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白莲陨黑夜》 正文 第1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愿为白莲陨黑夜》作者:绯狐祭 文案: 《我有特殊装b技能》十二年前一场蓄意绑架,他丢失了身份,亲人。八年前的一场车祸,他失去了容貌,喜欢的人。八年之后,他失去了身份,亲人,喜欢的人,利用绝美的白莲一样的容貌静静的蛰伏等待报复。就算了他失去了一切,却依旧是他人眼中骄傲的少年。他漠然,高傲,嗜血,却依旧等待他的回归。你的伤我来负,你痛我来承受。作为一个六无人士,三流大学的平凡普通大学生,白卷每天都在掉节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赚钱,最大的理想就是赚好多钱。直到有天他装进貌似高冷艳的男神杀手怀里。病娇诱受:你知道么,我很自豪有这张脸,因为这是杀伤武器。所以本文又名《王子复仇记》这是一只身世坎坷的受,遇到了神助攻的故事!男神,乖,快到碗里来。又名:《诱受每天都在秀下线》,《我的节操去哪儿了》《伪娘的日常生活》本文没有逻辑,专业知识纯属度娘只是也不多,也别问我节操去哪了?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 西方罗曼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卷,名仓泽夜 ┃ 配角:贵嗣,十夜,七夜,九夜 ┃ 其它: ================== ☆、白卷 作为无父无母,无房无车,无存款,无女友的六无人员——白卷。混着三流大学,没事打打散工,赚赚学费生活费,一睁眼一闭眼一辈子过去了! 除了没有钱,其他过的还不错,为啥过的不错? 因为颜值高,这个社会,百分之九十的人类都看脸。 “那你为啥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那是因为剩下的百分之十全看卡!帅能当卡刷么?” 眼看那些学妹被白卷迷的七荤八素,白卷眯眯眼,提了提胸前的抹裙,“说好了,这次客串是要给钱的,没有一张红票我可不干。” “知道知道,知道白师兄您老贵人事忙。” “唉唉唉,一看你们就不专业,这里要多贴两贴胸贴不然怎么能有胸?”白卷厚颜无耻的指指的自己的胸部,啪啪,自己给弄上了。 学妹看着两坨冷汗直流,卧草,师兄咱们能别这么实在么? “师兄,你就一个替身,不用这么讲究吧?”微剧社的化妆小妹,伸着手就要去撕却被眼尖的白卷一把打了回去。 “嘿嘿,妹子,虽然咱是替身,也得敬业是不是?”白卷的眼睛一眯,泫然欲滴,捂着胸口楚楚可怜活脱脱的一只小白兔。看的化妆小妹心生罪恶,都td想给自己一巴掌! 笑话!入了白卷手的东西还能被拿回去?呵,这胸贴一看就值百来块,晚上去女仆咖啡店代班又省了一笔。 d大计算机系的白卷,那可是名人,一个能让男人废寝忘食,女人愤世嫉俗的美人。 曾经有人在校园上发帖,标题:计算机系的新生,突破了神的审美。 内容就贴了一张白卷当年入学时候非常搓的照片,背着黑色的双肩包,拉着行李箱,扛着大网兜,脑袋微微侧着,整好照到那张脸。 没错,就是这样搓,下面还有还有人回帖:这活脱脱的活脱脱的初音未来的升级版啊? ~~~~~这脸蛋,这细腰,这细腿,这是戳着我的胸口问我要这性别何用啊? ~~~~~我要自宫,女神,求掰弯! ~~~~~~已撸!谢谢! ~~~~~男神,收下我的膝盖!我要为你生猴子! 之后很多年d大的宅男女神非白卷再无二选!贴在墙上,日日观赏,日日自撸! 当然,也有同学大胆追求的,男的女的,无数前辈前仆后继,最后死在沙滩上。 当然不是说白卷不好,就是太抠!学名,节约! 此人铢锱必较,经典案例,有位学长曾经请他进入高级西餐厅吃饭,吃的是589的套餐,结果结账时候,为了一块钱钱该不该找?是不是小费? 白卷引据论典,从国家宪法谈到哈雷火星撞地球,从四舍五入,谈到大华农民工现在的生存问题?句句肺腑,字字真情。 当然最后付钱的当然是那位脸都绿了的学长,临走白卷还正大光明挡着人家服务员的面揣走人家的一套一次性餐具,一沓餐巾,与一包方糖。 当时看热闹的人太多,大部分人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张漂亮的脸,说话时候笑眯眯的神情,谈话间樯橹飞灰湮灭,杀人于无形。 自此以后那么学长见到白卷就改变行迹轨道。 女孩追求的很少,因为很少有人有自虐倾向,每天对着一张比自己还漂亮的脸,简直就是受虐。虽然少,但也有,只是交往了没两天就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分手了。 总结一句话,白卷是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美人。 “替身就位!替身就位!”场务拿着大喇叭扯着嗓子大叫。 白卷一打帘子出去,全场哗然。 “卧草,白师兄还是三年如一日的明艳动人啊!” “简直抢杀女主角的风头啊!还好女主角今天不在!” “白总!今天这场你的任务就是被一群流氓地痞绑架,露肩,露胸,露大腿!滴蜡,鞭打,虐待!记住,演技千万不要~~太~~浮夸!”社长发话了。 微剧社是d大一个历史比较短的社团,经常拍些小电影送去参赛,好吧,虽然没拿到什么名次。 白卷笑眯眯的扬头,“得嘞!”然后开始卖力的,‘啊’‘唔’‘哦’。 那叫一个演技精湛到位,地痞流氓一上来就撕烂了明黄色的吊带裙,然后露肩、露胸、露大腿,开始各个角度的秀——性感! 师兄师弟的眼珠子掉了一地,然后脸皮涨红,好吧,今晚绝对要泄火! “ok!白总,今天的表现不错,晚上请你吃火锅。”社长竖起大拇指道。 白卷抛了一个媚眼,“现金结账,火锅欠着,晚上要打工!”低头,幸好胸罩胸贴没有坏掉,不错,这场买卖有的赚。 ☆、白卷 白卷在校门口卷了个煎饼就蹲在摊边囫囵吞掉了,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见到白卷无一不伸头去看,目不转睛。白卷抬头对他们笑笑,掸掸身上的灰尘,落魄走向公交站。 他在孤儿院长大,因为老师希望他的人生能够简简单单,顺顺利利的就跟一张白纸一样,便给他取名白卷,同样也希望他的人生不要交白卷。 看吧,人类就是复杂,明明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却还想都要。 他在孤儿院里看透了人情冷暖,出了社会自己赚钱,打工对人和和气气,争取不给自己惹麻烦,因为他知道除了这具身体属于他之外,他一无所有。 白卷一向发挥他‘纯洁善良’的本性,打扮成了黑直发的妹子,齐刘海,超短女仆装,sex的黑色丝袜,坡跟小皮鞋。 来回的穿梭在客人之间端端东西,撒撒娇,说说好话,再被揩揩油,就能拿到一笔小费。 这男人的钱不要赚的太容易,等到高峰期一过,他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口迎宾。挫着指甲套,网购的看着漂亮,就是便宜没好货,老是掉水钻,还有点磨手。 等到这个月的工资一领,他决定再入一套,早早的把水钻抠下来,再用万能胶全部给沾齐了。 对面的蒙奇奇鼓着眼睛看了他胸口逡巡了良久,最终撞着胆子问,“白白,你不会是去隆胸了吧?” 白卷性别是男这件事情只有店长高妹知道,平常也跟她错着时间用着更衣室,所以一直没被撞破过。 白卷一脸神秘的竖起食指摇摇,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翻出一家叫‘白卷的店’的内衣店,介绍了几款花色款式的不错的bra,声称绝对超效聚拢,调整胸型! “而且会越用~~越大~~哦!”绝对诱惑的声音让人家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两眼放光,不假思索的就掏出手机扫了二维码加了微店。 不多时,订单就来了。白卷不禁得意,又发掘了一名客户,女人的钱赚的更容易有木有? 晚上十一点,女仆咖啡店准时关门,其他店员都走的差不多了,白卷才里锁了铁栅,换衣服卸妆,数了下小费,才精神奕奕的把残羹冷炙往后 巷的垃圾场搬。 春天的晚上还是有点冷,大部分的门店都已经关门。后巷的路灯一直都是‘刺啦刺啦’的,也没个人说修一下,平常也只是堆放一些附近门面扔出的垃圾,到黎明的时候再由垃圾车拉走。 今晚的夜有点不太平静,附近的狗老是吠个不停,害的白卷的心都扑腾扑腾的跳的厉害,“万能的天主啊,我白卷是个良民,阿咪陀佛!” “哔——!” 卧草,这是什么声音! “哔哔哔!!!砰砰砰!!!” 卧草,大晚上的谁家放烟花啊? “这边,快点,别让他跑了!”忽而呼啦啦的一堆脚步声音。 “快点快点,他受了重伤,绝对跑不远!” “跑不远!给我仔细搜查!” 今晚好热闹啊,白卷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热闹,却发现脖子一凉,不知啥时,他的身后多了一个鬼魅一样的人形。 “想活命就带我进去!”对方特意压低了声音,把他往里面推了一把。 “大哥,饶命!”他一个踉跄,沮丧着脸,双手投降! 卧草,好奇心害死猫,他早知道,今晚绝壁不出门! 他小心翼翼的拉开后门,前脚刚踏入,就被狠狠的推了一把,他一下子摔了狗□□,听到后面的门反锁的声音。 他一惊,难不成今晚的小命就交代这里了?不能吧,他还这么年轻,还没享受过一天,绝壁不能在这儿死了! “别出声。”身后的男人声线暗哑低压,匕首戳着他的腰际,他举起手,没胆动。 没多久,外面的动静脚步声渐渐远去,“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白卷赶紧爬起来,瞪眼看着门边躺着的青年。 卧草!这世间怎么有这么帅的没天理,连男人看的都心动的脸! 青年有一头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身上,脸上也被遮了一半。脸色煞白,嘴角的血线异常的妖冶,眼睛狭着一条缝,双眼冰凉寂寥的望着他,黑黢黢的深邃,竟然让人挪不开眼,像是有十足的魔力。 嘴巴紧抿似乎十分痛苦,穿着黑色的夹克。身材颀长,双腿笔直,一腿拱着,一腿平直,穿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他左胸的白衣殷红一片,起伏的厉害。 白卷的心脏,扑通扑通的撺掇起来。他捂着胸口,马丹,他不会也是中枪了吧,竟然对这一个男人有念头! “救我!”男人的双唇闭合,低沉磁性道。 ‘duang!’白卷觉得这辈子完蛋了! ☆、白卷 一脚踢开男人脚边的匕首,他的手颤抖的去捂他的伤口,嘴上喃喃,“帅哥,你可千万别死在我这儿啊,不然我怎么着也脱不了干系!” 男人一头冷汗,睁大旋窝一样的眼睛,沉寂而漠然,他狠狠的喘了一口气。 “我口袋里有电话,打第一个号码让人来救我!” “哦,早说啊。” 他可就是个普通的屌丝青年,没什么本事,可不会像电视里一样又是取弹头,又是缝伤口的。 手忙脚乱的去掏电话,竟然是老式的诺基亚平板机,这简直已经是古董了好不好? 找到联系人,按了第一个联系号码,芳木司。 “摩西摩西,蔷薇公馆!” 卧草,你丫的是日本人啊? “三少?是不是三少?”听不到回答,对方似乎有些着急的问。 卧草,你丫的还是我最恨的有钱人?! “喂,我不是你少爷,我们这儿有人受伤了,他让我打这个电话救他。” “什么地方,什么地址?我立刻派人过去!”对方急促的问。 白卷报了店面的地址,对方说想办法稳定少爷的伤势,半个小时就到。 他把手机放回男人的兜里,看着闭上眼的男人,靠!这不会就是死了吧?他一巴掌打过去,男人拧眉,不清不愿的睁眼,十分高冷艳的看他。 “哦呵呵,我就试试手感!”作死是一种态度。 对方眼神冰冷,冷哼,竟然还没有破坏美感。 “要不我陪你说说话,你家那位叫你再等半小时!”白卷扬扬雌雄莫辨的脸,特欠抽的说。 男人十分疲倦的想要闭上眼睛,可是白卷不怕死的晃了晃他,“电视上说一般你这样的伤势,一闭眼就是挂的事情,不然我说话,你就听着呗。” 对方昂头闭眼,无声拒绝。 “哎哎哎,别呀,你知道么,我可是远近驰名的美人,多少人想听我说话还要排队呢。”白卷笑眯眯的没脸没皮的道,他为了男神有够拼了。 男人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光看那张脸的话的确是,就是脑袋有坑! “我告诉你啊,这里可是家女仆咖啡店,而我是这家店的头牌女仆。别怀疑,性别男。当初我来面试的时候,店长死活说不收男人,可我说给我一次机会,试用一天。然后我的表现就让店长折服了……哈哈哈……” 白卷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的东扯西扯,男人竟然也能静默的听了下来。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后门被人打的啪啪响,“名仓,名仓泽夜,你是不是在里面?” “我在!”男人艰难的仰头,露出性感的脖颈,沙哑着嗓子回答。 白卷咽了口吐沫很快的去开门,进来一个金发男,时下最流行的长相,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他仓惶的去检查他的伤势,翻出仪器。 “必须尽快把弹头取出来,否则有感染的可能,让你有生命危险。” “那就这里吧。”泽夜淡淡道。 “ok!”金发男头也不会的叫白卷拿盏酒精灯来。 “没有麻醉药,你自己挺住。”金发男看着泽夜的眼睛道,递给他一块叠好的白布。 白卷拿来酒精灯,见泽夜咬着白布看金发男拿着手术刀在上面消毒,然后划向他的伤口。 泽夜闷哼,白卷一惊道,“你等等!”然后飞速跑到厨房里拿出一包东西。 是制作香料用的罂粟浆,他放在嘴里嚼碎了然后敷在伤口附近,这样能减少疼痛。 泽夜神情古怪的看了眼白卷,他的脸在酒精灯下神情动人,仿佛这世间最精致的人偶。最终泽夜干咳了一声,金发男拿着明晃晃的小刀,去取子弹头。 手术从取弹到缝合大概花了两三个小时,白卷一直跟在金发男后面打着下手,泽夜身上的白衣早就用作止血布了,整件都废掉了。直到贵嗣绑好绷带,已经凌成三四点的时候了。 “哪里能有他休息的地方?”金发男擦了擦额头的汗道。 泽夜已经安安稳稳的昏睡过去,漂亮的黑色长发粘稠在一起。 “宾馆!”白卷老老实实的回答。 “不行,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警察的询问。” “你家啊,你们不是朋友么?” “不行,我家更危险。” “卧草,那你说哪里?” “你家!”金发男眼睛发亮的望着他。 “不行!我根本不认识你们好么?再说他中的是枪伤,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干嘛的?” 白卷警惕的看着他们,虽然他们长那叫一个赏心悦目,那个叫泽夜的也很对他的胃口,可是性命第一! “实在不行,你送他回自己家啊!” 金发男神情古怪,“现在恐怕不下三个人都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不会是什么通缉犯吧???”忽然铃声大作,白卷后退了n步,背贴墙上。 金发男笑的前仰后合,“差不多吧,总之你不收留他,他也无家可归!到时候死了,可全赖你,他的家人可是要来找你报仇的哦!” “我可是良民,不敢犯法的事情!你还是找别人吧!”白卷快速收拾着地下的东西,“你们赶紧走,等天一亮人一多你们可就走不了了啊!” “啪!”金发男从怀里掏出一沓美金放到白卷的面前,“你只要这段时间把他照顾好了,这些钱都是你的了。你要想清楚,你在这里打工大半年的工资也比不上照顾他这么几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实在没有这么更好的买卖了。 不行不行不行,到时候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钱!所以绝对不行! “我是有节操的人,不为五斗米折腰……腰……”一把冰冷的枪口对着他的脑袋。 “你想好了,收下钱人照顾好了我们皆大欢喜,不然你就给他陪葬!”金发男眯起眼睛,温柔的歪着头好声好气的说,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 “你想好了,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黑帮!” “xxx小区xx栋xx号!”白卷很没骨气的抱了自家的租房地址。 “小伙子有前途!”对方轻柔的笑着拍着他的肩膀。 ☆、白卷 呜呜呜,他想哭,为什么他一个好好三流大学生良民要落到照顾黑帮的地步。 泽夜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一浑圆的屁股。他一愣,潜意识的翻身伸腿去蹬身上覆着的人,然后听到‘哎呀’一声,还挺耳熟的。 “卧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竟敢这么对救命恩人。” 一直修长白皙的手拿着一卷绷带颤抖的伸了上来,紧接着露出一张精致的脸来。阳光从床边的阳台上照射进来,他的脸上好像渡了层金光,看的某人的心莫名的一颤。 白卷揉揉自己的鼻子脸颊,满脸愤怒的看着他,兢兢业业的为他守夜,换绷带,结果人家睁眼就不认人了。 “那个金发男的让你少剧烈运动,你的伤口还没愈合。既然醒了,就自己换纱布吧。” 泽夜一把接过他扔过的绷带,疑惑道,“你是?” “白卷。” “嗯?”对了,他昨夜仓皇之间遇到了一人,直觉告诉他对方能帮助他,所以他劫持了对方。 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不是很好看,只是一只手换绷带似乎不好使,寂寂清泠的不情不愿的望向白卷,然后不由自主的追随着那抹身影。 白卷正接了个电话,是女仆咖啡店店长高妹的电话。 “哈,制服诱惑?没有我的尺码?好吧,我自己想办法。” 他挂掉电话,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不一会儿,四五十平的小屋立马跟强盗光顾了一样。 半响他想起了什么,对泽夜嘿嘿一笑,又反身去找电话,拨通了号码。 “喂,季师妹啊?啊,你们上次s那个绿色的制服还在么?对对对,借师哥用用?嗯呃,好吧,下个星期天是吧,那你把制服送过来吧。我不再宿舍,在出租的小屋,嗯,那麻烦你了。” 还好他租住的房子里学校近,挂掉电话,他回头看着冷冷清清望着自己的某位不好意思的一笑。 对方慵懒的靠在床头,长发凌乱的散落,竟然生出一种病态美。他的眼眸像是有一种魔力,黑色的旋窝,不断吸引人去看。只是表情略微疏离清冷,让人不难察觉这个人的难以靠近。 “啊,忘了你只有一只手,还是我来吧。” 拍了一下脑袋,白卷又爬上了床,屁股撅着,趴在床上给对方换纱布。 换完纱布,对方抄起旁边的黑夹克,有些踉跄的起身欲走。 白卷一把跳上去拦住他,“你朋友可是花大价钱请我照顾你的,你走了我可不管退钱!” 泽夜冷冷的睨着他,看他假装淡定的从衣领口掏出一张纸,“对了,你朋友走的时候给写你的信。” 没过多时,咱们高冷艳的男神一撩自己的长发又淡定的退回床上躺着,把信给撕的粉碎。 白卷知道,这里面都是黑帮机密,得亏他没敢看。 下面铁门的门铃被按响,泽夜一个机警当即亮出了一把匕首,放在胸前,白卷纳闷,他是从哪变出来的。 “别紧张,我师妹,来送衣服的。我下去拿,很快就回来。”白卷双手抬起,让他放松,然后‘蹬蹬蹬’的下去,又‘蹬蹬蹬’的上来。 怕对方误会,白卷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扑在床上,又很快拿着墨绿色的头发戴在头上试试,贴合脸型,竟然有种绝艳御姐的感觉。 白卷很兴奋,当即开始把衣服,准备试军绿色的制服,然后开始脱上衣,扒裤子! “白卷!”高冷艳的男人的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叫了他的名字用命令口吻说,“换个地方!” 白卷翻翻白眼,给了一个充分的理由,“我们家就这么大的地儿,而且卫生间里没有镜子!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 他利落的扒掉裤子,全身□□,只有一条内裤,他的骨肉匀称白皙,身材比例纤细,尤其是纤腰不堪盈握,圆润的翘臀连大腿让人血脉偾张,只是肩膀处有个碗大的疤。 对方的眼瞳幽深的闪了闪,慢慢的转移了目光。 不多时,一个身材高挑,身着超短的军绿色制服,头上带着墨绿色长发的女王诞生,他的手上要再多上一条皮鞭那就完美了。 就在他蹲下去穿高跟鞋的时候,露出白花花的屁股瓣跟黑色的丝袜。一件黑色的夹克衫从天而降,他疑惑的露出头看着床上的男神,侧着身子面朝里躺着。 白卷耸肩把衣服放回床边,旁边放着贵嗣留下的抗生素之类的药品。 “你的朋友交代你最近要忌口,吃点清淡的。我给你煮了粥放在锅里,我现在要去上班,记得要乖乖在家。” 白卷拿起廉价批发来的女士皮包,把桌子上的化妆品扫进包里,然后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下桌子才出门,出门前还啰啰嗦嗦的对他交代了一番。 “啪!”门一下子带上! 泽夜整个人都不好了! “嘀嘀嘀……”电话在口袋里响了起来。 他按了接听键,听到对方的闷笑声,“怎么样,我给你找的小朋友可爱么?” “你搞的什么鬼?”泽夜一下破功了,他差点对一个发育不良的小鬼起了邪念。 “哎呀呀,这样不是很好么?正好填补下你二十六年来的空窗期!” “那我还得多谢你的好意?嗯?”眼睛幽暗的勾了勾,他的冷然道。 “澜已经秘密处决了,干净利落,只不过你们行动失败,必须要重新部署。” 泽夜的眼神一凛,摩挲了下手中的匕首,“我知道了。” “花奈正到处找你,四少已经有崩溃的架势,按照目前的局势,你还是留在那个小朋友的家里为好。我已经查过他的背景,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是个三流大学的学生,没什么不良嗜好。性格不错,以赚钱为乐。” “……”好别致的爱好。 “名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先等等吧,我自有安排。” “ok!” ☆、白卷 白卷晚上下班的时候比较早,因为今晚的制服诱惑之夜,生意异常火爆,他的小蛮腰一扭,小费满钵。 他哼着小曲就上楼,手里还拎着新买的洗漱用品。 今夜的风还是有些大,窗帘被吹的哗啦啦的响。他进门没看到床上的人吓了一跳,卧草,门是在外落锁的,这人长翅膀飞了? 东西往地上一扔,他立马爬到床边的阳台上一看,下巴掉了。 泽夜身材挺拔笔直的站在阳台的栏杆上,夜风真真袭来,让他的黑发肆意扬起,他双手环胸,□□着精壮的上身,看着灯火万家。 这时候,白卷注意到泽夜脖子后面黑色的刺青,状似一朵蔷薇,蔷薇之上却是两把死神镰刀,遥相呼应。 “哎呦喂,这位帅哥身材不错哦,有没有兴趣拍张照?”白卷伸出笑眯眯的头,对着泽夜招招手,“你快点下来,不然被人看到会以为你跳楼要报警的。” 泽夜双手双脚并用一个华丽丽的360°旋转跳跃安全落地。然后他的眉头一皱,扯到伤口了。 “怎么样?没事吧?”他口不对心的笑着,然后跑到厨房去把米粥热热,又把超市买的冷馒头拿出来放煤气上热着。最后才跑到放衣服的收纳箱边找衣服,扒掉身上的制服,利落的换上干净宽松的衣服。 “耶?”白卷惊讶的看着床头的药盒全部没有拆封。 “不是让你吃药的么?” 泽夜冷着脸心虚的把头看到外面,不管白卷爬上床,脸快贴到他面前了。 “喂,不是吧,你还是小孩子啊,怕吃药?!” 对方执拗的看夜景。 白卷叹了一口气,跟老妈子一样认命的跑到厨房倒了热水。又看了看说明,把要吃的分量抠了出来,放在手心坐到床边。 “这种不会苦的,一吞一咽不要太容易!” 他把水跟药递到他面前。 泽夜的屁股腾了个地方。 白卷跟着腾了个地方,把东西再次递到他的面前。 泽夜的别扭固执的又腾了地方。 卧草,千万不要逼他哦!白卷忽然对着他嫣然一笑,泽夜直觉不好了,果然见白卷一下子把药吞了,然后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抱住他的头,嘴对嘴的给他灌了进去! 泽夜一把用力的推开他,喘着粗气,两颊可疑的红了起来。 白卷满不在乎的笑笑,拿起水杯道,“赶紧喝吧。” 泽夜眯眯眼,眼底闪过可疑的情绪,他漠然道,“你平常都是这么给人喂药?” “哪能啊?”白卷摇头笑道,“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出得起大价钱。”还得长得像他这么高冷艳才行! 泽夜的脸色变得高深莫测,“你很缺钱?” “那倒不是?我就是很喜欢钱,有种有钱就是大爷的感觉!”看他不喝水,白卷自个儿喝了几口,咕噜咕噜的漱了口,竟然又给咽下去了。 泽夜往后一躺,不做声的侧头自顾自的看着外面的夜晚,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人莫近的气场。 白卷耸耸肩,也就这种大少爷能摆的起这种架子。 不多时,厨房里的馒头白米粥好了,他盛着端了出来,把墙角的折叠桌翻了出来摆上,又去翻出一包没拆封的榨菜倒进碟子里。 哦呵呵,今晚的夜宵真丰盛。 “喂,吃饭了。” “泽夜。” “啊?” “我的名字,名仓泽夜。”泽夜又冷然的重复了一遍。 白卷讪讪的笑笑道,“日本人?” 泽夜摇头,名仓,蔷薇氏族的姓氏,‘rose’,一个地下的黑帮组织。 白卷稀里哗啦的一口气灌下两碗米粥,擦擦嘴,一眼扫到对方半躺着伸出苍劲的手腕,修长的手指,面前端起碗喝了几口。 “你现在可是病人要补补,多吃点,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泽夜抬头平静的看着他,摇头,抬腿放到床上背对他睡觉去了。 白卷撇撇嘴,就跟小姑娘似的,胃口这么浅!其实是他这生活太糙了,不代表谁都跟他这样过的这么糙似的。 洗完碗,白卷又跑过来推推他的背,“哎,起来洗澡,你都几天没洗澡了,臭死了。” 泽夜皱皱眉,一下子翻身面对白卷,都能清楚看到对方眼瞳里自己的小小脸。 白卷依旧摆着一张大笑脸,然后一愣,苦恼道,“你的身上有伤不能沾水,怎么洗?” 泽夜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接着翻身睡过去了。 “喂喂喂,这人怎么这样?” 白卷竖起中指,卧草。本来想打点水来给他擦擦身,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他从柜子里翻出快一直没空晒快发霉的被子扑在地下,又找来两件棉衣盖在身上,一晚就这么凑合过了。 ☆、白卷 笠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泽夜的脸上。 他把手放到脸上挡住,然后困难的坐了起来,看到蜷缩在地上睡着的白卷。 白卷的脸小小的,异常精致,长长的睫毛倾盖住双眼。 他拧了拧眉,竟然觉得并不讨厌这么个人,甚至觉得有些熟识感。 白卷眉头紧皱呼吸困难,似乎做了什么噩梦,然后惊醒,揉了揉眼睛,看到一双黑黢黢的眼睛,似乎吓了一跳。 他咕哝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长不短的头发被睡成鸡窝。叠起被子,神情恍惚的去洗脸刷牙,今天是星期一,好像有两节课,嗯,得去,他可是有教学费的。 对了,他好像有什么事情给忘记了,他们家好像还有个黑社会! 他一下子清醒了,满嘴泡沫的冲出了浴室对泽夜道,“我告诉你,这里是大学城附近,都是良民,我今天有课,你可千万不要出去作奸犯科!” 对方连正眼都没看他,侧头神情漠然的望着窗外。 “喂,我告诉你,我虽然拿了你朋友的钱,但是不代表你做了坏事我要包庇你!”他双手叉腰,盛气凌人道。 “你再敢伤人,我就报警抓你。” “……”半晌,泽夜用奇怪的眼神盯的他毛骨悚然。 “喂,千万不要爱上我哦,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白卷忽而嘻皮笑脸的扮可爱。 泽夜嘴角一翘,顷刻有压了下去。 白卷见了不可思议的趴了上去,“哎,原来你会笑啊,我还以为你是面瘫呢。” 泽夜一怔,脸皮又拉紧了。 “别嘛,你笑起来可好看了。”白卷没脸没皮的凑了上去笑着,去拉他的脸,直到拉出一个笑脸才罢手。 泽夜愣愣的盯着他纯洁无瑕的眼神,目光竟然不由自主的缱绻起来。 四目相对,白卷竟然难得的脸红起来,他歪歪头,眼睛下瞥到对方粉红的唇瓣。不由自主的亲吻上去,还未来得及逃跑,就被对方抓住狠狠的噙住了唇瓣,想要挣脱却已经来不及了! “呜呜呜……”白卷看着对方的漆黑的眼睛用目光求饶,泽夜眼底却戏谑起来,笑意渐深,单手托起他的后脑勺,舌头长驱直入,入侵着那片柔软的,湿润的还有着牙膏气味的领地。 白卷双手放到他的胸口一撑,往后一仰,气息凌乱的差点没摔倒地上。 “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随便起来不是人的人!我告诉你,我可是正经人!”他身体绷直,眼底湿润,满脸通红的像极了炸毛的小动物。 泽夜摩挲着唇瓣,似乎意犹未尽,“这是喂药的谢礼。”他的眸子清清泠泠的眯了起来,嘴角微翘,声音低沉缓慢。 白卷的脑袋轰鸣起来,愤愤的转身套了一件廉价的外套,去拿书架上的书本,气呼呼的出门上课去了。 泽夜低头看着自己翘首以待的小夜,呼出了一口气散漫的靠在床上! 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着一个男人的身体起了心思。 …… 白卷趁着上午的时候,记了点c语言笔记,有接了几单微店生意转给了代理商。午休时候溜达到了微剧社看看进度,顺便问问社长大人什么时候补给他一顿火锅。 “白师兄还记得下个月跟d大美眉联谊么?你到时候去么?”众师弟殷殷期盼的看着他。 这个社会,百分之一的智慧加百分之九的汗水,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全看脸。别看b大学校不行,b大的技术宅跟d大的中文系小清新在当地是有名的,所以b大的历代学生会都会为了能留下一点青春的纪念都会抛弃寡义廉耻,不知羞耻,跑到d大要求联谊。 当然成功的次数少的可怜,谁会眼瞎看上那些借钱都会凑齐1024的大宅男!直到三年前,学生会的挂名的干部白卷同学往那一站,闪闪发光,为了再看他一眼,d大的女生纷纷拉大旗要求联谊。 每当这个时候,b大的男生不管多宅,哪怕瘫痪,爬都会爬出宿舍校门,感谢中国好师兄白卷同志,奔向d大美眉的怀抱。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2节 “还记得大明湖畔的302么?那三只都被溜了三年的还没被人领走单身汪,你们就歇菜吧!那些女生每次吃饱喝足,耍够了就跑,那可怜的百分 之十的成功案例也就你们惦记着,白总,你今年去凑热闹么?”微剧社社长老姜从后台爬出来问。 “吃不着,长长眼也好!”一群眼冒绿光的狼。 他跟白卷同一个寝室的,白卷才进校的时候还跟他上下铺三年来着,不过,白卷为了打工也就没事的时候才住宿舍,平时都赖在出租屋里。 “老二跟老三整天都钻进编程眼里没希望了,我去得要好处才行,你倒可以去观摩下,以便下部微剧的横空出世啊。”白卷扬眉笑道。 “你t是来逗我的吧,长得这么妖孽,按照剧本,你该是王子病患者。”老姜没好气的问。 “王子病没有,公主病有些,就是我上次托你帮我找找活,找到没有?” “手头紧?” “紧!” 老姜横眼过去,跟他同屋三年有些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上次托人问了,人家给了我长名片,自己去试试?人全是会员制,不管你多有钱多有势不是会员都白搭。” 白卷一胳膊捣过去,利落的夺过他手中的名片,黑色的卡片上印着妖娆的暗花,夜鸢。 他眨眨眼,“我就说,还是我们老姜最疼我,您幸苦!” “那是,也就是你托我,要是别人,呵,不过那地方人蛇混杂,你得注意安全。” 白卷媚眼一勾,嫣然,“得了吧,假正经,别告诉我说你没去过!” 老姜镇定了半晌,这都三年了还被这张脸迷惑的七荤八素。 “逮着机会,请你吃饭。”白卷拍拍小翘臀,端起了高贵冷艳范,许下一张空头支票,掉头就走,恨得众人都在后面咬牙切齿,这只磨人的小妖精。 眼神一凛,白卷看着阳光下反光的夜鸢,稍作了半刻,才想起自己出租屋里还躺着个伤患,只得加进脚步回去做饭。 ☆、白卷 称了跟猪腿骨,整了捆青菜,他捏着钞票就往回走,还未到小巷就被人堵截,对方五色杂毛格外的鲜艳,非但没给自己增加半分帅气,倒是添了几分傻气,稚气未脱的脸菱角分明。 “我要钱。” 白卷的目光沉了沉,“多少?” “五万!”对方仰头冷漠残酷道。 “好!” “十万!”对方很快的意识到自己要少了,又加大了筹码。 白卷侧身就要过去,却被对方一把揪住领口,快速的推着他退到了墙角,胳膊肘狠狠的压着他的脖子,“十万,你听到没有?” “我没有。”白卷闷哼一声,“小五,你该知道我所有的钱都给花了。” “那是你该,你欠我们的,白卷,你要记得,你有今天,你的命都是我们姐弟俩拿命换来的!”被唤作小五的少年愤恨的一拳头塞向他的脸面。 白卷的眼瞳幽黯了下去,情绪陡然下降,“三天,你给我三天的时间,我卖血也会酬给你!” 小五松开了他的领口,放下拳头,不伦不类的打量着对方,那张脸曾是他年幼时候的憧憬,年少时候的憎恶,最终化作无声的挑衅咬牙切齿,“白卷,早晚有天我要你死在我手里。” 白卷的眼神呆板了片刻,然后纤瘦的背有些佝偻,看着对方双手揣兜扬长而去。 你恨我?可是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憎恶自己? 沮丧的走到家门口,特么的才发现自家的锁被人给敲了,卧草,不会是遭贼吧? 于是节操被狗吃了,没心没肺的某人抓起自己门口的扫把就往里冲,最终看到一个穿着女装的金发大猩猩,虎背熊腰,洋洋得意的照着镜子看着那张还算尚可的脸。 一定是我进去的方式不对,白卷刚想退后两步,就听到有人说,“哟,回来啦?你这品味不错,借我穿两天。” 我擦,夭寿,那套不是他收藏的宫廷碧绿绣花大摆裙么?话说回来,金发大猩猩竟然好眼熟。 “哎,名仓,你说我穿这套,行不行?”金发大猩猩做了一个自以为撩人的动作问着床上闭目养神的某人。 某人狭开半眼,眼角抽了抽又闭着,没吭声。 “翠花!我对不起,没保护好你,让人趁我不再的时候糟蹋你!”白卷瞬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当真是纵横流涕,搞的对方穿的不是一件裙子,而是他心爱的女人。 金发男笑眯眯的看着唱作俱佳的小子,对着泽夜道,“这孩子不错,是个当演员的料,可惜就是身子板不行。” “卧草,你怎么知道我不行?你试过!”男人最怕听不行,白卷一下子跳起来道。 泽夜眼底闪出幽黯的光略带寒意。 “哦,要不来试试?”金发男双手一摊,嘴角一翘,笑的无比轻佻。 “能忍就不是男人,都说衣服如女人(女人如衣服),你t的穿了我的老婆知道么?”白卷抱着拖把就往上冲,木把手往那一戳,金发男快速闪过,一把拽住雪白纤细的手腕,一手勾腰。 “啧啧啧,炉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不过如此。”金发男的眼神泛光,抬起就往唇边贴合。 白卷的心肝跟着颤了颤,合着碰到一个弯的? 一刀寒光贴着金发男的头皮而过铮然直直的插向对面的墙壁,躺在床上的人抿着嘴角,眼神料峭,看的金发男发怵,不禁撒手,讪笑,“嘿嘿,开个玩笑!小美人,要不这样,我给钱,你开个价,要多少?” 谈钱多好,不伤感情。 “不二价,三万!” “哦?你想钱想疯了?”金发男讥诮。 “呵,还没。” 金发男侧头别有深意看了一眼泽夜,对白卷招招手,“你过来,我有单生意倒是可以请你。” “拒绝,你能有什么好事找我?”白卷警惕的往边上靠靠,暴露下智商,这人一看就是不靠谱的,连进别人家都要撬锁。“对了,还有锁钱,你要是方便,网银转账。” “哈。”金发男打了个响指,“唔,看来还靠得住。” “打什么哑谜?我得做饭了,抱歉,没有你的准备,要吃另交伙食费!” 金发男一把钳住他的下巴,眼神专注又无比轻佻道,“知道上次对我这么说话的人是怎么死的么?” 白卷打了个寒颤,差点忘记这个人是杀人不眨眼的黑帮! 许是见对方那双湿漉漉的眼瞳太过可怜,金发男恶趣味的笑了笑:“网银多少,下午就转!” 白卷翻了个白眼,报了串数字,进厨房炖汤,一切搞定又出门买卤味加菜。 …… 迅速拽出匕首,金发男出其不意的迅猛的刺向泽夜,对方一个翻身,被削落一撮长发,嘴角冷笑,他一手快速伸手去夺匕首。金发男出手格挡,霎那被对方有机可乘一脚踢出几米外的墙上。 “唔。”金发男捂住胸口露出痛苦的□□,“三少,你太狠了!” “说吧,欧阳花奈让你来的?”泽夜那张艳丽的脸有些苍白,刚刚才过剧烈运动,扯到了伤口。 “绝对不是,我现在见到那位小公主都绕道。”金发男连连摆手,“倒是我查到消息,最近青帮的唐胥频频进出夜鸢,我想这是个机会。” 泽夜眼神一凛:“你想利用白卷?” 金发男眼睛微迷,闷骚的撩了撩头发,从口袋里掏出张黑色名片,正是老姜给白卷的那张夜鸢的临时出入卡。 “这个世界上,有种武器比刀枪厉害,它的名字叫美貌,白卷小朋友既然有了这张脸就该有被利用的觉悟!” “从一开始,你就打了他的注意?”泽夜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森然道。 “没错,从我得知澜的行动失败,见到白卷的那刻开始,我就在筹划。”金发男耸耸肩,坦然的一屁股坐到出租屋唯一的椅子上。只是还没坐稳,就被泽夜一个撂退给扫到了地上。 “井上贵嗣,如果,你还想待在‘rose’的话,最好还是收起在日本的那套!”双眼锐利阴鸷的在金发男的脸上刮了一遍,他抿紧唇角,冰凉不悦道。 金发男呵呵了,拍拍了屁股上的灰起身,收起那套虚假的温柔,邪佞道:“三少,你不会想怜香惜玉吧?”待寒光架上了脖子,金发男举手投降无奈,“好好好,我不说,可是就算我什么都不做,白卷入了夜鸢可就什么都说不定了。” 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泽夜快速低沉道,“你先回去,见到花奈记得躲远点。” 金发男瞬间挂上温柔的面具,换回自己的衣服,对着白卷轻佻的一笑,走出了门。 白卷一怔,“这就回去了?不吃完饭再走。” 金发男回头刚想答应却被冷淡的声线拒绝,“不了,他有急事。” 名仓泽夜正做起身子试图换药,白卷赶紧放下手中的卤味对金发男道,“记得转钱,慢走不送!”说完抓紧时间去帮对方换药。 贵嗣咬牙,这两只拨、屌无情的小婊砸! 因为全神贯注,完全没注意到从一开始泽夜的眼神就逗留在他的脸上没有移开,很快,泽夜就发现对方的脸颊边上留了条线疤。 “你整过容?”他微微讶异道。 白卷抬头不在意的一笑,“差不多吧,出过车祸。”然后又埋头去绕绷带。 “你很缺钱?”泽夜若有所思道。 白卷惊诧,“你怎么知道?” 掏出那张夜鸢的名片,放在床边,他的眼神漠然,“不是所以的人都能进去这个地方,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踏进这个地方。” 白卷嗤笑,“不就一个夜总会么?能有多厉害,我不过是想进去做服务生,听说里面的薪水很高。” 似乎想确认他说的是真是假,泽夜在他的脸上逡巡了片刻道,清冷道:“你说的也对,不过假如你缺钱的话可以告诉我,或许……” “或许如何?借钱给我,你想要什么?”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白卷抬起嘴角笑的妖冶,覆上了他的身躯,眼睛邪魅的盯着他,粉红的舌尖舔着下唇,无比魅惑的说:“看上我这张脸还是这个身体,我都可以给你,明码标价。” 泽夜的眼瞳紧缩黝黑,呼吸微微一窒,见对方快速的撤离笑的愈发明媚张扬,“怎么你真想听我这么说?哈哈哈,这你都信,傻瓜!记住,你我只是伤患与劳工的关系,等你伤好,还是趁早走吧。我去做饭了,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名仓泽夜垂下眸子,心里却有中异样的感觉,他刚刚竟然忍得住没一刀做了这个倒霉孩子。 一进厨房白卷就垮下了脸嘴角冷笑,八年前有个人同样跟他说了这番话,只可惜那个男人有恋童癖,对他进行猥、亵。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脏部位传来钝痛。 白卷精致的五官瞬间扭曲,既然法律制裁不了那个禽兽,那么这个仇,他会亲手报。 ☆、白卷 夜鸢。 会员实名制会所。 有钱有权有势,算不了什么,做得了夜鸢的会员才算在h市乃至整个华国都有举足轻重的身份地位。 夜幕低垂,星光璀璨,白卷瞅了瞅那栋不太起眼的建筑,外表普通,内里却奢靡到了极致。 烫金的夜鸢二字散发着奢靡的光,白卷从后面侧面进入,被霓虹幽暗的走道照的人发晕,这栋建筑物一共七层,每层都有不停的用处,每层的灯光都被调的颓靡,显得纸醉迷金。就连这里的服务员个个都是俊男美女,外表光鲜的高品质生物。 白卷埋着脸亦步亦趋的跟着保安的后面,就在刚才,他还在人才资源部应聘服务员的位置却被临时告知,b的领头查理冷从监控里看上了他,被迫送到了三楼。 白卷踏进电梯仰头透明玻璃外错综复杂的极其艳丽颓靡的玫瑰,极其瑰丽灼灼的似是鲜血倾盖下来,他惊叹的睁大了嘴巴,走廊的墙壁上攀附着绿色的藤蔓和开的繁盛绯红的花朵,他不禁伸出手,然后有迅速的收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尖露出了圆滚滚的血珠,次奥,这些都是真花! 保安迅速扫过了他的脸,这种靠长相吃饭的年青人在这里比比皆是,但是长得这么好,倒是首次见,怪不得查理冷会在监控里指名要带他上去。 衬衫西裤的俊美青年套着深蓝的西服马甲,胸口别着羽毛,查理冷翘着兰花指,一脸喜色的拉过的他的胳膊转了个圈,额头上的一撮长毛染得紫的发红,然后推开了身后的瑰丽的大门。 明晃晃的牌子下是将军钢特制的大门,蓦被推开,明晃晃的灯光乍然照射过来,恍如穿越时空隔着两个世界,待到渐渐适应了,才发现查理冷畏惧的小心翼翼的站在门边。 这是一间花房,也不知道采用了什么高科技层层叠叠的都是品种稀有只能在电视上见过的植物盆栽,惊人的花朵数量猛然间次第的开放,中间花架上较缠着品种繁多的茑鸢,穿下几只秋千。 几只蝴蝶翩跹嬉戏而过,停留在花朵之中,恍如另一个世界。 一张无暇白净的脸,穿着绣着暗花的中山装的男子半个身子隐没在花海里,单看样貌似是比白卷还略胜一筹,齐耳短发,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 捧着一只白色波斯猫,小心翼翼的抚慰着。波斯猫瞪着那对金蓝色的眼珠阴恻恻的看着白卷,这让他本能的发怵。 “白卷,19,b大计算机系学生,父母双亡,来应征服务员兼职?”男子的声音清澈如叮咚泉水般好听。 他的眼角的蔷薇刺青精致的被几缕头发挡住,让白卷有片刻的晃神,这世间,他还未见过比自己更加漂亮的男人。 “是的。”白卷如同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有些惶恐道。 男人的双眼十分的朦胧清透,仿佛灵魂纯净的没有丝丝杂质。他慢慢的穿过花海走到白卷的身边,伸头在他身边轻嗅了几下,这下白卷才发现那如同宝石一样的双眸没有任何的神采。 “能比得上二少美貌之人实在寥寥无几,不过这个倒是少见精致。”查理冷捏着嗓子毕恭毕敬道。 “既然如此,那便是让他留下吧。”男子神情茫然,片刻一摆手,查理冷立马上前拉着白卷就往外走。 倏然,花房的暗门后面走出来一个高大男人,黑长直发,高冷的眉眼,五官深邃,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胸口的绷带显示他的身份。 九夜歪歪脑袋,察觉到来人是自己的亲弟弟,才展演莞尔,“小泽,他就是救了你的少年?” 泽夜的目光从门后收回,眉头紧缩,似乎一直在考虑什么。 似是察觉到自家弟弟的情绪不稳,九夜笑的牲畜无害,“小泽,你若喜欢,便自己保全。” 泽夜拧眉,白卷既然卷进了这里,那他的是死是活便是他自己的决定。 …… 白卷有些发懵的跟在查理冷后面,直到带到换衣室,查理冷翘着兰花指一晒,“你倒是好命,上班第一天就见到了我们二少。” “是,不过冷主管,我的工作应该做些什么?”白卷安守本分小心的问。 查理冷从储物柜里勾出一套制服丢就白卷的怀里,不怀好意的笑道,“你的工作是服务员,首先你该试试你的制服。” 白卷虽然纤瘦,但是真丝衬衣下若隐若现的线条十分诱人,尤其是那后面镂空出的蝴蝶骨实在是勾魂夺魄。白卷照着镜子,耳尖红的滴血娇媚一笑,好在他每天都在穿着那些让人浮现联翩的女装已经习惯,很快就镇定下来。 尤其是那张脸,有种形容不出的美感,你说他妩媚,它又无比的纯洁,你说它禁欲,它又瞬间唤起你的欲望。实在是堪比褒姒,妲己,维纳斯。那细腻白皙的皮肤真真的是男人的福音,女人的灾难,再看看那双笔直的腿,凭他阅人无数的眼光绝对够玩几年的。 查理冷欣赏了半天,不管是佯装镇定还是真的镇定,好在他有这个觉悟,完全会利用自身的条件。 他对这个人九分的满意,尤其是充满诱、惑、性的身体。这要是经过他的亲手改造,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圣人,白卷也有本事拿下。 “你会喝酒么?”查理冷抬起兰花指问。 “能喝一点。”白卷的睫毛颤了颤,装模做样。 “做我们这行,不仅要能喝,主要还是会喝,接下来我要对你进行岗前培训,当然是带薪的……”查理冷昂起头颅傲娇的回答。 “可我不只是服务生么?”白卷的眼神既无辜又茫然。 “服务生怎么了?只要客人有需求,要求我们都该满足,何况,你是如此的优质,放心,跟着姐混,姐一定让你财运亨通……”抛了个眉眼, 接下来查理冷便尽忠职守的讲解了上流社会的餐厅酒桌礼仪与喝酒文化。 当然这都是不可能的,比理论更实用的是什么,实战,所以查理冷直接在桌上摆满了洋酒,哦呵呵,这真是□□的节奏。 尼妹,这是喝趴的节奏啊,白卷那叫一个内心的崩溃。 “你放心,我只是教会你什么叫做浅尝辄止。”查理冷的手指勾勾白卷的下巴,诱惑道。 ☆、白卷 夜鸢,六楼,水晶吊灯下是昏暗的拍卖会场,空气中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结合着红玫瑰的香气更加靡靡,每位客人的脸上都戴着刻板的假面 亦笑亦嗔,亦喜亦悲。 今夜会有红偶拍卖,衣冠满座。这些人有钱有权有势,还有着难以启齿的癖好。 夜鸢的红偶,从世界各地搜罗而来的精致少年,每位少男少女,都有俊美漂亮的五官与纤细隽美的身材上等品,年纪12~16不等,思维单纯,经过专业的驯养与调/教。对于有钱人来说,是不错的玩偶禁、脔。 今夜拍卖是一位少年,少年带着阿波罗一样俊秀的五官挂着木纳的笑容走到灯光舞台的中央,俊美挺拔的身姿,脚下的脚镣呼啦作响。赤/裸的身体在空气中微微发抖,头上的花冠散发着芬芳,精美的私,密处被暴露无遗。 从他的出场,台下的客人便开始了喧哗,面具下的面容狰狞的猥、琐的兴奋的笑意,在工作人员的解说下,纷纷竞价。 在拍卖官一锤定音的最后一秒,最后一排的黑衣保镖在身旁主人的示意下以着不可思议的高价竞拍下来。 于此同时男人身边的保镖打了响指招来一个侍从低声吩咐,“为我们爷准备一个房间。” “是,请跟我来。”侍从恭敬的把手放在腹部弯腰,不卑不亢的回答。 …… 白卷手举托盘,上面摆满了装满洋酒的高脚杯。 “哎对,手腕用力,保持水平,姿势不错。”查理冷剥着橘子瓣盯着监控里的动静顺便趁着空档指点两句,“走几步,对,别跟个娘们似得步子迈大点,哦,别像个大老爷们,恶心!” 白卷露出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纯真的像是不谙世事。这是他看到刚刚那位大美人之后,想尝试的新的角色,好吧,他爱死了角色扮演。 “宝贝,停下。”查理冷忽然兴奋起来,指着监控里的一间客房门前堵了一堆黑衣保镖,高深莫测道:“宝贝,这个可是个金主,你跟我待会去送餐点,记得,千万不要多看一眼。” “哦对了,四楼的客房是不允许服务生穿鞋的,也别发出任何声响,好好表现。”查理冷欣赏的盯了下他那雪□□嫩的脚趾勾了勾地毯,笑得意味深长的却又慎重的提醒。 不愧是夜鸢,白卷心想,艾玛,这里上班真辛苦,到处都是机密和变态的规定。 十分钟之后,白卷跟在查理冷之后推着餐车进入四楼,两人的动作幅度限制到最小,四楼的长廊上呼吸可听。 “胥爷起了么?”查理冷抬头朝着保镖保持镇定的微笑问。 保镖点点头,对其进行搜查,然后再对白卷闪过一丝惊艳之后,迅速的摸身放行。 白卷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有些惊慌的紧跟着查理冷进入房间。这是一间套房,查理冷放好餐车走进里屋,水晶吊灯下的kg size大床上全是狼藉,全身赤/裸的少年一脸麻木,全是都是密密麻麻的做、爱痕迹,下身更是污、浊、肿、胀不堪。 查理冷似是司空见惯,表情漠然的低声,“还不快点出去!” 少年先是茫然,然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快速的卷起地下的白布狼狈的跑出了房间。 卫生间里洗澡声渐变渐小,查理冷摆起笑脸迎了上去快速恭维,“胥爷,今夜的红偶您可满意,要是满意,我立马派人送到您的府邸。” 那是一位像是沉淀了岁月醇香的三四十岁的男人,尊贵的冷冽的,表情雕刻的硬朗却没有丝毫破坏俊美。身材健硕匀称,就算只穿了一件睡袍,依然没有破坏他的雍容气度与疏离感。 白卷握紧拳头,八年前,他见过这个人,那种恐慌感忽而汹涌而来,那遥远、疏离、漠然的高高在上的神情,那是他遥不可及的接触不到的存在。 坐到床边等查理冷给他倒了杯红酒,慢慢的轻晃,映着灯光投下来一张精美的脸,那张脸表情愕然,怯然,随后很快的又埋在了阴霾下。 唐胥勾起嘴角漫不经心的扫过查理冷的脸,淡淡道,“留在夜鸢吧。” “那好,胥爷。”似是等的就是这句,查理冷很快道,“祝您用餐愉快,我先退下了。” 唐胥斜眼睨着那快速转过去出门的身影,缓缓看向那精致的蝴蝶骨,再往下还有那纤细的脚踝,隐约可见那青蓝的血管中露出餍足的表情。 直到出了门拐过了角面对电梯,查理冷才不敢大意的拍拍胸脯,“哎,每次一掷千金买个一次性用品,这胥爷也是绝了,哎我说,宝贝,你今天就先下班吧,休息再来。” 白卷一愣,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阴影中走出来。 ☆、白卷 “小杂、种,没想到你还活着。”那个臃肿恶心的男人一边撕扯着他的衣服,一边舔舐着他的脖颈。 “放开我,放开我!”年幼的白卷双手背后交、叉困住,激烈的挣扎着想要向后退,直到背脊抵着墙面,他才绝望起来。那张肥胖的脸,黄发的牙齿,猥琐的笑意让他的胆汁往上泛滥,“求求你,放了我……” 他的身体像是火烧一样,五脏六腑都燥热起来。 “放了你?呵呵,没想到你命大竟然能从青帮的手上逃脱出去,既然落到我的手里,小美人我自然会好好疼爱你啊!”男人散发着腐味的鼻息一直喷到他的脸上,他的□□被男人紧紧的拽住,他畏惧的颤抖着,瞪大着眼睛挂着眼珠。 “黄爷,胥爷来了。”忽然有人推门进来紧张道。 黄四郎低低咒骂了一句,他粗暴的把他拎起来扔到手底下人的怀里,“把他关起来,别让人瞧见!” 他艰难的站起来,突然发难踢向黄四郎的裆部,仰头撞向抓住自己的人,趁他们松手的机会,拔腿就跑。 “哎哟,你这个小杂种,看爷今天不、操、死你,来人,给我抓住,千万别给他跑了!”黄四郎发出尖锐的吼声,与此同时大门嘭嗵被人撞开。 很多人,影影重重的都是人,所有人都是来抓他,直到一个穿着管家服的男人走了出来,厉声喝道,“都在做什么?快住手。” 那个男人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白卷,穿着破烂,唯有一张脸还算不错,以为黄四郎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眼神凌厉,“胥爷在此,容不得你们胡闹,快点处理干净!”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就想把人抬走,却听到男孩低弱的求救声,“救救我,求您,救救我,我是被他们绑来的……” “芳木管家,这是个误会,这个小杂种,不,他是我的一个小朋友,您就当没看见。”黄四郎狼狈的走了出来搓搓手解释,却被男人的眼神制止,侧身让出一条道。 白卷永远忘不掉那个人的眼神,触不可及,高高在上漠然的神情。 “胥爷……胥爷,您怎么来了?”黄四郎一脸的受宠若惊,讨好的上去,却被管家服男人挡住。 “黄四郎,以后少在我跟前做这种混账事,有本事让人心甘情愿,要不然花钱找乐子去!”那个男人的声音非常的沉,冷,让他如坠冰窖又得到了希望。 “先生,求求您,我是被他们绑来的……”他开合着嘴唇虚弱的爬向那个人。 那个男人高高在上的漠然的盯着他皱眉,“只要你爬出了这个门口,我就让你走。”他看得出,他被下了药。 他颤栗的颤抖着,朝着那门口慢慢的爬过去,他的四肢无力,可是那唯一的希望,他还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 …… “白卷。” 寂寂清冷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回忆,他抬头看到马路对面的名仓泽夜,倏尔展颜。 “嘿,你怎么来了?不会是不放心我吧?”白卷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神,卧草,一晚不见,如隔三秋,男神又更帅了有木有? 那宽肩窄腰,黑长直发衬得他的唇越发的红艳,像极了他最爱的吸血鬼伯爵。 “找你来喂药。”对方一本正经的回答。 “雅美蝶~人家可是正经人!”白卷没节操的一手捂脸,一脸推搡了泽夜的胸口一下。 “……”泽夜捂着伤口,一脸想吐血的样子。 “哎呀,不好意思,手重,要不,重来一次?”白卷笑的狡黠道。 “走吧,回去。”泽夜默了默,刚刚,他好像在白卷的脸上看到了绝望。 “等等,今晚夜色不错,咱们吃个夜宵再回去。”白卷抬眼看到不远处的几个烧烤摊,笑眯眯的拉着对方的手就走过去。 撸了几串,白卷点了几瓶清酒,他看看泽夜,笑的单纯,突兀的问,“你觉得我是不是好人?” 也不等对方回答,他兀自一笑,“你觉不觉得我太过虚伪?” 他的侧脸被灯光照的惨白,睫毛刷下了很长的阴影。 泽夜淡然斜睨了他一眼,这二十六来,鲜少有人问他这么哲学的问题,这好比‘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同样是个费解的问题。再说他这个闷骚,话又不多,想来想去只能默然。 白卷的思绪似乎早飘的很远,也对,他本来也没奢求这个陌生人能给个什么回答。 一串烧烤,一杯清酒,那日子不要过太滋润。 白卷不说话,泽夜也就一直执着一杯茶水在边上看着他吃吃喝喝,待他醉眼朦胧,两颊泛上红晕,他才低着嗓子道,“白卷。” 白卷心头一颤,侧头懵懵懂懂的看着他,那模样,要犯规就多犯规,看的泽夜心坎的心痒难耐。 他笑,“你的眉眼,是我最喜欢的,名仓泽夜,我能抱抱你么?” 泽夜的心脏鼓动起来,躁动不安,他定定幽深的看着白卷,见他笑的嫣然的扑进他的怀里。可是却用完全不同情绪的声音道,“知道我的人生为什么活的这么苦逼么?因为我能装,但有不是太能装,能作又不是太能作,哈哈哈……”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开始遏制不住的大笑,笑着笑着眼泪都带了出来,“你没看出来吧,其实我是个深井冰患者……深井冰啊,深井冰……”说着说着哼起了小调。 他的双手死死的抱着泽夜好似抱着一根救命稻草,泽夜的心开始抽抽的疼,他记得小时候也这么疼过,但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他记得也不是太清楚了。 泽夜的眼深邃的盯着他脑袋顶上,忽见他抬头,睁圆了湿漉漉的大眼,他的神情开始迷茫,疑惑,“六花?” 随即莞尔:“你放心,我不会忘掉你,绝对不会,六花……我很想你……”他声音低沉下去,脑袋埋进双手里,低低的啜泣,一声一声的唤着‘六花’这个名字。 泽夜的俊脸一黑,无声的叹息在他头顶响起,“白卷,你喝醉了。” 抬眸,白卷的眼睛直勾勾的那张红艳的唇,他忽然觉得口渴,对,他好渴,他摩挲着漂亮的那唇形迷离的深深吻了上去。 那种灵魂的抨击让泽夜深深打了个颤栗,对方的吻技非常的生涩,舌尖一点一点的舔舐着他的牙齿,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他一直试图想要突破枷锁。 似是索取不够,白卷艰难的撑开眸子,溢出眼泪,朱唇轻启,旖旎呢喃:“要!” 名仓泽夜颤抖着蒙上了他的双眼,面无表情的一个手刀把他敲晕,对着虚空打了个响指。 “三少!”从街角的位置出来几个黑衣男子弯腰恭敬。 “送我们回去。”泽夜的寂冷道。 ☆、白卷 日上三杆,白卷才从被卷里伸出脑袋,跟灌了铅似的,差点没磕到旁边的椅子。模模糊糊的顶着鸡窝从被子里出来,全身上下赤条条的就剩一条花裤衩。 卧草,怪不得冷的一身鸡皮疙瘩! 双手环胸勾着脚背快速的奔向卫生间,他第一个反应是,卧草,我昨晚不会酒后失德,被人强了吧。 不对不对,就算用强,他也是攻,强的也是别人。没错,他看看自己细皮嫩肉的身子,哪点像被人强了。伸头望着外面,那张单人床上侧睡的 身子,衣服整洁的,也不想是干过那事的,自己的节操果然已经掉的差不多了。 七手八脚的套上衣服,他蹑脚走到泽夜的床边,看着床下的有污渍的脏衣,暗骂了一句禽、兽不如!想他一个活脱脱的大美人,对方竟然一点色心都没起,这不科学! 哟,不会是年纪轻轻的不举吧? 啧啧啧,可惜了这么一副高冷的长相,边吐槽他边用手去触摸那张脸,结果汗毛还没碰到就冷不丁的对上一双狭促的眼,暗带笑意,瞬间,清冷寂寥。 卧草,这个妖孽! “呵呵,你醒啦!”他胆惧。 “嗯,折腾了一晚,你的精神不错!”他半坐起身,修长的双腿交叠起来,眯了眯眼,他摸着伤口翘起嘴角道。 “咋滴,我真上你了!”白卷没羞没躁的张大嘴巴问。 泽夜的脸皮僵了下,眼底幽深不见底,跟寒潭似的幽幽道,“你昨晚喝多了,非缠着我,要给我跳脱衣舞。” 舞姿太过妖娆,尺度太过巨、大。 咔嚓咔嚓,下巴掉了,感情他的衣服还是他自己脱哒? “这不可能,我酒量虽浅可是我酒品好,上次我只逮着室友亲了几口而已!”白卷连忙否认。 泽夜默了默,感情这位还是有前科的。 “算了算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感谢你昨晚带我回来,没碰坏伤口吧?”白卷担忧的扫了他胸口一下,然后去找绷带给他换药。 拆掉绷带,看着他已经快要结疤的伤口,果然还是年轻体壮有本钱,伤口恢复的不错。继而他有沉默了半晌,“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泽夜冷然,然后勾着他的脖子捏着他的下巴胁迫他的眼睛直视自己,邪魅狂狷,“既然我是你的雇主,是去是留由我自己决定!” 白卷愣愣的看着那削刻硬朗的下巴,忽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也好,不过最近行情不好,雇佣费涨价了。” 他挑眉,漠然点头,“我知道了。” 白卷真真爱死了他这个样子,他眉飞色舞道,“十万现金,一分不少。” 泽夜微讶,显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需要这么多现金。但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哪怕他真是财迷,只是把他当成了提款机也不是问题。 他点头,拿出了一部爱疯,快速拨打了电话让人送钱过来。 白卷的眼光异样,但最终什么都没问,他本来知道对方不是普通人,何况一开始金发男就出手那么大方。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他都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普通人。 …… 白卷收拾好碗筷,斜眼瞥到刚刚泽夜身上套的那件淡紫的风衣,斜跨的拉链让本人有些放荡不羁,可惜眼神太冷,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话说回来,当初他是怎么想起来挟持他的? “我下午有课,先走了。”白卷看看时间,拎着桌子上的小小密码箱就出了门。 泽夜从匕首寒光的倒影里看到那个身影快速的走了出去,这时从窗台上显现出一个黑影。 “三少。” “查出来了么?” “是的,三少,十二年前h市的一家私人医院接收了一个肩膀处被挖了皮的男孩,因为事情恶劣,那家医院的院长还收到了一大笔的封口费,由于男孩一直没人领回,被送到了孤儿院,而男孩就是白卷先生。” 挖皮?他震惊的紧紧握着拳头,他原本以为那个伤口是他自己弄的,谁料到竟被人挖了皮! “查到什么人做的没有?” “抱歉,因为时间久远,而且当时都是给钱的人都是匿名的,完全查不出来。” 泽夜抿着嘴唇,看着寒光,虽然只查到了这些,可是他一直有种直觉,白卷跟十二年失踪的那个人一定有什么关联。就是那种野兽的直觉,他从见到白卷第一面那种熟识感,一定不是凭空而来。 “落影,你还记得欧阳家那位清澄小姐么?” 当年明艳几大家族的欧阳清澄小姐,却在一夜之间和自己的孩子莫名的失联。因为那件事情,让欧阳家族跟姻亲尉迟家族彻底决裂,导致了欧阳家的一蹶不振。 虽然欧阳家现在已经易主,现如今发展的势头不错,可是还是不如当年,这也是欧阳家主急着让欧阳花奈跟自己联姻的目的。 窗外的身影一顿,“您怀疑欧阳家那两位的失踪跟这件事情有关?” “落影,你去跟着白卷,追查下他拿这笔钱去做什么?” “三少,您怀疑白卷先生是那位少爷?”落影忽然惊道。 “我不确定,我总觉得他去夜鸢不是只是为了钱这么简单。”他爱钱,每次都用着不同的理由去弄钱,可是他一个普通的学生,完全用不了这么多钱,就算是想存钱做生意做投资,也不用这么急切,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尤其是经过昨晚,那种骨子里的熟悉感,还是一尘不变,何况他还整过容,这一切都有缘由。 但他有些不太相信,当初那个那么骄纵的小少爷,为何变成如今这个异装癖。 “三少,如今四少已经得知了您的下落一定会通知花奈小姐,您准备如何打算?”落影忽然想起一事,担忧道。 花奈,欧阳花奈,当初跟他定下娃娃亲的另有其人,现如今,他有那么点点渺茫的希望找到他,他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就算不承认,他对白卷还是有感觉的,不管是那熟悉的感觉还是现在的白卷,他的心如今是悸动的。 “你先去吧,记得暗中保护。” “是。”窗外那抹人影迅速的消失。 …… 白卷拿着密码箱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去银行,而是去了学校附近一家黑网吧。 果然,他从这里找到了正在聚精会神打dota的小五,显然他已经呆在这里几天没有回去了,眼底浓浓的黑眼圈和身上烟味都能吓死人。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白卷面无表情的扯掉他的耳机淡淡道。 拉面馆。 狼吞虎咽的吃掉一碗牛肉面,顶着一头五色杂毛的清秀少年张扬跋扈道,“钱呢?” 白卷看着那张脸有些恍惚,皱眉,“你有多久没回家了?” 小五瞪大眼,“关你屁事,钱呢?” 白卷直直的站了起来,“要钱可以,告诉我,你告诉我,这次多久没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去帮那个女人看着那个傻子?”小五眼中的厌恶一览无遗。 “凤姨人很好……”白卷有气无力,“我不管你这次输了多少钱,但以后别再赌了。” 哐当一阵响,桌子差点倾斜翻掉,小五讥诮的看着白卷,“你t算老几,凭什么管到我头上?有钱赶紧给我,我还有事!”说着他把目光瞄到白卷手边的密码箱,笑容更加恶劣,“这些年你一定赚了不少皮肉钱吧?也是,任谁有这个长相还不往死里捞,白卷,你说你恶不恶心,还活着干嘛……” 白卷沉默的低着头,听着清秀少年嘴里蹦出的肮脏词,其实习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何况,他这副身体,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用处。他想干干净净的一直活着,可惜,不能。 “小五!”白卷忽然打断了少年的话,“你有多久没去看六花了?” 少年愕然,随即错综复杂的看着白卷。 “六花在医院还需要钱,我没有更多了。”白卷的疲倦的声音像是在哀求,少年忽然惶恐起来,夺走密码箱就冲出了拉面馆。 白卷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一片狼藉的餐桌,抹了把脸跑去结账。 他也很久没去看六花了,一直没有勇气,除了每年那几次定时去缴费,他很少敢踏进六花的病房。 那几年,他夜夜梦到六花满身的伤痕,衣服破烂的站在孤儿院的楼顶,悲哀的看着她,他想救她的,可惜他没本事,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了下来。 他几乎是尖叫着呼救,满脸眼泪的从梦魇里惊醒。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3节 ☆、白卷 窗明几净的房里里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病床上的少女长发凌乱的落在床边。 窗外的阳光柔和的落到那张花一样枯萎的脸上,白卷怔然的看着那张脸,和小五还有几分相似,她若是还好好的,一定想那些花季少女一样,拥有青春悸动的事情,拥有想要好好爱着的人。 “六花,我知道你不想让我难过,可是我舍不得你走,我知道你很累,但我求你好好活着。”他死死的盯着那张脸,面如死白,他执拗的不想放手,他不能放手。 他心只有那么大,他爱着她,他是爱着她的啊,深深爱着她的。这些年,他苦苦哀求着他不能放弃生命,在无数次的病危通知下,他无数次的来哀求她,只求她好好活着。 可是他又惧怕爱着她,在她病情平稳的时候却又不敢面对她。 这个他年少时候的阳光,这个年少时候所有的希望,她的一颦一笑都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他不能放手这个救命稻草,要不然,他会失去生命的动力,生活的希望。 “六花,你快快好起来吧。”他哽咽着,捧着她的手如同侍奉神明,卑微的哀求,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而下。 “阿卷。”从门口进来的妇人拎着热水瓶,见到白卷非常的惊讶。 白卷仓促的从椅子上起身,快速的抹过眼角去抓头,如同一个被人抓包的稚嫩小子,“哈哈,凤姨。” “你怎么有空来,今天没课?”凤姨弯腰放下水平和声问。 “嗯,来送钱,听说最近药监局的价格有所调整,所以,来看看。”他尽量平和自己的声音道。 “这家医院还好,阿卷,你也要注意身体,别为了钱整坏了身子,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不像是我那个傻儿子,要不是你给我这份工作,我恐怕还在大马路上拾荒。”凤姨一边说着,一边利落的倒水,拿好毛巾跟洗发水准备给六花洗头。 “凤姨您别这么说,要不是您照顾六花跟小五,恐怕他们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样了。”白卷赶忙接话。 凤姨抬头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又低头下去洗头。 “凤姨,您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有就告诉我,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白卷小心翼翼的去搭把手问。 凤姨勉强一笑,“不是我们,是小五。” “小五?他是不是被人追债追到家里了?”白卷试探的问。 “小五本来已经很久没去那家地下赌场了,可是最近那家赌场来了一个新的管理。小五就变了不止天天呆在哪里,甚至还想入会做那个人的手下。” 白卷的眉头一攒,听她继续说,“后来被那人揍了几次,每次都鼻青脸肿的回来,最近一次,听说他到处跟人借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白卷脸色一白,平静道,“凤姨,您别担心,我会处理的。” 凤姨觑了眼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我已经给卡里冲了钱,需要的话就去取,你放心,我会看好小五的。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他扬起一个平淡的笑,在对方答应中脚步凌乱的转身离去。 他早该知道,唐胥出现在夜鸢的时候他就该知道,他们出现了,他们全部都出现了。他蛰伏着等待着,无非就是为了接触他们,等待着那无限仇恨的报复。 …… 白卷跑到小五常去的那家地下赌场,找了一圈,果然望到小五小小的身影混在那些赌徒的之中。 他一把揪住小五的衣服往后拽,他愤怒的不知所以,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逮着他就掐。小五先是一蒙,很快的反应过来,扑到白卷的身上,用拳头招呼着他。 白卷冷笑用胳膊挡住抱头,“别打脸,否则以后你一分钱都别想拿。” 小五脾气暴起,面部狰狞,似是收到了很大的侮辱,看也不看就去砸他的身体,却下意识的避开他的头部。 很快这场小小骚动引起了保全的注意,两个人都被从地上拉起来,押到了办公室。 “黄爷,就是这两个小子闹事。” 对面肥胖的男人咧嘴一嘴龋齿,脖子上狗链子闪闪发光,似乎因为身体发胖怕热,早早的穿上了短袖衫。白卷敛了敛心神,摆上一脸恨铁不钢的表情。 男人抽着烟,一眼瞅着白卷眯眯眼,对着小五道,“又是你小子,这次又出什么幺蛾子?” “黄爷,这不是手头上刚刚宽裕一点,手痒。”小五青涩的脸上有些不知所措。 “那都是我的钱!”白卷义愤填膺,“我给你钱让你好好上学,你不上学给我赌博,我告诉你,跟我回去,否则打断你的腿。” 黄四郎眯了眯胖肿的眼,挥挥手,“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这里都是买卖自愿,有钱就是大爷,放开他们,让他们把钱赌完了再走。” 白卷微微诧异,显然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 “多谢黄爷。”小五感恩戴德,满脸堆笑,说完拉着白卷就要往外走。 “小五啊,你不是想在爷手下干么,也好,就留下吧。”黄四郎色眯眯的瞅着那纤细的腰肢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跟我回去,小五。”白卷立马黑着一张脸出声喝止。 小五看了一眼白卷,却往黄四郎跟前走了几步讨好,“黄爷,这是我哥,从小脑子不好使,您别理他。您不知道我可崇拜您了,要是您高兴,我就跟你后面做牛做马!” 黄四郎听了这话显然很受用,眼不停的往白卷脸上瞟,那漂亮的脸跟朵花似得,就算当年的欧阳清澄也逊色几分,“你这个哥哥是大学生吧,现在我们赌场就差文化人,你哥要是有兴趣也可以来。” 白卷冷哼,没说话,拉着小五就走,却被那帮保全拦住。 “我弟弟才十六,不懂事,黄爷,您大人大量,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白卷看硬的不行,回头讪笑道。 黄四郎掸着烟灰,一闪而过惊艳,挥手让保全让开,“呵,这话说的,现在是法治社会,小五,爷就想告诉你一声,下次来,直接来找爷,爷给你找个好职位。” 小五喜出望外,“谢谢黄爷。” 白卷皱眉,显得很不高兴,拉着小五就出了门。 小五刚跟着白卷出了赌场,腿就软了。 他一头冷汗的看着白卷嘴唇发白,“你说他认出我们没有?” 白卷冷冷看了他一眼,“现在怕了?时隔八年,他能认出才有鬼。小五,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不拦着你,但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哥也逃不开了。” 小五一惊,“他不只是恋童癖么?” 白卷咬咬下唇,看着手里临走时黄四郎让人送回来的钱,告诉小五,“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人也不是一尘不变。”最起码那个死变 态的眼里的占有欲与他不贪婪会看错。 “那怎么办?哥?我从没有想过让你掺和进来。”小五下意识的紧紧拉着他的手。 “回去吧,就如他所说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不敢明着对我怎么样。” 就算来了,他也等着,一直等着。 ☆、试探 白卷把钱存进了户头,才慢慢悠悠的会出租屋,泽夜看到他唇边的青紫,抿抿嘴,“跟人打架了?” “跟个小孩掐架,他没打过我,哭着喊妈回家了。”白卷戏谑的耸耸肩笑道。 泽夜一笑,略带宠溺,“吃过了么?” “没呢,这不是赶着回来伺候老板您么?”白卷脱掉身上的外套,换了件干净的。 泽夜起身,顺势拉过白卷,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然后从桌上拿了酒精棉签,给他消毒。那动作亲昵跟他们多熟似的,这让白卷有点点的不自然,刚想起身,就被泽夜攥住了腰肢。 “别动。”泽夜低沉着嗓子,温热的鼻息喷到了他的脸上,是薄荷的气味。 白卷的喉咙一咕哝,惹得泽夜轻轻发笑,他亲昵的亲亲他伤到的唇瓣,“好了,上点药吧。” 白卷眨眨眼,傻乎乎的摸上他的头,“发烧了?不对啊,你不是伤快好了么?难不成枪蹦到脑袋穿越了?” 泽夜拉下他的手,揉了两下,嘴角抿成缝又清冷起来,“我挺喜欢你的,不如你做我的情人怎样?” 白卷的眉眼弯了下来讥诮,“是么?那你介意我给你带绿帽么?” 泽夜的眼瞳幽深起来,看到白卷挑眉笑得愈发的肆意,他冷漠的嗜血的咬上了他的嘴,仅管白卷吃痛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可是他没有放开的打算,敲开了牙齿,用力的吸允,汲取。 最后吻得白卷透不过气,脸颊憋的通红,泽夜报复性的狠狠咬了一口,才意犹未尽的收手。 白卷吃痛,身体跟过电似得一阵麻酥,他眼神迷茫,不应该是这样,他对这个人,一直只是戏弄着玩,为什么会有感觉?睫毛颤了颤,他的脸粉里透着白,眼珠闪闪发光,哎呦,吻技不错,最佳床伴啊。 “给你时间考虑,考虑好了答复我。”他低声的笑道。 白卷眨眨眼,他有没有告诉他,他的声音很性感,让他随时随地想干他? 但他还是扬起眉眼,嘲讽,“认真,我就输了!” 泽夜眼底的情绪深不可测,原来就算他的外表不再骄傲,可是骨子里的傲慢还在。 他低低叹息,“我收回那句话。” 有些意外,白卷深深的望着他,握握拳头,最终,他笑嘻嘻的站了起来,“我知道,jt a joke!不过你我萍水相逢,你这么看得起我,我很荣幸。” 他走向厨房,望着垃圾坑里的垃圾,他就那些肮脏的泔水,仅管外表鲜丽,但是内里已经腐烂。 他能追求幸福么?显然不能,十二年前,一切就毁了,他现在之所以活着不是为了好好活着,而是为了讨一个公道。 拳头紧紧的握着,他扬起头,半晌,他着问外面的人,“想吃什么?我看看菜篮里有没有?” 片刻的失神,泽夜侧身望着那张笑得绚烂的面孔,认真的回答,“随便,我不挑食。” “啊,好。”白卷答应着,煮了白饭,简简单单的炒了两个菜。 其实这样也不错,他留下就当陪陪他,陪陪他,寂寞的他,孤独的他,见不得光他。 …… 夜鸢。 白卷在查理冷的猥、亵似的目光下换掉衣服,穿上那不算暴露,但透着性感的制服。 “你今晚来的很是时候,宝贝,今晚算是你第一天正式上班,表现好点。”查理冷满意的看着他羞涩的点头,让他推着餐车跟着他去二楼。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暖色调的小型会场的左边是流水自主餐桌,右前是有位穿着礼服的美人弹着钢琴。查理冷带着他穿过社会名流,每个人的手上都端着一只高脚杯,貌似优雅的交谈品尝,只有他们深陷其中的才直到里面的肮脏。 “胥爷,您的酒我给您拿来了,已经温好了。”穿过会厅,走到硕大的露天阳台上,上面摆放着一张案桌,铺着绣着蕾丝繁花的桌布,上面的人正愉快的交谈探讨着哪国哪国的酒庄如何如何,今天的产量如何如何。 白卷微微翘起嘴角又很快的压下,唐胥的眼角微抬,竖起两根手指招手,查理冷很快的示意白卷上前奉上醒酒器。 一瓶佳酿尘封多年,难免会有异味,需要最大程度的接触空气,充分氧化之后,浓郁的香气才能流露出来,这个时候就学要醒酒器。 待到红棕色的液体倒入酒杯,唐胥淡淡道,“你们来尝尝这瓶1990年份勃艮第,虽不上幽明兄那只1784年份迪琴酒庄白葡萄酒,但是好在封存保管的不错。” 旁边站着个类似与管家的俊美的面瘫脸男人,穿着燕尾服,戴着白手套,头发被齐齐的梳到脑后。 唐胥对面的男子温文尔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骨子里透着一股矜贵优雅,面孔清朗,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温暖和煦,他的单手一直放在桌面上叩着,没有饰物,反而凸显那双手格外的完美。 他的眼光瞥到倒酒的少年,有些意味深长。悠然的端起酒杯,放在唇边轻嗅轻啄,露出享受的表情,“好酒。” “呵,幽明兄谬赞。”他倾身去端酒,却被少年提前抓进手里送到他的面前,他抬眼斜睨,面不改色的和对面的男子谈论的着事情。 只是眼光时不时的瞥向酒杯中勾勒出的身影,他把目光扫到那双笔直的腿上,那微微勾起的脚趾,粉里透红,很是漂亮。 “您此次来到h市,莫非是为了上次那桩议案?只是此等小事需要劳烦到幽明兄?” “呵,那桩议案不算小事,我们谁都知道,一旦打开了梵岚的海上通道,最大得利的就是青帮,我还记得胥爷还跟尉迟家连着姻呢。”对面的男子温声笑意觑着唐胥的脸。 “呵,不提也罢。”唐胥微微凛然。 “那就好,我就欣赏胥爷这点,明人不做暗事。”对面的男子笑的意味深长。 白卷的脸色早在听到尉迟家的时候就已经惨白,感觉到了白卷的异色,查理冷以为他一个小孩只是不习惯这个的场面,生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惹恼了两位金主,随即低声在他耳边道,“宝贝,你先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伺候着。” 白卷面露感激,尼玛这么体贴入微的上司可是修了几倍的福才能遇到啊。可惜,他千辛万苦混进来不就是为了那个唐胥么?但是,他不能心生不满还得千恩万谢的退下,不能惹人怀疑。 ☆、引诱 因没得到查理的工作指派,他悄然下了三楼的更衣室,保全说一楼慢摇吧缺人便把他拽了下去。 晚上十点左右,一楼的慢摇吧渐渐客满,火热起来,灯红酒绿,每个人的脸都被灯光照的迷离看不清表情,只是到了这个地方,大部分人都会卸掉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实的一面。 一楼慢摇吧不属于夜鸢的会员制业务,所以什么三教九流都有。 白卷跟着那些服务员忙前忙后的端酒收钱,因着他长相不凡被不少客人请了喝酒,顺带调戏摸臀。好在他在女仆咖啡馆接触都是这一类,本以为可以圆滑的打混出去,谁知道这些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加无法无天。 有个包厢的客人是这里有名的富二代,本来事情都是好好的,点了b本也注意不到他的身上。 只是有个娃娃脸的b觉得他面生又漂亮才好奇的问了他几句,哪知道那些富二代注意到他漂亮精致的面孔引起了猎艳心理,想着不过就是勤工俭学的穷学生,直接拽着他的衣服按下就开始猛灌酒。 有钱人变态多了,看到白卷的脸因为酒精的作用粉若桃花,媚态百出,有人提议不如扒了他的衣服,来玩□□,玩完了弄出去轮流过一夜。 好在那里的b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娃娃脸溜了出来找到了慢摇吧的经理,经理凑头一看这不是上次上头点名弄上去的小孩子,也不敢怠慢,匆匆跑到二楼找到了查理冷。 “你说什么?咱们夜鸢怎么能出这种丑闻。”查理冷当时脸上就变了。 唐胥抬头冷然,“怎么了?”显然不高兴他们的谈话被打断。 查理冷小心翼翼的试探,“胥爷,尉迟少爷,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刚刚倒酒的那个小孩被几个年青人耍混灌了酒,这会正……” “正什么?”唐胥的声音更加冷冽的问。 “听说,被扒了衣服。”查理冷有些畏惧道。 “行了,你快去处理吧。”对面的眼镜男似笑非笑道。 查理冷如获大赦,也不管唐胥冷的能冻死人的目光,立马跑到了一楼包厢,彼时白卷已经上身□□,下身只穿了条真丝的制服裤子。 “都干什么?住手,以为我们夜鸢是什么地方!”查理冷带着一干保安走到了里面。 所有人面面相觑,纷纷罢手。 “查理哥,您怎么来了?”有个小年轻有些畏惧的问。 查理冷冷脸傲慢的走到了白卷的身边,看了他那身细皮嫩肉因为这群小孩的没轻没重弄的满身伤痕。白卷眼睛微闭,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瑟瑟发抖。 从刚刚开始,他就一声没吭,他知道就算呼救也没有人会来救他,这会让这群人越发的兴奋,越发的肆无忌惮。 “你们知道他是谁么?”查理冷抬起嘴角冷笑问。 带头的小年轻不满的嘀咕道,“不就是个服务员么?”用得着这么大个动静么? 查理冷轻轻的扫过他们的脸,笑,“对,他不过是个服务员,可是他服务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我们夜鸢的大金主,你们算什么东西?敢把注意打到他的头上!” 似是意识到他的身份不止服务员这么简单,他们都知道查理冷是狗腿,还是条金贵的狗腿,他何时这么看重过一个小小的服务员? 有几个识时务的小子立马上前讨好的凑到查理冷的面前,“查理哥,您大人大量,我们这不是不知道么?我们这就给他道歉,医药费都算到我们头上,这样成么?” “你们几个小子,不知死活!”查理冷冷的哼了一声,“保安,把他们全部赶出去,永远别让他们踏进夜鸢一步。”说完顺势看着躺在那里已经静静睁开眼的白卷。 “别别别,查理哥,别这样,您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进入夜鸢呢,我们错了,我们甘心受罚。”几个小子求爷爷告奶奶的似的跟着查理冷边上道。 查理冷冷笑,“真正的爷爷在那边。”说完兰花指指向白卷。 白卷一愣,随即垂下眸子,看着几个差点跪下的富二代快哭了的表情。 他的表情柔弱的想要去触碰那个带头的富二代,最后他的手只是摸摸他的脑袋,眼底十分的阴郁。 “我没事。”他有些害怕对查理冷一笑,随即踉跄的站了起来。 查理冷赶紧站过去扶着,冷然,“既然没事,我们就回去吧。” 白卷点点头,什么都没说的任由着他扶着。听着查理冷对着身后的保安吩咐,“欺负了我的人还想好,给我打,狠狠打,打完了给我扔出去。” 白卷的身体颤了颤,听到包厢里惨无人道的惨叫声。 白卷很快的冲了澡走了出来,查理冷正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档案,见到他轻轻一笑,“你是不是觉得委屈?” 白卷低着头没吭声,他脸上的情绪未明。 “他们都是熟客,而且也都有点背景,要是你愿意,可以自己想办法给自己讨个公道。” “呵,不过,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是你吃人,就是你吃人,吃点亏就当教了学费,不亏!”查理冷斜眼睨着他,“最可怕的是什么你知道么?怕人惦记着,一步步的蚕食,最后连骨头渣都不剩。” 见到白卷没有反应,他起身侧面对着他淡淡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今晚先回去吧,想好了再来找我。” 白卷无力的坐到了沙发上,拨打了泽夜的电话。 低沉清冷的声音在那边响起,“白卷。” 白卷黙了默,“你能来接我么?我在夜鸢。” “好,你等我。”泽夜没有缘由,快速的挂掉电话。 白卷看着手里的手机,冷笑,公道?什么公道?查理冷真的以为他胆小怕事软弱可欺才沉默作罢,其实就算是把事情闹大,报警又如何?那些人还不是会花钱消灾,很快的被保释,逍遥自在,而自己又能得了什么好? ☆、回忆 名仓泽夜赶来的时候,白卷早就在酒精的作用下,迷瞪着睡了过去。蜷缩成一团,毛茸茸的脑袋使劲的蹭着沙发上的绒毯。 泽夜查看了下他的情况,全身的伤痕,眼中的怒火中烧,可是,他很快的压制下来,冷静打了个电话出去交代了几句,便静静的看着少年。 泽夜摸了摸他的脑袋,眼底是深深的疼惜。 这是他曾经深深羡慕过的少年,却一直像现在一般寂寞如雪,紧紧的包裹住自己。 …… “喂。” 坐在墙头的少年怀里抱着一簇洁白的纤长的虞美人,俯视着他。逆光倒影,他的面貌模糊在记忆里,他的那双眼睛却是傲慢的挑着。 “你是谁?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少年怀里抱着虞美人跳到他面前,身上穿着贵族小学的制服,一身的贵气傲气。 明明自己还要比他大上几岁,却有种要仰视他的感觉。 小小少年上下打量着他白衣身上的血渍,皱皱眉,“你是暗影?”那是有钱人家死士。 那时几大家族明争暗斗的厉害,谁都想要争取最大的利益,甚至不惜牺牲同盟的利益,培养死士是很平常的事情。 虽然不是暗影,但他看到少年璀璨的瞳孔时,惊叹着神使鬼差的点了点头。 他把秀丽白净的手伸到他的面前,“走吧,我带你去换件衣服。”说完另一只手还紧紧的护着那从虞美人,纤细的茎干,硕大的花朵,随风而摆。 他低下头看到他柔黑的发顶有个很圆的旋窝,很可爱,很想触摸。 那天是他第一次杀人,他的脑海,鼻息、胸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可是他遇到了他,闻到了虞美人的花香。他一直跟着他走,走到了一座私人的园林,里面全是虞美人,不像他的家族,是艳丽的玫瑰。 他带着他来到一间破落的花房里,少年小心翼翼的放下花,给他找了件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 小小少年没有说话,也不爱说话,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傲慢的感觉。他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让他安静。他自己倒是一直不停的挖着的培土,不停的种着花苗。 后来静默了很长时间,他问他,“杀人是什么感觉。”他的眼神很冷,很亮。 他奇怪的看了少年一眼,不明白为什么他小小年纪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但是少年却好似不在意这个问题,只是落寞的继续的他的事情。 少年的世界小小的,好似只有自己,他的身边都是盛开的洁白的虞美人,他目不转睛的干着自己的事情。 然后他手贱的去摸了摸身边那朵碗大的花,却一不小心拧断□□,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少年已经疯了似的跑了过来,逮着他摸花的那只手死死的咬住。 他吃痛的惊慌失措,不知道为什么上一秒还好看看的,下一秒就跟疯狗一样咬着他不放,就因为他摸了他的花? 他用力的挣脱了少年的嘴,一把把少年推到了地上,少年像只小狼狗一样恶狠狠的盯着他咆哮,“你滚,不要碰我的花,你的手那么脏,不要碰我的花。” 他吃惊的望着那张脸,看到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满满都是厌恶的眼睛。 少年看着那只虞美人,放进了自己开始拿着的那簇花里,抱着花头也不回的出了花房。 第二次遇到这个少年实在欧阳家,那时候他的父亲带着他去拜访欧阳家主。欧阳家族当时盛极一时,是船业大亨。因为父亲与欧阳家主有事要谈,他便被打发了出去。 少年当时一个人在花园里玩着围棋,见到他冷冷哼了一声,没在说话,眼角提起无比傲慢的看着他。 他当时在这个少年面前紧张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听到楼上忽然骚乱起来,“白莲少爷,不好了,大小姐又犯病了,你千万不要去……千万不要去……” 少年却一把推来了过来阻挡的佣人,风一样跑进了别墅里。 他慌了起来,跟着起来,去追那个小少年。 那是一片狼藉的房间,那个黑长直发的漂亮明艳的女人拿着剪刀疯狂的去尖枕头,漫天都是飞舞的洁白的绒毛。 小小的少年全身发抖的站在拐角,那个女人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的,最后看到角落里的少年,“都是你,都是你,杀了你世界就好了,杀了你,世界就清静了,白莲,你来……杀了你,杀了你,就好……” 佣人都害怕畏惧的站在一边,直到几个男仆死死的上去抱住那个女人。 他站在角落里悲伤的喊,“妈妈。” “少爷,您快出去吧。”佣人们害怕的劝慰。 “闭嘴,闭嘴,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世界就清静了,我的人生全部都被你毁了知道么?”女人尖叫的胡乱挥舞着手里的剪刀,少年看着她眼泪就那么簌簌的流了下来。 他的内心尖锐的疼,直到那个疯狂的女人挣脱了男仆,一剪刀扔向了少年。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就扑了上去,那把剪刀在他的胳膊划了很长的口子过去。 少年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就算他是个骄傲的人,他也只是个几岁的孩子。 很快欧阳家的家主赶了过来,派人制止了那个女人的行为。 他怜悯的望着少年,一句话都没说。 “呐呐,知道么?原来当年欧阳小姐被□□有了白莲少年才不得不嫁进尉迟家的。” “不会吧,那个尉迟少爷还能做这种事情。” “听说那个尉迟少年很混的,吃喝漂赌抽,百无禁忌,再说我们小姐这么漂亮优秀,谁能不动心呢。” “嘘,别说了,快去干活吧。”那几个年轻的女佣看到包扎好伤口的他快速的闭嘴。 他最后是在天台上找到那个少年的。 少年蜷缩成一团,缩在拐角。 良久他抬起头,眼睛红肿的跟兔子似的,他太安静了,安静不似个孩子。 小小少年问他,“你冷么?” 他高兴的不知所错,他跟他说话,这是原谅他的意思么?和好的意思么? 他好高兴,高兴的恨不得去抱抱他,可是他不敢。 他很快的摇摇头,哪知道少年冷然高傲道,“那把你的外套脱给我穿,冻的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 那时候他是那么憧憬着这个小孩,那刻骨铭心的影子。那璀璨宝石一样的眼睛,唯有这一样一直未曾变过。 “莲,白莲。”他在白卷的耳边低低呢喃。 因为痒,少年不安的打了个滚,他一手把他揽在怀里,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闻着他身上的酒味,深深的埋了进去。 他只想好好的抱抱他那个骄傲的少年。 “白莲,我的莲啊……” ☆、中二 因为泽夜回去就给他灌了醒酒药,所以大清早的白卷就满血复活了,只是觉得有点皮肉疼。 泽夜盯着皮肤□□处的伤痕满脸的阴郁,然后在对方笑得白痴一样的问安中,深深的觉得心碎,那群狗娘养的。 “今晚还去夜鸢。”泽夜盯着自己面前的ipad,冷冷问。 卧草,老天你告诉我这个管天管地的帅逼绝对不是我们家那位高冷的男神。 白卷耸耸肩,“why no?” 泽夜皱眉,“这么说,你没打算放弃这份工作?” “为什么要放弃?工伤有补贴,还有人给医药费。”白卷提提眼角,虽然他没有抖的体质,但是要他放弃接近唐胥的机会是不可能。 泽夜的眼瞳幽暗诡异起来,泛着寒光没在多说什么,开始是他没有想的周全,既然现在他已经完全相信他就是他的白莲,他完全有理由有能力把他纳进羽翼之下。 只是没想到跟尉迟幽明的争斗反而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背叛,遇到了天涯海角的他。 尉迟幽明,那个男人果然不太好惹么? 白卷看看自家高冷的男神,简直是禽、兽不如,为什么他一个活脱脱的大美人,对方竟然一点色心都没起,这不科学! 难不成,真的不举?!! 泽夜的眼角抽了抽,话说回来,他们家少年那是什么眼神,□□裸的挑衅和怜悯? “我上课去了,早饭你就自己下去吃吧!”白卷看到对方攒眉不悦的瞪着自己赶紧逃跑。 哎呀,他们家高冷男神发起火来果然很可怕,还没发火已经很怵人了有木有。 忽然阳台的窗被敲响,泽夜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冷淡问,“怎么,那几个人处理了没有。”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捏碎了他们的脊骨没有恢复的可能,只是其中一个特别好命,一出夜鸢就脑溢血死亡了。” 泽夜眯了眯眼森冷,“哦?真是便宜他了。” 大三的课程少,大部分都是躲在计算机室里。 白卷顶着屏幕上的股市大盘,擦,这绿的惨不忍睹,赶紧割肉,不能因小失大。 “哎,卷,上次你那追求者让你暑假去他那儿公司实习你咋整?”这是他们宿舍的老二,话痨一个。 “不去!”白卷头也不偏的赶紧打开账户操作。 “哎呦,别啊,那么老实巴交的师兄,你咋看不上眼?上次他们商战演习,你看了没有?让那只中二病患者得了第一,瞧把他能的,爷恨不得抽他。” 白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上中二了?想去?” 看着对方小鸡啄米似的,这可是个内部打击对方的机会,怎么的都要把到那只中二。 白卷笑,“听说你最近打新中了不少?有分红么?” 老二狠狠的啐了他一口,“你丫的吸血鬼!话说回来,还真有人黑进h市公安内部网调查你的资料,得亏爷机智,立马截断了,怎样谢爷?” “还是二爷疼我,改吧,最好改的最好平平无奇,看不出一点疑点。你说咱们都是孤儿院出来的,你咋长歪成这样,成了黑客?” “行啦,你就能,你咋不上天呢!” 白卷嘿嘿了两声,他丫的他倒是想上天,天愿意么? 上次他就奇怪,他们家男神的态度为啥这么奇怪,按道理说伤好了不是应该立刻滚,甚至为了怕泄漏消息杀人灭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他宰割吧? 调查了他的资料他也不意外,可是t的,他不会也想利用他吧?换了这么张国色天香的脸,实在是罪过啊!美貌果然是利器啊。 摩挲着光溜洁白的下巴,既然他没打算挑破,他就全当不知道好了。 长长的林荫道上,白卷抱着手机查看着微信订单往校门处走,那就是道无风自成美景的少年啊,这就是这几届的一直挂在墙上观摩自撸的传奇美人啊。 可惜大三之后,出现学校的几率低了,不好捕捉。 “师兄,师兄,终于等到你了,你可知道我已经望穿秋水了!”那群微剧社的师弟拎着本书凑到他的面前道。 白卷眯眯眼笑,“什么事?终于让你等到了百分之十的成功率?” “哎呦,女神,你真真的料事如神啊,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那女票非得闹着要要见见你,知道么?不然就不跟我好了么?”他盯着师兄那张明艳动人,碧玉无瑕的脸怔然道。 “还不是他跟那群女的吹跟师兄你关系特别铁,所以人家那群女的心神荡漾的说真哒真哒,那是不是如传闻的那样美?”那群损人不利己的家伙不费余力模仿嘲笑道。 “呵,你也不怕你女票抛弃你。”白卷冷笑。胆子不小啊,都敢捯饬到他头上来着。 “那倒不会,师兄你永远是我们的女神!”一群马屁精。 “哎,师兄,求你,求你,就一次,我都打包票了。” “行啊,找个时间,现在你师兄有事。”白卷淡笑着敷衍,当看到学校门口那个人的时候匆匆加快了脚步。 ☆、第 17 章 那一头五色杂毛格外的鲜艳,他身边却跟着一个粗黑的汉子,白卷眼露欣喜,但很快的又碾压下情绪,因为他看见后面一辆黑色越野里出现的油光满面的脸。 他的面色一黑,迅速的抓住的小五的手,“你怎么跟他们混在一起,快跟我回去。” 小五利落的打掉了他手,“我们黄爷找您有事。” 白卷冷笑,转眼望向车里的人,“那么请问您找我有何贵干?” “呵呵,你们这些小年轻做事就是冲动,现在小五跟在我身后混,他说你这个哥一直对他很照顾,所以我想请你吃个便饭。”车内里的人一脸横肉的笑。 “那就多谢了黄爷,可惜我家中有米,不劳您费心。” “哎,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可是诚心诚意。”黄四郎灭了烟,下了车,横在他的面前。 白卷有些恶心干呕,但他还是强硬着迎上了他的目光。 “那好,地方我挑。”白卷干脆不跟他废话,直白道。 黄四郎划开手腆着肚子,盯着那张漂亮的脸,点点头,“可以,你做主。” 找了一家常去的小饭馆找了个小包厢,随便点了几个菜之后,白卷点了几瓶白的啤的混合倒在啤酒杯里放到黄四郎的面前,“黄爷,谢谢你看得起小五,看得起我。” 说完咕噜咕噜把自己面前的那杯灌了,灌完了,挑眉嫣然的看着黄四郎。 黄四郎惊艳的拍拍手,“爽快!爷就喜欢爽快人。”说完跟着豪爽的喝了下去。 白卷冷笑,“我不仅爽快,还直白、高难度,黄爷,你看上了我对不对?” 旁边的小五跟粗黑汉子吃惊的看着白卷。 黄四郎一愣,满眼赞赏一笑,“果然文化人,眼界高,脑袋聪明。” 他就喜欢这种肤白貌美水嫩的纤细少年,丝毫不比那些幼童差。 “喜欢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黄爷,你有什么资本让我愿意委身与你,你也知道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不要钱,只谈感情,可是你对我有感情么?”白卷走到黄四郎的边上坐下,露出纤细修长的脖子,五官魅惑起来。 “当然,我也知道,黄爷有的是能耐胁迫我,不然也不会留小五那个杂毛在身边。”说着他又放了一杯酒在黄四郎的面前,嘴唇贴到黄四郎的耳前,气质如兰的呼吸喷到他耳边。 黄四郎浑身一震,听对方旖旎呢喃道,“黄爷,你喜欢我么?” 黄四郎的嗓子都在冒火的看着他,咽了口吐沫,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压在身下,狠狠的□□,贯穿。 白卷轻轻一笑,“黄爷,干了?”说着奉上了手中的啤酒杯。 黄四郎盯着白卷的笑靥,十分饥渴的咕咚咕咚的一口气灌了下去。快速的放下酒杯,双手就想去抓白卷的柔嫩的手。 白卷眼神的忽而变的玩味,对黄四郎道,“黄爷,难不成你想在这里?” 黄四郎觉得全身都燥热起来,觉得这小子也太上道了。可是他黄四郎也有自知之明,明白这么个美人不可能看上自己这么个胖子。 “你想要什么?”他喘着粗气问,这小子也太撩人了,就这么几句话他就受不了了。以前是那个小杂种,因为他高贵血统,现在是因为这样极品的脸,娇媚的嗓音。 “黄爷,我就跟你实话实说,我就小五这么个弟弟,您的本事又大,所以我请你以后都别缠着我们!” 白卷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你想拿身体交换,换你们的清静。”黄四郎若有所思道。 “没错,我们不过是普通的老百姓,而且我也不想让他误入歧途。”说道这里他的眼里流露出屈辱的目光,“我知道我都斗不过您,所以我求您放过我们兄弟。” “好,一言为定。”黄四郎激动起来,他原本也只是对这张脸这个身体有兴趣而已,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得到了一个美人。 “我需要时间准备,您应该知道我喜欢的是女人。”白卷迂回道。 黄四郎大笑,充满兴趣的看着这个美人,他就喜欢刚烈的,越刚烈越有征服性。 “好好好,小美人,我给你时间。”说完带着粗黑汉子就出了包间。他倒不担心他会逃,不管逃到哪儿,他都有本事找出来。 小五的焦急紧张的质问白卷,“哥,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出手?”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4节 “出手?杀了他?呵,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要他生不如死。”白卷露出深恶痛绝的表情,恶狠狠的道,“我要他把加诸在我和六花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的还回去!” “可是,失去了这个机会,我们以后要杀他就更难了啊,他的身边还跟着童家的暗影呢。”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白卷冷冷道。 泽夜看着一头滚进家门的少年,显然不明白,为啥他没酒量酒品,还再三喝醉了回来。 “呀,帅哥,眼熟,来亲一个?”白卷迷迷瞪瞪的看着面前这个黑着一张脸的帅哥实在是兴趣大增,凑过头去就想亲一口。 擦,这糟糕的酒品,抱人就亲。 吧嗒吧嗒几大口湿吻,泽夜面无表情的摸了摸自个儿脸上的口水,一个公主抱把他干横起来放到床上。 刚放到床上,白卷就嫌身上的衣服裹的难受,伸手就去扯,露出了暧昧的伤痕。 叹了一口,泽夜认命的去给他脱衣服,哪知床上的人狭促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名仓泽夜。” 他的眼角勾起,魅惑人心。 一簇欲、火在小腹处燃烧起来,他的目光转向了他那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白卷趁此勾住了他的脖子,一下子亲了上去,吻的又急又狠。 “别!”泽夜声音暗哑,抓住了白卷意欲伸进他裤腰的手。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莲?” 白卷眼神迷茫,欲求不满似的嘟着唇。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泽夜又问,“你喜欢男人么?” 白卷下意识的摇头,然后更加迷茫的看着面前的长相可口的男人。 “落影,去买醒酒药,越快越好!”泽夜抬头对着窗外的人恶狠狠道。 他很奇怪,为什么白卷不喜欢男人却一次一次的勾引他? 要不是他对黄四郎说的话落到了落影的耳朵了,他会一直以为这个小孩会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现在,恐怕他只是喜欢这样脸。 那他是不是该庆幸,他长了这么张合他胃口的脸。 看着小孩渐渐沉睡过去的脸,一把把小孩卷进了怀里,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哎,他还真是欠他的。 ☆、第 18 章 泽夜早晨醒来的时候,看到白卷缩在床脚眼神错综复杂的看着他。见他醒来,白卷很快的恢复正常,笑眯眯的说了句早。 “早,醒了?”抱着他的莲睡了一个十分饱满的觉,泽夜心满意足的起来,顺其自然的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这让白卷更加的受宠若惊,他结结巴巴指着泽夜,“你你你……我我我……” “什么?”泽夜歪头,笑盈盈的问。 “你t来真的?”白卷惊骇着往后缩了缩。 “是的,你既然不愿意做我的情人,不如我们来好好谈场恋爱。” 卧草!他惊恐的站了起来,仓皇的就要恰过泽夜的身子就要逃跑,谁知名仓泽夜快速的掐住他的细腰,一下子拉到他坐到他的腰间。白卷的头下意识的向前倾,一下子,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闪着惶恐,看的泽夜连连叹息,低声安慰,“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白莲。” 白卷脑袋一蒙,惊恐的张大嘴巴,“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 泽夜迟疑了半晌,最后叹息,“不,我只是试探你罢了,是,根据你透漏的资料是不可能,可是你忘记了,直觉,我是个杀手,也是野兽,从第一次看到你的熟识感和连身上的疤痕我就怀疑了。” 他伸手去摸他的伤疤,他记得那里有朵绯红的虞美人,是欧阳家的族徽。 “你都知道?不,不可能,我不可能认识你,那你想要挟我做什么?”他咬着下唇防备的看着他。 泽夜觉得心累,声音低沉嘶哑,“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他揽住他肩膀,像要抱住他,却被白卷一把推到,他咬着下唇,眼神陌生而警惕的看着他,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他好,他早就知道了,就算他的母亲,就算他的母亲,还不是对待他像是对待一样工具。 他有些拿不准,他说这些的目的,绞尽脑汁,他也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认识了名仓家的大人物。 他迈腿下了床,什么都没说,他既然谁都不相信,又何必在乎这个人会怎么利用他,他的人生本来就不够坦荡,又何必活得太累。 泽夜漠然的看着少年,果然,刚下床的少年立马眼神凌厉的起来,一根长长的银针从衣袖下亮出,泽夜一惊,立马侧身翻滚,单膝跪在床上。 “你想翻脸无情?”泽夜表情复杂的看着他,他怎么也想不到,摊牌后的后果是这样。 “是又如何?”白卷冷笑,银针脱手就朝泽夜射了过去,寒光匕首亮出,利落的格挡,白卷乘机伸手接住。一个360°大翻滚,直接跳到了床上,“你知道的太多了。” 卧草,活脱脱的反派台词,泽夜黑线。 “我以为你喜欢我这样脸?”泽夜挑眉,邪魅道。 “呵。” 可怜是个不举的!一声冰力十足的冷哼,白卷早已出招,招招致命阴毒。 梵岚的几大家族的孩子,从一出生,或多或少的都会被教授武技,会在关键时候自保。没想到这些年,白卷就算什么都没有,还有傍身的武技。 “没想到夜鸢的那个人是他杀的?”落影站在窗外低喃,继续看着里屋打的热火朝天。 白卷的身子轻盈,使用银针非常的利落干净,就连泽夜这经过大幅强度训练的暗影都有些吃力,泽夜最后乘着白卷体力不支之时,用刀柄敲到了他后颈之上,一把晕了过去。 “没想到,莲少的防备之心如此之重。”落影低声道。 泽夜皱眉,放好了白卷。 “莲小的时候,很不招人待见,听说那个时候,他因为错身杀了一个常欺负他的佣人而被尉迟骏打的差点进了医院。”泽夜回忆道。 窗外的人沉默起来,那样家庭出来的孩子的想法的确比较异于常人。 …… 没过多久醒来的白卷看到桌子上香喷喷的早餐,早已经狼吞虎咽起来。 泽夜从厕所里走出来,漠然的看着他。 白卷没有说话,特么的,打不过他还能说什么,只能任他宰割。 泽夜的眼瞳漆黑,闪烁,张嘴道,“十三岁时,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害怕极了,所以逃出了训练场,遇到了一个很张扬的小孩。那个小孩很傲慢,我永远都记得那双璀璨的眼珠总是傲气的看着别人。他很骄傲,像只开屏的孔雀,可是我就那么被他吸引了。他总是骄傲的遍地鳞伤,让我疼惜不已。” 说到这里,白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面前早饭。 “他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的同时也像是一直小狼狗,疯狂执念的保护着他所爱的人。可是他的亲人不爱他,他仆人不敬他,他的朋友欺骗他。” “我记得他问过我,杀人是什么感觉?被人爱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心疼过他?”泽夜慢慢的走了过去,看着他脑袋上的旋窝,“我总是想告诉他,杀人的感觉不好,被爱的感觉却很好,我心疼他。” “可是我没有机会告诉他,因为他失踪了。我想找到他,所以我变得更强,褫夺了家族徽章,我只想保护他。结果,没想到老天可怜我,让我在生死危机的时候遇到了他。” 泽夜望着白卷认真的问,“莲,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能得到他信任?” 白卷表情错综复杂,端起早餐不断的往嘴里塞,双颊鼓鼓的像是小松鼠一样,眼泪簌簌的流下,顺着脸颊流到了早饭迟到了嘴里,咽到肚子里。 这是他多年来的憋屈,多年的来的心结,从没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总是会想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是那样的爱着的他的孩子,可是他的父亲母亲则像是个陌生人一样,甚至像是仇人一样憎恨着他。 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一个大哥哥一样的跟班总是沉默不语的跟着他。 他以为那只是一个陪伴他人生一段路的路人,谁知道就是这么个路人告诉他,他想保护他。 这些年他那些不堪的记忆好像一下子被开闸打开,跟着眼泪流进了肚子里。 “莲,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把他头揽进了怀里,听着他像是小兽一样的哭声。 ☆、第 19 章 “我记得,你的额头处有个疤怎么没啦?” 白卷赖在他的怀里,翻看着他头上的碎发,然后看到了那道不显眼的疤痕。 泽夜宠溺的看着他,“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还嘲笑我丑,将来娶不到媳妇怎么办吶。” 白卷笑吟吟的看着他,那个时候他整个面瘫,脸上还多了道疤,使得嘲笑一番。 泽夜忽然沉默冷静下来,“莲,我知道你,你的打算,你能不能停手,这些我都可以帮你做。” 白卷奇怪的坚决的看着他,“做什么?干涉我的人生。那是我的人生,泽夜。”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莲!”他狭长的双眼多情又悲伤。 “名仓泽夜!你若还当我是那个骄傲的人,就不要插手我的事情。”白卷望着他,冰冷的拒绝回答当年的事情。 泽夜紧紧的抱住他,下巴顶住他的脑袋,“好吧,我答应,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白卷的目光泛着阴冷的光,默不作声。 他站在那四五十坪的房子里,找着收纳箱里的衣服。泽夜一边处理公事一边侧头望着他认真挑选制服的纠结模样,容貌不亚于任何一个女孩。 “你不去夜鸢了?” 白卷微讶的抬头,然后满不在乎的摇头,“不去,最近因为你做的好事,警察已经想要调查我了,幸亏被查理冷压了下来,我还需要几日时间冷静。” “其实有件事情我必须跟你交代一下,夜鸢是我二哥九夜名下的产业,他大概早就知道你想接近唐胥了。” 白卷咬了牙最终选了一套暗红色的蔷薇花女仆装,非常的绚烂颓靡,快速的收拾到纸袋里,他奇怪的看着他,“目的呢?他支持我接近唐胥的目的是什么?” 泽夜一笑,“大约,名仓家跟尉迟家是天生的敌对,只要有任何一丝打击对方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吧。” “啧啧啧,说道这里,我就想问问你,你二哥长的跟天仙似的,但你?”白卷眼角挑起,似有挑衅。 “我们同父异母。”泽夜没有情绪的道。 白卷轻嗤,这就是梵岚几大家族所谓的秘辛,这就是他当年被认作暗影的起因? “不过这不是你最喜欢的脸么?”泽夜宠溺的问。 白卷的脸一红,扭捏,“是,没错,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等她苏醒就会跟他结婚。”至于爱情么?呵,他有这种奢侈的东西么? 那个医院里的植物人么?泽夜的神情捉摸不定,却最终没说什么。以莲的性格,如果强迫他接受自己的感情的话一定会适得其反,不如细水长流的慢慢来。 白卷若无其事的拿起了电话,拨打了黄四郎的电话,大意不过是他在女仆咖啡馆有兼职打工,希望他有空的时候可以来坐坐,美其名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能早点让他上! 对方受宠若惊,连称会准时到场。 白卷的嘴角倾斜,兴奋的去穿那件女装。 蓬松的裙摆,隐藏了白卷的身高体形,束腰勒紧,带着bobo头假发,脚下踩着黑色的平底皮鞋,活脱脱的一个纯真模样。 黄四郎咽了口唾沫,看着白卷端了被柠檬水给他,“主人,请慢用。” “呵呵,没想到你会在这种地方打工。”黄四郎挠挠光秃秃的脑袋不知所错道,这声主人叫的更有猫爪子在挠他的心似的。 “嗯,兼职,小费挺多的。”白卷板着脸不是很乐意的说,默默骂了一句死变态。 “我以为你不谈钱就是不缺钱。”黄四郎腆着脸道。 白卷冷嗤的着看着他,“黄爷,您应该知道我跟小五都是孤儿,不赚钱难不成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你要愿意,我可以保证你衣食无忧。”黄四郎淡定的笑,这种外表,不管多气度,都被认定为猥、琐。 白卷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是想包养我?” 黄四郎睨着眼看着那张脸,忽然觉得小半辈子都白活了,这种美人怎么都要弄到手尝尝。 “你要这么想也行!”黄四郎眯着眼,敲着桌子活脱脱一地痞老大。 “呵,我上去工作了,主人,您自便。”白卷爱搭不理的一个转身走了。 等到傍晚,白卷忙的晕头转向才发现黄四郎一直坐在位置上,颇为大佬气势的点了杯咖啡跟粗黑汉子聊着天。 “走吧。”白卷这时已经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手袋。 “怎么?下班了?”黄四郎问。 “我饿了,想找个地方吃饭。”白卷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粗黑汉子跟着黄四郎不敢有任何异议的瞬间就追了出来。由于白卷穿着女仆的衣裳,一出门就成了焦点。本来白卷就长的养眼,身材纤细,穿上这套衣服完全没有违和感,这下看他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这让黄四郎突如其来的衍生了自豪感,不像家里的那个黄脸婆,黄金都贴脸上了,还是个肥胖的黄脸婆。 当年若不是看中和尉迟家有点表亲关系的童家还有些势力,谁会去那个丑八怪。 这些年他虽然花钱玩的美人不少,但实在是没有像这样敢光明正大露脸的。 一进饭馆,黄四郎就殷勤的给白卷拉椅子,点菜,白卷一脸的为难,“黄爷,您不必,咱们不过是交易的关系。” “嗳,为美人服务我的荣幸。”黄四郎不知廉耻的道,说完乘机揩油,摸摸他的手面。 白卷不动声色的抽了出来放好手包,面无表情又理所应当的吃饭,吃饱喝足一抹嘴,“黄爷,多谢款待,我这就回去了,咱们下次再见。” “操,你是不是耍黄爷,浪费我们一下午的时间,你可知道我们今天是有大事……”旁边的粗黑汉子程功站起身来撩着胳膊就想使用蛮力。 黄四郎轻笑,眯着眼,用手拦住程功,“行了,小卷有事要回去就让他先回去,反正今天闲着也是闲着。” 白卷脸色奇异的看了下黄四郎,随即一笑,“还是黄爷明事理,那我先撤。”说完也不客气,拎包就走。 “黄爷,这不过就是个婊、子,咱可不能惯着他,这种人,越惯越敢骑到你头上。”程功愤愤不平道。 “行啦,爷就喜欢这么有个性的。这白卷挺有意思的,爷也好长时间没这么消遣了,就当陪爷乐乐。”黄四郎嘴角一邪,若无其事道。 白卷出了门坏笑的打电话给小五,“怎么样,搞定了没有?” “哥,报警了,在码头查到好几批货,因为临检,人都没跑掉报信,有这个王八蛋受的了。” “哦,那行,顺便放点风给童家。” ☆、第 20 章 夜鸢四楼,颓靡暧昧的套房里,唐胥气急败坏的摔了手里的电话,一脚踢下了床上的人叫他滚。 少年七手八脚的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赶忙跑出了套房。 “胥爷。”芳木司从门外进来恭敬道。 “去,去把黄四郎叫来,看他办的好事!”唐胥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雍容气度,低吼。 …… “怎么回事?小妹,不是大哥不帮你,这次四郎太过分了,竟然搞到人家童星头上了,那个童星现在被一个大人物包养着,人尽皆知。你看怎 么办吧?” “大哥,不管怎么样,您先帮忙压住这件事情,看老娘回去怎么跟那个死人算账!” “压住,你想我怎么压?刚刚海关打来电话,胥爷的一批货被查封了!这两件事情一起案发,我想帮也无能为力。” …… 泽夜在公司内部网看到梵岚海上通道这个议案暂封的时候实在是有些意外,随后看着白卷哼着小调屁颠屁颠的回来。 “怎么?这么高兴?事情搞定了?” “呃,色字头上一把刀,黄四郎竟然没带脑子。” “不,这事十拿九稳,在h市,他就是地头蛇,还没有人敢打主意到他头上。只是遇到你这只小妖精算他的命数到头了,你从哪儿得知青帮运货到码头的消息的?现在严打期间顶风作案可是大忌。”泽夜似笑非笑。 “那是,小爷是无所不能的男主,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开挂,有金手指么?”白卷得意洋洋的脱掉女服装,穿着了件裤衩就溜进了厕所卸妆洗澡去了,完全没照顾到外面人的心情。 饥渴难耐,求而不得啊! 泽夜蒙上眼睛倒到床上,因为伤口已经痊愈,他无时无刻不再想着扑到那朵小白莲。 白卷便擦着头发裸着脚的走了出来,穿了见宽松的t恤,露出一双雪白笔直的大腿,毫无自觉的走到泽夜的身边凑到电脑面前看了一眼。他揉着湿漉漉的头发,不小心把水撒到泽夜的脸上。 “嗯?对不起哈。”白卷吐了吐舌,就要坐到床上,却被泽夜一把拽住按倒床上。 “你现在是清醒的对么?”泽夜的声音清冷,眼神深邃的看着他。 “嗯,是吧。”白卷脸红心跳的把头转到一边,麻麻,对方为什么要长这么张他喜欢的脸。 泽夜眼睛更加幽深起来,慢慢的向下移去。 白卷眨巴眨巴眼,“泽夜。” “嗯?”泽夜定了定心神。 “我虽然有喜欢的人了,可是一夜情之类,还能接受。”第一次还是奉献给自己喜欢的脸,话说回来,他不会真的不举吧。 “莲,你是真实存在的对吧?”泽夜幽幽的问。 “当然,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白卷挑眉笑道。 他覆上身去紧紧的抱住白卷,尽管是真实的,可是他还是觉得不敢相信,他的白莲少年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 “白莲,谢谢你大发慈悲的救了我。” “不是,我本来想这个人胆子不小,想乘机一针戳死你的!可是当我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我突然就不想杀你了。”白卷低声的笑。 “那我还真是好命!” “不是你好命!是小爷我施舍你!”白卷挑眉骄纵道。 泽夜嗤笑,“是是是,是我的莲少施舍我!”说完抱的更紧让白卷差点透不过气来。 “那你,到底要不要……上……我。”白卷迟疑着问。 泽夜嘶哑,“不,我不想失去你。” 白卷默然,没想到他知道的。 “泽夜,我们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两种人。”白卷推开了他,绝冷道。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自挂东南枝,两只黄鹂鸣翠柳,白鹭自挂东南枝,人生在世不如意,不如自挂东南枝。”此时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白卷面无表情的接了电话,“喂,好,我知道了,马上去。” 泽夜抬眼疑惑的看着他。 “我的一个小弟被抓了,我要去保释他。” 泽夜了解的点了头,“要不要给指派个律师给你?” “不用,我会要求法律援助,毕竟如果我请得起大状,一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泽夜欲言又止,但他的莲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孩子。 白卷站到海关总局的门前时,已经看到被保释的黄四郎,显得气急败坏,脸色不是很好!咬咬下唇,他假装硬着头皮想要错过去。 “要是被老子查出来谁卖了这条线,老子宰了他一家老小。”说完,眼尖的瞧到了想要溜过去的白美人。 “唷,白卷,来接小五?”黄四郎见到美人之后的心情一下子提高不少。 白卷抽了一口气冷然道,“是啊黄爷,听说你们出了事,没什么大事吧?” “呵,没什么大事,爷根基深,这种小风小浪根本不放在眼里,放心吧,小五是爷的人,肯定把他捞出来。” “不必了,我申请了法律援助。”白卷断然的拒绝,他现在还是个不愿意接触对方的存在啊。 “我说你找死啊!敢扫我们黄爷的兴!”程功立马挡住他的面前,黑着脸恐吓。白卷一个哆嗦,有些畏惧。 “行了行了,吓到我的美人就不好了,说给你时间就给你时间。”黄四郎趁机拉过的手,使劲的捏了两下,抛了个眉眼,吓得白卷更加哆嗦了。 “谢谢黄爷,我,我还要去找我弟弟。”他哆哆嗦嗦道,还没说话,就听到一声河东狮吼。 “黄四郎,你竟敢青天白日在海关勾三搭四,你不想活了啊!”关键时候,黄嫂童家阿姨杀到狠狠的拧着黄四郎的耳朵,白卷十分的满意。 “老婆老婆,我冤枉,这小哥的弟弟在我手下,就是来更我打听下消息。” 转头白卷这样白白净净的小白脸,童家阿姨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身上的肥肉都抖了三抖,眼神凌厉的在白卷身上刮了三四遍,硬是没找到一个缺点更是气的发狠。 “实话我告诉你,狐狸精,黄四郎有今天,靠的全是我们童家,你休想在他身上得到一点好处!” 白卷冷冷的扫了一眼黄四郎,淡淡道,“阿姨,你误会了,我弟弟在黄爷手下打工进了局子,我伤心过度,黄爷安慰我几句罢了,再说我白卷什么都不缺,更看不上他这样的。” “阿姨?”黄嫂怒了!掐的更狠了! “没错没错,是这样的,老婆,就是误会。哎呦,痛痛痛,你轻点!”黄四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边看便跳脚。 “是误会,黄爷喜不喜欢大男人,阿姨还不清楚?再说您不相信他,还不相信我么?”白卷风轻云淡,言下之意,他还没眼瞎! 黄嫂想了一想,除了恋、童、癖,倒是没听到他还喜欢男人这回事。 “死鬼,还不跟我回去,看老娘怎么收拾你!”黄嫂一跺脚,扭着他的耳朵拖走,大地都有种颤抖的感觉。 白卷立马有种空气都被净化了的赶脚,神清气爽的把小五捞了出来。 “怎么样?黄四郎没怀疑你吧。”白卷带着他去小饭馆解决了下晚饭。 “没有,我不过是他放在外围的一个棋子,怎么也接触不到内部,不过程哥可能有危险。”小五噻了一口的饭边吃便喷。 白卷捧脸,无辜道,“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祸水东引’,若是黄四郎知道童家人为了争地盘舍弃了他会怎么样?” 小五眨巴眨眼,表示听不懂。 “人丑就该多读书,童家人不是早就想得到东郊那块地皮,可是黄四郎却想独霸。现在童阿姨因为他玩小明星的事情东窗事发,还不心生怨恨,怎么着,让他吃点亏,得到那块地盘童家一点坏处都没有,还乐的捡一个大便宜!你说黄四郎最怀疑的人是谁?” 白卷敲了下他的五色脑袋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就你们读书人花花肠子多,一肚子坏水。”小五不屑的撇撇嘴,随即又崇拜的竖起了大拇指,“这样就算黄四郎怀疑童家人,也不管心生怨言,不然黄嫂在哪儿坐镇,哪有他的好果子吃。哥,你这招离间计使的可真好!” 白卷乐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就是青帮的唐胥爷不太好糊弄啊。 不过,有泽夜在,他怎么也不会让他们查到自己的头上。 若不是这样,他这张网,本来应该结的时间更久,更谨慎些的。 ☆、第 21 章 夜鸢。 现场的灯光悉数尽灭,月光清冷的透过玻璃窗照到噌亮的地板上泛着柔和的光。 精致的少年□□着漂亮纤细的脚踝走到钢琴边上,优雅的像是位贵族少年。 他的手指尽善尽美的弹奏着,琴键跳跃的像是欢脱的小精灵。 唐胥还是第一次那样见到少年的脸,五官朦胧,表情清冷,气质空灵。 这样的美人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渐渐的不是沉沦,就是被自己摒弃,只是少年的脸上嘴角微微翘起,显得有些狡黠俏皮,又有些不屑于世俗的羁绊。 “我们简单查了下你的背景,干干净净,七岁那年被孤儿院收养,十一岁那年遭遇车祸毁容,被肇事者收养。十八岁刚成年养父就出意外去世了,目前就读与b大。白卷,你很适合知道么?” “适合什么?”白卷当时无辜茫然的笑着。 “会弹钢琴么?上面资料显示你学过一段时间。”对方轻笑着转移了话题。 钢琴啊,不过很长时间没练手有些生疏罢了。 “你知道唐胥么?” “是我前几日见到的那位胥爷么?” “就是这位金主,他来h市名义是渡假,不管他来做什么,既然入主了夜鸢,我希望你能事无大小巨细,方方面面照顾好他的生活。” “是,我知道了。” 白卷微微闭上眼睛感觉到了夜晚的风拂过他的脸。 月光在他的心脏上镌刻的伤痕越来越深,越来越痛。 “莲——若是——有天,你有机会见到他话,帮我好好照顾他。” “答应我,莲,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要求。” “胥爷,这孩子您还满意么?”查理冷低头询问。 “呵,夜鸢什么时候这么热心的主动帮顾客物色猎物。”唐胥浅酌着红酒,冷然。 “这孩子并非是红偶,只是我们夜鸢为您准备的客服管家,您可是我们的大雇主,您的一切必须都是精心准备。” “原来如此,那就留下吧。”唐胥不以为然的饮酒。 很快穿着燕尾服的少年被引到唐胥的面前,唐胥终于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他的脸,那张脸,明明太相似了,怎么会那么相似,尤其是那如月光般清冷的表情,连笑都如月般清冷的。 “幽月?”唐胥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微微失神道。 少年疑惑的看看他,很快的释然的笑,行着标准的执事礼,不徐不缓道,“胥爷,在下前几日为您醒过红酒,姓白名卷。” 是了,他的脸没有这般精致,他的神情没有这么自信。 唐胥揉了揉额头自嘲,“是啊,人老了,这记性就不行。阿司,我们回去吧。” 少年的嘴角轻轻勾起,对上了芳木司那张冰冷的面瘫脸。 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有的只是无尽的预谋。 这本就是一条开满绯红玫瑰的荆棘之路,踏上,就算遍地鲜血,也无路可回。 …… 唐胥面前搁置着海上通道暂封的提案,本来以为把这事交给黄四郎是十拿九稳,谁知道那小子根本就没当回事。 “果然,天高皇帝,h市的青帮差不多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黄四郎的野心是越来越大了。” “爷,要不要杀杀他的锐气!”芳木司面瘫道。 唐胥揉揉眼角,“算了,有人会替我们收拾,本来他的命定关系着童家,我本也无心去作弄他,既然有人好心替我们收拾我们便放手吧。” “可是却牺牲了我们的生意,爷要不要查查幕后主使?” “h市目前是华国最大的海口城市,现在有着尉迟家的插手,还有名仓族的对抗,两国鼎立,哪容得下小小的青帮,拔除是早晚的事情。既然如此由着他们来,我倒要看看谁会笑到最后!” 白卷推着餐点车敲门进房,看着书房的灯光还亮着,他轻手轻脚的把茶点放到餐桌上,摆好餐巾碗筷,才慢慢小声的推着餐桌出去。 “爷,夜宵时间到了。”芳木司瞥到外面人的掠过的淡淡道。 一簇洁白的虞美人闪亮的摆在餐桌中央,他一个趔趄被身边的芳木司眼疾手快的扶住。 “怎么了?爷?” “这花?” “应该是侍应生放上来的。”这种话在梵岚很常见,几乎到处都是,但在华国却很稀缺,只有花店才会进货。 “唉,算了,吃吧。”他的眉宇间全是疲惫。 桌上放置着已经泡好的锡兰红茶与茶点。 “看来那个孩子好好的调查了下您的喜好。”芳木司说着端起精致的瓷器冲进金边雕花的茶盏中。 “嗯,果然夜鸢人才济济,面面俱到。”唐胥不以为意的呷了一口红茶,微微诧异,这冲泡的口味意外的让人回味,勾起他年轻时候的回忆。 “要不要我重新冲泡一壶来?”芳木司观察下了对方的表情面无表情道。 “不用,这孩子可能真的跟我有缘吧。”唐胥的表情为妙道。 “你是说他像幽月少爷这件事情么?”芳木司试探的问。 唐胥手上的动作一顿,翘起嘴角看了芳木司一眼,“阿司,你何时变得这么聪明?” “他的气质五官轮廓很像幽月少爷,再加上您现在的表情,我想,大约跟幽月少爷有关。” 唐胥睨了他一眼,拿筷去吃茶点,半晌,他叹,“名仓家果然神通广大,这件事情都被他们查出来了。” “这件事情当初知道的人很少,就连尉迟家知道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说是外人了。所以,有可能只是巧合。”芳木司端着茶壶一本正经的道。 唐胥瞥着他笑,“果真?” “果真。” “也罢,就当老天补偿我。”唐胥忽然晒笑道。 当年,幽月去世的时候大约也只有十□□岁,青涩的脸上永远带着微笑,不管受到了多大的苦难,他总能风轻云淡的笑着。 他的怀里总是抱着一束洁白虞美人,说,“胥,总有一天你会有更广阔的天地,那么你便不再是我一个人胥。” 虞美人?那可是欧阳家的家徽。 那个孩子,幽月致死都要保护的那个孩子。 “阿司。你去查查尉迟骏与欧阳清澄的那个失踪的孩子,我总觉得,那孩子没那么容易死。” 芳木司神情微妙的点点头。 白卷正在夜鸢四楼的厨房中雕刻着西瓜,一只白龙栩栩如生,腾空欲飞。 直到听到皮鞋叩地的声音白卷才抬眼,看着面前面瘫的芳木司。 “他要你查我?” “是的。” “我想,你应该清楚怎么做。” 对方执拗的盯着他的脸,“我侍奉了他十二年,忠心不渝,我希望你不要做的太过。” 白卷笑的冰冷,“什么叫太过,我只是想拿回我应得的,你放心,我会尽量的不伤害他的利益。” 芳木司不再多言拔腿就走,谁知白卷在身后蓦然笑道,“你说唐胥要是知道出卖他的就是他勤勤恳恳,忠心不二的芳木管家会怎么样?” 芳木司的眼皮低垂,却没有任何的回复。 ☆、第 22 章 白卷拨打电话给老姜,希望他给系里的教授请个假。 “什么理由?” “产假!” “……你特么的一个男人请产假!” “我靠现在女人都能顶起半边天了,男人请个产假有什么了不起的。” “对了,我们那位小师弟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见见他可爱的女票?” “嗯?哦对,下午,下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泽夜支着头颅,站在一边收拾平常的生活用品。 “你打算住到夜鸢?” “当然,生活管家,24时,随时待命。” 泽夜沉默了半晌,思忖,“唐胥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你要小心。” 白卷站了起来,斜睨着泽夜笑,“我有自保的能力,何况我知道唐胥的弱点,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泽夜眼瞳深邃起来,“你能不能放弃这段复仇,跟我会梵岚重新开始生活?” “生活?以什么样的身份?名仓泽夜的圈养的小白脸?不,我要以尉迟白莲这个身份堂堂正正的活下去。”白卷握着拳头嘲笑,随即又冰冷起来。 “你知道,我也能帮你恢复身份。”泽夜摩挲着手中的扳指迟疑却坚定道。 “什么样的立场?尉迟家与名仓家一直都是死对头,谁会相信我的身份?”白卷的脸忽然扭曲起来,那种仇恨终究是泽夜无法理解的。 “莲!”泽夜隐忍道。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5节 “这是最后一次,如何你还把我当朋友的话,最好袖手旁观。”他的眼神冰冷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泽夜。 那是一种泽夜无法掌握的恐慌,他能预料到白卷想要做什么,但却因为爱而无法阻止。对于白卷来说,爱这种东西,他宁愿舍弃。 一文不值的东西,为何要去牺牲,何必要去牺牲。 白卷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一张漂亮随意的笑着。 摆设浪漫的咖啡厅中白卷一直温和的不张扬的笑着,他面前围着一群d大的女孩。 女孩总是问着奇怪的问题,他淡淡不在意的应付着,好似一像工作般对待。 黄四郎因着被黄嫂一直紧紧盯着几天,现在乘着黄嫂跟着闺蜜聊天的档口出来放放风,谁知道瞧到他漂亮的小美人正在跟小姑娘聊天。明明眼底露着不耐烦,但是嘴角依旧带着笑。 多可爱执拗的孩子,真想一直把他弄碎。 手机适时的响起,白卷眼角瞥到‘死变态’的名字嘴角更加张扬。 “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白卷拿起手机朝着门外走去。 “喂,黄爷,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白卷慵懒的伸个腰不在意道。 “当然是爷想你了,小美人,我们的交易还算数么?”电话那头响起黄四郎猥琐的声音。 白卷的眼神凛了凛笑道,“当然算数,可是您现在不再黄嫂的温柔乡里么?” “别跟我提那个黄脸婆,美人,想好时间没有,爷恨不得现在就跟你见面。” 白卷一脸的笑意,“那好,过两天,过两天我打电话给你,地点我来定。” “好,爷就给你三天时间。”黄四郎很快的答应,趁着这几天好好表现,一定要摆脱那个黄脸婆。 似在预料之中,白卷冷笑。 夜鸢。 白卷刚刚换好衣服,就看到落地镜里的面瘫脸。 芳木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胥爷要见你。” 白卷莞尔的笑,“我知道了。” 四楼的套房,漂亮清冷的少年穿着黑色的执事服,一双手带着白手套正换下一束已经开败的虞美人,手里的绽放的玫瑰格外的刺眼。 他清浅的笑,“胥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冲泡的锡兰红茶不错,可以当着我的面再泡一次?” 少年温婉清泠的笑,转身去拿茶包,一步一步的去冲泡,最后把热气腾腾,芳香四溢的红茶摆到他的面前。 唐胥抓起瓷杯,放在鼻尖闻了闻,果然不管是手法还是味道,跟那个人泡出来的一模一样。 少年一直状似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个人。 他抬眼看着他漂亮的眼,那清冷如月的目光,嘴角噙着淡然的笑。 片刻的恍惚,他问,“你是个孤儿?” 少年轻微的点头。 “你还是个学生?”唐胥不在意的又问。 “是的。” “年轻就是好,可是你在这里打工不耽误学业么?” “可是我若不打工又哪来的学费呢?”少年目光清冷,嘴角翘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形。 唐胥这才抬眼认认真真的看着少年,像是在看谁的影子,半晌,“你服侍的我很合意,有没有打算就这么一直服侍我?我给的待遇一定不必夜鸢差!” 少年微微诧异,有些警惕,“多谢胥爷的赏识,白卷一切都听上面的安排。” 唐胥哑然,这是在防备他? 也对,他也见过他床上的那些红偶,对于他有戒心也是理所应当。 “你先下去吧。”唐胥放下精致的瓷盏,翻看面前的资料。 少年行了一个执事礼,毫不犹豫的出了门。 “如果这真是一个巧合的话,就是幽月送给我的礼物。” “根据属下目前查到的,当年那位少爷当年被卖到了海外,现在寻找如同大海捞针。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白卷就是当年的那位少爷,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承认,而且,那时候那位少爷的年轻还小,遇到了那么多事,不一定能有记忆。” “是么?不管他是不是那个人,就算他长的像而已,给我想办法弄到我身边。” “可是,万一,他是名仓家那边的人。” “那又如何?我唐胥想要一个人,谁敢插手!”唐胥忽然语气冷漠,眼神凌厉。 “不过……” “不过什么?” “属下查到白卷先生的一个朋友在黄四爷的手下工作,他借此要挟白卷先生成为他的禁、脔。还查到了当年幽月少爷一事可能有他有关……” 晚上下班,白卷套着一件薄纱的外套,外面的灯火霓澜。 白卷抬头看到站在夜鸢门口的身材高大俊美的男人,杵着文明杖。 他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胥爷,您怎么在这里。” “呵,想请你喝茶。”唐胥不以为意道。 “啊?”白卷有些惊慌道。 “呵,不要紧张,走吧。” 唐胥也没带他走远,只是夜鸢前面的路边摊。 “你长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唐胥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漫不经心道。 白卷一愣,随即展演笑道,“是胥爷心爱的人吧。” 唐胥别有深意的看着他,“你是个聪明人,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白卷的笑容一顿,随即道,“胥爷认为呢?” “呵,我以为你必有求于我。可你为何会认为我一定会帮你呢?” “因为一个人,因为那个人致死都保护着人,而那个人恰恰是胥爷最紧张爱护的人。”白卷肆无忌惮的盯着唐胥的脸道。 唐胥默然,手中的动作先是一顿,随即点点头,“好,就当你欠我个人情。” “不,胥爷,我不欠你,我只希望你,为我报一个仇!” “你若是说黄四郎,我无能为力,虽然童家的势力不足为惧,但是,我不想与尉迟家任何嫌隙。” “那我说,自己有办法让童家与黄四郎决裂呢。” 唐胥别有深意的看着他,“那就另当别论。” “谢谢胥爷。”白卷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清冷道。 ☆、第 23 章 过了几天,老姜打来电话问他生了没有?“教授说你可以请丧假,否则必须如期上课。” 卧草,多么歹毒的咒语。 白卷无奈,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跑去了学校。 老二老三嘲笑了他一番,问他生了只啥物种出来? “生你!” “老四,你好污!别这样,有损你女神的形象。” 打了哥哈欠,白卷拍拍老二的肩膀,“待会帮我打掩护,我回去补个觉。” “不是吧,又逃,小心挂科重修!” “去,哥可是高智商,别拿老三跟我比。” 老三不服了,凭什么这边贬低他,他除了长的不如他,哪点不如他啊。 “嘿嘿,有脸足矣。”老二嘲笑。 趁着空档,打了个电话给黄四郎,他偷偷摸摸的从教室的后面逃了出来,果然见到黄四郎坐在他的黑色越野上等着他。 白卷漠然的上了车,一副视死如归模样,随便黄四郎对着他上下其手。 “小宝贝,咱们去哪儿?” 白卷对着前面的程功说了个地方。 黄四郎像是饥渴了良久,一进门抱着白卷就开始乱啃,一股腥臭的味道让白卷一阵的想反胃,可是他忍着难受强笑,“黄爷,别着急嘛,先洗澡。” “好好好,洗澡,洗澡!”黄四郎便啃着便开始脱着上衣。 白卷实在不忍直视他那一身的肥肉,直把他往卫生间推。 “美人,等我,我马上就好!”黄四郎急不可耐的跳了进去。 拿起手机给小五跟芳木司各自发了一个短信,他便慢慢的撕碎了身上的衣服,扔到了地上。 既然走到这一步,不做一点牺牲是不可能的。 等到黄四郎洗好澡,看到□□,露出诱人身体的白卷,正两眼通红的看着他。 黄四郎跟只胖狼狗似的一下子扑了上去,揉捏着他胸前的粉红,巴上去又亲又啃。 白卷,皱眉,“黄爷,您轻点。” 黄嫂正在美容院美容的时候,有经纪打电话来告诉他,童家的股市被人恶意收购,不久童家大哥打来电话说自家的生意被人随意打压。而这些事情都需要黄四郎的迫切解决。 就在此时,小五找来,他一把抱着她的大腿,说,黄爷用他要挟他哥以身相许,还说要休了他这个黄脸婆。 黄嫂当场就怒了,拽着瘦弱小五向目的地。 “大嫂就是这里!” 黄嫂巴在门边正巧听到黄四郎急吼吼的声音和男人的声音。 黄嫂一下子超神附体,一脚踹开了房门,看到交叠在一起的两个雪白的人。底下的那个人正在拼命的反抗,上面的那个人还在急切的道,“美人,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这会听到踹门的声音,两个人皆是回头。 黄四郎吓了一跳的跳下床,白卷颤颤巍巍的滚下床就去找那早就撕碎的衣服遮体。 “阿童!”黄四郎裸着身子就想上前。 “待会再找你算账!”却被黄嫂一把推的踉跄,径直走到白卷的面前就挠!“你个小贱、人,让你勾引我老公!我让你勾引我老公!” 白卷一边躲,一边跳脚,“是你老公拿我弟弟的命威胁我的,再说,你这个肥婆拿什么跟我比!不信你问问他,你老公说要不是因为尉迟家的关系,他早就把跟你离婚了!” “你说什么!”黄嫂的眼睛都红了,转眼就去看黄四郎。 “老婆,你别听他瞎说,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黄爷,原来你跟我说的都是假的?你说等你整到童家垮了,就接我回去供着,亏我上次还在黄嫂面前帮你圆场。”这会儿白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委屈的跟个弃妇似的。 “好呀,黄四郎,怪不得我哥说老是有人打压我们家童家的生意,收购股市,原来都是你搞的鬼,我说呢,谁敢在你这条地头蛇身上搞鬼,原来是你自己。” “老婆,老婆。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黄四郎手忙脚乱的道。 “没错,就是黄爷弄的,黄爷说一定要搞垮你们童家!还有你们童家的生意,暗影都是黄爷接手的。”白卷火上浇油。 “白卷,你陷害我!”黄四郎眼神阴狠的对上白卷。 白卷一哆嗦,“黄爷,难不成你对我话说的话都不算数么?” “黄四郎,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东西,你狠,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黄四郎,你以为这样就完了,我得不了好,你们别想好,我这就回去撤掉你在h市所有的投资股份。”说完,黄嫂一脸怒容的也不管那对贱、人出了房门。 黄嫂一走,黄四郎一把转身就想掐白卷,白卷的身子一闪,一个扫腿,压住黄四郎。 黄四郎打了个呼哨,几个暗影破窗而入,一把压制住了白卷。 小五立马跑了过去,想要救白卷,谁知道一下子被人打混。 黄四郎缓缓的站起身来,脸上一脸的阴毒,“竟敢阴我,说,是谁派你来的?” 白卷赤、裸的四肢被架起,他冷漠的瞪着黄四郎,“哼,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没有了童家的支持,没有童家的这些暗影,你什么都不是。” 黄四郎阴鸷的看着他,让暗影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白卷的鼻腔口角立马就殷红一片。 “说,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黄四郎死死的掐住了他的下巴。 “呵,你真恶心,你以为,我真的甘心让你上!我不过是为了报仇,还记得十二年前的尉迟白莲么?”白卷嘴角噙着冷笑,眼神幽暗的看着他。 黄四郎眯了眯眼,有些兴奋道,“十二年前?小杂、种,原来你没死?” “哈哈哈哈哈……”白卷疯狂的大笑,“我当然没死!你找人轮、奸了六花,我怎么可能会死!不仅这笔,还有我母亲的帐,我小叔幽月的帐!我实话告诉你,我筹划今天,就是为了童家舍弃你。” “哼!你以为这种小小的伎俩就能扳倒我黄四郎,你太天真了!没有了童家,我照样横行h市!你实在太小看了我黄四郎了!”黄四郎冷哼着,捡起的衣服就想穿起。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踹开,一把把银白的小刀射了进来,那些暗影躲闪不及,被射杀殆尽。 白卷漠然冰冷的看着黄四郎颤抖的惊慌的脸。 房门外是面瘫的芳木司与杵着文明杖的唐胥! “胥、胥爷!”黄四郎颤抖着跪下。 唐胥的眼是冰冷的,神情高高在上的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看着他,“是谁指使你的?” 黄四郎抖如筛糠,“是,甜……甜小姐。” 唐胥的眼神扫到了白卷的身上,那纤细隽美的身体一直挺拔的站着,神情即清冷又悲伤。 “阿司,封了黄四郎所有名下的生意,切断青帮与他来往,让童家截断他所有的生路……” “胥爷,胥爷,您手下留情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留情!你当初杀幽月的时候怎么不留情?对付一个孩子的时候怎么不留情?你吞并青帮在h市所有财路时候怎么不留情……” “您,您全部都知道!”黄四郎惊骇的望着他。 “阿司,带着白卷走。” 芳木司脱下身上的外套,给白卷套上,带着他就走。 唐胥缓缓蹲下,与黄四郎平视! 那眼神平静的骇人! “胥爷,胥爷饶命!” “幽月是怎么死的?” “是……是甜小姐用枪打死的,后来抛尸在海里。胥爷,这时跟我无关,都是甜小姐主使的,跟我无关!胥爷饶命啊!” “你可知,幽月是我最的命,你害了我的命,我便留不得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的声音那么的空洞,绝情,冰冷,冗沉,让人如堕深渊。 ☆、第 24 章 h市的地头蛇黄四郎,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众叛亲离。 城里的角落里,黄四郎惊骇的看着面前笑的阴恻恻的绝美少年,少年歪歪头,看着黄四郎,用舌头舔着那根长长的银针。 “放过我……放过我,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不放过我?”黄四郎丑态百出的两脚乱蹬的往后。 “放过?”少年疑惑的看着黄四郎,“呵呵呵,我只相信,一命抵一命,一报还一报!” 少年忽而笑的病态的看着面前的人,像看一堆恶心的腐肉。 不管面前的人怎么哀求,怎么的逃跑,银针冒着森冷的寒光,刺向了黄四郎。 第二天便有人发现被扔到路边的黄四郎,被人手段极其残忍血腥的割掉了舌根,挑断了手筋脚筋。 这样的人就连自杀都做不到,只能靠别人的施舍过日子。 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诺言,让黄四郎生不如死。 今夜似乎注定是个不眠夜,白卷走到楼下,看到楼下停的那辆名贵的车,还有车里戴着蕾丝纱帽的明媚少女。 泽夜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本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见到白卷,那些黑衣保镖自觉的拿着行李出去。 “要回梵岚?” 泽夜点了点头,拉过白卷,把他拥进怀里,虽然他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只是轻轻的叹息道,“我会在梵岚等你。” 白卷轻笑,只得道,“那位是你的未婚妻?” 泽夜看着他璀璨的眼睛点头,“本来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 白卷清冷的笑了,他把泽夜推到门外,“我们会再见的,那个时候,我要以全新的身份回到梵岚。” 泽夜坚定的点点头,“我相信,莲,好好照顾好自己。” 白卷眨眨眼笑了,却再未发一言,看着名仓泽夜在左右的拥护下上了车。 他蜷缩在泽夜一直睡着的床上。 他的心也随之抽痛,就算拒之千里,爱却在一点点的渗透。 可是爱这种东西,良心这种东西,他该有么? 他的人生像是上帝开的一场玩笑,给了他光鲜的家世,外表,内里却腐烂不堪。 八年前,孤儿院闹饥荒,所有十多岁的孩子都带着稍小一点的孩子集体出去捡废品,或者找到一些富裕小康的家庭乞讨。 白卷以为那段时间,是他童年时光中最美好的。 没有恨他入骨的父母,没有打压他的其他家族的继承人,没有那些阴奉阳违的朋友佣人。有的只是和蔼的校长老师,还有他最喜欢的六花和小五。 如果黄四郎没有来到h市就好了,那年黄四郎收到派遣来到这里,无意中撞见了大难不死的白卷。 他抓住他,下药意图□□。 可惜他命好遇到了前来的唐胥。 第二次,他被黄四郎带到离孤儿院不远的废弃农舍。结果被回来路过的六花与小五撞见,他俩从狗洞钻了进去,用泥砖砸了黄四郎,满头是血黄四郎立刻便派人来抓他们。 他趁机跑到了大路上被来往的车辆给撞到而获救,可是六花和小五却被抓了回去。 他犹然记得,六花像是破碎的娃娃一样被小五拖拽回来。 她的双眼瞪的大大的,下身不停的流血。她的嗓子说不出来话,只是死死的抓着小五的手,害怕的颤抖着,夜夜在梦中惊醒。 她说,“白卷哥哥,我害怕。” 白卷拉住她的手许诺,“别怕,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六花的眼角流下一串眼泪,后来,终于从孤儿院的楼上跳了下来。 后来他的面容破损被肇事司机收养回家,做了整容手术。 他本以为那是幸福生活的开始,可惜不是,那个男人是个同性恋,酗酒家暴。每天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把他当佣人使唤,动不动非打即骂。 因为六花在医院的巨额费用,他不得不早早的开始打工,随之遭到更恶劣的暴力。 渐渐他越来越大,容色越来越出色,那个男人终于把注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好在他已经十八岁了,不用再有监护人了。 所以他趁着醉酒的时候,一针了结了他。 …… 夜鸢,唐胥拿出一套文件放到白卷的面前。 “政府已经把议案批了下来,这次名仓家的三少在其中出了不少力,这还要多谢你。” “咦?真是大方啊!” 白卷嘲讽的看着他,一旦开通了梵岚与华国的海上私营营运通道,当然也有利于梵岚的发展,最佳得利的是那些不法分子。 他们青帮除掉了黄四郎这条害虫,稳稳的在h市站稳了脚。 唐胥一屁股坐到他的面前,品茗,优雅的高贵的。 “三天后,我就要离开梵岚,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去。”唐胥抬头看着他道,意有所指,“我会继承幽月的遗志,好好的照顾你。” “呵,我记得你可没有我这么大的侄子。”白卷斜睨着那些虞美人,淡淡道。 唐胥冷哼,“可领养一个义子还不在话下。” 白卷似笑非笑的看着唐胥,“你可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一旦回去,梵岚的局势便会波谲云诡,你的妹妹是我首要报复的对象。” “嘭嗵!”瓷盏重重的放到了桌面上,眼神斜睨着他,一脸的冰封雪地,“你且放心,我唐胥既然敢带你回去,必定要你无后顾之忧!” “即便你是狼心狗肺,我能养你,亦能杀了你。” 白卷笑的倦怠,不再言语。 唐胥派芳木司以最快的手续帮他办理了转学梵岚大学的手续,销毁了白卷所有的生活痕迹。至于六花与小五,他还不能带到梵岚,只有他在梵岚站稳了脚跟,才能把他们接过去。 六花,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 “白卷哥哥,你的眼睛真好看。” “白卷哥哥,你饿么?我这里还有半个面包,我跟小五都吃过了。” “白卷哥哥,不要伤心,你还有我跟小五……” “白卷哥哥,快跑,快—跑—!” “白卷哥哥,等我长大,一定要做你的新娘子。” “白卷哥哥,你还愿意喜欢我么?” “六花,即便海枯石烂,我也会对你至死不渝。” “白卷哥哥,至死不渝是什么意思?” “永远喜欢你!” “那白卷哥哥还是不要喜欢我了,我想要白卷哥哥幸福。哪怕我死了,我也希望白卷哥哥能找到自己一个特别喜欢的人。” 幸福是什么? 相互利用,相互嫌弃么? 他抱住六花的瘦弱的身体,就这样很好,不用看到这么肮脏的自己。 六花。 ☆、第 25 章 白虞湾港口,伊丽莎白女皇号响着汽笛靠近栈道。 白卷迎着寒冷刺骨的海风,眺望海边,海风一吹,海边洁白的虞美人跌宕起伏一直到了天边,像是一场华丽的葬礼。 梵岚,太平洋的一座岛国,地图上的一个小点,君主立宪制国家。因为地处寒暖流交汇处,四季都温暖如出春,又被称为四月梵岚。 白虞湾是梵岚的最大港口,因为处处生长着洁白如雪的虞美人得名。造船业发达,轻工业发达,旅游业发达,是全岛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 梵岚的一部分产业由四大家族掌控,虞美人欧阳家族,船业大亨。 华裔洛家族,食品业与轻工业巨头。 蔷薇名仓家族,‘rose ’家族徽章蔷薇。祖先名沧澜伯爵,后至这一代,手握军权,镇守海关,乃至整个梵岚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尉迟家族,高贵的皇室血统。一直是当地有名无实的土皇帝。 现在,游戏正式开始,不知道谁会笑道最后,成为最会的人生赢家。 “莲少,到了,胥爷在等您。”芳木司永远一板一眼的道。 少年歪头温柔的一笑,略长的细碎的刘海下露出一双如水的瞳眸,白色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衬他整个人都空灵了不少,遗世独立,让人不敢亵渎。 若不是跟他接触过,谁都会认为他是个牲畜无害的绝美少年。 “义父。”白卷融入角色很快,笑眯眯的朝着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过去。 唐胥穿着唐装,扶了一下帽檐,微微的颔首,低沉磁厚道,“莲儿,下船吧。” “嗯。”白卷笑的毫无设防,踏下这一步,就是新的征程。 汽车一直沿着山道开着半山腰的富人区,白虞湾的气候宜人,山道两边树木一直葱葱郁郁十分的苍翠醒目。 从一上车开始白卷一直双眸低垂,仔细看他的眼瞳才发现全是阴霾,深不见底。 唐胥示意芳木司扔给了他一张目前四大家族的局势图,白卷随意的扫了一眼,看到了尉迟家族的尉迟幽明,微微眯了眯眼,“看来这个人很强呢。” “可以说,现在的尉迟家族是他的囊中之物。”唐胥双手叠在文明杖上低缓道。 “哦?你的意思是我夺回尉迟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白卷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看着唐胥。 唐胥轻哼了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白卷。 “呵,事情未到那一步,谁都不会知道发生什么事?义父,你说对不对?” “呵,狂妄。”虽是这么说,但是唐胥却未露出轻蔑的表情。 白卷无所谓的笑。 唐胥笑他轻狂,可是他不也是被他借手灭了黄四郎么。 汽车一直驶向一座白色的建筑,艳红的玫瑰拱门长廊,分别通向幽凉的中庭和别墅。 一下车就有佣人来伺候人拿行李,外围清一色的彪形大汉,挺唬人的。 “胥爷!”齐齐的震天的唤声,吓了白卷一跳。 “嗯,这是我的义子,白莲。”唐胥拍拍白卷的肩膀对众人郑重道。 “莲少。”彪形大汉又是齐齐的大呼,虽然看不见墨镜下的眼底是何情绪。 白卷依旧是笑,笑的愈发绝美妖冶。 所有的大汉齐齐倒吸了一口气,这少年是朵有毒的白莲。 “舅舅,你回来了。”这时从别墅中迎面走来两个俊美的少年,年纪相仿,大约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时尚,身材颀长,一个身材高大,一个清俊颀长。 “唯清少爷,世川少爷,你们怎么来了?”芳木司上前道。 “母亲听说您今天回国,特意派我来看看舅舅。”身材高大的少年笑着道。 都说外甥多像舅,约莫他就是唐甜的儿子。白卷状似低头看指甲,其实把对方研究了个透。 尉迟唯清,也他小一岁而已,想当年唐甜为了嫁给尉迟骏,制造了一分假的dna亲子鉴定来证明自己不过是个外来的野种。他的母亲欧阳清澄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所以才被唐甜趁虚而入。 “是么,进屋说吧。”唐胥冷淡的往里屋走。 这时候,两名少年才注意到唐胥边上的漂亮的年轻人。 “舅舅,这是谁?你新带回来的男宠!”尉迟唯清惊叹着口无遮拦的道。 唐胥与其他人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 白卷斜眼过去,眼神波澜不惊,嘴角微翘,温和异常道,“我是唐家的义子,白莲。” “舅舅,您有我跟世川不就好了,要什么义子?”尉迟唯清不满的嘟囔,抗议。 唐胥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这话是谁教你的?也是你母亲?” 尉迟唯清边上的洛世川很快的看出了不对劲,拉了拉他的衣角,使了个眼色,“叔父,您别怪唯清,他只是担心您。您舟车劳顿,快点进屋休息吧。” 唐胥冷哼,杵着文明杖往屋里走。 白卷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洛世川,紧紧着跟着唐胥走去,看来,这小辈都在打青帮的主意。 华裔洛家与尉迟家。 原来唐胥也并非好心的带自己回来,他需要一个继承人挡箭牌。 “我最近不在,族里没出什么乱子吧。”唐胥抖开唐服的衣摆坐下道。 “哪能啊,有我跟唯清盯着,您还能不放心?对了,白莲哥哥是哪个地方的人?”洛世川看了一眼还在生闷气的尉迟唯清,识时务的接下话。 少年一身的清贵,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质,似笑非笑,温和有礼。倒是尉迟唯清跟之一对比像是被妈妈宠坏的孩子,闷闷不乐的时不时瞪上少年一眼。 “华国人。”白卷瞅着边上的尉迟唯清笑的意味深长。 “这么巧,我们洛家也是华裔,你一定也是叔父的好朋友家的孩子吧。”洛世川试探的问。 “嗯,算是吧。”白卷笑吟吟的看着他,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我父母双亡,义父收到我父亲的委托,才收我为义子,我没什么家庭背景,自然比不上洛少。” 眼看着洛世川快要扬起的眉毛,白卷忽而哈哈大笑起来,“我这么说是不是很顺你的耳?”随即白卷的如花的脸色阴冷起来,“可惜,是你的叔父求着要收我为义子!” 洛世川与尉迟唯清的脸色迅速便的难看,寻求的看着唐胥,似乎想证实这个人说的不过是夸大其词,可惜唐胥与芳木司那张无动于衷的脸就知道这是事实。 “你胡说!”尉迟唯清站了起来,指着白卷的鼻子就想开骂,却被洛世川很快的打落,“够了,唯清,天色不早了,叔父他们也累了,我们改日再来造访,叔父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脸色铁青的尉迟唯清就走。 白卷笑嘻嘻的看着唐胥,对方轻嗤,“没想到你如此大胆,第一天就敢树敌。” “我只是想他们知道我白莲的存在,而且以最快的速度让四大家族都知道。” “年轻人急功近利不是好事。”唐胥虽然说着惋惜,但是眼中却满是赞叹。 他本来就知道这孩子心机深沉,却没想到胆子也这么大。本来只是想看着幽月的面子上好好照顾他,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个宝。 ☆、第 26 章 梵岚的空气一直都飘荡着海的气味,还有虞美人的花粉味。 小时候他以为闻不到虞美人的香气就会睡不着,谁知道一眨眼就过了十几年。 他趴在阳台上,看着中庭的路灯下的光,飞着小虫,偶尔会路过巡逻的保镖。 伸了个懒腰,他回房换了件睡衣关灯准备睡觉,就在此时一道黑影瞬间闪过。 白卷一个警觉,迅速的摆开架势,一丝凉意从脖颈处闪过,他一个甩手,打到一个温热的身体。 他的手被迅速握住,在一声熟悉的笑声中身体僵硬的被揽进一个健硕的怀抱。 “泽夜?” “呵,你还记得我,真好。”后面的人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满足的叹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在你踏上梵岚这块土地的时候我就得到消息了,莲,我很想你!”他满足的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白卷低笑,“我还以为唐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呢。” “你知道,在梵岚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泽夜霸道的道。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6节 白卷轻轻转了一个身,面对面的看着那双狭促的眼睛,有些无奈道,“你这样真的好么?现在我们是敌对的立场!” 泽夜的长发随着微风摆动,他的眼瞳亮晶晶的盯着白卷,不由自主的揉着他异常柔软的头发,半晌薄唇轻启,“你啊!欢迎来到我的舞台。” 这世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白卷扬了扬眉,任由泽夜抱着,他的身体向前倾,让整个身体都容纳进去。这让他莫名的依赖,觉得安全。 “我很担心你的安危,一来就听说了你的丰功伟绩。”泽夜宠溺的看着他脑袋上可爱的旋窝道。 “那又怎么样,在这里谁都不敢对我明着动手。”白卷有些得意的说。 泽夜放开了手,在黑暗中拍了拍手,房间里闪现了另一个人影,隐隐约约觉得眉清目秀,一头的板寸,十分的精神。 “这是我给你带来的暗影,流沙,从今以后就由他负责你的安危。” 白卷咂咂嘴,对着流沙转了一圈,稀奇的问,“那他是听你话还是听我的话?” “送给你,当然以后只效忠你一个人。”泽夜拉住他手柔和道。 白卷坏心眼的笑,后退了几步,指着泽夜就吩咐,“流沙给我上,咬死这只狗!” 果然,流沙就像一柄出鞘的剑,立马寒风凛凛的冲向了泽夜,泽夜低笑,迅速的回招,顺势趁着空档在白卷的脸上亲了一口,朝着窗户翻了过去。 白卷恼怒,看着意欲追出去的流沙低喝,“回来。” 流沙无辜的茫然的看着白卷,白卷笑,名仓家的暗影果然名不虚传。 第二日,趁着吃早餐的空档,唐胥问他打算转到哪所大学。 白卷摸摸下巴,人生嘛,还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滴。 “白虞皇家骑士学院。”这是一家百年历史的学校,百年前专门培养为了培养皇家骑士,皇家执事而成立的,但到如今这个时代,也只能跟‘名门’这两个字挂钩的贵族学院了。 “哦?”唐胥面不改色,“你打算去结交那些皇室?” “呵,没有哦,我听说四大家族都会把自己的子女送进里面,我不过是顺理成章,义父在梵岚的地位不低,我怎么也不能作践自己是吧。”白卷嘴里说的好听,其实心里的小九九都不知道算到哪步了。 青帮自然比不上四大家族,可惜,四大家族谁没有些见不到光的生意,不好沾手,只得委托青帮走趟。所以黑道白道在当地都会给青帮一些面子。 当然,名仓家除外,他们有着自己的地下组织,延伸的地方还是青帮预料不到的。看来,四大家族,名仓家独大,可是为什么这些年那三大家族蹦跶的还欢实的很。 对了,还有尉迟幽明,他的堂哥?白卷玩味的笑着,听到唐胥用交代儿子的语气对他冷哼,“去学校最好安份点,我不想听到你上学第一天就给我惹麻烦。” “是嘞,小爷现在是贵公子,自然不能做降逼格的事情,您放心。”白卷调皮的眨了眨眼笑。 皇家骑士学院的制服是黑白禁欲系,黑色的马甲,圆领扣,连白卷纤细细嫩的脖子都被包裹住,身体更加的挺拔笔直,这反而更让人有窥视他身体的欲望。 “看来胥爷对你的表现的很满意。”芳木司一边帮他扣着扣子一边面无表情的道。 白卷冷笑,“自然,如今的我如何有用,将来就能帮他大败多少敌人。” 芳木司一怔,“我觉得他是真心收你为义子。” 白卷轻轻一笑,漠然,真心么?这个世界哪来这么多无缘无故的真心。 “莲少,我送你去学校,顺便帮你办入学手续。”芳木司看着白卷的漠然的表情,终止了这个话题。 望着面前高高的类似皇城古堡一样的建筑,还有用丈来算的铁门,与公顷来算的占地面积,他才觉得,特么的的白虞湾一半的面积都用来盖这所的学校了。 到处都是遗留的骑士铜像与黑色的燕尾服绅士铜像,可以彰显这座学校的历史,古老的建筑随处可见,听说政府每年都会拿出巨额的捐款来修葺这些古建筑。 校园内部的林荫道更加的森然,听说这里的很多植物,都是从国外移栽而来,地面基本被植被覆盖,四季如春的开着各色的花,这让白卷深感自己不是来念书的,而是来踏青的。 “莲少,到了。”芳木司打开车门温和的道。 白卷抬头看到遥远的海岸海浪里翻出的光点,这里果然是建在海边的么? 走过一段沥青大道,他仰头看到类似教堂建筑的风格的教学办公楼,巍然屹立。 “咦,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有转学生啊。” 这个时候这栋楼大部分都是有活动部在这里的学生,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 “哇,男生的制服,但是真的好漂亮啊。” “他的脸好精致啊,是演员么?还是歌手?” “这是哪家的少爷,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第一次来白虞么?” “喂,四少!”彼时正在围在一起聊天的少年,捣了下旁边的板寸头男生,漂亮的脸上痞里痞气,一双丹凤眼很招桃花。被称作的四少的少年望向楼下的广场,逆光看到一张非常精致的花容月貌揉合的脸,眼睛弯弯的带着非常温柔的笑意,再跟面前的少女说着什么。 “哎,那是谁?”少年又捯饬了回去问。 “不知道,可是背对他是欧阳涵冰,那个朵高岭之花。不是,我说那小子到底是谁啊?竟然让欧阳涵冰给他指路。” “走,下去会会!”说着少年转身就带人下楼。 本来白卷在芳木司的指点下,拦住了欧阳涵冰搭话混个脸熟,谁知道还没交谈几句就看到几个来势汹汹的小孩儿。 “名仓家的四少,名仓七夜,还有几个附属家族的小少爷。”芳木司附耳说了几步。 白卷想着是不是在有钱人家长大的孩子都是这副德行,脑洞看着特别的大!显然他是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脑洞更大,总觉得自己是无敌的。 “喂,欧阳涵冰,他是谁?”七夜双手插在制服口袋里,痞里痞气的问。 卧草,这孩子的心够大,这学院是他家开的?明明他是自己跑出来碍眼的好么?这霸道总裁的口气是咋回事? 欧阳涵冰好像根本没有搭理对方的意思,直接对白卷道,“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找理事长。” “好,谢谢。”白卷笑的跟朵小白花一样纯洁温柔。 见到对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七夜一□□了他和欧阳涵冰之间,面露不善的说,“小白脸,你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小白脸?白卷眯眯眼,笑的更加唯美,如果把这孩子打残了,泽夜会不会生气? “名仓七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这是新来的同学,我正要带他去名仓理事长那里报名!”欧阳涵冰十分高冷的道。 一听到名仓理事长的,名仓七夜咬了咬下唇显然十分的恼火,对着欧阳涵冰,“哼,咱们等着瞧。”然后转头瞪了一眼白卷,嘟囔了一句‘sb’! 二缺!白卷似笑非笑的看着名仓七夜负气离开,看来,这个孩子真是幸福啊,竟然养成了炸毛的脾气。 ☆、第 27 章 许是见过名仓九夜那样的天仙似的人物,再见名仓家大少,白卷觉得毫无压力,一头亚麻色的长发被变成麻花辫搭在胸前,小巧鼻梁上架着昂贵的眼镜。 透光眼镜片,看到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瞳,这到底是怎么一样的美人啊,太不男人,跟自己一比,这是典型的小受啊,名仓七夜那个炸毛怎么会怕他? 奇怪的是名仓泽夜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家里有这么个极品小受,怎么看上他的?难不成就凭小时候对他伸过援手? “白莲同学?”名仓十夜的声音很软儒,他吸了吸鼻子好像有点感冒。 “是的,理事长,我来办理转学手续。”白卷迈着修长的美腿走到他的跟前。 “嗯,刚刚胥爷已经打过电话了,我这就替你办理,请稍等。”他腔调跟呢喃似的让人心痒难耐。 说实话,白莲小时候没怎么见过名仓家的几位少爷,好像一直生活在帝都接受最好的教育,所以这么一段时间他已经把名仓家的渣都见的差不多了么? “好了哦,白莲同学!”名仓十夜笑眯眯的用中指推了下眼睛,似有疑惑道,“我记得,尉迟家也曾经有位尉迟白莲少爷,不知道你听说过他的事情没有?” 一阵警报声在白卷的脑海里嘀嘀嘀的响着,锐利的惊觉的?果然是个一流洞察力,笑里藏刀的老狐狸么? “谁?”白卷装出一脸的懵逼,表示没听懂。 “啊,没什么,快去上课吧,这个系的教授可是国际权威哦。”老狐狸笑的眼睛完成月牙。 白卷表示心很累,处处遇狐狸,总觉得自己是跟根菜。 现在就算有人告诉他,名仓泽夜就是那位国际权威他都不会惊讶。 好在他进阶梯教室之前都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大概由于这个系的教授比较出名权威,所以白卷一进教室就感觉到人满为患,他只好低调的坐在后排的角落。 不过,由于他长的太过出色,窃窃私语的声音倒是不少。 在这里,皇室,贵族,名门云集,随便拎出一个说不定都是那个国家元首的孩子。 不过低调的也有不少,反正能进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货。 不过学校这个地方,终于还是来念书的,多读书,是没错的。 “喂,带笔了么?借我只?”他隔壁坐着一个长相轻佻的家伙,到处用手指戳着前后左右的姑娘,一个一个的借笔。 也不知道是别人不愿意借还是真没带,总之,没人理他。 “喂,你带了么?”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转头调向白卷。 白卷点头,准备把手摸向马甲上衣的口袋,谁知前面的姑娘像是看不下去说,“清凤,非得作践别的笔才开心么?” 白卷微讶的看着前面的小姑娘,在看看他隔壁的家伙,立马耷拉着脑袋一脸不情愿的道,“姐姐,我又不是故意的。” “都说了,记住带着你那只铁杆啦。”少女毫不留情的敲着他的脑袋道。 “呜呜呜,讨厌啦!”清凤抱头呜咽,一脸的可怜相,。 “……”白卷无语的摸着自己口袋里的钢笔放到他的前面,“请用。” 少女和清凤惊讶的看着白卷,随即露出感激的笑,“谢谢啊。” 白卷低头玩味的笑了笑,怪力皇子么?听说什么样的东西到他手里的都会变成碎渣。听说为此,国王为了他建造了一座铜墙铁壁的城堡,里面的家具就差金子打的,只是没想到他的运气会这么好,上学第一天就遇见。 “喂,你听说过受受相吸么?”半节课下来,清凤再一次找他说话。 白卷抬眼看了一下黑板上的笔记,才发现自己的那只钢笔已经被对方捏变形了。 “对不起,我已经很小心了。”对方明明长了一副轻佻的长相,为啥性格却这么小媳妇的样子。 “算了,你刚刚说什么?”白卷无力的摇头。 “就是受跟受能做好朋友啊?你知道什么叫受吧?”对方小心翼翼的道,生怕他不知道什么叫受一样。 哈,感情对方是个受!他故作深沉的道,“谁告诉你的?” “我姐姐说的,她是个资深腐女哦,他说你长的一脸的小受相!” 白卷脸上的深沉崩坏了!谁说的,他明明长的很攻,他一定是攻,确定是攻!所以他下一刻非常淡定的说,“哦,我不是受,也压根也不知道受是什么!” “呀咧?”青凤一脸的惊讶,看着自家的姐姐手里的铅笔快要折断了有没有,好可怕,好可怕的腐女啊。 白卷依旧淡定的上完课,收拾了下东西,准备去另一间教室。 “喂,等等,我叫清凤,这是我姐姐清凰,你叫什么,下次好把笔还给你啊。”清凤一脸笑眯眯的拦在他的面前道。 “白莲。”他歪歪头,笑的春风和煦。 清凰眼睛紧了紧,憋红了脸,才十分别扭的说,“对不起啊,误会你了。” “没关系哦,因为我喜欢的是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啊!”白卷叹如清风一般,表情温柔。没错,这就是里的男二,有脸,有钱,关键多情专一,让万千师奶少女哭的肝肠寸断的一个人物。 清凰的脸更红了有没有,握着拳头,更加坚定的说,“但是请你还是尽力做个受吧!拜托了!” 清凤和白卷就差搂在一起,麻麻,腐女真的好可怕! “咦,你也修了这门课么?我们一起吧。”清凤看到了他的课表热情的邀请。 “好啊,没想到上学的第一天就认识了新朋友呢。”白卷眯眯眼再次温暖道。 “欸?你第一次来学校么?”清凤问。 “是的啊,我前几天才到梵岚的,义父今天就把我转了进来。”白卷丝毫不避讳的道。 “所以,你真的不认识我们咯。”清凰惊讶道。 “嗯?”白卷一脸茫然,“我该认识你们么?我是华裔哦。” “啊,这样啊,我们快走吧,这里的教学楼离的有十几二十分的路哦。”清凤自然而然的挎住了他胳膊笑嘻嘻的道。 果然,这个长相轻佻的皇子性格意外的好相处。 但是,他有种胳膊要断的感觉咋回事?!! 下课,白卷安安静静的站在林荫道上等芳木司来接自己。 忽然一辆敞篷跑车停在自己的面前,白卷斜眼看到名仓七夜一脸唾弃的看着自己,“我说,小白脸,上哪儿?本大爷带你溜一圈。” 白卷扫了到了他车后的狐朋狗党笑的前仰后合的,淡淡道点头,“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欸,你还真敢!”七夜张牙舞爪,这小子,他不过是耍他罢了。 白卷懒得理他,直接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冰冷道,“劳驾,白虞山唐公府。” “操!”名仓七夜低低的咒骂了一句,启动了马达。 白卷斜睨着,嘴角微翘,跑车一直拐到白虞湾靠海的山道时,一个急刹!身后的几个小子出手就想拽白卷的脑袋,白卷一个倾斜,直接拉住名仓七夜的脑袋就往身后撞去。 打开车门,转身跳了下去,看着紧跟着下来三个人。 “你不过是唐胥的一个义子,也敢跟我们四少乱吠,知道我们四少是谁么?”名仓家附属的家族的几个小子龇牙咧嘴道。 名仓七夜手上拿着一把高尔夫球杆,一人发了一根。 “废话说完了么?”白卷抹抹嘴角,嘴唇更加的殷红,好久没动手了,不知道手生么? 名仓七夜痞痞的一笑,转头看着边上的两人先上。 名仓家可能有暗影,有培训没错,可是面前这两个小子,啪啪被白卷一脚一个踢了跟狗吃、屎,手里的高尔夫球杆竖直的□□了边上的花圃中。 “呵,有点本事!”名仓七夜耍起棍子就往前冲,白卷一个前空翻,横空劈下他的球杆,一根银针迅速的指着他脖子上大动脉。 太弱了,连名仓泽夜的一个手指头的都比不上。 “还玩么?”白卷冷嗤。 “你,你敢真的动手?”名仓七夜紧张的威胁道,“你可要打听清楚,我可是名仓四少,你敢对我动手我大哥一定不会放过的,你以后更别想进入皇家骑士学院!” 白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的很清楚了。从他口袋掏出了电话,随便翻到了名仓泽夜的电话。 “喂,是我。你弟弟现在在我手上,要想他活命的话自己来白虞湾山道来接。” “别弄死就行了,莲。”对方的声音异常的温柔缱绻,这特好的通话音响让名仓七夜脸色一黑,果然是有同性没人性!他可是他亲弟弟! “还没,挂了。”白卷冷冷的挂着电话,打量了名仓七夜一眼。 “你,你认识我哥?” “不熟,把皮带解下来。”白卷冷冷的用泛着冷光的银针指着他道。 “干?干什么?”名仓七夜机警的护住了他的下身,一副见到流氓的德行。 白卷的脸一黑,迅速的就拔掉皮带反困住了他的手,又抽掉了另一个的皮带困住了他的脚。 “你的车我开走了,反正待会有人来接你。”白卷收了手,看着地上的七夜笑幸灾乐祸。 “喂喂喂,你能不能给小爷六点尊严,我这样被人看见是要被笑死的!”名仓七夜朝着白卷怒吼。 白卷坏笑的把手伸了出去挥了挥,绝尘而去。 十分钟没到名仓泽夜就带着井上贵嗣来到了白虞湾的山道,贵嗣看看毫发无损,但是十分狼狈的名仓七夜笑的鬼祟,“没想到你的小娇娘还十分的泼辣啊。” 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三个人,泽夜阴飕飕的问,“胳膊怎么没断?要不打折了?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动他一根手指头,我直接废了你!” “哥,明明我才是你亲弟弟好么?再说那个白莲有什么好,一看就是个心机婊!你们什么关系?”井上贵嗣一帮他送了绑,他立马活蹦乱跳的跃上了后车位,实在是丢死人了,刚刚这里路过了好几辆车。 “哎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他可是你的未来大嫂!”贵嗣十分八卦的笑道。 七夜一听也同样一脸的八卦,幸灾乐祸,“你不喜欢那个欧阳花奈了啊?我就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不过这个白莲给人的感觉也不好,你怎么认识的?不对,他是唐胥的义子,不会是青帮的什么阴谋吧。” “欸,还真不是,白卷,哦不,白莲可是救了你哥哥的命的。再说了,那唐胥算什么,能跟你哥比?” “不会吧,我哥原来喜欢这类型的啊,看不出来。”七夜摸了摸下巴,笑道一脸猥、琐。 “看不出来吧,我也没看出来你哥这么禽兽,觉得自己的亲弟弟都比不上自己心上人的一根手指头。” “够了,说完了么?整天不学无术,踢到铁板还敢嘴硬,下次再让我知道你这么窝囊,直接扔海里。”泽夜的语气一凛,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 “好吧,我认栽,谁让我惹了不该惹的人。可是他说跟我哥不熟唉!”名仓七夜举双手投降。 一个急刹,差点没把七夜给甩出去,关键他还没开口就感到了来自地狱的森森恶意,“他真这么说?我命令你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得到他的原谅,还要名正言顺的保护他,否则你也别回名仓家了。” 是了,一定是这小王八哪里惹到他亲爱的莲。 第二天,一早,名仓七夜就领着人在学校门口堵着白卷。 名仓七夜的跟班之一大a一眼就瞅到了七夜那辆跑车,“四少四少,人来了。” 白卷早就看到了门口那几只渣,打算直接开过的时候,谁知道马路中间突然横空飞出来个人,吓得他直觉前踩刹车,幸亏着好车的刹车就是灵,不然对方就死在豪车之下了。 “大嫂!”名仓七夜笑眯眯的凑了上来。 “我呸!” “你敢呸我?!不对啊,白莲同学是我不对,我今天来是像你郑重道歉的。”名仓七夜那张脸极力摆出诚恳的样子意外的狰狞。 “我接受你的道歉,作为赔礼,这辆车现在是我的了。”白卷厚颜无耻道。 “……”众人无语。 “是是是,大嫂想要就拿去,咱两谁跟谁啊,我哥昨天狠狠的批评我了,我以后一定虚心接受您的教育,所以诚心诚意的请你收我做小弟,我保证你在学院横着走。” 尼玛,快答应吧,不然我哥回去要拆我皮的,名仓七夜内心有个小人在咆哮。 白卷一脸的日了狗的表情,“我可是青帮的人。” “我知道,但这不影响我们纯洁的友谊啊?”名仓七夜格外诚恳。 “可是,我在上学的第二天就收小弟不太好吧。”白卷为难。 “哈哈哈……谁敢说三道四坏了大嫂的名声我保证让他以后挺尸!” “那好,改口叫大哥吧。跪拜,退下吧,哥要上课了!”白卷面无表情的开车跑到了几米之外。 卧草,我大嫂这么个性,我哥知道么?名仓七夜泪流满面。 ☆、第 28 章 白虞湾的虞美人,何时何地总是一幕繁华奢侈的葬礼,上次白卷经过这里的时候就想,该找个机会来这里拜祭一下自己的母亲与幽月小叔叔。 所以他放学路途经过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十二年前不堪回首的断断续续而来,他的母亲一直是爱着他的么?他可是她的亲骨肉啊。 可是即便如此,他的噩梦从未结束过,一个接着一个。 那个华丽的美人,像是恶魔一样侵蚀着他,他的噩梦还未醒来,他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警惕,谁都不能信,谁都不能交付真心,包括,名仓泽夜。 海鸥飞过天际飞过他的面前,带来一阵海风,吹的他一脸的阴寒。 “莲少。”芳木司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他的身后。 “怎么,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 “三日后,尉迟太太唐甜以您义父的名义组织了一场慈善拍卖,拍卖的都是些那些收集来的不用的旧的珠宝首饰和名牌。” “唐家做慈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里面有一串‘清澄之心’是尉迟太太自己捐出的私藏。” “原来清澄之心在她手里?” 清澄之心,当年欧阳清澄十八岁成人礼,欧阳家耗尽千万家财派人寻找了一颗独一无二的宝石打造出的清澄之心。 后来在听说在点数欧阳清澄遗产的时候,并没有那条清澄之心。 “是的,大概目的是引您出手,我相信她听到白莲这个名字时已经有所怀疑,但是时隔十二年,谁也没有把握你就是那个尉迟白莲。只要您拍下了它,她大概就坐实了您的身份。” “不,应该不是猜的,是尉迟幽明告诉她的。而且你太不了解她,她是那种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狠毒女人。” “他怎么会知道?” “是我派人告诉他的。” “莲少你?” “总该有人证实我的身份,阿司,十二年了,她的厄运也该开始了。就算她现在要对付我,也要顾忌胥爷,否则,她可真真坐实了想要插手青帮事务的罪名,到时候,别说唐胥,就算尉迟幽明也不会就此罢手,唐胥现在默认洛家那个小子,大概也只想临时转移大家的视线,洛家与尉迟家都不过是尉迟幽明面前的跳梁小丑罢了。” 虽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都心知肚明,但是一旦发生,摊到面上,大概,真个白虞湾的局势都会改变。 唐甜大概已经迫不及待了,在什么都得不到的尉迟家,她最终还是决定把爪牙伸到自己的娘家。 若是没有尉迟幽月,一切都有可能。 可惜,唐甜已经是他的肉中刺,就算现在留有余地,早晚也会钳制拔除。 “大嫂,你叫我们过来有什么吩咐?”名仓七夜双手揣在兜里,就算吊儿郎当也是副风流公子的品貌。 “大嫂!”大a大b跟着后面道。 “叫莲少,下次再叫错,我就挑了你们的舌根,反正留着也没用。”白卷漫不经心的拿了本当地的旅游杂志翻阅着。 大a大b吓的只捂着嘴,“知道了,莲少。” 名仓七夜嘟囔着,强权政治啊,“我哥让我这么叫的,否则他要打死我啊!” 白卷抬头,笑的勾魂夺魄,“那我先灭了你好了!” “莲少饶命!”某人没节操的立刻改口。 白卷也懒得理他,直接朝他们三招手,“来,哥这儿有件事情需要你们效劳。” 三人立马凑过去脑袋,听着白卷的声音懒洋洋的说着,“帮我……怎样?这对你们名仓家不是什么难事吧?” “是不是什么难事,尉迟家就算是土皇帝,我们名仓家也不怕,只是偷东西,这……”名仓七夜有些为难,想他堂堂一个名仓四少,烧杀抢掠都力求光明磊落。 “呵,莫不是你们名仓家的暗影浪得虚名怕了尉迟家族的暗影吧。” “嘿,你激我?” 白卷默不作声,似笑非笑。 “好,偷就偷,我若是帮你拿到了东西,我有什么好处?”名仓七夜想了想问。 “没好处,不过我会打电话告诉泽夜你调戏你未来大嫂!”白卷耸肩,泫然欲滴。 “……”擦,好歹毒的计策,按好他哥那爱妻如命的个性完全不会听他解释,直接把他劈成三段。 “要是事情办砸了咋办?” “办砸了?”白卷笑的阴恻恻的,“我让你体会什么叫死都死的不痛快!” 呜呜呜,哥哥,我要回家,你的小白莲实在太可怕了。 三天之后,德明山,山下是市中心大型商业街。山顶是富人聚集地,灯火辉煌,亮如白昼。一条手抄游廊摆满郁金香,通往会场。 白卷跟着唐胥的身后下车,多数人在唐胥露面开始便出来敬酒,因他算得上筹划主办人,得多数人的恭维。 见到白卷无不赞叹,少年相貌出众,郎绝独艳,能得胥爷的赏识,必是人中骐骥。白卷的嘴角从头到尾噙着优雅的笑,直到见到那对貌合神离的夫妻,男子五官平凡,身材清瘦的挽着一位妆容精致的妇人。 妇人保养的很年轻,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身材姣好,那双眼瞳眼角高调,异常的张扬,就算她笑着看你,也觉得她自己好像高人一等。十二年了,那个女人依旧还是那个模样,为了更高的权势往上爬。 “大哥。”唐甜走到他面前微笑得体,“您终于来了。” “莲儿,这是你小姑姑,叫人。”唐胥朝着她点头,又微微侧头对白卷低声嘱咐道。 白卷嘴角翘起,笑的让人如沐春风,“小姑姑,我是白莲。” 唐甜微微挑眉,眼底全是蔑然。 “啊,大哥,这就是你认的义子,果然人中龙凤。”尉迟骏却上前开声恭维,眼底扫向白卷的时候有些不自然。 白卷的眼底划过一丝讽刺,继续笑的牲畜无害。 “吶,大哥,慈善拍卖快开始了,不如我们先进去吧。”唐甜眼中含有轻蔑,却又片刻的笑吟吟的带过,她既没有说他好,也没有说他不好,因为在她的眼中,他不过是踏脚之石。 “白莲,白莲!救我,快来。”他抬头在贵妇人群中被围住一位穿着白色洋装的少女,少女画着淡妆,便挥手便跳高。 白卷笑吟吟的不显山不露水的看了一眼唐甜,手握着高脚杯说了句‘抱歉’,便风度偏偏的离开人群。 “啊,清凰。”白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大步跨了过去,把她拉出了贵府圈。 “走走走,我都快被围攻堵死了,合着我就是联姻工具么?一个个的跑上来给我看他儿子的照片。那一个个的跟八辈子没见过妙龄女孩似的。 ”清凰便走便抱怨,脱下了袖套塞进了皮包。 “不是没见过妙龄女孩,只是没见过适龄待嫁的公主罢了。”白卷幽幽的把手上的香槟递了过去道。 清凰稀奇的看着他,“你知道啦?” “这又不是秘密,我随便抓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清凰喝了一口香槟,吐吐舌,“我可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你没问我。” “没关系,清凤呢。”白卷不在意的问。 “他啊,去见幽明哥哥了,要知道他从小就迷恋幽明哥哥迷恋的要死。对了,白莲,我妈让我带了一副画轴来捐,你带了什么?” 白卷的神情一晃,“我不过是跟着我义父来见识见识,倒是义父捐了一枚玉尊,听说有千年的历史了。” 清凰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的义父不会是青帮胥爷吧?” “是啊,怎么了?” 清凰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道,“尉迟唯清跟我们说,胥爷从华国带回来一个男宠,还收他做了义子,还说那个男宠长了一副狐媚样,一看就 是禁、脔,装什么清高。” 清凰扫了他一眼,“你怎么看也不像委屈做男宠的啊,尉迟唯清的眼瞎啊。” 白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人只要行得正坐得端足以。” 清凰一本正经的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这个世上总有小人喜欢搬弄是非,走,我们去找清凤去。” 曲径通幽,灯火朦胧,古筝声响,清凰拉着他的手快速的走在青石板上,流萤飞在花丛之间。 他蓦然抬头,看到那戴着口罩的女孩,女孩穿着平常的森林系长裙,那双眸子清丽无双,像是遗落凡间的精灵。手带指套,曲调舒缓,在远离喧嚣的地方弹奏,果然别有情调。 “啊,泽夜哥哥。”清凰轻呼。 白卷转头,果然在女孩对面见到了名仓泽夜。 名仓泽夜今夜穿了黑色的风衣,黑衣黑发溶进了夜色,耳朵上的钻钉却闪着幽光,他狭长的眸子落到两人交错相握的手指上。 清凰似有察觉,赶紧面红耳赤的松开了手,“泽夜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有幸,清凰公主,白莲公子,我陪花奈来参加晚会。”他的眼眸对他的目光温柔沉溺,他的声音温润如玉。 白卷漫不经心的点头,便把目光移到了对面女孩的身上,女孩站了起来,走到泽夜的身边温婉道,“阿夜,我们该进去了。” 名仓泽夜点点头,便揽住她的腰肢,错过了他们的身边走进了会场。 清凰愤愤的瞪了一眼那个女孩,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道,“我若是像欧阳花奈那样,是只柔弱的花瓶,随时需要呵护,那泽夜哥哥会不会就多看我一眼了?” 白卷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脑袋,“傻瓜,清凰就是清凰,永远变不成欧阳花奈。” 她的表情难看的像是快哭了一样,“嗯,蠢的像只猪。” “唉,凡事要往好的方面看,说不定你泽夜哥哥只是同情那只花瓶呢?” 说不定那是只不可小觑的花瓶,那条项链,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泽夜哥哥才不可能那么肤浅,更何况,我从没见他对谁这么好过?” ☆、第 29 章 “爱心点燃希望,拍卖传递真情!”站在红毯舞台上的当红主持深情款款的开幕。 “首先,谢谢各位爱心大使捐赠的拍卖物品,感谢你们的爱心捐赠,再次谢谢这次拍卖会的筹募者唐胥先生与唐甜小姐,感谢……此次大会的拍卖所得将全部捐赠爱心十字会……” 白卷跟着清凰走进会场,人潮涌动。很快,他们就瞅到了角落里的清凤与尉迟幽明,与后面的媒体混在一起。 那个男人西装笔挺,文质彬彬,矜贵优雅,金丝边眼镜映射着灯光,反光的余角看到那位绝美的少年,少年穿着白衣黑裤,胸口别着进入会场发放的粉红康乃馨,衬的少年更加的绝艳无二,略长的刘海遮住了漂亮的眼瞳,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奇怪的弧度,看着斜前方。 拍卖现场已经开始,珠光宝气,也有少年的书帖玉器,因为是做慈善,不管做做样子,还是真心实意,拍卖的速度很快,大约半个钟头之后,就到了唐甜的私藏,‘清澄之心’。 因为‘清澄之心’中间的那颗橙色宝石,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更经过顶级钻石切割大师的手,所以很快都被炒到超高价格。 “等等!”关键时刻,就在拍卖官一锤定音的前一秒,会场之中,有人举手发言。 所有人都摈弃凝神的看着会场中央那对熠熠生辉的俊男美女,就连唐胥和唐甜都有所动容。 “哦,名仓三少,莫非您想更高的价格拍下这条项链。”旁边主持人拿起话筒眉飞色舞道。 “呵,当然不是,我只是怀疑这条项链是赝品。”名仓泽夜高冷绝艳的一笑,眉眼的戾气被掩盖而去,任谁都不敢想象这位俊逸无双男子就是名动梵岚的血影腥风,毒辣心狠的名仓家三少,名仓泽夜。 主持人看了一眼赞助者唐甜笑道,“三少何处此言?” “只因我的未婚妻,欧阳花奈有同样一条‘清澄之心’,众所周知,清澄之心是欧阳家为清澄小姐打造,世上唯有一条,那么,这其中肯定有一条是赝品。” 唐甜冷笑,不慌不忙的走到前台灯光下,“没错,是只有一条,说不定欧阳小姐这条才是赝品呢?” “呵,既然这样,我们就请专家来鉴定好了。只是若被世人知道尉迟太太借慈善之名,捐出一条赝品欺骗世人,那尉迟家与青帮可就颜面扫地了。”名仓泽夜拉住欧阳花奈的手,笑的邪魅狂狷。 唐甜不动声色,这条项链是她从欧阳清澄的手里夺过来的,不可能有假。 “哈,我倒不怕,只是为难欧阳小姐年纪轻轻的,就要受世人眼色。” 欧阳花奈盈盈一笑,颔首,那张脸,明艳动人,“有劳夫人挂念。” 这时从名仓泽夜的身边走出位中年的珠宝鉴定大师,欧阳花奈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摆到了丝绒托盘之中。 “为了防止有失公允,我请来了顶级鉴宝大师,范成老先生。”中年人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他的面前又出来一位老先生,带着两个年轻人。 这四人,社会各界名门都有所耳闻,尤其是那些喜欢珠宝的贵妇人更是耳熟能详,尤其是听到范成这个名字不可谓一惊,因为他算得上是珠宝界的泰山北斗。 “那么请吧,范成老先生。”中年人一出声,老先生身后的年轻人拿出鉴宝工具递给对方。 名仓泽夜的眼神微敛,有些邪气。 白卷早早的趁着人群混乱之时,早已经走到了名仓泽夜的一边。 他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看到他的手很快的攥住了自己的手。 白卷眯了眯眼,往后退了几步,慢慢的挣脱出了自己的手。 “怎么?你想公然与唐甜挑衅?”温文儒雅的声音忽而在耳边响起。 “这是你的主意?”白卷抬起下巴,眼神不善的看着对方。 “呵,算是吧。”尉迟幽明笑的清俊。 “哈,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白卷低下脑袋不明情绪道。 “我只是按照你设计好的剧本来,只是事无凑巧,名仓七夜那只小笨蛋被名仓泽夜抓了个正着。所以,算是他找的我!”尉迟幽明愉悦的笑道。 白卷握了握拳头阴沉着脸。 “嘛,你也不必为他担这个心,他的手段比你想的要毒辣很多。” 没错,的确,唐甜捐赠的‘清澄之心’被检验出是高仿制赝品,当时全场就哗然起来。尤其是后面媒体的闪光灯‘啪啪’亮起来闪的人头昏眼花。 这时候,欧阳花奈从皮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声音清泠如水,“尉迟夫人,这是爱心十字会对您的起诉,起诉您盗用十字会之名,利用各界人世的爱心捐赠,大肆敛财以供己用!” “你好,我们是商业调查科的……”一群身穿西服的男子从后走了出来,围在她的四周。 “血口喷人!诬陷,都是诬陷!名仓泽夜,是你,是你使了什么手段陷害我!”唐甜假装镇定,愤怒的指着名仓泽夜责问。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7节 名仓泽夜一直站在台下,优雅的冷艳一笑,未动半分。 “您捐赠的‘清澄之心’都是赝品,大家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愤怒的贵宾大部分站出来职责,“堂堂一个尉迟家族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简直有辱尉迟家族的门风。”说完就拿着放在手里的东西去砸唐甜,现场忽然一阵失控。 “胡说,我们尉迟家还没有落魄到这种程度……”唐甜终于面色慌张起来。 “各位,各位,这的确是误会,我们也不知道这条项链是赝品啊,这是我的前任夫人留下的遗产啊,谁会料到是赝品。”尉迟骏和尉迟唯清从 角落里跑了出来,去抱住唐甜,他倒不是真心想去救她,只是现在扯到了尉迟家族,他不得而为。 呵呵,后面的媒体朋友坐不住了,看热闹就不怕事大,事情越大,越好爆料! “尉迟先生,这是不是说明当年的传闻是真的,尉迟家族为了得到欧阳清澄小姐的遗物而谋杀了欧阳小姐。” “狗血喷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你是哪家媒体的,我要告你诽谤!” “尉迟先生,那你怎么解释,今天欧阳家族除了欧阳小姐之外无一人到场,而且欧阳小姐还身带真正的‘清澄之心’?” “我不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早就听说尉迟家族已经四分五裂衰败,遭遇了绝无仅有的金融危机,是不是真的?” “早年听说,尉迟少爷只比欧阳清澄的孩子尉迟白莲只小一岁,那是不是代表,你跟现任的尉迟太太早在欧阳清澄小姐结合之时就出的轨呢?” 接下来媒体的问题越来越偏激,一个比一个尖锐。尉迟骏一家在闪光灯下,越发脸色苍白无力。 “请跟我们走一趟唐甜女士,协助我们的调查……”那些西装男道。 唐甜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的镇定下来,“好,我跟你们走,不过,我要见你们科长” “安静!”这时,唐胥站了出来,手心向下抬起又放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沉稳厉色道,“对不起各位,唐某也不想到今日的慈善晚会会演变成如此闹剧!不过大家放心,唐某以人格担保肯定会查证是不是某人真的为了敛财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唐某会给爱心十字会,与广大爱心人士与媒体一个交代。同样,若是被我查出有人栽赃嫁祸,定然严惩不贷!” 对于黑道白道都给上三分薄面的黑道教父,无人敢继续喧哗,上前闹事。 “好了,今天的慈善拍卖到此为止,都散了吧。”唐胥面色一沉,一只手握着文明杖,大手一挥眼神凌厉的穿过人群落到了白卷的身上。 白卷漠然,紧紧的跟了上去。 “今天的事情,你是否知情?”唐胥一脸的戾气,望着车外浓色的黑夜。 “那条项链是我派人伪造的,也是我求名仓三少为我做的。”白卷低垂着眸子,淡淡道。 一个巴掌霍然甩到了他的脸上,白卷的嘴角流出血丝。 “好好好,我早知道你非池中物,只是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可是你知道你这么做着了尉迟幽明的道?明天,尉迟家族所有企业股份都会抛售大跌,尉迟幽明会大肆强制收购,白卷,这些都是你想做的,要尉迟家族声败名劣?有了尉迟骏最起码尉迟幽明不会这么快的吞并尉迟家,可是现在……” “义父,您还不了解您的妹妹么?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定然不会让尉迟幽明独大,她这暗里做下的事情您又知道几件?她不会让尉迟骏和他的儿子有事的。”白卷的眼幽暗下去。 唐胥冷哼,白卷继续幽幽道,“您当真以为幽月叔叔是被枪杀的?” “他的四肢被绑上礁石,在黎明潮汐之时,搁在浅滩上活活喝着海水撑死的。可笑吧,义父,你最心爱的幽月死的有多痛苦您知道么?他不停 的叫着您的名字,他在死前对我说,莲,我的唯一的愿望,要你活下去,帮我照顾好阿胥……” “住口!”唐胥的眼神寒栗。 白卷看着唐胥因为愤怒而青筋暴怒的额角,咧嘴大笑起来,“您一点也都想不到您的妹妹是个多么恶毒的女人,她给他注射了□□,让他在欲、火中狠狠的灼烧,然后把他放置在浅滩上不停的喝水,你知道他死后的肚子活像是怀胎十月么?” “住口!” 唐胥的眼神一凛,没错,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已经不是他羽翼下的小丫头了,他不敢相信,当年那么一直护着他的妹妹会做伤害他的事情。 果然是老了么?对亲情越发的依赖起来。 “义父,你这就受不了了?您还记得我那时几岁么?我亲眼看着一个清冷如月一样的少年被折磨的像个恶鬼一样……” 唐胥忽而阴森的望着白卷,“你找死!!!” 白卷毫无惧色的笑的诡异,“义父,您若还是我的义父,这不过才是刚刚—开始—宣战而已。” “好好好,不过为父有句话奉劝你,飞的高——摔得重!给我下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唐胥一脸戾气的用文明杖把白卷挑到了车下。 ☆、第 30 章 那是独属于树木森林的味道,长长的山道伴着清冷的身影。 他记得小时候,他经常这样被父母亲赶出家门,然后一个人沿着长长的山道往下走,他希望能找到一个能收留他的地方。 这种回忆,为什么要有这么多呢?他的幸福为什么要比别的孩子少呢?为什么他要背负着这样的命运了,如果一开始就弄错了的话。 啊,曾几何时,他希望自己只是个捡来的孩子,这样他会觉得自己幸福很多。后来他终于变成了别人捡去的孩子,过着的日子也和那时候差不多,没有尊严,随时打骂。 自己到底改变了什么?只有那分心从未改变。 山顶的温度要比山下低上很多,他搓了搓肩膀,他现在身无分文,不知道能不能在天亮前走到山下找到一个出租,□□啊。 突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迎面停在他的跟前。 “喂,帅哥,需要捎上一程么?”面前的少女画着烟熏妆,鲜艳的红唇,张扬的蓬松长发,夸张的耳饰。 白卷不忍直视,强忍着扭曲的脸,笑的温柔,“好啊,多谢。” 少女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叫,“我见过你,你是白莲?唐大叔的男宠,哦,果然活色天香,这样吧,你只要陪我一夜,姐就把这辆车送给你怎么样?” 白卷的脸阴沉下来,实在是懒得做作,一脸嫌恶的笑,“那就让我拧碎你的脑袋吧!”反正夺下这个女人的车,他照样可以回去。 “咦,原来你会变脸的啊?我还以为你跟我哥一样,一直会带着虚伪面具。”少女没有一丝惧怕,反而兴趣盎然,“我就说么?唐大叔可不是一个食色性也的男人,你的名字倒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哦,他也叫白莲,尉迟白莲。” 白卷愣了愣,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错愕的声音,“你叫什么?” “洛语,华裔洛家,洛语。”少女豪爽的拍了拍胸部道。 啊,是她啊,那个一直很爽朗可爱的女孩子啊,只是,现在改变了这么多啊? “呵,行哦,我陪你一晚,你送我回家吧。”白卷邪魅的笑了笑。 “咦?真的。我只是开玩笑的,只是因为你的影子很像我的朋友一样,所以……” “洛洛,你在干什么?” “欸,大哥,我要去参加晚会啊?你怎么这么早回来?”洛语奇怪的看着洛世川。 洛世川淡淡的看了一眼白卷,拉住洛语,“走吧,晚会已经结束了,唐阿姨因为涉嫌诈骗,被商业罪犯调查科带走了。” 洛语吃惊的看着他,“那唯清哥哥呢?” “一起跟去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让父亲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洛世川冷漠的打开法拉利把洛语塞进车里,对着自己的司机交代把车开会去,然后自己开着法拉利带着洛语调头往回开。 “哎,哥哥,白莲哥哥还没上来呢?”洛语吃惊的看着自家哥哥。 “他一来就发生这么多事情,谁知道是不是与他有关?”洛世川的神色一直很淡,连个眼神从头到尾都没有施舍给白莲,事不关己道。 “欸?” 也不管洛语多么吃惊,洛世川开了发动就朝山下驶去。 这个人啊,不管多少年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到底小时候他们是怎么成为‘敌友’的,真是不可思议? 白卷叹了一口气,继续认命的往前走。 话说话来,流沙呢,身为暗影,不会在他旁边的树林里飞着,随时保护他吧。 “流沙,你在么?带钱了么?借我点钱坐车吧?”白卷冻的发抖,有气无力的对着密林里叫道。 “叮!”空气里忽然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他疑惑的侧头,看着山道下面的一辆黑色的越野。 那个人的黑发落在黑色的双排扣风衣上,溶进夜色,随风而摆,头上扣着一定军帽,金属光泽的纽扣上面有着一朵大大的蔷薇徽章和死神镰刀。 咖啡色的雪茄上有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流沙早已经驾车离开了。”对方斜睨着眼,合上打火机漫不经心道。 “……”合着,暗影有自己的座驾啊。 毫不犹豫的钻进了副驾驶,卧草冻死了有没有,梵岚的这天气,晚上最好别出门。 名仓泽夜从后车座拿出一条法兰绒暗花毯子盖到他的身上,白卷努力把自己裹成粽子,车里的空调气温合适,使他舒服的打了个哈欠。 “怎么样?缓过来了么?”名仓泽夜扔掉了烟蒂坐了进来,把他揽了过来,用力的搓了两下。 白卷觉得自己快脱了一层皮。 放松警惕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很累,靠在名仓泽夜的怀里,有着雪茄的香味。 泽夜盯着他脑袋上的旋窝,有些慌神,莫名被戳中心中柔软的部分,他听到怀里的人嘟嘟囔囔道,“你现在都知道了吧,我就是个卑劣的家伙,我连你跟七夜都会利用。” 泽夜用下巴抵住他的头顶,沙哑着嗓子说,“我一直都知道,我的莲是个怎样的人。” 七夜在把‘清澄之心’带回来的途中泄漏了马脚,于是由他带着项链去找了尉迟幽明,根据白卷原本的计划利用了欧阳花奈策划了这次的阴谋。 “你都知道?”白莲即疑惑又觉得理所当然,这里是梵岚,只有他想知道和不想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我的白莲一直都很痛苦,可是我希望他知道一件事情,与尉迟幽明为伍,只会是与虎谋皮,走上一条不归路。” 他垂下脑袋,抵着白卷的脑门,他的眼睛那样平静的看着他。 白卷的眼瞳紧缩,可是已经晚了,自尉迟幽明在h市找到自己的那刻,他同意合作的那刻,就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不然他哪来的防身技能,哪来的本事制裁黄四郎,说不定他真的只是别人身下的一个玩物罢了。 这一切的一切,在遇到名仓泽夜之前,就已经注定好了,就算坠入深渊,粉身碎骨,也半点不由人。 “泽夜,我冷!”他的心荒芜无比,他的身体如堕冰窖。 泽夜紧紧的抱住了裹成了粽子的他,可是白卷掀开了身上的毛毯,认认真真的盯着泽夜的脸,那双狭长漆黑的双眼,犹如寒潭,深不见底。 “你知道,除了这副身体,什么都不属于我。 泽夜盯着那双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不予余力的解着衣扣,他叹息着把大手附了上去。 “你决定了?” “嗯,不想要你施舍,不想等你索取。”他闷闷的说,他想利用所有可利用的人,却唯独不想欠他,把他卷进自己的世界。 他倾身抱住了他,“可是我已经脱不开身了,怎么办?” 白卷低低的笑出了声,“你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喜欢的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你会疯掉的。” 泽夜心头一惊,看着他赤/裸的上身,乳白色的肌肤嵌着粉红色的乳、头,眼神幽暗迷离动情起来。 他把泽夜的脑袋按倒自己的怀里,眼睛里全是云翳,诱惑性的说,“来吧,泽夜,你不是想我了么?” 名仓泽夜扶住了他的腰肢,眼神有些难以抗拒看着他变得粉嫩的肌肤,耳边却一直想着白卷的呢喃,“来吧,泽夜,你不是一直想着我么?” “莲。”他的眼瞳如墨染一般。 “嗯,来吧。”甜的发腻的声音在泽夜的耳边响起,他轻轻的舔舐着他的耳垂,这让泽夜的背景如同触电一般麻酥。 泽夜抬头擒住白卷的下巴从他的额头,鼻尖,一直往下深深的亲吻了下去,舌尖纠缠,唾、液交、合。 那是白卷的第一次,什么准备都没有的接纳着泽夜,他身下裂开的血液充当着润滑作用,撕裂的疼痛之后是浑身的颤栗。 泽夜想要停止,替他处理伤口,可是白卷却笑眯眯的拒绝了,他说,从没有感觉像今天这样真实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过。 两个人都意乱情迷的亲吻起来,待到两人都尽情的释放之后,白卷已经疲惫不堪的圈到了一起,他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起来。 这时,泽夜才发觉白卷伤的不轻。身体滚烫,一检查一下面的的伤口,崩开的裂口不小,血液完全没有凝住的架势。 他发慌了起来,赶紧开车把人带到了贵嗣的私人诊所。 井上贵嗣从未见过如此慌张的名仓泽夜,他的怀里抱着用毯子包裹住的白卷冲进了诊所。 贵嗣穿着睡衣有些失措的看着名仓泽夜。 “快看看他,快看看他的伤。”名仓泽夜把人报到内室,扯掉了毯子一把捏住了贵嗣的肩膀把他拖了过去。 贵嗣感觉吃痛,从未见过泽夜如此六神无主的样子,再看到白卷下身污秽不堪,暗红色的血一直往外渗,他虽然惊诧,但是很快的去拿手术箱先清理了下再把他的伤口缝了起来。 白卷痛的眉头都纠结到了一起,脸色更加的苍白。 “你给他注射麻醉啊?”名仓泽夜越发的心疼起来,粗砾的嗓音低声吼道。 “麻醉会让他的伤口恢复的很慢,这你不是很清楚?”对于他的专业领域他不会对任何人仍让。 名仓泽夜冷静了一下坐到了一旁,紧紧的握紧了白卷的手。 “三少,男人的第一次或多或少都会这样,再说你也是个半路出家的,不懂也情有可原。”等到伤口缝合好了,贵嗣看着他难看的脸色不禁劝解,“他只是有些失血过多,加上收到风寒才会发烧,只要休息两天就行了。” “是么?”名仓泽夜怔然。 “花奈公主知道他的存在么?”贵嗣眼神奇怪的问。 “暂时还不知道,我还有需要用到她的地方。”名仓泽夜沉寂的回答。 “这样也好,她可是同样骄傲的人啊。” 与此同时,名仓泽夜接到了一个电话。 “三少,我们在堂口发现尉迟幽明的人在偷偷的运货。” 他的面色冷峻下来,迟疑的望了一眼白卷,随后冷酷道,“抹杀掉,一个不留!” ☆、第 31 章 “三刺一防,讲究的是力量、爆发力、准确度、耐力、脚下移动速度。喂,尉迟白莲,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尉迟幽明拿着一本刺杀术一本正经的瞧着面前毛茸茸的脑袋道。 “啊?堂哥。” “我说啊,不是你拉我过来叫你刺杀术么?你到底发的什么呆啊?”十五岁的尉迟幽明十分无奈的抱怨。 “啊,那是幽月小叔说下个月要考核理论啊,我明明上面的字还没有认全啊?”五岁的尉迟白莲特别无辜的说。 “这是理由么?不认识,好歹要背的出啊,你到底听得进去几句啊?”尉迟幽明非常不爽的敲着他的脑袋。 “我不是未来的尉迟家家主么?为什么要学这些啊?不是可以让别人为我卖命么?”尉迟白莲冷冷傲然的望着尉迟幽明。 “白日做梦,你再这样下去还没做成家主就死在别人手上了!” “那幽明哥哥呢?你不是一直不服幽月小叔的么?那你想做家主么?”他吊稍着眼问。 “是啊,我只是不服比他小一个辈份而已,明明差不了两岁。”尉迟幽明颇为阴冷的看了看他笑道,“不过你猜的很对,任谁都该有个梦想对吧?” 尉迟白莲的心一咯噔,有些害怕的看着尉迟幽明,对方森冷的看着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好像随时就会扑过来的野兽。 “莲,今天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紧要关头,尉迟幽月推开了门进来问。 “幽月小叔,救命,幽明哥哥要杀我?”尉迟白莲一下子扑进幽月的怀里道。 幽月疑惑的看着尉迟幽明,“嗯?怎么了,幽明?” “只是吓吓他,省的他以为以后只要做了家主就可以什么的都不学。”尉迟幽明笑眯眯的托了下镜框,温柔清朗的笑。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肉弱强食,所以谁都不可能保护谁一辈子不是么? 可是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这辈子还会有人隔着千山万水的去找他。 “莲。”他逆着光而来,带来的是无尽黑暗的深渊。 这个人为他戴上这个世界上最温柔虚假的面具,教会他以最恶毒的方式去报复,以及不择手段。 “我的莲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武器。”他把手指塞进他的嘴里搅拌,然后混合着唾、液放在自己的嘴边。随后又紧紧扼住了他的脖子,用着危险的眼神审视着他。 他拯救了他,又随时死死的把他踏在脚下。 “还记得,你小时候问过我是不是也想做家主,莲。从今往后,不仅是尉迟家族,四大家族我都要染指,你就是我的利器,无往而不利的武器。” “我将为你踏平尉迟家族,而你,只属于我,明白么?莲。”而尉迟幽明只属于另一个人。 从那天开始,他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今夜,你将邂逅一个人,我不管你用办法都要获得他的好感,因为这个人,于我们将来有很多的用处。” 随即,他在夜晚打工的巷口被人挟持了。 “呵,你这个小骗子,果然,都是真的么?名仓泽夜调查的尉迟白莲果然是你么?” 骗子,是啊,尉迟白莲,一直都是一个骗子。 …… 白卷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要散板了,痛苦的□□了一下,他转头看到那对黑黢黢的眸子。 “醒了,伤口很痛么?”名仓泽夜温柔心疼的抓着他的手问。 白卷一愣,皱了皱眉头。 “怎么?”泽夜有些愕然。 白卷无声的笑了笑摇头,“想喝水。” “好,你等等。”他赶忙起身去倒水,白卷看着他颀长的声影,张了张嘴,“泽夜。” “嗯?”他自然而然的回头。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表情奇特的问,随即很快的笑了笑,“哦,对,我是你的莲啊。” 泽夜怔然,端着水,扶他起来。 白卷咕噜咕噜的喝的有些猛,差点没被呛死,泽夜跟着后面又是拍背又是擦嘴的,紧张的问,“莲,你很不对劲,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所以你很讨厌我?” 白卷的表情暗了暗。 泽夜的眼瞳忽然失去了光点一样,脑袋垂了下去,失魂落魄的自责,“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伤害你。”我没想到会伤害你,只是忍不住想要拥有你。 白卷的心脏像是被重击一般,看着对方毫无防备就像是个孩子的样子,他扯了扯嘴巴,他果然还是个坏人,明明只想用身体偿还他,谁知道却变成了用身体拴住了这个人。 扬起了嘴角,他笑的卑劣,“怎么样,我的报酬您还满意么?” 泽夜的眸子冷了冷,挑眉,想问他什么意思,可是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轻叹了一口气,不早就知道他的莲是个什么样子了么? “名仓泽夜,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觉得不够,还想要?” “白莲!”泽夜生硬的打断他的话,表情很冷,“不要胡思乱想,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年少时候让他感觉温暖的尉迟白莲? 可惜他不是啊! 他再也不是那个尉迟白莲了啊! 只有名仓泽夜不明白,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么?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表情。 那种像要被海水淹没的窒息感,他的惊恐又绝望,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不能爱上任何人,不能对任何人有希望。 “我想吃花客栈的豆浆包子。”白卷挑起嘴角戏谑道。 名仓泽夜恶狠狠的盯了他一会儿,投降,“你等等,我这就去买!” 白卷苦笑了几声,随即沮丧的看着自己这两条使不上劲的腿,冰冷的叫了声,“流沙。” 果然从窗外跃进来一个清秀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果然是条好狗腿!”白卷冷笑,“送我回唐公府。” 少年没有片刻犹豫的用毯子包裹住了白卷,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白卷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少年,冷声,“去告诉名仓泽夜,别再找人盯梢我。” 少年的身体一震,有些畏惧的看着绝美苍白的白卷。 “我也不需要一心二主的死士。”白卷疲倦道。 许是听到了楼上的动静,芳木司上来敲了敲房门,“莲少,您回来了?” 白卷瞥了一眼快速消失的少年,淡淡道,“进来吧。” 许是见到白卷的脸色太过苍白,他略微皱眉道,“莲少,需不需要叫医生?” “没事,我要睡了,帮我打电话去学校请假。”他拉上被子准备蒙头大睡一场。 芳木司看到这个样子,安安静静的关上门退了下去。 下午的时候,白卷迷迷糊糊的觉得头疼的难受,身体跟灌了铅一样,下身更是如灼烧一样的疼痛。 他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边上的芳木司和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的心一惊,沙哑着嗓子,“出去,都给我出去。” “莲少,您高烧不止,还是让医生看一下吧。”芳木司的话还没说话,就看到迎面飞来的枕头。 “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白卷身边的气压很低,这让芳木司一怔,迟疑着带着人走了出去。 其中唐胥也上来了一趟,看着烧的意识不清的人,对芳木司道,“医生怎么说?” “可能是因为昨夜被我们抛在山道上,受了风寒。” “哼,这身子也太过娇弱了。” “那,要不要请医生来?” “到明天再看吧,到时候不好,直接绑上送医院。” 到了半夜,白卷烧的迷迷瞪瞪的隐约察觉,有人在翻动自己的下身,随即轻柔的上药,很快伤口的疼痛轻微了很多。 那人把冰凉的手搭在他的脑门上,随即把他扶了起来用水喂了药。 他动了动嘴唇,“六花。” 对方的手顿了一下,听白卷低低缱绻道,“我想你了,好想回到你的身边。” 那人的眼睛又黑又深,最终轻不可闻的叹息着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莲。 这个孩子的心思太重,防心太重,做任何事都带着目的性,他知道,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 他的白莲从小不就是这个样子,就算样貌改变了,可是骨子里的依然还是这个样子。 “你愿意把身体给我,还是有点相信我的是么?”他俯身附在他耳边轻语。 白卷迷蒙的睁眼,看着他,双手紧紧的抓住衣襟,心底却是不可置信的震撼。 为什么这些年他最憎恨别人觊觎他的身体,反而却毫无保留的献身了对方,为什么,真的只是想要补偿他么? ☆、第 32 章 神清气爽的起了个大早,到底底子好,一晚上过去走路完全看不出异样。换上了制服下去吃早饭的时候,见到唐胥正板着脸看着早报,很快的脸黑沉下去,一巴掌把报纸拍到了桌上。 他淡笑的说了一句‘义父早’,随意的扫了一眼报纸,果然,唐甜用最快的速度抹杀了那些商业丑闻,澄清了她利用爱心十字会都是谣言,只是那两条真假‘清澄之心’还是狠狠的打了他们尉迟家的脸面。 白卷看了一眼唐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唐胥在生气什么?小看了他妹妹的本事?还是尉迟家的折损? 他的好心情一到学校就日了狗,被人盯梢,心情格外的不爽。 “啊,白莲同学。”那个人文质彬彬的笑的俊朗。 白卷咧嘴,看着清凰清凤与那人站在一起,不得不换了个柔软的表情,“尉迟先生,您早。” 清凰担忧的望着他,“听说你昨天请了病假,今天好些了么?” 白卷一抬头对上那双笑盈盈的眸子,不得不有些僵硬的笑,“谢谢关心,小感冒罢了。” “是么?那么白莲同学要好好注意身体啊。”尉迟幽明说的意味深长,倒是旁边的清凤有些兴奋的拿出一只金刚石打造的钢笔,笔帽上一颗钻 石熠熠生辉,献宝似的对白卷说,“这可是幽明哥哥送我钢笔,莲,好看么?” 白卷温柔的笑笑,“尉迟先生的品味自然是好的,我就不耽误你们聊天,先进去了。” 他的确需要这么一只金刚笔来着。 许是这边的几天身份真够惹眼,惹得旁人议论纷纷,这些人来上课的不假,更多是来攀关系的。 “哈,白莲哥哥!”个性鲜明张扬的少女一脸高兴的冲了上来,给他后背来了重重一击。 白卷愣了愣,这丫头手劲真大,“洛语?” “哈,白莲哥哥,你也在这边上学啊,”洛语笑容明媚自然而然的揽住他的胳膊撒娇,身后还跟着他一脸平静的洛世川。 这几大家族都在这里上学也没什么特别的,再说皇家骑士学院够大,有的人直到毕业都不知道他俩在同一个学校过。洛世川觉得过分的是,白莲转学才一个多礼拜,他们就碰上了。 说实话,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的挑衅,他对他很没有好感,尤其是这种扮猪吃老虎的。 本来看到尉迟幽明他有些发怵的都不想走过来,那个人,就算笑眯眯的也让人莫名的发寒恐惧。 “洛语,世川好久不见了。”清凰跟洛语一下子跳到了一起欢快的抱住。勾肩搭背的不知道低头在谈论什么,让洛语笑的十分的大声。 四个男人面面相觑,最后洛世川不清不愿的走到尉迟幽明的身边,“幽明哥,好久不见。” 尉迟幽明淡笑点头,“还和唯清走的很近呢?” 洛世川全身僵硬的点头。 “哦?”尉迟幽明意味不明的笑着,“为什么呢?我记得以你的个性最看不上那样的人呢。” 白卷蹙眉,看到尉迟幽明眼底的恶趣味,还有洛世川的不自然。 其他人也都静默下来,表情怪异的看着洛世川。 “啊,我记得,你以前很缠尉迟白莲的是不是?难不成你……” “尉迟先生,抱歉,我们该进去上课了,您知道,这里离教学楼还远的很。”白卷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了尉迟幽明的话,然后对着洛世川挑眉, “走么?” 洛世川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很快的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学校。 尉迟幽明的眼镜片闪了闪,最终扯起嘴角,看着那几个小孩一一跟他打了招呼紧紧的跟了进去。 洛语与清凰崇拜的看着前面走着的白卷,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打断尉迟幽明说话,因为那些人大部分见到尉迟幽明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胆惧,跟别说敢跟他说话什么的。 清凤单纯没察觉什么异样,倒是洛世川对白卷有些刮目相看,顺便有些担忧,因为他太了解尉迟幽明这个人,只是咬人不叫的毒蛇。 他正纠结着要不要跟前面的人道谢之时,那人转身过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咦,你们也念这个专业?” “啊,哥哥,我们走错方向了!”洛语夸张的叫着赶紧拉着洛世川朝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清凰与清凤没心没肺的跟着笑了起来。 …… 尉迟白莲小的时候有很多‘好朋友’,如果出去这种说不清的家族利益纠缠的话,估计谁都不会看得起他,因为他的来历不算正大光明。 尤其他上了白虞湾的贵族小学,更是很多人指指点点。 就算他身上有着尉迟家族少主,未来的家主之衔,到最后还是会书包被扔到厕所水池,制服被剪了小洞,活着室内鞋里面都是图钉,但是谁也不敢动他,因为谁都知道他是一只狼狗,逼急了会咬人。 所有的人也都知道,尉迟白莲是只孔雀,不屑于更别人说道这些,更不会跟尉迟骏说这些,因为就算说了,只会换来一顿毒打,或者一句废物。 只因他不被期许不被祝福来到这个世上。 但是也有人是真的对他好的,比如洛语,比如洛世川。 那时候,他们两家的宅邸还住的很近,中间连着一个种满鲜花的花圃。 那年,他们还都只是懵懂的四五岁孩子。尉迟白莲被尉迟骏喝醉酒打断了胳膊,那些佣人谁都不敢上前阻拦,最后还是尉迟骏打的累了,才松懈的让他逃了出来,慌不择路的选择躲在花圃的工人花房里。 正巧洛家夫人带着洛世川两兄妹在花圃里玩耍,发现尉迟白莲的时候,他的脸惨白如纸,洛语害怕都哭了。 洛家夫人察觉到孩子的不对劲,又支了洛世川叫人去请医生,幸好发现及时,接好了胳膊,否则可以能一辈子残疾。 那个时候洛世川觉得他很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娃娃一样可怜,虽然想让人保护,可是并没有让他产生成为朋友的想法。 倒是洛语因为性格的关系,没事的时候就会去找尉迟白莲玩耍,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也都会想着他的白莲哥哥。 有次洛世川去往尉迟府抓洛语,结果,亲眼目睹洛语正好因为顽皮打碎了一青花骨瓷而惊动了为尉迟骏。 尉迟骏不问青红皂白毒打了尉迟白莲一顿,可是对方一声不吭,一脸木讷,没有任何辩解,不知是因为不想辩解,还是觉得没有辩解的意义。 洛语担惊受怕的看着尉迟白莲,最后搂着他哭了很久。大概因为这次的事情,洛语以后就跟护犊子似的保护着尉迟白莲,而他也在不知不觉中会去关注对方。 到了上贵族小学的那年有人欺负人欺负到了洛世川的头上,洛语哭哭啼啼的找到了尉迟白莲。那也是尉迟白莲第一次表现的像只狼狗,逮着对方不停的撕咬,还好洛家有人出面摆平,但搞的从此学校的小孩都惧怕这条小狼狗。 大约就是那时候,三个人才真正的好了起来,形影不离。 尉迟白莲虽然一直吊稍的眉眼,不喜多言,尽管小小年纪,那种傲气好似骨子里带出来似的。却有一种很独特的吸引力,让人很想跟他做朋友,却有不敢靠近。 就像是罂粟的浆果,美丽却有毒。 所有的改变要从十四年前说起,尉迟骏与欧阳清澄发生了婚变,第三者伪造了dna亲子鉴定,对方指认欧阳清澄因为屈辱嫁于尉迟骏而携带私生子进入尉迟家门。 多么荒诞的理由,可是欧阳清澄却承认了。 两大家族也开始决裂,也是那年欧阳清澄患上了抑郁症。 直到十二年前,欧阳清澄,尉迟白莲与尉迟幽月三人,莫名失踪。 至于尉迟唯清,他不过是他厌恶的一个对象,他厌恶他的他那手段卑劣的母亲和他目中无人,可是他却毫无办法,只有靠近了尉迟唯清,他才能了解对方的动向。 可是直到最后,他发现尉迟唯清每天都在卖蠢,惨不忍睹的时候,他有时候竟然会不忍心去坑他。 其实孩童时代的友情最纯真的,却又是最易忘记的。 洛世川合上了教材,考虑着要不要当面谢谢那个叫白莲的,虽然对于对方来说,说不定只是无意的举手之劳。 虽然这个白莲没有跟尉迟白莲完全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可是他相信,尉迟白莲没有死,早晚有天,他会回来。 “哥,你怎么了?”洛语把书塞进书袋里奇怪的看着有些发愣的洛世川。 “洛洛,我总有种感觉,尉迟白莲回来了。”他平淡的站了起来。 “什么?”洛语惊诧。 “没什么,回去吧。”洛世川平和的说。 …… 白卷收拾课本跟着清凰清凤后面走着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他思谋着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给他,便好奇的掏出手机却是陌生号码。 “喂。” “呵,是我,下课了吧,我在门口等你,快点,否则后果自负!”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 “嗯。”假装镇定的应了一声,随意编着借口糊弄过去了清凤清凰,白卷从口袋里掏出了口罩戴上便狂奔到了校门口。 尉迟幽明眉眼带笑的看着面前气喘吁吁钻进车的少年,对着前面的司机道,“去尉迟老宅。” 白卷沉默了一下并没有拿下口罩的打算。 尉迟幽明看到他低头时脖子上红紫的伤痕时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泛笑,“看来,你成功吸引了三少的注意。” “呵,如果算的话,据说三少的性向正常的很,就算被我下了迷、情,暂时的意乱情迷,你以为能说明什么?”白卷面露嘲讽问。 尉迟幽明扬眉,笑的文雅,“就算意乱情迷,也会分辨男女,你说是不是?” “这说明什么?”白卷翻翻白眼,“没有他,我照样能搞翻唐甜。” 尉迟幽明眯眯眼,用手搭上了他的脖颈在伤痕处摩挲了片刻,笑,“我相信,只要有你在,名仓泽夜总会受制于我……” 白卷的身体遏制不住的颤抖,感觉脖子上的手越捏越紧,他终于慌张起来,双眼惶惶不安的瞪着尉迟幽明,这让对方格外的愉悦,笑得更加欢快。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8节 “白卷,难不成你就不好奇,名仓泽夜就算得知了你是个傀儡,依然敢肆无忌惮的碰你是为什么么?”对方扯掉了他的口罩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 白卷的脸苍白如纸,身体抖的更加厉害。 心里是惶恐,无限扩大的恐惧,他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可是,他知道了不是理所当然么? 名仓泽夜什么都知道了?可是这样为什么,他什么都不提,只是因为他是尉迟白莲么? “对了,那个暗影叫什么来着,流沙,样子清秀的完全不像是个死士。” 对方忽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哐当,车轮像是碾压过什么动物的身体,车身狠狠的震动了一下。回头,看到后面滚落过去的蛇皮袋软塌塌的躺在路中央,差不多一个成年人的体形。 “流沙!”白卷瞬间方寸大乱,沉闷的叫了起来。 尉迟幽明笑的更加愉快,用力握拳打到他的腹部,唾液混合着眼泪流了下来,尉迟幽明病态的红着眼睛看着白卷痛苦的样子,桀桀的笑着。似 是觉得不过瘾,他一下子把他头部按倒了座位上,漆黑的皮鞋在他的头部碾压。 沉重的痛感让白卷觉得耻辱,本能想要御针反抗,却被对方快速的夺过银针,一脚踢到他的腹部,把他踢到了车厢上,发出猛烈的撞击声。 白卷一脸皮肉擦伤,十分狼狈的瞪着尉迟幽明,眼角欲裂,漂亮的五官狰狞起来。 “哈哈哈哈,你说你像什么?丧家之犬?”尉迟幽明像是恶魔一样嘴角裂开,用力的钳住他的下巴,板正他的脸阴恻恻道,“你还以为你是那 个骄傲的尉迟白莲,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只狗,没有利用价值只有死路一条!” “尉迟——幽明——!”齿缝里露出的字让他牙咬切齿,身体行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像是一直随时迅猛爆发准备撕咬的鬣狗。 “嗯?”尉迟幽明恢复淡然的笑容,“啊,刚刚那个只是一个叛徒罢了,你的流沙还好好的活着。话说回来,狗就是狗,如果我现在动了名仓泽夜的人,他哪有那么轻易的放过我。” 白卷的脸埋进阴影里,恢复了平日里的表情。 “你要我做什么?” ☆、第 33 章 回到了尉迟老宅,四周有几顷花圃,空气中是各种花粉味。 这是他回国之后,第一次踏进这里,跟小时候的装修布置没有丝毫的改变,他曾在这里跟自己的父母亲生活了五六年,小时候的记忆忽然变的鲜明起来,痛苦的麻木的掩藏起来的伤疤,被□□裸的揭开。 “你的房间还是原来的那间,去把自己洗干净,我待会让人把衣服送给你,晚上陪我出席一个开幕式。” 白卷低垂着眸子沉默的根据着记忆摸索向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好像完全回忆起,小时候的自己完全过的不怎么样,因为父母的不重视,佣人也总会轻视自己,虽然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夸张了点,但是自己浑然就是个透明人。 他记得母亲带自己会欧阳家的时候,除了学校的制服书具,实在是没什么是属于他的。 这个房间只是用来睡人的房间,没有他,谁来都是一样,没有一点他曾住过的痕迹,虽然什么布置都没有改变。 摇了摇脑袋,走进洁净如新的浴室很快的洗了个澡,刚出来就看到门边站着的女佣人,身边的置衣架上挂着□□的纱裙。 白卷蹙眉,任由佣人把自己拉到才放置的梳妆台上,开始在他的脸上抹抹画画,带上长卷假发,挽了个仙女的发型,点缀着几对细碎的虞美人。 随即贴上胸贴,肌肤上打上珠光,帮他换上华伦天奴最新一期的时装展上的精灵纱裙,若梦如幻,那眼角的闪光似是泪点,如泣如诉。 “啪啪啪!”不知何时出现的尉迟幽明站在门口满眼欣赏的拍了拍手。 用手指夹了一张照片放在他的面前,“认识这个人么?” 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白卷了然,今天他这副模样是为这个人准备的。 平凡的五官揉搓在一起有些凌厉,眼神有些凶势,总体来说,身材不错,唔,特么的,这种人海里能捞出一堆小子哪需要他费心的地方? 似是看出白卷的疑惑,尉迟幽明笑,“这是欧阳家未来的家主,欧阳花奈的哥哥,欧阳易得。” 白卷抬起嘴角,“你不觉得自己太过迫切,才让我勾上名仓泽夜,这边就急切的换了对象?” 尉迟幽明拍了拍他白皙的脸蛋,笑得人面兽心,“我当然是因为相信你,以你的能力能更好的驾驭欧阳易得,名仓泽夜昨天干了一件蠢事,折了我一只手,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所以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你的滋味。” 白卷嗤笑,“他才得到我,就折了你的手,这说明什么,在他眼里我根本屁都不是,所以你确定你走的这步棋好么?” 尉迟幽明用中指托了下眼睛,笑的阴冷,“我倒认为,他恰恰是因为重视你,所以才给我的下马威。” 白卷勾唇,笑得不知所谓,“重视?尉迟幽明,你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去重视我么?就算我付出了身体,那有代表什么?男人不过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他名仓泽夜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他至于为了我,去阴你么?堂哥,你实在看得起我了。” 笑容越来越夸张,笑的白卷眼泪都快掉出来了,随即他招来女佣为他补妆,笑的随意,“既然你希望我控制欧阳易得的话,也好,我也懒得去搞名仓泽夜那种难缠的人物。不过,你确定他喜欢人妖?” 尉迟幽明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性取向正常,所以才委屈你是不是,这段时间,你可以自由出入尉迟老宅,这里依旧是你的房间,你的身份是—我的私密情人,灵。” “……”特么的对方是个变态么,喜欢搞别人的女人么? 夜幕降临,尉迟幽明亲自开车带着白卷来到市中心的一家夜总会,开幕礼在八点左右开始,请了都是上层社会的小年轻,大家都是熟面孔,很快的有说有笑起来,包括,名仓家的大少和四少,名仓九夜,与名仓七夜。 不知道什么时候名仓九夜回的梵岚,但此人太过空灵绝美,抱着他的猫,肆无忌惮的一个人站着一个卡座,很少有人敢跟这样的美人说话,倒是七夜如鱼得水,跟着其他的人一直玩的很欢快。 尉迟幽明与白卷来的算是较晚,一席场面话说的顺风顺水听的主人家眉飞色舞,但也很快的注意到了他身边的少女,美如精灵。 少女实在是灵气十足,尤其是五官,真真的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颦一笑都在勾魂夺魄。 “欸,尉迟公子哪弄来的女伴,怎么这么漂亮?”主人家挤眉眨眼把他拉到一边问道。 尉迟幽明幽幽一笑,“秘密。” “我勒个去,跟我来这套!不过也是,这么漂亮,白虞湾要是不躲着,能落到你手里?”对方笑骂。 “行了,我进去了,易得来了么?” “来了啊,他要不来捧场,以后敢进我的圈,我还不打断他的腿?” “好好好,我先进去了,待会来喝酒?” “行行行,进去吧。” 白卷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的紧紧的跟着尉迟幽明进去,还附在他的耳边问,“这是谁?” “呵,东城白家的少爷,跑到白虞也有几年了,自立门户,有些本事,没被青帮和名仓家给抹掉。”尉迟幽明难得好心情的告诉他。 原来是个外来户啊,还来头不小,虎口余生啊,怪不得敢这么跟这条毒蛇这么说话。 镭射灯下,整个包厢里的人都变成了妖魔鬼怪。赌色子的赌色子,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卧草,一屋子竟然没个闲人,也没有平时一点社会精英,老板的样子,完完全全恢复本性成了纨绔子弟。 尉迟幽明一进门很快的就被一群生面孔拉去自罚三杯。 尉迟幽明笑的文雅,但也不多话,三杯下肚,才拉着白卷找个位置坐下,和旁边的人打着招呼。 旁边的也不说话,递给他一杯酒,先干为敬。 尉迟幽明一笑,灌了下去。 “我说,你今晚没带女伴?这不符合你的性子啊?” 白卷漫不经心的凑不过看了一眼,那眼神果然不忍直视。给人的感觉很凶残,就跟瞪视你,有深仇大恨似的。 似是烦闷,欧阳易得又喝了一杯闷酒。 尉迟幽明似是了解一样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卷闲的的没事抓一把瓜子嗑嗑,该吃吃该喝喝。倒是每个人从他一进门,或多或少的失了神,随时的瞥上几眼。 尉迟幽明倒也没有强迫他,既不强迫他给谁敬酒,也不要求干点什么。 “尉迟公子,太不仗义了,有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介绍介绍?”终于有人开了先河上来。 尉迟幽明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白卷,白卷浅笑,点了下头,并不打算说话。然后看到对面人僵硬的神情,边上的都安静下来,他略有所思,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 “对不起,我是聋哑人,你在跟我说话?” 对方扫兴的靠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尉迟幽明笑了笑圆场,“对不住,她是有听力障碍。” 好在大家都是经历过世面的,都笑笑过去,继续自己玩自己的。 尉迟幽明转头笑,目光变得危险而威胁。 白卷耸肩,只要达到目的不就行了,干嘛非得像个夜女、郎似得凑上前。 一晚上过的都挺没意思的,上流社会,谈的那些都听不懂,生意方面更是扯淡。尉迟幽明为了看起来很照顾他,每过一会儿就看看他,拿些吃的给他,然后又换了个位置聊天。 旁边的欧阳易得从一开始就好奇的看着那么小小一只从一进门开始就吃吃吃,嘴巴不停的捣鼓,十分的可爱。尤其他的样子很漂亮,安静的像个天使一样。 可惜啊,是个女人都会怕他那凶恶的眼神,就算与他相处下来,但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分手。就算他每次带的女伴还有些是些暗影临时冒充的。 对于一个身体性向各个方面的都正常的男性,真的很郁卒好不好,而且他还是个典型的高富帅。好吧,就算他的眼神看人很凶狠,但他真的是个良民。 大约是看对方实在太无聊了,他走到外面找服务员要了几本杂志过来,放到对方的面前,尽量不然看的那么凶恶的笑笑。 但,对方明显有被吓到的趋势,随即愣愣的看着杂志,低低的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了句,“谢谢。” “你会说话?”欧阳易得吃惊道。 对方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耸耸肩,明显跟自己天使一样的装扮不符,她随即扬起嘴角一笑,压低声音笑,“我骗他们的。” 她的声音暗哑的很动听。 “那你为什么……”欧阳易得很快的住嘴了,很明显她不想跟那些人交流罢了。如果不是自己多事的话,也不可能知道她的事情吧。 “欸,你要吃么?看你们一直喝酒,都不饿么?”女孩挡住了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捧了一捧开心果送他面前,不让人看到自己的口型,低头小心翼翼的问。 对方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举动,苦闷的一笑,“应酬就是这样的。” “欸,我们偷偷出去吃饭吧。”她的眼睛希翼的望着他,水汪汪的像是一汪清泉,“我是被尉迟幽明强行拉来的,晚饭还没吃,快饿死了!” 说完双手合十,乞求的望着他。 欧阳易得偷偷的望了一眼正跟人聊得热火朝天的尉迟幽明,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手就被一直白皙修长的手抓住,强行拉到了包厢之外。 虽然有想到尉迟幽明这个人很难缠,但是觉得这件事非常刺激,便也没有用力挣扎,偷偷的跟着那女孩出去。女孩衣袂飘飘,裙角的丝带不时的飘过他的侧脸,有着清雅的香味。 等到回神的时候,女孩已经蹙眉问他,“知道后门在哪儿么?我们从后面走。” 他于是带着她从后门出来,后面的女孩低低的笑了起来,“你胆子真大哎,尉迟幽明的女伴都敢抢。” 他一愣随即明白他可能是被她给耍了,他愤怒的瞪视着对方,但是对方的眼睛弯弯的笑了起来,非常非常的漂亮。他的心不禁柔软下来,转头就朝里面走的时候,却被女孩拉住。 “欸,不是说吃饭的么?我真饿死啦,你要走了,谁替我给钱啊?再说,你现在回去,尉迟幽明发现了,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啦,反正左右都是逗着走,不如让我吃饱了再走啊。”女孩撒娇似的说了一堆。 他回头斜睨着她,谁知道,她用手指抹抹他眼睛,手指冰凉的,她笑着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否则我会觉得你很喜欢我。” 他一愣,从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生哎。 但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略带宠溺的说,“想去哪里吃?” 女孩歪歪头,“想吃火锅,想吃辣的,越辣越好!” 他看着她那条名牌的天价裙子,竟然会想到去吃火锅,不可思议。 一家氤氲缭绕的火锅店,一进门就有一股燥起和火锅味,女孩的身材在女性当中算是个子比较高的,大步大步的朝着里面走着,不管不顾别人打量的眼光找到一个位置坐下,然后朝着欧阳易得招手。 拿着菜单画了一堆的菜,她才想起来什么,“喂,你吃辣么?” 欧阳易得默默的点了一只烟,摇了摇头,看着对方画了鸳鸯火锅,拿着菜单去收银台的时候把手伸向欧阳易得,欧阳易得一愣才反应过来,掏出钱包交到女孩的手里。 他不由的苦笑,自己是疯了么,竟然为了一个才见面的女孩交出了全部家当。 点了鸳鸯锅底,女孩便兀自的吃了起来,也不管欧阳易得,女孩虽然吃的很大口,但是一直很文雅,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直到吃了差不多了,女孩才诧异的看着他,“你不吃?” 他灭了烟,随意的吃了几口,便拿起外套说,“走吧。” 女孩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就跟着对方走了回去,谁都没有问谁的名字。 回去的时候,差不多聚会已经结束,尉迟幽明的眼神很深,表现的有些不悦,狠狠的拉过女孩的胳膊。女孩低着头,悄悄的吐了吐舌。 “下次再约,易得。”说着打了个招呼,就拉着女孩上了车。 欧阳易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不知不觉的走了上前道,“幽明,是我拉着她陪我去吃饭的,所以你不要怪她。” 女孩显然有些吃惊,眼睛睁的圆溜溜的望着他,然后腼腆的笑着露出了感激之色。 那还是一次有女孩对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触动了自己内心敏感的一面。 ☆、第 34 章 白卷闻了闻自己一身的火锅味,恶心的想吐,就没差把自己脑袋伸出车窗外使劲吐了。 “可惜了我这条裙子。”尉迟幽明似笑非笑的说,“你的手段倒是比我想的高明。” “呵,我要是不高明还不被你废了。”他讽刺的一笑,然后惆怅的看着窗外没打算再说什么,胃开始隐隐约约的痛了起来,这还是那几年他在孤儿院的时候,上顿不接下顿给饿出来的,今晚又拼了命的去吃辣,卧草,早知道说吃烧烤了,吃啥火锅! 刹车一下子踩下,白卷差点头给撞到前面,他愤怒的转头看着尉迟幽明,对方冷笑着看着外面。 白卷顺着他的眼神看到在马路上靠着车抽雪茄的名仓泽夜。 “下去!”尉迟幽明笑的阴冷道。 白卷闷闷的下了车,看着尉迟幽明扬长而去。 虽然好几次看过白卷女装的样子,但是,他觉得他今天格外的美,朦胧的跟天仙下凡似的,他们就这样隔着马路四目相对,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白卷的眼神忽然便的很悲伤,悲伤的像是会在他的面前随时失踪一样。名仓泽夜忽然惶恐起来,飞快的穿越了马路,跑到他的身边,把他拥进怀里。 为什么还来找他呢,明明知道他是有目的的接近他,得到了想要的,为什么还要契而不舍的纠缠呢。 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越是见他,他会越来越依赖他。 名仓泽夜终于松开了手,与他五指相扣的拉住他的手,带他过了马路,然后拿了条全新的毯子把他包裹住。 “你……你是想做了么?”白卷的声音低不可闻的问,这是他能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不是,只是想见见你。”泽夜有些慵懒的抱住白卷,把自己的下巴搁在他脑袋上。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呢,白卷的心一感触,伸手去环住泽夜的腰,他说,“我们约会吧,我们到现在还没有一起出去过呢,你看我今天穿的好不好看?” 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的纯真,眼里却露出悲伤的神情。 “嗯,好看。”名仓泽夜亲吻了一下他的眼角,深深的看着他。 两个人手拉手走在还算热闹的街头,由于两人不管身高长相都非常的出挑,旁边的都是惊叹声,还有男生为了看白卷而差点撞到路灯上。 白卷毫无廉耻笑的天花乱坠,最后朝着那男生扔了个飞吻,还得男生紅彤着脸飞速的奔走了。 “这么晚了,我们该去哪里?”名仓泽夜低下头,本想揉揉他的脑袋,可是看到那一头戴花的假发急忙的住手。 这两货面面相觑,大概除了必要的应酬,还都没有单独约会的经历。 白卷想了想,按照他宿舍那些基友的说法,一般约会都是吃饭,游乐园,电影院,酒店,虽然他们大部分都没上过最后一垒,女生吃饱喝足玩够之后就痛痛快快的把他们甩了。 想到这里,白卷吃吃的笑笑,拉着他的手就走。 先是逛了一圈女装店,去买了一件飘飘欲仙的白色短裙,没了一身火锅味,他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了很多。 出了换衣室,名仓泽夜的眼瞳幽深了几分,嘴角悠悠的扬起,他的莲,不管穿什么都很好看。 白卷笑容满面的挽住了他的手,利落的刷了卡,昂首挺胸的带着他杀到了游戏厅,玩了几场枪战,可是他的枪法比不上泽夜,总是被对方打的落花流水。 白卷表示不服,拉他找了家网吧,开了间包厢,两个人便玩起了lol,因为泽夜几乎没有接触过,所以白卷狰狞的杀了他个片甲不留,随后大笑三声。 等到泽夜熟悉了玩法,很快的两队站了个平手。就这样撸到了半夜,白莲侧头看了眼泽夜,笑道鬼祟的把手放到了泽夜的大腿上,对方的身体一震,泽夜挑起眉毛特别高冷看了他一眼,继续杀敌去了。 似是觉得没达目的,他十分不爽的凑了过去,轻轻的咬了咬他的耳垂。 “莲!”对方十分无奈的面对面的看着他,眼神似是被火撩着了一样,星星点点,白卷低低的笑了起来,把他的脑袋扳了下来,跟他四目相对,蹭了蹭他的鼻尖。 名仓泽夜的呼吸有些紊乱,他暗哑着嗓子,托住了他的脑袋,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白卷的身体颤栗一下,轻轻的叹息着,很快的名仓泽夜的舌头席卷而来。 两个人直到吻到忘情,泽夜的手伸到了白卷的裙底,摩挲着伸进他的背,十分的嫩滑。 白卷跟触电一样,满眼氤氲的试探的看着名仓泽夜,泽夜忽然像是醒悟了什么,赶紧拿出了手。 看着名仓泽夜的侧过的脑袋,听他平息了气息说,“对不起。” 白卷失笑站了起来,平静的说,“我回去了。” “我送你。”名仓泽夜很快的接话。 他低着眉眼看他,他的眉眼如花,冷艳孤傲,忽然觉得要快点离开这个人,不然,陷进去的就是他了。 他快速的转身,还未出去,被泽夜追上从身后抱住,他的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莲,我很想你,想你的伤好了没有,想你有没有讨厌我,我很想见你,又怕你拒绝我。很我高兴莲,真的好高兴,你还能来见我,跟我约会……最起码证明你没有讨厌我啊……” 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带着深深的恐惧,像极了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低低的神情的呢喃。 “泽夜,你喜欢我么?”白卷怔然,脸上带着少见的彷徨。 “呵,我以为自己表现的很明显。”名仓泽夜抬起脑袋,把他的身体扳回,眼睛深邃坚定的盯着他的瞳孔,“从我见到你的那刻就喜欢上你了啊,不管你是尉迟白莲还是白卷,我总是一次次的凭着感觉的喜欢着你啊!” 他的眼睛像是璀璨的琉璃,绽放的花火,即深情但是很快的泯灭绝望。 白卷淡淡的看着他,随即别开了脸面,啊,是这样啊,他不早就知道了么? “呵呵,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只是尉迟幽明的傀儡了么?我喜欢六花不过是个幌子啊,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幽明啊,那个带我走出深渊的人啊。”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他不想让泽夜越陷越深,越来越绝望,爱上他什么的,还是让自己忘记吧。 爱上尉迟幽明,简直是恶心死了。可他本来就是个骗子,说再多的谎言不过是信手拈来。 对方的表情似是凝固一样,冷艳的五官寒冷到了极致,他抓住的他的肩膀的手,紧紧的捏住,让白卷疼到了骨子里。 “我不信。”他昂起头颅,狭长的眼睥睨的望着他。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听他的指令?我身无长物,有什么可供人要挟的,除非是我心甘情愿啊……”白卷呢喃,很快的像是痴迷一样的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又是这副德行?因为我这次的任务对象是欧阳易得,只因他是个异性恋,所以我就必须舍弃自己男人的身份……” “闭嘴!”名仓泽夜冷冽的打断了他的话,满是茧子的手覆盖在他的眼睛上。 那种粗砾感让白卷感觉颤抖。 “你这个小骗子,为什么要说这种让我心痛的话呢?”名仓泽夜狠狠的揉进怀里,“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没有什么顾忌了,那个叫六花的女孩 和小五我已经接到了梵岚,既然不喜欢的话,就毁灭好了!” 他的笑容的变的狠绝,残酷的看着对方。 白卷的呼吸一滞,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你从接近我的那天,处心积虑的勾引我的那时候,我便知道,这个人不能信,不能深陷。我查到了六年前,尉迟幽明去了一趟h市,随后便频繁的往来那里。我好奇,便跟踪的了过去。呵,我知道没想到,他设了个陷阱让我跳。可是你不奇怪我的暗影去哪里了 么?就算你以前没有怀疑,但是现在,你还不好奇么?” 白卷的瞳孔紧缩,他是将计就计的掉进了尉迟幽明的陷阱。 “因为你啊,莲,我从见到你那刻我便明白了,尉迟幽明那你做饵的目的了,因为我最爱的莲啊。”名仓泽夜虽然的笑着,可是莫名的让白卷觉得冷。 他放开了他,后退坐下,拿出一只雪茄,点上。 “你说你不会利用我,只想我好好的活着。”白卷像是木头一样站着重复他说过的话。 名仓泽夜抬头,面无表情,他仰头吐了一个眼圈,幽幽道,“我说话算话,你只要不逃避我,我什么都不会做。” 白卷抬起嘴角想笑,最后又压了下去,木然的看着他。 他这是用威胁的手段逼迫他留在他的身边? 手腕毒辣的名仓三少啊,他不是早该记着他的身份,他的宠溺让他差点忘记了,他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名仓三少啊,这点小手段对他来说,只是下酒菜。 名仓泽夜抬眼侧头,最终拿起放在一边的外套,走了出去,冷峻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要见六花。”白卷低声道。 “好,我带你去。”泽夜斜睨着看了他一眼,很快答应了。 名仓泽夜把他去了一茧偏远的养老院,找了单独的人照顾六花,她的状况很好,各个脏器没有衰竭的现象,而且也给小五安排到一间寄宿学校。 白卷看完六花什么都没说,名仓泽夜要的不过是一颗定心丸,他给他。 他只是希望他日后不要恨着他。 ☆、第 35 章 因为睡的晚,起得晚,好在还是周末,不用赶到学校上课。 他悠哉的下楼,准备让人来份早餐,便看到坐在会客厅里的尉迟唯清与洛世川。 他嘴角一邪,不动声色的去吃早饭,但显然尉迟唯清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的无视自己,立马握着拳头愤怒起来,那森森恶意,白卷想不注意都难。 可惜,白卷漫不经心的吃着早饭,表情愉快。 “喂,你!什么态度?没看到有客人么?”尉迟唯清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气冲冲的走到他的面前道。 “客人?”白卷玩味的笑了笑,在对方的脸逡巡了片刻,然后望向洛世川,“啊,你来了,吃过了么?要来一杯咖啡么?” 洛世川放下报纸站了起来,走到餐桌的另一边坐下,任由仆人端来一杯咖啡,端起。 “喂喂喂,世川,你不是陪我来找这个小子算账的么?” “算帐?”白卷无辜的看着对面。 “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派人调换了我母亲的项链对不对?这么多年,尉迟与名仓两个家族一直相安无事,你一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肯定是你栽赃家伙的对不对?”他扑了上去抓住白卷的衣襟,愤怒的质问。 白卷被摇的脑袋生疼,却漫不经心的瞥向洛世川,对方根本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所以他咧嘴笑了笑,“没错哦,我只是学令堂的手段而已,我听闻,令堂也是用这种手段赶走了令尊的前妻和孩子,名正言顺的走进尉迟家的。” “你胡说什么?是那个女人不知廉耻,红杏出墙才被他父亲抓到了证据!”尉迟唯清的脸色发黑,大声的辩解。 “哦?”白卷眯了眯眼,“可是我听说,你只比那位尉迟少爷小一岁而已!难道你没想过么?你几岁才进的尉迟家?” “砰咚”桌子那头的人震惊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卷。 尉迟唯清失去了冷静,疯狂起来,“是那个女人,破坏了我的父母,率先嫁进了尉迟家……这管你什么事,你欠揍!”那是他的软肋,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母亲是个小三,自己不过私生子。 可是他的母亲总是教育他,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尉迟家子嗣,那个女人不过是捷足先登。 他的手还未触碰到白莲的脸,就被身后的人攥住拳头。 洛世川淡淡道,“既然叔父不在,我们改日再来造访,今天多有打扰了。” 尉迟唯清瞪大眼睛,表情狰狞的看着洛世川,“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要陪我揍他的么?” 洛世川放手,侧身往外走,“我不管你,你要揍的话就赶紧,因为我要回去了。” 这下尉迟唯清赶紧放下胳膊,恨恨的瞪了一眼笑得恶劣的白卷,匆匆跟上去。 今天一役,大约唐甜很快的就会确认自己的身份。 他愉快的笑了笑,本来还有些郁闷的心情,很快的就因为虐了一位烟消云散了。 因为名仓七夜上次的办事不利,主动邀请白卷周末一起去玩。 “欸,你们平常都做什么?”白卷不太想去,特么的他就想睡一天,以前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现在这些都有了干嘛还找虐? “打球啊,游戏厅之类的吧,怎么没兴趣?” “嗯,真没兴趣,哥现在就想睡觉。” “哥,你没生气吧,上次办砸了你差事,我都被我哥狠削了一顿,要不请你吃饭,作为赔礼?” “呵,前几天上学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你人,现在来赔礼?算了,我家有米,不缺你这顿。” “哎哎哎,别呀,我认识一位欧阳哥哥开了个饭店,他家的饭店可是上过美食专栏的,平时想预约都预约不到,去不去尝尝?” 白卷一愣,“哪位欧阳哥哥?” “欧阳花奈的哥哥,欧阳易得。”对方扬声,那边似乎有些吵杂。 “哦,不去,睡觉了。”挂了电话,舒舒服服的回房一觉睡到了天黑。他才爬起来,第一次自己开车去了尉迟老宅。 换上了一件蓝白条纹的水手服,带上了黑色的直长假发,任由仆人画了个妆,拎着小包看着尉迟幽明似笑非笑的眼睛。 “怎么,今晚有活动?” “嗯,身为一个吃货,找一个好吃的地方吃饭不是正常的么?给我预约欧阳易得的那家饭店。你陪我去?” “我先去打个电话。” 欧阳易得的饭馆看在海边,一栋别墅似的建筑,篱笆内都是洁白的虞美人,白卷一愣,傻傻的看着那些虞美人,耳边充斥着海浪的声音。 尉迟幽明宽广的身体靠了过来,白卷怔然的抬头,看着他把他的长发别到耳后,轻轻说,“易得在看你。” 白卷了解他的意思,抿抿嘴角,露出害怕的神情。 “灵。”他轻轻的叫了声白卷,那声音温柔缱绻的让他立马想吐。 大约看的他脸色太难看,欧阳易得走了上来,“怎么还不上去,他们都到了。”说着瞅瞅那个紧紧咬着下唇的女孩。 “灵,听话。”尉迟幽明牵起他的手,就把他往别墅里拉。 饭馆没有名字,只有一块木牌匾,牌匾上有朵绯红的虞美人。 那是欧阳家的家徽,他的身上,曾经也有这样的印记,但是却被某人深深的挖了下来。 他垂下眸子,一眼都没有去看欧阳易得。顺从的跟着尉迟幽明,劲量的表现出柔弱怯弱的一面。 还是前几天夜总会里遇到了那几只,大约知道白卷是个聋哑人,所以也没人主动找他说话,就算带来的女伴也只是轻轻的点个头。 吃完饭,他们起哄说打几圈麻将。 白卷伸了个懒腰,偷偷的跑了出去。 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了放到一边,他慢慢的在沙滩上散步,直到海水淹没了脚踝,他才有些回神。 听到沙沙的脚步声混合着海水的声音。 “灵。”欧阳易得的声音很低沉,尽量不让自己吓到女孩。 女孩的水手服在海风中微微摆动,黑长直发更是飞扬起来,她转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啊,钱包先生。” “钱包先生?”欧阳易得一愣,奇怪。 “呵,上次谢谢你请我吃饭啊,钱包先生。”女孩笑的纯美,就像是漫画里走出的大小姐。 许是欧阳易得不知怎么回话,女孩兀自往前走着,他看着她露出的小腿,腿线非常的美,竟然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走了很久,女孩终于停了下来,“钱包先生,你为什么喜欢纯白的虞美人呢?你没有觉得那样的白,一旦有了伤口,就是那样血淋淋的刺目么?” 欧阳易得一愣,显然不明白女孩再说什么。 女孩笑了笑,“钱包先生,我们回去吧。” 欧阳易得却接他错身的时候抓住了她纤细的胳膊,他说的很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女孩一怔,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钱包先生,你真可爱。” 她伸手摸了摸他冰冷的脸,欧阳易得全身僵硬起来,女孩随即明媚一笑,“走吧,冷死了。”说完收敛了笑容心事重重的朝别墅的方向走去。 他一直盯着她的飘扬起来的黑发,双手揣在兜里,裤腿卷了上来,那感觉就像是上学那会儿暗恋别班女孩似的,一直默默的陪伴。 抽出一根烟,看她进门,他才靠着栅栏情绪低落的抽着烟,瞅着那片虞美人。 以前是因为胆子小不敢追,现在是因为朋友妻不可欺,那可是唯一一个敢触碰他的女孩啊,特窝囊的狠狠抽了一口,听到有人喊,“哥哥,你怎么站在外面,这么冷?” 瞠目结舌的看着大驾光临的欧阳花奈跟名仓泽夜,他赶忙扔了烟,笑道,“怎么现在来了?” 花奈腼腆的笑,“泽夜晚上接我下课,说带我来吃夜宵,没想到你这里来。” “啊,好久没来了吧?”欧阳易得说着带他们进去。 名仓泽夜接过花奈脱下来的大衣,放在臂弯里,十分绅士的走在他的左边。 三人一进门看到大堂里正在玩手机的白卷,白卷提起眉角,眼光很快的在三人的脸上扫过,他笑笑,清脆的说,“钱包先生有wifi么?” 欧阳易得加紧脚步走了过去道,“有,需要我帮你连接么?” “那好,麻烦你了。”白卷的笑的格外的眼光灿烂。 名仓泽夜的眼瞳幽黯下去,目光放到欧阳花奈的身上,她正惊奇的看着自家哥哥第一次那么殷勤的为一个女孩子服务呢。 “泽夜,这女孩是谁?你认识么?”欧阳花奈回头望着他问。 名仓泽夜轻笑,摇头,“除了你,我哪儿认识什么女孩子?” 欧阳花奈显然对于这句很受用,“我还是除了十夜九夜哥哥外,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呢。” 名仓泽夜转头望着头就差凑在一起说话的两人,眼瞳缩了缩笑,“是么?的确少见呢。” “哥哥,看起来很喜欢他,你看他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那当然,那是他的莲啊,披着美丽妖娆的外表,到处撒网的小妖精啊。 …… 因为晚上回去的特别晚,所以白卷再一次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唐胥问了一下芳木司白卷最近的情况,芳木司只说,年轻人爱玩是正常的。 “呵,没错,可是白卷的心思这么重,谁知道他又在做什么。” “那要不要找人盯着莲少?” “不用了,那是他的事情,白虞湾最近来了一批佣兵,不管是谁弄来的,一群亡命之徒最好看紧点,别让他们惹出了什么麻烦。” “知道了,胥爷。”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接了个陌生电话,里面的小孩鬼哭狼嚎,听了半天原来是小五。 “哥,你在哪呢,大礼拜的也不约我玩,你知道这个鬼地方屁都没有么?连个网吧游戏厅都没有,我不活了,我要回h市……巴拉巴拉……” 白卷把手机拉的多远,随即迷迷糊糊的说了句,“我知道了,你在什么地方?”又是巴拉巴拉一堆。 没听明白,电话随后换了个人,“喂,还在睡?”那边的人发出低低的笑音。 “是啊,我马上起来。”白卷立马从被窝里起来。 “嗯,我在步行街等你。”那边的人温柔的叮嘱,收线。 白卷开着小跑,找了个车位,打电话给小五,找到他们的位置,正坐在一家咖啡店吃冰。 小五见到白卷特别激动,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真是苦了他啊。 白卷有些满意的看了看小五变回原来发色的头型,完全一个可爱的小正太啊。 “新学校生活的怎么样?”白卷屁股落定,一把拿过名仓泽夜面前的冰吃了起来。 名仓泽夜宠溺的看着他笑,喝着面前的柠檬水。 “哥,我求你了哥,你别提,那学校简直要人命啊,天天不是规定就是教条,我快疯了,哥,咱们什么时候回h市,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巴拉巴拉……”小五苦哈哈的着脸诉苦。 白卷抬头看了他一眼,幸灾乐祸,“你以前就是缺少管教,现在不是很好,我还没打算回去,等等吧。” “哥,你忍心看我面黄肌瘦,郁郁寡欢么?”小五卖起了可怜。 “行了你,想去哪儿玩,告诉我们,今天带你玩一天行么?” “欧也!”小五激动的蹦了起来。 小五到底是孩子心性,玩遍了游戏厅,然后去了趟游乐场台球室,最后跑到网吧去给以前的小伙伴一人发了一封电邮,好不容易赖到了傍晚,匆匆带着他去饭馆吃了饭直接又送回了寄宿学校。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9节 回去的路上,白卷没说要回去,名仓泽夜也没说要送他回去,而是直接把车开到了海边木屋。 那是栋刷的雪白的两层小木屋,周围一圈都种植了虞美人,不过绯红的艳丽的颜色。 名仓泽夜牵着白卷的手顺着洁白的十字路走向小木屋,推开门,迎面是个水吧台,然后是餐厅,会客厅,洗手间。他直接拉着他手上了第二层,入目是一片白。 白色的绒毛地毯,白色的沙发,白色的床,白色的钢琴,就连窗帘,案桌都是纯洁无暇的颜色。 开了灯,头顶上的投下来的光像是月的光晕,笼罩在白卷的身上。 两个人自然而然的接吻,脱掉彼此的衣服,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只是十只相扣,静静凝视,全身□□的展现在对方的面前,面对面的躺着, 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谁都没有多做一个多余的动作。 他们仿佛躺在母体里的一对双生子,无法剥离,无法逃脱。 这辈子,白卷从未像谁这么袒露过自己,除了出生那刻,他从未在别人的面前如此的剖露过自己。 啊,他这辈子,心里还从未放过这么一个人,所以不断的在意的,却又不断的把他扯离自己身边。 原来他是这么在意他,所以才不想伤害对方么? 泽夜把头埋进他的肩窝,拥抱着他,他说,莲,今天是我的生日。 白卷吃惊的抬头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满满的溢出深情欢喜,“我很高兴能跟你一起渡过这么愉快的一天。” “那……那你想要我做什么?”白卷的神情柔软下来问。 “你还记得十二年前,我生日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么?” 往事白露蒹葭,谁还记得那么清楚,何况泽夜当时并不是他生活的重点。 似是看出白卷的迟疑,他亲昵的蹭了蹭他的鼻子,“唱首生日歌吧。” 白卷取下床头的白色的睡袍裹了起来,赤足走到房间里唯一的一架钢琴边上,他缓缓的闭上双眸,试弹了几个音,一首英文歌张嘴唱出。 birds the sky they look so high this is y perfect day &he breeze & ease this is y perfect day hope yrow old hope yrow old hope yrow old hope yrow old f i hope you stay f dodododo 时光倒退到十二年前,那天是他生日,却没人记得。 他偷偷的跑到欧阳家去找白莲,结果白莲一个人坐在花圃里满身是伤。他心疼极了,心情复杂,他想若是他有能力保护他,那么白莲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受到伤害了。 他去拿了伤药,去给他清理伤口。 白莲挑眉淡淡的看着他,像个大少爷一样的把伤处□□在他的面前,任他上下其手的清理上药。就算疼的厉害,他也就偶尔皱皱眉,那个时候 他很带种。 看着他就那样仰坐靠在花包上,大腿放在他身上。泽夜有种恍然的错觉,就算一辈子就这么伺候着他,宠着他,他也愿意。 后来,他告诉白莲,今天是他生日。 白莲什么都没说,只是回花房里抱了一对蜡烛,送了他一束虞美人,他抱了抱他,对他轻轻的说,“祝你,生日快乐。” 那时他就想,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礼物,若是拿所有来换,也在所不惜。 流萤,虫鸣。 那晚他们相互依偎的睡在冰冷的花房里,相互抚慰冰冷的心,他在他耳边轻轻的唱着: 鸟儿在空中翱翔 它们飞得好高 这天很完美 微风轻拂 我安闲自在 这天很完美 愿你永不老去 愿你永不老去 愿你永不老去 愿你永不老去 永远年轻 我希望你 青春永驻 若是此生能停滞在这一刻,那么他愿意,拿生命来换。 莲,答应我好不好,这一生都是属于我。 他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只愿此生执君手,同生同死共黄泉。 “莲,我们在一起吧。” 白莲的身体一震,默然的看着那双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手,反手握住。 “好。” 就算不能得到,曾经拥有过也好。 ☆、第 36 章 “下课了么?晚上有空么?” 白卷愣愣的看着手里署名‘恋人’的短信实在无语,这是什么时候存上去的,他的大爷的,要是被人看见,不都真相了么? 想了想,回,“大概有吧。” 刚刚发了出去,清凤就趴到他的肩膀说,“走啦,怎么还不走?” 白卷点了点头,跟着清凤清凰就往外走,然后在门口遇到了笑的一脸灿烂的洛语和一脸淡然的洛世川。 “白莲哥哥,清凰姐姐。” 清凰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哎哎哎,今天怎么想起来要找我。”说完邪笑,“不对,莫不是来找白莲的?” “讨厌啦,清凰姐姐,我就是想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玩了,晚上有没有空,我最近知道市里开了一间不错的酒吧,要不要一起去?”洛语的眼闪闪发亮。 “是不是那种?”清凰立刻提升兴奋道。 “对啊对啊!”两女孩抱在一起跳脚,四眼冒出黑亮黑亮的光,扫到了白卷跟清凤身上,害的他们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咳咳咳,那什么,你们一起去吃饭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清凰拉着洛语的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 “欸,姐姐,你们一起去哪里?” “哎呀女孩子家事情你们不懂啦,我们先走了,清凰姐姐,我的车在那边。”说着洛语一个个的打了招呼兴冲冲的拉着清凰就翘了。 白卷跟清凤面面相觑,正准备说话,就见,清凤的手机响了,白卷一扫,是尉迟幽明,于是清凤也欢快的跑了。 原地只剩下一脸深思的洛世川与白卷。 白卷耸耸肩,提起大长腿就准备走。 “白莲。”洛世川轻轻道。 白卷仰头微侧,眉梢提起,眼神稍冷。 “尉迟白莲。”洛世川握紧拳头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白卷侧身,嘴角勾起,眼神嘲讽的看着洛世川。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来?”洛世川无力的道。 “不欢迎?啊,也是,当年若不是你们洛家的推波助澜,我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当年唐甜指出欧阳清澄红杏出墙的对象就是洛家二少,那个内向小公子。也不知道那人收到了什么好处还是威胁,竟然利用洛家帮着唐甜陷害他们母子俩。 洛世川的脸涨的通红,“那时我还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是有意要背叛你,白莲……”他抬眼看到白莲阴鸷的目光,怔怔的住嘴。 “是啊,一句年少无知,什么都可以抹掉是么?” “不,不是。”洛世川呐呐的说不出话。 “我回来不是找你算账的,你只要假装不认识我便好。”白卷冷笑,抬腿就往校门口的方向走。 洛世川紧握着拳头,目光纠结复杂的看着那个隽秀的身影。 白卷还未走到一半,电话就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嘴角不由的露出笑意。 “喂,泽夜。” “嗯,晚上七夜帮我办了生日趴体,你来么?” “好啊。”几乎没有迟疑的。 “嗯,还有一件事,欧阳易得也会陪着欧阳花奈来。” 白卷的眼睛眯了眯,“我知道了。” “你不开心了么?”那边的人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异样。 白卷轻笑了一下,“没有。” 他们只是暂时的床伴而已,总有分道扬镳的时候,白卷张开五指,抬眼看着天空,那就让暴风雨来的再猛烈点吧。 回到尉迟老宅,换下了制服,他纠结着要不要换上女装,算了,还是换女装吧,反正他以白莲的身份去也不好。 尉迟幽明约了清凤不在,他倒是送了一口气,找了件白色的晚礼服,找人画了个冷艳的妆,挽了个高髻,带上流苏耳环,活脱脱的高冷女神。 打电话约了七夜,见面七夜在那边鬼嚎,“大嫂,你是来打欧阳花奈的脸么?” 孩子,你想多了,哥只是来过个场的。 “大嫂,我觉得你就是个妖孽,可男可女,这扮相是不是准备给我哥一个惊喜。”他的双眼冒光,一脸的惊艳。 一巴掌拍上他脑袋,“走吧,就说我是你朋友。” “哎,大嫂,你真不是去打脸的么?我总觉得你要给我哥戴绿帽子啊!” “操,走不走,不走,我就掰断你的脖子。”白卷强悍的给他一脚,对付这种熊孩子,他总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嫂,你真的不是要背叛我哥?” “……”他能不能掐死他? 白卷还是第一次来到蔷薇公馆,真正漫山遍野都是艳红的蔷薇,独独一栋别墅。 蔷薇的手抄花架游廊,左右都是庭院。 趴体规模不是很大,只有少数的人交谈,大约都是名仓家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或者附属家族。 临时搭建的酒会现场,上角有人在拉小提琴,曲调悠扬,现场的气氛还算比较好的。 “四少,您回来了?这位是?” 白卷抬头看到了门口处站着的燕尾服管家,跟芳木司的气场很像,只是五官偏阴柔一些,眼瞳波光粼粼。 “我朋友,灵。”七夜大大咧咧的扫了他一眼,转头说带着他去找寿星。 名仓泽夜穿了一身银灰色西装,剪裁得体,长发高高的竖起,额头两旁留着两缕发丝时不时的遮住狭长的双眼,整个人散发着疏离高冷的气场,他身边穿着粉红小洋裙的欧阳花奈,更添几分精致俏皮,笑颜如花,少了几分高贵,几人正愉快的交谈着。 白卷的目光往旁边移了移,看到他们对面的欧阳易得,他漫不经心的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 “哥,我回来了。”七夜大嗓门的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名仓泽夜侧身,看到高贵无比的白卷,眼神幽深了几分,嘴角勾起。 “哥,这是我朋友,灵。”七夜一脸痞像的介绍。 名仓泽夜没说什么,倒是欧阳花奈意味深长的看着七夜笑,“原来她是你朋友啊,真的很漂亮。幸会,灵,我叫欧阳花奈。” 白卷把手包夹在腋下,伸出涂满红色丹蔻的手,睨着眼,似笑非笑,别有深意的说,“幸会,花奈小姐。” 欧阳花奈完全被这个笑容蛊惑,不经意的伸出了手,与他相握。 白卷从手包里翻出一个礼盒,他想不出该送什么,便选了条花色简单的休闲领带。 白卷望向名仓泽夜,目光幽然,轻笑,“生日快乐,三少。” “多谢。”名仓泽夜的声音不经意的柔软下来,接了过来。 “灵。”欧阳易得有些出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白卷展眉一笑,“啊,钱包先生,幸会。” “啊,没想到你也是七夜的朋友。”他手足无措的说。 “唔,算吧。”白卷的眼睛笑的弯弯的,他总觉的这个人很单纯,很逗。 “灵,喝酒么?我带你去喝酒。”七夜有些看不下去,白卷可是他的准大嫂,他可不能让别人给骗走了。 白卷斜睨着眼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唔,我不会喝酒,而且酒品也不好。”以前当着名仓泽夜的面喝是要勾引他,现在喝,呵,脑袋有坑么? 欸,他大嫂这么叼,原来不会喝酒啊! “别呀,咱们一起玩会儿?”七夜邪恶的笑着,一定要把他大嫂灌醉,再拍□□,然后用照片威胁他哥,看他敢不敢再揍他。 “七夜,我哥会陪灵小姐的,你不是主人家么?还不去迎客?”欧阳花奈生怕他破坏了她哥的好事,急忙忙的把七夜推走了。 “真是的,灵,等我下,我马上回来。”七夜虽然不满,但是还是转头走了。 欧阳花奈回头朝白卷笑的天真可爱道,“灵,要不要喝东西,哥,带灵去啊。” 欧阳易得像是得了什么指令,立马僵硬的身子走到的白卷的身边,认真的看他的眼睛,温声,“我带你去。” 白卷歪头看了看他,笑,“好,钱包先生。” “敝姓欧阳,名易得。”忽然欧阳易得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他甚至能感觉手心里都是潮湿的汗。 白卷一愣,勉强的点头,“啊,欧阳先生。”他凑了上去,正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长的真的算是那种凶光毕露的那种,他怜悯的笑,“欧阳先生真是好人啊。” 欧阳易得脸红心跳的尴尬的把头瞥向一边。 他清脆的笑了起来,跳到他的前头拉住他的手,“走吧,我想喝点冷饮。” 欧阳易得看着面前的少女,不管她穿的是仙,冷艳高贵,可爱纯情,她的性格却很奇怪,让人看不懂,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为什么他的心每一次见他都会沉沦。 “没看到名仓家的大少,二少呢。”白卷坐在蔷薇花架下的秋千上一边荡着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他们不住在这里,都在名仓家的宅子,这里是泽夜自立门户后建的,这里的蔷薇是名仓家的家徽,很美吧。” 原来是这样呢,大少跟二少才是一个母亲生的,泽夜和七夜是另一个女人生的。 “你呢,你跟尉迟,你们,是什么关系?”踌躇了半天,他终于鼓足勇气问出了口。 少女的脚尖落地,垂头不语,盯着面前的花圃。 “对不起,我……”良久,欧阳易得叹了一口气,还是太唐突了吧,他们是那种男女关系吧,尉迟一向眼高于顶,从未见过他在公开场合带过女伴,灵可以说是第一个,他一定很重视她吧。 “吶,钱包先生,你真是好人,所以—请—以后—离我远一点好么?”白卷倏然抬头,一张小脸冰冷的看着他。 欧阳易得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女孩清泠的站了起来,抬脚就走,徒留一个隽美的背影。 一晚上,女孩再也没有理过他,只是不停的跟着七夜在一起说话聊天,也有男人想要上去搭讪,但都被七夜给打发了。 等到趴体结束的时候,欧阳易得不得不跟着欧阳花奈回去。 他无奈的走到的她的面前,“七夜,灵,我回去了。” “欧阳大哥,白白。”七夜没心没肺的说。 女孩表情悠闲的点点头,“一路小心。”随后不再看他。 等到宾客结束的差不多,七夜才走到白卷的身边奇怪的问,“大嫂,那个欧阳易得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从你一进门他的眼睛就跟黏在你身上似的。” 白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见泽夜正大步的走向这边,神情凛然,眼底幽深。 白卷的声音柔和下来,“你忙完了。” “嗯,走吧,我想给你一样东西。”泽夜执起他的手就朝房子里走去。 泽夜的书房很大,很空旷,三面都是阶梯书架,摆着形形□□的书籍。 暗红色的楠木条案上摆着早已经放好的文件,是一份地契,刻着名仓家的印章。 “这是海边木屋的地契,我全部写上了你的名字。将来,就算你没地方去,也有属于自己的家。”他的眼神灼灼的望着他。 “那这个家里会有你么?”白卷抬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未去看那份地契。 泽夜一窒,亲了亲他的嘴角,把他揽进怀里,“会有的,莲,相信我,早晚有一天,会有的。” “嗯,我相信你。” 白卷回抱,是么?连泽夜都不确认的事情,可以奢望么? 他不敢想,也不想多想。 他的世界本来就不该有他的,现在有人爱着他,他已经够幸运了。 ☆、第 37 章 白卷知道唐甜能忍,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能忍,隔了这么多天,才想起找喝杯咖啡。 “小姑姑。”白卷笑的甜腻的叫道。 这是间私人会馆,大概是是尉迟名下的产业,负责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人把他绑来。 唐甜的脸打磨的光鲜无比,衣着时尚,一头大波浪随便扎了下,一身的风情。 “嘴挺甜的,坐吧。” 白卷歪头一笑,坐下,这个态度是没打算把他怎么着么? “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想问问你,你接近我哥,是为了钱么?还是为了得到青帮的继承权?” 白卷挑眉看着对方,“那小姑姑以为呢?” “唯清告诉我,那条项链是你偷的时候我还想你才入梵岚,哪来的本事敢动尉迟家,经过这几天的观察,看来你迷惑人的本事不小,是不是也用这种本事让我哥收了你这只小妖精?” “噗,小姑姑你的想象力真丰富,完全—没有—的事情!”白卷笑盈盈的失口否认。 看来这个女人还没有查到他的身份么?他不知道该不该感谢那俩只了。 得到了否认的答案,唐甜一点也不着急,只是抿了口咖啡,漫不经心,“传媒提的那些问题,都是你让人说的?” 白卷笑,“我没这么大的本事可以煽动媒体。” “说起来,你很像我故人的一个孩子,尤其是那双眼,别无二致。” “那么我是否该感到荣幸,小姑姑?” 唐甜终于皱了眉,嗤笑,“当然,因为那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年纪轻轻的被人诱、奸,怀了野种还敢嫁入尉迟家,生下了野种也就算了,还敢跟那个男人一直私通,你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花残败柳?” 白卷惊讶了一下,笑,“原来尉迟家还出过这样的女人啊,实在看不出。不过话说回来,小姑姑,你可以当心啊,说不定哪天你也会被人冠上莫须有的罪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哼,我真为你的愚蠢感到悲哀,身处梵岚,你无权无势,要如何扳倒我?”唐甜翘起艳红的唇冷笑。 白卷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唐甜,忽然像是听到什么冷笑话,捧腹大笑,“小姑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唐甜气的拍桌! “嗯?”白卷用手支起漂亮的脑袋,邪佞的望着那个女人,眼底的冷冽一览无遗,“动你,无需脏了我的手,想当年你大费周折想杀了我,还不是被我逃出了梵岚,我既然能活着回来,只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唐甜忽然被对方散发的凌厉的气场摄住。 白卷顺势掐住对方的下巴,露出深深的厌恶,“我要尉迟骏万劫不复!尉迟家族再无翻身之日!” “你,你是尉迟白莲?”唐甜的额头留下冷汗。 “呵,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谁知道十几年没见,你变得如此之蠢!”白卷松手起身,拿起纸巾一根一根的擦着触碰过那女人的手,随即嫌弃的扔进了垃圾桶! 唐甜突然慌了起来,“你不过是个野种罢了,就算当年的dna鉴定是我伪造的,但你也绝对不会是尉迟骏的儿子!有什么本事来跟我争,来跟我斗,十二年前没弄死你,是你命大。我不找你,你敢弄到我头上,你找死!” 白卷抬头,眼神森然,嘴边的笑意更加扩大,“啊,那个洛家二爷怎么样了?听说他回帝都发展了?你说我要不要去拜访拜访这位跟我挂名的‘亲生父亲’还是让你的宝贝儿子知道,他的母亲是个恶心扒拉的东西?” “你,你想说什么?”唐甜的脸有些僵硬。 “就算我不是尉迟白莲又如何,这尉迟家早晚是我的囊中之物!” 白卷笑的嚣张,“小姑姑,这咖啡我看还是下次喝吧,否则我怕你会脑溢血啊!” 唐甜气绝,脑袋发晕,扶住沙发椅,尉迟白莲,好样的尉迟白莲,都威胁到她头上了。 她一定要找大哥,趁早赶走这个祸害。 …… “喂,是我,把尉迟唯清与洛二爷的亲子鉴定送到尉迟公馆去!” 一处会所,白卷就阴鸷的拨打了个电话。 唐甜,这个女人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跟他玩这场游戏了么? …… 唐宫百货大楼,顶层。 打扮精致的女人一屁股坐到唐胥的面前,香奈儿的包一下摔在桌上,一脸的愤怒,“大哥,你到底从什么地方捡到这么个孽种?你可知道他是欧阳清澄的儿子?” 唐胥头也不抬的处理着文件,冷声,“所以你怕了?” 唐甜一僵,“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怕,只是怕您受骗。” 唐胥抬头,面色深沉的看着唐甜一脸的不自然,“你心虚什么?” “我没有,只是,只是那女人与我有仇,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莲是我带回来的,我不管他是谁,要做什么?但是我既然认定了他是我的义子,那么便肯定了一件事,谁要动他,便先要问问我!” 唐甜看唐胥黑的吓人的脸,“大哥,你知道么?他就是个妖精,竟然装女人跟尉迟幽明在一起,我不是怕他背叛你么?” 唐胥冷笑,“他要有这个本事,青帮送他又如何,唯清也是一样,只要他有手腕,青帮就算以后姓尉迟我也无异议!” 唐甜心下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大哥,你的意思是,谁有本事,青帮就是谁的?” 唐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阿甜啊,你是从小我看着长大的,你想什么我都清楚,当年你要嫁给尉迟骏,我虽然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组织你的事情。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所以我容忍你。也是因为,我们无权无势,我也理解你想要得到权势的心情。这些年,你背着我为尉迟家做了多少事情我也不计较,但,唯清是什么性子你比我更清楚,你确定,你这么做不是害了他?” 心头咯噔一声,唐甜的瞪大眼睛看着唐胥。 “大哥,我……” “阿甜,你还记得幽月么?”唐胥忽然叹了一口气,幽幽的看着她。 唐甜的一怔,如堕黑渊。 那个清冷如月的少年,当年尉迟家尉迟家的私生小公子,性格温雅,面容清冷。 当年尉迟家老祖宗去世,家产被那些叔伯兄弟分的一空。 只剩下什么都没得到的小公子,尉迟骏与尉迟幽月。 但好在尉迟骏还是他们的亲兄弟,所幸衣食无忧,到处玩乐,闯祸有人收场,闹事有人擦屁股。 而尉迟幽月的性格却完全相反,大约因为是私生子的原因,他的性格非常的内敛,处事也非常的平稳,后来被大公子收纳,因为文弱成了专门教养尉迟家暗影的读书写字的先生。 大概跟大公子的感情好,大公子生下的孩子,还特意取名尉迟幽明。 “大哥为什么要提到他?”唐甜有些不解,但心在下沉。 唐胥站了起来,站到了落地窗边,回忆似的道,“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当上青帮的头目,有一年跟别帮抢地头火拼之时受到了重伤。许是缘分,我遇到了幽月。” 那年的尉迟幽月才十五六岁,人生最好的年纪,在念附属中学,穿着普通的平民制服,但却掩盖他那清冷俊秀的容貌。他的眼神非常的温柔,走到躺在路边奄奄一息的他,把他捡了回去治伤。 他误以为他无家可归,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还他记得清清楚楚,他说,你若无处可去,便留下来与我作伴,可好? 那年,唐胥才意识到,自己浑浑噩噩的过了那么多年,喜欢过那么多女人,上过那么多女人,却抵不上这个少年的一句话能抵抗内心的寒冷。 他的语气是那么轻柔,给他清理伤口的手是那么温暖。也许留在他身边的那段日子才是他这一生最值得回忆的,没有寒冷,没有恶意,没有冷嘲热讽,没有竞争。 他是那么想留在他身边,可是那时是他们青帮最需要人手的时候,他的伤一好便再次投入了青帮的各种持械斗殴。 整整一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再见过他,他的位置在青帮一天比一天重要。 他却不敢,不敢让那个清冷如月的少年见到这样的鄙夷的自己,全身都是血腥的味道。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的跑去偷看他,看着他经常抱着个小屁孩,逗弄着他玩。 那天那个小屁孩指着墙外的他,“月月,这有个怪大叔在看我们。” 幽月一愣,抬头看到他,随即温柔的笑了起来。 后来他经常跑去找他,受伤的时候,孤独的时候,想他的时候,他是那么想着他,天天都想见他。 他以为那样的少年一定是快乐的,可是他却是那样清冷悲伤的让他心疼,他像是个卑微的影子,站在人后,不笑不悲,不怒不嗔。 他终于明白,他对他说那句话的心情。 你如无处可去,便留下来与我作伴,可好? 一直希望有人爱有人疼的,是他的幽月,一直对他笑的那么温柔的,是他的幽月,一直那么悲伤的,是他的幽月。 他的幽月啊,他心心念念的幽月啊。 后来他终于坐稳了青帮二把手的位置,他去找幽月想带他走。 可是幽月手里捧着一束洁白虞美人,轻轻摇头拒绝了,他说他不能抛弃那个孩子,所有人都能抛弃他,唯独他不能抛弃他。 “那就能抛弃我么!”他当时十分愤怒的质问他。 “阿胥。”他那么温柔悲伤的看着他,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要跟他走。 他非常的愤怒,于是在那晚,他强行的占有了他。 后来他非常后悔的抱着他忏悔,他扑在他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幽月轻轻的抚着他的背,他说,有这么一个人爱着他,他很开心。 后来,因为青帮的势力扩大,他不得不东奔西走,甚至出国。 就这样,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他的幽月就不见了。 他到处去查,可是这件事就像是石沉大海。 “阿甜,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唯独这件不行。”唐胥一脸深沉的看着她,十二年了,十二年的时间没有磨灭幽月在他心中的位置,反而越来的越清晰。 “大哥,不是我,不是……是不是尉迟白莲跟你说了什么?我没想到他跟你是这种关系,我不知道,要不是他死死的护住那小子,我也不会那样对他……”她的双腿跟灌了铅似的,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黑暗的世界。 唐胥的身边气压越来越低。 “大哥,原谅我,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她的脸仓皇的扭曲,她恐惧的看着她亲哥哥伸出来的双手,想躲,身子却动弹不得。 “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她抓住他手腕,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死死的扼住。 “大哥,大哥,我是阿甜啊,大哥,求求你,放过我,我可是亲妹妹!大哥——”她的脸开始变形,眼泪鼻涕齐齐的流了出来,她的嗓子越来越难发出声响,她仓皇的时候看到唐胥那存了满满煞气的双眼。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那刻,求生的本能让她使出全力,双腿的用力的蹬向唐胥的肚子。 唐胥的身体一下子撞到桌边,他回头看到被自己掐的不停咳嗽的妹妹,心里五味俱全,忽然恢复了理智。 她死死的护住了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大哥,她没想到那个从小捧她至手心的大哥会那么对他。 “阿甜。”他冷冷的看着她。 她恐惧的回退了几步。 “回去吧,没事别再来找我了。”他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无力的摆动着。 她如获大赦,抓起自己的包,就跑出了门,头也不回的冲进了电梯。 尉迟白莲,都怪那个贱种,都是他回来才会发生这么多事。 既然这样,她一定要想办法尽快的除掉他。 ☆、第 38 章 说实话,白卷这辈子说最不想见到谁,大概就是尉迟幽明那条毒蛇了,难缠且有毒。 就算打电话过来,他都恨不得离电话八丈远,如果有可能的话,他都想戴上氧气罩。 “有话快说,要上课。”他一脸的厌恶,语气十分的不耐烦。 但对方的心情似乎很好,在那边笑盈盈的说,“刚刚欧阳易得来找我了。” 白卷叹了一口气,这说明什么,他这张网撒的很好,捕上了一条大鱼嘛。 “他说,要出多少钱,才能得到你,甚至把他名下所有的产业都过户给我也在所不惜。呵,白莲,你有没有觉得骄傲?” 呸,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也就欧阳易得那样的傻大个那么容易上当,稍微动动脑子想想,这里面都有问题。 “所以呢?” “但是,我坚决的拒绝了,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别人呢,你说,是么?莲?”那边的人,声音文雅笑道。 操,这话怎么听怎么恶心。 “谢谢哈,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呵,你该不该跟他单独接触看看了?”尉迟幽明好心的提醒。 “知道了。”白卷快速的挂了电话。 白卷的心情莫名焦躁,欧阳易得,这个人真的太容易入情,一旦被他知道自己是男人的事情,那么他会把自己逼入死角。 这样的男人太痴情,尉迟幽明就是看上了这点,所以才想把欧阳易得死死的扣在手上么? 那么他还有必要去接触欧阳易得么?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10节 “大嫂,你叫我过来干什么?”七夜带着小跟班慢慢晃到他的跟前。 白卷惆怅的问,“有烟么?” “欸,大嫂,你咋啦?跟我哥闹矛盾啦?”七夜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非得我揍你是吧,到底有没有?” 这小子真行,怎么什么都能扯到泽夜。 “有有有,你现在都跟我哥似的,动不动就拿揍我来威胁我!”七夜抱怨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只给他点上。 随意的抽了几口,他问,“最近有没有人找你要我的号码?” “咦,大嫂,你咋知道,不过就是欧阳花奈跟欧阳易得,擦,一看就是居心不良,我没给。” 白卷眯了眯眼,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欧阳涵冰,高岭之花,黑长直发,淡淡道,“某人再要你就给了吧,我有计划!” “不是吧,大嫂,你准备牺牲自己,打进欧阳家内部,深深的打欧阳花奈的脸啊?”七夜大惊,随意一脸的感动。 我呸,他看起来像是那么伟大的人么? “行啦,别贫了,有人找!” 七夜回头看到欧阳涵冰翻了个白眼,“大嫂看来给你说中了,不给不行啊!” “欸,你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吧?”白卷疑惑。 七夜的脸可疑的红了,“我喜欢嫂子这种类型的。” “赶紧滚,迟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白卷没好气的说。 果然,下午,他就收到了欧阳易得的电话。 “灵。” 他沉默了片刻说,“有事么?欧阳先生。” “我,我想请你吃饭,你……有空么?”对方小心翼翼的问。 白卷轻轻的笑了,“对不起啊,欧阳先生,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请我吃饭呢?” “灵,你生气了么?是不是我做什么事情让你生气了?” 他想了想说,变声,“欧阳先生,打个比方,我是一件衣裳,好看的衣裳,但是这件衣裳穿在身上咯肉,你明白么?欧阳先生,你真是个好人,所以我不想让你难受知道么?” “灵,我不难受,我心甘情愿的。”对方急急的辩解。 白卷翻翻白眼,这个人到底是多痴情啊。 “那这样吧,你想请我到哪里吃饭?我们晚上再谈吧。” “还去我自己开的饭馆,你不是说这里的海鲜很好吃么?” “好吧,晚上到市中心来接我。” “嗯,我一定来。”对方欢喜的答应。 白卷驾车开往尉迟老宅,换了一件普通的连衣裙,长发披肩,未戴半件饰品,连妆容都只是轻轻扫了一下。 尉迟幽明站在一边欣赏,嘴角噙笑,眼神冰冷,“你真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连声音都完美无缺,白莲,我实在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白卷漫不经心,他不是最欣赏自己被打的还不了手的时候。 “要不要打一架?”白卷问。 “你想让欧阳易得以为我因为嫉妒打了你一顿么?”尉迟幽明幽暗的笑,“然后劝你跟我分手?还是劝他离我远点?” 白卷愣了一下,有种计谋被拆穿的感觉,“嗯,差不多,可是我现在不想白白挨揍了。” 尉迟幽明突然发难,一下子扯住他的假发,把他扯的连连后退,他一个挣扎,反身想要回手,却被狠狠的打了肚子一拳,他疼的抽搐,额头直冒冷汗,尉迟幽明似乎觉得不够过瘾,一把钳住他的下巴,一把按住他的脑袋往梳妆台上撞去。 那些女佣被吓的到处逃窜,白卷的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反弹到了他的脸上,尉迟幽明的眼镜半坠,他的脸色终于变了变,还想动手。 白卷幽幽道,“如果你今天还想让我出去见人的话,到此为止了。” 尉迟幽明的脸色恢复如初。 “你的脑袋该去治治了,下次再动手,麻烦看看事情轻重。”白卷嘲讽的看着他。 尉迟幽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是你提议的么?” 白卷抓起手包,摸着肚子就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认识了这么个神经病! 欧阳易得似乎等了很长时间,看到了一地的烟蒂,白卷低下头,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 “灵。”他有些手足无措,然后眼瞳一缩,看着他低垂的脑袋和嘴角的乌青,连衣裙也有些凌乱的褶皱。 “你,是不是尉迟打你了?”他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问。 白卷的眼光错过他落到了别处。 “走,我带你去医院。”他拉着他的手就往停车场走。 “欧阳先生。”他轻轻呢喃的喊着。 欧阳易得一愣,看着他的嘴角露出苦笑,“您叫欧阳易得,是不是觉得什么东西都容易得到,感情也是一样。” 他的声音细细的,温柔的,却又伴着寒风抽打着欧阳易得。 “不,不是,是不是尉迟对你说了什么?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罢了,要是,要是你不愿意,我以后不再纠缠你……”声音越来越低,欧阳易得沮丧的松开了他的胳膊。 白卷看了他很长时间,轻笑,“我知道了,但是,你要先陪我去买裙子,我可不想穿成这样去吃饭。” 欧阳易得的眼睛黢黑的发亮,笑的非常温柔的点头,原来真正的笑意可以让他的眼光柔和下来么?这是个多么孤单的人啊,想要恋人的陪伴么? 欧阳易得带他去了一家品牌点,一件件的在他身上试了试,他身边的女售货员不停的介绍夸赞,“你的女朋友这么漂亮,身材又高挑,穿什么都好看。”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欧阳易得还是选了自己认为最好的递给白卷。 白卷笑眯眯的接过来,转身走了进了换衣室。 短裙的效果传出来的很好,称的他的双腿又白又直。 欧阳易得刷了卡才让他在这里等着他去取车来。 空档的时候名仓泽夜打电话过来。 “待会儿要去,欧阳易得的饭庄,你来么?” “那,你希望我去么?” “嗯。”他想见他。 “好,不见不散。”泽夜在那头低低的笑。 等他们在欧阳易得的饭庄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侍应生说花奈小姐跟三少来了。 欧阳易得迎接他们上来,然后加了几个菜,一时间名仓泽夜跟欧阳易得讨论着市场经济什么的。 花奈就没事找着白卷说话,白卷一边敷衍,一边用脚勾着名仓泽夜的腿。 名仓泽夜发出几声低笑,搞的欧阳易得一头雾水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想起一个笑话而已。” 白卷撇嘴闷笑,看到名仓泽夜斜眼意味深长的睨了他一眼。 他挑衅的蹭了蹭对方的小腿。 名仓泽夜露出一个求饶的表情。 好在,欧阳易得正跟欧阳花奈正在认真的讨论一个问题,没有发现。 吃完饭,本来欧阳易得要送白卷回去的,但是他被一个临时事件绊住了,所以便委托了名仓泽夜送他。 名仓泽夜漠然的看了对方一眼,才径直走到了外面,这让欧阳易得充满了歉意。 “灵,你下次还会不会见我。” 欧阳易得紧张的看着他。 白卷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道,“看着你是个开饭馆的份上,好吧。” 对方显然有些高兴的不知所措。 白卷笑着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朝着名仓泽夜的车里走去。 白卷拿掉假发,从包里拿出卸妆巾开始涂涂抹抹,然后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泽夜一个没把持住,差点撞到山道的护栏上咬牙切齿,“你这只小妖精,不能安份点么?” 白卷笑的贼兮兮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趴着身子去够后车座的绒毯。 泽夜忽然踩住了刹车,一把把白卷捞金怀里,恶狠狠的说,“你个小妖精,再不老实,我就在这里收拾你!” 白卷笑的嫣然,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裹成团坐好了。 “泽夜,你说欧阳易得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卷闲得无聊问。 名仓泽夜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老好人吧,虽然看着人凶了点,但人不错,脑子做生意也活络,欧阳家主大概预备把这位子让给他,怎么,你真打算朝他下手?” “啧,你这是吃醋?”白卷嫣然一笑,勾住他的脖子蹭了过去,坏笑道,“勾引他不如勾引你,你比他有用多了。” “那你还听尉迟幽明的话?”活脱脱的一副怨妇的口吻。 白卷讪笑了一下,松开了手。 名仓泽夜的脸忽然冷了下来,径直把车开到了小木屋。 刚停好车就把白卷一团抱起来冲进了屋里,开始没羞没躁的收拾他。 ☆、第 39 章 一夕之间,唐甜简直老了十岁的坐在沙发上,面前散落着这些年来她与洛家二爷的所有的偷情资料,还有尉迟唯清的亲子鉴定。 尉迟骏的脸一片铁青,脚下跪着尉迟唯清。 “不是的父亲,这一定是有人诬蔑母亲,母亲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的,当年他竟然利用你的亲子鉴定去换白莲的,利用我对她宠爱赶走了清澄,然后在我的眼皮底子下面扒灰,这些年我简直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母亲这样的女人!”尉迟骏愤怒的一脚踢开了尉迟唯清。 唐甜冷笑,“尉迟骏,你想跟我离婚,简直是做梦!尉迟家有现在的地位哪一样不是靠我和我哥挣回来的,你现在想一脚踢走我,也不怕天打雷劈!” “劈也劈的你,清澄有什么错,清澄那么善良,为什么你最后逼着她跳海自尽!” “啐,不是我,是你,是你把他推了下去,还亲手挖掉了你亲生儿子身上的家徽!你不过是个畜生,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唐甜眼神凌厉,气势不点也不输于尉迟骏。 “好好好,就算这样,你已经得到了尉迟家,为什么还不满足不知羞耻的跟洛家那小子搞在一起!”尉迟骏掀起那些纸张砸到唐甜的脸上。 唐甜一动不动的冷笑,“你别搞错了,他才是我的初恋,我不过是看上你尉迟公子的身份,谁知道你不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这些年你除了吃喝玩乐,还做过什么,尉迟家一大半的财产落到了尉迟幽明的手上,尉迟家要不是有我的维持早就衰败了!尉迟骏,你有什么资格跟老娘谈离婚!” “算你狠,老子就算身无分文也要跟你离婚!” 唐甜死死的盯着尉迟骏忽然大笑,“尉迟骏,你懦弱了一辈子,却没想到你第一个自己的决定竟然是和我离婚,你怎么敢?” “母亲,母亲,你别说了,现在父亲只是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再说!”尉迟唯清哀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清儿,这个人根本不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是洛家二爷。”唐甜索性把话说开了,挑衅的看着尉迟骏。 “唐甜,你以为你什么东西,没有了你大哥你什么都不是,现在你连他都得罪你,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本事,唐甜!”尉迟骏恨恨的看着她,“只要这些资料放到法院,这个婚是离定了!” 唐甜忽然哈哈大笑,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散在桌子上,都是些尉迟骏的不雅照,有些潜规则的女明星,有些是还未成年的幼女,也有些妓、女,形形□□的女人身边都有着尉迟骏的脸。 “你!你查我?” “哼,尉迟骏,我宁愿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跟你离婚。至于清儿,他是洛家的少爷,我会让他带到帝都。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婚姻正式名存实亡,但是尉迟家的东西你一分都别想碰。” “凭什么,我才是现任家主!” “家主?哈哈哈,没有我,你分分钟就被幽明碾死。”唐甜昂起头颅,冷笑着站了起来。 “唐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我滚,现在带着你的儿子跟你滚!”他疯狂的开始砸着东西。 “我恶毒?呵,忘了告诉你,你的儿子尉迟白莲已经回来了。” 尉迟骏惊颤。 “尉迟骏,你别以为他是回来是跟你相认的。十二年,他带着十二年的仇恨,一腔的悲愤回来,就是为了让你家破人亡。”唐甜笑的狰狞,“尉迟骏你以为这些资料是谁为你准备的,都是你的好儿子,尉迟白莲送你的大礼啊!” 唐甜讥讽,她突然很有兴趣,这件事情到底会怎么发展下去? 她得不到,谁也得不到,尉迟骏这辈子休想甩掉他。 当年她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认定了他。所以她才会利用洛二少对他依恋演了那么一场戏,就算死,尉迟骏也要死在她的手上!死在他的身边。 尉迟骏如遭电击,一下子倒坐沙发之上。 “是谁,他现在在哪里?”他不可置信喃喃自语。 “唐公府,白莲。” …… 华裔洛家,庭院中鸟语花香。 白莲愉快的喝着花茶,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微风的吹拂。 洛语、清凰、清凤、洛世川四个正在凑在一起打牌,似乎清凰输的最多,她眼明手疾的就去抢洛语的赌注,洛语还未拿走就被清凰抢走了一半,两个很快的打闹到一起。 “喂,我说你们到底打不打?不打我可就全走完了?”洛世川淡淡道。 “打打打,我去,这手气,咋背成这样?”洛语的眉头攒的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少爷,小姐,尉迟少爷来找你了。”忽然有人来报。 洛世川一怔还未搭话,看到有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扑进了洛世川的怀里,“世川,世川,世川。” 来人人高马大的,差点没把洛世川砸倒。 “怎么了,唯清。”洛世川习惯性的放缓语气道。 “我母亲跟我父亲要离婚,我母亲说要我离开这里,要我去投奔洛二叔,说什么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世川,世川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一定是做梦对不对!”尉迟唯清眼泪鼻涕一对,有些滑稽。 洛世川脸色难看起来,看看白卷,白卷挑眉,笑,“洛二叔才是你真正放父亲,你不投奔他投奔谁?” 这是尉迟唯清才注意到白卷一干人的存在。 “你胡说,这都不是真的,是你,是你找的那些资料给我父亲是不是,是你要破坏我的家庭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是个扫把星,我要杀了你!”尉迟唯清越说越激动,一下子扑向了白卷。 白卷歪歪头,身子向后倾去,一脚踹到尉迟唯清的肚子上。尉迟唯清立马一个后仰,一屁股坐到地上。 “唯清,你没事吧?”洛世川到底不忍,跑过去扶起尉迟唯清。 “世川,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他进入洛家,难不成你已经跟他做朋友了?”此时的尉迟唯清像只狗似的可怜兮兮的问着洛世川。 洛世川艰难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卷眯了眯眼,看着洛世川笑,“怎么,你不打算告诉他真相么?那些资料都是你这些年一点一滴收集起来报复他们尉迟家的么?” 这下不止尉迟唯清,就连清凰和清凤都没想到,这些年,他们不是一直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么? 为什么,洛世川会做这种事? “唯清哥哥,不关我哥的事情,是我,是我做的,是我看不惯你母亲陷害白莲哥哥,所以才暗地里收集的。”洛语站了出来,咬着下唇脸色难看的道。 “白莲哥哥?”尉迟唯清艰难的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些年唯一的好朋友。 “是的,当年,你母亲用计赶走了欧阳阿姨和白莲哥哥,我心里就恨你们,所以这些年,我没少收集你的资料。直到现在,我才把那些资料拿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尉迟唯清的心绞痛起来,觉得自己快说不出话了。 “因为我的白莲哥哥回来了,我要他名正言顺的回到尉迟家,所以,对不起,唯清哥哥。”洛语走到白卷的身边,声音越说越小。 尉迟唯清抬头看着洛世川,洛世川的眼睛埋在刘海里,看不出情绪。 尉迟唯清自嘲的笑了几声,原来他一直以为的好朋友接近他,只是为了利用他啊。 他艰难的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一步一步僵硬的走出了洛家宅邸。 清凰与清凤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演的哪儿出啊,他们到白虞湾也不过几年,完全不知道这些陈年往事。 “白莲哥哥。”洛语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 白卷摸了摸她的脑袋,望向洛世川。 “多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现在我们的往事帐一笔勾销。”他的语气阴冷到了极致,像是地底幽冷的寒冰。 “白莲哥哥。”洛语的眼泪落了下来。 白卷看着洛语,他还记得,他被尉迟骏揍的很惨的时候,洛语也是这种表情的抱着他哭。他一直以为,梵岚没有人会期待他回来,没有人会等待他回来。 可是,现在—— “洛洛,不要哭了,我,已经回来了。” 洛语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洛世川错综复杂的看着白卷,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的心空落了一片,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没有尉迟白莲,只有尉迟唯清的日子。 可是现在尉迟白莲回来了,尉迟唯清的归宿呢? 他在决定把资料递给尉迟骏的时候不就预料到了,他跟唯清是不可能了。 那个一直在卖蠢,随时找他抱怨倾诉,一直依赖他的大男孩——被他给弄丢了。 …… 几天之后,洛家与尉迟家族的合作,分崩离析! 白卷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了,站在唐公府的庭院。 尉迟幽明一身白色西装穿过华庭而来,西服扣子一直严谨的扣到了最后一颗,显得庄重了很多。 唐胥杵着文明杖,目不转睛的看着尉迟幽明,声音冷淡道,“□□,一遇风云变化龙。从今以后,我们江湖再见。” 白卷恭敬的朝他弯腰行礼拜别,然后头也不会的走出了庭院,他的身后落英缤纷的季节,洋洋洒洒的花瓣。 尉迟幽明镜片底下的眼神幽暗,礼貌的跟唐胥点了个头,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拿起他放在地上的行李而去。 “胥爷。” 唐胥喟叹,“从今之后,他便不再是我唐胥的义子,而是我们青帮的大敌。” “没想到莲少会愿意跟随幽明少爷回到尉迟老宅。”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他正是认祖归宗,阿甜容不下他,肯定会想着办法除掉他,得到了尉迟幽明的庇护,便是得到了强而有力的盾,从此,四大家族,将会波谲云诡。” “那我们青帮会不会受到波及?” “那就要看他有没有念在我曾是他义父的名分上,让我们三分。” “莲少他不过是个孩子,怎么会?” “你错了,他能隐忍十二年,就光是这份隐忍力,就连我都自愧不如。” ☆、第 40 章 欧阳宅邸。 大片的虞美人已经开始落败,满地的花瓣散发出糜烂的气息。 欧阳家的老家主早已经是七旬老人,满头苍发,老爷子早已经放下俗务,没事的时候会在中庭下下棋,看书,临帖。 欧阳豪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迷上打太极。 “老爷子。” “这个时候还在家,有什么要事?”老爷子闭着双眼,微微吐纳。 “是关于尉迟白莲的,老爷子。”欧阳豪拿着烫金字的大红请柬,对着老爷子道。 老爷子收起了掌风,双腿并拢,漫不经心的走到石桌边上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老爷子,这请柬是尉迟幽明派人送来的,送请柬的年轻人说想见见您。”欧阳豪弯腰对着他的耳边,双手恭敬的奉上了请柬。 老爷子随意的瞥了一眼请柬上的字,思索了片刻道,“让他去书房见我吧。” 五官艳丽的年轻人穿着一身洁白修身的休闲西装,他的眉角为挑,似笑非笑,嘴角却温柔异常,一举一动十分的优雅。 欧阳老爷子见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了然了几分他大儿子让他见见的用意。 “您好,欧阳老先生,晚辈尉迟白莲。”白卷微微一手放在胸前微微弓腰。 老爷子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指着红漆楠木椅让他坐下。 “你来见我这个老头,有何贵干?”他架上了一副老花镜,打开了请柬。 白卷轻微的一笑,“晚辈希望欧阳老先生那天能够出席莅临我的认祖归宗仪式。” “连句外公的都不叫么?”老爷子抬眼,冷哼了一声。 白卷微怔,歪着头笑,“恕我唐突,欧阳老先生,您这是在认同一个陌生人来随意冒认尉迟白莲么?” 老爷子拿下了老花镜,一额头的褶皱抬起,“虽然十二年未见,就算容貌可以改变,但那双眼,老朽还记得清楚的很。” 白卷优雅的笑,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抱歉。”他垂下眼,面无表情。 “一眨眼,已经快二十年了,清澄原本是我最疼爱的小女儿,可惜被尉迟骏那个畜生糟蹋了,可是我就算恨,也只能隐忍,只因为我是欧阳家家主。我的身后是整个家族,所有人都等着我的决策,我不能因为一个女儿毁了整个家族。可惜,欧阳家最后还是在我手上落败了。” 老爷子回忆似的诉说,“我虽然痛恨尉迟骏,但还不至于对个孩子动手。但你的出身始终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所以就算你落了难,我也只能放任,我不让人找回你,只因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在别人的手上。” 白卷冷笑,只是因为他出生是多余的,所以他所有的苦难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老了,四大家族全部换了血液,改朝换代了。你想回尉迟家是你的事情,你想认祖归宗让我在场也可以,但是莲儿,你想清楚了,真要跟尉迟幽明斗下去?” 白卷惊诧的抬头,随即冷漠道,“嗯,尉迟家只容得下一个家主。晚辈只想问您一件事情,我真的是欧阳清澄的孩子么?” 老爷子摇头苦笑,“你跟涵冰都是苦命的孩子,我能帮助得了涵冰却帮不了你,你回去吧,明天我一定到场。” “多谢您。”他起身,一如来的时候行了躬身礼出了门。 至于,外公,他始终叫不出来那两个字。 小时候,他是多么渴望能叫那个男人外公,可是他总是冷漠疏离的看着他,他看不到丝毫的亲情,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白卷侧头看到那漫山的虞美人,欧阳家族的家徽啊。 他当年一直奇怪,他明明是尉迟家族的人,为什么身上的家徽却是欧阳家的,他原本以为是他母亲让人刺上的,直到遇到欧阳涵冰。 欧阳家那只老狐狸,到底是疼爱自己的女儿啊,连她的孩子都护得好好的。 他不过是捡来的一个野孩子,呵,老天真是不公平啊,让他带着欧阳家的家徽,充当着别人的替身,痛苦的过着别人的人生啊。 尉迟白莲不过是个笑话,让这个凭空而来的孩子,卷进了四大家族的明争暗斗。 既然他们毁了他,那么他想得到整个尉迟家族又有什么错呢,毁了欧阳家又有什么错呢? 一阵微风吹过,树木花草摇曳,天空中飘起的花瓣像是一场华殇。 “请问?”欧阳易得盯着那个少年的身影,异常的唯美悲怆,他不禁出口询问。 白卷回头,漠然冷冽的看着他。 “你找谁?”欧阳易得咽了口吐沫,那张脸,竟然跟他心心念念的灵有八分的相似。 白卷挑起眉角,声音粗砾起来,“幸会,欧阳少主,鄙人尉迟白莲,专门来拜访欧阳老先生的。” 欧阳易得一个恍惚,“哦,我祖父这个时候应该在屋里。” “不必了,鄙人已经见过了,那么再会!”白卷静静的看着他。 欧阳易得的脸一红,却急切的问,“您是不是有姐姐妹妹之类的?”因为灵跟他的气质实在是太契合了。 对方淡然一笑的摇了摇头,穿过花幕,径直走出欧阳宅邸,进入一辆银灰的保时捷carrera gt之中,飞驰而去。 …… 白卷一回到尉迟老宅,尉迟骏早就在哪儿等着了。 冷漠优雅的少年坐到他的面前,歪歪头不言不语的看着他。 “那个,白莲,为父听说……” “嗤!”白卷忽然嗤笑打断了尉迟骏的话,“尉迟先生,您是不是托大了?” 尉迟骏的脸瞬间成了颜料盘。 “莲,怎么说话的?这好歹还是你的父亲。”尉迟幽明缓缓从楼上下来,边扣袖口边漫不经心的训斥。 白卷眯眯眼笑,不在意的口吻,“尉迟先生,您是来找我的?” “呃,是,白莲,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是,我当年也是被那个恶毒的女人误导了所以才误会了你们母女,我只是想要弥补我的过错。我听说,你明日要认祖归宗,我好歹还是你的父亲,你能不能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 尉迟骏难以启齿的觑着白卷的脸。 白卷双腿交错,十只交叉放在腿上,瞧了一眼尉迟骏,笑的冷漠,“当然可以,有了你的支持我才更名正言顺的进入尉迟家族。但是,你确定么?或许正如你小时候骂我的那样,我就是只白眼狼……” 尉迟骏尴尬起来,“那是为父年轻时候坐下的混账事,白莲,只要你肯原谅我,别说利用我,你要整个尉迟家都可以。” “哦,尉迟主家还剩下什么,你别忘记了你现在坐的这个地方,尉迟老宅已经是尉迟家旁支幽明哥的了。” “呵,别说的那么难听,莲。”尉迟幽明笑的意味不明的坐到尉迟骏的身边,“叔叔,他只是受到了一些刺激罢了。他可是你亲儿子,你可要担待些。” “是,我知道,还是我太对不起他了,幽明,你替我好好劝劝他,幽明,我知道他现在都听你的。对了,还要多谢你替我找回了儿子……” 尉迟骏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堆,让白卷的眼底的情绪越来越深。 “叔叔,您今天先请回吧,明天,就是认祖归宗的仪式,到时候请您带着婶婶准时到场。” “好好好,我知道。”待到尉迟幽明送走尉迟骏回来,白卷已经一脸的倦容。 “怎么了?今天去欧阳家很不顺利?”尉迟幽明拖着眼镜坐到他的身边道。 白卷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察觉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渐渐的向内部摸去。 气压低沉了很多,白卷冷冽的看着对方,“尉迟幽明,你还想保持合作关系,最好放尊重点。” 尉迟幽明的眼挑了起来,笑的阴鸷,“哦,怎么才算尊重?”说着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摸索起来。 白卷一把握住,跳了起来。只是他的行动不够迅敏,瞬间被尉迟幽明打了一拳在脸上,然后反身被他压住,双手反扣。 一把银亮的长针刚露出针尖就被折断。 “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能打得过我么?莲,我现在觉得你越来越有味道了,是不是名仓泽夜的□□有方?我也很想尝尝你的滋味!”他的嘴唇附着在他的耳朵上舔舐,低喃的声音让人情不自禁。 “让你好知道,是三少厉害,还是我的本事厉害些!”他的声音突然狠绝起来,脱出一只手去拔他的衣服,露出一片雪白的后颈。 “尉迟——幽明——我要杀了你!”温热潮湿的感觉让白卷恶心的要死! 他用尽全力翻身攻击,看到尉迟幽明双眸眯了起来在阴暗的刘海下更加的危险。 “流沙!流沙!”他怀抱着一丝希望叫着流沙的名字。 “呵,你傻了,这是尉迟老宅,你以为我会让他进入我的地盘保护你么?”尉迟幽明的嘴角咧了起来,以一种极其奇怪的声音笑着,眼镜被他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里,眼神十分的疯狂。 “尉迟幽明,是你疯了!现在是青天白日!” “没关系,我更喜欢你害怕的样子!”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他慌不择路的往楼上跑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尉迟幽明兴奋的跟上了他的脚步,“啊,逃跑的小白兔,你去哪里啊……” 白卷快速的闪回自己的房间,还未关上,尉迟幽明的胳膊已然伸了进来。 “小白兔,抓住你了!”那只胳膊抓住了白卷的手臂,白卷一个发抖的松开了手,让尉迟幽明闯了进来。 霎那,白卷的电话不停的响了起来,白卷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刚拿起手机,就被尉迟幽明一脚踢的分家。 白卷咬牙,用尽所有的格斗招数,但是尉迟幽明却像是故意戏弄他一样,轻轻松松的一点一点的解开他的衣扣,挑开他的衣服。他的心理纺线开始一点点的崩溃。 “尉迟幽明——你这个变态!” 尉迟幽明笑的更加的亢奋,“啊,对,就是这个称呼,幽月也曾经这么说过吧!” 白卷的睫毛颤了颤,那段黑暗的日子好像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们像是他眼前的丧家之犬,幽月为了保他,甘心的被他蹂、躏,践踏。 有一次,他竟然看到幽月…… 那段恶心的记忆不断的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犹然记得,尉迟幽明是个彻底彻尾的变态,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着幽月。 那简直像是噩梦一样的日子。 …… 看着那张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猖狂扭曲的脸。 白莲的袋越来越疼,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 “咚咚咚……”清晰的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莲!莲!快跑,快跑!”幽月满身血迹的趴在他脚下。 “白卷哥哥,白卷哥哥,快跑,快跑!”六花的眼角都是血泪的抓住了他的另一只脚! “莲,快跑,你母亲要杀掉你!” “白卷哥哥,快跑,有坏人!” 他的眼瞳开始无意识的放大,空洞,他捂住了脑袋,像是看到什么另他恐慌绝望的东西,“幽月…六花……啊啊啊……” 痛苦的□□,绝望的大叫。 “嗬嗬嗬,嗬嗬嗬……” 所有的黑暗负面冲击着他的视觉,他的血液狂躁不安的沸腾,他的嘴角咧成诡异的笑容,他抬起头无意识的看着尉迟幽明笑着。 “嗬嗬嗬,你这个死变态!”他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周围的气场忽然凝重起来,杀气腾腾。他的眼神非常诡异的看着尉迟幽明,明明一动不动,却让尉迟幽明感觉到了压力。 “哦,有意思。”尉迟幽明抬起嘴角,一脸的跃跃欲试。 就在弹指一挥间,白卷用着诡异的招式,力大无穷的冲向了尉迟幽明。 尉迟幽明被冲击力冲撞的倒退了三尺,他的眼光冷了冷,这明明是他没有见过的招式,看着他四周的气压越来越低,他莫名的感觉到了危险。 重新戴上了眼睛,尉迟幽明笑的温文尔雅。 白卷死气沉沉的看着他,嘴角咧着,一字一顿,“尉—迟—幽—明——!” 恐怖的爆发力让尉迟幽明浑身一震,还未摆开架势,对方已经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冲了过来,一脚踢到他的侧脸,让他翻滚了几圈躺在地上。 尉迟幽明还未来的及反应,白卷的脚已经毫不留情的踩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伸出胳膊抵挡,然后狼狈的翻身蹲起。 “怎么可能,这种煞气,怎么出现在他的身上?”尉迟幽明抹了抹嘴角,警惕的看着白卷古怪的笑着看他。 他的手,无意识的摸到了怀里的枪,打开了保险栓。 白卷好像没有意识到危险,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 他缓缓的掏出了□□,单手举起,对准了白卷的腿,只要他在前行一步,他就会立刻给他一击。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11节 白卷好似没有看到一样,左脚慢慢的抬起,尉迟幽明慢慢的扳动着扳手。 “砰!”一颗子弹贴着尉迟幽明头皮而过,他抬眼看到站在窗枢上的名仓泽夜。 他的脸埋在阴影里,一身的杀气,黑色的长发与风衣被风刮起,手里的洛洛克17还冒着白烟。 白卷跟没察觉刚刚的异响,瞬间转移到尉迟幽明的侧身,一脚踢向他的脑袋,尉迟幽明飞身往前趴去,见到名仓泽夜飞快的奔跑到白卷身边一个手刀打晕了他。 “你对他做了什么?”名仓泽夜阴沉着脸。 尉迟幽明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的风轻云淡,“只是一个游戏罢了。” 名仓泽夜阴森的看着他,咬牙切齿,“要是有下一次,那颗子弹就会直接对着你的脑袋!” 尉迟幽明平静的望着他。 “只有懦弱的男人,才会威胁别人!” 名仓泽夜的瞳孔紧缩,看着尉迟幽明忽然大笑起来,“三少,原来你的软肋是他么?” 名仓泽夜冷艳的五官的狠绝起来,很快的抱住白卷,径直擦身尉迟幽明的身边。 “即便他是我的软肋,也是你动不起的人!” ☆、第 41 章 “莲。” “嗯?” “离开尉迟家吧,我没办法一辈子保护你。” “小叔。” “嗯?” “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了。” 空气中的涟漪,脚底下的水镜,四周的洁白的虞美人。 他抬眼看着面前的清冷少年,满身的伤痕,面带温柔的笑意。 小时候,在他的眼中,每个大人都戴着名为‘虚伪’的温柔的面具,背地里却暗箭伤人,穷凶极恶,如同饕餮一般。 唯独,幽月,十五岁时,就为了他沦为尉迟幽明的私有物。 尉迟幽明一直都是个心理变态,当年利用他要挟幽月屈服于他的身下之时,他便清楚的知道。可是现在,他试图忘记这些,与虎谋皮,若不是 尉迟幽明把注意打到了他的头上,大概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那些阴暗的回忆。 温柔的少年,眼睛眯了起来笑着。 “很高兴,有人能保护你,莲。” 他偏头看着身边高大的男人,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 “嗯。” “莲,莲,你醒醒……” 绝美的少年微微睁开眼,看着面前冷艳的人。 “唔,泽夜,疼!”他怔然,微微翘起嘴角,眼泪从眼角里流了出来。 名仓泽夜紧张的抓住他的手,“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眼泪却流个不停,纤细的手腕覆盖上了眼睛,十几年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为什么,要他遇上泽夜呢? 他这辈子从未这么的感谢过上帝,让他这么悲催不靠谱的人生有了点点的希望和依靠。 “莲,到底哪里疼?”名仓泽夜不知所措的一个公主抱把他抱了起来,“我带你去找贵嗣!” 白卷勾住他的脖子,努力的蹭了蹭,“我好高兴,你能来救我!” 名仓泽夜的身体一僵,他这是在撒娇卖萌么? 他放他到床上,捧住他的脸,愧疚,“对不起,我来晚了。” “嗯,我原谅你。”白卷包了一包泪,认真的看着他。 “呵。”名仓泽夜亲了亲他的额头,他这是因祸得福,终于得到了他家宝贝的信任了么? 两个人缱绻缠绵了片刻,白卷终于问他,怎么想起来去尉迟老宅找他。 “啊对,送你这个。” 名仓泽夜拿出那把洛洛克17,“为了送你这个,白虞湾最近扩张进入了一股新势力,发展的势头盖过了当年的青帮。根据落影的情报,是一群佣兵。” “佣兵?为什么,政府竟然没有出面干涉么?” “嗯,不知道为什么,得到了我大哥的默许。所以我打算乘着这段时间,快速的打击收购欧阳家的所有资产。” 白卷沉默了。 “怎么了?”名仓泽夜奇怪的看着他。 白卷把那把□□塞进怀里。 “有一件事我早就想问你了,你说跟我订婚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印象,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名仓泽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那是十二年前,你失踪的前一段时间,欧阳老先生带着欧阳豪找到我父亲,那个时候,他竟然指名要把欧阳清澄的孩子嫁给我。我虽然很奇怪,但是一听能和你在一起,便劝父亲同意了。但是不久之后,你们母子便失踪了,欧阳家便把人换成了欧阳花奈。尽管我反对了无数次,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去寻找你,但还是无果。” 白卷轻笑的看着他,“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只老狐狸为什么会换人,但是,他说的欧阳清澄的孩子,却不是我。” “嗯?” “十九年前,欧阳老先生捡了一个男婴,他私自用那个孩子代替了欧阳清澄的孩子进入尉迟家族,只因为,欧阳清澄生下的是个女孩。” 名仓泽夜凛然,随即明白他说的是谁,“所以,他们宣称的捡来的三小姐欧阳涵冰才是欧阳清澄的孩子。” “没错,那只老狐狸原本打算利用我来继承尉迟家,谁知道我的父母那么抵触我的存在,后来干脆他也放任了我。他说的欧阳清澄的孩子大概是知道了当时我们有所接触,所以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让欧阳涵冰嫁入名仓三少,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对么?” “原来是这样,但是现在你回来了,又有了继承尉迟家的机会,看来欧阳老先生很快的就会有所行动了。” “不,我已经去找他摊牌,就算他打算跟我合谋,我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只是,泽夜,你介意么?其实我是个来历不明的人?”白卷抬起脑袋,眼神清澈见底,有浅浅的害怕和期待。 泽夜揽过他的肩膀,抵着他的脑袋,深情相视,“在我眼里,莲就是莲,不管是尉迟白莲还是白莲,就算是路人a,在我眼底,只有那个向我伸出手的少年,我只知道,此生,我的心中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原来如此,名仓三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跟欧阳家联姻么?” “不,如果没有你,我的确会考虑,但是现在,我跟名仓家的关系实则已经恶劣到了极致,自立门户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成为你的后盾,让你肆无忌惮的打击尉迟与欧阳两家。” 白卷凝视着名仓泽夜,眼中满满的璀璨的光点。 名仓泽夜邪魅冷艳一笑,勾住他的腰,看着他的眼眸,“是不是很感动,打算以身相许,嗯?” 白卷红了脸,整张脸都艳丽起来。 “是不是?是不是啊?”名仓泽夜小声的挠着他的痒问,看着白卷蜷缩在床上哈哈大笑的求饶。 “是,是,是,以身相许,真的,真的。”白卷的脸红的滴血似的大叫。 名仓泽夜忽然停下了手,凝望着眼前的爱人,从相遇到再次相逢,十二三年的时间,多少世事变迁。 他弯下腰去,与他鼻尖相对,缓缓闭上了眼睛,亲吻。 这个人,是他的所有。 从他的双手沾满鲜血,这个人,就是他的全部。 …… 尉迟家族的认祖归宗仪式。 一身黑色的白卷,神情冷漠的站在尉迟幽明与尉迟骏的身后,身旁是家族旁支的家主与请来的宾客。 若不是看到清凰清凤,他大约都记不得,尉迟家曾经是个皇室后裔。 欧阳老先生与他的儿子,欧阳豪,顺带三个小辈,欧阳易得,欧阳花奈与欧阳涵冰坐的比较靠前。 青帮唐胥带领一帮人不请自来,声势颇为浩大。 他眼神沉冷的看了一眼白卷,淡淡的坐到宾客席上。 摆香案祭祖先,请白卷的双方亲人在场,摆出法律文件,请宾客鉴证。 再请族长请家谱,认祖归宗上族谱录。 一场仪式下来不过两个小时左右,随后宴请宾客,待到结束,快到下午一两点钟。 欧阳易得临走前看了一眼跪拜祖先的白卷,走到尉迟幽明的旁边。 “灵,今天没有来?” 尉迟幽明抬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她还是我的人,请你自重。” 欧阳易得讪讪的笑了笑,跟着欧阳家人离场。 待到宾客散尽,白卷冷嗤的看了一眼尉迟幽明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儿?”尉迟幽明似笑非笑的问。 “我已经陪你做完了这出戏,当然是离开这个让我没有安全感的地方。”白卷侧身眼底的厌恶一览无遗。 尉迟幽明站到他的面前,整张脸,明月清朗,笑的温文儒雅,“你放心,既然用的到你,自然不会再犯二次。” 白卷斜睨着眼,一脸的嫌恶,这个死变态什么事情做不出,相信他,不如相信这世上有鬼! 明显看得出对方的不信任,尉迟幽明继续笑,“难道你就不想亲自报幽月的仇?还是说,你想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世之谜?” 白卷骇人的看着对方,果然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尉迟幽明这个男人简直变态到了极致。 “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关于你身世的秘密。但是根据原来的计划,你要得到尉迟骏与唐甜手上最后的持股,顺便拿住钳制住欧阳易得。” “呵,就算你说了又如何,我根本不在乎,这两个家族就算没有我的出手,早晚不也是你们的囊中之物?” “不,没有你,三少就会无所顾忌的吞并了欧阳家,到时候谁还来在乎尉迟家族有没有未来?谁是家主?” 白卷静默。 “好,只能为了亲手手刃你,我帮你!” …… 金融老街。 是白虞湾最古老的商业街,龙蛇混杂,什么样的地下交易都可以在这里进行,这里算得上是黑暗潮湿的温床,菌类最容易滋生的地方。 “名仓冽?” “是的,那个人一直在打听冽小姐的消息。” “都死了十九年了,就算是尸骨都化成灰了,要找到,哪那么容易?”黑色长发的年轻人冷冽的道,冷艳的五官埋葬在阴暗里。 “毕竟冽小姐当年也是这一带有名的女毒枭,打听她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呵,那就全面封锁关于所有名仓冽的消息,二十年,一个人的踪迹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追踪的到?我以为他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原来是回来找老情人的?不管怎样,谁都不能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可是大少那边不好交代,他恐怕会说出事情的真相。” “不会,他不敢,除非,他不怕那个疯子端了名仓家。” “但是,莲少那个人,若是知道了……” 黑衣黑发的年青人忽然惶恐起来,他不会,他不会离开他的身边,就算是使尽卑劣的手段,他也要把他留在他的身边。 ☆、第 42 章 白虞湾的局势以着意料不到的趋势分化严重起来,夜晚持械斗殴的事件越来越多。 新闻上播出最多的大概就是金融老街附近,多出的枪杀、抢劫等案件,提醒广大民众在夜晚尽量减少出行,提防自身安全。 青帮在白虞湾的势力迅速的缩小三分之一,这是连四大家族都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欧阳家族也收到了不小的外力打压,股市一落千丈。 欧阳易得被欧阳豪押着强行进入了欧阳家的公司主持,欧阳花奈也被迫进入公司坐镇。那段时间,欧阳家的每个人都焦头烂额,应不暇接。 白卷变得异常的烦躁起来,烟越抽越多,那一日,他带着一大捧的洁白虞美人开车前往去了海边。 那里是欧阳清澄的葬身地,十二年前的那段记忆,他一直不愿意回忆,因为疼到了骨子里,每次回忆起,总让他心脏部位突突的疼。 那是他见过的世上最单薄的亲情了,都说□□无情,但是男人翻起脸来真的是比女人毫不逊色。 他万万没想到,他一直渴望父母的疼爱,而尉迟骏第一次开口说带他去游乐场玩的时候,却想着带着他来海边想弄死他。 他一直眷恋的母亲,在关键的时候跟着尉迟幽月出现了。 果然,就算没有感情,作为母亲的天性还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么? 欧阳清澄紧紧的护着他的脑袋,自己却被尉迟骏一次次的按进水里。 直到最后欧阳清澄失去最后的意识,她竟然露出了怪异的笑容,落进了海里,而他以为结束的时候,又进入了新一轮的厄难。 那个时候,他的心是疼的,这个被他称为母亲的女人,至死还是爱过他的不是么?她还是希望他活下去的不是麽?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 “啪。”打火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愣愣的转身,首先入目的是双湛蓝的悲伤的眼睛和鲜血一样颜色的彼岸花。 那个男人白色的双排扣束身军大衣,漂亮一头金发随风而摆,白皙漂亮的五官却横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这道疤不仅没有破坏那张脸的整体的美感,反而更添了几分邪魅狂狷。他看起来二三十的模样,却给人一种岁月沧桑的沉淀感与苍凉。 还有莫名的熟识感与亲切感,浑身上下散发着谜一样的魅力。 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十分的荒凉,他说,“啊,好巧,你也来祭奠故人。” 白卷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彼岸花,见他幽幽的瞅着一根十分劣质的香烟,气味很重,但抽起来很过瘾。白卷中二的时候也学人抽过,但是因为太过刺激感官,被他戒了。 “一转眼已经快二十年了,当年我跟她在这个地方分离的时候答应他一定会回来娶她,没想到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阴阳相隔了。”男人的眼睛眯了眯,笑。 许是漂亮的人容易给人好感,白卷竟然不自觉的感同身受。 “要来一根?”漂亮的男人递给他烟盒问。 白卷摇了摇头,漂亮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他片刻,最终笑吟吟的重新点上了一根烟。 他的烟瘾看起来比白卷还要大的多,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白卷的身边,默不作声的抽着。白卷似是有些嘴馋,也毫不客气的拿过一根,呛的他差点没咳死。 最后两只烟鬼靠在一起把整盒烟抽结束,天色将晚。 漂亮的男人看了看他,金色的长发与风衣随风耳边,他笑说,有缘再见。 白卷点了点头,说有缘再见,然后朝着男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 白卷再次去学校已经是几天之后,在家闭关了几天,黑了尉迟幽明名下几间公司的电脑,然后心情舒畅的跑去上课了。 同学们对他的太对一如往常,就算他认祖归宗成了尉迟少爷,但是时下的局势,谁也说不清未来,所以没有多余的谄媚与搭讪。这让白卷心安理得的去做自己的小透明。 奇怪的清凤与清凰好像没有打算轻离他的打算,态度依旧。 “洛语早就告诉了我们事情的前因后果,再说了,如果要根据人的身份交朋友,那我们岂不是很累。再说我很看好你,希望你能找个男朋友。” “……” 我早就有了,但是不会告诉你! “对了,大学你就没打算谈个小小恋爱什么的?”清凰小心翼翼的问。 白卷黑了黑脸,“据说上学找对象都是在用生命谈恋爱。” 这是前段时间出现的几段新闻,某某大学,男女谈恋爱,男的出轨,女的戳了他n刀,而且还刀刀避过了要害。要不然就是女孩和男孩分手,不是泼硫酸,就是用刀砍。 这血淋淋的历史教育我们,珍爱生命,天天向上。 “艾玛,他敢碰你,老娘先帮你砍了他。” “说到这个,我的确有喜欢的男人。” 清凰的眸子闪闪发亮,来了精神,“谁谁谁?” “欧阳易得。” “唷,你口味好重。” “不过他只喜欢女人。” “卧草,老娘帮你切了他。” 看到清凰狰狞的面孔,白卷笑了笑,“嗯,开心么?” 对方反应过来,爆了粗口,清凤笑的前仰后合。 不过到了晚上白卷真的打了电话给欧阳易得,对方的声音十分的疲惫,但再听到他声音的瞬间,还是提起了精神。 “晚上见一面吧,我有事找你。” 对方迟疑了一下,问了地址。 白卷说,金融老街。 一把绢布纸伞上画着山水泼墨,穿着碎花和服的执伞少女与这条街显得格格不入。素面朝天(裸妆)的走过金融老街的街头,渐渐露出越来越多的情人旅馆。 大晚上的灯火霓虹,那些皮条客做着下三滥的生意。 就在少女出现的刹那,老街的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街头的行人不禁偏头望向少女,婀娜的像是一朵出水芙蓉,气质出尘的让人不忍用猥亵的目光直视。 少女忽视了众人的眼光,直直的走向了情人旅馆对面的高档咖啡厅。 欧阳易得早早就到了现场,见到面前的美女还是不禁愣了愣神,不管何时何地,白卷总是花样百变的发挥着脸上每寸地的特色美丽。 “为什么要约我到这里?”欧阳易得的表情有些凝重的问。 “嗯,听说这里晚上有场持枪恶性斗殴时间,我很有兴趣。” 白卷托起下巴看着二楼落地窗外的景色,对于大街上的情景一目了然。 侍者端来了两杯冰饮,欧阳易得的目光趁机落到了对方袒露一大块的胸部上,然后迅速的上衣,看到他喉颈处小小的喉结在上下滚动。他的脑袋如雷轰顶,虽然有些发懵,但他见到尉迟白莲那天隐隐便有察觉。 似是察觉到了对方的眼神,白卷侧目,眼角挑起,笑得意味深长,“听说欧阳先生的iq很高?” 欧阳易得的目光怪异的移到了别处。 白卷用手冰饮,望着窗外,“那么问题来了,一个鳄鱼偷了一个父亲的儿子,它保证如果这个父亲能猜出它要做什么,它就会将儿子还给父亲。那么如果这个父亲猜‘鳄鱼不会将儿子还他’,那会怎样?” 欧阳易得一愣,眼神十分的凶恶,但心里的苦涩却十分的清楚。 “如果猜中了,按约定,鳄鱼应该把儿子还给他,如果没猜中,鳄鱼也不会还给他对么, 变成了猜测与事实吻合,所以就算是猜中了,结果鳄鱼也不会还给他。” 白卷露出欣赏的眼神,嘴角扬起,在外人眼里整个阳光明媚的少女模样,但欧阳易得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是来找他做什么的。 “那条鳄鱼就是名仓三少对么?父亲是我,那么儿子是整个欧阳家对么?”欧阳易得苦涩的笑。 就在此时,原本寂静的二楼忽然热闹起来,楼梯处进来三四个男人,为首的那个有一头金黄的长发,五官惊绝独艳,身材纤细,双手戴着白手套,脚上踩着军靴,一步一步叩着木地板,径直走到了靠窗的白卷的对面。 身后的男人一个个一身煞气甚重,面目算不上狰狞,倒是给人一种从战场归来的沉重感,表情死气沉沉。 似是察觉到有人看自己,漂亮的男人抬眼,看到对面绝美的少女,微微一愕,随即眯眼倾城的笑。 白卷勾了勾嘴角,转眼对欧阳易得道,“没错,既然如此,你该清楚我的目的,与尉迟幽明合作。既然三少不仁不义,那么你又何必自作多情想把自己的妹妹嫁到名仓家?” 欧阳易得的眼神更加凶恶起来,“可那是花奈的梦想啊,花奈从小就喜欢泽夜,我不可以,不可以让她伤心……” “所以你就忍心让欧阳家族打上名仓家的家徽?” 欧阳易得的眼孔紧缩,看着美貌如靥的少女,不是,只是打扮成少女的白卷,一头的冷汗。 “砰咚!”楼下发生了什么爆炸的声音,二楼的玻璃震得差点裂开。 路上行人忽然尖叫四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行动敏捷的铁血大汉与一群黑衣人枪战了起来,火力十分的凶猛,场面一片混乱,那条街上一片狼藉。 白卷抬眼看到对面的男人兴致勃勃的拍了拍手,他睥睨着眼看着下面,是青帮唐胥,与洛世川被人护在中间,虽然不了解为什么他们为何在这里,但是一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他虽然没想到最后笼络到青帮的竟是洛家,洛世川看来不想看起来的那样的没用,但是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让欧阳易得看的么?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名仓泽夜的出现,他竟然带人前后包抄了那群军人一样的大汉,让唐胥与洛世川跑了。 下面闹的不可开交,白卷闲暇的喝了一口已经不冰的饮料,看了看僵住的欧阳易得。 “现在四大家族已经开始寻找盟友了,欧阳先生是不是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您可是欧阳家未来的家主啊?” “啪啪啪……小朋友,没想到,你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对面的漂亮男人终于把目光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笑眯眯的拍着手赞赏。 白卷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和服,“彼此彼此。” “灵。” 欧阳易得忽然尴尬的叫了一声。 “什么?”他冷漠的问。 “你扮成这样是不是就是为了接近我,既然这样那么为什么我找尉迟的时候,他却那么反对?” 白卷淡淡的看着他,“你这个人啊,别把人想的太好了。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借口与目的,才会想出各种各样的手段啊!欧阳先生,就算你是个商业奇才,却不懂收敛自己的感情,才会被人利用啊。” “尉迟幽明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白卷的目光扫到那个笑的一脸荡漾的旁观者,目光冷了冷,伸手去摸角落里的那把绢布伞,看着面前被感情困扰的男人,就算他就是欧阳家的未来家主又如何,感情这么脆弱,怎么能独挡一面? “呀咧,不给了答案再走了么?”对方一脸看热闹不怕事大的问。 白卷阴郁的看了一眼那男人,“对他来说,我只要不是个女人就没有多大的意义,可惜他却执着的陷进了自己的牛角里,我没有办法给他答案。再说,家族利益高于一切,这就是身为一个家主的觉悟,就算是继承人。” “啊咧咧,现在的年轻人就算把感情当玩笑,玩弄别人的感情很有趣?”男人虽然笑着,但是眼底却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扣下的枪战来的快,去的也快,除了一片狼藉和冰冷的身体便什么都没有留下,直到呼啸而来的警车。 “鄙人,尉迟白莲,欢迎阁下随时到我的府上指教。”白卷执伞,一个华丽的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爱伦先生?”他身后的大汉上前了一步问。 漂亮的男人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对我的胃口,可惜今晚明明部署好了一切,却被那个名仓家那小子跑出来搅和了。” 他眯了眯眼,一副温柔的模样。 “那现在该怎么办?爱伦先生?” “没关系,反正今天我们已经得到了该得到的。”爱伦笑的唯美动人,眼神厉然。 他看了一眼欧阳家的继承人,怎么这么不堪一击,就被那个小伙给大败了,呵,他记得二十多年前的欧阳清澄还是个很蛮温婉的小姑娘啊,虽然有些骄纵却不蛮横,艳丽无双啊。 至于他的阿冽,这世间他最爱的女子,就算不是姿容无双,也是个性十足的女子,就像是刚刚的小子。 那双眼,真的很像他的阿冽。 清透干净,却又透着狡黠。 察觉到杀气,他的目光斜下,看到那个五官冷艳的年青人,他的整个人寒光凛冽,目光全是警惕。 他摸了摸下巴咂咂嘴,看到年青人的目光很快变得柔软,看着从楼里出来的少年,接过他的伞,帮他小心翼翼的撑起。 根据他的了解这小子不可能看不出对方是个男人,这么说…… “嘿嘿嘿,有意思。” 男人的五官惊艳无比,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一样笑着。 ☆、第 43 章 青帮一干要员人全部聚集在唐公府,等到名仓泽夜带着白卷到达之时,他们的堂口已经转移的差不多,现在一半的物资与货物已经被那群亡命之徒抢去不少,连人数都在锐减,再下去,白虞湾的青帮算是消亡减半了。 那帮佣兵跟疯子一样,到处挑衅四大家族的地下生意,别说青帮,就算洛家与尉迟家族、欧阳家族同样收到了阻击。那群佣兵每个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刀刃,他们没有亲人,爱人,没有价值观,是非观,他们信奉一个人,爱伦·兰奇,他们组织的名字为悲徒。 名仓家似乎与对方做了什么交易,对方虽然没有说与他结盟,但是也没有触碰到名仓家的底线。 “到底,镇守梵岚海关的名仓家到底做了什么?”有人质疑。 唐胥淡定的看了一眼报上来的损失,二十多年前,爱伦这个人便是个疯子,所做的每一步都匪夷所思,包括后来名仓家那位传奇女性冽小姐跟他私奔都在众人的意料之外。 可惜当年海关将军名仓老先生及时的阻止了两人,直到十九年前,冽小姐消失了。 唯独这件事,爱伦·兰奇不知道,一旦发现当年名仓冽是自杀的,那么谁都不能预料到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 “那个人很有名?”白卷侧头悄悄问泽夜。 “嗯,二十多年前,这个男人在很多国家都是有名的独行侠,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到了梵岚。这个男人跟他的组织一样,没有道德价值观,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哪怕是触犯法律的事情。后来,他被政府强制驱除,这些事情在当时的确很轰动,虽然我那时候才几岁,但对方已经是个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 名仓泽夜面无表情的陈述,事实上,他是他年幼时候崇拜的男人。 欸,没看出那个漂亮男人那么年轻,实际上年纪已经这么大了么,关键很神秘,这个男人。 名仓泽夜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打算继续这个问题。 “现如今,白虞湾陷入了苦局,现在看来只有依靠结盟来保住自己的一席地位了。” “嗯,怎么说,我没想到你会和胥爷洛家结盟。” “嗯,只是暂时的,大概是不用担心他们会反水吧。” 白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种事情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啊。 “关键,你不讨厌他们。” 白卷轻笑,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我反而觉得他们该防着你这只。” 名仓泽夜无辜的耸肩。 “我以为名仓家没有受到任何威胁。”洛世川走了过来道。 泽夜漠然的看了他一眼,看洛世川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白卷,对方耸肩的笑,“忘了告诉你,女装是我的癖好之一。” 洛世川模样古怪但还是点点头,有些脸红的说,“嗯,很好看。” 白卷笑的天花乱坠,听到唐胥遣散了部众,走到他们身边,“名仓十夜早就撤掉梵岚家大部分的势力,一方面可能是不想惹到爱伦这个疯子,另一方面,可能打算弃卒保车,三少现在算得上是孤军作战。” 白卷一愣,眼皮耷拉下来,眼底是阴冷的光,他完全没想到名仓家会做到这种地方,只仅仅是因为名仓泽夜是私生子么? “其实我们兄弟的关系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名存实亡,白虞湾对于名仓家可有可无,他们的政治核心在帝都。”名仓泽夜摸了摸他的背,抚慰道。 他现在的处境已经严峻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那七夜?” “这么多年,我不让他沾手到rose的任何生意。对名仓家而言,养一条蛀虫没有任何的威胁。” 白卷抓住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必须同心协力,不禁是外来的势力,还有尉迟与欧阳两大家族。 可是越是到这个时候,他越要冷静下来。 “义父不打算离开白虞湾么?”白卷转头问唐胥。 唐胥握住文明杖站了起来,“白虞湾是青帮的总堂老巢,老巢一旦没捣毁,那么我的心血便会毁于一旦。青帮十几二十年来经历了的多少风风雨雨,这点风浪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白卷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芳木司,现在政府有意完全放手,等待暴风雨后的重新整治,还好他们的活动范围只控制在这条三不管的金融老街附近,否则恐怕政府就要派人来以反恐的名义镇压他们。 “尉迟家与欧阳家一旦联手,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吧?”洛世川顾虑道。 “实际上,尉迟幽明与欧阳老先生那两人不太好对付。不过就算这两个联盟,也未必是爱伦的对手,智者多妖,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名仓泽夜托着下巴,一个毒蛇,一只老狐狸,外加一只妖,等他们两败俱伤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过,白虞湾的局势现在瞬息万变,谁都弄不清楚下一刻的赢家是谁。 “现在尉迟幽明还未完全得到尉迟家的控股公司,手上还缺少尉迟骏与唐甜的共同股份。” “莲,你觉得你能拿到那部分股权么?” “我想唐甜没那么容易便宜我。”白卷思忖,她到现在都没有行动,恐怕是在筹谋着什么。 其实就算那点股权落到他的手里,也不过时恒河沙砾罢了。 “我们要尽快速战速决,否则拖累的不止白虞湾的经济,这条食物链很快的就会瘫痪。”唐胥一杵拐杖沉冷道。 “胥爷,我们就此告辞。”名仓泽夜站了起来,抓住了白卷的手。 白卷一个晃神,在唐胥淡漠的眼神中快速被带离。 …… “莲,你告诉我出现在那里不过是巧合。”名仓泽夜推开了窗,漠然的点了一支雪茄。 “不是哦,因为要规劝欧阳易得与尉迟家联手,实际上,那只老狐狸应该是舍不得你这只金龟婿吧,否则不会到现在也没有行动,让尉迟幽明着急起来。” “越乱越好,这样,我就有本事把尉迟家族给你夺回来。” “不需要,那种东西还是消失最好。” 白卷勾了勾唇,满眼的意兴阑珊。 “那你,见到爱伦了么?”名仓泽夜僵直的转头,看他。 白卷不明所以,“见过了哦。” 名仓泽夜莫名的烦躁,“那你觉得他怎么样?”从刚刚开始,他的心就七上八下,那个男人实在是个神一样的对手,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他的身边把白卷夺回来。 白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脚踩两只船的人吧?”他的眼神却冷冽起来。 “当然不是,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和本事保护好他? 白卷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怪,越来越黑,眼神不禁柔软起来,“我知道你现在的压力很大,泽夜,你放心,这辈子我只会和你在一起。这颗心再也不会容纳别人。” 名仓泽夜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莲,你爱我么?” 白卷甜腻的笑了笑,若是以前有人这么问他,他笑眯眯的应承,喜欢哦,但只是喜欢哦,虚伪的,戴着面具的喜欢。 但是,面对名仓泽夜,他说不出这么敷衍的话。 所以他停顿了一分钟,把名仓泽夜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诚恳的说,“爱,但是我不会为你而死。” 名仓泽夜扔掉了雪茄,揉了揉他的脑袋,把拥进怀里。 他知道,这是白卷的底线,这天下,他恐怕是唯一个能让他说爱的人,这样就已经足够,足够了,莲。 “我也爱你,却可以为你而死。”但不希望你为我受伤,这辈子,好好的快乐的,活着。 抛弃那些不堪的过去,与回忆。 “五岁的时候,我父亲从平民窟的孤儿院找到我的,那个时候我的家乡发生了一场大火,那里的人家家户户以种植罂粟为生,后来政府禁止再种罂粟,我们的生活穷困到了极点,只有偷偷摸摸的转移到山里种植供应那些黑火商。结果被人举报,政府派人来调查,谁都没想到黑火商为了销毁证据,在水里放药,放火烧了整个村庄。” 只可惜他的命硬,他的母亲撑住了最后一口气把他拖出了村庄,全身烧伤的惨死。 五岁,他的父亲在孤儿院凭着他脖子上的徽章认领了他。 那个冰冷的不似是个活人带着的地方。每个人身上都是鲜血的腥味,没日没夜的体力技能训练,还有看着别人的杀戮。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12节 直到七夜的出现,他的父亲把他扔进来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年幼时候的自己,所以为了保护他,他接受了父亲指定的目标,进行了一场刺杀。 就是那场刺杀,他在归途中出了意外遇到了尉迟白莲,那个骄傲的少年。 他们同样身处黑暗,却不得不坚韧的活着。 十六岁时候,他开始单独行动,十八岁有了自己的刺杀小组。 十年,等到二十六岁时候,他的rose 已经是白虞家喻户晓的黑暗地下组织。 他不知道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找到他,保护他。 后来,他终于在跟踪尉迟幽明到h市时,见到了他。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熟悉感,让他不能再放开他。 可是他的莲边的变同了,不似以前像只孔雀,而是变得狡黠,戴上漂亮的温柔的面具的小妖精。 他那么倔强,不希望他伸出任何的援手,可是没关系,他会等待,会夺回他想要的一切。 现在他终于等到了么?等到他打开心扉容纳进他。 ☆、第 44 章 白卷听着名仓泽夜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忽然莫名的心动,原来还有人守护着自己,自己的人生还是有希望的。 他抬起头在名仓泽夜的脸啄上一口,突然叹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会告诉你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 看着对方幽深的眼瞳,他叹气,这些年,他到底不愿意提起,可是,如果他不说,那就是他永远的心结。 他还记得那天,他和尉迟幽明正行正常的修行,尉迟幽明突然来到尉迟老宅,带走了尉迟幽月,关在密室里。 他提心吊胆的过了很长时间,小时候,他就很怕幽明,因为他总是大人眼中的好孩子,而他只是个会闯祸的坏孩子。所以不管他说幽明什么,大人都不会相信。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会那么不好,撞到了尉迟骏。 自从他跟母亲决定离婚之后,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开他。他讨厌他那样暴戾的脾气,动不动就对他拳打脚踢。所以当即,他就准备从小路开溜,谁知道被尉迟骏给拎住了衣服。 他本来以为尉迟骏会像以往一样,骂他小杂种,随意他害怕的挣扎着。 谁知道尉迟骏心平气和的告诉他,“我今天带你去游乐场?” 他惊呆了,但还是兴高采烈的跟他上了车。现在想想,孩子的脑回路竟然意外的单纯。 他一个人一下午玩了游乐场所有的项目,有史以来最高兴的一次,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拉着父母的手了。 傍晚的时候,他怀着慢慢喜悦去牵尉迟骏的手,尉迟骏却触电一样的弹开,天堂与地狱也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情。 尉迟骏带他去了海边栈道。 尉迟骏毫不犹豫的把他推了下去,看着在海里挣扎的他,他伸手去扒栈道上的木头,却被一脚踢开。尉迟骏眼神骇人狰狞的说,“你这个害人精、狗杂种,没有你清澄就不会变成这样,没有你,该多好?没有你,她就不必被迫嫁给我,整天郁郁寡欢……” 他的脸埋进了手掌里,白卷惊呆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哭,眼泪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疯了,疯了,尉迟骏,他可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正当他快要挣扎不动的时候,他看见那个白衣飘飘的女人跑了过来,伸手想去拉他,可是尉迟骏一把把她推到了一边,他们打斗了起来,最后连那个女人都掉了下来。 她紧紧的抱住了他,害怕的全身发颤,尉迟骏当时整个人已经蒙掉了,下意识的伸手用脚把他们死死的往水里按。 他瞪大了眼睛,苦涩的看着那个女人没办法给自己人工呼吸,直到失去意识。 再后来,尉迟幽月跳了下来,救了他。 只是他们没想到,尉迟骏已经疯狂固执的看着他,躲过唐甜手里的匕首,拉开他衣襟。 “你要做什么?”幽月惊恐的抱住白莲,却被唐甜指使人给弄开了。 锐利的刀尖划在他的皮肤上,他再无力挣扎,死死的咬住牙关。但划到一半,尉迟骏忽然惊恐的看着自己双手的血腥,丢开了刀刃头也不会的跑了。 唐甜跟泄愤一样一脚把他踢到黄四郎的脚下,“你不是喜欢幼童么?这个就送给你了。” “甜姐,这可是尉迟家的小少爷啊。”黄四郎搓搓手,一副想下手又不敢下手的模样。 “哼,不过是个私生子,什么小少爷,记得别弄死,给我挖掉他身上的刺青卖掉就行,她欧阳清澄不是清高么?我让他的儿子变成万人骑的贱、种,快点弄走。” “那这位呢?” 唐甜看着尉迟幽月,不耐烦的说“没用了,弄死吧!” 后来,他们在他亲眼见证了幽月是怎么死的之后把他弄到船上,活生生的挖掉了他的刺青。 那么大的一块皮,黄四郎一脸迷离的舔舐这那块皮让他恶心,也多亏那块皮,他才会半死不活的一直高烧不退,搞的黄四郎都不敢动他。一下船就吩咐他手下的程功把他扔进海里,然后匆匆的回去了。 可是程功却把他弄进了医院,给了医生一大笔钱,让他好好的活了下来。 现在说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当时,他恐惧的做了无数个噩梦,好像永远没有醒来的一天。 可是噩梦总有醒来的那一天,直到他遇到六花,必须承担那些巨额的费用和小五的生活费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颓废下去了。 现在,他在痛恨尉迟骏的同时又在想,欧阳清澄到最后还是爱自己的不是么?舍弃了性命希望自己活下去。 可他的恨,根深蒂固,想要退出,却再也不能了。 走千条路,只一条合适;遇万般人,得一人足矣。 名仓泽夜,这颗心,从此只为你一个人怦然而动。 …… 没过两天,欧阳易得就找上了门,还带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卷穿了修身的毛线马甲白衬衫,与贴身的西装裤,似是邻家男孩一样坐在庭院之中翻阅着最近的时事财经报纸,手边放着已经泡好的茶水。 欧阳易得在门口站了半天,到最后还是那个同样漂亮的男人拉着他走到男孩的边上,刺刺拉拉的坐下,一头金色的长发跟阳光落到白卷的眼中,随即对上一抹湛蓝。 “幸会,尉迟公子。”爱伦笑眯眯的道。 欧阳易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在他对面坐下。 “呵,你的脸皮真厚,不请自来可不是我们梵岚的礼仪。”白卷自顾自的斟茶道。 爱伦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那杯茶,笑眯眯的嘬了一口,“我只是好奇欧阳小朋友的感情发展。” 白卷抬眼终于把目光落到欧阳易得的先生,嗤笑,“感情,怎么欧阳先生喜欢的不是女孩子么?还是说你喜欢上了我,男扮女装的我?” 这个人,他本来就没发在心上,现如今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在他的预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不,不不是。”欧阳易得脸红的一直往旁边瞥。 “你听清楚了?”白卷漠然的问爱伦。 爱伦用手托住下巴,勾起唇角,目不转睛的笑,“他喜欢你哦,即便你是男人,他也喜欢哦。” 欧阳易得的脸红的跟屁股似的,眼神却十分的柔软。 白卷冷笑对着爱伦说,“尉迟幽明在三楼书房,慢走不送。” 这个人是来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的么? 欧阳易得的脸唰的白了,僵硬的站了起来,却被爱伦一把按住。 “哎呀呀,小莲还真是无情呢,还是你说你更喜欢名仓家那个三小子?” 欧阳易得不可思议的望向白卷,“灵,是真的么?你喜欢欧阳泽夜?” 白卷挑眉,抬起嘴角看着爱伦,这个人是来特意给他添堵的么? “呵,我们现在算是恋人关系。” “他知道你是男人,还是你装女人勾引……”欧阳易得看着白卷嘴边讽刺意味的笑容越来越深,三少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一开始就知道他的性别才跟他在一起的。 他嘴边的话最后僵硬的吞了下去,“什么时候,花奈知道么?” “呀咧咧,神展开,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么?”爱伦笑嘻嘻的插嘴。 “呵,你还是管好欧阳家族吧。你知道你旁边这个男人是谁么?悲徒佣兵的团长,爱伦·兰奇,这个男人可是十分恶劣的打压了你们欧阳家族。” “打压我们的不是名仓泽夜么?”欧阳易得的脸色十分难看的沙哑着嗓子站起来道,“我就奇怪,为什么名仓家会突然打压我们,花奈的行为变得忽然难以理解,原来,都是你么?都是你从中破坏了他们的感情么?” 白卷神色怪异的看着欧阳易得,这个人的脸为什么这么浅显易懂,为什么轻易的被自己的感情左右? 欧阳易得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脸色苍白的朝着屋子走去。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呢。”爱伦的眼一直眯着没睁开过似的笑,“不过你能注意到我,我还是很高兴呢。” 注意个屁,要不是泽夜最近一直忙的连个电话都没他,他才懒得注意这个人。 不过他的行动十分的简单粗暴,直接开抢,盗窃,甚至公开带着他的一干兄弟跑去嫖、娼。因为这事太轰动,还上报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他会有空往这里跑。 “欸,你不是说了我可以随时来找你讨教么?”爱伦戏谑的笑,随即温柔表情慢慢的正经,绅士起来,“恕我打扰,我来,是想请教你个问题?” 卧草,这个狂拽屌炸天,霸气侧漏的男人回来问他问题?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恕我冒昧,您没有别的,更适合的人可以询问了?” 爱伦的表情沉寂下去,“直觉告诉我,你会告诉我这件事情的答案。” “您请说。” 这么说,一定不是什么帮派纠纷生意上的问题了。 “二十多年前,我爱上了一个女人。”这开局让白卷吓尿了,感情这是情感咨询么? 二十多年前,他只是个落拓的混小子,来到了梵岚开拓自己的生意,然后认识了聪明可爱的女毒枭,他们无数次的出生入死的合作,天衣无缝,无数次的亲密接触让他们的感情越来越深,于是便他们确定了关系。 可是女毒枭的父亲是政府的高官,十分反对他们在一起,后来女毒枭独自一人来到白虞湾发展,他便悄悄的跟了过来,他们在一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神仙眷侣的同居生活,十分的相爱。 谁知道他的父亲得到了消息,千里迢迢的回来组织他们,所以他们决定私奔。 可是在私奔的那一晚,女方的父亲派了很多人来把他们抓了回去。 那时候他还年轻,还以为有机会,谁知道,再次他见到她,想约她再逃的时候,她却反悔了。 而他却被强制性的返送回国。 “很多人告诉我,这个女人不是移情别恋就是贪生怕死。莲,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爱伦虽然侧着头,嘴在笑,但是眼底的寒光让白卷莫名的寒冷。 “唔,说不定她有苦衷呢?她既然这么爱你,愿意跟你出生入死,甚至跟你私奔,这说明她不是移情别恋,贪生怕死更不可能了,那是她的父亲,他应该不会对她下毒手。除非,他的父亲威胁了她,让她不能跟你走。” 白卷用食指托了下巴很快的认真思索道。 爱伦一愣,有些意外的看着白卷,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答案么?威胁?可是她那样骨子里骄傲的女人,他父亲能拿什么来威胁他呢。 “恕我直言,您看,有没有可能,他父亲拿你来威胁了她?”这种桥段里不是比比皆是么? 拿他威胁她?他的心咯噔一声,钝痛起来,可是不是显而易见的么?可是他当初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二十年来,他不断的强大自己,就是为了让这个女人后悔。 可是他回来了,却发现,那个女人已经没了。 “啊,白莲,你可知道,你的神情跟那个女人像极了?”爱伦的眼神忽然有些暧昧起来,故意倾身向前靠近白卷,白卷下意识的往后撑,结果椅子倒了,让他四脚朝天的仰望天空。 爱伦哈哈大笑起来,“艾玛,你太有趣了,不如做我儿子如何?” 白卷狼狈的爬了起来,瞪了他一眼,谁稀罕做他的儿子,被他这样捉弄啊。 爱伦看了他一眼,忽然正经的优雅的笑,手指摩挲着脸颊,湛蓝眸子沉溺温柔起来,“曾经无数次的,我幻想过我跟阿冽的孩子假如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 但是见到你,我忽然就想,他是不是就像你这个样子,外面纯洁无害,骨子里却骄傲狡黠。如我,如阿冽。 白卷怔仲,随后恶寒的无语,拍拍身上的枯草,走进了屋里。 有种深井冰让他永远觉得无法交流。 ☆、第 45 章 尉迟幽明站在三楼之上望向庭院,推了推眼镜框,眼底深沉。 似是察觉到有人窥探,楼下的漂亮的男人瞬间抬眼,天蓝的眼散发着邪恶的光,嘴角带着恶魔似的笑容,抬起手对着他的脑袋坐了一个枪击的手势,这尉让迟幽明从心底发出一阵恐惧,那个男人终于还是回来了么? 二十多年前叱诧梵岚的男人,当时整个白虞湾的黑道都畏惧他的存在,尤其是他跟那位名仓家的小姐,双剑合壁,吞下了整个白虞湾地下势力。 那时候他虽然还小,但是他的父亲曾经不止一次的用他当过版面教材。 直到那个男人风姿绰约的走向了门口,一队纪律严谨形色各异的人群的拥护者他上车。 悲徒佣兵团,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回到白虞湾? “听说悲徒佣兵团有两个主脑,爱伦与杰士,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活动只有爱伦一个人在进行,而杰士却脸都没有露过。” 欧阳易得从刚刚上来开始脸色一直便不太好看,“我祖父的意思是想为了表明你的诚意,要尽量吞了尉迟骏这个主家。” 尉迟幽明回神,慢慢的踱步到案桌之后,“哦,老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思熟虑啊。不过尉迟骏不过是只秋后的蚂蚱,就算他想蹦跶,唐甜也会死死的捏住他。” “这个女人难不成最近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白虞湾现在已经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她能做什么,等待机会,一个一举拿下你我的机会。” 欧阳易得虽然天真,但却是个iq极高的商人,“她的手上除了那点股份,难不成还有什么把柄?” “把柄?”尉迟幽明的脑袋快速的转动,实际上,他还无法确定,这个女人到底在等什么样的契机? “不管怎么样,我先回去给祖父复命。” “对了,关于白莲,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么?”尉迟幽明手搭在太阳穴上,温雅的笑。 欧阳易得顿足,延伸凶恶的看着那个男人,虽然商场如战场,也不该奢求什么友谊,但是玩弄别人感情这种事情,让他深恶痛绝。他的语气冷漠的说,“恐怕让你白费心机了。” “哦?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过他却是个很有用的武器,有了他,就能牵制住三少呢。” 欧阳易得凶狠的瞪着他,“你比任何人都要用心险恶。” “呵呵,谢谢夸奖。” 欧阳易得狠狠的甩上门,看到楼下的白卷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他的心莫名的虚了起来,那张脸心跳不会不由自主的加快。 白卷垂下眸子,继续翻看自己的报纸,看到欧阳易得慢吞吞的走到他的身边,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然后才走出了大门。 尉迟幽明不知何时跟了下来,情绪不明,“看来,你已经烙在这个人的心上,看来往后他当上家主,便容易控制得多。” 白卷低头冷笑,是他太低估了自己,还是太高估了欧阳易得。 …… 白卷趁着时间还早,去了一趟德明山,见了尉迟骏。 对方什么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白卷扔了一份股份转让书在他面前。 “白莲,你这是?” “我要您手上最后的股份,与其便宜唐甜不如便宜我。” “可是,那份股权数在阿甜的手里,我也没办法。”尉迟骏难堪的笑道。 “实话告诉你,我与尉迟幽明只有一个人能做尉迟家的家主,您说您愿意谁当上这个家主?” 尉迟骏的脸色难看了到了极点。 “当然,那些股权我也可以把他废纸一张。我听说唐甜手上还有一个亿的债卷,难不成,您想要自己到老一无所有,尉迟先生,虽然你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难不成您就想这样窝囊的死在那女人的手里?” “一亿的债卷?” “是啊,唐甜从进尉迟家没有多久就开始大肆的搜刮财产,只有您才会无知无觉。” 最近尉迟家出了这么多事,公司大部分开始经营不善倒闭,股市下跌,尉迟家的佣人也纷纷辞职离开。 偌大的别墅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的人气,而他回顾了前半生,吃喝嫖赌荣享半生未做过一件好事,实在觉得不能怨天尤人。 尉迟骏抬起凹陷的眼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只要你想要的,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给弄给你。” 白卷冷漠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然后头也不回的除了尉迟宅邸。 他不要什么那比废纸还不如的股权,他要看着尉迟骏与唐甜拼个你死我亡。 至于他的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这样被一个女人玩弄在鼓掌里的男人能有什么尊严?更别说,小时候那些恩恩怨怨,尉迟骏这个人还是趁早死会比较有价值。 之后,尉迟骏动用了所有关系和尉迟家旁支所有的力量,开始一点点的回收唐甜手上的股份与资金。 唐甜在他面疯狂的大笑,“尉迟骏你疯了,竟然为了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动用了你手上最后的关系?” “他不是野种,他是我的儿子!” “尉迟骏我看你的脑子永远拎不清,他若是你儿子,会这么对待你对尉迟家?” “不管你怎么说,我既然回收了属于我的东西,你可以滚了。” “尉迟骏,你不要后悔!”唐甜竭力嘶底。 尉迟骏疲倦漠然的看着他,后悔,他早就后悔了,后悔眼瞎招了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进入了尉迟家。 “你不愿离婚也不要紧,我会从这里搬出去,从今往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他揉了揉太阳穴,站了起来出去。 “尉迟骏,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唐甜下意识的尖叫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扔过去。 “阿甜,我后悔,后悔没有早点认清你!” “尉迟骏!”唐甜崩溃的跪倒在地。 年少时候,她跟欧阳清澄本来是最好的朋友,亲密无间,直到她们一起看上了那个迷一样的男人,那时候她们太年少,只是纯纯的喜欢。 那个男人太过漂亮精致,一度的跟着欧阳清澄走的很近,渐渐的她由羡慕变成了嫉妒,她时常想,要是没有欧阳清澄,是不是他的目光就会落到她的身上。 可是后来,那个男人被强制驱赶出了白虞湾。她们又开始常常在一起逛街玩耍,直到尉迟骏与洛少峰的出现,一个浪子一个专情,洛少峰爱上了她,她爱上了尉迟骏,尉迟骏爱上了欧阳清澄。 但欧阳清澄跟所有的大家闺秀一样拒绝了这个风评一直很差的男人。 后来尉迟骏使用诡计迷、奸了欧阳清澄,让欧阳清澄不得不嫁给他。 她痛恨欧阳清澄,所以要毁了她,出卖身体与洛少峰,让他无条件的帮助他。 就算尉迟骏不爱她也要得到他,只是为了让欧阳清澄一直的痛苦下去。 既然她临死都要护着那个男人的孩子,那么她就要毁了那个孩子。 “呵呵……”她摸起手边的手机,“喂,是我,我有一条重要的线索要提供给你。” ☆、第 46 章 白卷偷偷摸摸的来到金融老街的美卡大厦。 “先生你找谁?”但是很快的被服务台的美女拦住,软萌软萌,放眼望去,这个格子间里的大多都很漂亮。 白卷扯起唇角温柔的笑,“我找三少。” 美女当然知道三少是是谁,整个白虞湾再也找不出个第二个敢称三少的人。这人真的好漂亮,比女孩子的皮肤还白嫩细腻,但是,最近金融老街的治安不是很好,所以她狠狠心,开口道,“抱歉,您有预约?” “没有。”他还是第一次来。 “那好,请问你贵姓,让我打个电话给秘书室询问下。”女孩子抓起电话,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白卷那精致的五官,真真的深深不可自拔,这世上竟然还有跟三少旗鼓相当的美男子。(这是没见过十夜跟九夜那两只妖孽的) 白卷耸肩,“尉迟白莲。”然后乖乖的找个位置坐下。 “抱歉,三少正在开会,要是有急事的话,请您稍等一下。”女孩微微笑道,事实上,秘书室的人都被叫去开会,电话到现在都没人接。 “哦?好。”白卷没想到现在午饭时间,名仓泽夜还在开会,看来这几天他一定是忙坏了。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好打扰,只好一直等着他。 这一会大约开到了下午三点左右。白卷因为素来有睡午觉的习惯,所以从一点左右就开始打瞌睡,后来直接就在吵杂皮鞋磨地的声响中睡着了。 直到会议结束,一群人从会议室里出来,美女不忍心看着美男一直这样等下去,便亲自跑到了秘书室。 “秘书长,一位叫尉迟白莲的先生来找三少。” 本来秘书长因为一堆事情正忙着焦头烂额,所以想也不想说,“告诉他,三少没空,要见的话下次预约,真是的,这种事情还要来问么?” “哦。”美女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退出了秘书室。 “等等,尉迟白莲?是不是一个长相非常漂亮的男孩子?”秘书长旁边的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发话了。 “是的。”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三少,千万别得罪那位。”男人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秘书长纳闷的问他。 男人瞥了眼他,“这个莲少可是对三少很重要的人,比花奈小姐还要重要,你要记住。” “啊,是是。”秘书长突然惊愕答应着。 随即整个公司的人都看到紧张兮兮的三少一脸疲惫的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走到服务台,小心翼翼的抱起会客室椅子上睡着的美男。那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唔,泽夜,你开完会了?”感觉有人抱自己,他揉了揉眼问。 “嗯,傻瓜,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等很久了?”名仓泽夜依旧公主抱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他宠溺的说这话,那神态让他的属下都惊呆了,他们的三少不是一直都是个万年冰山么? “好几天没见你,想你了,想约你一起吃饭。”他依旧有些睡意模模糊糊的说。 名仓泽夜蹭了蹭他的鼻尖,然后在众人一副哔了狗的表情中抱着他走进了办公室。 “这是谁?从来没见过三少对过花奈小姐这么亲密过。” “尉迟白莲?我记得了,这不是前端报纸上报道那位认祖归宗的尉迟家正牌小少爷?” “卧草,这长得也太妖孽了吧。” “我擦我擦,他跟三少不会是……”那些女孩全都激动的蹦达起来。 腐女无处不在,阿门! “咳咳咳!”忽然黑衣男人板着一张脸咳嗽声中闭了嘴,继续工作。 后来三少让人送了外卖,直接在他的办公室里用餐。白卷吃的有些狼吞虎咽,差点呛着,一把抢过名仓泽夜手里的水,咕噜咕噜就喝了下去。 “哈,终于活过来了,好长时间没有饿过了,睡着的时候都不觉得。”他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一脸餍足的躺在沙发上。 名仓泽夜突然走到他的身边两只手,撑在白卷的头顶。白卷怔怔的盯着那长放大的俊脸,名仓泽夜用大拇指某掉了他嘴边的饭粒与酱汁,放在嘴边舔、舐,那眼神,那模样,要多□□,就有多□□。 “莲。”他深深的凝视着他的眸子。 “嗯?”白卷的脸唰的通红的看着他的冷艳的脸,眼瞳黑黢黢的深邃。 “我爱你。” “嗯,我也是。” 不管说多少次,他都觉得不够,他的心从未这么满过,原来有了相爱的人,是这么甜蜜,就算有再多的危险压力,可是一想到他,他的心都温热起来。 “三少,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立即签字。”秘书长推开门,然后惊愕了半晌,看着叠加在一起的两人,然后迅速的在石化之前带上办公室的门。一脸要哭的表情,我擦我擦,这是撞破□□的节奏,会不会被灭口。 “落影!”里面传来暗哑的声音。 黑色的西装男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三少。” “剩下的工作你替我处理掉。” “是。” …… “嗨,爱伦,最近变漂亮了没有,用了我给你寄的护肤品没有?” “死去!”温温柔柔的回答。 嘭嗵一声电话挂了。 “嗨,爱伦,我在洗澡,打、炮哦,有没有兴趣一起?” “死去!”笑吟吟的回答。 啪嗒一声挂掉电话。 “嗨,爱伦,我最近已经练就八块腹肌了,想不想看?” “死去!”满头青筋的回答。 哐当一声,整个手机报废。 “爱伦先生?”他边上的莫西干头,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 “怎么?”一张笑眯眯的脸。 “杰士老大又打电话来性、骚扰你了?” 爱伦的额头上都是黑线扯起嘴角,一脚把手机踩个粉碎,“早晚我要报废他。” 那风雨欲来的气势让众人打了个寒颤。 宽广的仓库里堆满了枪械弹药,还有日常食物药品。 所有人都一脸的幸灾乐祸,虽然他们的杰士老大发起狠来很靠谱,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个逗比,一见到爱伦先生就会变成色中饿狼,一直想掰弯爱伦先生,可惜爱伦先生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心中还有抹白月光。 这次爱伦先生决定回到梵岚,也就决定带回他们十几人而已。 这可把杰士老大急死了,每天不打个十来通电话,简直要疯,不过爱伦老大似乎被折磨的不轻,这次离开了杰士老大的视线,他显然心情一下子爆棚,每天都笑眯眯的,颠倒众生,看的这些血气旺盛的男人总是一脸鼻血。 “爱伦先生,有人打电话找您。”一头杀马特的男人拿起手提询问爱伦。 “告诉杰士那个混蛋,叫他死远点。” “不是杰士老大。”杀马特的声音凝重起来,“是卢卡斯那个狗婊、子。” 一个恐怖组织的老大,总是跟跟屁虫一样跟在他们身后找麻烦。 爱伦的嘴角完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伸出艺术品一样的手去接电话,“嗨,卢卡斯,怎么还没死?那些政府狙击手没爆掉你的头?” “什么?唐甜这个女人?” 爱伦的大脑告诉的旋转,他在梵岚并没有什么相熟有交情的人。良久,他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人,欧阳清澄,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孩,对了,他记得她有个长相一般的朋友,好像叫唐甜。 “什么孩子?你他妈的在逗我?不可能,你特么的去死!不对,祝你被爆菊花!you sob!”嘴上说的风轻云淡,但是挂掉电话的下一秒,他暴躁起来,漂亮的金色长发一甩一甩的跟在他后面旋转起来。 “给我找到唐甜这个女人,他妈的,立刻现在,动作快,趁着卢卡斯之前找到她。”他漂亮的脸异常的阴寒,湛蓝的眼中有一抹黑暗,声线陡然升高,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所有人都没见过爱伦这么失去理智失去风度的吼叫。 下一秒大部分人一人揣着一把手、枪跑出了仓库去抓唐甜这个男人。 “名仓十夜在哪里?”他扭头问负责电脑攻克的瑞塔。 “这个时间应该在皇家骑士学院的宿舍。” “你们跟我过去。”他平复了情绪,踩着长靴走向大闸门。 …… “砰!”一脚踢开名仓十夜那件豪华的不像员工宿舍的套房木门,然后眯起眼睛看着正在写计划案的名仓十夜,十分绅士的行了个骑士礼。 “深夜造访,多有冒犯,大公子。” 名仓十夜微微一愣,亚麻色的长发蓬松的散落下来,那双秋水一样的瞳眸扑闪扑闪,看着光鲜亮丽的男人,湛蓝的眼底是浩瀚的星辰,蕴藏着无限的秘密与美丽。 他的身后去漆黑的夜色,让白色的双排扣束身军大衣更加显然,头上的军帽下金黄的长发随风而动,像是海底泛着光点的金币一样的颜色,饶是十夜这样的美人也不禁看呆了几分。 “不介意我坐下吧。”说完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他双腿交错的坐下,脱下白手套放在一旁,拇指与食指撑开架住脸庞,眉眼抬起,一脸微笑的看着貌似精灵一样的孩子。 二十多年前他倒是见过他跟十夜跟九夜,漂亮的孩子总是让人有好感,尤其是十夜乖巧软萌。 可是时过境迁,谁知道这些孩子的心境会变的如何。 “爱伦先生,不知前来有何赐教?”他柔柔的笑着搁下羽毛笔,身上白色的睡袍显得他格外的娇弱,小小的唇鼻格外的精致。 “呵,我只想讨教你几个问题,我知道你是搞学术的,但是一旦被我知道你饶圈子,我就毁掉皇家骑士学院!”爱伦湛蓝的眼微微凛冽,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像是魔咒一样摄取着十夜的心神。 名仓十夜微微心颤,这个人的气势还是如二十年前一样摄人心魄,漂亮的眼瞳下却是不以为然。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这件事情一旦捅到上头,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关系,而且我听说这个学院内有不少贵族子弟,不知道你们名仓家是否得罪的起?”他依旧吊稍着眼,一张脸熠熠生辉的笑脸散发着白玉一样的光泽。 突然从窗外撞进来两个黑影,袭向爱伦,爱伦的袖中飞速射出袖箭,唰唰飞向两人,两个人迅速躲避,再次袭击时,发现爱伦已经坐在名仓十夜的身边,他的手正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颈。 名仓十夜格式化微笑的瞥向那两人,淡淡道,“退下!” 爱伦戏谑的漫不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对讲机,笑,“那么现在开始提问,二十年前阿冽为什么要离开我?” 名仓十夜静默了半晌,虚以委蛇这种事情对于这个疯子完全没用,倘若他知道了真相只会变本加厉。 谁知爱伦开始对着对讲机道,“教学楼准备,10、9、8……” 他抿抿嘴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当年这件是他们名仓家的一个禁忌,谁都没有提起过,但谁知道会出意外,那就是小姑姑名仓冽竟然选择了自尽。 “3、2、1,开始爆破!” “嘣!砰!轰隆隆!”像是天边传来的震天的爆炸声,名仓十夜的嘴角紧抿,他的心脏紧缩,死死的盯着对方越发肆意恶劣的笑容。 爱伦挑衅的看着十夜,他一向说到做到,什么家族利益,什么学生的性命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大不了继续开始他的逃亡。因为他清楚,名仓家的人都是狐狸,拿不住他们的死穴,他们只会不停的用各种华丽的外表去掩饰。 “下一个问题。”爱伦缓缓的勾起唇角,“阿冽是不是有了我的孩子?” 见名仓十夜小白兔一样红着眼睛盯着他,他拿起对讲机,“这次是学生宿舍,10、9、8、……5……” “是。”名仓十夜开始慌张起来,他掐住了他的死穴,皇家骑士学院里的学生里不乏有些天生贵胄,他不能为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毁了名仓家。 “说。”那抹湛蓝深邃起来,嘴角绽放越发温柔的笑意。 “你保证不伤害到名仓家。” “可以,说。”他笑的越发的倾城,名仓家的人永远是一个德行。 名仓十夜垂下眸子组织了下语言,“二十年前,你和小姑姑抓回之后,小姑姑的身体的情况便变得非常的糟糕,祖父请来医生诊断小姑姑有了身孕,当时祖父大发雷霆,要她打掉孩子,她抵死不从。祖父便说,你要生也可以,必须和那小子断绝关系……” 名仓十夜说完心虚的抬眼看了看笑靥如花的爱伦接着说,“于是她便下了重誓,此生此世,再不与你有半分瓜葛。直到后来你被遣送出国,小姑姑一直提心吊胆的保护着自己的肚子,祖父想了几个让她堕胎的计划,都被她识破了。十个月之后,你们的孩子终于出生了,可是小姑姑却殚心竭虑有了产后忧郁症。” “祖父想隐下这段丑事,便夺走了你们的孩子,给小姑姑订了一门亲事,当时小姑姑的精神状况已经非常的脆弱,终于在出嫁的前一天晚上把自己锁在屋里割脉自杀了。” 爱伦若有所思的笑,他本来以为那个女人拒绝了他,日子一定过的大富大贵,十分自在。谁知道那个女人如此的懦弱,最后选择了自杀。他曾经也调查过她的死因,是病死。他当时还大呼痛快,就是死的太过便宜。 “孩子呢?” “丢了。” 爱伦的眼神一凛,杀气四溢,但随之一笑,像是暗夜里绽放的蔷薇,妖娆而危险。 “呵,我听说大公子因为从小体质虚弱,不善习武,但身体异常柔软,我还听说二公子在世界各地搜罗的红偶,你说我把你换个身份直接丢到那些红偶之中拍卖出去,我想你这副怜人的模样一定可以卖个高价。”他的手慢慢的挑过他的下巴,双腿直接放到桌面上说,面上笑得妖冶,但眼底没有任何笑意。 名仓十夜的身体不自然的扭了扭,昂起头,扇子一般的睫毛颤抖着,强装镇定,“你敢!” 他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名仓家在我眼中只是一群蝼蚁,大不了杀了你们,我回我的丛林,照样活的逍遥自在。” “你要记住你的承诺!”名仓十夜气结。 “承诺对我来说只是狗屁,男孩女孩?丢哪儿了?” 年纪越大的就会对年轻时候的喜爱的东西有一种执念,阿冽,他这辈子唯一一个爱过却没把握住的女人。似是有毒的罂粟,染上了,就再也戒不掉了。 他一直幻想跟她生儿育女白头偕老,本来阿冽死了,他打算把白虞湾乃至整个梵岚都搅个天翻地覆再走,没想到老天爷还是眷顾他的,让阿冽给他留了一个孩子。 “我不知道丢哪儿了,是祖父亲自做的,是个女孩。”十夜底气不足的把脸瞥到一边。 爱伦了然的一笑,十分的潇洒的站了起来,“我找到了他咱们这笔帐就算一笔勾销,你们名仓家欠我的一笔勾销。但凡有个意外……” 周围的气压似乎一下子低沉下来,压的十夜喘不过气来,身体动弹不得,那个人,身上一身浓重血腥的杀气让他十分想吐,他侧着的完美无缺的脸庞埋在阴影里十分的渗人。 “我会让整个名仓家族陪葬!”他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修罗的宣誓。 “理事长,理事长,大事不好了,教学楼发生了爆炸。”有教授导师往这边跑来找他,却发现他们理事长的大门好像被拆掉了。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13节 名仓十夜回过神时已经全身冷汗津津,爱伦·兰奇早已经没了人影。 “理事长,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恐怖分子袭击了这里?” 名仓十夜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思绪,不管怎么样,也要压下这件事情,让这件事变成意外,最好能压下不宣传到帝都,影响到本家。 至于爱伦·兰奇,他叹了一口气,吩咐他们等他换件衣服,才跟着众人出了门。 …… “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误导了那个孩子的性别。”那边的十夜在电话里略微担忧的说,以对方的本事,他很快的就能查出真相。 “呵,多谢你,大哥,我会帮你处理好皇家骑士学院那桩爆炸案,让那些高官没有知道的机会。”泽夜淡淡抽了一口雪茄仰望着夜空道。 “我不管你意欲何为,总之想要脱离名仓家的话还是尽快扫清障碍。” “我清楚了。” 挂掉了电话,他看着身边沉沉入睡的白卷,他的肌肤如绸缎一样丝滑细腻,狭长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他颤抖的抚摸着他的脸,冰凉的唇附在他的唇上。 你的痛苦我来背负,你的悲伤我来偿还。 这生,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上,也不能再次的放开你的手。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第 47 章 白虞湾的局势再次发生了改变,尉迟主家出乎意料的迅速破产,被尉迟幽明收购得以与欧阳家再次合作。 一场明争暗斗的商战在白虞湾很快的上演,影响广泛,导致那段时间整个白虞湾的资金熔断,很多商场公司倒闭,工人失业,物价飞快的上涨,很多人口流离失所。 政府开始出面,不断打压四大家族,尉迟幽明迅速的扯出了资金,徒留欧阳家一族苦苦支撑。 再加上洛家与名仓家横插一脚,欧阳家族彻底沦陷,缩水,却神奇的在存亡最后一刻,起死回生,反过来狠狠的打了其他家族的脸,尤其是尉迟、名仓两家。 “爱伦·兰奇?”尉迟幽明推了推眼睛,眼底情绪不明的看着白卷。 白卷拧眉,没料到这出戏会突然来了个形势大反转。这个人显然没有按照常理出牌,他一个佣兵头子不至于会无聊的参与这种游戏,又为什么会是欧阳家? 他拿起手机去拨打了名仓泽夜的电话,手机却关了机,他的心莫名的慌张起来。 “你去哪里?”尉迟幽明看到对方站起,冷淡的问。 “出去透透气。”说完他不理不睬的抓起沙发椅上的外套匆忙的就出去了。 他去了美卡大厦的公司,名仓泽夜根本不在那里,也没人知道他的行踪,之后他打了电话给洛世川,洛世川也表示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没办法,他只好匆匆赶到唐公馆。 对于这场战局的逆转谁都没有想到,就连青帮都折损不少,唐胥正在清算怎么止损。 对于芳木司的突然来报尉迟白莲的到来,他也有些意外。 “义父,您知道泽夜的消息么?”他刚进门就匆忙的询问。 唐胥杵着文明杖,慢慢的走到他的对面坐下,斟酌了半晌道,“这次三少的损失最为严重,恐怕他遇到的麻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他的消息我不知道,但是我却听到另一个消息,可能跟欧阳家这次反败为胜的原因有关。” 白卷诧异。 “爱伦·兰奇动用了外围的势力强行拉伸欧阳家的股市,听说是因为他找到失踪了十九年的女儿。” 白卷一怔,心底隐隐约约有个不好的预感,“他的女儿是谁?” “欧阳家的三小姐,欧阳涵冰。” 晴天霹雳! “爱伦·兰奇还有女儿么?”白卷瞠目结舌的问。 “是,这是一件隐秘,二十多年前,爱伦·兰奇爱上了名仓家的大小姐名仓冽,那个女子是个名仓家的一个例外与传奇,是个毒枭,特立独行 ,受到很多王孙公子的追捧,谁知道她却爱上了一个外来的小子。名仓家的老爷子当然不同意,设计拆散了他们,而当时名仓冽小姐已经怀了他的骨肉,后来名仓家的老爷子让她们母子骨肉分离又为名仓冽小姐找了一家门当户对的亲事,就在成亲前一晚,终于惨剧发生了,名仓冽小姐割脉自杀了。” “那位老爷子也是个驴脾气,在惨剧发生的第二天便竟然亲自带人去丢了那个孩子。这件事当年知道的人很少,因为我曾经为名仓家服务过一段时期,所以有所耳闻。” 局外人说的惋惜,却无知无觉,但身为局中人的白卷忽然觉得仓惶窒息,爱伦·兰奇是他的父亲?还认了欧阳涵冰做了女儿? 信息量太大,他有点消化不良,只得不停的胡思乱想。 那个人竟然是他的父亲?他要不要前去相认?不,不能,那个父亲现在若是已经认定了欧阳涵冰是他的女儿,凭他的手段自己断然是讨不到任何好处。 爱伦·兰奇,他从未想过那个男人会是他的父亲?不对,他没有一星半点像他的地方,或许,这就是一个误会,他必须要清楚。 对,他现在要找到泽夜,把这件事情告诉泽夜,他需要把这件事告诉泽夜。 看到白卷的神情恍惚,唐胥沉默了片刻,只当他是担心名仓泽夜,让芳木司上茶,“你也别太担心,三少既然单独执掌rose这么多年,不会轻易就这么被击垮,说不定他只是在处理紧急要务。” “我明白了,多谢义父,我这就回去了。” “白莲,身为长辈,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遇事不要慌张,凡事要以不变应万变。” 白卷张张嘴,最后只是轻声道,“义父,若是见到了泽夜,请告诉他,我在小木屋等他。” …… 欧阳宅邸的庭院四季都是落英缤纷。 此时欧阳老爷子与欧阳家主欧阳豪正在待客。 对面的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此时一脸漫不经心,“我想见见涵冰小姐。” 欧阳豪看了父亲一眼,咳嗽了一声道,“虽然涵冰是领养的,但是这些年我对我她视如己出,所以我并不希望有陌生人骚扰她。” “哦?”爱伦忽然笑了,他显然不吃这套,“你以为我在求你?你知道现在我撤出那些资金欧阳家会在怎么样么?” 看到欧阳豪眼中的惊慌,爱伦笑的更欢,口吻却冷漠的吐出恶魔一样的话语,“万劫不复!” 欧阳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爱伦·兰奇,并不吃惊他的态度这么恶劣,早在二十多年,他的小女儿迷恋这个男人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的品行,也知道,若是涵冰站在这个人的眼前很快就会被识破。 “兰奇先生,你该知道现在欧阳家现在的状况,所以老夫早已经遣送小孙女出国了,实在抱歉,要是您想见她的话,就等这场四大家族的较量的结束吧。” “呵,你想拿涵冰要挟我?” “兰奇先生言重了,我只是疼爱涵冰心切,不想她卷进这场斗争去罢了。” “哼,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她是不是我的女儿我还不清楚,你又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 “既然如此,兰奇先生又为何出现在欧阳宅邸?”欧阳老爷子一脸的胜券在握。 爱伦笑了,笑的如一场花殇般颓靡,那双湛蓝的眼却如同寒冰一样看着欧阳老爷子,这只老狐狸是在要挟他,用他的女儿要挟他? “好,一言为定,但是若是被我发现你们敢耍什么花样,我便让你们加倍吐出来!”他轻轻一笑,笑的风轻云淡,望向对方。 只那么一眼,欧阳老先生与欧阳豪俱是心头一颤,这个人远比他们想象中的难缠。 一出欧阳宅邸,门口迅速集结了一群佣兵。 “给我查,看他们把我女儿藏在哪里?”他的眼底都戾气。 “是,爱伦先生。” “唐甜那个女人呢,还没找到?” “是的,但是我收到消息,卢卡斯带人已经登陆了白虞湾。” 爱伦的双眼微狭,眼底全是阴霾,山道的风吹起了他的长发与风衣。 “这个婊、砸来的还真快,一定要在他之前找到我女儿跟唐甜。” …… 白卷一路上胡思乱想的到了小木屋,至于是怎么上楼,怎么扑到床上都睡着,他一概不知。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 掏出手机,手机里没有任何电话短信记录,拨打了名仓泽夜的电话依旧是关机。 他心头那种不好的预感慢慢的弥漫,他蜷缩在床头,这个时候他什么也做不到。 “流沙。”他张张嘴,嗓音沙哑。 一个黑影出现在窗外。 “去找泽夜,去找他。”他的声音仓促疲惫。 那个声音停滞了片刻,瞬间消失。 这个流沙关键的时候没有用,但是他希望,他能帮他找到泽夜,就算是微秒的希望。 第二天夜里,流沙回来了,带回的却不是名仓泽夜,而是名仓七夜。 “莲哥。”名仓七夜张张嘴,那张雅痞的俊脸,此时却是比哭还难看。 白卷因为饿了两天,加上胃病犯了,早已经痛的面色惨白,奄奄一息的躺着,七夜见到白卷的惨样,立马招呼流沙一起将白卷送进了医院。 “我说莲哥,这才一段时间没见,你怎么那自己整出个胃穿孔的,这要是被我哥知道,还不宰了我?” 白卷懒散的睨了他一眼,“泽夜呢?” 七夜面色一僵,讪讪道,“我哥失踪了,rose一夜之间消失在了梵岚,他旗下的公司全部开始着手关闭,因为这次商战,欧阳家的全力打击,我们几乎全军覆没。” 白卷垂下眼睑,松了一口气,rose这么大的组织不可能一夜之间销声匿迹,除非泽夜早早就开始安排了退路,他肯定是做了别的打算,也不失是种保存实力的方式。这个时候他离开,白虞湾只剩下尉迟、欧阳、洛家三家鼎立。 “你哥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交代过你什么?” “他只说,他不在的时候要我好好照顾你。”七夜撇撇嘴,显得有些难以接受。 看来这件事情还是早有预谋啊。白卷苦笑,他丢下这么包袱给他,到底谁照顾谁啊? “你怎么不去找你的十夜哥哥?” “唔,我不喜欢他,他虽然看着弱不经风的,但是死在他手上的人可比死在我哥手上的要多。” “打住,我饿了,弄点吃的来。”他实在不想听到名仓家那些人的劣迹。 “医生说你胃不好,我买了点粥水,要不你先垫着?” 白卷满脸心事的接了过去,既然现在泽夜失踪了,凡事只有靠着他自己掂量着,但他还是想着想去见见爱伦,但是内心还是有点抵触自己的父亲是这个画风妖孽的男人。 心有余悸的同时,他还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他的出生从头到尾都是忌讳,不被祝福,不被期待。他的人生一直那么糟糕,有丝毫的期待又被迅速的泯灭。 既然如此,他到底要不要去赌一把,就算不认他,也不该便宜了欧阳家那只老狐狸。 ☆、第 48 章 白卷住院了一个礼拜,第二天洛世川与洛语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白莲哥哥,现在欧阳家已经开始疯狂的反击了我们其他两族,就连胥大叔的青帮都损失惨重,现在简直是避无可避,你说到底敢怎么办?” 洛语的脸憔悴了不少,显然这次欧阳家族是来势凶猛啊,洛世川一直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但是看得出局势实在是不容乐观。 “世川。”他抬眼叫道。 洛世川微微出神,“怎么?” “你帮我查下名仓冽这个人的资料,顺便帮我弄一张她的照片。” 洛世川微微讶异,这个人他只是听父辈们听过,但是白莲怎么会想起调查这个人,虽然惊讶,但他还是很快的点头答应。 “另外,你们的主家在帝都,我想洛家家主到现在都未出面说不定只是因为这只是对你们的试练,少了白虞湾,你们洛家还是能屹立不倒的。 但是尉迟家族与欧阳家族不同,他们一旦倒了下去,就全部毁了,所以无非必要,你们还是快速着手清理转移资产,远离他们这场是非的战争。” “那你呢?”洛语急急忙忙的问。 “我没事,过几天就能出院了。洛洛,你别担心我,不管是尉迟还是欧阳,这两家积怨太深,现在不过是清算总账的时候罢了。”白卷脸色苍白,因为经历的一场手术还是十分的虚弱,所以探病的时间一过,他们就被赶了出去。 第三天是清凤清凰与尉迟幽明。 看来尉迟幽明结交这两姐弟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奇怪的是尉迟幽明来的时候一直彬彬有礼,不温不火,没有替任何关于生意上的事情,更别提问他关于泽夜的事情。 只是快到晚上的时候,白卷没想到欧阳易得回来,他带着水果花篮与粥,还有几本计算机专业的书籍。 幸亏七夜在这里待了一晚就被白卷打发回去了,要不然以七夜的脾气还不打死欧阳易得。 医院里只剩下了白卷与欧阳易得,他默不作声的把粥倒进碗里,从头到尾都没有跟白卷的眼光接触,只是偶然一次,还是红着脸飞速的离开。 “你一定再想,我的命怎么这么背,刚回到尉迟家就被你们打压,名仓泽夜也下落不明,而我还运气不好住进了医院是不是?”白卷忽然抬起嘴角想逗弄他一下。 果不其然,欧阳易得匆忙的摇头,“不是,只是单纯的想照顾你而已。” 白卷扯起嘴角,“哦?是么?我并不感谢你,并不领情,只会觉得你十分的低贱,我是个男人,你看清楚没有,还是个恶心的同性恋?难不成你不觉得恶心么?我还抢了你妹妹的男朋友?难不成你真的眼瞎了么?” 他恶劣的扯开睡衣,露出光洁平坦的胸部,嘲讽的看着欧阳易得。 欧阳易得惊慌失措的一下子抓住他手腕,拉近他的衣襟合上,他的脸上灰败,低垂着脑袋把他衣扣一个一个的扣上。 “灵。”他苦涩的张张嘴,“我只是单纯的想照顾你。” 白卷的心一沉,这个老好人真的被他成功掰弯了。 可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回身坐到床边把碗递给白卷,白卷的眼瞳紧缩了一下,然后不言不语的去吃饭。 “灵,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你要是不想见到我,我就请一个护工来。” 白卷快速的拔完粥,把碗放到他的手就一掀被子把头盖住,睡了起来。 不,他现在还不能放他走,他还要亲手钳住欧阳家那只老狐狸。 天气难得的好,欧阳易得把白卷推到医院的花园中,白卷的脸非常的白,有些病态,在阳光下却非常的剔透,连细细血管都清晰可见,五官都非常的精致,整体柔和在一起非常的美。 他此时正侧着头看着那些开的艳丽的花朵,世界明明是彩色的,他却觉得少了黑与白。 欧阳易得看着他出神的样子,整个人都变得黯淡无光一样。一阵风吹过来,白卷坐在轮椅里有些哆嗦,他只得倾身下来问他冷不冷,见他不回答,径直回到病房里去拿绒毯。 “哥哥,哥哥,有人叫我把这花送给你,说祝你早日康复。”突然一个很可爱的小正太跑到他的身边,举起一束绯红的虞美人递给他。 白卷怔仲,然后拉住小孩焦急道,“让你送花的人呢?” “在那边。”小孩回头指着医院的后门出口处。 白卷仓皇的抬头,看到那头一身黑色夹克的男人,身影修长,黑色的长发非常的显眼,但是五官却被埋在鸭舌帽下埋了一半,一片阴影,他的唇角紧抿,十分凉薄。 他心中一喜,刚想过去,眼角却瞥到了向这边过来的欧阳易得。 “灵,你怎么了?”他看到他奇怪举动干净跑了过来问。 白卷再次侧目,发现原本站在那儿的人已经不见了。 “没什么,只是有人送了我花,我想看看是谁罢了。”他不在意的把花塞进欧阳易得的怀里,“给我找个瓶子插起来吧。” 欧阳易得奇怪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听他的话把绒毯盖在他的身上,自己回去找了个瓶子插花。 白卷那几天会在时常看着手机发呆,然后在七夜快到的时候把他支到外面。 “我哥最近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真是的,莲哥你可是住院了啊,对了,真的不要趁着我上课的时候给你找个护工么?话说话来,你这几天是怎么撑过来了。” 白卷淡淡一笑岔开话题,“不要太小看我了,我的人品可不是盖得。” 七夜看着的他本来小巧的下巴更是尖细了不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虽然他的哥哥没事他很高兴,但是把白莲一个人丢下,未必太过分了。 “对了,七夜,给我去名仓十夜那儿办理下休学手续吧。” “欸?为什么?”七夜吃惊的看着他。 白卷侧头看向窗外,欧阳家已经把他逼到这种境地,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啊。他要把欧阳家夺走的,全部夺回来,那些不堪的回忆,屈辱的生活,全都再还回去。 他的嘴唇勾起,笑的妖邪,“当然是我发现了更有趣事情。” 七夜简单的脑回路显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第二天还是帮他办下了手续。 不出所料,等到白卷出院,白虞湾基本上风平浪静,局势尘埃落地,尉迟幽明被打压的彻底没有反手之力。 本来这场竞争本来是势均力敌,现在别人都开始撤了,那么竞争就变成了单方面的执行,毫无意义。 尉迟幽明来接白卷的时候,看到欧阳易得笑的意义未明。 “你看起来很高兴?”白卷换回他带来的衣服漫不经心的问。 “嗯?看出来了?”他敲了下额头,“不过也是,失败的这么惨应该该哭才对吧?” “别人我不知道,但你是个变态,所以谁都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他毫不避讳的用僵尸表情看他。 尉迟幽明预愉悦的笑着,这让办理出院手续回来的欧阳易得很不自在。 别看这个人眼神凶恶的很,情绪却不懂收敛,白卷拉起他的手,对他露齿一笑,很快的摇摇头,然后拽着他就往外走。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隔阂,仿佛他们刚刚认识的那样。 欧阳易得的一脸的惊喜和不可置信,随即脸颊发热的看着他们相握的手,手心的温度刚刚好,足够温暖他整个人。 …… “哗啦!”一盆水从头浇到脚,唐甜浑身疼痛僵硬的从昏死中醒来。 她的鼻息问道腥臭的味道和陌生的语言。 发音奇怪的小语种在长相丑陋的男人口中说出,唐甜努力睁开眼,看着他面前的一群男人在交谈者,似乎说着什么黄色的笑话,每个人的脸上都很猥琐。 她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住了。 “啊,尉迟太太,您终于醒了。”坐在对面的男人耳垂上耳钉散发着幽深的光,他扬眉露出一样俊朗的脸,头发染成了深蓝,给人一种十分特立独行的感觉。 她本能的往后去靠,却看到一双双不怀好意的双眼。她知道这是群豺狼,每个人都爱嗜杀嗜血,寻求刺激。 “你就是卢卡斯?”她畏惧的问。 “十分荣幸认识您,尉迟太太,感谢您给我们提供如此重要的线索。”卢卡斯的嘴上说着恭维的话,脸上却是一脸玩世不恭,抽着烟,“但,据我所知,爱伦已经找到了他的女儿,跟你提供的线索不符。” “不,这不可能,他明明只有一个儿子,哪来的女儿?”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昂起头颅显示自己的高贵,可惜她的模样太过狼狈,就算抬头也不过是他们眼中的等待宰杀羔羊。 对方低笑起来,一副非常愉悦的表情,一串手叠刀在他手上旋转耍了起来。 “前因后果,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如果让我知道你说了一句假话,我就割掉你的乳、房,剁掉你的手指”说完用舌尖舔舐着刀口,恶趣味的瞥向了她的胸部,引起了其他人猥琐的笑容和□□的小语种问候。 唐甜的脸都跟着变了,早知道不该铤而走险招惹这种丧心病狂的野兽,她的眼中全是惊骇,她畏惧的往后倒退,却只撞到壮汉的腿部,男人眯眯眼一脸猥、亵,抓起她的头颅塞到胯、下。 她抑制不住惊恐的尖叫了起来,就算她见多识广,也不想看到男人胯部下面□□出来的丑陋的东西。 卢卡斯邪邪的瞥眼向那个男人,然后用小语种说了几句,那个男人才悻悻作罢把她扔回卢卡斯的面前。 “太太,您可以说了。”卢卡斯转眼冰冷的看着她。 唐甜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把当年孩子掉包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除了名仓本家的那几位,应该还有欧阳家的老爷子,其他人都被人蒙在鼓里。” 站在他边上的男人用小语种问,“首领,要现在动手么?” 卢卡斯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对着那些人用小语种对那些早就饥渴了好几年如狼似虎的手下道,“静观其变,我们只要在爱伦之前得手,这个女人就随便你们处置,记住,别弄死就行。” ☆、第 49 章 白卷看着萧条的商业街很快把目光从车外收了回来。 这场恶性竞争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光是四大家族,就支撑白虞湾的一半经济,呵,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好戏还在后面。 尉迟老宅。 欧阳易得送他回房,小心翼翼的塞到床上才交代了几句回去。 尉迟幽明从头到位都摆出一副旁观者的姿态,直到欧阳易得走了,他才迈步走到白卷的身边掐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那张嫩白的脸,外加那双勾人的眸子。 “怪不得三少与欧阳易得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这张脸果然还是最高的艺术品吧。” 白卷一把别过,一脸倦怠的看着他,“我想接手尉迟家的生意,最好尽快的上手。” “ok,没问题,反正现在剩下个空壳公司,谁在乎谁来主持接手。”尉迟幽明笑意渐深,扶着镜框道。 白卷默默的羽绒被盖头,这货怎么干脆不去死?算算尉迟幽明这条又毒又滑的蛇,赔的吐血还能笑的出来他就该信世上有鬼了。 “对了,某人交代我,送你一个暗影,这次可比流沙那个废物有用多了,你可要好好利用啊!”那货似笑非笑的在他耳边轻语。 白卷想了想那个某人的可能性,然后伸出脑袋看到无声无息出现在他床头一身黑色黑布裹身的男人,大白天的用黑布蒙面,齐耳的黑色短发,他半个身子藏在窗帘后面,眼眸低垂,那双狭长的眸子冷漠悲悯的让白卷一怔。 “流沙呢?” “被打发回名仓本家了,这是陨夜。” “随便。”他意兴阑珊往被窝里钻了钻。 尉迟幽明幸灾乐祸,“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名仓泽夜抛弃了去哪儿了?我听说欧阳花奈正在派人到处寻他,说不定他们会真的结婚也说不定哦?” 白卷抬眼,冷叱,“与其关心我,不如关心下你眼下的困境,如何?准备携带所有资产跟着清凤王子到帝都逍遥快活?还是准备让清凤为你出柜?他虽然单纯,但好歹他背后的家族不会轻易的接受你。” “呵,放心,在名仓泽夜回到白虞湾之前,我会好好照顾你,直到看到你吞并了欧阳家。” 他的眼冷了冷,这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站到了和他一样的高度。 白卷的眼神飘忽了片刻,“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角落里的陨夜,神情黯淡下来。 笠日。 白卷让女佣把自己略长的头发扎了起来,一身长宽白色的唐装让他略显中性。 “莲少,骏爷来了。” 白卷侧头瞥了眼身后的管家,微微的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住院的是听到消息,尉迟骏到处求情动用关系,想要抱住尉迟家最后一点点根基,都没有到医院去看自己一眼,不过他的亲情观本来就很淡薄。 “尉迟先生。”他慢慢走下楼梯,来到尉迟骏的面前坐下。 这个人苍老的衰竭的像是一具行走的骨架也不为过,他的神情疲惫,却强打起精神。 “白莲,你救救为父,尉迟本家已经宣布破产了,现在还欠下几千万的外债,你想想办法帮帮为父。”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面部狰狞的乞求着白卷。 白卷微微的皱眉,还没来得及发话,就看到面前站着的黑影,一柄长剑打掉尉迟骏的手,挡在了他的面前。 陨夜。 白卷吃惊的仰视着他,他还是第一个没有主人的命令擅自跑出来的暗影。 尉迟骏的手抖了抖,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那个暗影,他迟疑的望向白卷的脸,谁知对方一脸不耐烦的揉了揉鼻梁。 “尉迟先生,你也知道尉迟幽明受到打压并不你少,现在并不是你一个人受到了金融危机。你不会是以为我们还住在老宅,就有本事替你换那几千万的欠贷吧?再者说,这个时候你更应该找到尉迟太太,她的手上还有一亿的债卷。” “你说那堆废纸?尉迟家的借贷信倒闭之后,那就是一群废纸,谁都不会认账,白卷,这个时候父亲只能指望你了。” 他焦急的站了起来,想要再次触碰白卷的时候,只有一柄露出刀刃的剑。他的神情瞬间怒不可遏,他的眼神开始不正常的发狠,精神经过了几天的高度紧张,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存在这唯一的救命稻草身上,谁知道白卷却是这么一副神烦的模样。 “白莲,你不会是准备过河拆桥,抛弃我吧?我可是你的父亲,”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嘴角僵硬的笑,神色已经有了些不正常,眼白甚至盖过了大部分的眼,冷汗津津。 白卷闻言一笑,“父亲,你是说那个杀了我母亲挖了我皮的父亲么?你是说我住了一个礼拜医院也未探望过我一眼的父亲么?在我眼里,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当我的父亲。” “你说什么?”尉迟骏的脑袋开始发麻,不可置信,他的眼珠在眼窝了转了转,望向白卷,此时白卷的笑容在他眼底十分的刺眼,“我可是疼爱你的父亲啊?” “白莲,你想要什么,我都劲量的补偿你。”他定定的看着他,眼底是身不由己的疯狂,狰狞的大笑,“你跟你的那个母亲一样,都是不知好歹,我明明是那么的疼爱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想着逃开我?你们都是畜生,都是畜生……” 白卷的眼瞳缩了缩,他哆哆嗦嗦的把手伸进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把勃朗宁,恍恍惚惚的对准面前的白莲。 “我明明那么疼爱你们,为什么,为什么?清澄这样,你也一样,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白莲,不如我们父子一起下地狱……哈哈哈哈哈……你就陪我一起去死吧!” 白卷歪头看着他,这个人从小开始就以自我为中心,凡是他喜欢的都要夺来,凡是不屑的都要踩在脚下。别人对他的好他看不见,他对被人的好却要千倍的奉还,整个人,永远都是这样。 自以为是! “好啊,你开枪啊,你说我母亲会不会原谅你?”他眯起眼微微的笑了笑,抬腿站了起来。 陨夜的身影动了动准备发动攻击,却被白卷按住肩膀。 白色的身影错开他朝前方走去。 “你对她好就是强迫她嫁给你,给你生下孩子,然后再被你推下水淹死,甚至剥掉她孩子的家徽?这些都是你疼爱她的表现?” 白卷慢慢的走到了表情有些动摇的尉迟骏的面前,这让尉迟骏身形有些动摇,他的心理防线有些崩溃的趋势。 “父亲。”他趁着他慌神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让勃朗宁对准他的胸口,“你还记得,欧阳清澄死时候的情景么?你用脚踩着她的头,她的头发那么柔顺,那么长,曾经无数次穿过你的手,你还记得么?” 他望着那张倾城的脸,手脚僵硬,鼻尖传爱虞美人的花粉味。 尉迟骏的额头都是冷汗,二十几年的记忆汹涌而来,他初初认识她的时候,她穿着一身白色纯棉长裙,黑长直发,非常的青春靓丽,她倚在唐甜的顺便温顺的笑着。 他不由自主的走到她的身边触摸着她的头发,她抬头,先是错愕,然后才是尴尬的躲了躲。那个人,是他一眼就看上的。 “你脚下的感觉如何?她的身体是不是异常的柔软,最后沉进了海底。” 尉迟骏满眼骇然的看着白卷像是看到了恶鬼,他恐惧的退回了几步,窒息摸着自己的颈部,白卷站在原地未动,那只拿枪的手,遏制不住的颤 抖。白卷眼底没有丝毫的笑意,越来越冰冷。 他倾身上去在他耳边低语,“尉迟骏,我好冷,我一个人好冷,你下来陪我吧。你不是好爱我么?那就下来陪我吧?” 尉迟骏的眼神忽然呆滞起来,欧阳清澄浑身潮湿的站在他的面前,朝他伸出了双手,模样还是二十多年前初相识的模样,她腼腆的笑着说,“ 阿骏,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白卷抓住他的手,慢慢的把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尉迟骏的眼神忽然痴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前面。 下一刻,白卷的语气冰冷的像是来自地狱,“你去—死—吧!” “嘣!” 尉迟骏睁大了眼珠不可思的瞪着白卷,他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满脸是血的咧嘴笑着。 “为了让你死不瞑目,我告诉你一个真相,唐甜那个女人虽然恶毒,但她有件事情说的对,我并不是你和欧阳清澄的儿子!” 尉迟骏张大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歪头瞪大着眼睛。 陨夜从始至终,连一步都没有挪过。 空气凝固起来,都是血腥的味道。 良久,白卷终于倾身了半步,侧头看着他,半脸溅上的血滴,嘴角咧成诡异的角度,眼神却空洞的十分麻木。 “给我收拾干净。”他笑的十分渗人的说。 陨夜的眼瞳紧缩,胸口疼痛,但最终一言不发的去收拾尸体。 “泽夜啊!” 白卷忽然在背后喃喃自语。 陨夜的背影一僵。 “我再也回不了头了,这双手沾满了血腥,并不比你好的了多少。” 陨夜刹那回身,发现白卷已经垂头上楼去换衣服了。 得到消息回来尉迟幽明竟然一脸的欣慰,“我没想到你会逼死你的父亲。” 心理暗示这种灵魂技能他运用倒是如火纯清。 白卷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他带回来的公司文件档,“他不是我父亲,是只吸血鬼,是只比唐甜更加贪得无厌的寄生虫。” 一个依靠着狐朋狗友与祖业的男人,一旦破产,那么活得将比猪狗不如。 “好吧,我会尽快宣布尉迟本家家主因为破产而自杀的消息。”尉迟幽明不在意的耸肩,眼底的情绪意味不明,“而你将会是新的家主。” 尉迟家算是彻底衰败破产了,现在唐甜也不知所踪,看来收拾她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白卷冷嗤,想这个时候把他推出来做替死鬼么? 没关系,这不正是他所期待的么? ☆、第 50 章 欧阳易得在听说尉迟骏在尉迟老宅自杀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怕白卷受到什么刺激。 当时白卷正在埋头处理尉迟家剩下那些棘手的问题,生意先别说能不能做下去,现在连信誉都成了问题,要从基础来,恐怕也没有多少小商小户在愿意跟尉迟家合作。 至于那些背地里的生意虽然没受到多大影响,但是尉迟幽明绝壁是不会让他插手的。尉迟家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落到他的手里,看来尉迟幽明是打算扔个烂摊子给他。 他用笔杆敲着桌子,抬眼便看到阴魂不散的陨夜,一直站在暗处。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见到欧阳易得上了楼。 “灵,你没事吧。”他紧张的大步走到他身边打量着他问。 白卷漫不经心的抬眼,“这里没有一个叫灵的。” 欧阳易得的脸僵硬了一下,“我明白了,你没事吧,白……莲。” 撂下羽毛笔,他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看着中庭的人忙忙碌碌的在准备葬礼,“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有什么事急着跑过来找我?” “听说尉迟先生他……”见他无事,欧阳易得还是斟酌了下用词。 “没错哦,当着我的面自杀了,他欠了一屁股的外债无力偿还,来找我,我并没有对他背负债务的打算,所以他就用死来要挟我。”他提起眼稍虽然不太在意的回答,但余光还是紧盯着对方的神情,“所以我用暗示杀了他。” 欧阳易得明显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有事” 白卷的神情有些怪异,但嘴上还是调笑的说,“可是我却被你祖父逼的透不过气来,不出三天,尉迟老宅这块地皮就会成了他的囊中物。” “不会的,我会让我祖父手下留情。”欧阳易得一头冷汗急急的辩护,生怕下一秒白卷会轰他出门。 呵,手下留情,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呵。”白卷低笑,“看来,我有必要该以尉迟家主的身份亲自上一趟欧阳家,拜访您的祖父了。” 白虞湾的夏天不温不火,转眼到了秋天,温度还行,就是早晚还是很凉。 但白卷体弱,还是裹了条男士的坎肩,无故给他添了一份风情。 眼看陨夜就要跟着他上车,他淡淡的扫过去一眼,坐上副驾驶,“你别跟着我了,帮我去处理另外一件事。” 现如今泽夜不在白虞湾,六花与小五都得另外安排一下,现在还不是把他们接回身边的好时机,只有他彻底的打垮了尉迟幽明,与欧阳家。 陨夜的手按在了腰间的长剑上,鉴于有欧阳易得跟着应该不会出事,才谨慎的点了点头,然后掉头去了车库去开另一辆车。 欧阳易得用警惕的眼神探视了陨夜半天,才坐进驾驶室。 “莲,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陨夜很奇怪?就是他的行动和眼神都不像是个普通的暗影。” 白卷的嘴角抿了抿,心思深沉,慵懒的闭上眼睛,“管他是谁?能用一天是一天,说不定哪天就消失了。” 欧阳易得一顿,有些怜惜的看着白卷。 这个人对他还是没有敞开心扉,一直都是他一个人一厢情愿。 欧阳宅邸。 族徽虞美人已经败落的差不多,整片花圃的□□都开始枯萎的差不多,白卷下车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园丁正在整土,那些剖露的根让白卷想起很多往事。 每一件却都像是这腐烂的根茎,让他觉得恶心。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14节 白卷的脸上露出风起云淡遗憾的表情,一脸的落寞让欧阳易得看到不由的心都抽痛起来。 “莲,这个时候祖父应该在中庭,我带你去。” 白卷侧头看着欧阳易得想要触碰却又不敢碰他的样子,微微扬眉,却看到那件千年没变的白色束身军大衣,这是经费紧缺,没钱换衣服咋滴? 不过最醒目的还是身边的六块肌,留着一茬性感的小胡子,样貌是那种很阳光的俊美男人。一身红色的衬衫扎进牛仔裤里,一脸的明骚。 他正一脚踩在一个欧阳家暗影身上,四周躺尸一片,抽出烟,讨好的看看爱伦,见对方轻轻摆了摆头,才一脸牢骚的用力踩了踩暗影。 “嘁,就这点武力值,还敢动本大爷!” 嗯?白卷抬起嘴角,正是无怨不成父子,这是冤家路窄么?那种错综复杂的感情让他的眼角发涩,不由得他不移开了目光望着边上稀松的泥土。 “爱伦先生,你们这是做什么?” 欧阳易得见状吃了一惊,赶忙跑了上去制止,走到爱伦的身边一脸愤慨的询问。 爱伦摆摆手,让那一脸明骚的男人先罢手,才笑眯眯的在两个人的面上逡巡了片刻,好兴致的笑,“哦,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你们在一起,实在是难得。” 白卷面上露出漠然疏离的神情笑的客气,“呵,您多虑了,现在我们尉迟家不过是丧家之犬,哪能配得上欧阳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 后面的男人却不耐烦的一把抓住欧阳易得的衣领,“你是欧阳家的少爷是吧,赶紧去吧你们家老爷子给找出来,敢给老子玩什么闭门羹,嫌活久了是吧。” “你胡说什么,这里是欧阳家,还轮不到你放肆,赶紧给我放手,不然我叫人了?” “叫人,你说这些废物,连老子的一根脚毛都碰不到。说,赶紧说,你们把我家宝贝的女儿藏哪儿了,我可就掐死那老头子的宝贝孙子了。” 男人说的凶狠,手上却没用啥力气,眼神不停的在爱伦跟白卷的脸上扫来扫去,随即眸子一亮,推了欧阳易得一把,大步的走到白卷的身边。 “嗨,我是杰士,美人贵姓啊?”说着伸出一只满是金大戒的手。 白卷慵懒的瞥了他一眼,忽略了他的问候,径直侧身走过他的身边去扶踉跄的欧阳易得。 “爱伦先生,据说你目前还没有见过你所谓的女儿?”白卷斜眼睨着爱伦问,明显好心情的问。 见到对方表情深沉若有所思,他才笑盈盈的望向悲徒的另外一个首脑,“幸会,杰士先生,小辈,尉迟白莲。” 杰士的眼睛亮了亮,这个美人虽然外表上输了爱伦一截,但气质很清奇,看起来牲畜无害,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只危险物种,让他很有征服的食欲。 没错,悲徒佣兵团的老大,这是只没节操没下限,反人类的渣,是个美人他都有欲、望。 “那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喝杯咖啡?”杰士继续没有下限的问。 爱伦笑眯眯的扫了一眼杰士,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一个横扫千军奉送过去,趁他倒地,一个皮靴踩到他的□□胸膛上。 “泡妞什么的,最好等我的事情先解决可好?”他的口气要多温和就有多温和,可惜就是眼神冰冷的让杰士冒了一头冷汗。 他举起双手,嬉皮笑脸,“爱伦,这会让我误以为你在吃醋!” 呵呵,吃你个大头鬼! 爱伦一甩金灿灿的长发,转脸阴狠的望向欧阳易得,依旧笑眯眯的弯着漂亮的眼,“带我去见那个死老头,否则下一秒,我保证欧阳宅地废墟一片。” 欧阳易得的脸色非常难看,却忍而不发,他明白,现在还不是得罪这些亡命之徒的时候,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是我们欧阳家的人失了礼数 ,还请兰奇先生见谅,他们不再庭院,便一定会在书房,请各位跟我来吧。” 白卷风轻云淡的放开了欧阳易得的胳膊,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看多了,便会觉得丢脸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杰士利落的一个起身,朝着白卷眨眨眼,自以为帅比的献了一个飞吻。 欧阳易得气的眼珠子通红,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但眼神落到白卷还在身上便羞愧的地下头去,一声不吭的跟着。 白卷此时的关注点却不再这里,以那只老狐狸的心机,万不会这个时候露出马脚把爱伦拒之门外,除非发生了什么变故。 意味深长的一笑,这不是要看好戏的节奏。 果然还没到中庭,杰士便喧哗起来,“唉唉唉,人呢,不会是耍老子吧,老子千里迢迢跑来陪宝贝见的女儿,结果遇到你们这群横货,擦,艹!” 爱伦一眼扫过去,无声却凌厉,闭嘴! 杰士只得讪讪的合上嘴。 倒是白卷一直跟在欧阳易得的身边没有越矩一步,辗转着紧跟他穿过了中庭□□去了书房。 推门的一刹那,扑面而来的是白纸一片,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满目狼藉的文件。 欧阳老爷子捂着胸口的一副奄奄一息的见到人立马指向二楼被撞的支离破碎的窗口,哆哆嗦嗦的说,“涵冰,涵冰被抓了!” “糟糕!”爱伦与杰士同时惊呼,跑到窗边,看到那个画风猎奇的人类卢卡斯,一声落拓的风衣硬是给他穿出不羁的感觉,那挑衅的眼神与嘴角昭然若揭。 一群画风猎奇的人类正帮着欧阳涵冰使劲的往后院的保姆车里拖去。 “该死!”爱伦低低的咒骂了一句,顾不得现场的混乱,只是抓住了他女儿被抓的重点,一个跃身跟着跳了下去。 “我擦!宝贝,我来了!”杰士紧跟着跳了下去。 ☆、第 51 章 “父亲,父亲,您怎么了?”欧阳易得首先看到的却是倒在血泊里的欧阳豪,惊恐的奔了过去,对方俨然已经昏死有一段时间了。 白卷垂眸看着现场忽而然来的变故,瞥眼看了抱着自己父亲尸体的欧阳易得,嘴角不可遏止的扬了起来。 欧阳老爷子的眼瞳紧了紧,看着一步一步沉稳朝着自己走来的白卷,他手指间亮出的银针异常的刺目,本来的看穿了他的想法,他想乘机杀了自己。 他张张嘴看向自己的孙儿,显然他陷进了自己的失亲之痛中无可自拔。 “白莲,好孩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死,现在欧阳家好不容易有现在的局面,我一定要打垮尉迟家才能走!”他嘟嘟囔囔的满嘴的不甘,苍老的手捂着胸口,浑身抽搐颤抖。 他好不容易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来等来的机会,舍弃自己外孙女得来的机会,他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个时候会杀出个程咬金杀了他的儿子,还抓走了他的亲外孙女。 “只求你放过我,看在清澄曾经替你抵过命的份上。” 他老了,情绪不稳的看着对方,尤其是刚刚,他才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就连胆子气势也比不上从前的一半。这个孩子是回来复仇的,不顾一切的要毁掉欧阳家啊! 白卷的心凛了凛,这个时候,这只老狐狸记挂的还是整个欧阳家族。 那个建立在他痛苦之上赢来的欧阳家族。 白卷的嘴角抬起,看着那只老狐狸扭曲的脸,心里莫名的畅快起来。他的嘴角刚刚才扬起,便听到欧阳易得哀求声音,他僵硬的转头,看着欧阳易得正满目伤悲的看着自己。 “莲,求你,不要伤害他。”他恳求的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双手沾满鲜血的垂在两边。 他知道,欧阳易得并不傻,他知道自己会趁机除掉这个心头大患。 这场游戏里本来就没有谁是无辜的,但是,白卷却一直只想让欧阳易得当作局外人。 所以下一刻,他眼底的寒冰像是瞬间融化似的,笑了笑,“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祖父的伤势。” 欧阳易得愣了片刻,才彷徨无措的看着自己父亲的尸体。 白卷转眼笑得的阳光灿烂的眸子里却是满满的凉意,像是索命鬼的眸子,挑衅与诅咒一般的恶意,让欧阳老爷子惊的昏厥了过去。 十分钟之后医护人员与警察同志呼啸着来到了欧阳宅邸。 白卷一直站在抢救室外,与欧阳易得的失魂落魄不同,他表情风轻云淡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得到消息赶来的欧阳花奈似乎比白卷印象中的瘦了很多,波希米亚大长裙外披着毛线外套,她的眼神错综复杂的瞄了对方一眼才走过去询问祖父的情况。 “祖父的情况怎么样了?爸爸是怎么死的?”仿佛不可置信,欧阳花奈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前端时间欧阳家陷入危机,欧阳豪就把她们送到了 国外,但是这才回来没两天,她就出去寻找名仓泽夜的空档,结果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是恐怖份子头目卢卡斯,他们绑走了涵冰,大概要拿她威胁爱伦·兰奇,祖父因为心脏病发还在抢救,只有等了。” “那涵冰现在有消息了么?”她急急的问。 欧阳易得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昏头土脸的仰头坐在冰凉的椅子上。 “爱伦·兰奇去追查了,他大概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出事。” 欧阳花奈一脸沉痛的在他边上坐了下来,头靠在欧阳易得的肩膀上,她疲惫悲痛,彷徨,为什么她一回来发现整个世界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呢。 她的泽夜也失踪了。 她想问他,以后他们该怎么办?欧阳家该靠谁? 可终究没有问出口,一切都要等到祖父除了抢救室的门才能决定。 白卷倾身侧头看了那兄妹一眼,百无聊赖便缓步朝着门外走去。 欧阳易得听到了响动,抬眼就那么怔怔的看着那个人走出了自己的视线,他想站起来跟上去,却对上花奈一双感情复杂的眸子和伸出一双手拦住了他。 “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了那个尉迟白莲?” 他惊骇的不可思议的扭头看着花奈。 “哥,我一直在你的保护下长大,我从未见过你用这种眼神看过谁,你是不是爱上了一个男人?” 她穷追不舍的问,是与他不相上下的惶恐。 “哥,你可是欧阳家唯一的继承人,你不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懂么?”得不到回答,她慌张的抓起了他的胳膊晃动起来,生怕他执迷不悟起来 ,“不然爸爸会死不瞑目,就连祖父知道了也会气死的!” 欧阳易得站了起来,揉搓着脑袋,在原地转了一圈,随之一脚踢向墙角的垃圾桶。 可是他已经爱上了他啊,这让他该怎么办? 这让他现在该如何放手? 一拳塞到墙上,钻心的疼痛。 他只能颓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埋在双膝之间,呜呜咽泣,为什么要让他遇到白莲,为什么要让欧阳家忽然走到这般田地。 为什么?为什么他只是个没用的废物!什么都做不到,更不可能给白卷任何承诺,给不了他未来! 花奈看到这一幕揪心的难过,一手掩面,弯腰低低的啜泣,最后她还是说出来了,把哥哥逼到了绝境。 她早就在尉迟家的认祖归宗仪式上看出来了灵的真实性别,也明白她哥的眷念,可是她不能看着他哥这么一步步的深陷下去。更何况,欧阳家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 只能说这个尉迟白莲回来的太不是时候,太过蹊跷。 一旦爱伦·兰奇撤手,那才是真正的灾难,万劫不复! 白卷漫无目的在后花园逛了一圈,直到有人把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他才有所察觉。 陨夜还是悄无声息的站在他的身后,让他不由的苦笑了一下。 果然爱伦·兰奇去追查那些凶徒让他分了神么?事发突然,他果然还是没能转的过弯。 “查出来是谁做的么?还是那只老狐狸为了怕爱伦发现才来的这招釜底抽薪?”毕竟死无对证,爱伦以后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陨夜低沉着嗓子,像是戴着变声器一样别扭道,“恐怖组织的头目,卢卡斯,是突发事件,听说欧阳涵冰也是今天才接回的欧阳家,应该是早有预谋。” “那么这件事情就是爱伦的私人恩怨,跟我们没有任何牵扯才对。”白卷的眸子盈盈抬起,望了一眼陨夜,笑的狡黠,“不过这样也好,我倒要看看,这个父亲到底有多名副其实。” 陨夜一怔,看着面前小小的一只妖孽,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想摸向他柔软的中长发,但最终作罢,眼中的清寂一览无疑。 “义父打来电话,找我询问唐甜的消息,看来,那个卢卡斯应该是从唐甜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虽然我不知道他跟爱伦有什么过节,但是若是这件事一天没有结束,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 白卷捋了捋刘海,不在意的对着陨夜分析着可能性。 陨夜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眼中莫名的情愫却不敢让他发现。 “我会保护你!”他沙哑着嗓子道。 白卷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我有预感,欧阳家垮的要比我想象中的容易,尉迟幽明最近有什么动静?” “我查到他已经掏空了尉迟家所以财产,只是这个时候还没走,恐怕还在等复辟的机会。他想建立的是整个梵岚的经济共荣圈,恐怕还没有那么容易就罢手。” “呵,他的胃口不小,不过也对,他敢明目张胆的勾搭王子,早就彰显了他的狼子野心。哼,rose既然已经全部渗了进去,那么只差一个机会了。” 白卷扬眉看着陨夜的眉眼,然后无声的笑了。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抚摸他的短发,比想象中的还要硬朗,不过不要紧,他只要在他身边,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样貌,都没关系。 因为这辈子他只想跟这个人在一起啊! 陨夜的眼底全是温柔的狼狈,微微错过了他的眼神错落在他的身后。 白卷眼底繁华落幕,侧头,看到站在医院门口的形单影只的欧阳易得。 这辈子,他最不想伤害的大概就是欧阳易得,但却不得不拉他下水,所以不想伤害他什么的,本来就是个——笑话! ☆、第 52 章 尉迟家与欧阳家几乎是同时举办的葬礼,尉迟家因为落魄,只是匆匆举行了一个仪式就下了葬。而欧阳家还登报公开了媒体,当场悼念的宾客较多。 人心不古,世态炎凉,这个时候,四大家族的局势完全已经分化明显。 “欧阳老爷子没事吧?”洛世川极其平淡的询问。 “抢救回来了,不过中风偏瘫了。” “喔,命不错!” “呵,你错了,他会后悔活着,将来看到欧阳家族是怎么毁在他宝贝孙子的手上的。”白卷露出残忍的笑意,“怎么着,你们洛家打算怎么办?” 洛世川坐在他对面敲打了桌面两下,漫不经心,“还能怎么办?等待局势稳定重头再来。对了,这是你要的所有资料。这个女人在二十多年前是个风云人物,但奇怪的是,她似乎是个忌讳,名仓家的突然销毁了她的一切资料,这些资料唯一的来源还是从我父亲那里来的。” “哦?” “我父亲说当年提到名仓冽,可比胥爷出名多了,巾帼不让须眉,黑白两道提到这个名字可以都说抖三抖,她当时干的行业是贩毒,有名的女毒枭,但是难过美人关最后落到了爱伦·兰奇那个妖孽手上。据说这个人可祸害了不少千金小姐,但不知为何他却单单看上了名仓冽。” 洛世川扔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人与爱伦一比只能算得上眉清目秀,但是那双眼很清澈,不惹尘埃却又犹如虞美人人一样,坚韧不息。 白卷不动声色的摸了起来,摩挲了片刻,就这片刻让他眷念起来,这个女人的眼神让他感觉温暖与眷念。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欧阳家那只老狐狸说什么都可以变,唯独那眼神是独一无二的。 他脸属于后期改造,却唯独他这双眼遗传了这个女人。 白卷的双手交叉托住下巴,思索了片刻:“我突然再想一个问题,我们四大家族斗的不亦乐乎,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谁最得利?最后得到的答案是执政者,我们都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 “所以,你打算放弃从商来从政?”洛世川微讶。 白卷疲倦的笑笑,如果可能,他只愿一辈子做个无灾无难的普通人,独守一人心。 那个人趁机抛弃了名仓家盛名,说是为了要成为他坚韧的后盾,他做到了,没有附加条件的做到了! “没有,我再想,一直撒下的网,快到要收的时候了!” 书房的门忽然被咚咚敲响,白卷让来人进来,是尉迟老宅的管家。 “莲少,欧阳花奈小姐来访。” 白卷在洛世川诧异的目光中站了起来,沉吟道,“让她稍等,我马上就下去。” 洛世川同时站了起来道,“既然如此,我先行告退,若是有事,直接找人来支会我一声便可。” 白卷很快的朝他点了下头,“好,多谢。” 回到房间换下了守孝用的孝服,换了件平常穿的居家服,这让原本就清俊绝美的人儿添了丝毫的邻家男孩的烟火气。 “花奈小姐,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正在为自己的父亲守孝么?”白卷双腿交织的坐在她的对面,一手搭在沙发后面随意的问。 倒是欧阳花奈似乎有些紧张一直僵硬着表情像是在组织着什么语言用词,白卷的目光疑惑的落到了她的脸上,看着她忽然下了决心一样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尉迟公子,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兄长了。” 白卷一愣,意味不明的笑了,“嗯?” “我知道尉迟公子是个同性恋,可是我哥哥不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以后要肩负起欧阳家,成婚生子繁衍子嗣更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请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来纠缠我兄长。作为赔偿,我可以把尉迟家的资产一部分无偿还给你们。” 看着对方居然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白卷笑了。 “很抱歉,可惜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你们尉迟家已经败落成了这样,你为什么还有这样的优越感?是不是嫌给的少,好,我会把我手上所有的关于尉迟家的资产送还给你……” “花奈小姐!”厌倦的打断了欧阳花奈的话,白卷微微俯视着她,“第一,我不乐意把自己的玩具拱手让人,除非是我自己不要,舍弃!第二,凭现在的欧阳家还弄不垮我尉迟白莲!所以我奉劝你,不要这样自以为是的跑到尉迟家来捣乱,否则我将不友好的将你轰出去!” 欧阳花奈被他身上的气势忽然摄住,一动不动的微微怔住。 余角扫到赶到门口站住的男人,他假装没看到了噙笑,“我是同性恋没错,可惜我看不上欧阳易得那样的草包!我需要的是一个无条件为我挡风挡雨的男人,关键时刻为我舍命的男人!欧阳易得他能做得到吗?或许,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爱我,他只是不甘心爱上了一个男人罢了。” 说完他疏离的站了起来,“我之所以跟你说的这明白,只是因为泽夜,我们很久之前就是情侣关系了。” 真是的,他疯了,才会像个女人一样宣布名仓泽夜拥有权! 欧阳花奈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是说,他之所以跟我解除婚约,是因为你?” 淡薄的瞥了眼她,扶额遮住抽搐的眼角:“没错,因为他的眼里只有我一人,只会在我一人的身边,所以,你别再花功夫找他了。” 简直下不了这个脸啊,他明明是个男人啊,为什么要像个女人一样争宠啊! 皮鞋的马蹄跟敲打着地板,欧阳易得面无表情的快速走到欧阳花奈的身边,看着因为震惊而处在快要爆发边缘的欧阳花奈身边。 “哥——哥?”她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花奈,我们回家吧。”欧阳易得怜爱的抱着了她的肩膀道。 许是只是因为这个小小的动作,欧阳花奈哭的像是个孩子一样扑到在欧阳易得的怀里。 睨眼看着那对兄妹,不免叹气,她年轻,又被一直呵护在手心里,没有唐甜那个女人的心机与那份不顾一切,鱼死网破的尖锐坚韧。 他原本不打算说这样的,最起码欧阳家还未倒之前,只是现在,欧阳家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了,所以他要尽快的撇清这个麻烦。 “哥哥,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都是在哄骗我,泽夜怎么可能是同性恋,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既然这样当初他为什么要跟我订婚?”欧阳花奈鼻涕眼泪一大把的问着欧阳易得。 “花奈,这件事情,你听我说,其实当年祖父跟名仓家定约的人是涵冰,可是父亲一味的反对,因为涵冰只是个遗孤罢了,所以才促成了你们的亲事。可是他并不爱你啊,他跟我一样,爱的都是你眼前的这个男人。” “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她呢喃的仓皇的望着他。 “是真的,花奈。”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楚的表达了出来,“泽夜爱的是——尉迟白莲啊!”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泽夜喜欢的是他,都在骗我?”欧阳花奈的声调一下子尖锐了起来,猛地站了起来,差点把欧阳易得掀到。 “不,花奈,我们只想保护你。”欧阳易得手足无措的辩解。 欧阳花奈接受不了这样的解释抹着眼泪抓起手包就往外冲,欧阳易得只得急匆匆的起来追了上去,只来得及悲凉的看了一眼白卷。 尉迟幽明本来一直在外应付寥寥无几的宾客,后来见到了欧阳易得便也跟着来看了一场好戏。 他的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没想到你也会跟个小姑娘家耍起了嘴皮子。” 白卷闲极无聊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呵,我本来就是这种心胸狭隘的人,但愿你最好别被我找到机会反击!” “我尽量!”尉迟幽明做了个投降的手势,笑的阴冷,这条小狼狗他是越来越拴不住了。 ☆、第 53 章 深夜。 白虞湾,走私窝藏点。 陨夜掀开大油布,让人撬开木箱,里面的走私物是五花八门。 玉器、瓷器都是从华国私运而来,量少而上乘。左边仓库里却是大部分的枪械弹药,火药一旦引爆足以炸毁这里的小半个连体物流仓库。 白卷裹紧了身上黑色披风,皮肤在灯光下散发着瓷白的光,表情凝重,脑袋里快速的思考着。 “这都是这两天运进白虞湾的?” “是的,这个销赃点隐匿的很深,我们也是经过了排查才无意间发现的。” 陨夜一身黑衣藏在黑影中,眉目纠结,按道理说这个时候,尉迟幽明应该按兵不动,可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更加大肆的活动,似是故意打草惊蛇。 白卷走到那些枪支弹药箱边上,看了一下四周的货物布局,在灯光下隐隐绰绰,那些黑暗的角落如同藏着鬼魅一般鬼祟。 “看来我们这次真的是惹火了幽明哥哥呢。”白卷抬起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所以要迫不及待的要除掉我呢。” 陨夜冷笑,请君入瓮么? 手中的匕首一个旋转飞快的脱手出去,朝着其中一个角落袭去,乘风划破撞击肉体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痛苦的尖叫。 同时也就刹那,黑暗中的魑魅魍魉全部现身,爬上了高垒起来的货物箱,噼里啪啦的有金属撞击的声音把他们围在了货仓的中央。 白卷抬起没有瑕疵的脸,看到从后面缓缓走出来的尉迟幽明。 那对镜片在泛黄灯光下闪过精光,尉迟幽明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推了下镜框,嘴角妄邪。 “晚上好,各位!” 白卷所带的手下全部举起黑黢黢的枪口对准尉迟幽明一人。 陨夜冷冽的抬眼望着的却是尉迟幽明身后的另外一人。 “呀咧呀咧,这个时候玩火可是自焚啦咧。” 那个人此时浓郁的就像是一副浓郁油彩画,金黄的长发飞舞,一双湛蓝的眼格外的深邃,嘴唇殷红像是偷吃了胭脂。黑色的军帽与军大衣像是黑夜的打底色,他的眼角妩媚多情,他的嘴角温柔冷冽,他无时无刻不是矛盾的存在。 脸上的疤痕变得格外的妖艳! 一束火红的曼珠沙华被他捧着怀里,格外的炙热。 “兰奇先生,我已经帮你把人引到了这里,按照约定,你要协助我吞并整个白虞湾的黑市。” 合着他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想抓他? 白卷的眼角抽了抽,让他的人收枪,直看着爱伦笑,“你想见我,至于这么大的动静?” 爱伦的从高处跳下,一捧曼珠沙华正好落到白卷的怀里。 他扬起眉眼笑,“现在整个rose都在提防我的接近,你说,我见你需不需要这么大的动静?” “呵。”陨夜手上的一柄寒光立马刺向了爱伦,爱伦一个后空翻离得白卷十步之遥。 白卷凝眸望向陨夜笑的恶劣,“你想杀他灭口?” “不,他还没那个本事?”爱伦竖起一根手指摇了起来。 白卷深深望了一眼陨夜,转眼冷眸看着爱伦·兰奇,“不管你找我来做什么,肯定不是好事!” “恐怕是,卢卡斯希望我能抓了你去交换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白卷笑了,笑的意味深长,森森的恶意,“你就那么确定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孩是你的女儿?” 爱伦的眼角一冷,“不管怎么样,目前她是我唯一的线索,只要有一丝的机会我都不会放弃!” 白卷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好,我跟你走,但是有件事情我必须现在解决,我跟尉迟幽明有个帐,到今天不得不算清楚了。你最好袖手旁边,否则你就带着我的尸体去找你的女儿吧!” 最后一句,他摆明赤、裸的威胁,爱伦望着那双清湛的眼睛忽然惶恐起来。 “好,我答应你,速战速决。” “喂,你想破坏我们的约定么?”尉迟幽明的转头愤怒的望着爱伦。 爱伦·兰奇颜笑如花,“那玩意对我来说就是狗屁!” “就算坏了又如何?首先破坏约定的可是你啊,幽明哥!”白卷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瞬间身影飘忽不定的落到尉迟幽明的身边,迅猛的爆发力让爱伦都不禁大吃一惊。 尉迟幽明一个后退,摘掉了眼睛放到了胸口的口袋,阴笑,“你以为rose假意投诚,渗人团伙的事情我不知道么?我本想将你一网打尽, 谁知道你们现在却反过来咬我一口!” 白卷的眼神一冷,双手交叉胸前,两只银针淬了毒般,光彩绚烂,嘴角咧起,“哦呵呵,幽明哥,你该知道我无时无刻不再想办法拔除你的根基,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你以为杀掉我就能彻底的解决尉迟家族么?” “当然不是,所以,现在整个尉迟家族里只剩rose的人!”白卷疯狂的大笑,看着尉迟幽明眼底的不可置信的惊骇! 就在刹那,原本围在白卷四周的人全部掉转了枪头武器对准了尉迟幽明。 尉迟幽明的脸部瞬间扭曲狰狞起来,“名仓泽夜,所以一开始你的投诚就是在欺骗我?” 扯下了遮面布的陨夜露出高冷艳丽的五官,平淡的叙述,“彼此彼此,你利用我暗地里打压欧阳家,而我却借机渗进你的内部网,这本来就是一场平等交易的买卖!只是你不知道的是,rose一直都是一条蚀骨的跗骨之蛆!” “你们计划的可算是天衣无缝啊?!你以为凭你们的一意孤行能够打败我?痴人说梦!” 尉迟幽明的眼底闪烁着情绪不明,嘴角露出嗜血自负的笑容! “呵,如果不假意做出败北的表象,你又会如何相信泽夜会依附于你来一起打击欧阳家族?”白卷扬起眉眼,行动迅如脱兔,尉迟幽明抽出怀里的勃朗宁抵挡,但是完全抵御不了那份劲道。 “你!” “你手中的生意盘根错节,谢谢你带我摸了个门儿清,所以现在已经没有留下你的理由了!” “你说什么?”尉迟幽明惊骇! 名仓泽夜刚想上前,就被白卷一个眼神止住,这是他一个人的战役,他一定要尉迟幽明死在他的手里才好! 做梦都想把他脱皮拔骨,一根根的让他骨肉分离,那样的痛,怎么都该让他承受一次啊! “啊,忘记告诉你,将计就计一直都是泽夜的强项啊!尉迟幽明!你输就输在这份自负上!”一个电光火石,银针只离尉迟幽明的太阳穴一个厘米左右。 尉迟幽明被迫后退五米左右,看着表情疯狂化的白卷,这个人,疯狂的想杀了他,一刀一刀的将他凌迟处死都不足泄他的心头之恨。他明明知道,嘴边的笑意却越发的深刻起来。 “你以为你可以这样杀了我么?你忘记了我可是清凤王子的心上人,一旦我今晚失踪了,他就会翻遍真个白虞湾也会查出我的下落,到时候别说梵岚,就算是华国你也呆不下去。” “哈,这点你不用担心,嫁祸,我可是比你更加在行!你一但失踪,那么杀你的肯定不是我,而是那些擅自登录白虞湾的恐怖分子啊……” 白卷的武力值已经开到了ax,笑容如同黑暗里绽放的曼珠沙华。 妖艳而邪魅! 他的手脚伸展开来,却节节败退,望着对方越发凌厉的攻势,毫无反击之力的苦笑。 “尉迟白莲,你真的变强了呢。” 尉迟白莲的招招都是狠毒之致,脸上绽放着越来越疯狂的笑容,就像是终于抓到了狩猎已久的猎物! 一个长踢落到尉迟幽明的胸部,银针扫过他的脸部,带过一个长长的裂口,他冷笑,“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已经有了名仓泽夜,怎么算都该比你更胜一筹啊!” 尉迟幽明一个闷哼,一屁股坐到地下,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他阴冷的笑,举起勃朗宁,“别过来,这里可是到处都是火药!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一根银针瞬间插穿而来,直插尉迟幽明的太阳穴。 鲜血汩汩流下。 白卷掉稍起眼角冷笑,“我怎么再可能给你反击的机会呢,尉迟——幽明!” 一切都结束了! 那么多年的仇恨,那么多年的生存寄托的理由。 现在,尉迟幽明那双不可置信瞪大的双眼。 那么自负的一个人,死都不相信自己会败在一个根本不可能输的人的手上! 那些年的□□欺压,从小时候,他就是个废物,明明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躲在尉迟幽月的身后,露出那双惊恐的双眼,仅此而已! “你知道你最大的失误是什么么?” 他歪着脑袋低低的笑着,像是多年的大仇的报,那种无以伦比舒畅的心情,只会让他抑制不住的想要大笑。 尉迟幽明瞪眼躺在地上抽搐,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了哪步? “那就是让名仓泽夜找到了我,让名仓泽夜这块铁板,成了我的后盾!” 坚韧不摧,无往不利! 尉迟幽明动了动眼珠,看着对面表情冷艳的名仓泽夜。 这个人,十几岁便叱诧了白虞湾的黑市,他以为掐住了白卷对方就毫无招架之力。 原来是他太看轻了这这两人,他们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利器! 嘴角发出咕咕的笑,伴随着血液流出,一直以为自己胸有成竹,运筹帷幄,原来他的自负害的他一直眼高于顶,疏忽了眼前最大的敌人名仓泽夜! 白卷一脚踢到对方的脑门上,他的幽月小叔,他终于可以此生为他报了此仇,从今往后,白虞湾没了尉迟家族,四大家族彻底覆灭。 鲜血流过满地的曼珠沙华,绚丽的似是开遍了忘川的彼岸。 尉迟幽月,愿你下世成为海中的水,空中的风,一辈子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愿你天堂安好! ☆、第 54 章 仓库内,空间禁止,所有人面面相觑的看着白卷,大概谁都没有料到这如花般精致的少年,武力值竟然如此恐怖。 “把他的尸体切碎了喂狗!” 表情异常愉悦的白卷,眼底是森森的恶意。 爱伦·兰奇回过神来啪啪的拍手,漂亮的五官复杂的扭在了一起。 他从他的身上不止一次的看到名仓冽的影子。 这个孩子从一无所有翻手轻易的除掉了尉迟幽明这个棘手的男人,不禁是因为‘rose’,更多的还是他的智慧! 无论是那股无辜劲儿伴随着那股狠劲!都让他很是心动。 他从不止一次的怀疑过自己被名仓十夜下了绊,被欧阳家的老狐狸下了套。可是他没有证据证明欧阳涵冰不是他的女儿,相反的,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不管欧阳涵冰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都要堵上这把,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就算不是,他到时候再救会这个孩子也不迟。 白卷收了银针走到爱伦的身边,“走吧,爱伦先生。” 爱伦·兰奇妖冶一笑,抬眼看到大步走了过来的名仓泽夜。 “一切小心,保持联系!”他用手摩挲了下他的脸庞,眼神宠溺却郑重的说。 现在整个白虞湾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没有理由会惧怕这个男人,完全可以保他的莲安全无虞。 就算对方以后想要夺走莲,他也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仓库的大门打开,吉普车的探照大灯照射到外面,一群各有特色的汉子沉寂在黑夜中手持武器枪械,正在警惕四周。 看到爱伦·兰奇,那些人齐齐大喊,“爱伦先生。” “走吧,去跟杰士老大会合!” “是!”所有人整装秩序的朝着后方的几辆吉普车顶上上爬去。 白卷坐到副驾驶上侧头望向名仓泽夜微微一笑,他知道,就算他跨过千山万水,总有一个人会在原地等他,不计代价的,等着他。 名仓泽夜举起带着黑色护手的手,笑的艳丽。 只那一眼,他便明白,他已然是了尉迟白莲的唯一,这辈子的唯一信任的能依靠的唯一。 所以,他翕合着双唇做着唇语。 “等着我。” “好。”他郑重的点头,象征着这辈子的海誓山盟! 若说这辈子谁能值得他等待回首,唯有他! 待到那些吉普车离开了海港。 名仓泽夜才冷冷的对着黑暗中吩咐,“集合所有rose中的暗影,全程盯着,一旦发现一丝危及到莲的地方,全面伏杀,一个不留!” “可是,爱伦·兰奇先生可是莲少的父亲啊?”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15节 “那就让莲看清楚,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资格做他的父亲!另外,通知所有人,就说我名仓泽夜要重新执掌白虞湾的黑市,所有的想要生存的商户帮会全部都要到rose登记管理。其他家族要是反对,你就用些极端的手段,记住,要尽快坐实莲少尉迟家主的身份,还有尽量抬起几个小家族来,彻底挤垮欧阳家族,让白虞湾的局势彻底稳定下来!” “属下明白,可是若是被家主知道您跟欧阳小姐的婚事做吹,那么?” “我是rose的第一掌权人,无关名仓家,无须过问他的意见!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看的出莲对这个欧阳易得很不一般,处理的干净一些,别让莲查出端倪,至于欧阳花奈,都说女人狠起来比男人更加后患无穷,一并除掉!” 落影心下一惊,名仓泽夜一向辛辣狠绝,若不是如此,怎么能年纪轻轻的就要独掌名仓分支。他只是没料到,他对花奈小姐一直都是做戏,没有丝毫的感情! “是属下越矩!我会尽快办好事情!” “另外通知清凤王子,尉迟幽明卷入恐怖分子的恶斗,不幸坠海身亡。至于他的尸体按照莲的意思,剁碎了喂狗。顺便若是有可能,透露我将要回帝都的行程的给清凰公主。” 他冷艳的五官在黑夜里像是蒙了一层面纱,像是暗夜里极力绽放妖冶的花朵,神秘而诱惑! 落影点头称是,迅速消失在暗夜里。 …… 一夜的舟车劳顿让白卷在车上一直昏昏欲睡,爱伦和手底下的人轮流换班开车,快到天亮的时候,爱伦才注意到白卷尽力的把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 他的眼底微微怜惜起来,向后面的人吩咐,“到下一个服务站的时候买点早饭,顺便买条毯子,要质量好点的。” 后面的汉子一脸的大惊失色,他们爱伦先生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的对过一个女人,更别说一个大老爷们了,所以他疑惑的答应之余,眼神不免瞟了那长相没有自家老大一半好看的男人几眼。 要是知道当年他们杰士老大为了追爱伦先生,可没少下心思,这怕他冷半夜送碳的行为可没少做。 都是糙汉子,谁需要谁的嘘寒问暖,当时爱伦先生只说了一句话就秒杀了杰士老大,“娘炮!” 到了服务站,白卷脑袋昏昏沉沉的醒来,看到一脸小心翼翼给自己掖被角的爱伦,眼底的不明情绪很快的一闪而过,笑的阳光灿烂的道,“早啊,爱伦先生。” 爱伦眯眯眼,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包劣质烟,放在手心里捣了几下,才去点上。 “买了早点,随便吃吃吧,待会还要赶路。” “呵,这是怕我跑?”白卷的眉眼一转,看着他一头散落的金发不由自主的靠近,伸手抓了一把金发放在鼻下,暧昧不清的问。 爱伦不置可否的转眼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个烟圈。 白卷被呛的不由咳嗽了几声。 爱伦哼笑了一声,这小孩,打算□□么? “你让想起阿冽,二十多年前,因为生意,我们很长时间都是在车上渡过的,她的气血不好,很怕冷,所以一到夜里总会把自己蜷缩成团。她说,这让她觉得温暖,就像是在母亲的子宫里。她的睡眠很浅,很容易做噩梦,很怕黑,明明胆子很小,却做着危险的行当。她是我这世间见过最温暖,最美好的女子,她的眼神太过清澈,太过无辜,就算做了坏事,被我抓包,也总被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我曾经以为,我的心如铁,不会对任何人动用真心,唯独对她,我硬不下心来,我明明知道她是这世间最心思缜密的女子,我明明知道她的懦弱只是装给敌人看的,可是我还是沦陷了下去。” “这样的女子,一旦对谁动了真心,便是一生一世。可是到底我还是没相信她,就连她死我都不知道,就算回到梵岚,我也是带着报复的心情的,就算她死了我也还是不相信她那样坚韧的女子会选择自杀!” “这世间,谁都有权利选择自杀解脱,唯独名仓冽不可以,她还欠我一个解释!” 爱伦发泄似的拳头一下子打到方向盘上,吉普车发出厉声的车鸣,白卷瞪大眼睛望着他,眼角觉得酸涩胀痛,他呆愣了片刻去拿放在面前的早点包子。 把手附在了胸口,那里有着名仓冽的照片。温热的,却让他觉得心疼,原来他的母亲是这样一个女人么?他对她知之甚少,却很想知道她的全部,那是他从未蒙面的母亲啊! 终于,他咽下了情绪,故意挑衅的轻笑,“她并不欠你什么,就算死,她还留下了你的种。爱伦·兰奇,你这种人,还会在乎别人欠不欠你么?” 爱伦眼神奇异的看了他,弹了下烟灰,笑的冷绝倨傲,“我这种人,欠我的都该死绝了!” 他欠的也死了! 这辈子,唯独那一人,他将带着那份遗憾与眷恋,回忆与悔恨活下去。 白卷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白色的沙滩,与干净纯白的房屋盖在海边。景物换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围绕着海边转悠。 他明白,自己出了白虞湾的范围。 爱伦追着的应该是卢卡斯的方向,只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么个亡命之徒,为何要跑向帝都的方向?急着送死应该不是他们这些画风猎奇之人的作风。 等到白卷坐到屁股生疼,辗转半蹲研究了几个姿势可以换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五星级大饭店! 就是那装修破落了点,总统套房就只有两张单人床和一个黑白电视。 这年头竟然没有wifi,简直不能忍! “这种地方也好意思叫‘五星级大饭店’?那午餐是不是叫豪华套餐?实际上就两片午餐肉!”杰士阴阳怪气的说了半天,一手的金大戒闪的白卷头昏眼花。 “这地方是你找的!”爱伦拍了下长条凳上的灰,一屁股坐下拿开水冲了下玻璃杯,倒了杯开水放到白卷的面前。 “爱伦,你竟然对这个小白脸比对我好?你从没有这样给我倒过水!”杰士大惊小怪! 白卷翻了翻白眼,端起水杯,冲着杰士笑的挑衅。 “除非你生活不能自理,否则我不会考虑。”爱伦显然没打算给他脸,“少说废话,卢卡斯呢?” “出海了!” “什么?”爱伦一下子拽住杰士的衣领,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找谁盯着了?” “比格蒙!”杰士颤颤巍巍的解释。 爱伦满意的替他掸了掸衣领上不存在的灰,笑眯眯的坐下转头对白卷道,“吃过饭,我们出海!” 白卷耸肩,特么的,他有选择的权利么? ☆、第 55 章 吃的是当地的农家菜,海鲜居主,吃的算不错。 白卷把食指塞进了嘴里吮了下满手的海鲜酱,再抬眼看到爱伦若出神的盯着自己,他不好意思讪讪的笑着伸手去拿纸巾擦手。这个习惯他从小就有,只要手指因为吃海鲜蘸到了酱,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放在嘴里吸吮着味道。 爱伦忽然发问,“你的母亲是欧阳清澄?你长的跟她倒是没有一点想象的地方?” 白卷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嗯,出过车祸,整过容。” “哇唔,那你以前岂不是个丑八怪?”杰士阴阳怪气的剥着大闸蟹问。 白卷同样学着他的口气,“说不定,我以前是个绝世美人,像名仓家的那几位,不过你就不同了,一辈子丑样!” 杰士跟吃了苍蝇一样,脸色怪异。 爱伦沉默了片刻道,“也有可能,毕竟欧阳清澄是个美人,不过名仓家的那位夫人可是当年皇室之中备受追捧的美人,可惜红颜薄命,不然名仓家也不会出了那么多私生子。” 白卷静默了片刻,看到杰士果然用色迷迷的眼神把他从头奸视到尾,伸出了伸头在唇边舔了一圈,意犹未尽。 一根银针亮了出来,直插杰士的舌头,好在对方反应够快,直接抓住左轮挡住,却被白卷一把挑飞! 白卷阴森森的笑,“再伸出来,我就让它有出无回!” 杰士的脸绿了绿,卧草卧草,这是只黑寡妇啊! 他一伸手去捞自己的左轮手、枪,一看对方漂亮的脸蛋,立马色从胆边生,顺便摸了个小手才收了回来。 一边把左轮塞进怀里一边无耻的咂嘴,“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少爷,这手油光水滑的跟个娘们似的!” 白卷的眼神一冷,准备大开杀戒之时,从外面传来了马蹄靴叩地的声音。 “老大,森蚺回来了。”杀马特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管表情还是身材,都很完全诠释了是叫张力! “让他进来吧。”杰士头也不回的道。 爱伦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杰士,心上记上了一笔! 进门来的年青人,一身湿漉漉的,脸部画着迷彩色,身材干瘦弱小,眼神阴森的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就像是一条随时随地准备弄死你的滑不溜秋的森林巨蚺。 他与比格蒙一直是一对生死搭档,一个跟着卢卡斯他们,做下记号,一个留下来领路。 他说话用的是白卷听不懂的小语种,像是类似于西班牙语的发音,但是又不是很像。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杰士与爱伦的眉头都深深皱了起来。 “怎么想起藏到那里?” “的确,那里四周都是沼泽,山上也是密林,有天然的溶洞天坑,地势险要,但的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爱伦用手托起下巴,露出精致的侧脸,余光打量着白卷。 白卷正塞的满满当当一嘴的饭菜,事不关己,这个时候不填饱肚子,就预示着接下来的日子将要吃不好,睡不好,说不定还要搭上性命! 梵岚之北有座无人岛,因为地势险要,环境恶劣一直无人居住。那个地方属于三不管地带,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管辖,所以对于他们这些非法入境的人来说是再安全不过的地带。 那些家伙开始着手收拾形状,身后的旅行包内塞满了野外生存工具,怀里一个揣了一把手、枪,和一把磨得亮堂的手刀。 杰士抹着嘴角严肃的用着小语种跟那些举止训练有素的兄弟们指手画脚的交谈。据说每个佣兵都是位野外生存格斗家,追踪,侦查都是拿手好戏。 不仅如此,还外带外科医生和指南针功能等等,虽不说全能,但是也算是个天才! 白卷咽下最后一口饭,跟爱伦要了身迷彩服跟军靴!揣上他的洛克克17与银针,无比欢乐的跟着他们跑到海边去租快艇与皮筏。 快艇快速的驶过银色的海浪,海风吹的几人的发型都飞了起来,尤其是杰士朝后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被吹成狗毛样! “少年,你看起来,像是要去郊游啊?”杰士斜眼看了过去,调侃道。 “你眼瞎啊,大叔,我明明很紧张啊!”白卷一个眼神横了过去,嘴里嚼着刚买的槟榔。 “大叔?”杰士阴阳怪气的尖叫起来,“大叔会有我这样的人鱼线?六块肌?大叔会有我长的英俊?大叔会有我孔武有力?”说着还竖起了双臂展现了他的二头肌。 白卷当时的表情是这样的,→→粑粑,你的旁边有个二逼! 爱伦的心情是这样的,→→,我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个傻逼当搭档! 无人岛比较靠近热带,四周是百合类植物沼泽,里面有鳄鱼与水蟒一类的危险生物。所以当快艇达到小岛四周之时,杰士便指挥人手抛出快艇后面的皮筏艇。 “听我说,爱伦,卢卡斯这次带上的人不多,所以我只要带上十人左右上去搜查就可以了,你和剩余的人在岛下等,我会带着这小子找卢卡斯交易。”杰士平摊这手,与他商量。 “不,我要亲自上去,杰士,尉迟白莲的安全由我负责,你负责让人带好行装,武器,记住,千万不要掉进卢卡斯的猎人陷阱就行!”爱伦也不打算跟他多话,拉住白卷就往皮筏艇上挑起。 杰士悻悻的有些吃醋,“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转头吩咐后面的,“小心,伙计们,千万别掉进鳄鱼嘴里,到时候可没人救你们!说你呢,小白脸,记住!可别哭着叫妈妈!” 面对杰士的挑衅,白卷只是温柔的善解人意的笑笑,“我会直接说,杰士,我艹尼玛!” “艹!”杰士十分不爽的咒骂了一句小语种。 爱伦轻飘飘的扯过一句,“这是小情人的打情骂俏么?” 杰士手一抖,一副‘宝贝,听我解释’的表情,白卷恶心想吐直接爬船头去准备跟鳄鱼来个亲密接触。 爱伦蹙了蹙秀眉,望着杰士,用着白卷听不懂的发音,“别t的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你知道我不喜欢男人,别以为我见到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就跟你一样的发情挑衅!我不希望在我干掉卢卡斯之前,第一时间先废掉你!” 杰士的表情镇定,爱伦显然不是第一次说出这么打击他的话,他的脸皮可以堆城墙了,倒是爱伦的五官因为空气的热度十分旖旎艳丽,但是眼神却非常的凉薄。 跟着后面的兄弟看到这么熟识的一幕,面面相觑了对方一眼,各自低头勤勤恳恳的干各自的活。 “知道知道,下次不敢了!怎么又说这种伤我心的话?”杰士咧嘴笑了笑,油腔滑调凑过去问。 “因为我怀疑,卢卡斯在利用我。” 他这种人精,向来只有他糊弄别人,何时轮到别人来糊弄他? “wtf!” “杰士,虽然我没有证据,但种种迹象与疑点告诉我,这是个陷阱。” “那我们还上赶着去送死!”杰士觉得无法理解的挥舞着手臂。 “因为,我们早晚都要解决卢卡斯,杰士,这只是个契机。他跟了我们的线这么长时间,无非就是为了斗垮我们,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先发制人。” 爱伦的表情凝重,这些年,你躲我藏的游戏玩腻了,总得来个正面争锋。 卢卡斯那个人,做人做事就一句,癫狂!做什么事,喜欢做绝,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人家总是喜欢把人折磨的个死去活来,偏偏不让人死绝!业内人士都清楚,宁愿死的干净利落,也被落到卢卡斯那个疯子手里。 爱伦与杰士与他打交道也不是那么一两回,回回事情做到了僵局。时间长了,爱伦觉得这个人就是喜欢虐,喜欢虐别人是其次,更喜欢的还是找虐,净干那些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游戏玩腻了,总有ga over的时候。愚弄别人这种事情,想来只有他做。要是轮到给别人来愚弄了,爱伦觉得这操蛋的人生也该结束了。 “全部上皮筏艇,用口哨传讯,记住,找到卢卡斯之后第一时间通知大家位置,谁要私自行动,老规矩,知道吧!”杰士转头画风凌厉的交代了几句便拍手指挥大家有条不紊的上了皮筏艇。 白卷察觉到爱伦从刚刚开始就很诡异的目光,装作毫无察觉的吐出嘴里嚼成渣的槟榔,看着风平浪静的百合类植物沼泽,一片盎然的绿意。只有那些久经沙场的人,才感觉到那股紧张到随时迸发的杀意。 他在赌,拿自己的命在赌,看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资格做他的父亲。 他虽然不明白名仓泽夜隐瞒着他什么,但是,他一直以来都很清楚,泽夜很抗拒他们的靠近。 一旦埋下了好奇的种子,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 不管隐瞒了什么,他都要弄清楚,为什么名仓泽夜要利用rose的势力去斩断爱伦知道真相的所有线索,甚至有意无意的阻挠爱伦来找自己。 名仓泽夜那个人,他从未想过要去了解他,却又无比清楚的明白,这个人属于自己的同时,又紧紧的勒住了自己。 人类心底最自私的愿望就是那样,明明清楚自由与爱不可兼得,却又虚妄的想着同时拥有。 ☆、第 56 章 空气潮湿又闷热,加上地理环境,虫蝇飞来飞去的都是腥臭的湿地泥土味道。 “跟紧森蚺,否则,掉进沼泽,够你难受的,这里可是水蟒的繁殖地。”爱伦掉头看着他燥热难耐的样子,满头大汗,双颊彤红。右手一直拉扯着自己的衣领,脖子处有好几处抓痕红肿。 白卷浑身难受的扭了几下,汗流浃背,后背布料已经湿了干,干了湿了好几次,他的脚上全是泥泞,甚至带出恶心的条虫,这里已经在了山脉之下,只是些小范围的泥沼,皮筏艇无法通过,只能慢慢走过去。 这才小半天的功夫,白卷觉得自己的双腿跟灌了铅似的,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嘿,小白脸,记住,累了,就叫妈妈!”此时此刻,杰士还不忘回头调侃几句。 白卷碎长发全部沾汗耷拉下来,嗓子冒烟一句话都吐不出,仰头看着已经西移快落的太阳简直快要感谢上帝了。 “够了,杰士,尽快渡过泥沼,支帐篷,找人巡逻,我估计,卢卡斯已经在某处看清了我们的行动,晚上一定会夜袭。”爱伦打断了他的话,让众人加快的脚步。 终于在天黑之前安营扎寨,在四周设好了篝火,安排人值班夜巡。 白卷累成狗,随随便便的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就倒在帐篷内不起,特么的的活了将近二十年,没有一天的运动量比得上今天的,就算当年被尉迟幽明抓到手没日没夜的训练,也没想今天成这样跟死狗似的就想倒地不起。 帐篷被人一下子掀起,爱伦弯腰钻了进来,手上拿着一管药膏,看着闭眼不知道是真水假寐的白卷,一下子扯开他的衣领。 白卷撑开眼皮起有气无力的瞧了他一眼,动都懒得动。 “看你那么能打的样子,还以为你体力过硬,谁知道却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爱伦冷嗤的笑,手上却不轻不重的给他涂抹着膏药,“野外的虫蝇都很毒,千万不要乱抓,这药膏是团里的小孩自己拿药草配的,很管用。” “嗯。”他懒得辩驳,任由他把自己当少爷似的伺候。 “尉迟白莲,你说,这是什么?”终于,爱伦从怀里抽出一张照片,表情在阴影里看不清楚,“很不幸,是你丢下的。” 白卷的眼瞳紧了紧,伸手去摸索怀里,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所谓知己知彼,你要拿我去交换欧阳涵冰,我要知道她的底细应该不过分吧?”他的嘴比脑子更快的翻飞起来,最后嘴角咧出一个满不在乎的角度。 爱伦用探究的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了片刻,他的目光敏锐而冷冽,害的白卷差点就绷不住了。 他伸出漂亮的手,落在他的额前,白卷甚至可以看到他手掌心因为长期握枪拿到摸出的老茧子。 “真是不诚实的孩子呢。”他揉了揉他的头发,“人总该遵从自己的本能直觉,我见过无数的形形□□的孩子,却没有一个像阿冽,唯独你,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的第一面,我总想,如果我跟冽有孩子也该是这样的样貌,这样的品行,甚至做了坏事,我都可以说了,孩子,做的不错!或者做不到也无所谓,理所应当。” 白卷摆摆手的打断他的自言自语,“我能理解你,先生,真的,人老了,话总是特别多,想找个人抒发下内心的情怀,可惜抱歉,我今天真的很累。” 爱乱耸耸肩,却换了个话题,“好吧,但你这种个性是怎么看上的名仓泽夜的那小子的?极度缺乏信任感的孩子,竟然会相信一直鳄鱼一样的男人!” 眼神一冷,爱伦一个猝不及防被白卷一脚踢中下怀,幸亏他眼疾手快抓住了,嘴角愉悦的提起,“果然,你在害怕?” 他的心在下沉,台面上却笑的风和日丽,“爱伦·兰奇,你这种自信心胀膨的人又知道些什么?因为欧阳家老狐狸的一句无根无据的话就这里奔命,又比我好的了多少?” 慢条斯理的挑起了他下巴,爱伦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眼神深沉了不少,似在思考。白卷却觉得时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一把打掉他的手,用另一只脚把陷入沉思的爱伦踢到帐篷外面。 他用手捂着额头,觉得头痛欲裂,手指点了点爱伦触碰过的地方。 他这个人对亲情已经失望到了极点,对人的信任程度也摆在哪里,爱伦,他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也有所察觉事情的不对,所以他刚刚是在试探。 可是自己偏偏说不出是,与不是。 就是可惜了那张名仓冽的照片,明明只有那一张而已。 他昏昏沉沉的才睡到半夜突然听到连起的呼哨声,像是嘲笑鸟的歌声,一声比一声紧凑。等到白卷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人从帐篷掀了出来,提起衣领,拽着白卷就开始没头没尾的跑。 白卷看着前面跑到大喘的杰士,他身后背着看起来很重的大型弓箭,他的另一只手一直紧紧的握住左轮,对着旁边黑漆漆的丛林打着呼哨,却不是他听到的鸟鸣。 那也就是说刚刚的暗哨一直是卢卡斯那边的人。 后面的脚步越来越近,杰士忽然停住步伐,拿下弓从后抽出一根长箭对着白卷的身后射去,紧接着是一命呜呼的惨叫声。 “bgo!正中!”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兴奋,旁边扑出的男人一下子压倒他的身上,与他滚在了一起。 白卷双手紧捏银针,紧跟着跳了过去,杰士看到他的动作下意识的压制住了男人动作任由白卷手中的银针双双□□了对方的太阳穴,杀人不见血。 两人直接根本来不及交流,呼哨与鸟叫一声一声的高亢起来。 杰士抓住他的胳膊就往西南方向跑去。 “爱伦呢?他在什么地方?”白卷紧张疑惑的问。 “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我们约好在山顶的天坑回合。” “好吧,你的意思是说,他把人引向了别处,由你确保我的安全?”白卷随即脑补了一下。 杰士撇嘴调侃,“没想到你看起来娇生惯养的,身手不错!” “彼此彼此!”白卷伸了个懒腰觉得浑身酸痛,“我们现在朝哪里走?”他完全就是个方向废,要是没太阳,他连东在哪儿都不知道。 丛林树木间的动静忽然大了起来,簌簌沙沙的声响让白卷蹙眉,“看来敌人没你们想的那么蠢,他们发现了你们的调虎离山计。” “这群操蛋!”杰士拔腿就跑,以二对未知,他可没把握能赢。 白卷皱皱眉,跟着过去,跑到了半途拉着杰士就往树上窜。看着那些人画风诡异的跟刚从难民营回来的二位在下面转了几圈之后,杰士终于忍不住,从后背抽出了箭矢,对准了其中一个。 白卷亮出银针,跟对方比划了个三二一,两人同时发力,一个飙到了一个。 “welldown!可是没有飞镖,这一镖一个的跟打桩子似的,多爽!”杰士跳了下去。 白卷刚想搭腔跟着跳下去,就在瞬间看到了杰士脑门上的红外线,他仓皇的四周探视,看到的确是另棵树上早就伏击好的狙击手。他屏气凝神,从口袋里掏出洛克克17,还未开枪,就见对方的脑门上出现了一个血洞掉了下去。 他的神经微微紧绷,刚刚他并未发现第四人的存在,而这个人却在他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杀掉了狙击手,如果这个人是敌人那就太可怕了! 他半蹲隐藏在枝桠间,显然杰士也注意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原地转了一圈,手里紧紧抓住左轮,这个时候他并不介意发出枪响,让人注意到这里。 此时的森林静谧的连只虫鸣都听不见,只能看到隐隐绰绰的树影,今晚的月色浅白,有些渗人。 杰士显然很快的锁定了目标,准备开枪的时候,被快速滑下树干的白卷抓住了枪柄。 “我们快走吧,在没弄清卢卡斯那边到底有多少人之前,不要轻举妄动。这拨人,说不定是来帮我们的。” 杰士疑虑的看了他一眼,“是rose的人?” “我不清楚,泽夜手中的人我没见过几个。”白卷淡淡的转身换向了一开始杰士指着的方向。 “难以置信,你竟然都不怀疑他一下?连我对他的大名都如雷贯耳,他的手段之毒辣堪比卢卡斯了,毫不夸张的说,他就是只冷血动物,听说他为了夺得白虞湾的地盘干掉了自己的叔父和弟弟。” “难不成你就没有为过利益伤害利用过亲密的人?”白卷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杰士举手投降,耸肩,“好吧,利字当头,总有那么一两回。”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想了解,对我来说,这个人只要忠于我,就已经足够。” 对于他来说,这个人只要不背叛他就好,哪怕他真的把他伤的遍地鳞伤。 他已经认准了这个个人,就算放手也没了资格。 ☆、第 57 章 纤细的人影唰唰的从两人的头上飞过,杰士打了个呼哨,有些兴奋的说,“是个美女!看身材是个御姐!” 这眼神跟脑容量让白卷不禁唏嘘,从死人的脑袋上拔出自己的银针,顺带捡起了根比较粗壮的树枝做拐杖,这架势,要爬上山,肯定要再送掉他仅剩的小命。 “欸,都说你们四大家族的暗影媲美皇宫内院的大内侍卫,是不是真的,看这轻功,嗖嗖的就过去了。”杰士一副哥两好的架势把手搭在了白卷的肩上。 白卷一个趔趄,差点一个狗吃/屎,好在扶着旁边的树就趴了上去。 白卷默默的扒拉掉他的手,忽然想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泽夜的身份只是个见不到光的暗影,陨夜。 是的,他的代号一直都是陨夜,所以尉迟幽明介绍陨夜给他的时候,他的满心的欢喜却不敢表露,因为尉迟幽明无时无刻不再监视他。 那时候的泽夜受伤是家常便饭,他每次来大概都是被人逼到了绝境,才会想到来找他。虽然的他们身处的环境不同,但是处境却是意外的相似,都如同困兽一般绝望,得不到解脱。 但是泽夜跟他是不同的,本质上是不同的,他知道要想不挨打,就要高高的站在别人触碰的不到的地方。所以他做到了,一次次的杀伐决断,一次次的断情弃爱,最终的坐到了如今的位置。 而他,虽然别人都以为他不甘平淡,是头白眼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宁愿平平淡淡的渡过这一生,无风无浪,无惊无险,独守一人。可是,一次一次的绝境不得不让他卷进只为复仇的生活中,不得真心,不付真心! 他犹然记得,陨夜说暗影,就像是尘埃中的影子,哪怕死了,也是只空气中被戳破的气泡,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生死没有喜乐的权利, 这些都不恐怖,最恐怖的是他们被一日日的心理暗示,失去了自我,终于,成了只是一具具能够自由行动的杀人工具。 他们的信条是无亲无故,灭情灭义。 他们信奉效忠的只有一人,主人! 白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是吧,听说,他们有着最为机密的杀手训练,最残酷的是把十人十人关在同一密室,早晨第一缕阳光照下,开门,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 “干你大爷,这群没人性婊、子!” “呵,残酷么?还有更残酷的,没死的人,却被砍断四肢做成人棍,泡在药坛子用来试秘制的禁药。”看到杰士恶心的打了个哆嗦,白卷坏坏的一笑,“不过这项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被废除了,现在一枪在手,什么解决不了,你说是吧?” “艹,这是在泯灭人性啊!”杰士喃喃自语,显然不能接受。 “所以,下次见到那位御姐,就对她殷勤点吧,毕竟她刚刚还救了你的命!” “如果是位美人的话,我可以考虑。” 白卷耸肩,听到一声唿哨凄厉的从很远的树林穿了过来。 杰士的脸色一变,回头就跑,“遭了,那边掉入了陷阱遭到了袭击!” 白卷猛然回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爱伦。 他回头拔腿就跟着杰士狂奔起来,不管怎么样,他不想看着他出事,这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跟他有真正的血缘关系的男人。 就算不相信他也好,怨恨他也罢,只要他不出事怎么都好。 树林中的唿哨与嘲笑鸟的声音相继响了起来,第三拨人的讯号是响箭,一次溜的烟火射到天际。 看来卢卡斯也不想呆在这种鬼地方,不然也不会挑选第一个夜晚就开始动手,要是他,绝对会耗上几天几夜,真是白瞎了这么个叛变造反的好地方。 两人的动作迅猛的带过灌木丛,等到白卷回过神来已经冷汗津津,他的身上也被刺木拉了几个口子分外的狼狈。哼哧哼哧的跑了大半个小时,跟唿哨的方向跑去,跑断退的时候差不多终于在地上看到几具死尸。 死状极惨,那脸皮翻飞的堪比树皮一般被一块块的削了下来,连左手的手指都被齐齐削去。 据说有些地方有习俗信仰,只要削掉被杀之人的善手,就会减轻灵魂的重量,只会被判下地狱。这样的做法,大概只有卢卡斯那群画风惊奇的手下有什么特殊的信仰才能做得出。 “卢卡斯!”杰士咬牙切齿,眼珠子蒙上了一层血雾,大概任谁的兄弟死状这么惨烈的,当老大的心里肯定不好受。但紧限于不好受,他们这种人早就看透了生死,情绪波动不大,很快的又寻着种种打斗的痕迹跟了上去。 与其在这里哭爹喊娘不如,不如尽快的抓住卢卡斯,杀了他。 “小心,陷阱!”白卷一把拉住气的头昏脑胀的杰士,他一脚绊断了脚下的藤蔓,一个踉跄,头上唰唰的飞舞着削尖的木刺,根根尖锐的朝着他们的头顶飞来,一不小心就会脑浆迸裂。 白卷一个翻身带出了杰士,他飞身跳上树木之间,用银针挑断了藤蔓,利落的侧身飞跃了下来。 杰士摊摊手,有些语塞的看了白卷半天,呐呐道,“谢了,兄弟。” “我还不讨厌你,目前没有让你死的打算!”白卷冷冷扬起了嘴角道。 “好吧,我知道你很牛b,如果你不是打爱伦的主意就更好了!” “谁告诉我,我要打他的主意,明明是他要带我来救他的女儿。”白卷无语,合着他一直对他挑刺是以为他是个小三? 杰士显得有些难以置信,“ipossible!爱伦从来没有对谁这么殷勤过,还亲自给你端茶递水,擦药!你知道,这我们来说简直非常的不可思议?” 好吧,这个人平时到底有多大男子主义? “你觉得我们现在讨论这个问题好么?”白卷指着面前一群野人打扮的汉子,“我记得你说过,他们的人数不会超过十人左右!” “哦,我的判断不会失误,除非,他们早有预谋的等着我们了。”杰士一边说一边甩下了自己的弓箭,掏出了左轮。对面的人影影影栋栋,好在今晚月光不错,简直是天时地利,怪不得卢卡斯会选择今夜动手。 杰士掏枪的同时,对方的机关枪已经横扫了过来。 一个鲤鱼打滚,行云流水一样的动作漂亮流畅,杰士像是上个世纪的西部牛仔,十分帅气的躲在了树木后面对着对方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扫射,尸横遍野,卧草,那准头,白卷自愧不如。 身为悲徒佣兵的头目,没有绝技傍身,简直是自找死路。 吹了吹没有冒烟的枪口,杰士自以为非常帅气的朝着白卷一个眨眼。 “所以说,你跟爱伦是根本不可能的对么?”临了还是挺纠结这个问题的。 “没错,但我觉得你跟他也是天方夜谭!”白卷难得实诚的说了一句大实话! 冲着对面放了一枪,杰士悲愤,“why?” “他对男人不感兴趣!是个直男!这么多年你就没看出来!” “我也是直的!可是我就喜欢他啊!”杰士悲怆。 “那肯定是你的错觉,男人不可能说弯就弯!”白卷抓起地上的石子趁着杰士给枪上子弹来上膛的时候,往那右边的人掷去,又是几声低呼。 “人数不多,看来堵在这里,说明我们的方向没错!” 杰士吹了几个呼哨,森林里静谧的没有任何回答,他的脸被月光照的惨白。 白卷嘴巴蠕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看着杰士大步的走到了对面,查看有没有活口,好在,白卷用石头砸的那两个人只是昏迷了过去。 杰士用着流利的小语种盘问着他们,他们的表情很茫然,零碎的说了几句让杰士的眉头纠结的很深。问完想问的,杰士一人送了一个子弹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怎么样?” “他们入伙的时间不长,只是提前的被安排来到了岛上做陷阱,唯一知道的是他们的老巢是在另一座山下的溶洞。” “看来他们今晚的袭击很成功,引走了爱伦,然后找人截获我们。那些人没想杀我们,大概是想用我们来威胁爱伦,看来你们之间真的有深仇大恨呢。” 杰士尴尬了笑了笑,去寻找可以休息的山洞,今晚已经够累了,只有足够的休息才可以保证明日的体力。 唔,看来他们之间是有故事的,白卷暗想。 …… 森林的另一边。 “阿骸,你见到他了么?” 泽夜的五官在夜晚总是比较艳丽,此时他还是一身紧身的夜行衣。 被称作阿骸的女子容色平淡,看起来却最多二三十岁的模样,只是那双眼非常的精致,她的眼神懵懂,不懂泽夜的意思、 “阿骸,快二十年了,你的记忆想要恢复么?”泽夜侧眼轻叹的问。 女子迟疑的看着他,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从他还是个五六岁的娃娃时候,她便跟在他的身边,那个时候,她已经没有了记忆,如今都快二十年了,要那些做什么? “阿骸,我很喜欢莲,你知道我可以护他周全,照顾他一辈子。所以,请你放心的把他交给我好么?” 阿骸不明所以的点头。 泽夜欢喜的像个孩子一样展颜笑着,拥抱着她,像是拥抱了母亲一般。 ☆、第 58 章 卢卡斯·拜伦,是个反社会的极端恐怖分子,曾在北欧涉及多宗宗教谋杀案件,身后的地下组织名为密语。 当年他与爱伦相遇在一个欧洲的田园小镇,卢卡斯对爱伦有种几乎病态的执着。无数次的相邀他加入密语,后来爱伦却加入了当时默默无闻的佣兵团悲徒,这让他几乎疯狂的对其进行骚扰,直到后来爱伦与杰士带着悲徒的团员离开欧洲。 但也从这个时候,卢卡斯像是密谋尾随一样,虽不说随时随地,但是很多时候他们都会正面相对来次狭路相逢,卢卡斯似乎很热衷这样的斗智斗勇,每次都是一只斗胜的孔雀一样离开。 唯独,这次爱伦不能容忍下去,这个人挑战了他的底线,拿他的孩子作为要挟他的工具。 “爱伦先生,比格蒙传讯,杰士老大与那位少爷并没有落到对方的手里。”森蚺走到他的身边躬身道。 爱伦踩灭了脚下的烟头,“很好,原地休息,黎明再继续走,要在他们之前找到他们的巢穴。现在开始,禁止用唿哨传讯,如有必要,随地留下记号,收到口讯也不要私自回复,不要让敌人发现我们的位置。” 这次他摆明兵分两路,分批围剿。 卢卡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很多,这个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祈祷,他们不要被事先抓住。 爱伦身边只剩下了三人,刚刚掉进陷阱的时候折损了四人。杰士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虽然为人散漫不靠谱,但是独自带着白莲不是问题,目标分散变小,也不容易让卢卡斯的人发现。 只是白莲,尉迟白莲,那个别扭的孩子,明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却一直假装不知,他到底受过多大的苦楚,才会对人有这么大的戒心?虽然一开始他对他的印象就很特别,却一直没有去调查过他的以往。 一定过的不好吧,不然也不会如此的费尽心机借他的手除掉尉迟幽明,他虽然讶异那孩子会派人来找自己给对方下套,但是这本来就是他们尉迟家族的内讧,他并不想介入,如今想来那孩子跟阿冽一样,心思缜密。 “妈个鸡,卢卡斯手上挟持着个女人,也不怕她临时来个亲戚什么弄得一手的晦气。”爱伦难道烦躁的去掏口袋里的香烟盒,又拿出一支点上,然后吐了个烟圈。 不管怎么样,现在确定了白莲的身份,那个丫头救不救都无所谓,主要还是要除掉卢卡斯。 “爱伦先生,已经跟到了这里要不要老大汇合?” “不用了,凭他的本事大概已经找到了我们的去向,我们只要在他们之前被抓之前干掉卢卡斯。” “爱伦先生,你打算独自面对卢卡斯·拜伦?” “事由我起,也有我负责了结。” “可是凭着老大的个性,若是得知了您故意支开他,肯定会闹个天翻地覆。” “到时候说吧,回程的时候带上兄弟们的遗体找个风水宝地安葬起来。”爱伦很快的扔掉了扔掉踩灭,对方是卢卡斯的话,到时候有没有回去的机会都说不定。 这是最后一次的以性命相搏,为了白莲,为了阿冽。 阿冽,一旦死了,就能见到了你了吧。 他惆怅的叹了一口气仰望着星空,已经快了破晓的时候,地平线的已经渐渐红了起来。 “原地整装,装好枪械武器。” 爱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只有手掌心大左右的微型火炮筒,这是团里的小伙的最新研究,威力可观,就是一发火药只能发射一次。 他身后几个汉子随便抹了把脸,心情不可谓不沉重,但自从他们走上这条不归路,就料想到了这一天,没什么遗憾不遗憾,活一天就是赚一天。 只是一想到对手是卢卡斯·拜伦那条咄咄逼人的疯狗,他们就觉得胆寒。 “走吧,出发。”爱伦迎着光线,竖起竖起手指蓄力一发,一身的戎装除了脏乱还有斑斑的血迹,分外的狼狈。漂亮的脸上此时面无表情,一身凛冽的杀意。 …… 灼灼的烈日从树缝间透了下来,白卷低头闻着自己的一身臭汗味,脸色发白,差点就要昏厥过去。 “哎呀,瞧你那弱不禁风的少爷样,呐,吃么?”杰士一脸嫌弃看了他一眼,从松软潮湿地底挖出一条条白嫩肥胖的虫子送到白卷的面前问。 某位弱不禁风的少爷看了一眼,差点就趴在树边干呕。 某人更加理所应当的鄙视了他一下,一把塞进了嘴里,“我告诉你,这些都是高蛋白,可肥美了,又脆又甜……” “停停停,我又要吐了。”白卷难得认了一回怂,他真的承受不了这种生命之重啊。 猛然,丛林边上的鸟类呼啦啦的飞走了,白卷与杰士对视了一眼,来的倒是真快! 杰士眼尖的看到对方的□□,眼明手快的从包里翻出了一样东西塞进了对方与自己的嘴里,嘿嘿的笑了两声,“我也知道你跑累了,干脆咱们就吃回亏,坐回顺风车。” 白卷皱皱眉,“你就不怕他们硬拖乱拽,到时候够你我受的。” “肯定不会,卢卡斯那人我了解,你放心,我保准你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之后就到地方了。” “那好,赌一把。”白卷将信将疑的把药片吞了下去,把枪跟银针绑好才靠在树上假寐。 杰士猥琐的笑了笑,假装吃饱喝足的靠着树睡个午觉。 果然没过多久,两根麻醉针从三十米之外精准的射到两人□□的脖子上。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16节 泽夜拿着望远镜,看到那四五只长的跟类人猿差不多打扮的人类操着一口蛮话把两只昏睡过去的货拖上了木筏,顿时语塞。 显然他明白凭他们的身手不会察觉不到有人靠近,这肯定将计就计来着。 “阿骸,我们走吧,直接飞向卢卡斯的巢穴。”泽夜跳下了大叔,身腰健硕笔直,卖着大长腿就绑上了单人飞行发射器。 身后的女子一片安静祥宁,眼角弯弯的非常的纯粹美好。 …… 黑黢黢的山洞之中,突然想起的霍霍磨刀的身影在空洞的山洞里显得毛骨悚然。 唐甜奄奄一息的睁开眼,看到边上的少女微微一怔,那样貌,活脱脱的欧阳清澄十七八岁时候的模样。 她忽然尖叫了一声,妄图挣脱绳索往后退去,谁知却跟少女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山洞中一双双颜色迥异的眼眸不耐烦的抬眼看着他们。 欧阳涵冰呜呜咽咽的看着唐甜,双腿用力的蹬着。 耳钻散发着幽黯的光,深蓝的短发特立独行的竖了起来,俊朗的脸上是恶趣味的笑容,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唐甜的失态,尤其这种时时刻刻注意 着自己言行举止的女人,不免让人怀疑,让人收起磨刀石意味深长的耍起了手叠刀。 “尉迟夫人,看来你与这位欧阳小姐是旧相识啊?” “欧阳小姐?”唐甜哆哆嗦嗦看了一眼欧阳涵冰。 “呜呜呜。”欧阳涵冰瞪了一眼唐甜,满眼的疑惑,这个女人不是尉迟骏的老婆么?她在公众场合下也远远的见过几次,不过祖父很少让她出席大型的场合。 “是的,怎么?”他微微抬起眼角,嘴角是病态的笑意。 唐甜更加胆惧,欧阳家的小姐,长成这样的欧阳家小姐不只有一个么,“清澄?欧阳清澄?” 卢卡斯摩挲着下巴,“如果鄙人猜的没错,那么这位应该是那位欧阳清澄小姐的女儿。” 欧阳涵冰惊诧的瞪大了眼睛,不可能,祖父明明说她是捡来的孩子,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欧阳清澄的女儿? “不可能,当初欧阳豪说她的孩子已经夭折才送来的尉迟白莲,不然欧阳清澄怎么会轻易的换掉自己的孩子……”她恍然惊醒,“哈哈哈,我明白了,原来欧阳家那只老狐狸一开始打就是这个主意么?让这孩子继承尉迟家,可惜那孩子是魔鬼,是来复仇的魔鬼……” 卢卡斯怜悯的看着她,“您可能不知道,夫人,尉迟主家与欧阳家已经同时败落破产了,现在尉迟分支的家主就是尉迟白莲!” “什么!”唐甜震惊疑惑的看着他,“怎么可能,尉迟幽明这种精明怎么可能会把尉迟家拱手相让给那种小子?” “很遗憾,尉迟骏先生已经过逝了,就连尉迟幽明也下落不明,现在整个尉迟家由尉迟白莲和rose的名仓泽夜共同把持,可以说,白虞湾的一半经济产业链都落在了他们的手中。” 他的嘴里说着抱歉,但在看到唐甜与欧阳涵冰脸上同时表现出来的悲伤沉痛的表情时候,眼底闪烁的是愉悦兴奋的光芒。 唐甜忽然疯魔似的大笑:“尉迟骏死了?尉迟骏竟然这个时候死了!他是谁杀的?是不是尉迟白莲?是不是?” 卢卡斯翘起嘴角,“传闻是自杀!” “自杀?!自杀!死的好,死的好!拜伦先生,我听说你绑到了尉迟白莲,可否把他交给我处置,就当我给你提供情报的报酬。”唐甜的表情忽然狰狞残忍的道。 卢卡斯嘴角挂着着残虐的笑意,“可以,随意处置。” 反正都是濒死之人,而对方他也不是很有兴趣,真正有兴趣的,向来只有一人,爱伦·兰奇。 他走到洞口张开双臂,欢迎光临,来到我的怀抱,脸上全是疯狂的痴迷执着。 爱伦·兰奇宝贝,很快的,他们就会再次见面。 ☆、第 59 章 因为药力,麻醉从中途就失去了作用,白卷昏昏沉沉的从昏迷中醒过来,看着面前黑黢黢的山洞,时间恰好。 洞口的染着蓝发的男子嘴角咧成诡异的弧度正看着山下,他旁边的矮个子正在用小语种和抓他的人交谈。随即矮个子招呼来两个人把他们往里面抬。 男子似乎察觉到白卷的异动,打着手势让矮个子让正把他们往里抬的人住手。 迈着步子就走了过来,仔细的打量了白卷片刻,才挥手让人带走。 白卷心里捏了一把冷汗,等到脚步声渐渐小了,才敢狭开一个眸子。 “呜呜呜,呜呜呜……” 白卷偷偷狭开眸子看到是双诡异的眸子森森恶意的看着他,嘴角发出怪异的笑声。 那个女子浑身衣服被抓的破破烂烂,甚至可以看清楚私密处青紫的伤痕,嘴角有淤青,脸颊臃肿,一看就是被虐打伤害过。 他心下一凉,是唐甜,这个女人原来也一起被卢卡斯带过来,幸亏山洞内较暗,唐甜没有发觉他已经醒来。 唐甜边上捆着欧阳涵冰,好在她只是衣物还算完整,只是有些狼狈脏乱。 欧阳涵冰一看到他似乎想要叫醒他,一直想要靠着臀部挪到这边来,但是唐甜一直无动于衷的像条阴毒的蛇一样盯着他。 “呜呜呜,呜呜呜……”欧阳涵冰试图着跟唐甜交谈,但她的嘴里塞着一个木栓,嘴边一圈的淤青。 唐甜看到她这副样子似乎觉得很痛快,嘴边带着复仇似的快感与笑意。 白卷躺在那里不敢妄动,倒是他旁边的杰士不知何时已经猫身起来,与他对视了一眼,指指门口的那个男人。 好在这里的山洞比较宽敞,门口处也就那么四五个人,大概是密语的主要成员,就在此时忽然地动山摇起来,山洞内滚下了几个石块,好在他们起的及时起身翻开才没有被砸。 蓝发男人发现了声响,回头,嘴角愉悦的对着杰士吹起了口哨。 杰士的表情与眼神瞬变,气场凌厉强大起来,去摸怀里的左轮。 门洞外闯进了一圈人,手持武器,但却没有枪械。 白卷警惕的看了下四周,发现这里左右埋着炸药。 “杰士,不要冲动,这里全是火药。”他低低的提醒。 蓝发男子耍着手叠刀,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压,杰士的表情狰狞,还未起身,忽然对方一个猝不及防冲了过来,杰士没来得及躲开,一脚重踢把让他惯性后退,撞上了墙壁,闷哼了一声。 “卢卡斯!”他恶狠狠的呲起了牙齿。 卢卡斯把收掉刀扔到了下属的怀里,双手合握捏了捏,歪歪脖子,才一副兴致盎然的抬眉笑眯眯的道,“这么多年了还是没长记性!杰士,你还真是一直都是爱伦护在怀里的鸡崽子!” 杰士凛了凛眼神,捂胸站直了身体,“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你就是个魔鬼!”说话间,他已经躬身冲了过去。 卢卡斯抿嘴清凉的一笑,“啊,谢谢夸奖。”轻轻的抬手,紧紧抓住了杰士的脑袋,利用力量身高的优势他无法靠近。杰士一个翻身气喘吁吁的挣脱了他的桎梏。 突然从门口走进的家伙对着卢卡斯说了几句,卢卡斯看着他们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回头对着属下说了几句,让其余几人都走了出去。 “杰士·修,你的爱伦妈妈来找你了。”卢卡斯张扬肆意的笑着,那眼神让他心惊胆寒。 杰士被愤怒冲昏了脑子,怒火起来像是头狮子一样冲了上去。卢卡斯却笑眯眯的轻松应对,他的一招一式似乎早在卢卡斯摸透,随随便便就应付了过去。 这让白卷感觉十分的不舒服,这个人远比尉迟幽明危险十倍。 他后退了几步走到了欧阳涵冰与唐甜的身边,替他们解开了绳索,拿掉了欧阳涵冰嘴里的木栓。 那边的杰士已经被卢卡斯打的毫无反手之力,他回头匆忙的对着欧阳涵冰说,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便反身跑到了卢卡斯的身边去帮助杰士。 但是那个人出乎意料的,太强了,他的手犹如千钧之力,每一招都让他无招架之力。 “白莲,快走,你不是这个人的对手。”杰士趴在地上对他艰难道。 白卷被拦腰踢到了墙角,动弹不得,五脏六腑都疼痛起来。 “有趣,你就是爱伦的儿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弱小,还要可爱。”他舔了舔唇角,墩身下来,摸着他的脸颊,他手指的粗砾让他颤栗,白卷本能的害怕起来。 这个人散发的气息如同来自鬼域,他瞪大着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眼底是血腥的残杀。 “走开!”他喃喃道,身体害怕的抖了起来,但他强打着精神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进行心理暗示,“走开,卢卡斯·拜伦。” 卢卡斯忽然扑哧笑出了口,伸手扼制了白卷纤细的脖子。 心理暗示对这个人根本没用,白卷绝望的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 “卢卡斯·拜伦,你算什么男人,竟然对个孩子下手!放开他,有种冲着我来!”杰士惊骇的叫道。 卢卡斯饶有趣味的一笑,松开了手,走了过去,对着他踢了几脚,“丧家之犬,只会乱吠,别着急,等我割了你的舌头,拔掉了你可爱的犬牙如何?”说罢钳制住了他的下巴,癫狂的笑,“你说,如果让爱伦亲眼看到他的儿子死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会怎么样?” 唐甜忽然回过了神,嘴里发出了怪异的笑。 杰士愤怒的被卢卡斯死死的压制住,看到卢卡斯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刀扔到唐甜的脚下。 那个疯女人从地上捡了起来,走姿怪异的慢慢挪向了白卷。 白卷深吸了一口气,半撑起身子,绝美诡异的一笑,“阿甜。” 唐甜兀自怔住,眼前的白卷忽然变成了另一个人,那漂亮的脸蛋恍然与另一张脸叠合。 “阿甜,阿甜,你为什么要害死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阿甜……”她的声音与她的脸蛋一样甜美。 “阿甜,来吧,到我这里来,阿甜……” “咚!”一个石子砸到了白卷的脸上,他疼的嘶了一声,看到卢卡斯笑的阴鸷。 果然唐甜失去了暗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疯癫的跑了过去,白卷一个竭尽全力的侧身,那刀还是插到了他的肋下。 他疼的脸苍白如纸,满头的汗珠,身体抽搐,他伸出净白的手,从怀里掏出洛克克17,抵住唐甜的心脏,在她来不及躲闪的情况下扣下了扳机。 唐甜的身体疲软的摔到下去,眼睛睁大,死不瞑目。 “轰隆隆!”洞外传来爆炸的声响和枪声。 卢卡斯声调上扬的嗯了一声,心情爆棚到了极致,看着门口的人影,他歪歪头,笑的狰狞,“爱伦,欢迎大驾,我为你布置的地狱!” 白卷努力的睁开眼,斜睨着的那熟悉的人影,想笑,但最终只是咕哝了一句‘泽夜’便昏迷了过去。 …… 那是杰士眼中,爱伦的第一次暴走,再他见到倒在血泊里的白卷之后,漂亮的脸蛋一再的扭曲,浑身的戾气,眼底是凄厉的愤怒。 他飞身跃起,冲向了卢卡斯,甩起了手中的藤编,手上的青经暴起,攻势凌厉狠准。 “爱伦,来吧,爱伦,愤怒吧,爱伦,你的恨意,是我最好的供养,你的愤怒,是我最爱的表情。爱伦,我最迷恋的就是你这张脸,你为什么 要忤逆我呢?爱伦……爱伦……”他近乎病态痴迷的叫着这个名字,身体快速如风的闪避着爱伦的攻击。 他的表情十分的餍足,似乎十分享受着这个过程。 他抚摸着爱伦甩到他面前的金发,十分的执着的迷恋,那表情就像是个恋物癖的变态。 爱伦的眼瞳泛着血丝,杀意,他在看到白卷的第一眼就失去了理智,那是他的孩子,怎么可以死在这个混账的手里。 十六年前,卢卡斯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当地的小镇是颗老鼠屎,经常因为偷东西被打的走街串巷。他一直都是个性格执拗的孩子,一旦认准了什么事就会做到底。 他没想到他的占有欲会把自己逼到如斯的境地,只因为那点少的可怜的同情心。 当年看到满身是伤的少年,因为手臂脱臼只能在垃圾堆里找食物的卢卡斯便好心的带他去瞧好了伤,顺便管了几天饭。自他好的差不多,他便与卢卡斯分道扬镳。 之后再见就是几年之后,他加入臭名昭著的组织密语,这个组织杀烧抢掠无所不作,但是更恶毒的事件大概是杀了一个村庄有信仰的男女老少,每个人都被削去了左手。 只因为这可怜的孽缘,卢卡斯疯狂的迷恋着那个有着天使样貌的男子,他甚至在某次交锋中给他的脸上留下了那到疤痕。可那完全没有破坏他的美,更添加了几分魅惑。 美丽的事物总能让人联想到死亡! 对卢卡斯来说,爱伦就是上天的杰作,而他就是引天使堕天的恶魔。 爱伦是他的致命伤。 “可你为何要忤逆我呢?爱伦,为什么宁愿加入那个悲徒,为什么选择那个废物一样的杰士·修呐?” 他伸出手指想要触碰爱伦,对方只是无情的甩下了一鞭,带出了一条血痕。他愕然看着手上的伤,随即桀桀的笑了起来,歪着头把手放在嘴边舔舐着血液。 甜腻、血腥。 “血色的世界,疯狂的世界,欢迎来到我的血腥地狱!” 一个猝不及防,卢卡斯就跟开挂一样马力全开,一个奋力直扑,扑到了爱伦,死死的摁住了他。 眼底的厌恶、恶心深深的刺激到了卢卡斯,他的双眼出奇的黝黑炙热,嘴角是狰狞的笑意。 “用你的力量尽情地反抗我吧,讨厌我吧,我不需要你的认同或是其他感情,你只需要被我调、教的臣服在我的脚下。”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那少的可怜的词汇。。。只能写到这种程度了。。阿门! ☆、第 60 章 听出了泽夜的脚步凌乱,阿骸有些惊讶的望向了名仓这样,这孩子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的失去理智。 他冲到了那个少年的身边,双手有些颤动的想去抱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有着瘀伤。 “别动他,他受到的伤不重,只是有些失血过多。名仓泽夜,千万别拔他身上的刀,一旦移动会戳破其他的内脏。”杰士远远的看见了焦急的提醒。 “阿骸,放响箭,让贵嗣快点过来。”他的声音硬的像是石头一样,嘴唇褪去了颜色。 眼瞳焦急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少年,抓住了他的手,少年应该遭到了毒打,而且伤的不轻,不让不会伤在一个女人手上。 他掉头,望向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那个卢卡斯的动作诡异,杂乱无章却处处限制住了爱伦的行动。二十年前就名扬梵岚的男人,现在却被压制在另一个男人的手下,而且那人游刃有余。 卢卡斯·拜伦,让人闻风丧胆。做下的每件大案,案发现场都如修罗地狱。 传闻,这个男人是偷渡到人间的恶魔,将沾满鲜血回到地狱。 “泽夜,这里都是炸药,看来,卢卡斯一早就想把我们引来,埋在这里。”阿骸从外放了响箭回来,附在他的耳边悄声道。 十分钟之后,井上贵嗣搭乘直升飞机降落到了山洞外面,一下地,看到的就是满地的尸体,无一生还。 大概这是密语组织近年来最大的一次伤亡,还有火炮炸开地面的痕迹。每个人的身上都被炸的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一股子的烤肉味。 看来悲徒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可是随身携带炮弹这种大型杀伤性武器啊?! 冲进了洞里,只有寥寥的几人,躲开那打的如火如荼的两人,他匆忙的走到白卷的身边。见到名仓泽夜的表情僵硬,他实在是想笑不敢笑,这个人每次看到白卷受伤,简直比自己受伤还要惨重。 “还好没有动刀伤口,再偏移一寸就能刺破肾脏。”说完,贵嗣皱眉,“泽夜,他还断掉了三根肋骨,脊椎也有些歪掉了。我们最好及早带他就医。” 泽夜的眉头深凝,眼底的暴戾一闪而现。 很好,卢卡斯·拜伦,我将让你后悔来他这个世界上。 “贵嗣,阿骸,尽快带他们几人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由我跟爱伦处理。” 贵嗣打开医药箱,片刻的怔然,看着那浑身霸气外漏的某人,不由的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这个人,恐怕是要开黑大开杀戒了。 泽夜松开了白卷的手,就在此时白卷因为拔刀的痛楚醒了过来。 “泽夜。” 泽夜回身,错综复杂的看了一眼白卷,那眼,仿佛看过了千山万水。 他的脚步只停滞了那么一秒,声音低沉的像是千年寒封,“对不起。” “十九年前,丢下你的人是我,是我亲手把襁褓里的你丢在了白虞湾欧阳家。” 白卷愕然,原本想要扯起的嘴角僵住。 所有人惊诧的看着名仓泽夜,包括阿骸。 这就是他一直远远跟着白卷而一直没有跟在他身边的原因,他一直惧怕着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会怎样,会不会毫无留恋的想当初他抛弃他一样抛弃自己。 他越是靠近真想,泽夜越是害怕。 可是就在刚刚,他看到白卷没有生机的躺在那里的时候,他就想,宁愿自己告诉他真相,也不愿意他在难过猜测、嫉恨中渡过余生。 他不敢等待白卷的回答,怕他会毫不犹豫的怨恨的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当年,他接手的第一个指令,决定七夜是否进入暗影的关键,他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白卷死死的握住了拳头,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体。任由贵嗣抱起了自己,走向外面。 “欧阳涵冰,带她走。”半晌,他想起什么的对贵嗣道。 这时候贵嗣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女孩。 “她是欧阳家的人,泽夜是不允许他活着走出这里的。”半天贵嗣在白卷瞪大的双眼中说出残酷的话。 他激动的抓住他的衣领,质问,“为什么?” “因为,欧阳家无一人幸免,活下来都是一颗□□。”冷漠的话从对方好看的唇形里说出来。 角落里的女孩不可置信的抖落着身子。 白卷心脏紧缩,不敢相信,最终他垂下了脑袋,本来他想对欧阳涵冰说,我过了你的人生,所以过来救你。但我也受了你人生中所有的苦和痛,所以我不差你什么。 原来人生永远不是等价交换,有的只是共同的利益。 或许爱伦说的很对,自己从未了解过那个人。 他想,他的人生已经够糟糕了,还能再糟糕到哪里去? 只是他没想到,他在孩提时代就已经被这个人抛弃过了一次。 他望着那个人,黑色,从肋下忽生了一对黑色的翅膀,漫天落下的翅羽。手中的短兵寒光,熠熠生着冷光,刺痛着他的眼睛,雾蒙蒙的突然像是看不清了一切。 或许这个世界,他从未认清过,只有痛恨、怨恨、悔恨。 名仓泽夜如同来自世界的黑暗,整个人都浸在夜的尽头。他一双眼睛落在卢卡斯的身上,寂冷的如同北极的千年寒冰,他手上甩开了寒光,那把匕首忽然变成了尖锐的剑刺。 剑柄的位置刻着一朵黑漆漆的蔷薇,极尽妖娆的绽放,染上了黑夜的神秘。 卢卡斯忽然敛尽了笑容,歪着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子,对方竟然压迫了自己的气势,让他产生了危机。 爱伦趁机拜托了卢卡斯的纠缠,看到那柄剑刺的刺尖挑向了卢卡斯的下颚,仿佛中世纪的亡灵骑士。 死神vs恶魔,巅峰对决。 爱伦吃惊于这孩子的成长,远比他想象中的强大,他的每个动作都尽善尽美,给人一种极其奢华的感觉,仿佛在空中舞出了一朵蔷薇。 可是卢卡斯对抗的却极其吃力,半晌终于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手叠刀。 明明何其花哨的动作,却死死的抑制住了卢卡斯。 卢卡斯的嘴角咧成最大的弧度,眼中的狂热丝毫未见,全身热血沸腾。 事实上上,名仓泽夜从头到尾只有一招,只是太过快狠准,所以造成了一场视觉盛宴,宛如繁花绽放。 两个人的动作越来越快,金属碰撞的火花照亮了两人的双眼,全部都是凛然的杀意,越来越浓,越来越深。 短暂的分开,两个人的打斗越来越激烈,卢卡斯渐渐落入下风。 火花落地,点燃了火信! “爱伦,快走,这个山洞就要爆炸了。”杰士艰难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对着发愣的爱伦道。 爱伦惊诧的看着角落里的那个女孩,举着打火机,那是刚刚阿骸临走的时候丢在了他的脚下。 她的眼中满满的存着死志,刚刚在听到欧阳家无一人生还之时,她便作了这样的打算。 幸好,有人陪葬,她要这些毁了她人生的人给她陪葬! 爱伦走了过去,扶住了杰士,就往外走。 “那小子怎么办?”杰士指着名仓泽夜问。 “那小子命大,死不了。”爱伦笃定的回答。 显然卢卡斯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倏尔飞身过来,抓住了杰士,狞笑,“想走,爱伦,看着你最信任的伙伴跟着我一起死吧。” 一个剑刺抖落过来,让卢卡斯下意识的放手。爱伦一把抓住了杰士,把他推向了洞口。 爱伦从怀里拿出了微型火炮筒,对准了卢卡斯。 卢卡斯冷眼的看了过去,眨眼之间,那枚火药蛋射进了他的身体内。 泽夜的嘴角紧抿,看着卢卡斯的嘴角绽放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药蛋在他腹部瞬间炸开,流出了鲜血。 “爱伦,爱伦,留下来吧,留下来给我陪葬吧!”他狂热的笑着,手叠刀不知何时插到爱伦的心口。 爱伦用藤条卷住了卢卡斯,用仅剩的力气抱住了卢卡斯,对着名仓泽夜大叫,“带着杰士快跑!” 与此同时,欧阳涵冰手中的打火机掉落到了地上引燃了地上的炸药。 山洞的爆炸声轰响震天,才升到半空的直升飞机被余浪震的退后了不少。 从上往下望去,无人岛的山脉被炸药炸毁的生生在中间截断,腥红的大火烧了起来,原本绿意盎然的森林中冒出滚滚浓烈的黑烟。 “呼叫救援小队,无人岛发生爆炸,紧急救援!紧急救援!” “刺啦——收到!立刻支援!” 心口的刺痛让白卷双眼紧闭,泪珠从眼角滑出。 ☆、第 61 章 窗帘被强制性的拉开,阳光强烈霸道的贯穿而入。 “莲少,今天保姆给炖了鱼汤,要喝一点么?”尉迟老宅的管家恭恭敬敬的问。 白卷拿开手,双眼还是有些不适应强烈的光线。 “今天,有人来探病么?”他迟疑着问。 “是的,只有那几位新崛起家族的家主,老朽已经替您以身体不适打发回去了。” 他的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渡了层光,终于,他咬咬下唇,“名仓家那边有什么消息?” “那位少爷早在一个多星期前就已经康复出院了,而且马不停蹄的处理了黑市组织的生意,听说,他把回帝都发展的行程提前了。”管家如实回答,尽管觉得有些诧异。 白卷清冷的笑,“替我准备车,我要去下医院。” “可是您的伤,井上医生交代你需要静养。” “出去备车吧。”白卷淡淡的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眼底全是严苛冷漠。 老管家一怔,静静的看了一眼白卷,“是。” 这位少爷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位合格的上位者,不论是气势还是手段,完全够格在白虞湾生存下去。何况还有那位少爷的扶持,只是目前的状况,非常的让人担忧。 他们之间似乎有了非常严重的隔阂,就连那为传闻中的纨绔子弟的井上医生来都是小心翼翼地避免谈论道名仓家的事宜。 医院的病房,杰士靠着墙壁一条腿抵着墙角悠悠的衔着只烟,漫不经心的似乎想着心事。 “这里是禁烟区。”漠然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揉揉脑袋,斜眼看到面前贵族一样的少年,略长的头发被发带随意的扎起。 眼角微微上吊,眼瞳璀璨。 “尉迟白莲?”他揉了揉眼睛,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着,炸到脑袋了?傻了?”白卷慵懒的问,一手抱着曼珠沙华,一手插着口袋里。 “哈哈哈,不是,你怎么会突然来医院?不会是来爱伦的吧?”杰士神情复杂的看着他,把烟丢到了垃圾桶里。 白卷静默了片刻,淡淡道,“嗯。” “这个世界都玄幻了?”杰士喃喃自语。 白卷瞥了一眼,提脚走了过去,跟他说话好浪费细胞。 推开了病房的门,爱伦正在休息,那刀好在射的不深,又抢救的及时,勉强留下了这条命。不过以后不能再进行剧烈活动,更别说做什么佣兵那种危险的职业了。 爱伦的脸在光线的作用下,如梦如幻,精致的不像话,就连白卷自己有时候都不相信自己会是这样美人的儿子,完全没有遗传到任何优点。 一眨眼,离那次爆炸已经快半个月之久,当爱伦被泽夜拖出来的时候,他那时候就想,什么报复、仇恨啊,只要他最亲最爱的两个男人没事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察觉到有人坐到身边,爱伦狭开了双眼,看到白卷只是释然的笑。 “等你好了,我们就一起回家吧。”他抓住爱伦的手,轻轻的道。 “好。”天使一样的男子微笑着回答。 …… 门外站着的名仓泽夜眼神专注的盯着那个人影,片刻转身淡淡道,“阿骸,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不去找他?”阿骸奇怪的问他。 “因为舍不得。” 舍不得看着他悲伤,绝望。 舍不得他,舍不得跟他告别。 白卷恍然的侧头看着门边,眼底是弥散的失落。 爱伦眯眯眼笑,“你原谅我,是不是因为我最后的时候决定救名仓泽夜?” 白卷回头对着爱伦,抓住他的手,“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可能因为他杀害我曾经最不想伤害的人,可能是因为欧阳家那些无辜的人。” 欧阳易得,是他不可触及的梦,他的性格是他梦寐以求的。 欧阳涵冰更是无辜,他们同病相怜,从出生就不被祝福,不被重视。 “我打算卖掉欧阳宅邸,那里的记忆就随风而去,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爱伦,我想离开白虞湾。”他突兀道。 爱伦的眼瞳幽蓝,“孩子,你打算逃避么?当初最困难的时候,你们都能相互扶持着过来,现在还有什么阻挡着你们,怎么你们现在才会裹步不前?” 白卷怔然,漠然,却无言以对,人类的本性不过就如此,困难的时候,抓住了对方就像是救命稻草,可是现如今,他们已经不再相互需要了。 半晌他发现爱伦欲言又止,他拿眼神询问,爱伦半坐起来,“有件事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说,我发现泽夜身边的那个暗影很像阿冽,不管是眼睛还是身形,都别无二致。” 白卷愕然,听爱伦苦笑,“有句话叫做‘化成灰都认识’,我对阿冽恐怕就是那样的感情,就算看不到她的脸,可我连她的一个侧影都不曾忘记过。经过你这件事,我更加确信,名仓家说了谎,阿冽可能没死,或者根本就没有自杀这件事情。” “可是我见过那个阿骸几次,她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你。” “你还记得,暗影有个训练环节就是心理暗示,让他们失去自我么?” 白卷睁大了眼睛,是,没错,心理暗示,他怎么会忘记?忽然他站了起来冷笑,“爱伦,或许我们该搬家了,不过是去梵岚的帝都,或许你该回去回味一下。” 爱伦眯着眼笑,“好呀,一切都听你的。” “喂喂,有免费的保镖要不要?”杰士忽然冲了进来问。 白卷和爱伦连连摆手,这种完全靠不住的家伙还是离远点的比较好! …… 三天后,白卷处理好了尉迟家的大小事务,把家族的大小生意都交给了青帮胥爷与洛世川打理,反正,他本来就这些没多大兴趣。 自己跟爱伦穿着一身的面前前面画着肉包子的亲子装,看起来却像是一对兄弟,大包小包的坐着贵嗣的顺风车赶到蔷薇公馆。 正好,名仓泽夜一身深蓝的风衣,站在门□□代的事情,准备离开白虞湾。 见到白卷眼神微微不可置信,有些怔仲。 倒是白卷像是没看见他似的,问清楚了哪辆是名仓泽夜的座驾就大摇大摆的坐了上去。 爱伦对着他意味深长的一笑,换了辆车坐了进去。 贵嗣苦哈着脸凑到名仓泽夜的身边,“不关的事,白莲非说这辈子还没去过帝都,正好跟你顺路,去观光旅游” 泽夜抿起嘴角,拍了怕贵嗣的肩膀就大步的朝着白卷坐着的那辆走了过去。 白卷睁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似是故意忽视名仓泽夜坐在他旁边的事实。 两个人坐在一起,气氛十分的沉重,最后名仓泽夜终于按耐不住,低压着嗓子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来?” 白卷转眼愤怒的瞪着他,“为什么?!大鱼钓上来就不想负责人的跑么?好歹要喂几天吧?再说,你不都给了聘礼了么?那栋房子,你是不是不打算对我负责了?!不是你说,要让我好好的活着,不会伤害我么?命都是我的么?那你这种半路逃跑的懦夫行为算什么?!我今天来,就想看看你怎么——始乱终弃!千万别说对不起,老子不接受!” 说完,他还撸起了袖子,挺了挺胸膛,那食指杵着名仓泽夜的胸口。 名仓泽夜眼神幽暗起来,嘴角的弯起来一个弧度。 白卷看他笑,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凶他道,“笑什么?” 名仓泽夜一把抓了他手,把他揽进了怀里。 “莲,我想你,想你想的都快疯了!”想你想的心都痛了,可是我不敢去见你,害怕你用痛恨的眼神看着我。 一听这句话,让白卷原本强装坚强的外表软化起来。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受伤的每天都在等你来看我,那时我就想,等你来看我,你只要给我打一顿我就原谅你了。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来看过我,我就想,你只要来看看我就行了,可是你还是没有来?是不是我不找你,你一辈子都不会来找我了?” 他抱着他,他越说越让名仓泽夜觉得难过,他完全把他容纳进入怀里,感觉胸口衣襟潮湿了。 他顺着他头发,听他哽咽道,“泽夜,不要离开我,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他抬起湿漉漉的眸子,认真的一字一顿的看着名仓泽夜,“你已经抛弃过我一次,难不成真的再要抛弃我一次么?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啊!” 名仓泽夜眸子深邃的像是细碎的宝石随时掉落下来,悲伤的看着他,看的白卷心头一跳一跳的。 “莲,我爱你,爱你爱的都想亲手杀了你,把你的尸体保存下来,这样你就不能离开我了。”他在白卷惊讶的目光中评述着,“可是,我,舍不得。” 他无奈又宠溺的笑,“别哭了,莲,是我不好。” “要是知道我会这么爱你,我宁愿抛弃自己也不会抛弃你!莲,别怕,我不该不相信你。莲,从此以后,我愿意为你陨灭所有的黑暗,让你安心的待在我的身边。” “给你,我的整个世界!” “哎呦妈,肉麻死我了,打死我也不敢相信叱诧白虞湾的名仓三少会说出这么肉麻的情话!”井上贵嗣趴在车窗外都了三抖,夸张的叫道。 “这台词太经典了!”另一边的爱伦更加夸张,身体扭成了麻花状很快的拉伸,看到白卷不善的眼神立马跳回了开始做的那辆车上。 井上贵嗣立马识相的滚到了后面去了。 名仓泽夜与白卷相视一笑,拥抱的吻在了一起。 泽夜,我终于我相信,我的人生没那么糟糕,一切的苦难,都是为了遇见你,拥有你! 为了让我能站在跟你平等的位置,为了能够到你站的的高度。 因为喜欢着你。 ☆、第 62 章 最近爱伦每天打扮的跟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似的出门,精神奕奕的跟怀春似的。 白卷喝着名仓泽夜大清早准备的早茶,捣了捣对方,“我爸最近抽风了,怎么心情这么好,阿骸不是没恢复记忆么?” “嗯,心理暗示时间太长,再说她当年的确收到了打击,自杀未遂祖父才做的这个决定,现在能恢复到这种情况已经不错了。可能岳父觉得重新追求阿骸很有感觉吧。” 名仓泽夜把玩着白卷的手指,时不时的放在唇边吻了吻。 “看你心大的,名仓家的正牌家主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难道你就不怕重蹈我爸妈的覆辙,遭到棒打鸳鸯?”白卷推了他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没好气的问。 名仓泽夜温柔的笑笑,用手支起了下巴,眼神却凛然冷漠,“我不是当年的爱伦·兰奇,而你也不是名仓冽,所以,你在怕什么?如今我的势力虽然不敢抗衡名仓主家,但是你别忘记了,我有皇室的支持。” 白卷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瞧你脸大的,你敢利用清凰不就是看得出她对你的那点心思,可怜吶,有前车之鉴摆在那儿。” 名仓泽夜五官艳丽的笑,“你这是吃醋?不过有点你猜错了,皇室的婚礼向来都是一场交易,谁会看上我们这种私生子?” 白卷黙了默,“我听说你让小五跟程大哥都接触你白虞湾的黑市生意?” 名仓泽夜挑眉,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心事重重。 “泽夜,我想我该回白虞湾一趟了。” 名仓泽夜放下杯子,挑起白卷的下巴,眼神幽深的望着他,无奈的叹息,“你想去见那个小女孩?莲,你的心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只能容下我呢?” 白卷悲伤的笑,凑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抵着他的额头,碰着他的鼻尖,把他的手放到他心口,呢喃,“我的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 他的笑忽然敛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去触碰对方的唇角。 感受着对方心脏的鼓动,唇边的温热,名仓泽夜沙哑着嗓子笑,这只小妖精。双手滑下,落到纤细的腰肢与窄臀之间,他热烈的回应着他的吻。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17节 “亲爱的,要来次晨运么?”对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一脸的氤氲,笑得狡黠的道。 “荣幸之至。”名仓泽夜笑的充满魅力。 …… 白虞湾城郊疗养院。 白卷的走进病房,病床的少女,头发日渐长长枯黄,身体消瘦,形销骨立。 “六花,对不起,这么久才能看你。” 他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面前的少女,他盯着她的脸沉默了片刻,终于道,“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另一半,很多人都说我不了解他,不了解他的心狠手辣,可他们不知道我离不开他,他已经在我的心底已经根深蒂固。” 他轻‘呵’了一声,“其实我明白跟他一只是同一类人,我走到了如今这一步,手上沾惹的血腥并不任何一个人少,六花,当我得知他毁了欧阳一家时,我并不痛恨他,只是觉得理所应当,甚至觉得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因为要生存啊,只能这么做,可是如今我的已经配不上你了。” 这样纯洁无垢的你。 “你躺在这里寂寞么?六花?” “六花,累的话,就走吧,这次我看着你走,不会在哭着哀求你留下来了,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 白卷一边抓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探向了她的脸,轻轻的呢喃,“六花,走吧。” 原本寂静的病房忽然传来嘀嘀嘀的声音和护工的脚步声。 小五终于从房门外走了进去,看着低头趴在床边的白卷,和他手上的氧气管,轻轻的替六花盖上了白布。 “哥,我从来没有这么的感谢过你,谢谢你终于肯放手了。” 白卷的头抬了起来,眼神迷茫的看着他。 “哥,我们回去吧。”小五扬起头望着窗外落寞道。 三天之后,白卷把六花的骨灰洒进了白虞湾的海港,身后是一场盛世的花殇,那样洁白的虞美人,顺着海风轻轻的荡,一直跌宕到很远的地方。 这里埋葬着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人,幽月与六花,还有欧阳清澄,这个改变他人生的女人。 待到白卷回到帝都蔷薇公馆,已经是入暮,看到到处都是瑰丽的玫瑰,园中除了正在忙碌的佣人,只有阿骸一个人坐在那里。 阿骸今天穿了条裙子,素白的裙子,称得她原本就很白的皮肤更加像是雪白的绸缎。加上保养的很好,别人看来也不过才二十多岁的模样。只是身上有着一股戾气,大概是常年执行任务养成的。 他走了过去,看到阿骸腼腆的笑,眼珠子很亮。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爱伦呢?” “他和泽夜说要给我一个惊喜,让我先在这里坐会儿。”她提起嘴角一笑,眼底星光璀璨。 “那你坐会儿,我进去了。”他笑,站了起来,却被她拦住。 “爱伦说,你是我跟他的孩子,虽然我想不起来,可是我却没有任何的怀疑,因为我相信直觉,但是,莲,我想问问你,你恨我么?” 他复有坐下,手摩挲起下巴,“可能我的记忆里的童年没有任何关于你跟爱伦的事情,所以我曾经一度的非常的迷茫,但这不影响我爱你们,因为那是血缘、骨子里带出来的。我不恨你,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所以,你最好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那会影响你的病情。” 他抓起阿骸放在桌上的手,拍了拍。 突然天上绽放了五颜六色的烟花,一簇接着一簇,异常的绚烂。 爱伦手里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一本正经的打着领结捧着花束从屋里走了过来。 身后想着钢琴弹奏的婚礼进行曲,身边是一个乐队的吟唱。 他像是个年轻人一样,浪漫的走到她的身边求婚。 阿骸惊喜的看着他抓住她的手说,“如果有机会,我想说的是,我一直差你一个盛世的求婚与婚礼。” “阿骸,嫁给我吧,以着暗影的身份也没关系。”他单膝跪地,举起一个绯红的首饰盒,里面的丝绒托起了三克拉的钻戒。 名仓泽夜大步的走了过去揽住了白卷,“回来了?特意选在今天,还好你没错过。” 四面八方走进来观礼的宾客络绎不绝,阿骸一脸的受宠若惊,情不自禁的道,“我愿意。” 一群人围观准新郎给准新娘戴上钻戒,一个个围着圈的上去恭喜,只剩下被挤出人群的两人。 “你愿意嫁给我么?”白卷看了一眼名仓泽夜,低低的自语,“我愿意。” 还好来得及,有机会听这么一声,我愿意。 白卷靠上他的肩头,笑眯眯的漫天的烟火和烟火下的那对新人。 日子就这样,就这样就很好了。 ☆、第 63 章 白卷最近很愁,因为他有弟弟了。 软乎乎的跟包子一样的弟弟。 当年弟弟还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他还没啥感觉,但是渐渐大了点,他深以为该为他建立一个正确的世界观,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 所以他打电话呼来了七夜。 “啊?怎么做好一个好哥哥?”七夜翘着二郎腿,那雅痞的样子真是百八十年如一日,“我哥就很好啊,能杀人,能赚钱,最重要的是能为我做两件事情,给我钱花,让我随便花!收拾麻烦比扫帚还管用。” 这个啃哥族!合着你哥就是你的垃圾桶啊! “给我滚蛋!”白卷觉得神烦,所以他跑了一趟洛家。 洛语一见他,跟倒豆子似的说,他哥最近跑二叔家跑的可勤了,十之八九是看上了那个尉迟唯清,临了还问他,“白莲哥哥,你怎么看?” “呃,那你怎么看的?”他咧咧嘴为难的反问。 洛语一拍大腿,“我能怎么看,你忘记啦,我是腐女啊!不过到底谁是攻啊,怎么看尉迟唯清都人高马大的,那我哥多吃亏啊……” 白卷弯腰弓背的在洛语的幻想中灰溜溜的跑了! 没法子,最后他去找了清凤,清凤自从尉迟幽明下落不明后一直情绪低落,倒是清凰心情不错,一见到他就把他拉到一边问,“你跟泽夜哥来真的?” 白卷微讶,“你不生气,你不是喜欢他么?” “哎呀,你忘记我是腐啦!我就是普普通通的喜欢他,当年就是觉得泽夜哥那人跟欧阳花奈实在是太可惜了,他那么帅,五官那么冷艳不搞基实在是太浪费了你知道么……巴拉巴拉……不过你是我的好朋友啊,又一副小受样,跟他简直就是天造地设……” 天啊,他的圈子就那么大,怎么出了这么多腐女! “对了,我听说你妈给你生了个弟弟,你怎么看?”突然清凰冷不丁给来了一句,震的白卷半天没有回过神。 “呃,挺好,挺可爱的。”他小心翼翼的措辞,生怕她来句希望他也能搞基什么的。 “哦,小孩子都是那么可爱的,长大了就愁人了,你就说我们家清凤,多好的人啊,被那种心术不正的变成现在这样。”清凰不满的咕哝了一声。 “怎么?还是忘不掉尉迟幽明?” “恐怕是,不过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他总要继承大统的,父王的意思是打算让他先接触处理些内阁事物。”清凰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那你?”白卷迟疑着问。 “我?我还能怎么样,当初父王让我们选择去喜欢的学校读书已经是最大的恩赐,莲,你可要珍惜现在的幸福啊!” 白卷弱弱的在对方的期待羡慕的眼神中遁走了。 没事从爱伦的手里抢过包子,白卷的懒散的看了一眼爱伦,“家庭煮父!” 爱伦痛心疾首,“看来我还是跟杰士浪迹天涯去吧。” “我要告诉阿骸,说你羡慕嫉妒人家杰士左拥右抱,要弃明投暗!” “挖槽,我还是你爹不?”带着花围裙的漂亮男人跳脚。 “没人说不是啊,就是没尽过当爹的责任。”白卷眼神幽幽的瞥了过去。 一记重箭,爱伦西施捧心的跑到厨房去做他的家庭煮父去了。 于是阴郁尽散的某人,心情舒畅的去逗弄自家弟弟去了。 晚上吃完晚饭坐在床边的某人开始数着自己弟弟是怎么可爱怎么萌人,名仓泽夜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下子坐到床边差点没把某人弹起来。 “或许,我们该考虑生一个。” 白卷的嘟起嘴巴,“你这是打算要红杏出墙?” 名仓泽夜哑然失笑,刮了下他的鼻子,“傻瓜,我们可以找代孕。” 白卷认真的想了想,“不行,那我们家宝贝岂不是要叫那个包子伯伯,这辈分,我接受不了!” 无奈的看了一眼白卷,“那就靠你了,希望你的肚子争气一点!”说着手开始不规矩的在白卷身上乱摸,耳边说着阴晦的情话,直到对方气喘吁吁面红耳赤。 直到两具身体越来越近,贴合在一起! …… 第二天,他们家就出现了另一个小孩,四五岁左右,眼神特别犀利冰寒那种。 “这么脏,你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白卷贼兮兮的对名仓泽夜道。 对方笑的宠溺,“我让人领养的,打算收到暗影。不过现在,指望你生是不可能的,就收来做养子。” “这小子挺帅的,不会是你私生子吧。”碧眼金发的某位嗖嗖的放着冷箭,以报昨日之仇。 白卷想了想,“也好,挺帅的,让他长大了勾搭包子去。” 某人惊恐的抱着自家宝贝就跑! …… “欸,我昨天看到大哥了。他旁边还有个男人,跟他挺亲密的。”他最近开始插手在帝都的关于rose的生意,所以会帮忙对下账簿什么的。 名仓泽夜冷嗤的笑,“那是他的暗影。” “欸,是么?不过也对,大哥二哥长成那样,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 “那种长相活该打一辈子光棍!”某人翻阅着报纸,冷嘲热讽。 “嗤,你这是嫉妒!” “我嫉妒?我长得丑?”他挑起英气的眉不怀好意的看着对方。 “不是!绝对不是!”白卷立马警惕的投降。 但某人的邪火莫名被挑起,笑的邪魅的走了过去,按住了文件,暧昧不清对着白卷道,“太晚了,咱们睡吧。” 白卷死死抱住桌子,一脸的觉悟,“我不困!” “哦?难不成你想在这里?隔壁可是臭小子的房间……”名仓泽夜的手伸进了他的裤腰,摩挲着。 白卷难受的往后退了退,正好让名仓泽夜有了可乘之机,整个人压了上去。 “别别别,困了,真的,咱们这就回房。”白卷跟烤熟的螃蟹一样跳了起来,直接往房间里跑。 某人露出得逞的笑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7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