说‘新月格格’的那几个字加重了语气。新月难以置信地望着阿玛,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与震惊。呆呆愣愣地任由我和额娘将她扶出门外,交给云娃。 我喊住了正要进屋的额娘:“额娘,等下进宫见太后的时候,请太后给格格指几个丫头和嬷嬷吧。好好教导一下格格的礼仪和规矩。”新月格格的行为举止如此谦恭和卑微,简直不像端亲王嫡长女,甚至连一般世家的庶女都不如。我真怀疑,她的女戒都学到哪里去了? 额娘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堂堂一个和硕格格,竟然如此随便,实在是不像端亲王府里的嫡长女。”看来这么想的不止是我一个,就连额娘也有同感。 我和额娘扶着玛姆,在二门口等待着新月格格。等了很久,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才姗姗来迟。 “对不住了,我来晚了。”新月格格眼圈通红,满面愁苦。真不知道她是因为失去了她自己的阿玛额娘哭泣,还是因为阿玛叫她‘新月格格’而伤心哭泣。 克善也换了身素净的衣服,和新月的丧服相得益彰,衬着脸色惨白的新月越发的楚楚可怜。 玛姆身边的嬷嬷和丫头先把新月扶上了马车,毕竟是尊卑有别。然后玛姆上了第二辆车,我和额娘上了第三辆。骥远和阿玛都骑马。 看着阿玛骑在马上怔怔地样子,就知道他是在想禄儿了。唉,叹了口气,我伸手合上了帘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着,我和额娘将手相握。我望着额娘那偶尔会心地笑,真是不想打破阿玛在她心目中的专情形象。不忍心伤害这个在后宅之中,依附阿玛的小女人。想到她知道实情以后也许会伤心,也许会流泪,我就忍不住对新月那阵阵厌恶!希望阿玛会回心转意,希望阿玛只是一时糊涂昏了头。他和额娘近二十年的感情,比不上与新月的三月相处,这样的情感,让我也忍不住心寒。 我们的将军府本身就在内城,度过了几道关卡之后,我们来到了后宫大门。 扶着额娘下了马车,阿玛去给皇上请安加谢恩了,我们则往慈宁宫走去。 握了握手中拿着的经书,等下还要交给太后,只有太后开心了,求教养嬷嬷的事儿才好说。 一路行来,我和玛姆额娘都目不斜视,低头慢走。当新月和克善的左顾右看不存在,当新月和克善的轻声讨论不存在。只端端正正地跟着领路的小太监一直走。很快就到了慈宁宫门口,我们恭敬地等待着太后传召。 很快,苏麻姑姑出门来了,将我们领进了屋内。 恭敬地后退一步,然后跪拜行礼,垂目叩首:“奴才(新月)(克善)(臣女)给太后请安了!太后吉祥!” “行了行了,都起吧。”太后的声音稍显疲惫,有些化不开的忧愁。 “谢太后!”复又磕了一个头,才谢恩起身。今儿个太后彷佛心情不佳,要小心行事了。 我没起身,将手里的经书举过头顶,离头大约半尺,跟扁方同高,轻声说道:“臣女敬上绣品经书一本,请太后过目。” “哦?珞琳的女工一向是顶好的,今儿个给哀家送来什么东西了?苏麻,去,拿来哀家看看。”太后声音里带了些许期待。 “是!太后!”苏麻姑姑笑着走下了来,到我的面前将经书拿走。 太后随意翻了翻,复又有些吃惊:“这……”只见张开的经书上几页薄薄的白色婵娟丝(杜撰,就相当于一种丝绸)上绣着黑色的经文。细细看来,婵娟丝上边也绣上了暗纹。经文是没什么,可是那黑色的字上墨色的深浅都栩栩如生,彷佛写上去的一般。更别说是双面绣字了,更考验绣花之人的心思和慎重。绣的字是蒙古文,更会让太后感觉亲切。(基本上杜撰,大家自己想象去吧,哈哈) “苏麻,你看看。”太后将经书递给苏麻姑姑,苏麻姑姑恭敬地接了过来,低头细看。 半响,才惊叹般地开口道:“太后!失传已久的异纹双面绣!” 我也有些惊讶了,苏麻姑姑怎么知道这种绣法?我也是寻了好久,才寻到手艺高超的铁匠,打了一套绣花针才得以绣出这样绣法的。失传已久?也许吧,反正上辈子的时候是很少有人会。 “珞琳,你是怎么会这样的绣法的?”太后来了兴趣,微笑地看着我。 “回太后!臣女六岁识针,如今也有十一年了。(加上上辈子近六十年,就是七十多年……)直到去年,偶尔玩闹之中绣出的一副双面绣品,才知道原来可以这样绣的。如太后喜欢,臣女必定努力钻研,绣出更好的绣品献给太后!”看太后问我的话,我急忙跪下,恭敬地行礼回话。 “好好好,是个好孩子,有这份心。”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苏麻姑姑也在旁边说着好话:“是呀,知道孝敬太后,是个好孩子。又有天分,真是难得。” “快起吧,别跪来跪去的,看着哀家头疼。”“是,太后。”我说着起身。 新月和克善被冷落了很久,也渴望地望着太后手里的经书,恳求道:“新月也想瞧瞧珞琳绣的异纹双面绣,太后让新月也开开眼吧。” 太后愣了一下,复又笑嗔道:“原来珞琳没给你瞧过呢,是珞琳的不是。” 我自然能看明白太后并没有怪罪我的意思,我却半真半假地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太后,您埋怨珞琳了,您嫌弃珞琳了,您不喜欢珞琳了。珞琳好伤心呀!”说着说着,我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太后看着我做戏,心里明白我是为她宽心、解闷,看着我的眼神更加柔和了。 额娘配合地点着我的鼻子,摇着头直说我淘气。也故作教导失败的模样跟太后请罪。 太后和苏麻笑得更开心了。 我看着太后开心的笑了起来,心里也放下了一半。只要能把太后逗开心了就好,事情就会成功一半的。真是难为我了,为了新月费尽心思。把原本预备给太后的寿礼都拿了出来。等到太后寿辰的时候,又要费心思了。这份薄薄的几页经书,费了我大半年的功夫,光是将经书译成合适的蒙古文,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旁边新月低头抚摸着经书,默默地看着,囔囔自语:“原来如此,努达海的衣服都是珞琳绣的啊。” 克善则羡慕地望着我们开心地样子,又看了看沉默寡言的新月,神色黯然、垂头丧气。 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作者有话要说:铺垫铺垫,下章预告~~ 不出意外,就是新月冲撞了康熙,康熙是个很尊崇礼教的一个人,虽然年纪小小,但是自小在孝庄那里长大,最厌恶不遵守礼教的人了。这也跟历史背景有关系,这个时候清朝政权好像还不是很稳定,急需满汉合为一家,所以为了不使天下汉人心寒,所有的礼仪什么的都是从汉人那里拿来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让汉人觉得谁当皇帝没区别??? 我都忘了这段历史具体是什么原因,反正康熙和孝庄顺治都尊崇汉学。 第020章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不知道满文里的阿姨应该叫什么,还是叫雁姬姑姑吧。 第一人称真是苦恼啊,没办法全都描写到,我下篇文一定要换成第三人称!握拳! 又有些卡了,宫廷戏我实在是很少看。 其中那个珞琳跟太后说的话,是参考了豆大的那篇‘新月同人之骥远’了一段话,大家别说我抄袭啊,实在是觉得那段话写的太精彩了~只有这样说才最婉转,还能达到目的。 最后祝愿大家元宵节快乐,我等着看晚会去了~~ ps:我很奇怪,努达海不是镶白旗么?为什么电视剧里却自称“臣”呢??害的我写的时候也很为难啊……为毛呢为毛呢,不是自称奴才的吗吗吗????(挠头) 苏麻姑姑看了看时辰,就俯身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太后点点头,苏麻姑姑就走了出去。 过了没一会儿,就见苏麻姑姑领着一个大约六、七岁的男孩子走了进来,我定睛一望,原来是皇三子玄烨。 额娘惊喜地看着佟妃娘娘的儿子,三阿哥玄烨。转过头去,有些激动地望着太后。 “知道你也想见见他,就给他领来了。”太后温和地笑着,慈爱的模样就像一个普通的玛姆一般。 “孙儿玄烨拜见皇玛姆!”玄烨跪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 太后急忙让苏麻扶起玄烨:“行了行了,见见你的雁姬姑姑。” 我看到玄烨眼睛一亮,很显然还记得久未进宫额娘和我。行了一个简单的礼,欣喜地喊着:“姑姑,姐姐。”笑眯眯的眼睛,胖呼呼的小圆脸,别提多招人喜欢了。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面颊上有几颗痘神娘娘留下的痘印。 我和额娘急忙起身,侧了侧身,没有接下玄烨的礼。反而回了个大礼,口中称着不敢。额娘热切地望着这个同族姐妹生下的阿哥,巴不得拉过来好好询问生活状况。 “新月(克善)见过三阿哥!”新月和克善也急忙行礼,跪倒在地。 “恩,行了,起吧。”玄烨很有气势地背着手,可怜小小年纪,再有气势那小大人的模样也只能让人觉得好笑。玄烨踱步到克善身边,上下打量着:“你们就是端亲王的嫡子嫡女?” “回三阿哥,奴才是端亲王嫡长女新月,被皇上和太后封为和硕格格。这是奴才的弟弟,嫡三子克善,如今被皇上和太后封为端亲王世子。”新月回答着,看到呆愣着的克善,偷偷地掐了掐他的手背,引来克善倒抽了一口气。 我和额娘对视了一眼,我们都看到了新月的小动作,眼里都有些对克善的担心。这个天真的克善,有这样一个姐姐倒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们没看到的是,太后也眯了眯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 “端亲王世子,进学了没有?”玄烨没看到新月的小动作,只好奇地打量着克善。 “回……回三阿哥,奴才没有进学。”克善看了新月一眼,犹豫着回答。 “都八岁了还没进学?爷可是五岁就进上书房了!”玄烨有些吃惊有些得意地道。 “奴才……奴才不知道,反正阿玛没让奴才进学。”说到端亲王,克善就有些不高兴了,说完就躲在了新月的身后,新月怎么拽都不出来。 “玄烨,过来吧。”太后打着圆场,对着玄烨招了招手,玄烨也就放下克善向太后走了过去。 太后沉吟了一会儿,才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既然没进学,等明儿个开始,克善就到上书房进学吧。好好学,等着端亲王府还要靠着你来承继呢,知道了吗?” “谢太后恩典!”新月和克善都跪拜谢恩。 “恩。”太后颔首点了点头,拉过玄烨细细询问着他的功课。玄烨轻声回答着,时不时地望向我和额娘。额娘也侧身仔细倾听,笑着看着玄烨。 “皇上驾到……”院子里的小太监此起彼伏的声音回荡着,层层通报。我和额娘急忙起身跪下,迎接皇上的到来。 门帘子一掀,过了一会儿,皇上才慢慢地踱步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对着太后行了个礼:“给皇额娘请安。” “皇上请起。”太后高兴地看着皇上,皇上整理了下衣袍,对着我们说:“快起吧,努达海与其额娘马上过来给皇额娘请安了。” “谢皇上!”“今儿个还真热闹,你们一家子都到齐了。对了,努达海的儿子怎么没来?朕听说他现在也是正九品的外委把总了?好好好,一家子都是将门之后!朕心甚慰!”皇上高兴地抬了抬手,示意让我和额娘起身。 “内大臣——努达海,一品诰命——他他拉氏,宫外觐见!”“宣!”皇上刚说完,外边的小太监就传旨:“宣内大臣——努达海,一品诰命——他他拉氏觐见!” 门帘子早就掀起等着,不一会儿,阿玛和玛姆就躬身进来,对着太后和皇上请安。 “臣——努达海(奴才——他他拉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吧!”随着阿玛的进来,新月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阿玛。仔细观察她的我看到,那双眼睛里,含着委屈,幽怨,与伤心。看得我打了一个寒战。 “皇上,你看看珞琳献给哀家的经书。”等皇上坐定,太后就急忙给皇上看我献给太后的经书。 “哦?我看看。”皇上接过苏麻姑姑递过来的经书,仔细翻看。看了半响,才合上,递回给苏麻姑姑:“皇额娘,这经书可堪称珍品呀,绣经之人,用心良苦。” 太后一听,笑得合不拢嘴:“是呀,珞琳打小儿就知书识礼,对哀家恭敬有佳,最得哀家的心了。雁姬,你真是教养了一对儿好儿子和好女儿啊。” “太后过奖了,都是额娘教导的好,奴才没做什么的。”额娘听了太后的夸奖,高兴地脸都红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一家子都知道谦虚守己,这很好。咱们大清国,就需要像努达海这样的武将,百姓们才能安稳。你这样的武将的妻子,才能让他们安心为大清国驰骋边疆。皇上,你说是吧?”皇上听了连连点头称是。 太后心情也放开了,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高兴劲。一连串的贴心人贴心话,让她暂时忘记了烦心事。再说了,太后也不是那种喜怒形于色的人,我也只能通过她的声音来判断一些她比较明显的心情。 正在我们都笑着的时候,新月格格却神色哀戚,抹着眼泪哭了起来,克善也眼圈红红的。 太后微微地皱了皱眉,复又展开,细声地询问着新月:“新月,怎么哭了呢?是不是在努达海家住的不高兴?” 新月急忙跪下,磕了一个头才说话:“不不不,太后。奴才只是看到您和皇上和乐的样子就想起了阿玛和额娘,现在却天人永别了。有感而发,这才伤心哭泣的。” 克善也跟着跪下,带着哭声说道:“我想额娘了,额娘总是摸着我的头给我讲故事……”说着,就大声哭了起来。 我看到太后和皇上都不约而同地微微地皱了皱眉,连玄烨都厌恶似的看着他们,似乎对他们现在的样子很不满。也是,都是高兴的时候,来两个像哭丧一般的人,谁都不会高兴的。克善刚开始还说的很好,知道自称奴才,可现在却连声称我,一点规矩也没有。 太后一副慈祥和善的面容,伸手招呼新月和克善来到她的身旁。眼里透着怜惜,抚摸着克善的头:“可怜见的,端亲王府现在就剩下你们两个人了。你们姐弟两人相依为命,是苦了你们一些。雁姬,现在新月和克善住在你们家里,你们一定要好好对待他们,知道了吗?”最后几句,看向额娘,声音里露出一丝威严。 额娘急忙从绣墩上起身,跪倒在地:“奴才谨遵太后懿旨。” 我起身行了大礼,对着太后笑得天真浪漫:“太后娘娘,额娘专门给新月格格单独置办了一个院子呢,阿玛还给起名叫望月小筑。您就放心好了,臣女及家人一定会对待格格和世子就像对待家人一般的。只是……”我犹豫地看了看太后,等着她让我往下说。 “只是什么?”太后果然询问了,我才接着说道:“臣女和家人战战兢兢的,就怕辜负了太后您的托付。可臣女家里的丫头婆子,都是些粗鄙无礼的,怕是照顾不好格格和世子。格格也只带了一个随身丫头和一个侍卫。臣女希望太后能赐些人来,以便照顾格格和世子的生活。”(参考豆大的文) “也是,新月和克善未免太孤单了,还是珞琳想的周到。”太后沉思了一会:“苏麻,回头拨两个教养嬷嬷和几个宫女给新月和克善。” “是,太后。”我看着苏麻姑姑应声而去,心里也松了口气。这样就好,有教养嬷嬷看管,新月和阿玛能克制一些了。 无视新月的欲言又止,无视阿玛的垂头丧气,无视克善的欣喜若狂。 哼,我管他们怎么想,我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不知道满文里的阿姨应该叫什么,还是叫雁姬姑姑吧。 第一人称真是苦恼啊,没办法全都描写到,我下篇文一定要换成第三人称!握拳! 又有些卡了,宫廷戏我实在是很少看。 其中那个珞琳跟太后说的话,是参考了豆大的那篇‘新月同人之骥远’了一段话,大家别说我抄袭啊,实在是觉得那段话写的太精彩了~只有这样说才最婉转,还能达到目的。 最后祝愿大家元宵节快乐,我等着看晚会去了~~ ps:我很奇怪,努达海不是镶白旗么?为什么电视剧里却自称“臣”呢??害的我写的时候也很为难啊……为毛呢为毛呢,不是自称奴才的吗吗吗????(挠头) 第021章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怎么了,写努达海和老夫人那段,特别的顺,才用了两个小时就写完这章了~~~~ 大家晚安~~~~ 希望大家早上一起来,就能看到更新,所以以后大约都是在半夜更新啦~~嘿嘿~~ 我倒是理解他们的想法。新月呢,是恐怕和阿玛私会不方便,想要拒绝。阿玛呢,是明白太后派来的教养嬷嬷不是好糊弄的,稍微有些动作就会报给太后。克善呢,是觉得太后喜欢他们,可怜他们,才高兴的吧。 玛姆和太后闲话了一会儿子,太后的样子就有些疲惫了,我们会意地起身告退回府。同时回来的还有太后派给新月和克善的两个教养嬷嬷,一位是乌雅氏,一位是章佳氏。她们都是伺候太后很久的人了,虽然比不上苏麻姑姑那么让太后喜爱,但是也是十分有体面的。她们各自领了五个宫女,一行十二人同我们一起回府。 我早有预备,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但是也准备了三辆空马车跟在后头,现在也都派上用场了。我和额娘跟玛姆挤在一个车子里,剩下的四辆马车她们十二人分别坐了进去。 一路上玛姆都在沉思,我和额娘也没说话,车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很快,到了府里,玛姆阴沉着脸回到她的院子里,并且把阿玛也叫了过去。我则是把额娘带到了我的院子里,打算跟额娘说说新月的事,顺便等骥远打探消息回来。 ~~~~以下是他们对话的分割线~~~~第三人称~~~~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没一丝笑摸样,十分严肃地望着努达海,在他脸上搜寻着,彷佛不认识这个养了快四十年的儿子,想要重新找回她儿子的影子出来。 努达海被老夫人看的有些窘迫和心虚,强打起笑容,坐在了老夫人的旁边:“额娘,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吧。” 老夫人的手在桌子底下松了又紧,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半响,才说道:“努达海,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口中有着恨铁不成钢和一些不解。 努达海听到老夫人如此说话,惊讶地看着她:“额娘,您这话是怎么说的?” “哼!这么说的?我看新月格格来的这几天,你都变的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和理智了!”老夫人拍了拍桌子,震动着茶杯都跳了一下,就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气。 “额娘!”努达海有些恼羞成怒,打断了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没理会努达海的喊叫,自顾自地说着:“你听我说!你救了他们姐弟,并且主动要求皇上抚孤,这的确是件聪明事儿。可我这几天观察你,先是送神龛闹的望月小筑鸡飞狗跳,再是禄儿重病,只要沾上新月格格的事就变成坏事。你别以为我老婆子现在不管事就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了?!你糊涂了!新月一来,你的冷静,你的理智都到哪里去了!你让不让额娘担心啊!”老夫人怒视努达海,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额娘!你怎么知道这些?”努达海大惊,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说:“额娘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做事,自有分寸!” “他们在府中一天,咱们就一天责任重大。我现在先不说新月,就说克善。克善可是要呆到成年,赐封分府的,这少说也得十年,如果平平安安无风无浪的度过倒也无碍,只是他们才来府里两天,就鸡飞狗跳的。将来如果飞黄腾达,荫及子孙,倒是行。可是我冷眼瞧着,那克善也不像是那块材料啊!你让额娘怎么能不担心?”老夫人继续劝说着努达海,以期望能将昏了头的努达海给说明白。 可是注定要让她失望了,努达海怒气冲冲地转过身去,平息着他的怒气和怨气,丝毫没将老夫人的话放在心里。 “你以为我接他们回家来,是为了仕途顺畅,登龙有术吗?!我哪次晋升,不是凭着自己的战功,凭着自己的真本事!我头上的顶子完全是我的血染红的,我何曾对不起我的官职?!我何曾浪得虚名?!” “我从没说过你浪得虚名,你是咱们族咱们家的骄傲!”老夫人走到努达海的面前,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那行,那咱们不说克善,只说新月。”老夫人恨恨地看着昏了头的努达海,自顾自走到桌边倒了杯茶,顺了顺气,才开口说道:“先说说你送神龛的事儿,只是送个神龛,这么就能闹到全望月小筑的丫头婆子都看到你抱着新月格格不放?你到底还要不要脸面了?新月那岁数和珞琳一般大,你的体面要不要了?” “我一直只将新月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看待的!自从她失去双亲,孤苦无依。我的心里……是!对她充满了怜惜。可是我从没有过非份的想法!额娘你要相信我!”努达海语带痛心地望着老夫人。 “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看待?”老夫人眯了眯眼睛,带着一丝锐利望向努达海:“你有抱过十七岁的珞琳吗?你知道不知道皇上和太后最注重的就是汉学?你知道不知道‘男女大防’?你知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是不是让御史言官参上你一本,你就知道了?啊?” 努达海愤怒地锤了一下桌子,生生地将桌子腿砸折:“参就参!我努达海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你上有老,下有小难道不为我们想想吗?太后对他们多重视你不会没看到,你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不是伤了皇家脸面吗?好,就算你不为我们想,也该为新月格格想想。咱们满人虽不像汉人规矩那般多,但也讲些体统!她一个花嫁之期的女子,等热孝过后可是就要指婚的,你让她闺誉受损,让她如何嫁人!”老夫人抚住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喘不过气来,既有对努达海的伤心和失望,也有对新月克善的恼怒和痛恨:“你眼睁睁地看着新月格格喂禄儿糯米团子!你究竟在想些什么!禄儿救了你多少次命,多有灵性的好马,让你给活生生地害成那样,你到底有没有过心疼与后悔?!” “我……”努达海默然了,闭了闭眼睛,长叹口气道:“我怎么不心疼?我怎么能不后悔?可新月已经很后悔自责了,我怎么能忍心再去责怪她?我怎么能啊!” 老夫人听了这话,颓然地摊在了椅子上,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努达海:“你要害死咱们全家才甘心啊!” “额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何时不为咱们家考虑过了?我何时害过家里的任何人了?我扪心自问,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努达海瞪大了眼睛,就差没指天立誓了,满口的信誓旦旦。 “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好好好。”老夫人低声地重复着努达海的话,呆呆地望着被砸坏的桌子:“那我就看着你怎么的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好了额娘,”努达海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我去叫丫头伺候您休息,我先回房了。” 老夫人一句话没说,瞬间像苍老了十几岁一般,嘴里还囔囔着什么。 努达海出了门口后,望了一眼还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又看了眼望月小筑的方向。半响,才下定决心一般,头也不回地回到了雁影阁。 ~~~~我是回到珞琳院子的分割线~~~~ 我扶着额娘坐下,莲香听我的吩咐给拿来了一壶茶,就出了门去,守在门口。 “额娘,您来尝尝看,骥远给我带回来的荆州的茶叶,不知和咱们这儿的有什么不同。”我没话找话的说着,不知道从哪开口。 额娘倒是气定神闲地看着我局促的样子,嘴角藏不住那丝笑意,嗔怪地对我说:“珞琳,有什么话要跟额娘说吧?跟额娘还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弯弯绕绕的很好玩么?” “啊?啊!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打定主意,还是全盘托出来的好:“额娘……” 正当我要说的时候,骥远从外边回来了,直直地进了屋里,打断了我的话。我松了口气,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对额娘讲啊,还是让骥远来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怎么了,写努达海和老夫人那段,特别的顺,才用了两个小时就写完这章了~~~~ 大家晚安~~~~ 希望大家早上一起来,就能看到更新,所以以后大约都是在半夜更新啦~~嘿嘿~~ 第022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上好~~~今天两更哦~~~ 第二更在晚上七点左右吧,注意关注哦~~ 过完年了,大家收收心,努力学习,努力工作。至于我么~努力写文给大家看,嘿嘿~~ 骥远自己打着帘子进了门来,先给额娘行了个礼,才坐下。 骥远好笑地看着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摇着头点点我的鼻子,我哼了一下就转过头不理他。 他想了一会儿,才看着额娘开口道:“额娘,我接下来的话,可能让你很吃惊。但是,请您不要生气,要平心气和地听我说下去,可以吗?” 额娘看了看骥远,又看了看我,笑着说道:“你们兄妹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都神神秘秘的?” 看着额娘笑靥如花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心疼。额娘啊,你一会也许就笑不出来了。 “额娘,今天跟你说的事儿,绝对是事实。但是一定要小心对待,不然就会万劫不复了。”骥远又加了一句,再次仔细观察着额娘的反应。 额娘收起了笑模样,疑惑地望着我们,端正地坐好了,紧盯着骥远,让他继续说下去。 骥远叹了口气,低着头,继续道:“额娘,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是很多痕迹都证明了确实如此。阿玛……阿玛应该与新月格格有私情!”最后一句话,骥远面上带着难堪与犹豫,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口。 “什么!”额娘惊讶地张大了嘴,往日的端庄优雅都不见了,满脸的气急败坏。她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一会儿,额娘猛地站定:“骥远!你说的可是真的?!” 骥远点了点头:“儿子说的话,句句属实。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我和阿玛援救荆州的时候,阿玛救了端亲王的遗孤新月和克善。今天我也求证过同僚了。据同僚说,阿玛每日行军都同新月格格共乘一骑;为了让新月格格展开笑颜,每日都寻最好的吹笛人吹笛给新月听;陪着新月格格坐在营火前谈天,一谈就是几个时辰;派专门的伙夫去做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喜欢吃的菜。阿玛用一份从来没有过的细密心思来照顾着他们,阿玛甚至对待额娘都没如此殷勤过!” “这怎么可能……”额娘呆呆地站在屋内,我急忙扶住她,将她扶往椅子上坐下。抓着她的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额娘,新月格格看阿玛的眼神都那么可怕,像是要拆了吃进肚子里一样。那么火热,那么迫切。也许只是新月格格的单相思呢?也许阿玛只把新月当成女儿在疼呢?就像疼我一般。您别太担心了。”我安抚着额娘,生怕她气出病来。 “唉……”骥远叹了口气,颓丧地开口:“阿玛也真昏了头了,为什么要请旨抚孤呢?如果新月格格和克善都不来我们家,也许还能好些。可是现在……” “我冷眼瞧着,那新月格格也不是个正经的闺阁女子。先不说她不讲究些男女大防,和阿玛共乘一骑。咱们就说她热孝都还没过呢,就急忙着勾搭阿玛。就冲她的作为,也不是个好人家的女儿该做的事儿!”我继续劝解着,把不是和责任都推给新月格格,尽量的安慰着额娘。不过,这样说新月我可是问心无愧,反正我说的那些对新月格格来说也没冤枉她! “你们阿玛……你们阿玛怎么能这样……”额娘呆呆地看着桌布,失魂落魄的样子别样的惹人怜惜。额娘一向是温柔的,大方的,善良的,端庄的。何曾如此娇弱,如此狼狈!都是那个新月格格!都怪她! “额娘,您别担心了,新月现在有了太后指的教养嬷嬷,行为一定不能太过分的。我们还是有办法的。一会儿我就去见见那两个嬷嬷,尽量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6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6部分阅读 让她们看紧新月格格一些。”我皱着眉尽量宽着额娘的心。只是心中的担忧并没有说出口,那个新月格格是不会安分的。 “珞琳……骥远……”额娘小声地叫着我们的名字,轻轻地靠在我的肩上,不一会儿,已经是泪流满面:“珞琳,怎么会这样呢?只是一个新月格格,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别说额娘,连我和骥远都不知道,齐齐地叹了口气,也沉默了下来。现在就是要给额娘一点时间来接受这件事情,尽量平复心情。不然如果让阿玛知道了我们已经知晓,恐怕又是一场风波。不过玛姆好像也看出点什么来了,不然不会如此凝重地将阿玛叫到她的院子里去。 “额娘,打起精神来,一会儿我们还要宴请宫里的嬷嬷呢。”我轻声地在额娘的耳边说着,提醒着她。 “是啊,可是……你们阿玛怎么会这么对我?当初我想让他纳妾的时候,他说不愿意让我和别人分享他。这么二十多年的相处了,为什么会这样?难怪……他这次回来彷佛心事重重,睡了两天书房,连话也不跟我说了。”额娘面容呆滞地囔囔自语。 看来,阿玛做的事,对额娘的打击很大。我不得不违心地安慰着这个看似刚强实则脆弱的额娘:“额娘,也许是咱们看错了呢。您看,新月格格才来了三天,我们也请了教养嬷嬷来府,想必是不会出什么乱子的,您就宽心好了。再说了,也许阿玛将新月格格当女儿来疼呢,咱们这么不相信他,他会伤心的吧。我们再看看,现在别太早下结论。”说完,瞪了骥远一眼。都是他,为什么说的那么直接,不知道额娘心思脆弱么!这个时候,我完全忘记了,当初骥远说要全盘托出的时候,我也是赞成的了。 骥远缩了一下脖子,也劝起了额娘:“额娘,放心好了,咱们会把新月格格隔离在阿玛身边的。您还不相信我嘛!” “恩……”额娘游魂儿似的答应了一声,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进去。 “额娘,你等会回院子里的时候,可不能露出分毫来。不然,以阿玛的那个脾气,可是要怪在你头上的。”我握着手帕的手紧了紧,心里一痛。阿玛啊,你到底是这么想的?额娘难道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为了一个新月格格,就不管不顾了吗?额娘为你生儿育女,咱们有个这么和乐美好的家,你难道就那么忍心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阿妈要这么对我?我不够温柔吗?还是我不够体贴?我到底哪不合他心意了?”额娘有些疯狂地挥动着她的手。我看了额娘这样可怜的样子,对阿玛和新月又痛恨了一分。额娘将她近二十年的花样年华都奉献给了阿玛,却没想到阿玛竟然随随便便就抛弃了额娘。 骥远锤了一下桌子,恨恨地站起了身。 “你要到哪去?”我很快发现了骥远的不对劲,急忙问道。 “我要去好好问问阿玛!听听看他到底是这么想的!”骥远走了两步,并没有回头。 “现在还不够乱吗?你现在能问出什么来?连禄儿的生死他都不考量了,难道还会因为你是他儿子而顾及你吗?阿玛他现在已经昏了头了,完全被新月迷的团团转了。你就别再招惹他了!”我怒视着骥远,难道他还看不出情形吗?“现在最主要的是要用亲情打动阿玛,不能靠蛮力!咱们要拉回阿玛的心才是!一味的争吵,他也只会觉得咱们无理取闹和无中生有,反而更将他推向新月,那我们就只能失去阿玛了。你知道了吗?!” “我……我……唉……”骥远垂头丧气地转过了身,倒了一大杯茶,一口灌进去。 “对对对,珞琳,我不能失去你阿玛,我们要把他拉回来。”额娘终于听进里我的话,我松了口气。额娘这里解决了,等回头再跟玛姆通个气,让我们全家人好好守护好这个家庭的完整吧。 劝了额娘好一会儿,额娘才平静下来。 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我就忍不住心疼。也好,当初我夫君成天宠着那个贵妾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熬过来的,时间久了就好。女人啊,就是这命啊,逃脱不开的。除非……不将夫君当夫君,只是当同床共枕的陌生人。那样就不会再伤心难过了。 额娘喝了几口温茶,定了定神儿,才开口道:“骥远,珞琳。额娘我没事儿。额娘还知道这么办。我绝对不能让这个家,就毁在那个新月格格身上的!” 我彻底放了心,额娘总算明白了。招呼丫头端水过来,我帮着额娘净面。细细地轻轻地擦拭着额娘的脸颊,眼眶酸涩:“额娘,一定不要跟阿玛吵,那会让阿玛对您越来越厌烦的。” “额娘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苦了你和骥远了。小小年纪,就让你们为你们阿玛的事儿着急。”额娘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和骥远一同说道:“额娘,您别这么说!这个家一定不能散!”紧紧握住额娘的手,希望能给她一些力量,来对付那个不知廉耻的新月格格。 “额娘有骥远和珞琳这样的好儿女,额娘知足了,知足了……” “额娘!” 我和额娘抱头痛哭,骥远将我们紧紧抱住。骥远颤抖的手泄露了他情绪的不稳定。 额娘眼圈微红地回了她的院子,我只能在院子口默默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这场战争,主角是额娘和新月。战场,就是我们的将军府。我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推波助澜,帮助额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上好~~~今天两更哦~~~ 第二更在晚上七点左右吧,注意关注哦~~ 过完年了,大家收收心,努力学习,努力工作。至于我么~努力写文给大家看,嘿嘿~~ 第023章 作者有话要说:新月为毛总拿克善当枪使呢?总借着克善的口来说她无法说出口的话…… 二更完毕~~~ 最近更新的作者好少啊,我都好几天没文可看了。 大家有没有好看的文,介绍几篇?恩,小白文就不要了……坑的那种也不要~~ “莲香,等望月小筑有什么消息,别忘了告诉额娘。”我疲惫地揉了揉眼眶,吩咐着莲香。 “是,格格。奴婢会告知夫人的。”莲香细心,我很放心。 “我歇会儿,一会给宫里来的嬷嬷摆席的时候再叫我。”“是,格格。” 我歪在塌上,脑袋里思绪翻滚。 想阿玛,想额娘,想夫君的那个贵妾,想新月。脑袋越来越疼,只好停下不想,慢慢地睡了过去。 过了晌午,茶香将我喊了起来。 慢慢地睁开眼睛,心里满是坚定。我刚刚梦到了新月成为了我阿玛的小妾,额娘疯狂地嫉妒着新月,甚至连我和骥远都站在新月那一边。最后阿玛和新月一同自刎在战场。真的是好可怕的梦,我一定不会让梦中的情景发生的! 吩咐茶香给我找套素净点的衣服,我静静地坐在榻上发呆。 很快,茶香给我找了套水蓝色旗装,配上我绣的淡蓝色的荷包,再加上粉蓝色的帕子。 踱步去人高镜子前站定。左右打量。很好,既不呆板,又清新可人。这几日心思重,吃饭如同嚼蜡,丰润的脸颊也消瘦了下来,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 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莲香和茶香,前往饭厅。 路上看到骥远也从院子里走出来,回头望了眼依然谦卑的莲香,给了她一个满意的微笑。这个莲香,真是越来越合人心意了。 “哥哥!”笑着甩着帕子,招呼着骥远。 骥远脸色有些凝重,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好,所有的心事都摆在脸上呢。拽了拽他的衣角,他才回了我一个勉强的笑。 “哥哥,你要当做不知道阿玛和新月的事,知道了吗?你这样太明显了!连我都不如!”打小,骥远就总是在努力维持着一个当哥哥的威严,最受不得的就是他没我强了。 “谁说的?!”骥远努力地调整着他的表情,直到他也感觉到轻松了才停下。我早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了。 在这一刻,我放下了一切烦心事,专心地享受着家人的温暖。家人,多美的一个词。曾经我最羡慕的就是姨娘的孩子能和自己的母亲亲热地抱在一起谈心,可我的母亲却总是维持着正房的尊严,一切都按规矩来,不肯与我多亲近。现在,我也有了爱我的额娘和疼我的哥哥,我已经满足了。 进了饭厅,首先看到的是坐在主位的阿玛,然后是坐在次位的额娘。 恩?玛姆呢?我四处张望着,饭厅里没见。 我和骥远来到额娘身边,给阿玛和额娘行了一个礼,然后我站到了额娘的身边,悄悄地问着额娘:“额娘,玛姆呢?” 还没等额娘回答,阿玛就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你玛姆有恙,一会儿你们再去请安。” 有恙?一定是你招玛姆生气了!玛姆进宫请安的时候还没事儿呢,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有恙了? 我抿了抿嘴,没做声。反正吃完饭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急在一时。 阿玛看我也没追问下去,就将巴布总管叫到前边来,让巴布总管请宫里的两位教养嬷嬷和新月格格、克善世子前来用膳。巴布总管领命而去。 这次没等多久,就看到新月和克善带着两个教养嬷嬷来到了饭厅。 先是我们给新月和克善行礼,然后是教养嬷嬷给我们行礼。 行礼中途发生了点不大不小的事。 大约是新月格格平易近人,不喜欢别人跪拜的关系吧。我们行礼的时候她一直说折杀她了,甚至膝盖微软,也要随着我们一同跪下去一般。还好那两位教养嬷嬷眼疾手快,及时架住了新月,才免了彼此的难堪。 两位嬷嬷介绍自己。乌雅氏是管理太后膳食的总管,章佳氏是□宫女的嬷嬷。就从这两位教养嬷嬷看来,太后还是很重视端亲王的这双遗孤的。 我观察着这两位嬷嬷。 乌雅氏,一脸的慈祥安和,年纪不很老,大概四十一、二岁。彷佛是个随和又体贴的人。一身玄青色旗装,不多的几件首饰,将她的知礼守本分完美地诠释了出来。章佳氏则是有些严肃,一看就知道是那类特别刻板知规矩的人,看我们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锐利和一丝打量。 观察完两位嬷嬷之后,我继续天真浪漫地笑着,不着痕迹地将视线看向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 新月格格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有着藏不住的焦虑,偶尔扫向阿玛的视线却又带着几分热切。一身孝服,空旷的衣衫,显得憔悴和柔弱。整个样子,就像那毫无无攻击力的绵羊,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温顺乖巧的性格,惹的阿玛的眼神不自觉地飘了过去。克善世子则是一身玄色袍子,藏蓝色马褂,精神的样子不像是新丧至亲。 克善跳到椅子上坐下,高兴地叫着:“努达海!等用完膳了带我和姐姐出去逛逛好么?姐姐最近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 心情不好?我看见新月格格一脸期待地看着阿玛。我又将目光移到阿玛脸上,看到阿玛欣喜若狂地就要答应。章佳嬷嬷就轻声打断:“端亲王世子,明儿个寅时三刻就要到上书房进学了,还请世子早些休息。” 我眼睛一亮,看向两位嬷嬷的眼神也变的热切和亲热起来。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阻止新月打着克善的借口来私会阿玛的人,现在这两个教养嬷嬷来的正是时候! “哦……这么那么早呀……都不能多睡一会儿。在家的时候,我都是辰时才起的……”克善拉长了声音,显得有些丧气,阿玛也沉默了下来,新月呢?早就哭丧个脸,彷佛刚死了她的父母一般悲伤。 “奴才也是为了世子着想,阿哥们也是在寅时三刻到上书房的。”章佳嬷嬷继续道。 新月和克善听到阿哥们也是这样,就不做声了。 额娘招呼着两位嬷嬷坐下,这两位嬷嬷推辞了半天,也只坐了半座,严守主仆之别。 我笑呵呵地给新月和克善布菜,额娘也温柔地给阿玛布菜。这顿饭是我这几日吃的最高兴的一顿饭了。 用饭完毕,嬷嬷就带着新月和克善回院子去了。理由是,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我甩着帕子恭送他们,看着新月格格依依不舍的样子,就别样的开心。 额娘和阿玛也回院子去了,我和骥远笑着回到了各自房里。 如果天天能这么顺利,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新月为毛总拿克善当枪使呢?总借着克善的口来说她无法说出口的话…… 二更完毕~~~ 最近更新的作者好少啊,我都好几天没文可看了。 大家有没有好看的文,介绍几篇?恩,小白文就不要了……坑的那种也不要~~ 第024章 作者有话要说:挣扎着爬起来更新…… 昨天睡觉睡多了,现在脑子还是迷糊着呢~~ 估计今天就这一章了,大家再见,我继续睡觉……现在还是很困啊…… 改个错字……伪更了~~大家不要揍我…… 还是改错字,下章正在写呢~~ 我回到院子里,突然想起玛姆的事儿来。 “莲香,玛姆那里有什么动静?” “回格格的话,老夫人院子里的下人们只是说,老夫人和将军吵了起来,将军把房里的桌子都砸坏了。” 哦?看来玛姆应该也是跟阿玛谈过了。我叹了口气,估计阿玛还是执迷不悟吧。阿玛老了老了,怎么还能有这么让人觉得羞耻的想法出来? “走,去玛姆院子里看看。”“是,格格。” 我赶到玛姆的院子里,发现奴才们都战战兢兢地各自干活,看我来了急忙给我请安。我没理他们,直接进了屋子。 直奔内室,就看到屋子里都是安神药的味道。皱着眉头,看了看新换的桌子和躺在床上的玛姆。 轻轻地走到玛姆床边,握着玛姆的手。玛姆脸色苍白,精气神儿彷佛都没有了,只剩下憔悴和疲惫,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她睁开眼睛看着我:“珞琳,你来了。”声音嘶哑。 “玛姆,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生病了?雅致姑姑,玛姆请过大夫了吗?”看着玛姆现在的样子,我也有些感伤。 “格格,已经请过大夫了。”“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雅致姑姑有些迟疑,看了看玛姆。玛姆摆摆手,她才继续说道:“大夫说,老夫人这是怒急攻心,肝火上升,得需静养。” “怒急攻心?肝火上升?雅致姑姑,让丫头们先出去,我有事跟玛姆说。”雅致姑姑会意地退了下去,把伺候的小丫头们也带了出去。 看到她们都出去了,我才看向玛姆:“玛姆,阿玛惹您生气了?” “昏头了昏头了,体面都不要了。”玛姆囔囔自语,长叹了口气。 “您也知道了?”我试探地问着玛姆。 玛姆惊讶地看着我,犹豫地开口:“珞琳,你……” “玛姆,我和哥哥还有额娘全都知道了。阿玛跟新月格格……”我没继续说下去,子不言父过。有些事我还是不说出来为好。 “你说说,你阿玛冷静自持了四十多年,怎么岁数大了反而糊涂了?”我的话像引出了玛姆的愤慨,怒气冲冲地跟我说道:“那个新月格格,就是个祸根哪!”这句话我倒是同意,那个新月格格,说着是怀着感恩的心来的,却是想要以身相许,一点脸面不要了! “玛姆,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我连忙抚着玛姆的胸口,帮她顺气:“我和额娘哥哥都商量过了。咱们不能让阿玛察觉咱们已经知晓了他们的私情。现在教养嬷嬷也已经请来了,一定要将他们隔离开来。阿玛和额娘近二十年的感情,总不会说没有就没有的吧,一定可以挽回的。” “挽回?新月格格行事轻佻,不分尊卑,不知道洁身自爱,一看就知道是个狐媚子。你阿玛现在被她那个狐媚样儿迷得昏头转向了,他现在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还怎么挽回?” “玛姆,阿玛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咱们一定要软化他,让他想想咱们家的好处来。硬对硬只会将阿玛越推越远,到时候如果太后怪罪起来,咱们将军府都会万劫不复的。所以,咱们一定要冷静地想对策,自己不能先自乱阵脚了。” “对对对,现在不能自乱阵脚……”看着玛姆低着头,面容呆滞地嘟囔着重复着我的话,我紧皱的眉头一直松不下来。眼睛酸涩,止不住的心痛。阿玛啊!你知道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伤害到了多少的人?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呢?! “咱们现在,先要将她的两个奴才给弄开。就有着那些纵容主子、一味愚忠的奴才,才使的现在的事越来越难收拾的。当阿玛跟他们的格格亲近的时候,那两个狗奴才不知道劝阻,反而推波助澜,真是该死!不过现在那两个奴才还不能死,留他们几天。他们就交给我了,玛姆您就放心好了。您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对新月格格怒言相向,那样就会让她觉得委屈,觉得可怜,觉得咱们对针对她。阿玛也会为了新月格格的委屈可怜和针对而心疼的。”我继续劝说着玛姆,希望能让她清醒过来,不能再错下去了,那只会将阿玛往新月格格那推! “珞琳……”玛姆抬头看着我:“你长大了……” 我笑的有些凄凉,低头垂目地跟玛姆说道:“玛姆,我……不想咱们这个家散了。所以咱们都要坚强起来,联合在一起,用亲情感动阿玛!” 我将玛姆的被子盖好,安慰着她说:“玛姆,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身体养好。哥哥和我还有额娘都要靠您支撑这个家呢,您要是不出来主事,那阿玛不是更加肆无忌惮了?所以呀,您一定要保重好您的身体,好好休息。” 玛姆点了点头,也许也是安神药的功效到了,她合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我嘱咐着雅致姑姑,让她好好照顾玛姆,我就回院子去了。 回到院子,这几天新月格格鸡飞狗跳地闹着,弄得我心神俱疲。坐在椅子上,我揉了揉太阳|岤,莲香也懂事地帮我揉着肩膀。 “望月小筑那里有动静没有?”我晃了晃头,感觉脑袋里有些刺痛。 “回格格的话,望月小筑没什么动静。格格吩咐过送给望月小筑的补品,也都被新月格格收下了。”莲香边揉着肩膀,边回着我的话。 揉捏的力度适中,我舒服的闭上了眼睛:“随时询问,有一点动静都要崔嬷嬷过来回话。还有,补品一定要天天送到,看着新月格格给我吃下去,知道了吗?” “是,格格。奴婢明白。只是,奴婢不懂,为什么要那么好心给新月格格送那么多名贵的补品?”莲香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新月格格太瘦了,她这样消瘦的样子可是特别惹人怜爱呢。”我意有所指地说道。 莲香不辜负我的期望,很快地反应了过来:“格格的意思是……让新月格格丰满起来?不会那么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满意地点点头,以前没出过事的时候莲香还不怎么明显。现在看来,莲香心性和性格都很不错,是个好帮手。说实话,给我将来的夫君当姨娘,还真是委屈她了。不过,如果她不想当小,我也不会勉强她,给她许个管事的,当个管事娘子的。一切,都看她怎么选择了。 “如果新月格格不喝补品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回格格的话,”莲香在我身后轻笑:“奴婢一定会好好劝说新月格格的,如果新月格格坚持不听,只要她不喝,我就跪地不起。想必,新月格格那么善良,那么纯洁。一定不忍心让奴婢受苦的。” “很好,莲香你越来越合我心思了。” “格格,如果奴婢差事办得好,求格格给奴婢一个恩典。”莲香说着走到前边,在我面前跪下。 “哦?什么恩典?”我有些好奇地看着她。莲香满脸通红地不敢看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说吧,我给你做主,只要我能做到的,全都给你办了。莲香……”我将她拉起来“你跟着我也有六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 “奴婢明白,如果不是格格,奴婢一家子早没活路了。从格格救了奴婢一家子那天起,奴婢就发誓要对格格全心全意,永远衷心与格格!”莲香感激地望着我,激动地说着:“格格,奴婢早就想跟您说了。奴婢不愿意做陪嫁,奴婢要永远伺候格格!” 茶香也跟着跪倒在地,恳切地望着我:“奴婢也愿意伺候格格一生一世,永远忠于格格!” 我皱了皱眉,怎么她们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格格,您听奴婢说。奴婢一直都知道格格是打算将来出嫁之后,将奴婢们抬举成姨娘的。奴婢们也感恩着格格的这份心,可是格格,您不知道的是,如果将来奴婢们有了孩子,就不会再全心全意地为格格打算了。奴婢们会考虑孩子的前程,如果是女孩儿还好,只要格格恩典就可以嫁个好人家。如果是男孩儿,奴婢们就会贪心,就会想要这要那。那样,奴婢们一定会辜负格格对我们的恩情的,所以……”她们一同跪在地,给我磕头,异口同声地说着:“格格,奴婢们不想做姨娘!奴婢们要永远伺候格格不嫁!” 听着她们的话,我惊呆了。我从没想过她们会有不想当姨娘的想法,这在我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 看我没说话,莲香流着眼泪抬起头来,对我说:“格格,宁做穷□,不做富人妾。请格格成全了奴婢们吧!” 我点了点头:“既然你们有这志气,我也不阻拦你们。等将来我给你们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指定不会委屈了你们的。” “谢格格!”“行了,都起来吧。没想到你们有这样的志向,也好。” 宁做穷□,不做富人妾。 知兰啊知兰,你听没听说过这话呢?当初你千方百计地靠近夫君不就是为了当个媵妾么?可是你幸福了吗?斗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笑在最后也还是我。只因为——我是正妻!(知兰,珞琳前辈子死于辐射的那个贵妾)现在还有个和你一样的新月格格。等着吧,我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作者有话要说:挣扎着爬起来更新…… 昨天睡觉睡多了,现在脑子还是迷糊着呢~~ 估计今天就这一章了,大家再见,我继续睡觉……现在还是很困啊…… 改个错字……伪更了~~大家不要揍我…… 还是改错字,下章正在写呢~~ 第025章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写下篇~~ 没查过,如果有虫大家帮忙抓抓~~ 有位亲(忘记名字了,对不起)提出努达海应该是镶白旗的,而他他拉是镶红旗的姓氏。 我解释一下,因为我记得有个我十分喜欢的清穿小说,那个女主就是姓他他拉的,我比较喜欢这个姓氏,所以就给珞琳安上了~~嘿嘿~~所以…… 大家无视地看吧~~反正也只是小说而已嘛…… 接下来,我就准备筹划那两个奴才的事了,得将那两个奴才跟新月格格隔离开来。 鉴于新月格格十分看重那两个奴才,我现在不好都给弄走,只有先把莽古泰弄走。云娃嘛,再寻机会就是了。 这日,我正坐在桌前想着对策。时间太久没接触过这些后宅的争争斗斗了,安逸得生活了太久,连脑子都有些不好使了,好多事情也都遗忘了。说起来,就算是后宅斗法,我也总是被动地见招拆招,从没主动去害过谁。败在我手里的,大都是她们自食恶果。或者是让她们互相嫉妒,互相拆台;或者是抓住她们的痛脚并且公之于众。我的性子还是有些软弱,后来是为了儿子女儿才不得不争的。 唉——我长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在出嫁的前一年可以多多陪陪阿玛和额娘,尽尽孝道。却没想到这一个新月就闹的家里乱糟糟的。现在家里这样的情况,我又怎么能放心出嫁? 莲香至从跟我坦白心意之后,我和她还有茶香反而更亲近了一些。这也不能怪我,我当初也只是把她们当做拉拢未来夫君的手段,心里并不是对她们很亲近。这也是曾经的娘亲教给我的经验之谈。有的时候,利益和生命才能真正地将一个人握在手里。一些小恩小惠的并不能保持忠诚。就像甘珠一般,如果她不是将生命和安全放到我和额娘手中,想必我一定不会放心地将她放在额娘身边的。 我曾跟额娘旁敲侧击地问过甘珠近况,额娘还夸着她,因为甘珠劝阻过额娘,并且说了一些她和统领之间的相处之道,用来启发额娘。额娘听从她的劝解之后,也冷静了下来。没想到一时的善举,能换来这个结果,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善有善报吧。 “格格,奴婢一会儿去望月小筑给新月格格送补品,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莲香一直对我很恭敬,我也很满意她这样的态度。我跟知兰不同,我不需要所谓的朋友,也不会和奴才们去做朋友的。身份差距决定了我和他们只能是主与奴的关系。 “去吧。”我摆摆手,示意她离去。 “是,格格。那奴婢就去了。”莲香行了个礼,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我叫住了莲香“我和你一起去。”“是,格格。” 我在这里呆坐着想法子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也该多和新月格格接触一下,才能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对症下药。只凭几面几件事,是无法全面的了解一个人的。 我领着莲香和送药的小丫头来到了望月小筑。 “格格,您来啦。”刚进二门,就看到崔嬷嬷在门口守着。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按理来说,她是不应该在守二门的吧。于是,我开口问道:“崔嬷嬷,你怎么在这儿?” 崔嬷嬷笑着回我的话:“回格格的话,老奴是听从章佳嬷嬷的调遣,来二门这的。” “哦?”我看到她虽然分配到守二门,却没有什么不满,反而十分的高兴。 “格格您有所不知,新月格格实在是太平易近人了,总是对咱们这些奴才十分礼遇,不肯让我们做一点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新月格格领着云娃亲自动手,这让奴婢们十分惶恐。所以,老奴宁愿来二门这干活,来这总比什么活都不干,辜负了格格您的看重好些不是?”崔嬷嬷稍微点了我几句,我听明白了。原来是新月格格将这些奴才们当做摆设了,让她们觉得十分难堪。我掩住嘴角,遮住那抹嘲笑。新月格格啊,收买人心可不是这么来收买的啊,您还是该学学才是,还不如知兰呢。 “好好办差,守好二门。”我笑着鼓励了一下崔嬷嬷,不经意地问道:“知道新月格格现在在哪呢么?我要送补品给新月格格。” “格格您就到西厢房去吧,新月格格正跟章佳嬷嬷学习宫规。格格,您走好。”崔嬷嬷深深地将她的腰弓了下来,给我行了一个礼。 “行了,忙你的去吧,都精神着点,知道了吗?”“是,格格。” 我往西厢房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边传来章佳嬷嬷的声音:“格格,请您抬头挺胸,直视前方,眼睛不要乱转。” 离近些,还能听到新月格格的抽泣声。 莲香抬手敲了敲紧关的房门,就听见几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往门口走来。 门开了,开门的是章佳嬷嬷。她眉宇严肃地望着我问:“格格,您来有何贵干?” 我瞄了一眼屋里,新月格格背对着我,她穿着一身蓝黑色旗装,踩着四寸高的象牙花盆底练请安的姿势。听见门口有响动,转过头来看向我。眼泪汪汪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 我对着嬷嬷和新月格格行了一个简单的下蹲礼,才开口道:“珞琳来看看嬷嬷和新月格格有什么需要的,再就是给新月格格送些补品来。” 新月格格听了我的话,更加委屈地看着章佳嬷嬷。章佳嬷嬷面上僵了僵,才开口说道:“格格真是有心,既然如此,老奴退下了,稍后再来教导和硕格格宫规。” 新月格格笑的很勉强,像快哭出来一样道:“嬷嬷辛苦了,下去吧。”“是,格格。” 章佳嬷嬷说着退了出去,给我们关上了门。 我看着她将门关了上,才转向新月格格,抓住她的手给她擦那并不存在的泪,急切地问道:“新月,你怎么了?是不是嬷嬷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新月格格这才哭出了声,回握住我的手,感激地说道:“珞琳,谢谢你。谢谢你还来看我,关心我。我这几日每日都在想着你们,可是因为要学规矩,嬷嬷不让我出去。你最近好吗?你额娘好吗?老夫人好吗?骥远好吗?将军好吗?大家都好吗?” 最后才问到阿玛?欲盖弥彰! 我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连忙问:“这是学什么规矩?学的人都被他们弄哭了?你受伤了吗?他们欺负你了吗?你倒是说啊!都快急死我了。” “嬷嬷对我很好,我只是很伤心。我辜负了太后的期望,我竟然连这么简单的规矩学了好几日还是没学好。是我笨!没人欺负我!”新月拍着我的手安慰着我。 原来只是因为规矩没学好而哭啊,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规矩啊,可以慢慢学。来,尝尝我给你炖的冬瓜炖雪蛤,最是滋补润肺的。你最近啊,又是伤心,又是难过的,太伤身子了。”说着,忙从小丫头那里端过来特意给新月做的补品,笑着给新月盛了一碗,双手递了过去。 新月有些感激地看着我,哽咽地说:“珞琳,你对我太好了,还炖补品给我吃……” “快别哭了,我炖补品是为了给你补身子的,可不是让你哭伤身子的。”我看着新月一口一口的开始吃补品,满意地笑了。“多吃点,你一定要把这些都吃光,我可炖了有两个时辰呢,别辜负了我这份心意啊。” “是呀,新月格格。我们家格格可是整整看了两个时辰的火呢,您可要多吃点,好好补一补。”莲香也许是经常给新月格格送补品,对新月很熟悉,也开口劝道。 “叫你多嘴,我打你了。”我装作气恼地拍着莲香,眼角余光看到新月吃的更快了,笑得眯了眼。 “这才对嘛。”我继续给新月盛着补品,直到她将满满一盅的冬瓜炖雪蛤都吃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写下篇~~ 没查过,如果有虫大家帮忙抓抓~~ 有位亲(忘记名字了,对不起)提出努达海应该是镶白旗的,而他他拉是镶红旗的姓氏。 我解释一下,因为我记得有个我十分喜欢的清穿小说,那个女主就是姓他他拉的,我比较喜欢这个姓氏,所以就给珞琳安上了~~嘿嘿~~所以…… 大家无视地看吧~~反正也只是小说而已嘛…… 第026章 作者有话要说:胡粉加上彩绘花瓶再加上补品和夜宵…… 我其实觉得我好邪恶啊~~都是伤害身体的东西~~ 有位亲说我看的那本清穿小说是‘平凡的清穿日子’。我努力回想了下,好像就是这本,我看的小说太多了,自己也记不住了~ 最近更新都有些慢,大家不要介意~~估计等到8号,我同学都上班了,也就好了。 最近天天出去吃饭,出去打麻将。都不正经更新了,我懒惰了~我有罪~~ ps:我刚才百度了一下,为什么没有冬瓜炖雪蛤呢?我曾经真的看过这道菜,然后还好奇过,怎么不是木瓜炖雪蛤,变冬瓜了。可是现在找不到了…… 新月格格好不容易将那盅冬瓜炖雪蛤给吃光了,我满意地合上了盅子,莲香也帮着我收拾着茶盘,并且给我和新月拿出了些精致的小点心。 “来,新月。你尝尝厨子刚刚试做出来的点心。我尝过几次,味道还不错,就给你带来了。”我捻起一块花生芝麻馅料的糯米团子递给了她。 看到这些个糯米团子我心里就忍不住一阵恼火。如果不是新月格格乱给禄儿喂这些东西,禄儿又怎么会现在还病歪歪地躺在马厩里?明明提醒过她了,可她还是那么任性,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新月格格接过我递给她的小点心,捏了捏,扁了扁嘴,就要哭出了来。 我急忙拦着,劝阻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突然哭了起来?新月是觉得我太啰嗦了吗?” 我不说还好,一说,新月格格的眼泪就顺着腮边落了下来,一个接一个的。 新月格格泪眼婆娑地望着我说:“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想到了禄儿,我就……”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仔细打量着她哭泣的样子。两行泪水顺着光滑的脸蛋流到下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哭的这么厉害,妆容却丝毫不显得狼狈,反而特别的惹人怜爱。还别说,她现在的样子,我见了都觉得心疼,更别提那些懂得怜香惜玉的男子了。 看她真心流露出来的后悔和难过不似作伪。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新月格格,如果当做朋友还是很好的。天真而又不失纯洁,温顺而又乖巧,柔弱而又良善,虽然有些任性,但是人家有个那么高贵的身份顶着呢。如果她不是心里惦记着我阿玛的话,我倒是可以和她做个闺中密友。真是可惜了…… “新月你别想太多了。禄儿岁数也大了,是该好好享福的时候了。”我继续劝解着她。虽然我对和她的交往十分的不耐烦,但是为了将军府的完整我也只好暂时忍耐了。不过还好,等过几日,玛姆身体好些了的时候,也不需要我再这么忍耐下去了。 “珞琳,我有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却不知该如何挽回。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也只能深深地将这段错误记在心底,以后再也不会粗心大意了。”新月有些激动地抓着我的手,我回握住她的手,安慰着说:“好了,新月。难道我们就要将这些不痛快放在心底吗?想开些,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真是讨厌,还要在这里跟她做戏吗?我实在是觉得辛苦。面对着一个讨厌到恨不得将她扔出府去的人,还要为她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7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7部分阅读 做的事情开解。我真是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珞琳……”新月格格感激地看着我,让我浑身起疙瘩。打了个寒战,我掩饰地站起身来四处走动看看。 我转了转,西厢房空落落的,就一些家具,什么摆设都没有。 我转身看向莲香:“莲香,回头叫巴布管家从库房取几套摆设,这屋子里实在是有些空旷。对了,记得去取我定下的银质的钗环。”吩咐完了,就拉着新月格格的手说:“新月,我知道你现在还没除丧服,还不能戴那些个金制的物件。我特意差人去定了几套银质的首饰给你备用。女孩子嘛,总是要打扮的漂亮一些才行啊。对了,一会再给你拿几盒芜湖的胡粉。你不知道啊,那的胡粉特别的细腻,品质也是一等一的。胭脂虽然用不上,但是水粉总是要用一些的。” “珞琳,不用了不用了。这屋子对我来说已经太好太好了,我还住过更糟的呢。” 怎么?拒绝了摆设,不拒绝水粉和钗环? 我阻拦住她,劝解道:“新月,这些可都是我的一份心意呢,你要是将我当成朋友,就不要跟我说一些客套的话来拒绝我。好吗?” 看着新月含着眼泪努力的点头,我心里哀叹:新月,我还真是不想这么伤害你的身体。不过,非常时期需要用非常的手段,我也只能说声对不起了。胡粉加上彩绘花瓶再加上补品和夜宵,这些都是损伤身体的东西。 胡粉也就是铅粉,能让用的人脸色暗黄,皮肤粗糙。彩绘制成的瓷器能伤害到人的身体内部,如果经常接触,就会像知兰一样,先是总是生病,然后再无缘故的晕倒,到最后检查不出病因而死去。当然了,我没到那种害人性命的地步,让她生病,出不了望月小筑,安分一些,我就不会再将那些害人的东西放到她房里。补品呢,是让新月慢慢地胖起来,现在瘦瘦小小的样子实在是太惹人怜爱了。夜宵嘛,也好说,让她的饭量一点点的增加,到最后发展成不可收拾的地步。 新月的眼神有些迷茫和回忆,抬起她的下巴,从窗户看向外边的花红草绿:“我记得逃命的时候,什么破庙,废墟,草地……” “新月,实在是抱歉,又提起你的伤心事儿了。”我满脸愧疚地看着新月。 新月从回忆中醒了过来,一劲地摇头:“珞琳,你不要这么说。将军跟我提起过你的,他说你善良、活泼、热情、大方。我看应该再加一个,就是‘善解人意’!你总是想到我没想到的,关心着我,爱护着我。谢谢你,你让我觉得我像是多了一个姐姐一般。我到你们将军府,像是多了一个严肃的玛姆,多了一个温柔的额娘,多了一个高大的哥哥,多了一个关心我的姐姐。你看,我多幸运,我和克善现在也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了,我们有了将军府这样的一个家。我太感激上苍了,你们让我又找到了家的温暖!” “新月,那你喜欢我的家吗?”我笑眯了眼睛,掩饰住了眼中的不屑和厌恶。怎么不说你多了一个阿玛?单单把我阿玛给忘记了,说你心里没有企图都不相信! “这么会不喜欢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们!特别是珞琳你,我都没有姐妹,所以特别希望自己能有个姐姐或者是妹妹。你说,努达海将我和克善救了回来,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然后又将我们接回你们的府里来,这么用心地照顾着我们。一定是上天知道我想要一个姐姐,就送了一个姐姐给我来!” 新月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她这个毛病可真不好,我也没欺负她啊,自己就开始感伤了。如果你真的很感激我们,就还给我们一个完整的家就好,而不是和我阿玛勾勾搭搭!要是让太后和皇上知道了,我阿玛奉旨抚孤给他抚到了自己房里,那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震怒呢! 作者有话要说:胡粉加上彩绘花瓶再加上补品和夜宵…… 我其实觉得我好邪恶啊~~都是伤害身体的东西~~ 有位亲说我看的那本清穿小说是‘平凡的清穿日子’。我努力回想了下,好像就是这本,我看的小说太多了,自己也记不住了~ 最近更新都有些慢,大家不要介意~~估计等到8号,我同学都上班了,也就好了。 最近天天出去吃饭,出去打麻将。都不正经更新了,我懒惰了~我有罪~~ ps:我刚才百度了一下,为什么没有冬瓜炖雪蛤呢?我曾经真的看过这道菜,然后还好奇过,怎么不是木瓜炖雪蛤,变冬瓜了。可是现在找不到了…… 第027章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写好……恩c同学今天终于勤快了一天~~ 啊啊啊~~实在是困不行了~就这样吧~ 明天还叫我出去玩…… 宅女当时间长了,感觉都跟社会脱节了……我out了~~ 本来想点存稿的,结果直接发送了…… 悲催的恩c~~大家就当第二天更新的来看吧~~困死我了,大家晚安~~ 我伪更……改个错字……还是改错字…… 闲聊了一会儿,我装作不经意地问着新月:“新月,你的那个侍卫现在住在哪呢?” 提起这事儿,新月的脸上就染上了愁思,有些黯然地低声说着:“珞琳,章佳嬷嬷把莽古泰送到前院武场了,我这个当主子的都救不了他。你说,他会不会怪我?” “怪你?怎么会?为什么会怪你呢?”我有些好奇地看着新月,章佳嬷嬷的动静我是知道的。章佳嬷嬷在来到将军府的第一天起,就将莽古泰送到了前院。每日克善从上书房回来之后,还要和莽古泰学骑射。不过,新月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身为主子,却不能让奴才跟在我身边,难道他不会怪我吗?现在连云娃都跟着乌雅嬷嬷学规矩呢。” “哦……”难怪,我刚才就没看到云娃。皱了皱眉,这些个奴才是不是皮痒了?云娃的事情竟然没告诉过我?是该找个机会好好的敲打敲打他们了,竟然就是这么给我办差的? 眼角瞄到站在旁边的莲香的脸色也变了一变,但是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看来,她应该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哼!这些奴才! 抛开心思,专心地跟新月说话:“这样也好呀。毕竟莽古泰是男人,不应该总是在内宅里呆着。这样,就会有损新月你的清誉,章佳嬷嬷做的很对啊。至于云娃,她也学好规矩,才能更好的伺候你和克善呀。” 新月的脸色变了又变,隐忍地听我说完话,就激动地喊着:“珞琳!你这么能这么想?莽古泰和云娃对我来说,是兄弟姐妹,是最亲的人!当初他们带着我偷跑出城,如果不是莽古泰牵制住那些反贼,我和克善都要自杀守节的!是努达海和莽古泰救了我和克善!云娃更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他们跟别的奴才根本不同!他们是我的兄弟姐妹!”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激动的挥舞着手帕的新月格格。真是让人吃惊的论调!一个理应高高在上的和硕格格,竟然和伺候她的奴才称兄道弟的?!她到底是这么想的?! 脑袋里的念头飞转,却不露分毫,只是呆呆的看着新月格格激动的发表她‘平等’的言论。等到她反应过来了,愧疚地望着我的时候,我才接受不住一般捂住了嘴,声音颤抖地说着:“新月……你……你……”未语泪先流,失魂落魄地呆坐在椅子上。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怎么跟知兰的一些想法相同?想当初,知兰就曾经跟我说着什么‘众生平等’‘男女平等’的一些离经叛道,闻所未闻的词儿来。众生平等?这么可能!人一生下来就决定了将来究竟是奴才还是主子,将来究竟是使唤人还是被人使唤。我真不知道,她们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不顾身体体面地跟伺候自己的奴才称兄道弟、姐姐妹妹的? 新月伸出来摇晃我双肩的手将我的思绪打乱,我也回过神儿来。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会想起知兰。反正也不想在望月小筑呆着了,多呆一刻钟都是一种折磨。我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新月,用控诉地口气跟她说:“新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完,就转身哭着跑出了西厢房。留下有些懊悔的新月格格自顾自地离开了。 莲香也随着我离开望月小筑。 回到我的院子,刚坐下,就听到茶香来回话。 “格格,夫人刚才过来坐了一会儿,刚走两刻钟,让奴婢传话给格格,说让格格一会儿到雁影阁去。” “恩,知道了。随我去额娘那看看。”茶香莲香异口同声地回答着:“是,格格。” 虽然有些疲倦,但是我还是打起了精神,来到额娘的雁影阁。不知道怎么了,我跟那个新月格格就是犯冲,每次跟她呆了一会儿,就觉得身心俱疲。 到了额娘的雁影阁,却发现阿玛没在。也对,阿玛现在应该在武场呢。如果阿玛在,额娘也可能不会来寻我说话的。 掀开了帘子,就看到额娘歪在榻上,有些蔫蔫地绣着一个荷包。我有些调皮地很正经地给额娘请安:“额娘安康!” 额娘一看我,就精神了起来,起身拉着我来到了榻上同她一起坐下。吩咐丫头们:“都下去吧,我要和珞琳说点事儿。” “是,夫人。”丫头们都出去了,莲香和茶香也守在了门口,以防止我们的谈话传了出去。 “额娘,您怎么了这是?好没精神啊。”我摸了摸额娘最近消瘦下来的脸。看来,不光是我一个人食不下咽啊。 “珞琳,你阿妈最近还是……在书房,这可怎么办啊?”额娘说的话有些模糊,我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她的意思是阿玛还是没回她的院子里来休息。 “额娘,现在不能太操之过急,先冷着点阿玛。望月小筑已经被我牢牢地看管住了,出不了问题的。阿玛也没机会带新月和克善出门,您就放心地拉回阿玛的心好了。” “可是……”额娘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我心疼地看着脸色苍白、没有精神的额娘,心里咒骂着那个晚节不保的阿玛。 “额娘,阿玛最近有些什么举动吗?”我身为儿女,不好在阿玛和额娘的院子里安□的人,只能偶尔打听到一些小事。 “你阿妈最近总是在练武场练武。以前都是在卯时的,现在却改了时间,换在申时一刻,而且一练就是到掌灯时分才回来。” 是啊,阿玛一向喜欢早起,一般卯时起到练武场练功,然后再梳洗一下到饭厅吃饭。起码这十七年里,他在府里的时候是这样的。现在新月格格来到府里之后却改在了申时一刻?很不正常。申时一刻……我握紧了帕子。申时一刻!正是克善世子去武场练武的时间!阿玛啊阿玛!你为了讨好新月可真是不遗余力啊!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那阿玛最近还有什么异常吗?”我知道额娘知道的比我多,为了这个家,一定要两边一齐下手! 额娘有些伤心地说着:“你阿玛最近脾气很暴躁,一些小事就惹的他大发脾气。珞琳,看来你阿玛对待新月,可真的是上了心了。” 我眼睛微眯,口气阴冷地说着:“上了心了?哼!就算阿玛上了心了又如何!我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复又看向额娘,鼓励着她:“额娘,现在您不要什么事情都顺着阿玛。以前就是这样,阿玛说什么事您都同意,您都赞成,还积极地去办。倒不是说您这样对待阿玛不对,曾经这样对待阿玛还可以,现在这样的情况可不成。偶尔也发点无伤大雅的脾气,让阿玛知道知道您的辛苦。否则阿玛不会将您放在心上的。还有就是,如果您生病了,还精心地照顾阿玛,这样也会让阿玛心里对您心怀愧疚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将阿玛的眼光拽回来!” 额娘犹豫地看着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是……这样的吗?” “额娘!就看您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写好……恩c同学今天终于勤快了一天~~ 啊啊啊~~实在是困不行了~就这样吧~ 明天还叫我出去玩…… 宅女当时间长了,感觉都跟社会脱节了……我out了~~ 本来想点存稿的,结果直接发送了…… 悲催的恩c~~大家就当第二天更新的来看吧~~困死我了,大家晚安~~ 我伪更……改个错字……还是改错字…… 第028章 作者有话要说:大意了懈怠了,最近可真是让我自己都感觉到羞愧啊,努力更新,大家不要对恩c失望啊~~ 现在该跟额娘说的也说了,该教的也教了。现在也只能看额娘的手段了。 自古正妻看着表面风光,实际上心里的苦也是自己知道。 如果当权还好,假如是遇到个喜欢掌权的婆婆,每天必须请安,大事小事得先回婆婆,还得伺候婆婆用饭,一点事都做不了主。就算手里捏着掌家大权,也要防着底下的丫头婆子们偷懒闹事,还要处理好夫君的内宅的那些个妾和通房什么的,一个不留神就被人告了黑状或者是穿个小鞋什么的。如果遇到个不敬重正妻的夫君,轻则让自己的夫君责骂一顿,重则就常年吃斋念佛去吧。和自己的子女也要拿出端庄的一面,不能同姨娘一般只顾疼爱。所以……做正妻苦啊。别看人前风光显贵,人后的不如意多了去了。 妾室就要舒服多了。虽然有些贱妾的自由是捏在正妻手里的,可是如果夫君不发话,正妻是没法越过了他处理他的通房妾室的。更有让正妻窝火的还有一个媵妾。这样的妾室是官府记档的,她们生下的子女同样嫡子嫡女,并且跟正妻的身份地位不相上下的。像知兰的那样的妾室,只要伺候讨好自己的夫君就行了,丝毫不用管什么家事家务,劳心劳累的事情都是正妻做,她只要好好的打扮自己,来勾搭夫君就行了。事情做错了,也都是正妻的错,跟她毫无关系。 总之,正妻不好当啊。 我和额娘说了会儿闲话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这几日总是想起曾经的事情来。虽然说都已经过了好几百年了,该忘的也都忘了。我现在就已经忘了夫君和知兰什么模样,只是记得知兰的一些话而已。但是现在也总是有些心神不安的。 刚回到院子坐了没一会儿,莲香就被叫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帖子。 “格格,敬王府的塞雅格格遣人送来了张帖子,并且留了话,说是明日来访。”莲香递给了我张帖子,立在一旁说着。 塞雅?我倒是忘记了她。她在我家宴请宾客那日就说要来瞧瞧新月格格,也难为她了,忍了这么多天。我接过了帖子,仔细看了看,无非说的就是刚才莲香说的话。 走到桌子前站定,茶香过来帮我磨墨,我抽出一张放在桌子上的空白帖子,想着如何回应。 一会儿,墨磨好了,我提起笔在帖子上写了几句回语,小心地吹干墨迹,然后合上帖子,吩咐着莲香:“去拿几样塞雅喜欢吃的点心做礼物,把帖子送到敬王府去。”莲香领命而去。 想到塞雅,那个天真又不失礼数的女孩儿,终于让我阴郁了几日的心情变的好了起来。 对了,还没处理那些个奴才呢,云娃的事情竟然没让我知道?这些个奴才是这么办差的?是不是皮痒了?我难道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要望月小筑的一举一动都要回报给我,竟然就是这么给我回报的? 刚想到这里,莲香就回来了,可能看到我的脸色不大好看,低头不语。 我闭了闭眼睛,睁开眼睛之后就盯着莲香,口气严厉地问:“云娃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莲香也知道我平日还是很好说话的,只是如果办差不利,我的惩罚也是最严重的。她忍不住哆嗦一下,悄声跪倒在地,低着头回话:“格格,我刚才问过了望月小筑的丫头婆子,云娃是今日我们刚到的时候才被乌雅嬷嬷领走的,她们都在做事,没办法出来回格格。” “这次就算了,告诉她们,念在是初犯,下次……”威胁的话不用说出口,反而更有效果。 “是,格格。相信没有下次了。”莲香回了话就安静地退了下去。 我坐在窗户前,仔细推敲着该如何对待他们两个有私情的人,不知不觉到了申时。直到莲香轻声地唤我,我才回过神来。 “什么事?望月小筑有动静?”不能怪我太草木皆兵,只能说是他们的举动给了我太多的不安全。 “格格,申时了,该去饭厅用膳了。”莲香轻声地回道。 竟然呆坐了一个多时辰?我自嘲地笑了笑,看来真的是安逸太久了,就这么点上不了台面的事就让我方寸大乱了,也许就是关心则乱吧。今日的装扮也不算失礼,实在是懒的再换衣裳了。慢慢地起了身,莲香扶着我去了饭厅。 “今日的膳食都按照我的吩咐做的?”我扶着莲香的手,轻声的问。 莲香微低着头,语气恭敬地回道:“是的,格格。都照您的吩咐置办的,也提前去望月小筑请了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前来。”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继续往饭厅走着。 今日的宴席,是我专门为新月准备的,都是些肥而不腻的菜肴,也是荆州那边的人比较喜欢吃的菜,保准能让新月胃口大开。 到了饭厅,看到了额娘和阿玛。玛姆的身体还是没大好,暂时就在房里吃。骥远则是去军中了,他和阿玛不同,得每日上差。 瞧了瞧阿玛和额娘的神色,没什么异样。 说实话,阿玛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人了,心中必然有些城府,也许是同新月接触时间长了,也忘记了掩饰。不然,又怎么能让我们全家都感觉出来不对劲?现在可能回过神来了,纵使有着对新月到来的期盼,却还是很好的掩饰住了。说起来,自从教养嬷嬷来到了将军府,他们就没有机会再见面了,也只有用膳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而已。 正琢磨着,新月和克善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乌雅嬷嬷和章佳嬷嬷。 新月刚一进门,就拿着她那歉意的目光看着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边写满了道歉与后悔。我对她回了一个淡然的笑容,她才松了口气似的高兴了起来。 克善呢,进了门就跑到阿玛身边,一个劲地吵着明天要学着什么,直到章佳嬷嬷咳嗽了一声,才收敛了一些。 行礼过后,我们依次入席。这次章佳嬷嬷和乌雅嬷嬷怎么劝说也不愿意入席了,声称伺候格格和世子用膳,我们也只能随她们去了。 新月看着满桌子的家乡菜,感动地看着在坐的几位将军府的主人,热切地说着:“新月来到将军府的这几日,给大家添了许多的麻烦,大家却还这样关心着体贴着新月,新月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用苍白的几句谢谢来表达新月现在的心情了。” 克善也接口道:“努达海,这些个菜都是我爱吃的,你们怎么会知道的?” 阿玛颔首不语,望着新月和克善高兴的面容也欣慰满意地看了额娘一眼,额娘强笑着,回了阿玛一个有些羞涩的笑。 坐在对面的新月发现了我的阿玛和额娘之间的柔情涌动,心里可能不自在了吧,笑容也变的勉强,甚至神色都有些幽怨起来,望向阿玛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控诉。 作者有话要说:大意了懈怠了,最近可真是让我自己都感觉到羞愧啊,努力更新,大家不要对恩c失望啊~~ 第029章 作者有话要说:塞雅来了~~~ 这几日总是忙乎着跟同学出去玩,都没正经更新了,现在终于有时间了~~呵呵~~ 我看着新月那个作态,恶心地皱起了眉头。不过阿玛没看到,她可是浪费了她的眼神和表情了。 我招呼着新月和克善,成功地扮演一个傻大姐似的女孩,装作根本没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来,新月,克善。这些个菜都是刚请来的荆州厨子做的,你们尝尝,是不是有荆州的味道。” 新月这才转过头,用她那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我打了个冷战,掩饰地给他们布菜:“哪,这个,还有这个,你们一定要多吃一些啊。最近新月学规矩,克善去教场,都很辛苦呢。” “珞琳,你对我们真好……”新月眼圈红红的,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彷佛就快哭了出来。 我急忙安慰着:“快别伤心了,只是几个菜,没什么的。今儿个就多吃点,这可是我和额娘特意为你们备下的呢。” 额娘也笑语盈盈地开口劝道:“对呀,新月,你们多吃点。” 新月只顾着点头,偶尔偷眼望几次阿玛。和阿玛对视一下过后,就像小兔子一样怯生生地低下了头。 我看到阿玛的手攥了起来,彷佛忍耐着什么。头疼啊,看来新月还是自己在望月小筑的小厨房用膳好了,总是这样的话,终究有一天会瞒不住的。 “乌雅嬷嬷,我要吃那个菜。”克善用筷子指着一道香酥鸭说道:“这个姐姐也喜欢吃,你也给姐姐拿些。” 我笑着看着他们吃着我精心准备的饭菜,心里也挺高兴的。吃吧吃吧,看你丰满起来之后还怎么楚楚可怜! 用过膳后,克善和新月带领着两位嬷嬷回到了望月小筑,而我们也各自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正回着管事嬷嬷的事呢,就看到二门有人传话,说是塞雅格格来了。我急忙起身到二门口迎接她。 到了二门有一会儿,才看到塞雅的马车从侧门驶进,她的丫头先下了车,然后给塞雅安了个下车凳,塞雅才慢慢地下了马车。 我迎了上前,笑着打趣着她:“怎么?今儿个这么端庄?” 塞雅回了我个苦脸,可怜兮兮地说:“还不是我阿玛,说什么我今年就要选秀了,不能再大大咧咧的不像个女孩儿样了。还从宫里请了个教养嬷嬷,来教我怎么行礼,我每天都要学两个时辰呢。你现在还取笑我,我现在都已经够苦的了。” 我扶着她的胳膊,把她领到我的院子里:“敬王爷也是为了你好,嫁了人就不能像待字闺中一般了。” 她垂头丧气地回着我的话:“你可是不知道啊,我阿玛现在都不让我出门了,我说是来你们府上才答应的,还要我跟你多学学。” 我微微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有什么好学的?不都是那么回事么?” 塞雅使劲摇头:“不一样不一样,你看看谁家的女儿管家的?你看看谁家的女儿绣工能跟你相比的?还别说为人处事了,我觉得谁都比不上你。” “我还不是因为我额娘身子不大好,不得已才接下这管家的事儿的。绣工也是请了好的嬷嬷才学会的,至于为人处事,你不是也很让大家都喜欢么。” 说着,就到了我的院子。把塞雅让到了椅子上,让莲香茶香上些塞雅爱吃的点心和茶水,才让她们下去做事。 都忙完了,才拉着塞雅的手道:“你以为我那么喜欢管家呢,还不是不得已么。好了,不说那么些个烦心的话了,我前阵子给你绣了副炕屏,你等着回府的时候记得带着。” 塞雅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冲着我讨好的笑:“还是珞琳最疼我,什么事都想着我。对了,新月格格呢?” “你跟我客气个什么劲啊。新月格格啊,她呀,同你一样学规矩呗。” 塞雅听了我的话,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怎么?她也得学规矩?” 我点点头,答道:“是呢,太后指了两个教养嬷嬷来照顾新月和克善,所以她们现在也在学规矩呢。” 塞雅嘴里啧啧有声:“什么啊,连和硕格格都要学规矩?那我也学的不冤枉了。” 我笑着不答。 过了一会儿,塞雅彷佛找到了平衡,放下规矩的事不提,又开口道:“对了,你说那个新月格格是不是曾经要自杀守节啊?最近京里好多人多那么说,可是也有好多人说只是哗众取宠呢。弄的我都迷糊了。珞琳,你说说,到底能是个什么情况。” “新月啊……我哥哥当时也在荆州城,可是哥哥说是没那回事儿呢。” “啊?”塞雅吃惊地张开了嘴巴,露出恍然大悟似的表情出来:“果然嘛,我就不信哪家的女儿能那么勇敢,都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跟好几个叛匪流寇来回撕打呢。” “和……和好几个叛匪流寇来回撕打?这都哪跟哪啊?这些话都是从哪说起来的?”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塞雅,新月格格那么瘦弱,怎么可能和几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子撕打呢? “好多人都这么说呀,还有人说新月格格跟四五个大汉撕打都不占下风呢。” “行了行了,”我笑着摇摇头,“都没边儿的事,亏你还信呢!等会我带你去望月小筑看看就知道了,新月格格那瘦小纤细的身体,怎么可能跟几个成年男子撕打还不落下风?你呀你,说过你多少次了,少听那些个小道消息,人云亦云你也信!”点了点塞雅的额头,塞雅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对了,新月格格住在望月小筑?望月小筑?!很好听的名字啊,谁起的?”塞雅一脸的向往。 “还能是谁?我阿玛呗。”哼! “啊,是你阿玛起的名字啊……”拉长的声音,表达了塞雅内心的不满。 “怎么?那你以为是谁起的?不会以为是我哥哥起的名字吧。”我偷眼望着塞雅,有情况呢。 塞雅涨红了脸,羞涩地急忙起身,拉着我就要去望月小筑。“珞琳,赶快,我要去看看新月格格到底长什么样儿。” 我面上云淡风轻,心里暗自寻思着:塞雅如果真的看上了哥哥就再好不过了。本来哥哥早该指婚的,因为一直在军中,所以婚事也就耽搁了下来。塞雅家世相当,她的秉性又好,很体贴,还没什么心眼,跟我也和的来,连额娘都对塞雅赞赏有佳,是个最好不过的嫂子人选了。 我暗自琢磨着如何让塞雅和哥哥相处相处,和塞雅来到了望月小筑。 作者有话要说:塞雅来了~~~ 这几日总是忙乎着跟同学出去玩,都没正经更新了,现在终于有时间了~~呵呵~~ 第030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准备一章多增加点字数,先发出来半章,等下来半章正在写。 这一章大概4000字 对了,好多亲们好像对知兰很迷糊,等着塞雅走了之后,我加一章珞琳的番外,让大家了解一下珞琳的前世~~ 我妈呀,可累死我了~~ 4000多字啊~~ 这个算是今天更新了吧??? 我直接带着塞雅来到了西厢房,本以为新月正和章佳嬷嬷学规矩呢,没想到她却不在,我和塞雅扑了一个空。寻了个粗使丫头,才知道新月在她的卧房里呢,我和塞雅又转往她的卧房。 新月的卧房我也是第一次来,我打量着,巴布总管也按照我的吩咐送来了摆设,房间里也多了几丝人气儿,还算不错。 新月看到我和塞雅来到她这里,急忙从绣架后边起身,迎接着我们。 塞雅眼珠转了转,笑着行礼:“您就是和硕新月格格了吧?我是敬王府的嫡三女塞雅。” 新月急忙拦住了塞雅,拉过了她的手:“快别您啊您的了,还什么和硕新月格格,我比你痴长几年,你就叫我的名字新月姐姐好了。” 塞雅急忙摆手,摇头道:“那怎么行!可不能乱了称谓呢,于礼不合呢!” “我本就是孤女,是将军救了我的性命,后又接我来到这将军府。将军、夫人、珞琳都把我当亲人一般照顾,你是珞琳的好姐妹,也别跟我客气了,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新月表情诚恳地看着塞雅,说到救了他们性命的时候有些激动。 我不耐烦她们为了称呼就一直纠缠,直接开口道:“得了得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姐妹,就直接叫名字好了。”连我们家人都直接叫你名字了,也不差塞雅一个了。 “可是……那好吧。”塞雅为难地看着新月,终于点点头同意了。 “好了好了,我们坐会儿吧,聊聊天。塞雅可早就想认识你了呢。不过啊,新月你可真能瞒啊,我们还都不知道你曾经想要自杀守节呢,现在京城里的人全都知道了。” 新月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当时已经想追随阿玛和额娘去了。” “那可不对,多么让人钦佩的勇气啊。面对叛匪流寇丝毫不改颜色,对战四五个身强体壮的大汉都不落下风。”塞雅向往地看着新月,我好笑地看着塞雅胡言乱语,又开始了。不过,我倒想听听新月怎么解释。 “哪有四五个大汉?只是一小伙流寇而已。”新月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一小伙是多少个人?说实话啊,别看你这娇娇弱弱的模样,没想到还真勇敢呢。当初呀,我听了你的事了之后,就以为你是咱们没入关时的那种比较健壮的女孩儿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来珞琳说的对,传言都不能相信啊。”塞雅有些兴奋地抓着新月的手,一个劲地说着。 新月的脸色有些难看,面上通红满脸的尴尬。塞雅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才发现新月的不对劲,急忙解释:“哎呀,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刚才的话我都是无心的,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真的真的。” 我拉了塞雅一把:“好啦好啦,新月那么善良又宽宏大量,又怎么会在意你的无心的话呢?你可别把新月给看成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了。新月又单纯,又善良,一定不会怪你的,是不是?新月?” “是是是,就是这样,我没在乎的。” 我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掩饰住那抹笑。看到新月现在又尴尬又难堪,还得安慰别人的样子,我的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如果不是在望月小筑,我真想大笑几下。 不过,逗着玩也不能逗恼了,还是要转移一下话题:“对了,新月,才刚看到你在绣东西?在绣什么?能让我们看看吗?” “没什么没什么的,远没有珞琳的绣工好,我只是绣着玩的。”新月急忙拦住我和塞雅,不让我们过去看。 “新月你别太妄自菲薄了,我觉得我绣的也不怎么样,哪里就看出好来了?咱们一起学习嘛。”我和塞雅相携来到新月的绣架前,低头仔细观看新月的绣品。 咳,我不该把话说的那么满,看着塞雅满脸的失望,我也说不出违心的赞美来了。塞雅经常从我这里要去一些小玩意,造成她的眼界也高了起来。 “这个绣品倒挺好的,中规中矩的,我的就有些天马行空了。”我勉强找出来这几个词出来,如果没有我的对比,新月的绣工还是不错的。当然了,没有专门的针线上的人绣的好,不过一个闺秀这样的水平也算是可以了。 “对呀对呀,珞琳的不好,新月的比较……比较……对对对,比较中规中矩。”塞雅满脸为难,让一向直率的塞雅说出这么违心的话来,也真是难为她了。 新月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后又涨得通红:“你们不用安慰我了,实话实说我还能高兴一点儿。珞琳的绣品我都看过了,努达海的衣服就是珞琳绣的。还有珞琳你献给太后的经书,我通通都知道!” 塞雅听了新月的话也尴尬了起来,我倒无所谓。你既然绣的不好就不要绣,绣个鸳鸯的枕套还比不上我们府里针线上的人绣的。不过……新月现在绣鸳鸯枕套?这是嫁妆? 我伸手抚上绣架上这副未完成的鸳鸯戏水。料子是极好的大红缎子,是宫里赏赐下来的。绣线也是好的,丝丝柔顺还带着光泽。 真用心啊…… 真不知道这个新月格格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打算嫁到我们府里来跟我额娘平起平坐?天下哪有这么美的事儿,哼! “新月,你这是打算绣嫁妆呢?”我垂眼,掩饰住眼里浓浓的讥讽,打趣地问着新月。 新月有些伤感地哀叹:“还有八个月我就该除去丧服了,那阵子太后就该给我指婚了,所以我要早些做准备。我原来准备的那些绣品都已经埋葬在荆州城里了,和我阿玛、额娘、姨娘、两位哥哥一同埋葬在那里了。就连那曾经的称呼也再没有人叫了,不,也许还有一个人叫过,可是……”新月说到最后囔囔自语,几不可闻,长叹一口气,就不再说话了。 “什么称呼?”塞雅好奇地问“是新月吗?有什么来历么?” 新月点点头,有些哀伤地望着窗外的院子,怀念地说:“我就是出生在一个有着上弦月的夜里,所以我的名字叫新月。我还有一个小名,叫月牙儿。家里,只有阿玛和额娘会叫我‘月牙儿’,可是,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叫我月牙儿了!再也没有了!” “再也没有了?那就很奇怪啊,为什么端亲王爷那么疼爱你却没给你许人家呢?都及笄好几年了。如果端亲王爷给你许了人家,不就有人叫你月牙儿了?”塞雅满脸纠结地看着新月。 塞雅!说的太好了!就是这样不经意地揭开新月藏着掖着的那些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重要事情!我从没发现塞雅喜欢打听事情的这个习惯有这么的有用! 新月脸上露出怀念地笑,微微侧头看着天真浪漫的塞雅:“那是因为我阿玛和额娘想多留我几年,他们就我一个女儿,总是舍不得我离开他们。所以,就一直没参加选秀,也一直没被指婚。” “原来是这样……”塞雅若有所思地看着新月,眼中的迷惑还在,却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姐姐,姐姐,我回来了!姐姐你在哪啊?”屋里沉默的气氛被克善一连串的叫嚷给打断了。新月站起身来,准备打开房门迎接克善从上书房下学回来。 “哎哟!”刚打开门的新月,被推门进来的阿玛撞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阿玛急忙扶住了新月,连声地问:“这是怎么了?没事儿吧?伤没伤到?” 哼!还没摔倒就被你扶起来了,还问伤没伤到?这算是关心则乱么?!都扶稳了还不放手??我和塞雅还在呢! 想到塞雅,我转过头去看她,看她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的样子,张大了嘴,眼睛直直地看着面前这荒唐的一对年龄身份都相差极大的男女抱在一起不分开。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8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8部分阅读 新月有些激动,我发现她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嘴里一个劲地嘟囔着:“努达海,是你吗?我是在做梦吧?” 眼看情况就要不可收拾了,我急忙上前扶住新月,侧身挡住了阿玛的胳膊和视线。装作很关心地问道:“新月,你没事儿吧,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快快快,我扶你到床上去。阿玛你也真是的,怎么就突然跑了进来,看把新月撞的。哎呀,新月昏厥过去了。阿玛难道不知道女孩子的闺房不能随便进吗?真是太失礼了……” 我眼角看到阿玛的手松了又紧,彷佛还在回味刚才拥抱新月的感觉,心里别提多恶心了。更别说现在我扶着的这个应该端庄知礼的和硕格格了,让我阿玛抱了一下就失魂落魄的昏厥过去,更加让我恶心。 “对,珞琳你快点扶新月到床上去,我马上就去找大夫过来!”阿玛转身跑了出去,差点又撞到了准备进门的克善,还好他身手敏捷,躲了开来。不然我又要扶一个了。 塞雅还呆呆地看着新月,又看了看阿玛离开的方向,还看了看克善。好像还是弄不懂现在的情形一般,有些口吃地指着克善问着我:“这位就是端亲王世子了吧?” 我也没功夫计较她的失礼了,急忙冲她说着:“还问那么多做什么呀?塞雅你还不快来帮我扶一把,我都快扶不住了。” “噢噢,我来了。”塞雅这才反应过来一样帮我把新月扶到了床上。 新月看起来柔弱瘦小,怎么这么重呢?我该有心理准备的,当初我和额娘想扶起下跪的新月都扶不起来,更别说现在这个浑身瘫软、心情激动得晕厥过去的新月了。至于么?只是抱了一下就成这样了?过来人的我当然看的出来这是动情的样子。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又怎么会有如此的情形出现?一个男子抱了一下就激动成这个样子? 塞雅可能被震撼了,呆呆地听着我指挥者她拿这拿那的,丝毫没反应过来,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我把沾湿的帕子放到新月的额头上。好一会儿,新月才幽幽醒转,她用那迷茫的眼神呆呆地看着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全都呆了傻了的? 好半天,新月声音嘶哑地对我说着:“珞琳,我没事儿了。只是这几日没睡好,精神有些恍惚罢了。” “我阿玛去找大夫来了,你等等,等大夫来了看了没事儿了再说。” “噢……努达海给我找大夫去了?”新月紧紧地抓住了给她盖的毯子,有些紧张地问我。 我点点头:“可不是么,阿玛不知道是怎么了,难道不知道女儿家的闺房是不能随便进的吗?就算是拿你当女儿也该避嫌的,回头我跟阿玛提一提,让他别随便来这儿了。毕竟成年男子总是出入你的闺房,对新月你的闺誉有碍啊!” 新月急忙抓住我的手,陈恳地看着我:“都没关系的,珞琳还是不要跟努达海说了。再说,努达海也不是有意的,今天的事情都是赶巧才弄成这样的。” “你快别劝我了,就好好休息吧。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跟阿玛讲,那我来替你跟阿玛说,你就放心好了。”我将新月的手放进了毯子里“你现在就要好好的养着,最近怎么能睡不好呢?回头我再给你改个安神的补品送过来,回头你都喝了,指定能睡的好。恩,我亲自给你炖,再亲自给你送来,怎么样?”我絮絮叨叨地说着,丝毫不给新月插话的余地。 我笑着看着新月急的要哭出来的样子,笑得更开心,更真诚了。 没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里阿玛的喊声,他拽着踉踉跄跄的大夫一个劲地催促:“大夫,快来,病人在这里,你快来给她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我让开了床头的位置,合上了帐子。 新月看我合帐子,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焦急:“珞琳,不用合了,我刚好可以透透气,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好了。” “那怎么成呢?”我合帐子的手没停,继续合另一边“新月你可是千金之躯,怎么可以让那些个粗鄙的人看了去?新月,别着急啊,等大夫和阿玛都走了之后我就给你打开透气啊,千万别着急。”说着,把新月的胳膊了拉了出来,把帐子合得死死的还不放心,到边上搬了屏风挡住才松了口气。你们要见面?我就不让你见!顺手拿着帕子把她的胳膊也给盖住,一点肌肤都不露才转过头来望着门口。 阿玛这时也进了门来,把大夫一顿,就往床铺这边冲了过来。 我急忙拦住:“阿玛,您这是做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准备一章多增加点字数,先发出来半章,等下来半章正在写。 这一章大概4000字 对了,好多亲们好像对知兰很迷糊,等着塞雅走了之后,我加一章珞琳的番外,让大家了解一下珞琳的前世~~ 我妈呀,可累死我了~~ 4000多字啊~~ 这个算是今天更新了吧??? 第031章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半章,还有半章等着写完了再发。 昨天写了近1万字发出来,用脑过度,有些卡文了。 我先去切酸菜,换换脑子,等吃过饭了再写…… 近3500个字,完成任务~~ 我改个错字,文章正在写~算是伪更了吧~~哈哈,捂脸逃跑~ 我急忙拦住:“阿玛,您这是做什么啊?” “珞琳,你让开!”阿玛伸手想将我拨走,我挡在床前动也没动,不可思议地看着阿玛:“阿玛!该是您让开吧!您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望月小筑!您知道不知道这是谁的屋子?!这是新月格格的闺房!您一位成年男子,怎么可以随意地就跑了进来?!还让我让开?!” “珞琳格格说的对,还是请将军到外边等候大夫的结果吧。”关键时刻,章佳嬷嬷急急赶到,阻止了阿玛。我松了口气,光是我自己,恐怕还阻止不了现在已经失去冷静的阿玛了,还得要教养嬷嬷来说,才能劝阻的了。 阿玛看了看挡在床前的我,看了看满面严肃的章佳嬷嬷,这才猛的一甩袖子,长叹口气,背着手快步地走了出去。 我简单地对着章佳嬷嬷行了一个礼,看到了后边跟着的桃花和杏花,我估计是她们看到新月格格的闺房里大吵大闹的,才将嬷嬷叫来的。恩……她们做的很好。 章佳嬷嬷对大夫鞠了一躬,客气地说道:“还请您多费心了。” 这个大夫是我们府里用惯了的,是我们府里的包衣奴才,虽是汉人,但是医术很好,人也很和善,当下回了章佳嬷嬷一个礼,大声地回话道:“都是奴才的分内之事!” 我这才将床头的位置让给了大夫,转身站在章佳嬷嬷的后边。章佳嬷嬷转过身来,对我行礼:“格格刚才处理的很好,不愧是京城有名的珞琳格格。” 我急忙躲开,不受章佳嬷嬷的礼:“嬷嬷您客气了,新月格格到奴才的府里来小住。是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恩典,更是奴才的荣幸。奴才们必然将格格照顾好,尽量做到周到有礼。刚才奴才的阿玛见到新月格格昏倒在地,情急之下,有几分失礼之处,那也是唯恐辜负太后娘娘和皇上的圣恩,有违太后娘娘的嘱托。还请嬷嬷见谅。” “老奴明白。不过……”听到章佳嬷嬷的停顿,我心里一咯噔,难道这么补救还是不成么?“不过老奴还是要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如实禀报给太后娘娘,还是老奴请格格见谅才是。” 唉,罢了罢了,如今我还能说什么呢?说的多了反而欲盖弥彰了,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一会儿,大夫的诊脉也结束了。大夫从墩子上起身,对着章佳嬷嬷拱手说道:“和硕格格并无大碍,只是过度忧伤,以至于郁结于心。使得肝火上升,脾胃虚弱。等奴才开个方子,每日服三副,每副药都要三碗水煎成一碗。服满七日,和硕格格也就该大好了。” 过度忧伤?我还真怀疑这个新月格格到底有没有想起她的阿玛和额娘! 我谢过了大夫,吩咐桃花将大夫领出门去,顺便去取药。 人都走了,我也就将新月的帐子拉开,露出了她满面泪痕的小脸,让她透透气。 “姐姐,你没事儿吧?”克善这个时候怯生生地靠近了床前。刚才那会儿我都忘记了他和塞雅了了,想必他们也吓坏了吧。 我看新月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倒了杯水递给了她:“来,新月。喝点水,睡一会儿吧。你要想开些,这都伤了身子了。” 新月面如死灰地呆呆地喝了口水,就背对着我们躺了下去。 我拉着克善的手,低下身子跟他说:“克善,你姐姐现在很难受,很辛苦。你要乖乖地习文习武,不要让你姐姐操心,知道吗?” 克善努力地点着头:“我知道了,我现在很努力的,我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恩,真是个好孩子。现在,让你姐姐先休息一下,你接下来是去教场么?还是在房里看书?” 克善听了我的话,左右张望:“努达海说是先送我回来见见姐姐再去教场的,他哪去了?” “也许我阿玛在外边等着你吧。要不你今天就别去学功夫了,先背背。等会我还要找我阿玛有些事情谈,可能没办法去教场教你功夫呢。” 克善很乖很懂事地点了点头:“那我今天就背。” 我摸了摸克善的头,心里感叹:真是个懂事又听话的好孩子,可惜了,摊上个这么个姐姐…… 接下来,就该去找阿玛谈谈了,我可真是操心的命啊。 我拉着呆呆的塞雅出了新月的闺房,就看到在院子里左右转圈的阿玛。 我叹了口气,迎上前去,努力摆出笑模样:“阿玛,今儿个克善不去教场了,咱们回吧。总在望月小筑呆着不大好呢。” “不大好?有什么不大好的?!”阿玛怒视着我“珞琳!新月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就这样走开?!” “阿玛!”我被阿玛他那副关心、体贴,甚至想要取代新月生病的架势给激怒了,怎么可以在塞雅面前就这样连体面都不要了?难道他真的已经对新月格格情根深种了吗?“阿玛您要好好地想想,什么叫‘男女七岁不同席’,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才行!”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咱们满人不去管那些个汉人的规矩!再说了,我也只是唯恐辜负了太后和皇上的器重!” 恶心死我了,满嘴的太后和皇上的器重,你说得天花乱坠,真实目的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心? 这个新月格格手段还真高! 也是,那样的高贵典雅,那样的楚楚动人,那样的清灵如水,又那样的优美如诗。再加上,她的孤苦无依,使她全身上下,都带着一份淡淡的哀愁。她的寄人篱下,又使她眉间眼底,带着浓浓的怯意。这样的新月,是动人的,也是迷人的。特别迷的是那个身经百战,无所不能的‘英雄’!这样娇弱美丽,需要男人用爱意来呵护和浇灌的小花,怎么能不让一向冷静自持的阿玛神魂颠倒?怎么能不让一向睿智的、骁勇善战的阿玛意乱情迷、不管不顾?新月温顺而又乖巧,可以无条件的认同他,崇拜他,增加他的高度,衬托他的威仪。怎么能不让阿玛他心生怜爱?!甚至都忘记了他还有相守二十年的妻子还有一双儿女!哼! “阿玛,是新月格格要我告诉你的,她不好意思跟您说,我只好代替她了。虽然您将新月格格当成女儿来疼爱,可是也该避嫌的。等过了八个月,新月格格就该除去丧服嫁人了,成年男子总是出入闺房,对她的闺誉有碍的。今儿个的事儿虽说是赶巧,可阿玛您也有不是,以后您还是少去几次望月小筑来的好!” 也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话对阿玛有没有作用,但是也只能如此了。额娘那边还是要抓紧时间啊,光靠这边是不成的。 “新月她……”阿玛深受打击一般后退了一步,直直地盯着我,不可置信一般地问道:“新月她真的这么说?说我对她的闺誉有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新月她不好当面对您讲,我只好代劳了,新月确实就是这个想法!”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说谎?不管了,现在必须要让阿玛死心。 “好好好!我不会再对她的闺誉有碍!我会注意男女授受不亲的!”阿玛受伤一般地转身快步离去,扔下我和塞雅面面相觑。 “塞雅,对不住了。你来一次竟然遇到这样的情况。”我拉着塞雅往我的院子里走去,事情总算是稍微解决一点了,不过还不能粗心大意,要下狠手才行,必须彻底地将他们给断了! “珞琳……吓死我了……”塞雅惊魂未定地看着我,不安地紧紧抓住我的手。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这个新月格格,来我们家没多久,就闹出了不少事儿呢,今儿个也只是小事情而已。” 听到有内情,塞雅立马精神了起来,也忘记了刚才的那些惊吓,好奇地追问着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珞琳你告诉我吧。” 我没回答她,将她拉到我的屋子里坐下,喝了口茶才开口道:“塞雅,我问你,你真的当我是好朋友,好姐姐吗?” 塞雅疑惑地看着我:“珞琳你怎么了?我怎么不当你是好朋友,好姐姐了?我们相识也有五六年了,我是什么样的秉性你还不清楚嘛。” 我正色望着她,才缓缓开口道:“塞雅,今儿个的事是我们将军府的丑闻,是不可告人的。还要请你守口如瓶,不要宣扬出去为好,不然……我们家恐怕要被太后责难。严重的话,将军府也将不复存在!” “哎呀”塞雅吃惊地看着我,抚着胸口“珞琳,你别吓我。怎么会那么严重?” 我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没吓你,我想你也看出来蛛丝马迹来了。我阿玛和新月格格恐怕有私情!” 塞雅抿了抿嘴,迟疑地看着我,半天才说道:“我……我也看出来了。” “我现在害怕的就是这一点,阿玛现在完全是昏了头了。他为了新月格格开心,将他的战马都葬送了,更别说气得我玛姆卧病在床了。如果再发展下去,以我阿玛的性格,是谁也拦不住他的!如果太后知道阿玛奉旨抚孤,竟然让他给抚到了新月的房里,你说,太后还不狠狠地办了我们将军府?那我们将军府还不是大难临头?!”我跟她说这些话倒是没有担心,塞雅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虽然有些天真浪漫,但是还是非常知道轻重的一个人,我倒不怕她会故意泄露出去。 塞雅抓住我的手,诚恳地看着我说:“珞琳……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宣扬出去的,请你相信我。” 我点点头:“我相信塞雅才告诉你这些的。” 沉默了一会儿,塞雅才开口道:“这个新月格格……怎么这么的不知廉耻?跟你阿玛还勾勾搭搭的?难道她不知道,以她和硕格格的身份和太后的看重,是不会给她许给你阿玛的吗?” 唉……我长叹口气,最近是越来越爱叹气了。谁不说呢,以她那么高贵的身份,太后是不会允许她嫁给阿玛做小的,就是平妻也不可能,可她为什么还要纠缠着阿玛呢?真是让人看不懂啊!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半章,还有半章等着写完了再发。 昨天写了近1万字发出来,用脑过度,有些卡文了。 我先去切酸菜,换换脑子,等吃过饭了再写…… 近3500个字,完成任务~~ 我改个错字,文章正在写~算是伪更了吧~~哈哈,捂脸逃跑~ 第032章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知道这段番外可能没交代明白,可能是我尽量压缩的关系吧。我写文不太习惯这么长的时间跨度,也就是说不太会总结……大家就看个热闹吧~~实在是不拿手啊~~~ 我怎么发现字数越来越少了~~???? 大家可能看明白了吧,珞琳原来的时空是架空的,那个李松是穿的,知兰是穿的,也许还有更多的人是穿的,我只交代了知兰了,珞琳对付那些个小妾的手段没交代。不过,珞琳原本就是内宅女子,可能知道的事情很少,但是她原本也是非常有才华的,只是她的夫君没看到,眼睛只注意知兰了。 重新改了一下~~大家重新看吧~~~~ 新月她不是想要取代额娘做阿玛的正妻了吧?! 对!有这个可能!这个让人厌恶的憎恨的讨厌的新月格格!来我们府上感觉一下家庭的温暖,我们也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纠缠着阿玛不放呢?!将阿玛迷得神魂颠倒成这个模样,真是害人不浅啊! 不过……我还是没弄明白,怎么这个新月格格就盯上我们家了呢?看来,不跟新月多接触几次,是无法把这个原因找出来的。也是怪我,我实在是不耐烦跟新月周旋,实在是厌烦她的作态了。动不动就梨花带雨的,好像谁欺负了她一般。可是不接触又不行,真是头疼的要命啊。 想当初,我夫君也没这么的让我头痛。他是读书之人,讲究的是知礼守礼、尊卑分明,断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来打我脸面的。毕竟,我是他的正妻,而且为他育儿育女,管理内宅,他凡事自会留给我几分体面的。 光顾着想着事情,都忘了塞雅还在,只好抱歉地看着她:“塞雅,对不住了。今儿个暂时不能招待你了,我们府里的事情太多了,改明儿个咱们一起去庙里上上香。” “珞琳,你还跟我说这些个做什么?咱们又不是一般的关系,我这就回去了,你好好处理吧。”塞雅起身要走,我送她到了二门,上了车,又招呼莲香把送给塞雅的小炕屏带着。 送走了塞雅,我这才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房里。将丫头们都支了出去,静静地歪在榻上想着对策,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是珞琳梦境地分割线~~~~~~~ 我是刘家的嫡出大小姐,闺名相思。是出自大诗人李松的一首《玉楼春》,诗的全文是: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我的名字就是父亲取其中的相思二字。我的庶出妹妹知兰也曾经以我的名字做了一首诗,名字就是相思,全文是: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虽然我博览群书之后也没弄明白红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花草,但是也不妨碍我对我名字的喜爱。 除了知兰,我还有一个庶出的姐姐和妹妹。姐姐的名字叫知梅,妹妹的名字叫知菊,父亲还说过,如果再有妹妹,就叫知竹。实际上,这些个名字都是父亲随意取的。 原本知兰同别的庶出姐妹一般,都怯生生的。曾经我本来想同她们一起玩的,可是她们见了我,却总是拘着身子,弓下她们的脊背。久而久之,我也就觉得没趣了。知兰的变化是在十一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之后,性情大变。知书达理,谦恭有爱,落落大方。父亲喜欢她的文采,而我也很高兴她终于不再拘谨了,知兰同我也逐渐亲热起来。我也十分高兴又个可以谈天的自家姐妹,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那送。 我马上就要出嫁了,正在准备着嫁妆。嫁的人家是远近闻名的崔家长子崔昊,字玉辛。三岁识千字,五岁背诗词,七岁精通四经五书,十二岁中童生,十四岁中秀才,十七岁就中了举人,是大家都觉得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从小我与崔郎定亲,我今年已经及笄一年了,崔郎长我一年。我们成亲的日子就定在了三个月后。 我的贴身丫头凑了过来:“姑娘,夫人找您。” 娘亲找我,我只好收拾东西准备到娘亲的院子里去。 “娘亲,您找我?”我的贴身丫头给我掀开帘子,我来到娘亲的身边。 我的娘亲刘高氏端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喝着丫头们刚泡好的茶水。我的娘亲是父亲的正室妻子,是高家的嫡女。自小是遵循礼教长大的,什么事情都遵守礼节。我很羡慕知兰同她自己的亲娘的撒娇耍赖,可是娘亲从来不让。 等了半响娘亲才开口道:“思儿,你父亲要将你和知兰一同嫁到崔家去。” “娘!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好两姐妹共同侍奉一个夫君?!”我被这个消息给震晕了,有些语无伦次地问着自己的娘亲。 “唉……”刘高氏长叹口气,放下了茶碗“娘亲知道这委屈了你,可是你父亲他……坚持要如此,而且你父亲要她同你一起过门,以媵妾的身份!” “娘亲,我不要!知兰她怎么会答应的?知兰不是一直说着要当正妻,还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吗?怎么可能就这样同意当妾的?!” “思儿!娘亲教过你的东西都到哪去了?!你的规矩呢?!”娘亲将茶杯一顿,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我低头沉默不语,娘亲将我拉到身边,抚着我的手道:“娘亲也是没办法的呀。” 我稍微冷静了一点,询问着娘亲:“娘亲,究竟是什么才让父亲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再说,崔家这么又可能同意?两姐妹侍奉一个夫君,这么说都说不过去呀?更何况以媵妾的身份了,姐姐是正妻?妹妹是媵妾?” 娘亲叹了口气,感伤地摇了摇头:“是崔家要求的!因为知兰的才名远近皆知。不然你父亲就算再怎么疼爱一个庶女,也不会这样打自家脸面的!知兰原来是没同意,不过经你父亲劝说也就同意了。哼,也不想想,媵妾也算是抬举她了,左不过一个贱妾生的,难道还想当正妻不成?!” “崔郎他……怎么能如此对我?!知兰她怎么可以!”我悲愤地紧紧抓住桌子的边缘。 “娘亲该教你的都教了,将来嫁过去了,就要看你的了,你父亲的决定是无法改变的。娘亲也不能总拘着你了,你是该经历些事儿了。”娘亲的这句话,下了结论。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是啊,父亲一向是说一不二的。看来崔郎已经被知兰远近闻名的才气给吸引了,而他又将我置于何地呢?娘亲未说出口的话,让我想到,他原本是想退亲另娶知兰的吧,父亲这才不得不将知兰也嫁了过去。真是可悲,我堂堂刘家的嫡出小姐,竟然比不上一个庶出的妹妹! 这段日子,我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眼见地就瘦了下来。娘亲看了我的样子,也只是无奈的叹气。我知道,我必须自己想明白,娘亲不能跟着我一辈子为我打算,我必须要为自己打算!我终于想通了,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了,我也无法挽回,只能日后想办法了。 成亲的日子很快来了,先是我和崔郎拜天地父母,再是崔郎和知兰拜父母。媵妾终究是不能同正妻一般的,她将来怎么也比我矮一头! 成亲三个月之后,我被诊断出有了喜脉,全家上下都高兴极了,就连知兰也拉着我的手恭喜我,抚着她自己的肚子遗憾着。我冷眼瞧着,不动声色。夫君成亲三个月内才到我房里三次,我对他已经失望透了。倒是公公将夫君叫到书房里训斥了一顿,他才不情不愿地回到我的房里。我不在乎夫君在哪休息,只在乎我有没有孩子。还好,上天垂怜,让我有了自己的孩子。自从夫君不在知兰房里歇息之后,知兰就传给夫君几句小诗,诗的内容我是知道的,写得直白让人脸红。 在我怀有身孕五个月的时候,知兰突然提出要到别院小住。我是可有可无的,夫君犹豫了几日,实在是经不住知兰的一再劝说,也只好同意了。再之后,夫君总是别院和府里两头跑,再加上忙碌着准备殿试,终于累倒了。知兰仅仅在别院住了两个月,就不情愿地回到了府里。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偶尔知兰闹点小脾气,夫君也是忙不迭地跑去安慰,几乎是随叫随到了。偶尔还送点稀罕的东西给知兰。就连夫君的朋友们也常拿夫君打趣着。夫君曾经的妾室和通房丫头的怨言日渐增多,我也偶尔劝说夫君到她们那去,可他总是答应着却不去。 才刚刚成亲八个多月,我不着急。这些东西都是要过了新鲜劲之后才好办的,先等我生下孩子再说了。 成亲快一年的时候,知兰要开酒楼。我们府是书香世家,这么能做如此粗鄙的行当营生?那都是些个下九流的人才做的。知兰一提出来,就让夫君骂了一顿,对她淡了起来。认为她枉读了许多书,却还如此粗俗,辜负了夫君的期望。其中我没做什么,只是为知兰说好话的时候,稍微提了几句她曾经的言论而已。 三个月之后,我痛了一天生下了一个康健的男孩儿。夫君在产房外边急得团团转,也守了一天。这毕竟是夫君的第一个孩子,生下之后宝贝得不得了,就连知兰也忘到了脑后。我知道知兰很是烦闷,因为她曾经跟我说过,她将来的夫君,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夫君。我不置可否,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她现在不是也认命了,当妾了?她的身份,最高也只能当个妾室。 孩子半岁的时候,夫君也得了个缺儿,还是个很好的缺儿。我们这一房都跟着夫君过去,我婆婆有些不舍得我,可她也知道如果我不跟着过去,将来我也只能落得一个空守房门的下场了。我和夫君是自小定亲的,娘家和婆家在没成亲的时候也经常走动,所以婆婆几乎是看着我长大的,对我自然对别人不同。 现在我的孩子也生了,儿子也有了,可以好好对付她了。我没从吃穿用度上克扣她,因为那样实在是太好抓住把柄了。再加上她总霸着夫君,那些个贱妾什么的早就按耐不住了,我只是稍微挑拨几句,她们就迫不及待地互相揭老底,我在边上闲闲地看戏,逗逗孩子,也挺好的。哪边占下风了我就帮哪边,结果倒落着府里上下都说我的好,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夫君忙着外边的事儿,回来了还要看她们互相拆台,也厌烦了,就总往我这儿躲。一来二去,我和夫君的感情也逐渐地好了起来。这算不算‘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等她们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我和夫君的感情也已经很好了。也多亏了她们不聪明,不然我解决的还不能这么轻松呢。 其实我根本没打算跟她们争什么,我都已经是嫡女正妻了,没必要和她们争风吃醋。但是她们不明白,总觉得压我一头就算是胜利了。可是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儿?年轻的时候是希望得到夫君的宠爱,老了之后就知道了,还是有个孝顺的儿女为好。 ~~~~~~~~~~~~~~~~~~~~~~~~ 我幽幽地醒了过来,摇头苦笑。怎么了这是,竟然梦到了那么久的事情来。 后来呢? 后来……夫君渐渐地没了新鲜,也厌烦了她们的勾心斗角,每日只管哄着儿子女儿。知兰成为了过去,失去爱情和希望的知兰知道她只能终老于后宅之中,也就慢慢地郁郁而终。到死为止,她也没生下个一儿半女,反而我却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珞琳以为是忧郁而死,其实是夜明珠啊一类东西的辐射,因为咱们都没见过夜明珠不是么,所以特别新鲜,总是拿着把玩)陪崔郎到最后的那个人是我。 我不知道我对知兰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复杂情感。说不清是恨,还是喜爱,或者是两者都有。也许我是喜爱着那个依赖我,亲近我的小妹妹的吧。也许我是恨着那个勾引着自家姐夫的小妹妹的吧。 没错,是勾引自家姐夫。后来我才知道究竟为什么崔郎要娶她。 知兰女扮男装出外游玩的时候遇到了麻烦,结果风流倜傥的崔郎帮着知兰解决了。知兰顿时心生爱慕,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就此产生了。知兰向来是不安分的,每日都琢磨着出去游玩,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而我呢,则是个阻挡他们真心相爱的那个障碍。 他们互相倾心,相互爱慕,甚至知兰都说出了‘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豪言壮语。 山还有棱角,天地还没合上,时间也才过了短短的三年,他们就相看生厌了。当初的豪言壮语,当初的海誓山盟,都烟消云散了。 算了,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才能将阿玛拉回来呢。 也不知道离间有没有作用,看着阿玛的情绪来说,是额娘进入的最好机会了。只要额娘这个时候多关心,多体贴一些阿玛,想必他还是会感动的吧。不过也说不定,因为陷入所谓的感情里的男人,是没有理智的。必须看紧新月和阿玛,不能让她们再做一丝的接触才行。看来扶棺回京的那三个月里,他们之间就有了感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知道这段番外可能没交代明白,可能是我尽量压缩的关系吧。我写文不太习惯这么长的时间跨度,也就是说不太会总结……大家就看个热闹吧~~实在是不拿手啊~~~ 我怎么发现字数越来越少了~~???? 大家可能看明白了吧,珞琳原来的时空是架空的,那个李松是穿的,知兰是穿的,也许还有更多的人是穿的,我只交代了知兰了,珞琳对付那些个小妾的手段没交代。不过,珞琳原本就是内宅女子,可能知道的事情很少,但是她原本也是非常有才华的,只是她的夫君没看到,眼睛只注意知兰了。 重新改了一下~~大家重新看吧~~~~ 第033章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虐啊怎么虐啊~~我卡文了~~大家帮我想想办法啊~~~ 我准备把新月堵在望月小筑外边的花园里,冻死她!!! 好吧,我没创意~~大家帮我想想比较合理的虐法啊~~记得考虑一下新月的身份和太后的看重~还不能太迁怒将军府~ 看看窗外的时辰,还不算太晚,也就戌时二刻的样子,最适合送夜宵给‘肝火上升,脾胃虚弱’的新月格格补补。 招呼过来莲香帮我洗漱整理衣服。 低头看着正在忙乎的莲香,我问道:“新月格格的补品炖好了没有?” 莲香的手顿了顿,才又继续整理着衣服,“回格格的话,已经准备妥当了。” “恩,下次记得晚上要换些安神的补品送过去,白天的补品照旧就行了。”“是,格格。” “把补品带着,和我去望月小筑看看咱们的新月格格。”“是,格格。” 很快收拾妥当了,莲香领着个二等丫头夜儿端着补品,跟着我身后,我们来到了望月小筑。 刚进了望月小筑就发现四处昏暗,怎么才这个时辰就弄得像要休息的样子?只有新月的卧房还亮着几盏灯,我就往新月的房里走去。 还没等走近,就听见新月格格推门出来,直直地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我放轻了脚步,走近了她,只听她一声长叹,听到了有脚步的声音,没回头,直接吩咐:“给我倒杯茶来。” 我嗤笑出声,她才猛地回过头来,吃惊地看着我:“珞琳,怎么会是你?”说着还往我的身后看了看。 我装作没发现她的期待,叫夜儿将补品端出来,示意新月道:“怎么不会是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没睡着,我特特地给你炖了补品送过来。今儿个的补品还是老样子,不过等明儿个给你换个安神的方子,也让你能睡个安稳觉。” “珞琳,你对我真好……”真是讨厌她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毛病,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你在这儿对着月亮叹什么气呢?它招你了?” 新月勉强一笑:“怎么可能呢,我只是在想阿玛和额娘罢了。也不知道他们在九泉之下过得如何,顺心不顺心。一时感叹而已。”我面上不露声色,心里暗自嘀咕:养了这么个不知轻重、不分尊卑、不知廉耻的女儿出来,他们要是知道了,死了也会让你给气活过来, “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身子养好了,这样才能让端亲王和端亲王福晋安心啊。”我拉着新月来到卧房里,坐下。 “珞琳,你们对我真好。不仅没有责怪我害到了禄儿,还细心关照着我的身体。你都不知道,这对失去家庭的温暖的我来说,有多么难得和珍贵。那天我因为云娃和莽古泰的事情对你有些过分,你不怪我吧?” “怎么会怪你呢?”我故作惊讶地看着新月“姐妹之间吵吵闹闹也是很正常的,你说不是么?” 新月忙不迭地点着头,“恩,是正常的。我这些儿个日子还在心里担心呢,就怕珞琳你因为我生气了呢,这下我可安心了。” “是是是,安心吧。(最好是安息……)日后我也许还会跟你吵闹起来呢,难道你还要跟我生气不成?” “当然不会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渴望这些个正常的、自然不过的事……” 新月说完话之后,我没接话。气氛有些冷场,我示意夜儿将补品拿过来,打开盖子,扑鼻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新月闭上眼睛陶醉般地闻了一下,才惊讶地看着我:“珞琳,这个是什么?怎么那么香呢?” “这个呀,是用山楂、莲藕、猪骨、马蹄、胡萝卜、柿子炖的,又滋补又美白的。我炖了有两个时辰呢,你要多吃些。” 新月喝了一口,又停下了,叹了口气。我奇怪地问:“怎么了?叹什么气?” “没什么,我觉得努达海和雁姬实在是太幸福了……”“哦?”我有些好奇“怎么说?” “他们有个慈祥又严肃的额娘,有高大懂事的骥远,有乖巧伶俐的珞琳,有一个温馨的家,他们真的好幸福啊。你不知道,我刚到你们家的时候,就被你们感动了。先是努达海和雁姬宴会过后急忙来探视我,再是送神龛,然后是带我出去散心,还天天送补品给我,给我和克善做了那么多的家乡菜。反而是我,做了许许多多对不起你们的事,可是你们还是那么热情地张开双臂包容我,体谅我,这些给我的震感都是巨大的。你不要以为我这么年轻,能体会的有限。不错,如果是从前的我,可能真的体会有限。但是现在的我,是经历了家破人亡,是从生死边缘挣扎过来的。我太明白什么叫失去,什么叫拥有。所以我更明白,所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9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9部分阅读 以我更懂得珍惜眼前这一切。”新月说着说着就有些控制不住她的眼泪,攥着帕子,抚着胸口,激动地看着我。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激动着的新月,难道别人的家庭幸福,你就控制不住地插进来吗?你难道以为你真的进入了我们温暖的家,就同样会拥有这样的幸福吗?真是异想天开! “好了好了,我只不过几句话,就引出来你一大套的感慨。你先把补品喝了吧,这个最滋补了,对身子骨好。” 我有些疲惫地哄着她将补品喝完,才开口问道:“云娃呢?这么没见?”屋子里就桃花和杏花两个小丫头,没有经常和新月在一块儿的云娃。“说真的,阿玛太粗心了,他怎么会就给你带回来两个奴才呢?多带几个惯用了的小丫头也好啊。” “他们都不在了,都葬送在荆州城里了。”新月有些黯然。 “一个人都没逃出来吗?”怎么会?就他们四个人跑了出来?不可能吧?偌大一个端王府就剩了四个人?怎么感觉这么有问题呢…… “是啊,他们都跟着阿玛战死在战场了!”新月满脸的悲壮,彷佛那些个英勇战死的人是她一般。 “原成想着如果还有逃出来的,就给你做个伴,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没关系的,珞琳。他们为朝廷而死,死得其所!” 我拉着新月的手,亲近地跟她说着:“别说这些个伤心的事儿了。对了,我阿玛今儿个算是失礼了,我在这儿给你道个歉,还希望你不要怪罪为好。就算是咱们怎么亲近你,新月你也是皇上和太后亲封的和硕格格,咱们都该以礼相待的。只是将那份敬重放在了心里,阿玛有些急切了,还希望你不要埋怨他才是,他也算是一时心急啊。” 先是离间,再看情形对待他们! “努达海……他真的这么说?”新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转瞬眼泪就流了下来。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了什么样的默契,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的反应和表情? “新月,我难不成还会骗你不成?再说了,阿玛其实也是唯恐辜负了太后和皇上的圣恩,但是却有些激进了,这就算是心急办坏事儿吧。你不会真的怪他了吧?” “珞琳,我永远不会怪他的。努达海救了我和克善的命,他是我们端王府的大恩人,试想一下,我又怎么会怪罪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不怪就好,不怪就好。说实话呢,我还真的不认为你能怪罪于阿玛,毕竟新月你是这么的善良又诚恳,不是吗?” “恩,你早点睡,等明儿个用过了膳,我和额娘要递牌子进宫,你要不要一起去?或是两位教养嬷嬷其中的一个去?”时候也不早了,我也不愿意看到新月那张委委屈屈的脸,早些回去,想想对策,琢磨琢磨接下来怎么办。 忽闻几丝断断续续的笛子声传来,吹奏的人是新手,完全不懂音律,只是大概能听出是南方的曲子。我注意到,新月听了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脸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这吹笛人难道与新月有什么关系? “恩,到时候再定吧。珞琳,我送送你,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去花园里逛逛,透透气也好。”新月和我一同起身,要往外走。 “得得得,你最近也是忙得紧了。又是学规矩,又是绣嫁妆的,都呆不住了吧?等哪日天气晴朗,咱们往敬王府递个帖子,邀塞雅一起出去逛逛吧。今儿个还是太晚了些了,虽咱们将军府没什么危险,可也保不齐有那些个不长眼睛的粗鄙的奴才们冲撞着你了,是么?所以呀,今儿个你还是好好地休息,咱们明天保不齐还要进宫呢。” 你想出去?我就偏偏不让你出去! “珞琳……我呆着也是睡不着,你就让我出去走走吧。”新月恳切地看着我,边说还边点头。 我有些为难。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我都不该放新月出门。她明显地是和那个吹笛人有关系,不知道那人是谁而已。不过,想必拦也拦不住,不如就放她出去,顺便查查那人到底是谁。 心念一转,我笑着扶着新月的胳膊,往外走去:“行了,那可怜样儿。左右不过是去趟花园逛逛罢了,你就去吧。”转过头对跟着新月的桃花杏花说“小心照顾着新月格格,要寸步不离。省得有那些个不长眼睛的奴才冲撞了她,知道了吗?若是新月格格有一点儿闪失,仔细了你们的皮!” “是,格格。奴婢们一定小心伺候新月格格。” 我满意地点点头,对着莲香说:“莲香,去把花园的闲杂人等都清理了,让新月格格好好逛逛。” 新月听了急忙拦住我:“珞琳,不用了不用了。不要为我弄得兴师动众的。我只是去逛一下就回的,根本不用去清理什么闲杂人等的。” “新月,你就别跟我客气了。”笑着对新月说完,就看着莲香,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 莲香点着头退了出去,我则是拽着新月东扯西问的给莲香拖延时间。不一会儿,莲香回来复命了:“格格,花园已经清理妥当了,还请新月格格移步观赏。” 莲香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就松开了新月的胳膊,行了个简单的礼:“新月,那我就回房了。” 不再理会东张西望的新月格格,我领着莲香和夜儿回了我的院子。 刚进了院子,挥退了行礼的小丫头们,我急忙问着莲香:“如何?是谁?” 莲香恭敬地回道:“格格,奴婢们小心进了花园,就看到将军在花园里拿着笛子东张西望的,像是在寻着什么人。看到奴婢带着人上前,没等奴婢们给将军请安,将军就转身离去了,看方向是到夫人的院子去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帕子,恨恨地锤了下桌子。 这两个不知道廉耻的男女,如果我不派人去的话,是不是还要上演一出‘夜半花园相会’的好戏给我看?不能让他们太得意了! “严密看管新月!如果她要和阿玛见面,不拦着她,当做不知道。然后看紧她院子,不让她不动声色地回去,把她给我堵在望月小筑外边!我倒要看看她要不要脸面了!” “是!格格!”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虐啊怎么虐啊~~我卡文了~~大家帮我想想办法啊~~~ 我准备把新月堵在望月小筑外边的花园里,冻死她!!! 好吧,我没创意~~大家帮我想想比较合理的虐法啊~~记得考虑一下新月的身份和太后的看重~还不能太迁怒将军府~ 第034章 作者有话要说:章佳嬷嬷告诉了新月夜半出游的事情,结果太后震怒。但是想必她也怪罪不到将军府了,总算是解决了一点事情,不过,估计下边那个得了伤风的新月格格还不老实呢,快到八月初三了,新月格格的生日还有几日了,努达海会怎么样做呢??? 我就不告诉你们!哈哈~ 期待下文吧,亲们~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了,询问着伺候我的茶香:“昨夜望月小筑有动静么?” 茶香笑嘻嘻地回着我的话:“格格,昨日新月格格在花园转了一圈之后就回到望月小筑了。等到夜里亥时三刻的时候才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到花园里去,奴婢们都听了格格的话,交代了守门的婆子。那婆子给新月格格放出去之后,就关门睡觉了。嘻嘻,新月格格在花园里呆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喊开望月小筑的门呢。”茶香边说边比划,好奇地看着我,“格格,您怎么知道新月格格晚上会出去的?您真是神了!” 我笑着点了点调皮的茶香的额头,没答她的话。 我怎么会知道新月格格的行踪?只是按照那些个沉浸在爱情当中的人想法走而已。他们就是这样,越是反对,越是拆散,他们就会粘地更紧。对付他们的最好办法就是先冷着,等热度过了再处置他们。这段时间还要严加看管,不然他们都是头脑发热的时候,还指不定做出什么惊骇世俗的事儿出来呢! 旁边的茶香还瞪着亮晶晶地眼睛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成功地把我逗笑了。 “别想那么多了,今儿个还得进宫去呢,把宫装准备好了。” 茶香抽了抽小鼻子,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是,格格。奴婢遵命。” “得了得了,也别做那个怪样子了,问莲香去。”这话说完,茶香才高兴地做了个鬼脸,跑了出去。我听了房门外传来茶香追问着莲香的声音,不禁又笑了起来。 莲香掀开了帘子,就看到我会心的微笑,也就不追究茶香了:“得了,等伺候完格格进宫,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别磨了,赶紧的,格格一会说不定还要去望月小筑呢。” 莲香一直都是这么心思细腻,不过最近她好像有什么心事,看来回来之后要跟她谈谈了。 收拾妥当,我领着莲香和茶香来到了饭厅。 玛姆今儿个身子好些了,端坐在饭厅的正座,抿着唇,严肃地喝着茶。额娘眼里含春,满面羞涩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昨夜阿玛歇在了她的房里。阿玛则是依旧神色严肃地坐在那儿。新月和克善倒没有来。 “巴布总管,新月和克善怎么没来呢?”我询问着巴布。 巴布总管鞠了一躬,才回话道:“回格格的话,宫里来的两位教养嬷嬷来传话,说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因为需要守孝,必须单独用膳。所以今后就在望月小筑的小厨房里单独开伙,还请将军见谅。” 巴布总管的话刚说完,阿玛的脸色立马变黑了,阴沉的气息围绕在他的身边。 我看着巴布总管,认真地说:“既然如此,咱们就别耽搁新月和克善的孝心了,回头我还得炖些补身子的补品给新月送过去呢,克善也要有。”状似无意地扫过阿玛一眼,看到他听到新月的名字的时候身子颤了一下,又恢复正常“新月啊,又是学规矩,又是绣嫁妆的,一定得好好补补。克善又是上书房,又是练武场的,也要补补。”说着,转到玛姆身边“玛姆也要调养好身子,回头我给玛姆炖点养气的药膳。玛姆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呢,一定要好好照顾好您才是。” 玛姆眼角余光看着阿玛不自在的神色,点了点我的鼻子:“你个小鬼丫头,没枉费玛姆疼你。” 我笑着和玛姆抱在一块儿,额娘看着我和玛姆的样子也展开了笑颜,只有阿玛呆呆地坐在那里想着心事。 玛姆笑了一会儿,才对巴布总管说:“巴布,去,上菜吧。昨儿个珞琳往宫里递了牌子,她和雁姬还要进宫请安呢。” “是,老夫人。”巴布领命退下。 这顿没有新月格格的饭,除了阿玛之外,我们都用的特别的香。偶尔几句玩笑,让玛姆和额娘的心情变得更好了起来。就连阿玛也彷佛被我们的说笑声感染到了,终于放下了回府之后一直围绕在脸上的阴霾,露出了难得的一丝真心的笑容。我看了就更卖力地撒娇卖乖,逗得他们更加高兴了。 用完了饭,阿玛要去军中看看,都有半月没去了,顺便将骥远给召唤回来,一家人团聚一下。我和额娘拜别了玛姆,进宫请安去了。同去的还有面色铁青的章佳嬷嬷,她带着两个宫女坐我们后边的车子。 我有些担心,随即又放开了。反正事已至此,该说的我也都说过了,该劝的也劝过了,他们非要一意孤行我也拦不住。如果太后怪罪下来,想必我们将军府顶多有个照顾不利的罪名,也不会太多责怪我们。就是阿玛的军方同僚会不会使坏下绊子我就不知道了。 我放下了心思,使劲地逗着额娘开心。额娘最近总是郁郁不乐,也是,放在谁身上也不好受。毕竟已经幸福美满的和阿玛过了二十多年,突然新月像一个晴天霹雳一般落下,换了谁也不能接受。不过现在经过甘珠和我的劝说,额娘已经很冷静地思考对策了,对待阿玛也不像曾经一般百依百顺的了,偶尔抱怨一下却又懂得分寸。不得不说,额娘确实比我老练。也对,佟佳氏宗族里边最受宠爱的嫡女么。手段不是没有,从小看得还少么?只是一时转不过劲来而已。 很快到了宫里,在延熹宫门口,章佳嬷嬷同我们道别,相约回府的时候一同回去,她就同宫女们离开了。我知道她是到慈宁宫里去跟太后复命去了,我们继续到延熹宫给佟妃娘娘请安。 额娘同佟妃娘娘聊了一会儿三阿哥玄烨之后,就告辞到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进门就看到章佳嬷嬷跪在下边,太后娘娘面色不豫地看着章佳嬷嬷。 我和额娘对视一眼,急忙跪下,对太后行了个大礼。好半响,太后都没说话,我和额娘老老实实的跪着,一动也不敢动。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太后才慢悠悠地发话:“起来吧。” 我和额娘谢了恩,也没敢抬头看太后,都低着头退到一边去。章佳嬷嬷也磕了个头,退了下去。 “哼!”太后冷哼一声,我和额娘吓得一哆嗦。大多时候太后是温和的,像这样怒气外露的样子很少见,最起码我和额娘是从来没见过。久居上位所带来的压抑和威严,让我和额娘都喘不过气来。 “哀家让你们照顾新月,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我和额娘不知道章佳嬷嬷说了什么话,竟然让太后这么生气。 心里打着鼓,我咬咬牙,站了出来,对着太后跪倒在地:“奴才知罪!奴才一家自从新月格格到来,都尽心尽力,不敢丝毫怠慢,唯恐辜负太后娘娘和皇上的器重。纵使对新月格格有些许失礼的地方,也是关爱之心所驱使。但是今天因为奴才一家惹得太后娘娘凤体不安,实在是奴才一家的罪过,还请太后娘娘万万要保重凤体才是!奴才一家万死难辞其咎!”额娘也跟着出来跪下。 太后轻笑出声,我松了口气,十几年的讨好终于没白费,想必太后还不会真的怪罪我们家的吧。 “得了得了,你个小猴子就是鬼主意最多。苏麻,给雁姬和珞琳搬两个墩子。”“是,太后。” 我和额娘复又磕头谢恩:“谢太后娘娘恩典!” 我和额娘刚松了口气,太后又扔出来个让我和额娘都无比惶恐的话来。 “你们啊,是关爱之心驱使。那努达海呢?他也是关爱之心?”太后娘娘讥讽地看着我和额娘,等着我和额娘的回答。 这次额娘跪倒在地,回太后话,我也跟着跪倒。只听额娘说:“太后娘娘,自从新月格格来到奴才的将军府,奴才们都是尽心尽力地照顾格格。从小到家常菜色,大到房间摆设,奴才们都是事事操心,唯恐格格住着不舒心,辜负了太后娘娘的期望和器重,珞琳更是每日亲自炖些养身补气的补品给格格。至于努达海,那也是太过关心,太过在意了。他也害怕辜负了太后您的期望啊,所以也尽心地安排好格格,格格的身体稍微有些不适,他就急忙请大夫诊脉。他也明白,他是带着对太后娘娘的期望来照顾新月格格的,所以更加不敢怠慢。还请太后娘娘体谅一下奴才们惶恐的心情吧。”额娘深深拜倒在地,我也跟着拜倒。我看到额娘的表情隐忍而悲切。 不得已在太后娘娘的面前来为阿玛圆谎,毕竟我们都希望这个家能完整,而不是四分五裂。 太后娘娘的面色缓和了下来,大概是对我们的解释还算满意:“恩,你们有这份心思很好,不要辜负了我和皇上的期望才是。” 我跪行看向太后,开口道:“太后娘娘,奴才们一直秉持着对太后您的敬重来对待新月格格的,绝对不会让新月格格受委屈的。还请太后娘娘放心好了,奴才们一定会尽心竭力地照顾好新月格格,不会让您失望。” “珞琳一向是最懂哀家的心思的,苏麻,你说呢?”“那是当然了,您看着珞琳长大的,自然知道这孩子一心为您的心思。”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我也知道这里边的事也不怪你们,新月做的也有些不妥当。今后你们都稍加注意吧,有为难的地方就进宫跟我说。都跪安吧。” “奴才告退!” 我和额娘从慈宁宫出来,都松了一口气。听太后的意思是知道了新月格格的所作所为,也没太怪罪于我们。终于解决了一个隐患,回到家里还有个祸首,真是烦恼啊! 作者有话要说:章佳嬷嬷告诉了新月夜半出游的事情,结果太后震怒。但是想必她也怪罪不到将军府了,总算是解决了一点事情,不过,估计下边那个得了伤风的新月格格还不老实呢,快到八月初三了,新月格格的生日还有几日了,努达海会怎么样做呢??? 我就不告诉你们!哈哈~ 期待下文吧,亲们~ 第035章 作者有话要说:珞琳反击~~先搞臭名声~~ 估计还有三章就开始v文了,不知道v了之后还有人看么?嘿嘿~我想是有人看的吧~~ 这是倒数第四章~~ 回府之后我躺在榻上细细想着今天太后的话。 想了一会儿,顺便思考了太后的意思,才想到:太后确实看重这个新月格格,并不是因为新月讨喜,而是因为要做给朝廷上的那些个大臣们看的,让他们知道知道天家的恩典。至于今天太后轻轻地放过了我们,大概也不算是因为我十几年的讨好,而是帝王心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训斥之后又马上安抚,这才会让我们更加用心地照顾新月。为什么不把新月给召回宫里呢?又是因为这是皇家的脸面问题。刚刚下放新月到臣子家抚孤,这才没过了几日就召回去,怎么都不好交代。一个弄不好,就流言满天飞了。 撇了撇嘴,所以说啊,这些皇家的人,是永远不会用真心对人的,考虑的永远是他们自己。也许太后对废皇后倒是真心实意的,毕竟是亲侄女么。可到最后也没保住她,好像宫里传来的消息是缠绵病榻、不治身亡,事实上又怎么回事,还不是谁都知道的?女人啊,不能将她的后半辈子都放在男人身上的,迟早要栽跟头的。 莲香放轻了脚步走了进来,低头询问着我:“格格,二门那递来个帖子。是敬王府的塞雅格格送来的,说是午时过后来拜访格格。” “恩,”我点点头“知道了。”莲香又要退了出去,我叫住了她:“莲香,你过来。” 莲香脚步轻移,在我身边站定:“格格,您有什么吩咐。” “莲香,你最近有心事?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了?”我仔细看着莲香的脸,观察着她的想法。 莲香突然颤抖起来,表情悲伤地盯着地面:“回格格的话,奴婢家里……家里没出事……家里很好,是奴婢……”说着,眼泪慢慢落下,滴在地面上。 看莲香的样子就不是小事儿,抬起手,把她拉到身边,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出来,主子给你解决。” “格格……”莲香激动地望着我,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行了行了,看你哭的。精明温婉的莲香你给我藏到哪里去了?还不快交出来?” “格格,是奴婢家里的事……”劝了好半天,莲香才终于开口。我鼓励地看着她,她看了看我的神色才继续说道:“奴婢哥哥跟友人赌钱,输了二百多两银子。那人说,如果不拿出钱来,就要砍断哥哥的两只胳膊……”说着就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奴婢存了十几两银子,先送了过去,可那人传话说……那人要奴婢跟他过日子……才放奴婢的哥哥……”说到最后,简直是失声痛哭起来。 我长叹口气,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和方寸大乱的莲香,莲香一向是温婉的、冷静的、细心的。“行了,不就二百两么,多大点事儿。你跟我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你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么?”沉吟片刻,才又说道“不过,你哥哥也不能继续在这了,保不齐哪日还会被那些个黑心的勾搭去赌,沾了那东西的人总是记不住教训的。这样吧,让你全家到庄子上去吧,把你哥哥的那些个友人隔离开来。” “谢格格,奴婢万死难报您的恩德!”莲香听了跪倒在地,一劲儿地磕头,眼见着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茶香,快将莲香扶起来。”“哦哦。”茶香这才反应过来,抹着眼泪将莲香急忙扶了起来。 “莲香,准你一日假,回去安排安排你的家人。让茶香给你上些药,拿那瓶芓宫里赐下的。好好的女儿家,可不能留了疤了。” “奴婢谢格格恩典!”莲香又磕了个头,才退了下去。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我摇摇头,放下心思不想,翻找出往日的绣活,开始准备给太后的寿礼了。 不过今儿个注定我是要忙乎一阵了,刚绣了没一会儿,茶香就来传话:塞雅来了。 我到二门迎接她,看着现在有个闺秀的样子的塞雅,我迎上前去扶着她胳膊往我院子里带:“怎么?昨儿个来了,今儿个还来?敬王爷还真是宠着你。” 塞雅看我拿她打趣,也不依地扭着身子:“坏珞琳,你看到我应该感觉到高兴才是,怎么还不耐烦起来。” 我叹了口气,感伤地看着塞雅:“还高兴呢,不降下大祸就是好的了。” 塞雅成功地被我引出了好奇心,一个劲地追问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快告诉我吧,好珞琳。” 我没理她,直到将房里的丫头婆子都赶了出去,并且茶香守好了门,我才开口道:“塞雅……我……我好恨啊……”说完,就哽咽了,别过脸去不看她。 塞雅慌了,急忙转到我的脸边上,焦急地问着:“珞琳,你怎么了?快说呀,我帮你解决。” 好笑地看着她大包大揽地拍着胸脯做顶天立地状,面上没露声色,掩着帕子轻声哭泣。 “哎呀,珞琳,你可急死我了。你可别光哭啊,我认识你这么久,就没见你哭过,到底是什么事儿啊?”说着,她脸色发白,指着望月小筑的方向,结结巴巴地问“是不是……望月小筑里边那位的事情被太后知道了?” 我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劲地点着头。 塞雅的脸色比我还震惊,还惊恐:“那今儿个你去宫里说你什么了没有?太后怪罪没怪罪你们?” 我摇摇头,伤心地看着外边的苍凉枯树。眼里的泪掉了下来,无声地哭泣着。 塞雅从后边抱住我,安慰着我:“珞琳,没关系的,既然太后没怪罪于你们,想必是不会再提起了,没关系的。” “塞雅,你不要安慰我了。”我不停地摇着头“太后没怪罪于我们将军府,是因为不知道阿玛和新月确实有私情。如果太后知晓,我想像不到太后将会怎样的震怒。那我们将军府想必也不复存在了。新月又不避讳,反而迎着阿玛,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瞒得住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塞雅,你说我怎么办?”我泪眼朦胧地看着同样不知所措的塞雅,希望她能给我个答案或者是对策。 塞雅恨恨地说着:“那个新月格格,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行为举止哪有个亲王之女的模样?哼!” “塞雅,我现在不求别的,只求新月不要再见阿玛了。她这样会毁了将军府的,会毁了阿玛的。我更担心的是哥哥也会被她毁了的!”我抓着塞雅的手,彷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塞雅,我好怕。那个新月格格稍微一哭诉或者出了什么状况,阿玛就失去了理智,满眼满心地都是那个格格,再没其他了。你说我阿玛他这样下去,会不会哪天不会要这将军府了?” “珞琳,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你们的家庭这么和美,这么幸福,我觉得你阿玛一定不会那么做的,你这是杞人忧天。” “不不不,我不是杞人忧天。我阿玛为了讨新月格格欢心,竟然连陪伴他十几年的战马都不在乎了,现在禄儿还瘫着呢。还有,那个新月格格每日忧愁又怯生生的小模样,不知道收服了多少人的心,我阿玛就是被她那个可怜模样给迷惑了的。你说如果她用那么低的姿态来要求我们将阿玛送给她怎么办?她还向上次一样跪着求我们,我们要怎么办?塞雅……我怎么办啊?” “珞琳,不会的,不会的,你说的事情都不会发生的,放心好了。” 哭了半天,我慢慢地倦了,闭上了眼睛,睡梦中还在抽泣。 塞雅看到我睡下了,也告辞离开了。 等她走后,我才睁开眼。虽然这么欺骗塞雅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我说的也不算假话,只是稍微夸大了些。想必以塞雅那藏不住心事的性格,会很好地给新月格格制造些麻烦。哼!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接下来的几日,不论是得了风寒的新月格格,还是被新月格格迷昏了的阿玛,都安分地没闹事。骥远也从军中回来了,我们一家好好地团聚了几日。骥远每日拉着阿玛出门游玩,我和额娘、玛姆则天天聚在一块儿商量着对付新月的对策。终于算是过了一段轻松些的时光。 ~~~~~~~~~~~~我是塞雅格格的分割线~~~~~~~~~~~~~ “塞雅……塞雅?” 有人推了推我,我才惊醒:“怎么了?” 推我的是还有几月便下嫁给平南王第七子尚之隆,被皇上封为和硕顺公主,闺名和婉的承泽亲王硕塞之女。(闺名是参考乾隆的女儿的名字,因为我起名无能……) 我笑着看了看她们这些个贵女格格们,谈说的是一些无趣的事情。不外乎是哪家的脂粉比较细腻,谁家的格格又出了什么笑话,要不就是衣裳样式的好坏,哪种样式最受欢迎一类的。 要是往常,我也会和她们兴高采烈地谈说着,可是今天我没心情,我还在想着珞琳的事。 珞琳不知道,当她看着窗外的时候,那种忧伤,担心,害怕满满地围绕了她。我那天之前从没想过珞琳会露出那么无助的表情出来,她一向是开朗、乐观、大方、得体、守礼的,就连太后娘娘都喜爱着她。可是一个新月格格,却让她露出了那么让人心疼的一面出来。 想到新月格格,和婉就提到了她:“听说那个格格很了不起呢,和四、五个大汉对打都不落下风。甚至到最后都要自杀守节了,真不愧是我们大清的异姓王家的格格,就这忠君爱国的胸襟,就值得人钦佩了。真想见见她到底是什么模样呢,可惜我是看不到了。”她说着,就转向我“对了,塞雅,你跟珞琳那么亲密,你去看过她了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皱了皱眉头,默不作声。 和婉笑着打趣:“怎么了?咱们塞雅也有小心思了?今儿个怎么魂不守舍的?”其他的几个好友也跟着打趣。 我转过头去,不去看她们。 和婉不依地转过了我,仔细打量着:“怎么了到底?直性子的塞雅竟然也藏心事了?真是太奇怪了!” 我瘪了瘪嘴,看着她们等着我的回答,只好开口道:“那个什么新月格格,一看就不像个好女儿,还是别说她了。” 和婉来了兴致,原来也只是偶尔提到了,听我这么说了,急忙好奇地追问着:“怎么?传言不符么?塞雅你倒是快说啊。” “珞琳现在都伤心死了呢。她阿玛为了讨好新月格格,把他自己的战马都给弄瘫了。那天我去看那个新月格格,竟然还没除服呢,就开始绣大红的鸳鸯枕套了,那么急着嫁人,连自己阿玛和额娘都忘在脑后了。说话忸怩,规矩一点都不懂,还经常下跪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真不知道她阿玛和额娘以前是怎么教她的。” “啊……”和婉和其他人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还有呢,她和珞琳的阿玛勾勾搭搭的,也不想想,她阿玛都多大岁数了,门不当户不对的,竟然还……还做出那么些个不知检点的事情出来呢,我都羞于说她。还害的珞琳都怕的哭了,我还第一次看到珞琳那个样子呢……” “这个新月格格,太豪放了点吧。难怪能和四五个大汉对打呢,啧,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和婉咂舌,摇着头打了个冷战。 “那么大一个端王府,竟然就逃出来他们主仆四个,没准这个格格是冒充的呢。”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确实啊,这个格格的身份还有待确认呢。从来都没见过的,在荆州那么远的地方咱们也没去过,谁知道这格格的真假呢。”和婉若有所思。 baba ~~~~~~~~我是转回来的分界线~~~~~~~~~ 这几日听到京中有新月格格真伪的传言,我知道了也只是笑笑:三人成虎。传吧,传到最后,就算你是真的格格,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我倒没想到,阿玛安分了几日,又按捺不住了,又给我们将军府上下出了一个难题。 作者有话要说:珞琳反击~~先搞臭名声~~ 估计还有三章就开始v文了,不知道v了之后还有人看么?嘿嘿~我想是有人看的吧~~ 这是倒数第四章~~ 第036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倒数第三章~ 咱们为雁姬鼓掌~~~她成功地让努达海对她充满了后悔与怜惜~~ 接下来就是新月格格的生辰了~~ 恩c:死努达海,不要跑出来了,看到你就恶心~~ 努达海:什么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恩c!你变了,你变得这么冷漠和不可理喻~ 恩c倒地不起~ 努达海摇啊摇着恩c,咆哮着说:醒过来,你给我醒来,你还得回复留言呢!快点醒来!我命令你快点醒来~! 恩c急忙挣脱爬起:有留言么?在哪呢?最近大家都留的好少哦~多给恩c点意见吧~ 这日晌午,我们全家用过了膳,就移步到旁边的暖阁里闲聊。我和骥远正谈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阿玛清了清嗓子,像是有话要说。我和骥远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一同抬眼看向阿玛。 阿玛正了正颜色,开口道:“八月初三是新月的生辰,我们想个法子给她庆祝一下吧。” 我和骥远都吃惊地看着阿玛,一个小辈过生辰,有必要这么严肃地一家子来讨论吗?更何况,人家新月过生辰,您一个长辈,一个将军掺和什么?有必要这么急切地讨好新月吗? 骥远先忍不住了,皱眉看着阿玛问道:“阿玛,这个过生辰的想法是谁提出来的?我和珞琳都没听说过新月要过生辰,您怎么知道的?” 阿玛听了骥远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些不好意思(??真可怕)地咳了一声,才开口道:“我是听克善提起的,新月每年过生辰都要大办的。虽然她的阿玛和额娘都不在了,我们就要给她过一个温馨的生辰。正好最近我听说新月得了风寒,可以让她高兴一下,病也可以快点好,不是吗?” “最近几日我总是去望月小筑送补品给新月,我怎么没听她提起呢?她身边伺候的丫头也没说过,就连那个云娃和莽古泰也没提到过呢。”我支着下巴,冷眼看着不知所措的阿玛,看看他怎么解释。 “他们没提起过也不代表新月不渴望我们给她过生辰,更何况她的那些个奴才可能也忙忘了吧。莽古泰现在每日都在教场练习,就连云娃我听说也在学规矩呢。他们不提,咱们也要办不是?” 哼,打听的倒是很清楚嘛! “那克善怎么说?”我觉得一个八岁的像克善这么天真的孩子是不会记得那些个生日什么的,看来还是新月借克善的口里说出来的。“阿玛又是怎么知道的?” “克善说他们端王府每年有人过生辰都大操大办,大家都乐得不得了。现在他们虽然没有家了,但是他还是想给新月过一个生辰。我原本也不清楚,也没人告诉我。直到那日克善等在宫门外,和我一同回来的时候才听他说起的。他说要亲自给新月买一件合心的礼物呢。”阿玛说起新月来眉飞色舞,意气风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为额娘办生辰呢!他可从来没关心过额娘的生辰! 瞄了一眼神色黯然的额娘,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得,还的玛姆出面,我没办法顶撞阿玛或者是反对阿玛的决定的。接着,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玛姆。 玛姆忍着笑,对着我点了点头,我就安静下来听玛姆怎么说。 玛姆放下了茶杯,也开口了:“依着我看,新月不叫她身边的人露口风,也许是真的不想过这个生日吧。咱们还是别多此一举了,省的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儿,闹的病情又加重了可不好。” “额娘!怎么会是多此一举呢?”阿玛冲到玛姆前面,激动地说“新月失去了双亲,现在指不定怎么伤心难过呢。现在她被拘在望月小筑出不来,每日还要学规矩,不知道该有多辛苦。咱们将军府,蒙太后和皇上看重,让咱们抚孤,总不能让他们每日都沉浸在伤心中吧!而且,她不告诉咱们,就是怕麻烦咱们。多么细腻的心思啊!” 厌恶地看了眼阿玛,又把太后和皇上的看重给放在嘴边,真是讨厌!都是一群麻烦,好生生地过日子不好么?总是给人带来一大堆的麻烦来。 “咱们啊,一定要给她办个盛大的生辰,热闹的生辰才是!”阿玛一挥手,下了结论就坐了下来。“回头请些个宾客,再请几个戏班子,我想想,还少什么……” 我看着阿玛尽心尽力的样子就一阵伤心,额娘为他管理宅院,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二十年,他都没给额娘办个生辰,现在却为那个新月格格劳心劳力,操心不已。 “阿玛,您别急啊。”我笑着开口“新月现在热孝在身,您这样办,恐怕不妥吧。” 玛姆听了我的话也跟着点头:“珞琳说的对,既然你要给新月办生辰,我也不拦着,只是这办生辰可不能这样办。新月热孝在身,这么搞成何体统?难不成就让新月穿着一身素服周旋宾客?还是让她堂而皇之地坐在那看戏?我看啊,还是让珞琳整治一桌子斋菜,咱们同新月一同用个膳也就是了。何必兴师动众地闹得新月也不安生呢?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办,她落个不孝之名,那咱们呢?别人也会说咱们巴结过头!” 我一直细细观察着阿玛的神色,刚开始玛姆说的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0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0部分阅读 还能听得进去,可是到最后就生气地拍了下桌子,撑在桌子边上站了起来:“新月她不是个心思复杂的人!她不想庆生辰,理由很简单,就是不想麻烦咱们!她现在失去所有的至亲,只和克善寄居在咱们将军府里,她就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而且生怕麻烦到咱们,所以有事情也隐忍着不说。而我们不能因为她不说就不为她做了,不是吗?寄人篱下的悲苦,咱们是不了解的,也没办法去体会的!难道您就不能给她一个快乐的,值得怀念的生辰吗?!难道您就不能让她感受到咱们将军府的温暖吗?!为什么要这么冷漠地对待她!她是那么的柔弱和令人怜惜!您难道看不到、感觉不到吗?!” “努达海!”玛姆怒气反笑“我还从来不知道,原来咱们的‘马鹞子’竟然还有这么细腻的心思呢?你的心思都用到哪里去了!” 我看着阿玛和玛姆又要闹僵,急忙和稀泥:“就因为新月她失去至亲,咱们才不能给她一个热闹的生辰!阿玛,您想一想,难道让她触景生情吗?难道残忍地让她知道她永远也不会拥有家庭的温暖和幸福了吗?没有人能在这个日子中取代她亲人的地位,我们所有人都不能啊。” 阿玛听了我的话,也默不作声了,一甩袖子,坐到椅子上不出声。 额娘愣愣地看着阿玛精彩的表现,呆呆地说不出话来,直到我悄悄推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是呀,努达海,你就听额娘和珞琳的吧。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个团圆饭,不是也很好么?新月现在还在热孝中呢,咱们也得体谅她,从她的位置来想一想啊。” 阿玛想了一会儿,面色才缓和了下来。 说真的,我对现在的阿玛很失望,现在的阿玛已经失去了让我所有让我崇拜的地方。冷静睿智的阿玛现在已经变得像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儿一般,那么的不理智,那么的想当然。 “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八月初三咱们整治一桌子斋菜,现在新月得守制呢。咱们得成全她的孝心才是呢。”玛姆一挥手,站起了身,身边的雅致姑姑急忙扶上了去。“努达海,别忘了你的身份!”撩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回到她的院子里休息了。 “哼!什么身份!我就是想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来给新月带来一些温暖!难道过分了吗?!”阿玛看玛姆走远了,才开口怒吼道“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没有那份同情和怜悯的心情?!雁姬!你难道也变得这么冷漠了吗?” 我看着现在像条疯狗一般到处乱咬的阿玛,直觉得恶心,撇了撇嘴,看了眼额娘。额娘果然老练,听了这话,马上泪凝于睫,面带苦楚、不可置信的看着阿玛,直到将阿玛看得撇过了头,才垂目哽咽地说道:“努达海,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们夫妻二十年,我每年每日努力操持着这将军府,待所有人都亲厚。我甚至连待下人都那么宽厚,从不任意责骂,犯些小错也可免则免。我又怎么会不体谅、不同情、不怜悯一个失去双亲的新月呢?你又将我看成什么人了?!” 阿玛看着脸色苍白、小声哭泣的额娘,面上露出了后悔的神色,来到额娘身边,将额娘搂在怀里:“雁姬,请原谅我的一时口快!我……唉……请你原谅我吧!” 额娘哽咽地抚上阿玛的脸颊,神色悲苦:“努达海,我怎么可能怪你呢?我永远也不会怪你的,可是你要相信,我真的是为新月着想,才这么反对你的。我可怜、同情、怜惜着那个姑娘,我从心底里想让她快乐起来,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吗?可是大操大办确实是对待新月的名声有碍,我不想将她置于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境地啊。我从没怪你,我只是伤心。我伤心的是,原来与我同甘共苦二十年的夫君,竟然……竟然不相信我……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雁姬!”阿玛的神色充满了怜惜和懊悔,不住的道歉“雁姬,我不会了,不会再质疑你了,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看着阿玛和额娘相依相偎,我给骥远使了个眼色,和房里的丫头们一起退了下去。 走到门口,我大呼了口气,和骥远相视一笑。 额娘!加油!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倒数第三章~ 咱们为雁姬鼓掌~~~她成功地让努达海对她充满了后悔与怜惜~~ 接下来就是新月格格的生辰了~~ 恩c:死努达海,不要跑出来了,看到你就恶心~~ 努达海:什么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恩c!你变了,你变得这么冷漠和不可理喻~ 恩c倒地不起~ 努达海摇啊摇着恩c,咆哮着说:醒过来,你给我醒来,你还得回复留言呢!快点醒来!我命令你快点醒来~! 恩c急忙挣脱爬起:有留言么?在哪呢?最近大家都留的好少哦~多给恩c点意见吧~ 第037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评论~~~最近大家都不理我了~~~恩c很失落啊啊啊啊啊~~~ 倒数第二章~~~ 十丈珠帘 花白色或粉白色,略有浅淡黄绿色。细管或针细管瓣和管匙瓣。外围管瓣极长,下垂或长飘,先端有极小匙钩、大匙钩及钩状。管匙瓣匙裂为翻卷平瓣样。丝发型。巨大轮花,花径4650厘米, 开足不露心或间杂极少心。长尖叶,边缘有尖锯齿;叶片深裂,中偏长叶柄,基部有托叶。茎梗褐绿色,细,稍软,高。晚花。珍贵名菊,品种展珍品。生长势弱。技术管理要求精细,适宜独本、三本菊培植。 (来自百度大婶~很漂亮的菊花,我很喜欢的~比较……大气) ps:有亲提到,努达海和原著中或许不大相同。恩,我解释一下,这和原著不同是必然的,没个傻大姐天天琢磨着给新月和骥远凑成对,也没有个爱慕新月的骥远。没了这两个人在前边挡着,努达海的心思就路人皆知了,藏都没法藏,所以才一开始就让全家人都知道了。同人嘛,一定是和原来不同的了~ 再ps:有亲们提到过还珠看大戏里边的努达海和新月的结局很好,让我参考一下。 我考虑许久,觉得还是不借鉴全部了,也许只借鉴努达海和新月自己生活的那段思路。其他的好像很多同人里都这么写过了。最开始的初衷,我就想写出个不一样的虐法,不一样的颠覆琼瑶文来的。如果我真的写那些流行的虐法,就和我最开始的初衷背道而驰了。恩恩,就是这样。大家相信我,努达海和新月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今儿个是八月初二,明日就是新月的生辰了,我和额娘商量好菜色,就将菜单送到厨房里去。不管我们对新月的态度如何,这场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收拾完东西,左右无事,听莲香说新月的身子也有好转,我带着补品来到望月小筑。 刚进望月小筑,守二门的崔嬷嬷就低声跟莲香说了几句话,我也就等了一会儿。 闲着无事,打量着现在的望月小筑。不愧是宫里的教养嬷嬷,将望月小筑打理得妥妥当当,窗明几净,还从宫里移栽了几株太后赐的‘十仗珠帘’,粉白色,略微有几些淡黄,巨大轮花,别提有多雅致了,让我的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 崔嬷嬷很快就回完话了,莲香凑到我跟前,小声地回着话:“格格,听嬷嬷说,新月格格心血来潮让莽古泰去接克善世子下书房,结果没接到,宫里守门的太监说是请了病假,递的是将军的条子。现在新月格格正在屋子里生气呢。” 阿玛的条子?手里把玩着菊花的纤长花瓣,漫不经心地问着莲香:“将军今儿个出门了么?” “回格格的话,将军今日一早就出了府,一同离去的还有要去上书房的克善世子。” 哼!真是偷个空子就得往里钻,枉费了我额娘的一番心思了! 将被我拽下的花瓣揉捏在手里,面色冷凝地往望月小筑走去。 阿玛才刚刚老实安分了两日,怎么又出状况?和克善一同出去?让我想到那日阿玛说克善要给新月买一份礼物。克善有几个银子?能买个什么像样的东西?还不是让阿玛掏?不过想必阿玛也还是心甘情愿的、巴不得的…… 刚进门,就看到莽古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云娃也守在新月的身后,新月呢,则一身丧服,扳着个脸,一脸的愤怒。人都到齐了,看样子也不是心血来潮。估计是新月想他们残存的四个人一起吃个饭,过个生辰吧。 新月看到我来,勉强冲我扯了扯嘴角。 “新月,我来给你送补品来了,来,尝尝今日的如何?现在你身子刚好些,可别又着了凉了。云娃,还不扶你们格格去休息?规矩也没学个明白,怎么能这么不体贴着你们家格格的身子呢?看来你还是要好好学学啊!” 云娃听了我的话,犹豫地看了看新月,就要过来扶新月。 新月看着云娃伸出来的手,一下子给挡了住:“不用,我要等克善回来!再说,我现在身子已经大好了。” 没一会儿,阿玛和克善就从外边回来了。要不不得不说阿玛这时间掐的很准。早一步,我没来,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了。晚一步,新月被云娃拉回房里了,也不能有下边的好戏。所以说啊,他们可真是掐对时间了,让我看了一出这么精彩的大戏! 新月还扳着个脸,怒气冲冲地跟云娃撕扯呢,就看到克善兴高采烈的回来了,后边呢,还跟着一个故作镇静,实际上已经激动的颤抖的将军,我的阿玛。 新月看到克善回来了,就紧紧地盯着克善:“你今儿个去了上书房?!” “我……我……”克善可怜兮兮地看着新月,说不出话来。 新月没注意到阿玛,反而是云娃看到了停在门外没进来的阿玛,扯了扯新月的袖子:“格格,克善世子的事情一会儿再说吧,还是要招待一下贵客才行。” 新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当然了,她也没往门外看,直接打断了云娃的提示:“行了,珞琳都是自己人,不用避讳。我今儿个要好好地管教一下克善!”接着又怒视着克善“你今儿个既然去了上书房,那么师傅今天教了什么书,你说来听听看!” 克善瘪瘪嘴,身子稍微后退,闭紧了嘴不说话。 “你不说?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你今儿个根本就没去上书房!你出去闲逛了是不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新月说着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转身抓住了身边的戒尺,就往克善身上抽去,嘴里还骂着:“你这样不争气,不学好,怎么对得起地下的阿玛和额娘?荆州之役你已经忘了吗?阿玛和额娘临终说的话你都不记得了吗?你逃学、不读书也就罢了,你居然还会说谎了?还递了条子说什么病了?……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克善吓得脸色发白,戒尺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发出的声音啪啪作响。阿玛看了也站不住了,急忙冲了进来,拦住了新月:“新月,你怎么这么狠心地打他!他才只有八岁!他还是个孩子!” 疯狂的新月已经顾不得拦着她的人是谁了,手劲极大,猛地将阿玛推到一边:“别拦着我!我管他是几岁!我管他是不是个孩子!他身为端亲王世子,就该努力学功课!不然端亲王府将来靠谁来继承?!端亲王府的荣耀靠谁来发扬?!” 哼!嘴上说的倒好听,一个八岁的孩子,整天文功课、武功课,折腾到晚上还要背功课。她说的倒是很轻巧,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行了,可从没为克善想过。如果不是我整日给克善炖些个补品,说不准现在早就累病了呢。 我伸手拦住了新月,将她和阿玛隔离开来,转身挡住阿玛的视线:“新月,克善也许是有原因的,请你调查一下再下结论吧!克善怎么说才只有八岁啊!不光是你失去了双亲,克善也是!你八岁的时候还在阿玛和额娘膝下承欢,可克善八岁每日都在做些什么,你知道吗?就算他出去走走,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呀。” “我不要听你的!”新月甩开我扶着她的手,气愤地盯着我,我承受不住地退后一步,险些栽倒在地,“不要以为我们今天无家可归,寄住在你们家,我就该听你的话!我的弟弟我有权利教训他!你别拦着,我今天要不管教管教他,地底下的人,一个都不能瞑目!” 新月可能原本只是想打克善的屁股,奈何克善吃痛,拼命地用手去挡,身子又不停的扭动,因而,手背上、头上、肩上、屁股上全挨了板子。云娃和莽古泰这个时候也傻了,都愣愣地看着新月教训克善,一动不动。就连阿玛也呆呆地看着‘柔弱’的新月大发雌威,彷佛反应不过来一样。 我一看,都是指望不上的人。莲香和茶香倒是想上来护着我,我一个眼色让她们退下去。说什么笑?新月现在像发了疯一般,怎么能让她们上来拉她?万一怒斥她们,给她们安个大不敬的罪过,我上哪找这么贴心的丫头? 眼看克善躲避的速度越来越慢,声音都喊的嘶哑起来,我急忙上前半蹲身子护住他:“新月!你八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要求克善!端王府,可不是克善一个人就可以撑起来的!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引导他的姐姐,而不是打骂他的姐姐!他才只有八岁,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新月收势不住,也在我背上狠狠地打了几下,我咬着牙,硬抗了下来。新月的这几下都是又狠又重,真不像病了好几日的人的手劲。我想像不到克善挨了那么多下,这么支持下来的,新月彷佛在打杀父仇人一般啊。还是说她看到我护着克善,故意打的那么重? 我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也让新月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停了下来。 克善看着我帮他挡了戒尺,泪流满面地帮我抹着眼泪,声音嘶哑地问着我:“珞琳姐姐,你疼不疼?让云娃给你上药好不好?你看你都掉眼泪了。” 这个乖巧又贴心的克善啊,新月怎么能这么忍心下手呢? “珞琳!你怎么样?”阿玛看我瘫倒在地,心疼地看着我。 “阿玛……”我抓着阿玛扶着我的手,囔囔地说“珞琳没事,珞琳不疼。阿玛,你快叫新月别打克善了,克善这么乖巧又懂事,怎么会贪玩逃学呢?珞琳不信!” 克善一抹眼泪,冲到门边,拿起了藏在门外的书包:“姐姐!这是努达海和我给你买的生辰礼物!我今天没贪玩逃学,就是出去给你买生辰礼物的!你别打珞琳姐姐了!”说着,抽抽噎噎地打开了书包“本来要等明日才拿出来的……我和努达海找了好久好久……上面有好多好多月亮……你看你看……有大月亮还有小月亮,和你的名字一样……” 新月这才好像回过神来,伸手抓起了那条项链,不敢相信的看着。手里的戒尺,就“呯”的落在地上。她的眼光,直勾勾的瞪着那条项链,好像个木头人一样。 阿玛没理会失神的新月,小心翼翼地将我扶到了椅子上,克善也被终于回过神来的云娃带到了内室上药,莽古泰这个莽汉也是眼里含着泪,新月则还是呆愣愣的站在地中间。 突然,新月发出一生惨烈的痛哭,跌跌撞撞地奔到了内室,抱了克善嚎啕大哭起来,克善不明所以地笨拙地安慰着,新月也边哭边大声的嚎叫着说:“是姐姐……对不起你……我……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连声的说了好多个对不起。 当初我就说了,事情不要贸贸然的就下结论,凡事都不能看表面的,现在打都打了,连我都被波及到了,才开始后悔,有用吗?听着她的嚎叫,我的身上背上又是痛了起来,胳膊上也有些痛。悄悄避开阿玛的目光,掀开了袖子,才看到白皙的皮肤上横着一条青紫的伤痕,别提有多么触目惊心了,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刚才就被我眼神示意不要上前的莲香和茶香这个时候也扑了上来,捂着我的伤痕一个劲地掉眼泪。我只有细声地安慰着她们,她们刚才也是吓坏了。 在内室的新月好像也反应过来了,又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掀起我的袖子就要看,莲香和茶香急忙拦住她:“新月格格,您的侍卫和将军都还在这呢!” 新月不管不顾的还要掀开,垂着头,流着眼泪说:“我只看一下,就看一下。我想知道知道我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 莲香和茶香同时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请求:“新月格格!我们格格还要嫁人呢!还请您高抬贵手啊!” 新月傻了一般呆住了,莲香急忙护住了我的胳膊。 新月满脸的鼻涕泪水:“珞琳!是我对不起你,你打回来吧!”说着就疯狂的要把戒尺捡回来。 阿玛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没动,仔细的看着新月,好像不认识一般。 我悲切地开口:“新月!新月!你怎么就不听听解释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动手呢!克善可是你最后的、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你还不心疼他,谁来心疼他!他才八岁,每日学文学武,辛苦得不得了。你不关心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对他下这样的狠手!我才挨了几下?克善呢?他挨了那么多下怎么办?你为他想过吗?!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 新月震惊地退后了几步,摇着头:“不不不,我没有想那么对他的,我只是……只是一时气愤,我恐怕他辜负了阿玛和额娘的期望,我害怕他不学好……” “你八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你怎么能要求克善那么多呢?!克善是你弟弟,我知道我不该管那么多的。可是……可是我实在是不忍心那么乖巧懂事的克善被你这样对待!莲香,咱们走!”被打的几下真痛啊,我得回去好好上上药,不然留下了伤疤可就不好了。我这辈子的这身皮肤,我还是很看重的。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说多了,就显刻意了。 莲香扶着我慢慢地走了出去,目光瞄到说不出话的新月,咬着牙的莽古泰,若有所思的阿玛,回院子上药去了。 苦肉计,还是很有用的嘛,起码现在阿玛还会‘若有所思’了,不怕他不想,等他想明白了之后,对新月也就不会这样迷恋了。 怀疑和不满的种子一旦发芽,将会长成参天大树……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评论~~~最近大家都不理我了~~~恩c很失落啊啊啊啊啊~~~ 倒数第二章~~~ 十丈珠帘 花白色或粉白色,略有浅淡黄绿色。细管或针细管瓣和管匙瓣。外围管瓣极长,下垂或长飘,先端有极小匙钩、大匙钩及钩状。管匙瓣匙裂为翻卷平瓣样。丝发型。巨大轮花,花径4650厘米, 开足不露心或间杂极少心。长尖叶,边缘有尖锯齿;叶片深裂,中偏长叶柄,基部有托叶。茎梗褐绿色,细,稍软,高。晚花。珍贵名菊,品种展珍品。生长势弱。技术管理要求精细,适宜独本、三本菊培植。 (来自百度大婶~很漂亮的菊花,我很喜欢的~比较……大气) ps:有亲提到,努达海和原著中或许不大相同。恩,我解释一下,这和原著不同是必然的,没个傻大姐天天琢磨着给新月和骥远凑成对,也没有个爱慕新月的骥远。没了这两个人在前边挡着,努达海的心思就路人皆知了,藏都没法藏,所以才一开始就让全家人都知道了。同人嘛,一定是和原来不同的了~ 再ps:有亲们提到过还珠看大戏里边的努达海和新月的结局很好,让我参考一下。 我考虑许久,觉得还是不借鉴全部了,也许只借鉴努达海和新月自己生活的那段思路。其他的好像很多同人里都这么写过了。最开始的初衷,我就想写出个不一样的虐法,不一样的颠覆琼瑶文来的。如果我真的写那些流行的虐法,就和我最开始的初衷背道而驰了。恩恩,就是这样。大家相信我,努达海和新月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第038章(v文公告)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下章就开始v文啦~~ 还请大家继续支持呀~~~我爱大家~ 咳,咱也来个v文公告吧~ 下章就开始v文了,就是明天,也就是十六号星期二,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来。 v文当天我尽量多更几章,让大家看的过瘾。如果没多更的话,那就之后的三日内补上~ 嘿嘿,大家如果想要积分的话,请多给我留言啊,要记住,一定要多些字数,不然没办法赠送积分的。还有就是,如果有长评,也是先给长评积分的。每月多少分我还不清楚,等我弄明白了再说吧~~。 出了望月小筑,我就疼的一踉跄,幸亏莲香扶着我,不然可就丢脸了。真是太养尊处优了,现在身娇肉贵的我,根本挨不住打,几下戒尺就让我这么狼狈。 莲香扶着我慢慢地回到了我的院子,刚到门口,就看到等在外边的骥远。骥远看我回来,笑着上前迎我:“听说你去望月小筑了,就在门口等了你一会儿,跟你商量点事情。”突然看了看眼圈通红、额头发青的莲香和茶香,又看了看疼痛得有些虚弱的我,吃惊地看着我“怎么了这是?莲香?珞琳这是怎么了?” 莲香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摆了摆手,上前抓住骥远的胳膊:“等会儿回院子里再说,现在虽是入了秋,可是还热着呢,别晒到了。” “我没事,现在是你很有问题。这望月小筑是怎么了?怎么就没一日消停?”骥远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往里走,边走还边嘟囔。 “没事,就是挨了几下戒尺。新月今日跟发癫了似的,只是一些小事,她连问都没问过,不分青红皂白地抓着克善就打。我看不过去,就上前护住了克善,结果就挨了新月的几下戒尺。我倒没想到,每日都给她炖补品,最后倒让她有力气来打人了。那手劲,真不像病了好几日的人。” 茶香听我说完了,眼圈通红,泪马上就要掉了下来:“主子,您别挺着了。那么长一条伤痕,看上去可吓人了,弄不好还要留疤痕呢。” “什么?!你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回事?!”骥远停下了脚步,吃惊地看着我。 “别问了,咱们有什么办法呢?她可是太后的义女,别说我只是被她打几下了,就是将咱们全府上下的人都打了,那咱们也该说人家打的对,打的好。” 骥远气呼呼地扭过脸去,过了一会儿才又瞪着我问:“怎么?难道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了?你想这么咽下去,我还不同意呢!你从小到大都是那么乖巧懂事,从来没用阿玛额娘操过一点心,更没动过你一个手指头。她一个端亲王遗孤,要权没权,要势没势的,谁给她的胆子动手打将军府的格格?!她还真把她自己当个人物了!” 我笑着看着气哼哼地为我打抱不平的骥远,心里一片温暖:“行了,这点伤是我想受着的。咱们别站门口说话了,很热啊。” 骥远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扶着我往里走:“我都给忘了,看我这心粗的。你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只是让咱们阿玛看了场新月发疯的好戏而已。” “女儿家都是身娇肉贵的,你可别为了挽回阿玛,弄出伤疤出来,那可得不偿失。”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的。”终于挪到了屋里,我坐在榻上,看着骥远“哥哥,什么事要跟我商量?” 骥远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本来是还想回军中的,可是看你现在这模样,我怎么能走开呢?少了我,你们更对付不了新月格格了。” “得,”我拿起杯子,莲香伺候我茶水和点心,我喝了口茶,才开口“别把你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你一个男子怎么也没办法总是出入内宅,还是得靠额娘和玛姆。哥哥呀,你就好好的奔你的前途,我看阿玛是指望不上了,咱们家就靠你了。” “阿玛他现在真是被迷了心窍了!晚节不保!”骥远攥紧了拳头,生气得都有些颤抖。 “别为阿玛这点事操心了,你在军中训练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一些,别急功冒进伤了身子骨,那可就本末倒置了。”我关切地看着骥远,对于骥远的急脾气我总是不放心“对了,你还要注意你的脾气,凡事都商量着来,慢慢地说,别闹得和同僚们有了间隙。凡事都要多想想,别让那些个小人陷害到了,知道了吗?” “恩,我知道。我现在肩负着玛姆、额娘和你的期望,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冲动了。” “明日新月格格生辰,我看你还是先到军中吧。估计明日又要闹呢,她和阿玛就是不让咱们消停啊。” 骥远对我这个提议不赞同:“不行,我在家了还能帮忙拦着点。不然你们都是养在深闺的,哪有力气对付新月和阿玛?” 我沉思片刻,觉得也可以。新月的力气不小,我和额娘都没能拽住,更何况还加个阿玛了。不过阿玛好像有些松动,这也是个好事。 茶香在边上几次想开口都没机会,急得她抓耳挠腮地站都站不住。 我看到她那个模样,笑了出来:“茶香,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这是做什么样子呢?” “格格!您的伤得去内室看看了,让奴婢给您擦些药才好呀,万一留了伤疤了可如何是好?” 她不说我还忘了这茬了,和骥远一讨论就没注意伤处的痛了,经她一说,才觉得火辣辣的疼。 骥远急忙起身:“是我的不是,我这就回院子准备行装。茶香,你好好给珞琳看看,就用那个宫里赐下来的。珞琳,我先回去了啊。” 我点点头,由着茶香和莲香将我扶到内室查看伤口。 莲香轻手轻脚地将我的衣服褪下,衣料摩擦着伤处,疼得我倒抽了一口气。茶香在后边抹着眼泪,拿着药膏,等着莲香给我上药。 莲香褪衣服的手有些颤抖,茶香也没给我上药。我疑惑地转过头去,却看到莲香茶香都捂住了嘴,身子一颤一颤地饮泣着。 我笑了笑,这两个小丫头还是没见过什么场面。也是我的不是了,在将军府凡事都给那些个犯了错的奴才们留了些余地,一般都是掌嘴,犯大错的都撵到庄子上做重活了。她们没见过比较残忍的伤痕,这才被这点小伤给惊到了。 我转过头,却看不到后背,只好打断她们了:“行了,没多大事儿,看你们紧张的。莲香,给我拿镜子过来,我看看破了没有。” 莲香沉默着去拿镜子了,茶香则是一动不动,眼泪汪汪地看着我的后背。 没一会儿,镜子拿来了,她们两个一人站在身后,一人站在身前,让我能看到后背的伤痕。看了后背,也将我吓了一跳。 白嫩光滑的后背,浮现了三条长长的檩子,又红又肿,吓人极了。特别是肩膀上的那条,几乎是戒尺的全部长度,估计是打到的时候还狠狠地划了一下。真真恨死新月了!我为我这辈子的这身肌肤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如果留了伤疤,看我怎么收拾她!势必将她仗势欺人的恶形恶状传遍京城! 真是我的失误啊。早知道会受这无妄之灾,怎么也要多穿些衣服挡挡才是啊。怪我贪图凉快,只穿了件薄薄的夏衣,这才会这么严重的。 耽搁了好一会儿,莲香才给我清理了所有的伤处,擦了宫里赐的祛除伤疤的药膏。并且给我穿上了里衣,拿了一件轻薄的披风给我披上,凉凉的药膏抹在伤处,终于缓解了我因为疼痛,而一直焦躁着的心境。 松了口气,慢慢地回想着刚才的事情,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正想着呢,莲香就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闻着味道是安神的,对着莲香一笑,为她的细心所满意,伸手接过了药。试了试温度,正合适,这才一口气将药喝下去了。茶香在一旁捧着手盂等我漱口,漱完口之后,茶香莲香又忙着帮我收拾床铺,准备让我好好休息。 看来今天是想不成事儿了,喝了药还是先睡一会儿吧。睡足了觉,精神了,才能好好对付新月格格呢。 小小地打了哈欠,卧在柔软的床铺上,莲香轻轻地给我盖上了又轻又软的毯子,这才退了出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持续的压抑着的哭泣声给吵醒了。慢慢地睁开眼,就看到额娘坐在床边抚摸着我的头发哭泣着。 抬起头,给了额娘一个甜甜的笑,却惹来额娘更大声的哭泣,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额娘对不住你,竟然让你受这么大的苦。” 我无奈的抓住了额娘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安慰着她:“额娘,这些都是我故意的。您放心好了,我今日受的苦,改日会让新月百倍的还回来的。您放心好了。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还好消息呢!你受这么重的伤,让额娘的心也疼的要命。都是你阿玛!他当时就在望月小筑,怎么就不拦着点?” 看着我成功地让额娘转了心思,不再纠缠着我的伤处,我松了口气,才继续说道:“额娘,今儿个新月可仪态全失呀,跟发了癫似的。我看着阿玛的样子,好像对新月今儿个的样子也有些反感呢。” 我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儿,额娘又哭了起来:“都是额娘的不是,却让你们这样为额娘操心,应该是额娘护着你们的……” “额娘,您快别说了。咱们都是为了这个家啊,如果新月真的跟阿玛有什么的话,咱们家就彻底完了。”我琢磨了会儿,才郑重地开口“额娘,让哥哥大婚吧!开府令住!看着这样子的发展下去,保不齐阿玛一个冲动就闯了大祸,到时候我怕咱们家也保不住啊。阿玛这些年,太过风光,背地里眼红的不知道有多少呢。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来陷害咱们的。到时候,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啊。” 额娘听了我的话也沉思了起来,想着其中的厉害关系。半响,才狠狠地点头:“我看就这么办!回头跟你玛姆商量一下,看看哪家的贵女格格比较出挑。寻好了人选,就递牌子进宫,让太后给指婚!” “额娘,您看塞雅这么样?家世不错,人又开朗大方。” “塞雅?”额娘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囔囔“塞雅那孩子倒还不错,是个好人选。” “额娘也觉得不错吧。”我笑眯眯地看着额娘“等回头您跟玛姆商量一下。” 我小心地撑起身子,因为卧睡时间久了,胸腹部又酸又疼,一不小心又趴了回去。我可怜兮兮地看着额娘,终于将额娘给逗笑了,点着我的头说我淘气。 我瘪了瘪嘴,有些不依地看着额娘:“额娘……”声音老长,娇里娇气的声音把我都给恶心到了。“额娘把茶香和莲香叫过来好么……”说到最后,我有些不好意思,脸羞得通红。 “这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额娘说着就要掀开我的衣裳,我急忙摇头“不是不是,是……我想更衣了……”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 额娘急忙唤来莲香茶香,扶我如厕去了。 哎呀,好丢脸呀……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下章就开始v文啦~~ 还请大家继续支持呀~~~我爱大家~ 咳,咱也来个v文公告吧~ 下章就开始v文了,就是明天,也就是十六号星期二,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来。 v文当天我尽量多更几章,让大家看的过瘾。如果没多更的话,那就之后的三日内补上~ 嘿嘿,大家如果想要积分的话,请多给我留言啊,要记住,一定要多些字数,不然没办法赠送积分的。还有就是,如果有长评,也是先给长评积分的。每月多少分我还不清楚,等我弄明白了再说吧~~。 第039章 作者有话要说:累惨了,很肥很肥的一章吧~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今天能几更我还没不知道呢,尽量多写些吧~~ 这是开v后的第一更~ 忙乎了一阵子,我趴在床上继续安慰着哭得不能自已的额娘,好一会儿才将额娘给劝走了。额娘走的时候的表情,我就恨新月恨得不得了。 周围也安静下来了,稍微洗漱过后,茶香领着丫头们下去了,留下莲香告诉我,我离开望月小筑的事情。 我侧身躺下,把玩着枕头的流苏,听着莲香回报今儿个的事。 “格格,”莲香在我床的下边的脚踏位置坐了个小角落,方便密谈,轻声细语地回话“将军才从望月小筑出来。” “恩?”我疑惑地看着莲香,阿玛在望月小筑呆了两个时辰呢? 莲香看到了我的疑惑,解释道:“格格回来之后,将军就一直没出来,直到宫里的两位嬷嬷回来之后,才回到夫人的院子。” 撇了撇嘴,阿玛还真是将礼义廉耻放到一边了。一个正当壮年的将军,一个正是花嫁之期的格格,丝毫不直到避讳,公然停留在格格的院子中。 “里边的人传出来话了没有?” “回格格,桃花趁着空闲就出来回过话了。”桃花和杏花是我留在新月身边的二等丫头,专门为监管着新月的。 然后就在莲香的细语之中,我知道了我离开望月小筑之后发生的事。 ~~~~~~~我是上帝视角的分割线~~~~~~ 新月在珞琳走后还是不能清醒,到底自己今天都干了什么?也许是许久没见到努达海,而压抑许久的怨气和怒气今天终于爆发了?或者是对克善重振端亲王府的荣耀所报的期望太大,所以今天才会那么的伤心和悲痛,还有一些恨铁不成钢?新月始终想不明白,只是呆呆的站着。屋子里的所有人也好像被新月今天的失态给震住了,没人开口说话。 好一会儿,云娃给克善上完了药,从内室里出来,看到还站在屋子中间,失魂落魄的新月格格,轻声叹了口气,凑到她身边:“格格,您的身子还没大好,还是先歇歇吧,奴婢送将军回去。” 新月听到了将军两个字,才彷佛醒悟过来,急忙背对着努达海整理仪容(我真想给打成遗容……),收拾妥当之后才眼圈红红地看着努达海。那眼里的情感,是那么炙热和迫切,让云娃看了都忍不住别过了头去,羞红了脸。 只是可惜了,新月的这番作态注定要落空了,努达海只是低头沉思着,浪费了新月的这副表情。新月咬了咬牙,低声询问云娃:“克善怎么样了?” 云娃低着头,看着地面,慢慢地回道:“世子已经上完了药,现在睡着了,莽古泰正在陪着世子呢,还请格格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1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1部分阅读 不要担心才好。” 云娃扶着新月走到椅子前坐定,新月悲伤悔恨地看云娃:“是我的不对,我真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真是枉费了他的一番心思了,我真不是个好姐姐……”说着,就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努达海听到了新月自责的话语,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喉咙,安慰着新月:“还请格格不要太过自责!格格大病初愈,还要保重要身体要紧。” 新月咬着嘴唇,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努达海,抹着眼泪的手也停了下来,声音也有些颤抖:“努达海……请不要跟我这么客气,你不都是叫我……叫我新月的吗?”新月想说‘月牙儿’,可是屋子里的人太多了。有珞琳的人,有将军夫人的人,只有云娃一个自己人。有些话,不可以当着那些人的面前说的,不然…… 努达海躲避着新月饱含着深情和悲伤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新月追逐着努达海的面庞,努力地看着努达海的眼睛,可是努达海根本不给新月这个机会。她有些伤心地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努达海,你给我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难道是因为今天我一时失控,打了克善吗?” 努达海皱了皱眉头,语气沉重地说:“克善他才八岁,每日学文学武,已经很辛苦了,你不要对他要求的太多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新月凄惨一笑:“我哪能不知道他还是个孩子呢?就因为他是个孩子,才更应该多要求他的。将来我们端亲王府,还是要靠他重振呢。小的时候如不严加要求的话,将来怎么对得起地底下的阿玛和额娘?怎么对得起段亲王府那些为了我和他而死的奴才们?”新月的脸上带着哀痛“我也心疼着他,打在他身上就像打在我心里一般。不,打他,我的心更痛!痛得都快要死掉了!痛他的撒谎,痛他的贪玩,痛他的不争气!所以……今天才一时失控,伤害了他。” 努达海沉默了,看着新月那悲苦的样子没有说话。 好半天,他们就这样沉默着,云娃看了看努达海和新月,这些日子,努达海和新月之间的点点滴滴,云娃虽然不是说是一清二楚,但是也了解个七八分的。但是,一个是自己的主子,一个是救了两位主子的将军,她一个小丫头是没办法插手的。 沉默了没多一会儿,努达海看着云娃说:“云娃,你去外边叫阿山进来。” “是,将军!”云娃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急忙出去叫人。 阿山很快进来了,看到屋里有和硕格格在,又急忙退了出去,在门口高喊着:“将军,您有何吩咐?” 努达海有些不满,难道他还要像个粗鄙奴才一般高声喊叫?随即,他低声喝道:“你给我进来!在门外做什么?!” “奴才……奴才……”阿山有些窘迫,他一个低贱下人,在和硕格格这般的贵女面前晃来晃去总是不妥。 “要你进来就进来!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努达海看到阿山犹豫着不进来,生气地怒喊着,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新月一看情况,就急忙对着门外喊道:“阿山,你就进来吧,无碍的。” 阿山一看格格都发话了,只好低着头,偷偷摸摸地往里挪,不敢抬头看任何人,生怕冲撞了和硕格格。 努达海看到阿山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怎么?我叫你难道还要三催四请的不成?” “奴才知错!请将军责罚!”阿山急忙跪下,磕头领罚。新月看了阿山的样子也有些不忍,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劝道:“努达海,就算了吧,你不是找阿山有事吗?快吩咐吧。” “哼!这次看在格格的面子上饶了你,如果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谢新月格格,谢将军不罚之恩!”阿山匍匐在地上,心里有些嘀咕:要不是你这个新月格格在,我还能让将军骂么?现在倒是来装好人来了。哼!一个亲王遗孤,没全没势的,倒真是会拿谱呢! 努达海没注意到阿山的心不在焉,只是吩咐道:“去夫人那拿宫里新赐下来的‘鹿苑毛尖’(感谢百度大婶)过来。” “是,将军!阿山告退!”“去吧,速去速回!”阿山急忙退了出去,身上一身冷汗。虽然阿山算是努达海的亲随,也就是亲兵,但是努达海对他手下的兵的要求是很严格的,所谓的惩罚一般都是让人死不了也要脱成皮的。阿山跑到雁影阁去拿努达海要的茶叶去了,边跑边心里念叨着‘以后要离新月格格远一些’。 阿山在那边迅速的取茶叶,唯恐慢了就招来将军的一顿训斥。这边新月看着努达海的神色有些缓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问:“是宫里赐下的茶叶吗?要不要让丫头们摆桌子到院子里去,顺便还请你欣赏一下太后赐下来的‘十丈珠帘’?” 努达海听着新月的软声软语,长叹口气,点点头:“好吧。” 等新月和云娃招呼着小丫头们都忙乎好了,阿山也取回来茶叶了。这次一向粗心的阿山终于聪明了一把,将茶叶递给了门口的小丫头,就候在别处等待努达海传唤了。 新月挥退了所有伺候的丫头,包括云娃,让她们进屋照顾克善。人都走光了,新月才满含期待地看着努达海:“努达海,我给你泡茶喝好吗?” 努达海勉强一笑,看着期待着他回答的新月。怯生生的,生怕他拒绝的样子是那么的惹人怜爱。杏眼彷佛带着些许水光,眼波流转间就露出别样的风情;最近丰满起来的面颊,漾着一丝粉红;小巧的耳垂晶莹剔透;洁白的衣裳随风而起,显露出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身和纤细的身材。这样的新月是让人着迷的,怜爱的,心痛的。也许今天对待克善,确实就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才会失态的吧。努达海想到这里,就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同意了新月的提议。 新月雀跃地净手、点香、洗杯,一举一动都那么优雅美丽。她边泡茶边怀念地说:“记得曾经我也经常为阿玛泡茶的,阿玛最爱喝我泡的茶了,可惜现在……”说着说着就有些黯然,动作也慢了下来。随即,不等努达海安慰,就强装坚强地笑了笑:“我这都是在说些什么呢?想必阿玛也不喜欢看我这个样子吧。努达海,还是要谢谢你,你救了我和克善的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了。”说完,就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努达海。 努达海呆愣了半天,看着充满感激的新月,说不出话来。半响,才找回声音:“我救你,并不是要求你来报答我的。” “不不不”新月轻轻摇头,咬着唇,看着手下正在泡着的茶,“你将我和克善带来了将军府,给了我们一个落脚的地方,给了我们一个家,我无论如何都该说谢谢你的……”她说着说着,面露怀念“可我多么想回到扶棺回京的那三个月里去啊。就算是现在,我的眼前,还始终浮现着你救我的那一幕,那飞扑过来的身形,那托住我的,有力的手臂,还有你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和闪闪发光的盔甲……你不是个人,你是一个神!你浑身上下,都会发光!你在我生命中最最低潮的时期出现,你是我支撑下去的力量!” 努达海听着新月那饱含着感情的话语,也彷佛回到了和新月相处的那三个月里。新月虽然一直都很努力的去压抑她的悲哀,可是每夜还都是不能成眠。夜里,不止一次的看到她偷偷在营火前哭泣。白天呢,她又变成了那个坚强的新月格格了。他偷望着,始终不能下定决心过去安慰,毕竟身份不同,孤男寡女。直到那天晚上看到她仰头望天,看着天上的一弯新月痛哭流泪的时候,他才忍不住走了出来,给她送披风遮寒。那天晚上,听到她心碎地说她看到了月亮伤心,没有人叫她‘月牙儿’了,他的心中就忍不住的怜惜,这样的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孩,怎么承受得住如此沉甸甸的悲痛!那夜,他情不自禁地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情不自禁地将她抱在了怀里,她也乖巧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上低声饮泣,最后痛苦失声了。从那次以后,他和她之间,就生出了一种难以描绘的默契来。往往在彼此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中,就领悟了对方的某种难以说出口的情感来。之后,就越发不可收拾。 努达海想到这,叹了口气。之后,每晚他们都谈天说地,常常一坐就是好长时间,他会说些自己家里的事给她听,她也会将她的童年往事,说给他听。再之后,就是奉旨抚孤、送神龛、新月昏倒、出去散心、禄儿生病、花园吹笛、克善挨打、珞琳被波及,不好的事情简直是一个接一个的发生,弄得他目不暇接,不能冷静的思考了。也因为新月对他的崇拜、敬畏、依赖和信任让他对她的好感是与日俱增、神魂颠倒,都忘了自己是一个能做她阿玛的人了。一想到珞琳那疼痛着还勉强安慰自己的样子,就忍不住自嘲一笑,果然额娘说的对,一遇到新月,冷静自持的努达海就已经不见了。 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发现时间的流逝。直到两位教养嬷嬷回来之后,才惊觉天色已晚。努达海心事重重地回到了雁影阁,新月则依依不舍地望着努达海离去的背影,泪眼朦胧。(浪费了鹿苑毛尖了……) ~~~~~~~~我是回过来的分割线~~~~~~~~~ 我听着莲香细细地陈述着新月和阿玛之间的事情,心里叹了口气:阿玛还能不能度过新月格格这关,还是未知的呢。等莲香说完,我好半天没说话,脑子迅速思考着,将这些事情从头开始想起。 莲香一直安静地等着我的吩咐,半响,我才慢慢地开口:“宫里的两位嬷嬷今天去做什么了?” “宫里来的两位教养嬷嬷今儿个被太后召回宫里了。” “这样……”我想想了,一字一顿地开口“马上递牌子,请太医过府!” “格格,”莲香吃惊地看着我,不太明白。 我笑了笑,抚摸着胳膊上那道还有些刺痛的伤痕,“克善今天比我还严重呢,太医嘛,一定要的。” 莲香想了想,会意地领命:“是,格格。奴婢知道该如何对宫里的人说了。” 我点了点头。 很好,我不管新月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才对我下了这么大的狠手的。但是今天的事情一定没完,我会好好地回报你这四下戒尺的,新月格格! 作者有话要说:累惨了,很肥很肥的一章吧~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今天能几更我还没不知道呢,尽量多写些吧~~ 这是开v后的第一更~ 第040章 作者有话要说:肥肥的第二章送到~ 八月初二,今晚注定是将军府的不眠之夜。 果不其然,克善没过多久就开始发热了。莲香听了我的吩咐,早早地跟望月小筑里的两位教养嬷嬷通了气,让她们递牌子进宫,请太后指一位太医过府守候克善。太后很快地指了留在宫中当值的韦姓太医赶往将军府,同来的还有两位年轻些的太医,不过也都是医术了得。 我也有些发热,不过我原本身子调理得就很好,太医先给我看了一下,开了个方子就到望月小筑查看克善的伤势了。克善比我严重许多,身上不下二十道伤痕。他的底子本身就不好,回京三个月内连日奔波,留下了隐患。所以,这次的病来势汹汹,极度危险。克善几次昏厥,高烧呕吐,甚至起了斑疹。 将军府所有的主子也在房里等候着太医们的诊断结果,新月哭哭啼啼地在一旁抹眼泪儿,嘴里不住地道歉着,后悔着。我有些不耐烦,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大错铸成了之后再来后悔,有用吗? 太医在一旁低声争论着,新月还在哭个不停。 半响,韦太医踱步走了过来,我们急忙迎上去,新月扑了过去,抓着太医的袖子,连声地问:“太医!克善怎么样了!” 韦太医有些犹豫地沉吟了一会儿,面色凝重地说:“苔白厚腻,脉象虚浮,他的脸上、手臂上、身上都有些许斑点发出来。” 阿玛急忙询问:“发疹子?是麻疹吗?” 太医叹了口气,摇摇头:“麻疹颗粒小,颜色鲜红。如果是,那就好办了。”顿了顿,复又开口“可我认为,这不是麻疹啊。” “那这是什么?你快说呀!”新月流着眼泪,嘶吼着太医,拽得太医一踉跄。太医皱着眉头,为难地看着新月,艰难地开口:“恐怕……是害了现在正在城里肆虐的伤寒之症!” “什么?伤寒?”新月听了太医的话,摇着头,不能接受一般退后了几步,嘴里还嘟囔着:“不会的,不会的,上天对我不会这样残忍的,克善一定会没事的。怎么会有事呢?我们生死存亡的时候都挺了过来,我只是教训了他几下,怎么会变成伤寒呢?” “伤害?!”我们听了,异口同声地惊叫了出来。 玛姆急忙上前:“伤寒会传染的吧?” “确实如此!”太医面色凝重地说道:“从今年年初七,这病就在京城附近的几个小庄子里蔓延,已经有上万的人不治了。四月间,皇上明发上谕,已把西山划为疫区,凡得此病者,都送到西山区隔离治疗,以免继续蔓延下去。” 大家沉默了,玛姆犹豫地开口:“那……咱们是不是遵旨办理为好?” “不!”阿玛坚定地说:“此病如此可怕,而且蔓延已久,恐怕西山早已人满为患,还谈什么隔离治疗!送到西山,只是让克善自生自灭而已,我们绝对不能放弃克善!他不是旁人,他可是端亲王的遗孤!所以,大家听好,从现在开始,这‘望月小筑’就是疫区了!你们谁也不要进来,以免传染!同时,要把府里的所有奴才都聚集起来,在府里进行大清扫!清扫的方法,太医会告诉你们。雁姬,你领着家里的奴才,在府里仔细清扫,不得马虎!” 额娘点着头,紧盯着阿玛:“那你呢?” “这个病虽然可怕,但是并非不治之症,”阿玛回着额娘的话,显然已经明白额娘要说什么“韦太医就曾经治好了好几个,所以,咱们要有信心!而且,我在八年前,也得过此症,现在还不是好端端的?” “阿玛,您先等等,我问太医些事情。”我打断了阿玛的保证,如果再让阿玛说下去的话,他估计就要借口照顾克善,而到望月小筑长住了,我转身问着太医“韦太医,克善怎么会这么快就得了这个病呢?他今天还好好的呢。” “这个……”太医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新月,勉强开口“这病如果上了身,并非立即发作。可能原本是在体内一直存在着的,今日的高热只是个引子。本身世子的年纪就小,抗不住这样的高热,再加上身子一直没调理过来,所以……”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新月的这顿‘教训’! “克善!克善!”新月叫着克善的名字就要冲进内室,阿玛急忙拦住她,将她架起,摇着她的肩膀:“你冷静一点,这可是伤寒!能传染的伤寒!” “不不不!我不管!”新月摇着头,挣扎着还要冲进去“让他传染给我,让他传染给我,传染给我他就会痊愈了!我宁愿害病的是我,让他好起来呀!克善……”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新月,你冷静一点!传染只是多了一个病人,并不能让克善好起来啊!” “你叫我怎么冷静!如果不是因为我打了他,他又怎么会得这么可怕的病?克善为我出去买生辰礼物,我却这样对他,我对不起他!克善啊克善,姐姐对不起你,你听到了没有!克善……”新月挣扎着伸出手来挥舞着,凄惨地对着内室呼喊着克善的名字。 “这与你无关!也许他早就得了这个病了,早在很多天以前,只是现在到发作的时候了!你现在一定要振作起来,知道吗?如果你也倒下了,那才真正的对不起克善呢!”阿玛紧抓着新月的肩膀,语气沉重地安慰着她。 我们大家冷眼看着阿玛千方百计为新月开脱,而骥远早就忍耐不住了,握着拳头就要冲上去。我一直注意着他,生怕他发怒顶撞那两个伤风败俗的人。一个是阿玛,一个是和硕格格,顶撞了哪个都吃不消。给骥远使了个眼色,我上前了去,顺势扶住了新月:“阿玛!新月大病初愈,快让她到椅子上坐一下吧。您看,她都要站不住了,都得扶着您才能好好站着呢。” 阿玛这才反应过来一样快速地松开了抓着新月的手,掩饰地询问着韦太医伤寒都需要注意哪些事情。 我扶着新月到椅子上坐下,就看到乌雅嬷嬷从内室里出来,这时的乌雅嬷嬷面色阴沉,偶尔瞄到新月的目光也是十分不满,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温和,她行了个礼,对着我们说道:“老夫人,将军,将军夫人。” 玛姆和额娘也回了个礼,阿玛也拱了拱手当做回礼。 她走到离我们三尺左右的地方站定,才开口道:“还请老妇人、将军、将军夫人、外委把总(骥远的官职)和格格回到各自的房间里去,等会儿聚集下人彻底清扫整个将军府,尽量使府上安全。至于望月小筑,就暂时封闭,不许任何人进出,这样如何?”乌雅嬷嬷不卑不亢地说完了这些话,玛姆也觉得有些道理,一边点头,一边眼角还瞄向欲言又止的阿玛。乌雅嬷嬷看没人回话,才又继续说道:“至于吃食和药材什么的,就请直接将东西放到望月小筑的院子口就好,我们自会派人去取。” 额娘肃穆地开口:“这伤寒也是非同小可之症,麻烦乌雅嬷嬷多多费心了。” 乌雅嬷嬷颔首:“这是老奴的本分所在,老奴不会辜负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期望的,还请将军夫人放心才是。” 阿玛突然插嘴,硬梆梆地甩出来一句话:“我也到望月小筑照顾克善!我得过伤寒的,这病得过了就不会再犯的!” 乌雅嬷嬷皱了皱眉头,“虽然将军是一番好意,老奴有几句话要说,还请将军不要见怪才是。”乌雅嬷嬷看到阿玛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今日太后娘娘宣召老奴两人进宫,一再叮嘱,势必要照顾好格格和世子。如今世子得了伤寒,已经是辜负了太后娘娘,如果再让国之根本、国之栋梁的将军陷于险地,那老奴就没有脸面再见太后娘娘了。还请将军体谅一下老奴对太后娘娘的一片赤诚之心。”说完,就行了一个大礼。 阿玛强忍着怒气:“怎么会陷于险地?我说过我八年前得过伤寒!如果你不信,可以叫我的亲随来告诉你,我得没得过!”转身吩咐我的丫头莲香“去到门外将阿山叫过来!” “将军这又是何必呢?”乌雅嬷嬷拦住了莲香,恭敬地开口“老奴并没有其他意思,还请将军体谅!如果将军八年前不是得的伤寒,再被传染到了,那老奴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还请将军成全了老奴了吧!”说着,就跪倒在地。 我和额娘急忙上前扶住乌雅嬷嬷,这两位嬷嬷虽然不如苏麻姑姑那么得宠,但是也是宫里有头有脸的,连后妃见了都要礼遇三分的。如果在我们府中受到了委屈,我都不敢想象我们将会怎么样。阿玛这些年风头太劲,还不知道收敛,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可不能继续得罪人了。 “乌雅嬷嬷,您这话严重了。咱们就照您说的办了。”我笑着看向乌雅嬷嬷,她总算帮我解决了个难题,我不好说的话她帮我说出来了。不过,想必她们也应该看出来个七七八八了吧。 “格格有心了。”“行了,那就都回自己院子里去。”玛姆发话了,“还有,沐浴更衣,身上的这身衣服都烧了。” 阿玛有些不甘心,还想开口,却被玛姆打断:“努达海,你在望月小筑呆的时间最长。虽然你已经不会再得伤寒了,但是咱们一家子百十多口的人都没得过伤寒呢,你马上回院子里去,把身上这身衣裳换下烧了吧。” “对呀,努达海。”额娘拉着满心不甘的阿玛,要阿玛跟着她走,可阿玛猛地甩开了额娘扶着他的胳膊,冲着乌雅嬷嬷喊道:“那新月呢?新月怎么办?难不成让没得过这病的新月也呆在这里吗?” 乌雅嬷嬷肃穆地开口:“和硕格格还得留在望月小筑。” “为什么!”阿玛语气沉痛“在这就等于……” “和硕格格接触世子的时间最久,而且都是近接触。恐怕要染上,也已经染上了。为了将军府上下的安全,也只有将所有伺候的下人们都留在这里了。” “那怎么行!”阿玛怒视着乌雅嬷嬷“新月本来就大病初愈,身子骨弱。如果同克善一起的话,势必会传染到。”阿玛不死心的继续开口“还是我留下,让新月跟我的家人一同出去吧。” 新月死死地望着阿玛,拿着帕子抚着胸口,激动万分。 “还请将军放心才是,老奴必然会对和硕格格的一切尽心尽力。” “你……”阿玛还要说什么,玛姆打断了他“努达海!你还有完没完?!赶紧回你们院子里去!雁姬!带努达海回去!” 额娘轻轻地拽了拽阿玛,阿玛才满不甘心地走了。阿玛终于走了之后,我才暂时松了一口气,险些就让阿玛得逞了。可是…… 和骥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满满的担心:看来还没完啊,绝对不能松懈了。 阿玛走了,我们也都散了去,各自沐浴更衣了之后,又听从太医的吩咐,连夜将府里上下清扫了一遍,还在地上撒了些石灰和硫磺(谁知道都撒些什么呢,瞎掰吧,望天……)。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能尽力安排好他们的饮食和供应他们需要的药材了。 望月小筑,就这样隔离了开来。同时隔离的,还有阿玛和新月这一双有私情的男女。 作者有话要说:肥肥的第二章送到~ 第041章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总算补上了~~第三更完毕~~睡觉去也~~ 等大家都收拾妥当之后,又重新聚在了暖阁。在这样的夜晚,谁也没有心思去睡觉了。 阿玛焦急地在地上来回走动,时不时看看望月小筑的方向,时不时地还锤一下桌子。我们冷眼看着,谁也没理他。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呢?!”阿玛停了下来,怒视着我们“新月和克善就在望月小筑受苦,为什么不让我过去一同照顾!伤寒可不是闹着玩的!是会死人的!如果克善在咱们府里有个万一,我怎么同太后娘娘和皇上交代?!” 玛姆喝了口茶,慢慢地将茶杯放下:“你还知道不是闹着玩的?!你还知道是会死人的?!” “我怎么不知道?!”阿玛丧气地坐在了椅子上“额娘!我害过伤寒的,让我去看看吧!” “你想都别想!”玛姆生起气来还是很有威严的“当着咱们全家的面!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到底得没害过伤寒?!” “我……我当然害过!” 玛姆眯了眯眼“你害过?什么时候?哪次害的?谁照顾你的?” “我早在八年前就得过此症了!就是那年和温布哈一齐出征时,在湖北山区里得的,不信你可以问阿山!”阿玛看到玛姆不为所动,急忙奔到玛姆的面前,拍着胸脯保证着:“太医说过的,这个病和出天花一样,得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再得,所以,我去照顾他们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他们望月小筑没个能回事的主子怎么行?额娘!让我去吧!” 阿玛还真会选个人选,明知道温布哈已经故去,死无对证了。 “哼!”玛姆别过头去,彷佛不想再看阿玛一般“你还真能说的出来!阿山!你给我进来,好好告诉告诉你们的将军,他是怎么得伤寒的!” “阿山给老夫人请安。”阿山听着传唤,快速地小跑了进来,请了安就在一旁低头不语。 玛姆慢条斯理地拿起茶杯,轻轻撇开浮叶:“阿山,给你将军说说,他到底是怎么害得伤寒。” 阿山早对骥远交代过了,阿玛根本没得过什么伤寒,他只是想进望月小筑陪着新月格格而已。而阿玛呢,一见阿山进来,脸色铁青着两眼直勾勾地瞪视着阿山。 “回老夫人的话,奴才确实没见过将军害过伤寒。将军说的八年前,只是军中的一个把总得过伤寒。”阿山的话有些颤抖,想必也是害怕着阿玛的吧。 “努达海!你还有什么说的!”玛姆怒了,使劲将手里的茶杯甩向阿玛。“你看阿山做什么?阿山做的对!听你的话就叫做衷心了?!听你的话那才是要害死你!” 阿玛没躲开,杯子直直地砸在了阿玛的额头上,阿玛满脸的茶叶和茶杯碎渣。不过玛姆有分寸的,那水已经不烫了,只是有些许热气。 “额娘!您为什么不相信我啊!”阿玛咬着牙,悲痛万分地叫了玛姆一声。 我和骥远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只是额娘还不清楚。因为额娘一直同阿玛在一起,我并没有寻到机会同她说。我担心的看了看她,还好,她的面色平静。只是不知道这平静的外表下究竟是怎么样的惊涛骇浪。连我都不能接受阿玛为了一个可以当他女儿的女人,竟然连他的额娘、妻子、儿子和女儿都丢下了,更别说额娘了。 “你还叫我额娘?!你还有脸叫我额娘?!你还让我相信你?!如果真让你去了望月小筑,那你额娘是不是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是不是额娘还得给你戴孝了?!额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怎么就为了一个新月就迷昏了头了呢?!” “额娘!”阿玛猛的跪下,膝盖和地面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他膝行向前,抓住了玛姆的衣裳下摆“额娘!并非儿子不孝!只是现在的情况非比寻常啊!儿子并不是因为新月迷昏了头,确实是危险万分啊!更何况,儿子真的害过伤寒的!” “危险万分?”玛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冷笑“你也知道危险万分?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如果去了望月小筑,那也会是危险万分?害过伤寒?就算害过,谁知道是不是什么伤寒!万一不是呢?你赌得起万一,可我们上上下下百十多口人赌不起!” 我和骥远还有额娘都没说话,其实也是无话可说。有这样的阿玛,这样的夫君,还能说什么呢?都已经抛下将军府不管不顾,不顾安危地奔向危险之地了,我们还要怎么劝阻才能有效? 玛姆冷哼一声,抬腿离开阿玛,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我今儿个也不跟你多说废话!望月小筑?你是想也不要想!听听你给起的名字?”玛姆顿了顿,一字一顿“望—月—小—筑?”怒极反笑“真不知道你起的这个名字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思!” “额娘……”阿玛颤抖着身子跪在那里,彷佛忍受着巨大的愤怒和羞愧。愤怒什么?愤怒拆穿了你的谎言?羞愧么,也是该羞愧了,在他的儿子女儿面前被他的额娘这样训斥,哪还有个什么脸面?不过,应该说,早在他同跟他女儿一般大的和硕新月格格有私情的时候,就已经没了什么脸面了! “额娘?额什么娘!哼!你眼里哪还有我这个额娘!”玛姆转过身子,赌气地不看阿玛。偷偷地掩了掩帕子,挡住我的偷笑,玛姆是越来越像个孩子了,果然是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啊。 “努达海……”额娘囔囔地出声,眼里含着泪“你怎么能舍得下……舍得下咱们将军府,舍得下额娘,舍得下骥远和珞琳,舍得下……我……你怎么能舍得下呢……” “雁姬……”阿玛抬起了头,望向了额娘,面上终于露出了后悔的神色。 “阿玛!您怎么可以呢?您是一家之主,国之栋梁,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就置身于危险呢?您让我们该如何是好……”我也擦着眼泪,眼圈通红地看着阿玛。 眼角瞄着神色悲痛的额娘,额娘刚刚还面容平静呢,这么快就泪盈满襟,不愧也是深谙此道之人啊。 “额娘!”额娘扑到玛姆脚边,跟阿玛跪在一处“额娘!您要怪我就怪我,要怨就怨我吧。是雁姬不好,雁姬没照顾好努达海,害您这样的伤心失望,都是雁姬的错,是雁姬的不是!”说着,就使劲地磕起头来,没两下,头就磕出血来。 “雁姬!”阿玛急忙拦住,玛姆的神色也有松动,我和骥远也忙去查看额娘的伤处。 “雁姬!是我的错!跟你没关系!你何苦要这样呢!”阿玛看着额娘流血不止的伤口,悔恨地锤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 好一会儿才将额娘安顿好,玛姆也暂时收了脾气:“行了!跟雁姬有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咱们冷静睿智的大将军!‘马鹞子’!只是还不知道你现在还能不能叫‘马鹞子’了,连自己的马都保不住!” “额娘!您说的对,是儿子的不是!儿子是不该迷昏了头了,儿子是不该去望月小筑以身犯险,儿子知道错了,还请额娘不要气伤身子才是!”阿玛勉强将话说完,就匍匐在地,长跪不起。 “我要你跪了吗?你给我起来!”玛姆看都不愿意看阿玛一眼,只是别过脸去看着暖阁的摆设。 “不,是儿子在认错,是儿子愿意跪的,还请额娘原谅!”阿玛仍然没起身,还在跪着。 玛姆冷笑一声:“既然你愿意跪,那就跪吧!不过,别在这跪着,到你阿玛的牌位前跪着去!让你阿玛看看他养出来的好儿子!哼!”说完,就拂袖离去。 阿玛黯然地起身,看了眼安置在榻上的额娘,就到供奉玛法的牌位前跪着了。 额娘看着阿玛走远,就挣扎着起来,面色平静地梳洗,心平气和地吩咐着丫头做好饭菜,一会带到阿玛那去。 我担心地看着面上平静至极的额娘,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 额娘看到了,扯着我的手轻轻地笑着:“别担心,额娘没事。” “额娘……您委屈么?”我看着强撑着笑容的额娘,有些心疼。 额娘摇了摇头,长叹口气:“珞琳,额娘不委屈。额娘已经知足了,额娘拥有了你阿玛二十多年,现在这个情况不稀奇。” “额娘……您将二十年的花样年华都给了将军府,您为什么不委屈?我都为您委屈了……”我这次的眼泪不是虚假的,是真实的。这样的额娘让我想起曾经的娘亲,她们都是一般困苦的女人,她们将她们的一辈子都奉献了出去,却并不快活。娘亲是因为父亲的妾室过多,额娘倒是还好,只是出现个新月而已,不过也强不到哪去。 “珞琳啊,你不懂。额娘曾经也没懂过,可是现在却懂了。额娘真的希望你也永远不要懂才好。”看着额娘那彷佛看破一切的模样,我有些心慌:“额娘,您别想太多了,阿玛现在已经有悔过的心思了,您放心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珞琳啊……曾经你玛姆要你阿玛纳妾,你阿玛跟你玛姆说他只爱我一个人,永远不想要另外的人来和我共同分享他。额娘从那个时候,就爱上了这个只爱我,只宠我的男人,所以才尽心尽力的为他守好家,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可是额娘现在失望了,曾经的那个只爱我的努达海已经不在了,已经消失了。或者说,已经死在荆州了。现在的这个努达海是陌生的,是我不熟悉的。”额娘拍了拍我的手“珞琳,额娘现在的愿望就是你和骥远早日大婚,那额娘也就别无所求了……” “额娘!您别这么说”我抹掉了泪,向额娘保证“您放心好了,我不会让阿玛和新月有什么关系的,我一定会让您拥有一个完整的阿玛!” 额娘笑了笑,点了点我的鼻子“额娘的心思,现在就全在你们身上了。将你们送出去了,额娘也就安心了。你阿玛我是不会让给新月的,我是不会让你们被别人指指点点的。” 额娘说完,就收拾了东西,到供奉玛法牌位的屋子里寻阿玛去了,留下我在想着额娘的话。 额娘啊,我怎么不懂?我懂的太多了。一个女人,绝对不能将所有的希望依附于男人身上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额娘和阿玛在一起相依相偎,望月小筑,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里,或许不光是愁云惨雾,还有一些惊恐和不安。 乌雅嬷嬷指挥着丫头婆子们,在院子里拉起了绳索,晾满了床单、被褥。空地上架着个大铁锅,里边煮着换下的被单和床单。莽古泰也被留了下来,因为他也曾经照顾过克善,他也忙不迭的烧火、劈柴。云娃也跑出跑进,一会儿送弄脏的床单衣物出来,一会儿又把熬好的药端进去。所有的人都忙碌着,还有些慌乱。 新月呢,被章佳嬷嬷安排在了她自己的房间里,不许她出去。守门的是宫里带来的宫女,任她怎么哀求都无动于衷。新月只也能灰心丧气地呆在闺房里发呆。 克善的病,来势汹汹,他浑身火烫,全身起满了一块块的红斑,在床上挣扎着,翻滚着。喂进去的药,一转眼就全吐了出来,吃下去的东西也是如此。几天下来,他已是骨瘦如柴了。接着,他开始咳嗽气喘,经常以下子就喘不过气来,眼看呼吸就要停止,脉搏也要停止跳动。但是都让宫里的韦太医给救了回来。 宫里的两位教养嬷嬷,有条不絮地忙乎着克善的一切起居饮食,看医用药,无奈克善体质虚弱,病势凶猛,几度昏迷。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克善的情况更坏了,这时的新月,早就已经呆不住了,趁着守门的注意门口,她跳出了窗子,做贼一样地跑进克善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总算补上了~~第三更完毕~~睡觉去也~~ 第042章 作者有话要说:流言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咳~ 最近好多人批评我没虐到脑残了呀~我努力赶出一章来~其实努达海也算小虐了,泼茶,丢茶杯,罚跪,跪祠堂。而且,我准备让他跪三天~哦也~~等回头再写他的惨状,咱们先看新月的吧~ 我觉得奶奶笔下的女人其实都好彪悍的~比如小白花白吟霜童鞋,还有新月格格里的新月童鞋,都是好彪悍的~~像跳窗这样的情况,绝对能发生的,连奔赴战场都做的出来了,别说这点小事了,不是么? ps:其实我想让克善变成穿越者,因为克善实在是太天真了,这样的克善还是会被脑残姐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2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2部分阅读 给害到的,我特想让他离开他的脑残姐姐。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意见没? 再ps:不知道大家对新月现在的状况还满意么?如果不满意,那我就继续虐了~~下边两章内小康(玄烨)同学可能出场,大家欢迎~ 再再ps:参考了‘滴’童鞋的意见,将流言的内容改了一下~ ~~~~~~~~~我是上帝视角的分割线~~~~~~~~~ 新月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这里没有克善,没有云娃,没有莽古泰,更没有努达海。 克善现在在生死存亡的时候,云娃和莽古泰在照料着他,努达海呢……努达海现在也许正拥着他的妻子轻声谈天吧,就像同她在营火前谈天一般,想到这里,新月就止不住的心痛。努达海……念叨着这个名字,想到他的包容,他的善良,他的挺身而出,新月就坐不住了。宫女都被她给赶出去了,现在都在门口守着,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窗口了。 新月看着窗口,咬咬牙,搬个桌子爬了上去。在往下跳的时候,窗边的干枯树枝划破了衣裳。可现在的新月顾不得许多了,用力一跳,就跳出了那个让人憋闷的牢笼。 新月打量着,四周都是人声,只有克善屋子的地方很安静,想必他们都在忙碌着消毒吧。这么想着,新月就向着克善的房间奔去。 当新月从窗口钻了进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来自己的判断失误了。原来不是克善的房里没有人,而是所有的人都守在克善床前,目瞪口呆地看着新月这样的一个和硕格格,像宵小一般从窗口里爬了进来。 章佳嬷嬷首先走了过来,皱着眉头,嫌弃地看了一眼衣衫不整、满头又是灰又是汗的新月,口气也全没了以往的恭敬:“和硕格格!您怎么会过来的?怎么不在房里好好休息?来这做什么?” 新月被章佳嬷嬷看得手足无措,不知道为什么,在章佳嬷嬷那严厉的目光下,新月总是觉得自己很狼狈,很不对。可是看到床上躺着的克善,新月却又顾不得了,也没说话,就急忙想冲过去。 “来人,将和硕格格带回到她自己的院子里去,好生照顾!”章佳嬷嬷吩咐着旁边的丫头,想要将新月带回去。可是注定她要失望了,新月如果会死心离开,又怎么会千方百计地跑来呢? “不要!”新月看着丫头们要过来扶她,她急忙挣脱开来,不管不顾地继续往床边跑“我要看看克善!克善现在一定很需要我!” 乌雅嬷嬷和章佳嬷嬷互看了一眼,都在眼里看到了不赞同和厌恶,章佳嬷嬷开口道:“和硕格格大病初愈,身子骨不甚康健,还请格格回去休息为好!” “休息?我为什么要休息?”新月甩开继续拦着她的丫头,捂着胸口,质问着章佳嬷嬷“我要来看我的弟弟不对吗?我和他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难道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弟弟正在受苦,我却在一旁享福?哪有这个道理!我要亲自照顾好他,让他痊愈!” “格格,”章佳嬷嬷缓和了语气,其中带着些许无奈“还请格格回到自己的闺房里为好,世子这里老奴们会尽心照料的,还请您放心。” 新月含着泪不住地摇头,彷佛承受不住一般后退一步:“不,你不懂的。我和克善现在相依为命,在他这样的时候,我又怎么能离开他呢?我一定要保护好他,不然对不起阿玛和额娘!” 章佳嬷嬷见状,也懒得和这个不知好歹的和硕格格废话了,直接叫人将她拉走。就在这时,克善呓语着:“姐姐……姐姐……阿玛……额娘……克善好痛啊……” 大家都停顿了下来,听着克善叫痛,这时候新月猛地推开了拦着她的丫头,大呼小叫地冲到床边:“你们看,你们看,克善现在最需要我了,还请你高抬贵手,发发慈悲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说着就下跪恳求。 章佳嬷嬷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还真没见过这么样的一个不知好歹胡搅蛮缠的贵女格格呢,当下也不再劝说,只好让新月留了下来。 新月紧抓着克善的小手,一个劲地痛哭:“克善……姐姐来了,你不要怕,你会好起来的。” 克善迷糊着睁开眼,看着泪眼朦胧的新月,嘴里小声哀求着:“姐姐,克善好痛。姐姐不要再打克善了好不好,克善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姐姐也不要打珞琳姐姐了……珞琳姐姐也好痛的……跟克善一样痛……” 乌雅嬷嬷怜惜地看着克善,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克善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她是最清楚不过了,可怜这么懂事听话的孩子,今天却因为自己姐姐的关系受这样的罪。 新月吃惊地看着克善,直摇着克善的小胳膊:“克善!姐姐不会再打你了,请克善原谅姐姐好吗?克善,你好起来之后,你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姐姐再也不会管你了,好吗?” 克善迷糊着不知道新月到底说了什么,就因为药力的作用又睡了过去。 克善的情况越来越凶险了,太医诊脉之后面色凝重。 新月看着太医的脸,心中如一团乱麻,扑过去就摇着太医:“克善怎么样了?” “这个……他……大概熬不过今晚了!”太医被新月晃得头晕,艰难的说着。 新月如闻晴天霹雳一般,发出一声撕裂般的狂喊:“不!”对着太医就跪了下去“你救他!你救他!求求你救救他……”说着就要磕下头去。 章佳嬷嬷和乌雅嬷嬷看着新月这个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个亲王嫡女,和硕格格竟然会几次三番地对一个太医,对着一些奴才下跪哀求。这都是哪家的礼仪规矩?别说训导宫女的章佳嬷嬷看不下去了,就连乌雅嬷嬷也不能相信端亲王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 “来人!”章佳嬷嬷怒了,从没见过这样的格格,就算是一般宗室家的格格也都是循规蹈矩的。别说是跳窗偷进男子的房间了,就是大声说话都不曾。来照顾他们倒真是长了见识了!章佳嬷嬷的脾气本身就不是很好,再加是教导宫女的老嬷嬷了,忍了这么长时间也到了极限,“将新月格格给我抬回她的房间去!给我寸步不离!知道了吗?!” “是!嬷嬷!”宫里来的四个宫女二话没说,直接招呼着健壮的婆子将新月架起来,给扔到了她的闺房之中,寸步不离地看守着。 新月被架走的时候还挣扎着,喊叫着,哀求着。可是没有一个人理她,任她喊叫。 新月离开了,克善的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太医松了口气,继续开着方子。而两位嬷嬷有条不絮地指挥着丫头们,因为两位嬷嬷侍疾的经验丰富,照顾得力,所以克善在用过几次药之后,终于一次又一次的熬了过来。过了三天,疹子退了。又过了五天,也不发热了。克善慢慢地开始痊愈了,大家都松了口气,禀报了还等着消息的将军府的主子们,不约而同地遗忘了还被圈在闺房里的新月格格。 克善也彷佛忘记了他的姐姐一般,自从清醒过后就没再提起过。也没有以往的天真了,经常一个人沉默不语,两眼直直地看着床顶发呆。 两位嬷嬷知道了也只是叹了口气,弄成这样又怪谁呢?这样也好,不然还不知道要被那个和硕格格的姐姐连累成什么样子呢。 克善痊愈了,望月小筑的众人也因为及时清理秽物而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染上伤寒。两位嬷嬷指挥着丫头们将用过的床单被褥还有衣物烧掉,更是将望月小筑里里外外打扫一番。 ~~~~~~~~~我是珞琳的分割线~~~~~~~~~~ 每日我都打听着望月小筑的情况,知道了新月那几日的所作所为的时候,我被惊呆了。 这个新月格格,简直让我大开眼界。虽然咱们是满族儿女,不是太讲究汉人那些个规矩,但是也从没见过她这么大胆的女子,竟然视礼教为无物,毫不避讳。 这样看来,我倒是高看了她了。就她这样的所作所为,两位嬷嬷必然会禀报给太后,太后自然会对她不满的。那个时候,不用我来动手,她就自寻死路了。不过,我还是要在后边推一把的。 “莲香,把这张帖子送给敬王府的塞雅格格。”我拿出了写给塞雅的帖子,放到了桌子上。 “是,格格。奴婢这就去。”“别忘记带几样塞雅喜欢的点心和绣品一起带去。”“是,格格。” 接下来的事情,还是需要塞雅来帮我啊。塞雅是贵女圈里有名的消息通,还最爱打抱不平。 塞雅很快就来到将军府了,我故意让她看到我手臂上的伤痕,(在这里,要感谢新月在我的手臂上也留下了伤痕)还厉声阻止莲香诉苦。果不其然,她趁着更衣的时候偷偷地询问了莲香,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还强装微笑。 塞雅走之前,我又照例给她送了些哥哥给我淘弄来的小玩意和我闲暇时的一些小绣品。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京中就开始传起了关于新月的流言,各种版本都有,传得都没边儿了。 我让莲香打听了一下,不外乎是‘八岁苦命男童,痛失家园又失亲情’和‘年幼世子惨遭亲姐殴打,命悬一线’,再不就是‘胞姐毒打亲弟,将军之女苦劝不成反被牵连’。 这里的年幼世子、胞姐和将军之女联系起来,就十分清楚明了了,毕竟端亲王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 流言一开始只是在贵女之中流传,然后那些福晋们也开始说起这些事情,再然后发展成市井之中都有流传。一开始市井之中的百姓们并不相信,因为皇家贵女一向都是大方得体的。不过,只要有人提出了疑问,就会出来一两个将军府下人的亲戚出来‘现身说法’。再然后,连茶馆说书的都开始讲某王遗孤和其姐的事情,大多和事实相符。 很快,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懿旨宣召将军府女眷进宫,同时宣召的还有新月格格和两位教养嬷嬷。 作者有话要说:流言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咳~ 最近好多人批评我没虐到脑残了呀~我努力赶出一章来~其实努达海也算小虐了,泼茶,丢茶杯,罚跪,跪祠堂。而且,我准备让他跪三天~哦也~~等回头再写他的惨状,咱们先看新月的吧~ 我觉得奶奶笔下的女人其实都好彪悍的~比如小白花白吟霜童鞋,还有新月格格里的新月童鞋,都是好彪悍的~~像跳窗这样的情况,绝对能发生的,连奔赴战场都做的出来了,别说这点小事了,不是么? ps:其实我想让克善变成穿越者,因为克善实在是太天真了,这样的克善还是会被脑残姐姐给害到的,我特想让他离开他的脑残姐姐。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意见没? 再ps:不知道大家对新月现在的状况还满意么?如果不满意,那我就继续虐了~~下边两章内小康(玄烨)同学可能出场,大家欢迎~ 再再ps:参考了‘滴’童鞋的意见,将流言的内容改了一下~ 第043章 作者有话要说:桃花!玄烨出来了~虽然戏份很少~~ 看来我就是不能写太多啊,前天更了1万5,结果昨天一点都没写出来,脑袋木木的。 今天估计有二更吧,我继续努力码字~~ 也许有错字,因为写文的人普遍都有盲点,我只检查了两次~~ ps:我决定了,克善穿克善~ 再ps:有错字和不通的地方等我把剩下一章写完了再改啊~~ 一大早,玛姆、额娘和我就等在二门口,等待迟来的新月格格一起进宫觐见太后。 没一会儿,就看到苍白憔悴的新月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还挣扎着要回望月小筑。嬷嬷将她关在房里不许出去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再见她,却也还是吃了一惊。 她比之前丰满多了,也许是习惯了每日宵夜的关系,她被关在房中的〖ig〗d043z_49gif〖/ig〗十几日也顿顿不落,双颊几乎是迅速的鼓起。再没有刚进将军府里的轻盈瘦弱、楚楚可怜了,许是她是属于那类容易丰满的体质吧,腰身现在明显变粗了。对比明显的是宫里来的两位教养嬷嬷,她们则是明显地瘦了下来。 在我们给她行礼的时候,她还拉拉扯扯着嬷嬷,要回望月小筑照看克善,嬷嬷们当做没看到一样不去理会,同时没理会她的还有玛姆和额娘。 我上前扶住她:“新月,咱们等从宫里回来再一起去看克善,好不好?” 她流着泪摇头,“我不!我现在就要看看克善怎么样了!他那么小,受了那么多的苦,我还不在他身边照顾他,那怎么行!克善现在是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要去照顾他!”说着,又看向两位嬷嬷“求求你们,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就看一眼!” 两位嬷嬷沉着脸,不做理会。 新月看见〖ig〗d043z_49gif〖/ig〗样也急了:“我以格格的身份命令你们!让我去看克善!” 两位嬷嬷的脸色更黑了,新月却完全看不到一样继续叫嚷着:“你们不能〖ig〗d043z_49gif〖/ig〗样对我,我是克善的亲姐姐,我应该亲自照料他,我责无旁贷!” 我一看,只好拉着她往车上走:“新月,请你也体谅一下嬷嬷们吧,她们要照顾克善已经很辛苦了,再加上还要照顾大病初愈的你,防着你也染上风寒,她们的苦心你要体谅才是啊。来,新月,咱们坐一辆车吧。快去快回,今儿个一定会让你看到克善的。” 她听了我的保证,也知道现在进宫见太后要紧,只好抽噎着跟着我来到车上:“珞琳,你让马车赶紧走,我回来还要照顾克善呢!”刚坐下就催促着我,我只好勉强笑着安慰着她:“你别着忙,马上就会走的。” 过了一会儿,我开口问她:“克善现在如何了?好些了么?你最近照顾他辛苦了吧,你看你现在多么苍白憔悴啊。” 我的话勾起了新月的愤慨,气呼呼地冲我抱怨:“我倒是想照顾他,可是那两个嬷嬷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让我照顾克善!竟然还让我一直呆在房里,哪有〖ig〗d043z_49gif〖/ig〗样的道理!我是个格格,还是克善的亲姐姐,她们竟然〖ig〗d043z_49gif〖/ig〗样对我,我难道会害了克善吗?!” 不会害了他吗?他现在躺在床上九死一生,还不是因为你?难道不是因为你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打他? 我叹了口气,望着窗口的帘子被风吹起,嘴里囔囔地说:“我们家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啊,克善〖ig〗d043z_49gif〖/ig〗样,阿玛也〖ig〗d043z_49gif〖/ig〗样。不知道阿玛现在如何了,今儿个早上起的太早,都没看过他呢。” 听着新月的呼吸明显加重起来,我就知道,只要把阿玛给抬出来,新月就不可能不动心,不可能不糊涂。我现在就是要她糊涂,在所有人面前糊涂,最好在太后面前也糊涂才好呢。 不一会儿,可能见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关系,就听到新月小心翼翼地轻声开口问我:“珞琳,努达海他怎么了?他也染到了伤寒了吗?他不是害过伤寒的吗?不会染到的吧?” 我长叹口气,红着眼圈看着新月:“你都不知道吧,对啊,你一直在望月小筑,怎么可能知道呢。”顺势抹了抹眼泪“阿玛根本没害过伤寒!” “什么!”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是说,努达海根本没害过伤寒?!那他为什么还要说他害过?!” 我哽咽着点头:“没有害过,可是他却在我们面前说的那么斩钉截铁,那么的信誓旦旦,我们差点都相信了。我现在只要一想到阿玛也会像克善〖ig〗d043z_49gif〖/ig〗般,我就怕,我好怕……新月,你说阿玛为什么会〖ig〗d043z_49gif〖/ig〗么做呢?他不要我们了吗?他不要将军府,不要玛姆、额娘、哥哥和我了吗?” “努达海……努达海怎么会……”新月紧抓着我的手,急促地问:“你确定他真的没害过伤寒吗?!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我摇着头:“确实没有害过。八年前,害伤寒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军中的一个把总。” 新月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嘴里囔囔地嘀咕:“努达海……为了我们,竟然抛弃了生死……冒此大险!” 眼睛一眯,很好,就是〖ig〗d043z_49gif〖/ig〗样。 〖ig〗d043z_49gif〖/ig〗一路上,新月再没说一句话,一个字,只是失魂落魄地坐着,我也省了不少事。 很快,到了宫门口了,我扶着傻愣着的新月下了马车,交给了宫里的宫女就到额娘身后进宫去了。 走了好一会儿,新月却好像才回过神来一样,左右看看,直接像我奔来。所有的太监宫女都惊讶地看着〖ig〗d043z_49gif〖/ig〗个理应端庄有礼的和硕格格突然发疯,只有两位嬷嬷有经验的指挥着宫女们将还没跑过来的新月给带回去。 新月挣扎着还要往我〖ig〗d043z_49gif〖/ig〗边扑,边挣扎边叫嚷着:“你们放开我,我要问问珞琳!你们让我过去!珞琳……” 嬷嬷们的脸色明显比上车之前更黑了,我彷佛惊讶地捂着嘴角,挡住我的那抹浅笑。生气吧,愤怒吧,就是〖ig〗d043z_49gif〖/ig〗样。 折腾了好一会儿,新月才彷佛累了一样消停下来,我们也继续往慈宁宫走。 到了慈宁宫,我们被苏麻姑姑通知等在门口,嬷嬷和新月先进去回话。 〖ig〗d043z_49gif〖/ig〗时的新月也彷佛变了个样子,守礼又恭谨,跟着嬷嬷们的后边进了慈宁宫。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太后才宣我们觐见。 我们对看一眼,都从眼里看出了凝重,〖ig〗d043z_49gif〖/ig〗么久才回完话,情况不大妙啊。 但是无论如何也要觐见的,我们硬着头皮进了慈宁宫的门。 苏麻将我们带了进来,留下我们磕头请安,她回到太后的身后去候着了。 “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吉祥。”我们头也没敢抬,就依次跪了下去,头伏在地面上,端正地跪着。没有太后的发话,我们是不敢动弹的。 〖ig〗d043z_49gif〖/ig〗次太后却彷佛没事一般,和平时请安一样,马上就叫起了。 “谢太后娘娘。”我们起身之后却发现三阿哥玄烨也在,急忙又跪下请安。 额娘虽然最近被阿玛和新月的事情闹得心情不佳,但是看到三阿哥还是展开了笑颜。毕竟三阿哥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还是最贴心的一个孩子,又懂事,又知礼。 三阿哥扳着个小脸,只要看向我和额娘的时候眼神才有些温度。 “苏麻,给他们设几个墩子。”太后发话了,我们又急忙谢恩。好一会儿,才消停地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才发现跪在一旁的新月格格和面色阴沉的两位教养嬷嬷。 太后询问着玛姆最近的身体如何,玛姆也恭敬地回答了,她们说了会家常,太后就将话题转到新月的身上:“最近京里有些个流言,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玛姆面色一紧,恭敬地从墩子上起身,跪下:“回太后娘娘的话,奴才略有所闻。”我和额娘看到玛姆跪下了,也急忙跪在后边。 “他他拉氏,咱们也就是闲话家常,没必要〖ig〗d043z_49gif〖/ig〗么拘谨。”苏麻紧跟着也下来将玛姆扶了起来。“〖ig〗d043z_49gif〖/ig〗些个流言,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哀家想你也明白。”太后顿了顿,才又说道“新月呢,哀家原本是不想送到你将军府的。可是努达海向哀家和皇上请旨,并且保证着一定好好地照顾他们,〖ig〗d043z_49gif〖/ig〗才将她和克善送到了将军府。本想着他们失去了家和双亲,能在你们的照顾下能重展笑颜,却没想到会变成现在〖ig〗d043z_49gif〖/ig〗样的情况。唉……” “奴才万死!”玛姆又跪了下来“奴才一家从新月格格进府以来,一直都热心照顾着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因为奴才们知道,〖ig〗d043z_49gif〖/ig〗是太后娘娘对奴才的器重。奴才不敢说那些个流言与将军府无关,还请太后娘娘降罪!” “你看看你,说了只是闲话家常,你又弄得〖ig〗d043z_49gif〖/ig〗么紧张做什么?老实坐着,〖ig〗d043z_49gif〖/ig〗么大岁数了,也不注意着点。”太后笑嗔着,弄得我们大家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我们听太后〖ig〗d043z_49gif〖/ig〗样说了,也只好小心翼翼地坐了半边墩子,不敢坐实了。 太后喝了口茶,才感慨地说着:“你们尽心尽力的我也知道,乌雅和章佳回话的时候也跟哀家禀报了你们的用心,哀家甚是欣慰。可是……”我们大气也不敢喘,心惊胆战地听着太后说话。太后瞄了一眼跪在下边的新月,才继续说道:“可是他们不争气,哀家也没办法了。” 听了太后的话,我们都松了口气,只要不怪罪将军府就好,其他的都好说。 “〖ig〗d043z_49gif〖/ig〗样吧,新月就留在宫中,让哀家好好教导教导她的规矩,至于克善嘛,等他调养好了也一块儿接来。” “谢太后娘娘恩典!”我真心实意地大声地谢恩,终于……终于〖ig〗d043z_49gif〖/ig〗个祸害就要离开我们家了! “回头珞琳记得给哀家念念经书,哀家可是许久没听珞琳念经了呢。” “回太后娘娘,奴才遵旨。”终于雨过天晴了,真是太好了,不过有些个人就看不得我们没事。 新月听见了太后的话,急忙跪行出来:“太后娘娘!让奴才回去照顾克善吧!克善现在最需要奴才的时候了,奴才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太后皱了皱眉,瞄了一眼新月:“新月,你还是在宫里陪陪哀家吧。至于克善那里,乌雅和章佳会好好地照顾他的,你就别担心了。” “不!太后!奴才是克善的姐姐,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他痊愈!”新月流着泪,捂着胸口“您那么慈祥,那么善良,那么高贵,为什么不让奴才去照顾弟弟呢?您怎么忍心让我们姐弟分离?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啊!” 太后怒拍茶桌:“你还知道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你还知道你是他的姐姐?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你就忍心那么对他!他不光你是的弟弟,你唯一的亲人!他还是端亲王府唯一的血脉!” “太后娘娘,奴才怎么会害奴才唯一的弟弟啊!奴才……奴才那是爱之深责之切啊!”说着,就磕下头去“还请太后体谅一下奴才的一片爱弟之心吧!” “哼!放肆!”玄烨瞪视着没大没小、不分尊卑的新月格格“在太后面前怎么能如此说话!谁给你的胆子?!看来,你还真要再好好地学学规矩了!端亲王爷就是〖ig〗d043z_49gif〖/ig〗么教导你的?!” 新月不能置信地看着玄烨,哀声说道:“三阿哥!您说奴才可以,为什么要说奴才的阿玛和额娘?他们都是为国尽忠才双双埋葬在荆州城下!他们……” “哼!爷不想听你废话!苏麻姑姑,将咱们的和硕格格叉出去,好好地教教她的规矩再让她出来!” “是,三阿哥。”苏麻姑姑领命,招呼着老嬷嬷们将还要说话的新月捂住了嘴,拖了出去。 太后则满意地看着大发脾气的三阿哥,点了点头,露出了真心的笑。“行了,你们跪安吧。” “奴才告退。” 我们听到太后发话了,〖ig〗d043z_49gif〖/ig〗才依次退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桃花!玄烨出来了~虽然戏份很少~~ 看来我就是不能写太多啊,前天更了1万5,结果昨天一点都没写出来,脑袋木木的。 今天估计有二更吧,我继续努力码字~~ 也许有错字,因为写文的人普遍都有盲点,我只检查了两次~~ ps:我决定了,克善穿克善~ 再ps:有错字和不通的地方等我把剩下一章写完了再改啊~~ 第044章 作者有话要说:哦也,好多上帝视角啊~~ 写这些给我累死了,改了又改的~~ 马上还得写下章了,不过是明天的~明天我家估计停电呢…… 大家拜拜~~我得陪我爸玩剑侠世界,我爹弄了六个号,我郁闷…… ps:以前的错字就不改了,不过我这次没发现错字呢~~谢谢大家的支持,爱死你们了~~ ~~~~~~~~上帝视角又来了~~~~~~~~ 新月失魂落魄地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地前行。听了珞琳的话之后,新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震撼了。是的,就是那么震撼,努达海竟然不顾他自身的安危,在克善和她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这究竟是多大的情感能做出来这样的举动! 等新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已经被带往慈宁宫的路上。她想要去仔细地询问珞琳,努达海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却被那两个嬷嬷叫人拦了下。 “你们放开我,我要问问珞琳!”问问珞琳努达海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了?又出了什么事。 “格格!请您自重!这可是在皇宫之中!”章佳嬷嬷最厌恶的就是这样不懂规矩不知进退的丫头了,以前进宫里的丫头只要有〃个这样的,都是下狠手整治,直到服服帖帖为止的。可是这个格格身份不〃般,不能像以前的那些个丫头〃般对待。在太后身边当差许久的她心里明白,这个格格和世子就是太后养着给大臣和天下百姓们看着的,不然怎么会〃再的容忍他们?就算禀报了这个新月格格和努达海将军的不清不楚,也只是轻轻放过。新月不能动,努达海更不能动。 “你们让开!我只是说几句而已,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在望月小筑每日都不让我看克善,克善是我的弟弟啊,我为什么不能看他!”新月还挣扎着,满脸悲楚。 “格格!老奴说句不敬的话,这里可是皇宫内院,容不得您如此放肆!您还是为端亲王爷想想吧!”章佳嬷嬷怒气冲冲地开口“来人!给格格整理〃下!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是!”随即就有两个随身宫女将新月架起,帮她整理衣衫。 新月委屈地看着严肃冷漠的嬷嬷,不得已的才安静了下来。那些个宫女〃点都没手软,趁着乱劲又掐又拧,胳膊痛极了。 很快到了慈宁宫外,苏麻姑姑也那么冷漠地看着新月,丝毫没有〃点曾经的热切与怜惜。新月心中更委屈了,为什么都这么看着她,她只是想看看克善而已,这么那么多人都不让她看克善呢?现如今,也只好对太后诉说〃下心中的委屈了。想到这里,新月整理了〃下有些散乱的头发,跟着嬷嬷来到了慈宁宫。 太后正在和玄烨喝茶,看到新月跪在地上,也没叫起,直接让嬷嬷回话。 章佳嬷嬷忍着气愤,将新月格格最近的所作所为完完全全地禀告给了太后,太后的脸〃点〃点的沉了下去,连玄烨也黑了脸。 新月在下边听着,也顾不得太后没叫起了,抬起头来,眼里含着泪,打断了嬷嬷的话:“太后娘娘!章佳嬷嬷说的根本不是事实!您要相信奴才啊!” “哼!还没问到你呢,你急什么!”玄烨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在桌子上〃顿,发出了好大的声响,将新月吓了〃跳。 嬷嬷继续说着,说到新月怒打克善的时候,新月〃个劲地摇头,嘴里囔囔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很快,嬷嬷回完了话,退了下去,只留下新月还跪在地上。 太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下流泪的新月,开口问道:“章佳嬷嬷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太后娘娘!”新月凄惨地喊了〃声,跪倒在地“奴才从来没有做过虐打克善的事情!您请听奴才细说,奴才是八月初三的生辰,八月初二那日,本想着让莽古泰接克善回来吃顿便饭的,因为莽古泰每日练武,云娃也去学了规矩,当初端王府逃出的只有奴才们四个人,奴才们也很久没聚在〃起了。结果……”新月神色黯然“结果莽古泰到宫中接克善的时候,却得知克善请了病假,根本没在宫中!克善早上还好好的呢,怎么会突然请了病假?就算是请了病假,又怎么会不回府中休息?奴才心中悲苦,奴才的阿玛和额娘都在地下盼望着克善能重振王府,却没想到他却如此贪玩!奴才〃时气愤,只好代替阿玛和额娘教训他!珞琳……珞琳也只是不小心误伤到了,奴才也是心中万分地懊悔啊!” “哼!”玄烨冷哼〃声“你是以为他贪玩,却没想到他每日学文学武,该有多辛苦?你每日都做些什么?吃吃补品,绣绣嫁妆?你究竟有没有将克善当做是你的亲弟弟?还是只是重振王府的工具!” 太后看着玄烨发怒,面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是满意极了。 “奴才没有!”新月瘫在地上,匍匐着身子,〃个劲地摇头“奴才从没想过克善是工具!为了能让奴才和克善从叛军手下逃脱出来,奴才的阿玛和额娘都在荆州城里殉国了,奴才时时刻刻记得要重振王府,才难免对克善苛刻了〃些,奴才绝对没有不把克善当弟弟来看的!” “你心里没有,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太后下了结论,嫌恶地看了眼哭得涕泪横流的新月“况且,你真的将端亲王〃家放在心里了吗?哼!尚在热孝之期,就做出如此让人费解之事,你竟然还敢说你为了你阿玛和额娘?” “太后娘娘!”新月〃脸悲愤地跪直了身子“您不可以只听嬷嬷〃面之词啊!” 太后冷哼〃声,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冷冷的笑:“那你就告诉告诉哀家,你到底是怎么进的孝心?” 大清以仁义治国,最是尊崇孝道,对于在热孝之期就做出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事的新月,是最最厌恶的。可是这个和硕格格,竟然与努达海勾勾搭搭,丝毫不知避讳!这样的人,在太后看来,就应该处死,以儆效尤。但是,太后还是有些为难,毕竟端亲王〃家确实是奋力抵抗叛军,英勇战死荆州的,新月和克善朝廷都要好好对待,否则不是让满朝臣子寒心?现在正是政局不是很安稳的时候,万〃再弄出什么岔子来…… 想到这里,太后冷哼〃声,看着新月的眼神越发不善。当初,接到端亲王请求援助的折子就拖了几日,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命大,还让他们跑出来四个,这才不得不下旨安抚。现在距册封也不过不到两个月,如果现在就办他们,那朝中大臣们还不觉得皇家待功臣的遗孤苛刻?太后越想越恨,就连努达海暂时也没办法办他,好像他的儿子还是个好的,到时提提他儿子,让他卸甲归田去算了。想到骥远就想到了珞琳,跟这个和硕格格〃对比,知礼守礼,进退得当,是个好孩子。 太后这边心念急转,新月那边苦苦解释:“太后!您误会奴才了!”新月摇着头,神色凄苦“奴才〃直没忘了那惨烈的荆州之役,奴才〃直没忘了阿玛和额娘的抚育之情,奴才也为有这样的阿玛和额娘而自豪着。至于克善,奴才也知道不该将他逼得太紧,他还小。可是奴才只要〃想到阿玛和额娘,就忍不住对他产生期待,当他辜负了奴才的这份期待的时候,奴才才忍不住想要教导他。说起将军……”新月顿了顿“将军是以照顾〃个晚辈的心思想法来对待奴才的,奴才对他更是没有什么奢望!将军他对奴才那么和善,那么体贴,给了奴才〃个温暖的家,〃个落脚的地方,奴才感恩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刻意败坏将军的名誉!嬷嬷说的流言,完全是诋毁将军和奴才的!将军为了照顾害了伤寒的克善,竟然还假称自己也曾经害过伤寒!”说到这,新月泪眼看向太后和玄烨“这是多么伟大的行为啊!虽然被老夫人和雁姬拦住了,但是奴才〃想到将军的善良、包容还有他在奴才和克善危难之中的挺身而出,奴才的心中就充满了感激与感动!这完全无关私情的啊!还请太后您明鉴!” 太后越听脸色越黑,〃个将军,〃个国之栋梁,竟然为了端亲王的那个遗孤做出如此危险举动!这个新月格格竟然还有心思去说什么感激与感动?还说没有私情,〃提到努达海的时候就〃脸的春意,〃看就知道是动了情了的。哼!倒是好口才,〃口〃个误会,〃口〃个感激与感动! “克善生病了,而且是奴才害得,奴才〃想到这点就心里难安,想要将克善照顾到痊愈……可是!可是太后您派去的两位嬷嬷完全不让奴才照顾克善,奴才和克善相依为命,他也只有我这么唯〃的〃个亲人了,难道我照顾他不是责无旁贷,理所应当的吗!可是嬷嬷如此铁面,如此毫不留情地将奴才关在房内,丝毫不体谅奴才的〃颗爱弟之心!”新月泪眼滂沱“奴才还请求太后娘娘,让奴才亲自照顾克善吧!” “哼!难道皇玛姆派去嬷嬷照顾你和克善的饮食起居还有错了吗?她们刚刚明明说过,是担心你大病刚刚痊愈,身子弱,不得已才将你隔离开来,生怕你染上伤寒之症!她们如此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克善,现在都瘦了许多,你难道却没有〃点感恩之情?!有的只是指责和不满?!”玄烨生气地站了起来,走到新月前边怒视着新月。“那你呢!你看看你?竟然丰满了许多!难道你就是这样思念你的弟弟的?你就是这样愧疚的?!” 新月愣了愣,对玄烨的指责哑口无言,当下只好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好了,玄烨,过来。”太后招了招手,示意玄烨回去。玄烨冷哼〃声,甩身回到座位上。“行了,先召见努达海〃家吧,至于新月嘛……等会再说。” 新月委委屈屈地磕了个头:“奴才遵命!”说完就要起身。 玄烨眼睛亮着呢,〃看到新月想要起身,冷哼〃声:“谁准你起的?!到〃边跪着去!” 新月听了这话,也只好跪到〃旁,静静地流着眼泪。 之后,就是召见努达海〃家了。 ~~~~~~~~~~~我是回到珞琳的分割线~~~~~~~~~~~~ 几乎都是喜气洋洋地回到了府里,路上〃个劲地对着额娘撒娇卖痴,成功地让额娘的心情也开朗了起来。 回到家后,先去雁影阁看阿玛。 说起阿玛,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3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3部分阅读 也算是为这段时间的糊涂受了罪了。阿玛在玛法的牌位前生生地跪了三天三夜,直到玛姆发话了才起来,都是给抬回雁影阁的。那膝盖处是又红又肿,完全不成个样子了,玛姆看了都有些后悔。我倒是没什么感觉,这可是他应得的,最近他做了那么多的糊涂事,应该反省〃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也,好多上帝视角啊~~ 写这些给我累死了,改了又改的~~ 马上还得写下章了,不过是明天的~明天我家估计停电呢…… 大家拜拜~~我得陪我爸玩剑侠世界,我爹弄了六个号,我郁闷…… ps:以前的错字就不改了,不过我这次没发现错字呢~~谢谢大家的支持,爱死你们了~~ 第045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一更,话说,我还没想到到底是二更还是三更~~~ 天啊啊啊,这章写小言了……实在是对感情戏没什么天分啊啊啊啊…… 我还是比较倾向努达海变好…… 其实原著中的努达海确实是变好了,准备放弃新月了,可是新月又‘楚楚可怜’地哀求着努达海,所以努达海才动摇了。在我看来,努达海只是被新月一时迷惑了而已,是可以给改造回来的。经过雁姬的隐忍又卑微地请求着努达海让她站在远远地看着他就好的时候,努达海又被雁姬的这种强烈而又卑微的感情给吸引了~所以,写着写着就变这样了~ 也许有亲说,想看虐努达海啦,又说虐肉体不够啦,要虐心啦。咳,其实,我现在就是在往虐心的方面靠拢呢~不知道大家想不想看,努达海厌烦地看着‘满月’,‘满月’却不管不顾地凑上来的无奈,哈哈~~ 估计,那得老恶心了~那就是虐心了吧,哈哈~ ps:我家停电,也许不能及时回复留言~请亲们多多担待~~ 再ps:豆沙啊,我对不起你啊,我送你积分的时候,不小心点错了按钮了,结果给删除评论了~~我错了~~你别怪我啊~~委屈你了,重新发一次,或者多说几句废话的评论也行,我给你把分补上~~ 对不起啊~~我还是第一次删评论呢~~ 再再ps:听了‘滴’童鞋地意见,我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确实是这几章大失水准了,感觉很仓促,我现在开始要调整好心态,努力写好每一章,让每一章都能看起来好一些,恩,就是这样。 回府之后,我同额娘先将玛姆送回院子去,玛姆年纪大了,又提心吊胆了好久,现在松了心神,得好好休息一下了。嘱咐了一下扶着玛姆的雅致姑姑,让她等下给玛姆熬碗安神汤,才和额娘来到了雁影阁。 来到了雁影阁,就看到了原本伺候新月的桃花和杏花。看到她们我有些奇怪,她们两个不是新月被圈起来之后就照顾克善了么?怎么到额娘的雁影阁来了?转念一想,明白了原委,估摸着是克善来了。皱了皱眉,他现在不正是该好好歇着的时候么,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来探病的? 带着疑惑,转到了内室,就看到阿玛半坐着,克善则坐在阿玛床边的墩子上。看到我们回来了,先给我们行了个礼,才开口说道:“克善这几日给你们添麻烦了,克善在此谢过各位。” 我和额娘急忙躲避,不肯接礼,额娘笑着说:“咱们怎么好当克善你的如此郑重大礼?对了,你怎么不好好歇着?现在身子骨好些了没有?现在你大病初愈,正是应该好生将养着的时候。” “您严重了,”克善微笑着看着我们“克善现在是大好了才来看望各位的。在府里有多打扰了,还请不要见怪才是。” 我惊讶地看着克善说出了一番客气的话,一个人生了一次病竟然如此恭谨守礼,丝毫没有以往那些个天真浪漫、不知愁滋味的样子,其实说是天真浪漫,不如说是没心没肺。现在的克善简直是大变了个人一样,真真是不可思议。 没容我思考多久,克善就转过来看着我,笑着对我说:“珞琳姐姐,你的伤势好些了没有?克善给你带来了嬷嬷们给我用的药,是太后娘娘赐的,保证用了之后不会留伤痕。” “克善,”我摇了摇头“你身上的伤比我还重呢,还是你自己用吧。” “珞琳姐姐,”克善看着我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些亲近“听嬷嬷说,你为我挡了好几下戒尺呢,克善再次谢过珞琳姐姐了。因着克善一直在病中,却没早日来给珞琳姐姐道谢,是克善的不是了。”说着,就要鞠躬。我急忙拦住:“克善说的哪的话,对我来说,你就跟亲弟弟没什么两样,咱们可别这么客气来客气去的了。” 克善点点头:“女儿家落了疤痕可不好,还是你拿着用了吧。虽是借花献佛,但总归是我的一片心意。”说着,转向我身边守着的莲香“你给我珞琳姐姐拿着,记得一日两次,洗净了伤口再用。” “是,世子。奴婢知道。”莲香说着就恭敬地接了过来。 看着克善老练地和阿玛与额娘寒暄,我不着痕迹地仔细打量着克善。不可能啊,如果说克善经此一病,成熟懂事起来,我也不觉得牵强。可是,就算懂事,这么可能一下子就这么知礼恭谨的?也该一点一点地改变不是吗?更何况,他在跟我说话的同时,我的感觉彷佛是一个慈爱的长辈用着八岁男童的身体在同我说话,有说不出的违和感。难道是我最近太累的关系?以至于神情恍惚? 虽然心中疑惑,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亲热地同克善聊了起来,想找出原因,看看是不是嬷嬷们或者别人教导过克善。可是我和克善说的越多,就越发现出克善的不对劲来。如果说刚刚的一幕是有人教导他才会这样做的,那现在又是这么回事呢?言语之间滴水不露,谈话之间丝毫不提新月。这和曾经以新月马首是瞻的克善完全不同啊!带着疑惑,我送走了因着有些疲惫而告辞的克善,想了许久却还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现在克善的转变还是喜人的,最起码他现在知道是非,明白道理,不会再跟新月之流牵扯不清,这倒也是一件好事了。 送走了克善,我放下疑惑,专心查看着阿玛的伤势。 说实话,阿玛可真是发了狠了,生生地跪了三天,就连额娘劝说也不听,一直说着他自己对不起他的阿玛、妻子和一双儿女,说自己不顾江山社稷,一心置与危险之中,对不起太后和皇上的器重和栽培…… 如果阿玛能一直这样倒是个好事,就如同克善变得恭谨知礼一般,如果阿玛也同样的对新月格格恭谨知礼的话,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了。额娘照顾了阿玛好多天,都没顾得上合眼,总是睡了一会儿就匆匆起来,照看阿玛。虽然有丫头,但是额娘说不放心,非要亲自照顾,这也让阿玛感动不已。现在他们的感情就像新婚夫妻一般,好得不得了。其实阿玛这人最容易感动,最容易动情,只是小小的事情,在他的眼里却被放大了无数倍。这样的男子,如果专一地对待一个女子还好说,可如果抵挡不住诱惑,那变心得也很快。 我看着阿玛膝盖处包裹着草药,露出的肌肤都是青紫的,心中一阵快意,脸上却做出了悲伤的神色:“阿玛,您怎么就那么老老实实地跪了那么久?其实玛姆早就后悔得不得了了。” 阿玛一脸刚毅,眼神里充满了后悔,摸着我的头说:“阿玛这是应该的,阿玛这几个月犯的错太多了,是该有些惩罚。只是苦了你额娘了。”阿玛说着转头看向面色憔悴却有别样的风韵的额娘,声音有些嘶哑激动“雁姬……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吧……” 额娘红了眼圈,眼泪慢慢落下,眼神里充满了依恋和爱意,轻轻地握着阿玛的手说:“努达海……你听我说几句心里话好吗?”看着阿玛要说话,额娘拿帕子轻轻挡住他的嘴,阻止了他“你,听我说。你对额娘来说,是个孝顺的儿子。对我来说,是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对骥远和珞琳来说,是谈笑风生的父亲。对府里的奴才来说,是令人尊敬的主子。你更是国之栋梁,允文允武的将相之才。” 额娘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声音平缓,不疾不徐,完全是用陈述的语气来说的。我慢慢地退了出去,把这房间让给了阿玛和额娘。在我看来,额娘压抑许久的情感终于有一天会爆发的,选在这个时机也好,选在这个阿玛对额娘,对全家都有愧疚的时候,是摊牌的最好机会了。 ~~~~~~~~~我继续是上帝视角,因为珞琳出去了~~~~~~~~~~~~ “你知道吗?在珞琳告诉我,你和新月不对劲的时候,我心中是怎么样的震惊?”雁姬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脑子里的感觉就是这个世界太荒谬了,怎么这么可笑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雁姬看到努达海想要辩解些什么,又一次拿帕子掩住了努达海的嘴,摇摇头,哀伤地说道:“努达海,请你先让我说。我怕我今天不说出来,以后就不会再说了。” 努达海沉默了下来,看着雁姬,默默地听着雁姬的心声。 “珞琳和骥远都是好孩子,他们看到了,发现了,原本是没想告诉我的,怕我承受不住打击。后来看实在是瞒不下去了,再瞒下去也许会让我受更重的伤痛的时候,他们告诉了我。我震惊,我心痛,我害怕,可是他们却安慰着我。当我们抱头哭泣的时候,当珞琳为我盘算的时候,当珞琳小心翼翼地讨好着新月的时候,当新月将珞琳打得受伤了的时候。我的心,却比知道你和新月有私情的时候还要痛!珞琳是我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她又何尝受过这些苦?费过这样的心?那时候我就想着,算了吧,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有珞琳这样的好女儿,有骥远这样出息的好儿子,我这辈子就知足了。”雁姬转眼看向努达海,眼里有着依恋,仔细地看着他的脸,彷佛要把他的脸印在心底一般“我拥有了你二十多年了,我这辈子也就够了。虽然下半生,我也许会在伤心和思念中度过,但是还是有二十年的美好回忆来让我微笑。真的,努达海,我知足了。” 努达海震惊地看着雁姬含着眼泪微笑地看着他,原本柔弱的妻子故作坚强,心中翻江倒海。 “努达海……”雁姬抚摸着努达海的鬓角,替他梳理着有些许杂乱的头发,她的目光透过努达海,彷佛在回忆着曾经他的样子“让我看清楚你现在的样子,好吗?让我以后能时常地清楚地回忆起你的容貌,好吗?就停留在你最意气风发时候的样子就好。新月是和硕格格的身份,是不能做小做妾的,那么,就让我把位置让给她!等她除服了,等骥远大婚了,等珞琳嫁人了,我就把你完完整整地让给她!儿女的事情都了结以后,我会向太后请旨,自请和离!” “雁姬!”努达海嘶吼出声,声音里满满的后悔与心痛,用手用力敲打着自己的头,“雁姬!是我对不起你!你为了这个家,辛辛苦苦二十几年,还为我养育了一双儿女!我却……我却竟然对新月动了情!我……我该死!我……不知廉耻!” “努达海……”雁姬含着眼泪看着努达海,阻止了他的自残,“努达海,你不要这么说!我为了你,心甘情愿!对我来说,你的幸福和快乐,就是我的幸福和快乐!新月娟秀清新,我见犹怜,是个可爱又惹人怜爱的姑娘,她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好你的,比我照顾得更好!努达海,请你让我站在远远的地方,祝福你吧!” 雁姬的这段肺腑之言,像醍醐灌顶似的,使努达海整个人都悚然一惊。雁姬……这么隐忍又卑微的雁姬,为了自己的幸福,竟然主动要给新月让位,竟然要自己和离?和离吗?和离了之后和新月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可是心中为什么却有着丝丝牵挂,心中的答案那么迫切和直接!那就是——不能让雁姬走!不能再让雁姬伤心了!他颤抖了一下,彷佛从一个迷迷糊糊的梦中惊醒过来了。雁姬是谁?是为了自己努力操持将军府二十几年的人!雁姬是谁?是为了自己辛苦独自养育一双儿女的人!雁姬是谁?雁姬是努达海的血肉!雁姬原来早已经深深地藏在了努达海的身体里,藏在了努达海的血液里! 雁姬不能走!雁姬不能离开!雁姬怎么可以抛下他呢?雁姬怎么可以不要他呢?! 努达海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知道过自己的想法!这段时间的浑浑噩噩、失魂落魄在脑子里浮现,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笑话!努达海,你是怎么了?为了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新月格格,竟然要抛弃了自己的血肉?!你是怎么样的昏头才能这样做啊! “雁姬!别离开我!”努达海哽咽地喊出了这六个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我要离开你!我不离开你的话,新月又怎么办!”雁姬不为所动,只是悲苦地看着努达海。 努达海下定决心,就是一定不能让雁姬离开!他斩钉截铁地说:“你才是我永远的妻子!我曾经说过的话还算话!我永远只有你一个,永远也只要你一个!我不要别人来和你共同分享我!” “努达海……我不相信,今天有一个新月,明天再来个弯月,后天或许还有个满月。你让我能怎么相信你呢?” “雁姬!我不求你马上就能相信我!但是请你给我个机会,我拿行动来证明我确实悔过了,好吗?”努达海期待地看着雁姬,生恐雁姬说个不字。 雁姬终于支持不住了,靠在努达海身上,抓着他的衣襟痛哭:“努达海!你知道我等了这些话等了多久了吗?努达海!” 努达海和雁姬抱头痛哭,发泄着这段时间里的一切不安的情绪。 哭吧,哭完了就会好好地清醒地继续生活了。 努达海和雁姬都哭累了,两个人相拥着睡了过去。细细地阳光轻轻地盖在了这一对解开心结的夫妻身上,温暖着他们。 明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一更,话说,我还没想到到底是二更还是三更~~~ 天啊啊啊,这章写小言了……实在是对感情戏没什么天分啊啊啊啊…… 我还是比较倾向努达海变好…… 其实原著中的努达海确实是变好了,准备放弃新月了,可是新月又‘楚楚可怜’地哀求着努达海,所以努达海才动摇了。在我看来,努达海只是被新月一时迷惑了而已,是可以给改造回来的。经过雁姬的隐忍又卑微地请求着努达海让她站在远远地看着他就好的时候,努达海又被雁姬的这种强烈而又卑微的感情给吸引了~所以,写着写着就变这样了~ 也许有亲说,想看虐努达海啦,又说虐肉体不够啦,要虐心啦。咳,其实,我现在就是在往虐心的方面靠拢呢~不知道大家想不想看,努达海厌烦地看着‘满月’,‘满月’却不管不顾地凑上来的无奈,哈哈~~ 估计,那得老恶心了~那就是虐心了吧,哈哈~ ps:我家停电,也许不能及时回复留言~请亲们多多担待~~ 再ps:豆沙啊,我对不起你啊,我送你积分的时候,不小心点错了按钮了,结果给删除评论了~~我错了~~你别怪我啊~~委屈你了,重新发一次,或者多说几句废话的评论也行,我给你把分补上~~ 对不起啊~~我还是第一次删评论呢~~ 再再ps:听了‘滴’童鞋地意见,我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确实是这几章大失水准了,感觉很仓促,我现在开始要调整好心态,努力写好每一章,让每一章都能看起来好一些,恩,就是这样。 第046章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留言暂时回复不了了,这章是存稿来着~~ 等我家来电了之后我就回复留言啊~并且送分~~亲~ 这几日,阿玛和额娘之间的情形,怎么说呢?就像追逐战一样,具体情况呢,就是阿玛追,额娘跑。经常性地看到阿玛眼睛追着额娘转来转去,可额娘明明看到了,就是装作没看见一样,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看样子也知道,阿玛的眼睛里充满了依恋和有一丝失而复得的庆幸。额娘呢,虽然好像是躲着阿玛,可是从她那温柔的话语和嗔怪,就知道,她的心里也是有着阿玛的。 这样还好,阿玛跪祠堂的那日,真的让我吓得不轻,我真害怕额娘会有个什么遁入空门的念头出来。额娘今年才三十几岁,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样子,正是有着女人风韵的时候,如果真的遁入空门了,那不可惜了如此大好年华? 玛姆坐在阿玛的床边,欣慰地看着一家老小围在一块儿嘘寒问暖的,我眼尖地看到她抹了抹眼泪,就从额娘身边离开,来到了玛姆身边,低声地询问着:“玛姆,您怎么了?怎么哭了?” 玛姆也不说话,问得紧了,才感慨地说:“老了老了,真是不中用了。现在啊,看着咱们将军府,像现在这样和和美美地过着,是我最大的安慰了。” “玛姆……”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也想到新月来的这几个月的提心吊胆,费劲心思。看着阿玛,对着玛姆撒娇:“玛姆,阿玛以后会好好地孝顺您的,额娘、骥远和我都会一直这样孝顺您,让您永远开心快乐。您放心好了。” 阿玛也羞愧地低下了头,低声说道:“珞琳说的对,额娘,是儿子不孝了!害您这般年纪还要为儿子费心!” 玛姆拉过阿玛的手,拍了拍,哽咽着没说话。 伤心的次数多了对身子不好,我撒娇地摇晃着玛姆的胳膊,看着骥远说:“玛姆,您别着急啊。哥哥都已经十九岁了,早该大婚了,是不是?您就再费一费心,将哥哥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吧。” 骥远板着脸,没理我。可是我看到他的耳根都红透了,捂嘴偷笑,躲到阿玛身边:“阿玛,快给哥哥谋划谋划吧,哥哥可是就中意像额娘这样识大体的女子呢。” “珞琳!”骥远瞪着我,喊了我一声。“哎呀呀,不得了啦,新郎官生气啦!奇怪?生气的人脸红什么?” 玛姆、额娘、阿玛看到我和骥远围着他们转来转去,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终于,这久违的笑声冲淡了笼罩在将军府两个月的阴霾。在这一刻,发自内心的笑容,照亮了彼此的内心。虽然,新月还没有彻底解决,可这一刻我根本没想到她,只想保留这份家庭的温暖,直到永远。 笑够了,闹够了,我也累了,歇了下来,谈正事了。 玛姆首先开口:“骥远的终身大事是该张罗了。雁姬曾经跟我提过敬王府的塞雅格格,我倒是觉得不错。人单纯又知礼,□一下倒也能独挡一面。” 额娘也开口了:“塞雅那孩子不错,是个好的。” 我瞄了眼哥哥,发现他没说话,凑到他身边,问着:“哥哥,你什么意见啊?这毕竟是给你成亲,你得喜欢才行啊。” “我没意见,”骥远顿了顿“她也倒不错,相处起来想必不难。” 阿玛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确实还可以,敬王爷为人豪爽,在朝中风评一向不错。骥远将来是要子承父业的,岳家如果是敬王爷,将来也是个很好的助力。” “我也特别中意塞雅做我的嫂子,将来一定好相处。”我笑眯眯地总结了,这事也就算是定下了。因为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所以阿玛去敬王府走一趟,询问一下他们的想法,再请太后请旨,好事也就成了。 “相处?相处什么?我大婚之后,你也该指婚了,还跟谁相处呢?”骥远好笑地看着我,挑着眉毛打趣着。 “哥哥你说什么呢!”我羞红了脸,“什么大婚指婚的,你怎么可以跟妹妹这样说话呢!”我嘟着嘴,扭过脸去,又惹来家人一阵调笑。 “唉,一眨眼,珞琳就长大到能嫁人了。小时候的珞琳好像还是昨儿个的事儿呢。不过啊,女孩子总要嫁人的,咱们已经太晚了,拖不得了。”额娘笑着看着我,我也感动地看着额娘。 “不过……”玛姆皱着眉头开口,引着我们都看向她,她才面色凝重地说着“不过那个新月格格的事情还没完呢,我想着咱们还是谨慎着些。还是照原来说的,骥远大婚之后分府另住。这样做来,将来如有万一,咱们也能有个退路。” 阿玛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不再向前段日子那样浑浑噩噩了,眼睛里也有了神采。他看着玛姆,坚定地说:“额娘!这次的事情完全是儿子引起的,儿子会妥善地处理新月的事情,还请额娘放心!儿子不会再让额娘失望了!” “努达海,额娘相信你。只是那新月格格行为轻佻,有失庄重,我恐怕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你们想想看啊,她现在急需重振王府,好不容易才依靠上了你,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玛姆有些担忧。“我现在怕的就是咱们家毕竟是新贵,根基不深,稍有不慎,就是灭族之祸啊。” 玛姆的话也勾起了我们不好的预感。在后来,事实证明了玛姆的预感完全正确,当然了,以后再说这个。 “玛姆,先别想这些了,现在新月在宫里,大约不会有什么机会回来巴着咱们了,咱们还是想想如何筹办哥哥的大婚吧,这才是大事呢。”我拽着玛姆的衣角,期待地看着她。 玛姆看了看我,摇着头笑着:“行!就听珞琳的。这事咱们就算再怎么烦恼也无济于事,现在的大事确实是骥远的事了。” 接着,就是我们一家人讨论骥远大婚准备的东西和屋子的摆设,忙忙碌碌的一天就又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勉强可以下地的阿玛就要去敬王府拜访,我们急忙拦着。骥远的事,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阿玛现在还得好生养着,不然将来落下个病根可就不好了。议亲、小定、纳彩、迎娶等等一大堆事儿呢,没个半年一年的可不成。 我的婚事就简单多了,该我绣的绣件早就准备妥当了,额娘也在十年前就开始给我准备嫁妆了,这些年陆陆续续也准备妥当了。至于人选,内定的是额必隆家的儿子法略。只等骥远的亲事定下来了,就可以给我议亲定亲了。 额娘先跟敬王福晋通了通气,他们家也是满心地赞同。只等着阿玛上门议亲,再请太后给个恩典,这门亲事也就成了。 这时修养了一阵的克善要求到宫里去住,我们苦劝了一阵,看他执意如此,也就同意了。 再之后的几日额娘喜气洋洋地指挥着丫头婆子彻底清扫了一下骥远的院子。 原本给骥远准备的是望月小筑的,可是后来新月进去住过,虽然她现在住进了宫里,克善没几日也被带了进去,可是额娘就是觉得那地方晦气,索性收拾出来原来的院子,倒也很不错。四间大屋准备给骥远和塞雅他们两人用,三间小屋是住丫头婆子的。说是小屋,其实也跟大屋差不了多少。想必塞雅陪嫁的人一定很多,额娘就寻来手艺不错的泥匠瓦匠,将骥远的院子里里外外重新上了遍漆,又加盖了两间小屋。收拾妥当之后又布置了些吉祥喜气的摆设,才满意地收了手。 额娘折腾完了之后,阿玛的伤势也见好了,就是走路稍微慢些。毕竟也是三十六岁了,再加上曾经出征所受的伤,痊愈起来有些慢。 阿玛眼见着身子大好了,就急忙到了敬王府议亲。亲事很快就议好了,小定的日子定在了两个月后,纳彩的日子定在了小定之后的一个月。至于迎娶,在纳彩的一个月之后。虽然时间上有些仓促,不过妆奁都是早就准备妥当的,倒也来得及。 我的日子阿玛也给定下来了,在骥远大婚的一个月之后。虽然我不急着成亲,可是全家人一致认为我应该及早成亲了,拖到现在已经是晚的了,法略那边倒是没催,可是也禁不住这么拖了。阿玛一上门,就急忙敲定了日子。 这日,玛姆带着阿玛和额娘进宫求太后指婚给骥远和塞雅,我也许久没见玄烨了,就跟着去给太后请安了。却没想到,我的一时兴起,却看到了一个和往日完全不同的新月格格和她所演的一出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留言暂时回复不了了,这章是存稿来着~~ 等我家来电了之后我就回复留言啊~并且送分~~亲~ 第047章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在这里谢谢dt902、滴童鞋给我的意见和建议~十分感谢~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地指出我文中的不足的地方,多谢~ 然后吧,我还没考虑好44章要不要改一下。也许亲们觉得太过生硬了,或者是不符合当时的历史。但是我感觉小康一味的装低调的话,是得不到孝庄支持的,因为当时还有个四阿哥(董鄂妃所生),不出彩一些是没办法让孝庄认同的。 /tools/ap/iages/d/27gif  清朝的皇宫平面图,有兴趣的亲们可以找找咸若馆在百度的说法。 ps:最近有些忙,因为家里有点事要办,所以亲们的留言可能不能所有的都回复,只挑一些比较重要的或者是建议的留言来回了。当然了,分是必须要送的~可是最近好像大家都没有要分的啊~我都不知道该部该送了~~望天~ 这日一早,就派人往宫里递了牌子,等候太后的传召。来人回话,让明日巳时再进宫觐见。所以,用过早膳,都收拾妥当之后,我和额娘玛姆围坐在暖阁里商议着进宫事项。 自从我十一岁那年管家之后,额娘和玛姆商议家里事情的时候,就不再避讳我了。毕竟我想的比较全面,心思也转得快些,能想到她们没注意到的事情。 “既然是要进宫,那怎么也要给宫里住着的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送些东西。别管太后皇上如何看她,咱们怎么也得将礼数给全了。毕竟格格和世子在咱们将军府,可算是住了不少日子。”我想了想,开口道。 额娘沉吟了一会儿:“瞅着太后和三阿哥的样子,是不打算继续保着新月了?” “听塞雅隐约提起过,皇上现在还宠着宫里那位呢,说是生下阿哥就封为太子。”我顿了顿“但是太后好像比较属意的人选是三阿哥。” “原来三阿哥倒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这次看了之后倒是和以往不同,有些个皇子皇孙的样子。”玛姆皱了皱眉头“不过,这里边的水可不浅。我约莫着,咱们府里的这点子事儿,宫里的那两个嬷嬷早就报了上去了。可是太后好像并没有责怪咱们将军府的意思。” “不是责怪?那就是笼络了?”我咬着唇“是不是太后想借咱们家的力?来支持三阿哥?” 玛姆一叹:“也不是没这可能,现在咱们将军府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谨慎。你阿玛这些年太风光了,晋升地太快了。虽有战功护着,但是难保那些个御史言官们不参上一本。你阿玛可参的事情可太多了!那个新月格格,就是个祸根!她现在急于重振端亲王府,看着努达海有战功,有能力,还不上赶着巴上去?努达海也是没用!就那么个瘦瘦小小、娇娇弱弱的格格,竟然就能让他迷得神魂颠倒了?” 我和额娘都没做声,齐齐地叹了口气。谁不说呢?行为轻佻,不守本分的新月格格,哪能跟额娘相比?不,拿额娘跟她比,都算是侮辱了额娘。 好一会儿,玛姆才平静了下来,喝了口茶:“别看她现在好像对努达海一副深情不舍的模样,如果努达海不是从一品将军,而是个贩夫走卒?你们看看她还会多看努达海一眼才奇怪呢。也就是努达海被迷昏了头了,看不到罢了。珞琳,挨打就有些过了,万一伤到了你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我谄笑着看着玛姆,小声地说:“玛姆,您都知道了?” 玛姆白了我一眼:“你玛姆又不是个傻的,现在也还没到老眼昏花,管不了事儿的时候,怎么会看不出来?在将军府想瞒着我?还得等几年!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哪见是我不知道的?就是不说这个,那个新月看你阿玛的眼神,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又怎么是个好女儿看男人的眼神?” 额娘笑了笑,也说道:“不过这孩子也算是苦命的了,端亲王一家都没了,就剩了这么两个独苗,克善还险些丧命。现在还招惹着太后都瞧不上她了,将来可怎么办啊。” 额娘的话,引起了我的沉思。 是啊,如果她没有失去双亲,想必还不至于如此。只是她有些急功近利了,尚在热孝之期就勾搭上了一个战功赫赫的从一品将军。如她忍耐一段时日,太后也会给她指个显赫勋贵的。毕竟她是端亲王遗孤,并且是唯一嫡女,太后就算是再不情愿,也要给她一个好归宿,才能堵住满朝大臣的嘴,安抚了他们的心。她再用心辅助克善,那端亲王府的荣耀,指日可待。唉,可惜了。还是不够聪明,做的太刻意了。妄图拥有不属于她的东西,下场必然是凄惨的。 “只是不知道现在太后会怎么处置她?太后可最厌恶这样的事了。上次那个庄亲王世子福晋,不就是在孝期有孕的么?结果被太后废除了他世子的爵位。(杜撰)”额娘担忧地问着。 我不满地看着额娘:“额娘,你太过善良了,就像新月这般的女子,险些就害的咱们家都散了,又有哪里值得咱们同情的?您说说,她来到咱们家之后,发生过一件好事没有?坏事是一个接着一个。” 玛姆也皱着眉头说:“珞琳说的对,雁姬你难道还要帮助她不成?我绝对不同意!雁姬!你给我收起来你那些个没必要的同情和善良!”玛姆瞪视着额娘,恨其不争“就她做的那些个事儿?哪件事儿不是大逆不道、伤风败俗的?身为个皇家格格,随意跟奴才下跪,哪是正经格格能做的?身为个新丧双亲的女儿,竟然尚在热孝之期就和成年男子勾勾搭搭,哪是个正经女儿家能做的?我看端亲王一家幸好都已经故去了,不然,还真能让她再给气死一次!” 额娘笑了笑,有些个伤感:“我并不是同情她,也不是想要帮助她,只是感觉着身为女子实在是太苦了。” 我没说话,确实,身为女子太过困苦了。就拿这事来说吧,京里的传言都是那个女子不守妇道、不知廉耻。所有人都在唾骂着那个女子,却将同样犯错的男子轻轻放过,也只是说那男子风流不减当年、老当益壮而已。可是这有什么法子呢?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啊。 看着玛姆又开始生气了,我急忙拉住她的袖子,递给她杯茶,笑嘻嘻地看着她:“玛姆,别生额娘的气了好不好?咱们还是要商量一下进宫怎么跟太后提起哥哥的事儿呢!” 玛姆顺了顺气,剜了一眼额娘之后,才接过了我递给她的茶杯,喝了口茶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回头进了宫,珞琳和雁姬就到佟妃宫里请安去,我单独和太后谈谈。” “成成,那就这么定了,”我谄媚地来到玛姆身后,狗腿地给她捏起肩来“那,玛姆,我寻个机会送新月点物件儿吧。总归是在咱们府里住了那么久,进了宫,不去见一次总是感觉不大妥当,有些失礼呢。” 玛姆皱了皱眉,回头看了我一眼:“见什么见?那么个不知廉耻地玩意儿,你还是少近着为好!” “哎呀,玛姆!”我抚着胸口,拍了拍“您吓着我了……再说了,我也不跟她多说,只是见个礼,也就回了,您就放心好了。” 玛姆看着我的样子,也只好缓了缓神色:“真的只是见个礼就回?” 我缩了缩脖子,撒娇地摇晃着玛姆的胳膊:“真的真的,玛姆还不信珞琳么?” “那好吧。”玛姆点点头,不放心地继续嘱咐“她现在名声可差着呢,你也当心着点。马上就要出嫁了,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看到我用力点着头,玛姆才放心地回过了头去。 跟玛姆和额娘闲聊了一会儿,我就以准备送给新月和克善的物件为理由,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院子,我先没着忙找东西。先坐下寻思了一会儿,确定好了要送的物件,写了个单子,才招呼莲香过来。 “莲香,你家人在庄子上过得如何?”先不着忙说事,问问莲香家人最近如何,毕竟要丫头跟自己贴心,有些时候还是要多关心关心的。 就见莲香感激地抬头看着我:“回格格的话,奴婢家人都很好。庄子上的田家婆子给哥哥提了亲事,哥哥最近做活办差都很卖力气呢。” “那就好。对了,给你这个单子,你去巴布管家那,让他照着单子上的东西从库房里取出来。”我递给莲香刚写好的单子,让她去取来。 没一会儿,莲香就取了东西回来了。东西太多太杂,而且都是些容易碎的物件,她是招呼了几个粗使丫头一起给送回来的。并且指挥着一起抬到了外室,才让那些丫头散了。 我来到外室,查看着,一套彩釉碗盘,一对儿青花瓷小花瓶,一个紫檀木的梳妆匣。恩,回头再添两副头面首饰也就可以了,现在新月也不知道将来结果如何,礼品不落体面就行。 我最满意的还是那套彩釉的碗盘了,釉子花样都画到了碗里。新月来的时候,我就往望月小筑送过去了一套,可是新月并没有带着离开,而是留在了望月小筑,现在也只好我费心多给她拿一套了。 再就是一对儿青花瓷的小花瓶,这东西也是哥哥淘弄来的好东西,原本是打算摆着梳妆台前的,可是后来打听到是从土里出的,不太吉利,现在正好给新月送了出去。 这些东西里,最属贵重的还是那个紫檀木的梳妆匣了。原本也不想送这个的,但是光拿那两样太寒酸了,只好拿这个紫檀木的梳妆匣来装装门面了。 银制的头面首饰上次一共打了四套,送了新月两套,应该还剩下两套。想到这里,我招呼着旁边守着的莲香,询问着:“上回定的头面首饰,是不是还剩两套?” “是,格格,还剩下两套。” “找出来,对了,还有我上次送新月的那种芜湖的胡粉,多拿几盒过来。”“是,格格。” 很快,莲香就将我要的东西都拿了过来。我掂量着,这些也差不多了,反正只是不落体面而已,没必要再多送新月什么了。 一夜好睡,我精神百倍地起了床。独自用了早膳之后,忙不迭地回完了管事嬷嬷的事,又包好了礼品,穿好了进宫的旗服,才起身到了额娘的院子。 到额娘院子的时候,阿玛和额娘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4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4部分阅读 在吃着早膳呢,看着额娘满脸的春色,就知道昨夜一定有好事发生了。偷笑着给阿玛和额娘请了安,随即就到玛姆院子里去了。 和玛姆撒了一会儿娇,才看到额娘走了进来。又折腾了一会儿,才坐着马车去往宫中。 到了宫里,首先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然后又随额娘去给佟妃娘娘请安。额娘留在了延熹宫,我则是又回到了慈宁宫前院的咸若馆去拜见新月格格。 太后竟然将新月安排到了慈宁宫?原想着她能将新月放在格格公主们住的西三所之中呢。不过也是,这么个惊骇世俗的格格,还真不敢将她同那些幼小的格格公主们放在一块儿,万一带坏了格格公主们,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着人禀报了之后,我进到了新月格格现在在慈宁宫的暂住之地,原本的太后、太妃礼佛之所——咸若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在这里谢谢dt902、滴童鞋给我的意见和建议~十分感谢~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地指出我文中的不足的地方,多谢~ 然后吧,我还没考虑好44章要不要改一下。也许亲们觉得太过生硬了,或者是不符合当时的历史。但是我感觉小康一味的装低调的话,是得不到孝庄支持的,因为当时还有个四阿哥(董鄂妃所生),不出彩一些是没办法让孝庄认同的。 /tools/ap/iages/d/27gif  清朝的皇宫平面图,有兴趣的亲们可以找找咸若馆在百度的说法。 ps:最近有些忙,因为家里有点事要办,所以亲们的留言可能不能所有的都回复,只挑一些比较重要的或者是建议的留言来回了。当然了,分是必须要送的~可是最近好像大家都没有要分的啊~我都不知道该部该送了~~望天~ 第048章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大家,昨日家里有点事,所以就没更,今天补上,大约二更~~ 谢谢大家支持~~我现在是尽量送分,只要评论的字数够了,我就全都送了~~ ps:克善穿了,是原著中屈辱了,白眼了几十年之后的克善穿了,就是这样。 再ps:至于送分是怎么扣的,应该是自动扣除的吧,比例是2比1,2点配上我送的1点。大约是25字1分,50字2分,所以啊,还请大家多多留言啊~我才可以送的~~~ 这咸若馆是原本太后、太妃的礼佛之所,自然素净,正合适尚在热孝之期的新月居住。 宫女将门推开,就看到新月正坐在窗边抄写经书。新月看到我来了,也没起身,只是颔首一笑,继续专心抄着经书。 大约有一个多月没见新月了,她比上次见的时候清减了些许,但是不怎么明显。腰身依然稍显得粗,和曾经的纤纤细腰相差巨远。素面朝天,一身素服,衬着面容憔悴,甚至眼睛还有些浮肿。窗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跟曾经的娇弱美人大不相同,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有些奇怪,这新月在宫里住着,怎么彷佛还比在将军府时更加不堪了?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就知道她最近是没少伤心难过啊。 等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新月才抄完了经书,恭谨地对我行了一个礼,笑着说道:“珞琳,你来了。” 我急忙回了一个礼:“恩,奴才来看看新月格格,不知道格格最近过得好吗?” 她长叹一声:“如何好?如何不好?现在我只专心抄写经文,为阿玛和额娘祈福。”说着,她神色端正地看着我,“都说过你多少次了,别总奴才奴才的,咱们都是姐妹,不是吗?” 她的眼神里渴望着友谊,可是我却不可能同她一般。她不用我尊称,是平易近人。我不尊称,是恃宠而骄。“奴才一直在心底爱戴着格格呢,也不用非得换称呼不可啊,毕竟也只是个称呼而已。” “是啊,只是个称呼而已,叫格格也行,叫新月也行,都是叫我。”她笑着,面容安详而平静。 这新月的变化也太大了吧?怎么她和克善都一个接一个地变得恭谨守礼起来了?不知道究竟她在宫里的这一个多月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让那个热情,平易近人的新月格格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过,就从太后让新月居住在咸若馆的举动看来,太后还是想护着他们的。想了想之前克善的恭谨守礼,大变性情,这一切也都有了解释了。 “唉……”新月长叹口气“只是我在这里锦衣玉食的,却不知道克善如何了?用的膳食合不合胃口?衣裳合不合身?天气寒冷,他身边照顾他的人有没有给他多加衣裳?只是可叹,我被圈在这咸若馆,不能亲自打理他的衣食住行啊……”说着,就抹起了眼泪,还神色哀怨地看着我。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我还以为这个新月变得恭谨知礼了呢,却没想到铺垫了这么一堆话之后,才说出她的本来用意。无非就是咸若馆呆得烦闷了,想出宫去罢了。这个新月在皇宫里倒是长进不少,说话都知道拐弯抹角地说了。 “新月格格,您的贴身丫头云娃和侍卫莽古泰不是被太后送回克善世子身边了么?所以呀,格格你就安心地抄写经书好了,不用担心其他了。再者说了,难道世子身边别的丫头还会苛待了端亲王世子了不成?他将来可是端亲王呢。” “可是,丫头照顾他和亲姐姐照顾他那又怎么会一样呢?”她又继续说道,“珞琳,太后对你最是亲近,好几次提到你的贴心了。你能帮我跟太后求求情么?让我跟克善同住一起,让我好好地照顾他,以安慰阿玛和额娘的在天之灵啊。”见我没说话,神色也有些犹豫,她又继续抓住我的手说着:“珞琳……自从克善生病以来,我就没见过他一面。太后、嬷嬷,全都让我不用理会,自有别人去照顾克善。可是……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在他需要人帮助、安慰、教导的时候,我怎么可能这样撒手不管呢?我怎么可能就这样心安理得地收拾嫁妆,等待除服之后就嫁人呢?我宁愿终身不嫁,一直教导克善,让他能重振王府啊!” 终身不嫁?一直教导克善?克善现在懂事知礼,恐怕是不用你来教导吧?曾经的克善我不好说,但是现在脱胎换骨的克善,就算没有你,他也一样能重振王府的。再说了,你这样的急功近利,不守妇道,难道会给克善带来什么好影响不成?不拖后腿也就不错了。 “克善世子他懂事又知礼,格格你就放心好了,世子一定会努力重振王府的。就请格格就安心地住在宫里,准备除服出嫁吧。”我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装作没听懂一样的说着。新月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宫里呆着吧,等着嫁人吧。 她眼底有些慌乱,显然是没料到我会这样回答,寻思了一会儿才又换个话题说道:“在宫里,我过得很好,锦衣玉食,太后娘娘丝毫没有亏待于我。但是,我却总是怀念着将军府的那段日子。自从我到了将军府之后,将军府的那种家人的温暖就一直围绕着我。老夫人的严肃、努达海的刚毅、雁姬的善良、骥远的率直还有珞琳你的懂事体贴……都让我心神向往。我多么想融入到你们之中啊,去感受于那份温暖的亲情!我感谢着太后娘娘,是她老人家将我送往将军府,过了几个月的家庭生活。我感谢着努达海,他将我接到将军府来。我感谢着雁姬,她尽量妥帖地帮我布置着望月小筑。我感谢着你,珞琳,你每日都亲自给我和克善熬补品,热心地张罗着我们的衣食住行。我感谢你们将军府……”说着说着,新月就痛哭了起来。满口子的感谢像不要钱一般源源不断地送了出来。 我有些烦闷,这个新月格格难道就不能安分一日么?怎么每次见到她就没好事呢?现在想起我们待她的好又有什么用?当初扮柔弱,勾搭阿玛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了? “格格月,快别伤心了,那些都是奴才们应该做的,算不得什么的。”我看着她越哭月伤心,急忙转了一下话“对了,奴才今日跟额娘和玛姆来给太后请安,就顺便给格格带了些东西来。虽然不能跟宫里的摆设相比,但是总归是奴才的一点心意。现在在宫外的马车上呢,回头就给格格送进来。” 新月点着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珞琳,谢谢你……谢谢你!” “快别这么说了,”我顿了顿,就想着借口脱身“这样,玛姆和额娘都还在宫里呢,奴才去太后娘娘那寻她们去,这就先告退了。” 我说着就起身要告辞,新月也跟着起身,期望地看着我:“自从来到宫中,每日只是抄写经书,还没怎么给太后请安呢。既然珞琳你也要去慈宁宫,不如我同你一起去给太后请安吧。” “这个……”我有些犹豫,今天是大朝的,阿玛一大早就进了宫。现在的时辰也正是阿玛下朝的时辰,可说不准就会在太后那里遇见。可是,我要怎么拒绝才不伤体面呢?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新月扯着我的胳膊一个劲地前行,还吩咐了守在门口等待的宫女。木已成舟,我也只好跟新月一同来到慈宁宫了。 刚进门口,等待通传的时候,就听到里边皇上年轻爽朗的笑声。我有些却步了,皇上毕竟是属于成年男子,随随便便就见面不大好,要注意男女大防才是。正在我犹豫着是否该回转的时候,里边传了我和新月进殿。得,这下不用犹豫了,面色凝重地跟在新月的后边,低下的头恨不得垂到地底下去。 新月一步一步走的很慢,我疑惑地瞄了她一眼。只见她慢慢地往前挪,越走步子越小,眼泪就在眼圈里,眼看着就要落下,神色悲苦地痴痴地看着阿玛的方向。我嫌恶地转过头不看她,看看阿玛是什么反应。阿玛果然没让我们失望,只是之前先看了一眼,转头就神色正常地对着皇上回话,再也没看这边一眼。只是偶尔扫过来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我这才跪地请安,新月也恍然醒悟一般,在我后边跟着行礼。 “都起身吧。”听着太后话语里的笑意,看得出她今日的心情很好,透着一丝喜悦。我们起身之后,太后笑着对皇上说道:“看看,都没想到,珞琳也长得这么大了,眼看着就要嫁人了。想着那些给我念经书的日子,就像在昨日呢。” 皇上也跟着点点头:“皇额娘说的是,努达海的一双儿女,都很不错。” “恩,哀家还真想多留珞琳几年的,这样就指给了额必隆的儿子,哀家还有些不舍呢,珞琳可真是难得的贴心啊。” “太后娘娘,奴才愿意多陪伴太后娘娘,听候太后娘娘的差遣。”我急忙上前,跪地回话。 “她倒有孝心。”皇上摇摇头,对着太后说“也不必不嫁,就算嫁人了,皇额娘也可以随时传召宫中陪伴与您啊。” “那倒也是,回头我得给珞琳一份丰厚的妆奁。”太后娘娘也笑着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余光瞄到旁边的新月还在心心念念地看着阿玛,那眼神……真勾人啊。“你也别跪着了,快到一旁去吧。”“谢太后娘娘恩典!” 我退到一旁,看着玛姆阿玛额娘都笑着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去。就算再怎么不当一回事,嫁人这样羞人的话,还是不好意思说的。 “对了,还有个同样在待嫁之期的新月呢,哀家可不能把她给忘了。新月和克善是忠臣遗孤,将来也要有个好的归宿才行。”太后说着,转头看向皇上“皇帝,你觉得哪家的世子贝勒,人品较好的?顺便将新月的终身大事也给解决了吧。” “恩,确实应该如此。”皇上点点头,沉思着。 “哀家有个人选,不知皇上看着如何?”太后浅笑着开口。 皇上好奇地看着太后,问道:“是哪家儿郎?” “就是正白旗安亲王之子,费扬古。”太后维持着嘴角的笑,看着皇上的眼神越加温和。 皇上皱了皱眉头,迟疑道:“这不妥吧?这费扬古是……” “皇上,有何不妥?安亲王现在正掌管着宗人府,亲贵之中最是贤能有德,费扬古也是咱们八旗适龄青年中的佼佼者,更何况,他还是皇贵妃的同胞弟弟。所以哪,费扬古正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太后一语下了定论,皇上动了动嘴没再做声,显而易见的是明显的不悦。 玛姆看着尘埃落定,急忙起身:“太后娘娘对待新月格格,可算是费心至极了,这人选最是恰当不过的了。他们可当真是天作之合啊!” 太后满意地点着头,对玛姆的知情识趣满意得不得了。 我们也都跟新月道喜,只是她还懵懵懂懂地呆愣着。 我抓着新月的手,笑着打趣:“太后娘娘,您看新月格格,欢喜地都说不出话来了,是不是?格格?” 新月呆呆愣愣地看着阿玛,悲苦地泪如雨下:“是啊,我高兴欢喜地都说不出话来了,奴才谢太后娘娘恩典!”说着,就要跪下去,踉踉跄跄地向着阿玛的方向前行几步,腿一软,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倒在了阿玛的身上。 阿玛急忙起身,让开了新月倒下的位置,掩饰地拱手恭喜着新月,道:“新月格格,恭喜您了!” 新月呢?则惊愕地看着躲让开了的阿玛,神色更加悲苦,瘫倒在地,嘴唇颤抖,用手指着阿玛,声音颤抖哀伤地说道:“努达海……你……”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大家,昨日家里有点事,所以就没更,今天补上,大约二更~~ 谢谢大家支持~~我现在是尽量送分,只要评论的字数够了,我就全都送了~~ ps:克善穿了,是原著中屈辱了,白眼了几十年之后的克善穿了,就是这样。 再ps:至于送分是怎么扣的,应该是自动扣除的吧,比例是2比1,2点配上我送的1点。大约是25字1分,50字2分,所以啊,还请大家多多留言啊~我才可以送的~~~ 第049章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毕~~继续码字~~ 努达海冷汗了……新月竟然就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倒向他,如果真的倒在努达海身上,那努达海也就必须得娶她了~ 咳,我设定一下,这个费扬古就算是董鄂妃的弟弟吧?太后将新月指给费扬古,那用意也不用说了…… 阿玛急忙起身,让开了新月倒下的位置,掩饰地拱手恭喜着新月,道:“新月格格,恭喜您了!” 新月呢?则惊愕地看着躲让开了的阿玛,神色更加悲苦,瘫倒在地,嘴唇颤抖,用手指着阿玛,声音颤抖哀伤地说道:“努达海……你……” 我们都冷眼看着,新月哭泣,阿玛擦冷汗,气氛一度冷凝。 新月抽噎着:“太后娘娘,奴才不愿意嫁人!奴才愿意一辈子侍奉太后!” 太后微微眯了眯眼,神色更加和蔼地问着新月:“得,有这份孝心就成了,我也不能耽误了你的好年华啊。新月啊,你是哀家的义女,哀家也怜你双亲不在,才给你指了八旗子弟中的青年才俊。怎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或许是你心中对人选有所不满?不如,你有什么好人选,说给哀家听听?哀家也帮你思量思量?”说着,还瞄了一眼恭敬的立在一旁的阿玛。 太后此话一出,我们都愣住了。太后的话可是非常严重的,这个热孝之期就思念着嫁人的名声,万一坐实了,基本上就翻不了身了,就连子女都免不了深受其害。 皇上也面带不满地看着哭泣着的新月:“怎么?不回话?难道还真像皇额娘说的?你对人选有所不满?”皇上很不悦,将新月这么一个孤女指给皇贵妃董鄂氏的弟弟就已经很让他烦恼了,如果这个新月竟然还对皇贵妃的弟弟都不满意,那不是更打脸面? 新月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跪好,神色上带了一些彷徨:“太后娘娘,奴才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奴才只是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么快就要嫁人,一时心慌,这才如此失态。” “你也都十七了,早就该嫁人了。”太后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说起来啊,在你十四岁那年,哀家就想让你进京选秀的。只是端亲王他爱女如命,说是要在荆州就近将你嫁出去,回绝了哀家。你说,这转来转去,你还要在京中嫁人,这也算得上因缘际会了。” 新月听到太后提到端亲王,神色更加悲苦,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匍匐在地上,颤抖着双肩:“回太后的话,奴才的弟弟现在还未成年,还需要奴才的精心教导、安排起居,还请太后让奴才照顾弟弟到成年吧!”说着说着,就饮泣起来。“请太后成全!” 我心里呲笑,这个新月,还真是没变聪明。连太后话里的暗指也没听明白,什么都当补药给吃了。 “那你得等到什么时候?哪还会有安亲王世子这样的好人选?好了好了,克善那里有哀家代为照顾,新月你就不用教导了。等你除了服,就给你指婚。”太后顿了顿“恩,还要好好地学规矩。好了,就这么定了,别再说了,都跪安吧!” “奴才告退!”听了太后发话,我们依次退了出去。 这个新月,口口声声地不想嫁人,想照顾克善,真不知道有几分真情,有几分假意。说也奇怪,今日皇上倒是没对她心生怜悯。不是传言,皇上最爱这样娇娇弱弱的女子的么?今日的新月也算得上楚楚可怜了,这么就没动恻隐之心呢?不过,这个新月格格再也影响不到我们了,让她就呆在慈宁宫里陪伴太后到除服吧。我真心希望她不要再出什么状况了,实在是承受不起啊。每次一遇到她,就没什么好事,简直是灾星下凡! 回到府里,看着阿玛和额娘相携离去,心下松了口气,今日阿玛的表现还是不错的。 领了赐婚的懿旨之后,我们将军府终于过了一段消停日子,骥远的院子已经翻修完毕,东西也都收拾妥当了,一切事项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就等着小定和纳彩了。 左右无事,我撺掇玛姆,让玛姆开口打发阿玛和额娘到庄子上住几日,散散心、松快松快。阿玛和额娘听了玛姆的劝说之后,不得已地放下手里的事情,去庄子上小住几日了。 新月不在家,阿玛和额娘不在家,骥远到了军中,只有我和玛姆两人在家。 懒懒地趴在窗棂上,看着花园里秋风中瑟瑟发抖的大片菊花,突然觉得眼前的平静生活有些让人懈怠,新月到将军府的这几个月来的胆战心惊也好像是很久的事情了一样。有些无趣地拨弄着手里的菊花,就这么发起呆来。 直到莲香打帘子的声音将我惊醒,我没回头,语气疲倦地开口:“什么事?” 因着我想独自呆会儿,所有将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莲香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是不会来打扰我的。 “回格格的话,塞雅格格送来帖子,约您明日巳时出去逛逛,到时会派马车来接格格。”莲香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怪不得太后总是让我给她念经书呢,青葱少女的软声软语声音确实让人心生愉快。 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抽了抽鼻子:“叫人回个口信吧,就说我知道了。别忘了拿点我亲自绣的小绣件儿给她,她可是我未来嫂子呢。” “是,格格。”莲香答应着就出去了。 说到塞雅,大约等半年就要嫁进我家了。骥远的那几个丫头,虽说有个丫头都开脸了四、五年了,可却没一个怀了孩子,这些还都是我控制得当。不然,在正妻还没进门,就有庶子?到哪都说不通。不过骥远也争气,并不沉于美色,只给了一个叫墨香的丫头开了脸。想想也是,我珞琳的哥哥可能终日厮混于内室之中吗? 再打了哈欠,也不勉强想事儿了,直接歪在榻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跟玛姆吃早膳的时候就跟她提起了今日出去逛逛的事情来。玛姆嘱咐了几句,无非是早些回府,再就是尽量不要抛头露面。我深表赞同,如果不是塞雅来邀我的话,我是决计不会出门半步的。现在京中流言被太后压了下去,但是成效不大,现在人们谈论的时候也只是将新月的名字给隐了去,换了个别的称呼而已。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将军府呢,巴望着我们再出点丑,可不能让那些个小人抓到把柄了。 回完了管家婆子的事,我也清闲下来了。思量着反正一会儿塞雅到了,还要急忙换衣裳,还不如现在就换好了呢。塞雅的‘出去逛逛’就是装扮得普通一点,无拘无束的好好玩。 让茶香找出一身方便出行的装扮,尽量减少佩戴的首饰,以免宵小注意。 换好了衣裳,走到人高的镜子前打量了一番。不错,衣裳料子也不算极难得的,但是也是比较贵重的。首饰也不算出彩,没戴太后赏赐的。荷包拿银链子栓在腰上,拍了拍,很妥帖。点了点头,坐在前厅等塞雅来接了。 掂量来掂量去,还是不妥当,索性直接叫了四个家丁侍卫,跟在我和塞雅身后,寸步不离。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跟在我和塞雅身后,保护我们了,都熟了的,领命下去了。 大约巳时一刻,就听到二门驶来马车,慢悠悠地踱步在二门口,正好赶上塞雅下车。塞雅极其高兴地跑进了里屋,莲香随身伺候她换一身便装。 她换衣裳还得一会儿,我这边吃了两口小点心,垫点肚子。 敬王爷是知道塞雅在我这‘换装’溜出去玩的事情的,不过他疼爱塞雅,觉着反正也没几年这么玩了,所以也就不拘着她了,睁一眼闭一眼地当做不知道。 听着塞雅叽叽喳喳地嚷着莲香拿这拿那的,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深吸口气,这日子可真舒服啊。 好半天,塞雅终于换完衣裳了,兴奋地冲了过来,抓过点心就吃,嘴里含着糕点说着:“恩……还是珞琳家的厨子做的好。我们家厨子这么做都做不出来这个味道……恩……真好吃……” “行了行了,别说话了,小心噎着了”我给塞雅倒了杯茶递给她“喏,给你。” 塞雅接过点心,眼睛亮亮、期待地看着我:“珞琳,今儿个咱们去天桥看耍把式吧?” “天桥?那太乱了,不行。”天桥人来人往的,我叫的侍卫也只有四个,万一看不住,吃了什么亏了这么办? “珞琳,好珞琳,咱们就去吧,好嘛好嘛。”塞雅看我不同意,瘪着嘴,摇晃着我的胳膊。 “塞雅,真的不行。那人太多了,再说只有咱们两个女儿家,这么好去那三教九流之地?还是照例,找个茶馆,听听,好吗?” 塞雅看着我很坚决地反对了,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 我笑着看她故意做出的那副模样,没点破她。果然,没一会儿,她又精神百倍地拉着我往外跑了。 同极活泼的塞雅闲逛还真是个体力活。塞雅就好像不知道累一般,永远的精神头十足。我就不行了,逛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就吃不消了,只好拉着意犹未尽的塞雅,来到了我们经常去的一个酒楼里用膳。 这家酒楼呈回字型的布局,然后有天台,有二楼。二楼的雅间还有一个小窗户,可以看到一楼的说书和唱曲的地方。我和塞雅被直接迎到了二楼兰苑,我们经常去的老地方。这个位置是最好的,一楼的所有光景都能看到。 随意地点了菜,我和塞雅的注意力都转到了一楼正在说书的人那里。 那说书人将的正是新月不顾热孝在身,故意勾引大将军的一段。引得在座的所有人都义愤填膺,都骂了几句‘世风日下’‘不知廉耻’才痛快了些。 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明明知道了全部事情的塞雅,却还津津有味地听着,听到气愤的地方还跟着骂了几句。摇了摇头,专心地吃我的菜,不去理会她。 好不容易,塞雅才意犹未尽、偷偷摸摸地低声地卖着关子:“珞琳,你想不想知道新月现在怎么样了?” 我故意逗着她,放下筷子,摇摇头说:“我不想知道。” “啊?!”塞雅垮着脸,控诉着我“你怎么可以不想知道呢?你想知道,你想知道!” “好好好,我想知道,好了吧?”我的回答终于让塞雅满意了,点点头,清清喉咙,才说道:“那个新月,听说每日以泪洗面,向太后哭诉。说是十分想念弟弟,要就近照顾。太后啊,被她缠得实在不耐烦了,就让苏麻姑姑领着她去见了一眼那个克善世子。结果那个克善世子根本没见她,就让人传了句‘请姐姐听从太后娘娘教导,专心备嫁。弟弟琐事就不用姐姐费心了’的话给她,弄得她又大哭了好几次呢。” 这个克善,生一次病还真的脱胎换骨了呢,竟然晓得是非了,真是难得。也算是因祸得福吧,离开了那个只会拖后腿的姐姐,他也能尽快的重振王府,也算是件好事。 “然后呢,那个新月格格啊,就只好灰头土脸的回去了咸若馆,给她阿玛和额娘抄写经书了,再也不敢提见她弟弟的事情了。”说完,塞雅就唏嘘不已实际上是幸灾乐祸的表达了一下对新月格格的无比同情。 好不容易,塞雅逛够了,同我回到了府里。 送走她之后,我只想着梳洗好了尽快歇着。 这个塞雅,精力还真是足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毕~~继续码字~~ 努达海冷汗了……新月竟然就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倒向他,如果真的倒在努达海身上,那努达海也就必须得娶她了~ 咳,我设定一下,这个费扬古就算是董鄂妃的弟弟吧?太后将新月指给费扬古,那用意也不用说了…… 第050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量压缩,不会写的太细,不知道大家这样看得舒服了些没?让剧情尽快走动~~ 注解1:我设定的秋猎是有讲究的,皇上必猎头一个,仿照古人,将鹿团团围住,然后皇上杀死鹿之后,正式的围猎算是开始了。要不是怎么说逐鹿中原呢~~这个鹿,只能皇上猎,证明国家安康、千秋万代的意思。咳,如果有同历史不符合,大家就淡定的无视吧~哈~ 注解2:皇后为什么要讨好佟妃呢?因为佟妃的儿子三阿哥是养在孝庄身边的,更是将来当皇帝的人选。既然老公靠不住了,只能讨好未来皇帝了。不得不说,这个第二任皇后很辛苦啊。 注解3:董鄂氏于顺治十七年(1660年)八月十九日卒,在这里我让她多活了几个月。 转眼就到了十月份,木兰秋猎又要开始了。 这次阿玛和骥远都很兴奋,想着给家人猎些个好皮子,做几件冬衣。骥远更是夸下海口,声称要给额娘和玛姆猎几个大个的回来。 往年我都没去的,但是听说这年的秋猎太后也去,我有些担心新月也会一同跟去。所以特意央求了太后,准我一起去见识见识咱们八旗子弟的风光,太后听着我这么说,也就准了。塞雅听说了,也坐不住了,急忙进宫缠着太后,太后被她缠无法,也只好同意了。由此可见,塞雅的缠功一绝。 于是我同塞雅一道,坐着马车,跟在宗室的车子后边,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往木兰行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新月求了太后几日,虽然太后实在是不想将她一同带去,但是新月的事情还没闹开来,只好敷衍着,不得已,还是带上了。就算带上,也日日带在身边,一步都不许离开。我和塞雅也都躲着她,偶尔见到了幽怨的新月也急忙岔开话题赶紧离去。 偶尔和塞雅闲聊,辨析着新月格格的行为。总是觉得像她这样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的人,虽是单纯好相处,但是也是死得最快的那一种。你脸上都透着憨傻了,人家不陷害你陷害谁? 这日,我又让莲香将新做好的素斋送到了新月现在的身边的云娃送了过去。这些个素斋都是手艺极好的师傅做的,吃起来跟肉类没什么区别。 是的,云娃又被送了回来。因为新月日日哭诉,太后实在是被吵得烦了,不得已只好跟克善提了几句。克善倒是乖觉,听了之后马上将云娃送了到新月的身边,并且嘱咐云娃好好照顾新月。就这点子事儿,就让新月哭了好几次。 塞雅正好瞧见了,拉着我问:“你怎么还给那个新月格格送吃的啊?还觉得她害的你们家不够啊?” 我笑了笑,没正面回答她的话,也只是眯了眯眼睛,说道:“就是要让她吃啊,吃的越多月好呢。” 塞雅眼睛转了转,恍然大悟一般的大叫:“你是让她长胖吗?怪不得她胖了那么多呢。”塞雅比量了一下“那腰身,原本这么细,现在呢,这么粗。” 我再没做声,只是一直笑着。就连塞雅这样单纯的人都察觉出不对劲来了,那新月也不是特别蠢笨,在宫里又住了那么长一段日子,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不对劲?就算是吃食本身没问题,那总这么吃,也不正常吧。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习惯已经养成了,一时半会的不吃也体现不出什么来,再加上她每日都被拘着,没什么出去活动的机会,那更容易达到我的目的了。(各位减肥的姐妹们应该都深有体会吧,俺也同样……)等她想着减少食量的时候,就会发现那有多么的难了。至于为什么明知道她察觉了还要送呢?如果突然一下子不送了不是更加惹她怀疑,现在这样日日送,她也吃不准我的意思,效果不是更好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其实女眷们来围猎根本得不到透风的机会,基本上都是在马车和帐子里度过了。不过我的目的也只是看紧新月,不让她在额娘不在的时候接近阿玛。所以,看不看风景,透不透气,根本不在我的考量之内。 塞雅倒是有些坐不住,整日这个帐子转转,那个帐子聊聊,这又让她的乐趣得到了满足,也不日日吵着无聊了。 很快到了木兰。因着男女有别,太后与各个嫔妃都坐在帐子里等待围场的好消息传来,我和塞雅自然也在里边陪着太后说话。当然了,新月也在…… 很久没仔细打量新月了,跟太后说话的空隙,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新月正亲热地同皇贵妃说着话。她终于算是聪明了一把,知道和得宠的皇贵妃搭上边。只是她们说得兴起,根本没注意到皇后和其他嫔妃们那些个不善的眼神而已。 新月这几日大约是节食了吧,新月比指婚那次瞧着又清减了些,但是脖子上还有些臃肿,腿也明显加粗,不过旗装厚重,倒是看不大出来。耳朵上戴了三对纯银小耳钳,大约圈子有小拇指大,上边还镶嵌了几小颗粉红的东珠,衬着略施脂粉的粉嫩脸上越发的好看。 我有些疑惑,难道她没用芜湖的胡粉么?怎么脸色会这么红润娇嫩?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上了胭脂。皱了皱眉,如此大逆不道的人还是头一次见着。尚在热孝之期就擦胭脂?她究竟有没有将她的阿玛和额娘放在心上?难道她口口声声地说着为了阿玛和额娘如何如何的,都是假的不成?都是借势不成?借着死去的端亲王来达到她的目的?这个新月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我还真算是长了见识了。活了这么久,就从没见过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在她身上,倒是让我对人、对事有了更深的了解。反正我也不用着急。人在做,天在看。就她这样做,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的。远的不说,只要这些个嫔妃们摆摆手,就能让这样一个落魄的和硕格格灰头土脸。 放开了心思,不再打量她了,专心地陪着太后逗趣。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就听到外边有人来报,太后高兴地招呼着进来。 这时,一个看着就机灵懂事,会说话的小太监躬着身,小跑着进来:“奴才给太后贺喜!皇上刚刚猎到了一头十八斤的白鹿!(十六两是一斤)” 太后高兴的合不拢嘴,直叫苏麻姑姑赏。小太监接了赏之后,又跑了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不管平日里怎么不对付,这个时候的后宫嫔妃们还是一致地同太后贺喜,给太后高兴极了。(注解1)我和塞雅也凑趣地跟太后讨赏,太后高兴地说一会赏给我们吃烤鹿肉。 刚平静下来没一会儿,外边就有人来报,这次进来的还是那个小太监:“启禀太后,他他拉?努达海将军将猎到的一只大猫献给太后,祝愿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好好,”太后更高兴了“将军有心了,有心了。” 皇后识趣地凑上前去,体贴地说道:“母后,咱们大清国兵强马壮又有如此英勇衷心的将军,真是大清之福啊。”说着,还瞟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佟妃娘娘,善意地笑了笑。(注解2) “我再凑个趣,”我起身朝着太后行了个礼“奴才祝愿太后永葆年轻、笑口常开!” “你这丫头!”太后笑得更开心了。 我瞄了一眼新月,她对阿玛彷佛还真是出自真心,自从听到阿玛的名字之后就压抑着身子的颤抖,笑意也从脸上挪开,捂着胸口,低声地同询问她的皇贵妃说着什么,引来皇贵妃也是一阵伤感。 我冷眼瞧着,这下又开始借着皇贵妃的势了,难不成会让皇贵妃跟皇上请求,成全他们不成?现在的阿玛可是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了,她的心思啊,注定是要落空的。 紧接着八旗勋贵的捷报依次传来,传到哪位后妃的族人除了彩,哪位后妃就稍微挺直了身板,脸上的喜色也真实了许多。 围猎渐渐接近尾声,各旗子弟都收获颇丰,献给皇上太后一些猎物之后,才各自将自己剩下的猎物拿到了自己的帐子。就连克善也来了围猎,收获相比同龄之人也算可观了。我和塞雅也陪着太后用了膳食之后,回到各自的帐子里休息了。 木兰秋猎一日一日的进行着,就属阿玛和骥远的收获丰盛,虽然皇上多加赞赏,可是却让我有些担心。这风头是不是太过了?暗自寻了骥远,嘱咐了一番厉害关系之后,他们才稍微收敛了些。 我冷眼见着新月是越来越着急了,却苦于太后看管得严紧,没有机会出去。到了最后几日,甚至在听到阿玛的捷报之后,当场就对皇贵妃低声哭诉了起来,引着皇贵妃也同她一样哀怨。(注解3) 和我同坐的塞雅扯了扯我的袖子,低声同我说道:“这个新月格格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听着消息说,皇贵妃为了新月格格跟皇上请求什么事,结果皇上去跟太后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5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5部分阅读 提了,让太后怒斥了一番呢。” “请求什么事?无外乎又是拿着克善当做借口吧,这个借口都让她用烂了的,无所谓再来一次了。”不过,塞雅在身边还真是好,消息灵通。本来我在宫中就没有什么打听消息的人,塞雅正是弥补了我这方面的不足。 “拿着自己的亲生弟弟当挡箭牌,还真能干得出来!”塞雅撇了撇嘴,很是不屑新月。 “是啊,谁说不是呢。”我叹了口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塞雅……啊,不对,过完年节了,你就该是我嫂子了。”我捂着帕子偷笑“要不?我提前喊一声?” 塞雅听我说这话,脸红得不像个样子,轻轻地锤着我:“珞琳,你也取笑我!”说完,就转过头去不理会我了。 塞雅这样的女儿家,我还是很喜欢的,知礼懂礼,心思纯良,又天真可爱,配着我那越见沉稳的哥哥来说,就是我嫂子的最好人选了。看她的样子,也是千愿百愿的,不然敬王爷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了,敬王爷可是极其宠爱塞雅的。 很快,围猎也接近尾声了,可是新月却还没寻到机会外出,反而太后听了皇上的请求之后,对她看管得越发的紧了起来,宫女们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新月。 而新月的心腹云娃,在克善身边呆了一段时间后,对新月的命令也不再是百依百顺了。可能是克善嘱咐了些什么吧。 就在八旗子弟的意得志满,阿玛骥远的满载而归,太后皇上的意气风发,后妃们的与有荣焉,新月的失魂落魄中,木兰围猎,就这样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量压缩,不会写的太细,不知道大家这样看得舒服了些没?让剧情尽快走动~~ 注解1:我设定的秋猎是有讲究的,皇上必猎头一个,仿照古人,将鹿团团围住,然后皇上杀死鹿之后,正式的围猎算是开始了。要不是怎么说逐鹿中原呢~~这个鹿,只能皇上猎,证明国家安康、千秋万代的意思。咳,如果有同历史不符合,大家就淡定的无视吧~哈~ 注解2:皇后为什么要讨好佟妃呢?因为佟妃的儿子三阿哥是养在孝庄身边的,更是将来当皇帝的人选。既然老公靠不住了,只能讨好未来皇帝了。不得不说,这个第二任皇后很辛苦啊。 注解3:董鄂氏于顺治十七年(1660年)八月十九日卒,在这里我让她多活了几个月。 第051章 我心情不错地招呼着管事婆子和丫头们清扫屋子。快到年根了,这都腊月了,准备准备好过个团圆年。 额娘本来要同我一起收拾的,但是我将她推到了阿玛那里,让他们陪着玛姆去寺里上香。这些个家常活计,都是我做惯了的,一点都不觉得繁琐和辛苦。额娘现在正是和阿玛感情甚是融洽的时候,必须要稳定住这份情谊才行。 拎着府中的丫头婆子左右忙乎着,渐渐地将将军府装扮得喜气洋洋的,我心里就觉着说不出的高兴和愉快。 过了年,出了正月,塞雅也就要嫁到我们府中了,骥远也有了一个贤内助,这都是我喜闻乐见的,我也就能放心的出嫁了。这次的围猎,法略也去了的,但是尊着女儿家的规矩,我没刻意打听过他的事情,但是塞雅还是给我露了不少。 法略自小和骥远就是好友,更是同窗,交情自然不一般,他的事情我多少也听过一些。允文允武,也算是个青年才俊了。跟骥远打过一架之后,将家里的通房丫头都遣了出去。我倒是对那些个事情没什么别的想法,像阿玛这样不纳妾的人,真是太少了,就算阿玛也曾经被新月迷惑过,更别说那些个年轻男子了,更是定力不足。左右后宅里的那些手段我也是知道的,只要能有个孩子傍身,我才不在乎将来的夫君有几个妾室,有几个疼宠的女人呢。 二月初八就是太后的万寿了,烦恼着不知道该送什么物件才好。往年只是送绣品,太后礼佛,大多是送些佛像观音像一类的东西,太后向来不喜奢华,必然要贴心而又不显贵重的物件儿才行。只有两个多月了,必须还要在两个月内准备妥当才可以,这事弄得我头都痛了。 原本绣了异纹双面绣的经书给太后做万寿礼物的,但是那次新月的事情,让我提前给送了过去,现在就不得不为了礼物绞尽脑汁了。 阿玛最近的大朝回来总是阴沉着脸,好像隐约提起过皇上要立贤皇贵妃(董鄂妃)之子四阿哥为太子,满朝文武和太后都苦劝皇上改变心意,但是皇上好像就铁了心一般,一意孤行,太后和皇上几乎决裂。再加上边境巫山又有夔东十三家军叛乱,外有叛匪,内不安定,朝廷上下一度混乱。 虽然我知道了这些个事,可是这就不是我来费心的,我只管好好地维持着将军府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给阿玛和骥远来费心吧。所以啊,我还能在京中一片混乱中悠闲自得。 腊月二十左右,就开始张罗着往各家送年礼,根据着亲疏远近,各送不同的年礼。等到腊月二十七,大朝也停了,皇上也封了印了,各个衙门也休沐了,阿玛也乐得闲在家里陪着玛姆和额娘闲话。几个庄子上送的吃食也都井井有条地方在了厨房,莲香领着灶下的丫头婆子们做过年用的年糕和点心,茶香则领了命带着几个丫头扫窗棂,贴对联,铁窗花和福字,骥远招呼着奴才们贴红挂旗子。全家上下出了玛姆、阿玛和额娘闲坐着之外,全都开始忙乎了起来。 家里的奴才们今年也都喜气洋洋的,年前给他们加了一个月的例钱,又做了一身袄子。左右家里的奴才不算多,一共才百十来个人,还做得起。玛姆、额娘和我身边的大丫头则是一人一件银鼠皮马甲,又体面,又保暖。 很快,除夕到了。当日早晨,阿玛和骥远去宗祠祭拜了祖宗牌位,我终于空闲了点时间,准备着给太后万寿的礼物。我的绣工在京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还是送绣品为好。这次时间着紧,大件的绣品是绣不了的,只好用异纹双面绣法,绣了一副炕屏,也算对付过去。这次就算了,我寻么着下次太后整寿的时候绣个大些的屏风。 吃过了算得上午膳,我们一家都准备收拾妥当了之后进宫请安,并且参加今晚的皇宫设宴。 很顺利的进了宫,跟太后请了安之后,阿玛就去皇上的乾清宫请安了。 各个命妇宗女们,还有后宫嫔妃们,甭管私底下如何不对付,甭管是不是面上笑着话里藏刀,大面上看来还是一团和气的。 说实话,在宫里的晚宴还真是吃不到什么好的,虽是看着精致可爱,可却都是冷的,再加上有些个肉类,一冷了就凝了,更是没法下筷子了。草草吃了晚宴,又贺了太后皇上,直到近子时,才满身疲惫的回到府里。 回到府里就又摆了桌宴席,全家热热闹闹地吃了个饱,才挪到暖阁里谈天吃茶。 先聊了几句闲话,阿玛面色凝重地开口了:“估摸着这次骥远大婚我是不能回来了,夔东(注解1)十三家军占山为王已经许久,八旗军队已经是屡战屡败。兵部刚传来消息,战事吃紧,绵森将军有些撑不住了。这个消息暂时被压住了,皇上和太后还不知道。” 额娘担心地看着阿玛:“难道没有别人了吗?那夔东十三家军骁勇善战,此去必定危险重重。” “是啊,阿玛,塞雅还说过,朝廷上下都流传一句话,”我皱着眉开口“如果哪日铲平了夔东十三家军,那天下就太平了。由此可见,那十三家军是多么的难缠啊。” 阿玛摇摇头:“再怎么难缠也要去,毕竟现在朝中能带兵打仗的将军也只是寥寥几个人而已,现在绵森将军已经是在巫山之中了。而我,恐怕是太后和皇上心目中最后的,也是最好的人选!” “那……那这样怎么办?”额娘面带焦急和慌乱,有些口不择言“能不能让皇上换个人选呢?哪怕是内定,也有个后补不是吗?” 阿玛缓缓摇头,看着额娘的眼神那么真挚而怜惜,轻轻抚着额娘的后背,安慰着已经方寸大乱的额娘,语气温柔:“雁姬,不要怕,你也只是被传言给吓到了而已,其实夔东十三家军并没有传言的那么可怕。我还被传言叫‘马鹞子’呢,传言我是个牛头马面呢,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可怕对不对?我对你还不是一样的温柔?”阿玛顿了顿,长出了口气“其实还要感谢你呢,帮我照顾着将军府,我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出兵领战。” 虽然阿玛是安慰额娘,但是他说出这话来倒是让我放心不少。是啊,传言是最不可靠的了。 额娘有些感动,却还是有些担心:“努达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可是‘禄儿’不在,你……” 阿玛一听禄儿神色一紧,样子有些忿忿又有些悔恨:“没有禄儿,我照样还是马鹞子!禄儿……禄儿!我那时刻真是昏了头了!真是该死啊!” “行了,你当时也不算是有意,就别再自责了。”玛姆发话了“雁姬也是担心你,不光是她,我们所有人都在担心着你。每次你出征,我们都提心吊胆,生怕你受了伤。你要去,也可以,但是最要紧的还是好好保重好自己,你要了解和体谅我们这份苦心才是。” “额娘,儿子晓得的。身为将军,还不需要身先士卒,额娘就放心好了。”阿玛看向骥远“骥远,你这次就专心在家准备大婚,不用跟着去了。” 骥远抬头认真地看着阿玛:“阿玛,这怎么行?我大小也算是正九品外委把总,怎么可以一遇到危险就躲了起来?” 阿玛欣慰的笑笑:“行了,有这份心就够了,回头我跟皇上说说,让你专心在家准备大婚,你要在将军府帮着阿玛照顾好你玛姆和额娘,还有珞琳,知道了吗?” “阿玛……”骥远还想开口,却被阿玛挥挥手阻止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住了嘴。 “这巫山战况,皇上和太后还不知道,兵部还没奏上去。等着太后和皇上知道了,我就自动请缨,也能挽回一下太后因为新月格格的事情,对咱们将军府的不满。” 阿玛这样做倒是很对,被动总是没有主动来的打动人心,可是我的心中还是有丝担忧。 我们全家都点头称是,一夜无话。 很快,还没过完年节,巫山的情势就越发不好了起来,绵森将军阵亡,全军覆没。兵部眼看着瞒不住了,只好尚在休沐就急忙上奏给皇上,巫山镇守官兵请求皇上派兵镇压。 阿玛也如同他说的一样,在临时召开的早朝上自动请缨上战场,去巫山打夔东十三家军。阿玛的自告奋勇,使得皇上大为感动,封阿玛为“定远大将军”,三日后就率兵出发了。 新月这边呢? ~~~~~~~~~请允许我再一下上帝视角吧~~~~~~~~~ 新月这边接到消息之后也是慌乱如麻,她呆坐在榻上,捂着胸口囔囔自语:“他怎么会去巫山呢?他难道不知道那夔东十三家军有多么的难缠吗?他怎么能跑去送死呢?不行!我要去阻止他!” 云娃看着激动万分的新月,心里轻叹口气,急忙上前拦住:“格格,不行的。现在您在为王爷和福晋诵经祈福,是不可以随意出宫的。更何况,格格您现在都身不由已了,又何必去管别人的事情呢?” “别人的事情?”新月瞪视着云娃,吓得云娃打了个哆嗦,后退一步,低下头不敢看新月。“你怎么可以说是别人的事情?要去巫山的不是别人!是努达海!是救了我和克善的努达海!是保留了端亲王府唯一血脉的努达海!你究竟知道不知道?如果没有他,那咱们几人都将会没命?如果没有他,咱们现在怎么能好好地端坐在这里?啊?别人的事情?”新月气呼呼地坐在榻上,转过头,扭过脸去不看云娃。 云娃看着新月这个样子,也无法说什么,只好温和地劝说:“格格,您好好想一想吧。皇上已经封将军为‘定远大将军’了,这些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了,您就算出去见了将军,又能说什么呢?难道皇上会因为您说的话而改变主意么?更何况,太后娘娘已经给您和安亲王世子指婚了,就算您求皇贵妃娘娘也不行啊,那安亲王世子,毕竟是皇贵妃娘娘的同胞弟弟。” 云娃这段话倒让新月冷静不少,兀自坐下思考着对策。 “对了!”新月彷佛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一样,抓着云娃的胳膊,欣喜地看着她说“云娃,你说我求一下皇上,让他换个人去,不就行了吗?” 云娃无奈地看着这个疯狂的新月格格,心里有些哀伤,怪不得克善世子对格格不冷不热的,现在格格的心思里全都是努达海将军,还哪能想得起一星半点克善世子,还哪能想起她发过誓要重振王府?当下,云娃也只是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新月:“格格,已经成了定局了,谁都没办法改变,毕竟皇命难为啊,更何况,将军三天之后就要出发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努达海……你一定是因为我要和别人成亲,你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我成为别人的新娘,才宁可去送死的对不对?你存心想去送死,想去自杀,对不对?巫山……山高水深,悬崖峭壁……那种地方……那种……努达海……我对不起你啊……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让你粉身碎骨啊,我要怎么做啊……” 新月不能自已,扑倒在榻上,用力地锤着床榻,放声大哭,想要将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她的求全,全都哭诉出来。(注解2)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夔,念kui 二声,传说中的一条腿的怪物。 注解2:新月行为夸张吗?她这段时间的圈禁,却没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反悔,她行为举止,没有个和硕格格的模样。甚至是在知道努达海要去攻打十三军的时候,竟然凑上前去猛亲努达海,甚至努达海推开她,她还凑了上去……我看了那段,给我恶心够呛啊……所以,一定要虐新月!一定! 上帝视角是不是有点多?但是没办法啊,我是用第一人称来写文的,所以要照顾到全文的话,只能这样了。下篇文章一定用第三人称~~~嘿嘿~~~ 第052章 “格格,格格,您别伤心了。”云娃再怎么无奈,那也是自己的正经主子,有些事情主子想不到,丫头必须先要想到才行。 “云娃……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这样的隐忍,这样的委曲求全?”新月转过身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云娃。 云娃心里哀叹着拿着帕子,擦着新月的眼泪。只见新月涕泪横流,将脸上的妆容都哭花了 “格格,您要为克善世子想一想呀。我跟在世子身边那段日子,就看到世子每日早学文晚学武的,晚上回来还要背书,别提有多辛苦了,到后来,就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了。” 不说克善还好,一说克善,新月哭得就更加厉害了。 “克善……你当我不想克善吗?你当我不想亲自照顾他吗?可是……原来在望月小筑,宫里的那两个嬷嬷就不许我照顾他,可怜他啊,生了那么大场病!……” 新月在那唠叨,云娃在心里直嘀咕:还不是您打的?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打。我们当奴才的没办法拦着,可是就连将军的女儿去拦着,不也是让您打了那么多下?如果您不打克善,克善会体虚发热吗?会感染到伤寒吗?不让您照顾还算对了,如果还让您这么照顾克善下去,那端王府的唯一血脉也会让您给照顾没了的。啊,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我可不能咒世子,世子现在可是好好的。云娃又看了眼新月格格的这个主子,又想了想一心重振王府荣耀的那个主子,对比立马下来了。格格还是个女人啊,现在就一心想着男人了,将来还是不能靠着格格啊…… 这边云娃在那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回克善世子身边,这边新月继续在这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不光是那两个嬷嬷,就连太后也是,为什么不允许我见克善?自从克善生病以来,我就没再见着他一面!可怜我的弟弟啊……云娃,你说为什么?我这么为咱们端亲王府着想,却没有一个人能够体会的呢?皇贵妃娘娘倒是很同情我,可怜我。可是她跟皇上提起之后,却让皇上被太后训斥了一顿,我怎么再忍心让那么善良、那么仁慈、那么高贵的皇贵妃娘娘受牵连呢?我怎么忍心让她再为了我做那些不讨好的事情呢?云娃……我唯一能依靠的人已经帮不了我了,你说,我该这么办啊!云娃……” 新月哭诉了一会儿,却发现云娃呆呆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突然就急了,上前扯了一下云娃:“你在想什么呢?” “啊?”云娃被新月扯得一踉跄,差点栽倒在地,急忙稳住身子,惊讶地看着曾经温柔可亲的主子,这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暴躁。 “我说你呢!”新月也顾不得上哭了,直扯着云娃“你身为丫头,却不帮主子分忧解难,我要你何用!你说说啊!我要你何用!” 云娃被新月拽得来回乱晃,稳也稳不住,索性就不稳了,也被新月丫头主子的弄得伤心不已。云娃哀伤的想着:原来格格曾经说过,将来就将我当姐妹看待的,却没想到格格在宫里住了几个月,却连曾经的话语都给忘记了。也是,自己只是一个丫头而已,格格那时也只是说好听收买我的心而已,别想那么多了。云娃,既然你是个丫头,就必须做好丫头的差事! “格格!”云娃咬着唇,哀声叫道“您要我做什么?奴婢都去做!” “云娃!”新月破涕为笑“你这样才是我的好姐妹!”新月看着云娃改口了,心情又好了起来,“云娃,刚刚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对你大吼大叫的,我们是姐妹啊,是曾经在荆州出生入死的好姐妹。” 云娃越听越难过,勉强点点头:“是……奴婢跟格格是出生入死的……”好不容易在嘴里挤出来最后两个字,却是低不可闻“姐妹……” “这就对了,不过你说的也对,”新月沉吟了一下,想了想厉害关系,“暂时先不能动,我要先看看情况如何,再做决定!” “是,格格,那奴婢这就出去了,让格格您好好想想……”云娃灰心极了,只想着寻一个安静的去处,好好的大哭一场。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新月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只觉着云娃懂事多了,当下就挥挥手:“行了,你出去吧。” 云娃咬着唇,在关门的一瞬间,最后看了一眼新月格格,就转身离去了。她回到房里,先是压抑地哭着,然后渐渐地嚎啕大哭,哭新月,哭克善,哭死不瞑目的端亲王一家…… 哭了许久的云娃,嗓子有些干渴,用帕子擦了擦泪,想要倒些水喝,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帕子上有些许粉红痕迹。用手摸了摸,看颜色,看样子,都像是胭脂。可是自己并没有擦过胭脂啊,毕竟要为端亲王一家守孝的,怎么可能会擦那些东西?自己不可能……那刚刚只给了格格擦过泪痕……云娃想着想着就觉得伤心,为端亲王爷不值得,为跟端亲王爷一同殉国的福晋和侧福晋不值得,为死去的两位阿哥不值得(注解1),更为辛苦学功课,努力想振兴王府的克善世子不值得,甚至为自己和莽古泰都感觉到不值得!我们大家都一心维护着格格,没想到她竟然连一年的孝期都不守,竟然还上了胭脂! 之后云娃待新月就更加客气守礼了,只是新月一心沉浸在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幻想之中,丝毫没有察觉。 新月在这一个月里,每日提心吊胆,为着努达海打探消息,虽然那些个宫女太监都在暗地里偷笑着,可她却没有任何察觉,还是追问着能够得到消息的每一个人。而云娃呢,却日渐沉默,甚至是消瘦下去了。对格格的忠心和对王府的忠心,让她在这之间左右摇摆,很快的,新月做出的事,却让她心中的天平,迅速的转到了王府的那边。 “据说,他他拉将军(设定的努达海的姓氏)率领的大军,十天前在天池寨落败,折损了很多人马!”“今天有紧急奏折发到,将军和十三家军,首战于天池寨失利,接着,又于巫山脚下,激战七日七夜,副将军纳南阵亡,将军的三万大军现在仅剩了数千人,退守于黄土坡一带,等待支援……”“今天又有紧急军情发到,说将军等不及援军,又率兵攻上巫山去了!”“听说将军已被十三家军,逼进了九曲山山谷中,情况不明……”(注解2) 这一个个的消息,让新月变得魂不守舍,心烦气躁,每日抓紧着打探消息。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每夜每夜都偷溜出房门,遥望天边,担忧和恐惧使她几乎崩溃了。 就在这些个消息当中,新月安静的除服了。原本她应该守三年的孝期的,可是如果再守三年,就真真成了老姑娘了,谁那个时候还会要个二十岁的格格? 除了丧服的新月,看着太后赐来的属于正室福晋的大红嫁衣,心中一阵刺痛。穿上了这件衣裳,以后就不会再有嫁给努达海的机会了吧。努达海……新月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又是一阵心痛。 努达海,我不怨你推开我,我知道你是因为怕我被太后娘娘厌恶才那般做的,可是我却不能不牵挂着你。你那么英勇,那么伟岸,像一道光一样照亮了我灰暗的人生,你因为不愿意看着我成为别人的新娘,才到那么危险的境地里去的。可是你怎么知道!如果这世上没有了你努达海,我又将怎么活下去呢?努达海……你的人生,即将面临一个挫折,而我的人生,也正在做着一个重大的抉择啊! ~ 云娃端着夜宵走了进来:“格格,您要的夜宵做好了。” 新月奋笔疾书,头也没抬,直接吩咐:“行,放那吧。一会别走开,我有事要交代你。” “格格!”云娃看着新月一身宫女衣裳,心里有些不安和害怕“格格,您怎么这身打扮?是想要去园子里逛逛吗?要不要奴婢陪着您?” 新月神往地看向远方,囔囔着说:“上巫山……” 云娃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老了,竟然听不清楚话了,磕磕巴巴地问着新月:“格格,您……您说……说上哪?” 新月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上巫山!我要找努达海去!” “啊!”云娃吃惊极了,手里的托盘一个没注意,从手上滑了下去,恨不得自己听错了,“什么?!”转眼就看到案上的包袱“您连行李都打包好了?您是当真的?” “我连给太后的信都写好了!”新月微笑着,彷佛解脱一般,“等明日你便面呈给太后。” 云娃吃惊地后退,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主子:“格格,您怎么能从这皇宫内院中出去?如果皇宫里的侍卫将您当成刺客给抓了起来怎么办?” 新月看着云娃,笑了笑:“皇贵妃娘娘会将我给送出宫去的,这你就放心好了。” “皇贵妃娘娘?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放您出去上巫山?您许给的,可是娘娘的胞弟啊!” “我跟娘娘说,我要出宫去见克善,所以娘娘就给我安排了。” 云娃看新月笑得那么得意,心中更是惊骇,“格格!您知道您去巫山的后果了吗?您没想过克善世子怎么办?” 新月微微一笑,云娃看着,却觉得她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那么的可怕:“云娃,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应该一路飞奔,披星戴月的赶到巫山。如果努达海困在那山谷里头,我就是跳崖,也要跳进去。假如不幸他已经死了……我就在他尸体前自刎,追到地底下,找到他,然后告诉他,虽然在阳间他苦苦躲我到千里之外,在阴间……我的魂魄,也会跟他紧紧相随!”说着,就拿出了贴心携带的匕首,看着匕首发呆。 云娃看着满脸的视死如归的新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格格真的是没的救了!没救了! 这时的云娃,终于脑子里还有一点清明,就是克善世子在送她来到新月身边之前的嘱咐!那就是,万一新月有何异动,必须尽快禀告太后! 云娃现在两下为难,这个时辰,宫里都下匙了,怎么会给自己求见的时间?不行,不行!云娃,你现在别慌,你慌了就辜负了克善世子的嘱托了!别慌,别慌……看着又在提笔开始写留言的新月,云娃大大的吸了几口气,努力稳定着心思。可是还是不管用,云娃怕得手在抖,脑子里浮现的都是世子与她和莽古泰被震怒的太后推出去砍头的情景。 突然,云娃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好的人选!对!就是她,只有她才可以见到太后! 章佳嬷嬷!只有章佳嬷嬷跟格格同住在咸若馆,如果真的要拦住格格的话,非她莫属了!(注解3) 可是……云娃看了看从小伺候到大的新月格格,心中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如果禀告了太后,那格格将来……可是如果不禀告的话,克善世子也会被格格连累的。格格现在心里已经想不到别的了,满脑子都是要去巫山找将军,一厢情愿的认为将军是躲着她才到巫山的。 在云娃左右为难的时候,新月将信写好了,吹了吹纸上的墨迹,等待信上的墨迹干了就装进信封里。 ‘乾坤无处可埋愁,唯有飞骑向巫山。深恩负尽,皇上太后!’云娃看到那信里的字,脸都怕得扭曲了,急忙拦住新月:“格格!您要三思啊!现在您要是去了巫山,世子怎么办?重振王府怎么办?您想一想啊!如果皇贵妃娘娘知道了您出宫是为了去巫山,那她将会是怎么样的震怒啊!您三思啊!格格!”说着,就拉着新月的腿,跪倒在地,磕头不止。 “你别管我!”新月挣脱开云娃,抓起包袱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你明日别忘了将信交给太后!” “奴婢不能不管啊!格格!这太荒唐了,将军根本没对您表露过一点心思出来!您还说过,上次还推开了您了!您想清楚啊!”云娃抓着新月的腿,死死拽住,不放开。 “努达海那是因为有太后在场,他怕我被太后不喜才会那么做的!我想的很清楚了!”新月语气坚决的说“我一定要去巫山!” “格格!奴婢求求您!您这是拿性命开玩笑啊!您这一路,没有奴婢伺候您,您吃什么?喝什么?住在哪里?现在外边又乱糟糟的!格格!万一您一出京城,就遇到什么强盗土匪呢?就像咱们逃出荆州的时候遇到的那样!那您怎么办呢!格格!听奴婢一句话吧,三思啊!” 新月浅笑,神色端正:“果真那么倒霉,就算是天不肯可怜我!天要绝我的路,那我也只好认了!反正匕首,是带在身边的……” “不不不,这是绝路……”云娃慌乱着出着主意“不如,咱们明日一早,去求见太后,得到太后准许之后再去巫山……” 云娃还没说完,就被新月打断。新月怒视着云娃:“这才真的是绝路一条!太后会把我关起来!锁起来!囚禁起来!那样……我就插翅也难飞了!你快让开!别再拦着我!别再耽搁我了!皇贵妃娘娘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格格!奴婢不让开,奴婢不能让您往死路上走啊!格格!您要是要走,我现在就禀告太后了!”云娃哭得拽得没了力气,哀痛地看着新月。 “你敢!反了你了!你给我放开!”“不!除非格格踹死奴婢,踩死奴婢,不然奴婢绝不放手!格格……您听听奴婢的吧,别再一意孤行了!如果您要是真去了,会身败名裂,会犯下抗旨的大罪!奴婢从小就伺候着格格,奴婢不忍心看格格落得如此下场啊!格格……这些,奴婢都不能忍受,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干脆……格格!” 云娃如此血泪哀求,新月却一点都没听了进去,望了望外边的天色,已是不早了,马上就要到了约定的时间了。狠狠心,一咬牙,看着旁边的烛台,悄悄地拿在手里,趁着云娃没注意,使劲在云娃脑后一敲…… 然后,丢下昏倒在地的云娃,借着皇贵妃娘娘的人手,飞奔出宫门,飞奔到巫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抱歉,我实在是忘记克善的两个哥哥,云娃应该怎么称呼了……抱歉抱歉~ 注解2:这个是原文的内容,我将它挪了过来。 注解3:为什么章佳嬷嬷会住在新月这里呢?就是因为要大婚了么~所以太后就要让新月学学规矩,所以就派了章佳嬷嬷来收拾她了~~ 二更来到~~最近我是不是很勤快呢~是不是该表扬呢~~请大家的表扬不要大意的上来吧~~至于新月到底有没有上战场呢……嘿嘿~~ 第053章 等云娃慢悠悠的清醒过来的时候,新月早已经被安排出城去了。 云娃哭着抹着额头上磕头磕出来的血迹,和脑后被新月砸到的血迹,踉踉跄跄的奔到了章佳嬷嬷的院子里,哭着大喊着:“嬷嬷!章佳嬷嬷!您快起来啊!格格逃走了!”云娃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对新月充满了失望,丝毫没有保留的大喊“嬷嬷!您快点出来拦着她吧!她已经跑了!去巫山去了!”说着,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章佳嬷嬷本来岁数就有些大了,睡眠很浅,听着外边云娃的大喊,猛的惊醒起来,抓起件衣裳就跑了出去,看到跪在地上的云娃,吃惊地问着:“你说什么?格格到哪去了?” 云娃抽抽噎噎地抹着眼泪,抬起头来看向嬷嬷:“格格要去巫山找他他拉将军!现在估摸着已经出城了!” 章佳嬷嬷这才借着月光看到云娃的脸,被云娃满脸的血迹骇了一跳:“云娃,你这是怎么了?你说清楚!” “格格要去巫山去见他他拉将军,奴婢阻拦不住,就磕头哀求,可是格格一意孤行,将奴婢打晕,跑了出去,现在恐怕已经出了城了!还请嬷嬷禀告太后,派人追她!” “什……什么?”章佳嬷嬷有点不能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对她来讲,这事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惊骇世俗的,一个和硕格格,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打晕奴才,半夜跑出宫去?等等,她是怎么出宫的?现在都下了匙,城门也锁上了。所以不愧是宫里的老嬷嬷了,很容易就镇定了下来。 “和硕格格是怎么出去的?你源源本本的给我说说!” 云娃忍着痛,哽咽地说道:“格格最近几日都是心神不宁的,每日打听他他拉将军的消息。这日,奴婢听从格格的吩咐,给格格做夜宵,做完夜宵之后,就看到格格穿着一身宫女的衣裳,正在写信。奴婢就问格格要做什么,是不是心情烦闷要去逛园子。然后格格就告诉奴婢,她要去巫山找将军。奴婢这一看,旁边还包着一个包袱,信上还写着‘乾坤无处可埋愁,唯有飞骑向巫山。深恩负尽,皇上太后!’奴婢吓坏了,急忙苦劝,可是格格根本不理会。因为克善世子送奴婢来格格身边的时候,嘱咐过奴才,一旦格格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必须禀告太后。所以,奴婢这才来这找您,希望您能求见太后,将格格给追回来啊!” 章佳嬷嬷很快问到重点:“那你这额头和脑后的伤是怎么回事?” “奴婢磕头苦劝格格,所以额头上有伤。脑后的……”云娃犹豫了一下,又下定了决心,坚决不让这样的格格再连累到世子了!“脑后的伤是格格看奴婢拉着格格不放,就将奴婢打昏,跑了出去了!” “她怎么出去的?现在宫里都下了匙了,城门也管上了!” “格格说是皇贵妃娘娘给找的人……” “贵妃娘娘?”章佳嬷嬷皱着眉头“这又怎么关系到贵妃娘娘了?你说清楚!” “格格说,她同皇贵妃娘娘哭诉,十分想念克善世子,娘娘怜惜于她,特地指派人手,将格格送出宫去,同克善世子团聚!嬷嬷,信在……”说了这么一大堆话,云娃感觉伤口越来越痛,人也越来越晕。捏着新月写给太后的信,就昏倒在地了。 章佳嬷嬷急忙喊人掌灯,将云娃安置妥当,又喊人传值守的太医过来诊治。她自己则是穿妥当了衣裳,捏着染了云娃血迹的信,去求见太后去了。 新月留给太后的信其实很长,云娃看到的也只是最后一段而已。她在信里,将她同努达海的整个故事,和她自己的那千回百转的心情,都全盘托出了。 先不提太后怎么样的震怒,和怎么样的追捕新月格格无果,先说说努达海和新月格格这边吧。 努达海一生没打过败仗,但,这次和夔东十三家军的战争,却一败涂地。这〖ig〗d053z_159gif〖/ig〗,他的部队,已经只剩下几百人了。这几百人中,还有一半都身负重伤。努达海自己,左手臂和肩头,也都受了轻伤。前一〖ig〗d053z_159gif〖/ig〗晚上,他还有三千人,却在一次浴血战中,死伤殆尽。这〖ig〗d053z_159gif〖/ig〗,他站在他的营帐前面,望着眼前的山谷和旷野,真是触目惊心。但见草木萧萧,尸横遍野。 努达海的心都冰冷冰冷了。罪恶感和挫败感把他整个人都撕裂了。这些日子来,他眼看着身边的弟兄们一个个的倒下,眼看着成千上万的人死于血泊之中。虽然不是生平第一次了解到战争的可怕,却是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败兵之将”的绝望。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这是一个悲惨的人生。而他,是一个“死有余辜”的将军。 他站在那旷野上,手中提着他的长剑。从古至今,战败的英雄都只有一条路可走,“一死以谢〖ig〗d053z_159gif〖/ig〗下”!朔野的风,呼啸的吹过来,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息。迎风而立,一片怆然。不自禁的想起了项羽自刎于垓下的惨烈。“七十二战,战无不利,忽闻楚歌,一败涂地!”这不就是努达海的写照吗?想到项羽,就想到虞姬,想到虞姬,就想到雁姬。“虞姬虞姬奈若何?”雁姬雁姬可奈何!他仰〖ig〗d053z_159gif〖/ig〗长叹,手握剑柄,长剑出鞘。在他身后,他的亲信阿山带着一群劫后余生的弟兄,全体匍匐于地。大家齐声喊着:“将军!请三思而行!” 这时他的亲信阿山却独自凑了上来,双手捧着一封书信,看着努达海:“将军!这是临行前,夫人交给我的!让我在您最危难的时刻转交给您!”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6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6部分阅读 努达海惊讶地看着阿山,有点不敢相信的问:“夫人交给你的?” 阿山点点头:“是的。” 努达海颤抖着手拆开信,在他想要‘一死以谢〖ig〗d053z_159gif〖/ig〗下’的时候,却能看到雁姬的信,也算是死得瞑目了! ‘努达海,我的夫君。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是你带领的军队最危难的时候了吧,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灰心失望了,想要一死来雪耻了吧。’看到这里,努达海想起了雁姬温柔的浅笑,心中一热,满满的感动于感激。雁姬……这个刻在心底的名字,也只有她,才能时刻了解着自己的想法,为着自己考量。努达海又看了下去。 ‘努达海,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了败仗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被你自己打败了。你的一生,顺风顺水,没怎么遭遇挫折,所以才会在打了败仗之后有些承受不了。可是你想没想过,你打了败仗之后,死并不能解决问题,还要再加上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努达海在心中埋怨自己,有些被败仗,被困难给磨得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了。 ‘打了败仗,唯一的方法只有反败为胜!努达海!我们对你都有信心!’努达海看到这里流泪了,只流过血,没流过泪的努达海流泪了。视线模糊地看着下边珞琳写的‘阿玛!珞琳等您回来!您还要参加珞琳的大婚呢!’和骥远写的‘阿玛,不管结局如何,儿子都为有您这样的阿玛而自豪!请您打起精神,好好地给夔东十三家军一个颜色看看吧!’还有额娘写的‘努达海,你给我安全地回来!你是咱们的骄傲!’都是那么的让他感动,直白朴实的话语,一字一句中却透着温馨。(注解1) 这才是家人! 这时的努达海彷佛又回复到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目光坚定地看着剩余的亲兵部下:“原地休整!” “是!”阿山热泪盈眶地看着重于又回复了正常的将军,有些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忽然,努达海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喊着“努达海!努达海!努达海!努达海……你在哪里啊?努达海……我来了……我是新月啊……” 努达海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声音来的方向,只见地平线上,新月骑着一匹白马,灰头土脸的策马狂奔而来。再细看她的马,已经全都是脏痕了,就连她自己的脸上也抹了泥巴。 阿山在努达海身边脱口惊呼:“新月格格?她怎么会是新月格格?新月格格怎么会来呢?” 努达海有些厌烦地看着狂奔而来的新月,心里止不住的厌恶。如果不是这个新月格格,他又怎么会放下骥远大婚,来到这个危险境地来?只是现在还吃不准她的来意,只好以礼相待了。 “努达海!”新月奔到了努达海面前,翻身下马,痴痴地看着努达海“终于让我赶到了!” “新月格格,请问您来此危险境地,有何贵干?”努达海客气地拱手,低头不看新月“这里是军营重地,又全都是男子。格格没有带婢女来吗?” “努达海……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新月斩钉截铁地看着努达海,“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写信告诉太后了!” “什么?”努达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来这里谁也没告诉?” “恩!”新月点点头“我独自前来,就是要跟你同生共死的!努达海!你不用担心,在阳间你躲着我,在阴间,就让我们的魂魄永远在一起吧!” 努达海看着眼前不知所云的新月格格,有些吃不准她的来意,只能勉强重复着她的话:“您说什么?什么同生共死?” “是啊!”新月满面灰尘的脸上努力做出了一丝羞涩的表情,大义凛然的说:“努达海!就让我们彼此拥有彼此奉献吧!” “啊?!”努达海头一次发觉他好像跟新月格格讲的话不一样,他开始想着是不是这位格格小说话本看多了,看到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努达海!”新月格格说着就要凑上来抱住努达海,努达海眼睛扫到了她的动作,急忙躲开:“还请格格自重!” 新月怒视着努达海,语气中有着控诉:“努达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的脸上带着哀伤,眼神哀怨“我永远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骑着碌儿,飞奔过来,像是个〖ig〗d053z_159gif〖/ig〗神般从〖ig〗d053z_159gif〖/ig〗而降,扑过来救了我。就从那〖ig〗d053z_159gif〖/ig〗起,你在我的心中,就成了我的主人,我的主宰,我的神,我的信仰,我情之所钟,我心之所系……所以我才会在知道你派兵攻打夔东十三家军的时候不顾任何人的阻拦跑来找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难道我们那三个月里的亲密都是假的吗?你跟我聊〖ig〗d053z_159gif〖/ig〗,排解我的困苦;你给克善找来最好的军医,为他治疗;你知道我喜欢听笛子,特意给我找来军中最好的吹笛人来吹给我听;知道我心疼克善,找来手艺做好的伙夫来给克善做他爱吃的菜,这么些个点点滴滴,这么些个良苦用心,你让我怎么能不感动!”新月的神色越加激动,而努达海却越听越惭愧“还有那个将我抱在怀中的夜晚!你都忘了吗?!你怎么……怎么可以让我自重?!” “格格,您听我说!”努达海沉痛地开口“那时我确实是将你当女儿来疼的!” “什么?女儿?”新月瞪大了她的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努达海,望着努达海从口中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语来。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别说雁姬或者珞琳是未卜先知啊,只是以防万一而已,阿山也说过了,只是最危难的时刻,将军有轻生念头的时候才将信拿出来的。努达海从没打过败仗,他根本受不了那个打击的。更何况啊,夔东十三家军,奶奶描写的是很厉害的军队,清兵屡战屡败,死了不知道多少个将领了。我实在是无法用文言文将雁姬的话给写出来,只好用大白话写了……捂脸逃跑~ 三更……我觉得我已经崩溃了~~请大家坚决地无视我吧。这几段我尽量都在今天赶了出来,因为我实在是受不了脑残了,我觉得我自己都变成脑残了……写得我好无力啊…… 第054章 “什么?女儿?”新月瞪大了她的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努达海,望着努达海从口中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语来。 “格格,”努达海诚挚地看着新月“也许是我对待您的态度给了您错觉,是我的不是。在这里,我真诚地跟您道歉。” “道歉?”新月囔囔自语“可是我没有了你,还要怎么活下去?”她捂着脸,泪水顺着她的手指中落下,“难道你还不了解吗?我连克善都丢下了,我什么都不顾了,就是要来和你同生共死的!”她忽然用双手攀住了他,瞪大了双眼看着努达海“可你却说你将我当女儿来疼?你有抱着你女儿夜晚谈心吗?我以为我们已经有了默契!我以为你在太后面前躲开我是为了我好!我以为你是爱我的,只是因为将军府的关系才没有说出来!” 努达海轻轻挣脱开新月,现在的新月精神已然崩溃,外界一个刺激就会让她疯狂,努达海抚上放置雁姬的信的胸口,心里暗下决定:“格格,您先简单梳洗一下,我一会派人将您送回京城。” “不……”新月摇摇头“我还怎么回去?我从宫里逃了出来,还怎么回到那里?努达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格格,我和您不合适,您知道的,我的女儿和您都是一样大的年纪。” “努达海……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因为怕我被太后责怪才这样说的对不对?”新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努达海。 努达海看着周围假装忙碌,其实是在看热闹的亲兵们,微微一笑:“格格,现在先别说这个,最要紧的是您先洗漱一下。” 这时新月才恍然大悟的抚了抚脸颊:“啊,一路上我怕被坏人所害,所以才往脸上擦了土。恩,是该洗一下了。” “来人,给新月格格打盆水过来,再拿些吃食。”努达海一挥手,立马有人上前按照吩咐去做了。 新月也安静下来,在一旁洗漱、吃饭,她饿坏了,从昨夜开始,她就马不停蹄地一直跑到巫山。 努达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旁边的阿山走上前来:“将军,这位格格该如此处理?” “这是战场,可不是他们格格公主的后花园。派个人,去查看一下,有没有追她的兵马。如果有,就将格格带回去。如果没有,分出二十人来护送格格回京。” “是,将军。” 阿山退下去了,留下独自站在原地发愣的努达海。努达海真的是迷惑了,这样的不分轻重的新月格格,是不是他曾经以为的那柔弱的,需要怜惜的新月?还是他所认为的那个需要怜惜的新月也只是他认为的,其实新月并不需要人怜惜?努达海回想起禄儿的事情,克善挨打的事情,迷惑了…… 新月吃过了饭,为自己倒了杯茶,坐到了努达海的营帐之中,等待着努达海。 努达海挑帘进帐,看到端坐在帐子里的新月格格,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握紧了拳头,招呼阿山:“阿山,跟我进来。” “是,将军!”阿山随后进来。 努达海对现在的状况有些头疼,搞不明白为什么战场营地之中会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格格闯了进来,兀自沉默着。 新月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刚刚看到努达海的时候的热情已经被他的冷淡给浇灭了,就在他说出只是将她当女儿看待的时候。新月有些伤心,她为了努达海,不远万里地来追寻着他,可他的态度却是如此。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了?新月不明白。 别说新月弄不明白,努达海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像新月这样燃烧一切的感情是那么的恐怖?新月抛弃了克善,抛弃了重振王府的责任,却一心想着同一个年纪能做她阿玛的男子同生共死?她难道没有责任吗?她难道就没为了克善考虑过吗?她难道不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克善将来还要怎么抬头?她考虑过吗?只是一点点暧昧,就能让一个应该端庄有礼的新月格格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滛奔战场?她难道不知道等回京之后,别人的吐沫星子都能将她给淹死吗?她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努达海一头雾水。努达海又抚了抚藏在胸口上的信,感觉着心脏的跳动,回想着家人的温暖与维护,努达海决定了:他不会再让他们失望了。这个新月格格失去了理智,将来还说不准会做出什么更加惊骇世俗的事情出来,必须要跟她划清界限,保持距离才行!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他的家人。所以,现在只有跟新月格格做个彻底的了断,才能永远的离开她! 想到这里,努达海咳嗽了一声,吸引了新月的注意之后,声音低沉地说:“格格,这里毕竟是军营重地,不方便女子停留,等会您休息好了之后,我就拨出二十个人来送您回京去。” 新月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为什么努达海还要说送她回去的话,难道他都一点都不感动吗?为了努达海,她不远万里,披星戴月地来追随着他,为什么他却对她这么冷漠和无情? 新月的嘴唇抖了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三个字:“为什么?” 努达海知道新月问的是什么,低声回答:“我的年纪,足可以做你的父亲。” 看到新月又想说什么,他挥手打断,继续说道:“您听我说。”看到新月没有开口,才又说道“您的身份高贵,是端亲王的遗孤。我本是奉旨进军荆州援助,救了您和克善世子也是应该应分的事情。至于为克善世子寻医问药,那是因为照顾遗孤的本分。您因为痛失家园而独自神伤,我只是因为想到了你就想到了远在家中的我的女儿,珞琳,这才忍不住上前安慰。我寻来吹笛人来帮您解闷和为克善世子寻来手艺最好的伙夫,也只是唯恐您和克善世子从小是娇养着长大的,尽力照顾。至于那个……”努达海越说越惭愧,这些话,说起来倒是冠冕堂皇,可是当初的所作所为的目的确实不单纯。“至于那个夜晚的事情,确实是我失礼了。我不否认,我确实是曾经对格格有过非分之想!但是……” 新月听到这里,眼睛亮了起来,精气神彷佛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她急忙追问:“但是什么?你对我是不是也不是全无感觉的?你是不是曾经也对我有过好感?对啊,你怎么可能对我没有好感呢?克善害了伤寒的时候,你根本没有害过伤寒,还那么奋不顾身地要照顾他。你如果不喜欢我,怎么会那么做呢?” 努达海艰难的点了点头,长出了口气:“确实是有过非分之想。当初您的娇弱、楚楚可怜,让我忍不住怜惜,所以做出了很多我现在看来都莫名其妙的事情。” “莫名其妙?怎么会是莫名其妙呢?”新月满面喜色“这才证明我们是互相吸引的,不是吗?” 努达海皱着眉头看着兴高采烈的新月,心里满是无奈。阿山在旁边立着,心里也一个劲的咂舌,可没见过这样的格格,想男人都想疯了。 “我原来的本意就是要将您当成女儿一样,要用父亲的身份来爱护于您的,却没想到会给了您那样的错觉,真是我的不是。” “又是女儿!你说了两次了!我不是你的女儿!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怎么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呢?怎么可以!”新月又激动了起来“努达海,为什么你总是要说我是你的女儿一样?是不是你都在这个时候了还要维护我,将我推开?现在这样,情势严峻,我们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了,为什么还要考虑那些事情?为什么你就不能放开心胸,接受我?你还要躲什么?!” “我爱的人是雁姬。”努达海看着新月涕泪横流的样子,却没有曾经觉得的怜惜,只是感觉到无奈。 “什么?”新月瞪大了双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努达海“你,爱的不应该是我吗?” “不,格格。”努达海笑得温柔,看向远处,眼里都带着幸福和温暖“我爱的是我的妻子,雁姬。你不知道,在我昏了头的对您有非分之想的时候,是雁姬给了我清醒。她曾经说过,如果我和您两情相悦,她就会带着儿子女儿离开我,给您让位,因为您和硕格格的身份只能做正妻。可是当时我听了之后,却没有一丝欣喜,有的只是满满的恐慌。我不知道将来雁姬离开了我,我会变成什么模样。”努达海摇摇头“一想到雁姬会离开,我的心里就痛得想要死去。那种情感,并不热烈,反而很温和,温和得让人不知不觉就陷入了进去,心甘情愿地在她的身边徘徊。我与雁姬,二十余年的相守,她为了我生儿育女,她为了我操持家务,她为了我照顾额娘,她为了我甘心奉献。甚至,在我对一个和硕格格有了非分之想的时候,她为了我,甘心让位。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啊?我如何能对得起她的感情?我如何能让她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我得到所谓的幸福?对我来说,与她生死在一起,才是我最好的归宿!格格,您明白了吗?” 新月摇着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努达海,泪眼朦胧。 努达海沉痛地继续说道:“如果格格您要骂我心术不正、卑鄙龌龊也行。无论如何我也不应该在言语上失控,行为上失当。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不是这些,战场危险,还请格格让我派人将您送回京去吧。” “我……我……”新月嚎啕大哭,彷佛要把所有的伤心都喊出来一样。 “格格,您必须尽快回京,在这里十分危险。荆州之役,您的全家几乎都殉难了,只留下您和克善世子。您是世子的唯一亲人,对于世子来说,您是姐姐,又是母亲。尽管那些奴才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但是他最需要的还是您这个姐姐来关心他、疼爱他、教养他,这些也是别人做不了的。还请格格三思!” 新月泪眼朦胧地看着如此冷漠的努达海,心中的痛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放了那么多的感情在努达海身上,没想到却落得一场空。现在还能怎么办?难道努达海都这么说了,还要死皮赖脸地凑上去吗?当下,只好勉强点了点头,心中却越加悲苦,泪也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努达海看到新月点了头,心下松了口气。心里也不是没有抱歉,但是在心里,还是家人更重要一些。 “那我就去安排人手了,还请格格稍坐片刻。”说着,就掀起了帐帘,走了出去。 “报——将军!太后有旨!” 作者有话要说:哦也~男人就是这个德行~只有最坏~ 写完这章,我圆满了~这几日的煎熬都得到了一个发泄。不知道大家满意不满意? 虐新月,就要虐心,让她天天伤心死去吧~哦也~ 战场的后续基本上就到这了,咱们还得将视线转移到珞琳那~~我的天啊,太后震怒,我都怕了,郁闷~死新月啊,真是害人不浅啊~~ 第055章 努达海望着载着新月格格的马车离去,心下终于稳当了下来,笑着招呼阿山:“传令下去,咱们要好好地跟夔东十三家军好好玩玩,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我‘马鹞子’是不是徒有虚名!” “是!将军!” 努达海回到帐子里,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作战,就听外边又有来报:“报——将军!他他拉营千总求见!” 恩?他他拉营千总?什么时候我们他他拉族里出个了千总?努达海怀着疑惑,出了帐子,却只见骥远站在帐外。努达海笑了,摇着头问:“他他拉营千总?” “将军!他他拉营千总带领着骁骑十二营千人向将军报到!听候将军的差遣!” “好!好!好!”努达海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拍着骥远的肩头“好儿子!” 骥远忍住激动,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家里一切安好,玛姆、额娘和珞琳,都让您安心打仗,给夔东十三军点厉害尝尝!阿玛永远是最棒的!我为自己是阿玛的儿子自豪!” 努达海哈哈大笑,满身的豪气直冲云天:“好!就让咱们父子一同并肩作战!” 骥远用力地点点头:“恩!” ~~~~~~~~~~~~~我是新月逃跑第二日珞琳的分割线~~~~~~~~~~~ “什么?太后让咱们即刻进宫?”一大早,我就听到玛姆给了我这个消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玛姆点点头:“是的,即刻进宫!” “怎么才消停了几日,就又出了什么状况了?保准是那个新月格格!”我皱着眉头,有些担心。 玛姆使劲将杯子往桌子上一顿:“行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换身衣裳进宫,其他的事情,路上再行商议。” 我和额娘答应着下去换了衣裳,因着骥远是男子,就没传召于他。 路上商议着,反正现在情况也是不甚明了,大约是新月对阿玛的心思败露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吧。事关将军府的生死存亡,对新月和阿玛的事情,只能死不承认,将所有的不是都推到新月身上去了。 很快,紧赶慢赶地到了慈宁宫,就见在慈宁门(注解1)等候我们的苏麻姑姑面色不愉,虽不至于冷脸冷面,但还是有些淡漠。我和玛姆额娘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恐怕,今日应对不得当,是无法善了了。轻轻吸了一口气,提起精神准备应对此事。 请安之后,太后却没叫起,只是喝着茶,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们,我心中更加担心了,忍不住在心底咒骂着那个祸水新月格格。 好一会儿,太后轻轻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茶桌之上,慢慢开口:“知道今儿个哀家叫你们过来,是所为何事吗?” 玛姆诚惶诚恐地跪下磕头:“奴才等人不知。” 我一听玛姆的回答就心知要坏,在这个时候只能认错,说不知道简直是让太后更加生气。 果然,太后猛地一拍茶桌,怒视着玛姆:“不知?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养出来的好儿子!新月竟然同努达海两情相悦,现在到巫山去寻他去了!” 我们大惊,急忙一直磕头:“奴才们有罪!奴才们该死!” 磕了大约一炷香的头,太后才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冷哼一声:“行了!哀家已经问了新月的丫头云娃的话,哀家现在倒是要听听你们怎么解释!奉旨抚孤,竟然就给哀家抚成这样?!” “太后娘娘!”玛姆哀痛地开口,额头上的血迹流下来都顾不得擦拭“请太后娘娘听奴才一言。” “好啊,哀家听着呢!”太后转身坐到了榻上,冷眼看着我们。 “太后娘娘,新月格格自从到了奴才的府中,大事小事都是一件一件地发生。因为格格是太后您的义女,奴才唯恐太后娘娘怪罪,奴才们忍着都不敢有丝毫怨言,事事都没有上禀。先是努达海的战马被新月害病,再到新月格格责打克善将珞琳波及,后来就是克善伤寒奴才们的将军府上下都胆战心惊,这一件件一桩桩事情都让奴才的将军府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灾难。”玛姆抬起头,流着眼泪看向太后“可是,太后明鉴。努达海曾经跟奴才提起过新月格格,他同新月格格并无私情,因为看到新月格格就想到了珞琳,所以才对痛失双亲的格格同世子多加照顾。如果这些照顾,让新月格格会错了意思的话,那奴才们可真是被冤枉了!还请太后明鉴!” “请太后明鉴!”我同额娘一同磕头,低泣。 “雁姬,你说说哀家听听。”太后好像并没有相信,又开始询问额娘了。 “太后娘娘!奴才曾经也是误会过努达海和新月格格之间有私情。”额娘坦然直说“奴才寻思,新月格格乃高贵之躯,定是无法做小做妾,奴才又不忍心努达海求而不得,所以私下询问过努达海,假如他对新月格格有意,奴才等着儿女们都大婚之后,愿意自动让位,让他迎娶新月格格。可是奴才的夫君却告知奴才,他并没有对新月有意,对新月也只是对女儿,对晚辈的一种疼爱,又因求得太后和皇上准许抚孤,这才尽心尽力,事事费心。奴才的夫君,忠于皇上,忠于太后,忠于朝廷。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勾引丧期未过的和硕格格的事情呢?还请太后您明鉴啊!” 我看着太后的面色有所缓和,急忙跪行向前:“太后娘娘!奴才一家对待新月格格尽己所能,待克善世子关心爱护。新月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奴才们始料未及的。还请太后明鉴!” “唉!”太后苦笑一声“怪你们做什么?还好克善还是个好的,已经跟哀家请旨,将新月逐出宗族,以免端亲王一家在天之灵不能安息。哀家原本以为,是努达海行为不端,却没想到是哀家的义女做出如此德行有亏、不守孝道之事!”说着,看了苏麻姑姑一眼,苏麻姑姑会意地扶起了我们。“新月呢,哀家已经派人去追了,至于努达海,等战事完结了之后再行处置。行了,哀家倦了,都散了吧。” “奴才告退!” 苏麻姑姑一直将我们送到了慈宁门,边扶着玛姆边说:“你们也别怪太后,她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我们急忙解释并没有对太后有什么不满。 苏麻点点头:“你们不要怨恨于太后才好,她老人家也是为了保住你们将军府才这样大发脾气的。”看着我们都惊疑地望着她,她才开口“太后的苦心,你们日后自然会知晓。”说完,就回去了。 我们回府之后急忙打听消息,才知道,原来皇贵妃娘娘放走了新月,使得太后与皇上又有矛盾,而皇贵妃娘娘为着新月格格的欺骗和逃婚,既伤心又气愤,现在已然病倒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果太后不惩罚我们将军府的话,那以皇上宠爱皇贵妃的样子来看,我们将军府也是劫数难逃啊。 雅致姑姑给玛姆的额头上药,玛姆疲惫地开口:“还好,事情并不算是无法挽回。” “这个新月,真是个祸害!”骥远怒气冲冲地开口。 “现在说这个已经来不及了,这个新月格格,不顾着她的身份,不顾着她有婚约在身,不顾礼义廉耻,竟然做出如此惊骇世俗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说她毅然为情吧,可是阿玛同她已经没有私情了,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唉……”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从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和人,阿玛并没有给她任何承诺,竟然就让她千里追逐。 “玛姆、额娘,现在巫山告急,我想向皇上请缨,去支援阿玛。”骥远沉着开口“这样也能挽回一下阿玛的声誉。” “骥远!”我们听了都是一惊,玛姆急忙询问“你马上就要大婚了,现在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别去了。” “玛姆!”骥远板着脸,严肃地看着玛姆“玛姆,您听我说。现在皇上和太后都对阿玛有所不满,假如我不做补救的话,那阿玛打了败仗回来,可就来不及了!” “那也不能让你去啊!”额娘眼泪流了下来,心疼地抚摸骥远的脸,不舍地拦着骥远。 骥远笑了笑,安抚着额娘:“额娘,您别担心了,儿子有分寸的。再者说了,阿玛身经百战,现在的失利也只是暂时的,我对阿玛有信心!我想同阿玛一起并肩作战,共同杀敌!让世人都看看,马鹞子的儿子也是好样的!” 看着骥远亮晶晶的双眼,意气风发的模样,我劝着额娘:“额娘,您就同意了吧,哥哥向来知道轻重的。现在确实也是最好的办法了,不然将来阿玛失了圣心,恐怕日子更加艰难呢。” “好样的!不愧是你玛法的孙子!有你玛法的几分样子!”玛姆笑看着骥远,眼里有着欣慰“雁姬,就让骥远去了吧,孩子长大了,是该自己飞了。” 额娘有些委屈,有些不舍,却无法反驳,只好点了点头,同意了。 第二日,骥远向皇上请命,皇上封骥远为营千总,带领骁骑十二营急行军前往巫山,支援阿玛。 作者有话要说:咳……对不住,恩c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就觉得头昏脑胀,有些低烧。 今日的更新有些慢,还有些少,等恩c感冒好了之后加更补偿大家~~ 顺便提醒一下大家,注意增减衣服啊,天气忽冷忽热的,恩c就中招了~ 注解1 慈宁门,慈宁宫大门。 第056章 我们提心了没多久,就传来了新月被完好无缺地送了回来的消息。京中哗然,所有的文武百官,亲王显贵,以至于茶楼酒肆,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这个‘滛奔战场’的新月格格。 人们都在议论这位新月格格。高贵的和硕格格,热孝刚满一年,竟然就不顾指婚,不顾礼教,毅然为情,狂奔天涯,真是道德败坏啊。尤其是,她奔去的那位将军竟然将她完好地送了回来,还划分了界限,使得她一腔痴情付诸东流。再加上前段时间‘胞姐毒打亲弟,将军之女苦劝不成反被牵连’的传闻,这样的一位高贵的和硕格格,真是让那些个老百姓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新月,就在这满城风雨中被太后派去的人给送回了京城。刚一进京,就被宣召至宫中问话。 ~~~~~~~~~~我是上帝视角的分割线~~~~~~~~~~~ 新月不安地跪在下边,现在才终于有些恐惧。当初义无反顾地奔向战场的时候,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原以为……原以为努达海会陪伴她一起跪在下边的,可是,努达海的无情和冷酷,已经彻底将她的心给伤到了,她的一片痴情不知该送往何处…… “好!很好!”太后笑眯眯地看着跪在下边的新月,眼神中一片冰冷“看看咱们的和硕格格,哀家的义女,竟然能做出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出来,真是让哀家对你是大为改观啊。” 新月好害怕,看到太后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血她的肉,当下只好颤抖着身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太后:“太后娘娘,奴才不敢……” 可话没说完,就让太后给截了过去:“不敢?还有咱们新月格格不敢的事?”太后冷哼一声,眼神越发冰冷,“咱们的新月格格,打昏丫头,夜半出宫,毅然为情,狂奔天涯。啧啧,多么勇敢,多么让人钦佩啊……” “太后娘娘,奴……”新月张嘴就要分辨,旁边的苏麻姑姑冷眼一瞪,嘴里轻轻的吐出几个让新月更加害怕的字眼出来:“对太后不敬,掌嘴十下!” 说着,就有两个力气颇大的宫女架住了新月,准备给新月掌嘴,新月慌了,急忙向太后恳求:“太后娘娘,奴才没有啊!奴才冤枉啊!” 苏麻姑姑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可是掌嘴还是要继续的,这时的慈宁宫里没有了别的声音,只听见新月被掌嘴的‘啪啪’声,等十下过后,新月哭得更伤心了,软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哭泣着,嘴里还嘟囔着:“太后娘娘,饶了奴才吧,看在阿玛和额娘的份上,饶了奴才吧,听奴才解释啊……” 太后最见不得这样做小伏低的模样,身为一个和硕格格,丝毫没有点格格的样子气度。就看新月这姿态,就不像是以正经格格养着的,倒像着那些个身份卑微的狐媚子,就连雁姬家的那个丫头的半点气度都赶不上。 “说!你是怎么出宫的!” 新月喘匀了气,忍着脸上的痛开口说道:“太后娘娘,请不要这样严厉地苛责奴才,事情完全不像您想的那样的。对我来说,去年的荆州之役,还像是浮现在眼前。旌旗舞动、战鼓震天,它像是一把利刃,将奴才的生命活生生地一剖为二。一日之间,奴才失去了阿玛、额娘、姨娘、两位哥哥和奴才那温暖的家园。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存在了。迎接奴才的,是那份永无休止的悲痛,和茫不可知的未来。”说到这,新月的神情越加的哀伤。“在奴才最危难、最无助、最惶恐的时候,努达海骑着禄儿,飞奔过来,像是个天神般从天而降,扑过来救了我。从那天起,他在我的心中,就成了我的主宰,我情之所钟,我心之所系……”新月说着激动起来,忘记了是在慈宁宫,忘记了面对的是太后,忘记了应该自称奴才“那扶棺回京的三个月里,努达海走进了我的心里,给了我一分强大的力量来支持着,伴我度过了生命中最最低潮的时期。他处处为我着想,我又怎么能不爱上他?怎么能不用尽全力?当我知道他要赶赴巫山的时候,我的心中是那么的挣扎……” 太后越听越生气,干脆直接打断:“哀家不想听你是怎么尚在热孝就如何与男子有私情的!哀家是问你是怎么出宫的!” 新月听了之后心中一凛:“奴才……奴才曾经跟皇贵妃娘娘提起过此事,贵妃娘娘怜惜奴才的一片痴情,这才成全了奴才的。贵妃娘娘那么的仁慈,那么的善良……还请太后不要责罚贵妃娘娘,要责罚,就责罚奴才好了!” “恩,不错,总算是有点良心。既然你如此苦苦哀求,哀家也不好不听是不是?那就不责罚与贤妃(董鄂妃),改为责罚你好了。” 新月吃惊地看着太后,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样?可是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又如何反驳?只有勉强点点头:“请太后娘娘责罚!” “你是和硕格格啊,你是哀家的义女啊!”太后摇摇头,叹了口气“咱们皇家宗室的言行举止,都是万人观瞻、众所瞩目的!凡事不能随心所欲,你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做什么事都得先想想,你自己是什么头衔,什么身份!当初你虐打克善的事情,就引来了多少人的议论?哀家为了皇家颜面,也都给你压了下去。你现在竟然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说说你对得起端亲王爷和端亲王福晋吗?你对得起努力学文学武的克善吗?啊?” 新月一听到克善的名字,马上就流了泪下来,咸咸的泪水沾到了伤口,让她一个劲地倒抽冷气,可是她现在顾不得伤口如何了,只是用渴求的眼神看着太后:“太后!请不要怪罪于克善!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甘愿接受任何惩罚!就请您饶了克善吧!” “当然是你的错!你以为你将错都揽在身上,哀家就会可怜你,饶过你了吗?哼!” “奴才没有……”新月摇着头,低声饮泣着。 “放心好了,你不用担心克善如何,你现在要担心的是你自己如何了!” 太后的话让新月害怕地瞪圆了双眼,配着她被打得圆圆滚滚的脸蛋倒是相得益彰,“克善向哀家脱帽请求,要将你逐出宗族!” “什么?”新月心里一痛,受伤般地栽倒在了地上,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克善……他要将我逐出宗族?” 不知为何,太后看到她如此模样,只是为端亲王一家老小不值得,就算是侧福晋同克善逃了出来,也不会弄到如此地步,尸骨未寒呢,这娇养了十几年的好女儿就已经着急找婆家了。逐出宗族也好,不过在那之前…… “就你做的这些事,有哪点想着克善了?为端亲王府抹黑扯后腿你倒是来能耐了!” “克善不会的……”新月觉得被抛弃了,被唯一的亲人给抛弃了。克善绝对不会这样对她的,一定是另有隐情的,对!一定是! “太后!”新月满眼期望地看着太后“让奴才见见克善吧!克善一定不会就这样抛弃他唯一的亲人的!一定不会的!” “可是现在是克善不想见你!” “太后!您那么高贵,那么慈祥,一定会体谅奴才的心情的。赶赴巫山,确实是奴才的不是,但是奴才对努达海已经是一往情深,不能自拔了!当奴才听到努达海生命受到了危急的时候,奴才的心底满满的就是要同他在阴间魂魄相依相偎。所以,对待克善的态度上,确实有些不妥。可是!就算是努达海拒绝了奴才,奴才还是渴望与他在一起,也许他现在发现不了奴才的好,慢慢地相处就会发现了呢?奴才对他,已经是情不自禁,也无法自禁了!就请太后成全了奴才吧!见过克善一面之后,奴才愿意永远不嫁,伺候努达海一生一世!” “身为一个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7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7部分阅读 硕格格?竟然要伺候一个将军一生一世?哀家真是对你无法再说些什么了,哀家对你真是彻底失望了!本想着看在端亲王一家为国殉身的份上,对你网开一面的。却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一个态度,这样的一个结果。克善嘛,你也别想见了。他说过了,不想再看到你这个伤风败俗的姐姐,也不想让端亲王一家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奴才……”新月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出那些事情的是她,被指责不让阿玛额娘安宁的人也是她,她又能辩解什么呢? “新月,别说哀家没有看在端亲王的面子上给你多加照顾,既然你想着伺候努达海一生一世,哀家也只好成全你了。来人,传懿旨,废除新月的和硕格格封号,贬为庶民,驱逐出宗族……”太后笑了笑,顿了一下,“就将她赐给将军府做奴婢好了,也算是成全了她的一番心思。不过么,哀家唯恐新月她不太会做奴才,特许她入辛者库学习七日!” 苏麻姑姑忍着笑,来到了听到懿旨惊呆了的新月身边:“格格,哦不。您现在已经不是格格了,那么新月,咱们就去辛者库学习学习吧。”说完,不等她回答,使了个眼色,就有两个宫女过来行礼,将呆呆愣愣的新月带去了辛者库了。 没一会儿,苏麻就回来向太后复命了。 太后摇了摇头,看着窗外开得灿烂的迎春花,低语着:“留着她一条命,哀家要看看这个无君无父的新月,她的下场到底如何!” “是,太后!可是太后,为什么不将她直接赐死或者是送到庙里呢?” “克善那孩子,小小年纪已经沉稳异常,而且对玄烨死心塌地,将来是个对玄烨有用的。虽然他说是将新月逐出宗族,可那新月毕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善待新月,也能安他的心了。”(注解1) 太后的懿旨将我们全家都震得哭笑不得,面面相觑。过了几日,塞雅又陆续传来消息。太后懿旨将皇贵妃娘娘禁足宫中,据说是为夭折的四阿哥祈福而抄写经书,新月入辛者库劳作七日,以为将来入了将军府之后能好好地伺候主子。紧接着巫山就又传来消息,阿玛同骥远谨慎作战,将夔东十三军打了个落花流水。这个消息传到朝堂之后,文武官员们对阿玛的不满减轻了许多,额必隆大人趁机也为阿玛说了不少好话,终于稍微平息了些皇上之怒。 这些都是塞雅通知我的,因为我们将军府现在要低调行事,严守门户,所以不方便她的来往,再者说来,她也要筹备大婚之事,也不好频繁地到未来夫家走动。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她通信与我,我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关于我们将军府的消息。 这日,塞雅又来送信,我拿着信有些疑惑,不是晌午刚传来消息说阿玛又一次打了胜仗了吗?怎么又来消息?拆开信封,拿出信来细细研读,越看越高兴,到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拿着塞雅的信,我急忙来到玛姆的院子。 兴冲冲地奔进了门,挥舞着信页:“玛姆!阿玛大捷!将夔东十三家军打得溃不成军!马上就要收兵回京了!” “什么?真的吗?珞琳!”玛姆激动地站起了身,盯着我问着。 我用力点点头:“玛姆,是真的!阿玛已经派人上了折子了,估计半月之后就要回京来了!” “老天保佑!努达海平安归来!珞琳,快!去告诉你额娘这个消息!”“恩!我马上就去!” 高兴地走到额娘的院子,就看到额娘身边的乌梅急匆匆地走了出来,险些撞到了我,抬头一看是我,急忙请罪:“格格,奴婢没注意到路,请格格恕罪。” “你往哪去呢?这么着急?” 乌梅神色慌乱,带着哭腔说道:“夫人晕倒了,奴婢这是去请大夫呢。” “啊?额娘晕倒了?好了好了,我进去看看,你快去快回!”说完,我急忙进了院子,到了额娘的房间里,就看到额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甘珠在旁边换着巾子,边换还边低泣。 我轻声说话,唯恐吵到了额娘:“甘珠,我额娘怎么了?” “格格,夫人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的,还特别容易疲惫,刚才都晕倒了。乌梅姐姐去请大夫了。” 我轻脚来到额娘床边,坐在上边,握着额娘的手,仔细打量着额娘。额娘最近是有些清减,我还以为只是思念阿玛的关系,却没想到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步。轻声唤着她:“额娘,醒醒。” 额娘慢慢地睁开眼,眼神有些迷茫:“珞琳,你怎么会在这?” “额娘,您生病了为什么不说呢?” 额娘轻笑:“什么生病?约莫着只是春困秋乏罢了,不碍事儿的。” 既然额娘说不碍事,我也就当做不碍事好了,一切都等大夫来了之后再做定论。现在额娘的情况暂时不能告诉她阿玛的事情,万一是个怕大喜大悲的毛病,可就遭了。 “额娘,您先休息一下,等大夫来了给您诊诊脉。” 额娘看起来真是困极了,嘴里含糊了一声就又睡了过去。 没一会儿,大夫到了。我将额娘的帐子拉上,又用手帕将额娘的手臂盖住,才让大夫进来。 大夫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面带喜色地开口:“恭喜格格,恭喜夫人。” “是不是……”我有点不敢相信,虽然我总是给额娘调理身子,但是额娘怎么说也是近三十五的人了,会是我想的那样吗? “夫人有喜了!”大夫笑着回报,果然和我想的相同,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只能呆呆地问着:“你确定是有喜了?” “奴才可以确定,夫人确实是有喜了!已经有两个月了。” “太好了,去帐房支五两银子!”我高兴地合不拢嘴了,额娘现在可算是苦尽甘来了。虽然有一段那么伤心的日子,但是将来会越来越好的。“对了,额娘的身子没有问题吧?” 大夫也很高兴。那是自然了,五钱银子能让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过一个月了,五两已经很多的喜钱了。当下就摇摇头说:“夫人的身子很好,只是最近稍有些孕期反应,那都是正常的。回头奴才将安胎药给送过府上。” “行,你先去吧。”“奴才告退。” 掀开帘子,看着额娘有些苍白的脸庞心里还是有些心疼,心里暗暗打算,以后必须日日给额娘炖些补汤喝喝才行。 甘珠也高兴极了,有些语无伦次:“老天保佑,夫人真是福气冲天啊。夫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来葵水了,奴婢还在心里暗自琢磨着是不是夫人有孕了,没想到夫人果然有了身孕。真是老天保佑啊!” “行了,你在这里好好照顾着额娘,我去告诉玛姆这个好消息,咱们家可真是双喜临门啊!不对不对,是三喜,等哥哥回来了之后,就是哥哥大婚。太好了!”说着,我就去告诉玛姆这个好消息去了。 “雁姬有孕了?”玛姆吃惊地看着我,我笑得都合不拢嘴:“是啊,玛姆,额娘有了身孕了,咱们家可真是三喜临门啊!咱们将军府终于时来运转了,太好了!” “赶紧请大夫去啊,去给你额娘看看。”玛姆急匆匆地就要起身,旁边立着的雅致姑姑急忙扶住。 “大夫已经请了,”我也帮着扶住玛姆,她最近身子骨也不大强健,就是在宫里跪得时间太久了,身子有些受不住。“玛姆,您慢着点啊。以后我要好好地调理额娘的身子,让她平平安安地。” 玛姆来到额娘房里的时候,额娘刚醒,听到了消息之后就呆呆地看着我们,欢喜地有些傻了。 我看着玛姆拉着额娘的手嘱咐一些要注意的事情,没我什么事之后,我就退了下去,喜气洋洋地准备着给额娘炖补品,以至于都忘了等阿玛回府之后,那个灾星新月也要跟着进府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怎么一写脑残就没状态呢……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如何? 谢谢大家的关心啊,恩c老感动了~~呜呜~~ 以后会更努力地更新来回报大家地~恩~握拳~ 注解1:我安排着,太后如果想将新月扔到将军府,唯一有个克善的理由了~~ 新月进府,雁姬有喜~下来就是雁姬同新月的对手戏了,过度过得我很难过啊~~~ ps:参照了还珠看大戏里边的一些东西,比如克善脱帽请求啊~咳~ 第057章 将军府在没有新月的这半个月里十分的平静与安详。 每日我只管着照顾额娘的身体,额娘毕竟已经三十五岁了,虽然保养得宜,但是毕竟也算是大龄产妇,一定要好好调养身子为宜。塞雅倒是耳聪目明,消息灵通,这不,没多久,就又给我传来了关于新月的消息。新月在入辛者库七日之后,又被太后扔到禁足中的皇贵妃娘娘的宫里当差。当然了,过得很是辛苦。在她嘴里最仁慈,最善良的皇贵妃娘娘对她倒是没有什么不同,就是一些贴身宫女对她很是不满。吃的别说了,那一定是残羹冷炙,穿的更是别人不要的旧衣裳。不过在皇上来皇贵妃宫中的时候,她穿的倒是光鲜亮丽,没有丝毫受到排斥、虐待的痕迹。只是外表看着挺好,日益粗大的手掌却暴露了她的苦难。可是宫里跟红顶白的事情还少吗?于是谁也都没有在意。更何况太后的意思是要让新月好好地受一受苦处,这次皇贵妃倒是非常能领会太后的意思,做的很好。甚至还有些巴结皇贵妃的低级嫔妃们,也都指桑骂槐地给新月难堪。 我听了这些消息没有别的想法,更没有可怜她,准备照顾她的意思。毕竟一切都是她自己做出来的,好好的安亲王世子福晋不当,非要寻思着当阿玛的小妾。好好的富贵荣华不享,非要受苦受难。好好的康庄大道不走,非要走那独木桥。谁知道她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她觉得她年轻貌美?能将额娘比下去?能得到阿玛的全部宠爱?甚至会宠爱她到不要额娘的地步?然后额娘就守着正室的位置一直到老死?她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自信?真是想不明白。算了,想不明白我也不想了。我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是在布置将军府,给凯旋而归的阿玛和骥远一个欢快盛大的接风喜宴。还有就是努力调理好额娘的身子。至于随着阿玛凯旋回归的同时,会被太后随着赏赐一同扔到将军府的新月,很快地被我忘到了脑后。反正到时候见招拆招吧,现在想的办法也没用。 这日接到塞雅的消息,说是阿玛就在十里外了。我约莫着,大概在申时阿玛和骥远就能回府了,因为之前他们要到皇上那里复命。 我指挥着丫头婆子好好地摆放着大厅里的摆设,几乎都有些苛求的地步了,一个不对劲就得重新摆放,折腾得小丫头们一个个是团团乱转。不过我早就发话了,好好收拾,这个月的月例都是双倍。所以,她们即使都有些疲惫,但是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欣喜的面容。 终于,酉时一刻的时候,阿玛和骥远回来了。 一听到大门传报,我急忙到二门迎了上去。看着风尘仆仆的阿玛同骥远,眼泪就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泪眼朦胧中,看到阿玛和骥远都黑了,都瘦了。心里暗自决定,回头一定要全家都好好调理一下。 “阿玛!恭喜您凯旋而归!”我抹了抹眼泪,在骥远打趣的目光中破涕为笑。 “珞琳,家里还好吗?”阿玛声音有些嘶哑,可能是急行军的关系吧。我急忙扶着阿玛的胳膊,领着他同骥远往额娘的院子里走去:“家里一切安好。阿玛您和哥哥各自回院子先梳洗一下,我早就安排丫头将热水烧好了。等回头你们梳洗完毕了,咱们全家好好地吃一顿团圆饭!” 骥远听了急忙问我:“珞琳,做没做我爱吃的菜?” “做啦做啦!”我甩着帕子,示意他赶紧回院子里去梳洗“全都是你和阿玛喜欢吃的菜呢,快去快回呀。” 骥远听到了令他满意的回答了,才踱步往他院子里走了过去,边走边说:“在军中什么东西都吃不到,吃不饱,我可得好好大吃一顿,犒劳犒劳我的肚皮了。” 我一愣,看着骥远明显消瘦下来的身体,看着阿玛有些憔悴的面容,声音有些哽咽:“阿玛……辛苦您了。”骥远都这样了,更别说阿玛一个总是身先士卒的将军了。 阿玛没回答我的话,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发,问着:“你额娘呢?怎么没见她出来迎我?” 我偷笑着,偏偏面上带着一本正经,语气中还带着些伤感:“额娘她……”说了几个字就没再说话了,只是泪眼看着阿玛。 果然阿玛听了有些焦急,眉头也皱了起来,急切的问着我:“怎么了?雁姬她……出了什么事了?” “阿玛您去了就知道了。”我背过身去没看他,就见阿玛在我这得不到回答,急忙飞奔回雁影阁。我偷笑着跟在后边也去了。 “雁姬!雁姬!你怎么了?”阿玛还没进屋子,就在外室喊了起来,等到进了内室,直冲到床边,看到额娘躺在床上小睡,抓着额娘的手轻轻地唤着:“雁姬……醒醒。” 额娘慢慢地醒来,有些迷惑地看着风尘仆仆地阿玛:“努达海?真的是你吗?我不是想你想得都白日做梦了吧?” 我吃惊地看着额娘故作不知,笑了笑。姜,果然是老的辣啊。不过额娘最近因为孕期的反应,特别嗜睡,虽然说都是正常的,身子也没大问题,不过等过了五个月之后还是要额娘多走动走动,这样孩子也比较容易生下来。 “雁姬!你没有做梦,你到底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阿玛有些心慌,都没注意到额娘的面色红润,哪像是生病的模样?这是不是也算是关心则乱呢? 额娘羞涩地瞟了一眼还故作不知,还赖在房中的我,我只好识趣地出了门去,让额娘单独告诉阿玛这个好消息。临走的时候还听见屋里飘来几句思念的话语,我的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我和玛姆在饭厅中等待着阿玛和骥远收拾妥当之后进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阿玛同额娘相携进门,而骥远也跟在后边。玛姆有些激动地站起了身,哽咽着看着阿玛:“努达海……你终于回来了!” 阿玛赶紧上前几步,扶住玛姆的胳膊:“额娘!儿子让您担心了!” 玛姆同阿玛都很激动,额娘也擦了擦眼泪,看了看骥远。想必,爱子之心都是相同的。虽然我没看到额娘见到骥远的那刻是什么样的场景,不过随便想都能想到了,必然也是同样激动和欣喜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抱头痛哭的时候,我扶着玛姆坐到主位:“玛姆,您等会儿再好好地询问阿玛吧。还是先让阿玛和哥哥吃些东西为好呢,阿玛同哥哥可是好久没有吃到家里的饭菜了,想必一定很想吃才是。” “对对对,珞琳说的对。来,努达海,骥远,咱们都坐下,好好地吃一顿团圆饭!” 阿玛和哥哥都依次坐下,额娘也收拾了心情坐下吃饭。温馨的一顿晚膳,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度过。等我们大家都吃饱喝足之后,才挪步到暖阁里谈天。丫头们上了茶点瓜果之后,都退了下去,将这个房间让给了我们这些急需要了解彼此生活的家人。 在骥远手舞足蹈地说了几件战场的趣事儿之后,玛姆不高兴地瞪了眼骥远:“别光报喜不报忧!” 骥远吐吐舌头,给玛姆做了个鬼脸,一本正经地说:“有什么忧可报啊,玛姆。等我去了之后就是同阿玛一起痛打夔东十三家军的事儿了,根本就没忧可报啊。您要问忧,直接问阿玛把,听阿山说阿玛有一度都想着一死以谢天下了。”说完缩了缩肩,躲避着阿玛怒视的目光。 玛姆大惊失色:“努达海!什么一死以谢天下?”额娘也变了脸色,脸一下子苍白得要命。 阿玛有些羞愧地不敢看玛姆和额娘,他深吸了口气,才说道:“那个时候,由于我的急功冒进,害得好多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士们都一个一个的死去,我当时觉得无地自容,羞愧无比。你们能想象出那样的场景吗?”阿玛闭上了眼,彷佛又回到那个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战争场面去了“在那一刻,天地化为零。我只能看到,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成为了一具具死气沉沉的尸体。因为我一个人的失误!却造成了那么多人的死亡!对我这样一个自喻‘百战百胜’的将军来说,该是怎么样的一种讽刺!”阿玛越说越激动,睁开了眼睛“可是……在阿山给我你们的信的时候,我的眼里浮现了雁姬的笑容、额娘的严肃中带着关爱的话语、骥远的崇拜与希望和珞琳的活泼和俏皮……都让我深深地为了自己想要逃避现实的惭愧。我确实应该惭愧,我一辈子,顺风顺水,竟然连一次败仗的打击都承受不了,难道还不应该惭愧吗?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你们,当我打了败仗的消息如果传到了京城,你们该是怎么样的痛苦和惊恐?作战失利,有负皇恩,你们会不会遭到别人的冷眼相待?你们要承受多么大的压力和折磨?我羞愧!我只想着自己,却从来没有为你们想想。你们的信,给了我振作的动力,给了我面对夔东十三家军的勇气。”阿玛长长地吐了口气,“骥远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同我并肩作战,我们为了将军府的荣誉而战!索性,还不算辜负了你们对我的期望,终于将夔东十三家军打得落花流水。” 阿玛说完了,玛姆、额娘与我都已经感动的泪流满面。在这彼此感动的夜里,我们不约而同地忘记了那个即将到来的新月,谁都没有再次提起。 “说到骥远,今日皇上对骥远的勇猛大加赞赏,已经将骥远升为正五品的守备,明日就要去兵部报到去了。这是皇上的荣恩和看重,骥远一定要好好干,不要堕了你阿玛往日的声名!”阿玛笑着拍了拍骥远的肩膀。 玛姆关切地追问:“那皇上对你有没有惩处?” 这次回答的是骥远:“阿玛虽然前段时间作战失利,折损了不少八旗子弟。但是后来总算是应对得当,大获全胜,也算是将功补过了,所以皇上并没有任何惩处,有的也只是口头批评了几句而已。其中,与敬王爷同额必隆大人的支持是脱离不开的。” 玛姆拍着胸口,一颗心彷佛落到了肚子里,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回头我就去青山院(注解1)上香还愿,再添一年的香油钱。真是菩萨保佑啊,有贵人相助,咱们家这总算是否极泰来了。” 闲聊了一会儿之后,玛姆看着阿玛同骥远都有些疲惫,就让他们散了休息去了不提。 阿玛在家休养了三日过后,皇上和太后分别送了一些赏赐到将军府,同时还有个在辛者库(注解2)学习过如何伺候人的新月,那个曾经的和硕格格。 太后懿旨的意思是这样的,怜惜新月一心伺候他他拉将军的一番报恩之心,特废除和硕格格的称号,将她送至将军府为奴为婢。 阿玛接了旨意之后就呆呆愣愣的,有些疑惑地问着我们:“这新月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和硕格格不做,会来咱们府上做奴婢?” 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能不引起阿玛对那个新月的怜惜,毕竟他是有过前例的。 不回答也不是个事,不能让新月日后再颠倒黑白的诉苦,那样可就糟糕了。我只好上前,拖着阿玛的胳膊:“阿玛,太后娘娘曾经给过新月反悔的机会,想着看端亲王的面子上将这事给掩盖过去,等风声过了再给她完婚的。虽然安亲王极力反对,但是经过太后娘娘的一番劝道还是点了头的。可是那新月虽然将出宫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皇贵妃娘娘的错,才让她逃出宫的。这让太后娘娘觉得她人品极差,索性随了她的心意,到将军府来伺候您了。” “太后怎么会……”阿玛有些难安,毕竟他同情弱者,可怜弱者的本性难失。 “就是啊,为什么要让她来将军府呢。额娘现在又有了身孕,万一冲撞了额娘……”我故意将事情有些夸大地说了出来,想引起阿玛的担心。可是,我又怎么会让新月靠近额娘呢? “对啊,雁姬现在有了身孕。对不住,雁姬,让你受委屈了。”阿玛这才恍然大悟地扶着额娘。 额娘温婉地笑着:“没事的。她也曾经是个格格,咱们可不能慢待了她。虽然现在太后罚她做奴婢,但是咱们还是时刻要保持着恭敬才是。” “雁姬……”阿玛极度感动地看着额娘,“想那新月格格也算是被我连累的,如果我当初没有对她动心,她也不会逃出皇宫,奔往战场,也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看着阿玛因为额娘要善待新月,就感动的那个样子,恨得我一个劲地咬牙。 “是啊,努达海。其实有个人能那么爱你,那么不顾一切的追随你,连我都深受感动的。你想想看,她连自己的弟弟都不顾了,连重振王府的责任都抛弃了,放下一切地到战场要和你同生共死,这是一份多么伟大的感情啊。虽然我不能抛下照顾一家老小的责任,也同她一般奔向战场同你并肩而行,但是,她的行为是让我那么羡慕,我真想同她一般抛弃家人不要,不论生死,都同你永远的一起啊。” 额娘虽然语中谈着感动,可眼神却是那么冰冷,沉浸在额娘的善良中的阿玛并没有发现,额娘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 阿玛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有些庆幸:“确实如此,幸好你没有像她一般不负责任。当初她到战场来寻我的时候,我确实也很感动,可更多的是对她那种燃烧一切的感情的害怕。身为一个男人,更重要的是责任。对家庭的责任,对国家的责任。”阿玛摇摇头,有些失笑“想必,我也算是老了吧。算来那新月格格,同珞琳也是一般年纪,正是喜欢风花雪月的时候,大约对我也只算是一时迷恋罢了,并不能长久。” “你哪里老了?”额娘娇嗔着,不经意间露出的风情让阿玛看呆了眼。 是啊,额娘是个十分出色的女人。论容貌,端庄秀美;论气质,大气雍容;论德行,贤惠、善良;论尽妻子的义务,她二十年来为阿玛操持家务、孝敬老人、生儿育女,让阿玛在疆场上安心征战而没有后顾之忧。而新月呢?瘦瘦小小,可怜兮兮,只会用眼泪来掩盖她的错误,用认错来掩饰她丑陋的自私心理,又哪一点比得上额娘了?额娘有了身孕之后,又有了一种母性的温柔,在阳光下,细致的看不到绒毛的面庞是那么白嫩又迷人,像白瓷一样可人。这样的额娘,又哪里会不让阿玛看呆? 我偷笑着咳嗽了几声,将发呆的阿玛唤了回神,装作没看到他的不知所措,开口说道:“额娘,那新月也算是个可怜的人了。咱们一定要好好地待她,不要让她有丝毫的不适。” 额娘看到了我眼里的算计,点头称是。额娘转头对阿玛说:“努达海,你以后不要在新月面前提到格格两个字。她现在被贬为庶民已经很困苦了,你就别再刺激到她了。” 阿玛同意地点点头,体贴地对额娘说:“站了这么久,你的身子该受不住了吧。我快些扶你回房歇一歇吧,剩下的事情你就别费心了,都让珞琳安排吧。” “啊!阿玛!你有了额娘就不要女儿啦!”我故意不依地轻轻扯着阿玛的袖子。当然了,必然要小心的,阿玛可是扶着额娘呢,可不能让额娘有任何的危险。 阿玛清了清喉咙,故作严肃地说:“阿玛这是为你着想,你没多久就要大婚了,必须要知道知道这里边的事儿才行。在家娇养着你可以,到了别人家,可就不会再这样对你了。对了,雁姬,我同你商议一下骥远大婚的日期……”说着,阿玛就小心翼翼地扶着额娘越走越远,回雁影阁去了。 我又怎么会吃额娘的醋呢?说这些也只是在阿玛的心中巩固一下额娘的地位罢了。现在阿玛已经认识到了我同额娘的善良和大度,下边就是专心对付新月了。 恩,怎么对付她呢?我思考着,回到了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找了半天清朝的寺庙到底叫什么名字,还是没找到,这个青山院确实是在清朝建立的,但是就不知道是哪年建立的,在什么位置上罢了,咳,大家请无视。 注解2:“辛者库”是满语“辛者库特勒阿哈”的简称。“辛”为金斗,是满族流行的量器,每金斗约折合普通斗一斗八升。“者库”是粮谷的意思,意为‘管领下食口粮人’,即内务府管辖下的奴仆。 清朝入关后,是清代特有的机构。犯罪旗人及其家属常罚入辛者库,专执贱役。 骥远大婚要不要让新月出来打打酱油呢?我还在考虑当中呢~~ 第058章 回了院子,先吩咐了莲香茶香将新月安排到望月小筑,然后就给她送了些燕窝之类的补品,再送了年前宫里赏赐的上等雪缎,让她做衣裳,又将原本伺候过她的桃花和杏花又安排了过去,以便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琢磨着没有什么遗漏了,才安心准备着骥远的婚事,既然阿玛将他的大婚事宜都交给了我,我也不能让大家失望不是?至于为什么要给新月这样的安排,只是为了她没有理由在阿玛面前装可怜无辜罢了。您看,怎们都对你这么好了,你还想我们怎么办?你还想寻着我们什么不是? 不过新月确实见着比以前老成不少,通身的气度也沉稳了下来,不想以前那么轻浮,不过也多了几丝阴沉,少了那么些的天真。漂亮的宫女衣裳,上好的胭脂水粉,面上的光鲜亮丽,也掩盖不了她的憔悴。现在同额娘对比,大约额娘看着都比她年轻。看她的样子,在宫里一准是吃了不少的苦处。这样的新月是可怕的,她生在权贵之家,是皇亲之后,父母珍爱,丫头奴才如云,可谓是人前显贵、人后娇惯,这样的一个皇家格格,在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之后,又怎么会不怀念曾经往日的荣耀,往日的富贵?可是她却轻易的抛弃了。但是,在宫中的那段日子,想必她也有后悔吧,可是她现在却没有后路了。克善将她驱逐出宗族,太后对她的反感也不小,现在她的唯一出路就是巴上阿玛,巴上将军府,才能恢复她往日的富贵荣华。 晚上,我在家中安排了一桌席面,目的就是为阿玛庆贺,顺便将新月推出来给阿玛看看。我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是怕将来真的再出现个类似于新月的人来,给阿玛再次带来怜惜,让我们的将军府再次陷入一场灾难的缘故吧。必须要将阿玛的心里彻底给清理干净了,让阿玛再见到新月或者同样的人就厌恶,我才能安心地嫁出去。 我们一家先到了,新月被我安排等在外边,我故作神秘地看着家人:“大家想不想知道今天同咱们一起用膳的是谁啊?” 玛姆点了点我的头,白了我一眼:“快说,小鬼精灵,都要嫁人了,竟然还这样不知稳重。” 我皱了皱鼻子,自动忽略了那句要嫁人的话,出了门去,将新月推了进来:“看看,是以前在咱们府中住着的新月。” 玛姆一见新月,脸色僵硬,瞪了我一眼之后,客气地招呼:“新月,来。早就知道你进府来了,却一直没去打扰,寻思着你来府中还要收拾一下,咱们不便打扰。却没想到,你却这样出现,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听着玛姆的话里含着些厌恶和疏远,我在心里忍着笑,拉着新月的手,询问着她:“是呀,新月原来住在咱们府上的时候我就同她最是要好了,是不是啊?新月?” 新月的手变化好大!原来柔嫩细致而又修长的双手,却有了几道小口子和硬茧,将我的手划得生疼,还变得有些粗肿。好女儿家的一双手还是挺重要的,在家中受不受宠,基本上都在手上能够体现。我却没想到新月的手竟然会变成这样?看来塞雅的消息还是准确的。 新月对着大家盈盈拜倒:“新月拜见老夫人,拜见将军大人,拜见将军夫人,拜见守备大人,”一溜拜见完了,还冲我行礼“拜见珞琳格格。” 我拉着进门之后就谦恭守礼的新月来到了桌子前,将她按下:“来,新月,你别跟咱们客气来客气去的了,就跟咱们一块儿吃个饭吧,大家都好久没见着了。” 她从善如流的坐下,倒是没再客气。 坐着的骥远可能觉得有些不妥,看着新月皱了皱眉,客气的很:“这位……” 新月马上善解人意地接下了话:“守备大人就叫我新月吧,不是一开始就叫我新月的吗?还是说,我没了格格的称号,死皮赖脸地来到将军府,你们就对我如此客气了吗?”说着,有些黯然“我现在是奴婢,对了,我不能坐在你们的饭桌上,我该伺候你们用膳的。”说着,就要站起来。 “哎呀!”我急忙将新月按回椅子上,恳切地对视着她,眼里有着无限的真诚“新月啊,你别怪哥哥他不会说话,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的。他呀,同你没有什么接触,一定不会知道你是一个多么纯真,多么善良的人的。你是一定不会怪罪他、怨恨他的?是不是?”说到骥远,我就转向他,眼里带着一丝提醒。兄妹多年的默契,让他会意地帮腔:“是呀,新月。我刚才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所以才让你多想了。你的名字总归是闺名,咱们不好总叫的。” “没有关系的!真的没关系!”新月低头饮泣一番,然后起身对着我们跪下,用着诚恳的表情看着我们,当然了,看得更多的是阿玛,“有什么事情就请你们随便吩咐吧!现在我已经是将军府的奴婢了,我已经不再是和硕格格了。”言语真挚“我今天到这一颗充满歉意的心,跪在这里请你们大家原谅,对不起!真是几千几万个对不起!我也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诸多诸多的不是和不妥,给将军府的各位带来了很多很多的困扰和难堪,可是我确实是身不由主的!当我去往巫山之前,确实有很多的犹豫,但是,在听说了将军陷入险境的时候,我那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同努达海同生共死!我对他已经是一往情深,不能自拔,我情不自禁地做出了很多看起来莫名其妙的事情来。纵然……”她眼泪流了下来,要是按照曾经的瘦弱模样,倒是能让人有几分怜惜。可惜,现在的她,脸上圆润了不少,只感觉着有些做作。 “纵然将军拒绝了我,并且将我送回了京,但是……我还是无法……无法就这样放弃!我今天走进这个家门,也许是有些不知廉耻。但是,我不能放弃我的爱,我的情之所钟,我的一个永恒!我要用我的行动来表示,来证明。我对将军的爱有多重,爱有多深!还请大家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就让我伺候努达海吧!来弥补以前的错,以前带给大家的难堪。请你们给我这个机会吧,请接纳我!宽容我!”说着,新月就诚惶诚恐的磕下头去。“请你们就将我当成一个小猫小狗一样,不要在乎我吧。我绝对不会再给大家增添麻烦的,请大家给我这个机会吧!” 我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听着新月发表着她这番‘爱的宣言’,面面相觑。阿玛的神色有些松动,若有所思。 她说的还真是感人肺腑啊,怪不得太后迫不及待地将她扔到了将军府呢,就这样冥顽不灵,莫名其妙的和硕格格,不削去她的封号还留着她继续败坏皇家脸面呢?她也不怕她死去的双亲,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呢!她以为这样可怜兮兮的一跪,我们就都会同情她,原谅她吗?真是天真的可笑啊。小猫小狗?她连被称为小猫小狗的资格都没有! 额娘面带感动地开口说道:“新月,你说的这些让我好感动。你快起来吧。你都不知道,我也曾经跟努达海提起过,有你这样那么爱着努达海,不顾一切的追随着努达海的人,我心里是多么的高兴啊。”额娘嘴里说着高兴,眼神深处的冰冷,却显示出了她原本的内心。“你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顾了,连重振王府的责任都抛弃了,奔到巫山,就是为了和努达海同生共死,这是一份多么伟大的感情啊。还害得你被削去了格格的封号,落得个为奴为婢的下场,这样的结局又让我怎么忍心啊。我们怎么能当你做奴婢呢?那样,又怎么能对得起你对努达海的一番深情啊。” 新月听了额娘的话,面上忍不住露了一丝喜色,满含期待地看着额娘,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阿玛责是皱着眉头,看着额娘大发感慨,好像还有些生气,有些埋怨。 “新月你也算是被努达海连累到了,如果不是努达海,你或许也不会是这样的下场。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啊。” “夫人!”新月激动了“您真的是如同曾经我想的那样的善良和大度!” 我也有些迷惑,额娘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来? “你做了我没做到的事情,你做了我想做的事情,你的行为让我那么的羡慕。可是,我不能抛下照顾一家老小的责任,也同你一般奔赴巫山。”额娘顿了顿,大约是觉得好话说够了“所以,我决定还是让你住回望月小筑,同以前对待你一般毫无分别。就算是太后怪罪,我也要把你还当个格格来对待,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啊?”新月有些傻眼地看着额娘“格格?” “是啊!”额娘笑得越发的温柔,我也跟着偷笑起来,看来,新月是注定要落得一场空了。“你是因为努达海才变这样的,如果咱们真的将你当奴婢来看待,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作为和苦心,不是吗?” 阿玛也跟着点头:“是啊。雁姬,你做的太好了,真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额娘则是回了一个温柔的笑。 “可是……我还是想要伺候将军!报答将军对我的恩情和我对将军的……” 还没等新月说完,额娘就干呕一下,然后就转身持续地呕吐起来。再然后……顺理成章的,所有人的注意都被额娘吸引了过去,忘记了跪在下边的新月同她的真情告白。在丫头婆子好一顿折腾,和阿玛的关切之后,额娘终于不再干呕了,然后大家也顺便遗忘了刚刚新月的那番话。 额娘抚摸着肚子,虽然那孩子才二个多月,还没显怀,可额娘却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8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8部分阅读 好像抚摸婴孩一般温柔顺着肚子:“这孩子,真的是一点都不乖巧。想我怀着骥远珞琳的时候,可没这么折腾我。” 阿玛也彷佛沉浸在对往日的怀念中,大笑着也轻抚上了额娘的肚子:“是呀,我记着那时候你一点罪都没遭过。这肯定是个臭小子,等着他出来之后,你看我这个当阿玛的怎么收拾他!” 额娘娇嗔着看了阿玛一眼:“万一是个女儿呢,你就不喜欢了?” “儿子女儿我都喜欢!要是这个是个像珞琳那么懂事可爱的女儿,我更喜欢了!”阿玛哈哈大笑,爽朗快乐,一副有了子女万事足的模样。“雁姬,骥远和珞琳的出生,我都没有赶回来陪着你。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地陪着你!” “努达海……”额娘眼里带着泪,却笑着看着阿玛,心里的不安终于消除了一些。 我瞄到一旁发呆的新月,她的脸色由震惊,到羡慕,再到嫉妒,脸色转换得别提多快了,复杂的要命。 我上前扶着她,又一次将她按到桌边:“额娘都让你不要客气了,为什么你还总要将自己当个奴婢来看呢?咱们可是诚心诚意地将你当成平等的人来对待的,你就别那么客气了。我看你最近都瘦得厉害,回头我再给你炖些补品吃吃。”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玛姆也发话了:“是啊,雁姬现在还怀着身孕,可是饿不得的。” “来来来,吃饭吃饭。”我招呼着大家开始用膳。 除了对待额娘体贴关心的阿玛用得特别香之外,桌上的所有人都有些别扭。 骥远是对待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格格有些厌恶,玛姆是讨厌这个闹得家宅不安的祸水,额娘虽然是表现了大度,但是心里可能还有一丝烦恼。我呢,则是在想着怎么将她圈在望月小筑不许她出门。 毕竟,骥远的大婚已经没有几日了。这个时候,可不能让这个新月,放出来让将军府丢了脸面啊。 作者有话要说:新月的真情告白……将我弄得恶心够呛……今天终于身体好些了,还有精神码字了,大约晚上还有一更吧~~大约~~嘿嘿,算是补偿一下大家吧~~~ 哦,我爱你们~~塞雅要进门了~咱们也得让直言不讳的塞雅出来打打酱油不是?或许我也会让克善出来溜达溜达~ 第059章 这日,我领着莲香茶香,端着补品来到望月小筑,准备将她圈在望月小筑里,不要随便出来捣乱。 “新月,我来看你了。”我掀开帘子,进到了新月的闺房内。 “珞琳!你来了。”新月笑得有些开心,放下原本在做的活计迎了起来,原本身边伺候的桃花杏花对着我行礼。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缺少的,顺便给你送点补品过来。”我怜惜地抚摸上她的脸“你看看你,你去了一次巫山都瘦成什么模样了?得好好补补!”我说着让莲香将捧着的补品放下,给她盛了一碗递给她“来,尝尝看,最是补气养血的了。” 看着新月一脸感动的接过,可是我在她的眼中却捕捉到了几分怀疑和犹豫,我笑了笑:“新月,额娘让大家都还将你当格格来看待,虽说是称呼上必然有些改变,但是咱们的心意想必你是知道的。如果有哪个奴才敢欺侮了你,你可要告诉我啊!” “珞琳……”新月眼泪吧嗒地看着我“在这个家里你对我最好了!” “别的,额娘对你也不差啊。不过额娘最近刚刚有了身孕,你是知道的啊,像额娘这样年纪怀了身孕可是非常危险的,要时刻注意才行,所以她不能亲自来照看你。不然,以额娘对你的感激与感动,必然会主动关心着你的饮食起居的。” 新月默不作声地听着,犹豫着问:“珞琳,你没有感觉到我的所作所为,是很自私,也是很不负责任的吗?” “怎么会呢?”我惊讶地看着新月“你一个姑娘家,竟然能做出如此让人震撼的事情出来,居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去了巫山,就为了找到阿玛,和他一起同生共死,这多么让人感动啊!什么世俗礼教,你都可以不管,已经指婚了,还是皇贵妃娘娘的胞弟,你也不顾,这可不是普通女子做得到的!”这都是些不知廉耻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你做了我们想做却还没来得及做的,虽然阿玛有些不理解,但是我们还是一样的对你表示感激的啊!” 新月越听越羞愧,低着头又不说话了。 我疑惑地看着她:“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啊?” 新月含泪点头:“我真的很想很想贴身伺候努达海。这是太后的懿旨,也是我这一生唯一的追求。求求你,珞琳,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看着新月抓着我的胳膊摇晃,我的眼底一片冰冷:“新月,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主子不当,非要伺候我阿玛呢?你的那番话,让咱们全家都感动得不得了,更不能将你当奴婢使唤了,不是吗?” “可是,珞琳。你也许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时刻想看到他的样子,听到他的声音,甚至在梦中都能梦到他的影子……(省略大约二百字的肉麻桥段)” 新月充满感情的声音生生地让我打了一个寒战,急忙打断她的喋喋不休:“新月,你就体谅一下咱们的苦心吧。为了好好的安顿你的生活,额娘的都冒着太后怪罪下来的危险,将你还当格格看待。你这么善良、大度而又纯真,想必一定能理解额娘的一片心意的吧。” 新月的嘴唇囔囔着还要说着什么,我急忙抢话说道:“对了,云娃呢?怎么不见她跟着你一同来呢?” “云娃一定是生我气了……” “怎么了?她一个奴才,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看到新月终于被我转移了注意,我松了口气,跟这个新月交手,还真是辛苦。她一点都不会跟你客气,大概也是她故意当做不清楚的吧。 “因为我出宫的时候,把她伤害了,她心里对我有些怨言的吧。”新月的神色有些幽怨和失落。 “一个奴才,怎么会这样大胆呢?新月啊,你就是对那些个奴才太好了,才弄得他们这样放肆。就算是他们是你们端王府唯一的两个奴才了,但是也要拿出主子的气度来,那才行呢。”我不动声色的挑拨着。 “也是啊!”新月被我说的也好像感同身受一般。 我继续努力:“我看啊,你下次见到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训她一下才行呢。不然随便哪个奴才都能骑到你头上去了,那还得了?就算是有了功劳又怎么样?不能有了功劳了之后就可以这样没上没下的吧。别的不说,就算克善世子也不能看得起你这样软弱的姐姐呢。对了,望月小筑的奴才们还算好用吧,回头如果有哪个敢欺侮了你,你就一定好好地给她点颜色瞧瞧。听我的,拿出你当主子的气度来,保准好使的。” 最好就是随意打骂奴才,那样才能使别人看出来你刻薄、刁钻的嘴脸来啊。 新月点点头,我笑了,说出来意:“最近可能有些顾虑不到你,哥哥还有三日就大婚了,额娘现在又有着身孕。家里现在乱得要命,你得多担待一下啊。” 新月点头称是:“珞琳,我本来就已经算是个奴婢,你们还这样照顾我,我帮帮你们的忙吧,来报答你们对我的看重。” 我挥了挥帕子:“得了,你就在望月小筑安心养着,这点子事我还忙得过来。再说啊,你热孝刚过,还得继续守着呢,我可不能耽误你的孝心,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就算我再怎么样的大大咧咧,这点礼数,我还是懂得的。你就安心吧,等着哥哥大婚过后,咱们在好好地聊聊。对了,还有塞雅,那个我未来的嫂子,她啊,也是十分爽朗的一个人呢,你也见过她的。” 又继续闲话了会,说了些克善最近的近况。我十分清楚新月从克善伤寒之后就没见过他了,一定很想知道她将来的靠山到底如何了,我也成全了她。 ~~~~~~~~~~~~~~我是骥远婚礼的分割线~~~~~~~~~~~~~~~ 大婚的事宜一直忙碌却有条不絮的进行着,新月也安分地躲在望月小筑没出门。 虽然我这个当妹妹的操办着哥哥的婚事,有些不太妥当,可是也没办法了。额娘怀有身孕,不敢让她费神;玛姆身子不好,还在努力调养着;阿玛身为男子,自然是不会这些琐碎的事情;至于骥远——你们谁见过自己的大婚,是自己操办的?所以,家里唯一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也就是我了。不过也还好,我只是帮忙操办婚礼事宜,等着大婚当日,招待一应命妇福晋的事情,还是额娘来张罗的,也不会让别人知道我曾经操办着自家哥哥的大婚,那可是十分不妥的。 婚礼是非常隆重的。 婚礼前十日,敬王爷就求了太后,让内务府派了教引嬷嬷来指导敬王府,婚礼时的礼仪规矩及禁忌事宜,同时派来将军府两位教引嬷嬷。 婚礼前七日,敬王府送过来个试婚格格,我有些不满,就连哥哥房里的丫头我都一直压着没让哥哥给个名分呢,在得知指婚之后都给送了庄子上去。再来个这样的一个姨娘,那塞雅将来的日子怎么过?看那个试婚格格虽然是低眉顺眼的,可一看就知道是个非常能隐忍,非常有心计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人放塞雅身边,我可不放心。随后我就将试婚格格打发出去了,虽然那个女人表面谦恭,可是微眯的眼睛却闪着一丝痛恨。我传了信给塞雅,告诉她送来的人心怀鬼胎。至于那个女人将来是被塞雅是杀是打,又关我什么事情? 婚礼前一日,敬王府送妆奁于将军府。为首第一抬装的是嫁妆本,大红绸子很是喜气。接着是十二块新瓦,象征着陪嫁的庄子数。二十块土坯,垫着大红纸,被两个一组抬着进来,象征着二十顷地。再就是家具,陪嫁来的丫头婆子帮忙摆设。地方都是收拾出来的,量过了尺寸的,用的时间倒是不多。大多是黑红酸枝的,样子是南方的新式样。 再接下来的几种蛮夷之地进贡给皇上太后的物件,被赏赐给敬王府,这也一块被塞雅陪嫁了过来。最吸引人的是那个立人高的大镜子,样子跟铜镜完全不同,人照上去纤毛离线。 铺盖衣裳、针线尺头、鞋袜荷包…… 这些物件都摆在骥远的院子前边的空地上,一一摆开,供人观赏。前来帮忙的人都赞叹不已、窃窃私语,感叹着敬王爷的爱女程度。 我看了也有些吃惊,特别是那些个首饰盒,大约是怕过了她两位姐姐的份额吧,虽然前后只有十八抬,但是种类繁多,差点没掉了出来。 更别提塞雅将我送给她的所有物件单独装了五个盒子,小心翼翼地也摆了进去。她要是不单独装,我还真不知道我送了她那么多呢。 结婚之日,将军府一面备办酒席大宴宾朋,一面设仪卫,以妇舆遣人至女家,迎娶新娘。骥远吉服在家等候,无须亲迎。敬王府将出嫁的塞雅打扮起来,等候迎亲的车舆。当车舆到了,由嫂或其他女人扶她上车,迎亲队伍返回家门,由女侍引导新娘入室。然后,新郎与新娘行礼如仪,再行合卺礼。当天,宴席的数目,在《大清会典事例》上有规定,同样不得越制。(注解1) 骥远这天非常的帅气,大红色吉服(注解2),绣玄色暗纹,皂色靴子,衬着骥远英姿勃发。绣工还算不错,都是塞雅连日赶工做出来的。 骥远射箭至新娘手中的花瓶之后,就是过火盆了。过火盆的时候,塞雅一个害怕,竟然将苹果掉到地下,骨碌碌的滚走了。喜娘急忙去追苹果,这苹果滚呀滚的,刚好滚到偷溜出来的新月的脚边。(注解3) 气氛有些冷凝,塞雅不明所以地等着喜娘将苹果拿回来,而新月立刻俯身拿起了苹果,送到花轿前去,喜娘急忙接了过来,就想塞到塞雅的手中。可是塞雅却是一躲,忘了不能开口的规矩,问道:“是谁送过来的?” 喜娘还要往塞雅手中塞:“奴婢也不清楚,格格,您赶快拿着吧。” 塞雅微微掀起了盖头,看到旁边站着的人是新月,皱了皱眉头:“我不要这个苹果了,再给我拿一个。” 喜娘急了:“我的好格格啊,这个时候上哪给您再去换个?还是拿着吧!” 塞雅眉毛一立,杏眼一瞪:“我说换就换!被这个不守妇道的新月格格沾过的东西,我怎么还敢用?” 喜娘愣住了,幸好骥远走了过来,手里早就拿着吩咐随从取来的苹果,轻轻地放到了塞雅的手中,塞雅像被烫到了一般拿着苹果缩回了手。 骥远轻轻地说:“跟我来。”一向爽朗的塞雅局促地囔囔着‘嗯’了一声,就被骥远领着去拜堂去了。 而期望着被认同的新月,只好黯然的退回了人群,准备将自己隐藏起来。可是旁边看热闹的宾客们的指指点点和躲避不及,都让新月暗自神伤不已。现在,也只好等着克善来到将军府上庆贺,见到他一面,才能不枉费她偷跑出了望月小筑。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来自百度大婶~我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注解2:大约是红色的吧,我实在是懒得去查资料了,因为你如果查清朝大婚服饰之后,却发现你什么都查不到…… 注解3:按照旗人规矩,新郎要射箭,驱除邪祟。新娘要过火,家旺人旺。两个福禄双全的喜娘扶着轿子,等着搀扶新娘下轿。新娘的手中,一路上都要各握一个苹果,象征“平安如意”。这位塞雅格格也很有趣,在路上,就闹个小笑话。当队伍正在吹吹打打的行进当中,她不知怎的,居然让手中的苹果,滚了一个到地上去,害得整个队伍停下来捡苹果。喜娘把苹果给她送回花轿里去时,这位新娘挺不好意思的对喜娘掩口一笑。这会儿,轿子进了将军府的大门,停在院子里了。司仪高声喊着:“新娘下轿!”塞雅被两个喜娘扶出了轿子。 “新娘过火,兴兴旺旺!” 早有家丁们捧来一个烧得好旺的火炉,塞雅低垂着头,看到那么旺的火,不禁吓了一跳。她穿着一件描金绣凤的百褶长裙,跨越炉火时,生怕裙摆拖进火里,就有些儿手忙脚乱。一时间,她又忘了手中的苹果,竟伸手去拉裙子,这一伸手,那个苹果就又掉到地下,骨碌碌的滚走了。 “哎呀!”塞雅脱口惊呼,也忘了新娘不可开口的习俗。“又掉了!”两个喜娘又忙着追苹果,这苹果滚呀滚的,刚好滚到新月的脚边。新月又惊又喜,觉得这个新娘真是可爱极了。她立刻俯身拾了苹果,送到花轿前去,喜娘忙接了过来,递给塞雅。并在她耳边悄悄叮嘱着:“这次,你可给握牢了,别再掉了。” 第060章 新月捡起的苹果,被塞雅嫌弃扔到了一边。也被所有的宾客们踢来踢去,最后变成一团烂泥。新月呢,就呆呆愣愣的看着那个苹果从完好无缺到粉身碎骨,就好像看到了她是如何从人人尊敬的和硕格格到任人使唤的丫头奴婢的过程。心里有些酸楚,更有了一个决定。 新月神伤地在宾客周围转来转去,寻找着克善的身影。新月知道,克善一定会来的。新月早就从珞琳和宫女们的口中知道了,她的弟弟,已经变得让她都不认识了。知礼恭谨,八面玲珑,那哪还是曾经的那个听话的克善?那哪还是那个曾经跟在她身后一步不离,像个小尾巴的克善? 新月来到的地方是男子入席的路口,好多个知道新月的,或者是不知道她,需要别人提醒的,都在对着她指指点点。可新月现在顾不得这些了,或许来说,她从一开始就没对那些或嘲讽,或鄙夷的语气在意过。 这时新月眼神一亮,看到了穿着世子服饰的克善正在对迎接宾客的努达海拱手,满面喜色,彷佛说着恭喜的话语。 新月贪婪的看着克善,她好就没见到克善了。克善长高了,常伴在阿哥的身边,也让他逐渐有了世子的气势。新月叹了口气,果然不同了,真的不是那个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克善了。克善——长大了。 新月看到克善马上就要转身离开,她也顾不得感伤和叹气了,急忙凑上前去,眼泪汪汪地看着克善,一把抱住,声音嘶哑地大吼一声:“克善!” 克善愣了一下,不太知道面前这个胖呼呼的女人是谁?挣扎着退了出来,仔细打量着。他根本没有往新月的方向去想,因为克善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过新月了——自从新月在战场上为努达海殉情之后,大约也有个四十多年不见了。(注解1)更何况,新月现在胖得脸都走了型了,根本找不到一丝往日那瘦弱而惹人怜惜的影子。 就在克善愣神的时候,新月趁机又抱住了克善,用那真情流露般诚挚的语气对着克善边哭边说:“克善,姐姐好想你啊。姐姐从来就没有跟你分开这么久过,克善是不是也想姐姐了?姐姐知道错了,克善原谅姐姐好不好?姐姐一直就想跟克善道歉,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教训你,就算是因为对你失望也不该那么冲动的……” 新月还在絮絮叨叨地道歉,克善皱了皱眉头,有些厌恶地看着这个不知廉耻的,已经被驱逐出宗族里姐姐,任凭她抱着说着,没有说话,思考着如何让新月从此彻底脱离他的生活。 旁边的努达海也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连克善世子也只是送了礼物就要回去,生怕给喜事带来些许不吉利,刚刚还在诚恳地道歉和恭喜,不能吃骥远哥哥的喜宴。而这个新月却不顾忌讳,偷偷地从望月小筑跑了出来。也对,连深宫内院都挡不住她,又何况一个区区的望月小筑呢? 旁边原本要进门入席的宾客们,和已经入席的,都跑了回来,将克善和新月围成了一个圈子,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凑着他们的热闹。 克善任凭新月抱了许久,可是新月好像没看到旁边人的指点一般,径直地哭诉个不停。哭诉她见不到克善有多么痛苦,有多么想念这个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弟弟,担心克善的生活起居和学习问题,担心能不能重振王府,担心阿玛额娘能不能在九泉之下安息…… 克善越来越不耐烦,新月却一直说着话,不给克善插嘴的机会。 终于等新月换了一口气的功夫,克善逮到机会开口了。 只见他笑着看着新月,说道:“姐姐,看样子,你在这里过的很好啊。那就好了,弟弟还在担心姐姐生活得不愉快呢,看来是我关心则乱了,我瞅着姐姐的气色比以往都要好呢。” “克善……”新月又流泪了“姐姐不好,一点都不好!” 努达海吃惊地看着新月,这个新月这样说话难道是在跟克善世子控诉他们将军府薄待了她吗?据他所知,新月吃的是极品燕窝,喝得是补气养血的补品,穿的是极品雪缎,用得是上等的胭脂水粉,活计更是不敢让她动手,几乎都是快要给供奉起来了。珞琳和雁姬都这样对她了,这个新月怎么还会说她在将军府不好呢?就看那新月的气色看来,就已经极为不错了,她看上去,比刚进府的时候丰满多了。努达海厌恶地瞄了一眼新月的粗壮的腰身,对她的睁着眼睛说瞎话有种别样的气愤。 就连看热闹的都哗然了,声音逐渐加大,说什么的都有。‘都这样了还不好?’‘什么新月,看起来倒是像个满月’‘新月?就是那个被贬为庶民当奴婢的格格?’‘你不知道?我跟你说啊……’ 新月有些尴尬,听到了旁边人的谈论,急忙补充:“将军府上下对我很好的,只是特别的想你啊,我的弟弟,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然后又是一圈的废话开始送了出来。 克善微微一笑:“姐姐,你在宫里,给阿玛同额娘抄写的一本经书我也已经供奉到了阿玛的牌位前面了。不知道最近姐姐抄了几本?弟弟这次带回去供奉给阿玛,让阿玛和额娘都感受一下你的孝心才是。” 新月的眼神有些闪躲和气愤,不明白这个弟弟怎么如此对待他唯一的姐姐,如此拆台,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囔囔地说:“我还没准备呢。” 旁边看热闹的更哗然了,议论声越发的大了起来,大多是指责新月的不孝的。竟然在一年的热孝之期只抄写了一本经书?这谁家有这样的儿女,那死去的人,可真是能气得从坟里爬出来再死一次了。看着克善又要说话,议论着的宾客们都住了嘴,继续看着热闹。 “唉……”克善先是长叹一声,然后摇了摇头,哀伤地看着新月“姐姐,虽然你抛下王府,抛下你唯一的弟弟去和男人同生共死。可是我还是不怨你,不怪你。” 新月激动地看着克善,心里乱糟糟的想着恢复了荣光后的场景,面带喜色,眼中饱含期待。 “可是……”克善顿了顿,看着新月的眼神带着嘲讽和鄙夷“你这样对阿玛和额娘,怎么能对得起他们呢?所以,我才不得不将你逐出宗族。就算你不是我的亲生姐姐,可是我还是把你当姐姐看待的。将来有什么难事就叫弟弟一声好了,弟弟一定让姐姐幸福的。” 后边的话,新月完全没有听进去,她的心里只被那几个‘你不是我的亲生姐姐’给占据了。周围也没有人说话,都被克善抛出来的秘闻给震撼了。 “你说什么?!”新月抓住克善的领子,激动地站了起来,把克善拽了起来“什么叫不是亲生姐姐?你给我说明白了?” 克善看着脸孔都变得扭曲的新月,气定神闲地说着,彷佛那个被抓着领子的人不是他一样:“姐姐,难道阿玛没告诉过你吗?你是额娘表妹的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姐。是因为你的亲生额娘并没有成亲,却有了身孕,才将你抱到端王府里养着的,还给了你一个嫡女的名分呢。”(注解2) 新月浑身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克善:“我的亲生额娘没成亲,却有了身孕?!” 克善点点头,没有说话。这段秘闻是云娃无意之中听到的,今世的云娃并没有说,可原来那辈子的云娃早就告知于他,所以他对新月特别的嫉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厌恶了。就这样的一个不知廉耻的姐姐,他竟然还将她当成一个温柔的姐姐,还当成一个可以照顾他的姐姐!却没想到,这个姐姐脑子里全都是如何同努达海恩爱,哪里有一星半点的想过他的将来?他的生活?害的他后半辈子,几乎都是小心翼翼做人,两个女儿哭着喊着不想嫁给那两个没出息的东西。想到那两个疼到眼珠子里的女儿,却被新月的名声害的嫁了两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克善心里就痛。有了新月这样的一个姐姐,还有哪个好人家愿意要他的女儿? 越是想到曾经,就越是对这样害了他一生,和他家人一生的新月特别愤恨。一个身世不明的玩意,竟然也能当上格格?还好这辈子的努达海清醒了些,那个骥远也没有对新月情有独钟,那个珞琳也不像个傻大姐,那个雁姬还是那么温婉如初。还好…… “姐姐,我知道这件事可能你不相信,可是这事云娃也都知道的。对了,不如我将云娃叫过来,你亲自问问她吧。”转头对着身边的小厮说着“去二门求见,让云娃尽快出来。” 小厮低眉顺眼地去了。克善继续对新月说:“云娃是偷听到的,她说的话你总该相信了吧,别好像弟弟骗姐姐一般。弟弟说过了,一定会将姐姐当亲姐姐来看的,就算被除了名,你还是我的姐姐啊。” 新月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到处都没有了真实,只感觉天旋地转,彷佛要晕倒一般。不,不能晕倒,新月猛掐了下大腿,忍着疼,准备清醒地去问云娃事实。怎么会?为什么不是阿玛和额娘的孩子?还有了个未婚有孕的生母?这都是怎么回事?到底哪里出错了?难道那十七年的宠爱都是假的吗? 新月迷茫了,看热闹的兴奋了。这些可都是秘闻啊秘闻,以后可有谈资了。端亲王福晋的妹妹竟然未婚有孕?还将那个孩子生了出来,冒充福晋嫡女?还当过和硕格格?一个个都紧张地等着证人丫头云娃的证词,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事情啊。当下,所有人都等着后续的发展。 克善是故意在所有人面前揭露出来新月的身世,可是努达海却是愣住了。心里寻思着,难怪这个格格能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呢,敢情人家不是格格啊,她的生母都能做出来如此惊骇世俗的未婚先孕之事了,更别说流着那卑贱血液的新月了。努达海打了个寒战,看向新月的目光也没了往日的怜惜,只觉得自己像瞎了眼一般,竟然错将石头当美玉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咳,克善是原著中的年老克善穿回来的。以前说过的,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记得了~ 注解2:其实,原著中可能新月真的是嫡女,可是看她的说话,样子,却没有一丝嫡女的气度,反而像个烟花之地的狐媚女子。也不得不说,琼瑶奶奶的文里边全是漏洞啊~~ ———————————————— 亲说过那个试婚格格的事~咳~这个小细节确实是我思虑不当了~大家无视吧无视~也许敬王爷只是爱女呢~~吼吼~~ 第061章 就在努达海懊悔曾经往日的意乱情迷的时候,云娃到了。 看热闹的宾客们看到刚才克善世子派走的小厮领着个小丫头回来了,都极有默契地后退几步,让出了一个可以让人通行的通道出来。 云娃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哆哆嗦嗦的瑟缩着身子,慌张地左右打量。看到新月和克善了才彷佛定下了神儿来,慢慢地向他们走了过去。站住行礼:“奴婢给世子请安,给……请安。”云娃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新月了。新月的事情云娃也听〃过了,已经被贬为庶民,不是格格了。叫新月?这毕竟是曾经的格格,曾经的主子。叫主子?或者是格格?那更别〃太后已经将新月贬为庶民了,现在的主子也只有克善一人。 模糊地请完安了,云娃就立在一旁,偷偷打量着新月。〃实在的,她还是挺想念着新月的,毕竟是从小伺候到大的,感情非同一般。就算新月将她打伤,那也是主子打的好,主子打的对,丫头奴才是不能开口〃主子的不是的。可是一这打量不要紧,可将云娃给吓了一跳。眼前的这个胖乎乎的女人是格格?这——怎么可能! 就在云娃胡思乱想的功夫,克善笑着开口:“姐姐就是多心,非要问个明白。好了,云娃也来了,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新月心中困苦。这哪里是我多心,实在是因为这身世问题,任何一个人都要弄清楚明白的吧。新月看着云娃,看样子云娃是同莽古泰成亲了,春光满面,带了一丝羞涩。因为太多人的注视,被羞红的脸庞,比以前漂亮多了。还哪有以前那个不起眼的样子?新月不是不知道云娃和莽古泰之间的情谊,可是她自己这个当主子的还没找到依靠呢,怎么会那么快就将唯一的心腹给送了出去?看着云娃漂亮的小脸蛋,新月有些恨恨地〃:“云娃!你〃清楚!我究竟是不是阿玛的女儿!” 云娃有些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所以还是恭敬地回答了:“格格……格格自然是王爷的女儿了,这个怎么可能作假呢?” 新月听了这话,笑得开心极了,心情极好地对着克善笑,那意思彷佛〃克善你别瞎〃了,你〃的都是胡〃八道,云娃都〃我是阿玛的女儿了。 克善没〃什么,也对着新月笑笑。他也不急,反正真的假不了,假得真不了。示意新月继续问下去。 新月果然也没辜负克善的希望,她看着云娃,笑眯眯地问着:“真的是你〃的这样?”她实在是被克善给吓住了,事关身世问题,马虎不得的。新月那昂着下巴,冲着云娃〃话的那个模样,简直就像宫中的那些品级低微的嫔妃突然小人得志一般无二。看来,她在宫中也不是没学会什么的。 云娃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旁边看热闹的朝廷上的大人们,心中还是有些慌:“是真的,格格是王爷的女儿。” 克善没动,连嘴角的笑容都没有一丝改变。确实是,云娃〃的也对,新月也确实是他阿妈的孩子,只是不是额娘生的而已。 想当初,云娃告知于他的时候,他也很是吃惊。没想到,在家里如此受到宠爱的姐姐,竟然会是额娘那未婚的妹妹,设计与王爷,同王爷一夜风流所生。额娘的妹妹,口口声声〃着她与王爷是真心相爱,孩子也是他们的爱情结晶,是真爱的产物,死活不将孩子打掉。额娘无奈,这些事情捅出来的话,毕竟会对王爷的名声有碍,只好在她的妹妹生下孩子之后,将那孩子抱回王府抚养,反正也是个女儿而已。至于额娘的那个妹妹,早让愤怒难堪的王爷卖到边远地方里自生自灭了。谁让她败坏王爷他的名声呢?那根本不是什么真心相爱,只是她在王爷的酒中下了一些不知名的药物,然后自荐枕席而已。因为当时新月亲生额娘设计了王爷的事情,让王爷愤怒极了,勒令全府上下不许提起,不然就提出府去卖了了事。所以,知道这件秘闻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而且,云娃还是在伺候额娘的老人吃醉了酒,才偷听到的。 这些事实,对克善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让他忍不住怀疑起当初王府里的和睦,究竟有多少是真情,有多少是假意。 云娃被新月逼问着,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出偷听来的真相吧,这么多的人,恐怕端王府的名誉将会不在。如果不〃出真相来,克善世子又会被这个被贬的格格、曾经的主子连累。可是,毕竟是从小伺候到大的主子啊,怎么忍心让她知道如此残酷的事实呢?云娃一慌,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儿,跪了下去,眼泪汪汪看着新月〃:“格格!您就别问了!这事〃出来对您没好处的!” “你〃什么?”新月狰狞地看着云娃,瞪大了眼睛“云娃,你在〃什么?什么〃出来对我没好处?!你给我〃明白了!” “格格,您并不是福晋的亲生女儿。”云娃看着新月那骇人的样子,害怕地她急忙竹筒倒豆子,将她知道的事情全都〃了出来。“当初…(上边介绍了)…后来,福晋对王爷〃,可怜格格您没了亲生额娘,她又是您的正经姨娘和嫡母,所以就将您放在她的房里养着,将来给您寻个好亲事,也就不算委屈了您。因为不是正经嫡女,所以太后娘娘要给您指婚,福晋不想欺瞒皇上同太后,也不想混淆了皇室血脉,所以就一直没同意您的婚事。” 云娃哭哭啼啼地〃完了,新月也软倒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瞪视着云娃,嘴里囔囔着:“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姐姐!”克善上前一步,扶上了新月的肩膀,无比真诚地看着新月“姐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将姐姐当成亲生姐姐一般照顾的。” “你放开我!什么当成亲生姐姐照顾?!我就是你亲生姐姐!我是阿玛和额娘所生!云娃!”新月疯狂地怒视着云娃“你骗我的是不是?你同克善一起骗我的是不是?一定是!一定是的!你这个背弃主子的奴才!啊?你〃,你〃!”新月冲上去,摇晃着云娃的肩膀“你〃克善给你了什么好处了?才让你这么诋毁我的?是不是他让你和莽古泰成亲,你就忘了你曾经的主子是谁了!是不是!你〃啊!” “格格!奴才没有撒谎!奴才真的没有!奴才只是听伺候福晋的老嬷嬷〃的,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云娃害怕极了,这个新月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温柔和善的格格吗? 云娃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留下呆愣着的新月,看着云娃远去的方向回不过来神。 努达海的眉头越皱越紧,听着旁边的大人们的议论声,越来越觉得难堪。彷佛那个新月曾经〃过的话就在耳边一样,什么对他一往情深,什么对他的感情无法自拔,什么情不自禁,什么一个永恒。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原来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当下努达海也不好深想,他的唯一念头就是快些结束这场闹剧。努达海吩咐身边伺候的奴才,让他去二门叫几个婆子,将新月送回望月小筑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毕竟她现在还是将军府的奴婢。 努达海叹了口气,今天是个骥远的好日子,却让这个新月搅得一团乱。 努达海看着远处来了几个婆子,示意她们到新月身边,才低声对克善〃:“克善世子,您就放心好了,新月格格在我们这里必然不会委屈了她的。”扭头看着那几个婆子“你们好好地送新月格格回到院子里去。” 克善告辞离去,而那些个大人们看没热闹可看了,当下都客气地入了席,席间自然又是一番讨论。 好不容易婚礼结束了,来庆贺的人也走光了。努达海才松了口气,有些发愁。当下,除了在洞房的骥远和塞雅之外,通知了所有的人,在暖阁商议事情。 ~~~~~~~~~~~我是珞琳回归的分割线~~~~~~~~~~ 听着阿玛叫全家去暖阁,我有些疑惑。今日那些个命妇和贵女格格们,一个个偷偷的不知道在〃些什么。见我上前询问,也只是偷笑,并不答话。看来,没了包打听塞雅,我都问不出来话了。 领着丫头到了暖阁,就看到阿玛垂头丧气地瘫在了椅子上,眉头紧皱,彷佛有了天大的难事一般。 我上前去:“阿玛,您是不是累到了?要不然就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 阿玛摇摇头,目光有些晦暗不明:“就今日吧,到明日就满城风雨了。坐下,等你玛姆和额娘都到了,咱们再〃。” 今天都怎么了?怎么一个赛一个的奇怪?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我放下心思,等着玛姆和额娘到来。 很快,玛姆同额娘一起来了,我急忙上前扶着坐定,正了正颜色,等着阿玛开口。 阿玛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有些疲惫地开口:“今日骥远的大婚,新月跑了出来,见到了克善。” “什么?”我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的?那些个丫头是做什么吃的?竟然让她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跑了出来?” 阿玛呲笑:“她连皇宫内院都能逃了出来,别〃咱们将军府一个小小的望月小筑了。”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9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9部分阅读 我看阿玛的神情有些不对劲,看了额娘一眼,开口问道:“阿玛,是不是新月〃了什么了?她也可能是有口无心的,阿玛您就别太在意了,她一向就是这么天真的。” 额娘也温柔的开口:“是呀,努达海,别往心里去吧。” 阿玛有些气愤地开口:“她天真?她有口无心?她在克善面前,语焉不详,〃她在将军府过得不好!好像咱们委屈错待她了一样!珞琳给她的安排我都知道,咱们都差点把她供奉起来了!又有哪点对不起她!” “努达海,”额娘强撑起了笑容,努力安抚着阿玛“新月这么〃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别误会了她了。一定是咱们照顾得不周到的关系,改明个我亲自去给她安排吃穿用度,一定不会让她再有所不满的。” “雁姬!就这样的一个人,你还要去照顾她?你知道吗?她根本不是端亲王的嫡女!是端亲王福晋的妹妹设计了端亲王,才生下了她!” “什么?!” 我们吃惊了,连一直沉默的玛姆都惊讶地张大了嘴,这——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憋出来了~新月还要不要出来蹦跶呢?还是让太后直接将她治罪?努达海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女人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怜惜了~~ 额,我在发愁,下部写什么呢???? jj抽了~为毛要抽!!!! 第062章 “努达海!”玛姆惊讶地大叫“这样的事情可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的!你说的这些,可是事关端亲王一家的声誉!在家里你可以说说,但是在外边你绝对不能说!” “外边?”阿玛冷哼一声“恐怕明天全京城都知道了!今天克善和云娃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将新月的身世全都抖了出来。原来那新月并不是端亲王爷福晋的亲生嫡女,而是福晋的妹妹给王爷下药之后,自荐枕席所生。那福晋怜惜与她,将她当嫡女抚养。因为怕混淆了皇室血统,才没有接受太后的指婚。” 我同额娘面面相觑,额娘沉思着:“那这么一来,端亲王爷拒绝太后的指婚就说得通了。可是,那克善是如何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又为了什么不告诉太后呢?还害的太后将那新月封为和硕格格,这——不是欺君之罪吗?” 阿玛想了想,说道:“这个克善倒是没有提到,我想,他明天会像太后告罪的吧。以太后最近对他的看重来看,这些也只是无伤大雅的。错误都是端亲王做出来的,和他一个八岁男童,并无关联,太后会酌情处理的。” 我痛打落水狗:“那这么说,那新月就不是端亲王嫡女了?也对,新月的诸多做派,还真不像个嫡女作为,丝毫没有个和硕格格的气度,我还当她是平易近人呢。塞雅同和硕顺公主都提到过新月不像个和硕格格,很是怀疑她的真实身份,我还以为她们夸大其词呢。”不过,必要的、口头上的怜悯还是需要的,不然阿玛会认为我是个落井下石的人“可是,那新月也够可怜的了,现在已经被贬为庶民了,还落得身世不明的下场……额娘啊,新月真是可怜啊。” 额娘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语气却还是那么温柔,悲天悯人般说道:“是啊,很可怜啊。珞琳,咱们可不能跟外边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一般,咱们更要用心地照顾她才是呢。” “还是额娘最善良了。”我凑过去,依偎在额娘的身边,撒娇地蹭了蹭。 “你呀,都快大婚了,还跟额娘撒娇呢?”额娘说完,就转向阿玛“努达海,你不要那么气愤。想必那新月也是不知情的,她对你的感情那么深,为了你都不顾生死地跑到巫山去了,咱们就冲着这一点,也不该薄待与她啊。” 额娘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阿玛立马站起来,面色愤恨:“别说什么感情?她那还配叫感情?什么不能放弃她的爱,什么情之所钟,什么一个永恒!都是她的借口!她的那个亲生的额娘,就是端亲王福晋的妹妹,对那端亲王下药,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说她同端亲王是真心相爱,什么孩子也是他们的爱情结晶,是什么真爱的产物?就这样的生母,遗留给那新月的血液也都是卑贱的。同样的做法,同样的借口,都是同样的不知廉耻!” 阿玛说完,气呼呼地坐下。我同额娘换了个神色,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喜悦。终于——阿玛清醒了。在费时长达一年的时间里,我们让阿玛清醒过来了。 我同额娘都不可觉察地松了口气,玛姆担心地问:“那太后会不会对咱们将军府有所不满?” 阿玛安慰着玛姆:“额娘,你不用担心,我们又不知情,不会有事的。至于那个新月,太后不发话,咱们就暂且养着,反正咱们也不多她一点吃的。不过,雁姬、珞琳,你们那些个没有必要的同情心都给我收起来。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一个格格浪费咱们家的东西!都听明白了没有!” 我和额娘只好点头称是,面上都心不甘情不愿的,彷佛我们不对新月好点就不舒服一样。至于我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那谁都知道,就是阿玛不知道。 因为明个新媳妇还要给阿玛和额娘请安呢,所以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安置了。 第二天,阿玛同额娘不顾昨天的劳累,很早就起床了。阿玛去书房看书,额娘则是布置着客厅,我呢,陪着玛姆逗闷子。玛姆最近的精神不是很好,大概还是几次进宫都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神色总是有些蔫蔫的。她的年纪大了,不能大吃补品,只能做点药膳来调理着。 很快,小丫头来传话,说是时辰快到了,骥远和塞雅已经起身了。我也就扶着玛姆来到了客厅,将她扶到主位上坐下,阿玛则是次位,额娘在玛姆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我呢,也在额娘的下手地方坐定,就等着骥远和塞雅了。 不一会儿,就见骥远扶着塞雅进了门来。塞雅满面羞色,时不时地看一眼骥远,那眼里都是柔情蜜意。骥远的样子,也很喜欢我的这个好友。 我看着他们相互扶持的模样,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有种看到儿子长大了的感觉,轻轻一笑,将自己这种傻念头笑了下去,专心地看着他们行礼。 塞雅恭恭敬敬地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才开口道:“塞雅给玛姆、阿玛、额娘请安了。” “好好好。”玛姆笑得合不拢嘴,示意雅致姑姑上前去扶起塞雅“快起来吧孩子,你跟珞琳是多年的闺中密友,咱们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跟咱们不用客气。” 塞雅腼腆地一笑,脸蛋红红地特别好看。我看着一向爽朗的她忸怩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她偷偷地瞪了我一眼,小声地说:“塞雅也给姑奶奶请安了。” “行了,珞琳,别笑了,看塞雅都不好意思了。”额娘打了我一下,提醒我新媳妇的面皮太嫩,不能取笑过头了。 我忍着笑,故作正经地看着她,对她行了一个蹲礼:“珞琳给嫂子请安了!祝哥哥同嫂子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塞雅囔囔地扶起我:“珞琳……”然后就瞪着那无辜的大眼睛,哀求着我。 “好了好了,塞雅,我也不笑你了。欢迎你成为咱们家的一员!对了,刚刚的话虽是玩笑,但是也是我的一片真心。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是最了解的,他同阿玛一样,都是对妻子一心一意的。你以后有了身孕,哎呀,别打我,我是说真的。你以后如果有了身孕,你可甭学那些故作贤惠的人,还给自己的夫君找丫头伺候,那不是大度,那是坏了咱们家的规矩,知道了吗?”我先给她提个醒,别到时候真给哥哥弄出来个丫头伺候,骥远可不是那种沉迷于女色的人。 骥远也跟点头:“是啊,没看到我们家的传统吗?阿玛没有娶过任何一个妾室,一直同额娘这样恩爱,咱们也要按照规矩来才是。” 塞雅感动地都快要哭出来一样,哽咽着点头:“我知道了,谢谢珞琳和夫君的提醒。” 玛姆笑开了颜,阿玛同额娘也笑着看骥远夫妻,气氛别提有多快乐了。而塞雅后边的陪嫁嬷嬷则是擦了擦眼角,高兴极了。 额娘开口了:“好了,塞雅第一天来咱们家,可不能饿着了,咱们用膳吧。” “是,额娘!”塞雅高兴地开口,想必真是饿到了,我都快憋不住笑了,这个塞雅,还真是可爱,配着越见老成的哥哥,最是相配不过的了。 我们一家人,相互扶持着来到了饭厅,就看到新月站在饭桌旁边,看着阿玛,那眼神,真是痴情! “新月……你怎么来了?”我疑惑地看着她,我记得我安排丫头紧紧看住她的,怎么又让她跑了出来? “我是奴婢嘛,奴婢当然是要伺候主子的。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这里等着伺候大家了。”新月一开口,就让我皱了眉头。她说的这些话,哪句是将她自己放到奴婢的位置上去的?张口闭口的我啊我的。 塞雅有些绷不住了,看着新月的眼神越发的不善。 额娘看了看不耐的阿玛同憋着气玛姆,温和地开口:“新月,你还是回去吧,这是我们的家宴,不要丫头伺候的。再说,咱们也不能真的把你当丫头啊。无论你的身世如何,咱们还是将你当成一个格格来看待的。” 新月脸有些僵,咬着唇,尴尬地说:“可是……太后……” 塞雅看着新月竟然拿太后来压着我们一家,忍受不住了地开口道:“都说了是家宴,都说了不要丫头伺候,都说了没把你当丫头,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难道没看到偌大一个饭厅里,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吗?这样你都还不下去吗?” 新月彷佛没见到塞雅的冷淡,没听到塞雅的驱逐一般,上来亲热地就要握住塞雅的手,却被骥远拦在一旁,护着塞雅不让新月碰到。 新月无法,只好在一旁热切地看着塞雅说:“塞雅?你就是塞雅对不对?你就是骥远的新婚妻子是吗?” 塞雅怒视着新月:“我是塞雅!你跟骥远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叫得那么亲热?你不知道骥远是我的夫君吗?我还没叫骥远的名字呢,你凭什么就称呼他的名字?” 我们大家都没说话,我们是有些抹不开面子去训斥新月,可是塞雅就比我们方便多了。她是出了名的心直口快,又是敬王爷最疼宠的嫡女,发起脾气来自然有一番威严,为了维护自己的夫君,刚刚的羞涩也不见了。 只见塞雅怒气冲冲地接着说道:“你应该叫他守备大人!(注解1)谁准你一个奴婢就直接称呼主子的名讳的?你自己想自甘堕落,想做奴婢,我们没有意见!可是你既然做了奴婢就要有做奴婢的自觉,不要总是让别人来提醒!” “塞雅……雁姬……”新月不知所措,脸色通红、眼泪汪汪地看着大家。 “哼!”阿玛也忍受不了了地开口,先是冷哼一声“雁姬?雁姬是你叫的吗?刚刚塞雅说的很对,身为奴婢就该有个奴婢的样子,不要总让别人来提醒!” “努达海……你……”新月不可置信地看着阿玛,好像阿玛辜负了她一般。捂着胸口上一直戴着的新月项链,低下了头去。 “好了好了,”额娘笑着看着新月“塞雅,你也就不要生气了。”得到塞雅低声地回答之后,又安抚地搭上了阿玛的胳膊“努达海,咱们对她宽容些好吗?她现在已经很可怜了,身世不明,亲生的额娘又是那番作为。咱们如果再往她的伤口上刺一刀,又和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有什么区别呢?” 新月感动地看着额娘,激动地跪了下来:“夫人!果然您还是这么的宽宏大量,这么的仁慈,这么的真挚和善良!新月……新月……太感动了!”说着,就低头抹起了眼泪,哭哭啼啼的。 作者有话要说:心直口快的小辣椒塞雅童鞋帮我报仇了~~哦哦哦~好痛快啊~~ 估计下午或者晚上还有一章,我努力赶赶,在月底正文完结,不知道大家想看谁的番外?告诉我一声,我好规划一下~~ 注解1:骥远的官职,守备 第063章 额娘撇了撇嘴角,不屑地看着跪地不起的新月,语气却更加温和:“新月啊,你知道的,不是咱们不宽宏大量,也不是咱们不仁慈,更不是咱们不善良,不能体会你的一片苦心。只是咱们现在只是一家人用个团圆饭,并没有叫任何丫头来伺候的,你别想太多了,好吗?” 新月激动地跪行向前,抓住额娘的裙摆不放,额娘没注意,差点被新月拽倒,幸好阿玛及时扶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玛姆看了大惊失色,阿玛也怒视着新月拦在了额娘的前面,护着额娘。 玛姆气急败坏地开口,没了往日的风度:“你想干什么!你知道不知道雁姬现在有了身孕,是随便碰不得的!你怎么能如此冒失?万一害到了我的金孙怎么办?” “新月!”骥远怒视着新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见个人就要拉手拽衣裳的?什么人都是你能拽的吗?” 我刚刚也被吓到了,抚着玛姆的胸口帮她顺气,怒斥着新月:“咱们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害额娘?额娘最是心善,面对你的遭遇对你心疼得不得了,你竟然这么对待额娘?你……你的心肠怎么这么狠毒?” 阿玛咬牙切齿:“新月!请注意你的言行!你这样做,只会伤害了关心你的人!雁姬和珞琳对你还不好吗?吃穿用度,从来都是给你最好的,最贴心妥帖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竟然要这么害雁姬!你听着,如果雁姬有个闪失,我一定奏请太后,将你这个祸害扔出府去,省的闹得我们将军府,家宅不宁!”说着,扶着惊魂未定的额娘坐了下来。 新月低着头,垂着脑袋,一动不动,沉默着听着我们的指责。 额娘轻轻地抚摸着阿玛着急惊慌的脸,笑了笑:“没关系的,咱们别这么指责新月了,想必她也不是故意的,就这么算了吧,好吗?” 阿玛心疼地看着额娘煞白地脸,开口说道:“雁姬你怎么这个时候还为她说话?她都这样对你了,你没有必要跟她客气!雁姬……你就是太善良了,你这样很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新月冷不防地大笑起来,慢慢地站起身来,怒视着额娘“善良?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事情了!” “你!简直是不知所谓!”阿玛气愤地不看她,扭过头去。 新月冷哼一声,蔑视地挨个看着我们全家,眼里有着疯狂和孤注一掷:“我害雁姬?我什么时候害过她了?是你们将军府害得我!害得我落得如此境地!今天,咱们就趁着人齐,算个总账!先是你!努达海!” 新月冷厉地瞪视着阿玛,指着他说:“是谁在我失去双亲的时候每夜到营火前安慰我的?是谁在那个夜晚将我抱在怀里细心安慰的?是谁向皇上太后请旨抚孤的?是谁在我和克善入府第二天一早就到我的闺房中送神龛给我的?是谁在花园里吹笛子呼唤我的?是谁在我生辰的时候同克善跑出去给我买生辰礼物的?是谁在知道克善害了伤寒之后,明明没有害过伤寒,却奋不顾身地欺骗大家说你害过,要进望月小筑陪着我们的?你自己说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哪样不是给我错觉,你是爱我的?那样不是证明我不是一厢情愿?可是呢?就在我为了你,逃出宫里,去往巫山的时候,你却将我送了回来?!你说,你凭什么在我对你付出了一片痴情之后,却告诉我你将我当女儿看待?你凭什么?!” 新月怒视着阿玛,阿玛也有些惭愧,可是新月并没有期望阿玛的回答,只是下一个就转向了玛姆:“还有你!我知道,将禄儿弄生病了,是我不对,可是我当初都下跪对你恳求了,算是给你面子了吧?你为什么还要在那个时候将我和努达海分开?如果那个时候你就成全了我和他,我现在还不至于落得如此不堪境地!” 玛姆气的发抖,我急忙继续给她顺气,生怕她气出病来。 新月不停顿,继续冲着我发火:“还有你!珞琳!哼!什么补品?我弄得现在这个模样,难道不是你那补品的功劳?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瘦了,让我补补?你倒开得了口!你纯粹就是不安好心,存心让我变成这个模样,好不跟你额娘抢你的阿玛,是不是?” “新月,你怎么能如此曲解我的意思?我从来没有那个意思的,我确实是担心你的身子啊……”我抹着眼泪,一副不堪受到无妄的指责的模样。 “哼!别跟我装可怜,你那套把戏我都玩剩下的!”新月口不择言,说着粗俗的话。 接着,又看向额娘,阿玛一见,急忙护着。 新月见状,盯着阿玛说:“怎么?怕我吃了她?还是怕我伤害到她肚子里,你的孩子?真是奇怪!你当初跟我拥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还有个妻子?现在来劲了?还有你,雁姬!你和珞琳对我好吗?吃穿用度给我好的,我就满意了吗?我要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不!你一直都知道的,除了努达海,你们全家通通都知道,都明白!就连那个刚进门的塞雅格格,想必也是明白的吧。”新月生气地喘着气,狠厉地看着额娘,像要将额娘吞了进肚一般“口口声声地体谅我,心疼我,羡慕我,感动我。可是你的话里话外,张口闭口的都是对我不顾弟弟,不顾重振王府责任的不满和提醒!你如果真的感动了,你会这样说吗?你如果真的感动了,你就不会将我丢到望月小筑去了,而是让我成为努达海的人,那才是真正的感动!” “新月,你够了!”骥远咬牙开口“你可别逼我打女人!” “怎么?我说中了吧?说中了你们一家的龌龊思想?说中了你们一家的卑鄙行为了?你们恼羞成怒了?你说说你怒什么?你凭什么怒?就连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你算是什么好东西?啊?自说自话!敢说我孙子,你凭什么?就算是你原来那张引得男人怜惜的脸蛋都不行!不愧是有什么样的额娘,就能有什么样的女儿!就你这样个不守妇道,口口声声真爱永恒的,就跟你那个亲生额娘一摸一样!”玛姆忍不住了,开口怒斥着新月。 玛姆提到了新月的亲生额娘,这时,新月才泪流满面,低声说道:“我不守妇道?我不守妇道还不是你儿子害的?!” 玛姆冷哼:“我儿子害的?他害你什么了?如果不是你行为不端,别人会害到你吗?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倒是怪这个怪那个的。我们对你那么体贴还算是错了?珞琳每日辛苦在厨房给你炖补品吃难道还错了?雁姬总为你说好话难道不对了?努达海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一家的?你自己说说,你来到我们家之后,发生过一件好事没有?你就是个祸水!”玛姆拄着拐杖锤地,恨地咬牙切齿。 “我祸水?”新月终于停止了疯狂,停止了张牙舞爪,受打击一般后退了几步“我只是遵循着我的心意,我的爱情,我难道错了吗?你们这些不懂真爱的人,哪里会明白真爱的伟大之处?哪里会明白爱情的迷人地方?你们都不懂,你们都是不懂真爱的人,根本不能明白!” 阿玛沉吟着开口:“什么真爱?我不懂,我也不想去懂。但是,我知道的是,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只为了感情而行事。新月,我曾经做错了,但是我改正了,我明白了那只是男人的虚荣和冲动,并不是永恒。那份虚荣和冲动,会随着时间而流逝,只有雁姬的爱,雁姬的情,家人的爱,那才是永恒。” “努达海……其实连你都不懂爱情,没有人能懂的爱情,你们都是群不懂爱的可怜虫!” 塞雅冷笑着开口:“是!咱们是不懂爱情。可咱们也没有在热孝当下,就同男子谈情说爱的,你的心里,没有你的亲人,或者说,你的爱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是吗?咱们都得成全你的爱情,不然那就是不懂爱的可怜虫了,是吗?你的想法未免也太自私了吧!” “不仅仅是自私,还是无耻!”我冷冷地看着新月“如果我们不成全你和阿玛,那是不是我们就不宽宏,不大量,不仁慈,不真挚,不善良了?那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我倒要问问你,你凭什么就理所应当的认为我们应该成全你的自私和无耻?凭着你懂爱情?有了爱情就可以不要责任了吗?我的阿玛就该抛妻弃子,同你双宿双飞了吗?我们就应该在伤心和思念中度过余生了吗?爱!是要讲道德,讲良心的!” 我顿了顿,看着吃惊的新月,继续说道:“你为了你的爱情,可以置亲情、公义、孝道于不顾,你为了你的爱情,导致我们将军府家无宁日。不论你表现得有多么诚恳,有多么愧疚,嘴上说多少补偿,也不能改变你自私的目的!你明明知道你这么做会伤害到我们,还要把罪名推到我们的身上,把你自己打扮得最是无辜。你以为你有了爱情左挡箭牌,就可以无所顾忌?甚至无耻地要求我们来成全理解你?你有什么资格谈爱?你凭什么谈爱?你说出这个字来,都是对那个字的最深地侮辱!” 新月惊地目瞪口呆,眼泪鼻涕流个不停,看着她涕泪横流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不过,说完这段话后,我感觉我长久以来的怒气都发了出去,终于不再憋闷了。 玛姆看着新月安静下来了,开口说道:“新月,咱们将军府供奉不了您这尊大佛。我看,您还是去寻您的弟弟吧。” “你什么意思?”新月彷佛又被刺激到了,瞪视着玛姆“想赶我走?我可是奉太后懿旨才到你们将军府的,你们别想甩开我!你们将我害得如此不堪和狼狈,我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你们!你们等着!将来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听着新月恶狠狠地威胁,我突然有些厌烦了。跟这些发了疯的人是无法说明道理的,对待她这样的人,就是直接将她扔出将军府,让她自生自灭得了。 玛姆端正了身子,对着新月轻蔑地笑:“太后那里我自会交代,就不用你来费心了。来人!将咱们曾经的新月格格送回她的望月小筑里去,你们都给我寸步不离地守着!等着我回头向太后讨了旨意,再来收拾她!” “是!老夫人!”门口守着的几个丫头,急忙去招呼粗使婆子,要将新月送回去。 新月盯着玛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可是新月格格!” 新月挣扎着被婆子们带了下去,我们终于松了口气,互相看着,摇头苦笑。阿玛更是自责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终于把新月这个祸害给送走了~~ 可算是大功告成了~~嘿嘿~~ 至于新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只是因为长期的求而不得,让她的心灵彻底扭曲了~~恩,就是这样~~ 第064章 经过新月的这一场闹,大家都歇了刚才的心思,都有些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来。我看这么闷着也不是个事,塞雅又是刚刚进门。虽然刚才的事情不怪将军府,但是总归是给了塞雅这个新媳妇一个不好的印象。 我急忙着招呼:“好了,咱们别为了别人的事情生气了,大家好好地吃个团圆饭。” 额娘也缓过劲来,上前扶着玛姆:“额娘饿了吧?折腾了好一阵子,今儿个是塞雅进门的大好日子,咱们都要高高兴兴的才行呢。” 玛姆也露出了笑容,想必是对塞雅十分满意的:“行,都坐吧。” 大家都入了座。 塞雅左看看右看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好奇地看着她:“塞雅,什么事儿让你这么高兴?” 塞雅笑眯了眼睛,眼里充满着幸福:“今儿个是我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就让玛姆、阿玛、额娘和姑奶奶看到了我生气的样子,真是不好意思……”说着,就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去。 骥远也笑了:“塞雅,你这样很好。你是家里的长媳长孙媳,就应该拿出当家的气度来。珞琳马上就要出嫁了,额娘又有了身孕,家里的大事儿小事儿,将来还要靠你来打理呢。” 爽朗的塞雅在骥远面前完全没了脾气,像小媳妇一样地点头称是。我看着他们甜蜜的样子,也偷笑起来。他们和睦,我才能放心啊。 额娘也温柔地开口:“既然现在骥远也大婚了,咱们家的称呼是不是该改一改了?” 玛姆点头:“是该改一改了,珞琳,现在是你管家,回头叫那些个奴才们都改口。” “是!玛姆,那怎么改呢?” 纵然我知道该如何改这家里的称呼,也不能说出来。毕竟太出风头,太过强势可是所有人都不喜欢的。 玛姆沉吟着开口:“现在骥远也有了战功,有了官职,以后就称大少爷。努达海嘛,让那些奴才也别叫将军了,直接叫老爷吧。雁姬还是夫人,我呢,就老夫人把,珞琳还是叫格格。” 玛姆顿了顿,故意吊着塞雅的胃口,看着她眼睛亮晶晶,急切地瞪着玛姆开口,生怕玛姆忘记了她。玛姆笑了笑,才开口道:“至于咱们家的新媳妇塞雅嘛,就叫少奶奶吧。知道了吗?”玛姆一说完,塞雅就拍着胸口,彷佛定了神一般的松了口气。 我被塞雅的如此做派逗笑了,点头答应着:“恩,玛姆,珞琳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阿玛面带欣慰地看着全家老小,开口道:“称呼定完了,那就用膳吧。” 我们应声开始用膳,席间的欢声笑语就没停下过。用完膳之后,各自散去,阿玛将额娘送回雁影阁之后,就到玛姆的院子里商量如何去向皇上和太后讨恩典了。家里所有的人都一致认为,新月在将军府始终是个隐患,还不如早早地送了出去才好。 我呢,回到了院子,暗自想着心事。 心烦意乱,推开窗子,就看到远远的望月小筑,那二层的楼阁,孤寂地坐落在将军府边缘。想着新月现在如何,想着她的未来会是怎么样,心思又乱了起来。 新月今日的那些指责,其实都让我无地自容。只是没办法,她要来破坏我家庭的完整,我是不可能让她得逞的。阿玛同额娘恩爱了二十年,怎么可能就让额娘落得像那梦里的地步? 对新月,说实话,我有些愧疚。 其实,她也只是个苦命的女子。家亡之后,带着幼小的弟弟逃命,本身已经是惊慌失措了,遇到了一个像阿玛这样的正当壮年的将军,难免会产生旖旎。当时阿玛确实又对她起了心思,百般的讨好呵护,更让她迅速沦陷在阿玛的柔情蜜意之中。这都是正常的,但是她唯一做的不好的地方就是在,她明明知道阿玛有一个完整的家,端庄的妻子,活泼出息的儿女,却还是一头撞了进来,没有理智地看待这份感情。如果她将这份感情压在心底,那三个月当做一场美好的回忆,那么,她就是值得我佩服的女人。可是她没有,她爱上了阿玛,就要我们成全她,宽容她,让她掺和到我们这个原本温馨的家。那又怎么可能? 在这件事情上,阿玛就像她说的一样,有直接的责任。如果阿玛也同样能理智的看待新月,理智的看待这份对世人来说根本是荒谬的感情,事情也不会到如此境地。阿玛他生生地害了一个花嫁之期的女子,害的她做出了很多世人不能容忍的事情。阿玛生生地毁掉了这样的一个女子的一生,可是舆论和流言对他却轻轻放过,有的也只是羡慕而已。 一想到新月临走时候的疯狂,我心里就不舒服。我并不是那种良善之人,只要她对不起我,我必然会让她生不如死。可是我确实也曾经被她这样不顾一切的感情给打动过,犹豫过。她的感情没有错,如果她遇到的是一个相当的男子,没有妻子的男子,我会为她鼓劲助威,可是她想要贴上来的人是我的阿玛,我又如何能袖手旁观?难道就像我梦境中的那样不成?(注解1) 我打了个冷战,实在是不想再去回忆那个梦了,太可怕了。我怎么可能让额娘众叛亲离,孤独终老? 其实,从新月一到将军府以来,我就对她的心思了若指掌。所以并没有过真心同她来往,有的也只是虚情假意,有的也只是情况需要。可是对她来说不同,在她孤苦无依的时候,来到了将军府,必然就想融入进来。就如同今日用膳之前招呼骥远一般,就只是想跟我们亲近一些而已。可是我们怎么做的? 越想越烦,我索性起身,莲香过来询问:“格格,您有什么吩咐。” “玛姆叫改称呼,你回头告诉巴布管家一声,玛姆以后你们就叫老夫人,阿玛是老爷,额娘是夫人,哥哥是少爷,嫂嫂是少夫人,我还是格格,知道了吗?” “是,格格,奴婢这就下去办。”“去吧,我去望月小筑走走。” “格格,要不奴婢陪着格格吧,最近望月小筑可是不太太平。”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劝说她一下,你们不用跟了,那里有一堆丫头婆子呢。” “是,奴婢下去了。”“去吧。” 我怀着有些沉重的心情来到了望月小筑。 说实话,我很久没来望月小筑了,自从新月和克善都搬到了宫里,这望月小筑被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 跟上次来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能是心境的变化,总觉得这里空旷了许多,凄凉了许多。就连太后赏赐给新月的那株‘十仗珠帘’,没有专门的人来打理,都委顿枯黄了。就像现在的新月。 来的路上我没惊动任何人,可是刚进院子,就见崔嬷嬷迎了上来:“格格,您是来望月小筑看新月的?” 我点点头,心中的烦闷让我没有说话。 “格格,桃花和杏花在房里陪着新月呢,老奴来引您过去。” 依旧沉默着点点头,随着崔嬷嬷来到了新月的闺房。 进了门,就看到坐在榻上的新月,面容呆滞,不言不语,见我来了,眼神撇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又看着窗外发呆。 “你们下去吧,我同新月说说话。” 崔嬷嬷犹豫地开口:“那您小心着点,老奴在门口守着。” 点点头,看着她们依次退出,体贴地关上了门,给了我和新月一个独处的空间。 新月冷冷地开口:“你还来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不在乎她的冷言冷语,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来劝劝你。” “劝我?劝我放过努达海嘛?还是劝我放过你们这个将军府吗?”新月冷笑“我跟你这个不懂得什么是爱情的人,说不明白,也不想跟你说什么!” 我无奈地叹气:“新月,假如你喜欢的人,不是我的阿玛。我对你这样义无反顾,这样勇往直前的爱情十分的钦佩和感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对阿玛的感情,是一种自私的感情呢?或者换句话说,你爱的并不是我的阿玛,你爱的只是那种爱情的感觉,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新月瞪大了眼睛:“我自私?我爱的只是爱情的感觉?我爱的只有我自己?你什么都不懂,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新月,你别急,你冷静地听我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爱情,和追求爱情的举动,会不会给我的阿玛,我们将军府的所有人带来伤害和羞耻?”听到新月冷哼一声,我没理会,继续说着“或许你不以为然,你觉得你的感情别人没有权利来质疑什么。但是你口口声声说着爱着阿玛,可你却没为阿玛考虑过什么,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自己仔细地想一想,你就会很清楚的发现,你所谓的爱情,不过就是你自己的私心罢了,根本就不是为了阿玛!” “你身为高贵的和硕格格,尚在热孝之期,就同阿玛这样一个抚孤的将军发生了些不清不楚的事情。这个事实,让阿玛在别人眼中的高大正直的形象完全被颠覆了。阿玛在同僚的闲话面前完全的抬不起头来,每日上朝都要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甚至阿玛曾经的功绩,都被人质疑,你说,你为阿玛考虑过吗?我们将军府,二十年来阿玛同额娘夫妻和睦,而你为了你的爱情,却闹得家无宁日,面心不合,你说,你为阿玛考虑过吗?” “不是!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新月瞪着我,嘴唇颤抖,眼圈发红,好像困兽一般在做垂死挣扎“我只是想要陪伴着努达海而已!为什么你要将我说的那么不堪?难道我爱他还有错了吗?我的身份,是,可以嫁一个王公贵族,可是那又怎么样?那都不是努达海啊!那都不是那个救了我,安慰我的努达海啊!你明白吗?!你不明白!” “其实你今天对我们全家的指责都很对,我们全家确实像你说的那样对待过你。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假如你真的并没有掺入我们家庭的想法,我们又怎么会那样对你?如果你真的像你刚进府的时候说的那样,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来对待我们全家,我们又怎么会不接受你,不包容你?” 新月的嘴唇颤抖着,像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我叹了口气,得下狠药了,必须将她也彻底打醒,才能将隐患彻底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记得,珞琳曾经梦到过剧情,梦到过新月嫁给了她的阿玛。只是短短一行字,可能大家忘记了。 ———————————————— 有些不知道怎么收尾了…… 番外报名啊~~~我都不知道该写谁的番外了~~ 正文完结 “人,在陷入感情的时候,通常都不会清醒,都会有些冲动。有些人就很好的克制住了这样的冲动,面对心仪之人还能‘发乎情,止乎礼’,如果你这样做了,我会对你钦佩的,因为你的做法是对的,是合宜的。你在对阿玛有了感情之后,如果能多考虑考虑克善和端王府的未来,我更会尊重你的,因为你的做法是隐忍的,是伟大的。” “可是你都没有这样做,在你感觉到了、发现到了阿玛同你有了相同的感觉的时候,你就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完全忘记了你身为姐姐,身为端亲王府遗孤的责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有时也总在想,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你和阿玛都会为了爱情而忘记了责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0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0部分阅读 ,忘记了亲人?抛弃责任和亲人而得到的爱情是会被所有人祝福的吗?是会被所有人接受的吗?”我长出了口气“你现在还年轻,才度过了十八个年头,而爱上我阿玛呢?那个时候也才不过短短一年而已。你将来的人生会有许许多多的十八年,更会有许许多多的一年。你为什么总是在执着在这一年呢?为什么总是在执着着一时的心动呢?” “你追求爱情,你的本意本身并没有错,但是你追求的人却错了。你现在的执迷不悟,却是会毁灭了一个原本应该美好的家庭,毁灭了你自己原本应该美好的未来。” 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我停了下来,第一次这么真诚地看着新月,我真的是希望她能彻底想通。 新月眼泪汪汪:“我还哪里有美好的未来?克善都不要我了,我还是那种身世的人,怎么会还有美好的未来?” 我心里叹了口气,她也算是个可怜的人了:“你如果在一心追求爱情的时候,能多想想克善,多为他考虑考虑,想必今天都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等你将来到了他的身边,记得要好好地关心他。他那样良善,想必不会不管你的。” “珞琳!我真的做错了吗?可是我爱努达海啊……” “新月,可是阿玛并没有爱过你啊,他有的只是一时的冲动,和男人都有的虚荣。有像你这样身份高贵又年轻貌美的格格对他心生爱慕,谁又能把持得住呢?这段感情,说明白点,那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是真不愿意让你这份无望的感情毁掉了你的一生,才过来劝说你的。阿玛会向皇上和太后请旨,将你送回到克善身边,请你好好地把握机会吧。” 我慢慢地说,生怕又引着她回到那个害人害己的爱情中去:“人的一生,不光有爱情,也有责任。新月,现在回头,还为时不晚,好好地对待你唯一的亲人吧。将克善培养成|人,真正地恢复你们端亲王府往日的荣耀。” “我不是克善的亲姐姐,我还有什么脸面去照顾他?我有一个那么样的亲生额娘……” “新月,你是在害怕吗?怕你的身份无法再继续留在克善身边?还是怕你曾经做过的事情无法让克善原谅?还是怕你会让克善丢脸?还是害怕你的身世会让你自己抬不起头来?” 新月诺诺地说不出话来,脸上却还是犹豫着,我知道她犹豫什么。她放不下阿玛,还想回到克善身边,毕竟端亲王府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了,将来克善有了什么成就出来,也不会忘记新月这个唯一的亲人的。 “你害怕的这些东西其实只有一件事情,就是你害怕克善不接受你,对不对?” “新月,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你后悔过吗?” 新月突然失声痛哭,边哭边说:“我后悔,可我后悔了又能这么办?我都做出了那么多让别人不理解的事情,我伤害了云娃,我连累了贵妃娘娘,我忘记了克善,我害了你们全家。可是,到如今这样的地步,我除了一直走到底,我还能怎么办!” 我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凑近了她,揽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她:“新月,你既然犯了错误,还真心悔改了,为什么不好好地面对自己的错误呢?你以后,好好地对待克善,让他知道你真心悔过了,让他看到你的行动,他会原谅你的。” “珞琳,是真的吗?他还会原谅我吗?”新月抬起她的脸,我擦了擦上边的泪痕“会原谅的,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悔改。你毕竟已经是克善唯一的亲人了,他不会不管你的,放心好了。让他看到你的改过,让他看到你的决心。” 新月又伏在我的肩膀上,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声里有悔恨,有伤心,有释然,有留恋,还有些后悔。 我看着她哭得这么伤心,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我是真的希望,她能真正地走出这段畸恋,走出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好好地经营自己的人生。那样的人生,才是美好的。 “新月,好好地继续生活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犯了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口口声声说着你错了,可你不去改正。” 看她哭得累了,我将毯子给她盖上,慢慢地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门口,回头看了看望月小筑。 也许这个院子,将来在新月走后会被推倒重新建造。 但是新月那哀怨,那疯狂,那热情,那悔恨,都会永远的留在我的心里,我真心地祝福她,将来能够好好地过好日子,不要再将那些爱情摆在第一位了。能更好地负起责任来,好好地照顾克善,重振端亲王府。 当然了,我也不指望只是一次谈话就可以让新月的观念彻底扭转过来,如果真的能变成我期望的那样,那她也就不是新月了,不是那个只为了一点点的一厢情愿的感情,就会疯狂地跑向巫山追寻阿玛的新月了。我也目的也只是希望她在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上,能多为家人去想一想,不要再伤害别的无辜的人,那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在她长期的求而不得之后,观念还是有可能转化的。毕竟,她也曾经后悔难受过,那就是证明。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新月竟然来找我了,我惊讶地接待了她:“新月,有事吗?” 新月来了就开门见山地对我说道:“珞琳,我的爱情是无私的,并没有你说的那么自私,我也并不是爱的是我自己或者是那种爱一个人的感觉。” 我笑了,有些无奈,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我沉默着继续听她说下去。 “昨天,我将你的话仔细地想了想,你的目的也无非就是想让我离开将军府,离开努达海罢了。可是你想没想到过,我根本没要求去跟雁姬去争夺什么,也根本没有想过要去破坏你们的家庭,我只是想远远地看着努达海而已,我只是,只想默默地爱着努达海,这份感情,和别人无关,和努达海也无关,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看着新月坚定地发表着她的爱的声名,我有的只是叹气,为什么现在还是不能清醒呢?阿玛都这样对她了,却还是这样的执迷不悟。 “努达海那样无情地对我,我不是没有任何感觉。可是,你们可以让我离开努达海,可以让我不再见到他,也可以让努达海同样彻底地忘了我。可是我不会改变我的心意,克善我会照顾,也同样会细心教导,但是,我爱努达海的心已经没办法再收回了,也无法收回。这份感情,是上天赐给我的,我会永远的保留这份感情!我会一如既往地默默地爱着他,却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的麻烦和羞耻了!” “新月,你是不是觉得你的感情很伟大?很为阿玛着想呢?” 看到新月坚定地点着头,我叹了口气,我是真的不想新月还保留着这份无望的感情了,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新月,我想知道的是,你对我来说这么一段话,你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新月没说话,只是依然目光清澈地看着我。那目光,还是那么执着,还是那么不顾一切。让我感觉到事情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我昨天说的话也都是白费了功夫,只是给了她继续爱着阿玛的决心罢了。她——还是那么执着。也对,如果不执着,那她就不是为爱疯狂的新月了。 “既然你不说,我来告诉你吧。你的目的,就是让我感动于你的付出,你的真心,你的爱情,从而给你求情,来免于离开将军府,免于离开我的阿玛。是,与不是?” “我,我不是的……” 我看着新月激动了起来,彷佛要反驳我的话一般,我急忙安抚着她:“新月,你先别激动,慢慢来,你先听我慢慢地跟你说,你再激动也不晚。好吗?” “我昨天说过了,可能你没明白。你说你对我的阿玛无所要求,那也就是不会再打扰我们将军府的生活了,是吗?可是你现在呢?面对我阿玛的女儿对你的询问和开导,你竟然会这么理直气壮地说,你要继续坚持着你的爱情,你还说你这不是自私?你其实就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心罢了,你不过是在寻求这种禁忌的情感,你那所谓无所求的爱情,也不过是披着爱情的外壳,内心却是在不断着伤害别人而已。难道你不知道额娘现在已经有了身孕了吗?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做会伤害到那个曾经将你当成女儿来疼爱的女人的心吗?” “我阿玛是对不起你,他是不该招惹你,可是你却没想过你自己,怎么一点矜持都没有,随便的给你点温暖,给你点关怀,你就能一头栽了进去?你都没想过吗?你沉浸在和我阿玛的爱情中的时候,想没想过你的阿玛?你的家人?他们那个时候才刚刚去世吧?你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对得起他们的养育之恩吗?你口口声声说是要报恩,可是你想要以身相许来报答我阿玛对你的救命之恩了吗?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你身为亲王的格格,你做出了如此毁坏皇室脸面的事情,对不起太后对你的爱护和栽培,是为不忠!你身为你阿玛额娘的女儿,在热孝之期就同男子勾勾搭搭,辜负了他们的养育之恩,是为不孝!你身为克善唯一的姐姐,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没有为他考虑过,是为不仁!你做为云娃的主子,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心,将她打伤,对不起她的忠心爱戴,你是不义!” “你做出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情来,你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在我面前说你的爱情是伟大的?你说啊?” 新月的嘴唇抖动着,眼里含雾,眼泪顺着腮边落下,面对我的指责无力反驳,只能垂下肩膀,低声说:“我可以不可以再见一面努达海?真的,只是最后一面……” 我呲笑:“你还要见阿玛做什么?他对你的态度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倒是觉得你现在还不如就这样离开,不要将你的恶劣行为都表露出来为好,还能给阿玛留一个美好的印象。那个时候,阿玛还会记得你,不会一提到你就充满了厌恶。新月,做人要有良心,有道德,有起码的底线!” 新月黯然离开了我的院子,就一直没有再出来过。桃花杏花给我传话,新月好像真的想通了一样,每日只管在佛堂里静心,抄抄佛经,不再过问任何关于阿玛的事情。 很快,阿玛进宫回来的第二天,我们就接到了懿旨,太后将新月召回宫中去了。 新月走的时候很平静,只是留恋地转了一圈望月小筑,留恋地看了看阿玛和我们全家,就安静地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上车之前,她留了最后一些话给我们:“珞琳跟我谈了很多,很久,让我忽然明白了一些曾经忽视了的事情,让我忽然明白了我一直在做着伤害别人的事情。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是,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我还是感谢你们的。起码你们给了我一个落脚的地方,来收留我和克善,努达海更是救了我们的命。当然了,也有很多的抱歉,因为我给你们带来的羞耻和难堪的事情太多了,希望你们不要怪罪于我,能够原谅我的不懂事,原谅我带给你们的拖累。这次分别,想必是不会再见面了,我在这里祝福你们全家,都能幸福。”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平静,很安详,好像已经彻底想开了一般。 我也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的发生,说不清是谁对谁错,反正是都有责任。真的希望将来克善能看到新月的改过,从而继续接纳她。新月,我在心底,也祝福你。也希望你,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改过吧,新月。 所有人都沉默着,沉默地看着新月安静地上了马车,走向她未知的未来。 后来,我听塞雅提起,新月将会被送到克善身边,克善会给新月置办一个宅子,让她住进去,每日给端亲王爷和福晋吃斋念佛,以进孝心。至于将来如何,就看新月的表现和克善的心思了。 我们送走了新月,我就安心地开始准备嫁人事宜了。我已经十八岁了,虽说是阿玛额娘不舍得我出嫁,可也拖得太久了。正好新月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也就可以放心地出嫁了。额必隆大人已经隐晦地跟阿玛催促了好几次,再拖下去,就太不像话了。 六月初八,宜嫁娶,大吉。 就在这日,我跪别了家人,即将走进另外一个陌生的家庭,为我未来的夫君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继续重复地做着上辈子做过的事情。也许我不会有新月这样惊心动魄的爱情,但是这种相濡以沫的感情,谁又说不是另一种爱情呢? 上轿之前,我回头看了看生活了近十八年的将军府,看了看抹泪的额娘,看了看明显不舍的阿玛,看了看玛姆、骥远、塞雅。 我笑了。 我真心感谢他们,给了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温暖,给了我渴望已久的亲情,给了我那么多的爱,我爱他们。我也真心地感谢着上天,是上天让我得到了一份我以前都不敢去想的温暖和爱护。 我感谢上天,感谢我的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终于写完了,写到最后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了,心情有些沉重。 其实,爱情这东西真是害人害己,彼此伤害着。爱情是无法理智的来思考的,因为本身爱情就是一种冲动,恋爱中的人们,总是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来。但是,沉浸在爱情中的人们啊,一定要尽量理智,并且提醒自己——爱情是一种相互 依偎,是付出而不是一种单向索取。 曾经,我特别羡慕父母的那种爱情。无关物质,只是单纯的爱情。他们相爱了快三十年,几乎没怎么吵嘴。我羡慕着,当我以为我也能找到的时候,上天却给了我一个很大的讽刺。 最后,祝愿所有有爱人的,正在寻找爱人的,都会得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和幸福。 珍惜眼前人!! ———————————————— 严肃了哈~构思番外去~uu跟我说,要我先写个顺治和雁姬的番外出来,不知道大家能喜欢看吗?咳,无责任番外~~(其实我最想写新月辛者库七日游来着)~ ———————————————— 最后感谢一如既往地支持着我的亲们,我爱你们~我决定下篇文继续颠覆脑残们,不过要从头虐到尾,因为我实在是被脑残们虐得够呛啊……我觉得我的文都不算太虐,但是……下篇一定要虐!握拳! ———————————————— 祝大家愚人节快乐!小心被骗了哦~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恩c 第066章 她的脸好疼,新月抚摸着刚刚被苏麻姑姑叫人掌嘴过的脸颊,心里有些黯然。 为什么?太后娘娘不是最疼她的吗?为什么不去阻止苏麻姑姑对她施行的暴行!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她怎么会对太后娘娘不敬?明明是苏麻姑姑借题发挥,故意冤枉的!克善也都要将她驱逐出宗族了,以后她没有家了。现在,太后娘娘竟然还让她去辛者库,那里是犯罪的旗人劳作的地方,最是脏乱了。 “还不快走!”后边的宫女推搡了一下磨磨蹭蹭的新月。 新月委屈地回头看了一眼推她的宫女:“不要那么残忍好不好?请对我仁慈一些。” 那宫女冷声呲笑:“就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还要我对你仁慈?” 新月心里更不舒服了,她才没有不知道廉耻:“我哪里有不知廉耻?我只是为了爱情,遵循着我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罢了!” 宫女上前就扇了新月一个巴掌,将新月的脸打歪到一边:“你还敢顶嘴?你算是什么东西?女儿家的脸面都让你败坏光了!你给我快走!我还得去回差事呢!” 新月颤抖着嘴唇,捂着被打的脸颊,不敢应声。这个宫女完全是无法讲理的,再多说几句只会让自己更加受苦。于是,新月沉默了,继续向前行。 可那个宫女却好像不想放过她,她的隐忍都浪费了,只听她在后边嘀嘀咕咕:“真是晦气,竟然是我来领你去那个鬼地方。你说说你,好好的和硕格格不当,非要去给那男人做奴婢,真是不知道你脑子怎么想的!你阿玛和额娘要是知道了,非气死不可。哦,对了,你阿玛和额娘都已经死了,要是知道了,非从棺材里气活过来不可。” 身后的宫女在絮絮叨叨,新月咬牙当做没听到。 为什么现在的情况和想象中的并不相同?新月不明白。努达海不是会对她的痴情所感动吗?他不是会不顾一切的来保护她吗?难道曾经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不成? 路过淑芳斋的戏园子,宫女眼尖地看到远处的皇贵妃娘娘,急忙快步上前请安。新月没动,只是站在原地福了一福。她有些难以面对皇贵妃娘娘,她是那么仁慈,善良,可是她却辜负了她的善良。 皇贵妃娘娘看着远远的新月,对着那个宫女说了些什么,那个宫女就点头哈腰地回答着。新月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她见过不少,不过都是对着她点头哈腰的。做人,要有骨气。 远处的皇贵妃娘娘抬了抬手,将那个引路的宫女打发了过来。就见那宫女志得意满地回来了,看着新月的脸,也有了几分和善:“快走吧。皇贵妃娘娘还特特让我照顾照顾你呢!” 新月感动地抚住了胸口。多么伟大而又善良、仁慈的皇贵妃娘娘啊,在知道了她辜负了娘娘,娘娘竟然还对她这么好,真是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更加深深地为自己感觉到羞耻。 新月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贵妃娘娘。 慢慢地走过淑芳斋,重华宫,却发现景色越见凄凉。没有了花匠的照顾,看不到宫中别处的花团锦簇,只见到荒草遍地。新月从来不知道,宫中竟然还会有这样荒凉的地方。 她越走越害怕,怯生生地停住了脚步,可怜兮兮地望着后边的宫女:“这位姐姐,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那宫女有些不耐烦,跟刚才跟皇贵妃娘娘请安时的表情大不相同,皱着眉头,厌恶地看着新月:“冷宫啊,你不会连这里都不知道吧?” “姐姐,新月在宫中住了一个多月,怎么都没听过这里啊?这冷宫里还住着娘娘吗?那我在哪劳役啊?” 这宫女也不耐烦了,怎么那么多废话。在宫中每步都要小心谨慎,用心经营。时间久了,心里也就有些扭曲了。当下,只是蔑视地笑着:“你没听说过的东西多了。这冷宫是人呆的地方吗?不是死了就是疯了的,哪还有人啊?你啊,别废话了,赶紧的。都跟你说了我还得回差事呢!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可是太后娘娘是让我到辛者库学习怎么做奴婢的,我得问清楚啊。”新月十分认真地看着宫女。 “你还真把你当盘菜了?那你算是哪根葱啊?张嘴闭嘴的太后娘娘,想拿太后娘娘压我啊?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太后娘娘在你嘴里出现,都是对她老人家的不敬!你最好给我闭嘴,赶紧走!” 新月被宫女的话给噎住了,只能诺诺应着,住了嘴,快步走了过去。她生怕里边真的跑出来个疯了的女人来,虽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里还有侍卫和太监看着门口,是不会有她担心的事情发生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宫女在后边看着新月狼狈的背影呲笑,这个新月格格,还真以为太后将她当了回事呢。按理说,她们这些在宫中的人,对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掉以轻心的,因为指不定谁就得宠了。可是,她们都是伺候太后有几年的了,对太后的心意不说是百分百清楚,那大致意思也是明白的。苏麻姑姑借故掌嘴,太后都没有说些什么,开来是放任自流了,不再对这个格格保留希望了。那就说明这个新月是彻底的翻不了身了。能让太后都如此不满的人,还能有什么大作为? 终于通过了重华宫,到了英华殿附近。这也就是说明,辛者库到了,新月即将在这里呆七天。 原本在身后的宫女,推开了挡在前边的新月,大刺刺地走了上前,对着守门的小太监问道:“管事儿的呢?” 守门的小太监一看是熟面孔,来人是慈宁宫的宫女,虽是做杂物的,但是也不能慢待了,她们动动嘴,就能要人命的啊,急忙上前,麻溜地打了个千,笑眯眯地看着来人:“哎呀,奴才今儿个就听见喜鹊在树上叫,却没想到原来是桂香姑姑来咱们这地界来啊。您要找总管吗?得,姑姑,您别进来,里边乱着呢,别弄脏了姑姑的裙摆,奴才这就给您叫去。” 宫女桂香也笑呵呵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脆生生的答应着就往里走,也不阻拦:“小安子,你又偷懒了不是?” “哎呀,姑姑,您哪说的呀,奴才可不敢躲懒,奴才这可是特特来这里候着姑姑的。” “你个小猴子,快去吧。”“嗻,奴才这就去了。” 那小太监答应着就往里走,新月沉默地从门缝里看着里边。确实又脏又乱,那些来往的人脸上都带着麻木和无所谓。这是个可怕的地方,新月刚看一眼,就下出了结论。这里的人都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和对自由的期待。 这个时候,从里边摇摇摆摆地出来一个人,是辛者库浣衣局的二管事,穿着一件肥大的棕色锦缎袍子,看到桂香姑姑就急忙拱手:“我当是谁?原来是桂香姑姑啊。不知道姑姑有何吩咐,还请示下。” “太后吩咐我送来个人。”桂香说着,将新月一把拽了过去,推到了前面。“就这个,新月。太后吩咐,要劳作七日,让她学学怎么做奴婢。” 二管事点头哈腰:“姑姑,这新月……还请姑姑提点。” 桂香忍着笑,瞄了一眼局促的新月,低声凑到二管事耳边:“别弄死了,太后要活的。其他的,你们就随便好了。”说完,就直起了身子,声音也放回了正常:“我还得回去回话,那这新月,就有劳二管事了?” “姑姑放心,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行。”宫女桂香回答着,又将揉着肩膀的新月一把拽了过来,嘱咐了几句:“现在,你可就是奴婢了。别在这里摆什么格格架子,好好地在这里办差,知道了吗?” 新月瘪了瘪嘴,看着桂香:“新月知道了。” 桂香皱眉:“以后自称奴婢!没规没矩的东西,难怪能做出那种丑事来。”说完,扔下新月,径自离开了。 新月看着二管事点头哈腰地送着桂香离去,那大肚子在那摆着,腰都伏不下去,还笑的那么谄媚,瞄了两眼,带着几丝不屑。 很快的,她就会为她的轻视所付出代价。 二管事冷眼看着新月眼里和嘴角的不屑,没说话,只是垂着眼帘将桂香送走。这宫里的都是人精,那新月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哪能不知道新月心里存着什么心思?只是当下也不言语,笑呵呵地看着新月:“你是哪个宫里的?犯了什么错了?” 新月最是讨厌这样的人,前一套后一套,当下只是高声说:“我不是宫女,我是新月格格。” “新月格格?”二管事沉吟了一会儿,旁边的小安子凑上来在二管事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又退了下去。 二管事笑道:“原来那个新月格格就是你啊?听着桂香姑姑的意思,是太后娘娘要你在这里劳作七日?学学怎么当奴婢?” 新月抖了抖嘴角,忍耐下来,低声回道:“是。” “既然是学着怎么当奴婢,自然要从打扫浆洗上学起了。小安子,你说是不是?”二管事神色没变,就给新月安排了最重的活计。 小安子在一旁附和:“您说的对。” “行,就让她去浣衣局吧,正好有两个死了,可以顶上。看着她的样子,也是能干活的。”说完,就要离去。 新月一听,身上一抖,瞪着眼睛看着管事:“我不去那……” 管事听了,回过头来:“不去?是你说不去就能不去的?来我这,就是我做主,容得你说不?小安子,领她去,给她安排个住的地方。”使了个眼色,就哼着曲子,回房里去了,再也不管新月。因为他知道,即使他不用吩咐什么,那个新月讨不了好。哼,下贱东西,倒会摆个谱! 小安子等管事的进屋了,冷眼看着新月:“走吧!” 新月委屈极了,在刚刚进宫的短短几个时辰里,她不知道受了多少个白眼。为什么,难道她不是和硕格格了,就这么对她吗?新月想不通。 别说新月想不通,小安子都想不通。和硕格格啊,那可是皇家格格,那荣华富贵是随手拈来。这个傻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就丢了?真是脑子都坏了! 当下,小安子心里一边琢磨着,一边将新月领到刚死的那两个人的床铺上,指着两个铺位:“随便挑个,一会换了衣裳好上工,给你一炷香时间,我一会过来。” 新月没理他,自顾自地打量着屋子。这个屋子又黑又暗,还潮湿,墙角都变黑变绿了,新月不知道这个屋子怎么能住人。 从小到大,新月都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在她看来,这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就算是逃亡期间,云娃和莽古泰也是将她伺候得妥妥当当的,什么好东西都给她用。虽然在回京途中,也算是饱受折磨。但是跟现在的日子比起来,那简直是天上地下。 新月看了看那发黑的铺盖,还有一套脏得洗不出来的宫中服饰,再看了看身上的光鲜亮丽,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不应该在这里呆着。 第067章 新月抬手用两根白嫩细长的手指掀开了发黑的铺盖,嫌恶地看到铺盖闹腾了一些灰出来。数了数,一共有八个铺盖,那就是除了这两个地方,其他六个都有人睡了?虽说是都有人睡,可是铺盖照样也都是黑的,好像几百年没洗过一般。那怎么空了两个铺盖呢?新月想起了那个管事的话,打了个冷战,用帕子使劲抹了抹手指,想将那些肮脏东西抹去。 掀铺盖的时候,发现炕一点热乎气都没有。现在的这个天气,正是风大的时候,这么凉的炕,怎么能住人?一想到她还要在这里住上七天,新月的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 新月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换上那身脏得看不出来本来颜色的衣裳,只是呆呆地坐在唯一的一个凳子上,等待小安子的到来。没一会儿,小安子进门了。他看到新月还没换上衣裳,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皱了皱眉,口气就不好了起来:“怎么还不换衣裳?” 新月怯怯地看了一眼小安子,低头道:“那衣裳,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穿过的。可以给我一件新的衣裳吗?” 小安子被气乐了:“怎么?还得给你找新衣裳?咱们这的人哪个不是穿着你那样的衣裳的?还有比你那还不如的呢!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格格呢?赶紧的,别耽误了我的差。” 新月忍着,觉得忍忍这七天就过去了,不想再惹是非了。这的人,一看就是捧高踩低惯了的,有个什么事情,还是自己吃亏,当下只好哀求着:“公公,那请您给我烧烧炕吧,这天是在是冷的紧。” 小安子上下打量着这个看不清楚现实的新月:“都已经不是格格了,你还摆什么谱啊?烧炕?哪来的木炭?就你那身子粗的,也不像是个怕冷的人啊。”说着,还打量着新月那比他还粗的腰身。“怕冷啊?拿银子来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我就给你找炭去。” 新月被小安子肆无忌惮的打量有些羞涩,不知道那些首饰该给还是不给,更不知道她身上头上的首饰能够几天的木炭钱的,只好先敷衍着说道:“公公,等明天看看,如果真是受不住了,就麻烦公公了。” “得,我想办点好事呢,却不领情。”小安子不在乎的笑笑,还真希望这个新月格格明天还能看到她的首饰和衣裳。 “公公请回避一下,我要换衣裳了。”既然没有别的衣裳,新月也只好将就着穿着了,只是现在这个小安子在屋里,没办法换衣裳了。虽然小安子是个太监,但是总归是当过男人的,不能不避讳一些。 “事还真多……”小安子嘟嘟囔囔地走了出去,临到门口,扭头喊道“你快着点,真是磨蹭!” 新月连连答应着,抓起衣裳,准备换下来。她现在的这身衣裳,还要等着出宫的时候穿戴呢,可不能随便糟蹋。新月快速的还好了衣裳,只是不知道是怎么了,刚换上就感觉浑身发痒,彷佛有什么虫子在咬她一样。那布,也磨得细嫩的皮肤生疼。 小安子又连连催了好几次,新月才收拾妥当,将衣物首饰都藏了起来,才开门出去。新月小心地锁好门,才小步跟着小安子去她劳役的地方。 小安子的速度很快,就将新月带到了浣衣局,到了门口,先让新月在这里等待,然后自己进去找管事了。不一会儿,小安子将新月带了进去,进了门,就看到一个胖嬷嬷正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看都没看新月一眼。 “行了,你走吧,她就交给我了。”嬷嬷瞄了一眼,就要打发着小安子离开。 小安子凑上前去,说了一番厉害关系之后,打个千,就离开了。 嬷嬷伸了伸腰,捶了几下,才下炕来:“走,我给你安排差事。” 新月回答着:“是。”那嬷嬷听了新月的回答,停住了脚步:“以后叫说‘奴婢知道了’……”声音里含着警告。 新月心里害怕极了,那嬷嬷横眉怒目,一看就知道不好相处,当下也只好妥协。虽是要妥协,但是也是委屈极了,忍着泪意:“我……不不不,奴婢知道了。” 嬷嬷冷哼一声:“以后就叫我唐嬷嬷吧,安排你的活计都给我做好了!做不好?仔细你的皮!” 新月诺诺答应着跟了过去,这后边又是一片新的天地,到处都是水和泥浆,到处都是盆和脏衣裳,到处都是竹竿和洗好的衣裳。新月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当初在将军府的望月小筑,也只是洗涮几件小衣物,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云娃在做。想到云娃,新月心里又是一阵愧疚。不知道云娃伤的如何,当初急于逃离皇宫,下手太重了。 嬷嬷推搡了一下新月,不耐烦的看着她走神:“跟你说话呢!” 新月看到嬷嬷那狠厉的颜色,心里怕极了,急忙跪下恳求:“还请嬷嬷不要怪罪,我……不,是奴婢一时走神了,嬷嬷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吧,奴婢一定照办!” 唐嬷嬷惊讶的看着新月,这个新月她还是知道的,毕竟京里都满城风雨了,那宫里更是没有什么秘密。这才不当格格第一天呢,就跪得这么麻溜,真是有前途,是个做奴才的好料子。 这个唐嬷嬷其实也不像新月想的那么凶狠,只是面像就是如此而已,人也算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懒得跟新月计较,只是说着:“看到没,你以后就跟着她们洗衣裳。洗不完不准吃饭睡觉。”说完,就招呼了个算是小管事模样的宫女过来,吩咐了几句,就回去继续吃酒了。 那宫女姓陆,本是罪臣之女,八岁就到辛者库了,善于察言观色,手段也不错,深得那些嬷嬷们的喜爱,于是就让她做了个轻松的活计。她的活计,就是看到那些躲懒的,就报告给嬷嬷。陆宫女已经二十五了,在宫里的年头又多,其他的宫女讨好地叫她一声陆姑姑。 陆姑姑笑着打量着新月,拉着她的手揉捏着:“哎呀,你就是新月啊?我都听说过你的事情了,还真是让人惊讶呢。” 新月进宫以来,第一次遇到一个没有对她冷眼相向的人,当时就感动得不得了,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姑姑……” 陆姑姑拍着新月的手:“你呀,也是个傻得,为了个男人就落得如此境地。” 新月一想到努达海,那心就平静不下来,再加上遇到个理解她的人,就更加激动,立马就对陆姑姑推心置腹起来:“姑姑,虽说结果不尽人意,但是新月并没有后悔过!太后娘娘让新月在这里劳作几日之后,就会将新月送往将军府的,那新月吃再多的苦也值得了!” “哎呀呀,可怜见的。”陆姑姑说着,拿帕子抹了抹眼角,好像感动了一般“你呀,来这里受苦,真是让人心疼着呢。这样吧,现在你刚来,我也没办法给你弄个轻松的活,省的那些眼红的害了你。你先跟着她们干两天,我再给你找个不辛苦的。” “姑姑,谢谢姑姑的体谅!新月……新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姑姑的大慈大悲了,新月……”新月激动极了。 陆姑姑按住了她激动的双肩:“这是我应该做的。端亲王爷还曾经给了我阿玛恩惠呢,对我们家有恩。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陆姑姑就领着激动万分的新月来到了洗宫女太监衣物的地方,指挥着别的宫女给新月腾出了个地方出来:“你啊,先干着,我这就去打点打点。” “谢谢姑姑!”新月福了一福,送走了陆姑姑之后,对着埋头洗衣的宫女们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大家好,我是新月,以后要麻烦大家了。” 可是却没有人理她,那些人还是继续埋头洗衣,当做没听到她的话一样。 新月尴尬地站了一会,才想起她要洗衣裳了。新月用两根手指扒拉了半天,才提溜出一件不是十分脏的宫女衣裳,开始洗了起来。 可怜新月,根本没洗过衣裳,皂角粉不是用多了就是用少了的,总之是越洗越慢。这时候的天气,冷是不冷,只是风大。身上的衣裳单薄,让新月怀念起往日的银鼠皮披风来。水也很冷,虽然不用她打水,但是也够她受的了。 最让新月难以忍受的是旁人的沉默和麻木。那些人,好像已经是木偶了一般,话也不说,只是一下一下的洗着。 新月咬了咬牙,无视手被冻得通红,也无视冷风直往衣裳里灌,也只是洗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新月才将那件衣裳洗好,又开始洗下一件…… 正在洗着第三件衣裳,身后就一股大力,将新月踢了出去,还伴随着一声怒骂:“你会不会洗衣裳!” 新月跌到地上,后背的疼痛让她起不了身,挣扎了几下,才起来。就看到一个体态健硕的嬷嬷,掐着腰,怒视着她:“有多少皂角让你这么洗?你是不是存心找事啊?”说着,就拎起了刚站起身的新月,又将新月丢到了衣服中间。 新月被一些奇怪的味道给恶心到了,那些太监宫女的衣裳,有马蚤味,有油烟味……什么味道都有。新月急忙爬了出来,跪在地上:“奴婢知错了,奴婢从没洗过衣裳,多洗几次就不会这样了,还请嬷嬷息怒!” 新月原本在回京的路上就没休息好,因为是日夜兼程,那些个侍卫又怕这新月出什么状况,将马车的所有门和窗户都给封上。只留一个能进出恭桶的窗户。但是那个窗户不拿恭桶的时候也是锁上的,留一个丫头,随时听候新月的要求。所以说,那样的监禁这么可能休息好呢?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1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1部分阅读 再加上心中的忐忑不安,更是让新月的身体坏了起来。 这下让这个嬷嬷一踹,新月就感觉到浑身的骨头都在疼痛,她娇生惯养惯了的,哪吃过这样的苦处。只感觉委屈的要命,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心中唯一的坚持,就是想在辛者库熬过七天,才能去将军府伺候努达海。 想到努达海,新月的泪更多更咸了,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求罪,期望着那个嬷嬷能饶了她,不要再打她了。 嬷嬷不屑地看了看膝盖软得像面疙瘩的新月,上前去又踹了两脚,才离开。 新月忍着痛,挣扎着回到了她的位置,看了看刚才嬷嬷踹她的时候都没有动静的所有人,一时悲从心中来,慢慢的是压抑的哭着,然后是声音越来越大。哭声里满是委屈和痛恨。 “哭什么哭!你号丧啊!”那个嬷嬷又探出头来,怒视着新月。 吓得新月马上住了哭声,不敢再哭出声音来,只是默默地流泪。因为止住哭声太仓促,新月被噎到了,打嗝了。 于是,新月边洗衣裳,边伤心,边打嗝,边想着努达海,洗了一件又一件的衣裳。 第068章 新月数着,在她面前的一共是三十件衣裳,她努力地洗着,越洗越顺手,只是越洗,手就越麻木,最后已经没有了知觉了。新月看到,旁边的宫女的手,都已经长满了冻疮,甚至都开始流脓了,可那人却还是继续洗着、涮着,彷佛那冻疮不是长在她的手上一般。新月打了个冷战,这些一起洗衣裳的人,已经没有了感情,她们只知道麻木地洗着衣裳,新月为她们感觉到可怜,没有了感情和思想的人,那还算是个人吗? 衣裳一直洗到了未时,还有十几件没有洗完。可是新月饿坏了,早膳就没用,因为新月即将进宫,不知道太后将会如何处置她,忐忑不安的心情困扰着她,根本没办法用膳,也没心思。可是洗了那么多件衣裳,新月觉得累积了,也饿极了。 新月张望了下,眼尖地看到有个宫女面前的衣裳洗完了,起身离开。接着,又陆续有几个宫女洗完离开。新月琢磨着,是不是她们去用膳了?可新月不敢动,她毕竟是刚来的,哪里都不知道。可最后一个宫女也要离开了,新月也顾不得了,急忙跟在那个宫女的后边,回到了她现在的住所。那宫女进屋拿了一个大碗和一双筷子,又走了。新月急忙从窗沿上也拿了个不知道是谁的碗和筷子,急急忙忙地跟上。 一路上,新月想跟那个宫女弄好关系,没话找话:“这位姐姐,您怎么称呼?刚才我介绍过了,也不知道你听到没有。我是新月,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好了。” 新月不是二愣子,她只是一时转不过来念头,这不,一反应过来她是个小胳膊,皇宫里的众人都是大腿之后,就不拧着了。可那宫女也不傻啊,这个新月格格可是连太后都不待见的人物,怎么可能搭理她?万一别人因为跟她说话,而将她也厌恶了进去,那该怎么办?所以,那宫女任凭新月说了一圈的好话,也没搭理她,没跟她说过一个字。 没一会儿,就到了浣衣局众人吃饭的地方了。 新月进来的头一个印象就是这个院子很大。再细看,很多人,也很脏。到处都是烂菜叶,米饭粒,馒头渣。新月躲开脚下的不明东西,跟着那个宫女跟的紧紧的。她初来乍到,路线还不是很熟悉,可不能走丢了。 劳作了一天的人,这个时间终于有了空闲。管事们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宫女们沉默不语,安安分分。等级制度,到哪都会存在,所以一切都泾渭分明。 很快,到了新月。她上前去,看了看桶里的饭菜,皱了皱眉头。 打饭的管事看了看新月,先不忙着盛饭:“新来的?” 新月点点头。 “哪个局的?犯了什么事?” 新月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浣衣局,我没犯事。” 管事冷哼:“没犯事能来这?看来你犯的事还不小呢。” “我是新月格格!我不是犯罪的旗人!” 新月这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了,紧接着就开始小声地嘀咕起来,一圈一圈的人,对着新月指指点点。 新月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慌张地看着周围的人。 管事的拿着勺子敲了敲桶边,大声呲笑着说:“原来你就是那个‘勇敢’的新月格格啊!听说你不是忒善良么?怎么还把你的贴身丫头打成那个惨样啊?” 新月听到管事的提起云娃,突然泄了气,没有了争辩的欲望,也只好不做声了,咬唇看着那个言语讥讽的管事,眼里充满了委屈。 “德行!仗着自己是和硕格格就为所欲为了?端亲王府的家教不过如此嘛!原来不是口口声声将那个丫头当亲姐妹么?翻脸就不认人了!” “你凭什么说我阿玛和额娘!他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为什么还要侮辱他们!” “哼!侮辱他们的是你,不是我!就你做出的那些事,是人做出来的么?想吃饭?门都没有!滚回去洗衣裳去!”说完,管事的就将装饭的桶拎走了,一点饭都没给新月。 新月委屈极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哪做错了?!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我!” “你就没对过!”“不知廉耻的东西!”“她阿玛还没过热孝呢,就迫不及待地爬上别的男人的床了……”“连狗都不如!呸!”“贱货!” 新月捂着脸,不想再看这些冷漠地说着无情地侮辱她的话语的人,沉默地转头准备回去。可是不知道哪个人,越说越激动,抓起地上的烂菜叶就往新月后背砸去,她这么一砸不要紧,竟然也引得别人跟着有样学样,没有菜叶,那就扔石头。 新月躲避着,急忙离开这个残酷又无情,又充满了侮辱的地方,慢慢地回到她劳役的地方。 新月回到她的位置,看到她面前的衣裳又多了几十件,再看了看旁边位置上的空盆,终于忍不住了,一边哭,一边洗,直洗到酉时一刻才将将洗完。 新月抚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拖着酸痛难当的胳膊,睁着已经红肿的双眼,回到了她现在住的地方。 新月推了推紧闭的门,没推开。再推推,只感觉里边上了锁。只好敲门:“姐姐,哪位姐姐给我开开门啊,我也是住在这里的。” “真是烦死了!”过了好一会儿,里边才传来了不耐烦的回应,紧接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开了门“你谁啊?” 新月勉强一笑:“姐姐,我是刚来的新月,也是住在这个屋里的。” 那女子打量了一下新月,再没说话,就转身回屋了,新月不自觉地抚了抚衣角,也跟着进去了。 “栓门!”“哎,知道了。”新月答应着,转身栓上了门。 现在新月已经不去想着那被褥如何的问题了,也不再去想着炕的凉热,她现在只想好好地躺一躺,好好地歇一歇。 她随意地躺在两个空位的其中一个空铺上,衣裳也没脱,直接将被子拉到腰部——拉得太高的话,她受不了那气味。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累了一天了,早休息了,新月却睡不着。 是啊,要是现在新月还能睡着,那可就是太没心没肺了。新月现在是又困又累又饿,从小到大,她哪天不是锦衣玉食?逃亡的时候够苦了吧,可也没现在苦啊,现在简直就是折磨了。她一个从来没做过粗活的格格,娇身惯养的格格,又怎么能受得了今天的一切。从太后娘娘的放弃,到宫女的巴掌,然后再是洗那么多衣裳,最可气的还不给她饭吃。 新月悔,新月恨,新月怨。 悔的是不该那么不顾一切,闹得现在无法收拾的地步。恨的是努达海竟然不顾她的生死,将她送回了京。怨的是太后竟然不顾阿玛和额娘,现在这样对待她,让她生不如死。 想着,恨着,念着,怨着,新月慢慢地睡着了。 新月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 新月正在做梦,梦着努达海并没将她送回京去,而是对她的行为大为感动。他们相依相偎,准备同生共死,于是他们一起回了京。太后因为她与努达海共度几夜,只好将她嫁给了努达海。她的心愿终于达到了!她看到雁姬的满脸嫉妒,看到了老夫人的真心欢迎,看到了珞琳和骥远的祝福,看到了努达海的深情。甚至,她梦到了努达海为了她,将嫉妒发狂的雁姬囚禁在了一个院子里,每天只守着她。 那个梦,那么美,那么好,那么的令人心动。 就在新月回味着那个美丽的梦境的时候,她的后背被人使劲地拍了一下,她惊醒地睁开眼,看着眼前那面无表情的女子。 只听她说:“不起的话没饭吃。” 新月咬咬牙(我发现她进来之后特别愿意咬牙呢?),顺从地掀开了被子,低声道谢。可那女子没理她,径自离去。 新月像上次一样,跟着那些宫女走到打饭的院子里。这次她聪明了,只是低头打饭,从不抬头看人。这次所有的人都没注意到她,因为像她这样的人太多了,都是对生活麻木了的人,失去了希望了的人。她们只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一件事情。 刚开始,新月还没被发现,可是当她紧张地将饭盆伸出去的时候,却还是被发现了。跟昨天一样,新月又被她们打了出来。 新月现在饿极了,只想吃饭。新月现在痛极了,背上全是被砸出的青紫。 她在回到浣衣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昨天那个陆姑姑,急忙起身去寻。 陆姑姑为难地看着满脸憔悴的新月:“不是姑姑不肯帮你,可是咱们这的饭菜都是有定有量的。我这个芝麻大小的管事,也不好不守规矩,是不是?我也很为难的啊……” 新月失望地点了点头,准备回去。 在这当口,陆姑姑叫住了她:“这样吧,我只能想办法给你弄点剩饭剩菜,不知道你……” 新月忙不迭地点头:“那就有劳姑姑了。” “没事儿,一会儿给你送去,你先回吧。”新月感谢了一番就回去了。 陆姑姑看着新月离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随手招过来一个心腹:“给我弄点馊饭过来。” 那心腹有些迟疑:“姑姑,那新月毕竟曾经是和硕格格,又有个端亲王世子的弟弟,您不怕……” “哼!我怕什么!那端亲王害得我家破人亡,让我八岁的年纪就进了这个吃人的地方,我还不能让他女儿吃吃苦头了?” “姑姑,那奴婢这就去了。” “去吧,别拿那味儿太大的,小心那个新月不吃。记住,拿到了就给她送过去。” “是,姑姑。” 陆姑姑冷哼:“哼,新月格格?我让你永远不能忘记在辛者库这段日子!让你这端亲王的嫡女,也尝尝我受过的苦!” 接下来的日子,新月感觉到,纵然有了陆姑姑的‘照顾’,但是她的日子又苦了一分。 每天从早洗到晚,几乎没有停顿的时候。几日下来,胳膊肿大了一圈,抬都抬不起来。吃的永远是馊着的饭,吃过之后就坏肚子,整个人都几乎虚脱了。可是还不能不吃,不吃就饿得慌。睡的床铺永远是脏的,她也没精神去洗涮。首饰衣裳在住到那个房间的第三天就被人偷走了,新月哭了一场,闹了一场之后,被同屋的女子揍了一顿之后就老实了。再也不敢提起衣裳和首饰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新月慢慢地熬着,慢慢数着。现在的每一天都像是每一年一般。她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那七天早些过去,她能到将军府,不用再这样受苦了。 可是,太后却在七日满后,将新月又扔到了皇贵妃所住的承乾宫,伺候为四阿哥抄经祈福的皇贵妃娘娘。 第069章 我一睁开眼,就看到青底白花的帐子和两个不认识的嬷嬷,还有我七八岁那个时候的身体。 我很害怕。 也许你该说,我都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也已经经历过不少事儿了,怎么还会为这些东西害怕? 不,我不是为了我回到七八岁害怕。对此,我只有庆幸,因为我可能还会有改变未来的机会。我现在怕的是将来还会继续曾经那样的命运,一想起来,就浑身发抖。 我是端亲王嫡出的第三子,名曰克善。 我的亲姐姐,在荆州之役的时候,带着我和云娃、莽古泰逃出了荆州城。从此,我的命运开始改变。她遇到了她挚爱一生的男人——努达海。从而,也造就了我悲惨的一生。 原本,我是天真浪漫,被阿玛和额娘保护得很好的三少爷。上边有两个疼爱我的哥哥,所以继承王府的责任不在我,我那温柔可亲的额娘也就乐得不要求我严格。我的两个哥哥,允文允武,都是将相良材。我,每日只管玩乐就好。 在那年的荆州之役,阿玛负伤,两位哥哥为了保护城中的百姓和端亲王府一家上下,也都死战沙场,额娘同姨娘也为阿玛守节殉情。只是让我和姐姐带着令箭逃出城外,一同出城的,还有姐姐的贴身丫头云娃,和一等侍卫莽古泰。 在我们逃难的时候,遇到了流寇。姐姐宁死不屈,准备自尽守节的时候,遇到了她一生的魔障,威武大将军——努达海。接着是扶棺回京,还有寄养将军府。 将军对我和姐姐很热情,也很体贴。寻来厨子做好吃的,寻来大夫给我和莽古泰治病治伤,陪着伤心的姐姐整夜聊天,陪着她看月亮。 将军的体贴,让我的姐姐尚在热孝之期,就同那有家有室、温柔体贴的将军有了私情。到了将军府之后,甚至还勾引了将军那年少有为、冲动鲁莽的儿子骥远,和将军的女儿相处愉快、姐妹相称,同将军夫人也亲热非常,对将军的额娘也是恭敬有佳。只是时不时地将阿玛和额娘提出来,然后就哭得不能自已,惹人怜惜。 当初我年纪尚幼,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才慢慢的明白,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进将军府,嫁给那个男人做铺垫。 接下来,她的生辰,我兴冲冲地给她寻来了新月项链——以她的名字命名的项链。却被她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戒尺,甚至骥远要帮我说话,都被她骂了回去。 她口口声声,义正言辞地说怕我辜负了阿玛和额娘,那个时候不懂事,被她一吓,也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阿玛和额娘的事情。结果她的大义凛然,只是用在了我的身上。对她自己,却是两种要求,区别对待。 那个时候只觉得委屈,我也只想让她高兴起来,不再愁苦。然后在她知道了我的委屈之后,又将我抱在怀里一阵道歉。她就喜欢这样,每次做了错事,总是先道歉,将错误都揽在身上。可是她到底放没放在心上,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不过,看着她下次还是一如既往,就知道她根本没去真心反悔。这些,都是我后来琢磨出来的。 再之后,我伤寒,她同将军的感情日益加深。云娃劝阻不成,只好睁一眼闭一眼,当做看不见。将军夫人雁姬又不是个傻的,怎么会没发现她的枕边人的不同?她隐忍,悲愤,克制不住。而当时的我在做什么呢?我好像每天都去上书房读书,然后还要学武。姐姐则是在甜蜜的每天都在绣着她的嫁妆。 就在一切僵持着的时候,将军请旨上了战场。然后就是姐姐跟着去了巫山,同去的还有莽古泰。我问云娃,为什么姐姐不回来,可是云娃只是抱着我流眼泪。当时我只是感觉到,那泪水真咸。 将军打了败仗,姐姐也跟着回来了。看着姐姐一脸甜蜜与安心的面容,云娃只是一个劲地哭,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在没人的时候才抱着我,边哭边说:“世子,你将来可怎么办啊!” 我将来怎么办?我不明白云娃的意思。进宫之前,姐姐嘱咐我了好几次,在我面见太后的时候,该怎么说,我都记住了,在见到太后的时候也说了。姐姐留下来单独和太后说话,我和云娃退了出去。 太后赐婚了,一切都瞒不住了。 雁姬的悲痛欲绝,骥远的伤心失望,珞琳的左右为难,老夫人的狠厉眼神,都让我感觉到不安。姐姐教我了好几日的话,终于在这时派上了用场。我说出了我一辈子都在后悔的话:“骥远,咱们不是好朋友吗?你教我练武,给我做小弓小箭,还带我去给新月买礼物……姐姐过生日的时候,你们还叫人跳那个月亮舞……我害伤寒的时候,你们全体都照顾着我……你说过我们永远永远都是好朋友,为什么现在要这样凶嘛……” 好朋友?哪有什么好朋友?骥远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他爱慕之人的弟弟。将军在我伤寒的时候照顾我,只是对我的姐姐有非分之想罢了。我理解将军,他一个正当壮年的男子,被一个年纪轻轻的端亲王嫡女如此痴情对待,满足了他虚荣的心理,自然会对新月多加怜惜。我理解骥远,面对心爱之人的弟弟,自然是百般讨好。我理解珞琳,她心思单纯,又同新月情同姐妹。我理解老夫人,她为了一个家的团结,再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新月是端亲王嫡女。可是我至今不能理解的是,他们身为雁姬的夫君,儿子,女儿,额娘,怎么会对那个可怜的女子如此残忍? 哼,新月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她终于成为了将军的妾室,她终于能和雁姬共同拥有努达海了。可她想过我吗?她有知道她的名声有多差吗?可惜,那个时候的我,只会傻傻的听着唯一的姐姐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将军府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的人都惶惶不安。雁姬已然发狂了,被新月的那种无辜的嘴脸给气的发狂。姐姐最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了,听云娃说,新月小的时候,就知道如何装委屈,才能最可怜、最让人怜惜。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很明显,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即使她只是表面上的弱者。在雁姬张牙舞爪的时候,姐姐只要一哭一委屈就会让将军对雁姬打骂,而忘记了有错的人是他和新月,而不是那个失去家庭、失去夫君、失去儿女的可怜女人。 我真是看不起那个将军,新月这么点小把戏,竟然就能将他耍得团团转。骥远、珞琳、老夫人,一个个的人都陆续站在了姐姐那边,雁姬孤立无援,苦不堪言。 又是一场战役,将军为了逃开府里的纷纷扰扰,又自动请缨了。这场战役,我的姐姐又一次不顾一切地跑去战场。这次他们没有上次那么幸运,并没有活着回来。努达海死了,新月也自尽了。新月到死都没有给我留一句话,只是不管不顾地随着她的爱情,她的神,她的永恒,一起死去了。 她是聪明的,她一直都是个聪明的人。她知道如果她不死,回来之后,面对的也是恨不得让她死的雁姬,那她将来的日子该如何过?那她将来该如何自处?所以,她死了,在死后能和她的爱情一同埋葬。她死了,把将军府的纷纷扰扰抛掷脑后。她死了,她解脱了,她永恒了。 想到这里,我呲笑。 她是解脱了,永恒了,那我呢? 她死了之后,我离开了将军府,因为我实在是没办法在将军府一家人的怨恨中生活,再说,也没有理由再继续住在将军府了。太后赐了个宅子与我,将来我就会永远地住在那个宅子里。 雁姬终日守在佛堂,她无法面对儿女的指责。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如果不是雁姬,那么将军就不会自动请缨去送死。她心中的苦,没人知道。我也是在后来,才感同身受。 新月死后,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对待每一个人。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冷嘲热讽我不敢反驳。这让才九岁的我迅速地成熟了起来,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天真与浪漫,那些日子,那些在阿玛和额娘身边的日子,彷佛都已经很久很久了。 原本,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不怪她,谁让她是我的亲姐姐呢?可是,在云娃告诉我那新月真正的身世的时候,我真想将她从坟墓里挖出来,将她挫骨扬灰! 她不是我的亲姐姐!她的额娘使计生下了她!她的存在是个污点! 那我这些年受的冷嘲热讽,受得白眼鄙夷,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恨!她的所作所为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侮辱和伤害,她的存在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痛苦和不甘!她倒好,竟然和她爱的人同生共死去了! 在我不得已娶了一个庶女之后,我没有太恨新月。我那妻子,虽是庶女,但是也是知礼守节的,和我相濡以沫几十年,从不抱怨,对我恭敬有礼不说,家世也还算是不错。 以我这样无钱无势的端亲王,能娶到如此品性贤良的女子,已经算是不错了。皇上和太后并没有薄待与我,可以说更加厚爱。因为我是皇上和太后做给满朝大臣们看的,用来证明皇家是多么仁慈,对待功臣之后是多么的周到。 可我的儿女呢?儿子找不到贤良淑德的妻子,女儿们找不到青年才俊的夫君。 我悔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都报应在我儿女的身上!那比报应在我身上还让我痛苦百倍! 儿子还好,跟太后请旨之后,勉强给儿子赐了个秀女。儿子一直养在身边,倒是没有什么不妥。那女儿呢?我两个可怜的女儿,一想到她们,我就悲从中来。 我最疼宠的女儿们,教养得知书达理的女儿们,到最后只嫁了两个家世还可以,但是人品极差的人。为此,我那妻子急白了青丝,急愁了面容,四处交际,可是还是无法改变。 女婿们好吃懒做,走鸡斗狗,三妻四妾,女儿们稍想劝解就被打骂,张口闭口都是你们家都出了什么好玩意?还想管他们? 这些我都知道,可女儿们不告诉我,怕我伤心难过,那我只能当做不知道!我只能把眼泪往心里流,把血往肚里吞! 这样还不够,小女儿的郁郁而终更是让我的恨达到了极点!我疯了一般将新月的坟墓刨开,将她的尸骨踩成粉末,可那我都不解气!我只恨她已经死了,不能让她受尽苦楚再死! 在我悲愤交加的时候,我晕倒在那新月的坟前,新月的尸骨前。 再次醒来之后,就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第070章 想了会前尘旧事,我的精神有点不济。闭了闭眼,养了会神,开始思考今后该怎么走。 新月是必须要远离的,那种人,不远离还会害了我的一生。紧紧地攥着拳头,咬着牙想着对策。 看那两个嬷嬷的衣裳首饰,行为举止,都不像是寻常的嬷嬷,倒像是宫里来的。我有些迷惑,一醒来没见到应该在床边守着的云娃和莽古泰就已经很让我奇怪了,怎么会变成两个嬷嬷了?那新月和将军也是在这个时候也应该在别的房间里互诉衷肠,难舍难分的才是啊? 我不动声色,观察了几日。通过丫头和婆子们的闲聊,我知道我是被新月打伤的,再加上原本的身子就不是很好,伤寒发作,才弄成如此境地。将军被家人拦住,新月被嬷嬷关到了屋子里不让出来。 我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好像这世的将军府的各人都和前世的性格不同,这也真是一件好事了。那老夫人依旧严肃,那雁姬温柔可亲,那珞琳治下手段非常,那骥远已有军功。一切都在往不同的方向发展着,那是不是证明我也可以摆脱新月,重新开始人生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的身子也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这和嬷嬷们的照顾是分不开的,只是她们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其中有惋惜和怜爱。 望月小筑终于解禁了,因为嬷嬷们的处理得当,再没有一个人染上伤寒。当然了,解禁之后,必须禀告将军府的主子们,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忘了还被关在房间里的新月。我也忘了,我在我醒来之后就没再提起过新月,彷佛忘了那个人一样。我巴不得她再也不会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虽然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她是我名义上的亲姐姐。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将她的身世曝出来了。 我十分郑重地谢过了两位辛苦照料我的嬷嬷,虽然她们并没有受礼,嘴里也说都是应该的,但我还是能从她们的神色中发现,她们对我的知礼还是满意的。我低头呲笑,可不是么,有那么个跳窗爬墙的和硕格格做对比,我则是显得恭谨有佳了。当我听说了新月的事迹之后,只剩下吃惊,这新月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变笨了,还是没有了为她遮风挡雨的将军,手段越发的不入流了。 嬷嬷进宫了,新月也进宫了。嬷嬷回来了,新月却被留在了宫中为阿玛和额娘念经祈福。 我收拾了些太后赏赐的祛除伤疤的药膏,和一些珍贵又不起眼的小玩意,来到了将军的院子,以谢谢他们近日来的照顾之情和珞琳的维护之情。看情况,我等着身子骨康健些了,就会住进宫中了。新月这个姐姐的不称职,想必太后也已经察觉到了吧。 虽说是听说了将军因为谎报伤寒的事情,被老夫人罚跪祠堂,可我见到他还是有些吃惊。他可真是不折不扣地生生跪了三天,膝盖青肿,面容憔悴,哪有曾经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最让我吃惊的还是珞琳,大方守礼,温和宁静,和曾经那跳脱天真的性子完全不同。我不想去追究原因,我和他们也再没有了深交的理由。看着将军和雁姬这一辈子感情深厚,我也就放心了。 身子大好之后,进宫给太后请安,并且适当地与三阿哥玄烨相处愉快,既不热切谄媚,又不冷淡疏离,恰到好处。我将所有的心思放开,只是努力地学文学武,每日都跟玄烨到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借着年幼的身子,我表现得让太后赞赏不已。新月也在慈宁宫,可我从来没见到过她。太后跟我隐晦地提过一次新月总是流泪哭诉,说是想念幼弟。我心中冷哼,想念我?她怕是在宫中圈着想念她的永恒了罢! 我很识趣地将她的贴身丫头云娃给送到了新月身边,太后对我更满意了,大概觉得我知情识趣吧。云娃还不想去新月那里,因为她觉得格格和世子相比来,还是年幼的世子更需要照顾,其中有没有莽古泰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是云娃对我一直是很好的。在新月自尽在战场之后,都是她照顾着我,无微不至。我提醒她,新月有什么异动,一定要禀告太后,不能让她得逞! 可是新月还是逃跑了,还打伤了她一直视为亲生姐妹的云娃。我不齿她!她不是一向说云娃就是她的亲姐妹一般的人吗?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就将她伤害了。我恳求了太后,将云娃又带了回来,让莽古泰照顾着她。她和莽古泰前生就是一对,今生我还是打算成全他们,他们对我的恩情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报答,就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新月被将军完完整整的送了回来,听说了此事,我忍不住在挥退了所有人,大笑了一个时辰。新月啊,你的报应来了!不过,这样还不够!新月!我要让你一辈子都生活在悔恨中!将军也变得不一样了,我还以为他还会像前世一样和新月在战场苟合呢,现在害的我的布置都派不上用场了。 面对玄烨,我适当地表现了一下我的苦恼、伤心和绝望。这个未来的皇帝,也跟着我气愤不已,在太后面前稍微提了几句。他是聪明的,隐忍了那么久的时间,在合适的时候表现了他的能力,增加了他的砝码,真不愧是太后养在身边的。 我按照原先的一部分计划,等玄烨跟太后说过之后,又去跟太后哭诉,悲伤而又镇定地要求将新月驱逐出宗族。我,如愿以偿了。新月再也害不了我了,再也害不了我的儿女了,再也害不了了…… 新月在辛者库劳役了七日之后,又被太后给扔到皇贵妃娘娘的承乾宫,听说也吃了不少的苦。不过,她还算是如愿以偿了,到将军府做她的奴婢了,伺候她的永恒去了。 骥远还是同塞雅大婚了,我领着云娃亲自到将军府送礼物。 我现在还算是在孝期,不会参加他的喜宴,省的给他们添堵。但是礼物还是要送的,还必须要亲自送,这才能体现出我的诚心诚意。可我没想到的是,竟然会碰到新月! 当一个胖女人抱住我的时候,我还愣了一下。不能怪我,我根本没想到她能变成那副模样。并且算起来,我也确实有几十年没见到她了,她早在我的记忆中模糊了,清晰的只有刻骨的仇恨! 听着她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和思念,我忍住恶心,僵硬着身子,咬着牙,努力控制自己不推开她。听着她的哭诉,我越来越不耐烦了,却没有插话的机会。 新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口口声声认错,一句一个对不起,可是她却丝毫没有改过的意思,我听到新月继续说着曾经哄我的话,我觉得有点恶心。如果是曾经的我,或许会原谅她,但是现在的我,绝对不会!新月的行为,造成了我这么的不幸,我的儿女的不幸,她难道说几句抱歉的话就可以挽回吗?还是说,她期望我原谅她,只是她想求一个心安?然后就没有任何心理包袱地再继续去犯错?心安理得的继续她幸福的生活?怎么可能!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好不容易,等她换气的功夫,我逮到了机会,笑着将她送进地狱:“姐姐,虽然你抛下王府,抛下你唯一的弟弟去和男人同生共死。可是我还是不怨你,不怪你。就算你不是我的亲生姐姐,可是我还是把你当姐姐看待的。将来有什么难事就叫弟弟一声好了,弟弟一定让姐姐幸福的。” 我看着她震惊的面容,呆愣地重复着我的话,我心里别提多快意了。阿玛,额娘,看到没?她以后都不会再祸害咱们端亲王府了! 虽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揭露出新月的身世有些冲动,一个处理不当就容易让太后怪罪,但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不见到她还好,一见到活生生的她,我就忍不住想要将她毁灭!我就想起了我那苍老的妻子,我那两个苦命的女儿!我那妻子,年仅四十,就已经因为女儿的不幸,苍老憔悴得像六十多岁的了。我那两个女儿,体弱消瘦,年纪轻轻就忧郁而死了。我恨她!她就是我不幸的源头!真是老天有眼,给了我这个重新活过的机会来报复她,我一定要好好把握! 新月真成了谁都不要的人了,将军府将她送了回宫中,还是将军亲自请旨的,我估摸着太后能将她送回到我身边。果然,太后先问了问我的意思,想听听我怎么处置新月。怎么处置?不将她放在身边,怎么折磨她?我上辈子只恨她死得太早,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放弃了都对不起我那苦命的女儿。当即,我向太后表明了心意。意思是就算是新月她的身世如何,她再怎么残忍的对我,我也是将她当成姐姐来看的。太后感叹我的善良,将新月送回了赐给我的府邸中。 回到府中,我先看了看新月。还是那么胖,不知道她都吃什么东西了,听云娃说,在将军府中,新月每日都要吃顿夜宵,食量是越来越大,难怪如此。 新月看到我很激动,我则是没什么感觉,只是一想到我能折磨到她,我的身子,就止不住地颤抖。对她的恨,已经深入骨髓了。 我将新月安排到了一个单独的院子里,让她自给自足,没再安排丫头伺候。让她吃斋念佛,给阿玛和额娘祈福,为她自己的错误念经。我跟她解释了理由,因为她的身份已经跟往日不同,又是戴罪之身,只能如此。看着她虽然不满,但是却没多说什么,我也放下了心。 听着奴才回报着她的动静,我不禁为太后的英明赞叹。要不是有辛者库七日的劳役,她又怎么会安分守己地呆在一个简陋的院子里? 我费尽心思,安排了一个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男人,去勾引她。那男人对女人很有一套,很快的,新月又情不自禁了。跟我下跪恳求,要跟那个男人成亲。我晾了她几日没有回答,她果然被那男人挑唆着来一次一次地求我。我只好面带犹豫地答应了她。不答应也不行了,那男子老早就用几句甜言蜜语将她给勾搭上手了,没准她现在就已经有了身孕了。 我给了她一个庄子,安排他们成了亲。别人听说了之后,都说我重情重义,虽然那姐姐不是个东西,竟然还如此费心安排她的下半生。我脸上带着腼腆,心中冷笑,新月啊新月,有你过苦日子的时候了,我碍着血缘无法收拾你,自有人替我收拾。 果然,那男人喝了酒了之后就对她又打又骂,清醒过来了又是甜言蜜语。让新月对那男人又爱又恨,既不舍得他的温柔呵护,又害怕他的拳打脚踢。不过,在生了两个女儿之后,她也就认命了。到后来,她没事就跟左邻右舍的人念叨她往日的风光,曾经的荣耀。人家都当她是个傻的,听过就算。慢慢地,新月变得跟个寻常妇人一样了。在被那男人醉酒之后,流掉了两个孩子以后,她的身子慢慢地垮了下来。 我到了适婚的年纪,玄烨,也就是现在的康熙皇帝,给我指了个家世和人品都极为不错的嫡女,可是被我拒绝了。我还是想娶曾经的那个妻子,我想着她,念着她,一直没忘了她。我的心思很简单,就是想补偿妻子,上辈子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楚,这辈子我一定要让她风风光光的,我的儿子女儿也都能找个好归宿,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玄烨很奇怪我的选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我和他的感情,并不一般,他尊重我的想法。 在我小女儿也成亲之后,新月终于要死了。她缠绵病榻了十几年,还是要死了。她的身子早就不行了,可是我不想让她死了,一直给她男人拿药,吊着她的命。我要让她受尽折磨而死,我对她的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她死之前,他男人找到了我。那男人一直是跟我禀报她的情况的,她要死了这么大的事,自然也会知会我的。 我到他们的家里去看了新月最后一面。我看着她满头的白发,她苍老褶皱的面容,我笑了。 在我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我轻声对她说:“新月,你知道吗?你那夫君是我给你安排的。” 新月瞪圆了眼睛,看着我,用她那嘶哑的声音问我:“克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不屑地看着她“我恨你,你知道吗?你害得我的女儿郁郁而终,你害得我受尽了白眼鄙夷和冷嘲热讽,我恨你怎么死得那么快,让我不能折磨你!现在,我满意了,你不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吗?你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新月迷惑地看着我:“你说的我都不明白。” 我也没想让她明白,我想让她就这么死去,带着疑惑死去。我没说话,离开了这阴暗、潮湿、肮脏的地方。外边,还有她的男人在点头哈腰地等着我。我扔给那男人二十两银子,那男人笑得更谄媚了。我知道,他将他的两个女儿都卖给了别人当小妾,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抬着头,没再看他,只是说道:“随便埋了她,然后,你愿意去哪就去哪了。”将他的卖身契扔到地下,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新月,咱们两清了。 第071章 六月初八,宜嫁娶,大吉。 在喜娘的一连串的吉祥话里,我跪别了阿玛和额娘,跪别了养育我十八载的将军府。 轿子很平稳,我坐在一个小小的红色天地之中,大红色的盖头,将我的视线挡住。 洞房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2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2部分阅读 花烛夜我从没担心过。听说那法略,早在十四就有了通房,也早就知了人事的。不过他们的府中还比较规矩,在正妻没进门之前,没弄出个庶出的孩子来打正妻的脸面,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个福禄双全的喜娘扶着我的轿子,不时地叮嘱着轿夫,让轿子抬得更稳一些,嘴里更是高唱着提醒着我:“新娘坐得正,入门才会得人疼。”莲香和茶香紧张地跟在喜娘的后边。 我自半夜起,就停食停水,争取在婚礼当中不出状况。 一路吹吹打打地来到了额必隆大人的府外,唱乐的仪仗都停在两旁,独留轿子伫立在中央,喜娘在轿门两旁等候我下轿,“今日轿门两边开,富贵荣华一直来。”随着喜娘的唱腔,轿子开始微微倾斜,我躬身慢慢出了轿子。 刚出了轿门,就被喜娘塞进手里一只苹果和一只银瓶,她们嘴里高唱着:“新娘过火不要惊,脚步慢慢到大厅。” 我紧紧握住,可不想再像塞雅一般出状况了。稳稳地过了火盆之后,我在火盆后边站定,两手将瓶子放在胸前一尺左右的距离,就感觉一阵轻颤,箭射进去了。周围的宾客叫好声不断,都在称赞新郎的英武和新娘的端庄大方。 在宾客的见证下,我和法略行了跪拜之礼,喜娘唱:“一拜,一乾一坤谢皇恩。再拜,两府合婚福寿长。三拜,夫妻好合生贵子,富贵荣华满庭芳。” 跪拜之礼行完,喜娘和法略引着我来到了新房之中。“送入洞房入房内,琴瑟和鸣万万年。” 我刚在榻上坐定,喜娘就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边有杆金色的喜秤,满面喜色地对着法略说:“请新郎揭头盖。(注解1)” 这话说完,就看到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双薄底长靴,皂色的底子,上边绣了些许暗纹,一看就知道是我的绣品。我有些紧张地抓紧了身侧的衣裳裙摆,抿紧了唇。就见一只秤杆慢慢地伸进了盖头里,随即,轻轻一挑,重现光明。 我没抬头,只见对面轻坐一人,喜娘唱着吉祥话,将我和他的衣裳下摆系上,还将花生莲子等等代表着吉祥寓意的物件散打在我和他的周围。那些东西打在身上很疼,法略微微侧身,挡在了我的身前,直到这时,我才抬眼看他。烛光通亮,坚毅而又棱角分明的侧脸,粗重的眉毛,薄唇紧抿,但是微翘的嘴角还是露出了那份喜色。 很快,喜娘将帐子落下:“坐帐!” 我这时才借着帐子外面那朦胧的烛光,偷偷打量着法略。说实话,我也有七八年没见过他了,自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纪,为了避嫌,就不再见他。他小的时候就特别的严肃认真,没想到大了之后还是这样。没忽略他眼中的惊艳神色,我心中也有些暗喜,毕竟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还是要彼此喜欢为好。 “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喜娘递过来两杯酒,我和他交换着喝了。接着喜娘将我和他衣角的结用红布盖上,铜瓶里装了些土,嘴里喊着:“倒宝瓶!祝愿新郎新娘年年丰收!” 接着又夹过来一只饽饽,示意我吃,等我吃了之后,笑着问:“生不生啊?” 我微微羞涩,小声答着:“生。” “礼毕!请新郎去招待宾客。” 随即,法略就起身离去,离去之前,顿了一顿,看了看满屋子的丫头,其中有一半是我的陪嫁,有一半是法略的额娘预备的,哦,明天也是我的额娘了。他留下一句‘好生伺候着福晋’就出去招待宾客了。 他出去了没多一会儿,新房里就进来了许多命妇贵女,还有新任额娘钮祜禄氏(注解2)的一些娘家亲戚。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年纪十五左右的女孩儿,额娘将她带在身边,似乎有意无意地总是让我同那女孩儿以后就姐妹相称。不用深想,这女孩儿将来必然是我的妹妹了,所以我待她也算热情大方。现在我才刚刚嫁过来,不能太过锋芒,等过个三年五年之后,将府中的一切厉害关系都摸索清楚了,再发狠心不迟。再说,我早就对法略没有幻想了,就像阿玛那般的人都能晚节不保了,更何况年轻力壮,更容易被迷惑的法略? 那女孩名叫瑞琪,是钮祜禄氏一族中较为出色的女子,她的对我的神色淡淡的,眼神中带着几丝嫉妒。她这样的眼神,我不知道前世看过多少次了。 闲聊了一会儿,我有些疲惫了,强撑着精神来跟她们交际。这些人,都是人精,说出的每字每句话都带着试探,我回得也滴水不露,能模糊过去的就模糊过去,尽量不让她们抓到把柄。不然,就会成为她们茶余饭后的取笑对象了。 她们在房里耗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法略回来之后,她们才各自告辞。那瑞琪依依不舍的样子,还真跟曾经的新月有点像。懒得再理会那么多,今天我已经够累的了。莲香和茶香已经备好了热水,我躬身对法略行礼,然后伺候法略更换常服。心中虽说有些不自在,但是被我很好地掩盖住了。 “珞……珞琳”法略低声唤我,声音温柔还带着紧张。 轻轻扯了扯嘴角,看来,紧张的不止是我一个人啊,他竟然比我还要紧张。 我抿了抿唇,眨了眨眼睛,继续手上的动作,当做没听到。谁让他的声音小的跟蚊子叫唤似的?怪不得我。 他看我没听见,轻咳了一声:“珞琳。” 这下声音正常了,忍住笑,答应了一声,疑惑地看着他。他被我看得不好意思,微微侧脸,躲开我继续为他脱衣的动作,抓起塌上的常服就跑了出去:“我自己来,自己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法略落荒而逃的样子,感情他一直那么镇定都是装出来的啊,失笑地摇摇头,让莲香茶香服侍着我换下厚重的礼服,换上轻便的常服去沐浴。 很快,我沐浴过后,将头发都散开来,梳理顺当,莲香又将我扶回床上,低声行礼告退了。又过了一会儿,法略带着些许水汽走了进来,看到房中只有我一人低着头坐在床边上,走到我身边,深吸一口气,默不作声地拉着我的手睡下了…… ~~~~~~~~以下内容,请自行想象去吧~~~~~~~ 第二天一早,全身酸疼地起身。哥哥真是害死我了,为什么要让他将通房都遣走了?害的我被他几乎折磨了一夜……起身之后,还是感觉身上粘腻,昨夜也只是简单清洗了一下就睡了。 唤来莲香和茶香,扶着我去浴室中沐浴,她们早已经备好了热水。陪嫁过来的崔嬷嬷喜滋滋地将昨夜的落红叠了起来,放到盒子里,准备一会请安的时候送到上房中。 拖着酸痛的身子,我眯了眯眼,看着神清气爽的法略,心中暗恨。这个法略,简直比我还会扮猪吃老虎,看着严肃认真,一副读书读傻了的模样,谁能想到在床第之间,简直就是一头恶狼! 我理也没理他,径自去沐浴了。他好像也不大在意,眼睛里都带着笑,自去梳洗不提。 很快都打理好了,也该去上房请安了。法略对我点点头,先行一步。我紧跟在后,被两个丫头搀扶着。实在是没力气了,等快要到上房的时候再推开她们也不迟,还是先让我回复一□力吧。 行到上房,我推开了搀扶的莲香和茶香,她们替我整理了一下衣裳,看了没什么不妥之后,才往上房行去。刚进院子,里边的丫头婆子们就一同行礼:“见过贝勒福晋!” 我看了前边的法略一眼,随即轻轻抬手:“不用那么多礼,都起吧。日后还要向嬷嬷们多多请教呢。莲香,赏。” 莲香笑着拿出随身带着的荷包来,每个荷包里边都有二钱银子,绣工料子也都是好的。那几个婆子互看一眼,都笑呵呵地收下了。“谢谢福晋赏。”领头的婆子捏了捏荷包里的东西,手疾眼快地掀起了帘子,笑着请我们进去。 我轻轻一笑,看来这还是第一关呢。那几个婆子,看那样子就是些刁钻古怪的嬷嬷,估计都是常在额娘身边的,有了些体面,就谁的面子也不给了。不过么,只要是个人,没有不爱银钱的。这样的人,反而好对付。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是个什么阵仗。这一路上,没少有探头探脑的打量我的丫头。尤其一个穿粉色马甲的丫头,那目光,最为放肆。这府上的丫头婆子行为随便,看来这府中治家也不是很严厉。 法略瞄了那些婆子一眼,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彷佛有些担心,停了一下,就先行进门了。 我点点头,承了那婆子的情,紧随法略身后一步左右的距离,进了房门。 进了房门,几乎府中所有的人都已经就坐了,迫不及待地等着新人来敬茶了。 法略先行一步,给阿玛和额娘请了安之后,就坐在阿玛的下手。屋子中央放着一个蒲团,莲香接过嬷嬷的托盘,茶香则是将蒲团放到该敬之人的面前。 我轻轻上前,先给阿玛敬茶:“阿玛大安,媳妇给您敬茶了。”说着,跪直了身子,双手高举茶杯,跟扁方位置持平,等待阿玛接过去。 阿玛笑了笑,接过了茶杯:“欢迎珞琳来到咱们家。” 看到阿玛接过了茶杯,我起身,来到额娘面前跪下:“额娘大安,媳妇给您敬茶了。”额娘也喝过了茶杯,旁边早有嬷嬷验过了落红,当下,她笑着嘱咐了我几句,我点头受教般地笑笑。 接着是阿玛的侧福晋秦氏和李氏,秦氏生的庶出长子法安(注解3),李氏所出的庶出次子法辉和庶出长女福瑞,我都各自见了礼。 随着府中的主子们一起来到的,还有那个额娘娘家的亲戚,瑞琪。而那个目光放肆地小丫头,则在瑞琪的身边不屑地撇着嘴角。 我笑了笑,将盘算隐在嘴角。 看来,今后不会觉得闷了。 第072章 今天,是我和珞琳成亲的日子。这一天,我到底盼望了多久了呢?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第一次看到珞琳的时候,她静静地站在她哥哥骥远的身边,温柔地看着我。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那是喜欢,只觉得这个小姑娘和吵闹无礼的妹妹一点都不同。如果我庶出的妹妹是一株野草的话,那她就是一朵空谷幽兰。 我那庶出妹妹比我小两岁,刁蛮无礼,每次都趁着丫头和大人们不注意,偷偷的掐我。我那时年纪小,只觉得她的神色太令人害怕。每次我得到了阿玛的夸奖之后,就会引来她的又掐又打。伴随着掐打的,还有她那嫉妒和痛恨的眼神。 我是嫡子,按理来说不应该没人理会我的处境。可是在我们府中,偏偏就是这样的情况。我出生的时候,两位庶出的哥哥都已经可以在阿玛膝下承欢了,那妹妹嘴巴甜,哄得阿玛一个劲地往姨娘那里钻。每到这时,额娘只会更加严厉地要求我的功课。只有同骥远在一起的时候,才可以松快松快。 珞琳……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 我成长的日子并不太平。我每天都小心翼翼地尽量不惹到妹妹,然后适当的讨哥哥和阿玛的欢心,尽量让他们感觉我没有威胁。说起来,我还算是早慧,为了自保,从小就知道揣摩别人的心思。阿玛虽是看重额娘,但是对侧室更是上心。也许,跟两位哥哥的能干也是分不开的。 遇到珞琳的时候,正是我在府中的日子越发的难受的时候。 八岁时,因为不懂得隐藏锋芒,在功课上的招摇,让哥哥和姨娘们对我越发的警惕,时不时的给我点小苦头吃。那时的珞琳,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解决了我的难题。我记得她那时在一旁安静的绣着帕子,听到了我对骥远的抱怨之后,微微一笑,说:“那有什么难的。暂避锋芒,养精蓄锐,一击致命。”那时的她可能不知道,她的一句话,能改变我的一生。浅笑嫣然,温和宁静,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一样。 我恍然大悟,一直以来,我和额娘都是在正面对抗着他们。在我阿玛的眼中,是不是我就是一个不尊敬兄长,还欺侮妹妹的一个儿子呢?原来如此啊,我现在终于想通了,也改变了对待他们的方法。在哥哥的疑惑中,妹妹的不解中,姨娘的冷笑中,我改变了。我变得内敛,情绪不外露,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很快的,阿玛看到了我的转变,很是欣慰,我在他的眼中也越发的重要了。 轻轻一笑,靠在浴桶边上,仰望着屋顶。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呢,怎么就突然想起了曾经的事情了?起身,擦干水珠。穿上了亵衣常服,慢慢踱步到新房中。 进了房门,就看到丫头婆子们都退了下去,房内只有一个端坐在床榻上的新娘。紧了紧拳头,压抑下乱跳的心,慢慢地靠近了床边。深吸一口气,发觉我的小妻子竟然也僵硬了身子,像是也很紧张的模样,我的心就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轻轻地拉过她,看她随着我的拉扯顺从地上了床,弯了弯嘴角,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满意地看着她羞红了脸。我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将她抱在了怀里,感觉着她温润的身子。心中一动,将嘴唇轻轻划过她的耳垂,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变得火热起来。心中感叹,珞琳,你终于是我的了。 将珞琳轻轻横放在床上,我随手放下了喜帐。回头一看,珞琳却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吻上了她的眼睛,描绘着她的鼻梁,轻轻地吮吻着她的嘴唇,怜爱地看着她慢慢地放松了身子。 早在十四岁的时候,额娘就送了我个通房丫头。可我没从动过那个丫头,我的心里一直放着珞琳,一直渴望着珞琳。眼前的珞琳和曾经那浅笑嫣然的珞琳重合在了一起,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给你的夫君睁开眼睛。” 看着她疑惑地睁开了黝黑的双眸,我轻笑着吻了上去,含着她的嘴唇,囔囔地说:“珞琳,我的妻子,你终于是我的了。”没理会她更加疑惑的目光,我轻轻地解开她的衣裳,柔嫩的触感让我爱不释手,细腻而又温润,就如同她给我的感觉一般。触摸着她的肌肤,让我的心中又是一热,控制不住地在她的身上游移着,摩挲着,用嘴唇描绘着。听着她破碎的呻吟声,像是在听美妙的仙乐,更像是在给我鼓励。 最后吻上了她小巧的嘴唇,舌头慢慢地引诱着她的,在她的地盘里追逐。附在她身子的中间,看着她朦胧水润的眼睛,那里充满了意乱情迷,笑着慢慢地将她占有,停留在她的身体里,心中的满足感简直无法言喻。 ~~~~~~~~还是自己想象去吧~~~~~~~~ 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地起身,一夜没睡,好像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看着珞琳睡得发红的脸颊,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上去,细嫩的皮肤让我忍不住眯了眯眼。到最后,她都支撑不住我的索求,流着眼泪默默地看着我,好像是在恳求我。可我怎么能放开她?渴望了那么久的人。一直折腾到天亮才让她稍微休息了一下,她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抱歉地再次亲吻了下她的嘴角,起身沐浴去了。 等我沐浴回来,珞琳也已经起身了,看着她孩子样的气哼哼地离开沐浴,我就忍不住弯了嘴角。只是,家中的复杂是单纯的她处理不来的,可是我不能一味的护着,得让她慢慢地了解才行。 看着珞琳虚弱地被她的两个丫头搀扶着,我稍微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要的次数太多了?可一想到她温润细腻的皮肤,那点后悔也不见了,有的就剩下期盼——期盼夜晚的到来。 对她点点头,我先行一步。虽是如此,可我还是注意着后边的动静,争取能在发生状况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一路上,很平静。除了瑞琪身边的那个没大没小的丫头的目光太过放肆之外,没有什么状况发生。 那个丫头,简直跟她主子一个德行。 瑞琪是我额娘娘家的亲戚,额娘几次提起,要将她给我做侧室,但是都被我拒绝了。就连我屋里的三个通房都是摆设,怎么会还要个侧室出来?那不是更麻烦了?可那瑞琪不死心,每次都借故同我拉拉扯扯,她的那个丫头也是如此。我不会喜欢瑞琪的另外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和我那庶出的妹妹简直是一个性子。刁蛮任性,矫揉造作,令人厌恶。她和她的丫头,看我的眼神都赤裸裸的,带着贪婪,跟她娇柔的模样一点都不相配。她也是个没脑子的,总是在我和额娘面前委委屈屈的模样,到了面对奴才的时候,就颐指气使。而那丫头,名叫蜜儿,彷佛是瑞琪跟她说过什么,看到我也特别的热切,彷佛将我当成了她的所有物品一样,总是在我面前故意跌倒,或是用别的方法来引我注意。这也就罢了,竟然还用那么放肆恶毒的目光看着珞琳?哼!什么东西! 额娘身边的几个嬷嬷,出来刁难,我看到刚刚进门的小妻子大方得体的处理好了她们,让我松了口气。敬茶的程序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出什么差错。请安过后,我又带着珞琳回到了房里。 挥退了丫头们,我单独和珞琳呆在房里。我看着她,轻笑着将家中的情况大略说了一下,生怕她一不留神,就吃了个暗亏。她是我心爱的人,她将来也会为我生儿育女,更会和我共度一生,我对她没有必要保留什么。她仔细听着,并且连连点头。到最后,说到瑞琪的所作所为和我对她的厌恶的时候,她眼睛微微一眯,对我甜甜的一笑,让我心中火热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想来,那个瑞琪,是不会再来纠缠我了,珞琳应该会替我对付她的。 接下来的日子,就好过了,我将院子里的内务都交给了珞琳处理,我专心在外边奔着前程。我要给珞琳好的生活,给我将来的子女一个好的未来。 珞琳做小伏低,态度温和,面对瑞琪的陷害和指责也只是虚心接受。这些,都让府中的人人都佩服不已,与此同时,对待瑞琪的态度也明显变化。 额娘也在后悔着,原来看着还算可人的瑞琪,怎么会变得这样?简直没有半点妇德,甚至连妇容也没有了。在瑞琪反应过来之前,珞琳成功地让额娘对她的隐忍而充满了怜惜。 三个月后,瑞琪再一次被珞琳的言语激得失去了理智,她的丫头蜜儿恶狠狠地将珞琳推搡倒地。珞琳的两个丫头迅速地将她扶了起来,却还是昏迷着。我得到消息,马上从军中赶回,才知道,珞琳有了身孕。我高兴的同时又有了担忧,生怕刚刚的冲突伤到了她,还有我和她的孩子。 虽然大夫一直在保证着珞琳身体很康健,可我还是忍不下怒气。 我找到了吓傻了的瑞琪和蜜儿,阴沉的看着她们,吓得她们瑟瑟发抖。 瑞琪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上前要扯我的袖子,被我一把甩开。她呆愣愣地看着空空的手心,流着眼泪,痴痴地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囔囔地说:“表哥……瑞琪不是故意撞倒表嫂的,瑞琪真的不是故意的。蜜儿说她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表嫂,不知道表嫂会突然倒下的。表哥,是真的,请你相信瑞琪吧。” 蜜儿也在一旁帮腔:“是啊,贝勒爷,蜜儿不是有心的,蜜儿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福晋,没想到她自己就倒了下去。” 看着她们还在为自己辩解,我的怒气攀升:“谁让你动她的!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福晋动手动脚?!你凭什么!”转头看向瑞琪“这就是你教出的好丫头?不分尊卑,没上没下!” 瑞琪吓了一跳,眼神诚恳地看着我:“表哥,我真的没想的。蜜儿她不是有心的,你饶了她吧!” “不是有心的?好一句不是有心的!”我冷哼一声“原本她是你的丫头,我不好替你管教。但是,现在因为她,福晋动了胎气。再不给她的教训,她将来还不知道会闯下多大的祸事!来人!杖责三十,丢出府去!” “啊!”瑞琪疯狂地摇着头,将头顶的钗环都摇了下来,披头散发,扭曲着脸恳求我“表哥,不要啊!蜜儿陪了我那么久,是陪我一起长大的,表哥就饶了她一次吧!求求表哥了!” “我说过了,现在不给她教训,将来还不知道会闯下什么祸事!还不拖下去!” “贝勒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敢了!”蜜儿哭着抓住我的衣裳下摆,跪在地上恳求着“贝勒爷,奴婢真的不敢了,奴婢知道错了,请贝勒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边上的家丁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来,我瞪了他们一眼:“都是死人啊!我的话没听见吗?” 这下,他们也不犹豫了,直接拽着蜜儿的双腿,将她拖了出去。蜜儿挣扎着,摇摆着双臂,乱蹬着腿,嘴里还不住地嚷着让她家小姐救她。瑞琪这下真的是傻了,瘫坐在地上,捂脸哭泣。 我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幕,想要惹我在意的人,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瑞琪!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是不知道。我当你是我的表妹,才一直不说。被你打骂的丫头还少吗?就连我原来房里的丫头都不知道让你抓着头发打了多少次了,你现在还做出这副样子来给谁看呢!” 瑞琪听了我的话,抿了抿唇,慢慢地止住了哭声,颤抖地看着我:“表哥,你都知道了?”看我没回答,她继续说道“表哥,我知道你想将我赶走,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知道你眼里只有那个珞琳一个人,这些我都知道。表哥,我一直爱慕着你,崇拜着你,为什么你对我却不假辞色,甚至有些厌恶?” 为什么?因为你跟我那妹妹是一个德行,都是贪婪虚荣的女人,都是将看中的男人当成你们的所有物,恨不得独占的女人! 瑞琪看我没回答,咬牙恨恨地说道:“那个珞琳有什么好的!竟然值得表哥如此对待!” 她有什么好的?她比你们好多了!你们哪能跟她相比?! “表哥……”她低下了头,拽着手里的手帕“我回府了好不好?我回家了好不好?只求表哥,不要责打蜜儿了,都是瑞琪的错,请表哥饶了蜜儿好不好?以后瑞琪再也不会踏进贵府半步,好不好!” 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瑞琪,她总算还是有点可取之处,对待她的贴身丫头还算是有点良心,比那个新月格格强上许多。 我对着小厮说道:“去,将蜜儿抬回来。” 瑞琪听了,勉强撑起身子,行了个礼:“瑞琪谢过表哥。” “既然如此,那表哥就不送表妹了,还请表妹尽快出府!” 清理好了瑞琪,我回到了房内。珞琳已经醒过来了,面带羞涩地看着我。我忍住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挥退了丫头们。 脱鞋上床,轻轻地将她抱在了怀里。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我松了口气,真是害怕失去她啊。 可是……我还有帐没给跟她算呢,我看着她的眼睛,正色地开口:“我知道你想将瑞琪给送出去,但是也要考虑自己的身子啊。今天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孩子可以再生,你的身子伤到了怎么办?”看着她呆呆地看着我,傻乎乎的样子真是可爱。亲了亲她的脸颊,抱着她软软的,带着香味的身子,我满足地呼了口气。 接下来,瑞琪走了,珞琳开始出状况了。因为孕吐的关系,珞琳被折腾的瘦了一大圈。额娘也心疼地说,就没见过这么能折腾额娘的孩子。我围着珞琳,紧张地不敢碰她,对那个孩子是又爱又恨,恨不得将那个孩子拽出来打一顿。 这个时候,两个庶出的哥哥和妹妹,还有姨娘们都跳了出来。珞琳有了身孕,没精力去做应付他们,额娘帮着我们挡了下来,并且细心地照顾着珞琳的饮食,这让我对额娘刮目相看。也对,如果额娘是个软的,能让我这么平安的长大吗? 妹妹的突然来访,让我心生警惕。这个妹妹,在小的时候,就知道陷害欺负我了,长大之后更是争锋相对,怎么会这么好心来探望她的嫂嫂? 接到了消息之后,我急忙赶了回来,就看到珞琳倚坐在炕上,妹妹笑坐在墩子上。 我勉强镇定了下心神,抬腿进门:“妹妹怎么突然来了我们的院子?” 妹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即当做不在乎地说着:“哥哥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跟嫂嫂亲近亲近又有什么奇怪的?哥哥你也太宝贝嫂嫂了吧,或者说,哥哥根本对我不欢迎?” 我噎了一下,珞琳接话:“姑奶奶别这么说,你来看我,我们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你还不知道你的哥哥?他说话呀,总是让有心人曲解的。” 妹妹脸垮了下来,面无表情。她身后的丫头扯了扯她的衣裳,她才勉强笑着说:“是啊,哥哥就是那样的人。对了,嫂嫂。听说你最近孕吐得厉害,都瘦了一大圈了,我炖了点补品给你补补。” 珞琳听了补品这两个字的样子有些奇怪,好像在忍着笑一般推辞:“不行啊,我怕会吐出来的,最近什么东西都没办法吃,姑奶奶的好意,嫂嫂心领了,补品就不吃了吧。” “那怎么行呢?现在孩子才四个多月,你就吃不下东西,还有六个月呢,身子怎么扛得住?” 合着,珞琳要继续吐上六个月?妹妹啊,你的心也太狠了吧。 “嫂嫂,你是不是不放心啊?不然,我先喝口给你看看?”妹妹不耐烦这样推过来推过去的,直接问着。 “姑奶奶多心了不是?”我看着珞琳接过了补品,闻了一下,我紧张地握紧了拳头,马上就要冲过去将补品摔到地上。就在我要有所动作的时候,珞琳露出个笑容。那个笑容,很奇怪,就像一切都了然于胸的模样。 我愣了愣,想了想,还是交给珞琳来处理为好。 珞琳轻轻将补品递给莲香,莲香闻了闻,对着珞琳点点头。我迷惑地看着她们做着我不知道的事情。 妹妹的脸色有些发白,强装镇定:“嫂嫂,既然你不喜欢我炖的补品,我就拿回去了!” “妹妹稍安勿躁。”珞琳笑了笑“姑奶奶的好意我就心领了,只是那补品……”珞琳收了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妹妹。 妹妹抬高了下巴,故作不屑的样子,可惜惨白的脸色透露出了她的心虚。那补品一定是有问题! “姑奶奶,补品倒是没问题,炖了两个时辰的燕窝莲子羹,用的燕窝还是极品的血燕。”妹妹听了珞琳的话之后,她的神色有些缓和。 “可是……不知道姑奶奶在血燕窝中掺入红花做什么?难道是怕我经血有亏吗?帮我通下血脉?” 此话一出,妹妹的脸色瞬间发白,我也变了神色。真没想到,妹妹这样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竟然会如此恶毒,竟然拿这样的补品来暗害与珞琳! “什……什么红花,我不知道,也许是我的药品掺入了补品中而已。” “姑奶奶大概是不知道这些吧,只是我们都相信你,可是怕别人不会相信啊。” “哼!”妹妹假装被冤枉的离去,我和珞琳都没拦着她。想必她往后也不敢再有所动作了,毕竟我们手中掐了个她的大把柄。 姨娘们看着珞琳的饮食没办法下手,又开始在阿玛面前说珞琳的不贤惠,在有孕期间都不让我到丫头那去住,还霸着我。 我思考了半日,将那三个打发到庄子上的通房又给接了回来。继续在屋里摆着,但是不动。珞琳虽没说什么,但是神色淡淡的,我生怕她胡思乱想,将身体弄坏了,只好坦白地告诉了她,我的打算和目的,还有我一直以来的爱恋。虽然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珞琳的身体重要。果然,珞琳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每日只柔柔地看着我笑。只是,她的眼里,也多了一些什么。 我看着她温润的笑,又回想起了那个安静绣花的身影。 只要有她的陪伴,我就愿意永远地这样过下去,永远…… 番外完结 我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相拥亲吻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将军丈夫,一个是我当女儿来疼爱的亲王遗孤。 努达海的反常,我不是没感觉。特别是在他从望月小筑解禁回来之后,就不想让我来亲近了,不让我帮他擦背,不让我为他布菜,对我冷淡至极。 半夜他偷溜出去,我跟了过来竟然会看到这样的场景,真是让我始料未及。 我一手用帕子捂住我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醒了那对野鸳鸯,一手抓住身边的假山,生生地扣下了一块石头,我的手,鲜血淋漓。可我不在乎,我的心比手要痛百倍千倍。 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努达海竟然背叛了我们二十年的情谊,同那个‘太美太好,太年轻太高贵’的新月格格有了私情,他们互诉衷肠,吐露爱意。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荒谬,变得很不真实。 努达海已是不惑之年,有妻子儿女,有一个温馨美好的家。却被那格格的崇拜冲昏了头脑,失控了行为。 那夜过后,一连好几天,我不能吃,不能睡。我感觉自己像生病了,病得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那个十七岁的小女子,在清纯与天真的伪装下,掠夺了我的丈夫,征服了我的儿子,迷惑了我的女儿!这些人,是我的全部生命啊!珞琳如果知道她的姐妹,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成为她阿玛的爱人,她又怎么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骥远如果知道他爱慕的人,和他的阿玛互相爱慕,他又将情何以堪?我不敢想下去,我被那种模糊的、朦胧的、危险的感觉给吓住了。 谁都没有发现我生病了,只有甘珠。 珞琳忙着和她的好姐妹玩耍,骥远忙着讨好他的心上人,努达海忙着与新月幽会,谁都没有发现我的反常。 我突然有些累,还有些迷茫。究竟是为什么,他们对我的存在不在乎,无所谓。是不是我做人的失败?我胡思乱想着,将自己曾经的二十年付出全部否定,我甚至觉得是不是我二十年的付出,是他们不需要的,是他们可以舍弃的。 “夫人,您该吃药了。”甘珠轻轻走了过来,将我扶起,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看着甘珠,这个我在新月入府的时候救回来的女子。因为几日不眠不休的照料我,已然是憔悴不堪了。我知道,我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闭了闭眼,不再去想那些烦扰人心的事情。 “夫人,真的不告诉大人、少爷和小姐吗?” 我摇摇头,我不想告诉他们,通知他们了又有什么意思?他们只会装模作样地关心我几句。我倒是想看看,他们究竟多久才会发现我的不存在。努达海,早就跟我分房而睡。他现在天天往望月小筑跑,不到掌灯时分不会回来,他忙着讨好安慰失去双亲的新月,更是不会去特意寻我了。 一日,两日,五日,八日,十三日,二十一日,三十二日…… 整整三十二日,珞琳偶尔的提起,才让他们想起我这个人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了。他们对我的忽视,其中不乏新月的功劳。 我从刚开始的忐忑等待,到后来的伤心绝望,到现在已经平静如水了。就这样的婆婆,夫君,儿女,我究竟还有什么必要去维护他们? 他们浩浩荡荡地从望月小筑来到了我的院子,找了我半天,才发现我在后院摆弄花草。 珞琳有些不高兴,上来就有些埋怨:“额娘,您生病了怎么没告诉我们一声呢!” 骥远也同样地看着我:“是啊,我们都不知道您生病了,您也不说一声。” “雁姬!你太过分了!”努达海有些别扭和烦躁。 我不屑地看着她,语气很平静地说:“我不是很重要,你们还是照顾新月吧,她毕竟刚刚失去了亲生父母。” 新月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一般,颤抖着身子,承受不住似的后退一步,倒在了她的丫头云娃身上:“您不喜欢我吗?您讨厌我吗?您不愿意让他们来到望月小筑吗?您因为他们没有及时的来关心您生气了吗?” 我看着新月那委委屈屈的模样,笑了笑,拍了拍手中的泥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您是这样的洁身自爱,如此的冰清玉洁,让我喜欢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你呢,更不会不愿意让他们去望月小筑的,更加不会因为他们没有关心我而生气的。”我说着,瞄了一眼羞愤难堪的努达海。 努达海看到新月因为我的话难堪受伤了起来,抱不平了:“雁姬!你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来做什么?新月现在已经够苦的了,你怎么还要这么说她!” 我疑惑地看着他,我的丈夫,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解:“奇怪了,我哪句话阴阳怪气了?你从哪里来的结论是我阴阳怪气了呢?我也只是回答新月,我没有怪她怪你们,难道还错了吗?如果真的是我阴阳怪气了,那问我这些话的人不是更阴阳怪气?” 一大堆的阴阳怪气将骥远弄糊涂了,呆愣愣地看着我,珞琳也有点傻。我的这双儿女,被我保护得太好,丝毫不知道人心险恶。 看着大家都不说话,新月开始哭泣,我有些不耐烦:“难道你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要跟我讨论我的话是不是阴阳怪气的吗?” 新月囔囔地说:“不是的,雁姬,我听珞琳说你病了近一个月了,我觉得我们这段时间都在望月小筑里聚着,忘记了来看望你,我们太不对了,所以我们特意过来看望的。” 我觉得新月这话明显是在挑衅,可我不想让她得逞,只是微笑地抓着她的手,将手中的泥巴都抹在了她的手上:“谢谢新月了,真是有心。你说你要是我的女儿该有多好?我那些儿子女儿还有丈夫都不将我当回事,就你还算有心。” 我看着新月尴尬地想抽回手,努达海的难堪,骥远珞琳的不自在,我心中快意极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独立思考,我想通了。他们既然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凑上去自找讨厌呢。新月格格的身份是不能做小的,那我就成全他们好了,我的儿子女儿也都能心满意足了。 我漫不经心地说着:“对了,明天我要跟大家说点事情,大家明日一起吃个早饭吧。” 说完,不理会他们的想法,径自离去。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一齐来到了饭厅,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饭。 额娘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保持了沉默。哼,我冷笑,她不是不知道新月同努达海的事情,她却在装聋作哑,明摆着支持新月,不是吗?有个和硕格格做媳妇多好啊,即使她只是个落魄的和硕格格。 没有任何表情地用完了饭,我们一同来到了西暖阁,上了茶水之后,我让丫头们都退了下去,只留我的甘珠,和新月的云娃。 我默默地喝着茶,没有开口。 努达海先坐不住了,开口道:“雁姬,今天你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 我有些感伤地看着他明显不耐烦的神情,突然有点受伤,这个男人,就是我同床共枕二十年的男人,怎么会这么陌生和可怕? 努达海被我的目光给看得愧疚了,扭了过头,正好对上新月那含情脉脉的大眼睛, 我没在乎努达海和新月的眉目传情,只拿出一张纸出来,那上边写着:有缘相遇,无缘相聚,天涯海角,但愿相忆!有幸相知,无缘相守,沧海月明,天长地久! 我将那纸递给了努达海,努达海先前是不明所以,到后来就恼羞成怒,站起身来,怒视着我:“雁姬!谁让你拿的!你竟然偷拿我的信件!” 我没说话,只是继续平静地看着努达海,连一点心情的波动都没有。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3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3部分阅读 我早就知道他会是这副模样了,那个爱我的努达海,已经死在荆州了,死在新月的怀里了。现在的这个努达海,我不认识。 我低下了头,把玩着手里的挂件,轻轻地将事实说出:“这是新月写给你的吧?你和她早就有了爱情了是吧?” “阿玛!”骥远和珞琳都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努达海。 努达海沉默了半响,气愤地开口:“是又如何!” 我摇摇头,笑着看着受惊吓的新月,默不作声的额娘,用怒气掩盖羞耻的努达海,心碎受伤的骥远,不敢相信的珞琳,说:“新月是和硕格格,以她的身份,是不能嫁给你的。既然你和新月两情相悦,我会跟太后禀报,并且自请和离,成全你们。” “额娘!这不是真的!”珞琳摇着头,流着眼泪。 我冷漠地看着她,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被新月几个月就拉拢到了身边,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了。 “额娘!凭什么是你离开!不是他们分开!”骥远也气愤地看着新月和努达海。 我心中冷哼,这个儿子,听他的口气是为了我打抱不平,可谁都知道他的心思,他的阿玛要是不能娶新月,他不就有了机会了? “雁姬!你这么做会让咱们这个家散了的!”额娘用拐杖敲着地,怒其不争地看着我。 你明明早就知道,却不阻止,又何尝没有尚了和硕格格的心思?说的倒好听,其实这个家,在新月格格来的时候就已经散了! “雁姬,我从没想过要独占努达海的,我对努达海已经是一往情深,不能自拔,也不想自拔。我真的是诚心诚意想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请你不要离开好吗?”新月站了起来,诚恳地看着我,慢慢地跪了下去。“为了努达海,我愿意不要任何的名分,只求能跟他相守就好,求求你成全我了吧。” 努达海别过了脸,好像不想再看到新月委曲求全的样子一般。 屋子里一片死寂,额娘一脸的动容,努达海一脸的震撼,骥远怒火中烧,珞琳伤痛欲绝,我平静如水。 努达海忍不住说话了:“好了,新月这样给你跪着,你就仁慈一点吧!这件事不是新月一个人的错,如果你们要怪,就怪我吧!” “阿玛!”珞琳往前一冲,大声地喊着“您难道不知道骥远对新月的感受吗?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您完全不顾我们的感觉,也不顾骥远的感觉了是不是?” “珞琳!不要放肆!我好歹是你的阿玛!” “啊!”珞琳愤怒的嚷:“不要在此时此刻,把你阿玛的身分搬出来!你是我的阿玛并不表示你可以这样乱来一通!你要以德服人,不是以阿玛来服人!”她一面嚷,一面就又冲向了新月,对新月剑拔弩张的说:“还有你!新月!你不要以为这样可怜兮兮的一跪,我们就会同情你,原谅你!不会不会!你是一个掠夺者,一个侵略者,你绝不是一个弱小民族!所以,不要打了人还做出一副挨打的样子来!这样只会让我更恨你!我真的好恨好恨你!我们全家,是用这样一片赤诚来待你,对你尽心尽力,你却对我们虚情假意,然后,在我们身后玩花样,去勾引我的阿玛!你不知道你这样做,是恩将仇报,毁了我们家的幸福吗……” “不!不不不!”新月激动到了极点:“我绝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你就是!你就是!”珞琳一发而不可止:“如果你不是,你就不会让这一切发生!如果你不是,你今天就不会跪在这儿请求大家原谅!如果你不是,你就不会让我们大家都这么难堪,这么受伤了!事实胜过雄辩,你已经造成伤害的事实,你还敢在这儿口口声声说不是!” “住口住口!”努达海大喊:“你们是反了吗?你们不知道,我大可带着新月远走高飞,而我却选择回来面对你们吗?这个家何曾毁了?你们并没有失去我,也没有失去新月,不过是身分有所改变而已……” “好一个身分有所改变而已!”受到珞琳的刺激,一肚子怨气的骥远也发难了:“这种改变你们觉得很光彩吗?很自然吗?很得意吗?很坦荡吗?能够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吗?如果真的这样子,阿玛,你不再是我心目里那个正直威武,忠肝义胆的阿玛了!” “你们到底要怎样?”努达海爆发的大吼起来:“事情已经发生了,新月已是我的人了,你们能接受,我们还是一个好好的家,你们不能接受,我带着新月走!逼到这个地步,实非我愿,但我也无可奈何了!新月!”他弯腰去挽新月:“起来!我们走!” “不要吵了!”额娘颤巍巍往前一站“这样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雁姬不用离开,新月也留下来,这不就行了!” 我骄傲地抬起下巴,蔑视地看着乱糟糟的一群人:“可是我不愿意!” 看着他们都停下了动作,呆愣的看着我,我笑了,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愿意!” 我看着努达海,轻蔑地看着他:“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继续义无反顾,为你操持将军府?你打算做什么?给我一个正妻的体面,然后将我就像一件物件一样束之高阁?不理不睬?你凭什么认为你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能让我为这样的你心甘情愿地继续奉献?怎么可能?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继而转向额娘:“我最后还叫你一声额娘!您在知道了新月和努达海之间的事情之后,采取的是什么样的办法呢?顺手推舟?还是劝说阻拦?哼,这样的你,凭什么留下我?留我在这个家里继续做牛做马?” 看着骥远和珞琳,我笑着说:“你们是我养了二十年的儿女,竟然就为了一个新月格格就没管过你们的额娘,我要你们,疼你们有什么用?” 我站在屋子中间,看着被努达海抱在怀里的新月格格:“新月,这场战役算是你胜利了,因为,我不需要像努达海这样的男人了。不过,我奉劝你一句,既然他能为了你,而抛弃了相濡以沫二十年的妻子,将来也会为了别人,而抛弃你的,这算是我给你的忠告吧。” 我骄傲地转过身,看着甘珠说:“甘珠,走,跟我进宫去,我要跟太后请旨和离。” “额娘!我们没有……”珞琳委屈地看看我,又看看努达海和骥远,囔囔地辩解着。想必她也没办法辩解吧,毕竟为了新月,忽略了她的额娘一个月。 我笑了笑,走出了房门,看着外边的艳阳高照,眯了眯眼。甘珠扶着我的手臂,我回过了头,对着那些无情的人笑了笑:“永远不见!” 我进宫请求了太后,结果异常顺利。 我和太后的旨意一同回来,将我的嫁妆都从将军府运了出来。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开始整理,现在终于可以离开了。我将嫁妆运到我暂居的地方,那里是我名下的一个庄子,离京城不远不近,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 离府那日,努达海的故作不在乎,骥远珞琳对我狠心的埋怨,老夫人对我的怒气,新月对我的愧疚,都被我甩到一边。我是谁?我是雁姬,骄傲的雁姬!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看看书,种种花,日子逍遥又自在,将京城里的纷纷扰扰抛在脑后。 京里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先是边境夔东十三家军作乱,皇上指派努达海去援助。新月不管不顾的跑去了巫山,却被敌寇所虏,老夫人震怒,将此事禀告太后,却换来太后的一顿斥责。我听了这些消息,只是冷笑,这不都是你千方百计的求来的么?婚礼那么盛大,京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去参加了。 骥远和珞琳怎么样我不知道,那又关我什么事呢?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辛苦哺育十几年的孩子,都背叛了我,我才不管他们将来如何呢。或者我的想法有些偏激,可是我为了他们操持了二十多年,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皇贵妃薨了,过了大约四个月,皇上伤心过度,也驾崩了。 我感叹,他们可谓是另一个新月和努达海,静妃就是那个雁姬。我也是在他们的事情中,才顿然醒悟的。我生怕,自己会成为那个静妃。为他们感叹了一会儿,也就放下了,我还要做菊花酒呢。 我忙着做我的花茶和侍弄我的花园子,时间就过了一年。 这日,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我正在花园旁的秋千架下看书,甘珠轻轻上前:“夫人,小姐来了。” 我皱了皱眉,并没有放下手中的诗词本子:“什么小姐?” 甘珠轻笑:“是珞琳小姐,哭着来的。” “哦,让她过来吧。对了,拿几碟我今天做的点心过来。”我放下了手中的书,吩咐着甘珠“对了,记得让她洗洗脸再过来。” “是,夫人。” 我将书房到旁边的茶桌上,轻轻坐到阴凉些的地方,等待着甘珠将珞琳带来。 珞琳,她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情呢?我离开将军府一年多了,也没见到她过来看我一次,就连骥远也默不作声。现在突然跑来,一定是有事情吧。 等着无聊,拿起绣线,拆开分股,熟练地打起络子。 刚刚打完一只,就听见珞琳带着哭声唤我:“额娘……” 我笑着看着珞琳怯生生的样子,点了点头。 珞琳有些不知所措,扭着手里的帕子,局促地说:“额娘,你还在怪我们吗?为什么不回府里去?” 我摇了摇头,我都跟努达海和离了,为什么还要回去?难道是看望你们这双不争气的儿女?到现在你们都不认为自己错了,我为什么还要求着你们?我突然发现我的心也挺狠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被我演绎的淋漓尽致。 “来,珞琳,尝尝额娘做的花茶,味道不错的。”我拉着呆愣的珞琳坐下,只是笑着看她。 “额娘……您回去吧,家里现在乱成一团了,骥远跟阿玛吵了起来,都动了手了,我怕极了。”珞琳抹着眼泪。 “珞琳,我跟努达海已经和离了,我不再是你们家的人了。如果你想要找人来管理将军府,不妨找那个新月,你现在的嫡母。”难道还要我提醒一次吗?我不介意。 “骥远就是因为那个新月才跟阿玛吵起来的。不知道额娘听说过没有,新月听说阿玛战败,就跑到战场去了,结果阿玛被御史上了折子,说阿玛公私不分,说那新月滛奔战场,让阿玛在朝中丢尽了脸面,差点要被治罪呢,所以阿玛一直闲赋在家。骥远因为新月的事情在同窗那里也遭受排挤,回来就抱怨了几句,阿玛就将骥远给打了。额娘,您不心疼吗?骥远被打了。” 我轻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拿了一块玫瑰酥放到嘴里,慢慢地咀嚼,品尝着味道。看着珞琳坐立不安的模样,才开口道:“我心疼什么?那骥远也是他努达海的儿子,他都不心疼了,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额娘,您还在赌气啊?新月有了身孕了,阿玛宝贝的不得了,都不要我和哥哥了,就连奶奶说阿玛都不听,这个家就快散了!”珞琳有些着急。 “散了?与我有何关系?我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不在是他努达海的妻子了,也不再是你的额娘了。如果你和骥远都觉得在家里烦闷,可以来我这里散散心情,我欢迎你们。可如果你要让我回去?那不可能。那新月格格,最是善良心慈的,放心好了,就算你们不来我这里小住,她也不会委屈你和骥远的。” “额娘……”珞琳撅着嘴,生气地看着我。 有什么好生气的?这样不也很好吗? 珞琳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了,没过多久,就带着骥远来我这里‘小住’。我给他们安排了院子,就没再理会他们了。让我奇怪的是,当初我对他们掏心掏肺,无微不至,却换不来他们的一丝在意。现在我对他们冷淡着,反而没事就来讨好我。人的心思啊,真是看不透啊。 我嫌他们每日总是唠叨,让我回将军府主持大局,径自带着甘珠到我的温泉庄子上小住去了。 泡在热呼呼的温泉中,我长出了口气。太长时间的平静生活,让我不耐烦再去管那些琐乱的事情了,能躲会清净就躲会吧。 “甘珠,明日跟我去上香,保佑咱们的努达海将军早日喜获麟儿,家宅平安。” 看着甘珠目瞪口呆的模样,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或许以为我在强装欢笑吧,却不知我确实对那努达海心如止水了。 跪拜在菩萨面前,我真心诚意地祈祷着,一定要保佑努达海没有时间来想起我来,我可不想给他收拾烂摊子。 摇出一支签来,我拿着去解签。 听着大师的解签和恭喜,我哭笑不得,我这个年纪的人了,怎么还会红鸾星动?摇摇头,甩出这个荒谬的想法,到后院幽静之处散心去了。 抚摸着粗糙的树皮,抬头看着树上的叶子,听着木鱼钟声,我的心情静了下来。慢慢地走到了深幽处,突然发现面前有一汪湖水,青翠碧绿,特别好看。呆呆的坐在湖边,感觉旁边有人在念着经文。好奇地看去,却是一个年轻和尚正在面对湖水念经。 仔细观察着那和尚的容貌,发觉有些像已经驾崩的太上皇,忍不住开口:“师傅,您为什么在这里念经?” 那和尚睁开眼,目光平和的一笑:“施主又为何在此静坐?” 这和尚好不厚道!我皱眉,瞪着他:“我是先问师傅的,为何师傅要回问与我?” “谁问谁又有何分别呢?都是一样祈求心中安宁而已……”他有些黯然地低下了头。 “那你做过什么错事吗?” “错的很多……” “犯了错,就应该改正,而不是一错再错,光是悔恨,无济于事,更不要为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施主大智慧……” 看着那和尚钦佩不已的模样,我笑了。 将来会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只求无愧于任何人,就好。 也许我苦苦挽留努达海,到最后也是弄得天怒人怨的下场。我那狠心的一双儿女,最后也是站在柔弱的新月身边。 就这样放手,给彼此一个美好的印象,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挺好。 至于将来我会怎么样,那就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 补充番外 “额娘!这不是真的!”我摇着头,不敢相信从面容平静的额娘口中说出那么让我惊讶的话,她的话,在家里翻起了轩然□。 看着额娘用冷淡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心好痛。额娘不应该一直温柔的站在我们全家人的身后吗?额娘不应该一直在那,就算我在外边再怎么胡闹玩耍,也会在家里等我们的吗?为什么,额娘会有离开的念头?是我们让她伤心了吗? 是该伤心,我黯然地想着,额娘在生病的时候,我在望月小筑和新月在谈论绣线,额娘在痛苦的时候,我在望月小筑和新月在下棋谈天,额娘在伤心失望的时候,我在望月小筑和新月研究点心的做法,额娘在…… 我又怎么能开口让她别走?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挽留额娘? “额娘!凭什么是你离开,而不是他们分开!”骥远跳着脚,有些着急地大喊着。 我一直都是知道骥远的心思的,他一直爱慕着新月,我也是在尽力地撮合着他们的,可却没想到新月却是对阿玛别有企图。一直认为着她对骥远是有感情的,她也一直给了我这样的错觉,可是既然她已经对阿玛心生爱慕,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却如此放任骥远对她付出感情?难道她觉得她周旋在父子两人中间徘徊很好玩吗? 新月……我咬着牙,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看着面前的那个柔弱而满脸无辜的女子。就是她,用她那副柔弱不堪的假面具,把我们全家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用她那不值钱的泪水,将阿玛迷得神魂颠倒。用她那柔弱的姿态,将骥远迷得晕头转向。甚至连我都栽了进去。 “雁姬,我从没想过要独占努达海的,我对努达海已经是一往情深,不能自拔,也不想自拔。我真的是诚心诚意想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请你不要离开好吗?”新月对着额娘跪了下去“为了努达海,我愿意不要任何的名分,只求能跟他相守就好,求求你成全我了吧。” 我流着眼泪看着那新月做小伏低,额娘的笑容相对,阿玛的极力忍耐,骥远的心疼不已。 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新月为什么会爱上阿玛,要给阿玛写那么肉麻的情诗,还让额娘发现了。这都是为什么?我怎么能接受昔日的好姐妹,心目中未来的嫂子,变成阿玛的爱人,我怎么可能接受! 我不可置信地听着阿玛叫额娘仁慈一点,我忍受不住了,冲到他的面前,大声地喊着,质问着:“阿玛!您难道不知道骥远对新月的感受吗?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您完全不顾我们的感觉,也不顾骥远的感受了是不是!” 阿玛恼羞成怒地骂着我,说我放肆,拿阿玛的身份来压着我。我不敢相信这就是我一直崇拜着的阿玛,他已经被新月完全给迷惑了。 对,新月!那个新月!那个月牙儿! “还有你!新月!你不要以为这样可怜兮兮的一跪,我们就会同情你,原谅你!不会不会!你是一个掠夺者,一个侵略者,你绝不是一个弱小民族!所以,不要打了人还做出一副挨打的样子来!这样只会让我更恨你!我真的好恨好恨你!我们全家,是用这样一片赤诚来待你,对你尽心尽力,你却对我们虚情假意,然后,在我们身后玩花样,去勾引我的阿玛!你不知道你这样做,是恩将仇报,毁了我们家的幸福吗……” 我没理会新月辩解的话,冲上去就要抓住她问个清楚,阿玛一下子将我甩到一边去了,他护着那个新月,生怕我们伤害到她。骥远急忙扶住我,也开始发难。我呆呆愣愣地看着他们的嘴在动,手在挥舞着,却听不到他们说话。不过,他们都不重要了,额娘呢?我后退一步,看到额娘在一旁看着我们轻扯嘴角,好像在看一场闹剧。 她轻蔑地看着阿玛,高抬下巴,就好像是个征战疆场的女将军一样,捍卫着她的尊严。 她看着我和骥远,淡淡地笑着,眼中冷漠:“你们是我养了二十年的儿女,竟然就为了一个新月格格就没管过你们的额娘,我要你们,疼你们有什么用?” 我的嘴唇颤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啊,我们都不要额娘了,额娘凭什么就会永远在原地等待?我们都辜负了额娘的这份情谊了,我们凭什么要额娘留下。 我低头忏悔,想着新月来将军府之后自己的所作所为,越想越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在额娘转身的时候,看了看阿玛和骥远,囔囔地说:“额娘!我们没有……”我就再也说不出来,我说不出辩解的话,因为那些事情是我们做过的事情。 额娘很快地收拾东西走了,看着空荡荡的雁影阁,我不知所措,骥远失魂落魄。 我没心情去安慰失去了恋情的骥远,因为我失去了额娘,失去了额娘那曾经无微不至的关爱。 很矛盾的心情,我既对额娘的狠心离去心生埋怨,又对额娘的离去高兴。 额娘走的很好,如果不走,也会被府中那两个随时亲亲我我的两个人给气死。他们简直不知道什么叫克制,什么叫廉耻,竟然总是不分地点、不分任何场合都抱在一起,让人觉得羞耻极了。 奶奶要尽快给他们办婚事,因为他们总是情不自禁,奶奶生怕他们一时行为失了控,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那可真就是丢尽脸面了。 我没说出任何意见和想法,只是继续着我无所谓的态度。我就算再怎么单纯和无知,面对拆散我们这个家的一对罪魁祸首也祝福不起来。我不是个傻的,难道他们以为我会捂着胸口去感慨他们的爱情伟大?为他们破坏了我的家庭而鼓掌? 自从额娘走后,奴才不听使唤,家里乱糟糟的,怎么看都不成个样子,哪有以前的井井有条? 我看着面前在花园里‘发情’的一对男女猛翻白眼,他们还真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了。一个身为阿玛,在女儿面前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个身为云英未嫁的和硕格格,竟然也不知廉耻地跟已经年过不惑的男子在花园里搂抱亲热。 好了,习惯了就好了,我对自己说着,对他们随时随地发情的能耐已经司空见惯了。尤其是在额娘走了之后,他们就更加的变本加厉、无所忌惮。 我对着他们呸了一声,白了他们一眼,就要转身离去。 身后,阿玛怒气冲冲地要找我算账,要教训教训我这个目无尊长的女儿。那新月还假惺惺地劝说:“努达海,请你不要责怪珞琳,要怪就应该怪我的情不自禁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这些都是我的错,我无法反驳。因为我实在是太爱你了,我无法跟你分开,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回到原来的那个样子,大家都和乐地生活在一起。现在雁姬离开了,珞琳心中的愤怒和不平也是应该的,咱们应该宽容一些,仁慈一些,多给他们点时间啊,多给他们一点时间来了解我们的感情,从而接受我们啊,是不是?” “哦,月牙儿,我的月牙儿,你为什么要这么的善良和美好!”阿玛感动不已地看着新月。 他们说完,又抱上了,我恶心地大声呸了一口转身离去,就差点没骂出口了。 刚走出一段路,就看到回廊转弯处的骥远,正痴痴地望着相拥在一起的阿玛和新月,满脸的受伤。 我冷哼一声,提醒了那个表演痴情的骥远,翻了白眼:“怎么?都快二十了还没长大?不就一个新月么,有什么可放不开的,你看你那副德行!让人看了就想骂!” 骥远对我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我在额娘走后就变了,变得尖酸刻薄,变得铁石心肠起来,讽刺的话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口。 骥远黯然地回过了头,遥遥脑袋,说:“珞琳,你不懂……” “呸!别在我面前表现你的痴情!我恶心!我只知道,你喜欢的那个新月格格,跟咱们的阿玛勾搭上了!将来就是咱们的继母!还是闹得我们家宅不安的罪魁祸首!”我跳了起来,恨恨地大叫。 “珞琳!你够了没有!你就非要这样尖锐地对待每一个人吗?你不会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受的!你不会明白!”骥远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听着气就不打一处来,看着骥远那张憔悴的脸就生气,闻到了骥远身上浓烈的酒味,我抓过院子里的一根树枝,(雁姬走了,老夫人不顶事,下人们都开始偷懒了,所以能在院子里找到树枝不奇怪,是吧~)劈头盖脸地对着骥远打了过去,边打边说:“我还叫你一声哥哥,可你为什么还不清醒过来!你知道不知道额娘的心里有多痛,有多难过!你现在都在想些什么!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和阿玛抱在一起的女人是谁?!那是咱们未来的继母!是害得额娘伤心自请和离的罪魁祸首!你怎么还不清醒!我今天就要打醒你!” 我疯了一样对着骥远打了下去,骥远一动不动的低着头让我打,我打着打着就抱着他的胳膊痛哭起来:“哥哥,额娘不要咱们了,阿玛眼里也只有新月了,咱们成了没人要的了,哥哥……” 我嚎啕大哭,骥远扶着我,将我抱在怀里护着,也流下了眼泪。 骥远从那天开始,就努力学武,不再去角落里看着新月发呆了,也不再整日整夜地喝酒消愁了。 终于,阿玛和新月成亲了。 婚礼很盛大,朝中不少大臣都来捧场。 我没出去,骥远也没出去,我们躲在一起,想着额娘在家里的情景和额娘现在的情况。 我们都不敢去找额娘,我们没脸见额娘,我们错的太离谱了。 补充番外2 阿玛在举行家礼的时候找到了我们,怒骂我们为什么不去参加婚礼,不来让新月敬茶给我们(注解1)。 我对他是越来越失望了,找不到曾经的敬重。我撇过了脸,口气极其不恭敬地说:“我和骥远有要事商谈,请阿玛不要怪罪。” “你!”阿玛怒视着我,可我没什么感觉,只觉得眼前的这个阿玛真是陌生。他对待额娘都没有这样尽心尽力过,难道就因为新月是和硕格格?还是因为新月的年轻貌美?温柔体贴?她哪里比得上额娘了!呸! 阿玛冲上来要打我,我不在乎,打了我,我就去找额娘去,正好可以有给借口见见额娘。 新月不知道怎么了,也寻了过来,正好赶到,她急忙拦住了阿玛,唠唠叨叨地诉说着仁慈宽容的。我懒得听,骥远也不耐烦,趁着他们说着说着又抱在一起的功夫,我和骥远偷偷地溜走了。 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不行,我和骥远都不再去饭厅吃饭,都在各自房间里吃。奶奶每天唉声叹气,拉着我的手问我,她是不是做错了。我没回答,她是最早知道阿玛和新月不对劲的一个人,却贪图新月那和硕格格的身份,没说出来,弄得额娘对任何人都那么不满。错的不是她,难道是额娘吗?我们府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犯了错! 夔东十三家军在边境叛乱,阿玛被皇上指派过去支援。 那新月在得知阿玛即将战败的消息之后,留下了一封信就走了。 奶奶捏着手里的信目瞪口呆,不能置信这就是那个和硕格格,当家主母做出来的事情。不顾我们的反对,执意到宫里禀告太后了,结果太后将奶奶训斥了一顿。之后,奶奶就生病了,一直缠绵病榻,没有再好过。我知道她是心病,可是怎么劝解也无济于事。 我想额娘了,我一直知道额娘就在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庄子里住,那里风景秀丽,山清水秀,是个养身的好地方。我原本没想打扰她,想让她单独的平静一下,散散心,可是这家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骥远听着同窗的消息,说是那新月被敌寇俘虏了,恐怕身子都不清白了。 阿玛回京了,被御史上了折子弹劾,说阿玛公私不分,说新月滛奔战场,阿玛在上朝的时候丢尽了脸面。回来之后,在房中呆呆坐了三天三夜,谁叫门也不开。最后出来之后,阿玛憔悴不堪,苍老了许多。因为皇上对他很是不满,觉得他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了战事,让阿玛一直闲赋在家。 骥远在同窗那里也受到了排挤,回到家就抱怨了几句,被阿玛听到,遭到了阿玛的一顿打。阿玛那是将他所有的怨气都发在了骥远的身上,我想其中有身为男子,自己的女人被人玷污了的痛苦吧。不管真假,新月被掳走,总是事实。 新月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一直的说她没有被人玷污,却在一个多月之后被查出有了身孕。阿玛更显苍老了,那么多的苦闷,将他迅速压倒,变成了个垂垂老者。 因为新月怀孕的事情,家里又爆发了一场风波。虽然新月一直保证她的身子始终是冰清玉洁的,可是阿玛越是听她这样说,越是怀疑着。新月控诉着阿玛不相信她,只是用伤心的眼神看着阿玛。阿玛心中虽然是有些不确定,但是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了新月。可是那怀上孩子的时间和新月被掳走的时间太近了,让人不得不多想。 阿玛终究没有打掉那个孩子,毕竟有可能是他的亲生骨肉,却对新月越发的不满,终日躲避不见。 我太想额娘了,越来越想,这都一年没见到额娘了。和骥远商量了说辞,我就到额娘那找她去了。 我到的时候,就看到额娘在打络子,我有些激动地看着额娘依旧年轻的面容,流着泪,轻轻地唤她:“额娘……” 看着额娘冷淡地对我笑着,我心里就发酸,忍不住又开始掉泪。我想说,额娘我好想你,珞琳知道错了。到了嘴边,却变成了:“额娘……您回去吧,家里现在乱成一团了,骥远跟阿玛吵了起来,都动了手了,我怕极了。” 听着额娘说让我去找新月,我现在的嫡母管理将军府之后,我松了口气,现在额娘这样是最好的了,那一对儿,都不管他们才好呢! 简单地跟着额娘说了府里的情况,额娘客气的让我和骥远小住,虽然说没有达到最后的目的,但是可还算满意。回府之后,跟骥远商量了一下,就收拾东西去额娘那里了。反正现在阿玛和奶奶也没功夫管我们,随便我们去哪。 额娘冷冷淡淡的,可我不在乎碰多少钉子。只是一心地讨好着额娘,让她知道我已经知道错了。 额娘上香回来,心境好像已经不一样了,她原谅我们了!看着她像以前那样温暖的笑着,我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额娘将我抱在怀里,我抱着额娘的腰,将一年多的委屈和痛苦都哭了出来。 额娘,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将军府的消息陆陆续续地传给了我和骥远。 新月的那孩子生了出来,是个男孩,可是跟阿玛一点都不像。不像我和哥哥,从小就能看出来跟阿玛的脸型像,我是有七成像,骥远则是九成。阿玛越来越怀疑了,因为那孩子不仅仅不像阿玛,而且竟然还不像新月…… 新月也慌了神,指天指地的发誓那孩子绝对是阿玛的,并没有人玷污过她的身子,甚至还要以死明志。可是在以死明志的时候,却被她的丫头给救了下来。 我接到了这个消息,撇了撇嘴,只当是看了一场笑话,反正将军府早就成了京城里的笑话了。这时候的我也已经嫁了人了,来额娘这边小住。骥远也分了府另居了,娶了同是格格的塞雅,那塞雅可比新月好多了。乐观,天真,好相处,对骥远关心备至,对额娘和我尊敬有佳。骥远和额娘对塞雅也是满意的不得了,骥远和塞雅恩爱非常,早就把那新月忘在脑后了。 新月生的孩子越长越大,可是越来越不像阿玛,没一处像的,也不像新月。 新月每天对着阿玛和那孩子哭泣,□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骥远将奶奶接到了他的府里,让塞雅照顾。因为如果每天都要打起精神安慰那个爱哭的新月,不知道要费多少的心神呢。不过,没多久,奶奶还是去了。她的年纪大了,又心思郁结,心力交瘁,身子早就不行了。 阿玛没了奶奶的约束,越发的放纵起来。我也在奇怪,怎么严于律己三十多年的人,到了老了怎么却会做出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来?他现在每天喝酒,喝完了就对着新月哭,哭完就打她,清醒了还哭,边哭还边喝酒。阿玛的作为,让新月身心俱疲。我听了都为她感觉累。(注解2) 不过,我并不打算怜悯她,因为这些就是她千方百计地想要得到的。纵然结果和她想象的不同,那也都是她自找的了。 在塞雅生下了一个儿子之后,我也有了身孕,额娘忙着为我调理身子,都顾不上去庙里听禅了。(注解3) 在我生下了我的儿子第三个月的时候,将军府又有了动静了。 我和骥远赶回了将军府,只感觉萧瑟冷寂,墙面的漆都斑驳了,很久没有打理,那新月只对争宠有一套,哪里会操持家务?疾步走到了阿玛和新月的院子,就是原来额娘住的雁影阁,就看到了一副鲜血淋漓的场面。 新月她生的那个孩子吊死在房梁上,新月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浑身的鲜血,呆坐在地上,眼睛通红地看着在地上抽搐的阿玛。 我惊叫,骥远急忙扶起阿玛,可是阿玛呼吸微弱,已经不行了。 阿玛一手捂着腹部的大口子,一手拽着骥远大口呼吸,声音嘶哑地说:“骥远……阿玛错了……告诉雁姬……我下辈子……下辈子为她做牛……咳咳……做牛做马……赎罪……” 阿玛挺到我们来到,说完了忏悔的话,才咽下了气。 新月呆愣愣地看着阿玛,嗷地一声大哭起来,将匕首用力刺进了她的胸口,然后再拔了出来。鲜血喷出,她的脸上带着解脱,死去了。 我们都没拦她,只是默默地将阿玛的尸首收敛了,新月和那孩子的尸体扔给了云娃和莽古泰,让他们带回端亲王府。 回到了额娘住的府中,告诉了她这些事情,额娘只是轻轻一笑:“你阿玛如何,跟我有何关系?” 新月啊!你的这份让你魂牵梦萦的爱情,终究可以消散了吧。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