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穿越之不染》 正文 第1节 霹雳穿越之不染 作者:漠漠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霹雳穿越之不染 作者:漠漠 文案 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 一场时空的穿越,身为现代人的徐一清,魂飞异世界 从此,徐一清成为了莲华不染,他又该如何在群魔乱舞的霹雳世界活出自己的精彩…… 当一切都面目全非,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倒不如一死了之,再度睁开眼证明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内容标签:霹雳 阴差阳错 穿越时空 异世大陆 搜索关键字:主角:莲华不染 ┃ 配角:霹雳狼烟一干人等 ┃ 其它:霹雳 ☆、本为现代人,误落异世界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12月的寒风呼呼的吹着。 寒风凛冽的街道,失去温暖的阳光更显寒意,徐一清裹紧身上的黑色羽绒大衣加快了行走的速度,在满街全副武装、皆是行色匆匆的情况下并不打眼。没走多远,抬头看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超市,猛然想起家里的存货——泡面,已经告罄,急忙朝街道旁的便利超市走去。 关上门挡住屋外的寒气,打开昭示主人已经回家的暖黄灯光,换下陪自己辛苦一天的鞋子,紧接着放下手中装满泡面的袋子,取出一桶泡面,撕开盖子,放调料,倒开水,用筷子压住不再密封的盖子,动作仿佛经历无数遍,一气呵成。 看了一眼被朋友恶作剧扔在柜子最顶端的火腿肠,徐一清从客厅搬来一把椅子,约摸着还行,一脚踩上了椅子,只听咔嚓一声,身形不稳,“咚”的一声闷响,身子后仰重重摔倒在有些轻微凹凸的瓷砖上面,久久不动。 云蒸霞蔚,缤纷绚烂的桃花下,被团团包裹的桃源居地,自在小居映入眼中。 自在小居内,桃花的香味沿着门窗缝隙悄悄流进里面的房间,一名身着青白相间衣袍的俊美青年手持佛珠静坐其中。 静谧的房间内,青袍男子突然额间生汗,嘴角溢血,一直闭合的双眼也因此睁开,眼中尽然全是苦痛。显然是致经脉逆转、气血逆行。如若没有外人及时增援,一个人很难挺过此难关。可惜此处再无第二人存在。青袍男子双手上下翻转,同时运转体内元功,豆大的汗滴,顺着额间落下,滴落在衣服之中,瞬间消失。青袍男子因体内越演越糟的情况,孤立难支,一股气血,顿时“噗”的一声自喉间涌出,瞬间染红身前事物,双手的动作因无力支撑落在身侧、一动不动。 满林子的桃花,开的是云蒸霞蔚,缤纷绚烂,炫目不已。 可我的心情却一如既往的糟糕。在这里已然呆了数日,可我还是觉得像做梦一般,只等我醒来就仍然趴在满是游戏代码编程的电脑面前,而不是在没有高科技的玄幻世界。我还是刚出大学校门不久,为了工作每天通宵熬夜的奋斗青年,而不是这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古代版宅男。 数日之前,我为了取柜子顶端的火腿肠从突然罢工的凳子上摔下来,醒来时已经是在这具身体前主人所端坐的床上了。根据身体主人残留在脑海中的记忆,我是练功时又不小心岔了气,然后彻底昏死了过去。自然这个身体前任主人的所遗留下来的症状,被我捡了个全,刚醒来的时候差点没被痛死,待搞清楚身边状况之后,这才按照身体前任主人的功法好好调养,慢慢恢复起来。 我现在的名字是莲华不染,身体的前任主人从小跟师傅在这个堪比世外桃源的地方相依为命,除了自己师傅以外,没再见过任何人,简单到极点,生活除了念经就是吃饭、睡觉。结果一个不小心被体内庞大的内功走弄得经脉逆行被我捡了便宜。 真是万幸,还可以做真实的自己。只是我一直觉得很疑惑,为什么这具身体的师傅除了琴棋书画,从未教过原任一点武功,连修习的内功也是以修身养性为主。后来仔细翻看了一下脑海中类似文件夹存在般的记忆,才知道原任乃是自小先天不足,平常生活倒还可以,但打打杀杀还是十分勉强。 这壳子的师傅之所以离开人世也全然为了原任,原任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差,时常令原任痛苦不堪,原任的师傅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将全身佛元如数度给原任,自己也油尽灯枯。 老和尚想法很好,做法也不错,但他忘了那深厚的元功对原任来说既是蜜糖也是□□,原任能够自己控制好是蜜糖,控制不好便是催命□□。 还令我十分不解的是原任的身体并非是一句先天不足能够解释的,似乎还有其他端倪。原任自小对老和尚十分信任,性情也被老和尚教导的极为单纯,自然对老和尚的话全然相信,不会怀疑。可我就不一样了,好歹也被现代社会教导了二十余年,从中推敲老和尚与原任相处时的一些谈话,很容易就发现老和尚有时候的表情会闪过一丝内疚。 这具身体的确不简单,但又跟我有何关系呢,往事已散,这些事情就随着原任的死让它随风而去吧,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吃顿正常饭菜。 “记住了,在没有我命令的情况下不准你自作主张随意吞噬周围生物。”浑身赤红的藤条嗜血藤在一旁耷拉着藤身一副了无生机的模样。“允许你附在我的手上。”望着立马生龙活虎的嗜血藤,我有些无奈。会与嗜血藤相遇,大概也是因为体内深厚至纯的佛门功力吧。 旁边翻滚着藤身晒着太阳的嗜血藤就是我前阵子为了尝试做饭去捡柴火捡来的,在经历过穿越这件事之后再来一个触手系的妖藤神马的,我也(wu)淡(fa)然(jie)处(shou)之,摘果子的功夫都省了。 嗜血藤很怪异的一种生物,身为植物却拥有着动物的本能,通过吞噬生物快速进化,不论人还是动物只要被嗜血藤缠绕住,就没有幸免的,直至所有血液和元功被它吞噬殆尽,绞杀能力更是比蛇类强大万倍,哪怕藤蔓被斩断,只要有血食就能再次长成一条新的嗜血藤。因此这让我无比庆幸当时拣到的是一个小孩子都能一扯就断的初生嗜血藤。 一番波折之后经过我的谆谆教导(大棒加萝卜政策),处于初生期懵懵懂懂的嗜血藤被我成功收服为己用(被我体内至纯的佛元养叼了胃口),起码住处周围的小动物们再也没有出现过被吸干致死、勒死的情况,顶多也就是失血过多而已,好好养养也就恢复了。 天天吃一些野果子什么的,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真不知道身体的前任是怎么在没有微波炉、冰箱等用品的情况下做饭的,反正到了我这里就只有炸厨房的天分,纵然我有前任的记忆,可那也拯救不了我手残的节奏,这简直就是人间最大的餐具。 在这里说好听了是世外桃源,说难听了是荒郊野外,一天的时间里除了运功调养之前受伤的经脉,就是翻看一些这里的书籍。无聊到了极点,至少我在这里的数日,从未找到过可以闲暇时消遣的项目。不过从在这数日的生活来看,在这个温馨却冷清的小院里,除却没人做饭这一点,生活衣着,样样不缺。 我心里叹了口气,如果我不能回去,那我在这个时空也只有这般生活下去,每天不出门宅在家里也能接受,可想着天天都是以野果饱腹的情形,又觉得在这里真心难受。 恩……真想出门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原主的轻功我自己没事溜了溜,尚且能看,出门嘛,有嗜血为我保驾护航。 如此看来,再需等一段时日,我就能够为自己找个能做饭的徒弟回来了。 = = 这几天我操纵着越来越熟练的轻功在附近村落溜圈子,寻找着我心目中的乖徒弟‘衣食父母’,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出来的方法。我总不能明目张胆的看见一个人就问,你好,你愿意拜我为师吗?会被人当成傻子的。 这几天观察所得到的效果很是不错,不仅这个身体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身体与灵魂的契合度也越加圆满,不像刚来的那几天,做事情总是力不从心。更加值得欢喜的是未来徒弟的人选也差不多确定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世界并不是我所熟悉的任何一个朝代,很像里面的架空世界。 看上的未来徒弟就是我刚出来的时候碰到的一个七八岁大的孩童叫秦一明,那孩子当时就坐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烤鱼,身上的衣着破烂,却不失干净。当时立在树上,那简单的烤鱼让我几次都有冲动跳下去。可怕鱼没吃着,反倒把人也吓跑了,而且潜意识里也觉得这样做十分不妥,毕竟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直勾勾的盯着你,手中的鱼?会不吓住?才怪吧! 见那孩子生活如此困难,我站在暗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扔了过去,以便让他改善一下生活,对于金钱,我可是一点都不缺的,身体的前任主人之前生活的房间里面还有着好几箱的金银财宝。结果好心办了坏事……目的没达成,还害得那孩子被人冤枉当成小偷,原因是一名贼眉鼠眼的大人见那孩子站在原地孤零零的拿着一个荷包似是在等什么人,又见小孩子衣着破旧,便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跟着霹雳剧情走,着实忍不住啊 ☆、自今起,与君识 “荷包不是你的,你凭什么说我偷了你的荷包。”那孩子被人揪着领子,虽然害怕却依旧强装镇定。 那污蔑小孩是小偷的男子,见孩子强装镇定的样子,也不惧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一脸的凶神恶煞说“臭小子,给脸不要脸,这么多的银子不是我的,难道还是这小要饭子的,真是可笑。明明就是你偷了我的荷包。” 周围群众大多还是相信该男子的措辞,对着那孩子也开始指指点起来,尽是些,“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学一些偷鸡摸狗之事,等等。”不甘心被人冤枉,那孩子强忍着眼中屈辱的泪水,仿佛那泪水落下就再也说不清。 猛然推开揪着他领子的人,那人也对于孩童的举动有些措不及防,被推到一边,那孩子涨红了脸,脸上带着几分委屈,几分不甘,几分恼怒,瞪大眼睛盯着众人,大声说道:“不是我,这荷包是我之前捡到的,我一直站在原地等待荷包原来的主人,可这个荷包的主人根本不是他,他连荷包里面有多少金银都对不上,怎么可能是……怎么可能是……”最后一句话有着微不可闻的哽咽。 话未成句,我已再也看不下去,我虽不喜欢人多,但身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我难辞其咎,正欲现身帮那孩子教训一下那个臭流氓,却不想已被人捷足先登。 “欺负一个孩子让你很有成就感吗?”话语落,一袭白衣落入人群之中,周围的群众迫于此人不凡的气度,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那名男子那白衣服的人突然出现在那孩子身边恶狠狠说:“你这小子难不成要为这小偷出头不成。”他斜了一眼那贼眉鼠眼的男子,眼中没有一丝热度,态度从容地缓声说:“胡说八道的人是你!那荷包里面明明全是金子,怎么可能有银子呢。” 贼眉鼠眼的男子白衣没有温度的眼睛扫了一眼,冷意上身,感到十分害怕,又听到他如此清楚荷包里面的东西,吓得急忙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是小人见钱眼开,不该冤枉这小乞、孩子,救你高抬贵手。”白衣男子看都不看那混混一眼,冷喝道:“滚!”仿佛再看一眼就会被脏了眼睛。 男子屁股尿流的跑了之后,周围人群见没有热闹可看也都散了去,白衣说:“放心,我不会要你手中的荷包的。” 那孩子一直盯着白衣服的,一脸的感激与委屈,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荷包仍旧紧紧攥住,紧张的说道:“谢谢恩人,他日我若有能,必定报答恩人!”我在一旁看的十分好笑,真不知该夸这孩子还是怎么样。 白衣服的人一脸平淡的说:“朋友,人群已经散了,你还不出来吗。”我惊呆,不会说的是我吧!瞅了瞅四周没有有发现第四人的存在,哀叹一声,落到了二人面前。 我不好意思的朝那名白衣人笑了笑说道:“谢谢你帮我解决了麻烦。” 白衣人朝我摇头,表示不在意。 我不自在的看着那孩子说:“抱歉啊,本来想做好事来的,谁成想竟是好心办坏事,害你被人…欺负!” 那孩子一脸疑问,他说:“荷包的主人?荷包是你故意扔到我面前的?”我点头,他将荷包递给我说:“物归原主。” 我知道那孩子心里还是有气,明明是做好事,为什么要遭遇这种不堪。我说:“你真的不要这银子吗?可以帮你改善现在的生活啊。” 他回答道:“我会靠自己的双手改变现状的,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与同情,”如此看来,送银子的举动怕是伤了这孩子的心了。 看我接过荷包,那孩子恢复一脸不符合年级的早熟,转身离开。 望着那孩子□□的背影,“被这么对待,你就不怨不恨吗?”这句话梗在喉间怎么也问不出来,如果是我被这般对待,无论如何这口气也咽不下。 那孩子一走,我转头望向白衣人,说道:“我叫莲华不染,刚才多谢你帮那孩子解围了。”白衣人道:“白衣剑少,心意是好的,但方式不对,”我“啊”了一声,他接着道:“荷包事件。” 我了然,朝他一笑:“相逢即是有缘,我们做朋友吧。”说完,我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去,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才想起古代人还没有握手礼,看白衣只是不解,心一横,主动拉住了他的右手,晃了晃,看着他盯着自己的右手,我说:“在我们那这是朋友之间友谊的见证!” 白衣道:“你们那里可真够奇怪的,不过,我接受你这个朋友了。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办,就不在此多呆了。” 还有事要办啊,我都不介意你跟我名字一样古怪了。 我“唉”了一声:“好吧,又剩我一个人了。” 见他还看着我,我问道:“还有话?”他呵了一声:“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无聊可以跟我一起去。”我连忙回答:“好啊,我就陪陪你好了。” 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没有手机、电脑我一个人无聊的快要疯了。 他走在前面,步伐并不快,似是以我的速度为主,最后停在了一个药店门前。药店的伙计一见是他,忙小跑到我们面前,笑得一脸灿烂:“爷来取药材?”白衣道:“恩,老样子。”那伙计偷着看了我一眼,见我一身气度,又一脸好奇的正瞅着他,忙低头办事去了。 我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向白衣,问道:“你经常来这里买药?”他看我一眼说道:“恩,经常与师傅比武切磋,家里一些跌打损伤的药用的总会比较快。” 我点点头,心想白衣的师傅一定是个喜欢暴力的老头子,不然为什么跌打损伤的药会用的这么快。 不一会儿,那伙计已经带着包好的药材,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收到银子后,我们便被他热情的送出了药店。我的肚子此时也正好朝我抗议起来。 白衣听到声音,朝我看了一眼,我摸着肚子尴尬的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一笑说道:“恩,随我来。”我连忙跟上。 房间里简单摆了几件实木桌椅,唯一的点缀还是摆放在窗边的一个盆栽,简单极了,我随他落座,笑着说:“地方虽然简单,但是明显跟街边不是一个档次啊,看你这么熟练,怎么,经常来?” 他眼中带笑,说:“与家弟来过一次,便记住了这个地方,并不经常来。”看白衣眼中带笑的样子,他们兄弟关系一定很好。 没等多久儿,店小二便已将饭菜端来,安置妥当后,退了出去,我和白衣这才开始吃起菜来。在现代男人之间的友谊大多都是酒桌上拼出来的,我自然也不例外,虽不说千杯不醉,但酒量还是能够见人的。 几杯酒下肚后,我的意识已是渐渐模糊,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白衣则边喝酒便听我说,偶尔也会应上几句,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听倒也其乐融融。当然现代的事情我心中最大的秘密,我是不会说的,说的都是来到古代后所发生的事情。从我独自一人生活到我怎么走出居处,从缺少古代的常识谈到偷吃未来徒弟的鱼吃。本就觉得白衣与我十分投缘,这下更是相见恨晚,恨不得就这样一直说下去。 早上醒来时,头仍旧昏昏沉沉的。我赖在床上,眼睛望着帐顶,突然想起我昨晚是和白衣一起喝酒来着,晃晃昏沉的脑子,只记得我与白衣一直喝酒聊天来着,可之后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明明酒喝的并不多,哎,真是失算,古代的酒果然后劲大。 看这里不像是客栈,应该是白衣住的地方,我应该没有把现代的喝醉酒的习惯带到这里来吧,抱着人不撒手什么的很丢人耶,虽然对于其他发酒疯的人来说,我这算是好的。 正沉浸在到底有没有发酒疯的思想中,只听门外白衣的声音:“好友,我可以进去吗。”我一听,忙翻身坐起,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说道:“进来吧。” 门应声打开,白衣手里捧着一些衣物,逆着光向我走来。 我不知道昨晚都干了什么,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他,过了半天,他脸上带着微笑:“这是我的房间,你昨晚喝醉了,我不知道你的住处,便将你带了回来。”我想了想,心一横,问他:“我昨晚没干什么发酒疯的事情吧?!” 他道:“如果不算抱着我死不松手的话,是没有发酒疯。”我一听,顿时觉得没脸见人了,可惜没有地缝让我钻,盯着他戏谑的目光:“咳,那就好。”反正都是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是抱着一个女人不撒手就行。 他温和一笑,将手中的黑色衣服递了过来,轻声道:“你昨晚和衣而睡,衣服皱的不成样子定是不能再穿了,这衣服你等会儿换上去。” ☆、教不严,师之惰 两个大男人在一个床上,其中一个还被另一个死死抱住,衣服能不皱巴巴的吗,只是黑色的衣服不像白衣的风格啊。我抬头疑问的看着他:“这不是你的衣服吧?” 他轻声回答:“不是,我的衣服你穿不合身,这是家弟的衣服,还从未穿过,他与你身形相仿,你可放心穿。” 我怔怔“哦”了一声,接过他手中的黑衣,看看他比我要高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的样子,我确定他的衣服我穿上肯定不合身。 衣服很合身,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做一般,衬得整个人越显赢弱不堪,当然只是黑衣显瘦,不是我太弱鸡。 饭桌上,白衣见我一脸茫然,大概以为我见到生人难免害羞,轻笑一声,淡淡说:“这是家师风之痕,这是家弟黑衣剑少。”被介绍的两个人皆是高冷的朝我点了点头。 “我是白衣的朋友莲华不染。”看来白衣是误会了,我一脸茫然分明是被吓到了好吗!名字我就不吐槽了,但是黑衣剑少尖尖的耳朵显然不属于正常人类了吧?还有白衣师傅风之痕不应该是个喜欢暴力的老头吗?完全就是世外高人好吗! 难道是霹雳侠影之前那些剧的nb人物,嗯,肯定是了。 正在疑惑,白衣的师傅风之痕冷不丁的说道:“白衣没什么朋友,也从未带朋友来过孤独峰,你是第一个。” 我握着筷子,愣在那里,想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没头没尾的回了句:“放心吧,白衣师傅!我会待白衣好的。”话刚落,一直默不作声的黑衣剑少突然被饭噎住,怒瞪了我一眼,扭头咳了起来。 无缘无故被人瞪,我十分纳闷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但看到他跟白衣对话期间还不时朝我丢过来一个得意的小眼神,我一下了然,感情这货还是个兄控,嘻嘻~,兄控好啊,兄控乐趣多啊。 白衣为人冷静稳重,虽然总是沉默居多,又是洁癖(我有人证,黑衣!总觉得上次发酒疯,我要不是他朋友,一定会被一剑劈死的。),但重情重义,与他相处并不觉得无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我观察未来徒弟的期间,经常去孤独峰蹭饭去,白衣也下山过几次,虽次数不多,但我们两个人都已经将对方当成知心好友。当然了,每次白衣下山都少不了黑衣那个兄控,每次见他吃味的样子,我总是不免心情愉悦一番,以至于只要我们三人呆在一起,就会发生以下的情况:白衣朝我笑,黑衣就黑脸,白衣看他,立马恢复一副中二青年的样子,如此循环…… 荷包事件,那孩子在我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害得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暗地观察这孩子,咳,我可不是什么怪蜀黎。观察了几天,越看越觉得这孩子是个好的,一人流落在外,风餐露宿,仍不失那颗赤子之心,为人勤快乐观、手脚也利索,更关键的是做鱼的手艺真心没话说,(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那鱼多好吃,才没有偷吃呢!),虽说根骨一般了点,但无所谓了,又不指望他出人头地。 心里拿定了主意,望着眼前破旧的庙宇,暗自打气道“我这么俊俏,收徒行动一定会成功的!”说完就快步走进了一旦刮风下雨就会漏水漏风的破庙。 七八岁大的秦一明正坐在稻草堆上面认认真真的编着一个草鞋,见到我之后,防备之意溢于言表。要是搁到现代,这般大的孩子可都是温室的花朵,宠都来不及。瞧瞧,下巴尖尖,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你,让人顿时心生怜意。 那孩子睁着眼睛,看我正在盯着他看,从稻草堆上站了起来,疑惑中带着紧张问“你是上次那个荷包的主人,你来找我?” 我笑着说:“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做我的徒弟。”一直挺直腰背的孩子猛然一震,我看那孩子眼中一闪而现的光亮,故作淡定,“吾名莲华不染,一直隐于山林,经过上次的荷包之事,观你人品心性皆为上佳,故而想要收你为徒,你……可愿意。”最后一句话,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学着风之痕摆一摆世外高人的风度还是很爽的。 那孩子秦一明再怎么成熟也只有七八岁,等了一会见我真的不像开玩笑,认真看了我一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尊在上,弟子秦一明,承蒙师尊不弃,收我为徒。弟子定会堂堂正正,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师尊。今后绝不违抗半句师命。天地为证!” “好!自今日起,你便是我莲华不染的徒弟,为师不求你能斩妖除魔,救民于水火,只求你堂堂正正,无愧于心。若有行差走错,亦是教不严,师之惰!”原谅我,对于某电视剧中主人公收徒的话一直耿耿于怀,语毕,我走过去,走到新收的徒弟身前将人扶了起来。 新收的弟子秦一明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的衣角发呆。过了一会,才望向我呆呆的说:“师尊,我真的不是在做梦!”他紧紧攥住我青色的衣角,哽咽地看着我,嘴里开始不停的喊着“师尊,师尊,师尊……”仿佛我不出声就会一直喊下去一般,心中暗叹一声,将人搂到怀中“师尊在这里。”任由怀中孩子暗自落泪。 徒弟已经收到,该回家了!离开前,我领着徒弟与白衣告了别,反正我的住处与白衣的住处也不远,除了隐蔽了点,也没啥大碍,用上轻功大半天的时间就足矣,更何况还是按照我的速度来算的,所以并没有什么离别之苦。 “师尊,我们回去吧,不然等会儿廉庄老师一定会出来找人的,师尊也不想被廉庄老师唠叨吧,您身体虽大病初愈,但还是小心为妙!”新收的徒弟一明在旁劝道。“好!这就回去了。就知道拿廉庄压我。”我转身应道。 我现在借住在惜字学堂里廉庄老师的家里,之所以会借住在这里,全是因为我。徒弟没有一丝武功,我便随他一起走路,但不知道为何,行至半途,一点征兆都没有发起了高烧,成为了需要徒弟照顾的病人。幸运的是我们师徒二人正巧被路过的廉庄遇到,廉庄性格古灵精怪,爱好钱财,但生性率直良善重情义,所以我们被善心大发的廉庄带了回来。 醒来的时候,发现救我的人是廉庄,只觉得内心一群神兽草泥马翻腾而过。我本以为这个世界顶多架空而已,却不想竟是我一直追的剧——霹雳偶动漫!那么黑衣剑少的尖耳朵就一点都不稀奇了,我看这部剧的时候,里面什么人物没有,什么森狱、什么绿王、什么妖市、可惜只看到了素还真的神秘组织魔吞不动城就来到了这里,……幸好白衣他们没有在剧情里面,不用担惊受怕哪一天好不容易交来的朋友被便当。 之前看剧的时候我就在想性格古灵精怪的廉庄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给一群毛头小子们上课的,一天的时间里总是免不得要花半天调节孩子们之间的大小矛盾。经过这阵子相处,我只能说天性使然,廉庄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至少我在这里的七天,从未听到廉庄抱怨什么的。 不过从这七天来看,剧情显然刚刚进行到玄霄之子随遇这一部分,天知道我都已经将剧情追到九轮异谱。我心里叹了口气,就算我不能回去原来的时空,那我在这个时空也也不想仗着自己知晓剧情,当什么所谓的先知。要知道在霹雳,除了以素还真为主的一班人马,其他人的生命都是说没就没的,就是素还真的那班人马也大多是处于九死一生的处境。 回到屋中时,廉庄果然已经在了。正坐在桌旁看着什么东西,见我进屋,她带点嗔怪地说:“病还没好,就到处乱跑,也不怕恢复不了。” 徒弟半路上碰到随遇与对方一起玩了,我上前侧坐在她身旁笑说,“我一大男人哪就有那么矜贵?!再说,我这么出去转了转,反倒觉得身体更加轻松了呢。” 廉庄看了看我的脸色说:“看上去气色是好了一些,不过还是要多加休息。”我随口应了一声“知道了。” 我暗笑着想,知道是知道了,照不照做下次再说。正准备挑几块桌上的点心吃,突然觉得奇怪,抬头看,廉庄一直盯着我呢,我心一跳,用疑问的眼神看回去。 她举着手中的东西晃了晃,“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手工都不错的哈。不过你会吹吗?”我松了口气,差点以为她喜欢上我了,否则还不得被最光阴追杀,复低头去看点心,笑说:“你觉得会有人只做笛子却不会吹笛子吗。这可是我的强项。” 廉庄将已然快要完工的玉笛递给我,“这是要送给什么人的吗?你先别说,让我猜猜,恩……难不成……是送给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就点我吧,进入专栏,收藏作者,抱回家吧。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廉庄将我上下打量,不等我说话,突然语出惊人:“小莲花,你该不会想要以身相许吧,虽然你长得还可以,但是姐姐我可不是这种随随便便的人啊。” 一口点心一下卡在喉咙里,我大声的咳嗽起来,廉庄忙递了水过来,我连着灌了几口水,摸着胸口才缓过劲来。 廉庄又气又笑着说:“这点心可没人和你抢!”我一边擦着嘴,一边心里琢磨,该怎么回答才不会被老狗追杀。最后只能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原本的笛子送给了随遇,这笛子是我给徒弟的,总不能厚此薄彼吧,还有咱能别喊小莲花吗,太有损我的形象了。” “原来不是送给我的啊!真是害我白高兴一场。”廉庄故作失望的说道。我苦哈哈道:“我就算送你银子也不会送笛子啊。”廉庄一听立刻喜笑颜开:“银子,这个我喜欢,小莲花这么名字我以后就少叫几次好了。” 廉庄走后,我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帐顶,想着刚来这里的第二天我与随遇碰面的事情…… 随遇蹲在地上,一个人念念有词说着人之初,性本善什么的,正是今天廉庄所教的三字经。我一时好奇走上前去,想要看随遇在地上写什么东西。 蹲在地上的随遇见我靠近,又正瞅着他,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拘谨的朝我打招呼:“啊,你是之前廉庄老师带回来的病人,不染叔叔,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打量了一下地面上的字,朝随遇一笑:“廉庄老师今天才教的内容,你竟然已经会背会写了,真是聪明。” 随遇挠了挠脑袋:“虽然随遇已经学会默写,但其中的意思我却还是不大理解。” 我点点头,心想古代教学一般很少讲授课内容的其中含义,大部分都是靠自己去理解的, “你年纪还小,不理解很正常的。” 随遇问:“不染叔叔,你能教我吗?”望着一脸期待的随遇,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他,含笑说道:“当然可以啊,只要随遇问的问题我能够答的上来。” 从小到大,我对于孩子向来没有抵抗力的,那一手吹笛子的功力也是哄小孩哄出来的,为此爷爷还笑过我,说我歪打正着。 见他一脸欣喜,我说:“走吧,咱们边走边说。”他点头。 廉庄已经结束今天的教课,天色也不晚了,正好边讲边送他回去。 随着路程的缩短,随遇的问题也从书本问到了不同的人或事,他的问题让我这个现代人有时也难以招架。 从随遇在课本上遇到不解的问题说到古今趣闻,大多都是随遇问,我便答,顺便再为他讲一些有趣的故事,好玩的事情。 “随遇到家了。”路程再远也有走完的时候,堪堪能够遮风挡雨的草屋已近在眼前,随遇一脸不舍的看着我:“书上说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染叔叔你能当随遇的朋友吗。” 我欣然一笑,故作诧异:“我们不是已经成为朋友了吗?”随遇反应过来忙说:“太好了,随遇有朋友了。”我说:“是啊,随遇有朋友了!为了庆祝我们成为朋友,随遇愿听我奏曲一首吗。” 随遇说道:“原来成为朋友还要庆祝一番,不染叔叔!随遇十分愿意。” 我看着单纯的随遇,面不改色:“当然,庆祝是必须的。”随遇笑答:“哦!” 我拖他坐到旁边的草地上,取出一直随身携带的玉笛吹奏起来。太阳刚下山,草还是温的,微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凉意,分外舒服。 一曲完毕,我半仰脸,看着头顶的天空,天色渐黑,暖黄色的朝霞渐渐被染上深沉的色调,离我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将它握在手中。 在现代很少有有吹奏笛子的机会,爷爷是一名资深的吹笛人,他的笛子从来都是自己手工制作,因为爷爷说,“万物有灵,它自你手中诞生才能完美的被吹奏出美妙的音乐。就如人生一样,你必须亲自去经历,否则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它是好还是坏。”当时幼小的我并不以为然,只觉的爷爷只是为了让我学习他制笛的手艺才这么说的。现在想想,爷爷那时说过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正在感慨,听到随遇说:“不染叔叔,你吹得曲子真好听!我听后,觉得满身欢乐幸福。不染叔叔能教随遇吹笛子吗?我也要吹给以后的朋友听,让我的朋友能感受到我此刻的幸福。”第一次听到学吹笛子的理由是这样的,我的视线从天空挪移到随遇幸福的小脸上:“我吹的曲子真能让你如此幸福吗?” 随遇说:“恩,此时此刻随遇很幸福。”我侧头看向随遇,他目光中满室快要溢出的幸福。 我想了想,“幸福就好,随遇想学吹笛的话,不染叔叔我随时奉陪。” 不可否认刚开始与随遇见面我是存着私心的。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毕竟随遇最后是要进入时间城的。我虽然不会掺入苦境之事,但我可以尽力给自己留条退路。但之后,与随遇的每次相处教导,每次徒弟与随遇一起玩闹情形,这种想法我再也没有想过,因为我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剧中人物。 = = 回到住的地方以后,除了见见好友白衣,我几乎没怎么踏出居住的地方。扯去徒弟时不时提上几句随遇的话题,除了稍费点心思教导徒弟以外,日子过的是平静无波,一明也不负我所望,学习上很是用心,我教的当然跟老和尚教原任的一样,没什么区别,就算有也只是我将现代的观念融入了一明的生活中。 时间过了许久,徒弟除了因长个头显得有些瘦弱单薄的身体,皆被我养的白白嫩嫩的,脸上也渐渐有了青少年该有的样子,不再那般早熟的令人心疼。 直到有一日,夕阳西下,红云满布。 徒弟正坐在粗壮的树干之上一脸的忧愁,见我走进,徒弟赶忙收起脸上莫名神伤:“师尊你怎么来了。” 我上前轻轻一跃侧坐在他身旁笑说,“怎么,为师不能来吗?再说,你这么大一个人满身忧郁的朝着一坐,为师我想当做看不到也是万万办不到的。说吧,到底是因何事忧心,看看为师我是否能替你解决。”总不可能是青春期叛逆吧…… 徒弟看了看我的脸色说:“近日来,徒儿一直在研读孝经,不由想起过往之事,忍不住神伤一二。抱歉,让师尊为徒儿担忧了。”听到抱歉,我用力揉了揉徒弟的脑袋,先是感受到对方毛茸茸的发质,还没有等我下一步动作就看到了一些对方身上发生的一些往事。 在‘看到’稚子的哭泣还有萧条的坟墓后,我条件反射的想要缩回自己的手。“怎么了?”徒弟感受到我的一丝僵硬开口问道。 回过神来,看着徒弟关心我的样子,很难和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放到一起,我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刚才我怎么会看到徒弟的前尘往事,还有那些不小心‘看到’令人叹息的画面,就是徒弟暗自神伤的真相吗,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真傻,你我师徒二人还需这般见外吗!既然你心有牵挂,那师尊就陪你走一遭呗,圆你心中的缺憾。”顺便拜访一下好友,我顺了顺刚才徒弟被我揉乱的头发,眼中全是温暖。 “师尊,你对徒儿太好了,如果徒儿被你宠坏怎么办。”徒弟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埋入我的怀中,我暗叹着想,徒弟太懂事,真不知道时好时坏。复低头看着徒弟头顶漩涡笑问“难不成为师之前对你不好咯?” 徒弟忙摇了摇脑袋抬头看着我,见我一脸戏谑的笑容,紧张的表情顿时全无:“师尊,这种事情岂能随意开玩笑。”我说:“都多大的人了,还扑倒我怀里撒娇,不害臊。” 安慰好徒弟以后,我沉思着刚才发生的情况,脑中还第一次出现这种闪过别人前尘往事的情况,我有些懵,心想这该不是上天送给我的金手指吧,但如果我每碰到一个人脑中都出现这种类似的情况,脑细胞岂不是要被活活消耗完成为白痴,但之前与白衣他们相处并没有出现这个情况,看来是随机的,感觉很麻烦的样子,令人头疼啊! = = 陪徒弟祭拜了其家人的墓,厚脸皮领着徒弟拜访了好友,我都带徒弟过去了,白衣怎么着也要意思意思,当然这种占便宜的事我是不会放过黑衣那个重度兄控,白衣师傅风之痕是一个意外之喜,虽然我压根就没打算从他这个高冷的世外高人手中讨便宜。 之后,又顺道见了许久不见的廉庄,随遇没有见到,毕竟时间过了许久,徒弟也从孩童长到青少年,随遇自然也如剧情所讲的那般进了时间城,倒是情况稍好的病子让我惊讶,看来病子被廉庄照顾的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的作者回复有些方,我输完回复的话,竟然找不到确认按钮…… 在这里统一回复啦,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努力的(握拳) ☆、出小居,染世俗 陪病子看了一场全场下来只有一个红衣红发之人照书念出来的戏,许是太久没有热闹过了,一个戏台,一个人在台上念戏,我竟然觉得别有一番风味,大概是那名唱戏的人足够霸气,足够有气场吧。 徒弟陪我赶了挺长时间的路,我看他有些累,路边正好有个摊位,我们二人便点了一些吃食,只是太辣了,实在享受不了。 本来是不会路过这里的,但我看徒弟的衣服已经有些不合身,便拐了个弯,在附近购置了一些布匹。为什么不直接买成衣呢?当让自己做啊,只是将布匹做成成衣的人不是我,是我那勤俭持家的乖徒弟。 犹记得,第一次我说要给他买衣服的时候,他竟皱着眉头告诉我,买些布匹就好衣服他会做,不用浪费不必要的金钱,好半天,我的下巴半天都没合上。 说来,到了这里这么久,久得我已习惯古人的一切。 但,这个地方连空气中都含有丝丝辣味,实在是让人难以习惯。只是此时此景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呢,令人疑惑。 “师尊,这会儿还辣吗?”乖巧徒弟秦一明在旁忧心道,手中动作着又将已经空了的茶碗填满,瞳孔漆黑发亮,好像是包容了整个星空的最明亮的星星。 “不辣了,你也别管我了,瞧你的嘴巴马上就变成腊肠了。”我放下手中的茶碗,一脸戏谑的逗着自家徒弟。 我半仰脸,看着头顶的天空,天空仍然是让人心情愉悦的蓝色,看一眼就觉得心情舒畅。我心想这不愧是古代的天空,在我那个时代这样的天空实属难得一见。 正在感慨,听到一明说,“师尊,近日沿途中,经常听人说起清香白莲素还真!他实力很高吗?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谈到他就一脸的崇拜。” 这句话犹如晴空打雷,来到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素还真这个名字,尽管依然知晓,但听到还是不免唏嘘。 我想了想,“非常出名,每天都在为守护苦境的和平而到处奔波,连回家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为此还经常被人打趣,说素还真把家当成客栈来住。” 乖徒弟一明低着头,声音略带着兴奋说,“师尊我以后会变得跟素还真一样厉害吗?受人尊敬,以守护众生为己任!” 喂!话别听半句啊!我不知道该如何给徒弟解释,难道告诉他说名人不好做,会有很多比那次被人冤枉偷荷包的事情发生,素还真那样的名人更是不好做。叹了口气,道“愿望很伟大,现在这些对你来说还太过遥远,倒不如做好现在的自己,你看我们现在心境平和,无忧无虑,知足常乐,生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岂不快哉。” 徒弟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最后侧着头说:“最喜欢师尊了。” 真是个小鬼头,心里其实还是想要成为素还真那样的存在,我拨了拨手上的佛珠,挥之一笑,“师尊也喜欢一明。”徒弟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地抬头看了下天,又看了看我,猛地低头只盯着碗里红灿灿的面条,不过红透了的耳根出卖了他此时的害羞。不行,回去之后,要好好给徒弟普及普及苦境的危险性。 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笑声,旁边的桌子多出两个人来,领先的坐在一个轮椅上,那人是一个温文儒雅、面似冠玉的白发修道者,风趣着对刚才笑着的机敏少年说:“好了,你不饿,我都饿了,赶紧点面吧。”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所熟知的剧情人物,我一时愣在那里,看到那二人已经开始吃起小二上的面条后才突然反应过来,急忙将自己惊讶的表情收回去,心里却为刚才看到的人直打鼓! 今天的运气真不知道是太坏还是太好,竟然碰到了活生生的清香白莲素还真,比电视里的人偶还要好看,真是上天的宠儿,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惊讶的表情有没有被发现。 看情形,剧情正好是素还真和齐天变一起到这蜀中之地寻找唐门之人,然后受唐门之主的托付独身一人取药草,结果被唐绝联合异识一起埋伏的事情。 再之后的剧情发展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毕竟我穿到这里之前还没更新呢,反正我不打算去当什么先知,也就无所谓了。 或许我刚才的目光有些明显,素还真朝我这里看了一眼,也不说话,面不改色吃起了让人辣喉咙的面条,我心想不愧是素还真,坐在素还真对面的齐天变,直呼面条好辣,一边吃一边猛往嘴巴里面灌茶水。 恩,要不要提醒一下素还真这几天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呢,素还真之后遭遇伏击也会全身而退,不用被人花式虐狗。 “走吧。”见徒弟已经休息的差不多,我和徒弟站起身子。路过素还真的位置时,一边面不改色一边借用宽大的衣袖将手里刚刚写好的字条悄悄放在那二人吃饭的桌子上。 我心里想着字条上的话一边琢磨上面的字有哪里不妥当,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有一句‘最近几天切不可单独行动’,应该也没什么吧?只是一句善意的提醒而已。 齐天变拿起桌边的纸条大嚷着:“喂,前面的!你东西落下了。”我没有回头,边走便背对着他那个方向摆了摆手。他好像还想说些什么,素还真阻止道:“齐天变,不用喊了,看看纸上的内容是什么吧!” 齐天变一拍脑袋,急忙将对折的纸条打开,开口念道:“最近几天切不可单独行动。我们明明是两个人啊,那个青衣男子为什么这么说,奇怪!” 接过齐天变手中的字条,素还真抬头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的背影,一边想着刚才那个长相俊俏,一身青衣的男子初见他时的惊讶表情,感叹道,“是啊,劣者也甚是不解。不过观那青袍男子,多半黑发被一根青玉簪子束在脑后,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眉目温润,虽眉宇之间隐有锋芒,但想来不是坏人。” 当然这些话我就不得而知了,要是被我知道还不得乐死,苦境名人素还真的夸赞啊,多不容易。 往回走时,徒弟一直很乖巧的不说话。我也一直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如果素还真相信字条上面的话可免一难,只怕就算那人相信也会义无反顾的单独行动,至于齐天变会有什么反应,怕是觉得不解吧。 不管结果怎么样,心里总觉得松了一口气。 望着将近的居所,我慢了慢脚步说:“一明,就在不久前我见到你一直崇拜的苦境名人清香白莲素还真了,羡慕吧!”说完也没有管徒弟什么反应就快步进了屋子,才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呢。 = = 时间如手中的细沙一点一点消失。距离我上次出门又是许久,我依靠做在树干上甩了甩手里的红色藤条,整个人懒懒散散的。自从上次徒弟心中再无牵挂以后,对我好的更是变本加厉,我都感觉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我这个徒弟对我是极为尊敬的,从饮食到衣着,事无巨细,唯恐我不舒服,搞得我是越加的不好意思,只是无奈是个生活残废,也只能在教导徒弟修习的事情上多下功夫了(原任记忆里的琴棋书画)。 晚膳的时间早过,可徒弟一明早上外出采购生活用品却迟迟不归,以往每逢外出采购的日子,徒弟总能够赶在午饭之前回家,徒弟也不是那种贪玩之人,再者徒弟也长大了,一身温润气质让人也讨厌不起来,可如果徒弟遇到的是一些不长眼的呢…… 想想霹雳这个世界的危险性,那股子淡定也渐渐消失,越发坐不住,从树上跳了下来,让通体赤红的嗜血藤没入没有佛珠的右手腕里,右手腕上突兀的赤色藤蔓纹身隐隐透着一股不明的妖冶,再次踏出了这个与世隔绝但被称之为家的小院,青衣摆动,背后被一根青色玉簪束起多半的墨色长发无风飘动,迷乱人眼。 “唉!” “唉!” …… 大树下,我背靠着大树左一声唉右一声唉,徒弟没找着,自己也迷失了人生的方向,古代的地图还能在靠谱点吗,差评! 经过仔细的排查,在徒弟采买物品地方的一处暗巷内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循着现场打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我靠着嗜血藤追到这里,结果不知是因为离得太远还是怎么,嗜血藤也没有办法了。嗜血藤之所以能带我追到这里,还是之前我将它不要打算弃掉的一部分藤身做成了佛珠佩戴在徒弟身上,我也十分庆幸这样的做法,让我能够依靠嗜血藤追踪徒弟的下落。 大方的让与我心神相通的嗜血藤吸食体内元功之后,我显得有些疲惫,想想我在现代也是一名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自认为迷路这样的事情从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可到了这里,只要不认真记路,马上变路痴。 身处荒郊野外,这会儿天色渐暗,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早知道就喊上白衣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我就点我吧 ☆、遇白莲,逢希奇 正在唉声叹气,忽然听到耳边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一抬头就看见一头亮着尖利牙齿的异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我哇了一声,才发现旁边还有一双靴子,顺着靴子往上看,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赶忙站了起来,“素还真!” 我去,素还真什么时候染头发换造型了,还越弄越年轻,要不是那明显的漩涡眉、眉心朱砂,还真不好认。 霹雳世界果真充满玄幻! 手持蓝色折扇,一副书生模样的黑发素还真见我站了起来,笑着对我说:“朋友认错人了,在下解锋镝,朋友可是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吗?” 他的声音珠圆玉润、娓娓动听,我看了一眼一旁齐天变的兄弟兽之龙,虽不解,心中仍旧是松了一口气,不用露宿荒郊野外了,这才回答,“要!……在下莲华不染,称呼我为不染就行了,很高兴能够遇见你。” 管他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素还真,我只要离开这里就行。紧接着,在黑发素还真的注视下我慢吞吞的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唉声叹气的原因一一道出。 呆在一旁的兽之龙河图竟然一阵大笑,“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会跟小孩子一样迷路!”我瞪着那兽之龙很想反驳一二,可事实火辣辣的打在脸上,只好哼了一声,“那只有几道线的地图能不迷路才怪呢!” 那兽之龙又是一阵大笑,笑的我只想呼它一脸巴掌。素还真,哦不,解锋镝也不管管他!我唰的一下看向解锋镝,看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解锋镝作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这是兽之龙,性格一向如此,莫要见怪。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不见怪,不见怪。”我才不会跟没脑子的货一般见识呢!现在重中之重是赶紧离开这里。收起心中的莫名,我跟了上去,他走的不快,我跟的还是挺轻松的,这里人烟稀少,正好自称解锋镝的黑发素还真也从这里过,说不定他有可能会知道一些关于徒弟的线索,颇有点谄媚的凑到了解锋镝身边,“你经常路过这里吗?有没有见过一名这么高的孩子?”我用手在我肩膀边比了比徒弟的大概身高,接着道:“那是我徒弟,叫秦一明。” 解烽镝看了满怀期待的我一眼说:“这里我也是初次经过,你口中所说的孩童我也从未见过。”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哦。” 解烽镝见我失望的模样问:“不染的徒弟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看他关心我的样子,鼻子顿时有些酸涩,也不管这关心是真是假,就将徒弟失踪的事情娓娓道来,当然模糊了嗜血藤的存在,“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如今我彻底不知道该怎么找他了。”解烽镝无言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我会帮你留意你徒弟秦一明的消息。” 听到他的这些话,心里没来由的好受了许多,看着眼前的带有书生气的黑发素还真亲近了许多。 天色越来越暗,兽之龙说,走的太慢,赶紧到我背上来。解锋镝笑了笑不说话,轻轻一跃就坐了上去。该不会是嫌我麻烦甩掉我的节奏吧,我盯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兽之龙鼻子里喷了喷气冲我嚷嚷道,“磨蹭什么呢?”解锋镝正好将手伸了过来,冲我笑了笑,我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拉着解锋镝伸过来的手,一跃坐上了兽之龙的背。兽之龙说了一声“坐稳了!” 突然置身于半空中,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当场就紧紧的抓住了解锋镝的衣服,见对方只是身子一僵随之便恢复自然,没有丝毫介意的样子,我厚着脸皮也没有再松手,万一我松手掉下去怎么办。 我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兽之龙的背上变成躺在客栈的床上。只记得路途中,实在困顿不堪,迷迷糊糊中觉得眼前一暗,便睡着了。 后来问过一直照顾我的小二哥才知道,黑发素还真也就是解锋镝发现我并不是睡着,而是发烧引起的昏睡便将我安置在了客栈,解锋镝身上有事不便多留,便吩咐小二哥一直好好照顾,安置妥当,这才急急忙忙离开。 又是莫名其妙的发烧,第一次是遇见廉庄的时候,第二次是遇见解锋镝,幸好每次都遇到了心地不坏的人,要是坏人我估计早就翘辫子了。 想着徒弟也长大了,这次出事应不会有生命危险,急不来,否则徒弟没找到,先把自己搭进去,才悲催呢。 起身坐到外面拿了些桌上的点心,又为自己倒了杯热茶,继续深思起来。 正在琢磨如何找徒弟,人海茫茫该如何是好。右手腕上的嗜血藤突然一阵发热:“徒弟?”与之前感应到徒弟的情况一模一样,我心中一惊,手一抖,茶杯‘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赶忙站起来,快走几步,打算这就出发,手刚碰到门边,门已经从外打开,原来是客栈里一直照顾我的小二哥。 他看见我,忙请安,“药熬已经好了,我来给公子送药。”“谢谢。”我伸手接了过来一饮而尽,纵然药苦,我的心却带着快要寻回徒弟的欢悦。 小二哥见我打算出门,问道:“病才初愈,公子这是要出门吗?还是在休息几天为好。”我心中挂念徒弟,无论如何也呆不住,思及小二哥一片好心,冲着小二哥摇了摇头:“无碍。”想了想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枚银子扔给了小二哥,“这几日的辛苦费。” 小二哥了然,转身要走,忙叫住他,差点将解锋镝给忘了:”小二哥,我有急事,如果之前送我到这里的人回来找我,你就告诉他我无碍,有缘再见。”小二哥见我讲完,陪笑回答:“公子放心,我定办到。对了,那位带你来的公子对你可真好,被你一直抱着不撒手,竟一点也不耐烦,相反还对你极好。”说完,朝我一礼,快步而去。 什么叫我抱着解锋镝不撒手,我明明只有发酒疯的时候才会抱着人不撒手! 说清楚啊,喂!以后见到解锋镝一定要绕着走,丢大人了! = = 从客栈出来后,我就直接顺着嗜血藤的感应一路走来。嗜血藤的感应并不是一直都有,因此我也是一路上走走停停。 今日嗜血藤又失灵了,估摸着徒弟又移动了,遂跳上树,斜靠在粗壮的枝干上静静望着湛蓝如玉的天空。 自打来到这里,除了偶尔见见白衣,就一直呆在自在小居。上次在蜀中之地见到素还真已有很长时间,而现在为了徒弟在外奔走,未知的危险,陌生的人都是我现在所需要面对的。可要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二,正想着突然感受到旁边一重,抬头一看,“哇”被突然出现的紫发人吓了一跳,身子后仰眼看就要摔下树去。 紫发人笑道:“朋友,你胆子可真够小的,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还不得摔个四仰八叉的。我的名字叫叹希奇,朋友你呢?”说归说,笑归笑,却还是及时将我稳住,我一面听着,一面想还真会给自己带高帽,若不是你突然出现,我怎么会被吓的差点从树上摔下去,但这人刚才及时帮我也是事实,一功一过也算是抵消了。 我继续保持之前的坐姿,扯了扯嘴角笑道:“莲华不染,不知尊贵的叹希奇先生找咱有事吗?” 一身贵气,面带一丝若有若无邪气的叹希奇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敛了笑意,手不由自主的摸着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他看了我一眼,盯着我说:"脏东西嘛……恩……没有!我也没什么事!" 无语的看着旁边的叹希奇,我嘟囔道:“既然没事,那又为何坐在这里!” 阵阵微风吹过他的发丝,我的视线在他全身扫过,落到他脸上时,一抹带着丝丝邪气的笑容自他嘴角绽开,刹那间,晃花了双眼。 叹希奇漫不经心笑道:“晴空下,老树上,枝叶交错间一袭青衣的你抬头望天,脸上带有丝丝忧思,而我呢,正好路过,为了防止朋友想不开,只好坐在这里了。”我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不开了,看来你需要找大夫去看一看眼科了。” 我是不是该找个妹子洗洗眼睛了,竟看一男人看晃了眼,一定是长时间没见过漂亮妹子,恩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妓院。 “哎~没想到不染这么关心我! 真是好人有好报啊!”他惊叹道,我暗地了翻了个白眼,说:“别装了,真的好假!” 叹希奇道:“咦,被发现了!那就……”不等我说话,拉着我就跳下了树。 我气的差点跳脚,瞪着他,“喂!你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吧!我有说要下去吗!这么自作主张真的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超萌叹希奇,哈哈,你们呢 ☆、路遥遥,损友伴 叹希奇眼神似乎闪了闪,笑笑说:“你怕了?” “怕!我好怕啊!你离我远点就好了!”一副我好怕怕的模样,一边越过他,一边说道:“你不离远点也没关系,我离你远点就行了!再见!” 叹希奇道:“哎,好友此言差矣,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敢于直面问题才是正解哦。” 我很是纳闷,“你的脸皮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我败给你了。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看上我哪里了我去改还不行吗?!” “呵~,我怎么舍得不染俊俏的脸蛋被划花呢,说实话,初次见你,便觉得惊为天人。”叹希奇叹了口气,“大概就是那一瞬间,” “停!”我打断他,“我是男人,喜欢的是妹子!漂亮的妹子!你懂不懂?!” 叹希奇说:“恩?这跟你喜欢男人、女人有关系吗?”我顿时跳开几步,惊悚的看着他,抖着唇说:“当然有关系!我不喜欢男人!你别想了!”说完,转身就跑,因此那人风化的表情我也无缘看到。 未跑出多远,见叹希奇正轻松的跟在我身后,笑吟吟的看着我。想着此时也跑不了,以我的武功也打不过他,索性就不跑了,无视他,当他不存在。 “娘子!别走那么快啊!”他在我身后喊道,我猛然停住脚步,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刚才喊我什么?你再喊一遍试试!”努力让自己凶神恶煞起来。 叹希奇:“娘子啊,怎么?” 还真敢!我用力拽住他大叫:“你看清楚老子是纯爷们!纯爷们!谁是你娘子!”他一脸赤诚,“我知道娘子是纯爷们啊。” 此时,路边正好一群寻常百姓女路过,提着篮子,正要回家。见我们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其中一个嘴里还媳妇、媳妇的,一时之间眼神无比火热,纷纷接头交耳,摇头喟叹,世风日下! 看的我是心惊胆战,也不管罪魁祸首了,直接撒丫子就跑,可“快看、快看,那位像小受的害羞了!”“什么叫像啊,分明就是。”这句话还是飘到了我的耳朵里!欲哭无泪!我真的是纯爷们!直的! = = 向店小二要了壶茶,盯着脸皮堪比城墙的叹希奇,心中无比抓狂,无奈认命,忽听到:"娘子!我们什么时候商讨一下我们的终身大事!" 刚走几步的店小二左脚拌右脚差点投入大地的怀抱,我一点解释的欲望也没有,白了他一眼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管周围人什么反应。 叹希奇见那店小二的反应,继续说:“再说了,之前在树上,咱俩搂也搂了,抱也抱了,已然有了肌肤之亲,娘子你不能不认账。” 娘子!要换之前我听到这个词还会抓狂跳脚,现在我已经麻木了,我一个现代人还会怕了你不成,只要他不嫌丢人,随他叫,不就是误会了他喜欢我,小气吧啦的,真是小心眼。 我说:“安啦,我不会抛弃你的。” 成功听到店小二摔在地上,周围的人喷水,一阵兵荒马乱。 “你看看,你看看,都被你祸害成什么样子了!”我指了一遍周围倒地、喷水的人,他说:“那是他们大惊小怪,娘子不用搭理他们,咱们做咱们的。对了,娘子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 刀与剑的相同或者是不同之处吗?我又不耍刀弄剑,怎么会知道!都怪之前自己嘴贱,说什么:人即是剑,剑即是人;我中有剑,剑中有我这种人剑合一的理论!天知道这又不是我自己悟出来的,那都是抄袭各种武侠乱说的啊!结果叹希奇这个剑痴深深的陷入人剑合一的理论中,咻的一下就不知踪影了。 回想起前段时日……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霹雳穿越之不染 作者:漠漠 第2节 “叹希奇在这个世界到底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呢?”叹希奇莫名其妙的走后,我一个人又陷入了找徒弟找徒弟的死循环了,大概是这段时间两个人习惯了,猛不丁的又剩我一个,真真的印证了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想我吗?”正当我一个人坐在河边发呆的时候,叹希奇又冷不丁的出现,我一抬头,正对着我的脸,害得我吓得又是往后一仰,努力忽略心里的那丝雀跃,气急败坏道:“喂!你这人怎么搞的,出现的时候就不能正常一点吗!每次都是这样!我神经衰弱了怎么办!你赔吗!”他说:“娘子放心,为夫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我说:“你这些话还是留着自己听吧,话说回来你之前怎么突然就跑了,我当时说的那些话就这么不堪入耳?” 叹希奇:“恰恰相反,你说的那些话令我感悟颇深。你的问题提问完了?”我点头,他若有所思道:“人剑合一这种想法明显不是你能够悟出的,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吗?” 这让我怎么说,告诉你这些是我从里面看到的? 我说:“什么叫不是我能悟出的,那就是我想到的。”他一脸鄙视,“不信!” “我从一本书上看到的,没有人告诉我。”我回答道,他问:“什么书!” 我回答道:“我忘了,而且那本书已经没有了!再说了我又不会剑。”一不做二不休,总之除了这几句话,什么都不知道! “哎,对了,反正这会儿也没事情可做,你教我练剑可好。”我问道,正好借机转移话题,省的一直被他揪着不放。 “你不适合练剑!”叹希奇直接拒绝,我纳闷的瞪着他,跟白衣一起玩的时候,白衣也说我不适合,这会儿叹希奇也这样说,那我到底得多不适合练剑啊。怪不得老和尚从未教过原任一丝一毫的武功招式。 再者,叹希奇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想了想我问道:“你今天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要不要我逗你开心开心?”他说:“没什么!” 我自顾说道:“不准说没什么!有句话叫做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他没反应,我问道:“难道你并未把我当做朋友。” 他闭着眼睛冷哼道:“没有。” 我道:“那你干嘛不开心,难不成是害怕我将你的剑法学会,青出于蓝胜于蓝,觉得丢脸?哈,等我练成无敌剑法以后,不会嫌弃你的。”叹希奇道:“天真。” 我笑嘻嘻道:“这就是本少爷最迷人的地方,好友不知现在是否可以教我练剑了,先说好我可不学你那个欲先练剑必先自残的剑法。” 难以想象,叹希奇是怎么将自己的两个手掌弄掉的,想着就疼。 叹希奇运气将落到手中的芦苇杆递给我,无奈中带着一丝嘲讽,“剑是双面刃,生而为凶,暂时用这个吧。”我道:“这个…好吧。”他说:“让我看看,你的剑资吧。” 经常看白衣与黑衣切磋剑招,我也不是白看的,我吸口气,信心十足道:“好友,那你可要当心了,看剑!” …… “你发什么呆,问你话呢。”叹希奇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将我从回忆中拉出来。 “啊!哦,抱歉,刚才一不小心发呆了,你之前问我的是什么问题?”回过神,抬头看去,却见叹希奇一脸从未有过认真,不由得认真想了起来。他笑笑说:“放心,我不问你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就冲你这三脚猫功夫,幸亏没给你真剑,否则脸上就不是一道划痕这么简单了。那人剑合一的理论,我也终于确信不是你能想得出来。想起到是的人间惨剧,我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别问关于剑的事情了。 只见他一撩眼前发丝:“不染,我喜欢你。” 喜欢?不就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干嘛说得这么怪异,弄得我浑身毛毛的,总觉得被什么盯上一样。 “我当然也喜欢你啊,我的朋友虽少,但每个我都是以真心相待。”见他无言,我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我相遇那日,我…不讨厌你的,加上这段时日的相处,我早已将你视为重要的朋友。” 叹希奇隐藏的很好,可人心总是不断变化的,他虽心思深沉,精于谋算,但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寂寞,也让我莫名心酸,不可能将其忽视。 叹希奇眼睛深沉的望着我,道:“我说的喜欢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不是朋友之间的。” 我一时惊呆,愣了好半天,猛地一拍桌子,立刻起身叫道:“你!你胡说什么啊!开玩笑要懂得适可而止!” 霹雳世界果然遍地都是好基友,正常情侣出现一双死一对,这是全民搞基的节奏啊。啊呸,我可是要迎娶软妹子,走上人生巅峰的新世纪好男人啊。 周围之人闻之,都是愣愣的望着我,叹希奇却开始笑了起来,“坐下来,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也好让周围的人收回他们好奇的目、光。”最后一句话,带着一丝威胁。 ☆、一语入耳恨相识 周围的人闻言,纷纷快速离开这个地方,生怕一不小心小命不保。好心的留下饭钱,有心的直接遁走,欲哭无泪的店小二再无奈也是要命的,遂紧巴巴的跑进厨房猫在灶下誓死不出。 我又尴尬又无奈的站着,心中上上下下,扫了一圈周围的一片狼藉,重新坐下。 叹希奇的视线一直如影如随,我盯着桌面,犹豫了下,叹希奇开玩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绝不能上当。以叹希奇的脾性,这种事未必没有可能。需好好组织话语,万一那句说的不对,他恼羞成怒,后果简直可怕。 权衡利弊之后,我笑道:“等我哪天变成女人了,我在回答你的问题。”叹希奇道:“好吧,你赢了。” 我摇头晃脑道:“承让,承让。” = = 那日后,我就与叹希奇分开,他神神秘秘的干大事,我一个人继续找徒弟,嗜血藤还是之前那样,时灵时不灵。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久,徒弟却仍然无处可寻。自个心里暗暗琢磨了会儿,想着要不要给白衣打声招呼,人多力量大总比我一个人要好得多。 一日晚上,走在镇上,看到一处,灯烛辉煌,上下相照 ,真似烟花色海,好不热闹。此时不去,更待何时呢。 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我随着老鸨一路走来,只觉得眼界大开,眼花缭乱。 “公子好生轻浮,竟一直盯着奴家,小玉虽卖艺不卖身,但若是公子…。”瞅了半晌,竟一无所觉!我陪笑道:“是我失礼了,请姑娘海涵!” 刚才说话的女子似嗔似怨看了我一眼,叹道:“一句玩笑话,又没有怪公子,公子就赶着赔罪,何必如此谨慎多礼呢?这个地方本事你们男人的天堂。” 我尴尬笑道:“并非瞧不起姑娘,只是作为男人从未来过青楼觉得有些丢人,所以这才来见识一番。” “原来公子是来□□的啊,不知小玉可有这福气伺候公子。”她嗔叹道,我觉得更尴尬了,到底是哪个人说的,古代女子自古含蓄,明明比现代的女人还要奔放,我冷汗连连道:“姑娘不是卖艺不卖身的吗?就别开在下玩笑了。” 她手中帕子朝我一挥,竟将手攀上我的手臂,面如桃花,娇羞不已道:“公子风姿出彩,容貌生的俊俏,人也是单(纯)……极好,小玉自愿服侍公子。” 听到这句话,我的脑海中闪过自己俊俏的脸蛋,十分自得。没想到,自己原来这么帅裂天地! 我轻松逃脱掉女子的拉扯,故作镇定道:“姑娘海涵,在下乃佛门俗家弟子,现在还不能破戒。” 她娇羞一笑,如玉小手附上我的胸膛,拍抚道:“公子……既然来了,怎么能只喝酒聊天呢。” …… 经过我淳淳教导,小玉已放弃与我那个这个。 手撑着桌子,“嗝”的一声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的望着一旁已然醉酒的女人,晕乎乎的用手推了推,“小玉,起来陪我继续喝,起来……” 没想到在古代我依旧是注定孤生的命运,但原任师傅老和尚曾一再嘱咐原任不能破身,亏我在现代一会自己穿越一定会后宫三千,走上人生巅峰,如今,美女主动献身,我还得苦口婆心阻止,真是命苦啊。 没想到还是宅男单身狗的命啊。“啊”大喊了一声!疯了,都疯了! 已是深夜,微微夜风穿过窗户吹入房中,凉风习习。 叼着酒杯离放在桌上的酒瓶越来越近,一定要把酒量练到现代的那个水准,起码不会一杯就抱着人不撒手。嗯?脖子怎么凉飕飕的,该不是鬼吧!我欲扭头查看,却被突如其来的上下翻转弄得意识越来越混沌。 谁把老子扛起来的!努力将眼睛咪开一条缝,想要看清是谁,瀑布般的紫色长发映入眼帘。紫发主人突然发声,声音泛着丝丝邪气,像是引诱世人犯罪的恶魔,“几日不见,你玩的倒挺开心,青楼都来了,浑身都是酒气。” 我吐着酒气道:“是挺开心的,只不过我好像还没有结账啊……” 他踩着轻功扛着我在夜色快速行走,因为被扛着,被顶着的胃十分难受,我忍不住拍他的背,迷迷糊糊说:“快放我下来,我难受的快吐了。”话说完,我人已经站在树旁边了,胃中顿时觉得舒爽许多,一把抱住眼前的大树,脑袋还在上面蹭了蹭,顿时脑中一片困顿,我眯了眯眼睛睡了过去。 …… 清晨,鸟儿清脆的叫声在我耳边轻吟低唱,缓缓睁开双眼,魂魄差点没散掉!一睁开眼就看到叹希奇黑着脸坐在我面前,我双手抱着大树完全忘记昨晚干了什么,我不是在妓院跟妹子喝酒聊天吗?怎么会在野外?!难不成我还多了个酒后梦游症…… 不再多想,我松开抱着大树的手,哈哈干笑道:“这么巧,早啊!”叹希奇依旧黑着脸,起身从地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别坐那丢人现眼了,还不赶紧站起来!” 我赶紧站了起来,顺势拍了拍站在衣服上的草屑,道:“你不是去干大事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了。”他道:“再大的事也有干完的时候,要不是这样,我还真想不到醉酒后的你还有这么丢人的一幕。” 我急道:“我怎么就丢人了!你说明白点!”叹希奇道:“一整夜跟宝贝似得抱着这棵树,分都分不开算吗?” 我一下焉了。 = = 我一直以为叹希奇是一个重情义的朋友,为此一直得意自己的眼光不错。 直到有一日,残酷的现实令我认清了现状。 …… 在附近转了几遍没有发现嗜血藤的反应,索性早点回去找叹希奇,毕竟附近人烟稀少他一个人呆着未免太过可怜。 回到临时落脚的地方,他人并不在,也没有留下留言。所谓关心则乱,没有见到留言,人也不见,我以为他是出什么事,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在原地等他,直接在附近找了起来。 我人还未到瀑布边,却已经听到叹希奇似是与人谈话的声音,不想偷听别人的隐私,我放轻脚步打算回去,一句话传入耳朵,“主人,打算何时回去,那个人是?”叹希奇:“只是无聊打发时间,对了,我安排你的事情……” 下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进去,身形未止,恍惚间我已回到落脚的地方,看着洞内依旧旺盛的火堆,我才大笑起来,“无聊打发时间,果然我还是太天真!”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我依旧看不准人心的真假!将他送我的剑型木雕狠狠扔在地面上,面色冷漠的起身离开。 …… 野林道,古树下,野草旁,青衣怒对紫发。 我向挡着我路的人冷冷看了一眼,不欲起争执,脚步一转,打算从旁边过。那人又是一个侧身,我停下脚步,看着那人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对你客气了。” 叹希奇并不在意,继续挡在我面前:“莲华不染,逃避是解决不了事情的,我们之间不是一直相处得很好吗!为什么那日一声不响的离开呢?” 我说道:“那不是你算计出来的结果吗!我不觉得身上有什么可以让你算计的,所以我不想当你无聊打发时间的产物了!这样的理由足够吗!” 叹希奇眼中闪过一道历芒,嘴角轻微上挑注视着我说:“你偷听我讲话!”我道:“偷听?只是碰巧听到这句话而已,你的其他事情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屑去听。这下可以放心让开了吗!” 叹希奇道:“阿染啊阿染,没想到你比我无情!离开可以,认真回答我三个问题。” 我一点也不想见到叹希奇,自顾平静地说:“可以,不过请你不要拖延,我赶时间。” 叹希奇垂目想了一下:“你可认识剑非刀?” “不认识!”我不耐烦的说道:“第二个问题!” 叹希奇认真的看着我的神情,似乎想看我有没有说谎,见我真的不是在骗他问道:“幽都流苏晚清呢?”我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叹希奇说:“不认识!” 叹希奇:“最后一个问题,你当真不愿意与我继续做朋友?” 我嗤笑一声:“朋友!叹希奇我不是你无聊时用来打发时间的人吗,何以为朋友!” 叹希奇盯着我道:“起初是无聊,但之后与你相处,你的真心让我不知不觉间已经将你当做我的朋友!” 我冷眼看他:“可你的话我已经不想相信了,我也不会让自己的真心被践踏了。”叹希奇突然上前一步紧紧盯着我:“一次错误,你就要一辈子否决我吗!?” 我冷冷的看着他,心中悲痛,面色漠然道,“时间会证明这一切!” “相信我!我对你…”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接到一封飞信,看完手中信的内容后,他无奈的看着我,道:“我此时有要事要办,下次再与你好好解释。”说完,将我那日扔掉的剑型木雕塞给我,化光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叹希奇这个角色带着丝丝邪气,他言行举止中处处透露着不凡与算计,令人防不胜防,真心也好,假意也罢,目的再不单纯,也总会被拥有现代灵魂的莲华不染所吸引,更何况…… 申明一下,可能我的设定不太明朗,不染是佛门的俗家弟子,壳子本身穿越前是,穿越后也是,嘻嘻(捂脸娇羞) ☆、魔掌之威,误坠深渊 “说走就走?还真任性!” 我握着手中的木雕在原地发了会儿呆,举起手来想要扔掉,却下不了手,心思杂乱,不得已将挂坠收了起来,匆匆离开。 = = 一纪云川内,邪氛袭天,日月无芒,暗境中,冷眼相视,唯映剑戟争光。 摆脱叹希奇以后,我顺着嗜血藤的指引,一路走来,只见沿途,争斗遍布,朱红遍地,越往一纪云川的方向走去,嗜血藤感应越强烈,想想以前看这剧对一纪云川的了解,按理说一纪云川应该是众佛的大本营,虽有三教内乱,但理应不会太过危险,但心中那股不祥之感却越加浓烈。 我心中猜想,现在的苦境或许已经不是三教之乱,应是九轮天之祸,只是对于九轮天我也仅仅只是知道,并不清楚。 正在疾走之间,嗜血藤的感应也有沸腾到平静,我心中一慌,徒弟不会就在这争斗之中吧?忽然听到喧哗打斗之声,朝着声音急速赶了过去。昏沉的夜色中,入目全是刀光剑影,剑戟争光。 提步就开始向争斗中心掠去!我的来到并未使战局发生变化,我的心暗自紧揪,顾不上搭理在场的这些人,只是眼神迅速环绕四周,寻找徒弟的身影。 跑近了,打斗越发激烈,此起彼落。我绕过一名一纪云川的敌人,拉住一个佛者问道:“请问看到一名孩子了吗?”那名佛者说:“你说的孩子可是叫秦一明,那孩子正在这里。” 我心里一紧,忙问道:“人呢?现在哪里?”他回道:“就在不远处。”他又指着前方说道:“呐,就在那里!”果不其然,正是帮一纪云川佛者一起对敌的徒弟,秦一明! 真是长本事了,我都不会打架,你倒先学会了! “谢谢!”我朝那名佛者道完谢,面上平静的向徒弟所在位置跑去,心中却是暗火生来。我辛辛苦苦的找你,你却在这升级打小怪兽,也不管徒弟脸上突然惊喜的表情,拉着他的手就要走。 “师尊,我……”话说到一半,被我一脸山雨欲来的脸色吓到,在观看在场战况可怜巴巴的指着其中一名年轻的佛者说道:“师尊,我之前遇到坏人能够获救,都是却尘思大师相助。” 我心中一缓,忙问徒弟:“有没有伤着?”不断躲避着打斗,只感觉徒弟握着我的手抖了抖,然后沉声说道:“没有!” “那就好,剩下的事等我们回去你再仔细详说,现在就先找个地方躲躲吧,反正这会儿也走不了。”心里的大石放下,可我的手还是微微发抖,我紧紧握住徒弟的手,徒弟似有所觉也越发用力地回握着。 忽见遍境暗气收拢天际,力息遭夺,生灵不复前来袭击的敌人见状,高喊:“是王亲临了!”纷纷化光而去。 不妙!一纪云川,恶云遍布,我只觉得心一沉,眼前直发黑,倒退了两步。 在场众佛圣功遭失,生机遭夺,力渐有衰,只听在场其中一位佛者:“天有异变,众人慎防。” 我忙定了定神,躲过眼前危机才是首要之事,深吸了口气,朝刚才那位讲话的佛者走去。 徒弟随着我一面跑,一面说:“师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觉得开始有些力不从心起来!师尊,是因为突然发生的天地异象吗?”我忙低声回答徒弟:“恩,可能是对方的大招将落。”徒弟回道:“啊!那我们?” 我心中一定,忙走向与却尘思站在一起的高僧面前,这人显然比却尘思高一级,四目相对,想必我的出现让他十分不解。 我脑中一面想着这次会不会安然度过危机?造成这般异象的人又是谁?九轮天?。我和徒弟在却尘思身边的高僧面前站定。 这边是人家的大本营,我是外人,只得拉着徒弟道谢道:“我是一明的师尊莲华不染,多谢你们这段时间以来对爱徒的照看,不染感激不尽。” 徒弟亦乖巧只是牵着我,看着我与佛者寒暄,并不说话。 那名佛者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乃禅仙雪隐,旁边这位是却尘思,真正帮助一明的人。”我朝面目温和,周身饰有儒家之风的却尘思再度感激一笑说:“佛者慈悲,不染不胜感激。” 却尘思见我一脸感激,忙不好意思说:“叫我却尘思即可,朋友不必如此这般。”接着望了一眼一纪云川上空遍布的恶云,又满怀内疚:“抱歉,说到底还是却尘思连累了你们。” “个中缘由我不甚清楚,但我仍是十分庆幸一明是遇见了你,如果不是你,一明的情况会不会比现在还要糟糕呢……只要想想我就觉得坐立不安。至于尘思口中的连累之语就更是无稽之谈,只能说是命运使然,合该我们合力共抗这一劫。若今后大师有事,不染定会相助。”说着抬头看向空中,举目望去。 既然命中有这一劫,也只能受了,至于却尘思……不管是剧中还是现实都是值得相交的人。 徒弟突然“啊”了一声,面露痛苦。见状,我抱着徒弟上下查看,却无半个主意,只能看向却尘思,不料,只见却尘思与禅仙雪隐皆是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在场众佛皆是一样,我也觉得力不从心起来,昏昏欲睡的感觉阵阵袭来,一个疑问在心头萦绕不去,他们的情况像是内力流失,而我与他们恰巧相反,为何我与众人的反应不太一样?会与身体有关吗? 巨大手掌朝一纪云川扑面而来,却尘思见状,强忍周身不适,与禅仙雪隐一同出招护起众人:“圣佛天护!”巨掌威力惊人,苦苦支撑的护盾再与巨掌接触的一刹那,顿时破碎。 “必须将一明送出去。”徒弟已然快要昏厥过去。 不去看在场众人的目光,护盾破损之际,提元纳圣,我毫不犹豫将体内大半佛元渡给寄居在我手腕上的嗜血藤,同时间借助嗜血藤一掌将徒弟尽可能的送往地面,直至消失不见。 动作不过一刹那,在众佛眼中,只看到我提元纳圣一掌将徒弟送离危险中心,并没有发现嗜血藤的存在,自然也不知道嗜血藤已经将徒弟团团环绕在滕蔓之中被佛元层层包裹,嗜血藤则靠着吞噬周遭血气、妖冶的异力,势要支撑到底。 与此同时的秦一明无力的望着师尊越来越小的身影,好像即将失去重要的东西一般。在昏过去的一瞬间地崩山裂,只见师尊与众佛同坠万丈深渊,众峰受引,瞬间掩天坑为地。 遭受巨大魔掌直面攻击之后,体内佛元顿少大半的我再也支撑不出,朱红自喉间溢出嘴角,遭逢重创的身体随着一震轰天彻响,与众佛同坠无底深渊。 我望着无间炼火与恶鬼的袭击,强忍着来自腹间的痛苦与越渐消弭的意识根本无力反抗,我不想死在这里,徒弟还在等着他的师尊。 与我相比,众佛的情况也十分堪忧,无底深渊,面对炼火恶鬼同袭而出,一纪云川众佛似乎因生息有失,力有不逮,纷纷佛元遭破,顿现真身。 在我即将被恶鬼攻击的时候,只听见同样处于坠落之中的却尘思担忧喊道:“佛友。”一把将我护住,同时间手中动作不断与禅仙雪隐同提元纳圣,再度为众人护起坚壁。 “下处显露光芒,不知要落到什么地方。众人不可轻心。”却尘思话语方落,我已脚踏实地,环顾四周,只见堪比炼狱的景象,周围竟是玩物堆栈,一片色彩斑斓,虽然感觉此时此景瑰丽乱心,诡谲难言。 一旁的却尘思环顾四周继续说道:“所见皆是幼童玩物,表面看虽是平和却感到莫名压迫。” 我摇摇晃晃走到却尘思身边望着四周景物,随后看向他:“与此处景物相比,我们显得异常渺小。究竟意欲何为,或许在此地主人眼中我们较于他的玩物,是更微不足道的蝼蚁!如同他崩天一掌完全无法抵抗,也或许他是想表示,我们的性命皆在他指掌之间。真是令人讨厌!不过在这之前容我先睡一会儿,我实在…是困顿至极。” 说完这段话,我眼前阵阵发黑,脑中更是混沌不堪,隐约听到却尘思沉声说道:“这是一个原因,但我感觉到尚有存在在玩具之下隐隐欲动的仇心杀意。”之后,我就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莲华不染!”一旁的却尘思见我受大地引力坠落的身影,急忙接住我。 另一旁的禅仙雪隐见状急忙提元纳圣为我查看身体,却不想佛元犹如石沉大海,满心疑惑说道:“奇怪,我刚才查探莲华不染的身体,明明只是内力流失,但我却隐隐感觉到里面似乎还有一种力量被他体内的佛元深深压制,确切的说是封印。” 却尘思说道:“恩,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可为外人道知的秘密,我们还是不要深究为好。” ☆、纵使相逢,亦无奈 禅仙雪隐点头说道:“在这里担忧也是没用,不染小友因封印松动陷入昏睡,我们必须赶快找到出口。此处广阔不见边际或许尚有异处相接,不如往前查探。”却尘思将我背到背上回道:“恩,” 炼石崩云之后,只见五位带着兽型面具的身影急急来到已全然大变的一纪云川,正是苍鹰、凤凰、银豹、荒狼、神猿。 见一纪云川四周一派荒凉之景,面带凤凰异谱的倦收天说:“现场空无一物,”苍鹰面下的叶小钗闻言望向其余地方。 “不知众位佛者情况如何。”银豹语带忧虑,正是面带银豹异谱的原无乡。 “恩?”只见白衣剑少扮作的魔剑狼一声诧异,同样洛子商扮作的玉离猿诧异问道:“恩?魔剑狼你一惊一乍个啥?”魔剑狼说:“地下气流有异。 ”语毕,开始视察地下情况。 玉离猿说:“地下?难道是地狱吗?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银豹见魔剑狼收手之后问道:“可有发现端倪,”魔剑狼回答:“说不上的怪,似乎有特殊空间隔绝一切。” 银豹望着地面疑惑说道:“隔绝空间?这就奇怪了!如果要将人杀尽没必要如此隔绝,莫非当中另有玄机。”燎宇凤运招在手:“不如由我一试。”紧接着,凤凰开道,剑气直冲地下,却是,燎宇凤手下招式再起,地面轰动之后,一名昏迷的青少年赫然显现:“完全没有作用,但也不算没有收获。” 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一株藤蔓瞬间没入少年衣袖之中,不见踪影。“一明!。”魔剑狼一见是熟悉之人马上将人扶起。 “你认识?”叶小钗望着被魔剑狼接过去的青年比划道。魔剑狼点头:“这孩子是我一位好友的弟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银豹也上前查探青年身体情况,最后沉声说道:“看来这里的情况并非是武力可以解决的问题,这孩子在这里竟只是被气波波及导致毫发无损,按理说这种情况不该出现,真是诡异,诡异!” 只见被魔剑狼抱在怀中的青年,突然带着哭腔,嘴里面不停的喊着师尊、师尊……一边又一遍的喊着。 “看来,好友被卷进这场争斗了。”魔剑狼担忧的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 玉离猿接道:“被麒麟星说中了,必须找出跟九轮天相关的人和事才有机会找出端倪,这孩子说不定会知道什么线索,你就别瞎担心了。” 一旁的燎宇凤说:“那就分头行事,九轮天方面由我与银豹负责查探就好了。” 叶小钗闻言,比划几下,一旁的玉离猿说道:“苍鹰要去监视道令,好玩的都被你们全部抢走了!留下我和这只白毛,在这里两看生厌!哦还有看孩子。”魔剑狼轻声一笑:“守城吧!” 银豹望了一眼魔剑狼怀中的孩子,看向玉离猿、魔剑狼二人:“最重要的任务就劳烦二位了。”玉离猿忙说:“是是是。神猿宫、荒狼宫的专门科,交给我们办。”顺便朝一旁的魔剑狼说:“走吧,将这小子送回去。”魔剑狼:“恩。” 银豹朝剩下的二人说道:“我们也分头行事吧。” = = 静谧的山洞内。 因为是以魂体的形式出现这里,我碰触不到任何东西,别人也碰不到我。我是无语问苍天,明明只是陷入睡眠,为什么一睁开眼睛整个世界都变了,我这是死了呢还是死了呢,徒弟会什么反应?悲痛欲绝?接受不了现实的我,整个人、恩不对,魂都颓废不已,一点都不想动,不过我心理调整的也快,不就是魂体吗,正好省了吃饭睡觉的功夫,就当又穿越了时空。 我现在是与一对母子相处在一起,她们除了起初的惊吓以外,其余时间都将我视为正常人一般的存在。相处了解后,我才知道海霙原来是欲沉沦的姤皇,因国破家亡沦落至此,但姤皇海霙并没有被眼前的困难吓倒,而是带着皇儿努力坚强的活下去。 听姤皇海霙说,我是在一阵光华大盛之后突然出现在她生活的山洞内的,当时她还被我突然的出现吓了一大跳,姤皇为了让我振作起来,还玩笑的告诉我:“当时你快把我和皇儿吓死了,我差点没被追杀我的人杀死,反倒被你吓死,那才叫冤枉。” 我听后心中疼痛,姤皇的处境比我还要困难,又带着虽然生长迅速,心智却仍如婴孩的孩子,而且那孩子还因为咒术的原因必须吸食姤皇海霙的生息才能存活,爱子心切,身为母亲姤皇海霙竟然义无反顾,顿时觉得如今的我是多么幸运。 侧坐在单纯的稚子身旁,正暗自发呆。海霙已经抱着采来的野果进入山洞,我抬头看着身形逐渐消瘦,面色苍白的姤皇海霙,她放置好采来的野果,一步步朝我走近,眼中尽是慢慢的母爱光辉。 姤皇在我旁边站定,望着正在自己玩耍的孩子,我也随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向犹自玩耍的孩子。人却未动,还是坐在地面。 姤皇轻声说道:“皇儿虽然生长迅速,心智却仍如婴孩,这是咒术之故。”说着手也慢慢紧握,更是听闻皇儿喊她母后,语气带着沉重:“这么单纯的皇儿,让他担负起国仇家恨,当真好吗?现在的状况,他能好好活下去已是上天的恩赐。” 我无言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触碰的感觉,但我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我什么也做不了,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姤皇被她怀中稚儿吸食生息的时候,我曾试图劝止,但姤皇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以我之命供养他,世道虽乱,虽是因仇怨而致,但此子何辜,皇儿是我的血脉,是欲沉沦未来的王,我必定要保护他,我不会让皇儿出事,绝对不会……让皇儿出事!”。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不能阻止一名母亲的救子心切。 我刚将手放下,只见沉沦王突然面露痛苦,嘴里喊着:“母后。”显然是咒术发作了。 姤皇上前抱着病苦的沉沦王,任其吸食体内生息:“皇儿,母后、不会让你、出事的!”我在一旁看见一抹朱红自姤皇嘴角溢出,就在姤皇性命危机一刻,突然被醒过来的沉沦王推开:“母、母后。”见母后坐在地上又连忙靠近,海霙将靠过来的沉沦王搂入怀中:“母后没事,皇儿也没事吧。” 沉沦王在姤皇怀中蹭了蹭:“没事。” 我在一旁见姤皇海霙没有性命之忧,顿时松了口气,飘到她面前,轻声说道:“抱歉,刚才甚是惊险,我却一点也帮不到你。” 姤皇一笑:“不必自责,即便过了此劫,前途恐怕更加凶险,如今没有城国为护,亡国皇脉只会招惹仇杀,我……”语未尽,我却已知其意。 姤皇沉浸在颓丧之中,此时此景,令人不忍,我朝她怀中的沉沦王微微一笑:“乖孩子来阿叔这边,让母后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沉沦王似有所应,依偎在母亲怀中看着我说:“恩,母后、休息,阿叔、好听曲子?”轻拍了拍沉沦王后背的姤皇朝我歉意一笑:“你的用意我明白,我知道在此哀叹也没用,就算为了皇儿,我也不能就此沉浸颓丧。”说完,拍了拍沉沦王的肩膀:“母后休息一会儿,皇儿要好好听不染阿叔的话哟。” 沉沦王走到我身边,看着姤皇认真道:“我、听话。” 领着听话的沉沦王走到了山洞外面,拿出玉笛,瞅了瞅眼巴巴看着我的沉沦王,又抬头望了望繁星点缀的夜空,心中掠过几丝家人、徒弟的影子,这才将玉笛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在现代每逢过年的时候,我就经常给家里的小孩子们吹笛子,喜欢孩子是其一,其二是看着一群小萝卜头排排坐,安安静静的听我吹笛子,总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风雪交加的大雪原。 漫天飞雪,姤皇拉着沉沦王走在一片雾茫茫的雪原:“怎么会突然下起雪来,忽然随暴风而来,冰冷而又刺骨,又如迷雾般遮掩视线,这该如何是好。”遂又低头关心依偎在腿边的孩子:“皇儿冷吗?”沉沦王抬头乖巧说:“母后,坚强。我,不冷。” 风雪直接穿身而过,我飘在二人一旁丝毫感觉不到冰冷而又刺骨的风雪,看着明明被冻的发抖的两个人深感无力。 身为一个男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母子二人受苦受累,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我望着皑皑白雪,不由自主的抬起带有佛珠的左手,只见那串佛珠顿时一阵波光流转,顿时魂体一阵轻热,我痴痴的看着白羽般的雪花飘落在掌心,之后又随着冷风一个打旋,飘然离去。 等等,刚才雪花是落在我的手心了吧,不会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吧,为了证明心中所想,盯着姤皇疑惑的眼神,我紧张的将手放在了沉沦王脑袋上面,入手的是一片毛茸茸的触感,不由的有揉了揉,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作者有话要说:  佩服姤皇,心疼沉沦王。 请不要犹豫,大胆的收藏吧,看到你们的收藏,我会越加的动力十足(奋斗) ☆、天既留,生机难绝 没想到这串佛珠竟有此能力,让我能触摸实物,或许这是身体前任的师尊留给徒儿的最后一片爱徒之心吧。 “阿叔?”沉沦王问。 “不染你,你能触摸到了吗?”姤皇亦是问道,我看着自己的手木然回答:“是啊,天无绝人之路,我能触摸到实体了,你摸摸看。” 我将手伸到姤皇面前,姤皇了然,欲将手覆在我的手背上,谁知竟直接穿透过去,姤皇惊讶,看着我:“这?” 我说:“摸不到吗?或许……必须是我主动触摸才能成功,我再试一次。” 没想到竟是成功了,还没有等我下一步动作就看到了一些姤皇身上发生的一些往事,其中为了国家平安能不顾一切,又因血歃族的侵扰,放下身段,先后与金骑帝国、崇罪明邦等国寻求援助,甚至以美色来设计崇罪明邦不得不出兵协防,以及到最后的国破家亡,我条件反射的缩回自己的手。 “怎么了?成功碰到又为何?”姤皇感受到我的一丝异样开口询问。 无意探知对方的记忆,并非我所愿,不去想刚才看到的事情,我摇了摇头:“……不、只是突然想起男女毕竟有别,我这样做着实唐突姤皇了。” 刚才的情况已是第二次了,自从无意间看到徒弟脑海深处的记忆再也没有发生过,刚才碰沉沦王的时候就没有,现在看来这技能不仅是随机的,还需要对方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我并不是碰到每个人都能探知到别人的记忆,最关键的是这技能并不拘泥与身体和魂魄。 “我无碍,而且现在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的情况,我主动碰触却是穿体而过,你主动却是成功,看来你要碰触实物要主动才行。” 姤皇瞧我依旧有些晃神说:“天即留我们至此必定不至绝途,别人不能主动触碰到你,这是好事,该高兴才是。” 收起脸上木然,我掩去兴奋:“恩,天无绝人之路,不管是我还是你们都会平平安安的。” 行走数步,发现雪地上有人的足迹,“前面有脚印,我们要顺着脚印走吗?”我问道,姤皇凝视着前方说:“路途杳渺,无论前方是什么,为今之际,只有往前一探。” 行至数时。 “前方竟然是军营,想不到在这么严酷的天气里还能看到有人带兵打仗。”我背着沉沦王望着前方的军营喃喃道。 姤皇在我身边站定,摇头叹道:“那是魔息军营,魔息好战又杀性慎重,如此前去,我们可是羊入虎口一般。” 我之前无意探知到姤皇一部分记忆,对九轮天的这些情况,心中已是了然,正打算说话,忽听到趴在我背上的沉沦王直喊饿:“饿,我饿。” 姤皇回头遥望身后雪原又看了看我背上的孩子,脸色严肃说道:“冰雪不止,即便我们回头又有多少生机。”她停了一下,接着说“我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若是回头,更是艰险。事到如今,只能一搏。”她话语刚落,身体便力有不支,身上的血歃族异术也开始显现。 我见状,忙将背上的孩子放在背风的石头下,扶起情况更加糟糕的姤皇,“你先和孩子呆在这里,我去里面给你们找点吃的过来。” 姤皇将孩子抱在怀里靠在石头上,盯着我说:“虽然此时魔息军营只有少数人守卫,但仍需万事小心。” 我信心十足的保证道:“放心吧,这点小事我还是没有问题的,再说了在你们九轮天之中,魔息国度虽然好战,但不至于连老少妇孺都不放过吧,更何况我现在是一个如此特殊的魂体!” 得意之余,一说九轮天我就纳闷,这个九轮天会是那个入侵苦境的九轮天吗?怎么想都觉得是,能来到这里,说不准我还得感谢沉沦王呢,要不要写个莲华不染到此一游…… 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偷东西,还是在偌大的军营里面,心中不免紧张,几次三番都有冲动回去,但终是远处的母子在我的脑中占了上风,或许身体能触摸到实体也是上天让我照顾那对母子,心一横偷溜了进去。 魔息军营内。 “这寒冰风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在这大冷天战事又迟迟不开,实在令人斗志渐丧失啊!” “冰风终有停歇之日,就别抱怨了。随时备战吧!” 前面几个守在外围的兵士正围着火堆烤肉吃,我躲在暗处,眼光扫了一圈,只是虾兵蟹将般的存在。 趁那几人不备,深吸口气,定了定神,悄悄靠近几人。那几人还在已从吐槽这恶劣的天气转移到其它话题,我轻轻把放在一旁树叶上的烤肉揣入怀中,见无人发现,渐渐隐去。 将顺来的烤肉递给姤皇,我顿时长出口气。待心神安静下来,不禁想,那几个兵士何时会发现食物不见?发现食物不见又会有什么反应? 正沉思之际,忽然听到耳边沉沦王的声音甚是惊慌,“母后、母后……”扭头一看,姤皇已经昏睡过去,手中的烤肉也已然落在雪地上。 我上前查看,姤皇的身体饱受饥寒交迫,又连番被自己的孩子吸取生息,才导致昏迷,不知如何救治,一时之间我竟也无可奈何,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无奈的看着沉沦王哭着喊着,似乎这样做他的母后就能够马上睁开眼睛看着他。 眼看沉沦王越哭越厉害,我望着近在咫尺的军营,看了看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姤皇,决意带人前往魔息军营求救。只是我背着姤皇牵着仍在哭哭啼啼的沉沦王还没走多远,远远就看见一队人马朝我疾驰而来。 只见那群兵将离我越来越近,目标显然使我们,我一面防备他们突然攻击,一面说:“不知各位有何事。” 带头的那个将领将我们打量一番,凝声问道:“我们并无恶意,魔息大帝请你们入营帐一谈。”我心中一紧,面上却是静静回道:"带路吧!" “大帝,就是这三个人,那名小童因为受到惊扰而显痴愚,而他的母亲已经昏厥了。那个男人似乎因体质有异,我们的人都触碰不到。”那位领头的将士说完,只见面目中尽显帝王本色的魔息大帝盯着沉沦王沉思说:“恩,将他们好好安顿。” “收起你眼中的防备吧,我们还不至于老少妇孺都放过,将那对母子交我的属下,他们会安置好。”他将视线转到我的身上说。 我心中有些疑惑,难道对我的体制有兴趣。要与我一谈咯,不再深思这个问题,嘴里只淡淡回道:“不用麻烦了!我先随你的属下将姤皇安顿好,再与你一谈。” 他侧头盯了我一会道:“你不怕我?”我随口道:“我又不是你的属下,而且你长得一点也不恐怖,相反面容俊俏,我为何要怕你?对了,我叫莲华不染。”说完躬身告退,他嘴角带着丝笑点点头,挥了挥手让我走。 我转身出帐,随小兵安置姤皇母子而去。 时间并未多久,见沉沦王依偎在姤皇怀中陷入梦乡,遥遥看着帐内幽幽烛光。想着此时还要与魔息一谈,姤皇母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来,索性喊了门外兵士,带我去了魔息营帐。 魔息营帐内,魔息本人正专注的看着桌上地图,我不欲打扰,自找了个位置坐下盯着帐顶陷入思绪之中,忽听见:“莲华不染!想什么呢?” 我忙回神看去,却见魔息大帝正一脸不明意味的立在不远处,我道:“太无聊而已,没什么!”不知道是因为我沉浸在思绪之中,还是魔息珥图功力太高,我竟没一点防备都没有,让他平白近身,又或者我意识里便觉得魔息珥图无害,起码对我无害,毕竟我于他没有任何利益所图。 魔息大帝笑道:“呵~你倒心大,我站在你面前这么久,竟一无所觉!” 我站了起来说道:“抱歉,见你在忙就没有打扰,我一个人呆着又无聊,便只好坐在这发呆了!” 魔息珥图挑眉说道:“这么说来,是我怠慢了,以至于让你无聊的盯着我的帐顶这么长时间?” 我微微笑了下,没有马上回答,比心大也没有你的心大,在尚不知我底细的情况下单独见我,难不成真的觉得我十分无害,不会害你? 我说:“是啊,你确实怠慢了,最起码我是客人啊,你这个主人让客人等了这么久,不该表示一下吗?” 魔息笑道:“看来你不止心大,胆子也足够大。” “胆子大不大还待考察,我只是对自己有十足的自信而已。”我笑道。他嘴角带着丝笑:“哦~,可是因你任何人都触碰不到的体质吗。” 我抬头看着魔息珥图的眼睛,他静静回视着我,摇曳的烛光轻抚着他的眼角,甚是惑人,我朝他摆了一下手,笑道:“非也,确切的说我已经只剩下如今的魂魄了,除了魂飞魄散,烟消云散,还能再怎么去死一死呢。我自信那是因为……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泡温泉了,刚刚回家不久,耽搁了更新,实在是对不起,各位请见谅。 多多支持漠漠(拜托),漠漠码字才有动力(奋斗),只需轻轻点击收藏哟~ ☆、不想离去,奈何奈何 我刻意在最后一点停顿了一下,想要在魔息珥图眼中看到不一样的情绪,但我终究失望了,为王者的心思果然令人难以猜测。 他问:“原因。”我想了想,盯着烛光下的魔息珥图:“看在你这么想知道的份上,告诉你好咯。你我刚见面的时候你没有杀我的意思,现在更是没有,既然你从头至尾都没有要杀我的意图,那我在你面前当然有足够的自信咯,更重要的是,我挺喜欢你的。” 起码现在跟他魔息珥图呆在一起聊天的感觉很开心,最重要的是魔息身上总有股莫名力量让我觉得异常亲切,虽然我与他只是初次见面,可我不在乎,都已经只剩魂魄了,当然得怎么开心怎么来咯。 魔息珥图转开视线,静了会儿说:“你是男人,我喜欢的是女人,况且……你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低下头,忍不住扯开嘴角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魔息珥图挑眉说:“你笑什么?!”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自然是笑你想歪咯,我说的喜欢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无关情爱。再说了,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好不,我喜欢的大胸、细腰的长腿美女,才不是硬邦邦的男人呢。”形容大胸、细腰的长腿美女时候,我还生动形象的用双手在空中比划了比划。 魔息珥图说:“你可真是坦率,什么都敢说,就不怕我恼羞成怒杀了你,哦不,你已经死了,是杀了那对母子?” 我有恃无恐的看着他:“怕,你我不是朋友吗,那我的朋友不就是你的朋友吗。”魔息珥图微微笑了下说:“朋友……这就被你赖上了?” 我盯着他道:“赖?难不成你不乐意?”他微微笑了笑下说“你既已经坐在我的营帐之内,又说了‘喜欢我’,就莫要耍嘴皮子了。” “你不愿意和我做朋友,难道还不准我耍耍嘴皮子?”我问。魔息珥图凝视着我说:“你是第一个说要与我做朋友的人,我岂会拒绝。” 我笑笑说:“高处不胜寒,你是一国之主,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胆大妄为的。”他轻叹道:“高处不胜寒……,是啊,帝王之路成就了现在的魔息大帝。” 见他话语中饱含失落,我盯着的眼睛说道:“别的我管不了,但跟我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你可以让魔息珥图做回真正的自己,哪怕时间很短。”他叹道:“从未得到过的不可怕,可怕的是刚刚得到又要面临失去的选择。” 我苦笑起来,道:“若你从未得到过,那个中滋味你永远也体会不到,你的人生就像是缺了一块角的玉,永远是残缺不齐的。”他听完嘴角溢出一丝笑容,眼中清冷俱散,朝我淡淡一笑:“呵~,你补上了那残缺的一角。” = = 我懒懒的半趴在桌子上,看看一人独自玩耍的沉沦王,又将视线挪移到已经醒来很久的姤皇,带着一丝无奈说道:“魔息珥图已和我是朋友关系,你也是我朋友,所以你们之间根本不需要谈什么报恩的。” 姤皇端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笑了笑,道:“魔息大帝与我有恩是事实,你和他要好也是事实,但这两者并不矛盾,所以有朝一日恩还是要报的。” 我摇摇头道:“你这认真的性子我就知道跟你说不通,还把孩子教的跟你一样。对了,魔息大军马上就要打仗了,这个军营是待不了了,等下我们要往哪里去?” 之前,魔息大兵抓到了三名近神天派往金骑国的探子,战事将起,魔息问我是否留在魔息军营,当时我说:“抱歉,与你相处的日子虽然短暂,但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我拒绝了魔息珥图,不是因为我舍不得姤皇母子,而是我根本就不能离开沉沦王太远,一旦我与他距离甚远,便会被一股莫名的吸引力拉扯回去,魂体亦是难受异常,缓和许久才能恢复。 姤皇苦笑道:“天下之大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说着起身拉住沉沦王:“走吧,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有些路,通往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在路上看到什么样的风景,心动只要一瞬,心碎也只是一转眼。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走吧!”我拿起桌子上魔息大帝命人为我们准备的食物,走到帐外,将目光转向越加厉害的漫天飞雪,心有所感,视线透过风雪似乎看到了魔息珥图一闪而过的身影。 唉,这几天的相处并不是没有意义的,明明被我拒绝很是不开心,欲派手下亲信送我们安全离开也被我拒绝,但仍是在某处目送我离开,我惭愧啊。 自魔息军营离开后,沉沦王因为咒术之故病痛缠身,姤皇也因为体内的生息接连被吸,再无力赶路,眼见所剩时间不多,就寻了处避风的山洞停了下来。 今日,现在,此时,已是姤皇母子二人的最后一次相拥。 我皱着眉头看着生机渐失的姤皇,一脸悲痛:“海霙,放心吧,孩子叫我了这么久阿叔可不是白叫的,我不会弃他于不顾的。就算有一天,我…消失了,也会在那之前将他托付给你的义弟苍羽凌霄。你此时一定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苍羽凌霄的,对吧?你明明都没有跟我说过他,可我偏偏就是知道了,如果……你还能与我同行,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姤皇露出人生中最后一个微笑,轻启朱唇:“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你在,我、放心,还有,谢…谢。” 手落地,泪洒下,不想离去,偏偏离去。 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却身不由己,有些事不是不在意,而是在意了又能怎样,自己尽力了就好,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鬼光大作,万邪齐谒,吸尽海霙灵息的沉沦王,转死入生,已是成人之体。同时,周身咒文迸发,血歃血脉牵动久远前的异能奇法刻入王身。痛失母亲的沉沦王悲愤无比:“母后,留在,这里。我,沉沦,王,驱逐,绝日狂图。”然后化光离去。 我这才惊觉不对,想要追上去,但姤皇尸身还躺在这里,沉沦王不懂事,我却懂,总不能任姤皇尸身暴尸荒野,任其风吹日晒吧。 哀叹一声,蹲在一处宽敞的地方开始挖坑,挖到差不多的时候,那股牵引之力再度出现,我这才记起我与沉沦王之间还有这等关系,暗道:“我必须撑住,起码撑到将姤皇入土为安,再、再到沉沦王身边。” 极力忍住那股牵引之力,将姤皇尸身抱到草草挖好的坑中,只来及掩埋一半,魂体已经不能再碰触实物,魂体也越发痛苦难受,只能遗憾的望着姤皇转眼消失。 渎天城、欲沉沦一夕之间只剩残垣断壁,崇罪明邦大势已去,绝日狂图此人也被沉沦王一掌之威至今生死不明,家仇国恨得以夙愿所尝的沉沦王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想着那个数日前还会乖巧撒娇的沉沦王,心中满是感叹,原来,我以魂体之身来到九轮天并非没有任何缘由,我因沉沦王一掌之威来到这里,见证了九轮天的憾事,或许也要因沉沦王离开,我应该讨厌沉沦王的,但我却一点也讨厌不起来,稚儿何其无辜。 沉沦王坐在残垣断壁之中,我望着这满目疮痍的大地,无声哀叹,沉沦王是为母报仇,我不能责怪他,两座城池的数条人命亦是无辜,可我亦只能同情。 因母过世,伤心不已的沉沦王坐在我身边大声哭泣,我想要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水,但我已经不能,我想我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 将扑空的手收了回来,感觉到沉沦王的目光一直盯着我,我看着他勉强一笑,正对上他纯净的眼睛,盛满泪水的眼眶里,夹杂着惊诧伤痛,刹那间,心猛地一紧,不再看他的眼睛。 拿出已然很久未被吹奏的玉笛,望了眼周遭渐渐被大雪掩盖的满目疮痍,深吸口气,才将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吹奏起来,一曲完毕。 望着依旧抽泣的沉沦王,我自顾说道:“阿叔不能继续陪你了,不过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对不对。”他只是看着我,我问道:“到时,再见面的时候你会认出我吗?” 他带着哭音,看着我一抽一抽的说道:“会,认出,不染、阿叔,我不回、忘记。” 我道:“你看我们还会再见面,或许会很久,但总能见到的,这是我跟你之间的约定。”说完我静静的看着他,沉沦王愣愣的看着我,又委屈又茫然。 我缓缓道:“把手伸出来,像我这样。”我看着他学着我的动作将手放到半空,用自己的右手虚虚的拍了一下他的左手,笑道:“男子汉的见证!” 沉沦王猛地转过身子,掩着脸更加大声的哭了起来,我无奈的看着他颤动的背影,心想让他哭一哭也好,总能想通的。 我坐在他的身边呆呆的想着如何带沉沦王找到苍羽凌霄,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只听脚步的主人喊道:“沉沦王!?”语气里带着激动与疑惑。 ☆、不思量,自难忘 我忙看向出声之人,正是我刚才所想的主人公苍羽凌霄,苍羽凌霄见我眼中闪过防备与疑问,我定了定心神,从地上站了起来。 苍羽凌霄连忙走到沉沦王身边问他:“你的母后呢?”沉沦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涌了出来:“义父!母后、睡着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 苍羽凌霄哀叹一声,拍了拍沉沦王的肩膀:“乖孩子母后只是睡着了,不哭。” 他见我一直没有说话,一边安慰着沉沦王一边问我:“我乃苍羽凌霄,请问…你是谁?怎么会跟在他的身边。”我回他:“莲华不染!”话语落,只见沉沦王也说:“义父,他、是,不染、阿叔,母后,我、阿叔,一直一起。” 苍羽凌霄说道:“多谢你对义姐她们的照顾,苍羽凌霄感激不尽。”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霹雳穿越之不染 作者:漠漠 第3节 我勉强一笑,朝他挥挥手:“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情,现在既然你来了,沉沦王就交由你照顾了。” 苍羽凌霄问:“那你呢?”我说:“时间不多了,自然是回我该回的地方,不过并不会马上离开,大概还会跟着你一段时间。” 苍羽凌霄轻叹口气,柔声说:“那莲华兄随我一起吧。” 我茫然的跟着苍羽凌霄来到一处大殿,心中憋闷,不想进去,便一个人呆在这大殿之外,看看四周的高墙,上面的琉璃砖瓦被冰雪覆盖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仰头看着湛蓝如玉的天空,万里无云,远处天际也仿佛近在咫尺,似乎只要我伸手就可以触碰。被蛊惑般的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有。 “不染!”我呆愣的看着冷若冰霜的魔息珥图,才明白他在叫我,朝他不自然的笑了笑问:“这里不是金骑国吗?你怎么会在这里?”魔息脸色突然臭臭的。 苍羽凌霄惊诧的问:“莲华兄,你认识魔息?”我吐口而出:“恩,他是我朋友。”只见苍羽凌霄脸色有些不对,才想到魔息之前曾出兵灭了雀翎台,恰巧是苍羽凌霄的仇人,只是仇人见面不是分外眼红吗?他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个地方。 借机转移话题,我说:“我还有事,你带沉沦王先走吧,不用管我。”说着,我朝沉沦王笑了笑,示意他要听话。 苍羽凌霄心中了然,朝我微微颔首,柔声的对沉沦王说道:“乖孩子,跟不染阿叔说再见。” 沉沦王不明所以,但仍凝视我说:“阿叔,我、先走了。”望着沉沦王的背影,心中有些难受,我看顾至今的孩子,一件件、一桩桩的回忆落在心头。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半响后,魔息说:“走吧。”我点头。 跟着魔息离开了那处大殿,我们来到一处无人的山峰上,此时天已暗透,一个又一个的星星正忙着点缀夜空。 我没有问魔息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潜意识里我就一直拒绝深入了解这个世界,什么都做不了,连为姤皇守尸我都做不到! 坐在山峰的边沿,感受着脚下悬空的感觉,仰起头,望着群星闪烁的夜空,心神再度飘到虚无。 正仰头观星,魔息在我身边坐了下来问:“在想什么?”我说:“没什么,看星星怎么点缀夜空。” 他也仰头与我一同望着繁星点缀的星空说:“那日离开后,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姤皇死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不染,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我问:“什么事?” 魔息道:“我记得初次见面那天你笑着在空中比划你喜欢的女人模样,但眼里却有着化不开的阴郁。不要离开好不好,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失去。” 我静了会儿说:“来到与离开这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他叹道:“你非要将话说的这么明白吗?说一次善意的谎言不行吗?” 我笑道:“瞧,你心里比我还要清楚不是吗。”他“哼”了一声说:“还有机会再见吗?” 我笑着点点头:“只要你一直活着,就一定会有机会见面的。”只要你能活到九轮天降临苦境。他说:“我不会死的。” 你当然不会死,九轮天入侵苦境的时候,沉沦王还好好地,你自然也不会死 我想了会儿说:“我以前曾结交了一位朋友,但他起初与我结交时骗了我,你说我该原谅吗。”他道:“人总会犯错。” 沉默了一会儿,我忽然重重的打了一个哈欠,含糊说道:“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否已是物是人非。”他不语。 我望着繁星点缀的夜空,意识越来越沉,身体已渐渐消失,我问他:“你怕吗?”我面上带着笑,心里却十分害怕,因为我能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消失。我怕这次消失会是永远消失,而不是回到苦境。 在苦境的人和事我统统没有答案,我不想就这么消失。 魔息缓缓收拢手掌,神色未变,静静注视着我,嘴角轻抿,云淡风轻的说:“不怕,你只是回家而已。” 直到彻底消失,我也未看到他的神色有变,该说,不愧是一国之帝吗。 谁也拿不走,初见的画面,哪怕是岁月。 = = 异境之中,血亲相触,霎时却尘思与远沧溟两人只感血液翻腾不已。血脉共振之力,更是远引天际玄冰结界,只见那玄冰结界受血脉共鸣之力影响裂缝愈深,崩坏愈重。 “众人助我压制此力” 怎么这么吵,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待在某位高僧的背上,正是一纪云川的佛者,那我这是回来了?那九轮天?一时间脑子混沌不堪,时间的交错,让我深深觉得这一切似梦又不是梦。 将脑子里的混沌压下,仔细观察了身边的情况,发现一位与却尘思长得极为相像的儒门中人在说些什么,我冲着背我的佛者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两人长的这么相像?”我不在这的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名佛者说:“施主你醒了,我们刚刚找到离开这里的出口,那个年轻的儒门中人是来接引我们离开的。” 佛者话音刚落,我听到却尘思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方才又为何会产生那股力量?”只见那名儒门中人颇有些风趣的说道:“天行无方,远沧溟,你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我知道你见到我又高兴又激动,但没时间拉家常了,其余的事,等回去再询问清楚吧。先随我来。” 一转眼的功夫,我和众位佛者便离开了那诡异的地方,远沧溟魂魄入体,见我们都平安出来,松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众人都没有事。” 我也从那名僧者背上下来,活动了几下,恩,没啥大事,就只有用功过度的后遗症,浑身酸软,脑袋昏昏沉沉,或许是睡的时间太长? 此时一名白头发的道者赶来,见却尘思与远沧溟站在一起,语气怒急道:“儒与佛!莫非是那时的三胞胎,儒佛两教竟尚留着这俩个孽子,但真是视天下苍生的安危于无物吗?!如此枉顾协议,我道界绝不善罢甘休!” 我听后只觉得这道者脑子有病,两个人的存活还能关系着天下苍生?真是不可理喻。 远沧溟:“苍生安危?”却尘思朝那位道者拱手说道:“可否使仙长解释清楚。” 名为天极的道者,一脸愤怒:“没这个必要,你们只要记住,你们决不能再见面!否则,莫怪天极杀招无情。”留下威胁,与同伙化光而去。 我站在二人身后不远处,看那名为天极的道者,离开之时,眼神瞟到我的那一眼,竟是一脸的惊讶。 我静静站在原地在脑海里过了一边前任的记忆,并没有天极的存在。听远沧溟与却尘思向阴阳婆询问此事原有,便竖着耳朵听着。 却尘思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远沧溟也看着被前面头发挡住一半脸的阴阳婆:“阴阳婆,你可知道一切来龙去脉,道门二位仙长方才的意思是我与却尘思会为天下带来灾祸?” 阴阳婆哀叹一声说:“皆是命数,你们方从狱境回归待调养无碍了,再来询问吧,”说完,也化光离去。 真是神神叨叨的,见阴阳婆走,我甚是无趣,见不远处有块石头,忙走过去坐了下去。对这群人寒暄的话语,充耳不闻。头昏沉的厉害,也不知道徒弟跑哪儿去了,那日之后又是遇到何事,哎~,如今九轮天已经降临苦境,沉沦王也安然无恙,那魔息呢……,在那场交错的时空里,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似是遥远又似是不远,于我来讲,这一切只有睁开眼睛的距离,于魔息来说是岁月的长河,那无情的时间会抹平这一切吗? “可有哪里不适?”耳边突然传入一句关心的话语,我抬头看向来人说道:“没事!你不跟你的同胞兄弟一起吗?毕竟你们才刚刚相认。” ☆、出困境,见生死 却尘思说:“之前道门二位仙长让我与沧溟不可再见面。” 我嗤笑一声:“还道门仙长,我看是一根筋的牛鼻子老道还差不多!你以为你们不见,这天下苍生就没有灾祸了吗,愚蠢!”我见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好了,好了,就跟我欺负你一样,反正这是你的事,别到时候事情并不是那老道说的那样,你后悔都来不及……” 却尘思无奈笑道:“道门两位仙长武功高深,以后你碰到他们万万不可这般说话。”言外之意很罪恶人! 我不想再被却尘思继续唠叨,视线一转,突然看到兽之龙载着几个人从空中飞来,没仔细去看,忙打断却尘思:“快看,有灰机!” 他顺着我的视线疑惑的问:“灰机?灰机是何物?那不是一线生他们吗?” 我站起来,拉着他:“哎呀,你问题可真多,我徒弟都比不上你,走,咱们去看看。” 正说着,突然见到一抹熟悉的人影,我连忙松开拽住却尘思胳膊的手,说:“徒弟,那是我、我徒弟!”说完猛地快步朝前跑去,他跟在后面笑着摇了摇头。 正当我要喊徒弟的时候,忽然脚下一软,正好旁边的人一把扶住我,才没有摔倒。 抬眼一看是瑕毕钵罗,他目光淡淡的看着我,一脸佛者慈悲,一旁认识我的兽之龙河图说道:“你赶着投胎吗?”我瞪了瞪它,没理会,一把接住朝我扑来的徒弟,只是身体还没从酸软中完全恢复过来,身体后仰之际,瑕毕钵罗这次再度扶好了我们师徒二人,我笑着向他道谢,继续看徒弟。 徒弟见我力有不支,一面拽着我上下查看,一面眼泪潸然而下,问:“师尊,你可是那里不适,都是徒儿的错,不该这么用力的扑你。” 我心里默默摸了把冷汗,欲将爪子放到徒弟的脑袋上,只是快与我一般高了,无法再像从前一般摸他的头发。 我将手摁在徒弟肩头默默无语,他默默掉着眼泪,我由着他哭。他哭了半响,问我:“师尊,你放心!以后徒儿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在遇到危险!” 我问:“你连我这个半吊子都不如,怎么保护我,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吧!”他松开手,认真的看着我:“师尊,我打架比你强!你不在的这段时日师伯有指点我!”我带着些讶异,道:“白衣也来了!” 徒弟点头说道:“恩,不过白衣师伯现在有其他事情办,所以我这段时间一直跟齐天变他们待在一起。”徒弟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淡定,指着已经和众人打过招呼并说明来意的人说道:“师尊,这是一线生前辈和齐天变,我这阵子都是受他们的照顾,这次来是取倦收天前辈的解药。”说着,拉我走近他们。 齐天变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你这人好生面熟,” 当然面熟,那个充满呛鼻辣味的地方,我说:“忘记那个充满辣味让你不停喝水的地方了吗?你的记性未免太差,哎~别说话,我知道我长相英俊,风流倜傥,你一定羡慕嫉妒的不得了,所以才装作不认识的,对吧。” “你、 你,”齐天变抖着手说不出话,我故作惊诧:“你可别因为没有我帅,就想不开啊。”徒弟见状,干咳一声说道:“师尊。”我听后,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一旁的一线生甚是开心笑着说道:“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小师傅,大徒弟!哈哈哈。”我朝一线生微微一颔首,说道:“近日来,谢谢你替我照顾徒弟。”他笑着摆摆手说:“谢什么,都是自己人,说起来,解锋镝叫我来此等倦收天的解药,也不知是真有谱。” 忽闻一阵莲香扑鼻而来。 解锋镝戏谑的说:“好友,耐性是成事的基石啊。”复又转头看向身后的人:“九轮天的好军师,你看一纪云川众人这不是安然无恙归来了吗。” 苍羽凌霄!变化怎么这么大,头发都白了!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九轮天之人竟是他,看他与解锋镝的关系,恩…不太妙啊。 苍羽凌霄也看到了我,眼中丝丝惊讶一转而逝,拿出解药扔给解锋镝:“哼,解锋镝,这次是我大意了,下回交手就没那么简单了,此乃倦收天伤势的解药,拿去吧!”他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化光离去。 没想到时间过去这么久,苍羽凌霄的变化竟如此之大。 解锋镝一面将拿到的解药递给一线生,一面笑吟吟的看着我。我顿时觉得浑身毛毛的,回他一笑,看天看地,反正就是不看人。 一线生接过解药仔细看了看,问道:“这当真是解药?会不会有诈?” 解锋镝说:“事关赌约与信诺,我相信苍羽凌霄的人格,你就放心让倦收天服下解药吧。”说完,又看了我一眼,我不自然的抖了一下,麻蛋!不就抱了抱你嘛,我为什么会这么心虚! 一线生说:“我到现在还想不通,你叫我去告诉棋邪你被困九轮天的用意究竟是为何?” 解锋镝回答:“道理很简单。若我死了,你也活不成,那你会怎么做?”一线生回答:“当然不能让你死咯!” 解锋镝收起手中的折扇,笑道:“这不对了,这就是我之所以不能死的条件!”一线生问:“那棋邪真的有去救你?”解锋镝答道:“是神机,神机与九轮天才有交情。” 一线生了然:“哈,棋邪与神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这么难懂的。” 解了一线生的疑问,解锋镝走向我:“朋友的病可是好了?”我忙回答:“好了,好了!不信你把把看。”他竟真的为我把起脉来,真想自打耳光,把完脉,他说:“恩,之前看来的确好了,体内的元功也很是充沛。” 我瘫着脸说:“这的多亏却尘思他们的鼎力支持。” 他见我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与众人说:“我还需赶赴天地碁,暂别。”我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他再多待一会儿,我就该找个地缝钻了。 解锋镝前脚刚走,秦假仙与业途灵突然来到并大喊大叫道:“惨啊!惨啊!白衣剑少、洛子商出事了!” 白衣出事了!? 我脑子&039;轰&039;的一声,瞬间炸开,脚发软,身欲退,徒弟忙扶住我,耳侧全是&039;嗡嗡&039;之声,徒弟似乎在与人说话,我却一句都没有听见,征楞在地。 待我回过神来,发觉一线生已经离开,徒弟见我看他,带着紧张道:"师尊!你可别想不开啊!" 我无力地张了张嘴,他忙认真看我。我只觉无助,心空落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我猛地拽着秦假仙,一脸担忧与焦虑:“秦假仙,白衣怎么出事的?情况危险吗?白衣现在在哪?!” 秦假仙虽惊讶我的举止,但仍说道:“被洛子商带回孤独峰了。” 孤独峰!孤独峰!白衣这次肯定凶多吉少!不然依照白衣的个性是绝对不会让风之痕看到自己受伤的,我要赶紧去孤独峰! 身边决不能再有人出事! “谢谢。”我松开秦假仙,对徒弟说道:“你先回自在小居,你在这里我不放心。”徒弟回道:“师尊!白衣叔叔有事,我也能帮忙的!我不要回去!” “回去!让我安心。”我打断他的话,异常严肃的盯着他,见他妥协,这才急忙离开。 白衣于我来说兄长一般的存在,绝对不能出事! = = 孤独峰,斜阳下,一条血路蔓延直通山顶。 我几乎倾尽体内元功,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望着哭泣的血路,颤栗的双手,难道我要再度体会死别之痛吗? 冷,人冷,心更冷,不该是这样,不该是的。 顺着血路,急速行至山顶,映入眼中的是白衣转身欲坠高崖的一幕。 “白衣!”望着面前目眐心骇的一幕,我毫不犹豫的向白衣扑去。此时一道比我更快的身影已先一步扑向白衣。 高崖下,只见藤蔓如蛛网遍布,一派邪氛景象。 我颤栗的手努力的想要拉回白衣渐渐消逝的生命,一旁的黑衣紧紧抱着白衣,手更是紧紧握住,“皇兄,黑衣这次不会让你让开我的手了。” 双手沾满白衣的鲜血,我无助的看着白衣:“怎么办,怎么办?血止不住,白衣你让它不要留了好不好。”说着眼睛开始模糊起来。 “白衣,你不会死的。”不要再度体会死别之痛,满腔悲怒之际,脑海中一直有一道声音指引我用鲜血浇灌,下意识的我以气化刃割破手腕,将血淋淋的手放在白衣嘴边,鲜血一点点进入白衣的身体,身体越来越痛。 听闻耳边黑衣惊诧,我心中悲痛,强笑着说:“白衣喝了血就不会死了,喝了血就……”只觉的泪水如开闸的洪水宣泄而下,顾不及擦拭,换了手继续喂白衣血液。 黑衣更是紧紧盯着白衣,生怕他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大家有什么奇妙的想法,都可像十九一样提出来,合适的话,漠漠都会考虑。 此外,漠漠是随着万堺的剧情走得哟~ ☆、纵使无情 “啊!白衣!”我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风之痕收起脸上哀痛,“你运功过度,失血过多,这几日还需好好……”我打断道:“白衣师傅,我刚才梦见白衣出事了,那一定是梦对不对,是梦对不对。” 说完盯着他呆坐着,满心忧痛,风之痕轻叹口气道:“那不是梦,不过因为你之前的举动白衣尚留有一丝生息,你从死神手中拉回了白衣的命!” 我忍不住伸手拉着他胳膊轻摇了几下!有用就好,心底深处下意识的反应也没有骗我,白衣还在! 他轻拍了拍我手背,“黑衣正在照顾白衣,你大可放心,只是,你现在的身体失血过多,需好好修养,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我点点头,可还是忍不住问道,“白衣师傅可知道伤害白衣的人是谁?” “鬼刃夕痕,三天后,乱石崩云,生死一决。”他拍了拍我的背,转身离开。 孤独峰上,一座刻着白衣名字的墓矗立其中,白衣重伤不治的消息,已经人所皆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有心人的设计,戏还是要做。 “伤害白衣的鬼刃夕痕,你师尊定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我盯着做戏弄出来的假墓碑。 一旁的黑衣说:“以前,都是皇兄为我牺牲,我从未做过什么,如今定要恢复皇兄,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我苦笑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守好你的皇兄,我会随你师尊一起前往乱石崩云,幕后凶手或许就在其中。” 他凝视着我,“虽然你一直与我抢皇兄的注意,但我从未真正讨厌过你,我不想皇兄醒来你却又躺下。” 我坚定道:“放心,我很惜命的,这不是恢复的差不多了才这么说的嘛,干嘛这么较真。” 白衣此时的情况十分不理想,虽留有一口魂息,但犹如活死人一般,长睡不醒,我们看在眼里痛在心中。 = = 二月十五双剑决。 月映风影,剑随风行。 随着一首诗号:“昂首千丘远,啸傲风间。堪寻敌手共论剑,高处不胜寒。”魔流剑风之痕赫然来到。 风之痕与鬼刃夕痕激战时,我一人独居一处隐蔽之地。 眼神扫过众峰,一抹紫色身影赫然映入眼帘,脸色凝重,低声道:“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眼神一直望着激斗中的鬼刃夕痕,我静了静,将心中的异样情绪压下,才悄无声息进入他所在的地方,隐蔽起来。 我之所以能够隐蔽自己不让别人我发现,全靠嗜血藤帮忙。 一靠近,入耳的是,“和风之痕比速度,你这爱玩命的个性啊。”躲在暗处,我脸色铁青,叹希奇!怎么哪里都有你?! 不在呆在此处,转身回到原来地方。 鬼刃夕痕已是必死之局,正要离开,还未来得及动,我立即跪倒在地上,心头猛然一阵不宁。脑中细细琢磨过去,却无半点头绪,这种情况只有与沉沦王一起的时候偶尔发生一次,可他武力高强,又有苍羽凌霄护着,会有什么事情呢?到底是谁?难不成是魔息? 再次抬头,忽见天外一剑,赫然穿透鬼刃夕痕,顷刻间人已毙命。 叹希奇也瞬间出现在战场之上,一脸悲怆:“风之痕这人是我的旧识,人死百事了,请让我为他收埋。” 风之痕无言收剑,转身离开。 围观的其他高手皆相继散去。 叹希奇将鬼刃夕痕放到棺材里面之后,也不盖上,拉着棺材提步离开。 “为什么不盖棺盖?难不成其中鬼?”远远看到叹希奇形迹可疑,我心下一定,随后跟上暗中观察。 荒野逆风,叹希奇拖着剑棺任由鬼刃尸骨暴晒天日,似在昭示一切,尚未盖棺定论。 “留步。”一个身影赫然出现在叹希奇面前,叹希奇依然我行我素,“这世上除了我自己还没人能管得住我的脚。” 那人喊道:“意轩邈,不准走。”话音刚落,被喊成意轩邈的叹希奇一个回首,那人身形顿时被定在原地,寸步难移,“你!” 叹希奇道:“同样,我若想管住谁的双脚,任何人也无法拒绝。” “叹希奇。”此时,一名剑客迎面而来,似乎与叹希奇相识。他说道:“这人在这,我没有说话的兴致。” 剑者闻言转身跟上。 两人一棺转眼消失在视线之内,那名被定住身形的人也能动弹,我见他疑惑的望着叹希奇消失的方向嘴里呢喃着:“叹希奇!他真不是意轩邈吗,先回文载龙渊再说。” 那人离开后,我从暗处走了出来,心中思绪万千。 意轩邈?刚才那个被定住身形的人是这样喊叹希奇的。以前也从未听闻这个名字,他也从未告诉我意轩邈这个名字。想想看,我与叹希奇之间的关系真是可悲、可怜。 现在不是伤感春秋的时候,还是继续跟踪,探清鬼刃夕痕是否真正已死。 = = 酒池剑泉。 待跟上叹希奇时,已经到了他所在的根据地,所幸未被他发现!正要凝神偷听,我看那名剑者脸色不对,竟是一脸战意,想着两人该不会一言不合要打架的节奏,依照叹希奇的性子只有□□就是这样,他却已经转身告辞而去。 被现实打了脸,我静了静,才提步离开暗处。 入目处,竟是以剑引酒形成的酒泉,心中不由吐槽叹希奇这厮会享受。 我直接无视他,走到剑棺旁边,查探鬼刃夕痕对否的真的已死。叹希奇见我的动作也不拦阻,任由我查探,一脸轻松淡定!片刻之后,我收了手,皱着眉直视着叹希奇,鬼刃夕痕这一剑干净利落死的不能再死,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事情没有我看到的那么简单。 “说吧,你一定充满疑问。”叹希奇道。 我闻言试探道:“叹希奇,是你做的吧,他身中之剑,可谓夺天地之绝,干净利落,当时现场之人除了你我很难想到其他人。” 叹希奇道:“没想到我在不染心中竟有这么厉害,但可惜,并不是我。反而是你为什么如此关心鬼刃夕痕的生死,据我所知,你们应该毫无关系。” 我“呵”了一声道:“白衣之仇不共戴天,我巴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怎么会跟他有关系,倒是你什么时候善心大发收起尸体了。” 他回答道:“认真说来,他的夕流剑法是我所赠,也算是有过教导交情,但不知那白衣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看重他,我都吃醋了。” “吃醋?这简直是这世界上最大的玩笑!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跟白衣比,他比你重要多了。”我痛斥道,一面伤痛白衣的状况,一面怒急叹希奇! “我没资格?他就有资格吗?同样是朋友,我怎么就没有资格了!”他出现我身后,手猛然摁住我的肩膀,凑到我的耳边,带着一丝怒气道,“若是我死了,你会对我这样吗?” 我猛地拍开他的手,转过身子,与他隔开距离,脸带怒气,想到之前看到的事,我嘲弄的看着他,“祸害遗千年,用不着我担心,叹希奇,哦错了,想来我应该喊你意轩邈!”被我拍开后他甚不在意,却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猛然看向我。 “意轩邈这个名字你怎么会知道?!”叹希奇仗着自己速度快,我躲之不及,再度紧紧拽着我的手,质问道。 挣脱不开他,我盯着他不屑道:“如果不是之前那位儒门中人这样喊你,怕是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你叫意轩邈,如此想想,你对朋友的定义多么的可笑可悲。” 曾经种种竟全是他策划的一场游戏,我竟傻乎乎的还想要继续相信他,真傻!我真傻! “阿染!我并非故意隐瞒你,之前我就说过,时机一到我自会告诉你这些事情的。” “哦,提议不错,叹希奇,但我已经傻过一次,不想再傻一次,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你想告诉谁就告诉谁,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从今以后我跟你从此陌路,两不见。”我决绝的看着他,一脸的漠然,全无刚到这里的天真。 他将我拽到眼前,“我不会同意,你现在不相信我没关系,但你记住,我……总之,你这辈子都休想摆脱我。”他忽的凑近我,狠狠捏着我的手,很痛,我挣脱不得,我道:“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快松手,痛死了!” “胡闹……”叹希奇看着我,眼神布满疯狂之色,我心中一惊,却不想他怔怔的松开了手,我立在原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话。 我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是,我也是,我永远不可能告诉他我来自于二十一世纪,也不可肯告诉他这个世界只是一部布袋戏,心间顿生无限悲哀。 叹希奇静默了半晌,对着我沉声道:“你在离开吧。” 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野也说不出来,我带着一脸的复杂与漠然,越过他快速离开,自始至终不敢瞧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漠漠跪求文章收藏、作者收藏,请大意的拿收藏砸向漠漠吧。 评论中很多人对漠漠说,剧情这么近,会被编剧打脸的。放心吧,漠漠脸皮超级厚,打脸不疼,真哒! ps:如果你们有很有意思的脑洞,欢迎告知漠漠哟,毕竟漠漠一个人的脑洞有限。有句俗语不是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嘻嘻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离开酒池剑泉以后,我强忍着内心挣扎,一寻解锋镝,想看他有没有救治白衣的办法。 好在老天待我不薄,半路上就碰到了解锋镝,解锋镝似乎刚刚结束一场打斗,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刚好喊完“姑娘不来,我也会找你的,呵~” 我走上前,压下心中一点悲,戏谑的看着解锋镝:“几日不见,调戏姑娘的本事越来越好了。”不知道泉下有知的风采铃看到素还真今日的样子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解锋镝笑道:“哎,此言差矣。对了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我说:“恩,白衣至今不醒,想让你看看。”他与我并肩而走,“抱歉,我听一线生讲过白衣的情况,白衣重伤濒死之际,被一股莫名之力强硬留住一抹魂息不散,要想彻底救治他或许需要当时留住他那一抹魂息的人。” 黑衣应该没有告诉解锋镝那日的事情,我看着解锋镝不禁苦笑起来,“但我也不知道如何让白衣醒来,那日也是误打误撞,完全不知其意,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隐瞒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解锋镝待我真诚,我也必是以诚相待。 解锋镝轻摇手中折扇道:“不染,很抱歉,我暂时没有办法,我此行打算找阴阳婆了解一些事情!你要一起吗?” 我顿时眼中一亮:“阴阳婆善于占卜,或许会有办法!我随你一起。” 他看着我笑着轻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两个药瓶给我,我不由疑惑,眨眨眼睛,他道:“观你面色,显然最近过得不好。” 我一愣,看向他,他举起一个纯白的瓶子道:“可以迅速帮你恢复元气,每日一粒!” 我忙接过白色小瓶,倒出一粒,吞了下去。 解锋镝等我收好纯白小瓶,道:“这瓶可以抹在你的手腕上,马上就能消除红肿。”我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他笑了笑,未再说话,示意我自己抹。 = = 天涯半窟内。 我紧张的望着阴阳婆,道:“阴阳婆你好,我的朋友白衣至今生死不明,你可有办法?” 阴阳婆闻言掐指一算,过后,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抱歉,此时我也无能为力,一切只能全看你那位朋友的机缘。” 我失望不已,强撑着笑问:“那白衣的机缘在哪?”阴阳婆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眼神转向解锋镝。 解锋镝见状,俯首作揖,淡然说道:“我想了解我的过去。” 我一听,顿时想到‘可以问我啊。’你以后的事情我虽说不知道,但这之前的素还真我可是门清啊,可又一想,我根本不了解素还真为什么会成为如今的解锋镝。 阴阳婆将解锋镝因为什么失去关于素还真的记忆一一说出,我听过竟是冷汗阵阵,常人若是剖心焉能活命,可素还真不愧是天命所归,命真大,但可惜棋差一招,遗憾落下,有了千日之忘。 正听着,阴阳婆看向我道:“这位朋友,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不便多听,可否现在外面等候。”我连点头,看向解锋镝指了指外面,“我在外面等你。” …… “解锋镝你终于出来了,你与阴阳婆在里面说什么呢,这么神秘还不让在一旁听。”一见人出来,我连忙迎了上去。他认真盯着我片刻,才一脸神秘道:“佛曰不可说。” 我嘟囔着:“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听呢,不跟着你了,我还要多找找怎么能救治白衣的方法,再见。” 解锋镝笑笑转身想走,脚步却又顿住,脸色颇为踌躇,过了半晌才道:“遇见你之前,我刚从魔息那里回来,他当时也是只留一抹魂息,但……”我截道:“那他现在还活着吗!” 他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说道:“没有生命危险,魔息乃九轮天之人,或许会有救治白衣的方法,你可以一试,但……”我忙回答:“放心,我与他有些交情,他不会为难我的。” 解锋镝长“哦”了一声,“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你有可能空欢喜一场。” 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忽地停步,回身道:“我从未去过九轮天,与魔息相识乃是一场时空的交错,你…信吗?” 远远听到他说:“我信。”我声音极小的“嗯”了一声快步而去。 我很清楚,在一纪云川的时候,解锋镝有看到苍羽凌霄那一眼,但他却什么都不问,他不问我也不说,直至今日,他依然信我。素还真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是那样让人难以招架!忍不住信他,至于时空的交错…素还真本身就是个挂,何愁他不相信。 “魔息!”我顺着解锋镝的路观图一路赶来,刚赶到就见魔息击毙了一名敌人,对面的敌人也因为战败急速退走。我忍不住一个顺口就喊了出来。 心中忐忑,万一魔息已经不认识我了,已经将我忘记,那该多尴尬啊,正想着,魔息已来到我身边,低声道:“太好了,你果真没事,走!这里不适合多聊,随我回阿寒宫。” 月圆之夜,阿寒宫内,二人静坐大殿之内。 我与魔息不见只有数日,在魔息身上却是世代更替,如今的魔息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霸气帝王,现在的他鬓角泛白,眼中冰冷之意淡去,更加的有人情味了。我带着个恍惚的笑想,一切都变了,时间总是能够轻易的改变一个人。 道明来意,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魔息看着正品茶的我,微蹙了下眉头说:“抱歉帮不了你,我之所以留存一口魂息仍能存活,乃因我的体质所致。” 我看着手中的茶水不禁苦笑起来,“不用说抱歉,你我好不容易得见,我却如此煞风景,该说抱歉的应是我才对。” 魔息说道:“以前太多的情感我都不理解,也不明白,但自我来到苦境之后,教导之情,君臣之义,朋友之谊,我似是明白,又似是越来越不懂,我越想越发觉得以前的魔息大帝自私的可怕,为了私心可以倾国之力到处征战,杀戮。”我淡淡道:“可若是让时间重来一次,你依旧还会如此选择不是吗。” 他轻叹口气:“不愧是我魔息的朋友,如此了解我,我天生心脏发有异骨,承接转世宿命与功体,为了不被这累世宿命抹杀,不管什么办法我都会一试。” 我一愣,看向他,他道:“九轮天之中传闻只要穿上玉神衣,自成气化之体!我猜想若是成为气化之体,这累世宿命定能解除。”我忙放了茶盅,认真听他讲话。 魔息静了一会冷声道:“当年与金骑帝国最后的战役,我与天之熙打赌,只要谁穿上玉神衣就停止战争,奉他为主。抽签决定先后,月之熙先我后。结局我输了。” 我瞥了他一眼,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天意如此,我无悔。之后,九轮共主天議分别派我与其他国度的人进入苦境为现在的战争做准备。” 看魔息不欲再说下去的样子,我问他道:“你后来在苦境究竟发生了什么?”既然是奉命来到苦境,为何又会是今天这个局面呢? 他道:“降临苦境之后,我一直呆在妖市的魔息山直到九轮天即将来到才出来。” 记忆中,妖市是很排外的,更是一直内乱不断,龙戬也……对了魔息山!龙戬!好像这两个人现在合为一体了吧,…按照剧情,龙戬的意识似乎到了最后已被魔息彻底湮灭。但跟我有何关系呢,我认识人是魔息,并不是龙戬。我希望活下去的那个人也是魔息。 只是暇毕钵罗又为什么跟在杀害他师父的魔息身边呢,以暇嫉恶如仇的性格不当场灭了魔息已经不错了,怎会还为魔息当打手。 我凝视着他,温和的问:“当时一定很辛苦吧,但没关系,苦尽甘来。我听解锋镝说你已经练成了气化之体,只要留有一口魂息便能死而复生,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魔息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不问吗?”我回答:“你人平安的坐在这里就是最好答案,我的答案既然已解,我干嘛还要多此一举。”话音刚落,我体内血气突然一阵翻涌,手中茶杯不及放下,应声落地。 “不染!”魔息见我突然异状,他走到我身边,问道:“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腹部之痛如千刀万剐,我满头大汗的靠在他身侧,“痛,好痛……”话不成句,我痛的几乎昏厥过去,身子骤然一缩,眼睛无力的看着魔息,瞳孔在痛苦中扩大,焦急的人在我眼中化成重影,化成一个个焦急的面孔,意识随着痛苦的加剧,飞向黑暗。 就在我即将被卷入永恒的黑暗时,一股外力潺潺流入我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不染会出现这种情况,与他的身份有很大关联哦,大家可以猜猜看哟 ☆、天实为之 谁知,他的功力一到我的体内便瞬间被封印的那股力量吸收,顿时我被痛的由昏转醒,那股力量吸收魔息功力越多,我越是痛苦不堪,周围的东西被这股异力弄得狼狈至极。 那股力量应是需要魔息的力量才能突破老和尚在那里下的层层禁制,不能再让魔息继续了。我颤着苍白的嘴唇,扭头看向魔息道:“快,停下,” 他闻言收功,疑惑的看着我,我道:“你是魔,但我体内封印,乃、是佛门之、力,所以不行。” 他问:“那该如何是好?”我摇摇头说:“找、暇,或许,他、会有、办法。”他道:“你先忍着,我找瑕毕钵罗为你疗伤。”说完,匆忙离去。 身体早已痛的麻木,思绪萦绕心头,没想到会这么痛,怪不得老和尚不准这壳子的原任习武,这体内被封印的东西真是一个□□,直觉告诉我,一定不能破坏老和尚的封印,否则我很有可能会…死。 正在极力克制疼痛,忽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我应声侧头从门口看去,魔息与瑕毕钵罗正推门而入。 瑕毕钵罗急速走到我身侧,也不问,提元纳气为我运功巩固封印,想来魔息已告诉他缘由,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暇收手,扶着我问道:“可还痛?” 我垂目说道,“好多了,现在只是有些困乏,大概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谢谢你的帮忙。”暇道:“不客气。” 一旁的魔息走到我身边道:“还有力气道谢,看来真是没事了。”他从椅子上将我直接抱起,朝暇点了点头,才看着我说:“我带你去休息。”闻言,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此时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就在刚才瑕毕钵罗触碰我的那一刻,他的某个记忆片段被我如数获悉。那片记忆关联着三教本源所隐藏的三教丑闻,从这段记忆可以看出三教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表面上那般和睦,不过都数甲子之前的旧事了。嗯…这些问题到时候还是交给解锋镝解决吧,我就不费脑细胞了。 = = 昨日一夜未睡好,那股子烙印在骨子里的疼痛一直隐隐发作,虽说身体已痛的麻木,却还是难受。周围没人,我强撑着坐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外挪去。 走的不快,许久才看到熟悉人影,刚走进,淡风武靖的声音便传入耳内,“大帝,纵使你不求外援,但我与刺槐也是魔息国度的一份子,请大帝准许我与刺槐随行。” 我走到魔息身侧,看了看武靖,直视魔息担忧道:“拒绝请求外援,难道是九轮天找你?” 他点点头,轻拍了我一下,看向武靖、刺槐二人,“你们的心意我明白,但此行风险难料,有你们在身边更增添我的顾忌。所以……” 只在一瞬,淡风武靖与刺槐无生被点穴立在原地,动弹不得,二人不可置信的望着魔息:“大帝,你!” 魔息说:“我知道难以说服你们,但我心意已决,放心吧。我必将魔息国度的子民全数救出,不回让悲剧再度发生。”他转身看了我一眼,迅速化光离去。他看我的那一眼有坚定,有歉意,更有决绝。 “莲华不染!拦着大帝啊!”武靖身体不能动弹,眼睁睁看见魔息离开,急忙朝我喊道。我朝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可奈何的悲催。 我的处境比武靖、刺槐二人还要惨,他们还能开口喊大帝,我连口都开不了。早在之前魔息的那一下轻拍就已经将我点在原地动弹不得,口不能言。为此,我还一直向武靖二人使劲打眼色,结果都抛给了瞎子,这下好了,三个人都在这s一二三木头人咯。 s木头人过了许久,心绪间一阵莫名躁动,总感觉远处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上次心绪受莫名吸引,白衣幸而留有一息,这次会不会与白衣能否苏醒有关。之前接到黑衣的飞信,白衣还是老样子,一直昏睡不醒。 此时此刻体内的那股力量被什么牵引再度蠢蠢欲动起来,额间冷汗连连,全身骤寒,唯恐昨日之痛再度袭身。 我心中不断祈祷有人赶紧解开我们的穴道,突然那股莫名躁动如烟花般炸裂开来,立身不稳,向后摔倒,只听身后一道急切之声:“怎么这样!魔息大帝呢。”将我扶好,将我们几人穴道接连解开,所幸那股莫名躁动已经消失,那股蠢蠢欲动的力量也平静下来。 穴道刚解开,淡风武靖立刻说道:“大帝不愿我们随他前往九轮天,所以点住了我们的穴道。” 瑕毕钵罗说道:“我们快赶往九轮天。”我说:“我随你们一起去。”他眉头微皱道:“你身体还未全好,刚才又……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 我快步跟上,拽着暇的袖子:“我要去,刚才只是脚麻了,他是我的朋友,我岂能置身事外!而且我有自保的手段,不会托你们后腿,说不定我还能帮大忙呢。” 暇怔了怔,随即点头道:“嗯,我们赶紧走吧。” = = 葬神之野上,我们四人匆匆赶到。 却见大军当关,一旁武靖道:“是九轮天大军。”话音刚落,一个身影随着一串诗号念尽,踏风而来。 随着那人的一声令下,周围九轮天士兵纷纷将我们围住,见此情景,武靖手持御言长锋怒喝道:“近神天司,你拦不住我们。” 近神天司旁边的一名小兵道:“那有如何,只要撑到天議收拾魔息,你们同样都要没命。” “没命?你找死!”耳闻戮心之语,心急,怒急,我不再忍让,嗜血藤祭出。 霎时,许久未肆意妄为的嗜血藤,藤条蔓延四周,铺开夺命之网,那名口出妄言的兵士首当其冲,命断黄泉。 泣血残阳下,被鲜血浸染过得嗜血藤越加妖冶美丽。空气中飘荡着浓重的血腥味,处处宣告着生命的消逝。 我走到人前,闭起眼睛,在浓重的血腥中感应着嗜血藤,再把自己的力量通过与嗜血藤连接之处伸展出去,以防嗜血藤失控。 朋友有危,我若仍旧抛不开杀人偿命的现代思想,在这个世界终究会失去很多、很多,我不想失去,就只能不断逼迫自己,杀! 宽大的衣袖遮掩住因杀人忍不住颤栗的双手,我定了定神,冷眼看着那些一一被吞噬殆尽的九轮天士兵,对一旁同样忧心的暇说道:“我们掩护你,你快进入九轮天带回魔息大帝。” 暇眼见惊诧血象,不在犹豫,杀招祭出,“魔息我一定带回!” 葬神之野,人海恶战,藤蔓遍布,一片哀嚎,近神天司负伤,暇趁机杀出血路。 “杀死他们!”近神天司眼睁睁看着暇进入九轮天,怒极,恨极,不顾手下士兵飞蛾扑火般命断黄泉。 鼻端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为什么老天爷会如此无情,我漠然道:“武靖、刺槐你们二人呆在我身边以防有人近身,嗜血藤会为魔息大帝杀出一条血路。” 武靖,刺槐二人异口同声道:“定不辱使命。” 声甫落,越加粗壮有力的嗜血藤,甩着血色泛有光泽的藤条,磅礴落地。 我不会什么武功,嗜血藤在前,想必有时会无暇顾我,为了以防万一,身边必定需有人保护,否则我死了,嗜血藤没人看顾,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 近神天司满身戾气聚集,“那就杀吧,杀吧!魔息必死无疑!” 我忽地笑起来,近神天司本来怒极,闻得我的笑声,一时怔住,我带着几分嘲讽笑道:“有血性,那你为什么不杀过来呢,你若杀过来,那些士兵或许就不用白白送死了,你这个只会指使他人送死的窝囊废。”说完,我对着那些明知死路一条却还要飞蛾扑火的士兵喊道:“只要你们待在原地不动,它就不会攻击你们,你们也就不会失去生命,反之,则命断黄泉!” 语落,那些面带恐惧的士兵纷纷停下脚下步伐,无人敢接近代表死亡的嗜血藤。 近神天司一把杀死一名士兵,狠戾道:“不去!我会亲手送你们上西天。”语落,那些已经停住脚步的士兵,纷纷杀向挡在我前方的嗜血藤,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场生命的终章。 我闭上眼睛,低声说道:“对不起。” 嗜血藤开始疯长,覆盖住了原来的地面,缠住了前赴后继的飞蛾,熄灭了他们的生命之火。 凄厉的惨叫声在葬神之野上此起彼伏地传出,无数山禽野兽感受到了恐怖,竭力逃向远处,风景秀丽的葬神之野好像变成了地狱。我依旧站在原地,木然的看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 许久之后,遍地残骸,武靖、刺槐二人皆染血色。远方一道人命开道的身影迈着急切的步伐越来越近,正是背着重伤魔息的瑕毕钵罗。 “离开!”离开这个森罗地狱。 我们几人聚在一起打算撤退,近神天司见此情景,随即吩咐弓箭手箭攻。 作者有话要说:  任何一个接收现代教育的人,都不可能突然杀人如麻,没有一丝反应。 收藏好少,心酸~ 漠漠依旧厚着脸皮求收藏飘过 ☆、如琢如磨 箭雨袭来,武靖挡在我身前顿添新伤,刺槐无声旋身开弓,顿时箭雨开道,挡在我们所有人身前道:“箭攻使我最熟悉的,我来挡住,你们快走。” “逞、逞什么英雄!快过来!”我冲他喊道。此时,嗜血藤已经回到我身边,藤身密布,一个巨大盾牌形成,正好护住我们几人不受箭雨攻势。 一路疾奔,终于摆脱九轮天大军,回到阿寒宫内。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霹雳穿越之不染 作者:漠漠 第4节 暇放下背上的魔息为他运功疗伤,片刻,一股黑血自魔息口中吐出,武靖、刺槐二人见状:“大帝,你没事吧!” 看着地上黑血开始恶心反胃起来,急忙跑到外面,一阵干呕。手抖得厉害,脸苍白的透明,看起来比重伤的魔息还要凄惨几分。 一只手拍在肩上,我连忙受惊般的将它拍开,抬起头才发现来人是魔息,暇跟在他的身后,武靖与刺槐已经不在,我低声说道:“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魔息收回被我拍开的那只手,担忧道:“武靖告诉我,在葬神之野上你就已经很不对劲了,可是在怕?!”我道:“别一副对不起我的样子,只是第一次杀人我心中接受不了。” 瑕毕钵罗说道:“你一定动用了体内元功,可需要我帮你调理。”我点点头,走到一处干净的空地,盘膝坐下来方便他为我调理体内元功。 暇离开后,我掩饰住胃中的阵阵痉挛,轻笑道:“你、不要太悲伤,未来很长,事情总会有转机的。我……”魔息道:“你现在的样子比我还要凄惨,就别安慰我了,我已经想开了。” 我笑了笑,道:“那就好,我这会儿腿软走不动路了,你帮我回房间吧。”他道:“好。” = = 荒野行路,倏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立于大树下的叹希奇,一阵风过,树上白色小花犹如调皮的精灵,簌簌而落,他们调皮的落在叹希奇的眉梢、脸颊、肩头、紫发,顶着漫天花雨,他轻迈步伐,似快似慢,朝我走来。 我一身青袍,停下脚步,神情漠然,这里是我回孤独峰看望白衣的必经之路,视线随着几片随风起舞的花瓣,望向了他,“找我何事?”几日都未曾睡好,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在我手下丧命的生命,就朝我扑来。 身体不仅没有见好,反而更加憔悴不堪,不得已,趁魔息不在阿寒宫,我留书一封离开,打算看一眼白衣情况,再回自在小居养身体。 叹希奇道:“几日不见,你怎会这般憔悴,可是遇到什么事情?” 我蹙眉看着他,道:“只是手上沾染了鲜血,反应不良,你在此专门等我,可是有事?”他道:“复活白衣的办法我已经告诉风之痕了。” 我忙瞪向他说:“你胡闹什么!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白衣至今状况跟死差不多,若是有一线生机风之痕也不会放过。 叹希奇斜斜倚着树干问:“怎么不可能发生,鬼刃夕痕已经死而复生并打败了魔流剑风之痕。”我道:“是你令鬼刃夕痕死而复生?” 他冲我挑了挑眉,笑道:“只要找对方法,死而复生并不是难事。” 鬼刃夕痕不可能是白衣师傅的对手,其中定是叹希奇以死而复生之法作为条件,致使魔流剑风之痕败北。 我瞥了眼他,紧闭双唇,眼光看向前方,迈步就走,他追上来,道:“你最好不要继续搀和进去了!”我仍旧不看他一眼。 怎么可能不搀和进去,手上沾满血腥的我怎么可能!挥之不去的血腥再次笼罩心房。 他快步跟上,也不顾两个人正在路上,拽着我的手腕,拦在我身前道:“你没有武功,最好回家好好呆着,方可无虞。” “回家呆着?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冷血无情吗?!”胃中又开始痉挛起来,我忍住干呕的欲望冲他喊道。 叹希奇低笑道:“在这个无情的江湖哪个人手上没有血腥,不冷血、不无情就只能等着任人鱼肉。不染,你要学会面对,学会接受这个无情血腥的江湖。” 摁着胃,我痛苦道:“我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所以只要白衣好起来,我会回去隐居,再也不出世。” 叹希奇道:“又是白衣!为了他你可以忍受你所不喜的这个江湖,那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多份谅解。” 漫天花雨中,浮动着百花淡淡的清香,我一脸漠然:“若我对你没有谅解,我们两个人根本不会站在这里谈话,怪只怪我们之互相对立的立场。”他道:“我送你到孤独峰。”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 我与叹希奇微妙的走在路上,倏然,听到一道声音,“停步!意轩邈!” “那人不是我的对手,你先回去吧。”乍闻轻声,他步终一伫。 叹希奇则冷哼一声,不屑道:“上次你就拦不住我了。”看他依旧嚣张,我道:“那你小心。” 他点头。 “那我呢,意轩邈!”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我也就大刺刺的站在那不走了。 那人一副儒门装扮,一身的清冷肃气,想必不是牵连无辜之人,叹希奇刚才听到有人喊他意轩邈,眼中的精光我可没有错过,这么急着让我走,所幸看看他在搞什么。 叹希奇正好挡住那两人看向我的视线,浑不在意道:“是你。” 先来的那名儒门之人说道:“终于承认了吧,你就是意轩邈!” 叹希奇道:“此身不易,所行不变。叹希奇、意轩邈冠于何名又有什么差别。但无论如何,意轩邈对于你们该不是最紧要的事。道镇封印已破,那长久沉埋不堪的秘密将被揭开,儒道释三教不紧张吗?” 那名男子淡淡一笑道:“道镇,秘密。”那名略显嚣张的儒门之人慌忙打断:“孽子,封印的事,不容得你胡言,三教清白也不是你能污蔑的,”语落,疾掌瞬提,便是夺生路。 叹希奇从容应对道:“恼怒逼杀,可惜你还没拿本事伤我。欲盖弥彰,你们却也瞒不过任何人。” 我凑近那个男子说:“那个谁,你赶紧让他们停手啊。”说着话,我也赶紧离他们远点,省的被波及,话说什么时候儒门这么掉份了,真是丢龙首的脸。 “住手!”男子望着我目光微闪,依言出手拦住打斗二人,对着那名儒门之人呵斥道,“畅遗音你做的太过。” 叹希奇道:“是啊,要下杀手,也请执命给叹希奇一个理由,无由逼杀,这是儒门现在的作风?请别惹人耻笑了,让路吧。” “你!”畅遗音气急,被那男子拦下,“你弃约而去,却也须给我一个理由,不是吗?”叹希奇道:“不如换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再谈如何?” 那名男子欣然同意,手一摆朝畅遗音挥手道:“你先回去吧。”我从那男子身后站出来,道:“是啊,儒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走进停止打斗的叹希奇,指指挂着一轮圆月的夜空,“你忙吧,天色已晚,我就不跟你瞎混了。” 畅遗音顿时脸色大变,指着我,“你、你、你是剑非道!你不是在道镇太上府吗!怎么会与孽子意轩邈在一起!” 我呆了一瞬,剑飞非是什么鬼!道镇太上府不就是那两个牛鼻子老道的地盘吗! 我对畅遗音说道:“喂,你认错人了,还有你再这么出言不逊,一定会遭报应的。”说完,扭脸看向叹希奇。 “畅遗音回去!此人不是剑非刀,只是长的相像罢了。”那名男子喝道,畅遗音的表情这才由惊转疑,化光离去。 联想之前,叹希奇曾问过我是否认识剑非刀,当时我怒火上心,以为叹希奇再跟我胡搅蛮缠,也就没有深想,如今看来是另有玄机了,或许我这脸与三教丑闻中的某些人有关。 叹希奇道:“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想知道就跟我来吧。” …… 竹林亭内,我与叹希奇、墨倾池三人坐于石凳上,各有所思。 我侧头跟叹希奇笑说,“原来是这么回事,照你说那个剑非道这么厉害的,我与他除了容貌和会吹笛子相似,哪里像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两个人相似总是难免的,叹希奇你该不会就是因为我长得像剑非道才与我认识的吧!” 与这壳子面貌相似之人,只要不找我麻烦,我管他谁呢! 叹希奇拾起一缕发丝,嘴角带着丝笑道:“起初是,但经过相处你们二人是不像,毕竟剑非道的实力深不可测,你就……。” 我截道:“那又如何,个人有个人的活法。”说完不再理他,朝墨倾池道:“我不太舒服,先行告辞。”墨倾池微微点头。 = = 孤独峰上。 没有了练剑的人,高耸云间的孤独峰越显荒凉肃杀,没有任何意外,我在那座专门迷惑有心之人的墓旁找到了那道寂淡清冷的身影。 他恍视着高坟,沉抑悲痛的眼神,此时却有了不同的希冀光彩。 我上前说道:“白衣师傅,我都听说了,你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猜出什么了吗?说说看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风之痕道:“替我看顾好黑衣与白衣,如此就好。” 我掩住心中酸涩,问道:“那你呢?真的要去那个什么幽都吗!” 风之痕道:“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眼前高坟,不可抑制的悲伤,这里承载我太多开心的回忆,黑衣在这里向白衣炫耀自己的进步,我在一旁嘲讽他不害臊;我与黑衣打架,浑身脏兮兮,被白衣逼着洗了几遍澡……想到此处,心绪难平,不敢再待,留下一句,“我先离开。” 佛光闪耀,我不断运功压制体内封印下蠢蠢欲动的力量,面上冷汗连连,正在运功,身后脚步急促,却令人感到莫名安心,很快在我身旁站定。 随着时间,封印已经稳定,我心中暂松口气,由做改站,侧头问:“你早就知道了?”他递给我一药瓶,还是上次的纯白瓶子,我接过倒出一粒吞了下去。 解锋镝问道:“已经发作过了?”我点点头,与他并肩而行。 他道:“脸色如此苍白,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停下脚步,盯着地面无名野花,委屈道:“我杀人了,只要我一闭上眼睛,那些在我手下丧命的人就张牙舞爪的朝我扑来,让我不得安宁,我也不想杀他们,可他们逼我。” 解锋镝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温和道:“来,看着我。”闻言,我对上他的眼睛,他道:“你想死吗?” 我摇头,他继续道:“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杀了那些人,对那些亡命之人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下辈子他们会活的更潇洒自由,你勿要折磨自己了。” 月光照在长身玉立的青年书生脸庞,使得他瞬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犹如神明拈花一笑,刹那间万籁俱寂,蓬荜空明。 我道:“啊,终于找到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了。” 清香白莲素还真什么概念?整个霹雳世界的支柱,手上也是沾染鲜血,无心理障碍杀人是打破我身为现代人观念的巨大分水岭,没有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没有人会将我当成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就地正法,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问:“阴阳婆那次的事情可想知道?” 收好情绪,我道:“一直挺好奇,可你不是说佛曰不可说吗!怎么现在就告诉我了?”他道:“你当时问白衣的机缘在哪,阴阳婆只是冲你摇头,对吗?” “对,之后还让我出去等你。”我点头,他继续道:“阴阳婆冲你摇头并非不知道,而是不能告诉你,因为你本身与幽都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我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道。 解锋镝点点头,说道:“我当时也十分纳闷,你告诉我白衣能够留有一抹生息是因你所致,现在风之痕要前去幽都一寻帝女之吻复活白衣,我就明白阴阳婆所言不假。”我问:“然后呢?” 解锋镝轻摇折扇,“证明你的身份关联甚大啊!”我笑说:“再大有什么用,还不时身不由己,总之,还是谢谢你告诉我,我会小心的。”他道:“清楚就好。咱们换个话题,你可知道沉沦王母亲的遗体埋在哪里?” “姤皇!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我脱口而出。他道:“听我详说……沉沦王病痛缠身,若没有姤皇的骨髓将不久于人世。” 怎么会这样!苍羽凌霄怎会照顾沉沦王的,沉默许久,连带着空气也随之凝滞,我道:“姤皇遗体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当时沉沦王状况不断,我根本没有能力再去安置姤皇遗体,但根据你所讲,苍羽凌霄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姤皇的遗体恐怕已经在他的手中了。” 解锋镝叹道:“哎,那就只能打场硬仗了。” = = 夜深人静,我独自坐在沉沦王床边。 是的,沉沦王床边,与解锋镝一起来到他的居处天月山水,在那次时空的交错之后,也终于再次见到了令人心痛的沉沦王,见到沉沦王的那一霎。“ 阿叔!”这个久久未被喊过的称呼再度印在心间,心一痛,泪难忍,潸然落下,握住口中乖孩子的那双手,意识遁入黑暗。 那次昏迷不是封印松动而是来自身心的疲惫,经过近两天昏睡连日以来的疲惫得到了很大的缓解,苍白的脸庞也有了些许红润。 与解锋镝一起本想帮他一些忙,却不想成了被照顾的人,算算时间,苦境与九轮天的这最后一战应该已经接近尾声,九轮天因为内耗已是强弩之弓,彻底解决对解锋镝来说虽不难却也不简单。 病痛缠身的沉沦王即使睡着也依旧眉头紧锁,轻轻帮他抚了抚紧皱的眉头,知道并不能替他拂去疼痛,却还是忍不住。 此次一战,沉沦王恐怕又要失去一个亲人,我虽与苍羽凌霄只有几面之缘,但被仇恨蒙蔽心房的他,恐怕必定要折在九轮天里了。 天刚蒙蒙亮,我从沉沦王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回来的众人。 一线生:“不染,你醒来了!沉沦王可还能坚持?!”拉着一脸焦急的一线生朝解锋镝的房间走去:“还能坚持,素还真可是出事了。” 看到面色苍白如纸的解锋镝的时候,我木着脸,喃喃道:“也是因为杀人产生心理障碍了?”不知何时已站到我身边的秦假仙,唉声叹气道:“哎,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我面无表情道:“也有可能是用功过度导致的力竭,对不对?” 一线生微微叹息:“应是如此。” 素还真,霹雳世界的首席男主角,多次以绝顶智慧化解灾厄,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取出怀中他赠与我的纯白小瓶,倒出一粒褐色丹药,橘黄的灯光晕染,那枚丹药瞬间被晕染成莫测的瑰丽,走到床边,边喂边说:“这是素还真送给我,对补充体力和恢复元功有很大助益。” 朝阳升起,万物复苏,一曲终了,人立树下。 收起手中玉笛,抬头看看天,远处的夕阳忽远忽近,触不可及;低头看看地,带有朝露的小草努力朝着渐渐升起的太阳打招呼。 “朋友,你看着十分眼熟!”爽朗的声音响起,浓眉大眼、脸上却略带斯文的狂刀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身边,穿衣打扮非常……嗯,豪迈奔放,不拘一格。 我暗中打量对方,心中赞叹,收回视线道:“现在都流行这么搭讪吗?我是莲华不染,与你口中所说的熟人也不认识。”一身刚猛横溢的霸气,不愧是乱世狂刀。 他瞧了我一眼,摇摇头,“乱世狂刀!并非有意,实在是你与在下所认识的剑非道极为相似。” 在我与叹希奇、墨倾池、畅遗音那次会面,就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个与我十分相似的人,故而不怎么惊讶,我说:“我知道他,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说我像他的人了,但听朋友说,剑非道武功神秘莫测,按理说我与他应该相差很大的啊。” 狂刀一字一字缓缓道:“你吹奏玉笛的时候周身气息与他相似到极点。” 吹笛子不都一个样子,不欲在这个话题深谈下去,我道:“素还真可有醒来的迹象。”他道:“暂时没有。”语气带着担忧,我努力露出个笑容,道:“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或许素还真已经醒来了呢!” 这个笑容称不上美好,带着苦中作乐的酸涩。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 又过一日,素还真已经苏醒,在自身状况不甚良好的情况下,赴狂刀之约,秦假仙也匆匆忙忙的将名医步香尘请了过来。 天月山水内,轻声旋舞,香风旖旎点点金微中,八品神通再现,顿时地涌灵蕨,覆身护命,“八品繁生,神通自意,灵源注身,乾坤转覆。”一声娇叱后,不断痛吟的沉沦王骤然起身扑向姤皇尸身,“母后,母后啊。” 千言万语,不及对目倾诉,无尽感念,尽化摇身一揖,愿此后,我儿无病无痛,无忧无劳。泪水无声的落下,眼中母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而去,一时气涌,沉沦王再度昏迷。 我忙走过去扶住沉沦王,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一线生,不敢看步香尘,这个女人言行举止无所忌讳,我定力太浅,不敢啊! “哎呀,他又昏过去了。”一线生走过去将人抱起放到床榻,步香尘凑到我耳边,笑吟吟道:“无碍,只是一时气涌而已,小不染可别太过忧心了,不然我可是会心疼哟~” 受到会心一击!不甚对上步香尘放大的绝美脸蛋,脸一红我,往一线生旁边凑了凑,步香尘紧跟其上道:“这么纯情,姐姐可得好好教教你啊。” 忽然一阵莲香扑鼻而来,步香尘这才不情不愿放过我,走向已经再跟一线生交代秦假仙他们去向的解锋镝,他视线扫过我,一阵轻笑,才看向步香尘,彬彬有礼道:“医治之事,进行如何?” 步香尘道:“很成功啊~,你就是素还真的新身份…解、锋、镝。” 作者有话要说:  脖子扭了,好痛(哭泣) ☆、步香扬尘 解锋镝道:“劣者,有生之莲解锋镝,至于素还真嘛,劣者还在寻找这段记忆。”话语落,美人扑怀,“我帮你吧,让我们一起找回这段…共同的过去。” 我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就不知道机智如我的解锋镝怎么应对如此……美色。 一个侧身避开投怀送抱的美人,他道:“嗯?我和你……”话未说完,步美人截道:“已有中馈,是你对我说过的话,你还曾许诺过我,如果我能忍住你的气…就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但……” 解锋镝一边回想一边说道:“是吗,但为何说到中馈,我脑海中浮现的人影不是你。”说完又开始头疼。 瞉音子!为拯救苍生,魂散天地的瞉音子!当时跟剧跟到这一点,我一个大老爷们都快哭了,简直不能更虐。 我避开步美人,来到解锋镝身边,看他痛苦的表情,壮着胆子,冲着步美人脱口而出,“ 你别说了,他已经够难受的了。”撑着解锋镝,轻声道,“痛就别想了,总有一天你会全部记起来的,何必急于一时。” 步美人似乎有些委屈,道:“可我说的句句属实呢,而且他的状况可不容易处理呢,不如让我为他重整记忆,或许就能恢复正常。”我道:“让你插手,事情只会更加糟糕!” 一线生也说道:“这件事就不用你操烦,我已在进行了,这次真是多谢你。” 步香尘道:“步香尘也不是强求之人,不过嘛…欠我的人情,在素还真恢复后,我要他亲自登门道谢,俊俏的染弟弟也可以来哦,我可是对他十分有兴趣呢。”说完,还冲我抛了个媚眼,我没来由的浑身一抖,明明之前还是小不染,这会咱怎么就变成染弟弟了? “这是当然。”一线生大大松了一口气,他走到解锋镝身边一脸担忧,“解锋镝,我带你去找阴阳婆吧。” 解锋镝揉了揉疼痛的脑袋,“不用,我还撑得住,我想在这里等沉沦王醒来。” 我觉得一线生已经把阴阳婆当成解锋镝的专属医生了,有事无事都找阴阳婆。我心里正无限yy呢,步美人忽的搂着我的胳膊,朝我脖子吹气:“染弟弟~,姐姐想跟你单独相处一会儿,跟我出来吧~” “我……不”想字还未说出口,步香尘伸出玉手捂上我的嘴巴,朝解锋镝方向说道:“勿担心,有些事呢~一会儿人家就将染弟弟还给你。”声音酥的我骨头都麻了,晕晕乎乎顺着步香尘的力道被拉了出去。 步美人带着我走到荷花池边的石桌,黏黏糊糊的拉着我,坐在石凳上面,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荷花清香,一阵风吹来,荷花翩翩起舞,形貌千姿百态,美不可言,让人流连忘返,是个能说话的好地方。 我忍不住挪动屁股离开步香尘一咪咪距离,她也不介意,一身慵懒气息,手臂放在石桌上支着头眼波流转的看着我,我再也憋不住,“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怕!” 步香尘抛了个媚眼,笑吟吟地说:“姐姐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染弟弟为何要怕呢~” 我不自在的转起手上的佛珠,“呵呵,不知步姐姐你找我所为何事呢?” 淡定!淡定! 妈妈讲过,世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人与小人!这是霹雳世界,尤其是曾调戏过无数高手的步香尘!更以高超的语言技巧与交际手腕斡旋与各方势力之间,身怀神通妙法,能通达天地万物,差遣花鸟众灵为其效命的女人!我更是得罪不起! 反正叫姐姐咱也不吃亏,霹雳世界的老妖精多了去了,时间的规则只对普通人有用,咦?好像哪里说的不对…… 步香尘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身怀神通妙法,能通达天地万物,差遣花鸟众灵为其效命,但是染弟弟这里的……小东西,我却差遣不了~,可否请染弟弟说个一二呢~”她的手顺着我肩膀一路顺移到赤血藤所栖身的位置,停住,然后还旁骛无人的在我衣服上画起圈圈。 妈妈救命,女人太可怕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直打鼓。嗜血藤不听你差遣,我怎么会知道原因,它都藏得这么深了,你竟然也能发现并察觉它的所在处,是在佩服。 我出了会儿神,说:“那啥,可能因为它见姐姐你绝世美貌,不好意思害羞了。呵呵,呵呵……”对上步美人的目光,我没出息道:“我、我也不清楚姐姐为什么不能差遣它,姐姐若不信,可自己查看。”我抽回手臂,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妖冶不已的赤血藤。 步香尘玉手放在我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一阵游移,我忍住紧张冒汗的感觉,任她动作,她笑道:“你体内尽是佛门元功,这小东西竟然也不怕。” 我看向她,她道:“这可是臭名昭彰的嗜血藤。”我忙摇头,又点头,想了想,道:“小藤才不臭名昭彰呢,它跟在我身边从不滥杀无辜,很听话的!” 她神态慵懒的收回芊芊玉手,笑的意味不明,“是吗?我只是好奇这小家伙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你。” 步香尘的手一离开,我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气,就在之前她触碰到我的时候,她的一些记忆片段被我无意间知晓,刚才那种紧张到冒汗的感觉就是因为此事。 抛去刚才获知的记忆,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遇到嗜血藤的情况,“不清楚,当时捡到它的时候,无意间被它吸了一点血,或许是因为我体内佛元的关系,它当时就被我体内佛元弹到一边去了,之后就死皮赖脸的非跟着我,然后我就大发慈悲的收了它。”其实我只想为自己找个防身的东西,嗜血藤正好出现而已。 步香尘语气轻缓,长‘嗯’一声,勾起嘴角,“这小家伙明知道你的体内有克制它的佛元,却还是跟着你,可见你身上必有让小家伙十分受益的东西,只是你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我愣了愣,问:“这我还真不知道,姐姐能够告诉我吗?” 她淡淡道:“我也不清楚,但对小家伙十分有益的东西,显而易见肯定是与你体内佛元正好相反的东西,至于是什么,就要染弟弟你亲自弄个明白咯。” 我惊讶的看着她,“可我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不好的力量啊……”对了,差点忘了我体内的封印了。 她静默了一会儿,叹道:“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哟~姐姐又不会怎么样你,若不是看你俊俏喜人,姐姐才懒得跟你说呢。”说着,她站起身,“记得以后来找姐姐,姐姐必定扫榻欢迎。” 我忙道:“我会的,不过……姐姐,我师尊是和尚,扫榻欢迎还是免了吧。” 步香尘起身要走,脚步却又顿住,暧昧朝我笑道:“和尚啊……,我可是最喜欢俊和尚了,想当年一页书不还是被我……”我截道:“姐姐,我可喜欢兰陵不谢花写的了,到时候给我签名好不好。” 步香尘神色不变,视线将我上下打量,轻轻用扇子遮住嘴角,“品味不错,记得来找姐姐,到时候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说完化光离去。 我愣在原地很久,摸了摸发热的脸颊,脑中全是那句‘姐姐会好好疼爱你的~’。原来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是真的。 我怎么就因为刚刚看到的记忆,说出兰陵不谢花呢!我怎么会忘记步香尘是个男女通吃的主呢! 步香尘写的竟然是男男版的,虽然有些惊世骇俗,但从刚才她的记忆中所看到的剧情,看起来好像很好看的样子,时间漫长且无聊,偶尔也要娱乐一下,改天我也去买本好了…… 沉沦王已经醒来过一次,但是他一直哭闹不止,我和解锋镝也无可奈何,无奈之下,解锋镝只好先点了沉沦王的穴位,这才让安静下来。 解锋镝走到桌子一旁,坐了下来,眉头微蹙,我坐在沉沦王身侧,侧头看向他,“他的情绪依旧很不好,完全没有办法完全安抚,步美人不是已经将他的先天缺陷治好了吗,怎么还是这个样子?看起来跟以前没啥区别啊!” 解锋镝回道:“这是心理上的疾病,需找个人好好引导一番,只是这人选……”解锋镝眼光投注到昏睡中的沉沦王身上,眉头微蹙,“这人选不太好找啊。”说着,定定思考起来。 心里辅导师?苦境有这个职业吗? 我定了定心神,说:“苦境里面还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要不去找魔息问问?他以前生活在九轮天,或许会知道。” 解锋镝笑起来,“有道理,可以一试。”我也笑呵呵道,“那沉沦王就拜托你了,我心中有些疑问需要回去一趟方能找到答案,我那徒弟也已经写信催问好几次,估计也快呆不住了,所以我想回家一趟。” 解锋镝点头,“嗯,那你一路小心,关于沉沦王的事情我到时会写信告知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候特羡慕步香尘…… ☆、芙女,腐女? 看着昏睡中的沉沦王,这里有解锋镝在,不会有事,我伸手拭去残留在他脸上的泪水,这才向解锋镝说道:“好,我能否借河图一用,这样会快些。” “当然可以,到家后记得报个平安。”解锋镝点头道,我起身笑道:“谢啦!” = = 河图载着我半隐在云雾中急速飞行,我微眯双眼凝视着云雾下热闹繁华的城镇,脑中忍不住地想着步香尘写的那几本,脸上渐渐晕出红潮…… 唉!真是堕落了,虽说是男男版本,可实在太久没看,步香尘记忆中那些书的剧情内容又跟现代的那些不相上下,着实心痒难耐。 我拍拍河图,示意它下去,河图疑惑道:“到你家了?” 我道:“还没,不过也快了,下面是城镇,我想买点东西带回去。”河图依言落地,我从它背上一跃而下,走到前面,笑着摸了摸河图,“你先在这小树林等着我,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河图踩着一地落花,鼻子里喷着气,大大咧咧道:“放心,俺不会乱跑,就在这等你。”说完,它哒~哒~走到湖边,低头饮水去了。 我到达镇上卖书的摊位时,才发觉周围兰陵不谢花的书真的很畅销,起码老板的摊位上摆的一多半全是她的书。不过,来这买书的绝大部分都是云英未嫁的女子,大多数都是羞答答的翻看几页,然后红着脸蛋将书抱得紧紧的,也不开口还价,掏银子结账,快速走人。 我站在书摊面前,书摊老板面露惊讶,转而一副了然的模样,我还在纳闷他究竟明白了什么,才会一脸的恍然大悟。没等我细想,就被书摊老板十分热情的拉着一一介绍他摊位上的书籍。 书摊老板堆着满脸菊花般的笑容,“客官,一看就知道你也是同道中人!看在你将所有书籍都买了一本的份上,我这里有一本珍藏就免费送给你了。”说着,他从箱子的最下面拿出一本薄薄的绿皮书,贼兮兮的塞到我手中,然后眨着绿豆小眼,“保管客官你看了欲罢不能,飘飘欲仙。”然后就一脸奸笑的为我打包整理刚才已然被我付过账的书。 我动作僵硬的将书塞进袖中,书摊老板的这种表情真的很猥琐,他该不会给我的是小黄书吧?我可是正直向上的大好青年,怎么看…小黄书?不过偶尔看看应该无伤大雅的…吧? “老板,你刚才给他的那本书也给我来一本!本芙女倒要看看是什么书让老板你这么宝贵。”一道清丽女音落入耳中,我木呆呆的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的白发女子,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说起话来,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好像一对明亮而美丽的珍珠在闪耀。 腐女?这里已经开始有这个名词了吗?还是说她也是穿越而来的。虽说只是猜测,但心中还是不免有几分兴奋。 书摊老板满脸的菊花笑容顿时散去,支支吾吾说:“实在不好意思姑娘,那本书…已经没货了,刚才那是最后一本。”说着,书摊老板指着正在将书塞入袖中的我,“我已经作为赠品送给这位客官了,我发誓真的没有第二本了。” 我感觉背后阴风阵阵,仿佛被什么盯上一般,缓缓回头看去,仅仅离我一尺的位置,自称腐女的白发女子,火辣辣的盯着我。 怎么办!突然觉得步美人和蔼可亲了,妈妈救命! 我能感受到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那本疑似小黄书的绿皮书我真的不能给姑娘你啊!实在是太令人羞耻了,不过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测测她是否也是穿越的。 白发女子朝我乖巧一笑,“不知公子可否将那本书让与我?” 我掩住莫名的羞耻,心一横,道:“天王盖地虎!”然后细细观察那女子的表情。 白发女子一脸的恍然大悟,“那本书的书名原来是天王盖地虎,听起来跟纯情刀客俏商人差不多,蛮有意思的,可以将那本书让给我吗?” 没有听到令炎黄子孙耳熟的‘宝塔镇河妖,’想是我猜错了,禁不住有些小失望,我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抱歉,不可以。” 她顿时变了脸色,面露不满,气哼哼道:“你一男人,如此抠门,真小气!不就一本小黄书嘛,本芙女还不稀罕呢!哼~” 妈妈说过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不能跟她一般见识,抠门就抠门吧!还要心胸大度,有容人之量,对那些女人都客气有礼,作为一个男人真憋屈。 我木着脸向她礼貌点头,转身离去,心里却十分纳闷,什么叫‘不就一本小黄书’,姑奶奶那可是充满大宇宙恶意的小黄书啊! 出了小镇,在花草树木中穿行。趁着四周无人,我拿出那本备受书摊老板推崇的绿皮书,翻开了书页,不到片刻,然后只觉的一股气血涌上头顶,‘啪’一声,我将书猛地合上,不禁泪流满面,我竟然这么天真! 刚才两个□□男人交叠的画面实在太有冲击力,我心里有些恍惚走神,居然一头撞到树干上,我疼得哎哟一声,捂住了额头,只听一道充满笑意的女声,“太呆了!这也能撞上!你的脑子里难道都是稻草吗?哈哈哈……” 我正揉红肿的额头,真痛,眼泪都快下来了。猛不丁的突然出现一个人,还是向我讨要小黄书的那名女子,=口=!差点没被吓死。 我回身,再也憋不住地嚷出来,“笑屁啊!有什么好笑的,不就一本书吗,给,给你!本公子还不稀罕咧!”我掏出绿皮书朝白发女子扔了过去。 白发女子接过绿皮书,笑笑说:“谢了,本芙女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说着,冲着我挥了挥手里的那本绿皮书,扬长而去。 真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我忍不住嘀咕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一边揉着散发丝丝痛感的额头,一边向河图走去。 = = 自在小居外,我站在大门口的桃花树下面露思念。一阵微风吹来,桃花的花瓣如满天飞雪一片一片的落下来,在空中翩翩起舞。 这个小院被老和尚将阵法与此处地气结合,相互加持,所以这满园的桃花终年盛开,花开不谢。 老和尚染尘一个佛修对周围环境一向不大在意,可他偏偏因为这壳子的一句天真话语,煞费苦心留住了这满园的怒放桃花。 我的手触摸着枝干,一种沧桑的感觉在手指间流动。我想起自己第一次在这里醒来所看到的景色,那是满眼的粉红,朵朵桃花争先恐后地竞相怒放,一株株桃花天真灿烂地开着,每一瓣花瓣都那么柔软,好像轻轻一碰就会落下来。 我收拾好心情,将手放到院门上面。随着‘吱呀’一声,我推开院门,向里走去。微风缓缓地拂过,桃花轻轻地摇摆,仿佛在向我招手,欢迎回家。 阳光如一条条金色的小溪,流淌在一片片的桃花中,让粉嫩的桃花更加鲜美动人,也为温馨的小院增添了更多美丽。 听闻声响从屋内走出来的徒弟,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眼睛绽放出的光彩堪比日月,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睛渐渐湿润。 自从上次一纪云川分别,他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我,自拜我为师后,我与他一直生活在小院,从未分开,两个人生活隐居,日子还不算难熬。最近这几个多月,留他一人在这里,想必度日如年。 我站在院中看着徒弟,“咦,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多日不见,你将我忘了?”他赶紧走过来,说:“师尊上次说……很快就回来,您让我学习的东西我也已经全都学会,徒儿等了师尊好久……” 我眼睛有些酸涩,牵起他的手,笑眯眯地说:“很好,等找个好日子,我在教你一些别的。” 徒弟一明重重点头,唇角溢出了温润笑意。 我问:“会笑就好,师尊就怕你生气,吃过饭了吗?” 徒弟温和道:“还没有,徒儿这就去做饭,师尊一路赶回来,定是累了,师尊先去屋后的温泉泡一泡解解乏,饭菜很快就会做好。” 我亦柔声道:“还是一明最好。”已经揉不到脑袋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走进屋中。 …… 酒足饭饱之后,我突然反应过来:“对了,一明你随我来。” 老和尚的房间一直有定时打扫,所以并没有那种一进去就满是灰尘的情景,我依照原任的记忆从一个木箱里面拿出一摞书,挨个翻看了一下,从中挑出三本佛门功法,塞给徒弟,“这些都是你师公以前留下来的功法,你自己拿着好好研读一番,其他倒还好,但给你的这些我都没看过,你一定要仔细钻研,不可懈怠。” 一明简单一边翻看这三本书,一边赞道:“圣气如来、封灵寄识、四教汇流,这三本书所记载武学十分高深莫测,特别是这本四教汇流,包含好几种流派的武学,这么高深的武功,师公为什么没有让师尊您学呢?”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收藏,作者收藏,小天使们尽情的点点点吧。还有谢谢小天使们的关心哟,漠漠的脖子已经好多了(开心) ☆、汝平安吾心安 我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徒弟,低头继续翻找老和尚的箱子,边翻边说,“可能跟我的体质有关吧,佛门功法并不适合我的身体,所以你师公也就从未教过我这些。” 到头来,原任的记忆力只有一些关于封印的知识,偏偏原任还不清楚这些知识是用来封印的,弄得我也是在魔息那里发作过一次后,一个人躺在床上实在疼痛难忍,努力回忆老和尚说过的话,才明白这些知识并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相反还救命,这才次日爬起床,还能跟着魔息的手下前去九轮天救人。 徒弟一脸兴奋的收起那三本武学秘籍,围到我身边,好奇问道:“师尊你在找什么?徒儿帮你。”此时,恰好一个泛黄的信封映入眼帘,我抬起头,指着泛黄的信封,“不用了,已经找到了。”老和尚果然没有骗人,果真有此信,只是物是人非,不染已非不染。 我将信封贴身收起来,把木箱里面的东西摆放好,再度同徒弟走了出去。 “字请吾徒知悉: 吾乃万堺同修时期,圣众之潮主事谛佛主之徒。吾师心性慈善,精心教导于吾。吾本应日日钻研佛法,常伴佛祖。然人生无常,命由乃衍;幽都之祸,万堺有危,游走世俗,解救苍生;行于危难,普度众生;与吾徒结缘,正值烽火,朱红遍地。汝尚在襁褓,身于血泊,奄奄一息,周身人魔两力沸腾,喧嚣不止。汝心有不忍,佛祖曾割肉喂鹰,吾亦可。渡以佛元,压制魔力,虽不能救汝脱离苦海,却也保暂时周全。 汝身拥两力,稍有不慎,汝命危矣,吾片刻不能离身。虽暂时无性命之忧,却非长久之计。吾孤身一人,怀抱稚儿,难行不平之事,思前忖后,特寻安全之地,以护汝之安然。 时间流逝,汝危渐平。然命运弄人,汝虽骨骼惊奇,乃练武奇才,却因两力终日虚弱,此吾将汝收之为徒。 吾叹、吾悲、吾伤…… 年年岁岁,月月日日,汝有所长,吾钻研封印亦有所成,汝虽仍不能习武,却可习修身养性之力。 自在小居,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近日吾身感汝身二力,随汝成长亦成长,封印难持,曾想寻吾师相助,然心有不安。汝天真无邪,却身有幽都之力,世道正处幽都祸世,人言可畏,佛门如何,吾不知,亦不敢,遂将全身佛元渡于汝,护汝平安。 自在小居可护吾徒一世安康,为师愿吾徒永不沾染世俗尘埃,有朝一日,汝若出世,此信可观。 若汝已看到信中内容,代表汝已出世,望吾徒将为师骨灰送往圣众之潮,并替吾尽未尽之力照顾汝之师公谛佛主,常伴左右。 汝平安吾心安,祝愿盼望! 师,染尘。” 我静静坐了很久,拿起早已凉透的桃花茶,一口饮下。我拿着那封泛黄的信,又一字一句将其认真看了一遍,回忆着这壳子记忆中老和尚说的每一句话,真是对原身关照的无微不至,哪怕死后也依旧为徒弟打算着,什么替他照顾师尊,还不是为原身找靠山。 信中的内容不全是老和尚染尘的护犊之情,还有原任的身世。幽都跟原任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关系,但从染尘不敢将儿童时期的原任带回佛门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原任跟幽都的关系一定不浅,染尘圆寂后,怕原任耐不住寂寞跑出自在小居,也特地留信一封,即告知原任的身份,又交代原任带着他的骨灰寻谛佛主,当谛佛主看到徒弟的骨灰,以及身负徒弟佛元的原任一定不会拿原任怎样,相反还会护之。 但染尘老和尚必定想不到,原任很乖,没有任何出去的想法,然后在某个日子被我捡了个便宜,心中的内容也永远看不到了。 怪不得嗜血藤能够对我服服帖帖,原来全是我体内的一半幽都魔脉在作怪,在魔息那里发生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为什么第一次见到魔息我会感觉莫名亲切,为什么魔息的力量注入我的体内会加剧封印异动,因为魔息也是魔啊,虽然他是九轮天的魔,但是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两魔碰面,自然就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 现在唯一所需要思考的就是,要不要听老和尚染尘的话,将他的骨灰送往圣众之潮,唉,若我去了圣众之潮,谛佛主非得让我留下来当和尚怎么办,我只想当俗人啊,想到这里,差点忘了,徒弟的问题。 徒弟端了杯热茶进来,放到我的手边,顺便将空茶杯收了起来,我正好觉得渴了,端起来就着杯沿喝了一口,茶水的温度正好。 徒弟看着坐于桃花树下的我,微蹙眉头,“师尊信中究竟写了什么,你为什么神情如此悲伤。” 我看了一眼徒弟,他眼中的我神情悲伤,一刹那,我以为原任残魂未消,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这只是身体作为染尘弟子最自然无比的反应。 我放下茶杯,笑着站起身,走到经久不衰的桃花树旁,手附在树干上,格外的温柔,说:“一明可知道小院内的桃花为什么经久不衰?”说着,我靠在树上,仰望着争先怒放的粉红,抿着嘴角笑,也不等徒弟回答,“这是你师公特地为莲华不染所做,因为当时莲华不染说了一句话,他说‘师尊,桃花可真美,徒儿希望它们永远不要凋零,可以向师尊一样永远陪着徒儿,永远,永远……’,可如今桃花依旧笑春风,那个让它们久经不衰的染尘老和尚却再也不在了。” 一明道:“师尊,一明不喜欢师尊这个样子,刚才师尊讲的话根本不像是讲自己,一明不明白,但从心里拒绝刚才那样的师尊,我只要现在的师尊!” 我忽然觉得很欣慰,不再仰望怒放的桃花,看向早熟的青年,笑着点了下头,走到桌边重新坐下。 我盯着徒弟,“一明,你以后会想要娶妻生子吗?你师公是佛门之人,我自小就做了他的弟子,却未能继承你师公的衣钵,所以只能算俗家弟子,不算皈依佛门,反正你师公也不介意,倒是你,可有仔细考虑过?” 一明沉默一瞬,“师尊已经将师公的武功绝学传授给徒儿,徒儿又怎敢否认自己的佛门身份,娶妻生子这种事,徒儿更是从未想过,所以师尊放心。” 我盯着徒弟,说:“为师并不是不放心,也从未想过让你一直常伴佛祖,之所以会问,乃是怕你有了心爱的姑娘,又迫于佛门身份而……,反正为师的意思就是,你现在还年轻什么都不懂,他日若真有这种事情,为师允诺你可以还俗。” 一明问:“还俗以后徒儿还能与师尊一起吗?”我道:“这怎么行,你都还俗了,自然得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啊。” 还俗不就是要娶媳妇嘛,到时还跟我住在一起,那像什么话,我愿意,难道你媳妇还愿意?反正我是抱着孤独终老的想法当一辈子染尘的弟子,反正这个身子因为封印的存在只能当一辈子童子鸡。从不认为自己是佛门之人,却也从不否认,俗家弟子这个身份,起码喝酒吃肉没人质疑啊。 一明道:“徒儿这辈子都不会还俗,徒儿只愿跟师尊一起。” 我望着徒弟坚定的目光,心中不知为何,老是感觉这话哪里怪怪的,转着佛珠,我笑说:“得得得,不问你了,待你以后想的时候再说吧。” 徒弟温润一笑,周围的桃花美景也为之失色,他道:“师尊这次回来,可还要出去?”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可……唉,我拨动着玉光流转的佛珠,“抱歉,为师在苦境还有一些事情未了,最关键的是你师公遗留的信中有交代我一些事,我必须出去,这次回来可能也呆不久。” 一明盯着我半响道:“那师尊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我耸耸肩,“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确定。”一想起在苦境的种种,我就心有戚戚,不由难受起来,不愿与徒弟多说,只好闷闷的盯着地面。 一明等了会儿,见我一直盯着地面,面色依旧温润,他问:“徒儿能否随师尊一起?” 我抬头看向一明,他只是看着我,温润的笑着,并不说话。 我心叹道,温润君子也不过如此,此等气度堪比某个清朝电视剧温婉如玉的八贤王,徒弟的未来定是不凡,可如今苦境正是烽烟乱起,并不是他能够掺和的,呆在自在小居修习那几本佛门功法才是他现在应该所做的。 顶着一明期盼的目光,我认真道:“等你什么时候将那几本佛门功法学成,才可出自在小居,否则一切免谈。” 一明似是有些失望,眼中的光亮也黯淡不少,之间他说:“弟子谨遵师尊之命,望师尊一人在外好好照顾自己。” 我心下百般滋味翻腾,默了一瞬,似有很多话要说,堵在胸口,到嘴边却只有两个字,“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独独这一封文绉绉的信,就耗费了漠漠无数脑细胞!小天使们,请看在漠漠如此努力的份上,多多支持啊~(么么哒) ☆、平地起波澜 圣众之潮,佛之彼岸,海上无数水灯,如无边浩瀚佛法排布成巨大佛字,佛法如海潮之声响亮无尽。 自小居出来后,先去孤独峰看了看白衣的情况,这才孤身一人前往圣众之潮,本来不想来的,可是毕竟占了人家徒弟的身子,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心中着实过意不去,想了想还是决定送老和尚回归师门。 我感慨万分的望着海上无数水灯,一阵感慨,“万佛之灯,果然是圣众之潮。老和尚染尘留下的路观图果然还有用。” 话甫落,佛灯点亮,圣潮浪涌,祥云翻涌之间,一名白衣佛者踏玉叶佛藕从天而降。 我的老天,这结界可比自在小居牛掰多了,直接从天上就下来了,圣众之潮果然不同凡响。如此高大上的圣众之潮,老和尚染尘得有多善良才会宁愿在外独自抚养原任,也不回来。 那位佛者信步走来,“圣众会一,德深海广,吾佛传灯,润世慈航,吾乃玉佛一捧雪,不知施主所为何来。” 我问:“我乃莲华不染,有些事情必须亲见佛主一面,请问谛佛主在吗?还请引见。” 玉佛一捧雪朝我行了一个佛礼,缓缓说道:“敢问莲华施主是从何得知圣众之潮所在?毕竟圣众之潮隐世已久,难有人知晓。” 我拿出染尘留下的路观图,道:“实不相瞒,我是按照路观图的指示来到这里的,至于我为什么来这,抱歉,我想要跟谛佛主亲自说明。” 关于自己是染尘徒弟的事情,我不想说,毕竟这其中的关系有些错乱。 玉佛一捧雪道:“谛佛主现在不在,莲华佛友可随我进去先暂时等待。”我点头,回对方一个佛礼,道:“谢谢。”玉佛一捧雪亦是回之佛礼,转身领先带路。 进门未多久,就有佛者来找玉佛一捧雪说什么掌教中箭,玉佛忙随了去。 我坐在榻上,无意识的磨砂着佛珠,脑中细细琢磨着一会儿见到谛佛主,自己该怎么说。就在我pass掉数十种说法时,‘笃笃’敲门声,应声响起。 我道:“请进。”闻得房门‘吱呀’声,我忙抬头,一名陌生佛修朝我行了个佛礼,说是谛佛主请见,我欣然同意,与他一同前往。 陌生佛修将我领到房间就掩门而去。进去时,只见床上侧躺着一名佛者,玉佛正恭恭敬敬站于床侧一边,看到我来,一面行佛礼,一面说:“莲华施主,谛佛主有伤在身,只能在此见面,还望见谅。” 我同样回之佛礼,笑道:“不碍事。”同时看向谛佛主,心道,终于来了。 两人对视半响,我问:“敢问掌教还记得染尘大师吗?” 谛佛主面上激动之色一闪而过,他招了招手,示意我凑近一些,缓声道:“不瞒小施主,染尘乃是我的亲传徒弟,只是多年来一直了无音信,不知他现在在哪里?可是有事?” 我盯着谛佛主,谛佛主眼中尽是关切想念之意。不愧是师徒俩,一样的心性慈善,我干咳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下头,“莲华不染今日携同师尊拜见师公。” 身为现代人,跪地磕头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情,但我必须代替原任的师尊磕头,不为其他,只因染尘老和尚值得我去尊敬,帮他拜一拜师尊也算感谢他让原任活到了我来的一天。 我拿出染尘的骨灰坛,郑重的举到谛佛主跟前,他接过骨灰坛,将其抱入怀中,一脸悲伤,“师尊在这里,乖,睡吧。”说完,呕出一大口鲜血,开始咳嗽起来,玉佛赶紧上前为谛佛主轻锤后背,“佛主请节哀,您伤势过重万不可情绪激动啊。” 我在原地呆了呆,伤势这么严重啊!似乎来的日子不凑巧啊,这可咋办,万一谛佛主伤心过度,重伤不愈,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过了好一会儿,谛佛主才缓和了情绪,他一手紧紧抱着骨灰坛,一手朝我摆了几下,“起来吧,来我跟前让我仔细瞧瞧。” 我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向床边走近了些,看着谛佛主眼中全是哀恸,我干巴巴道:“对不起师公,我应该早点带着师尊来找您的。”他道:“天意如此,你不必自责。”说着他执起我的一只手,开始发呆,起码在我看来是发呆。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霹雳穿越之不染 作者:漠漠 第5节 谛佛主放下我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观你体内尽是染尘佛元,我就已经了然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心中不必担忧和害怕,我是你师公,以后圣众之潮就是你的家,这里就是你的依仗。唯一可惜的是如今我命不久矣,不能亲自教导你,”说着,他就看向玉佛,“玉师弟,莲华不染以及圣众之潮以后就托付给你了。” 我张张嘴想要拒绝,可总是说不出口,他没有点名我体内的名堂,选择无条件护我周全,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玉佛忙道:“佛主千万别放弃,没有金丹还会有其他的办法。” 谛佛主只是轻轻摇摇头,拍了拍玉佛的手,说了一句,“拜托了。”再次昏迷过去。 很快,谛佛主伤重不治身亡,现在的圣众之潮都在为谛佛主的丧事而忙碌,染尘的骨灰也已经安置妥当,他们师徒俩总算能够见面了。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忙忙碌碌的僧人来来往往,他们仿佛已经知晓的我的身份,一个个恭敬无比。我不想呆在这里,我很确定,可身边一直有人看着,不管走到哪都有人跟着,还在我耳边不停地念着,生怕我有个意外和闪失。 每次跟玉佛见面,我不仅跟他强调自己俗家弟子的身份,也次次强调离开的事情,但就是说不通,反而一直在我耳边唠叨,说什么你是谛佛主的嫡系徒孙,到时吊唁大典上还需你出面,勿要说什么俗家弟子身份,还有什么规矩,清规戒律什么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我听得烦都烦死了。 好不容易瞅了个机会,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寒佛临时离开,只留下一名略微年轻的僧人,此时不偷溜更待何时呢。 暗暗谋算了一阵,我将屋外的年轻僧者唤进屋中,在他将门掩上的那一刻,嗜血藤将他缠的紧紧的,特别是嘴巴,以防他呼声高喊。 看着他躺在地上冲我支支吾吾,我满脸歉意的向他行了佛礼,心虚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将你绑起来的,这里的每个人都待我很好,但我此次前来只为了却师尊心愿,如今心愿已了,再呆在这里未免不合适,还望你谅解一二,也希望你转告玉佛,让他不必来找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年轻僧者也不支支吾吾了,只是默默的看着我,弄得我十分忐忑不安,我拿起书桌上的一块墨石,略为紧张道:“多有得罪哈,还望见谅。” ‘砰’的一声闷响,年轻僧者就倒在地上没有动静了,我咽了口唾沫,召回嗜血藤,连忙趁着夜色一路偷溜出圣众之潮,其中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真是惊险无比。 天幕深蓝,我一路疾行,在急速的风中前进,离开圣众之潮后,不知为何心中一直惴惴不安,那种感觉很糟糕。 不过片刻,人已在孤独峰上,前方战声连连,望着被一群牛鼻子老道包围的风之痕,心中有怒有疑,白衣与黑衣怎么不在?那些道门之人又为何围攻风之痕? 眼见暗箭袭向风之痕,不在犹豫,嗜血藤开道,暗箭应声落地,我跑向风之痕,步入战圈中心。 变成魔流剑模样的风之痕直接来到我身边,道:“黑衣已经带白衣离开,地方你知道,这里有我,你赶紧离开。”我道,“他们人多,暗处还有弓箭手,白衣一定不会希望你有事的,我要留下,起码能够为你提防暗箭。” 接着,我怒瞪道门众人,“以多欺少,暗箭伤人,亏你们还是名门正道,小人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风之痕见说不动我,紧了紧手中的剑,道:“小心。” 天极惊讶的指着我,质问道:“你是上次的……你是谁!怎会与非道模样相似。” 我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丝毫不受影响,元功一点点汇入地下操控着嗜血藤,冷冷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若执意逼杀就只有死路一条。” 其中一名白衣老人,闻言朝我袭来,只见一道妖冶闪过,那名老者命丧黄泉,尸骨全无,地上残留的尸体也已被嗜血藤纷纷吞噬吸收,至于残破的衣料证明这里曾有人躺过。 天极不可置信的望着满地残缺衣料,道:“小小年纪竟如此心狠手辣,定是幽都孽子,断不可留,杀!” “……”口中的对不起梗在喉咙,第二次杀人就被人说成心狠手辣,我是该悲哀呢,还是该祝贺呢。 天地之大,人又何其渺小,与其随波逐流,不如掌握命运,此时此刻,莲华不染,你必须坚强。 ☆、幽都,客矣?主矣? 缠斗至今,暗处冷箭不断,我站在魔流剑的不远处,以防敌人暗箭伤人,战事越加激烈,就在嗜血藤即将忍耐不住,我狠心以防换攻之时,一道剑光闪过,随着一声,“就是你伤了府尊。”战事瞬间发生改变。 其中逼杀最重的男子道,大声喊道:“剑非道!魔流剑已加入幽都,不可轻饶。” 剑非道声音清冷,说:“这场战,由我与魔流剑了结,谁也不准插手。” 魔流剑丝毫不惧,道:“出剑吧。 二人之战一触即发,我转过身看向来人,不说二人之间相似的面貌,看着他,总感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流窜全身,丹田中封印下的那股力量,慕然沸腾,撞击着佛光闪耀的卍型封印,随着浓重的血腥味若有若无的传来,剑非道脸上惊讶与复杂的表情是那么清晰。 我扭脸移开视线,低声道,“白衣师傅,小心。”风之痕的眼中蕴含着一丝讶异与关心,说:“恩。” 想必他也对我与剑非道的撞脸十分惊讶。 走到远离战圈的地方,嗜血藤环绕成圈,我盘坐其中,赶紧运转佛元连通全身经脉,一遍遍按照老和尚教的巩固封印。 痛!如同蚂蚁弑咬般渐渐蔓延全身,我来之前身体已无大碍,刚才所动元功也是甚少,会是因为剑非道的关系吗?为什么?这具身体到底还有何秘密?身为道门之人的剑非道又和幽都有何关系? 双方过招,激起火星三千,我盘坐在一旁,惊叹之余,更有惊骇,我此时情况甚危,剑非道实力与魔流剑旗鼓相当,但万一这道门之人插手,后果一定不敢想象。 同样退至一旁的天极,怒视着我,“你可是幽都之人!”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十分吃力,静默了半响,我道:“我若是幽都之人你以为你们还能站在这里吗?早就让它将你们赶尽杀绝了。” 天极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围在我身前的嗜血藤,冷哼道:“你再怎么狡辩也改不了杀人的事实,能操控如此邪物,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气结道:“我不杀他,难道等着被杀吗!你们这些人真是枉为名门正道!”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只能怒瞪着我,我移开视线不在看他。 在魔流剑与剑非道越来越激烈的打斗中,封印的异动愈来愈大,要将骨血撕裂的疯狂从身体深处泛起,我极力支撑身体,看向打斗中心,倏然,一道冷箭朝激烈酣战中的魔流剑射去,随着暗箭的接近,嗜血藤其后。 我一面让嗜血藤替魔流剑挡暗箭,一面站起来冲他喊道:“白衣师傅,小心身……”话音未落,一个充满杀气的声音传来:“还有心情管别人,你们都得死!” 我正要随声望去,一道箭光直射后心,身体已经不能做出任何反应,撕裂心脏的痛意骤热袭来,一白一黑两道黑影直扑眼前,腰身一紧,已被快速避开伤处揽起,刚想说话,就听到剑非道怒急呵斥的声音。 “白衣…师傅……”抬头看向白衣师傅,想说话,却发觉嘴巴里、喉咙里全是血,一张口鲜血不要钱似得从嘴角溢出,“好痛。” 他一脸怒急与忧痛,手摁住伤口处源源不断流失的鲜血,“坚持住,我马上为你疗伤。” 鲜血已将青衣染成血衣,感受着血液一点点流失,我强忍住阵阵的晕眩,道:“一明、自在小居……” 意识恍惚,我无意识的打量四周。嗜血藤已经附上手腕,藤身依旧阵阵发热,剑非道脸带惊怒的看着我,在不远处呆呆立着,至于为什么惊,为什么怒我就不得而知了。 最后一眼瞧见的,是一座轿子倏然出现在战场中心。 = = 冷,彻骨的冷。 我沉浸在一片暗黑的虚无中,这里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光芒昼夜,时间像是停滞了一般,感觉不到丝毫生命的迹象。手腕上的嗜血藤不见踪影,恐惧惊慌的情绪一涌而上。 曾经在电视看到那里面的人惩罚手段中的小黑屋,我总是一脸不屑,认为小黑屋太小儿科,可现在…… 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孤独,一丝光亮都没有。先不说为什么会陷入无尽的黑暗,单说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身体一点疲惫与饥饿都没有。如果是幻境,我不可能一点都瞧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麻木地保持着脚下的步伐,闭上眼睛对准某个方向不停地走,为了有朝一日看到光亮不断努力着。 等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明明在孤独峰来着。 不对,后心中的箭伤是很重,但这不是造成我活不了的原因,当时我体内的封印已经碎裂一半,全身经脉犹如被岩浆一一流淌而过,剧痛难忍。 那我到底死没死呢?黑暗无边,没有尽头,我觉得自己都快神志不清了。 封印!碎成一半的封印还有可能恢复吗? 就这么一直走啊走,走啊走…… 没有山崩地裂,没有恶人阻挠,无边无际的黑暗一点一点将我融入其中,只觉得自我越来越渺小,脑海回忆,点滴流失,就如同一滴水汇入大海,完全消失了痕迹。 …… 心中一片空洞,身子仿佛被火烧,又仿佛置身冰窟,头痛欲裂,正欲挣扎,立在旁边的一名女子轻柔的说:“殿下病情初愈,身子不大利索,属下扶你起身。”原来无意识中,已经喃喃出口。这名疑似侍女的女人扶我起身,慢慢的喂我喝了几口红色的……水? 我看着陌生的鬼女呆了一会儿,看了看屋子四周,低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该不会……又穿越了?’ 放下手,抬头看向鬼女,鬼女恭敬说:“殿下的伤已无大碍,体内封印也由黑帝亲手压制已无大碍,大可放心。” 没死就好,我心下一松,猛然想起孤独峰风之痕,心骤然一紧。 我问道:“那风之痕呢,他可有事?”鬼女回答:“回殿下,风之痕也无事。”我顿了顿。淡然自若地接着问:“这里是哪里?黑帝是谁?还有……你为什么喊我殿下?” 鬼女道:“这里是幽都,黑帝乃是我们幽都之主万魔惊座,您身上流淌着黑帝的血脉,乃黑帝亲孙,自然也是属下的殿下,幽都的殿下。” 事情的发展太过跳跃,太过戏剧性,我要静一静。 好一会儿,我才恢复语言功能,“这不是真的,我自小在苦境长大,从来也没有出来,直到近日才在苦境晃荡,怎么可能是你们的殿下呢,一定是你们认错人了!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必会报答,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说完起身,打算绕过鬼女的位置离开。 其实我已经对这个事实深信不疑,只是不想承认,也拒绝承认,若是被苦境正道知道我现在的身份,那我还不得被他们剁成渣渣啊,就是有解锋镝在,也难说啊。 幽都殿下这个身份必须不能为外人道也。 鬼女幽灵般挡住去路,道:“殿下要去哪里,这里以后会是殿下您的家。” 我道:“什么家!莲华不染无父无母,这里才不是我的家!你让开!”一阵推搡过后,我只觉得头昏脑涨,疲惫不堪。 鬼女扶我坐下,“这里是殿下您的诞生之地,殿下何苦自欺欺人。”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见走不了,我回到原位,道:“我知道了。对了我昏过去的时候,孤独峰的情况如何?我的身份都有谁知道?还有我的父母是谁?” 鬼女恭敬道:“关于孤独峰的事情鬼女也不清楚,殿下可以去问黑帝,至于殿下的身份以及父母,殿下都可以自主询问黑帝。” 我艰难点点头,没有再开口,接过鬼女递过来的粥,一面吃一面若有所思。 说了这么多,一点用都没有! 没想到自己跟幽都的渊源这么深,那股力量竟属于幽都之主的血脉,正是如此我才会被正‘巧’出现在孤独峰的幽都人马发现,被帝女流苏晚晴所救,而风之痕救治白衣的方法从幽都所得,想来是与万魔惊座做了某些交易,万魔惊座是不会让自己的交易对象有事,就算没有万魔惊座横插一脚,疑似这具身体的便宜父亲剑非道,也不会继续让那些牛鼻子臭道士再出手,所以魔流剑风之痕目前应是无碍,那身为其弟子的白衣应也是无碍。 剑非道太男人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跟幽都的女人谈恋爱。而且那个女人还可能是万魔惊座的闺女,我打心底由衷佩服。 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有事的是我!虽说此身是万魔惊座的血脉,但我可是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我所熟悉的人与事都在苦境,谁想呆在这个终年暗无天日的幽都啊! 想要离开这里,还要找突破口,而那个突破口很明显却也很难,就是他们的头头万魔惊座,可我从未见过万魔惊座,我可不相信他会放我离开。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 将粥递给鬼女,我问道:“万魔惊座可有事?方便我去见一下他吗?” 鬼女放下碗筷说:“黑帝正在闭关。” 言外之意,就是不方便,我向她点点头,表示了然。 鬼女帮我穿戴好,我对鬼女道:“这幽都的情形能讲与我听吗?”鬼女微微欠身,道:“殿下乃幽都皇子自然可以,详情请听……” 女子独有的嗓音回荡在室内,过了一会儿,我闷闷道:“没有太阳你们怎么生存?”鬼女说:“殿下,在幽都一向都是适者生存,更何况我们是魔,暗夜才是我们的天下。” 我撇撇嘴,嘀咕道:“可我不是啊,没有阳光,缺少了光合作用,迟早会枯萎。” 鬼女道:“虽不知什么是光合作用,但只要殿下一直维持体内封印,黑帝一定会找到救治殿下的方法,定不会让您有事。” 我问道:“对哦,差点忘了,我体内的封印都碎了大半了,为何还能修补?”鬼女道:“现在殿□□内的封印是黑帝藉由那原来的佛门封印汇入魔元形成的新封印,新形成的封印巧好维持了殿□□内暴躁凶猛的力量,殿下可自行查探。” 闻言,我闭上眼睛,探视丹田的封印,大大的卍行封印已是面目全非,彻底没了原来的形状,由魔佛两力形成了泾渭分明的圆。白色的那一部分是染尘老和尚留下来的佛元,黑色的那一部分就应该是鬼女口中万魔惊座所留的魔元。 我睁开眼睛,苦笑道,“这个封印保持起来比之前的卍行封印更棘手,唉,你们这里有关于记载封印的书籍吗?有的话,拿过来。”她道:“有,但记载封印的书籍不多,稍后我会派人为殿下取来,只是不管封印在棘手,只要有黑帝在,殿□□内的封印一年内是不会有大问题的,殿下研究封印的时间还是有的。” 我听闻却无半丝喜悦,鬼女所讲,人魔血脉,岂非那么容易,中的主角能够令水火相融,可我没有那个本事让人魔两力和平共处啊,不是主角,一年之内,搞定魔佛封印,谈何容易 。 也罢,侥幸不死,喜忧参半,还有生机可循,未尝不是件好事。 正在沉思,听闻敲门声,鬼女保持着冷冰冰的小脸,起身开门。 一名年龄稍大的艳丽女子,身姿摇曳,莲步轻移,在不远处站定。见我看过去,她恭恭敬敬道:“劫烬鬼后拜见殿下,殿下的身体可好了些?” 我视线看向劫烬鬼后,面容隐隐与鬼女有几分相似,或许二者之间有着某些关系。见我不语,鬼后有礼道:“瞧我,殿下刚刚醒来怕是认不得人,唤我鬼后便可。” 我问:“本来我就不认识你,少拉关系,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劫烬鬼后也不在意我的语气,道:“黑帝担心殿下身体,特命我前来探望,其实黑帝本打算亲身前来,但有事缠身,实在脱身不开。” 脱身不开?我看是忙着怎么计划占领苦境吧,在现代,辣么多宫斗和电视剧可不是白磕的,看来黑帝对莲华不染这个便宜外孙也没那么在意,念头一转,我邪魅一笑(自认为),“好了,你看也看过了,可以走了。” 似是我不按常理出牌,鬼后挂在嘴角的笑,出现了一抹瑕疵,虽然只有一瞬,她道:“殿下好好休养,明日一早我来接殿下面见黑帝。”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无奈道:“知道了,都赶紧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统统虚假的令人作呕,解锋镝已经解决外患九轮天,现在应该已经着手幽都之事,我就暂且留着,顺便摸摸底,给自己多添点活命的底牌。 “那殿下好好休息。”说完,二人掩门而去。 第二日,鬼后领路,鬼女在侧。进去时,只有我一人,他们掩门退下,他们口中的神秘黑帝坐在一面屏风后面,看我进来,招了招手:“小染,坐吧。” 别问我怎么看出来他再向我招手的,是个人只要不瞎,屏风上的影子都能看到。 小染?好肉麻!我磨磨蹭蹭走了过去,隔着屏风与他相对而坐,提出了一个令我疑惑很久的问题,“我有问题想问黑帝,请问帝女可还在?”屏风另一面的人影晃动了一下,道:“你是我万魔惊座的血脉,你只需记得这个,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我视线扫过人影,说好了的血缘亲情呢,默了一瞬,我说道:“我倒想忘掉,可黑帝不是一直再提醒我吗!” 黑帝听后,转而大笑,接着语气又突然悲伤起来,他叹道:“当年,若不是万堺朝城设计封印幽都……” 什么都跟什么啊,我来可不是听你的陈年往事的,我打断他的话,说出了一直困扰我的一个问题,道:“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万堺同修时期幽都被封是事实,如今幽都已经破封也是事实。这些我都知道,黑帝就不必浪费口水。我想知道的是,我身上出现的这种情况,我查过幽都历年以来记载的典籍,其中不乏一些,苦境与幽都结亲诞下混血的实例,据典籍记载那些混血儿也都是健健康康长大,与常人并无不同。那么问题来了,请问黑帝,为什么我的情况会跟他们那么与众不同呢?” 黑帝在屏风另一面沉默了许久,然后语重心长道:“你的情况确实万中无一,我会尽力为你寻得救治之法。”接着他长叹一声,“很多事情都是猜不到结局,因为结局总会出人意料。不管你身体如何,你只需记得,你是我万魔惊座的血脉,是我幽都的皇子殿下,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你唯一的目标就是好好活着,看着幽都一步步壮大……” 当我傻吗!到头来不还是什么答案都没有告诉我,唯一的目标就是好好活着?我的的命到底有多脆弱啊! 我冷哼道:“黑帝不乐意说,我自己也能找到答案!你我多年未见,黑帝却面都不露,隔着屏风与我对话,你对我如何,看今日情形便能知晓。至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也不会傻乎乎的去相信。为了避免咱们爷孙两看生厌,请问黑帝,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幽都!”话刚出口,屏风对面的人影开始虚虚实实起来,气息也霸气侧漏,弥漫整个黑帝大殿,我不禁额生冷汗,就在我以为他要杀我的时候,万魔惊座的气息开始缓和起来。 万魔惊座道:“真是无礼放肆,我是你爷爷,你怎么跟我说话的,看来在苦境这些年,你并没有学会尊敬长辈,想必教导你的人更是不堪。” 我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教导我的人比你好上一万倍,他们养我、育我、护我长大成人,你呢,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们!万魔惊座,我警告你,不要随意侮辱我的教导我的人,否则我将与你势不两立,哪怕你是我血缘上的爷爷!我说到做到!” 任何人都不能侮辱我的家人,他们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记忆里,爷爷淳淳教导我制笛,吹笛的情形;爸爸将我放在脖子上,与我嬉闹玩耍的情形;妈妈唠唠叨叨不停朝我碗里加菜,劝我多吃点的情形;大哥在我十八岁的生日宴会上,奋不顾身为我挡去危险的情形;这种种记忆全都历历在目,深深镌刻在我的脑海深处。 我徐一清绝不容许他们被任何人指责不堪,明明是我不好,没有在有生之年好好报答他们,反而让他们徒增伤悲,他们怎么受得了,怎么受得了…… 万魔惊座道:“有血性!敢于跟我呛声,跟帝女性格如出一辙,不错。就冲这一点,我万魔惊座收回之前的话语,抱歉。”他顿了顿,“隔着屏风见你乃是因为我目前没有办法见任何人,并非讨厌你。” 呼吸急促过后,我渐渐冷静下来,万魔惊座竟然不恼不怒,气量可真大。既然他已经道歉,我也不能小家子气揪住这一点不放。 想了想,我说道:“我想离开,请问黑帝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幽都。” 黑帝问道:“幽都是小染你的家,你为何要离开?” 听到他的问话,我嘲讽道:“幽都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也不在幽都。我不喜欢这里,不要呆在这里!” 万魔惊座道:“你的伤势尚未痊愈,不能离开幽都。” 我马上问道:“那我伤势一旦痊愈,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里?” 大殿之内的气息又是一阵起伏,过了一会儿,万魔惊座道:“可以,待你伤好之后,我就让你回去,但有一个条件。”我道:“什么条件?” 万魔惊座道:“鬼女必须随身跟在你的身边。”我断然否决道:“鬼女跟着我,岂不是证明我跟幽都有关系!我不同意!”他道:“鬼女的身份不会被苦境之人发觉,你大可安心。”我再次坚决摇头拒绝。 ☆、彼岸花坞,曼珠沙华 万魔惊座厉声道:“只有这一个条件,不答应,那你就只能呆在幽都哪里都不准去!” 出幽都,恐怕只能答应万魔惊座这个条件了,我心下了然,能回去就行,至于鬼女以后再说,我盯着屏风上的人影,妥协了,淡淡道:“条件我答应,鬼女可以跟着我。” 万魔惊座缓和语气,道:“你是我的血脉,幽都的皇子,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幽都这里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有必要一遍遍强调我的血脉吗!我在心里吐槽,面上却不知怎么回答万魔惊座。 “帝女,黑帝有请。” 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呢,我心底大大松了一口气,屏风后面的人影,道:“先回去吧,你现在尚未痊愈,还需多加休息。”说完,沉声喊道:“来人!”鬼后推门而进,扶我原路返回。 我一边随鬼后走着,一边思索刚才自己的表现,总感觉不真实,我算是扮演了熊孩子吗?估计要不是我与万魔惊座的血缘关系,早就被他咔嚓了,哈哈! = = 十来个侍者并排站在屋中空地,每个人的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中盛装着华丽的黑袍以及配饰,我张开双臂任由鬼女一个个拿起帮我穿戴整齐。 “这段时间殿下已将幽都全数逛完,不知今日殿下要去哪里散心,属下好提前做准备。”鬼女拿着一见贵气慑人的黑色外袍一边帮我穿戴,一边低声问道。 沉思片刻,我道:“彼岸花坞,曼珠沙华”我以为只能在地狱见到的景色,竟然能够在现实中看到。 鬼女道:“属下这就准备。”从镜中看着一身华丽黑袍的人影,我轻笑道:“今日我……本殿想自己一个人走走,你不必跟着。”鬼女迟疑说道:“可是殿下安危……” 我截道:“你当幽都的防卫是笑话吗?本殿又不会偷溜!” 在这里已有段时间,本殿这个自称我依旧是不习惯,可不说他们这些人一定会跟在我屁股后面不停的碎碎念。 “是。”鬼女将手中最后一道步骤完成后,应声出去。 彼岸花坞水岸边,曼珠沙华弹风饮沙,交织而成。 我走在水岸边上,一边看着缓缓流淌的水流,一边念着:“佛曰:梵语波罗蜜,此云到彼岸,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如水有波浪,即名为此岸,离境无生灭,如水常流通,即名为彼岸,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的极乐世界,而有种花,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生于弱水彼岸,炫灿绯红,那是彼岸花,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想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停下脚步,随意坐在彼岸花丛中,怔怔发呆。 曼珠沙华簌簌而落,渐渐地,印我的头上、肩上、手上都是落花。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回过神来,看着满身的曼珠沙华,无悲无喜,轻轻抖抖衣袖,花瓣如无根的浮萍在空中摇摇晃晃,纷纷扬扬,飘飘荡荡。 幽都煞费苦心将我救活,究竟是为了什么?黑帝真的视我为他的血脉吗?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越发觉得黑帝对我的诡异态度,会不会帝王对自己的子孙都是如此,关心中带着防备与试探,永远没有信任。 万魔惊座执意让我喊她皇爷爷我也喊了,反正只是喊‘黄爷爷’,又不是爷爷,算不得什么。可还是感觉那里怪怪的,所有的事情真的就如我现在所看到的吗?在看这部剧的时候,黑海森狱的阎王让我又爱又恨,爱他曾经的美好,阎王曾经做过慈父不是吗?恨他舍弃美好,为了至高权利不断割舍最真实的自己、至交好友、亲人。 自在小居的老和尚染尘若是清楚明白莲华不染的身世,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善念?我也是够笨,竟会如此想,一开始老和尚就知道我与幽都的关系,却执意护我安全,真是善良到可爱,让我又爱又恨。幸好那个单纯的莲湖不染已经魂灭小居,幽都与苦境的这一切他不用去承受,师尊依旧是最亲的师尊。 我放松身体,跌进无尽的彼岸花丛中,压倒无数曼珠沙华,晃动着曼妙身姿的红色花瓣犹如急雨一般哗哗而落,盯着耳侧随风摇曳的花干,果真是花开无叶,叶生无花,一生注定,两不相见。 仰头看着无尽夜空,你们年年岁岁霸占着幽都的天空,不累吗,好歹让太阳公公出来晃几圈啊…… 我闭上眼睛,低声呢喃:“真是光与夜,两不相见啊……”语落,良久都一动未动。 彼岸花坞,月影寂寂,清风冷冷,曼珠沙华群花之中,一抹黑色身影,已被落花覆了厚厚一层,显然在花丛中时间已久。倏然,莫名琴声响起,似乎有人闯入,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起身抖落了一身落花朝幽都深处走去。 千树槐下,我靠在树干上,脸色苍白,额头不停冒出细密的汗珠。 本打算回去的,但此时此刻体内的封印竟然出现异动,我只好坐在此处,运用脑海中更加精进的封印术,双手上下翻飞,处理魔佛封印的异动。 我将不停在丹田处变化的手收回,魔佛封印开始渐渐平息,待身上的丝丝痛感减轻,我就有力气自己走回去了。 魔佛封印出现异动,不会向之前一样痛的人生不如死,现在的痛跟以前的相比,简直就是蚂蚁啃大象微不足道,但浑身疲惫还是有的,需要时间缓和。 我看了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边的鬼女,低声说:“过来搭把手,我……本殿不想坐在地上,帮我上树。” 一番折腾,总算坐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千树槐上面了,位置很隐秘,很难被人发现。 没过一会儿,千树槐不远处竟然出现了打斗声,我睁开眼睛,朝打斗的地方看去。 解锋镝怎么会到这里?我一时间屏住了呼吸。多日不见,他的脸色似乎苍白了许多。 幽都神秘,解锋镝想要了解幽都,必然需要亲入虎穴,可幽都的守卫岂会轻易让他来去自如,幸好那些幽都守卫有原则,一看时间已过,纷纷退了下去。 感应到鬼女的目光,我冲她摇摇头,表示不会现身下去,她的目光这才隐去,转而看树下忘萧然与解锋镝二人。 我有细细想过,如果自己下去以现在的行头跟解锋镝见面,必然什么都说不清,如果、如果他不信我……我又该如何是好……哎,愁啊…… 忘萧然与解锋镝几番交谈后,劝道:“千岁槐之后,便是魔之境域,常人慑入有炼魂散魄之虞,回头吧!” 我看着解锋镝,只见他笑了笑,眼中是义无反顾的决然,“但我必须将风之痕与莲华不染带回来。” 忘萧然微微一顿:“在幽都失落者难有回返之期。”解锋镝听后,并不为之所动,反而转移话题,“当年三教与玄天易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解锋镝的义无反顾让我的心一阵急促,我无心再听,撇过头,隐去心中的那抹欣喜与激动,示意鬼女带我回去,鬼女了然,悄无声息的带我离开了千树槐。 …… 恢弘的大殿之内。 我站在殿内,凝视着屏风后面的人,气氛一派凝重,许久后,万魔惊座道:“难得你今日没有跟皇爷爷呛声,如此老实,可是要离开了?” 我点点头,“我的朋友解锋镝已来到幽都,身上的伤如今也已经痊愈,是时候离开幽都了。” 万魔惊座问道:“解锋镝与你是朋友?”我道:“是的,他是一个很值得信任的朋友,我喜欢跟他相处的感觉,希望他这次来‘黄爷爷’不要为难他。” 万魔惊座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小染,你觉得解锋镝真的值得信你任吗?据我所知,解锋镝可是苦境的名人清香白莲素还真,而你是幽都尊贵的皇子。幽都与苦境之间的立场问题还需要我多说吗?” 我没有立即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我早已在脑中想过无数次,不只是解锋镝,我在苦境认识的所有人,我都将面临这样的立场问题。 可我却十分相信解锋镝,没有原因就是信任,第一次见面解锋镝就在我的心中落下了痕迹,在河图的背上与解锋镝接触的感觉,很舒服,打心底里舍不得放手。那时在客栈醒来后,并没有见到他本人,我心里竟然有着一丝怅然;在听到店小二说我抱着解锋镝不撒手的时候,更是羞耻大于丢脸,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这种感觉我舍不得也放不开。 我说道:“解锋镝值得我信任,他也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而敌视于我,再者,幽都与苦境之间的问题,我也不想插手,也不会插手,我只愿做莲华不染。” 万魔惊座道:“是吗?你真的觉得自己可以什么都不插手吗?也罢,等你碰到钉子以后就知道了。”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出去后在幽都冥道的入口处等待解锋镝吧,你的身份幽都不会主动告诉他,至于怎么解释你自己解决吧。” 我思索了一瞬,问:“‘黄爷爷’,你不会把解锋镝怎么样吧?该不会让解锋镝做什么他不愿意的事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更新献上,求收藏,作收、文收,漠漠都喜欢(撒花) ☆、一笛一剑一昆仑 半响后,黑帝语气显无奈,道:“放心,幽都暂时不会动解锋镝。” 暂时不动,就代表这次解锋镝会从幽都全身而退,我笑道:“谢谢皇爷爷,小染走了。”我转身不过几步,他道,“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狠狠的欺负回来,我万魔惊座的外孙决不能被欺负,若打不过随时回来,皇爷爷给你出头。” 我脚下一滞。 踏出黑帝大殿,我总觉得万魔惊座刚才的那些话有些熟悉,似乎不久前还有人这么跟我说过,谁呢?嗯……想起来了,那人不就是染尘的师尊谛佛主吗! 只要想想一个魔一个佛竟然说话如此相似,我就觉得十分猎奇,仔细想去,圣众之潮应该不会因为我的偷溜有什么大乱子吧,毕竟我的存在应该是可有可无的。 …… 我端着半杯酒水,透过窗户,凝望着西边,正是千山暮雪,万里寒云。 “爹亲,酒不错。”我一口饮尽杯中酒,看向剑非道,从幽都出来,心有所应间,恰巧与他相逢,随他居处一行,我们二人自坐在这里,就一直沉默不语,只是觉得心里有很温柔的感觉,竟然舍不得离开,这是我们二人之间的第一句话。 至于为什么喊他爹亲,不过称呼而已,黄爷爷我都喊了,还差一句爹亲吗,只要不是喊爸爸。 再说了,这具壳子与剑非道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我这么喊也于情于理,也算是替原任了了心愿。 剑非道手中的酒杯晃了一下,酒水洒出不少,他紧握手中的酒杯,也不顾洒在手上的酒水,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以为你定不愿意认我这个父亲,没想到还能亲耳听你喊我爹亲。我剑非道何其有幸……” 我没想到自己的一声‘爹亲’竟能让剑非道有这么大的反应,但下意识拿出帕子递给他,“我没有理由不认自己的生身父亲,爹亲酒杯快被你握碎了,快松手擦擦吧。” 剑非道接过帕子,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身上,“你现在身体可还好?” 我不在意的摆摆手,回答说:“有黑帝出手,自然马到成功,上次的伤已然无碍。”低垂着眸子,把玩着手中的佛珠,这早已成为我时常有的动作习惯。 在听到黑帝这个词汇的时候,剑非道看着我的目光顿时蒙上一层薄纱,虚虚实实,深不可测,令人难以看透。 剑非道浑身清冷之意更胜,他定定的看着我的脸,似是透过我看着谁,我唇边含着丝浅笑静静的任由观看。 他问我:“小染你可怨过我们?” 我们?流苏晚清与你?还是你与万魔惊座?我把玩佛珠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轻笑道:“现在没有,但曾经或许有…吧?” 我只是一个来自现代的外来灵魂,不会怨你,恨你,但莲华不染或许会在书中看到父亲这个词汇的时候,怨着自己为什么只有师尊,没有父亲,但也只是怨而已。 “不怨、吗……”剑非道一字一句轻声说道,神情虽依旧清清冷冷,却有莫名的悲伤丝丝散开。 一不小心把气氛搞僵了怎么办! 我左思右想,当日他与风之痕战斗的身姿倏然萦绕心头,我心中一动,有意扯开话题,说道:“上次观爹亲武功堪称绝伦,雪中舞剑的身姿一定瑰丽无比,极为震撼,我虽不会舞刀弄枪,却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行侠仗义,自由来去,做一个豪情万丈的大侠,爹亲舞剑给我看好不好?” 剑非道只说了一个字“好。” 风姿清卓、一派伟岸,珞珞出群的白衣男子舞着剑,行神如空,行气如虹,片片雪花从他的剑端流泻出,身周冰雪弥漫,而他的面容比冰雪更冰冷。 随着剑势,雪花越飘越急,温度越来越低。此地,此景,此人,只为我一人欣赏。 一套剑舞完,剑非道走了过来,一派从容地坐下,认真道:“以后你若想看就来这里,我随时舞给你看,想学的话我也可以教你,不必羡慕他人。” 我嘴角含着笑,心里却百般滋味翻腾,“好啊,只要爹亲不嫌我烦,我一定来。可惜我因某些原因不能学习武功,不过咱俩这么像,看着你舞剑,我总能将自己代入其中,仿佛那舞剑的人就是我,嘻嘻……” 剑非道淡淡说:“不会嫌你烦,你开心…就好。”我看着他笑嘻嘻的点点头。 我道:“什么叫我开心就好,我们都开心才算好,还有啊,你别总是一副闷骚的模样,要多笑笑嘛,你这样子我会不开心的。” “你真的很像晚晴,特别是现在,性格……”似是陷入某段回忆的剑非道顿了顿,淡然自若地继续道:“直爽大方,坦白率真,敢爱敢恨。” 我的笑容一滞,拨动佛珠的手也停止不动,我好奇的问:“爹亲当初是如何与娘亲相识的?” 剑非道眼神飘向窗外,低声道:“流苏洞天,我与晚晴的初见便是在那里,陌路相逢,不过一个错身,但在心上安一个人以后,轻易便是一生。” 我追问:“之后呢?” 剑非眼神黯然下来。 我一看,暗自糟糕,自己一定问到禁忌的话题了。 剑非道却突然问我,“小染可有喜欢的女子?或者说小染喜欢什么样的?” 我着实怔了一下,一点也没想到剑非道会问我这个问题,喜欢……这个词对我来说真的十分遥远,染尘老和尚曾告诫原任不可动情,乃因原任身体绝对不能破身,但现在呢,封印已变,还是吗?至于喜欢什么样的……思来想去,脑海中渐渐浮出解锋镝的身影,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我有些不自然道,“爹亲,小染不会动情,也不会去喜欢任何人,只愿做一个逍遥散人。” 剑非道深深的看了一会儿,“可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我蓦然怔了怔,瞪大双眼看着剑非道,他继续说:“你刚才的表情告诉我,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只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告诉爹亲,你刚才想到了谁?” 喜欢的人!刚才想到了谁?蓝色身影再度浮上心头,我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 抬头看剑非道,他的目光接触到我时,我忍不住浑身一震,难得舌头打结,“爹亲刚才一定是看错了,我才不会动心呢。” 剑非道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我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脸刷地惨白一片。 我讪笑道:“总之没有就是没有!啊!我刚想起来,解锋镝还在下面等我呢。”说着,我起身站了起来道:“我要回去了。” 他坐着未动,道:“去吧!”我白着脸,唤来鬼女,火速前往幽都冥道的入口处。 与解锋镝相约的地方不远,不过盏茶工夫,就到了地点。 我走到一处避风的山石旁,默默地站着,月色如水一般洒在崖壁上,似随风飘扬的鹅毛大雪,像从空中落下的银珠,熠熠生辉。 我动心了?动心的对象还是我认为最不可能的人,这一定是玩笑,不是真的……我晃了晃脑袋,努力将脑海里的剑非道的话忘掉。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万魔惊座让我自己跟解锋镝解释,我的好好想想怎么说。思来想去,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这太狗血了,在幽都转了一圈,出来以后不仅身份变了个样,连心也…… 我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满脸的痛苦状,都好一会儿了,解锋镝仍没上来,太煎熬了,我猛地站了起来冲着幽都冥道的入口大叫:“解锋镝,我快冻死了,你就……” 就以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解锋镝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我不客气地一巴掌打过去,“你也太慢了!”眼神却有些闪烁。 解锋镝闪开,“劣者早就已经出来,但却没有看到你,就先上去找太上府尊问了一些问题,倒是你才是晚!” 看他的神色不像逗我,想着自己之前也在剑非道那喝酒什么的,我低垂着的眼睑,嬉笑道:“呵呵…呵呵…,因为碰到了剑非道,跟他喝了些酒,聊了会儿天。”说到此处,自己脸上不禁染上了一抹红晕。 解锋镝故作惊讶,“怪不得一股酒味,原来是这样。”说着,他眼神瞟向鬼女,冲我眨眨眼,灵动的双眼满是疑问。 我有些心虚,道:“她是鬼女,现在是我的随从。” 解锋镝道:“嗯,好友在幽都可有遇到什么事情?万魔惊座这么简单就放过你,实在令劣者怀疑。” 我无心去想喜欢这个问题,低声道:“我跟您说实话,你能保证不动手吗?” 或许酒壮人胆,我决定不瞒着解锋镝,只要我不危害苦境,他就不会对我举剑挥之。他这么聪明,与其想方设法的隐瞒,倒不如实话实说。幽都皇子这个新身份虽说难以接受了点,但素还真应该能够接受吧…… 解锋镝折扇掩住半张脸,夸张道,“保证不动手,看来事情不简单,说吧,劣者保证不动手。”我犹犹豫豫的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就是一阵,说完悄悄话,我就站在一边,十分忐忑的看着他,犹如犯了错的学生,正等着教导主任的狂风暴雨。 作者有话要说:  作收、文收,不管哪个收藏,漠漠看到都会非常开心的! ☆、山之巍巍,水之洋洋 解锋镝拿起折扇遮住半张脸,似是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鬼女,道:“走吧,这里不方便说话,先离开再说。” 待彻底离开道镇伏魔崖,解锋镝与我并肩而行,鬼女随后跟着,待行到僻静处,解锋镝转身站定,看着我。我心中了然,冲鬼女眨眨眼。 鬼女走开了几步,在远处打量着四周。 解锋镝问道:“当日你与魔流剑在孤独峰发生了何事?” 还以为会直接说幽都皇子身份的事情呢,我长吸了口气,认真道:“当日,道门在孤独峰围杀魔流剑风之痕,我到的时候白衣和黑衣已经离开,”他接道:“所以你见魔流剑一个人孤军奋战,就加入了战圈?”我点头,他道:“好友莽撞了,魔流剑的身手不需要你的支援。” 有些沮丧,我叹口气,“我确实莽撞了,只是,当时道门之人派人在暗处不断放暗箭,我就专门为白衣师傅挡着暗箭,想着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制敌,战斗到了最后,剑非道不知怎么也来到了孤独峰,并要求与魔流剑一对一单打独斗。” 解锋镝道:“剑非道找上魔流剑乃是因为太上府尊的地限手腕被他斩断,”我恍然大悟,继续道:“一见到剑非道,我当时体内封印就出现了异动,只好退到一旁,边压制封印边注意道门的其他人。本来魔流剑与剑非道战斗不分伯仲,可道门的人竟然出尔反尔,暗处放箭!” 解锋镝挑挑眉,问:“结果如何?” 我恨恨道:“还能怎么样!哼,他们竟然还向我放箭!嗜血藤替魔流剑挡了那只箭,然后我就中箭了,体内的封印也趁机暴动,紧接着就人事不知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幽都,负责照顾我的人一口一句殿下差点没把我吓死,问过鬼女才知道,我竟是幽都失散多年的皇子,流苏晚清与剑非道的孩子,也正是这样,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解锋镝好笑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全身毛骨悚然,忙撇开目光,他道:“虽跟我的猜测虽有些出入,但也八九不离十。” 我愕然地看着他,愣了好一会,无力地问:“还有什么是你猜不到的吗?” 解锋镝笑道:“有啊!我很好奇万魔惊座为什么肯放你出来?” 我看他确实不解这个问题,苦笑了起来,“万魔惊座为什么肯放我出来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本以为能离开幽都必定要费很大的功夫,没想到竟这么容易就出来了,可能他真的只是想对我好吧。”说着,指了指远处站着的鬼女,道:“那个就是离开幽都的条件,必须让她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解锋镝顺着我的动作看向鬼女,“你的身份说难猜也不难猜,若是万堺同修的有心人一眼便能看出!” 我看向他,思索了会,问道:“此话怎讲?” 解锋镝敛了笑意道:“自然是你与剑非道的关系。万魔惊座为什么肯放你回到苦境?照我猜测,你是万魔惊座的血脉是一个原因,万魔惊座并不能让剑非道为他所用,如果有了你,至少和剑非道的关系也是一个缓和!再则,魔流剑风之痕之徒白衣剑少,他与你关系甚好,现已被幽都恢复生机,你若有事,白衣岂能袖手旁观,更别说魔流剑现在与幽都之间达成的交易,让苦境武林正道将你们与幽都深深联系在一起!万魔惊座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采用借力打力的计策,将众人的眼光引开,以他的权术计谋,加上幽都的众位高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分化三教,将来苦境是否能存在,已经不言而喻!” 我听得呆呆,没想到这其中就有这么多的牵连,为什么人心如此难测?笑容的背后总有刀光剑影? 紧紧捏住腕上佛珠,我紧张问道:“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那我离开幽都是对还是错?” 解锋镝道:“谈不上对与错,这些事情在你身世被揭开的时候,就已经避无可避。” 他沉稳的声音丝毫没有透出半丝异样,我喃喃道:“亏我离开幽都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丝丝内疚,我真是太天真了!”他摇头叹道:“天真到极致就是可爱啊。” 我撇撇嘴,说:“你这什么破比喻,我一个大男人被你说可爱,得多丢人啊。” 解锋镝摇了几下扇子,长拉一声“耶”,“天真可爱,不丢人啊。” 他停了一下,接着说:“现在的你乃是关键所在,那名跟着你的幽都女子,目的虽然不单纯,但也并非是害你,可以暂时留在身边。你现在的处境有些危险,若是甩掉那名女子,只怕此举还会引得万魔惊座行他招” 我有些方,愤愤道:“为什么每次跟你在一起,我的智商总是不够用,明明我也很聪明的!”他笑道:“搁在平时确实不笨,现在嘛,江湖险恶,你又阅历太少,就只能多吃亏喽!” 我盯着他,一脸苦逼道:“吃亏,在这么吃下去会死人的!”他看着我微微笑了下说:“有我在,吃不死人的!还有,别用这张跟剑非道相似的脸作出这么丢人的神情,啧啧~” “那没有办法,哥的气质乃是天生,改不了。倒是你,每天这么忙顾得上我?”我问。他凝视着我说:“从现在起,你可得好好巴结巴结我。” 我笑着说:“好的大王,遵命大王,不知大王能否告知小的,沉沦王现在的状况?”他道:“沉沦王在魔息那里已得到很好的治疗,现已无碍。只是你……演技略显浮夸,还需磨练,啧啧~叫上你的跟班,咱们走吧。”我朝鬼女招招手,示意她跟上,一行三人快步离去。 …… 等自己整理出头绪后,我们已经乘船出发半日了,鬼女坐在我的对面,聚精会神的看着远处红霞,红日出海,霞光万斛,朝阳喷彩,千里熔金,想必是幽都终年黑暗从未见过如此光景,船家一边唱着歌谣一边摇着船桨,好不欢快,解锋镝摇着折扇静立在船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那轻舒漫卷的云朵,好似身着红装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秦川朝望迥,日出正东峰,看久了,觉得好似下一刻云雾就会漫上来,吞噬掉静立在船头的书生,我禁不住轻声说道:“解锋镝,你想听曲子吗?” “洗耳恭听。”解锋镝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从船头上几步下来,金红霞光下,蓝衣黑发的他,好似化仙而去,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心跳突然加速起来,我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紧张兮兮的说:“我一向都是吹给小盆友听的,你可别嫌东嫌西。” 解锋镝轻笑说:“呵,不论好友吹的曲子多糟糕,劣者都会默默受着,不会说出来。” 我靠在船舱上理了理衣服,取出玉笛,深深吸了几口气,正要放到嘴边,一缕琴音乍起,我挑眉看向他,他嘴角含笑,道:“难得如此美景,解某也是心中欢喜,与好友合奏一曲可好?” 水天相连的地平线上,朝阳跃出,金光四射,霎时间,整个水域显得生机勃勃,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金波闪烁,白帆点点。 当这一切成为解锋镝的背景后,我不由的看痴了。 素还真在琴这方面的造诣很高,他主动合奏,干嘛要拒绝,毕竟与清香白莲素还真合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的,自己心里更是印制不住的欢快,我甚是开心点头,“却之不恭,却之不恭。” 古今兴废有若反掌,青山绿水则固无恙。千载得失是非,尽付渔樵一话而已。我背靠船舱,嘴角含笑,《渔樵问答》自我手中宣泄而出。 “曲意深长,神情洒脱,而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橹声之欸乃,隐隐现于指下。”解锋镝微微诧异,随后,手指也开始在琴弦上舞动起来,他使用的琴乃古代名琴,以冰蚕丝为琴弦,是著名的冰弦,王嘉的《拾遗记》卷十有一句话,“员峤山,一名环邱山……有木,名猗桑,煎椹以为蜜。有冰蚕,长七寸,黑色,有角有鳞,以霜雪覆之,然后作茧,长一尺,其色五彩,织为文锦,入水不濡,以之投火,经宿不燎。” 光莹如贯珠瑟瑟的琴弦,随着他的手指的舞动,带出白色的光芒,就好满天霜花在他莹玉指尖缠绕飞舞。 隐居于山林,寄情于山水,在山水中忘掉世俗。我故意选了这首曲子,就是让解锋镝为难,谁成想他的奏曲竟比我还要入木三分,我心中诧异,常年为武林奔波的他,竟也此想法,还是这种想法一直都存在于他的心底深处?我结束最后一个尾音,将玉笛收起,站了起来。 一曲终了,解锋镝也已然收起了琴,向我看来。我居高临下,看着他,如同打量新奇的事物,笑问道:“如何?可有让你失望?” ☆、桃花落,水沽衣 解锋镝一笑,道:“怎会失望,好友曲艺非凡,劣者欣喜至极。” 我一听眉开眼笑,眸子闪着兴奋,瞟了一眼高挂天空的太阳,笑问:“你的夸赞我很喜欢,只是你的琴声让我不解,你心系于弭平烽火狼烟,守护整个武林,又怎会?”他瞅了我一眼,站了起来,与我并肩,笑道:“只准你喜欢,就不准劣者将此当成第二爱好了?”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霹雳穿越之不染 作者:漠漠 第6节 “可以,怎么不可以!”我笑了笑,宽大袖筒下的手不由自主转动着佛珠,眼神看向碧波荡漾、水光粼粼的水面,好一会儿,我不由叹道:“若真有那一天该多好……好怀念以前的时光,虽平凡普通却最幸福,可如今,我也知道那样的时光是再也回不去了。” 过了好半响,解锋镝侧头笑道:“会回去的,世道虽乱但总有归于平静的一天。” 回去?我能穿越时空再度回到自己的时代吗?回去后,徐一清也不可能是原来的徐一清了。 我后退了两步,抬起手遮住阳光,笑道:“世道总有归于平静的一天,可我却不一定能够等得到。” 解锋镝眺望着水面下的鱼儿,慢悠悠地说:“你好好活着,就一定能等得到。” “这跟活着没有关系,时空才是阻挡……”我回到现代的难题,我话未说完,解锋镝笑道,“船靠岸了。”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带着鬼女随他下去。 = = 山上长满了竹子,郁郁葱葱,微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远远望去,好像起伏着的大海的波涛。 到了竹林小屋,白衣已经苏醒,人虽醒了,所作所为却跟风之痕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得。 鬼女一直随身跟着,我不能回去自在小居,只得飞信向徒弟报平安,自在小居是我唯一的乐土,这个世界的家,我不希望它被世俗沾染。 白衣冷面冷语,让黑衣改口喊师尊,魔流剑呆在一旁默不作声。 黑衣或许知道现在主导白衣身体的是风之痕,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哪怕解锋镝将事实说的再清楚,他也依旧我行我素,只认白衣皇兄。 解锋镝对着白衣,语气沉重,“虽是重生,异魂入体,将使白衣的躯体更加错乱,你的选择背后代价太大了!” 我走到白衣身边,同样疑惑的看着解锋镝,白衣连眼皮子都不动一下,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原则。 黑衣问道:“是什么代价?” 话未竟,远际突现死烬漫天,两道鬼轿自黑天中饮风吞尘而至。 “魔流剑,三天的时间已到,本后特别亲身来迎接你,上座吧。”鬼后的声音自轿中传出,魔流剑闻言迈动脚步,我急忙挡住他,解锋镝则对着劫烬鬼后冷冷道:“有解锋镝在此,谁也不准带走魔流剑!” 鬼后说:“与幽都之约任何人都不可违抗!” 解锋镝威胁道:“你可以试一试惹怒我的下场。”我也转而站到他身边,“我也绝不容许你带走魔流剑,鬼后你还是回去吧!”我举手送客。 鬼后自轿中出来,朝我作揖,恭恭敬敬道,“殿下的命令鬼后不敢不从,但魔流剑的事情是黑帝亲口命令,恕鬼后不能从命。” 我指着鬼后,“你,哼!不准喊我殿下,我现在跟你们没有关系,总之有我和解锋镝在,你们休想带走魔流剑!” 鬼后道:“既然殿下不承认自己的身份,那鬼后就更不能妥协了。” 竹林小屋气氛一派凝重诡异,只闻竹叶沙沙。 魔流剑上前一步,道:“这是我魔流剑风之痕的允诺。”我正欲说些什么,白衣版的风之痕摇头示意我别阻止,解锋镝亦是长叹一声让开了路。 反倒是黑衣拦住魔流剑,“师尊,这是怎么一回事!” 魔流剑道:“黑衣,以后你的皇兄也就是你的师傅。”黑衣忙说:“皇兄是皇兄,怎会变成师父呢,黑衣的师父只有一人,那就是你,魔流剑风之痕!” 魔流剑与黑衣说不明白,径直坐到鬼后命人抬着的软轿上面,鬼后也不犹豫,一句“起驾。解锋镝咱们后会有期。”顷刻消失原地。 “师尊!”黑衣欲上前,我拉住他轻轻摇了摇头,黑衣一把甩开我“他们为什么喊你殿下,你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结结巴巴道:“我、我跟他们没有关系,只是母亲是、是幽都的帝女。” 黑衣突然双手紧紧放在我的肩膀上,他的手劲很大,“你的母亲是幽都帝女,你就是幽都的皇子,那不染你、你一定能救师尊,对吧?” 我舌头打结,不敢看黑衣的眼睛,“我……”他讥讽地扫了我一眼,犹如一阵寒风扫过,叫道:“为什么!”然后一把推开我,愤然离开。 我被他推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解锋镝在背后及时扶住了我,黑衣的眼神,让我的心头都感到冷飚飚的。 白衣版的风之痕欲喊住黑衣,解锋镝无奈道:“这场局将使你们陷入危险,”只听白衣版的风之痕,笃定道:“我们不会被幽都所用。” 解锋镝继续问:“那魔流剑呢?他目前失去一魄但仍为主体,一旦被幽都炼化洗脑,甚至邪魂入体,未来令人担忧,幽都吸收苦境高手,反向对付苦境,届时将是苦境之祸。” 白衣版的风之痕道:“魔流剑我会负责,你全身拟定针对幽都的战略。”他看向我,“黑衣情绪激动,刚才之事不是有意,我替他向你说声抱歉。”语落,向黑衣离开的方向追去。 解锋镝一身渐变蓝衣,站在葱葱郁郁的竹林下长长的叹了口气,竹叶浓密,光线阴暗不定,勾勒的他的身影越加虚幻。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好友,解某暂时要失信了,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办,待事情办完解某在与你联系。” 我凝视着他未语,他淡淡道:“此事你不适合掺与,我一个人去就好。” 我摇了摇头,强撑起笑容,道“不必觉得对不起我,我一个人没事!” 我能猜到,他是要回不动城,虽然解锋镝还没有恢复记忆,可他依旧是不动城的麒麟星,还是有不少事要他定夺,可我不能跟着吗? 我欲走近他,脚步突然迟疑了,半响后,才有动作,“魔流剑的事情我会从中周旋一二,毕竟我是幽都的……”是幽都的什么?我突然语滞,一个没有一点话语权的皇子吗…… 解锋镝的眼神从我脸上一瞟而过,说:“我也正有此意,毕竟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不会有性命之危。” 我咬了咬下唇,道:“我知道……” 话未说完,一封飞信飞到我手中,我看了眼解锋镝,低头将信拆开。 信中内容尽数知晓后,我将信销毁,笑说:“咱们离开吧。” 解锋镝看着我,说:“那你小心,毕竟你现在的身份十分敏感,若是有事,及时联系我,不可一个人硬抗。” 我盯着解锋镝,笑道:“嗯,知道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走吧。” 解锋镝已经离开,我抬头看着天色慢慢暗沉,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动城有什么好玩的,我才不稀罕。 鬼女站在身旁,始终不发一言。我问她:“魔流剑回到幽都,会面临什么?” 鬼女面无表情道:“夺胎销行棺的洗礼。” 我心里,陡然一惊,“夺胎销行棺的洗礼,那是什么?”鬼女犹疑了一瞬,缓慢道:“忘却一切前尘往事。” “魔流剑入幽都夺胎销行棺洗礼,从此魔流非魔流?”我说出自己的猜测,鬼女点了一下头。 我抬手一掌打在桃花树上,粉色花瓣,时缓时急,纷纷扬扬,落个不停。 抬脚向河边走去,鬼女刚要动步,“不要跟着我!”我的命令让她只能站住。 走到河边,看着河水哗哗流淌。不是生气魔流剑即将入夺胎销行棺进行洗礼,而是……当我全心信任解锋镝时,他却从未全然信任我。 我也气自己,竟然会因为解锋镝的不信任如此伤心难受,不动城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少,明明他的做法都是对的,都是为苦境武林着想,对我没有十足信任也是对的,可是…还是很难受,齐天变都能知道的事,为什么就不告诉我呢!这股子难受让我觉得自己十分矫情。 皓月当空,清澈的河水波光粼粼,四周静的只闻潺潺流水声,将外袍扔在地上,对月长啸,满头青丝飞舞张扬,我‘噗通’一声跳进水里,向水底游去,河底暗流不断,越往深处水流越湍急,冰冷的河水仿佛能够冲走一切烦恼,无尽忧伤。 这般折腾只感到筋疲力尽,放松身体渐渐的向水面浮去,笑声从岸边传来,我侧头,看见叹希奇闲适地坐在桃花树上,低头看着我糟糕的样子,“心情不好?” “是十分不好!” 水波荡漾,我游回岸边,从桃花树上下来的叹希奇冲我伸手,我心思一转,猛地用力将他拽入水中,粼粼水光荡开一圈圈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反应好低潮,漠漠心好累…… ☆、躺着也中枪 我站在一旁得意洋洋的站着,看着叹希奇一副湿淋淋的模样,幸灾乐祸道:“之前心情很不好,可我现在的心情十分愉悦。” 叹希奇冒着丝丝儿邪气,任由水珠在脸上留恋,道:“开心就好,不然我故意被你拉下水的牺牲就白费了。” 我不屑道:“得得得,任你狡辩也改变不了被我拉入水中的事实。”他呼啦一声,水声淋淋,走近我,“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我要是不让你这点,你还不得更生气,倒霉的还是我。” 他比我高,我微微抬头,“得了吧,你不把我骗的团团转就谢天谢地了,要不是看在你真把我当朋友的份上,我一定躲你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你一面。” 叹希奇邪邪笑道:“你这么说,我还会继续算计你,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他说着将手抚上我的脸,俯下身子,咬住我的脖子。 猛然从叹希奇的邪笑中回神,脖子传来的疼痛更让我内心震惊,我了个大去,这情节怎么就那么像兰陵不谢花的情节,震惊过后,一丝了然从脑中闪过,还未来得及抓住,就被他的下一步动作整懵逼了。 叹希奇放在肩膀上的手越来越紧,他慢慢的吸允几口,抬起头,唇角还沾染着朱红,“看你以后还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这是给你的教训,不可再犯哦。” 我用力摇头,肩膀一痛又转而用力点头,他嗤笑一声,放开了我,我急忙忙上岸远离他。 回到岸上,一阵桃花急雨,纷纷扬扬,落在肩头脸上,浑身湿漉漉的,我顿时冻得瑟瑟发抖,指着他道:“你有病啊,没事学什么吸血鬼咬我脖子,我擦!尼玛都流血了!你看看!”手摸着脖子那处,明显能够感觉到湿润。 鬼女忙拿出一套崭新的青衣站在一旁,跟之前穿的款式一模一样,不是幽都殿下的特定服装。 叹希奇挑眉道:“看来教训还是不够……”我抖着唇,“哼”了一声,道:“小爷不跟你一般见识,嘶~好冷。” “还知道冷,哼,来喝几口,冷意去的快些。”叹希奇不知何时从水里出来,身上已被用内力烘干,拿出一个打开的酒葫芦递到我嘴边,眼神示意我赶紧张嘴。 我瞪了他一眼,夺过酒葫芦自己拿着忙喝了几大口,烈酒入肚,冷意果然去了一点,将葫芦递给他,他接过,道:“需要我替你烘干衣服吗?” 我道:“武功高了不起啊,不用你好心,转过身去,我要换干净衣服。”叹希奇将我上下打量一番,“还转身?就你这小破身板有什么好看的。”嘴上说着,还是依言转过身去。 我也想用内力烘干衣服,可我不会啊,就算会,也会感觉被烘干的衣服不干净,倒不如直接换一身新的。 鬼女手里捧着衣服,目不斜视的望着脚面,在幽都时,她也是如此,我放心,可叹希奇就不一定了,直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虽说同为男人没什么好看的,但对象是叹希奇就不行,谁让他之前还咬我脖子,嘶儿,可真痛。 换掉湿漉漉的衣服后,忍不住长出了口气!幸亏我手速快,已经穿上里衣,否则叹希奇刚才的倏然转身,那才叫一个尴尬。 站在鬼女身侧,我瞪着叹希奇,道:“今日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一个大男人还学会咬人了,别告诉我你心情也不好。” 叹希奇不在意道:“那谁知道呢,有可能是你让我突然不开心了呢,还有是谁说男人不能咬人了。” “你……”我看着他,一脸的无可奈何。 = = “你带我来着干嘛?还特地飞信一封让我在河边桃花树下等你?还有你要打架吗?气息这么猖狂!” 我跟着气息与寻常时期大不相同的叹希奇,鬼女依旧跟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月色如水一般慷慨洒在大地,他停下脚步,站在高峰上看着那轮明月,宽大的衣袖被风吹的簌簌作响,“为你出气。” 为我出气?自上次一别,我们二人许久未再见面,此时,月光从当空洒下,照得周围花草泛白,我缓缓走近,却看见不远处,一座坟墓矗立其中,定身细看,墓碑之上竟写着“爱子忘深微之墓,父,忘萧然,立。” 往日的鬼刃夕痕、独孤客,狂放凶狠,傲气自负,如今竟然躺在黑漆漆的地下,面容依然憔悴不少的忘萧然痴痴的望着墓碑,似是他还未来得及疼爱的儿子可以活过来一般,我心中不由得五味杂陈起来。 我指着那座坟墓,问道:“这就是所谓的出气?” 叹希奇依旧是惯有的邪气笑容,“不是他!前段时日你被道门之人所伤,下落不明,现在虽无碍,可这仇还是要报的,所以今日特地约你来,好让你解气,如何?” 我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不如何!若是以前我会很乐意你替我出气,可现在……”上前与他并肩,他叹道:“无所谓,反正你对我总是这么绝情,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你都不喜欢,甚至厌恶。” 我将目光从墓碑之上收了回来,“你的叛逆情绪也来得太晚了,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甚至厌恶你了!你做的那么多坏良心的事,难道还不允许我生生气,发发脾气啊!我要是真的厌恶你,现在就不会跟你站在这里了,懂?”他道:“不懂!” 我伸手扳过叹希奇的身子,他也不反抗,任由我动作,似是看我不像再说假话敷衍他,才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替你出气!” 我无可奈何道,“得得得,你想怎样就怎样,到时候你屁股后面跟着一群复仇者,你可别来找我!”他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我会先将那群复仇者送到地狱,再来寻你。” 我默了一瞬,怔怔的看着他,突然很想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一直就想问了,我问道:“每天都沉浸在算计之中,你可曾累?”问完,我便暗自懊悔。 叹希奇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只要能够达成目标,再累又何妨。” 我忍不住嘲笑道:“还真好意思说!”叹希奇道:“为何我要不好意思?你说来看看。” 我气道:“与你相见相识,纵然你对我真诚以待,却也是包含种种摸不清猜不着的意味!江湖险恶我知道,形势不由人我也清楚,习惯了就好。我的身份,虽没明说,可你心中早就明白,甚至比我还要清楚三分!从白衣开始,到现在的幽都,如今的形势,哪一个步骤不是由你促成!就冲一直跟着我的鬼女来说,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不问她怎么会跟在我身边!难道不是因为这些你已经知道了吗!我不问,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我一心当你是朋友,却被你的阴谋、阳谋耍的团团转!你却还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说你没有不好意思!你的脸皮到底是用什么做的,简直刀枪不入!” 叹希奇喃喃说:“你什么时候脑子这么清楚了?”然后低头默了一会,道:“道是无情却有情!可惜事已成定局,半途而废万万要不得,喏,人已到来,是时候印证人性的险恶了。”话语间,他已拉着我从高处跃下。 待得站稳后,才感觉到气氛的沉重。 我忍不住长长吸了口气,低声嘟囔:“就你聪明!就你厉害!” “人性如何下地狱再去慢慢批判吧!”一名绿衣男子协同道门众人浩浩荡荡而来,一行人都杀气内蕴、严阵以待,杀气凛然。 从痛思爱儿中回神的忘萧然,冲着绿衣男子,失望的摇摇头,道:“方襄为何还要回来,你…太让我失望了。” 方襄道:“你们死才是我唯一的生路!”背对着我的叹希奇感慨道:“大哥啊,你听,说这种话他还是人吗!” 剑气一闪!在众人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叹希奇率先发难,为首的方襄已是人头落地,死不瞑目。 看到此情此景,我竟也能面不改色了,唉,还我那个鸡都没杀过的徐一清! 叹希奇继续道:“看来不是了。”道门中的其中一位道者,不可置信,“叹希奇,你!”说完又指着我怒道:“你是魔流剑的同伙,同样是幽都奸邪,与叹希奇在一起,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奸邪骂谁呢!”我真是躺着也中枪,翻着死鱼眼看向一边,反正他会死的很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同情心早就不会用在与我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那名道者想也不想,回道:“奸邪骂你呢!” “原来你就是奸邪啊!失敬!失敬!”我忍不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名道者这才反应过来,气的拔剑就要砍过来。 “万堺同修的余毒全都应该拔除。”叹希奇眼一凛,手一动,顷刻间,道门人马乌泱泱的躺倒一片,口不择言的那名男子,若不是被及时赶来的天极、地限所救,恐怕也是那乌泱泱中的一员。 天极厉声道:“叹希奇,布局瓦解封印致使致使苍生陷危,今天你必须有一个交代!” ☆、抛砖引玉 叹希奇一副高傲眼神,一睨群峰的姿态,道:“加上天极、地限,这场战斗才有看头,大哥你就在一旁好好欣赏我剑法自然的奥妙,阿染你也好好欣赏这些伤害过你的人,下场是如何的悲惨。” 因为背对着我,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有看到一个杀意盎然的背影,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 “别死了。”我讽刺道,鬼女此时已经跟在我身边,一副警备状态,准备随时击杀靠近我的人。 天极、地限掌剑联手,然而叹希奇仿若无感,流风易水间尽显绝伦之资,天极、地限见状,极招在手似要速战速决,叹希奇以绝对的剑压消弭二人合招,顿挫地限,地限不支,已是朱红洒地,伤及肺腑。 天极、地限逼杀叹希奇,但二人皆已有伤,实力大减,叹希奇却毫发无伤,一派从容之态。我躲在一边忍不住的惊讶,早就知道叹希奇武功高,没想到会这么高,天极地限联手都奈他不得。 许是知道叹希奇不好对付,天极与地限再度合招,决意斩醉,奋元倾招,袭向叹希奇,招式凶险,张着血盆大口,一扑而上。 忘萧然大喊:“五弟,够了。” 叹希奇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狠厉,手势变化,道:“这样才算够了。剑法、银河璨。”击向天极地限二人。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即将发生的一幕。道门的人曾害我性命,心慈手软这句成语,我永远不会用在他们身上。 剑气织万星,璀璨银河现,地限首当其冲,当场殒命,“地限!”重伤的天极将快要倒地的地限抱在怀中,怒视叹希奇,“叹希奇,天极不会忘了今天。”瞬间化光而去,走之前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恶狠狠瞪了我一眼。 或许我应该手博上开个话题,论莲华不染每天都在无辜躺枪 “那是当然,因为今天必定震撼的令人毕生难忘,你说、是、吧”叹希奇目光转向之前的幸存者,一脸的杀意,“……替我向贵掌教问好。” 叹希奇一道剑气将那名之前骂我的道门之人打飞,转身得意的看着我,“阿染,怎么样?!” 早在叹希奇转身之前,我就睁开眼睛,道:“很厉害,但你为什么放走他们,不知道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打了老的来个祖宗!你这样会惹来很多麻烦的。” 叹希奇盯着我道,一脸的高深莫测,“自然是抛砖引玉,舍小鱼钓大鱼咯。” 我不置可否,见他没有说实话的打算,索性直接转身走人。 叹希奇猛地抓住了我的手,笑问:“阿染你要去哪里?” “回幽都。”我唇角微微上挑,似笑似嘲,“怎么,你要跟我一起?”叹希奇诧异说:“这么快就去见家长吗?” 我的脸即刻成了黑铁板,怒视着叹希奇,“见你妹的家长!瞪大你的双眼,看清了,老子是男人!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我差点没蹦起来。 叹希奇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热,“我知道阿染是男人,但有谁规定我不可以喜欢男人!嗯?”我被他的目光注视着,脑子里轰然一响,心里下意识拒绝听下去,眼神瞥向别处,“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我、我要走了,你赶紧松开我的手!” 他眼中炽热渐渐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阿染你心里明白对不对?”他握着我的那只手一阵收紧,与他手手相接的地方一阵灼热。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赶快松手,我还有要紧事要办!”我伸手要去掰开他的手,他脸色陡然一变,严肃说道:“你明白,你是明白我对你的心意。阿染…为何要逃避呢?” 我被他看得心里一阵发寒,脸瞬间煞白,“逃、逃避,我什么时候逃避了,还有我真的不明白你的心意,也不想明白!” “我喜欢你!阿染,我喜欢你!” 叹希奇拽着我的手,将我拉近他,脸与脸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随着呼吸一句句打到我的脸上。 我一听,脸由白转红,腾地红到了耳根,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叹希奇你这个疯子,两个男人怎么可能!我不会答应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叹希奇紧紧盯着我,眸子越发的深邃,“阿染不要逃避我,我不求你现在马上接受,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意,给我机会。现在我不会逼你接受,相反会给你时间,等你接受我。” 我盯着他的脸,渐渐陷入了沉思,两个男人之间真的可以相爱吗?为什么会是一个男人给我告白?为什么那个告白的男人会是叹希奇?他那么了解我,知道我不会接受,所以给我时间要我接受他,我……越想越不知所措,渐渐地,那抹曾在剑非道提醒下的身影有悄然印上心头。 我猛然一震,大力甩开叹希奇的手,扭头就走,只说了一句话,“不准跟来!”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染我等你。” 语气何其的自信,对我却是最大的讽刺。原来我的心早在很久之前,就已遗落在那抹蓝色身影上面,可笑的是,我竟然一点也不明白,只认为我与他之间不过是朋友之谊;更可笑的,与叹希奇相处这么久,我也竟然没有发现他对我不仅仅是朋友之谊。 我不排斥同性之爱,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些竟然会在自己身上上演。为今之计,叹希奇那里先暂时拖着,否则马上拒绝,谁知道那家伙会做出什么来。至于我对解锋镝的心意,就让这份心意一辈子埋葬在心底深处,越少人知道越好。 很快,我光明正大回到了幽都,是的光明正大。竹林小屋与鬼后一别,想必万魔惊座心中十分清楚,我定会回来,因为只有这样魔流剑才可能会有一线生机。 魔流剑刚进入夺胎销行棺不久,趁他记忆未被洗净之前,我必须尽快找出办法解救,事情不能武力解决,万魔惊座又不答应放过魔流剑,只能想办法让魔流剑进入夺胎销行棺后还能保持心中一点清明,我坚信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要魔流剑还保持一丝人性,将来就一定有希望恢复。 接过鬼女递过来的古籍,走到廊下,认真看了起来,鬼女不复以往静立在一旁,此时她却说道:“殿下,你想要找的东西应该不会在这里,您是否记得,你回来时魔傅曾与您说过的一段话。” 我边看书,边说:“记得,怎么,这句话有何玄机?”她道:“属下觉得魔傅的话似是在向殿下透露什么,魔傅向来谨慎,又一向只听黑帝的吩咐,殿下能够想到的方法,黑帝未必不能够猜到,或许我们现在只是在做徒劳之功。” 将视线从书中挪移到鬼女脸上,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说完想了想,又补道:“还是你在怂恿我夜探黑帝大殿。” 鬼女楞了一下,面无表情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殿下所想。” 脑中仔细琢磨,鬼女说的有道理。黑帝知道我打的小九九,但还是有恃无恐任我行动,还命魔傅提醒我一二,那他那里可能会有我所需要的答案,万魔惊座如此放水,我或许可以去瞧瞧,不然真对不起他。 想了一圈,我直接扔掉手中的书,站起来,静了半响,才出声道:“谢谢你的提醒,虽然你的目的可能不单纯。” 我借着昏暗的光线偷偷摸摸的不停翻找,很快就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个遍,“难道万魔惊座这里真的没有我想要的?不该啊!” 正靠着书架苦恼,听到魔千岁在屋外说话,说话声传来。 “这里可有人来过?” “回千岁,没有人来过。倒是殿下身边的鬼女来过,不过她并未进殿,只是问了一些帝女的事情便匆匆离开。” “她没事问这干嘛?” “属下觉得,应是殿下想要多了解一下自己的母亲,才会特派鬼女询问。” “嗯,我知道了。” “恭送千岁。”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已听不见,大殿里安静了。 我这才轻轻地出了口气,继续翻找,可惜并没有什么头绪。 我泄了气的坐在一把大大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开始垂头丧气,一低头就看见了一张纸。 “……舍。”我抽出纸张轻声念道,百思不得其解,不由陷入尘思,这桌子上没事放一张‘舍’字在这里干嘛。 独独一个‘舍’字,有被放在如此明显的位置,难道有人是在提醒我,想要得到必先学会舍?有一个古话不是说,有舍必有得。 ‘舍’与魔流剑有关联吗? 我想要保住魔流剑的一丝人性,纸上就写了一个字‘舍’…… “殿下,时间已经到了,过会儿洒扫宫人就会来这里打扫,我们需要赶紧撤退。”鬼女快步走过来,眼中布满警备。 我飞快地扫了一遍屋子的摆设,屋中摆设不变,这才放心对鬼女说道:“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落落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达成时间:20160317 13:14:50 太开心了,第一次!人生的第一次!收到了来自小天使的地雷(两个耶),漠漠已经兴奋的合不上嘴巴了 ☆、有舍必有得 一边想着,一边跑,兜了好几个圈子后,才回到我的居所。 等彻底离开万魔惊座的大殿,我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一抹疑问渐上心头,此次偷偷溜入万魔惊座的大殿也未免太过容易了,正想着,鬼女的声音响起,“殿下,可有找到您想要的东西?” 收回思绪,我道:“算是找到了,但方法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鬼女问:“什么方法令殿下如此困惑?”我道:“一个字——舍。” 独独一个‘舍’字,就算我知道,若没参透,全然无用,依旧救不了魔流剑,帮不了解锋镝。至于另一个结果,或许这对于万魔惊座来说,无足挂齿,他有绝对的实力与自信控制全局,我的插手属于不痛不痒的存在,反正事情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鬼女也想不出所以然,已经离开,就在我实在想不出所以然,出来透气时,刚坐在亭中,举头望明月,低头思舍字,魔千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呀比~殿下为何一人在这里愁眉苦脸?” 我呆了呆,绷着脸回头,魔千岁靠着亭子的支柱,手持妖雀羽,故作高深莫测地看着我。 我回道:“我…本殿哪有愁眉苦脸,真的只是在赏月而已”这个魔千岁简直就是个奇葩,与人谈话总喜欢用特殊言语,我就纳闷了,呀比,到底是什么意思! “赏月?殿下一个人未免太过单调,魔千岁与殿下您一起赏月吧。” “呃……千岁不忙?” “有魔傅旷神愉在!”魔千岁摇着妖雀羽,笑着坐在我身边,又拿出一壶酒倒了一碗酒给我,我怔了怔,接过慢慢地喝着。 他抿了口酒笑说:“这可是我的私藏,如果殿下喜欢,就多喝一点,别客气。” “嗯……谢谢。”我想,如果不是有心事,饮酒赏月这场面还是很温馨的。 我喝下一小口酒后,片刻,说:“酒是千岁亲手酿的吗?味道很特别。” 魔千岁缓缓喝了口酒,“此酒酿制的时候加入了曼珠沙华的叶。”我问道:“怪不得,只是为什么是加的曼珠沙华叶子而不是花呢?” 魔千岁瞧了我一眼,笑道:“有一个人想要尝尝加入曼珠沙华叶的酒,我便这样做了,可惜的是,物是人非。” 他的语气中有着很温柔的宠溺,那个人对他一定很重要。 我恍然大悟道:“真是可惜啊……”没想到,看起来城府极深的魔千岁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魔千岁好似知道我在想什么,“身为魔的我们,也有着一颗火热的心,某些时候,魔的感情比人更纯粹,殿下在幽都的时间还短,等时间一长,就会明白。” 火热的心?我沉默不语,他继续道:“幽都环境恶劣,魔也不是天生就冷酷、弑杀、狂傲,身处幽都的魔若想活下去,就必须舍弃仁慈与同情之心,所以成功舍弃这些的魔活了下去,没有舍去的只能成为花草树木的养料。” 我苦笑着摇摇头,带着几分惆怅说:“为什么非得舍,绝情与有情,狠辣与坦荡,果决与凄伤,矛盾,统一。幽都就不能与苦境和平共处?” 魔千岁微笑消失,“天真如你母亲,在苦境正道眼中,人与魔永远不可并存。当年你母亲也曾经讲过与你一样的话,结果呢,就是幽都被封。”语气中有几分有种而发的伤感和狠戾。 我一口饮尽了杯中酒,“好吧,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我这里有个问题不知道怎么解决,怎么样才能做到‘舍’这个字。” 无法说对错,难以言善恶,因为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世界,而非电视剧塑造出霹雳布袋戏。所有人,都只是为自己的理想而战而已,苦境是,幽都是,我也是…… 魔千岁干脆说:“以灵舍灵,以心舍心,以命舍命,这些都是舍,端看你要得到什么,才会舍去什么。” 我以为不会从他口中知道答案,谁成想结局总是出乎我的意料,心中已有了答案,我赶紧站起,将酒杯塞给魔千岁,“本殿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办,留千岁一人在这,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殿下回去吧。” 我故作镇定地跑回去,从而没有看见魔千岁拿着我所用酒杯的意味深长。回到住处,关好门,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舍’…… 舍究竟怎么舍呢? 在我的理解中,就是你缺什么我补给你什么,魔流剑一旦从夺胎销行棺出来,不仅失去记忆,还会失去人性只剩杀性。而我要做的就是让魔流剑有一线恢复的可能,记忆恢复我做不到,但可以以我一丝人性换取魔流剑一线生机。 与那次重伤一样的气象,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身处这个黑暗环境中,我能明显感觉到与上次的不同,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你回到家之后,愣是不知道打开光亮的开关在哪里,很憋屈。 我在广阔的黑暗中行走,尝试着寻找自己的人性意欲舍去一点,脚下一直如履平地,倏然,冥冥之中我被什么东西牵引一般,走了许久,牵引消失,我停下脚步。 黑暗被撕开一个小口,进入视线的是跳动的赤红心脏,心跳的频率与我的一致,就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奇妙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它与我浑然一体,我中有它,它中有我。 想起此行的目的,我轻声呢喃,“人性。” 喜、怒、哀、惧、爱、恶、欲逐一跳动火热的心脏涌出,突如其来的光线太过耀目,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便瞧见了自己的人性。 由喜、怒、哀、惧、爱、恶、欲形成的光圈,光圈在黑暗的环境中熠熠生辉,丝丝光线弥漫其中,瞧不分明。 我认真的注视着空中凝聚的光圈,走进它,伸出手在每一个光球上面点了一下,七条丝线缓缓分离出来,落在我的手心,相互缠绕形成一个白色的小光球。 ‘舍’已完成,我闭上眼睛,心神一动,蓦然离开黑暗,身上一轻,我睁开了眼睛。 已经从虚无回归现实,我望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小光球,将其收入掌中,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计时的器具,时间已过去两个时辰,唤来鬼女,一同前往魔流剑洗礼之地。 鬼女跟着可以带路,可以望风,好处多多,我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一定小心盯梢,我进入棺中后,若有人来,就拼命阻止,不可让他们靠近,知道吗?” 鬼女面无表情点点头,走在不远处开始戒备起来。 整个人进入水中,顶着水压勉强睁开眼睛,光线昏暗,很难看到什么,还好水中除了一个棺材并无他物,距离不远处,那口棺材隐隐绰绰。 快速游了过去,用力将棺盖推开一些,正好能够看见躺在其中的魔流剑,奇怪的是水流并未随着棺盖的开启进入其中,里面的魔流剑一直冷汗连连,面露痛苦之状,我将一直紧握手中的小光球拍在他的额头上面,直到我感觉魔流剑的一丝人性已经被小光球严严实实包裹,这才松了口气,将棺盖推回原位,向岸边游去。 我是可以直接将魔流剑拖出来,但是万魔惊座是不会允许我得寸进尺,他所能忍耐的就只有这么多,我这么做已是他暗地里放水,否则那张纸怎么大刺刺放在桌上。 距离岸边不远处,旷神愉神色淡然的站在那里, 我抹去脸上的水珠,心中忐忑的走过去。 旷神愉的声音冰冷,“为什么要救他?你可知道幽都殿下应有的责任?” 我心念电转,一刻不敢犹豫,清晰地说:“本殿才没有救他,只是好奇里面什么情况,下去看看。” 旷神愉的眉头微动了下,眼神冷淡的看着我说:“我尊敬的皇子殿下,旷神愉希望这种情况不会有第二次!此外也恭喜殿下竟然这么快体悟到‘舍’悟性不错。” 我立即回道:“谢谢夸奖!对了,‘舍’很难悟吗?”旷神愉淡然回答:“很难,所以‘舍’向来是幽都之主要称帝之前必须攻克的功法,黑帝也不例外。” 万魔惊座为什么让我学习‘舍’我的心里顿时犹如惊涛骇浪,跌宕起伏。我一脸僵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旷神愉似乎不意外我的反应,缓缓收回淡漠眼神,冷眼一过,在鬼女身上点了几下,拂袖离去。 鬼女能动之后,意欲向我请罪,我木然挥了挥手,“回去吧。” = = 凌晨时分,我正睡得迷糊时,突然感觉到体内阵阵奇怪的波动,刚开始我还不明白,思索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封印又出幺蛾子了。 跟旷神愉分开后,我回到殿中换回干净衣物,越想心中越加矛盾,索性直接带着鬼女从幽都出来,回到了苦境,此时我们二人正在苦境的一家客栈,鬼女就住在隔壁。 我急急忙忙地起来,盘膝而坐,一边手势在丹田处不停变化,一边眼角瞅着窗外嘴里抱怨,“睡觉也不让人安生……” 作者有话要说:  13774245870sdo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达成时间:20160318 15:33:21 开心g 虽然最近工作超级忙碌,加班加点跑不了,但看到小天使的鼓励,漠漠再苦,心里也十分高兴!十分高兴!十分高兴! 重要的话说三遍! ☆、暗夜杀机 才刚有起色,竟然有十来个面具人破窗而入,个个都杀气内蕴、严阵以待,看他们这个阵势,像是来…杀我的…… 第一时间发现的鬼女将其中一名杀手穿胸而过,来到我身边,说:“这帮人来势汹汹,殿下务必小心。”因为她背对着,我看不清楚鬼女的表情,“我要专心控制体内的魔佛封印,你一个人务必小心,我有嗜血藤保护。” 我保持这打坐的姿势,拨动着手上的佛珠,闭上眼睛,赤血藤妖冶现身,瞬间整个房间郁郁葱葱布满无数藤蔓,特别是我的周围,全是散发着妖冶光芒的藤蔓。 只听到那些杀我的人,一声令下,“杀!”向我挥舞刀剑,紧接着就是鬼女化手为利爪刺破心脏的声音,以及那些人的惨叫声。 嗜血藤没有出手,只是断绝了这些人的退路,残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成长。 很快,鬼女利索的将最后一名杀手杀死,声音渐消,直至无声。 杀戮结束后,整个房间里面弥漫着一种浓郁的血腥味,满地的尸体,在这个月光惨淡的夜晚里,显得颇为阴森恐怖。 我睁开眼睛,手中拨动佛珠的动作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看着,其实眼神并没有停留在地上那些血渍上,不悲不喜,只余越加沧桑的心境。 鬼女将每个尸体搜索翻找了一遍,道:“殿下,这些人似乎是儒门之人派来的,这是属下刚搜出来的,殿下请看。” 我接过鬼女手中疑似证明儒门身份的令牌,“儒门为什么派人暗杀我?”沉思起来,我什么时候跟儒门的人结仇了?思前想后,也没有发现自己得罪儒门的什么人,那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呢? 鬼女道:“属下猜测,可能与佛门有关。殿下还记得我们刚出幽都不久,就被佛门之人追杀吗?” 鬼女似乎不知道我与圣众之潮的关系…… 寒佛……当初在圣众之潮的时候,就是他一直守着我,负责教我规矩,最后还好他临时离开,只留下一名年轻的僧人,我这才从圣众之潮顺利脱身。 令我没想到的是,圣众之潮的新任掌教玉佛一捧雪竟如此执着,在我离开后,还一直派人寻找我的下落。寒佛就是被派出的众佛之一,白天的时候正好撞上他,差点就被他拎回圣众之潮严守清规戒律,不过好在有鬼女在,我顺利脱身,只是虚惊一场。只是以后遇见佛门的人就得躲了,听寒佛话里透出的意思,圣众之潮见过我的僧佛都收到指示,会在发现我以后,负责将我拎回去。 我点点头,“记得啊,怎么了吗?”鬼女回道:“属下怀疑佛门与儒门相互勾结,意欲杀害殿下。” 我问:“勾结?”鬼女认真的说:“是的,勾结!白日佛门的人还追杀殿下,晚上儒门的人就破门而入暗杀,这两件事太过巧合了,属下不得不这么想。” 我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儒门与道门勾结我还信上五分,佛门?怎么可能!那可是老和尚染尘的师门,圣众之潮那群和尚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护我都来不及,怎会与儒门勾结杀害我。 我吩咐道:“我心里有数,天亮之前你将这里尽快收拾干净,我们一大早就离开这里。” 鬼女向我恭敬行礼,撸起袖子就开始收拾现场。 因为解锋镝让我对出自幽都的鬼女多加提防,我没有向鬼女解释我与圣众之潮的渊源,厌恶的扫了一圈狼藉的房间,望了望正在收拾现场的鬼女,我起身来到隔壁鬼女的房间,在她的房间找了位置坐了下来,不由自主的拨动着手上佛珠,陷入沉思。 我深切明白自己是一个很正常的平凡男人,若还是在现代,最大的成就顶多也不过是娶一个门当户对实力相当的女人,衣食无忧,儿孙满堂,寿终正寝。 生命不断的消逝,让我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凶残,人命多么不值钱,武力值多么重要。更何况这壳子还有一个更凶残,杀伤力爆表的亲人,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来不容易,只能努力地提高自己,提高将来生存的机会。 清晨,那一抹焉红的日光刚刚爬上山头,房间内的狼藉已被如数清理。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我决定前往万堺找解锋镝,昨日种种,皆印心头,疑惑重重,如同一团乱麻,扰乱心绪。 鬼女得到我要去万堺的消息后,并未有一丝一样情绪,反而告诉我她知道前往万堺的路,看来还真是有恃无恐。我一番思量后,决定按鬼女所引的路走,反正我也不知万堺在哪,只要能到,谁带路都行。 鬼女带我来到万堺朝城,我有些累,路边正好有个凉亭,我带着鬼女坐到里面。太阳刚下山,凉亭里面的石凳还余温热,微风吹在脸颊上,带着丝丝凉意,分外舒服。 正在享受难得的闲暇,听到鬼女说,“公子,苦境果然令人流连忘返,朝阳、落日、不管哪一个都让人震撼,心生向往。” 我着实怔了一下,说:“这些对于在苦境生活的人们来说,是最常见的一种景色,可对你这个常年生活在幽都的人来说,刚开始总是难忘的。好好珍惜现在吧,否则一旦你在苦境呆的时间久了,这种心情就再也不复当初。” 她道:“以前我还从未出过幽都,唯一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就是帝女回来以后,讲故事似得跟我讲述她在苦境的所见所闻,她也曾跟我说过,‘如你有机会去苦境,一定要好好感受所有的第一次,否则时间长了,这种心情就再也不复存在‘,所以我一直很珍惜现在目光所及之处。”我侧头看向鬼女,她却一碰我的目光就把目光转向它处。 我想了想,“她可还在?” 鬼女目光闪过一道流光,面容平静,声音却略带着颤说,“很久以前就不在了!” 谁说魔的世界没有慈悲心肠,血雨腥风的杀戮中,藏着深深哀伤。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作何感受,流苏晚晴是莲华不染的母亲,血脉相连,但我只是继承他这个身体的一抹残魂,实在兴不起伤心的情绪。 我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就像苦境的太阳,今天落下,明天璀璨朝升。”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地抬头看了下天,又看了看我,想说什么,我半仰着头看闭目不言,她终是把话咽了回去,看着天空。 突然传来一声喊声,从路的那头一抹蓝色身影渐渐显出身形来,他笑笑靥靥说:“几日不见,好友成熟不少!” 鬼女一看来人,立即站起,一脸的防备。从未想过与解锋镝的见面是这样的,我一时愣在那里,看到鬼女防备的姿态才突然反应过来,也粲然一笑,心里却想着他刚才的那句话,我其实一直很成熟,只是在这个杀人报仇天经地义的霹雳世界,才显得无知不成熟! 解锋镝朝鬼女微微点头,直接坐在我身边,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好友怎会想到来万堺朝城,莫非是有事特来寻劣者?” 我眼眸一眯,直起身子,笑说:“是啊,是啊,没想到我刚来就碰到好友,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只是几日不见,好友的脸色苍白了许多。” 解锋镝笑问:“在外奔波,总是难免的。是从幽都出来的吗?”我压下心里的莫名心疼,回答,“是!”他闪着苍白的唇瓣,“可有进展。” 我手中转着佛珠,眼睛闪了闪,“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成功。”毕竟我的想法尚未证实,一切都还是未知。 解锋镝雅致的语声缓缓道来,“事情经过劳烦好友一一道来。”我点点头,将事情的经过如数道出。 解锋镝微微惊讶,眉峰轻挑,“确实玄而又玄,魔流剑心中的一点人性被好友用秘法牢牢包裹,虽说争得了一线生机,却也等同困住那一抹人性,如今那抹人性出不来好友的包裹,魔流剑依旧不能恢复。” 这个问题我也知晓,所在解锋镝问我的时候,才会回答说不知道。我看向他,问道:“确实有些鸡肋。当年的真相查明了吗?” 解锋镝道:“心中已经明了,但劣者还需证实。” 解锋镝还要回道门向崇玉旨证实猜测,我本就是专门找他的,自然与他同行。鉴于之前曾经跟道门的冲突,我带上了之前随手买的猫猫面具,至于安全问题,不是有鬼女在嘛,物尽其用!物尽其用! 跟解锋镝并排而走时,鬼女一直后面不远处。客栈被刺杀一事我没有说,如果我猜测对的话,鬼女跟幽都一直有秘密联系,客栈一事似乎也跟幽都有着丝丝关系,只怕我一说,刚才的事情她肯定会告诉万魔惊座的,至于万魔惊座会有什么举动,我完全不知,那只能先将此事暂时压下,私底下再与解锋镝一说。 ☆、心何处,情何处 我边欣赏着云□□渊的美景,便与跟崇玉旨交锋完毕的解锋镝向客房走去。鬼女曾暗中让我提防崇玉旨,说此人修为深不可测,身上亦有丝丝邪力散出,不是善茬。这一点我深以为然,跟解锋镝提起,他只是神秘的笑了笑,让我顾好自己就可。 “二位,你们的房间已经到了。”领路的道者,指了指毗邻而居的房间,淡然说道。 解锋镝礼貌谢道:“辛苦道友了。”领路的道然亦礼貌点头,施施然离开。 “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提前戴上了猫猫面具,刚才那个道者你看到没,当初在孤独峰就他喊得最凶,打得最凶。”我赶忙凑到解锋镝身边,丝丝莲香久久不散,既熟悉又安心。 解锋镝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摇着扇子,“好友又怎知那名道者没有看出来了,说不定他是故意装作不知,就等着晚上你睡着之后才出手啊。” 我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我不会真的那么倒霉吧……”解锋镝守起折扇,在我额头上轻轻一敲,“收起你的演技吧,还是这么浮夸。” 我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切,被你看穿了。”解锋镝笑叹一声,指着鬼女道:“有如此高手随身保护,你想害怕都难。”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说:“困死了,昨天就没有睡好,我要跟你一起睡,快点!”说完也没有管解锋镝什么反应就拉着他快步进了屋子,至于鬼女,男女有别,嘿嘿。 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我躺在里面的床上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解锋镝随即熄灯,边躺下,边笑吟吟说道,“说吧,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屋子里黑了下来,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来,很安静。人的感知似乎也在这黑暗中变的灵敏起来。 随着床侧另一边的塌陷,接着昏暗的月光,我躺在床上侧看着解锋镝温润如玉的俊脸,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心跳突然加速起来,解锋镝似是感应到我的视线扭头对上我的视线,我心中一惊,立即垂下了眼睑,脸也随即垂了下来,耳根却悄悄地红了起来。 “怎么了?”解锋镝带着疑惑又朝我凑近一些,莲香的气味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沁人心脾,心脏一直扑通扑通急跳,我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仿佛只要一说话,气息就能打在我的脸上。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霹雳穿越之不染 作者:漠漠 第7节 不敢抬头,想躲避,可身体僵硬着,只能不停的拨动着佛珠,我低声道:“前天……晚上”“前天晚上,我被身上带有儒门之物的黑衣人暗杀,因为白天我跟佛门的人曾有所接触,所以鬼女解决那些人以后,跟我说很有可能是佛儒勾结,意欲害我,可我不信。” 解锋镝问:“好友为何如此肯定?”随着话音,他的气息如数打在我的脸上,两边只是淡粉的脸颊,顿时就火烧云般的红透了,我凝目注视着帐顶,支吾道:“因、因为我的师尊是谛佛主之徒,所、所以我非常肯定那批黑衣人不会是佛门派来的人。” 黑暗中,解锋镝蓦然怔了怔,“想不到好友跟佛门还有这般关系,嗯……暗杀你的黑衣人身上有儒门的身份令牌,可儒门似乎没有这么傻,不一定会是儒门,可儒门也脱不了干系。” 我仰着头,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鼻音,“我也觉得儒门不会傻乎乎的自曝家门,但万一是他们故意为之,误导我们呢。唉,可惜当时鬼女没有留下活口,否则我一定严刑逼供,找出幕后之人。”他问道:“当时,鬼女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我下意识点头,但突然想到屋内昏暗,开口道:“是啊,怎么了?”他道:“无事,很晚了,休息吧。” 半夜,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一直有人低声唤我,睁开困惑的眼睛,解锋镝正一脸神秘莫测的看着我,我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挂起了两朵红晕。 云□□渊外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子,不由吐槽这客房隔音效果甚差,看了看一边不知何时坐在房中的鬼女,问他,“外面什么人在打斗吗?” 解锋镝用扇子掩着嘴,“你能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听到打斗声很奇怪吗?我莫名其妙的朝解锋镝点点头。他扔给我一个毛巾,“赶紧擦擦脸,我们探险去。” 我一听,来劲了,随便用毛巾在脸上抹了几下,看着至今都没有动弹的鬼女,“她也去吗?” 解锋镝温润而富有磁性的说道:“她被我暂时点住穴道,只能坐在这里等着我们了。” 鬼女眼睛里淡然无波,我知道她一直都站在幽都的立场,所以解锋镝的举动我亦双手双脚赞成。 解锋镝很嗨皮的在崇玉旨门外喊了几声,无人回应,我们两人就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了。崇玉旨的房间空无一人,看着解锋镝一个个熟练的动作,我差点以为这就是他本人的房间,这业务也太熟练了,很快,崇玉旨房间里所有的的机关暗道,皆被解锋镝探了个遍。 我见解锋镝将装箭的箱子放回原位,就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要搁到现代,恐怕饿死谁都饿不死解锋镝,没钱了直接找家有钱人,做个梁上君子。 解锋镝转过身子,看我正在打量他,笑问,“你这会儿怎么这么安静,也不说话,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笑着说:“看你好看咯,有什么发现没有?”他将屋子扫视了一圈,走到放着一把兽形剑鞘的地方,“发现了很多,一切都如我所猜测那般。” 我站起,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兽形剑鞘,“一把剑鞘有什么好看的。”他目不转睛道:“好友仔细瞧瞧。” 闻言,我伸手拿起兽形剑鞘,仔细查看起来,除了外观丑了点,也没什么不同啊,就是气息有点邪……,想到这里,我一下了然,这气息不就是白日里崇玉旨身上的吗? “这气息跟崇玉旨身上的很像,邪里邪气的。”我将兽形剑鞘递给解锋镝,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回我一个自然无比的笑,堂而皇之的将兽形剑鞘收了起来……收了起来。 月色在云朵的遮盖下忽明忽暗,我跟在解锋镝身后,“你就这么将崇玉旨的剑鞘顺走了?”顺什么不好,顺一把破剑鞘! 解锋镝眉一凛,“顺?劣者这怎么就叫顺呢。”我问道:“这不叫顺,叫什么?”他道:“自然是采取物证咯。” 我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嘴角抽搐地道:“物证?你还真敢说!我算是对你佩服之极了,不过你也不会无缘无故拿崇玉旨的剑鞘,跟我说说呗。” 解锋镝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鬼女,才看着我,道:“幽都人马夜袭云□□渊,道门的人还未应战,幽都人马就被一名兽首剑者击退,当时崇玉旨并不在房间,房间内有只余下一把没有剑的兽形剑鞘,兽形剑者,兽形剑鞘,这两者间的关系,好友可明白?” “难道说兽形剑者就是崇玉旨!” “猜对了。” 解锋镝点点头,我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乖乖了,崇玉旨好好的道门掌教,怎么会练这歪门邪道的功夫。 我问道:“那你又为什么拿走崇玉旨的剑鞘?”他凑近我的耳朵,悄声道:“这样他就变不回来咯。” 呼吸尽数洒在我的耳垂,我只觉得耳垂热乎乎的,快要熟了一般。 解锋镝疑惑的看看天,又看看我,“好友很热吗?为何耳朵这么红。” 我顿时爆红得犹如煮熟的虾子,支支吾吾道:“我、我的耳朵一、一向这么红,你不知道吗!”解锋镝笑说:“还真不知道,不过劣者倒是知道了好友的一个小秘密。” 我琢磨了下,看他仍然是脸带笑意,辨不出他究竟知晓了什么,只能顶着爆红的脸好奇问道:“什么小秘密?”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看着。 小秘密?反正不会是什么我愿意听得。 我迎上他的眸子,直觉得浑身不自在,忙不迭地将眸光移向别处,向前走了走,见人没有跟上,扭头道:“快走了,若被崇玉旨追上就麻烦了。” 解锋镝扇面掩住半张脸,“好友就不想知道,劣者知道的是你的什么小秘密吗?”我猛摇头,“不想知道,看你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我才不要知道呢。好啦,快点走了。” 解锋镝跟了上来,满眼黠灵,“看在好友这么想知道的份上,劣者就好心告诉好友吧。” 我说:“谁想知道了,千万别告诉我。”他摇了摇扇子,故作无奈,“既然好友不想,那劣者只能藏在心里咯。哈~” “解锋镝!你……” “好友的表情太可怕,劣者怕怕啊!” “给我站住,有本事别用水风行步,可恶!” “哈,好友若是羡慕,劣者也可将此步法教于你哦。” “哼,你等着教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暧昧什么的实在难写,原来漠漠这个可怜的单身狗~ ☆、花和尚,叹奈何 = =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我与鬼女二人行走在野外的羊肠小道上,空气凉凉的,轻轻地抚摸着我全部身心,将之前遇到的糟糕事一扫而空,心情放松开来,顿时全身的疲惫没有了,身上的酸痛感也没了,只感觉到一缕缕凉凉的清泉流入内心! 沉沦王和白衣事情解锋镝处理的很好,我已然不用操心,剩下的就只是等待结果。我收到叹希奇的信件,他约我今日晚上去古月湖看他的决斗,也不知道是那个倒霉蛋儿要跟他生死一决,此时正是走在赶往古月湖的路上。一想到这,我就头疼,要知道上次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我跟解锋镝已经分开,他去找孤独峰,我去古月湖,目标正好相反,只能分开。不知为何,我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可惜的是,我不知道这股失落从何而来。 好想回到小居继续不问世事,但现在我不能将麻烦带回自在小居,就只好带着目的不纯的鬼女四处乱走,顺便想办法让魔佛封印更加结实,别老是出来捣乱。 鬼女突然拦住我,道“殿下,停步!”我皱着眉头,无奈道:“喊我公子,对了,你要我停步干嘛?”她道:“殿、公子,附近有生人的气息。” 我四处看了看,道:“人呢?在哪里?把人带出来,否则你就回去吧。” 鬼女一脸戒备的望着不远处一人高的草丛,越过我,以守护的姿势站在我的面前。 我也朝她的视线看过去,但前方似乎什么都没有,心中暗暗为武力值低微的自己默哀三秒,无奈道:“到底人在哪里?” 鬼女手成利爪状,低声道:“公子呆在这里别动,属下去去就回。” 我静静地思考片刻,道:“你去吧。” 鬼女很快单手拎着一个人影的衣领,从一人高的草丛里走了出来。 被鬼女丢在我面前的人痛苦的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嘴巴乌青,就差口吐白沫了…… 地上的人,一身雪白袈裟披身,手执白玉念珠,光溜溜的脑袋在初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仿佛天生自带圣洁光圈,虽然衣服上面沾上了草屑,有些狼狈,但并不影响我对他的整体感觉。见多了带发修行的和尚,猛不丁的看见一个光头,觉得还挺新鲜的。 我:…… 似乎,好像,大概,这个有着如斯美貌的和尚中毒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都是佛门的,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死,我还真做不到,地上的和尚说不定也不认识来着……先救人再说其他吧。 我弯下身子伸手在他的嘴巴里塞了一枚解毒丹,解毒丹是解锋镝友情提供的,不知道为什么解锋镝总喜欢是不是塞给我一些药丸子,这次分开更是又塞给我一些,明明他的脸色比我还要难看,问解锋镝怎么回事,他总是说没事,有机会需找阴阳婆询问一下解锋镝的身体状况。 解毒丹很快见效,过了一会儿,光头和尚有了动静。他一点一点睁开眼睛,然后疑惑的冲我眨眨眼睛,似是奇怪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反映似乎有点呆萌,我忍住笑意,蹲在他旁边解释道:“你之前中毒昏迷,我发现了你。” 他缓缓坐了起来,环视四周,接着按住胸口低低喘_息,以一种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佛慈悲,多谢佛友援手相助,在下枯禅明火青灯照,今日之恩,来日必当涌泉相报,只是麻烦佛友能否将我带到树下休息,道路中央着实不太方便。” 我正在纳闷他是怎么知道我与佛门的关系,乍听到下一句话,顿时有些僵硬,差点忘了自己还在大马路上,我就这么把一俊美花和尚扔在路中间被太阳暴晒。 脸色不由讪讪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帮你挪到大树下面。”我起身,看向鬼女,不太自然道:“帮我把青灯照大师带到大树下。” 鬼女听令行事,上前一步,一把……将人拎了起来,我倏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我以为她会将人扶到树下,我虽不要求她温柔点,但……拎着也太有损男人颜面了。 鬼女办事很利落,带我从惊讶中回神,已经阻止不及,事情已成定局。我回过头去,鬼女面无表情的将人放下,走到一边待命。青灯照的脸上缓缓浮起一团红霞,一会白一会红,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的。 希望青灯照不会认为这是我故意羞辱于他,我左手转动着佛珠,正有些犹豫且迟疑地望着树下的和尚,现场气氛很是诡异。 很快,青灯照的脸色恢复如初,他无力的靠在树上,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见我一脸犹豫的站在原地,又轻轻地问了一声:“佛友……很喜欢呆在路中央?” 我否决道:“不喜欢!你呢,也别佛友佛友的喊我,我只是佛门俗家弟子,当不得佛友二字,喊我莲华不染就行。” 仿佛刚才被拎过去的人不是他,青灯照朝我行了个佛礼,轻声道:“染佛友。” 我盘膝坐在草地上,左手不停拨着佛珠,有些苦恼犯难。 三分钟之前,青灯照从昏迷中醒来,提醒我身处马路中央的事实;两分钟之前,鬼女男友力爆表单手将青灯照拎到树下,我呆愣在原地没有阻止;一分钟之前,他对我的称呼敲下锤音,染佛友。 青灯照无力地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面色苍白,薄唇紧抿,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滚落,似乎之前中的毒真的很严重。他的袈裟也干净如初,见不到一丝脏东西。 毒已解,只要静坐运功疗伤,就可痊愈。本想告辞 ,可看到对方没有一丝杂质的目光,我竟硬生生生出一丝不忍,到了嘴边的告辞又吞了回去,明明对方什么话都没有说,真是邪了门了。 我见到青灯照有些支持不住,便从袖子里翻出解锋镝给我的纯白小瓶,倒出一颗来,喂到他口中。 我看不透他的修为,鬼女是从幽都出来的,不敢贸然让鬼女来为他疗伤,便喂了他一颗我一直经常用的丹药。那颗丹药能够加快他的恢复速度。 解锋镝的给的药我已经用的所剩不多了,真是便宜你了,我一边暗暗吐槽,一边拿出帕子擦了擦青灯照额头上的汗。 照顾病人嘛,这个动作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接收到青灯照的目光我才想到我与他只是萍水相逢,这个动作太亲密了。 青灯照开口道:“染佛友,你……” 我忙收回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故作自然的看向别处。 青灯照说:“无碍。” 鬼女的目光不在这里,我也盯着草地,所以没有看见青灯照嘴角现出的一抹笑来。 此时已是艳阳高照,离叹希奇的决斗时间已不到半日,我看向一脸高深莫测的青灯照,说:“你身体看起来已经大好,我还有事,就此告别,咱们有机会再见。” 青灯照问道:“染佛友,我身体尚未恢复,实在没有力气,能否将我送往附近的村落,替我寻一处地方疗伤?”说这话的时候,他竟然还是一副纯良圣洁的模样,无端让我有种始乱终弃的负罪感。 这是赖上我了? 我有了片刻的犹豫,古月湖在荒无人烟的郊外,一路上根本不会有人烟,等我送完青灯照,估计叹希奇的决斗早就结束了。 算了,救人救到底,先将人带上再说吧。不过在这之前有些事情还好是要搞明白,我问:“佛友以前可见过我?”他微微摇头,我继续问道:“可知道圣众之潮?”他再次微微摇头,光溜溜的脑袋折射着阳光,差点闪瞎我的钛合金眼。 不是圣众之潮的佛修,也就是不会一恢复,就强行把我带回去。 我盯着一脸无辜状的青灯照,面有菜色地说道:“我还有事,只能辛苦佛友随我奔波了。”反正鬼女力气也够大,背个和尚也累不着,应该不会费什么事。 我想了片刻便不再去想,命令鬼女将青灯照背了起来,鬼女无一丝怨言,动作麻利的走到青灯照面前,身子下蹲。 “多谢……女…施主,有劳了。”青灯照似是之前被鬼女拎起来有了心理阴影,盯着鬼女的背好一会儿,低低地道一声谢,他才面色恢复如常爬到了鬼女的背上,接着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什么。 我猜想,他一定是在念着一些□□,空即是色的经文吧……,明明只是中毒引发的浑身无力,偏偏弄的自己跟重伤似得,还硬要赖着我,那就不能怪我逗逗你这个和尚咯。 鬼女背着一名和尚,我若是做一些小动作定不会轻易被发觉,正好试试我新琢磨出来的玩意,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漠漠用小天使‘黑色十九’提供的人设啦,嘻嘻,总感觉没把人设的精髓写好……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离古月湖的路程还有一小半,青灯照似乎身体已经缓了过来,看我瞅他,忙道:“染佛友,我已恢复力气,可否停下让我下来。”我忙道:“当然可以!” 鬼女听闻,停下脚步,我上前搭把手,帮助青灯照从鬼女身上下来。 远处的云霞如一片片重重叠叠的红色鱼鳞,映在渐暗的天空上。我帮助青灯照从鬼女背上下来时,乘此机会我也将一枝细小的藤枝神不知鬼不觉的附在鬼女身上,然后拖着青灯照来到一处干净的地上,距离鬼女已有一定的距离,我一个人心情甚好的望着落日。 我不敢保证刚才的小动作是否被青灯照看到,但看他面不改色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没有看到。这会儿青灯照真在闭目调息,我定了定神,右手捏出一个指诀,手心里瞬间蒙上了一层圣洁的金色光芒,嗜血藤的三小节藤蔓被束缚在光芒里,缓缓地流动着,一串串繁杂的经文布满整个藤身。 我将那层金色的光芒覆盖在翠绿的草地上,三小节藤蔓顺着地下一点点移到鬼女的周边。金色的光芒很小,小到微不足道,所以我并不担心。 此时青灯照低低地呻_吟一声,我一紧张,三小节藤蔓瞬间枯萎,功亏一篑,向青灯照看过去,他苍白的面容上多出了一丝血色,越发显得俊美无俦。 见我看过去,他纯洁一笑,挪动身体换了个方位,恰好挡住了鬼女看过来的视线。 鬼女依旧垂眸静坐,不说话,连眼神都懒得抬一下。可我知道,她时时刻刻都处于戒备中。 我那叫一个气,这厮一定是故意的,我起早贪黑弄出几个封印藤蔓容易吗,还好,藤蔓我准备的多。 我定了定心神,酝酿了一会儿,重新捏着指诀,分出三小节被金色光芒包裹的藤蔓依照之前的动作,将它们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鬼女的身边。 我面上神态自然的望着远处落日,实则在宽大袖子的掩饰下,手指翻飞操控着封印藤蔓,呼应着之前留在鬼女上的细小藤蔓。 我回头看向鬼女,鬼女依旧是刚才的样子,她感觉到我的目光,抬头朝我看来,我冲她笑了笑,“谢谢你近日以来的照、看。”最后两个字我特地加了重音,笑容无比的真诚,格外的灿烂。 鬼女叫道:“公子!”她感觉到不对,想要闪离原地,闪着金色光芒的细小藤蔓瞬间与她身上的引子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金色的透明光罩,将人牢牢困在里面。 被困住的鬼女,开始击打透明的光罩,光罩一闪一闪,纹丝不动。 我走到鬼女跟前,隔着那层透明光罩道:“你别白费力气了,除非它失去能量否则你一定出不来。看在你照顾我一场的面子上,这个封印困阵的能量只有三天,三天后它自会解决,还有你的人身安全我也考虑到了,外面的人要想伤害你就必须打破这个封印困阵,所以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呆上三天吧。” 鬼女被困在里面,所以她的声音我是听不到的,所以她的话可以忽略。 不远处的青灯照突然走过来开口问道:“染佛友不杀她,就不怕三天后,被她重新找上?”我挑眉道:“我只是嫌她跟着自己麻烦才困住她的,怕啥,找上就找上了,反正顶多继续跟着我,我自己又掉不了一块肉。倒是你,身为出家人,怎么满口杀杀杀的,一点菩萨心肠都没有。” 青灯照道:“若贫僧没有菩萨心肠,染佛友有自信自己的封印困阵能成功吗?” 感觉到青灯照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我才知道,这个和尚也不是什么善茬。 我看着武息高强的青灯照,我武功太烂,若靠嗜血藤……也行不通。在这个和尚面前,嗜血藤的威力大打折扣,实在不能看,实在惹不起,显然就只能装孙子了。 我说道:“如此我还要多谢大师您的帮助了。” 青灯照笑道:“染佛友胡说什么,贫僧什么都没有做,怎敢让你说谢谢呢。况且染佛友可是贫僧的救命恩人啊。” 我一下懵逼了,这和尚话里话外的到底几个意思,我盯着他说不出话,他微微笑着,毫不在意道:“贫僧并无他意,只是好久没有遇到染佛友这般有意思的人,稍显激动。况且染佛友对贫僧有救命之恩,贫僧又怎么会伤害染佛友,请大可放心。” 我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说这话之前,能先把你身上的武息收起来吗,很吓人的。这实力怎么看都不想随随便便就容易中毒的人,还一路苍白着脸,小样,挺会装的。 我道:“我还有急事,咱们不如在此分道扬镳?”青灯照道:“染佛友既然有事,当然可以离开,贫僧没有异议,只是染佛友能收下贫僧的感谢吗?” 我望着青灯照手中的玉珠,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的心意我已经知晓,大可不必。”青灯照的举动真是让我深思不已。 青灯照仍旧一副圣洁的笑容,“怎可,难道染佛友嫌弃贫僧的心意?”我连忙摆手道:“不嫌弃,不嫌弃。”这和尚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可怕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随手救和尚了。 青灯照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前,很近。他身上依旧气势惊人,却无一丝杀意,我也就任由他动作。他拔掉我头上的青玉簪,任由那三千青丝散落披肩,有几根落在自己脸上,痒痒的。 我只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他手中一阵拨弄,三千发丝尽数被他用玉珠笼络在一起,松松散散的束于发尾,玉珠坠在发尾熠熠生辉。 我手背到身后,摸了摸被束好的青丝,“谢谢你的赠礼。” 青灯照慈眉善目道:“染佛友的救命之恩,青灯照无以回报,这枚玉珠会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不可去下。这枝青玉簪贫僧就收下了,多有打扰,告辞。” 我身未动,漫无焦距地看着远处和尚,“你一个和尚怎会随身带着发饰?!该不会是偷来的吧!”他静立了一瞬,转身行了个佛礼,“玉珠乃是贫僧遁入空门之前所用,染佛友大可放心。”说完,转身离去。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我嘟囔道:“可我的青玉簪你拿走也用不着啊……” 呆立了一会儿,我才收起一脸的莫名其妙,朝古月湖走去。 = = 冷烟苍茫,稀云疏淡。 古月湖化作冰湖,月光下,银光乍闪,寒气逼人、依稀可见一紫一白两道身影,静立冰层之上,冷然对立。 我被眼前所看的画面惊住,不可置信地望着冰面上的两道人影。 叹希奇,剑非道!他们两个怎么会要决斗,他们二人之间应该没仇吧,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前辈!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我越过一名佩剑的黑衣人,冲到忘萧然面前,无助问道。 快跟我说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忘萧然哀叹一声:“都是我的错,当初没能阻止五弟。五弟早就想与剑非道一战,如今太上府的地限死在他的剑下,剑非道为报恩师之仇绝不会善罢甘休,此战难免。” 地限那老家伙竟然是剑非道的师尊,那两人的气场明显不搭啊,早知道当初就阻止叹希奇,如今这两个人我都没办法劝说。 我下意识退开一步,紧紧攥紧双手,力气大地几乎快要捏破手心。我望着湖心冰面上的两个人,无意识的向前走去。 忘萧然挡在我面前,低声问:“此战避无可避,你去了也是枉然。”我缓缓看向他,“是啊,去了也是枉然,可我忍不住啊,问个好也行,就不能无动于衷在这干看着。” 忘萧然道:“罢了。”说完,侧身让开,我继续朝湖心走去,走了一会,停在距离二人相等的位置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我将目光定在剑非道身上,身为爹亲,或许会更好说话…吧? 剑非道一只手紧握着剑,将目光放到我身上,我也定定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他忽然走过来,站定,道:“府尊的仇我不得不报。小染,你要阻止爹亲吗?” 劝解的话梗在喉咙里,杀人偿命,剑非道没有错,我有何立场求他罢手,就算他同意,叹希奇也不会同意的。 我强撑起笑,回道:“小染不会阻止爹亲,虽然我与叹希奇关系要好,可如今的局面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他必须承担,所以爹亲放心,我是不会劝你罢手的。”他垂目静默了半晌,轻叹道:“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我只说了一个字,“好”扭头朝岸边走去。 叹希奇见状,闪至我面前,“阿染,难道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难道还在生上次的气?” 说什么,让你小心不要被剑非道打败吗?无论是哪一个我都不愿意看到其中一个失败。还有这关上次什么事,根本不掺好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提醒我不要忘记上次的事情! “话?哦,恭喜你啊,多年夙愿终于得愿以偿,邀我前来不就是看我的笑话的吗,一边是亲情一边是友情,你可真会给我出选择题。”我红着眼眸笑道,“我很谢谢你,邀请我观看这场旷古绝今的决斗,请你让开,我真的不想跟你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叹希奇(邪笑中):我又出来啦,尔等还不快快收藏于我,否则…… ☆、世事无常,与谁说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亲友对决的情形会发生在我身上,这一切还是其中一位亲手造成,呵,我真是何其有幸,何其有幸。 叹希奇深深看了我一眼,“抱歉,让你前来观战,我只是想让你见证我的剑道。但我不知道剑非道会在你心里这么重要。”说完,终究让开道路。 我私心里也是想让你赢得,可莲华不染也不想剑非道失败,世事两难全,终究是我要的太多。 冰面很滑,快到岸边时,我只觉的眼前一花,膝盖上一阵钝痛,整个人就狼狈的摔倒在地,心里不由暗叹流年不利。 忘萧然忙走了过来,“可还好?”我忙定了定神,揉了揉发痛的膝盖,“摔了一跤而已,没事。”顺着忘萧然的力道站了起来。 一抬头就看对上了岸上佩剑的黑衣人,他的目光充满了趣味,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撇开了脸。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是什么善茬,还是远离为好。 冷烟苍茫,稀云疏淡,长夜,短亭,战局!湖心中央两人数招过后,唇角纷纷染上殷红的血迹。我看了眼湖心中央依旧不分你我、激烈打斗的两个人,眉毛几近要拧到一处,背过身去,看向忘萧然,“前辈,我先走一步,告辞。” 忘萧然喊住我,“不想知道结果吗?”我道:“我心中自有结果,在不在这里已经无所谓了。”剑非道说得对,我不适合这里,要我站在一边冷眼看他们二人相杀,我真的做不到。 忘萧然点头示意,我欲走,一直冷眼旁观的黑衣人拦住我,“在下沽命师,对刚才朋友的话很好奇。” “什么话?”我疑惑的看着沽命师,不知他喊住我是为何。 这个人我曾听人说过,就是那个刺杀解锋镝的碎无泪的前任上司,九轮天杀手组织‘泯灭生门’的最高负责人,据说,专门训练佣兵贩卖给各国,残酷无情、藐视生命,深具商人本色。 沽命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墨镜,道:“朋友刚才说结果已了然在心,沽命师甚是不解,还请朋友解惑。”我想了想说道:“我的结果跟你问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我的结果是生死,你问的是输谁赢。” 沽命师道:“哦…,生死?”他看向我,我解释道:“对,生死。叹希奇与剑非道无仇,只为印证他的剑道,他赢,剑非道也不会有生命之忧。” 他问:“那若是与叹希奇有着深仇大恨的剑非道赢了呢?” “叹希奇也不会死,因为他不会容许自己就这么死了。好了,你的问题我已回答,告辞。”我望了一眼仍在打斗的湖心二人,转身离去。 …… 眼前看来,九轮天被灭后,解锋镝致力于寻找当年万堺同修时期,三教所隐藏的真相;魔流剑风之痕为救白衣,受制于幽都;三教之间内斗不断,内忧外患;唯有万魔惊座,幽都虽已破封,却并未有什么大动作,令人担忧。 寅时已过,我一个人坐在火堆面前,用棍子戳着某丝火苗,久久不能入睡。 那二人仍在被冰封的湖面上拼死决斗吗? 我看着明亮的火光,不可抑制的悲伤,叹希奇曾和我携手共游,大声笑过也痛苦过;剑非道为尽父责,圆我心意,曾在满天飞雪中舞着剑花,许我承诺……想到此处,猛然起身站起来,朝着古月湖方向疾驰而去。 快点,快点,再快点!我不断加快速度,耳边风声呼呼。我不要再逃避现实,我要亲眼目睹他们的结局。正在林间小道疾奔,身后诡异铃音乍起,很快一名浑身尸气的诡异之人手持铃铛与我对立,只见他铃铛一声晃响,随着诡异铃音,几名尸气冲天的人也瞬间围在我的四周,挡住我的所有退路。 畅遗音从手持铃铛的控尸人身后走了出来,叫道:“莲华不染你深更半夜在荒郊野外跑这么快做什么?”我没有理会,直接放出嗜血藤,控尸人见状,手一动,顿时诡异铃音响转四周,嗜血藤躁动起来,我自己的脑袋也是沉重不堪。 我让嗜血藤围绕在我的四周,看向畅遗音,“畅遗音!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这般阵仗究竟有何目的?”他命令控尸人停下手中动作,我晃了晃脑袋,脑袋清明不少。 他说:“咱们之间是无冤无仇,但谁让你与叹希奇关系十分要好,我自然是利用你杀了叹希奇。”我当即否认道,“鬼才与他关系要好,你别瞎说啊,小心我告你诽谤。” 这仗势,我要是承认与叹希奇的关系要好,那才该找根面条去把自己吊死。 畅遗音道:“随你怎么说,到时候一试便知。” 我怒瞪着畅遗音,试图用眼光杀死他。他继续说:“本来计划中是没有你的,可正巧被我看到你一人,我总不能辜负老天的美意。好了,乖乖束手就擒,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不杀你。” 我道:“乖你妹!你当老子傻啊。” 畅遗音一声冷哼,控尸人伸手就晃动铃铛,诡异铃音下,□□控的尸人一拥而上,其中一位长得奇丑无比的尸人,更是操着尖利的指甲迎头而上! 更令我惊讶的是,为什么缥缈月会成为尸人的一员,也不知道倒霉蛋儿却尘思知道自己的女人这个样子不。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嗜血藤一阵藤飞蔓舞,将尸人们隔离在外,更加尖锐的诡异铃音响彻方圆,我听两耳发涨,不得不紧紧捂住耳朵,努力想要隔绝这要命的声音。 嗜血藤此时也缠上之前那个有着尖利指甲的尸人,这尸人没有一丝丝意识,丝毫不就惧,嗜血藤估计也不喜欢这死了已久的口粮,只是死死缠住有着尖利指甲的尸人,但其他尸人此时也向我拥来,嗜血藤一阵妖冶光芒闪过,就瞬间将尸人吞噬殆尽。 我有种养了一熊孩子的感觉,尼玛都这种紧急情况了,你还有时间挑食!给老子上! 一炷香的时间后。 我背靠着大树,嗜血藤在我跟前蓄势待发,控尸人操控的那几尸人敏捷加的太高了,一阵乱石飞尘后,在保护我不受伤的情况下,对方的尸人只被嗜血藤吞噬掉其中一个。 我虽对封印之学甚为精通,但打斗这种事情却是一点也不通,只要不被人近身,我操控嗜血藤可谓是群攻大boss,但现在……我深深觉得嗜血藤能够护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我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顺利逃脱,此时也是心情紧张,每一个动作都万分小心。畅遗音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树影下,随时都有可能出手。 正想着,突然丹田一阵痉挛,我忍不住捂着腹部痛吟出声,紧接着,一阵气血上涌,吐出一口鲜血。看着地上的那摊血迹,我隐隐有一种预感,鬼女不仅仅是作为监视我,保护我的属下存在,从我将鬼女困起来并丢下她时,丹田处的魔佛封印就一直蠢蠢欲动,使得我的身体不仅不舒服,反而渐渐加重。 难怪我在幽都时候,鬼女向来都是不离身的。我体内魔佛封印异动的时候,也正好是鬼女不在我身边的时候。由此可以看出,鬼女身上有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也因为如此,所以万魔惊座在我提出离开幽都的要求后,才会只提了那个条件。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我离开鬼女的时间越长,自己的身体会一直败坏下去。 我神色自若的抹去嘴角的血迹,抬头看向畅遗音,畅遗音也是略带惊讶的看着此时的状况,一双阴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畅遗音站在控尸人的面前,胸有成竹的叫道:“现在的你逃不了的,束手就擒吧,或许我还会留你一命。” 惨淡的月光下,大地依旧黑暗,待异动过去,我正准备说畅遗音痴心妄想,却不想,后颈处一阵痛疼,我一怔,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只见如同木偶的缥缈月站在我的身后,整个人就陷入了无尽黑暗。 失去我控制的嗜血藤,也回到手腕处。 …… 滴答!滴答! 水珠滴落在脸上,我动了动眼皮终于张开双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些迷茫,下一瞬便回忆起昏迷之前的事情,意识也重归清醒。 看来……我这是被畅遗音抓住了。我想动动身子然后发现自己点住了穴道,定住了身子。 卧了个槽,一醒过来发现被敌方抓住就算了,现在周围还没人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也就算了,还点住我的穴道!简直不能忍!! 我转了转眼珠子,磨了磨牙,开口喊道:“救命啊!有人绑架勒索啊!有没有人啊!” 估计畅遗音他们在附近吧,听到我的喊声,一名小兵就出现了。 我连忙道:“畅遗音呢,你让他给我滚出来!” 小兵道:“醒了正好,我这就带你去,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我们是怎么杀死叹希奇。哈哈~”说着,他一把将我拎了起来。 ☆、恶斗生,命如纸薄 我悲愤道:“有本事解了我的穴道,让自己走!”领着我的小兵沉默不语。 我终于知道被人拎着的滋味了,青灯照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就在我不停的在心里碎碎念的时候,痛感袭来,我被人扔在了地上。由于被点了穴道,只能躺在地上。从未受过这等委屈,我忍不住干嚎道:“畅遗音你有种,若我有幸不死,本公子一定会让你好看!不,让你生不如死!满清十大酷刑你绝对跑不了,跑不了!” 畅遗音大笑道:“畅遗音会等着你的满清十大酷刑,但你也要有命活到那个时候啊。” “莲华不染!畅遗音你、你简直卑鄙无耻,快将人放了。” 忘萧然的声音倏然响起,我眼珠子转向声音的方向,虽然只能看到一群人的衣服下摆,但也明白了此时的情况。 忘萧然,远沧溟二人正与畅遗音手下控尸人以及尸人在打斗,此时情况也是万分危急。叹希奇不是一直喜欢跟人相杀吗?这会儿他人呢!关键时刻人怎么就不见了呢!该不会被剑非道打的下不了床了! 啊,救命!刚才的小兵你等着,嘤嘤嘤嘤~为什么把我扔在打斗中心,我眼珠子不停的看着在我周围蹦来蹦去的脚丫子,生怕他们打到我。 我喊道:“二位,救命啊!快帮我解开穴道啊,谁来都可以。”我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专门站在我旁边死死守着。 忘萧然一边与控尸人和尸人打斗,一边喊道:“稍等片刻。”显然是被两人缠斗,无暇顾及于我。 远沧溟亦是,被人缠斗无暇□□,眼见战况越演越烈,他喊道:“爹亲,你先带五叔离开,这里交给我。” 五叔?是叹希奇吗,没想到他真的被剑非道打的下不了床。此时此刻,远沧溟的想法是最正确的,若是忘萧然执意留在这里打斗,最后的结局昭然若揭,我们所有人都活不了。 忘萧然爱子心切断然拒绝,“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远沧溟道:“你已经选过宵冥,这次改选五叔了,否则宵冥都要怪你太过偏心。” 忘萧然还在犹豫,远沧溟喊道:“快走!”忘萧然这才喊道:“自己小心,等我回来。”说完,运起元功,暂时阻挡住尸人们的脚步,一个瞬身,离开了此地。 见他离开,我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用全军覆没了,就算死,也有人替我报仇了。 除了畅遗音,现场所有的人全部追杀忘萧然,就连一直守在我身边的小兵也追了过去,只剩下远沧溟一人与畅遗音打斗。 我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地上,眼珠子随着远沧溟的动作,左左右右,上上下下。 不知几时,远沧溟趁畅遗音不备,隔空解穴,我终于可以动了。而这会儿,想必忘萧然已经到这叹希奇走远,远沧溟也已打算撤退。 我忙放出嗜血藤阻止畅遗音近身,从地上坐了起来,打算起身,刚站起来,脚下就是一阵剧痛,我身子不稳一个踉跄,远沧溟见状,急忙闪到我的身边,这才避免了我再次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惨状。 嗜血藤将我们二人护在其中,我扶着远沧溟的胳膊,低声道:“多谢相助。”他道:“不必客气,应该的。我们不是畅遗音的对手,必须想办法赶紧撤退。” 我道:“现在有嗜血藤缠着畅遗音,我们现在就离开,只是我的脚被畅遗音折断了,只能麻烦你了。”远沧溟点头,一个转身,就将我运到了背上。 就在我以为我们能够安全撤退的时候,畅遗音喊道:“缥缈月的仇,你不想报了吗?!” 我一听就知道事情要糟,果然,远沧溟停下疾驰的脚步,转身看向畅遗音,一脸的愤怒,“月姑娘,果然是你。” 畅遗音猖狂道:“是我杀了她,让她成了僵尸,你又能如何?!” 我拽住将我放在地上的远沧溟,“不可,畅遗音这是在激怒你,你不能上他的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他日一定能够报仇的。” 远沧溟扯开我的手,红着眼睛道:“月姑娘对我恩重如山,我一定要为她报仇,不染可以先离开。” 远沧溟显然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心里,已经率先运招,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再次对上畅遗音,嗜血藤在我身边挥舞着藤蔓,我不由叹了口气,打算准备随时用嗜血藤接应远沧溟,以防他有性命之危。绝不是因为我心软,只是谁让他刚才救了我呢。 远沧溟功提极限,怒声道:“你,为她偿命,亟羽,天判!”行招有玉石俱焚之势,我不由打起一万分的精神注视着远沧溟。 畅遗音,远沧溟二人极招相对,引起飞沙走石,我的视线完全被困。顷刻,只见远沧溟的身影正朝我倒飞出来,脸上隐隐有斑斑血迹,我欲接住,却忘了一只脚不能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宵冥!”忘萧然及时赶到,在我身后接住远沧溟,我正打算松口气,倏然看到,一道箭芒朝远沧溟飞去,心中一急,也没顾及后果,朝那父子俩就扑了过去。 “你不会有事,爹绝不会让你有事,撑住啊。”忘萧然想也不想的就给远沧溟疗伤,远沧溟低头朝我笑了笑,示意没事,才道:“爹亲,宵冥没事。” 我摸着后腰,趴在远沧溟身上,郁闷的看着傻爸爸忘萧然一脸悲切的为远沧溟输送元功,“前辈,你儿子没事,我有事啊,我的肾都被捅了,事有轻重缓急,前辈还是先替我治疗吧。” 就在忘萧然想要开口的时候,尸人倏然出现在他的背后,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生命练习生一招击毙,紧接着一大群仇恨值都被生命练习生拉走了,世界安静了。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紧接着就心安理得的让忘萧然为我疗伤,忘萧然也不恼,毕竟是我救了他儿子,虽说他儿子之前也刚救过我,但他必定对我感激至极。 忘萧然收功,我摸着后腰上的伤,暗自憔悴,戳哪不好,戳咱的肾,尼玛!儒门,老子记住了! 忘萧然正与儿子远沧溟柔情蜜意,啊,比喻虽然有些不恰当,但氛围也差不多了。我不想伤眼,闭目调息起来。 突然听到忘萧然一声‘宵冥’凄惨至极,我心想又闹什么幺蛾子,眼睛也同时睁开,顿时也不淡定了。 我无措道:“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好好地吗?怎么会口吐黑血,这不是中毒的症状吗?”远沧溟无力的倒在父亲怀中,“畅遗音的剑上抹了毒,此毒奇特,一开始谁都查不出来,我自己也察觉不到,只有毒发时才会知晓。”我忙道:“可有解?”他道:“毒已攻心,无解。” 忘萧然神情悲切的看着远沧溟,“我儿,我儿。” 我伤心的看着他,“对不起,说到底都是我连累了你们,若不是我,你或许早就脱身了,也不会,也不会……” “非也,此乃劫,躲不过的,你在不在结果都是一样。”远沧溟靠在忘萧然肩膀温柔的低声笑道,“我明白!你现在一定有很多话要与前辈说,我离开一会儿。”我转身应道。 我忍不住暗自摇摇头,哀叹一声,将视线看向别处,不去打扰这父子俩的最后温情。 可怜我,为了远沧溟,肾都被捅了,竟然还是留不住他的命,无奈啊。儒门……此仇不报,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不仅仅是这次的仇,上次在客栈我也会一并清算。 圣众之潮,步步皆景,处处如画,仿佛漫步西方极乐之中。 “清佛,我们回去吧,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在外面多加逗留!”玉佛派来的僧人在旁推着我做的轮椅劝道。“好!玉佛的事情也该忙完了。”我应道。 这几天我过得十分不好,跟一群和尚呆着,无酒无肉,只能喝粥。忘萧然安葬好远沧溟,就与生命练习生分开,就找了个轮椅推着我前去寻找叹希奇。说起生命练习生,一□□法出神入化,与他交谈间,便能感觉此人乃是正直、豪放不羁、直率敢言的热血男儿。看似骄傲,却从不自视甚高,自有一套探索生命的人生哲理。说来也巧,他与剑非道也有着不凡的交情,互为友人。 世界这么大,什么都让我遇到了,一个两个全是活了不知多久的老家伙,偏偏全是逆生长,活脱脱一群天山童姥。 也不知道叹希奇自降辈分跟我交朋友会不会暗叹吃亏啊,真希望他能赶快好起来,亲口告诉我…… 与剑非道的比试,叹希奇惨痛败北,一向被称为天之骄子的叹希奇心里能过去这道坎吗? 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山洞里也不知情况如何,到底是生是死,唉,我与他之间总有生不完的气,对于叹希奇我的心情总是很容易变得复杂,总是力不从心的感觉。 可惜我现在被困在圣众之潮,不能亲自去看叹希奇死没死,忘萧然武功高深莫测应当能够护住叹希奇。 当日,忘萧然一路上推着我前往叹希奇栖身的洞窟,半路上遇到了圣众之潮的寒佛一箪瓢一行人。 ☆、柳暗花明又一村 寒佛欲因幽都之祸,请忘萧然重造封魔岩,但忘萧然称封魔岩乃是叹希奇所造,所以用叹希奇身受重伤为由断然拒绝。寒佛便以却尘思为由,请忘萧然前往圣众之潮,忘萧然念子心切欣然同意,我自然不用说,当场被当初看管我的寒佛看到,腿不能跑,肾还没好,自然乖乖听话。 如今我也已经到了圣众之潮,可惜寒佛与其中一名佛者被突然出现的魔流剑杀死,情急之下,仅存的那名佛者带着我直接离开,忘萧然被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 我现在呆在圣众之潮,被莲华不染的师伯玉佛成为清佛。而这个白得的师伯玉佛一捧雪,是继谛佛主之后圣众之潮的现任掌教。 玉佛不准我出去说是为我好,说难听了是忌惮我体内的血脉,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最好。我猜恐怕是谛佛主临终前就已告知玉佛我的身份并不可宣扬,至少我在这里的几天,从未听到圣众之潮的人向我指指点点,反而无一不恭恭敬敬,从饮食到衣着,事无巨细,唯恐我不舒服。 回到屋中时,玉佛果然已经在了。屋内的一桌一椅,一几一凳,摆设得独具匠心,室内的炉鼎中燃着极为名贵的香料。玉佛正坐在桌旁拨着佛珠,见我进屋,他一脸淡然地说:“身上的伤可有好些。” 我推动轮椅坐在桌子的另一头笑说,“哪会好这么快,再说,我这几天总是吃一些白粥青菜叶子,反倒觉得身体好的更慢了。”他看了看我的脸色说:“看上去气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不过你现在身为佛门中人,勿要再犯戒。”我随口应了一声“知道了。” 一直照顾我的僧人提着药箱过来半跪着为我换药,我暗笑着想,知道是知道了,可惜我不是和尚,照不照做就看心情了,要知道我可是俗家弟子,屁的清佛。 弄完了脚上的伤,正准备解开衣服弄身上的伤,突然觉得奇怪,抬头看,玉佛一直盯着我呢,我心一跳,用疑问的眼神看回去。他突然说道:“师兄心性慈悲,教的徒弟也是如出一辙,染尘师侄更是敬爱师长,从未犯过大错!”我低头边看小僧人为我包扎伤口边笑问:“难不成玉佛希望我跟师尊一样,敬爱师长,慈悲心肠,普度众生。” 玉佛那如明月的眼眸凝望我,“你是染尘的弟子,师兄的嫡系一脉,自该如此。”我道:“可我只是俗家弟子,当不得你口中的佛,只愿隐居山水,做一逍遥散人。”他道:“是当不得?还是不愿做?你难道就愿意断绝你们这一脉?” 我心里暗暗琢磨,该怎么办? 告诉玉佛我还有个徒弟?这一脉绝对不会绝,肯定不行!若是我说了出来,玉佛定会接徒弟到圣众之潮来,再没有绝对自由,心思百转千回,也没有一个主意。最后只能若无其事地问玉佛,“谛佛主一脉是否断绝是我该操心的事,师尊一脉我也不会任其断绝,此时此刻我只想知道到底要怎样做,师伯才会放我离开圣众之潮,我不想呆在这里。” “你只有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会开口喊师伯。你身负几重身份,自己一清二楚,若你一旦离开,将身不由己,师兄曾临终交待,我不会放任你不管。” 瑕毕钵罗陪我在房内呆了一整天,两人刚吃完斋饭,院子里正好有棵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树下正好有一池流水,瑕毕钵罗将轮椅推到树荫下,坐在我旁边的石凳上,离石桌三尺,花草正浓浓。我手撑着石桌,太阳刚下山,石桌表面的温度还是温的,微风徐徐,丝丝凉意,沁人心脾。 之前在明轩阁,被捅的肾,打断的脚就以差不多痊愈,之所以现在还坐着轮椅不撒手,就是为了跟玉佛一捧雪置气。 他不仅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还命令瑕毕钵罗与智佛看着我,禁止我偷溜。 我那个暴脾气啊,实在是气不过,就开始跟他怄气、对着干,现在赖在轮椅上不起来,也是想多多恶心恶心他,拉着谁让他总是用一副为我好的表情光明正大的囚禁py呢。 我趴到桌上,将脸贴在温热的石桌上,一直往水里看,清澈的水中肥美的鱼儿游来游去,玩耍嬉戏,好不自在。我看着游来游去的鱼儿,慢慢的,那些看起来肥美的鱼儿,渐渐变成红烧鱼、酸菜鱼、水煮鱼、各种各样的鱼,直看的的我口水横溢,可惜不能吃,“哎”了一声,摇了摇头,将脑中的全鱼宴一一挥去。 瑕毕钵罗看看我,又看看池水,问我“你刚才为何唉声叹气?”我一愣,转而又笑说,“告诉你也没用。”又看向池子。 他平静的看着我,复问道:“但说无妨。”我转回头,目视他,“我想吃肉,想吃全鱼宴,你能帮我实现吗?。” 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池子里的鱼可不好吃。” “这么肥的鱼不好吃,难不成你试过?”我说完,眼神火辣辣的看向池子里的大飞鱼。过了一小会,感觉手里多了样东西,一看是块点头,他说:“这里的鱼我没试过,不过点心我尝过,味道还行。” 我把点心拿起来咬了一口,确实唇齿留香,可我想念的是鱼肉的美味,把咬了一口的点心扔回桌上的盘子里,“哼!不喜欢!” “你还是想要离开圣众之潮?” 我笑了起来,心想我本来就不愿呆在圣众之潮,可玉佛不同意。哭丧着脸道,“在这么呆下去我一定会疯的,暇,你能帮我离开吗?”看他想张嘴,我又接着说,“我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对我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瑕毕钵罗笑着说:“好!我答应你!” 我着实怔了一下,没想到暇这么好说话,拍了拍手笑道:“太好了,我就知道暇你是个大好人!”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霹雳穿越之不染 作者:漠漠 第8节 这我来到圣众之潮后,遇到的最令人开心的事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为什么没有早点问暇呢,我真是太蠢了。 “那我这就准备准备,暇你去前面找玉佛唠、聊天吧,顺便多拖玉佛与智佛一会儿,我自有妙计脱身。”我立马从轮椅上上了起来,兴奋的看着暇。 他笑了笑点点头,欣然起身。 上次已经逃跑过一次,一直照顾我的僧人还是上次那位,大概由于我跑过一次,那个僧人总是对我的所有行动格外警惕,上次的方法已经行不通,这次只能这样了。 我坐在屋内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热茶,扬起了嘴角,看着门外一直严守着的僧人,“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那名僧人顿时犹如惊弓之鸟,一脸防备的看着我,“清佛,有事尽管吩咐即可,小僧站在这里也能够听到。” 我依然不急不缓的喝着茶,道:“只是请你进来喝杯茶休息休息,你至于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难道我是吃人的老虎?” 那僧人站在门外,忙阿弥陀佛行了个佛礼,“清佛赎罪,小僧绝没有这般想法。” 我放下茶杯,一脸无趣的说道:“没意思,没意思,帮我把门关上,我要睡一会儿。”那名僧人依言行事,在门彻底合上的那一瞬间,我摆出跟解锋镝一样的意味深长表情,成功看到那名僧人变了脸。 等门彻底合上,我再度拿起茶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等茶杯里的水尽数倒入肚中,我才悄无声息的来到窗户旁边,将窗户打开,紧接着轻轻跃上房梁隐蔽起来,隐蔽起来之前,我将提前捡到的石子朝窗户外扔了过去。 一声轻响,守在门外的僧人果然马上推门而进,在屋内四处查看,待看到打开的窗户后,一脸急怒,朝那打开的窗户就跃了过去。 不一会儿,院子就热闹了起来,只听见其中一名佛者喊道,“给我追,清佛一定还没跑远。”我躲在屋内的房梁上面,暗自偷乐,在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的时候,更是得意,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古人诚不欺我。 轻轻跃下房梁,我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出,抬头看天,不由感叹,真是个好天。不再多做停留,施展轻功疾行而去! 正提腿快速疾冲,脚下风声呼呼作响,路过一片村子时,突然在前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蓝色身影,望着他的背影,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缥缈,想要抓住却总是在将要抓住的时候溜走。 我追了上去,打算吓他一吓,只是落地的时候没有把握好水风行步的火候,动静闹大了。他也转过身来,看到我狼狈出现,面上还带着一丝惊讶,“好友坐在地上这是要做什么,快从地上站起来。”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手,一跃而起,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道:“解锋镝,咱们又见面了。”解锋镝说:“呵,能把水风行步使成这个样的,估计也就只有好友一人了。”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肚子正好唱起空城计,我的心情顿时晴转阴,摸着腹中空空的肚子,撇撇嘴,“收起你的笑脸吧,本公子这会儿正不高兴着呢,小心我找你撒气,把你送到圣众之潮关上几天。” 解锋镝一本正经道:“火气这么大!”接着他又勾唇深意一笑,“劣者可算是知道是谁让圣众之潮喧闹不堪,又让玉佛那般苦恼了。” 我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苦恼也是他该,谁让他让那帮和尚扣着我不让我出来的,还好有暇帮忙,否则这辈子你都休想见到我了。唉,早知道就晚点困住鬼女,兴许她还能派上点用场,我也不用这般辛苦了。” 解锋镝道:“手段有进步,竟能将幽都鬼女困住!只是你与圣众之潮之间真有这么严重?”我狠狠点头,抱怨道:“你都不知道,玉佛师伯有多过分,剥夺我的人身自由不说,还剥夺我享受美食的权利,自打进了圣众之潮我就没有沾过荤腥,就在不久前,我都差点把观赏看的鱼生吃活吞咯。” 解锋镝笑着看了看旁边的小河,“看来也不是很严重,劣者就满足一下好友的五脏六腑,坐等吧。” 我坐在火堆旁,呆呆望着火光映照下的解锋镝,他的皮肤滑如绸缎,眉秀如远山,眼睛亮如朗星、鼻挺如刀锋,唇如菱角般的翘起。此时此刻滑如绸缎的苍白皮肤,因为专注于烤鱼,染上了红润,我不由得看的痴了。 跟解锋镝相处总会没来由的有种身心上的舒畅,心仿佛照进了一缕阳光,有了透亮的温暖。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的某一处就会被融化,可以无条件信他。 这种感觉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跟家人相处的那种感觉也不一样,很容易上瘾。 正发着呆,突然一股鱼肉香扑鼻而来,我回过神来,看见解锋镝拿着鱼在面前晃着,他见我回神,好笑道:“刚刚喊你几声都没人应,劣者才把鱼放到好友跟前,好友就耸了耸鼻子,瞬间回过神来。劣者伤心啊,还不如一条鱼。” 我嘴不对心的说:“你怎么能跟鱼比呢,鱼可以让我解馋,你能干嘛?”他把烤好的鱼递给我,道:“劣者的用处可大了,就单说这烤鱼的技术就是一绝,也就好友你这般嫌弃劣者。”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先尝尝再做评论。”我接过解锋镝递过来的鱼,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也不顾烫嘴,凑上去就咬了一口,鱼肉的鲜味充斥在嘴里,胃里,顿时只觉得幸福无比,连吃了好几口,才停下。 我看着解锋镝,心满意足道:“勉勉强强吧,技术还需多加磨练啊,我以后就辛苦辛苦自己胃,好告诉你烤鱼技术有没有提升。” 解锋镝莞尔一笑,温润如玉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风,“真是言不由心,劣者受教了。”他将手伸到我的背后,执起那枚被青灯照束在发尾的玉珠,“此珠看起来颇为奇特,不知好友从何得来。”我不在意道:“一个难缠的和尚送的,说能替我挡灾。” 他道:“嗯,原来如此。” 吃的饱饱的,我心满意足的靠着大树,潇洒的抚了抚散落的发丝,眯眼看着远处河对岸桃花树下的一对男女,男的满眼深情,女的含羞带怯,相拥于桃花树下,漫天乱红,簌簌而落。此番景与人,可真是应了此诗,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我将视线移到解锋镝身上,他那如明月的眼眸正凝望前方,“是不是当一个男人有了喜欢的对象时,眼神都如刚才那男子一般,满眼爱意,深沉的炙热。”他说:“应当如此吧。好友这般问,可是动了春心?” 我干笑摇摇头,“动什么春心,不管我这辈子是不是和尚,都注定不会如那对男女般花前月下。” 我看着细水长流的河水发呆,良久后,突然没头没脑的问解锋镝,“你呢?你想要动心吗?”他回答的很快,“没有,只是这些事并不是想避就能避开的,好友若不愿动心,以后有女子用刚才那男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你的时候,一定得注意了。” 这个提醒有些晚,已经有人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了。 我盯着解锋镝,面无表情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心在我这里,任何人心慕于我,我都不会动心的。” 我怎么会想要问这个问题,解锋镝志在弭平烽火狼烟,孤家寡人正好无牵无挂,怎会想要动心呢。只是不知为何,忽而十分心酸,用力转起了隐在袖袍里的佛珠,在听到那句若有女子心慕于我的时候。 在河边默坐了许久,解锋镝站了起来,说:“走吧,时间不早了,劣者还需前往红冕边城一寻魔息众人请求援助。” 我闻声抬头,才发觉繁照满天,笑道,“走吧,我随你一起。” …… 满山的翠竹,在风中摇曳,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是谁吹响了一支巨大的竹箫,演奏着一支深沉的乐曲。 如此美景应当使人心情愉悦,我只觉得背脊窜过一抹冷意,拽着解锋镝的袖子,“解锋镝,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他亦警觉地停住了脚,道:“感觉也变得灵敏了,值得夸奖。” 此话刚出,突然一阵清浅的脚步声,窸窣声响,构布出极腥杀像。 我僵硬的挺直身躯,“你还有心情说笑,失主找上门了!肿么办?”望着突然出现的兽首剑者崇玉旨,我心里默默打嘴,让你乌鸦嘴,早知道之前就不说什么万一了。 解锋镝抬眼看向来人,眼睛里充满了戒备,嘴上却笑道:“你终于来了,我正想找你聊聊。”兽首崇玉旨怒喝道:“将剑鞘交还!”他坦然道:“没问题!但我有小小的条件。”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跟这个疯子谈条件,还小小的条件!我也是醉了,只求现在能平安度过此劫,逃出生天。 “死人没有开口的资格。”崇玉旨的兽脸阴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样,又黑又紫。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我都能感觉得到,兽首崇玉旨浑身散发出的凛然杀意,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绷的紧紧,嗜血藤也在我身边环绕起来,本来打算将解锋镝绕进去的,可他摇头拒绝了,显然知道只靠初生期的嗜血藤是不行的。 狻魂提剑正要展开攻势,我闭上眼睛大喝一声,“停!”只听耳边一阵竹叶簌簌,我睁开眼睛看着同时望向我的两个人,解锋镝看我是因为好奇,狻魂看我是疑惑。 我冲着狻魂喊道:“那啥,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嘛,何必动手呢,再说了,打斗难免伤及无辜,伤害到这里的花花草草多不好。” 解锋镝一笑了之,狻魂则怒道:“你们都得死!”一听这话,我急忙后退,解锋镝也二话不说与扑上来的狻魂缠斗起来。 解锋镝凭风飒姿,宛若操风之神,每一次进攻、奔跑与纵跃都轻盈自如,干净利落,样子显得十分轻松,并不带一点紧张味道。修长的蓝色身形在绿色的树丛间优雅地闪动,看上去几乎是赏心悦目的。 狻魂剑路奇诡,隐有万兽之威,但解锋镝水风行步使得出神入化,同样不落下风。我在一旁看的是惊叹不已,我学习他的水风行步只学了个皮毛,要是什么时候我能像解锋镝这样就好了,看谁还捉到住我。 我站在一边角落避风头,不是不想上,而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插手,打架真不是我的风格。人果然不能太悠闲,很快,狻魂一声叱喝,“你们难逃生天!”林中顿现森罗鬼象,奇诡魔兽自四面八方来袭,我慌忙施展水风行步,单脚用力跺了一下地面,身子轻飘飘的腾空而起,一跃就是三四丈,轻松的避开了向我扑来的野兽。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在嗜血藤的保护下,毫发无损,倒是解锋镝那边的情况不太好,大部分战力都集中在他那一边,我一路躲躲躲,终于凑到了解锋镝身边,希望能为他减少一些压力。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总感觉嗜血藤威力更大咧,挥着藤蔓照着那些猛兽一抽一个准,直接令攻击的野兽化为尘土。 缠斗了一会儿,解锋镝突然将我拉到身后,“难怪嗜血藤威力大增,隐有土腥之味,木克土,可用五行相克之法试试。古木蔽天!”古木异力冲破结界,万兽顿化土尘,狻魂应变之力更是刹快,一阵剑光袭来,嚣张不已,“解锋镝,这样一来你就使不出水风行步了。” 电光火石之间,解锋镝小腿被剑气打中,随即,一道冷寒光芒急速来袭,来不及多想,又或者是身体最诚实的反应,我已将向解锋镝胸口疾驰而来的箭挡开,反应间,已是一箭贯身,那把疾驰而来的箭狠狠钉在我的臂膀之上。 ☆、黄泉之花 没去看解锋镝,我冒着冷汗,气呼呼的看向狻魂,“暗箭伤人果真卑鄙。”边注视着狻魂我边凝神专志,不断朝嗜血藤注入元功,有我元功援助的嗜血藤也没有辜负我,瞬间从地面冒出了十多根手臂粗的藤蔓将狻魂狠狠缠绕住。 “走”随即,我拉着解锋镝转身提腿快速疾冲,脚下风声呼呼作响。 竹林内,我与解锋镝连番受创,负伤疾奔。 解锋镝搭着我的肩膀,语带歉意,“抱歉,是劣者连累好友了。”我转头白了他一眼,“都这种紧急关头了,与其有时间谈连累不连累的,你还不如夸一夸我的进步,我现在用的可是你教我的水风行步啊。”三日时间已过,为什么鬼女还没有找上门来! 解锋镝轻笑道:“比起平时要好的太多了,险境果然最容易磨练人。你不擅长打架,能将逃跑的功夫练好,确实要好好夸赞一番。” 我一阵头大,无奈道:“解锋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咱俩现在可是在逃命啊,嗜血藤困不了狻魂太长时间的。”他道:“你太紧张了,劣者只是活跃一下气氛。” 我欲开口,突然,一名带着面具的男子手持帝弓红挡住前路,杀意凛然道:“解锋镝刚才那一箭算你的命大,如今你们都逃不了,现在我就让你与谛佛主死在同一支箭下吧,还有你,碍事者。”说完,就要抽箭。 “帝弓红!不妙,你腿受伤,跑不快,呆会儿我拉着你跑。”我忙万分警备起来,但只见带着面具的男子抽箭一瞬,身体出现僵硬,紧接着就迅速收箭,转身离开。 我疑惑的看向解锋镝,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才明白,是他之前布下的局已经被验证,怪不得刚才戴面具的男子出现,他的反应一点也不紧张,正要松口气,只觉身后又是一阵杀气。 “又来。”解锋镝反应比我及时,拉着我就转到了一旁。 “解锋镝你的绝命关头到了。” 一声嚣张无比的话,我看向袭击者,刚巧是认识的,神色顿时猛沉。那人见我也是一愣,但随即就恢复正常,“呀比~真巧,殿下也在。”说着,微躬身子,“魔千岁见过殿下,殿下的箭伤不轻,还请一旁休息。” “一点也不巧!休息你妹!”我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刚才魔千岁你可是要杀了我?”魔千岁忙作出一副不敢的样子,“不敢,魔千岁奉命击杀解锋镝,殿下您就别为难微臣了。” 我就知道自己幽都皇子的身份顶不了大用,我道:“为难,是你魔千岁为难我,还是我为难你。” 魔千岁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魔千岁是奉黑帝之命,殿下若想魔千岁撤退,大可让黑帝下命令,又或者殿下成为幽都的新主人,毕竟殿下的悟性十分好呢,殿下说呢……” “你!”我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突然嗜血藤有了反应,暗叹不妙,“哼,若是有人伤了我,你魔千岁会为我这个主子报仇吗?” 魔千岁说的很对,我没有权利命令他放弃任务,除非万魔惊座开口,又或者我成为他的新任上司,我自己有多大能耐我知道,这根本就不能实现,就像苦境与幽都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 “能为殿下服务是魔千岁的荣幸。”魔千岁说道,我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很好,本殿命令你杀掉害本殿受伤的丑八怪,” “他是我狻魂的猎物!”又是一阵杀意来袭,我朝魔千岁示意就是此人,魔千岁看着满身煞气的狻魂,“微臣领命,只是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待我解决了解锋镝,就替殿下杀了此人。” 被两人注视的感觉真不好啊,尤其是对方充满杀意的眼神。 解锋镝突然笑说道:“可惜解某只有一条命,无法分给两个人,还是你们两人先打一场,谁胜利了,解某就属于谁。” “嘿哈哈,分歧者把戏已经落伍了,还有魔千岁怎么会伤害这位尊贵的无辜者呢。这名剑者我们就先杀了解锋镝再来一场巅峰对决吧。”魔千岁轻浅笑开,眸子里却是诡奇的冰寒。 “正合我意。”狻魂那双阴鸷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冰冷的剑光一闪,寒意袭来,不留一丝情感。 “解锋镝你专心对付狻魂,魔千岁交给我对付!”说完,我直接横跨在魔千岁面前,嗜血藤将我与他统统围绕起来。 魔千岁不会善罢甘休,我来对付他是最佳的选择,只要拖住魔千岁让他不能进攻,这样解锋镝就会减少很大的压力。 解锋镝与狻魂已经缠斗在一起,魔千岁的小兵站在原地按兵不动,魔千岁本人跟我站在嗜血藤编制的笼子里大眼对小眼。 魔千岁有些意外我的举动,但很快反应过来,一脸轻松的望着我,“殿下竟能为解锋镝做到这般地步,看来……他在殿下的心中真的很重要,重要的可以为了他与幽都敌对!” 我将视线放到远处的解锋镝身上,“重不重要我不知道,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你们夹杀,我做不到。”他问:“殿下看人的眼神都是这般吗?” 我将疑惑的视线投向魔千岁,他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还是说,殿下专注深情的目光只针对……解、锋、镝?” 被点透心思,我慌忙望了一眼解锋镝的方向,距离不远,但也不近,他应该没有听到魔千岁的话吧。 我冲着魔千岁,一脸黑的看着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一定是眼神出了问题,看错了。我绝对、绝对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休要再胡说八道。” “殿下在怕?是怕他知道你喜欢他的事实吗……”我脸色惨白的摇摇头,他继续说道:“微臣不才,曾经也爱过、恨过,个中滋味虽未刻骨铭心,可却从未忘过。殿下刚才看那个人的目光,微臣绝对不会看错,那是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流露出的深情啊。” “不……” 魔千岁的话,像刀子似得刺中要害,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全身冰凉,冷汗自脸颊流下,我想出声否认,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魔千岁带着一丝恶趣味,说道:“殿下觉得,这件事被任何一个人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不要说出去!”我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瞪大双眼,满脸惊骇,话直接脱口而出,绝对不能被任何一个人知道,绝对不能,否则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殿下让魔千岁过去杀了解锋镝,魔千岁就保证让这个秘密永远沉埋于地下。”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我握紧拳头愤恨道:“不可能!你休想!” “休想?”魔千岁唇角一勾,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魔千岁明白了,殿下是拒绝这个交易了,那就不要怪魔千岁多嘴了哦~” 刀子一样无情的话,从他的唇里一句一句吐出,我抬头笑了一声,复尔看向他,“我会在你开口之前杀了你!”拼着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他一声‘呀比’道,“微臣好害怕,只可惜……”说着,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朵彼岸花,在他手上摇摆的彼岸花,一阵流光华转,我惊觉身体开始慢慢僵硬,一种侵入骨髓的阴冷渐渐渗透进身体,我立刻催动元功来抵御这种情况,却发现无济于事! 我道:“魔千岁你做了什么!?”他一脸的怀念,“微臣出手不知轻重,就怕伤了殿下,所以只能这样对待您了。殿下可记得月下亭中喝的酒,是由什么酿造的?” 酒?我猛地看向他手中的彼岸花,那日喝的酒是彼岸花叶酿制的,彼岸花、彼岸花叶,这两者之间…… 不等我继续猜下去,就看到他举着手中的彼岸花,说:“有人说它是“黄泉路上的花”,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也正因为如此,有人煽情的用它来比喻没有结果的爱情,就像诅咒一般,诅咒有情人生生世世都不能在一起。” 彼岸花,叶开无花,花开无叶,当时的酒是魔千岁由彼岸花的叶酿造制成,现在,当他拿出彼岸花时,我的身体就僵硬起来,犹如即将败谢的植物。 我僵硬无力的跌坐在地,“你当时也喝了彼岸花酿制的酒,你为什么没有事?”他道:“那是因为现在的魔千岁已经绝情绝爱,所以那酒对微臣无用。其实那酒本应对殿下也是无用,但谁让殿下动心了呢,要知道彼岸花又被称为无情无义之花啊,所以殿下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微臣拿捏在手心了吗?” 我的脸瞬间煞白,“原来一开始就是算计!”他收起那朵彼岸花,“这些根本谈不上算计,只能说一切都太过巧合。微臣本以为殿下会因为身体原因永远不会动心,所以当时那酒也只是普通的酒。谁曾知,世事难料,殿下动心了,而且殿下的情况比当年帝女还要棘手、麻烦。所以,殿下您要把这来之不易的生命,糟蹋在与幽都敌对的苦境之人身上吗?!” 作者有话要说:  逐梦成为了您的小萌物达成时间:20160327 13:14:45 谢谢逐梦小天使的支持,么么哒~ ☆、君子诺,重千金 自他将彼岸花收起来,在叶子即将败谢的那一刻,身体僵冷的状态停了下来,我双眼无神的望着魔千岁,“只要我一见彼岸花就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魔千岁摇摇头,“只有我手中的这一朵,不过……”我眼中一亮,紧盯着他,他继续道:“不过这玩意是一次性的。” 我正要暗自松口气,只听他说:“但……会有后遗症,不过殿下放心,后遗症并不会影响殿下的身体。”一口气没忍住,差点呛住,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那魔千岁一定死了不止一万次。 我紧盯着他,“什么后遗症?!”没办法,势比人强,心里再大的火也要忍住。 魔千岁道:“殿下攻过来,自然就会知晓后遗症是什么。”说完,他张开手臂,大刺刺的站在那里,我动了一下手腕,发现身体的僵硬已经恢复,挥袖起身间杀向魔千岁,嗜血藤顿时红光闪烁,藤蔓遍布。 缠斗数招,我的狼狈与他的处变不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眼神瞥向另一边的战场,解锋镝在狻魂的全力进攻下,已经逐渐陷入绝境……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能放过魔千岁。 心中对魔千岁的杀意也越来越重,不仅仅因为他知道后遗症是什么,还因为他知道了埋葬我心底深处最大的秘密,我绝对不能放过,不能,肩膀上箭伤处的血腥味一阵又有一阵传来,渐渐的,心中只余一字,杀…… 左手按在右手腕处上,体内的元功一股股注入右手腕处的嗜血藤去,嗜血藤如火山爆发一般迸发出最强大的力量周身发出妖冶的红光,藤身迅速长大,面貌已然脱离初生期的模样,进入了成长期。 随着嗜血藤的壮大,红光所及之处,地上的花草树木刹那间就枯萎散落成灰。魔千岁失去了之前的处变不惊,被嗜血藤的藤蔓弄伤,偏还嘴里大叫着“对!幽都的殿下就应该这样!嗜血!无情!”听到这些,我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攻击越加凌厉,魔千岁只能不停后退闪躲。 我刚开始还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只想让嗜血藤杀了魔千岁,可嗜血藤就如填不满的无底洞,吸收力量的过程不再是按照预想中慢慢流淌,而是越流越急,最后犹如洪水冲毁堤坝彻底失去控制。 体内被魔佛封印禁锢的力量与疯狂吸收力量的嗜血藤对接相连,越涌越多,魔佛封印剧烈震动,强大的力量冲击得我身不由己,眼睛渐渐变得赤红,神识渐渐消失。 从未体会到过的快意,我手握嗜血藤主干,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光芒,招起招落间,对面的敌人已是鲜血淋漓,只需发动最后一击,世间便再无此人。 正欲挥下最后一招,突然,天外怒雷滚滚,云浪翻涌,一股圣洁之力让我蓦然恢复一丝神智,我完全不清楚此时的状况,赤红的眼中出现一丝挣扎与痛苦,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被压制的魔之力疯狂暴动的剧痛,嗜血藤虽已经停止自主吸收,甚至魔佛封印依旧艰难的维持,但神智却怎么也聚集不起来。 翠绿的竹林里,我看见了解锋镝,斯文高雅,傲然立于我的身前,手持双剑!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魔千岁同样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性命堪忧。 隐约间,只听见解锋镝珠圆玉润的嗓音,以及魔千岁化光离去前的一句话,“没想到殿下看到解锋镝性命垂危竟会彻底失控,这次魔千岁失算了。” 神智又是一阵恍惚,分不清身在何处,听不清魔千岁离去时的话,自己干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是恍恍惚惚地无限欢喜,好似回到了我与他第一次相逢之时,自己又迷路了吗?他又来接我离开吗? 他收起双剑微笑的向我伸出了手,我也笑着朝他走去,不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好像跋涉了万水千山,疲惫不堪,身心剧痛,只想靠近他,想握住他的手,再闻一次熟悉的莲香,好好地大睡一觉。 可是,我惊恐地看见,自己满手的鲜血,脚下的土地,藤蔓所过之处,花草枯萎,毫无一丝生机,解锋镝的脚边残留着被剑砍了好几截的藤蔓,淡蓝的鞋子上变得焦黑,藤蔓痕迹如此醒目。 “我……”我不可置信的望着解锋镝,恐惧地后退,是我!竟然是自己!我刚才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攻击解锋镝? 解锋镝仍微笑着向我走来,一边伸手,一边轻声说道:“不染,过来,我们已经安全了!”我惊慌地后退,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不停摇头,悲伤无助的看着失去生机的地面,随着身体传来的一阵阵剧痛,瑟瑟发抖。 他继续走近我,“不染,还记得吗?解某曾对你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不要,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茫然的看着他,想要靠近,可是不行,我怕,怕自己下一秒马上失控让你受伤,怕自己再度醒来之后面对的是你冰冷的尸体,我看着解锋镝试图靠近自己的样子,心痛得犹如被千刀万剐。 只见他再度拿出之前的那把双剑,剑光在我脸上一闪而过,我心想,这是要斩杀失控的我吗?也好,趁着我还能有一丝清醒的神智,赶紧为民除害吧。 我坐在地上,露出苍白无比的笑容,体内的魔佛封印开始出现裂缝,刹那间,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 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紧抱着解锋镝躺在床上,忙惊慌松手想要坐起,身体一阵疼痛,有跌了回去,莲香萦绕鼻端挥之不去。缓了缓,才又重新坐了起来。 陷入黑暗之前的记忆,开始一点点复苏,我依稀记得自己为了阻止魔千岁与狻魂夹杀解锋镝,为了知晓那酒的后遗症,为了让他打消将那不耻的秘密公布于世的打算,与他打了起来。 当时心中怒急,越打越上火,更是动了杀意,在看到解锋镝倒地,狻魂致命一击落下的时候,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脑子里的最后一段记忆,是解锋镝收起双剑,在我耳边的轻语,“别怕,解某说过,会保护你。” 我连忙低头检查解锋镝的身体,见他身上没有大碍,只是昏睡,这才深深松了一口气,这一放松不要紧,扯痛了肩膀的伤口,我‘嘶’的一声,抽了声冷气,一看,箭已经被拔,伤口也做过简单处理,只是此时又冒出了血迹,就连丹田处也开始痛起来。 我立即盘膝打坐,催动起体内残余的佛元让其缓缓运转,慢慢去控制那些已经分散在经脉中的佛元引入丹田。这次力量暴动,魔佛封印竟只裂了一个缝,而且细细观察体内经脉,显然已被细细梳理了一遍,当时能为我梳理经脉的人根本不用猜,除了解锋镝还能有谁。 醇厚的佛元循着经脉游走,一点点汇入丹田处的魔佛封印,体内每经过一个周天,魔佛封印的裂缝就恢复一分。 此时,‘吱呀’一声门响,一名男子打扮的姑娘,端着挂着毛巾的铜盆走了过来,“这位姑娘你终于清醒了?” 姑娘?这里就我跟解锋镝两个大男人,哪来的姑娘,难不成这房间有猫腻?我收起佛元,盯着放下铜盆的女子,着实怔了一下,“敢问姑娘,这个房间还有其他人?我们是被你所救?”不应该啊,要是有其他人我不可能一点也察觉不到啊。 “就咱们三个,哪来的其他人,姑娘该不会是睡糊涂了吧!我遇见你们夫妻二人时,你们一个高烧昏迷一个身受箭伤,这才顺手将你们带了回来。还有你看错了,我不是姑娘,请称呼我为壮士!” 脑海中一群神兽草泥马奔腾而过,壮士是她?姑娘是我?弄反了吧!还夫妻?我瞅瞅了床上的解锋镝,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十分确认自己没有变性,解锋镝也没有。可看那姑娘一脸无比自然的神态,我忍,强笑道:“嗯,抱歉,这位壮士多谢你的相救,我乃莲华不染,壮士看错了,我不是姑娘,是一个男人,真男人,请称呼我为大侠或者壮士也可以。” 那位姑娘疑惑的看了看我,瞬间恍然大悟,我以为她是明白了,但在看到,那姑娘一副‘原来你也女扮男装啊,了解,了解’接着说道:“你们是哪里人啊?看你容色绝丽,人又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你家相公也是相貌清俊,斯斯文文的,怎么会双双昏倒在荒山野岭呢?特别是你身上还有箭伤!” 相公?夫妻?听了之后,我竟会有着一丝丝窃喜,但更多的还是深深的无力感,自己到底哪里像女人了。 我垂死挣扎道:“我说了,我是男人,跟床上那位是好哥们,我会受箭伤他会昏迷也是因为有坏人追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人称的文确实不顺,漠漠写文经验甚少,只能一点点摸索,还望小天使们多加鼓励!(奋斗) ☆、真亦假,假亦真 她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道:“嗯,原来如此,你们二人也怪倒霉的。我本想帮你检查身体,但你一直紧紧抱着床上那位的腰身不放,我怎么弄也拉不开,实在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下好了,你人已经醒来,我先出去,你赶紧擦洗一下。毕竟我是一个大男人,否则一定留在这里帮你。”说着,就转身离开,十分干脆。 姑娘啊,性别错认也只病,咱有病就得赶紧治,何弃疗啊…… 正当我解着衣服,刚把衣服褪到肩膀时,门又开了,自己正背对着门口还未来得及转身,只听到,“咳,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不用害羞!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等下你擦洗之后,顺便为你家那位也擦洗一下。” ‘咚’的一声,门又被紧紧的关上了,一声低喃飘入我的耳中,“肌肤如雪,光一个背影就如此迷人,还说自己是一个男人,说出来谁信啊。” 托耳朵太灵的福,听到这句,我差点没睁着眼睛晕过去,嘴角抽搐、眉毛狂跳说不出话来,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背对着门,而不是正对着。 好不容易将自己收拾妥当,正准备松口气呢,眼神瞄到昏睡中的解锋镝,才想起来自己还要为他擦洗身子,想到这里,心跳突然加速起来,两颊也是热热的。 整个人也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一方代表的是上,一方代表的是退,代表上的那一方双手插着小腰,‘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千万不要放弃啊,这可是让你心动的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帮他擦洗擦洗,吃点嫩豆腐什么的。’ 代表退的一方也不甘示弱,“怎么可以趁人之危,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会受所有人唾弃的。” 一番天人交战后,最终代表上的一方胜利,我伸出颤颤巍巍的手,一点点解开了解锋镝的衣服,但我没敢趁机吃豆腐,从都到尾都是闭着眼睛,手中快刀斩乱麻的,将解锋镝上上下下擦洗了一遍。 将毛巾扔进铜盆中,我无力瘫倒在桌子上,只是擦洗身体,没想到竟比跑了马拉松还要累!望着床上的解锋镝,脑海里不由自主回想起不久前触及指尖的质感,越想越偏。一个声响,我顿时从yy中惊醒过来,原来是毛笔掉了,不由哀叹,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无力的趴在桌上,眼睛盯着窗外,凝视着外面的玉兰花树,心里酸酸楚楚、又喜又伤,只觉得此时此刻无比幸福。 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一直呆在屋子里实在闷得慌,瞧着解锋镝一时半会还不会醒过来,我决定去外面转一转,顺便探查一下这个村子的情况。 一名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一直跟着我,大半日的眼神都不转一下,我叫了他几次,都没有回音,显然一副发呆的样子。我挑挑眉头,走过去微笑道:“小朋友你为何一直盯着我不放啊?”小男孩却依旧没有反应。 难道鬼上身?我弯下身子,推了他一把道:“喂,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他抬头看着我咬唇未语,过了会道:“姐姐你可真傻,现在还不到饭点呢。”说着,吐着舌头就想溜。 我气结笑道:“回来,你给我说清楚,你刚才喊谁姐姐呢!”小男孩歪歪头,一脸奇怪的望着我,“当然是姐姐你啊。” 难道这个村子的人都得了一种名为,性别认知障碍的病!?我苦笑了下道:“姐姐我,啊呸!哥哥我可是纯爷们,你告诉哥哥你刚才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小男孩道:“啊,差点忘了,不能乱喊姐姐。我刚才在想,如果我以后长大娶妻生子,也能够娶到像你这样好看的媳妇就好了。”我道:“真是人小鬼大,才这么点就知道娶媳妇,长大还得了。给我说说看,你们村子里的人为什么都在做天灯?”小男孩带着几丝害羞,点点头。 我挥手送别给我讲了个故事的小男孩。转身朝住处走去。 这个村落里很奇怪,凡是女子都是一副男子打扮,小男孩当时的表情一脸唏嘘,这里有一座崦崰山,深山里住有一头吞日兽,传闻曾连吞三旬之日,导致庄稼欠收,万物不长。当时的百姓急的求神问卜,结果却是吞日兽要点妻,凡是好看的女子都逃不过吞日兽的魔掌,所以村子里的女子皆是一副男人打扮,就为了躲避吞日兽。 日久天长,这个村子也有了祭典,祭典那天,村子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制作一盏由特殊符纸制造的天灯,并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上,天灯升空,在天上燃烧后,那个人的命数就能被盖住,这样吞日兽就找不到他们了。 听了这些,我只觉得眼界大开,不禁赞叹,世上之事,无奇不有。 距离我醒来已经过了整整一天,解锋镝依旧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做他的睡美人,房间窗外的玉兰花如数盛开,托那假男人得福,我此时才能坐下树下,思考人生,顺便思考一下,解锋镝醒来看到我会有什么反应。 正在胡思乱想,忽闻得人语声,忙将目光投到大门外,不大会功夫,听到一串杂乱的脚步声停在了大门前。 鬼女神情依旧清冷的不像话,只见她快速越过这房子的主人,朝我单膝下跪,“公子,属下来迟,让您受伤了。”房子的主人更是一副我和小伙伴都惊呆了的表情。 还以为鬼女见到我一定会先兴师问罪一番,没想到她竟谈也不谈我困她三天的事情,是不在意还是不敢?从她的表情上看,我猜不出来,心里也十分疑惑她是依靠什么找到我的。 半晌没有声音,屋子的主人拍拍胸脯,看着我笑说:“原来是你的人啊,差点吓我一跳,来的是时候一直冷着一张脸,我以为是你的仇人,找你寻仇呢!既然认识,那你们二人就好好叙旧吧,我还要做天灯就不打扰你们了。”我点点头。 屋子的主人已经走远,我想了想,说道:“起来站着说话,你跪着我不习惯。”她不卑不亢的起身站了起来,寂静无声中又过了半晌,只听鬼女说:“公子,来之前属下从魔千岁那里得知,您之前曾失去控制,不知现在身体可有好些。” 原来是从魔千岁那里知道我的踪迹,顺而找了过来。静静过了会,我叹口气,道:“魔千岁一定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失去控制,对吧!”她说道:“魔千岁的确没有告诉属下您为什么失去控制。” 我望着头顶的玉兰花树嘲讽道:“我会失控全拜魔千岁所赐,他给我下的毒有一种后遗症,而后遗症恰好能让我陷入全无意识,只知道攻击的魔物。” 鬼女猛地抬头,眼睛中闪过一道光,在对上我的视线时,又猛然低下头。惊而又恐的目光,难不成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般,另有隐情? 我心中有疑,直起身子走到鬼女跟前,“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刚才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些什么!” 鬼女依我所言抬起头,眼神平静的看着我,淡淡道:“公子多心了,属下只是惊讶魔千岁的胆大妄为,并无其他意思。”我冷‘哼’一声,“全是一丘之貉,滚,离我远点,我不想看到你!” 这具身体有着太多的秘密,剥开一层还有一层,简直糟心。可纸是包不住火的,不管秘密有多少,我都会一点一点将其挖出来。 鬼女脚步声渐去渐远,人隐没在角落之中。我又站了一会,转向门口,默立半晌,进了屋子。 …… 一直到了下午,解锋镝才苏醒过来,所幸身体没有事。只是,他一醒来,我这两天所表现出来的淡定瞬间化为乌有,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唯恐自己听到不想听到的话,可该来的总是要来,躲避不了,事情还是的自己去面对。 我递给他一杯水,笑问道:“做了两天两夜的睡美人,感觉爽吗。”解锋镝接过杯子,笑道:“感觉特别好,精神充沛,一下打十也不成问题。”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刚才他是避开我的眼神说的话吧…… 屋子的主人,也就是救我们的人,开口说道:“你可算是醒了,哎,你都不知道,你昏睡的这两天,你家娘子是多么的担心,不仅亲自替你擦洗身体,还事事亲力亲为,唯恐你长睡不醒,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深深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我不禁扶额,欲哭无泪,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可惜没有地缝让我钻。 果然,解锋镝‘噗’的一声,将刚喝到嘴里的水,喷了出来,一边咳一边说:“什、什么?娘子?这位姑娘何出此言啊!” 瞧,话都说不顺了,我心里默默为解锋镝点了个蜡,毛在一旁当隐形人,坚决不说话。说话的假男人真乃神人也,只要是她认定的,不管你怎么说都很难说通。 作者有话要说:  漠漠的作者收藏少的可怜,小天使们能否大发慈悲,就当可怜可怜作者桑(拜托)~ 点击作者名字,进入作者专栏,点击收藏,将漠漠抱回家吧~ ☆、命运,并非尽由人意 擦洗身体。事事亲力亲为,皆是因为她是女人,我才尽量少麻烦她,毕竟男女有别,总不能我坐在一边睡大觉,让一个人陌生的女人去动解锋镝的身体吧。 她道:“看着你这人斯斯文文的,难不成要始乱终弃不成,呐,”说着,手指向我,“瞧你家娘子脸都白成什么样了,你还不赶紧安慰一二。还有我不是姑娘,请称呼我为壮士!” 难道我脸白不是被姑娘的语出惊人吓得?我朝解锋镝投去一个苦逼的目光,希望他能理解,他接收到我的目光,眼睛闪了闪,“抱歉,我们二人给壮士添麻烦了。” 这时,门外跑进来一名女童,嘴巴里叫道:“大哥,你的祈天灯做好了吗?炮吞兽的祭典要开始了。” “好了,好了,将生辰八字写在天灯上就可以了”假男人马上走到书桌面前,提笔写字。 解锋镝问道:“炮吞兽是什么样的祭典?”我接过他的空杯子,解释道:“这个村落里,有一座崦崰山,深山里住有一头吞日兽,传闻曾连吞三旬之日,导致庄稼欠收,万物不长。百姓急的求神问卜,结果却是吞日兽要点妻。” “点妻?”他问,我又倒了一杯水递了给他,“就是吞日兽要娶老婆,照那位壮士的话,你长得这样好看幸好是男的,若是女儿身一定会被吞日兽带走。” 一旁写字的壮士也不忘点头,“是啊,幸亏你是男的,还成了亲!不然你家娘子可就危险了。”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哀怨的看了那人一眼,只听解锋镝继续问道:“那祭天灯又是为什么?” 那人吹了一下天灯上的墨迹,回答道:“天灯上那层纸是特殊的符纸,只要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上。天灯升空,在天上燃烧后,自己的命数就能被盖住,这样吞日兽就找不到我们了。” 正巧门外的鞭炮声传来,小姑娘连忙呼道:“开始了,开始了!” “我们要去参加祭典,就不招呼你了。” 顷刻,屋子了就只剩下我与解锋镝二人,一股难言的尴尬弥漫开来。 我捏紧了手上的佛珠,打破了一室的尴尬,“我…对不起。”他道:“好友为何要对解某说对不起。”我盯着宽大的袖子,内疚道:“那日的情形,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想伤害你的……” 解锋镝突然起身,“不染,看着我。”我抬头不解的看着他,他说:“那日的事情,你根本不需要说对不起,若要追究反而是我连累了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说的不是这个,是最后我失去意识伤害你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但我终究伤到了你。还有,就是…魔千岁想要用我要挟你,他知道、知道了……” 解锋镝截道:“不染,当时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他的要挟不会有用的,况且我打算正式向幽都宣战。” ‘轰’的一声,如同五雷轰顶,脑子里全是‘我都听到了!’我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你、你……” 解锋镝望着我,“我与幽都宣战,你会怨我吗?”我麻木的摇摇头,什么幽都宣战,什么要挟,这些统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明明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能这么淡然的看着我,这让我如何自处。 这么淡定,证明我的心动只是一场笑话,暗恋被揭穿的一场笑话。 我一把推开他,朝门外狂奔而去,任凭身后呼喊,身体凭着本能,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直到终于跑不动了,跌跪在地上,方才停了下来。 回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远远的站着,只觉得眼眶一紧,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心口仿佛是被重锤猛击,口中一阵腥甜,忍不住气血翻涌,一口血溢了出来,眼前模糊一片,眼泪再也忍不住,随着嘴角的鲜血一起落了下来。 我本以为自己很坚强,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这么心痛,但偏偏解锋镝的一句‘我都听到了’竟能让我有如此大的反应,我果真是高估了自己呢。 身后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我收起脸上的悲伤,伸手抹去血迹与泪水,确定不会留下痕迹,才扭头笑着说道:“突然很想跑步,应该没惹什么麻烦吧。” “笑的这么难看就别笑了。”解锋镝一脸复杂的看着我,我依旧保持着刚才的笑容,死死坚持着。许久之后,他开口说道:“男子汉大丈夫的,要敢作敢当,不就是喜欢我嘛,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反而解某不讨厌不染的喜欢。” 解锋镝此话刚出,我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僵硬的笑容,一点点破碎,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嘴巴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满心欢喜。 他微挑眉头,“怎么不说话了,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我反应过来,支支吾吾道:“平时是、平时,现、在是现在,你真的不讨厌我?” “确实不讨厌。”他淡然道,我咬着嘴唇,心中心花怒放,就像以前看的狗血电视剧,男主角喜欢的姑娘终于接受他,我真的很开心,不由低声说:“不讨厌就行,呵呵……”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般糟糕。 解锋镝道:“解某相信,好友定是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才会对我抱有这种情感,所以我不介意,我相信时间一长,好友心中自会明白。” 解锋镝此话刚出,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犹如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我勉强撑着笑容,“你、你说的对,时间会证明你所说的一切,呵呵,只要你不避我如蛇蝎,我就心满意足了。” 解锋镝一笑道:“这么容易满足,呵,这会儿你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位姑娘说我们是夫妻?” 我顿时头疼起来,之前的悲感春秋一下子烟消云散,“可能那姑娘真的误会了,我刚刚醒来时,也被她的这句话差点吓死,当时还差点以为屋子里有一位我不知道的女鬼。问过她,才明白她将我认作了女子,天知道我哪里像女人了,任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信。至于娘子……估计也是她乱猜的,我也解释了数次,可越解释她越不信,所以我随便她怎么称呼了。” 解锋镝‘嗯’了一声,“你所中的箭伤现在可有好些?”我点点头,“好很多了。” “那把帝弓红的箭呢?”解锋镝问,我微微凝眉,“不是在你那里吗?”他顿时一脸的若有所,我问道:“我自打醒来就没有见过那把箭,难道不在你身上?还有你无缘无故问这干嘛,难不成那把箭有猫腻?” 解锋镝拢起扇子,“当时我为你处理伤口,正要拔掉那支箭,但那把箭倏然就消失在你我二人之间,也不知是溶入咱们二人体内了,还是我的功体将那把箭炼化了,紧接着便看到一些幻觉,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幻觉?”我追问道,他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当时隐隐约约看到棋邪在与一名奇兽下棋,随之就昏迷了。” 听到这里,我着实怔了一下,慌忙问道:“我没有出现幻觉,有可能是被你的功体吸收了。你现在身体可有异状,我听说棋邪那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心肠黑着呢,你赶紧看看自己身体,瞧瞧有没有异状!” 解锋镝点头,“嗯,待我运劲一试。”说完,就运转真气,查探身体。过了一会儿,他收起功体,开口说道:“并未发现什么异状,难不成是麒麟双剑认主回归所致?但感觉起来又似乎不是这么回事,那支箭真的被我如数吸收?而且在昏迷以前我所见到的那个画面,又是什么意思呢?” “可我确实没有看到你所说的幻觉,那支箭在我身上插了那么久,也没有消失,反倒你一碰就没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麒麟双剑认主也不可能这么玄幻,都能让你出现了幻觉,不行,我得瞧瞧。”我一把拉起他的手,闭起眼睛,细细把起脉,自己虽说只懂一些皮毛,但心中亲自一看才会放心,可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我失望的放下解锋镝的手,“还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但你所看到的幻觉一定跟那把箭脱不了关系,只是与棋邪下棋的那名奇兽是谁?” 解锋镝将手背到身后,道:“劣者也十分困惑,咱们前往天涯半窟请教阴阳婆吧。”我点头,随即跟上,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忘了什么…… = = 天涯半窟外,热闹非凡。 “齐天变你能安静会吗?”我托着腮帮子,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 齐天变站在鬼女旁边,这看看那瞅瞅,嚣张道:“你让我安静我就安静,那小爷我多没面子啊!” 本就是问问,就没指望他能听话,只是……我突然听到齐天变呼痛的声音,不免有些好奇,到底是谁让这猴子呼痛,抬起头一看,顿时‘噗’的一声,笑的合不拢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大力支持,么么哒~ 谢谢落落的嘉奖,落落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达成时间:20160330 20:32:20 ps:点击作者名字漠漠,就可进入作者专栏,然后(偷笑)点击收藏本作者,就能将漠漠抱回家咯~ ☆、欢喜冤家 鬼女见我如此反应,冷哼一声松开齐天变的手,“管住你的嘴,我家公子说什么你就照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齐天变赶紧抱着手跳到一边,委委屈屈看着我:“太欺负人了你,我要向素还真告状,说你仗势欺人。” 我好不容易止住笑,拿出祛瘀的药,递了过去,“好了,好了,谁让你一脸白痴的老在她的身边晃悠,她不揍你还能揍谁,赶紧擦点药吧,都有淤青了。”齐天变愤愤的接过药,“就你有理!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她,否则不知道哪一天她能骑到你头上去。” “好,好,好。”我不置可否,倒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符水灵突然抢过齐天变手里的药瓶,“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色心不改,人家怎么会揍你!” 齐天变敢怒不敢言,只是可怜巴巴的盯着符水灵,符水灵哼了一声,命令道:“手伸过来,我帮你擦。”齐天变倒也没呛声,听话的将有淤青的手伸了过去。 没想到这只皮猴也有这等桃花运,我笑着看了一眼鬼女,眼中全是警告之意,“跟在我身边,就少点脾气,他们是我朋友,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绝不能主动伤害他们!” 刚说完,还未来得及看鬼女的反应,就听到,“果然,有‘清佛’的地方就一定热闹非凡啊。” 我闻声看去,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瑕毕钵罗,上次还帮我从圣众之潮逃跑来着,这次怎么有时间到阴阳婆这了。 “是暇啊,你不是在圣众之潮吗?”我走近他,问道。瑕毕钵罗回答:“是关于解锋镝的事情,众人寻他不得,我特别来找阴阳婆求他下落。”我了然,脸上挂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不用找阴阳婆了,解锋镝的下落我知道,你求我就告诉你啊。”说完,我一仰下巴,故作神秘。 刚刚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齐天变又开口了,“可真会找机会嘚瑟,瑕毕钵罗你不用听他的,解锋镝就在里面,我带你去见他!” “齐天变你可真小心眼,不就是害你吃了点痛吗!”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眼神示意暇,解锋镝真的就在里面。 符水灵一巴掌拍在齐天变的脑袋上,“齐天变,什么时候阴阳婆让你随便进去了,一边玩去。”说着,一脸微笑的看向暇,“十佛,请。” 暇也不介意,十分好脾气朝我点点头,跟着符水灵就进去了。 我一边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边戳着齐天变的胳膊,“符水灵平时对你都……这样吗?”这女人的脸可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啊,上一秒还打着人,下一秒就一脸微笑的迎客了,啧啧…… 齐天变摸着刚才被符水灵打的地方,“那可不是,整天嘴里挂着祖师爷有云,祖师爷有云的,要不是我大度,不跟她一般见识,她哪来的胆子这么对我,这么刁蛮,活该一辈子嫁不出去。” “哎哎哎,小心被她听到,出来又要收拾你。”我望着里面笑说着,这话题的跳跃度也太快了,我似乎没有问符水灵能不能嫁出去吧?猴子不愧是猴子,成了人之龙也改不了猴子本性,瞧着说话颠三倒四的,哎。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解锋镝与暇、符水灵三人才从里面缓缓走出,我与齐天变赶忙迎了上去。 我赶在齐天变开口之前,对着解锋镝说道:“怎么样,阴阳婆怎么说?”解锋镝看着我笑了笑,轻声道:“无碍,让好友担心了。” “那、那就好。”我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两个耳垂顿时热热的,忙不迭地将眸光移向别处。 在齐天变的一阵横插打诨下,我们一行四人可算是离开了天涯半窟,刚走不久,解锋镝就停下脚步,我们也随之停下疑惑的看着他。 解锋镝道:“暇这次回去圣众之潮势必对上魔流剑,不染你也跟回去比较好,毕竟魔流剑的一抹灵识被你包裹住,不得出,你回去暇的胜算会更大。” 我微微的凝眉,“可以是可以,可若我去了圣众之潮就不一定能够出来了。”一想到玉佛那个老古板,我就脑仁疼。解锋镝道:“有暇在,这点你不用担心。” 我随即望向瑕毕钵罗,他微微一笑,“自从上次你跑出圣众之潮后,事后我曾与玉佛谈话,玉佛态度已经软化,表示不会强行禁锢你的自由。”我顿时眼前一亮,唰的一下,跳到暇面前,开心道:“真的,玉佛师伯真的不会在关我,不让我出去了?” 暇含笑点头,我激动地直接扑上抱住了他,一阵乱跳。太开心了,撇去玉佛某方面的固执,他人还是蛮好的,待我一直都很好,完全将我当作自己的师侄对待。 虽然我一直跟他作对,总是气他,但他从未责怪于我,这让我对他一点也讨厌不起来,相反对他的好感也一点点积累。现在他态度松软,我也自然十分高兴。 我正抱着暇开心的乱蹦呢,就被一股力道给拉开了,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拉开我的解锋镝,对他突然将我拉开,有些不明白,他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喜形于色。” “开、心嘛……”被解锋镝盯着,我越说越没底气。从他的眼神中我似乎看到一丝不快,等我仔细去看时,却什么也没看见,心里直呼自己可能要去看眼科了,解锋镝怎么可能突然无缘无故不快呢。 “无碍,他的性格一向如此,在圣众之潮时我便早已习惯,就别教训他了。”暇双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重。我一听,顿时眉开眼笑,眸子闪着兴奋,目光得意的看向解锋镝,恰巧他那如明月的眼眸也正望着我,他道:“嗯,既然如此劣者就先行一步了。”说完,转身离开。 解锋镝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我总觉的他心情不好,问道:“解锋镝他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他突然变得怪怪的,是我哪里惹他生气了吗?。”暇说道:“我看解锋镝挺好的,并没有生气,可能是你多心了。” 有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我冲暇点点头,“我们也走吧。” …… 刚刚踏进圣众之潮,就感觉到一股不好的气氛,不由的心有些不安。一踏进门里,就看到玉佛盘膝坐地,嘴角仍留有血迹,智佛则在身后为他运功疗伤。 “玉佛主你怎么了!”暇急忙冲上去,此时玉佛咳出一股淤血,智佛才收起功体。心中的不安被证实,我看着玉佛,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暇担忧道:“你的伤势不轻。”玉佛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暂无生命之虞,事有轻重缓急,先处理魔流剑,他现在虽然被困在鎏塔,但以他的修为很快就能出来。” 我故作不在意,走上前,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有伤就得好好养,逞什么强,这不竟让人担心吗!”玉佛施施然一笑,“抱歉,刚回来,就让你担心了。”我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不自然,忙指了指智佛,“你别多想,我说的是智佛。”玉佛但笑不语,被□□裸看穿的感觉十分不好,我所性扭头不去看他。 一直沉默不语的智佛说道:“魔流剑是黑帝所派,意欲制造苦境的混乱,一旦他未归,幽都必会倾巢而出,圣众之潮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玉佛亦是说道:“最棘手的是魔流剑虽被暂时禁锢,但他的杀性只会增加不会减少,随着时日增长将会更难对付。” 魔流剑不管怎么说都是白衣的师尊,他绝不能有什么闪失,否则白衣会内疚一辈子的,正打算上前替魔流剑辩解几句,暇不着痕迹挡住我,上前一步,“暇请命单独进入鎏塔收服魔流剑。” 玉佛道:“但让你单独进入,恐有性命之危,你与梵天是当前佛门的两大支柱,不容有失。”暇一脸的坚决,“玉佛有伤在身更身系领导重责,亦不容涉险,暇此时若不做,来日圣众之潮恐陷入内外交迫之危,稍有不慎便是覆灭,我只能赌一把,还请玉佛成全。” 我看向玉佛,既希望他能答应也不希望他答应,毕竟暇心性慈悲,定不会对魔流剑下杀手,但魔流剑此时只余杀性,万一暇有什么闪失…… 过了片刻,玉佛万般无奈道:“我……唉,尽力而为便是,一切但看佛旨吧。”瑕毕钵罗道:“暇明白。”说完,转身就走,我只来得及向他说句“小心” 希望暇此行能够顺利,我心里由衷的想着,突然玉佛说道:“清佛,这位一直跟着你的女子是?” 天啊,我的上帝! 差点忘了鬼女的存在,都怪她存在感太差,我只能呵呵呵的回答玉佛,“她是我的随从,之前就一直跟着我,这次刚好跟着来。”她是幽都之人的这些话,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傻乎乎主动告诉玉佛的,否则事情一定会朝着越加糟糕的情况发展,越发不可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每当看到齐天变与符水灵的对白,我就忍不住发笑,这两个人太逗了!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霹雳穿越之不染 作者:漠漠 第9节 清明节到了,漠漠可以休息三天啦~ 好开心…… 小天使们也要玩的开心哟~ ☆、未知之谜,徒增几多愁 玉佛‘嗯’了一声,道:“随我来。” “你在这呆着,在我回来之前,哪里也不准去!听到没?”我特别嘱咐鬼女,这里毕竟是佛门圣地,她还是老是呆着比较好。 鬼女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动作却恭敬道:“属下遵命!”我点点头,随即跟着玉佛离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次不管玉佛怎么教训,看在他被魔流剑打伤的份上,自己就不跟他作对了。 我随着玉佛一起落座在院内树下的石凳上面,简单望了一圈,发现院子依旧是原来的样子,跟我离开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如果非要说变化的话,就是养在池子里面的鱼又肥了不少,显然这里每日都有人定时打理。 心中一动,没想到玉佛竟这般有心,我望着他,他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嘴角含笑道:“你这次能够自己主动回来,想必暇已告诉你我态度松软的事情。”我点头,“嗯,暇确实已经告诉我,不过没有说你为什么突然会想明白。” 玉佛轻轻放下茶杯,“想必你一定十分好奇,我态度突然松软,又或者是之前为何那般强硬。”我望着玉佛,眼神里泛起了波澜,确实,从头到尾都不明白,但一开始我也知道,若非玉佛主动开口告诉我,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答案的。 玉佛继续道:“你的师公谛佛主,他在离世之前曾将告诉我你的一个秘密,一个你师尊和你本人也不知晓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紧紧盯着玉佛看似平静的眼睛,心里仿佛被猫挠了一下似得,好奇不已,到底是什么秘密,我不知道,老和尚染尘不知道,谛佛主这个相处时间最短的,却偏偏知道。 玉佛道:“谛佛主临终之前曾再三嘱咐于我,不可让你涉入尘世,务必远离凡俗方可避祸。当时我以为佛主是忌惮你的血脉,可后来他告诉我并不是,你是他最疼爱弟子的徒弟,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你不管,所以让我将你困在圣众之潮不得出。” 不是忌惮我的血脉?那是为什么,我问道:“师伯说了这么多,都没有说出那个秘密,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秘密致使你当初下了那样的决定!”他道:“是一个有关你身世的秘密,当年万堺同修时期,佛主曾与幽都的一位女子有过几面之缘,正是因为师兄与那名幽都女子有过几面之缘,当初离世之时才会那般叮嘱于我。” “我的身世?这个我早就知道啊,师尊也曾留信告诉我自己的身世,还有当时与师公有过几面之缘的是谁?会不会是当时的幽都帝女?”我如实说道,那个女子会不会是流苏晚清…… 玉佛摇摇头,“染尘师侄告诉你的并不是全部,而且那名幽都女子也不是幽都的帝女。”我急忙追问道:“不是全部,既然不是全部,那我不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我只能告诉你,那名幽都女子与万魔惊座手下的魔千岁关系匪浅,至于其它的真相,时日一到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有说话只说一半的道理,我觉得现在就正是时候,好师伯你就告诉我吧!”我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总是说一半剩一半,这不急死人嘛!什么时候解锋镝的毛病也被和尚学去了! “等这次圣众之潮的劫一过去,我就告诉你。”玉佛说完,就起身施施然离开,留下我一下对着满池的鱼纠结不已。 本以为苦境与幽都混血,剑非道与流苏晚清之子就已经是这具身体的全部秘密,可没想到秘密无止境,还有着我所不知道的,唉,真是越想越糟心。 …… 鬼女忽地站起,上千几步跪倒我跟前,我忙叫道:“你要干嘛!”鬼女恍若未闻对我磕头道:“鬼女这辈子只会忠于公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说完,眼神平静的看着我。 我盯着鬼女,不知道自己该质疑还是感动。忠于谁这个问题,自一开始我就未问过鬼女,因为我知道她忠于谁都不重要,因为我不在乎。可现在,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必须正视这个问题。 与玉佛分开后,我思前想后,还是向鬼女提出了这个问题:你忠于谁? “那幽都呢?”我问她,鬼女面无血色,我随手拿的经书被扔在桌上,书页被微风吹得噼啪响。鬼女抬头说道:“鬼女此生只为公子一人,从一出生便已注定。” “我记住了,但是他日你若是背叛我,我一定会亲手了结你。”我俯视鬼女,她的表情依旧面无表情,可那平静的眸子里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她道:“鬼女永记!” 过了许久,我开口道:“那你现在告诉我,我们之间究竟有何联系?为什么只要离开你的时间一长,我体内必然出现异样,这些你全部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 鬼女说:“我与殿下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属下是鬼后之女,自出生便带有一种能力,只是那能力很鸡肋,一点用处也没有,殿下回来之前鬼后一直不喜欢我,我只能努力的学习,期望她能多看我一眼,可她的眼神依旧没有投向我,说来也可笑,托殿下的福,我终于能被她正眼相看了。” “托我的福?你的那个能力是什么?”我问,没想到鬼女以前也是期待妈妈多看她一眼的纯情女孩。 鬼女眸子越发的深邃,“皓魄,最大力度平和人们体内心中的暴动。”我了然,只是有些地方仍旧不明白,“这个好啊,只要是练功就没有不练岔的,按理说鬼后应该不会冷落你,更应该重视你的啊。” 她目光闪了闪,“在幽都,皓魄没有一丝用处,生活在幽都的魔不需要,又怎么会想方设法压制呢。” 我蓦然怔了怔,说的也是,幽都都是魔,又怎会觉得皓魄管用呢。我扶起鬼女说:“这阵子多谢你了,谢谢你一直帮我。” 鬼女只是将手虚放在我的手上,站了起来,“殿下不必谢我,相反我还要谢谢殿下,是殿下让鬼女找到了自己的价值,让鬼女的皓魄有了用武之地,让鬼女能有机会得到鬼后的一点点关心。” 我笑笑道:“你可知道魔千岁当年的事情,就是他有没有关系很密切的女人?”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劣,之前的一切只为了问自己的身世的秘密。 鬼女说半天,才缓缓说道:“魔千岁的事情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但当年与魔千岁关系密切的女人属下还是有所耳闻。”我微微凝眉,“那个女人是谁?又是做什么的?” 鬼女道:“那个女子的名字是魔芙,好像是专门研究医理的,但似乎又跟平常的医理大不相同,诡异的很,那名名为魔芙的女子也是因此而出名的。”我道:“魔芙……嗯,那你可知她现在人在哪里?!” “死了,当年幽都被封印之前就已经死了,死因不知。不过,据当时的目击者所言,魔千岁应该最清楚魔芙的死因,因为当时魔芙的尸体是被魔千岁抱回去的,而且魔芙死时,满头的乌发皆以根根雪白,就连面容也如垂暮之年。” “嗯,我知道了。”我挥手让鬼女下去,自已一人坐在椅子上深思起来。谛佛主当年有过几面之缘的幽都女子,应当就是刚才鬼女所说的魔芙了,但这位女子跟莲华不染之间到底有何关系呢…… 既然玉佛已经说过过段时间告诉我,那就等好了,反正我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而且若要自己查,不还得从魔千岁下手吗,说实话我真的一点也不待见他! ‘笃笃’几声敲门声,我看向院门,“请进。”话落,门被推开,暇看到坐在树下的我,缓缓走来坐下说:“你倒是悠闲。”我看着他不禁苦笑起来,“悠闲什么啊,你鎏塔一行,可有效果。”一股若隐若无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我看向暇,“你受伤了?” 瑕轻叹口气道:“伤势无碍,魔流剑被我禁锢在他自我灵识之内,无法脱离,他杀性过重,我将一部分的侠菩提灵识打入他的身体内,让他有机会彻底释放杀性。”我说:“那现在就是我的活动时间了,得想办法让魔流剑灵识内被我包裹的灵识出来,嗯,我得亲自去鎏塔一趟。” 暇拦下我,“此事暂时不急,等侠菩提灵识减轻魔流剑杀性后,会比较好。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另一件事。” 我重新坐下,问暇:“什么事?”他道:“道、儒两位掌教,崇玉旨与应无骞今日来与佛教求和,意欲一起铲除幽都,可他们拒绝不动城与魔息大帝他们的援助。” 我没控制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崇玉旨和应无骞,怎么可能!那两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玉佛没有同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正式放假啦,开心g ps:点击作者名字漠漠,就可进入作者专栏,然后(偷笑)点击收藏本作者,就能将漠漠抱回家咯~ ☆、放下,说来简单 暇也是眉头紧锁,“玉佛已经同意,表示之前的恩恩怨怨也不再计较,要与三教合力灭掉幽都,我也打算过会儿出发去通知魔息大帝他们这件事。” “那两个黑心肝的东西,我就知道他们是用三教团结为借口,不然玉佛怎么可能答应,实在是气人!等会儿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一脸愤愤的看着暇,他问:“去哪?”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说待会要去找魔息大帝吗,正好我也好久跟他没见面了,趁这个机会跟他见见面。”有时候我真的挺佩服暇的,魔息大帝是他的杀师仇人,他竟能一笑泯恩仇。 暇微撩双眉,“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出发吧。”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悠远的氛围。 “解锋镝方面就劳烦你向他说明了,不是我们不愿出手相助,而是被人弃嫌!”鬼方赤命的声音回荡在阿寒宫大殿内,一字一句落进在场各位的心中。 我心中也是万般无奈,可鬼方赤命说的没错,道、儒两个肚里冒坏水儿的,真是,好想将他们塞进马桶,一键按下。 魔息淡淡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决定,那就顺其自然吧,倒是你瑕毕钵罗,面对如此硬战,你要好好报保重自己。” 我瞪大双眼,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嘴角抽搐着走到魔息跟前,左看看右看看,“那个冷酷无情又无理取闹的魔息哪去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没看错吧???”更别提那个人还是瑕毕钵罗,想想我就惊悚。 暇直接拽着我的衣袖,“我会的,告辞。” “哎,暇你干嘛走这么急,我话还没说完呐。”我被暇拽着走,眼看挣脱不得,只能顺着他的力道,不甘的朝魔息抱怨道:“这次放过你好了,下次见面,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你魔息大帝,到底是哪家姑娘能够让你改变这么大,哎哟,暇你轻点!” = = 圣众之潮内的气氛有些凝重,我跟着暇走到议事厅。我走了一圈,直接无视崇玉旨、应无骞,朝玉佛说道:“我回来了,还有事就先回房间了。”玉佛点头。 魔流剑还在鎏塔关着,我实在不放心。再者,这里还有两个我特别讨厌的两个人,那就更不想再这里多待了。就在我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身后的应无骞讽刺道:“没想到佛门的人这么不知礼数。” 不找你麻烦就够了,你还有脸找我麻烦,心里的怒火瞬间上升了一大截,正打算将他一军,暇冲我摇摇头,我只好憋屈的忍了。 三教好不容易团结,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要是闹出个什么幺蛾子,不说玉佛了,单解锋镝就能拿嘴巴说死我。 …… “如今你都分裂了,我也不能跟以前一样总是称呼你白衣师傅了,以后看见你我就称呼你为魔叔,看见风之痕就称呼为风叔。”我一脸苦闷的坐在魔流剑身边,魔流剑盘膝在地,整个鎏塔都充斥着一股庄严的气息,我估摸着他正在脑海里天人交战,之前暇也说过,有侠菩提灵识跟他的杀性对打。 就在刚才我曾尝试与他灵海内的灵识沟通,不过直接被弹了出来,都没来得及看清楚里面什么情况,有些受伤,打算过一会儿再试一次。 我动了动身子,与魔流剑面对面坐着,“魔叔,最近实在是发生太多的事情了,这段时间我不仅认了莲华不染的亲人,也有了令我动心的人。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动了心,动心的对象让我很纠结,因为他对我并没有过多的想法,我想过斩断这段缘,可心中总是犹豫不决,总想再贪恋一分他的温柔,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魔叔你赶快好起来吧,等你好了起来,我们还像以前那样隐居山林、不问世事,这样说不定我很快就能忘掉那个让我动心的人。” 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我凑近魔流剑,“魔叔,白衣和黑衣都在等你,赶快好起来吧。我这次要重新进入你的识海,不准将我再推出去。”说着,我将脑门贴上了魔流剑的脑门,刹那,眼前的世界就变了个样,整个识海都充斥着凛然的杀意,不远处侠菩提的灵识正与魔叔的灵识无尽交锋。 我四周巡视了一圈,发现一个被黑雾包裹的地方,其中里面有东西隐隐呼唤感应着我,感觉也是特别的熟悉,看来那个被黑雾包裹的地方就是存放魔流剑那一抹灵识的地方,远远避开打斗的两个灵识,盯着识海里面的压力,我艰难务必的挪到了有黑雾的地方。 不能怪我用挪,实在是这个识海内的压力太重,能挪过去就已算我万幸了,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朝黑雾靠近,岂料,刚一靠近那黑雾就如影随形的靠近我,朝我心口窜来,一股被岩浆炙烤般的疼痛顿时充斥全身,我急忙运转体内的佛元,抵御那团黑雾,可那黑雾根本丝毫不惧佛元,不断的涌入心口,隐约间,我看见自己体内代表喜怒哀惧爱恶欲的光团被一点一点染上黑色,只觉得神魂阵痛。 “不染赶快醒醒!”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眼前又是一黑,再度睁眼后,看到解锋镝一脸担忧的望着我,我眉脚轻轻一扬,遂苍白笑着,“你回来了……”熟悉的莲香不断涌入鼻尖,心中不由的有些酸楚,如果一辈子都能有你的陪伴那该有多好,如果一辈子都能这般靠在你的怀里该有多好。 解锋镝见我醒来,并没有停止输送元功的动作,“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七孔流血?行事如此大意!你知不知道要是我们晚一步来到,你就死在这里了!” 七孔流血?我抬起手,摸了摸脸上的湿润,“只是尝试沟通一下灵识,没想到……”我看着手上的朱红,无奈笑道:“没想到魔叔的识海被侵蚀的这么严重,都弄流血了,我现在肯定很丑。” 暇拿出一个干净的帕子替我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解锋镝说得对,你以后绝不能这般莽撞。”解锋镝望着暇在我脸上动作,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我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知道了,我知道了。还有我累了,要休息。”大不了以后自己小心点就是了。 解锋镝一把抱起我,猝不及防的我顿时化为一块冰块,手脚僵硬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脸上更是臊得慌,“解锋镝你干嘛!快将我放下来!”他说:“你受伤不轻,我送你回房。” “我自己能走,你快放我下来!”太羞耻了,要是这样被解锋镝一路抱回房间,我身为男人的尊严都不复存在了,此时脸上更是火辣辣。解锋镝道:“都这个时候了,逞什么强。”说着,他转身,对暇说道:“我先将他送回去休息,一会儿再找你谈事。” 暇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我可怜巴巴的望着离我越来越远的暇,欲哭无泪。 走在路上,解锋镝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道:“你的住所在哪?”我支吾着说道:“竹林东边最、最大的那个院子。”他‘嗯’了一声,顿时我只觉得世界开始安静起来,仿佛只余我与他行走于石子路上。 周围过往的佛修越来越多,我臊的慌,偷偷的将脸埋在解锋镝胸口。我呆呆的看着那俊秀的下巴,阳光打在他的侧脸泛着柔和的光线,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自己心里照进了一缕阳光,有了透亮的温暖。 “若是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我不由自主轻吟出声,抱着我的解锋镝脚下猛然一滞,感受到解锋镝的动作,我反应过来,脸瞬间煞白。 片刻,解锋镝恢复如常,继续走起来,“不染你要学会放下。”我黯然垂下眼帘,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觉得眼眶一紧,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不多一会儿,我低声轻笑,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放我下来!”解锋镝道:“别闹,马上就到了。” 闹?一抹忧伤从眸子中闪闪而过,我努力忽视酸楚的眼睛,“鬼女,出来!”我用力推了推解锋镝,“你不是再劝我放下?我已经开始做了。”解锋镝停下脚步,沉默片刻,放开我,萦绕在鼻端的莲香顿时随着他的主人弃我而去,我无视解锋镝,直接趴在鬼女的背上,让鬼女背我回去。 躺在床上,我闭上眼睛阻止眼泪没出息的表现。 未知心动,心已跳动; 刚懂心动,尝的就是心痛; 本以为已经承受了痛 可没想到还有更痛的。 = = 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应是第二天的傍晚。 鬼女站在我身旁,端着一碗药陪着我呆了好一会儿。我淡淡地说:“把药倒了吧,我没病,也不想喝。”鬼女低声说道:“公子之前受了不轻的内伤,这是有生之莲特地开的药,对公子您的内伤有很大助益,他本人也特别嘱咐我必须看着公子您喝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订的机票去旅游,结果出现意外,漠漠退票就只能退机建和燃油费,两千大洋只能收回100,想想就心痛~(捂胸) ps:点击作者名字漠漠,就可进入作者专栏,然后(偷笑)点击收藏本作者,就能将漠漠抱回家咯~ ☆、刹那,大厦倾塌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我再说最后一遍,把药倒掉!”我神色顿时猛沉,起身就要打开门出去。 鬼女忙放下手中的药碗,挡在门口,“公子,您的伤还未痊愈,现在外面寒气太重,还是呆在屋里比较好。”我紧紧盯着她一眼望不到底的眸子,“你又想瞒着我什么?!滚开!” 我敛着眉,一把推开鬼女,在推开门的那一霎,猝不及防地,鼻息间窜人浓重的血腥味。我一把扯住鬼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半仰着头,“我睡醒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圣众之潮会有这么浓郁的血腥味!其他人呢?人呢?!” 鬼女面无表情的回答:“黑帝带领幽都人马入侵圣众之潮,解锋镝、玉佛其余人等皆出去抵抗幽都人马,如今正在圣众之潮外围战斗。” 我松开鬼女,转身就往外面跑,“这就是你要隐瞒我的事情?这么大事情你怎么能够瞒着我!我现在真是恨不得、恨不得……”恨不得什么,也许瞒着我才是最好的决定。 “师伯!”“给我滚开!” 上半句是看到师伯被道儒两位掌教暗算的惊呼,下半句是愤怒的咆哮。 鬼女紧随其后,我怒说:“挡住鬼后他们!”鬼女道:“殿下放心。”我使用水风行步瞬间越过阿鼻烈,接住重伤濒临的玉佛,闪过应无骞的攻击。 玉佛口中溢出鲜血,白衣上已经沾满了殷红的血迹,宛若银霜上洒下一片血色蔷薇,他带着血痕的嘴角张开,沙哑道:“崇玉旨、应无骞已经投靠幽都,你、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快走……” 崇玉旨冷笑一声道:“今日你们都走不掉,受死吧!”说着,就要运招袭来 我瞟了眼叫嚣攻来的崇玉旨,心中怒极,他倒替赶着送死。轻轻放下玉佛,“师伯,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起身眼神望向鬼女的方向,一一扫过幽都人马,“本殿命令你们,立刻、马上去杀了那两个为人所不齿的败类。” 鬼后稳住阿鼻烈后,叫道,“殿下,那二人已经投靠幽都,我们怎能……”我二话不说,直接放出嗜血藤,“既然这样,你们也就没什么用处了,跟着这些叛徒一起下地狱吧。”说完,不去看他们狼狈躲避嗜血藤追杀的身影,扶起玉佛,为他运功疗伤。 “战斗还没有结束,你省点力气。毕竟我答应过你,会在此事之后告诉你、咳咳,关于你身上的秘密。”玉佛冲我摇摇头,殷红的血迹随之从口中流下,看来触目惊心。我道:“嗯,不染知道。那些人已经跑远,咱们去追上去杀了他们!”嗜血藤已经追着那些逃跑的人,我背起玉佛,就朝嗜血藤的方向追去。 “师伯你说句话啊……” 背上的人没有回答我,我突然很想知道,人与人之间产生羁绊,为什么就必须承受流泪的觉悟? 得到很困难,失去却太过容易。 天地崩然,顿时天倾红雨,奔雷走电,这是我刚赶到打斗中心所看到的一幕,也是让我彻底失去理智,歇斯底里的一幕。 “解锋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脑子里全是他无力倒下的身影,颤抖着手将玉佛交给鬼女,走到他身边,擦去从他口中溢出的朱红感受着他微薄的心跳。 最后,他在我面前一点点闭上了眼睛。他在我惊恐的目光中,无力的倒在我的怀中,苍白无力的模样,就这么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里。 我呆呆地看着大片大片的血在从解锋镝嘴角蔓延开来,把胸前蓝色的布料染成了红色。我想用手将这些抹去,可越抹越多,最后自己的手上全是他的鲜血。 我扭转视线头,看着君临黑帝同样嘴角溢血,他也在望着我。再回头看解锋镝,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手,手上这些淋漓的鲜血又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我的头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像是在极深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眼前发黑,黑幕上仿佛泛着朱红,那些朱红一点点溢满黑幕,直至填满,有魅惑般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杀!” 杀?杀什么? 但是隐隐约约地有种个欲望让我想答应,似乎答应了就不一样了,答应的瞬间,就有什么事情会改变。 改变什么?还来得及改变什么?都变了,所有人一夕之间全都变了。这些打打杀杀统统就在自己面前一幕幕上演,我很想救他们,很想阻止他们,很想杀掉他们。 “小染!过来!”不远处的君临黑帝对着我呼唤道。 看着君临黑帝、瑕毕钵罗等人的身影,我只想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幽都就非得征战苦境,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想到玉佛,再看看眼前一幕,还有渐渐逼近的幽都人马。难道这就是这就是正与邪之间的宿命?一直隐藏着的恐惧全部涌了出来,全身簌簌发抖。 我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在眼前开始充斥无尽血气,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赤红,当眼前一切全部转化为红时,我就向崇玉旨等人冲了过去,嗜血藤就在那里,它就是我的冰刃,能够让我手刃任何人。 藤蔓开道,周围一片惊叫声,有藤蔓刺入血肉发生的声音,有君临黑帝呵斥的声音,有暇唤我停手的声音,有鬼女带着哀求的声音。 我只是攻击,毫不留情地攻击着,拼命地攻击着,使劲我全身力气地攻击着。我觉得眼前的人都该死,我若是停手,圣众之潮的牺牲就白费了,解锋镝以及其余众人的牺牲就太苍白了。 面前,崇玉旨,应吾骞、首当其冲,嗜血藤紧紧缠绕着他们,无情的吸食着他们的血肉,其余看不清脸的人,也被嗜血藤无情的鞭打、吞噬,我无比兴奋的看着这一切,墨倾池边跑边喊“莲华不染快醒醒,醒过来……” 鬼女一面躲避着藤蔓攻击,一面护着玉佛靠近着我。我不知道自己持续了多久,只看见一个法相庄严、正气凛然的佛门高僧跳到前面拦住我,本能想要消灭他,可莫名觉得不该这样,我想绕过他,他伸手拿起挂在胳膊上的拂尘,缠住我。 佛光闪烁的金光忽然让我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惊得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也认出了面前的佛修,那确实是自己以前在电视中看到的百世经纶一页书,与素还真、叶小钗并列为霹雳的三大主角,亦名梵天。 梵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来的这么晚?为什么不早点来?脑中一片错乱,我记不清楚了。 “梵天,放开他!”远处的君临黑帝唤道。 刚才的一瞬间,自己感觉到如烈焰般的怒气从心底往上燃烧,在君临黑帝的声音传入我耳朵的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烧红了一般痛楚,眼前一切又开始一片赤红。 “杀了他。”毫无感情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响,仿佛一个君王对武士下达命令。 “我……”我想说什么,但是声音像是被掐断在喉咙里了。自己如同被定下精密程序的木偶,一步步按照指示,抓住困住我的拂尘,嗜血藤的藤蔓指向梵天。 自己不再思考任何事,只是想着要服从那个命令。后来依稀听到魔息的声音远远传来:“打晕他!”后颈处痛疼袭来的时候,心中只觉得如释重负,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 “玉佛伤势十分严重,不过幸好阴阳婆来得及时,只是……”鬼女的停顿让我感到不安,我问:“只是什么?”睁开眼睛后,脑海里全是一个个倒地不起的尸体,我迫不及待的问起鬼女众人的情况。她告诉我,幽都被一页书击退,但圣众之潮也不复存在,现在所有人都聚集在天月山水。 鬼女回答:“玉佛功体受损极为严重,心脉离破碎也只差一点,极有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 “那解锋镝呢……”我心急骤下坠,彷若平地踏空,脚下就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身子晃悠,鬼女扶着我,直白道:“命悬一线,阴阳婆也说过,解锋镝此次难逃一死。” 我一把推开她,踉踉跄跄的就往门外走去,鬼女立刻在我身侧道:“公子刚刚醒来,为什么不问问自己的状况。你浑身经脉皆收到不同程度的损伤,体内的魔佛封印也是岌岌可危,您现在的身体情况并不比解锋镝好上多少!就算现在公子去了,又能做些什么呢?” 做些什么?我想起之前白衣快要死的时候,自己曾放血喂他吸食。后来,知道自己在幽都的身份后,更是好好查探了一番,才发现了困惑自己的真相。 当初的帝女拥有帝女之吻,其能力更有使人复生之能,我身上流有她的血统,所以之前发生白衣身上的事情就很明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的最后一日咯~ ps:点击作者名字漠漠,就可进入作者专栏,然后(偷笑)点击收藏本作者,就能将漠漠抱回家咯~ ☆、何谓悲与欢 同时也说明我身上极有可能也具有令人复生的能力,虽然不确定,但说不定真的能够让解锋镝从鬼门关回来。 进屋时,看着不高的门槛,我却连迈过它的力气也无,一个磕绊,险些摔倒。鬼女紧紧搀扶着我,脸色隐隐浮现担忧。 “扶我过去解锋镝身边。”我眼神扫过众人,他们看到我出现这里脸上都露出惊讶与不赞同。想是,没想到我会托着这幅身体来,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鬼女找了把椅子放在解锋镝床边,将我安置坐下,扶着我帮我擦拭着额头的冷汗,问:“公子,可有好受一点?”我闭目点点头,不过几步距离,五脏六腑以及全身经脉竟如被岩浆流淌过一般,痛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总是觉得解锋镝是天道的宠儿,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会逢凶化吉,可没有料到他此时此刻正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也许下一秒微笑着睁开眼睛,也许…… 只要一想到他会不存于世,我就仿佛窒息一般,难以呼吸。我既然有机会救他,为什么不救?不再像上次救白衣一样,只知道凭借本能放血,这次我直接运气直指自己额间,取出心头血,每一次运气,全身经脉都在抗议,犹如置身于岩浆之中。 鬼女道:“停手!公子你在做什么?求你收手吧。”我道:“鬼女,你去将我师伯带过来,这是命令!”鬼女征楞一下,依言行事。 屋中其他人劝阻的声音,我一一将其屏蔽,将心头血转给解锋镝的时候,似乎有一小股力量也随着自己运气融入那滴心头血之中,力量似乎与帝弓红箭的气息有些相似,虽有些疑惑,但时间不等人,我将血融入解锋镝身体。再提炼第二滴心头血的时候,刚才的那一小股力量已经没有了。鬼女也将玉佛带来,我强撑着精神将最后一滴心头血融入玉佛身体内。 这边玉佛的事情刚刚结束,解锋镝就猛地一个挺身,坐了起来,随之又躺了下去。一直立在一旁的阴阳婆喊道:“活过来了,解锋镝没事了!” 不是诈尸就好,听了阴阳婆的话我松了一口气,顿时气血上涌,脑袋轰鸣滚滚,身子猛地一抽,鲜血喷洒而出。 鬼女大惊,急急揽起我叫:“公子!”一面对着阴阳婆喊道:“救救我家公子!” 魔息立在我的身侧,脸色煞白,“不染坚持住!”一线生等人更是急得团团转,阴阳婆脸色青白,伸手在我身上刷刷刷点了几处大穴。 我大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半晌后低声道:“封印破了!”鬼女猛地望向我的腹部,她双手发抖,说:“公子放心,属下帮你。”说着朝我腹部运气。 阴阳婆见状,本就清白的脸色更是又青白几分,她一字一顿地道:“地府之门已经打开一半!唉,痴儿啊!”魔息不可置信对阴阳婆道:“怎么可能,不会……”一线生忙道:“阴阳婆你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阴阳婆沙哑着声音吩咐符水灵去布置,说完立即向我说道:“生机渺小,我会尽力而为,一切还需你本人配合。”我再也撑不过身体内被岩浆奔腾焚烧的疼痛,立即昏厥过去。 我置身于中央,左右两边的天空皆是一望无际的黑百两色,白色的天空下,不知从何处飘来许多精致温暖的水晶球,绚丽耀眼,每一个里面都是以前那些美好的回忆。现代的,初到这个世界的,飘飘荡荡,如梦如幻,我痴痴的望着这些回忆,一遍又一遍的看着。 突然,白色的天空被那一半的黑幕一点点侵染,随着白色的消失,精致而又温暖的水晶一个个破裂,我惊惶恐惧地目睹着这些水晶球纷纷毁灭,一段段绚烂而美好的回忆瞬间离我而去,我大叫着阻拦黑幕,可这一切全是无用之功,一片片晶莹散落消失,原本的温暖变得冰冷无情,我身子剧痛,无形中有只大手将我向黑幕中心拉扯。当最后一个水晶球破裂消散时,世界顿现无尽黑暗,我哀嚎一声,身子彻底融入黑暗…… “有动静了!太好了!”感觉一个人高兴的乱蹦,旁边另一个人阻止道:“高兴什么,这才是开始,将他放到里面去。”随着说话之人的动作,身上的痛楚越来越大,眼前的人影影影绰绰。我凝视了人影一会,疲倦至极,双眼渐渐合上,在安息香的温和气息中,再度沉沉睡去。 引路的魂音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无边的黑暗里乍然出现一个透着水光粼粼的大门。我清醒情形过来,环顾四周的环境,举起手滑动周围的水,被拨动的水流仿佛摇曳的银线,荡漾开来直至恢复平静。 这些水如同包裹未出生婴儿的羊水,温暖、无害,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又一阵魂音传来,身体自发从水中央一点点朝水面升起,被符水灵持伞遮住阳光的阴阳婆一边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话,一边控制我的身体飞向岸边早已备好的软榻上,鬼女也早站在榻边,为我搭上质地上好的皮毛毯子。 我发现自己原来呆的水域竟是天月山水的莲花池,别问我为什么会看出来了,谁让我之前曾在里面摘莲蓬祭典自己的五脏六腑。 阴阳婆每变化一次手势,嘴里发出的声音就越低,感觉她已经快要睡着,声音这才一点点降了下来。她走到我面前,我之间咻咻咻几下,她已经在我的丹田处点了好几下,这才平静的看着我,“运一下气试试。” 我照做,觉得很舒畅,从未有过的舒畅,之前的伤势全部愈合。自己体内的封印已经无踪无影,跟它一起消失的还有佛元,体内全是黑雾缭绕的魔气,我看着自己的手掌,那上面也是魔气缭绕,让人望而生畏。可心中一点波澜也没有,仿佛这样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道“伤已痊愈。”她道:“这里可有感觉?”我顺着阴阳婆的手,低头望着心口,“没有。” 阴阳婆说:“你的情况极为特殊,为了留住你的命,我只能将你体内的人之血脉剔除干净,只有这样,你才能够活命。不过,你的心将会一点点冷却,直至情感全无。”我问:“冷却?应该不会吧?它自己会冷却?”我指着自己的心口一脸的不可置信。 “自然是有诱因的,不过诱因只是催化剂,只是时间问题,你好自为之吧!”阴阳婆转身冲旁边的符水灵,“我们走!” “只是时间问题吗……”我看着鬼女,没有感情……,这样也好,这样心就不会痛了。 鬼女睁着平静无波的双眼迎上我的目光,“这对公子来说或许再好不过。” 我不在意的“嗯”了一声,“解锋镝与玉佛怎么样了?”现在只要一想到解锋镝,心中还会闪过一丝痛楚,可我已经再放下了,阴阳婆所说的丧失情感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鬼女道:“解锋镝已经转醒,身体调养一些时日就好。只是玉佛还未醒来,依旧昏迷当中。” 我耷拉着眼皮子,‘哦’了一声,“走吧,去看看他们。” 室内一片静谧,我一步步走进无知无觉躺在床上的人,坐在搁置在一边的座椅上,无言的望着玉佛没有太多血色,显得极为苍白的脸。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正低头望着手上的佛珠出神,思考着要不要去看看解锋镝,忽感觉被人拽了一下,抬头望去,正好望进一片懵懂清澈的眼眸里面。 玉佛捏着我的衣角,说道:“我饿~”我一下懵逼了,凑近一些说道:“师伯你没事吧?”他捏着衣角的手改为抓着,清澈的眼睛里面渐渐浮上委屈的情绪,“我饿……” “鬼女!去拿点吃的,顺便请阴阳婆再跑一趟。”我转身对着鬼女吩咐完,就抚着玉佛坐起身,正对着他,放低声音道:“一会儿就能吃东西了,不过在这之前,师伯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玉佛盯着我无言的摇摇头,我继续问他,“那师伯还记得圣众之潮吗?仔细想一下!”他皱起优美如新月的眉,想了一会儿,“很空,我什么也想不到。” “幽都?君临黑帝?崇玉旨?应无骞?这些都没有印象?!那我呢?莲华不染,染尘的弟子?对了,还有你给我起的称号,清佛?” “佛?”玉佛一直摇头,直到我说到最后才有些反应。我微微的凝眉,强调说,“对,是佛!清佛!”将手指指着自己。 玉佛眼神依旧困惑,他摇头道:“不知道,清……下面是什么?嗯,小清!吃的什么时候来?”小清?这又是什么烂称呼!算了,不能跟失忆人士一般见识。我暗自叹了口气,勉强一笑,“吃食马上就来,小玉乖哦。”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让你喊我小清! …… 作者有话要说:  蓝莓面包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达成时间:20160403 21:04:26 落落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达成时间:20160403 20:14:33 谢谢两位小天使,么么哒~ ☆、风流云散,人面今非 我见解锋镝的时候,一线生正好端着药递给他。 阴阳婆已经证实我的猜测,玉佛不仅失忆了,就连武功所剩无几,整一个大龄儿童。再三思索,我想将人送到自在小居,此举不仅帮玉佛找了安身之地,也替一明找了个人陪着。幽都之事一日不解,我便不会回去。 见我进来,一线生双眼顿时放光,“好了就好,好了就好。”说着将药递给我,“这是解锋镝的药,你先看着他喝了,我啊,去给你们做一些好吃的。”我点点头,接过药碗,坐到他之前的位置上。 解锋镝道:“听他们说,是好友救了我。”我将碗递给他,笑了一声,“怎么你要以身相许!”他接碗的时候,差点将碗打翻。他说:“好友勿要开玩笑了。” 我道:“那你干嘛提这些,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还有快点趁热将药喝了!”解锋镝将药一饮而尽,”刚才听一线生说,玉佛醒了。” “药有这么苦吗?你的表情也太狰狞了。快拿去吃吧,真是越活越回去。”我拿出一块玉佛送我的糕点说。他接过糕点道,“哎,好友可试一试阴阳婆特质的药。”我接过空碗,幸灾乐祸摇摇头,“玉佛醒了,只是失忆了,就连武功也所剩无几。我打算送他去自在小居,由我徒弟照顾他。” 解锋镝道:“如今圣众之潮已经被幽都毁灭,玉佛又变成如今模样,你的安排再好不过了。”我嗯了一声,“你也别瞎操心了,好好休息就行。我先出去办点事,拜拜。” = = 落花纷纷扬扬,我觉得自己并未有什么变化,至少表面上是。我从未出过屋子,也不见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解锋镝,也不例外。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躺在窗前,闻着阵阵花香,看着署名兰陵不谢花的书。 有时也会拨着手上的佛珠与鬼女下棋,只是大多都是心不在焉,输多赢少。大概能赢也是鬼女偶尔让的。 一直呆在屋子里,是因为解锋镝,我在想放下是不是就是不再见面。 一日看书正在兴头上,鬼女说一线生来了。一线生不看着解锋镝,来我这干嘛?我放下手中的书,在刚刚未读到的地方夹了一枝,鬼女不久前制作的花型书签。 我理了一下衣摆,走出屋子,看一线生正站在院内。我上前笑道,“一线生不知你找我何事?”他道:“在屋子里闷得久了,难免无聊,我们去园子里走走!”我点了点头。 鬼女拿了外套给我穿上,随后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我稍微整了一下后自随一线生出了院子。 两人一路都是沉默不语的。走了一会,我强笑道:“你没有要说的吗?半天一句话也没有,难道要跟我玩一二三木头人!?”一线生笑了两声道:“我也是受人之托,本有一肚子话的,可看到你之后,这会子倒不知道说什么。” 我立定,侧头看着他说:“能让你这么为难的,那人莫非是解锋镝?” 一线生随我停下,叹了口气道:“这么明显?你就不猜猜别人。”我没说话,只用眼睛瞅着他。他又叹了口气道:“罢了,阴阳婆跟我说过你的事情了,你不必纠结,有解锋镝在,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看来一线生误以为我是因为情感即将缺失才会呆在屋子不出的。 我低头看着自己青色的下摆,并没有解释,“我想吃饭了。”没想到我突然会说这么一句,一线生反应不及道:“不是才吃过不久?” 我道:“我想吃你做的饭。” 一线生回说:“这简单,我先带你去见解锋镝,之后亲自下厨给你加餐。”我沉默了会,点点头答应了他,“嗯。”他道:“人就在前面的莲花池处。” 我跟在一线生旁边,专心数着手上的佛珠,两人一路都是沉默着。一线生停下脚步,指了指正背对着我的身影,道:“我就不过去了!这就给你加餐去。”我点点头,正要提步,他又补道:“差点忘了,你喜欢吃什么?” 想了一会儿,我回说:“只要是鱼就行。”他‘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一走进,一股子好闻的茶香味,扑鼻而来。背对着我的解锋镝摆弄着茶具,轻声道:“我过来尝尝我刚泡好的茶水。”我上前两步,站定看着他,起先想好的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的脸上倏然绽放出了一丝微笑,缓缓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对面,示意我坐下。我走到桌边的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精致的杯子,一口饮下。 静了会,我问:“找我来有什么事情?”解锋镝默了一会道:“心里烦,找你喝茶。”我问:“烦什么?”他又为我倒了一杯茶水,说:“你看我在烦什么?” 这会子,我心里已经没有刚才的慌乱,倒是越发冷静,“你烦恼是因为你只当我为友,我却心动于你;更重要的是,我与你皆是男人,你不知道该怎么劝我放下。” 他端起茶杯,凝视着茶杯,过了半晌,他问:“你要放下了吗?”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重声道:“要放下吗?” 我紧紧攥住佛珠,点点头,“不用你说,过段时间我就会恢复了。”他脸上带着一抹轻描淡写的笑,看着我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如此便好!接下来的日子就别一个人闷在房间里面了,多出来走走吧。” 我拿起桌上的茶杯捏在手里把玩着,“是要好好逛逛你这天月山水。” 解锋镝倒茶水的动作停了一下,片刻,他放下手中的茶具,“需要导游吗?”我道:“得,你还是老老实实吃药养伤吧。” 解锋镝轻笑一声,半响后,我说:“当时你重伤昏迷后,我就仿佛陷入了一团暗雾之中。”他道:“你怀疑?”我缓缓道:“接连两次陷入魔化,我觉得这并不是偶然,特别是圣众之潮那一次,陷入魔化前,我耳边是黑帝的声音,眼前是黑帝的脸,更重要的是玉佛生前曾经说过,我的身世不止现在看到的这么简单。” 解锋镝道:“你是怀疑你的魔化跟君临黑帝有关?”我摇摇头,轻酌一口清茶,“不一定,但肯定有关联。谛佛主离世前曾告诉玉佛,我身上的秘密跟幽都的一名女子有关。” “哦,是怎么样一名女子?”解锋镝问,我回说:“我从玉佛那里所知甚少,当时只知晓那名幽都女子跟魔千岁牵连甚深,他本来打算等过段时间告诉我的,可惜……人死灯灭。不过,我从鬼女那里又了解了一些,那名幽都女子名唤魔芙,在幽都专门研究医术,在万堺同修时期就已经死了,听鬼女说当时魔芙的尸体是被魔千岁抱回来的,魔芙本人当时的容颜不复活力,白发苍苍,像是严重透支生命力的后遗症。” 解锋镝摇着手中的折扇,“确实可疑,你打算从魔千岁这里下手?”我盯着茶杯一笑,“是的,我打算从他那里下手,顺藤摸瓜。” 我继续道:“只是……他知道我心动于你的事情,若他将此事公之于众,估计会让你难做。” 解锋镝合起折扇,用扇骨轻轻敲击着手心,“不碍事,随他说,反正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染,不要让此事成为要挟你的把柄,你已经放下,不是吗?” 就猜到他也许会如此说,可真听到时,还是万箭钻心的疼痛,哪怕我的情感正在悄无人息的时候一点点消失。 我转着手中的佛珠,低垂着眼睑,“你说得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确实不碍事。咳咳……”刚说完,就被茶水呛住,嗓子难受,扭头弯着背咳嗽起来,来人帮我轻捶着背,我忙抬头,解锋镝正弯身立于自己身旁,见我不咳了,直起身子,默默看着我,眼瞳中一丝情绪也探察不到。 我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解锋镝讲话,抬起头,他望着我轻笑道:“喝水也能呛着自己。” 我笑着撇过脸,“说的好像你没被水呛过一样,还记得有着吞日兽传说的村子吗,你当时还是被一名女扮男装的女子给吓得喷水……” “咳,劣者只是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娘子。” “……” = = 清月映山,好风如水,枯崖老松成古趣,尘外云通天地衢,一盏茶、一浮世,对饮人间一场局。 我坐在天月勾峰的悬崖峭壁边,鬼女依旧立于暗处。 我望天吹笛,看着云雾缭绕,不可抑止的低落,记得上次吹走笛音还是在一片波光粼粼的水上,解锋镝与我相对而坐,共同合奏,那一次我差点说出自己穿越时空的秘密……想至此处,我收起玉笛,望着被云雾遮掩的山峰,手伸到空中慢慢合拢,想要抓住连我自己也不清楚的虚无。 手张开、松开,张开、再松开!我身体不断往前倾,耳边风声呼呼。正欲收手,身后传来脚步声,鬼女说道:“公子,是魔千岁的信。” ☆、莲花池,喜忧参半 我从悬崖边上起身,走了过去,接过鬼女手中的信封,拆开揽阅。信中不过是一些废话,魔千岁唯一的重点就是,皇命不可违背,殿下若想了解些什么,请谋朝篡位之类的话。本就没有打算从他嘴里问出什么,自己也只是确认这件事到底跟他有何关系。 = = 一明来信,说他研究老和尚染尘的武学已有所进展,除此以外问我何时归家。我翻了个身,仍旧无法入睡,想着徒弟一人孤零零的呆在自在小居,无人陪伴,我心下歉疚。他信中明明全是思念之情,而我却只能呆在这里不能归去,还要将失忆的玉佛送回让他照顾,仔细想想我这个师尊当得一点也不称职。 思前想后,除了关照他修习武学不可冒进,以后我会送玉佛回去的话,其余竟然无话可说。我如今对自己的将来完全迷茫,只是过一天算一天,坐等命运的降临。 月影重重,繁星当空,一抹身影痴痴的望着星空。 “你依旧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喜欢遥望星空。”我也抬头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一脸的惆怅,最后还是将视线挪向魔息。在屋子睡不着,出来散散步,没想到正好碰到看星星的魔息。 魔息收回视线,迎上我的视线,“你这次倒是因祸得福,武功进步之快,竟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离我这么近。”我说:“因祸得福?也算是吧。对了,上次见面比较匆忙,现在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魔息点点头,示意我问,我问道:“咱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最后一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他眉一凛,“第一次见面是在天气恶劣的大草原上,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金骑帝国。” 看来没有被人换了灵魂,只是魔息与暇之间的关系令人深思。我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暇!” 魔息蓦然怔了怔,显然被我这个问题问住了。他过了好一会儿,举起魔息谶就往我身上砸,我脚下一动,闪身而过,我叫道:“喂,你在恼羞成怒吗!” 魔息瞪了我一眼,“恼羞成怒?哼,我只是想看看,你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就问出个这么混账的问题。” 我嘿嘿笑道,“这么认真干嘛,说真的,你跟暇之间确实很暧昧耶……”不好,这次真的恼羞成怒了,我撒腿就跑,边跑便扭头看着后面举着魔息谶作势砸我的魔息,“开个玩笑嘛!息怒!息怒啊!” 魔息咬牙切齿道:“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一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开我玩笑。看谶!” 我脚下使着水风行步,魔息只能追着我干瞪眼,我得意的扭头说道:“越看你这个样子,我就越觉得你跟暇之间有问题,瞧,我都说不得!哎哟……” “我错了,你的魔息谶打一下很痛的,哎哟,你敲我的脑袋还敲上瘾了!魔息你等着,等我站起来一定揍你!”魔息道:“还挺嚣张的,我就站在这,你起来揍我吧。” 我坐在地上,顿时焉了吧唧的,“脚脖子扭着筋儿了,得缓缓……”魔息笑了出声,收起魔息谶,道:“有时候真的不知怎么说你才好,你自己坐在这缓吧,我就回屋洗洗睡了。” 一阵风吹过,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我望着真的越走越远的魔息喊道:“哎!你真的走了,回来啊!魔息珥图!你……” 我趴在魔息的背上进了暖阁。解锋镝恰巧也在暖阁内,拍了拍魔息的肩膀,我俯身凑近道:“把我放下来吧。” 解锋镝看了眼我们道:“怎么了?”我坐下后,翘起扭着筋儿的那条腿,朝解锋镝晃了晃,“扭着筋儿了。” “活该,让你说话没个正经。”魔息笑看了我一眼,我笑回:“再不正经你不还得背我回来,哼。”解锋镝看了眼魔息道:“可是发生了什么趣事?” 魔息道:“只是我跟他之间的玩笑,也没什么。倒是你怎么一直在这里?”解锋镝叹道:“嗯,屋内呆的无聊,四处走走。对了,我这里有药,抹上去会好的快些。” “你倒是提前吱一声啊,差点掉在地上。”我手忙脚乱的接过药瓶,瞪了一眼面露一脸无辜状的肇事者。 解锋镝的哪儿根筋搭错了? = = 凉风习习,荷叶飘香,我悠哉的躺在榻上听着鬼女的汇报。悠哉的就差有人专门喂我水果了。 玉佛已经被我拜托河图送回自在小居,当然在这之前我已经写信告知过一明。鬼女汇报的事情也是我让她打探的关于魔芙的事情,此外,叹希奇的消息至今没有,也不知道忘萧然到底把人藏哪去了。 “好友倒是悠闲。” 解锋镝的声音远远传来,我挥手让鬼女退下,坐起身,“还行,一页书现在还没有消息吗?”他叹息一声,“尚无。” 我安慰他,“阴阳婆让你少管点事,你也别太过担忧了。一页书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毕竟他是霹雳三大主角之一,那这么容易翘辫子。 解锋镝仍是一副担忧的样子吗,“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很不祥。”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你现在应该好好睡一觉,或许一觉醒来那种不详的预感就没有了呢。” “那就叨扰好友了。”说完,也不客气,直接靠在我的肩膀上,阖上了眼睛。 “……”我一脸呆滞的望着肩膀上的人,我明明只是让让,你还真不客气啊,臭不要脸。 解锋镝把我当软垫靠着大半日一动不动,我张嘴好几次,哪一次都没有发出音来。我轻轻的将书页翻过去一张,“这兰陵不谢花写的剧情可真是精彩绝伦,不知不觉中之前的存货都快告罄了,下次碰到再买一些吧。也不知等你睡醒,我的胳膊还能动不。”解锋镝却依旧不动如钟的睡着。 我直起身子,推了他一把道:“装睡还装上瘾了?”解锋镝抬头看着我轻笑着,过了会道:“解某可没有装睡,只是睡醒了而已,又恰巧听到好友好像在说些什么,一时好奇。”说着起身去倒了杯水。 我动了动被他充当靠枕用了一下午的胳膊,只觉一阵骨骼碰撞的抗议声。若不是体质已经完全化魔,估计胳膊会更难受。 轻轻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我用另一个正常的胳膊指着不正常的那个,叫道:“你的锅,不能抵赖,你的负责。” 解锋镝喝完茶,走到我旁边坐下,微笑道:“看在你让我睡了一个安稳觉的份上,交给我吧,保证药到病除。” 分明需要多加休息调养,却因为一页书的事情,焦虑不安,你什么时候能够不去想、不去管任何事。我苦笑了下道:“省省吧,我可不敢让你这个病人替我按摩,我的胳膊运了几次气已经没事了。倒是一会儿,我可得向阴阳婆好好炫耀炫耀,我可是让他的病人好好睡了一觉呢。” 解锋镝道:“好友,求放过,我实在不想让药再苦上几分了。”我道:“良药苦口,要是让世人知道,有生之莲解锋镝竟怕喝药,那可就好玩了。”解锋镝带着几丝好笑,“好友别再打趣我了,我去找一线生问问现在的情况,你呢。” “你想去就去吧,反正一页书的消息依旧不变,对了,顺便把药喝了。我挺喜欢这里的,看书、喝茶、睡觉无比自在。”我冲他摇了一下手中的书,整个人懒散的躺在榻上。 解锋镝道:“你啊……” 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手中的书,但里面的内容却怎么也读不到心里。我说:“我怎么了?”他道:“你最近似乎变了许多,若是以前,你一定会……” “一定会因为担心你,跟着你一起,对吗?”在解锋镝稍显停顿的时候,我无比自然的说出下半句话,眼睛依旧盯着手中的书。 我继续说道:“还记得在圣众之潮时,你让我放下吗?”不等他反应,我低垂着睫毛,翻了一张书页,“我已经再做了,所以你不必担忧我的变化,因为我只是在按照你的指示行动。” “不染!”他的声音有一丝异样,我眼睛闪过一丝讶异,视线从书中移开,抬头望去,笑看着解锋镝问:“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他道:“没事,我身体很好。” 我不清楚他究竟什么意思,我继续问:“那是我的问……” 解锋镝打断我,道:“你可以慢慢来的。”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我沉吟了会儿问:“我不是在慢慢来吗?”他道:“你现在的情况令人很担忧,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前不久魔息也向我提过你最近的变化,不染,你不能这样下去了!” “抱歉,我被你绕的有点晕。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喜欢你?”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当初执意让我放下,现在又告诉我这么做不行,那我应该怎么做?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霹雳穿越之不染 作者:漠漠 第10节 解锋镝闻言,只是看着我,没有回答。 ☆、裁血之夜 不回答,是默认亦或者也是拒绝…… 我凝视着他,肃容道:“这样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告诉我,我当如何?”又是沉默,我把书往榻上一扔,起身朝外走去,“你好好养伤,我下山去找一页书,就这样,再见。” 解锋镝道:“惹你生气了,对不起。” “你没有惹我生气,不用说对不起。”我能感受他的视线一直在看着我,可那又如何呢,脚步一顿,我耸耸肩扭头迎上他的视线,“忘了告诉你,当初救你的时候,我曾感觉到帝弓红箭的力量融入进那滴心头血中,现在应该全部进入你的体内了,你能醒来或许是帝弓红箭的力量。总而言之,你养伤期间少费点脑子,嗯……我下山帮忙找一页书去。” 他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不染,我需要时间……”我的脚步瞬间滞留在原地,心口仿佛快要爆炸一般,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亦或者是怕自己脸上激动的表情吓着他,我背对着他说:“那你可得快点,我耐性不太好。”说完,就跟屁股被烧着一般,往山下冲,刚跑上几步,心里就觉得不做点啥对不起自己,毕竟一下子从地狱跑到天堂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酸爽。 “解锋镝!”我转身扑向解锋镝,在他的措不及防中,“吧唧”一声,唇上偷香一枚。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山下疾奔。 不管将来结果如何,我只想要现在…… = = “公子,查探到幽都的动静了。”我向鬼女点点头。下山已有一段时间,一页书的消息还是让我无从下手,无处查探。想来想去,我越发觉得一页书找上崇玉旨、应无骞二人报仇的可能性非常高,可惜地点难寻,崇玉旨、应无骞投靠幽都,幽都现在若是有什么动作,应该会与道儒二人有关。当然这也是我自己的猜测,还需我进一步证实。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我不再琢磨,打算循着幽都的痕迹过去看看。鬼女说:“公子您从下山后,情绪就一直不对劲,嘴角的弧度更是没有拉下过。” 我一边收起书,一面站起来,“那当然,本公子马上就能把喜欢的人追到手咯。” 跟着鬼女一路走着,本以为借着四月夜晚的微风可以让自己的好心情平复一分,但解锋镝的话一直萦绕心头,只要想想就忍不住开心,脚下的速度不由加快,鬼女道:“公子?” 我道:“无事,咱们快一点吧。”鬼女没有多言,随我快速移动。解锋镝视一页书之重,就看在这一点,我也不能无动于衷,更何况自己马上就能抱得美人归啦。终于到了鬼女说的地方,守在白松岭外围的小兵来回走动警惕着,里面隐隐传来打斗声。 我低声问鬼女:“可有办法进去?”鬼女回道:“没有办法,这里被黑帝围的很紧。”我正欲说话,只觉得一股清正佛气冲天而起,这感觉就像是有人拔掉了老虎的胡子,老虎怒急的咆哮。 我想了想,走向白松岭。鬼女急道:“公子,你要做什么?”我示意她别出声,遂又笑了笑,“你自个先回去帮我通知众人,我有事找黑帝谈谈。”鬼女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滚开!”我冷冷的看着拦住自己的阿鼻烈,白松岭上的情况让我很意外,一页书竟然被崇玉旨、应无骞、墨倾池联手攻击,墨倾池这人怎么叛变?还是说他一直都在众人面前伪装。不远处的君临黑帝道:“放他进来。”阿鼻烈闻言退至一旁。 黑帝冷眼扫视我一眼,“上次一别,你身上的变化可真是惊人。不错,越来越想我君临黑帝的继承人咯!” 我走到黑帝跟前,道:“全是拜你所赐!黑帝,我不想跟你拐弯抹角,现在,要么放我过去,要么告诉关于我身世的秘密!” 黑帝说:“身世的秘密?原来你发现了啊。”我微微的凝眉,不露声色问道:“你是选择告诉我关于我身世的秘密吗?”他冷笑一声,“不,这一切你得自己去找,这样才有资格做我君临黑帝的继承人,至于放你过去……” “你就不怕我杀了他们?”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守在关卡处的魔千岁与阿鼻烈二人,黑帝是让我打败那二人才能过去? 黑帝回说:“这就看你的能耐了。”闻言,我直接召唤出嗜血藤,以此为鞭挥向魔千岁二人。嗜血藤的群攻效果非常好,可若论单打独斗,效果还是差一点,特别对方是高手一枚。 魔千岁笑的癫狂,“我尊贵的皇子殿下,你果然没有让魔千岁失望,这样、这样她的死才值啊。”我甩了他一鞭子,道:“那个她是魔芙吗?!” “殿下猜对了,可惜没奖。”魔千岁躲过,顺手一个攻击,我使着水风行步躲了过去,一鞭子打在阿鼻烈脸上,眼神则一直盯着情况越来越危急的一页书,收回视线决意对他们下死手。 我面对着魔千岁、阿鼻烈二人,“让开,否则休怪我客气!”魔千岁说:“殿下随意。”我心中急得不行,妈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杀了他们,这次身体的升级也没让我变成武林高手啊,充其量逃跑的功夫更好了。 啊,有了。我暗搓搓的拿出之前无聊时用嗜血藤不要的藤蔓,雕刻的小人,小人身上是我自己研究的符文,嘴里念叨着从幽都藏书阁里面学到的秘术,将小人扔向了魔千岁、阿鼻烈面前。 砰,一阵红光过后,小人变成了丑唧唧的大人,丑唧唧的大人开始朝魔千岁、阿鼻烈方向走去,然后自爆。他们二人措不及防被我炸了个狼狈不堪,衣服一条条的。我趁着他们不注意,边朝一页书跑,便想着下次小人的威力可以再大点,莲华不染自制的定位炸弹,走过不要路过啊。 “一页书我来帮你!”我一面朝一页书跑着,一面从背后抽了墨倾池一鞭子,叫你丫的的叛变!准备再抽崇玉旨以及应无骞一下,可惜他们已经有了防备,我这个战斗渣真是有些不敌,小人炸弹也就那么一个,还是个半成品。 我扶着一页书,摸着他的断臂,眉宇紧锁起来。一页书艰难的喘了口气,“多谢朋友相助。”我说:“不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转头看向墨倾池,“墨倾池你为何与他们蛇鼠一窝,难道你忘了远沧溟是怎么死的吗?他可是被你旁边的人设计杀害的啊。” 应无骞阴冷道:“挑拨离间吗?小儿科!”墨倾池却是笑了笑,“这些我都知道,我也自会会替沧溟报仇,你无需操心。倒是你,需要考虑一下今日的下场。” 我往一页书嘴边递了一颗小药丸,“这是解锋镝赠与我的药,虽然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总还是有点用的。”一页书吞下药后,怒斥着不远处三人,“来战吧!” 我一下懵逼了,完全没想到一页书还要打,难道不能逃吗?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有解锋镝的教的水风行步在,逃出去应该还是可行的吧? 我欲哭无泪的望着三对一纠缠打斗身影,一面心里对一页书大大点赞,一面控制嗜血藤扰乱那三人的攻击。嗯,我的辅助攻击简直棒棒哒! 然并卵,崇玉旨那个烂货直接冲我来了,我心一横,仗着自己身体愈合速度快,握着赤红色的藤蔓边打边躲避攻击,再一次无比感谢解锋镝教了我水风行步。 这么晃着晃着,一页书就飞到了我跟前,我二话不说,接住无力动弹的一页书就跑。前面是悬崖,但我坚信跳崖不死定律,跳崖的前一秒我回眸看了一眼身后,应无骞不知道咋的,突然拍了已经重伤的墨倾池一下,然后才一脸阴沉的跟上崇玉旨,也不管倒地的墨倾池。 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我提前让嗜血藤在崖下编制了一个巨网接住我与一页书。下来后,水风行步再次发挥它重要的作用,嗜血藤在后面等着崇玉旨、应无骞两人下来,准备把他们捅成筛子。 跑了不知有多久,体内的力量也在一点点消失,我很明白其原因是因为嗜血藤要靠着我的力量攻击,一页书此时已经失去了知觉,现在我只能靠着自己。 瞧着面前的人,我惊问道:“崇玉旨!你不是在……” 崇玉旨道:“想同时困住我们二人,哼,白日做梦!”紧接着,他朝我攻来。 噗,剑气划过皮肤的声音,我看了一眼被划伤的脚,十分纳闷,怎么每次打架,受伤的都是脚呢。 郁闷归郁闷,我心中却十分冷静,这大概要归功于阴阳婆,她不是告诉我,情感会一点点消失。我放下背上的一页书,将其放在一旁的石头边靠着,接着逼迫自己进入只知道杀人的状态,现在的情况,唯有一拼才能找到出路。这里荒无人烟,更何况我面对的是让自己恨之入骨的崇玉旨,所以后果没在怕的。 ☆、佛罪 我抛去防御,与崇玉旨打斗,并自己愤怒无比,渐渐的那种感觉,那种只有杀意的感觉一点点控制了我。 …… 黑沉沉夜色中,我茫然立着,睁开眼睛时,自己置身于藤蔓之中,被嗜血藤紧紧包裹着。与崇玉旨当时的打斗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自己到底是成功杀了崇玉旨,还是崇玉旨逃过一劫,又或者是他逃过一劫顺手带走了一页书? 在黑暗中,我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一页书的身影,更别提崇玉旨的尸体。现在的情况越加证实着第三个猜测,抬头望了眼没有星星的夜空,后颈的疼感还有残留,想来当时意识全无的我被人打了闷棍,不出意外那人就是被嗜血藤拖着的应无骞。 只是他们为什么不杀我?难道是因为我跟幽都的关系,怕被君临黑帝秋后算账?! 天已破晓。 天月山水内,我一面揉着昏昏沉沉的头,一面朝里面走去。当时顺着原路返回,除了一片狼藉的现场,什么都消失了,就连当时被应无骞打了一掌的墨倾池也消失不见。唯恐是自己人救了这个包子皮芝麻芯儿的墨倾池,我一路上就没休息过。 “公子!”鬼女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抓过身去,发现鬼女身上也是风尘仆仆,不由问道:“你这是?”鬼女回说:“我无碍,公子您无事就好!” 应该是找了我一夜,我边走边说,“你当时不是请援兵了吗?后来的情况如何?”鬼女跟上我,“半路上我就遇到了魔息大帝一行人,等我们到达白松岭时,上面已经没有你们的身影,现场只剩下一页书前辈的断臂,还有昏迷重伤的墨倾池……” 听鬼女说了一路,我心了有了个大概,走进解锋镝的房间,果然众人已经不在,想必是寻人去了。 解锋镝看到我,忙走近,将我上下查探一番,然后才问:“你在白松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狼狈!”我推着他坐到椅子上,自己也坐在了一旁,“你听我慢慢说……” “想不到墨倾池果然有问题,只是你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吗?”解锋镝问道。我揉了揉头,“我身体现在的愈合速度堪称变态,除了困乏至极,一点事都没有。” 解锋镝说:“好友赶紧去休息吧。”我点头,“你也休息会儿吧,黑眼圈比我还要严重。”见他要开口,我忙赶在他之前,说:“别跟我说你心中担忧睡不着,我们都在为你卖力,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好好休息!”说完,我将他推到床边,盖好被子,自己也重重打了个哈欠,“好好补觉,拜~”说完,也不看一脸无奈的某人,径自推门而出。 其实我很想不要脸的跟解锋镝躺一个被窝,可怕把人吓跑,就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咯。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快要睡着之前,脑海中突然浮现,有着吞日兽的那个村子,村子里的那个性别认知障碍的假男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与解锋镝,更是指着一副新娘装扮的解锋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 = “喂,醒醒,醒醒!” 正睡的香呢,耳边一直嗡嗡响,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才看清在自己耳边嗡嗡响的人,坐起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才说道:“符水灵,你好端端的干嘛扰人清梦,本公子的美梦都被你弄没了。” 符水灵气哼哼道:“你是猪吗!?大中午还赖在床上不起床,快起来啦!哼,今天是最后一次治疗了,你在睡下去,阴阳婆一会儿收拾你,你可别想我帮你。” 对哦,今天是最后一次治疗,自从上次阴阳婆将我救醒,每隔一日她都会喂我一晚什么味道也没有的药,然后嘴里开始念叨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符水灵美曰其言:治疗! 我穿好鞋子,大大伸了个懒腰,冲着在一旁呆愣的符水灵喊道:“不是说要去治疗吗?你怎么还不动!”符水灵顿时瞪着我,“你、你当着我的面换衣服!!!” “啊,我换的衣服怎么了?”我低头查看自己刚换上的外衣,嗯,没破也没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符水灵也是一怔,随后越过我道:“啊?你的衣服没事,走吧!”最后自己又嘀咕道:“我刚才到底在大惊小怪什么?奇怪!” 只听到了符水灵最后一句嘀咕,“奇怪!”我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自己应该没有得罪面前领路的女人吧。再说了,我还没抱怨呢,鬼女也不知道干嘛去了,竟然让符水灵去喊我起床! 好不容易结束了治疗,我就跟着阴阳婆一起去看望解锋镝,反正回去也没事干,倒不如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说不定不用等太长时间,我就能给徒弟带回一个师娘了。 “好友。”听到解锋镝叫我,我忙朝他看去,笑的异常灿烂,“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解锋镝笑了笑,“好友刚才在想什么?” 当然是在想怎么让你成为我家徒弟的师娘咯,不过,想归想我可没傻到直接说出来,正打算混过去,符水灵没好气道:“就冲他刚才一脸荡漾的模样,肯定没想什么好事。” 我立刻反击,“我哪有一脸荡漾,那分明是一脸幸福!小姑娘家家你懂什么!”符水灵说:“祖师爷有训,男人说的话要是能信,母猪就能上树。还有,祖师爷有训,我可比你懂得多,哼!” 我道:“你确定是祖师爷有训不是祖世娘有训?”正准备继续说下去,解锋镝冲我摇头,“好友。”我闷闷的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正觉得无聊,暇领着一位有些面熟的人走进了屋子,我盯着黑衣人看了几眼,发现那人竟是上次在古月湖碰到的沽命师。古月湖那一次看到这个人我心里不舒服,这次依旧,也幸亏这人把东西放下,干干脆脆的就走了。 我一面看着盒子里摆放的药材,一面听着阴阳婆细说这些药材如何如何的珍贵难得,心想这下解锋镝总算不用s病弱书生了。只是,这个夸幻之父的来历连阴阳婆都算不出来,可真是神秘莫测。 只是……这药是来历不明的夸幻之父所赠,沽命师刚才也说,夸幻之父的用意让解锋镝自己去看,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说道:“幽都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又平白冒出一个夸幻之父,这是要累死你的节奏啊。”霹雳的编剧好像就喜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解锋镝道:“好友不用担心,我能够应付的过来。” “你喜欢就好。”听到这话,我同情的看着解锋镝,你就不想休息休息,放个假什么的?心累! 符水灵这边刚拿着药出去,鬼女就进了屋子,一看表情就知道找我有事。我跟解锋镝说了声就随鬼女离开。 随意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我站定看着鬼女,鬼女直接拿出一封信,“不久前,属下收到的信,是魔千岁写给公子的。” 我接过信展开阅览,过了一会儿,我直接用内力将信绞碎。心中的内容依旧符合魔千岁一贯的风格,信中的内容是关于我身世的,他让我去按照信中的地址自己去查,并言明到了此处我的所有疑问都能得到解答。 我很疑惑,魔千岁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这么大费周章让我回幽都查身世的目的又是什么?总不会是逗我玩吧…… 我道:“叹希奇的消息依旧没有吗?”鬼女回说:“回公子,依旧没有消息。” “行了,你下去吧。”远远看到秦假仙一行人朝解锋镝的房间进发,我向鬼女挥挥手朝他们跑了过去。 “莲华不染把药还给俺老大!”业途灵义愤填膺的为秦假仙打抱不平,我得意洋洋的端着刚才从秦假仙手上抢来的药,“你让我还我就还,那我多没面子啊,你说是吧,齐天变!” 齐天变之前没有抢的端药的权利,看到秦假仙被我截了胡,一副让你当初非抢的样子,“那可不是。” 秦假仙道:“好了,好了,俺老秦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现在最为紧要之事,就是让解锋镝赶紧把药喝下去。” “哦,也是,那我就先走一步咯。”我冲他们笑笑,用着水风行步的步法,一下子抛开他们一大截。 虽然水风行步的步法不在于速度之上,但不知为何,到了我这里稍微有了一点点变异。 “你不是出去商量事情了吗,怎么端着药回来了。”解锋镝笑道。我将药递给解锋镝后,站在他身侧,展了展腰道:“秦假仙一只手端着我不放心,就只好委屈一下自己当个送药童子咯。” 这时,秦假仙一行人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解锋镝笑道:“还委屈呢,这话你可别让秦假仙听到。”我瞅了一眼刚进屋的一行人,“这就委屈了,为了彰显我的真诚,我决定亲自喂你吃药。”说着就要接过解锋镝手里的药碗。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的更新双手奉上,望小天使们见谅哈 ps:漠漠很喜欢呆在小天使们的收藏夹里哟~ ☆、破碎的异谱 解锋镝躲了一下,笑道:“哎,好友的心意我就心领了,喝药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我一点也不意外解锋镝会拒绝,一笑了之。 就在解锋镝快要将药喝进肚子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带着赤龙面具的男人,我立刻看向解锋镝,果然他停下喝药的动作,马上问道:“你形色匆忙,是不动城出了什么事吗?” 那人回答:“苍鹰被应无骞重伤,命在旦夕了。”解锋镝震惊道:“什么?!”我赶忙扶住他,“小心别把药撒了。” 秦假仙更是惊呼:“俺的天啊。” “快带我前往。”解锋镝道。带着赤龙面具的人说道:“路上我将事情经过一并让你知晓。” 眼见解锋镝已经起身,我忙拦住,“你先把药喝了,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我瞧见解锋镝望了一眼手里的药碗,心中就隐隐有种猜测。 齐天变也赞同道:“是啊,你还有伤在身。” “这……”解锋镝为难的看着我,我心里咯噔一声,他果然想把此药让给叶小钗。我说:“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半晌后,闻得阴阳婆一声叹息,“让他先过去吧,否则他不会喝药的。” 我让开身子,望着他没有吭声,他避开我的目光,向赤龙面具走了过去。 滞闷的房内,流转着一股死气,令人戚然。我靠在门上望着他的背影,心不在焉,就连他要给叶小钗喂药也依然。不去劝阻,是因为我知道他绝不容许叶小钗死,我在想,倘若此时此刻重伤的人不是叶小钗而是我,解锋镝会不会也会这样做呢?当他要把夸幻之父赠送的药让给叶小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如何? 耳边回荡着阴阳婆有条有理的解释,我扯了扯嘴角,转身出了这个令人滞闷的屋子。 当我烦躁的坐在围栏边朝水里扔石子时,忽觉后背凉飕飕的,回头看去,阴阳婆静静的看着我,符水灵则站在她背后撑着伞。 我不免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就又重新看向水面,恹恹道:“找我何事?”阴阳婆道:“你已经开始转变了。”扔石子的手一顿,我收回手背着她道:“我知道了。” 就在我以为阴阳婆已经走的时候,她略显沙哑的声音再度在我背后响起,“放弃吧,你与他之间不可能。” 我从围栏杆上跳下来,质问道:“你算过吗?我们之间为什么不可以!”她说:“依据卦象显示,你们若在一起,将是多灾多难,其中一方必不得善终。”我将手中剩余的石子往地上一砸,大声斥道:“你胡说,你一定在骗人!” 阴阳婆接过符水灵手中的伞,挥手让她下去,顿时,这里只剩我与她。阴阳婆说:“你有想过你没有感情之后,解锋镝的下场会是什么?想来你从未想过,就像今天你无动于衷的站在门口,任由解锋镝失去理智,莲华不染你已经不是以前的莲华不染了!” 阴阳婆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般,一把把刺入我的心口,我真的没有想过,当有一天我变成冰冷的莲华不染解锋镝要怎么办。我不甘心解释道:“我还是我,当时他不是有你在劝阻吗,所以……” “莲华不染!”话被打断,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阴阳婆继续问我:“以前的你会放任解锋镝失去理智吗?以前的你会在他失去理智时,转身离去吗?” 脑子里轰然一响,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脑海中的答案昭然若揭,我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阴阳婆下面的话更让我失去言语,她说:“就在之前,不动城的人受过袭击,昨天去过不动城的外人就只有你与墨倾池。” 阴阳婆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话我已经跟你讲明,好自为之。”说完,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徒留一个背影给我。 没有向阴阳婆解释,因为她不是我要解释的对象,更因为我不知如何解释。 我等着满树的落花,凝视着随风摇曳的枝桠,你究竟是欢喜还是悲痛?花离你而去化作春泥,你呢? “好友怎么有了闲情逸致?”解锋镝在身后问,我收回视线,转身看他。解锋镝上前帮我扫落身上的落花,“我相信你,相信昨天晚上去不动城的人不是你。” 我笑了笑,“可我不相信自己,那天晚上我是没有意识的,万一跟在墨倾池身边的真的是我呢。”解锋镝仍旧坚定的看着我,“解某说过,相信不染。” 我避开他的目光,“你总是很容易感动任何一个人,像我这种即将没心没肺的人都被你感动了。” “……之前,你说要考虑的事情,考虑的如何?”我重新望向解锋镝,期待着他的答案,他摇摇头,抱歉说:“我还未考虑好。”我顿时笑了,好一会儿,我才说道:“干嘛说抱歉,我随口问问而已,看你功体已经恢复,一副出门的样子,你是要去哪里?” 解锋镝道:“去荒诞之始找夸幻之父求药,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见一个人。”我说:“我陪你走一段。”他打开折扇,掩住半张脸,“解某这里十分欢迎呐。” 望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我放下越显牵强的嘴角。最后一次了,就容我最后自私一次吧,在你身边再多呆上一些时间。 前面就是分岔路口,叫道:“解锋镝!”解锋镝回头,问道:“怎么了?”我说:“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事情不难也用不了你很长时间,能否陪我去……”声音噎在口中,再也说不下去。不该这样的,他的好友还躺在那里生命垂危,我怎么能够如此自私。 他带着疑问问道:“去哪?”我赶紧摆摆手,“没有事,我们赶紧赶路吧,叶小钗还等着你救命你呢。” “嗯,走吧!待这件事结束我就陪好友去你想去的那个地方。”他的声音顺着风声一字一句落入耳中,我微微转头,看向认真赶路的解锋镝,霎时呆住。一身渐变蓝色长袍的解锋镝迎风而往,墨发更是迎风起舞。太阳的余晖,给飞扬舞动的衣袂渡上了一层淡淡金光。 收回视线,道:“好。”我对朝我往来的解锋镝微笑了下,开始专注于赶路。落在身后的分岔路口,孤零零的处于原地,下一次那条路将只有我一人踏上。 …… 纵横峰下。 两人默默相视了一会,我将一个纯白小瓶递给解锋镝,向他说道:“纵横子已经将前往荒诞之始的路观图给了你,想来那个夸幻之父只会见你一个人,接下来我就不陪你了。”他一直带着忧虑的容颜上忽地绽出一丝笑,“好友要去哪?”我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与玉佛的恢复与我到底有无关系,可总觉得还是有些用的,这滴精血你收好,以后可以防万一。” 我依旧保持这递瓶子的动作,他道:“你要去哪?是今天那个让我陪你去的地方吗?” 我静默了一瞬,微微摇了摇头,“不是,那个地方你说过要陪我一起去的,所以我不会去。”解锋镝淡淡笑道:“嗯,那你回去与暇他们汇合吧。”我再次摇了摇头道:“我这次不去找暇他们,我要去找爹亲,毕竟很久没有见面了。” 他凝视着我,伸手轻拍了下我的肩膀道:“去吧!”我直直盯着他,一动不动,“夸幻之父来历不明,你需多加小心。” 他向我微一颔首,接过瓶子,“解某晓得。” “那再见。”我转身快跑着,过了一会儿,回头望着空无一人的路口,直直挺着身子站了半晌,悲凉孤寂隔着这么远,虽已经没有那么深刻,却依旧压得人心口痛。 = = 我走进枫树下的纵横子,“纵横子可是专门在这等莲华不染吗?”纵横子随之微笑,“哎,不是莲华不染让纵横子等在这里吗?看你如约而至,纵横子十分高兴。” 我道:“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纵横子故作惊诧,“看来这是要与纵横子促膝长谈了,这边请。” 垂眸盯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我自怀中取出几本书,放在黑白棋子上面,道:“唉,没想到你这么穷,连个茶水都没有,不过我也不在意。这是送给令妹雨霖铃的礼物,还请纵横子你代为转送。” 纵横子浑身气势一变,“目的。”一直都盯着纵横子,所以他眼中闪过的杀机我也没错过,不过雨霖铃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是有些重要的,竟直接单刀直入了。 我浑不在意,“收起你的杀意,我没有目的。之前有幸与令妹有过几面之缘,无冤无仇,相反我与她之间有着相同的爱好。”纵横子视线扫过棋盘上的几本书,“你们的爱好确实相同,”我继续说道:“今日从你手中接过路观图的时候,脑海中竟浮现你与雨霖铃说话的身影,一般我只要灵光一闪,有人就得遭殃,想着本为同道中人这才特地来提醒你这个哥哥一声。” ☆、贪嗔痴怨怒 “无稽之谈。”纵横子显然不信。我问他:“我的身份想必纵横子是了解的吧。”他微微点头,我继续问道:“幽都既然拥有死而复生之法,那我为什么不能拥有预警功能呢?我刚才说了吧,与你接触的时候脑中突然浮现的呢。” 纵横子盯着我,“你说的都在理,可你为何专门跑回来告诉我这些,毕竟我跟你不熟。”我点点头,“是不熟,但我有事请你帮忙,所以专门跑了回来告诉你。” 纵横子动了动,“有没有人说过你胆子很大。”我回道:“有啊,那个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又无理取闹的叹希奇就说过。”他道:“那就说说看你的事情吧。” 我想了想,“事情不大,你且听……”说完后,我目光如炬的望着纵横子,“如此我们就交易两清了。”纵横子挑眉,“两清?”我道:“我告诉你你家妹子即将会有危险,你帮做件事,这不是两清是什么。” 纵横子道:“好吧,成交。”我起身站起,歪头看着一脸自信的纵横子,“你就不怕我骗你?” 他道:“你若是骗我,何苦与我交易,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找苦吃。” 我笑笑说:“说的也是,算我没问,多谢。” 下山的路上,鬼女的身影一点点清晰。当时从纵横子手里接过路观图时,我确实看到了他与雨霖铃的记忆,但雨霖铃会身陷囹圄只是我的猜测,因为那次书摊买书时,她的记忆也曾被我探知,那段记忆说来也巧,里面正好有一个自称夸幻之父的丑八怪。 解锋镝找的夸幻之父,称雨霖铃为幻后的夸幻之父显然是同一个,这其中的关联自然就清晰无比。因此我对纵横子说雨霖铃会有危险,这个猜测完全可以用。 = = 黑沉沉的夜,寂静阴森,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一片漆黑的房子时时散发着诡异的气氛,里面寂静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我动了动,望着面无表情的鬼女,“你在这里等我出来。” “吱呀”一声,我推开房门,房子里面很干净,并没有里面一推开就满是灰尘的描述,一些打开的书籍铺放在桌子上,放佛它的主人才刚离开一会儿,继续朝里面走去,一片漆黑,魔的视力在晚上更是如鱼得水,我索性也不点蜡,就这么走着。 隐隐有种感觉,一直吸引着我靠近它,直到进入一个满是冰冷之气的房间,那股感觉才消失。 入目处,屋子中央一个巨大的冰池里,一名白发苍苍、面容苍老的女子静静躺在那里,想来这名女子就是与魔千岁关系密切的魔芙。 冰池在房间左侧,右侧则是书籍摆放之地,附近的桌子上全是我不认识的古怪东西,魔芙是学医的,桌子上面的应该都是她生前研究的吧。 房间右侧的桌子上除了最中间的一桌,其他皆是摆有物件,我忍不住走了过去,看清楚了桌子的颜色,不应该称它为桌子,石桌上的那些纹路把我吓了一跳,顿时觉得异常诡异,腿像是被控制一般,一点点靠近石桌。 手刚刚触及石桌,桌上的纹路便如活物一般皆聚集于石桌中心,紧接着一枚拳头大小的玉石凭空出现在石桌上空,随玉石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本书籍,书籍的封面没有一个字,我不由自主拿起桌面上的书籍,开始翻阅观看。 没想到魔芙还有写日记的习惯,放下手中的书,望了一眼魔芙,打算离开的脚收了回来。莲华不染原来是人造人,一个用流苏晚晴、剑非道血液制造出来人造人,日记的最后一页,魔芙这般说过,说她的实验马上就能成功,只差一步。 虽然不知道她最后是怎么死的,但她死之前一定很开心,自己的研究终于成功了呢。我心中不悲不喜,没有找到身世秘密的喜悦,也没有发现自己是人造人之后悲哀,看来阴阳婆所说的一一都要实现了。 桌子上的笔墨仍在,我看了看将就着还能用,磨完魔,提起笔蘸着漆黑的墨水,在日记的最后面写上了一句话,“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 吹干墨迹后,我走到冰池旁边,魔芙静静的躺在冰层上面,静默了一瞬,我将那本日记轻轻的放入她的双手交叠处,自言自语道:“若你重生为人,就再好好研究一下你的人造人技术吧,毕竟瑕疵太多了。” 我话音刚落,一直稳稳拖住魔芙的冰层突然寸寸瓦解,我有些懵逼,该不会魔芙还没死吧,我这说又把它气活了?正想着,冰池里面的水突然涌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在屋子之中,魔芙经过数年的身体顿时灰飞烟灭。 顾不得诡异的发生,我急忙朝门口跑去,只是门口不知何时已经被封死,整个房间被一层坚冰包裹严实,冰水已经蔓延到小腿肚,可真冷,我试着攻击了一下门口的坚冰,坚冰不仅没有丝毫损伤,本就涌出速度极快的冰水更是加快了速度,这才一小会儿,冰水已经到了我的大腿根处。 若是我没有多事去给魔芙放日记本,是不是这会儿已经跟鬼女离开了?站在房间里,眼看冰水已经没过胸口,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嗜血藤我已经尝试用过,可没用,这里的环境仿佛是它的天敌,根本派不上一点用场,我也喊过,外面的鬼女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很明显这里的动静,外面的人根本不会察觉,只希望鬼女见我很久不出来,能够进来一探。 在我这般想的时候,事情只有更糟没有最糟,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了,似乎被什么束缚,身体直接全部没入冰水之中,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置身于冰水,刺骨寒意顺着全身经脉涌入五脏六腑。此时,冰水已经将屋子全部覆盖,之前摆放在地上的座椅统统散落在水中四处,一片狼藉。 被刺骨寒意侵蚀的身体,以站立的姿势落在石桌的纹路中心,那枚拳头大小的玉珠仿佛被指引一般,瞬间没入我的胸口,那股冰冷的力量顺着四肢百骸疯狂涌动着,随着浑身的僵硬一点点消失,我感觉到身体一天天强大起来,嗜血藤此时也一点点壮大起来,妖冶的藤身上面更添刺骨冷寒,妖娆的藤身仿佛只要我一声命令便能铺满整个幽都。 其实不用仿佛,我真的这么做了,虽然身体已经感觉不到一丝寒冷,没有一丝僵硬,是从未友有过的强大,但让我置身于有着魔芙骨灰的冰水中,想想我就恶寒。 随着嗜血藤疯狂的蔓延,顷刻间,一室冰水顺着缺口宣泄而出。站在石桌上面,我的衣服随之变干,听到动静的鬼女也及时出现在我的身旁,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惊诧,“殿下,你……”我轻轻落在鬼女的身后,“怎么?” 鬼女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殿下在里面已经两天时间了。” “两天吗……”在我这里却是一眨眼的事情,从鬼女眼中看到了现在的自己,黑发无风自动,身后是藤蔓妖娆的嗜血藤,脸上则是一派冰冷。 鬼女突然喊道:“殿下。”鬼女的声音里惊讶成分太多,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发现屋子的中央竟又诡异的出现一个鸡蛋大小的果冻?嗯,只是跟果冻很像,我戳了戳,手感也跟果冻很像,但其中隐隐散发着一股曼珠沙华的味道,余光瞟向鬼女,她似乎并不惊讶我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鸡蛋果冻很奇怪,我从它身上隐隐感觉到一股熟悉感,只是我与这鸡蛋果冻到底有何关系? 我拿出一个徒弟亲手制作的荷包,倒出里面的东西,任由它们散落在地,一面将鸡蛋大小的东西放到里面,一面说:“走吧。”收好荷包,又顺手止了嗜血藤继续蔓延,朝幽都中心走去。 半路上正好碰见幽魔琴负伤而归,她此去苦境是做了什么吗?鬼女经我示意拦住她,我走近看着她脸上的伤痕,“你去苦境干嘛?” 幽魔琴捂着脸,抖着苍白的唇瓣,“殿下,属下、属下奉黑帝之命击杀赤命、沉沦王,现已完成任务。” 刚刚得到的力量还不太稳定,幽魔琴直接被我凌乱的气息震开,赤命我可以不在乎,可沉沦王是我看着成长的孩子,自己岂会无动于衷。 我问道:“他们人呢!”幽魔琴被我散发出的气息压制的死死地,她说:“赤命死在北戏台,沉沦王被那个傻子带到天月山水。” 天月山水,沉沦王,身后鬼女的呼喊被我远远抛在身后,尽管心口的情绪只剩下一半,可还是会感觉到痛。 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天月山水内隐隐传来病子支支吾吾的声音,再接近,眼前的情景让心口再度痛上几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夺过天議手里即将放下的火把,不知道时候从地上抱起乖巧的沉沦王,只知道心又空了几分,原来痛过以后就是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沉沦王被写死的时候,漠漠的表情是这样的:一脸懵逼!!! 小剧场: 作者:圆公子请问您是在哪家整容医院就得医? 圆公子:荒诞之始整形医院,你值得拥有。 作者:懵逼脸!!! ☆、悲喜随心涨落 “回去的路还记得吧,”病子眼巴巴的看着我,点点头,“记得!你也记得,随遇说过的,不染叔叔。”我笑了笑,“病子先回去,沉沦王交给我。” 病子问:“可他们都说沉沦王死了?”我摇头,“他们没有骗你,但沉沦王不一样,在我这里他会活过来的。”病子眼睛再度燃起光亮,“嗯。” “莲华不染你该让沉沦王入土为安。” 病子的背影已经消失,我抱着沉沦王回头看着天議,面无表情道:“这个时候说入土为安尚早,有我在沉沦王会没事的!” 踏进君临黑帝的大殿这一刻,看着万魔惊座与其手下的其乐融融,我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站在万魔惊座面前,怀里的沉沦王依旧乖巧的睡着,“这将是你这辈子作出的最错误的决定!”鬼女紧随其后,面无表情。 君临黑帝只是瞧了沉沦王一眼,道:“他已经死了不是吗!”我道:“不是哟!”瞬间藤蔓粗壮的嗜血藤充满整个大殿,眼前的万魔惊座被缠的死死地,他虽然惊诧,却依旧信心十足,“小染你以为就凭这破藤子就能困住本尊了吗?” 我笑而不语,将怀里的沉沦王放到奢侈的地毯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望着挣脱不开的万魔惊座,我道:“堂堂黑帝我可不敢小看,为了困住你我可是特地在上面加了封印禁制,虽然麻烦了点,但很管用。” 万魔惊座一脸阴霾,“你的力量……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 同样被困住的魔傅旷神愉,“殿下三思!” “杀我的人时候,你们可有三思!”我望着大殿内被缠的死死的众人,目光转向高高在上的宝座,转眼间坐了上去,手臂支在扶手,眼神冰冷的看着下面的人,“现在让我三思不觉得完了吗……” 君临黑帝面色越加阴沉起来,“小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现在下来还来得及!”我笑了笑,“威胁吗?我可不怕!这还要多谢你让魔千岁告知我魔芙的旧居……让我拥有了与你匹敌的力量。”迎上君临黑帝的目光,“虽然这个力量来的非常莫名其妙。” “那是至冰之力,魔芙自幽都深处的深渊取出,但自她死后便消失不见,没想到被你得到,本尊身为你的血脉亲人,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至冰之力用一次你的时间就会缩短一些。”万魔惊座眼睛直视着我,从他的眼睛里面,我看到自己用另一只手,食指中指并合朝他摇了摇,“我不在意。” 真的不在意,心已经空了一半,距离行尸走肉很近,这至冰之力对我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嗜血藤挥舞着藤蔓,空气中隐隐浮动着冰冷的杀气,万魔惊座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被嗜血藤紧紧禁锢在原地,一丝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万魔惊座面容越加阴沉,我动了动,从威严森冷的宝座走了下来,近距离看着面前的人,“我不会动你,可也不会放过你!”君临黑帝眸色越加深不见底,“本尊是不会替你复活沉沦王的!” “现在掌握幽都命运的人是我,不是你。”我越过万魔惊座,手一挥,嗜血藤挥舞着散发着冰冷之气的赤色藤蔓,把幽魔琴带到了沉沦王身边。 我抽出她的魂魄,将之灵魂印记彻底抹杀防止出现白衣那样的情况,一面放入沉沦王身体内,一面说道:“托你的福,我觉醒了流苏晚晴身上的血脉,救他还是很容易的,不需要你出手。” 直到我做完所有动作,万魔惊座才开口,“本尊只有一个要求,放过旷神愉他们,毕竟他们只是听令行事。”目光扫过下面几人,我道:“我本就不打算动他们,黑帝可以收起你那假惺惺的面具了。” “你…随便你怎么想。” 我走进万魔惊座,紧盯着他的双眸,“还真是大义凛然啊,你告诉我,当初对我所做的每件事,你有想过为我想过吗?当初我曾天真的以为,你是真的在乎我这个亲人额,可结果呢……所有事情是为了让我舍去人性,方便控制我,不是吗?” 万魔惊座道:“本尊不否认,但本尊没有控制你,本尊只是做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其他的全在你。”往事种种一一在脑海中放映,我绕过无声无息的幽魔琴,走到他面前,脸上显得越加平静,“你以为我还会天真的相信你?”万魔惊座说:“那日白松岭上的事情,就是事实。” 我双手紧握,“愤怒是全无意识的□□,所以你就充当了催化剂,我的出生就算全是人为,可身体里有一半流淌的是流苏晚晴的血脉,流苏晚晴是你的帝女,你君临黑帝的字典里面没有亲情吗?”他说:“我是幽都的王,只会做对幽都有利益的决定。” 他的眼神充满了冷漠,我转移视线,下一秒,出现在巍峨森严的宝座之上,“好一个幽都的王,可惜现在的你不是了。” 万魔惊座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我指着紧紧缠绕在他身上的嗜血藤,说:“别挣扎了,上面有我下的封印,足够让你被困上月余。”他道:“你不杀本尊?” 我回说:“我说过,不杀你。”面无表情坐在宝座上,我道:“鬼女!”话音刚落,鬼女的身影就已经恭恭敬敬的立在我面前不远处,“属下在!” “派人守住幽都冥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休想出去。” “是!” 嗜血藤化作君临黑帝的囚笼,我挥手收起,重新抱起沉沦王朝门口走去,沉沦王现在已经有了一息吊命,只需找一个有强大电能之人便可以复活。 在魔芙旧居我得到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来自血液的继承,我的血救不了将死之人,但血脉中的力量却能够令人死而复生,代价就是以命换命。 君临黑帝被我关在他之前闭关疗伤的地方,周围设有我下的禁制,禁制有些类似于困住鬼女的那一次,但却别就在任何人也接近不了君临黑帝。以前下个禁止需要考虑无数种因素,现在实力大增,这些事竟然这么容易,自己实力虽高出君临黑帝,但若单打独斗我未必是他的对手,毕竟我拿手的都不是主动攻击的那种。 = = 我静静坐在宝座之上,半仰头望着屋顶。 寂静的房梁上,藤蔓缠绕,藤蔓下方,是以魔傅旷神愉为首的一行人,他们的眼神时而看向屋顶,时而又看着我。 终归平静被打破,魔傅旷神愉走来,他的目光依旧是冷漠的,我动了动,带着几分困意,说道:“继续喊本殿殿下即可,黑帝现在重伤闭关,本殿代他而已,魔傅觉得如何?” 旷神愉定定地盯着我,许久后,问道:“殿下为何不直接成为幽都之主?”我回答道:“实话告诉你,本殿对这个位置一点兴趣也没有,之所以坐在这里……用意就不用本殿多说了吧?” 旷神愉点点头,平静地说:“旷神愉明白,只是殿下需时时防范,否则哪日被我们钻了空子,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我动了动,换了个姿势说道:“那魔傅可要注意了,否则一不小心你们尊敬的黑帝就再也不能……出现在你们面前。” “旷神愉会注意。” “很好,你们下去吧。” “是!”旷神愉等人领命而去。 空无一人的大殿,就像自己空落的心,沉沦王的事情让我彻底想通,要想彻底解决麻烦,必须从根源上动手,幽都冥道已被我控制在手中,魔傅旷神愉他们的心思也会从苦境转移到被我控制住的万魔惊座身上,现在的幽都已经没有机会去苦境祸害了。 …… 寂静的走廊上,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徘徊,走廊尽头是君临黑帝目前的居所,统一的暗金色调,奢华的装饰,无一不彰显着居所主人地位的崇高,打开门,里面则是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嗜血藤,赤红色的藤身遍布屋子每个角落,让里面的人没有机会逃出。 如今的嗜血藤已经完全成熟,困住君临黑帝的也不是分支,嗜血藤的主干上印满了禁止,就算两个君临黑帝也奈何不得,除非我主动放人。 大门再次关上的时候,盘膝打坐的万魔惊座依旧保持闭目。 房间整洁依旧,除了不能出去,万魔惊座的生活质量丝毫不变,夜明珠发出的光懒懒地躺在镶着金丝的华贵地毯上。我把装着可以打发时间的书籍的盒子放在旁边的桌上,坐在旁边掏出自己的书看了起来。 寂静的房间内只留时不时翻过书页的声响,万魔惊座不说话,我也懒得开口。一向霸道冷酷的王者如今被我关在这里不能出去,也挺憋屈的,万魔惊座的表现也十分合情合理,要是我也会十分不想搭理把自己关禁闭的人。 说到关禁闭,玉佛的脸浮现在眼前,也不知道他和一明相处的怎么样,一明有没有乖乖听话,有了玉佛的陪伴他是否不会那么寂寞。 ☆、无言的守护 不知何时,万魔惊座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波澜不惊的眼眸里印上了我的身影。 “教我一些你的绝学吧。”我收起书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思来想去,万魔惊座的绝学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他是否同意这个问题,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万魔惊座起身走到桌旁,瞄了一眼桌上的盒子,方才坐下,“本尊看起来很傻很天真吗?被你关在这里,还要传你绝学?”盯着万魔惊座棱角分明的脸,我反问道:“我学的越多,用的越多,对黑帝你也就越有利,不是吗。” 万魔惊座被我噎了一下,冷哼一声,我动了动,“你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我不仅不碰,还会待他们像你一般。”过了一会儿,他道:“本尊可以教你,但你敢学吗?至冰之力可不是本尊唬你才这么说的。” “你敢教我就敢学!我相信在这一点上,黑帝你是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毕竟我若用你教的招式打了败仗,那世人只会说你的武功不行。”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万魔惊座,他道:“行了,随本尊去后面吧。” 我点头随即跟上,在这之前我已经查看过关于至冰之力的典籍,万魔惊座所言不虚。 “我比较适合远攻,黑帝你这是借机报复!”我扶着腰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又酸又痛。万魔惊座道:“没想到本尊竟会被你这个近战功夫如此差劲的人给困在这里,哼!” 我道:“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被我这个适合远逞攻击的人给困住。”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上帝给你打开了一扇门必会再关上你的一扇窗户,我要是远可攻、近可战,当初初入苦境时,叹希奇教自己练剑那会儿,就不会被他嘲笑,‘你没把自己捅死可真是奇迹!’ 拥有一大堆辅助技能的我,才不稀罕用刀啊、剑的,不稀罕! 万魔惊座盯着我,冷哼一声,“中看不中用!”说完,转身离去。 我:“……”偏偏被我这个中看不中用的人给困住了,对不起啊! 当我傻?动手能力差就用其它东西补:一、老子跑得快,加上远程攻击更是如虎添翼!二、嗜血藤攻击防御为一体,自己还有封禁术在手,还怕被人攻击?虽然现在嗜血藤正困着万魔惊座抽不开藤身,但以后肯定是一起。三,呃……还需多加考虑。 也不知道佛门的功法能不能用,毕竟我现在可是纯魔之体,万一学了,不小心把自己弄死就亏大发了,唉……要是这里有黑魔法就行了,不用动手只需动动嘴皮子就能放到一片人。 = = 铜镜里面的人,目光透露着一丝冰冷,往日的朝气不复存在,我挥手让捧着铜镜的侍者下去,鬼女在身后替我整理散落的长发,见我动作,她问:“殿下可要去大殿与他们见面?” 经鬼女提醒,我想起这几天自己一直呆在万魔惊座那里,议事的大殿就再也没去过,不耐烦道:“不去,那场面实在太烦人!” 万魔惊座被我取而代之,下面自然有不少反抗之音,但都被压了下去,毕竟幽都一向都是强者为尊,魔傅旷神愉这行人我没有碰,他们在幽都的地位依旧,以前怎么做事现在还怎么做,只是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出幽都。他们面上看似服从,心里想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不可能出去,幽都冥道也就是通往苦境的唯一出路,被我设了封印禁制,除非有鬼女手中的钥匙,否则不会有人成功的。 幽都的问题暂时解决,苦境那里解锋镝应该会省很多力气。现在也只剩沉沦王的问题了,叹希奇的武学跟雷电之力有关,找他或许能行,虽然解锋镝也有,但我打心底里不希望他出手。 想了想,我接着说道:“除了关于苦境的事情,其余的,他们爱怎么弄怎么弄,你在一旁看着点就行。” 鬼女回道:“殿下,这万万不妥。”我拍了拍鬼女肩膀,“你做事我放心,本殿有事会回去苦境一趟,归期不定。若有人问你,就说我闭关了谁都不见。” 见她还要再说,我挥挥手,“好了,下去吧。”鬼女依言下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幽都的事情我不想管太多,在这里我又不认识什么人,就算认识也不相信,倒不如放手一搏,让一直跟着我的鬼女去负责,反正全是幽都的事情,魔傅旷神愉也不会置幽都于不顾,我只需看好通往苦境的大门就行。 “等等。”突然想到什么,我盯着刚刚转过身的鬼女,说道:“记住,不可让任何人通过幽都冥道前往苦境。”她道:“属下遵命!” “还有!”想了一下,我问道:“叹希奇的踪迹你可有查到。” 叹希奇的武学汇聚电能之力,沉沦王是否能够苏醒还得靠他帮忙。 鬼女:“属下无能,关于叹希奇的踪迹依旧不变。” 我点点头,挥退鬼女。忘萧然与我找叹希奇的那日,忘萧然曾说过他是沿途逃命的时候,发现一个山洞,这才逃离危险。按理说,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为什么鬼女会什么也查不到…… 已是四月中旬,这道镇附魔崖却还是冰雪依旧,寒气缭绕。手持玄笛,身背道剑相忘的剑非道,依旧是那么的风姿清卓、珞珞出群,我站在不远处迟迟没有开口,过了许久,我将视线放到远处群山,“关于万魔惊座用计骗你们上当这件事我已经着手处理,幽都现在不会在出来祸害苦境了,爹亲别生气了。” 他转身望向我,我亦迎上他的视线,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担忧,问:“抱歉,爹亲不是在生你的气,爹亲只是气自己什么也做不好。” “爹亲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望了一眼屋内的沉沦王,笑道:“沉沦王放在爹亲这里,小染很放心。”剑非道也随我的视线望进屋中,“君临黑帝实力深不可测,小染可是与他做了交易?” 我淡淡道:“没有交易,只有强者为尊,我囚禁了万魔惊座,现在的幽都是我做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出不来。” 剑非道满脸惊诧,随即双手放在我的双臂,我迫不得已是能迎上他的视线,他说:“几天前,我曾以为他真心诚意要与苦境签订和平条约,没想到……”他眼中的悲伤太重,我忍不住打断说:“幽都之事由我负责,爹亲你不要管,无论以后听到什么,都不要管。” 剑非道在我的注视下,终究微微点了头,他说:“我不问你为什么变成如今的样子!我只想告诉你,我剑非道一直都会是你的爹亲,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原来剑非道也是知道的,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我从善如流的问:“爹亲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剑非道动了动,说:“你没有出生的时候,晚晴就曾与我讲过,但我那时以为晚晴只是开玩笑,直到亲眼看到你,这才明白一切。” 我认真道,“爹亲你很好,无需自责,我来这里是想要问你一件事,是关于我与……”剑非道脸色一沉,打断道:“可是你与解锋镝的事情,那魔千岁当真没有骗我!” 就说魔千岁不会漏了剑非道,我笑了笑,“爹亲别急,听我说完。我与解锋镝之间确实如魔千岁所说那般,但那也只我一个人而已,解锋镝并不喜欢我,他对我只有朋友之谊,无关情爱。”剑非道脸色又冷上一分,“上次观你眼神,我便知道你有心动的对象,但却没想到那个令你心动的人竟会是有生之莲,不过,既然他对你无意,小染就忘了他吧。” 我点点头,“我会的。”剑非道不知怎么的,眼神有些黯淡,他靠近我缓缓将我拥住,“不要勉强自己,记住爹亲这里永远是你最坚固的后盾。” 我静静趴在剑非道的肩膀,眼神茫然无措,望着远处群山,眼中不可抑制的酸胀。这种小的出事回家找老的帮忙,自己多久没有经历过了,在现代被人欺负的时候,大哥总是我最坚强的后盾,真令人怀念…… 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我退后一步离开剑非道的怀抱,剑非道一愣,随后说道:“如今你体内的封印已除,可以学习武功了,小染想要学剑吗?” 我着实怔了一下,摇头道:“刀剑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剑非道说:“这……小染为何不想学刀与剑,爹亲会把你教的很好的。”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左顾右看,偏过头小声低语,“这个,不是我不想学,毕竟用剑或者刀是最理想的,只是我动手能力有些瑕疵,所以才拒绝爹亲的。” …… 噫,怎么没人说话了,我扭头看向当事人,当事人脸上的表情有些裂,是我眼花了?他见我看过来,马上恢复冷冰冰,动了动手递给我一把剑,说道:“试着朝我攻击,或许还有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落落小天使的两个地雷,(づ ̄ 3 ̄)づ ps:猪脚注定的脆皮法师 ☆、道是无情却有情 呜呼哀哉,身为剑非道的儿子动手能力竟然有瑕疵,不能忍!绝逼不能忍!不意外剑非道的表现,我眉凝纠结的接过他手里的剑,做出攻击的姿势:“我来了!” 一番试炼后,剑非道终于认命我不是练剑的那块料,他收起药膏,问道:“可还痛?”我望着被缠了一圈纱布的手,摇头道:“不痛了!”不是敷衍,是真的不痛了,只是被剑划破一层皮而已,就冲我这愈合能力,估计这会儿已经好了。本来没打算包扎的,毕竟是我自己一不小心弄到的,可剑非道偏偏是一脸自责的表情,我实在不忍心拒绝,只能任由他将我的手包成了粽子。 剑非道仍旧眉宇紧锁,想了想,我笑说:“以前都是爹亲吹曲舞剑,我听曲看爹亲舞剑。这一次,换爹亲做一次观众,听小染吹笛吧。” “你的手?” “擦破皮而已,吹个笛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霹雳穿越之不染 作者:漠漠 第11节 剑非道点头,我低头拿出玉笛,一时间竟有些惆怅,自己是多久没有碰它了…… 一曲完毕,我抬头远眺群山,感受着胸腔内的情绪,说不定过些时间就很难在体会了,毕竟情感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渐渐消失,耳边传来剑非道的声音,他说:“笛音里有着些许不舍,你真能放下吗?” 再舍不得,也是由不得,天意如此,我只能放下。 转身将手中的玉笛放到剑非道手中,我点点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这玉笛爹亲替小染保存一阵子吧。”见剑非道要问,我道:“只有在这里,我才会有吹笛的心思,只希望爹亲能够替我小心保管。” 剑非道手放到我的头顶揉了揉,“放心吧,玉笛就暂时放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想就什么时候来找爹亲。”感受着头顶的动作,我笑了笑,“很晚了,爹亲赶紧回去吧。” 望着剑非道离去的身影,我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身离开,拿回玉笛大概要很久以后了吧…… = = 阿寒宫没人吗?在里面走了一大圈也没有发现一个人,本想告诉他幽都额事情,顺便帮忙找下叹希奇,早知道提前给魔息写个信,也不至于走空门,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 “不染,醒醒,醒醒……” 谁这么无聊扰人清梦,我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人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忍住打哈欠的冲动,“你可算回来了。” 魔息一脸无奈,“来阿寒宫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点点头,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发,“嗯,你去哪了?!”魔息倒了杯水,搁到我面前,“刚从天月山水回来,我听天議说你把沉沦王带走了,他现在可还好?” 我一口气喝掉杯子里的水,起身站起,来回走动了一下,感觉全身没那么难受后,才笑说道:“他现在没事,呆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来这里主要是想告诉你幽都的事情。”他问:“幽都?” 我点头,“恩,幽都现在我做主,不会再出来犯事了。至于赤命一事,我已让幽魔琴付出代价,至于应无骞这人,你不介意多管管吧。” “嗯,我们这边会让应无骞付出代价。” 听到魔息的回答,我想了想说出了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帮我注意叹希奇与忘萧然两人的动静,若有消息记得马上通知我。” “我会的。”魔息走了几步,转而问道:“你还未告诉我,为何现在的幽都之主是你!?” 透过窗户,我望向外面的垂柳,“很简单,君临黑帝被我关起来了。刚说完,就感觉到额头上多了一个微凉的手。 “喂,魔息珥图!你干嘛?”我一把打掉魔息覆盖在我额头上的手,魔息微微凝眉,“没发烧,怎么就说起胡话了呢?” 说实话也没人信,真悲催。我回头看着魔息,目光坦然赤诚:“是真的,你没发现我现在变得很厉害吗?”他道:“没发现!刚才你可是被我喊醒的。” 我:“……” 魔息说:“不逗你了,现在幽都被你掌控,你可有打算?”我回答,“打算嘛……还没想好。”他问:“你实力猛增,可是付出了什么代价?” 我扭头看着摆放在一旁的屏风,半晌后,我低低地说:“什么代价也没有付出,你就别瞎操心了,相反我找到了一个困扰我很长时间的秘密,是关于我的身世,在那里……”声音很低,可魔息耳聪目明,我相信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魔息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事已至此,我只希望你以后做事能够提前与我们说一声。”我低头掩去眼中的苦,随即目光如炬的盯着魔息,“不管我要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对不对?”看到他点头后,我笑了笑,“那就好。” 魔息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想了想,我明白他在等我的解释,我道:“是关于解锋镝的事情。” “解锋镝的事情?!”目光扫过魔息的神情。我苦笑一番,指着自己的心口,“在幽都获得力量以后,这里已经空了大半,我现在对任何事情都淡的很。” 魔息顿时脸色一黑,拽起我,“跟我去找阴阳婆!”我凝视着面色凝重的魔息珥图,心里有着淡淡的酸楚、几乎察不可闻,原来这里已经空到这个地步了。 我拉住他,笑说:“没用的,无论我们再找她多少次都无济于事,该来的总会来的。”望着魔息紧锁起来的眉宇,我知道,他必是清楚的,想起来阿寒宫的路上遇到的事情,我道:“以今天路过一个地方,那里有一群为了填饱肚子在街头乞讨的孩童,若是以前我必定会尽一些自己的微薄之力,但今天我什么都没有做,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觉得他们就像被自己无意间踩死的蚂蚁一样,微不足道……” 魔息喝止道:“你不必多想,那不是你的错!”我摇摇头,笑笑说:“我只知道那样的自己很可怕!我讨厌那样的自己!”他目光沉沉地看了我一会,道:“那解锋镝呢?你不是喜欢他吗?” “我确实要与你说这件事,可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诧异看着魔息,他说:“这几天,你与他之间的关系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消息从哪里传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解锋镝的事情。 我颔首,“我确实心动于解锋镝,可他对我只有朋友之谊,外面传的那些你别信,总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魔息指着我的心口,“他可曾言要帮你阻止?” 我摇头,关于这件事解锋镝从未跟我提过。魔息道:“我曾见到他祈求阴阳婆帮你。” 原来真的不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但他为何要瞒着我,我有些疑惑,“这些他从未告诉过我。” 魔息:“你觉得他会告诉你?”我摇摇头,表示不解。魔息回说:“你不是单恋,他也喜欢你,知道吗!” “魔息珥图!你玩笑开的过了!” 解锋镝喜欢我?怎么可能!他若是喜欢我,为何不告诉我,只说要考虑考虑,一直不给我答案呢,就是因为他没给答案,我这才下定决心放下他,做出这个对谁都好的决定! “你可真是迟钝的可怕,记得那次我背你回去恰巧被解锋镝看见吗?”我思索了一会儿,“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好像没什么不同吧,再说当时他还给我药呢!” “你已经没救了!” 我委屈的盯着魔息,他解释说:“当时解锋镝的举动你不觉得像是在吃醋吗?” 不可能!我摇了摇头甩开魔息的话。可是,不知不觉中,魔息说过的话留下了影响。解锋镝在吃醋的话,总是是不是就会跳进自己的脑海里。 我被这种可怕的思绪吓住,立即屏息气,告诉自己,不可能,绝不可能!但思想不受控制,总会时不时地想到解锋镝的一举一动,线索被自己忽略的很多细节,都渐渐浮现 吃醋!脑海中闪过他当时向扔瓶子的表情,确实跟平常不大一样,正想着,耳边魔息的声音传来,“不止我,你跟其他人动作亲密的时候,解锋镝的表情都透露着不悦。” 仔细想想,魔息说的事情确实有迹可循,喜悦一点点染上空落的心口,解锋镝心中是有我的存在的,只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形,整个人如落冰窟,浑身冰冷。 心中忽觉隐隐难受,偏偏在我决意放下的时候,若是早一点,我一定是满心欢喜。 魔息喊了我一声,我忙按下心思,掩去悲伤,“如今的现况,我与他之间怎么还有可能,我已经放弃了,不过还是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魔息:“你与解锋镝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你若有事,定要告知于我,让我帮你。”我点头,“我会的。” …… 整个人歪靠在大石上,一只手拿着一大把的信,另一只手却无意识地一直写着“解锋镝”。手中的信有徒弟的,有剑非道的,有魔息的,有一线生的,有秦假仙的,有棋邪的……唯独没有自己最想看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500万都是浮云’的地雷,(づ ̄ 3 ̄)づ 漠漠的作收少得可怜,小天使们帮帮忙呗,嘻嘻…… ps:点击作者名,进入作者专栏,就能将漠漠抱回你的收藏夹咯 ☆、今朝,物是人非 徒弟让我不用担心他与玉佛,希望我早日回家;剑非道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替我寻一寻;魔息问我与叹希奇是否确有其事;一线生劝我男女结合才是顺应天道;秦假仙八卦我什么时候与叹希奇有一腿;棋邪转告我交易完成。 沿着当初忘萧然带我走的路线,我顺着感觉,一路找着叹希奇,现在江湖上关于我喜欢男人的消息依旧传的沸沸扬扬,只是其中的主人公换成了叹希奇。 从魔息那里出来后,我便飞信于棋邪纵横子,让他履行交易,有纵横子出手,解锋镝依旧是苦境正道眼中的支柱,众人眼中的清香白莲素还真。 至于叹希奇是巴不得我喜欢上他,又怎会在意呢。 后背突然被什么烫了一下,手一抓,是青灯照送我的玉珠,我将它解下,任由满头黑发洒落。 这枚玉珠怎么会突然发热,难道青灯照在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例如定位系统什么的……这般想着,我顿觉得手中的玉珠更加烫手,手一挥,它就咕噜咕噜的滚出去好几米。 我颓然地躺倒,无意识的歪头,看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光头和尚站在那里笑语宴宴,专注地盯着我。 我偏过头,看着遥不可及的天空,说:“就知道这玉珠的异状跟你脱不了关系。”青灯照说:“染佛友料事如神。” 耳边是青灯照的脚步声,听声音他捡起了玉珠,在那里便没有动。我不讨厌青灯照,可也不喜欢,因为他的行为我猜不透,看不穿,就像是送我玉珠的目的…… 看天空也挺累,眼睛睁得有些酸,我眨眨眼睛:“我现在的样子可跟佛沾不上一点关系,换个称呼吧。” “相由心生,染佛友完全能担当起这个称呼。”听到这里,我扭头看去,“随便你,青灯照你这次是要报恩吗?先说好,以身相许我可不要!” “染佛友怎知贫僧要以身相许。” 我猛地坐了起来,没好气的指着青灯照:“你胡说八道什么?”被我指着的青灯照一脸迷惘,困惑地问:“贫僧说错了?来的路上贫僧听闻染佛友喜欢男人,这才决定以身相许的。” 青灯照的样子让我气不打出来,偏还没办法生气,我耐下性子解释道:“那些江湖传言都不是真的。” 青灯照莞尔一笑,用普度众生的音调,说:“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谁又能分的清楚呢。”我苦涩的笑了笑,“直接说明来意吧,我没心情与你绕弯子。” “贫僧说过了,贫僧是来报恩的。” “好吧,你要如何报恩?” 青灯照勾唇深意一笑,“贫僧也不知,染佛友可有要求。”我反应了一瞬,才更解了青灯照的话,“你的意思是让我随意?”青灯照闻言点头,我想了一会儿,“帮我找到叹希奇。” 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事情能够难住眼前的和尚,他脸上的笑容不变,“往东走,染佛友就能见到想见的人。” 闻言,我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若你没有骗我,如此我们之间就两清了,再见。”虽然与青灯照是第二次见面,但我选择相信他。 “染佛友,勿怪贫僧多言,你想找的那个人如同新生,不用心的话说不定会错过。” 我急切的脚步一顿,回头望了一眼停留在原地的和尚,接住青灯照扔过来的玉珠,“你的话我记住了,只是这玉珠……”正打算将玉珠还给青灯照,只见他笑说:“这枚玉珠可以替你抵挡一次暴击,继续拿着吧,可以防身。” “多谢!”我点头,顺着东边的方向开始赶路。青灯照来历不明,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帮我,但我没道理将好处拒之门外,自己脑子又不傻。 已是四月底,花已谢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嫩绿,树影交错间,细细碎碎的阳光落在一个背对而站的人身上。 往东行已走了许久,一路上别说人连个动物都看不见,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怎能错过,只是好像哪里不对。那人静静站在暗处,加上细细碎碎的阳光,让人看的不太清楚。 走到距离那人三米处,我停住了。虽然发色似乎不太一样,衣服也变了,但心中有股声音告诉我,就是他,外貌大变,这就是青灯照所说的新生?只是这一直背对着我是做何意? 在原地望了一圈,我跳坐到一根树枝上,双腿悬空,拿出一本书,一边翻看,一边不时瞅一眼没有动静的某人。 看着,瞅着,我想起与叹希奇初遇时的事。那日我也是坐在树上,只是少了手里的书,叹希奇突然出现,自己当时差点从树上摔下去,也是他拉住我,让我免受皮肉之苦。虽然当时的他是带有目的的与我相识。 背对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轻易脚步,穿过散发着清香的嫩叶,走了过来。 一袭白色圆点坠边的长袍,头发被懒散的束着,五官俊美,气态儒雅,乍一眼看去,倒像一位琴棋诗书作伴的闲散公子,江湖载酒,羌管弄晴,看烟柳画桥,秋水长天。可真与他眉目相对了,就会立即感受到他乾坤在握的从容,一言乱天下的气势。 我看的恍惚,竟然觉得面前的人有些陌生,好像自己从没有真正地仔细看过他。一直一来,叹希奇对自己而言就是一个奇怪的存在,每当我剥开一个秘密,他总有另一个秘密等着我。 新生的叹希奇,如果青灯照没有特地提醒我,那眼前的人,也就这么错过了。叹希奇来到我身前,说道:“朋友,我们认识吗?” 我本来想打招呼,但他似乎不想认我这个朋友,连往日的邪气也不见踪影,我收起书,平静的对他说:“你这人搭讪的方式好生奇怪,我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看书赏赏景,悠闲自在的很。” 叹希奇无以为然,对我说:“可朋友刚才一直盯着在下看,在下误以为咱们是认识的。” 不管什么时候,这人自恋的本事依旧炉火纯青,我一跃而下,没好气的对他说:“现在误会解除了,你可以走了,别耽搁我找心上人。” 叹希奇听到我这么说,愣了一下,慢慢的脸上牵起了弧度,他朝我走进,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阿染,我好想你。” 一路上走来,对于江湖上我和他的事情,我一直没有介意,相反有着一丝丝愧疚,为了向苦境正道证明解锋镝清白,我让棋邪大肆宣扬我与叹希奇才是一对,解锋镝只是误会。但现在,面对叹希奇的喜欢,我竟然感到害怕,自己真的很自私,为了喜欢的人,让喜欢自己的人背负恶名,跟我一起臭名远扬。 我想说不要想我,但是我看着他的眼神,知道他并不是开玩笑,慢慢的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我不自然的撇开目光,拍开他的手问:“你不是不认识我吗!” “没想到我变成这个样子,阿染你依然能够认出我,可见你心中是有我的,阿染我好欢喜。”叹希奇脸上一直挂笑,“阿染来找我,是决定接受我的喜欢了吗?” 我摇摇头,“抱歉,我对你依旧只有朋友之谊,此次找你是有事请你帮忙。”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酸涩,我痛恨现在的自己。 叹希奇笑容淡去,脸上逐渐露出一股黯然的神情,最后,他顿了一下道:“看来我最近听到的传闻是假的咯。”叹希奇的话一出,我猛然一震,“你都知道了,对不起。” “对不起?”他看着我,“为了保护你所爱的解锋镝,所以将我推了出来,你就这么恨我?” “不,不是的。”我脱口而出,他紧紧盯着我,摆手道:“阿染,你知道吗,我宁愿你一直骗着我,就算只是骗,我也甘之如饴,可你连骗我也不愿意。”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果是你的要求,那我愿意跟你在一起,只要你不介意……”叹希奇扳过我的身子,手突然抚上我冰凉的脸颊,我扭头,想要挥开他的手,“你这是干什么!”一阵天地翻转,后背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叹希奇一只手紧紧扣着我的双手,一只手放在我的脸上,不停磨砂着我的嘴唇。 接着在我措手不及的时候,一双冰凉的唇瓣就盖了上来,瞪大双眼,满脸惊骇,刚想要推开,只觉得嘴上一痛,唇瓣的主人突然狠狠啃噬我的唇。 嘴上痛得厉害,明显能感受到嘴唇被咬破,叹希奇依旧不肯罢手,紧紧将我压在地上,仿佛要将我一点点吞吃入肚,我被压得气都要喘不过来,只能张开嘴,任凭对方索取。 许久过后,叹希奇终于停下动作,“就算我要求现在这样的事情,你也愿意答应吗!?”我大口大口喘着气,脑中渐渐恢复清明,嘴上的疼痛提醒着我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一把推开叹希奇,冷笑道:“若我答应,你心中就满足了吗?不!你不会满足的,你永远都不会满足的,因为你很明白我不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希尔格雅小天使的手榴弹,(づ ̄ 3 ̄)づ 小剧场 素素:放开那个人!换我来!!! 作者:淡定,淡定! ☆、绝了心,绝了情 被我推开的叹希奇,薄唇的笑意伴随那诡异而妖娆的弧度轻轻挑起,“我刚才在想,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就得到你的人。就算全是欺骗,我也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是我的人。” “你敢!”听到叹希奇的话,我忍不住后背发凉,叹希奇凑近我,再度摸上我受伤的嘴唇,说道:“你已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又有何不敢,但我舍不得你伤心。” 我狠狠瞪着他,“我们的事暂且放下,你的武学蕴含雷电之力,我想请你帮我医治沉沦王。”叹希奇点点头,“我会帮忙,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问:“什么条件?” 叹希奇道:“我现在的身份是圆公子,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是叹希奇!” “可以。”我点头同意,这条件很简单,我没有道理拒绝。 他看着我:“既然你已决定与我在一起,我希望你不要跟解锋镝再有任何牵连。”我亦看着他,“好。” 既然决定放下,就干脆更彻底一些,断绝任何人的念头。 = = “这是金疮药,对你身上的伤很管用,记得每天抹药。”系好最后一个结,目送一脸感激涕零的老人家离开。 老人家实在半路上遇到的,说是村子被人毁了,要去隔壁村子投靠亲戚,我见他腿上的伤着实不轻,这才有了刚才的一目。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大树,起身赶路,“圆公子可真是谨慎。”树上的人从容的跳了下来,“哪里,只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圆公子就是叹希奇以后的身份,他让我以后都这么喊他。我目光一直看着前方,树影花草尽数落到身后,“再过不久就到道镇了,你确定不用我把沉沦王带下来?” 赶路的依旧只有我一个人,化作圆公子的叹希奇则隐藏在暗处,他道:“阿染这是在关心我吗?我好开心!” 我抽了抽嘴角,“你开心就好,到时候你被太上府的老秃驴认出来,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这个村子里竟然死了这么多人……” 我落在一处干净的地方,这个村子一片狼藉,空气中更是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那些没有来得及逃脱的人,保持着生前的姿势,一脸绝望、浑身鲜血的躺在废墟之中。 不知道什么人这么心狠手辣,连无辜的百姓都要牵连,正打算快速离开这里,此时一个异常熟悉的东西映入眼帘,是幽都的标志! 绕过地上的狼藉,我走到一具尸体面前,致命的伤口中隐隐含有魔气,难道苦境外面还有漏网的幽都之魔。 我捡起一个火把,将其点起,在村子各处点燃,我站在村子边缘,望着这场大火,我压下心中的疑虑,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圆公子,“幽都现在在我手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能从幽都冥道出来,现在这些村民的死十分诡异,现场也有幽都的标志,一定是有人可以陷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烧掉的好。” 叹希奇若有所思的对我说:“阿染,你就那么确定幽都的魔不会从幽都冥道出来。”我想了想,“幽都冥道被我下了封印禁止,除非有钥匙,否则任何幽都之魔都不可能到苦境。” “那……那把打开门的钥匙在你手里吗?” “不在。” 瞬间,猝不及防地,心忽然一震。此时此刻,我的脑中无比平静,一种山雨欲来的平静,钥匙只有一把,我交给了鬼女,也只是以防幽都有事,她没有办法通知在外的我,可现在…… 我回头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火光,回头专心赶路,叹希奇的话让我不得不多想,若真的是鬼女背叛了我,那她为何要派人屠杀无辜村民,若不是背叛,那又是何人想要陷害我。 我对着一个空无一人的方向,说道:“我很不解。”叹希奇的声音传来,“其实很简单!一、你的属下背叛了你,要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二、苦境中有人恨你入骨,设计栽赃;三、上面两者皆有。” 道镇附魔崖已在眼前,我平复好心情,冷静的带着新鲜出炉的圆公子上山而去,我边走边说:“不管是哪个,我都接着,只要背后之人能接下我的怒火,哼!好了,沉沦王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我指着其中一个屋子,示意俊俏的圆公子进去,他笑了笑,指着我,“阿染不进去?”我摇头,走过去推开房门,“我等一下爹亲,一会儿再进。” 他了然,施施然走了进去,我瞅着他一步步走进沉沦王,这才动了动将房门关上。沉沦王身边有我设置的封印禁制,只有我与剑非道能够接近,就在推门的那一刻我便将封印散去,至于剑非道他此刻应该还在山顶练剑,不过应该也下来了,这个封印禁制他是能够感应到的。 果不其然,心中刚数到46,那抹风姿清卓的身影已经来到,他见到我,显然松了一口气,他说:“以后回来提前告诉我。” 我的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下次不会了,我要找的人已经找到,现在正在里面替沉沦王治疗。”剑非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那就好,只是沉沦王醒后你想过要怎么安排吗?” 我随他坐到亭子里面,“想过,地方我都想好了,就差他人醒了。”剑非道拍了拍我的肩膀,“这阵子苦了你了,江湖上的那些传言我略有耳闻,是关于解锋镝、叹希奇他们二人与你的事情,很恶劣,不过小染尽管放心,爹亲定会找出散发谣言之人。” 我神色坦然地回视着他道:“那些谣言是我让人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撇清我与解锋镝之间的关系,至于叹希奇,他失踪已久不会有事,爹亲你就别管这些谣言了。对了,来时的路上,我纵火烧了一个村子。” 剑非道直直看着我眼睛深处,好一会后,他说:“我相信小染,其中必是有缘由的。”我垂目盯着地面,“回来时,经过那个村子,当时那些村民已经被屠杀,因为现场有幽都的痕迹,所以我便放火烧村,毁灭所有指向幽都的证据。” 剑非道说:“做你任认为对的事情……” “爹亲,天极找你,我先回避。”我站起朝房间走去,关上门将门外的世界拦在门外。告诉剑非道我纵火烧村的事情,眀则告知他事情真相,让他信我;暗则防止小人作祟。 走到圆桌边,我坐下歇息。叹希奇也收了手,做到我身边,过了半晌只听到他说,“治疗已经结束,你接下来有什么行动。”我道:“把人送回去!” 他问:“送回去之后呢?”我道:“回幽都!” 他道:“那我呢,阿染你要始乱终弃吗?” 我睁眼盯着面前的人,想了会道:“那你随我回幽都?”他道:“没有其他选择吗?”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接道:“没有,但你可以在苦境干你的大事,等我处理完幽都的事情,再来找你。”想必那时,自己已经是行尸走肉,那些情情爱爱也就不会在乎了。 叹希奇抬起我的下巴,凑到我面前道:“还是阿染最了解我,奖励热吻一枚。”我一巴掌拍开他的人,“正经点!”叹希奇毫不犹豫地说:“给我个时限,否则阿染肯定会找借口一辈子不出幽都的!” 这自己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我缓了口气道:“你救了沉沦王,我不会食言!幽都的事情我会尽快处理,不会让你……”叹希奇未等我说完,就捂着我嘴道:“阿染你一定要时时刻刻提醒我,你不爱我吗?!” 我不自然的撇过头,道:“我不是故意的,抱歉……”叹希奇又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他沉默半晌,松开我,“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为什么你会偏偏爱上那个有生之莲解锋镝!” 我望向房顶,道:“你陷入魔障了,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况且在认识你之前,我与解锋镝便已相识。”一番话说完,我静静看着头顶上的梁柱。 房间全是叹希奇压抑的笑声,过了许久,他道:“我魔障?那又如何,起码我得到了解锋镝这辈子再也得不到的!” 他捧着我的脸,让我看着他,他问我:“阿染,你会忘记解锋镝,你以后会爱上我,对吗?”眼前的人越来越迷蒙,模样渐渐变成一副清俊儒雅的书生,越来越清晰,我喃喃道:“就算忘记了解锋镝,我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话落,那冰凉的唇瓣再度印上自己的唇上,将说的话尽数被收回,不同于上次的粗暴,这次显的十分温柔克制,我无动于衷的任由他动作,权当被蚊子咬了一口,根本就是无所谓。 许久,他停下动作,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声音很低,他问我,“为什么阿染不能爱我……” 我听见自己用冰冷的声音,“一个即将失去情感的人,怎么还会再爱呢,叹希奇莲华不染根本不值得你爱,你别白费力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落落、夏日的森林两位小天使的打赏(づ ̄ 3 ̄)づ ☆、心决,情冷 叹希奇松开我,脸色已经恢复平静,“我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到时,阿染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平静摇头,“别白费力气了,没有任何办法的。” “会有的,答应我!” 我盯着眼神自信认真的叹希奇好一会儿,微微点头,“你为何不责怪我隐瞒这件事情。”他看着我说:“没有必要,因为我只要你。” 若是这句话是解锋镝对我说的该有多好,不行,自己明明已经放下了,不能再去想他,不能再对他存有一丝念想。 感知到外面的两个人已经离开,我越过叹希奇,走到沉沦王身边,他的呼吸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生命已经无虞,我将他背到背上,平静的望着叹希奇,“我送沉沦王走,你呢?” 叹希奇道:“我需要回去一趟,你一路小心。”我点头,化光离开。 天空被夕阳染成了赤红色,桃红色的云彩倒映在水面上,使整个水面变成了紫红色,天边仿佛燃起大火,与昨日自己放的那一把火如此之像。 我望着水面沉默不语,送沉沦王到北戏台这边的路上,全是幽都滥杀无辜村民,烧毁村落的消息,自己纵然什么都没有做,那些所谓的苦境正道已经对新上任的莲华不染,欲处之而后快。消息散播的太快了,短短不过一日的时间,我就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大魔头。 安置好沉沦王后,我就收到了两封来信,其中一封是解锋镝的信,解锋镝信中的内容很少,来来回回统共就一个内容,约我相见好好一谈。 我避开苦境所谓的正道人士追杀,到了信中约定的地点,一路上我没有杀任何人,因为我知道,一旦有人死在自己手里,那些往我身上倒的脏水就会越来越多,我代替万魔惊座是为了幽都和苦境之间的和平,是为了减少解锋镝身上的重担,不是为了成为万魔惊座那样的魔,我不想成为人人憎恶的存在。 所有人都可以不相信我,但唯独他不能。我怕解锋镝误会,怕他不相信我,才会答应与他见面,我要知道他的态度。此时此刻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已经答应叹希奇不在与解锋镝有任何关系,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一言一行,控制不住想与他见面的欲望。 清浅的脚步声一步步走进,自己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黏上他的身影,我嘴唇翕动了一下,想说‘你来了’却没有说出话。 解锋镝脸上依旧挂着温润的浅笑,他看着我,拉住我的手说:“抱歉,让好友你独自一人面对了这么多,接下来都交给解某,解某会帮好友一一解决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现在跟我回天月山水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抱歉,”我站在原地没有顺着他的力道走,“就算那些事情全部都是子虚乌有的,那也只是我的事情,跟你解锋镝没有一点关系,我自会解决,就不劳烦你了。” 解锋镝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不染,不要闹了,听话,跟我回去。” 闹脾气?原来我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只是闹脾气,从他手上传来的温度此刻显得无比烫手,我忍住甩开他的冲动,“我没有闹,可也不会跟你回去的,幽都事务繁多,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要走了。” 解锋镝收起脸上的笑意,一阵沉默之后,他说:“你在气我这段时间没有关心你吗?不染,我可以解释的,这段时间……” “不用向我解释!”我打断解锋镝的话,“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不再喜欢你,所以你不用在费神考虑我们之间的事情,至于幽都的事情,回去以后我会严加看管他们,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解锋镝拧了拧眉,黑眸里散发出疑惑的光茫,他问我,“你在胡说些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你的变化会如此之大,告诉我。” 我一直不敢去深思叹希奇信中的话,可那些话一直萦绕在自己心间,灼烧着自己。此刻,压抑在心中的所以情绪突然失控了,我不耐烦地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突然不想继续喜欢你了,还记得你将夸幻之父赠予你的药喂给叶小钗的那日吗?” 解锋镝点头,“我记得。”我继续说道:“在你疗伤的时候,阴阳婆曾告诉我,若我继续执意喜欢你,一定会害了你,毕竟我的情感缺失就是横跨在咱们之间的深渊。阴阳婆离开后,我一个人想了很久,打心底里不愿意你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当时我就下定决心不再纠缠你,可终究有些不舍,我自私的想要与你多呆一些时间,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那个地方,可那个地方终究还是我一个人去的。” 我笑了笑,“在那里我知道了自己身上的所有秘密,也获得了这至高无上的力量,幽都也尽在我。”挥手间,冰冷的令人退避三舍的力量出现在我手中,我握着这令人不寒而栗的力量,走进解锋镝,我凑到他的耳边,笑说:“你知道吗?在听到你从夸幻之父那里选择救治叶小钗的那一刻,咱们之间注定再无可能。” “砰”一声,我将手中的凝结的力量挥开,宁静的湖泊瞬间化为乌有。说不心痛都是假的,叹希奇明确的告诉我,解锋镝放弃了让我恢复情感的机会,将机会让给了叶小钗,道理我都明白,可还是忍不住心痛,忍不住眼眶酸涩,这个消息带走我几乎全部的情感。 解锋镝微微一僵,忙拉过我的手,他的脸苍白得像一片雪,眼神全是内疚与不安,他说:“对不起,事情有轻重缓急,当时的情况我只能那样选择!不过,我保证,一定会尽快从夸幻之父那里拿到治疗的你的东西,你不会有事的。” 我怔怔地看着解锋镝,破碎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只是已经没有感觉了,爱一个人太累了,我从未如此庆幸,自己可以不用再心痛。 我说:“不用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不论对你还是对我……” “有生之莲多谢你带我们找到这么魔头,莲华不染束手就擒吧!” 随着这道声音传来,无数人马也一一出现在不远处,一个个拿着武器,凶狠仇视的目光恨不得将我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解锋镝微微一楞,又立即恢复了正常,不过短短一瞬,如果不是我正好握着他的手,我根本感觉不到。解锋镝说:“不染你赶紧离开,那些人我来解决。” “此事我会解决,你离我远点,省的沾染麻烦。”说完,我拉开与解锋镝的距离,那些被猪油蒙了心了的正道人士,可不会因为我与有生之莲解锋镝站的近就相信我的,相反还会连累解锋镝。 乌泱泱的讨伐大军已经到齐,其中一个像是为首的人喊道:“莲华不染你屠杀村民,放火烧村,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我嗤笑一声,道:“束手就擒?你们有谁亲眼看到是我做的,又有何证据证明那些是我做的!”声音夹杂了我的真气,保证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解锋镝亦是说道:“是啊,各位朋友,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能听劣者一言,坐下来冷静思考此事吗?毕竟此事疑点太多。” “有生之莲我知道你与这小白脸关系好,可若说证据我这里有的是。”只见那人命人从后面拉出一个老头,我皱了一下眉头,那个老头正是上次与叹希奇一起回去时,半路遇到的,我记得当时还帮他治疗了伤口。 那老头颤巍巍的从衣袖中拿出我当日赠予他的药瓶,指着我一脸的痛心疾首,“就是此人,屠杀了小老儿整个村子,他为了掩饰罪孽竟又放火烧烧村,大家看,这就是那名恶人的东西。” 那名为首者得意的喊道:“人证物证都在,莲华不染你还有何可狡辩的!” 我沉默了半晌后,目光射向那名老头,说道:“你说我屠杀你整个村落,那你为何还活着,手里还有我的东西,难不成我是故意留着你,又留下我的东西让你举证我吗?”见那名老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继续说道:“忘恩负义的东西,分明是我救了你,并将药瓶一起给你方便你的伤口愈合,没想到你竟恩将仇报,就不怕晚上被恶鬼找上门吗?” 为首的那人见老头情况不太对,忙命人将其带了下去,遂看向解锋镝,“有生之莲,难道你要相信这个幽都之魔吗?那些无辜的村民可是等着你替他们报仇雪恨啊!” 解锋镝盯着那人的目光有些冷,他说:“朋友请慎言,说这些话以前请拿出充分的证据。”我目光转向那群人,却对解锋镝说道:“此事你不用插手,我会找出幕后之人让他给我一个交代,至于这些被猪油蒙了心的所谓正道人士还奈何不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夏日的森林’小天使的打赏,也谢谢各位小天使一直支持,(づ ̄ 3 ̄)づ。 ☆、抉择,绝啊 解锋镝当机立断,“总之你现在先离开这里,剩下的我去周旋。”差点就顺口应了,我暗地里鄙视这不知何时养成听话的习惯,冷哼一声,“直接离开就是,何需与这些人多费唇舌,浪费口水。”话音刚落。 “殿下说的对,这些人直接杀了就行,何必多费唇舌,来人啊,替殿下收拾了这群杂碎。” 以鬼女、魔傅旷神愉、劫烬鬼后、阿鼻烈为首的幽都人马出现在那群所谓正道人士的后方,打了那群人一个措手不及,也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遵命!”震耳的声音,回荡在现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心中,我不敢去看解锋镝的神情,我怕看到厌恶、怕看到…… 我一直不相信是鬼女背叛,可没想到今天所出现的一切,让我彻底醒悟,屠杀村落、放火烧村、幽都标记、受伤老人这些事情,让我彻彻底底的明白,自己被看似忠心的属下联合苦境的一些杂碎,狠狠捅了一刀。 为首的那人,见此直接下令,所有人都开始朝我攻击,只是还未近身,便被从后方杀过来的鬼女一个个掏心而亡。 我站在原地麻木的望着这场闹剧,视线终究迎上解锋镝的目光,他的眼神深不见底,我看不到任何情绪,只看到那些贪生怕死的人纷纷跪倒在他身边,求他救救他们。 解锋镝为难的看着那些跪倒在地的所谓正道人士,看向我的目光极为复杂,却在无往日的全然信任。 在我与求饶两者之中,我知道自己现在再度输给了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我以为自己不会在经历痛,可没想到原来世间至痛是对方的一个眼神,也可以是对方的一个选择,深入骨髓的痛,每一寸肌肤在痛,连每一次呼吸都在痛,以前的所以痛苦都不抵现在的万分之一,痛得我只想永坠黑暗,立即死去。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盯着落在手背上那晶莹的泪珠,产生了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身体与灵魂分裂,我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做出很忧伤的表情,但我毫无感觉,那分裂的灵魂冷冷的看着自己,就像在看一个冷血的怪物。 我闭上了眼睛,直接蕴含真气,震退周围想要杀我的人“滚!” “不染!”解锋镝紧紧地盯着我的动作,想要上前,可是被跪倒在地的人拽的死死地,我徒手接住背后袭来的剑,将剑震成几段,被震断的剑如数进到他们主人的身体里,鲜血染红了那人的身体,也有几滴喷溅到我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丝温热。 “不染冷静!听我说”解锋镝的声音传到耳中。 “不用多说,你的选择我已清楚。”我睁开眼睛望向天空,将至冰之力充斥全身,全身魔血开始沸腾,我紧紧地握紧拳头,血都流了出来。 魔黑天已经形成,我只需稍有动作,周围便是死伤无数,尸体遍布,可我迟迟没有动作,因为动与不动就是两个世界,一个有解锋镝,一个没有解锋镝。 那些紧紧扯着解锋镝的那些人看到魔黑天,忙个个躲在解锋镝身后以求庇佑。解锋镝一边防御着,一边急促地对我说:“不染不可以!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我将魔黑天砸向鬼女等人缠斗的战役中,看着一个个鬼哭狼嚎的惨叫,我笑了,笑声响彻天空,事到如今,我竟然还在痴想着有解锋镝的世界。 鬼女被魔黑天紧紧握着没有半点挣扎,我抬头,鬼女唇角是殷红的血,手上也是殷红的血,漆黑的双眸冰冷,就好似在她眼中,一切都已死了,包括她自己! 我顿时失去了杀人的心情,将鬼女扔给了劫烬鬼后,无悲无喜的看向解锋镝,“你只让我住手,这些杀我的人呢,你有让他们停下挥向我的剑刃吗,”说话间,魔黑天再度沾染人命,之前叫嚣十分厉害的领头人,躲在解锋镝身后喊道:“有生之莲,那魔头手段狠绝,不可留啊!否则必是后患无穷,苦境将会生灵涂炭啊。” 解锋镝神色无奈,“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劣者会寻求真相,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这位朋友请你勿要再妄言污蔑。”那人表情顿时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有生之莲,现在江湖有谁不知道你跟这魔头的关系,少露出一副悲悯怜人的模样,你若不动手,就换我……” “你的话太多了。”我一掌拍碎那人的天灵盖,那人惊恐的看着我,不甘的闭上眼睛软到在地上。我甩了甩手,无辜的看着解锋镝,“这人上赶这送死,我这么善解人意,只好成全他了。” 解锋镝附近的人开始喊道:“看到没有,有生之莲你还不赶快动手伏魔!”不等解锋镝反应,水风行步施展在脚下,我要去杀了那些在我耳边嗡嗡直叫的苍蝇。 “你要开始动手了吗?”我盯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停下步伐,水风行步过不了解锋镝,毕竟这是他教我的。解锋镝眉宇紧锁起来,他道:“好友,解某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杀死他们。” “不管是什么样的选择题,你的选择里永远没有我莲华不染的存在,你对我可曾有过半点喜欢,你对我可曾有半点在意。”心中的最后一点卑微的情彻底消散,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耳畔风声呼啸,就好像耳畔有人一直在悲鸣。 自己怎么能够忘记,解锋镝亦是素还真,素还真这一生每个决定都有得失,需要选择时他考虑的是,他在意的永远是天下苍生。 在解锋镝开口之前,我打断他,至冰之力开始不断溢出,快速蔓延整个区域,武功根基差点的人纷纷七窍流血软到在地,我的声音越加冷清,“你不用回答,因为我已经不需要任何答案,相杀吧!” 解锋镝被我逼得只能出手,数招过后,我突然厌恶眼前的一切,望着解锋镝挥来的绝招,我散去魔黑天,成功看到他眼里惊慌的情绪,这一刻我值了。 解锋镝心有余悸的望着我,他眼中的悲伤越来越浓重,我看着落在地上的玉珠裂成两瓣,冷冷道:“可惜了,没有让你做出记住莲华不染一辈子的事情。” 至冰之力随着我的话语,越涌越多,周围软到在地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快只剩一些根基潺厚的人苦苦支撑,幽都人马也是同一个下场,解锋镝对我说:“不染,停下,快住手。” 眼前的一切激不起我半点情绪,我看着神情痛苦站不稳的解锋镝,“呵~,你总是劝我住手,那些人呢……,解锋镝啊这一切是你逼我!如今说什么也都晚了……” “不染,相信我,跟我回去!”解锋镝的叫声夹杂着凄凉,可我的心什么都听不到,手一挥,不知何时化为雪白的长发从肩头洒落,君临黑帝教给自己的招式,旁骛若人的开始轰炸在周围,旷神愉反应快,立即汇聚劫烬鬼后、魔流剑等人,停下攻击。 “本殿承诺过黑帝不杀你们。”眼神冷冷的看着魔傅旷神愉等人,我手一挥,一股气劲挥出,打中了解锋镝的发冠,除他与旷神愉等人,所有人魂飞魄散,解锋镝披头散发,怔怔地看着我。 不过瞬间,解锋镝顶着没有太多血色苍白的脸,身子摇摇晃晃,一步步走走进我站立,他说:“现在的你令我很痛心。” 我盯着解锋镝,低声说:“以前的莲华不染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全新的莲华不染。”痛心是什么感觉,忘了呢。 解锋镝悲痛攻心、气血翻涌,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神竭力尽,他眼中的悲痛渐渐消失,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我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任由解锋镝跌落尘埃,转头对远处的旷神愉等人说:“你们欠我的,回去我会一一讨回。” 回到幽都,再次做到森严的宝座之上,我望着浑身鲜血却脊背挺拔跪在地上的鬼女,说:“本殿不想知道你为何背叛,你只需要告诉本殿,幽都背叛者的下场。” 鬼女苍白着脸,抬下了头,决然地说:“死,将其尸体悬挂示众,鞭尸一万,以儆效尤!”半晌后,我说:“依你所言,去领罚吧。” 鬼女俯首遵命,临去前留下了一句,“对不起!”劫烬鬼后见状,喊道:“殿下三思,鬼女所言所行只是忠于幽都,实在罪不至死啊。逼她交出钥匙的是我,我们只是想让殿下站在幽都这边,才会联合在苦境留下的暗手设计殿下,现在的苦境不成气候,若是我们幽都就此不再出手,等他们缓过气来,幽都必灭啊。” 我冷笑:“你可真是聪明啊!”将目光转向魔傅旷神愉,我问:“本殿答应过黑帝不杀你们,去刑池吧,别死了就行,至于期限,算算本殿当时离开幽都已有五日,你们就轮流呆上五日吧。” 作者有话要说:  500万是浮云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417 18:55:46 谢谢小天使的打赏,(づ ̄ 3 ̄)づ ☆、不成眠,一夜如冰 旷神愉等人起身离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身,说道:“幽都已是殿下的唯一选择!” 我一个人呆在屋内开始静坐,背叛、舍弃等,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只是例行公事,世间万物已如过眼云烟,心中不存。 一步步走进水中,望着水面上白发赤眼,冰雕似得人,我从那双望一眼仿佛就要结冰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感情,完美的过分,宛如神祗。 我慢慢抬起手抚上赤红色的眼睛,明诱人至极,却又叫人冷到骨子里去,仿佛一眼望去看到世界尽头那般的心灰意冷,垂顺如银河落九天的雪白长发缓缓融入水中,轻烟袅袅。 黑衣华服,璎珞流苏,环佩叮铃,馥郁靡丽,犹如开到极盛的曼珠沙华,孤独清冷。 藤绕困室,一如既往的华丽。 随着一枚黑玉棋子的放下,白玉棋子的路尽断,我抬眼望向万魔惊座,“你赢了,可以离开了。” 我慵懒的坐在对面,右手斜支着头,狐裘披肩斜搭着,华丽的殿服从柔软的座椅上一直滑下拖到地上,雪白的长发尽数散在背后。 我与万魔惊座下棋,承诺,若自己输了就放他出去为所欲为,赢了就彻底歇了他的小心思,如今我输了,自然遵守诺言,至于如何处事,我懒得管他在外面翻云覆雨,正好收拾那些手段不断的苦境正道,正好方便自己做些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万魔惊座看着我,“就算没有这盘棋,你也会让本尊出去。”我笑点头,嗜血藤接到感应尽数回归,让藤绕困室露出原本流光溢彩的模样,“外面叫嚣的那些人本殿懒得管,可若置之不理本殿又觉得十分厌恶。” 万魔惊座起身站起,“失去你是苦境正道最大的错误,本尊很乐意看到他们痛苦懊恼的神情,到时本尊会邀你参观。” “你们的事本殿不会插手,少来烦我。” 我望着万魔惊座化光离去的身影,懒散的捏起棋盘上的棋子,喃喃道:“小藤啊,等些时日,咱们就能大展拳脚咯。” = = “报!” “说。” 外面传来幽都魔兵的喊声,我睁开赤红眼睛,懒散的躺在榻上,只听外面的魔兵回话,“回禀殿下,属下奉黑帝之命传报消息,幽都冥道之外,有一名自称是您徒弟的青年赖在那里不走,直言非要见到殿下您不可。” “本殿知道了,你下去吧。” 旁边的人开了口,“其他人也就算了,那可是你的宝贝徒弟,不去见一见吗?”我看了一眼叹希奇,随即收回视线,冷冷道:“你该离开了。” 叹希奇依旧是一副圆公子的打扮,他一脸理所应当,“我是你的爱人,小染怎么能急着赶我走呢,况且我这才在你这里呆了两天时间,手都没摸着。” “那你随意吧。” 虽然不清楚叹希奇打的什么算盘,但这似乎跟我没有关系,他想干什么随他得便好了。 既然徒弟找上门,就见见吧,我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沉默不语,叹希奇道:“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在想怎么补偿。” “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我坐起身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走了出去,冷冷道:“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 叹希奇挑起一束发丝,道:“我很荣幸!” “荣幸吗?哼!”冷冷留下这么一句话,我便自己朝幽都冥道化光而去。 解锋镝、魔息等人都来找过我,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我都见了,只是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呢,嗯,我都忘了,我只知道自己厌世情绪越来越严重,向他们说了一句,“想要和平,就想方设法除掉我。” 就目前形势来看叹希奇与解锋镝有合作的可能,他们会杀了我吧……,最好杀掉我! 曼珠沙华依旧随风飒飒,我神色冰冷的望着与我等高的青年,“你不在小居呆着,出来做什么,那几本武学可是完成了?”是来杀我的吗? 秦一明的神情很错愕,他悲痛的看着我,“师尊,你许久没有消息,徒儿甚是想念您,玉佛师公也一直很乖,可是师尊您的变化好大……”我扫了一眼隐在暗处的人,淡然道:“嗯,你回去吧。”看来不是来杀我的,无聊,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秦一明浑身一震,跑过来抱住我,“师尊,不要赶一明走,不论师尊您变成什么样子,一明只想跟师尊呆在一起,师尊不要赶一明回去,好不好?” “解锋镝,人是你亲手带来的,现在请你务必将人亲手送回去。”我望着从暗处出来的解锋镝,神情冰冷,心中一丝波澜也没有,解锋镝他一脸的无奈,“好友收手吧,不能在放任万魔惊座肆意妄为了,苦境已经……” “呵,你把一明带来见我,不会是抱着打动我的心思吧,实话告诉你,万魔惊座是我故意放出来报复你们的。”我推开秦一明冷冷转过身去“你们回去吧,不论任何人都打动不了无心的莲华不染,现在的莲华不染做事单凭喜好、心情。” 不把万魔惊座放出去,怎么能方便自己施展手段呢。 被我推开的一明急忙拽住我宽大的衣袖,“师尊,徒儿要跟着你。”我冷漠的看着徒弟,不语。 一明眼中闪过一丝心痛转瞬有牵起脸上的笑容:“一明只想跟在师尊身边。”我道:“这里是幽都,不是自在小居。” “师尊!” 看着一明脸上坚定的神情,我淡漠道:“那就留下吧。”随即无动于衷的看向解锋镝,“一定很头疼吧,有生之莲,呵~话我只说一遍,那日对你的保证依旧有效,幽都一切我会彻底解决,现在还不是时候。” 解锋镝道:“我…依旧相信好友你。” “师尊!”一明复杂的看着我,他的眼神多了许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我笑了笑,转身朝回走,“莲华不染无情,是非观犹在,你的相信我已不在意。记得,两日后过来接人。” 夜色越来越浓,幽都万物好象一下子全都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 叹希奇不用想,已经回去预谋自己的事情,我躺到榻上静静的看着窗外出神,一副神情冰冷的样子。徒弟问道:“师尊可是累了?”我微微摇了摇头,他盯了我一瞬,眼神升起期待,我问道:“你要是不想休息,为师陪你去外面转转。” 一明眼神一亮,说:“徒儿全听师尊的。”我看他一副满怀期盼的神情,又不想出去了,指了指屏风后面的床,“既然全听为师的,你就去那里休息吧。”一明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是,师尊。”一步三回头的爬到床上,躺下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雕梁画柱的屋顶。静静起身,看一眼依旧安稳睡着的人,走出了寝殿,坐在玉阶前。 宫墙外,一轮皓月,冷冷清清。 原来的侍从都被我打发出去,只余几人伺候,我现在的寝殿静的只能听到殿内睡着的人的呼吸。万魔惊座每日都会亲自来我这里,每次只是坐一会,闲谈几句就又离去。起初呆的时间要长一些,之后慢慢变短,大概是真的以为我对他的幽都没有心思。 这个世界的天道似乎并不待见我,我也对它十分不喜。在幽都,每日只是静静的在嗜血藤身上刻印术法禁制,躺在榻上看星起星落,时与仍不死心的叹希奇说上几句。 没有情感,我客观对待每个人、每件事,秦一明是我的徒弟,只要他不欺师灭祖,他永远都是我的徒弟。 轻缓的脚步声在我身后静止。 我依旧坐在玉阶上面,一明低声道:“师尊。”我恍若未闻,头上皓月,依旧冷冷清清。一明未再多言,陪我而坐。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霹雳穿越之不染 作者:漠漠 第12节 直到头顶皓月被乌云遮住,我这才收回视线。一明问:“师尊,你怎么了?”我道:“月色太美,为师无碍。” 一明的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他忽地问道:“师尊,当年您为何会收一明作徒弟?” 我脑袋偏了偏,回想起当年的情况,面上淡淡笑道:“我想找个会做饭的,你当年做鱼的手艺挺好的。”一明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师尊喜欢吃鱼,徒儿是知晓的。” 我神色坦然地回视着他道:“还有一个原因,你听话、善良、能干、让当时的我觉得很难受,嗯……这些便足以达成收你为徒的条件。” 一明直直看着我眼睛深处,好一会后才说道:“若是哪天徒儿死在师尊面前,师尊可还会心痛?”我盯着他,神情冰冷,“不会!身为我的徒弟你也不会死!” 一明惨笑一声,重新换上如浴春风的笑容,那笑容我在看来太假了,他说:“师尊,剑非道前辈想要见你一面,这是徒儿来这里之前,前辈嘱咐我传达的话。” 剑非道找我,无非是劝说我不要为祸苦境,可那有用吗,莲华不染所作所为,无需任何人指点。 作者有话要说:  面包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418 20:34:43 漠漠对如何结局万分纠结 ☆、百代繁华,谁非 我点点头,“你回去休息吧,为师去去就回。”一明满眼不舍,却还是选择点头回去继续睡觉。 夜阑人静,万籁俱寂。 窗外依旧黑着,一派伟岸的白色身影无声的挥着手中的剑,簌簌而落的雪花伴随着剑起剑落与之共舞,我立在原地,无声的看着眼前情景,他似乎未察觉到似得,手中动作不急不缓。 直到一剑入鞘,剑非道朝我徐徐走来,看向我,“你可知错!”我道:“我知错,但客观上来看,那只是一些小小的惩罚,我做的并不过分。” 过了半晌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他低低问:“解气可以,但方法错了!”我道:“没有!”他问:“万魔惊座势大,联合崇玉旨、应无骞两个叛徒弄得苦境现在战火纷飞,百姓苦不堪言!这就是你解气的方式?”我道:“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安然达到我的目的,并无不妥之处。” 剑非道:“你!剑非道只看到苦境受难,幽都并无动静,这就是不妥之处!”我说:“如果是这些,爹亲大可放心,幽都会收到我的报复,只是时候未到而已。对苦境小染已经仁至义尽,万魔惊座带给苦境的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剑非道盯着我:“小染你变得太多!” 窗外天色渐白,两人寂静无声,只闻簌簌雪落。 我忽地笑道:“是啊,没有那些情感,我变得更加冷静,面对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畏手畏脚。”剑非道淡淡的双眉拧在了一起,随即叹息一声,“总之,尽快收手吧。” 我眨了眨赤红色的眼睛,淡然道:“不会让爹亲等太长时间。”剑非道从怀中拿出一个手链:“当年的剑非刀没有保护好晚晴,如今剑非道不会让你有事!” 手链上附赠的东西我一目了然,对自己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我任由剑非道将它套在我的手腕,“爹亲有礼,小染亦有。” 我拿出从魔芙旧居带出来的不明之物,因为此物隐隐散发着生气,给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我为它取名生机,剑非道接过生机,“此物?” 我道:“生机,你能感受到吗?”剑非道着实怔了一下,良久,他说:“嗯。” = = 我曾经想过,自己某一天若是死去,那么死前,陪在自己身边的应该是谁呢?想了很多,很多很多,但我却没想到,最后陪自己走完这一段人生的人,竟是…… “师尊,你答应过徒儿会一辈子陪着我的,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走完没有师尊的人生,一明不能失去师尊……”秦一明虚弱的躺在我的怀中,一道道流光从他的身体一点点填进空洞,化作点点荧光融入我的身体。 青衣依旧,儒雅依旧,依旧是那个时时刻刻噙着温暖人心笑意的人,依旧是那个曾抱着我大声哭泣的人…… 幽都冥道外,两日之期将到,嗜血藤已将幽都布置的差不多,只差一点,只差一点自己就可以解脱了。 我看着自我手上手链蔓延出来的锁链,“解锋镝,这些东西对我无用的。” 我曾经认识的人,围在锁链四周,魔息拿着魔息谶,目光复杂的看着我,“放弃抵抗,你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我会一一替你讨回。” 锁链绕城一个光圈,浮在半空,我安静的立在光圈中心,淡然道:“没用的,从戴上你们特制手链时,我就知道你们的谋算。” “好友,原谅我们的无可奈何。”解锋镝的声音传进耳中,我扭头看他,“嗯,我原谅你们的无可奈何,最近有些无聊,陪你们玩玩也是不错的主意,不然你们以为我会这么乖的上当?” “师尊!” 我闭上眼睛,“我不反抗,你们的计划可以继续了。” …… 淅淅沥沥的小雨,令人烦躁。 “我以为你会把我关进地牢里去。”我环视着异常熟悉的房间,凉凉说道。解锋镝站在门口,“好友莫要开玩笑了,地牢是给十恶不赦的人住的。” 我躺倒榻上,不带一丝情绪的看着门口的人,“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跑路了,这该如何是好啊。”他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就一直住下去,解某不会介意的。” “事情未完,莲华不染介意啊。”我闭上眼睛,一副要睡觉的模样,过了一会儿,解锋镝说道:“好友好生休息吧。” 闭目养神过了许久,我走动着察看房间的一切,没有变,所有的东西依旧呆在它应有的位置,唯一变的是这个房间曾经的住客。 举笔立于纸上,我默默想了会,持笔而书,行云流水,不过片刻,黑色的墨迹化作字体染上白纸。 解锋镝: 自今后,嗔恨痴念,皆化为过眼云烟。莲华不染心中已经没有任何人,更没有你之存在,如今对错,更是嗤笑一场。生活如同行尸走肉,令人生厌,幽都之事,我自会承担。 后会无期! 莲华不染 留下书信,自天月勾峰出来后,我带着尾随的小尾巴一路来到了幽都冥道,一明一直跟着我,虽然我对他一直冷冰冰,他依旧执着的跟着我,他说:“师尊,不要去幽都,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这话我已经听过太多遍,徒弟也已经说过太多遍,我厌恶自己,厌恶这个世界,师徒之情的感觉是什么,我只知道自己拒绝星行尸走肉的活法。 我道:“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回去吧。”若我想走,岂会让人跟上,要不是看在师徒身份的面子上,早就甩掉人,一走了之。 “师尊,最后抱一明一次好不好?” 我一愣,他乞求的目光太过热烈,我想这个提议并不算什么,我轻轻将他揽入怀中,语气依旧冰冷“我们是师徒,要求不过分,我总会接受的。” 一明闷闷的声音传来,“那师尊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我欲推开怀中的徒弟,冷冷道:“莲华不染已经不是以前的莲华不染了,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有人来接你了,离开吧。” 一明声音中带着沙哑,“我不走,师尊把小藤身上印满封印,是要将幽都连同自己一起封印抹杀吧!” “本就没瞒着你,你能猜到不算意外。”一明死死的抱着我,我抬头望着这个伏魔崖上的风雪,“我变成如今的模样,与苦境、幽都都脱不了干系,为了解恨,我放出万魔惊座让他对苦境肆意妄为,现在我对苦境的气已消,该轮到幽都了。” 一明道:“师尊一定要如此吗?” 我冷笑一声:“那些后知后觉的人已经来了,还不离开?”来的人还真不少,苦境正道今日集结在此吗? 扫视慢慢靠近的一行人,挺意外的,这辈子认识的人都全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抱着力道变紧的人,“你抱这么紧,是好方便他们杀掉本殿吗?”一明摇头,解锋镝的声音传来,“好友,我们是来劝你回头,勿要继续错下去了。” 我淡淡看了众人一眼,将视线放到徒弟身上,正打算开口,就被眼下的一切怔住。 直到徒弟喊出声,“好冷” 我接住一明即将落地的身体,任由心口的利刃化作点点星光,不痛,一点也不痛,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冰层裂开的声音,听到了叹希奇告诉我冰层终有裂开之时,那时记得爱我…… 叹希奇,好一个叹希奇,不管有心无心,莲华不染总能走进你设好的坑中,只是这次是你与解锋镝联手挖的坑吗,为什么要牺牲莲华不染的亲人…… “师尊徒儿会永远陪你,徒儿不要师尊一人孤单。” “师尊不要丢下徒儿。” “师尊,你答应过徒儿会一辈子陪着我的,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走完没有师尊的人生,一明不能失去师尊……” 我望着眼前越来越虚弱的人,眼神越来越淡,“你快死了,不可能一辈子陪我。”他温柔的笑着,“不会的,一明会永远存在师尊心中,师尊感受到了吗……” 手,再次被牵起,毫无反应,自己的意识随着执起得手,随着放到青衣身上的手,视线,身体,已经渐渐不受控制…… 冰层成功出现裂缝,我感受着怀中人渐渐弱下的心跳,“哈!”偏过头,欲看清这人,欲说话,却终是只剩下轻笑一声的力气。 “师尊答应徒儿,好好活下去,好不好?”一明虚弱笑说。 “不好,”低声一句,我尽力记住这微弱的痛,“一点也不好。” 怀中的青衣人闻言,盖住我手上的手颤抖着,“好不好?” “不好。” “好不好?” “好。”颤抖的手已经垂落,只因,它的主人,已无颤抖的力气。 “你若活着,我就答应你。” 轻轻拭去怀中人眼中滴落的那一行清泪,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任何波澜的心,再度荡起波澜,哪怕只有一点,在这一刻也让我明白了它存在的意义。 我抱着怀中的人,望向解锋镝,眼神冰冷,我将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你为什么要将一个从未出江湖的孩子带到这里!此时此刻,这里是恨你的!哪怕这些恨意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间,此文将至尾生,时间过得真快啊。 漠漠正在筹备新文,已经有了大概,是综漫哦,看了这么多年的动画片,不能不嫖啊! ☆、结局——永不相见 放□□温仍有温热的徒弟,手上凝聚至冰之力,让它们流入遮云蔽日的嗜血藤,我冷眼看着纷纷退后的众人,他们眼中的防备之意不要太明显,解锋镝依旧站在我面前,悲痛、内疚从他脸上一一闪过,他没有后退,他说:“我没有立场说些什么,可你一定要辜负一明的心意吗?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一点机会都不给这个江湖……” “够了!”我制止他,发动嗜血藤,轰隆震天的声音震慑现场众人,整个幽都被嗜血藤凭空拔起,万魔惊座身影很快来到,可惜,巨大的嗜血牢笼他破不开,永远也破不开,至冰之力不断的涌入嗜血藤,让它有足够的能量完成这一切。 万魔惊座用魔黑天攻击着巨大牢笼,“莲华不染你不要命了吗!”我控制嗜血藤与他隔笼而望,冷笑道:“其实我很记仇的,幽都能有今天这一切,你还有你的属下们都有责任,当初不杀,不代表我不会忘,我要让你们千百倍的奉还!这就是代价!” 我望着下面一群搞不清楚状况的众人,“还有苦境所谓的正道人士,代价好受吗,万魔惊座的手段让你们感受到幸福了吗?” “其实我只是想要将自己连同幽都一起封印,你们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踏入江湖呢,他是我的徒弟,我不会动他,可他现在被你们害了,被你害了……” “解锋镝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劫,可我不后悔,不后悔与你走过一场,但若有来生,我只愿与你永不相见。” “停下,求你停下……” 看着解锋镝震惊的神情,听着他哀伤恳求的声音,我已经不知道该为所做的一切感到快意还是可悲,以命填补最后一丝封印禁制的空缺,随着力量的涌出,神魂的抽离,终归闭上了眼睛。 大雪纷飞而过,白色的雪花簌簌而落,巨大的禁制牢笼化作碎碎光华成为星空中的一道流光,空中的人散作无数光点往流光飞去。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稍后会有番外结局哟~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2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