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梦第一部》 正文 第1节 一入梦第一部 作者:四四四喜丸子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这不对。他想。 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陈章合上笔记本,闭上眼睛开始思考最近几天所发生的事情。 起床,吃饭,上课,吃饭,回宿舍,撸管…… 不对,不对,一起都很正常。 没有捡到过什么奇怪的玉饰、优盘、笔记本、钥匙,也没救过什么古怪的陌生人以及妖怪、神仙、小精灵,更没不小心吃下什么五颜六色的仙丹妖丹大补丸。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这也不可能啊…… 难不成……自己是个隐藏属性的gay? 想着想着,陈章觉得头脑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 “陈章,你怎么了?” 一只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抚上陈章支起的手臂。 陈章睁开眼,看见一张俊朗的面容突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陈章的心沉了下去。 韩冬野,经管学院公认的第一男神,校内篮球排名赛的亚军,此刻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表情,动作,一切行为举止看似都非常正常。 又来了。陈章想。 见陈章盯着自己不说话,韩冬野显得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搭在陈章手臂上的右手,一双清亮的黑眸带着点讨好,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陈章。 “呃,嗯,你吃饭了没?” 韩冬野小心翼翼的找着话题。 吃哪门子饭啊。陈章在心底抽了抽嘴角,现在是下午第一节课,才三点多,吃你个鬼啊! 更何况,我们根本就不熟好么?顶多在同一间教室上过几节公开课,别摆出一种跟老子穿一条裤子长大,认识千八百年来的样子好么?! ………… 算了,反正这只是梦而已。 陈章看了看韩冬野带着些期待与忐忑的表情,移开眼,慢吞吞的开口道: “没。” 韩冬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种难得一见的神情使他那张俊朗的脸看起来更加祸害人,要是被那些整天搁他屁股后面转的学妹看见,非得尖叫着昏过去不可。 而且,陈章在心里默默的添了一句,这哥们睫毛还挺长。 见陈章盯着自己眼睛一眨都不眨,韩冬野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烫,心脏砰砰的跳了起来,浮在心底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那我请你吃饭吧!” 陈章真的抽了抽嘴角,刚想拒绝,看着韩冬野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眼神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想想就算没到饭点,蹭顿男神请的饭也不错,就当自己晚饭提前了。 于是他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 走出教室门的一刹那,陈章往身后看了一眼,那些原本在上自习的学生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原位置,仿佛没看到过韩冬野出现一样。 陈章一瞬间有些恍惚,紧接着他猛然想了起来,哦,这是在做梦。现实中的他估计不知道在哪正睡得香呢,推都推不醒。 这种情况已经出现过两次了,每次一做梦就会这样,第一次是在宿舍里还好说,上一次却是正在上课,结果不小心被提问到却怎么也弄不醒,吓得讲师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赶紧派人把他送进了医院,结果他在救护车上醒来,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这还好,更糟糕的是梦里的内容,作为一个比电线杆子都直的直男,现在他只要一做梦,一准梦帅哥,梦帅哥就算了,更要命的是…… 陈章深深叹了一口气,想想最近梦里的内容,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已经弯了。 韩冬野背着包走在陈章身侧,他看起来非常兴奋,嘴角掩饰不住的上扬,白皙的侧脸在阳光下微微闪着光,整个人如同校园言情封面的男主角一样高大帅气。 都是假的,正在发生的这些事,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假的。陈章在心里对自己说。 走在路上,韩冬野放在身侧的左手颤了几下,慢慢靠近一旁的陈章,试探着勾住了他的右手小指。 陈章默默,直接一把牵住了韩冬野不住微微颤抖的左手。然后,他就瞥见韩冬野整个侧脸都红了,偏偏还不敢看他,眼睛装模作样的看向前方,手倒是握的更紧了。 走了一会儿,陈章感觉手心里的那只手出了汗,有些滑腻的散发着热烫的温度。 韩冬野此时显然有些局促,刚好他们已经步行到了目的地,他在心里悄悄舒了一口气,同时又有点不舍。 “到了。” 韩冬野抬手指向前面一家餐厅。 那是最近刚开张的一家快餐店,由于装修雅致,服务周到,更重要的是食物口感相当不错,在附近的大学城广泛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可惜的是相应的价格对于陈章这种生活费“稳定”的大学生来说有些昂贵,勉勉强强只能每个月来改善一次伙食。 不过听说韩冬野也不是什么富二代,估计来这里请他吃一顿饭也得吃好几周康帅夫。 陈章瞥了一眼身侧的男神,韩冬野更加局促了,紧张的像是一个小人物不自量力的想请上层人吃路边摊。 陈章放开一路牵着韩冬野的手,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这不过只是个梦而已。 韩冬野点了好几个荤菜,样样都是陈章喜欢吃的。 今天这梦还不错,再来点冰镇生啤就更好了。陈章跃跃欲试的想,反正是在梦里,又不用花钱,不吃白不吃。 果不其然,韩冬野又点了十几瓶啤酒,正是陈章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也许是因为还没到饭点,更有可能的是因为这是在梦里,餐厅里此时空荡荡的,只有临窗的一桌坐着陈章和韩冬野两个人。 菜上的很快,陈章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韩冬野在一旁观察着陈章的脸色,给两人倒了杯啤酒。 今天这顿饭菜极其令人满意,虽然肚子一点都不饿,但是陈章依然吃的很尽兴,韩冬野就坐在对面,一脸满足而温柔的看着他喝酒吃菜。 “你也吃啊,光坐着干嘛,喝酒!” 陈章现在心情还不错,畅快的灌了一口啤酒。 “嗯。” 韩冬野也跟着喝了一口,眼睛看着对面的陈章,帅气的嘴角轻轻翘起一个弧度。 陈章自诩酒量还行,一般情况下,十瓶啤酒根本拿不下他。但是对于一般男人,酒喝到一个程度,也就意味着要进入另一个境界了。 陈章一边灌着酒,一边瞥着对面盯着他瞧的男神,话匣子就忍不住打开了。 “我说咱俩也不认识,你是突然抽了还是犯傻了,干嘛要请我吃饭啊,啊?” 也许是酒喝多了,韩冬野的脸有点红,他低头喝了一口酒,低低“嗯”了一声。 “吃个饭还好说,”陈章顿了一下,“我可提前说好了,哥们可是个正正常常的直男。” “……我可没有歧视你们的意思啊——你可别想歪。” “这好像也不关你们的事儿——可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章猛灌一口酒,“t的,都把老子当什么!一个一个的混蛋,死基佬!上次是,孟霄云,这次又成了你,妈的。” 韩冬野埋到桌子上的脸一下子抬了起来,眼底闪着晦涩不明的光芒,“孟霄云?” 陈章一口气将瓶子里剩下的酒全灌了下去,“对!就是他,还有那个什么spy社的宋宇辰,都他妈……” 陈章重重的将空啤酒瓶扣在桌子上,“做兄弟,行!想跟老子搞基,免谈!” 韩冬野抬起头来,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微笑道:“陈章,你喝醉了。” “小看我是不?老子才没喝醉。” 韩冬野抬手扶起他,“我带你去休息。” 2、 陈章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慢慢抬起头来。 教室里的人都已经走光了,除了课桌上稀稀落落的书籍,就只剩他一个趴在桌子上“装死”。 抬头看看教室前面挂着的石英钟,居然都快六点半了,也是,上自习的同学都吃晚饭去了。 陈章无奈的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打算先回宿舍再说。把笔记本课本什么的一股脑塞进书包,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下身似乎有点不自然。陈章黑着脸往自己胯间一看,果然—— 裤子里的小陈章还硬着呢! 陈章不禁回想起了刚才做的那个梦,想起了韩冬野赤裸的六块腹肌,笔直的大长腿,长长的睫毛,飘忽不定又痴迷的眼神,以及……一吻他的眼睛就忍不住发出的呻吟声…… 我靠这个妖孽! 这哥们要是个妹纸老子绝对干死他。 陈章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把手伸进裤子里,单手握住了自己的小兄弟,一上一下的动了起来。 “三儿,你今儿个看见孟霄云了没?” 陈章一跨进宿舍大门,立刻就被老大王洋给抓了个现行。 “没,怎么了?”陈章把包一甩,懒洋洋的爬上床。 他们宿舍是典型的上床下桌式的四人间,大一时四个人刚一凑对就顺势按年龄排了行。陈章虽因险险半个月之差躲过宿舍“老二”这个神称,却也难逃命运的被安上了“小三儿”的名头,每次宿舍集体行动时都被大家搞笑的乱叫一通。 四个人,宿舍老二因为交了同城异校女友的缘故,早早在外租了房子搬了出去,乐得享受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平时除了特殊情况一般不回宿舍。因此寝室内通常只有他们三个人,其中孟霄云最小,排行老四,既是院草,又是学神,简直天怒人怨。 至于老大王洋,是一个典型的普通学霸,平时这时候要么在自习室,要么在回自习室的路上,今天怎么有空在宿舍磨蹭? 果然,王洋无奈的瞥了已经在开启电脑的陈章一眼,就拎起包,“算了,找他有事,他回来你跟他说一声,我先上自习去了,你们平时不老在一起行动的么?真是,电话都打不通……”说着就推开门出去了。 陈章随便应了一声,看着电脑屏幕上已经开启的游戏画面,鼠标点击登录。 他之前确实总跟孟霄云一起吃饭上自习什么的,尤其是这种临近期末的时期,学神的大腿么,不抱白不抱。但他也不知道孟霄云最近在搞什么鬼,几天不见人影,晚上也不回寝室睡觉,整个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也不知道在躲谁,估计今晚又不会回来睡觉了。 陈章玩的游戏是早就烂大街的“天龙八部”,虽然人物早就练到满级,技能和武力值也升无可升,任务都刷腻了,很多曾经一起玩的小伙伴也早就弃号转移了,但他依然时不时就打开来看看。 熟练的点击“情缘”一栏,果不其然,“段尺素”三个字一如以往的灰蒙蒙沉在最后。 骑上麒麟兽在苏州城转了一圈,实在无聊,看看世界频道,居然有人在结婚。 陈章赶紧骑着坐骑往月老的坐标赶,果然有一对新人穿着大红的情人套装、头上顶着新婚称号在游街,街上落满了红色的礼花碎屑,零零散散落着几个礼包。 陈章拾起一个,打开来,是一枚60级的红药,虽无甚作用,陈章想了想,还是把它收在包裹里。 “滴滴”两声,电脑显示屏右下角的小企鹅快速跳跃起来。 圈圈:“坐标3290,火速来援。” 陈章无语的关掉对话框,打算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却见对话框又立即跳了出来,一只猥琐的兔子咧着嘴晃啊晃:“拿素素的秘密来换哦~[邪恶笑]” 陈章脸一黑,关掉对话框,却又重新登上游戏,跑到圈圈指定的位置,果然看到这熊孩子又在砍人。 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屏幕上的人都清理掉,陈章二话不说开始攻击仅剩的小武当。 【圈圈圈圈圈:我说我说我说我立刻就说,老大求放过qaq】 陈章这才停下攻击,却见小武当转啊转,头顶上飞快的冒出一行字:“素素昨天说她最近很忙,至少一个月不能上游戏。”就飞快的骑上枣红马跑走了。 陈章怒了,点开qq对话框,一个震动发过去:“把话说清楚,素素怎么了?” 圈圈:“我也不知道,她就上了不到五分钟,好像是找你的,但你那天没上,就托我转告你。对了,老大,你们俩现实中见过么?” 没见过,连手机号码、qq号甚至微信都不知道。陈章黯然,打了一句“知道了”就下线了。 段尺素是他两年前在游戏里遇到的女神,这个一看就是系统随机抽选的名字偏偏就让他怎么看怎么顺眼,人可爱乖顺,游戏也打得好,不看外貌,但是性格一方面,就完全符合他心目中的最佳女神形象。 两人在游戏里越来越投缘,虽然段尺素每天的游戏时间都固定且很少,陈章摸清了规律之后,每天都在特定时间等她上线,带她去做任务刷副本,一起升级加武力值。甚至,为了尽快跟她求婚,从不在游戏里花钱的陈章特地去充元宝买了个“情定今生”戒指和九十九朵鹊桥玫瑰,终于在去年七夕,两人结成情缘。 陈章格外珍惜这个好不容易把到手的妹子,虽然从未见过面,也没有互相传过照片,甚至两人都没有在游戏以外的地方交流过,有游戏里的兄弟调侃陈章可别被人妖号给骗财骗色,但是陈章却一直坚信不疑的认为段尺素绝不会骗他。段尺素在他送戒指和玫瑰的时候就感动的不行,连连说他浪费钱,此后更是从来没有提出过任何过分的要求,素素绝对是个好女孩。 要是我和她在一个城市就好了,说不定哪天能不经意间遇到呢。 陈章想,素素长成什么样我都不介意……当然,要是个大美人就更好了。 怀着对女神的美好心愿,陈章关掉电脑,想着还没有复习完的一堆功课,决定今天早睡早起。 至于怪梦什么的,一定是因为自己最近想太多。 3、 陈章半夜醒来,掀开窗帘爬下去上了趟厕所,又晃晃悠悠的爬上床躺下。 还未完全躺好,手臂感受到一个温暖的触感,陈章吓得差点跳起来——床上还有一个人! “谁?!” “是我。”床上的人慢慢坐起来,陈章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看清床上人的面容,忍不住疑惑道: “我没爬错床吧?” 只听床上人低低的笑:“没有,这就是你的床。” 陈章还是忍不住掀开床帘往外看了看,对面王洋的床铺一片漆黑寂静,这是他的床没错。 “你特么上我的床上来做什么?吓我一跳。等等,你今晚不是不回来了吗?”陈章皱眉看向孟霄云。 对面的人没回答,只是瞥了他一眼,又慢慢靠墙躺下,给陈章留了窄窄一块地方,他俊逸的侧脸在黑暗中并不清晰,隐隐看到一缕发丝柔顺的垂在耳边。 “我洗过澡了……” 陈章无语道:“我又没嫌弃你,只是学校的床这么小,根本容纳不开我们两个一起睡,而且你不是有自己的床吗?” 孟霄云僵着身子侧过身来看他,只一眼,目光又迅速的收回去,低沉的声音却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清晰,“抱在一起睡就好了……” 抱在一起睡就好了…… 抱在一起睡就好了………… 抱在一起睡就好了……………… 被这句话的暧昧语气一震,陈章半晌没回过神来,身体却自动自发的侧躺下,等清醒过来,恰好看见眼前孟霄云放大的脸。 陈章脑子里“轰”的一声,脑袋迅速后移,却“砰”一下撞到脑后的床栏,整个人都懵了。 却见孟霄云立即靠过来,伸手搂住他的脑袋,一边轻轻揉他的后脑勺,一边着急道:“怎么样?疼不疼?” 陈章现在是整个人趴在孟霄云怀里,他还是有点懵,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也就是孟霄云微凸的锁骨,鼻尖贴着孟霄云光滑温暖的皮肤,闻到一股清新的沐浴露的香味,于是他忍不住张开嘴,想用舌头润湿一下干涩的上嘴唇,却舔到一颗触感柔软的肉粒——那是孟霄云的乳尖。 于是他感到身前的人像触电一样的颤了一下,继而整个人都僵硬了,却似乎又是顺从的任他为所欲为。陈章也觉得有点尴尬,他的舌头还没收回来,轻轻触碰着嘴里那颗触感极好的肉粒,一时间束手无策,忍不住抬眼往上方望去。 却见黑暗中孟霄云抿着嘴唇,眼睛却紧紧闭上了。 就知道是这样!陈章狠狠舔了一口嘴里的凸点,湿润柔软的舌头划过胸前的一小片皮肤,把孟霄云激的一个哆嗦,便从他怀里退了出来,霸道的把他推倒在床上,骑在他身上看他。 特么的绝对又是个梦!怪不得刚才撞到脑袋都不觉得疼,陈章郁卒,更用力的按住孟霄云的肩膀。 黑暗里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看出眼前之人的轮廓,陈章脑海里想着之前自己对这些怪梦的猜测,脑海里隐约浮现出第一次做梦时与孟霄云的深吻,以及两人互相打手枪时的模糊快感,陈章破罐子破摔的低头去舔吻身下人的脖颈。 算了,管他是谁,就当这是个女人好了,还是个贫乳妹子,反正我是在做梦,是梦! 陈章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安慰,于是开始心安理得的享用身下这道大餐。他的嘴巴贴在身下之人温暖紧致的脖颈不停地吮吻,两只手也沿着胸前和腰侧用力的抚摸揉捏起来。 感受着怀中人柔顺的态度和紊乱的心跳,想到这都是由于自己,除了a片和春梦再未有过其他经验的陈章觉得格外满足,于是越来越投入,越来越沉迷其中,甚至他开始觉得有点享受了,于是他的动作更加用力也更加激情起来。 孟霄云被他结结实实的压在身下,他全身除了一条短裤之外,其他全部都是赤裸的。此刻他心脏狂跳,身体自动自发的贴上陈章,两只手臂却僵硬的垂在身侧,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不打断这段美好的氛围感觉。他忍不住睁开双眼,小声又急促的喘息,感受着脖颈上传来的微痛又酥麻的啃噬感和湿润的热气,以及胸前腰侧被人用力抚摸揉捏的舒适满足感与其激起一串串电流刺激,好似有无数双眼睛在随着陈章游移的双手在自己身上窥视探索。他感觉自己包裹在胸腔中的心脏跳得厉害,耳边嗡鸣,全身发烫,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得偿所愿与害怕中断的狂喜感和不真实感之中。 在黑暗中,这张小小的床铺仿佛自成一体,轻薄的布制床帘松松散散的垂在四周,有些微的弱光透过露出的缝隙渗透弥漫进去,碍事的被子从床帘底下随意的耷拉下来,整个被笼罩的空间黑暗、清冷、寂静又炽明、狂乱、喧嚣。 陈章用唇舌,用双手,用全身的皮肤触碰、摩挲、索求着这具温润顺从的躯体,渐渐沉迷其中,却又开始贪婪起来,不再满足于自己的单方行动,强迫性的啃咬着身下人跳动的右胸肌,舌头一路摸索到那枚硬挺的乳头,毫不犹豫的张口咬了下去,感受着他热烈又青涩的响应,引导着他将双手攀附在自己背上。 两个人抱成一团,两手两脚都互相攀附着,喘着热烫的粗气在对方身上不断的磨蹭。陈章越来越不满足,他感觉自己硬了,下身涨的发疼,他一边急促的吮吻着身下令人迷恋不已的肌肤,手掌心里感受着这人热烫的温度,滑腻的汗水,以及对他的羞怯爱意,一边不满的用下身磨蹭撞击他的双腿间缝隙。 孟霄云早就硬了,可他却一直强忍着,不敢妄动,他压抑住也想用下身去磨蹭索求陈章的极大渴望,拼命搂进陈章的脖颈,不断挺身将胸膛送上陈章的口中,抬起双腿隔着裤子用大腿内侧去触碰讨好陈章的坚硬,心里却开始感到一阵一阵的发慌。 陈章还是越来越觉得欲求不满,他干脆的伸手探进孟霄云的裤子,想要把这碍事的布料剥下来,这使得孟霄云心里一跳,条件反射一般的夹紧了双腿,双腿间的硬物弹跳了一下,更加让他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陈章下身正憋的难受,感觉到孟霄云的拒绝,一股无名怒火忽的冲上心头,他蛮横的将人大腿掰开,短裤接着就被大力撕扯下来。 孟霄云心慌意乱,却见陈章也将他自己脱了个精光,在黑暗中全身覆过来,整个压到自己身上,一手抓住自己的右手,急切的按上他的下身硬物,一手嫌弃的拎起自己的下身,两相贴合握住,快速撸了起来。 孟霄云心里蓦然一松,又有一种说不清的失落感悄然散开。 4、 孟霄云紧紧抱住陈章结实的脊背,感受到自己的硬物被他握在手里,这种难以言明的感动和满足,加之身体上的温暖滑腻触感和下身传来的热度让他差点立时泄了出去。 陈章则整个人贴在孟霄云身上,不满的伸手捉住孟霄云僵硬且毫无动作的双手,引导他握住两人贴合的下身硬挺,一上一下有规律的撸动,感受到下身传来的舒适摩擦感,才收回手,继续掐弄他的胸肌和乳头。 伴随着孟霄云手心滑腻湿热的触感和贴合他下身跳跃的火热感,陈章忍不住挺动下腹配合的往下戳,一丝熟悉的感觉划过脑海,陈章忽然想到,在第一次的梦境中,孟霄云也给他撸过。 那时是怎么发生的呢?梦里的他们似乎是一起在阳台上洗澡,他突然看见孟霄云洗着洗着就硬了,于是嘲笑他少年人血气方刚,两人玩笑般扭打在一起,孟霄云不服气的伸手过去主动给他打手枪,气恼的咬上他的嘴唇,他还记得那时梦境里的孟霄云在淋浴的水帘里放肆的大笑,眼睛黑亮,头发湿润,嘴唇又软又滑…… 想着那时的模糊美好,下身的感觉越来越火热,陈章一手抚上孟霄云的脸颊,摸索着亲了过去,刚好吻上孟霄云紧抿的嘴唇。 孟霄云的脑海中“轰”的炸开一团火花,感觉到嘴唇湿润柔软的触感,他毫不犹豫的张开嘴,让陈章含住他的下唇,舌头侵入他的口腔,同时手里的动作也加快了。 孟霄云感觉自己内心此刻充斥着一种极大的满足和舒爽感,整个人都激动的不行,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缺氧,心脏剧烈的跳动又喘不过气来,然而他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一边沉迷地与陈章深吻,追寻更多舌头与舌头的交汇缠绕,牙齿与牙齿的碰撞啃噬,一边加速撸动着手中热烫跳跃的两根硬物,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让身上这个人感到舒适、满意。 沉醉在这种令人兴奋的感觉中,孟霄云很快就觉得自己要射了,下身一阵一阵涨的发疼,龟头不满的跳动着要喷射而出,他手下的动作不禁慢了些,拼命忍着,想跟另外一根的主人一起享受极致的欲望之乐。 察觉到孟霄云的动作,陈章有些不满的皱眉,狠狠咬了一口嘴里的嫩肉,感觉怀里人一个激灵,便伸手过去抓住那根不老实的硬物。孟霄云却抖的更加厉害了,似是要挣扎起来,陈章用力压住他的上半身,伸出大拇指狠心堵住那已经张开的小孔,趴到他耳边低声命令道: “不准射。” 孟霄云右胸肌一跳一跳的浮动,不住的喘着粗气,整个身体又热又沉,下身难受的不行,他祈求的握住陈章的右手臂,讨好的亲他的喉结,急切的低喃: “章哥,我难受,你帮帮我……” 陈章的欲望之火“腾”的一下窜了上来,炽热的火焰在瞳孔中熊熊燃起,他简直恨不得操死这个玩火的小妖精。 虽然孟霄云在宿舍排行老四,身为小弟,却从来没有小弟的自觉,平时要么跟着老大老二起哄叫陈章小三儿,要么直接叫他陈章,有时候甚至笑嘻嘻的跟着师哥喊他章子,相处将近三年,从未叫过他一声“哥”,现在居然在这种时候招惹他,章哥要是不操死他简直不是男人。 偏偏孟霄云还不自觉,他只觉得自己全身又热又烫,下身也憋涨的快要爆掉,难受的很,只好一个劲的讨好陈章,不住的喊着章哥,渴求的蹭着他的身体。 陈章也有些着急,他被孟霄云又叫又蹭的欲火上涌,下身鼓胀,直直挺立着却得不到发泄,他在孟霄云大腿内侧蹭来蹭去,上火的狠掐一把孟霄云的腰侧肌肉,恨不得一瞬间在他身上掐出个洞来,好让他捅进去。 孟霄云被陈章狠狠压制着,身体的欲望得不到发泄与满足,也压抑的难受,可他不敢妄动,只忍耐着去碰触陈章的硬挺下身,想去讨好它,引导它。 可是单身了二十多年的直男魔法师章哥根本不知道男人和男人要怎么做…… 陈章又气又急又怒,于是直接用手按倒孟霄云的阴茎压住它使之贴到腹部,不管不顾的对着他双腿之间露出的缝隙戳了下去,同时命令道: “腿夹紧!” 热烫的长直硬挺借着孟霄云不断溢出来的前列腺液的润滑,一路摩擦着孟霄云的阴茎下半部分茎身、鼓胀的阴囊,猛擦过他的会阴,沿着臀缝直直顶在他的后穴褶皱上,力度大的简直要直接戳破他的那里,开出一个洞来。这种如过电一般的强烈刺激使得孟霄云一个哆嗦,喉间急促的呻吟声一个变调,贴在腹部的火热阴茎再也抑制不住,疯狂弹跳着激射出来,这位置却恰好使得滚烫浓稠的精液全部射在他的下巴和两颊上。 陈章听着孟霄云射后的粗重喘息声,暗骂一声操,居然忘了堵住那根不老实的小东西,同时更加发狠的按住孟霄云的胯骨,撞击的频率加快,力度也加大了,直把孟霄云撞的一晃一晃,整张床也吱吱嘎嘎的摇晃起来。 狠操了好一会儿,陈章红着眼睛把下身从孟霄云夹紧的大腿根间拔出来,阴茎直挺挺的对准孟霄云还未从情欲中清醒过来的模糊面容,对着他干净清朗的额头,汗湿的脸颊,微张的嘴唇,抖动着全部射了出来。 5、 陈章睁开眼睛,目光直愣愣地扎在宿舍泛黄的天花板上,半晌没回过神来。 这特么都什么情况! 好哥们脱光光爬上自己的床要求抱着睡什么的这都什么鬼?! 深夜宿舍趁舍友睡觉时的单人床py又是要闹哪样?! 把孟霄云当成贫乳妹子来玩弄又特么是什么变态心理?! 等等——说好的贫乳妹子呢?!既然是妹子又哪里来的管可撸?! 梦里的自己岂止是不够坚定,简直一色魔变态狂啊我了个去! 妈蛋对着一个跟自己一样都长着丁丁的男人老子居然都硬的起来! 居然把人裤子都撕了主动把两根丁丁贴一起撸,撸个鬼啊! !!! 这是天要掰弯我啊! 想到自己从此要在山路十八弯的大道上一去不复返的可能性,陈章一脸憋屈的爬起来,决定今天一定要去把个妹子。 可还没等他完全爬起来,陈章的脸就绿了,缓缓掀开被子,一股“是男人都懂的”麝香腥味扑面而来。 妈了个蛋,老子多少年没干过这种事,居然特么的遗精了。 幸好现在宿舍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陈章一边气恼的收拾床单被套,一边在心中咬牙切齿大骂孟霄云。 正在他往下撕被套的空档,“吱呀”一声,宿舍门被推开了,陈章的床刚好在门后的位置,他听见门开,手上动作不停,随意的往来人看去—— 孟霄云抬脚走进来,正抬头望向他。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凝滞一秒,却是孟霄云先收回目光,低着头边往桌边走边说: “你才起啊,给你买了早饭,赶快下来吃了去上课。” 陈章略一愣神,才想起来今天上午第二节是最要命的金融学,半节课都逃不得,没在意孟霄云微微的不自然,连忙三两下扯出被套,与床单随意一窝,抱着跳下床来。 孟霄云没说什么,打开阳台门去开窗户散气,接着走进来接过他手中的一团,扔进盆里,催促道:“快点刷牙吃饭,只剩不到半个小时了。” 陈章没多想,只觉得孟霄云够兄弟够义气,顺便鄙视了一把昨晚拿他做春梦的自己,匆匆整理好便跟着他上课去了。 金融学是门大课,对于身处大四的他们来说,这门课能否通过直接与能否顺利拿到学位证挂钩,偏偏陈章这一届的金融学老师是历届金融学通过率最低的“万人斩”教授时光瑞,专治他们这些麻木不仁的大四狗老油条,别说旷课不交作业了,连迟到一分钟都不敢,平时成绩还想不想要了? 一路狂奔,屁股刚挨上座椅,就见时光瑞夹着课件跨进了教室,同时上课铃声准时响起。 陈章庆幸的呼出一口气,戳戳旁边孟霄云的胳膊,小声说:“谢了,兄弟。” 关键时刻还是孟霄云靠谱,有这样的舍友简直不能更幸福。 孟霄云冲他一笑,帮他把课件拿出来摆好,攀着他肩膀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那你拿什么来谢我?” 陈章被他呼出到耳边的热气激的一愣神,耳根不由得有点泛红,忙推开他,“快听课,时老头在瞪我们呢。” 孟霄云急忙坐好,手里翻着课件目视前方,嘴里却小声说道:“记得请我吃饭。” 陈章也一边装模作样的低头看课件,一边低声答应道:“鲍鱼海参随便你。” 见时光瑞收回视线,两人才放下心来,却也不敢再继续搞小动作,生怕被他抓到扣学分。 时光瑞虽然被学生们私底下叫做时老头,但他却一点也不老,才三十多岁的他在经管院一众谢顶发福的老教授中简直是鹤立鸡群,更别提人家那相当高的颜值,因此,即使在每次期末期中考,选他课的学生们总是哀鸿遍野,然而他每次开选修课依旧挤爆教务系统。 不为别的,看惯了大学里的各种花式屌丝男,看看禁欲系美男教授养养眼睛也不错啊。这是经管一妹子的原话。 经管院的男生们能不恨么?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偏偏时光瑞还真没什么好挑剔的,人家不但年轻长得好,而且据说拿到经济管理学博士学位的时候才二十七岁,在美国公司开腻了才回母校当教授教学生玩,简直是人生赢家好么?! 关键时光瑞至今还是单身,别人单身叫单身狗,时教授单身就是单身贵族,一大把妹子上赶着去倒贴,人生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怨旷不偶的经管院男屌丝们牙齿咬得咯咯响,夜夜诅咒他阳痿不举。 不过时教授倒是挺为人师表的,每次上他课必坐前排的妹子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眼睛放光一样盯着他看,次次下课后都磨磨蹭蹭问好久的问题,目的明显的就差直接告白了,他却从来都不为所动,顶着一张不苟言笑的严肃脸吓退了千军万马,实乃业界良心。 陈章大一时心仪过的女神学姐也曾经公开表示比较向往倾慕时教授那样的,使得陈章有一阵子每次上时光瑞的课都猛瞧着他看,想看出学姐到底喜欢他哪点。 后来遭受到打击的妹子们通通表示时教授乃经管院一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是属于她们经管院所有女生的男神,不可单独被任一个女人占有。这种吃不到葡萄说自己一个人配不上葡萄的心理也是绝了…… 陈章倒是偷偷邪恶地想过时教授不会是gay吧,可是时光瑞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不管男女胖瘦美丑,一旦旷课迟到,一律扣分,考试没通过,就算你长得天仙下凡、妲己再世也得重修。 非人矣! 陈章正想的出神,胳膊却冷不防被孟霄云捅了捅。 “怎么感觉那个学弟老盯着你看?” 孟霄云往一个方向歪歪头,示意他看过去。 陈章侧眼望去,恰好抓到宋宇辰慌乱低头的神情,他忍不住勾唇一笑,低声对孟霄云解释道; “是社团的一个学弟,应该是下课找我有事。” “什么事啊?” 陈章不禁想起前几天那个梦,低笑道:“借衣服呗。” 宋宇辰前几天确实跟他借过衣服,陈章当时答应了却还没给他,想必是今天要来拿吧。 那套衣服是陈章师兄收藏的一整套初音未来装,毕业时很不甘的割舍给了他,宋宇辰参加的学校spy社最近要出漫展表演,社团学姐知道陈章有套演出服,便派他来借。 而在那个梦里的宋宇辰,就是穿的那套动漫女装给他口了一次…… 还是赶紧把衣服拿给他吧。陈章不怀好意的想,毕竟这小学弟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了。 6、 下课后,宋宇辰果然期期艾艾的跑过来找他,很不好意思的说学姐都催他了,想赶快把那套衣服借走。 陈章早就应承过一次,所以很爽快的答应宋宇辰随他回宿舍拿衣服。而这时候正赶上午饭饭点,于是宋宇辰又一脸羞涩与期待的说太麻烦学长了,想借机请陈章吃顿便饭。 陈章觉得无所谓,倒是孟霄云一直在旁边看着两人,最后在陈章答应跟小学弟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拒绝了宋宇辰一起用餐的请求,很不耐烦的先走了。 陈章没想太多,孟霄云的脾气一直就那样,说好了是随性直爽,说不好是傲气凌人,其实他本人还不错,但是很多人都受不了他这样,觉得孟霄云过于狂妄,不好相处。 但是陈章不一样,他跟孟霄云一入大学校园就被分在同一个宿舍,做了差不多三年哥们,喝过酒,打过架,曾经一起熬夜看球赛,也因为打架一起被处分过,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至于孟霄云的臭脾气,一来他早就习惯了,二来陈章还真觉得没什么。男人嘛,就是要磊落大气,总比那些外表挂着一张笑脸、内心处处想着算计的人好多了。 不过想起昨晚梦境中那个顺服的孟霄云,陈章心头一动的同时也暗暗一笑,不过是梦境而已,他还没傻到会把梦境当成现实。 宋宇辰虽然是陈章的直系学弟,两人却并没有多熟悉,陈章只知道这个小学弟在社团和学生会里风评很好,懂事乖巧好欺负,很得学姐们的欢心。 据班里一个女生说,宋宇辰当初加入校spy社团也是因为他长着一张“小受”的脸,被学姐看中诱骗过去的。在这个处处都是熊孩子独生子女的社会,被父母养成这样纯良的男孩还真是不多见。 虽然两人见面的次数两个巴掌都能数的清,但陈章对他的印象也很好,想起梦境中他懵懂又乖巧的神情和湿漉漉的眼睛,陈章也不觉得反感,只是对这个小学弟的喜爱更上了一层。 只是这小学弟面对他的时候似乎总是很紧张,一双黑眸像是会说话一样闪现着怯意,像小动物一样想要亲近又害怕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看的人心里直发痒,忍不住想欺负他。 怪不得对他的评价是“好欺负”,陈章恍然大悟,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两人在学校餐厅吃过饭,陈章刚要领着他去宿舍拿衣服,宋宇辰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宋宇辰歉意的看了陈章一眼,才拿起手机接电话。 电话那头似乎是个长辈,宋宇辰接电话过程中连连点头应是,一副乖乖受训的样子。陈章在旁边看着,没作声。 一通电话接了只有短短几分钟,等那边挂断电话,宋宇辰才很不好意思的看向陈章,一个劲的道歉,解释说:“对不起学长,是我哥哥,他今天来找我,已经到我们校门口了,我得现在立刻去接他。” 陈章挑眉,低头看了眼手表,自然的说:“我陪你去吧。” 宋宇辰竟然马上站起来对着他鞠躬,很是开心的说:“真是太麻烦学长您了,谢谢学长。” 陈章愕然的愣了一下,赶紧一把拉起他,“搞什么啊?大庭广众的你突然鞠什么躬啊?” 宋宇辰小脸红红的看着陈章,黑亮亮的眼瞳里满是羞怯,“对不起学长,我在日本习惯了,刚才一时间忘记了。” 陈章边拉着他往外走,边疑惑道:“日本?你在那里呆过?” “嗯,我是中日混血儿,爸爸是中国人,妈妈是日本人,大学以前一直在日本念书。”宋宇辰解释说。 陈章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听话,个子也比同龄人矮很多,不过果然混血儿都长得挺好的。 宋宇辰见他感兴趣,又继续说:“爸爸从小就教我和哥哥说汉语,我很喜欢中国文化,爸爸和妈妈也很鼓励我来中国,我觉得中国很好,”他看了一眼陈章的侧脸,“学长和学姐们对我也很好。” 经常被学妹打趣“学得不行,长得也不行的学长”陈章听到这话,忍不住笑道:“这样就算好啊?” 宋宇辰看着陈章连连点头,神情格外认真。 很快就到了校门口附近,宋宇辰远远指了指前方一个身影,“那个就是我哥哥。” 越走越近,陈章忍不住惊讶的望着前面宋宇辰哥哥的脸孔,又回过头来仔细盯着宋宇辰的脸看。 宋宇辰见状,涨红着脸忙忙跟他解释:“对不起,忘了跟学长说,我跟哥哥是同卵双胞胎。” 宋宇辰哥哥也发现了他们两人,便直接走到两人跟前,皱着眉头不满的瞪着宋宇辰诘问: “你怎么这么慢?害我等半天。”又转过头去打量了一眼陈章,“这谁啊?” 宋宇辰赶紧为两人互相介绍,他歉意的对陈章说:“这是我的哥哥,他叫宋宇城,是城市的城。” 虽然说是同卵双胞胎,陈章却觉得宋宇城跟宋宇辰除了五官,几乎没什么相像的地方。 跟宋宇辰乖巧的样子完全相反,宋宇城看起来就像个叛逆的青少年。 不但头发剪的短短的,将之全部染成惹眼的银白色,右耳上也顺着耳骨一溜扎了几个洞,张扬的镶着几个黑色哥特风的耳饰。随着他开口说话,甚至能看到一枚闪亮的钻石在他舌尖若隐若现。与此同时,他的眼神和动作也时时刻刻散发着挑衅与桀骜不驯的气息。 “陪我去吃饭,”还没等宋宇辰介绍完,宋宇城便一脸不耐的打断他,提出要求,“我要吃牛肉,现在就去。” 宋宇辰为难的看着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面色平静陈章,一时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身为一个刚刚被学弟称赞“对自己好”的学长,陈章当然不会另宋宇辰为难,于是他表示理解,直接解围道:“带你哥哥先去吃饭吧,等回来再直接到我这里拿衣服就好。” 宋宇辰见他神情并无不豫,便再三表示歉意后,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家早已不耐烦的熊孩子哥哥先一步离开了。 宋宇辰的背影刚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陈章裤兜里的手机便忙不迭的震动起来。 7、 “机电,三缺一,北篮球场。” 是孟霄云的短信。 陈章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直接迈步跑了过去。 h大以理工类学校著称,经管、机电两大学院各占一隅,针锋相对,任何赛事都要一争高下。学校也乐见其相互竞争,因此竟逐渐发展成敌对派系,别说一些较大的赛事,平时就连两个院的学生相遇也分外眼红。 而最近一场全校篮球赛刚刚结束没多久,机电学院以仅仅3分之差落败经管,自然是各种不服。 北篮球场离校门口很近,不到两分钟,陈章就远远看到一群女生在场地外围观,场地内孟霄云换了一身红白相间的篮球服,正在运球热身,陈章跨进场地的时候,他刚好一个跳跃灌篮,落地转身看到陈章,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阳光笑容,惹得身后女生一片尖叫。 “来了!”孟霄云走过去和陈章默契的碰拳,勾着他肩膀走到篮球架下。 四对四,无替补,不计时比赛,先拿到50分者胜出。 机电学院找茬的正是上次比赛落败的篮球队正选,而他们这帮只有孟霄云和另一个队员是院篮球队的,陈章则属于队外援助。 至于韩冬野,陈章好奇的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个高冷的校草不是一直独来独往的么?几乎不参加任何合作类的学校活动,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据说他参加去年的校内篮球排名赛,也只是为了赞助的高额奖金而已。 孟霄云拍拍陈章的肩膀,与他对视一眼,比赛一触即发。 孟霄云在篮球上对于陈章,可以说是亦师亦友,孟霄云的篮球天赋称得上神乎其神,技术亦磨炼得炉火纯青,去年的校内篮球赛韩冬野拿了亚军,而冠军正是孟霄云。 陈章与孟霄云两人在一起打了三年的篮球,在孟霄云的单方面虐杀又美名其曰“指导”下,配合极为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再加上颇具实力的韩冬野和另外一人的助力,这场篮球赛打的十分顺畅。 孟霄云五官明朗帅气,身材高大匀称,肌肉线条流畅,打球动作十分好看。他不时撩起衣服下摆擦汗,露出六块整齐的腹肌,惹得场地外围观人群尖叫阵阵,加油呐喊声一时不绝于耳。 比赛正酣,陈章一个跨步避过对方的阻截,反手从孟霄云手中接过球,举手就要投给不远处篮球架下的韩冬野,没想到对方却不依不饶,趁他球未脱手之际,一着急,竟伸手将他往前撞了一把。 陈章冷不丁被推受力,加之惯性作用,不免身体失衡,踉跄两步跪倒在地,球也滑落地面,弹跳着往前跑去。 孟霄云眼睁睁看到这一幕,直接大步走向撞人的一方,也不管对方正嬉笑着摆手道歉,直接挥拳朝他面上砸去,一个拳头便将人撂倒在地。 场地外围观的女生们惊声尖叫。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一入梦第一部 作者:四四四喜丸子 第2节 机电学院队员见己方人被打,急忙走过去帮扶自家队员。 陈章站起身来,见孟霄云一人与对方四人对峙,也皱眉与另外一名队员走上前去。向来对任何事都冷漠处之的韩冬野也走了过来,站在陈章身前。 陈章看着前面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的背影,心里无奈地叹口气,往旁边移了移。 机电学院一方的领头人知道一开始就是自家队员的错,又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免受处分被踢出院队,他看着面色不好的孟霄云,说都是兄弟,给个面子,就这么算了。 此时却轮到孟霄云不依不饶,他冷哼一声,说:“我没你们那么多兄弟,你面子也没那么大,就这么算了?可以,除非你让他跪下来给我兄弟磕三个响头。” 一句话说的对面四人脸上都不好看,尤其是推倒陈章的那个人,捂着被打肿的腮帮子瞪着孟霄云目眦尽裂。 陈章腿上就蹭破点皮,他也觉得孟霄云提出的要求太过分,觉得事情闹这么大不好看,但是他不能打自己兄弟的脸,就沉着脸站在一边没说话。 大一的时候陈章就跟着孟霄云因为打架受过处分,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另外一个队员则是篮球队里一直跟在孟霄云手下的。可是韩冬野不同,虽然陈章对他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他家境不好,是年年靠奖学金助学金交学费的贫困生,一旦记过就什么荣誉都没了。 陈章侧眼看向韩冬野,却见他嘴唇紧抿,神情冷漠,眼神凌厉,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直直看着对面推他那人,似是已经做好了冲上去揍人的准备。 陈章心里一凛,也燃起一股大无畏的勇气,只等着孟霄云一声令下冲上去干他个人仰马翻。 对方愤怒的看着他们几人,却又似乎有些怯意的站那不动,领头的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就听不远处传来救命似的一声喊叫: “老师来了!” 围观群众一哄而散。 两个院的团委老师和书记匆匆赶到,气急败坏的训了他们一通,赶紧各自把自家学生领了回去。 孟云霄自然不甘心就此作罢,他跟着陈章他们边往外走边回头盯着之前推人的那人看,眼神凶残的让人不敢直视,“你给老子等着!”气的团委老师差点直接摔倒。 回去后自然是好一顿思想道德教育,连一向最受院团委老师喜爱推崇的韩冬野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四个人皆被罚写一万字检讨,尤其是孟霄云,被罚在下一周的全院大会上当众做检讨以儆效尤。 “谢了啊,哥们儿,今天真是对不住。” 走出团委办公楼,陈章特地跟韩冬野道了声谢。毕竟两人只是泛泛之交,韩冬野却能为他做出那么大牺牲。 韩冬野却依然冷着脸,只是面向他微一点头,目光在他膝盖上停留一秒,便背着书包径自离开了。 “算了,他就那样,不然怎么叫冰山王子。”一旁的队友说笑道,“别真的是面瘫吧,不过我还真没见他有过别的表情。” 陈章望着远去的韩冬野的背影,没说话,心里却在反驳,不对,不是那样,他见过韩冬野的微笑,羞涩,迷乱,甚至祈求的表情,在梦里的时候,他…… 陈章一愣,居然把梦境和现实混为一谈,倒真是魔怔了。 孟云霄看起来还是很憋闷,陈章知道他不是为了作检讨的事情,不由笑着打了他一拳,“你行了,我都没说什么。” 队友也跟着起哄道:“就是,居然还让人磕三个响头,霄哥你要不要这么霸道酷帅拽?黑社会老大都没你这么拉风。” 孟霄云不耐烦的挥手,“你懂什么?我还没让他们赔医药费呢。”接着又看向陈章的膝盖,皱眉道:“有没有事?” 陈章的膝盖接连遭遇两轮目光洗礼,自觉hold不住,连忙摆手,“我有什么事,不过擦破点皮而已,就是弄了一身土,得回宿舍洗个澡,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本来无心一提,孟霄云却考虑了半天,最后目光幽幽的看着他说:“算了,让小d送你回去吧,我再去打会儿球。” 小d就是队友的名字,陈章正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听到这话,不由失笑:“我又没出什么事,你还是让小d跟你打球去吧,让他看着你点,省的你到处惹是生非。” 孟霄云却坚持让小d送他回去,一时间小d被两边推的各种无语,最后还是乖乖的替老大把陈章送回去了。 陈章也觉得很无语。 下午四点多,跟往常一样,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陈章索性直接在屋里把衣服脱光,打算去阳台上冲个澡。 刚脱下上衣,陈章一转身,吓得差点直接把衣服扔出去。 只见刚在中午见过不久的宋宇城正靠在门上,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他。 “我靠你过来干嘛?” 宋宇城继续看他,不说话。 陈章被他看的有点尴尬,而且气温也有些凉,于是抖开衣服想再穿上。 宋宇城却扑上来夺过他的衣服,命令道:“喂喂,不许穿,接着脱。” 8、 陈章不想跟矮自己一头的小孩计较,只是用力推开他,也不管衣服了,直接问道: “你到底来做什么?” 宋宇城手里扯着他的上衣,偷偷打量陈章腰间露出的内裤上端的黑色弹力带,漫不经心的说:“不是要拿衣服吗?” 陈章皱眉,自己的衣服还在他手里攥着呢,“拿什么衣服?” “初音未来装啊。”宋宇城一本正经地答道。 陈章怀疑的看他,“宋宇辰让你来的?” “当然。”宋宇城点头。 虽然脸和身材看起来一模一样,陈章却对宋宇辰这个“同卵双胞胎哥哥”丝毫都喜欢不起来,觉得这小孩就像是被家里惯坏了的熊孩子,嚣张又跋扈,一点都不可爱。 而且,此刻宋宇城眼底里透露出明显的窥探和欲念,看得陈章忍不住沉下脸,转身从衣柜里翻出那套早就准备好了的初音装递给他,直接背对着他往阳台上走,“出去把门关上。” 没去管宋宇城有什么不满的反应,陈章拿着浴篮进了厕所,并且把厕所门锁上,想着反正也不怎么脏,用凉水随便擦一下好了。 不得不说,宋宇城的到来使他想起了有关于宋宇辰的那场梦,一模一样的秀气的脸蛋,娇小如少女般的身形,以及湿润柔嫩且狭窄的口腔,光是想想就能硬起来。不过也只能限于想想。 不知道气质完全相反的宋宇城穿上那套spy女装会是什么样…… 陈章轻笑一声,摇摇头。 陈章只在下半身裹着一条浴巾,湿漉漉的从厕所里走出来,却隔着窗玻璃看到宿舍里还有人在。 宋宇城怎么赖在他们宿舍?陈章怒气冲冲的推开阳台门走进去。 “你怎么还不走? 等等……你穿这套衣服干什么?!” 这套初音未来装十分齐全且繁琐,包括上衣,短裙,领带,黑色的皮质袖套,甚至还有一双鞋跟高达二十多公分的长靴,之前梦中的宋宇辰也只是穿戴了上衣短裙和领带。 宋宇城此刻却将它们全部穿戴整齐,包括那双极不符合人体工程学的长靴。他正半坐在属于陈章的桌子上,宽大袖套遮掩下的两只手按着桌沿,晃荡着两条被长靴包裹起来的白嫩长腿,歪着头去看陈章。 听见陈章的问话,宋宇城脸一红,把头扭到一边去不看他,别别扭扭的指责道:“还不是你要我穿的。” 陈章怒了,“我什么时候说要你穿它了?” 宋宇城却更加愤怒,他脸颊气鼓鼓的,瞪圆了眼睛去怒视陈章:“就是刚才你洗澡的时候啊!被宋宇辰穿过的破衣服,你以为我想穿啊?” 我洗澡的时候根本一句话都没说!……等等,陈章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被宋宇辰穿过?!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不会吧……陈章在心里祈祷一句,忍不住用手使劲揉脸。 果,然,不,疼! 我靠!这特么又是在做梦! 陈章沉下脸,一言不发的看向宋宇城。 宋宇城被他看的有点忐忑,又有点小羞涩,心里砰砰跳,于是他埋下头,手指甲不自觉地抠着袖套内侧,小声说:“你看我干嘛?” 陈章说:“你过来。” 宋宇城于是立即从桌子上跳下来,别别扭扭地踩着二十多公分的靴子七扭八拐的走到陈章面前,有种小女孩偷穿妈妈高跟鞋的滑稽感。 陈章看着面前比他还高的宋宇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把靴子脱了。” 宋宇城心里早就讨厌死了这双穿着一点都不舒服的长靴,听到他的话立即扶着陈章的肩膀将靴子甩开,光脚站到他面前,仰着脑袋去看陈章的脸。 陈章看着小孩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只好伸手摸摸他的头,却摸到一手毛刺刺的乱发,勉为其难的说:“乖。” 小孩满意的用脑袋蹭蹭陈章的手掌心,伸手环住陈章的腰,却又突然觉得不舒服,于是直接把两只袖套也扯下来扔到一边。 陈章眼睛一瞥,伸手抓住宋宇城一只手臂,皱眉看着上面狰狞缠绕的一条青龙,不悦的问: “这是什么?” 宋宇城没听出陈章话语中的怒气,反而得意洋洋地把左手臂也伸给他看,“这叫刺青,在日本混黑社会都要刺的,我背上也有。” 陈章立即搂住小孩,掀开他后背的衣服去看,果然,白皙的后背上也蔓延着大片黑色青色红色相交的刺青。 宋宇城被陈章手臂束缚的力度弄痛,才后知后觉地扭头去看,却发现陈章眉头紧皱,面色阴沉,目光如铁针一般直直往他背上扎。 宋宇城胸口忽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被陈章不悦的眼神注视,他心里又慌又急,不知如何是好,他急忙抓他手臂,目光又被自己手臂上的刺青一刺,匆匆放下,转而去抱陈章的腰,将脑袋埋在他怀里,语无伦次地喊道: “我错了,你别生气,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陈章被宋宇城抱得死紧,下身又只裹了一条浴巾,眼看就要被他磨蹭掉了,于是他便去推宋宇城的肩膀,想挣开他的环抱,却反而被缠抱得更紧。 陈章一生气,直接揪住他的背后衣料,想把他拉开,却不妨想,薄薄的衣料被大力一拉,直接从两侧接缝处裂开,“哧”一声裂成两片,一片勉强支撑着贴在宋宇城身前,一片飘摇地挂在他后腰,露出脊背上大片壁画一般靡丽的刺青。 宋宇城后背和心里同时一凉,觉得这是陈章彻底厌弃他了,这才慢慢放开之前拼命缠紧陈章的双手,努力将双臂藏于身后,抬头看他一眼,又飞快低下头,诺诺地说: “对,对不起,弄坏你的衣服。” 陈章内心划过一丝不忍,勾起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来看,只见他眼皮低垂不敢看他,眼圈却红红的,鼻头小巧,下唇被咬出一片青色。 陈章无奈的在心底叹口气,看着小孩身上惨不忍睹的短衬衣,想着反正也不能穿了,便伸手要帮他剥去那层衣料。 却听宋宇城带着哭音说:“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玷污您的衣服,还,还弄坏它,我现在就,立刻把它脱下来。” 9、 宋宇城一边垂着脑袋后退两步,一边急急忙忙地去撕扯领带,胡乱地去解衬衣扣子,皮肤被勒出一道道红痕尚不自知。 陈章见他这副样子,哪还敢乱说什么,连忙去把小孩抱在怀里,用力钳住他的双手,制止他的动作,等感觉到他身体僵硬,不再乱动,便用手扳住他的下巴,眼睛与他对视,沉声说: “你看着我。” 宋宇城濡湿的睫毛动了动,下唇被牙齿咬得越发青白,半晌才终于鼓足了勇气抬眼去看他,却发现自己撞进一片幽深沉静的黑眸,无边的吸引力使自己越陷越深。 陈章半弯下腰与宋宇城对视,看他冷静下来,便一字一句的对他说: “你听着,我没有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宋宇城弥漫在眼里的泪珠晃了晃,终于承受不住地掉落下来,他伸手勾住陈章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无声的哭泣起来。 陈章一只手托着小孩的屁股抱起他,察觉到胸口一片温热的湿润,知道小孩在不想在人前哭泣,便拥紧了宋宇城,拍拍他扎手的后脑勺,摇晃着安抚他。 正在这时,陈章却突然感觉下身一凉,脚背上有什么东西落下。 浴巾掉下来了。 陈章脸一黑,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此刻他全身赤裸,露着叽叽,光着屁股,全身上下就穿了一双人字拖,怀里还抱着一个穿着被撕扯破裂、狼狈不堪女装的哭泣正太,一只手还托着人家屁股。场面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 还好这只是在做梦,做梦而已。除了自己没旁人看到,陈章连忙安慰自己。 但是,他的叽叽,正好死不死的被夹在宋宇城下腹之下、双腿之间,更要命的是,当它意识到自己身处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之中,居然还有勃起的冲动。 妈蛋! 还好,小孩很快就不哭了,估计是觉得自己没脸见人,在他怀里自我镇定了一会儿,然后在他胸前用力蹭了蹭,抬起头来,被泪水洗过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我们来做爱吧!” 陈章脑子里“轰”的一声冲上一团火焰,烧得他浑身一颤,他松手放开宋宇城,面对他像眨着无数小星星的期待眼眸,义正辞严地拒绝说: “不行!” “为什么不行?” 陈章看了看小孩稚嫩的脸孔,衣领下不明显的喉结,一边努力平熄着脑海里越燃越旺的火焰,一边捡起浴巾来围上,摆摆手说: “你才多大。” 宋宇城勇敢的与他对视,态度坚决的说: “19岁!我早就成年了。” 陈章低下头去不看他,敷衍地点点头,看了眼他身上残破的女装,开始转移话题:“行了行了,先把衣服换下来,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陈章说着便弯下腰来,替他拿下弄乱的领带,帮他一个一个的解上衣纽扣。 小孩这时候表现地很乖顺,一动不动的任他摆弄,让低头就低头,让抬手臂就抬手臂。于是这次,陈章很成功地将这件报废的上衣从他身上脱了下来。 “来,转身,把裙子也脱了。” 宋宇城小心地转过身去,悄悄回头,见陈章看见他背后的刺青后依然眉头一皱,心里不禁又黯然几分。 宋宇城在裙子底下没穿内裤,本来已经光着两只脚丫,裙子脱了之后就是全身都光溜溜的了。 陈章手里握着他刚脱下来的短裙,抬头看见小孩白皙的肤色,映着胸前两个粉嫩的小点,下身也粉嫩嫩的,不由咽了口口水,下身再次有了变硬的趋势,连忙转头装作去放衣服。 浴巾一角却被宋宇城伸手拉住了。 “你不想跟我做爱,”小孩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脸红红的,目光直往下瞥,“那,让我给你含一下好不好……” 听到这话,陈章整个人都僵住了,然而,下身硬的更加厉害了,甚至涨的有点发疼。 宋宇城见陈章没说话也没动作,于是便大着胆子伸手去解陈章的浴巾。 手却被整只握住了。 宋宇城忐忑不安的去看陈章的面色,继而整个人都被搂住了,嘴唇也被轻轻含住。 陈章见小孩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禁失笑的捂住他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在自己手心划过,微微的发痒。 好啦,反正这是梦。 只是嘴唇与嘴唇间的轻轻触碰,宋宇城就整个人都懵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整个都晕乎乎一片,脚底像是踩着无数轻飘飘的云朵,甚至浑身发软,提不起一丝力气,像是有什么在耳边绵绵的流过,分神去听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这种感觉简直比吸了大麻还要令人迷醉一万倍。他想,不对,不止一万倍,他甚至乐意现在就死在这种感觉里。 陈章只觉得小孩的嘴唇软软嫩嫩的很好亲,皮肤也滑滑嫩嫩的很好摸。甚至一边在心里想着,女人的嘴唇和皮肤应该也就像是这样的吧。 陈章还是觉得自己是个笔直笔直的直男,只是出于形势所迫,不得不提枪上马,冲锋陷阵。 这该死的梦,一定要这样解决。他想,反正他弟弟也做过了,长得都一样,就当做了个奇怪的春梦。 下面越来越憋得不行,于是陈章亲了一会儿便停下来,解开浴巾问小孩: “真的愿意帮我含?” 宋宇城一开始眼睛还有些朦胧,晕乎乎的出不来,听到陈章问他,便立即点头,眼睛亮亮的答应: “嗯。” 陈章顺势坐到一边的桌子上,把宋宇城拉到怀里来摸他的脸。 “你会么?” 宋宇城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扶着他的两只小腿跪下身去,眼睛直视着陈章跨间直挺挺的一根,仰起脖颈,伸出粉嫩的舌头去舔裹那粗长的茎身。 一枚璀璨的钻石在他粉红色的舌尖荧荧发亮,划过茎身时只觉温软湿润间带了一点凹凸不平的坚硬质感,陈章居高临下看的分明,又一边体会着这种强烈的刺激感觉,心头一动,下身不由得更硬了几分。 10、 陈章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去捏宋宇城的舌尖,宋宇城则乖乖伸着舌头,仰着脸用驯服的眼神看着他,任由他手指间的动作。 明明是全世界最坚硬的物质,却被镶嵌在这全身最柔软的地方。陈章手指间捏着他湿湿软软的舌尖,指腹摩挲着那点凸出的钝钝的钻石,直到宋宇城的嘴角有透明的津液控制不住地滑下,才回过神来引着他的舌头慢慢去往自己的阴茎,温声说: “来,继续。” 宋宇城舔了一下嘴角,咽了口口水,直接去含住了陈章的龟头部分,用嘴唇裹住蘑菇头上端,用力吸舔起来。 陈章闷哼一声,下身愈发硬挺,膨大的茎身上青筋暴突,不住向上抑动,陈章低头看着自己深色的阴茎,觉得那味道一定很不好闻,更不用说直接放进嘴巴里,宋宇城却像是馋极了葡萄的小狐狸一样仰着头伸舌头努力地去勾舔含弄,吃到了最下层的葡萄,又更加贪婪觊觎一层一层往上的累累果实。 龟头外层部分的肉是软的,用力用舌头去舔舐碾压就会发现有硬硬的物体被包裹在里面。宋宇城不停地咽着口水,他攀着陈章大腿的双手忍不住逐渐地往上抚摸,往中间移动,停在陈章的小腹上好一阵摸索,像是被隔着纸片吸附在磁铁上的细碎铁砂,最后终于开始游移着向下滑动。他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前倾。 他越发急促的吞咽着那块热烫的肉柱,身体上产生了一种想要将它据为己有又求之不得的渴望感,或者说,他更加渴望的,是这个人,这个正坐在他前面,被他跪着讨好的人。 这样想着,他不断叫嚣着渴望的心里却又无端生出一股暴戾,苗头弱小却又尖锐,如一根恶毒蚊须针,扎在他心里最深最软的地方,扎的他心微弱却又明显的刺疼,可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怎么也压不下去。 宋宇城于是更加卖力的吸吮起口腔里的灼热硬物,又顺着抬头的姿势睁大眼睛去仰视陈章,他看见他眉头终于舒展,不再是皱着那样使他心慌的神情;脸上的表情似是很舒服的样子,这使他异常满足;他看着他对着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那根讨厌的针便像是冰做的一样化掉了,他的心热的那么深又那么久,极地深海的巨大冰山都呆不住,哪里能容得下一根冰做的针。内心深处那股莫名的暴戾感也消无踪影,只留下满到溢出来的感动与喜悦。 陈章看着宋宇城缓缓用双手捂住自己阴茎根部,贴在上面抚摸;看着他努力敞开自己的口腔容纳自己;看着他专注地用嫩红的唇瓣包裹磨蹭他越发粗硬的那里;看着他的舌头伸出,贪婪地向上舔着,神情竟有些陶醉;看着他额头和鼻翼上不知何时溢出的细密汗珠;看他被撑得有些变形的脸颊。 他觉得自己是享受这一切的。 很爽,很舒服,也很满足。 这个梦很不错。 他想。 只是宋宇城的动作看起来比他还享受,而且慢吞吞的磨了又磨,老半天还没吞到他阴茎中部。陈章忍不住往前挺动了一下。 宋宇城正一边舔一边咽口水,被这一下顶的措不及防,直接将大半个茎身吞进嘴里。 “唔。” 陈章和宋宇城忍不住同时闷哼一声。 这一下,陈章只觉得巨大的快感突然涌来,龟头前部似乎被一个狭窄又柔软湿热的甬道紧紧包裹住了,爽的他全身一颤,下身一跳,身体也自动自发的前后动作了起来。 脖颈仰起的姿势使得宋宇城被一下子顶到了喉咙口,一种生理性的恶心呕吐感扑面迎来。他刚想立即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就立刻感觉到它被瞬间抽出,又更粗暴地挤了进来。 宋宇城难受地摇摆着脑袋向后仰头,来不及咽下的口水顺着粗长硬胀的阴茎下端断断续续的滑落下来,晶莹的一条。 然而他又立刻被大力扯了回来,头顶刺刺的银白色短发似乎太不受喜爱,被立刻放弃转移到后脑。陈章不耐烦他的反抗,直接就着插入的姿势从桌子上下来,赤裸裸的站在地上,抓着跪在地上的宋宇城后脑的短发,不住的抽出,插入。 宋宇城被大力的摇晃,几乎跪不住,只好重新用力扶住了陈章的双腿,强忍着喉咙间的不适感,努力做着吞咽的动作来配合陈章。 他依然顺从地高仰着头,露出毫无防备的白皙脖颈,依然跪在陈章面前,努力张大嘴巴主动索求更多。 身体的不适感渐渐被习惯而麻木,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却是从心里升腾起的巨大满足感,这种令人沉迷、想要渴望更多的感觉随着口腔深处的一下下被侵犯、蹂躏、粗暴对待,逐渐弥漫到全身,甚至流淌到每个细胞,宋宇城甚至能感觉到它们渐渐被充盈的饱满。 于是他更加用力的抱紧了陈章的双腿,头部也仰的更加高昂,随着陈章挺动的频率去主动扩张吸吮。同时他更小心的藏起自己的牙齿,用脆弱的口腔和柔软的舌头去靠近讨好它,反复摩擦的痛楚和长时间努力的酸胀也变为了满足的奖励。 而此刻的陈章则觉得,实在太特么爽了,就算是男的,章哥这辈子也值了。 作为一个资深魔法师,陈章的撸管技能早就进化成了大师级。平时闲着没事就琢磨怎么自慰比较爽,毕竟作为一个全年处在发情期又单身的雄性人类,实在是太特么苦逼了…… 他甚至曾经琢磨出一种方法:先把手放在屁股底下压麻了,然后再撸,就像是别人的手在帮你撸了,这时候脑海里再想象着女神的脸,音响里传来a片女优的声音…… 可这些跟现在比简直弱爆了好么! 这种湿热、柔嫩、软濡又紧致的触感,和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孩操的身体颤抖、睫毛濡湿、全身泛红的视觉冲击,以及自己心里反复浮现又反复被强行忽视的伦理道德的矛盾感,这一切,使得他整个人都处在狂躁的欲望中心,既然不得解脱,那就必须发泄。 11、 陈章刚醒过来的时候,对那个梦的印象还很深,他的脑海中还清晰地浮现出宋宇城迷茫而沉醉却又隐隐带着点屈辱的脸,他记得他的口腔有多湿热紧致。 最后当陈章射出来的时候,宋宇城依然紧紧的裹着他的下身不放,于是他直接痛快的射进了他的身体里,由口腔深处的喉咙口,喷射,一滴不漏,全部灌进了他的喉咙,顺着食道,流到胃里,然后被运输到全身上下,无处不侵。 那时候宋宇城闭着眼睛,仰头贪婪而努力的大口吞咽,这些都是他的,全部都属于他。他早就在为陈章口交的过程中无知无觉地射了一次,他的小腹和陈章裸露的腿上一片狼藉。但此时他跟他本人一样粉嫩又坚硬的阴茎依然直直的翘着,无意识地磨蹭着陈章的小腿。 除了手臂上碍眼的纹身,宋宇城全身都泛着粉红的诱人色泽,胸前的两点则显得越发嫩红可爱。当时不应该让他把衣服都脱了,至少应该把那条蓝领带留下。 陈章想到这里,喉咙不自觉地动了下,裤子里的小陈章也开始蠢蠢欲动,于是他把手伸到了屁股底下,坐着。 “陈章。” 陈章猛然一惊,扭头去看声音的来源,却是孟霄云不知何时来到他的床前,正抬着头盯着他看。 陈章被他的眼神看得突然有点心虚,于是他又偷偷把手抽出来,平静了一下内心,若无其事的说: “你回来了啊,怎么了?” “没事,”孟霄云依然在盯着他看,眼神既固执又隐秘,“你刚才睡着了……对了,你膝盖好点了么?” 陈章哈哈一笑,弯下腰把裤腿卷起来给他看,“本来就没什么事,我可没那么娇弱。” 孟霄云于是把目光移向陈章露出的膝盖,那里果然没什么大问题,连块淤青都没有,真的如陈章所说,只是擦破了点皮,而且已经开始自我愈合了。这点小伤放在平时,他们连看也不会看一眼。 孟霄云点点头,语气平静的说:“嗯,对了,我刚才帮你把早上换下来的床单被罩洗了,现在正在阳台上晾着呢。” 陈章顿时有些羞窘,“怎么突然变这么贤惠,咳,你不会是用手洗的吧?”那里面才还藏着他光荣了的千千万万子子孙孙们呢…… “你想的美。”孟霄云转身就走,留给他一个高冷的背影,“对了,我只是想来提醒你一下,明天别忘了交金融学作业。” 陈章瞬间就蔫了,立即悲剧地伸出尔康手:“孟大神留步!” 孟霄云勾唇一笑,临出门前扔下一句话:“今晚我在综合楼419自习室。”潇洒而去。 有个学神兄弟就是爽。 陈章跳下床,去阳台上洗了把脸,抬头照见镜子里的自己,捋了一把湿漉漉的额发,觉得自己今天莫名的帅气,简直帅自己一脸。 正在这时,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这肯定不是他们宿舍的人,那几个糙汉子哪里会敲门,平时都直接上脚踹,可怜那一扇受尽百般蹂躏、伤痕累累的门居然到现在都还没坏,只是一推门就吱嘎乱响,真是奇了怪了。 陈章一边拿毛巾擦脸,一边循着声音望过去,“谁啊?门没锁,自己进来。” 门吱嘎一声被推了开来,从门后面露出一张异常熟悉的脸。 是宋宇辰,他来拿衣服。 陈章下意识地掐了一下大腿,哦,痛的,不是梦。 不知为什么,陈章此时面对他感觉有些不自在,尤其对上他清澈纯净散发着尊崇的眼神。可能是刚在梦里操了他哥哥的嘴的原因吧……陈章默默地想。 真是奇怪,这种梦一做起来就没完没了,梦到的对象还全部都是男的,谁知道下一个梦里会出现什么人,万一是个糙汉子大叔岂不是直接去死的节奏。 不过还好只是梦而已,天不知,地不知,除非能发明出解梦仪,否则谁知道自己到底梦到的是邻居家小狗还是隔壁小花。 不过真特么爽啊…… 自己做的梦,含着泪也要做完。 陈章看宋宇辰走进来,便也走过去,直接拉开衣柜门——果然那套已经被收拾地好好的 初音全身装依然乖乖的躺在那里,要是如跟梦里一样被扯破了的,那可就真是哔了狗了。 陈章松口气,把袋子拿出来,伸手拨弄了一下里面的蓝色短衬衣,才把袋子递给宋宇辰。 “谢谢学长。”宋宇辰看起来很开心,直接抱着袋子朝他鞠了一躬。 陈章顺手摸摸他的头发,软软顺顺的很好摸,一点都不扎手。 “嗯,不客气,交任务去吧,你学姐等急了吧。”毕竟他们社团公演定好的时间就在明天晚上。 “嗯。”宋宇辰甜甜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学长到时候会来吗?这个是邀请函,到时候学长可以直接坐在最前排看我们表演。” 陈章笑笑接过邀请函,“好啊,到时候去捧你的场。对了,你哥哥呢?你不用陪他么。” “他逛了一会儿就回宾馆休息去了,而且哥哥很厉害,不用我陪。”宋宇辰摇摇头。 陈章突然来了兴趣,“嗯?为什么说他厉害?” 宋宇辰不好意思的笑了,像是想起小时候有趣的事情,怀着想念的语气说: “哥哥和我在日本上小学的时候,经常有高年级的同学欺负低年级学生,可是他们却都不敢欺负我跟哥哥,因为他们都说,哥哥打起架来很凶。” 他想了想,继续说: “虽然大家都说哥哥很坏,是坏学生,是不良少年,可是我知道哥哥他很好。虽然他总是对我态度很差,但却一直都护着我,不让人欺负我。这次他来中国,也是担心我在这里一个人。” 陈章了然的点点头,忽而又想起梦境中的情景,“嗯,我今天上午,好像看到他手臂上有刺青,不过也没怎么看清楚,是看错了吧?” 宋宇辰听了这话,突然变得难过起来,他抱着怀里装衣服的袋子点点头,“哥哥一年前在日本加入了黑道。” 12、 “嗯?”陈章皱眉,“怎么回事?” 宋宇辰低头看着陈章的脚尖,无意识将手中的袋子捏得皱巴巴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哥哥他参加的那个社团在我们那里很有名,也很危险,而且轻易不能退出。爸爸妈妈有试过阻止他……不过我知道哥哥他是认真的,我一直都知道,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事,除非他自己失去了兴趣,否则就会一直走下去,头破血流也不会放弃……我觉得,可能哥哥他,只是想追求他自己的理想而已。” 陈章也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个事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散发着悲伤落寞气息的学弟。 只是突然听到这个信息令他异常惊愕,简直令他心里噗通一跳。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个看起来只是打扮的很个性,那个看起来还很稚嫩、站起来才到他下巴高,那个在梦里因为他的喜怒而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小孩,现在竟是黑社会的一分子。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将他与那些五大三粗或者凶残剽悍甚至身上背着几条人命的混黑分子联系在一起。 他心里明显有些不悦,这使他皱起了眉头,虽然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个立场。 原本他以为小孩只是为了好玩或者追求个性追求刺激才去纹身,原来竟是因为他加入了日本黑社会。陈章听说过,在日本,纹身是黑社会的一种特殊标志,只有黑社会的人才会去纹身以示自己入道。 他突然想说点什么来表示自己的态度,可他刚张开嘴,就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跟宋宇辰只是学长与学弟的关系,至于他跟宋宇城,则完全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陈章意识到,他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而已。甚至,他很清醒的发现,他只能对他梦里的那个宋宇城熟悉一点,清楚地掌握他的一举一动。然而,对于现实里的那个宋宇城,他甚至只能通过宋宇辰的话语来得到一知半解。 这让他感觉有些怪异,和莫名的愤怒。 宋宇辰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后退两步,他依然低着头,面对这陈章语气快速地说: “对不起学长,竟然让您听见我说出这些事情,劳烦您担忧,真是麻烦了。还有,谢谢您的衣服,我真的该走了。” 陈章回过神来,急忙摆手道:“没事没事,你回去吧。还有,以后不需要对我用敬称。”这日本小孩实在是太礼貌客气了,虽然不至于觉得疏离,却总是给人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样不好。 宋宇辰没有应声,只是抬头冲他真诚一笑,接着鞠了一躬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给轻轻带上了门。 陈章压下心底的奇怪情绪,一边在脑海中反复咀嚼着刚才听来的消息,一边默默在心里感叹: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会是如此之大! 不过说真的,宋宇城那小孩也真是太不乖,搞哪个不好,小小年纪混什么黑道!就他那小身板,要是真打起来,绝壁一炮灰的下场。下次再让他梦见,绝对给他好好尝一顿竹笋炒肉的滋味。 虽然这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 至于那些个怪梦,陈章现在隐约好像悟出了点道理:他一定是平时不小心得罪了哪路神仙,让他不停地梦到各种优质男,而且全都特么一副可怜兮兮求着他上的贱样,不来点实质性的还特么不给醒,非要挑起他的欲火才罢休。 这是要强行把他掰弯的节奏啊魂淡! 陈章愤愤地想,关键他梦到的还全都是在他现实中真实出现过的人,不管是不是熟人有没有交情全给他随便整进来了。 万一他哪天意识不清现实梦境分辨不能直接给人扑倒了,章哥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要彻底掉光?还要不要在学校里混了! 陈章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死基佬,臭变态!老子是天生的直男,硬生生一粒铜豌豆,再怎么掰也不会弯。 看了眼手机,才六点多,不急,晚上再去找孟霄云借作业。不过金融学就是变态,金融学老师更变态,作业那么难,搜狗都搜不到。 陈章漫不经心地打开电脑,忽而又想到女神素素最近一个月都不会出现,他失落的追忆了一下两人之间的种种美好,决定先去看点美女洗洗眼睛。 熟门熟路的打开d盘,一路点击,最终进入一个名叫“腹肌撕裂者”的文件夹。 这就是传说中每个男人独有的宝藏——a片库。 早在大一时期的宿舍“卧谈会”上,他们就曾经就大家都分别把自己的a片库命名为什么名字这一话题展开过热烈的讨论。 其中老二最猥琐,居然直接给命名为“老二的秘密”,他也不怕被女朋友发现。老大则很有喜剧感的叫“全国第九套广播体操”。至于表面最正直的小四孟霄云,遭他们锲而不舍的逼问,才最终透漏自己的名为“待删”,惹得他们一阵大笑。而陈章,他曾经好像给起名为“长笛指法大全”。 记得他们那时还集体讨论过赫赫有名的金融学老师时光瑞,从洁癖性冷淡阳痿性无能到水仙花自恋狂全都yy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时光瑞绝对是个外表禁欲闷骚内心变态到死的家伙,否则他就只能是个外星人制造出的仿真机器人来刺探地球的神秘间谍了。 现在想想好像还蛮搞笑的。 自净网伊始,陈章已经许久没有往里补充新资源了,所以现在打开,一眼望去,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都是清一色的被反复看烂了的苍井空、松岛枫、泷泽萝拉、饭岛爱、小泽玛利亚、以及大木老湿等几个人的作品,还有几部格外不纯洁的欧美片。 鼠标箭头在屏幕上犹豫不定,最终点开了一部苍老湿的avi。虽然我更支持小泽玛利亚,陈章想,不过作为一个大多数直男的选择,其实苍老湿也还不错。 13、 这个av算是一个比较“纯朴”的走剧情线故事型毛片。 故事讲的是男主去医院看病的经历。当然,虽说是看病,却从头到尾都是啪啪啪,各种啪啪啪,啪啪啪!在医院的病号床上干得女主不停的浪叫,雅蠛蝶,一库,要去了…… 这个片子陈章已经看过好多遍了,也许是因为熟而生腻,也许是因为下午在梦中已经发泄过一遍,此刻屏幕里激凸暴露、淫态百出的苍老湿竟不能完全引起他的欲望,反而勾起了他对前几次的梦境的回忆。 虽然偶尔会在心里吐槽几句,可其实陈章对于那几个梦境,还一直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他觉得,梦这种虚幻的东西,既不可与他当真,又不能受自己控制。反正只是梦而已,并没有多大卵用,一切随其自然去吧,用不着庸人自扰。 而他陈章,还在坚守着他一直以来最初的梦想——即跟季羡林大师的梦想一样,这辈子尽可能多日几个女人…… 咳咳,这个得等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好好学习去吧。陈章看了眼时间,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赶往419室与孟霄云会和。 可是找来找去却怎么都找不到碳素笔,然而时光瑞在金融学第一堂课就定下规定,凡是他的作业,必须一律用碳素笔,h大专用作业纸,连姓名专业班级学号怎么排序都有专门规定,否则全部打回重做。该死! 陈章皱皱眉,决定先借用孟霄云一支笔,等会儿去教室再跟他说。 打开孟霄云桌子上其中一只常用抽屉,随便找了找。奇怪,孟大神的笔没找到,反而翻出一只他自己的笔,上面还有他陈章的独特标记——笔头上乱七八糟的咬痕。 这是前几天被他随手扔掉的笔,因为笔芯划不出水,他一怒之下就顺手扔进了垃圾桶里,现在怎么却出现在孟霄云的抽屉里? 陈章将笔在纸上划了两下,依然不出水,没法用。算了,直接换根笔芯好了。 综合楼楼下,陈章远远就看到时光瑞从台阶上走下来,走到停车区,拉开一台车的车门坐了进去。依然是那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死人样子。 经过时光瑞的车子时,陈章目视前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直直的走了进去。妈蛋你在这里舒舒服服地坐宝马,老子大晚上的还要赶去写你的鬼作业。陈章在心里朝他竖了个中指。 419室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在这种备考的关键时期还真是不多见,其他教室向来都是人满为患的。 孟霄云就坐在最后一排,看见陈章背着书包走进来,他直接朝他招手道: “来这里。” 陈章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摘下书包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低声问:“作业多不多?” 孟霄云递给他一沓作业纸,“呐,都在这里了,自己看。” 陈章瞥了一眼,差点直接惊叫起来:“我靠,要不要这么变态!” “哈哈,”孟霄云毫不客气的笑起来,伸手拿掉一半多的纸页,“逗你玩呢,其实只有这些。” “好吧,你成功的吓到我了。”陈章松口气,继续从书包里掏啊掏,终于掏出一只碳素笔,问他:“对了,这支笔怎么在你抽屉里。” 孟霄云看到那支笔,先是一惊,然后看了看陈章的神色,才整理着桌面假装随意道: “不知道,可能是老大值日的时候不小心当成我的笔塞进去的吧。” “哦。”陈章应声,找出作业纸准备开始抄作业。 孟霄云又看了眼他的神色,没看出什么,于是继续说:“我真不知道啊,你说我拿你一支笔干什么?” 陈章摆摆手,指着作业纸上问:“知道啦知道啦,来看看这个理论,怎么弄的?” 孟霄云在心里松一口气,赶紧凑过头去看。 “哦,这个,要先这样bb,然后再baba……对了,你写的时候不要全部按我的来,稍微改一下,别让时光瑞看出来。” “嗯嗯。”陈章点头,“对了,我上来的时候看见时光瑞了。啧啧,这次开的是宝马7507,还是上次的卡宴比较酷炫。” 孟霄云笑道:“原来你更喜欢卡宴啊,我还想着以后买台兰博基尼蝙蝠车呢。” 陈章一边手下奋笔疾书,一边不屑地瞅他一眼,“兰博基尼蝙蝠自行车吗?那倒也不错,别忘了借我骑两天啊。” 孟霄云豪爽的笑道:“没问题,咱们两个用得着说什么借字,整台车都送你啊!” “这么大方?”陈章乐了,“好啊,那我可不能白要你的,到时候用我的美洲豹来换你的蓝蝙蝠,保证不亏了你的。” “啊,那我要幸福死了。”孟霄云闷笑着捂着心脏“晕”倒在陈章肩上,把陈章乐得不行。 即使没孟霄云开玩笑的那么多,时光瑞出品的课后作业依然能重的压死一匹骆驼。陈章开启“疯狂作业模式”一路飙到晚上10点多,才甩着抽搐的手指跟孟霄云走出教室。 “啊,要死了要死了。”陈章整个人都挂在孟霄云身上,跟着他一步一步往前挪,“孟大神你究竟是怎么写完那么多作业的?天啦撸,那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 任挂东南枝的孟大神调整了下他的姿势,免得自己的肩膀硌到他,“还好,不过对于一个周的完成时间来说,应该还不算很多。” 被这句话一炸,陈章立马原地复活站得比电线杆子都直,他一脸惊吓的看着孟霄云:“什么!你不是说明天交的吗?!”孟大神你居然也会骗人! 孟霄云一脸纯良的回看他:“是么?我忘了呢呵呵。” 陈章:“¥……≈!(`′)凸”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一入梦第一部 作者:四四四喜丸子 第3节 回到寝室,两人随便洗漱了一下,宿舍就熄灯了。 陈章躺在床上,许是白天想太多,脑子里各种浮想联翩,最后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时光瑞那张死人脸。 14、 夜晚,陈章做了一个梦。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因为此刻的他应该早就在寝室里睡着了。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现在并不在宿舍——他做梦前所在的地方,而是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段奇怪的旋转楼梯,他正站在楼梯的中上部位置,似是正处在抬脚往上走的状态。陈章回头往下看了一眼,发现楼梯下面是一个空旷的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寥寥的矩形家居和全部冷色调的布置使整个空间显得空寂没有人气,就连灯光,也是格外清冷的。 像一间样品房,但这应该是在一个人的家里,陈章想。而且这应该是在晚上,因为灯是亮着的,看来时间是对得上的。 像是冥冥之中在有什么指引着他,陈章只是观察思索了几秒,或者又像是只停留了一瞬间,就继续顺着之前的姿势自然地抬步走了上去。 楼梯是木质的,陈章还穿着入睡前的蓝色睡衣,光着脚,所以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楼梯很短,但他仿佛只用了不到一秒钟就走到了尽头。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脑海里是完全空白的。 二楼是卧室区,他延着雪白的墙壁,慢慢走过一扇扇关着的门,最终,他停在最后一道门前,那是一扇白色的门,纯白得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 有些疑惑,又带着点雀跃的期待,陈章脑子里轻轻划过一个声音:这是在梦里。 于是他上前,打算推开那扇门,可是他的手刚碰到门把手,那扇门就在他眼前自动轻轻朝里打开了。 对这个场景,陈章觉得有些怪异的熟悉感,可是他却想不起在哪里发生过,脑海中滑过一丝丝印象的涟漪,又很快飘散而去。 陈章光着脚走进去,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房间里与门外截然不同,这四面是淡粉色的墙,一扇窗也没有,灯光却温暖活泼,各种家具摆设皆为明亮的彩色调,看起来用心且精致,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弥漫。陈章忽然意识到,自己正侵入了一个女子的私人闺房。 在陈章的左前方,有一扇沉静剔透的水晶珠帘引诱着他将视线移向后面的一张柔软大床,而就在床边的梳妆台前,隐约能看到一个女人正背对他端坐着。他能看到,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短裙,修长的双腿则以黑色蕾丝丝袜和高跟鞋装饰。 陈章越走越近,拂开碍事的珠帘,才发现原来她穿的是一身粉色短款护士装,乌黑柔软的短发上戴着一顶与之配套的粉色护士帽。她一定知道陈章在向他走去,却始终僵坐在那里不回头,似乎在等着陈章自己靠近。 陈章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他停下脚步,看着前方不到一米远的身影,问道: “你是谁?” 眼前的身影依旧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可陈章分明看到,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却在陈章的发问后瞬间褪去了原本鲜红的颜色,整个人也越发僵硬了。 不是宋宇辰或者宋宇城,身高不像;也排除孟霄云,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也不像是韩冬野,给人的感觉不像…… 陈章漠然地站在原地,眼睛盯着这个奇怪女人的后脑勺,或者,他已经猜到,也许那并不是个女人,面色平静地说:“你回过头来。” 犹豫了两三秒,也许是怕陈章不耐烦,也许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那身影终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逃避的低垂着眼面向陈章。 陈章前一秒已经在脑海里飞快的闪过无数个人的身影,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然而,当看清那人的面孔,陈章脑海中所有身影纷纷化作亿万彩色碎片,纷纷扬扬,使他一瞬间遭遇天劫突现,五雷轰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虽然,事实上,此刻,他什么表情也没有。他整个人都被震傻了。 陈章觉得自己此刻全身发晕,眼前如雷劫过后,坐地升仙,金光闪耀。他用力揉了揉脑袋,向后伸手摸索着床边坐了下来。他觉得自己需要镇定。 av女优版护士装时教授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看他。 过了好一会儿,陈章才从被炸晕的状态中逐渐清醒过来,他忍着刺瞎眼的视觉冲击抬起头看向时光瑞,不死心地试探道: “时教授?” 粉红护士装时光瑞点点头。 陈章继续揉太阳穴,他就是做梦也想不到时光瑞会被弄成这个鬼样子出现在他的梦里,等等,不对,他现在就是在做梦。 陈章再次抬眼看向时光瑞,见他依然低着头不敢看他,像是正在被训的小学生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身前,惊吓过后,接受无能之余,他突然觉得有点暗爽。 这就是大名鼎鼎、人见人爱的时教授啊,竟然穿成这副样子站在我面前。 陈章吸了一口气,开始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他。 从男人的角度看,时光瑞的身材应该是很差的,脱下层层厚厚西装的他,腰显得很瘦,脖颈修长,两只胳膊细细白白的,被黑丝包裹的两条大腿也细的可怜,看起来很弱,然而配上他身上的这身衣服,却意外的合适。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变态难看,如果不看这张熟悉的脸,陈章想,除了太过贫乳了些,身高略高了些,应该还能算是个萌妹子。 陈章伸手捏起时光瑞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直视他的脸。时教授从来不离身的眼镜已经被摘掉了,他的眉眼低垂,纤长的睫毛整齐地覆在他细腻平整的眼睑上;总是被用发胶全部抹到脑后的头发,此刻则像是少女一样被精心地梳散在额间,他的面色有些不正常的发白,红润的嘴唇也有些微微的颤抖,这却让他的脸显得格外自然清纯。 蜕去了平日里所有的伪装,从高高在上、被无数人追捧的冷傲教授,变成现在这个穿着羞耻的女优护士裙,长至大腿的黑丝和尖尖的高跟鞋,站在这里任人打量嘲笑的婊子,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陈章没工夫想那么多,他只是冷漠的看着他,对他招招手,说:“行了,过来。”并示意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现在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这些怪异春梦的尿性,只当梦里的人全部都是npc,只要跟他们随便发生点关系就可以马上结束了。 15、 时光瑞顺从的挪过去,轻轻坐在陈章腿上。他怕自己体重太重,压到陈章,惹得他不快,只敢半坐着,将大部分重心移到踩着高跟鞋的前脚掌。 感受到陈章腿上微微的热度,他的面颊瞬间变得绯红,热烫的火舌一直舔到耳后根,心脏也像是鼓点一样密密麻麻地跳了起来。 他与陈章接触不多,不清楚陈章的性格,也不了解他的喜好。他只是隐隐知道陈章是喜欢女人的,却又怕现在自己扮成女人会不会更加令他不喜。 也许,他不该擅自揣摩他的心理,强行把自己的喜好展示在他面前。时光瑞惶然的想,我真是又自私又任性,只顾着想要讨好他,想着也许他会接受、喜欢这样的自己,就这样急切的胡乱表现,一点都没有为他考虑,却又不想,怎么会有人喜欢这样卑劣的自己,,更何况是他呢。 他应该是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的。时光瑞想着陈章令他转身后看见他时的震惊表情,心脏就突然有些隐隐作痛。那时陈章面上的所有细微表情,此刻都像是地狱之火在猛烈烧灼着他的心神,令他坐立难安,却又丝毫不敢乱动,因为,他正坐在陈章的怀里。 想到这点,那火焰减轻了许多,还多加了些安慰性质的甜蜜,让他勉强能够镇定下来。 时光瑞僵硬的坐在陈章腿间,暗自想到:若是他能正眼看自己一眼,也就该知足了,如今已能被他抱在怀里,还能有什么不满呢?人果然都是贪心的,已经拥有了一样,就会奢求更多。 陈章一手搂着时光瑞的肩膀,一手随意地把玩着他挂在胸前的听诊器,嘲笑道:“不但穿着护士装,还带着听诊器呢,嗯?你是要给我检查身体吗?护士教授?” 时光瑞耳朵羞得通红,他没有抬头,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陈章却来了兴趣,他强自转过时光瑞的脸,用灼灼的目光盯着他问: “嗯?你要怎么给我检查身体?” 陈章饶有兴趣地看着时光瑞,见他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慢慢从他身上站起来,跪坐到地上去,全程都低垂着眼,脸颊上有抑制不住的羞红,手臂颤抖而坚定地伸到他腰间。 陈章看着他,配合地动作着身体让他帮自己把睡裤褪到膝间。 时光瑞眨眨眼,看着陈章腿间软软的物件,脸颊越发绯红,却自然地探头舔了上去。 陈章从他脱自己裤子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出,便也没阻拦他,只是看着他将自己的性器官舔硬舔湿,又慢慢退了出来。 时光瑞恋恋不舍地吮着嘴里的热烫,一点一点地退了出来。他舔了舔唇,满含期待地抬头看了陈章一眼,发现他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睛已染上欲望之色,于是更加高兴起来,心中的惶然胆怯也悄悄退却消失。 陈章与时光瑞明亮的眼神交汇,心中有所触动,却依然不动声色地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动作。 时光瑞跪坐在陈章身前,大床的高度使他的脸恰好面向陈章腿间昂然的硬物。时光瑞双目盯着陈章因自己而起的那里,身体轻轻靠前,将脸颊贴在那硬物侧面,嘴唇则刚好触到陈章大腿内侧的皮肤上。 湿热的气息一股一股的喷到陈章赤裸的胯间,引得他下面和心里都有一些痒痒的,与此同时,他又听见那婊子在下面装模作样的说:“这可不好,病人的体温有些过高了呢。” 陈章深吸一口气,对这句台词,他简直异常的熟悉,这分明是他下午看过的那部av里的情节。他心下恍然大悟,又觉得十分有趣,于是没有动作,只是低下头兴致勃勃的看时光瑞如何继续。 却见平日严肃冷漠的时教授,竟然满含爱意地看了他一眼,伸出舌尖,一路留恋地舔吻着他的性器,顺着茎身直舔到下方的冠状沟,淫靡的拉出一道弯弯曲曲的晶莹水线。 他嘴唇依然裹着陈章性器的顶端,舌尖舔吸着那里的小孔,指尖则勾起胸前的听诊器,贴到陈章的性器上不断上下摩擦滑动。 接着他移开头,将圆形的听诊器慢慢滑下来,最后在被他舔的湿漉漉的马眼那里停了下来,脑袋微微歪向一边,眼睛则仔细地注视着,似乎在认真地为病人检查身体。 那里原本就被时光瑞舔的又湿又热,而金属质地的听诊器又有些冰凉,刚一碰上陈章发烫的硬挺,那里便本能的跳动了一下,却又马上被时光瑞牢牢地握住,固定在原地强迫感受着冰冷与火热相交的刺激。 陈章喉头动了一下,觉得越发有趣,便清了清嗓子,配合着剧情里的台词看着他戏谑地说:“情况现在怎么样呢?我的护士小姐?” 其实原台词里并没有“我的”这两个字,陈章却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问了出来。 埋头专心工作的时光瑞听到这句话,竟然身体一颤,猛然抬头用惊喜的眼神看向陈章,抑制住狂跳的心脏,结结巴巴的顺着他的话念道: “情况好像,好像更糟了呢,您,您应该马上接受治疗,排出热毒,使,使温度降下去。” 原来运筹帷幄的风云人物时教授也有结巴的一天,陈章好笑的看着他说:“那该怎么办呢?” 时光瑞抿唇,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鼓足了勇气开口道: “那,那就让我来为您服务吧,病人先生。” 这种勾人的表情,果然只有自己梦中的时教授才会做的出啊。想到平时给他们上课时时教授能止小儿夜啼的死人脸,陈章失笑道:“那就麻烦你了,教授。” 时光瑞贪婪地看着他的笑容,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微笑,认真的点头回答道: “怎么会麻烦,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呢。” 陈章笑而不语。 接下来就应该是真正的啪啪啪剧情了,可是身为男人的时教授,即使穿了女装,又怎么来为他“治疗”“退烧”呢? 陈章恶趣味地想,梦中的时光瑞会不会顺应他的想法,在下面长出一个洞来供他艹呢? 16、 时光瑞脸拿下听诊器,将它扔到一边,自己则分开双腿,一边隔着裙子的布料,暧昧地用胯间去不住地磨蹭着陈章的小腿,一边伸长双臂去搂住陈章的腰,扭动着腰肢攀了上去。 整个慢过程中,他眼睛一直深深地凝视着陈章,双眸里饱含着说不出的风情。他跨坐在陈章的大腿上,手指在陈章腰后缓缓向上游移,身下则不断的用大腿内侧去磨蹭陈章硬涨的性器。 陈章满足地享受着时光瑞的刻意讨好,任由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自己,并顺着他的动作张开手掌扶住他的腰身,隔着衣服轻轻捏弄他腰间的软肉。时光瑞被他捏的浑身一颤,目光却未移开,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自己,其流露出的深情简直浓的要滴出水来。 这种表情,真是像极了那部av里的女主所刻意装出来的清纯无辜的模样,只不过里面苍老湿的脸故意隐含着一股懵懂无知的诱惑气息,而时光瑞此刻的表情,却更像是一个自己送上门去让人操也千恩万谢的青楼过气头牌。 陈章轻笑,手下力道逐渐加重,享受地看着手下的人睫毛颤动,却不敢乱动,上身努力维持着姿势乖乖地让他捏,并更加讨好地移动着大腿一下一下蹭着自己昂扬的下身。 时光瑞轻喘一声,眼睛对上陈章带着兴味与笑意的双眸,参照剧本咬了咬下唇,接着便伸出嫩红的舌尖,慢速绕着唇周湿湿的舔了一圈。 陈章面上不为所动,胯下的硬物却更加激昂了几分。 时光瑞缓慢动作着的腿间皮肤感受到那硬物的激动,心里放松一下,将一只手按在陈章的胯骨上,一只手则慢慢伸到胸前,目不转睛的看着陈章,抿紧了唇瓣,终于鼓足勇气将一侧衣领大力撕开,有三颗扣子被一瞬间崩扯掉,在陈章的眼前飞射出去,滚到地上跳跃几下慢慢不动了。 这身护士装本来就是情趣款,不但比正常衣服紧窄,裙子也短的很,衣领更是直低到胸前,时光瑞虽没有穿出苍老湿爆乳的效果,却也将他终日被捂的严严实实的整齐锁骨和白皙前胸露了个遍,效果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样不堪。 而此刻他的衣领大开,一边破损的衣襟歪歪斜斜地垂在身侧,露出一大片嫩白的皮肤,粉红色的两点赫然其上,在空气中迎着陈章灼灼的目光微微颤动着挺立起来,随着他胸前的起伏自然地一晃一晃。 那部av里确实有这么一幕女主自撕衣领的情节,整个画面自然又放荡,十分惹人心动。到了时光瑞这里,却被演绎得如此羞耻难堪,活像是正在被人欺凌强迫的圣女。 陈章被这情景这画面激的鼻腔一痒,心头却兀的涌上一股怒火。装什么贞洁烈妇,刚才还一副欠操的婊子样,现在又想来立牌坊,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全身上下那个骚样。 时光瑞本就怕陈章嫌弃自己的身体难看,此刻竟见他神情冷峻,目光发冷,眼神隐隐带着些怒意,心中便不由的开始发慌,面上不禁也染了些胆怯与紧张。 陈章见他这副“不情愿”的难看样子,心里更加不悦,眉头也皱了起来。 时光瑞见陈章这样看他,简直急的要哭出来,他一时心乱如麻,惶然失策,只得硬着头皮,慌手慌脚的继续照着“剧本”走下去。 陈章本欲起身,心里想着既然他不愿意,那就随他的意去吧。却突然见眼前人伸出手,发抖地去主动握住他的,更加拉开破损的衣领,拉着自己的手往他胸上塞,他自己更是向前挺着胸使劲往自己身上靠,软软的乳头贴在自己掌心里胡乱地摩挲。 陈章挑眉,指尖微动,推开时光瑞不停往前凑的身体,扶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怎么,不是不愿意吗?” 时光瑞一边扭动着身体往他身上贴,一边急切地说: “愿意,愿意,病人先生,请随便玩弄我吧!我什么都愿意的。” 陈章若有所思,并没有放开制住他的手,只是继续盯着他看。 于是时光瑞也不敢再继续乱动,顺从的抬着头任由他看。 时光瑞头顶上依然戴着那顶精致的粉色护士帽,汗湿的黑发贴在额头,睫毛长长的,尾端翘起,一根一根乌黑整齐,纤毫可见,他的眼瞳又黑又亮,闪现着细碎的光芒,十分漂亮。 陈章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他捏住他的脸,凑近眼睛那里仔细端详,甚至用手强撑开他的眼皮,神情严肃地认真察看。 时光瑞精神紧张,一动不动地睁大眼睛,突然听他问:“你涂睫毛膏了?还带了美瞳?” 时光瑞一惊,先是连连摇头,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陈章的神色,斟酌着回答道: “没有涂睫毛膏,但我是高度近视,就带了隐形眼镜。” 听了他的解释,陈章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放开手,命令道:“继续。” 时光瑞小心地轻轻呼出一口气,心中窃喜自己今日做了正确选择,并暗自记下他不喜自己化妆。他的眼睛则紧紧盯着陈章的神色,讨好地抬起他的手指一根一根舔吻,并继续挺起胸膛用发硬的乳珠磨蹭他的手臂,见他面上并无不豫,才慢慢将他的手指移到自己胸前,任由他随意玩弄自己的乳头和乳晕。 陈章的胯下依然坚硬昂挺,有些不耐烦地磨蹭着时光瑞大腿内侧的嫩肉,使得他那里热辣辣的,摩擦着一种刺激的微痛。 已经到哪个环节了呢?快要上垒了吧。陈章冷静地看着时光瑞汗湿熏红的脸,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用力捻玩掐弄手中越发硬鼓鼓的乳头。下身硬涨的有些发痛,单纯的贴肤摩擦已经不能再满足他的需求,可他却一直刻意忍着,看眼前这个人最终能做到什么地步,做到什么程度。 见陈章面上重新染上欲色,时光瑞大胆地俯身帮他把裤子全部脱下,伸出双臂扶住他的肩膀,将他向后慢慢压倒,仰躺在床上。 17、 陈章大概知道一点男人和男人之间要怎么做。 前一阵子,a国正式承认同性婚姻的合法性这一新闻爆出时,曾引起一阵热烈讨论。虽然他对于同性恋并没有什么特别负面的看法,但也曾听见别人用鄙夷的语气说:“上天给了他一根棍子,他却偏偏要用来搅屎。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陈章虽并不认同这种看法,但也没有特别激烈的去反驳。不过当时孟霄云听见这话似乎很愤怒,虽然他面上不显,但作为“同居”三年的兄弟,陈章看的出来。不过他也没有往深处去想。 其实作为一个直男,陈章之前也一直隐隐觉得男人之间的性爱有点恶心。不过照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糕,无论是此前做的几个梦中的暧昧难耐,还是眼前画面的激情旖旎,无一例外,全都赤裸裸地勾起了他最直接的欲望,使他越发好奇心痒,忍不住想要尝试一下。 欲望的力量,可以改变一切不可能。 陈章黑沉的眼睛里跳动着炽热的细小火焰,烧得时光瑞越发热情大胆,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饱含着浓浓的风情与诱惑。 胸前连续不断却毫无规律地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无数酥麻的细小电流疾速穿透心脏一簇簇的扎刺到脊髓上,如浪潮一样的热度一波一波地涌遍全身,复去复还,每个鼓胀颤抖的细胞都在不停地呐喊着渴望得到解药——陈章。 将手轻轻地按在陈章胯骨上,时光瑞小心地调节着自己的位置,低垂着眼睛跨坐到陈章腰间。短短的护士裙被扭蹭小腹下方,恰好遮住那害怕被人憎恶的三角区,露出敞开的两条光滑白皙的大腿,以及膝盖上方卷起的黑色丝袜精致的蕾丝边。 硬涨的下身早就欲求不满,捕捉到一丝缝隙,便急不可耐地钻进去贴上温暖的皮肤,直接滑到裙底凹陷的臀缝里,感受到那里湿滑诱人的触感,跃跃欲试的来回滑动。 乳交改成臀交么?陈章想起av里乳波荡漾的画面,转而瞥了一眼时光瑞扁平的胸部,以及被自己蹂躏的红肿不堪的两点,心里略略有些不满。 时光瑞被他看的瑟缩一下,在他不满的眼神里瞬间无地自容。 陈章见他久不动作,便直接用双手掐上他的腰间,面无表情地控制着他上下来回动作,教他如何去更好地满足自己。 时光瑞立即认真起来,随着他的力度试探着摆动起身体,深深呼吸,不时从唇间露出一声细碎的呻吟。 陈章被他叫的更加兴起,他看了一眼时光瑞大开的胸部,被忽视的两个红肿乳头不满地挺立在满是红痕的胸间,于是他用力地掐了他腰一把,引得他更是呻吟声不断,陈章嘲讽的话语忍不住脱口而出: “怎么这么骚,还没等操就叫成这样。我说时教授,你的奶子不痒么?都跟女人一样挺起来了,还不自己弄一下。” 时光瑞低低地喘气呻吟着,听到这话微微一僵,却又听话地用手摸上自己胸前,寻到乳头的位置,一边身体继续上下起伏,一边模仿着陈章之前的动作用力抠弄起来。 陈章满意的勾唇一笑,钳住他腰间的双手也放开。 “行了,已经学会了就不要偷懒,现在自己动动看。” 时光瑞半咬住唇,眼底一片迷蒙,身体却自动自发地动作着,生怕眼前之人有一丝不满。 陈章则冷静的伸过手去细细地抚摸他的大腿,感受到手掌下柔嫩湿滑且带有弹性的温热皮肤,带有欣赏地看着眼前勾人的一幕,脑海中不禁划过一个词语:雌雄莫辩! 时光瑞在陈章默许的目光下,放肆的试探着掌握了所有的节奏。此刻,他正挺胸坐在陈章腰间,衣衫凌乱,薄汗淋漓,一边呼吸不稳地急促喘息着,一边刻意地去扭动着屁股,用臀缝夹磨陈章腿间越发高昂硬挺的性器。 一串透明的汗珠顺着他短短的黑发了下来,落到陈章胸前,透过薄薄的衣料渗透进去。 陈章舒爽地叹了一声,眼睛眯起来,享受地体会着下身的感觉。时光瑞在用臀缝讨好他,他那里又热又湿又滑,不知道是汗水还是什么,旁边还有一根略粗糙的轻薄细绳随着他的动作而反复缠绕摩擦着他的性器,虽不如口交的湿热紧致,也没有操孟云霄会阴时来的刺激,却另有一番被人百般讨好、用心伺候的满足感。 时光瑞努力地跪坐着支撑起自己大部分重量,一边认真地围绕着身下那根硬物前后左右的晃动,并不时用力夹一下臀缝,一边回忆着脑海中不断闪现的“剧情”,心中却又开始忐忑地紧张犹豫起来。 心里似乎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尖声抗拒,试图阻止他继续下去,却又有一种微弱但强势的声音,在不停地散发着海妖般乱人心弦的诱惑,还有各种断断续续的挣扎与迷茫声,一下一下地敲击回响着他的心脏,以及更多更多辨识不清的细弱声响汇成一片,凄然诉说着自己的担忧害怕与无助……仿佛一瞬间有无数情绪失控的散发开来,挡不住的惊慌混乱淹没了他。 陈章等的不耐烦,又见他面露犹豫之色,心下暗自嘲讽一声,婊子就是喜欢装清高!于是扬起手来用力在他屁股上搧了一巴掌,斥道:“快点!” 时光瑞臀瓣一痛,身体猛然一颤,神魂回复,他抬眼往陈章不耐烦的脸上飞速瞟了一眼,心下一惊,却竟瞬间平静下来,他心间蓦地一暖,混杂情绪消弭一空,眼神里又重新溢满了爱意与坚定。 无需考虑那么多,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爱的人,他此生认定的爱人,他愿意为之付出所有的人,永不改变。 见陈章眉头已然皱起,时光瑞不再犹豫,便直接就着这个姿势,毅然决然地将手伸到身后去,左手从后面掀开裙子,拨开卡在臀缝上的细细丁字裤,右手直接握住那急切跳动的硕大硬物,引导着它从臀缝滑下去,直直戳到自己闭合的菊穴入口处。 18、 说起来这还是陈章的初体验,虽然也曾对着av里的或清纯或性感女优边打飞机边意淫过,但现在却是头一次真刀真枪的上,陈章面上冷静自如,不动声色,心里却隐隐有些激动。他想,都到这时候了,管他男的女的,前面后面,反正都是洞,先干了再说。 时光瑞的臀肉足够软韧,又夹弄的恰到好处,先前几番摩擦挑逗,把陈章胯下一杆硬枪伺候得越发按捺不住,紫红色的龟头膨大张开,透明的前列腺液不断从顶端的小眼中汩汩流出,将时光瑞的屁股浸染的一片水润光泽,迫切地钻来钻去找寻一个害羞的小洞。 感觉到时光瑞主动将他的硬挺引向一处湿软的凹陷,陈章似有所觉,粗长的下身感受到前方狭小的洞口紧闭,更是迫不及待的使劲往前戳弄起来,顶的身上跨坐之人“啊”的一声呻吟,同时感觉到那闭合抗拒的洞门松开一些,便受到鼓励似的加大力度,趁着那褶皱努力放松舒张的瞬间,旋转着一点一点钻了进去。 巨大的舒爽突然从下身层层猛烈涌来,陈章心里一颤,脑海中如过电一般打了个激灵,他不禁屈膝握住时光瑞的腰肢,下身发力,挺腰向上顶去。 括约肌像是一个崭新而柔韧的橡皮圈,又紧又厚,结结实实的箍在陈章的龟头部分,意志坚定地推阻着它的侵入,把他箍的不上不下,又爽又难受。陈章憋着一口气用力,慢慢将粗涨的下身硬推进去,被紧紧箍住的感觉就在像一只上帝之手在为他撸。 这种被勒的发紧发痛的感觉,让他的大脑皮层刺啦刺啦地乱窜过一阵一阵电流,已经感受不到自己沉闷的心跳,这独一无二的奇特感受,简直要令人爽到窒息。 然而后门内里更是另一番奇妙的感受。屏息挤过紧窒的要命的第一道防线,紧接着迎上来的,是一层一层的软蠕腔道,与铺天盖地的舒适与享受。缓缓推进的过程,最先进入的龟头如冒险的开拓者一般,不断前进着往里探入,将狭窄而湿软的软腔挤开扩大,它们便不情愿地紧紧贴住粗暴的茎身,一层一层的蠕动挤压。仿佛有无数张小嘴,无数根软舌争逐着凑过来,拼命的含吮、舔吸、轻咬、缠弄、吞咽,与他欲仙欲死。 更加令人震撼的却是在用力推进的过程中,粗涨的阴茎与括约肌,与肠道缓慢的贴合摩擦,似乎有无数细小的蓝紫色电流随之产生,跳跃着将他整个下身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不留一丝缝隙,快速的在周身游走轻刺,与之而来的,是无上的快感和刺激。 这难耐又刺激的过程似乎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又仿佛过了很久,整根性器终于都全部地挤入那个狭窄的腔道,再如何努力也不能更进一步。陈章轻轻呼出一口气,有细细的汗流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下来。原来这种感觉,是这样的妙不可言,怪不得有那么多的人沉迷欲望难以自拔,有那么多男男女女不顾世俗道德纵身欲海沉溺忘返。 时光瑞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低垂着头,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双腿大开,手掌按在陈章的腰腹上,破损的衣物几乎是被汗水粘覆在身上,脸上也似乎是被汗水洗过一遍,面颊潮红,只是剧烈的喘气,下身一阵阵酥麻,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满足感与兴奋所填满。 他早就查过各种资料,做好万全准备,事先亲自动手,忍耐着不适将自己的容纳之处用各种方法、用剂灌洗润滑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到关键时刻会有一点不顺,可他万没有想到,这时竟会是如此的完美。 同陈章一样,时光瑞也是第一次,然而不同于陈章的是,他清楚做这种事又麻烦又痛苦,尤其是受方,稍不注意更是会出血受伤。可他愿意奉献自己,无论自己将面对的是怎样的结局。唯一的不安,只是怕爱人不愿接受甚至厌恶身为同性的自己。 他忐忑地拖延等待到这一刻,已经放下一切去迎接,坦然承受,在惊喜于爱人愿意接纳拥抱自己之时,却又突然发现,当自己的身体被爱人进入时,除了心理上的无比满足与喜悦,身体更是如此的契合与兴奋。在整个过程中,他甚至没有感到一丝该有的疼痛,所有的,全部都是飓风一般的狂喜与巨大到容纳不下的满足。 然而陈章却并不满足,他稍一休憩,便急不可耐的开始向上挺动,一波一波涌动的快感根本无法停下来。可是目前这姿势并不能满足他急迫的心理。于是陈章直接强势的扳住时光瑞的肩膀,将他向一侧推倒,压住他上半身,抬起他一条大腿便埋头狠干了起来。 时光瑞被他狠狠地压在床上,一只腿被迫高高翘起,搭到陈章肩上,皱巴巴的裙子则被蹭到小腹,露出里面紧窄贴身的丁字裤。他被干的失神,身体一颤一颤的随着陈章干他的频率抖动,两条胳膊情不自禁的搂住陈章的脖子,前胸不自觉地向上挺动,臀部则不断的扭动着往上抬,去主动迎合陈章的操弄,口中更是不住地溢出令人把持不住的呻吟声。 陈章听着耳边勾人的声音,一边越发用力的干着身下滑腻紧致的肉体,一边恨恨地骂了一声“骚货”,发狠的搧了他屁股一巴掌,厉声斥道:“不准浪叫!” 时光瑞被打的“啊”一声叫出声来,身体一阵乱颤,后庭也忍不住剧烈地缩了一下,接着又紧紧咬住唇,将抑制不住的呻吟声含在嘴里,不敢再叫出声来。 陈章被时光瑞夹的差点直接射出来,他咬牙狠狠往里顶了一下,把时光瑞顶的直哆嗦。陈章一把拧住他挺立的红肿乳头,眼睛狠狠地瞪着他,骂道:“骚货,居然上赶着求操,你不是喜欢浪么?看老子怎么干死你!” 19、 陈章初次体验这种无上快感,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爽的不行。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狂干猛干,丝毫没有任何章法,更别谈什么技巧,却把被压在身下的时光瑞干得浑身抽搐,眼圈通红,紧咬着嘴唇“呜呜”直叫。 陈章自己也是爽的不行,时光瑞的后门本就又紧又热,肠肉更是在其中蠕动个不停,他还主动一夹一夹的勾他,骚屁股随着他的动作动个不停。陈章冷笑一声,心里暗骂一句骚货就是骚货,同时加速抽动,将下身一捅到底,在他身体的最深处射了出来。 时光瑞被射的整个人都一哆嗦,感受到体内一股一股的热流,他努力平静着不停起伏的心脏,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行热烫的泪水从他湿润的眼角滑过,浸入耳际的发丝,与汗水融为一体。 陈章也喘着气平静了一会儿,回味了一下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他对自己的持久度有点不满,觉得这一定是身下这婊子太会勾人的原因。 其实是因为他是初次,能坚持到现在,没有秒射就已经很好了。 休息了两分钟,陈章低头看了眼时光瑞,见他被自己操的失神,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直喘气,心里莫名地生了几分得意。 将性器拔出来,把皱巴巴的裙子一把推上去,手下用力掰开他两条腿举到胸前,陈章好奇的凑上去看。 丁字裤的裤带几乎已经被扯断了,松松垮垮的挂在时光瑞的腰间,一侧扭曲的细绳则湿漉漉的粘在他屁股上。 时光瑞的屁股比他身上的皮肤还要白,因此,几个红彤彤的巴掌印便很明显而杂乱的印在上面,惹得陈章差点凌虐欲爆发,再给他来几巴掌。不过他忍住了,他看着他被摩擦的通红的臀缝,以及藏在里面若隐若现的菊穴,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使劲将两边屁股掰开。 那里完全出乎了陈章本来的意料,是诱人的媚红色,好看的要命,像是一张嘟起的小嘴,柔嫩的褶皱处还沾染着他乳白色的精液,此刻正微微敞开着,害羞地一张一合,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进入。 陈章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下身迅速的重新膨胀起来,他沉着脸打了眼前这勾人的小东西一巴掌,耳边传来时光瑞一声闷哼。 陈章的脸更黑了,他立即放下他的双腿,却又使劲将它们掰的更开,露出时光瑞依然被湿润的丁字裤严严实实的贴合覆盖的下身。 真是碍事,陈章眉头皱起,伸手触上那里,想要将那个碍眼的东西撕开。 手指刚碰上那块薄薄的深色布料,却立刻被时光瑞挡住。 “不要!” 陈章抬头,见他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双手紧紧捂着下半身,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停的从眼睛里处溢出。 陈章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他不顾时光瑞的抗拒,在他乞求的目光下用力掰开他的手,褪下了那块布料。 “不要,不要看……” 时光瑞捂着脸抽泣,不敢看陈章此刻的表情,无情的绝望慢慢充满了他的整个心房。 陈章僵硬的看着那里,脸上是难以相信的震惊。只见那里应该布满毛发的地方却是光秃秃的平滑一片,被情欲染成色情的嫩红色,像是未发育的少女的阴部。而他正常大小的分身和下面两个鼓鼓的球囊却被残忍的从根部箍锁在一个银色的金属圆环里,被强制着不能正常勃起。可怜的阴茎因受束缚而软垂着,被勒成青紫,马眼处不断溢出浓白的液体,顺着大腿根内侧淌出一片湿润的痕迹。 陈章惊醒过来,眼前闪过一群奔腾而过的草泥马。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蛋自己居然把时教授给操了! 还是女!装!的!时!教!授! 跟自己玩av情节py的时!教!授! 被自己骂脏话,搧巴掌,操的双腿大开,爽的说不出话来的时!教!授! 丁丁和蛋蛋都被强制捆绑py看着都蛋疼菊紧的时!教!授! (名画呐喊脸) 天哪麻麻我的脑洞为什么这么大,我的梦为什么都这么奇葩……泪目 章哥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给我静静…… 凌晨三点多,陈章默默地爬下床,决定去厕所思考一下人生。 孟云霄和王洋应该还在睡觉,陈章往他们俩的床位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宿舍里静悄悄的,连蚊子叫的声音都没有,陈章小心翼翼的穿上拖鞋,往阳台上走去。 他轻轻拉开阳台门,刚跨出第一步,就忽然听到了些什么。 声音是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可能是有人在上厕所,大晚上的不会是有人拉肚子了吧。陈章想。 于是他轻轻走过去,打算敲门问一声。 他们宿舍的卫生间就处在阳台上的右侧,孤立狭窄,里面只有一个蹲坑和一个水龙头,若是两个大男人站在里面,估计连转个身都困难。 陈章手刚贴上厕所门,便听到里面清晰的传来一声“章哥”。 是孟云霄的声音。他不会听错。 可这声音却有些古怪,似乎带着急促的喘息与闷哼,像是在舒服的呻吟。 放在以前,陈章可能听不出什么,估计还会以为孟云霄在像平常一样叫他,虽然平时他从不喊他“章哥”。可是刚经过梦中初次洗礼的他,耳边还在回响着时教授挨操时的浪叫,此刻一听到这个声音,面色瞬间就白了。 他轻轻放下手,小心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咽了口口水,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深深吸一口气,然后神色坚决却颤抖着将耳朵靠在门上听了几分钟,面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最终全部褪去,面无表情,游魂一般地离开阳台,慢慢爬上床去。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没有半夜爬起来过…… 这也是梦,这也是梦,这绝对是梦! 20、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时光瑞的课。 从六点多钟开始,陈章就听见下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起床声响,然而他却一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半点不想动。逃避现实是不对的,他不停的对自己说。 “陈章,还不快下来,准备一下去上课了。” 是孟霄云在下面喊他。声音非常的正常,跟平常一样。 陈章睁开眼睛,把头侧过去,看了一眼孟霄云,最终还是爬了起来,坐在床上低着头蔫蔫的说: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上课。” 孟霄云似乎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仰头看着他关切地说:“哪里不舒服?我去团委给你要个假条?” 阳台正在刷牙的王洋忍不住探头喊道:“小三儿,你搞什么呢?时光瑞的课!三学分!你不想毕业了?” 陈章叹口气,假装没看见孟霄云担忧的眼神,最终还是虚弱的爬下床,刷牙洗脸去也。 一路上他明显有些郁郁,王洋嘲笑了他几句,孟霄云则是不住的看他的神色,几次想要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金融学是个大课,经管院一大半人全都挤在一个大教室里,陈章他们到的时候,人还很少,但是前面几排位置已经被各种书、包、水瓶什么的占满了,显得十分杂乱。陈章他们于是挑了一个不显眼的中间偏左的位置坐下。 再过两周就是期中考试了,因此这门课也已临近尾声。时光瑞讲课的方式新颖独特,他从不特意给学生划重点,念ppt,而是结合基础的理论,围绕一些经典金融案例,讲解相关背景细节,内容非常丰富,引人入胜。因此虽然他的要求十分苛刻,出题也犀利尖锐,但是依然十分受学生欢迎。 大四的课程并不多,主要课程也只有金融这一科,这还是因为大神级人物时光瑞的突降,学校特意给他们多加的“福利”。等期中考试过后,他们就该去实习了。 上课铃打过两遍,教室里此时已是人头济济,交头接耳,杂音一片,时教授终于夹着教案姗姗来迟。 这跟他以往的作风不同。陈章坐在远处盯着时光瑞仔细观察打量,发现他跟往常并无两样,一样的全套西装裹身,深蓝色领带系得紧紧的,将脖子以下的皮肤全部隐藏起来;黑色的头发被全部抹上去,整整齐齐,一丝不苟;黑框近视镜,面色严肃而高傲。衣冠楚楚,风度翩翩。 只是陈章却注意到了他被西装裤包裹的臀部今天似乎格外的圆润挺翘,他的腰身纤细,双腿笔直,这使他想起了当它们套上长筒黑丝时的迷人风景。这些他往常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 时教授今天讲课时一开始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但神态动作皆无半分不妥,这堂课讲得如往常一样精彩。 陈章却总是忍不住盯着他胯间和屁股看。 耳边是时教授沉稳磁性的授课声,ppt一页一页翻过,然而他脑海里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梦中人那忍耐不住的呻吟声,泪光闪闪的眼眸,光滑白皙的皮肤,以及,那处隐秘而诱人的小洞和深入骨髓的难忘滋味,一幅幅荒谬淫靡的画面不时在他脑海里快速闪过,使他浮想联翩,无论如何也无法集中注意力。 陈章想起自己梦中最后看到的画面,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盯着时教授被衣物遮掩住的平坦下腹,在心里一层一层将它们剥开,想看看那里是不是真的像自己想象的那样。 在上课过程中,陈章几次察觉到到旁边孟霄云的视线,他在偷看自己。 陈章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假装什么也没发现,试图装成往常跟他相处的样子,同时又小心地装作不经意地避开他对自己的亲密举动,试图继续跟他处一对单纯无忧无虑的好兄弟。 从昨天深夜无意间发现好哥们喊着自己的声音自慰开始,他心里就一片复杂,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才对。受梦中的时光瑞和厕所里的孟霄云所扰,昨晚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睡,思来想去,辗转反侧,却毫无头绪。 怎么说呢?身为一个健康好直男,一开始,其实他是拒绝的。 想明白相处三年多的兄弟居然是同性恋,而且还暗恋自己时,陈章是既震惊又难以接受,简直比被突然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土豪之国阿联酋王子,为培养他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的品质因此才从小被放养到平民家庭中长大还要令他震惊…… 只能说,人生处处是惊吓,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这一事实时,除了震惊与不可思议难以接受,陈章的心中却没有生出半分厌恶反感之情,甚至,竟然隐隐生出一丝窃喜与得意…… 魂淡!被自己兄弟喜欢上这种事有什么好窃喜得意的! 其实说起来,陈章发现自己并非完全不能接受同性之间的“交流”,像昨晚梦中与时教授那一炮,不就很成功吗?不仅很成功,还爽的要命。 陈章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面色严肃的盯着前方时光瑞的屁股,默默的吞了吞口水。不知道那几个巴掌印消了没,可惜是梦…… 下课时,陈章抱着书挤在人群里跟着一起往外走,听见几个女生在小声讨论: “时教授昨晚肯定没睡好,今早都差点迟到,一开始的声音也不太对,而且你没看见他眼镜下面的黑眼圈,好像眼睛也有点肿,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 “哪能呢?谁能摘下时教授那朵高岭之花,天仙下凡也不可能,除非出现个强攻把他给收了。”一个女生似乎不屑的说。 陈章唇角微微上扬。高岭之花,这个形容倒很适合时光瑞。不过强攻是什么?他有些听不懂。 又听另一个女生插话道: “时教授不可能啦,不过听说一直刀枪不入的韩大校草最近突然交女朋友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唉,都大四了,还以为没机会了呢。啧啧,不知道那女生得长的美成啥样,有天仙下凡那水平么?” 21、 陈章心里有点复杂,但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他胡乱的想,那女生肯定得美的不行,有机会绝对要见识一下。 下午的时候,宋宇辰特地打电话来,拜托他一定要去看晚上的spy表演,陈章这才想起那张被他随手扔到一边邀请函,于是答应会过去捧场。 陈章本来想找孟霄云陪他一起去,但是却突然想到自己正想方设法躲着他呢,万一这哥儿们趁气氛好,一抽风突然跟他告白怎么办,想想只能作罢。学霸王洋则在忙着准备考公务员,更是没空搭理他。给一个平时处的还不错的学妹打电话,结果人家要跟男朋友去吃饭,电话里甜蜜的语气直秀他一脸恩爱。 于是到了晚上,被造成很大伤害的单身狗陈章只好自己故作洒脱的一个人过去了。 宋宇辰就在学校礼堂门口等他,远远看到他走过来就一脸兴奋地朝他挥手,小脸红扑扑的带着汗意,估计是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路边上有人好奇的看着宋宇辰,见走过来的是他竟然一脸失望的离开了。 看表演的人还挺多,不少人没能提前抢到座位,只好站在后面不断的朝前张望,大礼堂里黑压压一片人头。宋宇辰把陈章领到前排他的座位上,就连声抱歉着离去准备表演了,陈章挥挥手表示不在意,坐好等着看表演。 陈章坐在前面看的津津有味。因为是在最前排,无论是表演动作,口型,或是舞蹈,打斗,甚至服装配饰,他都看的一清二楚,因此,演员们的小声交流,或者演出稍有失误,也都尽收他眼底,陈章看的有趣,觉得颇有意思。等到宋宇辰出场,他却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去看他的一举一动。 宋宇辰饰演的是漫画“黑执事”里面的男主角之一夏尔,他穿着一套精致的小礼服,一只黑色的眼罩将右眼整个遮住,面色苍白,站得笔直,嘴角绷得紧紧的,由一边的塞巴斯蒂安躬身服侍他坐下,装出一副高傲冷漠的模样。 陈章看着他目光平静,熟练的念出台词,配合同伴做着各种动作,周身散发出一股的强大而不容忽视的气势,舞台上除他之外,所有人都沦为陪衬,他整个人像是换了一个灵魂一样,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亮,看的陈章目不转睛。 陈章就坐在台下,眼睛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然而宋宇辰像是整个人都陷入了表演之中,专心致志的与搭档对着戏,目光始终没有朝陈章的方向望去一秒。这让陈章心里怪怪的,好像有那么一丁点不舒服。 整场演出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宣告结束,陈章站起来,正准备去后台跟宋宇辰打个招呼就走人,却见他已经兴冲冲地朝他的方向跑过来,身上还穿着演出服,只是将眼罩脱掉了,脸上则挂着灿烂的笑容。 “学长学长,我们的表演怎么样?”他一跑到陈章跟前,便仰起头迫不及待地问。 陈章看着他灿烂的笑容,想到跟他判若二人的表演,自己也忍不住勾起嘴角,打趣他说: “恐怕莱昂纳多都要嫉妒你了。” “啊?为什么?”宋宇辰没反应过来,一脸呆呆的问。 陈章大笑道:“因为今年的奥斯卡小金人估计要被你拿走了。” 宋宇辰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也跟着他眼睛弯弯的笑了起来,“那就承蒙学长吉言啦!” 见有人在一直盯着他俩看,陈章觉得这感觉有点怪怪的,于是便拉他走向后台去换衣服,一边走一边夸赞道:“原来你演技这么好,呆在一个小小的社团真是屈才了。” 宋宇辰被他夸得很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因为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演员,所以对演戏比较关注了些。” “那你应该去表演系,等成了大明星,可不要忘记学长我。”陈章随口接道。 宋宇辰却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亮亮的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我当然不会忘记学长,学长也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陈章觉得小学弟认真的样子很有意思,便随口揶揄道:“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啊,学弟你不会看上学长我了吧哈哈哈哈哈!” 宋宇辰却瞬间惨白了脸,惊慌的低下头往前走,不敢看他。 陈章只觉得自己玩笑开的有点过,连忙救场的哀怨自嘲道:“我就知道小学弟你嫌弃我,像我这样学的不行,长的也不行的‘学长’,还是回去跟自己的五姑娘一起过吧。” 陈章面上轻松愉快,语气也带着玩笑的意味,可是在他心里,却隐隐对宋宇辰“嫌弃”他这一事实产生了一点不舒服。 宋宇辰却立刻抬起头来,急切的冲他解释道:“不,不是的,学长,我,我没有嫌弃您,只是哥哥他……” 陈章见他突然卡住,刚才又提到宋宇城,便奇怪的问:“宋宇城?他怎么了?对了,他今天怎么没来看你表演?” 宋宇辰哭丧着脸不说话,眼圈却慢慢有些红了。 陈章看的着急,心里觉得有些古怪,见他要哭心情竟莫名有些烦躁,不耐烦的说:“哭什么,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不想说就别说。” 宋宇辰却似乎没什么反应,依然垂着脑袋不去看他。 陈章看的心烦,便要转过头往外走,“你自己去换衣服吧,我先出去了。” 然而僵立在那儿的宋宇辰却突然伸出手来,将他衣角紧紧拉住,力气大的竟让他无法往前挪动一步,陈章皱着眉头回头去看,却见小孩脸都憋红了,下嘴唇被咬的泛青,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落下来。 陈章刚要开口,却见宋宇辰突然仰起头,对着他大声喊道: “学长,我喜欢你!”说完就立刻放开手,飞快的冲他鞠了一躬跑掉了,连衣服都忘了换。 陈章僵硬的站在原地,附近几个偶然路过的同学也听见了那一声喊,面上带着吃惊或八卦的神色频频瞅他,低声议论纷纷。 22、 不出一天,spy社吉祥物萌男小鲜肉宋宇辰主动告白某男性学长的八卦新闻便传遍了整个h大校园。 陈章一开始整个人还是懵的,这辈子第一次被告白,然而告白对象居然还是男人!这巨大的打击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好兄弟暗恋自己的震惊和无措…… 感谢孟霄云,他至少没有在公共场合大声喊出来…… 可怜的陈章,他最初只是不敢相信,不知所措,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老大王洋一脸便秘的找到他,委婉地通知他说团委辅导老师想请他喝个茶…… 强装镇静的听完辅导老师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关于“正确的性取向”和学校名誉问题的教育,陈章沉着脸走回寝室,心中怒火升腾。走出团委办公楼时有不少人悄悄看他,对着他指指点点,陈章面色越发冷酷。 他觉得耻辱,丢人! 回去的时候竟然在路上遇到了韩冬野,一般在平时,陈章会主动朝他点点头打个招呼。然而这次陈章心情差到极点,懒的上赶着讨好这些高高在上的王子们,便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直接擦着他僵硬的肩膀走了过去。 韩冬野似乎一愣,在原地顿了一顿,转头望向他的背影,目光深沉难辨,嘴唇微微张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陈章没心情理他,径直往宿舍走去。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一入梦第一部 作者:四四四喜丸子 第4节 孟霄云正等在宿舍里,见到他时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见陈章面上平静却脸色发黑,知道他已经怒到极点,动了动唇最终将精心准备好的所有的话语悉数咽下,只是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他,眼神复杂。 因为清楚孟霄云也一直对他心怀“不轨”,陈章便也有些迁怒于他,从头到尾都一直阴着脸不曾搭理他。 孟霄云为人一向张狂肆意,洒脱磊落,什么事都写在拳头和脸上,从不曾为任何人事郁结伤怀,更不会看人脸色,对人忍让。然而此时面对不发一语的陈章,他却终于遭了报应。 陈章打开电脑,登上h大校园贴吧论坛,才发现自己竟一夜之间成了h大名人,几个明晃晃的“818”帖子被高高的顶在头条,校内搜索量更是比优衣库试衣间还要高出一筹,甚至不少帖子里竟然还有他的偷拍照。 看着底下网友们对他照片的各种恣意点评,陈章握着鼠标的右手都不自觉的发颤,脸上更是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孟霄云沉默地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神色,目光闪烁,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开口发出声音,咬牙盯着电脑屏幕里的发帖评论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微微的汗水不知何时从他的额角耳际沁出,心里有一腔情绪到处乱冲乱撞。 陈章面色极为难看,满腔怒火,一颗心起起伏伏。但事到如今,除了采取辅导老师说的办法——对所有的议论置之不理,概不承认,等群众的好奇心自然退去之外,别无他法。 陈章内心涌上一股活了二十多年所遇到的最大的憋屈,无处发泄。 事情却突然有了转机。 到了中午的时候,网上所有有关他的内容,无论好坏,竟然全部都被删除一空,相关事件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有spy社团的负责人出来发表声明说,事情起因只是一个被特意安排好的恶作剧,纯属内部人员的相互娱乐而已。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轰动效果,特此向事件牵涉人道歉,并希望众网友停止对当事人的隐私进行侵犯。甚至宋宇辰本人也在上面严肃作出解释,承认当晚的事情只是一个恶搞,并向陈章作出道歉说明,劝说网友不要再继续下去,否则将追究法律责任云云。 可谓洗白洗的相当到位,既快速又全面。一些不知道是真人还是水军的家伙还在后面认真的跟帖道歉,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听风就是雨,八卦他人隐私了…… 陈章皱着眉头看完了这些,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在想,这事肯定不会是上午还劝他“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学校团委那群无能的怂货做的,反倒更像是有一个公关团队在暗中调控操作,否则不会一点反对否认的声音都没有。 可是到底是谁在帮他呢? 宋宇辰那个小傻逼要是能有这么聪明理智,当初就不会搞出这么一件破事来了。而孟霄云又一整个上午都呆在宿舍里对自己紧迫盯人,搞得他自己都害怕自己会想不开。可除了他俩陈章又想不到别人,他想的脑仁儿疼,索性不再去想,反正天上不会白掉下来馅饼,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冒出来挟恩图报。 事情基本上都解决了,陈章心情略微好了一点点,于是他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目光,对一直守在一边的孟霄云说:“你不饿吗?都这个点儿了,咱们午饭吃烤肉拌饭吧。” 孟霄云大喜过望,脸上简直要放出光来,一瞬间激动的差点找不着北,连连说好,刚跑出去却又发现忘记带钱包急忙回来拿,惹得陈章不断拍着桌子笑出声来。 陈章心情颇为愉悦的关掉电脑,暗中决定,只要孟霄云不开口说出那句话,这辈子都是他认定的好兄弟。 至于宋宇辰,他暗自咬牙,这人是谁?老子不认识! 字数不够小剧场来凑之端午节的礼物: 对于老祖宗屈原拿命换来的端午节,陈章向来以睡一整天以纪念之。 今年却略有不同。 8:00a 这点儿陈章还没醒,就被一个电话从被窝里拎了出来——收快递! 奇怪,我最近明明没有网购,难道是老妈寄东西给我? 陈章穿着大裤衩,踩着人字拖,揉着眼睛,挪去楼下签收了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纸盒子。回宿舍拆开一看—— 呦呵!居然是任天堂新出的纪念版wii! 陈章兴致勃勃的启开,开玩!中午饭都没顾上买,让孟霄云给随便带的,不过他看起来还蛮开心的。 12:30a 陈章又收到了一个包裹。 他好奇的打开,居然又是一个wii!不过这个是白色款的,陈章疑惑的拿起手中的黑色款wii两相对比了一下。 果然,除了颜色,一模一样…… 管他的,接着玩! 5:20p 陈章一脸纠结的看着手中的两个包裹。 先把大的这个拆开好了—— 一个硕大的饭盒,盛满了热乎乎的粽子。不错,晚饭有着落了,还好不是wii。 至于小的这个。陈章诡异的看了一眼被扔在一边大小规格相似的两个盒子,划开胶带—— 我就知道,又是wii!虽然这个是加强纪念版,闪瞎人眼的土豪金色! 搞什么鬼? 陈章绞尽脑汁,才模模糊糊的想起,自己前几天似乎无意间说了一句:今年的wii造型还蛮好看的,玩起来一定爽…… 9:00p 陈章一脸麻木的去取快递,据说这个快递是从国外加急特快空运过来的呢呵呵。 再来一台wii老子绝对爽你一脸! ………… 陈章面无表情的捧着一大束白玫瑰走进宿舍,刚好听见老大王洋在寝室里科普: “据说屈原是个gay,因为向楚王求爱不成反遭厌弃,怨天尤人跳江自杀,才有了咱今儿这天假啊!” …… 后来呢?礼物们都被怎样处理啦? 陈章玩了三天wii,游戏还没全打通关就腻了,于是把三台wii全部挂在网上卖掉了…… 粽子太多,联合隔壁宿舍之力都吃不完,放着放着就坏掉了…… 哦,还有一大束白玫瑰,据说话语是无悔的爱,于是宿舍老二全部拿去送给他女朋友了…… 23、 “叩,叩叩。” 孟霄云刚出去没一会儿,敲门声就一下一下的犹豫着响了起来。 这种矫情的风格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陈章没理,继续埋头刷帖子,看事件的后续发展走向。 敲门声断断续续,却一直很轻,像是小心翼翼的,倒也不烦人。 陈章专心致志的刷帖子。 过了大约有五分钟,宿舍门终于被小心的轻轻推开了,陈章眼角余光瞄到宋宇辰的身影,怯怯的挪着步子朝他走了过来。 陈章眼睛近盯着电脑屏幕,面色越发冷酷。 宋宇辰一步一步挪到他跟前站好,面色发白,眼圈红红的,一双湿润的黑色眼眸睁的大大的,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侧脸,小声喊道: “学长……” 陈章食指慢慢转动鼠标上的滚轮,将网页页面拉了下来,看着帖子上用黑体字加粗加深的标题,无视宋宇辰露出绝望的表情,清晰的吐出两个字: “出去。” 宋宇辰的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他慌忙抬起胳膊,胡乱的用袖子去擦,眼泪却像是被打开了开关一样不停的往外涌,怎么都止不住,最后竟将两只袖子全都弄湿了,他只好用手掌捂住脸,低着头不敢面对陈章。 他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恐慌,只觉得脸上被泪水冲的发烫,心里却冷的发抖,眼睛紧紧的闭着不敢睁开,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听见陈章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那声音冷冷的,非常不耐烦的一遍一遍敲击着他的耳膜:“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宋宇辰捂着脸不住的摇头,喉咙间溢出悲恸的哭音,不停的嗫嚅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透明的泪水不断的从他手指间的缝隙中渗出来。 陈章眉头皱起,他看着宋宇辰这副样子,想起之前他跟他告白时的场景,心里越发烦躁,心想,真是要命,同性恋怎么这么麻烦。 陈章转头看着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面色极为冷静的说: “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你自己也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以后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要是你真活得不耐烦了,想自己找死,也请不要拖累到我。” 宋宇辰不敢置信的垂下手臂,他的脸上满是泪水,连额头上的发丝都被打湿了,面颊却惨白一片,显得他的眼珠越发漆黑发亮,他的眼神里饱含着难以承受的伤痛,整个人像是突然之间遭受了无比巨大的打击。 “不,”他扑上前去,抱着陈章的腿跪了下来,“不要!” 陈章立即皱眉挣开了他紧紧抓着自己裤腿的手,沉着脸往后退了两步。 “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章眉头皱紧的印痕加深,心里越发不耐,与宋宇辰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想法也越发明晰。他觉得自己当初错看了这个小学弟,竟以为他为人懂事良善且乖顺,是难得的社会好学生。现在想来,再与面前这个跪立身前,苦苦哀求死缠烂打的人对比起来,高下分明立现。也不知是人生若只如初见,还是江山易改,人心易变。只不过自己当初还真是看走了眼。 宋宇辰怕陈章更加厌烦自己,不敢再上前碰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人才能改变心意,只好闭上嘴巴,只是脊背挺直的跪在原地,卑微的仰头与陈章对视,咬着嘴唇乞求的看着他,泪水无声落下,顺着他被牙齿咬的青白的嘴角,“滴答”一声落到地上。 陈章皱紧的眉头一直没松开,他心烦的看着宋宇辰,正要开口赶人,却听孟霄云轻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陈章,午饭来了。” 话音刚落,孟霄云的身影便出现在宿舍门口,他手上提着两个袋子,脸上还是一副轻松愉悦的表情。 陈章于是干脆直接绕过宋宇辰,走过去拿饭。 孟霄云一进门就看到了跪在那里的宋宇辰,他一边将一只袋子递给陈章,一边转头皱着眉厌恶地看了宋宇辰一眼,说: “他怎么在这儿?” 陈章没回答他,只是一边将快餐盒和一次性筷子从袋子里拿出来,一边漫不经心的对身后的宋宇辰说: “行了,就这样了,别自找麻烦了,你快走吧。” 宋宇辰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身体不停的发抖,他失魂落魄的走到陈章身前,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身侧的手指不自然的颤动着,用哀求的声音说:“学长,我……” 陈章没说话,倒是孟霄云突然变了脸色,指着门口发怒道:“让你滚你没听见吗?少在这唧唧歪歪,赶紧滚,否则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陈章拦住激动的孟霄云,表情平静的看着宋宇辰说: “歉你也道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还是走吧,再这样下去就真没什么意义了。” 宋宇辰抬起头来愣愣的望了陈章一眼,面上有着说不出的痛苦,他弯下腰给他深深鞠了一躬,久久才站起身来,佝偻着身躯,像幽魂一样轻轻的走了出去,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浓烈的绝望气息。 陈章一直都没看他,已经掰开筷子,打开餐盒大口吃了起来。他不想再去理会那些烦心事,而且现在都快下午两点了,章哥早就饿了。 孟霄云却没动筷子,整个过程中都一直皱眉看着宋宇辰,最后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走了出去。 下午,陈章没敢睡觉,也没出去,就坐在宿舍里玩游戏,孟霄云也一直陪他呆在宿舍里。两个人相安无事,倒也算开开心心的度过了一整个轻松的下午。 到了晚上,陈章特意出去溜了两圈,发现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了,于是高高兴兴地跑到小吃街去跟孟霄云搓了一顿,还开了几瓶啤酒,晚上回到宿舍就睡着了。 在梦里,他回到了下午那个场景。 陈章面色冷酷的看着直直的跪在自己身前,用卑微乞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宋宇辰,嘴角悄悄勾起。 24、 陈章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宋宇辰,冷漠的说:“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宋宇辰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连连点头,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黯然的低下头,声音沙哑的说: “对不起……” 陈章冷哼一声,走到椅子前坐下,随意的打开电脑,嘲讽道: “对不起有什么用?只是道歉就能解决一切的话,那这世界上要监狱做什么?” 宋宇辰愧疚的垂着脑袋,眼睛盯着地面砖的缝隙,不敢应声。 陈章面无表情的点开一个文件夹,将里面的截图一张一张打开,箭头滑过一张图片,他忽然说: “你看帖子了吗?” “看了。” 宋宇辰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听不清楚。 陈章冷笑着说: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跟我告白呢?像我这样的普通人,一无是处,怎么能配得上你啊,夏尔小少爷~” 宋宇辰想起帖子里的各种评论,眼睛干涩,已经流不出任何液体了,他忍着心里巨大的恐慌,话语破碎不成句,看着陈章的眼睛,几乎是哀求着说: “不,不是这样的,是我,是我配不上您,是我的错,都是我……” 陈章合上电脑,看向宋宇辰,一双眼睛黑沉平静,他语气平淡的对他说: “然后呢?” 宋宇辰听见他的话,愣了一下,茫然失措的看着他,见陈章毫无反应,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急促的电流,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扑上去跪在陈章脚下,仰着头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什么都愿意!” 陈章没有推开他,面无表情的俯视他期待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说:“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 宋宇辰忙忙点头,语气慌乱的重复道:“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陈章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抽出一张湿巾扔给他:“脸擦一下。” 宋宇辰手忙脚乱的接住湿巾,仔细的用力擦了擦脸,用充满勇气、希冀又不好意思的眼神仰头注视陈章。 他的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睫毛湿润,乌黑的头发散乱的贴在耳边,眼睛睁的大大的,面色紧张,黑色的瞳仁一如既往的纯净而令人心动。 陈章看了他一眼,别开头说:“真是难看,去阳台上洗把脸。” 宋宇辰慌忙站起来,跑到阳台上拧开水龙头,用水流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脸,把脸颊都搓红了才停止。他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狼狈的面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暗自为自己加油鼓气,狠狠咬了下嘴唇,走了出去。 陈章坐在那里,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嘴角微微翘起,说: “过来,把衣服都脱了。” 宋宇辰听话的低下头,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解自己的衬衫扣子,等走到陈章面前停下,他已经光裸着上半身,弯着腰开始脱裤子了。 陈章看着他把牛仔裤全部褪下来扔在一边,看着他小心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于是陈章点点头,说: “继续脱,把鞋子也都脱了。” 宋宇辰只好弯下腰,解开鞋带,脱下鞋子,最后才犹豫着慢慢脱掉内裤——他全身赤裸着站在陈章面前了。 陈章看了眼手表,心里已经确定这个梦是不会有孟霄云的参与了,看来这些梦境并不会全部参照现实。 他抬起头,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宋宇辰的身体。 宋宇辰穿着衣服就让人感觉他很瘦弱,不像是个成年人。此刻脱了衣服,他整个人看起来又瘦又白,浑身上下一点该有的肌肉都没有,肤色倒很均匀,是干干净净的奶白色,两条胳膊腿都细细的,胸前平坦一片,个子也矮矮的不招人待见,只剩胸前两点粉嫩的颜色勉强能入眼。就是太小了,捏起来肯定也没什么手感。 还不如他哥哥宋宇城。陈章一边嫌弃的想着,一边皱着眉头继续看着他的下半身。 宋宇辰紧张的并了并腿,没敢拿手去捂。他的性器已经发育成熟,只是从来没真正用过,自己平时也几乎没有自渎过,因此颜色很淡,是嫩嫩的肉粉色的,大小也比一般人小一点。 他的体毛也比正常人要淡,腿上和胸前都很平滑,只有腋下和私密部分生着一些稀疏可怜的毛发。 陈章却看着很不喜。他想起之前的梦境,时光瑞的全身上下分明是一点毛发都没有的。于是他拉开抽屉,找了一副平时刮胡子用的备用刀片,想了想,又去阳台上拿了一瓶剃须水过来,蹲下身去,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宋宇辰的小鸡鸡抬起来察看。 宋宇辰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陈章以为他在抗拒,便生气的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声音又冷又硬。 “站好别动。” “腿分开,继续分!” “手背到后面去,腰挺起来。” “别乱动,站直了!你大一军训的时候是怎么站的?” 宋宇辰努力忍住打颤的冲动,心里想着要乖,要顺从,不要怕,咬着牙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努力按陈章的要求站好,可他被捏在陈章温暖手指间的性器却不自觉的开始一点一点硬了起来。于是他一边心惊胆战的努力平复着自己抑制不住的冲动,一边在祈祷着陈章千万不要发现。 陈章确实没怎么注意到,他正嫌弃的拎着他的性器,认真的察看着他胯间的体毛,他用手掰了一下他的大腿,让宋宇辰把腿分开一点,右手伸到他腿间避开睾丸的位置摸了摸他的会阴。 宋宇辰心里正激动的不行,脸都憋红了,被陈章伸手一摸,蠢蠢欲动的性器竟完全硬了起来,高高翘起在陈章手指间,宋宇辰屏息看着这个激动人心的画面,差点直接射了出来。 陈章的脸瞬间就黑了,他立刻松开手,看着肆无忌惮的翘在自己面前的小东西,甚至它正对着自己的鼻尖。 宋宇辰脸红红的,他低着头小声的说:“对不起……”他的脑海里现在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心里有些兴奋刺激又有些羞耻害怕。 陈章一句话都没说,他黑着脸拧开剃须水的盖子,对着那个精神的小东西就浇了上去,直到它被冰凉的液体淋得萎蔫下去为之。 宋宇辰也失望萎蔫的埋着头,忍着欲望与羞耻看着陈章就着剃须水,用力拍打着他的下身部位,冰冷锋利的刀片便接着贴了上去。 25、 宋宇辰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里的毛发一点一点被剃掉,露出淡粉色的皮肤。冰凉的刀锋紧紧贴着他垂下的性器,缓缓移动。 宋宇辰看的心里发颤,脑海里一片空白,他软垂的性器却不知为何,在这种极端的刺激下,颤抖着慢慢重新翘了起来。宋宇辰惶恐的看着陈章,果然见他眉头一皱,手上竟不小心一用力,割破了一个口子,殷红的鲜血细细流了出来,把刀片给浸湿了。 宋宇辰没觉得痛,他看着陈章被血染红的手指尖,心中一动,下身不但没有消退,反而硬的更加厉害了,这又却使他心脏扑腾,惧怕着激动起来。 陈章放下刀片,擦了擦手,他冷眼看着宋宇辰羞红的脸,一股怒气在心间扩散开来,他本来就剃得很不耐烦,却没想到宋宇辰如此下贱。于是他干脆把刀片塞给宋宇辰,找了一面镜子给他,让他自己剃。 宋宇辰只好紧紧抿住嘴唇,弯下腰,低下头,努力无视自己翘起来的性器,手上捏着刀片认真的刮了起来,遇到够不到的地方,他也不敢忽略过去,摸索着用刀片去细细的刮擦。这样的姿势让他非常吃力,但他甘之如饴,只是又怕做不好会让喜欢的人不开心。 他不敢抬头去看,心里却不受控制的浮现起陈章的怒容。他想了想,最后竟岔开腿跪了下去,把镜子放在双腿间下方的地面上,照着镜影一点一点的清理着自己的体毛。 他垂着头,努力的伸着脖子去看镜子,那里面是自己从不曾见到的、逐渐变得光秃秃的隐秘下体,一阵羞耻浮上他的心底,起起伏伏。 和自己的哥哥同时喜欢上了与自己性别相同的学长,明明被哥哥警告过,明明知道他不可能会接受自己,却只顾着自己的想法,一时冲动之下跟他告白,惹了祸又自私的害怕他生气不理自己,厚颜无耻的跑来求他原谅,得到了回复却又贪婪的想要挽回更多,甚至像被丈夫休弃了的妇人一般在他面前跪下哀求。 现在,竟不知羞耻的光裸着全身,就在他面前,在他毫不掩饰的目光下主动跪下来,为自己清除自己隐私部位的毛发……想到这里,宋宇辰脸烧得通红,心里一阵乱跳,动作也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陈章坐在椅子上,看着宋宇辰慢吞吞的动作,冷着脸说:“不想弄就穿上衣服回去吧。” 宋宇辰脸色一白,立即加快动作,把头埋的更深,不敢再胡思乱想。剃须水已经有些干了,刀片刮在那里的嫩肉上,有时候几乎是硬生生把毛发连根拔起来的,然而他不敢慢下来。被刀片刮过的皮肤生疼,想必那里一定已经红了。 见他停下动作,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己,陈章扔给宋宇辰两张湿巾,让他自己把那里擦一下,然后让他站起来把下身展示给自己看,让他给他检查检查剃干净了没有。 宋宇辰岔着腿,挺着光裸的下身站在陈章身前,心脏砰砰乱跳,眼睛低垂着不敢乱看,然而他那已经有些痿下去的光秃秃的下身却不顾主人的意愿,竟在陈章严厉的目光下再次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宋宇辰慌张的看了陈章一眼,果然见他面色黑沉,极为不悦。他委屈的咬着下唇,伤心的差点再次落下泪来。 陈章见宋宇辰竟然如此任性,心中更多了一份厌恶与轻视,便命他转过身去,不想再看他装模作样的脸。 宋宇辰顺从的转过去,又听陈章另他沉下腰,大腿张开,把屁股撅起来露出下身,双手撑在膝盖上。宋宇辰强忍着无法抑制的羞耻,一一照做了。 宋宇辰的屁股很白,且难得的是肤色均匀,屁股颜色白嫩也不显突兀,看的出他家境不错,一定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这也使得他在陈章眼里处处是缺陷的身体稍稍好了一丁点,因为没有肌肉,摸上去手感是平滑软嫩的,像女人,也许。 陈章的手摸上他一边臀瓣——宋宇辰抑制不住的抖了一下——继而掰开他相对圆润丰满的两边臀瓣(手感不错),露出股缝下方隐藏着的那抹红润。 那里紧紧闭合着,四周的嫩肉被宋宇辰刮弄的通红,现在却是干干净净的,光滑一片,而那褶皱的颜色却更加嫩红,互相皱缩在一起,随着宋宇辰身体的轻颤极轻微的一缩一缩,说不清像什么,陈章心里不自然的跳了一下,下身不受控制的发硬,鼻子也有些发痒。 陈章仔细研究着那处,觉得颇为不可思议。他伸出食指,忍不住用指腹轻轻触上那褶皱聚合的中心,试探着摸了摸,又好奇的用指甲往里抠了一下—— “嗯……别……,呃,……啊……” 乍一碰上,宋宇辰就先是一颤,不自觉的呻吟出声,继而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哆嗦了起来,双腿战栗不停,几乎站立不住,胸膛剧烈起伏,闭合的菊蕊也一瞬间向里收缩闭合,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近在咫尺的昂扬性器,把湿润的眼睛闭紧,声音颤抖着变了调的一声呻吟,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屏住呼吸咬着牙一个激灵射了出来。 浓白的精液一瞬间从那个小小的孔洞喷射而出,就着他俯身翘臀的姿势,全部喷洒在他潮红的脸上。 宋宇辰颤抖的急促呼吸,他用力扶着自己的膝盖,紧闭的眼睛被腥膻黏稠的精液糊住,睫毛被浸在液体里微微颤动,乳白色的精液混着汗水,从他额头顺着眉毛、眼角、颧骨、脸颊、鼻梁,从嘴角和下颌浓稠黏密的流了下来,接连不断的落到地面上。 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敢乱动,胸膛起起伏伏,心脏在里面胡乱的狂跳,鼻腔里满是自己精液腥膻难闻的味道,微张的嘴巴里也混合着一股羞耻难忍的腥苦滞涩。宋宇辰勉强的微睁开眼睛,从黏在一起的睫毛缝隙间,看到眼前自己垂着一丝白色精液的阴茎,脑海里的茫然空白散去,竟没有感觉到一丝发泄过后的快感,反而在心里极度的恐慌不安起来。 他不敢动,更不敢回头,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于是一直僵硬着身体,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终将到来的悲伤绝望。 26、 陈章沉默的站在宋宇辰身后,面色沉静的看着他的动作,宋宇辰过了许久才逐渐平静下来,听见陈章用平淡的语气说让他站起来。 宋宇辰于是闭着眼睛,用手摸索着桌子,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感觉到陈章厌恶的视线如刀子一样往他身上扎。 他更加讨厌我了,宋宇辰心想,毕竟连我自己,都厌恶极了这样不堪的自己。他几乎绝望的在心里对自己说,怎么办?你什么都做不好。竟然让这样丑陋不堪的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他转过身对着陈章,深深的低下头去,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恨不得此刻就立刻消失在陈章面前。 事实上陈章察觉到宋宇辰射了之后,除了有一点讶异,并没有其他什么太过分的感觉和情绪,他只是扫了一眼被宋宇辰弄脏的地板,觉得清理起来会很麻烦,气味也要很长时间才能散掉。然而他却瞬时恍然这是在梦境里,无所谓一切。只是梦罢了。 他在现实中积攒了太多的怨气与怒气不得发泄。情境所逼,除了与宋宇辰断绝关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以外,他什么也不能做,甚至连怒骂他一顿,都会落人口实,受人非议,遭人恶言,更加落实了他“死不要脸,臭同性恋”的形象。恐怕目前就连跟宋宇辰撕破脸,落到别人眼里,都会嘲讽他一句心胸狭窄,斤斤计较。 然而他又忍不下这口气。他陈章虽然是个小人物,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比不得韩冬野高高在上,更不如孟霄云睚眦必报,却也不能任人玩弄,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事后一句“对不起”就彻底化干戈,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然后他眼睛中忍着怒意,抬头看了一眼宋宇辰,才蓦然发现他狼狈的脸,乳白色的精液糊在脸上,直顺着额发和脸颊往下滴,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小心单纯,他立刻就被气笑了。 居然搞成这样,果然麻烦就是麻烦。陈章转身走向身后的一张桌子,想随便找块湿巾让他自己擦擦脸,却听宋宇辰在后面急切却小声的带着哭腔喊道: “不要走!请您,请您随便惩罚我吧!不是,不是说好要惩罚我么……我,我真的什么都可以的!” 陈章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宋宇辰赤裸裸的身体和他糟糕的脸颊,转身拉开抽屉——没发现湿巾,却伸手拎出一根备用的鞋带,又瞥见一旁有一根30厘米的钢尺,于是也把它拿起来。 宋宇辰脸上精液半干,目光中满是忐忑又期待,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动作。 陈章在看到鞋带的一瞬间,脑海中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个与时光瑞的梦境,他想了想,把鞋带递给宋宇辰,瞥了眼他的下体,说:“自己扎上。” 宋宇辰慌忙接过,神态认真的捏着自己软下来的阴茎一圈一圈缠缚扎紧,从龟头到根部,连下面的两个睾丸也不放过,密密麻麻的扎了个严实。 陈章一边看他的动作,一边右手中捏着钢尺,在左手心一下一下的敲打试量,见他将自己的小鸡鸡硬生生给捆成了个粽子,不由轻笑一声,命令道: “好了,转过身去,手扶着围栏,把屁股撅起来。” 宋宇辰之前看他拿钢尺,就知道自己的屁股或许要遭殃,此刻一个口令一个步骤的按陈章的命令站好,竟是满心欢喜,安心的等待着第一下疼痛降临。 宋宇辰身量长得矮,也就一米七出头,因此这个姿势他做的有些勉强,尤其还要让臀部突出,以便于身后人击打,因此他尽量踮起脚尖,在心里暗自希望自己的动作能做的好看一些,不至于在喜欢的人眼里太过不堪。 事实上宋宇辰的身体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难以入目,他从小在家庭的呵护中长大,又尚未遭到过社会的磨砺,皮肤生的嫩白润滑,体毛也极浅淡,虽没什么肌肉,但身材纤瘦匀称,此刻努力站直了,将一身滑嫩皮肉绷紧,曲线尽露,极为养眼。 陈章在他身后打量着他薄弱的背脊,脊柱骨的地方笔直的凹陷下去,从纤长的后颈一路延伸下去,随着身体的曲线起起伏伏,在腰间变浅,两个小小的腰窝分称两边,最终没入股缝深处。这小子的屁股生的居然比女人还好看,又白,又翘,两瓣臀肉看起来弹性极足,若是打下去—— “啪!” 两瓣白生生的挺翘臀肉在陈章的目光中,像是受惊了一般的弹跳了两下,一条明显的红痕紧接着慢慢浮现其上,红白相间,果然好看。 “啊!”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钝响,接着便感觉到自己的臀部火烧一般的疼痛起来。当他反应过来,难以抑制的呻吟声已经溢出喉咙,与之同来的,是心间难以抑制的狂喜与激动,以及,下身隐隐的疼痛。 “啪!”“啪!”“啪!” 宋宇辰剧烈的喘息,眼睛睁大,脖颈扬起,脸上汗珠混着精液落下,手背露出紧绷的青色。伴随着每一次钢尺落下的尖锐疼痛,都是恐慌绝望逐渐褪去过后的满足与心安。 想象着自己此刻全身赤裸、心甘情愿被抽打屁股的样子,而喜欢的人就紧紧站在他身后,衣着整齐,面色冷酷,手中钢尺狠狠抽向自己——宋宇辰细细体味着下身越发明显的紧痛感,觉得这也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陈章用钢尺接连抽了几下,眼前雪白的屁股上一片杂乱的深红印痕,臀肉一边可怜的胡乱哆嗦着,却又一边下贱的更向外突出,渴望的去迎接不定时落下的钢尺。 耳边听着宋宇辰难耐的呻吟痛哼,本该是大仇得报,余怒消退,陈章却开始有些不耐烦,他抽眼瞥了眼时间,距离这个梦开始,已经差不多过去有一个多小时了,不知道梦里的时间是否跟现实一致。 赶紧结束吧。 于是他停下来,把钢尺扔到一边,冷静的看着面前全身上下不着一缕、不断呻吟打颤的宋宇辰,脑子里想着第一次还算不错的经验,决定先操了再说。 27、 陈章解开皮带,拉开拉链,把半硬的阴茎从内裤里掏了出来。 他拍着宋宇辰红肿交错的屁股,让他跪下来,把自己的硬物含在嘴里口了一会儿,等感觉到性器完全变硬,有强烈抽动的欲望,才湿漉漉的从他嘴里抽出来。 陈章让宋宇辰上半身趴在桌子上,自己掰着自己的屁股,让隐秘的后穴露出来,好方便他操。 宋宇辰除了被白色鞋带绑的不露一丝缝隙的性器,全身皆赤裸,晶莹的汗珠将匀称的身躯湿的发亮,臀部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痕,脸上也脏污不堪,而陈章衣冠楚楚,全身整齐,脸上稍有薄汗,只在胯下处露出深色的胀大性器。 陈章在之前的梦境里跟时光瑞做过一次,除了爽没什么其他特别的感觉。他觉得这事儿应该没什么难度,只要插进去反复抽插摩擦就行,只是这次自己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次那么快,过程持久点的话应该会更爽。 宋宇辰那个地方看起来又小又紧,周围红红的褶皱蠕动着闭合在一起,一副渴望他赶紧进入的下贱样子。 赶紧操完了就完事了。不管了,先爽了再说。 陈章扶着自己的肿胀直立的性器,对准宋宇辰的后穴褶皱中心,用龟头碾磨着那里打算直接插进去。 然而事情并不如想当然那般容易。宋宇辰那里的洞口又窄又紧,龟头根本钻不进去,好不容易捅进去一点,竟又被不停收缩着的括约肌给推了出来。 这个贱货! 陈章怒了,他发狠的打了宋宇辰屁股一巴掌,赤红色的手掌印瞬间浮现在他本就红彤彤的臀肉表面,很是显眼。宋宇辰哆嗦了一下,后穴却反射性的绞得更紧了。 陈章气极,伸出两根手指往那里面抠弄,想要把紧缩的褶皱撑开。 “把你的屁眼松开,夹那么紧干嘛?” 宋宇辰又急又痛,泪珠直在眼眶里打转,他使劲往两边掰着自己的臀肉,努力憋着气放松自己的括约肌,配合着陈章的动作用力,努力了好半天,才终于让陈章塞进去半个龟头。 那里实在是太紧了,陈章好不容易弄进去一点,只觉得已经进去的性器前端被他夹的又痛又紧,一点快感都没有。肠道里面似乎也不够湿滑,磨的他那里火辣辣的痛。 上次明明不是这样的! 陈章又急又怒,不顾疼痛,使力将整个性器往里钻弄,好半天才算全部挤了进去,却一瞬间觉得下身仿佛是被一个烫的要烧起来的东西紧紧绞住,尤其是阴茎根部被用力掐住的感觉,差点让他直接射出来。 难道是因人而异,宋宇辰的后洞天生格外紧小?或者是因为他是初次,而时光瑞早已历尽千帆? 越想越怒,愈怒愈燥,陈章眼睛中都染上熊熊的欲火,他再次大力拍打着宋宇辰的臀部,咬牙命令道:“放松!你是想把我给夹断吗?!” 宋宇辰把上半身紧紧贴在桌子上,额头用力抵着书架,汗水从肩背上肆流而下,他整个人都在打颤,尤其是大腿根,抖的不行,两瓣通红的臀肉也一个劲的颤抖着,但他整个过程都一声不吭,沉默的任陈章肆意摆弄。 陈章下半身实在是难受的很,在宋宇辰后穴里简直一秒也呆不下去,他将整根性器用力从宋宇辰后穴抽了出来,又是被摩擦的灼烧一般的痛,却又似乎隐隐带着一阵闪电一般转瞬即逝的快感。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陈章深呼吸几次,他现在下半身既硬且涨,太阳穴突突的跳,急切着催促着要发泄,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对着那处小洞用力插了进去。 该死!还是那般紧窒难行,外面都难以进入,里面更是根本捅不开,艰涩的要命,勉强抽插了十几下,才感觉稍微顺利一点,大概是里面终于分泌出了润滑的液体,性器才抽插的勉强顺畅了一些,也终于有了一些快感。 然而这次的时间好像比上次还要短…… 陈章终于在宋宇辰深处尽数射了出来,才把软下去的性器拔出来,呼出一口气,却突然瞥见宋宇辰那里,被反复抽插摩擦成艳红色的后穴的小口处,闭合的不再那般紧致了,乳白色的精液慢慢溢了出来,却竟混合着几缕颜色鲜艳的血丝,而自己的性器上,也被染上一些血红。 陈章皱眉看着那里,把一直乖乖趴在桌子上用手掰着自己臀瓣的宋宇辰翻了过来,才发现他早已痛晕过去,面色惨白,脸颊上原先乱七八糟的精液被眼泪冲刷的一干二净,却一直紧咬着嘴唇,死都不发出声来,下唇上则被咬出一行血色的伤痕,淡红的血丝混着泪水顺着下巴淌到桌面上。 字数不够小剧场来凑之告白: 假如这一切都不曾发生,没有龙马也没有梦,而大家依然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陈章…… 孟霄云明白对陈章的情感后,挣扎犹豫了几天,试图纠正自己,发现没用。在仔细观察了几天后,发现陈章并没有对同性恋有任何厌恶歧视思想,于是决定单刀直入:“哥们,听说最近流行搅基,咱俩处几天试试吧!” 陈章:“我把你当兄弟!你特么居然想操我!!!” 孟霄云“——不是,我是想让你操我……” 韩冬野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起就开始默默关注一个人,一秒钟看不到他都会心里难安,而每当注视着他微笑的面容,又会觉得特别满足。 这样,就足够了。 如果没有梦,除了他满柜子的女装和女性用品,时教授谁也不会爱上的,放弃吧…… 宋宇辰突然仰起头,对他大声喊道:“学长,我喜欢你!” 然后大家就都知道了。 宋宇城直接把陈章绑架回日本,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狠戾威胁道: “老子看上你了!留下来做压寨夫人吧!” 陈章被吓懵了。 宋宇城满意的点头:“算你识相!夫人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众:“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一层的……” 陈章:“不愿意。” 完。 28、 陈章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孟霄云正守在下面玩电脑,见他下来,竟慌忙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掩饰一般的站起来笑着问:“嗯,今天怎么睡这么沉?……我买了南食堂的肉烧饼和黑米粥,放你桌子上了。” 陈章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冲他扬扬手,“谢了,哥们。” 自那次梦醒来之后,陈章越想越不对劲,这天趁着宿舍没人,他悄悄打开电脑,想查询一下有关事项。 但是搜了半天也只找到几个奇怪的词,让他看的稀里糊涂,于是陈章干脆跑到一个叫“东宫西宫”gay吧论坛里匿名发帖: “男人和男人之间要怎么做?” 这个论坛还挺活跃,不一会儿就有好多人回帖。 1楼:做什么? 2楼:帅哥多少厘米?三围多少?约么? 3楼:1联系;2开房;3除衣;4口交;5上套;6干;7射;8穿衣;9走人;10房别忘了退。哥的教程就是这么详细复杂! 4楼:嗯,男男做其实不一定能满足双方激情,好多时候只是单方面的享受,所以做了也没意思,不想做就别做了。 5楼:加我qq156890!全程直播!绝无尿点! 6楼:楼上骗子不解释。 7楼:前排叫卖黄瓜肥皂避孕套,这位同志,来来来,麻烦你把腿抬起来。 8楼:记得戴套,注意避孕。万一搞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9楼:楼上是sb吗?lz别听他的!加我qq156890,保证不后悔! …… 19楼:新人就是麻烦,自己看g片去! 20楼:来来来,楼主看我,已私信,各种高钙片小黄文没节操大大的有哇! 21楼:汗,这年头腐女怎么这么多…… 22楼:好福利!棒棒哒!求20楼给我也来一份!最近文荒,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妈蛋! 23楼:扔铜球!lz好人,一生平安!啊,错了,不是lz,是20楼妹纸…… ………… 陈章默默的点进20楼发来的链接,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下载下来一个硕大的压缩文件,然后他打开,挨个点了进去—— 所谓三观刷新,下限蹦极,人生的另一扇大门从此被彻底打开,节操一去不复返,从此良知是路人,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 陈章面无血色的僵坐在椅子上,眼前滑过一张又一张或彩色或黑白图片,图片里毫无例外的全部为男子,大多赤裸全身,三点全露,或仰或躺,或坐或站,甚至有几张图片里的男子竟绳索或铁链束缚吊起,他们的神情也多相似,一个个面部迷茫,似痛苦似享受,写实的下身粗大硬挺,翘的老高,有的还被各种束缚具牢牢抑制着;嫣红的后穴在画面里极为刺目,几乎全部都大大敞开着被塞满了各种东西…… 而图片里的细节内容则各有千秋,配合着图片所绘情节,简直划不到尽头的一串名单里,图片名大大方方的被一一注释在文件夹里:捆绑吊射jpg,强制排泄jpg,尿道调教jpg,拳交jpg,电击jpg,木马jpg,下蛋jpg,穿刺jpg,犬奴jpg…… 陈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现在整个人都快不好了!这个世界上真的真实存在这些东西吗?!这些图片真的是人类制作的吗?!怎么会有如此邪恶淫乱之事?! 他甚至都要怀疑自己现在正在做梦了! 等等,毕竟只是虚拟图片,都是假的,也许这些都只是一些无聊又变态的人随手画出来的罢。陈章努力抑制住自戳双目的冲动,强压着自己内心的震惊,强装镇定的关掉图片文件夹,假装没看见压缩包里一个标名“世界gv大全”的文件,手指僵硬的打开另一个名叫“bl高h鲜肉文”的文件夹,bl和高h是什么?看不懂,鲜肉?应该就是最近流行的“小鲜肉”的意思吧…… 还好还好,这些都只是而已,虽然题目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s俱乐部真实写真》?讲述的是gay的真实故事吗?有点好奇,点开看看…… 《儿子的玩具》?按这个压缩包的统一风格,应该不会是儿童读物,点开看看…… 《我的壮硕农民工奴隶》?这特么是什么鬼?点开看看…… 《调教体育系直男》?这个跟似乎现实有点接近,似乎可以学习一下,点开看看…… 《通往地狱的出租车》?惊悚文吗?点开看看…… 《催眠师的性福生活》?看上去似乎有点意思,点开看看…… 《警察的性奴生涯》?不管了,都打开看看吧…… 《男生宿舍施虐事件》?…… 《活着就是恶心》?………… ………………… 陈章看的恍恍惚惚,一开始他还是个连“攻”“受”都分不清的纯种直男,然而只是短短一个上午,他现在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整个都被震的三观皆碎,五毒俱全,再没什么能够打击到自己了,于是麻木的移动着鼠标箭头,指到“世界gv大全”文件夹上,打开,随便选了一部名叫“欧洲金发碧眼美少年小受在学校更衣室被体育硬汉艹尿avi”的gv点击播放。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一入梦第一部 作者:四四四喜丸子 第5节 跟他看过的av不同,这部影片画面一开场就是两个男人光裸着下身,在一个狭小的空间疯狂的做着活塞运动,影片里的受方呻吟声激动又充满诱惑,视频刚一播放就差点将人震破耳膜,陈章这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忘记插耳机,急忙手忙脚乱的去关音量,却突然察觉到不对,于是他转头一看—— 孟霄云正直愣愣的站在宿舍门口,手里拿着一本书,表情怪异,呆呆的望着他…… gay吧论坛 东宫西宫 。 匿名贴:? “求助!楼主直男,一时手贱打开了一部gv,却一不小心被提早回来的室友给撞了个正着!怎么办?ps:前不久才发现室友居然一直在暗恋我,还曾经叫着我的名字深夜里躲在厕所里打飞机,不过这件事我一直假装不知道,两个人目前也一直是好兄弟的关系,怎么办?!在线等,急……” 29、 自陈章被孟霄云撞到在宿舍看g片后,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就莫名有点尴尬。虽然那天最后并没有发生些什么,孟霄云终究也没有问他什么,但是陈章总觉得他在之后看他的眼神表情有些不对劲,怎么说呢?——热切?得偿所愿?希望就在看的到的眼前?一副努力之后终于得到回报的欢欣雀跃? 在之后,孟霄云看他的眼神也总是让陈章觉得渗的慌,而且孟霄云似乎对他更加有心,平时对他好的都快不正常,一改往日煞气凌人,就差把“别惹我”三个字写在脸上的霸道拽,反而对他笑的一脸温暖灿烂,不但替他占座买饭打水写作业,就快要连衣服都要替他穿,把饭喂到他嘴边了,看的老大王洋直呼嫉妒。 虽然是在对自己好,也并没有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但清楚内情的陈章却总觉得心里膈应的慌,总觉得这家伙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做出点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宋宇辰告白事件才刚过去没多久,他可不想再成为一次h大风云男主角,于是他有意无意的开始与孟霄云拉开距离。 其实,陈章故意疏远孟霄云的原因,不光是因为知道孟霄云对他怀有难言情愫,更是由于他发现自己看孟霄云的眼神也开始不太对劲……事实上,自从那天被20楼发来的福利压缩包给洗脑后,他现在看哪个男人都不对劲,尤其是整天在他跟前晃来晃去的孟霄云和时而偶遇到的韩冬野,甚至正常上课时的时光瑞,陈章总是忍不住把目光移到人家的胯下和屁股,想象他们光裸着的模样…… 这是不正常的,必须得制止。陈章想。不过好的一点是,也许是因为冲击太大,最近他一躺下,脑子里就浮想联翩,之前看过的那些没节操的画面总是在他眼前闪来闪去,因此他睡的很不安稳,睡着后也都没有再做那些奇怪的梦,虽然睡眠质量大大下降,但也经常一觉无梦到天亮。 这天早上,陈章以“跟人有约”为理由,拒绝了孟霄云“一起去上自习”的提议,无视他黯然的神色,陈章逃出寝室,打算去图书馆避避难。 h大的图书馆在全国范围内都是能排到前十位的,单独成栋,设施先进,藏书量大且种类齐全,深得学子欢心。然而学渣如陈章,在有了电脑手机这些智能机器后,基本就已经满足了所有需求,因此都大四的人了,他统共去图书馆的次数十个手指也能数的过来。 不过最近天气颇为炎热,听说图书馆空调全部开放,进去蹭蹭凉,避避暑,睡个小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h大图书馆面积很大,足足占据了六层楼,可这也挡不住学生人多,从一楼到三楼的读书区几乎满满都是人,书架之间的空隙也有人来来往往,间或捧着一两本书走出来。陈章只是想找个没人的清净地,并没有特别想看什么书,因此便不厌其烦的继续往上几层楼爬。 到了四层,人便已经少了很多,五层更是没什么人在,十分清净,因为这往上几层都是些高难度的学术期刊和陈旧资料了,还没到写毕业论文的时候,楼层又高,因此平时并不怎么有人光顾。 因为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今天一大早又被孟霄云叫醒吃早饭,陈章想着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睡一小觉,便一口气爬上了六楼,果然这里极为清寂,甚至连窗外的鸟叫声都能清晰听到,放眼看去,四面全是排列规则、高大耸立的书架,更没有看到任何读书的人在,只有一个看守楼层的阿姨坐在入口处的一张桌子边专注的玩电脑游戏。 陈章平时没怎么来过这里,因此有些好奇,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打算看看这里跟楼下五层有什么不同。 然而当他走到书架深处时,却听到有一阵细微的男女交谈声从里面传来,他皱了皱眉,无意打扰别人,于是转身往外走。回头的一瞬间,却从高大的书架缝隙处瞥到了韩冬野,他此刻正低着头,似乎正注视着面前的一个女生说些什么,看不清神态。那个女生也只现出背影,身姿娇小,才到韩冬野肩膀处高,一头美丽的黑色长直发遮住肩膀和后背。 前一阵子都在说韩冬野交了女友,连h大贴吧论坛上都讨论的热火朝天,可是这种话传了一阵子就不攻自破,再无声息。因为韩冬野依然和平时一样独来独往,高冷面瘫,寡言少语,无人能近,果真像一座冰山一样孤然独立,时时刻刻散发着明显的寒气,被所有经过的船只远远避开,别说女朋友,就连只苍蝇都没在他身边见过。而最初传言韩冬野交女友的源头之人也曾经在贴吧上公开解释过:确实不能肯定韩校草到底交没交女朋友,只是不小心听到一次他拒绝一个妹子的告白,那妹子自虐的问他心里是否有喜欢的人时,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音低沉却肯定的说有…… 自然不用提h大贴吧论坛里的一片哀嚎遍野,韩校草的个人魅力略见一斑。 陈章因为最近经常莫名其妙的跟他偶遇——这种非自然现象他自己都搞不懂,而且韩校草竟然已经学会主动跟他打招呼了!虽然只是冷着脸点点头而已——所以比较能证实传言的不可行性,不过今天倒是头一次在韩冬野身边看到有女生的出现。 但那也不关他事,而这两人现在虽然在交谈,但声音被控制的非常小,距离这么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倒也影响不到他睡觉。 陈章轻轻退出去,往读书区的长桌边走去,那里空荡荡的,桌面上甚至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于是陈章只好摸出一张面巾纸,反复擦了擦椅子和桌面,又抽出几本期刊垫在桌子上,才坐下趴上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睛闭上,慢慢沉浸到睡梦中去,脑海中难得的一片空白,耳边尽是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30、 陈章梦见自己站在高大的书架下面,眼前是一排一排密密麻麻的书籍,书脊上的字又乱又密,在他眼前模糊成一团,使他看不清楚这些书的名字。 他眨了眨眼,发现在自己身前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身影,挡在他和书架之间。也许是因为梦的原因,他并没有特别惊异,反而还清醒的意识到,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韩冬野。 此刻韩冬野正背对着书架,面向他安静的站着,两个人不发一言,隐隐能听到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 韩冬野比陈章还要高一点,他略微低下头来,目光直视着他,脸上依然无一丝表情,却不再散发着冰冷拒绝的气息,悄悄泛红的耳垂出卖了他的激动与羞涩。 陈章第一次细细的打量观察韩冬野的面貌,发现他果真不愧对“h大第一男神”这一美誉。他的皮肤均匀细腻,比一些整天做保养的女生都要好,离的这么近几乎连毛孔都看不到;完美的五官浑然天成,比例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简直英俊朗逸的过分,却不显得刺目逼人,使人心生嫉妒想要毁去。而他又总是一副客气冷漠的表情,气质疏离高冷,整个人好似是活生生从二次元玛丽苏里走出来的一样。曾有人在他被po到网上的偷拍照下面评论,质疑照片是p出来的或者化妆弄的效果,但事实上,他整个人比p的还要好看。 韩冬野被陈章肆无忌惮的目光看的面色越加绯红,耳朵更是红的要滴出血来,偏偏面部表情依旧维持着往日的面瘫,紧抿着唇不说话,陈章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 许久没有梦见过韩冬野,还以为他不会出现了呢。陈章想,而且场景居然是图书馆,还蛮符合这人的。 陈章微微抬起脸看着韩冬野,冲他挑眉道:“喂,你不说点什么吗?” 他说话的过程中,呼吸的热气直接喷到了与他面对面的韩冬野脸上,韩冬野一瞬间屏住了呼吸,默默注视着陈章听他讲话,甚至不敢眨眼。 听见陈章问他话,韩冬野抿紧的唇瓣终于张开,他凝视着陈章的眼睛酝酿了一番,才犹豫着开口道:“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又突然梗住了,似乎还没想好到底该说什么,韩冬野于是抿着唇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脸颊飘红,觉得在陈章面前这样丢人是一件非常难堪的事情。 陈章知道韩冬野为人寡淡,不善言谈,第一次梦到他的那时候,他明明那么兴奋,而且一直都在忍着忐忑和激动,主动靠近自己,却也没怎么说几句话。 韩冬野此刻显得有点不安,但是他终于想好了自己要说什么,他的眼珠乌黑,透着平静与安抚,他注视着陈章,轻轻的说:“你还好么?” 你还好么? 陈章沉默的看着韩冬野,短短的四个字,让他的内心却突然变得一丝丝柔软起来。这段时间来,他经历了很多,一个又一个急转弯,大起伏让他目不暇接,手忙脚乱,几乎没有思考和休息的时间,从做这种怪梦开始,他的人生就仿佛迅速拐了一个弯,一路处处坎坷跌宕,几乎没有一天是普通而宁静的。 他想起宋宇辰跟他告白的事情在网上爆发的那一天,从团委挨训回来的路上他遇到了韩冬野,那时候他停下来似乎想跟他说点什么,可他当时怒火正旺,没有搭理他就直接走了。 想到这里,陈章心上突然升起一丝愧疚,他看着韩冬野安慰的眼神,心里越发柔软,于是直接伸手搭上他的肩膀,示意他低头,印上他的嘴唇。 韩冬野的嘴唇一如既往的清新干净,混合着一种与他本人气质相符的冷清感,使陈章忍不住伸出舌头,霸道的往他微微闭着的唇缝里舔去,想让他彻底沾上自己的气息。 也许是因为年龄比较小的缘故,宋宇辰和宋宇城两兄弟的嘴唇比较嫩,软软的总是让他忍不住去咬来咬去,而且宋宇辰的嘴里有一点偏甜的乳香味,应该是跟他平时常用的牙膏类型有关,亲起来有种亲小孩子的感觉。至于宋宇城就似乎有些任性,嘴里的气息带着点故意的薄荷味。但是亲久了还是能感觉出来,其实这两人的气息有些相同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们是双生子的缘故。然而这两人却都不够主动,宋宇城还好,一副沉迷其中、任他蹂躏的样子,估计是享受惯了不会主动,而宋宇辰直接就像是根木头,无论是嘴唇还是舌头,整个过程中全都一动都不动,僵硬的像死人一样。 而孟霄云,也许是清楚陈章是直男,怕招他厌恶烦弃,他的吻一开始还不怎么放得开,后来就慢慢的,逐渐带上了一种他本人的放肆与侵略感,恣意的享受,并不停的索要更多,舌头主动被陈章带着舔弄,吻到深处的时候还会用牙齿轻轻磨蹭陈章的牙齿,甚至会去用舌头勾吻他的喉咙口。有时候,陈章甚至能感觉到孟霄云在努力压制着他自己,就像一头凶兽曲起利爪,想要跟他接近却又怕把他吓跑或伤到他一样,而只是小心的用安全的指关节控制着力度触摸他,这让他感到很有兴趣,两个人有时候一接起吻来就会吻到互相窒息,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大口呼吸为之。 还有时教授,这个平时总是一脸冷漠严肃,打扮的比英国绅士还要禁欲系的男人,让陈章感觉最不真实,在梦中跟他接吻总是有种自己在被讨好着的感觉。比起其他人,他在梦中的表现的更像一个成熟的女人,一举一动都是刻意而不做作的风情,嘴唇湿滑软嫩的恰到好处,口腔里也是濡湿而引人深入,既体贴又服从,表现的极为乖顺软弱,很能满足男人的自尊心。与他平时在人前的感觉几乎完全相反,大相径庭,陈章简直怀疑这是不是他的另一个人格。更甚,时光瑞整个人总是给人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感觉,似乎总是患得患失,比所有人更怕陈章厌恶他,所以他跟更能充分表达自己的爱意,把自己的毫无保留的交出去,。 然而跟这些人相比,陈章其实更喜欢亲吻韩冬野,跟他接吻会让他感到平静安宁,不会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或情绪,却又忍不住慢慢去深入探索,绞住他的舌头引诱他主动,想要看到平时面部表情很少的他被自己吻到气息不稳,面色潮红,眼神迷离的样子,让他嘴里心里满满的全部都是自己的气味。 31、 韩冬野的吻很青涩,能感觉出来,他对这种事情一点经验都没有,需要陈章主动去引导他才会试探着去配合。陈章对此觉得很受用。他觉得韩冬野的吻就像他个人一样,似乎已经习惯了克制压抑,于是当真正渴望时,想要放开便变得困难而不知所措起来。可是他能感受到,韩冬野的心脏一直在激动的跳动。 图书馆里异常安静,只有两个人接吻的声音清晰的在狭小空寂的空间中回响。两人的身高差距虽不多,但韩冬野担心陈章心中不悦,又被吻的有些腿软,于是用脊背紧紧抵住后面的高大书架,主动屈膝,将自己放矮几分,仰着头接纳陈章的深吻。 陈章一直看着近在咫尺眼睛闭上的韩冬野,脑海中忽然闪过入睡前看到的画面。 于是他停下来,头部后移,与韩冬野拉开距离,右手撑在他后面的书架上,将韩冬野整个人都笼罩在他身前,看着他严肃的问: “那个女人是谁?” 韩冬野果然被他吻的意识迷离,虽然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面颊却早已红成一片。他听见陈章的声音,许久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人严肃的神情,匆忙想了想,才有些紧张的说: “之前在这里的那个,是江小倾。” 陈章皱了皱眉。他听过江小倾的名字,是这一届大一新生中的风云人物之一,据说是香港人,家里非常有钱,人长得也漂亮,又会打扮,是个典型的白富美,陈章认识的女生都对她又羡又嫉,感叹天生有命,人世不公。 韩冬野见陈章看着他不说话,面色一黯,轻声解释道: “她几次找我,说要赞助我读美国的麻省理工学院,不过我都拒绝了。” 陈章淡淡的回了一声:“哦。”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的态度不清不楚,让韩冬野心里有些不安,他闭了闭气,躲开陈章的视线,声音低低的说:“我,我只喜欢你。” 加上这次,统共才梦见过韩冬野两次,可是两次他都说了这句话,陈章心里生出一丝疑惑,于是他直视着韩冬野的眼睛问他: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似乎只要做梦梦到过的人,无论熟不熟悉,认不认识,都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他,比如说宋宇城,两人明明只见过一面,然而结合宋宇城在梦里的种种表现,现在想来,分明也是因为喜欢他。真是奇怪。 韩冬野被他问的似乎一怔,他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却又十分坚定的轻轻摇头,说: “不知道,就是喜欢……”喜欢是没有理由的。 接着他垂下眼睛,小声说:“对不起,其实我知道,你性向是正常的,你可以不用理我,没关系的。” 陈章看着他,想了想,继续问:“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喜欢我的?” 韩冬野回想了一下,说:“应该是大一军训的时候,我看到你和孟霄云在球场上打篮球,你那时,笑的很开心。” 那个画面从此一直深深的印在他的心上,成为他人生的一部分。语言表达的限制,让韩冬野无法向陈章解释出那个画面在他心中是怎样的美好,他的那个笑容,是如何在韩冬野冰封的内心燃起一把野火,化作冰冷黑暗的空寂生命里唯一的光亮与温暖,是他在人世间挣扎麻木了二十多年后突然惊现的希望。 他也是为此,才特意去学的打篮球,期待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与他一起体味篮球的乐趣,甚至与他成为一起玩乐的朋友,让自己的身影也有机会在他眼前成为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所以说,玩了十几年篮球陈章,技术还没有只学了不到两年篮球的韩冬野好。) 陈章听了他的话,有点无语,一见钟情这种梗,早就被玩烂了好么?不过这样看来,也许韩冬野对于他的感情,跟这些怪梦并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都讲不通。 陈章一直在面无表情的皱着眉思考,韩冬野静静的看着他,面色不禁现出了些紧张。 因为那个记忆中的画面,让他最痴迷的,便是陈章轻松的笑容。陈章的表情总是能不由自主的牵动他的内心,此刻他面有不豫,韩冬野的心也忍不住跟着忐忑起来。 陈章想了一会儿,脑海中始终是一团乱麻,最终他叹口气,决定先把眼前之事解决再说。 他这才发现韩冬野一直在看他,目光满含信任与忧心,陈章轻笑,凑过去用额头抵住他的,嘴里的热气直直喷在他脸上,“在看什么?” 韩冬野微微偏过头去,声音压的很低:“你……” 陈章心里很满意他这种即使羞耻也会认真回答他的问题的态度,他四顾了一下周围,打算找个地方赶紧把事做了,速战速决。眼睛却突然瞥见韩冬野身后明晃晃摆着一本书。 陈章的面色现出些怪异,他伸手越过韩冬野的肩头将书取了下来,随意翻看了几页,表情越发奇怪。 韩冬野一直在注意着他的神情,见状也忍不住扫了那本书一眼。 陈章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把书递给韩冬野,“翻开看看。” 韩冬野心里越发不解,便接过书,翻开第一页认真看了起来。还没看完章节第一段,他已经恢复如常的脸颊竟瞬间变的通红。 这本书的名字叫《指奸》,书名简单粗暴,直截了当,是陈章收到的20楼福利包中txt文件夹中的一本,只有20几kb大小,全篇基本没有剧情,全部都是在描写男男之间的啪啪啪。 陈章对这本书还有点印象,是因为这里面对于男性后庭的构造描写的很细,在删掉几个兆的暗黑纯虐文后,好不容易找到一本相对比较纯洁的,于是他全当科普文看了,除去一夜七次这种烂梗,居然还写的相当符合逻辑,就是不知道这种小黄文里的性知识到底符不符合现实。 不过在这种学术性森严的图书馆中怎么会出现这种没节操的书呢?用下半身想也不可能。 这怪梦还真是有点意思。 32、 那本第一章就是以主角浴室py开场的,情节场面动作语言描写全都十分详细粗暴,韩冬野只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他脸上爆红,额头发汗,心脏扑通扑通的简直快要冲破胸膛直接跳出来,拿着书的双手僵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察觉到自己下身竟也开始忍不住发紧微痛,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能让这种既尴尬羞耻又忍不住渴望的感觉减轻一点。 h大校草韩冬野向来以颜值高、身材靓、性子冷为人称道,尤其是他的高冷的性格,格外使人心痒,在贴吧里被人戏称“冰山王子”,一张嘴角有微微弧度的侧脸偷拍照常被人用作镇楼图。此刻见他一张俊脸已经完全不复平常冷漠的模样,眼神游移不定,整齐的睫毛不停颤动,连漂亮的眼角都有些微微发红。 陈章看的心中一动,突然想起眼睛部位正是韩冬野的敏感点之一。他忍不住凑过去轻轻舔吻他的眼角,瞬间感觉到韩冬野整个人都颤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偏过头去,小声呻吟着抗拒道: “别……” 陈章只当是欲拒还迎,继续用舌尖舔吻他湿润的眼角,韩冬野僵硬着不敢乱动,眼角紧紧闭上,有少许温润湿意从缝隙中溢出传到陈章的舌尖触觉。陈章察觉到他表面下拼命压制的颤抖,便舔吻的也越发用力,并顺着他眼角一路舔到他通红的耳际。 一缕一缕酥麻的电流顺着陈章的舌尖游走在他薄薄的皮肤上,几乎让人承受不住的快感渗透过肌肉与颅骨,像无数根看不清的小针一般密密麻麻的扎在大脑皮层表面,韩冬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眼前有无数绚丽的花火在黑夜之中流畅的迸开、游走、消散,他早已站立不住,将全身都靠在身后的高大书架上,无意识的感觉到身后有几道坚实的横栏硬硬的硌着自己的背肌。双手依旧捧着那本陈章塞给他的。 陈章一下一下的舔弄着韩冬野耳垂,那里已经几乎红的透明,柔软又青嫩,在陈章的舌尖下颤巍巍的现出一股湿漉漉的水意。陈章察觉到身下人的现状,便扶住他的肩膀,在韩冬野的耳边低语道: “小心书架。”热气便顺着他的话语全部喷洒在韩冬野的耳廓。 韩冬野心脏骤停一秒,才挣扎着勉强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却又感觉到右耳再次传来一片湿热发痒的酥麻,是陈章在他耳边低语: “看完了吗?” “什…什么?”韩冬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躯,呼吸不稳的回答道。 陈章低笑,将手摸过去控制着韩冬野将那本书慢慢移到两人胸前。依然翻开在第一页上。 韩冬野随着他的动作将视线移到那一页的页面上,抿紧唇。 陈章一边继续舔咬着他的耳廓,一边引导着他将食指尖移动到文章的第二段开头,说:“从这里开始,念给我听。” 韩冬野看着那一段整齐的方块字,犹豫了一下,感觉到陈章的吻顺着耳际下移,已经开始轻轻的咬他的脖颈,才慢慢念道: “陆云洲一把将韩可,推到光滑的瓷砖墙上……抵着他的肩膀,捏着他的下巴说……” 陈章专心致志的埋在他的肩头,在韩冬野脖颈侧面用力吮咬了一下,一个红印立即浮现在他白皙光滑的皮肤上。 “说…你到底给不给我操……” 原来草莓都是这么种出来的。陈章一边安抚的舔着那块慢慢加深的红色印记,一边心满意足的想。 韩冬野眼睛直视在页面上,拿书的手指微微发抖,指尖在纸面上抠出一个明显的痕迹。 “韩可被,陆云洲粗暴的啃吻着…脸涨的通红……说不出话来……、”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不停的打颤,却没有一丝情感语调起伏,连问句也被他读成陈述句的感觉。 陈章有些不满,便顺着他的话,在他的脖颈上用力啃了一口,一排清晰的牙印整齐的印在上面。 韩冬野压抑的“嗯哼”一声,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体。 陈章用牙齿咬住那块嫩肉,不让他后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小声点,你以为图书馆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韩冬野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的注意着不再弄出任何声音。 “继续念。” 陈章一手用力搂住他的腰,一手摸到他衬衫衣摆,顺着腰线贴着肌肉往里摸了进去。 韩冬野打了个冷战,抠住纸页的手指间越发用力,眼睛盯着一行一行的文字,压抑住内心的躁动,努力着平复乱跳的心脏。 “陆云洲…把韩可的衣服,嗯……一件…嗯…一件,通通扒了下来……” 陈章带着电流的右手在他后背游移,顺着脊椎线,停在肩胛骨处不住的抚摸,掌纹摩挲在光滑凸起的肌肉上。 “……韩可拼命挣扎…,被陆云洲,……嗯……用手肘,狠狠抵在,啊……墙面,墙面上……” 另一只手则从前面摸了进来,在小腹处试探着按压。韩冬野忍不住的直发抖。 “……陆,陆云洲怒了……啊!……别,别在那里……” “专心。不许叫。” 陈章在他腰侧肌肉上用力捏了一下,以示惩罚。韩冬野压抑的低低闷哼了一声。 “继续念,别磨蹭。” 韩冬野只好咬牙忍着,用极低的声音继续念道: “用力搧了他光裸的屁股两巴掌……” 陈章用手掌心贴在韩冬野微微凸起的六块腹肌上,感受着手心发烫微颤的触感,轻轻按压着往上移动。 其实陈章最喜欢的就是韩冬野这整齐漂亮的六块腹肌,不会过分夸张隆起,简单匀称,平时被遮掩在衣物底下,不显突兀而隐藏着一股爆发力,觉得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身体。 他尤其欣赏男人健美的线条,自己也曾用心照攻略练过,但无乱他怎么练最多只练出四块,似乎身体的极限就在那里了。对此他感到郁闷又无奈,因此也格外关注别人的腹肌。孟霄云就也有六块好看的腹肌,比韩冬野更要张扬放纵,运动时活力恣现,挥洒自如,常看的陈章眼红不已。似乎凡是男神,就都会有那么几样天赋加成点,他们这些普通人是嫉妒不来的。 33、 韩冬野努力控制着心神保持清醒,一边压抑住声音与欲脱口的呻吟,忍着羞耻念出不成章的破碎语句,一边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感觉陈章温烫的手掌在贴着自己的上身皮肤缓缓游移,像刻意控制的低压电流,刺的他又酥又麻,浑身发软。 从陈章开始靠近他,韩冬野的下身就不断地传来隐隐发痛肿胀的渴望感,顶端小心的自行摩擦着内裤柔软的布料,艰难的缓解与压抑,有微微的温热湿意在皮肤上蔓延,这种感觉私密而羞耻,隐含着不可言说的自卑。他努力从迷乱中分出一丝心神,暗地里战战兢兢的控制着自己与陈章下半身的接触。 不可以得寸进尺。他平静的念着那些难以启齿的语句,同时努力的去追寻感受陈章手心的温度,想,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陈章用力的抚摸捏弄了一会儿韩冬野结实的腹肌,右手缓缓上移。 韩冬野压抑着情绪的低声念: “……韩可被陆云洲……一双大手翻来覆去的,捏来揉去,他又羞又痛,喘着粗气,说不上话,这时,陆云洲忽然,忽然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处好玩的地方……” 陈章的手指在他的胸肌边缘来回试探,似乎在跟着他念的情节同步进行。 “……他掐住了……啊!” 陈章掐住了韩冬野一边乳头,用指甲轻轻的在那表面摩挲。 韩冬野立即收回声音,打了个哆嗦,深深吸一口气。 陈章已经开始舔咬着他的锁骨,发现他停了下来,便稍加用力掐了一下手中柔软的肉粒,说: “继续,不许停。” 他发现自己还挺喜欢听韩冬野的声音,尤其是他压低了音量念这种小黄文,声线便混合着一种矛盾的清冷克制与蛊惑引诱,极是勾人。这种待遇,估计自己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享受的,即使只是梦,也是不错的福利。 就是胸实在是太小了点,摸起来也太硬。 韩冬野被他摸的牙齿都在胡乱的打颤,声音也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 “……他。他掐住了……韩可胸前,嗯,两个红色的,小点……唔,陆,陆云洲,一,一边狠劲掐,掐玩着他的,呃,乳头,一边,嗯,恶声咒,骂道……” 陈章把那粒柔软凸起拨来弄去,又掐又抠,很快那里便如充血的阴茎一般在衣服底下硬挺挺的立了起来。陈章兴趣盎然的揉捻着它往上拔。 “他骂了什么?”陈章问。 韩冬野面部肌肉僵硬而战栗,仿若正在忍受酷刑一般艰难的念道: “……你,唔,你这个,淫荡的……贱货,嗯,奶,奶子都挺,挺起来了,还好,还好意思,说,说不要……” “然后呢?”顺着韩冬野敞开的衬衫领子,陈章专心致志的舔弄着他的锁骨下方。而自他的锁骨往上,已是一片由深红色淤痕与明显牙印铺就的湿漉漉的暧昧痕迹。 韩冬野全身都在发痒,不仅是被陈章舔过、玩过、碰过的每一寸肌肤,他感觉到自己身上所有的寒毛都一根一根的立起来了,每一个细胞都在快速的颤抖,晃动着里面仅有的液体与结构物质,拼命舒展自己,叫嚣着渴望,要更多。尤其是被忽略的另一边乳头,似乎里面所有的细胞都瞬间从沉睡中醒来,如雨天拥挤的蚁穴中一般躁动而混乱不堪,随时都要宣告崩溃,半秒钟都无法支撑下去。 但是多年来的习惯隐忍早已刻入骨髓,即使脊骨折断,也必须挺直腰杆,不动声色,漠视所有,拼死支撑。更何况是在这人面前,即使早已没有一丝自尊存在,连自己都要憎恨自己的难堪,也绝不可自轻自贱,更惹得他生厌。 他强自忍着,听见自己声音机械的在耳际响起: “……让,啊,让我看看,唔……嗯……看看你的,小穴,嗯……那里,是不是,是不是……也像,你,你的奶子一样,……淫荡下贱……” 陈章一只手摸在他的乳头上随意的掐弄肆玩,另一只手则贴着他后背肌肤,顺着他脊骨,缓缓探入了腰后的长裤,钻进内裤里,陷入凹陷的臀缝,一根手指带着干燥的温热,强行挤开两边的臀肉,深深的摸了过去。 韩冬野两条大腿止不住的抖,心脏也在胸腔里剧烈的抖,已经不是在跳,是在抖。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在随之抖了起来,无声的要挣脱这具身躯。 真是难堪啊。就像书中所说的那样,又淫荡又下贱,不知羞耻的骚货,这就是陈章面前的自己。真是难看啊。韩冬野忍不住反反复复的想,心里自卑害怕到了极点,然而他下身却更加无法忍受的肿痛起来,内裤里湿湿热热的粘腻不堪,他心里便也越发难受的厌恶自己了。 陈章试探着摸到那里。果然如他所想一般,那个地方小小的凹陷在臀缝最末端,表面的褶皱软软的紧紧闭合在一起,在他指腹下微微的颤抖着不肯打开好另他进入。 哪里会有什么小嘴一般一张一缩的渴求着进入,水嫩嫩软唧唧的一捅即入,更没有什么湿润黏稠的肠液溢出,果然大部分都是夸大描写来骗人的,不能用作现实。就是不知道那里的颜色,是否真如书中描写一般红嫩诱人。陈章想起宋宇辰艳红的后蕊,心中思索,性格清冷的韩冬野,那里的颜色应该要比较更浅淡一些。 陈章摸索着那里,试探着稍微探了点指尖进去——韩冬野声音骤停,身体极压抑的颤抖了一下。 似乎比宋宇辰还要紧。陈章试探着一点一点加大手劲,碾磨着往里钻。进不去,括约肌排斥的厉害,这么难进,太干涩了…… 一道电光在陈章脑海瞬间闪过——呃,好像忘了润滑…… 陈章懊恼的将只插进去一点点的指尖从那里拔出,果断的将大半只手臂从韩冬野裤子里抽了出来——韩冬野面色一白,呼吸停止。 “我……” 他忐忑挣扎着想要再争取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章则干脆的将手指伸到他嘴边: “舔。” 34、 韩冬野暗暗松了一口气,看着陈章纤长的手指,低下头,伸出舌尖一根一根的勾舔起来。 他面上虽潮红一片,又遭情欲戏弄,但平日里维持惯了的高冷作态仍可看出残余,此刻他粉红的舌尖在陈章刚摸过他后穴的手指上缠来绕去,表情极为认真,像是在做一件十分严谨而重要的事情一样。往日里高高在上冷漠难近的校草大人正在用这种严肃的神情来做这般淫靡淫荡的事情,这种画面冲击不可谓不大,直看的陈章心里有些痒痒的。 在韩冬野尽心尽力的舔润下,很快陈章的五根手指便湿漉漉泛着一片水润的光泽。 陈章见差不多了,便抽手重新钻进韩冬野裤子里,摸着他的臀肉按到那处,用湿润的指腹在上面摩挲不止。 韩冬野紧张的憋着气,等待进入,却突然感觉胸前一痛,陈章另一只手用力掐了一下他的乳头。 “放松。” 在韩冬野的努力配合下,陈章试探着将指尖插入微微张开的穴蕊,借着指上残留的水润,缓缓转着圈钻磨了进去。 韩冬野的心房一跳一跳,努力放松着那里,僵硬着上半身半动都不敢动,等到感觉到陈章的指尖完全插了进去。粗糙细长的不规则圆柱体,带着不可抗拒的力度,旋转着,摩擦着拥塞的肠壁,硬硬的一寸一寸深入进去。 “唔……”他长舒一口气。 “好了,”陈章也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感受了一下自己中指被紧紧包裹住的湿软黏热感,微微抽动了一下手指,“继续念。” 后穴难以忽略的被侵入的异物感,陈章的动作让韩冬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经被他掌控在手指中了,这使他沉淀下几分奇异的安心与满足。 陈章用手指在里面试探着轻微搅弄着,略微弯起指节,用关节顶弄摩擦一处软嫩的肠壁,同时用外面的几根手指配合着渐渐用力,撑开已经失守的括约肌。 “……陆云洲……粗鲁地,呃…掰开韩可两边,……唔……两边通红的臀肉,用,用手随,嗯……随意地摸弄……摸弄了……那里两把,两根……嗯……手指,紧跟着就,就插进了他……粉,嫩紧致的菊口……” 韩冬野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依然读的断断续续,呻吟声和急促的喘息无法抑制的从喉咙里接连溢了出来。 肠壁上一定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交感神经,所以陈章的手指才会在他体内是那样的明显。手指形状的变幻,位置的移动,粗糙的触感,硬硬的指甲,凸起的关节,每一处皮肤的褶皱,甚至连他的指纹纹理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出来。 韩冬野前面硬涨的痛苦不已,被禁锢蜷缩在撑得紧紧的内裤里,拼命想要往外伸展,从最前端的小孔处不断的自行涌出湿黏的前列腺液,把他的下身部分沾染的狼狈不堪,这种如失禁一般的感觉让他越发羞耻自厌。韩冬野一边享受着后方微微充实的安心,一边则拼命抑制着前面的躁动疼痛,却又隐隐感受到一种矛盾的快感,心里难堪又害怕。 “……嗯……两根,粗糙有力的……呃……手,手指在他,唔,他后穴里,肆,肆意刮弄着,……弯,嗯,弯曲着指节,蛮横的,撑开他……啊……他紧窒的,肠道……” 第二根手指也塞进来了。 后穴早就失了防守,扭扭捏捏的任人摆弄,热乎乎、软嫩嫩、湿哒哒的纠缠吞咽着来客。 陈章食中二指齐驱并进,第一次得了这种乐趣,当下便如入无人之地,极有兴趣的继续探索着这神秘的甬道。一会儿同时曲起手指去按压湿嫩的肠壁,一会儿用力分开呈剪刀手去撑大肠壁来回扩张,一会儿不断转着圈并起两根手指来回抽插摩擦粘滞的肠道,一会儿又去用指腹四处抠弄捣乱…… 陈章玩的饶有兴趣,可怜韩冬野被他玩的浑身热烫,脸颊赤红,双目失神,牙齿咯吱打颤,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直流而下,大腿哆哆嗦嗦的发软,下身更是肿痛的要命,羞耻的前列腺液无法控制的流个不停。 韩冬野小声而急促的不停喘着气,此刻他的心里如一团乱麻,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只是不断有如盛夏午后雨点一般密集的声音,敲打的无法去看,无法去听,更无法去想。他已经辨不清自己在念什么了,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书本上的文字传送影印到他的视网膜,继而再顺着视线神经传输给大脑,被随便处理一番,于是最后化作声音从他口中输送出来。 他已经不是他的了,韩冬野有种自己的灵魂都已被玩弄在陈章指尖的战栗感。无需自己主动上前手捧着奉上,他就已经控制了自己的全部。如果他愿意的话。然而自己却深深的渴望他的接受。越来越贪婪低劣。 挤开括约肌,觑着空隙处再次艰难的插入一根手指,陈章摸索着将穴道撑开放松,深深的往里探去。 “……在韩可,……呃……的肠道里,嗯……东穿,东穿西撞,摸,摸来按去,……唔……总,总算找到,……啊……一,一处明显的,……呃……小小,凸起,用,用力一按,……韩,韩可便像,像是被按,……嗯……按了开关一样,他惊,惊呼一声,身体不由,……啊……不,不由自主的,……呃……弹,弹跳了一下……” 陈章心里纳闷,说好的明显凸起呢?!按一下就直接把人爽死的那个,怎么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该不会男人身体里根本就没那玩意儿吧? 陈章不死心,继续一寸一寸的往里摸,指腹似乎无意间触到一处并无何异常的地方,几乎在同一时间突然听到韩冬野“啊”的叫了一声,声音亢奋扭曲,明显区别于之前的隐忍呻吟,后穴瞬间收紧,把他留在里面的三根手指箍的抽疼。韩冬野身体明显抽搐着抖了一会儿,下腹处慢慢洇湿了一片。 陈章心中了然,又试探着在那个地方摸了摸,似乎确实跟其他地方有点不太一样,但是也并没有硬硬的肿块,或者明显的凸起,果然都是不靠谱的。 35、 h大图书馆六层。 陈章坐在长桌一边,看着对面韩冬野安然熟睡的俊颜,心里气闷的要命。 这次的梦在以韩冬野射出来以后便匆促结尾,陈章甚至还没来得及把插在他后穴的手指拔出来换上更长更粗更硬的…… 就醒了。 这特么该死的怪梦,我裤子都还没脱你就跟我玩这个? 陈章气结,当他从梦中清醒过来,忽然瞥到韩冬野就在对面时,吓的他差点没直接跳起来。 这惊吓的程度简直堪比刚说完“我最喜欢生物老师因为感觉她操起来一定很爽”就发现生物老师正站在自己身后板着脸看着自己…… 这种惊悚又心虚,又隐隐带着一种淫靡羞耻的奇怪感觉。 还好韩冬野还没有从沉睡中醒来,不然陈章得尴尬到死。许是因为天气炎热,或是被桌面压的太久,韩冬野面朝陈章的一侧脸颊明显有些泛红,看起来颇有味道。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竟然直接趴在自己对面就这么睡着了。 陈章在心里悄悄叹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被掩在桌子下自己的裆部,那里很明显有一处高高的凸起,伴随着一阵阵抽紧的胀痛感,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肯随意消停的。 陈章抬起头来看了眼对面静静趴着、一动不动的韩冬野,再低头看一眼自己整装待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小兄弟,痛苦的捏了捏眉心,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好这里僻静,离入口处较远,四下无人,一般应该也不会有人会突然过来。陈章索性将一只手伸到桌子下面,眼睛紧紧盯着对面,轻轻解开腰带,小心控制着慢慢将手伸进衣下,握住了那里。 真是憋屈。陈章郁闷地想,把手往自己衣服里伸跟往别人衣服里摸感觉就是不一样。 然而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他玩什么花样,只求速战速决,赶紧完事走人。 陈章一边谨慎的盯着对面韩冬野的侧脸,怕他突然醒过来撞见自己这副样子——对着睡着的校草打飞机,岂不是更加说不清?一边沉着的在裤子里上下缓缓撸动敷衍自己,还要避免发出稍大一点的声音,就怕吵醒对方。 阅览区这里,是一整张长桌,此刻既空旷,又安静,呼吸声都互相可闻,唯有鸟鸣恰恰从窗外传来。 陈章紧咬着牙,不断深呼吸,生平第一次祈祷自己赶紧泄出来。他看着韩冬野平静而俊美的侧脸,脑海里无法避免的浮现出几分钟前在梦中的一幕一幕,陈章忍着欲望,低低的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下面的小兄弟更加不肯配合,不但久久没有要射的欲望,反而更加粗硬热胀,气得他直想骂娘。 胸口的欲火越燃越旺,陈章感觉自己浑身燥热无比,急需一个出口释放热潮,他恨恨的看着眼前正安宁沉睡着的韩冬野,心中兀的跳出一种冲动:想要直接冲过去,把他就地掀翻,按倒在桌子上掰着大腿猛操,操到他从梦中清醒过来挣扎反抗,然后再被操的欲望上涌、神志不清,甚至维持不住平时的清冷漠然,在自己身下张着大腿哭喊求饶,一会儿求自己慢点、放过他,一会儿却又求自己用力、操深点,然而自己却决不会理会他的任何哭求,他换着姿势操他,会把他牢牢的钉在桌子上,往死里戳他肠道里的那个按钮,戳的他眼泪流尽、嗓子哭哑,后穴夹的死紧,全身抽搐着要射出来,可这次他才不会让他这么痛快,他要趁他要射的那一刻掐住他的龟头,让他的淫水全都被堵在身体里,一滴也露不出去…… 陈章脑海中止不住的乱想,越想却欲火烧得越旺,他眼睛要冒火一般的紧盯着韩冬野,目光像两枚尖锐的钉子一般扎在他的侧脸上,恨不得直接用眼神给他戳出两个窟窿来。陈章感觉自己下面要爆炸,整个身体都被浸在火山口的岩浆之中。他清晰的听见自己按捺不住的低喘,那声音带着炽热的高温。手心灼烫的要融化,似乎有嗞啦嗞啦的焦灼声从下面传来。 他眼睛直直的盯着韩冬野,甚至在心里希望他赶紧醒过来算了,却又立刻坚决的否定自己:这可不是在梦里,可以任你为所欲为,毫无顾忌。 陈章只好咬着牙,艰难的将目光从韩冬野身上拔下来,往周边环顾,企图尽快转移思想,从这种惑人的想法里走出来。 突然他瞳孔一缩,目光停留在书架交汇缝隙的一个点上——妈个蛋学校居然在这里装了摄像头!不会拍到他在干这种不好的事情吧?!要是被拍下来那他就真没脸见人了。 陈章桌子下面的右手放慢速度,目测了下摄像头的角度和到他这儿的距离,心中暗暗放下心来。 应该拍不到,距离稍远,有层层叠叠的书架阻挡,而且他坐的这个位置也比较靠近死角。就算能拍到,顶多也就给录个模糊不全的上半身,即使你长了火眼金睛,也看不出章哥于光天化日之下,在图书馆这种神圣之地,对着被全校妹纸yy的韩校草的俊脸打飞机胡哈哈哈哈哈! 陈章暗爽,对着摄像头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心痒痒的想到,这个摄像头的位置刚好在梦中那个场景的位置上方,倘若自己在梦中时随意往上看一眼,就能注意到它的存在。而韩冬野,只要转一下头,也能看见那个地方。 只是被自己随意玩弄,就面色潮红,身体发颤,甚至光是用手指插后面,就抑制不住的射出来的“冰山王子”韩冬野,若是在被褪下裤子只露出挺翘的屁股、被人压在书架上强行后入的过程中,被操的咬着嘴唇意乱神迷、隐忍不能时却无意间瞥见那个明显的摄像头,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恐怕会惊喘着一瞬间射出来吧,后穴也一定会绞得紧紧的,甚至会把他的精液尽数挤出来,全部深深的射进他的身体里。 而他则会用力的在他屁股上搧一巴掌,好让他松开,训斥他: “叫这么大声,是想把楼下的人全都喊过来,好尽情围观欣赏韩大校草这副淫荡敏感的身子吗?” 36、 整个过程中,韩冬野一直安静的闭着眼,似乎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陈章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郁闷纠结。最终他在这种刺激又憋屈的氛围下一个人静悄悄的爽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也因此并没有发现在他出去时,有一道隐秘的视线一直在悄悄跟着他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窗外。 两人依然没有什么交集,倒是此后陈章再在路上偶然遇到韩冬野时,居然发现韩冬野会主动跟他打招呼了,虽然依然是冷着一张俊脸,只是主动停下来看他一眼,冲他微微点头,似乎浑身的冷意也消散了许多。但就这样也把陈章惊的不行,来找他借资料的学妹对此羡慕嫉妒恨得咬牙切齿,诅咒陈章被万压成受。 陈章也是无语。 有时候也会在路上碰到宋宇辰,陈章直接当没看到,小孩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看,眼神怯怯的,也不敢同他打招呼,只是一个劲儿的用哀求的目光看他,往往等他走过去还站在原地追着他的背影看。陈章硬下心肠想,没几个月自己就毕业了,马上就要离开学校,以后跟他再没有任何交集,而宋宇辰还要再继续在学校呆两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再联系了比较好。 无意间听说宋宇辰他哥宋宇城早就回日本了,据说人家在那里有什么家族事业,忙得很。陈章很怀疑宋宇城那个混黑的杀马特小屁孩能有多大本事。 有一次陈章好像模模糊糊的梦到了宋宇城,上半身一大片血渍,衣衫不整狼狈不堪,但一双眼睛非常明亮,看到他后,似乎一副很欢喜的样子,扑到陈章身上猛亲他,并急切的把自己的衣服扒了趴在他身上蹭,接下来做了什么就记不清了。 陈章朦朦胧胧的记得好像在他雪白的肌肤上看到很多伤痕,胸口处紧绷着厚厚一层染血的绷带,胳膊上也有一道两寸长的口子,嫣红的血水不断往外渗。然而那个梦似乎并不真实,不像是之前那些怪梦一样,仿若真实经历过一般历历在目。陈章一醒来就忘了一小半,梦中的大部分细节也更是忘得一干二净,连梦中的场景也不记得了,然而却对梦中宋宇城面对他时,所散发出的那种惊喜欢欣的情绪印象极其深刻。 说起来他跟宋宇城现实中只见过一面,最开始对他也并无任何好感。陈章却忍不住有些关心他,担忧这骄傲任性的小孩一个人在外面会吃亏闯祸惹麻烦。 但让陈章最为苦恼的却是,孟霄云最近一直很暴躁。虽然他平时表面上强忍着不显,但都相处三年了的陈章哪能看不出他心情烦躁,像是有事情压在心里硌得慌,眼看就快要憋不住了,要炸掉。 孟霄云情绪异常,喜怒不定,连平时最淡定的老大王洋都受不了他那气场,平时尽量避开他活动,生怕孟大神发起火来殃及池鱼。陈章也不由自主的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起来,干什么都尽可能迁就他,就怕一不小心把孟霄云给点着了。 其实孟霄云这人平时很好相处,他虽性格肆意狂妄却从不仗势欺人,也不会随意对人发怒,陈章最是清楚他再简单不过的为人本性,只要顺毛摸,就什么问题都没有。可是若他一旦发起火来,谁都拿他没办法,后果不堪设想,也基本上没人敢承受他的怒火,因此平常就连团委老师都不敢惹他。 在陈章印象里孟霄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发火的那次还是在刚入大一的时候,在军训教官针对他们全班的恶意惩罚并挑衅道有谁不服可以直接站出来时,孟霄云当即站了起来,于是在接下来的场面就一发不可收拾,差点闹上h市新闻头条。结果最后以好几个军训教官被军队处罚除籍,孟霄云却只被处予留校察看,他们几个参与闹事打架的则被处予记过处分。自此才大一的孟霄云就在h大基本上是处于横着走的状态,简直可止小儿夜啼,无人敢招惹。且不说他在后来还展示出学神的天赋技能,让一众空有武力的学渣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偏偏现在这哥们居然看上了自己,本来陈章知道后打算抱着被怎样暗示都假装不知道、能拖一天是一天绝不主动挑开真相的心态混过去,哪知道会不小心触及了他的逆鳞。说真的,看着孟霄云一天比一天按捺不住,陈章心里还真有点怕怕的,他怕孟霄云一个冲动就把他给办了,来个强行出柜——毕竟孟霄云可不像宋宇辰那么好对付,论武力,陈章还真不是孟霄云的对手。 陈章想,还是赶紧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他谈一谈吧,基友做不成,大家还是可以继续做兄弟的嘛。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多见,两条腿的男人不满大街都有的嘛,而且像孟霄云那样的,什么男人找不到,没必要非要跟自己杠上了啊。 很快就到了期中考试,等考完金融学,他们这些大四狗就基本上是干等着滚蛋了。 考试那天,陈章早早去占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孟霄云就紧跟着坐在他后面。结果还差不到十分钟就开考的时候,一个哥们姗姗来迟,指着桌子左上角一张小小的写着“占”字的纸条振振有词的说座位是他的,陈章本想自认倒霉,换到前排去算了,结果后面的孟霄云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态度强势的让来人滚蛋。 眼看就要考试了,陈章心里暗道不好,连忙主动开口道歉,强拉着孟霄云坐到了前排位置。孟霄云明显怒气未消,但陈章主动拉他,便眼神凌厉的看着那人冷笑一声,没说什么,跟着陈章坐到了第一排。 陈章心里扶额长叹,孟霄云此人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又臭又硬,估计即使自己主动找他谈开,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赶紧毕业了好各自走人算了。 这一堂考试居然是时光瑞亲自监考,这可是往年从来都没有过的事。众人郁闷之余,纷纷暗自提起心来,生怕自己被他抓到一点错处。都到了最后时刻,这一科若是挂了,说不定就会被延迟毕业了。该死的时光瑞! 时光瑞面无表情的站在讲台上,眼睛盯着台下的考生。现在天气越发炎热,他却依然是一如既往的严谨西装,无框眼镜,衬衫扣子直扣紧到最上一颗,给人的印象古板又严肃,好在他相貌英俊好看,否则三十多岁的人被说成四十岁都肯定会有人信。 不知道为什么,陈章老感觉他总是盯着自己看,看的他手心都出汗了,笔杆在手里打滑,字写的乱七八糟,更是不敢做什么小动作,严重影响他的考试发挥。 坐在第一排的章哥表示很郁闷。 37、 期中考试一过去,就意味着大四生们在学校的日子已经剩不了多少了。 果真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似乎只是一眨眼,大学四年眼看着就要走到尾声了,他们也该赶紧准备毕业论文了,即将毕业的伤感氛围这才姗姗来迟。伴随着连续几日绵绵不绝的薄雨, 很多班级已经开始筹划着怎样拍毕业照,去哪举办毕业狂欢会,还有人打起了毕业旅行的念头。 大家都很珍惜这最后几个月的时光,更多的则是在准备毕业后的走向。 宿舍老大王洋早就考取了名校的研究生,只等着拿到毕业证书就进入新校园了,之前为了双重保险还报名了今年的公务员考试;老二则跟女朋友商量好一起回家乡创业,已经做好了创业计划,并申请了国家大学生创业基金;陈章则在之前由导师的推荐下,通过了l≈在h市分公司的面试,等实习期过了就可以正式入职。班里的同学也大都读研的读研,找工作的找工作,基本都找好了方向。至于韩冬野,陈章一向跟他不熟,后来也只不过偶然跟他打过几场球而已,韩冬野依旧态度冷淡,沉默寡言,他也没什么立场询问。不过听说他没有考研也没有准备公务员,估计也是准备一毕业就直接工作吧。 陈章曾经问过孟霄云毕业后的去向,他的答复是自己去找工作,此后便没了下文。陈章当时没有多想,现在也只是觉得反正大家都是兄弟,总会有联系的,无论将来各自混得怎么样,都会互相有个照应。他跟孟霄云做了三年多兄弟,这种朝夕相处荣辱与共的情谊早已无法割舍,即使孟霄云对他抱有那样的感情,陈章不想面对,却也做不到从此一刀两断。 孟霄云毕竟不像宋宇辰,不过是个只有点头之交、可以顺带照顾一二的后辈,他之前之所以做出那样的处理,冷落宋宇辰,一是觉得丢人,二则也是不想毁了他。宋宇辰年纪轻轻,对自己只不过有几面之缘,怎会突然真的对自己产生男女之情,估计也就是小孩心性,没考虑过后果,就一时冲动闹着玩玩罢了。等他自己想清楚了,也就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可是孟霄云不一样,作为哥们,陈章非常了解他。他平时做事刚硬决断,一旦下定决心,撞死在南墙上都不会回头,有了想法即去实施,有什么事也从不会憋在心里。因此,陈章看着孟霄云,心里格外茫然而不知所措。他不可能接受孟霄云的感情,也不想伤害他。因此,他现在只能拖。可是他也知道,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从孟霄云的角度来看,这事情目前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让陈章接受他。孟霄云的字典里就没有过“放弃”这两个字。 陈章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他隐隐觉得孟霄云已经知道了他看出了真相,因此陈章现在也不敢轻易去找他谈,他怕一旦戳破最后那层窗户纸,他们之间就彻底没了退路。 除了突然与孟霄云打上的这个结,一切基本上已待尘埃落定。陈章现在也只等着毕业论文一通过,拿到毕业证去l≈报道了。 关于毕业论文,导师给他的建议是让他在当前金融全球化趋势和国家汇率体制改革方面来点创新性的想法。为此,陈章这几天一直泡在图信楼,查阅了大量相关资料,在创新一方面用了很多心思,下了很多苦功,逃避孟霄云的同时,也希望在最后能争取一下拿个毕业奖项。 这天,陈章正在图书馆整理论文材料,却突然接到导师电话,让他过去一下,有事与他商量。 陈章未作他想,便匆匆赶了过去。 导师是h大的商学教授,在商学界还算有点威望。平时除了在讲课,就是到处开会做讲座,快六十岁的人了依然闲不下来,前一阵子才刚从国回来,陈章他们这几个挂名学生平日里除了工作和论文的事也不会随意去打扰他老人家,这一次他突然传唤陈章,也没说到底是什么事情,颇让人疑惑。 敲开导师办公室的门,陈章惊奇的发现时光瑞居然也在。 让他更为奇怪的是,时教授这次居然一改往日沉闷严谨的打扮,竟然只穿了一件粉色的男款衬衫,领口和袖口处也不再系的严严实实,而是稍微解开了一点,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和白皙的手腕。虽然依然是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裤,学者一般严肃的无框眼镜,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但单就那一抹柔和的粉色,便立刻让他像是年轻了十岁,整个人都不一样起来。陈章这才蓦然发现,时光瑞的身材异常清瘦,肤色也极白,手腕上淡青色的血管隐隐露在外面。 导师正背对着陈章坐在沙发上,表情开怀的与时光瑞畅谈。陈章一开门,正对着他的时光瑞便立即向他看了过来,面无表情的冲导师略一点头,继而直直的看着他。 陈章走了过去,导师笑呵呵的回过头来,对着时光瑞给他做介绍: “这就是我学生陈章,小伙子很有想法,精神气很足,对商学的领悟也很不错,以后大有可为啊。” 接着又面向陈章,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带着笑容对他说: “时教授有意收你做他的研究生,你可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啊。我先出去办点事儿,你跟你时老师在这里好好谈一谈。”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用力拍了拍陈章的肩膀,把他按坐在沙发上,关上门离开了。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陈章和时光瑞两个人对面而坐,两个人都不发一语。导师一离开,空气就似乎迅速凝滞起来,只剩下空调发出无聊的嗡嗡声。 陈章被当前这状况弄的莫名其妙,对上面前时光瑞面色肃然的脸,心里突然有点打鼓。 时光瑞看了他一眼,移开目光,沉稳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才轻轻放下杯子,看着他开口道: “不用紧张,这次找你来,没什么大事。就是像你导师说的那样,我想找几个研究生,不知你愿不愿意。” 38、 虽然现在已经是大四下半学期,这时候无论是谈考研,还是保研,早都晚了,甚至连录取通知都已经下发了好几个月了,但时光瑞若是突然这么想,学校肯定会尽可能满足他的要求,想拜他为师的优秀学生更是一抓一大把,即使已经考上了其他学校,估计也会立即转拜师门,入他麾下,犯不着特地找自己。陈章有自知之明,虽然他还算有点小聪明,但他还真没那么优秀到要时光瑞亲自找上来的份上。 陈章想不通这点,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谢谢时教授,但是我已经找好了工作,就在本市的l≈子公司,已经说好了一毕业就去报道,面试也已经通过了,我不好违约。” 时光瑞静静的看着他,听他说完,才语气缓慢的对他说: “我可以帮你推掉l≈的邀约。” 陈章愣了一下。他之前推说不好违约,已经是委婉的拒绝了,却没想到时教授这样执着。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迎着时光瑞紧紧看着他的目光,直说道: “抱歉时教授,我还是想直接工作。” 他对学业并无多大留恋,也不想再继续将时间浪费在读书上了,直接去工作,早日踏入社会对他来说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不过时光瑞要收研究生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如果真的想读研的话,错过的确很可惜。陈章想了想,又忍不住开口道: “不过,我有一个同学,叫孟霄云,学习成绩很好,各方面也都非常优秀,时教授可以去调查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您不妨考虑一下他。” 陈章看着时光瑞,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放在茶杯上的小指微微动了一下。 时教授板着脸不说话,陈章自知失言,便也不再说话。房间内气氛越发尴尬,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大约过了有五分钟之久,时光瑞才有所动作。陈章悄悄松了口气,心说没别的事就赶紧把他放走吧。却见时教授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接着目光直直看向他,不容拒绝的说: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一入梦第一部 作者:四四四喜丸子 第6节 “快要到晚餐时间了,走吧,我请你吃饭。” 被时教授此言一惊,陈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等他回过神来,刚想婉拒,却见时光瑞已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陈章只得跟上。 到楼下,时光瑞走到一台保时捷前,主动打开副驾驶车门,用眼神示意陈章坐进去,陈章看了看他,欲言又止,内心深深叹了口气,认命的坐上车。 时光瑞的个人气场很强,一路上也不说话,只是目视着前方专心开车,一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样子,陈章也只好认真的看着窗外,假装自己在看风景。 车子里开着空调,真皮座椅也非常舒适,但跟时光瑞相处时的氛围却似乎异常微妙。陈章自己也不该如何形容才好,他总有种时教授似乎在努力靠近他,却不得其所的感觉。可是时教授为什么会想要靠近他,甚至亲自邀请自己做他的研究生,现在甚至还要去请他吃饭? 陈章余光瞥到时光瑞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腕。只见他腕上露出的一点皮肤被粉色的衬衫布料映衬的极为白皙,光洁,与寻常男人不同,他的汗毛也淡的几乎看不见。他纤长的手指握在黑色的方向盘上,似乎握的很紧,以至于上面的指节都几乎要露出骨头来,他的手腕包括整个肢节却都十分清瘦,看起来似乎除了骨头,并没多少肉在上面。 陈章正看的出神,耳边忽然传来一句话。却是时光瑞在问他: “有喜欢吃的东西吗?” 陈章连忙端正身姿,面向他回答道: “我不挑食,教授您只管点自己喜欢的菜就好。” 其实他并不是不挑食,而是什么都挑。在家里好吃好喝了二十年,味觉都被爱好厨艺的老妈给惯坏了。刚入学时即面对赫赫有名的“全国第九大菜系之学校食堂”,他简直无法适应,一开始连孟霄云都嘲笑他“吃什么都像在吃屎”,最后都吃到麻木了才算习惯过来。不过要真让他选,他还是更喜欢吃母亲用心做出来的家常菜,家常的味道,再高级的米其林餐厅也比不上。 不过现在他是被鼎鼎有名的时教授请吃饭,就算请他吃西北风,也是一顿饕餮大餐。不过时教授那么有钱,想必他常去的餐厅应该没那么掉价,至少比学校食堂好多了。 不知道陈章想远了,时光瑞沉吟了一下,开口道: “芝士面包,梅果米饭,菠菜肉酱,可乐鸡翅,辣炒小年糕,麻辣冒菜,饭后点心要萝卜糕,荔枝芝士拌酸奶,饮料喝柚子茶,可以吗?” 陈章被惊到了,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搭配?可偏偏竟全是他爱吃的!可惜一直呆在学校,除了偶尔出门购物,平时并不能吃到,跟别说这么齐全。但是,时教授是怎么知道的? 他转头看着时光瑞,一时间讶然无语。时教授没有看他,侧脸表情似乎微微柔和了一点,他目视前方,边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边说: “那就这样定了。” 陈章忍不住开始猜测自己的甚至身份,难道自己真的是被放养在外历练多年的土豪之国阿联酋王子,亦或者是某大人物苦苦寻找的失散多年的私生子?而这一惊人内幕居然因为自己身上的某块胎记而被时教授所发现,故而提前过来寻找到自己,想先一步取得自己的信任,进而…… 陈章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恶寒了一下,暗中唾弃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像时教授那样的人生赢家,想要什么没有,哪里用得着上赶着去讨好别人?除非自己是在做梦。 正想着,却听时光瑞说了一声: “到了。” 陈章往车外看去,竟是一小片别墅群,汽车正缓缓的驶入小区门口,在其中一方别墅的停车区停下。 陈章不由疑问道: “这里是?” 时光瑞侧过身去帮他解开安全带,说: “我家。” 39、 “稍等一下,很快就好。无聊的话,你可以先在一楼随便参观一下。” 时光瑞一边对陈章这样说道,一边面无表情的找出一件蓝格子围裙围上,向厨房走去。 被安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打发时间的陈章一脸麻木,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些发懵。从知道这是时教授的家时他就猜到了会是这样,但现在眼睁睁的看着时教授穿着与他风格极其不符的围裙消失在厨房门口时,他还是有点适应不能。 客厅里非常空旷而安静,电视机里传来清晰的音乐曲调。陈章眨了眨眼睛,原来时教授家是这个样子的。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从一进门,他就觉得这里异常的熟悉,好似曾经来过一样,在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陈章努力想了一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场景。 他看了看墙壁上那面巨大的落地窗,长长的深灰色窗帘静静垂在一边,淡淡昏红的夕阳光芒浅浅映在木质地板上。房间里是寥寥的素色矩形家居,冷色调的装饰布置,整个布局设计给人一种舒适沉静的安谧感。 陈章转头望向一边的楼梯,那是一架木质的旋转楼梯,径直通往二楼。他顺着楼梯往上面看去,感觉越来越熟悉,脑海中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几乎就要呼之欲出。 他忍不住朝楼梯处走过去,停在楼梯的最下一阶台阶前,站在那里仰望上方。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里呢? 他这样想着,感觉自己只要走上去,上到二楼,一切答案都将浮出水面。 陈章顺着意念抬起脚,正要跨上第一层台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陈章收回脚,掏出手机。 电话是孟霄云打来的,问他晚饭想吃什么,小吃街新开的那家餐馆里新推出了东北特色菜小鸡炖蘑菇,问要不要帮他带一份回去。 陈章微笑起来,回他说谢啦兄弟,不过自己现在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小鸡炖蘑菇下次一起补上。 孟霄云问他在哪。 陈章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他说了自己现在在时教授家里,又突然想起来时光瑞要收研究生的事,便跟他细细他说了一下,又解释说自己已经跟时教授推荐了他,不过时教授没回自己,看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戏。 孟霄云爽朗的笑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直接在电话里坦言他也不想读研,到时候跟陈章一块儿去工作,陈章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陈章听他这样说,心里一窒,不禁沉默了一下,孟霄云在那边也突然安静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彼此间电话里只听闻对方的呼吸声。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陈章内心转过万千思绪,最终他声音低下来,首先开口道: “孟霄云,等我回去,我们谈一下吧。” 孟霄云在那边沉默了一下,说: “好。” 陈章挂掉电话,抬眼看了看那一层一层的楼梯,摇摇头,重新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时教授只是说他可以在一楼随便看看,并没有允许自己上到二楼去。毕竟是第一次来时教授家,他不想在老师的心里留下一个不懂礼貌的印象。 至于孟霄云,陈章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内心很矛盾,一方面自私的不想面对事实,想着能拖多久是多久,想跟孟霄云做一辈子单纯的兄弟。然而另一方面,其实他跟孟霄云一样,都是心里憋不住事的人,凡事当断则断,心里一直藏着个疙瘩怎么也不会好受。眼看就要毕业了,两个人都忍不下去,心里憋得慌,事到如今,也只有将事情明明白白的说开这一条路。 至于以后两个人要怎么走,再说吧。无论孟霄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认了。 时光瑞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身材清瘦,面色平静,有几缕黑色发丝从额间凌乱垂下,无框近视镜,粉色衬衫袖子卷起,蓝格子围裙带着一点皱褶,沾染着烟火气息的家居搭配在他身上,居然异常的和谐好看。 “可以了,洗洗手过来吃饭。” 陈章看见他,愣了一下,连忙应声,跟着走了过去。 餐桌上已经整整齐齐的摆满了饭菜,全部是时光瑞之前在车上说过的。陈章暗自数了数,刚刚好,一样未少,一样不多,各自盛在干净好看的碗碟里,汤菜俱全,饭香扑鼻,正冒着微微的热气,色彩卖相看起来也相当不错,真是想不到时教授居然也会做饭,还能做的这样好。 时教授给陈章拉开椅子,示意他坐下,继而给他盛了一碗饭,一份汤,轻轻摆在他右手边。 被一向以威严冷傲著称的时光瑞教授这样对待,陈章受宠若惊的简直有点惊慌失措。他赶紧站起来,想推让说不用这么麻烦,却又被时教授严肃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陈章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看着时光瑞给他倒好一杯柚子汁,又从红酒架上取下一瓶酒,用娴熟的手法启开,倒了一点暗红色的酒汁推给他: “82年的拉菲,可以尝一下。” 陈章接过来,心里的确有些意动。在宿舍里闲聊的时候,他曾经有一次跟老大王洋说挺好奇传说中“通用装逼神器”82年拉菲的滋味。不过当时也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能喝到。 时光瑞给自己也倒了一点,在陈章对面悠然坐下,“吃饭吧。”给他往米饭上添了一筷子菠菜,轻声说: “不要拘谨,你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就可以。” 陈章假装镇定的点点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开始吃饭。 红酒配家常菜真心有点奇怪,再加上时教授似乎一直有意无意往他这边看,偶尔替他夹菜,两个人又都不说话,餐桌上气氛极为沉闷,陈章心中疑惑又惶然,眼睛一直盯在满桌子饭菜上不敢乱动,举着筷子如千斤重,食不知味,只好不停喝酒润喉。 见他举杯如此频繁,时光瑞以为他喜欢喝红酒,便站起来多开了几瓶不同的红酒,让他体味一下不同的年份与种类的区别。 陈章默然无语,还好杯中酒汁口感不错,酸甜适宜,入口柔顺且贴胃,有隐隐的香气在舌尖萦绕不散,丝毫不愧对它“装逼神器”的大名,陈章便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40、 陈章一直觉得自己酒量还行,根本没把这几杯酒放在心上。只是他知道这些洋酒都贵的要死,又不好意思给时教授添麻烦,因此便始终抑制着并没有多喝。 陈章觉得自己一直很清醒,只是兴许是因为气氛太尴尬,脸上有点微微的发热。 灯光清冷明亮,时光瑞坐在对面直直的看着他,神情平静,也不说话,整个人像一尊风中的蜡像,目光却是大海上落下的紫色闪电。 在这样的时教授面前,陈章越发憋不住,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的胃都要开始抽搐了。于是他放下筷子,灌了一口酒,在心里酝酿了一会儿,主动抬头迎视时教授的目光,缓和气氛道: “时教授是一个人住么?” 时光瑞点点头,“嗯。”继续看他。 陈章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找话题。 “这么大个房子,一个人住的话,很冷清啊。” 时光瑞看着他继续点头,“确实有点。” 陈章被他异样的眼光看的头皮发麻,心中茫然,脑子里也突然有点晕,口不择言的吐出一句话: “其实大家都还蛮好奇时教授的另一半呢呵呵……” 时光瑞听见这句话,眼神略略柔和了一下,竟然冲他微微勾起唇角,看着他说: “你放心,我没有另一半。” 陈章感觉整个人都有点发晕,没听出他话里蕴藏的深意,只是突然看他冲自己微笑,不由心中一动,于是陈章的嘴角也不禁翘了起来,随口说道: “时教授笑起来很好看啊,平时却总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很多同学都私下里说你是死人脸哈哈哈,如果你平时多笑笑,肯定就不会了。” 看着陈章轻松笑着的样子,时光瑞眼神越发柔和,唇角弧线也越发扩大,终于忍不住完全笑了起来,眼睛里好似闪着亮光,表情很是高兴的问陈章说: “你喜欢我笑么?” 陈章看着他好看的笑容,一脸肯定的点头: “嗯,教授应该多笑笑。你一笑,看起来都年轻了好多,粉色衬衫也很配你……” 时光瑞面部放松,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欢喜,他垂下眼睛,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陈章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嘴里轻轻的说: “我也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陈章莫名的笑了一下,然而此刻他心中并没有任何波动。他脑子里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陈章眨眨眼睛,看着面前神色极为认真的时教授,唇角的微笑逐渐的,慢慢缩小,继而消失不见,变成带着一点讶异的僵硬。 陈章努力睁大眼睛,去看清眼前的人,看他穿着粉色的上衣,眼镜玻璃下细长的眼眸,面无表情,目光紧紧注视着自己。 陈章此时脑子里晕的厉害,他忍不住摇摇头,想将这种眩晕的感觉摇走。 时光瑞依然定定的看着他。 红酒的后劲上来了,这酒真是厉害。陈章模模糊糊的想,不对,不对,时教授刚才对自己说了什么? 陈章茫茫然看着眼前,看着时光瑞的方向问他: “你说什么?” 时光瑞顿了一下,他表情绷紧,桌子下的拳头握紧,眼睛则深深的注视着他,注视着他,声音沙哑低沉的说: “我爱你。” 我爱你。 陈章摇摇头,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表情依然是此前讶异的僵硬。 他抹了把脸,把讶异的神色抹去,只剩下麻木的僵硬,他推开椅子,扶着桌角往外走。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踏在波浪起伏的海水里。 “不,不对,我喝醉了,我醉了。” 时光瑞静静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方,陈章上一秒所在的位置。 陈章走到时光瑞跟前,对着他鞠了一躬,抬起头来看着他,绽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谢谢教授您的招待,现在我该回去啦。” 时光瑞没有看他,桌子下的圆润的指甲泛着青色,眼睛里没了焦距,他的表情恢复了严肃冷漠,他点点头,一边站起来,一边说: “我送你回去。” 陈章摇摇头,嘴上依然笑着,身体却在往后退,他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不麻烦时教授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他转过头,“我回去啦。” 他步伐不稳,明显是喝醉了。 时光瑞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背影,身侧的拳头握紧,用力到小臂都在颤抖,他拼命抑制着自己,没有去扶他。 陈章喝了好些葡萄酒,混着五六种不同的年份与种类,又没怎么吃东西。他也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好,脑子昏昏沉沉,走路时身体老飘,他想找个东西扶一下,然而时光瑞的家里空空荡荡的,从餐厅到玄关,一路走过去,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可扶。 他摸着门,用力眨了眨眼。他现在看东西已经开始有重影了。 不会那么厉害的,我还没有很醉。他胡乱的想,我该回去了,时教授在哪? 陈章扶着门回头去看,却惊然发现时光瑞正站在他身后,锐利的眼神冷冷的看着自己。 陈章悚了一下,他转过身,正面对向时光瑞,后背紧紧贴着房门,努力想了想,迷茫的说: “时老师……我作业已经交上去了……” 他靠在门上,闭上眼睛再次想了一下,嘴里断断续续的说: “不对,不是……我不保研,谢谢,谢谢时教授……” 时光瑞看陈章走路不稳,怕他摔跤,便一直在他后面紧紧看着他,心里还想着若他不愿自己送,便给他招辆出租车,一路跟着看他回去吧。而此刻站在陈章面前,看着他醉的迷迷糊糊的样子,时光瑞心里竟不知所措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看着他身体歪歪斜斜的靠在门上,已经开始慢慢下滑,才急忙伸手去扶他。 陈章困意来临,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靠近,用力将他扶起来,搀着他走了一会儿。陈章意识不清,身体不自觉的下滑,却总是被人及时扶起来,紧紧的抱住,他感觉到那人身上温暖的体温和熟悉的气味。 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想清醒过来,然而脑子里总是混沌一片,眼皮沉的比山还要重。陈章感觉到自己被送到了一个柔软而安全的地方,鞋子和外衣掉落,身体被人轻轻的安置好,有温暖湿润的气息在脸上扫过,熟悉的像曾经在梦境中感受过一样。 41、 时光瑞轻轻将陈章的腰带解开抽下来,好让他睡得舒服一些。他俯身给陈章拉上一层薄被,仔细的端详着陈章年轻的面容。 他睡得不太安稳,眼珠在薄薄的眼皮里快速滚动,额头和鼻翼有湿润的汗液渗出。 时光瑞从床头扯下一张纸巾,轻柔的给他擦脸。 他现在正做着梦呢。时光瑞突然想到,不知道自己是否曾出现过在他的梦境之中呢?如果出现过,自己会是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呢? 在他心中,我一定只是一个严厉刻薄的教授吧。 时光瑞不由想起不久前自己做过的那个梦。在梦里,他穿着女装,像一个即将洞房的新娘,睁着眼睛,静静的坐在房间里,怀着渴望期待又忐忑不安的心,等待着陈章的到来,等他来圆这个梦。 时光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爱上陈章,一个甚至都没见过几次面的学生。 在遇到陈章之前,时光瑞深信自己永远都不会爱上什么人。 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爱。 时光瑞从小就缺乏感情,他曾经疑惑过电视上的人为什么会哭会笑会喜会怒,也不明白书里所描写的那种如春雷爆发万物惊蛰一样的感情,他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怀疑这些所谓的感情都是人们所虚构出来,加大夸张,随意捏合,人为制造的一种思想奢侈品。 他的父母都是为人严谨、克己复礼的大学教授,既古板,又偏执,他们对内相敬如宾,对外礼貌待人,坚信人只要生存在社会上就必须这样,讲求克制,崇尚德行,遵行常规,把声誉看的比一切都重要,唯恐落了别人半句口实,被人戳烂脊梁骨。 时光瑞也正是在这种环境下被长大,他面对这一切,看的一天比一天更清楚,过的一天比一天更压抑。他不负父母的塑造,习惯了自我压制,获得了无数名誉,成为一个父母眼里的“合格品”,一个人际中的好榜样。 然而他内心却像是埋藏了一只蛊虫,在人后,在深夜,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发作,在他的血肉之下蠢蠢欲动,在他的灵魂里凶很挣扎,另他慌,使他痛,让他恨。不得其解。 时光瑞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像一个气球。眼看着他被吹气,眼看着它越来越大,眼看着它被塑成完美的形状,被紧紧扎好。等待一根刺。 第一次尝试女装是在初中的时候,邻居在父母前笑他文文静静不像个青春期的男孩子,倒像个女孩。那时的他并无任何感受,却立刻被父母斥走,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总是在人前保持平和的父母脸上,头一次露出了不豫的神色。 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感。 当晚,他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脱光了所有的衣物,站在镜子前细细观察自己的身体,想象自己是个女人。 后来,他开始偷偷买来女生的衣服饰品,试着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女人的样子。深夜无人亦无声,他穿着薄薄的裙子躺在床上,看着漆黑一片的半空,内心是安逸而平静的。那只可恶的蛊虫终于安静了。 为什么呢?时光瑞想过这个问题。后来,他知道自己这是一种反常规心理,一开始是因为摆脱父母控制、释放压力的快感,再后来,这种习惯逐渐成瘾,便造就了一种癖好。这种癖好不为人知,只属于自己,由自己控制独自享受其所带来的满足感,由此难以自拔,愈陷愈深。 他依然克制,冷漠,礼貌,将自己融入这个社会,在其中成为一个正常人,功成名立,人人向往。这是家庭带给他的无法改变的影响。然而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属于一个正常人了。 他开始厌恶自己的男性特征,他憎恨那里不受自己控制,排斥由那里获取的快感。他潜意识里觉得那里不该长在自己身上,它长错了地方,它不属于自己,那种感觉不该这样出现,它让人厌憎。 时光瑞不是性别认同障碍症患者,他不曾有过一点自己是女人的意识,更不没有想过彻彻底底的变成女人。他之所以癖好女装,热衷于扮成女人,只因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内心平静下来,甚至偶尔能体会到一点悸动,或者说,感受到一点正常人所谓的感情。 至于他的父母,身为大学教授的他们绝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是个毫无感情的变态,但讽刺的是,后来时光瑞也得到了一个教授的称号,站在所谓神圣的讲台上,刻板严谨地传道授业解惑。没有人知道他厚厚的西装下,隐藏的是性感的女式内衣裤;正常人的身体里,堂而皇之的站着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堪的灵魂。 他没有感情,因此不爱任何人;没有欲望,因此也不需要爱任何人。在国外的时候,心理医生曾诊断他为无性恋者,终其一生只会孤单到老,寂寞而去。他无动于衷。 直到他遇到了陈章。 一开始时光瑞并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那种内心巨大的悸动与诡异的窒闷感让他忍不住感到惧怕,让他想逃,逃得远远的一个人躲起来,可他做不到。他无能为力。 他看见自己站在一座巍峨的雪山脚下,头顶是铺天盖地的雪崩,伴随着滚滚雷鸣,不给他一点思考的时间,便轰然而下;亦或是身处无遮无避的荒野平原,有漫无边际的滂沱大雨倾盆直落,砸的他茫然无措,束手就擒;他发现自己已然处于深海,无依无靠,温静安详,眼前是晃晃的模糊光斑,暖暖的暗流抚过赤裸的皮肤,身体还在不断地下沉,下沉。 原来之前所遭受忍耐的所有,就是为了交换如今一个措手不及的相遇。 即使他拒绝了,又有什么好不满郁恨的呢? 时光瑞深深的看着陈章的面容,他俯下身,闭上眼睛,将唇轻轻地贴在陈章嘴唇上。那里干燥,温热,弥漫着令人迷醉的安心,与爱意的沉淀。 他将唇久久触在陈章的唇上,许久才睁开眼睛,却突然发现陈章正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42、 陈章以为自己在做梦,他记得自己睡过去了。 他现在脑子里仍然有点发晕,意识有些不清楚,身体却是极度舒适安然的。眼前是时教授清晰放大的脸,唇上传来小心翼翼的触感。他睁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想到,时教授到他的梦里来了。 陈章眨了眨眼睛,时教授已经离开了他的唇,他用忐忑不安的眼神看着自己,嘴唇嗫嚅着发出一个音来: “陈章……” 陈章应着声坐了起来:“嗯。” 时光瑞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好看的锁骨,陈章忍不住伸过手去摸了摸——反正这是在他的梦里,眼前的人也是自己潜意识里虚构的——时光瑞眼睛瞬间睁大。 陈章移开一点,用手拍着身侧的床单,嗓子微哑的说:“过来。” 时光瑞顺从的坐了上去,面色微微紧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陈章。 陈章揉了揉眼睛,他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脱掉大半了,连裤子上的腰带都被抽走了。这梦还真是服务周到,他想。 陈章半坐在一边,示意时光瑞躺下,又让他把衣服脱了。时光瑞一一照做了。 看着时光瑞低着头一粒一粒的解衬衫纽扣,陈章有些不耐烦,于是直接上前去帮他把上衣扯开,从身上剥了下来。 时光瑞的上身很瘦,胸膛单薄而雪白,两粒粉红的凸点鲜明的点在上面,在微冷的空气中忍不住微微颤抖着站立起来。他眼睛低垂着看着陈章的动作,抿着嘴唇,牙齿在里面小声地打着战栗,心脏在左侧胸腔毫无规律的一颤一颤。 陈章伏在时光瑞身上,专心的脱他的衣服。梦里的时教授很乖,让挺腰就挺腰,让抬腿就抬腿,配合的十分到位。 隐藏在时光瑞端庄严肃的黑西裤下的,是一条女式的粉色蕾丝内裤。陈章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设定,并没有特别吃惊,只是他亲手在剥下那条内裤的时候,心里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比如说想到女人。 等到时教授终于彻底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全身上下泛起一层薄薄的粉红色。陈章皱眉看了眼时光瑞的下腹处。 那里依然是光滑一片,像未发育的小孩子的阴部。嫩粉色的性器软软的趴在那里,根部带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箍,像女人手指间的粗戒指,冷冷的闪着银光。 陈章用手拨弄了一下那里,时光瑞的性器便在他眼睛底下慢慢的升起来,他半勃了,于是那里也被银箍卡得更紧了。 时光瑞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手握成拳放在两侧,脑袋歪斜着靠在枕头上,几乎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他感觉到陈章用灼热的目光在他的下身聚焦,将那里烤的滚烫,烤到焦糊,升起带着羞耻的快感与痛楚的白烟。 陈章看着那里,他在奇怪。为什么时教授在他的梦里总是以这种形象出现?难道是因为自己喜欢女人,因此潜意识里希望时教授变成这个样子? 也许是第一次的时候已经见过了时教授的情况,那时候这里看起来甚至更要惨烈痛苦,已经消化接受了这个设定,因此陈章再一次看到同样的情况时,内心是接受而平淡坦然的。 陈章摸了摸他胸前的一粒乳头,时光瑞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时光瑞的眼睛其实很好看,不像孟霄云的桀骜总是带着一股戾气,或者韩冬野的冰冷却英俊迷人,他的眼睛是典型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狭长,精致。此时眼睛里染着几分情欲的媚色,眼圈发红,纤长的睫毛在透明的眼镜镜片下颤动,偏偏脸上依然习惯性的维持着一点骄矜肃然,使得他渴望又隐忍的表情更加生动诱人。 陈章将他的双腿抬起分开,顺手取了一只枕头垫在他腰下,屁股往上翘,让时光瑞整个下身都全部暴露在他的眼前。 陈章隐约记得时光瑞的后穴是松软湿热的,十分舒服。此时再看他那里,却是闭合的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时光瑞屏息。他的下身越来越痛的发紧了。 陈章把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发硬的性器从裤子里掏了出来,拇指按着时光瑞的后穴顶了上去。 不对,进不去,太紧了。 时光瑞咬唇,拳头握的越发紧了。 陈章皱着眉头,微微陷入一点点的粗硬性器不得不离开那里。他想了想,恍然记起似乎应该先润滑。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床头柜上正放着一杯水,于是伸长手臂够到它,将它拿了过来。 时光瑞不发一言,冷静而紧张地看着陈章动作。 陈章端着水杯看着那个小口,试探着用手指蘸了一点水抹上去。时光瑞咬着牙哆嗦了一下。水是凉的。 那里依然是紧闭的,而且皱缩的更紧了。陈章皱眉,他不会。果然纸上得来终觉浅,那么多资料都白看了。 于是他直接将水杯塞到时光瑞手上,严肃的说: “你来。” 时光瑞手里握着玻璃杯,脑海里一片空白,眼睛茫然的看着陈章。 陈章失望的看了眼他的后蕊。 时光瑞苍白的脸顿时红成一片,他端着杯子挣扎着坐起来,清澈透明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晃荡,后背倚着床头,在陈章面前将双腿向两边分开成字型,臀部用力向上抬了一下,眼睛低垂着去看自己的下身后面。 陈章认真的看着他的动作。 时光瑞眼睛都红了,脸烫的发烧。他将杯子轻轻放在一边,左手抱住一只膝盖,右手伸出两根手指,伸进杯子里蘸了些水液,埋着头弓着腰往自己后穴抹去。 陈章看他用湿润的手指揉摸着那里的褶皱,慢慢将两根手指打着转陷了进去,菊穴口一点一点吞没到他的半根指节。 在陈章认真的目光盯视下,时光瑞羞耻的不行,后穴反射性的缩紧,手指在里面止不住的颤抖,全身皮肤热的烧红,下身也翘的越发厉害,然而他内心却是极为欢喜的,又紧张,又激动,又害羞。想着应该在他面前做的更好一点才是。 43、 陈章侧身坐在一边,沉默的看着时光瑞自己在自己下身不停地动作着,手指在股间进进出出,由两根变为三根,最后加为四根,时而并在一起转动钻磨,时而舒张将穴口撑开,被子里的水位线不断下降,时光瑞的后穴处和下面的床单上已经湿淋淋一片。 时光瑞一直低着头专注地做着扩张,不敢去看一眼陈章的神色。他面上烧得干烫,喉咙间似乎也越来越燥热渴水,因此口腔里忍不住不停地做着吞咽的动作,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心情越发紧张激荡。 陈章忍了好一会儿,只觉得下身都胀得发疼,他眼眸暗沉地看着时光瑞时隐时现的手指,声音微哑的说:“好了没?” 时光瑞像是整个人在火炉边烤,浑身泛着一层薄红的色泽。他耳尖红透,慢慢撑着穴口将手指转着圈抽出来,低着头说: “好了。” 时光瑞自己重新调整了下腰下枕头的位置,然后仰躺下,脸红红的偏开头,垂下眼睛,将两条腿抬起来屈起分开抱住,整个下身便又重新全部暴露在陈章的目光之中了。 陈章奇怪的拨了一下他前面翘起的性器,那里的根部被紧紧的锁住,因此只能一直维持着充血通红的半勃状态,马眼处不断溢出透明的前列腺液来。会很难受的吧。 “这个,不用解开吗?”陈章疑惑的问。 时光瑞被他那一下拨的差点直接射出来,还好有银环紧紧箍着。他身体忍不住痉挛了一下,口中抑制不住的滑过一声呻吟,呼吸不稳地回答道: “不,不用。” 陈章“哦”了一声,便不再管那里,用食指试探着戳了戳那里水淋淋的穴口,发现已经湿软到可以毫无压力的吞下自己的手指了,里面也滑滑嫩嫩的毫无阻碍,便直接掏出粗胀的硬挺,对准那里直直的插了进去。 被插入的一瞬间,时光瑞像是终于找到了完美嵌合的另一半,仿佛感到自己残缺的灵魂已得以补全,结合成为一个完整的整体。他忍不住仰起头,长长的深吸一口气,心底喟叹一声,整个身心的放松与满足感无与伦比。 其实他下面还是有点紧,光靠的水的湿润并不能使后庭完全扩张润滑,陈章一开始抽插的还是难免会有些阻塞,不过这并不能算是不完美,紧窒的甬道和费劲的摩擦让陈章产生了获得快感的乐趣。像游戏通关一样,不断抽插的过程使得那里越来越顺滑舒适,亦越来越贴合陈章下身的尺寸。这使他忍不住也越来越用力的撞击着那里,整根抽出,再整根插入,速度快的让红润的穴口根本来不及闭合。 时光瑞努力抱紧膝盖,拼命控制住身体的平衡。他被撞的不停的呻吟,陈章给予他的快感像潮水一样一拨一拨翻涌上来,收缩和舒张之间伴随着灵魂与心神的震颤,和无边无际的快感。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被箍住的下身鼓胀着,酥酥麻麻的,却没有丝毫痛觉,不停的往外流着温热的液体。 甬道里湿热柔软而紧致,陈章越顶越用力,似乎已经顶到很深的地方了,可他依然不满足,掐着时光瑞清瘦的腰肢,越发用力的往里塞弄,想要将他贯穿,戳破才肯罢休。 陈章毫无章法的快速抽插了一会儿,两个人身上都溢满湿热的汗珠,时光瑞臀部和脸上都潮红一片,下半身一直在抖,随着陈章每一次的插入抽出,都会克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声音也颤抖着不成音调,却叫的陈章欲火越发上涌。 陈章干了一会儿,将下身硬物卡在后穴口摩擦,直起腰来喘了一口粗气,时光瑞神色迷蒙也低低的喘息。 就着插入的姿势,陈章将时光瑞翻了个身,让他呈跪趴姿势,粗胀的硬挺在后穴里摩擦着艰难的转了一圈。时光瑞声音低沉的长长呻吟了一声。 实际上陈章并未完全清醒,那几杯混杂的葡萄酒非同普通的扎啤,此时后劲完全涌上,脑子里是迷蒙而舒服的眩晕,一阵阵快感又不端的从下身层层叠进,整个人都处于无意识的酥麻的巨大快感欢愉之中。耳边是身下人断断续续饱含着情欲与爱意的呻吟声,他情不自禁的顺着身体的欲望不断动作着,顺着最原始的欲望让身下人叫的更加激情难耐。 时光瑞早已喊的嗓子沙哑,身体传来的欲望快感却让他越发无法克制,仿佛灵魂的契合圆满使他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一开始他还惊疑担忧陈章突然的行为,忐忑他会突然清醒过来眼神转为厌恶鄙视,现在的他却早已无法思考,只是单纯的抽插动作便已使他丧失了全部的神智,唯有克制不住的爱意与满足不断的从口中和眼角溢出。 陈章用力扣住时光瑞的腰,迫使他腰部下沉,臀部极力后翘,更深的含住他硕大粗硬的性器。陈章一下一下用力的往前撞去,无上的快感随着他的动作在两人交合处游走迸发,然而内心却怎么都无法全部满足,他想要更多,更多。 时光瑞雪白的臀部被撞击的通红一片,充血艳红的穴蕊摩擦吞吐着陈章粗长的茎体,泛着湿润的水色。他模模糊糊记得自己被锁缚住的前面似乎已经喷吐了几次,不知只是前列腺液还是无法控制的精液。但他已经完全顾不上,初次承欢,是他容纳爱人的后穴给他带来如此巨大的欢愉与激情,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一丝痛楚与不适,整个人都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快乐之中。 陈章皱眉,他隐约记得应该有一个开关,他不断试探,转着圈打磨,一下一下的探寻摸索着内里的肠壁各处,四处顶弄,寻找那个小小的隐秘之处。 时光瑞已经全身舒服而幸福到不行,神智不清,眼神迷离,扭动着屁股主动追随厮缠陈章的顶弄,却突然感到自己身体内部的一处被用力戳了一下,一瞬间仿若毫无防备的被通了电一样,浑身无力,连心脏都停跳几秒,下身一紧,腰腹间跟着湿热了一片。 陈章感受到时教授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身体也紧跟着痉挛起来,后庭突兀地夹的死紧,差点让他也忍不住全部泄出来。 然而他却松开眉头,寻摸着那个地方便死命顶戳了起来。 时光瑞一改之前模糊而压抑的呻吟,被顶的直接“啊啊”大叫起来,声音沙哑又刺激,身体也像是脱了水的鱼一般挣扎扭动起来,似乎是受不了,却又离不开这种能使死人复生的快感,他觉得自己的魂都已经飘起来了。 44、 陈章现实里第一次开荤,虽然意识里不觉,但身体的快感却难以抗拒。恰是血气方刚的人生阶段,而最近又一直在忙着毕业论文的事,已有几天时间未曾入梦,而上一次释放还是在与韩冬野相遇的图书馆中自己打出来的,想想都憋屈的难受。此时相交的尽管是个男性,但也是个难得机会,陈章怕梦境如前几次一样突然结束,让人措手不及,便有意的尽量延长操干过程,一直忍着不射,想体验一次完整无憾的性经历。 相比于陈章的坚忍持久,时光瑞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仿佛整个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他下面酥酥麻麻的一片,甚至已经感觉不到那里有交感神经的存在了。不知不觉,他已经泄了不知道有多少次,此时就算将银环除去,也已经无法全部勃起了,但是那里却仍然忍不住一直在往外流淌着精液,伴随着每一次时轻时重、或快或慢的抽插,铃口处都仿佛有意识似的,一抽一抽的淅淅沥沥溢淌出稀薄的精液来,在大腿,小腹,以及床单上湿淋淋沾染了一片,狼狈不堪。 一开始时他将此次视作最后的欢愉,时光瑞深知陈章若是清醒,不可能会如此待他。醒来后察觉面对此事,以之前宋宇辰告白之事来看,最大的可能也是痛恨并引以为耻,从此与他保持距离,两人也再无相交的可能。然而已经被陈章彻底拒绝的他,却不甘心两人就此唯有陌生的师生关系,再无其他可能。因此他在陈章吻他的一瞬间,便做出了窃取这唯一一次美好的决定,哪怕做一把就死,至少心中和身体也能留下点美好的印象,证明自己曾与爱人有过联系。 因此他一直隐忍着不敢有大动作,顺从而迎合的任由半梦半醒的陈章施为,连无法抑制的呻吟声也尽量控制在唇间,即使被做的狠了也不敢挣扎求饶,甚至大声喊一句,他始终抑制着努力感受身体与内心的欢愉,留恋这难得的机会体验。他甚至想,是否可以在天亮前偷偷起身收拾好一切,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便至少仍可以与陈章留下最后一点师生之谊? 虽不是初识情欲,陈章却潜意识里的觉得这次的梦境最有感觉,他忍着射精的欲望,把身下人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掐了又掐,啃了又啃,摸了又摸,做了又做。他醉意上涌,眼睛通红,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不断支持着他让这场极致的欢愉进行到底。时光瑞被他做的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意识全无,只能毫无反抗的任他蹂躏。但若是他仍有余力,面对心上人对自己无尽的索求,估计不但不会抗拒,反而会欣喜迎合,更会展开身体,竭力讨好顺从以使爱人的尽兴。 自被他找到g点,陈章就一直故意地不断戳弄那里,更会用龟头顶在那里戳弄研磨。每一次被顶到前列腺,时光瑞都会无意识后庭缩紧,将陈章夹得极为舒爽,一层一层的湿软肠肉也痉挛一般的颤抖缩动,就像有无数暖乎乎的小嘴簇拥着为他舔弄口交一般,前所未有的极致快感使陈章忍不住反复去顶蹭那里,试探着不同的速度、方位与力度,感受着每一种技巧所带来的不同欢愉感受。 时光瑞早已喊不出稍大一点的声音,嗓子里却一直抖动着发出沙哑的不知是颤音还是粗喘声,眼镜早已不知掉到哪里去,好看的丹凤眼氤氲着湿润的泪水紧紧闭着,睫毛濡湿着贴在眼睑上,潮红的脸上被水洗过一般,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亦或是二者都有,而他浑身也被浸染了一层厚厚的汗液,在灯下闪着润泽的光泽汇流滴落。 时光瑞被揉捏的通红不均的胸膛微微起伏,胸前挺立的两粒也随之一颤一颤。此刻他无力的斜趴着被举起一条大腿,上半身别扭的贴伏在床上,下身则大大敞开着任由陈章动作,被顶的整个身体都一晃一晃,前端被缚住的半勃性器也一抖一抖的滴落着几乎已经透明的精液。 陈章也早已汗液浸身,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浓热的气息。他憋着一股劲快速往那湿软的肉洞里狠狠戳顶了几十下,几乎是每一次都全部拔出,再使劲顶着那里全部戳进去,那一圈湿红的软肉也只好跟着凹进凸出,疲惫却欲罢不能的裹着已经胀到最大的性器恋恋不舍。已经忍到不能再坚持半秒钟,陈章咬着牙将阴茎全部塞了进去,一路摩擦着那个神奇的g点,直到深入到不能再深,下方的睾丸紧紧压贴着时光瑞的臀肉,陈章结实的下腹颤抖了一下,低吼着将大量浓浓的精液全部射了进去。 已经半晕过去的时光瑞被灼烫的身躯一抖,瞬间感受到肠道内壁似有热流激射,身体深处涌入一股陌生而温暖的热液,他瞬间清醒过来,眼睛睁大,嘴唇微微张开无声的惊叫了一声,胸口剧烈起伏,已经什么都射不出来的性器剧烈的颤抖着,最后竟然挤出一股泛黄的水流来,淅淅沥沥的滴落渗入床单,洇染出一片明显的水印。 陈章沉浸在射精后层层涌上的巨大快感之中,他深深呼吸,略有所平静下来的意识里隐隐察觉到这次的梦境似有不同,其真实感与舒爽感都无与伦比,使他极为满足与享受。然而他心里却毫不犹豫的认定这就是梦,因为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真正的现实之中。此刻他整个人都压在时光瑞的身上,而他软下来的阴茎依然留在时光瑞的后穴里,被一层一层的软肉包裹着吞吐挤压,十分舒服。 陈章略微休息了一下,他伸手揽过时光瑞的身躯,用力将他翻转过来,去看他后面。这动作使他留在里面的性器被抽了出来,失去了阻塞物的后穴口一颤,慢慢溢出一点乳白的精液,那里被之前操弄的极为松软,已经无法全部合拢,微微露出一个小小的孔洞,乳白的精液不断从那艳红的蕊口溢出,越来越多,泛红的屁股上红红白白狼藉一片,这景象在陈章眼里确极为好看,更使他心火上涌,血脉贲张。 看着自己的精液在那处精致的红蕊附近越溢越多,汇成一股粘腻的浓稠液体,沿着时光瑞臀部的曲线淌落,陈章喉头忍不住抽动一下,没去想为什么这次已经结束了梦境却并未散去,下身却忍不住抖动着重新硬挺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里,扒开时光瑞的臀缝重新插了进去。 时光瑞早就被操的奄奄一息,意识不清的瘫软在床上,可怜的性器上银光闪耀,光滑的下半身红的要滴血,两颗发红的卵囊也一缩一缩地颤抖着,而依旧保持半勃的茎身却呈青紫色,铃口处则依然淅淅沥沥的滴着泛黄的水珠。他眼睛半阖着,嘴巴微微张开,下唇上有深深的青白色咬痕,似乎已经晕死了过去,唯有极鼻间细弱的呼吸和胸膛处轻微的起伏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灯光清冷,却亮如白昼,卧室里一张中规中矩的大床上交缠着两个赤裸的身躯,气息炽热潮湿而激烈。床头柜上却是一只手机在持续不断的震动,停止,又继续震动,直到电量耗尽。 窗外夜色渐深,星光微弱,华灯炫目。 45、 刺眼的阳光透过毫无遮掩的窗子直直射到木质地板上,一只空空的玻璃杯孤零零的斜躺在床脚下,透明的杯壁折射出淡淡的彩色光晕。 陈章无意识地皱了皱眉,抬手遮住直射的光线,才慢慢睁开眼睛。 他疑惑地凝视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湿润黑发,一瞬间脑子里是完全空白的。 心脏突然扑通扑通的急速跳动起来,陈章深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 他正紧紧搂着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 自己似乎是强迫性质的,将这个男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缠抱在怀里,甚至右手还软软的捏着他的一颗乳头,两条腿也强行在交缠在这个男人腿间,将他下半身紧紧夹住,强势的把他牢牢控制在自己身下。 而更要命的是,陈章感觉到自己的性器,正被夹在一个湿润温暖的地方,坚定的开始执行晨勃反应…… 陈章不敢乱动,他僵硬的咽了口口水,随后紧紧闭上眼睛,内心不断祈求这些都是幻觉。可是自己忠实的小兄弟从来都不会骗他,那种温暖湿润而紧致的舒爽滋味,似乎不久前才刚刚尝过…… 不久前? 脑海中忽的闪出一幕幕清晰的记忆画面,正是昨夜云雨种种,尺度之大,内容之奇,耸人之深,一瞬间似有一把巨锤“铛”的一声直落心上,把陈章惊得一下子完全清醒过来,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是时教授,是时教授。他心一颤,下身瞬间软了下来。内心的巨大恐慌直达眼底,心脏激烈跳动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回响。 陈章颤抖着移开手,慢慢控制着身体后移,小心翼翼的将腿轻轻抽了出来,腿间的性器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啵”一声,从那处湿热的小洞里脱离出来,而那小洞没了东西阻塞,微微皱缩着一个合不拢的殷红小口,竟慢慢涌出一股浓浓的白色液体,顺着时教授的臀部滑落到又皱又脏的床单上,汇聚成湿浊的一滩。 见时教授依然侧着身子一动不动,目光所及的后背、臀部以及大腿上满满是大片青紫的淤痕,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触目惊心。臀部上方的后腰上甚至有好几个杂乱却明显的红紫指印,而后庭那里,依然有不堪的液体在缓缓留出,浊白的精液里混着淡红的血丝。陈章闭了闭眼,鼓起勇气轻声喊道: “时教授……” 却并没有任何回应,陈章拳头握紧,指尖坚硬的指甲戳陷在掌心软肉里,他硬着头皮靠近过去,伸手轻轻扳了一下时光瑞的肩膀,却发现时光瑞的身躯竟好似在顺着他的力道,软软的躺倒在床上,便一动不动了。 陈章呆呆地看着他。 从正面看,时光瑞的身体比后身更要惨烈。他全身上下已经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大面积的细碎淤痕从脖颈,锁骨,前胸,一路延伸到大腿内侧,明显可见的清晰掐痕、咬痕甚至还有其他不知怎么弄出来的痕迹不一而足,尤其是大腿内侧和锁骨前胸,有些竟已渗出血丝来,两边膝盖也青青紫紫,惨不忍睹。他单薄的胸膛似乎已无任何起伏,上面两颗可怜的乳头也被玩弄到肿胀破皮,色泽紫红的挺立在伤痕累累的胸前,而一个深深的牙印正清晰的印在左边乳晕上。 不知为何,他的小腹有些微微鼓起,下身狼狈不堪,毫无毛发的阴茎上依然带着那个银环,却已经被精液染的污浊,不再发出耀眼的光泽。而被它束住的阴茎早已经软垂下来,脏污萎靡的缩在腿间。 然而最让陈章心惊的是时教授的面容,他似乎正沉沉的睡着,额发凌乱,睫毛濡湿,眼角和脸上有明显的杂乱泪痕,面色却红的吓人,嘴唇也白的发青,下唇上有一道整齐的淤紫色。密密麻麻的汗珠从他额上和耳后不断溢出,打湿了附近的黑色发丝。 陈章坐在床上,心跳的厉害,却连呼吸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闭上眼睛,抬手捂住额头,脑袋眩晕,整个人摇摇欲坠。他仰头无声的嘶喊了一声,然后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继而用力抹了把脸,抬起头来,表情坚毅的看向毫无声息的时教授。 陈章冷静的抱起时光瑞的上半身,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似乎过了许久,才感受到一丝微弱却灼热的气流。他闭了闭眼,将手背覆在他的额头上,那里果然烫的厉害,随之而来,陈章感觉到时光瑞的整个身躯也开始发烫了,像手里捧着一块暗沉通红的火炭,越燃越旺,烧灼着他的心。 陈章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换了个姿势,发力将时光瑞整个人都抱了起来,赤裸着向床下走去。 身后的床单皱巴巴的歪垂着,上面大面积的污浊液体或干涸或潮湿的洇出一团一团的杂乱印迹,一束清透的光柱直直映在上面,无数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微尘在其中纷乱,漂浮,打转。 陈章小心翼翼的抱着时教授,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时光瑞双臂无力的从他怀中垂落,脑袋软软的靠在他胸前,后穴里依然不停的滴落着浓浊的液体,甚至有大部分都沾染到陈章托住他的胳膊上。 将时光瑞轻轻放在满是温水的浴缸里,陈章扶住他的后颈,一边帮他清洗满是脏污液体的身体,同时复杂的看了一眼他紧闭着的眼睛。 还好陈章之前看过一些“资料”,知道一点关于事后清理的知识,把时光瑞身上其它的地方都清洗干净之后,他小心的护住他的头,将他侧翻过去,露出他惨不忍睹的后穴——那里依然在不停的往外吐着浊浆——硬着头皮将一根手指插了进去,试探着把里面黏腻的精液勾出来。 浊白的液体混着一丝一丝的淡红,慢慢在温水中晕开,消失不见。 只到那里完全弄不出一点精液,似乎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陈章才稍稍松了口气,替时光瑞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一点的姿势,让他自己靠着浴缸仰躺着,才打开淋浴,胡乱的把自己身上清理了一下。 在发现时光瑞人事不省的时候,陈章一瞬间想过叫救护车,却又立刻被他否决了。他知道时光瑞声望很高,甚至上过很多次经纪或者财政杂志封面,性格孤冷,又长的难得的英俊非凡,名气堪比一些演艺圈明星,脸孔被很多人熟知。而现在他这副样子,若是被送进正规医院,估计得直接上h市甚至全国的头版头条。想必他若是清醒,就算恨极了自己,也会坚决拒绝去医院的吧。 陈章随便从隔壁卧室的衣柜里找出一套西装——时光瑞的衣柜里几乎全部都是西装,小心的给时光瑞换上,又给他围了一条薄围巾遮掩脖子上的痕迹。自己也换上一套宽大的运动服,先使他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自己跑到楼上的卧室去拿手机。 刚才他在客厅里随意看了一眼时间,现在竟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陈章匆匆跑上二楼,一瞬间忽然觉得这个走廊有些异常熟悉,然而时间紧迫,他顾不上那么多,拿了手机和钱包便又跑了下来。 时光瑞的身躯歪歪的斜侧在沙发上,烧红的脸上全是汗,面色有点痛苦,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呓吟。陈章匆忙把他扶起来背在身上,打算出去招一台出租车,找个小诊所处理一下。 虽然招出租车有一定暴露的风险,而时光瑞的车钥匙就摆在玄关的柜子上,他自己也会开车,但是时教授这个样子,他实在是不放心。 走到门口,陈章一手小心地托着背上的时光瑞,一手握上门把手。 他缓缓将门打开,却突然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孟霄云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孟霄云眼眶发青,眼底里却满是血丝,他神色疲惫,下巴上有隐隐的青色,看到陈章开门出来并惊讶地看着自己,忙解释说: “你昨晚一整夜都没回来,我来找你。” 说完望向陈章的身后,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章见他来,便瞬间放下一半的心,他将时光瑞从背上放下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才看着孟霄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先别说这个了。帮我个忙,时教授烧的厉害,给他找个可靠的诊所看一下,你开车,车钥匙在里面的柜子上。” 孟霄云凝视着时光瑞散开的围巾下面露出的明显吻痕,眼底的血丝越发明显,他说: “好。” 46、 一路上车子开的飞快,孟霄云冷冷的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不时超过一两辆车,飞速向前驶去。后视镜映出陈章的身影,他正坐在后座上,怀里揽着着昏迷的时光瑞,不时抬手探一下他的额头,帮他把围巾系好。 两个人都沉默着,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汽车发动机的嗡鸣,以及不时响起的尖锐鸣笛声。 孟霄云背对着陈章,几次欲言又止,他抿紧了嘴唇,在心中反复酝酿了数遍,才开口说: “我昨晚给你打了几遍电话……” 话说出口的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有些沙哑,他心中不由懊恼了一下,再次沉默起来。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一入梦第一部 作者:四四四喜丸子 第7节 陈章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开机键,才发觉手机竟已经没电了,他皱了皱眉,说: “手机没电了。” “嗯。” 孟霄云轻轻回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车里的氛围顿时有点尴尬,不过陈章一直在顾着发烧的时教授,怕他体温持续上升,想了想,竟直接用脸颊去贴近他的额头来感受温度,并没有在意前方开车的孟霄云。 孟霄云用余光注意到这一幕,心底的重石越发下沉,他死死的攥着方向盘,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不要胡思乱想。 汽车发出“嘎”的一声,陈章用力护住怀里时光瑞,身体惯性的向前倾了一下。孟霄云拉开方向盘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说: “到了。” 陈章看了眼车窗外的建筑,打开车门抱着时光瑞走了出来。 这家医院十分正规,在h市名气颇盛,据说很多大人物都曾到这儿看过病,只因这里的隐私保护措施做的十分到位。不过相对的,住院价格自然也是不菲。 看诊的时候,年轻的女医生一边摘下听诊器,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章和孟霄云,调笑道: “玩3p玩狠了吧?年轻人火气就是大啊,小伙子身体蛮壮实的嘛。” 陈章尴尬移开了视线,病床上时光瑞安静的躺着,额头上贴着退烧贴,解开的衣领下是层层叠叠的紫红淤伤,锁骨处牙印的痕迹非常明显。 孟霄云冷漠的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眼底红的要滴出血来,面色极为难看。 女医生见他俩都不说话,尤其是孟霄云表情不对,便也没再继续揶揄,她弯身调整了一下点滴的流速,直起腰来看着脸上爆红的陈章说: “行了,问题不是很大,没有转肺炎的迹象,就是有点脱水。你等会儿去把刚才开的药领了,照说明书一天按时口服三次,等再挂完这边的两瓶水就领回去吧。至于从外面看不出来的伤,”女医生隐晦的瞥了一眼时光瑞的下半身,眼角斜乜着陈章:“谁做的谁负责去吧!” 陈章尴尬的不行,但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时光瑞,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那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醒?” 女医生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可能要到傍晚了……视情况而定吧,毕竟把人伤的这么重,对了,你们俩好好看着他点儿,别让他乱翻身,小心跑针。” 说完便夹着病历本走到病房门口,一边不客气的挤开孟霄云说“起开起开”,一边嘴里低声嘟囔着“妈蛋怎么现在的小鲜肉都特么搞基去了,年轻人一点节制都不懂……”扬长而去。 时教授并没有太大危险,陈章本该松一口气,可他现在心里却是一团乱麻。高度紧张过后,迎来的不是终于可以安心松懈,反而要面对更多复杂难解的事情。 陈章神色纠结的坐在床边,病床上的时教授脸色看起来似乎好了一点,呼吸也平稳许多,单薄的胸膛在蓝条纹的病号服底下一起一伏。 孟霄云一直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高大的身体如一尊雕塑一般沉重而冷硬,一动不动。 陈章注视着时光瑞安静的面容,似乎思虑了好久,终于长叹一声,把头转向孟霄云,眼神平静,语气却满是疲惫的说: “都一点多了,你吃饭了吗?” 孟霄云没有回答,他定定的看着他,突然开口道: “你怎么想?” 他声音依旧沙哑的厉害,仿佛带着质问与绝望,像一柄锈迹斑斑的刀子一样扎进了两个人的心,孟霄云似乎能感觉到那把刀卷曲迟钝的刀刃染着血水,插在一块软肉里慢慢拉扯厮磨。 陈章听见这话,几乎是一瞬间就崩溃了,他维持了许久的理智与冷静在这四个字的重压下彻底崩陷,自以为坚实的伪装溃不成军。他眼睛赤红地望着孟霄云,嘶声喊道: “我他妈能怎么想?!” 他内心里后悔极了跟着时光瑞去他家,后悔一接到导师电话就赶过去,后悔认识时光瑞,后悔认识孟霄云,后悔进了h大! 为什么这么多奇葩的事儿偏偏上赶着发生在他陈章身上! 孟霄云喜欢他,明里暗里,逼他表态。时光瑞说爱他,跟他酒后乱性,搞成现在这样。好了,现在总算是全部都摊开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今儿个是非得从了其中一个不可! 他妈的老子就是不喜欢男人我招谁惹谁了! 陈章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偏过头去,用双手紧紧捂住脸,低着头谁也不看,沉默不语。 时光瑞还在静静的睡着,他身着蓝色细条纹病号服仰躺在病床上,薄薄的被子盖到腰间,面色红润,神态安详,细长的软管里透明的液体在无声的流动,缓缓顺着针头悄悄的汇入到他的血液之中。 孟霄云眼里满是通红的血丝,他面色痛苦的看着陈章,忽然垂下眼皮,声音低软的说: “你也没吃饭吧,我去买。今天想吃糖酥饼还是芝士面包?” 陈章捂着脸没说话。 孟霄云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依然埋着头不肯理自己,突然露出一个微笑,他声音低柔起来,仿佛是在安抚一个闹脾气不肯吃饭的小孩,对着他轻轻说道: “好,那就两个都给你带,你等着,我这就去。” 说完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47、 大约下午三点的时候,病情已经稳定下来的时光瑞突然发起高热,一张脸烧的通红,额头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陈章匆忙去喊医生。 女医生一脸严肃的给时光瑞检查了一会儿,然后扶了扶眼镜捧着病历本刷刷的写了起来,语气冷漠地对一边的陈章说: “病情加重,不过还好还没转肺炎。中午不是让你给他上药了吗?你这攻是怎么当的?一看就是个渣渣,可惜这么正点的斯文受被毁在你的手上了……” 陈章听的一愣,虽然不明白医生具体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好话? 他疑惑道:“上药?我已经给他涂过化瘀膏了啊。” 女医生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外肛口和肠道内壁的伤,处理过了吗?” 陈章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没吭声,目光转向昏迷的时光瑞。 女医生瞥了他一眼,放下病历本,在柜子上一大包药中翻找出一只药膏递给他: “呐,就是这个,带上里面附带的指套,用指腹粘着药膏一点一点揉进去,注意力度,药要化开才管用,记得抹到肠壁的时候要小心点,别笨手笨脚的再造成二次伤害……这下好了,本来今晚上就能出院了,现在等明天吧。” 说着她看了时光瑞一眼,继续道: “注意看着他点儿,搞成这个样子,丢不丢人?等会儿去给你家受买点好消化的粥之类食物,你年轻,以后多照顾着他点儿,这年头搞基都不容易。其实我看你也还行,就是新手啥也不懂。回去多学着点儿,好好的别再弄出这么多事儿了……” 陈章沉默的接过药膏,听她啰嗦了一番,表情阴郁的点点头,才目送着女医生离开了。 时光瑞还在发热,陈章黑着脸看了看手中的药膏,关上门拉好窗帘。 时光瑞依然昏迷着,一点动静都没有,陈章只好一个人用力把他拉起来,将他摆成跪趴的姿势,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把他裤子脱了下来。 他雪白的臀部上还有着几道鲜明的紫色淤痕,看着很碍眼。陈章掰开他的臀瓣,露出嫣红的后穴。 他眉头皱了起来,现在那里看起来比上午还要凄惨,颜色很不正常的艳红一片,痛苦的皱缩在一起,红的好似要滴出血来,仿佛一碰便要渗出殷红的血珠一般。而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 陈章戴上指套,挤了一点药膏,轻轻触上那里,便感觉到时光瑞在他手下颤了一下。陈章忙扶起他看他的脸,只见他眉心深皱,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然而眼睛却依然紧紧的闭着,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似乎是痛的厉害了,身体不自然的发抖。 陈章轻轻放下他,继续往上面抹去,指腹不断在那里擦揉。时光瑞身躯一直痛的发抖,不时模糊的呻吟几声。 整个过程中,陈章小心又小心,动作不能更轻柔,等到里里外外都细细抹了一遍,差不多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他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孟霄云离开后就一直没回来,陈章知道他心情不好,便也没多想,打算等时光瑞醒过来,午晚饭在医院一起解决。 因为晚上要在这里过夜,身上带的钱也不够,陈章决定先回学校一趟。但是时光瑞必须得有人看着,于是他找了一个按钟点计费的护工,说好两小时内回来,便自己打车回去了。 宿舍老大王洋一见到他,便絮絮叨叨地说:“唉你跑哪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宋宇辰今天一大早就小眼通红的跑来找你,结果守了一整天都没见到你人影,手机又打不通,他中午饭都没吃,一直等到下午5点多才走,说是要赶飞机,托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陈章随手接过信放在口袋里,匆匆收拾东西,又听王洋继续说道: “对了,你怎么不看好孟霄云,我说他这两个月情绪各种不对劲,眼瞅着要出事儿,看吧,今儿下午就赶上了……” 陈章心突然一跳,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看着王洋,“今天下午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 王洋看着陈章严肃的神情,惊讶道:“我靠你居然不知道,学校里现在都传遍了,他今儿下午一个人单挑了机电五个,就在小吃街旁边。我靠,真特么厉害,帅爆了简直,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那五个人据说都差点被他打残废了,牛逼,真特么牛逼……” 陈章陡然一耸,一颗心瞬间提了上去。 “那他现在人呢?” 王洋叹气道: “蹲局子里了吧估计,下午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好多人都看见了,你说眼看着就要毕业了整这么一出……” 陈章深吸一口气,神态语气极为冷静: “他为什么会跟人打架?谁先惹的事儿?” 王洋摇摇头: “是他先动手的。听说是因为机电一人在背后说你坏话,骂你是基佬,结果刚好被他听到了。不过很明显是谣言嘛,谁会为这动手?搞笑呢这不是……” 陈章闭了闭眼,抓起手机和钱包跑了出去。 到了警察局,人已经不在了,陈章再三询问,却只得到回复说没他说的那个人,并暗示他别再提这件事了。而孟霄云的电话也怎么都打不通。陈章十分疑惑,却又暗暗更加担心起来,可他现在并无其他办法,也暂时顾不得那么多。将这件事记在心上,他看了眼时间,又匆匆往医院赶去。 在路上他抽空扫了眼宋宇辰给他的那封信,密密麻麻的三张纸,写的无非是些道歉与告别的话语,陈章一目十行的翻了翻,便又重新塞回口袋。 此刻已经是傍晚,天边的夕阳也已沉下大半,在无数耸立的高楼间默默散发着最后的光辉,大片的云霞在拥挤的城市里漫延着橘红的异彩,无数飞鸟在天边汇成一片密集的黑点,缓慢而整齐地越飞越远。 时光瑞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漫长而美好的梦,梦境中的安逸与满足美好的令人弥足深陷,使他舍不得完全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目光触及的是一片模糊雪白的天花板,心口处一片安然的怅然若失。 他眨了眨眼,突然感觉到自己全身都疼的厉害,身体像是一架已尘积多年的钝锈机器,僵硬又沉重,老旧的硬件抗议着无法再继续运行。他茫然了几秒,才注意到自己正似乎躺在一间病房里,手腕上扎着针,额头上贴着一块什么。而梦中的陈章此时正坐在一边凝视着自己,目光严肃又疲惫。 触及到他的目光,时光瑞心里先是一慌,继而脑海中迅速闪现出无数昏迷前的记忆碎片,才蓦地反应过来,将最后的记忆与现在的处境链接起来。慌乱与担忧像井水一样奔涌上来,却又隐隐带着点细碎的幻想与期冀。 时光瑞眼睛干涩的回望着陈章,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突然觉得嘴唇也痛得厉害,喉咙里一个音调也发不出来。 “要喝水吗?”陈章端起一杯水轻轻递到他唇间,蹭着他干裂的唇瓣。 时光瑞顺着水杯的碰触张开嘴,清水入喉,他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喉咙早已耐不住干渴,几乎都要烧起来了,火辣辣的痛。他一边迫不及待地咽下唇边源源不断的温水,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陈章的脸看。 陈章垂着眼眸,面无表情的举着杯子给时光瑞喂水。 清澈透明的液体慢慢消失在时光瑞干裂的唇间,有了水的湿润,他觉得身体舒服许多,心中也多了几分勇气,他看着陈章冷峻的侧颜,抿了抿春,张开口叫道: “陈章……” 他的声音沙哑难听,喉咙里似乎有无数锈钝的微小齿轮勾连在一起,随着他的声音艰难转动,又痛又痒。 陈章放下空掉的杯子,橘黄色的霞光透过窗子漫了进来,将透明的玻璃杯侵染成深深浅浅的暖色调。 他站起身来,身姿笔直,眼眸深黑,他正对着床上的时光瑞,声音认真而沉重: “对不起,时教授,把您害成这样,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 他坚定地迎着时光瑞的目光,毫无退避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说: “时教授,您以前在课上曾经教过我们,无论做了什么,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天底下从来都只有竹篮打水一场空,却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如今,我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无可挽回的事,就绝不会推卸责任,您再怎么恨我也是应该的,现在就算您想亲手杀了我,我陈章也认了。” 时光瑞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痛的厉害,当他听到陈章说出“代价”这两个字,心脏一瞬间痛的几近濒死的绝望。然而,他脑海中却在不停的划过万千思绪,强迫他冷静下来。最终,他看着陈章坚定的眼神,忽然觉得身体的痛楚消失了,全部被替换成一种刺骨的冷冽。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空寂的心中回荡: “跟我交往吧。” 房间里寂静的吓人,连心跳声都没有。 似乎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听见陈章说: “好。” 48、 陈章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去想些什么,他的脑子里现在是一片沉重的空白。守了时光瑞一个下午,他在心里早已猜测了无数的可能,做出了无数个决定。然而当听到时教授所提出的要求时,尽管早就有所预料,但他还是沉默了,内心的沉重与压抑一瞬间覆没了全身,他闭上眼睛,许久才说出了那个“好”字。 陈章能明确感觉地到时光瑞对他所表达出的善意与接纳。可这却更让他为难尴尬。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杀人犯,却被处罚守护死者的坟墓,不得不忍受着墓碑上遗像的微笑,愧疚悔恨又烦躁。 他真的对同性喜欢不起来,即使那天已经做过了,即使在那些奇怪的梦里他也并不反感,但是欲望和感情是两回事儿,他永远也做不到跟时教授像是正常恋人一样的相处。 陈章虽然没有跟人交往过,但也懂得两情相悦的道理,他对时教授只有简单陌生的师生之情,甚至时光瑞在他心中,一直是处于长辈的地位。忽然得知时教授心悦于他,忽然对时教授做出那样的事情,忽然成为时教授的恋人,他无所适从,手足无措,茫然地想不顾一切的退缩。 夜晚,陈章躺在病房陪护的床上,心口堵塞着重重难言的情绪,睡得很不安稳。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层层叠叠的破碎影像,快的让人来不及看清。他朦朦胧胧中看到了宋宇辰,看到他穿着一身庄重的纯黑色西装,一条深红色领带在领口束得紧紧的,打扮的比时教授还要严肃刻板,不经意间竟似有几分煞气泻出。然而他一双大眼睛依然纯净清澈,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表情急迫又欢欣,似乎着急着要对自己说些什么,然而他刚张开口,话音还未传到陈章耳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便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强拽住他的胳膊,用力将他拖走了。 陈章疑惑的看着这一切,转身却又看到了孟霄云。孟霄云正穿着球服奔跑在球场上,手上自如的拍击着一颗橙色的篮球,额头上落下汗水,脸上洋溢着阳光的灿烂笑容。孟霄云也看到了他,他冲陈章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勾手一个完美的弧线,篮球重重地砸入球筐。 “快来啊!”孟霄云在对他喊。 陈章愣愣的看着他的笑容,似是受了蛊惑,一步一步往那边球场的方向走去,他猛然发现原来自己也穿着与孟霄云同款的篮球服,然而等他再抬头看去,球场已经消失,只剩下孟霄云的微笑的面孔。 “陈章,我们在一起好吗?” 陈章,我们在一起好吗? 孟霄云分明没有开口,他磁性的嗓音却不停的在陈章耳边回响。 不!他脑海中条件反射似的炸出一个字。再定睛细看,孟霄云的身影已经模糊了,黑暗中唯余一个淡淡的高大身影,陈章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却抓了一片空。 他踉跄一下,身体便被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他回头去看,那双手的主人竟然是韩冬野。他面上一片清冷淡然,正深深的凝视着自己。 韩冬野见他睁大眼睛看过来,面色突然带了点不明显的紧张,见陈章已经站稳,便立即放开手,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眸沉静,嘴唇抿的很紧。 陈章一看到他,脑海里便自动清空了之前看到的一切,他好奇的望着韩冬野,问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 韩冬野依然深深的凝视着他,却没有回答,他摇摇头,主动后退了两步,离陈章远了一点,依然沉默的望着他,嘴唇却抿的越发紧了。 陈章更加好奇,他转过身直视着韩冬野,继续问道: “你来找我么?” 韩冬野看着他点了点头,又似乎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了一句: “是。” 陈章心中一瞬间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不由自主的说道: “你也喜欢我吗?” 韩冬野望着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了,脸上一瞬间闪过几分慌张,目光紧紧地望着陈章,生怕他脸上出现一丝不悦的神情。 陈章愣了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他刚想跟他解释,却又听到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是我的!” 陈章回头去看,竟是许久不见的宋宇城。 他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衬衫与牛仔裤,耳朵上也空空的不再见那些夸张的黑色耳饰,然而眉宇间依然带着几丝难以掩饰的戾气,表情狂躁又愤怒,恨恨的瞪着陈章。 陈章不禁皱眉,转过身去不想再看他,然而之前站在那儿的韩冬野已然消失不见,整个空间黑洞洞的飘渺又冷寂。 宋宇城却紧紧跟上来,用力扶着陈章的肩膀要他转身看自己,清秀的面孔上纠结着霸道与委屈。 “你是我的。” 他将双手藏到背后,仰着头注视着陈章,声音低了下去,眼神里隐隐带着些慌乱与祈求。 陈章眉头紧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宋宇城倔强的与他对视,话语却越发小声: “反正你不许跟别人好,宋宇辰也不行……” 陈章打断他的话,不悦的说: “你来干什么?” 宋宇城理直气壮: “我来找你啊!” 陈章奇怪道: “来找我做什么?”我们又不熟。 宋宇城抬起下巴,傲然地看着他,话语中满是狂妄的傲气: “来跟你搞对象!” 陈章无语: “你出去。” 宋宇城一瞬间气焰消弭,他看了看陈章紧皱的眉头,神情不由紧张起来,眼神里却莫名地多出几分戾气,他心中恨恨地咽下一口气,忍不住焦躁地说: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陈章看着他委屈的模样,疑惑道: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宋宇城愤怒而伤心地瞪大了双眼,张开嘴欲要反驳,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僵硬起来,化作无数细碎模糊的光点消散在陈章面前。 陈章一惊,却又突然看到有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坐在不远处,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景象异常熟悉,分明就是陈章此前做过的一场梦。 是时教授。他想。 他往四周环顾了一下,蓦然发觉这里已然换了一副景象。 粉红色的护士装,盘旋而上的楼梯,如女子闺房一般的卧室…… 他想起来了! 时教授的家,空荡荡的客厅,冷色调的装饰,客厅一角的木质楼梯,以及二楼雪白的长走廊,正是他当初在梦中见过的场景! 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忽然看到前方一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的时教授竟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冷淡锐利的眼睛,目光紧紧直视着他,时教授看着他站了起来,抬脚便要走过来。 “跟我交往吧!” 跟我交往吧! 陈章猛然惊醒,只觉得全身都出了一身冷汗,他在黑暗中深深呼吸几次,望向一旁时光瑞所在的病床。 他仍安静的睡着。 49、 毕业是一场最后的狂欢。几乎所有人都彻底抛开了生活的琐碎,疯狂的开始尽情享受自己在大学里的最后的青春。怀着对学校生活的留恋,亦怀着对未来生涯的期许,他们相互欢笑,彼此痛哭,对于有些人来说,一次毕业的分道扬镳,便是一生的天涯两隔。 陈章对于与时教授的关系一直保持隐忍与冷静,尽职尽责的试图做好属于自己的责任。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低调行事,其间关系只有彼此相互明了,隐秘的私下互动里明显传递着尴尬或紧张羞涩。 时光瑞在人前依然是一副禁欲严肃的教授形象,是学生眼里的“挂科王”、“死人面”,是女生们钦慕向往的对象。陈章依然平凡,忙碌,仅仅是一个面临毕业的普通大学生。 说起来,他们彼此竟是对方的初恋。然而陈章总是觉得,他们再如何努力,也总是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与寻常的恋人天差地别。殊不知,恋人之间,哪有努力这种说法。 既然已经做出了承诺,陈章便一直在极力正视与适应这段关系,使自己尽可能融入这段突如其来的感情。他是个认真的人,不会出尔反尔,说出口的事情就一定要尽力做到。他对自己说,你是喜欢时教授的,这无关性别。 陈章早就知道了时光瑞女装癖的秘密。出院的那天清晨,衣物里翻出一条粉色的蕾丝内衣,他在时光瑞紧张慌乱的注视下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要被别人发现。 偶尔陈章也会在晚上给时教授发一两条短信,告知自己最近的行程,道一声晚安。更多的时候,时光瑞会鼓起勇气主动约陈章出来,严格按照网上的攻略去尝试一些恋人该做的事情,比如说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一起看电影。时光瑞看着纸上手写的“一起”两个字,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软成了一汪春天的清泉。原来书上所言“柔情似水”,果真如此。 有一次在电影院里,昏暗的空间中唯有无聊又煽情的台词在耳边回响,有几对情侣的背影在前面不时交头接耳,两人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两相沉默地坐到电影结束。最后一幕落下,柔美的音乐声响起,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看着前面不远处一双情侣的模糊背影相互交缠,陈章闭上眼睛,偏头吻了时光瑞一下,抬头却惊讶地看见了他脸上闪亮的泪痕。 陈章不知该做何想。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算是合格了。 又有一次时光瑞约他一起去吃饭,并开车来学校接他,尽管汽车停在学校附近一个十分隐蔽的角落,陈章也刻意避开行人。然而当汽车缓缓启动时,他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韩冬野僵立的身影,愈行愈远。 孟霄云依然没有消息,学校里单方面压下了那天的事件,发布公告声明打架斗殴者一律开除,并严格禁止学生再讨论这件事情,学校论坛贴吧也在那天之后关闭了两天,团委辅导员谈起那件事来也是讳莫如深。据说机电那五个人还在医院躺着,传言其中一个被打断了三根肋骨,还有一个有轻微脑震荡,其他三个也有不同程度的外伤。而孟霄云却像是整个人都失踪了一样,怎么也联系不上,一些通讯软件和游戏的最后登陆时间还停留在那天之前。 陈章打算一拿到毕业证就直接去l≈公司实习,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老妈问他怎么还没找到女朋友?陈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坦言已经有交往对象了。却拒绝了母亲看照片的要求,他说,以后再说吧。 h市的夏天燥热浮动,日头晒的使人睁不开眼睛。道路两旁浓绿的枝叶铺天盖地,石板路上闪耀着细碎的光斑。大街上突然升起无数顶色彩鲜明的遮阳伞,随着人群起伏流动。窗外是大片大片的蝉鸣,永远也不知疲倦地诉说着这个季节的斑斓。 毕业论文答辩那天,时光瑞拿出一条深蓝色的领带送与他,并亲手为他系了一个温莎结。看着一身笔挺西装的陈章,他终是没忍住,抬起头闭上眼睛,轻轻亲了他一下,柔软的嘴唇带着温热的温度,一触即分。 时光瑞心跳紊乱地睁开眼睛,发现陈章也正在看他,表情自然,眉心平整,并无任何不豫的迹象。他心想,若使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我愿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当天的论文答辩非常成功。时光瑞与一群教授坐在台下,面无表情的望着台上恋人从容自信的身影,耳根却微微有些发红。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在陈章胸前自己亲手调整的领带结,不敢随意往其他地方看。然而,只是听到陈章沉稳的声音,他下身就已经开始发疼,他怕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恋人的眼前出丑。却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迫切地鼓动着激烈难言的爱意。 答辩结束的第二天,陈章去面见导师,交还一些论文所需的资料与文件。 回来的时候,一个人走在空空荡荡的长长走廊里,陈章突然想到,时光瑞的办公室似乎也在这栋楼。有一次他曾听导师随口抱怨,说学校为了请时光瑞来真是下了工夫,不但给他安排的课时少的多,薪水高的让人眼红,福利也比他们这些老资格好几个等次,连办公室都给他安排了一个最大最好的,不过就是在华尔街呆过嘛,简直比镀了一层钻石还值钱。 陈章想到这里不禁无声的笑笑,抬脚便往最顶层走去。 学校的办公楼是一个比较私密的地方,出入都有保安监察,也是为了保护教授们的研究成果,因此平时除了一些来找导师的学生,并没有其他人来。使得这里格外安静。 最顶层只有三个办公室,时光瑞就在其中之一。 陈章挨个寻找过去,走到第二间时,听到门缝里隐隐传来时光瑞的声音。 他想,就是这间了,抬手便想敲门,却突然听到里面提到自己的名字。 他不由放下动作,凝神去听。 “都办好了么?” 似乎是时光瑞在里面打电话。 “不需要保留资格,他不需要留在那里。” “把陈章的名字直接从l≈的实习名单中划掉。”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很好。” 陈章心中突然涌上来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觉得够了,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便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 时光瑞正站在窗边,手里握着手机,见到门突然打开,便不由自主的往那边看去。 时教授的办公室果然如导师口中说的那样,又大又好,给人以一种十分舒适放松的感觉。 陈章站在门口,与时光瑞的视线撞上,他慢慢走了进去。 时光瑞一看到他,眼睛瞬间睁大,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去,变成一种苍白发青的颜色。他依然紧紧握着手机,然而电话那边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他看着陈章面无表情的朝他走来,他不禁慌张地往后退了一步,脊背却顶到了冰冷坚硬的窗台。 50、 陈章直走到与时光瑞只有两步的距离,才停下脚步。透明的汗珠顺着时光瑞惨白的脸颊滑落下来。 陈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在做什么?” 时光瑞挣扎着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已经吐不出一个字,他摇摇头。 陈章盯着他的眼睛,继续道: “阻止我去l≈,让我找不到工作,好顺理成章地收我做你的研究生?” 时光瑞惊恐地看着他,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颤音,他慌乱的喊道: “不,不……” 陈章冷冷的站在他身前,眼眸深暗,目光像刀刃一样闪着刺眼的白光: “你在想什么?想留住我,想把我牢牢地捏在手心里,让我的眼睛只能永远看着你一个人,是这样吗?时教授!” 时光瑞被他逼到墙角,后背被窗台硌的生疼,已经没有了退路。他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陈章不耐烦地说: “不想承认的话,你可以跟我解释。” 时光瑞脑海中一瞬间划过万千个念头,却惊然发现每一个都是无尽的深渊,他绝望地看着陈章幽深的眼睛,乞求地说: “我们,我们已经交往了……” 陈章轻笑一声,目光在时光瑞的脸上划过,嘴角勾出一个残忍的弧线。 “是啊,交往了,但不是可以分手吗?” 时光瑞猛然发出一声狂叫: “不行!” 两行泪水刷地从眼镜后面落了下来,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脸突然湿了。他的眼睛睁大,脸上依然是一副僵硬严肃的表情,只是脸颊白的几乎透明,他死死地看着陈章,牙齿打颤,却十分清楚的,一字一句的说: “不,行。我不同意。” 陈章面上无一丝表情,他用锋利的目光注视着他,闭着嘴没说话。两个人相互僵视着,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的死局。 突然,两人身后的书桌上突兀地发出“叮”的一声,黑漆漆的电脑屏幕瞬间被点亮。 笔记本在桌上斜斜地敞开放着,从陈章的角度能清晰地看清屏幕上的内容。陈章无意间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 时光瑞大脑中突然打了个激灵,他心跳停滞一秒,然后猛烈地狂跳起来,脑海中的他已经扑了上去,现实里身体却僵硬的不受控制,连抬脚都做不到,想去拦阻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章快步走了过去。他瞳孔放大,身侧的小指微微颤动,仿佛灵魂已经一起随着陈章的脚步追了过去。 刚才那声打破寂静声响是有新邮件的提示音,然而另陈章脸色大变的却不是这个。 点开停留在桌面上显示暂停的视频,清晰的画面播放起来。陈章看着自己的身影开始在画面里移动。背景是在宿舍,正好是发生在今天中午的事情,他答辩回去,在寝室里脱下身上的正装,换上t恤和牛仔裤。画面中的他衣服已经脱了一半,黑色的西装外套和白衬衫随意地搭在床栏上,露出光裸的上身,此刻正坐在床上,弓着背脊,一脸轻松地解裤子上的纽扣。 陈章的脸黑了,他立即关掉视频,却露出一个已经打开了的文件夹。 全都是视频,整整齐齐、井然有序地一行行排列在屏幕上,视频图标上里有的显示出了陈章的身影,有的只是一个背景画面,按时间和地点标注排序,从今年3月份开始,一直截止到今天,地点大多是宿舍、教室和图书馆,偶尔跳出几个商店的监控视频。 陈章沉着脸往下拉,一直拉到底部拉不动了为之。他看着文件夹上的“视频”两个字,脑海中突然跳出一个想法,鼠标箭头点击右上角红色x,上一层的文件夹露了出来。 果然,不但有“视频”,还有“音频”,有“图片”,有“文档”,甚至还有“备忘”! 陈章深吸一口气,他控制着鼠标点进“音频”文件夹,用力拉下去,打开最后一个音频图标,他自己的声音便清晰地从音响中传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 “阻止我去l≈,让我找不到工作,好顺理成章地收我做你的研究生?” “你在想什么?想留住我,想把我牢牢地捏在手心里,让我的眼睛只能永远看着你一个人,是这样吗?时教授!” 陈章被气笑了。他关掉音频,拔掉电源,举起电脑往时光瑞身前用力一摔—— “啪!” 时光瑞靠着窗台,他紧紧闭着眼睛,两行眼泪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滴在地上。 “这台电脑多少钱?” 陈章冷冷地看着他,问。 “我赔你。” 时光瑞颤抖着慢慢摇头。他不敢睁开眼睛,然而单是陈章冰冷的话语,便一瞬间撕碎了他的心。 “不用我出钱?时教授的电脑都很贵的吧?那是不是要我必须以身相许才可以?” 时光瑞仰着头无声地流泪,他将手按在身后坚硬冰冷的大理石窗台上,指节骨节一根根凸起,现出青白的颜色,后脑抵住光滑的玻璃。 “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来看着我啊?你不是很喜欢看我么?你真是好大的本事,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现在我就站在你身前,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来看看我呢?” 陈章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拿着它放在手中随意地把玩,眼睛却紧紧地看着他。 “在我宿舍的床对面安了针孔摄像头对吧?还有音频,让我想想,传送的这么及时到位,窃听器是装在我手机里的吧。” 时光瑞依然紧紧闭着眼睛,脸上已经看不出一点血色,嘴唇发青,泪水流尽,单薄的身躯在厚重的西装里瑟瑟发抖,他沉重地靠在那里,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 “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说你爱我,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陈章抠出si卡,将手机狠狠砸向时光瑞身后,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手机带着呼啸的风声划过时光瑞耳际,“咣”的一声撞到坚硬的玻璃上,被弹落到地面上,屏幕上瞬间呈蛛网状碎裂开来,窗玻璃在时光瑞耳边发出战栗的嗡鸣,许久不散。 51、 陈章手里捏着一小块硬硬的si卡,顺着路边的人行道一路往学校的方向走。 学校附近的道路两边种了好些高大的法国梧桐,树干粗壮又粗糙,像一片一片密集的灰色鱼鳞胡乱地在海面上翻卷,垂下的掌状叶片大而厚重,哗啦啦抖动着在头顶上蔓延出一大片浓密斑斓的绿色,在烈日下浮浮沉沉。赤红色的碎砖块路上映着无数闪烁的光斑,像一颗颗猫科动物浅褐色的竖瞳。街边的店铺密密麻麻的毗邻着,乱七八糟的放着吵闹大声的流行音乐,歌声里肆意释放者着浓烈的爱情与忧伤。 天边有大块的厚重云彩沉沉的坠着,然而日光却是那么烫,那么刺眼,这就是夏天。 陈章走到校门口,看到一台黑色的汽车停在不远处,车门在他的眼前打开,有一个女人从里面伸出一把精致的黑伞,悠悠撑开,走了下来,她站在车边冲着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陈章站在原地顿了一下,走了过去。 咖啡店里空无一人,唯有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在空气中悠悠唱着,沙哑的男低音轻轻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平静的音符。 店里空荡荡的,十几张精致的小圆桌上簇拥着一束束半开的纯白花朵,圆润的水珠粘在雪白的脉络颤颤,有大片蝉鸣被隔绝在窗外,耀眼的阳光映着半透明的玻璃,镀上一层白亮亮的浮色。 陈章僵硬地坐在靠墙角处的一张桌边,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年逾五十的妇人,然而她看起来却似乎还不到四十岁,皮肤细腻白净,面容带着一种成熟而锋利的美,整个人自内而外地散发着高贵逼人的气质。 然而此刻,面对着沉默的陈章,她红润精致的唇角却紧绷着,透出一股不悦的怒气,右手指尖压在细腻的白瓷杯沿上,勒出一道明显的红痕。 “我是孟霄云的母亲。” 她直言道。她整个人显得似乎有些不耐,指尖不住地在杯沿上敲打摩擦,杯中浓郁的黑褐色液体荡出一圈圈急促的波纹。 陈章心中一滞,不由地有些紧张,他僵硬着脸点点头,说: “阿姨您好。” 他不禁开始在心中胡乱地猜测起孟霄云最近的境况来,又奇怪为什么他的母亲会来找自己。 孟夫人烦躁地瞥了他一眼,从眉宇间隐隐可以看出孟霄云平日里的影子。她说: “孟霄云喜欢的就是你?” 陈章一怔,心中疑虑顿时消散一空,然而一直强压在心底未曾平熄的怒气却蓦地重新涌了上来,他抿了抿唇,眼睛低垂看着面前的白瓷杯,没作声。 孟夫人眉锋上挑,一副了然的样子。她赤裸裸的目光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陈章的脸,问道: “他喜欢你什么?” 陈章双手放在桌下握紧,他冷冷的说: “我不知道。” 孟夫人扬起下巴,眼神瞬间变得阴寒冷厉,她曲起一根手指,一下一下地开始敲打着桌子。 “怎么,你不喜欢他?” 陈章抬起眼,迎着她尖锐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孟夫人轻哼一声: “好一个朋友关系。” 她从包里取出一台笔记本电脑——陈章瞳孔微缩,这正是孟霄云惯用的那台——打开。 电脑桌面正是两人的合照。背景是在学校篮球场,似乎是在炎热的夏季,他俩穿着同一款的黄色球衣,湖人24号,大汗淋漓,筋肉结实,两人身材差不多,正互相搭着肩膀,冲镜头露出畅快的大笑。 陈章已经忘记这是什么时候拍的了,他看到这张合照时不由愣了一下,紧接着脑海中便浮现出一幕幕曾与孟霄云一起度过的,那些肆意欢笑的画面。很多事情似乎都已经过去很久了,却从未消失过。 孟夫人当着他的面,手指在键盘上迅速翻动,很快便找出一个隐藏文件夹,右上方选击“缩略图”,瞬间底下一张张图片的内容便逐渐地显示出来—— 全部都是陈章的照片。 屈指可数的几张两人合照被放在最前面,其他全都是陈章单独一人的照片,有些是正常的日常生活照,有些是他的自拍,更多的却像是偷拍照。 正面,侧脸,背影;疑惑的,微笑的,愤怒的,面无表情的;清醒的,睡着的,毫无防备地光裸着半身的……各种各样的姿势,表情,动作,背景。 全部都是他。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一入梦第一部 作者:四四四喜丸子 第8节 下面都分别标了日期和名称,一张张排列整齐的图片清清楚楚地讲述着一个暗恋者的隐秘心事。 偷拍照。陈章冷静地看着屏幕,一张张缩小的照片如荧屏一般倒映在他幽深的瞳孔之中。距离他摔掉一台笔记本,仅仅过了不到两个小时。其实自孟夫人拿出电脑,他就有所预感,然而再一次亲眼看到这些东西,他依然感到难以置信的愤怒。 因为孟霄云不一样,他拿孟霄云当兄弟,他曾将所有的信任都托付给了他。他一直深信孟霄云,觉得他仗义,直率,敢作敢当。他佩服他的为人,也信任他的全部。 又一次。又来一次。 他应该像两个小时之前那样,将所有的愤怒,所有被背叛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砸掉这台电脑,掀掉桌子,对这个女人大声吼出来:你儿子犯的错,干他屁事! 然而他已经不想那么做了,心底里压不住的浮动跳跃的炽热火苗,已经不知在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汩汩涌动着的黑色暗流,冰冷彻骨,带着腐蚀性的剧毒,低低地蔓延开来。 他麻木地想,等会儿回去要先回宿舍,找找时光瑞把针孔摄像头给安哪儿了。 他凝视着这些只属于一个人的照片,一脸平静,默不作声。孟夫人却气得不行。她眉峰蹙起,眼底燃着熊熊的火光,手中黑褐色的液体在洁白的杯子里回流着小小的漩涡。 然而她却瞬间压下愤怒,手指快速地敲打着木质桌面,语气亦快速地问出一句: “你到底是怎么想?” 她像是怒极,又像是烦躁,紧绷着一张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章看。 电脑屏幕已经自动暗了下来,陈章从黑漆漆的屏幕上清晰地看到了自己阴沉的脸,他收回视线,垂下眼眸,回答道: “我拿他当兄弟。” 说完他端起身前的白瓷杯喝了一口——咖啡是温的,平淡带着点苦涩的味道。然后他放下杯子,语气平静地说: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然而孟夫人却不肯放他走。 她手指按住一张支票,顺着桌子推到陈章面前,说: “这是二十万。你离开孟霄云。” 52、 陈章觉得很好笑。 他看着表情严肃的孟夫人,摇摇头说: “我不喜欢男人。” 孟夫人坚持道: “你收着。” 她顿了顿,烦躁地说:“孟霄云离家出走了。” 陈章看着她,她继续道:“他直接跟我出柜了——我猜他肯定会去找你,但是我没工夫一直盯着你。你要是见到他,就打上面那个电话——”她指指支票上的一串数字,“这钱算我提前给你的报酬。” 忽然她闭上嘴,抬起头望向陈章身后,目光冷凝成一束冰锥,肩膀也不自觉地耸立起来,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烦躁与不耐褪去,面上却现出平静冷淡的神情。 陈章没有回头,只听一个沉稳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最终停在他身后。 “孟夫人。” 是时光瑞的声音。 孟夫人的视线越过陈章的肩膀,她冲着时光瑞微微颌首,“时先生来这里做什么?” 时光瑞清冷的声音清晰而肯定地在陈章耳边响起: “我想孟夫人可能搞错了, 陈章,他是我的爱人。” 陈章听到这话,心里却诡异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愤怒,或者直接站起来反驳,或者,质疑时光瑞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跟过来。可他没有,他心里空空的一片,半分该有的情绪都不存在。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桌边,精致的咖啡勺闪着白光,一下一下地搅着杯底的褐色液体。 孟夫人眉头皱了一下,继而立即舒展开来,恢复到面无表情,她一边慢条斯理地收起电脑,一边用平平的语调说: “原来时先生是同性恋,真是好大的新闻。不过这关我什么事,现在我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您随意。” 说完她站起身来便要离开,时光瑞侧开身体为她让路,忽然说: “听说孟市长近来一直在b市开会,想必还不知道令公子的事情吧。” 孟夫人猛然停住,她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时光瑞一眼,道: “你很好,不过,希望时先生您,也能看好你的‘爱人’!” 说完便快步消失在门口。 空气中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到室内冷气的声音在毫无所觉地呼呼作响。 陈章喝光冷掉的咖啡,收起桌子上的支票,将它捏在手心里,站起来朝往外走去。 时光瑞就站在他身后,然而从始至终,他都一眼没有看他,仿佛他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陈章推开门,隐约听见身后传来时光瑞低低的声音,他似乎在说: “我已经做不到了……” 洁净厚重的玻璃门上映着他瘦削失落的影子。 陈章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地方离学校很远,陈章没有手机,没法上网查地图。他根据来时的记忆走到最近的一个公交站牌,发现回学校需要转两次车,然而他摸遍了全身,除了那张写着二十万的薄纸,只翻出一张皱巴巴的淡绿色人民币——1块钱。 他在心里计算着路程,决定只坐一趟公交车,然后走路回学校。 天边灰蒙蒙的云彩越来越暗,厚厚几层连成大片的絮状,沉沉地坠在半空,一枚篮球大小的太阳被结结实实地卡在里面,散放着蒙蒙的白光。走到哪儿都是大片的蝉鸣,一阵起,一阵落,大街对面传来小孩子的笑声。 气温持续闷热,陈章一个人走在路上,他心里异常平静,只是全身上下汗流个不停,他不禁想起大一那年夏天,与孟霄云死命打篮球的那些日子,专业课也要抱着篮球去上,一有时间就奔到篮球场,防守,转身,跳跃,灌篮,奔跑。全是新买的篮球,三个月他们玩坏了两个,那时候流了多少汗啊。 都过去了。他在心里想,好了,都过去了,还有不到不到二十天就彻底毕业了。好了,现在,一切都解决了,没事了,干等着毕业拿到证书就行了。 还有,明天就得重新开始找工作去了。不过现在好点儿的企业应该都招满了,自己看来要广泛撒网,差不多就行,得争取在毕业前找到一个去处。还要尽快在h市租个房子,以防找到的单位不分配住宿。 两旁梧桐树的枝叶突然摇晃起来,几片薄薄的树叶打着旋儿飘零而下。厚厚的云彩慢慢移动着飘了过来,灰蒙蒙一大块,太阳几乎已经完全被它遮住,只余一小片白光晕晕地铺在上面。 几滴冰凉的水珠落在陈章脸上,他抬头看了看天。无数细小的雨滴飘飘扬扬地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落到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留下一点一点点的淡淡湿痕。 下雨了。 陈章紧了紧上衣,快速往前跑了两步,雨丝漫漫地飘在他的身上。他却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便立即停了下来。 这里在下雨,前面也在下雨,怎样都是被淋湿,跑什么呢? 前面不到一千米就是学校,而街上几乎已经没有人了。 雨越下越大,一道白亮的电光闪过,紧接着便“轰隆”一声,打雷了,沉重密集的雨点哗的砸了下来。陈章愣了一下,才感觉到满头满脸的冰冷,雨水不要命地往衣服里钻,将他全身上下都浇了个湿透。 他抹了一把脸,将手里的支票捏成一团,在手心里攥着,嘴巴紧紧抿起,继续向前走。 铺天盖地的雨幕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艰难地行走,街上不时亮起一束束橙色的灯光,疾驰的汽车溅起一串浅褐色的水花,呼啸而去。 天地间昏昏沉沉,陈章尽力睁大眼睛,忽然看见前面似乎飞过来一顶蓝色的伞,像在清晨的孤岛外翘望到一艘小船,驶向他的方向靠岸。 被撑开的蓝格子雨伞坚实地遮到他上方,辟出一方独立的小小世界,浓烈的雨水瞬间被隔绝在蓝色之外。 陈章用力抹了把脸,睁眼看去,却发现来人竟是韩冬野。 他正撑着伞站在他身前,面上现出认真的神色,努力为他挡着雨,自身一大半却露在伞外,瞬间被暴雨淋的湿透,透明的白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 见陈章全身上下都滴着雨水,正睁着一双眼睛疑问地看他。韩冬野从口袋里摸出一方手帕递过去,解释道: “我在学校门口看到你了。” 我来接你。 53、 陈章点点头示意知道,说: “那走吧。” 过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就是学校了。 单单一把普通雨伞,对于两个身高都超过一米八的男生来说,确实挤了点。伞被撑的稳稳的,陈章注意到自己这边遮的严严实实的,几乎没有再被雨淋到,举着伞的韩冬野则差不多整个人都被浸在雨里。 对街的绿灯亮了,两个人撑着一把蓝格子雨伞,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信号灯上绿色的荧光小人飞快地迈动脚步,秒表一跳一跳地倒计时。黑漆漆的柏油马路上饱浸了冰凉的雨水,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鞋子里摩擦的水声。暴雨还在哗哗地落下,一串串水线砸在地上,溅起高高的水花。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边高高的路灯洒下白色的光束,有无数透明的雨线亮闪闪地飞速穿过其中,只听雨水“砰砰”地敲打在伞面上,远处明亮的汽车灯光一晃一晃地闪过。 校门口黑洞洞的空无一人,传达室旁边低矮的灌木丛映着昏黄的灯光,刻着h大校名的高大石像咫尺可及,陈章将伞往韩冬野那边让了一下,突然一束耀眼的灯光直直射了过来,伴随着一阵冗长而刺耳急迫的刹车声—— 陈章只觉得自己被推了出去。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扩大延长,所有的听觉却被完全剥夺。他睁大眼睛,耀金色的灯光闪烁着映在他黑色的瞳孔里,他清晰的看到黑夜中水光粼粼的道路,无数美丽的银丝断断续续、直直落下,两边黑色的法国梧桐高大模糊的树影静立,它们宽大的掌状树叶在黑暗中瑟瑟发抖,一把好看的蓝格子雨伞,像风筝一样,轻盈地飘了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的瞳孔里,就在这些之间,是韩冬野不受控制的身躯,呈抛物线状慢速飞了出去——那把风筝一般的蓝格子雨伞离他越来越远——又重重坠下。 他仿佛看见自己伸出双臂,扑上去就要接住他的身体,然而陈章眨了眨眼睛,看到韩冬野已经倒在污水里,殷红的液体从他的头发里快速渗了出来,将漆黑的路面染上一片极美的艳色。 陈章回过神来,感觉自己大腿和左小臂外侧一阵火辣辣的疼,他从地上站起来,深呼吸几下,双腿发软地走过去察看韩冬野的伤势。 韩冬野没有死,他只是昏过去了,后脑破了一个口子,正汩汩地往外淌血,贴着地面的右脸上一片模糊的血痕交错,看起来伤的很重,他身上的衣服也被磨破了,露出大大小小十几处不同程度的擦伤。他面色惨白的倒在地上,体温迅速流失,湿漉漉的黑发浸在交融的血水与污水之中,鼻尖几乎探不到气息。 陈章蹲在那里,他不敢随便移动他,怕他身上有其他的内伤。他颤抖着手臂去摸衣袋,却只摸到一张被水泡的湿软的薄纸,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没有手机了。他想站起来,双腿却僵硬着不听使唤。 暴雨依然在持续不断地奔涌而下,整个世界都被淹没在一片无穷无尽的大瀑布之下。 陈章闭了闭眼睛,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按着自己的双腿站了起来。他就站在韩冬野身边,茫然地环顾四周,脑袋中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淡红的血水在他脚下静静蔓延,渐渐消失在无尽的雨水之中。 陈章坐在救护车里,他低着头,全身上下都在不断的往下滴水。急促的鸣笛声在拥挤的车厢里不停地回响。 韩冬野一上车就已经被做了紧急救助措施,现在正在输血。医生说他右腿和右臂皆有不同程度的骨折,但是最麻烦的是颅骨受伤,大脑损伤情况暂时不明,需要到医院进行相关仪器诊断,但从外观推测需要尽快实施开颅手术,而手术必须先由家属签字同意。 窗外的雨已经小了,淅淅沥沥的雨丝接连不断地滴在积水里,荡开一圈又一圈细密的涟漪。一道道透明的水痕划过硬邦邦的窗玻璃,有模糊的灯光在窗外不断地飞快闪过。 有一个医生过来问陈章跟伤者是什么关系。 他说是同学。 医生又问他知不知道怎么联系他的家人。 陈章摇头。 韩冬野的手机被摔碎了,此时他手里握着两个si卡,一个是他的,一个是韩冬野的。 有一个人拿了一只手机过来,陈章把韩冬野的卡插上,翻开通讯录一个一个地看。 通讯录里第一个号码就是他的,姓名栏里单一个“章”字,其他什么都没有。陈章看着这个字停顿了一下,继续往下划。 第二个号码他不认识,标注是杨阿姨。除此之外,其他要么是老师,要么是同学,要么是一些不相干的工作相关,再没有其他的了。 陈章来回翻了几遍,最后拨通了“杨阿姨”的号码。 电话那边应该是个中年女人,一开口就问这个月的钱什么时候打过来。 陈章愣了一下,连忙把韩冬野现在的情况说了一下,只听那边“哦”了一声,便说,那你告诉他,这个月的钱就晚点打吧。 陈章心里着急,问: “请问韩冬野的父母或者其他亲戚呢?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他们的联系方式?” 女人沉默了一下,说: “韩冬野是孤儿,他的父母早就死了,也没有别的亲人了,怎么,他没有跟你说过吗?” 陈章愣住了,只听电话那边又继续说道: “撞他的人没跑吧,韩冬野被撞的重不重?能赔多少钱?对了,他脸没伤着吧?” 陈章沉默了一下,直接挂上了电话。 一旁的医生见他面色不好,用询问的眼神看了过来。 陈章没说话。他把si卡拆了下来,将手机还给了别人。 接着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里那张湿软的支票,闭上眼睛抹了把脸,他抬起头,看着医生,说: “我是他哥,手术单我来签字,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来负责。” 54 门口的“手术中”三个红字一直刺目的亮着。 肇事车辆一出事就逃逸了,不过校门口的监控拍下了当时的事发画面。警察来做过笔录,便离开了。 陈章一直睁着眼睛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眼神麻木,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时光瑞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远远看到陈章疲惫地坐在那里,头发湿湿的贴在耳边,左侧大半衣服上沾着泥水,污浊不堪。他一瞬间心痛的无法呼吸,既痛恨自责又慌张后怕,难受的感觉比在几个小时前陈章说分手时还要更甚一千倍。 陈章听到他叫自己,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时光瑞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轻轻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挽起陈章破损的衣袖,看着他被擦伤的沾着血污的左臂,差点落下泪来。 陈章没理他,任他取了医药箱来给自己处理伤口。他现在脑子里杂乱的很,需要好好理一理,没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时光瑞半蹲在陈章身侧,轻轻用棉签擦拭着那里的伤口,心痛其外,一股浓浓的怒气却毫无预兆地在心底蔓延开来。 侦讯社的人只跟他说出事的是韩冬野,为什么他的陈章也会受伤!为什么他们没有告诉他陈章是淋着雨走路回去的!他差点就死了,为什么自己却来得这么晚! 为什么我会让他这样难过…… 夜晚的温度很凉,而陈章的衣服依然未干。时光瑞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想替陈章披上。 陈章皱了皱眉。 时光瑞的动作僵住了,他慢慢将衣服放在陈章身边的长椅上,哑声说: “我去趟警察局,很快就回来。” 他别过头,飞快地离开了。 他不敢继续去看陈章这个样子,他宁愿看到陈章冲他发火,哪怕是像下午一样,将这家医院砸了也无所谓,只要他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他心里充满了怒与恨,却不知道该怒什么,该去恨谁,他害怕陈章这个样子,他怕自己再呆下去会控制不住。 距时光瑞离开,大约过了有一个小时,学院团委辅导员老师也匆匆赶了过来,问明情况后,她焦躁不安地陪陈章呆了一会儿,期间出去打了几个电话,又匆匆回去了。 凌晨五点多,手术室门口的红灯熄灭,医生们疲惫地摘下手套,陆续从打开的房门走了出来。 陈章站起来,走过去询问孟霄云的情况。 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用沙哑的嗓音告诉他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情况也暂时稳定下来,只是脑淤血未能完全清除,相关情况要等病人完全醒过来才能确定。暂时还不能住进普通病房。 陈章点点头。 他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看到韩冬野带着呼吸机安静地躺在床上,打着石膏的右臂和小腿被架在病床一边,头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纱布,大半张脸也被纱布包住了。他平平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睡得很沉。 时光瑞不知道何时走到他身边,用低哑的声音对他说肇事者已经被抓住了,说韩冬野不会有事的,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说让他先回去休息。 陈章站了一会儿,眼睛直视着看着躺在那一动不动的韩冬野,突然张开口,说: “你在这儿守着,我回去一趟。” 这是自陈章从他办公室摔门而出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时光瑞哪里敢不答应,他半是激动半是心疼,急忙说: “我派人送你回去。” 陈章答应了。他也不能不答应,除了那张皱巴巴的20万,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连手机都不在身边。 刚下过一场暴雨,外面的空气十分好闻,凉风乍起,凌晨的天空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远处的天边无精打采地闪烁着几颗细碎的微星,一片淡白色的弯月薄弱的飘在西面。天就要亮了。 陈章回到学校时已经六点多了,他敲了敲宿舍门,睡梦中的老大王洋被惊醒过来,慢吞吞地爬下床来,给他打开门。 宿舍里静悄悄的,王洋重新爬上床,继续睡去了。陈章走到阳台上,轻声洗了把脸,然后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换了一身衣服,背着包又出去了。 韩冬野的宿舍楼就在他们这栋楼旁边,在六层。陈章慢慢爬上去,挨个找到床位表上印着韩冬野名字的那一间,敲开门。 马上就要毕业,各学院的论文答辩也大多都结束了,因此很多人都提前开始清理自己堆积了四年的行李,甚至有一部分人早就已经跑回家呆着了。 韩冬野宿舍里现在也只剩下一个人,他揉着眼睛打开门,问陈章什么事。 陈章说韩冬野出车祸了,要住院,自己来帮他收拾东西。 那个人应了声“哦”,然后打了个哈欠,让他进去了。 陈章轻轻走进去,那人给他指了指韩冬野的床和衣柜,说你轻点收拾,便继续回去睡了。 韩冬野的床铺收拾得很整洁,大一时学校里统一下发的被子枕头被洗的发白,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边。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也整理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的摆放在一边。陈章取了一些可能会用的到的,直接塞进包里。 他打开韩冬野的衣柜,随意翻找了一下,突然从衣服的缝隙里瞥见,在衣柜后壁上似乎贴着一张奇怪的白纸。陈章撩开柜子里挂着的衣物,那张纸便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他眼前。 是一张简单的素描,两张四开纸大小,画面上跳跃着一个矫健的人形,黑色的线条干净简洁,却将画上人物活跃的身姿勾勒的形象且出彩。画中人看起来正在向前奔跑,全身肌肉线条明显凸起,手下拍着一颗颤动的篮球,面容并不清晰,只看见大大的笑容跃然其上。 画中人是自己,陈章一看见这幅画,就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他站在那儿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笑,然后伸手将那幅画揭下来,窝成一团,随意地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番外·宋宇城的梦 夜色深沉,远处的高楼大厦闪烁着稀疏模糊的光点,昏暗逼仄的小巷寂静无人。阴风袭过,两侧沉黯的城墙巍然伫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陈章站在巷道中间,看到前方入口处隐隐有光线射进,有一个黑色的人影背着光朝他慢慢走来。 人影渐近,陈章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慢慢向他靠近。 明明是一样的脸,一样的身高,他却能清楚地认出他,是宋宇城。 他看到宋宇城喘着粗气,满是疲惫的脸上染着新鲜的血迹,汗水顺着脏污的脸颊流下来,眼睛却十分明亮,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脊背微微曲起,穿着破损的黑色紧身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衣衫狼狈,脚步疲乏,右手紧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黑柄长刀,刀刃一路拖在地上摩擦着粗糙的地面,发出不规则的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 他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陈章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 他注意到他如之前的梦中一样,耳廓上空空的,干干净净。也如每一次的梦境,他的下身开始发硬。 宋宇城走到陈章面前,在距离他大约半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仰头看着他绽放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他说: “小章!我又梦见你了。” 他舌尖那颗小小的钻石依然在原来的位置,随着他说话在黑暗中一闪一闪,散发着着璀璨的微茫。 陈章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 右手已经僵硬得无法伸展,被绑在手里的刀柄也已经被凝固的血水与汗水覆盖凝结,紧紧粘在手心里,宋宇城低头咬开潮湿的布条,皱着眉直接用左手将碍事的武士刀硬拽了下来,随手扔在一边。 他抬头看了陈章一眼,揪着破碎的上衣衣角用力擦了擦脏污的手心,却突然一僵,似是想起了什么,他低下头恼怒地看着自己满身的血迹与狼狈的衣服,恨声骂道: “该死,竟然弄成这个样子!” 陈章也皱眉打量着他。狭小的巷子里有不知名的虫鸣一阵一阵的低吟。 宋宇城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他低下头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脸,眼睛看着自己浸满了血水的鞋子不说话。 陈章看着他,声音平静的问: “你杀了人?” 宋宇城无所谓地耸耸肩,用力擦擦手心凝结的血渍。 “报仇而已。” 说完他偷觑了一下陈章的脸色,补充道: “他们杀了我外祖,我是他生前钦定的继承人,不先替他报仇没法当下一任组长。” 陈章没兴趣了解他的私事。他现在也很疲惫,决定速战速决,好让自己完完整整的睡一觉。 陈章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无奈道: “就在这里吧。” 宋宇城睁着眼睛疑惑地看他。 陈章没工夫跟他废话,他揉了揉眉心,直言道: “把衣服脱了。” 宋宇城眼睛一下子睁大,继而突然扭捏起来,捏着衣角小声说: “现在还在外面呢……” 陈章面无表情: “那算了。” 宋宇城急急忙忙解腰带。 夜色渐深,星光黯淡,皎洁的月亮洒下一片漫漫的银光,巷子里的两边围墙高高耸立,黑乎乎的角落里传来阵阵清脆的虫鸣。 宋宇城赤着脚、光溜溜的站在陈章身前,低着头地用手随便擦了擦侧腰上的模糊血迹。他的胸前和肩膀上缠缚有白色的绷带,上面隐隐渗出几丝血水的颜色来。 陈章看了一眼月光下他显得格外白皙的皮肤,那上面粘染着难看的血痕,他说: “你没洗澡?” 宋宇城听见这句话,一时间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脸上爆红,手下更着急地磨蹭着脏掉的地方,嘴里却立即反驳道: “我每天都洗的,就今天不小心被沾上了一点而已……” 他郁闷地低下头,眼圈悄悄红了,低声说: “你看我特意去把胳膊上的纹身都洗掉了,就是后背上的那些纹的太深,洗不掉了……” 他把两条带着明显伤痕的胳膊伸到陈章跟前。陈章垂眸看了一眼。 宋宇城讨好地看着他,说: “而且,而且我里面都很干净啊,我都有学着好好清洁后面,那里的毛我也都刮掉了,很干净的,不信你看——” 他着急地转过身,趴在墙上,将臀部露出给陈章看。 他后背上依然是整片靡艳的刺青,细看其上,竟是一个口衔利刃的艺妓在缓慢脱衣,似正突然回头看来,眼神阴森,妆容妖艳,诡异繁复的花纹在其周彼此交缠相错,一直蔓延到臀缝两侧。只可惜他的背上也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雪白的绷带紧紧裹在其上,破坏了这幅靡丽的画。 宋宇城将肩膀抵在粗糙的墙上,用手扒着自己的臀瓣,把头扭过去看着陈章,炫耀一般给他展示自己的后穴。 “嗯。” 陈章敷衍道。 宋宇城却又突然害羞起来,他觉得自己全身突然发起烧来,在陈章的视线下可耻地硬了起来。 “你快点进来啊。” 他背对着陈章,心脏砰砰跳,大腿根开始无法自控地发抖。 陈章想了想,说: “没有润滑。你先自己扩张一下。” 宋宇城很想说“费那么多事干嘛直接上”,可他蹲了下来,一只手慢慢往自己后面摸去。 太过分了。他想,这种事情在视频里明明都是小攻替小受做的。然而他的阴茎却疼的更厉害了,硬硬的抵着他的小腹,不断地往外吐着透明的前列腺液。他觉得自己太爱陈章了,简直都要把他惯坏了。不过他乐意。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进去了,开始费劲地摸索着扩张。 他忘了这是梦。他记得自己不久前才杀死一个人,他找了他很长时间,终于找到他,打败他,将刀戳在他的肚子里,热热的鲜血带着冲力喷在自己的身上。 他想着那情景,身体的欲望却更加强烈了,后穴里却感觉空空的,三根手指在里面不断地转动着,有湿润的液体在指尖粘腻的滑动,却怎么也满足不了那种难言的渴望。 渴望了很久很久的人就在自己眼前。我实在是太爱他了,他情不自禁地想,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宋宇城按耐不住地抬头去看陈章,看到他平淡无波的眼睛,他忍不住喘息着,用满含欲望的眼神地看着他,乞求道: “好了,可以了,插进来吧……” 陈章示意他站起来,叉开腿,扶着墙翘起臀部,自己把两瓣臀肉掰开。 宋宇城喘着气按他的命令摆好姿势,便感觉到后穴一痛,陈章进来了。 55 韩冬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一片黑暗之中,身上也到处都痛。他起初以为现在是夜晚,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才猛然意识到,他看不见了。 陈章正坐在一旁摆弄新买的手机,他无意间一抬头,发现之前一直毫无动静的韩冬野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愣,便按了铃叫医生。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说是脑补淤血压迫视觉神经,暂时没别的办法,只能等淤血慢慢自行消散。 陈章站在一边,看着韩冬野茫然无措的表情。他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走了出去。 陈章走到医院走廊尽头的窗口前,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他看了看窗外,下面是停车区,看起来很空旷。 他想,如果韩冬野看不见是因为角膜或者眼球的问题该多好,把自己的眼睛给他就是了。这下子麻烦了。 他摸了摸裤子上的口袋,那里有一块硬硬的纸团,被雨水泡过,被他揉成一团,又在他的口袋里慢慢变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孟霄云他妈给的20万支票。 他从口袋里把它掏出来,小心地展开,辨识着上面的手机号,记在手机里。然后他将窗子拉开一条缝,把它放在缝中,用一根手指慢慢推了下去。 韩冬野,孟霄云,时光瑞,宋宇辰,或者还得加上一个宋宇城。 陈章将窗子关好。回去了。 下午得去约好的几处房子看看,找个合适的租下来。学校快要清人了,得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整理整理打包搬过去,韩冬野的东西也得一并整理了。明天开始去面试,尽快找个工作安定下来。 他走过一个转角,看到时光瑞正站在病房门口,依然是西装笔挺,表情严肃,身材清瘦,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陈章面不改色地走过去,说: “找我有事吗?” 时光瑞被他平淡的眼神注视着,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他扶了扶眼镜,表情僵硬地说: “我们,我们可以把他送到国外去治疗,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说“我们”两个字的时候,他心里微微地有些抽痛,时光瑞艰难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认真地凝视着陈章,却听见他说: “不用了,我不想去国外。” 时光瑞立即说: “你不用陪他去。” 陈章冷冷看了他一眼,说: “就像当初我答应跟你交往一样,只要我做下了,就从不会逃避后果。” 说完他不再理会时光瑞,推开门一个人进去了。 韩冬野听见开门的声音,面部往这边转过来,上面依然包着很大一块纱布,几乎遮蔽了半张脸,眼睛空洞洞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陈章知道他听到了自己与时光瑞的对话,他走到韩冬野的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 “我知道了,你喜欢我。” 韩冬野听到陈章的声音,心中先是一喜,听清他说的话后,又突然一痛。 他看不见,不知道之前陈章一直就呆在他身边。他从一醒过来,就很想问陈章有没有出事,又没说受伤,想听到他的声音,又怕自己给人添麻烦。 刚才他隐隐听到门外陈章与人对话的声音,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却听得一头雾水,突然间陈章便已来到身前,对他说他知道了自己喜欢他的事。 他又听到陈章说: “在你康复之前,我会照顾你的。” 韩冬野条件反射地想拒绝,“不用了”三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却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他紧紧攥着被子底下的床单,哑声说: “谢谢你。” 继而空气中沉默了一会儿,韩冬野突然轻轻开口说: “我的银行卡放在宿舍的柜子里,医药费和手术费……” 陈章打断他: “时光瑞已经付了,肇事司机也已经找到了,这些你不用担心。” 韩冬野沉默了一下,说: “你跟时教授……” “已经分了。” 陈章迅速地说。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你有没有什么事想做可以提前跟我说。” 韩冬野仔细听着他的声音,有些发愣,忽然反应过来,连连说: “没有,没有,不用麻烦了。” 他右侧胳膊和小腿上还打着石膏,头上裹着绷带,全身都痛得厉害,眼睛也看不见,十分不方便。可是他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去硬扛,稍有麻烦到别人就会不由地紧张。何况现在在这样困窘的境地,身前站着的又是自己暗恋许久的人。 韩冬野甚至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连爱他都是欠了他的。 陈章没理他,他直接掀开被子,一边伸手去扒他的裤子,一边问: “要不要尿尿?” 他上午已经给他擦了一遍身体,那时候他还没醒过来,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弄。现在却竟然挣扎起来。 韩冬野羞窘的要命,他看不见,只能感觉到陈章的手在自己腰间移动,裤子紧跟着就被褪到腿间,他忍不住动了一下,却又立即感觉到陈章的巴掌突然落在一边屁股上,麻麻的疼,他便不敢再动了。 “不,我不想尿……” 他赶紧说。 陈章一直守着他,当然知道他在死撑,手术过后都快一天两夜了,又没给他插导尿管,要是真等他下午回来,韩冬野估计得憋死。 “身上还有伤,别乱动。”他压着他的腿,将他的内裤也扒下来。 韩冬野脸上通红,却是一动也不敢再动了。他僵硬地躺在床上,感觉到自己的性器被陈章拎了起来,碰触到一个容器口,听他说: “尿吧。” 韩冬野极力忍着,大腿根打着颤。 “快点!” 屁股冷不丁又被打了一下。 “啊!” 韩冬野抑制不住地叫了一声,下身也忍不住了。他偏过头闭上眼睛,紧紧抿住唇,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着,他听着“淅沥淅沥”的声音在耳边逐渐响起,过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 陈章捏着那个地方抖了两下,用卫生纸给他擦了擦,又给放回去了,将裤子重新给他穿好,被子也拉上去。 “好了我走了,有事儿再给我打电话。” 韩冬野把脸埋在枕头里,脸上依然烫得厉害,心脏一抽一抽的打颤,却不是疼痛,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鼻子酸酸的,拼命抑制着,听到陈章关门的声音,一行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溢出眼角流了下来。 陈章按照地址找到租房地点,他已经跟房东说好今天下午会来看房。 要租的地方在六楼,房门紧紧地闭着,他心里蓦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陈章皱了皱眉,还是敲开了门。 “陈章。” 他看着站在门里对着他笑的那人,脚步顿住了。 “孟霄云。”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一入梦第一部 作者:四四四喜丸子 第9节 56 陈章立刻走进去关上门。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孟霄云,然后闭了闭眼,别过头去,说: “你总算出现了。” 孟霄云大大的笑容一瞬间僵硬了,继而再也维持不住,他嘴唇抿紧,眼眶泛红,呈现出一种要哭的表情,眼睛却始终睁的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着陈章。正当陈章以为他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突然一把将他推靠在门上,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死死地抱住了他。 陈章反射性地挣扎了一下,却被孟霄云抱得更紧,身体都被勒的发疼,他叹了口气,终是抬起手来,贴在孟霄云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他感觉到孟霄云将脸狠狠地埋在他的肩膀上,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却有一丝温热的湿意,透过肩膀处薄薄的布料沾到皮肤上,渐渐扩大蔓延开来。 陈章心里一惊。朋友将近四年,他从来没见过孟霄云哭,更想象不出来孟霄云哭的样子。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是真的趴在自己肩头哭了。 陈章只觉得肩膀沉甸甸的,不断浸润的液体如剧毒一般渗进了他的身体。 他用力推开孟霄云,怒声说: “你起来,这样像什么样子!” 孟霄云抬头看他,他的眼眶通红,睫毛濡湿,表情却一点也看不出哭过的样子。他的眼神像是压抑到了极点突然爆发,面色阴沉,语气又恨又怒,他盯着陈章说: “我他妈就是看上你了,怎么了!” 陈章靠在门上,冷静的看着他,说: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男人。” 孟霄云冷笑一声。 “那时光瑞呢?他算什么?现在还他妈的多了一个韩冬野,是不是只要被你上过了,就能找你负责,是不是只要救你一命,就能和你谈恋爱。为什么到我就换来一句‘你不喜欢男人’?我也可以啊!你他妈的倒是来上我啊!” 一边说着,孟霄云直接撕掉上衣,赤裸的上半身露了出来,他扑过去再次抱住陈章,在他身上胡乱地蹭来蹭去,语气压抑又绝望: “为什么我不行,我也可以给你上啊——” 陈章被他抱得死紧,怎么都摆脱不开。他感觉到孟霄云在拼命亲他的下巴,热烫的呼吸不断地喷在脖颈上。 “你冷静一点!”他挣扎着喊道。 孟霄云却突然放开他,大声吼道: “我为什么要冷静!” 他按着陈章的肩膀,将他抵在门上。 “你收了我妈的20万对不对?你是不是答应了她,要跟我绝交。” “就像之前的宋宇辰一样,从此就是陌生人,即使在路上看见了,也全当不认识,是不是?” “我知道我妈在找我,她让你打电话给她,还在你身边放了人……” 孟霄云看了眼手表,秒针正一格一格地往上走,他抬起头来,眼神认真地可怕。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躲不了多少时间,他们一定会把我送到国外去的,所以我才来找你。我现在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 陈章平静地看着他,孟霄云眼眶通红,望着陈章的眼睛似要滴出血,他按住他肩膀的双手也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我们就做一次,这次完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缠着你。这次,就当你送给我的临别礼物……好不好?” 陈章看着孟霄云深棕色的瞳孔,那里面正满满的、清晰的映着自己的身影,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他说: “好。” 陈章眼看着一行眼泪刷地从孟霄云睁大的眼睛里流了下来,又立即被他抬手抹掉了。孟霄云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拉着他的手,一直将他带到卧室里。 两个人站在床边,陈章脱掉自己的上衣,正要解开皮带,便被孟霄云拦住了。 “我帮你脱。” 他吻了过来,同时一只手替陈章解开裤子上的纽扣。 陈章也偏过头去回吻他,帮他脱下裤子。 孟霄云主动张开嘴,用力咬住陈章的下唇和舌头,急切地吮吸交缠,勾着它往自己的嘴里去。 他们曾在梦中接过几十次吻,彼此间早就熟悉又默契,然而这一次却格外的激烈,像末日最后的缠绵,带着浓浓的绝望与放纵,疯狂地互相交换着不同的体液与感情。 陈章也闭着眼睛用力地吻他,吻他。 他们是兄弟,他曾想过与他做一辈子的兄弟,不离不弃。即使他杀了人,他也能毫不犹豫地接纳他,不能为他以命抵命,却可助他亡命天涯。 嘴唇摩擦着嘴唇,牙齿碰撞着牙齿,舌头匆忙地扫尽了所有的区域,似有激烈的电流随着两人唇间每一次的相触擦着蓝色的火花。 他们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身体,手掌不断地在对方光裸的后背摩擦游移,怎么都摸不完,怎么都摸不够,要将他整个人都罩在手心里才好,要将他全部都变成自己的。他们紧紧地拥抱着,皮肤与皮肤之间的大面积接触,摩擦,彼此间交换着体温与心跳,以及汗水。炽热的空气在他们之间迸裂,炸开,飞散奔逃。 两人的下身都硬了,赤裸裸的交缠翻滚在一起,互相大力地蹭着对方。 陈章一只手伸过去,将两只粗硬的性器紧贴着握在一起,用力撸动起来。 孟霄云拼命亲吻着他,却同时趴在他身上坐了起来,阴茎从陈章手里手里划开。他喘息着分开两条腿,用膝盖支撑着跪在两侧,跨坐在陈章小腹上,用臀缝去碰触陈章硬挺的性器。 “不,你用我后面,上我!” 孟霄云说。 57 陈章被孟霄云吻得舌根发麻,满身都是淋漓的汗水,快感一阵阵袭来,欲望的潮汐在身体里起起伏伏,却总是无法达到顶点。他知道男人之间要怎么做,他知道怎样能获取最大的快感和满足,可他潜意识里却不想真正跨过这一步。 他握着自己硬涨的性器,眼睛赤红的望着孟霄云,看着孟霄云隐忍渴求的眼神。他感觉到孟霄云臀部的夹缝不断地往他下身凑,拼命磨蹭着那里,他听见孟霄云在对他说: “章哥,操我!” 陈章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他看着眼前满面红潮的孟霄云,心中涌出一种决绝的情绪,他说: “好!” 孟霄云眼眶红了,他趴跪在陈章身上发泄似的咬他的锁骨,将那里咬得一片红紫的淤痕,同时他的臀缝将陈章粗硬的性器紧紧嵌合,来回地上下摩擦滑动。 陈章被他咬得欲火升腾,下身硬硬得打颤,他伸手抱住他的后腰,想交换两人的位置。却被孟霄云紧紧地压住了,孟霄云起身按着他的肩膀,艰难地爬起身来,跪坐在他腰腹位置两边,眼睛看着他,喘息着说: “我来。” 他跪坐在陈章身侧,将两条腿大大地完全敞开,自己伸手去掰开两片臀瓣,在陈章灼灼的视线里,将隐秘的后穴完完全全地露了出来。 那里显然从未被人进出过,在空气中紧紧得皱缩在一起,一丝缝隙都没有,严严实实地闭合着,等待着被无情地破开。 孟霄云敞开着那里,两手掰着臀瓣便往陈章的性器上凑过去。他使劲抬起屁股,不管自己前面硬得发疼的性器,挺腰将后蕊蹭上陈章昂扬的硬挺,对准它往下坐,心急地说: “进来……” 湿漉漉的性器却一次又一次的从他那里滑开,紧紧地压在他屁股上,却怎样都无法得其而入。 陈章用力掐着他的腰,久久得不到满足的下身越发粗硬,顶端的小孔处不住地往外吐着透明的前列腺液,他看着孟霄云急切皱眉的表情,忍不住一只手摸上他小小的后蕊处,提醒道: “要先扩张。” 孟霄云感受到陈章的拇指指腹轻轻擦在那处软软的褶皱上,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前端溢出一大股前列腺液,像溪水一般顺着茎身淌了下来。 “扩张……” 陈章的手指还在那处抚摸,他几乎坐不住,浑身都在不停的打颤,他只得用手按在陈章的胯骨上,挺腰抬着臀露出那里,任由身下的陈章玩弄。 陈章在那里揉按了几下,手指上沾上孟霄云汩汩流出的前列腺液,现将那处入口处湿湿得润了,继而将拇指按了进去。 “嗯……” 孟霄云感觉到那里明显的侵入感,不禁颤了一下,嘴里发出难耐的呻吟,屁股也跟着打了个颤,却无意间使陈章的拇指更加往前插进去一点。 “放松。”陈章用其他四根手指按压着他的会阴处和腹股沟,短短的拇指在里面打了个转。 孟霄云深吸一口气,他身体后仰,收缩着腹肌使那里尽量打开,配合着陈章另一根手指的进入,闭着眼睛艰难地说: “不要,不要再弄了,你,你直接,插进来。” “那样不行,你会受伤。”陈章用食指和拇指用力微微撑开括约肌,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隐约看见里面鲜红的嫩肉蠕动。这里依然很紧,不扩张好孟霄云绝对会受伤的。 “进来!”孟霄云坚决地说,控制着下身顺着陈章的手指往前移动了一下,使其更深地插在他的后穴里,甚至戳在内壁上,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继而睁开眼睛,看着陈章说: “这是我的第一次,我,愿意为你流血,章哥。” 陈章被他毫不掩饰的眼神看得心里发烫,孟霄云基本上从未叫过他“章哥”,此刻竟然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陈章的性器甚至抑制不住的又涨了一圈,因为久久得不到满足而疼的几乎难以忍受。 他拔出插在那里面手指,深吸一口气,把那处紧窄的入口尽量拉开一点缝隙,将自己湿滑粗大的龟头贴在上面,一点一点往里钻去。 孟霄云感觉到陈章的性器紧紧抵在自己的后穴上,他配合着陈章的动作伸手用力掰开自己的臀瓣,屏住呼吸,咬着牙坐了下去。 “啊!” 陈章和孟霄云几乎同时眼前一黑,身体反射性地哆嗦了一下,嘴里不受控制地叫了一声。 性器已经完完全全地插入到那处紧窒的甬道,如一个整体一般契合得严严实实,紧密地互相挤压着对方。 几丝血迹从被极限撑开的菊口处蜿蜒而下,汇着汗水和前列腺液染成淡淡的颜色。 孟霄云一瞬间痛得脸都扭曲了,下身完全软了下来,他嘴唇发白,额头上满是冷汗,牙齿紧紧地咬着,在唇间“咯咯”打颤,他鼻间剧烈地喘着粗气,眼睛却亮的如会放光一般、 他完完全全的坐在陈章的腰下位置,感觉到自己的后穴被彻彻底底地塞满了,满满涨涨得填充在他的身体里,硬生生得疼,他发出一声痛苦而满足的喟叹,嘴里模糊地喃喃道: “你是我的……” 陈章也不由得深呼吸几口气,他感觉到自己的下身正在被紧紧地挤压着。孟霄云那里如一只紧握的拳头一般攥着他的性器,爽得不行,也痛得难受。 他想将被夹得难受的下身抽出一点,然而自己正处于下位,孟霄云那里又紧得厉害,甬道里干涩窒闷,寸步难行。 陈章于是使劲掐住了孟霄云的腰,一手用力托着他的屁股将他往上抬了一下,下身被带出一小段距离,鲜红的血液瞬间将两人的结合处淹没了。 然而两人都没有管那些,孟霄云意识到陈章的意思,他咬着牙重新跪坐起来,将双手按在陈章的腰腹处,面部惨白而扭曲,浑身上下冷汗淋漓,他剧烈喘息了几下,说: “我,我来动……” 58 陈章感觉到孟霄云的后穴内壁上似乎有一股强劲的吸力,紧得发疼的同时,带给他无尽的快感与激动。陈章忍不住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看着孟霄云慢慢抬起下身,一张英俊的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眉头皱紧,紧咬牙关,他似乎在努力适应着后穴里的不适感。 孟霄云痛得全身僵硬,他双手按在陈章的胯骨上,上身的皮肤不自然地微微颤抖起来,他完美的两块胸肌和整齐的六块腹肌浸润着一层薄薄的冷汗,在陈章眼前小幅度的抖动着,其中左侧由于心脏的跳动,起伏得更加厉害,上面的一颗浅褐色的乳珠在空气中颤颤发抖。 陈章一只手扶着孟霄云的腰,一只手忍不住伸到孟霄云胸前,捏住了他左胸的乳粒—— “啊!” 孟霄云打了个哆嗦,呻吟声难耐地脱口而出,同时他力道忍不住一松,刚拔出来一点的性器又重重地插了进去,使他无法再咬牙忍着,口中抑制不住地发出一连串的呻吟。 陈章感受到他后穴紧窒抽搐的爽感,按捺不住一直插在里面不动的煎熬,忍不住用力按着孟霄云的屁股往上挺了挺腰,粗硬的性器被带动着往更深的地方捅去。 “啊!那里,别……” 这一下,孟霄云似乎是被捅到了什么地方,身体突然剧烈地抖了一下,不同于之前疼痛的微颤,他身体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掌控,双手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跪趴在陈章身侧险险滑下,与此同时,陈章看到他之前由于受痛而完全软下去的性器也半勃起了。 孟霄云双臂止不住地发抖,垂着头大口大口喘着气,就在刚才,他身体仿佛一瞬间涌上来一道尖刺的电流,快感像是锋刃一般直插头顶,差点将他的灵魂都整个剥离开来。 陈章也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呼吸和剧烈的心跳,他刚才差点直接泄了出来,那一瞬间孟霄云的后穴像是突然攥紧了一般,夹得他又痛又爽,精液几乎已经涌上龟头,又被死死地堵了回去。 两人的欲望如黄昏的海潮一般同时冲了上来,带着一种全面蔓延而势不可当的力度,此起彼伏,汹涌而来。 陈章曲起一条腿,双手扶住孟霄云的腰身,试探着刚才的角度重新顶了起来,穴道里依然紧的要命,却似乎已经不再异常干涩,抽插间有软嫩紧密的肠肉绞动着密密吸吮,括约肌更是如一根紧紧的橡皮筋一般箍在来回动作的茎身上,随着阴茎整体的粗度吞吐收缩。疼痛早已不再,陈章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爽度,无上的快感带着跳跃的微小电流从密密麻麻的交感神经直传到大脑皮层,使得下身硬挺的一根更加粗涨激动。 孟霄云则是又痛又爽,他前端的性器已经完全挺立起来,直直的一根泛着深色的色泽,无论形状还是大小都值得与人夸耀成为骄傲的本钱,足以另无数女人疯狂沉迷。然而此时它却只能难耐地蹭着陈章结实的小腹,顶端的小孔微微张开,不住地吐着晶莹透明的前列腺液。孟霄云则完全沉迷在陈章给予他的痛苦和快感之中,他双手按在陈章的胯骨上,上身后仰,面上及眼里满是情欲的色彩,身躯一起一伏地配合着陈章的动作,不断地亲自将自己的后穴送予他肆意侵犯,插入,抽出。 一开始只是慢慢地动作,阴茎左右旋转着摩擦着肉壁的敏感点,从蠕动而紧绷的后穴艰难地抽出部分,再细细地感受着甬道热烫的温度包裹,挤开重重肉壁,摩擦纠缠着粘腻的肠肉重新钻进去。狭小的空间距离限制着抽插动作的幅度,陈章逐渐觉得越来越不够满足,他急切地挺动腰部,用力将自己的分身插进去,深入,再深入,不够,还需要更多。 陈章烦躁起来,孟霄云压在他身上使得他难以尽情动作,他忍不住用下身的力量用力将他整个人顶起来,又突然拔出使他重重落下,两掌掰捏着他后面的臀瓣,留下深红色的印迹。 孟霄云沉浸在欲望中难以自拔,难以忍受的痛苦早就全数转化为浓得化不开的欲望与快感,将他整个人都覆在里面,载沉载浮,密密麻麻的电流如无数游鱼一般在他全身啄来啄去,使他感觉不到任何自己活着的证明,只是在不断地下沉,下沉。 长久以来对陈章压抑的爱早就刻骨铭心,深入骨髓,他无法想象自己面对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勃起,却在陈章面前化作欲望的奴仆。哪有什么敏感点,只要陈章碰一下自己,全身上下都会抑制不住地高潮。 他渴望爱,渴望欲望,更渴望陈章。然而让他更为欢喜的是陈章的动作与满足。滚烫的汗水模糊了眼睛,孟霄云依然忍不住睁大眼睛去看,去看陈章的脸,看他每一个动作,看他每一丝表情,他的欲望就是自己的欲望,他的满足就是自己的满足。 孟霄云极力配合着陈章,主动坐在他身上起起伏伏,仔细感受着他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或快或慢,寻摸着自己的g点去磨蹭他坚硬的龟头,收缩着后穴去努力讨好他的性器。他跨跪在陈章身上,便能看清他的全部,将自己整个的送予他。 孟霄云忍不住低下头与陈章接吻,舌头交缠着在自己口腔中翻滚。上下两个孔穴皆被填满,滚烫的物体在里面抽插活动,似有无形的电流将他们两人连接起来,通过两个交合点循环波动,酥酥麻麻地刺激着躯体和灵魂。 陈章收回手去抚弄他的胸肌,孟霄云便主动挺胸将乳头贴到他的手上,任他揉捏掐玩,他的腹肌随着身躯的起伏一上一下地抖动着,收缩,舒张。陈章一只手玩弄着他已经硬硬直立起来的乳头,将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腹肌上,不住地揉摸。 孟霄云感受着全身一波一波的欲望狂潮,一边主动摇摆着臀部使那处被插得更深更刺激,一边俯下身激烈与陈章接吻,一边眼角通红地深深望着他。 谢谢你。予我爱,予我欲,予此生最美的记忆。 59 电话那头是孟夫人的声音,她语气平淡,没有一丝不耐或愠怒。 “我知道孟霄云就在你旁边,不用把手机给他。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让他出来,我就在门外等着他。” 陈章合上手机,孟霄云已经站起来开始穿裤子。他动作微微有些僵硬,赤裸的躯体上满是情欲过后的淤痕和齿痕,胸前两粒深红的乳珠依然直立立的硬挺着,微微有些破皮。乳白的精液慢慢从他臀缝里流出来,粘在大腿上。 孟霄云懊恼地用手在腿上抹了一把,然后夹紧了屁股,利索地把裤子提上。 陈章坐在床上看他。 孟霄云一边低着头穿衣服,一边对他说: “陈章,这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我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他们会把我送哪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知道你在找房子住,朋友一场……就当你帮我看几年房子。” 他扣好最后一粒扣子,脖子上胭红的吻痕依然清晰可见。 “我走了。” 他始终没有抬头,转过身去,打开卧室门,却突然顿了一下。 陈章听到他在对自己说: “那个qq号,你会一直用下去的吧?” 陈章看着他沉默了一下,说: “会。” 非常巧合,他们两个人的qq号只有最后三个数字不同,曾经戏说缘分,没想到竟成了真。 陈章一直坐在床上,他听着门外安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听着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喧嚣终将全部归于平静,缘分这种东西,又究竟是什么呢? 陈章闭了闭眼,还是站起来把衣服穿好。韩冬野还躺在医院里等他照顾,房子可以住在这里,工作还是要找的,还有其他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要处理。 他身后的大床上一片狼藉,皱巴巴的床单上胡乱地染着未干的精液和触目惊心的血迹,陈章将它揭下来,随手找了一个垃圾袋塞进去,打算等会儿带走扔掉。 房门钥匙就放在玄关的桌子上,除了一把孤零零的钥匙,简单的钥匙扣上还挂着一个心形的金属坠子,似乎可以打开。陈章拿起来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一张两人的合照。 正是之前他去见孟夫人时在孟霄云电脑屏幕上看过的那一张,两人互相搂着对方的肩膀,面对镜头咧开大大的笑颜。 陈章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房子看起来只有不到100平,但是却装修的很好,家居家电一应俱全,是个典型的二人间。仿佛一切正是按照陈章心中所想,几乎所有的装饰都是他欣赏的风格,连细节部分都十分切合他的心意。 陈章走到客厅旁边的阳台上,发现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台上,摆满了浅绿的藤蔓植物,窗台下是几个厚实的软垫,一张白色的小桌斜斜摆在一旁。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对孟霄云说,以后买房子一定要带有落地窗的阳台,不安窗帘,买几盆藤蔓植物摆上,让它们随便爬满窗,阳光直接透进来,午后躺在下面睡一觉,肯定特别特别爽。 没想到孟霄云一直记着。 韩冬野身体其他的状况都恢复的很好,右臂和小腿也在逐渐复原,医生说再等几个月便能拆掉石膏,与正常人无异。 但是他脑中压迫视觉神经的淤血却迟迟没有消散,韩冬野的眼睛现在只能隐隐看到一点微弱的光亮,而医生最后的判定依然是只能等淤血自行散去,不能动手术清除。 陈章只好将护工的工作继续进行下去,韩冬野却一直不能习惯,连平日里陈章替他擦手擦脸都显得忐忑不安,更不用说做其他的事情。 又住了几天院,医生说韩冬野大部分情况恢复良好,除了一些药物需要继续每日按时服用,其他基本无须再进行后续治疗,可以进行出院休养。与此同时,陈章他们也终于迎来了大学毕业。 l≈公司前几天突然给他发邮件,要求陈章按时去公司报道工作。陈章有些疑惑,打电话去问,却得到了模棱两可的回答,说确实将他从实习名单中除掉了,不过却是因为他的笔试和面试表现情况优秀,特别给他不用参加实习,直接工作的特例,让他拿到毕业证书之后就可以直接过去工作,薪水以及五险一金等福利按照正式员工供与。 陈章心中冷笑一声,回复对方自己已经找到了其他的工作,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翻出一条深蓝色的领带,宿舍老二眼尖,一把抢过去,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看。 “我了个去!我了个去!陈章你壕啊!” 老大王洋听他大呼小叫,也忍不住凑了过去。 “我靠陈章!你哪来的这条领带!diorer啊我去!” 陈章手下忙碌着整理东西,随口问了一句: “什么鬼?” 韩冬野还躺在医院里不方便,等会儿他还得跑到他们宿舍去帮他把东西也都整理出来,一起打包到刚找到的房子里去。 老二恨铁不成钢,小心翼翼地捧着领带如同捧着一个昂贵的花瓶。 “你个矮矬穷,diorer你都不知道!号称挂在脖子上的劳斯莱斯啊!这条领带要是正品,特么的绝对巨贵,至少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万?”王洋好奇地问道。 老二嫌弃地瞥他一眼,夸张地摇头叹息。 “两百万啊两百万!还特么是欧元!妈蛋劳资要奋斗多少年!” 说罢他轻飘飘地将领带往陈章那儿一扔—— “所以说你这根绝对是假的,倒是仿得还蛮好,连标志和编号都有,估计也得好几千。” 陈章没去接,他好笑地看了一眼老二夸张的表情,手下动作不停,随口说: “你喜欢?送你了。” 宿舍老二瞪了他一眼,挥挥手道: “你当我是什么人?老子视金钱为粪土——拿来!” 王洋哈哈大笑: “那你要粪土做什么?” 老二一边猫着腰去捡落到地上的领带,一边表情正经地说: “我是谁?我是一名立志为人民服务的——掏粪工哇!” 60 陈章找到了一份工作。也是一家h市的投资公司,虽然跟l≈不能比,规模也小一点儿,但在行业内也算不错了。据说是一个大集团的继承人在19岁的时候自己创办的,成立至今还不到七年,算是业界新秀。 公司要求他9月之前去报道,将会有三个月的试用期,之后便可以成为正式员工。 陈章暑假没回去,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母亲只问他之前交的女朋友怎么样了? 陈章笑笑,说: “早分了。” 韩冬野的整体状况恢复地日渐良好,眼睛似乎也能隐隐约约看见一点东西,医生说这是脑部淤血逐渐消散的表征。陈章将他接到孟霄云留给他的房子里,与他住在一起。 他曾问韩冬野之前有没有毕业后的打算,韩冬野沉默了一会儿,说已经做好了去l≈工作的准备。他还不知道陈章已经找到了其他的工作。 目不能视,手不能提,不良于行,韩冬野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完全地依靠陈章。与陈章在一起的时候,过得既甜蜜,又忐忑。他觉得这段时间像是偷来的一样,早晚要还回去。 有时他用左手试探着去摸自己的脸,摸到右颊和额头上有凹凸不平的疤痕,心里又难过又紧张。 韩冬野知道,自己唯一有的只有这张与生俱来的脸,曾经他厌恶过这张惹人喜欢的脸,甚至想毁掉它,因为它一直不停地为自己带来麻烦。然而当他遇到陈章,他却不由感谢上天给了他这张好看的脸,至少,有了它,在陈章面前,自己还有一点可取之处。 韩冬野想起在梦里的时候,陈章曾用欣赏的眼神细细地打量自己,那样的目光,让他身体僵硬,心跳紊乱。如果现在,连这张脸也毁掉了,他还有什么资格站在陈章身边?一直赖在他身旁给他添麻烦? 陈章倒没觉得什么,他已经看习惯了。而且事实上,韩冬野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再过不了多久便会恢复如初,而且他觉得,一个男人,有点疤没什么。 临近毕业,陈章医院学校两边跑,还要顾着搬家的事情,忙得要死。然而他心里却十分踏实。工作和住处都已经有了落实,孟霄云出国了,韩冬野的身体也在渐好。日子总算又稳定下来。 时光瑞似乎依然没有放弃,陈章在医院照顾韩冬野时,他每天都会按时过去,没有说替他请护工的话,只是站在一边默默看着他,或者主动去帮他做一些事情。 搬到新家时,陈章第一件事就是将整个房子全部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被安装针孔摄像头或者窃听器。 这天陈章去学校办理毕业手续,在团委楼排队取资料时无聊地拿出手机来浏览网页新闻,刷过一张图片时,竟似乎看到了宋宇辰的脸。 新闻题目叫“日本第二大黑帮青木组新任组长首次现身”,陈章点击查看详情。 图片明显是偷拍的,一行身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表情严肃的男人正簇拥着一个人走出大厦。那人身着同样的黑色西装,几乎覆盖住半张脸的墨镜,打着正式的红色领带,在周围人的庇护下,只露出侧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是宋宇辰。 一开始陈章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图片上那张模糊的侧脸是宋宇城的,毕竟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然而新闻中却明确指出了所谓“日本第二大黑帮青木组新任组长”的名字—— 青木秀辰。 陈章一惊,去搜索其他有关青木组的资料,发现无论从时间或者事件上来看,这个人都极有可能是宋宇辰。 从各种资料上拼起来看,青木组似乎是由日本一个传统的黑道家族所创立,上一任组长刚刚去世不久,传言是被另一个黑帮派人暗杀掉的。然而这位组长只有一个女儿,还嫁给了一个中国人,生了一对孪生子。不过他生前曾立下其中一个外孙作继承人,资料显示,正是刚刚登位的青木秀辰。 陈章盯着那张图片看了许久,直到前面的队伍逐渐排完,轮到他取资料时,陈章将手机收起来,将自己和韩冬野的资料取好便离开了。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9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