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表里不一》 正文 第1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穿越之表里不一》作者:丁晴【完结+番外】 工作时一副精英样,私下里各种不顾形象的季夏,死了,而且是最舒服的死法,睡死的。 穿越到以武为尊的大陆,躲在天才哥哥背后各种吃喝玩乐。 讨厌麻烦的他偏偏一时兴起救了个超级麻烦。 “瞧你一脸呆样,活像个木头,好好伺候爷,有你的好处。” 谁告诉他为什么那根木头是内里奸诈的腹黑狐狸,为什么还来抢他的婚。 “什么?不抢新娘,抢新郎?” 救,救命—— 剪了很多肉,小伙伴们到群里看吧,群号237407042…… 关键词: 相亲相爱 欢脱爆笑 多对cp 一、穿越 刚下班,季夏美美地洗个澡,就开始了每天的例行公事:上网。 首先,企鹅号,然后贴吧,最后,游戏。季夏外表长得秀气,特别他穿的人模人样,就让人看着感觉挺斯文一小伙,可,现在,他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筷子,双手不停在键盘上移动,满脸激动,时不时蹦出几句‘脏’话,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宅男加屌丝。 “靠,又输。妈蛋,这些队友都是猪啊。”果断摔键盘,都是些坑爹的货!没有一个靠谱的! “啊——,又12点了,明天还要上班,睡觉了。谁傻才继续跟你们这些猪组队。” ‘啪——’毫不犹豫地关掉电脑,筷子也应声丢在电脑前的空碗上,起身关灯睡觉。 “啊~,真舒服,人生太美好了~” 如果,季夏知道自己这一觉睡到另一个世界去了,相信他死也不睡。 吵,吵什么吵,闹钟还没叫呢,没叫就没到时间,没到时间你们吵个鸟啊! ……等等,你们?卧槽,我房里哪来那么多人?! 季夏吓醒了,睁眼看见三四个人,俩女的,俩男的,女的长得那叫一个水灵,一左一右站在床前,男的跪在地上,也是目光盯着这边。 “我说……“ “二少爷,你醒了,婢子伺候你起床” 二少爷?!姑娘,你眼睛没事吧?谁是你家二少爷。“姑娘,我说,你眼睛没问题吧?” “二少爷,奴婢缘儿,当不起二少爷这声姑娘。” “……” 这是不打算听我说话的节奏吗?靠,就算你是女的,长得好看,老子也是想说的就要说! ……老子是脑残啊,脑残,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周围都是古色古香的,卧槽,老子不会睡个觉都睡出问题来了吧? 季夏打量眼前的人,发现他们个个古装,神态恭敬,是真的恭敬,不是演戏,不是愚人节的节目,想到这些,季夏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们先出去,让我静静。”别问老子静静是谁,老子也想知道呢。 “是。” 四人回答,然后恭敬地出去。在关上门的刹那,季夏从床上跳起来冲向镜子,他早观察到屋里有镜子,现在马上直冲目标。 看着镜子里的容颜,季夏心里泪流满面。这又大又亮的双眼,这粉红的嘴唇,这白皙的皮肤,这如墨的长发,除了是个男的跟他一点都不像。 “啊——啊——”季夏抓狂了。 屋外的人听见声音都装作没听到,作为仆人不能管主子的事,哪怕那个主子一文不值。 屋内,季夏渐渐冷静下来,心刀割般地疼,老子的企鹅号,老子的帖子,老子的游戏,还有老子的工资,啊—— 冷静,冷静,冷静…… 话说,季夏这个人既然白天能把自己装成斯文人就证明他有敏锐的观察力,只不过他好观察人的喜恶,这样才能在对方心中留下好印象。他总是把自己弄成不食人间烟火,永远微笑着的优雅形象,让人觉得亲近的同时又觉得他神秘,这就是季夏的目的,让人喜欢又让人尊敬,俗称装逼。 冷静下来的季夏发现这屋挺华丽,不光是摆设,还有床,被子等物,用眼睛看都知道是上等货,这就证明他这具身子的身份不错,至少衣食不愁,外面还有那么多仆人,唤这身子二少爷……季夏摸摸下巴,笑眯眯地瞧着屋子,嗯嗯,能吃好喝好玩好,还有仆人使唤,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管他是不是穿越。 季夏一个人站在镜子前猥琐地笑。 决定用这身子生活,季夏觉得也要了解了解这身子到底是什么人,还有这地方。 季夏坐回床上,整整仪容,开始了他的装逼模式。“你们进来,伺候爷梳洗。“ “是。” 进来两名婢女,其中一名就是先前的缘儿,她拿来衣服为季夏一件件穿上,过程中丝毫没有越矩。季夏展开一个温柔地微笑,开始套话。“缘儿,你伺候我多久了?“ “回二少爷,自大少爷吩咐以来,已有半年。” 无可挑剔的循规蹈矩,靠,敢情还是个精明的。 季夏笑得越发温柔,手指挑起缘儿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你说,爷对你如何?” “二少爷对下仆自然是赏罚分明。” “哦?”轻轻摩擦缘儿的下巴,没想到这女的皮肤挺滑,可一想到先前在镜子里看见的这具身子的模样,娘的,原来这二少爷比女的还好看,最主要季夏清楚的知道,这具身子真真的身娇肉贵,皮肤比之这女的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放开缘儿的下巴,马上又婢女端来水盆供季夏洗漱,这待遇……啧,真爽!“大少爷把你调来也不怕亏待了你。” “二少爷言重了,大少爷疼惜二少爷,在去学院学习之前就已为二少爷安排好了一切,确保二少爷的安危。” “安危?”奇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有什么危险? “是。安家少爷曾经调戏二少爷,虽然大少爷教训了他,但因为要去学院所以不放心,毕竟安家少爷已有大灵师的实力。” 调戏?卧槽,虽然这身子长得好,但到底是男的,男的懂不懂啊,哎呦,我去,这世界没下限了。还有,什么是大灵师? “爷打不过那什么安家的吗?” “二少爷天赋不如大少爷,如今才灵师境地,自然打不过。” ‘轰隆隆——’,草,老子听到了什么?这,这分明是修炼才有的对白,不,不会吧…… “那我不是只能任安家的小子嚣张!”季夏颤抖着声音说,千万不要是老子想的那样,纯古代就行了,不要玄幻了吧? “安家虽然是世家,却已步入下坡路,我们季家有大少爷这个天才在,安家不敢太嚣张。” 不是吧,不是真的吧,真的是玄幻啊,而且老子还不是什么被欺凌的废材主角,妈蛋,这完全像炮灰的身世怎么破—— 二、初遇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季夏明白一个道理,高富帅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以前他还可以晚上回家解压,现在,大晚上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明里暗里,把他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想稍微放松下都不行。所以,这半个月以来,季夏学会了在心里放松,以前有人看到白天和晚上的他,或许会以为这人精神分裂,现在升级了,一天到晚他永远在装逼。 这几天,季夏一直在琢磨一件事,琢磨什么呢?废话,这什么地方?以武为尊的地方,当然是琢磨怎么增强实力,没实力光挨打,那他还混个毛。老让他那个便宜哥哥护着也不是个事啊。 倒真让他琢磨出个办法,一般大世家都有禁地,这禁地呢,危险和机遇对半,只能看运气。还别说,季家真有禁地,季夏都打听到这禁地就在后山,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只知道不能进。季夏打算今晚就去探探,反正,大不了穿越回去,他还巴不得呢。 等到半夜,季夏从床上爬起来,还好没脱衣服,不然他还不会穿。把枕头塞到被子下,满意的点点头。 正大光明地走出房门,反正藏也藏不住,暗卫们一直盯着他呢。只要季夏没生命危险,暗卫不会多说多问。这些暗卫一个个隐藏的很好,要不是几天前他差点掉池子里被暗卫救了,他还不知道自己被看得多紧。 去禁地季夏没打算避这暗卫,关键时刻不还得靠他们救吗?咳、咳,扯远了。妈蛋,谁叫这具身子资质一般啊。 季夏抬脚直奔后山,成不成就这样了! 林中,两个人对立而站,一个俊朗不凡,一个霸气自傲。 “不破陇,没想到你也会使用这种卑鄙手段。”英俊的脸苍白无比,他笔直地站立,风华不输对面的人。 不破陇狂傲一笑,对于看到对方难堪的一面心情极好。“沧魇,你自己诡计百出,还不准别人也坑你一把。沧宗门的少主也不过如此。” 沧魇抿唇咽下口中的腥甜,没想到这毒霸道如斯,只沾一点,便沁入骨髓。如今已顾不上用灵力压制毒素,速战速决才好。 他使出全力迅速出击,沧魇的出招不破陇没想到,但他好歹身经百战,只微愣便果断出手迎上沧魇的攻击。不过片刻,两人已交手百余招,四周树木被波及,到处残枝断根,土壤都掀掉一层。 交手中,沧魇毒性发作更快,一口鲜血喷出,不破陇瞅准时机猛烈攻击。沧魇不敌,中他一掌,摔落在地。 不破陇仰天大笑,他终于赢了沧魇。“沧魇,你也有今天!” 沧魇又吐出一口血,果然今天毫无生路么。“你用这般毒对付我,已经证明公平打斗,你赢不了我,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你——” “没关系,你大可以跟旁人说你赢了我,只不过我早身中剧毒,灵力消耗大半。” “你以为只有用毒我才赢得了你!” 沧魇虚弱一笑,他们是对手,却也最了解对方。 不破陇见他只笑不作答,已然明白他心中所想。两人同是天才,修炼一日千里,或许一开始不知道对方,但是听得多了自然知道,知道自己还有对手要超越,要打败,这样才能走得更远!十年,他们相斗十年,他没赢过沧魇一次,胜过他已然是心中执念,不化解不行,偏偏他口中句句锥心,不用毒,他赢不了他! 纵然不甘心,不破陇却也不会放过他。“只要你死了,别人不会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说完抬手就是杀招,沧魇一直微笑,不破陇虽感觉到不对却没在意,当攻击打到沧魇身上,沧魇凭空消失,不破陇气得青筋直冒,原来刚才的是幻象,沧魇早不在此处。 “沧魇——,啊——” 四周树木又再一次受到摧残。 季夏倒霉啊,妈蛋,就一个禁地而已,他娘的,他既然进不去。那他忙活那么久,又是打听,又是动脑子的是干嘛。泪奔—— 越想越气,季夏双手双脚并用对禁地外的一层结界实施暴力。妈蛋,叫你让老子浪费时间,叫你不让老子进去,叫你害老子大半夜在这里吹风。啊啊啊啊,老子跟你拼了!!! 暗处的暗卫们一阵无语,二少爷这是睡不着找消遣来了? 季夏打累了,一转身又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好像刚刚发疯的人不是他一样。 正打算无功而返,谁知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向栽倒。头撞到结界上,只听‘啪嗒——’一声接着一声。季夏头撞得生疼,连忙站起来捂着脑袋,这一声声响声引起他的注意,抬头看向结界,‘o’季夏张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一条条裂缝,这是他用头撞的?难不成这个身子以前练过铁头功?! 暗卫们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结界,二少爷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那可是灵主布下的结界啊。 很快,裂缝加大,‘啪——’结界应声而碎。季夏看着前面空白的地方一阵无语,敢情结界要用头撞,手和脚都没用,管他呢,先进去再说。 季夏抖抖衣角,衣袂飘飘地走进禁地,说禁地,其实就一山洞,洞里很整洁,不像天然形成,可能是谁挖的,墙上隔不远还有一颗夜明珠,至少照明不用担心了。该说季夏有钱日子过的真是不错,在他潜意识里夜明珠也就跟灯泡差不多。 不知走了多久,季夏什么都没遇到,哎呦我去,禁地到底禁什么?这什么都没有的还真不好猜。 就在季夏快耐不住性子的时候,终于看见一个门,门很高,基本堵住整个通道,看材质,应该也很坚硬,可是,这没锁没钥匙的,要怎么打开?难不成推? 季夏当真去推了,虽然效果不怎么样,但可以肯定的是,门真的要用推。 累死爷了,推个门推那么久,靠,谁做的门做那么重,不知道什么叫轻便啊。好不容易推开门,季夏稍稍休息了下就往里走,里面一目了然,什么都没有,就是有好大一个水池,池中央一朵青色的莲花摇摇曳曳。 坑爹呢,什么都没有就一朵花,草,老子要朵花来干嘛? 走进水池仔细观察莲花,真没看出来这朵花有什么不同,不会真的白走一趟吧?想到此,季夏刚动作准备走人,池中的莲花剧烈摇动,最后化做一束光射向季夏的眉心,季夏闪躲不及,光消失在他眉间,取而代之的是季夏眉间多了一枚青色的莲花印记,妖娆无比又清丽脱俗。 季夏在水池里看见眉间的印记,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老子是男的,本来这张脸就过分好看,你再来朵花印在上面,这不是作死吗? 使劲揉,揉不掉,沾点池中的水揉,娘的,还揉不掉,季夏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觉得他在往一条不归路走啊。 突然洞中猛烈摇晃,季夏刚担心是不是地震了,一个人从天而降差点摔进池子,只见那个人脚尖一点人就飘向岸边。 用飘的?鬼?! 三、人鱼 娘的,这世界还让不让人活了?!鬼都出来了,妈蛋,老子不奉陪了,快闪! 想闪还没闪掉的季夏被人捏着脖子,动弹不得,这下好了,想跑都不行了。 沧魇看着眼前的容颜,一阵恍惚,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原本一张绝色的脸因为眉间的青色莲花印记更添一份高不可攀,仿佛眼前的人从天上而来,不容任何人觊觎。 季夏动不了反而胆子大了,妈蛋,脖子上的手是热的,这是人,不是鬼啊,吓死老子了。知道对方是人,季夏倒有空观察眼前的人,剑眉星目,俊朗不凡,可是脸色苍白显然不是受伤就是本身身体不好,看眼下的情况应该是受伤,受伤好啊,太好了,看老子不整你,敢吓老子! 想到此,季夏觉得这人受伤,受伤总得养伤,自己暂时收留他,等把他弄府里再好好‘招待’他。他嫣然一笑,语气温柔似水。“这里是季家禁地,不知阁下是……” 季夏不知道在他笑的时候,眉间的印记越发妖娆,仿若也要蛊惑人般,美丽异常。 沧魇手并没松,眼前的人明明笑颜如花,为何他感觉到危险?这样反而令他警惕起来,只是先前用秘宝传送时消耗太大,如今毒更加凶猛发作,让他昏了过去。 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栽倒在地,季夏完全不打算去扶他,他阴森森地笑,看老子怎么伺候你,呵呵呵呵…… 深海之下,水晶宫中,美丽妖艳的绝色人鱼穿流其中。 一个用粉红色贝壳装点衣服和头发的女人鱼停下来对旁边戴蓝色贝壳的女人鱼说话。“萌夜大人还没出关吗?国王在为他选妻子呢。” “萌夜大人是我族的骄傲,国王亲自为他选妻子,全国的女子任他选,不知他会选中谁?” 粉色的鱼尾摇摇摆摆,女人鱼低下头,沮丧地说,“反正不会是我们,公主们也来参加了呢。” “是啊,公主们不光长得好看,实力也强大,虽然比不上萌夜大人,却也差不了多少。” “嗯……” 水晶宫中热闹无比,在深海的另一处却十分安静,而女人鱼们一心仰慕的萌夜大人就坐在一块石头上,闭目不言。他身材完美,一尾银色的鱼尾宛如夜空中的星星般闪亮,一头银色长发随水流动,美轮美奂,他眸似星,深邃美丽,唇粉红饱满,就算在以美丽闻名的人鱼中也是绝色。 萌夜轻启红唇,微微叹息:“你还是没有来……真是让我即恨你又不舍得恨你,明明名字唤作呆,为何你就不能真的呆一点呢?” 流水无言,只有他的声音久久不去,人鱼应该高傲无比,为何偏偏要让爱情来摧毁他的高傲,人鱼落泪成珍珠,萌夜的尤其珍贵,因为他是最族里最特别的存在,每一代银色鱼尾的人鱼都是族里的战神! ‘啪嗒,啪嗒’,什么声音?萌夜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蝴蝶欣喜不已,是他! 将蝴蝶置于掌心盈盈银光闪过,一个面目分明的人站在他的面前,真的是他!他还是没变,看着老实憨厚的脸,微笑浅浅,却能催人命。 萌夜捏碎手中的蝴蝶,双眸瞪着他,“你还知道联系我,回了岸上,在你看来海里的一切都是梦了吧?” 而他面前的人,微微一笑,温柔看着他,他还是那么说话不留情,“怎么会,只是回来之后太忙了,萌夜,别生气了。” “谁生你气了?我根本没生气,你有话快说,国王为我开办了宴会,让我选妻子呢。” 面前的人神色一顿,而后又微笑着,“是吗,该是这样的,你可是特别的。” 说道特别,他眼中有这不知名的情绪。 萌夜听他说的话,瞬间火大,“冷呆,你别以为我救过你就不会杀你,只要我高兴你的命我随时可以取!” 冷呆垂眸,一时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唇角的弧度还是下拉了点。 萌夜见他不说话心里委屈和火气更剩,要不久久不联系,一联系就除了惹他生气就什么都不说,好你个冷呆! 冷呆突然抬头看向萌夜,看着记忆中绝美的脸,他笑言:“你,要来岸上吗?” “我为什么要去岸上!大海才是我的家!” 冷呆脸上的笑越来越深,他一直看着萌夜就像在告别。“我知道了。” 然后,他消失了。 萌夜望着眼前他消失的地方双拳紧握,凭什么叫他去岸上他就要去,当初他也没留下来!他愤然离去,什么都没留下,似乎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回到水晶宫,萌夜去拜见国王,所过之处引来无数人鱼的爱慕,可他知道他的美留不住那个名字是呆的男人。 国王是金色的人鱼,他高大英俊,一看就给人安全感,听到侍卫报萌夜来了,他亲自迎接而来。“萌夜,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想成为你妻子的都快把王宫掀了。” 萌夜放开紧握的拳头,微微停顿后直视国王,“我不要妻子。我要去岸上。” 是的,留不住他,就去找他,总有一天会得到想要的,总有一天! 国王听完萌夜说的话,脸色微变,他正色直视萌夜,“你可知道上岸所付出的代价吗?” 萌夜无惧无畏,他点头,“知道,一是被族里流放,永世不得归来,二是拔下三片鱼鳞,不死可上岸。” “你既然知道……” “我知道这三片鱼鳞非一般的鳞,而是本命鳞,就算不死修为也大减。” 国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心急非常,萌夜不是一般的人鱼,他是全族唯一的一位银色鱼尾的人鱼,是族里的战神,不管他是离开还是陨落对族里而言都是致命打击,有他在才有精神支柱。 “你非上岸不可?” “非上岸不可。” “何时归?” “不知。” “不知?” 是不知,不知道他想要的能不能得到,不知道他此去能不能活着。人鱼对爱坚贞,宁愿自毁也不愿背叛爱情。萌夜不知道今后的路怎么走,他只知道一直往前,一直一直,去争取,去努力。 国王见他眼神坚定便知道拦不住他,从身上拔下一片鱼鳞,鳞片金光闪闪,华丽非常。“每个国王拥有担保一个人上岸的权力,这是为了不让人鱼族落他族只后,你拿去,不管要做什么,希望你能顺便学习岸上生物的知识和能力。” 萌夜接过鱼鳞,笑容绝艳,“是!谢谢国王。” “去吧。” 萌夜转身离去,他可以上岸了,他可以去找那个呆子了。 四、护卫 季夏心里只想掀桌,眉间的莲花印记总给人不好的感觉,好吧,老子就想爷们一点,谁知道长成这样,长成这样也就算了还可以用气势表示我也是爷们,可眉间一朵花,啊啊啊,老子的霸气侧漏啊! 话说,禁地里就一朵花,而且是没有用的花,这是注定要坑老子的节奏吗?泪奔~~ “二少爷,你带回来的那个人刚刚醒了,你要去看看吗?” 缘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季夏这才回神,是啊,还有个得罪老子的人要处理啊,算你倒霉,碰上老子心情不好的时候醒。 季夏整整衣服之后才正儿八经地走出门,门外缘儿恭敬地立于一旁。“带路。” “是。” 穿过一条条走廊,走到一间屋前,门前的侍卫恭敬行礼,季夏直接走进屋内,来到床前,果然见那个掐他脖子的人正盘坐在床上,待他走进对方才慢慢睁开眼睛。 季夏立于床前,含笑打量床上人,娘的,长得人模狗样的,偏偏一见面就掐老子脖子,老子的脖子是好掐的吗。“阁下的伤好了?” 沧魇直视眼前人,不言。他不明白对方为何救他,但他不傻,在他掐了对方脖子后,对方还能救他,不是真的心善,便是有图谋。 季夏没有在意他的不说话,敢无视老子,你以为老子真的善心大发救你啊,老子又不是圣母。“阁下不愿说,我也不多问,可否告知姓名,不然总是阁下阁下的叫,怪别扭的。” 沧魇沉默,明明门外有人把守,看似保护实则软禁,却又似乎真的关心他的伤势。 “沧……” “苍?草头的苍?那我今后就叫你苍苍了。” 沧魇被季夏一抢白,把接下来的话又咽回去了。 “我叫季夏。”季夏笑眯眯地看着沧魇,觉得他就是块木头,戳一下动一下。 沧魇观察季夏,看他笑语盈盈,决定按兵不动,他总会弄明白,季夏打得什么主意。 季夏在桌边坐下,缘儿马上递上一杯热茶,季夏轻抿一口,放下茶杯,复又看向沧魇,心里却在大笑,看老子这逼装的不错吧,这也是有技术含量的。“不知苍苍往后有何打算?” 打算?沧魇垂眸不语,毒并没解,只是不知为何被压制,灵力尚没恢复,贸然上路怕是没回到沧宗先被不破陇找到,到时恐再难善了。 季夏不急,他非常有耐心地等着沧魇思索,不管回答是什么老子总有办法让他留下,不过留下之后的事就是老子说了算了。 沧魇看着季夏,心里明白留下是最好的选择,但他总不放心这个叫季夏,长相绝美,笑容满面的人。 季夏观察入微,已然知道沧魇动摇了,他马上开口,“府里护卫重多,却没有一个让我放心的,不知苍苍愿不愿意做我的贴身护卫?” 贴身护卫?沧魇愣了,季夏就这般放心他? 季夏站起身,走到床前拍拍沧魇的肩,温柔一笑,“苍苍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今后我的安危就全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说完,不等沧魇反对转身离去。 季夏边走边在心里狂笑,果然是个木头,略施小计就拿下了。 因为季夏走得快,所以没看到身后沧魇嘴角的深邃的眸子。沧魇望着季夏离去的地方勾唇一笑,这个季夏有点意思,观人入微,要不是他有心提防,或许真会栽在这个季夏手里。今后的日子可真让人期待。 季夏彻底无语了,十分无语,老子记得刚穿越过来时这身子的境地是灵师,为毛他刚一觉睡醒就进阶了?直接跳到大灵师,老子又没修炼,不,是老子压根不会修炼好不。虽然实力涨了很好,可这弄不懂的莫名其妙的进阶究竟是为什么?老子的身体还有老子不知道的东西存在?季夏顿时风中凌乱了。 其实眉间多枚印记季夏真没怎么在意,在意了也弄不掉,所以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有多好运。这个世界有灵植,分九品,青莲恰是九品灵植,可遇不可求。但季夏遇到的这株青莲不是九品,而是极品,九品之上为极品,此青莲已有灵性,自选其主。它印于季夏眉间,就是认他为主,有了这株青莲,季夏修炼一路畅通,完全没有瓶颈之说,而且修炼的功法相当奇葩,就是笑容。白天青莲一直在积蓄力量,到了晚上自然而然进阶。 虽说这功法修炼方法简单,没有瓶颈,却有坎,总共三大坎。第一坎,心情,笑容必须发自内心才会有力量,这作不得假;第二坎,爱情,进阶到灵圣之时若无真爱,再无进阶;第三坎,双修,与心爱之人双修,互惠互利,同进阶。季夏误打误撞进入了第一坎,进阶自然快。而且,青莲之力可以无视结界,当初不是季夏用头砸开了结界,是青莲放他进去的。 侧卧榻上季夏也不在纠结了,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老子现在更想捉弄苍苍,有了这根木头人生就有了乐趣啊,忒爽。 缘儿走进来恭敬地行礼,她总觉得如今的二少爷有些捉摸不透,还是谨慎行事的好。“二少爷,苍护卫换好衣服了。” “叫我爷。”你才二,你全家都二,以前没时间在意,现在注意到了必须得改。 “是,爷。” “嗯,让他进来吧。” “是。” 缘儿应声出去,她出去后,一个穿着护卫服的人走进来,他身材均匀,容貌俊朗,紧抿着唇,看起来似乎不苟言笑,偏偏有又种气质吸引眼球。 妈蛋,是谁说府里护卫的衣服不好看的?完全就闪瞎眼好不! 沧魇颇感趣味地盯着季夏看,刚进来时这人优雅侧躺,手撑着头,嘴角含笑,眉间青莲妖冶,高贵神秘,纵有天人也不过如此。等到他走进,分明看到这人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不知为什么,看到此人因他而情绪波动,他就心情愉悦,感觉似乎他能将这天人拽落凡尘。 季夏坐起身,深紫长袍华丽高贵,老子真是聪明,别人装逼一定穿白衣,老子就穿深色的,看看,脏了,皱了,一点不明显,多给形象加分!其实,白衣只给修为高深的人穿才能装出韵味来,一般人穿白衣那叫作死,那么大个目标修为还低,不扁你扁谁! “贴身护卫当贴身保护,不光我的生命安全,还有衣食住行都得兼顾。最主要我说的话要听。” 沧魇没回答,心里却在好笑,这是拿他当丫鬟来用了?还是顶级丫鬟。 五、沧宗 不管沧魇如何想,他还是当了这么个贴身护卫,端茶递水,铺床叠被,原本以为绝对放不下脸面做的事,一想到季夏的笑颜便得心应手了。他在心中苦笑,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放下身段做这些事,若是沧宗的人知道绝对大吃一惊。 季夏觉得自己真的没事找事做了,可那个木头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样样做得很好,挑不出半点毛病,苍苍,你这样任劳任怨真的好吗? 反正季夏是没半点兴趣再找他麻烦,要不显得自己无理取闹,还是好好享受吧! 一只火鸟从沧魇肩头飞出,渐渐远去。沧魇遥望天空,默默无言,希望这毒真的能解。 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有接连几座山的亭台楼阁,一座座华美精致的房屋,此起彼伏,美不胜收,这里就是沧宗。一只火鸟划过夜空落在一个人手中,此人却是冷呆。 “冷师兄,可是少主来信?”身后一位年轻弟子看见火鸟兴奋地问。 冷呆点头,垂眸看向火鸟,火鸟跌落地面,幻化成沧魇之貌。 ‘沧魇’转头看向冷呆,微微叹气,“我身中剧毒,暂无法返宗。” 年轻弟子心急,马上问,“少主,你所中何毒,可有解药?” ‘沧魇’盯着冷呆,不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变化,“花泪。” 冷呆诧异地看着沧魇,竟是这个毒,真是天意弄人。 年轻弟子不明白冷呆的反应,转头问,“冷师兄知道花泪?” 冷呆点头,何止知道,还知道解药在那深海之中。“传说花泪无解,只因无人能找到药引。” 年轻弟子眉宇微皱,“药引是什么,我替少主去取。” ‘沧魇’直视冷呆,并不是想逼他,而是只有他有希望拿到。“人鱼族银色人鱼的眼泪。银色人鱼,人鱼中的战神,一旦成年实力比之灵圣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银色人鱼天生好战,宁流血不流泪。取他骨头易,想取他泪难。” 年轻弟子跺跺脚,转来转去,“那怎么办?怎么办?” ‘沧魇’只是看着冷呆,看着他垂眸思索,看着他眉头紧锁。“你办得到吗?” 冷呆自嘲一笑,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办得到,那个人高傲无比,果真应了那句话:宁流血不流泪。“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难题难解,并非无解。” “就算我死了也解不了。” “至少我会死在你前面。” “卑鄙。” “彼此。” 年轻弟子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弄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待他还想问,‘沧魇’已消失。“冷师兄,少主他……” 冷呆摸摸他的头,安慰道,“子杰,放心吧,总会有办法的。” “嗯,我相信冷师兄。” 林子杰像小狗一样蹭蹭冷呆的手,冷呆失笑得任他胡闹,心思却飞向远处,银色人鱼的眼泪,难题啊。 冷呆不知道沧宗这时也遇上难办的事,天一亮众长老们就聚集起来了。 沧宗主厅,此时沧宗宗主和几位长老都脸色深沉,一代大宗如今为了一件儿女情长的事犹豫不决。事情其实挺简单,就是有个弟子和别的宗孙女牵扯不清,还不知怎么弄死了他宗的大弟子,本来也不会惊动宗主,把那个弟子送出去就是了,偏偏那个弟子是位长老的儿子,那位长老死活护着。如果对方是个小宗威慑一番也就算了,可对方是与沧宗齐名的云浮宗,若敌对起来,恐是一场腥风血雨。 沧宗主沧岂抬眼扫过众长老,威严开口,“诸位拿个主意吧。” 坐与沧岂左下角的一位圆脸双眼锐利的长老开口,“大不了就血拼,云浮宗以为我们沧宗好欺负啊。” 一句话将事情升级,也掩过罪魁祸首。他身边的一位看来慈祥的长老转头瞪着他,“你以为沧宗上下多稀罕你家孙子的命?犯得着树个强敌?” 圆脸长老气恼地看他,拳头紧捏,似乎马上就要大打一架。沧岂见此情况,知道不能纵容他们真的打起来,故意询问其他人。“赵长老和李长老意见不同,不知其他长老如何看待此事?” 赵长老就是圆脸长老,他一脸气愤稍稍收敛,宗主还在呢。李长老不理会他的气愤,也看向众人。 众人窃窃私语,一时间无一人发表意见,这事明显得罪人,谁也不愿做出头鸟。 就在众人都沉默的时候,一位弟子惊慌地跑进来。众人疑惑,难不成云浮宗这就找上门了? 身为宗主,沧岂自然不能把心中的着急表露出来,他还是一副稳坐如山的摸样。“什么事慌张?” 弟子朝众人一拜,急忙说,“宗主,各位长老,血月教教主拜访。” “什么?”众人皆惊,血月教,专门练邪恶功法的地方来他们沧宗干什么?众人各有所思。 沧岂起身,整个气势外放,总要弄清楚什么事。“走,出去看看。” 沧岂率先朝外走,众人跟随。来到殿外,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张狂男子立在众弟子之间,相较于众弟子的惊慌害怕,此男子霸道自信,气势无形间压制众弟子。 沧岂气势完全展开,救众弟子出男子的压制,不令这些弟子毁掉修为。众弟子如临大赦,马上躲得远远的。 “不知教主前来本宗有何事?” 男子也就是不破陇,他嚣张大笑,“你这里也就一个沧魇有能力,其他弟子全是缩头乌龟!” 沧岂向前走一步,气势稳重深厚,“不管如何他们都是我沧宗弟子。” 其意思就是袒护,不破陇不屑一笑,不和他争辩,“我找沧魇,让他出来。” 六、不破 李长老走上前,站到沧岂身旁,大声说,“沧魇出门未归。” “未归?”这下轮到不破陇吃惊了,难不成真死在外头了?不然怎么可能不回宗门寻找解毒之法? 林子杰听说血月教教主闯宗,好奇心起,立马往这边赶。他到之时不破陇正想事,双方都没人说话,他走到一位长老身边,扯扯他的衣袖,双眼却瞟向不破陇。“爷爷,他就是血月教教主?” 林长老忙把孙子护到身后,耐心地叮嘱,“现在什么情况你也敢乱问,记住,什么都不要说。” “哦。”林子杰微微垂头,委屈地拉着爷爷的衣角,乖乖地听话。 不破陇邪魅一笑,高深莫测地看着诸位长老,“这么说你们不知道沧魇中毒了。” “中毒?” 众人震惊,少主这么久没回来既然是中毒了?诸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定主意,沧魇身为少主,身份自然尊贵,可这没来由地消息却从血月教教主传出,其中的深意非同一般。 沧岂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定人心,不过自己儿子是不是真的中毒,也不能任血月教教主胡言乱语。他大袖一挥,神色镇定自若,让人信任。“我儿的事自有我这做爹的关怀,教主此番说话到是让人不得不怀疑血月教的用心。” 一番说词至血月教站到了敌对的一方,彰显血月教的不良用心。 不破陇眸色深沉,不愧是沧魇的父亲,狡猾至极。 林子杰听到不破陇说到中毒时,就看向不破陇,他觉得少主中毒这件事只有他和冷师兄知道。这个人身为血月教的人,少主肯定不会告诉他,那么这个人就非常有可能是给少主下毒的人,这么说他身上肯定有解药!听少主和冷师兄说的话,解药好像很难找,万一找不到少主不就会毒发身亡?不行,他要想办法拿到解药! 打定主意,林子杰从林长老身后走出,来到宗主身旁,大声喊话,“你是不是有解药?” 众人同时看向林子杰,各人心思各异。沧岂心里担忧,难道儿子真中毒了?长老们提防,少主什么时候和血月教教主有牵连了?弟子们吃惊,那么厉害的少主竟然中毒了? 唯独不破陇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子杰,瞧他白白净净,表情坚定,眼神纯洁。这样一个不染俗事的小鬼,却比这里修为高深的人有勇气的多。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林子杰。”林子杰缩缩脖子,他怎么觉得这个人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像要把他一口吃掉似的。 不破陇对于林子杰单纯的表现,兴趣浓厚。不是没有人企图用纯真的摸样诱惑他,但他知道眼前这小鬼跟别人故意装出来的不一样,他是真的不解世事。好想染黑他,好想让他纯洁的眼睛染上欲望,好想知道当他堕落时是不是还保存这种纯净。 他勾唇一笑,本是来找沧魇,却让他发现一个好东西。“子杰,你过来,我就告诉你解药在哪儿。” “真的?”林子杰到是没注意不破陇对他的称呼,他心里想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坏,抬脚就直奔不破陇而去,脸上还带着喜悦的神情。 众长老没料到林子杰这么实诚,就这样直奔过去,他不怀疑教主骗他? 林长老死盯着自家孙子,怕有一点闪失。沧岂站在原地没动,他在积累力量,以便应对所有突发状况。 林子杰高兴地跑到不破陇面前,张着雀跃的大眼睛看着他,“我过来了,你可以告诉我。” 不破陇嘴角笑容渐深,这么一个纯洁的人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如何。想到此,不破陇伸出右手扣住林子杰的头,唇直接压上去品尝。 林子杰尚没反应过来,最已经被堵住,反射性地想开口说话却方便了对方的入侵,对方的舌在他口中肆虐,如狂风暴雨般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四周死寂,众人都吃惊地忘了呼吸,这是个怎么回事?! 不管别人怎么想,不破陇却是心情愉悦,邀着林子杰的舌共舞,他双眼眯成一条缝,灵活的舌始终纠缠着林子杰湿软的滑腻。林子杰双腿发软,呼吸困难,整个身子只能靠在不破陇怀里,不破陇正好抱个满怀。 沧岂首先回过神,他轻咳,声音小却传入所有人耳朵里,令众人回神。其实他是觉得对方再不放开,他们宗的那个小弟子会憋死,传出去太丢人了。 所有人都听见了,不破陇自然也听见了,他重重地吸允林子杰口中的津液,这才放开他。嘴唇分开,两人之间出现一条银丝,林子杰双唇红肿,脸上绯红,眼神迷离,恰是一副诱人景象。不破陇对于看到的景色十分满意,他没看走眼,果然诱人之极。 林子杰大口喘气,他刚刚以为自己会被憋死,双眼含着委屈看向不破陇。 不破陇摩擦着自己的唇,笑眼回答,“味道不错。” 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情绪的众人一个个面色铁青,心里无限鄙夷不破陇。 林子杰听后,跳起脚,第一反应是回一句,“我又不是吃的!” 这下,众人心里所思所想更是精彩。众长老是巴不得他不是沧宗的人,太丢脸了。 沧岂脸色也微变,这种思想飞奔到不知何地的真的是他沧宗的人? 看看周围人的反应,再迟钝林子杰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怒瞪不破陇,“你耍赖,你不是说我过来就告诉我解药在哪儿吗?” 如果有豆腐,沧宗的人都想去撞了,这是多么无知的人啊。看,连长老和宗主都嘴角抽搐了。 不破陇邪魅微笑,这个小鬼挺有趣。“当然。” 林子杰想到不想地伸出手,直瞪瞪地看着不破陇,“给我。”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2节 不破陇拽过他的手,将他抱在怀里,唇在他耳边说话,“想要?只要你听话。” 林子杰感觉耳朵直痒,满脸都烫,他轻点头,“嗯,我听话。” 众人都不敢看这对狗男男了,尤其那个神经跟他们不是一路的人。 林子杰抬头望着不破陇,有点生气地说,“我都听话了,你怎么还不给我解药?” 不破陇垂眸看他,顺便欣赏可口的风景,“我没有解药。” “什么?你骗我?你放开我。” “来不及了,你逃不掉,除非我腻了。” 不破陇不顾林子杰的挣扎,把他死死抱在怀里。宗主和长老见此情况,本欲出手,一阵狂风刮过,众人伸手遮挡。 不破陇手中一个塔不断旋转,放出打量带着黑气的风,他敢一个人上沧宗自然有依靠,虽然打不过,跑可没问题。随着塔越转越快,风越来越强,塔顶那颗明珠光亮夺人,不过片刻,不破陇和林子杰的身影就消失了。 风平息,黑气游荡,众人再看哪儿还有那两人的影子。 七、血月 当林子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血月教了。那塔上的明珠是件传送灵器,塔是历代血月教教主的宝物,灵尊以下毫无反抗能力,不破陇还没有参透其中奥妙,不然也不会只当跑路的工具。 林子杰退出不破陇的怀抱,皱眉看着四周,“你把我弄来这里干什么?我要回家!” 不破陇没有回答,他径直向前走,林子杰不认识路没办法只好跟上。 走出一个通道,外面恭恭敬敬站满了人,见到不破陇全都跪下行礼。“恭迎教主回来。” “嗯。起来。” “是。” 不破陇转头看向右边站着的年轻人,他唇红齿白,摸样清秀,看起来柔柔弱弱。此时垂首站在那处,惹人爱怜,可不破陇开口说话的语气冷如冰。 “迪迪,你可知错?” 名唤迪迪的人睫毛微动,并不言语。不破陇也不指望他认错,敢不经他同意,私自对沧魇下毒,胆大妄为,该罚!他明白一般刑罚迪迪不怕,只有一样能够让他痛。 “你带子杰去沐浴休息,晚上他伺候我,你守门。” 迪迪身子一抖,宛若娇花般让人垂怜,不破陇不再看他,衣袖一挥离去。众人跟着离去,只留下林子杰和迪迪。 虽然没有回答,但不代表他不知道不破陇的意思,迪迪知道这就是不破陇的惩罚,好狠,好无情。因为知道他爱他,知道这样自己才会痛,所以这样惩罚。迪迪咬牙,不破陇,你狠! 林子杰担忧地看着迪迪,感觉他好像很痛苦,“你没事吧?” 迪迪抬头瞪他,不明白这样一个蠢货怎么会得到不破陇的青睐。“跟我来。” “哦。” 跟着迪迪穿来穿去,林子杰早绕晕了,也压根不记得走过的路,别说找回去的路。迪迪鄙夷地斜视林子杰,这种货色不破陇玩不了几天就会腻,实在太蠢。 来到一间屋前,迪迪停下脚步回身说话,“你就住这屋,没事没乱走,等会洗澡水就送来。“ 说完,就要走,林子杰拉住他,迪迪甩开他,一巴掌扇到他脸,“你什么东西,敢拉我!” 林子杰捂着疼痛的脸,委屈地看着他,嘴边撅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我就是想问问你住在哪里,可不可以找你玩。” 迪迪朝他翻个白眼,这人缺心眼吧?没看见自己不待见他,还想找他玩,笑话。“你不用知道,我也不会跟你玩!” “哦。” 林子杰头垂下,活像只失落的小狗。迪迪不理他,转身离去,就算露出再委屈地表情他也不会动容,他没有忘记不破陇今晚要这个新欢服侍,他这个旧的在屋外守门! 血月教里弯弯道道重多,偏偏又鸟语花香,景色宜人,其实整个血月教是一个阵法,乱走不仅走不出去,很可能陷进杀阵,就此死去。 事情太过突然,林子杰被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心心念念的还是少主的毒,不知道冷师兄能不能找到药引,少主的毒能不能顺利解开。 想着想着,他就在浴桶里睡着了。 时间飞快,夜幕降临,迪迪再不愿也还是去带林子杰,敲了半天门没人应,他推门而入,发现林子杰既然睡着了。走上前去将他拽起来,迪迪不管他醒没醒就他穿衣,就给他一件袍子,里面什么都没穿,反正等会还要脱。林子杰迷迷糊糊任他摆弄,不知道自己将要送上别人的床。 带他来到不破陇的屋里,不破陇并不在,迪迪把他丢在床上就不管了,甩手出门,站在门外。林子杰碰到床,舒服地呻吟,一个翻身,袍子大张,看见里面裸露的肌肤,诱人无比。 不破陇回来的时候,看到屋前站着的迪迪,嘴角扬起,“守着。” 迪迪垂头应是,手却紧握,心底恨意滔天。 开门进去,不破陇一眼就看见床上的美景,他的眸色深了几分。关上门,走向床,这么一个诱人的东西毫无防备地躺在眼前,实在让人禁不住诱惑。 不破陇伸手扯掉林子杰衣服的带子,一大片肌肤立刻映入眼中,他眼中情欲翻涌,唇邪肆勾起,今晚这个小鬼就是他的了。林子杰迷迷糊糊中觉得冷,伸手找被子,没摸到反而被谁给抓住了,然后就有一个暖烘烘的东西压着他,嗯,不冷了,可以睡觉了。 身下的小鬼神色迷蒙,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不破陇吻上他的嘴,小鬼配合地启唇,舌头在他嘴里游动,缠着他舌。林子杰觉得还像有什么软软滑滑的在他嘴里,他想赶走他,用舌头和他打架,林子杰不知道自己无意的举动完全挑起了不破陇的情欲,也是一种变相的回应。 脱去衣袍,两具身子赤裸相对,不破陇放开林子杰的唇一路向下,直到两点嫣红的果实,他不断吸允啃咬,惹得林子杰一阵轻颤。不破陇双手不停在林子杰身上抚摸,带着挑逗和诱惑,林子杰呻吟脱口而出,不破陇一口吻住,又与他痴缠。 “小鬼,你的味道的确不错。今晚我会好好品尝,里里外外的。” 欲望憋到极致,不破陇从没这样怜惜过谁,这小鬼总让他有丝不舍。一阵剧烈痛楚让林子杰从迷蒙中醒来,他张开眼,正好看见不破陇的欲望对着自己,他慌了。 “不要,出去,出去!” 不破陇咬紧牙关,一挺到底,是林子杰的拒绝击起了他的强势。“晚了,今晚我要定了你!” 林子杰痛得差点晕过去,身体想逃,不断挣扎。不破陇再没有刚才的循序渐进,他粗鲁抽插,不顾林子杰身后也血流不止。不破陇本来就霸道,你顺着他还不一定好过,更何况逆着他。 呻吟和喘息充斥整个屋子,屋中正火热,屋外却冰冷。 迪迪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恨意满涨,恨不破陇无情,恨林子杰夺人所爱,他双眼充满怨恨,听的越久心底的恨意越是沉淀的久。 八、迪迪 一夜过去,屋里才渐渐平息下来,迪迪双眼含冰,静静站在屋前。 两个血月教教众来到屋前,向迪迪行礼,“萧公子,萧氏皇上六十大寿将到,我等来请示教主可要派人前往。” 迪迪冷眼扫过他俩,抬起已然僵硬地脚,一步一步往前走。“有什么可请示的,必然是我。谁叫我姓萧,那老不死的是我父亲!” 俩教众不言,都知道他说的没错。 迪迪渐行渐远,其中一个教众跟上去按住他的肩膀,“萧公子,可要告知教主才好……啊——” 一声尖叫响起,一只断手掉落地面。迪迪转头看着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教众,冷声开口,“这次只要你一只手,下次就要你的命!” 说完,转身离去。断手之处血流不止,后面的教众拿出药喂他服下。 “明明知道萧公子乖戾,从不让教主以外的人触碰,你这是何苦。” 他捡起自己的断手,吃下药后血慢慢止住,“不过是一个自荐枕席的贱货,装什么清高。教主有了新欢拿我撒气,他算什么玩意儿。” 旁边人摇头宽慰他,免得惹来杀生之祸。“不管如何他也是教主的人,你还是消停点,别惹事。” “哼,早晚教主腻了他,也不过是给手下人消遣用的。” 旁边人摇摇头,劝过已仁至义尽,他不听就怪不了别人。 迪迪一步步慢慢向前行,此去皇宫他没有一样可带之物,对于别人来说那是皇宫,金碧辉煌,对他来说那里是地狱,阴谋诡计,丑陋不堪。从小他就知道,同为皇子,自己地位最低下,他娘是皇上无意宠幸的宫女,即便怀上他,也只是给个最低的名分。母亲恨他,也恨皇上,每天毒打他来发泄仇恨。他一直盼着母亲死,他知道谁都指望不上,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不是他的父亲,不是他的兄弟姐妹,全是恐怖无情的恶鬼。 母亲终于死了,没有人知道是母亲打他时被他推下湖,母亲不会游水,宫女太监早就对他们这对倒霉母子避得远远的。他亲眼看着母亲挣扎,看着她沉入湖底,又浮上来,他笑了,终于死了,早该死了! 一步步艰辛,他讨好兄长又亲手推他们进入绝望的深渊,他成了一个没有母亲,身后没有任何势力却在皇宫里还活着的人。直到遇见不破陇,他张狂霸道,邪肆狷魅,皇上见到他顾忌三分,他想跟着这样的人一定可以逃离这个地狱,这个吃人的地狱。 他自荐枕席,不破陇只邪魅一笑就接受,这样的人没有真心,他也不是为真心,一切都是利益,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破陇带他回血月教,慢慢地一些事交给他打理,不破陇有很多男宠,只有他手中有实权,他以为对于不破陇来说他和那些男宠不一样,渐渐失了心。不破陇何等精明人物,自然看出了他的情意,只不过这成了更好拿捏他的把柄。不破陇的心是为那天下无敌而活,永远不可能装进任何人的感情,可他就算知道也已经挣脱不开,先爱上的人注定是输家。 迪迪知道,他成不了万人敬仰的大英雄,也做不到站在高处光芒耀眼,他只能用阴谋诡计为不破陇策划。不破陇高傲,不屑用下流手段,他来,不破陇追寻更强的敌人,他找,背地里为他做过多少事,他已记不清。不破陇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只认为他忠心可嘉吧。 只是,迪迪感到累了,付出太多也会有尽头。 进入传送阵,一晃眼,已身处萧氏皇宫。这里一草一木曾经都很熟悉,却让他几欲作呕,这里不是他的家,血月教也不是,他,没有家。 再华美的宫殿也进不了他的眼,迪迪向前走,不在意任何人,不停留一刻。 “喂,你不是萧迪迪吗?血月教不要你了,所以跑回来了?” 迪迪行至花园时,一个针对的声音响起,转过身看见两个渐渐走进,一人身穿白衣,一人身穿蓝衣,白衣人高贵自信,蓝衣人阳光帅气,说话便是白衣人。 “莫语风,我没碍着你,你也少管我的事。” 白衣人莫语风高傲一笑,口出讽刺的话,“谁不知道当年你缠上血月教教主,做了他的男宠,怎么,有胆做没胆让人说吗?” “莫语风!”迪迪怒瞪他,莫语风毫不在意,依旧高昂着下巴。“别以为你是世家少爷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当我还是小时候被你欺负的小鬼么!” 莫语风没说话,迪迪气急败坏转身离去。 一阵沉默,蓝衣人爽朗一笑,轻轻摇头,“你若关心他,何必用这种方式。现在他指不定多恨你。” 莫语风嗤之以鼻,从小到大他还不知道萧迪迪的德行。“对他好他只会拿刀子捅你,我傻了才那么做。倒是你,秋子浩,你那么关心他干嘛?” 秋子浩淡笑不语,直挺挺站着,任他盯,有时候话说多了反而让人认为你心虚。莫语风见他不说话,觉得没意思,这人说他不懂人情世故,他总能适当地退一步,给别人留情面,说他精明,他又大大咧咧地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摸摸后脑勺,秋子浩无奈开口,“你要盯到什么时候?不怕月琅琊把我刺的浑身是洞?” 原本想秋子浩有可能是装的,他想扮猪吃老虎,一听到他说的话,立马炸毛。“月琅琊他敢,他跟我又没关系管得着我的事吗!” 现在轮到秋子浩盯着莫语风,瞧这口是心非的,“行了,你俩的事我管不着,你别故意害我就成。月琅琊可是第一刺客,万一真针对我,我还要不要活。” “秋子浩,说了他跟我没关系,你听不懂是不是!” “你们小两口的事谁知道,闹别扭不要拉上我啊。” “秋子浩!” “别气,你生气了月琅琊找我算账怎么办?” “你……” 他们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一座假山后走出一个人,他眉目冷峻,样貌深刻,神色宛如刀般冷硬,他目光尖锐,眸子里深藏狂傲的风暴,这是一个眼中只有死人和活人的人,毫无情感,把自身当作了杀人的刀,锋利,狂暴。 他就是秋子浩口中的月琅琊,第一刺客,从无失败记录,不过,那是遇到莫语风以前。他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这一丝温柔让他整个人都温和起来,不如先前硬利,反而多了份让人嫉妒的温情。 他一直跟着莫语风,远远看着他,他只希望自己可以永远看着。 九、冷呆 躺尸了几天,季夏不觉得无聊,只是今天起来心情莫名烦躁。 缘儿伺候他起床洗漱,坐到桌前,丫鬟们将早餐摆到桌上,缘儿盛碗白粥递给季夏,季夏接过,随口一问:“苍苍去哪里了?平时不都是他伺候?” 缘儿望一眼季夏,见到真是随口一说,才回答:“苍护卫一大早就出去了。” “你说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季夏目光如刀看向缘儿,缘儿急忙跪下,众婢女一并跪下,缘儿低垂着头回答,“是。” ‘啪——’一声,季夏摔掉手中的碗,他手指一动,整个桌子翻转,桌子连同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到地上。巨大的声响,破碎的碗,一地的狼藉,众婢女不敢出声,即使被碎片波及也不敢动作,她们不知道这个好像什么事都不在意的二少爷也会发这么大的火。 季夏心里有团火,烧得厉害,找不到出口发泄,“这里不用收拾,我就坐在这里等,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婢女们大气不敢出,今天的二少爷太可怕了。 此时的沧魇正在茶楼悠闲喝茶,对他来说,这些日子虽然伺候季夏,被当做下人,可他克服心理障碍放下身段后,到是混得不错。今天出门是因为冷呆传信说将到,说不定他的解药已经有下落了。 冷呆走进茶楼,一楼空旷,大清早还没有人来喝茶,抬头看见沧魇坐在靠窗的位置,微微一笑朝他走去。看他身着不知哪家的护卫服,可想而知他已找到栖身之所,想想他为人看家护院不免好笑。冷呆哪里知道他不仅看家护院,还贴身服侍,如果知道,一定嘲笑他这机会可难得。 “怎么,你家主子准你出来放放风?”玩笑般的话语,冷呆便说边坐下。 沧魇赏他一个白眼,放下手中的茶杯,“瞧你心情不错,解药有着落了?” 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一杯茶,冷呆笑言:“你中毒,却要我忙活,你倒是好算计。” 伸手将茶杯放在冷呆面前,让他替自己满上,沧魇手托下巴,直视他。“你来找我,是看我死了没,还是看有多少日子可以拖?” 冷呆为他倒满一杯茶递给他,不回答他的话,其实两人心中都有数。 接过茶杯,沧魇浅浅喝一口,别人倒的果然比自己倒的好喝。“你到底为什么怕见他?怕见偏偏又整日整夜想着他,何苦?” 嘴角微笑不减,冷呆还是没有回答,他是害怕见他,更加害怕见了便离不开他。银色人鱼啊,深海唯一的一条,千古以来的传承,他怎么忍心因为自己而害了他。情之所钟,情之所至,不过是把他看得比自己重。 “那你打算怎么找解药?”知道那个话题他不想提,沧魇问道。 “我不想替你找。”冷呆手抚摸茶杯边沿,眸色中闪过决绝。 “你想让我毒发?”沧魇正色盯着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貌憨厚的人今日做这种决定。 “我是来陪着你的。” ‘啪——’沧魇手中茶杯摔落地面,碎了。气愤地看着冷呆,沧魇嘲讽一笑,“你想陪我一起死?” 冷呆安静坐着,不说话,现在这个时候什么话都多余,因为他就是这么想的,用他一命赔沧魇一命。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你以为你有资格陪我死吗!”沧魇怒不可遏,这个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既然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那个萌夜就那么值得他维护,不过是一滴眼泪,他也不愿去取。 冷呆抬起头看着沧魇,不同沧魇的愤怒,他神色自然,语气淡漠。“少主身份高贵,我一人陪葬恐不够,只要少主开口,不管是十人,百人,千人,或者万人,冷呆都会亲手裁决,为少主分忧。” “你——好,好得很。”沧魇踱步到冷呆身边,双眼含火,语气强硬,“你不愿去,自有人去,就算没人,我自己也可以去。冷呆,因为一个萌夜,你打算众叛亲离吗?” “众叛亲离……宗主视我为亲子,从小呵护,沧魇与我从小长大,宛若手足,乃是亲,沧宗众师兄师弟,长老,虽不亲却也算一家人,乃是众。我阻拦沧魇寻找解药害他身死,是背亲,害宗主失去亲子,白发送黑发,是背孝,害沧宗失去少主,人心不聚,是背义。像我这种背信弃义之人,根本没资格活在世上。”冷呆神色不变,一桩桩说着,语气平淡的好像在说今晚吃什么。 沧魇被他气过头反而冷静下来,他知道冷呆在乎萌夜,但不知道在乎到这个程度,完全把他当整个世界来看。冷呆说自己背亲,背孝,背义,他之所以这么做为的是成全自己的情,对萌夜的情。冷呆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沧魇,他可以不要兄弟情亲,不要父慈子孝,不要义薄云天,他只要萌夜安然无恙。 突然间,沧魇明白了冷呆为什么不见萌夜,因为萌夜的身份,银色人鱼,战神传奇。一旦冷呆见了萌夜,萌夜的性情哪里容得他离开,可冷呆不离开他们面对的便是人鱼族对萌夜的无情。萌夜太特殊,人鱼族不会让他胡来,萌夜也不会妥协,最后的结果不外乎是两败俱伤。冷呆为萌夜想得太长远,不忍让他陷入绝望的境地,一点也不考虑自己。 其实,冷呆有过奢望,所以才问出那句要来岸上吗?萌夜当场回绝,不管是真是假,还是让他心中唯一一点不切实际的想法消失了。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深海,隔得有多远,他从不去想,他只要知道萌夜依旧在海里自由游动,欢笑嬉闹,就足够了。 十、发怒 明白了冷呆下决心的原因,沧魇劝不了他,情是什么,可以令人抛弃所有?爱情就那么令人疯狂?沧魇无意间有点害怕,这种盲目的感情,他绝对不要! “你恋死,我恋生,你有情要成全,我有责任不可抛。冷呆,你该庆幸自己没有亲生父母,不然你哪有这么决绝。”沧魇转身,背对冷呆,各自选择不同。 “说的也是。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没想到却成了好事。”冷呆垂眸,笑言。 “冷呆,不要后悔。”那样太痛苦,两边总有人要受伤。 “不会后悔。” “那就好。”既执着就坚持,不然自己最痛苦。沧魇坐回椅子上,再取一个茶杯为自己倒茶,生死不过一瞬,该好好享受一切。 冷呆不言,也默默喝茶。明明同一杯茶,味道却已变,先前茶香扑鼻,味道清纯,现在只有苦涩一直在舌尖徘徊不散。 沧魇这边气氛不愉,季夏那边就完全是低气压。 季夏一直坐着没动,众人猜不出他的心思,都不敢动。府中气氛沉闷,人人自危,话不敢多说一句,只专心做自己的事。 就这样等着,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傍晚,季夏没开口说一句话,也没让跪着的婢女们起来。身体弱的已经有人晕倒,没晕的也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只有缘儿虽然脸色不怎么好看,依旧稳稳地跪着。 傍晚,沧魇才回来,刚进府就察觉到气氛不对,本来他是可以早早回来,但因为他生气,气血上涌,毒有点控制不住,冷呆帮他输入灵力才不至于当场发作。沧魇也想过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季夏这里,可他还是回来了,他总有种放不下的感觉,难不成伺候人还上瘾了?沧魇苦笑。 慢慢向前走,沧魇步子坚定,脸色毫无表情,俨然一副冰冷木头样。众下人远远就避开他,免得被波及,沧魇心中疑惑,他何时这般令人害怕了?他扮演的可一直是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木头疙瘩。 沧魇的疑问在走到季夏住的院子前解了,昏倒的婢女,跪着的婢女,散落的碗盘碎片,还有坐着的季夏,他在看季夏时,季夏也看到了他,他蹙眉,季夏的双眼饱含愤怒,一点也不似平常的季夏,还是以前的神情都是装的?如果能时刻连眼神都伪装,那他还真小看了这个季夏。沧魇走进院子,季夏见他进来,起身走出屋门,众婢女不敢动,缘儿跪着行到季夏身边,再沉默地跪着。 “你还知道回来!”季夏一开口,心中怒火如澎湃的海水全往上涌,他双眼含火盯向沧魇。 沧魇不明所以,他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个人发这么大的火? 看他一脸莫名,季夏心头火更甚,“缘儿,告诉他,他错在哪儿!” “是。”缘儿低头行礼,纵使跪着也礼数周全,行完礼,她转头看向沧魇,口吻公事公办,“早上起来,苍护卫就已出门,不曾告知去向,其一错。爷醒来,苍护卫没来问安,其二错。苍护卫私自出府,未向爷告假,其三错。没有按时伺候爷,令爷生气,其四错。犯下大错不知其错,其五错。归来不向爷请罪,其六错。苍护卫错处众多,缘儿愚钝,只能指出其六。” 沧魇心中嘲笑,缘儿最想指出的错应该是连累众人,可她偏偏不算在内,事事以季夏为主,是个好仆人,只是太过愚忠。 “跪下!”季夏怒言,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跪,错上加错! 虽面上不显,沧魇心中也气恼,他堂堂沧宗少主,何曾所过半点委屈,但凡对他不敬者只有死路一条,偏这季夏一次次都敢,敢算计他,敢真将他当下人! “不管你之前何种身份,进了季府为奴,就乖乖当奴。只要你还穿着护卫服一天,你的责任就是保护和伺候我,你不顾主人安危在先,还想不接受惩罚吗!”季夏怒目而视,字字句句相逼。 沧魇沉默片刻,缓缓跪下,他此时不是沧宗少主,只是季府的护卫,季夏没有说错,他自认为演的好,心中却没有一刻真正放下身段。他傲气不代表他愚蠢,身上毒需要灵力压制,他此刻不能动手,只能忍。 “我知道你不服,我会让你服气的。”季夏看着沧魇,沉声道。“缘儿,拿鞭子来。” 缘儿艰难起身,双腿直打颤,“是。” 没昏倒的婢女现在巴不得昏过去,二少爷让人去拿鞭子,明显是要惩罚人,惩罚的对象还真说不准,就算不惩罚众婢女,让他们看着行刑也是一种折磨。 不过片刻,缘儿取来鞭子双手呈上。季夏接过鞭子,扬手甩出一鞭打在地上,‘啪——’声音洪亮地吓得众婢女一哆嗦。季夏没有再让缘儿跪下,缘儿垂首恭敬站在一旁。 沧魇盯着季夏的一举一动,不语。看起来他丝毫不怕,其实他用了很大力气控制自己不反抗。 “这一鞭打你目中无主!”季夏不多言,直接下手,鞭子重重打在沧魇身上,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沧魇双拳紧握忍受这等屈辱,他从小到大身份高贵,父亲严厉却不曾责打,他天赋极高,同龄人中是顶尖,众星捧月,何曾这般任人打骂。若不是他身中剧毒需要灵力压制,若不是季府之中尚有高手存在,若不是……有些事不能深想,一旦深想就会知道些不明确但在发芽的东西。就算止住去深思的念头,存在的依旧存在,时间越久痕迹越深。 “这一鞭打你不负责任!”季夏心中的火不断翻腾,熊熊而起。 第二鞭落下,划过沧魇脸颊,婢女们深吸一口气,震惊地看着沧魇半边脸上的鞭痕,这一张俊朗的脸就这样毁了。 “这一鞭打你拒不认错!”季夏双眼怒火旺盛,眉间青莲黯淡,宛如死灰。 婢女们都转过头不敢再看,这鞭子乃五阶魔兽筋骨所制,不光皮开肉绽,内里筋骨损伤更大,甚至没有人可以挨过五鞭。本是大少爷给二少爷防身用的,二少爷没有怎么用,没想到第一个鞭下魂是苍护卫。 沧魇内伤加重,怕毒发作,加大压制的灵力,内脏的伤剩余灵力无法修复,情况堪忧。嘴角流出鲜血,他咬紧牙关准备承受第三鞭。 谁也没料到第三鞭没有落下,季夏手中扬起的鞭子从半空中跌落地面。而季夏毫无预兆地后退一步,吐出一口血。 众人皆惊,缘儿上前扶住季夏,“爷,你没事吧?” 季夏只看了缘儿一眼便昏迷过去,缘儿急忙唤人将季夏扶进屋内,吩咐马上去请大夫。一阵忙乱,没人再去关注沧魇。 十一、补偿 沧魇擦掉嘴旁的血,看着众人忙乱,心里也生起一股担忧,今天的季夏与往日不同,一个人的脾性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差距,再想到季夏吐出的那口血,这不对劲,很不对劲。更不对劲的是季夏令他受辱,害他重伤,他此刻心中无一丝怨怼,只剩下担心。 他不敢进去看他,堂堂沧宗少主心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他不由得想是不是自己在不经意间失了心?想开口否认,心底的担忧还在……摇摇头,他怎么可能喜欢上季夏,可是越是追问,心底深处有些东西越是明朗。 为什么想看着他的笑颜,为什么愿意伺候他,为什么事无巨细都为他做到最好,为什么不舍得离开……是的,不舍得……沧魇浅笑,真相原来是这样,可笑他还对冷呆说教,可笑他还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丫鬟带领大夫进入屋内,引领大夫走进内室,进去后才发现季夏已醒,缘儿正扶他坐起。丫鬟行礼,“爷,大夫请来了。” 季夏坐好,缘儿拿个垫子垫在他身后,季夏脸色有点苍白,他微微一笑,“大夫匆忙赶来,辛苦了,我并无大碍,送大夫回去吧。” “是。”丫鬟和大夫退出内室,自有人打赏他们。 “缘儿,让苍苍进来吧,我有话跟他说。”季夏心中不是滋味地说道。 “是。”缘儿福身出去。 屋内只剩季夏一人,他面上平静,心底却炸开了花。卧槽,卧槽,老子再迟钝也知道自己今天不对劲了,没有被控制,没有被下药,只可能是这身子的问题了。妈蛋,老子怎么摊上这么个破身子,一堆破事,跪求穿越大神,老子要读档重来! 正胡思乱想之际,外面传来脚步声,季夏心差点跳到嗓子眼,苍苍,老子不是故意打你,老子冤枉,求放过。 脚步声渐进,一个身穿护卫服的人走进来,他身上两道显眼的伤直刺季夏脆弱的小心肝,特别脸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活生生毁了他一张俊脸。靠,这赤果果的证据摆在眼前,老子要怎么求饶! 沧魇没进来时心中紧张忐忑,当看到季夏苍白的脸心里又是一阵心疼,他一直娇生惯养,现在脸色那么不好,肯定很难受。想到他难受,沧魇心底又一沉,比自己受伤还难以呼吸。 虽然沧魇没有表现出对季夏的怨恨,季夏心中却不安,如果是老子被别人毁了容,老子怎么也要毁了他的才行。如今苍苍这么安静,老子能不能理解为他看出来老子不是有意的? 向前走,到床前,伸手抓住季夏的手,沧魇皱眉。季夏眼看着自己的手被抓住,心中不断哀嚎,完了,完了,要报复老子了。复而又想,不就是毁容,老子不怕,老子自己做的事自己担,可是老子怕痛。泪奔~ 季夏感觉到有一股温暖的气从手进入他的身体,向身体四周延伸,这是几个意思?苍苍,你表吓老子,老子心脏不好。 不怪季夏不知道沧魇在干什么,他连修炼都不会,更别说知道灵力入体。沧魇在用自己的灵力探察季夏的身体,越观心底越沉,他体内灵力狂乱,完全不受控制,而且不断地在和沧魇的灵力对峙,随时可能扑上来争斗。这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啊,难怪他今天这般不对劲,若不是最好吐出的那口血,他此刻怕已经走火入魔了。 思到此,沧魇心中一片后怕,是自己的错,没有及时发现他修炼上的问题,没有及时发现他的不对劲。沧魇把一切过错归咎于自己,其实他压根不知道季夏并没有修炼,也不会修炼,引起这一切的是季夏眉间的青莲。 青莲物罕见,一般人得或许会研究很久才敢用它修炼,偏偏得到它的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季夏,这结果显而易见。青莲既然能帮助人修炼,自然也要人帮助他修炼,认人为主,修炼时,吸取灵气更加容易,打死青莲也想不到季夏根本不懂得修炼,灵气不足,青莲越过主人强行吸收灵气,其后果就是走火入魔。 “你可知道你差点走火入魔?”沧魇慢慢收回灵力,免得对季夏身体不好。 “什么?”季夏呆愣,走火入魔?卧槽,老子都没修炼怎么走火入魔?老子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享受人生,神马也没做,就这样老子还差点走火入魔?坑爹呢! 沧魇放开季夏的手,说道:“你体内灵力暴乱,如果不及时引导,只有一种结果。” “走火入魔?”季夏反问。 沧魇非常认真地点头,没想到事情已经这么严峻。季夏无语,是真的无语,话说老子就是悠悠闲闲地享受生活也会有生命之忧,真不是一般人的人生啊,这完完全全就是一炮灰命啊!要不要这么认真地挤兑老子,不就是占了一个破身子吗? “你自己没发现修炼时不对劲吗?”沧魇关心地看着季夏,他知道有些世家的功法不外传,季夏不一定会告诉自己。 季夏转头不语,心中有个小人双手捂脸,老子会告诉你老子不会吗?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沧魇眸中惊光闪过,面上依旧不显,这个人不信任自己。季夏平静下来,眼角扫到沧魇的脸上,又是一阵欲哭无泪,老子这下是不是懒不掉了?苍苍脸上的伤明晃晃摆着呢。 “你为什么不躲?”季夏伸手抚上沧魇脸上的伤痕,眼中沉痛,这得多大力才伤这么重?老子的脸扛得住么?你躲开了多好啊,老子就不用还你这张脸了。 沧魇不言,心中却在问,你是真的关心我吗?想到季夏担心他,沧魇心情愉悦。 “瞧你一脸呆样,活像个木头,好好伺候爷,有你的好处。”季夏突然调笑地说道。老子给你好处,你就放过老子,老子一定记得你,今后绝不会亏待你。 沧魇没有说话,季夏觉得自己都说要补偿了,你还想怎样,不会真要毁老子这张脸吧?我还可以抢救一下吗?季夏收回手,脸上笑意渐敛。 不过季夏的手没有成功收回来,半路被沧魇抓在掌中,沧魇唇角微勾,“好。” 季夏简直不敢置信,这根木头在笑?卧槽,不会是真的吧?靠,还真是的。想必补偿对他的心思,所以才答应,嗯嗯,一定是这样,也就是说老子这张脸保住了?太好了,默默在心里比个‘v’字,耶~ 和季夏心思不同的沧魇,关注点在自己手中,季夏的手白皙滑嫩,一看就知道保养得很好,令沧魇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只要一直呆在他身边,只要什么事都是自己为他做,总有一天,他会离不开自己,现在,不急。 想着,沧魇放开了季夏的手,垂手站在床边,做一个称职的护卫。 季夏收回手,没有多想,很久之后有一天再想起今天的事,季夏就像骂娘,什么称职的护卫,根本是只白眼狼,他是接受补偿了,不过补偿的是自己脆弱的菊花。 “你先去休息吧,让缘儿给你点伤药。”季夏关切地说,既然他都放过老子了,老子也不能恩将仇报不是。 沧魇静静立在一旁,就在季夏以为他没听到的时候,沧魇低沉的声音响起,“嗯。” 然后,转身出去了。季夏又一次愣住了,苍苍刚刚回答了?稀奇啊。 半夜,季夏翻来覆去睡不着,修炼,怎么修?不修就走火入魔,季夏都想蹲墙角画圈圈了。吸灵气?不会像吃东西那样张开咬吧?可这灵气看到看不见怎么咬?季夏心中都快抓狂了,不管了,先试试。季夏盘腿坐好,虽然无知,但最起码的坐姿还是知道的,接着怎么办?季夏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慢慢感应传说中的灵气。 十二、宴请 咦?有股暖暖的感觉,跟苍苍抓住老子手时一样,这是灵气?嗯……要怎么吸收呢?季夏还在纠结自己不会吸取灵气就感觉到有什么在往他身体里钻,卧槽,这是怎么回事?随着灵气的进入,季夏身体里原本暴乱的被抚平,灵气走遍全身治愈受损的筋脉。季夏觉得全身舒坦,这灵气是好东西啊。 季夏闭着双眼没看到,他吸取灵气时眉间青莲渐渐恢复生气,待到青莲颜色妖艳,灵气充沛之时,季夏身边渐渐出现宛如虚影的青莲不断旋转,他所坐的地方也出现大的青莲印,此情此景,真如天人之姿。 沧魇沉迷地看着这一幕,不忍眨一下眼,这般美丽的人真该不让任何人看见。沧魇本来敷了药在床上运用边吸取灵气边压制毒,突然感觉到灵气朝季夏房间涌去,他立马奔过来恐季夏有事,不料看到此般美景。好想占有,好想独藏,好想知道他的一切,沧魇眸色渐深,原来,这就是欲望。因为一直以来,他没有什么得不到,太过容易得到令他丧失了想要的欲望,现在这种欲望很强烈,强烈到沧魇想直接把季夏生吞活剥。 这股赤裸裸的视线,季夏感觉到了,同时也知道是沧魇,他想肯定是自己弄的动静大了,沧魇过来瞅瞅。不得不说季夏猜的对,可他不知道沧魇的真实想法,知道后简直没有更悲催。 体内修复完成,所有的灵气沉入丹田,季夏不停压缩,就希望多存点,免得又出事。季夏不知道今日他无意的举动能够救他多少次,灵气不断挤压,也在不断厚实,季夏原本因为走火入魔差点跌落的境界巩固了,而且筋脉受到灵气冲撞,然后修复,不止扩张了还强韧了。季夏这次倒是因祸得福。 季夏一修炼完已是第二天正午,沧魇也是一直守着他,众人知道二少爷仔修炼不敢打扰,经过昨天一事,众人心里都有数。这位二少爷不一样了,其手段所有人也不敢以身尝试,苍护卫脸上的伤大家都看在眼里。 满意地收功,季夏感觉丹田暖暖的,好舒服,这修炼还是有好处的嘛。 “辛苦了,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季夏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沧魇,微笑着说,好歹人家也守了老子这么久,作为不苛刻的上司,一顿饭还是可以请的。 “好。”沧魇看着季夏,温和地说道。这个人早晚会专属于他,谁也夺不走。 季夏起身先行朝外走,沧魇跟在他后面默默随行。只有两个人的这段路,沧魇始终唇角上扬,季夏若回头看,一定会发现这木头眼神温柔地看着他,满脸暖意。可季夏没有回头,也就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发现沧魇真实面目的机会,直到沧魇自己暴露出来。 午饭早摆好,季夏坐下,觉得沧魇会很拘谨不敢一起坐,转头对他说,“你也坐下一起吃。” 沧魇神色一顿,垂下眼帘,还是一副木头表情,“好。” 季夏点点头,很满意沧魇的听话,嗯,听话的员工最好啦~很开心怎么破,果断对他好点啊。想透,季夏高兴地为沧魇夹菜,等他知道一切的时候,季夏才知道自己有多作死,恨不能跑回去抽死他丫的,叫你作死,叫你手贱! 发现季夏的心情好,沧魇心情自然也好,季夏为他夹菜他当然也是高兴万分,不过他也不会就这样认为季夏对他有意,这个人对他没有喜欢,他清楚的知道。 就在他们开开心心吃饭的时候,缘儿走进来,跪在地上举起手中的一物,“爷,萧氏皇族发来请帖,邀你前去。” 季夏放下碗筷,拿起缘儿手中的卷轴,打开,卷轴上火红的字映入眼中,皇帝六十大寿邀请各大世家,宗门前往。此卷轴为火鸟传递,本身就是一个传送法器,并不用担心时间不够赶不上。 合上卷轴,季夏觉得这是触发任务还是怎么的,有势力的都被邀请了,不会发生什么事故吧?这可是一锅端的好机会。当然,完全是季夏想多了,人家只是希望跟各大势力攀关系而已。 去是一定要去,混个脸熟也好,别到时候人家报出地方,老子什么都不知道,得罪什么大人物,这条小命就完蛋了。季夏把卷轴给沧魇,作为上司一切事宜交待下去就好了,果然感觉好爽! 沧魇接过卷轴,眼神柔和,就算现在不喜欢他,可是最接近他的是自己不是吗? 一切有下人准备,季夏安稳享受,心情好什么都好。 萧氏皇宫,太子殿。 “萧迪迪那个不要脸的回来了?就这个也值得你们来通报?有眼睛的早知道了。”殿中,一个身着华丽,面貌出众,眼神狠厉的人,说道。他就是如今的太子,萧冽。 底下一个跪伏着的人全身发抖,没想到殿下早知道了,偏他还傻傻跑来通报,纯属找死。 萧冽坐在案后,居高临下看着底下的人,心里不耐烦。自己手下怎么就这些个蠢钝之人,没有一个能成大事。萧迪迪这次回来,是个人都知道不为了祝寿,他恨不得皇帝早死!若是为了抢那个位子,他背后有血月教,不好对付啊。 上面的人不说话,底下的人心里却怕的要死,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心狠手辣,对自己的亲兄弟都下得去手,何况他这个外人。 就在跪着的人担惊受怕的时候,走进来一位身着红衣的男子,他笑容清浅,面貌如画,一身惹眼的红衣穿在他身上,不感妖冶,反而温和可亲。 萧冽见他进来,眸子温和不少,心底的事也暂放下。“无影,你怎么来了?” 花无影脚步一顿,似陷入很遥远的回忆,他深深地看着萧冽,眼中闪过太多东西,有痛苦,有眷恋,有不舍,有决绝,最后只剩一片柔情。 就是这种眼神,萧冽不知道花无影第一次见他为何眼中如此复杂,也因为这样的眼神令他沉沦。对花无影恋慕,温柔,不舍,让他陪在自己身边,可他总有一种感觉,花无影随时会消失,永远离开他身边。 萧冽起身,走到花无影身边搂住他的腰,“最近父王宴请各大势力,我分身乏术,委屈你了。” 花无影淡淡一笑,“哪里就那么娇贵了,你忙你的,我就来看你一眼。” 低头轻吻他的唇,萧冽笑言,“你是想我了吗?” 花无影笑容一顿,眼睛直视萧冽,“想,一直都想。”他却没说这个一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萧冽重重地吸允他的唇瓣,花无影配合地张嘴,萧冽舌头滑进他嘴里,与他的舌相缠。两个人唇齿相依,凭借着这一个吻,以慰藉相思之苦。 跪着的人现在巴不得自己可以钻进地里,打扰殿下亲近花无影,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两人唇分开,萧冽手指轻轻摩擦花无影的唇,“有点肿了。” 花无影含笑望着他,“没事,我喜欢这样。” “嗯,我也喜欢。”萧冽将头放在他颈窝,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里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花无影靠在萧冽怀里,仿若感觉到什么,眼角冰冷地瞟过一角,又收回视线。果然又来了,就这么着急要我的命吗?既然答应了献祭,就不会食言,总是被人监视的感觉真是让人心情不愉。 两人温存片刻,萧冽冷眼看向跪着的人,“今天你捡回一条命,滚吧。” “是。”连滚带爬出去,此人觉得再世为人了。 花无影笑看着萧冽,“你忙吧,我先回去了。皇上过寿是大事,你可不能马虎。” “知道了,你就是喜欢操心。”萧冽轻点花无影的鼻尖,调笑道。 “那我走了。”花无影恋恋不舍地看着他。 十三、无影 “好,我忙完去看你。” “嗯。”花无影转身离去。萧冽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出神,无影对他很好,总能理解包容他,而且不争不怒,什么都顺着他,就是这样的花无影却让萧冽没有真实感。花无影太好,对他也毫无所求,偏偏愿意留在他身边,不管何时都笑看着他,萧冽时常怀疑花无影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不然世上哪有这种只管付出不要回报的人? 不论萧冽如何想,花无影出殿之后在管事公公的带领下去了厨房。他喜欢亲手做食物给萧冽,他喜欢看他品尝食物时的表情,他喜欢他的一切。花无影含笑在厨房忙碌,手法利落,速度也快,成品更是色香味俱全,惹得厨房里的人直吞口水。 曹公公是太子殿的管事公公,他提着食盒走到花无影身旁赞叹,“花公子这一手的手艺可馋坏人了,若这不是给太子殿下做的,这些个馋鬼都要下手抢了。” 花无影将最后一盘菜装盘,笑言,“公公谬赞了,不过都是些家常菜,大家喜欢尽管尝尝就是。” 帮忙把饭菜装进食盒,曹公公摇头,“这我们可不敢,太子殿下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啊。要是让太子殿下知道了,我们这些人的脑袋都别想要了。” 说是这般说,曹公公也不过是敲打这些有别种心思的人,花无影虽没官没职,但他是太子最宠的人,别没眼色地得罪。 花无影只笑不言,有些事心里清楚就是了,没有必要追根究底。 装好饭菜之后,曹公公请花无影先行,自己跟在他身后,就算再傻的人也知道这个人身份不同了。花无影既然什么都没说,就是领了曹公公的情,他虽不会与人争什么,但也不喜被人找麻烦,这样甚好。 一路行来,宫女太监无一不是毕恭毕敬,哪怕没见过花无影的人也都守了礼数,宫里的人都是人精,曹公公那么明显的暗示都看不出来,除非自己找死。 曹公公以为一切都很好,太子殿下的命令自己完成了,不想路过一处拐角时,花无影停了下来,曹公公细细一听,坏了,这是有人背后嚼舌根啊。 花无影本来不关注这些事,不过前面两个小太监谈论的不是一般事,正是皇帝六十大寿宴请各大势力的事。 “你说皇上挑那么多美女不是为了巴结那些世家是为什么?”左边的小太监瘪瘪嘴,说道。 “美女巴结的是世家的公子,还有世家的姑娘们呢。”右边的小太监拍拍胸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骄傲表情。“其他的皇子我不知道,可咱们这太子殿下不还没太子妃吗?” “你是说,皇上想让太子和世家姑娘联姻?”左边的太监吃惊地说,毕竟太子还真没太子妃。 “那是,你要明白,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他若娶了世家姑娘,我们国家的地位不也水涨船高了嘛?” “可是,太子殿下会答应吗?”左边的太监疑惑地说。 “他怎么不答应?联姻可是好事。” 俩小太监说的热火朝天,曹公公却心底直发颤,这是哪里来得不长眼的东西,要找死别拉上他啊,谁人不知太子殿下最在意花公子了,他们俩倒好,就谈论太子妃的事,活腻歪了吧? 花无影一腔炙热爱意被浇了盆冷水,他无可否认,连他自己都知道萧冽一定会选择联姻,就如同当初一样,抛开他娶一女子为妻。 “曹公公,食盒你送过去吧,太子殿下忙碌,我去打扰不好。如果太子问起,就说我累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花无影转身对曹公公说,有些事早晚还是要面对,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如当初一样极端。 “是。”曹公公本想劝他几句,看见他的神情,话又止住了。不该插手的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曹公公离开,花无影沉默地往前走,该去哪里?他已然无处可去。 “呵呵呵,花无影,你用性命换来的机会,还是没有办法改变宿命呢。”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凭空响起,四周无人,这声音听着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 花无影停下脚步,眼神含怒,“赤鬼,你管得太多了。” “是我说中你的心事吧?当初冥王就断言,你赢不了他的心,第一次是你输,第二次是你输,第三次还会是你输。”赤鬼的声音飘忽不定,无法判断他人在哪里,或许根本不在。 “时间到了,我自会将性命送上,其他的你们没资格管!”花无影甩袖,大步朝前走。 “真是期待你绝望的表情,三世情缘又如何,不过是他一直负你。你的费尽心机只会令你自己消磨殆尽。”不管花无影走得多快,赤鬼的声音都如影随形。一字一句敲碎花无影虚假的幻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无力。 “滚!你身为鬼族,背叛冥王,早就是死罪。你以为大祭师真会为了你和冥王作对?做梦!我是献祭所用,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是有利用价值的东西!”花无影冷声呵斥,不甘落于下风。 “这样也好,至少我会和你一起死。”赤鬼的声音宛如在耳畔,阴沉沉,恨深深。 “妄想!”花无影忿声说道,即使死也不会跟他一起死,太过恶心! “哈哈哈哈,妄想?花无影,这里不是冥王殿,没有冥王护着你,说不定冥王现在也在追杀你。当初放你一马,只是为了那一份因果。”赤鬼的声音带着疯狂和暴躁,他和花无影是不同的两面,并蒂而生,只为了杀死对方! “冥王殿里是你触怒冥王,与我何干?”花无影不愿和他多说,这就是个疯子,以前是,现在也是。 “花无影,你私自投胎转世,冥王不追究,我只不过杀死几个人类就触怒冥王。何其不公平,人类如蝼蚁,杀死了又怎样,偏心而已,便把罪责怪到我头上!”赤鬼气息暴涨,狂风呼啸,周围的地面房屋出现裂痕,树木断裂,眼看越来越外远处去。 花无影身上红光妖艳,头发,眼睛,瞬间变成鲜红,他双手红光刺目打向一个地方。“赤鬼,你要发疯,滚别处去,这里是皇宫。有我在,你休想胡作非为!” 狂风乍停,四周一片狼藉,赤鬼大笑,“你护着吧,看你能护几时。等你被他所负之时,我倒想知道你是不是还这样护着他。哈哈哈哈哈……” 笑声渐渐远去,花无影知道赤鬼已走,这么大的动静必定会惊动很多人,花无影一个转身,恢复黑发黑眸,下一刻身影消失。花无影消失之后,不少人赶到这个地方,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报上去。萧冽听到这个消息后,各种揣测,无一结果,最后不了了之。 花无影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心才静下来。坐到桌边,他神色忧郁,在赤鬼面前表现地多坚强,也改变不了被赤鬼说中心事的打击。 三世情缘,真是一场笑话,付出的与接收的都伤痕累累。辗转三世,花无影还是不明白,既然宿命让他们无结果,又为什么让他们相遇?若没有相遇,他又怎么会倾心? 冥王说,你与他不管纠缠几世都不会有结果,他是你的劫,你渡过去修行一日千里,就算不能成神,也可护一方安稳。倘若你渡不过去,生生世世便在此徘徊,更甚至魂飞魄散。你借我精血修成人形,这一份因果是你的造化,莫辜负。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3节 冥王还说,你执意与他纠缠,我不阻拦,自也不帮。这冥府上下除却轮回路你不能再进,其他的全靠你自己。 冥王又说,情之为物,你追追找找还是不可得。你不过修成人形千载,而我,所活岁月早就记不清,如你这般放不下,漫长光阴便只剩痛苦。 十四、三世 回想曾经,一切仿若在昨日,哀怨悱恻,爱意深沉,恨之切切,到最后他还是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回到他身边,结局早就写好,自己选择的路又何必后悔。 第一世,他还是黄泉边上的一株彼岸花,与赤鬼并蒂而生,红的宛如人的鲜血,摇摇曳曳,不知愁滋味。只因有一天,冥王负伤经过,不小心滴落的血液,花无影同赤鬼吸收,修为精进,化成人形指日可待。没有人知道冥王为何负伤,更不会知道是谁人所伤,只知道冥王从此闭关,轻易不出。冥王是冥界的信仰,他强大尊贵,威严不可侵犯,就算受伤也无一个鬼族敢叛乱。 花无影专心修炼,日日夜夜不停,终于有一天他可以幻化出人形的虚影,赤鬼天赋不如他,自是落在了后面。就在这一天,花无影见到了改变他一生的魂魄,冥界只有魂,无人,一般人死后,其魂归于冥界,走过黄泉路,渡过奈何桥,转世投胎。执念深重之人可变为鬼族,永居冥界。这一个魂,面貌清俊,举止清雅,犹如郁郁翠竹,清新自然,花无影化作虚影与他对望。当时的花无影不知什么叫爱,只想亲近他,留住他。 “不好意思,这花太美,看入迷了。能告诉我通向转世的路在哪儿吗?”魂浅笑,礼貌有度,温文尔雅,他以为眼前的也是要去转世的孤魂。 花无影愣神,他居然要去投胎。“何必去经受转世轮回之苦,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里。” “这里虽美,却不是我该停留的地方。红尘苦,繁华易逝,人生百态,都尝遍才不负转世一遭。”魂优雅一笑,风姿卓越。“我不悔人世苦,不悔繁华乐,不悔红尘如梦。你还要留我么?” 花无影不想告诉他路在哪儿,他一心向往红尘如何能留住。终是告诉了他,看他翩翩转身而去,花无影急了。“人都有名字,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一定可以找到你。” 魂回头,对他翩然一笑,“不过萍水相逢,放下才好。” 说完,渐渐远去。花无影久久望着他离去的地方,不动不言,在他说放下的时候花无影早已放不下了。从此,花无影拼命修炼,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去人界找他,皇天不负有心人,千年后,他终于修出人形,功力大增。他走遍冥界寻找出路,没有找到,后来听说能够到人界的路只有轮回转世一条,花无影只身闯入,投胎而去。 第二世,花无影忘记了前尘,投身到花家,花家实力不出众,属于下等家族,但是众人齐心,一家子和乐融融,对于花无影更是宠爱,花无影的名字便是父母所取。 欧阳家和花家世代较好,两个家族的小少爷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花无影有个姐姐,最是宠爱他,从小就带着他们俩玩耍。花无影脾性活泼任性,偏偏炒得一手好菜,欧阳性情温和,成熟稳重,花家姐姐温柔开朗,喜欢带着他俩到处走。 花无影长到十八岁的时候,父母开始给他说亲,心里不愿,与父母置气。花无影跑去找欧阳诉苦,欧阳千哄万哄,才哄好了他。 “你都这么大了还任性?伯父伯母是为你着想。”欧阳浅笑摇头,教训的话从他口中说出也是格外温柔。 “你是不是就希望我成亲,然后就不缠着你了。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花无影撒娇地靠在他怀里,嘟嘴抱怨。 “自然喜欢,从小跟你一起长大,问了那么多遍,还不腻么?”欧阳轻点他的鼻尖,宠溺地笑道。 “不腻,不腻,我要一辈子问着你。”花无影把头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 “好。”欧阳回到。两人心意相通,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禀明父母,奈何甜蜜的日子短的让人来不及抓住就已经逝去。 “父亲,李家嫡女怎会要嫁我?我并未见过他呀。”欧阳吃惊地问父亲。 “你并未见过,可她见过你。儿啊,李家是世家,我们没有能力得罪,这件事只有应下。”欧阳父一脸愁苦地劝自己儿子。 “可是……” “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你喜欢花家的那个小子我们都知道,我和他父亲谈过,知道不能拆散你们,所以我们早做好了为你们成婚的准备。可是,儿子,李家嫡女看中了你,要嫁给你,她如果知道你心中有人,花无影那个小子又是个任性惯了的主,无意得罪了李家,那是灭门之祸啊。怪只怪我们实力低微,任人宰割。”欧阳父苦口婆心地劝告,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会知道怎么选择。 “父亲,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要怎么做。”欧阳痛苦闭上眼睛,原来甜蜜也会化为刺人的刀,有多爱,就有多痛。 “你说什么?你要成亲?为什么?”花无影震惊地怒吼。 “对方是大世家的嫡女,非娶不可。”欧阳转头不去看花无影,他怕自己狠不下这个心。 “那我呢?你要成亲,我算什么?你成亲前的消遣吗?”花无影湿润着眼眶,大声质问。为什么人心变得如此之快,爱情也可以是假的吗? “这件事不会更改,就当我负了你。”欧阳沉痛地转身离去,他再不走会舍不得走。 花无影跌在地上痛哭,把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这样就不会悲伤了,这样就不会难过了。花姐姐见自家弟弟如此难过,把他抱在怀里,陪他一起哭。 姐姐告诉他欧阳是被逼的,李家是世家,欧阳家和花家加起来也不过是蜉蝣撼树。花无影静静地在房里坐了三天,他知道必须想开,为了欧阳,为了家人,他要好好活着,不能做傻事。外边一片嘈杂,花无影起身走出房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刚打开门,满身血的姐姐跌在他身上。 “无影,快逃,逃得远远的,好好活着。”越说气息越微弱,最后就这么去了。 花无影脑子空白一片,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姐姐会死?为什么到处都是血?为什么府里只剩下哀嚎和呼救声? “逃,你能逃到哪里去?就你这个姿色也妄想跟我抢男人,不自量力。”一个手拿剑的女子向他走来,后面跟着很多人,可是没有一个花家的人,他们全是浑身是血,不是他们的便是花府的。 “啊啊啊——”满眼的红色,花无影崩溃地大叫,父亲母亲,姐姐,大家…… “放心,你不会痛苦很久,因为你也会下去陪他们。”女子说着执剑刺向花无影。花无影全身红光刺眼,他的头发和眼睛渐渐地变成红色,鲜红的,血红的。红光吞噬掉刺来得长剑,直射向那女子,女子手腕重伤,后面的人立刻上前将她护住。 等红光淡去,花无影已然不知所踪。女子走向前,傲慢地说,“便宜了这个怪物,让他跑了。一把火烧了这里,看着碍眼。” 众人麻利动作,似乎他们毁的不是别人的家,强者为尊,弱者蝼蚁。 花无影全身红色躺着地上,周围什么都没有,一片寂静。他缓缓睁开眼睛,先前的记忆涌上脑海,最后停留在那一片血红,血染的红。红色的眸子溢满恨意,他坐起来熟悉身上不断冒出的力量,等他掌握了这股力量,他起身身影消失。 欧阳府迎娶世家姑娘,想攀关系的人都来凑热闹,到处喜气洋洋。新郎新娘站在厅中拜天地,此次拜堂是小礼,等回了李家他们还要行大礼。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红头发的怪物闯进来了。”一个仆人打扮的人跑进来,才没跑到院中就已身首异处。 一片慌乱,李家来的强者放开气势,震住场面,人群才慢慢安稳下来。 一个红衣红发的男子走进来,他那一双红眼只有恨意,一步一步朝前走,他看着同意身着红衣的欧阳,除了恨还有悲凉,你为何要做她的帮凶,为何灭我全家?难道十八年来的一切都是假的吗?为何偏偏是你,为何你要这般绝情! 十五、不悔 这么一个邪异的人,看刚刚出手狠辣,瞬间夺人性命,众人纷纷后退。 李家的人当初都参与了屠杀,认出是那条漏网之鱼。可他刚才出手,他们没有一个看出手法,消失的这些天,恐怕实力暴涨,他是报仇来了。 欧阳见到如今的花无影,仿若隔世,自从李家来人,便将家中众人软禁,外面消息不得知,花无影这般闯入喜堂,欧阳以为他还是不甘心自己娶别人。 花无影走进喜堂,里面的红色太刺眼,却不如花家上下众人的血红。他一个个扫过参与花家之事的人,今天,这些人都要死!首先,第一个,最该死的是她! 众人尚没有反应过来,花无影就已掐着新娘的脖子,喜帕落下,露出新娘的面容,精致美丽,在花无影眼中却是满脸恶毒,世家嫡女,蛇蝎心肠。 “夫君,救我。”新娘柔弱地看向欧阳,楚楚可怜。 “无影,不能杀他,你想想自己的家人。”欧阳皱眉,他感觉今天的花无影有哪里不一样,他的性情不该是这样的。 “家人?哈哈哈哈,家人?我的家人全被这个女人送入黄泉。我哪里还有家人?”花无影双眼恨意暴涨,红色的眼尤其令人害怕。 花无影手指掐进新娘的脖子,血流出,他没有分毫怜惜。新娘痛苦地挣扎,双眼闪过一丝歹毒,她手中一根毒针猛然刺向花无影,此状况有人窃喜有人担忧,不过下一刻,众人都是震惊,花无影消失了?! 当花无影再出现之时,是在新娘的身后,他手指泛红光戳中新娘头,新娘感觉到一股红色的气在体内流窜,最后流入丹田,立刻丹田疼痛非常,新娘抱住腹部滚到地上。“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家是大世家,嫡女更是天赋出众,你说如果你从今而后丹田毁了,无法修炼,会怎么样?”花无影看着她,眼中狂暴。 “你,好狠毒。”新娘咬牙切齿地说。 “跟你比我还觉得自己太仁慈。你杀我全家之时怎么没想想狠毒二字!”花无影痛恨地看着她,他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 “无影,伯父伯母他们……”欧阳不敢置信地询问,花家上下都没了?怎么会?怎么会? 花无影并没回答,他看着欧阳,心里五味杂陈。若他没有爱上这个人,一切都不会发生,花家还在,父母还在,姐姐还在。他失去了所有,没有办法回到以前。 “敢伤我李家人,纳命来!”李家人群起攻之,全向花无影发起攻击。 花无影身形飘忽,出手快准狠,李家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因为新娘的高傲此次前来的并不是李家真正强的人。花无影大杀四方,眼角瞄到愤恨看着自己的新娘和她身边站着的欧阳,非要帮她和自己为敌吗?无声地问,没有人回答。 全身红光耀眼,花无影手中掐诀,巨大的气浪喷涌而出,击伤围攻他的人。李家人全倒在地上吐血重伤,不久前还看不起的蝼蚁,今日这么多人围攻却毫无招架之力,此人不光有奇遇,天赋也不俗。 花无影向新娘走去,无一人敢拦,李家人都败了,他们这些实力低微的人更加不敢强出头。花无影直视欧阳,他怎么都想不到最后面对的阻碍者是他,竟然是他! “让开!”花无影冷着一张脸,开口。 “无影,杀了她你的家人也不可能活过来。放下吧。”欧阳皱眉劝他。 “放下,放下,放下!你是我什么人,你以什么身份说这番话。不是你的家人被杀,不是你的家被毁,放下,你说的轻巧,是你你做的到吗?我不管她有什么身份地位,也不论杀她带来的后果,我只知道她不死,我这一生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她必须死!”花无影双眼含恨,任何碍事者他都会清除! 花无影突然出手攻向欧阳,欧阳反应敏捷地闪躲,与他交手。两人实力相差太多,不过一刻欧阳就败下阵来,欧阳不死心,爬起来还是拦在花无影和新娘中间。花无影没有对他下重手,可他的举动却寒了花无影的心,十八年的相处,敌不过对世家巴结的心思,到底是他太可悲还是欧阳太可恶。 “你一定要拦着我吗?”花无影死死盯着他,问道。 “你不在乎后果,可我在乎。无影,就当我求你,杀她的后果我们担不起。” 花无影沉痛地闭眼,原本以为他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没想到他们俩早就不再是小时候的两小无猜,太过天真的自己怪得了谁? 睁开双眼,花无影决绝地看着欧阳,既然路选择的不同,那就各凭本事。下一瞬,花无影消失,欧阳吃惊,待反应过来回头时,花无影右手抓着新娘的天灵盖,他,在抽魂。活人的魂硬生生抽离,其痛苦可想而知,新娘的叫声响彻这个屋子,众人心底发麻,这人是地狱来的恶鬼,残酷狠辣。 欧阳见新娘魂魄将离,心急出招,攻向花无影。花无影不躲不闪,承受攻击,嘴角流出鲜血,手未停,片刻,新娘的魂魄在花无影手中挣扎。花无影转身看向欧阳,他在赌,赌欧阳不忍下手,可他赌输了,从爱上他时就输的一塌糊涂。泪水落下,带点殷红,宛如血泪,从此以后,花无影孤身一人,世上再无至亲至爱。 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欧阳想解释,却无从说起,为何他不躲,不想伤他如今反而伤他至深。张嘴欲言,话哽在喉头,说不出。两人对望,花无影决绝,欧阳愧疚,到头来不过是有缘无分,造化弄人。 花无影一点点消失,他想笑,笑不出,他明明报了仇,心底却一点都不开心,是不是等他泪水流干之后就会只剩下开心了? 分别,不过一瞬间,对他们来说太过漫长,再相见,只有物是人非。 花无影消失后,寻找到一个山洞养伤,新娘的魂魄被他吸收供自己修炼,也算物尽其用。李家知道嫡女被害,启动秘术寻找到花无影所在之地,派遣数位长老前来抹杀。 欧阳得知这件事欲前往告知,其父以全家之命为理由禁他自由,欧阳满心痛苦,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其母心疼,含泪放出他,希望他找到花无影,同他远走高飞。欧阳叩谢母亲,启程寻找花无影。 花无影被众长老困于洞中绞杀,一番打斗,最后死去。花无影死前有一个奢望,他想再见欧阳一面,弥留之际,他似乎看见他来了。 “你来了,真好。”花无影笑言,多久没笑了,看见他出来泪水止不住,还有笑容停不下,终于在最后见到你了,终于。 众长老面面相觑,花无影到底在对谁说话,这里不是只有他们李家长老吗?众长老本想押花无影的魂魄回李家,不曾料到花无影死后片刻,尸身和魂魄不知所踪,只好作罢。 欧阳赶到时,花无影已死七天,他的魂在洞里飘荡,无处可去,似有什么留恋。直到欧阳赶来,花无影知道自己在不舍什么,花无影手一挥,他的尸身暴露在原地。他看着欧阳抱着他的尸身痛哭,他跟着欧阳见到他用尽一切手段收集他的魂魄,只是一切都没有用。什么秘术都无法收集他的魂魄,他默默跟着欧阳,看欧阳痛苦,看欧阳悲伤,看欧阳终于肯舍下一切只陪在他身边。花无影笑了,什么对自己最重要,我们都明白的太晚。 花无影以为自己会一直陪着欧阳,直到欧阳也死了。然后有一天,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出现了,他撑着一把淡青色的伞,眼角有这不知名的图腾,他走得很慢,却几乎一下就到了花无影面前。 “冥王要见你,随我走一趟吧。”他朝花无影伸出手,语气清淡地说。 花无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握住他的,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这个人比自己实力强太多,还有他口中的冥王,为什么不记得自己见过他,却从心底涌上一股敬畏? 十六、因果 花无影感觉到身体不断下沉,眼前一片黑暗,待身体恢复正常后,他们到了另一个世界。无数幽魂飘荡,一片片血红的花美艳无双。这花…… 青衫男子放开花无影的手,花无影心神被一路铺就而去的花占据。好熟悉的感觉,整个身体都在欣喜,宛如回到家中一样温暖。这里是……花无影舒服地闭上眼,熟悉的风,熟悉的气息,脑中闪过很多画面,一切渐渐清晰。睁开眼,花无影微笑看花,所有的事都记起来了,一步一步向前走,眼前仿若还能看见当初遇到他的画面,辗转一世,回到这里,心底无限感慨。 “冥王大人还等着,该走了。”青衫男子缓缓走近,淡淡地说。 转过身,花无影沉默不语。不记得往事时可以不认识眼前的男子,如今一切都记起来了,当然也就知道这位男子何种身份。“花无影见过青护法。” “走吧。”青护法不多言,转身走在前面。 花无影跟随其后,一路幽魂避让,鬼差施礼,身为冥王座下两大护法之一,青护法不管是实力还是地位都令众鬼忌惮。冥王殿,沉稳大气,青护法带领花无影进入殿中,殿内一个身穿黑色华服的人斜靠在一张大椅上,只见他眉目如画,沉静内敛,如墨的发披散在肩头,平添一份妖娆,他慢慢睁开的眼,深黑沧桑,只看一样就让人不由折服。 “王,花无影带到。”青护法手中的伞消失,他抱拳禀报。 “嗯?”冥王慵懒地坐起身,听着平淡的嗓音却令花无影不由自主地跪下。花无影心底敬畏,这就是血脉的威压,哪怕冥王什么都不做,来自血脉的臣服已让他无可抵抗。 就在这时,响起清脆的铃铛声,从外走进一位绝色美人,她轻纱遮体,手腕脚腕各戴着粉红的小铃铛,随着她走动发出声响。她眉眼含情,唇不点而朱,墨发如云,粉红纱衣更添柔情。这位就是冥王座下的另一位护法,柔护法。 “王,赤鬼抓回来了。”柔护法行礼禀报。手一挥,一个相貌与花无影相似的人摔倒在地。他就是赤鬼,花无影同气连枝的兄弟。 “带他进地狱。”冥王连审问也无,直接下命令。 柔护法领命就要行动,赤鬼盯着威压爬起来,不愤地说,“我并无过错,冥王处事不公!” 听到此言,柔护法嘲讽地笑了,“你打死去人界的鬼差,夺其令牌逃往人界,在人界更是杀人不问原因,破坏轮回。现在狡辩毫无过错,太晚了。” 赤鬼体内力量跟冥王的威压对抗,他眼中狂暴疯魔,如果能打败冥王,冥界便会以他为主。他不曾想冥王并未对他施加真正的威压,他抵抗的是自己身上流的血,还有柔护法都能擒了他来,冥王又岂是他能对付的。“哼,我是杀人,哪又怎样,你说我破坏轮回,我那个好哥哥不也是破坏轮回。他投胎转世,在人界杀的人会比我少么。” 花无影跪着地上,没有回话。冥王手指微微一点,赤鬼吐血倒地,“冥顽不灵,永世禁于地狱。”冥王的话毕,赤鬼身下出现一个大坑,他掉入其中后坑消失。 寥寥几句,刑罚重中之重。地狱十八层,哪层不是折磨犯错的鬼魂,赤鬼禁在里面,每天都要把十八层过一遍,想死不能死。或许之前赤鬼还觉得可以和冥王一战,在他见识到冥王的强大后,只觉得心悸,冥王已经强大到他连痛恨都不敢的地步。 “花无影,你因我修成人形,落入情劫。如今你可自选去路,算我还你这个因。”冥王说完,消失无踪。 两位护法各自离去,花无影起身离开冥王殿。他一边修炼一边寻找出路,岁月漫长,青护法告诉他欧阳已再次转世投胎,此世为萧氏皇子,性情也不若前世温和,反而偏执阴暗。花无影不明白冥王为何在意和他的这份因果,可他知道冥王不会出手帮他去人界,他心急火燎,冥界岁月悠悠,在他思恋成狂时,大祭师出现了。 他和大祭师做了一笔交易,大祭师助他去人界,当时间到时,花无影必须献祭,用他的命完成大祭师的秘术。 花无影同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大祭师的真容,他明白这是一个陷阱,可他等不下去,冥王说过他与欧阳只有三世情缘,错过这一世,再难相见。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愿意去赌。大祭师履行了承诺,送他前往人界。 眼前花团锦簇,景色宜人,这里是人界,终于来到了。 “你是什么人?敢私闯皇宫。” 听到呵斥,花无影回头,那一刻他差点喜极而泣,两世的爱恋在心底翻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够找到你,天涯海角也一定回到你身边。 沉浸在往事的回忆里,花无影没有注意到萧冽早就坐到他身边,眼神阴霾,他到底在想谁?那般眷恋,那般柔情。手轻轻摩擦杯沿,萧冽心里道,花无影,你要掩藏好,千万别让我知道,不然…… 沧宗,主厅。 沧岂和众长老商讨萧氏皇帝的寿宴派谁去,众长老都不愿派手下人前去,对于沧宗来说,萧氏皇族还是太过弱小,不足以引起重视,去贺寿是掉价的事。沧岂提起这件事,不过是想让人出去找找沧魇,贺寿是顺便,虽说冷呆出去找了,可他不放心,偏这些老滑头一个个的都不接茬。 众长老眼观鼻鼻观心,沧岂面上不显心里着急,他总不能强迫别人去吧? “既然没人愿意去,我就是了。”众人随着声音发源处看过去,一个穿着素衣长袍的男子走进来,他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鼻挺直俏丽,唇水润有光泽,一举一动皆具风姿,他说话的声音深沉诱惑,这样一个勾人尤物不着艳丽华服,却着素衣,更增一丝禁欲的韵味,让人如百抓挠心,要命得很。 “是穹儿啊,这么快就出关,想必是突破了?”沧岂笑眯眯地询问,宗里又添一名真正的强者了。 “回宗主,已突破灵主五阶。”沧穹笑语盈盈回答。 “好,好啊。魇儿若是知道你突破也会为你高兴。”沧岂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大笑道。 “听闻少宗主中毒,不知宗主可有派人探查?”沧穹眼波流转,脸上笑意浅了一份,要不是他刚好出关,是不是沧魇死了都没人愿意去找? “正要派人去,这不你就进来了。你此去萧氏皇宫贺寿也顺道找找你那气人的表哥,免得死在外头都没人知道。”沧岂虽然笑着,眼神却威严不可犯,他一定会查明魇儿中毒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是,沧穹领命。”沧穹行礼时,眼光有一闪而逝的温柔,无人看见。 “去吧。” “沧穹告退。”沧穹退出主厅,眼带喜意,表哥,我突破了,你会为我高兴吗? 季府,季夏卧室 这些天,季夏过得越发滋润,什么都有人伺候的好好的,果然老子就是享受的命啊,有这么好的贴身护卫,神马都是浮云啊。 沧魇进来时看见的是季夏温和着容颜闭目养神,他觉得自己有点摸清季夏的习性了,季夏很懒,如果有人伺候的话什么都不想做,季夏很随和,对待下人没有怎么挑毛病,只要他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季夏讨厌麻烦,但凡沾惹到与麻烦有关的事全都不插手。沧魇宠溺地微笑,只要他在季夏身边,季夏想怎样就怎样。 知道季夏没有真的睡着,沧魇不敢有什么亲密举止,只能贪婪地盯着季夏的脸,一寸一寸全刻进心里。 十七、小剑 季夏睁开眼睛,发现自家护卫站在面前,心里狂汗,老子没做什么有损形象的事吧?老子不就得意了下,应该没有出糗吧? 优雅地坐起来,季夏尽量挽救形象,不管形象有没有损,先挽救不会错,“有事?” 早在季夏要睁眼时,沧魇就恢复了一脸木然,“你说过想亲自去吃凤起楼的茶点。” 季夏听到茶点,心里的小人眼冒红心,苍苍带回来给老子吃过,好吃,有东西不吃是王八蛋,“嗯,都准备好了?” “是。”季夏的一切都是他亲手操办的,沧魇眼神宠溺,看向季夏时又恢复波澜不惊。 季夏起身,顺手拍拍衣角,“走吧。”说完走在前面,他知道沧魇会跟在他后面,他们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季府大门,一辆豪华马车停在门口,马车设计精致,用料上乘,用色雍容华贵,更为难得拉车的是两匹五阶风魔兽,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季夏看到马车时,一阵感概,老子终于混成高富帅了,妹子们,酷爱投入老子的怀抱。这么大气上档次的马车太衬老子了有木有?好想给苍苍点赞有木有?要问十全护卫哪家有,果断季府啊。 不光给苍苍点了赞,季夏在心里给自己也点了32个赞,太有眼光了,老子就是伯乐啊,挖掘出一代十全护卫,最重要他伺候的是老子,爽歪歪~ 上了马车,季夏满意地不得了,车内宽敞,铺满柔软地毯子,还有矮几,美食,茶水等等。太贴心了有木有?拥有一个好护卫吧,这是可以享受一生哒。 沧魇一直注意着季夏,知道他心情极好,心里也十分开心。他喜欢就好,没白费功夫。 马车启动,众位仆人在门口恭送,尤其站在最前面的缘儿,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不可挑剔。 凤起楼,无双城最富丽堂皇的酒楼,其美食独一无二,其酒无人能拒,其价膛目结舌。季夏对别的不敢兴趣,但这美食是真美味,作为一个不亏待自己的人,老子今天也要土豪一把,哈哈哈哈。 季夏坐在靠窗的雅座,虽然包间比较上档次,但是架不住季夏心里想听八卦的蠢蠢欲动,在这个没电视没电脑的世界,季夏又不出门,所知的信息实在少的可怜。什么地方情报最多,八卦最新鲜?酒楼啊,茶楼啊,客栈啊,最为关键的是可以听到很多不同的版本,简直比二十一世纪码字的人还脑洞大开。 点好饭食,坐在季夏身旁的沧魇留意到他心思好像在外面,沧魇细细一听,不由莞尔。原以为他不食人间烟火,不曾想他竟会对空穴来风的流言感兴趣,看他摸样,似乎还听得很高兴。没错,是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沧魇已然看得见季夏伪装下的真心情,虽不完全,却比一开始懂得多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相信沧魇会扒开季夏所有的伪装。 听八卦的季夏,不知道自己又作了一回死,还在专心致志地听着不同人的八卦,边听边吐槽。什么哪家姑娘最销魂啊,我去,古代最出名的青楼啊,改天要去瞧瞧。什么家族中的龌龊事啊,口胡,哥们太适合当狗仔了,这信息量绝对可以上头版。不过,谈论最多的还属萧氏皇帝的寿宴,请了哪些大人物啊,哪些大势力啊,又有哪些会到场,哪些会不给面子啊,说道最后众人都关心的还是会不会联姻。修炼的人听力比普通人强,除非设了屏障,不然全进了季夏的耳朵。 吃的端上来后,季夏继续听八卦,沧魇伺候季夏用餐,夹菜吹冷送到季夏嘴边,季夏只管张嘴就行。自从季夏打了沧魇,心怀愧疚依了他一切举动,反正被伺候的是自己,更何况习惯之后也没什么。所以,就形成了季夏和沧魇同进同出,同食,睡还是分开睡的情况。季夏可真是作死的道路走到黑仍不自知,为他点根蜡烛。 季夏吃的舒服,沧魇喂得开心,一顿饭吃下来,心情都不错。 安小剑,安家嫡系,天赋不错,人长得也精神,就是有一点,和他接触过的人都同仇敌忾,这人太贱了,难怪取名‘剑’。 今天,他照旧来到凤起楼潇洒,身后跟着安家另几个嫡系的人,论天赋实力,安小剑比他们高,自然事事他在前。 安小剑途经二楼时不小心瞄见了季夏,他扬起嘴角走过去。“是你?季夏。” 季夏抬头看他,老子认识你么。沧魇眼光微闪,唇边微笑蔓延。 很自在的坐在季夏对面,安小剑抓起沧魇没有用的筷子就吃起来。“不愧是凤起楼,味道就是正宗。” 沧魇抬头,眼睛危险地看他,这人找死。季夏无语,靠,遇到个自来熟的。 安小剑也不理跟他一起来的人,那些人识趣地自找位子坐下。季夏一般都是一个没什么脾气的人,没脾气不代表要被坑。“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哦,我认识你就行了。”安小剑头也不抬地大吃特吃,不是自己花钱买的果然更香。 季夏险些喷他一脸,我擦,这哪里来的奇葩,蹭吃蹭喝还这么叼,当老子不存在啊。“你喜欢吃尽量吃,只要把账结了你吃多少都没人管你。” 安小剑奇怪地看向季夏,他怎么觉得这么久没见,季夏有些变了?“我姓安,安小剑。” 我勒个去,谁管你姓安叫什么名啊,老子只想你快点滚!等等,安?安家少爷?回想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记得缘儿曾说过,因为安家少爷调戏他,所以对他特别保护。我靠,就是这货。老子不管你是谁,老子不会和你搅基,老子还要雪耻! 感受到季夏身上的愤怒,沧魇转头看他,“怎么了?” 季夏直勾勾盯着安小剑,语气不悦地说,“你就是那个当初调戏我的人?” 什么?调戏?沧魇眼中闪过杀意,转瞬即逝,他自己能够处理。 安小剑呵呵大笑,笑够了,突然正经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妈蛋,手好痒,这人哪里小贱了,根本就是个大贱人。季夏深呼吸几口气,免得自己忍不住出手打死他。 “虽然我长得英俊不凡,但你对我这么恋恋不忘,害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安小剑偏头羞笑。 季夏差点破口大骂,好在忍住了,俗话说的好啊,人至贱则无敌。“你放心,我眼光没那么差,看不上你。” “你终于明白自己配不上我了?那真是太好了,感谢你放我一马。”安小剑感激地看季夏,好像他说的是真的一样。 心里素质再好,季夏还是气恼,跟贱人比不要脸,他比不过怎么破。说多错多,季夏干脆不说了,安安静静坐着,看你还怎么接茬。 “你这是默认了吗?季夏,我发现过了大半年你出来,脸上除了长朵花,什么都没长。”安小剑摸着下巴可惜地看向季夏,那摸样一个真诚啊。 季夏被气得快发飙了,老子最在意就是眉间的花印,你敢说老子脸上长花,明明是眉间好不好,你个大睁眼瞎!老子要跟你拼了。 就在季夏要动手之际,沧魇握住他的手,季夏疑惑地看着沧魇,你干嘛护着他? 沧魇轻抚他的嘴角,笑言,“有汤汁,我擦掉了。” 汤汁……季夏心里的小人满脸通红地捂脸,老子居然嘴角沾着汤汁和别人说那么久的话,老子的形象啊。这一打岔,季夏忘了对安小剑的愤怒,心中只有自己的形象了。 沧魇转头看向安小剑,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漆黑深邃地双眸,不知为何安小剑被看得心底发毛。 安小剑起身,欲离开,这边上的男人不好惹,先走为妙。路过季夏身边时,安小剑看到季夏毫无防备,手一贱,摸了他的脸,感觉到有人碰自己,季夏也是一愣。 但是安小剑刚摸上就整个人倒飞出去,吐血躺地上了。 十八、神棍 直盯着安小剑倒飞出去,季夏心里只有一个感觉,我靠,好爽,可惜不是老子亲自动手,不然一定打得他满脸桃花开,看他还敢说老子脸上长花。扭头看沧魇,眼中毫不掩饰地露出赞赏,干的漂亮,继续保持。 沧魇看出季夏眼中的含义,微微一笑,刚才他一边打飞安小剑一边将季夏搂怀里,季夏的不挣扎让沧魇心情瞬间转好。其实季夏是没反应过来,再说他习惯了沧魇的亲近,觉得自己的护卫护主,心里不别扭还挺得意。 安家的人见安小剑吐血昏倒,急忙把他扛着往家里跑,开玩笑,这人是贱得让人牙痒痒,但不能出事啊,至少不要在他们身边出事啊。 季夏开心又点了些点心带走,沧魇笑眯眯地看着他高兴,放在他腰上的手也假装没有注意到,反正只要季夏不说,沧魇就不打算放开,装傻谁不会?季夏也没在意,全然认为那是沧魇全心全意保护他所做的举动。季夏不笨,只是没有往别的方向想,所谓先入为主,季夏觉得沧魇忠心,什么事都可以往忠心上扯。 离开凤起楼,季夏觉得饭后应该要消消食,并且自己从来没逛过,随便看看也好。马车令车夫先赶回去,季夏和沧魇慢悠悠地在街上晃荡,不过季夏只喜欢看不喜欢买,让以为他是冤大头的商人们全垮了脸色,因为季夏挑三拣四看完一应货物后,竟然拍拍屁股走人了,是个人都怒火上扬,更甚者有破口大骂的。这些季夏都充耳不闻,只要老子高兴了,管你是不是生气。还有个沧魇宠溺地搂着他,顺便趁季夏不注意的时候吃点豆腐,日子是真美好。 季夏有心想去青楼逛逛,在古代没逛过青楼的男人不是好男人,老子一个大好青年,当然要做好男人,嗯嗯。 听到季夏说要去青楼,沧魇扣在他腰上的手缩紧,双眼深邃,唇角含笑,“你想去青楼?想见那里的姑娘?嗯?” 满是诱哄的声调,季夏却不自觉感到一股危险,不过是去青楼看看,有什么啊,我家苍护卫不会是纯情男吧?那可真不能祸害人家。“好奇而已,你不愿去,我一个人去也是可以的。” 沧魇心里怒火上涨,想撇开我自己去青楼逍遥,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逍遥。“一起去。” “嗯。”季夏不知道自己触到了沧魇的雷区,还一本正经地点头。 慢慢往青楼走,两人都沉默,气氛也尴尬。季夏在心里捂脸,这种祸害祖国好花朵的节奏是怎么回事?原来世上真有这么纯情的男人,瞧把他尴尬的。对于季夏心中所想,沧魇不知道,他心里是一片暗沉,雷雨交加,危险而疯狂。 青楼,名字就叫青楼,大白天一般很少开门接客,可今天,门口围了一大堆人议论纷纷。季夏好奇地走过去,有八卦啊,青楼里的八卦肯定带点香艳,果断去听。沧魇默默跟在季夏身后,生气归生气,还是不愿看到他受伤。 “你们说这俩什么人啊,一男一女睡在青楼屋顶上,不会是被捉奸,有人丢上去的吧?” “这可真说不准,青楼的生意火,来找丈夫的多了,指不定哪个彪悍的母老虎真就会这么干。” “看,快看,老鸨出来了。谁不知道这青楼有背景,现在有人这么打他们的脸面,真是要气死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娘们这么骚,改天哥几个也来尝尝。” 一片哄笑声,季夏听出了大概,原来有人在青楼屋顶上,这些人的揣测也不是没有道理,再怎么奇葩也不会跟一女的睡在青楼屋顶上吧?这么好玩的事,继续围观。 老鸨是位风韵犹存的女人,看修为才大灵师,这样的年龄才到这个境地,天资一般,算中下。老鸨仰头看向屋顶,屋顶上有两个人影,其他的看不真切,“两位高人在我青楼落脚实在让我楼蓬荜生辉,不知高人可否随我进楼里休息,楼外风吹日晒,怕惊扰了两位。” 老鸨的话一出,众人哗然,原来不是什么香艳戏码,是高人留步啊,就是不知是找茬还是照护。季夏听完却一愣,我擦,还真有这样的奇葩啊,这人的脑回路得多不靠谱啊。 屋顶上的人哈哈狂笑,“桐儿,风景好,为夫的手艺也不错吧?捏得你舒不舒服?” “不错,肩捏完脚也捏捏。” “好嘞,谨遵夫人吩咐。” 上面的人甜蜜的不亦乐乎,下面的人一阵无语,弄半天人家两夫妻是到上面看风景。季夏只想捂脸转身,遇到个脑残。 老鸨更是一脸铁青,她恭恭敬敬地对待,就怕得罪人,最后他俩就看风景的,实在不能忍。“来人,上去把他俩弄下来,我们这楼只收客人。” “是。”几个打手领命,搬来梯子往屋顶爬。屋顶的两人仿若没看见,依旧该干嘛干嘛。就在打手将要爬上屋顶的时候,屋顶上的人动了,男子一根指头戳在梯子上,笑得很欠扁。“兄台,不知道打扰夫妻恩爱会被雷劈吗?我呢英俊潇洒,但别太崇拜我。看你面色发青,印堂发黑,哎呀,你有血光之灾啊,想不想知道什么样的血光之灾?盛惠十两。” 站在梯子上的打手不敢动,万一他推梯子怎么办?下面的人听到这话,还是无语,威胁啊,赤裸裸的威胁啊。 季夏整个人都不好了,妈蛋,是个神棍。遥想当年上高中,校门口一摆摊算命的,听说算的挺准。季夏脑子一抽就去算了,算的因缘,结果那算命的看了他的手相,面相,只说一句话,气得他当场砸了他摊子。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这辈子你没有因缘。靠,咒老子打一辈子光棍呢,欠扁,从此季夏就对神棍有这一股莫名的仇恨。但是上辈子季夏居然真的没有交到女朋友,老子被诅咒了,老子没有可爱的妹子,老子想逛个青楼都遇到神棍,泪奔~ 沧魇感觉到季夏的怨念,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认识他们吗? 手指轻轻往前一戳,屋顶上的男子哈哈大笑,“既然你没钱给,就不能挡灾,你还是下去吧。不管你要找谁喊冤,记得,我叫艾瑞森。” 梯子倒下来,众人忙四散逃离,老鸨气得脸上的粉都掉了一层,没用的废物,死了,活该。当大家都以为梯子上的人必死无疑,沧魇用灵力稳住了下落的梯子,上面的人反应飞快地怕下来,梯子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不明白沧魇为何要救人,连季夏都不知道,那个木头脸的人居然救人,果然是一个思想纯洁正直的大好青年啊。沧魇静静站在季夏身后,垂眸不言,不能让季夏看见污秽的东西。 艾瑞森感兴趣得看向沧魇,顺便扫到季夏,他神色一顿,眼中闪过狂热。枫桐儿走到他身边,道,“是他么?” “自然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不用特意去找,挺好。”艾瑞森勾起嘴角,吊儿郎当地说。 说完,搂过枫桐儿的腰,飞身而下,来到季夏面前,“我要送你几句忠告。” 季夏差点嘴角一抽,为了保持形象忍住了,老子为何跟神棍就这么有缘。“面色发青,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么?可惜你给上一位兄台算得都不准。” 艾瑞森突然一脸正经地直视季夏,“江边骤雨零落时,乱花丛中血樱现。” 什么东西?诗?我擦,无缘无故卖弄什么文采?你个神棍还敢在老子装逼,不知道老子是装逼的祖师爷啊。季夏压根不相信他,只在心里狂吐槽。 知道季夏不相信,艾瑞森也不甚在意,他会相信的。“你来的地方很远,但也不是无路可回,想回去只要按着命运的轨迹走,你总有一天会回去。” 季夏呆住了,他为什么会知道?什么叫做按着命运的轨迹走?什么样的命运?总有一天会回去?老子要现在就回去! 十九、筹谋 艾瑞森和枫桐儿同时拔出自己的兵器,艾瑞森是一把刀,枫桐儿是双剑,然而她只拔出一把,他俩一起右手举兵器指天,大义凛然地吼。“我们是正义的使者,是一切黑暗的敌人,只要有我们在这个世界将永远和平!” 死寂,季夏直盯盯地看着那两个逗比,这中二病般的台词是怎么回事?老子差点就相信他的话了,还老子脆弱的玻璃心。 “哈哈哈哈……”艾瑞森和枫桐儿边大笑边往前狂奔,一会儿就没影了。 季夏想死的心都有了,老子第一次出门,先遇到个贱人,再遇到平生最讨厌的神棍,这神棍还是中二病患者,老子今后还是不要出门了吧,太他妈考验心理承受能力。 深吸口气,季夏郁闷地说,“我们回去吧。” “好。” 他们就此打道回府,沧魇心里不安,今天遇到的两个人似乎都会季夏有关系,不能让季夏身边存在任何危险,只好…… 半夜,季夏睡下,沧魇在他屋外设下几层结界,才朝远处而去。 安家,因安小剑的受伤,加强了守备,深夜沉寂,只有轮值的人还在巡逻。沧魇隐身于半空中感应着安小剑的气息,认准一个方向后,沧魇闪身过去。 安小剑吃了人生中第一个大亏,他接触过的人都想扁他一顿,碍着他的身份没有一个人敢,以至于脾性不改,反而越来越贱。现在栽了个大跟头,对他来说有利,挫了他的傲气,同时也让他更加坚定,以后能打过的人才可以犯贱,不然,会没命。 沧魇进到屋里时,安小剑正躺床上睁着大眼坚定人生的理想,他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安家虽然没落了,这点伤药还是有的。 安小剑心里规划将来的道路,突然感觉呼吸困难,好像有人掐着他的脖子。“是……谁。” 沧魇渐渐现出身来,安小剑看到是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来杀人灭口?沧魇手上的力道加重,眼神也冰冷无度,眼前人的生死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无法呼吸,安小剑知道自己就快死了,被眼前的人杀死。“季……夏……不……会……让……你……杀……我……” 沧魇看着安小剑越来越涨红的脸,脸上暴起的青筋那么明显,只要再用力一点,他非死不可。“他不会知道你是怎么死的,永远不会知道。” “安……家……季……家……”安小剑的声音微弱,最后只能张嘴动,声音发不出了。 安小剑以为自己下一刻就会断气了,沧魇却放开了手,安小剑大口大口喘气,他从不知道呼吸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沧魇并非良心大发想放了他,只是听明白了安小剑话里的意思,安小剑一死,安家把账势必要算到季夏头上,那么喜欢平静安宁日子的人,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愁眉不展,心疼,很疼。 不能杀,也不能让他对季夏产生威胁,只好……沧魇心思翻转,又想对安小剑下手。 安小剑瞅见沧魇不对劲的眼神,知道他又想出什么要折磨自己的坏主意了。“等等,等等等等,白天我才因季夏受伤,现在不管我出任何事季夏都脱不了干系。” 沧魇微微一笑,“安家不会为了一个废物得罪人,只会培养另一个天才。” “你,你想……”安小剑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就是你想的那样。”沧魇勾起的唇角越发上扬,安小剑看着心底发毛。 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安小剑为了小命决定不要脸了,虽然他本来就没脸。安小剑扑倒沧魇脚边抱住他的大腿,哭诉,“护卫大哥啊,我没做什么坏事,对季夏也没怎么样,就跟他开了一点小玩笑,你就放我吧,我一定一条三炷香天天拜季夏。护卫大哥~” “你咒他死?”沧魇凌厉的眼神刺向安小剑。 安小剑一哆嗦,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我哪敢啊,我这不是表示尊敬么?护卫大哥,你要相信我的敬意。从今以后,季夏就是我祖宗,他叫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他叫我拉屎我绝不撒尿。护卫大哥啊,可不要让我的脏血污了您高贵的手,您就放过我吧。” “多的是不流血的方法。”沧魇淡淡地说。 安小剑一激灵,哎呦,我的小命啊。“护卫大哥,护卫老爷,我的命又不值钱,你干嘛死揪着不放啊。” “不值钱你要来干嘛。”一开始,沧魇或许真想杀了他,不过刚刚,他又有了个新法子,这人虽说贱了点,但贱人有贱人的好处,何况他背后有安家。季夏懒,不愿意搭理很多事,但沧魇不能不为他筹谋。 “护卫大哥,我什么不要也不会不要命啊。”安小剑愁眉苦脸地说。 沧魇挥开安小剑抱着自己的手,转身坐在凳子上。“你真想活命?” 安小剑听后眼睛一亮,有门。“想,非常的想。” “那好,你听着,从今以后认季夏为主,你这小命就保住了。”沧魇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 “什么?”认季夏为主? “成了自己人,我也不会亏待你。若不成……”沧魇眼中划过一丝杀意,道。 安小剑被他吓着了,谁不知道不答应就是死啊。“我,我答应。” 沧魇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很好,是知趣的人。沧魇扬手,将一道光打进安小剑体内,“今后季夏就是你的主子,一切要以他为主,包括你的命。若你背叛,不紧你死后会魂飞魄散,整个安家都会从这个世上消失。” 安小剑吞吞口水,他到底为什么要去惹季夏啊,现在倒好,自己的一切都赔进去了。 结果不错,沧魇微笑着从安家出来,爱一个人不止要宠着他惯着他,还要为他以后着想,自己什么事都会做好,他只要开心的享受就行了。沧魇很喜欢季夏的性情,因为那样可以独占季夏,季夏什么都不关心的心态让沧魇很满足,至少可以欺骗自己,在季夏眼中自己是特别的,唯一的。越来越深的爱和独占欲,沧魇明白自己挣脱不出,季夏,季夏,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夺走他的心,而且夺得毫无痕迹,当察觉时,早已不能割舍,也不愿割舍。 萧氏皇宫,御花园 凉亭中坐着三人,他们说说笑笑,和乐融融。 “莫语风,你真是的,他是你亲弟弟,只不过吃点点心怎么了,瞧你那样。”爽朗欢快的声音带着抱怨说道。 “秋子浩,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他从早上到现在吃了多少东西吗?我就没看他嘴巴停下来过,你还给他吃。”莫语风语气不好的回道。 “我没有,我就是跟哥哥吃了早餐,还有太子哥哥送的点心,皇上赏赐的糕点,公主姐姐们给的茶点,可是我又饿了嘛,子浩哥哥就给我点心吃。我又没吃多少。”一个弱弱的抱怨声响起,他眉目清秀,梨涡浅浅,皮肤滑嫩,大眼睛委屈地眨啊眨,他是莫语风的弟弟,莫凌云。 “你看,你看,现在午时还没到,他就吃了这么多,不撑死他才怪。”莫语风恶狠狠地瞪着自家弟弟。 “这样说,是吃的挺多。”秋子浩干干地笑道,谁不知道莫凌云是除了吃什么都不在意的人,你不要他吃不是要他命嘛。 莫凌云泪眼汪汪地咬一口点心,这个味道不错,下次让子浩哥哥多带点给我。莫语风一把抢走他咬了一半的点心,怒声呵道,“不许吃了!” 到嘴的点心被抢了,莫凌云一屁股坐地上哇哇大哭,“哥哥是坏蛋,哥哥不给我吃东西,哥哥想饿死我,哇——我要吃,我要吃——” 二十、温暖 整个御花园都能听见莫凌云洪亮的哭闹声,秋子浩千哄万哄没效果,他无奈地说,“语风,不能让他真这样哭下去,不过一点吃的,就给他吧。” 莫语风头撇向一边,“就不给,就不给,就不给。” 对这两兄弟,秋子浩完全没办法,你说一个人幼稚也就算了,两兄弟都这么幼稚,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 萧迪迪从御花园进过,听到嘈杂的哭闹声,心里烦闷,什么人这么没规矩,敢在皇宫里喧哗。行到凉亭,看到里面的人,萧迪迪眉头皱起,是他们。“吵什么吵,世家的人还真以为皇宫是你们家?” 嘲讽的话语,不客气地语调,萧迪迪对他们怒目而视。莫凌云依旧哭,莫语风头撇在一边,眼神都不瞟一下,秋子浩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凌云的哭声打扰到你了。语风不许他吃东西,所以一直哭个不停。” 萧迪迪冷哼一声,“这哥哥当得可真好,吃的都不给。想让他死直接一刀结果了也就是,折腾这么多屁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凌云今天吃的太多了。”秋子浩想解释,可萧迪迪听不进去。 走到莫凌云身旁,萧迪迪轻踢他一脚,“行了,哭什么哭,跟我去吃东西。” 此话一出,莫凌云马上不哭了,他湿漉漉的大眼盯着萧迪迪,“真的?” 萧迪迪不耐烦地转身,“不想吃拉倒,废话那么多。” 莫凌云屁颠屁颠爬起来,跟在萧迪迪身后。秋子浩张口欲叫住莫凌云,被莫语风拉住了,“他想去就让他去,一点吃的就跟人家跑,也不怕被卖掉。” 听着莫语风气鼓鼓的话,秋子浩笑道,“关心就直说,哪有像你这样别扭的人。” 莫语风轻哼一声,双手叉腰,呵道,“谁说我关心那个只在乎吃的弟弟了,管他去死。” “好,好,好,当我没说,你就等着后悔吧。” “我才不会后悔。” 一般说出这话的,当时就已经后悔了。莫语风转头不理秋子浩,秋子浩笑眯眯地看他别扭的样子,这两兄弟的相处方式挺有趣的。 萧迪迪带着莫凌云来到自己宫殿的院子,殿中十分冷清,连宫女太监都没见几个,倘若不是衣食供应不缺,屋子打扫得干净,谁也看不出这里有人住。萧迪迪让莫凌云做在石凳上等着,自己进屋里拿吃的。 莫凌云好奇地东张西望,安安分分坐着。萧迪迪出来时看见他好好坐着,心情稍微好点了。把装点心的盘子放桌上,萧迪迪坐在他对面,“是吧。” 一手抓一个,莫凌云狠狠咬一口,好吃~萧迪迪见他吃的那么高兴,看着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也不禁拿起一块放嘴里,不还是一样的味道么,早吃腻了。 莫凌云几下就解决了一盘点心,他期盼地望向萧迪迪,“好哥哥,还有么?” 萧迪迪好奇地问,“很好吃吗?” 使劲点点头,莫凌云舔舔嘴角,“好吃。” “为什么好吃?”萧迪迪觉得奇怪,自己都试过了,没怎么特别好吃啊。 “嗯……”莫凌云皱起一张小脸,拼命的想,为什么好吃?最后很肯定地点点头,“吃的都好吃。” 吃的都好吃?萧迪迪沉默,自己从来不觉得能吃到东西就满足,当然不觉得好吃。抬眸看着眼前人,这个人肯定没有吃过苦,干净的如一张白纸,所以他才能这么简单就拥有幸福,真让人羡慕。 “呐,还有吃的么?”莫凌云微微张口,问道。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4节 “有。” “可以给我吃么?”莫凌云口水险些留下来,他满眼含着期望说。 这么纯粹的眼神,背后没有任何阴谋诡计,萧迪迪垂眸,这个家伙真幸福。“嗯,可以。” “真的?好高兴。”莫凌云开心傻笑,还有吃的耶。 完全表露在外的情绪,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轻易就可以得到幸福,跟萧迪迪天壤之别的人,可也正因莫凌云不会那些复杂的想法,萧迪迪才在他面前放下戒备。一个永远幸福着的人,居然成了萧迪迪能够轻松面对的人,可以稍作休息的扁舟。 离萧氏皇帝六十大寿的寿宴还有几天,各方势力陆续赶来,在地域偏西的一片贫瘠的地上,有两个人缓慢行走。一人年纪轻,风度翩翩,一人看着年纪略长,一身的仙风道骨,年轻的那人始终跟在年长人身后半步处。 一望无际的干裂土地,只有阴沉沉天空仿若随时会压下来,年轻的人望着前方的道路,问道,“师父,再往前走,我们可能无法去萧氏皇宫了。” 被称做师父的人名唤君北黯,他停下脚步,他沉思片刻,道,“白枯,可记得我们在找什么?” 白枯垂眸,道,“找一个孩子,十分重要的孩子。” 君北黯,享有盛名的黯尊主,他一身传奇,行踪飘忽,是大陆中为数不多的灵尊巅峰,只差一步就可进阶灵皇。他早已不问世间事,专心修炼,如今现身,叫人好一番猜想。 风吹起君北黯的衣袍,那般容姿,那般风华,真如腾云之仙人。“大陆危机,福祸相依。大陆中早没有灵神的踪迹,为师不过也才区区灵尊巅峰,与灵神差的何止两个境地。” 白枯想前行一步,站在君北黯身边,“师父,隐世一族久不出,只因当年曾救你一命所欠下承诺,才答应帮忙寻找。师父,这个孩子失踪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隐世一族为何没有找到,是不想找,还是受到阻碍,没有人知道。如今危机降临,到想起找这个孩子了,如此世家,我们何必尽心帮他们。” 君北黯转头看向白枯,“为师告诉你多少次,凡事不必斤斤计较,你气量这般小,难成大气。” 直视君北黯,白枯不服道,“我就是斤斤计较,隐世一族又怎样,一个小小长老也敢亵渎师父,可见他们全不是什么好东西。” 相对白枯的怒气腾腾,君北黯沉默不语,白枯说的话表露的情绪太多,他何等聪明的人怎会不懂,怪只怪自己,为何没早些发现自己徒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并且执意不悔。更怪自己,理不清感情,对他怜爱,万般不舍,以至于弥足深陷。天下事怎么可能尽如人意,大陆危机,也是自己的大劫,生机渺茫,怎忍心给他留下伤痛,不如什么都没发生,失去时便不那般痛,若是渡过大劫,再说吧…… “你想去参加寿宴,去就是了。犯得着生气吗?”君北黯暗暗叹息,趁还有时间,尽量让他高兴吧。 “对不起,师父。”白枯笑容满面,哪有悔意,他高兴都来不及,师父很宠他,明明不愿的事总是对他妥协,这样的师父叫他怎能不爱。 “嗯,走吧。”对于徒弟的毫无悔意,君北黯并不在意。 两人说定,君北黯拿出一个飞行法器,乘坐上去,白枯跟随,他们朝萧氏皇宫出发。 季夏认为是时候前往萧氏皇宫了,就算有传送卷轴,也不能耍大牌晚去不是。跟沧魇说下想法,沧魇亦同意,即刻吩咐下去,明天出发。 这些天,季夏修炼也摸出些门路,还有沧魇不着痕迹的提点,好容易升了一阶,现在季夏的实力是大灵师二阶,或许还是不够看,但是也是有进步的不是。 本来高高兴兴打算去皇宫吃喝玩乐,无意间问起才知道,各大世家也会去,去就去了,可是各大世家关系不错,也就是说几大世家里的人都认识原来的季夏! 二十一、花尊 什么情况?难道还要应付那么多人?这具坑爹的身子。仔细想想,被发现也没关系,连贴身服侍的缘儿都没看出芯子早换了,相信其他人更加看不出来,看出来了也没什么,谁敢说这个身子不是季夏。想通这点,季夏放心了,依旧悠闲的享受。 时间流逝,很快到了出发的时候,季夏只要在意自己的形象就好,其它的事情全交给沧魇处理,护卫完全成了管家。此次只有季夏和沧魇前去,所准备的东西都装在沧魇身上的储物袋中,他也乐意保管季夏的一切东西,这样季夏就离不开他了。 一切准备就绪,沧魇拿出传送卷轴打开,瞬间将他俩传送出去,一晃眼,眼前的景物不同了,他们已在萧氏皇宫。 萧冽身为太子,负责接待众人,见到季夏和沧魇自然和颜悦色,“欢迎两位来参加父皇的寿宴,不知两位可否出示请帖,好给你们安排住所。” 明明就是查请帖的,说的话还那么好听,当老子听不出吗?季夏微笑着拿出请帖,道,“请帖在此,劳烦了。” 接过请帖检查,萧冽瞳孔微缩,季家的,如今几大世家都与季家交好,得罪不得,此人能拿到请帖,在季家的地位想来不低。一番思量,萧冽不动声色地微笑,“季公子这边请,本太子亲自带你们过去。” 萧冽说的不卑不亢,殊不知季夏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妈蛋,你是太子了不起啊,老子为什么要记住你,老子不想介入你们兄弟的死斗,那个皇位有什么好?古代权位高还可以理解,这特么玄幻背景,皇位算个屁,做了皇帝还不是要对实力高的人点头哈腰,简直吃饱了撑的,好好日子不过,非斗来斗去,完全是闲的。 沧魇跟在季夏后面,唇角微扬,刚刚季夏看到太子似乎不怎么高兴,那微妙的情绪变化别人看不出,时时刻刻注意着季夏的沧魇看出来了。不要对别人有丝毫的兴趣,不要对别人有分毫的关注,只要在意他一个就好。 实力越高的人对凡事种种越是看淡,追求的不再是权力,而是实力。有实力,你可以高高在上,没实力,命如草芥。实力的世界没有法律,谁死谁生,何人会问?明哲保身,修炼为重。站得高,眼光也高,各大世家根本不将萧氏皇族放在眼里,只有实力比他们高的人方可受到尊重。 世家子弟,飞扬跋扈的人不少,季夏算温和的,哪怕不搭腔,他也没反驳不是。萧冽不会得罪季夏,也不会有意攀结,他有身为太子的高傲。 走到一处院落,此处四周清幽,绿树茵茵,季夏很满意。萧冽见到季夏满意的表情,微微一笑,“季公子不嫌简陋,先居住此处吧。” 季夏点点头,正准备抬脚走进去,眼角扫到一抹红。转头看过去,季夏也有点呆了,原来鲜艳的红色也可以穿出温和的感觉,那是宛如一朵花的人。季夏眉间的青莲青光一闪,又恢复原状。众人没注意到,沧魇看到了,他随着季夏的视线望过去,鲜红般的颜色,温和的气质,这么独特的一个人吸引了季夏的注意。沧魇眸色暗沉,嘴唇死死抿着。 当季夏注视到花无影时,花无影也注意到他,很奇怪的感觉,身为鬼族应该只对冥王敬畏,为何眼前的人也让他心中涌出一股敬畏,其中还夹杂着亲近之感。扫到他眉间的青莲印,花无影身子一顿,那是…… 萧冽感觉到他们之间沉寂的气氛,他迎向花无影,不顾众人在,一把搂住花无影的腰。“你怎么来了?我正忙着,无法陪你。” 花无影歉意地一笑,眼光还是不由得向季夏看去,他没有看过,以花体成妖的自己怎么可能看错,那是千万年才出一朵的极品青莲,花中之尊,可惜还没修炼出妖体。 面前旁若无人搂抱的两人终于让季夏回神,闪瞎老子的狗眼了,难道这个世界男男在一起那么平常吗?为毛只有老子一个人吃惊,周围的人全都没反应?季夏不死心地望向沧魇,妈蛋,这人本来就一木头脸,指望他表现出惊讶是老子脑残。 沧魇的心情不若表面平静,一开始的阴霾一扫而光,他们在一起那么幸福,相信自己和季夏也可以,只要给季夏足够的时间。后来季夏转头看他,更是让他心中一暖,不管怎么样,他总会看向自己的。 花无影轻推开萧冽,嗔怪道,“你不是还有事要忙?不要因为我耽误了。” 萧冽放开手,轻点头,“你先回去等我,我一会忙完来找你。” 含笑点头,花无影朝季夏的方向走去。季夏总觉得眼前人好像有话对他说,那双眼睛包含很多东西,可他什么都没说,只与季夏擦肩而过,渐渐远去。就在花无影与季夏擦肩的瞬间,季夏脑子里出现很多东西,纷乱不堪,季夏脸色立刻苍白起来,那是什么?红色的,青色的,黑色的,很多种颜色,一片一片。季夏还没看清是什么,脑中一阵刺痛,昏了过去。 沧魇接住季夏昏倒的身体,怎么回事?从那个人走过后季夏就慢慢不对劲,现在更是昏倒,那个人——沧魇脑中闪过那抹红,季夏没事便罢,一旦有事,会做出什么他自己都不敢想。 季夏昏倒,萧冽也吃惊,回想刚才的事,他垂眸深思,无影,最好和你没关系,也希望季家人没事,不然…… 紧张地将季夏抱屋,放在床上,沧魇满脸冰冷,就在他眼前,季夏出事,他还不知道是谁所为。不够强,还是不够强,不能够护着他,只因自己太弱。 萧冽派人去请大夫,身为太子,客人出事,他责无旁贷,只好守在屋前。垂下的眼帘,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心里很乱,想相信花无影,又不敢相信。花无影的身份背景太神秘,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花无影来自何处,为何留在他身边,这让他很焦急,他怕信错了人,真是如此,他所付出的代价将无可估计。 宫中传闻季家子弟出事,虽不曾严查,却也气氛紧张。离寿宴时日不多,如今有人出事,背后的猜想源源不断,各大势力的人警惕,生怕下一个出事的就是自己,宫女太监小心翼翼,害怕遭殃,连后宫的妃子公主们都安生了,呆在自家寝宫不出门。 连续三天,来了无数大夫,无一人诊出季夏为何昏迷。沧魇的脸色越来越黑,他用灵力也检查不出原因在哪,只能一直守着。季夏没好转,萧冽心更急,寿宴一事完全是他一手操办,此时出事,不光对寿宴有损,最主要季家的人知道消息后会怎么处理。萧冽眼神狠厉,季夏真正出事,父皇为求自保,绝对会把他推出去,他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出办法。抬头看向外面,萧冽眼神复杂,花无影…… 关于外界的事季夏完全不知,他此时身处花海,没错,当初他看见的那些颜色,都是花的颜色,这些花不真实,他却可以触碰,无边无际的花海,一片一片颜色各异。他往前走,走过一处花海,眉心的青莲印记就闪耀一次,花摇摇摆摆,风姿各异,季夏无心欣赏。卧槽,老子就注定要与花结缘么?老子是汉子,不是妹子啊,你们这些花是不是找错人?老子只想没事修炼,悠闲的享受人生,老子没什么大志啊,为神马一定要缠着老子。 季夏心里吐槽,脚不停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是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只要静下心来好好领悟,将得到不少好处,可他现在最少的就是耐心。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子走累了,这里除了花到底还有什么?老子发誓老子回去后房里一朵花都不要,快得恐惧症了有木有?什么美,在他眼里全是来折腾他的,对花不感冒的他真心伤不起啊。 走了很久,季夏觉得自己仿佛过了几个世纪,漫长的岁月只有花相伴,想想就好苦逼。累了就停下休息,休息好了又继续走,他算不清经过了多少个花田,但他知道没有一种重复,是不是说等他把所有的花都走过一遍就到头了?真的给跪了,老子是大好青年,求别闹,老子真心扛不住哇。 不管继续在心里怎么哀求,要走的路照样在眼前,不同的花依旧无忧无虑地摇摆,继续第一次不顾形象,吐了句,“你妹。”反正也没人看见。 二十二、医仙 又过了三天,季夏还是没醒,沧魇心急火燎,室内气氛低沉,室外也好不到哪里去。萧冽守在屋前,脸色也是越发难看,再过两天就是寿宴之期,季夏的情况没有好转,事情正在向坏的方向发展,该死的,到底是谁做出这件事,让他知道,非要他生不如死! 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到萧冽面前跪下,禀道,“太子殿下,宫外传闻有位医仙,或许可解燃眉之急。” “医仙?”萧冽眉宇轻皱。 “是的,很多重病的人在她手里都得到了治愈。”小太监不敢隐瞒,如实告知。 萧冽沉思,如今情况不容乐观,试试也无妨。“派人去请,什么条件都答应她。” “是。”萧太监躬身退出院落,去执行命令。 静静站在原地,萧冽垂眸深思,希望能有效,不然这后果可非一两个人担得起。 小太监领着一队人,赶着一辆马车出了皇宫,直奔城里最出名的客栈,云来客栈。时逢皇帝寿宴,城里热闹无比,各大客栈都已住满,这云来客栈更是客如云来,生意火爆,吃饭的,说书的,唱曲的,聊天的,噪杂热闹。马车停在客栈门前,小太监领着另两个太监走进客栈,小二先客人来,忙上前热情的招呼。 挥挥手,示意小二不要多说,“医仙所住哪间?” 小二一脸招牌笑,“公公原来找医仙啊,您等等,我给您通报。”话刚说完,楼上下来一位面纱遮面的女子,小二言,“这不,那位就是医仙,公公有何事直管去说,医仙心肠很好。” 小太监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赏给你的。” “谢谢公公,谢谢公公。”拿起银子,小二退到一边,继续招呼客人。 走向前,停在楼梯口,小太监恭敬地行礼,“萧氏皇族太子殿下有请医仙入宫。” 蒙着面纱的女子眼神淡漠,她扫小太监一眼,道,“我姓丁。” 小太监也不在意,他依旧恭敬地说,“丁姑娘,太子请你入宫。” 医仙点头,声音清浅,“走吧。” 让开道路,请医仙先行,小太监心里疑惑,她为何好像知道太子会请她一样?甩开疑问,小太监赶紧跟上。 小二见医仙出门,上去询问,“姑娘,房间要给你留着吗?” 医仙坐进马车,头也不回,“不用了,我不会回来了。” 马车启动,小太监们走在后面跟随,小二百思不解,医仙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回来了?难道自信太子会礼遇她?摇摇头,小二回客栈工作。 行进的马车中,医仙安静地坐着,一双眼漆黑无波,再多的人世情感也入不了她眼中。医仙,医仙,救人时为仙,世态不过如此。轻抚脸上的面纱,医仙手腕上的印记显露出来,那是如同眼睛般的图案,蓝色繁杂,圈成一圈,仿若手链,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是手链,这是命运,可以看见无法更改的命运。 命中注定她要进皇宫,命中注定她是医仙,要说变数,便只有要医的人改变了。世上每个人都在命运的丝线上行走,她能够看见这些线,也就是人的一生。人的丝线互相交错,那就是相遇,从一个人身上可以看到另一个人的命运,一切都没有错,直到不久前她发现曾经自己看过的一个人的命运改变了,她无法做到的事,有人做到了。一路摸索搜藏,她终于发现端倪,刚刚看了小太监的人生已经可以确定,变数就是那个季夏。 因为季夏一个人已经有很多人的命运改变,还不止,这就像一颗石头掉进水里,涟漪不断扩大,大陆危机关键就在这个人身上,还有因他命运改变的人。 马车进入皇宫,驶到宫门处停下,从这里开始没有皇帝允许只能步行,当然规矩只针对那些萧氏皇族的子民,实力高深者谁敢多言? 下了马车,小太监带领医仙往季夏居住的院落走去,来到院子门口,小太监让医仙稍等,他进去通报。医仙站在门口,眼角飘过一抹红,转头看去,眼帘微垂,又是一个改变命运的人,原本三世情缘是劫,解不开,魂飞魄散,因为季夏的原因到有了一线生机,只看他能不能抓住。 花无影想来看看萧冽,没想到在院子门口遇见了位女子,她的眼睛……“你的眼睛……” 医仙转身正视他,“不愧是冥界出来的人,一眼就看出我的眼睛不同。” “你的那双眼睛不该出现在世间。”花无影不惊她说出自己的来历,那双眼睛本就是逆天的东西,世间一出,大陆一劫。 “说的真好,正义凛然。三世情缘掺不透,其他的事反倒清醒。”医仙不慌不忙,淡淡说道。 花无影瞳孔微缩,她知道,她当然知道,那样一双世所不容的眼睛。“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你的眼睛却不能留。” “不能留,花无影,这双眼睛可能让你得到心中唯一所想之物,你舍得毁掉吗?”医仙语气淡漠,似乎谈论的不是自己眼睛的去留。 花无影不自觉后退一步,可以看到,借助那双眼睛一定可以看到,看到自己的结局,微弱的希望,哪怕只有一点也不该放弃。“我们做笔交易吧。” “什么交易?”好像完全不敢兴趣般,医仙回答。 “你助我,我也助你,背负这样的一双眼,活得可辛苦?”花无影微微笑道。 医仙眼神依然淡漠,无可否认的是她心动了,举手之劳可以换个帮凶,不错的交易。“成交。” 花无影唇角越发上扬,温和的气息扩散开来,他转身欲走,传来医仙的声音,“你的希望是里面躺着的人,不管哪方面他都是你的福星。” 震惊地回头,花无影看向院子,是他。回头对医仙微微一笑,花无影道,“谢谢。” “没什么,只是交易的一项。” 话不多言,花无影转身离去,季夏不会有事,今天差不多也快醒了,只要季夏得到传承,可就欠他一个人情。 花无影刚走,小太监出来请医仙进去,医仙走进院子,屋前守着一名身着华服,头带玉冠的男子,他是萧冽,不用人告知,医仙就知道,花无影三世的劫。 萧冽上前几步,站在医仙面前,对于医仙的不行礼也不在意,“医仙,劳烦了。” 医仙轻点头不语,萧冽让开身子请她进去,医仙不客气地走在前面,萧冽跟在后面。进到屋内,床前的人转过脸来,一边脸伤痕狰狞,一边脸俊朗不凡,他是沧魇,大陆危机的开始。医仙走到床边,终于见到季夏,眉间的青莲让她一愣,运气不错,得此宝物。 医仙看向沧魇,淡淡地说,“你先出来,他没事,待他醒来自会叫你进来。” 沧魇不舍,也不愿相信外人,可不能不信,如果这人没办法救季夏,到时杀了就是。沧魇起身往外走,萧冽等众人也退出去,等到人都走光了,医仙露出有印记的手腕,腕上描绘的眼睛图案对着季夏眉间的青莲。青莲青光闪耀,蓝色眼睛的蓝光与它纠缠,两道光不分胜负。 医仙突然收回手腕,青莲的光也消散,难怪能够改变众人的命运,原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医仙想不透,这么一个在他原来世界普通的人,凭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就能改变命运,他到底有何不同? 外面的事季夏不知道,他只觉得快崩溃了,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子走了那么久没看见除花以外的任何东西,这是要活活虐死老子的节奏啊。大神啊,如来佛祖啊,观世音菩萨啊,圣母玛利亚啊,上帝啊,你们谁有空,来救老子一把啊,老子要被这一片片的花逼疯了! 二十三、天神 在心里鬼哭神嚎半天,季夏还是没发现除花以外的东西。突然,地面剧烈地摇晃起来,季夏心惊,卧槽,不是地震了吧?老子心脏不好,求别吓。 地面越来越强烈地晃动,季夏心提到嗓子眼,远处猛然出现一道青色的光芒,不管三七二十一,季夏向那边跑去。平生跑得最快的时候无非就是上学时去食堂抢饭,那个壮观啊,后来升学了,季夏还挺想念那段刺激的日子,今天为了小命,绝对拿出抢饭时的魄力和速度,冲啊——此时,季夏最庆幸的就是这里没人,不然他的形象还要不要。 周围的花丛飞快变换,季夏死命朝青光处奔,原以为要很久,没想到很快就到了。待看清那束青光,季夏真的想骂娘,卧槽,居然是那朵青莲,有没有搞错,这到底是有多坑爹啊。季夏现在只想捂脸,太心酸了,搞来搞去,又是该死的青莲弄出的事,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 走近青莲,季夏有种想要把它挫骨扬灰的冲动,什么破玩意,竟惹些破事。青莲花瓣青嫩,青光闪耀,有种圣洁之美,随着季夏的走近,青莲的光增强,几乎将季夏淹没。季夏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很舒服,闭上眼享受,季夏的情绪渐渐平息。青莲的光笼罩季夏,使他的每一处肌肤与自己同化,慢慢发出青光,略带青光的灵气全向季夏丹田涌去,季夏体内灵气不断压缩再压缩,最后沉寂丹田中。灵气的厚实对季夏的根基有好处,青莲不会让自己选中主人毁在根基不稳上。 季夏修炼不知时日,外面沧魇黑着的脸令人不敢走进。若不是一天前,医仙对他说,季夏在修炼不能打扰,后来果然见季夏身体泛青光,沧魇才耐下性子。医仙被安排住在季夏房间的隔壁,沧魇不完全相信她,季夏没醒,谁都信不过。 萧冽听闻季夏是在修炼,心底的大石总算放下了,他还有其它事要处理,留下小太监在屋前把守,有什么事立刻禀报。 这一天里,医仙过的最无忧,该吃时吃,该睡时睡,没事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悠闲得很。她当然悠闲,沧魇关心则乱,她又不关心季夏的死活,再说,季夏也不会有事,还不如轻轻松松过一天的好。 命运这个东西很奇妙,你说不相信它,它时时刻刻牵着你,你说相信它,它又玩弄你,人生如戏,一梦一生。医仙所站在世界的位置不同,她不是寻常平民,一生庸碌,她也不是强者,一世鼎盛,她就好像世界的观察者,看得见所有人的道路,包括自己的,然而改变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医仙的这双眼睛,在天地初开之时,是被赋予给掌管人间赏罚的天神,所有人的善和恶都逃不过他的一双眼。后来,此神得到异宝,宝物将他的眼睛进化到极致,不止凡人,只要是世界上的一切生灵都逃不过这双眼睛的窥探,所有秘密无所遁形。天帝在重用他之时也防着他,再也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可就算不看他,他依然能够看透对方,看的越多越明白一个道理,世上没有一个真真正正干净无垢的生灵。 天神陷入一个死胡同,他曾经的刚正不阿变成了沉默寡言,整个世界的秘密都在他眼中,他成了整个世界生灵最害怕的却也是最想除去的那一个。天神的不言不语成了世界生灵的心病,他们不知道天神知道多少,不知道天神何时会说出来,他们胆战心惊,他们辗转难眠。 直到,天神杀了天帝的女儿,天帝震怒,有人趁此机会落井下石,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无比庆幸,世事百态,天神尽收眼底。天神在天帝面前,不跪不拜,在众神之间笔挺而立,不辨不驳,他突然扯着唇笑了,笑得诡异,笑得让人心惊。 天神双眼犹如漆黑的漩涡,仔细看,那些漩涡是由一条一条细细的黑线组成的,这就是整个世界生灵的线,一切生灵的命运。殿上的神一个接一个倒下,气息断绝,魂魄泯灭,天神发挥出那双眼睛真正可怕的地方,可以瞬间颠覆世界的力量。 天帝示警,整个世界群起攻之,最后,许多强者陨落,天界尽毁,天帝协众多不同种族的强者,竭尽全力才将他封印。封印的代价就是这些强者用自己不灭的灵魂为封印之源,世界危机从此结束,强者近九成陨落,整个世界势力重组。这便是为何大陆中没有灵神存在的真相。 花无影只知道医仙的眼睛不该出现在世上,却不知道出现了代表什么,想必就算知道也还是会做这笔交易。医仙的眼睛从出生开始就是这般,只不过随着成长能力越强,她开始修炼后眼睛成长更快,但要到达天神的境界还很遥远,因为她不知道那异宝是什么。 天神在封印之中,医仙不知道他的那双眼睛怎么会在自己这里,可她确定,如果天神想借助自己解开封印,她不愿,所以她要找能改变命运的人。医仙唇角勾起笑,被面纱遮掩,看,才与季夏接触一次,自己今后的命运就改变了,该说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吗?季夏这个变数,改变后的命运,终点又在哪里?很期待呢。 沧魇守着季夏,片刻也不想离开,当季夏身上的青光在慢慢消失时,沧魇着急了,这是要醒过来还是出了岔子?想碰他,又怕使他走火入魔,沧魇心里一团乱麻。 注意到季夏睫毛微颤,沧魇心情紧张,直盯盯看着他,他真的要醒了? 季夏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沧魇木然的脸。说实话,季夏很感动,老子走了那么久,苍苍还一直守着我,真是个好护卫啊,改天一定要发奖金。 扯开一抹僵硬的笑,太久没动,肌肉僵硬了有木有,季夏心中泪奔。“苍苍。” 一声浅浅的呼唤,沧魇从没有觉得这么好听,他不自禁将季夏抱在怀里,没事了,真的没事了,真的醒过来了。 季夏安分的任沧魇抱,怎么说来着,看在你守了老子很久,老子就大发慈悲让你抱一会,知道看见老子醒过来你激动,老子很体谅人的。 沧魇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但他还是抱着季夏,他哪里舍得放开,好不容易季夏肯乖乖让自己抱,要多抱会儿。 虽然不明白沧魇为什么抱了那么久情绪还没恢复,不过季夏也不能表现的太小气不是,要抱就抱呗,又不会少块肉,自家的好护卫对他好点没错。季夏想是这样想,可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听见季夏的肚子在叫,沧魇放开他,那么多天没吃,是该饿了。“你先等会,我去给你做吃的。” 季夏忙点头,差点留口水,好在定力尚在。“嗯,我等着。” 沧魇宠溺一笑,眼神温和,他能醒来,真好。想着给季夏好吃的,沧魇快步离去,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伪装。 季夏没注意到沧魇跟平时不一样的表现,他现在只在乎什么时候能吃东西。啊~越想越饿了。 医仙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发呆的季夏,看他眉间的青莲印颜色深了些,看来这次修炼成功了。“恭喜季公子,实力上升。” 听到声音,季夏忙回神,眼前的女人老子不认识啊,谁啊,还知道我姓季,不对,她怎么知道我实力上升了? 不在意季夏的不回答,医仙兀自说道,“季公子该谢谢我,没有我刺激青莲,季公子还在花海中散步呢。” 散你妹的步,老子才不愿意到花海中散步,老子那是被困了,懂不懂。“你是谁?你知道的挺多。” 医仙双眼直视季夏,声音淡漠,“季夏,你本来的世界对我们来说光怪陆离,对你来说再自然不过,一个只有普通人的世界,灵气更是几乎没有。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吗?替代了原本的季夏,成了季氏家族的嫡子。” 二十四、命运 一阵沉默,季夏表面平静地看着医仙,心里却炸开了锅。哎呦卧槽,难道老子的穿越不是秘密吗?怎么什么人都知道。之前的神棍还可以说是蒙的,眼前这个知道的那么详细,老子的穿越不会跟她有关吧。“你知道什么?” 伸出手指向季夏眉间,医仙道,“你眉间的青莲,天地异宝,现在还看不出来,待你实力越高,受惠越多。可惜你不会运用,至于你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就不知道了。” 话题转得好快有木有,不过,身体承受不住是怎么回事?季夏摸向眉间,果然花就是麻烦,老子可不可以不要。“我的身体承受不住会怎么样?” 医仙双眼默然,声音毫无感情,“爆体而亡。” 啊咧?我擦,有木有搞错,这破花谁爱要谁要,老子不干了。季夏心里炸毛。 “青莲认你为主,与你同体而生,无法分割。”仿佛知道季夏心里的暴躁,医仙适当开口说道。 季夏现在只想捶地,不干都不行,妈蛋,这破花哪里是异宝?分明就是来祸害老子的,还不能分割,找块豆腐让老子撞死得了。 医仙在床尾坐下,继续说,“所以,你不想死只有提升身体的强度。” 默默望着医仙,季夏不语。身体锻炼么?想想就知道不是,呵呵。 “寿宴前,皇帝会发布一个任务,以切磋的名义邀请各大势力的弟子参加,一天为限,先到达要求者胜出。胜出者的奖励恰好是你现在最需要的淬体丹,品阶还不低。”医仙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季夏,她不是看季夏的反应,而是看季夏的命运。很奇怪,并非看不到,而是季夏前面的道路有无数条,每当季夏选择了其中一条时,旁边的线消失,前面又是无数条,这种情况医仙从没有见过。 淬体丹?什么东东?听起来像是洗筋去垢之类的东西……季夏在心里捂脸,又忘记这里是玄幻的世界,淬体丹不就是淬体的么,真为自己的智商捉急。 医仙双眼仔细琢磨着季夏的命运线,继续对他说,“你醒来的时间正好,刚好可以参加。你只要完成任务,拿到淬体丹,今后的修炼无虞。” 季夏心底的小人拍胸口庆幸,还好,还好,只要拿到淬体丹,又可以悠闲地享受。“其他势力的弟子都会参加?” “不一定,大世家不缺淬体丹,虽然品阶比不上萧氏皇族拿出来的这瓶。” “这么说,就算参加了也不会尽力?”季夏暗暗欣喜,好像挺容易。 “正好相反,他们会拼尽全力。” “你不是说他们不缺……”季夏郁闷,妈蛋不缺还跟谁抢,什么人啊。 “不缺是不缺,也不会眼睁睁让人拿走,那样丢了整个家族的脸。” 卧槽,这样也可以?一群高富帅特么跟穷人争什么啊,找抽不是。“我知道了,只要拿到淬体丹就好了对吧?” 医仙把季夏前面的每一条线都过了一遍,选择不同,结局不同,一条命运线又分出好多条线,密密麻麻,毫无尽头。难怪这个人可以改变别人的命运,他选择一条线就牵扯了好些人的命运改变,同时也放弃了一些人。命运这东西谁也说不准,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信,不管如何,不可否定的是六感敏锐的凡人有时会察觉到命运的存在,而修炼中的人实力越高越知道命运的可怕,就如同被操纵般,再怎么挣扎也会走向命定的道路。 了解到季夏的命运线,医仙不再多言,起身就打算离开。季夏看她要走,又想起一开始的话题是自己怎么到这个世界的,忙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个世界?季夏真的死了?” 医仙回头,不甚感兴趣地说,“你为什么来这个世界只有你自己知道,至于季夏是不是死了你去问问花无影就知道了。” 说完,转头离去。季夏简直想掀桌,这什么破回答,至少也告诉老子花无影是谁啊,老子特么不认识啊! 沧魇端着食物进来时,季夏正不爽,说一半留一半什么的最讨厌了。沧魇把食物放床边的案几上,坐到季夏身边,询问,“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季夏感动地快哭了,还是苍苍关心我,不愧是我的好护卫。“我饿了,要吃东西。” “好。”沧魇转身端起一碗粥,先有勺子搅了搅,再吹了吹,确定不怎么烫了,才舀起一勺递到季夏嘴边,“你刚醒,先吃点清淡的。” “嗯。”季夏点头,一口喝掉勺子里的粥,好吃。他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当明白真相后想起,悲催的他简直为自己的迟钝膜拜了,这明显就是养肥了再吃啊,怎么就理所当然的不在意了啊。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都很安静地享受这一刻,沧魇是享受季夏的乖巧和他的气息,季夏享受的是美食和伺候。沧魇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里也不错。 季夏吃得饱饱,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些,啊~老子又活过来了。沧魇含笑宠溺地坐在床头,看他伪装下可爱的懒散。想起要拿那个什么淬体丹,季夏转头问,“苍苍,明天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可以参加?” 沧魇眼光微闪,道,“嗯,有。” 双眼高兴地看着沧魇,季夏微笑着开口,“我们去参加好不好?” “好。”沧魇点头,他不问原因,只要他想要的都给他。 季夏很开心,终于快高枕无忧了有木有?关于这破花的烂事,老子总算要熬出头了有木有?掬一把辛酸泪,可他妈的快完了。 事情有了进展,季夏总算安心,不想动,又躺床上睡觉。夜晚降临,沧魇确定季夏睡着了才回房,不过他并没睡,前些天一直守着季夏耽误了打坐的时间,他体内的毒又在蠢蠢欲动,不能让它有机可趁,一定要压制住。 沧魇一边打坐一边分神注意着季夏那边,季夏睡太多哪里睡得着,他只是喜欢躺床上什么都不做的感觉,床很大,没人的时候在上面滚几圈也是一种享受。季夏停住打滚的身子,他怎么感觉有种气息在靠近,而且自己见过,是谁呢?一抹红色在脑海里闪过,是他。季夏下床穿上鞋走出去,他总说不清和那个人之间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他一定要弄清楚。 感应到季夏出来房门,沧魇心急,可压制毒素正到关键时刻,注意到季夏停在院子里,沧魇稍稍放心,至少还在他可以保护的范围。沧魇加快压制毒素的动作,他不能拿季夏的安危来赌,一次也不能。 季夏来到院子,他感觉到那股气息渐渐近了,似乎就在面前不远处,“找我有事?” 花无影现出身影来,红色的衣袍在黑夜中也十分耀眼,“你醒来了,也就是说你已和青莲顺利同体。” 沧魇感知到院子里出现了一个人,还是那个季夏曾经关注过的人,心里更急,手中动作更快。季夏好想破口大骂,娘的,闹半天老子昏过去是你弄的,老子又不认识你,你丫的害我,欠扁呢。“你是谁?” “花无影。” 季夏惊,卧槽,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就是花无影?你知道……” “我知道。”花无影上前一步,与季夏只隔一个人的距离,“季夏死了,他的灵魂已经投胎转世,在冥界我见到过他。” “冥界?你是冥界的人?”哎呦我去,这个世界还有冥界?季夏这回不光吃惊还有好奇,冥界啊,真的有,就是说鬼神之论是存在的,什么科学都是放屁。不,季夏又忘了,他身处的世界不一样了,再说,穿越本来就是一件不科学的事。 “冥界彼岸花。” 靠,听着好牛,怎么有种boss的感觉,boss,我们做朋友吧。 二十五、怜惜 季夏就一小市民,平常除了上班就是回家,虽说网络上啥都有,可是亲身经历还是不同。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穿越,又接二连三出事,他知道自己其实没有融入这个世界,就好像在看一部电视,毫无真实感。或许穿越过来后他并没感受到什么压力,还觉得每天照样舒服的过日子就好,先是医仙莫名其妙知道他穿越的事,后是花无影冥界人的身份。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这些不寻常的人却在他身边出现,再傻的人也明白他们有图谋,至于图什么就不得而知。 没来由,季夏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预感,还会有更多的人出现在自己身边,然后会发生一件大事。“你这么晚前来,有话对我说?” 相较季夏刚刚察觉到命运的存在,花无影更早知道一些事,有时只是一种预感,根本无法解释的预感,可就是令人心惊。 花无影曾经预感到自己的死亡,三世的情缘,花无影一直在追逐,求不得苦,太苦。那个人心里总有太多东西,第一世是对红尘的眷恋,第二世是身上的责任,第三世是对权利的欲望,不管哪一样都比自己在他心中重要,可他在自己心里早就是重中之重。“季夏,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交易?”季夏好奇,老子身上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真正的季夏已死,你现在的身份就是季氏家族的嫡子,我要你助太子登基。”花无影双眼灼灼盯着季夏,医仙说过这个人季夏不管方面都是自己的福星,他想知道这个福星能帮自己多少。 什么?要老子卷进争储的事件里?卧槽,那么麻烦的事情老子特么脑抽了才参与。“谁坐上那个位子我一点也不关心。” “可你关心现在安稳的生活,一旦季氏一族知道你不是真的季夏,他们会抽出你的魂魄,让你生不如死。”花无影无意威胁他,只是说出实话。 季夏不禁打个寒颤,连续有三个人知道老子是假的,老子的秘密还能保持多久,季夏为自己捏一把冷汗,怎么觉得老子以后的日子除了悲催没别的了?“我不参与争储一事。” 意思就是保持中立谁也不帮?花无影沉思,季氏家族的势力很重要,不能逼太急,让他们保持中立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既然选择谁也不帮,就坚持到底。” “当然。”季夏巴不得离这些麻烦事远远的。 “我就住在太子殿,今后若有事可寻我。” “好。我知道了。”季夏点头。 花无影事情办妥,转身消失。季夏站在原地好一阵沉默,老子从来没这么有行情过,什么人都找老子,可老子不想要这种的,求换人。 沧魇压制好毒,一刻不停来到院子,季夏静静地站着,他身着单薄,出来时没披外衣,一头青丝垂肩,神情漠然。沧魇一阵心疼,脱下外衣在披到季夏身上,顺势将他揽怀,感觉到季夏皮肤上的凉意,沧魇又是一番自责。 季夏向后靠进沧魇怀里,懒得计较该不该,他只是不想动了,此时正好有人给靠,不靠白不靠。“苍苍,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你能告诉我吗?” “你想知道什么?”沧魇把头凑到季夏脖颈处,轻轻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世界。我以为我适应力强,在哪里都可以过活,可是时间越久越是想念。”想念家,想念家人,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是因为自己不想融进去,害怕会忘记他们。季夏或许看着没心没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也不安,他也彷徨,他压制着内心急切想回去的感情,他不想自己崩溃,他甚至不忍去想家人看见自己尸体时有多伤心。 沧魇不知道季夏在想念什么,感受到季夏身上悲伤的感情,沧魇将他抱得更紧。季夏不会无缘无故情绪波动,上一次是走火入魔,这一次是什么原因,脑海里闪过一抹红,难道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不要难过。” 季夏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心里压抑着的悲伤情绪不断往上涌,止不住的伤心,关不住地心痛,眼泪夺眶而出。他仿佛听到家人痛苦的哭声,爸爸,妈妈,姐姐,眼中似乎看到他们抱着自己的尸体哀嚎。 【我儿子没死,他只不过睡一觉怎么可能会死!昨晚他还跟我说话,他说今天早上想吃面条,要妈妈给他做,他怎么可能会死啊!怎么可能……】 【弟弟,姐姐不跟你争电脑玩了,你起来,不要开玩笑了。你不是还惦记着动漫的更新吗?你不是死缠烂打想要姐姐出钱买电脑吗?我答应了。你起来好不好,这样一点都不好玩,你吓着爸妈了,快起来……】 【儿子,爸错了,爸知道你不愿意相亲,不愿意将就着结婚,爸都答应你。你乖乖的,别吓爸爸了,你还说过老爸老了的时候你要养我呢,你怎么能……】 【已经确诊你儿子死亡,请家属节哀。】 【妈,妈,你怎么了?来人啊,我妈晕倒了!】 【儿子,我的儿子,我的儿……】 【弟弟,妈病了,爸也病了,你就可怜可怜爸妈,醒过来吧。】 【我儿子没死,什么葬礼,没有葬礼!】 【儿子,你怎么忍心我和你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们就这么去了,你怎么忍心……】 泪水不停往下流,季夏心好痛,他怎么会忍心那样对父母,爸,妈,姐…… 沧魇不知要怎么安慰他,只能紧紧将他抱住,季夏的泪水一颗一颗滴在沧魇心上,心疼得无以复加。“告诉我,你刚刚和谁见面,他是什么身份。“ 诱哄般的声音,沧魇只想知道季夏为什么会情绪失控。季夏伤心难过,但沧魇的话他有听到,“花无影,冥界彼岸花。” 得到答案,沧魇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居然是彼岸花,传说中生长在黄泉边上,接引游魂的使者。传闻彼岸花之所以可以接引游魂,是因为此花能够激起游魂的情绪,或悲伤或开心,游魂一路行过花海,情绪平复时,各有所得,甘愿者转世投胎,不甘愿者成为鬼族,落居冥界。 其实,彼岸花只是放大游魂心中的执念,执念重的人不及时释放,会成为心魔,于修行不易。回家一直是季夏心中的刺,越是压抑日后反弹地越厉害,如今激起他的情绪,不过希望他看透,再难过的事好好哭一场,其悲伤已消去大半。 沧魇想清楚前因后果,知道这对季夏的修行有利,他的头在季夏脖颈处蹭蹭,声音诱惑,“好好哭一场,等哭完就不要再伤心了,好吗?” 季夏紧闭双眼,再睁开时悲伤去了一些,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季夏知道父母一定希望自己过的开心快乐,他不想让父母姐姐担心,哪怕他们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好。苍苍,谢谢你陪着我。” “想要谢我答应我一件事如何?”沧魇眼中精光一闪即逝。 “什么事?”季夏好奇,苍苍可从来没主动要求过什么。 “等会我做的事你不许生气。”沧魇继续诱哄季夏。 “好。”季夏点头。 “那你把眼睛闭上。” “哦。” 季夏乖乖地闭上眼睛,沧魇转过季夏的身子,让他面对自己,轻轻抚摸季夏的脸,脸上泪痕已干,睫毛上还有些微湿润。沧魇无比爱怜地在季夏眼睛上落下一吻,只愿你无忧。 二十六、争执 不懂爱时,认为爱痴傻,等到自己爱上的时候方明白,对心中所爱再痴再傻也嫌不够,沧魇深有体会。 季夏心中疑惑,苍苍这是在安慰自己?为自己擦掉眼泪?呃,刚刚老子是不是哭得很难看,苍苍都不忍心看下去,帮着老子整理仪容!简直太悲惨,没有之一。 两人心思各异,弥漫的温馨气氛久久不散,哪怕心意不通,至少都在想着对方。、 就这样,一夜很快又过去,幸好季夏睡得够多,不然还不一定有精神出门。沧魇不管睡不睡都是一副木然的样子,季夏就更不知道他到底困不困。 天渐渐明亮,宫女太监们忙碌自己的事,季夏和沧魇吃完早餐,距离任务开始时间还有点时间,他们闲逛到御花园。皇家不愧是皇家,论起享受,绝不输那些大世家,御花园气派美丽,就算不在花期的品种也能看见,不同类别的花有不同的栽种方法,皇家利用灵气滋养,仅仅只为观赏,确实奢侈。 季夏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这样的奢侈,这种土豪的炫富,好想抱大腿有木有?虽然季夏不喜欢花,但如果把眼前的花想成土豪的代表,季夏立马释然。沧魇走在季夏后面,看他满足的神情,唇边扬起宠溺的笑,他开心就比什么都好。 胡思乱想中,一番争执声飘进季夏的耳朵,季夏好奇地随着发出声音的放向走去。什么地方是非多,果断皇宫啊,老子不想参与其中,但老子想看戏啊,能够亲眼看到宫斗神马的好激动。 穿过一片花丛,季夏看到一座亭子,争执的声音是从亭子里传出来,季夏四处张望,选到一处视线刚好正对亭子的地方,找个地儿坐下,优哉游哉地看戏,可惜啊,没带瓜子,不完美。 沧魇盯着季夏的一举一动,眼中含笑,他也有这般可爱的一面。 亭子里争吵的恰是萧迪迪和莫语风,秋子浩在一边想劝,插不上嘴,莫凌云一边吃点心一边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他俩吵。 “你当哥哥的不给弟弟吃,还不许别人给么。吃的又不是你的东西,你少叽叽歪歪。”萧迪迪一边斜视莫语风一边不屑地说。 “萧迪迪,你也少给我多管闲事,他是我弟弟,不是你弟弟!”莫语风气得大吼。 小弟弟?噗,谁的爹妈给起这样的名字?季夏心里差点笑喷,老子才不是偷窥什么的,老子是正大光明地看,看热闹没瓜子不开心。 就在季夏刚在心里这样感慨的时候,一盘香喷喷个大圆润的瓜子出现在眼前,季夏向沧魇望去,老子怎么忘了,老子没有,万能护卫有啊,什么东西都在他身上呢。 季夏笑眯眯地抓一把瓜子,对沧魇说,“苍苍也坐着吃吧。” “好。”沧魇应声在季夏身边坐下,一手端盘一手磕瓜子。 沧魇这边是悠闲,萧迪迪那边却不一定,气氛剑拔弩张,就想随时会打起来。 秋子浩上前走近两人中间,扯开嘴笑道,“语风,你消消气,迪迪只是误会了……” 话还没说完,一把短剑架在了秋子浩的脖子上,萧迪迪面色阴沉,语气不善,“谁允许你叫我的名字了?想死我成全你。” 眼看萧迪迪就要动手,莫语风一手挥开萧迪迪的剑,怒呵,“萧迪迪,你发什么疯,叫你名字怎么了,我从小到大都这么叫的。” 萧迪迪眼神恨恨地看向莫语风,“我们之间的账,我当然要跟你清算,至于他,是他自己找死!” 莫语风双眼圆瞪与萧迪迪对视,输什么不能输气势,他就死磕到底。秋子浩无奈地笑笑,他这个劝架的怎么成了导火索?莫凌云依旧边吃边看着他们,嗯,等他们真正打起来再阻止吧,现在还是先吃点心要紧。 季夏都快在心里笑疯了,一直在吃的是谁啊,怎么那么萌,心里想什么全表现在脸上。心中的小人捶地大笑,这人蠢萌蠢萌的就叫他萌萌好了。 沧魇把瓜仁放盘子里,看到季夏笑的宛如月牙的眼睛,嘴角笑意渐浓。季夏伸手打算再抓一把瓜子,低头看才发现,盘子里大半是瓜仁,季夏奇怪地看向沧魇,“苍苍,你怎么不吃啊,不喜欢吗?” “嗯,你吃吧。”沧魇笑看着季夏。 季夏伸手拈瓜仁吃,“哦。” 说完继续看戏,沧魇低头还是磕瓜子壳,仁放盘里。他俩之间虽不明显,却有种暧昧在蔓延,鉴于季夏的迟钝,不明说他不会懂。 亭子里,萧迪迪短剑在手,眼神愤恨看着莫语风,“别以为你是莫氏一族的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莫语风双手一摊,嘲讽道,“我可不敢这么想,从小你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我怎么敢得罪你啊。” 秋子浩扯扯莫语风的衣角,劝说道,“语风,你也少说两句。” 挥开秋子浩的手,莫语风手指向萧迪迪,“少说?萧迪迪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对你那么好的人你都下得去手,我算什么,你也一刀砍了我的手好了!” 话音一落,一片寂静,莫语风说的话太有震撼力。秋子浩记得,莫氏一族要说断手又和莫语风比较亲近的人,便只有跟莫语风一同长大的江雨儿,听说她温柔善良,五年前突然断了一只手臂,断臂处沾上剧毒,瘫痪至今。秋子浩很吃惊,这件事既然是萧迪迪做的,可是为什么? 萧迪迪紧紧抓着手中的短剑,江雨儿,没死便宜她了。他恨不得将江雨儿挫骨扬灰,什么好人,什么温柔善良,世上怎么可能有无缘无故对人好的人。“江雨儿?呵呵,江雨儿,我只恨没亲手解决她,她该死!” 莫语风身形如电,一把掐住萧迪迪的脖子,同时,萧迪迪手中的短剑也抵在他心口。莫语风手上用力,萧迪迪的剑也划开他的皮肤,流出鲜红的血。莫语风愤怒地直视萧迪迪,道,“她爱慕你,关心你,就该死吗?” 萧迪迪冷笑,“爱慕?关心?莫语风,你是有多天真才会相信她。她对我的爱慕就是拿我试毒?她对我的关心就是用我喂蛊?这样的爱慕,这样的关心,你想要尽管拿去。” “你说什么?”莫语风不敢置信地看着萧迪迪,那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善良女子,怎么可能…… 毫不留情面地把剑更刺进几分,萧迪迪语带讽刺,“说什么?说你有眼无珠,说你天真愚昧,那么多年都没看出江雨儿是个蛇蝎女子。不过,若不是她教我毒术,我也活不到今天,所以,我也拿她试药,没想到,她到现在还活着。” 萧迪迪手中的剑本欲再刺进几分,却被一只手拦住。秋子浩紧抓着在外的剑刃,再也笑不出,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是不是也可以说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萧迪迪如果不是心狠毒辣,他活不到今天,因为他身边没有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有错可以改,有罪可以惩,不是非夺人性命不可。” 丝毫没有同情,萧迪迪拔出短剑,莫语风的胸口血流不住,秋子浩的手剑伤深可见骨。莫凌云放下手中的点心跑到莫语风身边,手按在他胸口输送灵力,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看莫语风,“哥哥……” 莫语风推开莫凌云,“不要你管,继续吃你的点心去。” 莫凌云爬到莫语风身边扯着他的衣袖,委屈地抽噎,“哥哥,对不起,云云以后少吃一顿就是。” 差点被莫凌云气笑了,莫语风伸手摸摸他的头,“滚一边去,你那点灵力管什么用。” 二十七、懵懂 秋子浩拿出一颗丹药给莫语风服下,心里感慨,别扭的人受了伤还是这么别扭。秋子浩回头望向萧迪迪,他紧握短剑站着,好像拒绝着整个世界的接近,无端的,秋子浩心底闪过一丝怜惜,转瞬即逝。“语风的伤没有大碍,服下丹药后两日就可痊愈。” 明显对自己解释的话,萧迪迪听到后狠狠刨秋子浩一眼,真是多管闲事,他哪只眼看到自己关心莫语风的伤势。 季夏觉得这出戏快演完了,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人,笑话,老子看戏是看得很爽,被人抓包就不爽了,还是赶紧撤。 刚有这个想法,季夏还没来得及撤,就被抓包了。萧迪迪感应到有外人的气息,双眼含杀气看向季夏这边,呵道,“谁?” 秋子浩等人也望过去,待看清来人时,秋子浩开口,“季夏?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季夏想都没想,如是回答。 莫凌云微低头默默地看向地上的瓜子壳,大眼睛眨啊眨。其他人也随着莫凌云的目光看去,一时间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沧魇一脸的面无表情,手一挥,地上的瓜子壳不见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像是销毁证据。季夏赞赏地对沧魇点点头,老子的好护卫就是牛,瞧那轻描淡写的一挥,季夏心里的小人竖起大拇指,干的漂亮。 撇撇嘴,莫凌云死盯着瓜子壳消失的地面,瓜子吃完了,那么多壳,怎么不给我留点。别人或许不知道莫凌云在想什么,莫语风这个做哥哥的知道的一清二楚,刚吃完点心还想着吃,早晚撑死。 既然没有证据,那么就该装装逼。季夏面色淡定地朝亭子走去,心里无比欢快,苍苍的举动太深得老子的心,简直出门旅行杀人放火必备啊,称职到逆天。 季夏走进亭子,优雅地微笑,“诸位这是……”欲言又止,给人无数猜想,这逼装的好。 萧迪迪斜视季夏,连个正眼都不给。秋子浩沉默地看着季夏,无语。莫语风一边运转体内的灵力治伤一边给季夏白眼,忙得很。莫凌云双眼定定地盯着季夏,只差出口问还有没吃的瓜子吗? 自顾自笑着,季夏不在意他们不回答,本来就没指望他们回答,不过刚刚好像是那个劝架的叫出老子的名字,哎呦我去,不会看个戏恰好就遇到世家的人吧?这下可把自己玩脱了,只好祈祷他跟以前的季夏不熟。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5节 沧魇不动声色地将秋子浩等人一一打量过,对季夏没有敌意,可以接触。唯独这个叫萧迪迪的,性情太狠毒,不能让他和季夏有交情。沧魇心里一番计较,事事以季夏为先,甘之如饴。 又是一阵沉默,秋子浩开口率先打破尴尬的局面,他以手示意季夏坐,“季夏,你也来参加寿宴?” 季夏毫不客气地走到石凳边坐下,笑答,“自然。听闻今日有任务发布,好奇来瞧瞧。” 亭子里只有三个石凳,莫语风有伤,占了一个,秋子浩和季夏各占一个。萧迪迪不发一语地站在柱子边,莫凌云蹲在莫语风身边死盯着季夏,瓜子会藏在哪儿呢? 秋子浩开怀一笑,说,“季夏,几年不见你越来越有趣了,说起话来变得跟你哥哥一样,那么一板一眼。” 脸上笑着,季夏心里快吐血了,妈蛋,老子简直撞大运,居然是熟人,老子可不可以现在开始装失忆? 疗伤的莫语风白秋子浩一眼,哼一声,道,“世家中怎么就出来你这么个不思长进的东西,季家一族为之骄傲的天才,到你嘴里全变了样。” 季夏没想到熟人还不止一个,只能微笑,坑爹呢,要是乱插嘴说露馅怎么破,老子也是有智商的好不啦。 秋子浩干笑着摸摸后脑勺,“好久没见季夏得意忘形了,谁叫季夏好像不认识我们一样,我不也是开开玩笑。” 老子本来就不认识你们,季夏在心里狂吼,老子不认识你们,怎么了,有罪么,就不认识怎么了。可是季夏不敢说出来,除非活腻歪了。 莫凌云蹲着挪到季夏身边,扬起小脸,眼带期望地说,“季夏哥哥,你还有瓜子么?” 季夏脸上的笑差点崩了,卧槽,这蠢萌的生物才是一针见血啊,你这么努力对老子卖萌,老子要怎么回答啊。 还没等季夏想出怎么回答,莫语风一把揪着莫凌云的后领,像拎小鸡一样拎回自己身边。“好好呆着,添什么乱。” 季夏汗颜,我勒个去,这又是闹哪一出?弟弟蠢萌,哥哥傲娇?捂脸,季夏才不承认被这对兄弟的相处模式萌到了,老子是个有节操的人。 秋子浩笑眯眯地看着两兄弟互动,果然很有趣。“季夏想参加皇帝发出的任务?” 老子不是想参加,老子是非参加不可,季夏腹议。“反正闲来无事,找点事做也可打发时间。” 点点头,秋子浩认同地说,“是挺无聊,我也参加好了。省得一天天闲的慌。” 莫语风拎着莫凌云回答,“我们也去。” 季夏嘴角微扯,老子说出来是打听情况,不是让你们跟着去,为什么事情会变这样。心里的小人默默淌泪,自作自受神马的太讨厌了。 亭子里几人聊得起劲,萧迪迪背靠在柱子上无言。一个亭子,一边其乐融融,一边形单影只,萧迪迪真恨自己,贪恋跟莫凌云在一起的轻松,忘了自己应该生活在什么地方。如此鲜明的对比,犹如无情的嘲讽,刺进萧迪迪的心,他们身处光明鲜活的世界,自己游走与晦暗冰冷的地沟,可笑自己还有奢望,不过莹莹之光怎么可能照亮无尽的黑暗。 萧迪迪转身往外走,眼中全是决绝,他不要那微小的光芒,他只属于黑暗。秋子浩看着萧迪迪离去的背影,沉思,那个背影那么孤寂,那般决绝,把自己摈弃在世界之外,若是不渴望温暖怎么会一直留在这里听他们说话。秋子浩突然有一股冲动,想冲上去狠狠抱住萧迪迪,哪怕只赶走他身上一点的寂寞也好。 “啧。”莫语风瞟见秋子浩视线的去处,不满扭头。什么眼光,看上萧迪迪,也不怕短命,那可是剧毒的蛇,无时无刻不戒备着想咬人一口。 沧魇将所有人神情印入眼底,没想到,这几个人本事不大,心事到不小。季夏哪有时间注意其他人,莫凌云一个劲地追问有没有瓜子,这熊孩子眼里除了吃还有别的吗?不得不说,季夏真相了,还真没别的。 已然看不见萧迪迪的身影,转回头还是那个不拘小节的秋子浩,如果早知道因为这一个背影使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不知道秋子浩还会不会给这个背影机会,令他深刻自己心中。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只有事实。 几人就任务一事又讨论一些时辰,直到发布任务的时间到了,几人结伴离去。 苍天明鉴,老子真不想他们一起去,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季夏心里捂脸泪奔,他感觉自己深深被上天遗弃了,求亲妈喂养。 沧魇到不计较几人跟不跟,他心里有了另外的盘算,秋子浩是秋氏家族的人,莫语风莫凌云是莫氏家族的人,五大世家其三结伴,影响可不小。沧魇希望剩下的两家最好也加入,而且以季夏为首,若如此,这场寿宴收获不小。 萧氏皇宫,飞天殿。殿中宽广雄伟,修炼的人走进来感觉神清气爽,这是殿中灵气浓郁所致,里面已有很多人,除最前方高台之上有几把座椅,大殿里空荡荡,众人也不在意,或席地而坐,或直接修炼起来,还有人交易买卖,当然也少不了寻衅找事。 二十八、世家 季夏一群人进来的时候,正是这副喧闹的场景,因为这个任务不止参加寿宴的人能够加入,有意的都可以报名,所以各种人都有。季夏心里简直卧槽了,妈妈,我们的画风不对,求换频道。 殿中人越来越无多,季夏不知道自己该站哪里,这种背景站哪里都破坏形象有木有?真想掀桌。正在季夏比纠结时,一位漂亮端庄大方的宫女走到季夏面前,行礼,“季公子,秋公子,两位莫公子,太子为各位安排好了座位,请跟奴婢来。” 一群人一脸淡定地跟着宫女往座位上走,尽显世家风范。季夏一路装逼模式全开,那叫一个风度翩翩,那是一个绝美潇洒,当然,如果众人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季夏心里狂笑,哇哈哈哈,就说老子怎么可能跟这些人一个画风,老子明明是华丽派,有特权就是好,一个字,爽! 沧魇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季夏的一举一动,对他情绪的掌握也越来越熟悉,感觉到季夏很开心,沧魇莞尔一笑。每多了解季夏一分就更爱他几分,因他喜而喜,因他悲而悲,这样的自己真没法想象如果失去季夏会不会崩溃,毒不解,事情总有太多变故,这次事情结束后对于解药要上心了。 各人心思不同,季夏高兴,沧魇隐忧,秋子浩期待,莫语风管好自家弟弟,莫凌云只担心有没有吃的。很快,来到高台之上的座位上,座位共有七个,左右各三个,中间一个华丽大椅子,明眼人都清楚,这个就是皇帝的位子。季夏在左边第一个位子坐下,秋子浩第二,莫语风第三,为了防止自家弟弟逃跑,莫语风抱着莫凌云坐,沧魇身为护卫自然站在季夏身后。 对面的三个座位想必是给另两个世家和太子的,只不过他们谁坐前谁坐后其中的含义大了。季夏不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就想知道任务到底是什么,难不难完成,有没有危险,老子是想得到保命的淬体丹,不是为了它送命。 季夏等人落座后,很快有宫女送上茶点。莫凌云看到茶点整个眼睛都亮了,有吃的。莫语风拿起一块点心给莫凌云,严厉地道,“只许吃一块。” 莫凌云委屈地盯着自家哥哥,泪眼汪汪,莫语风别开脸,气鼓鼓地说,“收着等会吃。” 马上喜笑颜开,莫凌云安心坐在自家哥哥身上。季夏看到这一出萌得一脸血,哥哥严厉,弟弟卖萌,哥哥被戳中萌点,瞬间傲娇。我擦,好有爱,你们兄弟要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地秀恩爱,秀分快。 秋子浩笑眯眯地拿起一块点心喂到莫凌云嘴边,莫凌云一口咬住,吃完软软地喊道,“子浩哥哥,还要。” 我擦,闪瞎老子的狗眼,吃货你要不要这么没节操。季夏心中的小人捂眼,感觉世界观被刷新了。 莫语风一手拍开秋子浩还要喂莫凌云的手,给秋子浩一个白眼,“你当喂猫呢,他不是你家宠物,你少插手。” 秋子浩摸摸被拍红的手背,笑呵呵地道,“你自己想喂就喂呗,拿我当什么借口。” 狠瞪秋子浩一眼,莫语风拿起一块点心喂弟弟,莫凌云乖乖张嘴等喂食。季夏被他们三人的互动吸引了目光,没注意到身后的沧魇眼神微动,什么时候季夏才会这么乖乖地被自己抱着喂食? 茶点在一个吃货的努力下吃完了,包括季夏的。季夏只是看得起劲,随口说句不爱吃点心,立刻就看到莫凌云发亮的双眼。才不承认,老子也被吃货属性萌到了。 食物吃得差不多时,那位宫女又领来了两人,其中还有一个熟人,安小剑啊,季夏看到恨得牙痒痒,这个贱人。另外一个人礼数周全,看起来沉稳可靠,他就是五大世家宫家宫墨染。 季夏觉得很奇怪,世家既然不将萧氏皇族放在眼里,此次寿宴五大世家全齐了,更奇怪的是来者都是家族中嫡系一脉,天赋样貌个个出众。除了自己一开始是想来凑热闹,其他人好像都有自己的目的,不会真是打算联姻? 本来安小剑就是一个一刻不贱就浑身不舒坦的人,可是看到季夏身后站着的人,他果断老实了,安安分分坐在最后面的位置,安家虽是世家却在走下坡路,安小剑坐在那里没错。众人关注起宫墨染要坐哪里,没成想宫墨染仿若理所当然般坐到了第二个位子,看戏没看成,众人也没沮丧,宫墨染此举也算得体,毕竟太子是东道主。 默默看了几眼宫墨染,季夏觉得这个人真是沉稳得很,刚刚那么多人盯着他想看他笑话,他淡淡一笑,自然而然就做了选择,此人会有大成就啊。跟季夏有同样想法的沧魇,心底盘算着收服此人的可能性,五大世家,现在就剩下宫家底细不清楚,安家已在掌握中,秋家莫家态度明显亲近,隐隐有靠拢之感。要想把五大世家送给季夏,看来宫家最难办,还得想想可行的办法。 秋子浩和莫语风心里没多想,都是世家的人,地位也差不多,有些内幕也知道,对于宫墨染这样的行为心里都明白。 宫女为刚来的两人送上茶点,季夏不自觉地转头看那名吃货,原本以为莫凌云会在意食物,哪想到莫凌云屁颠屁颠跑到宫墨染面前,甜甜地叫道,“墨染哥哥。” 宫莫染含笑一手端起那盘点心给莫凌云,一手摸摸他的头,“凌云长大了。” “真的?”莫凌云眉开眼笑,“那墨染哥哥什么时候娶我?” 噗,季夏差点喷了,事情发展太快老子反应不过来啊,吃货你一男孩子把娶挂在嘴上好么?沧魇眼眸中光芒一闪,男子也可以成亲,要为将来打算打算。 秋子浩当真把口中的茶喷了出来,怪只怪他当时正在喝茶。莫语风一脸生气地拉过自家弟弟护在身后,双眼喷火地看着宫墨染,“墨染公子到会勾引人。” 宫墨染笑笑,解释道,“小时候的笑话罢了,凌云莫要当真。” 说起来真是笑话,莫凌云小的时候长得粉粉嫩嫩,穿着又分外可爱,所以小宫墨染把他当成了女孩子,为他做吃的,还说长大娶他。至于小莫凌云觉得,自己嫁给他就可以免费吃好吃的,便答应了。后来宫墨染知道莫凌云是男孩子,自觉疏远他。不过因为宫墨染的疏远,莫凌云反而记住这件事是他没想到的。 莫凌云吃过很多东西,最让他惦念便是宫墨染做吃食,一旦有更好吃,当然选更好吃的啊,心里只有吃的,把自己卖了也是因为吃的,果然是吃货。 冷哼一声,莫语风高傲道,“拿我弟弟当笑话,你也配。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同为世家,同为嫡系,凭什么是你娶,要娶也是我弟弟娶你,不然没门。” 季夏快被这对兄弟折腾地破坏形象了,但他真的觉得莫语风的一番话太牛逼,好想膜拜一番。安小剑和季夏有同样的想法,遇到知己了啊,这般拽的人,要结交,一定要结交。 相反想法的就是秋子浩,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两个兄弟。沧魇心里计算众多,如果宫家和莫家结亲,收服就方便多了,这事可以推波助澜。 宫墨染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若说他喜不喜欢莫凌云,答案是肯定的,就因为喜欢才不想伤害。现在,他发现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莫凌云没有那么复杂,不需要费尽心机,只要简单的,最简单的,就可以了。“好,我嫁。” 高兴地扑到宫墨染怀里,莫凌云撒娇地道,“墨染哥哥最好了。” “什么最好!”莫语风一把扯开两人,火冒三丈,“他最好,我呢?” 莫凌云抱着自家哥哥的手臂,大眼睛真诚地看着莫语风,“哥哥是顶好顶好。” “嗯。”莫语风傲娇地点点头,这才对。 啊喂,老子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这突然出现的一家人是怎么回事,季夏心中捂脸,你们要搅基别人管不着,但是这么甜甜蜜蜜真的好么?欺负单身狗,累觉不爱。 二十九、谣言 莫语风半搂着自家弟弟,用一副长辈的口吻说道,“记得嫁妆准备地丰厚点,到底是世家结亲,别小气吧啦的。我家弟弟的聘礼也不会少给你们。” 所有听见的人瞬间无语,莫家一副要跟对方拼财力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番神展开,季夏已无力吐槽,老子才是现代人吧?为毛老子居然跟不上这些人跳脱的思维方式?安小剑简直崇拜死了莫语风,打定主意要跟他多学习学习,安小剑这一个决定让后来无数人恨透了莫语风,本来就挺贱一人,之后更是朝至贱的道路大步走去。 宫墨染点头,“应该的。” 听到这回答,莫语风的脸色才稍微好看点,还算有点诚意。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这一家人的思想方式才在一个世界。 秋子浩笑呵呵地上前,“恭喜,恭喜。等任务结束,你们可以好好商量婚礼的筹备,可一定要给我一张请帖,我还打算多喝几杯喜酒。” 莫语风哼一声,“哪里有热闹少的了你。” “凌云成亲我怎能不在?”秋子浩爽朗一笑,道,“错过这次可没下次。” “子浩哥哥,你成亲的时候我也要去。听说你家的厨娘做的饺子好吃,我要吃。”莫凌云张嘴咬一口空气,就像咬的是饺子一样。 季夏被萌的一脸血,这么蠢萌的生物,好想带回家养。沧魇见事情差不多落幕了,就不再关心,对他来说,需要一直在意的只有季夏。 高台的事情,众人都看在眼里,两大世家结亲对小人物影响不大,而那些有着不得见人心思的就相当不乐意事情的发展,好在亲事还没真正定下来,还存在转机。这种想法的人中萧氏皇帝最有野心,好不容易五大世家杰出的子弟都在,错过机会就只能一直被五大世家压在下面,必须想办法。 萧冽站在皇帝身后,双眼阴狠,世家结亲对萧氏皇族有害无利,要阻止,能令他们反目最好。萧冽身后不远处一个角落,花无影静静立着,权力,真的值得一个人不择手段去夺吗?萧冽,不要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世家之所以是世家,不光是实力超群,能人辈出,还有代代相传的底蕴。其余四大世家以微妙的态度对季家,一定有原因,那种隐隐透出的尊敬不像是对相同地位的人,几大世家说不定因为一些原因知道了什么。萧冽,想想请帖刚发出去时,各大世家全无回应,当季家传来消息应邀后,世家们才一一答允,这么明显的举动,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吗? 身为彼岸花,长在黄泉边,花无影对生死之感最敏锐,他不想萧冽走错路,但他劝不住萧冽,一直都劝不住。 “皇帝来了,任务要发布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众人纷纷蠢蠢欲动。 皇帝大方地走出来,微笑着,宛如一个和蔼可亲的普通老人,他向高台行去,萧冽跟在他身后。众人停下手正在做的事,往高台边围聚,抬头期盼任务赶紧发布。 “没想到皇帝老儿六十岁了,看着还挺年轻。” “每天吃好喝好,有那么多妃子等着宠幸,换你也年轻。” “那倒是,谁不知道皇帝最奢侈。没看到皇帝拿出的奖励连世家的人都看上了眼?” “说不得几大世家底蕴真不如咱们皇帝。” “放屁,也就你们见识浅才这么认为。” “那你说说呗。” “这点东西世家压根看不上眼,我听说原本世家们都不打算来。” “你就吹牛吧,人家来都来了。” “真没骗你们。世家里都有会算天机的人,前些日子算出大凶来了,后来几大世家一起商量估算,发现生机在季家。所以几大世家现在是以季家为大,都听季家的。” “你从哪儿听来的?是不是真的啊?” “信不信由你,到时候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几人围一堆讨论再正常不过,偏他们讨论的问题顿时把季家推到了风口浪尖处。季夏一开始是想听些八卦,没想到听到不得了的事情。卧槽,这完全是陷害季家的节奏啊,生机?妈蛋,是想要季家的血还是肉?说的那么模棱两可,是想怎样啊喂! 修炼的人五感比一般人强得多,季夏听的到这些话,其他的人自然也能听见,瞬间一股诡异的气氛蔓延。沧魇双眸中杀意闪现,眸色渐沉。 秋子浩摸摸后脑勺,一脸纠结地说,“这事我怎么不知道,语风,你知道吗?” 斜秋子浩一眼,莫语风不耐烦道,“我不是跟你一起出发的?你不知道的事为什么我会知道?” “呃,好像还真是。听起来事情满严重的,要往上报告吗?”秋子浩呵呵笑道。 “拿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上报,你活腻了?”莫语风像看白痴一样看秋子浩,这人智商呢? 宫墨染走上前,对季夏说,“看来此事是针对季家,可曾记得得罪过什么人?” 老子可以说老子才来没多久,业务不熟吗?老子连自家院子里的人都认不全,你觉得老子会知道得罪过谁吗?特么参加个寿宴也那么多破事,早知道老子来个屁。季夏一脸凝重地蹙眉,“这件事我要告诉家主处理。” “这样也好,怎么处理谣言,季家家主会想出办法。”宫墨染微点头,赞成季夏的决定。 莫语风等人也没意见,同时也决定告诉家族里一声,怎么处理那是上面人决定的事。他们吩咐下去自有人联系家族里,季夏什么事情早交给了沧魇,乐得清闲。季夏更担心的是淬体丹的事,要是也出什么幺蛾子,事情就大条了。 季夏满眼担忧地看向沧魇,似乎看着他坏事就不会发生一样。“苍苍……” 沧魇伸手拍拍季夏的肩,安慰他,“没事的。” “嗯。”季夏轻声应道。 萧冽注意到季夏和沧魇的举动,唇角扬起一抹笑。有弱点就好,只怕你没弱点。萧冽看到的事皇帝当然也看到了,眼中精光闪过,又恢复一脸温和。都是善于伪装的人,沧魇也将他们的举动看着眼里,一个小小的寿宴,有心思的人还挺多,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吗?不出点事怎么会有契机。 皇帝抬脚坐到位于中间的那边大椅上,慈祥地笑,“几位都是世家杰出的弟子,敝族简陋,委屈各位了。” 没人应声,实在是不想和皇帝太过熟络。萧冽并没有坐在唯一空着的椅子上,他恭顺地站在皇帝身边,提醒道,“父皇,该发布任务了,大家等得着急。” 这句话说到众人心坎里去了,谁愿意和你磨磨唧唧,他们是冲着能入密地找宝贝去的。在此不得不说萧氏皇族准备开放的密地,那是皇族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宝地,传说里面满地宝物,遍地魔兽,只要进去一趟得到机缘,实力突飞猛进。事实呢,宝物是有,魔兽是有,不过没那么夸张,要机缘也要有命拿,里面危机四伏。 萧氏皇帝不怕他们拿走什么,真正的宝物非是萧氏血脉不可得,所以皇帝乐意做个顺水人情给众人。若不是密地开启方法特殊,萧氏皇族哪有可能将密地握在手不被抢。为了安抚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皇帝之后每五年开启一次,有实力的人才能进去。这次开启实在是无奈之举,不过带着侥幸心理,期望人多可以找到要找的那几样东西。 皇帝乐呵呵地笑道,“各位都等急了,实在抱歉。大家都知道我族打开密地也是有代价的,此次打开密地各位所得的机缘谁得归谁。唯有我族发布的几样东西,各位若有机缘得到,交于我族,我族自拿奖赏物品交换。” 无聊的只想打哈欠,季夏郁闷,老皇帝就不能快点吗?老子都要睡着了,谁要听你的废话,赶紧开始才是正事啊。 三十、密地 说实话,冗长的开场白谁都不爱听。想当初季夏还在上学时,开学典礼上校长念了好长时间的话,校长在上面说的起劲,季夏是一个字没听进去,干巴巴坐了那么久,说多了都是痛啊。 季夏脑海里天马行空想些别的事,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莫凌云没吃的坐不住,撇着嘴巴不高兴,莫语风瞪他一眼就老实一下。秋子浩接连打哈欠,脸上毫无兴致。宫墨染很有礼貌,稳稳坐着。安小剑早身子斜靠睡着了。这群人不感兴趣,皇帝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只是好似无意般多看了沧魇一眼,从头到尾这个人脸上一点表情也无,难以揣测。 世家多的是好东西,这群人原本也不是来抢宝贝,自然兴趣缺缺。高台下的人一个个反而热血沸腾,宝物啊,机缘啊,能够一飞冲天的机会啊,怎能不让人眼红?由此可看出富裕和穷酸的差距。 萧氏皇帝起身,几个身着斗篷,将全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人凭空出现,皇帝看向萧冽,说,“冽儿,密地通道就由你开启了。” “是。”萧冽恭顺行礼,说完后朝斗篷人走去。 五个斗篷人把萧冽围在中间,开始喃喃念咒,念的什么别说听懂,压根听不见。随着咒语越念越快,萧冽身上射出一道光,光停在高台在中央,晕开一层层,最后出现一道光门,密地的入口终于出现。 人群激动起来,这就是入口,恨不得马上跑进去。季夏等人也站起身,看着那道门,门里的情形看不清,只能看见一层层的光圈晕开来。 皇帝走上前,笑呵呵地说,“门只会开一天,各位若到时间不出来可就出不来了。太子乃此门的钥匙,他身亡门立即关闭,各位此行可要慎重。” 话一出,众人不得不说皇帝是个老狐狸,想出这样的主意保住太子,谁要加害太子岂不连累众人都被困在密地?不傻的人都不会和那么多人为敌。 “好,废话不多说,各位进去吧。”皇帝话说完,衣袖一挥,殿中所有参加者全化做一道流光飞进光门里,包括太子。 殿中只剩下皇帝和那几个斗篷人,皇帝转身坐回大椅上,其身帝王气势尽显,浑身威严无比,“派人去查查五大世家的动静,不管谣言是真是假,他们对季家的态度太可疑。” 皇帝话音一落,斗篷人有两人消失不见,只剩三人看守光门。皇帝眼中神色一沉,一天,一天的时间能找到那些东西吗?希望太渺茫,要另做打算。 季夏等人进入光门后浮浮沉沉飞了很久,沧魇怕和季夏分散死死抓着他的手。等到终于脚踩到实地的时候,季夏一个踉跄跌入沧魇怀里,沧魇伸手环住他,动作轻柔。 “谢谢苍苍。”季夏从沧魇怀里起来,笑道。太丢脸了有木有?好歹老子也有实力,跌倒后的第一反应既然还跟普通人一样,这是不是说明老子空涨实力,没涨经验啊?季夏觉得自己真相了。 “嗯。”沧魇松开手,轻声应。 环顾四周,季夏打量身处的环境,除了树就是树,看起来像个树林。“苍苍,萧氏皇帝要的几样东西里,有药草对吧?” 沧魇也看了看周围,说,“不过都是极品,生长环境很苛刻。” 无语地看向沧魇,季夏把到口的话吞了进去,你让老子多高兴一会儿能怎样?季夏老大不高兴,苍苍居然泼老子冷水,太气人了。 季夏的情绪,沧魇当然知道,他就是想逗逗季夏,看他分明气鼓鼓还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很可爱,总看不腻。偶尔逗逗是情趣,可不能真惹他生气,“喜欢药草?” “谁喜欢药草,我只要淬体丹。”话一出口,季夏才发现自己说露了嘴,不免一阵心虚,可是心虚不到一秒钟又恢复了,老子就是要淬体丹怎么了?你个死木头敢有意见吗? “淬体丹?”沧魇微皱眉,淬体丹的作用他知道,可是季夏要用,就非小事。“你要淬体?” “不淬体就爆体而亡,你说要不要?”季夏只差没翻白眼,要用肯定是必须用啊。 沧魇抓住季夏的手腕,灵力探进季夏体内,一切如常,灵力纯粹,比寻常人厚实,季夏何出此言?难道还有他买探查出的问题? 季夏抚开沧魇的手,解释道,“现在查不出来。” “怎么回事?”沧魇担忧地问。 指指眉间的青莲,季夏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极品青莲,对修行有益。”这和淬体丹有关系吗?沧魇眉头深锁。 “对修行有益,修为一日千里,但我承受不住。”季夏郁闷地道,任谁知道自己有个宝贝,偏偏自己承受不起,那滋味真不好。 听完季夏的话,沧魇心中除了担忧就是自责,自己天天跟在季夏身边既然不知道他身体的危机,要不是季夏自己知道,岂不要等季夏爆体之时自己才追悔莫及。 轻抚开沧魇紧皱的眉头,季夏微笑着说,“好了,苍苍,我没事,只要服了淬体丹我就没有后顾之忧。” “嗯。”沧魇点头,季夏的安慰他很受用。 再次打量四周,季夏疑惑地说,“不是说密地里遍地魔兽吗?怎么这么安静?” 沧魇也感觉不对劲,似乎感应到什么,他牵起季夏的手,立刻往一处疾驰。季夏信任沧魇,由着他带领自己前行。沧魇的速度很快,反正季夏感觉比火车什么的快得多,日后再也不用担心春运坐不到车了,什么鬼,季夏为自己一时脑洞大开汗颜。 来到一处湖泊,沧魇带着季夏停在一棵大树上。站立在树上,季夏好奇地往地下看,一时间头皮发麻,我勒个去,成片成片不同种类的魔兽挤堆在一起,这是在干什么?排队买车票?骗鬼呢! “苍苍,这是怎么回事?那么多魔兽。”季夏压低声音说,这时候可不能因为装逼不看情况啊,命比较重要。 “再看看。”魔兽脾性暴躁,平时遇到都是你死我活,如今这么多堆在一起,居然没打起来,反而个个恭敬有礼,比小白兔还无害。事情很不对劲,这些魔兽看起来好像是被召唤过来的,什么人有这么大本事能召唤这么多魔兽? “嗯。”季夏安分地轻应,这种时候果断不要轻举妄动,什么事情先看看再说。 魔兽们围着大湖恭恭敬敬地俯首,它们按等级排列,等级越高离大湖越近,最前面的赫然是九阶的魔兽,共八头。以季夏有限的知识实在不知道它们都是什么种类,不过看动物形态,不外乎就是蛇啊,狮子啊,蜈蚣啊,蜘蛛啊之类的,光看着季夏就知道自己一上去立马完蛋,等级差太多,纯属找虐。 大湖的湖水波光粼粼,带点浅浅的蓝,湖里有什么?还是因为这湖水有什么不同?季夏脑子都想炸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沧魇盯着湖水感觉到威胁,湖水里有等级更高的魔兽存在,这群魔兽就是它召唤来的,可是召唤这么多魔兽过来它是打算干什么?沧魇本能多想,今天有很多人进入密地,如果是因为这个,事情就麻烦了。 在季夏和沧魇猜测这些魔兽的目的时,湖水里一个巨大的黑影游动。季夏死瞪着那个看不真切的黑影,我操,湖里还有生物,那么大一只,肯定是魔兽,能让九阶魔兽都俯首称臣的魔兽。老子和苍苍继续呆在这里真的没事吗?不得不说,季夏有点慌了,不慌才怪啊,小命快不保了啊。 沧魇伸手抱住季夏,给他无声的安慰,他们的隐藏恐怕瞒不住这些高阶的魔兽,可他们没动作,就是说要么没到时候,要么没看在眼里。不管哪一种,都有机会逃脱。 三十一、八尾 此地不宜久留,沧魇当机立断搂着季夏向远处飘去。季夏心里紧张,妈蛋,任谁看到那么壮观的一幕,随后逃命都会紧张好不。 季夏和沧魇及时逃走,魔兽们也懒得理。湖中的黑影在水里游来游去,不搭理这群魔兽也不在意人类的逃走。魔兽们不敢放肆,依旧俯首在地。 半空中,一只形体似猫,身后却有八条尾巴的生物出现,他通体黑色,雄赳赳地比豹子还傲气,纯紫的眼睛尽显高贵。不过,此刻他眼中满是鄙夷地看着成片的魔兽,语气嘲讽地开口,“什么破习惯,洗澡还要召唤魔兽围着,谁乐意看你竹签般的身子。” 他话音一落,湖水中的黑影停顿了下,接着湖水翻腾,从水中冒出一个头,似龙似蛇,全身漆黑,这是一条黑蛟。“什么叫做竹签般的身子?” 八尾猫不屑地俯视黑蛟,语带讽刺,“从上到下,全都一样大小。” 黑蛟怒,扬起尾巴向八尾猫抽去,八尾猫不闪不躲反向黑蛟奔去。八尾猫堪比神兽的强大气势压得魔兽们无法动弹,黑蛟不甘示弱,也放出气势与八尾猫对拼,两种气势不断对抗,黑蛟和八尾猫也交手了几百回合。 ‘彭——’气势与气势对撞,澎湃的灵力向四周扩散,很多魔兽被掀飞,实力低微的更是当场死亡,血肉被灵力绞割成碎块。能稍微抵挡的只有几只九阶魔兽,但也不过堪堪不丢命,重伤不可避免。 黑蛟飞升在空,气急败坏,这一番交战,湖中哪还有水,从上往下看只有一个巨大的坑。“你,别太过分。” “我没修炼出九尾,你没化龙,实力旗鼓相当。你敢趁我修炼偷袭我,就别怪我也要找你麻烦。”八尾猫高傲地抬起头说。 八尾猫和黑蛟在密地中也算一方巨头,偏两个结下梁子,打一次两败俱伤一次,伤好了继续打,早就是死对头。 “你破坏我修炼的地方还那么多废话,我要杀了你。”黑蛟怒目而视,恨不得吃了八尾猫。 又是一番天崩地裂的交手,魔兽们仓惶逃跑,众多魔兽狂奔何其壮观,又是何其恐怖。 沧魇的判断很准确,他们逃走后不久湖那边就传来巨大的破坏声,然后就是成片的魔兽狂奔。季夏心有余悸地站在树上看着魔兽狂奔,幸好,幸好,要不然小命就交代了。 “苍苍,这么大动静,我们的任务怎么办?”感叹完,季夏担忧地说,靠,在魔兽口里逃过一劫,老子自己身上还有要命的东西啊。 “先找隐蔽的地方。”这些魔兽不辨方向地跑,踩踏的药草多不胜数,只能先找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看看,但愿没被其他人抢先。沧魇微微思索做下决定。 “好,往哪边走?”经过刚才的死里逃生,季夏觉得听沧魇的才有活路。 牵起季夏的手,沧魇带着他飞奔向一个方向。两人奔了许久,周围已没有魔兽的踪迹,看来方向没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沧魇停下,季夏探头往前望,这次是一个山谷,花草茂盛,很美丽的地方。 季夏看看大片盛开的花,不觉嘴角一抽,老子是天生跟花过不去怎么的,到哪儿都能看见,活见鬼了。沧魇感觉到季夏纠结的心情,询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们要进去看看吗?”季夏摇摇头,问道。 沧魇点头,很自然地牵着季夏向前走,季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离沧魇近自己才安全。山谷中花草繁茂,季夏感觉就像当初回老家行走在玉米地里一样,要问怎么一样,卧槽,不光看不见路,人也看不见呐。要不是沧魇和他并肩一起行走,看得见彼此才有鬼。 一路往前走,除了花就是草,季夏还叫不出名字,“苍苍,这些花草你都认识吗?” “大部分认识。”沧魇回答。 季夏一时语塞,欺负老子新来这个世界是吧?有神马了不起,你要是去我大天朝也是一文盲。生完气,季夏转念又想想,苍苍知道越多越好,这样老子就不用像高考那样什么都往脑子里塞,乐得清闲。 在心里偷乐的季夏没看见沧魇勾起的嘴角,他已经能看穿季夏所有的情绪,时常逗逗他,心情愉悦。沧魇捏捏牵着的季夏的手,滑嫩的肌肤,撩得沧魇心猿意马。 季夏奇怪地看沧魇一眼,老子都没怎么样,你丫敢发脾气捏老子的手,老子跟你拼了。发了狠掐沧魇的手,季夏面上无表情,手上使大力。可他忘了,修炼过的人能简简单单就弄伤,掐了半天,沧魇愣是没反应。 其实,沧魇也不是全没反应,他宠溺地笑着,任季夏在他手上胡作非为。他很喜欢季夏的情绪为他波动,不管是生气还是开心,他只想季夏一直注视着自己。 当季夏郁闷地发现,自己努力半天,沧魇一点痛苦也没有的时候,季夏撇开头,气恼地想,老子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 气鼓鼓的季夏也很可爱,沧魇淡笑着将季夏一切情绪看在眼里。突然,沧魇笑容僵住,他停下脚步,把季夏护在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接近。季夏虽不明状况,但他知道沧魇不会拿这些事开玩笑,一定是有危险,季夏不自觉紧张起来。 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拉近,沧魇神经紧绷,不管来的是什么东西,都要保护季夏周全。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气氛紧张到极点,季夏觉得自己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声音乍停,看来那物也发现了他们,不知道草丛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沧魇迅速出手,草丛里的东西瞬间想跑,却没快过沧魇。季夏担心地看着沧魇追入草丛,一时半会没回来,不会倒霉遇到什么高阶魔兽吧?“苍苍,打不过我们就快……” 一个跑字还没说出口,沧魇从草丛里出来了,手上拎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猫,全身黑色,眼睛纯紫,很是可爱。 “这……也是魔兽?”季夏不敢确定地说,拜托,这猫那么小,爪子还没长齐吧,哪来战斗力。 “看他的尾巴。”沧魇示意季夏该注意的地方。 季夏向猫屁股看过去,哎呦我去,老子一定是眼花,怎么看见一只小猫有八条尾巴?直到猫尾巴动了动,季夏终于知道自己没眼花,真的是八条。就算再无知,季夏也知道八条尾巴的猫顶厉害,这小猫就是传说中的神兽,卧槽,还老子酷拽狂霸的神兽。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神兽梦,但老子梦里的神兽不是这样,季夏欲哭无泪。 “苍苍,它是八尾猫。”季夏不死心的确定,酷爱告诉我,不是的,绝对不是的。 “对。”沧魇点头回答。 季夏听到自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老子的神兽梦。“为什么这么小……” “他受了伤,实力不足一成。”沧魇打量着手中的猫,说。 “这么说,它如果恢复了是不是会很厉害?”季夏觉得自己的玻璃心还可以粘上。 沧魇皱眉看着季夏高兴的脸,一只蠢猫有什么稀罕的。“他若恢复了,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们。” 说的也是,换做老子,谁敢那么拎着老子,老子一定要杀了他。季夏盯着沧魇揪着八尾猫的手,牛人啊,知道对方是神兽还下手这么不留情,少年,你是在作死啊。“要不,趁它还弱弄死了?” 季夏只是假设性地询问,并非真的要弄死八尾猫,要知道作为大天朝的良好市民,作奸犯科的事季夏从没做过,更别说杀活生生的生物,当初他可是连过年杀鸡都不敢下手。 对于季夏的提议,沧魇很满意,不能留着他吸引季夏的注意,杀了一了百了。 八尾猫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气愤来形容,想他好歹是一方霸主,竟被这两个弱小的人类抓住,还当着他的面决定他的生死,简直活腻了。 三十二、收服 “放开本猫,不然吃了你们。”八尾猫扬起头,用一种和你们说话是恩赐的口吻道。 季夏盯了八尾猫半晌,惊讶地开口,“苍苍,猫会说话耶。” 八尾猫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季夏,像本猫这么实力高深的魔兽,能够说话很正常,会吃惊的人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嗯,他会说话。”沧魇一本正经地点头回答。 “好神奇啊。”季夏凑近看八尾猫,会说话的猫耶,要是在大天朝一定引起不小的轰动,卖了他,说不定老子瞬间变为土豪。 季夏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干,心中的小人捶胸顿足,话说老子不在天朝,也不知这个世界说话的猫稀奇不,能不能卖掉。表示季夏忘了,八尾猫是接近神兽的存在,要是卖的话,整个大陆的人都会来抢。 “也不是很稀有,八阶以上的魔兽都能口吐人言。”沧魇轻描淡写地说一句。 “哦。”季夏遗憾地望八尾猫一眼,不稀有就卖不掉,完全不值钱的货。 八尾猫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愚蠢的凡人,本猫可是快修出九尾的神猫,世上绝无仅有,尔等敢说本猫不稀有,本猫咬死你们全家。 “没见过世面就算了,还不懂装懂。”八尾猫一脸鄙夷地开口。 季夏语塞,他感觉自己的膝盖深深中了一枪,真被说中了,老子是没见识过这个世界的世面。但是苍苍说的话不会有错,有几条尾巴了不起么,不值钱就是不值钱。 感应到季夏的信任,沧魇心中一暖,手上略使几分巧劲,即让八尾猫难受又不会真的弄死他,季夏的事不需要别人多嘴。 八尾猫立刻感觉到痛楚,愚蠢的凡人真敢下手,绝饶不了你。八尾猫虽然痛苦,却并未挣扎,这点令沧魇很满意,没立即求饶,有点骨气,没胡乱挣扎,这就是九尾猫的自傲。沧魇突然有了另一种想法,收服这只猫给季夏当兽宠也不错。 “把他养着吧,好歹也是高阶的魔兽。”沧魇微笑着说,手上的力度降低,保持到九尾猫跑不掉的程度。 “啊?”季夏呆愣一秒,反应过来后说,“要养你养,我不养。” 笑话,要老子照顾一只猫吃喝拉撒睡,老子又不是闲得慌。季夏对于养小动物一点兴趣也没有,再说,猫这种生物又没狗忠心。 如果知道季夏的想法,八尾猫肯定又要嘲笑他,他愿意照顾八尾猫还不乐意呢,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照顾八尾猫大人。所有凡人都是奴仆,不需要对他们好,敢挑衅自己就咬死,八尾猫一直这样认为,当然今后也会这样认为。 “不喜欢?”沧魇询问,不喜欢就好,不会把心思花猫身上。 季夏正经地点点头,“不喜欢黑猫。”尼玛,黑猫邪门啊。 “我养着。”沧魇一把将猫捏到怀里,状似温柔地抚摸,其实另一只手掐着八尾猫的要害,一直压制着他。 “好。”季夏没意见地说,反正老子不养。 “继续往前走。”沧魇笑言。 “嗯。还要找药草。”季夏说完,率先朝前走,苍苍手上都抱只猫了,不好再让他开路,老子也是男人,这点胆量还是有的。 季夏走在前面,专心致志地开路。后面的沧魇一边抚摸八尾猫一边笑得诡异。“考虑的怎么样?” 八尾猫虽被抓住要害,气势不减,依旧高傲的很,“想收服本猫,你还没那本事。” “我没有,他有。”沧魇看着季夏的背影,眼神温柔。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八尾猫鄙夷地说。 “以你的本事会没看出来他眉间的是什么?”沧魇不急不躁地说,口气里尽是十拿九稳,他会愿意当兽宠。 八尾猫陷入沉默,他当然看出了那是什么,极品青莲,受伤的他正需要这样的天材地宝修复伤势,青莲相助对他的修行有利。“那又如何?不借助青莲本猫的伤势照样会恢复。” “只不过在你还没恢复之前,和你有仇的魔兽会追杀你,还会有无数人想抓你当兽宠。”沧魇轻飘飘地把话接下去。 被说中痛处的八尾猫一时无言,事实就是事实,再狡辩也没用。 一切都在沧魇的算计当中,他勾起胸有成竹的笑,继续打击,“其实你也可以像只老鼠一样躲着不现身,谁叫你打不过人家。” 这下八尾猫着实气恼了,想他一向高高在上,何曾将那些低级魔兽放眼里,更别提躲着不敢见,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你以为你这样说本猫就会答应你,别妄想了,你跟那些要抓本猫做兽宠的有何区别?” 沧魇轻柔地抚摸八尾猫的背,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季夏的背影,“也可以不契约,只要你好好保护他。” “保护?笑话,我凭什么要保护人类。”八尾猫倨傲地说。 手上力道加重,沧魇双眼危险地眯起,“不保护他你就没用,没用的东西不需要留着。” “你威胁本猫?”八尾猫语带不爽,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威胁?我只是说事实。”沧魇手上又加重几分力。 “人类,别自以为是,本猫就算受伤也能和你同归于尽。”八尾猫运转体内剩余的灵力与沧魇对抗,再落魄,他也不受人掌控。 “死脑筋。”沧魇察觉到八尾猫动用灵力,双眼一沉,不能用只能杀。 “想利用我还那么多说词,道貌岸然。”八尾猫一点不惧,说话也是不留情面。 两个因为一言不和立时翻脸,后面气氛剑拔弩张,前面的季夏完全无所觉。季夏觉得肯定是他出门没看黄历,妈蛋,走了半天,还是只有花草,找药草有花有草还不好找?可坑爹的是那么多一片山谷全是普通花草,季夏深深感觉到无力。 回转头,季夏走到沧魇身边,说,“苍苍,一天的时间能找到吗?” 在季夏转身的瞬间,沧魇已收起杀意,再看到季夏耷拉着脑袋不开心,沧魇伸手摸摸季夏的头,安慰道,“会找到的,你别急。” 八尾猫亲眼见证沧魇变脸速度如此之快,尤其对季夏一脸温柔宠溺的摸样,八尾猫不自觉一阵恶寒,这还是一个人吗? 季夏心情是真不开心,老子的小命都在药草上,满山谷的花草居然没一株是,怎么不让人灰心。“可是……” 沧魇顺势搂住季夏的腰,把他拉进怀里,语气轻柔地说,“会找到的,我保证。” “真的?”季夏抬头询问。 “真的。” 没来由的,季夏放心了,苍苍都说会找到,就一定会找到。此时的季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对沧魇的依赖超出了寻常的范围,他只认为沧魇比自己可靠,相信他没错。 八尾猫眼瞅着沧魇眼中的独占欲和季夏的浑然不觉,这只猫突然有种感触,这人得多迟钝啊。不过转念一想,八尾猫又有种看戏的想法,呵呵,叫你威胁本猫,你还不是有搞不定的人。 “你们要找什么药草?”八尾猫优雅地抬抬前爪,问。 季夏看他,条件反射地回答,“八品玉狐花。”说完,季夏反应过来,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他,一只猫能知道什么? “我答应和你们的交易,自然要给见面礼。”八尾猫一副施舍给他们的表情,说道。 三十三、玉狐 这只臭屁的猫,老子可不可以掐死他,季夏在心里咬牙切齿。 “你知道哪里有玉狐花?”沧魇问,真能找到玉狐花此次来密地的任务就完成了。 八尾猫尾巴摇啊摇,骄傲地说,“这山谷可是本猫的老巢,要在这里找东西,没我带路谁也找不到。” 季夏恨不得一掌拍死他丫的,难怪老子找了半天没找到,尼玛,他既然藏起来。季夏郁闷地看向沧魇,双眼明明白白写着老子心情不爽。 沧魇牵起季夏的手,宠溺地笑道,“很快就能找到花了,该高兴才是。往后有的是时间折腾他,不要耽误了正事。” 好,老子忍,看老子今后怎么整死你丫的。季夏狠瞪一眼八尾猫,心里想着。 八尾猫视而不见,以后的事难说呢。挣扎一下身子,八尾猫示意沧魇放手,“本猫带路,你们跟上。” 沧魇不假思索地放开手,任八尾猫跳到地面上,他逃不掉。 伸伸懒腰,八尾猫不屑地一撇,不就是下了灵力咒吗?现在解不开,以后有的是机会。八尾猫优雅地走在前面,如同巡视地盘的王,话说他真就在巡视自家的地盘。 季夏和沧魇跟在后面,季夏突然想起八尾猫的名字好像还不知道,总不会就叫八尾吧?那多难听。“苍苍,他有名字吗?” “你给起一个?”沧魇笑看着他,说。 啊?起名字啊,老子起名无能怎么破。季夏心底哀嚎。 “本猫叫羽洛,不需要人类起的名。”八尾猫转过身,不满地说。 “一只猫叫羽洛你也好意思。”季夏差点翻白眼,猫给自己取了个鸟的名字,这算什么?想长出翅膀飞? “你对本猫的名字有意见?”羽洛紫色的猫眼危险地看着季夏,对本猫的名字有意见就是对本猫有意见,对本猫有意见的人都要吃掉。 意见?你的名字叫什么关老子屁事,老子只觉得你奇葩。季夏无奈地开口,“没有意见,你愿叫什么是你的事。” 羽洛哼一声,转身屁股一扭继续走,愚蠢的人类。早晚一口吃了你。 季夏满头黑线,尼玛,一只猫给老子脸色看,就算会说话也改变不了你是一只猫,有什么好拽的,有本事你真长出翅膀啊。 “好了,别和他一般见识,一只猫而已。”沧魇微笑,不要对他在意,哪怕是生气。 点点头,季夏沉默地往前走,老子也是一个有素质涵养的人,才不会跟一只猫见识,那样太掉价。 沧魇含笑着将季夏垂下的头发拢到耳后,眼里心里只有季夏的身形相貌。季夏习惯了沧魇为自己操办一切事,吃穿琐事打理,许多沧魇吃豆腐的小细节都被季夏归咎为尽忠职守,不然季夏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爱情这个词,他从来没往这上面想过。 走在前面的羽洛也算看了一出好戏,本猫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看戏。这两人类纠结的,哎呀,有一阵子戏可看了。羽洛越想越开心,步伐轻盈地一点声也没发出,仰着头,神态高贵优雅。 两人一猫又走了段时间,期间两人各种互动不解释,一猫各种看好戏不解释。到他们来到一处洞穴时,这种状况才被打断。 洞口被比人还高的杂草掩盖,完全看不出这里有个洞穴,不是有带路的还真不好找。羽洛首先进入洞穴,季夏和沧魇随后,洞里很宽,四五个人并排走都没问题,壁上长有青苔,不明真相的人肯定认为没人知道这里。 跟着羽洛往前走,洞中光线不曾变暗,沧魇细细观察,原来壁上的一种植物居然可以发光。手碰到什么东西,空气晕开一层涟漪,沧魇眼色一深,还有幻阵,这只猫想的挺周到。搂紧季夏,沧魇边观察洞中的机关边跟随羽洛。 羽洛对于沧魇有些赞赏,这个人类比别人聪明。经过幻阵后是一层结界,没有羽洛的允许谁也别想进来,除非实力比他高,穿过结界再往里走,有几个分岔路。羽洛笔直走向中间那条,沧魇跟上,继续深入。 直到渐渐感觉到有些热,沧魇停下脚步低头看季夏,“这下面可能是岩浆,熬得住吗?” 季夏心里一哆嗦,岩浆,妈蛋,万一爆发跑都跑不掉,为毛不先告诉老子玉狐花长在那种地方,现在进都进来了,还想怎样?“继续。” 松开搂着季夏的手,沧魇牵起季夏,温柔地叮嘱,“熬不住了要告诉我。” 果然是好护卫,老子的命你可要保护好,季夏点头。沧魇牵着季夏往前走,越往里走气温越高,沧魇运转灵力包裹住季夏,为他挡住灼热的温度。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6节 走到出口时,季夏都能看见岩浆火热的猩红,哎呀妈呀,这掉下去不得烧成灰。羽洛先行走出去,沧魇带着季夏随后,满眼火红,热浪灼人。 季夏有灵力挡住感觉还好,沧魇因为还要压制毒素不能多施展灵力,自己只能硬抗,观他神色除了些微冒汗没有什么,只有真正体验过的人才知道那种热。羽洛感觉这个人类有点顺眼了,或许他一开始说只有自己保护那个人,是自己误会了他,才相处多久,羽洛就看出来,他把那个人看得有多重。 岩浆滚滚,玉狐花就长在对面的山壁上,它形似狐,通体红色,远看犹如一只玉狐,所以叫玉狐花。玉狐花属火,独长岩浆处,它和岩浆长得近,热浪翻涌时还会给它洗个澡。皇帝要的是八品玉狐花,其实玉狐花基本没有八品,九品已属于传说。因为玉狐花生长环境的缘故,每朵玉狐花开时都会落入岩浆,与岩浆成为一体,玉狐花借岩浆长成,落后自然回馈岩浆。 听到玉狐花在岩浆对面,季夏整个人懵了,卧槽,弄了半天又是个坑爹的货,这种情况怎么拿?果断换一种药草去摘。 沧魇眼神灼灼地看着季夏,让季夏到口的话愣是卡在喉咙说不出,季夏不懂,知道那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去摘,是那个老皇帝要的,又不是老子要的。沧魇伸手摸摸季夏的脸,笑道,“等着我。” 季夏马上抓住沧魇的手,非常非常认真地说,“不许去。” 与季夏对望,沧魇笑容冻结,他第一次看见季夏认真的样子,是为了自己,真好。季夏不管那么多,他是现代人,没有那么多舍生忘死,他只明白一条路走不通就走另一条,密地那么多,总会找到一种皇帝要的药草,搭上命不值得。 羽洛站在一旁,紫眼深邃,这两人果然很有意思。 “我命令你,不许去。”季夏拿出杀手锏,你不是忠心吗?忠心的人不会违抗命令。 沧魇双手捧住季夏的脸,笑容温柔得可以滴水,“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叫过你的名字?” 怎么突然说这个?季夏疑惑,仔细想想还真没有,连主人少爷都没叫,卧槽,老子居然才发现,这不科学。 “你希望我怎么叫你?”沧魇额头抵着季夏的,柔声诱哄。 老子希望你叫爷,你会叫吗?靠,想想都起鸡皮疙瘩。季夏一阵恶寒,算了,还是叫名字好了,太欺负人也不好。“季夏,叫我季夏。” “好,季夏。”沧魇笑眼弯弯,里面是一批柔情。 卧槽,这声音,瞬间声控了有木有?没想到苍苍还有这天赋。季夏心思越飘越远,真不知他们原本的讨论话题他还记得吗? “嗯。”季夏轻轻应,艾玛,苍苍你不当护卫还可以兼职当声优,声音顶好顶好,一定会红的,老子保证。 三十四、威力 “季夏,我名字里的沧是沧海的沧,你叫一遍。”沧魇深深望进季夏的眼,温柔低喃。 季夏囧,我擦,老子居然一直叫错自家护卫的名字,可是沧和苍发音一样,应该没多大关系吧?今后改过来就是了,季夏觉得自己是知错能改的好孩子。“沧沧?” “嗯。”沧魇应道,季夏终于是在叫他,而不是其他人,沧魇的沧,哪怕发音一样也不希望季夏叫错。此刻,季夏眼里看着自己,嘴里喊着自己,触碰的也是自己,自己和季夏这般贴近。虽然贪心想要更多,但沧魇知道,还不是时候,不能因为一点贪念毁了和季夏的关系,再等等,再等等。 眼看着事情一直磨磨蹭蹭,八尾猫羽洛悠闲地趴地上不耐烦地开口,“玉狐花,你们还要不要?”本猫爱看戏,可不爱看两人卿卿我我的戏,赶紧完事走人。 经过羽洛的提醒季夏终于想起正事,他反射性看向沧魇,用眼神死盯着不许去冒险。沧魇见季夏紧张自己,心里高兴,季夏不许去自然不去,至于玉狐花……沧魇松开季夏,眼神扫向羽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季夏注意到沧魇的举动,也扭头看向羽洛。说起来,臭屁猫好像说过这里是他的老巢,他肯定有办法。“你都带我们来了,再帮个忙过去摘一朵呗。” 羽洛扭头嘲笑季夏,“本猫不乐意。” “你是做不到吧?”季夏笑言,所谓激将法就该这么用。 “呵,你做得到你去。”羽洛白季夏一眼,别说本猫受伤摘不到,摘得到也不给你摘。 季夏想起羽洛受伤连沧魇都打不过,也就不指望他去摘,不过好歹一起想想办法啊,他一脸打算坐着围观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这里是你的巢穴,你一定有办法。” “没办法。”羽洛斩钉截铁地说,“要办法自己想。” “想不到,你给说一个。”季夏立马开口,那可是岩浆,谁有办法?死臭猫卖什么关子。 “实在不行,你就对玉狐花喊喊,看他听不听你的自己跑过来。”羽洛漫不经心地说,办法本猫说出来,有本事你把玉狐花喊过来啊。 呃,季夏真想喷羽洛一脸血,什么破主意,当老子傻啊,什么花你喊它会自己跑过来。妈蛋,不说办法就算还忽悠人,老子就照做,看你还能不能推辞到底。“喊就喊。” 季夏与沧魇对视一眼,迈开步子面向岩浆,直面岩浆季夏才知道它有多恐怖,一不小心命就玩完。沧魇眼光一直追随季夏,心里深思,玉狐花就在眼前不能放过,一天期限快到了,没有时间再去找其它的药草,实在没办法只能冒险。 看白痴一样看着季夏,羽洛一脸鄙夷,明知道本猫是胡说还照做,真够蠢的。 不断在心底酝酿感情,季夏不知道该怎么叫,难道就说过来?谁理你啊。那就是快过来吧,宝贝。呸,又不是流氓。老子不知道怎么叫啊,话说老子这么认真对几朵花真的好么?啊啊啊——季夏心底抓狂,谁来告诉老子怎么喊答应一株花啊! 就在季夏抓狂的时候,他眉间的青莲闪耀光芒,青光冶艳,季夏不知怎的脱口而出,“玉狐,速来。” 说完,季夏自个儿就愣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季夏心里忐忑地转身看向沧魇,刚才老子不是故意的,人家本来就一朵花,不答应也没办法不是。 打个哈欠,羽洛凉凉地说,“气势有了,效果不怎么样。” 羽洛的话音还没落下,一朵神似火狐的花掉入季夏怀里,季夏本能地接住,然后就是三人无语的沉默。如果羽洛是一个现代人,一定会吼一句:这不科学! 吃惊地看着怀里的红花,季夏心里草泥马狂奔而过,哎呦我去,原来喊花真的答应。还没吃惊完,和季夏怀里一模一样的花接二连三从岩浆对面飞到他怀里。季夏呆愣地看着一朵接一朵的玉狐花往自己怀里跑,差点泪奔,早知道喊你会答应,老子纠结那么久是为毛。 沧魇笑看着季夏发愣的脸,舍不得错开一眼,不管怎么看季夏都很可爱。 相比较季夏和沧魇因为得到玉狐花而高兴,羽洛心情极为复杂,原以为季夏得到青莲已经很难得,没想到他既与青莲开始融合。看起来融合的还不错,这样不就表示只要季夏开口,世上所有在青莲以下的花草全会跑过来吗?这得是多大的一笔财富。 季夏数了数怀里的花,一共八朵,五朵七品,两朵八品,一朵九品。只要一朵八品的玉狐花,其它的算意外收获。季夏笑眯眯地把所有花给沧魇,说,“沧沧,任务完成了。” “嗯。”沧魇接过花收进储物袋,两人有些事心照不宣,算是一种进步。 任务完成,季夏和沧魇打算离开,羽洛拦住他们的去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季夏问。 “我们的交易……”羽洛有些迟疑地说。 季夏转头看沧魇,交易?不是当宠物吗?算了,沧沧会搞定的。沧魇揽着季夏的腰,含笑道,“契约。” “你说过可以不契约。”羽洛瞬间炸毛。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你不也是知道季夏的作用才改变主意?”沧魇眼神微沉,季夏的能力很好用,也很容易让人觊觎,不能让人知道季夏的能力。 “可……”羽洛还在犹豫,一旦契约就是终身,对身为魔兽的自己不利。 “想要好处又不想付出,天下可没这么好的事情。”沧魇毫不留情地说,八尾猫是个好帮手,有他在身边季夏更安全。 沧魇不留情面,羽洛犹豫不定,季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说,“我对自己人很好,不是自己人就……” 季夏的一番欲言又止,成了压垮羽洛的最后一根稻草,自己伤势恢复了,契约的效力也会减弱,到时对自己的影响不大,他们食言,就吃了他们,再带着所有药草走。打定主意,羽洛表示愿意契约。 契约不难,互吞精血,念咒就行,一切有沧魇,季夏一点不担心。契约成,一切事情尘埃落定,羽洛要求把自己的收藏全带走,整整装了三个储物袋,当然归他自己拿着。季夏也不知道那些东西的用处,白给他还嫌占地方。沧魇好东西见多了,连青莲都没办法让他侧目,更何况其他,不过沧魇盘算,羽洛的有些东西今后可能会派上用场,要同他说道说道。 两人一猫,扫荡完整个山洞,留下个空落落的洞穴扬长而去。 季夏和沧魇完成了任务,另几人就不怎么好运,他们从一开始就被分开了。 分散的人,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宫墨染,因为和他落到一个地方的是莫凌云。莫凌云只要有吃的,什么都不关心,正好,宫墨染储物袋里为了以防万一准备了很多吃的,这下,莫凌云相当开心,此刻,他们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墨染哥哥,有没有什么要找的东西?”莫凌云吃着一串糖葫芦,甜甜地问。 “没有。”宫墨染帮他擦掉嘴边的糖渣,说。 “那我们进来干什么?”莫凌云好奇的问。 “当然是玩啊。”宫墨染笑着回答。 “哦。”莫凌云吧糖葫芦向宫墨染嘴边递去,“好吃,墨染哥哥尝尝。” 宫墨染眼神一深,“随我怎么尝。” “嗯。”莫凌云坚定地点头。 “那……”宫墨染接过莫凌云手中的糖葫芦,咬下一颗,低头凑到莫凌云嘴边,“凌云要吃吗?” “要吃!”莫凌云张口就咬住糖葫芦。宫墨染顺势将糖葫芦送入莫凌云嘴里,随后舌头也侵入进去,与莫凌云争着舔咬糖葫芦上的糖。莫凌云觉得好玩,也专心致志地用舌头和宫墨染争夺,到最后,纠缠在一起的只有两条舌头。 三十五、甜蜜 两人舌头缠绕,口中甜腻的糖和津液混在一起,味道不错。糖葫芦表层的糖分被舔完,宫墨染舌头一卷将糖葫芦勾到嘴边,咬下一口,莫凌云见糖葫芦被吃了,立刻一吸,吃下另一半。 嘴里糖葫芦的酸味散开,宫墨染把莫凌云抱到怀里,笑着问,“好吃吗?” “好吃。”莫凌云乖乖地点头,顺便伸舌头舔干净嘴边的糖,甜和酸在嘴里汇聚,嗯,好吃。 宫墨染亲亲莫凌云的脸颊,诱哄道,“凌云告诉我,谁嘴里的食物都会抢吗?” “没有。”莫凌云摇摇头,“哥哥说,只可以抢媳妇的,你答应嫁给我,不是我媳妇吗?” 得到的答案很满意,宫墨染将手中还有的糖葫芦给莫凌云,“凌云真乖,哥哥还教你什么了?” “哥哥说,不能乱吃别人给的食物,只能吃一家人给的,墨染哥哥是我媳妇就是一家人,没错吧?”莫凌云边吃糖葫芦边歪头询问宫墨染,黑溜溜的眼睛十分讨喜。 “嗯。”宫墨染点头,莫语风还算教了些有用的。 “哥哥说,成亲以后媳妇还要给我生娃娃,墨染哥哥会给我生吗?”莫凌云满眼期待地望着宫墨染,问道。 “呃,”宫墨染一时语塞,他揉揉莫凌云的头,解释道,“女人才可以生娃娃,墨染哥哥是男人,生不了娃娃。” “哦。”莫凌云点头,一脸认真地安慰说道,“墨染哥哥没关系,没有娃娃就没有人和凌云抢吃的,也很好。” 宫墨染爱怜地轻吻莫凌云的唇,这么贴心的人,谁能不爱呢,当初是自己想多了,怕因为自己毁了他的幸福,其实,自己也可以成为他的幸福。“哥哥还告诉你什么?” “哥哥说,成亲洞房的时候要在上面。”莫凌云乖乖地说,哥哥说过,一家人不需要隐瞒,嗯,墨染哥哥是一家人,什么都可以说。 这下,宫墨染无奈地笑了,莫凌云懂什么是洞房吗?“凌云懂怎么洞房吗?” 莫凌云拍拍胸脯,一脸骄傲地说,“当然懂,哥哥给我看过画册,说,洞房的事就像打架,谁赢了谁就在上面。” 宫墨染现在好想找莫语风理论,都教了些什么给自己弟弟,一般人会这么教弟弟吗?事实证明,莫语风不是一般人,只要和自家弟弟有关的所有事情他全打了预防。莫语风相当清楚,自家弟弟喜欢吃没错,但他还有个优点,就是听话,除了吃以外的事都很听话。 “哥哥给你看的是男人和女人的洞房,没有男人的。”宫墨染觉得,成亲以后还是让莫凌云离莫语风远一点,教的东西太不正常了。 “有的,哥哥给的画册,有男人和男人的。”莫凌云邀功般地说道。 此时此刻,宫墨染都不知道怎么说莫语风,该说他太有先见之明吗?一早就知道自家弟弟会和男人在一起。宫墨染无法形容莫语风,季夏有,经典的一句就是:呔,谁来收了这个妖孽。 宫墨染内心十分复杂,莫语风这个哥哥做的太出色,什么方面都教了,虽然教的方式让人无语,但不可否定的是,他是个好哥哥。蹭蹭莫凌云的脸,宫墨染温柔笑道,“凌云好厉害,什么都知道。” “嗯。”莫凌云重重地点头,墨染哥哥夸自己了耶。 “凌云觉得墨染哥哥好吃吗?”宫墨染诱哄,他已经充分了解到和莫凌云相处不能走寻常路线,如果一直纠结于他爱不爱自己,只是自寻烦恼。不如换一种方式,要让莫凌云知道,自己很好吃,可以吃,而自己也可以吃他。宫墨染的这一决定,到后来完全成了两人之间的情趣,旁人不懂。 “墨染哥哥可以吃吗?”莫凌云眨着大眼睛询问,原来墨染哥哥可以吃啊。 宫墨染伸手点点莫凌云的唇,说,“刚刚凌云不是试过了?好吃吗?” 咋吧下嘴,回味刚才的滋味,莫凌云点头,“好吃。” “那,今后,凌云可以吃墨染哥哥,墨染哥哥也可以吃凌云,好不好?”宫墨染捏捏莫凌云的脸,说。 “好。”莫凌云立马点头,给墨染哥哥吃,墨染哥哥也给自己吃。 莫凌云的回答,宫墨染心满意足,糖葫芦被他吃完了,宫墨染又拿出一串葡萄。看到葡萄,莫凌云眼睛一亮,墨染哥哥是百宝箱,什么吃的都有。话说宫墨染为什么有这么多吃的呢?当然是准备给莫凌云的,这就叫投其所好。 咬下一颗葡萄,宫墨染凑近莫凌云,莫凌云立刻上前,咬住葡萄。葡萄进入莫凌云口中,宫墨染的舌头也随后而到,两人又是一番纠缠,葡萄的汁液在他们嘴里扩散,他们的舌头舔着对方,吸取葡萄的甜味。 解开莫凌云的外袍,宫墨染捏碎一把葡萄,手从领口伸入,葡萄的汁液随着宫墨染的手染上莫凌云的身子。退出莫凌云的嘴,宫墨染把一串葡萄给莫凌云,莫凌云接过,一颗一颗咬着吃。 脱下莫凌云的衣服,裸着的上身纯白如玉,葡萄晶莹的汁液覆盖着身子,无边的诱惑。宫墨染低头,从莫凌云喉头一点一点往下舔舐,来到胸前两点,宫墨染吸允其中一颗果实,另一颗用手揉捏,力量恰到好处。 一种麻痒的感觉从胸前传来,莫凌云低吟一声,感觉好奇怪,不过不讨厌,继续吃葡萄。宫墨染吸得一颗果实红肿挺立起来才转向另一颗,吸允的声响充满情欲味道。莫凌云身子轻颤,整个身子染上潮红。 “墨染哥哥,好奇怪……”莫凌云柔柔的声音满是诱惑,大眼睛泪眼汪汪地看着宫墨染,有点热,有点焦躁,为什么会这样? 宫墨染吻上莫凌云的唇,声音沙哑低喃,“凌云,没事的,只是你想吃我了。” “真的?”莫凌云询问,看到宫墨染点头,才兴致勃勃地问,“那我可以吃吗?” “你想怎么吃?”宫墨染笑看着他。 莫凌云皱眉苦想,怎么吃呢?宫墨染知道莫凌云想不出个所以然,含笑着将他搂进怀里,还说看过图册,看过了也是这么一知半解。 拿过莫凌云没吃完的葡萄,一把捏碎,让汁液从自己脖子处往下流,宫墨染双眼含情说道,“凌云想吃就来吃。” “好。”说完,趴到宫墨染身上,吸允葡萄的汁液,莫凌云不会什么技巧,他只是胡乱舔着,偏偏是这种最让人招架不住。宫墨染苦笑,莫凌云这轻轻点点的舔弄,更让人欲罢不能,算不算自作自受? 莫凌云一路向下,舔到宫墨染的胸膛,看到两点时想起宫墨染也吃过这个,俯下头,牙齿啃咬其中一点,但是力道把握不住,咬得宫墨染一阵痛。 “凌云,轻点咬,对,就这样。”没办法,宫墨染只好出口教他。 不得不说莫凌云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掌握力道,对那点吸允啃咬,直到那点红肿挺立。宫墨染再拿出一串葡萄,咬下一颗,拉过莫凌云喂进他嘴里。莫凌云张嘴接过,两人舌头缠绵,一边咽下葡萄汁,一边交换口中的津液。 宫墨染双手在莫凌云身上游走,抚摸着滑嫩的肌肤,也扇起一片片火,不管是莫凌云的还是自己的。莫凌云浑身潮红,眼眸迷茫,他轻喘气,喷到宫墨染脸上,两人身体火热,温度渐高。 松开莫凌云的唇,宫墨染吻上莫凌云的耳垂,舔弄啃咬,看着它鲜红欲滴。宫墨染气血往下腹涌,胯下欲望微抬头,这样可不妙。 三十六、追杀 现在不是真正开吃的时候,宫墨染强压下欲望,再怎样也要等到成亲洞房时,这是对莫凌云的尊重。侧耳倾听,有什么在靠近,宫墨染替莫凌云穿好衣服,自己也麻利地弄好,感觉很不好,来人有杀气,人数很多。 把莫凌云护在怀里,宫墨染挥手设下一层屏障,随后抱起莫凌云飞到一棵大树上隐藏。宫墨染紧搂莫凌云,温声说道,“凌云乖,不要出声。” 莫凌云乖巧地点头,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墨染哥哥让他不出声他就不出声,绝不给墨染哥哥添麻烦。 奖赏般地亲莫凌云一口,宫墨染全身灵力外溢,他们的气息渐渐与脚下的树融合,最后两个如同凭空消失一样,踪影不见。 不远处,几个穿着普通,样貌一般的人往这边前进。三男一女,看实力都在灵将级别,这可不像普通地方出来的人,背后没有势力存在,就算再有奇遇也不可能升级如此快。宫墨染修炼的功法乃莫氏一族不外传之法,现在他使的这招可以通过所有植物观察敌情,是功法中的基本。他细细观察来人,以免万一。 三男一女中,三个男人一个略高,一个略瘦,一个面色蜡黄,唯一的一个女人满目阴狠,他们边走边观察地形。略高的人手中拿着两柄弯刀,脚步轻盈,眸色中尽是杀意,“瘦子,病痨,世家的公子哥们怎么一个也没看见。” 被喊瘦子的是那个略瘦之人,虽然他只是比其他两人略瘦一点,“大哥,目标是世家的人,至于哪一个便不太清楚。” 女人鄙夷地冷哼一声,语出讽刺,“就你那记性,怎么没忘了自己姓什么。” 脸色蜡黄被成为病痨的男人咳嗽两声,开口,“他早忘记自己姓什么了,不然怎么叫他瘦子。” “行了。”略高的人说,“忘了就忘了,遇见世家的人都杀了就是。” “大哥英明。”瘦子点头认同,死的人多还是少都一样。 女人不开口说话,算默认。病痨咳嗽不停,只能点头。 “女人你说说,五大世家都有哪些人进来,有什么特征。”略高的人问。 闭上眼,女人在脑海中寻找信息,再睁开眼,兴奋地舔舔嘴唇,“莫家,莫语风莫凌云兄弟,一个骄傲一个单纯。秋家,秋子浩,不拘小节。安家,安小剑,贱人行为。宫家,宫墨染,沉稳多思。季家,季夏,不思上进。其中季家季夏实力最弱,连大灵师都不是。宫家宫墨染实力与我等一样为灵将,他的功法很奇特,要小心。安家安小剑实力大灵师巅峰,此人滑不溜手,开口能气死人,遇到不要和他罗嗦。秋家秋子浩爆发力最强,实力大灵师巅峰,遇到他不可轻视。莫家兄弟实力大灵师八阶,功法也属特别。任务目标最有可能在他们之中,这几人全是各大世家的嫡系。” 瘦子撇撇嘴,不悦地道,“世家的功法,真是难缠。” 女人从眉心引出一团白色的雾,分成三部分射入他们体内,“世家的人身形相貌传给你们,每个人的特点要记住,遇到了不论死活都要带走。” 病痨咳嗽几声,开口询问,“那个叫季夏的以前眉间就有朵花吗?” “没有。”女人皱眉,提到这个季夏,她有种不祥的预感。眉间的花,青色的花…… “是吗。咳咳,这个季夏怕是有变数啊。”病痨感慨地道。 “怕什么?你怕就让我来对付他。”瘦子不耐烦地吼,“瞧你那怕死的样。” “咳咳……”病唠不住地咳嗽。 “好了,都别吵了。”略高的人想再制定下计划,谁料大批魔兽狂奔而来,四人只顾自己,分散逃离。魔兽太多,不想被踩死只有跑,性命紧要的关头,谁还管其他人。 宫墨染把几人的对话听了个彻底,他忧心地想,之前有人看似针对季家,其实也把各大世家牵扯了进来,现在居然有人直接对世家嫡系弟子追杀,事情不简单啊。必须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如今魔兽暴动,也不知道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要说到哪儿去了,此时的秋子浩坐在一棵树下和另一人相顾无言,那个人就是萧迪迪。 两人自进入密地不久就遇到,萧迪迪瞪了秋子浩一眼后径直往前走。秋子浩也不知道方向,好歹萧迪迪是认识的人,总比自己胡乱走的好,所以,他就跟在萧迪迪后面走。 秋子浩想跟萧迪迪说话,可不知道说什么,又担心起冲突,只好沉默。两人坐下休息没多时,魔兽狂奔而至,他们见这情况当然逃命。 魔兽群前,秋子浩和萧迪迪速度飞快地跑在最前头,魔兽群所到之处,树木倒塌,泥土飞溅,声势之浩大,无人敢硬拼,只能跑。 萧迪迪实力不如秋子浩,渐渐灵力开始枯竭。秋子浩看他脸色苍白,伸手抓住萧迪迪的手腕,渡灵力给他。“撑着点,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放开我,不用你管。”萧迪迪挣扎着想摆脱秋子浩的触碰。 秋子浩死死拽住萧迪迪,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逞强,“不想死就别乱动。” “我早晚要杀了你。”萧迪迪没再挣扎,但也不会乖乖地任人摆布。 “随便你。”秋子浩淡淡地说。 身后的魔兽逼近,秋子浩觉得这样不行,灵力总有耗尽的时候,到时不是只能等死?要想个办法拖延时间。秋子浩松开萧迪迪的手,萧迪迪眼光一暗,指缝中潜藏着一根毒针,想要抛开他逃命的人,都会先被他杀死。 停下脚步,回转身子,秋子浩压榨丹田所有的灵力,他双手之中慢慢形成一个发光的球体,越聚越大。秋子浩脸色刷一下苍白,搜刮丹田的滋味不好受,不光丹田受损,筋脉没有灵力的滋养,一阵阵刺痛。 光团聚到拳头大时,秋子浩额头冷汗直冒,他拼着一口气把光团向魔兽打出去。光团飞向魔兽群,‘轰——’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之后,前面的魔兽死伤大半。 秋子浩忍者丹田的痛楚,转身跑,“趁现在,快走。” 萧迪迪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跟在他身后往远处跑去,指缝中的针收回原处。 他们跑了很久,直到一只魔兽的影子也没看到才停下。到达安全的地方,秋子浩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如今他身上一点灵力也没有,丹田龟裂,没有一段时间养不好。萧迪迪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苍白的脸映着鲜红的血,无言。 秋子浩盘腿打坐,吸取灵气,灵气入体,他强忍着痛坚持用吸收灵气。这就好像把一个黄花大闺女放入狼窝,疯抢不已,秋子浩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冲刷干渴的筋脉。 “哈哈哈,秋子浩,真没想到先遇到的对手是你。”猖狂的声音响起,一个略瘦的人从树后走出来,赫然是瘦子。 “我并不认识你。”秋子浩看他一眼,说道。 瘦子看出秋子浩身体的情况,送上门来毫无抵抗力的猎物,折腾起来应该很有趣。“你当然不认识我,我只是接了任务来杀你,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谁发布了任务杀我?”秋子浩吸取灵气不能停,只好尽力拖时间,能恢复一点是一点。 “我也忘了,你说怎么办呢?哈哈哈哈。”瘦子大笑地捉弄秋子浩,老鼠死前的挣扎最有趣。 秋子浩竭尽全力地吸取灵气,哪怕筋脉被涨得生疼,嘴巴不忘和瘦子说话,“还能怎么办,你连谁发布的任务都忘了,想必奖励也忘了。” “这个我没忘,宝物啊,谁会忘呢。”瘦子很有闲心地说,任他再怎么拖延时间,那条小命都是自己的。 “宝物?有世家的宝物好?”秋子浩勾唇嘲笑。 “那是当然。”瘦子理所应当地点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多熟,在一起唠嗑。 三十七、距离 就目前所知道的信息来说,发布任务的人背后势力不小,拿出的东西必定是宝物,才能让实力强的人趋之若鹜。秋子浩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种大人物,还真不记得。秋子浩哪里知道,本来目标不是他,只不过有人忘了目标,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想法,他只能遭殃。 “什么样的宝物值得与世家作对?”秋子浩继续打探消息,什么人发布这样的任务,家族里一点风声都没有,是不知道还是别的? 瘦子玩味地看着秋子浩,“你猜。” 秋子浩皱眉沉思,仿佛在努力地想答案。瘦子很有耐心地等着,有什么花招只管使出来。萧迪迪从瘦子出现后就一直在观察局势,看起来瘦子不在意他,他想逃随时可以,但是……萧迪迪看向秋子浩,沉默。 “哈哈哈哈……”瘦子突然大笑,“小子,你是在恢复灵力?别浪费时间了,就算你没受伤也只是我囊中之物。” 秋子浩扬起自信地笑,双眼灼灼,“那可不一定。” “小子,别太狂妄。”瘦子横眉怒视,死到临头还嘴硬。 瘦子话音一落,脖颈后突觉刺痛,瘦子回头,一掌袭向身后人。萧迪迪灵巧躲开瘦子的攻击,指缝中一根细针寒光闪烁。瘦子摸摸后颈,针大的伤口哪里摸得到,他气急败坏地大吼,“找死!” 说话间,瘦子运气灵力挥向萧迪迪,萧迪迪闪躲,周围的树被灵力冲击到,从中断裂。一击不成,瘦子手中灵力飞散,化作万万份,宛如暴雨般,从各个方向攻向萧迪迪。眼看萧迪迪就要被刺到,秋子浩竖起一片灵力盾挡在萧迪迪面前。 飞散的灵力全打在灵力盾上,一点一点蚕食灵力盾的灵力。秋子浩实力只恢复三成,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他咬紧牙,对萧迪迪吼道,“你快走。” 萧迪迪扫他一眼,说,“能走到哪里去?他不死,我们谁都走不掉。” “那你说怎么办?我挡不了多久。”秋子浩追问。 “等着。”萧迪迪回答。 “好。”秋子浩什么都没问的答应。 带着疑惑看向秋子浩,萧迪迪皱眉,他没说为什么等,没说等什么,没说等多久,这个人为什么会什么都不问,就这样答应了? 秋子浩专心应对着散落的灵力攻击,没注意到萧迪迪看自己的奇怪眼神,对于萧迪迪来说想不通的事情,在秋子浩看来那么理所应当。秋子浩个性直率,对朋友讲义气,在他眼中,萧迪迪是他的朋友,救他就是应该。 瘦子脖子僵硬,他感觉不对劲,自己的脖子开始无法动弹,身上灵力滞怠。想起先前脖子后刺痛的感觉,瘦子咬牙,中毒了,还是能够抑制灵力的毒。 飞散的灵力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消散,萧迪迪勾唇,虽然因为实力的原因发作慢了,可到底是发作了。秋子浩撤下灵力盾,小心翼翼地向瘦子走去。 灵力的滞怠令瘦子脖子后的僵硬飞快蔓延到全身。‘咚——’一声,瘦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只剩下眼珠子可以动。 秋子浩看一眼萧迪迪,这下,他不得不佩服萧迪迪用毒的本事真是高。萧迪迪走到瘦子身边,使劲踢他一脚,此时的瘦子连痛觉都感受不到,一点反应也没有,萧迪迪放心了。萧迪迪的用毒本事乃亲身试验,他曾经有多恨拿自己试毒的人,他就有多努力钻研毒术。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来救他,他凭着自己试毒养毒,最后把这些毒用在了拿自己试毒的人身上,所以萧迪迪所使得毒最基本的用处就是抑制灵力。 “这个人给我,我试毒的药人正好缺一个。”萧迪迪蹲下身子检查瘦子的身体,仔细观察瘦子中毒后的一切反应。 瘦子只能拿眼珠子死命地瞪着萧迪迪,他好不容易升到灵将级别,居然如此简单败于实力比自己低的人,耻辱啊。就凭萧迪迪敢拿他当药人,他一定会杀了萧迪迪。 犹豫地看着瘦子,秋子浩皱眉,“这样不好吧,至少要先查出谁发布的杀人任务。” 站起身,萧迪迪白他一眼,“任务里要杀的人是你,不是我。人是我放到的,你要问自己去抓一个。” 秋子浩笑着摸摸后脑勺,“这不是抓不到嘛。” “那就滚一边去。”萧迪迪说的毫不客气,事实是他从来就没客气过。 碰了一鼻子灰的秋子浩默默往后站一步,说不赢他还可以躲着点。萧迪迪又蹲下检查瘦子的身体,看到手时他一根根不眨眼地观察。 萧迪迪观察得仔细,认真的侧脸给秋子浩一种安详的感觉,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看着单纯无害的脸孔,却有个阴毒的性子,他拒绝着所有人的靠近,只要接近到达他底线的距离,他就会挥出短剑毫不留情刺进来人的心窝。 秋子浩摇摇头,怎么无缘无故关心起萧迪迪,莫语风不是说过,越是对他好他越是仇视,现在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才几面之缘…… 纠结的秋子浩不敢再看萧迪迪的脸,只好到处望,无意间看见瘦子的脸孔,心惊,秋子浩飞快地拉过萧迪迪的胳膊。萧迪迪对别人的触碰尤其敏感,秋子浩刚抓住他的手,他就迅速抽出短剑,一剑把秋子浩的手刺了个对穿。 管不了那么多,秋子浩趁萧迪迪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手抓住他飞快地往后跑。萧迪迪刚要开口质问,身后响起巨大的响声,余波牵连他们,害得他们滚落到地,一身狼狈。 回头看向才离开的地方,那里只剩一个大坑,不见瘦子的影子,想必被炸成了碎片。萧迪迪扭头看秋子浩,自己的短剑刺在他手上,他整只手血肉模糊。 秋子浩支起身子,半靠着一棵大树,气若游丝地说,“他自爆了。” 自爆?萧迪迪蹙眉,他的灵力应该无法运转了才对,果然境界越高效力越浅么。回去要再改成分,这样的效力不够。伸手握上剑柄,萧迪迪企图拔出自己的剑,至于秋子浩的伤,他一点不关心。 “等、等一下。”秋子浩脸上不见一丝血色,他微喘气地说,“等我回去拔出来给你,现在拔出来我的手就别想要了。” 萧迪迪不悦地直视秋子浩,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在别人手里。秋子浩也直直看他,“我,我保证。回去了一定给你。” 沉思了片刻,萧迪迪收回手,扭头不看秋子浩。秋子浩总算松了口气,如果他非现在拔出剑,以自己现在的状况绝对阻止不了。 真要说萧迪迪心里的想法,除了疑惑还是疑惑,这个人不怪自己刺他一剑,为什么?若是有人敢伤自己一下,必然十倍百倍要他偿还。那么,这个人究竟为什么不在意呢? “我现在走不了,你要有什么东西想找就去吧。”秋子浩好心地说,他不想萧迪迪因为自己失了机缘。 哪里知道萧迪迪转头狠瞪他,“你把剑还给我我就走。”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秋子浩真没想到萧迪迪想歪了,以为自己要带着他的短剑跑。想通细节后,秋子浩哭笑不得,好歹自己也是世家弟子,宝物也见过不少,怎么会觊觎区区一把短剑。 事实证明,秋子浩和萧迪迪的想法天差地别。没办法,萧迪迪要守着自己的短剑,秋子浩又不能动,两个人就坐在树下浪费时间,等待密地关闭的时候。 他们两个对密地不敢兴趣,任时间流逝,有些人只觉时间太短,东西所得太少。渐渐地出现一些人专抢得到宝物的人,用抢的总比自己千辛万苦去找容易不是。 三十八、蛊虫 如果说走路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个人,季夏第一反应要么是个集美貌与智慧为一体的妹子,要么是个酷狂霸拽的帅哥。那么,眼前这个脸色蜡黄,不停咳嗽,长相不出众的人是怎么回事?季夏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华丽的出场都被破坏了有木有? 病痨也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世家的人,还是自己问过的季夏,该说是缘分呢还是天意呢?“咳咳,季夏是吗?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我走,二是死。” 轻描淡写仿佛说的不是要季夏的命,而是请他做客。季夏只差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什么鬼?老子才第一次出门,到底哪里招惹人了?卧槽,居然要老子的命,穿越大神,给老子的什么身体,一堆破事,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沧魇眼眸一深,要杀季夏?羽洛趴在沧魇怀里斜视病痨,如同看死人,找死的人不值得施舍视线。 “你是谁?”季夏开口,妈蛋,老子又没得罪人,凭什么不让老子好过。 “咳咳,病痨。”病痨咳嗽地说。 羽洛闲闲地舔自己的前爪,说道,“你该改名叫死人,错了,死人不会有名字。” 好想为羽洛点赞,季夏面上不显,心里乐开了花,羽洛,干得漂亮,快用你的毒舌说死他,看他还敢不敢要老子的命。 “咳咳。”病痨边咳嗽边说,“看了你们选择死。” 季夏手好痒,特么老子能不能动手扁他,老子的命是你说要就能要的吗?做梦呢。 两拨人对立,病痨突剧烈咳嗽起来,那样的咳嗽方式季夏都担心他的肺会不会被咳出来,太吓人了。随着咳嗽,病痨身体里开始往外爬出一些小黑点,越聚越多,密密麻麻。 待看清那些黑点是什么,季夏被恶心到了,我擦,那些都是活生生的虫子啊。如果谁见过成群结队的小强,可以想象下那副场景,现在就和那差不多,不过这种虫子更恶心。黑虫只有小强的四分之一大,腿很多,有点像蜈蚣,身体柔软,背上是长满细小利齿的嘴,再想想虫子是从哪儿来的,简直太恶心人了。 “这是一种蛊虫。”沧魇眉头微皱,“寄居人体,平常不会被发现,只有剧烈咳嗽时才会出现。专吃人血肉,一沾到皮肤就死死咬住直到进入人的身体,蚕食之后,在人体中繁衍。” 卧槽,就是说拿人体当家吗?要不要这么凶残?季夏后退一步,紧挨着沧魇,“沧沧,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沧魇搂住季夏的腰,纵身飞到一棵树上站立。“此人放出的蛊虫更为厉害,想来拿了不少东西喂养。暂时不清楚弱点,只能尽量远离。” 黑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留,树木被啃为飞灰,凶残至极。病痨整个身体被黑虫掩埋,勉强看得出一个人影,黑虫不断从病痨身体里爬出,源源不绝。 “沧沧,这不对劲啊,这虫的数量他一个身体怎么装得下?他都变成那样了,虫子谁收回?”季夏转头看向沧魇,心情沉重,这种虫源源不断的结果是什么?真不想知道那样的画面。 紧皱眉,沧魇看着下面黑虫犹如洪水般一片片散开,吞吃一切,他想不通,放出黑虫那个人到底会不会死?照理来说,虫子吃了那个人的身体只剩一个壳子,虫子放出那个人就该死了,想想又不对,放出虫子会死的话那个人为什么要主动把虫子放出来? 沧魇猜的没错,病痨没死,因为被密密麻麻的黑虫掩盖,所以从外面看不到病痨起伏的胸口,那样证明他在喘气。病痨亲身养这种繁殖力强的蛊,发现不足立刻改进,如今的蛊虫水火不惧,繁殖力更强,他拿自己的身体当母体,孕育着虫子源源不绝的后代,所以虫子不会吃他,可是除他之外的所有东西都将是蛊虫的口粮。真是壮观的场景,虫子的世界,简直太美了。 很快,虫子啃到季夏他们所站的那棵树,沧魇环着季夏向远处飞去,这样下去不行,虫子繁殖太快。刚才试过,灵力无法打死他们,反而被虫子吞吃,事情麻烦了,必须找懂蛊虫的人来解决。 季夏心中震惊,卧槽,灵力杀不死,这种虫子还会进化?该不会还不怕水火吧?季夏怎么觉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沧魇带着季夏一路往前行,直到看见人才落下地面,那坐在树下的正是萧迪迪和秋子浩。站稳脚,季夏看着秋子浩手上插着的匕首和一旁的萧迪迪,这又是个悲伤的故事,好可惜没有围观。 “你们知道谁擅长蛊虫吗?”季夏向前一步问。 萧迪迪戒备地看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季夏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问,“你们知不知道有谁了解这种蛊虫?” 听完季夏的话,萧迪迪和秋子浩面色沉重,萧迪迪是因为蛊虫,秋子浩是因为季夏也被追杀。秋子浩看向季夏说,“我也被追杀,这件事像是针对世家而来。” “这件事不是针对世家。”宫墨染携莫凌云向他们走来。 “你说的什么意思?”秋子浩皱眉。 宫墨染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一遍,当然略去了他和莫凌云恩爱的场景。宫墨染说完,众人沉默。季夏简直想骂娘,这什么破智商,接任务忘了目标,最后打算所有世家都招惹,卧槽,这群人还有智商这种东西吗?秋子浩觉得自己伤得好冤枉,事情既然是这样。 “他们的同党还剩下两人?”沧魇问,不管因为什么,追杀季夏,他们都要付出代价。 宫墨染点头,“还剩下一个女人和拿双弯刀的男人。那个女人的能力很奇特,似乎可以通过什么获取消息。” “那她为什么不获取关于任务的消息?”季夏问,第一次看见这么蠢的人,也是醉了。 “或许,有什么限制?”宫墨染不确定地说。 季夏无语地看宫墨染,说这话你自己信吗?算了,懒得跟他说,他又不和他们一伙,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想法。“关于蛊虫的事,谁有办法?” 宫墨染,秋子浩同时望向萧迪迪,萧迪迪站起身,说,“这是进化过的蛊虫,不清楚饲养的方法,没办法找出弱点。” “没进化过的这种蛊虫怕什么?”季夏追问。 “怕火,灵力可以杀死。但是现在都没有。”萧迪迪思索,如果能抓到一只活的,或许……“你们抓一只活的给我,也许能找出它的弱点。” 季夏觉得这办法可行,正准备答应,一声惨烈地叫喊吸引了他们所有人的注意。 宫墨染运用灵力探查,不远处黑压压望不到边际,刚才还在叫唤的人不过一刻只剩白骨。“来不及了,蛊虫已经快到这边。” 众人神色凝重,沧魇搂住季夏,说,“现在没别的办法,先离开,找到还活着的人再说。” 季夏点头,那么多的蛊虫,根本没法靠近,要抓一只会把命搭进去。“沧沧说得对,我们要快走。” 其他人点头,宫墨染扶起秋子浩,把他的手架自己肩上,支撑着他走。萧迪迪走在最前面,莫凌云在宫墨染身边,季夏和沧魇在最后。 “羽洛,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季夏边走边问,好歹他也算神兽啊。 “没有,那是人为养出的东西,以前没见过。看虫子这样的吃法,恐怕魔兽也难逃此劫。”羽洛微皱眉,说道。 季夏又问沧魇,“沧沧有没有办法?” “难。”沧魇回答,“我猜测放出虫子的那个人是关键,先想办法找到他的同伙,问问看。” “也对。”季夏点头,“沧沧就是聪明。” 三十九、争论 蛊虫这么大的动静,密地中所有人都发现了,第一反应是反击,当使出浑身解数都奈何不了虫子时,要么被虫子蚕食殆尽,要么仓惶逃跑。渐渐地,还活着的人聚集起来,似乎人多就安全了一样。 季夏等人不停歇地往前奔,总算离虫子远了些,只是走了那么久,还没遇到其他人,不免有点忧心。 “怎么样?找到其他人了吗?”秋子浩担忧地问宫墨染,当初大殿里的人可是挺多。 “找到了。”宫墨染回答,“你们跟我来。” 说罢,朝一个方向飞速而去,众人紧跟。又行了段时间,他们终于看见了人,这些人或坐或站,都面色沉重。关于蛊虫的凶狠,大家都见识过,现在正是危急生命的时刻,谁还有好脸色。 看到季夏等人到来,部分心急的人围上来,带头的人忧心忡忡地说,“事情变成这样,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其余人附和,宫墨染语气轻缓,安抚道,“你们别慌,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太子殿下。” 带头的人往身后大喊,“你们谁看到太子了?”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片沉默。季夏简直都想炸毛了,卧槽,居然没人看到太子,那可是钥匙,没他老子怎么出去。现在这情况果断找太子开门逃啊,真为这些人的智商捉急。 宫墨染皱眉,密地那么大的动静,太子没理由不知道,至今还没现身,为什么?“想必大家已经知道密地里出现大批蛊虫,这种虫子灵力杀不死,看各位的神情其他方法应该也杀不死。为今之计只有找到太子殿下,我们才能够打开门逃出去。” 季夏点头,还好有个明白人,都要被这些人蠢哭了,智商都被狗吃了。听完宫墨染的话,众人脸色有了一丝喜色,是啊,打不过,可以逃啊,找到太子就行了,马上找太子! “我不会打开门。”萧冽从一棵树上跃下,说道。 众人脸露惊喜,太子!宫墨染直视萧冽,认真地问,“太子殿下为什么不打开门?” 反应过来的众人瞬间怒视萧冽,不打开门就是要他们死。萧冽毫不在意这些人愤怒的视线,负手向前一步,说,“密地是我萧氏皇族的财宝,我是皇族的太子,不能眼看着密地被虫子吃而不闻不问。” 宫墨染轻轻放下架在自己肩上秋子浩的胳膊,走到萧冽身旁,不满地说,“你这是拿所有人的性命做赌注。” 转身看向宫墨染,萧冽目光灼灼,态度坚决,“赌注我下了。” “你。”宫墨染气恼,这种时刻他既然不是以人的性命为先,太傲慢。“一个密地折损,怎比得上多人性命重要!” 萧冽不屑一笑,语气讽刺,“说的好大义凛然,不是你宫家的密地,你当然可以舍弃!今时今日,这里如果是你宫家的地盘,你,宫墨染,敢什么都不管只救人?” 一番话,说得宫墨染无法辩驳,世家的弟子,不管身份多高,一切以世家为先,这是责任。他今日指责萧冽,来日就会有人指责他,只因他做不到放弃世家弟子的己任。 “你知道虫子的弱点?”眼看事情发展成这样,季夏开口,人家坚决不开门,还能怎样?不就剩下杀虫子一条路? “母体是虫子的来源,必须先抑制住虫子的增长。”萧冽转头看季夏,季家的浪荡子,传闻不可尽信啊。 季夏真想翻白眼,老子问你虫子的弱点,转移什么话题,不知道弱点怎么杀?你逗我呢?“你不知道虫子的弱点?” 萧冽不言,双眼阴沉地看着季夏,季夏坦荡荡地任他看,那么多人在,能拿老子怎么样?再瞪也瞪不少一块肉。 “我知道。”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 众人闻声望去,眼里飘入一抹红,鲜艳的,同时又温润的。来人是花无影,他一身红衣飘忽,唇角微笑,瞬间夺去了众人的视线,令人贪恋注目。 唯有沧魇看到花无影出现的时候,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之后便收回视线继续看身边的人。季夏没注意这些,他只想吐槽,怎么太子到哪儿花无影就到哪儿,能不能别秀恩爱秀的这么明显,秀分快啊。“你知道?” 花无影含笑点头,“嗯,知道。” “是什么?”季夏继续做好奇宝宝,妈蛋,你一口气说会怎样?非要老子问。 “幽冥水。” 什么东西?文盲真可怕,别人随便说个什么东西老子都不知道,太郁闷了。季夏心中捂脸,这种时候果断求助沧沧。季夏转头看沧魇,正好撞进沧魇温柔的双眸里,在季夏不知道的时刻,这双眼睛一直看着他。 “是冥界冥河里的水。”沧魇给季好奇宝宝解答。 季夏恍然大悟,难怪花无影知道,原来是冥界的东西,可是现在去哪里弄?季夏转头看花无影,难道他身上有? 仿若知道季夏在想什么,花无影说,“我有。只要把幽冥水擦在武器上就能够杀死虫子。” 众人激动,有对付方法就好,这样就可以活下去。宫墨染上前一步,询问大家,“杀死虫子的办法有了,更为关键的是谁愿意去杀死母体。” 一阵默然,大部分人有意无意地瞄向世家的人,却又谁也不愿做出头鸟。季夏心底鄙视,靠,都是群贪生怕死的人,世家的人就活该牺牲啊。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7节 要说这次杀死母体为什么没人愿意去,自然是难度太大,存活下来的几率太低。以母体为中心,四面八方,层层叠叠的虫子盘踞,还没有地方落脚,所有的东西都被吃了。灵力低微的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立刻就被虫子吃了,还说什么杀母体。 “我去。”萧冽负手而立,一派威严高贵,萧氏皇族的密地萧氏子弟绝对要守护住。 “不行。”人群中有人喊,“你是钥匙,一旦有个万一,大伙都困在这里了。” “是啊,是啊,不能去。”众人附和,虫子死了,没了钥匙可得不偿失,密地再好也比不上外面。 宫墨染点头认同,“太子殿下太重要,不能去冒险。” “那你们到是出来个人自愿去啊。”萧冽嘲讽一笑,说。即贪生怕死,又瞻前顾后,无用之人。 花无影走到萧冽身边,说“太子不方便去,做为交换,我去吧。” 萧冽转头看他,欲言又止,到底没有开口反对。宫墨染看看萧冽和花无影,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他就更不好说什么,别人两个人之间的事他没兴趣。“凌云实力太低不用去,子浩受伤不能去,去的人算我一个。” 喂,刚刚是不是有人跳过老子直接下了决定?虽然老子实力是不强,但是连说都不说一句,这是歧视,红果果的歧视啊。季夏心里有意见,却不会傻到说出来,谁没事找死?季夏都不去,沧魇也不会去,所以去的人只有花无影和宫墨染两人。 “季夏也去吧?”花无影笑看着季夏,说。 卧槽,老子什么都没说,无端拉老子下水干嘛?老子可以说不愿意吗?但是说了好像有点怂,还是沉默好了。 季夏的默认,宫墨染皱眉,再三确定,“季夏真的要去?” 不是老子要去,是有人拉着老子去,老子也知道去了是送死,但是不去没面子。反正老子有沧沧,怕什么,所以果断不能没面子,季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点头。 番外、萌萌 自从季夏给莫凌云取外号萌萌,所有人都称呼他萌萌,而他的名字便只有家人称呼。萌萌的婚礼盛大得让人艳羡,莫家和宫家卯足了劲拼谁更有钱,老一辈更是因为一些芝麻绿豆大的事争得面红耳刺,谁也不愿自家的人吃亏。 好在婚礼顺顺利利举行,之后众人又同时关注另一件事,那就是两夫夫谁上谁下的问题。照理来说,宫墨染嫁与萌萌,应该在下,但是,任谁也看不出莫凌云有做攻的潜质。季夏更是直接断言:你个吃货受。 至于到底如何,那都是两夫夫关起门来的事。洞房花烛,宫墨染因为照顾萌萌,只吃得半饱,这些日子以来,又怕伤了萌萌,就一直忍,忍得欲火难耐。 一天,萌萌从睡梦中醒来,肚子咕咕叫,转头却不见宫墨染。萌萌嘟着嘴,不开心地下床,墨染哥哥又不在了。 屋外的婢女听见里面起身的声响,敲门询问是否可以进来,萌萌满脸怨气地让婢女进来伺候自己梳洗。 坐在梳妆台前,让婢女为自己梳冠,萌萌撅着小嘴,问,“墨染哥哥去哪里了?” 婢女边梳冠边回答,“有客人造访,公子去待客了。” “什么客人,一大早过来。”萌萌好奇地问。 “奴婢不知,听说是位女子。”婢女为萌萌弄好头发,说。 “哦。”萌萌不在意地轻应,整个人怏怏的“那我的早饭……” “公子为少爷备好才去待客的。” “真的?”萌萌眼睛瞬间亮了,“要吃早饭。” “奴婢这就传。”婢女笑道。 “嗯嗯。”萌萌忙点头。 婢女下去传早饭,这时就不得不说一下,萌萌身边丫环的名字,总共三位,刚刚的婢女最为贴心,名唤荔枝。年轻稍小,活泼顽皮的叫葡萄,美丽端庄的叫莲蓉。当季夏听到这些婢女的名字时,心里吐槽不断,他彻彻底底明白了什么是吃货。 早饭端上桌,萌萌迫不及待地坐到桌前,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荔枝。荔枝笑笑,递过碗筷,笑道,“少爷快吃吧。” 萌萌拿起碗筷,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萌萌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宫墨染不经常下厨,他要一直吊着萌萌的胃口,这是宫墨染的小心思,知道就行了。 宫墨染的厨艺精湛,桌上几盘菜色香味俱全,尤其那一盘用豆腐雕成的小菊花,白嫩美丽,花瓣清晰迷人,栩栩如生,大小刚好可以一口吞下,味道鲜滑,回味无穷。正所谓要抓住一个吃货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宫墨染这招做的太出色。 身边荔枝微笑着看萌萌吃饭时可爱的样子,心里欣慰,能吃是福。就在萌萌专心和吃的奋斗时,门外走进来一名年纪看来略小的女子,她就是葡萄。 葡萄一脸愤慨地走进来,不满地向荔枝打小报告,“荔枝姐,公子太过分了。” “怎么回事?”荔枝皱眉问,萌萌可也听到了呢。“公子不是在待客?” “待什么客?有待客的人把四面门都关的严严实实吗?”葡萄气愤地说。 荔枝忙拉住葡萄的手,询问,“你可看仔细了?” “好多人看见了,客厅大门关得紧紧的,谁也不让进。”葡萄怕荔枝不相信,说出证据。 这可不行,荔枝忧心,公子和少爷才成亲多久?居然在莫家就敢明目张胆爬墙,绝对不能忍。 转身,荔枝柔声对萌萌说,“少爷,我们要去看看。不能让公子胡闹。” 萌萌边吃边睁着大眼,看荔枝,满眼的疑惑。荔枝无奈,看看食物,又看看萌萌,说,“少爷,公子被人抢走了,你就吃不到他做的吃食了。” “什么?”萌萌惊,“有人跟我抢吃的?” 荔枝和葡萄连忙点头,萌萌起身,不舍地看一眼桌上没吃完的早饭,“让人看着,打跑了来抢的人,我还要吃呢。” “是。”屋外的婢女回道。 萌萌抓住荔枝的手,“在哪儿呢?抢吃的人在哪?看萌萌打跑他。” “少爷跟我来。”荔枝说,她同葡萄领着萌萌往客厅而去。 来到客厅之外,莲蓉站在门外张望见他们来,立刻迎上来,“快,快来,人还没走。” 荔枝上前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早上有个女人来拜访,公子迎接。两人说着说着就把门关了,什么都看不见。”莲蓉把事情简单地说一遍,着急地看着萌萌。“少爷,我们一起进去抓那个狐狸精。” “狐狸精?”萌萌疑惑,“不是来抢吃的吗?” 面对萌萌不解的目光,莲蓉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突然,灵机一动,想起萌萌曾说过公子可以吃。“少爷,公子是你可以吃的,对吧?” 萌萌点头,“嗯,可以吃的,好吃。” “现在有人要抢走公子来吃,是不是跟你抢吃的?”莲蓉苦口婆心地说。 “嗯嗯,是。”萌萌一脸认真的回答。 “我们马上进去打跑狐狸精,就保住可以吃的公子了。”荔枝也加入,对萌萌解释。 萌萌瞬间大悟,坚定地握拳,要打跑抢吃的。三个婢女欣慰,少爷终于懂了。 一脚踹开客厅的大门,萌萌大吼,“谁跟我抢吃的!” 厅里的人看着萌萌大义凛然的模样,一个无语,一个无言。宫墨染简直想捂脸,谁会在这里跟他抢吃的。厅里另一个人收回搭在宫墨染手腕上的手,被面纱覆盖的脸上一双淡漠的眼看向萌萌。 萌萌吃惊地看着里面的人,突然奔过去,撒娇地喊,“丁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丁医仙冲萌萌点头,“路过,进来看看。” “真哒,丁姐姐,萌萌请你吃饭好不好?”萌萌双眼期待地望丁医仙。 “不会跟你抢吃的。”丁医仙开口。 萌萌还要说什么,宫墨染走过来,一把搂过他的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丁医仙还有要事,不能在这里耽搁。” “哦。”萌萌沮丧地低下头,应道。 丁医仙起身,说道,“先告辞了。” 宫墨染点头,“荔枝,送送丁医仙。” “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荔枝回答,原来是误会一场。和她有同样想法,还有莲蓉和葡萄。医仙走后,莲蓉和葡萄很识趣地退下,随便把门再关上。 厅里只剩下宫墨染和萌萌,萌萌乖巧地窝在宫墨染怀里不作声,心里却惦记没吃完的早饭。宫墨染哪里看不出他的想法,叹息一声,把萌萌搂得更紧,自己这是为谁啊,“凌云有没有想我?” “想。”萌萌乖乖回答,撒娇地在他怀里拱了拱。 “我也想你。”宫墨染含笑说,就算一刻不见也想。低头含住萌萌柔软的双唇,舌头侵入进去,萌萌嘴里全是饭菜的香味,看来有吃早饭,等会儿不会喊饿。 萌萌吸允住宫墨染的舌头,滑滑的,像早饭吃的豆腐,嗯,多吃两口。两个舌头缠绕,啧啧水声作响,气氛暧昧旖旎。 宫墨染抱着萌萌坐下,让萌萌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身上,双手探进萌萌的衣服里抚摸。萌萌双手环住宫墨染的脖子,大口吞吃他的舌头,舔舐纠缠。 两人身体升温,情欲翻腾。一室春色不与外人道,痴痴缠缠两情宵。 四十、母体 本人都不怕死要去,宫墨染也不能说什么,最多指望他别拖后腿。“如此我们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花无影递给萧冽一个储物袋,微笑着说,“这里面有足够的幽冥水,交给你了。” 接过储物袋,萧冽眼神复杂地看着花无影,“活着回来。” “会的。”花无影笑言,转身向季夏走去。太多次的分别,承受着痛楚的一直是花无影,也许,真的不该在黄泉边上遇见。 季夏转头看沧魇,询问,“这只猫还带去?”不是老子对他有意见,是他现在摆明就一累赘,还要人抱着,妈蛋,又不是没长腿。 “带着没用。”沧魇回答,意思再简单不过。 羽洛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去了说不定会冤死,所以,他很果断地跳下地面,自己找地方窝着去了。 季夏第一次知道,原来那臭猫还挺识时务,很好。这时,花无影走了过来,季夏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总觉得遇到他就没发生过好事。 “呵呵呵。”花无影轻笑,“你不会有事的。” 心里疑惑,季夏仔细想想,花无影对老子眉间的花好像很了解,说老子不会有事,难道又是因为这破花?不得不说,季夏又真相了一回。 “不好,虫子越来越接近了。”宫墨染运用灵力观察敌情,没想到入目之处全是虫子,漫山遍野,黑压压,望无尽头。 众人瞬间警觉,飞快领取萧冽发下来的幽冥水,备战。 宫墨染拿出一件飞行法器,拱手对萧冽说,“此处拜托太子殿下,我等火速前往母体之处。” 萧冽点头,拱手回礼,眼睛却看着花无影,目光灼灼。花无影含笑与萧冽对视,他总担心自己会做对他不利的事,如今可有信自己几分?怕是没有吧。 法器变大,宫墨染首先上去,季夏沧魇其后,花无影最后看一眼萧冽,也飞身而上。人已到齐,宫墨染驱动法器飞起,驶向母体所在之地。地上,萧冽望着逐渐远去的几人,微微皱眉。 季夏站在法器上往下看,我勒个去,除了黑色的虫子什么都不剩,太凶残。沧魇看到底下的情况也是皱眉,繁殖得太快了,没人阻止,一天的时间就足以占满整个密地。 宫墨染一边驱使法器一边观察下面的状况,心往下沉,要是这些虫子到密地外面去,后果不堪设想。“虫子都这般凶猛,母体想必更加难对付。花公子,身上可还有幽冥水?” “有。”花无影点头回应,“虫子繁殖这么快,幽冥水恐怕不够,除非能引来整个冥河的水。” 此话一出,几人沉默。冥河在冥界,就算有法子引渡,凭他们几人的实力也做不到,更何况冥界有冥王坐镇,绝不会让他们打冥河的主意。 “那怎么办?”季夏问,这坑爹的地方,老子们要是拼死拼活杀了母体,幽冥水用完,不是等着那些小虫子啃? 花无影沉思一会,开口,“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宫墨染问道,有就不妨一试。 转头看向季夏,花无影笑,“季夏,这就要看你的了。” “我?”季夏简直要掀桌,妈蛋,又关老子什么事?老子就参加个寿宴,怎么这么多破事,老子以后还出不出门了! “青莲乃极品至宝,本身驱邪,只一点威压,虫子就不敢接近。而你,已与青莲融合,只要你用青莲除垢,虫子必死。”花无影说,目光认真非常。 等等,这剧本不对啊,老子最多也就是大灵师,灵力低微,怎么瞬间变英雄了?大神,跪求换剧本。季夏心里翻涌,果然和破花有关的都没好事,老子就想低调的当米虫,弄这么多事,老子还要不要低调啊摔。 “无影说笑了。”季夏尽量完美地微笑,让人看不出心虚,“我实力低微,青莲能杀死虫子,可我境界不高,爱莫能助。” “你实力是不高。”花无影说。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刺耳?虽然老子实力是不高,但老子有十全护卫,有神兽,分分钟秒杀信不信?说实话,季夏自己都不信,先不说沧沧实力到底怎样,就那不靠谱的神兽,季夏想着就心肝疼,说好的威武霸气呢?“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实力不高,又何必找我呢?” “你实力不高,但你有青莲。”花无影直视季夏,说,“青莲的能力可以杀死虫子,你只要发挥出来。” 季夏默,就老子这点灵力能发挥多少啊?大哥,别死揪着老子不放行不?老子只想快乐地玩耍,不想当英雄。“我灵力不足。” 花无影还欲说什么,宫墨染打断了他,“你们看看那是不是母体。” 几人同时望过去,黑压压的虫子围着一个巨大的宛如茧一样的黑色物,细小的虫子不断中茧中涌出,挨挨挤挤,多得人头皮发麻。季夏看了,除了恶心就剩下想骂娘,卧槽,才多久母体就长这么大,进化太快老子适应不来啊。 “里面是人?”宫墨染不确定地问。 季夏也不知道,按常理来说,应该是放出虫子的那个人,可是这种姿态谁特么的看得出是人啊,太惊悚了。“也许是……吧?” “现在要怎么做?”花无影转头询问宫墨染。 宫墨染转头看向花无影,说,“你身上有多少幽冥水?必须先杀死母体身上的虫子,我们才能对付母体。” “大部分给了萧冽他们,手上的不多,最多只能令母体冒个头。”花无影边思索边说。 “够了,母体既然是人,应该没有虫子那么难对付,冒出头足够杀死他。”宫墨染想想,觉得只要拿出身上所有的攻击法器,也许能杀死母体。 “等等。”沧魇突然开口。 季夏看向沧魇,疑惑地问,“沧沧有什么要补充的?” 沧魇一直盯着母体,示意他们看,“事情变复杂了。” 几人闻言去看母体,只见新出来的一批虫子比原先的大一倍,它们扭扭身子,背后居然出现一对黑色的翅膀,个个展开翅膀朝天空飞。几人脸色沉重,虫子又进化了,这回既然长出翅膀,那下次进化,它们又会变得多凶悍? “没时间了,必须马上杀死母体,不然只有死路一条。”宫墨染拿出几件攻击法器,说,“花公子,拿出所有的幽冥水对付母体上的虫子。” 花无影点头,事情不能再严重下去,只能速战速决,“好。” 宫墨染又转头对季夏和沧魇说,“你们要守住这件飞行法器,这是我们唯一能落脚的地方,不能有闪失。” 季夏点头,“会守好的。” 几人各自扫过彼此,花无影和宫墨染飞身而去,行动开始。季夏留在法器上,轻声说,“沧沧,我是不是很自私?” 沧魇从后面环抱住季夏,柔声低语,“没有人不自私,季夏不是不想救人,只是不想成为万人敬仰的英雄,那样太累。” 往后靠,季夏倚在沧魇怀里,有时候有个人能让自己靠着感觉也不错。“沧沧,最懂我的人是你。” 四十一、生死 “嗯。”沧魇轻应,所以,不要为了别人的想法不开心。 宫墨染与花无影飞到母体上空,彼此对视一眼。花无影身上红光闪耀,双眼和头发瞬间血红,双手中有一股液体在翻涌。宫墨染做足所有的准备,随时攻击母体。 母体上的虫子还在不断出生,长翅膀地张开翅膀朝花无影和宫墨染飞来,铺天盖地。花无影运足灵力,红光包裹幽冥水,蓦然出手,红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开挡路的虫子射向母体。紧跟其后,宫墨染激发所有的攻击法器,同时进攻。 ‘彭——’巨大的声响炸开,虫子被炸得到处飞舞。待平静下来,几人细看,母体身上灼烧大片,不再有新生的虫子,看起来已死亡。 几人还没来得及高兴,母体受伤的地方出现裂痕,缝隙逐渐增大,如同正在破壳的鸡蛋。宫墨染和花无影皱眉,季夏和沧魇担忧,这种情况不妙。 只见母体外表龟裂,一个巨大的虫子从里面爬出,它全身赤红犹如盔甲,双翅展开如同大雕,除了背后的大嘴,它身上四面八方各有一张满是利齿的嘴,尾巴处是一根细针,尖锐粗壮。花无影与宫墨染退回飞行法器上,脸色更加不好。 “你们真的确定它原先是人?”宫墨染眉头打结,疑虑地问。 季夏点头,“是个外表一般,脸色枯黄,老是咳嗽的男子。” 听完描述,宫墨染眉头皱得更紧,原本是人,现在是虫,说明已经完全转化。“你们还有办法对付母体吗?” 此话一出,几人面面相觑,母体的弱点无人知晓,又怎么会有办法对付。突然,法器一阵摇晃,几人险些站不稳,转头去看,原来从母体最前面的嘴里吐出许多如藤蔓般的东西,紧紧缠绕着法器往下拉。 宫墨染运送灵力到法器,与母体拉扯,“这样下去不行,掉落地面我们都完蛋。” 几人还没想出办法,地上的母体扑扇着大翅膀飞了起来,有翅膀的虫子也朝这边飞来。虫子速度很快,眼看着接近,季夏心急,只有灵将以上级别的人才能腾空,境界越高腾空时间越久。像他这样刚进入大灵师的至多能像武侠里的轻功,借物飞跃,东西都被虫子吃完了,哪里还有物可以借,妥妥等死的节奏啊。越心急季夏的思想越跳跃,一会想着不能死,一会想着被虫子吃会不会很痛,一会想着死得太憋屈,一会想着要不在虫子吃前先自杀。 虫子就快到法器前,季夏心里慌张,老子不要死啊,谁弄个什么东西拦住虫子啊。所有的想法化成这一个信念,季夏眉间青莲发光,整个法器被一道青光包围,虫子重重地撞在青光上,粉碎。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季夏,季夏一脸淡定,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快想办法。”不然青光一消失大家都死定了,老子还不造怎么控制啊。 很奇怪的,虫子们都间隔青光一定距离,就像看见天敌一样不敢靠近。几人丝毫不放松,此刻松懈代价就是性命。母体发出一股不知名的声音,虫子们收到立刻调转方向往一处去。 “那个方向是……”花无影面色凝重地看着虫子前去的方向。 几人都心觉不好,那是人群所在的方向,这么多虫子前去,后果…… “必须派个人去通知他们。”宫墨染看着其他人,开口。 季夏心里不是滋味,有些事躲不掉,他十分认真地望向花无影,说,“教我怎么使用青莲。” 对于季夏突然想通,花无影喜闻乐见,“好。”他转头对宫墨染说,“如此,只有你去通知太子他们,你还有飞行法器吗?” 宫墨染点头,“有。既然这样,你们保重。” 几人点头,宫墨染不迟疑,马上拿出另一个飞行法器驱使离去。 季夏等人专心对付母体,没外人在场,季夏更能放开自己,他也不傻,那么多人都说青莲是宝贝,所谓怀璧其罪,有宝贝当然藏着不让人知道才好。 这边季夏和花无影边教边学,牵制着母体。萧冽这边就惨烈得多,虫子细小不光多,速度也不慢,一旦沾上瞬间被吃个干净,已有好几个人牺牲。 目前状况最无忧的反倒是萧迪迪,他洒出不同药粉试探虫子的弱点,虽杀不死虫子,却能折腾它们,也可自保。最险的是秋子浩,本就受伤灵力不足,一只手又不能用,每次都差点被虫子沾上,好在有莫凌云护着,他记得宫墨染让他保护秋子浩,当然要好好听话。 幽冥水数量有限,虫子却多得杀不完,实力稍弱,心思微放松,就被虫子咬上,失去性命。“啊——”有人左手被虫子咬住,那人当机立断砍下左手,只见掉落地面的手被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啃食,一阵毛骨悚然。 其他人越发不敢松懈,谁的命都只有一条。各人用各人的本事,灵力不光要防御,还要攻击,消耗也是很快,一般人都会准备补充灵力的丹药,虫子源源不断,药吃完了又要如何?众人不去想,也不敢想,只能奋勇杀虫子。 羽洛站在一处大石上,看谁危险就帮助,他的实力降低,一次最多救一人,没救到只能自求多福。杀的虫子多,虫子的尸体铺在地上宛如黑色的地毯,活着的虫子爬过时也会吃掉尸体,很多人利用这个时刻杀虫子,效果显着。 人,终究是人,会累,会体力不支,这种时候不是超越自己就是失去性命,前者大道更远,后者无人可记,这就是修行。 就在人群杀得手软的时候,宫墨染从空中跌下,幸好他经验丰富,迅速飞至人群里。萧冽看着宫墨染狼狈的样子,蹙眉,“你们成功了?” 众人竖起耳朵打算听好消息,好振奋下士气,可是,宫墨染带来的并非好消息,他从飞虫中奔逃而出,几次险些丧命,好在有惊无险。 宫墨染摇头,“母体异变,虫子已然进化出翅膀,攻击力更甚。” “什么?”众人不敢相信地惊诧。 “还有,母体转变完成,不光实力恐怖,似乎还带点智慧,他指挥会飞的虫子朝这边来了。”宫墨染继续说,雪上加霜。 死寂,还有绝望,这样的情况下哪里还有生路? “密地都已经被吃的差不多,太子殿下保下来也不剩什么,还不如开门让我们逃。”一个声音愤慨地吼。 有一个人开口就有无数人跟从,谁也不想死,眼看着无生路,谁还能淡定?越来越多的人指责萧冽,为了一个已经没用的密地牺牲众人的生命。 萧冽眼神阴狠地手起刀落杀掉一批又一批的虫子,充耳不闻众人的指责。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密地的作用,他今日要是敢放弃这个密地,一出去族中人不会放过他,这是萧氏皇族的核心,毁了,皇族就完了。所以,除非只剩下他一个人,不然他绝不开门。 “各位,”宫墨染尽力安抚众人,“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唯有一起对抗虫子才是上策。花公子他们牵制着母体,我们只要对付虫子就好,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会战胜这可恶的虫子。” 一番话,说的暖人心,众人也被激起了血性,生死本就一瞬间的事,有空磨叽,不如多杀几个虫子。众人拼杀得更起劲,士气暴涨。萧冽眼角瞟一眼宫墨染,这人领导能力不俗,不愧是世家重视的人。 刚激情澎湃了一会,飞虫到了,远远的天空如乌云遮天,入目所及皆是黑色。哪怕得知了消息,亲眼所见到底不同,这阵仗惊讶了所有人。 “快,快准备!”宫墨染的叫喊惊醒所有人,众人忙不停的拿出幽冥水擦拭武器,多擦一点就多坚持一刻,就多一份活着的希望。 四十二、激战 飞虫逼近,众人又忙又紧张,心简直跳到嗓子眼。这次,宫墨染指挥,所有人分三波,一波战斗一波准备一波用灵力做防护界,如此循环,有条有理。众人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听命做自己的事。要说萧冽没有领导能力纯属骗人,但他处境尴尬,不适合发表意见,说了也没人会听,身为太子的他自有高傲,不听何必和他们说。 动作迅速地做足准备,飞虫也到眼前,撞在防护界上啃咬,负责战斗的趁此机会个个麻利地像割草一样杀虫子,一时间,只看见半空中簌簌往下掉的虫子尸体。 秋子浩伤势不轻,莫凌云为他引导灵气,加快秋子浩吸取灵气的速度,这种时刻就是要争分夺秒。灵力恢复只是时间问题,反而是秋子浩手上还插着萧迪迪的短剑,血是止住了,只不过拔出来难度增大,今后秋子浩要吃不少苦头。萧迪迪注意着秋子浩的手,或者说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剑,那是不破给他的剑。 随着时间推移,虫子越来越多,爬满整个防护界,支撑防护界的人消耗巨大,灵力已快见底,可是防护界一破,虫子吃的将会是他们。宫墨染吩咐交换人手,战斗的人支撑防护界,休息的人战斗,原先支撑防护界的人抓紧时间打坐吸取灵气。 宫墨染这边战火如荼,季夏那边也不好过,母体的强悍程度简直爆表。母体嘴里吐出的东西将法器整个团团围住,而且不断有分枝出来击打青光,季夏心肝直颤,要是被打破就玩完了。季夏边按照花无影教的运用灵力激发青莲,边胡思乱想,母体该不会打算连整个法器一起吞吧? 接着,季夏囧了,因为母体真的张大嘴把整个法器往嘴里拖,事情大条了!季夏再也坐不住,打坐神马的,心静神马的,谁做得到啊!“怎么办?” “你学的怎么样?”不问其他,花无影只在意这个,季夏学的越多机会越大。 “只能引出青莲的光。”季夏老实回答,发大招什么是打坐一会儿就能学会的吗?也太看得起老子了。 “够我们逃出去了。”花无影看看被包裹结结实实的法器,说,“母体可以接近青光,但是破不了,说明青光对抗母体有用,我们也不敢赌青光一直持续下去,必须打破母体的包围逃出去。” 季夏点头,表示赞同,他自己都心里悬着,老怕青光突然消失,那样就真悲剧了。转头,习惯性地望沧魇,看到他还是一脸木头相季夏瞬间安心。 花无影在法器里到处走动,观察,然后,他指着一处,说,“季夏,攻击这里,这里是母体的薄弱处。” 闻声,季夏和沧魇走过去,季夏观察了一会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想来这是花无影的能力。“你们准备好,我们一出去有大量的虫子要对付。” 花无影和沧魇点头,外面的虫子杀不死,暂时防护逃走应该不难。季夏运气灵力,激发青莲,他手上慢慢被青光笼罩,灵力催动愈来愈多,青光更加闪耀。到达一个临界点时,季夏朝花无影说的薄弱处击出,光芒如同旋转的陀螺,钻开母体吐出的藤蔓物。青光持续攻击,季夏灵力告结,果然自己实力不足,只维持青光一会灵力就没有了,这样不是只能坐等着被吃?老子不想死得这么窝囊! 眼看季夏就要坚持不住,花无影传送灵力到他体内,关键时刻不能功亏一篑。有了灵力,季夏加大催动青莲的力度,青光也更加凶猛地攻击母体。 ‘嗷——’不知什么一阵大吼,藤蔓物被钻出一个大洞,季夏三人抓紧机会立刻逃出。刚出来,一照面全是飞虫,季夏手上青光挥舞,宛若鞭子,扫空四周的飞虫。 沧魇抱住季夏凌空向人群的方向飞,花无影紧跟在后。原以为能就这样逃脱,不想母体口中的藤蔓直追而上,直接打算缠住三人的身体。沧魇一个旋身,季夏手中青光鞭重重地挥舞到藤蔓上,打断几根。 “还撑得住吗?”沧魇看季夏脸色发白,担忧地说。 季夏忍住体内灵力干涸的痛楚,摇摇头,“状况不好。”第一次,季夏深深感觉到实力低微的弱势,如果他实力再高一点,怎么会被逼到这种程度。 心疼地看着季夏苍白的脸,沧魇打算实在不行就恢复实力,不再压制毒,只要季夏活着,毒性发作又何妨。 此时此刻,花无影也无计可施,还没和母体正式交手已然这么狼狈,可见母体有多难对付,必要的时候只有拼死一搏。 正在思索之际,季夏突然推开花无影和沧魇,等他们回头来看,季夏已经被藤蔓缠住腰,腰上血迹蔓延。季夏皱眉,痛。 呆愣只一秒,沧魇立马上前要救季夏,无数藤蔓呼啸而来,沧魇没心思应付,他只担心季夏。这时的季夏被更多的藤蔓包裹着拉向母体,季夏除了痛什么也感觉不到。 花无影全身红光冶艳,双眼杀气凌然,医仙说过,他唯一的希望是季夏,季夏不能死。 沧魇心里狂暴,压制不住愤怒,他既然眼睁睁看着季夏被抓走,不可原谅,伤害季夏的都不可原谅!滔天的气势从沧魇身上涌出,他不再管毒会如何,他只要季夏平安。 两人不留余力地攻击母体,漫天的藤蔓飞舞,如同一堵高墙,阻碍了他们的脚步。沧魇眼中暴戾沉重,该死的虫子,该死! 花无影和沧魇毕竟修为不低,两人同时攻击母体,母体刚破壳不久,藤蔓更是刚出生,尽管多,对常人来说坚不可摧,对他们来说,只不过困难一点,并不是不能对抗。两人凶悍地攻击母体的藤蔓,一点点消弱着藤蔓。 痛,很痛,季夏心底低语,该怎么摆脱这种痛?好像有一朵青莲在他眼前,很近,也很远,让他靠近又拒绝着他靠近。青莲,对了,青莲,只要释放青莲的能力就不会这么痛了。可是,季夏刚这么想,青莲离得更远了,让他靠近的念想也淡了些。 为什么呢?青莲不是认老子为主了吗?怎么还耍脾气?难道属性是傲娇?一朵花傲娇……季夏风中凌乱了。他这样一想,青莲又离远了些。 诶?不是吧?老子只是想想,又没真认为是傲娇,走,走,大不了老子不要。然后,青莲真的离远了。季夏忙跑过去抱大腿,明明一朵花脾气那么大,老子指望你救命呢,跑什么跑。青莲继续和季夏保持距离。 季夏都要抓狂了,有什么不满,到是说清楚啊,生闷气什么的,猜不透原因啊。青莲大大,给个机会呗,什么都不说好难猜。接着,青莲挪近了一点,更近一点,很快来到季夏面前。季夏简直要泪流满面,青莲老大真不好伺候。 就这样,青莲在季夏面前停着,直到季夏感觉自己都要石化了,季夏也没弄明白青莲的意思。这操蛋的玩意,太坑爹了,好歹也给点暗示啊。季夏努力想想和青莲有关的事,好像……貌似……都和修炼有关,难道青莲在生他不好好修炼的气。啊咧?怎么感觉又真相了?为什么说又,他也不知道啊。 “好吧,我保证今后努力修炼。”季夏戳戳青莲的花瓣,说。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这么彻底的碾压,实力高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以前是自己太天真。 青莲似乎很满意季夏的态度,光芒一闪就回到了季夏的眉间,季夏立时感觉眉心温温热热,蔓延到全身,这是……季夏马上盘腿打坐,这是青莲里面的传承。 季夏不知时间过去几何,其实时间并未过去多久,花无影和沧魇还在猛烈地攻击藤蔓。母体藤蔓损失太多,它振翅飞向两人,不同方向的嘴里吐出更多的藤蔓,四面八方围攻花无影和沧魇,这些嘴里吐出的藤蔓都带着尖锐利刺,寒光闪烁。 花无影和沧魇攻击那么久,所用灵力也是巨大。尤其沧魇,体内的毒已然有发作预兆,可他不在意,依旧压榨身体里的灵力。没有什么比季夏重要,没有什么能在他眼前伤害季夏,季夏的伤和痛,他要让虫子百倍偿还。 四十三、化雨 时间飞逝,宫墨染等人手中的幽冥水快用尽了,可虫子宛如没减少般,杀之不尽,情况堪虞。宫墨染忧心,不知花无影他们有没有杀掉母体,看这些虫子凶猛依旧,想必他们那边也不是很顺利,难道真的无计可施? “快看,这些虫子怎么了?!”一个喊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只见那人所指之地,虫子翻涌,似乎很痛苦,接着向四周退去,让出了一个通道。 众人膛目结舌,这又是怎么回事?然后,众人看见从通道向这边走来四人,带头的居然是莫语风,他后面跟着的人别人不认识,秋子浩知道,月琅琊。月琅琊一手拎着一个人,是病痨的帮凶,女人和大哥。 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所过之处,虫子纷纷后退,众人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宫墨染干笑着看这些人,问,“语风,你们怎么……” “先放我们进去再说。”莫语风指指防护界,说。 宫墨染让人撤掉莫语风面前的防护界,待他们进来后再合上。进来之后,月琅琊顺手把女人和大哥丢地上,不管不问。莫语风用下巴点点地上的两人,说,“知道这两人吗?一照面就追杀我。” 转头看看地上的两人,宫墨染点头,“他们总共四人,一人自爆,一人放出虫子,成了母体,剩下的两人都被你抓住了。” 莫语风抬起脚狠狠踹地上的两人,“原来放虫子的人跟他们是一伙,多踹几脚。” “等等,”宫墨染开口,瞧莫语风那架势,活像要把人给踹死。“先别弄死,总要问问怎么解决虫子吧?” “不用问了。”莫语风停下脚,摊开手心,里面是八颗莲子。“能问的我早问过,他们什么都不说,还是先想办法保命吧。” “这是……”没看错吧?宫墨染惊愕,莫语风有八颗极品莲的莲子! “别羡慕了,在莫家这也是压箱底的东西。”莫语风边说边分别把八颗莲子打到防护界的不同方向,防护界有了莲子,散发淡淡的白光,虫子飞快退散,并不远,依旧挤挤挨挨的围着众人。人群累极的都开始休息,却害怕再有突发事件发生。 宫墨染望着退去的虫子,心里松口气,暂时没危险。“你是怎么知道莲子有用?” 莫语风像看白痴一样看宫墨染,“莲,圣洁不可侵,个别极品的莲更是独霸一方天地,不容任何生灵。虫子是很猛,可等级太低,怎敌得过专克邪之物,当然,一开始我也是猜的。” 抿唇笑笑,宫墨染毫不介意莫语风话里的讽刺,“莲子能撑多久?” “莲子灵气充沛,到底有限,灵气耗尽也就没用了。”莫语风如实回答,也让他们心里有个底,危机还没解除。 宫墨染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幽冥水所剩无几,没有杀死虫子的办法,真的只能等死?看看地上的两人,问,“这两人怎么处理?” “扔到虫子堆里,让他们也尝尝被虫子咬的滋味。”莫语风眼也不眨的开口,对要杀自己的人仁慈,那是愚蠢。 莫语风话音刚落,月琅琊就拎起两人丢了出去,两人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扔出去立刻被虫子啃噬,只剩下几声绝望的惨叫。众人听到这叫声都瘆人得很,甚至有人觉得莫语风太狠,杀人有千万种方法何必用这么惨不忍睹的一种。 看出这些人的想法,莫语风唤来莫凌云,摸摸他的头,说,“凌云觉得害怕吗?” “怕什么呀?”莫凌云不解地眨眨眼睛,有什么好怕的吗? “哥哥那么残忍,把人往虫子堆里扔。”莫语风话是这样说,心里却突然想起,自己弟弟要成亲了,该教的事要教完,等虫子的事结束后抽时间教,就这么决定了。 “哥哥没有做错啊,他们要杀哥哥,反过来被哥哥杀,不是很正常嘛?嗯,都是死,什么方法有关系吗?”莫凌云一脸疑惑加纠结地看着自家哥哥,真的有关系么? “没什么关系。凌云真乖。”莫语风揉揉自家弟弟的脸,欣慰地笑,还是自家弟弟好。 “嗯,凌云最乖了。”莫凌云乖巧地点头,模样讨喜。 站在边上的宫墨染不知要说什么,他觉得莫语风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看来成亲后还是让凌云离语风远点,这样保险。 秋子浩虽然受着伤,但他还是不耽误欣赏兄弟二人的互动,每次看都觉得好有意思。萧迪迪看着兄弟友爱的一幕,眼帘微垂。羽洛头枕在两只前脚上,优雅的休息,人类就是幼稚。萧冽眯眼,世家的关系出乎意料得好。月琅琊注视着兄弟二人,眼神微动。 因为莫语风的到来,众人得到休息的时间,另一边,花无影和沧魇还在和母体对抗。母体吐出的滕蔓损失严重,会飞的虫子飞回母体身边,被母体各个不同方向的嘴吞吃,吃的越多滕蔓越多也越坚韧。 “不好,它在吃虫子进化!”花无影察觉到母体的意图,喊道。 沧魇也感觉到攻击的滕蔓越发难以砍断,和刚才不是一个层次,沧魇双眼仇恨地望着母体,过了这么久,季夏他……这时,沧魇的毒发作,他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体内灵力告结。无数条滕蔓缠住沧魇的腰身,尖刺刺进他的皮肤,滕蔓越裹越紧。 见到沧魇被缠住,花无影欲赶上去解救,被滕蔓抽飞,而后,滕蔓速度飞快地追出裹上花无影的身体,花无影原本红色的衣服此时更加艳红,那是血染的红色。 体内的毒肆虐,滕蔓的尖刺扎着血肉,沧魇一声没吭,这些痛算什么,真正的痛,是在心里的,失去,会失去……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沧魇和花无影抬头去看,从滕蔓中飞出一人,他深紫衣袍华贵,长发如墨,容颜倾世,眉间青色莲花印记熠熠生辉,他脚踩一朵巨大的青莲,如同俯览凡间的神。 季夏……沧魇微微张唇,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眼里心里只留下这一个影子,环抱着,珍惜着。不舍得移开一眼,却抵不过身体的重伤,安心之下,沧魇晕了过去。 花无影看着季夏的身影,唇角微微一笑,果然是能给自己希望的人。 刚出来的季夏,就算再弄不清楚状况,看花无影和沧魇被抓住也明白了,心里有股暖意,生死关头,既然没放弃他独自逃走,怎么能不感动?季夏右手青光挥舞,青光击出,粉碎缠住花无影和沧魇的滕蔓,季夏再打出两道青光,化作两朵青莲,托着两人。 季夏专注救人,没在意母体,母体受伤反击,滕蔓直冲季夏而来,好在季夏反应迅速,躲开了。季夏气的牙痒痒,妈蛋,先伤老子,又伤沧沧和无影,还偷袭老子,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啊! 双手运转,季夏身边逐渐出现朵朵青莲,不断蔓延,青莲旋转,青光潋滟。花无影看着满天的青莲,心里微讶,季夏这么快就学会了青莲的传承秘术? “春风化雨。”清浅地吐出这两个字,季夏的双眼染上一层青色,全身青光幽幽,满天的青莲,旋转中一片一片花瓣脱落,飘舞空中。待到花瓣落完,莲蓬消失,只余花瓣在空中,渐渐的,花瓣宛如揉碎在空气里,片片碎裂,剩下青光液体,如同雨水落于地面,被青光滴到的虫子全化成粉末消失。 天空中落下雨水,杀死成片的虫子,宫墨染等人不敢置信地盯着不远处,好怕这是一个梦。雨水越下越大,席卷整个密地的虫子,还带着一股浅淡的莲香。 震惊之后就是欢呼,众人喜不自胜,唯有宫墨染遥望着母体所在的方向,皱眉。他想起在飞行法器上,花无影说季夏身有极品青莲,可除虫子,当时不曾在意,现在想来,这雨水莫不是极品青莲之威?季夏眉宇间青莲印那么明显,能瞒过在场的几人?季夏救了他们所有人,不能让这些人发现季夏身怀异宝,贪心忘恩。 “我不放心花公子等人,要去看看。此处就麻烦太子殿下照看。”宫墨染抱拳施礼。 “既然已没有虫子威胁,不如大家都去,也好多点帮手。”萧冽唇角勾起,笑言。 四十四、心思 无法反驳,这个时刻说的越多越令人起疑,宫墨染点头,“也好,受伤的人就留下,还有战斗力的人和我们一起去支援花公子他们,你说这样如何?太子殿下?” 萧冽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只要过去一探究竟,总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留下几人保护受伤的人,以防万一。” “想留下的就留下,想去就去,至于这么麻烦?”莫语风牵着自家弟弟,率先往母体在的方向走,走时不忘嘲讽他俩几句,磨磨唧唧,不就是各有各的想法,真是麻烦。 宫墨染心里一阵无奈,又不是在宫家,管那么多做什么,别人的命自有他们自己负责。“太子殿下德才兼备,一切太子殿下决定吧。”说完,便大步追着莫家兄弟而去,什么事能比追媳妇重要? 此刻,萧冽心里真气,他恨不得不管这些多余的人。但是不行,虫子可以说是别人蓄意而为,放着他们不闻不问就是萧氏皇族的错,若人死了还好,活着就是麻烦。 秋子浩伤重,想去也去不了。萧迪迪只在意自己的短剑。羽洛舒服地趴着,懒得动。大部分人精疲力尽,不会想去冒险,萧冽也不在意,他只是找个借口去看看母体那边发生的事。想去的也有几人,这几个人全都心思活泛,他们知道能瞬间杀死那么多虫子的东西,不是至宝就是高人,无论哪一样,都值得前去一探。 人确定好就是出发,两路人,同一个方向,前进。与此同时,花无影感应到有人朝这边来,心里担忧,母体还并未死亡,或者说母体根本没受多大的伤。虫子死光,母体却没撼动多少,季夏的青莲不能在众人面前暴露,那对他太危险,必要之时,只能除掉! 花无影眼含杀气,静静站立在青莲上,身旁是晕过去的沧魇。转头看沧魇,花无影细细打量,此人虽对季夏很好,不过他似乎有什么瞒着季夏,实力高深,行为举止又不像一般的护卫,身上所中剧毒,时日已长却没有毒发身亡,看来这人身后的故事颇多。 半空中,季夏用青莲暂时困住母体,他也感应到有人接近。母体没死,要是用青莲对付,被人看到,会掀起怎样的夺宝风浪,季夏想都不敢想,尤其世家和皇族的人都在密地中。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别人看见的不是自己?季夏看向花无影,说,“你说如果我对付母体的结果是我自己被围攻,我还会不会这么做?” 双眼鲜红,花无影双手施法,红光环绕上季夏,“移形换影。” 一阵恍惚,季夏再定眼看的时候,那里居然是季夏自己的身体,季夏忙摸摸自己,当看到红色的衣服时,季夏简直想爆粗口,什么时候老子又换了身子? “我们没有交换,这只是幻术的一种,在别人眼中对付母体的会是花无影,拥有青莲的也是花无影,和季夏一点关系也没有。”花无影解释道。 季夏松口气,还以为老子又换身体了,太吓人有木有?花无影他……“为什么?” “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吗?”花无影含笑,给季夏足够的时间成长就是给自己多一份希望,“放心地对付母体吧。” 沉默地看花无影,季夏挥手将花无影和沧魇送到地面,“谢谢。” 花无影垂眸,这一声谢,当不起,他很自私。季夏,如果他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还会说这声谢谢吗? 免去被围攻的危机,季夏真的感谢花无影,接下来就只剩对付母体。母体口中藤蔓狂舞,击碎一朵又一朵的青莲,它尾后的毒针放出紫黑色的烟雾,侵向青莲。眼看着青莲被烟雾染上紫黑色,季夏心急地挥散母体身边的青莲,什么毒,居然可以侵蚀青莲,哪怕只是青莲的亿万分之一的小小分身。 双手变换复杂的手势,季夏身上青光源源不断涌出,占据半边天空,季夏知道青莲威力不够的原因是自己实力低,必须更加大限度地打开青莲的能力,才能有战胜母体的优势。 莫语风等人赶到时,天空之上半边青色半边紫黑,两边争夺不休,互相吞噬。宫墨染疑惑地望着半空中的人影,那是花无影?为什么?拥有青莲的不是季夏吗?运转灵力寻找,不远处发现季夏和沧魇,他们两人从出现就没分开过,应该不会错。宫墨染拧眉,飞行法器上,花无影明明说季夏有青莲,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青莲既然到花无影手里。 很快,萧冽等人也来到,当看清天空之上的人是谁,萧冽脸色阴沉,其他的人表情微妙。原来是花无影,难怪太子殿下死活不打开门,这是藏着底牌啊。 萧冽眼神复杂地望着天空中的人,花无影,他一直在猜其身份,不曾想竟是这样实力卓绝。要留住,留住对自己就是一股助力,留住自己就离那个位子更进一步! 各人心思不同,花无影从萧冽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果然,在他心目中,自己毫无地位。萧冽,如果有一天我累了这种付出,我们之间的联系是不是就此断绝?两人之间,到底是花无影要求的太多,还是萧冽无情,或许都没错,只是想要的不同。 感觉到有人看自己,萧冽望过去,季夏?为什么?当萧冽看到花无影的瞬间,花无影不再看他转头注视天上,他认不出的,不会知道谁是真正的花无影,他只在乎谁能让他登上那个位子。 地上的人心思各异,空中的季夏只想骂人,如果骂人能骂死的话,母体都死了不知多少次,老子刚刚学会秘术,死大虫子就开挂放毒烟,这不科学!还以为老子终于可以酷拽帅一把,妈蛋,破母体又开新招,这是要虐老子的节奏啊摔。老子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过几天安稳日子,就算逼着老子修炼升级,也不带这样的,老子要投诉,绝逼要投诉! 季夏边骂人边和母体对抗,哪知母体毒烟放完,口中藤蔓又来肆虐,直打得青光渐退。我擦,季夏再度变换手中的手势,青光增强,双手青光挥舞,无数朵青莲泛着闪耀的青光向母体击去。 母体藤蔓抽碎青莲,青莲又恢复,不停撞击藤蔓,母体的藤蔓损失惨重,青光对紫黑烟雾也稍稍占了上风。底下看的人也是心惊胆颤,都见过虫子的凶猛,再见到母体,顿时觉得能对付虫子太好了,要是对上母体,怕是一招都接不了。 青莲秘术,是强悍,但季夏有个根本上的问题,就是灵力不足。一会儿还好,僵持下去,季夏只有落败的份,再有能力的至宝也得在实力高深的人手中才可怕。实在没有办法,季夏也知道速战速决好,只能继续压榨体内不多的灵力发大招。 “石破天惊。”随着季夏的声音,空中所有青莲飞速旋转,犹如陀螺快速猛烈地攻击母体,一朵青莲撞击时发出一阵巨响,所有青莲一起撞击母体,那声音真如季夏所说的话,石破天惊。 地上的人全捂住耳朵,这般大的声响直接进到耳朵可是一种折磨。季夏身边青光再度往外涌,不放心,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杀死母体,不然自己灵力用光,可不是闹着玩的。“火树银花。” 青光涌动,一层一层宛如漩涡,青莲卷入漩涡中,光论景色,真是美轮美奂,可底下的人就不这么想。看那青光夹杂着青莲,把母体包裹其中,一遍一遍如同凌迟刮着母体,心中只有胆寒。 季夏灵力掏空,如果这次母体再不死,大家就全都等死吧,老子也没办法了。 ‘碰——碰——”几声巨大的声响,空中落下一团肉状的东西,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样。季夏彻底放宽心,总算死了,借着爆炸的烟雾,季夏来到花无影身边,和他恢复身份。季夏老老实实地陪在沧魇身边,花无影去做那个消灭母体拯救所有人的大英雄。 看着沧魇的脸,季夏皱眉,脸上的伤疤是自己用鞭子抽的,令他毁容,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在自己被母体抓住的时候逃走,反而拼着性命要救自己。说这人傻,却让自己好感动,一直以为自己对他很好,没想到还是愧疚,或许以后可以对他更好? 坐下打坐,恢复些灵力要给沧魇疗伤,季夏默默地下了个重大的决定,对沧魇更好,不是对护卫的好,而是对朋友的好。 四十五、原由 花无影从半空中落下,举止潇洒,大气中带着飘逸。跟着萧冽来的人,多少有点别的心思,纷纷上前巴结花无影。世家里也有高手,自然不会巴结花无影,萧冽的想法就比较复杂,即不满花无影的隐瞒实力,又看中他的实力,但也做不到放下身段拉拢。 微笑应付着人的奉承,花无影眼角瞄着萧冽,在他心中,对自己一点相信都没有。 不管这些人之间的事,宫墨染更关心季夏的状况,他忧心地向季夏走去,莫家兄弟看他过去,也跟着往那边走。 季夏本来在打坐吸取灵气,弄到一半,发生了一件让季夏懵了的事,他的境界……掉了?!还连着掉两阶!坑爹啊——老子过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升到大灵师,现在一下掉两阶,比老子刚穿过来时还不如。什么破青莲,太坑了,发大招爽了一会儿,妈蛋,完事就掉境界,还要不要老子好好修炼啊!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8节 打坐着,突然掉境界,这件事宫墨染等人当然看见了,季夏的资质是差到了什么地步,这样也会退步,都知道世家底蕴雄厚,就算用丹药堆,也不止季夏这点境界。同样看到这件事的还有花无影等人,心底了然,传言说季夏是几大世家中资质最差的人,如今看来这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老子怎么摊上这么没用的身子,还附带一朵破花,老子的形象……季夏心里泪奔。 “呃,季夏,”宫墨染使劲想一些不太伤人的话安慰道,“努力修炼会涨回来的。” 季夏狠瞪宫墨染,不戳老子痛处,会死吗?“我知道。” 宫墨染哑口无言,知道就别瞪了啊。莫语风牵着自家弟弟,走到季夏面前,“行了,谁不知道你资质差,有时间伤心,不如看看你那个护卫死了没。” 简直神补刀,不过,沧沧的伤,季夏开口,“你们谁用灵力给沧沧疗下伤,他伤得那么重。” 莫语风斜季夏一眼,“你资质差,难道脑子也有问题?每个人体内的灵力属性不同,乱给他疗伤会害死他。” “那怎么办?”卧槽,灵力还有属性,老子真不知道,季夏心里焦急,什么都不懂这种感觉太无力。 宫墨染安抚季夏,“虫患已除,我们现在可以带他出去找医仙看看。” 听到这个办法,季夏才稍微放下心,“那我们赶快出去吧。” 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萧冽,这位才是钥匙。萧冽这回没什么意见,“总要等到人到齐才能打开门吧?那边受伤的人更多,我们得走回去。” 季夏皱眉,再等下去沧沧会不会有危险?花无影看到季夏担忧的神情来到他身边,“季夏,我有话对你说,你跟我来。” 说完,率先朝一个地方走去。众人不解花无影有什么要对季夏说,季夏也不明白。不过不妨碍他跟过去,有些事是不能当着众人说。 随着花无影走远,季夏碰到一层薄膜,还设了结界,不用担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有什么事?” 花无影转身直视季夏,“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境界掉落吗?” 老子知道就好了,季夏摇头,“不知道。” “你本来实力低微,身体强度不够,无法承受青莲的力量。这次能使出秘术已是极限,在你身体和实力没达到能够承受青莲的力量之前,不要再使用青莲,否则没人能救你。”花无影非常认真地说。 “也就是说我境界掉落是使用青莲所付出的代价?”季夏问。 花无影点头,“没错。” 季夏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老子说自己的灵力怎么好像比在飞行法器上多了,我勒个去,原来是拿境界换的,老子该庆幸只掉两个境界吗?“至少要到什么级别才能使用青莲?” “灵将。”花无影开口。“没到达这个境地不要再用青莲,除非你活腻了。” 灵……将……好遥远啊,季夏在心里捂脸,老子有生之年能达到吗?“就算有淬体丹也不行?” “淬体丹?”花无影疑惑地看季夏,“淬体丹只是强化你的身体,没办法升你的境界。” 季夏心中再度捂脸,什么都不懂的人伤不起啊,老子这次回去一定要把这个世界所有的知识全看完,不说过目不忘,至少不要什么都不懂。“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嗯,你知道就好。” 两人只说几句话,很快便返回,有人起疑,但不会表现出来。一群人快速往人群的方向而去,宫墨染实力最高,沧魇由他带着前行。 全力赶路,迅速赶回,萧冽不多话,即刻施法打开门,光门出现,众人心里这才真正高兴起来,终于可以离开了。萧冽没有皇帝的实力,没办法带众人一起离开,只能一个个自己走进去,众人没有异议,能出去就行。 羽洛看到季夏,自发地落到他肩上趴着。秋子浩已恢复些许灵力,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萧迪迪总跟着他,生怕自己的短剑没了。 “等等,等等我。”远处,一个人边喊边说,众人望过去,哎呀,居然是安小剑,原来他还活着啊。 安小剑跑近,众人看他虽然狼狈但精神不错,看来是有奇遇,不过想到他是世家的人,有人歇了心思。要说安小剑是在哪里度过危机,话就长了,简单来说就是他也闯入了魔兽堆积的那个湖,还没来得及跑,虫子就到了。然后,安小剑发挥他的贱人本色,死皮赖脸地躲在几个高阶魔兽后面,是,魔兽是可以甩开他,但他的嘴不光能说的人无语,魔兽也无语。到反应过来要甩开他的时候,大批飞虫来临,杀得没时间管他,安小剑就此躲过一劫。 不得不说,高阶魔兽对付虫子也很有办法,比人类效率高,等到一场雨下,虫子死绝,安小剑立刻脚底抹油。以免魔兽秋后算账。这算什么?有听过蹭吃蹭喝,安小剑到是把蹭地方做的面不改色。反正,安小剑就这么活了下来,对他来说又多了不要脸的经历。 对于安小剑的回归,没人搭理他,他很自觉的站到季夏身后,模样得意,看得一些人手痒。季夏疑惑安小剑为什么站在自己身后,可这也不是自己的地方,他爱站哪儿站哪儿吧,没打扰老子就成。 人一个一个走进光门,季夏等人落到了最后,身为世家的人总有一股高人一等的感觉,也不屑和那些人抢,显得没风度。剩下的人本来就不多,轮到季夏他们也很快,宫墨染扶着沧魇先走,季夏随后,安小剑硬是挤到季夏后面,莫家兄弟前面,惹来莫语风的白眼,安小剑坦然接受,习惯了。后面是秋子浩,他只要自己能动就不会麻烦别人,秋子浩身后是萧迪迪,他一直守着自己的剑。 越过光门,一阵晕眩,再看时到了飞天殿。季夏转头去找宫墨染和沧魇,当看到他们在不远处才安心,沧沧的伤不能再拖,要带他去见医仙。 季夏走向宫墨染,开口,“麻烦你帮我把他带回去,我去找医仙。” “好。”说完,宫墨染快速带着沧魇回季夏所住的院子。 宫墨染刚走,后面的人也出来了,人都到齐,光门关闭。季夏转身走到他们面前,拿出一朵八品玉狐花递给莫语风,“我要去找医仙,希望你帮我交任务,我要的是淬体丹。” 垂眼看看季夏手中,莫语风接过,不满地说,“你要求还挺多,季家没淬体丹给你?” “谢谢。”季夏诚恳地道谢,他们之所以那么帮自己是因为以前的季夏,即使这样也抹不去他们帮自己的事实。 莫语风眉头一拧,凶狠地说,“说什么废话,还不快去!” 四十六、淬体 虽然莫语风凶巴巴的,季夏却很感激,不就是傲娇什么的,明白,非常明白。季夏离开去寻医仙,莫语风要交任务,秋子浩手上的伤要处理也先行离去,萧迪迪本欲追上,被萧冽拦住,身为皇子,哪怕是不受待见的皇子,这种场合萧迪迪也必须在场。萧迪迪无奈只好留下,站在皇帝和太子后面最不起眼的地方,当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季夏暗自庆幸,还好当初自己揣了一朵玉狐花,不然沧沧昏迷,淬体丹就泡汤了。向宫女太监打听医仙的所在,季夏马不停蹄四处奔波,在一座小桥上找到了医仙。 “沧沧受了伤,请医仙去看看。”季夏走近医仙,说。 医仙不慌不忙地看季夏一眼,笃定地说,“他死不了。” “可是他伤得很重。”季夏微皱眉,担忧地说。 “心疼了?”医仙直视季夏,声音清浅。 一时间,季夏的话哽在喉咙里,先不说沧沧是为救老子受的伤,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老子关心也很正常好不好?说得好像我对沧沧有非分之想似的,这个世界都搅基,老子也不会好不?老子喜欢的可是软妹子。 “走吧。”医仙说罢先行往前走,季夏跟上,清者自清,管别人怎么说。 宫墨染小心翼翼地把沧魇放床上,放好后不自觉打量沧魇,苍白的面容,脸上一道鞭痕狰狞,他若没有这道伤长相也不失为英俊。季夏似乎挺看重他,这人一路行事也算忠心,但宫墨染心中总觉得有种不协调之感,是什么呢? 细细思索,宫墨染一遍一遍回想看见沧魇的情形。他一直跟在季夏身边,作为护卫无可挑剔,他话语不多,沉默寡言,只有季夏跟他说话时才会应,怎么看都是一个好护卫。等等,记得自己曾经使用功法查探其他人的去向,当时看到过季夏和这个人,那时是虫子刚出现,这个人带着季夏前行,那样的身手,自己都做不到。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护卫,修为高深,自己却看不透,可他为什么要跟在季夏身边? 一个疑惑解开另一个疑惑又生,宫墨染再更加细微地想那时的状况。带季夏飞驰,身手卓绝,还有……就是这个!宫墨染吃惊地看床上的沧魇,这个人……当时一般人或许会注意到他的身手,很少有人如同宫墨染一样能力特殊,能够把所有看过的信息一遍一遍再脑子里回放,可以快可以慢。 宫墨染不是发现沧魇的身份不对劲,而是沧魇看季夏的眼神,那种充满占有欲的眼神,还有沧魇强势地搂着季夏的手,如同守护所有物的理所应当。这个人隐藏修为呆着季夏身边,是因为他喜欢季夏,想拥有季夏。宫墨染觉得头疼,这件事,季夏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季夏? 就在宫墨染无比纠结的时候,季夏和医仙走了进来,医仙上前为沧魇把脉,季夏来到宫墨染身边道谢。 “多谢你帮我带他回来。”季夏诚恳地微笑,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纠结地看着季夏,宫墨染决定先探探,如果季夏知道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如果不知道,就稍微提醒一下吧。“这个护卫对你很重要?需要你季公子亲自道谢?” 季夏奇怪,沧沧昏迷着,自己不道谢谁道谢?老子是好上司,替下属道谢怎么了?“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只替他做这点小事,哪里会觉得委屈。” 这么一说,宫墨染懂了,原来季夏知道,看情形还是两情相悦,自己没必要掺和。“我明白了,你好好照顾他,我有些事要处理。” “你去吧。”季夏知道密地里有人出任务要杀世家的人,不管是哪一家,几大世家都要通通气,其实,他也很想知道那个谣言是不是真的。“这里我自己能行。” “告辞。”宫墨染抱拳行礼,而后离开。 季夏还礼,送宫墨染出门口。再回到屋里,季夏忧心沧魇的伤势,虫子的母体那么凶悍,受的伤也不会一般。 医仙把完脉,转头就看见季夏苦着一张脸,“他没事,伤得虽重也不是没有救。” “真的?”季夏听完,面露喜色,“要什么草药你说,我去准备。” “青莲。”医仙淡淡开口。 季夏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青莲,“怎么做?” “为什么完全不考虑就答应,你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不知道吗?”医仙问。 “知道,花无影告诉过我。”季夏垂眸,看似在想,其实他什么都没想,就是那样自然而然觉得一定要救沧魇,不管要怎么救。“青莲可以救他,而我有青莲,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医仙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要救他我不拦你,不过为了你自己着想,最好用过淬体丹再救他。你完成了任务没有?” 对啊,淬体丹!莫语风他帮老子拿到没有啊?季夏心里小小的纠结,点头,“完成了。” “这就好,我先稳定住他的伤势,你服用淬体丹后用青莲帮他疗伤。具体怎么做到时再告诉你,你先去服用淬体丹。”医仙交代完,转身为沧魇稳定伤势。 季夏明白现在的首要事情是淬体丹,立刻出门找莫语风。谁知季夏刚走到门口,莫语风牵着自家弟弟迎面走来,季夏忙走上前,问,“淬体丹拿到了?” 莫语风拿出一个小瓶子抛给季夏,赏他个白眼,“这点东西我还会贪你的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夏笑言,“屋里有点心,你们坐下吃点,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们。” “点心?”莫凌云扬起小脸,满面期待。 “行了。”莫语风拽着自家弟弟,狠瞪他一样,“你去忙你的,我们自己坐下喝茶。”说完,领着自家弟弟进屋里,自己找地方坐,完全像在自己家。 季夏看他们不拘束就放心了,他拿着瓶子回到自己的屋子,盘腿坐到床上,深吸一口气,打开瓶塞,倒出一颗淬体丹,丹药颜色暗红,弥漫着一股药香。季夏张嘴一口吃下,打坐挥发药性。 痛,季夏觉得自己听见了骨头的响声,就像有人拿着锤子捶自己的骨头。很痛,季夏咬牙,忍住到嘴的呼痛声,他全身冒汗,脸色也逐渐苍白。越来越痛,到后来已经痛得无力,季夏以为快结束,哪知道骨头痛完,轮到筋脉。筋脉被一次次冲刷,断了又被修复,修复又断裂,虽然筋脉扩大了,但是季夏决定不想再尝试第二次。筋脉渐渐平息,紧接着丹田开始痛,季夏痛得无法维持打坐的姿势,跌倒在床上,他双手死死揪着床单,不然季夏怕自己会忍不住击向丹田,实在太痛了。 丹田的痛楚消弭后,全身的肌肉开始痛,季夏不断在床上翻滚,这特么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早知道淬体丹这么痛,老子好歹要打了麻醉再用啊!来个人杀了老子吧,要痛死啦—— 待药效过后,天已然黑了,其中莫家兄弟来告辞过,小太监通报说寿宴很快就开始,妈蛋,老子才从鬼门关里走一趟,谁管什么屁寿宴。 季夏躺床上缓缓劲,床单都不成样了,自己也浑身臭汗,想洗澡又担心沧沧的伤势。管他呢,老子就这样去救他,他还敢有意见?想罢,季夏起身,很明显地感觉到和以前的不同,似乎身体更轻了?原谅季夏只能感受这么多,因为他什么都不懂。 走出自己的屋子,季夏来到沧魇的屋里,医仙还在,她坐在桌前喝茶,看到季夏进来也只是淡淡地望一眼,就没了。季夏心里顿时释怀,身为女子的医仙都没觉得自己看不下去,自己的形象应该不是很差吧? 医仙放下茶杯,走到季夏面前,食指一道光送入季夏的脑海里,“这是为他疗伤的法子,你为他疗伤,我先走了。” “去哪儿?”老子一直以为医仙要手把手的教,这么不负责任是闹哪样?季夏郁闷。 “自然是去参加寿宴。你动作快点还赶得上。”医仙说完就走了,完全没理季夏。 四十七、打赌 哎呦我去,还有寿宴啊,全忘了有木有?不管,先救沧沧。季夏把沧魇扶起来,按照医仙给的方法操作,先运转青莲的力量,再慢慢输进沧魇身体里,进入身体之后,要控制住这股力量修复沧魇受损的内里。 过程缓慢,沧魇的身体本就受伤,动作稍大就可能令他伤上加伤,必须慢慢来。季夏控制青莲的力量在沧魇的身体里运转一周,修补大的损伤,而后修复他的筋脉。修复筋脉要更加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控制力量不可莽撞,季夏发现自己第一次这么有耐心。 季夏修补沧魇的筋脉时留意到有一种绿色的东西,像是液体又好像雾,那种东西遇到青莲会逃,但是季夏想把它弄出来却不能。难道这是沧沧功法里的东西?算了,别乱搞,依照自己以前的悲催方式还是消停点。要说那种东西是什么,就是沧魇中的毒,毒多半是药草提炼的,怕青莲是理所当然,至于青莲无法消除它,则是因为它不完全是药草提炼的,还带着其它不同来源的毒。 大致修补好沧魇的筋脉,那团东西不能驱除,被季夏赶到一个小角落,想跑又不敢跑,缩在角落里不动弹。季夏绝对想不到,自己无意的举动为沧魇压制了发作的毒,这才是从根本上救沧魇。 筋脉弄好,季夏顺便查看了下沧魇的丹田,好像没什么损伤,就是灵气不够,嗯,帮沧沧输点灵气。顺着双手,季夏从体内过灵气给沧魇,季夏和青莲融合,灵气里带着青莲的光晕,对沧魇枯竭的丹田和筋脉时大补。 感受到身体里暖意流窜,沧魇缓缓睁开双眼,他记得看见了季夏平安,季夏…… “沧沧,你醒了?”季夏感觉到沧魇的动作,惊喜地说。沧沧体内刚恢复,不能输太多的灵气,季夏抽回手,结束灵气的输送,接下来要靠沧沧自己。 沧魇查看内里,毒被压制在一个角落,筋脉和内脏的伤也不是很重,想必是季夏帮自己疗伤。想完,沧魇自己打坐吸取灵气,灵气大量地进入沧魇的身体,滋润着,犹如久旱逢甘霖,筋脉吸收很快,饱和后,灵气沉淀入丹田。 站在床边看沧魇吸收灵气,季夏由衷地高兴,习惯了沧沧陪在身边,他倒下感觉各种不自在,尤其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愿意看到沧沧虚弱的样子。 丹田灵气吸收满,沧魇停下打坐,抬头静静地看着季夏,失而复得。季夏坐到沧魇的身边,微笑着,沧沧醒了真好。正在心里开心的时候,一股刺鼻的味道直钻入鼻子,季夏想起,淬体的时候出那么都汗,啊——老子的形象,先前忙没在意,现在果断要洗澡。 “沧沧,你等我一会,我去洗个澡。”季夏说着站起欲走,被沧魇拉住,季夏回头不解地看他。 “我也要洗。”沧魇直视季夏,微笑着说,“可我全身发软。” 季夏皱眉,想到一个主意,“那你跟我一起洗,我们抓紧时间,还要去参加寿宴。” 沧魇点头,眼神一深,季夏很相信自己。季夏扶起沧魇,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两人一起到浴池去。说到浴池,当初季夏选这个院子的时候是真没想到有,浴池在院子后面,露天席地,四面各有龙头喷出热水,季夏想了想,老子回去以后也要弄这么个浴池,太享受了。 把沧魇放进池子里,季夏帮他脱光衣服,都是男人,怕什么。“沧沧,你先洗着,我去找衣服去。” 季夏起身去找衣服,沧魇望着季夏离去的背影,眼睛深沉,唇角含笑。在季夏心里自己已经不是护卫的身份,不然他不会照顾自己到这种程度。 皇宫中,灯火辉煌,宫女太监忙忙碌碌,宴席摆上,客人陆陆续续来到,趁此机会,攀关系的攀关系,奉承的奉承,反正,众人心照不宣地把目标都定在世家人里。 莫家兄弟和宫墨染慢悠悠走来坐到宫女带的位置上,莫凌云没心没肺,眼里只有吃的,一坐下就开吃了。莫语风看出了这些人的心思,没兴趣和他们寒暄,只好喝喝酒,照顾自家弟弟吃东西。宫墨染的座位在莫凌云身边,中间隔了一个人距离的空位,他自动挪到莫凌云身边,满脸笑容地给他喂吃的。 “关于成亲的事,你家族的长辈同意了?”莫语风喝一口酒,问。 “同意了,但是细节还要商议。”宫墨染喂莫凌云吃一口水果,回答。 “那就好,细节寿宴结束后,让长辈们自己传音说。”再喝一口酒,莫语风瞪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弟弟,从小到大什么事都要自己为他操心。 “嗯。”宫墨染继续给莫凌云喂食,莫凌云乖巧张开吃掉,宫墨染笑得一脸幸福。“语风,你说,我和凌云成亲了,该怎么叫你?” 此言一出,莫语风挑眉看宫墨染,“是你嫁给我弟弟,你说怎么叫?” 宫墨染手一顿,嘴角微抽。莫凌云不满地盯着眼前的手,明明要给自己吃的,怎么不动了?感觉到莫凌云的不满,宫墨染动手再喂莫凌云吃的,“你不就指望着我叫你哥哥吗?” “谁稀罕,也不看你自己比我年纪大多少。”莫语风不屑地扭头看向一边,但他的嘴角却一直扬着,开心得很。 宾客渐渐多起来,有些人胆子大,跑过来和宫墨染他们拉关系,或者想送女儿的,宫墨染有礼却疏远地拒绝,莫语风直接一个眼刀子射过去,他们就知难而退了。至于莫凌云,有眼色的一看就知道这是个不靠谱的货,还是别浪费时间。 寿宴都快开始了,五大世家只出现了两,众人心里急啊,这两个巴结不上,巴结别家的也好啊,人都不出现又是怎么回事?其实,除了季夏没带人来,其他世家都多多少少带了弟子过来,只是这些人心太大,想巴结上最好的,次的在他们眼里压根不起眼。 秋子浩受伤,季夏给沧魇疗伤,他们没赶来可以理解,安家的安小剑这时还没来,就不明白了。要说安小剑现在在哪儿?呵呵,他还就在宴会上,只不过隐形了,他为什么要隐形?当然是看到这些大臣和别的势力的人臭显摆手痒了。安小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贱,还有就是不要脸。 穿行在众人之中,顺手摸来有价值的宝贝,他到不是贪财,而是犯贱。摸了一个姑娘的玉佩,转手放到一个老头衣袖里,拿了一夫人的簪子,随手插到一猥琐男子的后腰上,顺走一小势力的法器,丢到另一方势力的脚边……反正,人多,一时半会发现不了出事,都还面带笑容乐呵呵地说笑。 第一个发现安小剑行踪的是宫墨染,当他看到安小剑的举动,嘴角一抽,这贱人…… “怎么了?”莫语风发现宫墨染的表情,疑惑地问。 宫墨染勾勾手指,莫语风把耳朵凑过来,压低声音,宫墨染把看到事说了一遍。莫语风听完有一瞬间的愣神,而后坚定地点头,“干的好!” 听到这话,宫墨染一股无力从心底升起,他怎么忘了这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瞧你眼睛发亮,是打算看接下来的发展?” “不然呢?”莫语风白他一眼,这么好玩的事,当然要关注。 “别忘了这是在哪儿。萧氏皇族高手也不少,不可能没人发现。”宫墨染分析,这事不一定成。 “要跟我打赌吗?我看这出戏能唱下去。”莫语风笃定地说。 宫墨染笑着摇摇头,“你先说说赌注是什么?” “我输了,你和凌云成亲后的事我不管,你输了,洞房凌云要在上面。”莫语风挑衅地看着宫墨染,当他真不知道宫墨染的打算?自己的弟弟自己还不能教了? 面对莫语风,宫墨染一时语塞,这是要压自己后半辈子的‘性福’啊。要说敢不敢,宫墨染其实已经怂了,拿这种不靠谱的事打那样的赌真的没事吗? “怎么?不敢?”莫语风不屑地笑道,还以为有多大的胆量,一个赌都不敢打,让弟弟娶他,太便宜他了。 四十八、混乱 宫墨染很想承认自己不敢,看莫语风鄙视的眼神,又不想,真纠结。莫凌云不管他俩说什么,但刚刚哥哥碰了一下他,转头看哥哥,哥哥又示意看宫墨染。 “墨染哥哥?”莫凌云转头疑惑地望着宫墨染。 对着莫凌云闪亮亮的大眼睛,宫墨染更加说不出不敢的话,唉,为了凌云,一个赌注算什么。“好吧,这个赌我打了。” 莫语风摸摸自家弟弟的头,满意地点头,“还算有点胆量。事情的发展我们只能看不能干预,不然就不公平了。” “知道了,不会出手的。”宫墨染苦笑,有种进了圈套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事?”莫凌云看看哥哥,又看看宫墨染,为什么他听不懂在说什么。 莫语风拿一块点心喂莫凌云,“没事,吃你的。” “哦。”莫凌云乖乖地听话吃东西。 两个打赌的人,时时关注安小剑的动作,越看越觉得这人已经不是一般的贱,而是很贱。安小剑过足了手瘾,往外撤,等会有好戏看了。 “传闻还是比不上亲眼见到有意思,这个安小剑,挺好。”莫语风赞赏地点头。 宫墨染放弃和他说话,说什么也改变不了莫语风看好戏的心情,还是别扫兴了。 众人毫无所觉地聊天,奉承。直到安小剑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安小剑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走着,身后跟着六个安家的弟子,排场十足。 好不容易等来世家的人,众人火急火燎地上前巴结。安小剑被人群围住,一派高傲不屑凡尘的样子,任这些人口沫横飞,他硬是不动分毫。这份从容连宫墨染都佩服,他怎么做到这一副淡定的样子? “好了,大家安静。”安小剑稳重地开口,眼睛扫过众人,突然,他停住,好像发现了感兴趣的事。“这位兄台头上的钗真特别。” 被安小剑看着的人原本很开心,以为自己有机会巴结,可听到接下来的话,脑子一片空白,他伸手摸住取下头上的钗。钗碧绿通透,颜色纯正,但是簪子上有一朵大大的牡丹花,下面还有流苏,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东西,这人懵了,怎么回事? “那是我的钗!你这个小偷!”一个头上插满珠钗,手上戴满镯子的肥胖女人边吼边扭到那人身边。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人心急地解释。 周围人议论纷纷,居然在皇帝的寿宴上发生这种事,世风日下啊。 胖女人一把拎住那人的衣领,恶狠狠地说,“还敢狡辩,大家快看看自己少了什么,说不定他不只偷我一人。” “我真的冤枉,你的钗这么俗,我要来不是降低我的品味吗?”那人苦着脸解释。 “敢说我品味低,找死!”胖女人抡起拳头,噼里啪啦地就开揍,那人被打得直喊救命。 众人听胖女人的话,检查自己有没有掉东西,没想到这一检查…… “你个不要脸的,居然拿我的玉佩。爹,要为女儿做主啊。”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 “好啊,敢偷我的法器,纳命来!” “什么你的法器,这明明是我捡的,想敲诈我,没门!” “原来是你偷老娘的簪子,快来人啊,抓住这个小偷!” “你那破簪子谁看得上,不是我拿的!” “这颗珍珠耳钉是你放到我杯子里的对不对?和你另一只一模一样,它磕掉我的牙,快赔!” “赔什么赔,我还说你偷我的耳钉呢!” 一时间,纷争四起,打的打,骂的骂,全不顾形象。安小剑退后,随便挑个位置坐下,边拿东西吃边看戏,边看戏边吃就是爽。 “事情发生了,别忘记我们的打赌。”莫语风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场闹剧,不忘提醒宫墨染打赌的结果。 宫墨染苦笑,有这样的哥哥,凌云没长歪简直是奇迹。其实,某种程度来说,莫凌云也是一个让人无语的奇葩,只不过,他只奇葩在吃的方面。 骂着的人骂不过瘾就动手打,打着的人越打越气就往死里打,女人之间打架无非扯头发抓脸,原本华丽端庄的夫人姑娘们都瞬间成了疯婆子,个个头发乱糟糟,扭打成一团。男人之间的打架就是抡刀子拼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好像是杀父之仇一样。男女打架,只有胖女人占优势,她一屁股坐到偷她钗的人腰上,差点没把腰压折了,其他的就是男人占优势,除非出几个泼妇。 “这样下去真没事?”宫墨染看着这情况,担忧地说,没记错的话现在是皇帝的寿宴吧? 莫语风白宫墨染一眼,不满道,“又不是你家,管那么多做什么?”让凌云娶这么无聊又多管闲事之人真的没事吗? 坐着看戏的安小剑,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无聊时祸害别人人生一大乐趣。谁不知道这些人都想攀上世家,就这素质,还打世家的主意,趁早歇歇吧。 萧冽赶到时,众人正打得激烈,他拧眉,“怎么回事?” 小太监一看事情不对,就跑去通报太子,回来时众人都打成这样了,发展得忒快。“回太子,安家的人进来时,大家都围上去,安家公子看到一个人的钗特别就说了出来,哪知道钗是别人的。” 接下来的事想都想得到,把这么多人都牵扯进来,被偷的一定不只一件东西。萧冽暗恨,要让他知道是谁挑事,非揭了他的皮。“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阻止啊。” “是。”小太监领着一众侍卫包围打架的人,下令,“都拿下。” “是。”众侍卫领命,上前捉拿所有打架的人。寻常人自然好捉拿,可那些修炼过的人,侍卫连靠近都不能,何谈捉拿。 萧冽眉头紧皱,这样下去不行,会耽误寿宴。如果无影出手能阻止这些人吗?萧冽心急,却又不信任花无影,踌躇不定。 侍卫对付不了修炼的人,小太监也心急,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大家都会没命。 天上降下一道无形的风,吹开所有在打架的人,众人惊疑地望向天空,谁有这般实力?两个人从空中翩然落下,前面的人白衣胜雪,飘飘若仙,后面的人蓝色温和,儒雅娴静。两人落于地面,前面的人威压放开,众人心惊,灵尊,竟然是灵尊。 萧冽走到来人面前,俯身行礼,“萧冽拜见黯尊主。” 黯尊主?!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激动又不敢造次,大陆上顶尖的强者,谁敢得罪? 宫墨染和莫语风站起,在强者面前只有实力高低没有身份不同,莫语风顺便把自家弟弟也拽起来,莫凌云虽然不懂,但站着也可以吃东西就成。 微微一笑,君北黯言,“太子殿下多礼,我和家徒应邀而来,为皇帝祝寿。” “不敢,黯尊主能驾临是萧氏一族的福气。”萧冽礼数周全,再温和的强者也不能大意,因为一句话而丧命的大有人在。“黯尊主请上座。” 君北黯点头,随萧冽入座,他所坐的位置与皇帝座位平起,这中间考量太多,半点差错也不能有。萧冽吩咐在君北黯的座位边再设了一个位置,是给黯尊主的徒弟,两人就坐,萧冽下命打架的人下去整理仪容,受伤的人看医。有强者坐镇,此时这些人都乖了。 宫女太监迅速重新摆好宴席,大气不敢出。安小剑挤到宫墨染身边,小声地和他们咬耳朵,但他们说的话君北黯全听见了。 “怎么就你们,五大世家不齐,怎么有底气。”安小剑主动凑过去,问。 四十九、寿宴 宫墨染实在弄不清楚安小剑怎么想的,就算五大世家到齐了又怎样?黯尊主坐在上面,还想耍什么花招不成? “我们过来的时候,季夏还在淬体,没那么快。”莫语风把头凑过来,小声地说。 “沧护卫有没有看大夫?伤得不重吧?”千万别啊,跟着季夏混,没前途,有沧护卫筹划就有门,安小剑暗搓搓地想。 莫语风喂自己弟弟食物,回答,“医仙说了,没多大事,能治好。” “哦。”这下,安小剑放心了。 “你怎么那么关心季夏的护卫啊?看上了?”莫语风一脸暧昧地笑。 “我堂堂安家的嫡系公子怎么会看上个护卫,你想太多。”安小剑心里苦着一张脸,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啊,那可是油盐不进的一个人。 宫墨染听着他们越来越偏的话题,很想拉着莫凌云换桌,本来莫语风就不靠谱,再来个更不靠谱的安小剑,简直就是一灾难。“行了,瞎嘀咕什么,有胆到人家面前说去。” 一句话,惹来两个人的白眼,安小剑不屑地看看宫墨染,“我说,莫语风,你真放心自己弟弟娶他,这人缺心眼嘛。”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刚你做的事让我赢了一把。”莫语风一脸骄傲地说。 安小剑更凑近,奸笑道,“赌注是什么?” 凑到安小剑耳朵边,莫语风一字一顿地说,“洞—房—之—日—在—下—面。” “噗,”安小剑一个没忍住,笑开了花,而后注意到场合又压低声音,“莫语风,人才啊。” “你也不错,下次有好玩的事叫我啊。”莫语风满脸兴奋地开口。 安小剑边笑边点头,怎么办?他好想到时偷窥,莫凌云压宫墨染,哈哈哈哈。 抱着莫凌云坐在中间,一字不差全听见的宫墨染,一张脸全黑了。以莫语风的性格,说不定寿宴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赌注了,再加上安小剑这个捣乱的,感觉未来的路一片黑暗。 他们说的话君北黯全部听到了,他好奇地瞟一眼宫墨染和莫凌云,也许,他们的婚礼可以去看看。白枯注意到师父关注宫墨染等人,不解,师父认识他们吗? “师父,有什么开心的事吗?”白枯还是敌不过心里泛起的酸意,问。 君北黯抿一口茶,微笑,“没事。” 没有得到答案,白枯心里不悦,但也不敢再追问,师父不愿说的事,怎么问都不会说。 很快,整理仪容的人纷纷返回,受伤的人也是,他们都规规矩矩地坐好,一点不敢造次。看到这种情况,安小剑心里直乐,可算都消停了。 宾客差不多都到齐,萧冽一直陪着君北黯坐着,哪怕无话可聊,也不能怠慢了他。小太监笑眯眯地跑来,拂尘一甩,尖声喊道,“皇上,皇后驾到——” 萧氏的大臣们跪迎,其他的人稳稳当当继续坐着。皇上携皇后走来,一众宫女随侍跟后面,皇帝走上专属自己的大座,豪气地坐下,“都平身吧。” “谢皇上。”大臣们起身回位置坐好。皇后的位置在皇帝的另一边,地位比君北黯低一等,皇后笑脸盈盈地坐下,一派母仪天下的风范。 太子殿下本就坐在君北黯这边,地位比尊主的徒弟还低一等,刚好也就比皇后低一等,所以,太子对每个人的位置都是考虑周全才安排的。皇帝点点头,表示很满意太子这样的安排。 “黯尊主前来,朕没有远迎,是朕的过错。”皇帝满面堆笑,态度平和。 “无妨,原也是不来的,是我这徒弟想来凑热闹,我也就依了他。”君北黯笑言。 皇帝听完,看了看白枯,“黯尊主的徒弟,想来也是惊世的天才。” “天才算不上,略有资质而已。” “黯尊主谦虚了,能得黯尊主这般宠爱,哪能是资质一般。”皇帝笑着夸白枯。 皇帝的话,令君北黯神色一顿,宠爱,无关资质,只是想宠着他。 察觉到君北黯的神情不对,皇帝知道他不想再说这个,马上转移话题,“黯尊主,此次竟来,可要尽兴。” “自然。”君北黯微笑。 “众人都到齐,宴会开始吧。”皇帝示意小太监,小太监立马宣布宴会开始,宾客畅饮。 数位舞姬进翩翩而入,舞蹈,美妙的音乐响起,一片和乐。众人吃吃喝喝,宫女太监尽职伺候,不开心的恐怕只有安小剑,他哪里能坐得住,一刻不祸害人就不自在。 医仙坐在最后面的位置,将所有人的命运线看在眼里,出生,成长,变老,死亡,寻常人逃不掉的轮回。而修炼的人,生命也不是长久不灭,包括黯尊主,他实力高深莫测,命运却给了他时限,大陆危机,陨落之时。感情成空,师徒一死一伤,永世孤独。 转头看向身为皇子却坐于最角落的萧迪迪,医仙定定地看。果然改变了,萧迪迪本该和秋子浩虐恋情深,因为不破陇的阻碍双双自尽,共赴黄泉。现在萧迪迪的命运出现了生机,很微渺,但是存在的生机,和花无影一样,被季夏改变的命运。为什么原来的死局会有生机?季夏到如今什么都没做,命运是如何改变的? 扫过宴会中的所有人,医仙发现,不光君北黯和萧迪迪的命运改变,莫凌云和宫墨染也是,他们本来就算成亲也不会长久,没有波折就结果的爱太容易夭折,现在他们的命运只剩下幸福。莫语风的命运变动更大,他本该亲手杀死月琅琊,最后为他守墓,如今,也是出现生机。季夏拥有什么能改变命运? 医仙细细想来,季夏本来的命运中没有青莲,没有沧魇,他一生修为平淡,寿终而去。是异世的灵魂取代他后,命运才开始改变。这么说,那个异世灵魂才是改变命运的关键?必须在大陆危机之前找到方法,天神的封印开始薄弱,他若出世,大陆尽毁。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知道天神要灭世的原因,当初又为何要杀天帝的公主。 要看到天神的命运,必须和他有过接触的人,当初那场浩劫活下来的不超过三个,其中能知道去向的是……冥王! 轻轻喝一口茶,医仙淡笑,想找冥王,太多路可以走,不急。 “季家季夏到——”拱门外传来太监的喊声,众人望过去,又一个世家的人来了。 季夏款款而来,身上黏着沧魇,没办法,沧魇大病初愈,得多照顾点。季夏今日不再穿深色的衣服,反而穿了一件青色的长袍,外罩一层白纱,更显气质超然。沧魇也没穿护卫服,着淡紫袍子,整个人看起来慵懒闲适。 走到宫女带的位置坐好,沧魇依旧靠在季夏身上,季夏也不在意,沧沧伤才好点,不好好照顾不行。安小剑被沧魇幽幽地看一眼,心里一哆嗦,这哪是病人,明明还是可怕的很,还是躲远点,果断换位置,做到莫语风身边。 莫语风好笑地看安小剑,原来贱人也有害怕的人。宫墨染看到季夏和沧魇的出场,更加确定他们两情相悦,不掺和。 “夏夏,我饿了。”沧魇凑在季夏耳边,低语。 季夏耳根发痒,手拿起一块点心喂沧魇,“吃吧。” “好。”沧魇张口一点一点地吃,甜滋滋的,季夏喂的就是好吃。 想巴结上世家的人就没沧魇心情好了,又一个死会的,喜欢的还是脸毁,难看的。自认为好看的默默想,要不也在脸上划几道伤,想想又放弃了,脸毁了又巴结不上反而得不偿失。 皇帝对于季夏无视他,也没说什么,脸上一直笑眯眯。萧冽看着季夏和沧魇的互动,皱眉,在密地的时候没看出来两人居然是这种关系。 君北黯发愣地看季夏,为什么心里有种想靠近的感觉?仿佛能改变命运的感觉。到君北黯这个境界,对命运已经有感触,能让他感觉到想靠近,除非和他的命运有关。季家的,宴会结束后要见见。 五十、刺杀 自己师父一直盯着季夏看,白枯不高兴,眼神死命戳季夏,都有男宠了,还勾引师父,不要脸!师父也是,怎么对这种人敢兴趣。 季夏感觉到有人拿眼神戳自己,抬头看过去,卧槽,幸好老子没穿白衣,要不就被比下去了,老子的决断永远这么明智!给自己点个赞。季夏发现拿眼神杀自己的就是白衣男子身边那个人,不满地瞪回去,老子脸比不上穿白衣的,还比不上你个小白脸么?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是个人都看出来了,更何况沧魇和君北黯,沧魇眼中一抹杀气闪过,敢挑衅季夏。君北黯微微叹息,摸摸白枯的头,什么事都这么小气。 看到白衣男摸上那人的狗头,季夏秒懂,这是吃醋啊。季夏表示,躺着也中枪。老子不就是帅了那么一点点,真容易招人妒忌。沧魇埋首在季夏肩头,也懂那人为什么挑衅季夏,一对狗男男。 相比起他们几人红果果的乌龙事件,萧冽就是真的心生杀意,他一直陪在黯尊主身边,礼数周全,凭什么季夏一出现就得到尊主的青睐。论身份他或许不如季夏,但论实力,论天赋,他比季夏强得何止几倍。既然尊主收过一位徒弟,再收一位又何妨,但为什么看中季夏,他到底哪点值得尊主看上? 花无影站在一处屋顶上,目睹到萧冽的表情,他知道萧冽在想什么。想要权利,想要实力,萧冽的心除了这些还能装下别的东西吗?轻叹一口气,花无影终究没办法看到萧冽失望,那样自己的心会痛。 飞身而下,红衣蹁跹,犹如刹那的芳华,绚丽夺目。花无影落于地面,笔直地站在高台之下,笑容清浅,“黯尊主,许久不见。” 此言一出,满堂惊。无人不知太子宠信一个穿红衣的男子,但没有人知道这个男子竟然和黯尊主认识,能认识强者的是什么人?自然也是强者。 君北黯看着台下的人,唇角勾起,“花无影。” “是。”花无影直视君北黯,“没想到黯尊主还记得我。” “你帮过我,我自然记得。没成想你居然来到萧氏皇宫。”君北黯遥想当年闯冥界之举,多亏花无影带路,不然如何能见到冥王。 “如今在萧氏皇帝的寿宴之上,我们不便多聊。不如宴会散后,我们再对弈一番?”花无影提议道。 “如此甚好。”君北黯点头应允。 皇帝知道寿宴还要继续,适当地开口,“请花公子共饮盛宴,赐座。” 太监搬出椅子给花无影,位置定于萧冽身边,花无影坦然落座。萧冽目光灼灼地看花无影,他到底有多少事瞒着?花无影感觉到萧冽的视线,苦笑,越是为他着想,他越是不会信任,自讨苦吃啊。 季夏看着这一出,我擦,是个人都看出花无影这时候站出来是给太子拉关系了,那什么太子智商是负的啊?他看花无影的眼神简直卧槽了,渣男,妥妥的渣男。 “夏夏,我还要吃。”沧魇不满季夏老盯着别人看,开口道。 再次拿点心喂沧魇,季夏完全没注意到沧魇嘴角扬起得逞的笑。季夏没看到,不代表别人没看到,安小剑可是一直注意着他们,看到沧魇的举动,觉得他无耻,心里又哆嗦。那哪是寻常的护卫,完全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啊,能躲还是躲吧,命能长点。 医仙从季夏进来时就观察着这里所有人的命运,变化最厉害的是沧魇。君北黯似乎发现了季夏对命运的改变,所以才关注他,有实力的人就是省心。萧冽的命运,还有点模糊不清,或者和他的性格有关。安小剑的命运是继沧魇之后,变化最多的一个,他的个性很容易得罪人,原本活不长,目前不见死亡的预兆。 寿宴继续进行,众人该吃吃,该喝喝,不同的可能就是心里的想法,要巴结的人物也给太子添上了一笔,有强者庇护,绝对不能得罪。 一个身穿粉衣的婀娜女子舞姿翩翩进入舞姬群中,舞姬众星捧月衬托此女子。女子粉纱遮面,媚眼如丝,勾魂摄魄,她光着莲足,一举一动,唯美迷人。很多人被她吸引了目光,如痴如醉地欣赏,遮住的面容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季夏听到别人的赞美,扭头看了下,嗯,还不错,放到现代也会大火。沧魇不满季夏分神,眼神深沉地望向跳舞的女人,真碍眼。“夏夏,我还饿。” 饿,妈蛋喂了那么多还饿,你是猪啊。想是这样想,季夏还是拿起点头喂沧魇,熊孩子难伺候,怎么以前没觉得沧沧这么孩子气呢?果然是受伤的原因吗? 看着那女子的舞蹈,莫语风皱眉,为什么那个人影感觉很熟悉?是谁呢? “语风,怎么了?跳舞的女子你认识?”宫墨染察觉到莫语风不对劲,开口问。 “没什么,或许是人有相似吧。”莫语风摇摇头,说道。 宫墨染点头,不再追问,心里却记下要好好查查这女子。莫凌云听到哥哥的话,好奇地看那个跳舞的人,边嚼食物边说,“那不是江雨儿姐姐吗?” 江雨儿?那个被萧迪迪砍断手的女人?宫墨染拧眉,怎么可能?“凌云,你再看看,她戴着面纱,不一定是江雨儿。” “哦。”莫凌云乖巧地答应,抬头盯着那女人看。 “不用怀疑了,是她。”莫语风突然面色难看地说。 “她不是……”宫墨染疑惑,断了五年的手痊愈,身上的毒也解了?这个江雨儿恐怕不像表面上那么无害。 莫语风不言,此时此刻,他想起萧迪迪说过的话,如果萧迪迪说的是真的,江雨儿,戴着善良的面具骗了他十几年。 知道莫语风心里不好受,宫墨染不再说话,静静地看舞蹈。 他们两人说的话,沧魇听到,心里起疑,他总觉得江雨儿在哪里听过,不是萧迪迪和莫语风争吵那次,还有一次,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到底在哪里听过? 从跳舞的女子一出现,萧迪迪就认出来那是江雨儿,她竟然没死!萧迪迪怨毒地看着江雨儿,恨不得立刻出手杀了她。手复原了,毒解了,江雨儿不会放过他,萧迪迪恨的同时又害怕。江雨儿的手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会杀了萧迪迪,只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萧迪迪手微微发抖,双眼仇恨,身体在恐惧。 医仙将一切看在眼里,唇角微笑,开始了。 江雨儿水袖长舞,如仙如雾,华丽旋转,美不胜收。众人沉浸在这番美景里,鼓掌叫好。水袖挥舞更快,目不暇接,江雨儿含情的眉目蓦然一凝,水袖仿若刀剑般直冲季夏。 “季夏,小心!”宫墨染和莫语风一观察着江雨儿,无奈江雨儿动作太快,两人只来得及惊呼。 季夏正给沧魇喂吃的,听到声音抬起头时,水袖已近在咫尺,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沧魇搂住季夏,闪向一边,好在他感到不对劲一直关注着此女子。 江雨儿一击不成,身子翻转,无数招逼向季夏。沧魇带着季夏不断闪躲,行动间,确保季夏安危。 此时众人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躲的躲,逃的逃。皇帝面色阴沉地看着一切,手紧抓着椅子的扶手,一个好好的寿宴,接二连三发生事情,简直打萧氏皇族的脸。 萧冽一脸凝重,站起身,恼恨地喊,“来人,拿下!” “是。”众侍卫领命捉拿江雨儿,还没近身全倒地不起。众人惊愕,此女子实力这么强? “她擅长用毒,一般人近不得身。”萧迪迪退开一些,双眼直视江雨儿,“江雨儿,不敢揭开面纱让大家看看吗?” “哈哈哈哈,有何不敢!”大笑着,江雨儿一把掀开面纱。 五十一、围攻 面纱下的脸,美丽自信,江雨儿敢做就不怕后果,只是没想到季夏身边还有人保护,没有一击杀死他。 “江雨儿?”很多知道江雨儿的人不敢相信地惊呼,那个善良温柔的江雨儿,怎么可能是她,可是再不相信,事实也摆在面前。 季夏稳定心神,咽咽口水,“沧沧,我想起一件事。” “嗯?”沧魇疑惑,“什么事?” 缓缓情绪,季夏沉默一会说,“密地里那些杀手的目标说不定是我。这个江雨儿也是来杀我的杀手。” 沧魇皱眉,飞天殿中的谣言,密地的追杀,现在的刺杀,全都是冲着季夏来的。为什么?季夏没有暴露青莲,为什么偏偏针对实力低微的他?关于江雨儿的那一丝影响,到底是什么? “没事的。”沧魇安慰季夏,“有我在。” “嗯。”季夏轻轻应,这次如果不是有沧沧,老子就嗝屁了。卧槽,老子第一次出远门,尽发生事,老子决定以后打死不出门,保住小命要紧。 宫墨染走过来担心地询问,“季夏,没事吧?”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9节 “没事。”季夏摇头,“也谢谢你们的提醒。” “江雨儿的身份有点特殊,算是莫家的人。语风他,可能要亲自出手对付。”宫墨染转头望向莫语风,说。 人家的家务事,季夏不便说什么,可是一想到,江雨儿要杀的是自己,季夏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得罪了哪位大人物,要派那么多杀手来杀自己,难不成是以前的季夏得罪的?“江雨儿用毒,莫语风能对付吗?” 宫墨染摇头,不确定地说,“我也不知道。”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莫语风已然飞身上前和江雨儿对上,两人打得激烈,明显莫语风处于下风,更何况江雨儿还没用毒。 “墨染哥哥,我把迪迪哥哥带来了。”莫凌云咬着一个甜点,拉着萧迪迪向他们走来。 上前摸摸摸凌云的头,宫墨染夸赞,“凌云真聪明。” 莫凌云点头,“嗯,凌云很聪明。” 宫墨染冲莫凌云笑笑,转头看向萧迪迪,“我知道你和江雨儿有过节,现在我们需要你对付江雨儿的毒。” 看一眼宫墨染,萧迪迪嘲讽一笑,“我用毒的本事全是她教的,你觉得我能斗得过她?” “当然能,你不是斗倒过她吗?”宫墨染信任地笑。“对付她,我相信你会不遗余力。” 萧迪迪转身看着打斗中的两人,眼神恨意满溢,“我一定要杀了她!” “看来我们达成了共识。”宫墨染笑言。 话音刚落,莫语风被打飞在地上,吐出一口血,血呈黑色。宫墨染忙赶过去半扶着他,眼睛看向萧迪迪。萧迪迪拿出一颗药丸给莫语风喂下,莫语风又吐出一大口黑血,脸色好看了些。 “墨染,帮我抓住江雨儿,她是莫家的叛徒。”莫语风有气无力地说。 “我知道,我会的。”宫墨染点头答应。 把莫语风交给莫凌云照看,宫墨染和萧迪迪上去对付江雨儿。看到萧迪迪,江雨儿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多年不见,迪迪长得更适合试毒了。” 按捺下心底的愤怒,萧迪迪尽量保持冷静,为了一句话就不理智,那是愚蠢。宫墨染本来还怕萧迪迪意气用事,现在很满意萧迪迪的态度,时刻保持冷静,才能更好对敌。 江雨儿妖娆一笑,口气亲切,“这么多年不见,我要送给迪迪一个小礼物,相信你会喜欢的。” 不想和她多话,萧迪迪看一眼宫墨染,宫墨染回视萧迪迪,两人瞬间达成默契,要速战速决。宫墨染运转灵力攻上去,萧迪迪从另一边攻击。 不和两人正面对抗,江雨儿边娇笑边闪躲,犹如猫戏老鼠,“别急,这个礼物所有的人都会尝到。” 说着,江雨儿水袖轻扬,一阵粉红色的烟顿时弥漫所有人,实力弱的立刻倒地,实力强的运用灵力逼毒。宫墨染也中招,萧迪迪喂他吃一颗药,缓解了他毒发。 “呵呵呵,迪迪,这是我新研制的毒,你解不了。”江雨儿甜美地笑着朝萧迪迪走来。 萧迪迪冲江雨儿甩一把毒粉,扶起宫墨染退回季夏等人的身边。把宫墨染放地上,让他自己打坐,萧迪迪皱眉看季夏。季夏身边的红烟全绕开他的身边,连带着也绕开黏着季夏的沧魇,所以他俩没中毒。 季夏注意到萧迪迪的视线,心底发毛,怎么这么像电视里演的变态医生看新材料的眼神?不会是想解剖老子吧?老子只是带着朵花,然后这些烟怕花而已,和老子没多大关系!老子不要被解剖! 毒烟散发时,花无影第一时间设下防护罩保护萧冽,但是毒烟竟然毫不受阻碍,依然使萧冽中了毒。花无影心急,这毒太诡异,萧冽能不能扛住? 同样设下防护罩的君北黯看着徒弟虚弱的脸,心底怒火起,自己宠着哄着的徒弟,别人敢伤,找死!君北黯脸色冰凌,他站起拂袖一挥,红烟被狂风吹散,消失无踪。 江雨儿心头一跳,自己制的毒自己了解,能把烟吹散的人是什么实力?不好,遇到高手。 君北黯一言不发,再次挥袖,狂风直击江雨儿。江雨儿被风吹撞到墙上,喷出一口鲜血,这是什么实力,她连丝毫反抗都不能。 身后的墙被重压粉碎,江雨儿狼狈地跌落在地。君北黯再一次挥袖,江雨儿只感到有什么东西把她卷起,又重重砸向地面。‘碰——’一声巨响,江雨儿疼痛不已。 实力的碾压,没有任何花哨的三次拂袖,震惊了所有人,这就是灵尊! 红烟的消散,众人运转灵力对抗更顺畅,实力高的几人很快就把毒逼出,主动帮助实力弱的人,待众人毒都已清,目光望向地上的江雨儿。 江雨儿被团团围住,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是她失策,没想到有如此强者在场,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她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魔女,还不束手就擒!”一人高声吼道。 “你们这么多人围攻我一个小女子,说出去也不怕笑话。”江雨儿含笑道。 “小女子?你这毒妇还敢自称小女子!”众人恼羞成怒,没想到事到如今这女人简直不要脸地乱栽赃。 江雨儿掏出一把匕首,疯狂大笑,“以为这样你们就赢了?哈哈哈哈,做梦!” 众人退却,不明白江雨儿要做什么。江雨儿越过众人,直视季夏,诡异地笑,“季夏,你的命我要定了。” 季夏没来由地打一哆嗦,不寒而栗。能不能别这么针对老子,老子真的冤枉,老子什么都没做啊! 冰冷的刀刃划破脖颈处白嫩的肌肤,江雨儿笑着切开皮肤,割断血管,血流如注。众人被江雨儿怪异的举动惊吓到,她,居然自杀! 看到江雨儿自杀,沧魇终于想起在哪里听过她的名字,是那个神棍说的两句诗,‘江边骤雨零落时,乱花丛中血樱现’,前一句不就是说江雨儿的死,可后一句是说什么?江雨儿的死会招来血樱?什么是血樱? “哈哈哈哈哈哈……”江雨儿大笑,直笑到断气,然后倒在血泊里。 众人心里发寒,江雨儿倒在血泊里,双眼大睁,直直望着的方向,是季夏所在的位置。 五十二、血樱 江雨儿的死非但没让人高兴,还笼上一阵寒意,谁见过这么疯狂的自杀? 简直丧心病狂,季夏咬牙暗恨,老子到底惹上了什么样的人,非要老子死不可,能不能求放过?老子一大好青年,能不能别这么狠? “夏夏,还记得我们遇到的那个神棍吗?”沧魇凑到季夏耳边,问。 神棍?老子当然记得,沧沧提他干什么?季夏不解。“记得,怎么了?” “他说过两句诗,夏夏还记得吗?”沧魇继续问。 季夏摇头,“不记得,他说什么了?” “江边骤雨零落时,乱花丛中血樱现。那个神棍说的是预言诗。”沧魇回答。 江边……骤雨……卧槽,说的不就是江雨儿?季夏抬头复杂地看沧魇,“他说的是江雨儿的死?” “是,也不全是。”沧魇蹙眉,“后面说的血樱不明白指的是什么。” 血樱?血色的樱花?哪有那么简单,特么预言就预言,还要老子猜,能不能愉快地玩耍啊。季夏就是不待见神棍,装的神神秘秘,要么说一半留一半,要么就说暗示的话,明说会死啊,猜来猜去,什么事都耽误了。 沧魇注意到季夏脸上明显的嫌弃表情,心里好笑,他不喜欢神棍。 “唔。”季夏突然皱眉闷哼一声,脸上表情痛苦,嘴角流出鲜血。 “怎么了?”沧魇担忧地问,他上上下下打量季夏,这时才看到季夏胸口插着一个坚硬物,血染红了季夏的衣服,更显脸色苍白。 迅速转头,沧魇恼怒地击向身后人,那人抽出季夏身体内的武器,往后跳出一步躲开。沧魇环抱季夏,心疼地不知所措,抬头愤怒看向那人。 这一出震惊了所有人,尤其看清袭击季夏的人是谁时。医仙走到季夏身边为他把脉,面纱下脸上唇角微微勾起,无数连接的线将要汇聚,季夏是中心,是靶子。 莫语风不敢置信地看着袭击季夏的人,拧眉,“萧迪迪?为什么?” 没错,是萧迪迪,只不过如今的他全身红色,指甲长而尖利,正是刺杀季夏的武器,双眼全白,眼珠成了一朵血红的樱花,咋一看,犹如怪物。 “这就是血樱,能够把人变成只知道杀戮怪物的蛊毒,如今的他灵尊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是上古时期魔物攻击天界时,制造出来对抗众神的东西,虽然魔物被天界剿灭,血樱却落入人间。江雨儿以萧迪迪之身试此毒,加以控制,就成了她私有的杀人武器。”医仙给季夏把完脉,淡淡地说。 闻此言,满座皆惊,江雨儿那般诡异的自杀既然是为了激发萧迪迪身上的血樱蛊毒,狠,够狠,难怪她死前大笑,她能不笑吗?她是在笑这些人即将为她陪葬! “季夏有事吗?”沧魇不关心其他,只想知道季夏的伤势。 医仙看沧魇一眼,说,“他死不了。”是的,季夏不会死,淬体后的他已经能承受青莲的部分力量,血樱蛊毒无法控制他,反而会成为青莲的养分,只不过消化需要很久。 “你知道很多,那你可否知道他们为什么追杀季夏?”沧魇不放心地问,连原因都不知道,就已经被追杀几次,这太不寻常。 “他若没有来,不会被追杀,他来了,就得承受这份责任。”改变命运的责任。 医仙的话,沧魇没明白,季夏却明白,是因为自己的穿越才会被追杀?为什么?自从穿到这个世界以来,他什么都没做,怎么会有人想杀他? “从你到来的那一天,很多人的命运都在改变。无论什么理由,他们会聚集到你身边。季夏,你的出现改变了那些人必死的结局,同时,也放弃了原本和你有牵连的人。现在要杀你,不一定后来还会杀你,现在对你好的也不一定对你一直好。”医仙说到最后一句望了沧魇一眼,这个人真实的身份比血樱还残酷,到他清醒时,季夏还没留在他心中吗?真期待那时的场景。 “既然天界曾经毁了血樱,那么它一定有弱点,是什么?”宫墨染问医仙。 医仙转头看他,“天神之威,你等怎么可能比得上,只要被现在的萧迪迪伤到,你们就会变得和他一样。在场之人中也就黯尊主能对付一二。” “真的毫无办法吗?”宫墨染不死心地追问。 “办法有,不在你身上。”医仙望向萧迪迪,眼睛里出现一条线,萧迪迪的命运线。“他会遇到能够拯救他的人,此刻,你们只要顾好自己的命就行。” 说话间,原本不动的萧迪迪猛然朝季夏再度发起攻击,沧魇带着季夏躲开,发现自己的速度居然落了下成,只能堪堪躲过,如同灵尊般的实力,果然难以对付。 就在沧魇快躲不过去之时,君北黯出手对上萧迪迪,双人打斗的气浪掀翻了所有人。众人忙抓住任何能抓住的东西,离战场远远的。 沧魇抱着季夏怕他再受到伤害,身后有人拍拍沧魇的肩,沧魇就要出手攻击,身后的人马上求饶,原来是安小剑。 “护卫大哥,别,你这一掌下来我就没了。”安小剑躲开一点,说。 “什么事?”沧魇不耐烦地说。 确定不会被打,安小剑又移近,献媚地笑,“季夏受伤了,要不要我去请大夫?” “不用。”谁有医仙的医术好?沧魇拒绝。 “那也不能让季夏在这儿啊,打斗得那么厉害,万一再伤着就不好了。”安小剑继续献殷勤,怎么说都认主了,总要出点力。 “找个安静的地方给季夏休息。”想了想,沧魇开口。 “好的,跟我来。”安小剑点头哈腰,应承。 “等等,我们也去。”宫墨染扶着莫语风,走过来,莫凌云跟在他身边。 安小剑腰立马挺直了,“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还用躲吗?不上去表现表现?” 莫语风有气无力地白他一眼,说,“从江雨儿出手你就躲得不见人影,如今还有资格说别人?” 几人齐刷刷看向安小剑,好像,貌似,是没看见安小剑。安小剑一点不觉得心虚,“嫉妒我趋吉避凶的能力就直说,酸溜溜的挤兑谁呢。” “快带路!”沧魇开口,怎么这么啰嗦。 安小剑马上又一脸奴相,“是,是,是,您跟我来。” 莫语风鄙视地看他,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宫墨染不想说话,和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莫凌云呆萌地看着大家,乖乖地跟着宫墨染。 安小剑带路,几人随着他离开这个战斗激烈的地方。萧冽心头暗恨,寿宴上,突发事件一出接一出,皇帝一定会追究他的责任。花无影望着激战中的君北黯和萧迪迪,担忧,血樱出现不是好兆头,是不是还会有什么更重大的事要发生? 白枯非常担心地注意自己的师父,恨自己实力太低,不能相帮。君北黯和萧迪迪打得难分难解,心里更加警惕血樱之毒,很难对付。 萧迪迪长长的指甲划开君北黯的防护罩,君北黯立刻闪开后移。萧迪迪伸手抓住一个年轻男人,长长的指甲穿透那人的身体,那人的呼救声截然而止,气息断绝。只一刻,众人眼睁睁看着已死的那人指甲变长,身体发红,眼珠变形成血樱。萧迪迪拔出自己的指甲,那人立即往前奔,看到一个人杀一个人,众人四散而逃。 尖叫,呼喊,指甲刺入皮肤的声音,宛如地狱。君北黯有心阻止,奈何被萧迪迪缠住,两人实力不相伯仲,只能僵持。 医仙眼神灼灼地看着这一场景,感应着命运丝线的悸动,顺着无数的命运丝线往前走,她看到身边无数人死亡,出生,轮回,就像一个圆,没有止境。 五十三、疑问 一个被血樱控制的人盯向医仙,尖利的指甲快度地攻击医仙。医仙眼中一根丝线拨弄,长长的指甲停在半空中,医仙慢慢后退,眼中的丝线断裂,攻击她的人如同烂泥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医仙转头看向满院杀戮,眼中丝线颤动,不够,远远不够,只杀一个就感觉到疲惫,实力完全不够,必须在天神出世之前达到能和他对抗的程度,必须! 花无影拦住一个中血樱毒的人,红光闪耀困住那人。萧迪迪的实力相当于灵尊,其后被变成血樱的人实力依次递减,花无影对付的这个只在灵将级别。发现这个事情,花无影有了头绪,萧迪迪是被孕出血樱毒的载体,他分出毒的多少决定被刺中的人有多少实力,这样的话,就不难对付。 回到萧冽身边,花无影说,“叫他们不要只跑,除了萧迪迪,其他中毒的人实力并不是灵尊,联手可以对付。” 萧冽复杂地看花无影一眼,转头大声说,“大家不要慌,这些被萧迪迪刺中的人,实力并不高,大家联手对付他们。” 听到此言,有些实力的立刻反应,联手对敌,一时间,局面得以控制。萧冽转头注视花无影,道谢的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花无影莞尔一笑,垂眸不语。 其他人得到缓解,君北黯才放心下来,专注对付萧迪迪。君北黯有意转移战场,引导着萧迪迪,两人越打越远,留下的人也可专心杀敌。 如今已是深夜,寿宴上那么大的打斗声,宫中的人都听见,各自远远逃开。秋子浩因手受伤,治疗花了点时间所以没去参加寿宴,他坐在一个池塘边,一手包着纱布,另一只手拿着一把短剑细看。短剑小巧锋利,秋子浩望着这把短剑就想起它的主人,好像一遇上他,自己总是受伤。想想也是好笑,在他面前,自己狼狈得可以。 蓦然,天空中发出巨大的打斗声音,秋子浩忙收好短剑,侧耳细听,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而去。君北黯与萧迪迪势均力敌,两人已离开人多的地方,君北黯拿出一件扇形灵器,挥动,风卷起,萧迪迪被困与飓风中。 萧迪迪在飓风中不断用指甲攻击,风刃四面八方而来,割在萧迪迪身上,伤口不深,却有血流出。感应到什么萧迪迪停下动作,双眼的樱花形状慢慢变成黑色,看似在恢复。萧迪迪痛苦不堪,身体犹如被撕成两半,“啊——” 痛苦地大吼,一股强大的气势撞开飓风,君北黯闪身躲过,再看时,不见萧迪迪的身影。君北黯在四周寻找,无果,只好先返回。 听到一阵吼声,接着一个人摔在秋子浩面前,秋子浩原本不想理,谁知道是不是好人,但是无意中看到萧迪迪的脸,秋子浩背起他立马跑离那个地方。 回到住所,秋子浩把萧迪迪放床上,看到他满身的伤口,皱眉,在萧氏皇宫里谁会对萧迪迪下如此毒手?取来伤药,脱掉萧迪迪的衣服,触目惊心的伤口,秋子浩看得无名火起,下这么重的手,是想杀了他吗?他虽然嘴巴坏,行动偏激了点,但也罪不至死。 慢慢在萧迪迪伤口上涂药,秋子浩泛起一抹心疼,为什么呢?这么柔弱的一张脸,却是那样偏激的性子,明明该是被人呵护着的人,然而他处处提防,猜疑,也许他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每天,每天都在为活下去奋斗。 擦完药,秋子浩坐在床边看着萧迪迪的脸,他要是笑着一定很好看,很想看看他的笑容。伸手在萧迪迪面容上描绘,秋子浩嘲笑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儿女情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喜欢萧迪迪呢。 ……喜欢……怎么可能呢…… 沧魇守着季夏,医仙只说季夏不会死,但没说要怎样救,被中血樱毒的人刺伤真的没事吗?他不敢确定,他赌不起如果。 “安小剑,去找医仙。”沧魇唤来安小剑,吩咐。 “刚刚宫墨染已经去请了。”安小剑回答。 沧魇不语,继续守着季夏。外屋,莫语风虚弱地坐着,身边是莫凌云,莫凌云担心地看着自家哥哥,瓮声瓮气地说,“哥哥,好点了吗?” “我没事。”莫语风摸摸弟弟的头,不耐烦地说,“饿了自己找吃的。” “我不饿,哥哥饿了吗?”抬起头,莫凌云闪着大眼睛望着莫语风。 “饿了,快去找吃的来。”拍拍莫凌云的头,莫语风恶狠狠地说。 “哦,那我去了。”莫凌云站起,委屈地往外走。 看着莫凌云一副难过的样子,莫语风更不爽,“小心点。” “嗯。”莫凌云瞬间开心起来,活蹦乱跳地往外走。 莫语风皱眉,怎么感觉身边空空的?真别扭。凌云什么时候回来? 宫墨染领着医仙到的时候,就看见莫语风一副谁欠他几千两银子似的,脸黑的让人不敢接近。不理会他,宫墨染先带医仙去看季夏,进到屋内,安小剑马上迎上来。 “医仙快请。”医仙走向床边后,安小剑一脸嫌弃地对宫墨染说,“办事能力这么慢,不合格!” 坚决不理这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宫墨染转身出去看莫语风。安小剑也走出来,里面的人太可怕,还是外面安全。 医仙把完脉,沧魇急切地问,“怎么样?” “没事。让他休息几天就好。”医仙回答。 “休息?只要休息?”沧魇怀疑地问。 “他身上有青莲护体,血樱毒不能拿他怎么样。休息几天,等青莲消化完血樱毒,他的实力还会涨。” “你知道?”沧魇危险地看着医仙,问。 “我连血樱都知道,知道青莲很奇怪吗?”毫不在意沧魇不掩饰的杀意,医仙反问。 “你到底是谁?”沧魇直视医仙,咄咄逼问,“你想要什么?” 医仙也直视沧魇,语气平淡,“我只想要季夏尽快强大起来。” 一把捏住医仙的脖子,沧魇杀意增强,“你和季夏非亲非故,会期望他强大?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慌不忙,医仙缓缓开口,“沧魇,沧宗少主,与不破陇争斗时中毒,下毒之人是萧迪迪。花泪之毒,最主要药引是萌夜的泪珠,深海人鱼,族中战神,你相信他已经上岸了吗?” “你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沧魇手用力,随时可以杀死医仙。 “你会得到萌夜的泪珠,会解开花泪之毒。不过,解开毒以后,你和季夏之间会发生一些事情。”医仙淡淡开口,全不顾沧魇的威胁。 “你是预言者?”沧魇问,从没有一个人能把未来的事预言地这么清楚。 “艾瑞森才是预言者,我,是观察者。” “有什么区别?你比他预言地更加清楚。”为什么在季夏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她都知道?紧紧一面之缘的艾瑞森,她也能说出。沧魇除了疑惑就是担忧,好像很多人都是冲季夏来的,这个医仙会不会也是? “艾瑞森只预言大事,他所预言的每一件事都是会血流成河。我,可以看见每个人的命运,可以看见无法改变,就算我把你今后发生的事全告诉你,你也会照着走,做不了别的,所以,我只能看着。”医仙垂眸,看着,只能看着,包括自己的命运。 “我问你,我的命运里季夏是我的吗?”沧魇手上力道加重,仿佛医仙说出他不想要的答案就会杀了她。 “那要问你自己,想不想要季夏。”季夏的未来在变,和季夏有关的所有人未来都会变。 五十四、能力 “你不是说你可以看见每个人的命运?为何又要问我?”沧魇毫无怜惜德更加用力掐着医仙的脖子。 医仙不急不躁,慢慢开口,“能看到,但是和季夏有关的所有人命运都在改变。” “命运改变?” “我们的命运原本是安排好的,可季夏不同,他的命运要自己选择,他一旦选择和他有关的所有人未来都会发生变化。”医仙浅淡地说。 “为何会这样?季夏有什么不同?”沧魇皱眉,这样一来,未来有太多种变化。 “或许是因为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命运并未给他规划,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医仙沉思了一会儿,说,“他原本的世界没有灵气,人也不会修炼,他们发明东西,所有事物用科学解释,算是满有意思的地方。” “季夏不是一出生就在这个世界上吗?”沧魇不解,什么叫做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真正的季夏已经死了,躯壳被他占有,他的真名也叫季夏,来到这个世界不足半年。”望着沧魇,医仙知道他最想知道什么,告诉他也无妨。 这么说,自己遇到的一直是他。沧魇微笑,放开医仙,难怪他和传言的不一样,本来就不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一样。“血樱毒的事情后来怎么样?” “萧迪迪逃走,其他中毒者全灭,皇帝下令彻查皇宫。”医仙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一杯茶,边喝边说。 “你知道萧迪迪在哪儿?”沧魇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问。 医仙轻抿一口茶,开口,“知道,但不会告诉你。” 皱眉,沧魇恼怒,“给我理由。” “你想杀了萧迪迪,季夏却不会这么做,在他那个世界,杀人是罪大恶极。你不想被季夏讨厌吧?”医仙慢条斯理地说。 被说中想法,沧魇并不心虚,也不觉得自己错,一直以来自己都没办法保护季夏,他恨透了自己的无能,这些账他全记着,总有一天要他们偿还。“谁发任务杀季夏?” “雪城。”轻轻吐露两个字,医仙未多说,知道又如何,以他们现在的能力无法反击。 雪城……雪城城主雪名皇。传闻他修炼一种冰系功法,实力不可测,得罪他的人动辄被冰冻,永世不出。他的冰火烧不融,刀砍不碎,境界无人知。“他为什么要杀季夏?” “他不是要杀季夏。”医仙放下茶杯,垂眸看着剩余的茶水,“而是要季夏的血。” “有何不同?不都是想伤害季夏!”沧魇唇角嘲笑,眼中有怒火。 “你可知道,皇族之上是世家,世家之上是宗门,宗门之上是三大城,隐世一族。三大城,雪城,镜城,流双城。雪城城主雪名皇,冰系功法,其性极冷,感情冰冻。镜城城主千夕琰,个性强硬,号称女王。流双城非常隐秘,任何信息也不透露。这几座城能立于宗门之上,实力,资源,哪一样不比宗门差,更何况季夏的身份只是世家。” “他要季夏的血做什么?”不问其他,沧魇只想知道最根本的原因。 “不知道。”医仙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睡着的季夏,“雪名皇本来的命运已经改变,以后的命运要看季夏怎么选。” 说了半天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沧魇拧眉,有必要去一趟雪城。 命运很奇特,看似毫不相关的人,最后都会聚在一起。雪名皇,千夕琰,月琅琊,冥王,还有大祭师身后的人,隐世一族,覆灭过的一族,太多的人会聚在季夏身边。沧魇,又能呆在季夏身边多久呢?大陆危机之时,他是站在季夏身边,还是站在灭世天神那一边。原本既定的命运崩裂,剩下的命运却要寄托在季夏身上,真悲哀。医仙默默起身,人是世间最悲哀的生物,自以为高其他生灵一等,也不过是命运的蝼蚁。 缓缓走出屋子,医仙仰望天空,黑夜里,天空中几颗星星闪耀,顿感人类之渺小。天神灭世,他看到了什么?那样的实力已凌驾于众神之上,他到底为了什么想毁灭这片天地?必须要知道! 皇宫发生重大事件,皇帝请黯尊主留下,一方面是感激他出手相救,一方面是找到萧迪迪无人可以对付。君北黯欣然答应,太子为其安排住所,各方面周到。 太子有事处理先行离去,花无影留下与黯尊主叙旧。两人执棋对弈,气氛颇佳。 “冥王殿下可还好?当年多谢冥王赐药。”君北黯下一手棋,含笑轻言。 花无影落下一字,笑言,“冥王殿下甚好,当初赐药也是因为你与冥王有缘,何必一直介怀。” “冥王说,在我身上有他的因果,我却未可知是何因果。”轻摇头,君北黯莞尔,“冥王殿下实力高深,我等不及。” 花无影笑笑,没有回答,冥王是大陆中所剩不多的几位神,自然实力高深,知道的也多。“寿宴上,黯尊主似乎对季夏很关注。” 说到这个,坐在师父身边看他们下棋的白枯不高兴了,什么叫很关注,不就是看了一眼。君北黯放下棋子,沉思一会儿,开口,“他,身上有命运的气息。” “命运?”花无影不解地看向君北黯。 轻点头,君北黯细细回想那种感觉,“他和我未来的命运有关,这是我见到他的第一感觉。” ‘啪啪啪——’医仙边鼓掌边走进来,“不亏是黯尊主,对命运的感知如此敏锐。” “你是?”君北黯看着医仙,皱眉,“你的眼睛,给我很不好的感觉。” 花无影站起身,走到医仙身边,微笑,“她是医仙,救过季夏。” 点头,君北黯请医仙坐。医仙淡淡地看他一眼,朝他走去,在他身边停下,“君北黯,帮我一个忙,我就告诉你,如何解开你的生死大劫。” “要我帮你什么忙?”君北黯心平气和地问。 “通过你找到冥王。”医仙也不多话,直接说出来意。 “冥界的事找花无影不是更好?”从容不迫,君北黯并未答应。 转头看向花无影,医仙眼中线波动,不过一刻,恢复如初,“他不行,无法帮我找到冥王。他和冥王因果已消。”回转头,看着君北黯,眼中无数线波动。 君北黯察觉不对劲,迅速转开头,立刻攻击医仙。医仙身影一闪,后退,手中抓着一条透明的线,这条线就是君北黯和冥王的因果。 “你的生死大劫需要季夏来解。”医仙将那条线放入眼中,身影一晃,人,消失了。 花无影疑惑,“为什么又是季夏?” 只是再没人回答。君北黯紧皱眉宇,从没有人能这么短的时间拿走自己身上的东西,这个医仙,能力诡异,连灵尊也可以探囊取物,取得还不是一般的物。 冥界,幽冥殿。冥王侧躺与卧榻上假寐,青护法随伺一旁。突然,冥王睁开双眼,眼睛直视前方,“来了。” 青护法警觉,拿起手上的伞,直直盯着冥王所看的方向。只见空无一物的地方凭空出现一名蒙面女子,双眼淡漠,绿衣清浅。 “冥王。”医仙先开口,双眼中丝线波动。 “殇,先退下。”冥王坐起身,吩咐青护法。 “是。”青殇恭敬行礼,转身往外走。医仙没拦他,要找的人不是他。 青护法走后,冥王起身,危险地看着医仙,“你为何有命运之眼?实力并未达到巅峰,却已不容小觑。” “我姓丁,我来就是想知道,当年天神为何灭世。”医仙不畏不惧,开口。 “天神?他已不是。”冥王朝医仙走来,说。 五十五、不服 “我只想知道他灭世的原因。”医仙不卑不亢,说。 “这双眼不该再出现。”冥王立于医仙两步远,直视她。 “我和天神的选择不一样,灭世之举不会做。此次前来只为弄清真相,对抗天神。”说明来意,医仙不想和冥王动手,她看不到冥王的命运线,证明自己实力比他低。 “对抗?”冥王威压放开,笼罩住整个大殿,“命运之眼世上独有一双,他未死,你存在。他无情爱之欲,你必不是他的后人。你,是他的分身或转世。” “不可能。”微垂眼帘,医仙说。 “你想说,你看过自己的命运线?可有看到上一世?” 沉默,医仙无言以对,她看到的只有自己的未来,没有自己的过去。分身,转世,这一真相在医仙心里往下沉。难怪,自己有这双眼,难怪自己未来的命运是做天神的容器,早该想到的。不过,命运可以改变! 医仙抬起眼帘,目光平淡,“就算如此,我也要和他对抗。我的命运我要自己握在手里。” “你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分割。”冥王毫无感情地开口,仿佛他对面站着的不是人。 “做不到也要做,我不喜欢被人安排一生。”从知道自己的命运开始,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办法反抗,直到察觉季夏,才有一丝希望。医仙千辛万苦才找到方法,不会轻易放弃。“你不打算告诉我关于天神的事情。” “命运之眼只能销毁,没有其他选择。”威压压下,冥王首先出击。 承受着强大的威压,医仙表情没变,身体四周出现无数条线,替她挡下威压。“冥王,非要与我为敌不可吗?” “你不该出现。如今你的能力还不是最强,再过段日子,本座也奈何你不得。没有第二个天界众神能对付你,为今之计,只有把你扼杀在摇篮里。”伴着威压,冥王身上出现无数道黑色的影子朝医仙袭来。 医仙飞身后退,身旁的线为她掩护。飞至冥界上空,冥王突然出现在身后,医仙敏捷地闪身,躲过冥王的攻击。 冥界上空,两道人影相对而立,一个威严强大,一个沉静淡漠。冥界的居民都认出其中一位是冥王,纷纷散开,免遭池鱼之秧。 看到底下冥界的居民,医仙手微转,“既然你苦苦相逼,就别怪我拿你冥界之人下手。”说完,冥界的居民一个接一个倒地,他们身上冒出一条线,飞入医仙的手中。 这些人的消亡,换不来冥王一个眼神,他再度出击,身上不断冒出黑影攻击医仙。医仙手中的线放开,团团将她围住,每被攻击一次就有线消失。微微皱眉,医仙沉思,这样下去不行,实力的差距一直存在。 青护法撑着伞站在远处的半空中,身边是柔护法,这样的战斗他们插不上手,唯有旁观。 柔情万种地勾住自己的落在耳边的头发,柔护法问,“那女人是谁?居然与王打成平手。” “不知道。”青护法微微皱眉,“转瞬间杀了冥界那么多居民,手段奇特。未曾听说有这等人物。” “再厉害,还不是王占了上风。”柔护法轻笑,“不自量力。” 仔细观察战况,青护法开口,“王出手果决,不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王对她很忌惮。” “忌惮?王何曾怕过什么人?”听闻青护法的话,柔护法细细观察,“王,明明占上风,为何眼神凝重?此女子是何人?能令王如此正视?” “她突然出现在大殿中,照理说,冥界之路全在王的掌握中,她从何处而来?”青护法眉头深皱,“此次,王不杀此女,下一次,不知还能不能占上风。” “王处处狠招,怎么可能不下杀手?”柔护法不解。 “我有一种预感,王杀不了她。越想杀越杀不了,就像有什么在阻拦。”青护法捏捏眉间,说。 “有什么在阻拦……” 两人同时望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青护法都发现的事情,冥王更早发现,要说什么在阻拦他,是命运。感觉渐深,冥王担忧,自己杀不了她,但是必须杀!命运之眼的危害不能再经历一次! 医仙感受到冥王的攻击加重,周围的线已快消失殆尽,她是可以抽取眼中天下人的线保自己,可是不能那么做。毁掉一个人的命运线,就是抹消掉这个人的一切,消失的人太多,世界会崩溃。这不是她希望看到的,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一定还有。 眼中的线不断运转,医仙死死盯着冥王,要看到,看到他的命运线,这是唯一的办法。冥王知道医仙在看自己的命运线,攻击再成倍的加大,被她看到的命运线生死就会掌握在她手中,这是命运之眼的能力。 忍住嘴里的腥甜,医仙死命运转眼中的线,快,要快,冥王的命运线中,谁是弱点。冥王的命运难看到不光是实力的差距,冥王生活的岁月太长,要看到他的命运线,就要追逐他渡过的所有时光寻找最重要的那一样。命运之眼的可怕是能看透所有人他自己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一切,那么庞大的数量,医仙现在的能力无法承受。 不甘心,不甘心生来就是别人算计的工具,不甘心自己不想做的事被强加于身,不甘心这么死去。医仙想争,争自己的命运,争自己的人生,她想要完完全全只做自己。双眼疼痛,鲜血从眼中流出,医仙还是不停地运转,不服!她不服!不知道一切便罢,知道了她就要反抗! 医仙身边的线全都消失,冥王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亲自出马,朝她挥出一掌。医仙不躲不让,中此一掌,倒飞出去。飞出去的医仙,嘴角含笑,看到了,冥王的命运。重重摔落地面,医仙吐出一口血,抬头,冥王近在咫尺。 冥王俯视医仙,开口,“命运阻止我杀你,可你必须死。” 目光灼灼看着冥王,医仙眼睛含笑。见他不说话,冥王抬手准备动手,此时,医仙说了一句话,冥王身子一顿,医仙握住一条线,消失无踪。 青护法和柔护法赶到,不见医仙,便知已逃走。柔护法上前,询问,“王为何放她走?”除非冥王放她走,不然她怎么可能走得了。 冥王转身,双眼深沉,“下一次,杀不了她了。” 说完,冥王消失。青护法和柔护法面面相觑,无言。 幽冥殿,冥王躺在软榻上闭目,医仙说的话重重敲击在他心上。回想当时,他欲下手,医仙一字一顿说出的话,“聂—迷—笑—”聂迷笑,多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百年?千年?记不清,却也忘不掉。 青护法走进殿中,手中伞收起。他行到冥王跟前,不知如何开口。 冥王睁开眼睛,淡淡地问,“殇,青娆睡了多久了?” “三千年了。”青护法爱怜地抚摸手中的伞,说。 “三千年了,时间仿佛还在那日。”冥王坐起身,看着青护法,语气沉重,“那一天,殇后悔吗?” “后悔,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将伞贴在脸颊,青护法眼神伤痛。“我们不该卷入人界的争斗,不该失去了才知道痛。” 冥王站起,朝前走了两步,眼睛似乎看到很远的地方,“封闭冥界,与人界不再往来。人界能入冥界之人只有魂魄,冥界能入人界只有勾魂使。殇,命运之眼看到本座的命运,她看到了聂迷笑。” 青护法担心地看着冥王,“那个女人拥有的就是传说中的命运之眼?王,放过了她,封印……” 五十六、婚事 “封印薄弱,又有命运之眼现世,大陆的危机,不远了。”冥王望着远方开口。 青护法怀抱着伞,看着冥王的背影,他的王,永远高高在上,永远强大尊贵,只是聂迷笑是他心里的刺,拔不掉的刺。 医仙回到萧氏皇宫,重伤的她举步艰难前行,冥王的命运看得不是很完全,只是刚好看到关于聂迷笑的事,绕来绕去,这个聂迷笑又会与季夏有关。真是天意,上天把所有的人做成了一个圆,中心是季夏,起点是沧魇,只要在这两个人身边,命运一定可以改变! 跌跌撞撞走进自己的房间,医仙挽起右手的衣袖,露出腕上的印记。印记上的眼睛眼珠子转动,医仙打坐,慢慢疗伤。 寿宴的事告一段落,萧氏皇族因为寿宴上的刺杀事件对死去人的家属,势力赔偿无数,要不是看在花无影这个强者的面子,这些人哪肯善罢甘休。 莫语风的伤势好多了,立刻联系家中商量莫凌云成亲的事。宫墨染也拿出通信法器,联系宫家的长辈。莫语风和宫墨染同时把法器放桌上,用灵力激活,法器显现出家族族长的身影,两个长辈对立,谁都不待见谁。 “凌云,你有点骨气行不行,窝在宫家小子的怀里干什么!”莫族长一开口就大吼。 莫凌云拿着点心委屈地低头,自己和墨染哥哥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有什么关系。 “什么宫家的小子,那是我们宫家的嫡系宝贝。墨染,快放开那个只知道吃的小鬼,多大了,还要人抱着。”宫族长吹胡子瞪眼地说。 宫墨染一阵头痛,这两族长什么都争,自己还小的时候吧,和对方比弟子的天赋,自己长大了,他们就和对方比资源,比弟子的实力,宫墨染就没看见他们俩和和气气的在一起过。“族长,莫族长,我们之所以联系你们,是谈我和凌云成亲的事。” 说到这个,莫族长就高兴了,“哎呀,这墨染嫁到我们莫家,一定会是个好媳妇。” 莫语风和宫墨染看到莫族长一脸得瑟的表情,心里无语,虽然莫语风自己也很得瑟。 “哼,说是娶,是不是媳妇还得看床上的本事。”宫族长不满地说,“就你家那个弱鸡,会在上面?打死我都不信。所以说,你莫家的人才是尽媳妇职责那个。” 囧,莫语风和宫墨染完全没想到宫族长这么豪爽,好歹注意点形象啊。莫语风轻轻咳两声,开口,“我和墨染打赌,墨染输了,洞房他要在下面。” 寂静,然后莫族长狂笑,“哈哈哈哈,你宫家的就是媳妇!” 宫墨染捂住莫凌云的眼睛不让看,太损族长的脸面了,而且太不堪入目。 “谁说在下面的就是媳妇,不还有……”宫族长表情猥琐地示意莫族长,莫族长立马就意会了,还真是,怎么没想到那个! 莫语风摸摸下巴,啊,原来还可以那样,遭,被宫墨染钻了空子。宫墨染细细想了下,族长真给自己出了个好主意,这个不错,不是耍赖,还能洞房,族长真是高啊。 “墨染哥哥,你捂我的眼睛干嘛?都看不见点心了。”莫凌云嘟着嘴,抱怨。 宫墨染拿开手,笑眯眯地说,“刚刚有脏东西,凌云不要看。” “好,凌云不看。”莫凌云乖巧地点头,继续吃点心。 两位族长发现自己的形象实在不好给小孩子看,各自清清嗓子,端着一张脸,瞬间变成威严的一族之长。 “关于你们的婚事,家族中都同意了,不管是聘礼还是嫁妆,宫家都能拿出最好的。”宫族长一副我是土豪的样子,骄傲地开口。 “我们莫家出的东西,那才是最好的,绝不委屈了嫁到我们莫家的墨染。”莫族长故意咬重我们莫家四个字,故意气人。 宫族长怒极反笑,嘲讽道,“你莫家有的,我宫家什么没有,你莫家没有的,我宫家也拿得出来!” “好大的口气,我就等着看你宫家能出多少嫁妆,十箱?二十箱?小家子气。”莫族长不屑地挑眉,一副不屑地样子。 “二十箱?最少两百箱!”宫族长一脸你是土包子的表情看莫族长,“也就你莫家才会出二十箱,连我宫家的零头都没有。” “什么?!你……” “你……” …… 宫墨染和莫语风听得一阵头痛,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这都什么事啊,在族中威严的族长,一相遇,立刻就变身成泼妇,吵起来没完没了。做为晚辈还不好半路走人,简直悲剧。 沧魇这些天一直守着季夏,季夏都睡了三天还没醒,心里着急,却无计可施。 朦朦胧胧中,季夏知道沧魇守着自己,感动死了,这样的朋友,太值得交了有木有?再次运转灵力一周,感觉身体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了,季夏才慢慢张开双眼。 “沧沧。”季夏转头看向沧魇,含笑唤道。 沧魇扶起季夏,问,“身体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胸前的伤口也愈合了。沧沧不要担心。” “好。” “也不要自责,我受伤不是你的错。” “好。” “我想出去走走,好不好?” “好。” 扶季夏下床,沧魇为他穿好衣服,梳好头,半搂着他出门。季夏睡了三天,修炼了三天,精神不错,身体状况也很好,但是,他已经习惯了沧魇对他的触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10节 “羽洛呢?从密地出来就没看见过他。”季夏好奇那只臭猫去哪里了,可千万别惹什么祸事啊,老子被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都快弄成神经衰弱了。 “为了恢复实力,他自己找地方修炼。”安慰着季夏,沧魇带他四处走。 那就好,没惹事就好,季夏总算放下心。路过莫语风的院子前,听到争吵声,季夏疑惑,谁在吵架?有热闹看!“沧沧,我们进去看看。” “好。”沧魇答应,两人走进院子。 最先发现他们进来的是宫墨染,他撞一下莫语风,示意看外面。莫语风抬头看到季夏和沧魇,简直像看到了救星,族长在外人面前总要注意形象吧? 莫语风起身迎向两人,高兴地乐开了花,“季夏,你醒了?快进来坐。” 季夏莫名其妙地看莫语风一眼,这人怎么属性变了?说好的傲娇呢?两人进到屋里,看到两个传信法器,显示出的是两个一本正经端正威严的人,季夏瞬间就懂了,原来是见家长啊,害得老子还以为莫语风变属性了。 坐下,季夏笑着说,“你们商量什么呢?” “还能什么,我弟的婚事。”莫语风坐下,说道。 “商量得怎么样?日子定了吗?”季夏随口问道。 宫墨染看看站在季夏身后的沧魇,又看看季夏,说,“还没,还在商量。” “这样啊。”季夏看着莫凌云乖巧的样子,好想捏一把,“你们继续商量,不用管我。” 莫凌云注意到季夏看着自己,从宫墨染身上跳下,来到季夏面前,张开双臂,眨着双眼,说,“季夏哥哥,抱~” 太萌了,季夏心里差点流鼻血,这样的萌物,简直就是一大杀器,谁舍得伤害他啊。 “好,我抱。”季夏说着就要抱起莫凌云。 五十七、狂傲 季夏的手还没碰到莫凌云,就被沧魇一把抓住,“你伤刚好。” 瞧见沧魇难看的脸色,宫墨染赶紧抱回莫凌云,“凌云乖,季夏哥哥伤刚好,抱不动你。” 被沧魇抓住手的季夏很想说,老子抱得动,但看到沧魇认真的眼神又怂了,不抱就不抱,以后有的是机会。“萌萌,我下次再抱你。” “萌萌?季夏哥哥,为什么叫我萌萌啊?”莫凌云好奇地问。 “萌呢,是可爱的意思,萌萌,就是非常可爱,所以叫你萌萌。”季夏一本正经地说。 “哦,好,叫萌萌。”莫凌云顺从地点头,“墨染哥哥,以后要叫我萌萌哦。” 宫墨染摸摸莫凌云的头,答应,“好,萌萌。” “嗯嗯。”莫凌云眼睛发亮地点头,墨染哥哥叫的好听。 季夏羡慕嫉妒恨,这么个听话乖巧的萌物就被宫墨染拐了,好可惜。“你们婚期还没定?” “没,日子要族长们定。”宫墨染摇头说。 看看通信法器显示的两个人,季夏微微蛋疼,两位族长太年轻有木有,这毁三观的事实。“你们继续商议,我和沧沧先走了。” “别。”莫语风阻拦,“你们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商议啊,多个人多份意见。” “对,萌萌也很希望你们留下来。对吧?萌萌。”宫墨染问莫凌云。 莫凌云点头,“季夏哥哥~” 季夏感觉自己骨头都酥了,撒娇什么的,太无耻了。“好吧,你们商量到哪儿?” “嫁妆,聘礼。”然后就是吵,莫语风一脸无奈。 “讨论的怎么样?”季夏顺口一问。 宫墨染和莫语风沉默,这些事他们压根插不上嘴。尴尬地对视一眼,宫墨染开口,“我觉得其实族里决定就好,我们都没意见。” “那你们还商量?”简直不可置信,怎么回事啊,没意见又商量的,什么情况?季夏吃惊地看着宫墨染等人。 其实他们也不想的,族长们吵得太厉害,他们只希望清净点,婚事族长们就看着办吧。反正为了攀比也不会差,能举行就可以。 “行了,知道你们嫌我们烦,细节我们自己定。”宫族长看了半天也看出他们的意思,“婚期就定在下个月,你们快回来准备。” “下个月?太仓促了吧?”那么快,莫语风皱眉。 “趁热打铁懂不懂?就这么定了!”莫族长一脸就这样的表情,不耐烦地说。 两位族长好不容易达成共识,宫墨染等人不想再刺激他们,只好点头。见事情搞定,族长们断开通信法器,各忙自己的事去。 下个月?卧槽,这算闪婚吧?这么牛!季夏不可思议地看着宫墨染和莫凌云。等等,下个月,不是离开萧氏皇宫就要赶去?老子对出门有恐惧症怎么破?妈蛋,一个寿宴就出这么多事,再去参加婚礼,老子还有命回去吗?但是萌萌的婚礼好想去,一边是命,一边是蠢蠢欲动凑热闹的心,怎么选? 告别宫墨染等人,季夏回到自己的院子心里不断的挣扎,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沧沧,你说婚礼我们去参加吗?” “你想去吗?”沧魇笑着问。 “想去。”老老实实回答,季夏是真想去,来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次婚礼,怎么不想去啊。 “那就去。” “可是……”季夏犹豫不决。 “没有可是,这次我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你受伤。”沧魇坚定地看着季夏,这是他的承诺。 太感动了,沧沧居然这么为老子着想,冲沧沧的这份尽职,去了。“好。” 两人相视而笑,岁月美好,心情舒畅。要是季夏能开窍就更好了。 医仙身上的伤好了些许,她对命运线的操控也更加熟练,伤些微好,她就开始细看冥王的命运线。多少岁月的经历,岂能一下就看完,医仙当初只看到了对冥王最重要的部分,现在才细细寻找和天神有关的地方。 不想漏掉一点信息,医仙从如今的时间往后看,和冥王有关的人依次出现在医仙脑海中,花无影,君北黯,赤鬼,柔护法,青护法,还有聂迷笑。三千年前,聂迷笑离开了冥王,青娆为救青护法重伤沉睡,人界冥界通道关闭,没想到这一切的起因居然是沧宗和他。 继续往后看,四千年,五千年……一万年……十万年……千万年……一亿年……百亿年……等等,刚刚看见了一小段关于天神的事,在哪儿?找到了! 【如今大陆被毁灭如此严重,不光是强者陨落,更有种族灭绝。封印每十万年会出现弱点,他一定会想办法出来。所以我建议,从今以后,实力到达灵神者全前往封印处加固封印,为后人庇荫。】 【冥王,城主,兽神,从此你们三人担任把灵神强者带往封印处的任务。事关重大,望三位各尽职责。】 【他分出无数分身,企图附体,找到分身,杀无赦!】 【他即为天神,为何要灭世?传言说他杀天帝的女儿,为什么?】 看到这里,医仙皱眉,原来那么多年前,就有人问过这个问题,答案是什么? 【身为天神,他曾经相当出色,无奈被魔宝诱惑,迷失本性。】 【魔宝?他得到的不是异宝吗?】 【若是异宝,天下之大,怎会有人不知。那是天地初开之时孕育出的混沌,吸收世间污浊,化成魔宝。】 【一般灵器就有灵,这个魔宝是不是……】 【魔灵,还是同这个世界一起出生的魔灵。说不定魔灵早就取代了他,我们敬爱的天神早就不在了。】 医仙睁开眼,垂眸深思,她若真是天神的分身,那么她应该感觉得到天神的命运,天神没有被魔灵取代,也没有被魔灵诱惑,他之所以要灭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让他崩溃的事。冥王说过,天神没有情爱之欲,他不可能因为爱而疯狂,还有什么能彻底改变一个人呢? 闭上眼睛接着看,千亿年前,整个世界对天神发起攻击,天神实力强大,只一个眼神就可以灭一个种族,他完完全全掌握了所有生灵的命运。天界,冥界,人界,魔兽,妖界,还有无数小世界的生灵,源源不断攻击天神。 此刻的天神,处于一种癫狂状态,眼中黑色的丝线飞速翻转,他嘴角露出一个邪肆的笑,把所有生灵看作玩物。天空,陆地,海洋,四面八方,密密麻麻朝天神涌来,他毫不在意。天神望着头顶的天,大笑,“天意?我就是天意!” 一拂袖,天神眼中的线断裂,天空中的生灵全数陨落,辽阔的天空上只剩天神一人,“天阻我,我便灭天,人阻我,我便让天下只余我一人,世界阻我,我便将整个世界纳于掌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狂,不将天地放在眼中,他傲,不要在任何人之下,他要的,是唯我独尊!在他眼中,所有生灵皆蝼蚁。 天神长发直达脚踝,赤脚立于半空中,他面目精致霸气,是画,是毒,一身近乎于黑的墨蓝色长袍,乖张邪气,他站在所有生灵之上,俯视着,轻蔑着。 医仙看着一批批的生灵冲上去,倒下来,再冲上去,再倒下来,这是一场碾压。天神没有感情,不会对生灵产生同情,他,不可能爱上任何人,爱情,不是改变他的起因。 番外、青娆 青殇是冥界冥王的护法,他刚接任这个职位的时候,冥王赐了他一件灵器,幽冥伞。青殇很喜欢这把伞,几乎天天带着,直到有一天,这把伞修出了灵。 芸芸烟雾缭绕,幽冥伞褪去伞身变成一个可爱的少年,他梨涡浅浅,蹦蹦跳跳来到青殇面前,仰着小脸叫,“主人。” 看着眼前的少年,青殇微微一笑,“即化作人形,就要有名字,叫青娆吧,漫漫青娆。” “谢主人赐名。”青娆开心地笑,他终于可以一直陪在主人身边了。 青娆开朗爱笑,每天主人,主人叫着,活蹦乱跳。青殇要做什么都被青娆抢去做,端茶倒水,铺床叠被,打扫殿宇,他一个人干完了所有人的活,可他还是很开心,笑着叫主人。 “主人,主人,茶沏好了。” “主人,屋子打扫干净了,我一个人做的哦。” “主人,被子叠好了,可以睡觉觉啦。” “主人,主人,你要出门吗?需要我准备什么?” “主人,主人……” “主人……” 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主人,青娆很高兴,可是,主人再也不带着他出门。晚上,青殇睡着,青娆自从化成人形就再没恢复过本体,一直靠在墙角睡。他睁开眼睛走到床边,看着主人的睡颜,青娆想笑笑不出。 “青娆,怎么了?冷吗?”感觉到床边有人,青殇睁开眼睛,看到青娆,微笑。 青娆忙摆手,“不,主人,我不冷。” 往里挪出一个空处,青殇拍拍床铺,“上来一起睡吧。” 不知怎么办好,青娆磨磨蹭蹭爬上床躺好,身子尽量不碍着青殇。青殇为青娆盖好被子,一把抱住,“这样就不冷了。” 青娆僵硬着身体不敢动,确定青殇睡着了,青娆才敢微微靠近他,主人,真的很暖和。次日醒来的时候,青殇已经不在,青娆默默收拾床铺,打扫屋子,因为自己的勤快,主人挥退了所有的仆人。如今的殿宇,主人一离开,就只剩下青娆一个人。 空荡荡,沉寂寂,青娆站在偌大的殿中,望着大门口,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呢? 青殇一回来,青娆满脸笑容地迎上去,“主人,主人,今天我也有乖乖打扫屋子。” 摸摸青娆的头,青殇莞尔,“青娆真乖。” 嗯,我很乖,所以,主人不可以不要我,青娆揪着青殇的衣角,脸上梨涡浅浅。 从那以后,青娆每天都和青殇睡在一起,晚上很暖和,主人走之后却很冷。不能沮丧,要笑,要让主人一回来就能够看见自己脸上的笑容。 青娆等啊等,等了五天,主人也没回来。青娆担心,犹豫下,还是出门寻找,遇到柔护法,柔护法看他可怜就告他了他。 “你家主人奉王的命去了人界,事情办完才会回来。你可别跑去人界找,乖乖在家等你家主人回来。” 青娆笑着点头,“谢谢柔护法,我知道了。” 回到屋,本来就大的殿宇更显空旷,青娆一直笑着,笑着,他要乖乖等主人回来,一定要等。泪,滑落脸庞,青娆粗鲁地擦掉眼泪,但泪水就是停不下来。 “不可以哭,主人喜欢我笑,要笑,要笑……”青娆双手扯着嘴角,眼泪不断往下掉,“不许哭,不许哭,要笑……” 只是不管怎么对自己说要笑,也笑不出。青娆边抹眼泪边想,主人不带着他是因为他做得不够好,他是主人的武器,主人不会不要他的。对,做得不够好,要打扫屋子,要每天为主人沏茶,要让主人知道自己很有用。 迅速擦干眼泪,青娆开始不停地干活,把每一个角落打扫的干干净净,晚上睡觉也窝在墙角。他想,主人的床不应该睡,会惹主人讨厌。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青殇回来时,青娆欢乐地迎接,他每天都打扫完就站在门口看主人回来了没有,他想第一时间迎接主人。 “主人,主人,青娆有乖乖的。” “嗯。” 淡淡的回应,青殇进屋。青娆看着主人的背影,眼神哀伤,不可以,要振作,主人很累了,要好好伺候他。 青殇一进屋里就闻到清淡的茶香,他身子一顿,回头看向青娆,眼神复杂。 “主人,我沏好茶了,主人可以品尝。”青娆高兴地跑上前,笑着说。 “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主人做什么都不辛苦。”傻笑着,青娆回答。 端起茶杯,青殇细细品尝。青娆站在一旁开心地看着。晚上,青娆说什么也不再睡床上,青殇拿他没办法,微微叹息,由他去了。 两人平平静静过了一段日子,当有一天青娆醒来,不见主人,他慌了。他四处打听,原来人界发生了大事,冥王和两位护法等有实力的都去了人界。青娆问自己的主人有没有带别的武器,对方回答似乎没有,青护法一直除了幽冥伞什么武器都不用。 青娆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子,站在屋前,他怎么也迈不开步。主人没有带任何武器,身为武器的自己却不能为主人解忧,主人如果有什么万一…… 转身,青娆离开冥界去往人界。人界,沧宗地盘,无数人战斗,血流成河。冥王和沧宗宗主在远处对付一人,两位护法各牵制一人,沧宗势力也出动,混战激烈。 青娆害怕主人责罚,远远看着主人和另一人打斗,两人不相上下,打得难分难解。哪知青殇身后出现一人对他偷袭,青殇正被牵制无法躲闪,思索下决定硬挨这一下。 看见主人有难,青娆催动自身灵气,闪身飞快挡在青殇背后。身为灵器,就算修出了灵,只要和人签订契约,没有主人的命令擅自行动本身能力就大减,对付这些高手,根本是蚂蚁憾树,可是青娆不想让自己的主人受伤。 “青娆!” 青殇抱着重伤的青娆闪躲开两人的攻击,立刻有另两个人接替青殇与他们对上。青娆身为灵器,受伤不会吐血,不过连肉眼都可看见他体内的灵气在不断流失,没有灵气的支撑,他就不再是灵器。 “主人,我是你的武器。就算能力不够,我也能挡在你面前不让你受伤。”青娆艰难地扯开一个笑容,“主人,这次,你可以不要我了。” “你说什么傻话,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 “真的吗?”青娆泪眼婆娑,“我对主人已经没有用处了,主人还要我吗?” “要,怎么可能不要。”青殇紧紧抱住青娆,不想松开。 青娆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真好,主人还要他。灵气流失加速,渐渐地青娆变成了一把伞,跌落青殇怀里。青殇爱怜地抚摸伞,眼神伤痛。 面对青娆,青殇不知道怎么做,他无法再把青娆当一把伞,一个武器。青娆会笑,会在每次自己回去的时候主人,主人叫个不停。青娆很开朗,什么都会做,青娆很坚强,从来不流泪。 青殇想保护青娆,所以不再带他去危险的地方,只把他留在宫殿里,每天开开心心地做着不关紧要的事。可是,青殇错了,青娆是武器,他不是能够呆在偌大宫殿里快乐的人。能让他留在宫殿里不出来的人是青殇,是因为青娆感受到青殇的想法,才留在宫殿里,每天带着笑容开心地叫着主人。 五十八、本色 不光是爱情,天神也不拥有友情和亲情,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在意的东西,或许这就是答案吧。 冥王和天神所见次数不多,只有两次,每一次都是偶然见到,他们之间连话都极少说。医仙明显地感觉到天神的不同,冥王第一次见他,他正直无私,冥王第二次见他,他沉默寡言,到底因为什么,天神的性情如此天壤之别? 猜不透,想不明,一个人怎么可能毫无原因的性情大变?医仙不相信找不到原因,她一遍一遍看着和天神有关的所有记忆,依旧一无所获。 决定了前往莫家,季夏整个人都兴奋不已,婚礼啊,还是小萌物的婚礼,好期待,日子怎么不走快点啊,急死人了。 “啊——救命啊——猫杀人啦——”伴着犹如杀猪般的惨烈叫声,安小剑踉跄跑进院子,“救命啊——啊——” 卧槽,怎么回事,叫的这么惨是被爆菊了吗?果断去围观。季夏带着一颗八卦的心,兴冲冲走出屋子,刚到门口,安小剑就迎面撞上来。 眼看两人将要撞在一起,一只手搂住季夏的腰把他拉开,而没人理的安小剑则摔了个大马趴。季夏一脸正经地看着安小剑摔地上,心里乐开了花,真是活该啊。 “哎呦喂,痛死我了。”安小剑一边揉揉手臂一边爬起来,喊道。 “你说你给谁敬这么大的礼啊?”五体投地耶,季夏幸灾乐祸,摔得够惨。 听到季夏说的话,安小剑想起自己为什么到这儿来,动作迅速地躲到季夏身后。“猫,有杀人猫追我。” 猫?哎呦我去,不会是老子想到的那个吧?季夏微微转头,问,“你做什么惹到他了?” “也没有什么。”安小剑头扭向一边,不看季夏,“我好奇猫的胡子是不是可以探到老鼠洞,那只猫又在睡觉,我只好拔了他的胡子……” 季夏已经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震惊,少年,作死是需要付出代价滴,为安小剑点蜡。“节哀。” 说完,季夏很果断地挨着救自己的沧魇站到一边,安小剑一把扑到季夏脚边,抱住季夏的大腿,声泪俱下,“主人,救命啊,那只猫会吃了我的。” 踢踢腿,季夏试图甩开安小剑,但他抓得死紧,一点都甩不开。季夏气急,这人知不知道什么是脸皮啊,还主人,怎么不说老子是你爹呢?“你还要不要脸啊。” “不要!脸又不能救我的命。”安小剑抱着季夏的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说。 对不起,老子错了,老子怎么可以指望一个贱人要脸皮,老子真是大错特错。季夏拿安小剑没办法,只能任他抱住自己的腿。 院门口缓缓走进来一只黑色的猫,他身形优雅,眼睛紫色,身后八条尾巴摇摇摆摆。季夏心中扶额,果然是羽洛,安小剑也是真本事,羽洛修炼的地方都能摸到。 羽洛迈着标准的猫步走来,高贵迷人,就是嘴边胡子没有了。季夏心里咬牙,卧槽,安小剑个贱人,他居然把羽洛的胡子拔光了,好歹留一根啊。算了,还是别留,不对称,更难看。 看着羽洛一副看死人的样子看安小剑,季夏整个人不好了,羽洛要是动手误伤了老子怎么破?好想一脚踢开安小剑啊。 “羽洛,你的伤恢复了?”季夏干干笑着说。 “要不是这个人在我修炼最关键的时候打扰,本猫怎么可能只恢复三成。”仰起头,羽洛藐视地看安小剑。 “羽洛在这么短的时间三成已经很厉害。”季夏笑着说。 羽洛斜一眼季夏,不满道,“本来可以恢复六成。” 老子尽力了,安小剑一路走好,阿门。季夏闭嘴不再说话,羽洛都快怀疑老子的智商了,傻子才继续替安小剑说话。 “你想怎么死?”羽洛高傲地看着安小剑,很仁慈地给出选择。 安小剑还打算死活赖着季夏,硬是不撒手,季夏为了形象也不会真和他撕逼,这微微的蛋疼。沧魇瞄一眼安小剑,语气低沉地开口,“放开。” 仅仅两个字,安小剑如火烧屁股般立马放手。季夏转头看沧魇,沧沧太棒了,忠犬神马的略萌。 安小剑松手后反倒不害怕,他慢慢站起来,弹弹衣服上的灰尘,一脸淡定地朝羽洛走去。季夏吃惊地看着安小剑,卧槽,这谁,安小剑不可能有这样的节气,一定是芯子被换了,一定是的!季夏看着安小剑的背影,突感悲壮与凄凉,其实老子可以再帮帮他的。谁知季夏刚被感动,下一秒就僵住了。 “猫大爷,猫爷爷,小人的命不值钱啊,放我一条生路你就多一条福报,求求猫大爷就放过我吧。”安小剑噗咚一声跪地上,抱着羽洛的前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 此情此景,季夏默默地决定自己这套衣服不要了,妈蛋,安小剑绝对拿来擦鼻涕过。 羽洛居高临下看着安小剑匍匐在自己面前求饶,愚蠢的人类,弱小又无知。不管羽洛拿怎样的眼神看自己,安小剑始终在哭诉,“猫大爷,放过小人这次,我做牛做马报答你,只要你说的我一定去做。” “去死。”羽洛平淡地开口。 安小剑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后继续抱大腿,“猫爷爷,小人什么都会做,我一定伺候的你舒舒服服,你的衣食住行我全包了,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我,我立马办妥。” 这个说法,羽洛有点动心,自从离开密地都没人伺候他,找个手下也不错。“你要是敢骗我……” “不敢,我哪敢呐,猫大爷,你是我祖宗。”安小剑一脸献媚地笑。 “嗯。”羽洛高深莫测地点头,这个人类挺识趣,“先给我准备食物。” 安小剑麻溜地爬起来,“好的,猫祖宗,你稍等,我马上准备。不知你要吃什么菜啊?” “你们人类做菜不是喜欢放红红的什么东西?那个不错。” “嗯嗯,我记下了。还有吗?” “还有绿绿的。” “好的。” “还有……” “……” …… 季夏眼睁睁看着原本要流血的场景变成饭馆里点菜的情况,嘴角抽搐。敢情安小剑骨子里还有奴性,看那谄媚的样子,比抗战时期的汉奸还到位。什么悲壮,什么凄凉,那一定是老子的眼睛被糊了。 和季夏同样纠结的还有沧魇,想当初他去找安小剑,安小剑也是抱大腿求饶,死缠烂打,死皮赖脸。沧魇突然想到,那时觉得安小剑这人可用,脑子是不是抽了。 “对了,猫大爷,你好像和季夏认识?什么时候认识的?”安小剑笑容满面地问。 听到安小剑问,季夏才想起羽洛的身份谁都不知道。“安小剑,你别打什么歪主意,羽洛是我的契约兽。在密地里我们已经契约了。” “哦~原来如此。”安小剑一副了然的说,眼睛却瞄向羽洛,笑得更加殷勤。“猫大爷如果没有什么别的吩咐,我去给你准备食物,免得饿坏了你。” “嗯,去吧。”羽洛点头,很满意安小剑的初次服务。 “我一定会好好给你准备,让你吃一顿大餐。”故意咬重大餐二字,安小剑笑得灿烂。 五十九、矛盾 没热闹看,季夏懒得理那两个奇葩,拉着沧魇进屋谈谈萌萌婚礼的事。虽然季夏不管琐事,听听总没关系,至少要知道自己送什么礼啊。 羽洛趴在一张桌上等吃的,哎呀,能使唤人的感觉真不错,这个人没白留。 “来了,来了,红红的,好吃的。”安小剑端着这一个大碗。上面盖着盖子,边嚷嚷边走进来。把碗放桌上,安小剑献媚地笑,“猫大爷,吃的正在准备,你先喝碗汤?” “什么汤?”羽洛抬抬眉峰,高傲地问。 安小剑搓搓手,打开碗的盖子,碗里火红一片,整整一大碗的辣椒和水。“当然是猫大爷说的红红的,很好吃的那个。” 羽洛凑到碗边看到碗里果真是红色的,心情愉悦,办事效率不错。“做得很好,继续努力。” “有猫大爷在,我怎么敢不努力呢。”安小剑一脸讨好的笑,“猫大爷,让小的伺候你喝汤?你只要把嘴张开就行了。” 点头,羽洛更加觉得收安小剑这个手下很正确,自己只要张嘴就可以吃到东西,最好的享受也不过如此。 看到羽洛张嘴,安小剑一手端起碗,一手扣住羽洛的头,凑到他嘴边,把汤狂灌进去。羽洛一开始没在意,尝到汤的味道开始挣扎,可安小剑很用力按着他的头,根本挣不脱。从嗓子到肚子一片火辣辣,羽洛冷静下来,运用灵力,一把震开安小剑。 碗落地,碎成片,安小剑反应敏捷,躲得快,没受伤。羽洛站在桌子上,眼神愤恨地看着安小剑,声音略沙哑,“你敢……” “我怎么不敢。”安小剑一反常态,凛然道,“一开始是我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你身为兽宠,比我晚认主,要叫我前辈,规矩还要我教。” 羽洛身子里如火烧,舌头更是没知觉,敢这么对本猫,本猫要吃了他!羽洛运转灵力,聚拢体内的火辣感,转化成火喷向安小剑。 转身,脚底抹油,安小剑速度飞快地逃出屋子,火沾上房屋,迅速燃烧起来。安小剑心里直呼,气成这样,不妙,赶紧逃。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季夏和沧魇,不明真相的他们一出来看见着火的屋子,季夏整个人懵了。卧槽,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安小剑狼狈地扑到季夏脚边,哭得那叫一个惨,“主人啊,那只猫太不识好歹了,我跟他说先吃一个汤,其他的菜还在做,他居然要烧了房子。简直没把主人放在眼里啊。” 被安小剑的哭诉弄回神,季夏想起来,这里好像不是季家,他们还在萧氏皇宫,弄出这一出,不把人引来才怪。“沧沧,先抓住羽洛,事情闹大就麻烦了。” 沧魇二话不说,迅速出手,和羽洛打起来。羽洛正火冒三丈,谁来面子也不给,尤其沧魇的架势还是护着安小剑,羽洛更不会住手。 两个一来一往,打得起劲,季夏都愁死了。一个羽洛,一个安小剑,两个都是惹事精,刚见面没多久,就要烧了房子,下次简直不敢想象。 “呀,季夏哥哥,你的房子怎么烧起来了。”最先来到的是萌萌、莫语风和宫墨染,他们住得离这里最近。 季夏安松一口气,幸好刚才沧沧出手就叫安小剑起来了,不然这事更难解释,特别是安小剑莫名其妙地叫自己主人,太劲爆了。“不小心失火。” “不小心?火烧那么大,你不叫人来灭火?”宫墨染疑惑。 灭什么灭,沧沧和那死猫还在打呢,叫那么多人来看老子手里有只神兽么,真是够。季夏微笑着转头,“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们帮我叫人来吧。” “我去找人,你们也小心点。”宫墨染点头,临走不忘嘱咐安全。 季夏尴尬地笑,希望宫墨染动作慢点,起码等沧沧搞定了那只臭猫。 “季夏哥哥,萌萌给你糖,不要难过。”萌萌抓给季夏一把糖,安慰道。 被萌到的季夏揉揉萌萌的头,莫语风虽然嘴边不饶人,但是他教育出了一个好萌物,看到就心暖暖的。“萌萌好乖,还会安慰人呢。” “季夏哥哥要开开心心的,难过会变老。”嘟起嘴,萌萌微偏头说。 “萌萌喂季夏哥哥吃糖,季夏哥哥就不难过了,好不好?”季夏早想这么做了,上次抱被拦住,这次趁没人阻止,一定要调戏一番。 “好,萌萌喂。”萌萌手捏一块糖,伸向季夏,“啊~” “啊~”季夏张开嘴,等着甜滋滋的糖。 无奈,下一刻,季夏就被一只手拉开,紧紧搂着。季夏欲哭无泪,沧沧怎么刚好这个时候出现,等老子吃掉再出现会怎样?感觉不会再爱了。 沧魇一手搂着季夏,一手拎着一只小猫,眼神冰冷地扫过其他人。萌萌害怕地缩到自家哥哥身边,护卫哥哥好可怕。莫语风抱住自家弟弟,摸头安抚。安小剑心头一跳,好想逃,不知道逃走会不会直接被杀。 宫墨染带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诡异的场景,都不灭火,在这儿站着干嘛?再一看,火灭了? 咳嗽两声,引起注意,季夏笑言,“火已经灭了,没什么事了,你们……” “火灭了我们就走了,萌萌,语风,走吧。”察觉到气氛不对,宫墨染想还是不掺和的好,他还要去向太子解释起火的事,马上挥退带来的人,招呼莫家兄弟,走人。 多余的人都走了,沧魇一把丢开手中的猫,羽洛一个纵身安稳落地。 “说吧,怎么回事。”沧魇眉头微皱,语气冰冷地开口。 羽洛恶狠狠瞪着安小剑,气冲冲地说,“他给我吃的什么鬼东西,火辣辣的。” “哎呦,小猫咪,你说要红红的,我给你的是不是红的?”安小剑理直气壮地说。 “是……”羽洛咬牙切齿地回答。 “是就好了,我这不做的挺好?你到底挑剔什么?”安小剑质问道。 不说话,羽洛只拿眼睛瞪着安小剑,很好,敢耍本猫,本猫非吃了你不可。 看看羽洛的神情,再看看安小剑的,季夏心中捂脸。安小剑,可以再不要脸点吗?老子不知道真相都能猜出羽洛吃的是什么,这么得罪神兽,是作死还是作死啊。 “你俩的矛盾我不想管,你们自己处理。”沧魇眼神一沉,“但是,如果再发生烧房子这种事,就被怪我无情。” 啪啪啪,季夏真想为沧魇鼓掌,他理解的意思是这样,你俩熊孩子一边玩去,胆敢上房揭瓦,老子就揭你一层皮。哈哈哈哈,帅! 安小剑心里琢磨了一下,得瑟地笑,“我哪敢烧房子啊,都是那只小猫,就他一个干的。” 无耻,季夏看到安小剑的表情,不得不吐槽。安小剑的下限是不是没有?不然他怎么这么不要脸? “谁干的都无所谓,我说的是以后。”沧魇对安小剑的指控不为所动,淡定地说。 安小剑无语了,他就知道沧魇是他的克星,像他这样的人要给他反应他才觉得有趣。比如羽洛,一逗就炸,才好玩,沧魇,不管安小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在意。这样油盐不进,安小剑特没有成就感。 “沧沧,房子被烧了,我们今天住哪儿?”想到最主要的问题,季夏问。 “放心吧,太子殿下会为我们安排的。”沧魇一脸自信笑着对季夏说。 沧魇脸色转变如此之快,安小剑都惊了,要不要这么差别待遇。羽洛感觉到安小剑郁闷的心情,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嗯。”季夏微笑点头,沧沧真是可靠。 六十、悲痛 萧冽很忙,忙着搜宫找萧迪迪,听到季夏那里失火,他也只是派人去。宫墨染回来跟他说明情况,他立刻让人再收拾出一个院子给季夏他们住。萧冽已经搜过大部分地方,一点萧迪迪的踪迹都没找到,看来要和各大势力商量下,搜查他们的住所。 太子做下这个决定,很快就可以找到萧迪迪,因为他就在秋子浩的住所。 秋子浩为萧迪迪擦好脸,端水出去倒掉。该庆幸,当初不喜人服侍,让太子殿下撤了宫女太监,不然萧迪迪就被发现了。秋子浩细想了很久,既然有人明目张胆地伤害萧迪迪,萧氏皇族肯定知道,也许,伤害他的人就是萧氏皇族所授意。 很心疼,萧迪迪,家人如此对他,身边也没有朋友,受了伤没人在意,他到底还经历过多少这种痛苦?秋子浩自已一出生,父母疼爱,家族赞赏,朋友很多,稍微受伤一大堆人关心,身为世家弟子,他却性格洒脱,很少为世家做什么。再想想萧迪迪,秋子浩觉得自己太过幸福。 黑暗中,江雨儿取出一条虫,笑的灿烂,“迪迪,好迪迪,你的身体太适合养蛊了,我很爱你,你就吃下去吧。” 挣扎,恐惧,憎恨,萧迪迪眼看着江雨儿喂他吃下蛊,没有人会救他,没有人……要靠自己,黑暗中,他拿起刀砍下江雨儿的手,鲜血映红了整个视线。没有人救自己没关系,就算还有一口气在,自己也可以亲手杀了她,杀了她! 猛地睁开眼,萧迪迪呆滞地一动不动,寿宴上的事涌入脑海,江雨儿,刺杀,自杀,然后是他变成怪物,开始屠杀。萧迪迪双拳紧握,江雨儿,为何她死都不放过自己,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萧迪迪突然低低地笑,多自以为是,以为逃过了江雨儿的魔掌,以为报了仇,到最后不过是江雨儿放在萧氏皇族的一个玩偶。曾经认为有希望,如梦中泡影,原来连这泡影都没有,全是江雨儿的阴谋,给了微薄的希望,再打入地狱。 听见屋子里有声响,秋子浩连忙进屋,看到萧迪迪苏醒,他惊喜地道,“你醒了。” 没有反应,萧迪迪面无表情地眼睛一眨不眨。秋子浩想起萧迪迪睡了那么多天一定饿了,问,“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找点吃的去。” 萧迪迪依旧毫无反应。秋子浩怕他真饿着,立马出去找吃的。门关上,萧迪迪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门口,直盯盯地看着。 很快,秋子浩端了吃食进来,他把吃的放在桌上走到床边,“我扶你起来吃吧。” 萧迪迪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秋子浩。秋子浩就当他默认了,动手扶起萧迪迪,让他坐在床上,自己则端来一碗粥,感觉有点烫,边吹边搅。 “等会,这个粥有点烫。”秋子浩专心地边吹着粥,边说。 看着秋子浩,萧迪迪一点反应也无,他没有猜测对方是不是假装,也没有时刻小心提防,他其实心中所有的感情毫无波动,大脑空白,什么都没想。 “好了,你快尝尝。”秋子浩微笑着把一勺粥喂到萧迪迪嘴边,“已经不烫了。” 萧迪迪张开嘴喝下这一勺粥,什么也没说。秋子浩持续着喂,萧迪迪吃,两人之间意外地和谐安宁。喂完粥,秋子浩轻声细语地说,“你的伤还没好,再躺躺吧。” 扶着萧迪迪的肩,秋子浩准备把他放好。萧迪迪突然用力抓住秋子浩的手,眼神灼灼地望着秋子浩。秋子浩看着他,很有耐心地问,“怎么了,哪里痛吗?” 指甲狠狠地刺入秋子浩的手腕,萧迪迪就这样不言不语地望着秋子浩。秋子浩仿若感觉不到痛,动作温柔地摸摸萧迪迪的额头,确认不烫才放下心。 “你是不是不想睡觉?如果你想坐就再坐一会。”秋子浩安心地坐在床沿,任萧迪迪抓着自己的手。 萧迪迪亲眼看着秋子浩被自己抓得流出了血,看着血,萧迪迪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萧迪迪马上放开秋子浩的手,蜷缩进被窝,瑟瑟发抖。 “怎么了?还很痛吗?我给你去请大夫吧。”秋子浩担忧地说。 “滚,马上滚!”萧迪迪厉声喝道。 秋子浩完全不在意萧迪迪恶劣的态度,说,“痛的话不能忍着,越忍越痛你知道吗?不行,要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不许找!”萧迪迪明显地感觉到身体里翻涌的东西,他看着自己的指甲慢慢变长,变红,这是血樱毒在发作。江雨儿到底在他身上做了什么?这个毒发作的条件又是什么?紧紧抓着被子,萧迪迪不想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可是你……这样痛下去也不是办法。”秋子浩心忧地说。 “我不需要大夫,只要你出去。”萧迪迪竭力忍着,气若游丝地说。 听到萧迪迪越来越微弱的声音,秋子浩更急,“不行,我要去请大夫。”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萧迪迪忍耐不住身体的骚动,一把拽过秋子浩流血的那只手腕,迫不及待地吸允鲜血。 这时,秋子浩看清了萧迪迪的样子,红而长的指甲,皮肤渐渐变红,如同怪物。萧迪迪贪婪地吸着秋子浩的血,似乎他的血能控制住血樱毒。 秋子浩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血液的流失,他脸色逐渐苍白,但他没有阻止萧迪迪,不是不能,是不想,一点也不想。萧迪迪的神志慢慢清晰,他停下吸食血液的动作,抬头看着秋子浩,“为什么?” “你很痛苦,这样可以减轻你的痛苦。”秋子浩虚弱一笑,说。 萧迪迪甩开他的手,心中怒气上涨,“我是怪物,因为我死了很多人,我渴望鲜血,渴望杀人,我就是一个不该活着的怪物。你没有必要对一个怪物仁慈,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微笑着,轻轻摇头,秋子浩眼神明亮,“没有人想死,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看看这双手,这是正常人的手吗?看看我的皮肤,正常人会这样吗?看看你,被我吸了多少血。这样一个怪物,活着还不如死了。”萧迪迪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绝望地说。他的人生从来就没有什么希望,活着即是痛苦,死亡才是解脱。 秋子浩握住萧迪迪的手,“萧迪迪不是这样的人,再苦再难,他也不会想死。” “那只是他的自以为是,现在清醒了。”看着秋子浩握住自己的手,萧迪迪言。 “不对,在密地的时候,萧迪迪为了活着可以不在乎任何东西。我仅仅只是拉着他的手,他就戒备着刺了我一剑,他不管什么时候都在努力活着,从不放弃。我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做的,但我知道,萧迪迪不会想死。” 一把甩开秋子浩的手,萧迪迪喊道,“够了,我现在想死,你杀了我,杀了我!” “迪迪,我不希望你死。”秋子浩摇头拒绝萧迪迪的请求。 “希望,哈哈哈哈,希望,对啊,我怎么会指望你动手,我应该自己动手!”说罢,右手长长的指甲直插心脏,萧迪迪第一次真的想死。 秋子浩抓住萧迪迪的手,失血过多的他有些力不从心,但还是牢牢抓着萧迪迪。“迪迪,这个世界对你而言真的毫无眷恋吗?” “家人,朋友,爱人,我一样都没有,你说我要眷恋什么?”萧迪迪垂下眼帘,看着秋子浩的手,这个人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救自己,连想死都拦着。 是啊,萧迪迪什么都没有,家人之间只有算计,朋友之间只有利用,所爱之人不可得,他有什么可眷恋的,死和活,又有什么不同。 秋子浩拉过萧迪迪的手,与他十指相握,“如果我能找到让你眷恋的东西呢?” 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对方抓得死紧,萧迪迪抬头看着秋子浩,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为什么?你和我非亲非故,相处最久也不过是在密地里,我还刺了你一剑。” “想知道吗?想知道就活下来。”秋子浩莞尔一笑。 六十一、注定 萧迪迪沉默,当一个人对你百般纵容,拿剑刺他都不记仇的时候,会是为什么?阴谋?自认身上没有什么可以图谋的萧迪迪否决了这一项。善良?世家出来的会善良吗?连莫凌云都见过血。邀功?自己死和活不是都可以吗? “我说服不了自己那么痛苦还活着。”萧迪迪直视秋子浩,说。 秋子浩微笑,“我给你找个理由。” 疑惑,萧迪迪想不通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影响自己,就算找到理由,自己不在意他又能怎样? “知道我为什么不记恨你吗?”秋子浩靠近萧迪迪,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吻,“因为喜欢已经占满了心,没有多余的地方来恨。” 唇上轻轻的触感令萧迪迪一愣,喜欢谁?自己吗?自己有什么值得喜欢?“你说谎。我有什么好喜欢的?阴险狡诈值得喜欢吗?不择手段值得喜欢吗?一无所有值得喜欢吗?你是堂堂秋世家的嫡系弟子,众星捧月,你怎么可能喜欢在阴沟里求生存的我。” “为什么要否定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一定要有原因吗?”没错,秋子浩承认了喜欢,他想了几天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喜欢萧迪迪什么,如果说不是喜欢,那么他看到萧迪迪受伤,那般心疼又是为什么? 萧迪迪语塞,倘若喜欢能找出原由,他又何必对不破陇那么卑微的爱着。就算如此,萧迪迪也不相信秋子浩,虚无缥缈的东西,易得也易变。“我不相信。” “我知道,萧迪迪不会相信。”秋子浩言。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11节 扭头沉默,萧迪迪明白了秋子浩的意思,无论是真是假,他压根不在乎,他只是想让自己打消求死的念头。经过这连串的猜想,吃惊,萧迪迪的求死之意淡了,不想死就要好好地活着。“我累了。” “你休息吧,其他的事交给我。”秋子浩扶他躺好,说。 萧迪迪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看似已睡。秋子浩为他盖好被子,深深得看他一眼,转身出门,走到门口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本来的伤还没痊愈,如今又添新伤,还是同一个人造成的。秋子浩想想觉得好笑,遇到萧迪迪,自己受伤不断,更可怕的是无缘无故失了心。秋子浩自出生以来,没这么狼狈过,弄成这样他却一点怨怼也无,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屋内的萧迪迪睁开双眼,他看看自己往回缩的指甲,怎么回事?已然发作的毒被抑制了。 萧冽大张旗鼓与各个势力交流,希望能够搜宫,答应的人甚少。特别是在寿宴上失去了亲朋好友的更是不依不饶,指责萧冽找不到人想嫁祸给他们。萧冽一时间焦头烂额,皇帝的训斥,各个势力的争辩,他渐渐感到无力。 有人愁自然有人悠闲,季夏就属最悠闲的那一个。换了个院子,季夏照样晒太阳,喝茶,聊天,至于那两只奇葩,早被沧魇扔得远远的,别想又弄出什么幺蛾子。 难得的好时光,季夏邀医仙来喝茶,随便淡淡其他事。沧魇动作娴熟地为两人泡茶,季夏满意的在心里直得瑟,老子终于过上一天好日子了。 “你想问血樱的事?”医仙接过沧魇递来的茶杯,说。 季夏喝一口茶,笑道,“好奇而已,血樱毒没解药吗?” “血樱是蛊毒。而且是存活了那么多年的蛊。”轻抿一口茶,医仙回答。 “真的没有解药?那么萧迪迪……”季夏微微担忧,虽然说他脾气挺怪,知道他没救还是不免心情黯淡,生命真脆弱。 “他死不了。” 又是这句,救沧沧的时候也是这么说,老子受伤的时候也是这句,还有没有新意了?“他真的死不了?” 医仙点头。季夏心中的大石放心了,好歹是认识的人,突然没了也会有点伤心……等等,他没死,不就代表他还在到处杀人? 看到季夏微愣的神情,医仙猜出他在想什么,开口,“血樱蛊毒的主人已死,除非他的下任主人也是个坏蛋,不然它是不会发作的。” “主人?”季夏疑惑地看医仙,那什么蛊毒还有主人,还可以认主?要不要这么高端。 “第一任主人是江雨儿。” 医仙这么一说,季夏明白了,要使唤那什么蛊好像要流血吧?当时江雨儿那种死法,怪瘆人的。“谁让蛊认主谁不就多了个灵尊的手下?”好叼。 “认主不是那么简单的,首先必须是萧迪迪苏醒后看到的第一个人,那个人要心甘情愿喂食萧迪迪自己的血。最重要的一点,这种蛊毒非常敏锐,过程中不能有丝毫的畏惧和贪婪。”医仙边喝茶边解释。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很简单。”季夏想了想,说。 “简单?”医仙垂眸,“第一个要求或许很简单,可是后面的未必。弱小的人看见萧迪迪那副样子会害怕,强大的人会戒备,不管是有意无意,这样都不合格,更别提心甘情愿喂一个怪物自己身上的血。季夏,面对变成怪物的萧迪迪,你做得到丝毫不害怕吗?” 季夏欲言又止,因为他知道他做不到,害怕是人的天性。“以前的这个蛊毒也有这么多要求吗?” “不,这是江雨儿花了大把时间改良的,她不喜欢自己辛辛苦苦弄到的宝贝有半点闪失。” 宝贝……拿蛊当宝贝,江雨儿口味挺重。季夏琢磨了一下,说,“这么一来,萧迪迪不是没事?既然没有认主,蛊也不会发作,皆大欢喜。” “萧迪迪已经认主了。”医仙淡淡地说说一个事实。 什么?已经认……“怎么可能?有谁能做到那几个条件?”季夏吃惊地道。 “注定的,唯有那个人。”能够面对萧迪迪怪物的模样一点不害怕,心甘情愿地任萧迪迪吸食血液。曾经的命运轨迹,现在还在上演,会在什么地方产生分歧呢?照原路走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注定?到底是谁啊?太好奇了。”谁那么牛,可以做到那些事?好奇的心痒。 不理会季夏的好奇心,医仙淡定喝茶,很快都会知道的,世上唯一一个还站在萧迪迪身边不为所动的人,哪怕遍体鳞伤,也不弃萧迪迪。爱情究竟是什么?那么多人在里面挣扎,痛苦的,酸涩的,甜蜜的,淡然的,看见越多越无法理解爱情的模样。 季夏无语地盯着医仙,卧槽,勾起老子的好奇心,居然就这么放着不管,还有没有天理啦!委屈地看向沧魇,季夏满脸不高兴。 沧魇喂一块点心到季夏嘴边,“别人的事,知道了也没用,不如想想每一天吃什么玩什么。” 好吧,老子也不会闲的蛋疼故意找事。季夏现在不爽的是,沧魇竟然帮着别人说话,说好的忠犬呢?看见女人什么忠心都忘了,见色忘友。老子最近是不是太善解人意了,一点上司的威严都没有,所以沧沧才敢吃里扒外。哎呦,我这暴脾气,哼,必须要树立起上司的威严形象。 季夏淡淡瞄一眼沧魇,站起拂袖而去。叫他让老子不爽,老子也不会让他好过。 眼看着季夏气冲冲离去,医仙淡定喝茶,“不去追?迟了可不好哄。” “连旁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事情,为什么他始终不懂?”沧魇抚摸着手中的茶杯,眼神微沉,“迟钝成这样,真叫人又爱又恨。” “现在知道急了?不妨逼逼他,要么就开窍,要么就闹翻。”医仙放下茶杯,说。 沧魇沉思了一会,开口,“逼不得。” 六十二、打算 “知道逼不得还不去哄?”爱情是什么,大概就是折腾来折腾去。医仙轻轻摇头,这些人太会折腾。 思索片刻,沧魇放下茶杯起身,“你说过,他能不能属于我,关键在我对吗?” “对。”医仙直视沧魇。 “那就好。”沧魇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沧魇离去的方向,医仙默默自己倒一杯茶,茶香扑鼻,沁人心旷神怡。医仙嘴角微微勾起,浅笑,但愿沧魇今后能一直那么想。 季夏生气地离开去哪儿了?当然是去莫家兄弟那儿串门子。心里的郁结不吐不快,季夏像倒豆子一样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还添油加醋指责沧魇的见色忘友。 听完事情的经过,宫墨染一脸无语地看着季夏,这是在炫耀么?萌萌只要有东西吃,其他的都不在意。莫语风比较关注医仙说的萧迪迪认主的事。只有沉默的秋子浩,内心复杂,回想当时的情景,原来那竟是认主。 “你们说话,都呆着干嘛?”季夏不满意说了半天没人应,都发表发表看法啊。 “说什么?”莫语风白季夏一眼,“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全说了。还有,你家那个护卫,脾气不是你惯的吗?打一见到你们,你就对他好得不得了。” 啊,那不是伤了他的脸内疚,所以补偿嘛。季夏无奈,弄巧成拙了?把沧沧的脾性养了出来?哎呀,这可不妙,护卫比主子还拽绝壁不可以。“你说说,要怎么做才能把他打压下去。” “恩威并施,你只做到恩,没做到威,他哪里会怕你?要适当地压压他的锐气。”莫语风一脸正经地说。 他说得好有道理,老子竟无言以对。季夏郁闷地想,因为伤了沧沧的脸自己对他好没错,在密地的时候沧沧拼命救自己,自己报答他对他好也没错。怎么就会变成老子纵容他不把老子放眼里这样的局面?这时的季夏没想到另一个问题,一直以来沧魇对他百依百顺,今日偶有一次不顺着他,他便心里不痛快。说到底,被宠坏的人是季夏,他却犹不自觉。 宫墨染通过这件事总算了解到,季夏和沧魇不是两情相悦,是沧魇单恋啊。而且季夏的迟钝简直登峰造极,都在意对方不重视自己了,怎么就不开窍?匪夷所思。“语风别乱出主意,他们主仆的事你乱掺和什么?” 莫语风想想也对,自己应该操心自家弟弟成亲的事,其他的事全靠边站。“我就随口一说,季夏,你要自己拿主意。” 拿主意?拿什么主意?老子没主意,先冷落他几天再说,敢吃里扒外,哼。季夏忿忿地想。 “对了,季夏,你对太子殿下建议的搜宫怎么看?”宫墨染适时岔开话题。 老子能怎么看,这里是萧氏皇宫,太子搜自己的地方用得着问这些人?季夏吐槽。实际上还真得问他们,几大世家先同意,其他人便无话可说。“我没意见。” “你呢?”宫墨染转头问秋子浩。 秋子浩摸摸后脑勺,笑言,“寿宴我没参加,这事我不好说吧?” “你是秋家的代表,当然有发言权。”宫墨染一脸认真地说,“你有什么意见直说。” “找到萧迪迪,会对他如何处置?”秋子浩状似懒散地问。 “萧氏皇族全权处理。”宫墨染思考一会儿回答,“因为萧迪迪而死的人太多,真被抓住,不会善了。” 萌萌抬头望向宫墨染,睁着大眼睛说,“迪迪哥哥对萌萌很好,他给萌萌吃的。” 宫墨染摸摸萌萌的头,“萌萌,乖,这件事不是我们可以管的。” 莫语风皱眉,“如果我们反对,萧氏皇族是不是打算强行搜?还是软禁我们?” 几人齐刷刷看向宫墨染,宫墨染苦笑,“萧氏皇族这次是被逼急了,不找到萧迪迪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莫语风一把拉过自家弟弟,不让宫墨染碰,“我到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萧氏皇族的走狗,如果被蛊毒控制的不是萧迪迪,而是凌云,你也要这么做吗?” “语风,你想帮萧迪迪?”宫墨染拧眉问。 “你自己问问凌云,看他怎么说。”莫语风扭脸不理宫墨染。 闻言,宫墨染拉过萌萌,问,“萌萌,你要救萧迪迪?” “嗯,迪迪哥哥是被人控制,他不想杀人。”萌萌重重地点头,说,“墨染哥哥,我们帮帮迪迪哥哥,他不是怪物。” 宫墨染陷入两难,他不想萌萌失望,但萧迪迪杀人那么多人看见,他们会关心萧迪迪是不是被控制?他们只在乎借这件事能从萧氏皇族这里拿到多少好处。“萌萌,不是墨染哥哥不救他,你也要为那些死去的人想想。他们的家人知道的话会很伤心,就好像萌萌失去了自己哥哥一样,肯定也会伤心对不对?” “对什么对?你咒我死啊。”一把推开宫墨染,莫语风不耐烦地说,“伤心?你可以去问问那些对萧迪迪紧咬不放的人,是因为家人去世伤心,还是得到的好处不够多!宫墨染,凌云天真,你也天真吗?” 寂静,季夏坐在一边,一句话都插不上,看这情况,莫家兄弟是要保护萧迪迪啊。也是,莫语风就一弟控,面对萌萌的哀求怎么拒绝得了。“你们现在吵也没用,萧迪迪在哪儿都不知道。” 宫墨染松一口气,能拖一时是一时,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连他的下落都不知道,我们想帮也帮不了。” “萧迪迪在我那儿。”宫墨染话音刚落,秋子浩想了想,说。 几个人同时看向秋子浩,季夏简直不敢相信这神转折,萧迪迪在秋子浩那里?我擦,谁想得到?萧迪迪不久前还捅了秋子浩啊,奸情要不要发展地这么快! 莫语风拉着萌萌走到秋子浩身边,拍拍他的肩,“干得漂亮。” 明显的三对二,季夏囧,老子和萧迪迪只见过几次,他还捅了老子,老子好纠结要不要帮他。老子能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等等,我不知道萧迪迪为什么在你那里,你为什么帮他?”被捅了还帮萧迪迪,秋子浩你的隐藏属性难道是抖? “我喜欢他。”秋子浩直言不讳,“不想看他难受。” 原来又是伟大的基情,老子对这个到处搞基的世界无语了。季夏很正经地点头,“明白了,我帮他。” 四对一,宫墨染压力很重,但他扛住了,他要逆袭,只见他左青龙右白虎,中间是个老牛……对不起,老子的现场直播到此结束,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季夏心中的小人扶额,老子有什么东西掉了,都是万恶的搞基世界的错。 对于秋子浩喜欢萧迪迪这件事,大家接受都挺快,世上最难理解的就是感情,喜欢只是一瞬间的事。秋子浩原本是来打探消息,萧迪迪的事,萧氏皇族一定会有动静,可他没想到寿宴上发生了那样的事,让萧迪迪成了众矢之的。 秋子浩没打算告诉他们萧迪迪的下落,是莫家兄弟的态度令他改变了主意。他一个人要很好的保护萧迪迪有些困难,有了他们的相助,事情会好办很多。“萧迪迪不能留在皇宫里,我想让他通过传送阵出去,去哪儿萧迪迪自己作主。” “是个好办法,但是传送阵如今肯定戒备森严,想悄无声息地送他走,难度有点大。”莫语风细细想来,担忧道。 喂,这么忽视宫墨染,直接谈论事情真的好吗?他好歹是萌萌的未婚‘妻’,如此无视他真的可以么?季夏心中扶额。 六十三、商议 被排除在外的宫墨染无力地叹气,“行了,我帮他就是。” 季夏简直想为宫墨染的无可奈何点蜡,谁叫他看上的是萌萌,偏生萌萌有个奇葩哥哥,今后的日子宫墨染有得受了,给他点蜡。 “帮也要看怎么帮,你们的想法很好,但不切实际。传送阵一启动,萧氏一族立刻就会知道。”宫墨染揉揉眉心,和这群人混一起,就是操心的命。“你确定你们能逃脱干系?” “你说怎么办?”莫语风一副全看你的表情,等着宫墨染的回答。 宫墨染坐下用拳头抵着额头,“让我想想。” 表示想问题脑细胞死的太快,季夏半点也不喜欢这种费脑子的事。示意萌萌过来,萌萌很乖巧地走到季夏身边,季夏抱住萌萌放自己腿上,终于抱到这个小萌货了,太不容易了有没有?“萌萌还有什么吃的?季夏哥哥也要吃。” 萌萌歪头想了想,拿出怀里包裹的点心,拆开,捏起,递到季夏嘴边,“季夏哥哥,吃。” 轻轻咬一口,季夏差点泪流满面,真甜,被萌萌喂更甜,好幸福。莫语风斜睨着季夏荡漾的表情,一阵鄙夷,又不是没吃过,至于么? “安小剑呢?”莫语风看看在座的所有人问。 提到安小剑,季夏不免心塞,最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老往自己的院子跑。来就来了,好好做客就是,偏偏他一来就是和羽洛各种掐架,还好没再殃及屋子,不然季夏非得抓狂。 沉默,众人仿若集体忘掉了这个人,压根不提他的事,包括莫语风自己,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已经后悔了。 “太子是不是等着我们答应,然后好搜宫?”仔细想了想刚才和宫墨染的对话,莫语风问。“有时限吗?” “这到没有,可时间久了总会起疑。”宫墨染轻揉太阳穴,“现在我们最先要做的就是拖延搜宫的时间。” “只要我们的态度模棱两可,太子也拿我们没办法不是吗?”莫语风边说边点头,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宫墨染转头看向秋子浩,“你负责和萧迪迪沟通,问清他具体的去向。你既然想救他就要负起责任,一旦有万一我们会撤,不能把几大世家都卷进这件事。” 点头,秋子浩表示了解,事情如果上升到世家的问题,更难收拾。“萧迪迪那里交给我,其他的事拜托你们。” “还有一点,”宫墨染看看各位,言。“这件事最好瞒着安小剑,有他在我担心弄巧成拙。” 其他人都点头,唯有季夏若有所思。不告诉安小剑,尼玛老子怎么觉得更会被捣乱?“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告诉安小剑为好。” 几人困惑地看向季夏,莫语风问,“为什么?” “我们几个有什么动作很难瞒过他,他要是发现,又不明真相,反而会坏事。”季夏一点不敢低估安小剑做坏事的本领,那是他的天赋。 略一思索,几人都觉得季夏说的有道理,安小剑这个不安分的不能对他心存侥幸。宫墨染做下决定,看着季夏,说,“由你去告诉安小剑,没问题吧?” 季夏很想说,老子有问题,老子一点不想看见那个贱人,完全是找虐。但季夏还是点头答应,只是传话,应该比别的事轻松吧?季夏表示,懒癌发作,已放弃治疗。 事情商量的差不多,具体行动的细节全交给宫墨染去想,其他几人毫无压力的各回各家。 刚解散,季夏一走出莫家兄弟的院子就看见站在那儿的沧魇。既然决定要冷战,季夏毫不理会他,笔直往前走,有本事别跟来啊。 沧魇其实从季夏抱怨的时候就在窗外听着,他很想知道季夏对自己的看法,可知道后,他又恨为什么要知道。喜欢上自己就那么难吗? 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跟,两人都无言,前些日子的甜蜜如泡影烟消云散。沧魇不甘心,假的,恩爱是假的,甜蜜是假的,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改变不了他和季夏只有主仆关系的事实。 将近半年的时光,两人形影不离,却总有道鸿沟跨不过。沧魇心急,毫无办法,他最了解季夏,平时懒懒散散的人,被逼急了会拼死反抗。正因为知道这个,沧魇如同套上了枷锁,裹足不前,不安。 两人心思各异,然而很有默契地保持着彼此的距离,不远不近。 萧迪迪站在窗前,望着风景优美的外面,心情沉淀。秋子浩可以这样藏着他一天两天,但萧冽怎么可能放过这个铲除自己的大好机会,时间越往前走萧迪迪越担忧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抓住,这个皇宫不能久留。 秋子浩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萧迪迪沉默地站在窗边,走近,静静地看着萧迪迪的背影,此时此刻,安静美好。萧迪迪转身,看到秋子浩,轻轻地说,“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秋子浩回答。 两人相顾无言,萧迪迪不相信秋子浩真的喜欢自己,可是这两天秋子浩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萧迪迪都看在眼里。如果欺骗一个人能那么真情实意,萧迪迪不得不佩服秋子浩的演技高超。 “我把你的事告诉了季夏他们,他们愿意帮你离开。”秋子浩开口率先打破平静。 萧迪迪皱眉,季夏?他们?自己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何德何能让几大世家的人相助?在自己身上根本无利可图。 “我们会想办法启动传送阵,你想要去的地方是哪里?”见萧迪迪没立马反对,秋子浩趁热打铁。 萧迪迪垂眸,能去哪里?“我要回血月教。” 听到血月教,秋子浩险些激动地阻止,关于萧迪迪和血月教教主的事有何人不知?想拦住他,不让他回到那个地方去,但不行,那是萧迪迪如今唯一能回去的地方。 秋子浩爽朗一笑,“那好,我会和他们安排,你只要等着进入传送阵就好。” 点头,萧迪迪看着他,为什么要笑?不喜欢他这样的笑,太假,假的一眼就能看穿。 “对了,你等着我有东西给你。”秋子浩突然想起什么,对萧迪迪说。他从袖里拿出一个布包,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是萧迪迪的短剑。秋子浩爱怜地看着手中的短剑,微笑着递给萧迪迪,“这是你的,我答应过你出密地一定还给你,现在物归原主。” 萧迪迪接过短剑,抬头直视秋子浩,轻言,“谢谢。” “谢什么,它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秋子浩摸摸后脑勺,含笑道。 不言,萧迪迪不知道说什么,他在乎这把短剑,因为它是不破陇送给自己的,然而现在拿在手里,感觉已经不如当初那般强烈地想抓住。人,经历过死亡,经历过一无所有,执念会变淡吗? “还有,你身上的蛊毒我问过医仙,她说不会再发作,你只管放心。”秋子浩不安地挠着手心,没有把真相告诉萧迪迪。被下蛊毒已经痛不欲生,再知道还能认主,从此不得自由,他又该是如何的绝望。萧迪迪性格好强,他怕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真的?”萧迪迪自苏醒后第一次露出开心的表情,为他娇嫩的脸添了一丝生气。 看到萧迪迪高兴,秋子浩也很开心,“嗯,所以你不用再担心了,好好活着才是重要。” 重重的点头,萧迪迪高兴地宛如一个孩子,绝地之中的福音,怎么不让人开心?定定地看着秋子浩,萧迪迪真诚地开口,“谢谢。” “不用谢。”微笑,秋子浩伸手想摸摸萧迪迪的脸,却被他躲过。 气氛尴尬起来,萧迪迪解释,“我不喜人碰。” “是我的错,和你没关系。”秋子浩缓缓收回手,嘴角一直带笑。 六十四、撕逼 宫墨染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染绞尽脑汁想出个办法,可不可行还要大家一起商议。其他人都聚集起来,这回叫上了安小剑,瞧他那得瑟样,真让人想扁他。羽洛被沧魇抱着,边摸爪子边恨恨地盯着安小剑,巴不得一口吞了他。 办法说出,所有人一致同意,接下来就是行动的时间,有人认为晚上好,有人觉得白天好,一时僵持不下。 头疼地揉揉眉心,宫墨染也不确定支持哪一方,因为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安小剑很想发表意见,无奈被沧魇盯着,他不敢,只能暗搓搓咬牙忍着。羽洛对于安小剑的不高兴,自己就高兴,这贱人原来也有害怕的东西。 “争了半天,宫墨染你到是拿主意,晚上还是白天。”莫语风搂着自家弟弟喂食,不耐烦地说,人多就是麻烦。 “这个还要再商量商量。”宫墨染头都要炸了,他还想问什么时间好呢。 沧魇抚摸着羽洛的背,眼神却落在季夏身上,昨天他们一句话都没说,季夏连正眼都没给他。该说这一切都在沧魇的意料中吗?季夏看似柔和什么都不在意的人,也有倔强的一面,不知道会冷战到什么时候。沧魇眼眸一沉,不能太久,否则难以和好。“白天有机会,晚上是送死。” 众人看向沧魇,怎么就突然得出这种结论?都不是蠢人,很快就反应过来,白天有机会是因为人多,可以浑水摸鱼,晚上表面上看好像没什么危险,那才是真危险。 “沧护卫说得对,如此就定下白天。”宫墨染一锤定音。其他人再无反对意见。很好,终于解决一件事,宫墨染看看季夏又看看沧魇,不过今日这两人的气氛不对啊,怕是发生了什么事。 季夏是打定主意要冷落沧魇几天,可看到沧魇提出有利的条件还是很自豪。这就是老子的十全护卫有木有?老子的护卫做得了丫环当得了军师有木有?好骄傲有木有?必须全都有啊,给沧沧点赞。 当然,沧魇听不到季夏心里的吐槽,他看到的是季夏八风不动的背影,仿佛他做任何事都无法让季夏回头看自己。这种认知令沧魇很暴躁,原本轻柔抚摸的手变成使劲抓着羽洛的身子。无辜躺枪的羽洛表示,本猫现在打不赢本猫忍,等本猫恢复实力,把他们一个个都吃掉! 吃不吃掉的安小剑不知道,只不过安小剑看着沧魇死命捏羽洛的手,心里一哆嗦。这位护卫大哥又是为什么心情不爽?老这样很惊悚的好不好?安小剑默默退后一步,离开沧魇的视线范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细节都谈妥,只待明日行动。众人解散,安小剑溜得最快,刚说可以回去,他人影已经不见。羽洛咬牙切齿,贪生怕死的货。其实他最想骂的是把本猫丢在这可受罪,他自己跑得到挺快,贱人。 依旧如昨日,季夏在前面走,沧魇在后面跟,两人都没开口。这就苦了羽洛,一直忍着沧魇的揉拧,愤愤地决定找安小剑的麻烦,敢让本猫独自承受,本猫也要让他尝尝。 时间到第二天,众人确定过自己要做的事就各自散了。宫墨染和莫家兄弟直接去找太子,其他的人负责送萧迪迪进传送阵。 两大世家的嫡系造访,萧冽自热要迎接,得罪的势力太多,不能再让世家和自己对立。请三人坐下,萧冽不解地问,“几位前来是……” 宫墨染坐下,笑着说,“太子殿下不是问我们搜宫的意见吗?这几日我和其他世家的人都商量过,我们没有意见。” 原来如此,怪不得底下人来报,世家人这些天常聚在一起。萧冽得到世家赞同的消息,相当高兴,自寿宴以来总算有件顺心事。“多谢几大世家弟子的体谅。” “太子殿下客气,血樱的厉害我们都知道,帮助你快些抓住他,我们也好安心。”宫墨染笑容满面,俨然一个除邪恶的正义之人。 如果不知道真相,莫语风或许会这么想,可当知道真相后,他就略为自家弟弟担心。宫墨染心机一套一套的,自家弟弟这么单纯,被欺负了怎么办?不行,哪怕凌云成亲后也不能事情全交给宫墨染,自己的弟弟自己要看着。 倘若宫墨染知道他不过和萧冽寒暄几句,就把自己婚后的自由生活给弄没了,简直要吐血,不带这么玩的。 萧冽命人送上茶和点心,两人边和茶边聊,点心就全归萌萌和莫语风了,他们不断秀着兄弟间甜腻腻的恩爱,直让宫墨染快忍不下去。萌萌明明是他的未婚‘夫’,那么听莫语风的话今后真的没事吗? 除了宫墨染偶尔嫉妒莫家两兄弟的感情好之外,他和萧冽谈的不错,剩下的就看另一拨人了。宫墨染和萧冽周旋,季夏等人此刻护着萧迪迪安全到达传送阵处。 几人给萧迪迪换上太监的衣服,跟在几人后面可谓大摇大摆走过来。季夏安抚紧张的心跳,偷偷摸摸真不是老子这大好青年干的事,尤其还是帮人逃跑,简直每时每刻都担心被发现。到最后说不定没被发现,反而被自己给吓死。 躲在不起眼的一角,秋子浩压低声音,“小剑,去捣乱。” 安小剑无比自豪自己的捣乱本事被大家认可,抱着一种舍我其谁的态度,安小剑趾高气扬地往传送阵的方向走。安小剑走没多久,沧魇松开抱着羽洛的手,让他协助安小剑制造混乱,早就想扁安小剑的羽洛,正愁没机会呢,这下,报仇的时间到。 羽洛飞快地向安小剑奔去,众人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羽洛不见了踪影。安小剑彷如逛花园般闲庭信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背后一只飞速的猫在接近。 看守传送阵的人刚发现安小剑,准备阻止他接近,然后⊙0⊙。只见一个飞快地黑影死命撞上安小剑的后背,力道之大差点撞断安小剑的脊椎。 “啊——”惨烈地叫声划破天际,看到的人忍不住后背发凉,真痛。 “小贱啊,没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果然是愚蠢的人类。”羽洛站在安小剑面前,说着风凉话。 安小剑捂着后背,满头大汗忍着痛楚趴在地上,死猫,等着,小爷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垮。颤巍巍站起来,安小剑愤恨地盯着羽洛,“这么容易想打垮小爷,做梦!死猫,你要倒霉了,你马上就会被我打断腿。” 愚蠢的人类敢这么对本猫说话,找死!羽洛露出攻击的姿势,安小剑眼神尖锐,他们之间一触即发。然后,他们马上打起来,打的方式那么奇葩,惊呆了所有看客,他们在肉搏。 尼玛,肉搏,安小剑跟一只猫肉搏好意思吗?季夏心中捂脸,老子可不可以说不认识他们,一个也不认识。 不管别人怎么想,安小剑和羽洛打地难解难分。羽洛死命在安小剑脸上挠,安小剑扯羽洛身上的毛,两个都滚在地上,还越滚越远。 季夏默默捂住心口,他们跟两个打架的泼妇有什么区别?泼妇几大招,抓脸,扯头发,掐肉,脚踢,用牙咬。他们简直就在给打架上演直播的泼妇招数。快看,安小剑用牙咬了,不过咬了一嘴毛。啊,羽洛用脚踢了,但是腿短o_o,真是一场精彩的泼妇大战。 撕逼中的两个早忘了本来要干嘛,日积月累的愤怒发泄出来也很惊人。等着的人简直要抓狂,本来以为就安小剑一个不靠谱,这个教训让他们明白了,不靠谱的不只有人,兽宠也一样。 身为安家的嫡系,安小剑一直无法压制比自己身子小那么多的猫,果断发狠,大不了同归于尽。季夏嘴抿成一条直线,心里不断吐槽安小剑,不要脸到极致啦,打一只猫都打不过,那么拼命是在作死?少年,面对神兽表现的不错,酷爱撤退。 六十五、逃离 尽管季夏很努力想劝安小剑,但是安小剑不会读心术,听不到他心中的呐喊。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人一猫撕逼丝毫没有结束的苗头,看守传送阵的人只差没坐下嗑瓜子围观,想他们天天守在这里容易么?没吃没喝没娱乐,好不容易出现这么个可以看热闹的场面,还等什么,围观啊。 注意到看守的人松懈下来,秋子浩认为不可以再拖时间,他转头压低声音,“我带萧迪迪过去,你们留在这里,等萧迪迪走后再出来。” 季夏了解地点点头,老子是负责收尾的,老子明白。沧魇不动声色地垂眸,他不会让季夏再次处于危险中。 得到回应,秋子浩很放心,他伸手欲牵住萧迪迪的手,想到什么又收了回去。“跟着我。” 萧迪迪点头,秋子浩知道他明白了,转身轻手轻脚走在前面。萧迪迪同样轻手轻脚跟着,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人愿意帮自己,感动的同时又害怕,一旦有所求就会受伤。秋子浩和萧迪迪缓缓接近看守的两人,看守的人正被打架吸引毫无所觉。 看准时机,秋子浩捂住其中一个人的嘴,打晕。萧迪迪对付另一人,却是直接用短剑将其杀死。秋子浩皱眉,“何必杀他。” “我逃走,追查起来你以为他们能逃脱干系?与其被萧冽折磨的生不如死,不如给他个痛快。”萧迪迪抽出剑,在尸体上擦擦血,并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稀奇。他就是在杀与被杀的环境中长大的,血腥,残忍,阴险,这就是真正的萧迪迪。 秋子浩想反驳,然而什么话也说不出,萧迪迪的行事他或许不赞同,无可否认他说的话有些道理,只是秋子浩下不了手。 知道秋子浩的想法,萧迪迪也懒得再动手杀一个昏迷的人。且让秋子浩看看,萧冽会怎么折磨这个人,相对而言,谁更残忍。“别浪费时间了,马上启动传送阵。” 抛掉不必要的想法,秋子浩和萧迪迪进入大殿,殿中心就是偌大的传送阵。只要知道方位,给传送阵输入足够的灵力,传送阵就可以启动。萧迪迪曾用传送阵去过血月教,方位不难,难得是支撑传送阵的灵力很庞大。 难道就停在这里?萧迪迪不甘心,可就算不甘心也想不出别的办法。萧氏皇族每次启动传送阵所输入的灵力,都是几位高手输进水晶中。萧迪迪还剩几块水晶,但不够,传送阵很可能半路就停下来,而他要么流失在空间中,要么被传送到不知名的地方。 看着萧迪迪困扰的脸,秋子浩笑着开口,“你先进去传送阵,接下来的交给我。” “你?”萧迪迪不相信地看他。 “放心吧,我有办法。”秋子浩自信地笑着。 为今之计只有相信他,萧迪迪没再多说,迈步进入传送阵。萧迪迪刚进入传送阵,正在喝茶的萧冽脸色一变,有人擅自使用传送阵,这种时候想逃出皇宫的人只有他。 站起身,萧冽吩咐侍卫火速赶往传送阵,自己向宫墨染等人告罪,“恕我有急事不再相陪,改天必登门请罪。” 说完就急匆匆出了门。宫墨染沉思一刻,对莫家兄弟说,“我们也过去看看。” 莫家兄弟点头,三人起身向传送阵而去。 萧迪迪进入传送阵,他把剩余的几颗水晶给了秋子浩,多少有点用处。秋子浩先将水晶中的灵力引入传送阵,做完之后,运转自身的灵力输入传送阵。他抬头对萧迪迪灿烂一笑,分别不一定是悲伤的,也可以满含期望,他期望着再见。 瞧见秋子浩的举动,萧迪迪定定地看着秋子浩,看着他笑,看着他眼中盛满希望。他灿烂如阳光,可是自己的身体早已腐烂,接近阳光就只有灭亡。他在天上璀璨,自己在地狱爬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分别是最好的选择。秋子浩对自己的好还不起,因为自己没有多余的爱情给他,只求一点,阳光不要蒙上尘埃,要一直灿烂幸福,算是自己对他的感谢。 秋子浩灵力输入越多传送阵光芒越亮,他心中一喜,只要输入更多的灵力,传送阵一定可以启动。两个人,秋子浩加大输入的灵力,萧迪迪无言地看着他,他们默默感受着时间的流逝,一场别离的开始。 “秋子浩!”萧冽带领众多侍卫闯入,眼看着传送阵马上就要启动,萧冽顾不得秋子浩的身份,抬手直击他的头。 不顾身边所有,秋子浩死命输入灵力,哪怕丹田干涸,他压榨身体里所有的灵力,终于在最后关头启动了传送阵。秋子浩抬头看着萧迪迪微笑,他不知道自己苍白的脸,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落入萧迪迪眼中,心中激起涟漪。 萧迪迪情不自禁地向前迈了一步,想大声叫他小心,传送阵此时启动,萧迪迪消失在众人面前。 自己费尽力气要抓之人就这么被放走,萧冽心急的一掌更添狠毒,去死!秋子浩知道有人背后攻击他,但他全身灵力枯竭,能站着已是勉强,没有一丝力气闪躲,他闭上双眼,打算承受这一掌。 就在萧冽的攻击就要击中秋子浩之时,手被人抓住,灵力卸下。萧冽恼怒地转头看向来人,眼神凶狠,“好,好一个五大世家,感情真是好得很!” 阻止萧冽之人正是随后赶来的宫墨染,他挑眉看着萧冽,“太子殿下还是冷静些,就算要处置秋子浩,也应由秋家来决定,萧氏皇族还是别插手为好。” 一把甩开宫墨染的手,萧冽阴沉地看着秋子浩和宫墨染,他再傻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几大世家的嫡系弟子联手帮助萧迪迪逃走。他恨,萧迪迪哪来好运气,能巴上世家几个嫡系,更恨世家欺人太甚,萧迪迪是萧氏皇族的罪人,世家放走他,就是打萧氏皇族的脸。 “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们还不清楚,不如先把秋子浩送回房间,择日再问他。”宫墨染试探性地问萧冽。 萧冽不回答,愤恨地拂袖离去。宫墨染皱眉,这个太子不会弄出什么事吧?转头看看秋子浩,宫墨染摇头,傻,真傻,这样一来,唯有秋家才能救秋子浩。 走出传送阵大殿,萧冽看见季夏和沧魇训斥一人一猫,他来的时候看见他们打架,没理,原来是有主的,其中一个还是世家的嫡系。走上前,萧冽无言。 季夏看到萧冽,吃惊地说,“太子殿下对不起,这只猫是我的兽宠,知道他们打架我已经尽快赶过来,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先人一步道歉,萧冽拿季夏没办法,但是萧冽不蠢,今天发生的所有事连在一起,其目的太明显。就算没证据把这些帮凶怎么样,秋子浩他是一定要死抓着不放,他倒要看看世家的脸面还要不要!斜睨季夏和沧魇一眼,萧冽一句话没说离开。 沧魇蹙眉,这个太子怕是要发狠了,好在季夏摘了出来,至于其他人,不在他操心的范围。萧冽的态度让季夏一阵疑惑,太子不会知道他们所有人做的事了吧?不得不说,季夏这回又真相了。 萧迪迪跌落地面,抬头看看四周,血月教,他安全到达了。明明应该高兴,萧迪迪却毫无一丝喜意,眼前挥不去秋子浩被攻击的画面,还有秋子浩充满希望对他的笑。那个人真傻,为了一个总是伤害他的人,值得吗?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所以,如果活下来,不要再为自己做任何事,一定不要。 起身靠着墙壁,明明没受伤,萧迪迪却似乎很难受地扶着墙壁往前走,一步一步,再次走向属于自己的黑暗。 人生变化无常,萧迪迪的一生更是充满荆棘,越是那样活他越自卑。贪念温暖,却不敢伸手触碰阳光,退怯,小心翼翼不靠近,只是害怕受伤。萧迪迪手中握着秋子浩还给他的短剑,眼神坚定地朝前走,选择了,就不要后悔,一旦后悔生不如死。 六十六、跪罚 秋子浩的所作所为激怒了萧氏皇族,可萧氏一脉也不敢擅自定下罪行,几大世家的人都在,稍有不合理之处吃亏的就是萧氏皇族。好在秋子浩所做的事有目共睹,他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皇帝、太子,还有各处来的势力,稳稳当当地坐着,谁也不先开口斥责秋子浩。秋子浩灵力耗尽,脸色苍白,他直挺挺站着,不落世家脸面。做便是做了,他一人承担。 季夏等人也坐在一边,心里担忧秋子浩的身体能不能撑住。整个大殿的气氛沉闷压抑,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世家和萧氏皇族对立,这场好戏很多人喜闻乐见。没有利益聚不到一起,谁也不是善茬。 “秋子浩,你为什么放走萧迪迪?”皇帝依旧保持着慈祥的面孔问。 他一问,众人反应过来,对啊,为什么放走萧迪迪。身为世家弟子没理由帮助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更何况他还是个大杀器,实在令人费解。所以这些人都竖起耳朵听秋子浩的原因,说不定可以向萧迪迪学习一下找靠山的能力。 季夏心差点跳到嗓子眼,尼玛,千万别说喜欢萧迪迪什么的,不然被当作中邪老子可不管。忧心的不光是季夏,宫墨染等人也担心,秋子浩总是不在乎一些平常人会在意的地方,如果这时候他再毫无顾忌,麻烦就大了。 抬头,秋子浩直视皇帝,淡淡一笑,“我喜欢他,只是如此。” 话音一落,大殿中噪杂起来,众人议论纷纷。比起秋子浩喜欢萧迪迪这件事,他们更关注的是五大世家没对象的只剩下安小剑和莫语风,这才是晴天霹雳。 心中默默捂脸,季夏一边赞叹秋子浩的勇气和担当,一边又吐槽他的冲动,冲动是魔鬼啊,亲。沧魇抚摸着羽落的毛,眼神一暗,什么时候他才能对所有人宣布季夏是他的呢? 宫墨染皱眉,这种情况不先保自身反而把事情弄更复杂,秋子浩是真傻还是假傻?莫语风抱着自家弟弟一脸赞赏地看秋子浩,就知道他不喜欢遮遮掩掩,什么事都说出来,很好,世家的人不需要怕萧氏皇族。 眼神微沉,萧冽眼中闪过杀意,他怎么都没想到秋子浩帮助萧迪迪的原因居然是可笑的爱情。看来他低估了萧迪迪,先是巴上血月教教主,现在又让秋家的嫡系当众表达爱意,真是手段斐然。 没想到的还有皇帝,对于除了权力和实力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完全无法理解一个人为了爱情做出疯狂的事,那是蠢。“你喜欢他,我们都没有意见。但是,他害死那么多人,你放了他,良心过得去吗?” 季夏嗤之以鼻,卧槽,没良心的人跟人谈良心,又一个不要脸的人。同鄙夷的还有莫语风,实力为尊,谁顾着良心,有良心别要资源啊。宫墨染也是一阵无语,第一次听到指责人没良心的,在座的谁没为强宝物争夺过,那时怎么不讲良心?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我竟然做了,就不怕惩罚。”秋子浩回答。 “好一个不怕惩罚!”众人还在思考秋子浩的话,门外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放出的气势压过所有人一头。 一个长相威严的男子走进来,惊了所有人,来人居然是秋家的家主。 皇帝等众人站起,向秋家主拱手,“秋家主能来,我萧氏一族蓬荜生辉啊。” “我来没什么事,听说我秋家的嫡系犯了错,我是来拿人的。”说的客气,秋家主却丝毫没有和他们商量的意思,一把揪住秋子浩的后衣领,提起转身就走。 “慢着!”萧冽不甘心就这么放了秋子浩,放他回去秋家关起门来,谁知道有没有惩罚。“秋家主,秋子浩所放之人十恶不赦,家主还请听听在座众人的意见再做定夺。” 秋家主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沉声道,“你们有什么意见?” “不敢,不敢,秋家主随意。” “没有,什么意见也没有。” “秋家主做的怎会错,何用我们质疑。” “是是是,家主不可能做错事。” …… 萧冽咬牙暗恨,都是些软骨头,贪生怕死。当初说要处置秋子浩说的那么情绪激荡,现在一个个都是怂包! 秋家主幽幽地瞄一眼萧冽,转身大步离去。众人的声音这才停下,萧氏皇族和世家没闹翻,有人可惜,有人抱怨。季夏等人总算松了口气,回到自己家再重的惩罚也比不上这些心思狠辣的人,秋子浩没事了。 要说真有没有事,季夏等人见不到,秋子浩却明白,回去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秋家主一路拎着秋子浩通过传送阵回到秋家,把秋子浩扔秋家大门口,严厉地道,“好好跪着,跪到我满意为止。” “是,家主。”秋子浩不敢多言,乖乖跪好,天知道他打小就最怕这个舅舅。到他当上家主,这份害怕就更大了,如同小孩看见狼。 什么都不问,秋家主直接让他跪,身为秋家的嫡系,对家族的事情一点担当都没有,必须好好教育。可怜秋子浩灵力枯竭,身体虚弱,硬是不敢张口求饶,越求饶罚的越重,这是从小的经验。 很满意秋子浩的听话,秋家主只让他跪着就转身离开。秋子浩知道自己舅舅的脾气,如果不令他满意,多的是招对付自己,哪怕装也要装得乖顺。 秋子浩默默跪着,心思却飘远。不知道萧迪迪有没有平安到达血月教,不知道血月教教主对他好不好,传闻血月教教主脾性怪异,阴晴不定,他会不会吃亏?想着想着,秋子浩就开始为萧迪迪担忧,希望他好好保护自己。 事实上,萧迪迪回到血月教禀明了密地里和寿宴上发生的事,下意识地他略过了关于秋子浩的部分,报告完不免皱眉,他第一次欺骗了不破陇。 “你说的事我知道了,有人针对世家,到挺有趣。”不破陇搂着林子杰,在他唇上亲一口,“花无影这个人来历不明,萧氏太子别栽了才好。你下去休息吧。” “是。”萧迪迪躬身退下,为什么看到不破陇和别人亲密心中没有以前那么痛?是错觉吗?还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萧迪迪,你没有什么瞒着我吧?”不破陇突然出声对正在离开的萧迪迪说,他总感觉这次回来,萧迪迪有些不一样,具体又说不上。 萧迪迪停下脚步,手摸上怀中的短剑,“我不会瞒着你。” “那就好。”不破陇轻轻一笑,勾起林子杰的下巴,“你可以走了。” “是。”萧迪迪抬脚离开,心里莫名出现一种害怕,深究又不知道怕什么。 不破陇重重吻上林子杰的唇,在他嘴里翻搅,这次宠人似乎久了点,可他一点没腻,等腻了再丢也一样。“子杰,喜欢这个吻吗?” 林子杰晕乎乎的不知要点头还是摇头,自从他被不破陇占有,几乎每日每夜都要做那种事,不讨厌应该就是喜欢了吧?那应该就是喜欢的,“嗯。” “真是乖顺呢?你的乖顺是因为这样做舒服还是有别的原因呢?”不破陇手指从林子杰的下巴往下滑,语气邪肆暧昧。 “别的原因?”晕乎乎的不知道不破陇在说什么,林子杰歪头思考,别的原因是什么? “比如说,沧魇的解药。”继续引诱,不破陇晚得不亦乐乎。 少主的解药!林子杰拉住不破陇的衣角,问,“你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唇角扬起,不破陇就是喜欢逗弄林子杰,然后在泼一盆冷水,“我说过了,我没有。” “可是……”林子杰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破陇吻住,而后就是一室春色。 六十七、莫家 萧氏皇族的事总算告一段落,各大势力陆续离开,接下来可是莫家和宫家的联姻,必须好好准备礼品。宫墨染等人也决定离去,特约季夏一起,季夏想了想,答应了。一群人浩浩荡荡通过传送阵前往莫家。此时的季夏和沧魇还在冷战。 在传送阵里,季夏感觉像坐电梯一样,只不过没电梯稳,头晕,晕着晕着就到了。这种眼睛一睁一闭就到了千里之外,方便得没话说。 众人站定,入目便是恢宏大气的殿宇,一些人整整齐齐站着,看到莫家兄弟恭恭敬敬地下跪,“恭迎少爷回家。” 卧槽,原以为萧氏皇宫土豪,莫家兄弟闷声不响地才是真土豪。瞧这架势,瞧这殿宇,土豪,求包养。季夏心里欢腾,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好歹都是世家出生,别把自己搞得跟土包子似的,虽然本来就是土包子。 “起来吧。”莫语风搂着自家弟弟随意地说。 “是。”众人起身。 没来由的,季夏脑海里出现一个画面,是这样的。莫语风跪着行礼,季夏叫他起身,“小莫子,免礼”“喳。”默默捂脸,脑补是病,得治。再次庆幸自己伪装到位,不然猥琐的心理全暴露出来,老子所剩不多的形象就……不忍直视。 “荔枝,凌云累了,带他下去休息。”莫语风瞧见自家弟弟昏昏欲睡的神情,唤道。 一名女子走上前,正是荔枝,她半扶着萌萌,温柔地说,“少爷,我们回去睡觉。” “嗯。”萌萌睡眼惺忪地点点头,又转头对其他人摇摇手,“哥哥再见,墨染哥哥再见,季夏哥哥再见,萌萌去睡觉了。” 嗷嗷,好萌,季夏心里狼血沸腾,为毛老子就没有一个萌萌哒的弟弟,莫语风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得这么个宝贝萌物。百爪挠心,季夏幽幽地看莫语风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嫉妒恨。 而被羡慕嫉妒恨的莫语风骄傲地只差尾巴没翘起来,如果他有尾巴的话。要问养弟弟哪家强?莫语风当仁不让。 “大家都累了,语风,安排大家去休息吧。”宫墨染干笑地缓和气氛,这些人有没有想到过萌萌是要和他成亲的,是他的人。 季夏看向宫墨染,又是一番痛心疾首,尼玛,宫墨染下手太快,早早给萌萌打上了他的标签。我勒个去,他才是人生赢家啊。莫语风个弟控,怎么这么简单就让宫墨染得逞,那是引狼入室啊,酷爱救萌萌。 怎么说呢,莫语风的心情极其复杂,他当然不愿自家弟弟被别人抢走,可是凌云喜欢。秉承着弟弟喜欢就要给弟弟,莫语风没纠结太久,就是偶尔心里不爽。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弟弟被猪拱了,好伤心,感觉不会爱了。 察觉到季夏和莫语风古怪的眼神,宫墨染很识趣地闭嘴。本来想劝的人结果却引火烧身,太不值得。 面对尴尬的气氛,尽职的管家上前询问,“少爷,可要带客人下去休息?客房早准备好。” “带他们去吧。”莫语风点头,不能所有人都站在这里,“家主呢?可有什么指示?” “家主只说让少爷和客人们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不用操心。”管家恭敬回答。 “嗯。”莫语风了解到情况,很满意,只要不麻烦自己处理琐事都满意。“给各位带路吧。” “是,请诸位客人跟我来。”管家做出请的手势,态度谦和。 莫家的下人不错呢,看来莫家的规矩挺严,大世家嘛,理解。季夏边走边想,顺路还看看风景。莫家没有萧氏皇族那样金碧辉煌,反而内敛大气,沉稳地让人不敢多说一句话。莫家的每一处装饰都精细无比,第一眼或许看不出,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瓦,那墙,那花,那草,都是经过精心打理的。细致到连死角都一尘不染,莫家不光是家规严,下人做事也挺尽责。 突然,前面传来争吵声,众人停步好奇。莫语风皱眉,“管家,把他们叫过来。” “是。”管家应声前去。 争吵声停止,管家领着两个人过来。两人一见到莫语风慌忙跪下来,“见过大少爷。” “你们在吵什么?”莫语风问。 其中瘦一点的人叩头回答,“没、没什么。”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12节 “没什么?”莫语风嘲讽地道,“没什么你们不干活,在这里争吵?” 管家也皱眉,这两人他认识,都是托关系进来的,平时打打杂也没在意,今日竟敢欺瞒少爷,“快说,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跪着的两人对视一眼,那个瘦一点的人开口,“是他,是他见二少爷房中的夜明珠好看,顺手拿了来。我劝过他好几次,他不听,我们就吵了起来。” 另一人眼睛圆瞪,不敢相信曾经对他吹捧的人居然倒打一把,“你胡说,明明是你见钱眼开,我劝你,你还说没关系,二少爷房中的夜明珠多得是,不会知道少了一颗。” “大少爷,别听他胡说,是他,就是他!” “你个不要脸的,敢诬陷我!” “谁诬陷你,本来就是你拿的!” “老子跟你拼了!” 接着两人就打了起来,莫语风冷眼看着,管家置之不理。莫家下人中出了这种事是给所有莫家的仆人丢脸,莫家对待下人,福利不错,跟了好主子一般小事也不计较。莫语风气急,两个下人都敢欺负自家弟弟,不能忍! “管家,去把他们的亲人叫来,一个不落地叫过来。”莫语风吩咐,一个夜明珠是小事,但是欺负自家弟弟是大事,此风不可长。 “是。”管家领命下去办事。 安小剑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有好戏心里捣蛋的心思又蠢蠢欲动,想想当初和那只臭猫撕逼,两败俱伤,还被训一顿,不甘心呐。心痒难耐的安小剑被一道冰冷的视线扫过,什么念头都没了,心里犹如浇了一大盆凉水,拔凉拔凉的。 羽洛幸灾乐祸地瞄安小剑,活该,等本猫实力恢复有他好受的,哼。 在等管家找人来的期间,那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季夏等人就在边上看着,什么也不说。其实季夏心里也挺生气的,恶奴欺主,萌萌那么软萌,被欺负了也傻傻的不知道。这些人也是看人下菜,换作是在他们这群人那里,打架的两人还敢伸手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颗夜明珠见过大世面的人不是很看重,不看重不代表可以不告而取,那是偷窃。偷窃之后两人还互相隐瞒,季夏猜测可能是分赃不均两人才吵起来,然后被他们撞见。如果不是这般凑巧,萌萌今后还会吃多少亏?或者已经吃过亏,莫语风不知道? 莫语风越想越生气,自己捧在掌心,千宠万宠的宝贝弟弟,居然有人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还是区区两个下人。莫语风气愤,恨不得直接了结了他们,不急,等人到齐,一个一个算账。 要说莫语风还只是气,那么宫墨染已然有杀意,萌萌单纯乖巧,讨人喜欢,他更是把萌萌放在心上,舍不得让萌萌受一点委屈。今天的事给他敲响了警钟,成亲后萌萌身边伺候的下人要严格挑选,今日只是盗一颗夜明珠,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暗害萌萌。两大世家联姻多少人看不顺眼,想方设法要阻止,出一点纰漏,这个婚礼就会成为两大世家翻脸的原因。 几人几番心思,只有沧魇什么都不在意地一直看着季夏。冷战几天了,季夏丝毫没软化,沧魇渐渐没有耐心,季夏,季夏……别逼他做出极端的事,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他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压制身体里的渴望。很想,很想,紧紧抱住季夏,重重吻季夏的唇,手抚摸季夏的肌肤,想结合在一起,想让季夏属于自己。沧魇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被季夏逼疯。 六十八、气忿 管家带着一众人快速赶来,这些人分成两拨,各自拉开打架中的两人,全部一起跪到莫语风面前。 “少爷,跟这两人有关的亲戚都找来了,就差夫人身边的瑾娘。”管家回复命令。 莫语风点头,“嗯,娘身边的人我待会亲自去说。” 管家行礼,站到一旁。莫语风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一群人,眼中火气难消,“说说,你们和这两人都是什么样的亲戚。” 其中一个老妈子开口,“回少爷,严格来说,我是马小二的姨母,可我们早就不来往。他当初找上我,让我把他弄进来,我也没搭理他。” 马小二就是先开口说夜明珠是对方偷的略瘦那人。他也知道如今被少爷抓了现行,这些亲戚躲都躲不急,绝对不会帮他说话,“哟,姨母,从我这里得好处时,怎么没见你说和我不再来往,现在倒是撇得干净。” 老妈子气急败坏,“胡说,我什么时候从你这里得到过好处!” “还不承认?我得到东西哪一次没孝敬你们这些势利眼,他,他,他,他,我都没少送。”马小二连指身边的四个男人,仿佛抓住他们的把柄一样,得意地说。 “看来,你从凌云那里拿东西不是第一次了。”莫语风凉凉地说出一句话,马小二再也得意不起来。 马小二低下头,直冒汗,他刚刚说的跟承认了有什么区别?一个下人哪有东西送人。 莫语风不再理会马小二,转头看向另一边,“你们呢?和他什么关系。” “少爷,我是五姑娘身边的浮云,和董四也就在家乡的时候见过几次,进府后毫无瓜葛。”浮云直挺挺跪着,有意无意展示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表面上看是不卑不亢,骨子里不过想爬上莫语风的床,乌鸦变凤凰。 没多看浮云一眼,莫语风问董四,“你说呢?” 董四自知难逃惩罚,不想牵连他人,“她说的对,我进府后很少见到这些亲戚。” 浮云等跪在董四身边的人都松了口气,算他有良心,知道不拖人下水。莫语风冷眼看着,不说相信,也不说不相信,而是问管家,“管家,他们说没说谎,你最清楚不过。依你之见,哪些人该饶,那些人该罚?” 莫语风的话让跪着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定定地盯着管家,用眼神各种暗示。 “回少爷。”管家完全不看哪些人,恭敬地回答,“他们都在说谎,都该罚。” “怎么罚?” “马小二为主犯,杖一百,逐出莫家。其亲戚杖五十,逐出莫家。董四为帮凶,知情不报,杖九十,逐出莫家。其亲戚杖四十,逐出莫家。”管家慢条斯理地说,好像不是在定人的罪,而是聊天。 听完管家的话,所有人跪着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不管是一百还是四十,实打实的棍棒加身,不死也残,就算能好,也要很长一段时间。何况这些下人谁实话哪里吃过什么苦?比一般平民生活不知好了多少倍,怎么可能受得住。 “执行。”莫语风淡淡一句话,确定了这些人的刑罚。 “慢着!”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莫语风皱眉。 来人是一名花龄女子,着一身粉红,俏丽非常。她扶着一位保养得当的夫人,夫人雍容华贵,眉目慈祥。夫人身边还有一位妇人,看着端庄,身穿暗色衣裙,不露芳华。 莫语风上前,对夫人微微一拜,“娘。” 知道是莫夫人,宫墨染等人也向她行礼,毕竟是晚辈,给长辈见礼没有什么落不落身份的。莫夫人一一认识过宫墨染等人,没想到都是世家的嫡系,风儿与他们来往,莫夫人放心。 “大哥。”莫夫人身边的女子声音滴脆,犹如出谷的黄莺,“浮云是我身边的人,有什么事不能网开一面吗?” “五妹,这件事没得商量。”莫语风丝毫不讲情面。 五姑娘脸色一白,她知道自己庶出,比不上嫡系的几位兄弟姐妹,所以她什么都不想,安安分分照顾大娘。可是,她有时候也会羡慕莫语风和莫凌云的兄弟情,她不求莫语风能待她如莫凌云那般,只是希望不那么陌生,如此而已。 浮云见到五姑娘如同见到救星,扑倒她腿边哭诉,“五姑娘,救命啊。这件事真不关我的事,少爷罚我四十杖,五姑娘,受了这四十杖,浮云就废了。看在浮云忠心伺候姑娘那么久,求姑娘救救浮云吧,救救浮云吧。” 不忍忠仆苦苦哀求,五姑娘看着莫语风欲言又止,她想求,可是莫语风的明确拒绝告诉她,求了也没用。 莫语风不理会浮云的哭哭啼啼,他直视莫夫人身边的妇人,“瑾娘,你是马小二婶娘。” 一句话,瑾娘听得胆战心惊,她早打听到马小二捅了篓子,怕连累自己,才求了莫夫人来,和五姑娘不过是半路遇到。她有意无意,总说自己冤枉,把一切责任推到了马小二身上,怪只怪她当初鬼迷心窍帮助马小二进了莫家。虽说马小二给她的孝敬不少,再大的孝敬也要有命花,今天的事触了莫语风的逆鳞,一般人劝不住。 “是,少爷,我是马小二的婶娘,不过……” 瑾娘还没说完,莫语风打断她,“是就好,管家,她的惩罚是什么。” “帮助马小二进府的是瑾娘,罪加一等,杖一百二十,逐出莫家。”管家淡淡地说。 “很好,执行。”莫语风双眼通红地盯着瑾娘,就是这个罪魁祸首,让自家宝贝弟弟被欺负了那么久都无人知晓。 管家领命唤来护卫就要执行,跪着的人哭天抢地,瑾娘躲在莫夫人身后,手直发抖。莫夫人皱眉,风儿发这么大的火,至于吗?“风儿,听娘说几句。” 挥停抓人的护卫,莫语风尽量保持冷静地说,“娘,你说。” 莫夫人拍拍瑾娘的手,微微安抚,“风儿,何必抓着一件事不放。你今天处置了这么多人,别人会以为你暴虐,不如大事化小,处置犯事的人就好。” “不可能!”莫语风坚决反对。 “风儿!”对于莫语风的死犟,莫夫人也开始恼火,今天风儿吃错了什么药,这么大火气,连为娘都不放在眼里。 “都给我听着,犯了事,你们一个一个找靠山拉救星,没用!今天就算家主来了也救不了你们!”莫语风眼睛气得血红,宫墨染拍拍他的肩安抚,大世家就是如此,人一多麻烦就多。 “好,很好,你连为娘的话都不听。”莫夫人气得直拍胸口,莫语风从小就照顾弟弟,特别懂事,忤逆还是第一次。瑾娘帮着莫夫人平气,这个靠山可不能倒,还指着她救命呢。 季夏上前走到莫夫人身边,温声细语地说,“莫夫人,你先别气。语风他也是心疼凌云,他那么宝贝凌云,结果被这些下人给欺负了,他心里能好受吗?” 莫夫人愣了一会,问,“不是因为他们吵架风儿才动怒吗?和云儿有何关系?” “吵架的两人偷拿了凌云的夜明珠,似乎还不是第一次。”季夏缓缓回答,眼睛瞄向瑾娘,有人没报实情啊。 转头看向瑾娘,莫夫人指责的眼神令瑾娘一阵心虚,她忙解释,“夫人,我也不知道具体事情,传话的人只说少爷抓了两个吵架的人。” 五姑娘听到事情的起因也是一愣,谁不知道莫语风宝贝得莫凌云跟什么似的,这些人活腻了? 再次听到凌云被欺负,莫语风简直心疼死,自家的宝贝弟弟不能受委屈,“管家,马小二和董四杖毙,其他人杖一百,赶出莫家,我不想再看见他们。” 六十九、弱点 “风儿,这太过了。娘知道你生气,可一人犯错不累及全家,何况只是这些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莫夫人也气这些下人不知好歹,但瑾娘跟了她那么多年,伺候她尽心尽力,如何能舍下这份主仆情。 季夏听到莫语风说杖毙的时候就懵了。想他一个受过大天朝九年义务教育的好好青年,平时也就在菜市场见过杀鸡杀鸭杀鱼,这一出口要人性命,他还真没见过。哪怕知道哪里死了人,最多也是听说,或者在电视上看见,亲身经历真是头一遭。 身为现代人,季夏不能理解开口就要人性命,反而是宫墨染和安小剑这几个地地道道的豪门少爷习以为常。这个世界以武为尊,弱肉强食,谁的手上没落下几条人命?有些时候不杀别人,别人反过来杀自己的事太多,心软会致命。 大家族的下人进府之前都有签卖身契,签下后是死是活全凭主人高兴。像这般盗窃行为祸及全族的都有,原因不过是家族越大之人心气越高,动了他们的东西就得用命偿。作为下人多少人想攀上高枝,只为保一命。 莫语风本来就生气这些下人的所作所为,莫夫人的劝告越发令他气恼,自己的儿子被欺负,身为娘居然帮仆人说话。好本事啊,哄得娘处处相护,可惜他不吃这套。以前莫语风也知道这些下人一人牵一人,没涉及到莫凌云他也懒得管,可是这些下人似乎不这么想。一旦出事就搬救兵,今日是莫夫人,明日会不会就是家主?他倒小看了这些下人。 默默退开,季夏其实觉得那些人也罪不及死,但他没有立场说。大天朝是法制社会,轻易不判死刑,这里已经不是他出生的国家,思想,文化,世界观都不同。他就算不忍也不能阻止,此刻的季夏深深地感受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和现代完全不同的世界。 “娘这么护着他们是要逼我和凌云离开莫家吗?”莫语风开口说的话吓坏了莫夫人。 “风儿胡说什么,这是你们的家,你们还能去哪儿?” “家?家里如果有一群时时算计我们兄弟的人,还不如就此离开,省的我们碍这些人的眼。”莫语风语气强硬,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 “风儿你……” 莫夫人话还没说完,萌萌揉着迷蒙的双眼朝这边走来,“哥哥~” 宫墨染和莫语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两人微笑着走到萌萌身边,“萌萌,怎么没睡?还跑出来玩。”“不要揉了,眼睛都揉红了。” “少爷听到有人说大少爷抓了几个人,硬要来看看,拦都拦不住。”荔枝毕恭毕敬请罪。 “没事,”莫语风一把搂住萌萌,拿开他揉眼睛的手,“凌云,不要再揉眼睛。” “可是睁不开。”萌萌咬着下嘴唇委屈地说。 “我看着你呢,摔不着。”莫语风摸摸萌萌的头,安慰道。 “嗯。”萌萌乖巧地点头。 简直亮瞎眼睛,季夏心中捂脸,明明两兄弟之间更有基情,为毛还要把弟弟送别人?养成什么的也很萌好不,兄弟什么的也很带感有木有?季夏无端有种逆了cp的感觉,要不要这么虐…… 羽洛瞪大了眼睛看宫墨染三人,本以为沧魇变脸很快,这两个人类也差不多啊。难道人类都很会变脸? 搂着萌萌,莫语风回到原地,他看了看莫夫人担忧的脸,开口,“凌云,有人在你房里拿了东西,怎么办?” 萌萌眼睛撑开一条缝看向自家哥哥,“拿了什么?” “哥哥送你的夜明珠。”莫语风边说边观察莫夫人的脸色,“哥哥好伤心,送给凌云的东西被偷了。” “哥哥不伤心,凌云一定找回来。”萌萌学着莫语风的样子摸摸他的头安慰。 “凌云真乖。”莫语风捏捏萌萌的脸,夸道。 “嗯,凌云很乖。所以哥哥不要伤心。”萌萌重重地点头说。 “夜明珠找回来了,凌云说偷东西的人怎么处置呢?” 萌萌歪头想了一会,这期间下人们提着一颗心,战战兢兢。“偷凌云的东西该罚,偷哥哥送凌云的东西更要罚,打死好了。” 季夏吃惊地看着萌萌,老子一直以为萌萌是天真无邪,什么都不懂的人。卧槽打死人说得跟今天吃什么一样,反差要不要这么大!说好心地善良,单纯无知的呢?尼玛老子是被他们耍了吧?是吧? 不光季夏吃惊,包括莫夫人在内所有跟这事有关的都吃惊。莫凌云从小软萌又没脾气,除了爱吃什么都无所谓,下人们心思活泛,打他主意的不少,都被莫语风抹杀。所有人都以为莫语风护得他如白纸般干净,不知道什么是死,什么是痛,其实莫语风从小就以自己的方式即教了萌萌该知道的,又保存了他的快乐。 作为莫家的少爷可以天真,可以单纯,但不能无知。萌萌的实力不低,哪怕用药堆起来境界也不稳,莫语风为了萌萌实力巩固,出门历练都带着他。很多人以为莫语风宠着萌萌,肯定一路保护他,不是的,萌萌从第一次和莫语风出门,手上就没少沾过血腥。魔兽的,人类的,莫语风用最现实的方法教萌萌,不能心软。 宠爱,宠爱,不是把一个人关在笼子里宠成金丝雀,连本能的飞都做不到。真正的宠应该像莫语风这样,护着萌萌的快乐,教会他展翅高飞。 “那他们的亲戚呢?”满意地笑着,莫语风继续问。 “赶出去。”萌萌一本正经地说,然后把脸埋在莫语风怀里蹭蹭,“哥哥,凌云好困,我们去睡好不好?” “好。”莫语风很温柔地说,他自己教出的弟弟,很可爱,很天真,很听话,但他不心软,该杀人时绝不犹豫。“娘,凌云自己都说了打死,其他人按我说的办。谁都不要再求情,为谁求情,那个人就跟马小二和董四一样的下场。” 季夏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撞进了沧魇的怀里,回头看,默默无言。有再多觉悟也不够,当季夏看着萌萌轻描淡写地说出打死,他就知道,活在这个世界总有一天他也要学会杀,不管是魔兽还是……人。季夏唯一亲眼见过的死亡只有两次,一次是外公,另一次是养的一条狗。外公死的时候季夏没看见,只记得棺材还有上山埋葬,当初开棺让家人看最后一眼,季夏都没敢看。季夏养狗养了半年,眼看着长大,天天玩在一起,有人路过扔了一颗药,狗吃了,瞬间倒地。季夏呆着不敢动,他始终记得狗倒在地上眼睛看着自己,眼里满满是哀求,乞求季夏救他。爸爸拿水龙头对准狗的嘴,企图把药冲下去,可是没用,狗就一直看着季夏,慢慢的,慢慢的,死去。 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胆小,季夏敢看恐怖片,敢半夜回家,唯独不敢看着生物死亡。就算没有流一滴血,季夏也觉得害怕,心里战粟。所以,季夏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不出门,不惹事,唯一的一次见血还是走火入魔。比起萌萌,季夏更脆弱,他不知道自已要多久才能适应不在乎死亡,可他知道现在做不到。一想到那两个下人会被打死,季夏就害怕,生命的流逝总让他想起狗临死前无助看他的眼神。 沧魇感受到季夏的害怕,眉头皱起,他记得医仙说过,季夏以前的那个世界和平安稳,杀人犯法。从小在那个世界长大的季夏手上没有沾过鲜血,更遑论杀人,他绝对下不了手。沧魇突然意识到麻烦,在这个世界不敢杀人意味着被杀,季夏的弱点太致命。沧魇不舍得季夏沾上鲜血,季夏和莫凌云不同,莫凌云从小被教育,心中没有杀人是不对的这种想法。而季夏在那个世界生长了二十几年,不能杀人早就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哪怕对方毫不反抗,他也做不到杀死对方。为今之计,只有好好保护季夏,不让他有机会沾上鲜血。沧魇心中笃定,只要步步为营,一定可以很好的保护季夏。 七十、和好 从小莫凌云的教育就交给了莫语风,莫夫人没插上半点手,她只认为莫凌云单纯可爱,担心莫凌云被骗,不成想莫凌云的思想简单地令人无法反驳。莫夫人感觉到自己花在孩子身上的时间太少,连孩子的性情都不知晓。 “剩下的事管家处理,我先带凌云去睡。你们也跟我来吧。”莫语风不再理会接下来的事,打算先带宫墨染等人到给他们准备好的房间。 “风儿……”莫夫人欲言又止。 管家适时拦在莫夫人面前,“夫人,事情已经解决,夫人还是多替少爷们想想。” 不轻不重的话,却戳中莫夫人的死穴,作为母亲她总偏帮外人,岂不是让孩子寒了心。“瑾娘,你,去吧。” 如此,瑾娘的下场决定。莫夫人不相护,五姑娘更不敢,也只能忍痛抚开浮云的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浮云做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念在多年情分不忍责备。落得如今的下场,也算浮云自作自受,任你平日多荣华恩宠,多仗势凌人,一朝获罪,烟消云散。 五姑娘走到莫夫人身边半扶着她,“娘,我们走吧,接下来不是我们该看的。” 莫夫人拍拍五姑娘的手,点头,“儿子都大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消停些。瑾娘,你服侍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管家。” “是,夫人。”管家垂首听吩咐。 “瑾娘年纪大了,打就不要打了,直接让她走吧。风儿问起来,就说是我的主意。”莫夫人微微叹息,说。 “是。” 瑾娘忙跪下,叩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莫夫人轻拍五姑娘的手,五姑娘会意,两人离开。莫夫人没有在最后时刻还坚持求情,是因为她知道,莫语风铁了心要惩治这些人,作为母亲该替儿子着想。还有就是,堂堂世家因为几个下人母子翻脸,太不值当,何况有其他世家弟子在场,莫家丢不起这个人。再糊涂,莫夫人心里也明白孰重孰轻。 安顿好,季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今日一回头就看见沧魇在身后,他不是不感动,可要他拉下脸来求和又做不到。按他的话来说就是,老子故意冷战那么久,沧沧还是尽忠职守,搞得好像老子无理取闹一样。仔细想想,老子似乎……大概是有那么一点。 算了,老子敢作敢当,求和就求和!季夏一屁股坐起来,下床出门。 外面早已天黑,季夏来到沧魇的房门前,想敲门又犹豫。老子屁颠颠跑来求和,是不是感觉老子特窝囊?要不换种口气,用女王范?可老子平时不是那画风啊。走高冷路线?这个可以有,老子只要不说话就一高冷。 想好策略,季夏抬手欲敲门,门从里面开了,沧魇定定地看着他。季夏心中泪流满面,老子的计划不是这样,这让老子怎么接下去? 沧魇一直关注季夏,从季夏出门他就知道,只是疑惑,没想到季夏是来找自己。看季夏犹豫来犹豫去,沧魇忍不住打开门,哪怕日日见面,心里也有股想念填不满。真想把季夏和自己栓在一起,时时不分开,这样是不是相思会少一点? “沧沧,你还没睡?”卧槽,睡了会站在老子面前吗?老子问的什么问题! “嗯。” “萌萌的婚礼想好要送什么礼物了吗?” “嗯。” “是什么?”季夏心中捂脸,老子绝对不是胆怯,绝对不是。 “明天给你看。” “好。” 然后,沉默。季夏心中直撞墙,叫你老说别的,叫你躲躲闪闪,老子一大老爷们,磨磨唧唧干嘛啊。说,一定要说,不说不许睡觉! “对不起。”沧魇轻轻开口。 亲,抢台词是不好的习惯,要改啊。老子的道歉还没说出口,尼玛沧沧先说了,感觉特羞愧。“为什么要道歉,错的明明是我。” “不该忘了季夏当初为何打我三鞭。”沧魇垂下眼帘,想着那时的事,不反抗的自己,愤怒的季夏。 卧槽,此事休提,老子那时走火入魔,不关老子的事,再说老子后面补偿了,求不翻旧账。“因为我走火入魔。” “不对,第一鞭打我目中无主,第二鞭打我不负责任,第三鞭打我拒不认错。虽然第三鞭没有落下,我却依然记忆犹新。” 老子是很斯文的,少年。他口中那个挥鞭子的绝不是老子,不是!“当然记得,你脸上的伤一直没好。” “你生气大概是我又犯了这几条吧。”沧魇眼神哀伤,似懊恼,似愧疚,“不妨再打我几鞭,只要你不再生气。” 亲,老子真不是抖s,求别再说那时的事。季夏羞愧不已,本来是老子乱发脾气,沧沧却先道歉,还让老子打他,老子怎么下得去手啊。“沧沧,我没有生气,真的。” “嗯。”沧魇点头,伸手抱住季夏,“没生气就好。” 好吧,老子被抱习惯了,老子很淡定。最主要的是沧沧千万别钻牛角尖了,老子不想天天有人在背后追着老子,让老子鞭打,老子不是抖s!老子怎么觉得养一个护卫跟养一个熊孩子似的,还要哄。季夏心中扶额,这绝壁是老子的错觉。 “沧沧,这些天委屈你了。”季夏拍拍沧魇的背,真的如哄小孩般哄道,“明天我们一起吃早餐。” “好。” “今后我也不乱发脾气。” “好。” “你有什么想要的,跟我说,我会尽量给你。” 真的只要是他想要的都给吗?沧魇有那么一种冲动,想对季夏说,我要的只有你。可是被沧魇压制下去,越是了解季夏越明白,这句话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沧魇紧紧抱着季夏,想从彼此的体温获取一些安慰,他不想逼季夏,也希望季夏不要逼他。“好,我会说的,一定会说的。” 季夏真想用爪子摸摸沧魇的头,就像摸小狗一样,只是这狗略大。季夏想着,沧魇在乎他就像狗狗在乎主人一样,不能用冷战打击,好不容易淘到一个忠犬,要死命留住啊。想想今后的人生,季夏不免大呼坑爹,事关性命啊,找个人保护没错。 得到季夏的安慰,沧魇嘴角勾起,对付季夏只能徐徐图之,急不得。 一人懵懂,一人算计,请为季夏的菊花点蜡,总有一天会被沧魇采到,节哀。 莫家,世家之一,广发邀请函,宫莫两家联姻。沧穹刚找到冷呆,询问表哥的去处,得知表哥参加寿宴,两人就此错过。接到莫家的邀请,沧穹让冷呆拿主意。 “表哥会去吗?”苍穹问。 冷呆知道沧魇一定会去,因为季夏是世家之一的代表,绝对会到场。“会去。” “真的?”喜形于色,沧穹笑颜开。 “沧魇的毒快压制不住,找不到解药。”冷呆沉默半刻,说。 “解药是什么?我去找,不管多难我一定要找到。”说到毒,沧穹皱眉。 “世上没有解药。”冷呆垂眸,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邀请函,没有解药所以不要去打扰他。 七十一、礼前(一) “不可能!一定有解药!”沧穹激动地扯过冷呆的衣领,满脸不相信。 “没有。”冷呆说得慢条斯理,说得笃定。 “如果没有解药,表哥他……” “会死。” 沧穹不敢置信,“表哥身中剧毒,为什么不回宗门?宗门里的药师就算配不出解药也能够帮他压制毒素。” 为什么?冷呆拿起邀请函递给沧穹,“你去了就知道沧魇为何不回宗门。” 接过邀请函,沧穹转身就走,“我一定会带表哥回宗门解毒。” 冷呆莞尔,只怕沧穹带不走他,他也已经不在意身上的毒是否能解,活多一日是一日吧。 莫家兄弟回归,莫家开始忙碌准备婚礼的相关事宜,宫墨染到达莫家的第二天就返回宫家,成亲之日方能再见到。邀请函已经发出去,管家仆人们忙得热火朝天,各样东西的采买,房屋的摆设布置,花草的修缮,人员的安排,莫家现在哪怕是个扫地的都忙得要死。 季夏悠闲地坐着喝茶,看忙碌的人来来往往,艾玛,莫名地爽。要说莫家现在还有谁不忙,当属前来观礼的客人,季夏偏生就是其中一位。安小剑坐在一旁同样悠闲地很,哎呀,认个主也不错啊,有只猫可以欺负,闯祸了就躲到主人后面,啊哈哈哈哈,看看别人忙得那熊样,真挺不错。 羽洛面前也摆了一杯茶,他趴着时不时用舌头舔一下,尾巴甩来甩去,慵懒高贵。安小剑斜眼瞄到羽洛的动作,扬起一个奸笑,他看看手中还剩有的茶水,二话不说倒进羽洛的杯子里。羽洛气恼地一爪子招呼上去,愚蠢的人类,敢让本猫喝口水。 急忙收回手,安小剑庆幸,好在缩得快,啧啧,臭猫,死盯着本少爷看什么?想咬本少爷,来啊。然后,安小剑迅速起身,躲到季夏身边,“啊,主人,那只猫发疯了我好端端地喝茶,他一爪子就糊上来了。” 季夏嘴角微抽,当老子眼瞎啊,明明是安小剑先招惹羽洛。“我看见你把喝剩的茶水倒羽洛的杯子里,他抓你情有可原。” “冤枉啊,我刚刚被控制了,手自己动的,不关我事。”安小剑一脸含冤委屈地喊道。  ̄□ ̄||,安小剑,你可以再不要脸点。季夏放下茶杯认真地说,“没人控制你,是你自己手贱。” “谁说的?明明我是人贱。一点都不了解我。”安小剑无奈地摊手。 季夏说完话又拿起杯子喝茶,听到安小剑的话,差点喷出来。形象,形象,季夏眼神复杂地看向安小剑,他怎么觉得安小剑的贱术在涨,刚见面的时候没这么贱啊。难道这玩意也会升级?天啦噜,这么升上去,真成了至贱无敌啦。求救,谁快来收了这个妖孽。 羽洛一爪子拍翻自己的茶杯,茶水流了一桌,接着羽洛扭头转身走了。季夏都想给羽洛点赞,对付贱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无视他,那样他就掀不起什么浪,但是,事实证明季夏想得太简单了。 “你看,臭猫都赞同我说的,不好意思地走了。”指着羽洛,安小剑很开心地说。 接着,羽洛转身,双眼火气爆棚,一个飞奔,直向安小剑撞来。季夏眼看不妙,迅速闪人,看戏还好,误伤就不好了。等季夏去看的时候,一人一猫又在上演人猫大战,季夏表示,看多了老子早就淡定,这些都是毛毛雨。 沧魇走到季夏身边,手上端着点心,就他取点心的一小段时间,怎么又打起来了?“季夏,没伤着你吧?” “没有,我躲得快。”季夏摇头,说。 没伤着就好,沧魇把点头往季夏那边移一点,“要吃吗?” “有瓜子吗?”季夏表示,看见点头老子也很淡定。 “有。” “很好。” 季夏心安理得地坐着沧魇弄来的凳子,边吃瓜子点心边看人猫撕逼。做为骨子里为宅男的季夏,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是痛苦的,可是有一个人和一只猫天天给他上演现场直播,季夏也就释怀了,至少这是份独家放送。 悠闲的人悠闲得很,莫语风却忙死,一众大小事他都要过问,自家宝贝弟弟成亲,一定要最好的。红绸,剪纸,礼服,礼品,菜单……莫语风觉得自己要疯。 “大少爷,你来看看礼服这个样式可以吗?”一个大丫环手托着一件红衣匆匆进来,问。 莫语风翻看了看,皱眉,“不行,这样式凌云不合适,拿去改。” “是。”丫环退下。 “少爷,装饰用的红绸不够,布庄说没货。”管家跑进来忙问。 “那就换一家,不在乎价钱,只要快,懂吗?”莫语风按按眉心,他从来不知道成亲是那么麻烦的一件事。 “是。关于果品和菜式,少爷想好要弄哪些了吗?厨房好先做出样品。” 在旁边的桌上翻了翻,莫语风拿出一个卷轴给管家,“这是关于果品和菜式的,没有做过的东西上面有步骤,做出来务必拿给我尝。我说过关了,这个菜才能定下来。” “是。夫人和五姑娘拿了几匹布,连同各位姨太太姑娘,忙活着给二少爷缝制新衣,被套之类的东西。少爷可有话传给夫人?” “告诉她们,别伤了眼睛。”莫语风看了古董着方面的清单,对管家说。“古董字画这方面你要抓紧,家主现在和几位长老在清点族库,要什么东西你递个单子上去就行。” “明白了。宫家那边传来消息,宫少爷的礼服我们也要准备。”其他的话不是一个下人改说的,转述也不行,所以管家只说重点。 莫语风一拍脑门,“怎么忘了这事,说了是娶,礼服该我们准备。管家,吩咐下去,礼服准备一套。宫墨染的尺寸拿到了吗?” “宫家送来了。” “你现在去,要盯着她们把礼服的样式重新赶出来,其他的事我让别人去做。”莫语风立刻吩咐管家。 管家领命离去。莫语风想了想还是抽空往莫凌云住的地方走,自家宝贝弟弟,现在在干什么呢?很显然,一个吃货能干什么,吃东西呗。 莫语风进来的时候,萌萌正在吃点心,看到自家哥哥进来,甜甜地叫,“哥哥~” 顿时,莫语风觉得什么烦恼啊疲惫啊都没有了,坐到萌萌身边,摸摸他的头,“凌云,就快成亲了,紧张吗?” “紧张?”萌萌歪头想了想,“凌云该紧张吗?” “瞧你没心没肺,怎么可能紧张。”莫语风捏起一块点心,喂到萌萌嘴边。“宫墨染有那么好?看你巴不得娶他的样子。” 萌萌张口,啊呜一口,咬下,“墨染哥哥给我做吃的,很好。” “我呢?”莫语风缩了一下手,不让萌萌吃到点心,问。 “哥哥是最好的,最好最好的。”萌萌一本正经地点头,好像这样才有说服力。 “这还差不多。”把点心送到萌萌嘴边,莫语风继续投喂食物,算弟弟有见识,知道谁是最好。宫墨染再怎么样也要排在他后面,哼,他才不承认自己在吃醋。 荔枝看到门外莲蓉犹犹豫豫,想进又不敢进,疑惑。她走出去,拉住莲蓉,问,“什么事,慌里慌张的?” “贾九在院子外等着,说是建新院子有些问题要处理。”莲蓉急切地说。 “什么?新建的院子可是二少爷成亲用的,怎么可能出问题?” 七十二、礼前(二) “我又不懂这些。荔枝姐,要不要通报大少爷?”莲蓉焦虑地问。 “这么大的事自然要通报。你去把贾九带进来,我去跟大少爷说说。”荔枝想了想,做下决定。 “好,我这就去。”莲蓉马上转身去办事。 荔枝轻轻蹙眉,事关重大,不能耽搁。进屋,先对莫语风行礼,“大少爷,有人传话,贾九求见,说是新建的院子有些问题。” 闻言,莫语风停下喂食的手。萌萌歪头奇怪地看着自家哥哥,怎么不喂了? 把没吃完的点头放回盘子里,莫语风开口,“凌云自己吃,哥哥有事要办。” “哦,好。”萌萌点头,果真自己拿起来吃。 莫语风阴沉着脸起身往外走,才走到门口就遇到莲蓉和贾九,贾九张口欲说,被莫语风阻止,“边走边说。” 贾九跟在莫语风后面往外走,抓紧机会说明情况,“原本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没想到挖出了活水。现在那处地方积满了水,要继续动工,难度很大。” “活水?冷的热的?”莫语风拧眉,怎么什么事都有。 “冷的,热的倒没那么难办,改改图纸就行,可这冷水……”贾九愁的头发都快白了。 “先去看看,其他的等会再说。” 贾九闭上嘴,和莫语风匆匆赶到修建新院落的地址,大坑里一大片水,还有更多的在咕噜咕噜往外冒。莫语风走到水边,蹲下身子伸手触摸水,冷的,还带着透骨的凉意。站起身,莫语风愁眉深锁,再选地址不是不行,要么远了,要么不够大,他一点都不愿委屈自家弟弟,想办法,一定可以想到好的办法。 “莫语风?你不是很忙,站在这里干什么?”四处溜达消食的季夏等人慢悠悠地走过来,季夏奇怪最忙的人居然站在这里发呆。 “是你们?”莫语风转身,自从开始忙碌,他已经有几天没见到季夏等人。 季夏走到莫语风身旁,看看四周一片水汪汪,不明白,“水怎么了?要你莫家大少爷来处理。” 说到这个就头疼,莫语风真想撂挑子不干,可以想到自家弟弟,他又默默把担子挑上。“本来是打算给凌云修建新的院子,谁成想挖出了水,还是冷的。” 带着同情的目光看莫语风,少年,节哀,这里不行,咱换个地方照样挖坑建房子。沧魇蹲下摸摸冒出的水,这是…… 看到水,羽洛二话不说跳进去,游来游去。⊙0⊙众人心情更加复杂,季夏心中更是捂脸,卧槽,那不是老子的宠物,绝逼不是,太特么丢人了。 “真没见识,人类果然都是愚蠢的。”羽洛边游边嘲笑岸上的人类。 季夏很想抡起袖子打那只臭猫,再怎样还不是老子的宠物,有本事过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老子只会打残你。 “不用担心,这水是难得一见的冷寒水。对修炼和疗伤都有一定的好处,魔兽更是喜爱。”沧魇站起身,回到季夏身边解释。 “冷寒水?”再度因为文盲而犯傻,季夏心中吐血,文盲是种病,得治。 莫语风望着在水里扑腾的羽洛沉思,这就是传说中的冷寒水?对凌云有用,马上改图纸,院落就建在这里。“把图纸拿过来。” “是。”贾九呈上图纸,看着莫语风修修改改,整个院落的规模大了何止一倍,大少爷真疼爱弟弟。 改完后,看着很满意,莫语风把图纸交回给贾九,“按着这个来建,再不要出任何纰漏。” “小人明白。”贾九诚惶诚恐地接过图纸,立马找人开始动工。 莫语风转头对季夏说,“这回倒是靠你。” 啊?不是沧沧帮的忙吗?什么叫做靠老子?季夏一头雾水,扭头看沧魇,发现沧魇没什么反应,没反应就是没关系。“白吃白喝那么久,总要有点用处。” 沧魇双眼温柔地看着季夏,季夏不懂莫语风为什么那么说,他懂。沧魇就算帮了莫语风天大的忙,莫语风也不能越过季夏对他道谢,因为沧魇是季夏的护卫,没有不管其主人对仆人感谢的道理,这是对季夏的尊重。世家出来的都是人精,如果季夏的身份不是世家之一,想必也得不到这种礼遇。 “行了,夸一下你还得意上了。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凌云,凌云多日不见你们,肯定也很想你们。”莫语风说完,带头先走。 萌萌!嗷嗷,好几天没看到了,绝逼要去。但是,季夏默默望向在水里游来游去很高兴的羽洛,头顶直冒黑线,这货怎么破。 “不要管他,他在借着冷寒水疗伤,差不多自己会回来,我们走吧。”沧魇看出季夏的想法,安慰道。 于是,季夏毫无心理压力带着沧魇跟上莫语风,走了。咦?安小剑怎么不在?他和羽洛撕逼受了点伤,躺床上修养着,伤不重,就是无法动弹,所以他消停了。 季夏等人来到萌萌住的地方,这时的萌萌在干嘛?当然还在吃,只不过换成吃水果了。一桌子的水果随便他吃,萌萌基本不挑食,什么都吃。 “萌萌,几天不见萌萌更可爱了。”季夏一屁股坐到萌萌身边,给他来了个熊抱,再蹭蹭。为毛萌萌就不是老子的呢?羡慕嫉妒恨。 看到季夏抱萌萌,沧魇眼神微闪,到底没有阻拦,他安静地站在季夏身后。 “季夏哥哥~”萌萌从季夏怀里探出一个头,叫着。 好萌,好想带回家养怎么破。季夏心中狼嚎,萌物是大家的,独占不科学。“萌萌在吃什么?好吃吗?” “苹果,好吃。”萌萌抽出一只手,把手上的苹果递到季夏嘴边,“季夏哥哥,吃。” “啊~”季夏幸福地张开嘴,萌萌亲手喂的苹果,好幸福。 然而季夏并没有吃到苹果,一是莫语风拉走了萌萌,二是沧魇在季夏耳边说了句苹果有虫。季夏泪奔,老子就吃个苹果至于吗?至于吗?莫语风个弟控就算了,沧沧又是闹哪样?老子只想安静地吃个苹果。 “凌云,除了家里人,不可以用喂的。”莫语风抓紧时间教育,他就是眼红自家弟弟对季夏那么好。 “哦。那哥哥你吃。”萌萌点头,伸手把苹果送到莫语风嘴边。 莫语风二话不说张嘴就咬,还一副荡漾的表情。季夏直想掀桌(╯‵□′)╯︵┻━┻,莫语风的下限呢?节操呢?全都喂狗了么?事实证明,真的拿去喂狗了,有了自家弟弟,莫语风早没那些东西。 狠狠瞪着两兄弟秀恩爱,季夏只想吐槽一句,秀分快。“莫语风,你不是很忙吗?还有空在这里陪萌萌?” “等会忙,陪凌云比较重要。”莫语风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吃萌萌手上的苹果。 卧槽,卧槽,闪瞎老子的狗眼。莫语风个弟控,等萌萌成亲,就等着孤独寂寞冷吧。想找个伴除非贡献菊花,哇哈哈哈哈,老子太机智了,点赞。季夏心里狂吐槽,面上不显,他优雅地拿起桌上的葡萄,自己吃。 沧魇皱眉,他很不高兴季夏总是关注萌萌,要不要找个时间让萌萌消失呢?太碍眼了。手不由自主地卷着季夏的头发,真想绑着他,关着他。 感到头发有点痛,季夏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扯自己头发的沧魇,老子的头发有什么问题吗?老子的头发又黑又亮,酷爱放开它! 七十三、盛婚(一) 一圈一圈手指缠绕着季夏的长发,沧魇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满足。原来遇到心中人,真的会为他化作三千绕指柔。“没事。” 没事别拽老子头发啊,老子会痛的好不,虽说不是那么痛。好吧,随便,老子可以忍,老子忍,老子为毛要忍自己的护卫!?(╯‵□′)╯︵┻━┻这不科学! 时间流逝,莫语风越到后面越忙,季夏很开森地往萌萌院子里跑,身心愉悦。眼看着整个莫家一天一个样,大红的绸缎,喜庆的剪纸,美观的花草,井然有序的下人,季夏心中雀跃,终于要来了,萌萌的婚礼,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参加的婚礼。好紧张肿么破,好开森肿么破,日子啊,快点过去啊。 然后日子就真的嗖一下过去了,当然是不可能的,季夏每天数着日子,整个人处于兴奋状态。说实话,他更期待洞房,要知道男男成亲,有攻受之分,虽然看萌萌的样子只可能是受。可是季夏还是恶趣味地想,攻受可以逆,翻身做攻才是男子汉! 婚礼前一天,莫家上下几乎没人能睡着,下人忙碌准备,管事的确认所有事宜,明天不能出半点差错。季夏也睡不着,心里紧张又期待,虽然不是自己成亲。坐起来,毫无睡意的季夏决定去串门子,去哪儿?当然去找萌萌。 季夏出门,沧魇默默跟在后面。到达萌萌的住处,季夏傻眼了,下人们来来往往,一个比一个匆忙,相对于季夏的住处,这里热闹得多。 注意到季夏,莲蓉走过来施礼,“季公子安好。” “这么晚萌萌还没睡?你们都不睡?”季夏问,心里吃惊,天天忙,明天更忙,今天还不睡,这些人铁打的? “少爷在试礼服,不合适还要改。明天就是好日子,哪里有空睡。”莲蓉浅笑说。 试礼服!嗷嗷,穿礼服的萌萌,要看,绝对要看。“萌萌试好了吗?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季公子请。”莲蓉恭敬地请季夏入内。 进到屋里,满目喜庆的红,季夏心情愉悦,比起外国人的白婚纱,他还是比较喜欢大天朝的红。瞧瞧,多喜庆,看着就高兴。 莲蓉带领季夏走到内室,荔枝和葡萄守在一个屏风前,手上还拿着衣服。莲蓉走过去,微笑着问,“少爷还没试好?” “少爷不要我们服侍,好说歹说不许我们靠近。”荔枝一脸没办法说道。 “那么多人都等着消息呢,再耽搁下去,要改就来不及了。”皱眉,莲蓉也着急。 葡萄小声地抱怨,“还不是什么破规矩,到洞房之前不能吃东西。” 一阵沉默,不让萌萌吃东西,那不是虐待他吗?季夏无语,艾玛,这规矩太挠心,谁一天一夜不吃东西不饿啊,更别说萌萌试个吃货。“要不,你们拿点点心给萌萌填下肚子,不吃东西明天受得了吗?” 说完,季夏自己先愣了。老子是说繁琐的大礼,绝逼不是洞房里的什么什么事,相信老子,看老子纯洁的眼神。季夏在中捂脸,希望这几个妹子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老子真的只是担心萌萌的身体,身体…… “季夏哥哥?”萌萌软萌的声音从屏风后面响起。 季夏收回不断刷下限的思绪,微笑,“萌萌,我来看你了。” 一个人影从屏风后跑出,萌萌哭得双眼水汪汪,大红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更让人对他爱怜。他像一只蝴蝶一样,翩翩落入季夏的怀里,委屈地轻皱鼻头,声音带着一丝哭音,“季夏哥哥~呜呜,萌萌饿~” 饿得好!要不是被饿,怎么会往老子怀里跑?要不要直接把这萌货打包带走养着?想想都好激动肿么破。被戳中萌点的季夏,已经开始荡漾,节操已死,有事烧纸。“萌萌乖,季夏哥哥给你吃的。” “嗯嗯,萌萌乖乖的。”萌萌大眼睛满含期待地看着季夏,直点头。 季夏差点流鼻血,艾玛。直接包养算了,谁都不给。“荔枝姑娘,劳烦你拿点心来,不然萌萌这里会一直闹。”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13节 想想也是,荔枝点头,“我这就去。” 莲蓉笑着走到萌萌身边,“少爷穿这身礼服真好看。” 牵着萌萌到桌边坐下,季夏笑得双眼弯弯,老子是第一个看到萌萌穿成亲礼服的人,就算萌萌要成亲的对象是宫墨染又怎样?老子第一个看见萌萌穿礼服,哦呵呵呵,让宫墨染羡慕嫉妒恨去。 萌萌乖巧地坐着,嘴巴委屈地撅着,泪眼汪汪。萌萌的皮肤很好,白里透红,看着就知道有活力,湿润的眼睫毛颤啊颤,令人想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季夏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尼玛,老子不是猥琐的大叔,要保持形象,形象! 荔枝很快端来一盘点心放在桌上,萌萌看见点心整个眼睛就亮了,抓起点心就咬,嗯,好好吃。看到萌萌满足的吃相,周围的人都会心一笑,真心心疼萌萌的眼泪,所有希望他一直开开心心。 “荔枝姐,少爷的礼服不用再改,我这就去回了大少爷。”莲蓉见萌萌吃得香甜,说。 “嗯,去吧。” 莲蓉转身去回话,荔枝和葡萄安静守着萌萌。季夏反正也睡不着,就一直陪着萌萌,然后他就亲眼见证了成亲是多么麻烦的事。 鸡刚叫,天还是黑漆漆的,就有人进来服侍萌萌洗漱,然后给他上妆,礼服昨晚只试了一下就脱下来,下人们又拿去熨平。萌萌安分地坐着任几个老妈子和丫环给他上妆,上妆之前先给萌萌穿上了礼服。季夏目瞪口呆地看着来来往往地丫环婆子,哎呀我去,男的结婚也要化妆?是老子愚昧无知还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 事实证明是季夏无知,因为萌萌这一上妆就上到了天亮。上完妆,季夏才终于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礼服,昨晚试的只是其中一件。噗,季夏感觉自己要吐血三升,除了昨晚的礼服,萌萌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穿了一大堆。我勒个去,穿这么多还走得动?洞房的时候脱起来很麻烦吧?吧?……请忽略老子刚刚的脑补,老子是正直的大好青年,才不是猥琐的大叔。 礼服华丽耀眼,妆容精致唯美,现在的萌萌宛如清晨阳光下的精灵。季夏呆呆地看着穿完礼服的萌萌,原来萌萌不光可爱,还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睛。好后悔昨晚没打包带走,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衣服弄好,丫环们开始给萌萌弄身上的首饰,不用很多,玉冠,玉佩,腰饰,样样精品。季夏真佩服萌萌能安静地让这些人折腾那么久,腰不酸吗?腿不麻吗?穿戴那么多不觉得重吗?问完之后,季夏突然想起,是萌萌先提出成亲,他是认真想过才提出的吗? 萌萌的个性,季夏以前认为就像个小孩,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哄走。来到莫家之后,季夏发现,那只是萌萌的表面,莫语风把该教的都教给了他,他已经懂什么是成亲,什么是爱情。也许萌萌觉得除了吃以外自己在意的人对自己就是重要,萌萌在乎吃,他也很多次把吃的分出来,给莫语风,给宫墨染,给萧迪迪,给季夏。萌萌心里自己有一杆秤,他不盲目,他知道自己要什么,纵使单纯,也懂世事。 季夏起身走出屋子,生活在以武为尊的大陆,一个天真如白痴的人怎么可能活下来,哪怕身后势力撑腰,也不过多活几日。莫语风很好,他是真心疼爱这个弟弟,他教会了萌萌生存。 抬头看天,房屋遮盖了视线,只能看到一角,季夏勾唇而笑,胆怯的自己连萌萌都不如。既然活在了这个世界就要适应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能克服,只要给他时间。 “季夏,听说你昨晚陪着凌云?”莫语风和一群人走来,看到季夏,开口问。 季夏点头,“萌萌快弄好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是来接凌云的,宫家的人快到了。”莫语风转头对身边一个小厮说,“进去催催,让他们快点。” “是。”小厮领命进屋。 季夏惊讶地说,“这么快?宫墨染是有多想成亲。” “谁知道。”莫语风一脸不爽地说。 识相地闭嘴,季夏没忘记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弟控,万一一句话说不好,他不让萌萌成亲了怎么办?宫墨染会咬死老子的。“那我去外面看看,你接萌萌吧。” 莫语风点头,“你去吧。” 季夏迈步朝外走,闷了一夜,也该到外面透透气。莫语风转头看着季夏离开的背影,皱眉,要说变,季夏变了很多,可他实力还是那么低微,为什么父亲说,那个谣言是真的?宫墨染传来的消息,表明宫家和莫家的看法一样…… “少爷,二少爷弄好了。”小厮回来复命说。 “知道了。”莫语风转回头,走进屋内,现在自家弟弟的婚礼最重要。 季夏到达莫家大门口的时候简直惊呆了。那么多人围观,中间留了一条大道,个个喜气洋洋,鞭炮热热闹闹地响,笑声嘻嘻哈哈地叫,大人,小孩,老人,也许整个城的人都来了。莫家大手笔啊,不过开心嘛。季夏更加坚定了莫家是土豪,土豪才能洒下无数的钱最好再说一句,老子穷的只剩下钱,酷爱来帮老子花。 管家守在门口,看到季夏,行礼,“季公子。” “那么多人都来祝贺?”季夏开口,其实他想问那么多人是来吃白食的还是有送礼,话到嘴边改了,实在太损形象。 “是,家主发了话只要来祝贺都欢迎。”管家回答。 艾玛你们家主不怕吃穷啊,土豪果然有底气。“宫家的人什么时候到?” “他们早到了,规矩是要围绕城一周,算算时间,快回来了。” 等等,老子是不是听错了?不是说好是萌萌娶吗?怎么宫家的去游行,萌萌在屋里左打扮右打扮,卧槽,乱了吧?到底谁是‘新娘’的角色啊?“有这规矩?萌萌不用一起去?” 明白了季夏在纠结什么,管家贴心地解答,“是规矩,‘媳妇’要认地方,也要让城里的人认识。少爷从小在这里长大自然不用去。” 好吧,是老子想多了,人都上门了,还在乎这些有的没的。季夏心中捂脸,眼睛瞄到莫家大门边上摆着几个红色的箱子。“这是什么?宫家的嫁妆?” “是的。”管家瞅向季夏看的方向,点头回答。 就这几箱?说好的丰厚嫁妆呢?宫墨染个坑爹货。季夏无语。 “所有的嫁妆也要随‘媳妇’游行,这是最后几箱了,宫少爷回来之后,说不定就可以抬着开始游行。”管家笑眯眯地说。 ⊙0⊙,也就是说宫墨染的嫁妆可以绕城一周还有多?卧槽,两土豪成亲,让不让穷人有活路啦!炫富可耻!季夏嘴角微抽,老子算看出来了,管家拿老子寻开心呢,老子的装逼功力可是有证书的,小丫还是太嫩啦。“宫墨染还算有诚意,也就刚好及格。” 啦啦啦,点赞,老子就算是土包子,老子也是镶金的土包子。季夏心里狂笑,脑子里出现一个画面,季夏pk管家,管家使出嘲笑手段,季夏灵巧躲过,季夏使出装逼武装,管家被一击ko。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想击败老子,一百年后都不可能。 事实上,季夏脑补过多,管家很认真地在回答问题,虽然不免有种自豪感。 “快看,来了来了,宫家的少爷。” “真的,长得真俊。” “好多嫁妆,好多好多……” 我勒个去,现代最出名的明星也不带这么疯狂的吧?这就是脸和钱的魅力。 七十四、盛婚(二) 只见远远一匹马走来,马上是意气风发的宫墨染,他头带玉冠,发丝如墨,脸上带笑。他身上穿着和萌萌同样样式的礼服,不过或许是因为要骑马,衣服比萌萌的要简洁一点,他后面跟着两队抬大箱子的人马,要说都有储物袋为啥还有找人抬?季夏表示,这是为了排场,为了装逼。 周围的百姓实在热情,男人热情嫁妆,女人热情宫墨染那张脸。随着宫墨染越来越近,萌萌在莫语风的陪同下从里面走出。众人看到萌萌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谁没见过萌萌?可谁见到过盛装打扮下这么美的萌萌?别问为什么用美这个词,因为萌萌的脸让人看不到性别,只看到他的惊艳。 宫墨染骑马行到莫家大门口,潇洒地下马,他微笑着走上前,眼里只剩下萌萌。萌萌朝宫墨染伸出手,宫墨染含笑紧握住,两人对立而望,无限柔情。 看到这种画面,季夏想起曾经学过的古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祝愿萌萌和宫墨染幸福快乐。 两人相携步入莫家,吹吹打打,热热闹闹,众人面带笑颜,喜气洋洋。结婚司仪走在两人边上大声喊着吉祥话,当然早生贵子之类不会说,谁都知道他们不可能有子嗣。进入莫家大殿,莫家家主和宫家家主已然上座,世家成亲,家主为上,父母为次。萌萌和宫墨染在大殿中站定,两人紧握的手一直没放开。 “一拜家主——”司仪高声大喊,全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萌萌和宫墨染跪下,对家主三跪九叩。季夏第一次看见萌萌那么规矩地做一件事,整个大殿庄严肃穆,就连所来宾客也不免升起敬意。 “二拜高堂——”司仪接着喊一嗓子。 走到双亲面前,萌萌和宫墨染再次行三跪九叩之礼。殿中一片安静,众人自觉地站立一旁,静静等待。 “三拜天地——” 回到大殿中央,萌萌和宫墨染转身对着外面躬身吉拜。 “夫夫对拜——” 转身面对彼此,宫墨染笑看着萌萌,多年心思一朝得偿。萌萌睁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宫墨染,却并未开口询问,哥哥说过,行礼中不能说话,不能撒娇。 两人对拜,一丝不苟,他们之间温情脉脉,让人无端艳羡。 “对喝合卺酒——” 丫环们送上两个酒杯,萌萌和宫墨染分别滴一滴血入杯中,血,非精血不可,这样才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人对换酒杯,手腕相交自饮,喝下对方的精血,水乳交融。 “礼毕——新人回屋——” 终于结束,季夏看到萌萌和宫墨染突然也好想找个人结婚,主要还是要个妹子,身边妹子不多,每天看狗男男秀恩爱,这样的日子谁懂? 萌萌和宫墨染相携走出大殿,宾客由嫡系一脉招待。司仪说是说礼毕,其实并没完,只不过后面是拜祖先,入族谱,认亲朋,很多繁琐事情,这些隐秘不能给外人观看。 季夏转身,四处张望,老子记得沧沧跟在老子后面的,怎么不见人了? ̄□ ̄||老子把沧沧弄丢了?!要不要找找?算了,沧沧又不是小孩子,先坐席吃饭去。 莫家很大,大院子里摆上桌椅,唱戏的,送吃喝的,分外热闹。除了莫家之中,整个城里的大道都摆上了美食美酒,全城欢庆。鞭炮响,孩童笑,喜洋洋,福气旺。季夏走来走去不知要坐哪里,因为莫家不光有固定座位,四周还有摆上了长长的桌子,上面全是好看的点心水果。令季夏不由得想起在现代吃的自助餐,卧槽,莫家好先进,不对,莫家好有钱,土豪什么老子才不嫉妒呢。 人来人往,季夏暗搓搓拿着个大盘子,专挑好看的点心下手。什么什么菜那是有轮的,这轮不吃下轮吃,点心简直就是放抢,一个个没见过似的。说实话,就是没见过,这些点心是宫墨染研究出,试了口感再督促厨房做的,别的地还真吃不到。 “安小剑——把你手上的樱桃糕放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娇呵道。 季夏转头望过去,哎呦我去,萌妹子,还有安小剑。这萌妹子谁?看起来和安小剑认识?要不要过去求介绍呢?季夏纠结。 “哟,莫小九,你都胖成这样了,还吃甜点?不怕把床压坏了?”安小剑不紧不忙地开口,一副完全没把对方放在眼里的模样。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安小剑,我跟你拼了!”莫小九气愤地一跺脚,地面上瞬间出现一个大洞。 季夏停住往那边走的脚,妹子很好,但是无福消受,还是给安小剑吧。这妹子绝逼是个金刚芭比啊,老子还想多活几年。给安小剑点蜡,保重。 然而安小剑和莫小九并没撕起来,因为他们关注的那块樱桃糕被一个黑影叼走了。对,没错,就是硬生生让莫语风把冷寒水天天装桶里让他扑腾的羽洛,只见他轻盈地跃起,叼走糕点后回头鄙夷地看安小剑,然后当着他的面吃了,吃了…… 在安小剑和莫小九还呆愣的空档,羽洛又潇洒地跳起,几个起落就不见了。季夏嘴角抽搐,天天折腾,真服了他们,不管了,爱咋样咋样。 “啊啊啊啊啊啊,樱桃糕,安小剑你赔!”从呆愕中回神,莫小九立刻指责安小剑,都是他,早把樱桃糕给自己就不会被抢了,都是他! 安小剑一脸高深莫测地点头,“都在我计算之中。” 噗,季夏险些把吃到嘴里的食物吐出来,老子还是离安小剑远点,跟他比下限不是纯属找虐么?想着,季夏咬掉一口樱桃糕,默默拉开和安小剑的距离,全不理身后两人的吵闹,安小剑就没消停过,早适应他的无节操。 “快赔我的樱桃糕!” “去找那只猫,说不定他能吐出来给你。” “啊啊啊啊啊,死安小剑,我要打死你!” “想打我的人多了去,后面排队。” “啊啊啊……” ⊙▂⊙,季夏表示,老子很淡定,绝对不会被安小剑的不要脸打倒,绝对! 人群众多,却少了趋炎附势之辈,整个气氛和和美美。季夏到处闲逛,老子才不承认老子在找沧沧,没他跟在身边略不自在。端着一大盘吃的,边吃边走,不时还望四周望,季夏感觉很悠然,老子好久没这么悠闲过了。想起前段时间被追杀,被刺杀,都是泪啊。 要说沧魇为什么擅自离开,他跟一个人正在莫家的一个角落说话。沧魇本来是跟着季夏的,无意间瞄到一个人,他才默默离开。没想到一个世家的亲事沧宗会派人来,派的还是他,沧穹。注意到沧穹的实力有精进,沧魇不想和他有冲突,主动找到他。 “表哥,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沧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沧魇脸上的伤痕,明显的鞭伤。 “不小心弄的。你怎么会来?宗门里有事发生?”顾左右而言其它,沧魇不希望宗门里的人知道是季夏伤了自己。 沧穹急忙想寻一个借口,宗门有什么事发生?对了。“不破陇来宗门抢走了林师弟。” 林子杰?他和不破陇有什么关系?“血月教阵法密布,并非轻易能够侵入。” 握拳,沧穹鼓足勇气,说,“表哥,你中了毒,还是回宗门解毒为好。”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质疑。”沧魇微微皱眉,回去?他如何舍得? “我……我是为你好。冷呆说你的毒没有解药,回到宗门至少可以压制毒,不让它发作。”沧穹极力劝沧魇,哪怕他知道沧魇不会听他的。 “不用,我心里有数。”沧魇冷漠地说,医仙说过自己的毒会解,他不是十分相信医仙,但他愿意赌。 “表哥……”心急如焚,沧穹又不知如何劝。从小到大,表哥都是很有主张的人,也是很固执的人,他决定的事别人劝不了。 “沧沧,原来你在这。”找到沧魇的季夏,高兴地朝这边走来。 沧穹疑惑的看向季夏,他刚刚叫谁?转头,蓦然发现,对自己冷淡的沧魇,看着过来的那个人,眼神温柔,表哥他…… 走到沧魇面前,想起刚刚尝的樱桃糕不错,正好还有,于是夹起一块送到沧魇嘴边。“沧沧,你尝尝,很好吃。” 沧魇微笑着张口咬下一口点心,淡淡的樱桃味弥漫在口中,让人回味,又不舍咽下。“嗯,很好吃。” 好吃就好,不枉老子抢了那么几块,没白费老子的力气。季夏转头,看向沧穹,他和沧沧认识?所以说沧沧是专门来见朋友?卧槽,跟老子请个假会怎样?老子又不是苛刻的上司。不满地看沧魇,死木头,不打招呼就走,老子扣你工钱! 对上季夏不满的眼神,沧魇唇角勾起,附身在季夏耳边说话,“他是我表弟。” 艾玛,沧沧还有表弟?大新闻啊,大木头的表弟长着一张妖孽脸。季夏又开始心痒,好想知道这对性格不同表兄弟之间的八卦,一定很有趣,因为他们脑回路不一样。季夏眼神灼灼地看沧穹,小表弟,表害羞,酷爱来聊聊天。 沧穹皱眉,表哥对这个人很不一样,那么暧昧的举动已经不是朋友的范围。心中苦笑,表哥连自己的心意都还不知晓,而这个人却已然得到表哥的心。不用这样示威,表哥他一点不在乎自己这个表弟。 这个事情告诉我们,脑回路不同的人沟通不能。哎呀,小表弟没反应,老子不是吓到他了吧?老子真不是怪叔叔。季夏在心中捂脸。 “莫语风没陪你?让你一个人?”心思飞转的沧魇,这时开始后怕,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杀手,刚刚季夏却是一个人。如果发生什么,简直不堪设想。 季夏夹块点心吃,艾玛,手拿得好酸。理所当然地递给沧魇,让他端着,好歹老子也是给他开工资的人。“没啊,他那么忙。” “安小剑呢?”沧魇皱眉。 不明白沧魇不高兴什么,季夏回答,“在抢吃的。” 沧魇总算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安小剑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幸好,季夏没事。 管家到处找季夏,听人说望这边来了,管家急急忙忙跑来,终于找到季夏。“季公子,少爷有事找你。” “莫语风?他不是很忙?找我什么事?”季夏把筷子放盘子上,拍拍手,问。 “季公子去了就知道。” 卧槽,又打哑谜,不造老子最讨厌这套啊。季夏点点头,“带路。”接着转头对沧魇说,“跟上,还有表弟也是。” 听到季夏的称呼,沧魇心情愉悦,“好。” 沧穹心底苦涩,表哥已经决定娶那个人了吗?称呼都和表哥一样。 不管后面两个人怎么想,季夏很愉快,哎呀,沧沧的小表弟长着一张妖孽脸,性格却很内向啊,这种反差萌,好棒!要找个时间和小表弟聊聊,最好能挖出沧沧的糗事,哈哈哈哈,想着就好爽。 三人跟着管家来到莫家的待客厅,一进去,季夏傻了。卧槽,莫家有身份的人怎么都在?不是说萌萌成亲要很多族里的人到场?说着玩的啊?老子在莫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谁来告诉老子是肿么回事! 七十五、选择 莫家主看出季夏的震惊,笑着说,“季公子不必惊慌,今日请你过来,是我莫家有事与你相商。” 妈蛋,要和老子商量什么事?老子一没莫家的人实力高,二没莫家有钱。商量,商量个毛线,老子说不答应,会放老子走吗?老子也是有智商的!“莫家主客气,不知诸位有何事同晚辈商量?” 莫家主同几位长老级别的人点点头,开口,“让他们进来吧。” 说完,从外走进来十几位年轻的男男女女,个个样貌出众,他们规规矩矩站立在大厅两边。季夏一头雾水,这是要干什么?选美么? “参见家主。” “起来吧,见过季公子。”莫家主乐呵呵地说。 年轻男女们恭恭敬敬地朝季夏施礼,齐声问候,“见过季公子。” 季夏只能尴尬地回礼,话说老子和他们差不多年纪,叫他们进来是要做什么?老子实力低,打架不在行啊。“晚辈不明白家主的意思。” “这些都是莫家出挑的孩子,只要你能看上,都可以带走。莫家打算与季公子联姻。”莫家主赞赏地看着自己选出来的人,样貌,实力一样不缺,有资格被季夏看中。 简直五雷轰顶,季夏被雷的外焦里嫩,老子只是来参加婚礼,不是来相亲啊喂!再说,妹子让老子选就算了,汉子也送上来是几个意思?啊,不对,老子没打算联姻,老子是自由恋爱主义者!“联姻一事属晚辈不能答应。” 原本眼神盛满杀意的沧魇因为季夏这句话,满满平息下来,莫家居然敢打季夏的主意。联姻?前一脚刚跟宫家联姻,后一脚就要搭上季家,莫家主野心不小。 沧穹站在沧魇身边,从小关注沧魇的他很清楚地感受到沧魇的情绪变化。从阴沉到杀意锐利,再到此刻平静底下的暗涌,表哥他的情绪因为前面那个青色背影起伏,表哥他是真的在意了。沧穹听到联姻心里有一丝窃喜,现在荡然无存,莫家怎么可能赢得了沧宗的少主。 莫家主以为季夏不满意,开口道,“当然,你若是选中庶出的,莫家不会要求你以正妻之礼相娶。若是看中嫡系,莫家也不在意你纳妾。” 完全无法沟通,季夏哑口,谁叫他们的思想隔了两个世界。同是子孙,分庶出嫡出,分实力高低,明争暗斗,这才是真正的世家吗? “倘若这些你都看不上,要娶莫语风也可以。”莫家主再次补充,怪他一时没想起莫语风与季夏相熟,说不定也互有好感。 莫家主的这句话成了压倒季夏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明白什么家族责任,不懂什么为家族利益献上一切。他是个现代人,不说在现代众人平等,至少不会把自己的亲人当作礼品一样送出去,还要问人家满不满意。“家主的好意心领了,我不要。” 这句话令沧魇微笑,令莫家的人面面相觑。莫家是大世家,季夏一个没实力的毛头小子凭什么不要?莫非他眼高于顶,非要那登顶强者不成。 “季公子是看不上?”莫家主皱眉问。 季夏尽量平复情绪,双眼直视莫家主,“非是看不上,而是不要。” “何意?”莫家主倒弄不清季夏的意思了。 “在场的无不是你莫家有天赋有实力有样貌的精英,他们是你莫家的天之骄子,我想不明白莫家主为何要让他们和我联姻。我自认除了家世没一样比得上他们,可莫家主却说连莫语风也可以用来联姻,我想说,莫家主,你问过他们愿意吗?你又为何执意要与我联姻?你到底看中我身上哪一样?”季夏真想爆粗口,都是些什么事,追杀老子是打老子的主意,找老子联姻还是打老子的主意,老子一个三无青年都看中老子什么? 一片死寂,莫家主更是脸色阴沉,各位长老脸色也不郁。 何止季夏百思不解,沧魇也分外想不明白,按医仙的说法,季夏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也没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这些人为什么把注意力放到季夏身上?雪城城主,各大世家,他们通过什么知道季夏的事? 气氛胶着,谁也没开口。季夏稍稍冷静下来,不免有点后怕,话说这里是人家老巢,老子如此努力的作死好么?老子还能活着回家么? 就在谁都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开口的时候,莫语风从外走进来,他表情肃穆,缓缓走近,行至大殿中,俯身施礼,“参见家主,参见各位长老。” “语风,不在外面招待宾客,来此有何事?”莫家主询问,莫语风可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莫语风恭敬地回答,“听闻家主在给季夏季公子相亲,语风和季公子也算朋友,有些好奇季公子会选谁。” 一番话引出众多人的心思,莫家主更是在心中叹气,莫语风在莫家出类拔萃,不管是身份还是实力。身为莫家人就要把莫家排在第一,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是其次,莫语风,可以舍。“既然语风和季公子是好友,若是让你和季公子联姻,可愿意?” 季夏期待地看着莫语风,要给力啊,千万不要回答什么愿意啊,老子只把你当朋友。啊呸,老子不搅基,呃,老子不联姻! 莫语风沉默,面无表情的他没人能猜出心思。所有人都翘首以盼他的回答,殊不知他心中一片空白,已然什么情绪都没有,“只要季公子看中,语风没有异议。” 宛如晴天霹雳,季夏万万没想到莫语风会这么回答,他看到莫语风宠爱弟弟,态度高傲,对人好却又十分别扭。季夏想不通,只是回到莫家,莫语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身上的生气都减少了。 “季公子,语风自己愿意。”莫家主浅浅笑着,态度温和,眼神却带着威胁。 沧魇眼中杀意凝结,莫家的人胆敢逼季夏联姻,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可原谅。季夏很冷静,怎么说呢,是他终于明白了莫语风答应的原由。在密地,萧冽不顾众人性命为保密地,是因为皇族的责任,宫墨染没有和萧冽争论到底,是因为他明白为家族责任牺牲一切没有错,到此刻,莫语风着顶家族的包袱,他没有拒绝的权力。 悲哀吗?或许吧。可季夏却没法说他们错,享受着一个身份带来的荣耀,就要为这个身份担起责任。大天朝的古代不也是?谁在意过和亲的公主是否愿意远嫁?不会在意,只因为嫁掉一个女人可以换一方安宁,这生意很划算不是么? 季夏微微抬头,不卑不亢,他掷地有声地回答,“我不愿。”不愿身为联姻的棋子,不愿囚禁住别人的自由,不愿别人操控自己的人生。 不等众人说话,季夏转身离开,这个地方太压抑,犹如在心中压上层层包袱。世家,责任,季夏不会去评论他们的所作所为,他只希望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随着季夏离去,沧魇深深看一眼莫家家主随季夏离开。沧穹也跟着自家表哥离开,同是大家族的弟子,为了家族利益牺牲一个人的行为再正常不过。可是,当季夏说出那句,我不愿。沧穹心里仿佛花开般,少了沉闷,多了生机。 莫语风转头看着季夏离去的背影,无言。莫家主皱眉,从没人敢这么赤裸裸地无视他,反驳他,这个季夏,实力低微,胆量却很大。 离开那个压抑的地方,季夏呼出一口气,卧槽,老子刚刚是不是帅呆了?必须为自己点个赞,老子一现代大好青年,用得着他们包办婚姻,老子要自由恋爱好不,老子说了很多次不搅基好不。老子也不是好欺负的,想掰弯老子,做梦呢。 “沧沧,刚刚你没吃什么东西,我们继续去吃东西。”季夏难掩高兴地说,看到沧穹,又加一句,“表弟也一起来吧。” 沧魇笑望着季夏,点头,“好。” 沧穹没回答,默默跟着,他更在意和表哥呆在一起,哪怕表哥眼中没有他。 三人又开开心心地去吃宴席,似乎刚刚的事不存在,他们可以潇洒当作不存在,莫家的人却不行。 莫语风回到自己房间,今天是自家弟弟的成亲日,应该高兴,看着桌上的小瓷瓶,他完全高兴不起来。家主让他和季夏生米煮成熟饭,接着给了他这个,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瓶里装着什么。莫语风双手撑在桌面上站着,目光灼灼看瓶子,牙齿死咬着下嘴唇。 一个人从后面抱住莫语风,“你要这么做?” 挣扎,无果,莫语风恶狠狠地说,“和你没关系,月琅琊,我和你没关系。” 月琅琊掰过莫语风的头,唇压上他的,莫语风紧咬牙关不开口。月琅琊细细摩擦他的唇,舔走莫语风自己咬出的鲜血,“只要我想,你随时可以成为我的。” “你……”莫语风气急,却给了月琅琊侵入他口中的机会。 湿润的舌滑入莫语风的嘴里,狂暴般扫过里面的每一个地方,莫语风想咬他,被月琅琊捏住下巴,只能承受他的肆虐。莫语风狠狠瞪着月琅琊,月琅琊冰冷地双眼中渐渐疯狂,没有人知道当莫语风说出愿意联姻的时候,月琅琊有多想直接带走他,狠狠蹂躏他,让莫语风知道他是谁的。 这个吻直到莫语风双腿发软才结束,月琅琊紧紧拥着莫语风瘫软的身子,充满杀意地盯着桌上的瓶子。想抢走莫语风的都是敌人,他不介意去杀了那个小白脸。(小白脸季夏表示,躺着也中枪。) “你想成为他的人?”月琅琊在莫语风耳边轻语,可他的眼神一点也不温柔,是如狮子锁定猎物般的眼神,锐利,冰冷,危险。 莫语风挣扎着想退出月琅琊的怀抱,无奈撼动不了月琅琊分毫,只好由着他。“这是为了莫家。” “莫家?如果莫家没有了,你是不是就会跟我离开?”月琅琊把头埋在莫语风的劲边,诱惑般地说。 沉默,莫语风不知道怎么回答,莫家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小时候很喜欢,因为有弟弟,有家人,大家都很好。长大了有时会产生厌恶,竞争,无处不在的竞争,他很想什么都不管地离开,却被小时候喜欢的家人绑住了手脚。他不想妥协,却必须妥协,凌云已经成亲,不管双方的家族是因为什么答应这门亲事,但总算是让莫语风松了口气。 “月琅琊,我们分开吧,就当作从来没有见过。”莫语风垂下眼帘,说。 “你说什么?”月琅琊捏着莫语风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我们没有见过?莫语风,你是想让我现在就要了你么。” 莫语风直直看着月琅琊,这个人看似冰冷,对自己却如火般热烈,想靠近他怕被灼伤,离开他又舍不得。这么极端的一个人,只为自己展现他的热情,多让人着迷。“如果我说,我想让你要了我呢?” 眼里的狂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灼灼的欲望,月琅琊俯下头在莫语风劲边吸允,莫语风,莫语风,他总能轻易挑起自己的情绪,好的,坏的,爱的,恨的。“你真的希望的话,我不会再停下。” 转身,莫语风抱住月琅琊的头,多可爱,自己的一句话就可以打破他的冰冷,狂暴,把他掩藏在深处的火热释放出来。可是,月琅琊,今天的洞房花烛不是我们,我们也不会有,莫家,是自己的责任,推不掉的责任。“逗你的,我还要出去应付宾客,放开我吧。” 月琅琊抬起头与莫语风对视,放开?莫语风,真的舍得么?重重压上莫语风的唇,月琅琊把自己的火热感情传递给他,放不开,放不开…… 两人互相啃噬着对方,狠狠的,恨不得把两个人揉成一个,舌头交缠,气息交融,给了他们已经融为一体的错觉。莫语风看着眼前的硬朗容颜,眼神不舍,真想贪婪地和他一直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场梦。 七十六、洞房(一) 季夏带领着沧魇和沧穹回到宴席上,拿糕点的差事自热而然就落到沧魇身上,季夏只要装逼地坐着就成,论有个好护卫的幸福感,季夏表示,满满的。 为季夏身体力行地做任何事,沧魇都已习惯,他也愿意这样宠着季夏。然而第一次看到沧魇这种举动的沧穹,简直觉得不可思议,那真的是他表哥?他怎么看那就是一个献媚的妻管严。这种容不下第三者的气氛,他们的感情已经那么好。 宴席一轮一轮吃下来,食物居然还源源不断地端上来,季夏再次感叹一下莫家的土豪,有钱就是任性。从大清早弄下来,不知不觉也下午了,季夏好想骂娘,老子只吃了一点糕点,卧槽时间过那么快,都怪莫家,相个屁亲,老子什么神马都没嗨到婚礼就接近尾声了,(╯‵□′)╯︵┻━┻。 沧魇看出季夏的不高兴,柔声问,“怎么?不好吃?” 差点热泪盈眶,季夏看着沧魇,这就是亲人呐,总是关心老子。“快结束了。” 这么一说,沧魇懂了,“没关系,不外乎就吃吃喝喝,晚上才是重头戏。” 重头戏?闹洞房?这个可以有,这个必须有。季夏暗搓搓地想,在现代老子没闹过洞房,第一次好兴奋啊,想什么点子闹呢?不能为难萌萌,目标是宫墨染,哈哈哈哈,等着吧,老子一定让他们过个难忘的洞房。 “季夏哥哥——”萌萌和宫墨染琐碎事弄完,来到前殿,萌萌一眼就看到了季夏,太显眼了,就他稳如泰山地坐着,吃喝有人送到手里。 季夏扭头,嗷,萌萌。萌萌和宫墨染已经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依旧是喜庆的大红色,两人携手走来,一对璧人。他俩走到季夏身边坐下,宫墨染知道萌萌爱吃点心,叮嘱萌萌不要乱跑,离开给萌萌拿点心。 看到宫墨染无微不至的照顾萌萌,季夏心里好受些了,妈蛋,抱走了萌萌,不好好对他就是找抽。“萌萌,成亲好玩吗?” “不好玩,站得好累,还要一直磕头。”萌萌嘟着嘴委屈地说。 季夏瞬间被戳中萌点,嗷嗷,想都没想在萌萌脸上亲一口,“没事,已经结束了。” 萌萌立刻也在季夏脸上啵一个,“嗯,谢谢季夏哥哥。” 一只手拉开季夏,沧魇气急败坏,一会儿没看着就被人占了便宜,伸手使劲在萌萌刚才碰过的地方猛擦。季夏一脸莫名其妙挥开沧魇的手,哎呦我去,痛死老子了,沧沧是想把老子皮擦掉吧?“沧沧,干什么,痛死了。” 宫墨染时刻注意着萌萌,看到他和季夏的亲密举动就知道要糟,马上回来抱住萌萌。“萌萌,为什么亲季夏。” “季夏哥哥有亲我啊,我当然要回他一个。萌萌做的不对么?”萌萌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看宫墨染,眼里是不解和委屈。 呃,宫墨染语塞,看着萌萌的双眼又不忍责备他,事实上是没错,可也得看人来。季夏身边那么大一个醋坛子,平时抱都不许抱,萌萌还亲,宫墨染觉得接下来有点惨不忍睹。 “脏了,擦掉。”沧魇目光灼灼盯着季夏的脸,开口。 季夏也真服了他,再脏用得着那么大力么,这是要揭老子的皮。伸手在自己脸上擦了擦,什么都没有啊,脏什么脏,哪里脏了。“我自己擦了,不脏啊。” 转头发现沧魇还是直盯着自己的脸,季夏果断闭嘴了,卧槽,老子才是上司,造么,造么,都造么。不理沧魇,季夏给萌萌碗里夹菜,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沧魇的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只好先不理他。“萌萌饿了吧,先吃点。” “好~”萌萌开心地回答,有好吃的。宫墨染宠溺地笑笑,拿起筷子喂萌萌。 把一切事情看在眼里,沧穹发现沧魇和季夏之间气氛僵硬,独自站着的表哥令他心疼,爱上一个人是件悲惨的事,不管对方爱不爱你。 沧魇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季夏对萌萌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可他就是容不下,容不下任何剥夺季夏视线的东西。 一盘樱桃糕被放在季夏手边,季夏转头看身边的沧魇,想起先前喂他糕点的事,明明只是一件小事,自己也没说过还想吃,他还是弄了来。夹起一块糕点送到嘴边,季夏轻轻咬下一口,和那时同样的味道,他却觉得太甜。 又来了,又是这种什么人都插不进去的感觉,沧穹默默注视着季夏和沧魇,他们之间不是多么强烈的感情,淡淡地却掰不断。这一刻,对沧穹而言与地狱无别。 天色渐暗,莫家点上灯笼照明,一片片红色的灯笼闪耀烛光,煞是好看。宴席还在继续,一样食物吃完又会马上送上,酒水瓜果不断,仆人们恪尽职守,热闹气氛不绝。对酒聊天的有,吃喝笑谈的有,醉倒卧趴的有,各人各样,同为这一盛事高兴。 萌萌的胃是无底洞,宫墨染时刻关注着他不让他多吃,两人之间温馨非常。 季夏早停下了吃东西,他不比吃货,吃不下那么多东西。斜眼瞄沧魇,季夏低下头默默喝酒,莫家的酒很好喝,带点甜味,更像果汁。可酒就是酒,喝多了季夏也有点头晕,他伸手扯着沧魇的衣角,低语,“沧沧,沧沧……” 坐下,沧魇看着季夏小媳妇般的摸样,不免好笑,他双手捧住季夏的脸,微笑,“我在。” 因为喝酒的关心,季夏的脸微红,看着沧魇的脸有份迷醉,“沧沧,沧沧……” 手抚上沧魇的,季夏一直低喃着沧魇的名字。沧魇也不急,他多希望季夏像现在这样眼睛只看着自己,嘴里只叫着自己,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季夏。 沧穹转头不看,多讽刺,不看就不痛吗?自欺欺人而已。 “季夏是不是醉了?”莫语风忙完一干事情,想见自己弟弟,没想到破天荒看见喝醉的季夏,季夏不是千杯不醉么?今天居然喝醉了? 沧魇打横抱起季夏,丢下一句“我送他回去”就走了。众人也没有多话,谁都看得出季夏很信任这个护卫,别人的事还是少操心为妙。 抱着季夏回到房间,沧魇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床上,为他脱鞋,脱外衣,给他盖上被子。季夏始终扯着沧魇的衣角不松手,沧魇无奈地坐在床边,两人对望。 “你想说什么?”沧魇轻摸着季夏的脸,问。 季夏坐起上半身,眼睛直直看着沧魇,“沧沧……” “别再折磨我了,好么。”沧魇靠近季夏,两人面对面只有一指的距离,“别再诱惑我了,你绝对想不到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让我把持不住。” 轻轻吻上沧魇的唇,季夏微笑,“沧沧……” 最后一丝理智崩断,沧魇抚住季夏的后脑勺,重重吻上他的唇,如狂风暴雨般席卷他口腔里的每一处。沧魇想得到季夏想太久了,一次次跟理智斗争,他一面不想伤季夏,一面又想把季夏关起来,谁也不给看。这时的沧魇哪里禁得住季夏一点点挑拨,欲望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再也刹不住。 将季夏压倒在床上,沧魇啃噬着季夏的唇瓣,最美味的东西,梦寐以求的东西,沧魇眼中闪着狂热。季夏尤为乖顺地任沧魇肆虐,无意间还会回应他,两舌交缠,互换唾液。 “唔。”因为呼吸困难,季夏难受地呻吟,眉宇皱起,眼神迷茫。 沧魇离开季夏的唇,两人口中一条银丝淫靡地相连。解开季夏的头冠,让他的三千青丝披散,看着身下的季夏,沧魇觉得妖精也不过如此,微肿的嘴唇,嫣红的双颊,水漾的双眼,眉间的青莲更是妖娆,这是专属于自己的妖精。 “属于我好不好,季夏。”沧魇低声在季夏耳边说话,带点欲望,带点诱哄。 季夏双眼没有焦距地张着,什么东西呢?感觉很舒服,很想继续……“沧沧,沧沧……” “我在。”抬起头,沧魇注视着季夏的脸,双手与他的交叠,宛如不分彼此。“我一直在。” 沧沧在,沧沧在……一瞬间安心下来,季夏模模糊糊地闭上眼睛,沧沧在便什么都不怕。 望着季夏的睡颜,沧魇宠溺地微笑,好好睡,我最重要的宝贝。 纱帐轻柔,夜黑寂静,床上的两人相拥而眠,执子之手,与子同眠,得一至爱,红尘皆抛。 莫语风草草吃点东西,猛灌几口酒,谁都看出他不开心。萌萌抢过莫语风的酒杯,抱住自家哥哥的手臂,说,“哥哥,不可以喝那么多,会醉的。” 摸摸自家弟弟的头,莫语风含笑,双眼看着宫墨染,“要好好照顾我弟弟,不能让他受一丝委屈,不能让他掉一滴眼泪,不能让他不开心,知道吗。” “语风你……”宫墨染担忧地看着莫语风,今天的他太反常,让人不得不担心。 莫语风摇头,“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若真无事,为何那般勉强地笑?宫墨染想问,却问不出口。莫语风不会说,能让莫语风不开心的事怕只有和家族有关的事。就算如此也不至于露出想哭般的眼神,那么只有传闻中的那个第一刺客,月琅琊。 身份的差异摆在那里,他们的命运可能没有萌萌和宫墨染的路好走,家族的压力,莫语风他能肩负多久? “好好照顾凌云,一辈子爱他。”莫语风把萌萌送回宫墨染怀里,郑重地说。 宫墨染点头,将萌萌紧紧抱住,“我会的。” 放开手,莫语风头也不回地离去,他相信宫墨染。萌萌趴在宫墨染怀里,不解地问,“哥哥他要去哪里?天都黑了还有事情忙吗?” “语风他身份不同,有很多事要处理,也许是家主和长老还有事吩咐他。”宫墨染微笑着安抚萌萌。 “哦。哥哥好辛苦,萌萌要给哥哥留吃的。”萌萌说着,收起一些点心,真的打算给莫语风留着。 “萌萌好乖。”怀抱着萌萌的腰,宫墨染在萌萌脸上亲一口,“这是奖赏。” 萌萌立刻也亲一口宫墨染,“也给墨染哥哥奖赏。” 两人相视而笑,爱着一个人,同时也被爱着,比任何事都要幸福。简简单单就好,你牵着我,我望着你,两个人,一段情,一生的牵绊。 时间逐渐推移,宾客有些尽兴而归,有些醉醺醺只好歇在莫家,下人们收拾残局,安排宾客住所,一场喜宴终落幕。 宫墨染搂着萌萌回到新建好的院落,他们的新房。红烛滴蜡,光晕闪烁,宫墨染抱着萌萌坐在桌前,喂他荔枝。 “好吃么?”宫墨染含笑问。 “好吃。”萌萌重重点头回答,伸手拿起一颗送到宫墨染嘴边,“墨染哥哥也吃。” 宫墨染闭唇不吃,萌萌歪头疑惑,墨染哥哥不喜欢吃吗?宫墨染笑看着萌萌可爱的样子,决定不再逗他,“萌萌用嘴喂我我才吃。” “好,萌萌喂,墨染哥哥吃。”萌萌点头,咬着一颗荔枝到宫墨染嘴边。 张嘴含住荔枝,也含住萌萌的唇,两人舌头围绕着荔枝舔弄,唾液交换,甜的,醉的。荔枝的果肉被宫墨染嚼碎,交融在两人口舌中,荔枝的果汁犹如酒,醉人也自醉。 离开萌萌的唇,宫墨染舔舐萌萌嘴边的荔枝汁,“萌萌,好吃吗?” “好吃,墨染哥哥最好吃。”萌萌毫不客气地点头赞赏。 宫墨染低声轻笑,好吃的是墨染哥哥吗?抱着萌萌转个身,令两人面对面,宫墨染亲吻萌萌的脸上的每一个角落,从今以后,萌萌是他的。 “咯咯咯咯,啊哈哈哈,墨染哥哥,好痒”萌萌开心地笑着。 “原来萌萌的耳朵怕痒啊,可是墨染哥哥觉得很好吃呢,怎么办?”宫墨染笑逗着萌萌,在他耳边说话。 七十七、洞房(二) “唔,墨染哥哥觉得萌萌好吃啊,那给你吃。”萌萌歪头思考一会,点头答应。 宫墨染含笑,萌萌的乖巧总让人分外爱怜,舍不得伤其一丝一毫。轻轻吻上萌萌的唇瓣,细细摩擦,宫墨染温柔地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娃娃。“萌萌好可爱,好想一口吃掉。” “萌萌也吃墨染哥哥。”张嘴含住宫墨染的唇,萌萌一脸开心。 唇舌交缠,暧昧气氛蔓延。桌上一盘圆滚滚的荔枝,饱满的果肉让人垂涎三尺,宫墨染抓起一把荔枝,捏碎的汁液从萌萌领口流入,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滑向更深处。萌萌一点点舔舐宫墨染手上的汁液,荔枝的甜味缠绕舌尖,很好吃。 解开萌萌的腰带,宫墨染一路向下吻去,跟随着荔枝汁液留下的道路,舔舐吸允。褪去萌萌的上衣,宫墨染啃咬着萌萌胸前的红果果,一只手揉捏着另外一边,晶莹的液体打湿红肿的果实,萌萌身体一个战栗,一股痒意爬满全身。 “唔,墨染哥哥……”无力地呻吟,不知是阻止还是想要更多。 两人身体温度升高,萌萌更是一片嫣红,惹人爱怜。宫墨染拖着萌萌的屁股抱起他,微喘的火热气息喷在萌萌颈边,萌萌双手抱住宫墨染的脖子,耳朵羞红。 将萌萌轻柔地放到床上,宫墨染也脱下上衣,解开头上的冠,附身压住萌萌。萌萌呵呵笑着抚摸宫墨染的肌肤,夫也好,妻也罢,墨染哥哥终于是他的了。为萌萌解开头上精致的发冠,宫墨染捧起萌萌的脸亲吻,很珍惜,很珍惜的宝贝。 长长的发丝交缠,已然不分彼此。宫墨染双手在萌萌身上游移,不断扇着火,唇舌恭敬地膜拜萌萌身前的每一寸肌肤,落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萌萌不安地扭动身子,不满足,想要更多,要什么呢? “萌萌不急,这一夜很长。”调笑般的话语,却无边珍惜。 “可是萌萌好难受。”湿润的双眼,萌萌嗓音中带着哭腔,委屈的表情让宫墨染心头一片柔软。 宫墨染起身,走到桌前端起那盘荔枝拿回床上,荔枝经过处理,不光剥了壳,连里面的核也没有。用嘴衔起一颗荔枝喂到萌萌嘴里,两人舌头又是一番缠绵。把盘子放到床上,宫墨染捏起一边荔枝涂满萌萌全身,甜腻的香味,嫣红的肌肤,水润的双唇,精致的面容,这才是真正的秀色可餐。 手上沾着荔枝的汁液黏黏糊糊,宫墨染抚上萌萌的双唇,萌萌伸出舌头舔舐,尝到甜味,便将宫墨染的手指含入口中,舌头贪婪地舔着。宫墨染俯下身啃咬萌萌胸前的两点,有着滑嫩的触感,荔枝的甜腻,舌头灵巧地舔弄,直到挺立才换另一边。 萌萌感觉身体麻痒,尤其宫墨染碰过的地方宛如火烧,很热,很想要他继续碰,可是碰过了却更加想要,好难受,好难受。“墨染哥哥,好难受,好热。” 宫墨染怀抱住萌萌,唇吻上他的,“萌萌想要什么?告诉墨染哥哥。” “想要,想要墨染哥哥。”萌萌抱住宫墨染,语气中透着哀求。 伸手为两人褪去所有的衣物,宫墨染和萌萌怀抱着,两人紧紧相拥不留一点空隙。 “唔……嗯……”萌萌唇里溢出轻喘,似难受似欢愉。 “墨染哥哥,啊……嗯……”从没尝试的感受从下腹往上涌,萌萌感觉即舒服又还觉得不够,身子不由得更加靠近宫墨染,想得到更多。 宫墨染很想温柔地对萌萌,可是欲望又岂是那么容易忍的。 “墨染哥哥,萌萌来帮你吧。”萌萌发现宫墨染难受的表情,开口说。 实在没办法,宫墨染躺下,萌萌学着宫墨染先前的举动。 萌萌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掉,有点腥,也不难吃。宫墨染拉过萌萌,吻住萌萌的唇,两人气息交错,火热再起。 “萌萌,下次不要这样。”宫墨染抚摸着萌萌的脸颊轻柔低语,萌萌应该是被疼爱的,他也很想好好疼爱萌萌。 “为什么,墨染哥哥不喜欢么?”萌萌不解地看宫墨染,“萌萌做得不好?” 爱怜地抱着萌萌,宫墨染含笑,“萌萌做得很好,可是我不想萌萌这么做,萌萌应该被疼爱着,不需要为我这么做。” 歪头思考,萌萌表示不懂,“哥哥说过,成亲以后,我们就要相互扶持,你帮我,我帮你。墨染哥哥不要萌萌帮,是不喜欢萌萌吗?” 看着萌萌纯洁的双眼,宫墨染无法言语,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觉得萌萌是被保护的,不保护就会受伤。可是,萌萌他,也有实力,也是男子,就算心思简单,也不该被当作女人一样圈养着,萌萌不是金丝雀啊。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萌萌。”轻吻萌萌的唇,宫墨染笑言,“以后我做不到的事萌萌会帮我么?” “会的,我们是夫夫啊。”萌萌点头,郑重地回答。 好喜欢,又更加喜欢萌萌了,感觉对萌萌的感情溢满胸口,暖暖的,甜甜的。宫墨染继续吻着萌萌,双手在萌萌身上游移,从背脊往下,挑拨般地抚摸萌萌背后的尾骨。 “唔……”萌萌发出呻吟,只是触碰就有一股电流涌上,好舒服。 “没事的,萌萌,放松。”宫墨染边亲吻萌萌边安抚道。 萌萌点点头,红红的脸埋在宫墨染怀里,微微颤抖的身子犹如鲜嫩的苹果,让人垂涎欲滴。宫墨染额头冒汗,给萌萌开拓的这段时间缓慢又折磨,他清楚地感受到萌萌体内的温暖和柔软,想进入又怕伤害,只能忍着。 宫墨染另一手怀抱着萌萌,知道萌萌身子在发抖。轻轻吻上萌萌的耳垂,宫墨染柔声安慰,“萌萌,不要怕,墨染哥哥轻轻的,放松,你才不会疼。” 听话地放松身子,萌萌抬头吻上宫墨染的唇,只要是墨染哥哥对他做的事,他都不怕。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14节 唇舌交融,宫墨染勾着萌萌的舌缠绵,手下的功夫也没停。为了不伤害萌萌, 吻着萌萌,宫墨染无声安慰,手下的动作加快,他要忍不住了。萌萌全身瘫软地靠在宫墨染怀里,喘着气,好难受,好热。萌萌双眼迷离地趴着,心底空虚,想要什么,想要…… “啊!”萌萌惊叫,除了痛还有一份满足,心中的空虚被填满了。 一室春意,宫墨染再度变换姿势,他平躺着让萌萌跨坐在身上,相连的地方,欲望依旧没有减退。 “啊……墨染哥哥慢点……啊……”“萌萌很棒,萌萌可以的。” 萌萌虽然是第一次,但实力摆在那里,哪怕全身酸软也没有晕过去。 吻着,结合着,一夜很长,宫墨染怀抱着心爱之人,要再多也不够。两人都是初尝情欲,享受的同时又贪婪,一夜就在这般激情与欲望中度过。 萌萌到底是累了,刚停下就沉沉睡去。宫墨染怀抱着萌萌,笑容温柔,两人赤身裸体,双腿相缠,他们之间从此以后没有距离。 “萌萌,我爱你。”在萌萌额头印下一吻,宫墨染柔声说着。 揽爱人如怀,时间不前,烦恼尽消。世间人追求不同,名声,财富,权力,实力,美貌,宫墨染一生的追求就在自己怀里,与爱人相拥,一世荒唐又何妨。 番外、教主 血月教,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充满血腥和污秽,弱肉强食是这里不变的定律。不破陇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自他懂事起就生活在血月教,教主不是他的父亲,他和一群小孩不过是被捡回来豢养,也许不是捡,而是另一种手段。 再天真烂漫的小孩生长在这么一个环境,都不可能保持纯洁。不破陇五岁就开始杀人,因为不杀人就是被杀,阴谋和狠毒,学不会丢掉的就是命。他对每个人都留个心眼,不相信不依靠,前日的朋友,说不定今日就会厮杀,胜者活。 不破陇从不手软,也不怜悯,没什么可怪的,现实就是如此。直到不破陇十岁的时候,发现有些人会无端消失,没有参加战斗,直接就不见。察觉到这一件事,不破陇就开始留心,他观察着每一个人,不是没有人发现有人无端消失,而是不在意,少一个人争夺活命的机会不是更好? 他们这群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不破陇的代号是五,无,什么都没有的意思。既然关注了消失人的事,不破陇分外用心,他一直有种感觉,找到原因才能真正活下去。发现十二半夜偷偷离开,不破陇立马跟上,十二比不破大三岁,他们的代号不是按实力和岁数来算,而是他们进入血月教的顺序。十二是个长相精致的男孩,咋一看会让人以为是女孩子,纤细,美丽。 跟着十二,不破陇越走心越惊,这个方向是通向教主寝室的。路上巡逻的人增多,却没人拦着十二,不破陇第一次皱起了眉头,再跟下去不止被发现,还可能有生命危险。犹豫间,十二渐渐走远,不破陇有心想继续跟,无奈能力不够。 眼睁睁看着十二越走越远,不破陇心有不甘,就在这时,不破陇感觉自己被谁推了一把,身子暴露在众人面前。心觉不妙,不破陇绞尽脑汁没想出什么办法,环视一圈,他发现巡逻的人犹如没看见他,继续前行。 不对劲,但此刻不容多想,不破陇朝十二离开的方向奔去,他一定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知道无声无息消失的人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一路跑来,所有人就像不破陇不存在般做自己的事。一切很诡异,不破陇追到十二,不远不近地跟着,然后,他看见十二进了教主的房间。 不破陇走近,教主房间的门大开着,丝毫不在意被人看见。走到门边,不破陇想过千万种可能,没想到事情既是这样,教主赤裸着身子压着一个少年,不是十二是谁,粗喘和呻吟回荡在房中,多么香艳的一幕。 眼前的事不破陇当然知道在干什么,教里许多人都是这般,大庭广众之下交合的更是不少,早就见怪不怪,他没想到的是十二居然能勾上教主。 “啊——”一阵凄厉的惨叫拉回不破陇的心神,接着入目的场景令不破陇不自觉发抖。前一刻还在缠绵的人,后一刻却是那般凄惨模样,只见教主就着交合的姿势割开十二的喉咙,从咽喉处一直向下,扯开十二前胸的皮,血流着,滴到地上。 不破陇背脊发凉,他感觉到十二还没死,还在微弱的呼吸着。教主发出一阵怪笑,下身猛抽几下,十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下去,慢慢变成皮包骨,哪怕这样,十二也还剩几口气。不破陇从来都是给人痛快,他不喜欢拖泥带水和人纠缠,想起已有几个人消失,不破陇心底发寒。 这里是血月教,不会有人主持公道,一切拳头说话,只要有实力,一切都是正常。不破陇后退,慢慢离开此处,心头混乱,脑子格外清醒。他不知道盯上自己的是不是教主,可以确定让人看不见他是有人动了手脚,显而易见是动在自己身上,这样做那人有何目的?不破陇不得不想。 照原路返回,前面又到了多人巡逻的地方,不破陇停下脚步,不在前行,因为在他脑海里有个声音传入。 “小子,胆量不错,和我做笔交易吧。”声音阴沉且苍老,如同从地底发出的。 不破陇尽量保持镇定,就是这个人在自己身上动手脚。“什么交易?” “我乃血月教上任教主,一时不甚被关于七重塔中。只要你夺得教主之位,放我出来,这期间我就保你性命无忧。”阴沉的声音极尽诱惑,多好的交易,权力和性命都能拥有。 “真的吗?我放你出来就不会被杀吧?”不破陇开心地说。 “当然,我说话算话。”说着,声音渐渐消失。 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破陇连续喝下好几杯茶,十岁,他会一直记得自己十岁遇到了什么。一个前任教主,一个现任教主,不破陇要在这夹缝中找出生路,七重塔,听说是历代教主的传承宝物,也就是目前在教主手中? 此后,不破陇除了照常比试,杀人,还从前任教主那里得到了某些法术。不破陇佯装对前任教主的崇拜和信任,让前任教主对他减少戒心,毕竟他还是个孩子不是吗?不破陇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天赋,加上前任教主的教导,十五岁就进阶为灵君,整个大陆能做到如此的也屈指可数。前任教主对不破陇的天赋很满意,可不破陇自己并不满足,这样的实力无法对抗现任教主。 不破陇进阶为灵君,血月教全教哗然,这么一个天才,平时却没多出风头。教主大喜,宣不破陇侍寝,教中所有人都是教主的宠物,没有人可以反抗,因为反抗就是不要命。不破陇心底嫌恶,脑中又闪过十岁时看到的画面,乖乖侍寝就不会死?只会生不如死。他没忘记十二苟延残喘的样子,毫无人样的呼吸,那样还不如死个痛快。 这是第二次来到教主的房间,当初十岁的孩子拔高了身子,精致了面容,默默站着,那是黑色的卷轴,黯淡,又分外诱惑。教主眯着眼睛看不破陇,他欣赏不破陇的狠和美,是一个让他稍微有点兴趣的宠物。 “过来。”教主唇角微勾,邪恶地笑,粗狂的脸上是一对满含欲望的眼,直直注视不破陇,他最喜欢的就是玩坏宠物。 沉默地走向前,不破陇表情未动,他做不到对着这个恶魔般的男人献媚,他只能思考着怎样才能让他重伤。教主看着走到面前的不破陇,舔舔嘴唇,好孩子,本教主会好好宠爱,一定让他知道什么是欲仙欲死。 一把扯过不破陇,教主把他压在身下,俯下身在他颈啃食。不破陇僵硬着身子不言语,张着的眼中深沉地不知在思考什么。教主迫不及待地分开不破陇的腿,身体与不破陇的相蹭,欲望和兽性占满了教主的双眼。 不破陇伸手抚摸教主的胸口,教主舒爽地淫笑,任不破陇的手指在他胸口撩拨。“真是个魔人的小妖精,外表不显却这么淫荡。” 莞尔一笑,不破陇第一次露出笑颜,犹如魔鬼的勾引,让教主微微一愣。就是这一愣,不破陇用吸灵剑刺入了教主的心脏,吸灵剑,无限吸收灵力,被它刺中灵力会像潮水一样外泄,直到残废。 一击得中,不破陇立刻退开,冷眼旁观教主扭曲的脸,只这一击怕是赢不了他。仿佛响应不破陇的想法,教主短暂的痛苦后,居然运用灵力一点一点将吸灵剑推出体内。不破陇皱眉,这样下去,死的会是自己。 运转灵力,不破陇对教主发起攻击,可惜,两人境界相差太多,不破陇只不过刚进阶灵君,而教主已是多年的灵圣,只几个回合不破陇就败下阵来。 教主手掐着不破陇的脖子,满脸戾气,“胆子不小,可惜实力不高,蜉蝣撼树,不自量力。放心,不会让你死的,这一剑的代价还要找你慢慢清算。” 实力……不破陇微咳,实力不够,何时都有性命之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拿出七重塔,教主怪笑,“知道这是什么吗?七重塔,每一重都是不一样的无间地狱,好好享受,你会喜欢的。” 七重塔……不破陇运用最后一丝灵力奋力夺塔,教主反应迅速挥开不破陇,不破陇被打到墙上,重重跌下,口吐鲜血。而七重塔虽然没抢到,却因为前任教主的配合,攻击了教主后,滚落到不破陇面前,沾染上了不破陇的血。 唾手可得,不破陇不顾疼痛立刻拿起七重塔。教主愤怒的脸几乎扭曲,七重塔不可能自己飞到这小鬼身边,一定是里面的老鬼。“没想到被关进了七重塔还不安分,伙同一个小鬼想出来。” 从塔中飘出一个虚幻的人影,灰色的,阴暗的,“当年你使计关我进七重塔,今日你灵力外泄,塔不在你手,还敢嚣张。” “哈哈哈,七重塔是教主传承之宝,拿到手又如何?除了我谁还能用?”教主狂妄地笑,当年他敢偷袭前任教主,一个区区小鬼能奈他何。运转灵力,教主召唤七重塔,哪知平时听话的塔此时却丝毫未动,阴狠地看着前任教主,气急败坏。“你做了什么?” 前任教主无言,其实他什么也没做。从以前开始,每一任教主都不知道七重塔是如何认可教主之位人选,只知道一旦七重塔选中了一人做教主,那么前任教主就会被关进七重塔,要么苟延残喘,要么飞灰湮灭。此刻的情形就是七重塔选了不破陇做下任教主,那么如今的这位教主就要被关于七重塔中。 “呵呵呵,哈哈哈哈,下任教主已出,你该进来了。”前任教主大笑。 教主不甘心地瞪着不破陇,突然出手攻击,前任教主与其交手,两人,一个只虚影,一个灵力外泄,实力都大打折扣。不破陇拿着七重塔后退,重伤的他不能受到波及,不然难受的是自己。靠着墙壁坐下,不破陇打量七重塔,就这么一个小玩意,把历任教主玩弄于鼓掌之中,历任教主还沾沾自喜,自喻实力高强,不过是被七重塔选为活祭,时机一到,就献上性命。 不破陇手托七重塔,每一重塔都有一个不同的鬼脸,想必这就是教主所说的炼狱,很好,炼狱的滋味也该让教主自己尝尝。当七重塔选中不破陇的时候,使用方法就已印入他脑中,只要对着人叫他的名字,就能把人关进去。把鬼脸对上教主,不破陇勾起唇角念着教主的名字,一刹那,塔上的鬼脸放大,直扑教主。教主惊恐地看着一直是自己对方别人的招数冲自己飞来,不知所措下,鬼脸接近,顷刻间,教主飞灰烟灭。 前任教主的虚影飘到不破陇身边,赞赏地说,“做得很好,如此我们的交易就完成了,你快使用七重塔放我出来。” 不破陇看着虚影,笑,“我如今实力低微,还不到放你的程度,你再等等,等我实力达到,一定放你出来。” 虚影觉得此事可行,点点头,回到塔中。从此,不破陇当上教主,他整顿内部,杀伐决断,更有前前任教主相助,五年时间,不破陇做稳了教主之位,血月教成了他的一言堂。此刻的不破陇实力突飞猛进,进阶到灵主,不过他进阶后的第一件时就是炼化了七重塔中的前前任教主。 听着七重塔中的一会谩骂一会求情,不破陇邪魅一笑,血月教的教主都不是好东西,毁掉才是最好,何况这个人还妄想着占据自己的身体,更加容忍不得。炼化了七重塔中的虚影,不破陇开始追求实力,就是在此时,他知道了二十岁的灵主在大陆上不止他一个,沧宗的沧魇,比不破更先突破灵主。 不破陇开始调查关于沧魇的一切,知道他被人捧在手心中长大,知道他天赋更胜自己一筹,知道这个人前途无量。无心攀比,却心有不甘,自己活着一步步艰辛,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偏有那样的人,什么都胜过自己,还活得那么幸福,真想让他尝尝什么是死死挣扎。 此后十年,两人相斗,不破陇想胜过沧魇的想法,从不甘变为执念。想胜,想看那人战败求饶,想看那人跌落泥潭,执念成狂,越陷越深。 七十八、迷醉 太阳出来,天渐亮,下人们早起各干自己的活,成双成对而眠的人儿,甜蜜幸福相拥梦周公。鸟儿在枝头闹不停,吵得季夏不爽地皱眉,谁吵老子睡觉。微微睁开眼,明亮的光线使季夏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原来天亮了。 轻轻一动,咦?季夏转头看去,哎呦我去,沧沧怎么睡老子床上?呃,不对,沧沧怎么跟老子睡一起?还他喵的死死抱住老子,卧槽,来个人告诉老子,到底怎么回事?!等等,让老子想一想,昨天萌萌成亲,老子高兴,喝了点酒,沧沧送我回来……为毛有种酒后乱性的节奏?尼玛沧沧又不是妹子!两男的睡一起能怎么样?……接着,季夏就想到了萌萌和宫墨染,好像两男的睡一起也会出事…… 甩甩头,季夏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不能看见一对搞基,就认为所有关系好的都是搞基,哪有那么男男成对。老子和沧沧绝逼是很单纯地睡一起,不然就是老子喝醉酒撒泼,沧沧只好留下来照顾。虽然不想承认后者,但似乎看样子后者才是真相……老子喝醉酒没出什么丑吧?!老子的好上司形象啊! ……话说老子在沧沧面前还有形象可言么?呃,算了,睡一起就睡一起,老子又没少块肉,反正也没事做,睡个回笼觉先。醒来的季夏就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又没心没肺地闭眼睡去了,神经大条到无药可救。 季夏睡着后不久,沧魇睁开了眼睛,他以为季夏醒来会和他划清界限,没想到只是纠结了一下就又睡了。轻轻抚摸季夏的脸颊,沧魇温柔地笑,为什么要对自己不同呢?这样会害的自己想要更多。在季夏额头印下一吻,沧魇将季夏紧紧抱在怀中,怎么办?好想每天这样把季夏搂在怀里,好想每天与他肌肤相亲。越来越喜欢的感情无从得到回应,季夏啊,对于他的感情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拥抱的身体热度传来,沧魇轻吻季夏的头发,眷恋,哪怕就这样抱着他只当死亡,沧魇也心甘情愿。每一天对季夏的喜欢都在增加,满溢的感情不知如何是好,渴望心意相通,渴望肌肤交缠,究竟要怎么做季夏才会属于他?完完全全属于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季夏和沧魇还在赖床,宫墨染一大清早就唤萌萌起床,他知道萌萌昨晚很累,可是成亲的第一天还有很多礼要守,不起来不行。 “萌萌,起来了,太阳都出来了。”宫墨染轻刮着萌萌的脸蛋,语气轻柔地哄。 萌萌翻个身,撒娇似的哼哼,“墨染哥哥,萌萌还要睡。” 伸手把萌萌抱在怀里,宫墨染眼神微暗地看着萌萌身上欢爱后的痕迹,青青紫紫,别样的诱惑。“萌萌乖,等会还要去给家族中的人行礼,再不起床就来不及了。” “唔唔,萌萌好困,不想动。”萌萌在宫墨染怀里蹭蹭,揉揉半闭的眼睛说。 宫墨染含笑捏捏萌萌的脸,说,“那萌萌再睡会,墨染哥哥给你洗澡。” “好~墨染哥哥最好了。”‘啵’一声,萌萌在宫墨染唇上亲一口,然后缩到他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闭眼补眠。 好笑地摇摇头,宫墨染给萌萌披上一件外衣,抱起他朝浴室走去。新的院落,偌大的浴池,每一个角落,莫语风都亲自把关,自家弟弟住的地方必须是最好最舒适的。浴池里的水就是能帮助修行的冷寒水,为了舒适,莫语风在池底放了火晶石,为求达到洗澡最舒服的温度。 抱着光溜溜的萌萌进入浴池,宫墨染也解下自己的衣袍,两人赤诚相见。萌萌依靠在宫墨染怀里睡得香甜,宫墨染一脸温柔地帮萌萌洗身子。成亲第一天,他们却仿佛是一对老夫夫,那么和谐,那么自然,那么温馨。 宫墨染帮萌萌洗好上半身,手往下滑,来到昨晚进入过的穴口,手轻轻抚弄,接着伸近一只手指。感到异物的入侵,萌萌皱眉扭动身子。宫墨染吻吻萌萌的脸颊,柔声安抚,“萌萌不动,墨染哥哥帮你洗干净,不洗干净会生病。” 听了宫墨染的话,萌萌果然安分下来,歪头靠着宫墨染继续睡。宫墨染手指在萌萌身体里抠弄,随着他的动作,白浊的液体从萌萌体内流出。萌萌不断收缩着穴口,他很清楚地感觉到宫墨染手指在他体内的动作,很轻却带着莫名的痒。 “墨染哥哥,难受。”萌萌睁着大眼睛看宫墨染,湿漉漉的双眼里盛满迷醉。 对于萌萌不经意的诱惑,宫墨染咽咽口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墨染哥哥很快就弄干净了,萌萌再忍忍?” 萌萌嘟着嘴不满宫墨染的回答,他转个身跨坐在宫墨染身上,气鼓鼓地说,“萌萌难受,萌萌不忍。” 瞧着萌萌可爱的模样,宫墨染不动心才是不可能,但事情有轻重缓急,只好默默压下欲望。“那萌萌要墨染哥哥怎么做?” “怎么做?”萌萌偏头思考,好麻烦,想不出耶。“要亲亲和抱抱。” “只要亲亲和抱抱?萌萌要说话算话,不能耍赖哦。”宫墨染双手捧着萌萌的脸,语气轻柔地说。 “嗯。”萌萌重重点头,“萌萌说话算话,只要亲亲和抱抱。” 宫墨染笑着吻上萌萌的唇,舌头舔湿萌萌的唇瓣,萌萌微微张口,宫墨染趁机滑进萌萌口中。水乳交融,两人的唇舌毫无缝隙的缠绵,啧啧水声,暧昧旖旎。两人都觉得对方好吃地想一口吞进肚子里,唾液交换,舌头交缠,吻一个人,爱一个人,幸福两个人。 放开脸颊通红的萌萌,宫墨染双手穿过萌萌的胳膊,把萌萌抱在怀里,肌肤相贴,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东西阻碍。轻柔地抚摸怀中人,宫墨染感觉很满足,抱在怀里的是萌萌,也是自己的一生。 “咯咯咯咯,哈哈哈哈,墨染哥哥好坏,弄得萌萌好痒,啊哈哈哈。”萌萌大笑着推开宫墨染,萌萌最怕痒了,墨染哥哥还给萌萌挠痒痒。 温柔一笑,宫墨染使坏地挠萌萌的胳肢窝,“萌萌说什么,墨染哥哥没听见。” “咯咯咯咯咯,墨染哥哥,不要了,好痒啊。”银铃般的声音响彻整个浴室,微微冒着热气的水池此刻似乎也有了人情味,整个气氛温馨,快乐。 将萌萌抱在怀里,宫墨染喜欢萌萌微红的脸,喜欢他微喘气的唇。在萌萌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宫墨染与萌萌面对面直视,“不闹了,萌萌,肚子饿吗?” 萌萌倚着宫墨染,敢大笑的他微微喘气,笑颜展开,“饿,萌萌要吃东西。” “好,我们快快洗完去吃东西。”宫墨染宠溺地捏捏萌萌的脸,笑道。 使劲点头,萌萌双眼充满神采,“吃东西,喔,吃东西啰。” 两人笑着,闹着,加快动作洗澡。有一个人,自己可以拥有他一辈子,死而无憾。 季夏沉默地坐在桌边,沧魇在他左边,沧穹在他右边,桌上是今天的早餐,还热腾腾的,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季夏很郁闷,老子就想好好吃顿早餐,这对表兄弟之间的气氛是闹哪样?不就是看到沧沧伺候老子起床,穿衣,洗漱,梳头,至于吗?老子看着表弟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很蛋疼好不好,老子都习以为常的事情,突然有个人表示震惊,接着呆愣,再到不可思议,最后化为怪异的眼神看着老子,你才怪异,你全家都怪异,手好痒,好想掀桌。(╯‵□′)╯︵┻━┻ 看,看毛看,老子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动物,表弟心理承受能力不行,要加强啊。季夏默默把沧穹划到没见过世面那一栏去,有什么啊,身为老子的护卫这些都得做,老子又不是不发工资,大惊小怪。 “粥不烫了,来吃一口。”沧魇边吹着勺子里的粥边对季夏说。 很淡定地张嘴喝一口粥,季夏表示老子可以无视表弟的眼神,因为他就一乡巴佬。在意他的眼神把自己弄得不自在,没必要。两人一个喂一个喝,都很淡定,唯一不淡定的是坐在边上的沧穹。 那个一脸温柔喂人喝粥的人真是沧魇?沧穹很想告诉自己不是,可他自己的表哥,化成灰了也认得。他记忆中的表哥,高傲不逊,狡猾霸气,跟眼前这个一脸讨好,温柔,宠溺的真是一个人?为什么有点不想看?如果季夏知道,绝对会告诉他,这就叫闪瞎了眼,不造是钛合金的还是钻石的? 面对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沧穹实在看不下去,他匆匆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碗筷,“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季夏点头,沧魇只关注喂季夏吃东西。尽管知道沧魇不喜欢他,沧穹看到沧魇丝毫不看他还是心中一痛,原以为曾经的自己离他最近,如今才知道他根本没把自己看在眼中,要不是这个表弟的身份,他大概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沧穹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把感情说出来,至少给自己留着最后的尊严。沧魇表哥,爱上一个人太苦,能得到幸福更是万中无一,选择如此,自己便不再打扰,哪怕只远远看着,也希望表哥能幸福。 转头看一眼沧穹离开的背影,沧魇微垂眼帘,他不傻,以前是觉得感情不重要,所以不在意沧穹对他的感情。当自己爱上一个人之后,他知道爱而不得的那种痛苦,这样也好,愿沧穹早早死心,结束这段永远没有回应的感情。 默默看着沧魇出神,季夏微微皱眉,沧沧在想谁?为什么露出那么为难的表情?等等,沧沧想谁关老子什么事?老子虽然是他的上司,但不该管到他的私事,好吧,把好奇心收起来,沧沧是下属,不该管的事不管。 “你若不想喂我自己吃吧。”季夏开口,老子有手有脚,不需要喂,再说老子饿了,等沧沧喂还不如自己吃。 沧魇抬头直视季夏,沉默地把碗给季夏,季夏接过,自己吃。气氛有点尴尬,谁也没说话,只有季夏吃东西的声音。沧魇就这样一直看着季夏,季夏边吃边无视沧魇的视线,就算他感觉到沧魇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也没开口缓和气氛,总感觉有点生气,可自己有什么好生气的?想不通,干脆就顺便了,爱咋样咋样。 一顿早餐吃得两人心里又出现了疙瘩,季夏不想说,沧魇不能说,两人又宛如回到冷战,僵持住了。感情真是容易影响情绪的东西,也许前一刻甜蜜如糖,下一刻就凉意似冰。沧魇认为季夏很残忍,总是在给他一点幸福之后,又泼一桶凉水,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抓住季夏的时候,季夏又开始冷漠。反反复复,沧魇不知道自己能克制多久,如果真的只有把季夏关起来才能得到他,沧魇相信自己会这么做。 萌萌和宫墨染午时来串门时看见的就是两个散发冷气的人,萌萌和宫墨染对视,昨晚还好好的,今天这又是闹哪一出?宫墨染立刻就想转身走人,但来都来了也不好当人家的面走人,只好硬着头皮扯着笑走进来。 “昨日大婚招待不周多包涵,两位用过午餐了?”宫墨染在桌边坐下,抱起萌萌。 看到萌萌,季夏很想上前捏捏,抱抱,揉揉,可人家正主在,他们又昨天才成亲,好像,貌似有点不妥。“用过了。你们俩有事?” 听见季夏说用过午餐,沧魇眉宇为不可见地皱起,从早上喝了一碗粥后就没吃过东西,什么叫做用过了?心里有气,气季夏不珍惜身体,更气自己无意间又惹得季夏和自己冷战。每次冷战都是自己想得到季夏的回应,开始急躁的时候,难道这次还要继续冷战下去? “没什么事,只是听说你哥哥要学成归来,想来问问你,打算何时启程回去。”倒一杯水递给萌萌,宫墨染眼神柔得几乎可以化成水,还是萌萌好,吵架了好哄。 哥哥?还有这个人?……卧槽,老子怎么忘了,老子本来就是二少爷,上面还有个大少爷,据说是个天才,对这个弟弟还很宠爱。慢着,老子把他家弟弟芯子换了,看属性貌似是弟控的人,不会跟老子过不去吧?想想,如果萌萌芯子换了,莫语风的反应……季夏一阵恶寒。 七十九、情绪 老子现在跑路还来不来得及?老子不要被弟控折磨!季夏心中无声地呐喊。“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说起来你从小到大都挺怕你哥哥,谁叫他对你那么严厉,你那公子哥的性子怎么受得了。”宫墨染捏捏萌萌的脸颊,笑看着萌萌疑惑的眼神,俯身在萌萌脸上亲一口,萌萌继续安分地喝茶。 秀分快!季夏咬牙切齿,成亲了不起啊,有人宠了不起啊!哼唧,老子才不承认老子羡慕嫉妒恨。等等,宫墨染说‘季夏’怕那位哥哥,怎么不是弟控么?难不成老子弄错了属性?啊哈哈哈哈,严厉怕个毛啊,不知道老子换了他弟弟的芯子就好。瞬间,季夏放心了,老子运气不错,又可以逃过一劫。 “我离家那么久也该回去了,明日就启程。”季夏一脸淡定地说,其实他心里还是打鼓,感觉老子出门就没好事,再不回去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怎么破。 “什么时辰?我和萌萌送送你们。”含笑捏着萌萌的手,宫墨染一脸幸福地说。 季夏鄙视地看宫墨染,瞧笑得那傻样,萌萌不会跟了个智商有问题的人吧?要说现在的宫墨染和傻子也没两样,整天呵呵傻笑,知道的人明白他是甜蜜幸福,不知道的人一眼看去,哎呦,一傻子。 “不用送了,借你家传送阵用用就行。”表示不想让那张傻相在自己面前晃悠,季夏拒绝宫墨染炫恩爱的举动。 你家……呵呵,宫墨染心里乐开了花,萌萌的家就是自己的家,嘿嘿嘿……“说什么借,随便用。” 一脸无语地看着宫墨染,季夏内心吐槽,老子突然觉得他画风不对,卧槽,到底打开了他哪个开关,变得这么让人不忍直视!转头同情地看着萌萌,才刚成亲,对方就智商直线下降,今后萌萌怎么办哟。要不要带萌萌私奔呢?要还是不要呢? 其实,季夏早发现今天的萌萌相当安分,以前一进来肯定是甜甜地叫‘季夏哥哥~’,今天就静静看了他两眼。抱抱亲亲也不要了,果然出嫁就褪去童贞了么?真是丧心病狂,还老子萌萌哒的萌萌。/(ㄒoㄒ)/~~ 傻乐的宫墨染抱着萌萌走了,季夏脆弱的心灵也受到了打击,萌萌不萌萌哒了,好心塞。萌萌,萌萌……季夏差点泪流成河,萌萌被猪拱了……o(≧口≦)o,萌萌哒的萌萌,简直不会爱了。 身旁的沧魇早就察觉季夏的情绪,可他不能劝,心里明白季夏对萌萌不是爱情的那种感情,却还是忍不住妒忌。如果能用一时的悲伤换季夏对萌萌的淡漠,沧魇喜闻乐见,他对季夏一直是这般自私的态度。 又是两人独处,季夏悲伤完再度感觉到气氛的尴尬。他知道,沧沧没做错什么,可季夏心里就是有股烦躁,好像在焦虑什么,又好像在气什么。弄不明白,只能让气氛尴尬着,季夏不是真的想冷战,他也不想迁怒沧沧,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无端对沧沧冷漠。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季夏默默地想,自己是不是像上次走火入魔那样,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答案不知。 尴尬的气氛,沉默的两人,明明都是想着对方,却无言表达。一个明白不敢说,一个不懂不想说,两人僵持下,又是一番冷战。 过完白天,季夏感觉日子从没这么难过,一整天和沧沧没说话,心底煎熬。他不是故意迁怒沧沧,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到底是怎么回事。季夏心中捂脸,老子在生什么气?压根没气可生啊摔! 坐在房中,黑漆漆的不点蜡烛,季夏百般纠结。和沧沧同处想不出,自己一人还是想不出,该死的榆木脑袋,智商为负么! ‘叩叩’敲门声响起,吓了季夏一跳。卧槽,以为演鬼故事啊,天黑敲门声,老子没点灯,敲个屁啊,房里没人。 “季夏,我知道你在。”门不敲了,反正也不会应,直接用叫的。 这声音,莫语风?不睡觉找老子干嘛?季夏极其不情愿地起身挪动步子走去开门。“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非选晚上?” 感觉到季夏不耐烦的心情,莫语风不回答,径直走进屋里,帮季夏点亮蜡烛,免得黑漆漆的,人都看不清。季夏无可奈何地看着莫语风点亮蜡烛后坐到桌边,关上房门,季夏也走到桌边坐下。 “什么事?说。”季夏开门见山地问。 莫语风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放到桌上,“这是春风一度,是你吃还是我吃?” 看着莫语风无比认真地眼神,季夏真想一巴掌糊过去,妈蛋,这种听名字就造是什么药的东西,拿到老子面前是闹哪样?什么你吃我吃,老子说了不搞基,老子只爱妹子!“相亲不成,你们莫家是打算对我用强的?” “给了你选择。”莫语风目光如炬盯着季夏。 季夏恨不得一口血喷到莫语风脸上,给了老子选择?是让老子选在上还是在下?滚粗!“莫家是要和我撕破脸?” 这句话令莫语风沉默了,莫家这般逼季夏真的对吗?别人不知道莫家主的意图,莫语风再清楚不过,逼季夏联姻,真是对莫家好?“给你送上门的俊男美女,你就没一个看上?大好的机会,失去了可别后悔。” “后悔?”季夏拧眉,“我再说一遍,你们是莫家的人,为了家族利益,你们愿意联姻,我不管。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就不行,我不会和任何人联姻,这辈子我要么不成亲,要成亲只和自己所爱的人。” “和所爱的人成亲?季夏,身为世家子弟,你还没明白么?不光是婚姻,我们整个人都是世家的附属,世家生我们育我们,要的就是我们为世家牺牲。”莫语风丝毫不带感情地说,眼神冷漠不像季夏认识的那个莫语风。 “牺牲?”季夏感觉恼火,妈蛋,莫语风是被洗脑了还是怎么的?这么一副心死的样子给谁看啊,老子不牺牲能拿老子怎么样?大不了离开世家!“生我们是父母,所以我们尽孝。世家育我们,我们实力涨了也给他们带来了好处,这是互惠互利。如果世家还要压榨我们额外的用处,凭什么不能反抗?莫语风,你不会连这笔账都算不清吧?” 莫语风沉默,季夏的歪理很吸引人,却不实际,在生育之间,世家和其弟子早就绑在一起。他不知道季夏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从小到大实力天赋都不高的季夏,从萧氏皇宫见面后宛如换了一个人,不再吊儿郎当,甚至连凌云都开始亲近他,以前的季夏凌云可从不亲近,更别说亲亲抱抱了。难道,季夏真的换了个人?是听说有禁术可以夺舍。 “你哥要回来了,你不害怕他再训你?你的实力可是寸步未进。”莫语风突然开口说。 啥?这种瞬间转移话题是怎么回事?老子正情绪激昂,打算给他来个激励热血的长篇大论,这样打断真的好么?季夏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还有些时间可以努力。” “哦?”莫语风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两人都倒上茶,“第一次看到你这么自信。” 能不自信么?老子是从上一阶掉下来的,现在青莲的后顾之忧没有了,升级还不简单?老子终于也有好运的时候啦,哈哈哈哈哈哈。“境界都是修炼上去的,我努力努力难不成还升不了?” “当然可以。”拿起茶杯抿一口,莫语风垂眸,不是真正的季夏呢。难怪想法奇特,完全不若世家弟子。“我改变主意了,也许和你做朋友比联姻更有用处。” 啊?季夏愣了一下,怎么一下子就改变主意了?老子还准备了好多说词来说服他,白费了。转眼注意到桌上的瓷瓶,春风一度啊,说不定今后有用,哪怕用来坑人也不错。 拿走桌上的瓷瓶,季夏一脸笑意,“既然做朋友,这个东西就给我当见面礼吧。” “你喜欢就拿去。”莫语风大方地说,不管这个季夏是什么人,依照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来看,性子淡然也极倔,逼他联姻不如拉拢成为朋友。 “多谢。”季夏笑言,先收起来,以后再说。如果季夏那时知道,今后的某一天这个东西是用在自己身上,相信他绝对会抽自己的手,叫你跟安小剑学贱! 季夏和莫语风的对话,沧魇一字不露地听在耳中,莫语风改变主意的原因他也知道,这样很好。世家的弟子都是精明人,如今才发现此季夏非彼季夏,和发生了那么多事没时间细想有关,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季夏的不张扬。时间越久相信知道季夏被夺舍的人越多,现在最难办是原季夏的哥哥,亲生兄弟,比旁人更能察觉血脉亲人的不同。 相比较季夏的不在意,沧魇就担心的多,其他人可以接受季夏不是真正的季夏,可原季夏的亲人不可能会接受,也许还没认为是季夏杀死了真正的季夏。这件事要好好斟酌,季夏的天才哥哥,瞒不了,只能杀了,不会给他伤害季夏的机会。 莫语风转头看向窗边,窗外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是错觉吗?刚刚有一瞬间他感觉到杀气,只一刹那就消失,会是谁?目标是自己还是季夏? “老看着窗边,我房里的窗子有什么问题么?”季夏疑惑地问。 “你房里的窗子能怎么样。”摇摇头,回答季夏,莫语风含笑,“还不都是我莫家的。” 卧槽,是你莫家的了不起啊,有本事别让老子住啊!季夏心中炸毛。“是,都是你莫家的。但现在是我的房间,等明天我走了,你爱看多久看多久。” “明天的窗子不好看。”莫语风边喝茶边说。 季夏恨不得一口茶水把他喷成落汤鸡,我擦,以为老子听不懂啊,这是红果果的调戏,老子手好痒,能不能扇他?“今天的窗子也不好看。喝完茶赶紧走,我还要睡觉。” “好吧,你早点休息。”莫语风想了想,放下茶杯起身,他该去家主禀报事情的结果。 把莫语风送出门口,季夏果断关上门,妈蛋,萌萌成亲了莫语风现下闲得要死,不能让自己成为他的消遣。想到此,季夏再度感到自己相当机智,明天就可以回去了,不用理会一个两个不靠谱的奇葩,感觉人生充满了希望。 抬脚走到莫语风观察的那扇窗,季夏知道,这扇窗离沧沧的房间最近,也许沧沧就站在窗外边守着自己。为什么?一个人忠心真的能到达这个程度吗?可沧沧是护卫,不是忠心又能是什么? 伸手轻抚窗子,季夏唇角含笑,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和沧沧两人刚出来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发生了很多事,沧沧还在身边,感觉又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却说不上。 收回手,季夏转身,等回去后向沧沧道歉吧,他没有做错,不该迁怒欲他。吹灭蜡烛,房子里一片漆黑,转头看向那扇窗,外面月光照耀,窗纸上出现一个人影。季夏静静地看着那个人影,他果然在,或者说一直都在。 沧魇的实力不用眼睛也能感受到季夏的举动,当他手抚窗沿时,沧魇也伸出手,好像这样,两人的手就能触碰到。季夏吹灭蜡烛,沧魇知道他转头看向自己,不愿躲藏,季夏只看着自己,哪怕在他眼中,看不清自己,只能看到一个影子。 窗外的黑影,莫名地抚平了季夏心中的焦躁,说好不冷战,说好不乱发脾气,对不起,沧沧。明明连自己被虫子的母体抓住,沧沧都没有丢下自己,明明自己不顾身体,使用青莲救沧沧,为什么总是因为一些小情绪对沧沧发脾气,这不对。 “沧沧。” “嗯。”窗外传来沧魇轻声地低吟,季夏渐渐安心,沧沧没有生气。 “沧沧,对不起。我们明天一起回家吧。” “好。我们一起。” “回家。” 八十、萌夜 和沧沧说开后,季夏总算有个好觉睡了,果然吵架不适合他们,还是该干嘛干嘛。总算再度和好的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通过传送阵回到了季家。莫家主和莫语风谈了一夜,两人商量出了对莫家的最好方法,不再硬逼季夏。如此的结果,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皆大欢喜。 回到自己家,季夏舒服地动都不想动,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季夏十万分地感受到这句话有多贴切。别人家怎样都不如自己家舒服,仆人不如自己家服侍的好,就算季夏的所有生活起居都是沧魇一人服侍,季夏还是觉得回到自己家舒服。 季夏一回家就睡得昏天黑地,又是被追杀又是和沧沧闹别扭,他只感觉身心俱疲,不睡觉不行。季夏睡觉,沧魇抓紧时间出门见冷呆,沧穹已被打发回宗门,接下来解毒的关键是冷呆。 天气很好,太阳高照却不炎热,反而暖和和的。这天从城门开始,百姓喧哗,个个惊诧,为何?因为一个人,一个满头银发的人,他的容颜绝美,眼眸深邃,一头银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身银袍飞曳,美得让人不在乎性别的人,他就是上岸后的萌夜。 萌夜自上岸后,鱼尾变成双腿,他施法算出冷呆的下落,一路行来。这一路萌夜遇到很多人,有恋慕他的,有觊觎他的,有欣赏他的,有猥琐他的,等等。萌夜实力高强,出手必见血,种族不同,他也不会对人类手下留情,只要挡了他的路,心思不正之人,全被他收割了性命。 人类总不吸取教训,越美的东西越危险,却还是飞蛾扑火。萌夜一开始不习惯行走,练了好久才能站起来,如今已经同正常人无异。他一直朝着冷呆的方向前行,笔直又义无反顾。 美丽的银发在空中飞舞,闪闪亮亮,众人如痴如醉看着,这么美的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画里走出来的?对于普通百姓不带恶意的眼神,萌夜基本无视,眼睛长在别人脸上,还不许他们看么,看了也不会怎样。 “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世上还有这么美的人?” “美,太美了,仙人也不过如此吧?” “什么形容词放他身上都是玷污,美得让人哑口无言。” “啊,美人,别走,” …… 萌夜不理会众人离去,不管中途遇到再多的人,他的目的地从来没有改变,冷呆,人鱼萌夜,上岸寻来了。他一步一步前行,只为见到那个人,他不管途中的风景多美,重来没有停下脚步,他执着,只为一个人,他坚持,也只为那个人。人鱼一旦付出了爱,便是毫无保留,一切奉送。 人群跟着萌夜往前走,人越聚越多,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萌夜身上,他们仰慕的同时也在猜测。这么美的一个人,有谁能得到他的青睐,与他携手而立,成为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无论如何,没有一个人想象出谁能站在此人身边陪伴一生。 近了,近了,萌夜不自觉露出浅笑,阿呆就在前面,要见到他了! 这一笑,倾倒了多少人,也心碎了多少人,因为所有人都看见了,他的眼睛始终看着一个地方,温柔缱绻,这是对相思之人才有的眼神,如此情根深种。 冷呆坐在茶楼的窗边等沧魇,微微苦的茶,还有加深苦的心,弃所有,为一人。从没有值与不值,一切心甘情愿,只悔没相见最后一面,怕过了忘川河畔,忘了前尘。 “哇,那么美的人朝这边走来了,是来看我的么。” “呸,不要脸,人家明明是看我。” “呵呵,说别人不要脸,你直接把脸丢地上了,眼瞎都知道美人不可能看你们。” “美人看我,快看我。” “美人不要看他,看我。” …… 争论不休,有钱人还没有普通百姓有素质。太过争吵,冷呆下意识往外面看去,那一抹银色就这样撞进眼里,绝美的银色,如同初次见面时水中飞曳的光晕,让他终生难忘。这一次,还是他渐渐接近,微笑着,笔直走来。 萌夜抬头看着楼上的冷呆,终于找到了,至爱。“阿呆。” 轻轻的一声呼唤,瓦解了冷呆心中所有的顾虑,什么都不重要,眼前美丽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飞身跃下楼,冷呆和萌夜两厢凝望,有多久没见?算不清。谁比较想念?不重要。这一刻,他们只有彼此映入眼中,什么都打扰不了。 冷呆走向前,轻轻将萌夜揽入怀中,怕他易碎,怕他易散。萌夜回抱冷呆,同样动作轻柔,这不是梦,所以要更加珍惜对方,小心翼翼触碰。 周围人死寂,相拥的两人,一个绝美,一个老实温润,分开看宛如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拥抱在一起却又那般温馨和谐,似乎本该如此。人群舍不得打破这么美好的画面,只有刚到的沧魇,看着萌夜嘴角含笑,医仙没骗人呢。 “呆,要叙旧还是换个地方吧。”沧魇盯着萌夜,笑得意味深长。 冷呆把萌夜护到身后,防备地看着沧魇,“找个清静点的地方。” “那是当然。”唇角上扬,沧魇眯眼注视萌夜,多难得的机会,从不上岸的人鱼上岸了,还出现在眼前,这些全部都是命运的安排吗? 三人最后决定去冷呆住的院子,清静无人。一坐下,三人之间的气氛就微妙起来,尤其沧魇始终笑眯眯,让冷呆心生不妙。萌夜在深海时,冷呆可以阻止沧魇找他,如今萌夜都站在眼前,冷呆还阻止得了沧魇吗? “不行。”冷呆皱眉开口,说的话没头没尾,萌夜坐在冷呆身边不明就里地喝着桌上的茶,吐吐舌头,难喝,人类为什么喜欢喝这种难喝的东西? 沧魇瞳孔微缩,还要阻止么。“说个理由。” 理由?不过是担心对萌夜有什么伤害,银色人鱼的眼泪那么珍贵,取了它对萌夜就没什么副作用?冷呆关心则乱,当面问萌夜不就好了。“没有理由。” 说实话,沧魇真痛恨冷呆的死脑筋,平时的精明去哪儿了?好好想想就知道拿了眼泪对萌夜也没多大伤害,还在死倔什么? 察觉到两人的气氛僵硬,萌夜好奇地问,“什么不行?” 正主说话,沧魇懒得搭理冷呆,“我要你的眼泪。” 萌夜愣住,眼泪?冷呆皱眉,“说了不行,万一取了眼泪对萌夜有什么伤害怎么办?不能伤害萌夜。” “可以啊。”冷呆话音刚落,萌夜就答应了。 沧魇得到回答,很满意。冷呆欲言又止地看着萌夜,突然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傻,不由得脸红扭向一边。萌夜很开心地盯着脸红的冷呆,他知道阿呆是在护着自己,可他不愿因为自己让阿呆失去朋友和亲人。 “阿呆,取了眼泪也没事,放心吧。”萌夜握住冷呆的手,海水是凉的,阿呆的手是暖的,真好。转头看向沧魇,萌夜说,“不过,我没流过眼泪,不知道要怎样流出来。” 言下之意,不会流泪?沧魇很想用上各大刑具逼,看看冷呆那个死脑筋就知道不可能,有什么好办法呢?一个人会因为什么留眼泪?悲伤、感动、痛苦、酸涩……都和感情有关,要让萌夜流泪,这些方法真的可行? “明白了,办法我想,不会伤害萌夜,但你们也要配合。”沧魇表明态度,解药就在眼前,没理由拿不到。 “好吧,目前也只能这样。”冷呆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要不伤害萌夜,可以试试。萌夜笑眯眯看着冷呆,他以前怎么没看出冷呆如此护着他?是因为两人心中都有疙瘩?也许只是因为久别重逢让他们暂时忘了现实的残酷。 几经商量,萌夜住了下来,冷呆也不放心他到外面住,答应了和萌夜住一起。沧魇对于现在的情况再满意不过,一直困扰他的毒就快解了,说不高兴是假。只要解了毒,他便真正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专心纠缠季夏。 事情看起来都是在往好的方向走,这时的沧魇也一度以为是。直到事情发生他才猛然想起医仙曾对他说过,他毒解之后,和季夏的关系将发生大变化,差点导致他和季夏反目。若是此时沧魇更加细心地注意到医仙说的话,他和季夏的痛苦是不是不会那么深?只要在意那么一点。 事情谈妥,沧魇还要赶回去服侍季夏,很快就走了。屋里只剩下冷呆和萌夜,两人独处时,冷呆才发现,很尴尬,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人紧握的手,冷呆微红的脸,萌夜微笑的唇,一切感觉都好暧昧,不由得让人往别处想。 “啊,阿呆,我们去洗澡吧。”萌夜突然想出一个好主意,提议道。 “洗澡?”冷呆不解地看着萌夜,然后才想起萌夜是人鱼,不到水里会不舒服吧。“好,后院有个大浴池,我们去那里。” 萌夜点点头,冷呆牵着萌夜往浴池走去。当初冷呆买下这个院子就是看中后面的浴池,如今果然派上用场。萌夜一见到水就高兴得跳下去,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冷呆的衣袍,冷呆微微摇头,慢慢褪下衣袍。 ‘哗啦’水声响动,冷呆抬头看去,瞬间被夺去了心神。一条银色的鱼尾拍打着水面,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萌夜银色的发丝在水中荡漾开,宛如神洒下的月华。萌夜从水中探出一个头,饱满的水滴从他的额头往下滴,流过他美丽的双眸,流过他精致的鼻,流过他嫣红的唇,光滑的下巴,划过他的胸膛,再度融入池中。 温煦的阳光照射在萌夜身上,银色的鳞片反射出光,发丝散发着光晕,那不是能在人间看见的生物,是神雕刻出的精品。冷呆痴痴看着水中的人鱼,果然人鱼在水中才是最美,这份无人能及的魅力和诱惑,会让人甘愿付出性命。 “阿呆,快下来,水里好舒服。”萌夜边在摆动尾巴边催促冷呆。 看,用美丽的面容毫无意识地发出诱惑,引人到水中。冷呆沉默地进入水中,萌夜开心地偎上来,抱住冷呆。缠住人的身体,指甲在人身体薄弱处滑动,随时可以夺取人的性命,让鲜血的颜色染红水面。冷呆轻轻抚摸萌夜宛如耳朵的鱼鳍,银色的美丽,致命的美丽,当被诱惑之时也是生命的终结,这才是人鱼的真面目。 “夜,为何要上岸,你不是说过国王在给你选妻子吗?”沿着萌夜的背脊往下滑,冷呆轻抚着最危险人鱼的背,只有当人鱼付出感情的时候才会如传说中般让人割舍不下,他们太傻,付出就是所有。 “阿呆,我不要妻子,只要你,只要你……”萌夜指甲划上冷呆的脸,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流出,萌夜哀伤地看着冷呆,缓缓收回手。 抓住萌夜往回缩的手,冷呆用脸颊轻蹭萌夜的掌心,最危险的人鱼为他收起了利爪,露出那般悲伤的神情,怎么舍得放开。“我不是人鱼,不是女子,我还会给你带来伤害,为什么不放开?为什么你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也不是人类,不是女人。阿呆,只有你能伤害我,只有你我不放开。若赶我走,我会一直追,就是遍体鳞伤,就算血肉模糊,我不死就会一直追下去。所以,阿呆,别拒绝我。”凄凄哀求声,萌夜环住冷呆的脖子,声音嘶哑。 无语哽咽,冷呆知道,自己从在水中睁开眼看见那银色的绚丽光晕之时就逃不开了,逃不开,忘不掉,只能抓住。“你只要我,我便也只要你。” 八十一、泪珠 唇齿相依,冷呆轻柔地吻上萌夜的唇瓣,细细摩擦,人鱼太美好,令人想捧在掌心无微不至地呵护,尽管他不是那么柔弱的生物。萌夜微张开嘴,舌头轻舔冷呆的唇,一个动作,无尽的引诱,冷呆遵照心中所想,含住萌夜的舌头,湿滑的触感,软香的感知,不由自主伸出舌头与其纠缠。 唾液交融,气息交汇,此刻他们心中只有彼此。阳光洒下,水光粼粼,水中的两人相拥而吻,美好的谁都不愿打扰。就让他们沉醉在这一刻吧,他们是心心相映的笨蛋情侣。 季夏经过几天的休息,心态算是调整过来,还趁着休息时间把掉下来的境界又升了上去。季夏觉得自己就是劳碌命,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老子什么时候才能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啊摔。 这几天,季夏还有个发现,沧沧总往外跑,不知道在做什么,除了基本的服侍,现在不每天跟在自己身边,季夏老感觉哪里怪怪的。算了,多大点事,老子作为一个好上司,这点气度还是有,沧沧不在就缘儿服侍好了,反正也没多大差别,大概……吧。 原本以为解药很好拿,几天过下来,沧魇明白了,好拿个鬼。他想出的办法,没有一个有用,人鱼对人类没有怜悯之心,哪来感动和悲伤。无计可施之下,沧魇威胁萌夜,不哭出来就杀了冷呆,谁知道,萌夜当场就露出凶像,满眼的敌视。沧魇终于知道自己错了,萌夜既然号称战神,受到威胁的第一反应是攻击而不是哭泣,啊,难道就毫无办法么? 因为沧魇的毒,冷呆也很焦虑,如果解药整天在眼前晃,还拿不到,最后毒发,那死的可真冤枉。可萌夜流不出眼泪是事实,萌夜这种性格的人就算对他用刑也不可能流泪,人鱼都是凶残硬气的生物。还有什么办法没用到呢?愁死人了。 萌夜也很焦急,他想帮上冷呆的忙,不想冷呆担忧烦恼,可他就是哭不出来,连一点流眼泪的感觉都没有。怎么办?阿呆那么着急,他却哭不出。 季夏闷了几天,带着缘儿出来走走,别问他为什么带缘儿,当然是沧沧又不见了呗。自从回来,两个人就没好好说过话,难不成沧沧还在生气?季夏想了想,貌似有可能真的还在生气,呃,老子都道过歉了,还想怎样?蹬鼻子上脸啊。 说是这样说,季夏还是暗搓搓想办法哄沧魇,总那么僵着不是事儿啊。坐在茶楼一角,季夏愁眉苦脸地喝茶,以前哄姐姐和老妈的时候很得心应手,换成沧沧,他怎么不知道从哪儿下手了呢?哄女人和哄男人不一样吧?那要怎么弄?季夏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送金银珠宝沧沧会喜欢么?貌似……有点悬。 啊啊啊啊,要怎么办啊,老子又没哄过男人。季夏心中的小人死命拍打桌子,整张脸都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哇,你看,是银发的那位美人。好幸运,今天遇到他。” “再看你也没戏,人家有主的。” “看看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本事你别看呐。” “看的不是你,你管得着么。” “哟,想吵架是不?皮痒了?” …… 美人?!季夏听到隔壁桌一对男女的对话,八卦之魂瞬间燃烧。银发美人,美人。左顾右盼,季夏终于在窗边的桌旁看见了银发美人。卧槽,男的,别问他怎么看一眼就知道对方是男的,很明显好不,人家穿的就是男装啊。再看美人的长相,我擦,比老子还美!等等,这句话是不是有点问题? 呃,不管了,先看美人。以季夏的眼界,美人也见过不少,现代的明星啊,整容的天然的,还有来到这个大陆之后见到的人,季夏敢确定,除了老子,这位银发美人就是第一啊。看看纯天然无加工的银发,多亮眼,看看那对紫色梦幻般的眼睛,多勾人。啧啧,绝色啊。 虽然是个男人,但季夏还是承认此人是个美人,如果是妹子就更好了,果然天底下没有完美的事。季夏一个人兴高采烈的评头论足,又在心中自己无声叹气,似乎他越来越精分了,他要是敢把一切表现出来,绝对会被当成精神分裂。无辜的季夏表示,老子只是喜欢吐槽! 季夏现在面临一个重大的问题,美人要不要去勾搭一下呢?转念一想,汉子勾搭汉子,有毛用?感觉略浪费时间啊。啊~好烦,不想选择这么重要的事情。季夏心中的小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抱怨。 闲扯了那么多,现实中季夏端端正正坐着喝茶,形象高大上。众人口中的美人正是萌夜,他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流眼泪,冷呆又和沧魇有要事谈,他一个人烦闷,出来走走。轻轻叹气,萌夜微微皱眉,还是哭不出来。 “有什么天大的事值得皱眉,浪费了上天给你的美貌。”本来还在犹豫的季夏一看见美人皱眉就控制不住了,丫的,抢了妹子的容貌,还敢不珍惜,找抽呢。 萌夜闻声抬头,那是怎样的一张脸,眉目如画,青莲冶艳,气质冷漠,却又浅笑柔和。人鱼族中个个美艳无双,萌夜又是其中之最,但当他看到眼前这个人类的时候,心中不免惊叹,原来人类也有绝艳之容。“只是有点烦心事。” 一句话立马挑起了季夏的兴趣,烦心事啊?哪方面的?要不要老子参谋参谋?自顾自坐在萌夜对面,季夏优雅地为自己倒一杯茶。“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我流不出眼泪。”萌夜一脸愁苦,也许此人真有办法也说不定。 “为什么要流泪?”季夏诧异,艾玛,果然有八卦,究竟是谁伤了美人的心? “理由不能说。我流不出眼泪会让事情变得很复杂。”纠结了一会,萌夜只好这么回答,有些事不能说,他知道。 “是不是什么方法都可以?”想了想,季夏问,想流泪还不简单? 萌夜点点头,只要阿呆不再那么烦恼,可以。季夏确定对方点头了后唤来缘儿,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缘儿领命下去。季夏喝一口自己泡的茶,面上不显,心里无语,都是茶,怎么自己泡的就那么难喝,苦味还有不同? “我叫季夏,你呢?”季夏开口询问,借机放下茶杯,不想再喝。 “萌夜。”目光灼灼看着季夏,萌夜回答。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没有丝毫恶意,除了欣赏再无其他,是这个人本就单纯,还是他压根没想? 萌夜?我勒个去,和萌萌撞了一个字。季夏心中捂脸,萌萌的名字还是老子取的,要不要这么虐?感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想流泪其实很简单,只要吃一样东西。” “吃?毒药么?”萌夜没有一丝抵抗情绪,反而有种释然,只要能哭出来,解了阿呆焦躁的心,有何不值得? 没忍住使劲敲了萌夜的头,季夏一副大人训小孩的语气,“动不动就往歪处想,拿毒药催泪未免太小题大做。” 摸上被季夏敲了一个的额头,萌夜很奇怪自己居然不生气。人鱼是很敏感凶残的种族,伤其一分会受到激烈的反扑,不死不休。萌夜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没有类似仇恨或愤怒的情绪,抬头看着季夏,萌夜想,也许是因为眼前的人并没有什么恶意。 缘儿来到季夏身边,恭敬地回话,“爷,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季夏点点头,“端上来吧。” “是。”缘儿应声下去,过来一会领着几人端上来几个碗盘。碗盘被放到桌上,缘儿依次打开所有的盖子,所有碗盘里都是火红一片,各式各样辣椒的做法。 看到那么一桌辣椒,季夏没吃都感觉到辣了,咽咽口水,季夏尽量保持微笑,“吃了这些,你想不流泪都不行。” “真的?”萌夜疑惑,他不是没见过辣椒,知道这是人类的一桌调味品,吃了这个就会流泪?萌夜半信半疑。 季夏朝缘儿使一个眼神,缘儿立刻会意,动手服侍萌夜用餐。缘儿夹着一串火红的辣椒送进萌夜嘴里,为了遵守季夏的吩咐,缘儿所选辣椒全是最辣的,平常人吃一口都受不了。萌夜连吃了几口辣椒,感觉嘴里火辣辣的,一个劲想跳到水里,可他忍住了,眼泪还没出来,继续一口又一口吃着。 看着萌夜快把整桌的辣椒吃完了,季夏简直佩服地五体投地,这才是真正的牛人啊。佩服地同时季夏也有些不忍心,再能吃辣,那么多也受不了,要不要阻止他?萌夜双眼辣得通红,吃了那么多他忍住了一口水没喝,可想而知那种难受。 不就是流眼泪吗?用不用那么拼命?季夏看不下去了,刚想阻止萌夜,就看见萌夜双眼湿润,眼泪从他眼眶里流出,眼泪一离开眼眶瞬间变成了银色的珍珠,噼里啪啦掉在桌子上,地上,碗盘里。季夏整个人都呆了,耳边不时响起的撞击声让他不得不相信,卧槽,眼泪变成珍珠了,坐老子对面的人整个一能动的珍珠创造机。土豪啊! 辣椒吃完,眼泪流下,萌夜再也忍不住死命往嘴里灌水,但他心中雀跃,他终于流出眼泪了,阿呆一定会很开心。萌夜面带笑容,整个人开心地不得了。 季夏拿起桌上蹦跶的一颗珍珠,哎呦我去,老子就算不识货也知道这珍珠圆润光泽,一定可以买不少钱,再包装一下,用眼泪珍珠来宣传,老子瞬间也能成为土豪啊!诱惑很大有木有?美梦很好有木有?可是珍珠不是老子的! “恭喜你流出了眼泪。”季夏扯开一个笑容道喜,妈蛋,土豪永远是别人,老子只能干看着,百爪挠心啊。 连续喝了几壶水的萌夜,总算好受了一些,他高兴地笑道,“谢谢你的办法。” “举手之劳。”季夏捡起桌上的几颗珍珠放到萌夜面前,物归原主。 萌夜好奇地看着季夏,人类在财富和美貌面前从来都是丑态毕露,为什么季夏一点都不在意?萌夜的眼睛可以看到人内心的贪婪和丑陋,在他眼中的季夏,就是一坦荡荡的君子,不在乎金钱和容貌。萌夜看得没有错,季夏是个平凡人,看到财富和美貌会赞叹,会羡慕,但是,当那些东西是别人的,季夏会把那些东西打上标签,不能动的标签。 季夏习惯了吐槽,不能拿,吐吐又没碍着谁,再好的东西不是自己的,季夏的兴趣就会减少,最后消失。季夏的姐姐曾说,这是因为季夏太以自我为中心,在他的世界里划为两类,自己的和不是自己的,自己的季夏永远爱惜,不是自己的季夏就算喜欢,好感也会渐渐消弭。季夏不知道自己这样好还是不好,只是他一直这样活着。 捡拾起所有的珍珠,缘儿依旧恭敬地站在季夏身后,季夏浅笑,并不再对珍珠有多大兴趣,相比较而言,人的眼泪能化为珍珠吗?在现代,传说是人鱼泪能化珍珠,这个世界该不会还有人鱼吧? “季夏,季夏!”萌夜大声地叫醒神游的季夏。季夏不好意思地笑笑,呃,自己喜欢胡思乱想的毛病怎么又犯了。 “我是说,把这些珍珠都送给你。”萌夜把一堆珍珠装到一个瓷碗里推给季夏。 啊?季夏略微呆愣,给老子?为毛?“为什么?” “是你帮我想出的主意,这个作为答谢。只要有了方法,今后我想要还会有的。”萌夜微笑着说,人鱼是知恩图报的生物,对他好他会百倍偿还。 本来季夏想拒绝,听到萌夜说还没有又犹豫了。想起要找东西哄沧沧,这个珍珠不正好可以?既显示老子高端大气上档次,又表示了诚意。因为这不是一般的珍珠啊,是泪珠。“如此,我就收下了,刚好我也在找礼物送人。萌夜,谢谢你。” “该是我谢谢你,是你帮我找到了办法。”能流出眼泪,阿呆会高兴,阿呆高兴,就是自己高兴。萌夜眼神温和,季夏帮了自己大忙。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15节 八十二、别离 “好了,我们也别谢来谢去,就当交个朋友。”季夏拿起茶杯举到半空中,“萌夜美人,可愿赏脸?” 萌夜也同样拿起茶杯,两个茶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两个人相视而笑,如此多了个朋友。缘儿收好珍珠,撤下碗盘后,站立季夏身边,听两人闲聊,表情不变。 交了个好朋友的季夏高兴地回家,他迫不及待地想见沧魇,想拿出珍珠在他面前嘚瑟,人生啊,真是美好。沧魇一回到季家,就被告知季夏在找他,打听了一下,知道季夏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很开心,沧魇皱眉,季夏遇到了什么很开心? 走到季夏寝室,沧魇迈步进去,一进门就看见季夏捧着一个木盒子笑。沧魇心头有丝不悦,季夏高兴到喜形于色了?“你在找我?” 季夏抬头看沧魇,高兴地招手,“快过来,我有东西给你。” “给我?”沧魇不解地问,走到季夏身边坐下,“什么好东西?瞧你高兴的那样。” 把手中的木盒子给沧魇,季夏一脸神秘地说,“自己打开。” 沧魇虽然不明就里,但想到这是季夏第一次送东西给自己,还是很期待。缓缓打开手中的木盒,沧魇看到里面的东西,一时呆愣,季夏怎么会有这个?盒子里的珍珠色泽饱满,光滑透亮,一个个犹如人的泪珠,不,它就是人的泪珠,是沧魇一直在找的药引。 “有没有惊喜的感觉?今天出门遇到一个银发美人,他正发愁不能流出眼泪,我就帮他出了个主意。没想到他流的眼泪居然是珍珠,为了答谢我,他就把珍珠送给我了,我又没有用处,想着还是给你吧。”季夏高兴地把事情都说了,这么好的礼物,沧沧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吧? 从来不信命的沧魇第一次有了命运的感觉,当初医仙告诉他,他们的命运都是固定好的,他半信半疑,如今,他仿佛看见了不可更改的命运线在操控自己的人生。解药的药引如此戏剧化到自己手中,沧魇没有惊喜的感觉,只有抓不住般的痛恨。命运在嘲笑他,他做再多也是无用功,到了那个时间,不管发生什么事,命运的轨迹总是存在。 医仙说,季夏是特别的,他的人生可以自己选择。沧魇盯着盒子里的珍珠,满心愁绪,季夏的选择会改变所有人,是不是也包括沧魇?如果季夏选择了没有沧魇的未来,是不是再如何,沧魇也不会出现在季夏面前?季夏他…… 察觉到沧魇的不对劲,季夏总算感觉出这一盒珍珠没有让沧魇开心,反而让他心思更难测。“沧沧,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关上盒子,沧魇一把将季夏拉入怀中,“季夏,在你心里我是你的什么?” 什么?护卫?朋友?好像都不说很切确。季夏微垂眼帘,来到这个世界,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沧沧在一起,两人开心过,也吵过架,为彼此受过伤,已经比朋友亲密。“是亲人。” 听到季夏的回答,沧魇如坠冰窟,亲人?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成不了爱人?放开季夏,沧魇咬牙站起,他不想逼季夏,可是季夏在逼他。转身背对季夏,沧魇手指紧抠着木盒,解药,却是心痛的毒。“我走了。” 淡淡一语,是沧魇克制自己最后的理智,宛如逃般,沧魇头也不回地离去。被留下的季夏坐着怔怔出神,走了?是真的走了么?不想动,不敢动,季夏一直呆呆坐着,不挪动一下。 时间在走,很快就到晚饭时间,缘儿进来询问,“爷,该用晚饭了。” 季夏犹如大梦初醒,定定地看着缘儿,“沧沧呢?” “沧护卫还没回来。” “等他回来一起吃。”季夏转头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会回来的,就算再生气沧沧也会回来的。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缘儿福身退下。 发呆的季夏就是想不通,到底哪里不对?他只是想送沧沧礼物,想和解,为什么沧沧会更加生气?说走就走了?一人独坐,静谧非常,原来房子居然是这般空旷。 沧魇一路飞驰向冷呆的居所,他到之时冷呆和萌夜正火急火燎。原来萌夜高兴地跑回来说想到办法流泪,两人准备了很多辣椒,只是这次不管吃多少,萌夜也流不出眼泪。冷呆让萌夜去取回珍珠,萌夜左右为难,两人正是着急的时候。 见到沧魇,冷呆简单把事情交代了下,同时保证一定把珍珠拿回来。沧魇摇摇头,打开盒子,里面颗颗珍珠闪亮,“不用了,季夏把珍珠送给了我。“ 冷呆先是开心,看清沧魇的神色后是担忧,“既然拿到解药,为何你一脸快哭的表情?” 为何?有些人有时会在瞬间感觉到命运的存在,命运的压力会摧毁人的神智。沧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终于感知到季夏的可怕,改变命运。放弃一些人,改变一些人,沧魇害怕自己身为季夏放弃的那类人,永远也见不到他。“呆,你和萌夜担忧过未来吗?” “未来?”冷呆和萌夜对视,两人紧紧牵住彼此的手,“我们没有未来,只有现在。” 萌夜看着沧魇,眼底映出傍徨不知去向的沧魇,“你在担心未来?” 沧魇以手撑额,“我当然担心,因为我念着的那个人有能力改变未来。只要他想,我就会完完全全消失在他世界里。这样的能力太可怕,毫无希望。” “他不爱你?”萌夜问。 “他说我是亲人。”毫无一丝希望的回答。沧魇紧皱眉头,他情愿季夏说他只是护卫,特殊的护卫。 萌夜看冷呆一眼,冷呆附耳在萌夜身边说了些事,萌夜恍然大悟。“原来他喜欢的是季夏啊。” 冷呆忙捂住萌夜的嘴,歉意地对沧魇笑笑。萌夜扒开冷呆的手,不解道,“季夏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当你是亲人怎么了?不是只有亲人才始终在身边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沧魇怔怔地看着萌夜,脑海里想起和季夏在一起发生的所有事。始终在一起的亲人么?沧魇猛然站起,冲出大门。 “他这是干嘛?”萌夜奇怪地问。 “还能去干嘛?当然去让季夏一直记着他。”宠溺地摇摇头,冷呆把萌夜揽进怀里。 萌夜点点头,没有未来又何妨,他们只要现在在一起,未来的事未来再说。 季夏坐着没动,天已黑,没有季夏的命令,缘儿也不敢点上蜡烛。缘儿尽忠职守地站在房门外,她很清楚,爷和沧护卫又在闹别扭,不和好不会消停。 一股风突然吹来,缘儿丝毫未动,感到有人影闪过,那个方向好像是……“是沧护卫回来了吗?” 缘儿的声音唤醒了呆愣愣的季夏,沧沧!季夏快速站起,走到缘儿面前,“沧沧回来了?” “奴婢不知,只见到一个人影飞向沧护卫的房间。” 话音还没落,季夏已飞快奔向沧魇的房间,推开紧闭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季夏四处寻找,根本没有沧魇的身影,沧沧他没有回来。颓然地坐在桌边,季夏不懂,有什么气直接说出来不好吗?至少让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眼角瞄到茶壶地下压着东西,季夏拿开茶壶抽出,是张纸,打开,上面的字令季夏怒火高涨。‘长久以来承蒙照顾,我有要事暂且离去,勿念。沧’ 一抬手,季夏掀翻整张桌子,去他妈的照顾,去他妈的有要事,耍老子很好玩吗?还勿念,念他娘的大头鬼!一挥手,那张纸燃烧起来,知道烧成灰烬,季夏才抬脚离去,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 被掀翻的桌旁,沧魇悄无声息地出现,他唇角勾起,眼眸直盯着季夏离去的方向。“这样你记得住我了吗?季夏。” 空荡荡,静寂无声,黑漆漆的屋里再没有人,只有冰冷的桌椅默默看着这场闹剧。 季夏下令封了沧魇的房间,谁都不许进去,没人敢在季夏气头上找事,都乖乖遵守。日子回到了没有沧魇的时候,季夏每天正常作息,当那个人没有出现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越是这样做越是无声地想念。 冷呆走到沧魇身边,开口,“你该回去了,再不走万一毒发怎么办?” “我想多看看他。”沧魇看着不远处的季夏,淡淡浅笑。 “现在只要回去制作解药,服用。能要你多少时间?”冷呆看一眼季夏,拽着沧魇转身,“等你毒解了,你愿在他身边待多久就呆多久。” “呆,他就拜托你照顾了。”扭头看着冷呆,沧魇真心托付。 “他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告知于你,你放心吧。”再三答应,冷呆实在不知道原来沧魇爱上一个人也是那般纠缠不休。 “谢谢。”沧魇转头最后再看一眼季夏,转身离去。今天的离去,是为以后更久的相处。 看着沧魇渐渐消失的身影,冷呆无声无息地微笑,只有爱上一个人才会体会那种割舍不了的情绪。思念是毒,蚀骨的毒,永远没有解药。 季夏每天除了睡就是吃,偶尔出去和萌夜聊天。曾经季夏觉得这样的日子是自己梦寐以求,可少了一个人后,总有寂寞袭上心头,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某一天,安小剑和羽洛出现,两个还是那般打打闹闹,给寂寞的季夏带来了一丝热闹。原来他俩在莫家多留了些时日,把莫家闹得人仰马翻,被赶出来了,季夏很想放肆大笑,不知为何却笑不出。 日子还是在过,季夏修炼比以前勤奋了些,修为也在缓慢的涨。羽洛借着季夏得到些好处,渐渐地喜欢靠近季夏。季夏不喜欢黑猫,在现代时,觉得黑猫挺邪,现在是因为看见那只猫总想起些多余的事。 安小剑和羽洛老是闯祸,季夏也懒得收拾烂摊子,闯祸了就把他们关门外,不许进门。萌夜和冷呆有时也上门拜访,不过并没有告诉季夏,他们和沧魇的关系。一切都很好,就好像曾经的腥风血雨都是梦,连带着那个人也是梦。 曾经下定决心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季夏没有忘记,他总是在半夜扎进书堆里,直看到睡着。学习的成果不错,季夏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多,越明白当初自己有多无知。除了学习书面知识,季夏还要求和萌夜交手,点到为止,却没有一次胜出,然后,季夏知道了萌夜是人鱼。 安小剑和羽洛吵着要看萌夜的本体,萌夜推迟不过,答应了。那一天,在季家莲花池里一条银色的人鱼跳跃,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还好季夏先挥退了下人,不然又是一番麻烦。吵吵闹闹,平平凡凡,季夏安稳地过着日子,细数着这个身体的哥哥回来的日子。偶尔在一个人时会想起曾经和自己形影不离的那个人。 终于,季家哥哥回家的日子要到了,下人门开始打点兄长的起居,季夏也询问了缘儿关于哥哥的一些事。问完之后,季夏发现,季家哥哥真的不是弟控,还好把练上去了,应该不会被训得很惨吧? “安小剑,最近我哥哥要回来了,你再别往这里跑。还有羽洛,看到兄长你也安分点,别闹出什么事。”季夏实在不放心这两货,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告诫。 “你家哥哥?季倾?他回来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欺负你,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安小剑翘着二郎腿,嚼着瓜子,一脸不屑地说。 “本猫是神兽,还怕他一个人类?”羽洛也是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 季夏头疼地瞪着这两货,物以类聚就是这样,妈蛋老子不发火以为老子好欺负啊!“做不到就滚!” 安小剑一脸吃惊的样子,使劲喝一口水,“不会,你先滚来看看。” “叫你滚就滚,还敢回嘴!”羽洛一爪子挥向安小剑的脸,瞬间出现几道爪痕。 八十三、兄长 脸上被抓得生疼,安小剑二话不说把含在嘴里的水一口喷向羽洛,羽洛始料未及,被喷个正着,整张脸湿哒哒,“安小剑,本猫要杀了你!” “这句话都听腻了,有没有新鲜的词?啊,这样太难为你了,让你会说人话都是奇迹,还指望你天天换花样?果然是我要求太高,这样不好,不好。”安小剑摇头晃脑一本正经地说,其摸样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接着,一人一猫又开启了一个挑衅一个追的模式,季夏头疼地站在一旁,懒得理他俩,随便吧,爱咋样咋样,大不了离开季家,反正也没什么留恋的。季夏在沧魇离开了那么久之后总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在沧魇的保护下,季夏习惯了依赖和撒娇,什么事都推给沧魇,以至于自己什么都不懂。沧魇的离开,让季夏学会了一个人承担事情,也让季夏了解到季家不是自己该久留的地方。因为懒,季夏不想换地方,时过境迁,季夏略微成熟,这是自己的人生,要自己负责,不会像游戏般可以重来。 那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季夏还在和羽洛吃早餐,缘儿走进来躬身禀报,“爷,大少爷到门口了,请爷去迎接。” 迎接?季夏微微皱眉,看多了莫家兄弟的互动,季夏以为世家的兄弟都是那么相处,直到这段时间的了解,季夏方知道,莫家兄弟在世家中才是奇葩的存在。原主的哥哥季夏也各方面打听了,除了称赞他天赋好,实力高之外,最常提到就是他对自己弟弟的严格要求,每天只睡三个时辰,修炼,学习,对打,每天都要进行,即使这样,原主的实力也并未多高,可想而知其天赋真的不怎么样。 季夏只是接收原主的身体,以前的记忆一点也无,听传闻也不可尽信,只是当听到这位哥哥已到,季夏的身子微微颤抖。这不是季夏的反应,是这个身体的反应,就算人已死,身体还在害怕,这个哥哥到底做了什么? 趴在桌上的羽洛斜眼看看季夏,见季夏没有起身的意思,跳到季夏腿上舒服地趴好,既然不想去,就给你一个借口好了。季夏呆愣愣地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羽洛,有些失神,他似乎一直忘了一件事,原主是如何死的?独自住在一个大宅,没见过季家的其他人,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死前身上也没有任何伤,那么他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缘儿,告诉兄长,我有些不适就不去迎接了,一切你安排吧。”季夏摸摸羽洛滑顺的皮毛,开口说。 “是。”缘儿没有任何疑问地回答,说完领命下去。 边摸着羽洛的毛季夏边头疼地胡思乱想,自从沧沧离开后,不知道是压力太大还是一个人寂寞的关系。季夏做一件事养成了反复思虑的习惯,以前因为有人想,他不需要担忧,现在是不得不想,因为身边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季夏终于发现自己的处境如履薄冰,缘儿是兄长的人,羽洛是猫,安小剑不靠谱,整个宅子都是兄长安排的,如果,如果原主的死和这位哥哥有关,季夏不敢想下去。虽然讨厌这种脑力活,甚至觉得痛苦,但是为了生存毫无办法。 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生活,季夏真庆幸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了解这个世界的事情,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无知。 “羽洛,可以弄个幻术让人不能进来吗?”季夏皱眉说道。 羽洛抬头看看季夏,“可以,但是这位兄长的实力不是很清楚,如果比我现在的实力高太多,在他面前用幻术,可能会撕破脸。” 无语地扶额,难道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能打草惊蛇只能顺水推舟。“把我脸色弄苍白点,最好气若游丝。这样能办到吗?” “这种小幻术反而是不容易被看穿的,能够办到。”羽洛抬起前爪舔了舔,一副小菜一碟的样子,完全不放在眼里。 老子真想撂挑子不干!特么玩心机脑细胞死得快,再加上老子实力低,卧槽想想都虐。季夏撇撇嘴,一脸无奈,没有可靠的小弟简直不能更虐。越是这种时候,季夏越是清楚得道沧魇存在的重要,也越发生气沧魇的离开,让这些事落到自己身上。 胡思乱想中,季夏走向床边,盖好被子躺着。羽洛从季夏怀中跃出,跳到季夏耳边趴好,一股虚幻的雾从羽洛身体中冒出,覆盖住季夏的脸。过了一会儿,雾散去,露出季夏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宛如病入膏肓,就连他眉心的青莲也黯淡无光。 “羽洛,人来了知会我一声。”季夏打个哈欠,闭上眼睛说。 羽洛头枕着两只前爪,眼睛大睁地看着季夏,“想装病至少把你的声音装一下,这么中气十足你是怕不被看破么。” 季夏点点头,是这个道理,到时说话喘几声就好了。突然想到什么,季夏睁开眼睛直愣愣盯着前面,“羽洛,你说那些下人,比如缘儿,会把我的情况告诉那位兄长吗?整个宅子可都是他的人,他会不会知道我装病?” 一时静默,两个都没说话,如果真是那样,不光是装病,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事情那位哥哥怕是都知道。羽洛扭头不看季夏,人类的事真是麻烦,知道就知道,怕什么。“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探?万一那位哥哥假装不知道呢?季夏在心中捂脸,自己最近是不是脑子想太多?脑补果然是种病啊,但是自己已无药可救啊怎么破。“走一步看一步吧。” 羽洛耳朵微动,有脚步声在接近,来了。“人来了。” 这么快?季夏不敢怠慢,立刻闭上眼睛,装出微弱的喘息,表面看还真像那么回事。脚步声渐近,季夏也听到了声音,有几个人的脚步声,到门口进来的只有一人,看来就是原主的哥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令季夏无端地紧张,这位哥哥到底知不知道这些日子自己干的事情? 脚步声来到床边床边停下,季夏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然后就是一阵掌风。卧槽,这就知道老子是装的了?!蓦然睁开眼睛,季夏吓得快跳出来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因为季家哥哥攻击的是羽洛,不是季夏。 季夏第一次看见原主这位传闻是个天才的哥哥,高挺的鼻,斜飞入鬓的眉,锐利带刀的眼,性感的薄唇,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干练果敢的人。季夏坐起身,心中紧张得看着羽洛一副炸毛的样子站在桌子上,虽然搞不懂这位哥哥为什么攻击羽洛,但季夏清楚地看见这位哥哥眼中的冰冷蔑视。 冲羽洛使一个眼色,羽洛收起外露的爪子和尖牙跃入季夏怀中,舒服地窝着。季夏直视面前的人,边喘息边说,“兄长……不分青红皂白……攻击,是……弟弟……哪里……做错了么?” 季倾沉默地看着季夏,锐利的眼神让季夏的手微抖,这个身体本能地害怕。季倾眼光瞄到羽洛,开口,“你既有病在身,就休息两天,后天准时起床,不得迟到。” 冷硬的话语,宛如看垃圾般的视线,季夏终于明白原主为什么怕这位哥哥,外人的冷嘲热讽远没有至亲之人一个鄙视的眼神来得伤人。季夏突然心中有种想法,他一定要弄清楚原主的死因,不然心不安。“弟弟……知道了。” 果决地转身,季倾不曾对自己的弟弟有一丝温情,就好像是逼不得已非照顾季夏不可,实际本身并不情愿。季夏看着季倾离去,心中的疑惑不断加大,这个哥哥对原主是真不屑还是假不屑? “哟,季夏你这么怕哥哥么,全身在发抖呢。”羽洛舔舔前爪,幸灾乐祸地说。 季夏双手怀抱着自己,言,“是身体的反应。”不是自己的。 “你哥哥实力不错,已经是灵君了,目前在年轻一辈中算得上真正的天才。”羽洛在床上踱步,昂头优雅地说。 灵君?和自己差的不是一两个境界,难怪连宫墨染都说他是天才。这样的哥哥,这样的弟弟,天壤之别。季夏总算止住发抖的身子,眉头皱起,“我不懂,他为什么攻击你。” “也许是试探。”抬起一只前爪踩到季夏手上,羽洛说。 又是试探?自己也就算了,对这个废物般的弟弟身边的宠物试探,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季夏抱起羽洛,手摸摸羽洛的毛,“有必要了解一下以前的事情。” 羽洛安安分分地窝在季夏怀里,不时舔舔前爪,人类就是喜欢麻烦。 季夏沉默地坐着,抱着羽洛的手轻摸他的背。季夏如今担心的是这个宅子里的下人归属谁,自己也没做什么,当然不会忠于自己。看刚刚兄长的反应,似乎没有人跟他禀报自己做的事,为什么?想得头都疼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爷,该用午饭了。”门外响起缘儿的声音。 “进来。”好机会,只要问问缘儿不就知道了? “是。”缘儿躬身走近屋内,随后的侍女把午饭一样样摆到桌上。 “你们都下去,缘儿留下。” “是。”众侍女退下,独留下缘儿。 下床,季夏抱着羽洛走到缘儿面前,“缘儿,兄长可有问起我?你是怎么回答的?” 缘儿恭敬回答,“大少爷问起爷在这半年内的所有举动,缘儿回答,并未出府,每天修炼,小有所成。” 听到回答,季夏不自觉拧眉,缘儿是兄长的人,她的话可信不可信?“兄长的起居可曾安排妥当?” “大少爷的一切安排得当。大少爷带回来的女子也已安排在客房。”?!兄长带回来的女子?季夏摸摸羽洛,继续问,“兄长带回来了的客人要好好招待,她要缺什么可不能怠慢。不知客人习性如何,在府中习不习惯。” 低头恭顺,缘儿从头到尾没有丝毫越矩,“姑娘名唤柳若竹,是大少爷学院的同学,与大少爷交好,特来府中做客。” 季夏盯着缘儿半晌,找不到一丝破绽,如果不是缘儿演技过人那便就是真的,可偌大的宅子,缘儿不说,其他人呢?“缘儿做得很好,还有何人伺候兄长?” “大少爷不喜人近身,除了缘儿并无。府中仆人都恪尽职守,不该说的话不会说。” 也就是说府中没人会打小报告?这不科学!老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魄力,居然收服了府中所有人?季夏坐到桌边,看着满桌的食物,一点胃口也无。一切都太诡异,总感觉有谁在背后帮助,但是要帮助为何不让季夏知道?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撤下去,我没胃口。”季夏挡不住脑中的胡思乱想,烦闷地开口。 “是。”缘儿领命,福身欲唤人撤走。 羽洛跳上桌,高傲地抬爪,“慢着,他不吃,本猫要吃。准你伺候本猫用餐。” 缘儿扭头看向季夏,无声询问。季夏摆摆手,“随便他吧。” 收到命令,缘儿拿起碗筷服侍羽洛用餐,羽洛被人服侍地略爽,本猫就该有这样的待遇。季夏在一边扶额,要知道季家兄弟的事情找谁呢?外人知道的都是些传闻,知道的内幕的老子又认识的……啊,就是他了! 想到关于季家兄弟的乱七八糟的事,季夏无比怀念以前吃了睡,睡了吃,被沧魇服侍什么都不用做的时光,简直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哪怕当初被追杀,被刺杀,季夏都没感觉日子难过,现在的日子就是慢刀子,磨得人要发疯啊! 人类有太多的劣根性,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后才发觉重要,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如今的季夏更是后悔莫及,老子就送了一盒珍珠,到底戳了沧沧哪个敏感的神经?让他就这样走了,尼玛走了!把一切事情推给老子,害老子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死沧沧,要是回来看老子不教训他!一定要加倍教训!哼! 八十四、真相 不管季夏心中如何的气愤,沧魇都不在他身边,也只能在心中想想,不令自己太过寂寞。时间缓慢,这一天之内季夏再也没见到季倾,到了晚上歇息时间,季夏走出房门,关于原主的死因季夏总不放心,脑子里乱七八糟,不弄清楚估计睡不着。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季夏站在院中等候自己传信的人。一抹红色蓦然出现在夜色里,越来越清晰,露出本来面目,原来是花无影。 微微一笑,花无影直视季夏,“你有事找我?” “你曾经说过,真正的季夏已死,你可知道他的死因?”略沉思,季夏开口询问。 “死因?”花无影眼眸一沉,“很讽刺的死因。” 讽刺?季夏不解地看花无影,无声地问。花无影垂下眼帘,遥想在冥界看见的季夏,软弱,恐惧,而带给他这些的正是他亲生兄长。 “想必你见到那位天才哥哥了?”花无影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季夏。 季夏点头,“见到了。” “那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想起白天见到的季倾,季夏回答,“一丝不苟,严肃认真。”没说完的是对这个弟弟满眼不屑和鄙夷。在他满是骄傲的人生里,这个废物般的弟弟也许就是一生的污点。 莞尔一笑,花无影当然知道季夏的未尽之言,那样一个人当然会遭到所有人的误会。“季倾从小就做事认真,他天赋极高,在同龄人中是个中翘楚,他的身边总不乏赞美和表扬,唯一不足怕是天分差的弟弟。” 静静听着,季夏不语,若是这样,季倾会恨这个弟弟吧,让自己的人生不再完美。 “季家看重季倾,对季倾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然而季倾成年礼上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却是亲手教导这个废物弟弟。”花无影浅浅说着,不带任何情绪。 季夏心中微惊,季倾这样做的意思是什么?是真的教导还是…… 夜风吹起花无影的发,飘飘渺渺,声音空灵,让人极度舒服。“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就我看来,季倾是呕心沥血希望这个弟弟成长。他用最残酷的训练教导,用狠恶的言语激励,每天每天思虑如何帮助弟弟增长实力。只是这些,身为弟弟的那位并不知晓。” 遥远又近的话语,让季夏心里咯噔一下,并不恨而是别样的爱么?为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原主的死因也许真的很讽刺…… “你问我真正的季夏是如何死的,答案是,自杀。”直视季夏,花无影不放过他脸上的一点表情变化,“因为本身性格软弱,平时又养尊处优,被亲生哥哥那般不留情地训练,在他心里留下的只有害怕和惊恐。再加上自从搬到这个宅子,犹如囚禁般的生活,他崩溃了。” 多么轻描淡写的话,却在季夏心里炸开了锅,自杀,一个软弱的人也有勇气自杀么?那得是多大的绝望才恨不得拿死亡来解脱。与其说原主的死因讽刺,不如说悲哀,外人的杀伤力远没有至亲之人来得大,原主是被逼死的。但逼他之人是谁呢?错到底在谁呢? “在季倾启程去学院后,那位季夏封闭自身灵力,掐断了自己的气息。”花无影嘴角始终带着笑,绝望是什么,只有自己尝过才知道。软弱的人用死亡逃离,坚强的人努力站起来,哪怕磕的头破血流也要前行,不过是各自的选择,何谈悲哀? 季夏紧皱着眉头闭眼,傻,都傻,蠢,都蠢。如果季倾知道了自己弟弟已死的真相,他会不会也崩溃?费尽心思得到的是弟弟的一具尸体,他恨铁不成钢的情愫全成了笑话,多么凄凉。兄弟,兄弟,什么是兄弟?像莫家兄弟那样,像季家这样?都只是冰山一角。“多谢你告知,我知道了。” “知道了之后怎么做呢?”微笑反问,花无影会帮助季夏不过是他们之间的交易,为的是自己。他也很想看看医仙所说的季夏能够改变命运的选择,拯救还是报复,面对还是背道而驰。 怎么做?错的不是一个人能怎么做?无声叹息,季夏不知要说什么。 “看来季倾公子到了。”衣袂翻飞,花无影浅笑涟涟。 季倾从一旁走出,他感觉到季夏院中有人特来察看,刚到就被人发现,心里不免忌惮。观察到季夏和花无影之间关系不陌生,季倾惊讶,季夏是何时认识这般实力高强的人。“他是谁?” “朋友。”刚得知真相的季夏实在不想见到季倾,难免膈应。 看到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花无影笑言,“你们兄弟慢慢谈,我先告辞。” “嗯。”季夏点头,回应。 花无影微笑着转身,消失。季倾瞳孔微缩,此人实力高深,怕在自己之上。“你天天在府中何时认识的朋友?” 白天的时候,季夏还担心和这位哥哥撕破脸,知道真相后完全不担心了,他只想好好骂他一顿,偏生他还往枪口上撞。季夏转身直视季倾,冷冰冰地开口,“与你无关。” 季倾习惯了弟弟的忍气吞声,突然这般呛声,季倾不自觉地皱眉,“对方实力高深,怎会与你交好,难保有什么阴谋。” “在你眼里自己的弟弟就不能和人做朋友吗?实力高又怎样?朋友不是按实力来论的。”季夏略带火气地说,虽不是充满敌意,但总归语气不好。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弟弟,季倾拧眉沉声言,“实力低微只会沦为别人的牺牲品,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兄长实力高却还不是不能让所有人信服,这半年来我的所作所为兄长一点不知吧?”季夏目光灼灼看着季倾,这是一个榆木脑袋,只会用自己的思想来考虑别人,高傲得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实际身边没有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季倾反问,这半年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半年间我去了萧氏皇宫,参加了密地任务,出席了萧氏皇帝的寿宴,见了五大世家嫡系弟子。莫家和宫家的婚礼我也在场,如今的五大世家我比你更了解。你只会是他们谈话中的天才,而我是能和他们坐下聊天的朋友。利用也好,阴谋也罢,我当他们是朋友,他们就是我的朋友。”掷地有声,季夏字字句句凌厉不忿,囚禁般的生活,把原主禁锢于这一个宅子,若不是知道真相,便是圈杀。 季倾锐利的眼神射向季夏,季夏不惧与他敌视,他们兄弟都有错,最错的是什么都不说出来,都以为自己正确。季夏不是原主,做不来忍气吞声,不对的就反驳,不愿意的就拒绝。 “你的意思是整个宅子连同你一起骗我?”季倾一字一顿,语气危险。 嘲讽一笑,季夏开口,“整个宅子都是你的人,我何德何能。” “本事涨了,见识广了,胆量也大了。季夏,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是实力的碾压。”藐视地看着季夏,季倾冷冷说道。 手紧握成拳,季夏随时准备出手,打不赢是一回事,打输又是另一回事。“我实力不如你,但不表示我就怕了你。想动手,只管来。” 两人僵持,谁都不退让一步,夜风吹拂,吹不散两人之间火爆的气氛。季夏心里有股火,不知对季倾还是对原主,反正就是不爽这对兄弟弄出的一系列事情。打吧打吧,打完老子就跑,什么鬼季家老子不呆了,去他妈乱七八糟的事,老子不奉陪了! 就在季夏以为对方要动手时,季倾却凉凉地看了季夏一眼,转身走了。留下季夏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卧槽,这又是闹哪样?说好动手的呢?(╯‵□′)╯︵┻━┻ 嘴角抽搐,季夏无语,都什么怪脾气,不打就不打,老子睡觉去。默默走回房,季夏上床睡觉,安静的房间,漆黑的夜色,先前情绪激昂,现在冷静下来。唉,季夏叹息,到底没忍心把真相告诉季倾,那样的事情,就随着原主的死埋葬了吧。 季夏闭上眼,困意袭来,一夜安眠。次日清晨,季夏刚起床,饭还没吃上,缘儿已上前来禀报,大少爷又弄出事了。 揉揉发疼的眉心,季夏无可奈何地说,“把具体事情说说。” “是。”缘儿福身行礼,“早上,大少爷去见了柳若竹姑娘,讨论柳姑娘和爷的亲事。” 等等,亲事?老子神马时候说要娶那什么柳姑娘?老子连面都见到!季夏心中暴躁,难怪昨晚季倾就那样走了,敢情在这儿等着呢。“柳姑娘不是兄长的同学吗?实力肯定不低,她会同意这门亲事?” 缘儿低头,继续说,“柳姑娘同意了。” 我擦!老子不同意!老子的人权呢!季夏紧皱眉头,这位大哥为毛就不能消停点?经过昨晚的争吵,难不成他还不明白,老子是不好呢按照他的想法去做的。“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奴婢告退。”缘儿应声退下。 季夏被气的一点胃口也无,老子的悠闲日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啊?简直了。 这边,季夏头疼不已,那边,季倾看着坐在下方的人,也是眉头紧皱。话说早上,季倾见了柳若竹,说了会话。刚出门口就收到有人拜访,季倾自然前往客厅待客,但这个客却不是季倾很想见到的人。 放下茶杯,季倾一脸认真地说,“安小剑,我记得和你没什么交情。” 安小剑一口气喝完一杯茶,潇洒地丢开茶杯,抹抹嘴巴说,“我拜访的又不是你,谁要见你啊,自作多情。” 季倾眼睛微眯地注视安小剑,半年不见,安小剑的脾性更放肆了。“难道你找的是我弟弟,季夏?” “对啊,我找的就是季夏。”安小剑笑眯眯地说,一副欠扁的摸样。事实其实是这样,安小剑早就知道季倾回来,他起了一个念头,早上拜访的时候,以前是直接进去,今儿故意找人传话,说要见季少爷,还要那个传话的人一定要传给季倾。如此这般,就是现在的场景,也就是说安小剑故意的。 抬眼看一眼安小剑,季倾开口,“你何时和季夏关系这般好了?” “何时啊——”安小剑故意拉长声音吊季倾的胃口,“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们可是好—朋—友—。” 手指不禁意抖了一下,季倾十分想把安小剑打出去,“季夏不见你,你请回。” 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安小剑一点不纠结,他本来就是逗逗季倾,当初那么牛逼哄哄的人,被自己耍的团团转,安小剑很满足。“这样啊,那你可要让季夏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好好休息,他倒下了我可会难过。” 一脸关心的样子,安小剑装得情真意切,眼睛更是真诚地看着季倾。季倾皱眉摆摆手,“我会转达,你走吧。” “好的,告诉季夏,我一直是乖乖的。”安小剑又一脸委屈地起身,那么哀怨,犹如一个小媳妇,而季倾就是那个恶婆婆。 一步三回头,安小剑依依不舍。季倾手紧握成拳,免得控制不住,把安小剑暴打一顿。要说安小剑是来干嘛的,没错,他就是来恶心季倾,这是另类的报复,大清早不让人安生。而且,安小剑目的还达到了,简直绝了。 季倾坐在原处,沉默不语。半年,只半年的时间,季倾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似乎一切都脱离了掌控。不行,他要矫正,就趁这次给季夏安排的婚事,把一切都归于原位。不明身份的高人,来路不清的兽宠,还有安小剑,都清除出去。季夏还是季夏,总能回到以前,只要让季夏加倍努力,实力也会增涨,只要把不安分的都排除,这个宅子就会回归以前。这场亲事谁都不许破坏,谁都不能! 八十五、亲事 看着羽洛在桌上走来走去,季夏烦躁地想骂人,萌萌有个哥哥万事都替他着想,自己有个哥哥妈蛋一天到晚找事,就算本心是好的,也挺烦好不。 “哟,那个沧沧不要你,你就打算找个女人过活?”羽洛宛如紫琉璃般的眼睛盯着季夏,高昂头嘲讽地说。 邪羽洛一眼,季夏实在不想搭理他,一只猫知道什么,再说什么叫沧沧不要老子?老子又不是沧沧的!还有女人不是老子找的,老子连面都还没见到,怎么可能娶?最近怎么那么多烦心事,老子多久没过悠闲的日子了?恍如隔世啊。 “如果你娶了女人,那个沧沧是不是不会回来了?”舔舔前爪,羽洛问。 啥?季夏呆愣,为什么老子结婚沧沧就不回来了?老子结婚关沧沧什么事?等等,老子没答应结婚!卧槽,死猫乱说什么,害老子半天搞不明白状况。想是这样想,但季夏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有什么一直在心里盘旋,就是抓不住,是什么呢? “大少爷。”门外传来缘儿的声音,季夏一惊,卧槽,这就来说正事了?老子坚决不同意,死活不同意!知道季倾要进来,羽洛一跃跳到季夏怀里趴着,紫色的眼睛圆溜溜盯着门口,他可还记得那个人类攻击了自己。 季倾进来时看见正襟危坐的季夏和满身戒备的羽洛,从不曾想只过了半年,他们兄弟之间既然变成这般。以前的季夏不敢和他呛声,不敢忤逆他,唯唯诺诺,季倾曾经希望自己这个弟弟有担当,坚强起来,但看到季夏真正的改变时,季倾突然发现,也许自己心里更加想季夏不改变。 走到季夏对面坐下,季倾直接开口见山,“我为你说了一门亲事,对方已经答应,不日就成婚。” “我没打算成亲,更不会和没见过面的人成亲。”对方不客气,季夏也毫不客气,作为一个现代人,季夏在乎的是自由恋爱,包办婚姻什么的,本能抗拒。 直视季夏,季倾仔细打量他,眼前的人若不是长相没变,季倾压根不敢相信他是自己的弟弟,那个一直不敢反抗自己的弟弟。“你没得选择,婚礼已经定下,就在半个月后。” 卧槽!简直不能忍,这是打算逼婚吗?!季夏摸摸羽洛的毛,强迫自己冷静,没到逼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鱼死网破。“婚礼?我连新娘都没见过,更别说有什么感情。兄长逼我成亲,与断我一生的幸福有何区别?” “柳姑娘容貌,品性,实力,都配得上你,我是为你好。”季倾微微皱眉,说。 “为我好?为我好不问我的意见私自决定?为我好就是不断逼迫我?别拿为我好当理由,这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理由。”手紧紧捏起,季夏真想好好敲醒季倾的榆木脑袋,打着为谁好的理由就可以一直伤害别人吗?原主就是因为这个为他好自杀的,不要再拿这套对付老子,老子不是懦弱的原主! 敌人伤人用的是刀,割的是血肉,但总会痊愈,亲人伤人拿着无边的借口,直锥心底,永远淌血。季夏不想说出真相,季倾却没有一丝改进,为什么至亲之人要这般步步紧逼?明明是亲生的兄弟。 对于季夏的反驳,季倾也起了火,从他回来,这个弟弟不是装病就是忤逆,说话字字句句讽刺刻薄。谁人不知他是季家的天才,天赋绝佳,他把这个废物般的弟弟抗在肩上,为他想,为他愁,到头来,对方毫不领情。季倾恼怒拂袖摧毁整张桌子,站起强硬说道,“你答应也罢,不答应也好,半个月后你必须娶柳姑娘,这件事没得商量!” 商量?何时跟老子商量过,根本就没打算找老子商量,凭什么,老子的亲事老子还不能自己做主!季夏也怒了,他站起,态度没有丝毫软化,“就算你绑我上喜堂成亲,只要我不愿,这亲也结不成。” 再度剑拔弩张,两人都一点不让,羽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本事打起来啊。 季倾没有耐心和季夏再啰嗦,他拿出一条缎带,灵力催动,缎带宛如有生命般游动。一扬手,季倾挥出缎带,缎带旋转着变长飞向季夏,一圈一圈把季夏绑了个结实。“不愿拜堂就压着你拜堂,半个月后你必须娶柳姑娘!” 犯规啊!老子都打算准备好大打出手,突然拿出法器捆住老子是闹哪样?季夏使劲挣扎,越挣缎带绑得越紧,直到感觉到痛,季夏才停止挣扎。这不公平,尼玛对方用外挂啊啊啊啊啊啊! 不理会季夏愤愤不平的眼神,季倾转身走出屋子,来到门口时,缘儿等众婢女福身行礼。季倾看了看这些下人,全帮着季夏欺瞒自己,这次倒看看谁还敢!“把门锁起来,他不答应成亲不许放出来!” 强者的威压施下,什么威胁话语都是多余,季倾就看着,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帮季夏。半年的变化,季倾要它一朝回到以前。 “是。”下人们回答,顶着季倾的威压,个个战战兢兢,唯有缘儿恭敬垂首,不偏不倚。 季倾瞄了一眼缘儿,沉默转身离去。季倾的离开,婢女们身上的威压也消失,人虽走,婢女们依然不敢违背命令,动作麻利地找来大锁,把季夏的房门落了锁,门口还有两个护卫看守。 被绑住的季夏暴躁得想骂娘,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这什么破法器,就解不开吗?” 羽洛窝在枕头上,舔舔爪子,“自然能解,只不过本猫实力没恢复,你能力不够。” “那怎么办?就这样等着时间过去?”季夏郁闷地说,最憋屈的就是打都没打起来,自己就被撂倒了,整个一杯具。 “反正还有时间,慢慢想办法呗。”羽洛翻个身,四脚朝天舒服地躺在枕头上,露出柔软的肚皮,头微偏,就这样睡觉了。 季夏知道着急也没用,实在想不出办法,就先歇歇,就如同羽洛说的,还有时间不是吗?暂且放宽心,季夏也躺下休息,想想最近发生的事,季夏只觉得疲倦,一个人顶着所有事情,太累。季夏自嘲地笑笑,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如此软弱了?又不是小孩子,还指望依靠谁么。模模糊糊,季夏也睡去了,没有想通的答案,只不过是在思念某个人。 随着时间行走不停,季夏被绑住七天了,每天缘儿会送饭菜进来,问什么也会回答。季夏明白季倾以实力压迫,谁都不敢反抗,他也没把主意打到这些下人身上,没有办法啊。躺在床上叹息,季夏是可以请求花无影帮忙,可季夏有种预感,最好不要那样做,不然后果会很严重。季夏是后来才知道,因为自己这一个决定,免去了多大的麻烦,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初没有求助花无影,也许心底是在盼望一个人来到。 现在的季夏懵懂不知道自沧魇离开后为什么自己心情浮躁,感觉什么事都不顺,看每个人也有那么点不顺眼。有一天季夏想起这些日子的时光,脱口而出那时候沧沧在就好了。猛然醒觉,有些事是可以潜移默化的,有沧沧在身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担忧,莫名的安心,不禁意间一点一点让那个人占据了心神。 此刻的季夏除了焦躁就是急迫,身边只有一个没什么大用处的猫,能传递消息的缘儿,季倾那一根筋的人说道理说不通,还能怎么样啊,简直就是无计可施嘛。在床上滚来滚去,季夏心中大吼,老子被囚禁啦,老子居然被囚禁啦! “柳姑娘,不知有何事?”门口的护卫声音响起,季夏一个激灵做起来,柳姑娘?不就是老子要娶的那个人?她来干什么? “季大哥让我来劝劝季公子,麻烦护卫大哥开开门吧。”一个清灵温和的声音说道。 季夏只感觉这声音听着很好听,犹如一股清泉,浇熄了季夏烦躁的情绪。接下来是窸窸窣窣的开口声和柳姑娘的道谢声。季夏听着渐近的脚步声音,心中无端平静,久违的平静。 一个身穿淡粉色衣裙的女子走进来,她样貌清秀,举止淡雅,温和一笑,让人宛如春风拂过。季夏对这位柳姑娘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好一个女子,温婉和气,不令人讨厌。 “请季公子安。”微微福身,柳若竹朝季夏行一礼。 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季夏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样的软妹子杀伤力太大。“柳姑娘为什么答应与我的亲事?我与你并未见过面。” 柳若竹微笑着找一个凳子坐下,明亮的眼眸中添上一抹愁绪,“我知道你不愿,只是我已没有其他办法。” “柳姑娘这是何意?”哇,有八卦,季夏马上来了精神,表面却还要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虽然季夏从来不是。 以袖掩唇,柳若竹缓缓说道,“我喜欢的是你哥哥。” 什么?Σ(°△°|||)︴这又是闹得哪一出?敢情老子还是插足的啊摔!“若喜欢兄长,嫁他不就好了,何必牵连我?” “我也想,只是……”柳若竹想起前事种种,无奈叹息,“无论我说多少次喜欢,季大哥不是不明白就是误解。直到我有一次说想成为季大哥的家人,一直和他在一起,原以为他再笨也能明白。不想季大哥点头答应,说,我家有个弟弟,你若嫁他,便是我弟媳,我们就是一家人。” 季夏嘴角抽搐,这样已经不是笨的范围,而是情商已经下降的负几百。不光是季夏无语,羽洛也是一脸惊呆的表情,魔兽交配非常直接,哪里有人类的这些弯弯道道,虽然羽洛并没有交配过。 “你嫁给我,兄长只会把你当弟媳看,以后更没可能。”感情的事季夏真不想参与,喜欢就追好了,牵连旁人算什么。 “我明白。”柳若竹满脸哀伤,“但是这样至少我还能一直在他身边,我只是想要一个借口天天看着他,哪怕他永远不知道我的感情。” 望着柳若竹几欲哭泣的悲伤面容,季夏无法说她是对是错,作为一个女子勇于追求爱情没有错,可是让自己娶她,季夏又有点纠结。 “季公子,你有喜欢的人吗?”抬头看向季夏,柳若竹询问。 喜欢的人?季夏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喜欢的人。 柳若竹看着季夏呆愣的脸,乞求道,“季公子若没有喜欢的人,就答应了吧。我只求季公子能给个名分,等季公子有喜欢之人时,休了我也无妨。只有这段时间,求季公子让我能名正言顺呆在这个宅子里,呆在他身边。” 注视着柳若竹泪眼婆娑的脸,季夏停顿了一会儿,点头,“……好。” 说不出拒绝的话,当一个为了爱情苦苦哀求的女人在面前流泪,季夏说不出拒绝。这次婚姻是假的,娶了柳若竹,让她呆在季倾身边,哪怕一时也好,能有多久是多久。季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触,十分不忍心拆散有情人,尽管柳若竹只是单恋。 季夏看到了自己点头的瞬间,柳若竹的笑颜,因为爱情而美丽的女人最有魅力。季夏想,也许有一天季倾开窍了,他就要改口叫柳若竹嫂子,算是帮原主还季倾的栽培之心。这一刻的季夏有些茫然,冷眼看着别人的事,自己的又想了多少?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季倾得知季夏答应亲事,解除了季夏的囚禁。整个宅子渐渐充满喜气,大红的彩绸,忙碌的下人,季夏仿佛又看见当初莫家的繁忙。季夏的婚事是季倾一手包办,没有通知任何宾客,除了上报季家,季家发来赏赐再无其他。 所有人都开开心心,季倾更是满意季夏总算答应,只有季夏心里如同哽着什么东西,愁闷得很。娶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没有朋友来道贺,只季倾在帮自己忙忙碌碌,季夏觉得这场婚事是苦的,苦在心里。 很快,季夏开始试婚服,还有老人教他婚礼的礼节,一天忙到晚,季夏却不觉得饿也不觉得累,每天夜不能眠。答应婚事的是他自己,如今痛苦纠结的还是他自己,什么都只能一个人承受,只有自己一个人。 八十六、抢亲 季夏要成亲,安小剑和冷呆等人收到消息,安小剑第一反应是马上传消息给沧魇,开玩笑,瞎子都知道姓沧的有多喜欢季夏,这种事不传消息,事后是找死啊还是找死啊。相比较安小剑的迅速,冷呆就略微纠结了一会儿,沧魇在闭关解毒,这时候打扰他冷呆担心毒解一半导致他走火入魔。不过,冷呆也只纠结一会就传了消息,因为萌夜说,若是我,死也会赶到阻止。 虽然传了消息,但他们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沧魇,想着难道沧魇不在乎季夏成亲?那倒不会。也许是还在解毒,也许是已经走火入魔,等待的时间难熬,可除了等待也没有办法,心急也没用。 事实上,消息传到了沧宗,在沧宗一个高塔之上,两只不同颜色的鸟不厌其烦地飞着。塔的最高层中盘坐着一个人,他半边脸有一条狰狞的伤害,另半边脸俊朗无双,他紧闭着眼角,额头冒着无数汗,坐着的蒲团发出淡淡的光晕,笼罩着他。光晕一层层往外延伸,包裹整个塔,无人可靠近打扰。 光晕外两只鸟不停扇着翅膀,一次次被阻挡。沧穹站在塔下看着那两只鸟,默默不言。 时间飞逝,这天,就到了季夏成亲的日子,一大早季夏就被人挖起来,又是这里又是哪里,麻烦得死。穿好礼服,季夏沉默着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个满无表情,眼睛无神的人真是自己吗?在如此喜庆的日子里,自己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没关系,因为没有人在意自己是不是高兴。 当初看到萌萌成亲,季夏认为自己的婚礼肯定也是那么喜气洋洋,真到自己的婚礼了,喜气在,只不过是别人。伸手轻轻触摸眉间的青莲,季夏垂下眼帘,脑海里浮现和沧魇的第一次见面,随后的每天,他和沧魇再没分开过,是习惯吗?一直以来都是两人前行,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无所适从。 “沧沧……”突然的离开,季夏气恼,更多的也许是委屈,自己亲手送出的礼物,成了他们分开的契机。他想道歉,想讨沧魇的欢心,最后弄巧成拙。苦涩在心中蔓延,季夏毫无把握沧魇会回来,怎么可能会再回来…… “爷,时辰已到,该拜堂了。”缘儿轻声提醒。 “走吧。”站起身,季夏开口,自己答应的事要做到,哪怕不情愿。 季夏走在前面,众婢女仆人跟在后面,浩浩荡荡,行向拜堂的大厅。一路走来,红绸耀眼,‘囍’字剪纸夺目,季夏的心越发往下沉,喜事,喜事,谁的喜?这场假的婚礼哪里有喜,只有无限的惆怅。 来到大厅,季倾独坐上座,下仆规矩站立,没有宾客,没有亲朋。抬脚走进去,季夏始终沉默不言,说什么?无话可说。 一位大概四五十岁的男子站在季倾身边不远处,他脸上皱纹浅淡,和蔼可亲,这位是宅子里很少管事的管家,今天充当司仪。季夏见过管家,也算个神奇人物,很少出现,却无端的有震慑力,深藏不露。 “请新娘——”管家洪亮的声音传出老远,宅子中每个人都能听见,婚礼开始了。 两位丫鬟搀扶着身着喜袍,头带喜帕的新娘从外走来。季夏面无表情地看着,脑子空白平静,什么都不想。丫鬟带领着新娘来到季夏身边,拿出红绸让两人牵住,一人一边,一条红绸牵着两个人。季夏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红绸,感慨,男男的成亲礼和男女的成亲礼果然不一样么? 成亲礼也分几种,萌萌和宫墨染行的礼是男男成亲礼,相濡以沫。季夏和柳若竹要行的礼是相敬如宾。身份地位不同,性别不同,礼仪也有变化,不管哪种礼,诚心最重要。 “新郎新娘拜天地——”人都到位,管家再度喊出。 季夏转头看了看柳若竹,沉默地转身欲下拜。假的,这都是假的,所以不需要踌躇。 “慢着!”外面传来一道喊声,众人闻声望去。季夏也抬头看向外面,这声音…… 外面走进来三个人,一个嬉皮笑脸,一个礼貌含蓄,一个银色闪耀,赫然是安小剑,冷呆还有萌夜。话说他们三人等啊等啊,没等到沧魇,可季夏的成亲日就要到了,所以三人商量,能阻止就阻止,不能阻止就拖,如果到最后沧魇都不出现,那只能是命。 季倾皱眉看着走进来的三人,安小剑他认识,其他两人看上去就不是简单的角色,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并没有请你们。” “哎呦,别这样嘛。”安小剑打趣的口吻说,“季夏好歹也是我们的朋友,他成亲我们来祝贺有什么不好。看,我贺礼都准备好了。” 安小剑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盒子,冲季倾直笑。季倾很讨厌安小剑的笑,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来人,把他们哄出去。” 几个人领命欲上前,安小剑跳开一步,咋咋呼呼地喊,“我可是代表安家来的!” 一句话,让季倾的眉头皱得更深,安家再怎样也是五大世家之一。抬手阻止下人的举动,季倾冷眼盯着安小剑,“看在安家的面子上,你可以留下观礼。要是你敢有什么不当的举动,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本来就是来观礼的,能有什么举动,你想得真多。”安小剑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脸揄揶地说。 不再理会安小剑,季倾把目光移向冷呆和萌夜,“两位又是何人?” 冷呆一转手也拿出一个盒子,“我们代表沧宗前来恭贺季夏季公子成亲大喜。” 沧宗?季倾瞳孔微缩,“沧宗大驾光临,自是蓬荜生辉,只是不知,沧宗与舍弟何时有交情。” 微抬手,冷呆将贺礼抛到季倾手边的茶几上,“季大公子自然不知,季夏公子这半年间对我沧宗少主多有照顾,如此轻薄贺礼,不足以言表沧宗对季夏公子的谢意。” 季夏呆呆地看着冷呆,他刚刚说沧?是指沧沧么?沧沧是沧宗少主?那不是不会回来了?心中有种隐隐作痛,季夏微微闭眼,沧宗少主,沧宗少主,怎么还会回到这一方小小的宅子,不会回来的,不会回来的…… 打开冷呆送上的贺礼,季倾眼眸闪动,轻薄贺礼?如此贵重的东西被称为轻薄,宗门资源果然比世家丰厚的多。盒里静静躺着一朵银色的莲花,此为七品银莲,是莲中独特的品种,可用于提高所有属性的境界,其它的功用也许还需要炼药师参透。 “多谢沧宗送来的贺礼,来人,赐座。”关上贺礼的盖子,季倾边说边把贺礼交给管家。管家也是精明人,接过后恭敬地走向季夏,双手奉送。 冷呆等人坐下,唇角弯弯,不得不说,季倾有心思,当着送礼人的面交给季夏,所得可不止一点。安小剑也得了座位,对于季倾没有查看他的贺礼丝毫不介意,沧宗送了一份那么大的礼,再打开安家的礼,世家自是比不上宗门,看了就是打脸,还不如不看。 看着眼前精致的盒子,季夏没有任何动作,一朵银莲,半年时光。他真想摔了这什么贺礼,本人不出现,要礼有什么用。但想到这是沧沧送给自己的又不舍,也许这份贺礼将是沧沧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唯一的念想。 伸手拿过盒子,季夏定定地看着,一闭眼,把盒子收进了储物袋中。 “婚礼继续,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沧宗,高塔中,沧魇身上慢慢流出一股黑色的液体,直到再也逼不出,他停下来内视身体,筋脉干净,充满灵气,再无一丝毒素。睁开眼睛,沧魇感觉身体黏黏糊糊,挥出一道白色的屏障,挡住自身,开始清理身体。 用灵气滋润全身,引塔中泉水清洗,沧魇突然听到翅膀拍动的声音,放出意念看外面,塔外飞着的两只鸟让沧魇一惊。快速清理干净身体,沧魇拿出备用的衣服,一挥手穿上,撤下屏障,收了蒲团的光晕,伸手抓来那两只鸟。 一个是冷呆的传音,一个是安小剑的传音,能够让他们同时传音只有事关季夏的大事。捏碎两只鸟,同时获取信息,里面的内容让沧魇的脸色从焦急变成愤怒,狂暴的双眼几欲毁灭所有。 “季夏……成亲?”再无法冷静,沧魇飞身出塔,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16节 塔下等待的沧穹看到沧魇,笑着走近,“表哥,你的毒解了?” 沧魇看一眼沧穹,什么也没说,飞速离开了。愣在原地的沧穹,心情无法平复,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表哥那样的眼神,恨不得毁掉所有,狂暴冷酷。 “夫妻对拜——”管家高喊,这一拜就礼成,两人正式成为夫妻。 两人面对面而立,柳若竹福身行礼,季夏却呆在原地,毫无动作。抓紧手中的红绸,季夏心中突然涌出强烈的不情愿,不可以,明明是自己答应的,明明是假的,为什么就是不愿?这一拜必须拜下去,季夏咬牙,强迫自己慢慢低下头。 “不许拜!”一个带着怒火的声音响起,随后在大厅中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他满脸戾气,含怒看着季夏。 季夏不敢相信地看着来人,“沧沧……” 沧魇的出现,冷呆等人终于放心了,与之相反的季倾拧眉,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坐着。羽洛从一开始就趴在房梁上看戏,如今沧魇来了,他不由得眼前一亮,可算等到了,好戏开锣。 “沧沧,你为什么会来?”季夏宗感觉像做梦,沧沧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一步一步走向季夏,沧魇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容,无比痛恨,“抢亲。” 抢亲?听到沧魇的回答,季夏下意识地看向柳若竹,柳若竹掀起喜帕,露出装扮美丽的脸孔,不明就里地也看看季夏。 “你认识沧沧?”季夏问,柳若竹和沧沧什么关系?沧沧要抢亲? 柳若竹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季夏转头又看向沧魇,疑惑地问,“沧沧,她说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抢她。” “我要抢的是你。”沧魇目光灼灼看着季夏,即贪婪看他的面容,又怨恨他的迟钝。 “什么?不抢新娘,抢新郎?”等等,是不是老子的逻辑有问题,什么时候流行抢亲抢新郎了?季夏目瞪口呆地看着沧魇,抢老子又没用。 早已失去耐性的沧魇一把抓住季夏的手拉到自己怀里,季夏惊的大脑死机,卧槽,来真的?!羽洛瞧准机会,一跃跳到沧魇肩头趴好,后续的好戏本猫还要继续看呢。 季倾时刻注意着事态变化,看到沧魇的举动,站起立刻抬手就要阻止。冷呆和萌夜挡到季倾面前,冷呆笑眯眯地说,“少主有事找季夏公子谈,季公子还是不要打扰得好。” “他就是沧宗少主?”放下手,季倾直视冷呆,问。 冷呆笑言,“没错。少主心仪季夏公子,有意与季家联姻,季公子何不上报季家,问问季家家主和诸位长老的意思?” 沉默,季倾什么话也没再说,季家当然会答应,攀上沧宗这门亲,季家地位不言而喻,可是……季倾遥遥看向形单影只的柳若竹,眼神微闪。 沧魇怀抱着季夏,抛出一个传送卷轴,一眨眼消失在大厅中。季倾心情复杂,无言阻止,柳若竹垂首,不会阻止,两情相悦何其难得,怎能拦阻。冷呆和萌夜双双站在季倾面前,表明不会让人阻挡。众人眼球都被这一出夺去了,没发现一直坐在位子上的安小剑,默默隐身,来到先前自己拿出的贺礼前,暗搓搓把贺礼又收回了自己的储物袋。 做好一切,安小剑又坐回座位,现身。婚礼都被搅黄了,贺礼也没必要送,当然要收回,至于之后发现贺礼不见,安小剑又送季倾哪里敲了一笔另算。 一场婚礼,季家破费,沧魇抢人冷呆满意,安小剑摸摸自己的储物袋表示自己也很满意。季倾安慰柳若竹,心生内疚,不知不觉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 八十七、喜欢 通过传送卷轴,沧魇带着季夏来到了沧宗。一落地,季夏还没来得及看看这是哪里,沧魇就拽着他往前走。 “沧沧,你要带我去哪里?”被拽得生疼的季夏询问,他总觉得沧魇有点不对劲。 沧魇一言不发地往前走,走到一个房屋前才停下。一把推开门,沧魇把季夏甩进去,自己才进去。被沧魇粗鲁甩进屋的季夏踉跄着站稳,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沧沧,你怎么了?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不问还好,季夏一问就好像戳了沧魇不知哪根神经,沧魇恨恨地看着季夏,逼近。季夏不自觉地往后退,他怎么觉得沧沧的眼神好像想吃了自己。背后撞到桌子,季夏被逼得退无可退,抬头看着沧魇,季夏不敢再乱说话,说多错多啊,/(ㄒoㄒ)/~~ 双手撑在桌沿,把季夏困在桌子和自己中间,沧魇直视季夏,“你喜欢她?所以娶她?” “婚事是兄长安排的。”不经意地脱口而出,季夏低下头,声音渐小,“但是我自己答应的。” 哪怕声音再小,以沧魇的实力都能听到,捏住季夏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所以你喜欢她?”因为喜欢,所以答应婚事,还记得季夏曾经对莫语风说过,他要成亲一定会和自己喜欢的人成亲。 喜欢什么的,还不到那个程度,最多对柳若竹有好感,自己未来的嫂子啊。季夏张嘴欲言,想把一切都说清楚,关于他答应柳若竹的事和柳若竹喜欢季倾的事。 看到季夏开口想说什么,沧魇不想听到季夏说出喜欢别人的话,气极,沧魇不再顾虑任何事,上前,以唇封住季夏的口。季夏大脑空白地呆住,沧魇趁此机会撬开季夏的嘴,舌头伸进去,霸道地舔过每一处,让自己的气息留在季夏嘴里。 “唔唔……”反应过来的季夏终于发现事情不对,卧槽,舌吻啊,啊呸,不对,老子是男的啊啊啊啊,沧沧你亲错人啦!!! 季夏的推拒非但没有起到作用,还刺激了沧魇,不许,不许念着别人,不许喜欢别人。紧挨着季夏的身体,沧魇一手勾住季夏的腰,一手捏着季夏的下巴,舌头在季夏嘴里肆虐,恨不能把季夏一口吞下,这样谁也抢不走。 被逼着与沧魇的舌头交缠,季夏越是推拒沧魇吻得越激烈,慢慢的,季夏身体发软,舌头发麻,抗拒成了沉沦。发觉季夏没再抗拒,沧魇放轻了动作,舌头细细舔着季夏口腔的每一处,唾液交换,沧魇尝到了季夏的味道,也将自己的渡给了季夏。 在这温柔的陷阱里,季夏更无力气反抗,只能默默承受。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起,仿佛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嘴里,清楚地感知着沧魇仿若标记般的入侵。在现代没交过女朋友,更别提接吻,季夏的两次接吻经验都来自沧魇,他不知道别人接吻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自己感觉很舒服,有股酥麻从嘴里传遍四肢百骸,让人瘫软,无法反抗。 一吻结束,沧魇轻轻摩擦季夏被吻肿的唇,自己的,都是自己的,一点也不让给别人。紧紧将季夏拥入怀中,沧魇这才稍稍回复情绪。 感觉到嘴巴上火辣辣,季夏十分不想承认自己的初吻给了男人,还是特别羞耻的舌吻。卧槽,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沧沧为什么要吻老子?“为什么?” 轻轻放开一点季夏,沧魇与季夏对视,看着季夏红肿的嘴唇,沧魇眼神微沉。“你当真不知道吗?”?老子该知道吗?特么吻就吻了,至少给个理由啊,老子又不是妹子不会要求负责的。疑惑地看着沧魇,季夏满眼不解,“知道什么?” “我喜欢你。”手摸上季夏的脸,细细摩擦,沧魇直盯着季夏的眼眸,慢慢开口。 一道惊雷把季夏劈地外焦里嫩,沧沧刚才说什么?喜欢老子?!沧沧(男)喜欢老子(男)(⊙o⊙)啊!这不科学!“你确定你没弄错吗?” “弄错?”沧魇手从季夏脸上往下滑,手滑过季夏的脖颈,锁骨,来到季夏的胸前,手从领口伸进去。沧魇凑到季夏耳边,轻吻他的耳垂,“我想要你,这种感觉不会错。” 完全不敢动弹的季夏不知道要说什么,沧沧居然是弯的,弯的对象还是老子,卧槽,简直不能直视啊。伸手抓住沧魇在自己胸口乱摸的手,季夏望着沧魇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是朋友。” 季夏清楚地看到沧魇的眼睛因为自己一句话发生了变化,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暴躁起来,里面闪着毁灭的光。沧魇一把挥开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任它们摔成碎片,抓住季夏的双手,粗鲁地将季夏压倒在桌子上。居高临下,沧魇压住季夏,和他之间没有一丝距离,只有这样,沧魇才能感受到季夏在身边。 背部被撞得很疼,季夏抱怨,看见沧魇的眼神又不敢开口。沧沧从来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失了温和的眼眸,只剩下狂躁和欲望。宛如猎物般被盯着,季夏不适地动了动身子。 季夏的动作在沧魇眼中如同诱惑,唇贴上季夏的脸,沧魇一路向下吻,轻咬季夏的脖颈,听他惊讶地呼吸,这一刻,沧魇分外满足。把季夏的手高举过头顶,沧魇一手抓着季夏的手,一手扯开季夏的腰带,红色的喜服太过刺眼,沧魇不喜欢。 看到沧魇在脱自己的衣服,季夏突然升起一股危机感,沧沧不会是要霸王硬上弓吧?就因为老子拒绝了他?卧槽,果断要挣扎。“沧沧,住手,不要这样。” 不理会季夏的拒绝,沧魇拿腰带绑住季夏的手,手指伸进季夏的嘴脸翻搅。季夏嘴里含着沧魇的手指,说出的话语不成调,季夏简直要哭了,老子的拒绝快变成呻吟了有木有?老子不想被上啊! 唇吻上季夏的锁骨,沧魇双手用力撕扯开季夏胸前的衣物,‘撕拉’一声,季夏的胸口裸露在外。沧魇俯身咬上季夏胸前的一点,吸允舔舐,旖旎的亲吻声音响起,季夏羞红了脸。胸前一阵麻痒,季夏用手肘遮住脸,卧槽,被舔得很舒服的老子是不是有毛病? “唔……”季夏胸前的一点被沧魇牙齿轻轻咬住,不自觉地喘息。 这一声犹如呻吟,听在沧魇眼里尤其顺耳。抬起头,沧魇亲吻季夏的唇,拿开季夏的手,看着季夏水润的眼,沧魇诱哄般说,“舒服就叫出来。” 盯着沧魇的眼,看到里面稍微平静了些,季夏抓紧机会说道,“沧沧,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好。”沧魇果断地拒绝,指腹轻揉季夏的唇,“只有让你成为我的,才没有人敢觊觎你。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就先得到身体再攻略你的心。” 季夏已经不知要怎么吐槽,尼玛说好的忠犬呢?季夏心中欲哭无泪。 手摸上季夏的腰身,沧魇不厌其烦地把障碍物撕了个粉碎,讨厌的就要毁掉。俯身吻上季夏的小腹,沧魇舌头在他肚脐处打转。季夏只感觉一阵战栗,一股电流从小腹处往上涌,季夏大口大口喘气,直想挖个洞埋起来,自己的身体为毛会有快感?简直太羞耻。 身上被沧魇撩拨的很热,很敏感,季夏拿手遮住眼睛不看,无法反抗也就算了,再亲眼看到沧沧对自己做的事,季夏感觉自己的三观都会崩掉。沧魇居高临下欣赏眼前的美景,季夏的身体很完美,让人想一尝再尝,撕裂的喜服挂在季夏身上,有种凌虐的美。 沧魇手掌张开,放在季夏的胸口,季夏一定不知道他对自己来说有多诱惑,这副景象看到了谁还能把持住? 如此刺激的感官享受让季夏不由得惊呼。非要做到那种程度吗?那样他和沧沧还能做回朋友吗?即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侣,那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感觉到季夏的情绪,沧魇解开季夏绑着的双手,扒开手看季夏的脸,那么一副想哭的面容只会让人更加难以控制。“想哭吗?” 季夏伸手死死抓住沧魇的衣领,满是哀求地说,“沧沧,我们不要这样,真的不要这样。” 将季夏拥入怀里,沧魇用手轻轻抚摸季夏的脸,略带压抑的口吻说,“对你来说接受我就那么难吗?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为什么?” 抬头看着沧魇充满绝望的脸,季夏双手捧起,与他对视,“我们像以前一样在一起不行吗?真的不行吗?” “不行,我无法接受每天看着你却不能亲吻你,我忍受不了每天在欲望里煎熬,我更加不能容忍有人打你的注意。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沧魇抓住季夏的手,声嘶力竭般地说,没有什么比求而不得更难受,为了得到,他不介意使尽手段,为了得到,他不介意季夏恨他。 沧魇狠狠吻上季夏的唇“唔,唔,不要……”在沧魇狂风暴雨般的吻里,溢出季夏柔弱的呻吟。 身子早就软了的季夏只能瘫在沧魇怀里,自己被另一个人抓在手里取悦,季夏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身体的快感快要淹没理智,季夏有种感觉,也许自己真的会被吃掉,吃得一干二净。 季夏把头埋在沧魇怀里根本不敢看,他不看不代表沧魇不让他看。抓住季夏的一只手,沧魇带领着他,火热的气息喷在季夏脸上,沧魇的声音饱含欲望,“乖,摸摸它,它一直好想你。” 季夏的脸红到耳根,要不要这么羞耻,下限呢?节操呢?心中虽然吐槽,季夏还是听话地做了,感受着它越来越热,季夏脸也越来越红。沧魇的粗喘在季夏耳边,时刻提醒着他们在干什么,季夏已经有点破罐子罐破摔,反正只是揉揉,好像……貌似……也没什么? 沧魇一手握住季夏,一手捏着季夏的下巴,逼季夏看接下来的事。季夏很想闭眼,看了绝对会三观尽毁,可是沧魇居然以灵力阻止了季夏闭眼的举动,季夏很想吼,尼玛实力高了不起啊。 卧槽,还要不要脸啊,季夏睁眼看着这一切,真的感觉到自己的三观崩塌了,连带节操也碎掉了。 季夏混身颤栗,一只手掩嘴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另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以免自己跌倒。长发垂落在胸前,季夏没空理它,任头发滑过胸前红肿的一点,带给季夏额外的刺激。 沧魇轻吻上季夏的唇,不经意间季夏回应了这个吻。沧魇更深地亲吻着季夏的唇瓣。 沧魇丝毫不介意衣服被弄脏,他介意的是刚刚季夏回应了他的吻,拥有回应果然美妙的多。亲亲混身无力的季夏,沧魇在他脸上不停亲吻,这是自己的所有物,全都是自己的。 季夏懒得动,也就随沧魇乱亲,亲着亲着也就习惯了。沧魇双手在季夏身上游移,继续撩拨季夏高潮后敏感的身子。 怀抱着季夏,沧魇珍之如宝,额头,脸颊,鼻子,眼睛,嘴唇,还有眉间的青莲,沧魇都一一亲过,最后舌头舔舐季夏的唇瓣,再滑进去与他交缠。季夏都被吻过那么多次了,也懒得拒绝了,舌头被翻来覆去,什么地方都舔过,就好像被打上印记。 八十八、森林 ‘叩叩叩’“少主,宗主听说少主毒已解,特请少主前往议事厅。”门外响起一个男声,原来是宗主要见沧魇,派人来传话。 “我知道了,告诉宗主我随后就到。”沧魇抱着季夏,回答。 季夏突然想到,先前没注意,原来沧沧有关门啊,还好没被别人看到。等等,老子的关注点是不是弄错了? 最后在季夏的唇上亲一口,沧魇起身脱下衣服,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新的就在季夏面前换上。季夏眼睛看向一边,表示自己很纯洁,却又忍不住偷瞄,话说沧沧身材真不错,刚刚只有自己脱掉衣服太亏了……默默捂脸,节操掉了果然不一样么,老子为毛关心这些问题。 穿好衣服,沧魇回身看着季夏,挥手展开一道结界,笼罩住整个屋子,“我不会让你逃的。回来我们再继续。” 回来……继续……沧沧就那么惦记老子的菊花么?泪奔~ 沧魇走出房间,顺手把房门关上。只剩季夏一个人,他默默起身,脱下被沧魇撕的无法蔽体的喜服。好在自从沧沧走了后老子养成了随身携带储物袋的习惯,不然老子哪里来衣服穿? 穿好衣服,季夏面对凌乱的事后现场不忍直视,心中默默捂脸,这叫他以后怎么面对桌子?其他的事先不说,老子记得好像羽洛也跟过来了……卧槽,季夏反应过来,一只猫无声无息看了老子和沧沧的活春宫。季夏感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究竟是多想将老子掰弯?特么累觉不爱。 “羽洛,死哪儿去了?”季夏咬牙切齿地在屋里喊,好想杀猫灭口怎么破? “你们那么激情,本猫看得很尽兴。”房梁上传来羽洛的声音,季夏抬头看,尼玛窝在上面的不是羽洛是谁?再想想羽洛刚刚说的话,季夏整张脸都黑了。 “身为兽宠,主人有难不帮忙就算了,还有你这样看戏的?”季夏气急败坏地说。 羽洛从房梁跳到桌子上,在上面走来走去,“你又没有生命危险,再说,本猫看你被弄得挺爽。本猫是不坏人好事的好猫。” 气得直发抖,但看到羽洛脚下的桌子,先前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里,季夏偏头,无言以对。为毛别人养个兽宠是帮主人杀怪升级,最次也能卖卖萌,老子的兽宠就那么坑爹,完全的胳膊肘往外拐。 季夏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跟一只猫计较,太显得老子没风度。走到门口,不打算再搭理羽洛,季夏不死心地打开房门,门是开了,外面却罩着一层结界。季夏欲哭无泪,老子这是被季倾逼婚后又被沧沧软禁么?想想都好虐。 “别白费力气了,以你的实力,再过一百年也出不去。”羽洛窝在桌上边舔前爪边说风凉话。 老子就不信邪!季夏恨恨地想着,手伸向结界。没有原本以为的疼痛或反弹,季夏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结界,(⊙o⊙)哦~此时不出去还待何时?季夏毫不犹豫地往前穿过结界出去了。羽洛震惊地看着门外的季夏,立马往门口跳,本猫也要出去! ‘碰——’一声,羽洛重重摔在结界上,被关在房间里。季夏幸灾乐祸看着脸被挤扁的羽洛,叫他坑爹,叫他看戏,拜拜嘞。 春风得意的季夏不理会羽洛在结界里拿爪子死命抠结界,抬脚就往前走。为了老子的菊花着想,还是先跑吧,老子不要被爆菊啊!将羽洛丢在结界里,季夏一个人东走西走,最后发现,迷路了,这地方太大,季夏又是第一次来,不迷路才怪。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沧宗?”一声响亮地呵斥传进季夏耳朵里,季夏转身,卧槽,老子该不会遇到沧宗巡逻的人了吧?才不要被抓回去。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开玩笑,老子节操掉了贞操怎么也要保住啊。 季夏转身就跑,沧宗的人以为是坏人,抬脚就追。季夏不认识路,瞎跑,本来就是在沧宗的地盘,一个人大喊抓人,有空的都出来露个脸。面对越来越多追堵自己的人,季夏差点泪奔,这些人要不要这么敬业? 最后,季夏在一个宽阔的大院被围住了,那么多人圈成一圈把季夏围在中间,让他无路可逃。季夏真想破口大骂,尼玛老子的菊花就那么稀罕,用得着这样的阵仗么摔! 没路走的季夏绞尽脑汁地想,有什么东西可以用?等等等等,老子记得老子为防万一弄了个传送卷轴,放哪儿去了?季夏着急地在储物袋里寻找,不是,不是,还不是,求不坑爹了啊,老子只想跑个路。 不知对方的实力,沧宗的人也不敢随意上前,尤其季夏装的一手好逼,那副淡定高深莫测的样子真把这些人唬住了。季夏在储物袋里翻翻找找,表面上还有维持装逼范,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季夏在储物袋的旮旯角找到了当初随手丢进去的传送卷轴。艾玛,好想哭一哭,太不容易了,上天给了条阳光大道啊。 季夏拿出传送卷轴,沧宗的人以为是什么厉害法器,纷纷退后几步。好机会,季夏立刻催动卷轴,卷轴发出刺眼的光。 “不好,他要跑!”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沧宗的人立马反应过来,有几个奋力往前冲想阻止季夏。季夏加快灵力的输送,传送开始。 眼角瞄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季夏看过去,不经意间与他四目相接,沧沧……转身躲避对方的视线,季夏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中为什么会有不舍,只是想逃,非逃不可。就在传送启动到最后一刻的时候,沧宗的一个人挥出一道白色的光打在卷轴上,卷轴发生变化,季夏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最后的那一击没有阻止传送,却让传送的地点发生了偏颇,至于偏多少,无人知晓。沧魇赶到之时看见的是沐浴在传送卷轴光晕中的季夏,那一眼的对视,包含了多少情绪。然后是季夏的转身,最后是有人攻击传送卷轴,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快到沧魇只能看着季夏消失在眼前,前往不知名的地方。 一想到季夏会去不知名的地方,危险尚不可知,沧魇浑身散发出杀意。是这些人,是这些人围攻季夏,是这些人害得自己失去季夏,杀,杀,杀!浓烈的杀意蔓延,在刚刚围攻季夏的人群中,一道凌厉的攻击扩散开,所有人吐血倒地。 “魇儿,他们是沧宗的弟子。”宗主沧岂虽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时,但沧魇身上的杀意那么明显,不阻止不行。 “方长老。”沧魇开口。 宗主身后一名温和老人回答,“少主有何吩咐?” “查。查出传送的地点,查不出,这些人由我处置。”眼中满是狠厉,沧魇冷漠地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和季夏稍微接近了一点,为什么总有人要坏事? “老夫知道了。”方长老垂首点头,领命不问其他。在场之人谁没听出沧魇的未尽之言?查出,这些人可以活,查不出,这些人生不如死。 果决地转身,沧魇怕忍不住现在就灭了那些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撤掉结界,趴在结界上磨爪子的羽洛往前扑,还好反应迅速,立刻蹦起,不然要摔个四脚朝天。“季夏呢?” 羽洛没看到季夏,询问。沧魇不理会羽洛,现在他的眼中只有季夏脱下的那件被撕毁的喜服,明明不久前那人才躺在自己怀里喘息,如今却不知身在何方。拾起那件不成样的喜服,沧魇将脸埋在其中,无法原谅自己,他把季夏弄丢了。 看见眼前的情况,羽洛还有什么不明白,季夏跑了。眼珠子转转,羽洛抬脚往外面走,不管是生气还是伤心,自己还是别呆在这个人身边,有种危险的感觉。 沧魇一个人站在先前和季夏温存的房间,眼前历历在目的情景彷如梦,那般脸红害羞的季夏,那柔软的唇,如玉般完美的身体。这些真的是梦吗? 话分两头,传送地点被迫改变的季夏,一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满目的树木,心里空白一秒,随即炸锅,卧槽,这是哪儿? 经过几天的跋山涉水,季夏总算明白自己是在一个森林里,还是大的无边的森林,再次庆幸养成了往储物袋里塞东西的好习惯,吃的,用的,穿的,都不缺?(?)。但是也有不好的消息,季夏发觉是不是自己的方向有问题,有种越来越深入森林的感觉。 坐下歇息一会,季夏拿出水囊喝水,走了几天一个人没看见,想问路都不行,简直悲剧啊。而且,季夏老觉得有东西看着自己,至于说为什么是东西不是人,因为视线是来自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水中,哪个人能那么牛逼都做到。 季夏在心里盘算要是那东西攻击自己,自己有什么反抗手段,貌似……只有青莲?Σ(°△°|||)︴,哎呦我去老子怎么现在才发现?难不成老子今后出手就是花?还能不能好好玩耍啦!不行,得想个好办法,不然老子的形象好还要不要?可是储物袋里没有什么武器怎么破? 突然季夏感觉都背后一阵发凉,想起最近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季夏迅速跳开,回身就看见一条大蟒盘踞在自己刚刚坐过地方后面的一棵树。那条大蟒身体粗长,鳞片漆黑,倒竖的瞳孔令人发毛,它口吐芯子死死盯着季夏。季夏咽咽口水,妈呀!这东西就是盯了老子几天的那个?老子这几天还悠哉悠哉的,想想心底就一阵发寒。 大蟒拖曳着长长的尾巴向季夏逼近,季夏觉得自己最近衰得不行,走到哪儿都有危险,有些是要自己的贞操,有些是要自己的命啊。眼睛盯着大蟒,季夏慢慢往后退,在这个不科学的世界,压根就不能指望有科学的事情发生,这条蟒跟了自己那么久没下手,现在下手快想想为什么?老子身上唯一能让这些奇幻的生物忌讳的是青莲,现在才下手是不是这条大蟒通过几天的观察知道老子实力不高?实力不高但有宝贝,季夏表示呵呵了,老子就是个活动的大餐啊摔! 死盯猎物的大蟒猛然发起攻击,张开血盆大口袭向季夏。卧槽,好快,老子要往那边躲啊?!季夏手忙脚乱,四处逃窜,大蟒紧追不舍。看着速度宛如飙车的大蟒,季夏想死的心都有了,老子是个宅男,不是体育生啊!!! 脚下一个石头绊倒了季夏,季夏摔了个狗啃泥,但是因为这一摔,倒让季夏躲过大蟒的攻击。大蟒冲到了季夏前面,很快反应过来,转身又要来咬季夏。季夏从地上爬起来,摔得生疼的下巴让季夏渐渐清醒,大不了就是被吃,老子跟它拼了! 伸手变出一串手指大小的青莲,季夏以灵力将这些青莲连接在一起,瞬间成了一条青色的鞭子。害怕鞭子不堪一击,季夏还在鞭子上施加了青莲秘术‘坚不可摧’,提高鞭子的硬度。大蟒飞速接近,季夏强迫自己冷静,挥动鞭子甩向大蟒,鞭子在空中划开一道青光,直直打在大蟒的头上,大蟒刹那头破血流,在地上不断翻滚。 (⊙o⊙)哦,要不要这么强悍?!季夏趁胜追击扬鞭继续不断抽打大蟒,大蟒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大蟒疼痛地挣扎,蛇尾挥倒一棵棵大树,随着季夏不停死命地抽,大蟒挣扎越来越小,慢慢不动弹了。 季夏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大蟒,心有余悸地退后一步,他可不敢离太近,万一是装死的怎么办?站在原地观察了好久,季夏才确定大蟒已死,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季夏挥挥抽得酸疼的手。好怕对大蟒造成的伤害太轻,季夏用了最大的力气往死里抽,手不疼才怪。看着大蟒的尸体,季夏站起默默走开,它若不想吃季夏,季夏也不会痛下杀手。人的潜力无穷尽,尤其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那时首先想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如何活下去。 到达森林几天,季夏第一次杀了生,心情自然有些不舒服,那种情况却没有第二种选择。季夏不是残忍的主,只要不来招惹他,他也不会动手,为了活下去,在这个森林里只能手染血腥。 这里是魔兽森林,大陆最多魔兽存在的地方,也是血腥最多的地方。 八十九、人心(一) 沧宗,议事厅,方长老拿着一个如同罗盘的东西,说,“传送的地方是魔兽森林。” “魔兽森林?”众人皆惊,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手撑着下颌,沧魇尽力保持冷静,季夏实力才到大灵师,如今又被传送到魔兽森林那么多天,他吃什么喝什么,有没有危险,他……还活着吗?一想到季夏有可能已经遇难,沧魇无法压抑自己的杀意。他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我这就传令下去,实力到达灵将的弟子去魔兽森林寻找。不管是死是活,总能带回一点东西。”李长老思索片刻说道,整个沧宗为了一个世家弟子出动已是给足面子。 一道饱含灵力的光珠迎面攻向李长老,李长老察觉到危机,转身闪开。灵珠射向后面的柱子,柱子瞬间倒塌,看到这样杀伤力强的招数,谁还不明白出手之人动了杀心?众人齐刷刷看向出手的沧魇,沧魇也并没掩饰,大大方方坐着。 “不知少主这是何意?”李长老不解地询问。 “他不会死。”沧魇满脸戾气地说,“管好你们的嘴,再有下次你不会躲得开。” 一阵静默,众人第一次看见沧魇这般狠厉的样子,好像眼中除了杀意再没有其他。宗主心思细腻猜到一些,忙打圆场,“李长老犯糊涂了,人都还没找,怎么确定生死。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人,其他的等找到人再说吧。” “是。”众人应。此事一出,再蠢的人也知道他们家少主无比在意那个被传送到魔兽森林的人,找人之事自然不敢怠慢。 得知季夏所到的地方,沧魇即刻启程前往寻找,羽洛也随同。一人一猫借由传送卷轴来到魔兽森林,开始寻找先到达的季夏。 血月教,不破陇搂着林子杰听下属的禀报,听到沧宗大批人出动魔兽森林,原因是寻找季家嫡子季夏。随后是季夏婚礼上一系列事情的报告,种种迹象显示,那个沧宗谁都不看在眼里的沧魇对季家季夏有多上心。 “季夏么……”不破陇手摸着林子杰的腰,喃喃念着。林子杰奇怪地望着不破陇,他好像很在意少主,不管是哪方面,是错觉吗还是…… 抱着林子杰站起身,不破陇莞尔,“既然魔兽森林那么多人有兴趣,我们也去玩玩吧。传令下去,前往魔兽森林,活捉季夏。” “是。”禀报的人领命退下。萧迪迪站在一边听见了所有事情,沧魇为什么在意季夏?至今没有传出他中毒的消息,想必毒已经解了。季夏身边没有什么人,沧魇是怎么和他搭上关系的,季夏只亲近一个面貌毁了的护卫……!那张脸,仔细想来,没有那条伤痕,那名护卫不就是沧魇么? “怎么?迪迪也想去么?”不破陇注视着萧迪迪,邪气地说。 低垂下头,萧迪迪言,“我身上的伤还没好,此去只会添乱,还是不去了。” 紧紧盯着萧迪迪,不破陇敛了笑容,自从萧氏皇帝的寿宴回来后,萧迪迪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要说有哪里不一样,大概就是不再千方百计地争取和不破陇相处的机会。对于不确定的因数,不破陇一般情况下会毫不留情地清除,可是萧迪迪的地位有点不一样,他的使毒能力很有用。 放开林子杰,不破陇走到萧迪迪面前,一手捏起他的下巴,“脱,我现在要上你。” 瞳孔紧缩,萧迪迪不敢置信地看着不破陇,自从林子杰来了后,不破陇没再碰任何人。萧迪迪看到林子杰吃惊的脸,看到周围下属冷漠的眼神,双拳紧握,“是。” 手哆嗦着伸到腰间,萧迪迪却始终下不了手扯开腰带。不破陇一把将萧迪迪丢到地上,蹲下身子俯视着跌倒在地的萧迪迪,“现在不愿了,当初不是你死皮赖脸爬上我的床?萧迪迪,你的身体肮脏不堪,心也是。你还在指望什么?” 萧迪迪手死抠着地面,不作声,因为不破陇说的都是事实。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寿宴上做了什么吗?我从来就不信任任何人,包括你。寿宴上的刺杀真是绝妙,多少人死在你的爪子下。萧迪迪,你就是个怪物。”凑到萧迪迪耳边,不破陇邪笑着说。黑暗中的人就好好呆在黑暗里,追寻阳光是愚蠢的行为。 站起身,不破陇嫌弃地挥手,“你滚吧,坏了我的兴致。魔兽森林你也不用去,好好在教中反省。” 萧迪迪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林子杰上前去扶他,被萧迪迪挥开。跌倒了只有自己爬起来,不能依靠任何人,跌跌撞撞站起,萧迪迪朝不破陇行礼,“萧迪迪告退。” 不屑地看一眼萧迪迪,不破陇一把搂过林子杰,俯身就堵住林子杰的唇,“还是我的林小狗最乖,让我最喜欢。” 转身一步一步离开,萧迪迪手放在胸前紧握,果然,看到那样的画面已经不会再痛,因为自己恋上了那在最绝望之时出现的一点温暖。老天为什么要让自己被温柔对待,一旦感受到就舍不下,忘不掉,会觉得以前的种种事情疼痛,明明已经不知道痛为何物,现在又能清楚地感觉到。 会在意自己本身的肮脏,会因为被粗鲁对待感到不甘心。秋子浩啊,真是自己的劫,为什么他不能像不破陇那样鄙夷自己,轻视自己,如果他能做到,自己也不会沦陷的那么快。温柔,温暖,会让人贪恋,会让人痛苦。 脚在一步步走,心在一点点痛,曾不知何为温暖,便以为没有人能给自己温暖,遇到了,感受到了,从此无法割舍。 几方人马前往魔兽森林,都是为找季夏,而此时的季夏并不知道。季夏在魔兽森林已经呆了半个月,从一开始杀魔兽会觉得心有余悸,现在已经得心应手。任谁每天被袭击,天天对抗魔兽,也没有当初的害怕,俗称习惯了。 季夏的储物袋里有日常生活用品,比如镜子,梳子,等等,对于在乎自己形象的人这是必须。还有换洗的衣物很多套,当初吩咐下人做的衣服他全塞进储物袋里,别问为什么,就当作季夏居安思危吧。所以,过了那么多天,季夏一身青色华服,整个人干净的不像是身处魔兽森林。 又杀了一头野猪样的魔兽,季夏突然感到咯噔一下,整个人呆立不动。卧槽,老子又升级了?这样老子就到大灵师高级,很快就可以成为灵将了。每个等级有九层,又分为三大层,初级,中级,高级,别人苦苦修行才能升一小层,也就是初级一层。季夏因为青莲的关系,再加上这些天增加实战经验,先从初级升到中级,再升到高级,那么久以来好不容易的升级啊。 挥鞭越来越顺手,出手越来越麻利,季夏总算觉得扬眉吐气。拿刀割开猪魔兽的肉,季夏试着烤了烤,再撒上盐和调料,闻着挺香。等到觉得烤的差不多,季夏用刀割一点先尝了尝味道,嗯,还不错,就是有点硬,再烤烤,最后烤焦了_|||,还是下次再努力吧,这次就算了。 果断地丢掉烤焦的肉,季夏站起就走,什么?剩下的肉怎么办?老子又不确定放储物袋里它会不会变质,想吃就打新鲜的,老子就是这么牛逼,啊哈哈哈哈。 魔兽森林,魔兽的天堂,分为三个局域,外围,中围和内围,晃悠那么多天,目前季夏还在外围,离中围都还有距离,所以魔兽才那么弱。可是因为季夏不知道路的缘故,他正在朝中围进发而不自知。 远处传来打斗声,季夏听到人的叫喊,心中一喜,大半个月,好不容易啊,终于人啦。匆匆赶过去,老远就看见三个男人被一头牛样的魔兽攻击,季夏仔细观察,这头牛貌似比自己以前遇到的魔兽要厉害啊,不知道鞭子能不能对付它。 人是要救,季夏正缺人带路走出去呢,但要看怎么救,在他们最危险的关头救恩才最大。季夏手拿青莲鞭,盯着那处,等待时机。 三个男人都被牛魔兽弄得很狼狈,每次都是堪堪躲过攻击,时间久了,体力下降,便容易出事。其中一个看着挺清秀的男子因为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地上,动弹不得。魔兽也有点智商,知道柿子要捡软的捏,猛冲向那名男子,其他两人皆惊。 倒地的男子已然没有力气逃跑,闭上眼睛等死,季夏知道时机到了,一跃而起,鞭子挥向牛头。牛头立时被打得皮开肉绽,牛魔兽因为疼痛到处冲撞,季夏经过半个月的经验也明白一直抽一个地方比较省力,就找准机会死命抽牛头。旁边的三人只看到一个青色的人影闪过,牛魔兽就被打得到处跑,再细看,一个身着青衣的绝美男子手持长鞭,表情冷漠,狠狠抽打牛魔兽。 这一出令三人惊讶的同时也背后发寒,耳边只听到鞭子打在牛头上的啪啪声,光听就知道有多疼。直到把牛魔兽活活抽死了,季夏收好鞭子,走向三人,“你们没事吧?” 三人反射性地摇摇头,怕对方一鞭子抽过来。季夏看看三人的情况,没缺胳膊断腿,只是体力不支,累的。“你们还是歇歇吧,再看看身上有没有伤,治治。” 对付牛魔兽,他们已是累极,如今能休息,三人马上就地而坐,恢复体力。季夏转身来到牛魔兽尸体边,刚才抽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这头牛比自己以前遇到的魔兽都硬,抽得手现在还疼。当初不知道技巧乱打一通才会手疼,他一直打一个地方也好疼,让人不得不在意啊。 蹲着打量血肉模糊的牛头,肉都被抽烂了,牛头上的角还是完好无损。牛角?这牛有什么特别,青莲鞭既然丝毫没伤到,先收起来,也许以后有用。说收,但怎么收又是个问题,挖角割肉这种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好说,现在旁边有三个人,季夏纠结了。 是要形象还是要牛角,季夏纠结一会儿选了形象,什么东西都比不上老子的形象重要。站起身,季夏走到另一边休息,背靠树站着,季夏闭目养神。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那三人休息够,凑在一起商量什么,季夏默默看着。很快,三个似乎讨论出了结果,那个被季夏救下的男子走过来,说,“我们三人来自远城,我叫章其,那边的两位左边的是吴酒,右边的孙石。我们在远城结伴来魔兽森林历练,不知道公子的姓名……” “季夏。”毫不犹豫地开口,季夏说。 “季公子,我们三人想和你商量一下,那头魔兽是你杀死的理应归你。可是我们很想要那对牛角,季公子能不能和我们交换,我们也猎些东西,季公子有喜欢的可以拿去。”章其有些担忧季夏拒绝,毕竟他们身上也没什么东西。 季夏虽然也很想要那对牛角,但是要他自己挖又觉得麻烦,也许可以拿来做个人情。“你们拿去吧,我不需要什么东西。” “魔兽的肉季公子也不要么?”不敢相信地询问,章其从没见过不要魔兽肉的人。 “不要,你们都拿去。”季夏说,看那牛就知道不好吃,肉要来干嘛? 高兴地对季夏鞠一躬,章其说,“谢谢季公子,谢谢。” “嗯。”轻轻应声,季夏季夏装逼,老子就是这么大气,啊哈哈哈哈。 章其开心地跑回去告诉另外两个人,三人一起向季夏道谢,之后才开始处理那头魔兽。三人的储物袋都不是很大,放不下太多东西,只好把肉最嫩的部分收了,其他的丢在地上,三人虽然心疼也无法。 看到三人的举动,季夏摸摸下巴,肉装走能干嘛?吃?吃两顿就腻了。卖?肉能卖多少钱?仔细想想,季夏得出答案,还是对老子没用啊。 从三人口中,季夏打探出了消息,比如这里是魔兽森林,哪边是往里哪边是往外。季夏满头黑线地看着自己走来的方向,尼玛,老子居然在往里走,这是有多坑爹。三人答应带季夏出去,但他们还有东西要猎,季夏表示可以一起去,于是四人结伴往里走。季夏在三人面前一直没有用过储物袋,他觉得自己的东西不需要让别人知道。 九十、人心(二) 到达魔兽森林,沧魇和羽洛被传送到魔兽森林的入口,面对茫茫没有尽头的森林,沧魇脸色凝重。他不敢想象季夏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心痛,悔恨,愤怒,沧魇身上气势暴涨,生人勿近。 羽洛就近感受到沧魇身上的气势,深觉自己和这个人一起行动有点危险,跳到旁边一棵树上,羽洛说,“我们分开找,找到再联络。” 沧魇没回答,算是默许。羽洛心里自然清楚,几个起落便跳出老远。沧魇一个人继续前行,他一路施展威压,魔兽不敢接近,偶尔遇到和魔兽纠缠的人类,沧魇见到里面没有季夏,冷漠走开。 另一方,不破陇等人也到达魔兽森林,他带领血月教众人浩浩荡荡进入,所过之处魔兽必死伤无数。身为教主,不破陇只要搂着林子杰看戏一样看着属下杀魔兽,吃喝一律有属下伺候,其悠闲程度倒像是旅游而不是在危险重重的魔兽森林。 季夏和章其等人向里走已经走了几天,遇上的魔兽等级都不高,章其三人足以应付,季夏也乐得作壁上观,保持自己的形象。章其三人要找的魔兽乃二阶狐尾猫兽,价值在于尾巴,不过对季夏来说没什么作用就是了。狐尾猫兽速度很快,爪子有毒,三人准备好解药,章其分了一点给季夏。季夏看着手中小小一点解药,嘴角微抽,貌似老子的青莲不怕毒,什么毒都没用,算了,别人好心还是收起来。 这几天三人努力找寻总算找到狐尾猫兽的一点痕迹,继续追踪。默默走在后面的季夏感觉有点无聊,听名字那魔兽就有条狐狸尾巴,和真狐狸有区别吗?特么这跟现代捕捉狐狸贩卖皮毛不是一样么?不然要狐狸尾巴还有什么用? 一道影子闪来闪去,章其等人惊呼,“找到了,找到了,狐尾猫兽。” 哦?这么快就找到了?季夏不甚感兴趣地想,赶紧抓到赶紧给老子带路出去啊。狐尾猫兽动作很快,章其三人只看到一道闪过的影子,何谈捕捉。 话说季夏也只能看到影子,但看久了慢慢就能看清轮廓,最后越来越清晰。当看到狐尾猫兽的原型,季夏摸摸下巴,好像和老子想的不一样。季夏以为狐尾猫兽就是猫加狐狸的摸样,原来不是,尖利的爪牙,白色蓬松的毛,与其说像猫,不如说像豹子,虽然都属于猫科,但攻击力完全不一样好么。尾巴卷起,带点红色,狐尾猫兽很凶,飞速移动中在章其三人身上抓下了好几个口子。 三人身上流出黑色的血,可见狐尾猫兽毒性有多强,好在三人轮流在伤口上涂解药,目前还撑得下去。季夏站在一边观看,一般来说没有惹到季夏的魔兽,季夏不会出手,可这种情况,季夏光看着也不是办法,他还指望他们带自己出去。 眼见三人解药告结,季夏无奈地使出鞭子挥向狐尾猫兽,鞭子是季夏以灵力操控,灵活非常,接触到狐尾猫兽就一圈圈把它缠起来。狐尾猫兽凶狠地咆哮,却挣脱不开青莲鞭。季夏一用力,鞭子带着狐尾猫兽缩回季夏身边。 看到狐尾猫兽被季夏擒住,三人先是一愣,看着季夏的目光有些复杂。章其首先反应过来,走到季夏面前,诚恳地说,“多谢季公子相救。” 季夏看章其一看,说,“你们要它的尾巴?” 听言,章其一愣,然后点头,“是的。” “有什么用?”季夏最终还是说出自己的疑问,一条尾巴有毛用啊。 章其奇怪地看季夏,说。“狐尾猫兽的尾巴是药啊,能够炼出助长修为的药。” (⊙o⊙)啊!季夏默默瞄狐尾猫兽的尾巴,药?好吧,还是老子孤陋寡闻,老子在季家看书都是挑自己感兴趣的,翻看的是大陆整个大局面之物,这种小小魔兽的用处,老子真不知道。“只要尾巴么?” 点点头,章其理所当然地说,“只有尾巴有用。” 这一刻,季夏想拿块豆腐撞一撞,为毛老子问的那么白痴?他们一开始就说过找的是尾巴,老子居然还问,蠢不蠢啊!再蠢说出口的话也收不回,季夏觉得有必要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我捆着它,你们取尾巴吧。” 章其高兴地朝季夏鞠躬,“谢谢季公子。”说完就跑到另两人身边,说了情况。三人过来一起取尾巴。鞭子只捆住狐尾猫兽的身子,尾巴在外,很好取。 快速取好尾巴,章其对季夏说,“狐尾猫兽的尾巴还会再长出来,季公子可以放了它。不过他们对人类很痛恨,季公子放可能要放远一点,。” 微微皱眉,季夏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只好作罢。“捆着它,我们先走,走远了我撤灵力,自然就放了。” “那就好,等我们收拾收拾,马上出发。”章其开心地笑着说。 季夏点点头,章其又跑向另外两人,三人开始处理伤口和整理东西。季夏蹲下看着凶凶的狐尾猫兽,原本形态美丽,因为少了尾巴有些萎靡。狐尾猫兽尾根处还在淌血,口中发出弱弱地低吼,失了先前的生气。季夏伸手抚摸狐尾猫兽的头,狐尾猫兽没有反抗,也许已经没有力气反抗,这样的状况放它在凶险的魔兽森林真能活下去? 指尖一点青光,季夏查看狐尾猫兽的身体,体内完好,生命却在流逝,根本不可能活。转头看向章其三人,他们都在忙碌,并没有看这边。季夏抱起狐尾猫兽,走到一棵大树后面,遮挡住章其等人的视线。 看着怀里的狐尾猫兽,季夏眉间青莲闪耀,一束青光自青莲中射出,照射在狐尾猫兽身上,瞬间被青莲吸入。上次对抗虫子的母体,季夏得到青莲的传承,脑海中出现一大片黑暗的空旷地,青莲悬空于上,散发着淡淡的青光。意识进去查看,青莲下方,空旷的地上窝着一只狐尾猫兽,淡淡青光洒在它身上,比先前有了些生气。 青莲是药中圣品,能令花草臣服,有些药用的魔兽自然也受其影响,虽然没有花草的作用力大,到底也是有用。季夏意识退出,心中有股不舒服感,季夏知道,这种感觉从第一次章其要求交换牛角的时候就有,只是被季夏忽略了。这些天相处,季夏发现这种感觉越来越深,直到发现狐尾猫兽没有可能活下去,季夏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有那种感觉。 青莲圣洁,与污秽为敌,季夏和青莲融为一体,也有了感知污秽的能力,之所以不舒服是因为季夏感知到章其三人的贪婪。季夏单手扶额,知道真相的感受实在不好,人类复杂,没有一个人真正纯洁如白纸,如果今后看见谁都不舒服,季夏觉得大概下半辈子不会好受。追根究底,青莲果然破事多。 平复心情,季夏转身离开大树,此时章其三人也已收拾好,刚好走过来。章其看见季夏手边空无一物,疑惑,“季公子,狐尾猫兽……” “受了重伤,一放开就跑没影了。”季夏说。 章其了解地点点头,“季公子,我们收拾好了。说好带你出魔兽森林,我们走吧。” 季夏点头,不再多言。再次出发,依旧是章其等人先行,季夏走在最后。天黑下来,季夏等人在林中休息,点起火堆,章其等人建议轮流守夜,季夏没什么意见。 晚上有点凉,章其三人弄了热汤,章其盛一碗给季夏,“季公子,喝一点暖暖胃吧。” 接过碗,季夏一饮而尽,把碗还给章其,季夏背靠一棵树休息。先是吴酒守夜,再是孙石,章其,最后才是季夏。 夜半,正值孙石和章其交接,孙石瞄一眼熟睡的季夏,开口,“你确定在汤中下了药?” 章其一顿,犹豫地说,“季公子救了我们那么次,我们何必……” 此时,吴酒走过来,一把推到章其,“他救的是你,不是我们。此人行走魔兽森林衣物整洁,发丝未乱,不是高手就是有宝贝。这些天相处下来,谁还看不明白,装什么高手,要不是他手中那条鞭子,能高到哪里去?” “就算有鞭子护身也不可能在魔兽森林完好无损,他身上必定有储物袋。”孙石说。 吴酒揪起章其,恶狠狠地说,“你到底下药了没有?” “下,下了。”章其结结巴巴地回答。 甩开章其,吴酒蔑视地看一眼章其,“废物,要不是我们带你来魔兽森林,你还在远城为了一文钱到处求人。给我放老实点,不然有你好看。” 章其哆哆嗦嗦爬到一边,不敢再多说话。原来,章其因为家里穷,实力又低,母亲生病没钱医治,被吴酒和孙石看中,邀他来魔兽森林猎魔兽。自然同猎魔兽是假,当盾牌是真,章其所得也是吴酒和孙石不要的,只是这样,章其已很满足,卖了这些至少可以给母亲看病。直到遇见季夏,吴酒和孙石一开始不敢,过了几天,贪婪的心思就冒了出来,这才有现在的画面。 吴酒和孙石一左一右慢慢逼近季夏,季夏熟睡,没有一点反应。吴酒和孙石胆子也大起来,吴酒先一步跑到季夏面前,弯腰伸手就要在季夏身上到处摸。手伸到季夏的领口,被一只白皙的手抓住,吴酒三人都吃惊地看着季夏,吴酒震惊,“你没中药?” 季夏手中青光冒出,一时间废了吴酒一只手,吴酒痛苦地哀嚎。季夏嫌弃地甩开断手,鄙视地看着吴酒和孙石。别说什么药对青莲都没用,知道他们有贪婪的心思,季夏还会蠢得完全信任他们,季夏只是懒,不是傻。“看来你们不会带我出去。” 害怕地退后,吴酒和孙石立刻感到后悔,是,他们是以为季夏实力不高,但再不高却比他们自己高。吴酒捂着废手,讨好地说,“季公子,季大爷,我们有眼无珠,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咚咚’两声,吴酒和孙石跪下求饶。季夏冷漠地看着两人求饶,心底毫无起伏,实在不想看见他们两人的嘴脸,“你们走吧,不要让我再看见。” “是是是,我们马上滚。”吴酒和孙石爬起来,连滚带爬,恨不得插上翅膀跑路。 现在只剩下季夏和章其,季夏默默盯着章其,章其哆嗦地下跪,“季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季夏开口,虽说被逼,但做了就是做了,“你走吧。” 抬头吃惊地看着季夏,章其看见地是面无表情,眉间却有一丝忧郁的季夏,那一刻,章其心中涌上一股惭愧。不管是不是被逼,事情是自己做下的,再狡辩也无用。 慢慢站起身,章其向季夏鞠一躬,“季公子,保重。”错了就是错了,道歉没用,想要弥补除了改正,没有其他。季夏沉默地点点头,章其和另外两个人的对话他听到了,没有钱所以铤而走险么?在心中叹息,没钱的日子自己也过过,那是真的难熬,但也不能当作残害他人的借口,一旦走上不归路,后悔也来不及。 章其最后看一眼季夏,埋头往前走,章其不知道,因为遇到季夏,他的命运出现了变化,这一次的悬崖勒马,成就了章其日后走向强者的路。 季夏一个人站在原地,火堆还在噼里啪啦的烧,走到火堆边坐下,往里面丢几根木棍,看着火苗发呆。季夏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挺大,不同的人不同的人生际遇,他一直围绕着季家打转,局限的眼界。自己一个人闯荡,提高实力,看到人心,果然以前太过于依赖。 “沧沧……”季夏轻声低喃,是沧沧把自己护得太好,让自己每天除了享受还是享受,什么都替自己挡下。沧沧的离开,自己焦躁不安,更是迷茫,习惯了沧沧的温柔,害怕沧沧就这样消失,也许自己也是有点……喜欢沧沧的吧。 回想和沧沧在一起的时光,季夏在心中自问,如果是朋友自己可以容忍对方对自己搂搂抱抱吗?不会的,不是沧沧才不会。只是朋友自己会想让沧沧开心,会想办法讨他欢心?怎么可能?朋友都有自己的生活,伤心的时候可以听听牢骚,怎么可能想讨他欢心?摸上自己的唇,季夏嘲讽一笑,一个男人会容忍另一个男人亲吻自己,做更深入的事还不讨厌,这样代表什么?不就代表喜欢么? 猛然醒觉的季夏嘴角微微勾起,对象是沧沧,就算弯了好像也不是很坏。 九十一、异样 魔兽森林对羽洛来说就像自己玩耍的后花园,虽然实力没恢复,威压却在,低等魔兽自然逃之夭夭。羽洛笔直往前去,直达……内围,一路上羽洛连魔兽都没见,更别说人。魔兽森林内围是高等魔兽的地盘,最低也是八阶魔兽,羽洛闲庭信步地逛,悠闲自得,一点都不像在找人。 内围魔兽一般都在自己的地盘修炼,谁也不会浪费宝贵的修炼时间去争斗,除非被欺到自己的地盘上,那才是不死不休。羽洛在内围走来走去,经过几只高等魔兽的地盘,魔兽们见他威压比自己盛,又只是路过,自然不会出来挑衅。 羽洛到处走,来到一个湖泊,此湖泊水清澈亮,却让羽洛一脸嫌恶。要知道在密地中他死敌的那位就是住在湖泊里,要不是那位,羽洛早成神兽,此等仇恨怎么能消。踱步到湖边,凑近水,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羽洛一脸高傲,瞧瞧这样貌,这毛色,这尾巴,都是极品,没有兽能比得上。 看着水中的倒影嘚瑟,羽洛不知道自己的小模样都落入湖泊中一双眼睛里。缓缓靠近,悄无声息,水中连一丝涟漪都没起。羽洛继续自恋,耳朵动动,好可爱,鼻子皱皱,好可爱,舌头伸出来,好可爱,爪子碰碰水,好可爱,嗷嗷嗷,本猫真是完美。 水中的生物突然加快速度接近羽洛,等羽洛察觉时已晚,一只大龟蹦出水面,羽洛呆呆地望着,惊得忘记逃。咦?怎么感觉龟越来越大?啊啊啊啊,是压下来了,转身欲跑,脚还没迈出去,羽洛被压了个结实。 “死龟,你压到本猫了。”羽洛在大龟身下,气愤地喊。 大龟垂下头,慢慢接近羽洛,比羽洛还大的眼睛死死盯着羽洛看,羽洛觉得有点瘆人。“看什么看,没见过可爱的猫咪吗?” 龟眨眨眼睛,点头,“没见过,你是第一个,很可爱。” 听到龟说自己可爱,羽洛脸都红了,原来那么死盯着本猫,是因为本猫可爱。两只爪子抓住龟,羽洛眼睛瞄向一边,说,“算你识相,快从我身上下去。” “不下,压着你舒服。”从龟身后传出声音,羽洛以为是龟发出的,气急败坏地瞪龟。 睁着大眼看羽洛,龟眼神懵懂。羽洛炸毛了,爪子露出死抠住龟,“下来,不下来本猫抓死你。” “你要给我挠痒痒?你真好。”龟满脸高兴地蹭蹭羽洛,真可爱。 去你的,本猫才不挠痒痒,本猫要抓得皮开肉绽。很有志气的羽洛用足力气一爪子抓下去,龟壳上没有一点痕迹,龟却笑眯眯看着羽洛,“要下面点,那里不痒。” “就是就是,挠痒痒要挠准。”又是那个声音响起,羽洛总算察觉到不对。 “大龟,刚刚说话的是谁?”羽洛疑惑地问。 龟眨眨眼,“是我啊。” “不对,你说的前面那句,后面那句谁说的?”清楚地听见大龟说完了,还有一个声音说话,羽洛看着呆呆的龟,为什么龟要说是自己? “是我啊。”一个蛇头从龟后面冒出来,龟看着羽洛,说,“是我啊。” 蛇加上龟……羽洛简直要疯了,这是传说中的神兽,玄武!“你,你,你,从我身上下来,堂堂玄武神兽,压着一只猫,你脸红不脸红。” 龟和蛇对视,然后异口同声地说,“我没脸红。” 羽洛感觉自己要吐血了,神兽的智商怎么好像不高的样子,要不然哄哄?“你先下来,压痛我了,把我压坏就不能跟你玩了。” 两颗头又互相望望,龟的身子终于挪动了一下,羽洛趁机溜出玄武的笼罩范围,拔腿就跑。开玩笑,本猫只是实力接近神兽,对方可是真正的神兽,打不赢当然要跑,这是必须的。 跑累了,羽洛瞧瞧后面,还好没追来,先趴下歇会。羽洛刚趴下,一个人落到羽洛面前,羽洛反射性的炸毛,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羽洛又皮笑肉不笑地说,“不愧是玄武神兽,变成人也好帅。” “真的?”玄武化成的人形容貌剑眉凌厉,双眼充满活力,鼻子高挺,薄唇冷酷,整一个狂拽霸的高手形象,但是性格……“你喜欢么?喜欢我就天天给你看。” 嘴角微抽,羽洛想说不喜欢,但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别说的好。“我累了,跑不动了。” 玄武二话不说抱起羽洛,羽洛浑身僵硬,玄武摸摸羽洛的毛,哄道,“你睡,我抱着你,等你醒了我们再玩。”“赶快睡,睡醒了再捉迷藏。” 羽洛是真累了,实力没有恢复,却跑那么远,很累。闭眼之前,羽洛想,明明是一个人却说两句话,好怪。羽洛睡去了,玄武抱着羽洛往前走,小猫咪睡着也那么可爱,醒了要一起玩。 魔兽森林的魔兽沸腾,一直以来都呆在原地不动,稳如泰山的玄武神兽移动了,魔兽们互相猜测,要发生大事了?谁惹了玄武?等等。魔兽的暴躁,森林中的人自然也感受得到,比如,本来对打的,拼命的魔兽,突然很慌张地跑掉,再比如在自己洞中修炼的魔兽狂啸,一大群魔兽狂奔。魔兽异样让在魔兽森林的人类无端惶恐,该不会要出现魔兽潮了吧?赶紧跑。 森林中的魔兽再暴躁,也不敢上前询问玄武为什么移动尊驾,所以玄武还悠哉悠哉抱着羽洛散步,完全不知道自己造成的恐慌。 沧魇自然也感受到了魔兽的异常,他心中更担心季夏,如果魔兽潮真发生,季夏可谓危险至极,跑都跑不过。加快步子寻找,沧魇心急如焚,偌大的森林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如今又快要乱起来,更是艰难,再艰难也要找。 往前走,沧魇猛然感觉到有杀气,后退一步,从天而降两个人,灰头土脸,非常狼狈。皱眉,沧魇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没错,沧魇认识两人,他们就是在青楼门口,给了季夏一句预言的艾瑞森和他的妻子枫桐儿。 艾瑞森和枫桐儿也注意到沧魇,果然是命啊,在这里都能遇到。往后看看,艾瑞森着急地对沧魇说,“记住,血月降临红尘现,奈何之路莫开颜。” 说完,艾瑞森携枫桐儿飞速逃离。艾瑞森前脚刚走,后面就出现一大批黑衣人紧追而去,只有一个貌似是头领的人留下来面对沧魇。 本不想惹麻烦上身,沧魇心中没有什么比季夏的安危更重要,不过对方看来不会放过他,“我路过,不认识那两人。“ “毁灭之子跟你说了什么?”黑衣人咄咄逼问。 毁灭之子?艾瑞森?沧魇知道麻烦免不过去,迅速出手攻击。黑衣人没料到沧魇突然出手,反应不及手臂被割出一道口子,“与古神之后亚蒙法师为敌的都将堕入地狱。” 沧魇出手毫不留情,管他什么古神之后,管他什么法师,妨碍自己的都要斩除。因为毒已解,沧魇实力恢复,毫不留情的他很快解决掉黑衣人。只不过区区灵主,也敢挡路,找死。一挥手,黑衣人的尸体化作飞灰消散在空中,沧魇转身继续寻找季夏。 魔兽异样,季夏同样感觉到了,和章其等人呆了几天,他知道出去的方向,此时觉得,还是赶快出去为妙。抬脚欲走,旁边的树丛发出响动,季夏严阵以待,“谁?” 树丛拨开,一名女子走出,她眉眼普通,却令季夏放松了戒备,“缘儿,你怎么会来?” 缘儿福身对季夏行礼,“大少爷听说爷被传送至魔兽森林,特命缘儿来找。” 哟,这个大哥还有点良心,居然派人找老子,嗯,不错不错。季夏点点头,表示了解,“魔兽有点不对劲,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是。”缘儿恭敬地回答,跟在季夏身后。 终于不是一个人,季夏好想泪流满面,上天还是没有抛弃老子啊,啊哈哈哈。 往外走,季夏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有底气,人就是这么奇怪,不是一个人面对不知名的东西,就不会害怕。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想通了和沧魇的关系,高兴之时的季夏无缘无故升级了,如今已是灵将初级,可美死他了。好不容易升级到灵将,对世家来说可能还只是资质平庸,但好歹不是废物,季夏对于废物两个字都快有阴影,可算摆脱了。 和缘儿走了一天一夜,有缘儿的伺候季夏感觉自己好像还在府里一样,不要太爽快。魔兽暴躁地越来越厉害,季夏也总算快到魔兽森林边缘,只要再走几个时辰就可以出去了,心情愉悦的季夏却忘记有句话叫乐极生悲。 “季夏,站住!”听到有人叫自己,季夏反射性地转身看过去,然后就发现,对方全是些不认识的人。 “你们认识我?”季夏问,老子又不是很出名,哪来那么多人认识老子? “你果然是季夏。”最前面一个邪魅的人说,他松开搂着别人腰的手闪到季夏面前,捏起季夏的下巴,“眉间青莲,容貌出尘,真是好认。” 老子知道老子长得好,羡慕嫉妒恨啊。季夏暗搓搓地想。 “实力才达灵将,如同蝼蚁,你凭什么得到他的关注?”语气恨恨,那人手上加大力气捏季夏的下巴。 卧槽,ヾ(?`Д′?),好痛,尼玛这人谁啊?上来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神经病。季夏忍住下巴的痛,问,“你是谁?”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17节 “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嫌恶般放开季夏,那人说,“来人,带他们回教里。” “是。”几个人领命,上来抓季夏,季夏本欲反抗,不料缘儿已被他们抓住,季夏暗恨,放弃了反抗的念头,任他们抓住。 这批人就是不破陇等人,不破陇察觉到魔兽的异动,猜测肯定都往外跑,所以在出口不远处守株待兔,还真让他等到了。不破陇看着季夏绝美的脸,心里恼火,实力从此低微凭什么惹得沧魇为他大动干戈,简直可气可恼! 林子杰看着怒火中的不破陇,再看看被教众抓住的季夏,少主在意的人,教主生气的人,“少主是不是喜欢季夏呢?” 一句话,惹得不破陇冰冷地看着林子杰,“林小狗,注意你说的话。” “教主是不是喜欢少主?”林子杰眼神纯净,直直望着不破陇。 不破陇被这双眼睛看着,皱眉,为什么呢?这个人不管过多久眼神总是那么干净,越是这般越是让人想染黑他。拉林子杰入怀,不破陇笑言,“小狗是在吃醋么。你家少主实力高强,那般在意一个实力低微的人,太傻。我这么做是让他清醒,强者世界不是此等蝼蚁能够染指的。” 趴在不破陇怀中,林子杰抬头看着不破陇,“喜欢就是喜欢,和实力没有关系。” “住口!”不破陇气愤地说,“再胡说我不会放过你。” “你喜欢少主。”先前还只是疑问,现在已经是确定,林子杰开口。 伸手掐住林子杰的脖子,不破陇满脸戾气,“不许胡说。” “你喜欢少主,少主喜欢季夏。”林子杰依旧说道,他眼神干净,不藏一丝黑暗,却能灼伤人。 手上加大力度,不破陇与其说是在逼林子杰,不如说在逼自己。不破陇只在意实力高低,从来没有感情,强者才可以入眼,弱者皆为蝼蚁。看着林子杰不变的眼神,不破陇眉头皱起,手上再度加大力度,林子杰依旧那般看着不破陇。 不破陇在林子杰脸色青紫,几乎就快断气的时候才放开他,将林子杰拉到怀中,说,“林小狗原来也有脾气,不要再有下次,不然我不保证自己会停手。” 林子杰难过地喘息,伸手抓住不破陇胸前的衣服,嘴角却扬起一抹微笑。教主,这一次不杀,今后便再不会下手,因为教主第一次容下有人忤逆。 九十二、备战(一) 萧迪迪接到不破陇回教的消息,前来迎接,一眼瞄到那道青色的人影,萧迪迪退后,躲到暗处一角。季夏,不破陇真的把季夏抓来了。 回到血月教,不破陇斜眼看季夏,不屑地笑,“把他先关起来,不许给吃喝。” “是。”教众领命,押季夏和缘儿下去。看到季夏走远,萧迪迪才抬脚走向不破陇,“教主打算怎么对付季夏?” “方法多的是,慢慢玩吧。”不破陇搂过林子杰,张狂大笑而去。 转头看向季夏前往的道路,萧迪迪不知在想些什么。发呆般望了一会,萧迪迪转身离去,有些事不该管也不能管。 魔兽森林,羽洛满脸黑线地醒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玄武死死把他抱在怀里,更让羽洛不爽的是自己睡得还很香。不管了,扒拉爪子,挣扎着要离开玄武的怀抱,本来靠着树睡着的玄武,就这样醒了。“你醒了?”“玩游戏,玩游戏。” “不玩。”羽洛没好气地说,“本猫还有正事要办,没空陪你玩。” 玄武歪头看着羽洛,满眼失望,“不玩就不玩,不要生气。”“什么事,我帮你办,办好了陪我玩。” 无语地听着一个人说两句不同风格的话,羽洛实在适应不来,但是帮忙找人,魔兽森林中最多的是魔兽,身为神兽的玄武还真能帮上忙。“找人,额头上有朵花的人。” “我问问有没有谁看到。”玄武闭上眼,羽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玄武身上蔓延开,仿佛水中涟漪,慢慢扩散。既然有办法,羽洛心安理得趴在原地舒服地躺着,签了主仆契约羽洛和季夏有了联系,羽洛觉得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季夏一定也活得很好,活着总能找到。 如同涟漪的透明光晕扩散到魔兽森林每一个角落,每一只魔兽,魔兽们终于安分下来,听从玄武的吩咐,开始寻找额头有花的人类。沧魇感知到涟漪,几个起落,闪到了玄武面前,再看到玄武怀里的羽洛,沧魇转身欲走。 “本猫已经让所有魔兽找了,你还是在这里歇歇,等找到再去接他。”羽洛舔舔前爪,一脸骄傲地说,就好像真是他指使魔兽找人一样。 玄武看到羽洛的表情,眼睛一亮,抱起羽洛蹭蹭,“好可爱。” 别以为夸奖本猫,本猫就会不计较压着本猫的事,哼。羽洛脸撇向一边,表示不给玄武蹭,玄武更加凑近,羽洛再躲,玄武又挨近,就这样一躲一接近,两个玩得不亦乐乎。沧魇背靠一棵树站着,默默发呆。 耳朵动动,玄武说,“有消息了。” 沧魇立刻闪到玄武面前,面上不显,心里却焦急非常。羽洛也仰着头看玄武,等候他说出季夏的所在地。 “唔……”玄武皱皱眉,思考了片刻,“被抓走了,抓他的人长这样。” 边说边在空中画一个圈,圈中赫然出现了不破陇抓走季夏的场景,清晰明确。玄武之所以能够查到这些,是因为当时有魔兽在场,那只魔兽体型微小,不引人注意,又懂得收敛气息,所以才没被不破陇发现。玄武就借由那只魔兽看到的场景,施法显现。 睚眦欲裂看着圈中的景象,沧魇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不—破—陇—。就算气得恨不得马上冲去血月教杀了不破陇,沧魇心中却分外冷静。他想起艾瑞森说的话,‘血月降临红尘现,奈何之路莫开颜’,血月教,该要从世上消失了! 自己的主人被抓走,羽洛也不好受,要是有个万一,自己一条猫命也要搭上。“现在要怎么办?” 沧魇以指点出六只火鸟,一挥手,火鸟腾空飞向远方,“当然是灭了血月教。” “不能立刻杀上门去么?时间拖越久季夏越危险啊。”羽洛着急地说,本猫的命还和季夏连在一起,这可不能开玩笑。 “闭嘴!”大声呵斥,沧魇微微闭眼,“他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季夏有青莲护体,不会死,一定不会死。不破陇,胆敢伤季夏一分,便要你百倍千倍偿还,血月教主,你会失去所有在乎的东西,这是你碰了季夏的代价。 羽洛呆呆地看着沧魇,身子不由得瑟缩,现在的沧魇太不正常,疯狂得好像会见人就杀,偏偏又生生克制住,让人吃不准他什么时候爆发。自从季夏离开沧魇后,羽洛比谁都清楚地感受到沧魇身上狂暴的气势,压抑地让人无法喘息。本猫的实力已接近神兽,能让本猫感到心悸会是什么样毁灭般的能力?羽洛害怕又崇拜地望着沧魇,也许是比大陆上灵尊还要强大的力量。 崇尚实力是魔兽的天性,玄武不高兴地捂住羽洛的眼睛,撇嘴生气,“不许看。”“只能看我。” 沧魇没空理他们,转身挥出一个阵法,说,“回沧宗。” 阵法瞬间成,发亮的光晕让玄武呆愣,“是他。”“既然是他。” 羽洛大力挣扎,“发什么呆,我要走了,再不走,只能走路回去。” “我和你一起走。”玄武抱起羽洛走向法阵,唇角勾起,多少年没见了?大陆上唯一的阵法天才,听说他陨落了,原来没有。“大陆开始热闹起来了。” 走进法阵,几人的身影即刻被吞没,光芒一闪,法阵消失。风吹过,花草树木摇摆,此处无一人,魔兽早已接到玄武的传令,不曾发生什么大事,各自仍旧修行,魔兽森林归于平静。 回到沧宗,沧魇大步走向议事厅,玄武抱着羽洛跟随。议事厅中宗主长老一接到沧魇的传音就炸开了锅,和五大世家联手对付血月教?是不是太看得起血月教? 沧魇走近议事厅,一身凌厉杀气毫不遮掩,脸色更是阴沉非常。看到这样的沧魇,所有议论的声音停下,好像自少主解毒后,性情大变,整个人犹如再生修罗,给人随时会夺人性命的感觉。 大踏步走到自己的位置走下,沧魇不发一语。玄武抱着羽洛站在沧魇身后,一脸兴奋蠢蠢欲动的表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先说话,最后都齐刷刷看向宗主。宗主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轻咳一声,说,“魇儿,我们沧宗与血月教并没有什么大的过节,对付血月教是不是有点草率?就算要对付血月教,联合其他宗门就是,联合世家是否有点不妥?” 静默,所有人在等待答案,所有人也在心中忐忑,要是少主不给宗主面子,动起手来怎么办?沧魇单手撑着下巴,冷酷的眼眸扫过在场所有人,“你们只要说打还是不打,其他的废话我不听。” 火辣辣打了宗主的脸,长老们都看向宗主,以往长老们之间各有嫌隙,如今却分外有默契地都听宗主的话。宗主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得罪少主的事宗主做就行了,他们先靠边站。沧岂头痛地看看长老们,又看看一副油盐不进的沧魇,长老们的心思他在明白不过,可作为宗主也没有理由随便就下令攻打什么地方。“魇儿,打血月教,总要有个理由吧?你先说说,为什么要打血月教。” 站起身,一掌把刚坐着的椅子拍成粉末,沧魇满眼戾气,“为什么?不破陇该死!血月教该死!你们可以不同意打,让整个大陆都看看,沧宗都是些缩头乌龟!” 一阵寂静,各人都在心中思量,血月教做了什么惹少主发这么大的火。 “我同意!”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寂静的气氛,众人转头看去,原来是林长老。林长老因为自己孙子被抢早恨血月教恨得牙痒痒,如今少主提出要打血月教他一百个同意。先前他拿不准少主是不是真的有心打血月教,现在他万分肯定,少主是非打血月教不可。 有了一个人同意,其他长老就开始窃窃私语,李长老首先发问,“少主不给一个理由出来,他日其他势力怎么看我们?仗势欺人吗?” “仗势欺人?这个世界哪一处不仗势欺人?有人仗的是实力,有人仗的是权力,公平平等那是笑话,强者为尊!”沧魇威压外放,整个沧宗都身处其中,实力低的瞬间昏厥,实力高的也感觉到压制。长老们心惊,解毒后少主实力又精进了?那不是登上大陆屈指可数的灵尊境地?如此一来,沧宗的地位将临驾其他宗门之上。 玄武歪头疑惑地看着沧魇的背影,为什么他的实力比以前弱了好多?难道受伤了?羽洛趴在玄武地怀里缩着不动,果然很可怕,这个人,才多大实力就这般强劲,再过些时日灵神也不在话下,大陆唯一的灵神,听听都很厉害。 敛了威压,沧魇走到大厅正中央,转身直视沧岂,“宗主,打还是不打?” 沧岂额头冒冷汗,这孩子有点不对劲,以前从没这么咄咄逼人。沧岂不知道,那是因为沧魇没什么在乎的东西,此次不破陇戳了沧魇的逆鳞。沧魇恨不得将不破陇五马分尸,而他们这些人还在磨磨唧唧,也激起沧魇的怒火,要不是看在沧宗的面子上,沧魇会选择直接镇压,有意见的人都无用,无用之人不需要存在。 擦擦额头的汗,沧岂正色坐直,宣布,“沧宗与五大世家结盟,共伐血月教。所有沧宗弟子必须参战,退缩不前者杀,谣言祸乱者杀,通敌判宗者杀。其他事宜待宗主和长老商定再公布,通报沧宗弟子,全力备战。” 声音传遍沧宗每一个角落,到达每一个弟子耳中,有人兴奋有人忧。传闻血月教一步一杀阵,有去无回,阵法之厉害,没有人不知道,但大陆中修习阵法的人少之又少。偶尔有人修习阵法也因晦涩难懂,只学到皮毛,血月教的阵法乃历代所传,其精妙不言而喻。要打血月教,没有阵法师只会都死在里面。 “禀报宗主,五大世家弟子通过传送阵到达,正前往议事厅。”一沧宗弟子跑进议事厅报告。 “让他们进来。”沧魇开口。众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强者为尊,在实力面前,宗主也要在其下,更何况此事本就是沧魇所发起。 “是。”弟子领命下去。不过一会五大世家的人便进入议事厅,分别是,宫墨染,莫家兄弟,秋子浩,安小剑,季倾,都是熟人。宫墨染等人自然都看见了站在正中央的沧魇,除了安小剑和季倾知道沧魇的真实身份,其他人都略微吃惊,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宫墨染成熟稳重,代替五大世家发表意见再合适不过,朝沧岂行礼,宫墨染微笑开口,“五大世家嫡系弟子拜见宗主,各位长老。” “免礼。”沧岂回答,“此事由我沧宗少主全权负责,你们只管与他商议。” 瞄一眼沧魇,宫墨染垂首答应,“晚辈明白。” 沧魇在传音中没有告诉沧宗攻打血月教的原因,对五大世家却说了,所以五大世家才答应得那么迅速。沧魇先迈步往外走,对这些熟人,商议的事情有不同,不能当着沧宗人的面说,所以沧魇打算另找地方。“你们跟我来。” 听到沧魇的话,宫墨染再度朝沧岂和长老们行礼,转身跟随沧魇而去,玄武也紧随其后。沧岂微微叹息,自己宗门里的人还比不上世家弟子,真是,唉。 跟着沧魇一路往前走,宫墨染牵着萌萌的手微笑着说,“没想到沧护卫就是沧宗少主,当初有眼不识泰山,莫怪莫怪。少主传音中说血月教抓住季夏,季夏并未和血月教有何牵连,血月教为何要抓走季夏?” 停下脚步,沧魇压制住满心的杀意,“因为我。” 宫墨染脑子飞快运转,传闻血月教主与沧宗少主同属于绝世奇才,偏生两人又势同水火,每每相斗,血月教主总是弱那么一分,莫非……“如果是抓来威胁你,季夏的生命倒是可以保证。可若有个万一……” “没有万一,我知道,不破陇不会杀季夏。”沧魇恨恨地说,不会杀却不知会用什么手段折磨。沧魇手抓住心口,好痛,痛得不能呼吸。 九十三、备战(二) 一阵静默,宫墨染捏紧萌萌的手,看来眼前这个人才是不能得罪,一怒为男颜,血流成河。攻打血月教不知要死多少人,不管是对方还是己方,不愧是沧宗少主,一出手便是大手笔。 带领宫墨染等人来到自己曾经解毒的塔,沧魇在塔前停下,塔门紧闭,塔身垂直,抬头望,宛如高耸入云,威严壮阔。沧魇一挥手,塔门打开,沧魇首先走进去,宫墨染等人随后。塔中宽阔无垠,上有烈日当空,下有沙沉飞扬,如同沙漠。众人到处张望,塔门已不见,只余几人独立其中。 “这是我们沧宗的试炼之地,整兵待站期间,你们能提高多少实力就提高多少,血月教不是那么好灭。”沧魇转身面对他们,说。 “可是压根没有多少时间,最多也就几天。更何况我们世家的人和你们沧宗的人还要融合,没有我们压阵,怕他们乱起来。”宫墨染率先提出疑问,答应联手攻打血月教是家主下的命令,但他们有责任肩负起自己家族子弟的性命。 “乱不起来。塔中的时间比外面慢,越往上走时间越慢。你们现在站在第一层,外面一天,这里十天。出发之时,不管你们实力提升如何,我都会放你们出来。一旦开战,你们的性命自己负责。”他们的性命沧魇毫不在意,在意只有季夏,所以沧魇才让他们提升实力,增加保命的几率。 静默,稍微有头脑的人都猜出沧魇的想法。季倾第一个往前走,“我的命我自己负责。” 秋子浩在家里早憋闷了,兴冲冲地往前跑,“我也先走了。” 宫墨染无奈地笑笑,牵着萌萌往前走,“都是些急性子,就不会等等人吗?” 莫语风紧跟在自己弟弟身后,人都走了,就剩下安小剑。安小剑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的实力就这样,再试炼也没用。不如,少主要干什么我打打下手?” 沧魇看安小剑一眼,这一眼一点感情也没有,安小剑立马焉了。“我去,我立刻去。” 不情不愿地朝前走,安小剑一脸如霜打了的茄子,唉,为什么就没人欣赏自己的本事呢?果然奇才注定孤独。 转头看向玄武,沧魇目光落在羽洛身上,“你去第五层修炼,里面的东西对魔兽好。” “那你呢?”羽洛问。 “我?”沧魇抬头望着天上,“我要摧毁不破陇最引以为傲的血月教杀阵。” 身影一闪,沧魇消失在羽洛面前,羽洛换个姿势躺,爪子搭上玄武的手,“阵法师不是早就灭绝了吗?他要怎么摧毁血月教历代传下来的杀阵?” 玄武歪头思索片刻,“阵法师灭绝了吗?” 火冒地一爪子抓在玄武的手上,留下几道抓痕,羽洛愤恨地说,“你是在湖里呆了多久?大陆上早没有厉害的阵法师你不知道吗?” “可是,你们叫少主那人就是大陆史上最厉害的阵法师啊。血月教的杀阵还是他逐出门的弟子所布,为了躲避仇家,那个人再没出来过。”玄武眨眨眼睛,疑惑地问,“是我记错了吗?” 羽洛吃惊地看着玄武,大陆史上最厉害的阵法师,那不就是……咦?咦咦? 安排好众人试炼的地方,沧魇出现在塔的顶层,除了正中央的蒲团,这里再无其他。在蒲团上坐下,沧魇挥手从储物袋中拿出如一堆小山的玉简,这些全是有关阵法的玉简。沧魇摊开手,三个玉简飞入他手中,凝神查看玉简中的内容,沧魇皱眉。 丢掉手中的玉简再拿来,查看,又丢,又拿,又看,周而复始,沧魇总算确定。明明是自己没见过的东西,里面的内容却像是刻在脑海里,只看开头,其他的内容就自然浮现在脑海里。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发生这种事?一般来说可能是自己曾经失忆,但自己脑袋清醒,记忆明确,不存在失忆的说法,那就只能是另外一种可能…… 不管怎样,脑海里多的东西帮上了沧魇的忙,让沧魇对阵法的领悟事半功倍。塔的顶层,沧魇不厌其烦地看玉简,试阵法,压抑住担忧季夏的心,把一切都投入到揣摩阵法当中,不眠不休。 塔外,沧岂按照沧魇所交代,世家的人和沧宗的人分开安排,五大世家各有带头的人,沧宗也不会安插人进去,尽管如此,人一多不免有些摩擦。而这时候就会出现沧魇的身影,不管对错,双方都是挥手湮灭,从此没人再敢闹事,全心备战。 血月教,不破陇听着下属的禀报,一把摔了手上的酒杯。“沧宗,五大世家。很好,很好,一个季夏竟引来这么多人,沧魇果真在乎季夏在乎得不得了。” 下面跪着的教众不敢开口说话,害怕一个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不破陇抓季夏只想引来沧魇,没想把血月教置于险地,五大世家为什么要为一个废物出战?五大世家是么,看看谁斗得过谁!“去,把萧迪迪叫来,做那样的事他再合适不过。” “是。”领命马上下去传话,教众跑得飞快。林子杰为不破陇重新倒一杯酒,“趁现在把季夏放了不就好了?只不过关他几天,事情还不大。” “不放!事情不大我就把事情闹大,五大世家而已,我还不怕!过了本教的杀阵,才有资格跟我叫板。”搂林子杰入怀,不破陇狠厉地笑,“沧魇拿我血月教当靶子,我就让季夏痛不欲生。斗吧,斗吧,沧魇不来,才是孬种。” 微使劲捏碎手上的酒杯,不破陇双眼盯着前方放肆大笑,“沧魇,你会来的。” 林子杰看着张狂的不破陇,轻轻靠在他怀里,什么也没说。 萧迪迪接到传话,立刻跟着教众赶来,垂首朝不破陇行礼,萧迪迪说,“不知教主叫迪迪前来有何事?” 走向萧迪迪,不破陇笑颜如花,“迪迪,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但凭吩咐。” 拿出一个瓷瓶送到萧迪迪面前,不破陇笑得尤其开心,“五大世家联合沧宗进攻我教,五大世家说来好听,一个出了事另几个说不定跑得有多快。这是你自己研制的毒药,入口即死,其他世家的弟子你近不了身,只有一个你一定能见到,而且他对你毫无防备。” 瞪大眼睛,萧迪迪不敢相信地看着不破陇,他脸上哪里是笑,明明是狠辣和残忍。 凑到萧迪迪耳边,不破陇语气清浅地如同低喃,“杀了秋子浩,让五大世家乱起来。” 张口想拒绝,却什么都说不出,萧迪迪茫然地接过瓷瓶,盯着瓷瓶发呆。 不破陇捏起萧迪迪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别想再欺骗于我,你杀不了秋子浩,我就派别人杀。萧迪迪,这是你的殊荣,你自己研制的毒药,你自己亲自下手,杀死唯一救过你的人,多完美的落幕。” 手轻颤,萧迪迪咬牙,死命抓紧手中的瓷瓶,萧迪迪声音嘶哑地回答,“迪迪遵命。” “哈哈哈哈,萧迪迪,你还真是只毒蝎,不过我喜欢。”不破陇大笑着转身走回林子杰身边,“你下去吧,什么时候出发你看着办,最好别让我等太久。” “是。”萧迪迪应声退下。林子杰看着萧迪迪离去的背影,开口,“你在逼他走向死路。” 一屁股坐下,不破陇揽住林子杰,“小狗,萧迪迪可没那么脆弱,他不折手段就是为了活着,怎么舍得去死。以你的想象力一定想不出萧迪迪为了活着都做了什么,他是只毒蝎,只会伤人,毒人,不会寻死。” “他可以背叛你。”林子杰想了想,说。 “哈哈哈哈,背叛?”不破陇捏起林子杰的下巴,摩擦,“背叛了我,他无处可去。” 林子杰再无言,不破陇太了解萧迪迪,也抓住了萧迪迪的软肋,他真的无处可去。 站在门外把一切都听在耳中,萧迪迪气愤地欲摔了手中的瓷瓶,高举的手始终没有落下。将瓷瓶捏在手中,握在胸前,萧迪迪无语哽咽,不能砸,只能去做,死在自己手中总好过让他死在别人手中。 往前走,萧迪迪把瓷瓶一直握在胸口,就好像那是什么宝贝。路过关押季夏的房间,透过窗看到季夏安安静静坐着,好像什么都不担心。他能有什么好担心,有一个那么爱他的沧魇。抬脚继续走,萧迪迪眼神空洞,活是什么?活着是痛苦,是煎熬。 季夏转头看向窗边,老子怎么觉得有人在偷看老子?错觉?管他呢。还好那什么教主把老子和缘儿关在一起,从缘儿口中知道了现在在什么地方。血月教,听着就像邪教,怎么没有个武林盟主来收了这货?好吧,是老子想多了,武林盟主vs魔教教主的cp中才有,还要脑洞大的。然后就有好多腐女在下面喊‘哇,相爱相杀什么的好萌’‘教主属性是傲娇啊,盟主酷爱收了他’‘盟主快扑倒教主,这样又那样’…… 啊啊啊啊,脑子里什么鬼东西,果然受到老姐那个腐女的荼毒……也许……说不定是老子自己弯了,看谁都是弯的。季夏在心中默默捂脸,死沧沧,还老子的节操。 “爷,几天没吃东西,是不是饿了?”缘儿站在季夏身边问。 摇摇头,季夏关切地说,“我还没事,倒是你一个弱女子……” “缘儿没事,缘儿不觉得饿。”垂首安分地站在一旁,缘儿恭敬地回答。 听到门外的守卫离开的声音,季夏松了一口气,妈蛋一天什么时候都被盯着,他们不累,老子累。幸好,那什么教主没有搜身,不知道老子储物袋里有吃的,赶紧拿出一点分给缘儿吃,缘儿接过,默默啃。 其实,也算季夏运气好,当时不破陇气得要死,又因为林子杰的事乱了心神,这才没注意到细节,再说就不破陇的意思,实力低微的人能有什么好货,他不屑要。一般人不会放那么多吃的在储物袋里,随身携带的当然要是宝贝,谁像季夏什么生活用品都带着,活像蜗牛把家背着,季夏是把整个家除了房子其他都带着了。 摸到储物袋里的一个硬盒子,季夏好奇地拿出来,卧槽,是沧沧送的银莲。有什么用?要怎么用?直接吃吗?嗯~吃吃看好了。打开盒子,季夏拿出一只碗大小的银莲,思考着从哪里开始啃,话说莲花一般不是莲子么?季夏看看银莲的大小,好吧,人家还没长大,还生不出莲子。 东想西想,想了半天,季夏猛然察觉自己的思想好像偏了点,赶紧拉回来,继续考虑从哪儿下口。看着银莲,季夏微笑,当初成亲礼上,以为这是沧沧的送别离,痛苦只愿留个念想,现在季夏觉得吃了银莲也没关系,因为沧沧不会离开他。 张嘴欲咬下银莲的花瓣,整个银莲化作一缕光射进嘴里。季夏咽咽口水,卧槽,银莲怎么跟孙悟空一个德行,老子还没咬就往里钻,不会后面还要学孙悟空大闹老子的肚子吧?哎呦我去,尼玛沧沧送这么坑爹的东西给老子。内视身体,季夏没找到银莲的影子,找遍整个身体,最后在脑海中那片土地上找到了银莲。 话说银莲把季夏吓了个半死,自己却在地上落下,它一落下,以它为中间土地变成了水,直到变成一个小湖泊,才停下来。(⊙o⊙)啊!季夏觉得自己身边的东西一个比一个奇葩,妈蛋一朵花还占那么大地盘,简直不要脸。 懒得理银莲,反正都住下了,还能把它拔了不成?季夏俯身看看狐尾猫兽的情况,嗯,尾巴已经有一点点冒头,估计没多久就能够长出尾巴,总算活下来了。伸手摸摸狐尾猫兽的头,季夏微笑,要好好活下来。 退出脑海,季夏转头看缘儿,发现缘儿吃东西时嘴边占了一点,伸手替她擦去,笑眯眯地说,“缘儿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缘儿惶恐地退一步,低垂头,“缘儿下次注意。” “没事没事,女孩子,这样没什么不好。反倒你平时太认真,让人想跟你开玩笑都不敢。”季夏苦口婆心地说,自己身边就这一个妹子,今后估计沧沧也不会让自己身边有更多妹子,当然要把握机会把这唯一的妹子训练成软妹子。季夏坚定地在心中握拳,一定要把缘儿训练成软妹子! 九十四、染黑 “缘儿不敢。”缘儿退后一步,低垂着头。 季夏是不知道自己那兄长是怎么把一个妹子训练成这样,但是作为女孩子就该软软的,萌萌的,哪里像缘儿这样死板,必须要改造。“爷的话你听还是不听?” 愣愣地看着季夏,缘儿点头,“听。” “听就好,来,先学学笑。”季夏双手划开一个微笑的弧度,教缘儿。 缘儿跟着季夏学,两边嘴角拉开,微笑。那一刻,季夏恍若看见了花开,缘儿的笑明艳动人。季夏默默在心中握拳,有潜力,可以继续改造,软妹子,软妹子,软妹子,老子身边终于要有软妹子了,(o)/~。 正在季夏心里欢呼的时候,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季夏忙收敛心情端正坐好。门打开,几个教众走进来,耀武扬威地喊,“出来,教主要见你们。” 晾了老子几天,终于想起要见老子?特么老子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什么鬼教主到底为毛抓老子,老子想破了头都想不出什么地方得罪过他,老子就一宅男,很少出门的好不。站起身,季夏跟着教众走,缘儿跟在季夏身后。 在季夏眼中,就是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别说路了,他连拐了几个弯都算不清。卧槽,这路是蜘蛛修的吧?弯弯绕绕,让老子再原路走回去都办不到,坑爹啊! 季夏被绕得云里雾里,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时候,总算到了血月教的大殿。在心里抹一把辛酸泪,季夏表示自己还是安分呆着,逃跑什么一点都不靠谱。进入大殿,不破陇搂着林子杰高坐在上,季夏仰头看着一层层阶梯,再看上面高台上坐着的人。第一反应是,尼玛教主不是盟主的不科学!好吧,这个压根没有科学所言的世界,老子要淡定。 “教主,人已带到。”“下去吧。”“是。” 教众退下,获得季夏无限鄙夷,尼玛对着老子趾高气扬,现在装孙子,有本事再牛逼个看看呐,哼。 不破陇居高临下看着季夏,眼神冰冷毫无感情,“本事不大,却迷得沧魇神魂颠倒。怎么,你床上功夫不错?” (╯‵□′)╯︵┻━┻,卧槽,卧槽,说啥呢?这是对一个宅男该说的话吗?节操呢?下限呢?三观呢?虽然沧沧的床上功夫貌似真的不错……等等,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不应该是反驳对方把老子说得小三一样,尼玛老子才是正宫……还是有哪里不对……啊,害老子被抓的是沧沧?!心里吐槽,季夏面上依旧目不斜视,“我也不知道,他还没上我的床。” 对于季夏一本正经地回答问题,不破陇感到藐视,一个自己随手就能捏死的小人物居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闪身逼近季夏,不破陇捏住季夏的下巴,“想知道我对付美人的方法吗?包你终生难忘。” 尼玛老子回答了,怎么还戳对方神经,看来这又是一个蛇精病。季夏相当无语地说,“我又不知道你和沧沧之间的恩怨,对我下手有意思么?” “你叫他沧沧?”不破陇脸上阴沉,手上力度加大。 呃,叫沧沧怎么了?老子一直是这么叫的,沧沧本人都没意见。季夏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蛇精病般的人,压根无法沟通。 “很好。”放开季夏,不破陇邪邪笑着,“我想到了一种方法可以用在你身上,绝对会让你和沧魇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来人,拿两把剑来。” 嘴边玩味地笑着,不破陇转身回到高台的椅子上,搂着林子杰非常期待下面的表演。教众乘上两把剑,不破陇示意给季夏和缘儿,“打吧,直到另外一方死,胜利者可以活着。我可是大方地给了生路,就看谁能抓住。” 开什么玩笑?!缘儿一个弱女子,跟老子打,摆明没胜算。看都不看教众捧在面前的剑,季夏就那样站着,无声抗议。 同样的,缘儿也是规规矩矩站在季夏身后,并没有拿剑。 不破陇嘴角的笑越发大了,就是要这样才有趣,他很想看看当血染红季夏绝美的容颜时季夏崩溃的表情,一定比平常美上百倍。食指输出一股灵力,不破陇将灵力射入季夏体内,嘴角弧度上扬,“拿起剑。”?季夏吃惊地看着蠢蠢欲动的手,再看向高台上的不破陇,他做了什么? “拿起来。”不破陇的声音缥缈带着蛊惑,手上的灵力输出加大。 眼睁睁看着手拿起面前的剑,季夏用左手紧抓着右手,自己被控制了?不是毒,不是蛊,这些东西根本近不了自己的身。“你好卑鄙。” “真是一个好夸奖,尤其配着你咬牙切齿的表情更让我心情愉悦。”不破陇手指闪动,再次加大灵力的输送,没想到季夏实力不强,想控制他灵力却比旁人要用多一倍。可是,蝼蚁就是蝼蚁,小小的计量一点用都没有。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右手不受控制,左手已经快压制不住,季夏气愤又心急。 “当然是……”手指闪动,不破陇兴致很高,“染黑你。” 染黑?季夏震惊地看着不破陇,染黑一个人很容易,最好得办法就是……就是…… 饶有兴趣地盯着季夏吃惊的脸,不破陇很满意,“真是干净,手上没有过人命,不知道人血沾满双手的感觉。放心,很快你就会知道,而且永远忘不了。” 季夏很想大声咒骂,心里却知道没什么用,企图动用脑海中的青莲,下一刻却发现,自己全身灵力被封。“你——” “我规划好的舞台怎能让你打乱呢,今天将是你一个人的红色盛宴。”兴致满满,不破陇笑望着下方的情景,真是美。 不受控制地转身,季夏知道自己已经反抗不了,着急地喊,“缘儿,快走!” 缘儿纹丝不动,展开一个笑颜,“爷,缘儿不会走。” 吃惊于缘儿的笑,震惊于缘儿说的话,季夏暗暗咬牙,缘儿一定是在意先前的胜利者可以活,她打算赴死——“缘儿,听话,快走。” “不会走的。这是缘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忤逆爷,爷恨缘儿吧。”微微垂眸,缘儿始终是那般恭敬顺从的摸样。 怎么可能恨?季夏想起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缘儿,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从来都是规矩守礼,是除了沧沧之外,在自己身边最久的人。“缘儿,当我求你,逃吧,能逃多远逃多远。” “恕缘儿不能答应,缘儿生存的意义就是以爷为第一,爷的命比我的命重要。”毫无怨言地站在原地,缘儿等待着死亡。 缘儿的话让季夏想起自己总犯的错,他老是忘记这里不是现代,不是生命得到重视的天朝。这个世界人命一点都不值钱,死亡,有可能只是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莫须有的借口,弱肉强食。 “看他们道别还真有趣,不过是实力低微的蝼蚁,却自以为活得有价值。真可伶。”嘴上说着同情的话,手上却加快了对季夏的控制,不破陇迫不及待想要看季夏染满鲜血的样子,可以取悦自己,已是蝼蚁们最大的价值。 林子杰抬头看着不破陇,什么也不说,他的眼睛始终清澈干净,哪怕看见的是血腥和残忍。 手无意识的往前刺,剑插入缘儿的身体,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季夏愣愣地看着眼前缘儿的脸,久久无法回神。剑被拔出,重重刺进缘儿的心脏,搅动。耳边是剑刺入人体的声音,眼中是缘儿的脸,最后,所有的一切都被鲜血代替。满目的红,血滴落的声音,然后是剑拔出,缘儿倒下的身体。 不——剑落地,季夏的手恢复行动,他呆呆看着地上缘儿安详的脸,崩溃了。 缘儿没有痛呼,没有怨恨,她死的心甘情愿,只不过她的死击溃了季夏柔弱的心灵。无力跪下,季夏伸出颤巍巍的手欲触碰缘儿,却被满眼的红色灼伤了眼睛。季夏捂住眼睛,红色还在,驱不掉,赶不走。“呜……呜呜……呜……”如同垂死边缘小兽般的痛苦叫声从季夏嘴里发出,那般惊恐,那般无助。 果然很美,不破陇舔舔唇,享受地看着这一幕,还不够,还不够。站起身,不破陇闪身到季夏身边,满眼兴致地看着,“我会让你更美的。看你那么伤心,我就大发慈悲让这位姑娘一直跟着你。我会让人用她熬成汤,喂你喝下,一定相当美味。” 惊恐地看着不破陇,季夏宛如癫狂般伸出双手爪不破陇,不破陇一挥手,季夏被灵力击起,重重摔在墙角。不破陇鄙夷地看着季夏,“我说过会让你和沧魇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这只是开始。” 重伤,季夏吐出一口血,心里和身体的双重打击下,他终于昏厥过去。 不破陇嫌弃地拂拂衣袖,“带他下去,好好看着,别死了。” “是。”两个教众领命带季夏下去。不破陇看着缘儿的尸体,邪笑。躲在暗处一角的萧迪迪消消隐了身形。 季夏醒来的时候,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举目四望,还是当初关自己的那个房间,只是少了一个人在身边。很快,记忆涌上来,季夏恐慌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满手的血腥,那是缘儿的血。 颤抖的双手,崩溃的理智,季夏慌慌张张从床上爬起来,没走几步就跌落在地,非常狼狈。门在这时候打开了,不破陇揽着林子杰从外走入,几个教众跟在身后。季夏注意力全在一个教众端着的托盘上,托盘上面是一个汤盅。脑海里想起昏迷前不破陇的话,季夏爬起来疯狂地朝那个教众扑去。 不破陇闪身一把将季夏抓住,掐着他的脖子按在床上,“来人,给他灌下去。” 教众端起汤盅朝季夏走来,季夏惊慌地挣扎。不破陇不耐烦地卸了季夏的下巴,“这可是我吩咐厨房专门为你而做。把肉都熬烂了,加了多次水才起锅,世间绝无仅有的美味。你怎么可以不喝呢?” 汤盅送到季夏嘴边,教众听命给他灌下去。不破陇以灵力催化,让汤落入季夏口中就被吸收。汤终于灌完,不破陇收了束缚季夏的手,起身到林子杰身边,“好好看着他。” “是。”教众回答。不破陇携林子杰离开,教众退出关上房门上锁。 门一关上,季夏爬起床,死命地呕吐,哪怕苦胆水都呕出来,却不见汤的半点影子。季夏不管不顾抠着喉咙,再难受也感觉不到,那个总是对他恭恭敬敬的缘儿,那个沉默寡言只知道服从命令的缘儿,那个尽忠职守的缘儿……全都被红色吞没了。 红色,血的颜色,恐怖的颜色,它带走了缘儿。缘儿刚学会微笑,刚会露出可爱的表情,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什么都没有做错,什么都没有做错。季夏抠着嘴,眼睛湿润,做错的是自己,太过天真,太过愚蠢。是自己害死缘儿的,是自己害死缘儿的,是自己这双手拿剑刺进她的心脏,沾满她的血,自己才是杀死缘儿的凶手…… 窗外,萧迪迪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第一次见季夏他心情愉悦,容颜亮丽,身后跟着把他护得严严实实的沧魇。密地中,面对满天虫子,季夏淡定应对,前往消灭母体。寿宴上,季夏携沧魇,无限暧昧,笑语妍妍。皇宫里,答应秋子浩帮助自己,自信快乐,如今却是这般崩溃摸样。他出生世家,不愁吃穿,他实力低微,有沧魇守护,他个性柔和,有很多朋友,患难当头,沧宗与五大世家联手,只为救他,他其实不缺什么。 冷眼看着季夏,萧迪迪拿出一个瓷瓶,季夏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因为没受过磨难,所以承受不住。相比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在乎,反而什么都伤不了。可是,注视着瓷瓶发呆,萧迪迪手指紧抠着窗沿,就是一直以来什么都没有,才更贪恋那一点温柔。 不该的,不该再痴心妄想。萧迪迪收起瓷瓶,毫不犹豫地走开。 九十五、相见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沧魇出塔的时候,五大世家和沧宗的人都已井然有序,磨合得还算可以,备战进入最后阶段,再过一两日就可以出发。出来之前,沧魇查看了一下其他人实力提升的情况,实力提升最快的是季倾,其次是秋子浩,宫墨染等人,至于安小剑……他一直在把危险往别人身上引,自己跑得飞快。羽洛的恢复情况也很好,在玄武的帮助下,已恢复八成实力,而他实力一恢复,心心念念的第一件事就是扁安小剑一顿。 沧魇出塔自然是因为所有的玉简都已看完,学完,而且塔外的情况也要关注,出发的时间迫在眉睫,他不希望再出什么事情。沧魇一出塔,迎接他的是沧穹,因为沧穹一直等在塔外,走向前将一个玉简给沧魇,“表哥,血月教的位置已经确定,你吩咐我刻录血月教的全貌,我已弄好。只是因为阵法的笼罩,看到的不知是真是假。” 接过玉简,沧魇意识探进去查看,各方位血月教的景象,地理位置映入脑海,“我要看的本就不是血月教,而是护教阵法。” “护教阵法?表哥是要破阵吗?可血月教阵法是很早以前传下来的,一直护卫血月教,坚不可摧。”吃惊地看着沧魇,沧穹说。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毁掉。”手捏碎玉简,任玉简的粉末飞洒在空中,沧魇眼中满是杀气,冷酷地说,“不破陇引以为傲的东西,毁了他才会痛。”不破陇血淋淋刨走了沧魇的心,沧魇又岂会让不破陇好过,只有针对对方在意的东西,才能刺中对方的心。 沧穹沉默地看着沧魇,自从解毒之后,沧魇的脾性越来越乖戾,出手也比以前狠辣。他总有种不祥的感觉,好像沧魇要离去不再归来一样,无端地害怕,他再也追寻不到沧魇,不奢求更多,连天天看见都不行吗? 转身离去,沧魇前往议事厅和宗主长老们商议事情。沧穹虽然在座,却什么都听不进,有心想帮沧魇,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在心底叹息。 血月教,季夏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床顶,不敢睡,一闭眼就是满目的红,也不敢吃东西,无论什么样的吃食都让他想起那一盅汤。多日未睡,季夏面色憔悴,眼中血丝吓人,干渴的嘴唇裂开了几道口子,眉间的青莲黯淡,整个人呈现一种心死如灰的感觉。 门外传来‘咚咚’两声,季夏恍若未闻。门打开,萧迪迪匆匆走进来,走到床边,扶起季夏,“跟我走。” 季夏抬眼看向萧迪迪,什么也没说。萧迪迪拉起季夏,带着他离开那个房间,左穿右走,小心翼翼避开巡逻的人。季夏始终无言,默默跟在后面。 “不好,季夏跑了!”一个教众大喊,巡逻的人匆忙四散,到处寻找季夏。 萧迪迪猫着身子以毒药放倒看守传送阵的守卫,转头示意季夏上前。两人进入传送阵,萧迪迪启动传送阵,这时巡逻的教众赶到,企图阻止。 “慢着。”不破陇携林子杰赶到,嘴角轻扬,“让他们走。” 看着不远处的不破陇,季夏什么情绪都没有。传送阵发动,萧迪迪和季夏瞬间消失,教众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不破陇是什么意思。 林子杰看向不破陇,说,“就这样放他走?” “已经崩溃的人有什么好玩?”捏着林子杰的下巴,不破陇笑言,“这个玩具太脆弱了,扫我的兴。不如放他回去,让沧魇痛不欲生。” “哦。”林子杰点头,“少主会想杀了你。” “没关系,我等着他,等着他与我一战。”吻上林子杰的唇,不破陇轻言。 启唇让对方的舌头进入,林子杰定定地看着不破陇,少主真的会杀了教主,不,也许少主也会选择让教主生不如死。 通过传送阵,萧迪迪和季夏到了魔兽森林。看着眼前茂密的森林,季夏觉得恍如隔世。 “有办法联络其他人么?从这里到沧宗路途可不近。”萧迪迪转头问季夏。 季夏摇头,自己唯一的传送卷轴当初用了,身上除了生活用品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联络。萧迪迪无语地看着季夏,一般人出门不带联络工具吗?“魔兽森林很大,要弄清楚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你先休息下,我去前面探探路。” 点头,季夏没有什么意见。萧迪迪叹口气,认命地选一个地方往前走,救季夏是计谋,让自己进入沧宗的计,不能多想,不要多想。 萧迪迪离开后,季夏站在原地四处望,花草树木,清新自然,却挥不去季夏心中的尘埃。抬头看向天空,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一点雨水滴落在季夏脸上,季夏伸手触摸,真的下雨了。 雨很快下大,噼里啪啦,为森林洗了个结结实实的澡。季夏站在雨中,脸庞承受雨水的敲打,雨水打湿季夏的衣裳,宛如小小河流般从衣角垂落,雨水肆意,不理凡俗红尘,只顾跌落人间。睫毛颤巍巍,眼睛因为雨水有点睁不开,但季夏不想闭眼,闭上眼睛就是满目的红,还不如眼前森林的绿,至少不让人惊恐。 玄武猛然转头看向一边,微微沉默后起身,“羽洛,你先自己修炼,我去去就回。” 说完,玄武消失在羽洛面前,羽洛撇撇嘴,说走就走,哼。 议事厅中,沧魇和众人正在讨论攻打血月教的队形,一个人影出现在大厅中央,原来是玄武。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此人来干嘛,玄武直视沧魇,开口,“他在魔兽森林。” 一句话,让沧魇差点失了冷静,当即挥出一个法阵,投入其身。看着沧魇已经前去,玄武瞬间又消失。这一出众人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总算反应过来的时候,玄武和沧魇都消失了,就剩其他人在,商量的事宜怎么办? 宗主出来主持大局,继续讨论,等沧魇回来再告知于他,由他定夺。众人没有意见,于是说到哪里接着说,只有沧穹心思深重,能让沧魇紧张的还有谁?他要回来了? 魔兽森林,萧迪迪刚走不久便开始下雨,下雨根本无法探路,没办法只好回来。一回来就看见淋雨的季夏,萧迪迪张开口想说什么,到底没有说。走到一颗树下,萧迪迪看着季夏,以免出什么意外。 沧魇到达魔兽森林才发现这里在下雨,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会不会被打湿。匆匆按照魔兽的指引往前行,沧魇感觉到自己狂跳的心,每一次跳动都在呐喊着季夏,季夏,季夏,季夏…… 看到季夏的时候,沧魇几乎停止呼吸,那虚弱的身子,那苍白的脸,那落在眼角犹如泪珠般的雨,无不让人心疼。缓缓走向季夏,沧魇一步一步带着虔诚的眷恋,那是自己捧在手中,放在心里的珍宝,那般小心翼翼呵护,恨不得给他世上最好的,如今却成了这般摸样。从后面怀抱住季夏,犹如抱着整个世界,沧魇声音嘶哑,“对不起。” “沧沧?”转头看向沧魇,季夏向后靠近他怀里,让两人之间再没有距离。“沧沧……” 紧紧怀抱着季夏,任雨水在两人之间蜿蜒,沧魇头埋在季夏脖颈间,贪婪着久违的肌肤之亲。“不会再弄丢你,绝对不会。” “沧沧……”伸手握住沧魇抱着自己的手,季夏轻声低语。 这一声声的柔弱呼唤让沧魇的心更痛,季夏从来没有这般软弱的神情,不破陇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手箍紧季夏,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为什么自己保护不了他,为什么让他受到残酷的待遇,为什么……咬牙哽咽,沧魇承诺,“不会的,再也不会有下次。” “沧沧……”轻轻低喃,季夏声音越来越小,眼睛缓缓闭上。 季夏手无力地垂下,沧魇伸手握住季夏垂落的手,凑到嘴角轻吻,好好睡。 萧迪迪始终站在旁边看着,沧魇,沧宗少主,把季夏看得那么重,不好好护着,这样的事情不会是最后一次。 挥手打出法阵,沧魇打横抱起季夏,斜眼瞄一眼萧迪迪,说,“先回沧宗,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 说完,率先进入法阵。萧迪迪沉默跟随,那个人就在沧宗。 沧宗,沧魇抱着季夏走进自己的房间,走进寝室,先为季夏脱去湿漉漉的衣服换上干净的,才把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沧魇坐在床沿细细打量季夏,瘦了,憔悴了。伸手抚摸季夏的脸,划过季夏开裂的嘴唇,沧魇手微抖,绝对不会放过不破陇! 站起身,沧魇走到外屋,宫墨染等人早已等在那里。关好房门,沧魇坐到主位上,冷眼扫过萧迪迪,开口,“不破陇对季夏做了什么?” 众人齐刷刷看向萧迪迪,萧迪迪努力忽略那个人的视线,视线低垂,把不破陇对季夏做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一开始关押,然后逼迫对杀,接着控制杀人,后来灌下那盅汤,一步步击溃季夏的内心。死寂,没有一个人说话,各自心思不同,沧魇面容沉静,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但所有人都知道,在场最痛苦的是他。 萧迪迪说完,观察众人的神情,越是表面冷静,底下越是惊涛骇浪。大家心情都很复杂,宫墨染、莫家兄弟、秋子浩是季夏的朋友,季倾是季夏的兄长,羽洛和安小剑虽然老是不靠谱但到底是经常待在季夏身边的人,季夏的性情他们都知道,出了这种事,不崩溃才是假的。没人开口说话,气氛压抑悲伤,众人也都明白,季夏怕是要有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如果他自己不想通,谁劝也没用。 “不——”里屋传来凄厉地叫喊,沧魇立刻闪身进到屋里。床上,季夏紧皱眉头,满脸惊恐,嘴里发出惨烈的叫声。沧魇坐到床沿上抱起季夏,柔声安慰,“没事了,那只是噩梦,没事的。” 季夏睁开眼睛,眼中血丝可怖,他看着沧魇,气若游丝地说,“沧沧……” “我在,我在。”沧魇紧紧抱着季夏,轻声安抚。 宫墨染等人站在门口看到这种情况,都默默退出来。宫墨染牵着萌萌,说,“现在季夏的情形大家也看见了,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 众人点点头,都表示赞同。宫墨染示意大家先出去,众人走出沧魇的房间。来到大门口,季倾首先离开,众人也没什么说词,因为本来跟他就不熟。宫墨染看看秋子浩又看看萧迪迪,笑着说,“萧迪迪还没地方住,如今人多,房间少,我看萧迪迪就和秋子浩一个房间好了。子浩,你说呢?” 秋子浩看看萧迪迪,回答,“我没意见。” 转头,宫墨染问萧迪迪,“你呢?” 低垂头,萧迪迪缓慢地点头。事情告一段落,众人各自回房间,秋子浩面对萧迪迪,直直盯着他。被看得很尴尬,萧迪迪皱眉说,“看什么。” “看你。”秋子浩理所当然地回答,“你的伤好了吗?” 看一眼秋子浩,萧迪迪点头,“已经好了。” “那就好。”摸摸后脑勺,秋子浩笑言。萧迪迪看着他的笑,默默低头。 屋内,沧魇哄着季夏,心疼他只睡一会就被噩梦惊醒。季夏抬头望着沧魇,凄凉一笑,“沧沧,吻我。” 俯下头,唇与唇相贴,沧魇动作轻柔,他不愿再让季夏受一点伤害。季夏伸出舌头舔上沧魇的唇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忘掉一切伤痛。轻轻含着季夏的舌,沧魇用唾液一点点滋润季夏干裂的唇,血气在两人嘴里蔓延,沧魇不厌其烦地舔舐掉季夏唇上流出的血。 “不想笑就不要笑,没有人逼你,再也没有人能逼你。”沧魇哽咽着说。 季夏捧起沧魇的脸,以额头和他的相抵,“沧沧,沧沧,沧沧……” 一声声,叫进沧魇的心里,这种犹如泣血般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宛若泪水淌进心中,苦涩无边。他的季夏失去了笑颜,失去了快乐,失去了满眼的喜气,整个人带着如死灰般的绝望,让人心痛到骨子里。紧紧抱着季夏,沧魇想安慰,却找不到语言,只有去做,去毁了血月教,毁了不破陇,毁了带给季夏噩梦的一切。 九十六、踌躇 如何哄季夏都不睡下,沧魇没办法只好抱着季夏躺下,陪他睡,这样,季夏才敢闭眼。沧魇往季夏体内输入灵力,让他熟睡,又用灵力滋养季夏全身。慢慢的,季夏脸色好看起来,脸色不再苍白,开裂的嘴唇也恢复如初。沧魇痴痴看着熟睡的季夏,与他四肢交缠,令两人之间毫无距离。 人的体温最能让人得到安慰,那种温暖的贴心,什么东西也比不上。 晚上,萧迪迪因为安排和秋子浩一间房,坐在房间里犹豫不决,是要等秋子浩来再商量怎么睡,还是自己霸占床铺先睡。最后,萧迪迪决定自己先睡,不过没有霸占床铺,而是留了一个位置给秋子浩。 秋子浩忙完走进房间,突然想起萧迪迪今后要和他一间房,有些高兴和期待。当看见萧迪迪先睡了,秋子浩有点沮丧,注意到萧迪迪给自己留了个位置,又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躺好。秋子浩躺在被窝里,不管萧迪迪听不听得见,道了一声好梦才闭眼睡去。萧迪迪背对着秋子浩,眼睛睁着,他当然听见了秋子浩说的话,沉默了一会,才闭眼睡觉。 沧魇要照顾季夏,很多事就落到了宫墨染头上,因为看来看去,就他最靠谱。羽洛和安小剑这次见面没再闹,各自心里都有不愉快,也就没什么闲情逸致打打闹闹,再加上玄武一直跟着羽洛,羽洛完全没时间搭理安小剑。 塔中的训练已经结束,宫墨染忙打理剩下的事宜,莫家兄弟有时会帮帮忙,有时会去看季夏,尤其是萌萌,陪在季夏的时间除了沧魇属他最多。季倾一个人闷在屋里修炼,大门都不出。秋子浩每天跟萧迪迪在一起,就算只是安安静静坐着,秋子浩也很开心,偶尔会去看季夏。羽洛被玄武缠着,很忙,一般没时间来看季夏。安小剑是最没事做的人,但还是明白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安分很多,偶尔晃去看季夏,却因为沧魇在场,又很快跑了。 因为季夏的事情,沧魇把出发日期押后,他不可能再丢下季夏一个人。每天陪着季夏身边,犹如回到了当护卫的那段时光,可两个人都知道,那不可能。萌萌来看季夏的时候,早饭已过,早饭季夏就吃了一点青菜,季夏呆呆地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近季夏身边,萌萌拿出一个桃子给季夏,“季夏哥哥,这是墨染哥哥给我的,很甜,你试试。” 淡淡一笑,季夏接过桃子,却只拿在手中并不吃。萌萌奇怪地看着季夏,有吃的为什么不吃?明明那么好吃。沧魇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他走到季夏身边,拿过桃子,柔声说,“想吃吗?我喂你。” 摇摇头,季夏浅浅笑着,他已经什么都不想吃了,甚至曾经想过什么都不再吃。将桃子放到桌上,沧魇半搂着季夏,“等想吃的时候再吃。外面天气很好,要出去走走吗?” 谁都知道季夏的病在心里,他自己过不了那道坎,谁都帮不了他。季夏当然也知道,他很努力地想要把事情看淡,却只是更深地记住,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曾经在自己身边恭敬守礼,活生生的……想起那盅汤,季夏把头侧向一边呕吐,尽管什么都吐不出来。 沧魇把季夏拉到自己怀里,轻声抚慰,“什么都不要想,我在这里,你只要想着我,只要想着我。” 紧抓着沧魇的胸前的衣服,季夏痛苦皱眉,是错觉吗?他总觉得肚子里有什么在翻搅,就好像肉在锅里翻炒那样,不停的,不停的……沧魇打横抱起季夏,把他放到床上,随即自己上与他四肢交缠,“夏夏,我在这,我在这,不要再乱想了,不要。” 听着沧魇的声音,季夏感觉头脑晕晕乎乎,就像不停在往黑暗深处下落,没有尽头。把头埋在沧魇怀里,季夏恍如溺水者抓着最后一根稻草,最后的依偎。“沧沧……” 萌萌知道接下来自己帮不了忙,默默关上门退出来。出来后正遇到刚来的宫墨染,宫墨染牵过萌萌的手,“饿么?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不饿,可是想吃苹果。”萌萌眨眨眼,期待地说。 刮刮萌萌的小鼻子,宫墨染宠溺地说,“好,给你吃苹果。” 往宫墨染脸上亲一口,萌萌开心地说,“墨染哥哥最好了,最疼萌萌。” 揉揉萌萌的头,宫墨染揽着萌萌往外走,“知道就好,萌萌乖就最疼你。” “萌萌很乖的。” “乖就奖励萌萌。” “嗯嗯。谢谢墨染哥哥。” …… 声音渐远,却全部落入沧魇的耳里,多简单的快乐,他和季夏却没有。搂紧季夏,沧魇下巴抵着季夏的头顶,要怎么做季夏才能重新快乐起来?要怎么做季夏才能再度展开笑颜?只要能做到,沧魇会不择手段。 萧迪迪自从和秋子浩住同一个房间,心里每天都在煎熬,秋子浩对他很好,从没人对他这般好,好到萧迪迪以为自己本该就是这样生活着。假象,却贪恋,萧迪迪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不能沉沦,不能沉沦,可另一边心里又在依依不舍。 “来,迪迪,这是我给你泡的茶,你尝尝。”秋子浩笑着端给萧迪迪一杯茶。 沉默地看一眼秋子浩,萧迪迪伸手去接,没想到手不经意间触到秋子浩的,急忙缩回手。当时,秋子浩以为萧迪迪会接过茶杯,已经放开了手。于是,茶杯从两人之间滑落,跌落在地,‘啪——’的一声,碎片满地。 两人同时愣住了,还是秋子浩反应快,傻傻笑道,“呃,我手滑了。你别急,我马上收拾完再给你倒一杯。” 秋子浩蹲下身子用手捡碎片,萧迪迪也蹲下来帮忙捡。一滴血滑下,滴到碎片上,秋子浩的手被划了一道口子,尴尬地笑笑,说,“我太不小心了,没事……”剩下的哽在喉头无法往下说,因为他看见萧迪迪一直盯着自己的血,脑子突然想起萧迪迪身上的血樱毒,激发条件就是自己的血。 眼前的血,红的耀眼,萧迪迪很清楚地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指甲在变长,身体里有什么在翻涌。秋子浩慌张地想要抓住萧迪迪的肩解释,被萧迪迪一把挥开,“别碰我,你这个骗子!”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18节 被萧迪迪挥开,秋子浩呆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想起房门还没关,秋子浩马上起身关上门,萧迪迪这种样子不能让别人看到。走回萧迪迪身边,秋子浩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什么毒解了,什么不会再发作了,全都是假的!萧迪迪愤怒地挥倒身边的桌椅,“滚!我不要再看见你,滚!” “我走,我马上就走,你一定要压制住自己。”秋子浩边说边往门口退,最后开门出去。 骗子!骗子!萧迪迪身上灵力暴动,屋子里所有的东西被灵力摧毁。颤抖地伸出手,长长的指甲,锐利得不像一个人,这就是一个怪物,自己就是怪物!“啊——啊——啊——”凄厉地大喊,萧迪迪身上的灵力扩散开,飞速往外蔓延。 率先发现不对劲的沧魇,立马赶过来设下屏障,才不至于让这狂暴的灵力在沧宗肆虐,也防止更多人发现。来到秋子浩身边,沧魇冰冷地说,“命令他停下来,不然就地诛杀。” 听到沧魇说的话,秋子浩双拳紧握,脸色坚定,打开门,朝萧迪迪走过去。萧迪迪处于狂暴状态,见人就会攻击,尖利的指甲袭向秋子浩。秋子浩不躲不闪,眼睛直视萧迪迪,“停下来!” 萧迪迪的手有略微停顿,过了一会又攻向秋子浩。伸手抓住萧迪迪的双手,秋子浩与萧迪迪对视,“停下来!”短暂的停顿,萧迪迪又挣扎起来。秋子浩拉近萧迪迪,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萧迪迪,停下来。” 这时,萧迪迪的眼睛回复清明,指甲缓缓往回缩。他愣愣地看着秋子浩,不发一言。 “我骗了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但是我不后悔。”秋子浩眼神灼灼看着萧迪迪。 不后悔?萧迪迪冷笑,“当然不后悔,有一个怪物听从你的命令。你怎么会后悔?”经过刚才的事萧迪迪有什么想不通?自己毒发作,只对秋子浩的话有反应,最后更因为他叫了自己的名字就恢复原状。自己这个怪物的身体不过是换了一个主人,以前是江雨儿,现在是秋子浩。 “我不后悔是因为,当时那种情况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来。”秋子浩焦急地解释。 “活下来?用这个怪物一样的身体?我宁愿当时就死了!”萧迪迪气愤地大吼,“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的生死压根不需要你管!” 放开萧迪迪的手,秋子浩目光如炬地看着萧迪迪,“我当然要管,你死了我会难过,会伤心,会恨不得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活过来!不管是怪物的身体,还是人类的身体,只要你是萧迪迪,我就不许你死!” 萧迪迪愣在原地,他撇开头不看秋子浩,“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最后看一眼萧迪迪,秋子浩转身出去,来到门口的时候,秋子浩说,“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就是喜欢你,是怪物也好,人类也罢,就是喜欢。” 秋子浩说完出去了,留下萧迪迪一人站在屋里。萧迪迪跌坐在地,为什么,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喜欢,却那样欺骗。明明知道那是自己最在意的事,为何决口不提?说什么怪物也好,人类也罢,只是说说谁会信?谁会相信这样的喜欢? 手垂在地,摸到花瓶的碎片,萧迪迪拿起碎片,对准左手手腕。‘你死了我会难过,会伤心,会恨不得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活过来!不管是怪物的身体,还是人类的身体,只要你是萧迪迪,我就不许你死!’秋子浩的话闪现在脑海里,萧迪迪无力地放下碎片,舍不得,还是舍不得,为什么即使被他骗还是舍不得他? 颓废地坐在地上,萧迪迪在凌乱的屋里发呆,思绪飘远。因为舍不得,所以踌躇不前,不破陇交代的事情,对秋子浩的眷恋,两方煎熬。总是找一个又一个的借口不愿下手,不过是动了心,付出了情,却又胆怯不敢承认,因为认真了才会受到伤害。 房间里凌乱不堪,秋子浩请求换房间,当初萧迪迪的事没有瞒着秋子浩等人,如今也是照实说出。房间当然能换,但还是秋子浩和萧迪迪一个房间,宫墨染表示,这个没得商量。季夏看着众人因为秋子浩和萧迪迪的事讨论,仿佛回到了当初帮萧迪迪逃离皇宫的时候,唇角溢出一抹笑,那时安小剑还和羽洛撕逼,从此一人一猫就没消停过。 看看抱着羽洛的玄武,季夏想,也许以后羽洛都不会再和安小剑胡闹了,感觉会有点寂寞啊。往后靠,偎在沧魇怀里,季夏垂下眼帘,大家都在玩前走,只有自己还在原地踏步,缘儿的死是自己的错,可是人已去,再多伤感痛苦也换不回。 “沧沧,我想吃萌萌给我的桃子。”季夏抬头看沧魇,说。 沧魇在季夏脸上印上一吻,笑言,“嗯,好。” “那桃子不是……”安小剑到嘴的话又吞了下去,因为他发现沧魇在使劲瞪自己。好吧,算自己多嘴,虽然那桃子早就烂了,然后被沧魇命令自己丢了。 “萌萌,桃子。”沧魇看向萌萌,说。 萌萌呆愣了一会儿,转头看宫墨染,“墨染哥哥,桃子。” 众人齐刷刷看向宫墨染,这人真有心计,把吃货的食物全装袋子里,想吃就找他要,随时离不开他。宫墨染被望着,也不会不好意思,这是他对萌萌的爱,怎么滴。拿出一个桃子给萌萌,“给,萌萌。” 萌萌给过桃子小跑到沧魇面前,“给,沧魇哥哥。” 伸手拿过桃子,沧魇味道季夏嘴边,“桃子来了。”宫墨染储物袋里的所有水果都洗干净后放进去,为了萌萌随时可以拿来吃。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季夏,季夏浅浅一笑,自己还成什么珍奇动物了不成。季夏张嘴咬一口桃子,在嘴里慢慢咀嚼。众人更是屏住呼吸看着季夏,眼中满是期待。 九十七、棋局 忍住恶心的感觉,季夏使劲咽下去,却因太猛,呛到了,不断咳嗽。沧魇拍拍季夏的背,帮他顺气。看着众人紧张的样子,季夏垂下头,还有那么多人关心自己,每个人都还鲜活地在自己身边,淡淡一笑,“沧沧,我没事。” “没事就好。”揽着季夏,沧魇蹭着季夏的脸,微微一笑。 众人盯着这两个秀恩爱的,心里欣慰。想想前些天季夏被抓走的时段,沧魇每天黑着一张脸,和他多说一句话都害怕他突然兴起把人杀了,现在已经是天堂。尤其是安小剑,对季夏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要知道那如大魔王般恐怖的沧魇只有呆在季夏身边,才那么无害。 “只要克服心理障碍,相信季夏很快就能够恢复如初。”宫墨染笑眯眯地说,“接下来,该想想出发攻打血月教的事,时间拖太久,对势气不利。” 沧魇怀抱着季夏,手指在季夏脸上滑动,“再等几天。” “为什么?”宫墨染问。 垂下眼帘,将季夏整个映入眼底,沧魇笑着说,“我在等一个机会,还有些事要弄清楚。” 听到沧魇的话,宫墨染略微细想就明白了,还真有个机会,再等几天也无妨。“既然如此,再等几天。” 沧魇不知在盘算什么,宫墨染清楚却不会说。另一边,不破陇一手揽着林子杰,一手拿着两个玉简,一脸若有所思。林子杰看看不破陇,问,“那两个玉简……” 把玉简递给林子杰,林子杰探进去查看,“是季夏和那个死而复生的婢女?” “我命人调查两人,他们的平生经历普通得很,任谁看都不会起疑。”不破陇皱眉,“哪怕参加过密地任务和寿宴,季夏也没起多大作用,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出众之处。” 林子杰两个玉简都看完,思索了一下说,“季夏眉间的青莲,是不是什么至宝?” “是至宝,却不是一切事情的原因。五大世家那么护着季夏,怎么可能是因为一个至宝?至宝只会让人争抢,不会别人拿着自己却保护,五大世家可不是那么无私的人。”将林子杰搂入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不破陇嘲讽地说。 “那个婢女是谁安排在季夏身边的?死了还可以复活。”林子杰疑惑地问。 不破陇眼睛看向前方,遥遥想起那天的事,说,“没有哪方势力有这等奇怪的能力,更何况那个婢女复活后的眼神,一点也不似人类。那是带着攻击性的野兽,眼中只有杀意。” ‘不破陇看着缘儿的尸体,邪邪一笑。突然,缘儿睁眼眼睛,五指成爪,飞身攻向不破陇。不破陇迅速闪身躲开,手臂上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看着半蹲在地上,攻击性十足的缘儿,不破陇皱眉,这是什么怪物? 缘儿眼中满是杀意,口中发出危险般的低吼,完全就像被激怒的野兽。不破陇右手聚集灵力,时刻提防着眼前的怪物。接下来,缘儿站起身,双眼灼灼看着不破陇,就那样,瞬间变成了一条发光的线,线从空中飘落,慢慢消失。 此种情况十分诡异,不破陇眼神凝重。林子杰走到不破陇身边,皱眉看着那条线消失的地方。’ “为什么最后会变成一条线?”仰头看着不破陇,林子杰问,“线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谁知道。”不破陇手撑着下巴,嘴角勾起,“一个没有出众能力的人,却引得八方关注。雪城发布的任务,沧宗的保护,五大世家的重视,现在还有不知名的势力派人潜伏在季夏身边。看来有人在下很大一盘棋,而这个季夏就是最重要的那颗棋子。” 林子杰想了想,不解,“既然潜伏在季夏身边,为什么又在什么都还没做的时候死去,离开季夏的身边?” “你怎么知道她什么都没做?”捏捏林子杰的鼻子,不破陇玩味地笑。“不用再潜伏,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任务完成,二是任务取消。小狗猜猜看,是哪一种?” “如果季夏的存在真那么重要,任务不可能取消,只会是完成了。”林子杰思考一会儿说,“可她的任务是什么?” 不破陇眼神沉下来,危险看着前方,“以此推断,她的任务就是被季夏杀死。”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看着不破陇,林子杰问。 “好处自然是有,不过不会让我们知道。玉简上记录,这个婢女是在我们抓走季夏一天前出现在季夏身边。再想想接下来的事,幕后之人完完全全把我也计算进去了,而且连我一时兴起的做法都计算在类。”不破陇手指摩擦嘴唇,“什么样的能力可以把这样的东西都计算到?就像是所有人的心思都逃不出幕后那一双眼睛。” “对方的目标是季夏,要不要提醒少主?”林子杰担忧地说。 “提醒?傻小狗,你可别小看你家少主,我们都能发现的事,他会不知道?只不过不好告诉季夏而已。”不破陇亲亲林子杰的唇,说,“那可是你家少主的宝贝疙瘩,脆弱得稍稍一欺负就崩溃了。没有沧魇的保护,他可成长不起来。” 林子杰静默不语,舌头舔上不破陇的唇瓣,引得不破陇长驱直入,在他嘴里翻搅。又是春宵一室,缠绵旖旎。 沧宗,最近季夏精神好了些,有萌萌陪伴季夏,沧魇也能抽出空来调查一些事。屋子里只有沧魇和季倾,两人手边各放着一杯茶,沧魇拿起茶杯轻轻抿一口,说,“缘儿是你派去找季夏的?” 季倾端坐,皱眉,“不是,在你发来传音之前我并不知道季夏到了魔兽森林。” 手微顿,沧魇拧眉,沉思了一会儿,说,“你可以走了。这件事不要告诉季夏。” 看了沧魇一眼,季倾什么都没说,站起身,出去了。沧魇放下茶杯,轻声唤,“玄武。” 刹那,玄武出现在沧魇身边,问,“什么事?” 沧魇正视玄武,眼神透着危险,“去查查三大城,尤其是雪城,还有,隐世一族。他们最近的动向,哪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哦。”玄武点点头,“办完我就可以找羽洛玩吗?” 唇角上扬,沧魇微笑,“当然。” 话音一落,玄武瞬间消失。沧魇收敛了笑,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不管幕后黑手是谁,利用季夏就不能饶恕。还有,血月教……” 夜风习习,月色如醉,季夏躺在躺椅里欣赏月亮,整个人沉静安详。像这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静静躺着,看着,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季倾从外走来,到季夏面前,冷漠的眼看着季夏,说,“缘儿不是我派去的。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翻山越岭安全到达魔兽森林,她是别人派到你身边的奸细,为了不知名的目的。这样的女人没有必要为她伤心。” 一道青色的光划破空气,直攻向季倾。季倾沉默地抓住那道光影,原来是一条青色的鞭子,抬头看向季夏,眼中带着愤怒。季夏站在季倾面前不远处,气愤地说,“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人已死所有的事情都消散。如此对死者不敬,你不觉得自己很过份?” “过份?”季倾放开鞭子,说,“我说的是事实……” “闭嘴!”气恼地大吼,季夏双眼含恨地说,“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一把抓住季夏的肩膀,季倾冷酷地说,“像你这么懦弱不肯面对事实的人,不配身为季家的嫡系。杀人就悲伤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你当真以为有人非你不可吗?沧魇,沧宗的少主,现在迷恋你,等他实力再进一步,成为大陆上的顶尖强者,什么样的人没有?到时还要你这个废物作甚!” “闭嘴!闭嘴!沧沧不会的,不会的!”季夏奋力大吼,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不会?”将季夏摔到地上,季倾居高临下俯视季夏,“强者从来都是踏着累累白骨往前走,你凭什么站在他身边?为了一个奸细就郁郁寡欢,懦夫!” “我就是懦夫!”冲季倾大喊,季夏无语哽咽,“陌生的世界,强硬的世界规则,血腥,杀戮。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每天上班,上网,和家人朋友快乐地在一起。战争那么遥远,每天都是和平,我哪里有勇气满手血腥,食人之肉?还是每天伺候自己的人,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介怀?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话音落,季夏无力地伏在地上,双手死死抠着地面,骂吧骂吧,他就是懦弱,就是没有勇气理所当然地杀人…… “你说什么?”季倾沉默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嘶哑,颤抖的声音。 季夏抬头望向季倾,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从地上站起,季夏转身就走。从背后抓住季夏的胳膊,扳回季夏,两人对视,季倾一字一顿地说,“你说的什么意思?你不是我弟弟?你杀了他?” 看着季倾危险的眼神,季夏沉默不语,真相那么残酷,说不出口。季倾使劲捏着季夏的胳膊,满含威胁地说,“是不是你杀了我弟弟?说!” “不是。”被抓得生疼,季夏咬牙回答。 “不是你?那你为什么在我弟弟的身体里?”季倾逼近,直勾勾看着季夏,“你到底是谁?凭什么用我弟弟的身体!” 痛,季夏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但他没有叫,没有求饶。季倾是追根究底的人,不说出真相他不会罢休,有些事总要说出来,谎言是那般脆弱。季夏使劲闭眼,然后再睁开,“你弟弟是自杀,因为最亲的哥哥对他百般严厉,没有一丝温情,最后还将他软禁于一个大宅子里。本就自卑的他心灵受到严重打击,最后封闭全身灵力,自杀。我来到你弟弟身体里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狠狠抓着季夏的胳膊,季倾咬牙切齿地说,“一定是你杀了他,一定是!” 季夏沉默地看着季倾,明明那么在乎原主,当初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对他?“只要你实力够强,就可去冥界查验,你弟弟是不是死于自杀。”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冥界有冥王镇守,又怎会让人查验死者讯息。你用我弟弟的身体,享我季家的富贵,把我弟弟的身体还来!”季倾掐住季夏的脖子,眼神里都是痛恨,这个人一直在冒充自己的弟弟,不可原谅! 痛苦地张开嘴,季夏呼吸渐渐艰难,也许就这样死了也好,至少不再需要面对这个充满杀戮的世界。人死于意外不可怕,人杀人才更毛骨悚然,太残酷,不如离去的好。 一阵风袭来,携带着灵力,季倾反应敏捷地躲开。一个人怀抱住季夏,满是杀意的眼看向季倾。季夏咳嗽几声,缓过劲来,抬头轻声唤,“沧沧……” 沧魇轻柔地揽着季夏,周围杀气四溢,“你敢伤他。” “他即不是我弟弟,我拿回弟弟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季无情地说。 “你弟弟被你逼着自杀,与他无关。”沧魇淡淡地说,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季夏吃惊地看着沧魇,为什么他全都知道?沧魇挥手打出一道灵力刃袭向季倾,“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弟弟,反而怪别人,你不是也没什么担当。” 季倾挥出一道灵力阻挡,却沧魇的打散,躲闪不及,季倾被击中。吐出一口血,季倾怨恨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你看中的不过是我弟弟的皮相,里面的人你知道长什么样吗?你怎么确定他不是在骗你?” “他骗我,我心甘情愿。他的灵魂早与身体融为一体,他就是季夏,季夏就是他,长相一点不重要。”沧魇抚摸着季夏的脸,微笑,“医仙给我看过他真正的相貌,如果能换回来,我求之不得,正好舍了季家这个拖油瓶。” “真是用情至深,希望你以后还会这么说。”季倾满脸嘲讽。 “以后的事,不需要向你交代,只要季夏在我身边看着就好。”蔑视地看季倾,沧魇自信且坚定地说。 九十八、决心 恨恨地看着季夏,季倾心中不敢相信自家弟弟的死因,一定是那个人,是那个人杀了自己的弟弟,夺舍。注意到季倾的视线,沧魇当然清楚他在想什么,把季夏整个揽在怀里,沧魇冷漠地说,“你们世家每个嫡系弟子在家族祠堂里不是都有点上本命灯?你可以向家主询问,你弟弟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季夏看着季倾沉默的脸,知道他是把沧魇的提议听进去了,转头看向沧魇,“沧沧,我们回去吧。” “好。”微笑着回答,沧魇揽着季夏转身离去。季倾捂住受伤的胸口,踉跄着离开,他要去问清楚,自己弟弟到底怎么死的。 天上的月亮依旧照耀大地,丝毫不搭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沧魇和季夏回到房间,床上,季夏趴在沧魇胸前,好奇地问,“沧沧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季夏?还看过我本来的样子。” 沧魇莞尔,“在你被萧迪迪刺伤昏迷的时候。” “你不介意吗?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许哪天我也会像来到这个世界一样突然消失。”抬头,季夏与沧魇对视,说。 “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你是我的。”捧起季夏的脸,沧魇坚定地说。 季夏望着沧魇的眼睛,那里印着自己的影子,低下头在沧魇唇上亲亲一吻,“如果我消失了,你一定要找到我,让我一直属于你。” “好。”沧魇蜻蜓点水般吻一下季夏,“我一定会去找你。” 两人相视而笑,抵足而眠。季夏发现,自己以前的纠结,烦恼一点意义也没有,自己那么在乎沧沧,只要接受就好了,两个人一起幸福。脑海里想起季倾说的话,沧魇天赋超绝,迟早有一天会站到整个大陆的顶峰,而自己呢?真的要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依靠沧沧吗?自己拥有青莲这个升级利器,却从没有发挥它的作用。自己要站在沧沧的身边,没有实力不行,杀人也不可避免,非振作起来不可,为了沧沧,为了甘愿死去的缘儿,为了自己。 另一边,季倾传音问家主的问题很快得到答案,听着家主的传音,季倾颓废地坐在椅子上。自杀,真的是自杀,家主还要求好好对待那个占据自己弟弟身体的人,为什么?那是弟弟的东西,不能给任何人。 看着眼前家主的传音鸟,季倾挥手打散,为了季家,又是为了季家,从小到大什么都是为了季家,那自己的位置呢?弟弟的位置呢?到头来,自己身边什么都没有…… 因为房间被毁,萧迪迪和秋子浩换了房间,两人还是一间。萧迪迪沉默地先上床休息,这一天他没有对秋子浩说过一句话。秋子浩随即也上床休息,黑暗中,秋子浩手揽上萧迪迪的腰,将他抱在怀里。 背对着秋子浩的萧迪迪,眼睛睁着毫无反应,任秋子浩抱着他。两个人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自从秋子浩对萧迪迪说出喜欢,就好像没什么顾忌,对萧迪迪搂搂抱抱是常事,有时还会吻萧迪迪,虽然都是一触就离。萧迪迪依旧没反应,任抱任亲,可是这样的萧迪迪反而更令秋子浩担心。 “你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不喜欢我做的那些事就骂我,为什么你要选择沉默?”看着萧迪迪,秋子浩担忧地说。 “没有不满,没什么好说的。”萧迪迪冷淡地回答。 盯着萧迪迪,秋子浩欲言又止,萧迪迪是个拧脾气,说什么都没用。“你先坐一会,我去给你端早餐。” 沉默,秋子浩知道自己等不到答案,只好转身离去。萧迪迪看着离开的秋子浩,一直望着那个地方发呆。 突然,从外面飞进来一只鸟,萧迪迪伸手接过,传音的内容让萧迪迪瞳孔微缩。‘教主下令,即刻取秋子浩的性命。再给两天时间,两天后,不杀秋子浩,隐藏的卧底出动,必取秋子浩的性命。’捏碎传音鸟,萧迪迪垂下头,两天,还有两天…… 季夏和萌萌进来时就看见萧迪迪再发呆,萌萌走过去,站在萧迪迪面前瞧了又瞧,“迪迪哥哥,你是在想子浩哥哥吗?” 听到声音猛然回神,萧迪迪看看萌萌和季夏,沉默不语,萌萌小跑到季夏身边,开心地说,“迪迪哥哥默认了。”季夏和萧迪迪同时无语地看萌萌,以前只惦记吃的萌萌,谁教他这些有的没的? “萌萌,谁告诉你发呆就是在想人?”季夏摸摸萌萌的头,问。 “墨染哥哥啊。”萌萌歪着头说,“墨染哥哥每天晚上都告诉萌萌,迪迪哥哥早晚是子浩哥哥的,因为他们同萌萌和墨染哥哥一样,天天睡在一起。” 牵着萌萌在桌边坐下,季夏说,“别听宫墨染胡说,他们只是没房间才住在一起。” “咦?”萌萌奇怪地看着季夏,“那季夏哥哥也是因为没有房间才和沧魇哥哥睡在一起吗?可是萌萌看见后院还有空房间。” 无语地看一眼萌萌,季夏安慰自己,萌萌是被教坏的。“说点正事。” “哦。”萌萌乖巧地低头,不再发问。 “迪迪,你还在恨秋子浩隐瞒你毒没解?”季夏转头看萧迪迪,说,“当时那种情况,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不活了?” 萧迪迪垂下眼帘,想起那时的事,当时自己绝望寻死,若不是有秋子浩的隐瞒,自己一定会想死。他心里知道秋子浩是为自己好,却总是控制不住心里的猜疑,他是活在阴沟里的人,不会简单思考,不会相信别人。要是没有那段时光秋子浩的温柔,自己又怎么会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明明知道是错却舍不得。“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我们不提,事情就解决了吗?”季夏浅笑,“迪迪,经过缘儿这件事,我明白了,有些事情不能逃避,越是逃避越是痛苦,会把人绕进一个死胡同。大家都在向前走,我不想踌躇不前,哪怕是逼,也要逼自己面对,只有这样,事情才能得到解决。” 轻轻闭上眼睛,萧迪迪再度睁开,“我明白了。” 季夏微笑,“希望你真的明白。” 送走季夏和萌萌,萧迪迪终于下定决心,手捏紧瓷瓶,不能拖,越拖越舍不得。自己是萧迪迪,是阴险毒辣,不择手段的萧迪迪,不该这么犹豫不决。 “季夏和萌萌走了?刚才看到他们进来,为了不打扰你们说话,我在外面等,没想到早餐凉了,我又拿去热了一遍。”秋子浩端着早餐进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关系,拿来吧,我饿了。”萧迪迪微微一笑,说。 秋子浩放下早餐,吃惊地看着萧迪迪,“迪迪,你刚才笑了,很好看,以后多笑笑。” 萧迪迪低垂下头,脸微微红,没有人夸过自己笑着好看。秋子浩伸手抬起萧迪迪的下巴,吻上他的唇,萧迪迪没有拒绝,甚至微张开口。秋子浩欣喜若狂,舌头伸进萧迪迪嘴里,温柔地舔舐。 舌头与舌头相缠,萧迪迪被秋子浩温柔的攻势击溃,整个人瘫软在秋子浩怀里,从来没有人对他那般温柔。秋子浩吻着萧迪迪,吸允他的唇,两人之间一条一丝拉开,暧昧非常。趴在秋子浩怀里,萧迪迪微微喘息,太过温柔,容易沉沦。 两人之间甜蜜的气息蔓延,瞧在众人眼里,无限鄙夷,又是一对秀恩爱的。尤其是安小剑,看看众人,他赫然发现不对劲,他们才几个人,已经有几对了?难道以后要天天看他们秀恩爱?羽洛默默瞄安小剑,心中奸笑,单身啊单身,本猫要活活羡慕死他。玄武自然是对羽洛言听计从,羽洛各种挑剔,各种难伺候,玄武各种诱哄,各种温柔,任劳任怨,任打任骂。 安小剑鸡皮疙瘩掉一地,天呐,人和猫,人兽!好重口。不过没关系,承受的又不是自己,围观就好。 两天之后,萧迪迪一大早起来给秋子浩熬了一碗粥,从头到尾,所有工序都是他一个人做。简直惊呆前来觅食的安小剑,那个拿指甲捅人的萧迪迪还有这技能?垂涎地看着那碗粥,安小剑暗搓搓地想怎么弄来。 萧迪迪撇一眼安小剑,冷冰冰地说,“敢碰我就捅死你。” 猛地后退一步,安小剑立马重新觅食,实在是萧迪迪前科太多,绝对说到做到。 端起粥,萧迪迪很小心地一步步走回房间。到达房间的时候,秋子浩刚好起床,看见萧迪迪,立刻迎上来,“一大早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干什么去了。” “喏,我亲手熬的粥,只给你吃。”把粥递给秋子浩,萧迪迪说, 揽住萧迪迪,秋子浩接过粥,两人都坐下。秋子浩吹吹冒着热气的粥,傻笑,“这是迪迪第一次给我做东西吃。” 看着秋子浩傻笑的脸,萧迪迪垂眸,“这是我第一次下厨,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只要是迪迪做的,肯定好。”捧着碗,秋子浩一脸认真地说。 “我知道了。”萧迪迪淡淡一笑,回答。 “迪迪,谢谢。”秋子浩望着那碗粥,幸福地笑。拿起勺子,秋子浩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直到吃的得光才放下碗。擦擦嘴,秋子浩一脸满足,“啊,真好吃。” 萧迪迪直盯着秋子浩,开口,“为什么?” 微微一笑,秋子浩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是你为我做的,世上独一无二。” “真傻,你可以不喝的。”萧迪迪眼眶湿润,哽咽着说。 “迪迪给我亲手做的粥,哪有不喝的道理。”秋子浩脸色突然刷地一下发白,张嘴欲言,身子无力,整个人摔落在地。 站起,萧迪迪走到秋子浩身边,看着秋子浩苍白的脸,说,“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喝?你就那么想死吗?” 虚弱一笑,秋子浩闭上了眼睛。萧迪迪使劲闭上眼睛,再睁开,无情冷漠。站起身,萧迪迪走出房间,到拐角处,刚好与季夏擦肩而过。季夏奇怪地看看萧迪迪,突然想到什么,往秋子浩的房间跑去。入目是秋子浩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跑向前,蹲下身,季夏以灵力探寻秋子浩的身体状况,灵力溃散,气息断绝…… 立刻冲到房门口,季夏以灵力加持喊道,“快,快让人去找医仙,秋子浩出事了。” 听到季夏的声音,所有人立刻前往秋子浩的房间,当看到秋子浩溃散的灵力,众人心惊。宫墨染立刻打出一个传音鸟,让鸟飞走,“当初医仙曾路过莫家,我问过她去往何处,以她去的方向和脚力推算,传音鸟大概要三天才能到达。” “三天,可现在秋子浩的情况……”季夏皱眉担忧地说。 沧魇打出一个法阵笼罩秋子浩,“此阵法可以延缓他的灵力溃散,但也只是暂时把灵力封住秋子浩体内。宫墨染,多派些传音鸟寻找医仙,务必在五天之内找到医仙,不然谁也救不了他。” 众人心思沉重,都以为萧迪迪终于真心接受秋子浩,没成想事情变成这样。 与季夏擦肩而过的萧迪迪,在一无人处,他缓缓心神,看到没人来追他,又听到季夏说的话,立刻拿出传送卷轴,离开了沧宗。 转眼到达血月教,萧迪迪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向前走,这一去,再不能回头。一路走来,巡逻的人还是到处走,一切都没变,只有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迪迪,你回来了?”林子杰路过,看到萧迪迪很疑惑,“那么……” “秋子浩已中毒,医仙毫无踪迹,他必死无疑。”看一眼林子杰,萧迪迪冷冰冰地开口。说完越过林子杰继续往他该去的地方走。 九十九、毒蝎 血月教大殿,不破陇斜靠椅子坐着,微眯眼睛看着走进来的萧迪迪,唇角勾起。“事情办妥了?” “办没办妥你不是知道吗?”在高台下站定,萧迪迪冷漠地说。 站起,不破陇走下高台,来到萧迪迪面前,“怎么?小情人死了不高兴?” “没有。”淡淡回答,萧迪迪面上无喜无悲。 抬起萧迪迪的下巴,不破陇玩味地笑,“没有?就这一张写满不开心的脸?萧迪迪,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骗我可不好。” 萧迪迪沉默无言。不破陇凑到萧迪迪耳边,低声言,“你永远别妄想走出血月教。”笑容僵在嘴边,不破陇看一眼萧迪迪,愤怒地一掌挥开萧迪迪。萧迪迪被一掌打出老远,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只见不破陇胸前插着一把短剑,鲜血不断地往下流,“你敢对我用药?” 擦掉嘴角的血,萧迪迪站起身,“若不对你用药,便是能让你恍惚的一刻钟都没有。” 伸手拔掉胸前的短剑,不破陇看着手中的短剑,正是当初自己赏给萧迪迪的那把。“早知道你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没想到你真的会蠢到背叛我。” “我既然敢做就知道后果。从我进血月教,屈辱,责罚,我什么都忍受过,不破陇,你怎么都对我都可以,你不该想要秋子浩的命。”仇恨地看着不破陇,萧迪迪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所以,你在为他报仇?”不破陇大笑,鄙夷地看着萧迪迪,“下手杀他的是你,他要恨也一定恨你无情无心。” “不,我在为我自己报仇,我们之间总要有个了断。”萧迪迪毫不畏惧地说。 “了断?就凭你?”蔑视地看萧迪迪,不破陇胸前的伤口慢慢愈合,他挥出手中的短剑,直刺萧迪迪的心脏。萧迪迪欲闪躲,不破陇又挥出一道灵力,比短剑速度更快地击中萧迪迪的腹部,更将萧迪迪定在原地,无法动弹。随后,短剑就那样刺进萧迪迪的身体,血流如注。萧迪迪难受地咳出几口血,束缚他的灵力散去,萧迪迪无力地跌落在地。 不破陇一步步走向萧迪迪,整张脸厮杀冷酷,“背叛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艰难地抬起头看不破陇,萧迪迪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一个人挡在萧迪迪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不破陇,“放他走,这是你欠他的。” “林小狗,让开。背叛我的人都要死!”不破陇满眼杀意,没有丝毫服软。 林子杰没有让开,反而向前走一步,眼神干净纯洁。“这是你欠下的情债,必须还。你不爱他,可以利用他的情,无视他的情,却也必须还他的情。不破,也许你对萧迪迪做得正确的事,就是没有欺骗他的感情。” 抬头看向林子杰,萧迪迪无言,情债最难还,不破陇欠了自己的,而自己欠了秋子浩的。不破陇看看萧迪迪,沉默。 转身,林子杰喂萧迪迪吃下一颗丹药,“这药能暂时缓解你的伤,快走吧。” 萧迪迪吃下丹药,力气渐渐恢复,他勉强站起来,扶着墙壁往外走。林子杰走到不破陇身边,偎进不破陇怀里,“你要是生气就罚我吧。” 揽着林子杰,不破陇邪笑,“一个不再有利用价值的叛徒,不值得生气。” 转身,不破陇与林子杰双双走向高台,萧迪迪拖着受伤的身子往外走,背道而驰,从此再不相见。萧迪迪靠在门外休息,伸手拔掉胸前的短剑,丢在地上,他拿出几粒药服下,血立刻止住。微微休息,萧迪迪看向一个地方,目光如炬。迈步往那个地方走去,萧迪迪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破陇说过自己是毒蝎,只会伤人,也让他瞧瞧,毒蝎的本事。 沧宗,秋子浩躺在床上,季夏和沧魇等人站在床边。宫墨染温和一笑,打趣地说,“沧少主所等的机会可到了?” “自然到了。”沧魇转身面对所有人,严肃认真地说,“宫墨染,传令下去,目标血月教,整顿出发。” “好!”宫墨染自信地笑,终于等到了。 屈指在空中打出一道地图,是沧魇用沧穹传回的玉简所刻画,“莫语风等人,负责带领自家弟子,围住血月教所有出路。”地图化为一个个小点飞进众人脑海里。沧魇看看躺在床上的秋子浩,“秋子浩如果不能在开战之间醒来,萌萌负责带领秋家的弟子,一旦有不服者,挑衅者,杀。” 萌萌点点头,一脸认真,“萌萌会做好。” “去吧。”沧魇牵起季夏的手,挥退众人。众人识相地散了,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季夏看着沧魇,眼神执着,“我也要去。” 劝解的话哽在喉头,沧魇宠溺一笑,“好,让玄武和羽洛跟在你身边保护你。还有,你不能上血月教,只可以在外围等着。” 张嘴欲言,季夏又压了下去,沧沧是为了自己好,再见到不破陇,去到那个地方,怎么可能完全不受影响,到时反而连累沧沧。“好,我在外围同宫墨染他们一起守住血月教的出口。我会好好保护自己,沧沧放心地去和不破陇对战。” 拉季夏入怀,沧魇一点都不想和季夏分开,但事从权宜,只能暂忍分离。他们不知道,这一次分离,再相见,两人已是敌对,那个说着不会再让季夏受到伤害的沧魇,亲手划开了季夏的皮肤,任鲜血直流,刺痛了季夏的心。 此时的两人紧紧相拥,他们都以为血月教不存在了两人就能重逢,以为他们能就此在一起,熟不知,医仙的警告,艾瑞森的预言,不过刚刚开始。 沧宗开启所有的传送阵,分批将所有人传送到血月教附近。沧穹因为先前查看过血月教,被派遣前行在血月教附近的传送阵等候,这个临时布下的传送阵,迎来了一波又一波世家弟子。五大世家各自带领自己的人,因为秋子浩未醒,秋家萌萌暂带。 秋家家风严谨,基本都很配合,说是基本,因为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看萌萌白白嫩嫩,想要调戏一番。这两个人一个叫秋风,一个叫秋叶,自打被莫名其妙地安排到沧宗协助打什么血月教就心中不满,在沧宗时有沧魇实力镇压,他们自然不敢。如果带领他们的是秋子浩,身份实力比不上,他们也可能会消停,但萌萌,长得秀气,身材娇小,宛如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大眼睛眨啊眨,感觉单纯无害,这让本来就心中不爽的两人更加不服。 世家家风永远都是看实力,秋家的家风再好,表面不显,心中对萌萌还是有点轻慢,也就没阻止秋风和秋叶找萌萌的麻烦。 “哟,小孩,这里可不是给你玩的地方,等会看到血可别吓得不敢动。哈哈哈哈……”秋风蔑视萌萌,大笑。 “就是,回家吃奶去吧,毛还没长齐装什么大人。”秋叶也是一脸嫌弃地看着萌萌。 萌萌眨眨眼睛,思考了一会儿,疑惑地说,“你们是在挑衅吗?” “小破孩,爷一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挑衅,你配吗?”看看萌萌可爱的小脸,秋风猥琐一笑,“仔细一看,这小破孩长得还挺俊,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尝尝不就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句话引来所有人的大笑,萌萌歪头,认真地说,“萌萌只能给墨染哥哥尝。” “还自称萌萌,什么东西。哈哈哈哈”“就是,就是,秋风你快尝尝,看看味道是不是特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够了!你们也适可而止!”角落传来一个不悦的男声,众人望过去,那人,浓眉大眼,皮肤略黑,给人很健康的感觉,眼睛炯炯有神,年岁也不大,估计也就二十左右。 “哟,原来是秋飒,你小子是要单挑怎么着?这小屁孩老子就是不服!”秋风气势汹汹看着秋飒,一副挑衅的样子。 “先是挑衅,再是不服。”萌萌歪头思考片刻,“不能留呢。” “哈哈哈,小屁孩还想吓老子,老子好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笑声,秋飒皱眉看着挑衅和瞎起哄的人,愚蠢,找死可怨不得别人。 血月教,萧迪迪在最后一个传送阵里放下一块黑色的石头,他走到一处墙角,靠着墙坐下,微微喘气。身上的伤口因为药效快过,丝丝血流出,按着伤口,萧迪迪看向传送阵,笑,不破陇,瓮中之鳖的滋味总要亲身尝尝才知道,有多痛苦。 慢慢的,传送阵中黑色石头冒出黑色的烟,越来越多,这是能够腐蚀传送阵上灵气的黑石,只要一点,就能破坏传送阵。萧迪迪从储物袋中拿出传送卷轴,启动。不破陇自傲自大,不把一些小人物看在眼里,如今毁在小人物手中,真是讽刺。 传送卷轴光芒照射在萧迪迪身上,瞬间把萧迪迪送走了。而那传送阵,因为黑石,完全变成死阵,再不能启用。 萧迪迪被传送到沧宗,抚着胸口踉跄往前行,血顺着萧迪迪走过的路,一点点滴落。颤抖的手再拿出几颗药吞下,却因为使用过度,药效极微。给秋子浩喝的假死药,药效快过了,也许他已经醒了。萧迪迪脚下一个不稳,从阶梯滑落,整个人滚下去,身子好不容易停下,萧迪迪却发现全是没力,无法行动。 望着碧蓝的天空,萧迪迪莞尔,终于做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只是可惜没见到秋子浩最后一面。眼角落下泪水,萧迪迪泪眼看天,多可惜,自己一生只做了一件想做的事,还是在死前。萧迪迪从来不信老天,此时此刻却虔诚地希望,哪怕下一刻赴死,能再见一面秋子浩多好,看他傻傻的笑,热烈的眼神,只是,都是奢望…… 眼角缓缓闭上,萧迪迪嘴角含笑,也许这样也不错,让自己永远留在秋子浩心中,谁也代替不了。迷迷糊糊中,萧迪迪感觉到有人接近,是谁呢?在这个时候,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萧迪迪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老天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抱起地上的萧迪迪,秋子浩咬破手指,将手上的血喂到萧迪迪嘴里。萧迪迪直望进秋子浩的眼睛里,嘴本能地张开,血进入萧迪迪体内,随着吸食秋子浩的血越多萧迪迪身上的伤逐渐好转,先是止住了血,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点。 偏开头,萧迪迪不再吸食秋子浩的血,“我不要。” 秋子浩看手上的血流得有点少,再狠狠咬一口,再扳过萧迪迪的脸,把手指凑到萧迪迪唇边,硬逼着他吸。萧迪迪死活不张开嘴,头死命地挣扎,“我不要!” “你知道吗?我现在很生气。”秋子浩盯着萧迪迪,说。 萧迪迪沉默无言,他该生气的。掰开萧迪迪的嘴,秋子浩把手指伸进萧迪迪嘴里,“生气你的隐瞒,生气你独自回去,但我更心痛。刚才看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 血顺着喉咙进入身体,萧迪迪身子渐渐恢复力气,伸手抚上秋子浩的脸,拿开秋子浩放在自己嘴里的手,萧迪迪狠狠吻上秋子浩的嘴。秋子浩抱住萧迪迪,回吻。唇相触,彼此气息交缠,萧迪迪退开,与秋子浩额头抵着额头,“你救了我。以前的萧迪迪已经死了,现在的萧迪迪是为了你重生。我如今只有你,你要是有一天不要我,我便挖出你的心吃掉。” “好。”秋子浩再次吻上萧迪迪的唇,心里装着他,被他吃掉又何妨。 季夏看着两人拥吻,很不想打扰,可又担心已经开始攻打血月教,秋家的那批人,萌萌能应付吗?走到两人身边,季夏干咳两声,说,“秋子浩,我们还要赶去参加战斗,你们要亲热,等完事了有的是时间。” 两人唇分开,秋子浩尴尬地看看季夏,傻笑,“季夏说的是,你先去,我送迪迪到房间就来。” “好吧。”季夏答应,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转身离开,季夏前往传送阵。 秋子浩扶起萧迪迪,一路关切地把他送到房间里。萧迪迪一脸不耐烦催促秋子浩快走,但关上房门后,嘴角不经意的轻扬,压抑不住心底的开心。 一百、战略 血月教,不破陇和林子杰坐在高台上悠闲地喝酒,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教众禀报,“启禀教主,教中的传送阵全被破坏,无法启动。” 不破陇惊地坐起,破坏传送阵?略一思索,不破陇气急,萧—迪—迪— 这时,外面又跑来一个教众,跪下,“启禀教主,我教外面已经完全被包围。” 气愤地站起,不破陇总算明白萧迪迪回来干什么了,什么了断,什么情债,都是为破坏传送阵当幌子!外面的人还能有谁?沧宗和五大世家!好个萧迪迪,和沧魇里应外合,果然是只白眼狼! 林子杰也站起身,来到不破陇身边,“现在我们怎么办?” “以为破坏了传送阵,就能来个瓮中捉鳖?做梦!传令下去,全教杀阵开启,我要让沧魇来多少人死多少人!”不破陇负手而立,狠厉地说。 “是。”两名教众领命退下。不破陇转身坐回椅子上,一脸凝重。林子杰坐到他身边,问,“你怀疑我吗?我可是沧宗的人。” 不破陇一把搂过林子杰,眼神凌厉,“我不蠢,只是自负。你劝过我萧迪迪会背叛,我以为我掌握着萧迪迪,没想到最后被他摆了一道。林小狗,我要是怀疑你,就不会把你天天带在身边,之所以不怀疑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 依偎在不破陇怀里,林子杰唇角微扬,给于自己信任,自己必还与教主真心。 血月教外面的临时传送阵,分派好的位置各大势力都已带领人前去守着,萌萌带领的秋家弟子却因为调笑萌萌耽误了时间,这队人马已落后众人。 萌萌眼睛直直盯着秋风与秋叶,说,“不服管束,挑衅闹事,延误战机,杀。” 秋风和秋叶两人先是被萌萌瞧着愣了愣,随后报出大笑,“这小屁孩说大话也不知道害臊,才多大点人,能不能杀鸡都不知道,还杀人。哈哈哈哈” “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手中灵力聚集,萌萌二话不说准确地攻击秋风和秋叶,两人完全没什么防备,还在嘲笑萌萌,就这样被割断了头。两个人的头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才停下,只剩下身子的两具尸体,不停地冒着血,然后倒下,血流一地。 寂静,鸦雀无声,秋飒没想到萌萌这么干脆利落地解决两人,愣在原地。萌萌一脚踢开地上的两颗头,沾染了点点血迹的脸不高兴地撇嘴,“挡路。” 头滚落在一旁,刚刚起哄的人背后不寒而栗。季夏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诡异的安静,走上前,来到萌萌身边,“萌萌,怎么了?” 萌萌回头高兴地喊,“季夏哥哥~” 季夏摸摸萌萌的头,当看到萌萌脸上的血,捧着萌萌的脸,皱眉,“萌萌脸上怎么有血?受伤了?” 摇摇头,萌萌一本正经地说,“萌萌没有受伤。是被挡路的东西溅到的。” 挡路的东西?季夏往地上一看,无头尸体,还在往外冒血,显然刚死。举目四望,季夏在远处看到了两颗头,萌萌说的估计就是地上的东西。“谁杀的?还没出发就是因为有人闹事?” 萌萌歪头想了想,扯扯季夏的衣角说,“我杀的。因为沧魇哥哥说不服者,挑衅者,杀。他们都做了,不是要杀了吗?” 看着眼前卖萌的萌萌,季夏无言以对,果然是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同吗?萌萌比自己更敢于面对杀人这件事,不,萌萌从没觉得杀人有错,萌萌这种态度季夏莫名觉得可怕。莫语风教出了怎样一种性格的人?也许一开始自己认为萌萌是呆萌吃货就错了。“时间紧迫,还是先出发吧,其他的事以后在说。” “好~”萌萌乖巧地答应,一脸高兴。 而见到过萌萌出手那么果决的人,心里都在寒战,刚刚那么无情的杀人,转眼就乖巧纯洁的犹如孩子,这种对杀人毫无罪恶感的人才最可怕。 接下来,众人很配合,因为他们已经落后,所以加快了速度,没有人敢有怨言。 季夏看看众人的态度,再看看地上的尸体,心里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两个人也是活该,世家嫡系出来的人,是随便可以欺负的吗?季夏看看身边乖巧笑着的萌萌,牵起他的手一起往前行,也许萌萌这样也不错。 很快,季夏等人抵达目的地,刚到没多久,秋子浩也到了,萌萌自然把地图传到秋子浩脑中,秋家的人也交给秋子浩管理。秋子浩把人分成小队,三人一小队,每小队负责一块地方,本来人数刚好,萌萌杀了两个人,于是就有一人多出来。对于萌萌杀自家的人,秋子浩也没说什么,能令萌萌下手诛杀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货。 季夏想了想,对秋子浩说,“单独的那人跟我和萌萌一队吧,萌萌觉得呢?” 乖巧地点头,萌萌张口说,“好~” 秋子浩想了想,答应了。唤来最后一人,原来是秋飒。秋飒爽朗地笑,说,“没想到跟两大世家的嫡系组队,这下一定可以杀个痛快。” 尴尬地笑笑,季夏沉默不语。萌萌被季夏牵着,也没说什么,只拿大眼睛看了看秋飒。 三人来到负责的范围,秋飒建议三人以一个半圆形守卫,这样才不会溜掉一个敌人。季夏觉得可行,点点头答应。萌萌是季夏答应自己就答应。 刚分配好,玄武和羽洛赶到,死粘在季夏身后,季夏扶额,“等下要开战,你们这样不是给我添乱吗?” 羽洛舔舔爪子,斜一眼季夏,“沧魇让我们保护你,有意见跟他说去。” 玄武立刻点点头,附和羽洛。“你出事,我们没保护好,他生气,危险。” 对于玄武突然把话说成一个词一个词,季夏吃惊地看着羽洛,默默询问。萌萌好奇地看着玄武和羽洛,大眼睛眨啊眨。秋飒微微笑着,什么都不说,首先是因为不熟,再者,能说话的魔兽至少也是六阶以上,还是别乱插嘴。 “哦,本猫要求的,他话有点多。”羽洛在玄武怀里打个滚,理所当然地说。 季夏对于被宠坏的羽洛,只能呵呵。“你们也不要一直守着我,这样,你实力恢复了不是吗?变大,把后路堵住,有漏网之鱼你就一爪子怕死,这样即可以杀敌又可以保护我,你们看怎么样?” 羽洛瞪大眼睛,只差没挠季夏,本猫实力高强,尊贵无比,居然叫本猫拍人!拍死了黏糊糊,脏,不干!羽洛用屁股对着季夏,表明了不愿意,但是玄武对这件事貌似很感兴趣。玄武摸摸羽洛的头,说,“好玩,可以。”“拍苍蝇?好玩,要玩。” 嘴角抽搐,季夏对玄武的形容无话可说,对神兽来说,人类跟苍蝇也差不多。秋飒略微奇怪地看看玄武,为什么他说的话语气像是两个人? “那就这么定了,玄武,把羽洛带去吧。”季夏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 玄武摸摸羽洛,羽洛扭身子,玄武又摸,被玄武烦得不行,无奈之下,羽洛只好跳到地面,慢慢变大。羽洛的身子大得像一座小山,属于八尾猫的威武霸气终于出现,他高昂着头,八条尾巴摇摇摆摆,无端地贵气。 很满意羽洛的表现,季夏欣慰地点点头,总算靠谱一次。萌萌好奇地看羽洛,即没有表现多喜欢也没有表现出厌恶。秋飒震惊地说不出话,八条尾巴,八尾猫,接近神兽的存在!玄武痴痴看着羽洛的真身,眼里除了着迷就是喜欢。 嘚瑟地摇摇尾巴,羽洛嘴角翘起,本猫果然最有魅力。季夏看看秋飒,一阵无语,是啊,谁会想到那小小的,天天窝在人身上的,是神兽! 羽洛舒服地趴好,他只负责拿爪子拍人就好,因为他的身躯一挡,敌人没路可走了。玄武爬上羽洛的头,盘坐在羽洛两耳之间,和羽洛说悄悄话。 事情搞定,季夏等人各自防守自己的位置,只等敌人到来。宫墨染,莫语风,安小剑,季倾,都按照自己的办法做好准备,手下的人都是自家弟子,让他们很省心,所说的话也能更快领悟。 五大世家分成五个方向包围血月教,要说有什么盲点,就是血月教后面的断崖,那里奇险无比,没法派人上去。沧魇站在阵法的入口,眼前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沧魇身后是冷呆和萌夜,他们接到消息没有回沧宗,而是直接赶到这里。他们身边是沧穹和沧宗长老,一位是林长老,一位是方长老,沧宗是主攻,但也不可能出所有人,沧宗必需要有人镇守。 “这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这里真的是入口吗?”冷呆皱眉疑惑地问。 沧魇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的白雾,“阵法全部启动,看来传送阵被破坏把他也逼急了。” “不破陇这么做的意思很明显是表明,他不会逃,就等在哪里,只要你能通过这些阵法。”微微一笑,冷呆玩味地看沧魇。 不为所动,沧魇转身对方长老说,“方长老,我进去后测算方位的事就交给你了。” “少主尽管放心。”方长老手上端着一个罗盘,回答,“方某自当竭尽全力。” 点点头,沧魇表示明白。“阵法被破之时,血月教中人一个不留。”沧魇说完,没等他们的回答,就迈步走进了阵法的入口。 冷呆等人都知道,沧魇真的生气了。站在阵法外等候,时间煎熬,却又什么都做不了,时间从白天到黑夜,所有人分批开始休息。食物,睡眠,每个人都要保持在最佳状态,因为沧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把阵法破了。 季夏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心里担忧沧魇,血月教的阵法,季夏有打听过,沧魇能顺利破开阵法吗?万一要的时间太长,这些人的斗志下降了又怎么办?脑子里开始什么都担心,季夏靠着羽洛休息,睡不着,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很不好的预感。以前季夏不相信这些,只是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科学,多在意一点总没错。 萌萌摸到季夏身边,软软地问,“季夏哥哥,你有吃的吗?萌萌饿。” 摸摸萌萌的头,季夏拿出一盘烤鸭给萌萌。萌萌忙开心地接过,香香地吃着。季夏看着萌萌吃东西,心里有些羡慕,萌萌真好,平常的时候快乐无邪,该冷血的时候比谁都冷血,反观自己,老丢不开在现代灌输的思想,学不会血腥和杀戮。 外面的不好过,血月教里的人也不好过,自从知道传送阵出事,又被包围,整个血月教都处在紧绷紧张的气氛里。不破陇搂着林子杰坐在高台上,眼神定定地看着一个地方,他相信血月教历代传下来的阵法坚不可摧,可心里又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沧魇会破开阵法杀到他面前。所以他在等,等沧魇到来。 十年的时光,不破陇一直找沧魇对战,每次沧魇都无心对战,所以都草草结束,胜负?沧魇对战他尚有余力,自然是沧魇强。这次季夏的事件,沧魇终于认真,终于要认真开始对决,不破陇满心期待,不经意间又会有一丝颤抖。 会输吗?输掉之后,沧魇一定会要自己的命,这样也好。不破陇转头看看熟睡的林子杰,只是委屈了他,自己死了,他得到自由,可以回到沧宗继续做他的弟子,有什么不好?低下头吻上林子杰的唇,不破陇莞尔,再见了,林小狗。 空旷的大殿,殿中高台上,只有两个人,一人霸气自傲却眼神温柔地看着怀中人,另一人静静睡着,面容清俊。不破陇知道,林子杰的眼神总是那么干净,什么污秽都染不黑,所以他才不舍,多纯洁的人,跟黑暗完全不沾边的人。最初想要染黑他,在发现他一直没有改变后,又希望他永远不要改变。他分不清对林子杰的感情是什么,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不知道,不了解,所以分不清。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19节 抬头看着冰冷的大殿,不破陇微微一笑,血月教,困住自己一生的东西,来为自己陪葬吧! 一百零一、对战 进入阵法的沧魇,一开始就受到攻击,各种灵力乱流直扑而来。屈指一弹,沧魇身前显现出一个法阵,将灵力乱流不断吸收,四面八方各个方向都出现灵力乱流,沧魇打出几个法阵,围住自己,把灵力乱流一一吸收。 向前走,沧魇身边法阵不停显现,法阵虽能吸收灵力乱流,但容量有限,所以得时不时补上法阵替代饱和的法阵。飞速观察阵法的运转规律,沧魇在脑海里与学过的阵法比对,试图寻找破阵的方法。手不停,脑子也在快速地寻找,沧魇双眼盯着灵力乱流,不眨眼地观察,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以前传下来的法阵记录,多数残缺,或者早已被销毁,血月教的阵法乃代代传下来,玉简也许根本就没有记录。这样下去不行,刚进入法阵就寸步难行,越到里面只会越困难,想,使劲想,一定有遗漏的地方。 再次到脑海里搜索,加大查看的精细程度,没有,还是没有……沧魇沉浸在寻找法阵记录上,完全不知时间飞逝,从白天到了晚上,双方的人都气氛紧张。摒除杂念,沧魇脑海中只有法阵浮在他面前,法阵记录一个个排列,犹如长长的卷轴,一个个探查,抽丝剥茧。手上动作未停,沧魇脑中又在死命探寻,周围的灵力乱流越来越凶猛,法阵饱和的越来越快,加快速度,打出一连串的法阵护身,沧魇未见丝毫慌乱,依然镇定自若。 阵法入口,沧穹盯着方长老的罗盘,忧心忡忡,“表哥在一个地方很久没动过,不会出事了吧?” 方长老沉思片刻,看着罗盘的动向,“少主没事,只是阵中到底怎样无法得知。” 牵起冷呆的手,萌夜无声安慰冷呆。冷呆笑笑,揽住萌夜,“我相信少主。”萌夜微笑着看冷呆,偎在冷呆怀里。 天上月光明亮,默默看着人间的繁华喧嚣,任时间流逝,它只高挂天空,月圆月缺。人类是贪婪的生物,不管在什么样的地方都有争斗,尤其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羽洛静静趴着,紫色的眼睛在黑夜中发着光,一直抬头赏月的季夏站起身,是自己的错觉吗?月亮…… 沧魇在阵中手指飞快打出阵法,脑海里的记录就想狂风一样呼啸而过,快得压根看不清,但沧魇能看清,且细细摸索着破阵之法。脑海中所有的记录坏绕成团,越缩越紧,当只有一个小球大时,从中心射出光芒,照耀着意识中的沧魇。许多高深从不面世的阵法刻入脑中,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承接完光芒中的阵法,沧魇对面出现了一个如同人影的光晕。 “你是谁?”沧魇看着人影,问。 光影飘飘忽忽,开口的声音与沧魇一模一样,“魇……” 只吐露出一个字,光影消失了。沧魇心中沉静万分,天大的秘密也阻止不了自己灭血月教!从意识中退出,沧魇按照脑子里出现的高深阵法布阵,灵力驱动,头顶出现一个繁杂的红色法阵,随着他手指飞快地变幻,法阵光芒闪耀,灵力充沛。 法阵吸收周围的灵力乱流,吸得越多光芒越耀眼。沧魇阵法布置完成,指尖灵力射向法阵,激活。庞大的红色法阵,边吸收灵力边分成红色的小阵,一时间,沧魇头上,红色阵法遮天。唇角勾起,不破陇自傲的杀阵,就一次性破了它!沧魇手指微动,身边四面八方出现金色的法阵,与红色的符文不同,更为繁琐。 双手交叠,手心中一个黑色的法阵出现,沧魇把它做成一个球体,托在手中。当天空中红色的阵法越来越多,几乎覆盖整个血月教的时候,沧魇以指操控着黑色的小球向前飞,边飞边变大。 红色,耀眼,季夏看着不知名的阵法笼罩血月教,心中狂跳,好像有什么要失控了。玄武望着天空中的阵法,无言,他,回来了。萌萌,秋飒,羽洛都吃惊地盯着天空,这样的阵势是打算连血月教一起弄没了吗? 沧穹反应最迅速,打出一只传音鸟,飞往四周。“阵法要破了,各位准备。” 在场的人都战意高昂,这一仗之后,沧魇的名字一定会响彻整个大陆,比血月教先祖更高深的阵法师!宫墨染等人收到传音,立刻进入戒备,同时也在心中惊讶,阵法师,一人之力能毁一座城,比灵尊更强悍的存在,偏生沧魇实力为灵尊,又是阵法师,怕是灵皇也会败在他手上。 血月教大殿,教众前来禀报外面的情况,不破陇站起,眼神放光,阵法师,哈哈哈哈阵法师!沧魇,来吧,来吧! “教主,我们还是逃吧。我们人数不敌对方,如今又有阵法师出现,逃还有一线生机。”教众胆战心惊地提议,阵法师的威力,他们天天在血月教阵中生存的人再清楚不过,能破阵的人那是何等厉害。 “废物!”一拂袖把教众打出老远,不破陇厉声呵道,“贪生怕死!来人,把他拖下去!” “是。”进来两个教众,把受伤的那人带下去,说是带下去,其实所有人都懂,这就是赐死。 不破陇搂住林子杰,高兴地大笑,“沧魇,终于要来了。林小狗,你也该走了。” 林子杰趴在不破陇怀里,什么都没说。 阵中,黑色的小球已经有一个人那么高,还在往前飞。沧魇嘴角轻扬,一派自信高贵摸样,找到了,阵眼。手指丝丝缕缕灵力输出,沧魇淡淡说,“破。” 黑色球停在一个地方,随着沧魇的话语,从球中分裂出无数个阵法。阵法个个相连,坏坏相扣,直到黑球也变成一个庞大的阵法,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黑色的法阵全部爆炸。红色悬空的阵法随后也开始,红光映红了半边天,强大的灵力扩散,爆炸声不绝于耳。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就算隔了些距离也能感受到阵法中灵力的狂暴,这样的灵力爆炸起来,毁得何止一座城。 听着爆炸声,不破陇却笑了,也只有沧魇才会这样以硬碰硬,以杀灭杀。伸手抚摸林子杰的脸,不破陇满眼期待,“你家少主来了。”林子杰安安静静,一语不发。 过了很久,爆炸声才停止,飞散的灵力余波,实力太低的都受了伤。先反应过来的带头人下令众人防守,别被余波误伤,这下才减免更多人受伤。季夏因为羽洛用尾巴挡在前面的关系,不防守也没受伤,他静静地站着,眼中是阵法爆炸时的景象。战争,无情的战争,季夏握住微微发抖的手,不杀人就会被杀,一旦心软就要丢了命,毫无办法。 萌萌和秋飒的实力都挺不错,两人都没受伤,他们奇怪地看季夏,不知道季夏是不是被吓到了。季夏转身对两人微笑,“要开始了,各自准备吧。” 两人虽有疑问,但知道现在不是该问的时候,都回自己看管的地方。季夏也走到自己负责的地方,双眼坚定,不能再软弱,清醒点,这里不是现代,不需要有罪恶感,因为杀人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眼前的白雾消散,沧穹等人终于看清血月教的全貌,巍峨的山脉,陡峭的道路,恢弘又神秘。沧穹转身对众人说,“现在阵法已开,分几组人进去,其他人守住门口。” 冷呆和萌夜上前一步,“我们要进去。” 林长老准备开口也要求进去,被方长老拉住了,“知你心急,但不能不顾大局。” 默默地闭嘴,林长老妥协了。最后的分配是沧穹,冷呆,萌夜带领沧宗精英进去,兵分三路,打散血月教教众,其他人守在门口,有逃出的人一个不留。安排妥当,沧穹等人即刻出发。 血月教中,沧魇如入无人之地,挡路者全被他绞杀,没有阵法的保护,血月教真是脆弱。一路走到血月教大殿,沧魇盯着高台上的人,凌厉杀气浓烈的肉眼可见,“不破陇。” 不破陇揽着林子杰站起,邪笑着看着沧魇,“十年来,你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我,终于不打算手下留情了么?对付季夏果然是对的。” 身上气势更甚,沧魇一弹指,击出一个法阵。不破陇敏捷地带着林子杰闪躲,放开林子杰,“站远点,别伤着了。”林子杰点点头,跑远了。 没有林子杰在身边,不破陇迅速主动攻向沧魇,两人交战。两人实力都是灵尊,无奈沧魇身上总会冒出阵法,不破陇一时被压制。两人你来我往,旁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看到两道人影一会在这边,一会在那边。 光影交错,大殿尽毁,两人破开房屋来到半空中对打,纯以灵力对战。不破陇突然感到体内灵力一滞,就这一个分神,被沧魇击中,打落地面。落在地上的不破陇吐出一口血,胸口原本愈合的伤口又再度裂开,呵,萧迪迪还真给自己送了不止一个礼,原来最后那一剑的毒居然这时才发作。 沧魇飞身落下,站在不破陇面前,“你输了。” “我不是一直在输?从跟你第一次交手,我使出全力,你却游刃有余,不是我输了吗?十年来,我只求胜你,你却连与我交战都不肯,不正是因为必胜的打斗没必要浪费你沧宗少主宝贵的时间吗?”不破陇捂住胸口站起,“我没死就还没输,我要一直战下去。” 说完,身上灵力爆棚,全力攻向沧魇。沧魇冷漠地看着,运转灵力,与不破陇对掌。不破陇本就伤重,再加上萧迪迪的毒,这一掌更是让他吐出一口血,倒飞出去。 林子杰跑到不破陇身边,扶他坐起,“为什么不用七重塔?” 微笑着摸摸林子杰的头,不破陇眼神坚定,“林小狗,不是不用,而是用不了。从沧魇进来开始,我就感觉到七重塔的颤抖,那是在害怕。” “一座塔还会害怕?”林子杰疑惑地问。 “那不是座普通的塔。”不破陇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是血月教先祖灵魂所筑,能让先祖感到害怕的人,其身份真是可怕。” 不破陇嘴上说着可怕,眼睛却是兴奋无比,战斗,他一直渴望的战斗,必须要继续下去!再次运转灵力出击,不破陇嘴角噙着满足的笑,多少年的愿望总算实现,他能不兴奋吗?面对伤重的不破陇,沧魇没有一点手下留情,他也不在乎什么乘人之危的骂名,他的目的就是要摧毁不破陇! 沧穹等人进入血月教,见人就杀,血流满地。萌夜的手指甲变长,一出手就能把人捅个对穿,银色的发,红色的手,绝艳的蛊惑。冷呆直直往前走,先攻击的他才会出手,一击毙命。沧穹急性,他想早点赶到沧魇身边,挡路的都是死。 传送阵被毁,传送卷轴只有教主才有,敌人已经杀进来,实力强大,教众们开始往外跑,正好撞在早就等候的其他势力手上。各方各角,都展开了战斗,倒下众人有敌方的有己方的。季夏这边也遇到逃窜的教众,萌萌出手果决,秋飒对战斗更是兴奋,而季夏,他扬起的鞭子也终于以自己的意愿杀了人。 看着倒下的尸体,季夏转头看向血月教的方向,沧沧在为了自己背上无数的杀戮,自己有什么理由害怕?想要实力,想要不再受到欺凌,不再无助,只能抛开现代对自己在精神上的桎梏,勇往直前。季夏豁然开朗,扫去缘儿的死给他带来的雾霾,唇角微笑,季夏感觉自己如获新生。‘啪啪’两声,季夏连升两个等级,从灵将到灵君,再到灵主。季夏被压制在大灵师太久,心思又不上进,当他一切都想开的时候,青莲的用处才真正发挥出来。 秋飒和萌萌吃惊地看着季夏,(⊙o⊙)哦,升级还能这样?连升两大级?这是要虐死勤勤恳恳,辛辛苦苦修炼的人啊,看到太打击自信了! 被打得遍体鳞伤,不破陇满身是血,他颤巍巍站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继续!” “我没时间同你耗!”沧魇闪身,逼近不破陇,右手张开成爪样,重重击到不破陇的腹部,“血月教,杀阵保护,你的实力,你的天赋,不破陇,我要毁的是你全部!” 手狠狠刺进不破陇的肚子,沧魇手上灵力加持,瞬间捏碎了不破陇的丹田。不破陇如同一个破布娃娃般倒在地上,腹部有一个大洞,丹田被毁,再不能修行。 一百零二、开始 林子杰立马跑到不破陇身边为他输送灵力,只是不破陇丹田破损,输送进去的灵力无法在他身体里停留,从破损的丹田往外泄。林子杰不停地给不破陇输送灵力,却一点作用也没有。不破陇淡淡一笑,说,“林小狗,别白费力气了,沧魇的气还没消呢。” 转头,林子杰把不破陇护在身后,看着走近的沧魇,“少主,请饶了他吧。” 沧魇站定在林子杰面前,眼神冰冷无情,“一想到季夏受到的伤害,我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饶他?你觉得可能吗?” 垂首,林子杰无言。不破陇嘲讽地笑笑,“那么脆弱不堪一击的人,也值得你宝贝?天真的比孩童还不如。你如今宝贝他,不过是因为新鲜。” 一挥手,不破陇被沧魇击出老远,吐出一口血,不破陇还是笑。林子杰跑到不破陇身边护着他,两人之间的打斗早摧毁了血月教很多殿宇,如今他们在的地方正好是血月教后面的断崖处,掉下去非死即伤。 闪身到林子杰面前,沧魇面色冷漠,“身为沧宗弟子却护着不破陇,林长老管教无方。” 林子杰吃惊地看着沧魇,“爷爷他,来了吗?” “来了又如何?你还是在沧宗的那个林子杰吗?”沧魇居高临下看着林子杰,无情地说。 沉默,林子杰无法反驳。不破陇瞄一眼林子杰,突然大笑,“林子杰的滋味挺不错,而且单纯得很,稍微对他好一点便以心相许,巴巴爬上我的床。不知道你们沧宗其他人是不是都这么淫荡?” 无言,耳里听着不破陇讽刺的言语,林子杰一言不发。沧魇眼神微闪,屈指打出几道灵力珠,灵力珠打在不破陇的手脚上,断了他的手脚筋。 不破陇闷声承受,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林子杰抓住不破陇的手,想为他修复伤口,不管怎么以灵力治愈,不破陇伤一点反应也没有。林子杰转头给沧魇下跪叩头,“少主,不破已成这样,再不能伤害到季夏,求少主饶他一条性命。” 沧魇站着没有说话,他脑海里总是出现季夏被噩梦惊醒的面容,憔悴地让他心中更痛万倍。他的季夏失去了笑颜,失去了快乐,岂是不破陇这一点伤能轻易偿还?“他一皱眉头,我恨不得把所有东西捧到他面前哄他开心,他一生气,我任他打骂,只求他展开笑颜。只要他在我怀里,就是我的全世界。可不破陇,伤他,辱他,毁他,让他失去了开心,失去了笑容!若是杀尽天下人能换回这些,杀了又何妨!偏生我就是束手无策!”眼中充满愤恨,沧魇斩钉截铁地说,“不破陇,你伤他一分,便万倍加于我心,我怎能饶了你。” “呵呵呵,哈哈哈哈。”不破陇大笑,“从我对季夏下手,我就没指望你能饶了我。那么柔弱的一个人,你可要保护好。他就是你的弱点,想要掌控你,他就是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大陆上实力高强者无数,你能护他多久?他就是个麻烦!” 皱眉,沧魇再次挥手把不破陇打出很远,“你没资格评论他。” 林子杰担忧地看着不破陇,这么重的伤,身边已是断崖,沧魇再一出手就能把他打落下去,偏偏不破陇还老是挑衅沧魇。 吐出一口血,不破陇嘲笑着说,“总有一天你会嫌他是麻烦,捆住了你的双脚,缠住了你的双翅,让你无法高飞,举步不前。到时,最恨他的人就是你。” 察觉到沧魇眼底的杀意,林子杰挡在不破陇身前,“少主,你应该知道他是故意刺激你,就是想要你杀了他,你又何必如他的愿。” 不破陇瞳孔微缩,他终究还是看错了林小狗,想让他离开自己就那么难吗? 沧魇淡淡望着不破陇,“我不杀你,林子杰,你杀了他。” 震惊地看着沧魇,林子杰愣在原地,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少主……” 唇角微扬,不破陇直勾勾看沧魇,真毒。以手肘撑地,不破陇一点点爬向断崖处,自己可以死在沧魇手上,却不能死在林子杰手上,那样对他太残忍。 林子杰和沧魇都没有阻止不破陇的动作,他们想法各异,却又在一处地方相同。 不破陇看着断崖下深不见底,以前觉得壮阔,没想到却是自己的埋葬之地。转头看一眼林子杰,不破陇莞尔一笑,有些事早晚会结束,接受就好。转头,不破陇毫不犹豫一头扎下断崖,直到最后他依旧自傲,因为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痛苦地闭上眼睛,林子杰缓缓睁开,“少主,子杰有一事相求。” “我会告诉林长老,林子杰死无全尸。”沧魇淡漠开口。 “这样就好。”林子杰说完,转身跳下断崖,追随不破陇而去。情依依,何人不懂情,长相守,不及黄泉碧落相随。忆当初,霸道抢人,梦中缠绵,林子杰何时失了心?他不争不夺,不抢不怨,眼中只有那一个人。 冷呆和萌夜站在一旁,他们刚到不久,只看到不破陇和林子杰跳崖。另一边,沧穹面无表情,他在不破陇丹田被毁时就到了,沧魇和不破陇的对话,一字不漏进入他的耳朵,梦该醒了。 月亮高挂,各处守卫的地方战斗也到达尾声,每个人都浴血奋战,为那强者震撼,激起一腔热血。季夏升级之后也是果断杀敌,每一个在他手下死去的敌人都是一鞭毙命,没有受太多苦,也许这也是一种变相的仁慈。羽洛就不同,他喜欢用尾巴卷起人,箍紧,抛弄,看人类惊恐的表情,直到玩腻了才弄死。猫是一种爱玩的生物,普通的猫抓到老鼠都要玩弄一番,更何况羽洛这只八尾猫。羽洛的玩耍得到玄武的赞美,各种玩法提供,两只玩心大起,立刻行动。 季夏默默离羽洛远了些,他突然觉得安小剑好命大,以前跟羽洛各种撕逼,现在居然还活着,活得还蛮好,不科学到极点。反观萌萌和秋飒,都是干净利落解决敌人,季夏安心了,有特殊爱好的只有羽洛和玄武,还是正常人比较多。 抬头看看月亮,季夏觉得什么事情一旦接受,下限就没了,简直无语。圆圆的月亮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季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月亮有点不对。 在很遥远的一个地方,全身被黑色斗篷笼罩的人对前面站着的人恭敬说道,“时间就快到了,大人派何人去迎接主人?” 前面的人唇角噙着笑,开口,“我亲自去。你们准备好仪式。” 黑色斗篷人垂首,“是。” “等了多少年,他终于要回来了。”抬头望,天上月亮格外圆。 萧氏皇宫,花无影打开窗看天上的月亮,眼神哀伤,时间要到了。转头,看着桌上的食盒,花无影满眼不舍,该来的总要来。 血月教废墟,冷呆牵着萌夜走到沧魇身边,说,“事情都解决了,血月教从此不存在。” 沧穹慢慢走过来,默默站在一旁。沧魇点点头,说“林子杰的事情,都知道怎么告诉林长老吧?”“嗯。”三人同时点点头。 抬头看,沧魇轻松地笑,血月教终于不在了。抬头看着明月,只见那月亮光晕温柔,圆润无缺,沧魇突然眉头皱起,天上的月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红,围绕在周围的光晕也成了红色。 众人都察觉到月亮的变化,尤其季夏简直不敢相信,月亮变得那般红,如同血色。宫墨染等人都皱眉看着月亮,既然知道季夏不同,世家中必有擅占卜衍算之能的人,而这月亮的变化,哪怕不是有能之人也知道绝非好事。 方长老拿着罗盘手指颤抖,“沧宗的危机,大陆的浩劫,开始了。” 林长老自然知道方长老的能力,对他所说的话再相信不过。“可有什么解救之法?” 罗盘上的指针不停晃动,方长老面如土色,“血月一出,沧宗必灭,大陆浩劫,生根发芽。解救之法推算不出,天机掩盖,希望渺茫。” “少主已是大陆屈指可数的强者,何人还敢灭沧宗?”林长老心急地说。 罗盘晃动的更为厉害,方长老喃喃低语,“没救,没救,沧宗无人可救……” 看到方长老诡异的样子,林长老面色凝重,沧宗一灭,大陆势力重新洗牌,争斗不休。 在大陆的另一角,医仙看着天上的月亮,淡淡一笑,月亮红了,一切开始了。医仙朝前走,前方是不知名的黑暗,无人知道她要去哪里,因为大陆上知道那个地方的人早已无法阻止她。 血月教废墟,沧魇盯着天上的月亮,脑海里闪现出艾瑞森留下的话‘血月降临红尘现,奈何之路莫开颜’。他以为血月是指血月教,没想到是真正的血月,如今血月已现,其他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医仙说过,艾瑞森只预言大事,血月出现会发生什么流血的大事? 冷呆看着沧魇,忧心忡忡地说,“月亮红的如此诡异,我们赶紧回沧宗看看能不能推算出到底怎么回事。” 沧魇点头,目前而言,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走。” 几人转身欲走,刚迈开一步,沧魇停下来戒备地看着前方,其他人同样。前方,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出现三个人,前面的人一身淡淡蓝色衣袍,唇角含笑,却给人很凌厉的感觉,后面两人用黑色斗篷裹着全身,看不出面貌。 戒备地看着来人,沧魇问,“你们是谁?” 站在前面的人,微微一笑,“聂迷笑。”他朝沧魇伸出一只手,“我来接你。” 冷呆三人连忙护住沧魇,眼前的人感觉太危险,他的目标居然是沧魇,什么样的人能把灵尊当目标,只会是比灵尊实力更强的人。沧魇目光灼灼看着聂迷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自己应该没见过此人,为什么? 聂迷笑只看着沧魇,声音带着蛊惑,“魇,你该回来了。” 听到聂迷笑的称呼,沧魇心头一跳,脑海中的光影曾经就说这一个字然后消失了,眼前人找的是那个人影?“有人在等我,我该走了。” 眼神一沉,聂迷笑身子未动,冷呆等人却被吹出老远,好在几人都有点实力,没有伤到。“魇,你该回来了。”随着聂迷笑的声音,沧魇身边出现一层光晕,如同龙卷风般把他圈在中间,沧魇欲出手。聂迷笑的声音又响起,“魇,回来吧。”这一句话直击入沧魇脑海中,沧魇头痛万分。聂迷笑微笑,一抬手,带着沧魇,他们一起消失不见。 冷呆三人刚赶到只来得及看到他们消失的影子,毫无办法。沧穹着急地说,“我现在马上回沧宗,把这件事禀报宗主。这里的事交给你们了。” 说完,就消失了。冷呆沉思片刻,牵着萌夜往外去,沧魇被掳,此事事关重大。 季夏看着血月教的方向,心中不安,沧沧不会有什么事吧?萌萌看看季夏,说,“季夏哥哥,敌人都被消灭了,我们不如到前面去看看。” 听到此言,羽洛立刻缩小,跳到玄武怀里舒服躺着。秋飒尴尬地笑笑,他们一走,这边不就自己一个人,虽然也没什么事,就怕万一。就在季夏还在思考萌萌的说话可不可行的时候,秋子浩走了过来。 “季夏,萌萌,可能出事了。沧宗要我们带头人前去商议事情。”秋子浩一脸凝重。 “那我们快去。”萌萌提议。 点点头,季夏赞同,此时他心中有些乱。几人立刻前往沧宗防守的地盘,一眼就看到其他带头人都到了,却没有看见沧魇。季夏心里一咯噔,沧沧他…… 商量事宜是冷呆主持,两位长老先回了沧宗,简单把事情说一遍,冷呆静静等着他们发言。在场的都面色不好,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转向季夏,希望他说句话。 季夏面无表情,心中却翻了天,沧沧被掳了,还是被一无所知的人。要怎么去找,怎么去救?不行,不能露出软弱的一面,现在最重要的是几大世家的人怎么安排。“先回沧宗,其他的事回去再说。” 一百零三、献祭 众人知道季夏心里不好受,他们这些小辈在这里也实在讨论不出什么,最后还是决定先把战事后续做完,再打道回府。打扫战场,收缴储物袋,不知真相的人高兴非常,知道真相的人心中压着一块石头。 萧氏皇宫,花无影房门外传来敲门声,曹公公在门外恭敬地说,“花公子,你睡了吗?天有异象,太子遣老奴来问问。” “进来吧。”花无影站在窗边,眼神复杂。曹公公推门进来,对花无影拱手行礼。 花无影转身,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食盒递给曹公公,“这是我做的点心,交给太子吧。就当是我最后为他做的一点事。” 接过食盒,曹公公犹豫了一会儿,说,“花公子,你也别怪太子殿下,他也有难处。” “难处?”走到曹公公身边,花无影淡淡微笑,“当然有难处,娶妻是他登基的条件,给我下药,封住我的灵力,把我囚禁在这座皇宫里,他贪心地想要皇位,又要我在身侧。萧冽,看中我的实力,不是我的情。” “花公子,太子殿下对你不同。”曹公公叹息,想要为萧冽辩解,“太子殿下担心他一娶妻公子就会离开,所以才出此下策。” “曹公公,这座皇宫困不住我,能困住我的只有对萧冽的感情。”花无影走到门口,望着天上的月亮,说,“如今,我的时间已到,该走了。” “走?”曹公公把食盒放到桌子上,急忙走到花无影身后,“花公子这是要去哪?” 定定地看着前方,花无影淡淡地说,“有人来接我了。” 曹公公顺着花无影的视线望过去,前方凭空出现两个全身都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他们冲花无影说,“花无影,时间已到。”“速速跟我们回去。” 花无影迈步向前,“曹公公,告诉太子殿下,既然选择了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就不要再反悔。花无影此去,再难相见,望他安好,一生无忧。” 曹公公奔向花无影,拉住他,急切地说,“花公子,你要是走了,老奴可怎么向太子殿下交代。就看在老奴这条命上,花公子至少见见太子殿下吧。” 拉开曹公公的手,花无影微笑,“花无影已死,不能再见太子,曹公公见谅。” 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曹公公不解,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说死了?花无影转身走向两个斗篷人,自己做下的事要自己负责,曾经自己不顾一切来到他身边,就已经没有后路可走。当花无影走到斗篷人面前,三人齐齐消失。 不好!花公子走了,必须马上告诉太子。曹公公马不停蹄地赶往萧冽的书房,心里焦急之余又担心太子知道事情后的反应。到了门口,曹公公敲门,里面传来萧冽的声音,曹公公推门进去。 萧冽坐在案几后批阅奏折,再过不久,他就会登基,成为萧氏皇宫的主人。“他怎么说?” 曹公公立刻跪下,把花无影离开的事原原本本告诉萧冽。萧冽听完,恼怒地把手中的奏折丢到曹公公身上,吼道,“还愣着做什么?都去找!” “是,是,奴才马上派人去。”曹公公爬起来,惶恐地退下去办事。 若说花无影的离开让萧冽不快,那么花无影最后说的话,就直刺萧冽心窝。萧冽愣愣地坐下,那个人就这样走了? 华丽的宫殿,独坐呆愣的人,喧闹的夜晚,只为找一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大陆一角,医仙走到一处深涧,四面空旷,了无人烟,花草树木绝迹,魔兽无踪,这里是整个大陆的禁地,天神封印的入口。深涧如同被斧头劈开,笔直,突兀,独存在于这一片宽广的石岩中。医仙提着一个灯笼,唇角勾起一抹笑,伸手触碰到结界,指中出现一条线,在结界上蔓延,最后形成一个人高般的圆圈。收回手,医仙走进去,偌大的空旷地,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洞,医仙仿佛悬空般走入结界,随后慢慢消失,结界上的线也跟着消失。 结界中是一望无际的不毛之地,医仙借着灯笼的光抬脚往前走,大陆上的人大概想不到,他们奉为神般存在的强者就是在这样的地方一日一日耗着灵力。漆黑的地面,坚硬如铁,雾气沉沉,根本望不远。当年,天神杀了多少人,灭了多少种族,他们的怨气沉入地面,经过漫长的岁月,形成这种专克制灵气的黑石。结界外也有少量的黑石,被各大势力挖掘,用途,可就多了。可是他们不知道,一个地方使用了黑石,那个地方的灵气会慢慢消散,直到没有,黑石使用越多,大陆的灵气越少,他们在自掘坟墓。 这里没有灵气,自然其他的东西也没有,修炼者到了这里早晚会因为灵力殆尽而亡,也许一开始还有灵石可以撑下去,但到了最后,结局都是一样。大陆中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灵神强者,封印这边陨落的却越来越多,如今还剩下几个人呢?就算有人弄来大量的灵石,那些人也撑不了多久。 走了很久,医仙也不觉得累,她要弄清楚真相,天神灭世的真相,只有弄清楚才能找到办法解决。结界中没有日月,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医仙也不着急,总会到的。 医仙终于找到封印天神的地方,灯笼的光能够照出很远,医仙看见那一个巨大的黑茧,黑色的线缠绕着,密密麻麻。第一眼,医仙就认出来了,那是天神眼中的命运线,黑色的命运线。眼中线浮现,犹如看见母亲般般,想要靠近。医仙有一点不懂,天神的线是黑色,自己的线为什么是白色,难道是因为魔宝的原因? “站住,此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个佝偻着皮肤皱巴巴的老人拦在医仙面前,说。 唇角浅笑,医仙淡淡地说,“大陆上曾经的灵神强者如今却是这般摸样,想必你们的寿元将尽。” 没错,医仙说的是你们,在黑茧旁边大约有十来个形同枯槁的老人,每个都是宛如下一秒都会断气的样子,由于多年不见阳光,眼睛皆已腐烂。拦住医仙的老人,斩钉截铁地说,“就算下一刻死去,这一刻也不能让你接近封印半步。” “真是尽责。”医仙迈步向前,眼中丝线捏紧,老人们即刻不能动弹。“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只要乖乖睡一觉就好,醒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你——你是——”“这能力……”老人们震惊地看着医仙,眼中是说不出的惊恐。 下一刻,医仙提着灯笼走近,众人全都昏睡过去。“果然已是苟延残喘,那么多人居然只有一个身体还算正常,其他的都与地面连为一体,想走也走不了。” 一步一步接近黑茧,医仙能通过线清楚地看见在黑茧的深处,躺着一个人,他容颜邪气霸道,双眼闭着,却仍然有无穷的威压散出,叫人胆战心惊。这个人杀戮无限,能力翻天,静静躺着又如同举世无双的魔物,噬魂夺魄。 医仙站定在黑茧前,拿灯笼凑近仔细观察着眼前组成茧的线,黑色,带着魔性,果然是因为魔宝,天神的线才会变成这样。想起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医仙眼中线旋转,伸出手触碰黑茧。灯笼掉落在地,医仙在接触黑茧的瞬间闭上了眼睛,昏倒在地。 黑漆漆的地方,一只灯笼始终照着光亮,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在地上,不曾醒来。 沧魇与聂迷笑一起消失后,出现在一个宽大的祭台,围绕着祭台,以沧魇的见识,有不下十种功用不同的法阵。红色的月光直直照射在祭台正中央,将祭台染上一层红光,沧魇皱眉看着这一切,心头再次浮现出熟悉的感觉。 聂迷笑带领着沧魇来到一个最大的法阵,轻笑,“魇,进去吧,很快就会结束。” 转头看着聂迷笑,沧魇始终带着一丝戒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唇角弧度加大,聂迷笑突然出手将沧魇推如法阵之中。沧魇本欲还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被推入法阵之中。聂迷笑手指微动,沧魇身体就自动坐下,摆成了盘坐的姿势。沧魇皱眉,语气中带着警告,“你要拿我献祭?” 观察了所有阵法,沧魇看明白这是以活祭贡献的阵法,而他所坐的大阵,就是整个阵法的中心,虽然还有些阵法没看明白,相信也差不远。 伸出手指在唇边轻摇,聂迷笑直视沧魇,说,“不对,献祭的是别人,你只要接受就好。” 越来越多的疑问在心中得不到解答,沧魇眼神灼灼盯着聂迷笑。聂迷笑丝毫不在意,一脸玩味地笑着,大大方方任他看。 “大人,花无影带到。”黑色斗篷人在祭台下禀报。 聂迷笑转身,“带他上来,别误了时辰。”说着,他身边出现一位黑色斗篷人,只是他的斗篷不是全黑,带着一丝看不清的花纹。 “是。”斗篷人领命下去带人。聂迷笑看着天上的越月亮,说,“大祭师,此事就全靠你了。千万不能有半点差错。” “大人尽管放心,小人定会拼尽全力让主人觉醒。”大祭师沙哑的声音,承诺。 点点头,聂迷笑表示了解。花无影被带上来的时候,看见便是大祭师和聂迷笑,还有法阵之中的沧魇。沧魇看到花无影的时候,也略微吃惊,世界真是小。 聂迷笑闪身到祭台下方,一挥手,将花无影送上祭台。花无影沉默地按照大祭师的要求站在一个法阵里,刚好与沧魇面对面。大祭师褪去斗篷,露出面目,苍白的脸色,干枯的皮肤,乍一看,让人以为是尸体。 大祭师双手虔诚地高举在上,从祭台下方看,犹如他在举着月亮。红色的月光照耀在三人身上,颜色越来越深。大祭师手上不知掐着什么诀,所有阵法启动,各自发着自己的光芒。 花无影额头冒汗,他感觉从脚下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这是在抽他身上的灵力。“啊——”灵力外泄,花无影疯狂大喊,从他脚下慢慢流出红色的血液,就像他一直穿的红衣那般红。花无影无力地跌坐在阵法中,发丝,眼眸,都变成鲜红。 皱眉看着花无影,沧魇的感觉正好与花无影相反,从阵法中传来澎湃的灵力直钻入他体内,为了不爆体而亡,沧魇只好疏导这股灵力。他终于明白了,献祭的是花无影,但他也没有一点放松,他依旧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 大祭师一手托着一个光晕般的球体,一个白色一个黑色,他把黑色打入花无影体内,把白色打入沧魇体内。花无影的血流满整个法阵,黑色球体进入他的身体更是一阵抽魂刮魄般的痛。“啊——”随着花无影凄厉的叫声,他的身体渐渐透明,变成了一朵彼岸花。彼岸花在法阵中旋转,所有相连的法阵光芒璀璨。 沧魇额头冒汗,自从白色的球体进入他体内,身体就好像要爆炸一样,有什么要出来。静下心来,慢慢疏导,他不能出事,季夏还在等他,季夏…… 月光更甚,彼岸花与月光交相呼应,红光笼罩整个祭台。暗处,一双嫣红的眼睛看着这一幕,眼神凌厉,随后消失不见。“唔——”大祭师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流出鲜血,他手上加快施法的速度,最后关头,不能失败。 一咬牙,大祭师冲入彼岸花的阵法中,瞬间湮灭,只剩血气。血气顺着法阵流动,全送往沧魇所在法阵中。沧魇整个被血气包围,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怎么回事?大祭师他……”聂迷笑用意识散过周围,眼中杀意闪现,“追,不留活口。” “是。”无数人身着黑色斗篷的人瞬间闪向远处,那里有个人在逃窜。 聂迷笑看着阵法中的彼岸花,一挥手,彼岸花消散,“敢阳奉阴违?花无影,赤鬼,真是好兄弟。魇要是无法回归,我要你们魂飞魄散。” 红月照耀,祭台上,阵法还在输送,沧魇的状况依旧不知晓,聂迷笑站在祭台下,一直等候。三千年,三千年的时间,成败只在这一刻。 远处,赤鬼怀里揣着一个光球,球中是花无影的原型,原来在献祭的最后一刻,赤鬼夺走了花无影的最后一魂,所以才会反噬大祭师。赤鬼飞快逃窜,他知道聂迷笑很快就会发现,没有这一魂,献祭始终不完美。 赤鬼边逃边兴奋地笑,花无影的命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要死,花无影也只能死在他手上。哈哈哈哈哈哈,花无影的命终于掌控在他手中了。 一百零四、苏醒 战场收拾完毕,全部人员回到沧宗,冷呆一回来就前往议事厅,其他人聚集在沧魇的房间,分析现下的局势。每个人茶几上都摆放了茶和点心,动的人却没几个,大部分现在没心情吃,只有萌萌什么事都不操心,默默吃点心。 “事情麻烦了。”宫墨染揉揉发疼的眉间,“沧魇的被掳可不单牵扯沧宗,五大世家也别想独善其身。从答应沧魇联盟攻打血月教时开始,我们就已是站在沧宗这边。” 莫语风手指轻敲着椅子,沉声道,“沧宗的第一反应是不能让这件事泄露出去,而我们这些知道事情的人,估计沧宗会多留我们一阵。” 捧着茶杯,季夏看着茶水发愣。他恨自己的无能,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向后靠在椅背上,秋子浩无所谓地说,“留多久不是问题,反正家族中也没什么事需要我处理。当下的问题是,我们手下刚替沧宗出战的人,沧宗的处理方法。” “沧宗的人没那么笨,应该会放他们回去。”摸摸下巴,宫墨染思索一会,说,“当务之急,沧宗会想尽办法查出掳走沧魇的人。大陆上屈指可数的强者,还没出招就被掳走,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而这样的人为什么偏偏要掳走沧魇?背后又有什么阴谋?” 无人回答,众人心中都有这样的问题。萧迪迪安静喝茶,不参与讨论。安小剑无聊地坐着,眼睛瞄来瞄去。萌萌默默吃着点心,什么都不说。玄武抱着羽洛站在季夏身边,温柔抚摸羽洛的毛。季倾面无表情端正坐着,无言。看来擅长动脑筋的还是宫墨染,莫语风,秋子浩三人。 季夏放下茶杯,站起身,说,“沧宗的决定到时我们自然知道。大家今天都累了,先各自回去休息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一连串事情下来,是都有些累了,众人先后离开,玄武抱着羽洛后退一步消失。季夏转身走进寝室,躺在床上,他第一次感觉到床大,因为少了一人。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季夏想好好休息,天亮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宫墨染果然猜中沧宗的决定,对外宣称五大世家嫡系弟子实力高超,在攻打血月教的时候有汗马功劳,得到沧宗长老们赏识,特破例授其独门秘术。理所当然,五大世家的嫡系弟子留在沧宗,其他人先行返回。 天一亮,季夏醒来就得到这个消息,大家又聚在沧魇的房间就此事表态,相比昨晚,今天还多了一人,就是秋飒。秋子浩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当初找季夏和萌萌的时候,说漏了嘴。” 众人也没苛责,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秋飒有礼貌地笑,“见过各位。” 点点头,众人就算回礼。宫墨染玩味地笑,“你们说,这个独门秘术,会是什么?沧宗的长老们会舍得传给我们吗?” 安小剑眼睛一亮,整个人从郁闷转到兴奋,“沧宗的独门秘术,能卖多少钱?”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安小剑,果然,这人安分不了多久。安小剑一脸不乐意,“看什么看,再看也不会分给你们,要知道,自己的钱自己赚。” 宫墨染扶额摆手,“放心,没人跟你抢,因为你一有这样的行动沧宗就会灭了你。” “呵呵呵,我允许你们嫉妒我。”安小剑满脸嘚瑟,丝毫不在意宫墨染说的话。 萧迪迪一只茶杯射向安小剑,不悦地说,“闭嘴。” 伸手接下茶杯,安小剑打开盖子喝一口,享受地说,“还是第一次得到萧迪迪的伺候,真不错。就是茶差了点,下次记得给我沏上好的茶。” 一根毒针出现在指间,萧迪迪狠毒地盯着安小剑,正准备出手。秋子浩连忙抓住萧迪迪拿毒针的手,赔笑道,“迪迪,咱别跟他计较,显得咱们没风度。” 转头看一眼秋子浩,萧迪迪默默收了毒针。秋子浩擦一把汗,可算拦住了。 莫语风打个哈欠,好戏没有了,秋子浩真多事。 和莫语风同样睁大眼睛想看戏的还有羽洛和萌萌,可惜,最后被阻止了。莫语风以手撑额,嘲讽地说,“沧宗会舍得拿出独门秘术?不过是对外宣称的好话而已。” “我们几大世家修习的功法各不同,这独门秘术跟我们合不合还是未知数。若不合,对我们可不是好事。”宫墨染捏起一块点心送到萌萌嘴里,说,“所以,关于独门秘术的事,大家还是别想了。” 众人沉默,大家都知道宫墨染说的一点没错。季夏站起身,往外走,众人不明所以,只好跟着季夏出来。来到沧宗的练武场,季夏走到正中间站定,“你们谁来和我切磋?” 切磋?众人一时愣住。要说现在季夏的境界可是在灵主阶段,比在场的众人要高,与高手切磋,正是增长实力的最好途径。宫墨染莞尔,他不知道季夏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先来。” 行到季夏面前,宫墨染抱拳行礼。季夏一挥手甩出一条青色的鞭子,‘啪啪’打在地上,地面龟裂。宫墨染无奈地笑,要万分小心,他们之间本来就有境界的差距,现在更是增加武器的差距,宫墨染一开始也被季夏和花无影的移形换影骗了过去,但他后来细想,拥有青莲的只会是季夏。密地中,消灭母体的人是季夏,季夏眉间是极品青莲,那鞭子青光浓郁,不正是青莲所变化出的吗? 手中出现一柄绿色的长尖刺,宫墨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季夏切磋。两人同时击出灵力,绿色和青色碰撞在一起,闪花众人的眼。 天神封印处,灯笼亮着,周围的人昏睡在地,黑色的大茧独立,一切都那么安静。医仙手指微动,然后慢慢睁开眼睛,她背对着灯笼,面容笼罩在黑暗里,让人看不见她的神色。从地上站起,医仙转头看向黑茧,眼中丝线旋转,整个眼珠如同黑色的漩涡。 唇角上扬,医仙拾起灯笼,转身离开这个地方。离黑茧越远,医仙的笑越意味深长。 另一边,聂迷笑守在祭台下方,月亮已经不见,法阵之中的血气却并未散。他眉头轻皱,心中忐忑,难道真的失败了? 蓦然,法阵极速运转,其中的灵力全被送往最大的那个法阵,一个个被抽干灵力的法阵光芒黯淡下来,如同死灰。最大的法阵接受了其他法阵所有灵力,光芒更甚,其中的血气仿若被什么吸走了般,渐渐消失。 血气被吸干,露出阵中的景象,沧魇闭眼盘坐,法阵的灵力直往他身体里钻,法阵的灵力迅速消弭,失去了效力。祭台上只有沧魇一人,他脸上的伤痕消失不见,面貌恢复如初。突然,沧魇睁开眼睛,眼中乖戾冷酷,完全不似先前的他。 闪身到聂迷笑面前,沧魇邪气一笑,“迷笑。” 聂迷笑心总算落地,眼睛看着沧魇,打趣道,“三千年不见,你还是这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当年,要不是冥王插手,我怎会重伤转世?”沧魇看着聂迷笑,冷冷地说。 “不要再提他,好心情都没了。”白沧魇一眼,聂迷笑抱怨。“再说,他只是请你加固封印,你不愿就算,故意与他作对干什么。” “他选择站在沧宗那边就是与我为敌,那个唯利是图的老头子,有什么值得帮。”不屑地轻哼,沧魇斜瞄着聂迷笑,说。 笑看着沧魇的神情,聂迷笑玩味地笑,“这一世你在沧宗长大,还是沧宗的少主。” 拧眉,沧魇不悦地拂袖,“沧宗的老头子,他做的事我可是片刻不忘。” “知道你讨厌沧宗。”聂迷笑一脸正经,“你刚回来,先稳固实力。另外,这一世的记忆想必你也没忘。沧宗里还有一个人等着你呢。” “记得又如何?”沧魇转身,眼神深沉,“灭族之仇怎会被不过半年的时光替代。” 浅笑,聂迷笑垂下眼帘,魇的性格乖张暴戾,从不将就谁,也就他这个青梅竹马能说上几句话,季夏,这样的魇可不再是沧宗的少主。 一个斗篷人出现在聂迷笑身后,恭敬地说,“参见主人,大人。赤鬼逃掉了。” 莞尔,聂迷笑不在乎地说,“算了,反正你们的主人已经醒了。” “是。”斗篷人立刻消失。聂迷笑走到沧魇身边,淡笑着问,“沧宗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老头子这三千年再没出现过,说不定并不在沧宗。” “沧宗是他的心血,若是沧宗大劫,他会出现。”沧魇遥望着一个地方,冷漠地说,而那个方向正是沧宗所在。 “你是要……”吃惊地看着沧魇,聂迷笑询问。 “血洗沧宗,逼他出现。”无情的话语,完全不把生命看在看中。 聂迷笑定定地看着沧魇,不语。因为曾经是魇族的天才,阵法天赋绝无仅有,魇从小就高高在上,在他眼中一个生命还不如一个法阵来得有意义。三千年前,封印震动,冥王看中魇的阵法之能,相请魇以阵法加固封印,阻止整个大陆的浩劫,魇细细思考,答应了。 本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却因为一件事完全崩塌。当时沧宗宗主因为曾请魇为其宗门设护宗大阵被魇拒绝,怀恨在心。沧宗宗主买通魇的其中一个弟子,以魇的杀阵杀害沧宗千余名弟子。沧宗宗主借此事向魇发难,冥王本属中立,却因为劝解魇查明真相,一宗之主不会冤枉了他这样的话,惹得魇大怒。 魇的脾性本就阴晴不定,什么都按自己的喜好来,大怒中的魇狂言哪怕冥王下跪相求也不会为封印加固,他甚至放言,天神出世,灭了整个大陆更好,免得人间龌龊不堪。事关封印,冥王好话说尽,魇死倔,硬是半点不松口,最后冥王被沧宗宗主用计请去。 日后的事情越演越烈,聂迷笑劝过魇,封印之事意气不得,魇却冷笑说‘人世间什么时候没有争斗?天神灭世?不是正好还这个世界一片清净。’那一刻,聂迷笑知道了,魇明白所有事,沧宗的阴谋,冥王的焦虑,但他就是与他们对立,只为了有个正当理由不给封印加固。聂迷笑不知道魇为什么这么做,可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沧宗宗主借冥王之手,趁魇和聂迷笑不在,灭了整个魇族。外出的魇回来看到破损的阵法,冰冷的尸体,后来大家都知道,冥王手上有不少灵器,其中有一件就是能颠倒法阵,灵力暴动,守阵变杀阵,惨叫连连。 冥王是神,人类不该与其抗衡,聂迷笑当初私下找过冥王,问了关于灭族的事。可是聂迷笑知道,问了又怎样,不管是被欺骗还是被利用,冥王都是帮凶。接下来的事就是报仇,魇带着人杀上沧宗,冥王本有心解释,无奈魇怎么可能听得进。战争爆发,冥王成了敌人,因为他要阻止魇的屠杀,是的,屠杀,逆天禁术杀阵,魇要整个沧宗陪葬。 因为冥王的插手,魇被沧宗宗主杀死,聂迷笑收集魇的魂魄,待滋养完全才送去转世。冥王被沧宗宗主利用,犹如吃了个哑巴亏,但他却不能一气之下杀人,更重要的是封印需要人维持。待沧宗宗主突破灵神之时,冥王决不会任他奸猾逃脱。 三千年,三千年的时光不过弹指一挥间,聂迷笑每次想到魇族的消失就无法面对冥王。神果然都是无心无情,他们超脱物外,只有天大的浩劫才能惹得他们关注,爱上这样的神多可悲。 “魇,事情急不得,你的身体更为重要。”聂迷笑微笑着说。 闪身到祭台,沧魇一挥手打出多个法阵,比大祭师刻画的还要繁杂。盘坐在祭台之上,沧魇闭目吸取灵力。聂迷笑转头看向沧宗的方向,三千年的恩怨,是该了结了。 沧宗,练武场,季夏知道自己缺乏实战经验,要求与人切磋。季夏反应太慢,哪怕有青莲鞭在手,境界比宫墨染高,却仍处下风。心急,季夏的实战经验只有在魔兽森林与魔兽对打,这样不行,人类的心思那么多,他必须要适应。 宫墨染震惊于季夏的学习能力,交手之后他用了无数手段,季夏会上当,但上当过一次后就再也不会上同一个当。打了几百回合,鞭法越来越凌厉,灵力掌握越来越精准,宫墨染苦笑,也许再过不久自己不会是他的对手。 一百零五、血洗 几天的时间,其他人都上场和季夏切磋过,他们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战季夏越来越吃力,季夏进步神速,让人望尘莫及。不过,再与季夏切磋中,众人实力也得到了提升,宫墨染从灵将进阶为灵君初阶。安小剑也好不容易升级为灵将中阶。秋子浩比安小剑强,已是灵将高阶。莫语风和萌萌同是灵将中阶。季倾也向前迈了一小步,现在是灵君高阶。秋飒资质差点,才大灵师巅峰。萧迪迪表面实力升到灵将,除了秋飒大家心里都清楚,萧迪迪的杀伤力恐怕又再提高了一层。 季夏实力得到稳固,他不断压榨身体的潜能,不希望再出现掉阶的事情,那太憋屈。白天和众人以灵力切磋,晚上季夏独自一人时修习青莲秘术,境界的提升使季夏能使用更多青莲秘术。季夏第一次这么认真修炼,认真到不知时间的流逝。沧宗不是没有试图找到沧魇,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一无所获,每个人心中都沉闷不愉,沧宗不可能一直把五大世家的嫡系弟子留下来,时间越久越引人怀疑。 相比较而言,宫墨染等人惬意得多,每天切磋增涨实力,累了就聚在一起喝喝茶讨论一下哪里不懂,比在自己家还放松。可他们都明白,季夏那么努力修炼,就是想实力提高后能为寻找沧魇出一份力。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件接着一件,就算身体能强撑着,心里却无比疲累,疲累却不能休息,因为心中泛起的痛完全取代了疲累。 “我们的实力都得到了提升,但季夏,你太累了,必须休息。”众人再度聚在一起的时候,宫墨染认真说道。 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季夏垂眸轻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当真知道吗?”莫语风斜视着季夏,说,“不分昼夜修炼,你希望沧魇回来的时候,看见累死的季夏么?” 捧着茶杯,季夏无言反驳,他只是不修炼的话,不知道要做什么。 萌萌跑到季夏身边,半蹲着看季夏,“季夏哥哥,不休息的话会变得不好看。” 伸手摸摸萌萌的头,季夏淡笑,“我一点都不累。” “不累?”秋子浩吃惊地说,“连续几天,没日没夜修炼,饭也吃的很少,你这叫不累?别逞强了,再这么下去,沧魇没找到,你就累死了。” “干脆用药让他睡着得了。”萧迪迪一脸正经地说。 众人齐刷刷看萧迪迪,都在思考这样做的可行性。秋子浩额头冒汗地扯扯萧迪迪的衣角,皮笑肉不笑地说,“迪迪,咱们以后别做这些危险的事好么?用药什么对外人就好。” 萧迪迪看看秋子浩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慢慢点点头。秋子浩看到萧迪迪点头,心中的大石才放下,绝对不能让迪迪养成动不动就用药的习惯,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别人着想,这件事不能让步。 无语地看着秋子浩,众人心中郁闷,好碍事,这是要把萧迪迪圈养成心地善良的人吗?简直不知怎么说秋子浩,更诡异的是萧迪迪还什么事都听,真是一对秀恩爱的狗男男。 季夏放下茶杯,微笑着安抚众人,“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休息。” 听到此言,众人才松口气,别人说再多,本人不同意也没办法,还好季夏答应了。 经过几天时间,法阵中聚集的灵力被沧魇吸收殆尽,阵法光芒尽灭,沧魇睁开眼睛。“我已恢复,即刻出发前往沧宗。” 聂迷笑点点头,“好。来人。”斗篷人出现在聂迷笑身后,个个恭敬行礼。聂迷笑下令,“传令下去,准备出发前往沧宗。” “是。”斗篷人消失。聂迷笑闪身到达沧魇身边,“可以出发了。” 沧魇站起身,抬手,从他手中射出一道白光,白光落入地面,瞬间形成一个庞大的法阵。百来个斗篷人出现,进入法阵,沧魇和聂迷笑同时闪身进法阵,下一刻,法阵光芒闪耀,所有人消失,传送目的地,沧宗。 沧宗上空出现一个巨大的白色法阵,沧魇等人从中出现,瞬间一个绿色法阵出现,拖着众人,令他们站立在空中。半空中的异样,沧宗长老们早已发现,纷纷走出大殿,当看到空中带头的人是谁时,个个露出欣慰的笑。 这天,季夏等人在练武场,空中的灵力反应让他们抬头望,毫无预兆的出现,阵法凌空,上面的人,他们都看得仔细。不比沧宗长老们的欣慰,宫墨染等人是皱眉担忧,他们能够感知到,沧魇比被掳前强大,但也凌厉很多。最重要的是沧魇居高临下看到季夏,那无情的眼神,那样的眼神沧魇会给任何人,独不该给季夏。 默默看着半空中的人,季夏心情复杂,既高兴又苦闷,他们每一次分开都会发生无可挽回的事情,上次是季夏,这次是沧魇。“我们先看看沧宗的人怎么反应。” 众人点点头,随季夏来到沧宗大殿前,空旷场地上聚集很多沧宗的人,都兴奋地准备迎接他们的少主,只是这一次他们注定要失望。沧岂上前几步,笑得合不拢嘴,“魇儿,没想到你实力进步如此之快,实乃沧宗之福。” 一个红色的法阵出现在沧岂胸前,瞬间爆炸,沧岂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被击到在地,口吐鲜血。沧魇蔑视地看着底下的人,嘲笑道,“沧宗之福?可惜啊,今天我是来给沧宗送葬的。沧化老儿,三千年前的旧账我们该算算了。” 方长老扶起重伤的沧岂,为他输送灵力,只是灵力不知被什么阻挡,根本输送不进去。皱眉,方长老抬头看沧魇,说,“那个法阵……” “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沧魇唇角上扬,“他身上的灵力会被吸干,任何人输送灵力都会排除在外,他只能慢慢熬死,谁也救不了。” 沧宗所有人倒吸一口气,对宗主下如此狠手,这,这还是他们的少主吗? 季夏呆呆地看着半空中的人,相同的样貌,为何却那般不同?那双眼睛不再流露出温柔,而是无情的冰冷,那双唇不再温和宠溺的笑,而是邪气嘲弄地勾起,那吐出的话语不再是甜蜜的爱语,而是狠毒的血腥。沧魇与沧宗为敌,那么季夏又该怎么选择? “三千年前的旧账?也许沧魇是什么人的转世,而那个人与沧宗有仇。”宫墨染摸摸下巴,分析道。 “不光有仇,还是死仇。”莫语风盯着空中的沧魇,说,“一出手就没有半点留情,那么庞大的阵法覆盖整个沧宗,他是要沧宗的人一个不留。” 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季夏,萧迪迪开口,“如果真是转世,恢复身份后还记得季夏吗?” 一阵静默,宫墨染叹息,“照目前的状况来看,要么就是不记得,要么就是记得不在乎。” 两个都是伤人心的情况。秋子浩突然想起什么,说,“比血月教里还要厉害的阵法,沧宗怕是在劫难逃,他的目标是沧宗,也就是说我们不在其中。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留还是走。” 当下的情况,众人不宜留下来,他们和沧宗有交际本来就是因为沧魇,如今沧魇和沧宗对立,照理来说他们不该帮沧宗,但是季夏…… 季夏转身对所有人说,“你们走吧,我要留下来。不为沧宗,只为沧魇。”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宫墨染微笑着走到季夏面前,说,“覆盖沧宗的阵法不知有什么作用,要是一出沧宗就被阵法攻击就不好了,我看我们还是先留下来,赌一赌季夏在沧魇心中的地位。” 莫语风点点头,“我同意,贸然离开太心存侥幸,阵法的能力谁都不知道。” 其他人都点点头,表示留下来。玄武盯着空中沧魇,说,“他是魇族的上主,名叫魇。” 宫墨染看向玄武,“你还知道什么?全说出来。”玄武看看羽洛,直到羽洛点点头,才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三千年前的纠葛,魇族的灭族,冥王的插手,魇的陨落,修复灵魂后的转世,一件一件都说于他们听。玄武是神兽,精算卜卦,或许一开始不知道,他想知道的时候用龟壳占卜便什么都知道,占卜不了大概就是上天不想让他知道。 听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也都明白沧魇不会留着沧宗,灭族之恨不共戴天。望着沧魇,季夏默默无言,众人看他这样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也抬头看着沧魇。 沧魇一出手,几位长老先后吐血,所中的法阵和沧岂一模一样。双手交叠,沧魇手心出现一个红色的法阵,耀眼的红。手松开,整个沧宗地面上出现那个红色的法阵,每一处,没一角都没有放过。 脚下的阵法看着就觉得诡异,宫墨染皱眉,言,“看来,沧魇并没打算放任何人出去。”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0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20节 唇角勾起,沧魇邪气一笑,手心中的阵法发出光芒,地面上的法阵启动。红色的纹路宛如吸食血液的藤蔓,沧宗里的人都感受到来自法阵的吸力。 “啊——”实力较差的沧宗弟子一声凄厉喊叫,整个人化作血雾,飘落在阵法上,为阵法的红色更添一抹艳。所有沧宗的人都心惊地看着这一幕,然后是惊慌失措地逃跑,还有些人跪地求饶。 “不妙啊。”宫墨染面色沉下来,“只要在法阵之中就会被吸走灵力,等灵力被吸干整个人就会爆开,血气也被法阵吸取。而因为灵力和血气的供养,法阵威力只会越来越强,这样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秋飒是众人之中实力最低的,他担忧地问,“不能逃吗?” “逃?”莫语风讽刺一笑,“你认为沧魇会让人逃掉吗?估计逃跑的人死得更快。” “啊——”“啊——”“啊——”无数声惨叫响起,企图逃跑的人还没跑出几步就已化作血雾。宫墨染拧眉,“一旦行动,反而会加速法阵的吸食,比原地不动的人更先承受不住。” 沉默,眼前是一个又一个的人爆开变成血雾,凄厉的惨叫,血红的法阵纹路,再加上感觉到自身灵力的流失,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季夏以指轻触眉间的青莲,指尖射出一道道青光笼罩住宫墨染等人,众人立刻感受到法阵的吸食力消失。 “你……”宫墨染等人吃惊地看着季夏。 季夏眉间青莲妖娆,法阵没有吸食到他的一点灵力,这是青莲新的秘术,春意绵绵。此秘术所用灵力少,持续时间长,季夏先在自己身上试过,管用才对其他人使用。但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季夏和沧魇的实力相差甚远,他不知道越来越厉害的阵法以自己的能力可以保护他们多久,也不知道现在让他们走还来不来得及。 “阵法如此可怖,沧魇真是一点没留情,要将所有人置于死地。”宫墨染一派轻松地说,“好在不是一个人死,还有你们作伴呢。” “一般情况可没有这个机会。”双手怀胸,莫语风一脸施舍人的表情。 萌萌牵着宫墨染的手,眨眨眼,说,“墨染哥哥和哥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摸摸后脑勺,秋子浩拉起萧迪迪的手,说,“还好,你在身边。”萧迪迪看了看秋子浩,手握紧秋子浩的。 安小剑,玄武,羽洛,秋飒,季倾选择默认,反正再怎么样,看现在的情况也走不掉。 看着这些人,季夏微微一笑,真正的朋友不是在快乐时一起快乐,应该是在生死关头仍同生共死,这才是生死之交。心里有股暖暖的感觉,以心待人,才能得到心的回应。 突然,一个人影自沧宗宗祠中射出,直击沧魇,沧魇与之交手,两个人影瞬间到地面。季夏痴痴望着不远处的沧魇,心情复杂,难道他是忘了吗?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只因为记起另一段记忆。 沧魇对面是一个干瘪的老头,皮肤干皱,眼神却锐利,整个人散发着强者的气息。沧魇不屑一笑,语气嘲讽,“终于肯出来了么?” “魇小儿,我沧宗也养育你二十几年,你竟下如此狠手!”老头就是沧化,恶狠狠地说。 蔑视地看沧化,沧魇鄙夷,“二十几年?二十几年能抵过我魇族几十万人的性命?做你的白日梦,再大的恩惠也掩饰不了你当年做下的事。沧宗的根脉,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拔起,你那么大本事,再唤冥王来助你啊。” 一百零六、陌生 两位实力在灵尊以上的强者交手,周围的灵压立刻碾碎实力低微的人,还活着的人也不好过,法阵的吸食,灵压的强劲,挣扎在垂死边缘。季夏等人退到远处,免得被误伤,沧宗的人有心想退开,然而还没行动,就已成为法阵的养分。 “季……季夏。”冷呆被萌夜扶着到达季夏等人身旁,跟在他后面的还有沧穹,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萌夜身上的鱼鳍已显露出来。 青光射入他们的体内,他们才稍微好转,要不是他们有实力撑着,怕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沧穹稍稍恢复一些气力,看向对打的两道人影,“表哥他……” “他已经不是你的表哥沧魇,而是来找沧宗寻仇的死敌。”宫墨染说出事实。 莫语风一本正经地看着沧穹,说,“选择吧,沧宗和沧魇,哪个在你心里比较重要。” 萌夜收回鱼鳍,靠着冷呆站立,人类的事情与他无关。冷呆低首,沉默,沧穹要做的选择,何尝不是他的,哪个比较重要,扪心自问就知道。 没听到回答,莫语风讽刺一笑,“沧宗可真失败,养育那么多人,生死关头居然没人站出来为他对敌,这样的宗门今日不灭,也撑不了多久。”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今日换作是别人对沧宗出手,沧穹和冷呆自然会为宗门尽一份力,但对沧宗出手的是沧魇,他们的选择便会变。沧穹爱着沧魇,就算得不到这份爱,也不会与沧魇为敌,冷呆从小与沧魇一起长大,整个宗门里他与沧魇最亲,亲疏远近,每个人心中都有这么一个排名,所以说,人心都是偏的。 “逃又逃不掉,帮也两不帮。”秋飒问,“现在我们怎么办?” “等着。”宫墨染边观察强者的打斗边说,“随其自然。” 其他人都沉默,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看看情况再说。季夏的目光始终跟随着沧魇,咫尺天涯,哪怕他的眼神看到了自己,也如陌生人般,一触而过,因为知道当初沧沧对自己有多好,便明白现在有多残酷。 沧魇与沧化相斗,每一招都杀意凌厉,他的招数暗藏着法阵,让人防不胜防。沧化心中暗恨,早知道他不会为自己所用,当年沧岂抱他回来的时候就该杀死他,不为自己所用的天才是祸害。 以指为爪,沧化吸来两位长老,残忍地吸取他们的灵力,眼看着两位长老最后被吸干,只剩一堆衣服垂落地面。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原以为是沧宗的救星,没想到却是那般血煞的人。沧魇玩味地笑着,很好,比起旁人毁掉沧宗,他们自己的老祖摧毁才更有看头。季夏微微皱眉,沧宗,老祖竟是这样的人。 “啊呀呀,这下沧宗没戏唱了。”安小剑幸灾乐祸地说。 沧化不断抓走长老,吸取掉灵力,沧魇也不阻止,看看还活着的人,他们看沧化的眼神,畏惧,憎恨,愤怒。呵呵呵,这一刻,沧化失去了沧宗弟子的忠诚。 长老和宗主被吸食殆尽,沧化却还不满足,不够,不够,这样的力量根本杀不了那个天才。转头一遍遍寻找猎物,直到看见沧穹和冷呆,还有他们身边的一群人,沧化舔舔嘴唇,实力勉强可以。伸出双手,沧化企图捕捉沧穹和冷呆。 沧穹和冷呆,感受到身体有股拉力在把自己往沧化的方向拉,死命抵抗。其他人也发现沧化的企图,但到底实力和沧化相差甚远,毫无办法,只能拖着两人,和沧化展开拉锯战。众人渐渐不支,似乎有种无形力量在吸取他们的灵力,不是法阵,便只能是沧化。 手中青光闪耀,季夏挥动鞭子打在沧化和众人之间,只听‘啪’一声,有什么断裂,众人立刻感觉到无形的力量消散。季夏转头看众人,“你们怎么样?” 众人摇摇头,暗自恢复灵力,灵尊以上的实力果然不是开玩笑。 沧化吸取灵力被打断很生气,瞄到季夏,却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极品青莲该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沧化闪身到季夏面前,伸手欲盖住季夏的额头。季夏还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手越来越近。一只手出现,抓住沧化的手,沧化咬牙切齿地看着来人,“又是你,总坏我好事!” “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不会让你如愿。”沧魇邪邪一笑,掌心一个红色阵法打入沧化体内。沧化发出凄厉的惨叫,下一刻果断割掉自己中了阵法的那只手。闪身退避,沧化怨毒地看着沧魇。 季夏微抬头看向沧魇,情不自禁地喊道,“沧沧……” “住口。”转头看季夏,沧魇眼底冰冷,“不要用那样的字眼叫我,对我来说是侮辱。” 垂下头,季夏低语,“我知道了。” 沧魇看着低头的季夏,眉头紧皱,很不爽,为什么不爽却弄不明白。“知道就好,下次再那样叫我,就杀了你。” 淡淡的话语,重重地敲击在季夏心上,看着沧魇往前走的背影,季夏苦涩一笑,这是报应吗?报应当初自己迟钝无比,伤透沧沧的心。人做错事总希望时间能重新来过,但季夏没有,他非常明白,做错了只有去改正,而不是虚无缥缈的如果。 其他人都清楚季夏此时的心情,不去打扰他,他们反而更担心沧化被杀后,沧魇会不会连他们这些人也不放过,全弄死。 悠闲地走到沧化面前不远处,沧魇藐视地说,“三千年没见,你的实力倒退不少。” 恨之入骨地看着沧魇,沧化气急败坏,三千年前他被沧魇打入法阵,无法修炼,所以实力相比三千年前是寸步未进,还因为法阵每年痛不欲生,这些全都是拜沧魇所赐。要灭沧宗,沧化本来根本不用现身,灭了又如何,他自己活着就行。是沧化体内的法阵,拉扯着他出现,他突然想到,也许一切沧魇都计算在类,不光要灭了沧宗,更要灭了沧宗弟子被沧宗忠诚的心,这样,沧宗才真正死去。可恨! “这一战之后,沧宗将真正不复存在。”宫墨染叹息,一个大宗居然是毁在自己宗门的老祖手上,何其讽刺。“不得不说,他的方法很是高明。” 他指的谁,大家都心知肚明。莫语风瞄一眼季夏,说,“他要是放过我们,才算高明。” “对,对,对。”安小剑立刻点头,“我们又不是沧宗的人,杀了我们那是缺德。” 羽洛舔舔前爪,翻个白眼,说,“哟,原来你们这些人是那么好杀啊。以为谁不知道,你们都有保命的手段才决定留下来。” “保命的手段?”莫语风哼一声,“什么保命的手段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放屁。” “那个,我是真没什么保命的手段。”秋飒立刻表态,他不是嫡系弟子,那些好东西轮不到他,要真打起来,只能死磕。 “行了,大家不要吵了。”宫墨染揉揉发疼的眉心,什么时候了这些人还有心情吵。 萌萌拿出一个葡萄喂到宫墨染嘴边,“墨染哥哥不生气,吃个葡萄。” 无语地看着萌萌,宫墨染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话说最悠闲,没紧张感的不就是萌萌么。抓住萌萌的手放到身后,宫墨染继续一本正经地说,“也许我们可以试着和沧魇谈谈。” “怎么谈?”莫语风首先发问,主要那人愿意谈吗? “这个我们可以再商量。”被莫语风堵得一时无语,宫墨染尴尬地说。 莫语风鄙视地看宫墨染,转头不言。其他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气氛又胶着。 季夏目光如炬看着沧魇,说,“我不会让他伤害你们。”一句话,惹得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是他们不相信季夏的话,而是有些事不是光说就能做到。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愿意相信季夏,信任一个人没那么难,只要放宽心胸就好。 这边,因为季夏的话,众人消停了。那边,沧魇如同猫玩老鼠般,逗弄着沧化,什么样的死法最残忍?五马分尸?大卸八块?都不是,是给那个人一点希望又掐灭,再给希望再掐灭,让那个人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徘徊,深深击毁那个人的精神。 一个人的精神承受能力有多强?因人而论。但可以肯定,当一个人精神崩溃的时候,不是发疯就是变强。沧化绝对不是变强的那类人,他会发疯。 “啊——啊——”凄厉的叫声划破沧宗上空,沧化头发披散,眼中血丝满布,他的目光游来移去,最后落在季夏身上。沧化癫狂地闪向季夏,口中喃喃,“青莲,青莲,青莲,青莲……” 季夏镇定地挥出鞭子击向沧化,被他躲闪过,一鞭又一鞭,季夏沉默地挥鞭。众人只看见青光不断闪耀,压根没看清鞭子的行动轨迹。 发疯的沧化根本没有受伤这个慨念,只顾往前冲,尽管季夏用鞭子还击,却还是被沧化逼到眼前。季夏收起鞭子,正欲使用青莲秘术,他身前出现一人高的法阵,看到法阵,季夏微微一愣。沧化死命往季夏那里冲,直直撞到法阵之上,“啊——啊——”又是一番痛苦的嚎叫。 法阵旋转,逼近沧化,众人目不转睛地看见沧化被法阵一点点吞噬,背脊发凉。法阵如同绞肉机把沧化吞噬个干净,流出的血被地面法阵吸收,光芒更亮。 目不斜视地看着,季夏心中空白一片,原来都可以习惯,一旦习惯,看见什么都会无动于衷。季夏看着不远处的沧魇,欲言又止,不知道要叫他什么,他不喜欢沧沧这个称呼,这个一直以来只有自己叫的称呼。 沧魇直立站着,唇角轻扬,乖戾邪气,自有一股霸气。地面的法阵好像自沧魇落地开始就处于待命状态,季夏想了想,决定上前与他谈谈。走到沧魇面前,季夏淡淡开口,“不是沧宗的人可以放过他们吗?” 直视季夏,沧魇玩味地说,“不是沧宗的人我可以放他们一马,那一群人中有两个是沧宗的人,这,你怎么说?” “请你说话算话,不是沧宗的人放过他们。”季夏垂眸,哪怕他学会了血腥,却依旧对沧魇下不了手,他无法与沧魇敌对,就当是还沧魇曾经对他的情。“那两个人的命,我来填。” “你一个人却要换两个人的命,对我来说是不是有点不划算?”微眯眼睛,沧魇不悦。 “我身上有极品青莲,如此灵物比不上一个人的性命吗?”季夏看着沧魇,语气清淡,却掩盖不了他话中的决绝。 走到季夏身边,冷呆拉住他的胳膊,“季夏,我们的命我们自己负责,你用不着这样。” 沧魇盯着冷呆抓住季夏的手,满眼不高兴,一挥手,将冷呆打出老远。萌夜闪身接住冷呆,对沧魇怒目而视。沧魇危险地看冷呆,说,“我们谈话,你最好不要插嘴。” 季夏挡住沧魇的视线,问,“这个交易如何?” “交易?”沧魇调笑地勾起季夏的下巴,“你有这种舍己为人的想法,我很佩服。可我的回答是不行。你只能抵一个人的命,选吧,另外一个死的是谁。” 咬住下唇,季夏冷目看沧魇,眼前的人好陌生,他拥有沧魇的身体,沧魇的灵魂,唯独没有沧魇的感情。那个把季夏当作珍宝的人,那个不愿伤害季夏一丝一毫的人,那个为了季夏怒灭血月教的人,那个总是对季夏温柔宠溺的人。紧紧闭眼,季夏强迫自己接受,眼前的人不是沧魇,至少不是季夏的沧魇。 “你选不出,我来帮你选。”沧魇扫了沧穹和冷呆一眼,笑言,“沧宗,沧宗,不能存在的人当然姓沧,就是他!” 话音一落,沧魇闪身到沧穹面前,手中握着刻满法阵的利剑,他毫不犹豫刺向沧穹。沧穹心甘情愿地闭眼,死在表哥手中他死而无憾。可是沧穹没有感觉到疼痛,疑惑地睁开眼,他看见一个身着青衣的人挡在他面前。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看到的事情,季夏胸口插着一把剑,剑的另一头是沧魇。血染红了季夏的青衣,犹如绿叶上开出的花,一点点晕开,几滴血顺着剑流动,最后滑落地面。季夏抬眼看沧魇,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真的不是沧魇。 一百零七、倔强 手中带着青光抓住胸前的剑,季夏目光灼灼看着沧魇。不知道为什么,沧魇被那双眼睛看着,心中有股怪异的感觉,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不经意地撤去剑上的法阵。季夏一使力,剑应声而断,两人手中都有一截。 咬牙,季夏忍痛拔出短剑,血流如注,无力地后退。沧穹扶住季夏摇摇欲坠的身子,心中百味杂陈,这个人为什么要救自己? “够了吗?”季夏挣脱沧穹的手,直直望着沧魇,问。 注视着季夏身上的血,沧魇紧皱眉头,被那双眼看着,他心烦气躁。他讨厌自己的情绪被人影响,那会成为致命的弱点,他必须牢记,自己不是沧魇。转过身,沧魇不去看让自己情绪波动的鲜血,自己不需要弱点。“沧宗与我不共戴天,姓沧的人都该死!” 面前人的背,明明那么近,只有几步之遥,却又那么远,犹如天上的月亮,当人们以为伸手就能触碰到时,抓到手的永远是空气。季夏紧紧抿着嘴唇,手抓着半截断剑狠狠刺进自己的胸口,血溅落在他手上,犹如死亡前的绝艳之美。季夏盯着沧魇的背,语气淡漠带着决绝,“够了吗?” 耳边听见利器刺入身体的声音,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沧魇沉默地不发一语。压抑着什么,纠结着什么,不安着什么,害怕着什么,那是魇只在乎自己的人生里从没有过的心情。魇恢复本身之时,记忆没有消失,是他自己尘封了记忆,身为魇族的主人他不需要毫无用处的情感。 季夏拔出断剑,任血汩汩地流。痛吗?痛,痛得季夏想晕死过去。可他不甘心,那么近的一个人,那么近的人,心为什么那么远? 看到季夏抓着断剑要再刺入身体,沧穹伸手想阻止,却被人从身后拽住胳膊。沧穹回头看,居然是宫墨染,沧穹不解,以眼神询问对方阻止自己的理由。 宫墨染拽着沧穹退后几步,轻声说,“这是他们之间的问题,我们不要插手。” 担忧地看着季夏和沧魇,沧穹拧紧眉宇,沧魇已不是沧魇,他手段狠厉,眼神无情,季夏这般与他较劲,要是有个万一…… 脸色苍白,季夏感觉自己头有些晕,身体渐渐无力,他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血液的流失。死亡,季夏死过一次,虽然死的糊里糊涂,越到这种时刻季夏发现自己的心情越是平静,人死了,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垂首看着手中染血的断剑,血,鲜红的血,自己的血,多美。手抓紧断剑,季夏再次刺入自己的胸口,真奇怪,为什么感觉不到痛?“够了吗?” 沧魇紧闭眼睛,剑刺入肉体的声音却还在耳边荡漾,挥之不去,直回旋到心中,有什么在悄悄变化。魇接受沧魇的记忆,但不想接受感情,于是把所有和感情有关的都封住,尽管被封住,面对季夏,依旧无法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他。季夏的存在不是强烈在魇的眼中,而是心里,那颗装满季夏的心。 面前的人毫无反应,季夏用尽力气拔出断剑,今后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还不如碰碰运气,也许死后能回去,回去后忘了这个世界的一切,过该过的生活。也许,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自己的臆想,根本就没有沧沧,没有那个永远宠溺着自己的人。 紧闭眼睛,季夏身上充满绝望和决绝,人生路上会遇到很多人,不属于自己的只能忘掉。血一滴一滴落到地面,季夏淡淡一笑,沧沧,永别了。 回首的一瞬间,沧魇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闪身抓住季夏握着断剑的手,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搂着季夏,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心,再次跳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否决自己曾经的沧魇身份,也就否决了关于沧魇的一切,可那明明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全身无力,要不是沧魇的支撑季夏几乎要跌落在地上,抬头看着眼前人,季夏第一次红了眼眶。 沧魇看着季夏,露出了不该出现在魇脸上的温柔,“你赢了。” 轻轻靠着沧魇,季夏淡笑,“当初那个连鸡都没杀过的季夏,谁能想到如今居然能狠到拿命博。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天真的季夏,现在的我真真切切迈入这个世界的法规中,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人。” 季夏松开手,断剑摔落在地,染血的手摸上沧魇的脸,微微一笑,沧沧,回来了。 覆盖住季夏抚摸自己脸的手,沧魇在他掌心落下一吻。心中的,无法割舍,自己是沧魇,也是魇,压抑不住对季夏的感情,便只能接受,爱,不该是让人害怕的东西。 抚上季夏流血的胸口,沧魇使出一个绿色的法阵,血的流速越来越慢,最后伤口结痂。看着自己伤口好的如此之快,季夏心中复杂,实力高就是不一样,说不定只要还有一口气都可以救回来,好方便。 “伤口是愈合了,但你失血过多,从今以后要好好休养。”语气柔和,全然不似先前的冷漠,有些东西一旦接受了,足可以改变一个人。从这一刻开始,魇接受自己转世为沧魇的一切,感情涌出,并不是痛苦,而是温暖,拥着这个人,比以往自己拥有所有还要满足。自责,在自己离开季夏的这段时间里,一件件残酷的事情让季夏迅速成长,失去了单纯悠闲的快乐。心疼,季夏要怎样挣扎忍受,才能变得如此坚强,季夏经历这些事的时候,自己都不在他身边。“我会好好照顾你。” 什么话都没有这句话好听,季夏轻轻闭上眼睛,微笑,“好。” 宫墨染看看众人,无奈一笑,“看来我赌对了。” 嗤之以鼻,莫语风斜视宫墨染,“这件事你赌对了,接下来的呢?沧宗已经不存在,其他势力必定有所行动,这一次你要赌哪一边?” 捏捏萌萌的脸,宫墨染微笑,“自然是季夏这边,五大世家早就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只是预测到五大世家的生死存亡与季夏有关,便破釜沉舟死命保季夏,几位家主倒是敢赌。”莫语风看向季夏,傲气地说,“还算没有老糊涂。” “目前的事情来看,家主们没有赌错。”往萌萌脸上亲一口,宫墨染笑得幸福。 “没有赌错就继续赌呗。”秋子浩一手牵着萧迪迪,一手摸摸后脑勺,“都决定好了,我们只管做就行。” 莫语风和宫墨染无语地看着秋子浩,实在不知道说他什么。其他人见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也放宽心,各自想自己的事。萌萌手上拿着一串葡萄咬着吃,大眼睛四处望,然后他注意到远处的天空,微歪头,那是什么?扯扯宫墨染的手,萌萌指着远处的天空,说,“墨染哥哥,那是什么?” 疑惑地转头,顺着萌萌指的方向看去,蔚蓝的天空,白云飘荡,一个黑点慢慢接近,距离越近,黑点变得越大。宫墨染皱眉看着逐渐变大的黑点,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众人察觉到宫墨染的异样,往他看的地方望去,有人吃惊,有人拧眉,有人脸色凝重。 安小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不会吧?我没看错?那是……”越来越压抑的气氛告诉安小剑,他没看错。 喂季夏吃下丹药,沧魇正在帮他催发药效,听到安小剑的惊呼转头看去,眉头瞬间紧皱。药效发作,季夏有了些力气,也看向那个方向,黑色的点已变得相当巨大,几乎覆盖那边的天空。季夏愣愣地看着黑色扩大,还有那渐渐清晰的东西,怎么会…… “它们直冲这个方向而来,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准备。”沧魇的话唤回众人心神,现在不是吃惊的时候,应该要火速备战。 远处,无数黑色的虫子扇着翅膀朝沧宗方向飞去,坚硬的外壳,满是利齿的嘴,飞舞的翅膀,形态赫然是季夏他们在密地里对付过的虫子,只是进化地更加强悍。满天飞的虫子,正前方一个硕大的赤红生物,它全身布满毒针,每个方向有张大嘴,尖利泛着毒气的利齿环绕在嘴里,扭动的尾部还在不断往外涌出小虫,源源不绝。 已经完全进化的母体,还有成片的虫子,飞在空中,地面上的百姓奇怪怎么突然天黑,抬头看,心惊胆战。百姓逃窜,乱成一团,叫喊声,哭闹声,谩骂声,逃,逃回家中,关上大门和窗户,瑟瑟发抖躲在一角,此时真希望自己无眼,便不会看见那般可怕的生物。 沧宗的人只剩下少许,实力高的更是被沧化杀死,看到那样震撼的场面,吓得直坐在地上。沧魇没空理会这些人,他唤来聂迷笑和一众斗篷人,分派任务,两人一组守一个方向,轮流杀虫子和休息,到时沧魇会布下防护大阵和一些杀阵辅助众人杀虫子。沧魇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他知道虫子的杀伤力,在密地中对付的只是没有完全进化的虫子,已是那般狼狈,现在也必须全力以赴。 “我们现在有个大问题。”宫墨染面色凝重,“和在密地中不同,我们手上没有幽冥水,也就是说我们没有杀死虫子的方法。” “魇会开启法阵,但能不能阻挡虫子还是个问题。”双手怀胸,莫语风边思考边说,“虫子和母体都已进化完全,就算有幽冥水也不一定管用。当初灵力和法器都毫无作用,如今只可能更艰难。” 羽洛在玄武怀里翻个身,说,“虫子在路上没有吃东西,直奔这里来。” 沉思片刻,宫墨染看向羽洛,“你的意思是有人操控?” “也不是毫无可能。”莫语风想了想,说,“密地里,大家都看见了,虫子什么都吃,连块石头都不留,我可不相信虫子突然改变习性,不吃东西了。” “母体不是被打死了?为什么又活了?就算当初母体没死,它们又是如何出的密地?萧氏一族没听说发生什么事。”宫墨染一连串问出几个问题,却没一人能回答。“也许我们还可以往另一个方向想,在密地中的时候,母体是死了,但有人救活了它,还让它完全进化。” 一阵沉默,众人都知道宫墨染说的也许是真的,就因为有几分让人相信才更不寒而栗。是个长眼睛的都看能出来母体的直接目标是沧宗,但是为什么?除了宫墨染,其他人都认为是花无影杀死的母体,母体直奔这里想不通。 宫墨染看向季夏,脑子里思索,母体的目标是季夏,这么说救母体的人目标是季夏,原因不清楚。想想在密地里发生的事,季夏那么小心翼翼没让人发现自己,平时也没做什么出众的事,为什么找上季夏?当初杀手追杀五大世家弟子,难不成目标也是季夏?如果当真如此,先被追杀,后被刺杀,又被血月教抓去,背后好像有什么人在操控,目标直指季夏。想来想去,宫墨染没想通对方的目的,杀季夏?何必费那么多事,相信背后的人自己出手就能马上杀了季夏。可如果不是,那又是为何? “大陆上有几人可以救活这种东西?”莫语风一脸认真地问。 静默,因为众人给不出答案,大陆高手云集,各种本事都可能有,他们怎会妄下断言。他们心思沉重,季夏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对虫子有心理阴影,而且母体貌似比当初更厉害,虽然自己的实力得到了提升,可如今自己就是一伤患,还能和母体打么? 沧魇搂紧季夏,自信地笑,“有我。” 抬头看着沧魇,季夏微笑,沧沧总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护着自己。可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季夏,那个懒惰,喜好悠闲,讨厌麻烦的季夏,想要迈向强者之路,在任何危险面前都不可以退缩。 轻推开沧魇,季夏朝宫墨染等人的方向走去,没有幽冥水就没有对付虫子的办法,大家不能坐以待毙,没有幽冥水还有青莲,不论虫子如何进化,它们永远害怕青莲。 食指触到眉间,青光冶艳,随着手指往前,季夏眉间涌出一朵朵小青莲,朵朵青莲旋转,飞向宫墨染等人,他们眉间立时出现一个青莲的印记。众人好奇地摸摸眉间,都感到那处暖暖的,有股力量传入身体。 “身外化身,青莲秘术。你们只要通过眉间的印记运转灵力,相信一定可以杀死虫子。”季夏淡淡一笑,说。习惯了被保护,却忘了自己也可以战斗。 一百零八、战斗 众人试了试,用眉间的印记运转灵力,他们感觉到灵力比以前纯粹很多,因服用丹药所产生的杂质得到净化。众人喜出望外,要知道灵力越纯粹其威力越大,以后升阶会越顺利,让他们怎么能不高兴。 宫墨染抱拳向季夏行礼,“多谢。” 点点头,季夏正色道,“大家要多加小心。” 大家颔首,表示知道。季夏微笑,转身回到沧魇身边,准备对斗篷人施法时,被沧魇拦住,“不用管他们,他们自有办法。” 望着沧魇,季夏沉默片刻,微笑点头,“嗯。” 揽住季夏,沧魇输送灵力到季夏体内,“你要好好保护自己,我们都已不是当初的我们。” 是啊,都已不是当初那么弱小的存在。季夏垂眸,经历越多成长越快,沧沧一心想保护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想保护沧沧,只是自己现在的这点实力还不够。“我能保护自己,沧沧不要担心。” 自然而然叫出口后,两个人都愣住了,季夏急忙张口欲解释,沧魇把他抱入怀中,“沧魇对沧宗有责任,魇对沧宗是仇恨,无论是什么,沧宗已经不存在。如今在我心里,只有季夏最重要。” 唇角含笑,季夏把头埋在沧魇的怀里,现在的沧魇已经没有其他多余在乎的东西,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嗯。” “咳咳。”聂迷笑走近两人,说,“我很不想打扰你们,但我还是想说,虫子逼近了。” 沧魇松开怀抱季夏的手,看了聂迷笑一眼,再望向逐渐逼近的虫子,脚下红色法阵闪耀,往外扩大,中间空出来。空中一个黄色的法阵覆盖在空出来的地方,光芒垂下,形成一个防护罩。红色的法阵往外蔓延,光芒照射的上空显现一个个红色杀阵,耀眼夺目,沧宗整个外围上空被红色法阵笼罩,不断向外扩散。 所有看见的人不得不佩服沧魇的能力,法阵也需要灵力支撑,如此大规模地布下阵法,所消耗的灵力岂是一般人能承受。斗篷人按照命令各守自己的方向,宫墨染等人也分开各找地方迎击虫子,他们两不相扰,每个人都出力。 众人刚准备妥当,大片大片的虫子来到沧宗前面的上空,黑压压如同乌云遮日,不见阳光。虫子首先触碰到沧魇设下的红色杀阵,阵法启动,吸食虫子的血肉,无奈虫子前仆后继,源源不断,一个个小型的杀阵被虫子蚕食殆尽。看到此番情况,沧魇等人皱眉,沧宗的弟子害怕地往后退。 宫墨染截住往后退的沧宗弟子,微笑着建议,“现在的局势你们跑不掉,还不如鼓起勇气,拼死一搏,也许会拼出一条生路来。你们都是曾经沧宗的弟子,历练无数,相信你们也不是真的窝囊废。” 沧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宫墨染耐心地等着他们考虑,弱小的力量也是力量,紧要关头,少一点不如多一点。 空中虫子已蚕食掉一半的小型杀阵,但虫子还是望不到边,众人严阵以待,无处可逃的时候,人们总是会迎头痛击,绝境是激发人潜能的最佳时机。沧宗的弟子也不算太蠢,稍微一思考就加入了杀虫子的行列,宫墨染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对付虫子的办法,但要是自己在前面死命对抗虫子,他们在后面躲藏,宫墨染一点也不放心。 眼看杀阵已快要被虫子吃完,沧魇和聂迷笑腾空而起,他们站在虫子的正前方,傲然而立。聂迷笑直直看着前方,说,“母体受伤。” 沧魇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虫子中出现一个巨大的红色杀阵,凄厉地叫声划破天际,以法阵为中间,四周的虫子全被湮灭。沧魇面前豁然开阔,在他前方是发出叫声的母体,硕大的身体,尖利的毒针,比之密地中攻击力更强。 看到母体的真面目,众人不吃惊是假的,宫墨染注视着空中的聂迷笑,细细观察,这个人的能力很有趣呢。言语的力量,居然能达到这种地步,简直杀人于无形。季夏看着母体,皱眉,比在密地中大了不止一倍,当初最后时刻母体已经无法生出虫子,如今又可以,生出的虫子也已进化,今天情况堪忧。 母体朝天再次发出一声叫唤,后面随后而来的虫子朝季夏等人冲去,母体身上的毒针猛然伸长刺向沧魇和聂迷笑,两人躲闪。母体身上的毒针看似坚硬却能变幻形态,不断变幻着朝两人击来,沧魇和聂迷笑被动地躲闪。 虫子从空中飞下,地上的杀阵虽能挡住一时,最后也免不了被虫子吃掉。众人各守各位,开始击杀来到面前的虫子,因为有防护阵的保护,众人暂时不用担心安全,可是时间一久谁也说不准。斗篷人使出的法阵没人见过,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单手打出杀阵,被虫子吃完再打出,两人轮流,配合默契。 萧迪迪和秋子浩一起击杀虫子,边杀边观察虫子的特效,原蛊虫的习性已改变的近乎没有,萧迪迪只能不厌其烦,所有毒物都一一试过。 羽洛和玄武一起,玄武虽是神兽,奈何虫子乃人为培养,完全不惧他的威压。玄武屈指打出灵力,虫子被打中就粉碎消失。羽洛可不敢把爪子伸出去尝试会不会被虫子吃干净,只好问玄武怎么做的,然后照做。 萌萌与莫语风一道,他们两兄弟所学功法相辅相成,一切迎敌事半功倍,只要好好利用青莲运转灵力,杀死虫子也不是很难。 秋飒很不想和安小剑一起,实在是这人太无耻,叫唤的比谁都欢,虫子到近前又把秋飒推上去挡着。秋飒脸上阴沉,这样的人为什么偏生是安家嫡系弟子,他突然明白安家开始没落的原因。 最不合群的是季倾,他一个人独自对付虫子,所以他也是众人里灵力消耗最快的一个。 宫墨染和季夏带领沧宗的弟子杀虫子,为了更有效杀虫子,季夏虽然没有给他们青莲的身外化身,却在他们武器上注入了青莲的灵力,也可以杀死虫子。 地面上战斗打响,空中的战斗也在进行。沧魇浑身闪现法阵,母体的毒针击到法阵之上,腐蚀之际,沧魇已闪开老远。聂迷笑边闪躲,边一字一句说出口,“左,右……”只要他说了方向,母体的毒针就会往那个方向击去。 “迷笑,我们要想办法接近它。”沧魇闪到聂迷笑身边,说。 “必须速战速决。”聂迷笑皱眉,“我感觉到它已经适应我的能力,之后对它的影响会越来越小,这样下去情况不妙。” 眼神一沉,沧魇说,“如此,就只能用最强大的法阵全力一击。” “我协助你。”往后退一步,聂迷笑手抵唇瓣,手指金光环绕,微启嘴唇,金光流入嘴中,灵力满溢。 沧魇身子一闪,身影飞速在四周闪现,母体毒针始终攻击不到,挥来挥去,只打中空气。无数法阵在沧魇身边闪现,一闪即逝,随着沧魇移动的轨迹,一个巨大的阵法显现,赤红流动。空中的虫子一触法阵便烟消云散,母体的毒针击打在法阵上,毒针断裂一截,母体嗷叫一声,断裂的毒针迅速长出。 法阵渐成,沧魇体内灵力过半,此阵法威力巨大,却极消耗灵力,若不能消灭母体,其后更难以对付。最后几个地方落下法阵,沧魇闪回聂迷笑身边,咬破食指,弹出一滴血进入法阵。法阵光芒大作,笼罩母体,母体哀嚎,声音震耳欲聋。 聂迷笑食指朝前指向母体,口中金光射入法阵,“死。” 红色与金色交融,法阵两个颜色夺目,围绕着母体旋转。凄厉惨叫,法阵两种颜色犹如暴风卷上母体的身子,一寸寸吞噬母体。沧魇和聂迷笑一刻不停往阵法中输入灵力,越是到最后关头越不能掉以轻心。 母体的叫声,引来众人的注视,法阵余波碾碎四周的虫子,众人心中忐忑,母体会就这样死去吗?所有人都抬头看着,期盼着,希望一切厄运结束。 秋子浩牵起萧迪迪的手,宫墨染揽着萌萌,莫语风站在旁边,季倾默默抬头,玄武抱着羽洛,秋飒和安小剑并肩而立,季夏目不转睛望着,其他人更是死命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多少人期待着,瞩目着。 法阵中,两种颜色已吞噬掉母体,沧魇和聂迷笑火速闪身进入防护阵。季夏来到沧魇身边,无声询问,沧魇微笑着摇摇头,拥他入怀。聂迷笑转头看着空中的状况,那是最牵动人心的地方。法阵中两种灵力冲天,宛如从天上垂下的瀑布,壮观,浩大。两种灵力翻搅旋转,灵力飞散开,大地被掀起,树木被摧毁,房屋倒塌,除了防护阵中,整个沧宗的范围瞬间赤地千里。 虫子绝迹,入目所望全是焦土,空中灵力翻涌,天空出现巨大漩涡,有种天即将塌下来的恐惧感。所有人看着,如此大规模的杀阵,如此难得一见的阵法,此阵一出,何种力量能够抗衡?无限敬畏,对顶尖的强者。 空中,法阵灵力爆裂开来,众人各自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防护阵承受不了巨大的灵力压迫,碎裂开。季夏身上青光笼罩,沧魇消耗太多灵力,他不能再让沧魇继续消耗。秋子浩把萧迪迪护在怀里,不让他受一点灵力压迫。宫墨染和莫语风同时抱着萌萌,替他挡去灵力冲击。季倾灵力消耗巨大,不堪冲击,吐出一口血来,季夏看一眼季倾,挥出一道青光保护他。季倾望一眼季夏,什么也没说。 玄武直挺挺站着,抱着羽洛的手轻轻抚摸,他身边有股无形的力量,驱散灵力冲击。安小剑继续无耻地把秋飒推在前面,自己躲在他身后,脸什么的安小剑从来没要过。四个斗篷人围成一圈,把聂迷笑护在其中,个个不断打出法阵,尽职尽责。沧宗弟子实力稍低的直接湮灭,略有实力的也不过堪堪自保。 灵力肆虐过后,天空漩涡平息,空中落下一块块碎肉,众人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碎肉一阵无语,最后只化成一句话,好恶心。所有人撤去防护,关心身边的人有没有受伤。 季夏看着沧魇,眼神中满是担心,“还好吗?” 蹭蹭季夏的脸,沧魇微笑,“有季夏在身边,怎能不好。” 宫墨染和莫语风放开萌萌,同时关心萌萌,萌萌一手拉一个,笑眯眯地摇头,“萌萌没事,墨染哥哥和哥哥都有保护萌萌,都爱萌萌。” 秋子浩放开萧迪迪,默默后脑勺,尴尬地说,“我只想保护你,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直直地看着秋子浩,萧迪迪抬头在他唇上一吻,“我知道。”秋子浩轻摸嘴唇,呆了。 灵力冲击,秋飒虽然有防御,因为实力低衣服还是被割成条状,好在可以蔽体。秋飒头发乱得如同乞丐,他把安小剑从背后揪出来,咬牙切齿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 安小剑拍拍衣服上压根没有的灰尘,无趣地说,“我牙齿长得好好的,怎么没齿?你眼睛有毛病?” 秋飒被安小剑一脸同情的表情看得差点内伤,为什么这样的人是安家嫡系! 季倾身上的青光消散,他盘坐一刻不停地恢复灵力,伤势不是很重,恢复灵力比较重要。 斗篷人散开,退到聂迷笑身后。聂迷笑看着一片和谐的气氛,唇角微扬,魇,一次转世,身边聚集这些人,还如何铁石心肠。 走到沧魇身旁,聂迷笑打趣道,“好歹我也是你的青梅竹马,怎么不介绍一下?” 沧魇看一眼聂迷笑,沉默一会儿,说,“他是季夏,我爱的人。” 季夏朝聂迷笑微笑点头,“你好。” 聂迷笑看着沧魇和季夏直笑,什么话都不说,他笑得意味深长,惹得沧魇皱眉。 “大人,小心!”一个斗篷人挡在聂迷笑面前,他胸前一根尖利毒针猛烈攻击,斗篷人虽用法阵相抗,但没多久毒针便毫无阻碍刺入他的身体,整个人被吸食只剩衣服落在地上。 一百零九、恶战(一)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众人看向毒针的来源处迅速戒备。地上散落的肉块开始膨胀,一个个咕噜咕噜冒着肉泡增长,其毒针长满全身,犹如刺猬。 安小剑瞪大眼睛,无比震惊,“这样都不死,要怎么杀?” 众人脸色凝重,心底都有和安小剑一样的问题。沧魇弹指打出一个法阵击向最近的肉块,肉块身上的毒针疯长,如同鞭子般乱舞,朝四面八方抽打。众人火速闪开,躲闪不及的人只能被毒针刺中,瞬间消亡。 拉开距离,众人极度戒备,不敢掉以轻心。冷呆和沧穹因为灵力被法阵吸收过多,宫墨染等人提议由萌夜保护二人在后方恢复灵力,到时也好谁不支帮谁。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母体会死亡,没成想现在的局面更加危险,冷呆三人灵力已恢复七八,可以参与战斗。 对肉块攻击没有用处,反而会受到肉块的猛烈反击,众人只好暂时退到远处,边加紧时间恢复灵力边观察肉块。 “每一个肉块都在发生变化,面对这些和母体一样攻击力的东西,我们难有胜算。”宫墨染拧眉,想到要和多个母体对战,心情难以言喻。“趁还有点时间,大家都想想办法,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静默,一个母体众人都没办法,何况这么多同母体一样攻击力的东西。沧魇突然把季夏护到身后,眼睛直盯着暴长的肉块,“没时间商量那么多,萌夜,迷笑,你们实力高,协助其他人攻击。羽洛,玄武,你们自己顾好自己。它,来了。” 话音刚落,无数毒针抽打过来,众人纷纷散开,分成四拨。以萌夜为首的是宫墨染等人,聂迷笑带领斗篷人一伙,羽洛,玄武两人单独,沧魇季夏两人一起,其余人离谁最近跑到哪边。 肉块在短短时间内变化完成,每个的形态都和母体一模一样,只是没有母体那般巨大,却也有母体一半大小。数十个这样的怪物朝众人扑来,众人都变了脸色。 萌夜周围开始出现大片的水,像一个罩子罩住他们这一拨人。萌夜瞬间恢复人鱼的模样,银色长发,魅紫的眼眸,泛光的鱼尾,完美的身形,那是所有人类的向往,此时却只有对待敌人时的凶狠。宫墨染等人被海水笼罩其中,一点不适也没有,完全就像四周没有水。安小剑好奇地伸手到处摸,手上一片湿润,看得见摸得着的水,却不会压迫到人。 十数个怪物同时用毒针攻击,毒针打在水面上,只激起一波波涟漪。海,宽广无限,博大壮阔,对海来说再大的东西也只是石子,除了激起涟漪,没有其它。海是自然里最神秘与绝望的力量,它无情,夺走生命不留一丝温情,它博爱,孕育万物温和抚慰。 人鱼族是大海的宠儿,海对人鱼温和,如同慈母,对待敌人冷酷淡漠,毫无一丝情感。这水的结界,是萌夜移来海的一角,看似不大,却连同无边大海。万物渺小,怎能撼动自然之海,不过就是激起一点涟漪。 斗篷人把聂迷笑护在中间,所有人同时打出一个法阵,引起共鸣,形成大阵。阵法呈淡土色,看起来一点都无害,毒针击倒上面,法阵纹丝未动。此阵法需多人合作,引大地之气方能牢固不破。聂迷笑站在阵法中间,微微含笑,世间万物,唯自然之力最弘大,天空,大地,海洋,在这些自然之力面前,什么都是蝼蚁。 羽洛跳到地上,瞬间变大,身形盖过怪物。玄武站于头顶,手轻推向前,淡淡白光冒出,怪物们不觉退缩。玄武天生神兽,专克歪邪之物,此些怪物自然退缩。 怪物们穷追不舍,沧魇揽着季夏急速后退,无数毒针密密麻麻飞舞,沧魇抬手欲打出法阵,被季夏抓住手。看向季夏,沧魇无言,季夏眉间青莲闪耀,一道青光飞出,护住两人,四目交错,两人心有灵犀。 脚下一朵大青莲托起两人,浮在半空中。季夏右手微握,一条青色的鞭子出现在手中,“难道它们没有弱点吗?” “世间万物都有弱点,只是我们没找到。”看着毒针击打在青光上,沧魇仔细观察,“一定有弱点。” “嗯。”季夏点点头,“仔细找绝对可以找到。” 手和季夏的十指相扣,沧魇与季夏相视而笑,眼前是最爱的人。一个毒针穿过季夏的胸膛,沧魇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季夏唇角带血,微微而笑,他的心被揪紧,疼痛无比,不要,不要! “沧沧,你怎么了?”听到季夏的声音猛然回神,沧魇心有余悸地看着季夏,毫发无损。刚刚是,幻觉?什么时候产生的?自己竟毫无察觉。记得先前自己一直盯着毒针观察,是那时侯?如果真是这样,其他人……“我刚才是什么反应?” 季夏心中疑惑,但看到沧魇十分认真的脸,立刻回答,“突然就不动了,叫你也没有反应,出了什么事?” “是幻觉。”沧魇皱眉,自己大意了。 “幻觉?”细思极恐,季夏有青莲护身,所以没事,但是其他人……好在沧魇醒转的快,其他人应该还活着。“沧沧,我们去帮他们一把。” 沧魇点头,这种时候折损人,对己方不利。打定主意,季夏控制着脚下的青莲向众人飞去,途中,无数毒针攻击,季夏只是飞速躲闪,不与其硬拼。毒针看似柔软,却如同藤蔓般灵活,实际坚硬携剧毒,铺天盖地的毒针席卷向两人,季夏每每从夹缝中闪过。季夏清楚,再坚硬的防护也抵不住无边攻击,滴水尚能穿石,依赖防护,消耗灵力,那是白痴才做的事,能躲为何不躲? 半空中,季夏操控青莲前行,紧追不舍的无数毒针像一张网,企图捕获逃窜的两人。季夏加快行驶速度,他的目的是帮大家脱离幻觉,必须抓紧时间。空中只看见一道青色的光一闪而过,季夏想利用速度摆脱追击的毒针,没成想,毒针也加快速度,依旧紧追其后。 心中一再告诉自己要冷静,但季夏还是想发飙,尼玛这么逆天还让不人活了!暗自咬牙,季夏掐指使出青莲秘术,满天花雨,空中出现无数巴掌大的青莲,拦住毒针的去路。毒针死命抽打青莲,青莲发光对抗,两不相让。身后的毒针总算没再追来,季夏终于松一口气,火速找寻其他人。 最先找到萌夜等人,季夏到的时候,众人都陷入了幻觉,人心有弱点,在意的人,痛苦的事,这些令毒针钻了空子。萌夜的结界是水,毒针击打无用,趁众人陷入幻觉之际缓缓伸入了水中,有萌夜意识的水带着攻击性,萌夜陷入幻觉,水恢复一般的平和,毒针进去虽然受阻,却也不是丝毫不能进。 看到此种情况,季夏立刻指点眉心,分出道道青光,飞向众人。这时候,季夏才发现,众人之中有一人没中幻觉,照理来说,只要心中还有在意的东西就会被幻觉放大,加以利用。察觉的此人是谁后,季夏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有句话说的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安小剑贱的本质已经是深到骨子里,刻在心上。在意的东西?呵呵,脸都不要了,还有什么可在意?季夏对此人打从心底感到无力,他总觉得此人今后会越来越贱。o__o“… 青光穿过水的结界,射到每个人体内,众人悠悠转醒,都是聪慧之人,醒来后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季夏见众人醒了,快速离开,找寻下一拨人。 醒来的人脸色不愉,安小剑却骄傲无比,“看看你们这些人,一个小小的幻觉就被摆平了,还要本大爷救你们,真是拖累。” 众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耻辱,说他们不如谁都行,不如安小剑?简直要抓狂。 萌夜一醒来,发现毒针伸入了结界,立即发动结界,攻击毒针,把毒针驱赶出去。宫墨染扶额听着安小剑傲慢的话语,心中的感觉真是无法形容。幻觉中再甜蜜痛苦也没有安小剑说的事实打击人,丢脸无比。和宫墨染有同样想法的占大多数,当然还有萌萌和迪迪这两个另类,萌萌是在回味幻觉中吃的东西,迪迪是狠毒看着安小剑,真该毒死他。 不管众人怎么想,事情发生过,让众人都提高警觉。蜗居一处不是办法,毒针的能力大家只是了解到一些,如今吃了亏,看来,有必要主动出击。 毒针被萌夜逼到结界之外,结界中暂时安全。莫语风无视安小剑的自吹自擂,对众人说,“光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提议趁结界还能保护大家,主动出击。能杀死怪物最好,杀不死也能多了解它们一点。” “我赞同。”宫墨染点头,“知己知彼,才能有胜算。” 众人都点点头,表示同意。莫语风转头询问众人,“大家都说说各自还剩多少灵力,接下来的战斗,是场恶战。” 大家各自说出自己身上剩余的灵力,宫墨染,莫语风,秋子浩剩余八成,萌萌,迪迪,剩余九成,冷呆,沧穹,先前抓紧时间恢复了些灵力,剩余七成,秋飒因为被安小剑老推出来当挡箭牌,剩下三成不到,季倾无时无刻不再盘坐恢复灵力,但有受伤,灵力剩余六成,其他沧宗弟子,剩余灵力都在二至三成之间。众人齐刷刷看向安小剑,那么多人中属他最生龙活虎,因为他一点力没出。 “你们被幻觉所扰,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救醒你们。”安小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众人说,“为了救你们,我的灵力已剩下不到一成。” 面对安小剑声泪俱佳的说词,知道他本性的人嗤之以鼻,不知道他本性的人内心真觉得愧疚难当,所以,安小剑的目的达到了。宫墨染站出来打断安小剑的哭诉,反正他也没指望安小剑能有什么大用处,“大家剩余的灵力我们都知道了,我有一个想法,灵力多的人先攻击,以此排序。至于安小剑,你别捣乱就行。” 眼泪一抹,脚一抬,安小剑后退几步,轻快答道,“好嘞。” 无语地看一眼安小剑,众人如鲠在喉,很想大骂安小剑。原先还愧疚的人立刻变成懊悔,懊悔什么?悔自己太蠢,居然相信安小剑的话,极度智商下线。 别人的想法安小剑不在意,他就站在最后面,一脸悠闲看所有人忙,还好他只看着,并不插话。他贱但不傻,目的达到就好了,得罪众人的事还是省省吧,虽然现在估计没有一个人待见他,那又有什么用?反正他不用出手。 萌夜这边,众人商量出对策,部署好之后众人立刻行动,有条不紊。另一边季夏找人的半路中又遇到无数毒针攻击,闪躲,然后是青莲掩护。不久,他们找到第二拨人,是羽洛和玄武。玄武手中白光淡淡,毒针虽然畏惧,却没有停止攻击,玄武挥出攻击打向怪物,被毒针一一挡住,毒针断裂又迅速修复。 看到此种情况,季夏和沧魇皱紧眉头,怪物再生的力量太惊人,找不到其弱点,只会白用功。沧魇搂着季夏的手一紧,季夏转头不解地看他,沧魇注视着玄武那方,说,“看羽洛,他不对劲。” 羽洛?季夏转头观察羽洛,巨大的身躯威风凛凛,八条尾巴摇摇摆摆,唯独眼神混沌没有焦距。不好,羽洛中了幻觉,季夏引眉心青莲,青光射向羽洛。青光进入羽洛的身体,但羽洛并没有醒过来,反而眼睛染上赤红,暴躁无比。季夏疑惑,怎么会没用?“怎么回事?青莲对羽洛无用?” “不是无用,是羽洛本身的问题。”沧魇盯着巨大的黑猫,解释道,“羽洛是黑猫,黑猫分为两种,一种是招邪猫,一种是驱邪猫。招邪猫乃有怨恨之人所崇拜、供养,在一定时机对黑猫许愿,内容越邪恶越容易实现。即是招邪猫就不会无私付出,实现愿望需要报酬,至于是什么不得而知。” (⊙o⊙)啊!还有这种说法?季夏心中吃惊,他只知道黑猫很邪,所以不喜欢。“那么驱邪猫呢?” “驱邪的黑猫会主动去压制不干净的存在,邪气重的地方总有黑猫出现,人们误以为黑猫是大凶,觉得有黑猫出现厄运就会发生。就此看来,羽洛是驱邪猫,而且被邪气压制了。” 一百一十、恶战(二) 被邪气压制?季夏蹙眉,“青莲是圣洁之物,邪气应该害怕才对。为什么青莲的灵力进入羽洛的身体,反而让他那般暴躁?” “羽洛中幻觉,邪气趁此入体,在他体内扎根。你将青莲的灵力打进羽洛的体内,邪气必然和其不两立,两股力量在羽洛身体里争斗,羽洛怎能不痛苦?”沧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要不是羽洛的实力接近神兽,身体更是强大,两股力量相争,他早爆体而亡。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帮助他把体内的邪气排出来。” 季夏沉默片刻,说,“先带上他们,玄武会保护好他。” 转头看一眼季夏,沧魇微抿唇,成长后的季夏,变得可靠了。“暂时只能如此。”撇开悠闲,抛开懒惰,季夏看事情会从大局出发,不是最好的办法,而是顾全大局的办法。 羽洛的状况很不好,仿佛暴躁到极点,身子剧烈摆动,痛苦嚎叫。玄武半跪在羽洛头上,一手撑住羽洛的头,一手继续闪着白光。玄武以自己的灵力探入羽洛体内,知道了羽洛身体中的状况,微微拧眉。 玄武很理智地抽回灵力,手上白光扩散开,暂时将怪物抵挡在不远处。飞身而下,落到地面,玄武双手聚集一团光球,笼罩住羽洛。光球中的羽洛慢慢缩小,直到原来的大小,玄武抱住从空中落下的羽洛,看着安静躺在自己怀中的羽洛,玄武温柔抚摸他的头。 青光在白光之中开了一道口子,季夏和沧魇借着这道口子来到玄武身边。看到玄武怀里的羽洛,季夏沉吟一会,说,“先找到大家,你只要保护好羽洛。” 点点头,玄武同意。得到玄武的回答,季夏眉间一道青光射到玄武脚下,青光很快变大,成了一朵青莲,托着玄武,“羽洛需要你保护,不能让你把灵力浪费在没有必要的地方。” 对于季夏好意,玄武没说什么,欣然接受。一切就绪,季夏控制着青莲载他们离开。 季夏飞速往前飞行的同时,以他为中心,四面八方环绕青莲,这是为了护住大家。攻击而来的毒针被青莲拦下,无法接近他们。季夏快刀斩乱麻,用最快的速度到达聂迷笑等人在的地方。 斗篷人借大地之气展开阵法,阵法随牢固却需要他们用灵力维持,尽管如此,斗篷人没有丝毫怨怼,全心全力护着聂迷笑。幻觉,要对心中有弱点的人才有用,斗篷人生来心中就只有一个信念,忠诚,其它皆无。越是简单毫无杂质的心,越是让幻觉没有可趁之机,这一波人中,在幻觉中挣扎的,恐怕只有聂迷笑一人。 心坚定,便不被幻觉所扰,聂迷笑虽中了幻觉,却很快摆脱出来,他微微一笑,之所以知道是幻觉,就是因为太随从心意。现实中有几件事如愿?所有事情都和心中所想一样,只能证明为假。 三波人中聂迷笑这一波状态最好,季夏担忧的心终于落了地。季夏三人降下地面,脚接触地面之时,青莲消失。来到聂迷笑面前,季夏把大概事情说了一下,最后询问聂迷笑有什么好的建议。目前的情况,拖下去不是办法,想速战速决又苦于没有杀死怪物的方法,进退两难,要是能知道怪物们的弱点,事情就好办得多。 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做起来难度不是一般大。聂迷笑思索片刻,问,“你们以前见过这些东西?它们有什么弱点吗?” “虫子害怕幽冥水,母体……不知道。”季夏照实回答。 “幽冥水?”疑惑,聂迷笑看向沧魇询问,“虫子害怕幽冥水,母体不怕吗?” 沧魇细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幽冥水无法伤母体分毫。” “这说不通啊。”聂迷笑走向一旁,苦思冥想,幽冥水有什么不同?冥界之物?魂魄腐朽之地?可这和虫子有什么关系?等等,也许真的有关系。聂迷笑走回原地,说,“我明白了,幽冥水不是对母体没用,而是分量不够。” “分量不够?可当时幽冥水浇到母体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季夏不解。 “虫子的弱点不是幽冥水,而是幽冥水中的死气。”聂迷笑唇角勾起,肯定地说,“虫子体积小,幽冥水自然有用,母体硕大能力更胜虫子何止万倍,那一点幽冥水能起什么用。” “死气?”季夏皱眉,这种东西怎么衡量用多少足够杀死和母体一样的怪物? “冥界是死者灵魂聚集之地,弥漫死气,幽冥河自天地初开就存在,死者灵魂坠入幽冥河,被河水吞没,死气晕染河水。经年累月,冥界之中属幽冥水死气最胜,但是,把幽冥水带到人间,水中的死气会渐渐消散。”一提到冥界,聂迷笑就不由得想起那个人,眼帘微垂,冥界高高在上的王,没有感情的神。 听聂迷笑一解释,季夏明白了幽冥水能够杀死虫子而不能杀死母体的原因,可是,死气为什么会消散?看着季夏的侧脸,沧魇明白他的心思,回答到,“人界生气旺盛,除非大凶大阴之地,生气与死气正好相克,所以幽冥水中的死气才会消散。” 原来如此,季夏点点头,表示自己又学到了东西。“既然这样,杀死这些怪物不是要把他们引到冥界去?” 握住季夏的手,沧魇微笑,“这不可能。” 啊?为什么?季夏疑惑地看着沧魇,明明那是最有效的办法,死气浓郁,绝对可以杀死怪物们。为什么说不可能?怎么也要试试啊。 “三千年前,人界和冥界的通道已关闭,除了魂魄,人界之人无法到达冥界。”聂迷笑淡笑,因为无路可走,所有无法前去那里,如此简单的理由。 意思就是说,要去冥界,除非人死了。天哪噜,弄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杀死怪物,真是坑爹。季夏紧抿唇瓣,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沧魇还是看出了他不开心。当然不开心,尼玛谁找到一条路,但却被告知此路是死路,鬼才开心。 “虫子繁殖力高,也就是生气旺盛,害怕死气说得通,但弄不到死气依旧没什么用。”弱点找到了,悲催的是没道具,季夏简直无法表达此时内心的无语。 聂迷笑好笑地看着季夏,难怪魇会爱上这个人,表面冷淡不食人间烟火,实际却比谁都现实,这个人考虑的问题一直是最重要和关键的部分。“如果真是死气的话,我正好有一件魔器可以派上用场。” 魔器?季夏竖起耳朵听,然后转头看向沧魇,无声询问什么是魔器。沧魇淡淡一笑,说,“魔界之人嗜杀成性,尤其喜欢用生灵炼器。魔器不知道用了多少鲜血才炼成,所以魔器中饱含被杀之人的怨气,和死去无数生灵的死气。” 微微皱眉,季夏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为了修炼不择手段,但还是膈应。“这么说,可以杀死怪物?”这样一个消息简直就是天外福音,季夏心中笑得合不拢嘴。 “魔器只有一件,能杀死多少怪物不得而知,还是别高兴太早。”聂迷笑脸色微沉,说道,“再者,使用魔器需要付出代价。”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季夏心中又开始郁闷,行了,这鬼世界的尿性他早清楚了。什么事情都不可能简简单单解决,谁叫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亲儿子,后妈后爸怎么可能对他很好?做梦呢,太好了对亲儿子不公平,他现在只要自己活着沧魇在身边就很满足。 突然,一阵猛烈的晃动,几人立刻戒备。斗篷人尽职尽责展开法阵,但灵力有限,总有尽头,一个斗篷人焦急地说,“大人,怪物攻击加强,我们剩余的灵力怕是撑不住。大人和主人还是快逃吧。” “先顶着,能顶多久顶多久。”聂迷笑吩咐,接着转向沧魇,“没时间磨蹭,魔器管不管用,总要试过才知道。” 沧魇沉默片刻,说,“把魔器给我。”在场的人,季夏青莲护体,灵力不沾一丝杂质,无法使用魔器。玄武是神兽,先不提他是这种邪物天生的克星,更何况他要保护羽洛。聂迷笑能力特殊,他无法驾驭魔器。斗篷人实力不够且灵力所剩不多。算来算去,沧魇知道只有自己最适合使用魔器,至于使用的代价,现在还顾得上那些么? 聂迷笑也知道沧魇是最合适的人选,拿出魔器给他。沧魇松开季夏的手,双手接过魔器,垂首观察,魔器是一把通体漆黑的大刀,细看,黑色之中有丝丝鲜红的线条,犹如人的脉络。刀柄上有一个非常繁琐的图案,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沧魇却知道,这是一个法阵,用处是吸灵,这个灵不止是灵力,还包括生灵。 看不懂刀柄的图案,并不代表季夏不明白刀的作用,都说魔嗜杀成性,炼出来的刀还能有什么用?季夏表示用膝盖都能猜到,俺就是这么牛。“快试试这刀能不能杀怪物。” “嗯。”沧魇点头,右手握住刀柄,转身朝怪物的方向走去,其他人紧跟其后。 斗篷人放开一个人高的口子,让沧魇步出结界。沧魇瞬间闪身到外面,斗篷人立刻恢复结界。外面,十数个怪物身上不计其数的毒针在沧魇一出结界就攻击上来,沧魇闪躲,目标怪物的本体,毒针宛如狂风暴雨呼啸而至,沧魇激活刀柄上的法阵。法阵发光,扩大,笼罩住沧魇的手,法阵的光芒通过红色的线条流动,蔓延到整个刀身,刀,活了。 灵器会产生灵,魔器也有灵,魔灵。沧魇手中就是一把有魔灵的刀,活了的刀欢呼着,雀跃着,满是对鲜血的渴望,足见其有多嗜血。沧魇挥动魔刀砍向毒针,魔刀碰到毒针的一刹那冒出黑色死气,毒针沾到死气,先是溃烂,然后如同枯木,跌落地面。 众人看到毒针死亡,由衷的高兴。(⊙o⊙),季夏心中又吃惊又高兴,终于有办法杀死怪物,什么叫拨开云雾见阳光,季夏总算有了体会。 沧魇一路朝前,攻击的毒针一个个死亡,他也彻底明白刀柄上法阵的作用,吞噬生气,转化为死气,源源不断。沧魇曾自喻为法阵天才,如今方知道在此刀上刻下法阵的人才是真正惊才绝艳,多种复杂法阵的融合,形成这个循环。那个人是参透了生和死才领悟出这个法阵,生死轮回,生是死,死也是生。 第2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1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21节 一件武器怎么才会有灵?一是要锻造者用心,二要时间沉淀,三要时机成熟,四要自身意志强盛,方能开窍灵智。灵器有灵多是因为主人之爱,而魔器的灵则需要无数人的鲜血染就,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杀戮血腥的魔器成灵。 不浪费灵力在和毒针的纠缠上,沧魇飞速闪身,寻到怪物的本体,与母体一模一样的本体。加大法阵的运转,沧魇整个人笼罩在死气之中,向前,挡路的所有毒针枯落。一刀砍在一个怪物的本体上,沧魇看到刀上的红线流动,怪物不过片刻就枯萎如干瘪树皮。沧魇站在那里,身上死气环绕,怪物枯萎之后,包围沧魇的毒针也尽数枯萎,一个怪物解决。 踩着枯萎的怪物往前走,沧魇能听到脚下发出的清脆声音,‘啪,啪。’那是踩上枯木放出的声音,越是干枯声音越响。之后,沧魇火速解决其它的怪物,而斗篷人的结界在这时也到达极限,缓缓消失。 季夏跑到沧魇身边,欲牵沧魇的手,魔刀感受到威胁,立刻脱离沧魇的手对季夏发起攻击。沧魇一惊,发出几个法阵,四面八方困住魔刀,魔刀被困住仍旧不安分,到处乱撞。 “我没事。”搂上季夏的腰,沧魇含笑言,然后转头再看向魔刀的眼,冰冷危险。 “这把刀有名字吗?”季夏注视着魔刀,问。一般来说,一把厉害的刀都有个屌炸天的名字,什么焚天啊,灭地啊,屠龙啊,这把刀应该也有吧?好期待。(☆▽☆) 聂迷笑微笑着走过来,回答季夏的问题,“外人称这把刀为黑刀,至于其主人怎么称呼它就不知道了。你也可以给它取一个。” 黑、黑、黑刀。好无聊的名字,季夏兴趣减半,“我又不是它的主人,它刚刚还想杀我。” “那是因为你身上的青莲让他感觉到威胁,自古以来正邪相克,青莲属纯正之物,黑刀是魔器,自然要敌视。”聂迷笑解释到,两个人武器一正一邪,很有趣呢。 季夏沉默,他觉得不管理由是什么,攻击就是攻击。“我不取,管它叫什么。” 沧魇捏捏季夏的脸,他知道季夏不高兴了,眼神一沉,包围黑刀的法阵紧缩,压迫着反抗的黑刀。沧魇摸清了黑刀的能力,也就知道它的弱点,折腾它跟玩似的,最不可原谅的是黑刀既然攻击季夏,找死! 一百一十一、恶战(三) “刀就是刀,只会攻击。”沧魇指尖缠绕一缕季夏的发,冷淡地说,“何须名字。” 默默点头,季夏赞成,以前看最坑爹的剧情就是武器夺人心智,接着这个人各种坏,什么事都是他干的,最后铁定成为最大的反派boss,然后被主角杀死,大结局。光想想就不要不要的,所以说,季夏不喜欢黑刀不止是被攻击,还因为沧魇,万一沧魇被控制了,那可怎么办?防范于未然,总不会错。 对于季夏两个的夫唱夫随,聂迷笑不置可否,刀已经给他们,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既然能杀死怪物,它们就不足为惧。接下来怎么做?” 季夏抬头看沧魇,说,“我们去帮萌萌他们,他们还不知道怪物的弱点。” “好。”沧魇牵起季夏的手,“我们走吧。” 决定好要做的事,众人启程。越往前走,沧魇眉头皱得越紧,他记得母体落下地面的碎块不过数十,这一路走来,他们遇到的怪物何止这个数,看来事情又有了变化。 沧魇运用黑刀在前面为众人杀清怪物,跟在后面的人也慢慢发现不对劲,怪物的数量增加了。怪物是母体的肉块所长,为什么会增加?难道怪物们也有繁殖力?还是能够分裂?不管他们怎么猜测,没看到事实总是不能确定。 无数毒针铺天盖地而来,沧魇挥动黑刀不停斩杀,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总会有几个漏网之鱼袭向季夏他们。季夏手中鞭子飞扬,鞭鞭不落空,斗篷人护着聂迷笑,不停打出法阵。青莲本就是怪物的天敌,季夏的实力也相较密地之时高出很多,鞭子击打到毒针之上,朵朵青莲冒出。圣洁的青莲灵气沿着毒针攀上,到达怪物本体,净化怪物体内的污秽,从内部瓦解怪物。聂迷笑既然知道怪物的弱点,早已想出应对之法,死气无法聚集,但能制造,他的语言能力可以做到。玄武抱着羽洛退开几步,他只需要保护羽洛。 “触碰地面,死气环绕,生化死,死昌盛。”双手掐诀,聂迷笑配合着手上的动作,口中念着。只见落在地面的怪物们脚下,死气从泥土中冒出,缠绕上怪物,吞食怪物的生气,死气壮大,又缠上别的怪物,如此循坏。 四周的怪物全部被解决,聂迷笑停下掐诀的手,死气消失。季夏收回鞭子走到沧魇身边,沧魇再次用法阵困住黑刀,搂着季夏,如此对待黑刀就是典型的用完即弃。 黑刀傲气,多少人对它趋之若鹜,偏生现在拥有它的人对它不屑一顾,激起了黑刀的戾气。它在法阵中横冲直撞,充满对沧魇的恨意和杀意。黑刀身为魔器,自然喜欢人类的负面情绪,然而沧魇和季夏在一起,一点儿负面情绪也没有,欢愉的心情还在飞涨,黑刀很不喜欢,所以它要杀了沧魇,另找主人。 “从古至今,你恐怕是第一个对黑刀这般的人。”聂迷笑走上前,来到两人身旁,说。 沧魇连眼角都不给黑刀,冷漠地说,“再烈的性子,总有能降服它的人。” 聂迷笑微微吃惊,“你打算把它送人?它可是我好不容易为你收集来的。” “于我无用。”沧魇淡淡回答,表明不想要。季夏看看沧魇,又看看聂迷笑,别人送的东西再送给别人,呃,好像不大好。 “既然无用,随你处置。”聂迷笑无所谓地说,无用的东西不该留着。 “嗯。”沧魇回应,牵起季夏的手朝前走,其他人跟上。快到母体肉块坠落的地方,越接近怪物越多,众人心里都有了底,怪物的增加和母体绝对脱不了干系。 又是新一轮的厮杀,怪物很多,季夏一度以为他们是不是闯入了怪物的巢穴。各自杀死怪物,这一次都感觉到什么叫杀的手软。看着满体的怪物尸体,季夏很庆幸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不然那感觉简直了。 “先是虫子,再是怪物,都是多得让人头皮发麻。你们到底得罪过什么人?要弄出这种阵势置你们于死地?”聂迷笑郁闷地询问,要是换旁人,这些东西早弄死对方多少次了,偏偏这两个人还活得好好的。 季夏摇摇头,他多想大呼冤枉,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窝在家里的人能得罪谁?为啥他一出门就出那么多事?他是最想知道的人。 沉默,季夏不知道自己有得罪人,沧魇是开始怀疑背后之人真正的目的。沧魇想,一个派人追杀,刺杀的人,一个不停用层出不穷手段追击的人,季夏什么都没做,为什么那么想要季夏的命?若是自己,知道手下的人办事失败,不如自己出手来得妥当,可背后的人连影子都没见。沧魇肯定有一个背后之人操控着这一切,但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明明知道季夏没死,为何不亲自动手?是不方便还是杀死季夏本来就不是目的?这一刻,沧魇仿佛知道了什么,却又隔着一层纱,没有完全通透。 “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这些怪物。”沧魇实在想不出最终答案,只能先搁置。 说起怪物,聂迷笑不禁皱眉,“我们知道杀死怪物的方法,可怪物的数量如此之多,对我们相当不利。” 何止不利,一旦有疏忽就会命丧于此。季夏心中其实有过暂时撤退的想法,但下一秒他就否决了,这才多少时间,怪物数量就增加那么多,再过些时日,自己是准备充足了,相对怪物的数量也已今非昔比。所以不能退,一旦退了就失去杀光怪物最好的时机,季夏心中笃定,只能迎击,不可退后。“先和冷呆他们会合,其它的到时再说。” “也只好这样。”聂迷笑赞同,斗篷人灵力消耗巨大,这一路下来,杀死怪物所耗损的灵力也不少,如果再贸然面对更多怪物,无疑是自寻死路。 无数毒针袭击上来,沧魇挥刀砍断所有的毒针,再一闪身,刀砍在怪物本体上。怪物慢慢干枯,沧魇抽出刀刃,转身走向季夏等人,“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走。” 众人立刻出发,绕开怪物密集地,前往宫墨染等人在的方向。另一边,宫墨染组织众人以各种方法攻击毒针,尝试找出其弱点。经过几轮攻击下来,所有人一无所获,灵力,法器,毒,对毒针丝毫无用,唯独萧迪迪站在结界边上若有所思。 “大家的灵力都消耗巨大,尽量抓紧时间恢复灵力。”宫墨染边盘坐恢复灵力边说。 萧迪迪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因为其他人不是在攻击就是在打坐,只有他站在结界旁边。转身看向众人,萧迪迪开口,“我知道怪物的弱点了。” “什么?!”众人惊。宫墨染激动地站起走到萧迪迪面前,问,“你真的知道了?” 点点头,萧迪迪说出先前发生的事,“我一直在以各种毒尝试,无一种可以伤到怪物分毫。所以我取了自己的血,对怪物攻击。当时,怪物掉下一截,立刻退了回去。” 听到萧迪迪取自己的血,秋子浩紧张地跑到萧迪迪身边,“伤在哪里?我看看。” 秋子浩一脸心疼的表情,令萧迪迪心中一暖,摇摇头,把割破的手指给秋子浩看,“没事,就划开了一点皮,我也就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有取多。” 拉过萧迪迪的手指,上面有一道口子,细细的,估计也就能流出一两滴血,但秋子浩还是心疼。秋子浩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盖子,挖出一坨药膏涂抹到萧迪迪手指上,“这是我秋家上好的药膏,抹一点就没事。” 看着秋子浩在自己手上涂了一层又一层,萧迪迪望向秋子浩。秋子浩尴尬地摸摸后脑勺,傻笑。药是好药,萧迪迪手指的伤口,立刻就痊愈了,压根不需要涂那么多。 “咳咳。”宫墨染咳嗽两声,提醒两人自己还在。“你的意思是怪物怕你的血?” 秋子浩连忙把萧迪迪护住,生怕众人药取萧迪迪的血。萧迪迪轻推开秋子浩,不满地白他一眼,秋子浩耷拉着脑袋悻悻地站在一旁。萧迪迪继续向宫墨染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的血中混合了血樱毒,血樱是上古蛊毒,是蛊也是毒。蛊有高低上下之分,血樱是蛊中王者,怪物也是蛊变化而来,自然畏惧。” “血樱不能完全杀死怪物?”思索了一会儿,宫墨染问。 “怪物是人为培养,变异至此,难以杀死。”摇摇头,萧迪迪继续说,“我用血攻击怪物,怪物退缩,但我想那一滴血中包含的东西才是能够割掉怪物一截的关键。” “是什么?”询问,宫墨染想不出血中能蕴含什么。众人都眼巴巴看着萧迪迪,期待着那个答案,也许那是最后的希望也说不定。 “死气。”萧迪迪抬起手腕,直直看着手腕处,仿佛看到里面的血液。“血樱蛊毒能瞬间将人变成活死人,就是因为血樱里有大量的死气。这种死气会通过刺入皮肤的指甲进入人体,人体里的生气被死气蚕食,死气壮大,继续维持着人体的活动,寻找更多的生气。” 血樱的真面目,让众人毛骨悚然,比起虫子繁殖力强盛,众人觉得还可以杀,可死气一旦入体,除了变成活死人,别无他路。不管上古时期魔物是如何把死气凝聚成血樱不散,他们现在的问题是,死气又要怎么到手。知道怪物弱点的同时,众人又心头焦急,弄不到死气知道弱点又能如何? 宫墨染沉思片刻,淡然一笑,“能够收纳死气的只有魔器,诸位手上有没有魔器自己应该最清楚,还担心什么?” 魔器一直是大陆正派人士不屑又惧怕的东西,谁要是拥有魔器必定被群起攻之,但是一旦有人得到魔器,必然不会放手,那是充满魔性的东西,能够蛊惑人。在场的人,萌夜不需要武器自然没有魔器,其他人还真的难说。 “行了,都装什么装。”莫语风不耐烦地站起身,“世家嫡系弟子手上至少会有一件魔器,但是被封印,只有危急关头才被允许使用,当作最后的保命符。” 萌萌眨巴着眼睛跑到宫墨染身边,扯扯他的衣袖,说,“墨染哥哥,萌萌有魔器。” 摸摸萌萌的头,宫墨染无奈一笑,“族中给我们魔器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遇上魔族,法器无法与魔器争高低。当然灵器又另当别论。” 秋飒抽动着嘴角,开口,“我不是嫡系弟子,我没有魔器。” 在场的人齐刷刷看向秋飒,不是一般的无语。在场的除了萌夜是人鱼,萧迪迪使毒不用武器,就剩下秋飒没有魔器。秋飒可怜巴巴看着众人,希望能得到谁的资助。至于沧宗还剩下的弟子,这次是真没人管他们,魔器不比其它,一个人有一件就不错,不可能有多余的。此时,安小剑眼珠子一转,发财的机会来了。 “想要魔器的看这边,我这里有大量魔器出售哦。”安小剑清清嗓子,喊道。 众人盯向安小剑,没人先动。都知道,安家在世家中最落没,安小剑会有大量魔器?谁信?至少没看见东西不信。 安小剑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杆小旗,黑杆黑面,周身缠绕着黑气。看到旗众人哗然,真的是魔器。安小剑又拿出一把黑玉的萧,在手中转来转去,“先到先得,过时不候。” 没有魔器的人哗啦啦跑向安小剑,争抢魔器。而宫墨染等人,呆立在原地,已然无语。 “安家原来如此财大气粗。”秋子浩一脸原来如此地说。 莫语风扭头向一边不说话。宫墨染嘴角抽搐。萌萌好奇看着众人哄抢。萧迪迪冷眼看一眼安小剑,对那边的情况没兴趣。冷呆护在萌夜身边,不关心这些事。沧穹盘坐恢复灵力,毫无反应。 季倾微睁开眼睛,冷不丁地说,“死了那么多人,储物袋里的东西想必很多。”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安小剑这个发死人财的,还能不能更不要脸啊!今后的事实证明,安小剑从来就没脸,怎么要脸呢? 现在人人手中都有魔器,虽然等级不高,好在有点安全感。宫墨染懒得理安小剑,和这种人生气,那要活活气死。这一天,安小剑不光发了死人财,也发了活人财,整个人笑得合不拢嘴,商机随处都有啊。 “对付怪物的魔器有了,大家抓紧时间恢复灵力。这些怪物也该让他们尝尝被诛杀的滋味。”宫墨染朗声说道。这些话瞬间激起众人的激情,憋屈那么久,众人终于有了点扬眉吐气的感觉。此时不管是宫墨染这边还是季夏那边,都不知道,怪物最多的那个地方竖立着一个硕大宛如花蕾般的东西,怪物们一个挨一个守着,入目所及,全是怪物。 一百一十二、恶战(四) 发生在沧宗的事情,只要不眼瞎都能看见,大陆各势力全收到沧宗泯灭的消息,紧接而来,不明虫子出现。各大势力通过自身独特功法传回虫子的影像,同时也将随后的战斗看在眼里。阵法师和言灵师,大陆上已经没落的技艺,如今再进入人们的视线,还是那么有冲击性的现世。 一同被各大势力看中的还有季夏,玄武,羽洛,萌夜,有眼力的人不会认不出青莲,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对魔兽有了解的强者看到玄武和羽洛,满血激动,一个神兽,一个能力接近神兽,贪婪的人想据为己有,豁达的人内心崇敬。人鱼一直是人类的向往,活生生的人鱼,强大美丽,怎能让人不心生觊觎。 半空中的影像,宛如裂开的天空,众人都以为母体死亡之时,怪物诞生。观看的人也从欣慰的心情过渡到震惊,扪心自问,自己面对怪物,有多少胜算?阴沉的心思,在看到怪物增长的速度时转为焦急,一旦放任怪物增长下去,那将是一场灾难。大陆上各大势力开始各自谋划,出不出手,都有自己的考虑。 这场战争成了整个大陆势力的转折点,是兴是亡全在发号施令的人一念之间。首先下令前往支援季夏等人的是五大世家,先不论他们已和季夏绑在一起,单论他们家族中的嫡系弟子在和怪物对战,以及怪物带来的后患,他们都非派人前往杀敌。五大世家也没有盲目派人,各自都收到传信,知道怪物的弱点,所派之人必然是有魔器,能够自保的人。 远在雪域的雪城也派出人前往相帮,雪城城主雪名皇除了下令支援季夏等人,还有一道密令,密令的内容才是此行重中之重。与此同时,镜城城主千夕琰毅然下令前往诛杀怪物,原因?没有诸多的大道理,就是看怪物不顺眼。 派出人的还有萧氏皇族,由萧冽率领,因此事,原本萧冽将要举行的婚礼押后。云浮宗等多个势力都派出了人,他们看中沧魇这些人的未来,还有对怪物的除之后快。怪物能力高强,所过之处,生灵不存,所以必须要把怪物扼杀在起步的时候,不然后患无穷。派出人的势力通过安小剑卖魔器的举动猜测出怪物弱点,他们也都准备好魔器,人手一把,这次,用来保全自家人他们没有一丝吝啬。 毫无动静的乃隐世一族,一些小势力,和本来就心术不正的势力。有人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有人龟缩一处,不愿自己人伤亡,有人更是高兴怪物的出生,不管此时他们都是什么想法,这场战争之后,后悔莫及。 决定派人的势力火速商议好一切事宜,立刻动身前往沧宗遗址。宫墨染等人并不知道其他势力派人来支援,他们正抓紧时间恢复灵力,好斩杀怪物。 沧魇一行人朝宫墨染等人处移动,就算绕开怪物密集地,路上所遇到的怪物还是越来越多,不由猜测,莫不是怪物数量再度增加?没错,怪物的数量在不断增加,所以怪物盘踞的地点也在扩大。 “我有不好的预感,怪物的数量也许已经到了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聂迷笑杀死一片怪物,皱眉担忧地说。 杀完一批怪物,沧魇回到季夏身边,“不是也许,而是一定。” “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太不利。”聂迷笑说出事实。 不需要明说,大家都心知肚明,一路走来杀怪物无数,灵力和体力的消耗,再加上怪物增加的速度,长此下去,后果可想而知。一时无言,都不知道说什么,目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大概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有个想法。”季夏突然开口,众人看向他。季夏看看沧魇,说,“我和沧沧去怪物密集地看看,你们去和宫墨染他们汇合。那里发生了什么我们必须知道,不然太被动。我们知道情况后,会去找你们。” 聂迷笑沉思片刻,回答,“如今也只好这样,你们俩要保重。” 点点头,季夏看着沧魇,沧魇微微一笑,牵起季夏的手,“我们不会有事。” 相视而笑,季夏眉间青莲微闪,他们脚下出现一个大青莲拖起两人,瞬间化成一道光飞向怪物密集地。聂迷笑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随后转头,“我们尽快找到宫墨染他们,后面会是一场恶战。” 沉默以对,大家心中都知道,后面的战争不容乐观。聂迷笑等人迅速往宫墨染一批人所在的方向前进,这些人,不管是哪一个,都没有退怯的念头。 季夏和沧魇朝怪物密集地飞驰,途中遭到无数怪物攻击,季夏加快速度闪躲。沧魇用黑刀掩护季夏,两人默契十足,成功穿越无数毒针,朝前飞。攻击没有停歇,季夏微微皱着眉,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自己和沧沧就命丧于此。比起季夏心里担忧,沧魇却很相信季夏,死又如何,反正一直跟季夏在一起。 飞速躲过无数毒针,青莲载着两人划破长空。季夏不敢掉以轻心,但毒针却没有再追击,季夏疑惑地往后看,怪物们停在身后不远处,没有动作。虽然不解怪物们的举动,季夏也没在意,控制着青莲继续前行。 地面上,匍匐的全是怪物,一点空隙也无。季夏心中震惊,这里怎么会那么多。 “停下,不能再往前了。”沧魇望着前方,说。 季夏停下青莲,随着沧魇的目光望过去,前面,不光是地上,半空中也飞满怪物。所有的怪物挤挤挨挨,密密麻麻,全围着一个巨大如同花蕾般的东西。两人不约而同对望一眼,没有开口说话,怕惊扰这一大片的怪物。 周围的怪物全对着季夏两人,口中的利齿霍霍作响,满是攻击意图。季夏控制着青莲往前一点,怪物们攻击意识更甚,季夏停下,退回原处。在这种时候心中还能不害怕的人肯定有着不小的胆子,季夏抿抿唇,自己的胆子一点不大。沧魇握住季夏的手,无声地给他安慰,季夏瞬间有了安全感,真不是他怂,只是这阵仗太大。 两人就停在半空中,不说话也不乱动,怪物们虎视眈眈,却一直没发动攻击。季夏举目望向那个像花蕾的东西,红色的外壳,就好像曾经母体的颜色。等等,那不会就是母体转化的吧?季夏在心中否定,绝对是自己脑补过甚,怎么可能是母体,母体都成肉块…… ⊙0⊙,季夏目瞪口呆盯着那东西,只见它缓缓旋转,接着外壳像花盛开一样,慢慢张开,周围的怪物很自觉退后。外壳完全张开后,那东西整个看真的就像花朵一般,不同的是,中间花蕊地方是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口。季夏正疑惑怎么会是洞口,就看见从洞中爬出怪物,一只接一只。 都这样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那就太蠢了,季夏(╯‵□′)╯︵┻━┻,尼玛这才是母体的最终形态,生出来的东西都长了何止一个档次。原来,碎成肉块的母体核心扎根到地下,完成最后的进化,产出大量的怪物。 从洞中出来一大片怪物,季夏捏捏沧魇的手,表示真相知道了,该走了,沧魇轻轻点头。得到沧魇的同意,季夏立刻控制青莲原路返回,回去的途中,怪物的攻击依旧不停,但此刻的季夏心急如焚,速度飙到极致,闪电般在毒针中穿梭,脱离怪物的攻击。想想也是虐,母体怎么就不死呢,杀了两次都不死还进化了,简直不能更坑爹。 以季夏的速度很快就到达宫墨染等人在的地方,聂迷笑也已和宫墨染汇合,正好所有人聚齐。此时的季夏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暴躁得想骂娘。 因为聂迷笑的赶到,宫墨染等人还没出发杀怪物,萌夜的结界还在。季夏落在结界外,沧魇瞬间闪身杀光周围的怪物。萌夜打开一个缺口让两人进来,季夏黑着一张脸走进去,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心情不好。 “怎么了?没找到怪物增加的原因?”宫墨染走到季夏身边,关切地问。 季夏斜睨宫墨染一眼,沉默不语。问什么问,原因能有什么,还不是那坑爹的母体,再次进化,生出全是攻击力强的怪物。 看着季夏一脸怨气,宫墨染很识相的闭嘴。沧魇走到季夏身边,揽着他的腰,轻轻抚弄,安抚季夏的情绪。随后,沧魇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听完后,宫墨染等人完全和季夏一个心情,心中郁闷压人。 参加过密地事件的人个个都(╯‵□′)╯︵┻━┻,恨不能把放出虫子的那个人挫骨扬灰,偏偏那个人已经变成母体,还不停地进化,更让人恨得牙痒痒。 “它怎么就不死呢?”安小剑自言自语地说。 众人瞬间觉得安小剑亲切不少,这一句话说出多少人的心声,它怎么就不死呢!意外的众人情绪高涨,心中熊熊怒火燃烧,一定要弄死它! 对于安小剑的一句话却激起众人的斗志,季夏看了看安小剑,无言。 “大家灵力恢复得怎么样?”宫墨染转身慷慨激昂地说,“能不能足够杀死母体?” “能!”众人兴奋地回答。 季夏默默走到一边,这种激愤人心的事不适合自己干,随便他们吧。沧魇走到季夏身边,将季夏半抱在怀里,“这件事结束后,我们成亲吧。” 成亲?像萌萌那样?季夏呆愣,那么早?他们才确立关系,立马就成亲,这样真的好么?季夏心中纠结,想说答应吧,自己感觉有点膈应,想拒绝吧,又怕沧魇不好受。就不能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吗?要知道他可是直男,就算被掰弯了,也要时间适应。 耳边听着众人激动的言语,季夏心情复杂。沧魇抚摸季夏的背,在他耳边低语,“不急,等你想好再回答我。” 死缓,季夏闭眼,能缓一会是一会。沧魇抱着季夏,眼神微沉,只想让季夏成为自己的。 萧迪迪坐在角落,冷眼看众人情绪激昂,现在说再多都没用,战场上敢出手才是真丈夫,无聊。秋子浩屁颠屁颠跑到萧迪迪身边坐下,笑着直勾勾看萧迪迪。萧迪迪白秋子浩一眼,没理他。 秋子浩拉过萧迪迪的手,凑到嘴边一吻,“迪迪还痛么。” 转头看秋子浩,萧迪迪垂首,“现在不痛了。” 笑眯眯搂过萧迪迪,秋子浩一脸满足,“你不痛了,我就不痛了。” 闭眼,轻靠在秋子浩怀里,萧迪迪手指微颤,以前再大的伤,再多的苦都不痛,为什么跟他在一起一点小小的伤口就疼痛不已。想看他紧张的脸,想要他的关怀,想触碰着他,自己痛的是伤,他痛的是心。 冷呆守在萌夜身边,关心地说,“累吗?累就休息一会。” 转头对冷呆笑笑,“你陪在我身边就不累。” “那我一直陪着你。”冷呆坚定地说,引来萌夜欢快的笑。 “墨染哥哥,萌萌饿了。”萌萌湿润着大眼睛,委屈地盯着宫墨染。 宫墨染抱住萌萌,轻声哄,“萌萌乖,墨染哥哥这就给你东西吃。” “嗯,萌萌乖。”萌萌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 安小剑转头看向这边,一对狗男男在秀恩爱,看向那边,另一对狗男男秀恩爱,看前面一对夫夫秀恩爱。安小剑摸摸下巴,这是什么节奏?要是季夏知道他的问题,一定回答他这是虐单身狗的节奏。 众人休息的休息,打坐的打坐,秀恩爱的秀恩爱,享受着大战前难得的安宁。世事难料,这一刻在身边的人,下一刻说不定就永远长眠,好好珍惜和每个人相处的时光,让自己没有遗憾和后悔。 休息过后便商量具体事宜,怪物的弱点大家都已知晓,沧魇更清楚说明母体的情况。母体每张开一次外壳,就有近千只怪物爬出来,众人听到这个数字,心往下沉。沧魇和季夏在那里没有停留多久,故而不知道外壳多久张开一次,但就算没有观察,众人也知道这个时间必然不长,想想他们被怪物追击才离开多久,怪物就增长那么多,不容乐观。 一百一十三、恶战(五) 要完全消灭怪物,首要便是杀死母体,可母体身边有数目众多的怪物守卫,靠近母体都困难,更遑论杀死母体。宫墨染提出调虎离山的办法,他们这一群人分几批各自引开一些怪物,最后一批人前去消灭母体,目前而言,这个方法最实际。 方法不错,但不论是引开怪物的人还是前去消灭怪物的人,都十分危险。因为他们人不多,包括沧宗剩余的弟子在内不足百人,这样算下来,一个人就要面对过千的怪物,压力倍增。而前去对付母体的人,更是九死一生,怪物们不可能全被引开,母体隔一段时间就会生出一批怪物,其危险程度不言而喻。经过跟虫子和母体交手,众人怎么都不会相信再度进化的母体毫无攻击能力,这样一来,对付母体的人非实力高强不可。 商议下来,决定的人选是这样,沧魇,季夏,聂迷笑,萌夜,冷呆,沧穹前去诛杀母体。宫墨染,萌萌,玄武,带领一批人,首先引开怪物。莫语风,秋飒,安小剑,带领一批人等宫墨染他们引开一群怪物后再出发,也要引开一批怪物。季倾,秋子浩,萧迪迪,最后带领人再引开一批怪物。其中沧宗剩余的弟子和斗篷人分为三批跟随他们,所有人调整心态,准备随时出发。 沧魇心里明白除了人手,他们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时间。母体岂是那么好杀死的,杀不死母体,他们将会面对更多的怪物夹击,生死关头,一旦稍有疏忽失去的就是生命。商定好一切事宜,宫墨染首先带人出发,到怪物聚集地有段距离,正好让他们练练手。 魔器攻击怪物,相当有效,宫墨染的魔器是一柄全黑扇子,黑扇一挥,黑气滚滚而出,怪物触之即死。萌萌手拿一把黑色的长剑,所过之处,怪物死绝。其他人手中都要有魔器,更是痛恨怪物,没一个人下手留情。玄武要保护羽洛,他张开白色的光罩,不攻击,众人也没说什么,这种时候管那么多做什么,顾好自己才是关键。 一行人杀到怪物密集地,当眼前除了怪物还是怪物时,他们才知道刚刚看见的几只怪物完全是小巫见大巫。有人不自觉咽咽口水,那景象,想必所有人都不会忘,天上,地上,毫无缝隙,听人说千万遍,不如自己亲眼所见,众人打从心底震撼。 “这,这,我们还能活着吗?”一个沧宗弟子手直哆嗦,害怕地说。 身旁也是一个沧宗的弟子,他举起手中的魔器,大喊,“害怕有个屁用,杀也是死,不杀也是死。老子只有一条命,多杀几个就是赚了。” 说的兴奋,也激起其他人的勇气,刚才还有些害怕的人立刻坚定起来,横竖一死,不如多拉点垫背的。宫墨染微微一笑,沧宗的人素质不错,这种时候不是拖后腿,而是激励人心,比一些满心算计的人靠谱多了。 越是危机时刻,身边的战友越是重要,宫墨染张开扇子,第一个往前冲,好在自己遇到的战友不错,要是这时候还自顾自己,各自为政,只有死路一条。萌萌随后往前冲,他手腕灵活,挑起的剑花杀伤力远,动作利落不拖泥带水。萌萌的出手让沧宗一些人心头一凛,幸好当初在沧宗的时候没有得罪此人,那样的相貌,那样的身手,摆明扮猪吃老虎。 有人带头往前冲,其他人也不含糊,大不了一死。一行二三十人冲进怪物密集地,团团被怪物包围,现在,他们的心中除了杀,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无畏无惧。此一仗必有牺牲,而能活下来的人,不论是心态,经验还是实力,都将得到不小的提升。 要说难,沧魇等人的任务更难,只不过杀死一些怪物,有什么可怕。无数的怪物,无数的毒针,四面八方,无路可逃,杀,杀,杀,它死自己才能活! “啊——”“啊——救命——”一声声惨叫响起,众人自顾不暇,哪有闲功夫救人。毒针刺入人体,吸食干净,众人只管拼杀往前,不管其他,自己的命自己负责。宫墨染扇子不停挥舞,毒针枯萎,怪物干枯,死命向前冲,等到终于摆脱怪物的追击,眼前的情景让宫墨染愣住。 继宫墨染之后,萌萌也很快到达,同样望着眼前的一切吃惊不已。 宫墨染这一刻后悔莫及,糟了,调虎离山根本不管用,因为怪物们调不走。身后是无数怪物肆虐,前面是无数怪物匍匐在地,它们围成一个圈,外围攻击,中间守卫,核心是母体,这一个圈没有缺口,他们进来之后引不走守卫的怪物。怪物们看到人闯入,个个发出警告,攻击意图强烈。 随后,玄武抱着羽洛也进来了,还有几个斗篷人,和几个沧宗的弟子,总共算起来只有十数人,折损了一半之多。他们都愣愣看着眼前的情景,却只有宫墨染忧心忡忡,沧魇不会不知道是这般情况,知道却还让这些人送死,那后面的人呢?他们还会来么?宫墨染紧抓着扇子,心中暗恨自己的自作聪明,沧魇只说母体有怪物守护,却没说是这种方式,沧魇他把所有人骗进来打算做什么? 萌萌挨着宫墨染,歪头看他,乖巧的什么也没问,墨染哥哥不高兴,萌萌要乖乖的。 身处怪物群中,宫墨染心情沉重。另一边,莫语风等人已出发过来,因为有前一队杀死怪物,他们相对而言比较轻松。但是秋飒一点也不轻松,他真是怕了安小剑,什么时候都拿他当挡箭牌,要不是他命大,死了不知多少次。 莫语风的魔器是一把黑色大斧,斧头砍到毒针,毒针裂开,裂口一直向后蔓延,祸及本体。秋飒的魔器是从安小剑那里买来的,就是那把萧,他很感谢安小剑卖给他魔器,但安小剑武器都不拿出来,一直躲在他背后算怎么回事啊。安小剑悠哉地躲在秋飒背后,他不说话,也不捣蛋,但就是不出手杀怪物,谁能拿他怎么样? 这一行人很快到达怪物密集地,二话不说冲进去。在四面八方都是怪物的情况下,安小剑不能在躲着,他拿出一个黑色的钟罩,护住自己,继续悠哉地向前走。秋飒看到安小剑这样,气得牙痒痒,这个贱人,有保护的魔器还一直躲在他背后,存心的。 进到怪物密集地,莫语风这批人也折损将近一半,转头看到宫墨染,再看看周围的情况,莫语风还有什么不明白。反正都进来了,想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重点,其他以后再说。怪物们攻击意图更甚,随时蓄势待发。 秋子浩等人的第三队出发,看着慢慢众人离开,季夏微微皱眉头。怪物那样包围着母体,怎么引开?季夏一直想说,但都被沧魇阻止,他不明白沧魇的用意,可他选择相信沧魇。握住季夏的手,沧魇对他微微一笑,“我们也走吧。” 点点头,季夏眉间青莲闪耀,两人脚下出现一朵青莲托着二人。聂迷笑和沧穹,冷呆和萌夜,他们脚下也同时出现青莲,托起他们。季夏运转灵力,三朵青莲顿时化做三道光飞向怪物密集地。到了怪物密集地,沧魇让季夏在外围停下,季夏照做。他们六人站在空中,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怪物,无言。 别人或许不明白沧魇的心思,聂迷笑却能猜透,之所以同意这些人分批进入怪物密集地,不过是想让怪物们焦躁。这些怪物和虫子不同,已有了些智力,不然不会围成那样守护母体。沧魇和季夏来到的时候被威胁而不是攻击,说明怪物们有顾虑,有顾虑就有弱点。一群人闯进来还能威胁,两群,三群呢?怪物才刚刚有智力,怎会想到他们是一伙的,强烈的危机感会让怪物们焦躁。只要怪物们一按捺不住,发起攻击,就有机可乘。 过不久,秋子浩等人到了,他们很快闯入怪物密集地,人数也锐减。秋子浩等人进来的时候,围绕着母体的怪物们开始焦躁,匍匐在地的怪物们扇动翅膀起身,仿佛下一秒就能攻击上来。众人戒备以待,四面八方都是怪物,就算想退出去也难。 沧魇看着下方,众人和怪物们相对而立,就差一个导火索。只要一打起来,母体那边必然守卫松动,母体一死,还怕这些怪物杀不完么? 对立的局面,让宫墨染和莫语风等人瞬间明白沧魇的用意,这才是真正的调虎离山,只是更加凶险。宫墨染唇角微扬,挥动扇子率先发起攻击,莫语风等人随后,双方正式开战。铺天盖地的毒针蜂拥而至,众人苦苦招架,在母体身边的怪物和外面的怪物果然不在同一个级别,不论是速度还是攻击力。 战斗一打响,怪物们整个兴奋起来,怪物就是怪物,对杀戮无法抗拒。母体身边的怪物们也纷纷出动,这让众人压力倍增。沧魇终于等到这个机会,让季夏火速靠近母体,六人闪电般到达母体边上。硕大的花蕾形状,坚硬的外壳,六人各自蓄积灵力,当母体再度张开的时候,就是给它一击的时候。 宫墨染等人吃力地苦撑,魔器里的死气在如此多生气面前显得渺小不堪,这样下去,魔器迟早会变得毫无用处。沧魇拿着黑刀,六人往黑刀灌输灵力,灵力激发黑刀,黑刀散发出无边的死气,团团包围住母体,死气往外蔓延,沿着地面向四周扩散,席卷不少怪物。因此,宫墨染等人的魔器响起共鸣,死气加大,稍稍减轻众人的压力。 灵力灌输越多,死气流出越多,等待,希望母体快张开外壳,好结束一切。怪物们被死气沾染,生气被吞噬,全身干枯,地面上,一堆堆犹如干瘪的树皮。众人奋力杀怪物,朝母体的地方靠拢,怪物接触到死气即死,杀出重围的人得以喘口气。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之时,一直窝在玄武怀里的羽洛,瞬间变大,狂暴地攻击人。众人四散而逃,八尾猫,接近神兽的存在,他们刚杀怪物杀到手软,哪里还有灵力对付他。玄武手中闪着白光,试图安抚住羽洛体内翻涌的邪气,奈何四周死气坏绕,与羽洛体内的邪气交相呼应,根本无法安抚。 羽洛八条尾巴挥舞,击倒怪物,也击倒来不及逃的人。爪子胡乱拍打,死在羽洛爪下的有人也有怪物。玄武知道安抚不了羽洛之后,仰天一吼,瞬间变出玄武本体,庞大的神兽之体龟蛇,玄武咬住羽洛的脖颈,试图压制羽洛。 六人在给黑刀传输灵力,心思却关注着那边的状况,如今怪物们已不足为惧,反而是两只强大魔兽争斗引发的灵力更让人担忧,被灵力伤及的人不在少数。 灵力的余波飞散,就连刚刚赶到来支援季夏等人的其他势力也受到波及。玄武虽咬住羽洛的脖子但没有伤到羽洛,狂暴的羽洛却不在意这些,爪子拍打玄武的头,利爪在玄武头上划下几道伤。玄武松开羽洛,蛇缠上羽洛的尾巴,企图控制住羽洛。 不远处,刚刚赶到的云浮宗,还有萧冽等人,都止步不在往前。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威力,再近了怕不妙。云浮宗带领人乃宗门里最年轻的大师兄,云轻寒,他身边是他的师妹,云嫣。两人都是天赋卓绝之人,此时却不得不心中惊叹,神兽之威。萧冽眼睛微眯起,心思翻转,他见过羽洛,在萧氏皇宫的时候他只以为羽洛是季夏的宠物,没想到竟是八尾猫,只差一步便是神兽。 两只魔兽打得难解难分,玄武不忍伤害,处于下风。季夏心焦,却无法,突然,他感觉到意识中有动静,一探查才知道,是狐尾猫兽醒了,还撒泼打滚要出来。季夏不想在这种时候还要应付它,眉间青莲一闪,放出狐尾猫兽。 狐尾猫兽一出来,周身泛着青光,它奔跑到羽洛头上,趴着。只见它身上青光耀眼,转眼间狐尾猫兽身上发生巨大变化,光亮的发色,新长出的尾巴,整个身子拉长变大,从一开始的小巧变得威武起来。 众人看着这场变化,不由得膛目结舌,狐尾猫兽在进化! 云嫣激动地抱住自家师兄的胳膊,兴奋地说,“师兄,传说中狐尾猫兽是魔兽中的异种,它的一生没有等级,只有三个阶段,幼儿期,成长期,成熟期。大陆上已经几万年没有到达成熟期的狐尾猫兽,所以人们开始怀疑那个传说。师兄,师兄,狐尾猫兽的成熟期,可是万药体,传说中的万药体,能够代替所有药物的万药体!” 药草难得,有些更已绝种,只要有了万药体,什么样的药草没有,这是所有炼药师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就在他们眼前。震撼,然后是贪婪,只要有了万药体还愁没有丹药?有了丹药,强者之路还远吗? 季夏一脸郁闷地看着进化中的狐尾猫兽,找个别的时间进化会死啊!现在可好,暴露在人面前,大陆上的人不来抢才怪,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一百一十四、恶战(六) 狐尾猫兽的进化让众人兴奋不已,曾经都以为狐尾猫兽的成熟体只在传说中,哪知今日亲眼得见,怎能不激动?殊不知狐尾猫兽成熟体进化条件相当苛刻,拥有逆天的本事,就要承受对应的苦难。狐尾猫兽的进化,首先需要极品青莲的滋养,达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要找一个生气和死气混杂的地方,借助同属猫科的强大魔兽完成最后蜕变,机缘巧合,这一切都在今天得以遇见。狐尾猫兽这辈子最大的造化,就是遇到季夏,让它成为几万年来大陆唯一的万药之体。 在场所有人,唯独季夏高兴不起来,有宝贝也要有保护宝贝的实力,不然早晚是别人的,虽说狐尾猫兽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但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心里就是不爽。现下的情况本来就已经很复杂,狐尾猫兽还来掺一脚,简直不要不要的。 就在众人都关注狐尾猫兽的时候,母体开始旋转,季夏六人立刻提高警觉,加大灌输到黑刀里的灵力。母体边旋转边打开外壳,当外壳快要全部打开的之时,季夏等人留下沧魇各自退开。沧魇在母体四周张开无数法阵,积蓄死气,死气环绕黑刀。当母体的外壳完全打开时,沧魇用黑刀狠狠刺入母体中间的黑洞,死气如潮涌向黑刀,沧魇迅速退开,以指控制黑刀深入母体内部。 死气不断涌向母体,沧魇和季夏等人站在半空中,看着这一切。那一刻很静,众人齐齐看向母体等待着它的死亡,玄武压制住羽洛,希望死气消散,羽洛能安静下来。时间过的很慢,只有死气如海浪般冲击母体,等候等候,时间其实很快,只是这期待的时候,度日如年。 突然,黑刀划破长空,从母体里射出,沧魇一把接住黑刀,眉头紧皱。下一刻,大地震动,众人惊恐不已,地面从母体所在的地方开始龟裂。逃,有飞行法器的使出飞行法器,没有飞行法器的只能运足灵力死命往前冲,土地一片片下陷,来不及逃跑的人只余下凄厉死前惨叫,便跌入地下,被土地掩埋。 所有使用飞行法器的人全向后退,刹那间,从地下伸出无数粗壮的毒针,四面八方射向众人。逃得慢的被毒针刺中,立刻被吸食干净,飞行法器掉落下去,被毒针击得粉碎。眼前发生的事震惊所有人,慌乱,自顾自逃跑。 云浮宗等人本来离母体较远,没成想大地裂开后冒出无数毒针,顷刻间杀了他们数人,反应快的马上逃,反应慢的性命皆无。云嫣边控制着脚下的飞行法器向后退,边望着前方,整座山下陷,只留下一个大坑,坑中飞舞着无数毒针,毒针可长可短,可软可硬,防不胜防。“师兄,那是什么东西?如此骇人。” 一脸冷漠地看着,云轻寒淡淡回答,“想必这才是母体的真面目。” “这样,我们还有胜算吗?”云嫣担心地说。 云轻寒沉默不语。毒针还在肆虐,各方人员均有死亡,季夏脚踩着青莲,飞到宫墨染等人身旁,确定他们都没事后,心里才松口气。 “羽洛和玄武……”宫墨染欲言又止,担忧地看着季夏。 猛地转头,季夏四处找寻他们,最后在毒针密集处找到他们。羽洛发狂,玄武压制,地面裂开之时,羽洛又死命反抗,最终两个都往下掉落,置身于毒针之中。玄武即要保护羽洛,又要压制羽洛,身上的白光渐渐暗淡,被毒针蚕食。狐尾猫兽还趴在羽洛头顶,进化还没完成,它不会打断。 季夏看了一眼沧魇,其意思再明白不过,他要去救羽洛他们。沧魇牵起季夏的手,温柔一笑,“我也去。” 微点头,季夏看一眼宫墨染等人,控制着青莲向羽洛他们飞去。宫墨染等人满心担忧,无奈能力有限,现在的情况他们去只会添乱。其他势力的人看到季夏往毒针方向飞,无不诧异,这人不怕死吗?萧冽无言望着季夏的身影,短短时日,实力提升如此之快,极品青莲在身,神兽在侧,此人的运气不是一般好。 抵达毒针上空,无数毒针袭击而来,季夏运转灵力,无数青莲与毒针对上。沧魇手握黑刀,在青莲的掩护下,飞向羽洛所在地。玄武知晓沧魇是来救他们,奋力压制着羽洛,身上白光再次闪亮协同沧魇作战。 沧魇挥刀砍断玄武四周的毒针,毒针短截掉落,不过一会儿又长出新的毒针。沧魇心知肚明,母体那般巨大,黑刀放出的死气杯水车薪,能减缓母体的生长速度已是极限。毒针断裂,玄武周身出现空隙,缠着羽洛想将他带离此地。羽洛眼睛赤红血腥,更加狂暴,他身上灵力外涌,爪子拍打玄武。 狂暴的灵力扩散,玄武本就快到极限的身体被灵力攻击,羽洛一爪子拍飞玄武。玄武巨大的身体往后倒,倒下的声音响彻云霄,众人皆惊。好在玄武还有一点灵力护体,不然恐被毒针有机可乘。 羽洛暴躁摆动着身子,吼声震耳欲聋,八条尾巴乱扫,俨然暴怒。无数毒针靠近羽洛,狠狠刺进羽洛的身子,巨大的黑猫,全身被毒针刺穿,身体慢慢萎靡。羽洛动作停滞,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 “羽洛!”季夏挥出无数青莲,击断刺着羽洛的毒针。沧魇极力配合,两人很快弄断所有在羽洛身上的毒针,只是刺进皮肤的毒针,无计可施。 这一刻,羽洛恢复神智,他抬眼望着眼前的玄武,脚无力地抬起,重重的摔倒声,羽洛倒地,身上的毒针刺得更深。羽洛想再看看玄武,眼皮却重若千斤,渐渐闭上眼睛,羽洛心中可惜,说好还要一起玩的。 玄武看着羽洛摇摇欲坠,千疮百孔的身体,仰天一阵吼叫,众人只感到巨大的威压袭来,胆颤心惊。玄武朝前死命撞击毒针,将羽洛护在身后,全身白光往外溢,这是神兽独有的光辉,此刻却在溃散。 看到羽洛和玄武的状况,季夏心知不好,指点青莲,一道青光射向羽洛。青光在羽洛身下化成青莲,缓缓旋转,随着青莲的旋转,羽洛的身子慢慢变小。青莲的光芒让毒针消散,羽洛的身子变得只有巴掌大,静静躺在青莲之上。完成这一切,青莲托着羽洛飞到季夏身边,季夏看着这样的羽洛,心中微微疼,过往的画面一一闪现脑海。说话的羽洛,和安小剑打闹的羽洛,睡着的羽洛,傲气的羽洛,曾经活生生,现在生命垂危。 羽洛被季夏救走,沧魇站在玄武背上,一个巨大的法阵笼罩住玄武。玄武的情绪逐渐平息,身上的白光略微收敛。下一刻,玄武幻化成人,同沧魇一起回到季夏身边。 痴痴望着青莲里的羽洛,玄武宛如失了魂。眼见这一切季夏心中也不好受,狐尾猫兽到是在羽洛更加发狂的时候化成一缕光,回到季夏的意识里,三个之中只有一个完好无损。“羽洛是我的契约兽,我不会让他死。” 抬头目光灼灼看着季夏,玄武一眼不发。四周青莲阻挡着毒针的攻击,季夏眼神坚定,羽洛一定要救。“青莲之中有秘术可以救活羽洛,只是从今以后,羽洛和我生命共享。我死他死,我生他生。” 魔兽签订契约是为仆,契约可订也可废,可一旦和季夏生命共享,羽洛就等于和季夏绑定,再不能离开。羽洛爱自由,不喜欢听命于人,季夏很清楚这点,所以他需要玄武下这个决心,怎样生,怎样死,他们都该有自己的选择。 “救活羽洛,无论什么方法。”玄武认真地看着季夏,开口。 “好。”季夏点头。意识里,青莲本体青光耀眼,微微旋转的青莲从中分出一朵小青莲,这就是能够救活羽洛的秘术,子母青莲。子莲与母莲,能力一样,唯一约束就是受母莲的管制,使用这种秘术限制很多,该庆幸羽洛和季夏是契约关系,本就有联系,否则秘术根本无法使用。季夏想,冥冥之中,好像很多事都有联系,昨日的因,今日的果。 子莲从季夏眉心而出,直直进入羽洛的身体,瞬间,羽洛身子青光大作,全身的伤恢复如初。青光闪耀过后,羽洛的额头上也出现了一个青莲印记,正是子莲本体。 “羽洛的伤还要休养,玄武,好好照顾羽洛。接下来的事你不要参与了。”青莲将羽洛送到玄武怀里,季夏眼神刚毅,这一次一定要彻底消灭母体! 玄武点头,闪身消失。季夏转头看向沧魇,微微一笑,“沧沧,我不能和你这么快成亲。” 沧魇瞳孔微缩,什么也没说。向前靠进沧魇的怀里,季夏低语,“我还不够强,现在和你成亲会让我想依赖你。沧沧,我不想再尝一遍任人宰割的滋味。” 伸手环住季夏的腰,沧魇知道,就算他灭了血月教,不破陇对季夏做过的事也无法抹去,季夏想变强没有错,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错的是自己,不该想把季夏养成笼里的金丝雀,只知道享受的人在这个世界无法存活下去。“好。” 垂首在季夏耳边说了一句话,惹得季夏先是吃惊地看着沧魇,然后红了脸庞,最后轻轻点点头。沧魇唇角勾起,心里欢喜,季夏的每一个神情他都喜欢得不能自已。 毒针抽打在青莲上,两股力量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季夏轻推开沧魇转头看着前方的毒针,最后的决战,在此刻打响。季夏挥手,空中的青莲无止境地增加,大范围地限制毒针。毒针因为青莲倍增,无法施展开,地下的母体发出奇怪的声音,大片大片的怪物从毒针中钻出,飞向四面八方,目标,所有人。 扑面而来的无数怪物,众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怪物的再次出现让众人陷入苦战,这批怪物和守卫母体的怪物大有不同,速度,毒针提升了好几倍。人们一个接一个被怪物吞食,而怪物还在源源不断涌出,怎能让人不心生绝望。 云浮宗,萧氏皇族,还有来支援的其他势力对付怪物更是吃力。虽手有魔器,却从未有过和怪物对抗的经验,所以折损的人很多。宫墨染等人和怪物对战不是一次两次,比旁人自然熟练点,而今他们剩余的人不到五十,却是对抗怪物的精英。他们通体合作,对抗怪物也算得心应手。 季夏挥舞青莲鞭,沧魇手握黑刀,两人背对着背,默契十足。朵朵青莲掩护,两人对付怪物游刃有余,但他们都在担心同一个问题,就是母体的本体。地面上,整座山下陷的深坑,全是毒针,母体的本体在哪里?找不到本体,一直攻击毒针有何用? “太子殿下,我们撤吧。这些个怪物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跟在萧冽身边的一个人,边对抗怪物,边劝解萧冽。 萧冽眼神一凛,回身一把将那人丢入怪物群中,众人只来得及听那人凄厉的叫喊声,心有余悸。萧冽一一扫过萧氏一脉的人,狠狠说道,“大敌当前,谁再敢说逃跑的话,就跟此人一样!”这样一来,怕死的人歇了心思,不能逃只能全力杀怪物,也许还有一条生路。 云浮宗自然也有胆怯想逃的人,被云轻寒一剑刺了个对穿,他什么都没说,只轻轻看了宗门弟子一眼,便继续杀怪物。只一眼,震慑住了众人。 其他势力逃跑的人,因为落单,瞬间被怪物刺中,如此一来,所有人都没有了逃跑的意图,因为那样死得更快。宫墨染一群人,只管杀怪物,不管其他,逃跑?要逃跑他们一开始就不会和虫子打起来。现在还跑个屁,有那闲功夫,不如多杀几个怪物。 战斗进入白热化,死去的人众多,怪物还在往外涌,完全是场没有终点的战斗,除非人都死完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又没有更好的建议,时间就在不断杀敌和不断担忧中度过。季夏抬头看看天空,现在是什么时辰?为什么这一天过的如此慢?今天的天为什么还没黑?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沧魇及宫墨染等人,想想从沧魇出现,灭沧宗,巨大杀阵,然后母体携虫子来袭,母体消失之后,又出现众多怪物,闯进怪物聚集地,杀母体,整座山都塌陷,母体出,怪物卷土重来。 人的一生能经历多少事?宫墨染等人却觉得自己这一天把别人的一辈子都过完了,再回首,原来这一天天都还没黑,让他们怎能不感慨?福临心至,这一天的经历让宫墨染等人略有所感,‘啪啪啪’,他们齐齐突破,灵气蜂拥入体,实力再高一层。 一百一十五、恶战(七) 一群人突破,何等壮观,更让众人惊讶。宫墨染直接从灵君初阶升至灵主初阶,跨了一个大的等级。安小剑升级为灵君中阶,同样跨了一个大等级。秋子浩升阶为灵君高阶,萧迪迪升为灵君。莫语风和萌萌功法相连,一同进阶为灵君中阶。季倾先是受伤,再是不断恢复灵力,所得也最多,已是灵主高阶。秋飒迈过灵师阶段,进入灵将中阶。沧穹本身天赋就好,此次直接升到灵圣初阶。冷呆与沧穹并驾齐驱,同升至灵圣。萌夜是人鱼,所修方式不同,等级却是一样,这次进阶,萌夜一跃成为大陆上屈指可数的灵尊。 叹为观止的诸多位高手一起进阶,而且所跨越的等级还是一个大阶,怎能让人不吃惊?一般来说,直接升一个大等级,不是天资超绝,就是身怀异宝,但那么多人同时升阶,总不能他们身上都有宝贝吧?事情很简单,季夏曾在他们身上使用青莲秘术,虽然沧宗的杀阵解除时他们身上的青莲秘术已经解除,但他们体内还留有青莲的灵力,青莲的灵力与他们自身的灵力交融,再加上这一天的战斗,最后的感悟,升阶实在情理之中。 要说其他人还只是震惊和羡慕这一群人的进阶,那么萧冽的心情就极其复杂。萧迪迪资质一般,所以偏向使毒,从小萧迪迪不论是身份还是能力都在萧冽之下,如今萧迪迪却已进阶为灵君,距离皇帝寿宴才过去多少时间?如果这也算资质一般,那其他人算什么? 萧冽自小看中皇帝的位置,他也朝那个位置迈进,就差一步,只要他娶了亲,他将登上那个位置。一步之遥,此刻却远在天边,花无影的离开,让他对自己的执着产生怀疑,此时此刻,看着萧迪迪离开萧氏一族,实力突飞猛进,萧冽霍然醒觉。从小坚持就是对的吗?那个皇帝的位置比什么都重要吗? 不是的,萧冽最终选择转身离开唾手可得的皇位,天地很大,他不该被皇位局限,他不该为了皇位失去心中所爱。一生机关算尽地活着,不如去追寻自己最想要的,那个人,他要去找寻。萧冽这一刻挣脱执念,扫去心中的阴霾,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啪’一直以来的瓶颈松开,萧冽进阶灵君。 众人都来不及吃惊,这是怎么了?别人为什么那么容易进阶?还让不让活了? “呵呵呵,危险与机遇共存,这种时候全靠运气。”一个娇媚的女人声音响起,众人循声看去,两方人马踏着飞行法器而来。一方全是女子,个个容貌艳丽,气质有加,万种风情,说话的是她们的领头人。另一方有男有女,全是白衣,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寒气。 “快看,是镜城和雪城的人来了!”欣喜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宛如看见救星。 镜城带头人是一名身穿大红衣裙的女子,妖娆的身段,妩媚的面容,活脱脱一个尤物。“镜城镜昕奉城主之命前来支援,诸位有礼。” 雪城站在最前方的一名男子,容颜俊逸,表情冰冷,“雪城,风崖。” 两方人马惹来大部分人的欢呼,仿佛有了他们事情就解决了。相比众人的激动,沧魇听到雪城时,瞳孔紧缩,雪城,发布追杀季夏任务的地方。季夏转头看向沧魇,默默握住他的手,有些事总会弄清楚,但现在不是时候。 眼看着怪物涌出越来越多,季夏心急如焚,怎么找母体的本体?找不到就只会是消耗战。沧魇明白季夏的心思,按捺下对雪城的敌意,继续杀怪物。 没在意来了两方人马的还有宫墨染等人,他们边杀怪物边稳固刚刚进阶的力量,哪有空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萧冽刚进阶,对其他的事业不关心,他更想快点结束事情,好找季夏问花无影的下落,直觉告诉他,问季夏一定能找到花无影。 怪物铺天盖地而来,众人也没了多余的心思关注其他,再度投入努力杀怪物。而镜城和雪城的人各自拿出本事杀怪物,镜城的人腰间都悬挂着一面镜子,此镜子乃镜城人一出生便戴上,生死不离。镜子花样不同,属性也不同,相同的只有此镜可大可小,可为灵器也可化身为魔器。用灵力催动镜子,黑气蔓延而出,笼罩一片怪物。被死气蚕食,怪物们个个只剩干瘪的外壳从空中掉落。 雪城的人所修功法皆为冰系,他们修炼无所顾忌,哪怕是魔性的冰系功法也是人人都会,此时正好对付怪物。一片片冒着黑气的冰冻住怪物,随即碎裂,怪物支离破碎,血肉皆无。两大城的实力给了大部分人一颗定心丸,有此等高手相助,一定能尽灭怪物。 真正知晓母体能力的人无不忧心,找不到母体的本体,什么都是空谈。时间就这样在不断杀怪物中度过,天渐渐黑下来,随着天色越晚,季夏等人注意到怪物越发凶狠,夜晚,对邪气有利。而更应该担心的还有人,魔器之所以是魔器,就是因为其能蛊惑人心,使人入魔,夜晚的降临让魔器蠢蠢欲动。季夏等人担心这个,一旦有人入魔,将不堪设想。 月亮照射大地,战事依旧在继续,而困难也在加大。杀怪物需要魔器,但夜晚的魔器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两难。人们不可能放下武器任怪物吞食,如果季夏他们提出来反而会被群起攻之,如今的情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事情发生之时再想办法解决。 “嘿嘿嘿,哈哈哈哈。”一个人突然笑起来,眼睛变得猩红,他舔舔嘴唇,蓦然出手,拧断身旁人的脖子。众人都在杀怪物,对身边的人何曾有防备心,所以那人就这样轻而易举杀了一个人。直到入魔的人发出声音,众人才反应过来,聪明的人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想透当下的处境。 有人被杀,大部分人惶恐不安,又要杀怪物又要提防身边的人。入魔的人扬起张狂的笑,开始狩猎人,只有鲜血才是魔人的追求。魔人穿梭在怪物群中,怪物居然视若无睹,众人惊讶的同时,心中也警铃大作。众人开始混乱,想逃的人,被魔人追杀的人,与此同时,入魔的人也在增加。被怪物环绕,被魔人追击,上一刻还在杀怪物的人,下一刻就和怪物站到了同一条阵线上,事情转变如此之快,让人防不胜防。 季夏皱眉看着混乱的场面,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转头欲询问沧魇方法,却发现沧魇一直盯着萧迪迪,季夏立刻明白沧魇的想法。季夏打出一朵青莲飞向秋子浩,其中是他的传音,这些人中也只有秋子浩能说服萧迪迪。 传音到秋子浩面前,分成两份飞入秋子浩和萧迪迪的脑海中,听完传音,秋子浩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萧迪迪。转头,萧迪迪和秋子浩对视,就目前而言,他知道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但他不希望由秋子浩来劝说自己,那样太伤人,所以由自己提出更好。“我们别无选择,下命令吧,主人。” 一句主人让秋子浩心中苦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萧迪迪厌恶血樱的程度,萧迪迪曾经宁愿死也不想变成杀人武器,如今却要他变成那种形态对付魔人。秋子浩拉起萧迪迪的手,以灵力在自己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血顺着两人相握的手流向萧迪迪,到萧迪迪的手腕处,逐渐被吸收。秋子浩眼神温柔直视萧迪迪,“萧迪迪,保护大家吧。” 萧迪迪身体变红,眼睛慢慢变为樱花的形状,他听见秋子浩的话,这句话比我爱你还要动听。扯开一个微笑,萧迪迪应到,“好。” 指甲变长,萧迪迪形态转换完成,他瞬间闪身,下一刻,出现在一个魔人面前。魔人疯狂,只要有血有肉都是猎物,魔人对萧迪迪发起攻击,萧迪迪身影微闪,出现在魔人身后。萧迪迪指甲刺入魔人的身体,魔人闭眼垂头,不过一刻,魔人再次活动,外形已变得和萧迪迪一样,只是能力低微很多。 中血樱毒的人会变成活死人,体内全是死气,正是怪物的克星。萧迪迪抽出指甲,如法炮制,使其他魔人变化,共同杀怪物。这一连串事情的发展,让众人目不暇接,魔人不再是敌人,一入魔就会被萧迪迪变成活死人,再下令杀怪物。 活死人不知疲累,比人类杀怪物还要英勇,只是他们再也变不回人类,已然是会活动的尸体。魔人的事情得到解决,众人稍稍松一口气,但有些人注意到的不是萧迪迪而是季夏。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群人的中心是季夏,可是一个世家曾经的废物为何会变得如此不同,不光是实力的提升,能让很多人追随,已经是能力了。 风崖望向季夏,冰冷的眼眸微闪,城主大人的密令…… 雪城的人看季夏,沧魇自然注意到,眼神一沉,他们最好安安分分,若还不死心,也只有让他们永远无法再产生那样的心思。 因为萧迪迪的能力,众人苦苦支撑,时间流逝,终于迎来日出东升。看到太阳缓缓升起,好多人差点喜极而泣,夜晚总算过去,相信一切都会好的。众人满含希望,可怪物仍然源源不断,数都数不尽,怎么可能杀得尽? 季夏和沧魇对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忧,时间越久,人们心里的绝望越深,一旦有了自暴自弃的念头,战事也就结束了。到时母体会更加壮大,怪物会飞向整个大陆,所有东西被吃光,大陆会变成怪物的世界。季夏皱眉不忍想,怪物就和入侵的外星人一样,要独占整个大陆,什么都不留下。 “沧沧,母体的本体会在什么地方?”季夏一脸不快地问,他讨厌恶心的东西,怪物很恶心,所以绝不会让它们继续生长下去。 “也许在地下。”沧魇望向巨大的深坑,说,“就好像树的根一样,扎在泥土里。” 想了想,季夏觉得很有可能,但母体上面全是毒针,一点缝隙也没有,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灵器可以挖土,从地里过去说不定行。季夏和沧魇说自己的想法,换来沧魇一个宠溺的笑,季夏莫名其妙看着沧魇,就算方法很蠢,好歹自己有在想,哼。 “我只是说一种可能,万一母体像个刺猬,全身都是毒针,从土里接近不是自讨苦吃吗?”沧魇轻柔地抚摸季夏的脸,笑着说。 白沧魇一眼,季夏扭头不理他,好的都是沧沧说,哼,不理。沧魇微笑着环住季夏的腰,季夏还是扭头不理,要知道老子也有脾气。沧魇凑到季夏耳边吹气,惹得季夏耳根子发痒,季夏使劲瞪沧魇,有本事到是想出办法啊。 “怪物从母体中出来,找到怪物出来的地方就能找到本体。”沧魇突然想到什么,一本正经地说,“夏夏,可还记得怪物从什么方向出来?” 转头看向沧魇,季夏思索一会儿,回答,“正中间。” 季夏眼睛发亮,也就是说,只要攻击正中间,砍断那里的所有毒针就能找到本体?好蠢啊,为什么才想到?笑眯眯看着沧魇,季夏在沧魇脸颊上亲一口,“奖励你的,继续努力。” 沧魇笑弯了眼睛,夏夏越来越可爱。“我会努力的。” 既然知道方向,两人立刻开始行动,季夏挥出长长的青莲鞭,扫清面前的怪物。沧魇手握黑刀,黑气外外蔓延,杀死一片怪物。两人配合默契,事半功倍,越接近正片毒针的正中间,怪物们攻击越凌厉,两人心里清楚,这是找对了地方。 周围青莲形成一道墙,拦住前来攻击的怪物,季夏两人飞速赶到那个地方,对毒针发起攻击。母体的毒针毕竟不同于怪物的,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砍出一条路,再往前,就要加大攻击力度,因为母体会拼命阻止他们。 青光和黑气在深坑中不断出现,外面人看到两人的举动,明白这是直奔母体而去。众人更加卖力杀怪物,他们的责任是杀怪物,能杀多少就杀多少。萌夜和萧迪迪比怪物还要恐怖,所过之处,怪物尸体成堆。其他人不甘落后,奋力拼杀,杀到手软,杀到精疲力尽,还在坚持,必须坚持! 密密麻麻的怪物,不断拼杀的人们,还有奔向母体的季夏两人,他们这一天一夜的所作所为都被大陆各大势力的人看在眼里。从一开始的议论到现在的鸦雀无声,观看的人心中升起漠然,不管是对他们产生尊敬还是鄙夷,这一刻谁都没有说话。一个不怕死的人不恐怖,因为双拳难敌四手,可如果是一群不怕死的人,那就是一股势力。 沧宗湮灭,大陆势力蠢蠢欲动,如今都歇了心思,在他们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以季夏为首的这股势力已经成长起来。五大世家为背景,那一群人中也不乏灵尊,进阶更是神速,其身份也是骇人听闻,人鱼,神兽,阵法师,言灵师,万药体,极品青莲,血樱,这股势力已无法阻挡,必成为大陆中举足轻重的新势力。 一百一十六、恶战(八) 以前的季夏很难想象自己奋勇杀敌的样子,他的个性偏向安逸,有麻烦能免就免,最热血沸腾的时候也不过是玩游戏时。谁能想到他一朝穿越,成了首当其冲杀母体的人,这一瞬间,季夏明白了,人,只有不断压迫,不断经历才能成长,纵然在家中,有网络,能知天下事,不如亲身体验来得有意义。 一个人说苹果很酸,总会以为对方在骗自己,但当自己尝过以后会明白有多酸。不是不相信那个人说的话,而是自己不知道酸到什么程度,抱着侥幸的心理,这是人的劣根性。季夏实力飞涨,一半原因在青莲,另一半原因则是因为季夏本身,他虽然性子温吞,但又有种倔强,只要给他指一条路,他就会一直走下去。不破陇对季夏的狠正好让他知道自己该走哪条路,人要适应环境,龟缩在一处只是表面的安静。 两人共同对毒针猛烈攻击,一点点逼近母体的本体,季夏这一刻很开心,不是被沧魇护在身后,而是和其并肩作战,感觉很好。断落的毒针,闪现的青光,蔓延的黑气,季夏鞭子凌厉,由自己亲手杀敌,比玩游戏不知道刺激、惊险多少倍。 杀了很久,两人逐渐深入毒针内部,他们被毒针团团围住,手法更加利落。众人已经望不见两人的身影,只能听见他们攻击毒针的声音,时间流逝,众人开始担忧,是不是母体太厉害还是有什么意外? 季夏和沧魇经过长时间的砍杀,终于找到母体的本体,果然与沧魇的猜测一样,本体就像个刺猬,无一有漏洞。母体全身的毒针密集,几乎看不到本体,毒针一半深深扎进地里,一半暴露在外,就是季夏等人对付的那些。母体悬在地面上,与地面有点距离,从母体身后不断冒出怪物朝两人袭来。季夏庆幸自己是和沧魇一起硬闯进来,这样的情况要是有侥幸心理想找母体的薄弱处,只是自取灭亡。 对视一眼,两人立刻出击,本体已经找到,接下来的事情只有拼命杀了它!季夏不再保存实力,连连打出不同的青莲秘术,挡路的怪物和毒针尽毁。沧魇身边阵法协同黑气一一剿灭攻击他的敌人,生气转死气,沧魇挥动黑刀,黑色的光弧,直直射向本体。 青莲秘术掩护黑气,扫清拦路的障碍,黑气击倒在本体身上,向它体内渗透,青光随后撞向本体,巨大的灵力和黑气爆开。季夏两人飞快退后,化作两道光离开这个地方。 飞到半空中,季夏和沧魇立于青莲之上。深坑中烟尘滚滚,爆炸声不绝,地面上的毒针垂落,击倒了不少的怪物,统统跌入坑中,土地塌陷范围加大,众人齐齐后退。此事一出,怪物锐减,众人如同打了鸡血,火速杀灭剩下的怪物。 很多人心中都高兴无比,总算结束了。只有几次面对母体的季夏等人,丝毫没有松懈,母体的再生能力是怪物的无数倍,这一点小小的伤害还不足以杀死它。深坑中的爆炸停止,母体的毒针也毫无动静,等了几刻,坑中除了灰尘滚滚,毫无动静,有人放松了,认为母体死了。就在有些人稍稍放松的时候,从尘土中射出众多毒针,毫无防备的人瞬间毙命,警惕的人挡住毒针的偷袭,但也不过是苦苦支撑。 母体和怪物的能力可谓天差地别,实力跟不上的人经过艰苦支撑,还是被母体蚕食。人数剩余的越来越少,各大势力都有损失,可他们的敌人却越来越难以对付。 季夏和沧魇伤到了母体,免不了成为母体的主要攻击对象,两人配合,砍断一条又一条毒针。大地震动,众人不明所以,坑中的母体本体移动,其阵势不亚于地震,本体缓缓从坑中冒出,众人终于得见本体的真面目。 宛如刺猬的生物,巨大犹如山峰,它的头朝向季夏两人,面上有些烧焦的痕迹。季夏知道,那是他和沧魇攻击过的地方,那么强大的力量居然只伤到母体一点皮肉,难以置信。母体四周的毒针攻击季夏两人,只余一些背部的毒针对付众人,而这一些对付众人完全绰绰有余。母体庞大,一两个魔器的死气就是在给他挠痒痒。众人哪怕不甘心,却只能艰难支撑,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季夏两人身上。 青莲秘术杀不了母体,季夏知道是自己实力不够,要是实力再高一点,一定可以杀死母体。第一次,季夏渴求着实力强盛,没有什么比痛恨自己无能更让人咬牙切齿,想变强,想变强! 顷刻间,季夏眉心的青莲闪耀,笼罩住季夏。季夏闭眼,在他意识里,狐尾猫兽进化到最后时刻,身上的光芒达到最耀眼的地步。随即,处在一方水域中的银莲响应般也发出光芒,最上层的青莲,青光照耀着季夏的整个意识,三方交相辉映,光芒连在一起。此刻的季夏进入一个玄妙的境界,他沐浴在三方光芒正中间,与它们的光芒相呼应,他们的灵力循环,慢慢的,季夏意识中出现一个青色的法阵。 若是沧魇见到此阵法一定会告诉季夏,这就是上古时期众神都趋之若鹜的修炼法阵,此法阵需要万药体为引,一主一次属性相同的灵物,重要是修炼的人,能令这三种产生共鸣。也许这些都会有人做到,但最难一点是修炼之人的身体能完全融合这三种灵物的灵力,什么样的身体能融合三种属性灵力?就算不被反噬,以致走火入魔,也会因体内灵力暴乱而境界下降,从此再无进阶。 万药体从狐尾猫兽长成,最恨人类,会心甘情愿帮助人类修炼的少之又少。一主一次灵物,必定能力有差别,若相近谁愿为次?但相差较远,修炼时灵力会不济,所以哪怕万里挑一也不定能选中。不管怎么说,季夏得到了开启修炼法阵的钥匙,关键是他的身体,他早已与青莲融合,青莲的灵力自然与他相融。万药体虽是魔兽,属性却与药草无别,银莲是从莲,本就和青莲同属一科,再加上三方在季夏意识中磨合许久,灵力相融水到渠成。季夏手中的钥匙,因为他心中想要变强的念头,打开了这一直深藏的宝藏。 沧魇看到季夏被青光笼罩,知晓他这是在修炼,毫不犹豫打出法阵围住季夏为他护法。母体有灵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全力攻击沧魇。众人能留到现在的都不是傻子,这个时候有人突破对他们来说就是生的希望,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尽最大努力牵制住母体。 情况堪虞,众人力量有限,在母体猛烈的攻击下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哪能分散母体多少力量,沧魇的压力倍增。被毒针团团围住,沧魇更关注护着季夏,节节后退,黑刀的死气根本无法撼动母体。身后就是季夏,沧魇退无可退,这么长时间下来的战斗,灵力早就不支。沧魇面无表情地挥刀,仿佛他只会这样做。 时间慢慢地走,人类这边被母体吃掉不少,所余下的不足百人,而这百人,灵力也在告竭中。疲累总是在最绝望的时候感受到,一天一夜的战斗,一刻不停地搏杀,谁不累?人一旦感觉到累,身体的速度和反应就会下降,如此一来又有几人被母体吞食。 所有的激情退去,余下是对耐力和韧性的考验,除了坚持别无他法。当人累到手都抬不起来的时候,要么是超越自己,要么是失去生命,全看个人。人越来越少,所余不到七十人,极度的绝望,因为他们拿不准季夏修炼的时间长短,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支援,这种时候总有些人在一念之间选择生或死。 有些人想,好累,撑不住了,就这样吧。有些人想,还差一点,坚持下去。有些人什么都没想,只专注对付母体。比起死亡,这种煎熬才是真正的磨人心智。 就在很多人都以为他们都会死在这里的时候,一大批人支援而来,各大势力都有。通过影像传递,各大势力都知道母体难以对付,此次派来的不再只是小辈,而是各个长老带领,绝不能因为母体让自家势力折损有潜力的人才。 云浮宗长老替云轻寒挡着母体的攻击,说,“辛苦你们了,快下去休息吧。” 点点头,云轻寒携同云嫣退开战场,但他们只在外围打坐休息,恢复灵力后随时准备再加入战斗。萧氏皇族也派了长老来,萧冽什么都没说退开,一样在战场外围打坐。陆陆续续有人来到战场外围,都是各大势力的人,包括雪城,镜城,但没有宫墨染一群人。 五大世家当然有派人前来,战场上可都是他们的嫡系弟子,并且实力更上一层楼,怎舍得让他们陨落在这里。宫墨染等人之所以没有出来,不是他们不累,而是相信季夏。 第2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22节 实力,每个人都渴望,别人不明白宫墨染等人为何升级如此快,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吗?是因为季夏。他们想知道能不能超越自己,想亲眼看看季夏能做到多惊世骇俗的事情,想陪着季夏出生入死,只是如此简单。 新到的人个个加入战斗,除了有点实力的人,不过是给母体送粮食,人成片成片减少,而母体越来越强悍。众人吃惊的同时还要死扛着,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沧魇像一道高墙,死死护着季夏,就算他死,也要季夏完好无损。手中不断挥舞着黑刀,不停砍杀着毒针,沧魇寸步不让。每个人面对母体都感受到吃力,这不是人多就能战胜的对手,想要杀死母体非绝对压倒性的力量不可。 众人心中担忧,这样强大的生物,什么人才能杀死它呢?疑问问出的时候,季夏身上光芒大作,青光穿透云霄,下一刻他睁开眼睛。季夏双眼青色冶艳,微微一闪,恢复黑色,他看着沧魇微微一笑,“沧沧……” 即刻闪身到季夏身边,沧魇望着季夏不语。季夏握住沧魇的手,另一只手一挥,红唇轻启,“春风化雨。” 自季夏身上涌出大片的青光,犹如瓢泼大雨洒向每个地方。毒针被青光碰到开始萎缩,母体收回所有的毒针,发出凄厉的叫声。人们被青光打在身上,灵力瞬间回满,疲劳尽消,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季夏,满心震惊。宫墨染等人不觉微笑,他们的运气总是不错,每次都赌对。 站在季夏身边的沧魇,最早感受到灵力恢复,他依旧看着季夏,什么吃惊的表情都没有。季夏笑眯眯看着沧魇,轻轻低语,“沧沧……” 刹那间,季夏身上冒出如潮的青光缠住两人,沧魇看着季夏,半点挣扎也无。青光在浓烈的青光缠绕住两人,季夏眉间的青莲闪着夺目的光。‘啪啪’,季夏进阶,连跨两个大阶,直接升为灵尊。 目瞪口呆已不足以形容众人的吃惊,还有这样升阶的?要不要人活了?沧魇的实力众人都不清楚,但猜测他一定也有所进益,其实,沧魇实力为灵尊高阶,恢复魇的身份后,增加了法阵力量,与自身修行无关。这次,沧魇有收益,让他半脚跨入灵皇,只要一个契机就能够进阶,但沧魇想到了另外一种修炼方法,双修,也许是不错的方式。 不知道沧魇心中打着什么主意的季夏,笑望着沧魇,不过是希望沧魇夸夸他。面对有点孩子气的季夏,沧魇宠溺一笑,在他额头落下轻吻,“夏夏很厉害。” 知道就好,季夏不由得有点得瑟,转念一想,貌似母体还没死。季夏和沧魇对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同时面对母体。全盛时期的沧魇和刚进入灵尊的季夏,对战受伤的母体,他们丝毫不敢大意,母体太多次复活和进化,不得不防。 收回毒针的母体,俨然就是个刺猬,季夏指点青莲,一朵青莲飞出,直击母体。沧魇手握黑刀,灵力输出,黑刀的黑气大盛。青莲逼近母体,母体发出尖锐的叫声,青莲破碎,破碎的青莲花瓣环绕着母体,而母体身下一朵巨大的青莲慢慢旋转。 “包罗万象。”季夏轻吐出一句,手指点青莲。 母体随着身下青莲的旋转,身体渐渐变小,它发出叫声也无法阻止。眼看着母体从一座山大小变得只有一只老虎大小,季夏唇角微扬,这次,他不会再给母体一点存活机会。 沧魇往黑刀中打入无数阵法,黑刀的黑气浓郁得粘稠。闪身到达母体面前,沧魇二话不说将黑刀刺入母体体内,黑气缠上母体,凄厉地惨叫,母体身上的毒针开始掉落。沧魇回到季夏身边,搂住他的腰,温柔地笑着。 随着母体的惨叫,黑刀中的阵法运转,一个一个布满母体四周,不断压缩母体。接着是巨大的爆炸声,等待,滚滚烟消散。沧魇皱眉,因为他想唤回黑刀,黑刀却毫无反应。无数黑气笼罩在那个地方,过了一会儿黑气逐渐被什么吸收,慢慢消失,黑气越来越少,那黑气正中间,一个黑发黑眼黑袍的邪肆男子出现,周围的黑气正缓缓流进他体内。 一百一十七、落定 当所有人看到这个男子出现都如临大敌,就连透过影像观察这边情况的人们也是震惊不已。黑气全部涌入男子体内,他扬起一个血腥的笑,眼中饱含杀戮和残忍,魔性十足。有些人不由得朝后退几步,心中惧怕油然而生。云浮宗,宗门大殿,长老以及宗主皱眉看着法器所放出的影像,脸色凝重。一位疯疯癫癫的长老低着头喃喃自语,“魔灵化人,天下大乱,浴血大陆,天降浩劫,无解,无解。呵呵呵呵,都要死,整个大陆的人都要死,都要死……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有救,有救,天外之人,是那一线生机。” 疯癫长老胡言乱语,众人却没有一个鄙夷他,反而因为他的话激动万分。坐在疯癫长老旁边的一个粗壮大汉,急哄哄地问,“喂,老六,什么是天外之人?” 疯癫长老对面的一个温和老人,也充满疑惑,“天外之人莫不是神?” “神个屁。”粗壮大汉嫌弃地说,“那些神整天高高在上,会管我们这些凡人的事?老四你就是想得美。” “都别忙着妄下定论。”宗主出声,原本想争论一番的长老们偃旗息鼓。宗主眼睛直盯着影像,说,“大陆上的神早没剩几个,就连我们修炼的最高境界也不过是灵皇,灵神老祖们,突破后便了无音讯。这些都足以证明一件事。大陆上有一个可以毁灭我们全部的东西存在,有可能是人,有可能是魔,也有可能是,神。” 长老们沉默不语,都默认宗主的说话,谁也不是笨人,只看肯不肯信。温和老人四长老,微微叹息,“神若要毁灭,我们又能如何?以我们的实力有何能力阻止?” 粗壮大汉不客气地对疯癫长老说,“老六,你别说那些神神叨叨的话,具体是什么人,你到是努力占卜出来。说的那么玄乎,谁听得懂?” “老二,你别催他,越催越算不准。”大汉身边的一位妇人说道。 “哼。”粗壮大汉哼一声,不作声了。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到疯癫长老身上,只见他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他睁开眼睛,诡异地笑起来,‘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众人心都悬起来,忙走到他身边关切。 疯癫长老手颤巍巍指着影像,使出最后一丝力气,说,“青……青……” 下一刻,疯癫长老倒地,从此没再起来。四长老上前检查疯癫长老的身体,惋惜地说,“老六已经去了。” 此消息令众人大惊,谁能想到六长老就因为占卜天外之人的事就这么…… 宗主沉吟片刻,说,“老六最后说了什么?” 粗壮大汉咋咋呼呼地指着影像,说,“青,老六最后一直在说青字!” 众人转头看向影像中的季夏,青?青莲!宗主站起身,做下决定,“即刻准备前往沧宗遗址,这个季夏,本宗主要亲自去见。” 长老们各自看看,认同宗主的决定。与云浮宗做了同样决定的还有其他势力,其中包括五大世家,众多大陆的势力齐齐朝这边赶来。雪城和镜城没有再派人前往,隐世一族依旧毫无动静,魔族蠢蠢欲动,大陆势力全都在关注沧宗遗址这边。 医仙站在沧宗遗址远方半空中,眼中黑色的丝线旋转,她的唇角勾起,带着轻蔑和嘲讽。“天下之人,贪婪成性,龌龊不堪,可笑还妄求拯救。”唇边弧度上扬,医仙如同神般俯览大地,“都该死。” 风轻轻吹着她的衣角,吹散她的话语,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看见医仙,一定会发现她原本清淡的气质变得霸气高傲。她赤足站立半空中,遥遥望着远方,似乎什么都在掌握之中。 沧宗遗址,面对黑衣男子,大多数人却步,从心中胆寒。魔灵!能够化人的魔灵!传说魔灵杀戮血腥,就算开了灵智也难以化人,一旦化人必杀戮无数,血流成河!当年天神就是被魔灵附体,才做出灭世之举!所有人望着满身邪气的黑衣男子,同时都想到生命之忧,唯独季夏那一群人,一点不担心,心情放松到极致。 黑衣男子乃黑刀化形,他吸取母体邪气助长自己的功力,没想到母体既然强大到让他直接化人,若是他自己修炼,还须何止千万年。黑刀怨毒地看着沧魇,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魔灵是血腥和杀戮的结合体,越是打压他的反抗越强,更何况沧魇一点没把黑刀放在眼里,所以黑刀及其怨恨沧魇。 沧魇明白黑衣男子是黑刀之后,就再也没给过黑刀一个眼神,就沧魇的想法,他看季夏都嫌时间少,无关紧要之人不需要占用自己多余的时间。而被沧魇目光灼灼看着的季夏,表示自己压力山大,他怎么有种遭到抛弃的小三仇恨渣男的错觉?貌似自己还是原配。季夏在心中扶额,所以说,脑洞大是病,得治。 再看萌萌等人,安小剑躺在自己的飞行法器上直打哈欠,打了那么久是人都会累。萌萌和宫墨染盘坐在飞行法器上,吃东西,打了那么久也饿了。莫语风走到萌萌身边坐下,亲近一下自己的弟弟,随便混点吃的。萧迪迪解除身体的变化,正靠在秋子浩怀里,他俩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秋飒不敢离安小剑太近,屁颠跑到萌萌那一边蹭吃的。冷呆守着萌夜,两人相视而笑。沧穹在闭目养神。季倾时刻不忘盘腿打坐修炼。剩余的斗篷人围着聂迷笑,什么时候都坚持保护他。聂迷笑悠闲地坐着,笑眯眯看着这些不靠谱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夏望着其他势力那边人紧张凝重,又看看宫墨染等人悠闲的样子,心中无语。两种不同的画风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地方,这不科学啊摔! 还没等季夏回过神来,黑刀闪身攻击而来,黑气裹着他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飞扬。沧魇不退不让,屈指打出几个法阵,像当初困住刀的时候困住黑刀。黑刀身上的黑气浓郁,下一刻出现在沧魇面前。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众人压根没看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刀已经站在沧魇面前。心惊的人更加心惊,悠闲的人停下当前的动作,死死盯着那边。 黑刀唇角扬起得意的笑,眼神狠毒,这个人一死再也没人能阻止他。不过黑刀只高兴了一会儿,他立刻就感觉到身体无法动弹,在他四面八方出现无数个谁都没有见过的法阵。沧魇手上变幻着动作,蔑视地瞄一眼黑刀。黑刀满含威胁地瞪着沧魇,企图阻止他的动作。 最后一个手势变幻完成,困住黑刀的法阵光芒大作,众人遮住眼睛,以免被刺眼的光伤到。等他们再睁开眼看时,黑刀已经变成本体悬在沧魇面前,而沧魇搂着季夏,看都不看一眼。黑刀摇动着刀身还要反击,沧魇打出一个法阵,法阵包裹着黑刀,瞬间刻印在刀柄上,与本就存在的生死循环阵法融合,成为一个新的法阵。 不过几刻时间,沧魇就解决了黑刀,当初害怕的人心里都觉得那时自己真蠢。宫墨染等人继续手上的动作。挥手,沧魇把黑刀送到安小剑面前。在打哈欠的安小剑吓了一跳,立刻爬起来后退一步。 “你拿着,只要在你手上,怎么对他都行。”沧魇开口。 所有人震惊地看着安小剑,都在质疑安小剑何德何能。安小剑当然知道自己的斤两,再说,那把刀也不是随便就能拿,驾驭不住不是拿命开玩笑么?“我又不使用武器,给我干嘛?您老收回去吧。” 沧魇沉默一会儿,说,“在你手里他今后的日子比在任何人手里都难过。” ⊙0⊙,一大群人吃惊地难以复加。季夏默默看沧魇一眼,扭开了头,沧沧原来很小心眼。安小剑听到这样的回答,立刻换了态度,叉着腰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您老真有眼光。只要您老把他捆结实,其他的我来!” 所有人满头黑线看安小剑,果然不要脸的人不能按正常人眼光来看。沧魇点头,他对黑刀新设的是封印法阵,没有人开启,黑刀永远只会是一把刀。这个法阵的解开方法今后沧魇教给了安小剑,让安小剑以后得罪人都有恃无恐,变相成就了安小剑,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事情终于全部解决,一切尘埃落定。漫长的一天一夜,人们总算迎来结束,多少人欣喜,多少人喜极而泣,能活着真好。 沧宗已灭是事实,季夏等人成为大陆上新崛起的势力,可这新势力却没有地址和名字。五大世家是季夏的属从,自然不能当作地址,更何况季夏不打算回季家,那个地方原本就不该他呆。他不是真正的季夏,对季家没有什么归属感,应该说除了沧魇身边,他对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归属感。季夏心中默默捂脸,不知不觉自己已陷的这么深。 牵起季夏的手,沧魇温柔一笑,“夏夏,我要为你建一个家。” 建一个家?季夏无语地看着沧魇,谁都知道建房子要时间,没建成之前沧沧是打算让老子住哪里?什么时候沧沧变得这么不靠谱?果然跟安小剑呆久了,被传染了。心中是这样想,季夏却没有说出来,他总要感念沧魇想对他好。 知道季夏心中的想法,沧魇没有开口解释,有些事要让对方亲眼看见才更有意思。揽着季夏,沧魇一手向前,手指微动,一个巨大的法阵出现在地面上。季夏疑惑地看沧魇一眼,这是要做什么?沧魇微笑着运转灵力,地上的法阵启动。这一天,众人见识太多的震撼,此时却还是不由得惊讶。 地上的法阵微微旋转,覆盖几座山,随着法阵的旋转,早已千疮百孔的地面开始主动恢复原样。土石归位,树木重生,这一情况连绵几座大山,基本囊括母体所损坏的所有。季夏看着这浩大的工程被沧魇一个人轻松完成,心中崇拜,自己真有眼力,找了个全能的男朋友……男……朋……友……略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沧沧什么都会。嗯,重点是这个。 大面积的修复不过几瞬便完成,众人这才真正知道阵法师的厉害,油然而生对强者的崇敬。沧魇很欢喜地看着季夏满意的神情,季夏实力增涨无人能及,沧魇知道季夏已经强大起来,再也不会躲在自己背后接受保护。所以沧魇决定,其他地方的事情绝对要自己一手为季夏操办,要让季夏越来越离不开自己。 被损的地方恢复原貌,只少了沧宗的存在,众人心中不由感慨,曾经的一大宗,从今以后也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说凄凉,不过是现实,一念生死,选择全在自己,能怨谁? 土地已经修复好,沧魇转头看向聂迷笑。聂迷笑微微一笑,上前来到沧魇身边,“你这毛病还是没改,总想从我这里得到好东西。” 对于聂迷笑的打趣,沧魇没理,只是淡淡看着他。聂迷笑也不在意,习惯就好了,以前的魇更加难以相处,现在已经好太多。转眼看看季夏,聂迷笑说,“算了,就当是我给你们的成亲贺礼吧。” 话音一落,聂迷笑拿出一个很小的房子,在季夏眼里简直就是模型,给小孩玩的那种,不过是中式庭院样式。聂迷笑嘴唇微动,手中的房子主动飞离他手,房子轻轻落在地面上,却发出巨大声响。不少人吃惊,也有人认出这小房子是一件灵器,众人不约而同看向聂迷笑,此人手中的宝贝挺多。 小房子落于地面,缓缓变化,以房子为主屋,四周从土中冒出很多庭院,假山池水,亭台楼阁,小桥红瓦,一步一景,美不胜收。池水中莲叶片片,越来越多,长出花苞,开出荷花,花瓣各异,全开的,半开的,香飘满园。荷花池里鱼欢快地游,岸边柳树垂曳,芳草粉嫩,其他各个庭院都有一景,一点不带重复。 季夏看着这变化,说不吃惊是假,后来转念一想,在这个本身就不科学的世界,发生这些不科学的事,有什么好吃惊?淡定,淡定。 “夏夏,喜欢么?我为你建的家。”沧魇凑到季夏耳边,轻轻问。 点点头,季夏想想还是在沧魇嘴上亲了一口,妈蛋都在一起了,矫情个毛线。男的就男的,男的也是自己家的,哼。 从身后将季夏整个抱在怀里,两人完全忘了其他人,红果果的秀恩爱。萌萌看了一眼宫墨染,‘啵’一声,亲了一下宫墨染,不羡慕,自己也可以秀。萧迪迪和秋子浩一直靠在一起,就没在乎过别人的感受。众人看着这几对狗男男,差点闪瞎眼,作为最尽职的翻译,季夏解释,他们那是羡慕嫉妒恨,狗男男怎么了?虐死他们这些单身狗!然后不少人躺枪。 一百一十八、诸事 要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的有道理,季夏这群人,奇葩太多,偶尔有正常的,也会在耳濡目染下变得越来越奇葩。房屋建好,众人看着雕梁画栋的屋子,疲惫感涌出,累啊,看在他们帮忙对付母体的份上,这些人应该会请大家进去休息吧?众人心中满含期待。 沧魇瞄一眼宫墨染,搂着季夏先行往屋子里去,聂迷笑笑眯眯看了看宫墨染等人,也向房屋行去。宫墨染扯扯嘴角,一阵无语,这甩手掌柜当的。萌萌眨眨眼好奇地看宫墨染。 摸摸萌萌的头,宫墨染认命地转身应付众人,“多谢诸位前来相助我等,如今事情已了,还请诸位进屋歇息片刻,再行离去。” 众人就等这句话,面带微笑地应承。在宫墨染等人的安置下,众人都得到了合理安排,宫墨染等人住在主屋四周,以防万一。雪城和镜城的人所住地方相邻,在主屋东面,他们的城主有点交情,到没有什么枝节发生。萧氏一族的人宫墨染考虑到萧迪迪,所以让他们住在主屋北面,离得稍微远了些,萧冽也没什么在意,他本就和萧迪迪的关系不是很好,离远一些正好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云浮宗的人宫墨染还没摸清想法,所以将他们安排在主屋南边,观察的同时也是警告。其他势力东西南北各有安排,四方又各有大势力居首,防止了这些小势力弄出什么幺蛾子。 地方安置好就是歇息,不可能全部的人都睡下,宫墨染等人分成两批,一批守卫一批休息,过段时间再换过来。首先负责守卫的以宫墨染为首,萌萌,莫语风,秋子浩,萧迪迪,秋飒,至于安小剑?呵呵,早跑没影了。 除了宫墨染这批负责看守的人,大部分人都已休息,当然还有小部分人焦虑不得安寝。雪城之人所住屋子,风崖站在窗边,微微皱眉,他身后有三个同是雪城的下属,此三人也是眉目清秀,表情冰冷。 “时间紧迫,城主的密令,不该拖延。”左边的男子冷冷开口。 “如今的情况,众人疲乏,不是好时机。”右边的男子反驳。 “超过了时限,城主问罪下来,谁来担当?”左边的男子略不悦地说。 “好了,都别说了。”风崖抬手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我自有主张,你们先去休息吧。” 三人没有再多话,抱拳退下。“是。” 风崖伸手,手中出现一个卷轴,城主的密令,务必带季夏前往雪城。回想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风崖抬头看着面前那个清摇冰冷的背影,微微低头。城主修炼极品冰系功法,冷心冷情,城主从没有过笑容,没有过悲喜的情绪,他的一切都已冻结。他清冷高洁,犹如万年的寒冰,没有一丝温度,城主就是风崖心中不可高攀的神。 风家是历代侍奉城主的家族,从小风崖就被选去为现在的城主尽忠,在风家的家训中,除了自己侍奉的主子,其他人的命令都可以不听。风崖一直恪尽职守,直到那个人的到来。那一年,城主刚满十八,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风崖跟随城主在雪中修炼。冰冷彻骨的雪,仿佛连人的感官都会夺去,风崖努力运转体内的灵力,才不至于冻得毫无知觉。雪城的人虽然都修炼冰系功法,却有高有低,城主能承受的冷度,风崖不一定能承受。 冷得直哆嗦的风崖用上全部灵力抵御寒冷,忽略了周围的情况,直到城主睁开双眼望向一处,风崖才知道因为自己的失职,让人闯进来打扰了城主的修炼。微弱的呼吸声传来,还没等风崖做出反应,城主起身走到那团黑影面前,弯腰拿开上面的布。那是一个差不多十岁的男孩,眉眼分明,双颊殷红,微微喘着气,气体在冰天雪地里冒完热气后被冰冻住,砸落地面。风崖不知道城主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有什么感觉,也不明白城主为什么抱起那个孩子带回了城主府。 城主亲手照料发着烧的孩子,面无表情的脸依旧冰冷,风崖却知道,城主和以前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却说不上。孩子叫司空漠,似乎是大家族中跑出来的,小小的孩子却比一般大人还要知情识趣。 司空漠病好之后,一直与城主同进同出,城主待他犹如自己的亲弟弟。那个从来不笑的城主会牵着司空漠的手为他介绍城主府,会亲手喂他汤药,会时时刻刻挂念着他。两人就那样亲密无间过了十年,当司空漠长大成人,两人之间的相处丝毫未变,只是被宠的与宠人的换了位置。城主在二十岁时继承城主之位,老城主闭关修炼没再现身,但老城主闭关之前把风崖叫去说了一番话。 “不可让皇儿与司空漠再亲密下去,皇儿所修功法一旦动情,必走火入魔。如果皇儿有了动情的前兆,不得犹豫,杀了司空漠,否则,皇儿一生便毁于此人手中。” 老城主说的无情,风崖听着心里暗涌,若是一切为了城主他必当去做。可是,老城主,当城主在风雪中抱起那个气若游丝的孩子时,就已经晚了。城主不知什么是情,风崖又岂能不知?要是司空漠死了,城主一辈子都会在心里记着他,更或许会随他而去。所以,风崖犹豫,他恨不能回到那个晚上,阻止城主与司空漠的相遇。 表面的平静维持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十几个灵圣强者找上门,说要带走司空漠。大陆中什么势力随便就能出那么多灵圣?唯有隐世一族。风崖清楚司空漠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与隐世一族有关。司空漠不肯走,与其争执起来,很快就动起手。这种情况城主岂能坐视不理?自然相帮司空漠。当时的城主实力也是灵圣,被十几个灵圣夹击,处于下风。 风崖想上前帮忙,却由于实力低微不过一招就受了重伤。看着十几个人对城主咄咄相逼,风崖恨得咬破了嘴唇,实力就是一切,没有实力只能任人宰割。那十几个人虽说只是带司空漠回去,却对司空漠招招下毒手,城主和司空漠都处于及其危险的境地。 十几个人看出司空漠重视城主,故意缠住司空漠,对城主下杀手。城主一人对付多人,很是吃力,如今那些人又连连施压,城主露出了破绽。几个人联手攻击城主的薄弱处,若得手,城主性命堪虞。就在所有人以为城主逃不掉的时候,司空漠突然出现抱住了城主,攻击打在司空漠的背上,鲜血直流。 城主抬眼看着司空漠,看着他微微一笑,伸手欲帮他擦去嘴角的血,司空漠缓缓闭上眼睛从城主身边滑落,倒在地面上。血,不断往外流,染红了冻住的冰面。风崖酿跄着起身,慢慢步向城主。十几人见司空漠倒地,又联手朝城主攻来,下一刻,从城主身上爆发出强大的灵力,席卷方圆百里。灵力所过之处,除了司空漠所有事物被冰封,强大的灵力围绕城主,不断冲击,接着,只听‘啪’一声,城主晋升为灵尊。 所有人被冰封,意识没有剥夺,他们能看到外面的一切,却无论如何也打不破那层冰。城主蹲下身子,抱住司空漠,为他擦去脸上的血。地上的雪被冰掩埋,消失得无影无踪,城主面前从地上慢慢冒出一个冰棺。城主将司空漠放入冰棺中,以冰封印,司空漠还没有死,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冰着他,再寻找能救他的人。 “想救他并不难。”一个声音在风崖身后不远处响起,风崖因为封在冰中只模糊的听到有人说话,连声音是男是女都听不清。 “怎么做?”城主转身看向这边,风崖知道城主是看他身后的人,并不是看他。 “三年后,季家,季夏之血。记住,不能多一天,不能少一天,过了这个时候,谁都救不了司空漠。”那个声音说完就再也没出声了,风崖知道那个人是走了。 城主沉默了一会儿,转身之际,风崖解封,而那十几个人连同着冰一起碎成冰块,砸在地上还有响声,冰冻着,连血都不流动。 从这一天开始,城主调查季夏,等着三年后。城主将冰封的司空漠放在了他寝室,谁都不许碰,城主就这样每天都要看着司空漠,等了三年。三年之期将到,城主先后发出了不少任务要取季夏的血,都无疾而终。 风崖收起卷轴,默默想着,城主这三年来除了修炼就是守着司空漠,对季夏的血更是执着。没有人知道告诉城主这个方法的人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城主为什么会那么相信那个人,更加不知道城主为什么不在三年前就抓住季夏,偏要等到时间快到之时。 对外人来说,一切都是迷,雪城城主雪名皇心中却如明镜般,自己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季夏的血有效力,那个人说的话不是相信,而是不得不信。 雪城这边事情停歇,镜城那边却正火热。几个女子坐在镜昕的房间里,她们个个美貌无双,风情撩人。镜昕坐在床头看着这五个女子,语气嘲讽,“别说些没用的,镜城里女多男少,你们都看上谁了,说来听听。” “镜昕姐可别说风凉话,谁不知道城主不喜欢男子,我们这些人想嫁,也要有人敢娶啊。”坐在镜昕正对面,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女子,说道。 桃花眼身边的鹅蛋脸女子妩媚一笑,“我们哪能和城主比,城主是拿所有男人当奴隶,我们有那个胆量也没那个能耐啊。” 其余三人都点点头,镜昕唇角勾起,鄙夷地看着她们,“城里的那些男子你们使唤的不是挺顺手么?现在却说不敢了?这么没有胆子,不如让本命镜里的姐妹们出来,你们进去,省得丢人现眼。” “镜昕姐说笑了,本命镜可是我们一出生的时候就选择好了人,谁在镜里,谁在镜外,还能由着我们?说是孪生姐妹,不分彼此,一出生却已决定宿命,其中一人只能身处本命镜中,成为核心。”桃花眼淡淡笑着,感慨道。 “怎么,你在镜外还不满足?”镜昕好笑地说,“本命镜自小便在我们身边,镜中的姐妹也是。哪天嫁人了,你家相公娶一个还送一个,有什么不高兴的?男人不就是这副德性?” 桃花眼起身,埋怨着说,“不说了。身边没有好男人也就罢,好不容易在外面看中了,身边却已有人,真是糟心。” “身边有人?你是看上那几对中的谁?”镜昕突然正色道,“你可别多事,惹出什么事来,城主大人可不会轻饶你。” “我能惹什么事?我好歹也有实力有相貌,要找就找个专心对自己的,别人都有人了,我去招惹干嘛?有这时间还不如找下家。”桃花眼满不在乎地说。 “你明白就好。”镜昕点点头,很赞同桃花眼的说法。 鹅蛋脸女子看看桃花眼,打趣地说,“早先在城里还听说你看上了月琅琊,怎么才出来一两天,这么快就变心了?就你这速度,哪个男人放心你啊?” “哎呦,快别提那个月琅琊,人家心里也有人了。”桃花眼郁闷地说。 “你说什么?”镜昕脸色微变,低语,“城主怕是饶不了他。” 桃花眼走到镜昕身边坐下,撒娇般地说,“城主那么器重镜昕姐姐,姐姐就帮他求求情呗。喜欢人又没有错。” “喜欢人是没有错,错就错在月琅琊的身份。”镜昕站起身,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也不想想,月琅琊是什么身份?对城主来说,他是武器,武器什么都不需要有,只要听话就行。月琅琊一旦有了喜欢的人,他还会不要命的为城主做事吗?以城主的脾气,不是逼月琅琊杀了喜欢的人,就是杀了月琅琊。没有用的武器,城主宁愿不要。” “那怎么办?”桃花眼着急地说。其余人也都面露焦色。 镜昕回转神,问桃花眼,“镜窕,你可知道月琅琊喜欢的是谁?也许这个人可以救他。” 犹豫了一会儿,镜窕说,“是莫语风。” “哎呀,怎么偏偏是他!”镜昕叹息道,“月琅琊上次的任务就是杀莫语风,没想到把自己给栽进去,真是天意弄人。” “那现在怎么办?”镜窕忧心忡忡地说,“镜昕姐,你不能不管,月琅琊可救过我们的命,我们怎样也不能见死不救。” 鹅蛋脸的女子也附和,“镜昕姐,你就想想办法吧。” “你们先别急。我想想,我想想……”镜昕坐到桌边,努力想解救之法。莫语风,莫语风,他能有什么让城主顾忌从而不敢出手?对了,灵尊! 一百一十九、休息 雪城和镜城的人各有忧心之事,萧氏皇族所住的地方,萧冽躺在床上闭眼休息。睡不着也要逼着自己睡,想找寻花无影,先要保证自己休息好。花无影在身边时,萧冽对他猜疑,花无影不在身边之后,萧冽开始想念,没有失去过就不会知道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多么好。也许有些人一旦犯错就会想如果能重来一次,自己绝不犯那种错,但萧冽不同。萧冽没有后悔过自己做的事,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为什么?因为只有犯错才能知错,才能改正。人,没有亲身经历一些事永远不会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能重来,当初是自己做下的选择,不怨任何人。 萧冽想着想着,因为太过疲乏,很快进入了梦乡。负责守卫的宫墨染等人此时正面对接踵而来的各方势力,以云浮宗为首,前前后后,都到齐了。宫墨染扯着嘴角微笑,这些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一个个前来,铁定没什么好事。 众人站在门口迎接各方势力,宫墨染笑得脸都快抽筋,这些人也没有说明真正来意,只说是来拜访。鬼才信!“诸位到此想必也累了,不如今天先暂且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各大势力的代表人物不傻,都顺着台阶下,应承了。宫墨染立刻安排他们入住,依然照先前的势力安排,反正这些人一定会在背后商议讨论,宫墨染大大方方将他们送作堆。其他人好打发,再说他们也不是来找事的,自然对宫墨染等人还算客气。唯独五大世家的家主,宫墨染想到要应付他们就头疼。 把五大世家的家主领到待客厅,宫墨染等人是小辈,家主们自然上座。宫墨染僵硬地笑笑,开口,“各位家主有什么就直说吧。” 几大家主中,安家的家主昏昏欲睡不管事,季家的家主低调不理事,也只有宫家,莫家,秋家的家主,搭理宫墨染。宫家家主率先开口,“你们的事我们通过影像也看见了,先祝贺你们实力增长。” 秋子浩摸摸后脑勺,没心没肺地说,“谢谢家主们的祝贺,我们会更加刻苦修炼。” 转头看一眼秋子浩,萧迪迪扯扯他的衣角,秋子浩立马耷拉着脑袋,退到萧迪迪身后。两人的举动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反应最大的莫过于秋家家主。“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子浩,你的族训都学到哪里去了!” 从小就害怕家主,秋子浩宛如被训的小孩,不作声。萧迪迪才不管这么多,上前一步,凶巴巴地说,“从今天起他归我管了,你又算老几,敢训斥他!” 秋家主气得不行,站起身火速朝萧迪迪攻击。秋子浩挡在萧迪迪面前,替他与秋家主交手。两股灵力相撞,飞散开,大厅中的桌椅摆设瞬间化成粉末。秋家主受到灵力冲击,退后几步,秋子浩站在原地,丝毫未动。 宫墨染忙站到两人中间,笑呵呵地说,“秋家主,火气别这么大。说句不好听的话,今时不同往日,你就算硬拼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别以为你们翅膀长硬了,我就奈何不了你们!”秋家主恶狠狠地说,“你们打算做个不孝子,抛弃家人吗!” 此言一出,宫墨染,莫语风,秋子浩,秋飒都变了脸色。莫语风双手环胸,鄙夷地说,“家主们,你们高高在上习惯了,是不是忘了,强者为尊?你们若能好好说,也许我们还认这个家族,若是非兵戎相见不可,大不了两败俱伤。”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整个家族听你的?不然就脱离族中?”莫家主站起身,威严地问。 “有何不可!”萧迪迪站到秋子浩身边,与他十指紧扣,“在你们眼里家族利益第一,你们可问过他们的想法?” 莫家主眯眼,这句话,季夏也说过。宫家主起身走到莫家主身边,淡淡地说,“想脱离家族?你们身上哪一样不是家族所给?你们的血,你们的肉,你们的天赋,你们的能力,都是家族一手培养出来,想脱离?你们还有什么?” 宫墨染敛了笑容,沉声道,“家主言重了,血肉天赋是父母所给,怎可不计他们的功,家族独揽。能力是家族所教,家主若介意,我们还给你们就是。” “你!”宫家主气得不知要说什么,只能郁结在胸。 “行了,吵什么吵。”安家主撑个懒腰,不耐烦地说,“他们只是族中弟子,又不是你们儿子,有什么权力管他们做什么。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麻烦。” 季家主沉默了一会儿慢悠悠地开口,“实力高强,可庇护家族,家族若不肯交出权力,强者可与其翻脸。这是常事,不能因为强者换成了家族中的人便妄求更多。”季家主站起来,走到宫墨染面前,说,“季家愿意交出一切权力归顺。” 按照以前季家对季夏的态度,宫墨染实在想不到季家主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什么?” 这是所有人想问的。季家主慢吞吞扫了众人一眼,说,“还不明白吗?大劫之时也会有大气运者应运而生。大气运者,上天的宠儿,气运极盛,追随此人者必会有一番作为。我们五大世家合力卜出来的结果不就是生死牵一人身上?我想这个人就是应劫而生的大气运者。” 家主们沉默不语,反而是宫墨染等人吃惊,他们只知道家族决定相助季夏,是因为季夏与家族的生死存亡有关,没想到,季夏身上牵着整个大陆的生死存亡。 “想要家族昌盛,就要有舍有得,太过贪心将什么都没有。”季家主说完,转身朝外走去。所有人都不知道,季家主隐藏的另一个能力就是观人面相,只因相比占卜无用得多,所以才没有表现出来。季夏,是他一直看着长大的,资质低下,一生难有作为,家族怎么可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是什么时候季夏的面相发生了变化呢?季家主回想,大概是从季倾成年,要求独自教育季夏的时候,从那一天开始,季夏的面相已是死相,毫无生机。然而,半年前,季倾前往学院学习,传信希望季家主帮忙照料季夏。做为家主,季家主原本可以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只因一时心血来潮,季家主前往了季夏所住的庭院。 季家主消无声息地进入院落,找到季夏时,季家主难掩震惊。季夏悠闲地躺在靠椅上晒太阳,阳光照射在他脸庞上,折射出迷人的光晕,眉间青莲妖娆开放。同样的一张脸,季家主在此时的季夏脸上看见了勃勃生机,还有惊人的气运。更为重要的是,原本资质低下的季夏,变得天赋卓绝,加以时日,一定能登上顶峰。季家主想了想,默默地退出去,世上什么样的东西能从头到尾改变一个人?要么是夺舍,要么就是天地异宝。 那天之后,季家主悄悄关注起季夏,完全不同的生活习性,季家主可以肯定,季夏被夺舍了。是坏消息的同时也是好消息,现在季夏还没生长起来,他可以动手掐灭这个明日之星,但如果这样,也将失去一个未来的强者。 就在季家主踌躇之际,五大世家卜出了家族危机,生机全在季夏一人身上。季家主立即明白此人是大气运者,得天地庇佑,未来,将会是此人的天下。季家主改变了主意,暗中观察季夏的一举一动,季夏的实力提升令人心惊,不过半年,已是灵尊。季家主此刻开始担忧,这个季夏对季家没有归属感,要想得到他的庇护,只有交出权力归顺。季家主来之前,与家族中掌管各事的人说了想法,一开始众人皆反对,季家主只说一句话,便让众人都答应了。他说,生,归顺,死,拒绝。 生死一念间,季家主做下了选择。后来某一天,季家主想起这件事,不由得为自己捏把汗,曾经一念之差,险害得季家灭亡。他十分感谢自己拥有的这个能力,平常或许很鸡肋,毫无用处,但就是这些看起来毫无用处的东西往往会救了性命。 季家主果敢地归顺,安家主忙着去睡觉,立马也归顺,然后就撒丫子跑去睡觉。五个人走了两,剩下的三人,心中也在权衡利弊,最终都答应了归顺。事情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解决,宫墨染等人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而家主们都已离去。五大世家归顺,季夏等人才真正有了势力。 然而,季夏是大气运者,他们想不通,短短半年时间,季夏身边的所有事情变了那么多。想不通就不想,各自继续守卫,到了时间,冷呆,萌夜,沧穹,季倾,前来换班,安小剑依旧不见人。众人也不在意,反而有他没他,都一样,还少个拖累。几人前来,宫墨染把五大世家的事说了一遍,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季倾。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怨天尤人就太过矫情,做该做的事才是关键。 宫墨染牵着萌萌回房,萌萌高兴地一蹦一跳,“墨染哥哥,萌萌睡前可以吃东西吗?萌萌有点饿了。” “好。把萌萌的小肚子喂饱了,我们再睡觉。”宫墨染笑眯眯地说。 “真的?墨染哥哥最好了。”萌萌笑得格外开心。 回到房中,宫墨染先喂萌萌吃了东西,吃完后让萌萌先到床上休息,宫墨染还要整理一些东西。萌萌跑上床,舒服地滚几圈,撑起半个身子,朝宫墨染招手,“墨染哥哥,快来。” 宠溺一笑,宫墨染把手上的东西收好,走到床边。拉下俯身吻上萌萌的唇,宫墨染伸手拉下床帐。对于夫夫之间的事,你们就自行想象吧。(表打偶,只是因为他们的肉肉写过了。这次要写别人的。) 秋子浩和萧迪迪回到房间,气氛突然尴尬起来。萧迪迪关上房门,凑近秋子浩,两人面对面,秋子浩有些窘迫。“迪迪,你也累了,我们早早睡了吧。” 萧迪迪没回话,只是目光灼灼看着秋子浩。秋子浩欲再开口,萧迪迪猛然吻上他的嘴,舌头长驱直入。秋子浩先是一愣,然后搂住萧迪迪的腰,加深这个吻。两人饥渴地吻着,舌头交缠,恨不能吞下去。彼此的气息交融,两人都感受到来自身体最深处的欲望。身体火热,唇舌激烈,从两人口中发出,‘啧啧’水声,气氛旖旎。 两人的唇过了许久才分开,萧迪迪满脸不快地看着秋子浩,说,“为什么那么久都不碰我?你不说出个原因,我不会善罢甘休。” 将萧迪迪紧搂在怀里,秋子浩叹息一声,“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彪悍,示弱一点又会怎样?” “示弱?”萧迪迪抬起头看着秋子浩的下巴,“我不会。所以,你不说出个我能接受的理由,咱们就走着瞧。” 无奈地笑,秋子浩一脸委屈地说,“你呢,别人碰你一下,你肯定剁了那人的手。当初我只是叫了你的名字,你就要杀我,你让我怎么敢啊。好不容易让你接受我,我不想因为我的莽撞,又和你闹得不愉快。” 斜睨秋子浩,萧迪迪算是明白了理由,不屑道,“你就这点小鸡胆子?” 蹭蹭萧迪迪的头,秋子浩一脸认真地点头,“对你,我就这点胆子。” “那行,你就继续这样害怕着吧。”萧迪迪转身欲走。 秋子浩一把将萧迪迪重新拉入怀中,凑到萧迪迪耳边低语,“我没有胆子,但是你有。我一直在等着你,这次被我抓住了。”狠狠瞪一眼秋子浩,萧迪迪咬唇不说话,被算计了。 低头轻轻摩挲萧迪迪的唇,秋子浩温柔似水,“别咬,咬破了我心疼。你生气就咬我吧,我给你出气。” 话音一落,萧迪迪重重咬上秋子浩的唇,甚至咬出了血,血的味道在两人口中蔓延。对视的双眼,相触的唇,萧迪迪不由得放轻咬力,眼角微湿,“下次不许说这样的话。你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不让我生气,却让我心疼。” “对不起。”秋子浩环抱着萧迪迪,将他整个人纳入怀中。萧迪迪说得对,秋子浩就是笃定萧迪迪不忍心,这个从来对自己和敌人都狠的萧迪迪,因为秋子浩感受到了心痛。这怎么不是最动听的情话,动听到让人喉头哽咽。 当初,萧迪迪不相信秋子浩的情,试探,猜疑,如今,秋子浩不确定萧迪迪的心,不安,心痛。两个人走到一起太不容易,感觉如同做梦,太不真实,所以,秋子浩害怕。这如果真的只是自己的梦,梦醒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一百二十、爱恋 一个人,有太多的情绪困扰已身,再铁血的硬汉只要对一个人拥有了感情,就会温和许多。秋子浩曾以为自己求而不得,一旦到手又不确定,心思翻转,庸人自扰。因为在乎,所以牵挂,胡思乱想,爱情,真是费人心思。 两人的唇齿相依,气氛温馨,秋子浩手搂着萧迪迪的腰,轻柔揉捏,暧昧的手法,秋子浩火热的呼吸轻扫着萧迪迪的脸庞。萧迪迪抬眼看着秋子浩,牵起他的手,主动走向床,一切那么自然,宛如两人是成亲多年的一对。秋子浩展开一个明朗的笑,手指握紧萧迪迪的手,一个人的一生总有那么个不愿放手的人,上天垂怜,自己抓住了这个人。 萧迪迪在床沿坐下,微笑看着秋子浩。萧迪迪很少笑,这般温和顺从的样子更是少见,秋子浩俯身堵住萧迪迪的唇。总有那么一个人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心,秋子浩将萧迪迪压到床上,饥渴般席卷萧迪迪口腔的每一处。 动情后的萧迪迪眉眼含情,双颊微红,他伸手环住秋子浩的脖颈,无声邀请。对心爱之人有欲望有什么不对?想要结合有什么不对?只要是这个人,什么都可以。 一吻结束,秋子浩痴迷地盯着萧迪迪,“这么美丽的样子,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翻身跨坐在秋子浩身上,手指从秋子浩的喉咙轻轻扫过,向下滑倒他的胸口,萧迪迪顽皮地笑着,“只有你的心是我的,我才会属于你。” 就势平躺,秋子浩拉近萧迪迪的身子,在他耳边暧昧地说,“今天,我们都会属于彼此。” 白了秋子浩一眼,萧迪迪一手压住他的胸膛,“说,跟谁学的油腔滑调。看你嘴跟抹了蜜似的,骗了多少人的心?” 搂住萧迪迪的腰,秋子浩轻轻吸吮萧迪迪的脖颈,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别人哪有你这么幸运,他们听不到我这样的话。” 脖颈被吸吮,带给萧迪迪一阵麻痒,手伸进秋子浩的发中,解开他的头发。秋子浩转头吻上萧迪迪的唇,两人痴痴交缠。手向下,秋子浩解开萧迪迪的腰带,伸手探进衣服里,毫无距离地与之接触。“迪迪,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好不好。” 摆动腰,萧迪迪摩擦着秋子浩的欲望,主动脱去自己的衣物,萧迪迪微微点头,“好。” 这一个字点燃了秋子浩身体里最深沉的渴望,捏住萧迪迪的臀部摩擦着自己火热的硕大。萧迪迪扯开秋子浩的衣服,让秋子浩的胸膛暴露在外,萧迪迪俯身含住秋子浩胸前的红果子,舔湿吸吮啃咬,直到红果子挺立,萧迪迪才满意地笑。 两个人都忍得辛苦,萧迪迪抬起一条腿褪去全身的衣裤,赤裸着身体望向秋子浩。秋子浩也动手脱掉衣裤,两人坦诚相见。萧迪迪长相秀气,宛如瓷娃娃,身子均匀有度,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秋子浩不掩眼中的狂热,犹不知萧迪迪也在看他。秋子浩穿着衣服时身材修长,没想到褪去衣物,秋子浩身体强健,每一处肌肉都彰显着活力。 萧迪迪走上前,手摸上秋子浩结实有力的肌肤,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沉默一会儿,萧迪迪抬头望进秋子浩的眼睛,“我的。” 扣住萧迪迪的头,秋子浩给了他一个火辣辣的吻,“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亲吻,美好而甜蜜,两人都觉得怎么也吻不够,柔软的唇瓣,火热的口腔,他们之中都有彼此。秋子浩的手在萧迪迪背上游移,任萧迪迪跨坐在自己身上。萧迪迪吻过秋子浩的下巴,喉结,再到胸口。舌头不断刺激着秋子浩胸前的蓓蕾。扭动腰,萧迪迪让两人的欲望摩擦,一阵战栗席卷而上,萧迪迪只想得到更多。 肿烫的欲望互相摩擦,引起一波又一波的欲望。萧迪迪轻喘着气趴在秋子浩胸前,滚烫气息挠着秋子浩的胸,又是别样的诱惑。 萧迪迪直直望进秋子浩的眼睛,说,“让我做,我想这样。”只要面对的是这个人就不会觉得羞耻,想让他接受自己的一切,包括别人不知道的一面,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坦诚相待。 紧紧抱住萧迪迪,秋子浩手指微颤,难怪他对人狠毒,只因他付出就是全部,一旦受到伤害便体无完肤。“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全部接受。”接受眼前的他,接受以前的他。 萧迪迪对准秋子浩的沉下身,两人都发出一声闷哼。萧迪迪爬在秋子浩胸前喘息,萧迪迪扯开一个笑,“我想感受你,让我更深地感受到吧。” 听到萧迪迪的话,秋子浩激动地吻住他,这个人究竟要多让自己心疼。 “啊……”秋子浩渐渐加大的力度,惹来萧迪迪的呻吟。萧迪迪摆动腰,喘着气,萧迪迪说,“还……想要……更深……” 摆动的腰,高昂的头,萧迪迪唇中溢出呻吟,身体深处被撞击,却恨不得更深。爱是什么,萧迪迪从来不知道,因为他没有感受过母爱,父爱,更加没有兄弟间的爱,对不破陇也许更多的是一种钦慕。萧迪迪是个极端的人,这辈子除了秋子浩没有人爱他,那么他也会除了秋子浩谁也不爱。 两人第一次结合,食髓知味,身体无数次交缠,完全不理外面的事。 季夏和沧魇回房,这些天太累,加上沧魇回来了,季夏安心之下,沾床就睡。沧魇抱着季夏,就这样痴痴看着他的睡颜。想得到这个人都快想的要发疯了,即便如此,沧魇也舍不得让疲累的季夏更加疲累,爱着,就要宠着。 睡醒张开眼睛的季夏,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沧魇,微微一笑,季夏说,“沧沧,怎么醒这么早?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过一日。”沧魇抚摸季夏的脸蛋,温柔地说。 一天?我勒个去,猪都没这么能睡吧?等等,老子为毛要说自己不如猪!不对!老子为毛要拿猪比喻!……季夏无语地发现,自己的重点错了。“沧沧醒了后一直守着我吗?” 亲亲季夏的额头,沧魇将季夏整个抱在怀里,“嗯。” 抬眼看着沧魇,季夏头脑一热,主动亲上沧魇的唇,“奖励你的。” “不够。”沧魇眼神一沉,说道。 不够?难道还要来个舌吻吗?表示也不是不可以啊。反正是自己家的,有什么不可以对不对?季夏还没想好,沧魇扣住季夏的后脑勺,唇就压了上来,舌长驱直入,在季夏嘴里翻搅。卧槽!舌头麻了!轻一点!季夏虽然心中吐槽,舌头却很配合地和沧魇一起缠绵,对于这样的自己,季夏表示也很无语,(╯‵□′)╯︵┻━┻老子没有傲娇别扭的属性。 亲着亲着,沧魇的手从衣领探了进去,手摸上季夏的肌肤,舌头更加火热地缠绕。季夏有点呼吸困难,他很想大吼,再不停下老子就窒息了,可怜的是他根本做不到,沧魇连一丝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他。 嘴上亲着,沧魇手上也没闲,迅速扯开季夏的腰带,脱光季夏的衣服。等季夏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只剩裤子。季夏脑海中两个小人打架,一个说,照这样下去一定会被爆菊,赶紧阻止,另一个说,都是一对了,做这个不是很正常嘛?拒绝?万一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怎么破?第一个小人继续说,总要准备准备,都还没准备好,这样太仓促了。第二个小人嗤之以鼻,又不是女人,准备什么准备,只要躺平享受就行了。 面对脑海里打架的小人,季夏还有闲情不甘地反驳,凭什么老子就是受!两个小人一起看向季夏,异口同声地说,你就是受!季夏倒地吐血,老子受到了一顿的伤害。 “看来我不够努力,这种时候你还有余力想别的。”季夏被这句话炸醒,瞬间只想着,貌似惹沧沧生气了。然后,季夏脑海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老子什么时候这么怂了?这不科学! 对于季夏的走神,沧魇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坏心地一条腿伸到季夏双腿间,两人立刻感受到对方的重要部位。季夏羞红了脸,卧槽,还要不要廉耻,敢不敢不拿蛋蛋摩擦蛋蛋!接着,季夏就知道什么是更不知廉耻,沧魇直接脱掉两人的裤子,让两个蛋蛋赤裸裸相见。季夏心中捂脸,老子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再度吻上季夏的唇瓣,沧魇抓住季夏的手一起套弄两人的欲望。到了这个地步,季夏开始破罐破摔,不就是被爆菊么?听老姐那个腐女说,貌似受一方更爽,也许,可以尝试着相信一下老姐?就这样,季夏豁出去了。下面的事就更顺理成章,吻,舔舐,啃咬,两个人在欲海翻腾。 赤裸的身体,滚烫的温度,季夏和沧魇对望,两人眼中都映出彼此的模样,情到浓时方为欲。季夏怀抱着沧魇的腰身,任沧魇的手指开拓着后面,一开始痛,后来有种麻痒从脊骨直往上涌。季夏喘着粗气,双腿勾着沧魇,这么羞耻的动作,自己竟不知不觉就做出来了,季夏用手肘盖住脸,整张脸红到耳根。沧魇的手指退出后面,季夏空虚地收缩,要进就快点进,磨蹭什么! 拿开季夏的手,沧魇诱哄般地说,“我要进去了,好好看着。” 不知道为什么,季夏真的听了沧魇的话,睁着眼睛看,那是怎样的一种视觉冲击,季夏觉得自己一定忘不了。 “放松,乖,这样我们才能都得到快乐。”沧魇的声音对季夏来说有种蛊惑力,缓缓放松身体,季夏紧紧抱住沧魇的头,轻咬唇,微微喘气。 季夏不自觉地发出呻吟,整个身子轻颤,尤为敏感。沧魇双手环住季夏的腰,喘息和呻吟回荡着耳边,添了淫靡的气氛。 “啊……沧沧……沧沧……”季夏迷离着眼睛唤沧魇。 沧魇吻上季夏的唇,轻语,“我在。” 四目相对下,情浓不能自已,沧魇吻上季夏的脖颈,留下一个个吻痕,宛如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当快感到达顶点,两人同时射了出来,白浊从季夏臀瓣出往下流,无限旖旎。沧魇射了之后并没有拔出来,在季夏体内,刚发泄的欲望瞬间又变得火热。 “你。”季夏吃惊地看着沧魇,不得不佩服沧魇的欲望强烈。 两人不知道做了多久,反正在季夏来看就是一直做,床单都变得皱巴巴,他们还在做。季夏能理解沧魇心中的渴望,因为他也同样渴望着沧魇,只是,当真大战了几百回合后,季夏还是想对沧魇说,不奢望禁欲,至少要节制啊! 一百二十一、行程 各方势力等着见沧魇和季夏,足足等了五天还没见到,众人心中虽有不满,却没一个人做出头鸟。宫墨染脸都笑僵了,他知道沧魇饥渴,但不知道沧魇这么饥渴,五天,季夏还活着么?不光宫墨染,其他人也有这样的疑问。 正被大家所关心的季夏侧躺着,依然在承欢。他很想说该结束了,还有好多事好做呢。无奈沧魇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季夏暗暗在心中垂泪,早知如此,老子就不答应什么入洞房!然后季夏默然,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老子的腰,老子的菊花,老子的形象。啊啊啊啊啊,来道雷劈死老子吧! 察觉到季夏不专心,沧魇俯身堵住季夏的唇,“有什么好想的。” 季夏终于抓住机会,死死拽着沧魇的胳膊,声音嘶哑,“我们该起来了,还有好多事要做。如果你还要继续,今后都没想。” 使劲摆弄几下,沧魇射在季夏体内,“好,听你的。我先抱你去洗澡。” 微微点头,季夏身上一点力都没有。心中淌泪,老子今后的日子肿么过?任沧魇抱住自己,季夏已经破罐破摔,他觉得,一旦没有更好的路可走,不就只能享受了? 轻柔地将季夏放入水池中,温热的水使季夏发出一声满足的呼声。沧魇眼神一沉,跟着进入水池。“外面的事先别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再说。” 赞同地使劲点头,季夏表示,老子最需要的就是休息。“那么多势力都派了人来,想必他们对我们的情况很了解。沧沧,我不喜欢势力之间的争斗,也不想和他们牵扯。我是不是很没骨气?” 将季夏抱在怀里,沧魇微笑,“夏夏不是没骨气,夏夏只是喜欢安逸。” 垂眸,季夏轻靠上沧魇的肩,笑着说,“嗯,我喜欢安逸。最好什么都不做,每天吃饭睡觉玩耍。可是,世上的事情不如意十之八九,也许随其自然才是正确。” “夏夏,我们去雪城吧。”沧魇沉思一会儿,开口。 季夏抬头看向沧魇,“雪城?为什么?” “以你为任务的是雪城。被追杀,被刺杀,还有母体,我不想再让你成为别人的目标,去雪城,势在必行。”捏捏季夏的脸,沧魇嘴角微笑,眼神却非常认真。 伸出双手环住沧魇,季夏点头,“好。我们去雪城。” 两人温柔相拥,心与身体都结合在一起。沧魇抱着季夏,越是珍惜,越是胆战心惊,这一路走来,季夏出了太多事,不找出源头,以后他怎能安眠?前事一桩桩,一件件在脑海掠过,沧魇觉得,只要和季夏一起朝前走,幕后之人一定会出现。 再过一日,季夏得到充足的休息,睡醒之后终于起床。季夏看到外面的太阳差点喜极而泣,太阳啊太阳,真是可爱到爆。沧魇听宫墨染说了目前的局面,看向季夏的眼带着深思。季夏转头看沧魇,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看着自己。 搂住季夏的腰,沧魇微微一笑,“看在他们这么有毅力,夏夏就见见他们吧。” “哦。”不开心地回答,季夏满心郁闷,又是无数的麻烦事,老子为毛总躲不过啊!“那就见呗。” 宫墨染好笑地看看季夏,转身去请各大势力的人。现下的情况五大世家归顺,其他势力的目的不明,沧魇揽着季夏坐在上位,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季夏悠闲地靠着沧魇的胳膊,见见就见见,别又出什么幺蛾子。 很快,各大势力的人到了,众人很有默契地依照实力排位坐下,对此,季夏无力吐槽。宫墨染站到季夏身边,说,“诸位有什么要事,现在都可以说说。” 云浮宗宗主率先说话,“我等想与季夏结盟。” 结盟?听言众人皆惊,最吃惊的当属季夏,卧槽,听着就好麻烦。沧魇看向云浮宗宗主,说,“你们为什么要与季夏结盟?” 这一次众人也都听明白了,是与季夏结盟,而不是与季夏身边的所有人结盟。云浮宗宗主淡淡地说,“和我们结盟,季夏能壮大势力,对他百利无一害,何乐不为呢?” “你们能得到什么?亏本生意云浮宗不会做吧?”沧魇不咸不淡地说。“宗主还是把话说清楚。” 云浮宗宗主沉默。沧魇不急但也不会任由他胡编乱造,“宗主想不出慢慢想,等想到再说。宗主既然要思考,那么我先听别人说说事情,等宗主想好再来讨教。在座的各位想必都有事和季夏说,一个一个来。” “等等。”云浮宗宗主开口阻止,“我想好了。” “哦?这么快。”沧魇捏着季夏的手指,散漫地说,“宗主请说。” 细细思量一会儿,宗主把事情娓娓道来。听到云浮宗长老因为占卜而死,众人不约而同看向季夏,因为长老最后说的话大家都认为在说季夏。宗主叹息一声,继续说,“不知道众人之中有没有人知道命运之眼。” “命运之眼?什么是命运之眼?”季夏好奇地问,听这名字似乎和命运有关。 “时间相当久远,云浮宗能知道,因为云浮宗的祖先是那场战争的幸存者,为了警示后人,传了下来。”宗主回想着,悠悠地说,“命运之眼,乃天界一位观察人间的天神所有,天神司长人间的赏善罚恶。传言,天神得到一件异宝,这件异宝进化了命运之眼,也让天神成为整个世界的敌人,” 众人细心听着,没人开口打扰,这个世界没有强者的真相慢慢在众人面前展开。 “那是拥有魔灵的魔宝。”宗主的话让所有人看向安小剑,魔灵,能够化人的魔灵。“魔灵腐蚀天神的善,放大天神的恶。后来,天神杀死天帝的女儿,颠覆了整个天界。那时,整个世界的人才知道,命运之眼有多恐怖。命运之眼初期只能看到人类的命运,进化后的命运之眼能看到所有生灵。一棵树,一朵花,一块石头,都逃不过那双眼睛的窥探。整个世界的生灵结盟共伐天神,天神眼中的命运线掌控着所有人的命运,只要天神掐断了属于那个人的命运线,此人连魂带魄,再无未来。” 倒吸口气,众人震惊这样的能力,足够毁灭所有的能力。沧魇听着这些话,垂下眼帘,初期能看见所有人的命运,所谓的命运之眼,除了天神,还有人拥有。 “大战打了五十年,整个世界的生灵陨落九成,强者留下的数量屈指可数。我们并没有胜,天帝和无数强者用自己的血肉和灵魂,封印住了天神。封印每到一定的时间就会薄弱,所以,大陆上到达灵神的强者全部前往封印,加固和守护封印。如今占卜出整个大陆的危机,我认为便是指天神复苏,再度灭世。”宗主说完这些话,万分认真地看着季夏,整个大陆的危机不是开玩笑,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把握住。 死寂,众人都无法言明心中的震撼,那么强大的天神,他们真的有一线生机吗? “好,我们结盟。”沉默中,季夏突然开口。 所有人看向季夏,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季夏什么都没解释,他坐起身,一本正经地说,“结盟的具体事宜你们找宫墨染商定,这件事就这么解决。诸位还有什么事要说?请一并说了,我心中也好有计较。” 听完宗主的话,原本想找季夏的人都沉默以对,跟整个大陆的存亡来比,其他的事情太微不足道。 “我累了,你们若还有什么事让宫墨染传达给我。”季夏看到几个人欲言又止,明白他们的事情现在不好说,特地开口。不管他们要求的是什么事,也改变不了季夏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雪城,那是沧魇要去的地方。 知道如此大事,各大势力都回去暗自计划。沧魇同季夏回房,等着宫墨染带消息进来。别人不知道季夏为什么答应的那么爽快,沧魇知道,稍微想想就明白,天神这件事和季夏一直有关。医仙不可能毫无原因出现在季夏身边,第二双命运之眼,究竟为何存在? “沧沧,我不是为了整个大陆,而是为了我们自己。”季夏看着沧魇,认真地说,“宗主所说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知道,我只能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对付天神。” 抱季夏入怀,沧魇温柔地说,“想做就去做。” “沧沧。”把脸埋在沧魇怀里,季夏问,“对付天神的时候,如果我死了,你不许独活。我习惯了你在身边,哪怕是去地狱,也想和你一起。” 沧魇眼神微沉,死这个字太沉重,“好,去哪儿我都和你一起。” 抬头吻上沧魇的唇,季夏淡淡一笑,“为了我们能活着在一起,所以,沧沧,我们现在必须找到医仙,她可能是天神复苏的关键。” “我曾跟你说过,医仙说你的命运可以自己选择,只要和你接触过的人命运都会改变。医仙也和你接触过,不知道她的命运改变了没有。要是改变了,我们找到她还有用,要是没改变,现在的医仙可能已经不是医仙。”沧魇不容乐观地说。“再说,天大地大,我们去哪儿找医仙?” 一阵无语后,季夏决定,“此事压后,我们先去雪城。” “好。”沧魇看着季夏,宠溺地笑,不知生死何时,只能珍惜着一分一秒。 此刻,门外响起敲门声,沧魇让他们都进来。宫墨染带进来四个人,风崖,镜昕,萧冽,云轻寒,季夏莫名其妙看着这四个人,真不知他们找自己都有什么事。 四人各自坐下,宫墨染贴心地给季夏一个卷轴,上面是四个人所相求的事,此种做法也避免了他们四个人的尴尬。看完卷轴,季夏首先把目光投向萧冽,思索片刻,从眉间飘出一朵青莲,射到萧冽体内。“我给你的青莲会为你带路,能不能让他再回到你身边全看你自己。我是看在花无影的面上才帮你,别再辜负他。” 站起,弯腰,萧冽向季夏鞠躬,转身离开。季夏沉默地盯着萧冽离去的背影,心头叹息,爱情的对错谁能断得清?也只有他们自己去做决定。收回视线,季夏看向云轻寒,皱眉问,“你要加入我们?为什么?云浮宗不好吗?” “宗门里已没有什么可以教我,宗主说跟着你们能学到更多。”云轻寒轻描淡写地说,仿佛离开自小生长的地方,不是什么大事。 季夏不知道怎么说,他怎么觉得云轻寒的三观和自己的不一样?从小长大的地方,宛如一个家般的存在,只因不能学到东西就走了?季夏想成为强者的人大多不会被这些东西牵绊,但他无法理解,实力比家人更好?“你先留下,宫墨染会重新安排你的住处,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话音一落,云轻寒就很自然站到宫墨染身边,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季夏实在不想吐槽,看起来冷冰冰,原来是个自来熟。接着看向镜昕,季夏为这件事有点犹豫不决,事关莫语风,不知雪城离镜城远不远,能不能从雪城过去。 宫墨染知道季夏的烦恼,微笑着说,“来之前,我已让人去唤莫语风。” 满意地看宫墨染,季夏转头对镜昕说,“镜姑娘稍等,这件事须他来才能谈。” 镜昕妩媚一笑,“季公子客气,本就是奴家有事相求,这点时间不妨事。” 此事稍后,季夏看向风崖。风崖感受到季夏的视线,起身拿出一个卷轴,双手呈上,“雪城城主邀请季公子到雪城做客。” 微微点头,卷轴自动飞到季夏面前,拿起卷轴,扫过里面的内容,季夏沉默。沧魇就着季夏的手,也看了卷轴,卷轴上将为何把季夏作为任务目标说的一清二楚,更令两人在意的是,雪城城主那么相信的人是谁?两人心中都有定论,这个雪城必须要去一趟。 “雪城城主极力相邀,在下却之不恭,过几日就启程前往。”季夏放下卷轴,对风崖说。 风崖颔首,默默坐下。季夏想了想,先去雪城,再去镜城,不知道莫语风能不能等?两边都是救人性命,一个有时间限制,一个状况不明。季夏认为还是要问清楚,关于那个月琅琊的事。 一百二十二、雪城 莫语风来到,镜昕把事情重新说了一遍。听完整件事,莫语风沉默,自季夏离开莫家,月琅琊不久也离开,没有交代只言片语,原来事情竟是那般。 “城主说一不二,月琅琊想必会吃不少苦头。我们姐妹出城之时,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月琅琊回到城中的消息,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月琅琊还没有回到城里,二是……”镜昕皱眉,不愿意第二种猜测是真的。 “被城主关押,施以重刑?”莫语风面无表情地说。 “这只有我个人的猜测,”镜昕忙开口,“也许他没有回到城里。” 莫语风垂眸,淡淡说道,“以他的脾性,还是别那么乐观为好。” “你既认为他在城里,就该想办法施救。”镜昕生气地说,“光在这里说风凉话有什么用?这件事你别想置身事外,月琅琊爱的是你。”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3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23节 “所以,要我去救?”莫语风站起身,满不在乎地说,“我当然会去,只是不是去救他,而是杀了他,免得他左右不是人,最后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莫语风,你还是人吗?”镜昕气急败坏地起身,吼道。 “不是人你听得懂我说话吗?还是说你也不是人?”莫语风嘲讽地说。 镜昕直指莫语风,怒不可遏的说,“月琅琊怎会爱上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愿去就别去,谁也没求你!” 说完,镜昕摔门而去。屋里的人个个沉默,谁都不知今天的莫语风怎么会这样,也就不敢乱开口。季夏看着莫语风,微微叹息,感情之事外人怎么说得清啊,“我不了解你和月琅琊之间发生的事情,但你若是意气用事,后悔的会是你。” 转身,莫语风面向大门,开口,“我会去解决一切,这件事你们不要管。” 季夏皱眉看着莫语风的背影,这是发生了什么,看莫语风的样子该不会要做傻事吧?“你实力才多高?镜城城主实力多高?你要怎么解决一切?你若想送去这条性命,我绝不会让你去。” 莫语风转头看一眼季夏,什么都没说,往外走去。季夏不明白整件事,但也不能眼看着莫语风不要命。“宫墨染,我和沧沧会先去雪城,这段时间,你们要好好看着莫语风。” “莫语风的脾性多变,谁也摸不透,要看住他,恐怕有点困难。”宫墨染无奈地说。 转头看向云轻寒,季夏沉思了一会儿,说,“给你表现的机会,看住莫语风,看不住就跟着他,保护他的安全。” “好。”云轻寒回答。 此事告一段落,季夏和沧魇再向众人交代一些事,三日后,两人随同风崖等人前往雪城。雪城位置偏远,先后使用五个传送卷轴才到达雪城边缘地带,越接近雪城,气温越是降得厉害。沧魇和季夏换上冬天的衣物,外面还穿了御寒的斗篷,即使这样,季夏依旧能感觉到寒气,只能运转灵力抵御严寒。 雪城广阔,气候严寒,地面都是厚厚的冰层,人走在上面须格外小心。风崖吹响哨声,远方跑来十几只雪白的大型狐狸,白色无暇的毛,圆溜溜的眼睛,体态优美。季夏不自觉摸上雪狐的毛,很柔软,很暖和。 狐狸很温顺,任季夏摸,沧魇搂着季夏的腰,微微往怀里带。季夏抬头看沧魇,沧魇一本正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手伸进沧魇的斗篷里,季夏用力一掐,恨恨地想,妈蛋,老子就摸摸,怎么了,老子不发威还来劲了是吧。 沧魇握住季夏作乱的手,整个包在手心里,“这样暖和一点了吗?” 默默扭脸,季夏心中咆哮,老子才不接受糖衣炮弹,老子就是这么坚定立场。转头看沧魇,沧魇脸上挂着无比宠溺温柔的笑,季夏立刻败下阵来,轻轻点头,“嗯。” 雪狐是雪城特有的代步工具,几人陆续骑到雪狐背上,准备出发,只是…… 被沧魇死死瞪着的雪狐嗷呜一声,瑟缩在地上不敢动。季夏无语地看沧魇,没说什么,但心里疯狂吐槽,人家狐狸就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沧沧非要两个人一起坐,这真的不会把狐狸给压垮么?尼玛分开坐会死么,会死么! 众人等着季夏两人,但沧魇就死瞪着狐狸,摆明了不驮两人,谁都别想走。被逼无奈的狐狸们集体发出一声长啸,很快,远处奔来一个白影。白影接近后众人方看清,那是一只比普通雪狐大一倍的狐狸,大概是雪狐群里的首领。雪城出来的人立即醒悟,原来还能这样,天哪,他们才知道。 雪狐首领在沧魇面前匍伏,沧魇携季夏跨上雪狐首领的背,心满意足地和季夏同乘一骑。⊙0⊙内心至今还是这种状态的季夏,不知如何吐槽。季夏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自从和沧魇滚了床单后,沧魇对他的占有欲那是直线上升,以前没有直接表露出来的无理取闹如止不住的洪水,急涌而出。与此同时,季夏还没意识到,沧魇会变成这样,也是他自己纵容的结果,所以,还得他自己承受。 一望无垠的冰面上,雪狐快速向前奔,季夏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打在他身后的沧魇脸上。季夏抓住飞扬的发丝,转头说,“沧沧,对不起,打痛……唔” 季夏话还没说完,沧魇由后堵住了他的唇,顺势滑进季夏的口中,勾起他的舌交缠。沧魇一手环着季夏的腰,一手半抱着季夏的头,手掌托起季夏的脸,更方便自己的侵入。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季夏与沧魇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眼中看见彼此。不知不觉,季夏双手环上沧魇的腰身,两人尽情享受这个吻。 处在围观阶段的雪城中人,心情是这样的,…… 一吻结束,沧魇与季夏额头相抵,含笑看着季夏微肿的嘴唇,沧魇轻笑出声,“夏夏,真甜。” 卧槽!!!季夏伸手扯了扯沧魇的脸皮,这真的不是跟安小剑呆久了,脸皮变厚的结果么?造不造什么是羞耻!造不造什么是秀分快!造不造什么是闪瞎眼! 贴近季夏,沧魇又偷了一个吻,“夏夏这副样子,是想诱惑我吗?很成功哦。” 抓狂已不足以形容此时季夏的心情,沉默片刻,季夏偏生心中又平静下来。算了,跟他计较没什么用,随他去吧,反正什么都做过了,当众拥吻什么的算个屁。所以,季夏,你的心是有多大? 转头不理会沧魇,季夏一本正经看前面,仿佛刚刚被吻的人不是他。沧魇将季夏的发丝抚到一边,把头埋在季夏白洁的脖颈上,委屈地说,“夏夏好冷漠,夏夏不爱我了。” 尼玛,老子不爱,难不成刚刚跟鬼秀恩爱!季夏知道,自己从没有对沧魇说过什么喜欢,更没有说过什么爱,不是说不出口,而是觉得两人心有灵犀,哪怕不说也是懂的。真的懂吗?季夏摸上沧魇的头,轻轻地说,“爱,我爱你。” 张大眼睛看着季夏的侧脸,沧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真的吗?” “真的。”季夏点头回答,不是真的怎会结合。 把脸埋在季夏的颈上,沧魇用力抱着季夏的腰,如同要把他揉进骨头里般。“太好了。夏夏,真的太好了。” 唇角扬起一个微笑,季夏握住沧魇抱着自己的手,回应,“嗯。” 雪城中人,心情还是这样,……其实他们更想说的是,明明没隔多远,为什么那两人的画风和他们不一样,这不科学! 现在,沧魇高兴了,季夏高兴了,其他人郁闷了。而一向分外作死的季夏,这次依然在作死,表白就是好的?呵呵,那得看对象是谁。从这一天开始,季夏才真正见识到沧魇的独占欲,好吧,也不是太强,至少季夏还可以见人不是。季夏(╯‵□′)╯︵┻━┻,表示呵呵。 时间就在个人心思不同的情况下流逝,而距离雪城也已经很近。 雪城的建筑,没外人想的那么离谱,什么千年寒冰雕刻而成啊,什么整个城市都是冰屋子啊,扯蛋,那能住人吗?雪城的房屋所用材质是雪城独产,形状宛如石头,通体黝黑发亮,坚硬无比,即使在雪城无数次的雪暴中依然不动丝毫。独特材质也有独特的切割方法,那是雪城的秘密,不能说。 季夏等人到达雪城城门,庄严高大的城门,整体黑色,材质光亮,带给人无限的威严之感。进入城门所有人必须步行,季夏等人也不例外,从雪狐背上下来,风崖给了雪狐首领一个储物袋,里面是这次护送的报酬。季夏看着雪狐用嘴叼过储物袋,转身扬长而去,卧槽,雪狐的首领太屌了,做起了人的生意,还学会垄断,雪城的代步工具只有雪狐。尼玛,狐狸的智商这么高? 呆立一会儿,季夏反应过来,老子的关注点是不是又错了?算了,管他呢,反正没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转头,季夏正好看见沧魇笑眯眯注视着自己,心中默默捂脸,好吧,就算不说,还是有人知道。 沧魇揽着季夏,笑弯了眼睛,“夏夏想要只雪狐?” 奇怪地看沧魇,季夏摇头,“宠物太多,不好养。”而且貌似在季夏身边都不是什么特靠谱的。神兽玄武?季夏呵呵,回答,再仔细想想,那玩意儿真靠谱么?……好吧,有那么一点。那青莲?……算了,当作什么都没说。 “夏夏不要就不养。”沧魇捏捏季夏的手,微笑着说,“夏夏高兴就好。” 点点头,季夏表示明白。而后季夏想到一个问题,当年,季夏还是一个单身汉,走在七夕节热闹的晚上,周围都特么是秀恩爱的情侣,那语言,那动作,季夏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在想如今,尼玛沧魇说的话,做的动作,比那些笨蛋情侣肉麻一百倍,为什么季夏可以表现的很淡定?季夏沉默片刻,回答,同化了。 步进雪城,入目是各式各样的小贩,这种哪里都有,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活,生活总离不开柴米油盐,各种琐事,最多卖的东西不一样。风崖在前面带路,季夏和沧魇在中间,其他人跟在后面,众人看到这样一群人,很明显季夏两人是外人,免不了窃窃私语。 大大方方任沧魇揽着,季夏开启装逼模式。老子就是帅,老子就是跩,老子就是高高在上,啊哈哈哈哈哈老子就算许久不装逼,功力毫无减退。沧魇看着季夏,能感受到他心情愉悦,伸手捏捏季夏的腰身,惹来季夏白眼一枚,沧魇反而笑得更开心。 季夏两人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没瞎的人都看见了,哎呦,原本还在称赞相貌出众的人立刻转换话题,哟哟哟,都来猜猜,谁上谁下。各自拿出自己贩卖的东西,赌青衣的,那人绝壁在下面,不解释,众人各自望望,都下了注,全都赌季夏在下面,沧魇那边空荡荡。把一切都听在耳里的季夏,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啊呸,你们才是下面的,你们全家都下面的! 笑得很欢的沧魇在季夏耳边低语,季夏转头狠狠瞪,猜对你妹!没来雪城之前,季夏一直以为雪城的所有人都跟风崖他们一样,冷冰冰的,不苟言笑。来了之后才发现,尼玛,画风完全不同,真不造风崖他们怎么做到心无旁骛地走在大街上。答曰,习惯就好。 城主府在整个城市的正中心,等季夏完全见识到雪城中人有多么八卦,多么闲的时候,城主府到了。那城主府大门口,一名白衣飘飘的男子独立在那里,他容颜如画,气质如冰,如同高不可攀的月亮,只敢遥遥相望。季夏看着这样的人,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高山上的雪,冰冷,美丽,遥不可及。 沧魇脸上的笑容尽收,眼神危险地看向那个人,“你就是雪名皇?” “是。” “将季夏作为任务目标的人是你。”沧魇眼神微沉,那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是我。” 下一瞬,沧魇闪身到雪名皇面前,无数法阵张开,“你,该死。” 一百二十三、司空 法阵围绕雪名皇,沧魇以掌攻击,电光石火之间,众人都以为雪名皇会受伤,哪知,寒气蔓延,法阵被冰封无法运转。沧魇的手接触到雪名皇同时,冰从指尖向上冻结,使劲握拳,震碎手上的冰,他退后几步。 雪名皇自始至终没动一下,就站在那里,封住法阵的冰碎裂,法阵全消。“请进。” 走到沧魇身旁,季夏上下打量,确定他没事后才放下心。沧魇微微一笑,揽住季夏的腰,俯身在他耳边低语,语气欢快,“夏夏担心我,我好开心。” 斜睨一眼沧魇,季夏决定不理这个蛇精病,尼玛越来越没下限,造不造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造不造人要脸树要皮啊!收敛情绪转头看向雪名皇,季夏温和一笑,“雪城主诚意邀请,我等却之不恭。” 抬手请两人入内,雪名皇微垂眼眸。季夏和沧魇走进城主府,府中宏伟大气,有着不言而喻的威严感。季夏抬头看沧魇,没想到正撞上沧魇的视线,两人对视片刻,默契微笑。进入城主府大殿,有下人送来椅子,茶点,两人并排坐下,悠闲喝茶。 下人送来椅子,雪名皇在两人对面坐下,风崖站在雪名皇身后,尽职守护。雪名皇并没有坐在城主位置上,这已经是一种礼遇。“我要季夏的血。” 雪名皇开门见山。沧魇双眼锐利地看向雪名皇,不屑一笑,“凭什么?” 无言,雪名皇抿唇不语。论实力,三人同是灵尊,论关系,毫不亲近,论人情,季夏并未欠雪名皇什么,反而是雪名皇行事不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季夏都没有帮雪名皇的理由,更何况,雪名皇并未说要多少血。 “雪城主,我们既然来了,就会想办法帮你。但你必须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清楚。”季夏喝一口茶,眼睛看着沧魇,以眼神安抚他。 沧魇虽不满,但因为季夏的安抚,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头靠在季夏肩上,时不时拿手指绕着季夏的发。季夏当然知道沧魇的小动作,不是什么大事,也就随他去。“是谁告诉你,我的血能够救司空漠?” 直直看着季夏,雪名皇沉思片刻,“忘了。” “忘了?”季夏皱眉,转头看看沧魇,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疑。当年雪名皇的实力已是灵尊,什么人能让他毫不犹豫相信?并且坚信不疑。“连是男是女也忘了?如果这样,你又为什么相信那个人?” “不记得,但不怀疑。”雪名皇坚定地说。 季夏和沧魇互看一眼,心中忧疑更深。雪名皇没有必要说谎,但忘了一个人,却分外相信那个人说的话,会有几种可能?也许是对方给雪名皇下了暗示,忘了长相,记住该记住的事。可能对方的容颜雪名皇本来就没看见,不知那人有了什么方法让雪名皇深信不疑。或者,当时压根没有出现什么人,有人利用了传音,告诉雪名皇。不管是哪种,最解释不通的还是雪名皇相信那几句话的事实。 沉默了一会儿,季夏说,“带我们去看看司空漠,只有见到他我才知道怎么救。” 起身,雪名皇看着季夏,“随我来。” 站起,沧魇揽着季夏随雪名皇往前走。一路而来,沧魇观察四周,唇角微扬。季夏看着沧魇这么笑,心底无语,装什么神秘,哼。 抵达雪名皇的寝室,风崖守在门口,雪名皇推门而进,沧魇季夏随后。屋里一片冰凉,刚暖和一点的季夏顿觉寒气逼人,沧魇握住季夏的手,为他暖手。进入内室,气温再度下降,季夏和沧魇运转灵力抵御寒气。 屋中,只有一张床,一个冰棺,再无其他。冰棺中人,面目清俊,脸色苍白,有着一种病态之美。季夏走近冰棺,手上青光闪耀触碰冰棺,冰棺宛如水一样,让季夏的手伸进去,接触到棺中的脖颈,季夏微微皱眉,此人脉搏全无,气息停止,分明已是死人。 转头看向沧魇,季夏眼神复杂,沧魇捏捏季夏的手,以眼神示意先不要说。沧魇转头看向雪名皇,轻笑,“雪城主,夏夏施救旁人不能观看,请雪城主在外等候。” 雪名皇看一眼棺中人,转身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在外等候。 人已走,季夏埋怨地看着沧魇,“你知道怎么回事?” 笑着搂住季夏,沧魇在他脸上蹭蹭,“你听说过世上有特殊体质的人吗?” “特殊体质?”季夏疑惑地问,原谅他孤陋寡闻,他一点不知道。 在季夏唇上亲一口,沧魇笑得格外开心,“特殊体质,说的是那些拥有特别能力的身体。这个司空漠,我没看错的话,他是罕见的涅盘之体。” 揪着沧魇的耳朵,季夏怒目而视,“打什么哑谜,一口气说完。” 握住季夏的手放在嘴边亲亲,沧魇含笑道,“夏夏可曾听说过凤凰涅盘,浴火重生?”季夏点点头,沧魇揽着季夏接近冰棺,说,“所谓涅盘之体,应受到重创,形同死亡,再遇到一个契机,便能如凤凰般浴火重生。涅盘之体修行分为三段,寂灭,死灭,重生。司空漠现在就处在死灭的状态,一旦重生,必会实力大增。据传闻,涅盘之体重生之后,修为接近灵皇,离灵神一步之遥。” 吃惊地看着沧魇,季夏问,“比我们还要强一个等级?” 点点头,沧魇捏捏季夏的脸,“特殊体质繁多,有些毫无用处,有些可以一步登天。涅盘之体最为特殊,不先死,不入修行。司空漠运气算好,雪名皇冰封他三年,助他达到死灭境界。换作旁人,死后被埋葬,只有在土中腐烂。” 明白了一系列的事,季夏突然想到一点,“沧沧,让雪名皇等三年的那个人是不是知道司空漠是涅盘之体?” 静默片刻,沧魇眼神淡漠,“不光知道司空漠是涅盘之体,还知道你会身负青莲,实力达到灵尊。更加算无遗漏,知道你得到了万药体,没有这几样,救不了司空漠。” “不是要我的血?”季夏疑问。 “涅盘之体,既然特殊,修炼便艰难。最后一步重生,需有一个实力灵尊的人使用青莲,融合万药体的血,帮他循环周身,淬炼身体,获得重生。”沧魇与季夏四目相对,眼中满满是彼此的影子,“夏夏,能够算到这一切的人,能够把你的未来看得这么透彻的人,在我们身边只有一个。她,也许从你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已经在算计你。” 垂眸,季夏抿唇,“她的目的是什么?” 捧起季夏的脸,沧魇满脸心疼地看着季夏,说,“若是她,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从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有行动都是她安排好的,参加萧氏皇族的寿宴,遇到追杀,刺杀你的人。季倾的逼婚,我的抢婚,传送卷轴的地点,你被不破陇抓去,之后的每一桩每一件,她都在算计你。从三年前,她就布好了局,只等着你到来。” “我不明白。”季夏皱眉,“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在逼迫你变强。”沧魇笃定地说,“她说过,你的未来可以改变,但她却能够布好一切,说明她把你的未来都看了一遍,未来会和你接触的每个人,她都有安排。她如此逼你,只有一个目的,对付天神。” “凭我一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天神,哪怕我实力到达灵神,在天神面前,也只是挥挥手就灭的存在。”季夏抓住沧魇的手,满脸纠结,“我本来就一普通人,拿我当筹码对付天神,她到底怎么想出来的?” “呵呵呵。”沧魇抱季夏入怀,轻笑,“我们知道了真相,虽然不能理解她的想法,还是别嘲笑她的智商。” 季夏瞪沧魇一眼,挣开沧魇的怀抱,没好气地说,“先救司空漠再说。” “好,都听夏夏的。”沧魇笑弯了眼睛。季夏转头注视着冰棺,没看到沧魇双眼中一闪而逝的凌厉。 “怎么救?”季夏转头问沧魇,“只要用青莲的灵气运转他全身就可以了?” “嗯,先这样做,等会我告诉你还要如何。”沧魇退后一步,让季夏好施展。 点点头,季夏手中手指触到司空漠的眉心,一股青色灵气随着季夏的手指进入司空漠体内。控制着灵气在司空漠身体中循环,季夏得以内视司空漠体内,毫无生气的经脉,被青莲灵气流过之后,恢复了一点点生气,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司空漠重生。 季夏相信沧魇,丝毫不考虑其他,专心致志控制灵气流动。站在季夏身后不远处的沧魇,眼角瞄向外面,唇角微微勾起,来了。 屋外,一个侍卫急奔而来,慌慌张张地禀报,“城主,司空一族来人了。” 话音刚落,一行五人从天而降,看实力,三个灵尊,一位灵圣,有位老者实力更是灵皇。五人落于地面,站在雪名皇面前不远处,形成对立的局面。 五人中有位年轻男子,实力灵尊,看着雪名皇一脸不屑,语气嚣张地说,“还不快把我隐世一族的人交出来!” 风崖上前一步,欲说些什么,雪名皇抬手阻止风崖到嘴的话,风崖沉默退回原处。雪名皇看向五人,一脸默然,“无人可交。” “你!”年轻男子气急,抬手就准备攻击。 一名白衣男子上前,眼神危险地看了年轻男子一眼,年轻男子不甘地住了手。白衣男子向前走了几步,开口,“雪城主,司空漠乃隐世一族司空家的弟子,如今司空家族派人来接,还望交还司空漠。” “黯尊主。”雪名皇静静站立,丝毫不受威胁,“隐世一族与雪城无关,司空漠是雪城中人,不能交。”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灵尊又如何,我司空一族多的是灵尊。”年轻男子气急败坏,对着雪名皇口出狂言,“今日你不交出司空漠,我司空一族就踏平你雪城,要人还是要城,你自己好好想想。” 雪名皇冷眼看向年轻男子,无言。黯尊主,也就是君北黯皱眉斜睨年轻男子,心中嫌弃,隐世一族有这样的人存在,早晚灭亡。君北黯身边站着白枯,他厌恶地瞄一眼年轻男子,心中无比愤恨,司空一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其余两名司空一族的人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什么都没说。 “无人可交。”雪名皇语气淡漠,仿佛是对方在无理取闹。 突然,一股强大的威压压下,风崖等人强撑着才不至于倒下。白枯实力灵圣,自然也被威压压的难受,君北黯站到白枯面前,设下一层防护罩,为白枯隔绝开威压。白枯看着眼前的背影,唇角微笑。 直直看着五人中老者,以雪名皇为起点,冰层蔓延,席卷而去。君北黯护着白枯飞到半空中,其他几人用同样方法躲避冰的冻结,没想到冰从地上垂直攻向空中,冻结了空气。几人飞散躲开,年轻男子实力最弱,一个闪失被冰层封住。 老者站在空中俯视雪名皇,双眼锐利。“听闻雪城主的功法奇特,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如此功法可真令小老儿羡慕,不如拿来看看如何?” “司空长老。”君北黯出言阻止,“功法怎可借别人观看,这要求太过分。” “我隐世一族久不出,到让大陆之人忘了我族的实力。”老者说着,突然伸出手,手中一股黑气凝结成巨大的手掌,抓向雪名皇。“不给看,就杀了夺来。” 手掌成爪,直扑向雪名皇。雪名皇不闪不躲,在他面前瞬间出现一道冰墙,将他护在身后。黑色手掌与冰层相撞,两股力量的冲击巨大,掀起了地皮,摧毁了房屋。冰层碎裂,黑掌散去,雪名皇直直站立,嘴角流出了一丝血。 灵尊和灵皇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雪名皇借着特殊的功法勉强与之抗衡,却还是败落。就算败,雪名皇没有后退分毫,他一直守护着身后的房屋,丝毫未损。 一百二十四、涅槃 屋外的响动,季夏和沧魇听得一清二楚,季夏是抽不出身去看看,沧魇是对这些事一点不关心。青莲的灵气已经在司空漠身体里循环完毕,可司空漠的身体除了恢复一点生气,什么变化也没有,季夏直盯盯看着沧魇,无声地要解释。 沧魇低下头,给季夏来了个深吻,直到季夏嘴里都是他的气息才放开,笑眯眯地说,“夏夏刚刚看着我不是要吻么,想要我自然给。” ⊙▂⊙季夏默默在心中吐血,沧沧是被什么附身了吧?还是被别人带坏的?为毛越来越不正常?最重要的是,为毛老子半点没反抗,就那样任他亲了,这不科学啊(╯‵□′)╯︵┻━┻。老子这么注重脸面的人为毛会这样?为毛! “我是想问,还有什么没做,为什么司空漠还没醒。”坚强地平复情绪,季夏问。 伸手摩擦季夏的唇,沧魇轻轻抱住季夏,“夏夏那么关心他么。” 卧槽!老子终于发现了,沧沧属性突变啊。说好的忠犬呢!说好的温柔呢!为毛全变成了神经质!(╯‵□′)╯︵┻━┻。“快说,外面都打起来了。” 沧魇凑到季夏耳边,轻轻说,“还要以万药体滋养。” 明白了。季夏立刻转身,放出进化完全的狐尾猫兽,如今的狐尾猫兽体型接近豹子,爪子强而有力,通体洁白,尾巴蓬松。季夏看着这么大个的狐尾猫兽,心中不由扶额,这要是趴在司空漠身上,直接就把他压死了,还怎么滋养。 从后面环住季夏的腰,沧魇下巴放在季夏肩上,“你只要吩咐它就好,狐尾猫兽有天赋传承,它知道怎么做。” 真的?季夏高兴地看向沧魇,抱着沧魇的头,激动地亲一口。哎呦我去,老子纠结半天,原来只要说几句话,太省事了。知道了方法,季夏在心中与狐尾猫兽交流,告诉它做什么。沧魇头搁在季夏的肩上,唇角笑容不断,夏夏越来越主动了。 狐尾猫兽收到命令,步到冰棺前面,张嘴吐出一个绿色的珠子。珠子飞入司空漠身体里,沿着心脏游走向全身。季夏兴致勃勃看着司空漠身子的变化,珠子游走过的地方发出绿色的光,当珠子行遍全身,司空漠整个人淹没在绿光里。 很快,珠子飞出司空漠的身体,狐尾猫兽张嘴,将珠子吞下,随即回到季夏眉心。司空漠身上的光越来越盛,季夏抬手微微遮住眼睛,“这样就可以了?” “那要看他的造化。”沧魇牵起季夏的手,“夏夏,我们先出去吧。” “哦。”季夏回应,任沧魇牵着他走出房门。 在两人走出门的一瞬间,司空漠身上的光由绿转变成红色,火般的红。 出了房门,入目所见的是层层冰,厚厚的冰包裹着整个屋子,进不来也出不去。季夏伸手触碰冰,寒气入骨,冷得沁人。“我们怎么出去?” 抬手,沧魇打出无数个法阵,连成一条线,将冰层凿出了个人高的大洞。季夏转头看向沧魇,一阵无语,好凶残。沧魇搂住季夏,温柔地笑,“有路了,我们走吧。” 进入洞口,季夏觉得像过隧道,长而深。法阵在前面开路,两人步行在后往外走,走了大约五分钟才走到外面,季夏回头看冰层,心里钦佩雪名皇的功力,厚实,冰冷。两人一到外面,先是听到一阵巨响,然后是接二连三的爆炸声。 举目四望,远方天空之上,雪名皇静静而立,鲜红的血染在他的白衣上,犹如雪地里红色的花。雪名皇对面站着那位灵皇老者,气势压人,眼神贪婪。君北黯师徒和另一位灵尊站在远处,暂时没有插手。 看到这样的情况,季夏微微皱眉,司空一族这是打算明抢,以实力碾压?转头看沧魇,恰好四目相对,两人在对方眼中都看见了不满。相视一笑,两人脚下出现青莲,托起两人飞向雪名皇。来到雪名皇身边,季夏往他身体里打入一道青莲的灵气,而后转头看向老者,“司空一族,这般雷霆手段,想来司空漠对你们很重要。” “你是何人?”老者看着季夏,不屑地说。 “季夏。”季夏开口回答,下一刻,手扬起,青莲鞭在手,狠狠挥向老者。 老者不闪不躲,伸手欲抓住鞭子,却在最后一刻察觉到什么,闪身到一旁。鞭子挥空,其中携带的灵气击向地面,随着‘啪’一声,地面裂开,其缝隙深不见底。 君北黯定定看着季夏,心中震惊,他记得几月前,萧氏皇帝的寿宴上,此人实力还只是大灵师。短短时日,竟升到灵尊,这是何等天才。记得季夏的不光是君北黯,白枯也记得,当时那人实力低微,却得师父青眼,身边跟着那个相貌丑陋的男子,此时此刻却换了不同人。等等,仔细看来,那男子和现在跟在此人身边的人有几分相似,除了没有那道狰狞的伤疤,难道…… 望着地上的裂缝,老者抬眼看向季夏手中的鞭子,“你手中的东西不错。” 季夏无情地嘲笑,“可惜不是你的。” “很快就是了。”老者话音未落,身影消失。再出现,已在季夏面前,伸手准备夺青莲鞭。手还没碰到鞭子,无数法阵围住老者的手,老者感受到威胁,即刻后退。眼睛看向沧魇,老者惊疑,“阵法师?” “眼光不错。”季夏微微一笑,“可你老了,老人就该在家颐养天年。” “你是季夏。”君北黯身旁的司空家族另一人看着沧魇,眼神锐利,“你就是沧魇,当年大陆上最杰出的阵法师魇的转世。” 沧魇眼角瞄了此人一眼,而后继续看季夏,半点不带搭理。季夏默默在心中为沧魇点赞,干得好,不愧是老子的男人,哈哈哈哈哈。“隐世一族消息不够灵通啊,难怪大陆势力都来相助我们,你们却毫无声响。原本还以为你们胆小怕死,没想到……” “放肆!”司空家族那人出手,无数法阵包围季夏两人。 看到法阵,沧魇眼眸微闪。季夏看看沧魇,也相当吃惊,世上还有厉害的阵法师啊,老子一直认为只有沧沧啊!卧槽! 法阵逼近,沧魇挥手,出现无数法阵,法阵对法阵,全数消弭。有季夏在,沧魇自然不会发出杀伤力大的法阵,使用的是能够抵消法阵,只是如此,沧魇已经明白那人的法阵实力如何。 正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冰层之下,司空漠身上,火焰四起,灼烧一切。大火冲天而起,在场的人仿佛听到一声凤鸣,不止冰层,房屋被燃烧殆尽,火还在往外蔓延。火的正中央,司空漠整个身体被火烧毁,变成飞灰,慢慢燃尽。雪名皇靠近火焰,企图接近,却被大火逼退,冷漠的脸此刻有了些变化,虽然浅淡,却能看出,那是心焦,心痛。 老者转头恶狠狠瞪向季夏两人,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做了什么?” 沧魇揽着季夏,微微笑,“涅盘之体,浴火重生,这小子运气不错,在十分之一的可能下,找到了真正的关键。对隐世一族来说,涅盘之体应该是助力,看你们的样子却恨不能杀之,这里面的文章想必非常多。” 听完沧魇的话,季夏不由得瘪瘪嘴,大家族能有什么文章,不过就是争权夺利,阳奉阴违。“要多久才会重生?” “很快。”捏捏季夏的腰,沧魇笑眯眯地说。 冰层被燃烧,冰封住的男子被救下,他怨恨地看着雪名皇,瞬间痛下杀手。雪名皇受伤,又心系司空漠,完全没有闪躲。 “去死吧!”年轻男子掌打向雪名皇,兴奋地大喊。 还差一点就能够攻击到雪名皇之时,火焰翻腾,缠上年轻男子的手臂,燃烧。反应迅速地砍掉胳膊,年轻男子仇恨地看着火焰。 只见火焰之中伸出一只手搂上雪名皇的腰,从手的地方开始,慢慢的,火焰退去,露出一个男子,其貌俊逸非凡,一身剪裁得体的火红衣裳,如同火中之神。 雪名皇抬头看向男子,伸手抓住他的衣领,那般小心翼翼,“漠……” 嘴角扬起,司空漠眼神灼热,动作温和地环抱住雪名皇,两人同是失而复得,恍然如梦。 季夏看着相拥的两人,心头叹息,也许这就是爱,雪名皇如冰,冷漠冰凉,司空漠如火,放肆张狂,那一白一红的身影站一起毫不违和,彼此相容,彼此相依。季夏脑中突然有一种想法,当初司空漠逃离司空一族,或许就是为了遇见雪名皇。 也许有些人不明白雪名皇为什么会爱上司空漠,其实,事情很简单。当年雪名皇十八岁,性情冷漠,修习的又是冰属性功法,整个人越来越像冰。那一年,冰雪交加,风崖都能感觉到冷,雪名皇伸手,雪落在掌心,冻结成冰。他整个人比雪还冷,怎会感受到冰冷? 细微的呼吸声,在这冷风呼啸的地方很是微弱,雪名皇却听得尤为真切。循声找到那个生命,雪名皇看着那个随时都会死去的人,微微伸手,轻触他的脸颊。暖的,不会被他冰封的生命。那一刻,雪名皇心中犹如落下一根羽毛,轻柔,洁白,微微飘动,却能牵动他的心。附身抱起那个发着热的孩子,雪名皇从这一刻开始,有了冰冷以外的感觉。 他叫司空漠,是个懂事的孩子,雪名皇亲手照料着他,关注他的成长,那时候的雪名皇心中欣喜,并不知道何为爱。直到老城主闭关,传下的话雪名皇都知道,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和漠相处,但如果老城主为此要杀了他,便只能分开。 “你让我离开?”司空漠敛去了笑容,目光灼灼看着雪名皇,问。 雪名皇张口想解释,却什么也没说。从小看着司空漠长大,雪名皇是最了解司空漠的人,不管说什么都没用。 司空漠突然吻住雪名皇的唇,那么用力,仿佛要把雪名皇吃进肚子里。雪名皇挣扎,司空漠放开他,语气绝望,“你不懂么,你真的不懂么?” 看着司空漠伤痛的眼神,雪名皇懂了。伸手抚上司空漠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希望,热度的眼睛,此刻,是那般悲戚。眼泪滚落脸庞,雪名皇淡淡一笑,“漠,如果是因为我害你的双眼失去光芒,我宁愿我们不曾相识。我在心里用无数个理由说服自己拒绝你,却抵不上你的一个眼神。” 冰冷的心染上了热度,雪名皇对司空漠不忍,不舍,最后只能沉沦。两人紧紧相拥,如同冰抱着火,火抱着冰,同生共死。 所爱之人倒在眼前那般让人绝望,伸出的手,倒下的身体,鲜红的血。雪名皇心中感情复杂,痛恨,凄苦,悲凉,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冰的温度,冷得让人无所适从。冰棺中的人,那么鲜活的生命,曾守护的生命,说好生死相依,为何在最后还是选择丢下他。 带着希望的话语,三年时光,日日盼,夜夜想,在那一场大火焚烧下几乎崩溃。再相见,身子颤抖,若为梦,愿永不醒。火融化了冰,造就了一汪清水,水中只有司空漠的倒影。 司空漠抱着雪名皇,微微用力,真实的,可以触碰的,他最爱,最心疼的人。 抬头看沧魇,沧魇垂头与季夏对视,季夏心有感触,人的寿命有限,哪怕实力增加,也只是延长寿命,并不是无穷尽。如果有一天,死亡隔绝了爱情,那该有多后悔,后悔没有珍惜在彼此身边的时光,后悔没有把该说的话说完,很多后悔,就算只是生活的一件小事,也会被不断惦念。 失而复得不是人人会有,重生更是奢望,季夏与沧魇十指相扣,与其后悔,不如好好把握一分一秒。也许那样,死后悲伤会少一点,遗憾会少一点。 沧魇环抱住季夏,微微一笑,“夏夏,出生由不得我自己,死亡却掌在自己手里。生同衾,死同穴,我不求来生再能遇见,只盼望今生不悔。” 来生,太过遥远,与其遥望远方,不如珍惜现在。季夏伸手抱住沧魇,如果每个人一生中都有那么一个可以为之不顾一切的人,季夏想,他的那个人就是沧魇。爱着的,想着的,念着的,会共度一生的人,不在乎这个人是男是女,不在乎时间的长短,这个人,就是这个人,被他放在心上,也把他放在心上。 一百二十五、交锋 君北黯垂下眼帘,默默无言,他总在推脱,希望一切结束才把事情说出来。看着相拥的雪名皇和司空漠,君北黯深深感觉到自己错得离谱,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是永远。微微转头,君北黯看向白枯,手伸到他面前。 静静地看着伸到眼前的手,白枯张嘴,欲言又止。在无尽的欣喜和微微的胆怯下,白枯握上君北黯的手,师徒缘分,爱慕之情,在这一刻圆满,纵死无憾。 被一道怨毒的目光盯得难受,季夏转头看去,和沧魇对立的阵法师毫不掩饰目光,死瞪着季夏。扭头看看四周的情况,季夏瞬间囧,难怪那么敌视,原来在场的有三对在秀恩爱,这是属于单身狗的羡慕嫉妒恨,没办法。 砍断手的年轻男子仇恨地盯着司空漠,发狂般冲上去攻击。司空漠抱着雪名皇一个潇洒的转身,漫天的火焰淹没年轻男子。 “啊——”痛苦的惨叫,无人理会,老者和那个阵法师也没有相救的意思。 看到这一切,季夏不由得冷嘲热讽,“所谓的大家族,尽是一些冷血的人,自私自利,厚颜无耻。” 点赞,季夏心中骄傲仰头,哈哈哈哈哈哈,老子也可以毒舌哒!老子就是牛!沧魇感受到季夏高兴的心情,宠溺一笑,捏捏季夏的脸,“夏夏说得对。”捏毛线捏,老子又不是洋娃娃!季夏心中怒吼,脸上却依旧是一派清冷高贵。 火焰焚尽,年轻男子连渣都没剩下。垂眼看向司空漠,季夏心里的八卦因子在蠢蠢欲动,那小子放出的火貌似不一般,是什么品种?感觉比老子得到的东西靠谱多了。 老者站在半空中负手而立,蔑视地看着司空漠,“那两个人交给你们,这小子我来对付。” “是。”阵法师应道,而后对君北黯说,“我们共同对付他们,你先去将两人分开。” 理所当然的口气,完全把君北黯当成了他司空一族的手下。白枯生气地想上前说什么,被君北黯拦住了。君北黯安抚地看了白枯一眼,才对阵法师说,“我只答应帮你们找到司空漠,既然找到了,我欠你司空一族的已经还清。” “君北黯!你敢和我司空一族作对!”阵法师咬牙切齿地说。 君北黯挥动衣袖,气势凌然,“若你足以代表司空一族,作对又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季夏指着脸色铁青的阵法师大笑,早把要注意形象抛到了九霄云外。“蠢,真蠢,你司空一族凭什么高人一等?因为实力。黯尊主与你同是灵尊,你哪儿来的优越感,认为黯尊主必须听你的?” “你!”阵法师恶狠狠瞪向季夏,气急败坏。 沧魇楼主季夏,微微一笑,语气嘲讽,“不自量力的人到底是谁。” 家族中长大的人,有种莫名的优越感,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人敬他,不是因为他本身的实力,而是他背后的势力。连这么一件显而易见的事都没弄明白,季夏表示,实在为这些人的智商捉急。 这边,季夏等人嘲笑阵法师,那边,老者和司空漠早已交手。老者掌掌杀招,直取司空漠的性命,司空漠一只手揽着雪名皇,一只手与老者对掌,火焰翻腾,双方力量相撞,震慑云霄。沧魇搂着季夏飞速躲开,君北黯护着白枯闪避,阵法师自行抵抗这强大力量的余波,最后口吐鲜血,年少成才,不免目中无人,认为自己在众人之上。 阵法师倒飞出去老远,⊙▂⊙季夏看着那漂亮的抛物线,不知从何处吐槽。老子太单纯啦,那人不是蠢,根本就是个没智商的傻逼,这种情况死命顶着,真是嫌命太长。好吧,人家自己想死,咱也不能硬将他留在世上,那多不道德。 所以,阵法师摔落地面重伤后,战斗的余波一直摧残着他,在场的人连一个眼角都没给他。自己作死的,怨谁? 没什么敌人了,季夏靠近君北黯,准备谈谈人生。 看到季夏过来,君北黯反而先开口,“季公子,沧公子,多日不见,两位进步神速。” “黯尊主。”季夏微微笑,“你想必有话对我说。” 君北黯点点头,“你变得敏锐了。” 得体的笑容,温和的话语,季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一面。当经历了脱变,季夏心中比谁都明白,他再也回不去那个悠闲的,懒懒的,胆小的季夏。成长就是这样,褪去了稚嫩,也失去了单纯。“只是一种感觉。” “你可知大陆浩劫已经开始?”君北黯正色道。 点点头,季夏回答,“知道。” “大陆浩劫开始,整个大陆的人都牵扯其中。”君北黯微皱眉头,说,“隐世一族企图张开结界,与大陆隔离,关键人物就是司空漠。” 只想保自己?是大家族会做出的事。季夏与沧魇对视,片刻后转头说,“张开结界的条件是牺牲司空漠?” “涅盘之体,足以成为整个结界的核心。”君北黯说。 心中气恼,季夏皱眉,“牺牲一个人,保全一族人,他们的算盘打得真响。” “司空一族不乏灵皇强者,其族长更是离灵神只有一步之遥。”垂下眼帘,君北黯语气清淡,“如此强盛的一族,怎会管其他人死活?” 人都是自私的,司空一族只是把自私安上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试问,牺牲少数人救更多的人,谁会认为这是错的?反而认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季夏不喜欢这些歪理,更讨厌把歪理说得冠冕堂皇的人。“站在高处太久,司空一族除了自己已经看不到别人。黯尊主,我不认为司空一族是对的,所以,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做。” 君北黯淡淡一笑,开口,“按照实力,隐世一族已是整个大陆最强势力。这样,你还要那么做吗?” 季夏点头,比起司空一族,他更加喜欢雪名皇和司空漠。“强者,是用来打败的。” “难怪你实力提升迅速。”君北黯莞尔。 这边几人聊着事情,那边,老者和司空漠打得如火如荼。司空漠一手揽着雪名皇,一手出招,失而复得,再不想放开。雪名皇虽受伤,毕竟是灵尊强者,出手配合司空漠一起攻击。老者晋升灵皇多年,手段颇多,却被两人的默契攻击打压,处于下风。 司空漠为火,炽热燃烧,雪名皇为冰,寒气侵体,一冷一热间,老者多种法器不能使用。季夏看到这样的战斗,脑中不由浮现打铁的情景,先已热火烘烤,再放入水中冷却,这般气温变化,能让钢铁断裂。笑弯了眼睛,季夏心中欢喜,果然之天作之合的一对。沧魇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季夏的心情,唇角勾起,含笑注目,他的眼中从来只有季夏。 老者节节败退,恨得牙痒痒,想他高高在上多少年,哪个人对他不是毕恭毕敬,如今这些人胆敢这般轻视他,不可原谅!想着,老者浑身灵力乱窜,双眼怨毒看着司空漠。 君北黯看见老者的模样,拧眉,“他要自爆。” 自爆?季夏望过去,相当鄙视老者这样的行为,狗急跳墙么?可惜在季夏面前根本不管用。青莲之能,季夏只展示不到百分之一,实力已是灵尊的他得到了更多的青莲秘术。不屑地看着老者,季夏无所谓地说,“让他爆,看他怎么爆得起来。”季夏心中的小人叉腰哈哈大笑,有老子这么牛逼的人在,爆啊,倒是爆个看看啊。 一道灵气被打入老者体内,老者狂暴的灵力瞬间平复下来。老者看向灵力来源处,不免欣喜,“三哥,四哥,你们都来了!” 季夏默默看着踏空前来的五人,每一个看相貌都比老者年轻,亏他叫哥叫得出口,又一个不要脸的。心中捂脸,季夏发现一件事,在他身边,貌似,好像,不要脸的人越来越多,这是怎么一种情况?老子不懂啊!(╯‵□′)╯︵┻━┻ “老六,瞧你那窝囊样,真给司空一族丢脸。”带头的狠厉男子说道。 老者忙到此人面前,一脸惭愧,“三哥说得是。” 好膈应,好膈应!老的叫年轻的哥哥是神马鬼!卧槽,能不能来个人解释下,他们是怎么成为这样奇葩的存在!季夏心中万分抓狂。沧魇注视着季夏脸上微妙的表情,淡淡笑着。君北黯满身戒备,如临大敌。白枯默默站在君北黯身边,无声支持。 司空漠看到来人,瞳孔微缩,是他们?司空一族有十位长老,来人便是三长老,四长老,还有三个预备长老,所有人实力都在灵皇,三长老,四长老为灵皇五阶,三位预备长老都是灵皇一阶。当年,主张囚禁司空漠,封印涅盘之体,就是三长老一行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司空漠眼中怒火翻腾,手上力道不由加大。 看着司空漠仇恨的眼神,雪名皇运转灵力,微微释放寒气。手指冰凉,司空漠转头看向雪名皇,这一刻,司空漠心中的怒火熄灭。轻轻松开手,司空漠疼惜地说,“对不起。” 伸手,雪名皇与司空漠十指相扣,“没有对不起,只有一同面对。” 相握的手,雪名皇能感觉到温暖,司空漠能感觉到冰凉,都让对方心中眷恋。一火一冰,他们互补着,依偎着。 涅盘之体属火,三长老有意刺激司空漠,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平静下来。将目光移到雪名皇身上,冰属性功法,是这个人让司空漠恢复冷静。眼睛微眯,三长老心有计较,雪名皇非除不可! 对于自己被忽视,季夏完全没压力,忽视好啊,现在有多忽视老子,等会就让他们有多后悔。妈蛋,司空一族就没有好人了么?这样的家族也配站在大陆顶端? 四长老回头,笑眯眯对君北黯说,“黯尊主,看着我族之人被欺凌,不知你有何解释?” 噗!季夏差点忍不住喷四长老一脸口水,尼玛人家又不是你们司空一族的人,还想要交代?做梦呢!扬起笑,季夏开口,“解释?黯尊主与你们司空一族毫无干系,你们想要怎样的解释?” 斜眼瞪向季夏,四长老藐视地说,“你又是谁?” 看着四长老一副‘你不配和我说话’的表情,季夏感觉手略痒。反应很快地抓住沧魇的手,季夏心中狂汗,沧沧可别先出手啊,咱要先骂他们爽一下才行,不然多亏。沧魇看了看季夏,又看了看被抓住的手,没说什么。 “司空一族的消息看来是真不灵通。”季夏微笑,语气嘲讽,“哎呀,抱歉,我怎么才发现。大陆上风起云涌的事司空一族都不知情,更何况我的身份呢。倒是我,真健忘,忘了司空一族都是缩头乌龟,连小小的虫子都能让他们闻风丧胆,不敢出门。” “你!”三位预备长老气急败坏。 季夏笑着,所有人都看不到他脸上的恶意,但就是句句刺耳。激将谁不会?越是自命清高的人越容易被激将。“不知道司空一族的族训是不是龟缩一处,当初就算了,如今更想牺牲一条人命换整个家族与大陆的隔离。我想问一句,司空家族,你们是有多怕死?一有危险就龟缩,你们祖上不会是和乌龟杂、交的吧?” 一说完,季夏直在心中扶额,这不是老子,这不是老子。老子明明高贵不凡,气质一流,怎会说出人、兽、这么重口的言语,老子的形象啊—— 一道风吹来,季夏突然感觉到浓烈的杀气,转头去看,四长老举掌直攻季夏的面目。无数层法阵挡在季夏面前,恰好阻止了四长老的攻击。季夏看向沧魇,却发现他面色苍白,季夏立刻醒觉,灵尊和灵皇,等级差距巨大,沧魇能接住已是不易。 挥手,漫天的青莲环绕在季夏身边,带着沧魇,季夏火速后退。不过片刻,法阵被击毁,消失殆尽。季夏心疼地往沧魇身体里打入一道青莲灵气,转头,愤怒地看向四长老。敢伤老子的男人,不想活了! 漫天的青莲飞速旋转,形成偌大的青色漩涡,漩涡中灵力狂暴,仿若能将一切毁灭。季夏眉间青莲耀眼夺目,他周围的灵气浓郁到近乎实质。这一次,季夏真的生气了。 一百二十六、化魔 “青莲?”长老们吃惊,四长老目光灼灼看着季夏,“你们就是新崛起势力的领头人。” 季夏瞬间想爆粗口,敢情他们什么都知道,却悠哉悠哉窝在家里不出手,尼玛应该把虫子全引到司空一族去,让他们也和母体亲密接触!“沧沧,我不喜欢这个司空家族。” 揽住季夏的腰,沧魇含笑,“夏夏不喜欢的,没必要存在世上。” “哈哈哈哈哈哈。”四长老狂笑,“大言不惭!灵尊又如何,在我司空一族面前,就是微不足道的蝼蚁,想捏死你们太简单了!” “很好。”季夏正色道,“看看到底是谁捏死谁。” 沧魇笑容微敛,双手飞快掐诀,渐渐的,半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红色法阵,囊括所有人。法阵闪耀着暗暗的红光,在众人脚下旋转,鬼魅般的红色,宛如罗刹般的法阵纹路,长老们皱眉看向沧魇。 三长老往前一步,来到四长老身边,正视沧魇,“三千年前,魇的大名响彻整个大陆,身为大陆最顶尖的阵法师,却不愿入我司空一族麾下。今日,我再问你一次,听命于我族还是死!” 嘴角勾起,沧魇嘲讽地看着三长老,天色瞬间漆黑,整个空间只剩下法阵以内,其他完全消失。红光闪烁,法阵中接二连三出现面目凶恶的罗刹,行动迅猛,力气极大,凶残暴戾。 “罗刹血煞阵。”三长老挥手除掉攻上来的一个鬼脸罗刹,眼神狠厉,“魇的成名阵法,这就是你的回答?” 季夏手中青光翻飞,眉间青莲闪耀,微启唇,轻吐话语,“千丝万缕。” 原本漫天的青莲转瞬间变成一条条,一丝丝的青光,宛如羽毛般轻柔,飘荡在空中。季夏笑眯眯看着三长老,说,“你们司空一族太过恶心,沧沧不屑去。” “放肆!”三长老一声怒吼,震毁所有罗刹。“小子,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我,拭目以待。”季夏轻点眉心,微笑,“雷霆万钧。” 化作线状的青光,即刻噼里啪啦,冒出雷电。青莲秘术,多种叠加,季夏自从决定走向强者之路,就没耽误过修炼。打出一道青莲灵气到雪名皇体内,季夏开口,“司空漠,雪名皇,黯尊主,你们自由发挥,千万别大意,对手可是,司空一族的众位长老。” 被震毁的罗刹,不过片刻又从法阵中冒出,且比先前能力增强一倍。沧魇和季夏,两人双修过,他们的灵气相融,早不分彼此,这样的攻击不但不会互相牵制,反而威力加倍。 雪名皇得到青莲灵气的治愈,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他轻推开司空漠,目光坚定。“漠,我们并肩作战。” 眼神灼热,司空漠微笑,“好。”两人对视一会,转身面向长老们,战斗打响,全力以赴。 白枯看着君北黯,双拳紧握,“师父,我……” “想做什么就做,师父会陪着你。”君北黯将一把扇子交给白枯,“不要丢了性命。” “嗯。”白枯握住扇子,点头。那是君北黯的法宝,攻防皆备,白枯心中温暖,师父对他总是最好。 罗刹凶猛扑上前,青光雷电防不胜防,受过伤的老者首先被攻击到。季夏身影一闪,到达老者面前,手中青莲鞭扬起,毫不留情出手,“第一个是你。” 鞭子落下,老者躲闪不及,运转灵力想硬抗,体内灵力却突然停滞,无法运转。仓惶之下,老者起身想逃,鞭子不偏不倚正好击中老者。老者思想就停留在逃跑那刻,再也无法想别的,鞭子强悍地直接将老者打成两半,血肉落入法阵,消散为血气,被法阵吸收。 司空漠与三长老对上,一个火焰四起,一个沉稳应对。两人快速打斗几百回合,平手。眼角瞄着四周,三长老知道,在这个法阵之下,他们处于弱势。灵力被吸取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还有不断变强的罗刹,这个法阵,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反抗得越厉害对手越强,毫不行动只能等死。 雪名皇与君北黯、白枯合作,牵制三位预备长老。沧魇与四长老对立,唇角扬着淡淡的笑,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眼神冷酷。四长老不屑地看着沧魇,嘲笑,“接我一招都那般吃力,灵皇和灵尊的差距,你永远无法逾越。” 沉默站在原地,沧魇但笑不语,他不会说先前受伤是故意的,因为想看季夏紧张的表情,这是他的情趣。站在不远处的季夏,眼角瞄着沧魇,翻了个白眼,老子当时不知道,现在还反应不过来么,当老子傻啊!他更关心的是,沧魇没有真的受重伤,其它的重要毛线,纠结毛线。季夏不会知道,就是在他这样无意的纵容下,沧魇的占有欲如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论作死哪家强,呵呵,季夏铁定会中枪。 季夏瞧见司空漠和沧魇都没问题,果断前去帮雪名皇等人,一个境界之差可不那么好跨越。挥动鞭子打向三位预备长老,被他们躲开,季夏也不气馁,鞭子配合着青光雷电攻击。罗刹经过无数次的毁灭,重生,实力已经堪比灵圣,三位长老很快发现,对付罗刹越来越难。一个灵圣可以不放在眼里,一百个可以对付,一千个能够灭杀,一万,一千万呢?季夏默默在心中暗爽,那么多罗刹扑上去,用嘴咬都能咬死他们。 四长老首先出手,打出无数巨大的拳头攻向沧魇。沧魇面色不改,只是缓缓后退,他退去后,一个接一个罗刹为他挡去拳头的攻击。罗刹被打中,力量散尽,回归法阵,一会儿后又再度冒出,迎向拳头。 沧魇站在众多罗刹后面,气定神闲,他是魇,但又和魇不同。魇狂妄,不屑用计,沧魇却不在乎这些,他只要结果,过程又何必论。 三长老手如钩,招招狠辣。司空漠身体经过重生,强度已非常人,哪怕灵皇也难以伤到他。司空漠的火焰无差别攻击,罗刹上前来,全被焚烧殆尽,青光雷电靠近他,会让他的火焰威力剧增。尽管有着这些外力,司空漠还是小心翼翼,他明显感觉到三长老并没出全力,如果他留有后手,必须小心。 另一边,三位预备长老苦苦支撑,前有无数凶猛罗刹,后有青光雷电,季夏等人还节节打压。就在季夏以为他们三人死定了的时候,两道黑影闪过,三位长老就地消失。 卧槽,是谁!季夏气愤地到处找,结果,看到了令他呆立在原地的画面。三长老,四长老一手拎一个预备长老,张嘴啃噬,宛如野兽般吃着同伴的身体。脑海里闪过在血月教发生的事情,季夏就那样眼睁睁看着,动也不动。 一只手由后伸出遮住季夏的眼,沧魇环住季夏的腰身,俯身在他耳边,“夏夏,不要看。” 不要看,却深刻在心底。季夏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所谓的坚强只是假象,若没有沧魇在他身边,他会害怕地无法动弹。 司空漠走到雪名皇身边,厌恶地说,“要小心,这是司空一族的秘术,他们吞吃的不光是肉体,还有能力。” 三位预备长老很快被两人啃食完,法阵吸收残留的血气,一切都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般,干干净净。沧魇拿开蒙住季夏眼睛的手,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头埋在季夏的脖颈,沧魇唇贴在季夏的肌肤上,“夏夏,我帮你杀了他们,所以,你不要再难过。”季夏无言,只是将手放到沧魇的手上,已胜过千万句。 吃完血肉的两位长老,眼角赤红,全身青筋暴起,长出獠牙,身形变大。君北黯皱眉看着,不敢置信,“司空一族的秘术?这明明是化魔!” 魔界,血腥,杀戮,是完完全全的强者为尊。听说魔界在黑暗深渊,被神族布下结界,得保人间平安,可是,大陆的隐世一族却为了得到更强的力量,擅自窥探结界。化魔,整个人狂暴,魔性大增,实力大涨,已非人。 “如果,大陆的危机不光是阻止天神灭世,还有魔界的侵袭,人界会变成什么样?”季夏皱眉,再一次痛恨司空一族的所作所为,魔界一旦越过结界,再加上天神苏醒,大陆,还会存在吗? “早该注意到的。大陆上越来越多的魔器,不正彰显着有人与魔私通。”君北黯皱眉,事情开始往最坏的地方发展了。 司空漠上前一步,全身火焰旺盛,“先别说其它,解决眼前的两个东西要紧。” 放开季夏,沧魇率先朝两位长老走去。司空漠转头看一眼雪名皇,随即前去。雪名皇等人原想上前帮忙,被季夏拦住。“你们实力跟不上,只是拖累。灵皇的等级,加上魔的狂暴,他们对付已是艰难,无法顾及我们。” “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白枯不甘心地说。 “不。”季夏认真地看着他们,“我需要你们护法。” 雪名皇开口,“如何做?” “我与沧沧灵气相通,身有青莲的我修炼毫无瓶颈。”季夏打出三道青莲灵气到他们体内,道,“我要利用脚下的法阵,加上你们的协助,突破到灵皇。我一旦突破,沧沧也会同时突破,这就是青莲的双修。” 双修?白枯愣了一下,看了看君北黯,脸微微红。君北黯点头,说,“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 按照季夏的吩咐,雪名皇三人盘坐于不同方向,季夏盘坐在正中央,手中掐诀。三人同时运转灵力,输送给季夏,季夏闭眼,与脑海中的青莲,万药体,银莲取得联系。灵力从雪名皇三人身上传入季夏体内,季夏运转青莲,银莲,万药体即刻响应,脑海中的修炼法阵成。从灵尊直接升至灵皇,所要灵气庞大,雪名皇三人灵气根本不够。 修炼中的季夏本能地索取一切灵气,偌大的法阵,灵气不断涌向季夏。感受到法阵的异样,沧魇回头望,随即微笑,手中掐诀,罗刹阵消失,众人依旧停留在雪城不远处的上空。法阵一消失,方圆百里的灵气如潮向季夏涌来。 沧魇和司空漠艰难对战两位化魔的长老,不让两人逃脱,也不让他们打扰季夏等人。这样过了一天一夜,季夏坐下渐渐出现一个和他脑海里同样的修炼法阵,先是出现一个,后来又叠加出现一个更大的。这个修炼法阵笼罩雪名皇等人,原本是单向传送,此刻,从季夏身上流出灵气,到其他三人体内,经过了他们的经脉,丹田,又传送回季夏,开始不断循环。这样循环的结果,是雪名皇三人的灵气与季夏的达到统一,与青莲同步。 沉沉修炼的雪名皇三人不知道,经过循环之后,他们的经脉扩张,变得坚韧,丹田扩大,所过灵气厚实。一天一夜的修炼,季夏还在疯狂吸取灵气,反而是实力最弱的白枯,晋升到灵尊。 第2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4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24节 打出无数个阵法拦住两位长老,沧魇含笑看着季夏等人,季夏想做的事总能做到。化魔的身体一层层打碎拦路的法阵,发狂般扑向沧魇。司空漠甩出大片火焰,暂时困住两位长老,片刻后,火焰被扑灭。沧魇又打出阵法,他俩就这样合作着一直牵制着两位长老,但是经过一天一夜,灵气也快见底。 在季夏等人不远处的半空中,身着黑衣的两名女子立在那里。左边的女子容貌艳丽,右边的女子气质清冷。 “何时出手?”右边的女子问。 “魔主吩咐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出手,还需再等等。”左边的女子将头发撂到肩后,“他可是魔主大人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 右边的女子眼角瞄她,“吃醋?” “哼。”左边的女子双手环胸,高昂头,“他也配。要不是魔主大人吩咐,我才不来。” “哦,我会告诉魔主大人的。”右边的女子一本正经地点头。 “你敢。”左边的女子气呼呼地说,“你告诉魔主大人我就不给你做饭吃,饿死你!” 伸出手,在面前摊开,右边的女子说,“一天五顿,我就不说。” 一掌拍开对方的手,左边的女子怒气冲冲地说,“你,你早晚是撑死的!” 一百二十七、故人 “不,我绝对是饿死的,因为吃不饱。”右边的女子相当淡定地说。 “……”瞪着对方,左边的女子已不知说什么好。 这边,沧魇和司空漠依旧牵制着两位长老,修炼中的季夏等人,继白枯突破以后,雪名皇和君北黯也随后突破到灵尊五阶,突破后的他们向季夏传送更多灵气。季夏整个身体笼罩在青光之中,周围灵气浓郁,疯狂涌入季夏体内。 半空中,无数法阵困着两位长老,法阵碎裂后,火焰包围他们。化魔的两位长老面貌越来越丑陋,力量却越来越强,相反,沧魇和司空漠长时间消耗灵力,拦阻逐渐吃力。 季夏身上的青光亮眼到刺目,沧魇明白这是到了临界点,为了给季夏争取时间,沧魇心中有了主意。沧魇手中不断变换法决,用剩余的最后灵力布下了杀阵,阵法出现在两位长老脚下,一步一杀机。没有和魔人交过手,沧魇不知道对两位长老管不管用,只是如今别无他法,能撑过一时是一时。 盘腿坐下,沧魇闭眼恢复灵力,司空漠同样灵力枯竭,也盘腿坐下。灵气浓郁,两人吸收很快,借着灵气,季夏也和两人有了联系,更大的修炼法阵出现在季夏等人下方。 看着季夏等人这么壮观的修炼景象,左边的女子嗤之以鼻,“班门弄斧。” “别酸了,你还没人家强呢。”右边的女子一脸淡定,“小形,记得回去给我做饭。” 小形扭开头,满脸不愿,“哼,小离就知道吃。” “不做就告诉魔主大人,你在背后说坏话。”小离理所当然地说。 吃惊,纠结,最后妥协,小形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做就做,不就一天五顿饭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点点头,小离满意了。撅起嘴,小形郁闷了。 法阵中的两位长老横冲直撞,想凭借蛮力攻破法阵,黑暗的魔气晕染法阵,法阵慢慢被打出裂痕。沧魇时刻关注法阵,看到法阵快要被攻破,而季夏还没有晋级,屈指将刚恢复一些的灵力打出,将法阵再度补好。 魔气是灵气的克星,一旦被染黑就失去了效力,法阵也是一样。尤其魔气强盛时,邪亦能胜正,这时,沧魇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黑刀身上的法阵,生死的不断转换,或许,运用阵法,灵气和魔气也能转换。脑海中推演着可行的法阵,一点点磨合,试验,计算,沧魇的大脑飞快运动。 充裕的灵气,一闪而逝的灵感,与季夏相通的联系,这一刻,沧魇和季夏宛如重合。沧魇能看到季夏的所思所想,季夏能明白沧魇的一举一动,贴合的心意,吸收的灵气,运转的大脑,他们的眼界不断开扩,两个人共同前行。 两位长老发狂地撕碎法阵,怒吼着扑向沧魇和司空漠,尖利的牙齿早就饥渴难耐。季夏和沧魇手中飞快变换着手势,偌大的修炼阵法光芒夺目。 最后一个手势完毕,季夏和沧魇同时睁开眼睛,一时间,两人的眼睛都变成了青色。青色的光芒从修炼法阵俯冲而上,直达云霄,青光震退了两位长老,扩散四周。季夏和沧魇起身,同样的速度,同样的动作。两人面对面而立,青莲之光将两人连在一起。 ‘啪’一声,两人一起突破,踏入灵皇境地。与此同时,被青光照耀的雪名皇,君北黯,白枯也升至灵皇,三人怕境界不稳,盘坐稳固。司空漠沐浴在青光之下,身后渐渐出现一个火凤的身影,火凤与青光相融合,仰天啼叫一声,飞上云霄。 火凤所过之处,白云染红,犹如晚霞提前来临,盘旋一圈,天空仿佛染成了火红色,火凤飞回司空漠身体里,消散。睁开眼,司空漠眼中火凤一闪而逝,他身影一闪,出现在雪名皇面前。这时的司空漠境界已是灵皇六阶,涅盘之体完全觉醒,他红衣如火,含笑静静立在雪名皇面前,张开双手,迎接着雪名皇。 雪名皇上前几步,投入司空漠的怀抱,温暖的,深情的,唯一的怀抱。 小形和小离震惊地看着所有人进阶,心被打击地碎了一地。“小离,跟魔主大人有关系的人都这么变态么?直接跳一个大阶啊!直接升到灵皇啊!他们没有瓶颈的么!” 摸摸炸毛的小形,小离说,“别在意了,人各有命。” “呜呜呜……”小形欲哭无泪。 六个灵皇,对付两位长老,出手果决,狠狠压制了两位长老。三长老自知敌不过,一把抓过四长老张嘴就压,不消一刻就吞吃殆尽。 看着三长老魔气狂涨,身形再度变大,季夏厌烦地皱眉,还有完没完了,就知道吃别人增强实力,恶不恶心!六人与三长老对立,全身戒备,对战之时切忌大意,一时的轻敌会让人后悔一生。 三长老身形如山,指上长出黑色的利爪,獠牙更长,面貌狰狞,越来越不像人,他狂吼一声,大风刮过,山石崩裂。 季夏手握青莲鞭,警惕地注视三长老,其他人同样。只是三长老大吼一声之后就没了动静,仔细一看,三长老全身微抖,慢慢地缩小了身躯。⊙▂⊙季夏无法言语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只能说,又一个外强中干的。 “哎呀呀,才中级魔而已,瞧你们怕的。”小形手按在三长老头上,嘲讽地笑。 望着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三长老的妹子,季夏心中已是倒在一片血泊里。为毛人家妹子那么轻松就解决了,老子们六个人还拖拖拉拉没打死,不科学啊!(╯‵□′)╯︵┻━┻ 小离出现在小形身边,一本正经地说,“中级魔好对付,灵皇实力不好对付。” 原来如此。季夏立刻恍然大悟,原来人类和魔族也实力也没差多少,老对付不了三长老是因为他灵皇的实力加上魔人的狂暴。这么说,眼前的两个人妹子,至少实力灵皇,而且还是中级以上的魔。卧槽,更坑爹。“两位姑娘是魔界之人?” “当然是。”小形蔑视地看季夏,一脸不满。 此言一出,季夏等人吃惊,魔界的结界已经没了么?这么快就有魔人过来了?那老子是先打魔界还是先对付天神!卧槽,突然感觉老子好忙! “放心吧,结界还在。”小离解释道,“我们是通过特殊手段过来的。” 三长老缩小到拇指大,被小形拿在手中抛着玩。“就你那鸡毛胆子,没那能力就没揽多余的事。这玩意我带回去了,魔主大人会惩罚他的。” 魔主?季夏吃惊,老子好像又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魔界有叛徒,通过特殊手段和人界沟通,你们要小心。结界破损,不光你们人界会大乱,魔界也会大乱。”小离交代道,“季夏,别太逞能,魔主希望你活着。” 咦?季夏愣了一下,问,“我和你们魔主素昧平生,他怎会……” “闭嘴!”小形气呼呼地吼,“魔主大人看重你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老子只是问一下!季夏心中怒,老子问都不能问吗?那什么魔主关注的是老子好不好!“还望姑娘告知一二。” 小形拿住三长老转身,恶狠狠地说,“别理他!” 转身,小离回头看了季夏一眼,说,“是你的故人。” 故人?季夏好奇心越来越重,等他还想再问,人已经消失不见。卧槽!什么意思,又跟老子打哑谜!老子穿越过来的,能有什么故人! 一只手搂上季夏的腰,季夏心头一跳,转头看见沧魇似笑非笑的脸,莫名心虚。完了,戳沧沧死穴了,老子要倒霉了。搭上沧魇的腰,季夏郑重其事地解释,“我不认识那什么魔主,更没有什么故人。” 沧魇凑到季夏耳边,含笑说,“我会好好听你解释的,好、好、的。” 尼玛还要不要脸!能不能讲点道理!老子真不认识!季夏张嘴想开口,看到沧魇的脸又把话给憋回去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老子不解释! 一念之差,季夏在作死的道路上犹如脱缰的野马,狂奔而去,点蜡。 雪名皇做为城主,打斗一开始就将对方引开了雪城的范围,再加上雪城启动了防护罩,一些余波可以抵挡。雪城完好,季夏和沧魇,君北黯和白枯,顺理成章住了下来,至于,他们四人为何几天不出门,呵呵,请自行脑补。 好几天后,季夏扶着酸软的腰走出房门,再次爆了粗口。谁特么说解释就是掩饰的?老子要打得他满地找牙,尼玛就算结果一样,解释两句还是能缩短一点时间。靠着门框,季夏心中默默淌泪,尼玛沧沧体力太好了,精力旺盛啊,老子以后的生活怎么破啊!还能怎样?当然是自求多福。 魔界,小形把三长老放到一个瓶子里,与小离一同去拜见魔主。魔界没有别人想象的那样,黑暗,压抑,反而和人间差不多,照样有魔做生意,有魔巡逻,只是面相差了那么一点。魔界分为几个区,这位魔主分管的东南区最安宁,其他魔主管理的区更崇尚实力,每天都生活在血腥与杀戮,吞噬和被吞噬中。 来到一处大殿,小形和小离走到殿中,冲高坐在上的人行礼。小形双手捧着装三长老的瓶子,说,“魔主大人,化魔的人已抓住,请魔主大人示下。” “投入血魔窟。”魔主轻轻开口,声音清浅,却不难听出是女子。魔主高坐,她一身灰群曳地,高贵中更多的是冷血无情。“他,好吗?” “回禀魔主大人,他刚晋级到灵皇。”小离垂头,说道。 魔主站起身,走下阶梯,来到小形和小离两人面前,微微含笑,“辛苦两位了。” 小形忙摇摇头,“魔主大人的吩咐怎会觉得辛苦。” 笑容停在唇边,魔主垂眸,“他身边的人,如何?” 想了想,小离回答,“对他很为看重,天赋也不俗,更是大陆少有的阵法师。在小离看来,他们是两情相悦,很幸福。” “这就好。”魔主缓步走到大殿门口,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她的脸不艳不妖,平凡的五官此时却溢满温柔。“我一直担心着他,担心他的脾性无法在这个世界存活,如今知道他很幸福,一切足以。” 小离上前,走到魔主身后,说,“他身有青莲,神兽在侧,万药体认主,身边所有人因为跟随他实力暴涨,此机缘怕是天选大气运者。” 微微回头,魔主轻皱眉,“大气运者?” 点点头,小离继续说,“各大势力算出大陆浩劫,大气运者便是应劫而生,驱散浩劫,救大陆于水火。若是如此,魔界想必也会有所动静,乱世争天下,魔王不可能毫不插手。” 沉默片刻,魔主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轻挥衣袖,霸气凌人,“即为大气运者,浩劫必会终结在他手。”转身,魔主目光如炬看着小离,“魔界不会有所动静,因为我会做上魔王的位置,镇压魔界!” 小形和小离同时跪下,叩头,“魔主有此决心,我等必誓死追随。” 风吹起魔主的衣裙,她转身遥望碧空,凌厉的气势突然消散,唇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的这个弟弟,总是不让人省心。” “魔主一心护着他。”小形一脸不高兴地说,“可他什么都不知道,整天傻乐。” “无法镇压魔界之前,我不会和他相认。”魔主伸出手感受着风从指尖吹过,“他只要每天开开心心就好,我的这个傻弟弟,一定为不能回家哭过,他只是表面坚强。我想让他站上这个世界的顶端,无忧无虑,再不哭泣。” 小形和小离沉默,她们没有兄弟姐妹,不明白魔主。此时,一个婢女攻击上前,禀报,“魔主大人,魔王召集各大魔主前往主宫殿议事。” “知道了。”魔主一步一步往前走,风吹起她的发,几根发丝贴在她冷酷无情的脸上,稍微添了点温情。“该来的始终会来。那个高坐在上的男人,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一百二十八、预言 萌萌窝在宫墨染怀里吃着葡萄,抬头好奇地问,“墨染哥哥,迪迪哥哥为什么不和我玩了。qaq,天天和子浩哥哥黏在一起。” 摸摸萌萌的头,宫墨染柔声安慰,“萌萌乖,墨染哥哥陪你玩。” “好~”萌萌喂宫墨染吃一颗葡萄,开心地说。 正襟危坐的季倾瞄了一眼秀恩爱的两人,“没剩几个人,你倒是很悠闲。” 怀抱着萌萌,宫墨染开口,语气淡然,“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何必过问那么多。聂迷笑比我们实力都高,他去哪里谁管得着?冷呆和萌夜不是来辞过行,人鱼族发生了点事。莫语风失踪,估计是去镜城,有云轻寒跟着,丢不了命。安小剑有了黑刀在手,怎么可能不去祸害别人,现在大概在什么地方调教他手中的黑刀。沧穹离开,有什么稀奇,也许他再度回来,心中就能释怀。他们只是短暂离开,总有重逢的时候,当下,过好自己的日子为先。” 季倾沉默以对,那一瞬间他有些想念季家,想回去看看。“我要回季家看看。” “去吧。”宫墨染唇角含笑,“这个地方我守着就是。” 站起,季倾走出房间,他这一去,也许是他一生中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没有辜负一颗心。垂首看着萌萌,宫墨染扬起幸福的笑,游子在外,家,自然要有人守着。不管他们经历了什么事,受了什么伤,这个地方是能够让他们回来的地方,就算他们有些人只有点头之交,也改变了他们是一家人的事实。 默默收拾行礼的季倾。躺在瓦上晒着太阳的秋飒。一起赏花的秋子浩和萧迪迪。含笑站在一处悬崖的聂迷笑。在去往人鱼族路上的冷呆和萌夜。脸色不快赶往镜城的莫语风。跟在墨语风身后的云轻寒。看着黑刀奸笑的安小剑。漫无目标,到处漂泊的沧穹。远在雪城的季夏和沧魇。宫墨染蹭蹭萌萌的脸,分离不是结束,是另一段故事的开始,就算身在不同的地方,他们踩着同一片大地,仰望着同一片天空。 雪城,季夏和沧魇走在大街上,想买点雪城的特产带走。沧魇笑眯眯搂着季夏的腰,季夏面上不显,心中早已挂上满屏的弹幕吐槽。老子可算还活着,老子又回来了,喜极而泣有木有,感谢老天有木有?最主要的是,季夏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把沧沧变成了厚脸皮的无赖!老子特么要找他单挑。==呵呵,表示,不就是季夏自己么,不作死就不会死。 季夏心中不高兴想逛下街,发泄一下情绪,但天公不作美。‘哗啦啦’下起了大雨,季夏的心情顿时变成这样…… 运气灵力罩为季夏挡去雨水,沧魇关切地问,“夏夏,下雨了还逛吗?” 逛毛线!季夏恶狠狠瞪沧魇一眼,转身往回走。大雨滂沱,模糊人的视线,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朝他们走来,沧魇立刻护住季夏。人影走近,两人看清了来人,此人正是艾瑞森,这时的艾瑞森,面貌憔悴,手上拎着一个酒壶,没有打伞,全身湿透,十分狼狈。 艾瑞森抬起头,看了季夏和沧魇很久才开口,“你们来啦。” 季夏曾经见过的艾瑞森,标准一个中二病,身边带着自己的妻子。微微垂眸,季夏看着艾瑞森身边的位置,此时,妻子不在,而他的神情,想必她已经…… “送你们的最后一句预言,孤影单行至骨埋,三度幽冥为君来。”说完,艾瑞森大口喝一口酒,绕过两人朝前走去。 两人同时转身看着艾瑞森,到口的语言却说不出。艾瑞森身影孤寂,他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积水中,摸索着滚落的酒壶,艾瑞森爬起继续往前走。倾盆大雨无情浇在艾瑞森身上,痛么?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痛,只因心更痛。 “夏夏,我们走吧。别人的人生,我们无法插手。”沧魇揽住季夏的腰,轻声说。 世上有多少遗憾和悲痛,季夏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而他的人生是与沧魇一同往前走。若是有一天,死亡来临,也不过是一同前往,留一个人在世上,太残忍,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季夏和沧魇转身离去,他们的道路是生死之间的夹缝,今日能开怀而笑,也许明天已然不在人世,朝生暮死,谁人都是这样,何必同情他人。 艾瑞森淋着雨向前去,他却连前方是什么都不知道,耳朵里,眼里,脑海里,全是妻子枫桐儿的音容笑貌。【夫君,你觉得我的武器怎么样?】【夫君,跟你在一起很开心,逃亡也开心。】【夫君,快走!】【夫君,我这一生很幸福,但时间太短。】 散落的鲜血如同花瓣一样,漫天飞洒,那个纤细的身影,仿佛蝴蝶一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那个女子脸上带着斑驳的血迹,微笑地看着他,倒飞出去,最后闭上了眼睛。【夫君,桐儿不悔,也无悔。】 那一瞬间对艾瑞森来说那么漫长,从她被刺穿,到她落地,数息时间他狂奔到她身边,在他看来似乎过了悠悠岁月。环抱住她的身体,轻吻女子逐渐冰凉的柔唇,艾瑞森眼神一凛,撕下身上的衣服,把她缠在自己身后。【桐儿,我一定会救你,坚持住。】 【挡我者死!】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宛如地狱而来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只有无尽的冰冷。敌人一个接一个涌上来,艾瑞森杀红了眼睛,杀出一条血路。可以救她的,他知道,这世上有人能救她。 艾瑞森跪在地上乞求那个蒙面女子救她,惊慌,狼狈,苦苦哀求。蒙面女子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那一刻,艾瑞森心中的所有塌陷了,恨不得即刻追随妻子而去,他将妻子紧紧抱在怀里,低喃。【桐儿,等着为夫,做完最后一件事,为夫定去找你。】 活着,什么是活着?艾瑞森犹如死了般,为了惩罚自己还活着,一遍又一遍想着那时的事,任心痛占据全身。 未来的路不会太长,只要杀了那个人,他便能够与妻子再会。丢开手上的酒壶,艾瑞森眼光仇恨地看着前方,那个人,那个人该死!艾瑞森突然周身燃气黑色的火焰,直冲云霄,火焰在云层中炸裂开来,散去了乌云。 乌云散去,雨停了,泥泞的路上不再见艾瑞森的身影,一切是那么安静。 雪城辽阔,但它只是一座城。在雪城分界线上,一个人影往前疾行,离开雪城,周围变得树木众生,形成了一座大山。 山中,有一座宏伟的神殿,传说其主人是古神之后,而观天下,信众颇多。此神殿不光有信众,还有审判的护卫队,一旦被认为邪恶,就会被护卫队清除。这里的人虔诚信奉古神之后,已然没了是非观念。 一声巨大的吼叫声从山门传来,响彻整个神殿,声音中充满了怒火和凄凉。“亚蒙,滚出来!” 闭目中的亚蒙缓缓睁开双眼,“等你多时,你总算来了。毁灭之子,艾瑞森。” 亚蒙飞身而出,来到山门前,入目所及,他的手下全躺在地上,信众们包围着艾瑞森。亚蒙落在信众们前方,一副好人模样,“艾瑞森,毁灭之子,擅闯神殿,不怕下地狱么?” “地狱?”艾瑞森身上冒出黑色的火焰,冷笑。“地狱也是你先下!” “毁灭之子,你的出生就是错误,如今还威胁神子。胆大包天,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信众们有一人说话,所有人全部同仇敌忾对准艾瑞森。亚蒙扬起得意的笑,“看到了么?我有这么多人信奉,而你,才是众人的敌人,地狱等着你。” “愚昧,如此我再不会手下留情!”艾瑞森手握长刀,念到,“来自地狱的使者啊,向你献祭我的生命,赐予我地狱的力量吧!”咒文吟唱,他手中的刀由红色变成了黑色,摇摇曳曳,宛如烧灼在火焰中。 艾瑞森挥刀,刀气带着黑色火焰挥出,拦腰将不少人斩成两截。只剩下半个身子,那些人还在嚎叫,断口处冒出黑色火焰,将他们焚烧殆尽。双眼凌厉地看着亚蒙,艾瑞森开口,“怎么?不救你的子民么?神、子。” “神子大人,神子大人,救救我们,毁灭之子太恐怖了,求大人出手。”“神子大人……”“神子大人……”“神子大人……” 亚蒙挥开一个抓住自己衣袖的人,冷眼看着众人,“无用之人。” “神子大人你……” “天生你为毁灭之子果然没错,你丝毫不在乎别人的性命。”亚蒙看着艾瑞森,说。 挥刀,又杀死一片信众,艾瑞森眼神装满杀气。“别人的性命本来就和我无关,自己的性命自己都无法负责,怨谁。” “神子大人,救命。”“神子大人……”“神子大人……” 亚蒙站在原地,没在说话,他眼睁睁看着艾瑞森把他的信众斩杀完,一个不留。“你已经被黑暗吞噬,再无退路。” “杀了你。”被仇恨掩埋,艾瑞森心中只剩下一个杀字。“杀了你!” “强大的力量反噬也越强大,你,死定了。”亚蒙肯定地说。 艾瑞森冲向亚蒙,全身黑色火焰暴涨,刀砍向亚蒙,亚蒙闪躲。亚蒙自认为能躲开,不料黑色的火焰蜿蜒缠上他的身体,如蛇般越裹越紧。亚蒙看着刀越来越近,那一刻他看见了黑色火焰的本体,地狱黑莲。 “啊——”亚蒙惨叫,身体被斩成两半,神之体就算这样也还能存活。 浑身黑焰浓郁,艾瑞森犹如地狱修罗看着亚蒙。刀再度扬起,亚蒙惊慌失措,“你杀了我,父神不会饶过你的,父神,父神!” 刀落下,一个人影闪现,艾瑞森被打出老远。吐出一口鲜血,艾瑞森死死盯着出现的人。 “父神,父神,救我救我。”亚蒙朝来人哀求道。 “没出息。”古神,是大陆上遗留的三神之一,为兽神。他转头不屑地看向艾瑞森,“能得黑莲青睐,你身份必不俗。看着黑莲面上饶你一次,莫再纠缠。” 艾瑞森恍如什么都没听到,举刀砍上来。兽神冷哼,“不识抬举。” 刀断裂,艾瑞森再度被打飞出去,瘫软在地,血流不止。兽神转身,正欲施法将亚蒙身体复原,虚空中一道黑气打到亚蒙身上,即刻飞灰湮灭。 “无聊的感情。”虚空之中响起一个飘渺的声音,那般清淡,纯厚,宛如洪荒在临。 兽神拧眉,此人气息完全捕捉不到,实力深不可测。转头看向艾瑞森,无言,他到底是什么人?身后竟有这般高人。知道自己不敌,兽神闪身离去。 这一方天地只剩下艾瑞森一人,他静静地看着天,唇角扬起一个微笑,“桐儿,为夫报仇了,可以来陪你了。” 缓缓闭上眼睛,艾瑞森一脸满足安详。艾瑞森气息断绝之后,一个蒙面女子走到他身边,看了他一会儿,转头望着天。虚空之外,世界之外,实力更加强大,他们被困在一处天地,实为井地之蛙。 挥手,艾瑞森的身体漂浮在空中,一个转身和医仙同时消失。一座坟前,医仙的和艾瑞森的身影出现,坟自动裂开,其中的棺木打开。医仙把艾瑞森放进棺材里,与枫桐儿葬在一起,“没有来生,便今生永不分开。” 棺木合上,坟再度合上,医仙看了一眼坟前的墓碑,转身离去。 墓碑上只有几句诗,是艾瑞森亲手刻的。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来生若是缘未尽,宁负苍天不负卿。 或许这世间无人知晓这座坟里葬着谁,也不会知道他俩的故事,那又如何?能同葬一处,他们已是幸福太多。这世上,艾瑞森的身份成了一个迷,也许只有那虚空之人知道,亚蒙的不靠谱预言是真的,艾瑞森是毁灭之子,只是尚未醒来,就已沉睡。 命中注定,这一方世界保护着它自己的运行方式,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是季夏,艾瑞森不受这个世界的天佑,只能夭折。 一百二十九、镜城 回到城主府的季夏和沧魇收到宫墨染的传信,知道莫语风和云轻寒已经前往镜城,按路程快到了。担心莫语风做什么傻事,季夏决定即刻前往镜城,特来找雪名皇辞行。雪名皇了解到整个事情,和司空漠商量后打算送季夏两人去镜城。 “这样可以吗?你身为城主。”季夏吃惊地说。 雪名皇点点头,“和镜城城主还有点纠葛。” 这么一说季夏明白了,不管是什么纠葛,他想去就去呗,正好有免费的领路人。“今日出发到达镜城要多久?” “城里有传送阵,即刻便能到达。”雪名皇回答。 太好了,季夏心中雀跃,他最不想的就是赶路,舟车劳顿,发明传送阵的人简直就是偶像。“我想立刻出发,可以吗?” “嗯。”雪名皇点点头,他转头看向风崖,风崖明白意思,下去做安排。 难掩开心,季夏笑容满面,转头看沧魇,说,“沧沧,从镜城回来,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呆在自己家,哪儿也不去了?” 手,搂上季夏的腰,沧魇温柔地笑,“只要夏夏不愿意,便哪儿也不去。” 好感动,尼玛过了那么久,老子终于快有安稳日子过了。高兴地几乎泪奔,想想一路走来的事情,一切都太不容易了。“好。” 司空漠牵起雪名皇的手,嘴角轻扬,“不会再离开。” “好。”紧紧握住司空漠的手,雪名皇点头。 心心相印,有两人足矣。风崖进来的时候看见这两对之间散发的粉红泡泡,有种不敢上前的感觉。要是季夏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哈哈大笑,这就是身为单身狗被闪瞎眼的节奏,老子也是有男人的人了。……很想提醒季夏,被压的人没什么值得炫耀。但是,如今的季夏只会贱兮兮地笑着说,好可怜的单身狗,羡慕嫉妒恨。……比安小剑还欠扁,可恶,喜欢秀恩爱的情侣。 “城主,传送阵已准备妥当,随时可前往。”风崖低头,坚决不看秀恩爱的白痴情侣。 “嗯,知道了。”雪名皇转身看向季夏,“我们走吧。” 牵起自家男人,季夏笑眯眯跟着雪名皇往传送阵而去。镜城的事情解决完就可以回家了,回家啦,就算要死,也得死在家里不是。死,这个字,莫名地让季夏开心地心情沉淀下来,死亡,接下来会有多少人死亡呢。 相对于季夏的胡思乱想,沧魇更加在意艾瑞森说的那句话,幽冥?又是冥王?也许不止这么简单。要小心点,不能再失去季夏。 到达传送阵,四人先后进入,接着传送阵启动。一阵恍惚,再度清醒,他们已经抵达镜城。从传送阵出来,正好是镜城最热闹的大街,多是女子,偶有男子也是奴隶。女子大多容貌不俗,他们身上都有一面镜子,形状不一。 “这里,是女儿国吗?”季夏看着街上的众多女子,吐槽道。 往前走,雪名皇边走边回答,“不是的,而是这里的女子体质特殊。” “体质特殊?”能有多特殊?季夏无语。 “镜城女子所生,必是孪生姐妹。男孩少有,若生出男孩,先由城主过目,再决定他的去处。”雪名皇一行人引起了不晓得的注意,但他依旧气定神闲,好歹人家也是城主啊。 去处?什么样的去处?季夏不解,“可在街上看见的男子,基本都是奴隶。” “那是城外的人。”雪名皇解释道,“在城内出生的男子,因为稀少,会看资质培养。哪些适合做官,哪些适合做杀手,哪些适合做军师,都由城主鉴定而出。这些男人长大后,婚姻也由城主决定,不得擅自婚配。” “那么多女人可以随便挑?”季夏好奇地问道,那样真是挺爽。 “一般情况下是的,除了城主,谁都可以选。”雪名皇继续说,“但有一条铁律,就是不能娶城外的女子。” ⊙▂⊙卧槽,反过来想是不是这些女人也不能嫁外面的男人?这下,季夏总算知道月琅琊犯了多大的罪,因为他直接跳过女人喜欢上男人了,罪上加罪啊。“就靠少有的男人,镜城怎么可能屹立那么久。” “你说的没错,镜城女子可嫁城外的男子,条件是城主同意。没有经过城主同意的婚姻,会被抹杀。”雪名皇扫了眼街上的女子,淡淡说道。 好坑爹,谁特么知道什么城主的同意标准啊。突然感觉心好累,这个地方简直无法理解。“城主不会嫁人吗?” “城主不是嫁人,是招赘,可以招很多人。”想了想,雪名皇还是加上了最后一句。 好吧,老子懂了,这就是所谓的后宫。看了沧魇一眼,季夏意识到,卧槽,要是城主看上沧沧肿么破,要是城主看上老子肿么破。话说雪名皇和司空漠也长得不错,艾玛,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给城主挑啊。 听说镜城的城主外号女王,季夏不由得脑补,一个女人踩在沧魇屁股上,抽打着鞭子,说,叫我女王大人。再想想沧魇销魂的笑,季夏同情地看着沧魇,然而心里觉得,也许有那么一点带感。 季夏突然停止脚步,沧魇疑惑地看着季夏,当接触到季夏同情地眼神,沧魇瞬间明白,这人又胡思乱想了。凑到季夏耳边,沧魇暧昧地低语,“夏夏,在想羞耻的事吗?” 羞耻的事?季夏脑海里蹦出昨晚发生的事,立刻清醒过来,假意咳两声,再一本正经往前走。老子什么都没想,就是什么都没想! “我知道夏夏昨晚不满足,一定在想羞耻的事。”沧魇在季夏耳边,含笑说道。 说,继续说,老子不回话就是。季夏自以为眼皮厚地想,哪里知道,沧魇坏笑着捏了一把季夏的屁股,真的继续说。“我会满足你的。” (╯‵□′)╯︵┻━┻,卧槽,谁来收了这个不要脸的,现在是大街上啊!老子的形象啊!季夏转头看去,街上的女人对他投来的目光都是嫌弃,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们心中的想法,真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男。老子是冤枉的她们造吗? 手使劲掐沧魇一把,季夏恶狠狠地说,“你个不要脸的妖孽。” 沧魇笑着握住季夏的手,整个包裹住,“嗯,所以被你收了。” 尼玛,(╯‵□′)╯︵┻━┻,这没下限,没节操的,老子可以当不认识么?不,老子本来就不认识,那个曾经忠犬的人才不是眼前这货。 司空漠眼角瞄到季夏两人的互动,眼眸一转,注视着雪名皇,磨蹭了很久,还是只牵住雪名皇的手。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司空漠还是要脸的,更何况雪名皇是城主,要注意他的形象,不能被人看扁。 原本只嫌弃季夏两人的女人们,立刻将嫌弃的目光也奉送给了司空漠两人,全是狗男男。这下,季夏心理平衡了,不要脸大家都不要脸,呵呵。 到了城主府,季夏膛目结舌,卧槽,那么长的阶梯,那高耸着的房屋,尼玛,怕缺氧啊!转头看向沧魇,季夏以眼神表示不喜欢走上阶梯,哪怕到了他这个境界,压根没什么。沧魇微笑看着季夏,说,“要抱,要背?” 抱有点娘了吧?背?这个好。季夏很认真地说,“背。” 沧魇在季夏面前蹲下身子,季夏喜滋滋地趴上去,双手搂着沧魇的脖子。“沧沧,看你这么累,晚上我奖励你怎么样?” 于是,得意忘形的季夏再一次作了回死。沧魇转头看季夏,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夏夏说话算话?” 点点头,季夏表示绝对不会后悔。沧魇得到回答,说,“到时候,夏夏不要反悔。” “不会。”季夏拍着胸脯保证,老子也是有信誉的人。 然后,沧魇背着季夏开始走上阶梯。雪名皇和司空漠两人并肩往上走,相握的手始终没有分开。秀恩爱不分形式,只要是两人相爱的人。 一步一步走上阶梯,季夏还给压根没流汗的沧魇擦擦额角,玩得不亦乐乎。从高处往下看,一切都很渺小,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掌控欲一定很强。呃,这样一想,月琅琊好像越来越危险了。 他们之所以走上阶梯,不用能力,其实是因为镜城城主的规矩。不管是谁,要见她,走上阶梯是必行之路,不按她的规矩来,什么人都是直接下杀手,连解释都不给。季夏想了想,自己应该先礼后兵,谈不拢再打,一开始就打上门算什么。 当四人走完阶梯,到达殿宇,门口的女兵并没有栏他们,守了规矩的人有资格见城主。从沧魇背上下来,季夏好奇地四处张望,也没什么特别的,还不是房子。 几人走进殿宇,大殿中,镜城的城主千夕琰身着黑裙,手持一个酒杯,斜靠在大椅上。看到他们进来,千夕琰站起身,红唇微扬,“雪城主,多日不见,你的实力飞涨啊。” 雪名皇身份亦是城主,自不必向千夕琰行礼,季夏三人,实力灵皇,也不必向同一个境界的千夕琰卑躬屈膝。雪名皇上前一步,开口,“千城主比我先突破灵皇,天赋在我之上。怎劳千城主挂念。” 把酒杯放在身边丫环托着的托盘里,千夕琰走下高台,“雪城主大驾光临,有何事?” “一是带路,二是取消我们的交易。”雪名皇淡淡地说。 “取消交易?”千夕琰转头看向季夏,“想来这个人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季夏。不足一年,实力已达灵皇,真叫人羡慕。” 季夏微微笑,“千城主过奖。” “我和你可没什么交情,找我有什么事?”千夕琰高傲地问道。 “感觉千城主支援,顾全大局。”季夏笑眯眯地说,“再有就是,月琅琊。” 盯着季夏,千夕琰开口,“你和月琅琊认识?” “不认识,我认识的是莫语风。”季夏如实说道。 转身回到大椅边走下,千夕琰丝毫不留情面,“莫语风?关系扯得够远。你找你的莫语风,我管我的月琅琊,井水不犯河水,你可不要把手伸到我镜城来。” 朝前走一步,季夏毫不畏惧,“千城主若肯给我一个人情,让我带走月琅琊,我自然不管镜城的事。我千里迢迢而来,只为月琅琊,千城主不允,我也只好多管闲事。千城主不将我等放在眼里,我等自然要弄出点动静证明你是错的。” “都说季家季夏,天资低下,难成大气,不过是你韬光养晦。沧宗一战,你的名字响彻大陆,都恨不得巴结你。”千夕琰站起,威压压下,殿宇中的丫环们均承受不住,匍匐在地,额角冷汗直冒。气势飞涨,千夕琰厉声说,“偏我不买你的帐,想插手镜城的事,凭你,做梦!月琅琊不会交给你,请回!” 季夏皱眉,他没想到千夕琰态度这般强硬。沧魇上前从后抱住季夏,温声说道,“夏夏,不生气,想打就打。” 比起季夏,千夕琰更加忌惮沧魇,阵法师,是镜城的克星。雪名皇及时站出来,说,“千城主别意气用事,还是好好想想。季公子也冷静冷静,稍后再议此事。” 一席话,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季夏拍拍沧魇的手,安抚。“千城主还是仔细考虑考虑。” “季夏!你别欺人太甚!月琅琊是镜城中人,你拿什么身份来要人。”千夕琰态度毫无软化,“想要我交给你也行,除非月琅琊死了!” 不知道千夕琰到底执着月琅琊什么,态度强硬至极。找不到根结所在,难道此事只能以武力解决?季夏打从心底里不想这样。心急如焚,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季夏眉头越皱越紧。沧魇轻轻抚摸季夏的眉心,说,“夏夏不要皱眉。” 一百三十、语风 事情闹成这样,大家都必须冷静下来,季夏叹口气,说,“千城主,明日我们再来。” 拍拍沧魇的手,季夏抬头注视沧魇,沧魇改为半搂着季夏,两人并肩而立。千夕琰冷脸坐下,丝毫不买账,“你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 季夏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千城主,我等告辞。” “不送!”千夕琰冷言道。 转身,季夏同沧魇往外走,现在没必要和千夕琰争斗,先找到关节所在,事情才能迎刃而解。季夏走后,雪名皇也告辞离去,转身之际,雪名皇开口,“千城主,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看着雪名皇渐行渐远的背影,千夕琰微微皱眉,站起身,千夕琰眼中带着偏执,“去地牢,把他也带过去。” “是。”跪在地上的丫鬟应道。千夕琰撇一眼丫鬟,转身离去。 城主府地牢,专关押重罪之人,暗沉沉的烛光,压抑的气氛,千夕琰一步一步走进地牢,所有狱卒皆跪迎。牢头带路,到达审讯室,那里正有一人被绑在木桩上,衣服已经鞭打地破破烂烂,身上血迹干的,未干的混作一团,脏乱不堪。 千夕琰进入审讯室,看都没看一眼那人,举步走到那人正对面一个案几后坐下。丫鬟们都守在审讯室外面,里面只有牢头作陪。女牢头小心翼翼站在钱夕琰身后,不敢动弹。 抬头看向对面被绑着的人,千夕琰冷目而视,“月琅琊,你可知错?” 月琅琊抬起头,淡淡看向千夕琰,“城主,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我不会杀你。”千夕琰瞄向月琅琊,悠闲说道,“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不会有什么反应。月琅琊,我做不到的事自有人能做到,他动手,便能让你生不如死。” 眼眸微闪,月琅琊震惊地看着千夕琰,“你杀了我,杀了我!” “来人。”千夕琰吩咐,立刻有丫鬟从外面进来,“让他进来。” “是。”丫鬟应声出去。不一会儿,进来一个人,他面无表情,进门之后只淡淡扫一眼月琅琊,半点情绪也无,此人正是莫语风。 “城主!”月琅琊大惊,那样的莫语风完全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人,“你做了什么?!” 千夕琰一使眼色,牢头知趣地走出审讯室,顺便关上了门。千夕琰起身,来到莫语风身边,“我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找上门的。我和他做了一个交易,我要他永远留在镜城,他要亲手杀了你,一得一失,算起来我也不亏。” “语风……”月琅琊定定看着莫语风,从一开始的不置信,慢慢平静下来,“你要杀我?” 莫语风转头看向月琅琊,冰冷的眼眸,没有一丝感情,“是,我要亲手杀了你。” 眼前人亲口说出的话,月琅琊微微闭眼,他知道是自己一直缠着莫语风,却没想到会引起莫语风那么大的恨意。千夕琰说的没错,再痛的酷刑也不会让他屈服,但那个人的一句话却让他一身傲骨尽断,爱而不得,反目成仇。“语风,杀了我吧。” 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莫语风走近月琅琊,一步一步,莫语风双眼直视月琅琊,目不转睛。月琅琊定定看着莫语风,心中渐渐释然,这个人,比谁都重要,死在他手上,自己没有遗憾。 月琅琊,镜城刺客组第一名,所杀之人多不胜数,他一度以为自己没有感情,直到遇见莫语风。接到任务,刺杀莫家嫡子莫语风,月琅琊没有丝毫犹豫前去,行动之前,月琅琊在暗处观察了几天。这几天的时间里,莫语风一直和萌萌粘在一起,身为哥哥的莫语风,看似残酷的教育方式,背后却是那般温馨,这是正确的溺爱方式。 那样的兄弟情让人艳羡,但这不足以让月琅琊动摇。匿身暗处,总能看见表面上不能看见的东西,月琅琊发现了莫语风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天赋不错的世家嫡子,修炼之时双眼血红,满脸魔邪,如果不是他修炼的功法有问题,就是他本身有问题。 观察好些日子,月琅琊明白一些事,莫语风修炼时与平时完全变了一个人。有一天,月琅琊依旧在暗处观察莫语风,不料莫语风突然朝他袭击过来,月琅琊后退闪躲,莫语风穷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越行越远。 莫语风攻击凌厉,月琅琊快速反应,两人大打一场,势均力敌。月琅琊微微皱眉,论修为,他在莫语风之上,怎会是平手?“你是谁?” 话音未落,莫语风趁此机会出手,月琅琊反应未及,几招就被制住。莫语风血色的双眸直盯着月琅琊,微微张开的嘴露出两颗尖利的牙齿。月琅琊感受到威胁,想出手,却被那双眼睛蛊惑,动弹不得。 尖利的牙齿触到月琅琊脖颈,月琅琊感觉有什么抽离身体,又有什么灌进脑子里,然后便是漆黑一片,那般诡异。月琅琊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里,洞里燃着篝火,莫语风就坐在对面盯着他。月琅琊火速起身,攻击而上,掐住莫语风的脖子,“你吸了我的血?你是什么东西?” 抬头看着月琅琊,莫语风面无表情,“我也想知道我是什么。” 气急的月琅琊真想杀了莫语风,心里却有股力量在阻碍自己,月琅琊恨恨松手,“你在控制我?” “是契约。”莫语风面无表情地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奴仆。” “你。”生气,却无法反抗,这一天开始,月琅琊受制与莫语风。随着时间的推移,月琅琊查过很多资料,知道了当初是怎么回事。莫语风身体里有魔族血脉,他能通过血液与他人签下契约,月琅琊不明白,同为兄弟,为什么莫语风会有魔族血脉,而莫凌云没有,只有一种解释,他们不是亲兄弟。 陈年往事已无处可查,呆在莫语风身边,月琅琊渐渐也有了私心。感情慢慢发芽,但却由一个吻启发。莫语风有很多心事,他时常会借酒浇愁,而那一天,他喝得最多,喝醉酒的莫语风,昏昏欲睡,倚靠在月琅琊怀里。 “月琅琊,你找到解开契约的办法了吗?”莫语风抓住月琅琊的衣襟,轻轻开口。 月琅琊打横抱起莫语风,将他抱到床上歇息,“没有。” “呵呵呵呵,解开了你就会走对不对?”莫语风在床上滚了一圈,看着月琅琊说,然而他并没有要月琅琊回答。“走了好,走了好,走了好啊。” 面对喝醉的莫语风,月琅琊沉默。莫语风突然翻身而起,扯着月琅琊的衣襟,唇压上去。相贴的唇瓣,温热的气息,莫语风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味,醉了自己,也许还醉了月琅琊。月琅琊微微张开嘴,舌头轻轻舔着莫语风的唇,莫语风大方地张开嘴,两人唇舌交缠。 怎么开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渴望着触碰,渴望着亲吻。一吻结束,莫语风沉沉睡去,但他们之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月琅琊爱一个人就是全部,但莫语风总有万般心思不言出口,他们亲吻过,心意相通过,却离幸福越来越远。一步一步,直到今天的局面,曾经过往历历在目,月琅琊看着眼前渐渐走近的人,心中释然,死,对他来说不是痛苦。 在月琅琊面前停下脚步,莫语风匕首抵着月琅琊胸口,一点一点刺进去。魔族的血脉让他嗜血,人族的血脉让他踌躇,四目相对,莫语风自己问自己,死可以斩断一切吗? 季夏等人走下城主府,找到一处客栈休息,呃,两间房,至于谁和谁一间,你们懂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季夏自顾自乱猜,“月琅琊是不是和千夕琰有什么关系?不然那么执着他?曾经的恋人?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不许得到那种。” 沧魇在季夏身边坐下,一把揽过季夏,安慰道,“别想了,不给就硬抢。” 无语地瞪一眼沧魇,季夏没好气地说,“哼,抢了之后呢?总要从根本上解决才没有后患。” 贴近,沧魇蹭蹭季夏的脸,“夏夏说得是,夏夏好聪明。” ︿( ̄) ̄)︿,那是当然,老子就是这么聪明。季夏脑中灵光一闪,转头看向沧魇,说,“月琅琊和千夕琰,会不会是姐弟关系?” 看着季夏双眼放光,沧魇含笑看着。季夏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沧沧,要是他俩是姐弟,千夕琰的态度就可以解释了,自家的家务事,别人来说,换我我也生气。但是,千夕琰那么强硬,是不喜欢莫语风这个弟媳?”停顿了一会儿,反应到自己说了什么,季夏忙改口,“啊呸,什么弟媳,怎么也得是弟夫。” 沧魇宠溺地看着季夏神采飞扬的脸,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季夏瞄一眼沧魇,╭(╯╰)╮,好吧,不管是弟媳还是弟夫,本质不变。“沧沧,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在季夏脸上亲一口,沧魇夸奖道,“夏夏说得没错,我的夏夏真是聪明。” 我擦ヾ(?`Д′?),把老子当小孩哄呢!但是,老子很受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城主府,地牢,血顺着匕首滑落,滴在地面上。莫语风看着月琅琊,手上的动作停止,“月琅琊,你是不是笃定,我不会杀你。” “你会。”月琅琊直视莫语风,回答。 了解对方,所以不怨不恨。莫语风猛然拔出匕首,挥动,切断绑着月琅琊的铁链子。千夕琰快速出手,莫语风迎上前对敌,他眸色血红,犹如魔邪。 “魔族!”千夕琰吃惊道。 莫语风趁此机会,手中匕首变幻出千万个,同时袭向千夕琰。月琅琊抓住莫语风的手腕,急切地说,“快走!” 满天匕首拖住了千夕琰,两人抓住时机,冲出地牢,拦路者皆杀,不停朝前跑。千夕琰威压压下,所有匕首震动身子,从空中跌落。千夕琰缓缓走出地牢,面无表情的脸,犹如火山爆发前的平静。 整个城主府行动,大批的人前来捉拿月琅琊两人,两人刚刚走出地牢,就被重重包围。两人对看一眼,直接往前冲,时间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千夕琰一来,他们绝对跑不掉。 城主府的动静瞒不了季夏等人,季夏原想着潜进城主府找出月琅琊两人,如今正好。“沧沧,我们走吧。雪城主,司空漠,你们本来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不去也可以,毕竟,现在的情况,肯定会和千城主翻脸。” 雪名皇率先往前走,“走吧。” 季夏淡淡一笑,与沧魇并肩往外走。沧魇想到什么,眼眸一沉,却并未言出。 城主府,地牢前,莫语风大开杀戒,准备杀出一条血路出来,月琅琊身受重伤,又被莫语风刺伤,脸色白得吓人。镜城士兵全是女子,实力也都不弱,两人被拦住没前进多少。 地牢出口,千夕琰缓缓向前走,她身上威压释放到极致,远远的,众人已无法承受。整个大地受到压迫,所有人匍匐在地,苦苦支撑。莫语风想站起,但实力差距太大,尽管他有魔族血脉,修为却比不上千夕琰。月琅琊更是频频吐血,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被压迫。 一个巨大的阵法在地上扩大开,千夕琰的威压受到遏制,众人方才缓过气。天空之上,季夏和沧魇立于一朵青莲之上,雪名皇和司空漠脚下是熊熊烈焰,他们渐渐落于地面,与千夕琰形成对立之势。 “千城主,凡事留一线。”季夏笑着说,眼睛打量月琅琊和莫语风,知道了他俩目前的状况。 “我镜城,还轮不到外人来说话!”千夕琰身上威压再度加大,双眼怒不可遏,“月琅琊,莫语风,这两人谁也别想带走!” 季夏拧眉,卧槽,他俩做了什么把千夕琰气成这样,果然和安小剑混在一起过的人,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东西。呵呵,其实这和安小剑没什么关系,但是,季夏就是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安小剑躺着也中枪,╮(╯_╰)╭。 一百三十一、灵镜 千夕琰与季夏等人对立,莫语风和月琅琊处在中间,他们能清楚感受到一触即发的胶着气氛。季夏屈指打出两道青光进入莫语风和月琅琊体内,他们两人身上都有伤,虽没有性命之虞,也不能放着不管。 “千城主,人,我一定要带走,你,别无选择。”季夏微笑着直视千夕琰,对付千夕琰这样的女人,只能来硬的,其他无用。 心中气愤,千夕琰身上的气势更甚,士兵们纷纷往后退,脚步沉重,这里的战斗不是他们这等人所能参与。士兵们远远绕成一个圈,将所有人围在其中,千夕琰气势还在往上涨,压根不买季夏的账,打算强硬对上季夏等人。 黑云密集,天空犹如要塌下来般让人惊恐,狂风四起,吹得人站都站不稳。沧魇一手揽着季夏,一手飞快打出无数道法阵,法阵在空中四处闪现,默默压制千夕琰。 千夕琰双手捧举出一个宛如银盘的镜子,镜面光滑,白光四溢。月琅琊扶住莫语风,准备朝季夏等人这边前来,却被镜子放出的白光缠住身子,将他二人拉到千夕琰身边,绑住四肢,动弹不得。 司空漠与雪名皇退后,飞到空中,雪名皇太清楚镜城的事情,千夕琰祭出本命灵镜,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镜子一出,沧魇首先感觉到法阵的力量被削弱,抬头看向千夕琰,却见她手中那面镜子光芒大甚,如同日月星辰,气势恢宏,沧桑。 季夏手指轻点眉心,一个青莲飞出,旋转着变大,青莲放出光芒,与千夕琰的镜子争辉。天空暗沉,云层翻搅,两样顶级宝物相斗,震天慑地,狂风将镜城士兵们吹到空中颠簸,士兵们毫无反抗能力。莫语风和月琅琊虽在千夕琰身边,感受到的力量却没有旁人大,似乎有什么在保护他们二人。 突然,一道宛如闪电的凌厉紫光袭向季夏,沧魇搂着季夏,火速后退,左手不停打出法阵。法阵一层层拦截紫光,紫光速度极快,刺穿所有法阵,直逼季夏。沧魇挥出一掌,两人身前立时出现巨大的红色法阵,法阵与紫光相抗,两者渐渐抵消。 第2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5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25节 法阵与紫光对抗的余波扩散四周,沧魇护着季夏,不自觉后退一步。在空中的士兵本就没有反抗能力,被余波波及,死伤无数。 沧魇唇边流出一抹血丝,双眼死死盯着一个方向,语气中充满杀意,“该——死!” 司空漠察觉到什么,带着雪名皇立刻后退,身边的火焰围绕两人,来者皆杀。司空漠刚躲开,一道紫光划过他们刚刚呆的地方,紫光直直朝下,击中地面,瞬间,房屋倾塌,城中几条大街尽毁,伤亡过千。 镜城被袭击,千夕琰怒目看向一个方向,而那个方向正好与沧魇看过去的一致。手中镜面光芒大增,千夕琰衣裙飞扬,眼中怒火滔滔,“毁我镜城者,杀无赦!” “哈哈哈哈哈哈。”浑厚的笑声从半空中传来,一行人慢慢显出他们的身影。共十人,九男一女,前头站着两个男子,他们不屑地看着脚下的镜城,傲慢非常。 “是你们。”司空漠即刻将雪名皇护在身后,双眼仇恨地看着那一群人。 “生为司空一族,命该为家族付出!”站在右边的男子眼神凌厉地瞪向司空漠,态度不容反驳,“家族需要你,是看得起你,你却不知好歹!” 短短几句话,季夏算是明白了,突然出现的这一群人又是司空一族,看实力比三长老他们还要强,想必地位也在他们之上。在他们之上的人,大长老,二长老?还是司空一族最强的族长?管他是谁,出手偷袭,伤了沧沧的人,都是敌人! 沧魇拍拍季夏的手安抚,唇角微微一笑,“夏夏,不生气,他们不值得。” 不高兴地瞪沧魇一眼,季夏伸手拭去沧魇嘴角的血,“你受伤了。” “会还回去。”沧魇眉目弯弯看着季夏,开口说道。 “嗯。”季夏点头,既然沧沧自己要报仇,那么他就不需要插手。季夏心中默默打小算盘,明着不能插手,暗地里做些小手段,还是可以的。 司空漠嘲讽一笑,毫不留情地说,“司空一族说来好听,不过是一群不要脸之人。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凭什么为你们付出,真是笑话!” 季夏没有猜错,这次司空一族所来之人正是大长老和二长老,其余乃八位预备长老。大长老与二长老实力为灵皇八阶,八位预备长老为灵皇三阶,他们此次到来目的很简单,不论死活,拿下司空漠。 大长老哈哈大笑,语气不容反驳,“不是你想不想付出,而是我们要不要你付出,司空一族傲视整个大陆,容不得你说不!” “大长老好气魄,然而司空一族是不是太霸道了?”季夏朝前走一步,语气不屑道,“司空一族或许以前是傲视整个大陆,但是从今以后,却不一定!” “你说什么?你敢和司空一族叫板!”季夏的话犯了司空一族众怒,其中一个预备长老手指着季夏,怒斥道。 预备长老的动作让沧魇眼神一沉,却并没有立时发作。 “司空一族自私自利,在大陆浩劫之时企图只保自身,弃整个大陆不顾!”季夏疾言厉色道,“司空一族先不仁不义,莫怪其他势力群起攻之!” “好一个群起攻之!”二长老嘲讽一笑,毫不在意地说,“我倒想知道,有多少势力之人不想独善其身。” 多名高手立于镜城上空,动手俨然是早晚的事,镜城不过受了几次攻击的波及,已然伤亡惨烈。千夕琰身为城主,首要责任便是护镜城安危,风吹起她的衣裙,无形的强大气势从她身上扩散出。千夕琰缓缓腾空,手中高举的镜子镜面突然变幻,如同黑色无边的漩涡,不断旋转,放出震撼云霄的巨大力量。 镜子力量变幻,莫语风和月琅琊被白光绑住,拖入城主府中,两人一进入城主府,整个城主府便被结界包围,出不来,进不去。 所有人蓦然感觉到强大威压,而后听到‘轰隆隆’的猛烈声响,低头往下看,镜城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街道裂开,露出一条条漆黑的深沟,镜城的人反应迅速,不慌不乱火速到达自己该坚守的地方。 地面被剥开,崩开的深沟,慢慢由黑色转变成一条条赤红的纹路,飞快变幻的纹路与纹路相连,蔓延至整个镜城,最后在城主府汇聚。城主府高高的台阶直立而起,将城主府送到云端,赤红纹路沿着台阶爬上城主府,四面八方,将城主府团团裹着。 季夏吃惊地看着镜城发生的变化,转头看向沧魇,无声询问。沧魇含笑捏捏季夏的脸,解释道,“这是一种不常见防护和攻击一体的阵法,镜城有这种阵法防护,就算在场所有人都攻击,也可保留其根底。” 斜睨一眼沧魇,季夏悠悠地说,“这所有人并不包括你对吧?” “夏夏真聪明。”沧魇搂住季夏的腰,整个身子靠在他身上,“但即便是我,也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解开这个阵法,到最后,说不定两败俱伤。” 一脸无语地看着沧魇,季夏已然无力吐槽,说的多好听,尼玛就是在变相地炫耀。身为妖孽级别的阵法师,不造这样是可耻的吗! 司空漠护着雪名皇谨慎后退,心中无时无刻戒备着大长老一行人。 大长老眼神贪婪地盯着千夕琰,心中惦记上镜城的法宝,镜城的法宝功法奇特,要是到他手中,自然是如虎添翼。司空一族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欺凌弱者,所以他们忘了最基本的一样东西,盛极必衰。 包裹城主府的赤红光线,如同花瓣一样盛开,飞散到镜城边缘,将整个镜城包裹在其中。镜城的人没有惊恐不安,没有惊叫连连,反而严肃地坚守岗位,足见其纪律严明。镜城的人虽多为女子,但其凝集力,却能让他们不惧任何敌人。 司空一族预备长老中,有一人不屑镜城的阵法,在阵法刚刚启动时出手攻击,却被自己的攻击反噬,重伤吐血。沧魇笑着看他们,满眼嘲笑,此法阵一开启便不能阻止,谁阻止谁遭到反噬,不光莽撞而且愚蠢。 赤红光线包裹完整个镜城,随后消失,镜城看似如同往常,但已完全被保护中。千夕琰落于直直而立的城主府大殿前,其本命灵镜突然落手,飞到城主府房檐上。落于房檐之上,镜面里的漩涡渐渐扩大,带着仿佛要吞其所有的气势,虎视眈眈盯着面前的敌人。黑云压顶,遮去阳光,狂风咆哮,气势汹汹,漩涡开始吞噬。 “沧沧,千夕琰难不成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吞噬掉吗?”季夏挥手,身前无数青莲环绕,抵挡强大吸力,护住他和沧魇。 沧魇微皱眉,盯着那旋转的漩涡看了半晌,说,“千夕琰心高气傲,恐怕有这样的想法。” “啊?”季夏懵逼了,卧槽,“她不怕你和她死磕,破了镜城的阵法?” “夏夏,对付千夕琰,我们不能硬拼。司空一族的人在此,我们正好可以利用。”沧魇仔细想了想,唇角勾笑说。 利用?季夏看看司空一族贪婪的嘴脸,瞬间明白了。“就照沧沧的意思办。” 面对飞快变大的漩涡,个人心思不同,雪名皇与司空漠虽觉得震撼,但心中更加防备着大长老等人。莫语风和月琅琊被关在城主府里,能更近距离地看见黑色漩涡,这种压人的气势,惊人的力量,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莫语风手脚被绑,他动动身子,努力坐起来。坐起来后,莫语风横一眼月琅琊,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和千夕琰有私情,不然,她怎么死揪着你不放,哪怕事情越闹越大。” 月琅琊沉默,其实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千夕琰为什么对他那么执着。 莫语风踢一脚身边窝着看外面漩涡的月琅琊,恶狠狠地说,“现在我们怎么办?一直在这里被关着?” “城主本命灵镜放出的力量,我们挣不开。”月琅琊实言相告。 “那就这样被绑在这里看着?”莫语风皱眉不悦说道。 月琅琊沉默,以他们的实力挣脱不开,然而现下的情况就这样看着又不甘心。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月琅琊转头看向一个方向。月琅琊死死盯着那个方向,眼神凌厉带着杀气,不过片刻,从那里走出来两个人。 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扶着云轻寒走出来,那男子相貌俊逸,微微抿着的嘴角,多了丝让人亲近的温情。男子月琅琊认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接受训练,亦兄亦友,此人名唤易白。云轻寒嘴角带有血渍,脸色苍白,看起来受伤很重,若没有易白的搀扶,怕是很难自己行走。 扶着云轻寒来到月琅琊身边,易白将云轻寒放与地面坐好,转身扶月琅琊坐起,开口说,“现下的情况,怎么办?” “我们被绑着逃不掉,你想办法先带他走吧。”对于云轻寒,莫语风心中有丝愧疚,若不是跟着他来,云轻寒何用吃这种苦。 易白看看莫语风,又看看月琅琊,发现月琅琊没有反驳莫语风的意思,心中明白月琅琊是赞同的。易白紧皱眉头,想想目前的状况,忧心忡忡地说,“整个城主府都被包围住,我带着他往哪里逃?” 此言一说,几人都无言,以他们的实力,怎么可能逃得出去。众人心中明白,却不甘心被困在此,看着别人战斗。本只是关于月琅琊和莫语风的事,如今却变成了镜城的生死存亡,莫语风或许没什么感想,月琅琊心中却有些自责。 云轻寒坐下盘腿打坐,以求尽量恢复力气,也好不那么拖后腿。易白垂头不言,心里却很是担忧,对镜城,他无比在意。莫语风只是沉默,什么都没多想。月琅琊将很多事在心中回想,越来越不甘心被困,想战斗,然而束手无策。 一百三十二、交战(一) 城主府外面,漩涡不断扩大,季夏与沧魇,司空漠与雪名皇,司空一族一行人,分别站立不同方向。司空一族大长老率先出手,袭向千夕琰,千夕琰右手一挥,漩涡外围扭曲变形,伸出无数黑漆漆的鞭子,狠狠抽向大长老。 大长老丝毫不将鞭子放在眼里,淡定挥掌,速度极快,掌与鞭子瞬间对上。刚一交手,大长老发现黑鞭子的力量强势而且凌厉,当即使出全力与其对战。强者与强者的威能,巨大力量相互撞击,形成一层层冲击波,犹如绞肉机般,绞杀着能接触到的一切。 另一边,二长老对上司空漠,处处杀招。司空漠与雪名皇默契配合,冰火交替,不过堪堪防御住二长老的攻击,实力的差距,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 不远处,八位预备长老联手对付季夏和沧魇,他俩心中自有打算,所以有意不正面交锋,躲闪为主,极少攻击。 城主府外面,大长老与黑色鞭子快速对打,冲击波破开云层,狂风如刀,打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裂缝。冲击飞散四周,季夏等人也受到攻击,首要护住自身,方能出手打斗。季夏挥出无数青莲,层层叠叠,眼看着越来越多的青莲被冲击击碎,他不禁皱紧眉头。 沧魇打出漫天的法阵,配合青莲防御,冲击渐渐散去,然而沧魇两人的消耗也不少。季夏两人行动快速,才没受伤,不过消耗些灵力。然而八位预备长老,有三位反应慢的,就在众人面前,被冲击波搅碎,只留下浓浓的血腥味,彰显着他们的存在。 司空漠身上火焰凶猛,雪名皇出手冰封千里,各自护住己身。二长老身影如鬼魅,飘忽不定,他以强大的雷电出击,打散冲击波,随后,趁机对司空漠两人出手。 被突然袭击,司空漠反应迅速,手上冒出熊熊火焰与二长老对掌,火焰凶猛扑向二长老,二长老手上紫色的雷电强悍而出,两者交缠相斗。雷电凶悍,缠绕几圈住火焰打压,司空漠额角冒汗,雷电太过强大,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片刻的时间,雪名皇运转功法,脚下寒冰朝四周蔓延,带着冰封一切的气势,攻向二长老。二长老嘴角不屑地勾起,腾出左手释放雷电,雷电击打在冰面上,冰块瞬间炸裂。雪名皇吐出一口鲜血,手上火速掐诀,冰自行修复,再度攻击二长老。 眼见雪名皇受伤,司空漠心中怒气滔天,双手火焰带着无比的愤怒朝二长老袭去。二长老气定神闲,一手对付一人,天空之上,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不消一刻,雷电击打下来,打在二长老身上,二长老手上的雷电更甚,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毒蛇,紫光呼啸。 预备长老死了三人,如今剩下五人,季夏与沧魇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季夏瞄到二长老的攻势,心下为司空漠两人担忧。转头看向沧魇,沧魇轻轻摇头,司空漠与雪名皇借季夏之力进阶,其自身修为不知道厚不厚实,现在面对强者,正是激发两人潜力的时候,若去相帮,反而对司空漠和雪名皇不益。 看着沧魇的眼神,季夏明白他的意思,司空漠两人不像季夏身上有青莲护体,升级完全没有顾虑,他们需要此时的淬炼来增强自身。手中挥出无数青莲,季夏继续躲避几位预备长老的攻击。沧魇不停打出小型法阵,抵消对方的攻击,两人都只守不攻。 然而看到其中一位预备长老,沧魇眼神一沉,屈指打出一个赤红色的法阵,随后转身不再关注。被沧魇盯上的预备长老,正是先前用手指着季夏呵斥的那个人,他目光狠毒地盯着季夏两人,心中是各种施虐的方法。 那位预备长老无比蔑视自不量力的人,如季夏两人,不管是青莲还是法阵,都是防御为主,而且力量不强,他自然认为季夏两人实力也不过如此。但,下一刻,他面前出现一个和别的法阵不一样的赤红法阵。赤红夺目,诡异繁杂,那犹如鲜血般的颜色让他心中一紧,还没来得及思考别的,赤红法阵突然变化出十余个一模一样的法阵,团团将他包围。 赤红法阵一刹那全部袭向那位预备长老,让他毫无逃脱的可能。“啊——”众人只听到一声极短的惨烈尖叫,转头去看,那位预备长老已然消弭殆尽,连血气都被法阵吞噬干净。 季夏虽不知道沧魇做了什么,但他知道必定是沧魇做的。转头看向沧魇,面对季夏,沧魇一直都是满脸笑容,季夏怎会看出其他。扫视剩余的四位预备长老,季夏立刻明白死去的是哪一个,看着沧魇,他心中无比感动,这个人总是在意着他身边的一切,不论任何小事,都不曾让他受半点委屈。 注意到季夏的情绪变化,沧魇明白季夏知道他做了什么,当即挥出几个法阵困住剩余的四位预备长老。沧魇小心翼翼接近季夏,伸出手轻轻揉捏季夏的手指,轻言细语道,“夏夏,不要生气。” 看着面前的沧魇,那般小心翼翼,带着莫名的担忧和害怕,季夏紧紧握住沧魇的手,轻轻摇摇头。“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来到这个世界一定是为了遇见你。”遇见这个满心满眼都装着他的人,能为了他施尽手段的人。 沧魇与季夏十指相扣,心中无限爱怜。沧魇会害怕,会担忧季夏生气不是没有原因,他始终没忘记,季夏所来的地方,杀人是罪恶。沧魇在乎季夏,所以做那些残忍,狠毒的事都瞒着他,不管季夏成为怎样的强者,在沧魇眼中,季夏该被呵护着,保护着。不是说沧魇觉得季夏脆弱,而是沧魇舍不得,永远舍不得。 四位预备长老冲破沧魇布下的法阵再度攻击上来,打破了沧魇和季夏之间的温情,他们相视一笑,继续闪避四位预备长老的攻击。 黑色漩涡的大小已经超越城主府,大长老与黑色鞭子你来我往不停攻击,目前看来势均力敌。千夕琰双手高举,漩涡立时变幻,放出更多的黑色鞭子犹如潮水般蜂拥向大长老。面对排山倒海的黑色鞭子,大长老面色淡定,但挥掌更快,每一掌都带着金色的光芒,黑色与金色碰撞,两者碎裂成颗粒消散在空中。 千夕琰实力灵皇五阶,与大长老自是有差距,但千夕琰的本命灵镜力量强大,足以助千夕琰与大长老旗鼓相当。大长老虽实力高强,但与灵镜对战,必须全力出击,消耗也不小,更何况千夕琰只用法宝与他战斗,自身还并未出手。思索间,大长老突然爆发出更加强劲的力量,双手猛然推开所有黑色鞭子。 神色凝重地看着大长老,千夕琰缓缓走向前,风吹起她的衣摆,犹如蝴蝶的翅膀,翻飞,飘扬。走到城主府前的半空中,千夕琰双手快速变幻,随着手上的动作,她背后的黑色漩涡猛然变大好几倍,所放出的黑色鞭子也更多更粗。 大长老看着那还在变大的漩涡,怒目瞪向千夕琰,语气中满含威胁,“千城主,当真要与我司空一族为敌么!” 发丝飞扬,千夕琰藐视大长老,“司空一族,何曾入我眼,为敌又如何?!” “好,好一个狂妄的镜城城主!”大长老气极反笑,却是冷笑,“与我司空一族为敌的人,都该死。今日过后,镜城将从大陆除名!” “有本事便来!”掷地有声,千夕琰双手变幻得更加快速,无数黑色鞭子如同倾泄的洪水扑向大长老。 大长老眼神毒辣,全身气势暴涨,整个人笼罩在金光之中,“既然找死,老夫就成全你!” 金光直冲云霄,宛如天降神迹,大长老微微眯眼,俯视大地,金光扩散,闪耀夺目。黑色鞭子袭来,触到金光行动受阻,黑色鞭子微微颤动,千夕琰手上动作加快,黑色鞭子的力量加大数倍,然而依旧不得寸进。 千夕琰紧皱眉头,感应黑色鞭子受到的阻力,宛如巨山,气势逼人,仿佛任攻击都不能撼动其分毫,看来对方先前并未出全力。事到如今,容不得后退,千夕琰当机立断,右手紧握,逼出一滴精血,血漂浮在她面前,鲜红刺眼。 双手掐诀,千夕琰凝神静气,手上渐渐发出赤红的光。随着千夕琰掐诀,那滴血缓缓扩散,最后形成一个圆圈,圆圈鲜红,能微微感到跳动,如同人的心脏。决法成,千夕琰高举红色圆圈,圆圈即刻被吸入黑色漩涡里。 季夏和沧魇注意到千夕琰的举动,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往远处退去。退开之前,沧魇和季夏用阵法和青莲将剩余的四位预备长老困在原地,一时不得出。司空漠眼角瞄到季夏两人的举动,立刻放出最大的火焰,挥退二长老。二长老没想到司空漠还能够加大火焰,反射性退后躲避,就在这当口,司空漠拉过雪名皇,火速远离。 二长老反应过来,看到司空漠两人逃离,再瞅瞅大长老这边的情况,果断也向远处逃开。逃开之时,顺手救出被困的四位预备长老,这些人现在陨落于事情不利。 城主府中,地面距离摇晃,犹如地震,片刻后方停歇。莫语风吃惊地说,“怎么回事?地震了?” 月琅琊和易白转头看向门口,满目震惊,那里,已然被黑色漩涡占据。黑色的漩涡,旋转越来越快,仿佛要将一切都吸进去,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也许进去的瞬间就会被碾压成粉末。 易白死死盯着漩涡,喃喃道,“城主用出了这招,敌人居然强大到这种地步。” 东倒西歪的莫语风平衡好身体,听到易白的话,追问,“这招怎么了?很厉害?” “吞噬一切。”月琅琊注视漩涡,悠悠开口。 “怎么可能。”莫语风皱眉,“千夕琰不在乎镜城了吗?” “整座城已被阵法保护,不会受到任何损伤。”易白停顿片刻,接着说,“但外面那些人恐怕凶多吉少,城主没打算放走一个人。” 听闻此言,云轻寒缓缓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脸上眉头微不可见地皱起。莫语风转头看向大殿门口,心中担忧,季夏和沧魇是为救他来到镜城,倘若他们出事,心中如何能安。月琅琊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易白一脸无奈看向外面,沉默不言。 城主府外,半空中,季夏和沧魇最先逃开,司空漠与雪名皇随后,二长老等人在最后。前方便是季夏等人,二长老扬起一个邪笑,手上雷电滋滋作响,下一刻便出手攻向司空漠和雪名皇。司空漠一直防备着二长老,察觉到攻击,立刻拉开雪名皇,躲过二长老的攻击,继续往前逃离。 在前方的季夏注意到后方的情况,心下恼怒,尼玛逃跑还搞偷袭,简直卧槽!敢不敢等危机过后再打,特么等会会死啊!沧魇感觉到季夏的心情,不由地轻笑,夏夏真是可爱。季夏狠狠瞪一眼沧魇,笑毛笑,哼。 “夏夏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为了让夏夏开心,只好让一些人付出代价。”沧魇眼神宠溺地看着季夏,微微一笑。 听到沧魇的话,季夏有种无力反驳的感觉,好吧,好吧,随他去吧,反正也阻止不了。 季夏的无言妥协,让沧魇心中很是欢喜,他立刻挥手打出无数法阵,将二长老等人包围。二长老被法阵围困住,他不屑一笑,抬手打碎法阵,却发现法阵碎裂之后又重新组合在一起,形成新的阵法。二长老眼神一凝,收手不再莽撞,对方是大陆首屈一指的阵法师,所用阵法绝对暗藏玄机,贸然攻击只会步入对方的陷阱。 看到二长老不再攻击阵法,显然谨慎得多,沧魇唇角勾起,屈指再度打出几个法阵,法阵飞出,团团围住二长老等人。原先的法阵与刚刚的法阵犹如两张纸覆盖在一起,慢慢重合,随着两种法阵重合在一起,法阵光芒越来越盛。 二长老看到此种情况,心觉不好,不等阵法完全重合,双手雷电暴烈,以硬碰硬,直接对上法阵。乌云密布,降下雷电,雷电与二长老的攻击契合,猛烈碰撞法阵。 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沧魇微微皱眉,转头不再管二长老等人。二长老的雷电与法阵互相对抗,势同水火,不死不休。心中隐隐不安,二长老加大攻击力度,一鼓作气击毁法阵,摆脱包围。 法阵消散,二长老一行人虽没受伤,却拖慢了他们逃离的速度。眼看大长老与千夕琰的对抗的余波逐渐接近,二长老心下暗道糟糕,被算计了。 一百三十三、交战(二) 城主府前方,千夕琰身后的漩涡疯狂旋转,吸力巨大,仿佛要将日月都吞进肚中。大长老不退不避,身上金光大甚,破开云层,雄霸一方。地面被狂风卷起,飞入漩涡里旋转,而后消失,越来越大的风,对着大长老,呼啸嘶吼。大长老立在那里不动如山,任风再大,也不曾挪动分毫。 千夕琰眼眸一沉,漩涡中冒出无数形态各异的黑色影子,如同吃人鬼怪,诡异,凶残。 黑色影子疯狂扑到眼前,大长老不疾不徐,手掌轻轻推出,随着大长老的动作,他身上刺眼的金光极速朝四周扩散,荡平周围一切。金光所过之处,地面出现巨大深坑,黑影被推拒在外,这般压倒性的力量,怎不让人震惊。 黑色影子被拒金光之外,不停疯狂拍打,撕咬,却无法撼动金光分毫。土石被金光无情翻起,碾碎,消磨,最后只余一片不断扩大的大型深坑。镜城虽在阵法的保护中,镜城人们却感觉到剧烈的摇晃,恍如天崩地裂,心中不免忧虑。 看到这样的情形,千夕琰面无表情,手上快速掐出十分复杂的决,漩涡再度变大无数倍,几乎遮盖一方天空,漩涡所到之处,万物被吞噬,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黑色的漩涡。 金光与漩涡犹如争斗的猛兽互不相让,凶猛向对方极速扑去,很快,两者碰撞在一起。力量与力量的撞击,那一刻,世界的声音被剥夺,安静的什么都没有。随后,巨大的声响响彻云霄,震天摄地,剧烈的冲击波扩散开来,犹如惊涛骇浪,席卷四周。 季夏等人虽然早早逃开,却还是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波及到,季夏和沧魇分别飞快打出无数青莲和法阵,拦截飞来的冲击波。司空漠和雪名皇,一人放出剧烈的火焰,一人凝结出厚厚的冰层,两人边拦住强烈的冲击波边飞速退后。 二长老等人逃离时受阻,离力量爆发的地方最近,二长老使出全力,用雷电包裹住自身,才勉强保证自己没有受伤。剩下的四位预备长老没有足以抵抗的实力,也没有过人的运气,最后导致两死两残。 冲击波一道接一道,完全没有停歇,季夏等人拼命阻挡,力量的消耗也很大。二长老勉强自保,剩下两位预备长老狼狈不堪,气喘吁吁,命悬一线。 强者的战斗,威能浩大,周围的万物岂能不遭殃。被保护中的镜城也受到波及,地面却不断剧烈摇晃,人们要努力才能站稳,尽管如此,却少有埋怨者,更多的是坚韧,守住自身岗位的人。 大长老与千夕琰之间的战斗,旁人插不上手,然而在他们心中,胜负已有定论。杀伤力相当,便只能拼自身修为和能坚持的程度,谁先不支谁便输。这些考量,不光他们两人知晓,季夏等人也心下了然,千夕琰的等阶与大长老相差不少,现在凭借灵宝才能与其抗衡,一旦打上持久战,千夕琰必然败下阵来。 心中一番计较,季夏和沧魇默契对视,是时候出手了。季夏从眉心打出一朵青莲,青莲依照季夏的指示朝司空漠两人飞去。青莲到达司空漠两人面前,一分为二,射入两人眉心,两人即刻明白季夏和沧魇的打算。 司空漠与雪名皇相视一笑,点点头,转身朝后飞去。二长老看到司空漠两人送上门来,心下疑虑,随后看到季夏两人也朝这边来,略微思索,想通了其中关节。身边的人手只剩下伤重的两位预备长老,二长老把季夏两人和司空漠两人一对比,立刻得出结论。 二长老吩咐两位预备长老联手拦截季夏两人,自己则前往阻止司空漠两人。在他看来,季夏两人实力不强,两位预备长老拼死拦截能够拖些时间,等他处理掉司空漠两人再来收拾季夏他们不迟。 如意算盘打得好,二长老奸笑着看向司空漠两人,仿佛他们已是囊中之物。拦住司空漠两人,二长老狂妄大笑,“愚蠢之人,哈哈哈哈哈哈。” 季夏和沧魇被两位预备长老拦住,他们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嘲笑。 毫不理会二长老,司空漠率先出手,火焰狂涨,熊熊火焰变幻成一只凤凰,仰头鸣叫,凶悍朝二长老攻去。与此同时,雪名皇双手掐诀,一条威武的巨大冰龙出现在他身边,冰龙咆哮,凶恶向二长老扑去。一龙一凤,一冰一火,两种势同水火的东西,在司空漠和雪名皇的控制下,默契地宛如一体。 二长老不屑一笑,完全不将两人的攻击看在眼里。只见他双手雷电交缠,犹如张着血盆大口的紫蛇,紫蛇仰天嘶叫,随后天空劈下道道威力强大的雷电,与二长老本身的雷电相铺相成。紫色的雷电滋滋作响,在二长老身边形成一条巨大的紫蛇,紫蛇暴烈,雷电满布,看着十分骇人。 眼看龙与凤渐渐逼近,二长老右手一挥,紫蛇张开大嘴朝前扑去,霎时间,蛇与龙凤相撞。火焰,冰块,雷电,碰撞在一起,炸裂开,全部粉碎。 巨大爆裂刚刚发生,二长老突然迅速上前,与司空漠和雪名皇对上。伴随着不断的打斗声,细碎的火焰,冰块,雷电从空中飘落,乍一看,宛如美丽的烟花,细细一看,不觉心惊胆战。力量与力量的碰撞,不断对抗,谁也不会低头认输,强者的战斗里,只有胜负。 两位预备长老领命对付季夏和沧魇,但他们本身就已身负重伤,而季夏两人从一开始就没露出全部实力。司空一族的人太过高傲,两位预备长老虽觉得自己不能诛杀季夏两人,拖延时间却足以。但下一刻,他们便知道他们错的有多离谱。 青莲鞭握在手,季夏抬手挥鞭,鞭鞭凌厉,毫不留情。沧魇屈指打出不少法阵,将两位预备长老困住的同时也分散他们,方便季夏下手。两人默契合作,一缠,一困,几鞭挥下,两位预备长老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然消弭。 对付两个受伤的人本不需要两人同时出手,但他们赶时间,事情越快解决越好。季夏和沧魇速度解决掉两位预备长老,即刻赶往城主府所在处。 这边,大长老和千夕琰还在僵持,但明显千夕琰已渐渐落于下风,季夏赶到,二话不说,扬起鞭子直接朝大长老打去。大长老注意到季夏的举动,但他自信以季夏的能力伤不了他,便没有去理会季夏的攻击。直到鞭子划破金光,重重打在他身上,瞬间让他皮开肉绽,大长老方明白,一直以来他小看了季夏。 飞快闪避,大长老转头怒目瞪向季夏,狠狠道,“小看了你。” 季夏懒得开口,也没时间开口,对付大长老这样的强者,错过一次对方松懈的机会,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果决再度挥鞭攻向大长老。沧魇打出无数法阵,四面八方,层层叠叠将大长老围困住。千夕琰得以短暂喘息,但她没有就此停手,不能让大长老喘息,一旦错过这次机会,绝对会遭到猛烈反扑,千夕琰掐诀驱使黑色影子疯狂向大长老攻击。 三人对一人,大长老狼狈地到处闪避,随时随地须防着三方攻击,尤其是沧魇的法阵,或许一开始那个地方没有,下一刻便会出现,防不胜防。但三人清楚地感受到,大长老开始适应他们的攻击方式,这样下去,不妙。 被三方打压,大长老心中气急,他目龇欲裂瞪视三人,咆哮,“别以为你们胜了,做梦!” 话音刚落,大长老身上金光全部向外飞去,宛若流星,快速,凌厉。季夏不断挥动鞭子打散金光,沧魇打出法阵吸收金光,千夕琰运用漩涡吞噬金光,三人各展本事,驱散金光的攻击。金光完全被打散,然而他们眼前的大长老却换了一副摸样。 没有眼白的黑色眼睛,充满魔性,整个身体的力量和肉体都大了一倍,指甲尖利漆黑,虽还是人样,却魔气冲天。季夏和沧魇看到大长老这样一点都不吃惊,当初三长老四长老能够化魔,如今大长老化魔一点不稀奇。季夏觉得哪怕大长老化魔的等级看起来比三长老他们的高级,他心中也不害怕。反正,一切习惯就好了。 季夏和沧魇不吃惊是因为他们心中早有猜测,可千夕琰看到大长老化魔也完全不吃惊,这貌似有点不对劲。其实在千夕琰眼中,不管大长老变成什么摸样,敌人就是敌人,敌人只需斩杀即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长老狂笑,“今天,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大长老咬牙切齿,季夏心中有点无语╮(╯_╰)╭,知不知道反派通常死于话多?大长老这样真的不要紧么?季夏无语,沧魇和千夕琰不在乎大长老说什么,他们三人的态度瞬间惹怒大长老,他仰天咆哮一声,电光石火般攻向季夏。 沧魇急忙拉开季夏,边后退边打出重重法阵。大长老身形如电,势如破竹撞开层层法阵,直逼季夏。季夏瞧见大长老力量如此强大,又是对自己而来,立马推开沧魇,飞快打出无数青莲,再施展青莲秘术。 青莲秘术一出,大长老的速度明显减慢,但季夏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 飞身接住季夏的身体,沧魇满眼心疼,“怎么样?” 季夏擦掉嘴角的血,轻轻摇头,“没事。” 大长老狂吼一声,震碎身边所有青莲,直冲冲再度朝季夏攻来。沧魇紧紧怀抱住季夏,手中挤出一滴精血,造出一个赤红繁杂的阵法阻拦住大长老。大长老手勾成爪,狠狠抓住法阵,用力一扯,阵法渐渐出现裂痕。 嘴角流出鲜血,沧魇带着季夏极速后退。季夏看向大长老,轻轻皱眉,“沧沧,这魔的等级不一般。” “魔族甚少出现在大陆,魔族等级制度,大陆人知之甚少。”沧魇边打出无数法阵,抵挡住大长老,边解释道,“上次化魔的长老才中级魔,是魔物的底层,而大长老所化成的魔,等级也许在地魔以上。加上大长老本身的修为,对付他难度可不小。” 大长老追击季夏两人,千夕琰也没闲着,控制黑色影子四面八方扑向大长老。大长老一挥手击碎一排排黑影,转头朝千夕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千夕琰心中危机感突生,还没来得反应,大长老出现在她面前。 眼前的大长老魔性十足,千夕琰正欲反击,但大长老的动作完全看不清。大长老邪笑着,抬起一脚喘飞千夕琰。千夕琰倒飞出去,她反应迅速急忙稳住身体,咽下口中的腥甜,千夕琰四处寻找大长老。然而下一刻,大长老瞬间出现在她身后,轻轻打出一掌。千夕琰反应不及,硬生生接下这一掌,再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看似轻轻的一掌,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足以毁掉一座城,千夕琰顿时身受重伤,尤其身体内部,怕已血肉模糊。千夕琰本身修为不如大长老,如今大长老化魔,力量,速度,爆发力更是远超千夕琰。受伤后的千夕琰更是被动挨打,虽然束手无策,但她并未放弃,她是镜城城主,不管对手是谁,都不能倒下。 面对千夕琰挨打无数次还坚毅的眼神,大长老露出兴奋的笑,“千城主,你要多坚持会,不然可太扫兴了。” “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妥协。”千夕琰斩钉截铁地说。 大长老哈哈大笑,再次出手打飞千夕琰,“高高在上的千城主,让镜城的人看看你如此狼狈的样子如何?或者,在你面前摧毁镜城,会不会更有趣?” 话音未落,千夕琰倒飞出去的身子一个翻转,直直朝大长老攻击过来。她是镜城城主,保护镜城是她的责任,不论如何只要她未死,都要保护镜城! 季夏和沧魇受的伤也不轻,因为千夕琰引开大长老,他们暂时得以喘息。实力的差距,没有让他们退却,反而让他们比以往更有斗志。越大的压力越能激发人的潜力,不管是季夏还是沧魇,他们都想突破自己,让自己爆发出更大的潜能,为了能够应对大陆危机时所面对的那个人,那个在这个世界无敌的人。 另一边,司空漠与雪名皇对战二长老,打得难舍难分,他们注意到季夏这边的状况。司空漠心往下一沉,大长老能化魔,他们对付的二长老或许也能化魔,若真是如此,胜算将变得更小。 二长老狂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今日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最强!” 一百三十四、交战(三) 司空漠大惊,与雪名皇一起欲阻止二长老化魔,但二长老身上雷电暴虐,两人出手却近不得身。二长老瞬间化魔,身体变样,实力暴涨,魔气旺盛,他刹那出手攻击司空漠。司空漠身上火焰翻飞,护住自身,却抵不过二长老一掌,胸口重重被击一掌,司空漠吐出一口血,往后倒飞出去。 雪名皇即刻出击,攻向二长老,二长老瞬间不见,下一刻出现在雪名皇身后,一掌挥出。雪名皇反应不及,虽有自身冰防御,却终归实力差距太大,吐血重伤。 无数的冰凝结在半空,雪名皇被冰包围,护在其中。二长老不断挥掌,打碎不少冰块。司空漠飞快回来,由后攻击二长老,二长老即刻不见,闪身到司空漠左边,一掌击出。司空漠被击中一掌,稳住自身身体,全身火焰翻腾,极快出手与二长老对上。力量碰撞,司空漠不敌,被击飞。司空漠反身打出一团火焰,被二长老悠闲掐灭。 连翻的打斗,一面倒的碾压,敌人太过强大,强大到任何反击都没用,司空漠心沉静下来。司空漠自清醒以来,所用不过是自身天赋的火焰,如今遇到无论如何都烧不着的敌人,让司空漠知道自身缺点太多。涅盘之体很强,但遇到大陆上的绝世强者,却犹如稚嫩的婴儿,不堪一击。 城主府这边,千夕琰配合漩涡躲避,作用却不大,每每被攻击都躲不开。大长老一脚将千夕琰踹到城主府殿前,蔑视道,“千城主,这就是你不知好歹的下场。” 千夕琰勉强站起身,眼神坚定,“身为镜城城主,自当首先御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长老大笑,闪身一脚踹向千夕琰,“因为你的不自量力,今日,你会死!” 身体被踹,直接往后倒飞,千夕琰的身体撞击到漩涡,漩涡即刻消失,灵镜恢复成镜子,落于地面。镜子恢复原状,月琅琊和莫语风身上绑着的白光消失,他们终于重获自由,但这样的重获自由他们却高兴不起来。 千夕琰身体跌入城主府大殿,歪头吐出一口鲜血。月琅琊等人看到千夕琰被人打进来,震惊的同时心中忧虑更重。易白上前扶住千夕琰,关切地说,“城主,你没事吧?” 抓住易白的手,千夕琰勉强支撑着站起,“死不了。” 大长老走进来,嘲笑道,“千城主,接下来我可半点不会手下留情。” 使劲抓着易白的手,千夕琰心中暗恨。大长老十分享受千夕琰愤恨的眼神,让他特别有成就感,曾经高高在上的镜城城主被他踩在脚下,怎能不兴奋。 月琅琊看到大长老的身形模样,不自觉望向莫语风。月琅琊见过莫语风魔族形态,与大张老的不同,又似乎有相同之处,他不明白魔族等级制度,但他心中有种感觉,莫语风的魔族血统绝对不低。 莫语风直直盯着大长老,那形态,他不会忘记,是魔族。站起身,莫语风走到大长老面前,问,“你是魔族?” 大长老眼睛危险地眯起,不悦道,“你若想死,我成全你。” 出手攻击莫语风,大长老手变成爪,攻击凌厉。然而,随着大长老的接近,明明近在眼前的莫语风却突然消失不见。大长老吃惊地到处望,结果在右手边不远处看到莫语风,“你,你是谁?” 比化魔的他速度更快,大长老如何不震惊。不回答大长老的问题,莫语风执拗地看着大长老,继续问,“你是魔族?” 因为莫语风的态度,大长老气得怒目圆瞪,双手勾成爪,闪电般攻击向莫语风。只见莫语风的身影摇晃了一下,再度不见,随后在大长老身后不远处出现。“你是魔族?” 季夏和沧魇调整好状态,火速赶来支援,却看到莫语风诡异的速度,居然将大长老压制。满腹疑虑,季夏与沧魇对视一眼,决定先观望看看。 大长老猛然回头,全身戒备地直视莫语风,他从来没遇到过这般诡异的人。莫语风静静站在那里,淡淡开口,“回答我,你是不是魔族?” 见此情况,季夏认为不能让莫语风和大长老这样耗下去。飞身进城主府大殿,季夏同沧魇走到莫语风身边,季夏开口,“他不是魔族,只不过是以人化魔。” “以人化魔?”莫语风转头询问季夏。 盯着季夏和沧魇看了半晌,确定他们平安后,云轻寒继续默默打坐。易白悄悄打量季夏两人,想起他们两人为了救月琅琊与城主为敌,心中有些微妙。月琅琊听到莫语风的问题,定定看着莫语风,眼神复杂。沧魇将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角含笑。 季夏朝莫语风点点头,解释道,“完全的魔族早已被结界隔离,不可能出现在大陆上。但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想方设法通过结界,与魔为伍。想来他们做的交易就是得到化魔之力,为了更强大,不惜背叛整个大陆。” “不是真的魔族。”莫语风喃喃自语,眼神迷离。 大长老瞅准机会,迅速向莫语风发起攻击。莫语风站在那里毫不闪避,季夏挥动鞭子欲拉开他,下一刻,莫语风在众人面前发生了剧烈的变化。莫语风双眼由黑色变为赤红,黑色溢出浓重的魔气环绕全身,只转头看一眼,他便让大长老立于原地,动弹不得。 莫语风是魔族,在场除了月琅琊谁都都没想到,并且他不是化魔,而是真正的魔族。 魔族等级制度,扎根在血液里,血统越高贵能力越强,来自血液的威压,谁都抗拒不了。像莫语风这样从小生活在大陆上的魔族,实在罕见,让人不免猜测,莫语风是莫语风,还是,莫语风本身就是魔族的奸细。 众人吃惊的当口,大长老突然变幻,化魔结束,以人类灵皇的实力攻击莫语风。莫语风抬手与大长老对上,两人打斗速度奇快,旁人很难看清。大殿中屡遭攻击,墙壁,柱子,地板,早已千疮百孔。可城主府是保护镜城整个阵法的中心,一旦被毁,法阵将消失,镜城再度暴露在这些强者面前。 千夕琰推开易白,双手快速掐诀,落在城主府外面的镜子受到感应,飞进城主府。镜子散发着白光悬浮在千夕琰面前,千夕琰手法更快,随着镜子的白光越强烈,季夏等人越感受到一股排斥的力量,在将他们往外面推。 明白千夕琰想将他们全都排除出去,季夏挥动鞭子缠住月琅琊和云轻寒的腰,带上他俩,与沧魇一起飞出城主府。易白担忧地看看千夕琰,片刻后也离开城主府。 大长老和莫语风打得难解难分,千夕琰使出自己最后的力量,与镜子融合,镜子放出刺眼的光芒,将一切敌人驱赶出去。被弹出城主府,大长老和莫语风对战更加激烈,两人你来我往,一时不分胜负。 季夏等人站在半空中,看着城主府逐渐瓦解,由手举灵镜的千夕琰取而代之。那刺眼的白光,宛如神女的光辉,那坚韧守护镜城的决心,永世不移。 这一刻,季夏无比佩服千夕琰,尽管她脾性高傲,又倔,却为镜城付出一切。月琅琊眼神复杂地看着千夕琰成为法阵的中心,以一人之力护镜城安危,心中隐隐有股伤感。从他认识千夕琰开始,她一直高高在上,脾气不定,手段狠辣,仿佛不知人们愁苦的蛮横。但此刻,月琅琊知道,千夕琰她无愧镜城,无愧城主之称。 另一边,司空漠与雪名皇联手仍不是二长老的对手,他们两人一次次被二长老打伤,衣服上已满是灰尘和鲜血。虽然身受重伤,司空漠和雪名皇却并未放弃,不停地反击,哪怕这么做毫无用处。实力的碾压,也许有些人会感到绝望,但有些人会燃起不灭的斗志。 对于司空一族,两人都恨之入骨,多年前的杀戮,他们没有忘记,所以无论如何,他们决不能示弱。两人咬牙继续攻击,继续坚持,继续挨打。二长老如同猫抓老鼠般耍弄两人,一次次打飞,一次次看着他们又扑上来,没有希望的坚持,要是完全摧毁两人的斗志,那将是怎样的一种美丽,真是期待。 大长老与司空漠的战斗无人能插手,季夏放出一朵青莲托住月琅琊,易白和云轻寒,转头看向沧魇,两人心中明了。与大长老的战斗他们没有办法帮忙,他们没有忘记,还有个二长老要对付,不知道司空漠和雪名皇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刚想到此,一个身影如滑落的流星般从远处飞来,直直撞在镜城法阵的屏障之上,那人身下的法阵晕开一道光芒,屹立不动。一团火焰包裹着那人,染上血迹的衣裳比火焰还刺眼,季夏吃惊地看着那人,竟是司空漠。 司空漠重伤,他躺在法阵的屏障之上微微喘息,而后果断地站起身,欲再度前往战斗。下一刻,又一个人直直跌落过来,司空漠立刻飞身上前,接住来人。 来人正是雪名皇,雪白的衣裳已被鲜血染红,即便重伤,他也不丝毫示弱。司空漠半揽着雪名皇落在法阵屏障上面,两人对视一眼,比起自己更关心对方的伤势。季夏和沧魇火速赶到司空漠两人身边,看他们伤痕累累,不难猜想其战斗有多激烈。 “你们两人伤势如何?”季夏关切询问。 “无碍。”雪名皇说着,随后看向不远处,他们两人飞过来的地方,“敌人很难对付。” 点点头,季夏表示明白,正欲再说些什么,一股危机感降临,四人忙分开闪避。四人刚刚闪开,天空中降下一道巨大闪电,重重劈打下来。雷电打在法阵之上,法阵犹如水面般,荡开一层层涟漪,而身为法阵中心的千夕琰,突然眉头紧皱,喉头一股腥甜。 四人分散立在天空中,心有余悸地看着雷电降落的地方,突感威压压身,转头看向远处,那里,有一个人影正在接近。二长老蔑视看着季夏等人,站在半空慢慢走来,随着二长老渐渐走近,季夏四人全身戒备,提防二长老突然出手攻击。 二长老仰天大笑,看季夏等人的眼神如同看弱小的蝼蚁,“你们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过死的命运。倒不如乖乖去死,也让我省些力气。” 季夏皱眉,心中很想破口大骂,却明白这样无济于事,只好忍下来。沧魇眼神一沉,心中不知在算计什么。司空漠手上火焰翻腾,随时准备攻击。雪名皇面无表情,但双手已然布满寒寒的冰。 面对四人的敌视,二长老貌似很高兴,事实上他确实很高兴,或者该说兴奋。他很享受不管对方怎么反抗都没用的感觉,明明能很快结束战斗,但他偏生一次次打倒对手,让对手不停蹦跶,再打倒。看着对方不停地被打倒,又不停地站起来,却仍然无计可施的那副表情,二长老从心底感到兴奋。碾压一个人的身体不算什么,二长老认为碾压一个人的精神和心理,才更有趣。 四人不知道二长老的想法,但不妨碍他们厌恶二长老,从心底里厌恶。战斗一触即发,季夏四人都在找时机,化魔的二长老,贸然攻击,只会坏事。 季夏四人围住二长老,寻找攻击的机会,云轻寒和易白,月琅琊站在一旁,根本无法加入,实力的差距,让他们明白,一旦上前,只有死路一条。大长老和莫语风打得难解难分,一时势均力敌,但所有人都在为司空漠担心,只因大长老本身的实力比莫语风高太多。越到最后越考验自身修为,莫语风迟早会败。 大长老和莫语风打得昏天黑地,季夏四人个个精神紧绷,直视二长老。二长老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身影微闪,季夏四人更加警惕,眼神看向四周,注意二长老的偷袭。 季夏感觉到身后有微弱的灵力波动,立刻转身挥动鞭子,二长老邪笑着出现一下,而后又消失不见。季夏握住鞭子,举目四望,再也没感觉到什么,但这并不代表二长老不在他身边,也许是他察觉不到。 高度戒备的季夏没察觉到二长老的气息,而司空漠那边,突然一股猛烈的雷电袭来,司空漠身上火焰狂涨,与其硬碰硬对抗。雷电与火焰缠斗,司空漠倒退几步吐出一口鲜血。雪名皇看到司空漠受伤,欲上前相帮,被司空漠眼神制止了,雪名皇不甘心地站在原地,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 一百三十五、交战(四) 四个人,四个方向,不管谁被袭击,其他人都没动分毫。若是旁人还可理解,偏偏这四个人中,有两对情侣,他们都是宁愿自己受伤决不会眼看着对方受伤的人,所以这明显不对劲。二长老刚察觉到不对劲,就发现自身的力量似乎被什么东西吸收,渐渐流失。 二长老猛然转头看向沧魇,眼神锐利如刀,沧魇不畏不惧,唇角扬着轻笑直视二长老。二长老怨毒地瞪沧魇,问,“你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沧魇说的轻描淡写,“不过给你做了一张网,一张能困死你的网。” 感受到身上的力量流失越来越快,二长老突然低头看向脚下,一开始没看出什么,但明显自身出现了问题。二长老毫不犹豫打出一道雷电,雷电往下击打,却在二长老脚下被什么东西阻拦,雷电滋滋蔓延,出现了一个复杂的图形。 二长老瞪着脚下的图形,连续打出无数道雷电,每个被雷电击中的地方都显现出繁杂的图形,随后图形与图形相连,形成了偌大而繁复的白色法阵。 法阵显现出,二长老转头看看季夏四人站的位置,正好是法阵的四个角。难怪,难怪,原来一开始季夏他们就在算计二长老,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正是、是雪名皇被打飞到这里,季夏关切询问他们两人的瞬间。因为曾因青莲共同进阶,身体还留有青莲的灵气,所以,季夏只要说出计划,司空漠两人就可接收到,算计便开始。 “好,很好!”二长老一个一个扫视季夏等人,语气愤恨,“胆子不小,不小啊!” 季夏等人没说什么,本来就是敌人,说再多也没有用。二长老突然仰天长吼,天空中乌云滚滚,似乎随时会压下来。季夏四人心悸,法阵不过是一时抽去二长老的力量,若是二长老使用更暴烈的力量攻击他们,其结果难以想象。季夏转头看向沧魇,发现沧魇唇角扬着浅笑,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不由得,季夏高悬的心放了下来,有沧沧在,没什么好怕的。 天空电闪雷鸣,黑云压顶,滋滋作响的雷电宛如游动的蛇,在云层里呼啸。云轻寒看到此种情况,沉思片刻,转身准备降落地面,季夏为了以防万一,给了他们控制脚下青莲的能力。易白看到云轻寒的举动,开口询问,“你去哪儿?” 云轻寒转头看向易白,“与其在边上看着,不如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易白疑惑地看着云轻寒,不解,“我们能做什么事?镜城被法阵保护着,他们在战斗,我们能做什么帮上他们?” 看着易白,云轻寒眼神坚定,“总会有的。” 现在的情况,看似双方势均力敌,其实不然,季夏等人与莫语风,败下阵来不过早晚的事,实力的差距是他们怎样都越不过去的鸿沟。易白不知道云轻寒要做什么,但有句话,云轻寒说的对,与其在边上干站着,不如去做些对他们有帮助的事,帮助他们就是帮助镜城。月琅琊把他们两人的话听在耳里,开始思索有什么是他们现在能做的事。 “你们一起来吗?”云轻寒看着月琅琊和易白询问。 不需要考虑太多,两人马上点头。云轻寒看看两人,说,“你们跟我来。” 月琅琊和易白毫无怀疑地跟着云轻寒走,他们在这群强者面前,很微不足道,但微不足道的力量有时也可以决定胜负。 天上的雷电越来越汹涌,沧魇手指微不可及地轻动,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包括季夏。沧魇的实力,一直都是迷,好像每次战斗他都没有出全力,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强的实力,因为总在他还没使出全力之前,事情已经结束了。 这次的机会很好,沧魇自从觉醒为魇,一直怀疑自己的能力,现在或许可以测试自己能到什么程度。魇心高气傲,自喻是大路上最厉害的阵法师,可沧魇不同,沧魇心思内敛,他的想法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如在黑刀上刻下法阵的那个人,绝对比他要强。 法阵的领悟不比提升修为,这是靠外力做不到的,所以沧魇相信,大陆上一定有比他还厉害的阵法师,至少有一位,也许不止一位。 当他看到镜城的法阵,沧魇更加确信,大陆上绝对有阵法师在法阵领悟完全超越他。沧魇渴望提升实力,只有强者才能保护身边的人,所以,此刻的沧魇,脑子里不停运转着自己所记下的所有阵法,他想变强,就必须要去领悟更强悍的法阵。 二长老身上的力量虽然被在流失,但他爆发出更加强悍的力量,使法阵有些摇摇欲坠。如果法阵是一个可以吸收力量的容器,那么这个容器一定有极限,二长老的力量一旦超越这个极限,法阵便会瞬间崩锅,很可能还会反噬季夏等人。 沧魇边在脑中不停运转,边打出一些法阵放入白色法阵之中,季夏等人不知道这些法阵有什么用,他们只是完全信任沧魇。季夏四人,分别站在法阵四个方向,以自身灵力按照沧魇所说的方法输入,沧魇先形成一个小型法阵,引导三人输送灵力,而后法阵扩大,开始运转。整个法阵,沧魇是阵心,其余三人是力量来源,缺一则威力下降,这是一个险招,但却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他们只能拼一拼。 困住了二长老,沧魇有更多的时间思考,现下的时间相当宝贵,是他们反败为胜的关键。二长老力量暴涨,企图冲破法阵,天上的雷电酝酿充足,直直劈下来,一个接一个砸在法阵之上。法阵受到雷电攻击,发出莹莹白光,不停闪烁,沧魇屈指再往法阵里打入几道光,一道道不一样的法阵在白色法阵里晕散开,随后重叠,消失在白色法阵里。 空中的雷电不停狠狠劈下,打在法阵之上,发出浅淡黑烟,而后随着法阵的脉络扩散,最后不见。二长老恨恨盯着沧魇,却不敢移动一步,他非常清楚沧魇身为阵法师的能力,在这法阵之中可能处处都有陷阱,踏错一步再难回头。 对于二长老立在原地不动的做法,沧魇唇角勾起,不置可否。一道接一道的光束打入法阵之中,变成法阵,晕散开,雷电劈下,而后消融,这是一场持久战,谁先力竭谁便输。 沧魇这边在打持久战,而莫语风这边是力量分高低,大长老化魔之时,不敌魔族的威压,所以他当机立断去除化魔,恢复成正常人。以大长老的实力,对付莫语风原本该轻而易举,奈何莫语风为纯种魔物,力量,速度皆奇强,所以两人才胶着起来。 尽管莫语风为纯种魔物,到底是在人类大陆长大,其自身修为与大长老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战了几百回合后,莫语风明显感觉到大长老的攻势越来越凌厉,或者说,莫语风自身的力量消耗太大,已经开始减弱。 面对这种情况,莫语风心知不能着急,却又不能不急,力量突然下降,莫语风当即决定速战速决。与莫语风相反,大长老的攻势反而慢下来,以闪避为主。大长老身为大陆上屈指可数的强者,对战经验自然丰富,与之相比,莫语风明显稚嫩得多。 已经不光是实力的差距,还有本身经验的差距,越是明白这种差距,莫语风心中越急。强者,尤其是大陆顶尖的强者,一旦输在他们手里,生还的几率是多少?很少很少,少到几乎没有,更何况是大长老这种狠辣的人物,怎会留敌人性命,所以莫语风不得不急。只是有些事,急不来,因为那是事实。 能力的下降,加上心里的焦急,莫语风已然在下风。大长老邪笑着,突然速度加快,以变幻莫测的身法环绕在莫语风周围。莫语风全身戒备,眼睛不停向四周搜索,却徒劳无功。大长老眼神一厉,一掌挥下,从背后偷袭莫语风。莫语风察觉的时候已经迟了,背上被重重打了一掌,一口鲜血喷出,莫语风直直掉落地面。 砸落地面,掀起巨大的烟尘,莫语风使劲咳嗽几声,又吐了几口血。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莫语风撑着重伤的身体站起,举目四望,却不见大长老踪影。 莫语风受伤,大长老本欲出手杀之,但二长老被季夏等人困住,看情形越来越不好。现下的情况再损失二长老,怕又生枝节,所以大长老决定先救二长老。 原来,在沧魇不停打入法阵之后,二长老先坚持不住。因为,二长老激发雷电需要巨大的力量消耗,但脚下的法阵每次吸取他的力量都在不断往上加,在这两种攻势下,二长老渐渐疲乏,已然落下风。 二长老身处险境,大长老立刻赶来营救。大长老出手如电,从后偷袭季夏,季夏此时不能闪不能躲,心下咬牙决定承受这一击。然而,猛然一瞬间,巨大的红色光芒冲天而起,将季夏等人,二长老,大长老全笼罩在其中。大长老飞快闪避,却已被红光笼罩,闪避不出,出手攻击,全部攻击无效,大长老完全被困。 众人不清楚怎么回事,低头往下望,镜城的整个法阵发生了巨大变化。开始犹如一个上下不一的沙漏,下方是镜城,上面是城主府,中间是两者的链接纹路。 此刻,镜城的法阵扩大一倍不止,而且由原先的沙漏形状变成了中间隔离的水桶形状,季夏等人脚下便是整个镜城。季夏吃惊于这样的变化,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沧魇,却见沧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季夏就知道,此事和沧魇脱不了干系。 没错,这件事还就是沧魇的预谋。沧魇和季夏双修,青莲的秘术沧魇有些也能使用,这便是青莲双修的互惠互利。沧魇也没用什么不得了的秘术,不过是最简单的传音秘术。张开法阵困住二长老的同时,沧魇用秘术传音给云轻寒,让云轻寒带上月琅琊和易白去找千夕琰。如何说明千夕琰,如何改变法阵,如何输入灵力,沧魇用秘术全部传送了过去。 虽说这些一般的传音术就可以做到,沧魇之所以使用青莲秘术是因为,改变法阵的地方,包括重新布下的法阵都十分繁杂,不达到沧魇这样的阵法造诣做不到,青莲秘术的传音可以留一丝神识在传音人身上,沧魇直接通过云轻寒完成所有法阵的改变。 时机来得那么好,大长老偷袭季夏时,法阵正好启动救下了季夏。或者因为大长老偷袭季夏,沧魇才迫不及待提前完成阵法。照此看来,后者更有可能,但不管是哪一种,现在的事实是,他们这些强者都被法阵困在其中,接下来,便是殊死搏斗。 大长老与二长老两人对季夏四人,在这不明白功用的法阵之中,不知道结果如何。 季夏等人脚下,城主府,千夕琰盯着月琅琊,不开口。气氛有些尴尬,云轻寒等人虽说动了千夕琰改动法阵,但他们最根本的矛盾没有解决,月琅琊爱上莫语风的事,处理得不好,和千夕琰最后还是会翻脸。 阵法改变,不再需要千夕琰做阵眼,面对目前沉重的气氛,易白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城主,月琅琊他……” 千夕琰斜睨一眼易白,易白当即不敢再出声。千夕琰走到月琅琊面前,语气平淡地说,“你可知我镜城的规矩,男子不允许娶外城女子,更何况你爱上的还是男子。” 月琅琊沉默片刻,在千夕琰面前跪下,“城主如何处置属下都行,可此事不该怪在语风身上,爱上他的是属下,还请城主责罚于属下。” 垂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千夕琰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千夕琰突然转身,自行远去,不再理任何人。在场的三人弄不懂千夕琰的心思,不敢胡乱猜测,也不敢贸然上前说情。 千夕琰并没叫月琅琊起来,月琅琊便跪在那里,直挺挺。易白看了看千夕琰的背影,再看看跪在地上的月琅琊,无声地摇摇头。云轻寒抬头看向上方,那里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法阵扩大许多,可以自行抽取力量运转,季夏等人已然能够行动。所有人全身戒备,谁也不知道谁会先出手,气氛紧绷,战斗一触即发。论实力,季夏等人不及大长老与二长老,但打斗至此,他们消耗十分巨大,更何况现在身处沧魇的阵法之中,结果很难预料。 大长老仔细分析情况,发现双方斗下去不过是两败俱伤,心思一转,大长老看向季夏,说,“经过长时间的战斗,我们都消耗甚大。你们二人与我司空一族并无仇怨,不如今日各退一步,你让我们带走司空漠,我们司空一族今日与你们之间的事,全都一笔勾销。” “呵。”季夏冷笑,“司空一族习惯了高高在上,哪怕谈条件也是一副施舍的语气。” “公子还是好好想想,这可是双赢的局面。”大长老听到季夏的话,明显不悦,他眯着眼,语气暗含威胁。 对于大长老明里暗里的威胁,季夏等人压根不在乎,若在乎一开始就不会和司空一族对立。打也打了,每个人身上都受了不小的伤,现在来说和解,当别人傻么? 一百三十六、交战(五) 季夏嘲讽地看着大长老,道,“双赢?我看是你们赢吧?大长老说司空一族与我们无仇?大长老,你老了记忆不好我不怪你,可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呢。是谁先出手偷袭,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大账算不了,小账我可是算得明明白白。” 嘴上说的还算客气,其实季夏心里早把司空一族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无数遍,真不明白,所谓的大陆强者,就是不要脸么。季夏表示,要真是这样,变强有啥意思,本身人品都不行,强者个屁! “这么说,你们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大长老满脸不悦地说。 面对大长老明晃晃的威胁,季夏压根不放在眼里,只想喷一句,妈的智障!老子都说那么明显了,特么智商低别出来秀啊,恶心。“大长老,别以为天底下所有人都把司空一族当会事。你们老了,该换新人上去了。” “你!”大长老气得青筋暴起,司空一族是大陆上的最强势力,一个小毛孩子才修炼多久,居然敢不放在眼里,找死! 气急的大长老率先朝季夏出手,季夏快速后退,同时挥手发出无数青莲护在自身四周。大长老一动,所有人开始动,司空漠与雪名皇联手拦住二长老,一冰一火轮番攻击,二长老受到阵法牵制,一时到落了下风。 沧魇打出法阵,掩护和配合季夏攻击。无数拦路的青莲和法阵,让本就气愤的大长老更是火冒三丈,大长老恼怒地击毁一切障碍物,气势汹汹向季夏而去。朵朵青莲被大长老打碎,化成青色的颗粒撒在法阵之上,法阵发出淡淡的白光,默默吸收。 看到青莲的灵气被法阵吸收,沧魇沉默地想着什么,随后屈指弹出几道光打入法阵之中。光芒在法阵中晕开,直到消失不见,沧魇唇角上扬,浅浅笑着。一直提防沧魇的大长老注意到他的行动,眉头紧皱,突然改打碎青莲的动作为闪避。 大长老突然改变动作,沧魇看着,却仍旧淡淡微笑,他来到季夏身边,与季夏一同对付大长老。大长老被沧魇莫名其妙的行动弄得紧张兮兮,他知道沧魇一定有阴谋,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因为不知道,所以心中忌惮。 刚才沧魇传音给季夏,将他的想法说给季夏听,季夏看了看完全被沧魇牵着鼻子走的大长老,莫名感到同情,老人也不容易啊。抛开心中多余的想法,季夏再度打出更多的青莲,他认为,沧魇的想法虽然冒险,但是可行,所以,拼一把吧。 季夏不停打出青莲,任青莲分散在法阵中。大长老看到季夏的举动,更加确信沧魇有阴谋。快速闪身,大长老当机立断欲直接拿住季夏,好破坏沧魇的计划。 沧魇即刻挡在季夏面前,与大长老对上,为季夏争取时间。明白沧魇是为自己争取时间,季夏加快打出青莲的动作,不浪费沧魇的用心。大长老恨恨瞪着沧魇,咬牙切齿道,“少得意,不管有什么阴谋,你们全死了,什么阴谋都不管用了!” 眼看季夏打出的青莲越来越多,大长老被逼得狠了,屡屡出杀招。沧魇不停闪躲,身旁的青莲渐多,对大长老造成不小的影响,但他毫不停顿,依然猛烈攻击。 二长老这边也发现青莲变得多起来,虽然打碎只要一点点时间,但到底还是拖慢了他的攻击速度。二长老明显受到干扰,司空漠他们和雪名皇加大攻击力度,他们完全不用在意青莲的干扰,因为青莲反而像有意识般,配合着。 被青莲和司空漠两人之间的配合打得有点烦躁,二长老一不做二不休,猛烈攻击,不管什么青莲,压着司空漠和雪名皇使劲出击,招招狠手。青莲被打碎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灵力融入法阵之中,大长老心知被沧魇算计了,气急了眼,已然什么都不管不顾。 面对大长老越来越凌厉的攻击,沧魇只闪躲,并不攻击,看似悠闲,实则不然。沧魇走的每一步,都是法阵的关键所在,他借大长老之利打碎青莲,令青莲灵力得以融进法阵之中,融入的青莲越多,法阵的威力便越强。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法阵里已是遍布青莲,而他们脚下的法阵也在慢慢发生改变。季夏发觉法阵中所有地方都被青莲占据,知道所需要的青莲已经够了,便挥鞭去帮沧魇。一鞭子隔开沧魇和大长老,季夏来到沧魇身边,点点头。沧魇交代的事情,季夏已经完成,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到处都是青莲,实在碍事得很,大长老和二长老早已开始无差别攻击。季夏放出太多青莲,身体里灵气匮乏,相当难受,但他怕露陷,自己强撑着。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所有人的力量都打了不少折扣,早已不是他们最好的状态。长时间对敌,对手还都是顶尖高手,身体的疲乏,力量的消耗,再加上心理的压力,现在所有人都不过是强弩之末,更何况,季夏四人还身负重伤,能撑着已是不易。 这边又开始打起比耐力的持久战,被留在外面的莫语风也遇到了麻烦,虽然这麻烦不是司空一族,却也不容小觑。莫语风被大长老大打伤以后,发现大长老去往季夏他们那边,伤重的他不得已只好暂且打坐调息,刚坐下,一个人出现在莫语风面前。 莫语风看着眼前蒙面的女子,原本清冷的气质变得有些许张狂,她双眼里不再是淡看人世的淡漠,而是冰冷彻骨的冷漠。抬头看向来人,莫语风心中暗暗警惕,一个人突然变化巨大,可不是件好事。“医仙,你怎会在此?” 蒙面女子,正是许久不见的医仙,她身穿一套淡淡的绿纱裙,一条同色的面纱遮住面容,脚上并未穿鞋,虽赤脚站立,却没有接触到地面。医仙凭空出现在莫语风面前,双眼中的黑色丝线微微拨弄,唇角扬起,“莫语风,想去魔界吗?” 听到魔界,莫语风死近莫语风,手指伸出,一条黑色的线从她手指处冒出,随后,黑线飘飞过来,接近莫语风。发现医仙的动作时,莫语风本欲闪避,却突然浑身动弹不得,他怒斥医仙,“你想做什么?” 黑色的线由胸口完全没入莫语风体内,医仙垂眼看着莫语风,说,“莫语风,你是纯种魔族,并不是莫家亲子,真正的莫语风因你而死。” “我,不是莫语风?那我是谁?”莫语风情绪激动地朝医仙吼道,“自从我记事起,我就是莫语风,哪还有别的莫语风,更不可能是因我而死。” “魔界的入口在司空一族,他们本是结界的看守者,如今却与魔族狼狈为奸。”医仙手腕一转,一道蓝光飞入莫语风体内,帮他治愈着身上的伤,居高临下看着莫语风,医仙转身,“你想要的答案就在魔界,去吧,去了一切便都清楚了。” 话音一落,医仙如她来时一样,凭空消失。莫语风沉默地看着医仙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医仙的话给他带来太大的冲击。这一刻起,莫语风的人生整个颠倒过来,与大陆,季夏等人,背道而驰。 城主府废墟中,月琅琊依旧直挺挺跪着,他担忧莫语风,可他天生有着过重的责任感,只要千夕琰一天没叫他起来,他便不会起来。这一天,月琅琊和莫语风就此错过,却无人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再相见的机会。 医仙打入莫语风体内的蓝光蔓延至他全身,莫语风调节自身灵气配合蓝光治疗。相辅相成下,莫语风的伤势很快痊愈,站起身,他很快做下决定。没有告诉任何人,没有留下任何讯息,莫语风独自前往司空一族。 莫语风的离开无人知晓,他一个人所踏上的道路不知能给他怎样的答案,前路茫茫。 法阵中,季夏等人还在与大长老和二长老对战,此时的情况极为不妙。季夏四人伤势未愈,然而现下的消耗只会让他们伤上加伤,不过是心中一股信念让他们死命撑着。季夏四人都信任沧魇,而沧魇在等一个时机,这个时机只在所有人都累极的时候才出现,所以,哪怕难以坚持,也要坚持。 第2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6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26节 季夏一直以来很少打持久战,因为青莲的关系,他总能高人一头。今日的战斗让季夏明白,他还有很多不足,最重要的一点,他太过依赖青莲。 司空漠与季夏有相同的问题,他虽然注意到自身的不足,却苦于没有办法改变。比起司空漠和季夏,雪名皇和沧魇便好很多,他们战斗经验丰富,实力扎实,很少借外力,虽说司空漠和季夏的也不算什么外力,但太过依赖,总归问题不小。 今日这一战历练了司空漠和季夏两人,不管是能力上还是心理上。大长老与二长老身经百战,但是这样被后辈拖住,不停消耗的状态下也是极少,更多时候他们完全是实力碾压,高高在上久了,始终认为自己天下无敌。 从一开始的战斗直到现在,不管是千夕琰,莫语风,还是现在的季夏四人,只要给他们时间成长,必能超越大长老和二长老,也许还能成为大陆上独有的灵神。大长老和二长老承认季夏他们有实力,但并不代表会放任他们成长,不属于司空一族的天才,只能抹杀。 大长老有意杀之,可季夏四人实在难缠,居然和他们打起了持久战,只一味逃窜。大长老很疑惑,沧魇应该有阴谋才是,为何到现在还没使出来?难不成是虚晃一枪,故意做给他看的?大长老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怒火中烧,他在大陆上混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戏弄他。 生气的大长老,连连出击,使出全部力量,只为了赶快击杀沧魇和季夏。大长老猛烈攻击的同时,二长老也加大了攻击力度,他们频频出招,季夏四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攻击更加凌厉,季夏四人哪怕躲避也十分狼狈,再者,法阵中的青莲已经被打碎得差不多,已然帮不到他们什么。 如今的情况怕是不好,但,随着大长老和二长老的不停攻击,沧魇嘴角不自觉上扬。季夏感觉自己浑身已经没力里,能逃开完全是凭本能,再看到沧魇嘴角的笑,莫名想爆粗口。最后,季夏没有爆粗,因为已经累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哪还能骂人。 法阵中的青莲渐渐被打碎,当最后一朵青莲在大长老手里粉碎的时候,大长老莫名有种危机感,很快,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没错。 最后一朵青莲粉碎,灵气被法阵吸收后,法阵突然开始猛烈转动,转动带着距离的摇晃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站不稳。大长老和二长老努力保持平衡,稳住自身。司空漠和雪名皇紧挨在一起,艰难站立。沧魇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地上,稳稳当当。瘫倒在地的季夏,心中咆哮,可特么算结束了,这磨人的持久战。 不过一刻,摇晃结束,大长老和二长老站在原地,眼睛左看右看,提防法阵再度摇晃。两人全身紧绷,还保持着攻击的动作。 雪名皇司空漠退后几步,离大长老和二长老远一些,防止发生意外,大长老两人偷袭。躺在地上猛烈喘息的季夏,看到大长老两人那傻缺的样子真想笑,可浑身上下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这样无力还好,等恢复力气,全身胀痛的时候,季夏简直不敢想,哎,谁叫他一身伤呢,悲催。 趁着身体不是很痛,季夏忙朝沧魇喊道,“你倒是快点启动法阵啊。” 听到季夏的话,沧魇无奈笑笑,认命地盘腿,手上开始掐诀。看到沧魇盘腿,季夏也赶紧用手把无力的脚掰弯盘好。司空漠和雪名皇看到季夏两人的举动,立刻也照做。 大长老和二长老完全不明白沧魇他们要做什么,正欲趁此机会袭击季夏等人,两人却发现自身完全无法动弹。不管怎么运转体内的灵气,两人都动不了,他们立刻明白,是沧魇做了手脚,因为他们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自脚下扯着他们,让他们无法行动。 被制住的大长老两人目前连开口说话都不行,只能眼睛死死等着沧魇。盘好腿的沧魇,手上掐决,众人脚下的法阵飞快变幻,由原先的白色越变越青,直到完全变成青色。阵法转变完之后,形状也慢慢发生变化,竟越来越像青莲,最后当真变成一个巨大的青莲。 巨大的青莲微微旋转,青光闪耀,开始与镜城的法阵脱离,首先是冲天而起的红光消散,随后,镜城的法阵渐渐恢复成原来的形状,由水桶变成沙漏。如此一来,便只剩一个青色欲滴的巨大青莲悬浮半空中,犹如空中楼阁。 一百三十七、修炼 巨大的青莲内附青色法阵,季夏觉得有点眼熟,仔细一想才发现,和他修炼时脑海里浮现的法阵很像,不过貌似脚下的这个更复杂。季夏没有认错,沧魇所布正他曾经用的修炼法阵,只是加入了多种法阵,不断叠加,融合,形成功效倍增的新法阵。 季夏看到法阵立刻猜到沧魇的用意,为了确定心中的想法,他向沧魇传音,问,“你要用他俩来练功?” “不是我,是我们。”沧魇唇角含笑道,“借他们突破灵神,这样,该来的就会来。” 该来的?是说天神的事?这和成为灵神有关系?等等,大陆上的灵神极少,不是没有,而是极少,那么这些灵神去哪儿了?难道……“成为灵神就会被带去见天神?” “夏夏真聪明。”沧魇笑笑,丝毫不吝啬夸奖。 然而,季夏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无语了,敢情沧魇早就猜到了,到底是谁聪明啊,卧槽ヾ(?`Д′?)。虽然自己被夸了,但季夏完全高兴不起来,被比自己聪明的人夸聪明,那微妙感,也是醉了。都到这份上,也只有试试,季夏心想,自己还是大度不要和那个越来不要脸的人计较为好,后果有点严重啊。 青莲法阵转动减缓,沧魇沉心静气,全幅精神控制。大长老和二长老清楚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从脚下被抽走,不光是自己的修为,连自己的生命也在流逝。 惊恐的同时也燃起了拼死一搏的斗志,只见大长老和二长老全身力量暴涨,瞬间化魔,他们如同恶犬般朝沧魇扑过去。但不过一刻,他们身上暴起的力量以更快的速度流失,犹如滴进沙漠的水,不见一点涟漪。 眼见大长老与二长老动作停顿,站立不动,化魔状态很快解除,而后是他们整个人慢慢在法阵之中消融。看到此,季夏不免打个寒颤,他觉得得罪沧魇的人真是好杯具。好在季夏知道沧魇不会把他怎样,哦,不对,尼玛会对他菊花这样那样,卧槽,貌似也挺杯具。 相对于季夏脑子里各种想法乱飞,司空漠和雪名皇心生敬畏,阵法师的能力实在让人从惊叹又心底发寒,这次若不是有沧魇,凭他们怎么对付得了大长老和二长老。 不管在场的人如何想,大长老和二长老最终在他们面前被法阵吸食殆尽,连丝血气都没留下。吸食完两个人后的法阵发出青色的光芒,与极品青莲纯洁神圣的光不同,法阵的青光冶艳,透着一股莫名的邪气。 正胡思乱想中,脑海里收到沧魇的传音,季夏立即回神,按照沧魇的指示行动。内视脑海,季夏与青莲联系,脑中的其他灵宝也纷纷响应,很快灵气在他们之间流动,形成循环,接着他身下出现青色的修炼法阵。 看到季夏照自己说的开始修炼,沧魇对季夏微微一笑,也闭眼修炼。沧魇与季夏双修,气息相通,片刻之后,他身下也出现和季夏一样的修炼法阵,两人的法阵之间灵气互相流动,令他们的修行如同一体。 季夏和沧魇身下的法阵一圈一圈不断闪现,实际是与沧魇布下的巨大青莲法阵融合。司空漠与雪名皇注意到四周青光弥漫,犹如有生命般在法阵之中游荡,两人赶紧也盘腿打坐。青莲的灵气无比纯粹,对修行之人有利无害,能遇上两次季夏修炼,是他们的机缘。 随着季夏和沧魇修炼的深入,法阵里的青光越来越多,灵气越来越浓。一修炼,季夏等人便不知时间流逝,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法阵之中的灵气已然浓郁到两人面对面都看不清对方容颜的地步。 灵气在整个法阵之中流动,逐渐被季夏等人吸收,因为青莲和双修的关系,季夏和沧魇修炼进度基本同步。而司空漠和雪名皇借着季夏两人,所吸收到的灵气不少,灵气在他们体内畅通无阻,为他们洗刷经脉,他们不断运转灵气,增强对自身灵气的控制力。 吸收灵气,修行之人皆能做到,但沧魇打算让两人直接晋级灵神,铤而走险,连沧魇都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能行。 首先,正常吸收灵气的同时,灵气在体内不断流动,洗刷经脉,增加身体强度,为晋级灵神做准备。季夏和沧魇经过这段时间的灵气相互流动,两个人的思想同步,已然如同一个人。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得更加强悍,季夏和沧魇开始大量吸收灵气。 灵气犹如漩涡,不断朝季夏两人涌来,进入到他们体内。季夏和沧魇将灵气引入丹田,一层一层压紧,他们疯狂吸收灵气,眼看着法阵中的灵气逐渐减少,越来越稀薄,他们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 尽管季夏和沧魇大肆吸收灵气,夜过了五天才将法阵中的灵气完全吸收。吸收的灵气,沉积在丹田,通过两人不断地挤压,非常厚实,几乎实质。 灵气全部吸入丹田,季夏和沧魇内视丹田,进行下一步,控制丹田里的灵气。灵气越厚实越难以控制,季夏和沧魇先大刀阔斧将丹田里的灵气搅动,随后按照搅动的方向,将所有灵气,一一转动。 当丹田里的灵气完全如同漩涡旋转时,季夏便按照沧魇所教掐诀,与此同时,沧魇也开始掐诀。季夏两人掐诀之后,他们丹田里的灵气快速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司空漠和雪名皇吸收不少灵气后进入沉沉修炼的状态,不然他们一定能看见,季夏和沧魇身下的修炼法阵猛烈旋转之后,形成恍若无底的青色漩涡。 时间不停往前走,季夏四人修炼不知时日,但他们脚下的镜城人民抬头注视头顶上的法阵时,忧虑无比。修炼之前,沧魇的法阵和镜城的法阵已经脱离,然而就算脱离开,镜城的法阵也没有撤去,毕竟敌人之间的战斗还没结束。 自从灵气被季夏他们吸收之后,人们隐隐可以看见法阵里的情景,知道司空一族的敌人已经被消灭,可季夏等人接下来的举动让他们松了的心又悬了起来。镜城人们担心季夏等人的修炼,借了镜城人们身上的灵气,所以,至今镜城的法阵仍然没有撤去。 三月的时间,足够千夕琰命人重新盖起城主府,哪怕还没完工,却已有模有样。千夕琰站在重新修建的城主府大殿前,抬头望着上方的季夏等人,眉头皱起。 法阵是镜城最后的保命符,但千夕琰更担心沧魇使手段利用镜城修炼,尽管镜城人们目前还没什么异常,可她一点都不放心。是撤去法阵避免被沧魇利用,还是继续张开法阵预防沧魇等人的袭击,千夕琰心中两难。 云轻寒与月琅琊两人也忧心忡忡,千夕琰虽然没有为难云轻寒,甚至提供房子给他住,但他心里明白,一旦闹翻,他就是千夕琰手里的人质。 三月前千夕琰下令月琅琊起身,这些日子也没再责罚,几天之后,月琅琊在法阵便寻找,毫无所得,才知莫语风失踪,他心中如何也不能安。月琅琊心中焦虑,担忧,他开口乞求过千夕琰撤去法阵,然而一个人和一座城相比毫无分量,更何况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相比云轻寒和月琅琊心里的不平静,易白便没有许多想法,他不关心莫语风的去向,不认为季夏等人会借镜城修炼,而且现下的情况在他看来,很好。莫语风的失踪令月琅琊越发沉默,不再激烈的反抗,看千夕琰的态度也不打算再追究,事情正往好的方面发展。 不论镜城人们和千夕琰他们如何想,季夏等人完全沉浸在修炼中,不知外面的事情。季夏与沧魇两人手上不断掐着诀,他们体内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修行之人,灵气聚于丹田,从丹田流往全身,而季夏两人经过这些时日的修炼,丹田溶解,灵气完全扩散到全身,如此一来,他们整个身体便是丹田。丹田的溶解异常痛苦,一般情况下被击中丹田便如进鬼门关,如今他们熔炼丹田,其痛楚更是其百倍,千倍以上。 忍受着无与伦比的痛苦,咬牙将丹田击碎,然后一点点炼化,溶解在身体里,再循环灵气,将丹田送到身体每一个角落。这个过程漫长而难熬,除了身体的痛楚,还要考验意志,然而这样做才打开进级灵神的大门。 季夏知道,若不是有沧魇在,他绝对支撑不住,太痛苦了。把身体各处与溶解的丹田融合,身体每一个角落无时无刻不在痛,并且痛到极致,即使如此,整个人却还清醒无比。 承受非一般的痛苦,所得自然也非一般,时间再过半年,季夏和沧魇身体里丹田已和全身融合的差不多,此时,他们才有能力冲击灵神的关卡。 法阵之下的镜城人民,这半年来加强防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久前,镜城撤去了法阵,不是千夕琰对沧魇等人放心,实在是多方考虑。镜城不可能一直张开法阵,支撑法阵的力量总有衰竭的时候,应该用在更危险的情况。 再有,法阵说好听为保护,难听点便是监牢,将整个镜城困在其中的监牢,镜城能够自给自足,但不知沧魇等人修炼的时间长短到底是个潜在的隐患。 头顶上有一群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千夕琰身为城主,自是下令城中所有人提高警觉。更命令一队精英不分昼夜轮流注意沧魇等人,一有不对劲立刻上报。 当丹田全部溶解在季夏和沧魇体内,他们终于有资格进级灵神。季夏和沧魇身下的修炼法阵发出青色的光芒,接着,巨大的青莲也发出青光,光芒直冲云霄,恍如神光。如此景象,镜城人们全都抬头望,千夕琰满眼震惊,难道大陆上顶尖强者会在镜城诞生? 青光冲天,驱散云雾,方圆百里,一片光明。季夏和沧魇沐浴在青光里,仿佛天上降临的神,光芒刺眼,却也让人趋之若鹜。从外面看起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但只有季夏两人才知道,他们在承受着什么。 季夏和沧魇身下的青光冲天而起之后,沿着青光,天空之上也飘下白莹莹的光芒,照射在他们两人身上。青光和白光两种光芒进入季夏和沧魇身体里,一开始毫不干涉,当两种光芒流遍全身,它们就像两股势力,开始打斗拼杀。 温和的光芒瞬间变得暴烈,在季夏两人身体里激烈相斗,经脉,骨骼,身体的每个角落都受到两种光芒打斗的波及,除了痛,还有仿佛火烧般的灼热感。 季夏脑海里的青莲本体散发出悠悠青光,银莲,万药体也各自散发自己的光芒。当青光和白光进入季夏的脑海,企图侵占这片天地的时候,青莲本体开始猛烈旋转,随着青莲本体的旋转,季夏脑海出现无数小型青莲,宛如花海。 源源不断的小型青莲扩散到季夏全身,青光和白光接触到青莲立刻安静下来,犹如两个打架的小孩被大人劝阻般,安安分分。青莲旋转,不停放出小型青莲,当季夏身体里遍布青莲时,青莲仍然没有停止。 青莲本体分出的小型青莲从季夏眉心飞出,由眉心进入沧魇体内,青莲不断前进,散布沧魇全身。青光和白光没再打斗,季夏和沧魇体内的感受方好些。因为青莲的帮助,季夏和沧魇算是熬过了这一关,接下来,便是一举冲击,争取突破。 季夏和沧魇身体里青光和白光完全安稳下来,两人转动身体里的青莲,开始将三者融合。青莲旋转,带动身边的青光和白光,渐渐形成漩涡,在季夏和沧魇身体里,每一朵青莲都带起这样的漩涡,快速旋转。 好在他们两人现在整个身体便是丹田,可以储存能量,不然定不会这么顺利。在季夏和沧魇身体里的每一个漩涡,高速旋转之后,顺利融合就会变成一个青白相间的法阵,一闪即逝。尽管有青莲帮助,季夏和沧魇融合三者的这一步也不是很顺利。 虽然青莲压阵,青光和白光乖巧很多,但到底有反抗意图,而且一旦逼急了它,宁可同归于尽,所以,融合三者,需要两人慢慢磨。季夏和沧魇垂眼打坐,身上青光白光忽闪,他们两人紧皱眉头,好像在承受很痛苦的事。 转眼时间又过去一年,司空漠与雪名皇总算消化完所吸收到的灵气,他们睁开眼,第一反应是看向身边,确定身边的人还在。司空漠与雪名皇眼中都映出彼此,两人微微一笑,未尽之言已在眼中说尽。 随后司空漠与雪名皇看向季夏两人,发现季夏和沧魇还在打坐,以为他们还没消化体内的灵气,便边巩固自身修为,边为二人护法。此次吸收灵气,司空漠和雪名皇没有进级,但丹田里的灵气厚实不少,所带来的好处也不是进级所能比拟。 一百三十八、灵神 镜城,千夕琰的城主府早已修建完毕,重新修建的城主府大格局并未改变,只是内里的装饰更加华美,舒适。法阵下的镜城人民过着自己的生活,似乎完全忘了头顶上还有四位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强者。 长时间毫无动静,的确让人容易松懈,但千夕琰依旧每天亲自关注头顶上的法阵,观察法阵里的季夏等人。千夕琰是镜城城主,所有人都可以安逸生活缺少戒心,唯有她不行,身为城主,便要担负起整座城,不得马虎。 镜城的法阵一撤去,月琅琊担忧莫语风,立马出城寻找,至于找不找得到,便不得而知。云轻寒除了每天看一看季夏等人的状况,便是刻苦修炼,经过这些时日的修炼,实力已增涨不少。易白如今担当千夕琰的贴身守卫,随时跟在千夕琰身边待命。 时间缓缓往前走,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样安稳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时,某一天,季夏和沧魇身上发生了变化。从季夏和沧魇身上发出强烈的青光,冲天而起,青光在空中飞速朝四周弥漫,推开云层,取代天空。满天的青光将天空填满,仿佛天空本就该是这种颜色。 天上的异变令人们抬头观望,那满目的青色,犹如蔓延的海水不断往前推进,似乎要把整个世界染就。越来越远,更多的人看到天空的变化,不约而同停下抬头观望。 医仙站在半空中看着不断蔓延的青色,唇角微扬,风吹过,一瞬间,医仙消失不见。 冥界,幽冥殿,侧卧榻上的冥王缓缓睁开眼睛,虽看不到漫天青色,但他能感应到那强大的力量波动,这股力量,只有进级灵神时才会出现。 青殇从殿外走进来,向冥王禀报,“王,大陆上有人将要突破灵神。” 抬眼看向青殇,冥王言,“再等等,等到真正的灵神出现。” “是。”青殇低头应道。 而在大陆边缘一处洞府之中,兽神抬头看向变成青色的天空,几个闪身到达一处高山的崖边。仔细观察天空,兽神满面欣喜,“灵神,大陆终于将再迎来灵神!” 高亢的声音响彻山峦,野兽遁走,鸟类惊飞。兽神喜不自胜,满眼期待地死死盯着天空,希望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流双城,城主府,一个隐在斗篷里的男子微微抬头,沉默等候。 司空一族,家族正殿,有一人鹤发童颜的男子立在殿前,他便是司空一族的族长。族长抬头望着满天青光,开口,“那方向正是镜城所在,是谁欲突破灵神?” 族长身后,一名长老微微拱手,道,“大长老,二长老已然陨落。” 沉默良久,族长微微摇头,“如此一来,我司空一族气数已尽。” “还有机会。”长老立刻说道,未尽之言他们心中都知晓。 抬头注视那越来越青的天空,族长叹息,“不过垂死挣扎而已。” 一语落,长老再无言。越是算天机的人越明白,什么是命中注定。天上那青光便是司空一族败落的前兆,谁都无法挽救。 沧宗原址,现季夏的家,宫墨染正与萌萌在亭子里吃糕点,突感到有股强大力量猛然爆发,抬头,那天上的青色落于眼中。 萌萌看一眼天,咬一口手上抓着的糕点,“墨染哥哥,天上的青光是因为季夏哥哥吗?” 青色,在认识季夏的人眼中,一直是季夏的代名词,一看到天空的景象,他们便猜到定是季夏的原因。 摸摸萌萌的头,宫墨染微微一笑,“是啊,你的季夏哥哥快要突破灵神了。” “真哒?”萌萌高兴地说,“季夏哥哥好厉害。” 厉害,当然厉害,这才几年时光,原本季家的废物即将成为大陆上的顶尖强者,谁能想到呢。宫墨染感慨,但更为季夏欢喜。正鼓捣黑刀的安小剑有着和宫墨染一样的想法,因为他抱住的大腿马上就要是整个大陆最粗的大腿了。 秋子浩和萧迪迪站在屋前相视一笑,转头看向天空。秋飒满脸笑容地靠在柱子上,如同欣赏美丽的画般看着天空。沧穹在魔兽森林中,抬头看一眼,心里感情复杂,最后只化成一声叹息,接着他转身继续向森林深处走去。季倾已回到季家,他注视天空,默默无言。远在海底的冷呆和萌夜抬头看看天空,转身往更深的海底游去。 聂迷笑盘坐一个法阵之中,看到空中的景象,微微一笑。萧冽与赤鬼对峙,天上的青光使得他们抬头望去,心里何止震撼。赤鬼手中有一个透明的圆球,里面有一丝红色的影子,青光出现,那红色的影子微微晃动,逐渐形成一朵赤红色的花。 各大势力看到天空的青色,迅速催动法器欲观看镜城的状况,但不管多好的法器灵宝,看见的都是一片青光,除此再无其它。有心思通透者,当机立断,派遣自家精英前往镜城得知最新消息。与此同时,更多自身修炼的人也火速前往镜城,只求得见灵神。 青光蔓延极快,大陆上所有人几乎都看到了天空的异象,他们等待着,期盼着,渴望着顶尖强者灵神的降临。修行之人知道天上的景象代表什么,就算是平常百姓,看着那悠悠青光,也心知是天降祥瑞。 身处巨大青莲中,司空漠和雪名皇感受到强大的气势压迫,再看到漫天的青光,方知晓季夏两人正在突破灵神。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无限激动,司空漠和雪名皇看着季夏两人,不想错过一个环节。亲眼看到进级灵神的场景,所得感悟自是其他所无法比拟,抓住这个机会,提高自身,又是一个重大机缘。 大陆上许多人都在关注,然而季夏和沧魇的修炼正到关键时刻。季夏脑中的青莲本体发出刺眼的光芒,随后从季夏眉心射出,悬浮在季夏身旁。紧跟着,银莲,万药体也出现在季夏身边,三者各立三方,成为一个三角形,将季夏和沧魇围在其中。 季夏和沧魇身体里灵气充盈,每一个器官都异常强劲,他们体内的青光越来越浓,天上的青光也越来越亮。修行之人进级灵神,最重要的一步便是问天道,只有天道允许,他们才能进级灵神,天道不允,轻者进级失败,永不得进级,重者被天道抹杀,就此消失。 此时此刻的季夏和沧魇正在问天道,他们身体里的灵气已经浓郁到凝结成液体,这时,他们脑中出现一道苍茫,弘大的声音。这股声音并非大陆上物种之间的语言,反而更像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喘息的声音,季夏和沧魇能感受到悸动和生命,却无法捕捉它的意思。 这是天道的声音,季夏和沧魇知道听到只是开始,内里的含义还需要他们自己参悟。声音里蕴含微弱的生命波动,如同广阔大陆上一切生灵的呼吸,有些清浅,有些粗壮,有些几不可闻,有些延绵缓长…… 季夏和沧魇在天道的声音中感受到了整个大陆生灵的呼吸,生命的跳动,力量的搏动,他们努力抓着似有似无的感悟,尽管那虚无缥缈。 天空被青色笼罩了十天,修行之人大多明白,对于进级灵神来说,这时间算短,但也有人猜测,进级的人遇到了麻烦。没错,季夏和沧魇遇到了麻烦,他们虽隐隐有些许感悟,却无法捕捉到具体细节,他俩卡在这一步,不得寸进。 青莲,银莲,万药体,三者相携辅助季夏和沧魇,但体悟无人能帮,只有他们自己领悟。季夏和沧魇感受到生命的气息,听似轻缓,实者一呼一吸间,犹如世界初现,万物重生。一草一木,一水一石,每一个事物都在呼吸,从生到死,从死再生,无限循环,生生不息。 这一刻,沧魇想起黑刀上灵气与魔气的转换法阵,灵气和魔气能够互相转换,或许整个世界的所有事物都能转换成其他,正能够转换为邪,邪也能转换为正,世上的事物并无绝对,而是有正反两面,此两面相辅相成,不断循环,不断扩大,形成世界。 沧魇领悟到天道要告诉他的真谛,伸手果断抓住那个呼吸的声音,感悟更加明确。沧魇已感悟到,但季夏脑海里他站在一片漆黑之中,除了他,四周什么都没有。季夏听到天道的呼吸,感受到天道生命的悸动,听着声音,季夏有种自己在天道肚子里的感觉。 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季夏仔细倾听,他蜷缩身体,缓缓呼吸,他在母亲的肚子里,天道就是他的母亲,母亲的呼吸轻缓,带动他呼吸。 随着季夏更深入地感悟,他觉得天道犹如一位慈母,轻轻抚摸着他,轻轻说着话语。天道的语言没人能听懂,但季夏越听越清晰,那种语言仿佛他曾知晓,如同哼唱的歌,又像是低语喃喃。 当季夏渐渐能听清天道的语言,明白天道语言中的含义,季夏缓缓睁开眼睛,身边的黑暗被驱散,一片光明。伸展四肢,季夏慢慢站立,一步一步往前走。 每迈出一步,季夏身边的景象就变幻一次,慢慢生长的草木,巍峨的高山,潺潺的流水,野兽奔跑嚎叫,鸟类展翅飞翔,鱼儿摆尾流动,每一个生命的诞生,每一个物种的进化,都在季夏这抬脚之间一一呈现。 大陆的起始,变迁,动荡,曾经的一切一切,都在季夏眼前上演。此时此刻,季夏感受到天道的情绪,从一开始的欣喜,接着是看到孩子们出世的欣慰,然后因为生灵的争斗而愤怒,最后无言心寒,如今天道只剩下淡然。 季夏抬头,看着不断变幻的天空,心中感到亲切,天道对他格外关爱,他也对天道眷恋,如同母子之间的情谊。天道与季夏在这一瞬产生联系,季夏感应到天道此时的心情,也听懂了天道的话语。静静听着,季夏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这是他们母子之间第一次谈话。 再过一月,沧魇安全体会天道所给的感悟,而季夏与天道的谈话刚刚结束,他们身上瞬间发出刺眼的青色光芒,越来越亮。 天上突然的变化让大陆上的所有人欣喜,越来越多的修行之人往镜城的方向赶来,希望能见证灵神的诞生或者得到机缘。千夕琰直直盯着天上刺眼的光芒,长身而立。易白站在千夕琰身后,望着天空心中激荡。 从季夏和沧魇身上散发出刺眼的青光,那青光犹如一道道涟漪扩散开,蔓延至整个大陆。而在青光中心的季夏和沧魇气势缓缓攀升,周围所有人都感受到强大的气势压身,犹如一座座大山,不断往身上施压。 早早运用传送法阵的各大势力精英,停在镜城方圆百里之外望着那青光的中心。强大的威压,令众人心血澎湃,强者,最强大的强者。 季夏和沧魇的进级在大陆上掀起轩然大波,即便是在结界之外的魔族,也血脉喷张,对强者的敬畏和渴望战斗的本能,令魔族之人激烈暴走。一名身着灰裙的女子伸出手,一大片魔物倒地身亡,整个身体只剩下皮囊,气血尽失。 如此震慑,让一众魔心中胆寒。灰衣女子冷冷一笑,衣袖翻飞,“想闹事得有能力,没有能力,不管什么种族,都是废物。” 一众魔心中害怕,纷纷跪下,“拜见魔主大人。” 魔主并未理睬这些魔物,抬头看向天空,哪怕因为结界,魔界的天空永远晦暗不明。需要加快收服魔界的进度,大陆浩劫提前了。 冥界,幽冥殿,冥王缓缓起身,朝前迈一步,消失不见。偌大的幽冥殿只剩下青殇一人。青殇手微微伸出,一把青色的伞出现在他手中,打开伞,青殇道,“阿柔,王命我二人管理冥界所有事宜。” 柔护法凭空出现在青殇身后,红唇勾起,“最后的决战,要来了。” 声音敲在殿中,如珠玉落盘,清脆动听。幽冥殿里,青殇与柔护法纷纷消失,去为最后的决战做准备。 大陆边缘,一座高山崖边,兽神哈哈大笑,所散发的声波如同狂风,吹动草木。接着,兽神化作一道光,飞向镜城方向。 流双城,城主府,隐在斗篷里的男子身影晃动,消失不见。 灵神,大陆的顶尖强者,也是进入天神封印的条件,最后的决战已在不远处。 一百三十九、休整 季夏与沧魇突破灵神乃众望所归,沉寂许久的大陆需要这巨大的冲击来给人希望,这样修行之人才不会绝望。灵神,多么让人向往的强者,不是传说,不是听闻,终于有人真真正正成为灵神,心中怎能不激动。 镜城上空,巨大青莲中,季夏和沧魇身上冒出万丈光芒,气势如虹。拼足劲,季夏和沧魇一鼓作气破开层层阻隔,成功进级灵神!这一刻,仿佛整个大陆都欢呼雀跃起来,灵神,灵神出世! 大陆上生活在各个角落的人们都在欢喜鼓舞,从心底高兴。镜城人们亲眼见证灵神诞生,那强大的威压,那神圣的光芒,他们心中升起无限向往和敬畏,灵神,大陆的顶尖强者,气势滔天,如同真神降临。 沧宗原址,现季夏的家,宫墨染坐在亭子里,他抱着吃糕点的萌萌,看着天空,微笑。萌萌抬头看一眼宫墨染,继续低头默默吃糕点。安小剑看着地面,嘴角露出奸笑,而他手中的黑刀,莫名抖了一下。秋子浩与萧迪迪手牵着手,十指紧扣。秋飒坐在长廊的栏杆上,不知从哪找来一壶酒,对着天空开怀畅饮。 季家,一人由后为季倾披上一件外衣,季倾回头,握住柳若竹的手,两人对视一笑,一同看向远方。大陆边缘处,聂迷笑站起身,掸掸身上的灰,继续前行。远方不知名的方向,萧冽和赤鬼死死注视着眼前的圆球,圆球里已渐渐出现人形的轮廓。 司空一族,家族大殿,族长转身进入大殿中,司空一族命里衰落,身为族长,却无力回天。族长知道司空一族最后的一丝可能,唯有散,然而大陆浩劫在即,一旦形单影只,便只会死得更快。族长决心闭关衍算,尽全力保住司空一族的根脉。 各大势力感受到灵神已出世,有些人激动地全身发抖,有些人大笑如癫狂,有些人震惊当初,呆立不动,各人各样,却都为这整个大陆的幸事开心。大陆危机降临,这时灵神出世,便是整个大陆的光明。 欢腾,整个大陆从没有如此欢腾喜悦过,只因这是多少年来真正的灵神,大陆的希望。 镜城上空,巨大青莲中,季夏和沧魇成功进级灵神,当初向外溢出的青光一股脑回到他们体内,流进他们身体里,成为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天空中青光如同流水般流向镜城方向,也驱使更多的人往镜城争先恐后往这边赶来,他们脑中只有一个念想,灵神诞生了! 当青光全部流入季夏和沧魇体内,他们收起自身的气势,缓缓睁开双眼。睁开眼的瞬间,他们仿佛看到了很远的地方,大山,流水,鸟兽,花草,眼中看到的生灵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那么清晰,那么明确,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与它们同步。 完全睁开眼,视线停留在面前,那个人,能抵过全世界。季夏和沧魇在彼此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沧魇眼神温柔,宠溺地看着季夏,季夏浅浅而笑,眉目弯弯。 司空漠与雪名皇上前走到季夏两人身旁,拱手施礼,“恭喜两位进级灵神。” 实力为尊,如今季夏和沧魇为灵神,谁人见到不行礼?季夏和沧魇回神,转头看向司空漠两人。季夏起身,微笑,“你们实力也增涨不少,同喜。” 起身,沧魇走到季夏身边,揽住他的腰,开口,“日后司空一族不会善罢甘休,司空漠,你自己家族的事,自己处理好。” 言下之意,沧魇不希望司空一族的人再来打扰他和季夏,这是对司空漠的警告。司空漠心中了然,点头应道,“这是自然。” 话音刚落,突然出现三道强大威压,刚感应到威压,紧接着三个人在他们面前显现,正是赶来的冥王,兽神和流双城城主。 看到这凭空出现的三人,沧魇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瞅瞅沧魇,季夏无力望天,谁来收了这个妖孽吧!等等,好像老子早就收了,凭啥给别人,呃,算老子没说。 视线在突然出现的三人身上扫了一圈,沧魇含笑道,“冥王,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至于其余两位,我们倒是第一次见。” “没想到突破灵神的人是你。”冥王微微皱眉,视线移向季夏,“二人。” 兽神爽朗大笑,“两人同时突破灵神,实在罕见。成为灵神是好事,恭喜二位。” 左手揽着季夏的腰,右手揉捏着季夏的手,沧魇悠闲微笑,“好事是好事,但这好事只是对你们而言,对我们来说,未必吧?” 沧魇的话让气氛紧张起来,兽神微微皱眉,流双城城主不言,唯有冥王,直直看着沧魇,问,“你知道多少?” “也没多少。”沧魇淡淡说道,好像他说的并不是什么大事,“成为灵神便能知道大陆浩劫的真相,你们三人的出现让我更加确信这一点,如此而已。” “看来你们知道不少。”冥王肯定道,随后挥手将司空漠和雪名皇赶出法阵,顺便在巨大青莲周围设下一层结界,避免他人听到。沧魇没启动法阵,冥王自然毫无阻碍地将司空漠两人送走,但这设下结界,沧魇觉得有点多此一举,让更多人知道才好,遮掩什么。 司空漠和雪名皇被挥出法阵,往后倒飞。司空漠脚下即刻蹦出火焰,飞身接住雪名皇,两人缓缓落于地面。司空漠揽住雪名皇,关切地问,“有受伤吗?” 雪名皇摇摇头,“没有。” 抬头看向半空中的巨大青莲,司空漠说道,“看来是不想我们知道他们的谈话。” 看着司空漠,雪名皇握住他的手,司空漠转头,两人四目相对。雪名皇温和一笑,说,“有多大的能力便要担多大的责任,他们如今突破灵神,身上的责任比我们重得多。” 与雪名皇十指相扣,司空漠微笑,“我知道。他们有他们的责任,我们有我们的责任。” “嗯。”雪名皇轻轻点头。 就在两人温情脉脉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打扰两位前辈真是对不起,我们一路赶来拜见灵神前辈,可否告知是谁人突破灵神?” 司空漠与雪名皇同时转身,而后相视一眼,对着发问的人和他身后大陆上的各大势力微微一笑,轻轻启唇。 季夏等人在巨大青莲之中被结界隔离,不知道外面的事,他们现在讨论的是整个大陆的生死存亡。沧魇似乎并不关心这些,低头专心捏着季夏的手指,惹来季夏的白眼,得到季夏的关注,沧魇满脸笑容,继续吃豆腐。 “你们知道大陆浩劫在即,想必你们也知道这浩劫是什么。”冥王开门见山,直入主题,“天神的封印越来越薄弱,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出来,你们觉得他出来会做什么?” “大开杀戒?”季夏猜测,随后询问,“天神真是受魔灵的影响才要杀光所有生灵吗?” 兽神开口,直言不讳,“当初天神与我们一同为神,他正直无私,为天界兢兢业业。若非魔灵作祟,他怎会变化如此巨大。” 季夏沉默,沧魇看着季夏,眼神温柔,仿佛再大的事情也得不到他的半点关注。 “现在去追究原因已没有意义。”冥王说出他的想法,“阻止他才是我们该做的。” 听到冥王的话,季夏还没做出回应,反而是沧魇嗤笑道,“当初整个大陆的生灵群起攻之才将他封印,就靠我们这几个人怎么阻止?” “尽全力,听天命。”一直都没开口的流双城城主突然说话,声音低沉,缥缈,毫无感情,但却能感受到那份理所当然。做他们该做的,能做的,没有原因,就该他们去做,不管结果如何。 盯着流双城城主,沧魇沉默地揉捏季夏的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季夏早已决定去对付天神,他想了想,问道,“封印还能撑多久?” “最多七天。”冥王实言相告。 “七天?”季夏震惊,他现在真想骂娘,特么老子如果不是这几天突破,尼玛就等死了啊。卧槽,好坑爹,卧槽,老子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卧槽,谁特么把老子的时间算那么准啊……沉默片刻,季夏在心中叹口气,他知道是谁一直在算计自己,能把时间算的分毫不差,整个大陆只有那个人。 沧魇思索一会,要求道,“给我们三天时间准备。若真和天神斗起来,整个大陆都会牵连进来,必须把这消息散出去,以免其他人被打得措手不及。” “好。”冥王爽快答应,“等你们三天。” 季夏和沧魇对视一眼,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最后的战斗,必当全力以赴。 通过司空漠和雪名皇的口,各大势力派来的精英知道突破灵神的有两个人,还是最新崛起势力的首领,季夏和沧魇。各大势力的人把消息传回去,一时间,所有修行之人炸开锅。季夏,季家嫡子,却因天赋有限,几年前还是个修炼废物。沧魇,原沧宗少主,失踪一段时间后觉醒为魇,亲手灭掉沧宗。最最最重要的是,这两人是一对! 进级为灵神的人是季夏和沧魇,此消息以飞快的速度扩散开,有人立马往镜城赶去,有人即刻朝曾经的沧宗,现在季夏和沧魇的家赶去。不管这些人想去干什么,不可否认的是如今知道了真相,有些人痛心疾首,有些人欣笑欢喜,而这批人,便是和季夏两人接触过的。 谁家欢喜谁家忧,这些季夏和沧魇都不知道,他们与冥王三人商定后,正欲去镜城。冥王撤去结界,沧魇控制着脚下的法阵变化,巨大的青莲慢慢变小,最后变成刚好能托起他们五人的大小。 青莲托着五人落到镜城城主府前,千夕琰早已等候在此,她身后除了易白伺候,再无他人。千夕琰朝季夏等人拱手行礼,“有失远迎。” 冥王并不多话,直接说来此的目的,“借你镜城休养三日,三日后自当离去。” 兽神掏出一个储物袋,向前一抛,储物袋自动落于易白手中。兽神说,“这三日并不白住,此储物袋里自有于你们有益的东西。” 易白感到手上的储物袋热得发烫,退回去不是,收下也不是,一时两难。千夕琰大方低头道谢,“此乃我镜城的荣幸,多谢。” 千夕琰的话说出,易白才把提着的心放下,如今在他眼前的,可是大陆上最强的几个人,一步都错不得。见千夕琰答应让他们住下,季夏想起莫语风和月琅琊,开口询问,“千城主,莫语风和月琅琊现在何处?” 抬眼看向季夏,千夕琰不卑不亢道,“莫语风对战大长老之后失踪,月琅琊出城找寻。” 莫语风失踪?Σ(°△°|||)︴天哪噜,在老子不知道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季夏感到微微的蛋疼,转念一想,失踪总比呆在镜城好,而且月琅琊也找去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这样想着的季夏,也就渐渐放心了,全心想着关于天神的事。 “多谢千城主告知。”季夏微笑说道。想了想,莫语风和月琅琊的事到底需要千夕琰同意,季夏便卖了一个人情给千夕琰,“千城主,三日之后,我等前往天神封印处。到时恐大陆有危,还望千城主提前防备。” 没想到季夏会告诉自己这么重要的事,千夕琰向季夏低头行礼,“多谢季公子告知。如此恩惠,我千夕琰定不会忘。” 季夏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看众人已无什么事,千夕琰请季夏几人进城主府。季夏等人先后进入城主府,冥王等三人先行,季夏和沧魇走在后一步。前后而已,季夏和沧魇没必要争抢,并且沧魇揽着季夏,两人只顾秀恩爱,哪管那些。 五位顶尖强者入驻镜城,引得大陆上修行之人趋之若鹜,纷纷入镜城居住,镜城一时各大客栈满客,即便民屋也有人出钱入住。当整个镜城再无房间可住时,还有很多人前来,最后他们只好在城外搭起帐篷。 与镜城有同样境遇便是季夏和沧魇的家,自他俩进级灵神的消息爆出之后,各大势力都来拜访,宫墨染脸都要笑僵了,偏生目前在的没一个人能帮到他,不添乱就已是大幸。 一百四十、封印 镜城,千夕琰安排季夏和沧魇住一个屋,一进屋,季夏直奔床铺,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真是别样的舒服。滚够了,季夏仰面躺好,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沧魇,念叨,“莫语风的事解决了,不久又要前往封印地。真是没完没了,麻烦死了。” 沧魇手中幻化出一只鸟,听着季夏的唠叨摇头轻笑。看着沧魇把手中的鸟放飞,季夏随口问道,“你跟宫墨染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沧魇微笑着走到床边坐下,在季夏唇上偷一个吻,“让他尽快做准备,尽量扩张人数,要好好保护我们的家。” “嗯。”季夏笑眯眯地伸手环住沧魇的脖子,“宫墨染是个好管家。”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拐到宫墨染为他俩打杂,可替他们省了不少麻烦。沧魇倾身压住季夏,坏笑道,“夏夏,要奖励。” 嘴角抽搐,季夏都不知道这么大个的人怎么有脸跟他撒娇,真是凑不要脸。想是这样想,季夏还是果断地在沧魇嘴上‘吧唧’亲了一口,“奖励。” “不够。”沧魇沉声说道,手扣住季夏的头,再次亲上他的唇,趁季夏还没反应过来,沧魇长驱直入,舌头伸进他嘴里翻搅。季夏心中满屏的卧槽,妹的,这种被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果断不能从! 手放到沧魇的胸前,季夏正欲推开沧魇,沧魇抓住他的双手紧紧握住。季夏不管怎么挣扎都挣不开,这下他心中不乐意了,我去,老子也是男人,总被爆菊,有本事让老子也压一次啊,一定不能很快妥协,老子也是有脾气的! 两人的唇舌分开,沧魇用唇摩擦季夏的唇,声音沙哑,“夏夏不喜欢?” 呃,尼玛这让老子怎么说?卧槽,说个屁!爆个菊还叽叽歪歪的,差评!手上用力,季夏拉低沧魇的头,直接堵上对方的嘴。老子这不是妥协,老子只是看不惯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样子,绝对这样,绝对的! 季夏用动作代替回答,也让沧魇明白了他的意思,唇角扬起,沧魇加深这个吻。唇舌交缠,津液相容,季夏和沧魇吻得忘乎所以,衣裳渐渐褪去。肌肤相贴,气息交缠,春宵依旧,两人缠绵,这时间谁还去在意其他,早已忘乎所以。 原沧宗遗址,现季夏的家,宫墨染收到沧魇传来的消息,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他真是天生的劳碌命。想归想,宫墨染一刻也不耽搁,马上着手办事。 本身人就不够,再加上时间紧,宫墨染把考验什么的全跳过,直接写了名字就算留下。秋子浩等人问过宫墨染,这样选人真不会出现问题?宫墨染笑笑,说,这些人,等大陆浩劫结束能剩几个?经过激烈的生死大战,剩下的自然通过了考验。 听了宫墨染的解释,秋飒和秋子浩,萧迪迪不免心中佩服,宫墨染大刀阔斧的办法去,却是现在最需要的,于是他们纷纷来帮忙写下加入那些人的名字,收录成册。接到宫墨染的传音,知道他处理事情的方法,季夏和沧魇更加确定,今后管家这位子一定是宫墨染的。 人数扩大之后必然成为势力,季夏突然想起,他们这个势力好像还没名字。天呐噜,他们一直忘了起名字,卧槽,“沧沧,我们家还没起名字。” 看着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季夏,沧魇在他唇上偷个吻,笑道,“叫夏魇城如何?” 听到这个名字,季夏激动地狠狠亲一口沧魇,他没想到沧魇早已取好名字,更没想到沧魇会把自己的名放在他前面。季夏一直都知道自己被沧魇宠着,可每次沧魇做的事都能让他更加感动。 “好,就叫夏魇城。”季夏一锤定音。 再次收到传音,宫墨染无奈笑笑,沧魇可真是不放过一个能够让季夏感动的机会,这些天想必沧魇在床上很满足。想罢这些,宫墨染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便是把这个名字散出去,要让所有人知道。其次,即便时间很紧,也要把这些人一一归整管理。 怎么编制这些人宫墨染早已想好,按修为一层管一层。这样便能防止一些不安分的人闹事。灵师最多,大灵师其次,每百个灵师归三个大灵师管辖,每百个大灵师归三个灵将管辖,以此类推,但修为越往上人数越少,但实力越强。 从灵君开始,每一个灵君管理二十个灵将,再往上每一个灵主管理十个灵君。这些实力强劲的人听从宫墨染的安排并非给他面子什么的,而是沧魇传音过来时留下了自身的威压,不光是为了震慑,更是要让加入他们的所有人知道,他们不是听从宫墨染的命令,而是沧魇这位灵神的。 宫墨染,秋子浩,萧迪迪,秋飒为最高统领,把所有人分成四部分,一人领导一部分。本来按照实力分配,除了宫墨染,其他几人都担当不了统领这个职位,但是,他们是‘夏魇城’真正的成员,只有他们才会拼命保护季夏和沧魇的家。 有沧魇出面,秋子浩他们统领的问题不大,毕竟他们身后还有世家力量。丹他们之中秋飒实力最弱,也没有实际管理人员的经验,为了不出什么乱子,宫墨染把安小剑揪出来,让他协助秋飒。 安小剑本来没多大兴趣,但听到是协助秋飒,他便一脸坏笑地答应了。安小剑表情严肃地接近秋飒,到达秋飒身边时,立刻变脸,奸笑地靠上秋飒的肩膀,“哟,咱们可真有缘。” 盯着安小剑的脸,秋飒打个寒颤,扒拉开安小剑的手,立马退开老远,只差没落荒而逃。看着满脸冒汗的秋飒,安小剑露出满意的笑容,终于又找到一个有趣的玩具。 看到安小剑脸上的笑,秋飒当即有些腿软,他感到自己未来一片黑暗。 ‘夏魇城’的名号一传出,更多人前往加入,宫墨染看着手上的花名册,上面每天不断增加的人数,心中为自己捏一把汗。幸好有五大世家在背后为他们提供资源,不然猛地增加这么多人,粮食,水,居所,都是大问题。 宫墨染这边忙得如火如荼,大陆其他势力也没闲着。司空漠和雪名皇曾向季夏两人辞行,沧魇正好借他们两人把关于整个大陆危机的事情传出去,如今已是人人皆知。知道之后自然忙于准备,个人修行的为了保命加入大势力庇护,势力需要人员来应对危机,正好各取所需。 镜城,千夕琰一得知消息便下令收编人员,如今越来越多的人来到镜城,正好给了她方便。忙,整个大陆的人都在忙,而目前最悠闲的任恐怕就是季夏和沧魇,整天整天窝在床上,对外宣称修炼,但实际上却是在恩爱。 双修虽然也是修炼,但没日没夜的双修真的好么?季夏表示自己都快哭了,卧槽,沧沧到底哪来那么多精力,当真不停地做做做。 “沧……沧,我们该起了,还有事要忙。”季夏抓住喘息的空隙,急忙说道。 沧魇抓住季夏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不急,三天的时间还没到。” 卧槽!听这意思是打算直接把时间做完,尼玛,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咱好好玩耍不行么。“沧……唔唔……唔……” 季夏的话语就这样淹没在沧魇的唇舌之间,虽然季夏很想刷屏,各种吐槽,然而沧魇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接下来,季夏被折腾地完全忘记了其他,除了翻来覆去,就是翻来覆去,大概只有等限期到,沧魇才会停下,默默为季夏抹一把同情泪。 三日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冥王给季夏两人的期限,季夏推开抱着自己睡觉的某人,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卧槽,这日子没法过了,特么以后老子会不会死在床上?啊——等等,老子本来就是死在床上的。季夏无语地想起自己是因为睡死才穿越的,整个人不好了。 一只手由后环住季夏的腰,沧魇脸贴在季夏的背上,调侃道,“夏夏不穿衣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是想勾引我么?” 我靠,滚犊子。季夏掰开沧魇的手,拿起床边的衣服火速穿上,“该出发去封印地了,别拖拖拉拉,赶紧的。” “好,夏夏说什么都好。”沧魇笑笑,起身穿衣服。 季夏不想和沧魇贫嘴,反正也说不过,赶快准备好出门才是要紧。季夏和沧魇很快穿好衣服,整理好仪容,出了房间。季夏两人出来时,千夕琰陪同着冥王三人已在城主府大殿等候,他们直直站立,看到季夏和沧魇,并没有指责他们晚出来。 揽着季夏的腰,沧魇一派悠闲走到冥王三人面前,“让诸位久等了。” 冥王点点头,说,“人到齐了,我们走吧。” “好。”季夏回答道,他非常庆幸自己的身子足够强大,完全看不出被人在床上折腾了三天三夜,不然就糗大了。想着想着,季夏转头狠狠瞪一眼沧魇,然而被瞪的沧魇宠溺地笑着,蹭蹭季夏的脸。 对于季夏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在场所有人什么都没说。冥王手伸出,地面上凭空出现一个类似传送法阵的阵法,沧魇瞄一眼这个阵法,继续蹭着季夏的脸。沧魇的触碰,季夏早已习惯,也没反抗什么,反抗也没用,还显得矫情。 阵法瞬间变大,足以十几人站进去,冥王转身看向千夕琰,道,“千城主,我等告辞。” 千夕琰拱手行礼,“诸位慢走。” 冥王三人,季夏两人,前后进入阵法,待他们全部进入阵法后,阵法光芒大甚,随后连人带阵法,全消失不见。偌大的殿宇,千夕琰一个人站立其中,她淡定自若,大气威武。 易白从殿外走进来,到千夕琰面前跪下行礼,“城主,你交代的事都已办好。” “嗯。”千夕琰应声,抬脚往外走,“跟我去看看。” “是。”易白回答地铿锵有力,他站起身随着千夕琰出来。 走到城主府外,俯视整个镜城,人声鼎沸,井然有序。城外居住的人在外面搭起帐篷,帐篷绕着镜城几圈,将镜城护在中间。城内,城外,武器买卖,功法交流,修炼讨论,热闹非凡,整个镜城已准备好迎接大战。 大陆上各大势力,各有各的一套准备方案,宫墨染把地方分成四个方向,每个方向由最高统领率领部下镇守。为了方便战斗时消息的传达,宫墨染给管理级别每人发了一个传音玉简。东南西北四方,宫墨染守东方,秋子浩南方,萧迪迪守西方,邱飒和安小剑守北方,但这样一来,一方如果被攻破,他们最重要的夏魇城便被占领。 商量来商量去,宫墨染咬牙兼守其中,其他人明明知道这样不妥,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人手不够的问题,而是守卫这个最重要地方的人,必须是他们信任的人,以免出岔子。 就在这气氛胶着的时候,一个人走进来,笑言,“这屋子交给我。” 众人抬头,看到来人,宫墨染眼前一亮,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守卫中间,因为这屋子本就是他手里的灵宝。走上前,宫墨染拱手行礼,“有劳聂前辈。” 聂迷笑轻轻摇头,“大陆危机时刻,自然要齐心协力。” 宫墨染等人露出欣慰的笑容,有了聂迷笑的加入,他们才放下心。镇守中间这批人需要随时支援四个方向,人必然也不能少,除了聂迷笑带来的斗篷人,宫墨染又选了将近千人到聂迷笑麾下。经过几天没日没夜的忙碌,宫墨染总算把事情安排妥当。 各大势力忙着战前准备,而此时的季夏等人已到达大陆禁地。眨眼的功夫,阵法将季夏等人送到天神封印的入口,而后消失。季夏举目四望,阴沉的天气,荒凉的大地,入目所及寸草不生,眼前更是一个巨大的深涧,黑不见底。 冥王上前,伸手触碰结界,结界荡开如同水波的涟漪,一层层散开,最后露出将近两米一个破口。冥王转头,说,“里面就是封印天神的地方,进来吧。” 说罢,冥王率先进入结界,而后是兽神,流双城城主,季夏和沧魇对视一眼,季夏先进入,沧魇垫后。所有人都进入结界后,那个洞口再度合上,恢复如初。 结界中,更加黑暗,永远不散的浓雾遮盖了所有光芒,漆黑的地面冒出烟雾,晕散在空中,与浓雾混在一起。沧魇揽住季夏的腰,季夏抬头,看到沧魇安慰的笑容,知道他一直会在自己身边,微微一笑,两人并肩往前走。 一百四十一、决战(一) 越往前走,沧魇眉头皱得越紧,刚开始他以为是错觉,过了这段时间他已经足够肯定,这个结界中没有灵气,若是战斗起来,对他们相当不利。察觉到事情,沧魇并没有当场说出来,包括自己的顾虑,他选择继续沉默向前走。 走了很久,季夏五人才到达封印天神的地方。冥王走在最前方,他停下脚步,皱眉看向立着巨大黑茧的地方,眼中满是戒备。片刻后,季夏等人走上前来,到冥王身旁,众人看到眼前的情况,面色凝重。 前方,有一个巨大黑茧,黑茧前站着一个身穿绿色衣裙的女子,她轻纱遮面,眼眸冷漠,赤脚而立,悬浮于地面之上,正是医仙。冥王,季夏和沧魇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但,眼前的医仙明显和他们曾经见过的那个人不同,也不会相同。 视线移向周围,冥王眉头皱得更紧。因为医仙太过抢眼,所以现在才注意到,仔细看他发现,黑茧前有数人,他们或坐或躺,姿态各异,可他们已全无气息。 季夏几人也看到黑茧前的那些人,皮肤干枯如树皮,双眼只剩眼白,显眼视力早已被剥夺。或许坐着的那些人看不出什么,但看那些躺着的人,就会注意到,他们的腿如同植物的根一样,深深扎进地里。 眼前如此景象,和医仙脱不了干系,季夏心中清楚,却仍不相信那个气质清雅的女子会变得这般心狠手辣,弃整个大陆的安危于不顾。冥王抬眼注视医仙,道,“你说你要与命运争斗,你说你不喜欢被人安排人生。现在看来,你输了,而且输得彻底。” 医仙朝前一步,裙摆微微飘动,犹如迎风飘荡的花瓣,美丽轻扬。“你们无法阻止天神觉醒。” “不试试怎么知道。”季夏直视医仙,道,“失败或成功总要去做。” 把视线移到季夏身上,医仙定定地看着他。沧魇抱着季夏的手不自觉收紧,如今的医仙相当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发起攻击。 医仙注视了季夏一会儿,开口,“不管怎么试,你们做不到,谁都做不到。” 听到医仙的话,季夏皱眉,要是完全做不到,以前的医仙不会把一切都压在他身上,使尽手段让他快速成长。眼神坚定,季夏看着医仙,毫不迟疑,“做不到也要做。” “很好。”医仙语气淡漠,道,“来试试吧。” 气氛瞬间僵持住,医仙与季夏五人对立,她神情漠然,似乎根本不将季夏等人放在眼里。反之,季夏他们全身戒备,生怕医仙突然出手。命运之眼的威力冥王领教过,他知道比起上一次和他交手的医仙,现在的她实力绝对高出不少。 季夏,沧魇和冥王不轻举妄动是因为知道医仙的底细,而兽神和流双城城主全身戒备,便是因为医仙的眼睛,那双满是黑色线条的眼睛,与天神太像了。天神的眼睛是命运之眼,眼前这个女子的眼睛想必也是,绝对不能大意。 在这凝重的气氛下,冥王等人没有率先出手,医仙再度朝前一步,惹得季夏等人心中更是警惕。医仙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天神苏醒,怎能没有食物。这大陆上如此多的生灵,自然要供奉给天神。” 冥王等人拧眉,他们明白这场战斗必定会牵涉整个大陆的生灵,但不知道医仙会用什么办法。冥王等人心中猜测不断,而此时的季夏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他们早该想到的事。 那时,在萧氏皇族的密地里,病痨放出无数虫子,为了抓住季夏去换任务的奖赏。可病痨自从放出虫子后,季夏他们只看到虫子不断进化,母体不断进化,病痨这个饲养虫子的主人,却被当作了养料,从此消失。 仔细想想,季夏觉得病痨当初那么自信地放出虫子,绝对不可能把自己搭进去。抬头看向医仙,季夏猜测,病痨一定自己也没想到,放出虫子后,再也收不回。那种情况,又有能力算计这些的,除了医仙没有其他人。 再有,母体被季夏杀死,即便没有杀死,也是重伤得需要很久的时间恢复。然而在沧宗的时候,母体却进化得更加厉害,而且直冲沧宗而来。所过之处吃光一切的虫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吃,直奔沧宗,必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其目标正好在沧宗。 细思极恐,季夏死死盯着医仙,心中百味杂陈,“在密地里,是你让虫子疯狂蔓延,是你救活本该死掉的母体。在沧宗,是你指挥虫子攻击过来,目标是我对吗?以你的本事,母体必定没有死亡,反而进化了。你要用进化后的母体讨伐整个大陆。” 沧魇紧紧抱住季夏微微颤抖的身子,眼眸里盛满眼怜,他抱着季夏,无声给与安慰。季夏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唐,但就是这个荒唐的想法让一切说不通的地方都连起来了。 连起来的事实,让季夏想起更多,季倾告诉过他,他没有派缘儿去找自己,那么一直忠心耿耿的缘儿是听命于谁?听命于谁把他的一切放在最高的位置,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直直盯着医仙,季夏眼睛一眨不眨,他颤抖着声音说出那个残酷的事实,“缘儿是你派到我身边的?” 心疼地看着双眼充血,却仍旧死死盯着医仙的季夏,沧魇握住他的双手,尽力安抚他。季夏说的事情,沧魇早就猜到,但他没有告诉季夏,只因他不忍季夏这般痛苦,然而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永远瞒得住,季夏终于自己找到了事实的真相,这血淋淋的真相。 “为什么?”季夏声嘶力竭地大喊。想起缘儿的面容,那是一个还不懂笑的女子,就那样因为他生生被夺去了生命,那个女子一直把他放在第一位,不管什么时候。 不,不对,季夏心中否决,把他放在第一位是医仙的命令,所以才会不听他的话,所以才会死。“就因为要让我快速变强,你便把别人的生命玩弄于鼓掌之间!” 医仙面无表情地看着激动的季夏,手上抬起,一条黑色的线从她掌心冒出,落于地面。淡淡的声音不带半点情绪,医仙已不是最初的医仙,“你说的是她?” 季夏五人眼睁睁看着那条线落于地面之后,瞬间变成一个人,一个神情呆滞,如同木偶的女人,而她便是缘儿。 “怎么可能。”季夏死死盯着突然出现的缘儿,不敢置信。缘儿明明死了,死在他面前,不破陇说,把她的尸体熬成汤给自己喝下,那汤的滋味他永远都忘不了。想起那时的画面,季夏心中一阵恶心,歪头向一边,剧烈呕吐。 沧魇急忙轻拍季夏的背,为他顺气。转头,沧魇狠狠瞪向医仙,“她没死,而是因为完成任务被你唤回了。” “她完成得很好。”医仙淡淡地说,“现在,她是季夏的弱点。” “你。”沧魇咬牙切齿,他心里清楚,医仙说的没错,缘儿现在是季夏的弱点,要季夏出手伤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关心则乱,你们已经无法跟我战斗。”医仙语气平静无波,她转头看向冥王三人,“而你们,没有机会和我战斗。” 医仙的话音刚落,地面猛然震动,冥王三人忙稳住自身,沧魇抱住季夏,死死护住。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强烈,接着,地面龟裂,向下塌陷,冥王五人即刻飞到半空中,随后,整个封印处,除了黑茧所在的地方,全部塌陷。 地面全部塌陷,出现巨大的深坑,有什么在往上冒出,无数的毒针,宛如伸长的鞭子,锐利,坚硬,动作相当快速。毒针中,冒出十数个硕大的赤红色母体,整个身体宛如刺猬,遍布毒针,每一个毒针边源源不断地冒出无数怪物,这些个怪物比在沧宗战斗时更加巨大,也更加强悍,它们身上的毒针流出紫色的液体,腐蚀性极强。 看到如此多的母体,如此多的怪物,冥王等人都震惊不已,这些东西如果被放出结界,整个大陆都将生灵涂炭。冥王,兽神,流双城城主三人,即刻出手,只见他们身形如电,穿梭与十个硕大的母体之中。冥王三人不断对母体发起攻击,但母体外表坚韧,而且自身修复极快,即便被他们打出一道伤痕,也立刻痊愈。 十数个母体,无数怪物,完全不理会冥王等人,不管如何被打伤,它们只管死命朝上飞,很明显,他们的目标是结界。一旦它们破开结界,朝大陆各处飞去,即便是冥王等人,也无法极快地消灭它们。冥王三人当机立断,加大攻势对付母体。 季夏抬头看向沧魇,沧魇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捏捏季夏的脸,沧魇微笑,“一起。” “嗯。”季夏点点头。他因为缘儿的出现回想起难受的画面,是沧魇不断的安抚,和医仙的回答让季夏重新振作起来。他不会再拖沧魇的后腿,不会让医仙拿捏着缘儿为所欲为,只要脱离医仙的控制,缘儿说不定就能得救。 季夏和沧魇一同朝医仙掠去,从地下的坑里冒出无数毒针阻止两人前进。季夏立刻使出青莲秘术,包裹住两人,以免被毒针攻击到。青莲本就是天下邪物的克星,再加上季夏身负万药体,这毒奈何不了他。 第2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7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27节 毒针不断拍打在包裹住季夏和沧魇的圆形青光上,青光荡开一层层涟漪,分毫不动。很快,两人来到医仙和缘儿面前,医仙看到他们并没有动手。季夏一门心思在缘儿身上,也没有主动攻击。沧魇紧盯医仙,防备着她。 看着眼前的缘儿,季夏卸去青楼秘术的包裹,慢慢走过去,他扬起微笑,说,“缘儿,我来接你了,跟我走吧。” 缘儿无动于衷。季夏上前,抓住缘儿的胳膊,语气带着恳求,“我能保护你了,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缘儿,你还记得吗?你会笑了,你的笑很美,比其他女人美多了。” 沧魇眼角盯着医仙,发现医仙当真是一点动作都没有,好像压根不在乎季夏带走缘儿,不对!猛然醒觉,沧魇即刻拉开季夏,突然被拉开,季夏没有反抗,因为他相信沧魇。事实证明,沧魇没错,退开之后,季夏看见,缘儿手上握着一把匕首,寒光深深。 转头看向医仙,季夏满眼愤怒,是她控制着缘儿!季夏怒目看着医仙,而缘儿因为他们两人的退开,握着匕首立马追了上来,不停朝季夏攻击,每一次攻击都是杀招。 季夏知道事情不会很顺利,但看到缘儿好像一个杀戮机器,不停地朝他挥舞兵器的时候,他心中一阵悲凉。季夏和沧魇一边躲避缘儿的攻击,一边应付毒针的袭击,季夏立刻再次用青莲秘术包裹住两人,暂时他们还能坚持住。 冥王三人的攻击并没有给母体造成多大的损伤,由此也可看出,母体只是防御已相当厉害,要是攻击起来,怕是连冥王几人也要吃亏。离结界越来越近,母体身边的怪物也越来越多,他们三人的很多次攻击因为怪物的数量繁多,被挡住,无法攻击到母体。 怪物无数,母体更是不断造出怪物,眼下的情况拖的越久越不利,冥王冲流双城城主和兽神点点头,兽神两人当即明白。 如今的情况必须阻止母体,为今之计,只好三人联手,一一攻克母体,这样一来,他们的速度要很快才能完全解决母体。要快,又要有力地杀死母体,即便不杀死,重伤也是好的,只要它们再没有能力出了这结界。 冥王三人即刻行动,集中三人之力对付一个母体,冥王身上的黑气不断扩大,带着无法阻挡的强势攻击打向他们锁定的母体。流双城城主,身上的斗篷轻扬,手上聚集出无数水珠,水珠如同漫天的大雨,纷纷射向同一个母体。兽神张口咆哮,一声盖过一声,每一声咆哮都奔出无数的猛兽扑向那个母体。 三方的攻击同时打在一个母体身上,巨大的能量相互碰撞,发出猛烈的爆炸。爆炸声响在每个人耳里,季夏和沧魇抬头去看,而后他们对视一眼,季夏留下继续应对缘儿,沧魇飞身向冥王三人的方向。 爆炸声过后,烟雾弥漫,待烟雾散去,冥王三人紧皱眉头。他们三人的共同攻击让那个母体受了很重的伤,然而哪怕只剩一半的躯体,母体仍然快速再生,恢复如初。这样强悍的自身修复能力,再大的攻击也于事无补。 沧魇来到冥王身边,含笑说道,“母体的弱点是死气,不对症下药,无法杀死。” 一百四十二、决战(二) “死气?”兽神疑惑,视线不由自主移到冥王身上。说到死气,没有人不想起冥王,他是冥界的主人,谁也比不上他会控制死气。 冥王静静注视沧魇,没有怀疑他的话,伸出手,一股黑气从他掌心蔓延出,轻飘飘上升。上升的黑气缥缈无形,轻悠悠,飘向正在修复的母体。大片大片的怪物上前来阻挡黑气,前仆后继,凶悍无比。 兽神和流双城城主两人飞速上前,各自出招攻击怪物,为保冥王的死气顺利打到母体身上,他们必须在铺天盖地的怪物之中分出一条路。然而成片成片的怪物,犹如扑向火苗的无尽沙土,数量繁多,不仅如此,十几个母体还在不断造出怪物,致使怪物的数量源源不绝,为母体争取到了修复身体的时间。 看到如此的局面,沧魇敏锐地发现,比起在沧宗时,这些怪物和母体强悍了无数倍,这样下去情况不妙。冥王这边因为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多陷入了困境,季夏这边,也因为对手是缘儿而不忍出手攻击。 在无数的毒针和缘儿的攻击下,季夏心急如焚,他不想伤害缘儿,但缘儿紧密的攻击,无情的杀招,压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青莲秘术的防御需要季夏的灵力,这样被动挨打,不仅不是长久之计,最主要心里憋屈。 打定主意,季夏当机立断,指点眉心,使出青莲秘术,“春风化雨。” 从季夏眉心飞出一道青光,青光飞上天空,变化出无数青莲,青莲不断蔓延,覆盖结界每一个角落。所有的青莲在天空中旋转,随后猛然崩开,化作青色的雨水般洗涤万物。 季夏的这一手,不但解了自己的围,也无意间帮助了冥王等人。漫天的青光洒下,落在怪物身上,虽不能当即杀死,但怪物们行动明显变得缓慢,身体的防御力下降。现下,便是冥王他们的机会。 兽神和流双城城主即刻加大攻击力度,炸开一条道路,让冥王的死气得以前行无阻。路被打开,冥王发出的死气一路向前,尽管还有些分散的怪物扑上来,仅凭它们已无法拦住死气前行。直直前进,死气重重砸到正在修复的母体身上,母体当即发出剧烈且刺耳的嚎叫。 冥王双手变幻,砸在母体身上的死气不断变大,变大,直到将整个母体完全包裹住,才停住。众人无法看见被死气包围的母体怎么样,但冥王却相当清楚,他控制着死气由嘴进入母体的身体。 死气进入母体身体里,犹如饥渴了很久的人,贪婪地吸收里面的生气。死气不停吸,当它吸干所有的生气,母体里许多未出世的怪物皆胎死腹中。 眼看着包裹着母体的死气逐渐紧缩,变得越来越下,众人边对付身边慢慢聚拢的怪物,边观察死气的情况。若死气真能杀了母体,他们便有更多的办法将所有母体诛杀,阻止他们离开结界。 控制死气之时,冥王整个身体也被死气包围,怪物们碰之便重伤。尽管重伤,怪物们仍旧不断攻击冥王,仿佛它们完全不怕死,或者说,它们没有死的慨念,只有攻击的意图。 冥王控制死气将母体身体中生气蚕食得一干二净,死气吐出干瘪如树皮的母体身体,猛然暴涨,如同一片巨大的黑色影子,遮盖一方。看到死气的胜利,众人心中已有想法,怪物们能杀死再好不过,如此便不足为惧。 在场的人只有兽神一个无比乐观,其他人心中并没放心多少。母体也好,怪物也好,都只是医仙放出的小喽啰,他们真正的对手不止是如今实力深不可测的医仙,还有个随时都有可能苏醒的天神。 一个母体被杀死,医仙依然未动分毫,她直视前方,目光击中在季夏和缘儿的战斗。沧魇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季夏,他发现医仙始终注意季夏的时候,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以前的医仙看透人的命运,所以才找到季夏,因为她认定季夏这个天命之子能够改变命运。 想到此,沧魇心中警觉,这样一想,是不是现在的医仙心里,能够阻碍她的人也是季夏?她要对付的人一直以来只有季夏一人?再想到季夏不可能对缘儿出手的事实,沧魇莫名开始心慌,医仙知道季夏的弱点,必定不会轻易放过。 使出青莲秘术的季夏虽然暂时摆脱了毒针的猛烈攻击,但缘儿并没有受到青莲秘术的影响,攻势依旧猛烈。春风化雨只能驱散邪恶污秽之物,像缘儿这种命运之线所幻化出的人,并不在其中。 季夏对缘儿下不去手,是下不去手伤害,他明白此刻他们的状况,只有制住缘儿,他才有机会反击。手中变幻出青莲鞭,季夏毫不犹豫挥出,青莲鞭挥向缘儿,缘儿手握匕首阻挡,青莲鞭并没有伤害她,只在她身边绕了一圈又一圈,随后收紧,结结实实将她捆住。 身体,包括手脚都被绑住,缘儿猛烈挣扎。季夏手握鞭子,将缘儿拉进青莲秘术的防御之中,他有很多话要跟缘儿说。 在周围布下一层层的阵法,沧魇心急如焚看向季夏,发现季夏把缘儿拉进防御圈中,心中担心不已。缘儿不是寻常人,青莲鞭困不住她,不好,季夏有危险! 季夏拉近缘儿,看着猛烈挣扎的缘儿,他轻轻叹口气,“缘儿,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直视季夏的双眼,缘儿眼睛一眨不眨,她慢慢停止了挣扎,就那样呆呆看着季夏。季夏心中一喜,认为这样有效,只要唤起缘儿的记忆,缘儿一定能够得救。 微微一笑,季夏温柔地看着缘儿,说,“缘儿,记得你总叫我二少爷,我不喜欢那个称呼,于是让你唤我少爷。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总是规规矩矩,安安静静站在我身后,尽职尽责。缘儿,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我只知道,你保护了我,你是我的朋友。” 话音未落,季夏眼睁睁看着本来站在眼前的缘儿,一点一点消失,最后化成一条细线飘落下来。季夏呆愣当场,心中无限不甘,他一直不去想,一直不去在意,一直不去直面的问题现在明晃晃摆在他面前,缘儿不是人。 这一刻,季夏再无法辩驳,缘儿不是人,缘儿只是一条命运之线幻化出的人影。缘儿没有生命,没有情感,她就像机器一样除了冰冷,便只服从命令。 命运之线落下,脱离青莲鞭的束缚之后,瞬间又变化成缘儿,紧接着,她手握匕首飞速朝季夏刺去。沧魇看到季夏这边的情况,心中焦急万分,但越来越多的怪物拦住他的去路,哪怕再着急,他也无法前去。 死气因为吸收生气变得巨大,它犹如蝙蝠,覆盖住身边的所有怪物,不断蚕食,壮大自己。剩下的众多母体似乎感受到死气的危险,一个个发出刺耳的叫声,叫声一出,除了母体还在继续接近结界,所有怪物全扑向沧魇等人。 沧魇甩出无数法阵,挡住怪物们,艰难朝季夏这边过来。怪物们密密麻麻,布满天空,几乎毫无空隙,要不是沧魇和季夏因为双修产生了某种联系,此刻,他必定抓狂。 冥王身边的死去吸收了怪物的生气之后也越来越巨大,当变得犹如一个房子那么大时,死气脱离冥王的身体,飞向四周捕食。冥王立在原地,双手不断变化,不断放出更多的死气对抗越来越多的怪物。 兽神震开身边的怪物们,却又有更多的怪物扑上来,杀不死,打伤了能自动恢复,对兽神来说,怪物们相当棘手。另一边的流双城城主身影忽闪,一会在这,一会在那,即便在如此密集的怪物攻击下,他仍能来去自如,但他主要躲闪,甚少攻击。 季夏这边,缘儿手里的匕首在离季夏脖子还有一指距离的时候,硬生生停住。缘儿面无表情,身体微微抖动,显然想挣脱束缚。 “青莲秘术的防御里,便是我的世界,你伤不了我。”嘴角扯开一个苦涩的笑容,季夏直视缘儿的眼睛,轻轻说道。季夏转头,眼中带着怒火看向医仙,“你想杀了我,因为只要我还活着,未来的命运就在不断变化,你算不到,猜不准。我是你无法掌握的变数,所以你要消除我,只有我消失了,整个未来便握在你手中,对吗?天神。” 听到季夏的话,医仙盯着他,嘴角扯开一个弧度,“对。” 医仙的回答在季夏的意料之中,他不相信医仙会针对自己,但他知道,医仙已不再是医仙。通过传音安抚好焦急的沧魇,季夏手中鞭子轻挥,青莲鞭再度缠上缘儿的身体,将缘儿束缚住。 操控青莲防御术飞向医仙,季夏直直地一路往前,挡开所有毒针攻击,停在医仙面前不远处。季夏毫不畏惧,直言道。“医仙不会让你一直占据她的身体。” 注视季夏,医仙眼中的黑线微微拨动,“没有医仙,从来就没有,她只不过是我众多分身中的一个,她一直是我。” “不可能。”季夏肯定地说,“医仙就是医仙,她不会是你,你也不会是她。” 唇角勾起,医仙淡淡道,“你会把你身上手脚当成一个独立存在的人吗?在你眼中他们都是有意识,有感情的?所有的分身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他们就是我,我也是他们。” 死死盯着眼前的医仙,季夏知道那个身体里已经换了另外一个人,那个曾经将整个大陆捏在掌心的人,虽然不知道他的长相,但他给季夏的感觉很不好。 季夏感到的不好,不是说天神有一股坏人的气质,而是因为天神那种冷漠的态度。那样的一个态度,仿佛整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能入他的眼,入他的心,在他看来,世界毁与不毁都是一样。就是天神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才最难对付,因为他没有弱点。 天神不在乎任何东西,甚至不在乎自身的生死。可他拥有能够毁灭整个大陆的能力,强大到几乎无敌,这样的人,要如何对付? 如天神这般强大的人,曾经必也是受天道的眷顾,才成长至今。然而曾经天道宠溺的孩子,变了摸样,成了所有生灵的仇敌。天神这个曾经被天道宠爱的人,他已经站到整个大陆的顶端,无人能及。 整个大陆没有他的对手,所以天道才在别的世界选人,选中了季夏。季夏不知道天道为什么选中他,他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曾经的天神是天运之子,现在的季夏是天运之子,两个人的命运那般像,又那般不同。 天神的强大无人能望其项背,而季夏不过刚刚进阶灵神,这中间的差距不小,但天神认为真正能妨碍他的只有季夏,所以费尽心机要取他的性命。 为什么?季夏想不通,他自身平凡无奇,不是做什么所谓救世主的料,但命运却总是将他往那上面推,他明明没有什么不同,为何就是选中他? “你我相差如此悬殊,我有何值得你处心积虑?”季夏不解地问。 医仙笑笑,道,“你明白什么是天运之子吗?” 季夏沉默,生活在科学发达时代的他真不明白什么是天运之子,天运之子又有什么特殊。呃,在季夏的思想里,天运之子不就是穿越来的意思?难道还有其他? “所谓的天运之子,是受天道眷顾的人,只要你还在这片天空下,天道不让你死你便不会死,天道想让你成为大陆最强的人,你就会成为最强的人。”医仙直视季夏,说,“天道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灵都无法对抗的存在,不管是神,魔,鬼,所有,都在天道之下。” 这么说,天道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所谓的天运之子便如同开挂一样,但这个开挂是被允许的。卧槽,好牛。“为什么选我?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自有他的道理。”医仙抬头看看上空,淡淡说道。 季夏皱眉,一番谈话下来让他有种错觉,似乎站在他面前的还是以前那个医仙。心中不断强调面前的不是医仙,季夏心中却仍想不通,天神为何要跟他说这样?为何不出手攻击他,是在顾虑什么,还是有什么阴谋? 思前想后,季夏实在想不出什么,而沧魇那边,无数的怪物还在蜂拥过来。沧魇受到季夏的传音,知道他没事,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转头,沧魇看着密密麻麻的怪物们,心往下沉,怪物们越来越多,母体必定已前往结界边缘,结界能撑住多久? 一百四十三、决战(三) 此时,十数个母体到达结界边缘,它们毫不停顿,继续往前飞。到母体越来越接近结界时,结界上出现一个洞,洞慢慢变大,不断往边上蔓延。 结界渐渐消散,母体毫无阻碍地飞出结界,朝四方飞散,成片成片的怪物在它们身边源源不断溢出,数量不断增加,密密麻麻。母体出了结界,没有受到攻击,这样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明白是谁在捣鬼。 母体离开之后,结界上的洞口不停扩大,席卷四周,洞口蔓延的速度很快,不消一刻整个结界便消失。季夏等人能确切感受到结界的消失,结界中本身没有灵气,修行之人会觉得浑身压抑。结界消失之后,灵气涌入,压抑感顿失,自然通体舒畅。 季夏抬头看向上空,密密麻麻的怪物不停歇地攻击沧魇等人,漫天的怪物如同遮天的黑幕,挡去所有光亮。转头看向医仙,季夏不敢贸然出手,他和天神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最好的办法便是暂时稳住他。 冥王等人快速杀着怪物,因为母体的离开,怪物杀一个便少一个,不像先前那样源源不断。冥王放出的死气已有数十个,它们吞噬怪物,仿佛狼进入羊群般,大口吞吃。兽神配合死气,把怪物驱赶至一团,然后让死气一口吞食。 流双城城主身影飘忽,怪物们即使速度飞快,也捕捉不到他的影子。表面上看起来他在不断闪躲,实际上他以自身为饵,引诱着怪物飞向死气。 法阵不断紧缩,沧魇进阶灵神时领悟的是生死,生即死,死即生,生与死循环不息,生气自然也能转化为死气。沧魇打出一个个法阵,吸收怪物身上的生气转化为死气,运用这死气杀掉怪物,如此,沧魇并不需要出多大的力量,便能有效率地杀死怪物。 随着怪物减少,时间流逝,众人心中更加凝重,当务之急是要告诉大陆上所有的生灵,怪物袭击整个大陆,还有怪物的弱点,不知道弱点而盲目攻击只是送死。在场人当中,季夏不可少,他是对付天神的关键,沧魇不可少,他是再度封印天神的关键,冥王也不能走,没有他,季夏和沧魇难以对付天神,剩下兽神和流双城城主。 二者选其一,这个选择一点不难,论速度,流双城城主自然高出一筹。要通知整个大陆的生灵,速度是重要条件,所以不需要多思考什么,通报消息的人非流双城城主莫属。想通这些关节,流双城城主二话不说立刻朝远处掠去。 冥王看着流双城城主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拜托了。” 他们来之前大陆各势力多已准备好应战,如今再有流双城城主前去告诉弱点,想必能撑下去。沧魇等人抛开担忧大陆的心,全心全意杀怪物,他们的敌人最难对付,但只要重新封印天神,大陆危机即刻消散。 眼角瞄到上空的怪物越来越少,季夏随时提防着面前的医仙,他不知道医仙在打什么主意,可必须时时刻刻防备,这样才不至于措手不及。 封印之地这边还在诛杀怪物,流双城城主行动如电,飞快朝一个方向疾驰。他沿路遇到不少怪物,全置之不理,只管一路往前。 怪物沿途遇见生灵便攻击,惨叫声连连,却无法让流双城城主停下脚步。一路以来,流双城城主见到人便传音告知怪物的弱点,其后只看他们的运气。他不能停下脚步,一旦停下将有更多的人被怪物吞吃,告知其怪物的弱点已是仁至义尽。 流双城城主行过镜城,雪城,大陆各大势力,有些势力已经和怪物交上手,流双城城主的消息简直就是救命符,得以救他们性命。有些势力还没有和怪物接触,但听到消息没有一点迟疑,立刻准备好充足的魔器。 很快,各大势力都已通知到,流双城城主最后来到夏魇城,这次,他不像之前那样传音,而是落于地面,走进去。守卫的人上前阻拦,以他们的实力怎么可能拦得住,流双城城主行动快速,步入夏魇城,犹如入无人之地。 夏魇城大殿,宫墨染和聂迷笑等人正在商议事情,突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所有人即刻戒备站起。众人看到一个身穿斗篷的男子走进来,男子身形缥缈,整个人宛如黑夜里的影子。他们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感受到的威压告诉他们,对方很强,强到他们一旦有什么动作,对方能立即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他们。 流双城城主看到宫墨染等人被威压压得难受,立刻撤去威压,道,“结界已破,无数怪物飞出,在大陆肆虐。” 虽然不清楚对方是谁,但他说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心惊不已。细细一想便明白,来人定是与季夏他们一起前往封印的高手,因为要告知这件事才一人前来,想必季夏他们那里并不怎么顺利。上前一步,宫墨染抱拳行礼,“敢问前辈,是什么样的怪物。” 看了一眼宫墨染,流双城城主说,“此怪物有弱点,怕死气。”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他们知道是什么怪物了。看到众人变了脸色,流双城城主不解,他说了什么恐怖的事吗?其实和流双城城主毫无关系,宫墨染等人想到纠缠不休的怪物,心里各种郁闷。 从萧氏密地开始,从虫子开始,到沧宗,虫子进化成怪物,宫墨染这些人没少吃苦头。要说这大陆上有什么能让他们这些人瞬间变脸,只有怎么都弄不死,甩不掉的怪物。 既然知道敌人是谁,目前的情况便要抓紧时间防备。宫墨染转头对秋子浩说,“你先去把消息传下去,让所有人尽快准备,我想,怪物大概不远了。” “好。”秋子浩应道,立刻向外走去。 聂迷笑思索片刻,上前一步,恭敬地说,“前辈可否告知封印地的情况?” 流双城城主将视线移到聂迷笑身上,随后将他们到达封印之地的情况说了一遍。听到封印之地的情况,众人脸色更加凝重,对手是医仙,而且医仙的能力,真让人担心不已。 封印之地目前的情况,明显季夏等人处于下风,要是天神破开封印出来了,后果更不堪设想。天神不过让手下的小喽啰先出来应战,整个大陆怕都要折损不少,这让人不由得担心,他们真能对抗天神吗? “墨染哥哥。”萌萌扯扯宫墨染的衣袖,喊道,“墨染哥哥,糕点吃完了。” 转头看向身边的萌萌,宫墨染摸摸他的头,“萌萌乖,不吃糕点了,我们好好想办法对付敌人。” 萌萌撅起嘴,一脸不开心,“墨染哥哥坏,敌人来了打就是,居然不许萌萌吃糕点,大坏蛋。” 听到萌萌的话,若有所思,萌萌说的话不无道理,来了打就是,他们在这里烦恼来烦恼去,也无济于事。宫墨染从储物袋拿出一个苹果,递到萌萌面前,哄道,“萌萌不生气,来,吃苹果。” 看见吃的,萌萌立刻换上笑脸,接过苹果,啊呜咬一口,一脸开心满足。萌萌单纯,就因为单纯,所以他的想法很直接,直接到没有任何迟疑。 拱手向流双城城主行礼,宫墨染,道,“多谢前辈告知。” 流双城城主轻轻摇头,“受人之托。” “前辈之后还要赶回去相助他们?”聂迷笑问道。 点点头,流双城城主说,“是,对手是天神,不去相助恐他们难以应付。” “请前辈传话,我们会竭尽全力,希望他们不要有后顾之忧。”聂迷笑微微一笑,说。 “好。”流双城城主应道。 众人谈话结束,出来送流双城城主,只见他身影恍惚一下,人影便不见。送走流双城城主,宫墨染立即通告所有负责管理的人,无数的怪物向他们而来,需要准备充足的魔器。 时间紧迫,有些人自己有魔器,但大部分人没有,宫墨染就把主意打到了安小剑身上。在沧宗的时候,他记得安小剑拿魔器赚了不少钱。 当宫墨染对安小剑说出要求之后,安小剑答应可以拿出魔器,但他有个条件。宫墨染咬牙切齿盯着安小剑,实在找不出词语来骂他,“什么条件?” 安小剑笑得贱兮兮地说,“大陆危机过后,我要当一座城的城主。” 对于安小剑提出的条件,宫墨染真没想到,一座城,亏他说的出口。气归气,宫墨染转念一想,大陆危机过后,必然伤亡重大,到时,地方比人多,安小剑要一座城,给他就是,但只答应给一座城,没说包括城里的人。 思来想去,宫墨染答应了安小剑的条件,安小剑倒也不怕他不兑现承诺,当即掏出了魔器。除了沧魇给安小剑的黑刀外,安小剑储物袋里总共有上万件魔器,震惊已不足以说明宫墨染此时的状况,他一直以为能拿出上百件魔器便是安小剑最大的限度。 上万件魔器,一拿到手宫墨染离开让人发下去,但这样的数量明显还不够,远远不够。聂迷笑走到愁眉苦脸的宫墨染身边,笑着说,“你说,引一条冥河在夏魇城外围一圈,对我们有用吗?” 火速抬头,宫墨染不敢相信地看向聂迷笑,心里压根无法冷静下来,“有用,当然有用,但能做到吗?” “当然能。”聂迷笑笑道,“只要有他们帮忙。” 话音刚落,在宫墨染面前凭空出现一男一女,男子打着一把青色的伞,女子勾唇微笑,身上铃铛微微响。宫墨染看看两人,迟疑道,“这两位是?” 聂迷笑微笑着说,“冥界左右护法。” 哪怕宫墨染再镇静也有点被吓到了,这这,聂迷笑什么时候和他们勾搭上的?忙站起对两位护法行礼,“两位护法能帮助我等,实在感谢。” 青殇淡淡道,“并不白帮,不过互惠互利而已。” 宫墨染疑惑,他们能帮助两位护法什么?看到宫墨染一脸疑惑,聂迷笑微笑解释道,“青护法会引来冥河,与此同时冥界通往人界的入口将会打开。通过冥河这个媒介,冥界的居民会来到人界。” 听到聂迷笑的解释,宫墨染更加震惊,冥界居民来到人界?“我不明白,这样做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好处?”柔护法勾唇笑道,“大陆危机在即,我等只是听命于王。王想借此机会让人界和冥界没有隔阂,道路不再闭塞,仅此而已。” 冥王?宫墨染沉思,冥王当真如此大义? 聂迷笑垂眸浅笑,“他心中装着整个大陆。” 宫墨染看向聂迷笑,聂迷笑只是笑笑,没多做解释。说到这份上也不再需要什么解释,危难关头,太多的猜疑只会失去别人的帮助。宫墨染当即答应下来,“如此,多谢冥王与两位护法的帮助。” 夏魇城这边马不停蹄做着准备,季夏这边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经过冥王等人的不断诛杀,怪物总算被消灭干净,但只限封印之地的怪物,封印之地外面的怪物如同蝗虫过境,在大陆不断肆虐。 季夏死死盯着医仙,直到怪物们被杀光,医仙也没有什么举动,只是站在那里。季夏疑惑,到底医仙在想什么? 终于再无阻拦,沧魇火速赶到季夏身边,将季夏拉远。冥王和兽神此时也来到这边,分别站立两个方向,正好和季夏两人形成半包围局势。两方的对峙,气氛胶着,季夏偷偷问沧魇,让沧魇帮忙想,医仙到底有什么阴谋。 收到季夏的传音,沧魇眉头紧皱,若是旁人沧魇或许能猜中一二,但对手是天神,他的能力让他比别人看得远。这样的对手尽管是沧魇也无法看透他在打算什么。 对面的敌人不敢轻举妄动,医仙淡淡道,“我不会与你们动手。” 一百四十四、决战(四) 医仙的话让季夏皱眉,更加弄不明白她的意图,“你什么意思?” “你们无法与我交手。”医仙并没理会季夏的询问,依旧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沧魇握着季夏的胳膊,紧紧握着,他觉得医仙说的这两句话并不是无视他们,而是在说事实。怪物已去往大陆各地,虽然不知道医仙还有什么手段,但能肯定绝对不是怪物,除了怪物医仙手上还有其他东西?更让人不解的是,医仙为什么不与他们交手? 正在众人满心疑惑的时候,医仙眼睛直视前方,她眼中的黑色丝线疯狂旋转,而后一根接一根飘出来。无数的黑线飘落下来,瞬间变成一个个人,这些人以保护姿态将医仙围在中间,而由黑色丝线变化出来的人,正是季夏他们熟悉的人。 季夏睁大眼看着前面一个个变化出来的人,有宫墨染,萌萌,莫语风,秋子浩,萧迪迪,季倾,等等,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见到的所有人。每一个都静静站着,默默保护着医仙。 冥王面前,黑线变化出来的人有聂迷笑,青殇,柔护法,等等,也是他记忆中的所有人。兽神这边,包括艾瑞森在内,都是他层见过的所有人,哪怕只有一面之缘。 沧魇看着前方曾经沧宗的人,魇族的人,微微拧眉。季夏注视前面的人,莫名感到有些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又暂时说不上来,“沧沧,这些人是真还是假?” 紧紧盯着前面的人,沧魇开口,“假的,也是真的。” “什么意思?”季夏皱眉,不解询问。 “也许不是他们本人在我们面前,但是,”沧魇脸色凝重,道,“医仙用他们的命运之线变化出真人,此真人和缘儿一样,只听从医仙的命令。我们如果出手杀死这些变化出来的人,命运线消失,真正的人也会消失。” 什么?季夏震惊不已,急忙问,“可是,曾经死了的人也在里面。” “人死了,命运不灭,杀了他们的命运之线,他们将再无来生。”沧魇不自觉捏紧季夏的胳膊。 感觉到胳膊很痛,但季夏没有开口提醒沧魇。没有来生?季夏咬牙,这样怎么下得去手,就算能下手杀那些死去的人,可那些还活着的人,说什么也做不到。“沧沧,难道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沧魇眉头越皱越紧,办法有,只要绕开他们直接攻击医仙,但是,怎么可能顺利。冥王,兽神,都在绞尽脑汁想办法,但却发现什么办法都行不通,难道他们真的无计可施? 当命运之线变化出真人时,季夏总感觉到不对劲,他觉得,这不对劲必定是打破这个局面的关键。想,使劲想,到底是什么?睁着眼睛将面前的人再次一一扫过,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是什么呢? 局面僵持住,季夏他们不能出手攻击,医仙放出这些命运之线后,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也没有下令攻击。医仙的举止让人琢磨不透,简直匪夷所思,就好像只要他们不主动攻击,她就会一直站在那里。这样的错觉让人苦恼,如此没有攻击意识的一个人,真是他们的敌人? 眼睛不断在前面一群人之中扫过,季夏心中的感觉浓烈,呼之欲出,尽管如此,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急,很急,明明心中知道答案,但就是说不出,然而越急越说不上。 “沧沧,你有没有觉得前面的人有什么不对劲?我总觉得我们遗漏了什么,但我就是说不上。”季夏皱眉,焦急地询问沧魇。 听到季夏的话,沧魇看向季夏,注意到自己的手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力道很大,沧魇微微垂眸,默默放开季夏的胳膊。 沧魇转头,将那群人再度扫过,的确有不对劲之感。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浓烈,顺着这种感觉沧魇再次将那群人一一扫过,但他和季夏一样,明明好像知道答案,就是说不出。 面前的人,宫墨染,萌萌,莫语风,月琅琊,秋子浩,萧迪迪,季倾,玄武,羽洛……等等,羽洛!季夏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沧沧,前面的人当中没有安小剑。” 安小剑?沧魇再度打量那些人,当真没有安小剑,为什么?在沧宗时,母体的幻术安小剑没有中招,为什么呢?变化出这些人的是命运之线,反过来说,无法变化出来的人难道是因为抓不住他的命运之线?如同天神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抓不住安小剑的命运? “因为抓不住安小剑的命运之线,所以无法变化出他。”沧魇盯着前面的那群人,脑中飞快想着各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解释只有一个,安小剑未来的命运不在这个世界里。” 不在这个世界?季夏恍然大悟,这么说,安小剑以后会去别的世界?“即便如此,只能说安小剑幸运,不用站在我们面前当人质。面前的人我们依然没有办法救。” 沧魇露出笑容,伸手握住季夏的手,十指相扣,道,“有。” “什么办法?”听到有办法,季夏急忙问。 “从安小剑的事可以看出,不管是医仙还是天神,他们的力量并非绝对。我们有一个办法可以试,属于谁的命运之线,便让谁来抢走就好。”沧魇说完,松开季夏的手,双手掐诀,在他们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将近两米的传送法阵。 知道沧魇想出了办法,季夏稍稍松一口气,有办法就好。法阵出现不久后,两个人影从法阵中冒出,一个是玄武,另一个人面貌魅惑,但浑身散发着一股你们都是愚蠢凡人的气势,不用想,季夏便知道,此人定是羽洛。 羽洛的伤好了,并且已经化形,本身该是一个喜事,但当他们站到季夏身边时,季夏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因为玄武和羽洛,一到这里,也不管在场的气氛多紧张,还有那么多人看着,立刻就在一起搂搂抱抱。季夏满心的卧槽,尼玛秀恩爱也要看气氛啊。 “行了,差不多得了,还要办正事呢。”季夏实在看不下去,出声提醒他俩。 听到季夏的话,玄武和羽洛方安分一些,他俩四处瞧瞧,当看到一堆熟人站在对面,他俩脑中只有一个大大的问号。视线移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猫身上,羽洛立刻炸毛,“那谁,敢冒充本猫,看本猫吃了你!” 心中无力扶额,季夏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认识这二货,“那是你的命运之线所变,严格来说,那就是你。” “胡说,本猫在这里,不在那边,那个是冒充的!”羽洛龇牙咧嘴不满道。 季夏瞬间感觉心好累,要这种二货来帮他们真的没事吗?玄武发现羽洛压根没听进季夏的话,摸摸羽洛的脖颈,说,“是你的命运线。”“包含你的前世今生啊。” 羽洛好像总算听懂了,死死瞪着对面那只黑色的猫,满脸不爽。季夏看看羽洛,又看看玄武,心头诧异,羽洛好像越来越听玄武的话了,这是被吃定的节奏啊,嘛,虽然季夏也没有资格说别人。 等到羽洛总算安静下来,沧魇这时才开口说出叫他们来的用意,“你们的命运之线就在对面,不想让别人控制你们的命运,就把属于你们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沧魇说的简单,拿回来,重要的是怎么拿?操控命运之线的医仙怎会让他们轻易拿到。和天神比力量,大陆上自然没人能比过,但现在天神还在封印之中,他们面对的不过是有天神思想的分身,相比起天神而言弱太多。对面不是真正的天神,这便是他们的机会,打败医仙,加固封印,对他们来说是最简单的办法。 静静看着对面的医仙,玄武无言,那双眼睛他见到过,甚至见过不止一个。玄武可以肯定,他见过的眼睛从没有现在面前这双眼睛那么有威慑力,好像它就是天,违逆不得。这种感觉很不好,让玄武浑身发寒,但那个人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 察觉到玄武的不对劲,羽洛拍拍玄武的肩,噘嘴道,“发什么呆呢。” 被羽洛这一拍,玄武立即回神,这时的他才发现,他差点因为血脉里对那双眼睛的畏惧,俯首跪伏。魔兽的感知比人类敏锐,尤其是玄武这种有着占卜能力的神兽,更能清楚地感受到天神的强大。 玄武看向沧魇,询问,“我们要怎么做?” 好笑地看着玄武,沧魇道,“本就是你自己的东西,拿不回来就抢回来,你不想羽洛的命运被别人握在手中吧?” 卧槽,赤裸裸的威胁,季夏都不知道怎么吐槽好,再想想沧魇自家的人,心中更是一阵无力。对于不要脸指数不断上升的沧魇,季夏是拿他没办法,所以听之任之了。 季夏和沧魇想尽办法找命运之线的弱点,这期间,冥王和兽神都没有轻举妄动,要知道,在他们面前都有自己在意的人。 冥王对面最前方,那个人微微而笑,已许久不见,不曾失去,便不会知道自己在意,聂迷笑早已是冥王心里过不去的坎。一方神明,终也是逃不开感情的束缚,陷进去便拔不出来。 兽神面前大多是他的子民,兽神博爱,对待那些信仰他的人,他下不了手。季夏等人,不管是人还是神,是魔兽还是神兽,他们都被感情牵绊。医仙的这招兵不血刃,却正好拿捏着他们所有人的弱点。 医仙一直不与他们正面交锋,这样的态度让季夏等人更加心中不安。医仙在筹谋什么他们不知道,医仙在顾虑什么他们不知道,因为太多的不知道让他们反而不敢正面与医仙对战,生怕中了她的计。 封印之地这边因为想不出抢回命运之线的办法陷入困境,而大陆各处,早已进入战斗,真刀实剑地拼杀。流双城城主带来消息之后不久,怪物们便陆续袭击各大势力,密密麻麻的怪物,遮盖一方天地,让人有种它们连太阳也吞吃了的错觉。 叫喊声,拼杀声,呼救声,整个大陆开始血淋淋的战斗。各大势力准备的魔器对战怪物虽然有效,但有些魔器太过低阶,砍断一条毒针都费力,更别说杀死怪物。情况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严峻,一击杀不死怪物,就会被无数的毒针夹击,这样的状况,除了死,再无他路。 大陆各处惨不忍睹,雪城,镜城,虽然依靠奇特的功法能短暂制住怪物,但情况依旧不理想。尽管身为灵皇运用魔器杀死怪物也颇费力,制住怪物再一一斩杀,随着怪物不断增多,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尽管不是长久之计,现在除了这样也别无他法。 夏魇城,本身是一件灵宝,只要用对法令便可随意变幻。因为人数的增多,还要应对怪物,再加上要引来冥河,聂迷笑来了之后,将原本只是一处宅子的夏魇城改造成了一座巨大的城池。 城池外,一道高耸的城墙隔绝开出城内和城外,宫墨染等人分四个方位镇守,全面对抗怪物。城墙上站满了修行之人,随时准备对抗怪物,城外也站着很多人,这些人,宫墨染按照他们的远战能力和近战能力加以安排,近战在前,远战在后。 城池四周已不下重重守卫,在城中,最大的殿宇前,聂迷笑保护青殇和柔护法,进行引导冥河的法术。城中的守卫全由聂迷笑调遣,但他更需要随时的战况情报,战场上瞬息万变,聂迷笑这里一刻也耽搁不得。 为了更快速地得到战场的情报,聂迷笑每一个方位,甚至城中每一个能够观察到战况的角落都让斗篷人随时观察。斗篷人不需来回禀报,他们只需打出一个特有的法阵,聂迷笑边知道哪些地方情况紧急。 怪物们比宫墨染所想来得快,所有准备还没妥当,漫天的怪物就已席卷而来。没有时间多做准备,尽管不是最好的状态,现下的情况也必须迎战。 宫墨染等人下令迎战,修行之人难免心高气傲,没有直面过怪物便认为怪物没什么可怕,当真正与怪物交上手,他们才知道怪物有多恐怖。宫墨染站在城墙上,运用自身功法观察着底下的战斗,越看越心惊,他们现在对付的怪物和沧宗那时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城墙外的情况很是惨烈,尽管手握魔器,对战怪物也是以卵击石,怪物的毒针数量多,行动快速又带剧毒。只要修行之人一有闪失,便被怪物戳成了马蜂窝,然后被吃得连渣都不剩。哪怕避开了毒针的夹击,毒针快速运动的时候,自身所带的毒素在空中四处飞洒,一触即无生还可能。 一百四十五、决战(五) 战况无比惨烈,宫墨染看到这样的状况从心底发寒,是他估算错误,这样一面倒的局势,全军覆没只是迟早的事情。宫墨染这边情况不好,秋子浩那边也差不多,眼看着死的人越来越多,秋子浩忍不下去,飞下城墙帮助那些被怪物夹击的人。 远攻近攻,却阻挡不住怪物前进的步伐。萧迪迪这边,战斗开始之后,许多人牺牲,萧迪迪皱眉,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果断化作血樱形态,在战场上穿梭,不时为危难的人抵挡住观望的攻击,使得那些人能够稍稍喘息。 萌萌并非作战统领,他负责后方,救治受伤的人。与怪物对战,要么死,要么重伤,这重伤有时断手断脚,有时身上被戳了几个窟窿,都需要急救方可保命。 就在多方都节节败退,而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解困之法时,他们的传音玉简闪烁出光芒。玉简发光,宫墨染,秋子浩,萧迪迪,聂迷笑等人立刻打开玉简,听取情报。 玉简那方,秋飒的声音颤抖,他眼睛大睁看着前方那个黑色的身影,不知是激动还是惧怕,“我们现在对付的怪物,比在沧宗对付的要厉害很多。” 宫墨染皱眉看向远方,怪物压境,以不可思议的快速直逼过来,“厉害何止一倍。” “可是,可是。”秋飒拿着玉简的手微微颤抖,吞口口水,他继续说道,“我守卫的这边,怪物完全被压倒性地虐杀。” “你说什么?!”震惊,宫墨染不敢置信。 秋子浩救出一个断手的人,将他提到城墙上,一上来,立刻有人把受伤的人带下去疗伤。“怎么可能?谁那么厉害?” 聂迷笑看看还在施法的左右护法,眼中闪过不可思议,“到底是谁?” 夏魇城战斗激烈,大陆各大势力也死伤无数。司空一族,怪物们铺天盖地袭来,尽管他们在大陆上都是强者,对付怪物却仍吃力,顾此便失彼。最后有几位长老化魔,大杀四方,情况才稍微好转过来。 司空一族的族长看着千疮百孔的家族,微微闭眼,还有一线生机!怪物怕死气,族长便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只要打开魔界的结界,这些怪物将都不在话下。 想罢,司空一族的族长转身往屋子深处走去,一个人看的族长离开,偷偷跟上。族长在殿宇之中一路穿行,怪物还没攻进来,所以这里现在还算安全。经过重重的殿宇,族长来到整个司空一族的中心,一口巨大的井。 光看外表,此井和一般的井没什么不同,也就比之大许多。司空一族族长走到井边,手上开始掐诀,随着他手上的动作,井中崩射出冲天的黑气,黑气越聚越多,不断向四周蔓延。跟在族长身后的人看到这样的景象,眼神凌厉,然而他怕被发现,身影藏得更加隐秘。 夏魇城,秋飒死死盯着远处那个黑色的影子,将他的一举一动全印入眼中。只见,城外,怪物群中,一个人黑色如墨,徒手杀戮一只又一只怪物,怪物的尸体堆集成山,从此人身上飘出一丝黑色的气,在怪物尸体上飘荡,不过片刻怪物的尸体就被吞吃地一点不剩。 那个黑色的身影,不怕怪物的毒针,不惧怪物的快速,抓住一只怪物,手直直破开怪物的身体,瞬间便杀死一片。其战斗力强悍无比,在场之人望尘莫及。 所有人费尽心机杀不死的怪物,在黑色影子手中宛如破布娃娃,不堪一击。秋飒尽量让自己镇静下来,继续向宫墨染等人说,“是黑刀,沧魇给安小剑的黑刀,怪物在他手中完全没有抵抗力。” 黑刀?魔灵!宫墨染等人心惊,魔灵的威力他们一直以来只听说过。千万年都不一定能孕育出一个魔灵,一旦魔灵出现,他的能力哪怕是魔王也不敢与之比肩。黑刀刚成形不久,正需要很多力量来强大自己,众多的怪物来到,正好让黑刀饱餐一顿。 安小剑不知从哪儿搬来个椅子,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看戏。嘛,黑刀不管如何厉害,现在都握在安小剑手中。 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盘瓜子,安小剑递到秋飒面前,“要不要来点?” 秋飒慢慢转头看向安小剑,不敢置信地瞪他,“现在什么时候,你还有闲情嗑瓜子!” “嘁,”安小剑鄙夷地斜一眼秋飒,道,“不吃拉倒,别挡着我看戏。” “你!”秋飒觉得安小剑的思维已经非正常人了,城墙外杀戮不断,居然还能悠闲地吃东西,简直匪夷所思,“看着满地的尸体,你吃得下东西?” 吐出一个瓜子壳,安小剑一脸鄙视,道,“尸体堆积如山,多好的风景,怎么吃不下?” 秋飒被安小剑彻底噎住了,他瞪着安小剑,实在找不到什么话来说他。安小剑这种人,不管别人怎么说都没用,因为,没人能说得过他。 黑刀的举动并没让宫墨染等人燃起希望,反而有种担忧,如果有一天,黑刀强大到不受控制会怎么样?不敢想,也没时间想这些。 收起玉简,聂迷笑沉思,没想到当初自己送出的一把刀,造成这样的局面。就他看来,沧魇把刀给安小剑,定是经过反复考量,这样,便,没什么可担心的。 聂迷笑看向前方的青殇和柔护法,他俩盘腿坐在那里已不少时间,难道事情不顺利?事实上,引来冥河,本身只有冥王可以做到,但因为事情紧急,冥王又脱不开身,所以才让左右护法来办这件事。 左右护法实力自比不上冥王,冥王考虑到两人难以做到,特意留下了一件灵宝,有这灵宝相助,他们只要输入足够的灵力就可。青殇和柔护法祭出灵宝,两人共同输入灵力,但输入了很久,灵宝已然毫无反应,这表示他们输入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青殇和柔护法对视一眼,同时加大灵力输出,越来越多的灵力从体内流出,他们俩人逐渐感到灵宝的波动。哪怕只是微弱的波动,灵宝始终是有了反应,两人再次输入更多的灵力到灵宝里,看着灵宝慢慢发光。 灵宝虽然渐渐发光,但照这样的速度,青殇和柔护法的灵力被抽干也无法启动灵宝。灵力输出越多,两人额角的汗冒出的越多,很快,他们两人面色变得苍白。这时,灵宝停留在莹莹散发的光芒阶段不动了。 心急,青殇和柔护法同时再次加大灵力输出,哪怕这样会掏空他们体内的灵力。灵宝光芒越来越刺眼,但他们两人体内的灵力已快接近枯竭,难道真要在此刻前功尽弃? 正在他两焦虑的时候,青殇背后的伞发出淡淡的光芒,自己动起来落到青殇身边。光芒落地,一闪即逝,随后,出现一个满脸笑容的男子。 “主人。”青娆笑脸盈盈,看着青殇,道,“我来帮你。” 青娆说完,握住青殇的手,浓郁的灵气借由青殇的手传到灵宝中。青殇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青娆,张开口想说许多话,但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 微微一笑,青娆欢快说道,“主人,等事情结束了,我慢慢听你说。” “好。”青殇回答,随后专心致志将灵力输入灵宝之中。眼看着灵宝散发的光芒越来越甚,突然,灵宝飞到半空中,快速旋转,旋转中,灵宝流出细细的水流,飞洒至城墙外。水越聚越多,缓缓绕城一圈,形成一条护城河。 河水在地面上流淌,毫无规则地流动。聂迷笑手指轻点嘴唇,道,“河道出。” 随着聂迷笑的话出口,河水流过的地方,土地慢慢塌陷,越来越深,越来越广。河水不断流动,冲刷着河床,也不断将河道变得更大,以容纳更多的河水。 灵宝不断旋转,飞洒出的河水如同喷泉一样,从夏魇城上空飞过,落到城外的护城河。河水已渐渐引来,青殇和柔护法不需要再将灵力输入灵宝中,柔护法呼出一口气,道,“你们主仆去叙叙旧吧,接下来交给我。” “你灵力消耗不少,还是我来吧。”青殇轻轻摇头,道。 青娆点点头,开心地笑道,,“没错,柔姐姐你消耗很大,还是我们来吧。” 看着面前这对主仆,柔护法无奈笑笑,“好吧,交给你们。我休息一下就去前面看看。” 柔护法说完,走到一边盘腿打坐,恢复灵力。青殇和青娆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微微一笑,开始行动。 河水很深,潺潺流动,水面飘荡着淡淡的黑烟。青娆变回原形,悬浮在青殇身边。青殇手握伞柄,青色的伞随即散发出淡淡的青光,青光随着灵宝洒出的水飘散到河面上,跟着河水流动越送越远。 许许多多的青光洒在河面上,犹如鱼儿跃起,鱼鳞闪烁的光芒。当所有河水全都弥漫上青光之时,青殇打出一道光,光芒快速飞到河中,瞬间扩散至整条河。 环绕着夏魇城的河水,即刻冲天而起青色与黑色交错的光芒,当众人被这光芒吸引住眼球时,他们看到,有无数的人影从河里爬出。 大陆各处战况越来越激烈,封印之地的季夏等人无计可施之下,只好铤而走险。季夏看向玄武,提出建议,“现在的情况唯有明抢。属于你们自己的命运之线,你们要想办法与之再建立联系,只要命运之线不再受天神的控制,我们便找到了突破口。” “对方会放任我们做这些事?她不会阻止?”“如果她直接掐断命运之线,我们都玩完。”玄武心中担忧,提出问题。 转头看向医仙,季夏肯定地说,“我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但我有种与预感,她不会阻止我们。” “没错。”沧魇也道,“从见到医仙开始,她有无数的机会可以重伤我们,但她都没有出手。不管她在谋划什么,可以肯定的是目前她不会动手。” 听到他们的谈话,冥王直视前方,道,“不是她不出手,而是不能出手。她既然已经承接了天神的意识,便明白,对季夏出手,必定不会成功,只会让季夏成长得更强。所以她一定在等待天神破开封印,一击杀死季夏。” 得知这个消息,季夏微微皱眉,是因为自己是天运之子?受到天道的保护?“她有所顾虑对我们再好不过,正好趁此机会,抓住她,加固天神封印。” 众人想法一致,目前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时间,抓紧这个机会,才能阻止天神出世。医仙静静地站着,眼神毫无感情地看着季夏等人,有些事情,不论如何都无法更改,该来的总会来。 夏魇城,无数人影从护城河中爬出。众人一开始以为是人,当那些人影走出光芒,身影渐渐清晰之后,方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大部分虽然有人的身形,但那些身影更多长得奇形怪状,有些头上有角,有些有几只手,有些没有脸,等等。他们的皮肤也不尽相同,有白得如纸的,有青得如僵尸的,也有红得如烙红的铁,这些正是冥界的居民,大陆人称他们为鬼族。 众多鬼族一爬出护城河水,疯狂朝战场这边跑来,他们脸上扬着残忍的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修行之人心中不由恐惧,前要应付怪物,后有鬼族来袭,一时间所有人感到腹背受敌,生存无望。 修行之人胆战心惊,大多数人闭眼站在原地等死,但鬼族直接从他们身边跑过,直奔怪物。鬼族一个个对上怪物,他们手段残忍地撕碎怪物,吸掉他们身上的生气。怪物依靠生气存活,鬼族身上死气弥漫,正好相克。 尽管鬼族手段狠辣,但在场的修行之人没有一人觉得他们歹毒,反而如见亲人般,升起无限热情。鬼族杀怪物很快,而且越杀越勇,完全不知疲累。 秋子浩这边,鬼族涌出,替他们承担了众多压力。修行之人大多反应极快,立刻配合鬼族,斩杀怪物,事半功倍。萧迪迪这边,情况和秋子浩一样,鬼族帮了他们大忙。 其他三个方向形式慢慢好转,但安小剑这边却陷入了混乱。鬼族一出,吞吃怪物,这点便犹如抢了黑刀的食物。黑刀一怒,不管是怪物,还是鬼族,全部吞吃。鬼族自然不愿被吃,群起攻之,扑向黑刀,一时间,黑刀,鬼族,怪物,三方缠斗。 一百四十六、决战(六) 司空一族家族天井处,黑气如同黑云,笼罩一方天地。司空一族族长看着这魔气深深的黑雾,深深拧眉,为了司空一族,打开魔界封印真的正确么? 在族长出神的时候,黑气越聚越多,滚滚黑烟渐渐凝集成一个人形,双眼赤红,全身都是黑烟。黑烟之人双眼看向司空一族族长,身形如烟般翻滚,“是你要打开结界?” 尽量保持镇定,司空一族族长不急不慢说道,“我乃看守结界的司空一族族长,只要魔界帮助我司空一族逃过此次大陆危机,我即刻打开结界释放魔族。” “与魔做交易,你这看守并不称职。”黑烟之人居高临下蔑视族长,道。 族长不否认黑烟之人的话,如今这情况,他只想让司空一族留下根脉。“人都自私,莫说为了自己牺牲他人,即便再残忍的事也做得出。” “说的不错,像你这样的人才对魔族的胃口。”黑烟之人眼神突然一厉,一股烟在族长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便已掐上他的脖颈。黑烟之人双眼狠厉,不带一丝温度,“可你不对我的胃口!” 被掐住脖子,族长试图挣扎,却发现徒劳无功,力量渐渐被黑烟抽去,而他,灵神之下的强者,居然连反抗都做不到。不过片刻,族长便被抽干灵力,身体被黑烟蚕食,整个人只剩下一堆衣服。黑烟之人猛地转头看向一旁,厉声喝道,“出来!” 一个人从柱子后面走出,他双眼赤红,浑身冒着黑气,俨然是一只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混进司空一族的莫语风,他一直潜伏在司空一族,只为找到魔界的入口。 莫语风走向前,眼神执着,“带我去魔界。” 黑烟之人看了莫语风半晌,并没说答应也没拒绝。莫语风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他绝不会放弃,“我要去魔界!” “你是莫语风。”黑烟之人说道,她的语气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瞳孔大张,莫语风急忙问道,“你是谁?你知道我,你知道我是谁?” 看着莫语风急切的摸样,黑烟之人淡淡说道,“故人。” 故人?莫语风疑惑,他不明白这故人从何而来。黑烟之人并不打算跟莫语风解释许多,浓烟滚滚围住莫语风,黑烟之人转身渐渐消失,“我带你去魔界。” 莫语风被黑烟围住,他毫不挣扎。黑烟之人转身的瞬间,莫语风也一起消失。随着黑烟之人的消失,四周的黑气渐渐消散,直到没有。司空一族巨大井边只留下一堆衣物,其他毫无异常,但司空一族,从今日起开始走向末路。 封印之地,季夏等人商定对付命运之线只能明抢,而玄武和羽洛便是试验明抢的人员。对面那群人,静静站立,面无表情,宛如娃娃般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 季夏垂眼看看被绑在身旁的缘儿,心中百感交集,缘儿既然是命运之线,也一定有与之对应的人。不能放开缘儿再回到医仙那边,只要找到让他们回归本体的办法,季夏一定要解放缘儿,让缘儿掌握自身的命运。 说是明抢,玄武和羽洛也不能真就粗暴的上去抢。他们俩慢慢接近自己的命运之线,企图找到和他们断开的联系,但本就一头雾水,做起来更是不得要领。 玄武和羽洛接近自己的命运之线,两人的命运之线没有一点反应,当他们想触碰自己的命运之线时,本事僵硬如木偶的命运之线却突然飞速攻击。被猛然袭击,玄武和羽洛即刻边挡住攻击边后退。 羽洛首先不满,他怒气冲冲道,“什么玩意儿,本猫要你是看得起你,还蹬鼻子上脸。看本猫怎么吃了你!” 说罢,羽洛瞬间变成原形,体型巨大,八条尾巴宛如鞭子,用力地抽向敌人。羽洛这么一变化,尾巴甩到的所有命运之线变化的人都发动攻击,不过刹那,羽洛俨然被围攻。玄武看到羽洛被围攻,立刻也变回本体前去帮助羽洛。 事情的突然发展让季夏无力扶额,他就知道,羽洛和安小剑一样,什么时候靠谱过?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太阳打西边出来。季夏愁眉苦脸地看向沧魇,问,“现在怎么办?” “以他俩的实力吃不了亏,我们先看看再说。”沧魇看着前方的混战,沉思片刻,道。 “也只好这样。”季夏无语地说。 羽洛和玄武因为体型巨大,招惹的命运之线越来越多,最后他俩被全部的命运之线围攻。因为知道这些人本身只是命运之线,玄武和羽洛的动作不敢太大,一不小心弄断了就完了,然而这样他俩便束手束脚,身上受到了不少攻击。 借由羽洛和玄武的这场混乱,季夏等人火速观察所有的命运之线,以求找到突破口。封印之地这里事情毫无进展,夏魇城那边又掀起新的风波。 夏魇城,安小剑和秋飒守卫的北方,因为鬼族和黑刀的矛盾,如今也是混乱不堪。他们现在摆明就是除了自己这方,其他全部攻击。修行之人被这三方强悍的力量所震慑,都退到城墙边,不敢太过接近,免得殃及池鱼。 自己守卫的这边发生这样的事,秋飒急得不行,但迫切地求安小剑收回黑刀,但安小剑一脸笑嘻嘻地嗑瓜子,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无可奈何之下,秋飒立刻打开传音玉简,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城墙外的战况一时还在控制中,宫墨染看到传音玉简闪烁,当即让一个实力高强的人暂代他看着。走到城墙一角,宫墨染打开传音玉简,本以为情况稳定下来,再使用传音玉简应该是商量接下来怎么做,没想到玉简那边传来秋飒十分急切的声音。 聂迷笑刚刚收到斗篷人打出的特殊法阵,知道北方那边出了事。传音玉简一闪烁,聂迷笑立刻打开,问道,“北边出了什么事?” 秋子浩,萧迪迪,也因为有鬼族的帮忙暂时得意休息,他们同样打开传音玉简。萌萌将传音玉简打开放在身边,继续为受伤的人治疗。 玉简里传来秋飒急的快哭出来的声音,“大事不好了!黑刀和鬼族打起来了,现在他们和怪物三方缠斗,谁也近不了身。” 听到消息,宫墨染懵了一会儿,随即急忙喊道,“快让安小剑收回黑刀!” 鬼族是冥王派来的救兵,如果因为这件事闹得不愉快,简直不敢想。聂迷笑转头看看站在远处守护灵宝的青殇,不动声色地走到更远的地方。“鬼族是救兵,怎么能互相打起来,快阻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秋飒看一眼安小剑,急忙解释道,“我都快下跪求安小剑了,他完全没理我,不光如此,他还看得津津有味。” 完了。宫墨染扶额,安小剑的毛病又犯了。安小剑一犯贱,除了沧魇谁也制不了,可是这紧要关头,绝对不能把事情闹大。宫墨染脑子飞快运转,如今只有支开安小剑和黑刀了。想到办法,宫墨染急忙说道,“护城河已成,鬼族对上怪物绰绰有余。但只要母体不死,怪物便杀不尽,黑刀能力强大,让他去对付母体再合适不过。” 秋子浩等人听到宫墨染的传音,知道他说的有理,也知道这是支开安小剑的办法,可这个办法太不厚道。大陆那么广大,他们不知道母体在什么地方,更何况,对上母体,黑刀有几分胜算谁也不知道,万一安小剑因此出什么事,谁能心安? 所有打开传音玉简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这是一个损招,真这么干,怕是安小剑不会放过出主意的人。可就目前的局势而言,没有其他办法,他们不能和鬼族闹翻,至少现在不能。 第2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8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28节 思前想后,聂迷笑紧皱皱眉,道,“母体的力量比怪物强大太多,其危险程度更大。哪怕百来个灵皇强者都不敢保证能够杀死母体,你真认为凭黑刀和安小剑能杀死?” 沉思,宫墨染叹口气,他一点都不确定黑刀能杀死母体,但如果连黑刀都无法杀死母体,如今的大陆又有几人能做到?“你们不要忘了,他是魔灵。魔灵正好克制母体,他本身也非常强大,若是连他都做不到,这整个大陆的强者更做不到。” 聂迷笑等人再次陷入沉思一会儿,宫墨染说的没错,这样一来,解决了黑刀和鬼族之间的矛盾,也有机会消灭母体,实乃一石二鸟。商量出结果,他们还需要征求一个人的同意。 秋飒把传音玉简递给安小剑,安小剑接过玉简,边看戏边嗑瓜子,边听宫墨染说话。随着时间的推移,秋飒小心翼翼地观察安小剑的表情,生怕他一气之下拿自己出气,但很反常的是,安小剑很安静,安静的一点也不像他。 听完宫墨染的话,安小剑沉默了很久很久,这样莫名的静谧让秋飒更胆战心惊。安小剑沉默地嗑瓜子,并不表态,其他人等着安小剑的回答,也没发言。 城外,黑刀杀死和怪物、鬼族缠斗,他杀死一波又一波的怪物和鬼族,吃掉一波又一波的尸体。尽管如此,黑刀一点也不满足,越杀戮越疯狂,他因杀戮而狂喜,因吃掉无数的尸体力量增强,他,是一把利刃,也是一个十足的魔。 众人等待了很久,当他们都以为安小剑会压根不理会他们的时候,安小剑说出了他们谁也没想到的话。而因为这些话,他们隐隐知道,安小剑,不再是以前的安小剑。 “宫墨染,虽然咱俩没什么交情,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安小剑扔掉手中的瓜子盘,盘子摔落地面发出一声脆响,碎成无数片,瓜子散落满地,和先前的瓜子壳混在一起,分不清哪颗吃过了,哪颗没吃。“我们交情尽了。” 手紧紧握着玉简,宫墨染一丝苦笑挂在嘴边,眼眸微垂,安小剑只是不靠谱,并不傻呢。安小剑本身也是大家族出身,他怎么不懂有些事背后的含义,他只是乐得逍遥自在而已。 “母体我去找,我去杀。”安小剑站起身,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嫌恶表情,“宫墨染,祝你早晚戴上绿帽子,萌萌从此和你分手,谁受得了你这满腹算计的玩意儿,呸!” 玉简里传来安小剑毫不客气地唾弃,宫墨染默默关掉了传音玉简,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目前的状况别无他法。个人自有个人的立场,论不清对错,但因为这件事,安小剑的确和宫墨染等人渐渐疏远了。 骂了宫墨染还不泄愤,安小剑立刻喊萌萌,“萌萌,萌萌,萌萌。” 萌萌拿起传音玉简,说,“小剑哥哥,我在。” 安小剑当即笑嘻嘻地说道,“萌萌,你呀,这么好的一个小东西干嘛要跟宫墨染过。我告诉你,这大陆上优秀的人多了去了,无论哪个都比他好。” 歪头,萌萌皱眉想想,说,“小剑哥哥,听说你要去打母体,加油。” 诱拐萌萌不成,安小剑一脸不爽地把传音玉简扔给秋飒,没好气地说,“这里的战场你自己看着办,我可没工夫管了。” 秋飒接住玉简,张口一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想想还是要缓和一下气氛,便说,“宫墨染也是经过多方考量,并没针对你,没必要和他较劲。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状况并不好,只有黑刀可能杀死母体……” 安小剑斜一眼秋飒,一脸无所谓地摊开手,“谁是宫墨染?咱不认识,我走了,回见。” 面对安小剑这样的态度,秋飒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一直以为安小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生气,可这次好像不是这样。是因为宫墨染算计他?还是因为宫墨染话里话外都在排斥黑刀?只因他不是人。 不管安小剑是因为什么生气,他也不再管那么多,挥手打出一个法阵,召回黑刀。黑刀杀红了眼,听到召唤转头瞪向安小剑,眼中满是戾气。安小剑泰然自若随他看,黑刀瞪着安小剑看了一会,最后还是化作一道烟飘了过去。 黑刀一退,鬼族便专心对战怪物,修行之人见混战结束,赶紧上前配合鬼族杀怪物。虽有鬼族相帮,但修行之人还是死伤不少。 一缕黑烟飞到城墙上,到达安小剑面前,黑烟随即化作一把刀。安小剑伸手握住黑刀,转身就走。秋飒看着安小剑渐渐消失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安小剑虽然平时嘴贱了点,但到底除了捉弄他们也没做什么,宫墨染这样算计他,似乎有点不厚道。 一百四十七、决战(七) 关于安小剑的事情告一段落,虽然过程有些不愉快,但到底是过去了。夏魇城这边有鬼族相帮,情况好转很多,反而是封印之地那边仍毫无进展。玄武和羽洛被围攻,以他们原形之体防御,没想到还会被众多命运之线伤到。 身上被割伤的羽洛,怒火中烧,“本猫要吃了你们!” 愤怒的羽洛张大嘴巴直接去咬命运之线变化的人,众多命运之线不逃开,直直朝羽洛冲过去。前方的情况改变,季夏等人心知不好,不管羽洛受伤还是命运之线被毁,都对他们无益,必须要阻止。 冥王火速闪身,到达羽洛身边,挥起一掌想把羽洛变小。看到有人袭击羽洛,玄武立刻上前阻止。玄武来袭,冥王只好收手躲开,他虽然躲开了,玄武却没放过他,一直追着他打。 前面的情况更加混乱,季夏简直给羽洛捣乱的本事给跪了,怎么就没有一次靠谱的时候啊。季夏心中在抓狂,但此时的状况又不阻止不行,季夏唤出青莲鞭,欲将羽洛绑回来。沧魇伸手拦住准备上前的季夏,季夏不明就里地看向沧魇,无声询问。 “羽洛刚刚的做法让我想到了办法,也许可行。”沧魇转头看向季夏,解释道。 “什么办法?”季夏问道,刚刚羽洛做了什么? 沧魇转头注视前方混乱的场面说道,“吃掉命运之线。” “吃掉?”季夏皱眉,不确定地说,“这样真的可行?”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试。”沧魇指着羽洛的命运之线,道,“我们帮助羽洛,让他吃掉自己的命运之线。命运之线进入羽洛的身体,也许能再度与羽洛融合。” 想了想,季夏做下决定,“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不管能不能行,总要先试一试。” “我们去引开其他的命运之线。”沧魇打出一个法阵拦住扑上去攻击羽洛的命运之线,“留下他自己的命运之线给他。” “好。”季夏点头应道。 两人商定,随即把他们的想法传音给冥王和兽神,冥王和兽神也认为这个办法可行。冥王想了想,继续躲闪玄武的攻击,将他引得更远,以免他碍事。兽神和季夏两人一起上前去拦截其他的命运之线,不需要下重手,能困住他们就行。 季夏三人出手干净利落,很快将众多的命运之线困住,只留下羽洛他自己的。羽洛早被围攻击出了火气,如今其他命运之线都不在,就自己这条蹦跶,当即张大嘴把它吞了。 众人看到羽洛吞了命运之线,静静地等结果。玄武看到季夏等人的举动,反应过来这是他们办法,立刻停止攻击冥王,来到羽洛身边守候,生怕羽洛出事。 羽洛吞了自己的命运之线,一脸满足地舔舔爪子,随后脑袋搭在前爪上躺下,直接睡过去了。寂静,在场的人异常沉默,季夏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白忙一场,羽洛这货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相对季夏等人心中的郁闷,玄武心中平静得多,他只要羽洛没事就好。渐渐的,睡着的羽洛打起了呼噜,鼻子上还冒着泡泡,显然睡得很香。刚想出的办法行不通,季夏等人又要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哪管睡得极舒服的羽洛。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办法没效果,羽洛睡得很香甜的时候,医仙将视线移到羽洛身上,眼中的黑线微微拨动。玄武守在羽洛身边,他发现本来睡得很香的羽洛,眉头渐渐皱起,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想起羽洛吃下去的是命运之线,玄武转头看向医仙,注意到医仙直直看着羽洛,双眼透着一股诡异。玄武立刻变成人形,手碰到羽洛身上,将羽洛的身体变小,把小小的羽洛抱在怀里。抱着羽洛,玄武控制灵力进入羽洛体内,察看羽洛身体里的情况。 灵力一进入羽洛体内,玄武便看到一条黑线闪耀着光芒,黑线把羽洛身体里的灵力逼退,独霸羽洛的身体。这样的情况玄武不曾遇到过,不敢胡乱帮助羽洛。 “羽洛的身体里有一条黑线,想要霸占羽洛的身体。”玄武转头告诉沧魇,希望他们能拿出个主意帮助羽洛,“这条黑线的力量让羽洛很痛苦。”“黑线在争抢羽洛的身体,不能让给他。” 听完玄武的话,沧魇等人立刻赶到羽洛身边。季夏轻点眉间,一朵青莲飞出,他控制青莲缓缓进入羽洛的体内,与此同时,众人通过青莲清清楚楚看到了羽洛身体里的状况。 一条黑线在羽洛身体里散发着幽暗的光芒,驱赶除自己以为的一切。青莲进入后,黑线光芒大放,明显感觉强烈的危险,所以发出警告和威胁。黑线这样排外,季夏也不敢轻举妄动,他转头看看在场的所有人,问,“你们怎么看?” 冥王沉思,沧魇沉默,兽神完全无头绪。要说在场谁最了解命运之线,非冥王莫属,但,哪怕是他,也只了解片面,羽洛这样的情形前所未见。在场众人一时都拿不出主意,原本只想让羽洛和命运之线融合,现下的情况却变得更加复杂,更让人头疼。 想不出主意,季夏却不会放着羽洛不管,他们不知道羽洛发生了什么事,有个人一定知道。季夏转身,飞身到医仙面前,正色道,“你最了解命运之线,告诉我,羽洛是怎么回事。” 医仙缓缓将视线移到季夏身上,眼神平静无波,“命运之线抢占他的身体,成功后,羽洛消失,他,只是命运之线。” “你。”季夏气急,“你到底要怎样?” 淡淡地看着季夏,医仙开口,“不许阻止天神破开封印。” 季夏狠狠瞪着医仙,他知道,只有医仙可以救羽洛,医仙提出条件无可厚非。可是,天神破开封印之后,他们有多少胜算?一旦答应下来,大陆上所有人的性命便都成了赌注。季夏咬牙,果断转身回到羽洛身边。 来到羽洛身边,季夏深吸一口气,他不能向医仙妥协,也不能失去羽洛。季夏蹲下身,静静地看着满脸痛苦的羽洛,医仙说过自己是天运之子,天运之子受天道眷顾。季夏想,只要自己想做到的事,天道一定会帮他,哪怕这件事再难,再不可思议。 想通这些,季夏伸手触碰羽洛的额头,一股青光由季夏的手流入羽洛体内。季夏突然想起,羽洛之前受伤,自己和羽洛已签下契约,他俩早已生命共享,所以,天道若不想他死,必不能让羽洛死。 青光流入羽洛的身体里,缓缓流进青莲之中,青光如同流水,源源不断,青莲的光芒越来越亮。青莲的光芒一亮,黑线感受到巨大的危险,死命放出暗光的同时,身子不安分地扭动。黑线的举动让羽洛越发痛苦,玄武轻轻抚摸羽洛的背脊,努力让他舒服一点。 羽洛因为玄武的安抚,稍稍舒服一些,但黑线受到青莲的压迫,扭动地更加厉害。季夏感受到黑线的强烈反抗意识,加大灵力输入到羽洛体内的青莲中,青莲的光越照越远,光亮每聚集到一定程度便生出一朵青莲。 生出的青莲由小变大,发出光芒,光芒照射,又生出青莲,由此循环。生出的青莲越多,黑线的空间越小,它便越剧烈的反抗,这样一来,羽洛承受的痛苦也加倍。季夏额头冒汗,他知道现在羽洛很痛苦,但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忍让羽洛就此消失。 沧魇看着季夏认真的表情,心中微疼,现在的情况帮不了他,真让人不甘。冥王和兽神站立季夏两边,守卫着,以防敌人突然的袭击,尽管冥王心里知道,如天神这般的人物,怎么防都没用。 医仙不阻止季夏施力救羽洛,她抬头看向天空,眼睛里的黑线疯狂旋转。季夏想用天道救羽洛,却不知天神正通过季夏去寻找天道。天神能力强大,唯一能威胁他的只有天道,若是天道被他抓住,他将成为大陆上新的天道。 结界破开后,天空终于在这一片天地呈现,与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不同,白云,蓝天,清风。医仙眼中映出每一朵云的样子,每一寸天空的颜色变化,她在寻找,或许说是他在寻找,寻找天道的痕迹。 天道一直被修行之人认为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它存在每一个角落。这个世界,只有天神知道,被天道眷顾的人会时常受到天道的关注。季夏进阶灵神时与天道有了某种联系,只要季夏渴望的事情,天道必定会为了他修改规则。只要天道大部分能量降临到这方天地,天神必不顾一切,想尽办法抓住它。 等,等机会,天神在等抓住天道的机会,季夏在等天道的帮助。冥王注意到医仙看着天空,并且她身上的气势和先前有些不同,不再是一直以来的袖手旁观,冷漠而视。冥王身为神,自然也能感应到天道,看到医仙的举动,他立刻明白,天神行动了。 什么样的人物能让天神出手?冥王很快想到答案,天道!天神想捕捉天道,吞噬天道,这样一来,便没谁能阻碍他。想到此,冥王转头看向身旁的季夏,毫无预兆地,猛然出手攻击季夏。 所有人没料到冥王会对季夏攻击,沧魇一直关注季夏,冥王一出手,他的反应最快。沧魇挡开冥王的攻击,眼神凌厉地瞪着他,“你想做什么?” “阻止季夏。”冥王并没解释许多,如今也没时间解释那么多。转头,冥王冲兽神喊道,“快阻止季夏,快!” 兽神看看冥王,又看看沧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沧魇怒目瞪向兽神,“你敢!” 冥王立即朝沧魇出手,沧魇也即刻利用法阵反击,冥王边攻击沧魇边对兽神喊道,“天神的目标是天道!” 这句话一出,兽神立即醒觉,即刻朝季夏而去。沧魇看到兽神的举动,心中迫切焦急,却被冥王缠住,无法脱身。 眼看兽神越来越近,季夏心急如焚,他听到了冥王的话,但他救羽洛已到关键时刻,决不能有半点闪失。玄武将羽洛放到季夏怀里,起身走向兽神,拦住他的道路。 “不能再让季夏继续下去,天道若被抓住,整个大陆都将毁于一旦。”兽神看着玄武,郑重劝说。 玄武一步也不让,直直站立,“不能伤害羽洛。”“不许害羽洛!” 听到玄武的话,兽神已然明白,他不会让开。他们两个,一个是掌管所有兽类的神,一个是天生神兽,本以为他们不会是敌人,没想到现在还是要动手。 “你不让开,便休怪我无情。”兽神严肃道。 “不让。”“才不让开。”玄武执拗地说。 见说不动玄武,兽神也不再继续劝说,直接动手。兽神一动手,玄武也飞速反击,一时间,两人强大的力量相撞,余波飞散,掀起飞沙走石。 继续抓紧时间救羽洛,他实在想不到,一起来封印之地的战友,现在却成了敌人。季夏总算明白医仙为什么会老老实实告诉他羽洛的事,原来那是个陷阱,不管他怎么选择,都中了天神的计。 沧魇和冥王打得势均力敌,兽神和玄武打得难解难分,季夏此时心中很乱,他知道,穿越以来自己一直受到天道的眷顾。不管是来到这个世界,还是修行的速度,季夏最大的依仗便是天道,因为天道,季夏才能成长得这么强大,才有资格站在封印之地,与天神对决。 但是,换一个思路想,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便只是天道的傀儡呢?季夏越想越多,他把从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在脑海里回想,不放过一个细节,遇到的人,遇到的事,去过的地方。 想得越多,季夏心中越清明。以前,他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医仙算计好的,现在,季夏有了另一种想法,医仙的算计是不是正好和天道的打算不谋而合? 与其说不谋而合,季夏更愿意相信是天道在所有的事情上推波助澜。不管是天神,医仙,还是天道,他们都在算计季夏,为的,不过就是今天最后的对决。季夏在心中大骂,特么都不是什么好鸟,拿老子当炮灰,既然这样,别怪老子反击! 一百四十八、决战(八) 加大灵力的输出,季夏一鼓作气让羽洛身体里的青莲飞速增多。黑线已经被挤得缩成一团,宛如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可怜得紧。季夏才不关心这些,立刻让所有青莲把黑线团团围住,青光狠狠照射在黑线上。 黑线被强烈的青光照射,一开始死命挣扎,但不过片刻便萎靡下来。黑线萎靡,连带着羽洛也仿若受了很重的伤般,毫无精神。季夏虽然心疼羽洛,但只有更快地解决黑线,才是救羽洛的最好办法。 青光继续照耀黑线,眼看黑线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就在黑线还剩最后一丝气息的时候,季夏火速控制一朵青莲融入黑线中,一道刺眼的青光闪过,原本的黑线变成了泛着青光的白线。季夏摸摸头上的汗,努力平复紧张的情绪,要不是他对青莲的控制没有一点差错,这件事如何也完成不了。 白线一现,羽洛的情况立刻好转,羽洛呼吸清浅,看起来已不再痛苦。白线飘荡在羽洛身体里,尽管是羽洛自己的命运之线,却仍旧没有与羽洛融合。 羽洛现在昏迷,让羽洛自己融合不可能,季夏想帮他也不知怎么帮。不立即融合,会不会再被天神取走命运之线?这不安定的因素让季夏头疼,尽管很想帮助羽洛,可到底现在不是好时候。 抱起羽洛,季夏站起身,看到沧魇等人打斗仍在季夏,而医仙一直抬头看着天空。天神想抓住天道,季夏暗暗想,既然如此,便抓吧,最好两个斗得死去活来。 进阶灵神时季夏和天道有了联系,现在再联系上也不是什么难事,季夏闭眼静静感受。天空的颜色,白云的缥缈,在那天空之上,当真什么都没有?一点一点过滤,季夏感觉都天道微微的波动,天道在,可隐藏了起来。睁开眼,季夏淡淡一笑,隐藏?揪出来便是。 一道青光从季夏眉心射出,直直射入一朵白云中,青光蔓延。医仙突然感受到天道的波动,右手伸出,向前一抓,白色的云朵即刻被击散,白云散去,那里只剩下一团青光。 青光持续不散,医仙眼中飞出无数黑色的丝线,飞到空中,一层又一层,将青光团团包围。天空中的黑线缠住青光,冥王和兽神当即甩开沧魇和玄武,朝空中冲去。 沧魇和玄武不去追冥王两人,马上回到季夏身边。季夏将羽洛交还给玄武,微微一笑,“暂时没事了,但他体内的命运之线没有和他融合,要小心再出意外。” “嗯。”“知道了。”玄武接过羽洛,温柔抚摸,应道。 “你没事吧?”沧魇上下打量季夏,询问道。 “没事。”季夏微笑着说,“沧沧,天道和天神,我们谁也不帮,让他们斗去吧。” “好。”沧魇揽住季夏的腰,宠溺地回答。 “这些命运之线变化的人不能有损伤。沧沧,能不能做个阵法保护他们?”季夏思索一会儿,建议道,“以天神的实力,他们逃到哪里都会被抓回来,还不如不逃。” “可以。”沧魇回答道,而后转头看向玄武,“你和羽洛也进入法阵之中,好好照顾他。” 玄武点点头,没再说其他。沧魇打出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上黄色的光缓缓漂流。沧魇将所有命运之线变化出的人放进法阵,季夏想想,把缘儿也放入法阵之中,收回绑住她的青莲鞭。玄武抱着羽洛进入法阵,沉默地盘腿在一旁。 命运之线的人已安排完毕,季夏和沧魇对视一眼,站在一旁观看天神和天道的战斗。医仙捆住了那团青光,冥王和兽神飞上去解救,医仙右手一挥,冥王和兽神感受到强大的力量压迫,急忙闪身到一边。 天空之上,青光里的东西被团团围住,一发现无数黑线袭击而来,立刻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医仙静静地看着天空,她能感觉到黑线渐渐被一强大的力量冲开,一条条断裂。医仙唇角弯起一个弧度,找到了。 巨大的能量从黑线中爆出,炸裂开,无数的黑线全部断裂,消散在空中。能量的余波瞬间蔓延到整个大陆,不少怪物和人类在这股余波中湮灭。 大陆各处都感受到余波,不过因为距离的长短,有些被余波摧毁严重,有些比较轻微。这股余波虽然消灭了很多怪物,但人们并没有多乐观,实际上他们也伤亡不少。因为这股余波,大山崩塌,房屋尽毁,河水不是干涸便是泛滥成灾,更有不少风暴肆虐,雷电交加击打下来,整个大陆陷入这场自然灾害中。 镜城,雪城,萧氏皇族,五大世家,夏魇城,全都遭到这股余波的影响,被这些突然爆发的自然灾害肆虐。事件再度升级,目前大陆的生灵不光要应对怪物,还要想尽办法对抗突然出现的各种自然灾害,整个大陆混乱了。 在一处森林里,离开夏魇城前去寻找母体的安小剑,看着前方的龙卷风摸摸下巴,“你说它是走直路还是弯路?” 站在安小剑身边的黑刀,撇一眼他,举步走向前。安小剑立刻嬉皮笑脸地跟在黑刀身后不远处,大喊,“看你的了!” 黑刀走向龙卷风,龙卷风卷走周围的所有,不管是树,还是石头。猛然间,从龙卷风中射出一个毒针,黑刀淡定地伸手抓住毒针,唇角扬起一个嗜血的笑,他用力一扯,一个怪物从龙卷风里出来。 被扯出的怪物身上无数毒针极速攻向黑刀,然而,只到达黑刀面前所有的毒针便萎靡下去。嫌弃地丢掉手中怪物如干树皮的尸体,黑刀继续朝龙卷风走去。龙卷风的风力强劲,吹走不少东西,但黑刀一步一步朝前走,一点没受到龙卷风的影响。 安小剑站在老远的一棵树后面,看着黑刀强大的实力,笑得跟个偷到鸡的黄鼠狼一样。黑刀越来越接近龙卷风,当他靠近龙卷风的时候,发丝飞扬,衣袍飞舞,黑色的双眼装满高傲不屑。龙卷风就在面前,黑刀伸出双手,抓住龙卷风的一个地方,使劲一掰,龙卷风就这样生生被他掰成两半。 分成两半的龙卷风再难形成旋转,艰难地前进不远,消散在空气里。龙卷风消失,被龙卷风卷走的所有东西噼里啪啦掉下来,场面很是壮观。 摸着下巴向前走,安小剑一边打量哪些东西是好货,一边感叹真是什么东西都有。迈过一只血肉模糊的手,安小剑走到黑刀身边,赞赏地拍拍他的肩,“不错,干得真不错,可惜没奖励。” 斜一眼安小剑,黑刀扬起残忍的笑,“一旦我破开法阵,必将你碎尸万段。” 阴沉的语气,再配上黑刀嗜血的眼神,若是一般人早怕了,可安小剑不是一般人。安小剑皱起眉,一脸认真地上下打量黑刀,“看来我对你的教育还不够,要继续努力啊。” “你。”黑刀恨得咬牙切齿。 “放松,放松。”安小剑嬉皮笑脸劝慰道,“虽然咱不是来游山玩水,但也没必要这么严肃,你啊,还真是修行不够。啧啧,修行不够啊。” 安小剑说完不管黑刀是什么反应,抬脚就溜。看着溜得飞快地安小剑,黑刀没办法只能跟上去。安小剑漫无目的朝前走,要他找母体去杀死,现在那什么能力波一弄,怪物死了大半,想必母体也死了不少。安小剑摸摸下巴,大陆那么大,谁知道母体死没死,难道真要一直找下去? 还没想完,无数毒针直逼安小剑面门而来,安小剑麻溜地跳到黑刀身后,颐指气使道,“快,怪物又出现了。” 抓住迎面而来的毒针,黑刀使劲一扯,毒针全部断裂。接下来的打斗安小剑完全帮不上忙,他很识趣地往后退,躲得越远越好。等到安小剑躲到足够远了之后,他才发现,袭击他们的压根不是怪物,而是母体,只是这个母体被一座山挡住了,所以他们没看见。黑刀一把将毒针扯断,母体感受都攻击,立刻出来了。 瞪大眼看着差不多和一座山差不多大的母体慢慢腾空而起,安小剑摸摸下巴,自己运气变差了?怎么会这么容易遇到母体? 母体被扯断的毒针很快自动长出,与所有毒针一起极速攻向黑刀。黑刀眼神疯狂地看着母体,仿佛看到一顿特大的美餐。毒针攻击上来之时,黑刀更快地直直冲向前去,手上扯断攻击而来的毒针,黑刀不断朝前,直奔母体本体。 感受到黑刀的强大,母体放出许许多多的怪物围攻黑刀,黑刀一拳打出,直接将那些怪物全化成黑气,然后张开嘴吞入腹中。不管上来多少怪物,黑刀都照单全收,全吞进肚中。 黑刀的强大让母体胆怯,它边挥舞毒针拦住黑刀边开始后退。早就把母体视为食物的黑刀哪里容得它逃,直冲向前,一把抓住母体的本体,狠狠撕裂开来。凄厉的嚎叫响彻天空,黑刀双眼看着母体,嘴巴一张,仿佛呼吸般,吸收母体的力量。 越来越多的力量从伤口出流失,母体受到威胁,无数毒针疯狂攻击黑刀,但那些毒针在碰到黑刀的时候,都化作了黑气,被黑刀吸食。随着黑刀吸收的力量增多,母体的攻击逐渐变小,微弱地拍打地面。当黑刀吸食完母体,母体便只剩下宛如干枯树皮般的尸体。 安小剑站在远处看着一切,手不自觉地摸摸下巴,有些担心自己的未来。努力想了想,安小剑突然奸笑,有主意了。随后,安小剑坦然自若地走向前,来到黑刀身边,“哟,干得漂亮。” 转头,黑刀一双黑得犹如地狱深渊的眼睛落在安小剑身上,那双眼睛带着攻击性,有着绝对的高傲。安小剑当然知道黑刀是个危险角色,但是,现在不是攥在他手里嘛,还能蹦跶出什么花来。安小剑开心地拍拍黑刀的肩,“有前途,继续努力。” 黑刀抖落安小剑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语气满含威胁,“别碰我。” 搭上黑刀的肩,安小剑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哎呀,说来你功劳也挺大,事情结束后我请你吃东西怎么样?当然吃的地方我来选,就这么说定了!” 安小剑说完又自顾自地往前走,他不知道身后的黑刀看着他的背影,一脸凶狠,宛如对着敌人龇牙咧嘴的野兽,攻击性十足。 一路走一路如同闲逛的安小剑带着黑刀继续向前走,他们不知道母体有多少,不知道要走多远,反正对安小剑来说,只要往前走就好了。 余波带来的负面影响在大陆各地发作,许多人还发现,本来好好站在身边的人,没有受到攻击,没有生命痛苦的征兆,突然倒下死去。各大势力都发生了这种事,更为诡异的是,这些人死去后的尸体过不久便凭空消失,找不到任何痕迹。 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很担忧,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外敌的侵袭,天灾的降临,再加上人心惶惶,整个大陆弥漫着压抑凝重。大陆上的所有生灵都忧心忡忡,想着这场浩劫到底什么时候过去。 大陆上发生的突然死亡事件,其根本原因在封印之地。封印之地,天空中的黑线被强大力量炸裂开来,消失不见,而与之对应的生灵同时消散在天地间。冥王和兽神离力量的余波最接近,但他们身上好像有什么保护着,完全没受到任何伤害。 力量余波到达医仙身边时,瞬间消失,仿佛本就不存在一样。季夏打出无数青莲,沧魇打出无数法阵,尽管如此,两人还是被这股余波击到,重伤。擦掉嘴角流出的血,季夏直直站立,看向天空中从黑线里爆出的那团白光,它便是天道。 季夏早就知道,只要一动手,天道必定知晓自己算计了它,所以,被余波所伤,他一点都不意外。季夏就是要把天道逼出来,让天道在天神眼中再也逃不掉,让他们两败俱伤。 天上的白光微微闪耀,将冥王和兽神慢慢放下,它以它独有的语言质问季夏,“为何背叛!” “背叛?”季夏冷笑,“你我之间只有互相利用,从没有过信任,既然如此,何来背叛。” “背叛我,你非死不可。”天道的语气没有起伏,却让季夏感觉到强烈的杀意。 一百四十九、决战(九) 沧魇扶住季夏,无声给与支持。季夏转头看向沧魇,望进那双不管何时,对他永远温柔的眼。季夏对沧魇微微一笑,他知道,沧魇一直在他身边,默默守护着他,但有些事必须自己面对,无人可代替。 转头,季夏望向半空中的那团白光,继续诉说真相,“天道,你并非绝对,天神还活着便是最好的证据。天神成长的速度出乎你的预料,等你察觉的时候,他已经强大到足以威胁你的地步。” 此时此刻,在场没有人出言打扰,他们都沉默地听着季夏渐渐吐露关于整个大陆浩劫的开端。医仙始终抬头看着天道,双眼锁定着它,它逃不掉。天道逃不掉,也不会逃,第一次交手让他们清楚知道对方的实力,事情发展到现在,不若就让这些事情今天结束。 “以你的能力无法杀死天神,无法杀死,便封印他。”季夏抓住沧魇的手,手指微微颤抖。季夏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整个大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会知道那么久远的开始?因为青莲。 当时,季夏猜出天道算计了自己,不爽的他想让天道和天神相斗。为了帮助天神捕捉到天道,季夏使用青莲暴露天道的位置。就在天道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崩开黑线的时候,青莲因为帮助季夏,已被天道判决为背叛,青莲为求自保,便把它知道的所有事情一股脑灌输给季夏,由此揭开了许许多多的真相。 季夏的伤比沧魇严重,不仅因为天道的攻击让他身受重伤,也因为青莲突然的举动让他脑中里承受过多的记忆,他一时不堪负荷。哪怕伤得很重,季夏却觉得值,因为他一直想不通的事情总算知道了答案,讽刺的答案。 沧魇轻柔地为季夏擦掉嘴角的血渍,默默望季夏身体里输送灵力。当灵力进入到季夏体内,他才知道季夏伤得有多重,魇眼神暗沉下来,什么也没说,继续为季夏输送灵力。 冥王不动声色地看看医仙,再看看季夏和沧魇,垂下眼眸。 季夏微微往沧魇身上靠一点,沧魇轻轻环住他的腰,替他支撑。季夏浅浅而笑,语气尽量平静地说,“封印持续了很久,可天神的力量越来越强,已经快要达到你所下禁锢的临界点。你慌了,你想培养出能帮你封印天神的人,你在这个世界找不到,便去别的世界找。我一直不懂,我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你怎么会选中我,直到你现身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因。” “这些只是你的猜测。”天道毫不承认季夏的说词。 “是猜测还是事实,你比我清楚。”季夏不在乎天道承不承认,他只是想把一切揭开,让这些人看看他们心中的天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选中我并不是因为非我不可,你要的只是一个另外世界的人。我不知道你要用什么办法封印天神,但我知道,这个方法最重要的关键一定是我,或者,你本来就打算直接用我的灵魂当作封印。” 听季夏说完,沧魇眉头皱起,揽着季夏的手微微收紧,生怕他下一刻突然不见。 天道沉默片刻,说,“另外世界的人并非你一个。” “可他们没有我好掌控对吗?”季夏嘲讽地笑道,“我,季夏,只要稍微对我好一点,我就会偏向你。你给我送来青莲,希望我尽快修炼,以达到你的要求。但我得到青莲后却并不积极修炼,所以你急了,你立刻利用青莲让我知道,我不修炼就会死。不光如此,你为了让我有上进心,利用青莲一步步将我送到更高的平台。这样做,与其说是为了让我成长,不如说是逼我成长。” 季夏每说一句话,沧魇揽着季夏的手便紧一分,算计,原来从一开始便不止一个人算计季夏。天神在算计季夏,医仙在算计季夏,天道也在算计季夏,这些人,一个个都把季夏当作什么?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吗? 兽神静静听着没什么反应。冥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所有的事情只算计季夏一个,还是将大陆上所有的人都算计了? 苦笑,季夏想,自己当初还真是天真,以为如青莲这样的灵宝无人能控制它,但控制它的不是人啊。其实回过头去仔细想想,季夏便发现,一切是那么明显。以季家的能力,怎会有青莲这样的灵宝,即便有,也在族长之类的人手里,怎会被封在禁地里。 微微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季夏将目光移到医仙身上,眼神复杂,“医仙,你,天神,费尽心机想让我尽快成长,这一点你们不谋而合。现在,我如你们希望的一样来到封印之地,可你们最后的目的大不相同。公平一点,你们谁胜了我就听谁的。” 冥王拧眉看向季夏,如此明晃晃的挑拨,摆在所有人面前的算计,他们知道,却不能忽视。沧魇微笑看着季夏,心中欣慰,他的夏夏越来越聪明了。 天道和天神知道这是季夏的挑拨,却拿他没办法,目前的情况,即使没有季夏的挑拨,天道和天神也不可能善了。 僵持的局面因为季夏的话剑拔弩张,天道和天神谁也不先出手,因为他们都不在全盛时期。医仙只是天神的分身,力量自然与本体有差距。而被天神锁定不得动弹的天道,也只是它本体的一部分力量。所以,他们都有顾虑。 有顾虑却又不打算轻易放走对方,现下的状况,沧魇和季夏知道他们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就会打起来。场面再次胶着,聪明人都不想去做这个导火索。 另一边,安小剑和黑刀往前走寻找母体,然而安小剑哪里是那么实心的人。找了个走累了的理由,安小剑让黑刀带着自己在天上飞,说是这样更看得清哪里有母体。虽然知道安小剑说的是歪理,但黑刀没有权力拒绝,安小剑也不会让他拒绝,由于以上原因,现在安小剑被黑刀抓着胳膊在空中疾驰。 不用自己运转灵力在天上飞,安小剑一脸满足地欣赏地面上的风景,哪怕现在没什么风景可看,他还是看得津津有味。这样往前飞行一些时候,安小剑感觉黑刀飞的方向越来越偏僻,最后甚至赤地千里,一毛不长。 眼睛转流一圈,安小剑开口说道,“你带我往哪儿飞呢?难道你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对我先抢后杀?” 黑刀懒得理会安小剑,继续往前飞。无奈安小剑觉得自己所想的事情很有趣,莫名高兴说道,“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你要知道打劫我,难度可不是一般大。” 安小剑的话依旧没得到黑刀的理会,他不爽地轻轻皱眉。一直以来没人能忽略安小剑的存在感,现在黑刀不管他说什么都不理会,怎不让安小剑郁闷。郁闷归郁闷,想方设法让对方无法忽视就好了。喜滋滋想着,安小剑贼兮兮说道,“难道你想和我私奔?” 这句话,成功引起黑刀的注意,受不了安小剑越来越没品的说词,黑刀直接用手捂住他的嘴。安小剑嘴被捂住,也不挣扎,反正他证明了一件事,没人能忽略他的存在,哪怕是一把刀。没了安小剑的捣乱,黑刀加快速度赶往令他感受到强大力量的方向。 封印之地,在场所有人感觉到有什么在接近,速度很快,难道是流双城城主回来了?随着距离越来越接近,季夏等人清楚地感应到,那不是流双城城主的气息。这世上,除了流双城城主,谁还有这么快的速度? 正当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时候,远处一道黑色的光极速射过来,停在季夏和沧魇身边不远处。待黑色光芒退散,众人方看清,来人居然是安小剑和黑刀。 安小剑一看到季夏和沧魇,笑眯眯地说,“没想到到你们这儿来了。” 季夏看到安小剑的瞬间,觉得这场战斗毫无希望了,什么鬼,来谁不好来安小剑,卧槽,坑爹呢!尤其他说的什么话,尼玛安小剑是来观光的么。心中吐槽,季夏面上不显,“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大陆上的怪物都消灭了?” 摸摸下巴,安小剑郑重其事道,“没有。” 卧槽,季夏心里直掀桌,没消灭怪物还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季夏转念一想,他是安小剑,他的脸皮,呃,季夏选择无视。“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转头看看被保护在法阵之中的那批人,安小剑一脸遇到熟人的吃惊表情,“没想到,来的人还挺多,而且都比我来得快。” “那不是他们。”季夏无奈解释道,“是命运之线变化出的人。” 安小剑压根没听季夏说什么,转头看到医仙,他一脸自来熟的样子走向医仙,“连医仙也来了,你们这是集体集合?” 哎呦我去,现在这种情况过去,纯粹找死好么。伸出手,季夏欲上前拦住作死的安小剑。沧魇抓住季夏的手,轻轻摇摇头,看到沧魇的提示,季夏再转头打量四周,冥王和兽神都盯着他,一旦他有什么举动,必定会上前来和他对战。 季夏咬牙,他们不能先打起来,不能让天神和天道坐收渔翁之利。抬头望向安小剑,天神抓不住他的命运之线,希望他不会出什么事。 黑刀眼角瞄着沧魇和季夏的举动,再看看目前的局势,最后将视线移到安小剑身上。看着安小剑越来越接近医仙,黑刀静静站立,并不打算施救安小剑。 走到医仙身边,安小剑上下打量医仙,随后便看到医仙身后的巨大黑茧。安小剑走近黑茧,好奇地上下观望,仔细看有点像蚕茧,细丝一根一根的,但什么样的蚕有这么大个?察觉到安小剑的举动,医仙眼眸转动,虽默默关注安小剑的举动,却依旧锁定着天道。 “什么样的宝贝让你们这么多人抢啊?”安小剑眼睛溜溜转,在季夏等人身上来回游移,他发现好像这些人都在顾忌什么,不敢乱动。越是这种时候,安小剑越是手痒。在众多人紧张的注视下,安小剑相当手贱地摸了一把黑茧。 卧槽!!!季夏整个人都不好了,安小剑这是在作多大的死啊!众人震惊地看着一脸得意笑着的安小剑,默默警惕,随时准备逃离战斗现场。 正当安小剑享受着季夏等人的震惊,特别有成就感的时候,医仙突然转身,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被掐得生疼的安小剑立刻明白自己又惹祸上身了。 看到安小剑被掐住脖子,季夏立刻出鞭解救。医仙眼中冒出无数的黑线挡住季夏的鞭子,将季夏的攻击完全抵挡。安小剑看到那些黑线从医仙的眼睛里飞出,当即明白了医仙为啥要对他下死手,原来这宝贝是她先得手的。 医仙对付安小剑,天道身上的束缚减轻,马上挣脱逃离。感应到天道逃脱,医仙即刻把安小剑丢一旁,极速飞身前去拦截天道。天空中,一团白光飞速在云层里逃窜,医仙紧追在后,从她眼中冒出无数的黑线,宛如遮天的黑幕,不断朝那团白光而去。 无数的黑线朝白光涌来,白光左晃晃,右晃晃,晃荡出多个分身,各自朝不同的方向遁去。医仙眼中飞出更多的黑线,铺天盖地,将所有白光逃离的道路全部围堵住。白光见被包围,几个又合成一个,开始积蓄能量,想要硬碰硬,拼出一条道路。 封印之地,安小剑被甩到一边,立刻稳住自身,手捂着脖子努力喘气。医仙离去对付天道,拦住季夏的无数黑线慢慢消散,来到安小剑身边,季夏皱眉问道,“你没事吧?” “还活着。”安小剑咳嗽几声,回答道。 “没事就好。”季夏抬头看向天空,皱眉,“天道和天神交战,不知结果会如何。” “不管结果如何,对我们都不是好结果。”沧魇拧眉走到季夏身边,忧心道。 伸手抓住季夏的衣袖,安小剑借着季夏的身子站直,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就想问问,那个黑茧到底是什么?” “被封印的天神。”季夏无语地看向安小剑,“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安小剑吃惊地看季夏,“这里是封印之地?” 季夏点点头,一脸同情地看安小剑,“你以后要听人话,早跟你说过了,宫墨染那些人是命运之线变化出来的,并不是真人。” 摸摸下巴,安小剑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怪我觉得他们怪怪的。” “马后炮。”季夏鄙视地说。 一百五十、决战(十)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安小剑本能地想反驳,却被沧魇打断了话。瞄了眼沧魇,安小剑把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不理会安小剑,沧魇转身看向冥王和兽神,说,“如今黑茧无人看管,我们不该做一些事了。” 冥王看了沧魇一会儿,再看向黑茧,“你是说,我们想办法对付封印中的天神?”说完,冥王转头看向沧魇,问道,“对付天神之后呢?” 沧魇皱眉,冥王是神,他不可能对付天道。想想天道对季夏所做的事,沧魇不会饶过它,无法拉拢冥王,最后他们势必敌对。沧魇先前与冥王交过手,单论实力,他们旗鼓相当,可冥王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岁月比沧魇久,不管是经验还是手上的宝物都比沧魇多。 几方思考下,沧魇明白和冥王为敌,对他们无益。冥王护着天道,挡在他们前面,是他们的阻碍,无法拉拢便只能清除。“事有轻重缓急,我们应该先解决天神的事。” 兽神看向冥王,希望他能拿个主意。冥王直视沧魇,道,“好,我们先对付天神,至于其它的事,先押后。” 季夏看看冥王,又看看沧魇,无声叹气。冥王是他们的障碍,身为神的冥王必会护着天道,可季夏对天道的印象一点都不好。“裹着天神的这些黑线是命运之线?” “没错,那是天神抓住的命运之线。”冥王走近巨大的黑茧,眼神在黑线上游移,“这些线是大陆生灵的命运,我们不能破坏,一旦破坏,那些生灵也将消散。” “不能破坏,我们如何对付天神?”季夏不解,天神拿大陆生灵的命运当保命符,真绝。 “封印。”冥王看向沧魇,眼神灼灼,“阵法师,你一定懂得封印的法阵。” 沧魇仔细思索,他想了一会儿,道,“封印的法阵有,但我无法肯定是否对天神有用,要知道,天神的力量,比我们强大太多。” “封印的法阵为基础,青莲加固,再加上我们的力量,哪怕无法封印天神很久,也能争取点时间。”冥王解释道,“能打败天神的只有天道,我们能做的便是拖延时间。” 天道能对付天神,却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如果此刻天神破开封印,连天道都会有危险,如此一来这世上将再也没人可以阻止天神。季夏虽不愿承认,但他们目前的确只有这个方法。季夏抬头看看沧魇,沧魇也正在看他,两人在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对方,心中不由一暖。 季夏微笑,牵住沧魇的手,能做便去做,所有事情等真正发生再说。“我们同意这么做。” 冥王点点头,道,“我们开始准备吧。” 点头,沧魇眼眸微垂,再厉害的法阵,能封印天神多久谁也不知。转头看向那个巨大的黑茧,沧魇不由得想,到底是样的法阵可以封印天神如此之久? 沧魇的举动引起了季夏的注意,季夏轻扯沧魇的手,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沧魇对季夏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抓紧时间准备吧。” 沧魇既然说没什么,季夏便相信没什么,他们之间的这份信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冥王等人开始按照沧魇的吩咐布置封印法阵,而天空之上,天道和医仙还在僵持。 空中,白光积蓄力量,企图与医仙硬碰硬,医仙察觉到天道的意图,眼中飞出更多黑线。黑线如同黑夜降临,将所有光芒遮蔽,这一方天地,除了天道,再无其他的光亮。 天道的力量巨大,它翻翻身便能使大陆水深火热,它一直高高在上,从来没有人能威胁到它的地位。直到许多年前,天神的命运之眼变异,力量飞涨,天道察觉到时,已然无法阻止天神。天神灭了天道选中的天界,将整个大陆的生灵命运之线掌控在手心,他,天神,成了能与天道相抗衡的第一人。 在这种情况下,天道不得已,运用了自身力量的一半封印天神,可天神的力量并未因为被封印而消减,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如此,天道不得不担心有一天,天神破开封印,卷土重来。为了对付天神,天道想尽了办法,如今与天神的分身对战,它才感受到天神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现下的天道,明白目前的状况,哪怕毁掉这一部分力量,也不能被天神抓住。被天神抓住的后果是整个大陆的沦陷,天道毕竟是这个大陆的孕育者,它不管做什么,都是希望这个大陆能继续存在下去,所以天神,必须除去。 凝聚更多的力量,天道想凭着这股力量,把天神的分身医仙也一并消灭。黑线在空中围绕成巨大的圆,将天道和医仙包裹其中,医仙与天道对立,明明知道天道会攻击,却并不闪躲。医仙不顾天道随时都可能自爆的危险,一步一步走近天道,每一步都坚定不移。 天道闪着光芒等待医仙接近,静谧的气氛,医仙直直看着天道,不卑不亢,不偏不倚。天道的力量已经凝结完毕,只要它想,便能将医仙炸得粉碎。医仙已经走到天道跟前,天道没有攻击,医仙伸手抓住那团光芒,天道也没有攻击。被医仙抓在手中之后,那团光芒渐渐失去强大的力量,仿佛被人瞬间抽空了一样,光芒黯淡。 这样匪夷所思的场面没人看到,也没人知道。医仙抓住天道,光芒的力量被抽空,天空中的黑线瞬间全部回到医仙眼中。医仙拿着毫无力量的天道,转身朝封印之地而去。 封印之地,众人正在沧魇的指挥下做着各自的事,猛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靠近,众人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各自警惕。一道光飞速射向兽神的方向,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到兽神被那道光包围。 光渐渐散去,众人震惊不已,一只手由后穿透兽神的肚子,兽神连反应都没有就已被杀。穿透兽神肚子的那只手,白皙,干净,不见一丝血迹,怎不让人震惊。兽神危在旦夕,众人警惕地看向他身后,那个蒙面女子,右手拿着代表天道的那团光,左手穿透兽神的肚子。 医仙眼神平静地看着前方,众人看不透她有可能攻击谁。就在众人十分戒备的时候,兽神的身体渐渐萎靡,干瘪,最后化作一条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线。医仙低头看向白线,白线瞬间转变成黑色,自动飞入医仙眼中。 杀人,在场之人不是没杀过,但大陆上的顶尖强者在完全没反应的情况下被杀害,连挣扎都没有,就已失去了生命。更让人惊悚的是,医仙只是天神的一个分身,若是天神本人又该是怎样的强大。 兽神的身体干瘪之后,变成灰尘慢慢飘散在空中。季夏等人心中震慑,更加戒备。医仙走过来,她的步伐仿佛走在他们心上,让人紧张不已。医仙走近,季夏等人警惕后退,她仿佛没看到他们般,直直走向黑茧。季夏等人边时刻注意医仙,边慢慢后退,退到黑茧对面。 站在黑茧前,医仙将手中拿着白光接近黑茧,黑茧上的线触碰到白光,纷纷让开。看到这样的情况,季夏等人心惊,医仙这是要放天神出来!季夏等人明白医仙要做什么,急忙上前欲阻止她。还没行动,在众人面前出现无数黑线,看似细细的黑线,却彷如砍不断的玄铁,不管季夏等人怎么攻击,也没动分毫。 众人心急火燎,然而医仙动作不急不慢,缓缓将白光放入黑线之中。当白光完全没入黑线里,被黑线覆盖,渐渐的,黑线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随即,以黑茧为中心,一个巨大的法阵显现。法阵复杂繁琐,散发着淡淡的白光,整个法阵巨大,旋转着往外延伸,以封印之地这个法阵为起点,整个大陆瞬间出现和封印之地一样的法阵。 大陆各地的生灵奇怪脚下突然出现的法阵,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母体并没完全死亡,怪物还在增加,生灵还在与怪物对抗,当所有地方出现这个法阵的时候,众人满含希望,他们以为大陆的浩劫即将结束。因为大陆上最杰出的阵法师是沧魇,灵神强者沧魇。 封印之地,沧魇看着脚下的法阵,眼神中带着震惊和不可思议,这就是封印天神的法阵,那般玄妙,那般弘大。能做出这个法阵的人,必是在法阵造诣上达到了顶尖,这样的人该是怎样的惊才绝艳。 法阵显现之后,巨大黑茧上的线开始一层层脱离,整个黑茧宛如渐渐绽放的花朵,一层一层,慢慢散开。季夏等人紧张地看着那黑线散开,直到散尽。黑线散开之后,出现一团有人高的白光,白光慢慢变浅,露出里面的人。 一个身穿墨蓝色长袍的男子缓缓走出,他就是天神。天神长发直到脚踝,一行一步之间,有着睥睨天下的霸气,他的容颜是让人沉迷绝美的墨宝,他的笑容是让人生不如死的剧毒。在天神的世界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 天神缓步向前,医仙垂首默默退到天神身后。天神在季夏等人对面站定,唇角邪气地勾起。季夏等人高度戒备,然而,天神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们却感觉到窒息,就仿佛有人掐住他们的脖子,狠狠地掐着。 季夏弯腰,捂住脖子,脸色涨得发紫,怎么回事?天神明明只是站在那里,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受?呼吸,快要不能呼吸了。季夏看向面前的沧魇,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时伸出手,紧紧相握,生死都要在一起。 窒息感之后是强烈的疼痛感,季夏感到全身都在剧烈疼痛,比淬体时还痛,并且这痛不断再叠加。人类,承受过多的痛楚会渐渐麻木,但是季夏等人并没有,越痛感觉越清晰,这样的折磨,简直逼得人要发疯。 他们知道自己的实力和天神有差距,但没想到差距这么大,天神压根没有动手,他们便已无反击的能力。黑刀眯着眼看向天神,多么让人绝望的强大力量,连反抗的心都被完全碾压,这就是天神,大陆最强! 不管季夏等人有多难受,天神至始至终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喜怒。天神,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他永远都是这样淡淡的表情,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哪怕如今整个大陆再也没有人能与他匹敌,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开心。 季夏等人越来越痛苦,甚至连对自身的信心都快瓦解。医仙默默抬起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天神,那是她的本体,也是她的……敌人。无数黑线从医仙眼中冒出,飞速包裹住天神。天神眼眸未眨,静静站立没有丝毫举动。 黑线包裹住天神,越缠越多,形成一个圆柱,直冲向天。季夏等人被这突来的事情弄得一头雾水,医仙不就是天神吗?她怎会攻击自己? 医仙转头看向季夏等人,“从今日起,这个大陆上,不再有天神,也不再有天道。” 季夏等人还没明白医仙的话,只见天空中突然射下一道强烈的白光,白光与往上绵延的黑线接触,不断交缠,融为一体。眼角瞄到季夏等人还在,医仙右手一挥,将他们送出老远。被医仙挥走,季夏等人忙运转灵力稳住身体。 站在半空中,他们看到,黑线与白光不断交缠,不断旋转。强大的冲击波,使得季夏等人使出全力保护己身。医仙的突然出手,谁也没想到,她能否对付天神也是未知数。 正在众人担心不已的时候,剧烈的冲击波瞬间消失,那黑线与白光的结合体,在空中爆开。季夏等人以为又会是什么巨大的力量,急忙防御,没想到,轻轻的一声响,而后如同轻轻的棉絮般,落下了无数条白色的细线,那是整个大陆的命运之线! 每一条线自主找寻主人,它们飘荡着回到主人身体里。白线爆开的时刻,怪物们突然之间人间蒸发,随后是漫天的白色细线,美丽,轻飘,那是他们的未来。 封印之地,季夏等人再去看当初黑茧在的地方,空无一物,不管是医仙还是天神都已消失不见。季夏疑惑,转头看向沧魇,“沧沧,天神是死了还是……” 沧魇微笑,说“命运之线已回归,天神定是不在了。” “真的?”季夏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漫天白莹莹的细线,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揽住季夏的腰,沧魇在季夏耳边轻语,“我们可以回家了,回我们的家。” 安小剑,好奇地想接住这些命运之线,却徒劳无功。冥王看着这些命运之线,唇边淡淡微笑。黑刀眼眸深沉,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整个大陆都在欢腾,浩劫终于过去,即便伤亡不少,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势力再度洗牌,从今以后,将是大陆生灵他们自己的时代! 番外、不破陇与林子杰 话说当初沧魇攻打血月教,不破陇战败,重伤跳下断崖,随后不久林子杰也跟着跳下去。不破陇自己跳下断崖,他的丹田破损,手脚筋被沧魇弄断,按道理来说在这种情况下难以活下来,但不破陇他还活着。 不破陇坐着靠在崖壁上,脑中想起他跳下断崖之后的事情。不破陇与沧魇的战斗彻底败了,为了最后仅存的尊严,他选择自己结束生命。不破陇从断崖上往下落的时候,他以为和他有关的所有事都该结束了,没想到,上方,有一个人傻傻地跟随他跳了下来。 看着眼前越来越接近的林子杰,不破陇有种自己恍然之间输了的感觉。林小狗啊林小狗,不破陇心中叹息,他想放林子杰走,谁知林子杰却不顾一切往他前面凑,真是够傻。 林子杰虽然修为不是很高,但追赶上不破陇下坠的速度并不难。林子杰追上不破陇,搂住他的腰,运用灵力减慢两人下坠的速度。林子杰专心致志控制灵力,生怕有丝毫差错。 盯着林子杰认真的脸,不破陇勾起一个狡黠的笑,“林小狗,你舍不得我?” 转头看向不破陇,林子杰微微点头,“舍不得。” 眼睛定定看着林子杰,不破陇道,“你现在吻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林子杰犹豫了一下,接着乖乖送上自己的唇。距离渐近,唇与唇相触,林子杰本来打算贴上就收回,哪里知道嘴唇一相触,不破陇直接张开嘴,用力地含住他的唇,随后伸出舌头侵入他的口腔,扫荡每一个角落。 不得不说不破陇很有技巧,舌头侵入林子杰嘴里之后,林子杰沉浸在不破陇给的吻当中,完全无法思考其他。如此一来,本来缓慢的下降速度因为林子杰的分神,开始变快,最后两人直直往下落,没有一点缓冲。 虽说美味在怀,吃得心满意足,但要是就这样摔死也够冤的。好在此时,七重塔不再受到沧魇的影响,即使不破陇没有灵力发动,也能自己启动,保护不破陇。 七重塔冒出黑气,托着两人渐渐下降到地面。身体落在实处,不破陇放开林子杰的嘴,舔舔自己的唇,“小狗的味道还是这么好。” 林子杰双手抓着不破陇的前襟,脸蛋微红,轻轻咬唇喘息。美色在前,不破陇心中懊恼,为什么自己现在身受重伤动不了,简直是折磨人的天堂。 过了片刻,林子杰缓过来,起身扶起不破陇靠在崖壁上,“你的伤怎么样?” 不破陇眼眸直直看着林子杰,道,“伤到没什么感觉,但它却很痛。” 说完,不破陇低头看看裤裆。林子杰顺着不破陇的目光看下去,在不破陇胯下,早已顶起了一个帐篷,林子杰脸刷一下,红得不行。 一脸苦恼地盯着林子杰,不破陇语气满是诱惑,“都这样了,你说怎么办呢?” 抬头瞄一眼不破陇,林子杰沉默低下头。林子杰看不破陇那一眼,带着羞怯,带着欲念,这样的一眼让不破陇心直痒痒,只恨他现在手脚都不能动弹,无法直接扑倒林子杰。 两人的身体都在渐渐升温,四周很安静,只能听见啧啧水声,和不破陇喘息的声音。 不破陇沙哑着声音说道,“坐上来自己动。” 身体热得发烫,他们才喘着粗气靠在一起歇息。 林子杰歇息一会,低头看到不破陇的衣服,道,“弄脏了。” 笑笑,不破陇直勾勾看着林子杰笑道,“你也脏了,刚好扯平。” 听到不破陇的话,林子杰脸红到耳根。站起身,林子杰动作快速地穿上裤子,然后帮不破陇把裤子穿好,才急忙道,“我去前面看看。” 不破陇只是笑笑,没说什么。看着林子杰匆忙往前的背影,不破陇暗自疑惑,以前他主动的时候小狗没害羞过,怎么换小狗主动就这么害羞了? 孰不知,有些事自己主动和承受,感受完全是不一样的。不破陇一个人靠在崖壁边,和七重塔取得联系,按照七重塔的说法,沧魇是他几千年前的师父转世,不管是法阵造诣还是修为都在他之上,并且性格极差,若是知道他的存在,保不齐会做什么。 对于许多年前的事,不破陇没什么兴趣,这番彻底的输,让他对沧魇的执念少了些,他现在更想知道他的手脚还能恢复吗?虽然那地方还能用,林小狗也不会拒绝他,可还是没他自己行动来的爽。 七重塔解释道,虽然不破陇的伤势很严重,但只要多用些时间,能够痊愈。听到自己有望痊愈,不破陇第一次觉得人生挺美好。按照七重塔的指示,不破陇开始修炼,除了恢复手脚的伤势,他还要拿回自己的修为,高高在上惯了的人,怎会容忍自己突然落入尘埃。 不破陇进入修炼不久,林子杰回来了,他的头发湿漉漉,脸上有些水珠,衣服上也有些湿润,想来他找到了水源,还顺便洗了个澡。 听到响动,不破陇猛地睁开眼睛,当看到是林子杰回来了,他才收了满目的戒备。嘴角上扬,不破陇道,“你自己洗干净了,是不是该到我了?” “嗯。”林子杰红着脸走过来,抓住不破陇的手,他背过身弯下腰,把不破陇背到背上,“我在前面发现了一条河,我们去那里洗澡。” 凑到林子杰耳边,不破陇故意暧昧地说,“好,都听你的,谁叫我是你的人呢。” 这下,林子杰从耳根到脖颈处全都红得发烫。以前的不破陇不是没说过情话,但他的情话总带着一股霸道的味道,如今这般温柔地对林子杰说话,怎不叫他脸红心跳。 背着不破陇往前走,很快到达一条河边,走到河岸边,林子杰将不破陇放下。林子杰帮不破陇脱掉鞋子,把他的脚放在河水里,让他坐在岸边。接着,林子杰脱去不破陇的衣服,裤子,直到不破陇一丝不挂。脱完之后,林子杰也将自己的衣物全部脱去。 两人坦诚相见,林子杰脸变得更加红,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不破陇。不破陇好笑地注视林子杰,他们两人什么都做过了,怎么还会害羞。 从不破陇前面抱起他,林子杰一步一步很小心得移到水深的地方。来到水深过膝盖的地方,林子杰慢慢将不破陇放下。不破陇好笑地坐在水里,看林子杰到底要怎样。 林子杰没想怎样,把不破陇放下后,林子杰走到不破陇背后开始帮他洗澡,非常细致地洗澡。水从不破陇的身上滑落,林子杰一点一点清理掉他身上的血污,当血渍被清洗掉,林子杰看见不破陇身上的伤口,几乎可见骨头。可不破陇像没事一样,很享受林子杰的伺候。 “你不痛吗?”林子杰轻柔地清理那些伤口,生怕弄痛不破陇。 “痛?”不破陇轻轻皱眉,“有这种东西?” 林子杰抬头盯着不破陇的后脑勺,手触碰到不破陇身上的伤口,使用灵力帮他治疗。不破陇感觉到背后暖暖的,有股灵力在他皮肤上蔓延,他明白了林子杰在做什么,“小狗,别浪费灵力,这点伤不算什么。” 第2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9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29节 完全不听不破陇的劝,林子杰加大灵力为不破陇治疗。不破陇见林子杰不听劝,轻轻摇摇头,“要是现在出现是敌非友的人,我们就死定了。” 收回手,林子杰突然起身,走到不破陇面前坐下。不破陇看着林子杰,一脸震惊,这时候的林子杰他从来没有见过,那双永远干净的眼,盛满泪水,柔情百转。不破陇不知道为什么,脑中里一下懵了,他不是没见过人流泪,但他从来没想到林子杰会哭,会为他哭。 林子杰的眼泪滑落脸庞,那般楚楚可怜,不破陇眼眸温柔似水,无奈道,“不过一点伤而已,值得你这么伤心?” 靠近不破陇,林子杰伸手环抱住他,声音带着哭腔,“不知道痛的人只有一种,就是承受过太多的痛楚,已然忘记痛的人。不破陇,我不想你成为这样的人,你不要成为这样的人好不好?” 不破陇垂下眼帘,沉默,可他已经是这样的人。不破陇不明白,明明自己身上受着重伤,自己毫无感觉,但只要一想到林子杰的眼泪,那双哀伤的眼睛,让他很不悦,有一种,不顾一切想为他抹去眼泪,逗他欢笑的冲动。 这种强烈的感觉不破陇从没有过,在乎别人到全不顾自己,这样真的行么?不破陇手脚不能动,只能任林子杰抱着他哭,什么都做不了。不破陇不知道什么是安慰,不知道什么是心疼,他就是不想看见林子杰的眼泪,他心烦。 抹掉脸上的泪水,林子杰松开不破陇,与不破陇对视。林子杰眼睛湿润,坚定不移地看着不破陇,“我会照顾你,会一直照顾你。” 微微张口,不破陇看着林子杰十分认真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在他最危难的时候林子杰没有走,在他跳下断崖的时候林子杰跟着跳下来,在他手脚都残废的时候林子杰愿意主动,在看到他身上的伤时林子杰会流泪。爱情,真有这么神奇?能让人完全不在乎自己,只为那个人。 林子杰靠近不破陇,轻轻将唇覆盖上他的,这是一个完全没有的吻,更像是一个誓言的印证。不破陇感受着这柔情的一吻,即便身处在凉凉的河水中,他仍感觉到心中有股暖意,也许他不懂的事林子杰能教他。 不破陇和林子杰就此在河边住下,林子杰每天细心地照顾不破陇,并且从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二天便开始修建房屋。每天砍树,修建屋子,照顾不破陇,林子杰每天都很忙,即使很忙,他却觉得这日子很充实。 时间过去越久,不破陇与林子杰之间的感情越浓郁,那股甜腻的气氛,哪怕是不破陇这样的人也感觉到了。房子修建好之后,不破陇和林子杰搬进去,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屋,一个床,一个桌子,这就是他们的家。 经过七重塔的协助,不破陇的手脚在半年之后痊愈。不破陇伤势好之后,修为也有了突破,此后,他开始没日没夜的修炼。 林子杰看着修炼中的不破陇,默默转身。他们在河边住了半年,尽管他们感情越来越好,林子杰却没有多少安全感,当不破陇开始疯狂修炼之后,林子杰更觉得不安。林子杰没有自信不破陇会一直陪他在这个木屋住下去,因为那是不破陇。 林子杰抬脚欲走出木屋,身后突然传来不破陇的声音,“不要走出这个木屋,离得太远我怕保护不了你。” 眼角湿润,林子杰转身,看着闭目修炼的不破陇,林子杰微笑回答,“好。” 也许有些人一开始不懂,但总会一点点明白,哪怕只有一句话,对林子杰来说已经足够。这个木屋是他们的家,他们两个人的家,他们会一直一直住下去,直到死亡。 番外、沧穹与尉迟衡 沧魇和季夏出发去雪城之后,因为他们而聚集在一起的人渐渐散去。沧穹最先离开,差不多季夏两人前脚刚走,他后脚便走了。离开的沧穹并没有去其他地方,他为了提升修为,直接去了目的地——魔兽森林。 来魔兽森林不到一个月,无数的怪物铺天盖地攻来,好在他曾参加过沧宗的那场战斗,知道怪物的弱点,这才保住了性命。沧穹虽然活着,状况却很不好,怪物袭击的时候,沧穹为了自保,便往魔兽群里跑。当时对付怪物,混乱得很,魔兽即使生气也无暇顾及他。 好不容易活到怪物们消失,天空飘下许多白色的细线,沧穹还没休息多久,便被魔兽们袭击。对付怪物时,这些魔兽顾不上他,现在怪物没有了,魔兽们要和沧穹秋后算账。 东躲西藏,沧穹在魔兽森林里逃窜。魔兽森林很大,甩开魔兽们之后,它们一时半会找不到沧穹。沧穹躲在一颗树后面,借着从沧魇那里学来的隐蔽法阵躲藏。现在的沧穹很狼狈,衣服早已破破烂烂,手上,腿上伤痕累累,衣服上的血迹干涸,与伤口连在一起,一扯衣服,伤口钻心般得痛。 沧穹扯出一个苦笑,忍受着痛楚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再从储物袋里拿出新的衣服穿上。弄完衣服再弄裤子,等把全身的衣服都换了,沧穹毁掉旧衣服,撤去法阵,朝一个方向走去。 一面躲避魔兽,一面还要疗伤,沧穹在魔兽森林里历练。走到一棵树下时,沧穹感觉到有人的气息,虽然那人极擅掩藏,却是个没有修炼的人,所以被沧穹感应到。那人有很强的耐性,即使沧穹故意在树下晃悠了半晌,也没见那人有任何举动。 想来依那人的性格是不会主动出来的,沧穹离那颗树远一些,转过身来看向那个人藏身的地方,“既然在此相会,不若这位朋友出来聊聊。” 等了很久,依然不见那人出来,沧穹轻轻叹口气,可真沉的住气。既然对方不愿意相见,沧穹也不强求,转身欲走,忽听到身后有响动,沧穹停在原处。 一个身穿黑色劲衣的男子从树上跃下,站在沧穹面前,满身戒备,似乎随时都会发起攻击。沧穹上下打量黑衣男子,面目俊俏,嘴唇死死抿着,一身的血腥味,看来此人在魔兽森林没少受罪。 沧穹打量男子的同时,男子也在打量他。男子自出现在魔兽森林,尽管处处小心,却生存艰难,而他眼前的这个人全身干净,一派悠然,仿佛在这森林里他只是在散步。 知道面前的人十分戒备,沧穹先示好,微笑着说,“我叫沧穹,不知阁下名姓。” 男子并没回答,他不相信沧穹。沧穹见男子这般也不勉强,但作为一个普通人,哪怕是有能力的普通人,在魔兽森林待下去,也不过是自寻死路。沧穹笑笑,好心提醒道,“你还是早早离开魔兽森林吧,你运气好才能活到现在,要是遇上高阶的魔兽,怕是后悔已晚。” 听到沧穹的话,男子紧紧皱眉,“魔兽森林?” 看到男子的反应,沧穹心下疑惑,“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魔兽森林?你是误闯进来的?” 男子又抿紧唇不语,直视死死盯着沧穹。沧穹一脸无奈,怎么遇上这么木的人,向别人打听事情都不会吗?算了,沧穹轻轻摇头,好人做到底,再帮他一把吧,“魔兽森林是魔兽的大本营,这里的魔兽不光凶悍,等阶也很高。魔兽素来不喜欢人类,见到人类必群起攻之,再者,魔兽之间也会互相争斗,被卷进它们的战斗中并不是什么好事。” 静静看着沧穹,男子仔细听着,没做回应。沧穹算是看出这人的脾性,也不期待他有什么反应,“像你这样没有修行过的人,来魔兽森林纯属找死。如今大陆浩劫刚刚过去,魔兽们因为厮杀早杀红了眼,你现在在它们面前晃悠,它们可一点不会仁慈,劝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以免丢了性命。” 沧穹说完,发现男子还是没什么反应,自觉已经仁至义尽,便不在多说,转身欲走。 “尉迟衡。”在沧穹转身之际,男子说道,“我的名字。” 回头,沧穹看到男子收了些戒备,笑道,“很好的名字。” 互相告知名姓,也算见过了。之后,沧穹走在前面,尉迟衡走在后面,两人虽然话不多,到也没什么冲突。魔兽森林的危险沧穹很清楚,也有心保他一命,便没计较许多。 随着两人在魔兽森林的时间渐久,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些,从一开始的陌生到默契地并肩作战。在夜晚时休息时,两人还会聊聊他们自己的事。 直到这时沧穹才知道,尉迟衡并不是因为什么原因误闯魔兽森林,尉迟衡本是一名杀手,在执行任务时被一股狂风卷走。等他再落下地面,人已经在魔兽森林,更不可思议的是,尉迟衡生活的世界,没有什么修行之人,没有什么魔兽,魔界,人鱼,那里只是人类的世界。 听着尉迟衡说他那个世界人类之间的斗争,沧穹盯着尉迟衡的侧脸,微微一笑。淡淡月光下的尉迟衡,脸颊被蒙上了一层莹莹月光,将他冷硬的脸庞抹上了丝丝温情。 看着看着,沧穹竟发现自己有些看入迷,似乎永远这么看下去也不会腻。这个发现让沧穹心中有些慌乱,尉迟衡很好,好到虽然不擅言辞,却会用实际行动关心人,好到总是无意间把他自己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好到,沧穹有些心动。 沧穹知道在尉迟衡的思想里,从没想过男人之间的喜欢,他很正直,可这正直更让沧穹爱怜。动了心便追求,沧穹无时无刻不引诱尉迟衡,比如两人一起洗澡的时候,比如气氛很好的时候,但尉迟衡就像个木头疙瘩,什么反应都没有。沧穹觉得有些挫败,他忘了尉迟衡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 转眼,两人在魔兽森林里已经游荡一年,为了应对危险,沧穹毫不吝啬教尉迟衡修炼,传授有关魔兽,药草等方面的知识。尉迟衡每次都很认真听,也很认真学,不过一年的时候,尉迟衡的修为已到大灵师,修炼速度算很快。 尽管两人都会觉得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但人生总有很多意外。有一天,沧穹和尉迟衡在一个山洞里歇息,洞口沧穹设下了禁制,十分安全。 睡到半夜间尉迟衡突然全身,沧穹发现后,急忙给他输送灵力,却让尉迟衡更加难受。急忙问过尉迟衡,沧穹才知道,白天尉迟衡吃了一种长得很像蘑菇的东西,他不知道那个有毒。 沧穹听完尉迟衡的话,无奈的笑,魔兽森林里怎么可能有普通的蘑菇,想来定是什么变异药草,而这药草最大的功效既然是催情。这催情的药效还不能熬过去,不发泄出来是对修为何和身体都无益。 叹口气,沧穹虽不想乘人之危,可也不能放着尉迟衡不管。靠近尉迟衡,沧穹轻柔地说,“这一夜当都是我的错吧,你可以恨我,怨我,我全部接受。” 说完之后,沧穹吻上尉迟衡的唇,尉迟衡开始还有些抵抗,不过片刻便敌不过身上的火热,全然接受沧穹。这一夜,喘息不断,这一夜,春宵无眠。 一夜过后,尉迟衡再睡了一天才悠悠醒转,他一睁开眼看到的是一脸温柔的沧穹。沧穹照顾着尉迟衡,尉迟衡沉默着,没有反抗,也没有其他过激的反应。尉迟衡的态度让沧穹更加担心,过了一年,他已经很了解尉迟衡,越是这样闷在肚子里,证明他心中越是难受。 照顾了尉迟衡几天,他的身体已慢慢好转,可这几天,尉迟衡一句话也没对沧穹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尉迟衡背对沧穹躺着,沧穹想碰他,又怕他不高兴,只好作罢。“你若真是无比介意,报复在我身上便是。” 沧穹想了很多,喜欢就是喜欢,他想要和尉迟衡在一起,所以什么都可以做。“别这样闷着,你身体刚好,再出点什么问题可怎么好。” 尉迟衡转过身,死死盯着沧穹,问,“你会娶妻生子吗?” 对于尉迟衡的话,沧穹先是一愣,而后摇头道,“不会。要娶也只娶爱的人,即使我嫁也行。” 盯着沧穹许久,尉迟衡再度转过身去,“我知道了。” 这突来的举动,沧穹拿不定尉迟衡的意思,靠近尉迟衡,沧穹在他耳边问,“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转头,尉迟衡没好气地瞪沧穹,“就是那个意思。” 看着尉迟衡可爱的模样,沧穹更想逗他,“那个又是哪个?” 狠狠刨一眼沧穹,尉迟衡不高兴地说,“不知道算了。” 说完,尉迟衡又打算把头转过去。沧穹先他一步扣住他的头,唇吻上他的,趁着尉迟衡呆愣的瞬间,沧穹撬开他的唇瓣,舌头滑进他嘴里。沧穹的舌头在尉迟衡嘴里翻搅,邀他的舌头一起共舞,唇舌交缠,两人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带着火热的温度。 松开尉迟衡的唇,沧穹捧着他的脸蛋,看他脸红的样子,“是这个意思吗?” 尉迟衡眼神瞟来瞟去,就是不看沧穹。沧穹低低笑出声,“阿衡真可爱。” 瞪一眼沧穹,尉迟衡抱怨道,“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你那么明显的引诱。” “哦?”沧穹笑的眉目弯弯,“所以阿衡是在看我笑话。” 摇摇头,尉迟衡回答道,“我只是不知道我爱不爱你。” 定定地看着尉迟衡,沧穹问,“现在知道了吗?” “知道了。”尉迟衡回答,“没有你爱我深,但我确实想和你在一起。” 抱住尉迟衡,沧穹微笑道,“这样就足够了。”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沧穹有自信,会让尉迟衡越来越爱他。这件事过后,两人行动更加默契,之间的气氛也变得温馨许多。 泡在甜蜜爱恋里的沧穹似乎忘了自己正被许多魔兽追杀,一不小心便被魔兽盯上。沧穹和尉迟衡飞快在前面跑,他们身后紧追着一大群魔兽,大多为高阶。这么多魔兽追击,堪比魔兽潮,它们凶悍地紧追着两人,一刻不停。沧穹在心中暗暗叫苦,这些魔兽怎么那么记仇啊,事情都过去多久了。 在沧穹两人不断逃跑的时候,两股强大的威压突然出现,霎时间,他们身后的魔兽立刻停下脚步,战战兢兢匍匐身子。转身看着这些乖得跟孙子似的魔兽,再加上这熟悉的威压,沧穹嘴角抽搐。 两道人影出现在半空中,这两人,一个俊朗木讷,一个高贵不凡,正是玄武和羽洛。羽洛低头看到沧穹,居高临下道,“找你半天,结果你跑到魔兽森林来了。” 哪怕相处时间短,沧穹也知道,在他们一群人之中有两个人是说不通道理的,一个是安小剑,另一个便是羽洛。微微一笑,沧穹走上前一步,“找我何事?” “不是本猫找你。”羽洛相当不耐烦地说,“是沧魇找你,他和季夏要成亲了,通知你去参加典礼。” 听到这个消息,沧穹一点不意外,只是没想到沧魇还记着他。“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 “嗯。”羽洛满意地点头,转头看向旁边的一群魔兽,不悦道,“杵着干嘛,还不快滚回自己的地盘去!” 羽洛话音还没落,魔兽们纷纷如逃命般往回跑。羽洛满意地笑笑,靠在玄武身边求奖励。玄武摸摸羽洛的头,两人下一刻一起消失不见。 四周只剩下沧穹和尉迟衡,沧穹转身与尉迟衡十指相扣,微笑道,“我表哥要成亲了,他们去祝贺他。” “好。”尉迟衡点点头。 两人即刻启程前往夏魇城,当尉迟衡知道沧穹表哥娶的是男人时,他默默转头看向沧穹。沧穹对尉迟衡微微一笑,凑到他耳边说,“是娶还是嫁,你选一个。” 尉迟衡狠狠瞪一眼沧穹,“娶!” 沧穹笑得更加灿烂,“好。” 至于最后到底是娶还是嫁,全然没什么关系,反正沧穹把人拐到手了。 番外、青莲传承 季夏和沧魇的婚礼相当盛大,大陆上两个顶尖强者成亲来观礼的人自然不少。夏魇城现下的规模已是一座很大的城邦,在它周围,有人修建了很多小城,将夏魇城护在中间。季夏两人的婚事如同整个大陆的盛事,来的人越来越多,即便没地方居住,睡在街边,睡在树上也大有人在,熄灭不了他们的热情。 冥王和聂迷笑之间的关系在慢慢升温,喜闻乐见。所有人都喜笑颜开,这可是浩劫过后,大陆上第一件大喜事。宫墨染答应过给安小剑一座城,安小剑没有找他要,而是直接找季夏要。季夏听到事情的前因后果,明白安小剑确实损失了很多宝贝,便答应给他一座城。 参加完典礼,安小剑第一时间离开夏魇城,跑到自己城里去撒野。季夏对于安小剑没在成亲典礼上捣乱很吃惊,第二天被告知安小剑早早离开了,心里更郁闷安小剑是不是吃错药了。成亲典礼结束,沧魇和宫墨染等人开始整顿城里的秩序,重新安排所有人员的相关事宜。 打架季夏还能帮一点忙,对于管理人员,季夏完全没兴趣。沧魇等人已经忙了将近一个月,还没整改好一切,管理一座城池哪那么容易。更何况,周边的小城都归夏魇城所有,全部要统一管理,这样一来,要整改的事情更加繁多。 沧魇没时间陪季夏,季夏和萌萌,萧迪迪坐在亭子里唠嗑。反正他们帮不上忙,别去捣乱才最好。萌萌一手拿一个糕点,嘴里边吃着东西,边说,“季夏哥哥,花灯节好玩吗?” “花灯节?”季夏放下茶杯,疑惑道,“哪儿有花灯节?” 萧迪迪剥开手上的瓜子壳,回答道,“莫家前段时间派人来看望萌萌,说是这几天有花灯节,邀请他去看看。” “在莫家。”季夏沉思一会,反正他们也没事做,去玩玩也好。“我们去花灯节玩玩吧。” 萌萌举双手同意,“好(o)/~” 将瓜子仁放进嘴里,萧迪迪应道,“好啊,呆这里也无聊。” “嗯。”季夏点点头,询问,“知道花灯节具体是哪天吗?” “后天吧。”萧迪迪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清楚,当时莫家人只说就这几天。” 季夏嘴角抽搐,这可真是不靠谱,不过去之前也要告诉沧魇他们一声,还需准备些东西。“今天准备准备,我们明天就出发。” 三人就这样讨论好,决定明天去莫家城池的花灯节。晚上的时候,季夏告诉沧魇他们几人要去花灯节,沧魇答应季夏几人可以去,但让他们等两天,他们好一起去。听到沧魇的回答,季夏立刻变脸,说沧魇不在乎他,管着他,不许他去玩之类的。季夏情绪明显激动,沧魇哄了好久,才稍稍让季夏消气。 沧魇注意到,最近季夏的脾性越来越暴躁,会为一点小小的事情就和他吵架,他担心季夏是不是因为青莲的关系,身体又出了什么状况。沧魇本想趁季夏睡着,为他看看身体,没想到刚一碰到季夏,季夏就醒了。季夏醒后,又是一番闹腾,沧魇再不敢乱来。 这么一折腾,天快亮了,沧魇索性不睡,继续处理堆集如山的各城人员资料。天亮之后,沧魇还没来得及和季夏道一声早上好,宫墨染派人来传话,有些紧急事件需要处理。沧魇看了眼睡着的季夏,没办法只好先去处理事情。 季夏睡到中午才起,这时沧魇还没回来。季夏更加生气,穿好衣服,出门找到萧迪迪和萌萌,直接用传送卷轴到了莫家。莫家此时很热闹,整座城喜气洋洋,季夏等人的到来自然得到莫家家主的隆重迎接。 热情地将季夏等人迎进府,莫家家主立刻派人收拾别院,让季夏等人歇息。问起莫家家主才知道,原来花灯节就在这一天,他们来得正巧。 刚醒没多久,季夏又觉得困了,离花灯节还有些时候,季夏便先去别院歇下了。歇息之前,季夏嘱咐萌萌,晚上叫他,萌萌很乖巧地答应。傍晚,萌萌来叫醒季夏,季夏醒转之后,精神一直不好,晚饭也没吃,直接出门去花灯节上。 天越来越黑,而城里的花灯此起彼伏,一串串相连,将城里照得彷如太阳并没落山。季夏和萌萌,萧迪迪走在街道上,身后很远的地方跟着莫家家主派来保护他们的人。说是保护,其实是担心有哪个不长眼的人惹到他们,要知道现在大陆上,没几个人惹得起他们。 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季夏不悦地皱眉,逛个街还有人看着,真不爽。“萌萌,迪迪,我们在这里分开走,你们逛完了先回去,不用等我。” 萌萌啃着一串糖葫芦,点头应道,“好,季夏哥哥再见。” 萧迪迪看了季夏一眼,也转身走远。萌萌和萧迪迪都离开了,季夏转头看看身后,身影一晃,消失不见。奉命跟随的人先是看见他们分散走,接着季夏消失不见,为了继续任务,他们只好分开,一批跟着萌萌,一批跟着萧迪迪。 站在一处高楼的房顶上,季夏眉头越皱越紧。伸手捂住有些疼痛的肚子,季夏感觉到肚子十分刺痛。咬牙,运用灵力查看体内,季夏在自己肚子里看见一团青光,像一个小小的球,圆圆的,发着淡淡的光芒。 不明白自己身体里怎么多了这么个东西,季夏闪身来到一处相对比较安静的街道。落到地面后,肚子的疼痛感渐渐消散,季夏皱眉,难道只有他运用灵力的时候才会痛?卧槽,这又是闹的什么幺蛾子。 往前走,季夏忽闻到一股药草味,闻到这股味道之后,他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想了想,季夏闻着药草味,去寻找那个地方。前方有一个医馆,药草味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季夏想,反正自己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让大夫看看说不定能找出原因。 抬脚走进医馆,一个看起来像小厮的年轻男子走上前来,“公子,是抓药还是诊脉?” 季夏沉默了片刻道,“诊脉。” 小厮笑着将季夏引到一个椅子上坐下。季夏坐下后,也不见小厮去叫大夫,反而是他自己在季夏对面坐下。季夏吃惊地看着小厮,我勒个去,敢情他就是大夫,靠不靠谱啊。 不相信这么年轻的人是大夫,季夏心中生了退意,虽然对方看不坏什么,但也看不好啊,想想,季夏觉得,还是别浪费时间。年轻大夫看出季夏的意思,微笑着说,“公子,医人之术重在本领,而不在面貌。” 尼玛,潜台词是说老子肤浅?季夏一脸不悦,果断地把手伸过去给大夫把脉,“本领可不靠嘴上说。” “公子说得是。”年轻大夫也不反驳,礼貌有加地回答道。 对于年轻大夫这种,不管说什么都是笑脸相迎的人,季夏心中的火气少了些,罢了,人家开门做生意,没必要为难他。年轻大夫手搭上季夏的手腕,嘴角带笑,认真地替季夏诊脉。 过了片刻,年轻大夫收回手,拱手向季夏道喜,“恭喜,公子已有三个月身孕。” 大夫的话如同五雷轰顶,季夏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会儿后,季夏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伸手抓住大夫的衣领,气急败坏道,“卧槽,你说话的时候看看人,老子是男的!” 唇角微笑不减,大夫解释道,“自古以来,男人生子虽然惊世骇俗,却并非没有前例。再者,公子你并非天生生子体质,而是身负异宝,此乃异宝之传承。” 听完大夫的话,季夏心里只有无尽的卧槽在狂奔,说过来道过去,原来又是青莲这坑爹货!以前帮天道祸害自己也就算了,特么现在居然让老子生孩子,滚粗,老子不伺候!“说清楚,老子肚子里的到底是孩子还是青莲!” “你冷静一点,你现在身怀有孕,小心动了胎气。”大夫急忙安抚季夏的情绪,“公子肚子里的当然是孩子,异宝传承需要与主人血肉相连的人才行。公子你有爱人吧?既然有爱人,异宝为你们创造出爱的结晶,是好事啊。” 好个鬼!季夏粗鲁地推开大夫,恶声恶气道,“有什么办法,快想!” “能有什么办法?”大夫拍拍被揪皱的衣服,说,“胎儿已成型,若是落胎,起码毁你一半修为。” 胎儿已成型,胎儿已成型,这句话一直在季夏脑子里回旋,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胎儿就已经成型了,何等的卧槽。 看季夏的情绪没那么激动了,大夫继续叮嘱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顾着自己,也顾着肚子里那个。男子怀孕本就不易,生产更是困难,你要是再不断折腾,怕是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努力平复情绪,季夏转头看向大夫,回应道,“知道了。这件事你不许告诉别人,要是做不到,你这间铺子也就开到头了。” “客人的隐私,小店自当保守。”大夫浅笑着说。 “嗯。”季夏有气无力地应道,随后转身走出医馆。这一番闹腾,季夏感觉身子累得不行,再想想自己肚子里无缘无故多了胎儿,又是一阵糟心。 手不自觉地抚摸肚子,季夏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心中纷乱,总有很多烦心的事。突然,一个人从后拉过季夏的手,与季夏面对面。季夏回神,抬头看向一脸心急的沧魇,季夏张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沧魇办完事情,回房间想找季夏聊聊,却发现没人,一问才知道,季夏带着萌萌和萧迪迪来了莫家。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沧魇心中慌张,担忧,他不知道季夏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无从下手。 “夏夏。”沧魇注视季夏,轻声唤,“你如果生气就冲我发火,不要再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多好的用词,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那里才是季夏的家。季夏看着沧魇着急的眼,紧紧抿着的唇,他不开心,不高兴,为了找他定是担尽了心。 见季夏不语,沧魇紧紧握住季夏的手,焦急道,“谁惹你不开心,我绝绕不了他。” 没好气地看着沧魇,季夏抓着沧魇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你的儿女惹我不痛快,你倒是进去打他啊。” “什么?”沧魇愣愣地注视季夏,不敢相信季夏所说,“你是说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季夏一巴掌拍打到沧魇的手上,气鼓鼓地说,“特么不是你的,是谁的?” 沧魇含笑看着季夏,眼睛柔情似水,他怀抱住季夏,说,“是我的,连你也是我的。” 对于沧魇的话,季夏不置可否,虽想反驳,但想想还是算了,他们都是彼此的。事情弄清楚,季夏又费了一番功夫解释这胎儿是怎么来的,两人虽然很无语青莲的坑爹,但青莲为他们送来孩子,说实话,他们心里是高兴的,毕竟血浓于水。 之后,沧魇陪伴季夏逛花灯节,接着他们去那个医馆,找到年轻大夫,请他照看季夏,顺便帮忙接生。年轻大夫没有推迟,稍稍打点行装就跟季夏两人走了。 时间不断往前走,眼看季夏的肚子越来越大,他的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年轻大夫在六个月的时候,诊断出季夏怀的是龙凤胎,让众人高兴的同时,也无比忧心。自从知道季夏怀孕,所有人都万分紧张他,生怕他有半点闪失。 在快要临盆的前几天,季夏正坐在屋里歇息,屋外有人通报,说是有人来拜访。季夏问道是谁,下人只说是三个女子,女子道是季夏的故人。 说起故人,沧魇和季夏对视一眼,决定去看看到底是谁。行到客厅,季夏看到厅中站着三个女子,其中两个是他见过的小行和小离,另一个女人,她身穿灰色长裙,背对着季夏,所以,季夏并没能看清她的面容。 尽管没看到那女子的面容,季夏心中却莫名升起一股亲切感。微微皱眉,季夏开口询问,“请问你是我的哪位故人?” 听到季夏的声音,灰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一张平凡的脸上露出温柔浅笑,“小夏。” 季夏震惊地看着灰衣女子,眼眶有些许湿润,他从不敢想,可眼前的那人就站在那里,活生生站在那里。季夏激动地走到灰衣女子面前,双眼直视着她,好像生怕她消失一样。看着看着,季夏破涕为笑,“老姐。”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29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