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大人甜如蜜》 正文 第1节 金主大人甜如蜜 作者:朱小蛮飞天小疯猪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金主大人甜如蜜》作者:朱小蛮【完结】 【文案】 被雪藏十年的前·人气歌手大叔攻x安利小能手金主受 金主原本是想包养个小明星,结果被基友坑了,莫名其妙地包养了大叔,并且菊花不保的故事。 甜文甜文甜文!重要的话重复三遍! ps:没有签约,不会入v。喜欢的这篇文的话记得收和评论,还有安利给小伙伴们哟~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娱乐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郑俭,白殊宁 ┃ 配角:江晟,江向东,蓝砚,沈默言,郑勤,郑父,郑母,果贝 ┃ 其它:甜文金主受 第一章 单身狗 七夕情人节,江晟组了个局,邀请一众狐朋狗友参加。郑俭作为江晟的发小,自然列于被邀范围内。 饭局伊始,郑俭放眼望去,傻眼了。 应邀而来的所有人,不论是不是正经的对象,全部带着伴儿,没一个单着的。两两挨靠在一起,越发显得郑俭形单影只了。 “郑少回国有段日子了,怎么还一个人啊?”某个没眼头的公子哥,搂着第一百零八任女朋友说,“难道是外国妞儿泡惯了,瞧不上本土货了?” 此言一出,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郑俭身上,仿佛在等待一场好戏。 单身狗也是有尊严的,岂能让你们随便嘲笑。 郑俭不甘示弱,龇着牙喷道:“少特么瞎说,外国货有什么好的,叫床就会一句fuck ,一点都不带劲。” “哎呦呦,看样子郑少上过不少外国妞儿啊,白人和黑人那个爽?” “外国妞儿有什么好上的,本少爷上的可是铁骨铮铮的外国汉子,后面紧得不要不要的,管他黑的白的,还是七彩的!”郑俭嘴上不屑,心里苦歪歪。别说是外国的汉子了,就是中国的汉子他都没上过。二十四岁的他,是个规规矩矩的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小处男。 了解实情的江晟,瞅着郑俭故意摆出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模样,憋笑憋得十分痛苦,猛地灌下去几口酒才抑制住放声大笑的冲动。 饭后有人提议去唱歌。别人都是成双入对的,郑俭不想去凑热闹,可话刚一出口,就被狐朋狗友们拒绝了。 “怎么,嫌弃哥几个,不愿跟我们一起过七夕?” 一句话把郑俭堵的,只好硬着头皮跟去。硬着头的结果就是,郑俭又换回新一轮的被虐。 方才在吃饭的包厢里,好几对情侣仅仅是当众亲来亲去,现在到了灯光昏暗的ktv,能动手的,绝对不动嘴。 郑俭扎在一堆情侣中,恨不得仰起脑袋、扯起嗓子学哈士奇嚎几声。 嗷嗷嗷呜~~不带这么虐单身狗的。 “帮我点首歌,要情侣对唱的那种。” 江晟的声音从右边传来,郑俭看都不看他一眼,气鼓鼓地说:“不干,自己点去。” “我手能抽出空还叫你点吗?”江晟今晚带出场的是他刚勾搭到手没的小模特,一进ktv包厢,他的手就没从人家裙底钻出来过,“乖,听话,回头给你介绍对象。” 郑俭冷哼一声,起身前满不在乎地说:“谁要你拉皮条了,我可没兴趣。” 接下来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在座的情侣把他们会唱的情歌唱了个遍。想唱歌的郑俭压根排不上队,他的歌不是被人切掉,就是被情侣狗抢唱了,以至于除了喝酒,啥事都做不了,相当悲惨。 酒过三巡,孤单一人的郑俭抱着两个空酒瓶子,一边打酒嗝一边鼓掌:“好!再来一首!” 江晟推了下快要从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说:“唱你妹啊,散场了。” “我要听小苹果!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啊!你打我干什么!”郑俭丢了酒瓶,抱着脑袋嗷嗷叫,迷瞪着双眼对江晟发火,“江狗剩你要死啊,小心我告诉你爸你又玩小明星。” 江晟黑着脸:“再叫一句狗剩,我打得你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郑俭一脸骄傲:“不会的,我妈说我化成灰她都认得出来我。” 江晟:“……” 郑俭这是彻底喝醉了,江晟拿他没辙,这种时候跟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跟他耍赖,说不定能耍的通。 为了自己的发小,江晟暂时把小模特丢在一旁,让她先去酒店等自己。 又耗了半小时,春`宵苦短,江晟实在没耐心跟郑俭在这里浪费时间。 抓住郑俭的手,准备使出强硬手段把人弄走,没成想,喝醉酒的人力气出气的大,眼看郑俭的屁股就要离开沙发了,眨眼的功夫,又摔回沙发里。身体慢悠悠地顺着沙发边往下滑,嘴里嘀嘀咕咕:“有对象了不起啊。哦,是很了不起。” 江晟脚下不稳,往前一扑,人没多大事,从刚才起就摇摇欲坠的眼镜从脸上滑落,郑俭一翻身,好嘛,下一秒空气中便传来咔嚓一声响。 “我的眼镜!” 大约是眼镜膈得不舒服,郑俭翻到另一边,嘴里的歌曲从小苹果变成了最炫民族风,高唱着“留下来!留下来!”手上配着动作扭来扭去。 可怜的眼镜,一边的镜片碎成渣渣,只留下一个框,另一边无数道裂痕。江晟试戴了一下,看什么都是花的,跟万花筒似的,只好把眼镜取下来,放进口袋,用他五百度的裸眼看着这个朦胧的世界。 小模特在酒店等急了,打电话过来催,江晟耐心全无,深吸一口气,硬是把郑俭拽起来了。 郑俭趴在他肩膀上撒娇道:“不走不走,你陪我唱歌。” 江晟使劲把人往外拖:“陪你个奶奶腿儿,老子又不是单身狗。” “我是!咱们还发小呢,到现在你连你发小的个人问题都没解决。”郑俭越说越气愤,张嘴逮哪儿就咬。 江晟痛得嗷呜乱叫,没见过这么撒泼的:“哎呦!快给我松开,刚才是谁说不用我拉皮条的。” 郑俭绷着泛红的脸,醉醺醺地反问:“谁说的?反正不是我!” “是狗说的?” “对!就是狗。汪!汪汪!汪汪汪!” 江晟险些被郑俭气笑了:“你想找什么样的?”他是烁星传媒有限公司的太子爷,公司里大小明星无数,虽说太子爷亲自做老鸨给人拉皮条不太好听,但郑俭与他的关系不一般,能让这位小处男早点脱离处男之身,也算立了一功。 郑俭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被江晟塞进车前,拉着他的胳膊倒豆子:“我要在家会洗衣做饭整理房间加暖床,脾气好,身体柔软易推倒,在外带得出手。哭唧唧粘兮兮的不要,需要他的时候就出现,不要的时候不要来烦我!不要太红,容易被拍,就要小明星!听到了没有,就要小!明!星!” 江晟点头:“听到了,男的女的?” “都可以,你懂的,本少爷,嗯哼哼哼,一根银枪战天下!” 小处男一个还战天下,战手指还差不多。江晟心里笑他,嘴上可不说:“啥时候要?” “越快越好!” “好嘞,你就等着吧。”江晟一甩车门,搓搓手掌,提着胯下的银枪直奔酒店而去。 郑俭是被门铃声吵醒的,宿醉让他头痛欲裂,好不容易才从床上爬起来。 门外杵着个陌生男人,身形修长,肩膀很宽,模样英俊。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有点像来面试的。 郑俭按了按太阳穴,皱着眉问:“你是谁?” 男人的嘴角扬起一点弧度,微微带笑:“您好,郑先生,我叫白殊宁,是您的包养对象。” 郑俭秒速切换到发懵状态:“你、你说啥?” 第二章 大龄小明星 江晟觉得自己绝对对得起业界良心这四个字,昨晚和小模特在酒店大战几个回合后,连觉都没睡,直接跑回公司给郑俭物色包养对象。 郑俭那一大段要求,被晕了吧唧的太子爷一总结,只剩下一句话。 不就是找个不红的,会干家务事的明星吗,太容易了。 江晟想的特简单,直接把公司的雪藏名单翻出来,再不红,能有被雪藏的人不红吗? 电脑屏幕发出蓝幽幽的光,江晟伸长脖子眯着眼使劲瞅。他的眼镜被郑俭一屁股坐坏了,还没来及换新的。 看了七八个人后,江晟的耐心被磨的所剩无几了,看不清楚屏幕的感受很糟糕,眉心隐隐作痛,身体上的疲倦也席卷而来。他捏了捏鼻梁,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好嘛,都早晨八点多了。 再看十分钟,找不到合适的,补好眠再继续。下定决心江晟点开下一个人的资料。 第一眼先看照片,白嫩嫩的少年让人眼前一亮,个人资料里的那句擅长烹饪更是让人喜不胜收。年龄一栏赫然写着十八岁,江晟拍手称赞,这位名叫白殊宁的少年就是为郑俭量身打造的啊。 江晟不做多想,一边揉眼睛一边给白殊宁打电话。 秘书小姐早晨来公司,万万没想到太子爷比她来的还早,见鬼似的瞪大眼睛望着他。 总算把发小的包养委托解决的江晟,伸着懒腰把眼镜丢给秘书,让她按照原样重新配一副后,打着哈欠回办公室睡觉去了。 郑俭昨晚喝断片了,抱着抱枕歪靠在沙发上很久,隐约回忆起自己似乎是对江晟说过类似要包养明星的话,可他分明记得自己当时强调了要找个小明星啊。 眼前的人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与小沾不上边。 郑俭对白殊宁说:“你等等啊,可能弄错了。” 完了,完了,弄错了! 睡醒的江晟,从秘书手里接过新配好的眼镜,第一件事就是去欣赏自己的杰作。 电脑屏幕依旧停留在白殊宁个人信息的页面,江晟不可置信地死盯着出生日期栏,不论他怎么算,也算不出十八岁。眼珠子往右边移了移,填有数字18那一栏的竟然是出道年纪。 什么鬼啊!!!公司的合同啥时候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卧槽!怎么是十多年前的旧版合同! 一道雷,精准无误地劈在江晟的天灵盖上。这下惨了,他给郑俭找了个足足出道十二年的老明星。 现在更正还来得及吗? 江晟的这个想法还没想完,郑俭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想当初他为了发小,连觉都不睡就来拉皮条,没想到竟然出了天大的纰漏。 不过,狡猾如江晟,他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接通电话,江晟抢占先机,特不要脸地邀功:“怎么样,我给你选的小白白满意不?不用谢,就我俩这关系,干啥是应该的,哈哈哈哈。” 郑俭:“……” “小白白”三个字让郑俭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抬起眼皮瞅瞅小白白,当即不能忍,对着手机哇哇大叫:“我要个小明星,你搞个大叔来干嘛!” 白殊宁还没到大叔的级别,可与郑俭心中柔软易推倒、楚楚可怜的小明星形象差距忒大了。 江晟欲盖弥彰地嘿嘿笑,色眯眯地说:“他十八岁的时候可嫩啊,你是没看到那照片,跟新鲜的小菜一样水灵。” “再特么水灵,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啊,他怎么看都快二十八了。”郑俭冲白殊宁喂了一声,“你多大了?” 白殊宁一五一十地回答:“三十。” “三十!三十!!三十!!!你听到了吗?卧槽,我二十四,他大我六岁,说好的小明星呢!” 江晟等郑俭咆哮完,才把手机贴回耳边:“是小明星啊,出道十二年,还是个十八线,小不小!” 郑俭说:“小你妹!我要换货!” “换什么货啊,人家小白白可贤惠了,洗衣做饭全会,这两年还考了厨师证,完全符合你的要求。长得也不赖,咖位小,不怕狗仔跟踪,多棒啊。” 郑俭气哼哼地说:“那么棒,你咋不留着。” “我又不好贤惠的,我喜欢浪的。”浪字发得是颤音,相当的浪。 郑俭心理落差有点大:“可他比我大六岁啊,上起来怪怪的……” 江晟说:“有什么怪的,年纪大会心疼人,你就当自己找了个童养媳不就结了么!”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知道,小白白可惨了。”说起白殊宁的身世,江晟奉献出毕生的演技,结合最近几档选秀节目常用套路,声泪俱下道,“想当年,十八岁的少年郎一出道就红遍大江南北,大街小巷谁不知道他那个组合,比现在的筷子兄弟和凤凰传奇还红,关键是人家的歌不是口水歌,特别有深意!特别好听!特别高大上!可惜好景不长,没红两年就解散了,小白白从此被打入冷宫,雪藏至今已经十年了,现在是千年老冰棍,你再不要他,难道要他孤独终老吗?” “我……” “我什么我。”江晟再次打断他,“你当着人家的面,嫌弃这,嫌弃那的,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我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好好对人家吧,钱我帮你付过了,你记得还我,两百万,包一年送一年,划算的。再见,好好享受破处人生。” 郑俭张大嘴巴,他货都没验,江狗剩把钱都付了。强塞这么个大龄小明星过来,跟他有仇吗? 江晟那一大堆话,郑俭全当成屁话,面无表情地走到白殊宁跟前,高冷地说:“我不要你,你回去吧。” 白殊宁声音很轻,低垂着双眼说:“收钱了,不退的。” “淘宝还能七天无条件退货呢,我见你七小时都没有,连碰都没碰一下,怎么就不能拖货了!想钱想疯了吧!” 郑俭叽里呱啦地同他理论,白殊宁头低得更低了,嘴唇张张合合,一个字蹦不出来,倒有些发抖了。 耳边响起江晟刚放的屁,加上眼前这样一幅光景,郑俭看白殊宁,越看越惨,而自己,怎么看怎么像欺负小白白的大恶人。 啊呸!小白白个奶奶腿,跟他比,我还小郑郑呢。 郑俭丢掉抱枕,跳下沙发,光着脚围着白殊宁转圈,边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他。 郑俭努力挺直腰板,稍微踮起一些脚尖,鼻子才到人家下巴。 太高,不好。 郑俭绕到白殊宁后面,一拍后背。 嚯!结实。 绕到前面,戳了人人家胸口。 嚯!还是结实。 “衬衫掀起来一下。”郑俭一个指令,白殊宁都快把衣服拉倒胸口了,“好了好了,够了!” 平坦的腹部暴露在空气中,郑俭满意地点点头,还好没有腹肌,要不真下不去手。可是没腹肌,就眼前这样,也不是柔软易推倒的体质啊,刚才不过前后拍了两下,郑俭的掌心依然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疼。 要不让他去练瑜伽,先练个一年半载? 统共才包养一年……不对,包养一年送一年,那是两年啊。 这年头只听说过嫌弃包养金太低要求涨价的,从没见过买一赠一的,白殊宁过得究竟有多惨。 要不,就包养他,勉为其难的睡一睡? 郑俭伸出食指勾着白殊宁裤腰往外拉了些,还有人鱼线。 我都没有! 再往外拉拉,不动声色地眼珠子下移,一个劲儿地往里偷瞟。 虽然丁丁被内裤紧紧的包裹着,但看上去绝对不会比自己的小。以后在床上,啪啪的正爽,突然摸到一个比自己还大的玩意,身为小攻的自尊心还不被打击的不要不要的。 思考再三,这种类型的,郑俭真睡不下去。 深吸一口气,需要冷静冷静的郑俭松开手指:“我饿了,你先给我烧点饭吃。” 白殊宁“哦”了一声,径自走进厨房。 郑俭坐回沙发上,抱着抱枕头天人交战,抱着抱着就歪七扭八地躺在沙发上,一边想这样的人我绝壁睡不下去啊;一边想他不给我退钱,我虽然是个混日子的二世祖,可两百万打水漂了我心疼啊;同时又不切实际地想,他说不退钱就不退,本少爷是好对付的吗?可万一闹大了,被老爹知道了,断我粮,冻我卡,叫我如何是好? 心烦意乱地沙发上滚来滚去,一不留神就从沙发上滚下来了。 “卧槽!疼疼疼!”郑俭嗷呜叫疼。 白殊宁端着做好的饭菜走过来,被郑俭的叫声吓了一跳,险些将手里的东西倒在他脸上。 郑俭被卡在沙发和茶几之间,跟热狗中间夹着的狗……阿不,是香肠似的,试了几次没能爬起来,他尴尬又恼怒,觉得丢了金主的面子,语气不善道:“看什么看,快扶我起来。”被扶起后,还故意辩解,“沙发太硬,睡着不舒服。” 白殊宁又“哦”了一声,指着茶几说:“饭好了。” 郑俭“嗯”了一声,在地毯上盘腿坐着。 饭菜的卖相不错,看上去干干净净,有荤有素,搭配的不错。尝了一口,咦,味道不错,又尝了一个菜,好好吃!!! 白殊宁一共做了三道菜,一道大荤,一道素菜,还有一道小炒肉,分量不多,口感十分不错。 从昨晚起,郑俭就没怎么吃饱,灌了一肚子的酒。今早更是从被吵醒到现在滴米未进,眼下美味当前,吃货怎么忍得住! 右手抓着筷子飞快地往嘴里塞,又顾忌自己的形象,不敢太放肆,两颊被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像只馋嘴又护食的仓鼠,虽然吃的很安静,但空盘的速度根本不像只有一个人在吃。 考上厨师证的人就是不一样,比自己请的钟点工强多了。 被喂饱的人分外满足,脸上难得流露出幸福的笑容。郑俭歪着头,仰视白殊宁的时候连语气都变软了不少:“饭做得不错,以后你天天来给本少爷烧饭整理房间好了,上床的事,以后再谈。” 白殊宁环视一圈,家里东西摆放的乱七八糟,地上到处扔的是衣服、裤子。沙发角落里,躺着半边内裤,另半边跑到缝隙里面了。这个房子连比狗屋还脏还乱。他伸出左手说:“房租。” 郑俭没明白:“啊?” 白殊宁说:“因为被包养了,所以公司把我宿舍收回去了。我没地方住,你给我钱租房子。要么,我找好房子,再联系你?” 郑俭震惊地问:“不是两百万买断吗?” 白殊宁摇头:“不是。” 江晟太不靠谱了!两百万找了这么一个货色回来,还想让他再贴两年房租钱吗?门都没有! 郑俭抓抓头发:“算了,还有一间客房空着没用,给你住吧。” “哦。”白殊宁抽了张纸巾,擦去郑俭不小心糊在下巴上的酱汁。 什么鬼!我自己会擦!还有,哦哦哦,就知道哦,我是金主好吧,会讨好人吗?! 郑俭一通腹诽,明明早上来的时候面带微笑,态度巨好,怎么现在反差这么大。 “把碗端下去洗了。”郑俭屈指敲击茶几,盯着白殊宁转身离去的背影,他摸着下巴想,屁股挺翘的,等会儿试试手感,钱不能白花。 第三章 正式上岗 有了白殊宁这位价格昂贵的全职保姆,郑俭第一时间辞退了原来的钟点工。 那钟点工是他老爹给请的,郑俭总有种对方是老爹派来监视自己的错觉。即便那钟点工一个星期只来两三次,对自己的生活并无影响。 这不能怪郑俭多想,实在是郑父太霸道。 郑俭在国外念的大学,他对经商全无兴趣,中途偷偷换了感兴趣的音乐学院,也不知是谁泄露了风声,竟传到郑父的耳朵里。郑父气得不轻,办事雷厉风行,一个星期不到,就逼的他换回金融学院。 那时候郑俭跟郑父苦苦哀求没用,绝食抗议的手段也试过,统统没用。 郑俭不解地问:“不是还有我哥吗,公司给他管好了。” 郑父语重心长地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听过吗?” 郑俭满不在乎地切了一声:“我哥一人就能断金了,轮不到我出场。” “人多力量大。知道不?”郑父无语,他一共两个儿子,大儿子郑勤要多省心,轮到小儿子了,仿佛把在大儿子身上省下来的心,一起操在小儿子身上。 郑俭嬉皮笑脸:“那您再多生几个,我跟我哥的力量哪够用啊。” “找打啊小兔崽子。”郑父扬起手作势要抽郑俭,郑俭早有准备,脚底一滑,留到后面去了。 父子俩在异国他乡你一言我一语的顶嘴,郑父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是说话太多大脑缺氧,还是被郑俭气得。 郑家三代没生出过女儿,郑母怀孕的时候,全家上下都盼望着这胎能够是女儿,把她当小公主宠。结果又是个儿子,哭声大得,连小鬼都怕。 混世小魔王好不容易长大成人,郑父一心希望他能够成家立业,结果郑俭偏偏是个剑走偏锋的。 有时候郑父忍不住想,如果郑俭是个闺女,会不会有所不同呢?细想一下,郑父立马打消这个念头,真是如此,估计他要倒贴不少股份,才有人愿意娶。 自小到大,郑父与郑小少爷对战无数回合,早摸清他的七寸在何处。 “不愿意上是吧,好啊,从下一分钟起,你所有的卡都会被冻结。”郑父说着掏出手机,郑俭吓怂了,当场服软道歉,第二天老老实实地去金融学院上学。 原以为念到毕业能够自由几年,结果毕业典礼结束的那天,郑父就派人把郑俭带回国,塞进公司让他从基层做起,一天都没耽搁。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郑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在基层飘着。他是老板的小儿子,没人考他的勤。郑父没退休的时候,经常去查岗,郑父退休换成郑大少执掌公司,郑小少爷在哥哥面前撒撒娇,耍耍无赖,连两天打鱼,三天晒网都做不到。 白殊宁行李不多,当天晚上就搬到郑俭这里。 郑俭一个人独居,两百多平米的房子,乱得跟狗屋一样。白殊宁初来乍到,第一件事就是整理房间、打扫卫生。 他正式上岗的第一天,郑俭挺开心的,从高中毕业,就再也没人准备好早餐叫他起床。 那是一份叫人惊艳的早餐,不论是视觉效应,还是品尝的口感。 透明的玻璃罐中,低层燕麦和不知名的粉末被酸奶隔开分层分布,占据二分之一的玻璃罐。上面的二分之一是一些时令水果和果酱,红黄蓝绿的配色带给人雨后遇见彩虹的欣喜。 鼻子凑到瓶口,猛吸一口气,不仅有香甜的果香,还有一阵浓郁的酸甜味,那是酸奶和蜂蜜混合的味道。 仅仅闻了一下,吃货郑俭就被馋得不停吞口水,一双漆黑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早饭问:“在哪儿买的?” 白殊宁拿出一根勺子递给他说:“我做的。” 郑俭惊愕地挑了下眉,盛了满满一大勺塞进嘴里。 味蕾感受到食物的分享,难以言喻的美味瞬间将郑俭牢牢包裹起来。一想到这是白殊宁做的,外面根本买不到,而他从此以后每天都能独享到这样的美食,郑俭幸福地想要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 迅速用手机拍了一张只少了一小块的早餐发到朋友圈,郑俭一手打字,一手捏着勺子甜上面残留的美食。 粉`嫩的舌尖划过勺子表面,白殊宁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脸满足的郑俭。 “真好吃!”发完朋友圈,郑俭丢开手机,笑嘻嘻地望着白殊宁。 白殊宁受他感染,跟着笑起来:“你喜欢就好。” 打从第一次见面器,这是郑俭第二次见白殊宁笑。郑俭望着他的笑脸想,笑起来还有几分姿色嘛。 不过,姿色再美,也敌不过美食的诱惑。郑俭把勺子伸到最低端,指着酸奶中他不知道的粉末问:“这是什么?” “红枣枸杞粉。” “唔,好甜。明天我还要吃这个。” 白殊宁绷着嘴角说:“哦。” 郑俭:“……”又来了,哦你妹啊! 【小剧场郑萌萌的朋友圈】 郑俭:独家早餐,好吃得不要不要的。[图片] ??江晟,郑母,狐朋狗友abcde…… 郑父:九点半还在吃早饭,找抽吗! 狐朋狗友s:在哪买的? 狐朋狗友b:今晚戚公子生日宴,浪不浪? 江晟:小白白做的? 郑俭回复江晟:嗯哼。 郑俭回复狐朋狗友b:浪浪浪! 江晟回复郑俭:这是啥语气。 郑俭回复江晟:他也就这点让人看得上了。 郑母:这么少,够不够吃啊? 郑俭回复郑母:够,我肚子都吃凸起来啦[亲亲] 郑父回复郑俭:为什么回复你妈,不回复我?不要装死! 郑俭回复郑父:[再见] 郑父回复郑俭:恩,好好上班,有不会的多咨询老同事。 郑俭回复郑父:…… 第四章 不合格金主 白殊宁每天七点起床,晨跑,洗澡,做早餐,准时九点叫郑俭起床。 刚开始的几天郑俭很开心,每天都像在过圣诞节,一睁眼就有各种意想不到的惊喜早餐等着他。 一个星期过去,郑俭明显受不了了。 白殊宁生活规律,早睡早起。郑俭夜猫子一只,饭局多,经常high到凌晨两三点才回家。 整整一个礼拜没有睡到自然醒的金主很不开心,吃完早餐,舔掉嘴角残留的些许食物碎末才开始发作:“白殊宁,我需要跟你谈谈。” 白殊宁放下筷子说:“等我把碗洗了。” 郑俭憋着气,态度不善:“我是金主,你让我等你?” 白殊宁直勾勾地盯着他说:“放久了会很难洗的。” 今天的早餐中有芝士,郑俭一口咬下去能拉很长的丝,烘焙过程中不小心流出来的一部分黏在盘子里,黏黏软软糯糯的,看上去确实不太好清理。 郑俭大人有大量地挥挥手:“好吧,快去快回。”完全没意识到掌控权根本不在自己手里。 白殊宁回来的时候,郑俭已经开始打盹了,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猛然惊醒,差点从餐椅上掉下去。辛亏白殊宁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郑俭拍了拍胸口,脸色惨白地说:“吓死宝宝了。” 白殊宁:“噗。” “笑屁笑。”郑俭一时松懈,冒出了朋友间嬉戏打闹时的语言,觉得有损金主高大威猛形象的他清了清嗓子说,“我问你,你不用上班的吗?” 白殊宁在他对面的餐椅上坐下,把桌上的牛奶往前推了推:“我被雪藏十年了,不用去。” 经他一说,郑俭想起来,江狗剩坑他说白殊宁是小明星的时候,可不就是用这个理由。 他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被雪藏啊?” 白殊宁下意识地看了郑俭一眼,“当年有人要包养我,我没答应,就被雪藏了。” 正在喝牛奶的郑俭一口喷出来,手忙脚乱地用抽纸擦嘴:“那么有骨气啊,现在怎么又想通了?” 白殊宁从容地抽了好几张纸,不慌不忙地清理桌面:“员工宿舍开始收房租了,我没通告,也不能出去接私活,再这样下去连交房租的钱都没有。” 电视上的大明星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郑俭原以为小明星最多人气不太旺,钱多少还是能赚到一些的。没想娱乐圈到竟有白殊宁这种连锅都揭不开,要靠卖身存活的。 郑俭盯着他拭擦的动作,调侃道:“你看你,人家当明星一个场子跑下来,十八线也有几万块的出场费吧。你混的这么惨,说明你就不合适当明星。” 白殊宁不羞不恼,惆怅道:“是啊,我也想跟公司解约,可是没钱。反正还有三年就到期了,十年都熬下来了,不在乎这三年了。” “解约后你想做什么?” “大概会做点小生意吧。” 闻言,郑俭嘿嘿笑起来:“我看你做饭不错,要不继续给我当全职保姆,工资好商量。” “我考虑考虑。” 考虑? 郑俭的脸立马拉下来,连卖身都答应了,做保姆竟然要考虑,什么鬼! 郁闷地站起来,离开前郑俭凶巴巴地对白殊宁说:“以后别叫我起床了,我要自然醒。” 意料之内的,白殊宁又“哦”了一声。郑俭越听越火大,钻进卧室就给江晟打电话抱怨。 江晟正无聊呢,急需八卦滋润自己:“咋啦,谁欺负咱们郑小少爷啦?” 郑俭抱怨道:“白殊宁前后差别太大,第一面的时候态度巨好,笑容大的嘴巴都快笑掉了,现在每天绷个臭脸,就知道哦哦哦,说话特气人,他有被包养的自觉吗!” “你活该!”即便郑俭是自己的发小,江晟一点都不站在他这边,张口噼里啪啦地吐槽他,“小明星也是有尊严的,你当着人家的面百般嫌弃,还说要退货,是个人都不会给你好脸色的好嘛!还有,你看看别的金主,包养了小明星,各种给别人找资源,你倒好,除了让小白白做饭,还让人家干什么了?” 郑俭理直气壮地说:“我还让他打扫家务!” “你是不是傻!”江晟被郑俭气个半死,“包养明星主要任务就是暖床,你特么让人做全职保姆,小白白能开心吗?” “都怪你找的破大叔。”不提暖床还好,一提郑俭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委屈地不得了,“身不软,嘴不甜,死人脸一张,看到他就不想上他,他还天天在我眼前晃悠。” “废话!你不上班,他被雪藏,两个人杵家里游荡都碰不上面,那是亚马逊原始丛林。” “那你给他找点活干啊,你不是烁星的太子爷吗!随便找点通告让他上啊,再二十四小时的对着他,我要疯了。”郑俭撕心裂肺地嚎叫,“两年啊!他能熬,宝宝我熬不起啊。” “包在我身上。”江晟毫不犹豫地答应,挂断电话前不忘再捅郑俭一刀,“不是我说你,你这金主做得太不合格了,网上那些脑残文里的金主都比你强。” “我又不是脑残,我为什么要跟他们比!”郑俭冷哼两声,愤怒地挂断电话。 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有芥蒂的郑俭打开手机边搜索金主文,边自言自语地说:“我才不信我连脑残都比不过。” 第五章 一碗饺子 “恩,好。可以,后天早上八点是吗?我会准时到的。”白殊宁挂断电话,大脑一片空白。 与他并排坐着的黄正明激动地碰碰他的肩膀,惊喜满面地问:“公司给你安排工作了?” 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那里因刚才的一通电话散发出几不可查的温度,白殊宁这才意识到刚才接到的那通电话,不是他的幻觉。 “是的。”他点着头说,“是一档网络综艺节目,需要临时嘉宾,一共录两期。” “太棒了,十年啊,你的坚持总算收到回报了。” 雪藏十年,不早不晚,偏偏在被包养后,突然有工作砸在自己头上。白殊宁不傻,一猜便知道是郑俭的手笔。 看着十几年的好朋友,白殊宁选择沉默。用被包养换来的工作并不光彩,如果被黄正明知道那是他以卖身换来的工作,自己一定会被骂死的。 没有注意到白殊宁的反常,黄正明一个劲儿的祝贺他,甚至往更美好的方向设想:“说不定你要时来运转了,这是一个契机,你要好好把握。你可别看不起网络综艺啊,现在看网络的人不比看电视的少,指不定两期节目后,你就一炮而红了,赶超蓝砚那个没良心的小子。” 白殊宁微微一笑:“托你吉言。” 十二年前,白殊宁、黄正明和蓝砚组成rabow组合一起出道,仅凭借第一首单曲《rabow》便占据了各大音乐排行榜的第一名,可谓是红透了半边天。 三个少年不仅外貌上乘,唱歌好听,就连专辑里所有的词曲都是他们自己创作的,完全称得起实力派和偶像派的双重称号。尤其白殊宁,他是三个人最富有天赋的,《rabow》的词曲全部出自他的手。后来的三张专辑里的许多广为人知的歌曲,也是他无数个不眠的夜晚创造出来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处在当红时期的组合,在两年后,因为一件事,不小心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从此便销声匿迹了。等到再出现在观众眼前时,rabow已不复存在,只剩下单飞的蓝砚,继续大红大紫着。 被雪藏的日子分外难熬,黄正明熬了大半年,实在无法忍耐这种痛苦的他,拉着白殊宁合伙开了家店为生。白殊宁有自己的梦想,舍不得离开娱乐圈,一边靠店面的收入维持生计,一边仍在不停地创作。 台前不行,还有幕后,可他的歌一次次遭人否定,认可他的人却要找他当枪手。娱乐圈本来就是个踩低捧高的地方,既然你被雪藏了,再有才华有什么用呢?不如加上别人的名字,造福别人。 自己的歌像是自己的孩子,白殊宁万万做不出自家孩子冠上别人名字的事。他有自己的骨气,宁愿咬牙坚持,也不愿妥协。 可这份坚持有什么用呢? 白殊宁曾在迷茫中度过无数个夜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间十年过去了,他却一直碌碌无为。 直到江晟找上他,告诉他:“你想红吗?我可以帮你。”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白殊宁十年的坚持,在江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竟然产生了一丝丝的动摇。 “我朋友很喜欢你,你放心,他人很好,长得帅,出手阔绰,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江晟笑眯眯地向他抛出橄榄枝,“我给你爱看他的照片,看了后,你准会答应。” 拒绝的话来不及说出口,江晟已经将郑俭的照片放在他眼前。 白殊宁错愕地盯着照片上的笑容,思绪一下被拉回一年多前。 那是一个午夜,黄正明有事去了外地,让他帮忙看店。那天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九点多钟几乎没客人了。白殊宁跟几个伙计打过招呼后,坐在角落抱着吉他创作。 下班时间到,店员们依次跟白殊宁告别,正在纠结这一小段曲子该什么谱的白殊宁心不在焉地应答,手指不停地波动琴弦,找寻满意地曲调,不时在空白乐谱上写写画画。 不知道过去多久,一道清澈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您好,请问现在还营业吗?” 白殊宁抱着吉他,顺着突然出现在他眼皮子下面的运动鞋往上看。郑俭站在他面前,脸上隐约可见一些泪痕:“我找了好久,就你们家还开门了。” 正处于瓶颈阶段的白殊宁放下吉他:“已经下班了。” 郑俭失望地叫了一声:“啊?那算了,我再去找找。”转身的瞬间,肚皮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郑俭按了按肚子,自言自语道,“啊啊啊饿死了啊,别叫别叫。” 午夜,泪痕,饥饿。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金主大人甜如蜜 作者:朱小蛮飞天小疯猪 第2节 三个关键字结合在一块,白殊宁望着郑俭单薄的背影,心中一软,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张嘴叫住郑俭了:“厨师下班了,你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做点吃的给你。” “真的吗?太好了。”郑俭立刻回头,一溜烟地跑到白殊宁面前。 白殊宁记得冰箱里存有他上次包好的水饺,于是让郑俭在前面等一会儿,他去后厨下饺子。 下饺子水开两次就好了,十分方便。白殊宁端着托盘,里面盛放了两碗水饺,出来时听到吉他声,是郑俭在弹奏,弹得是他创作到一半的曲子。 郑俭站起来,放下吉他嘿嘿笑:“手机没电了,干等好无聊,我弹了你的吉他,不介意吧?” “没事,过来吃吧。”白殊宁将饺子放在隔壁桌上,一人一碗饺子,一个小醋碟。 “饺子!”郑俭像是见到肉骨头的大狗,飞扑过来,连烫都顾不上,在醋碟里滚了一下,就往嘴里送。 刚出锅的饺子外面冷了,里面还是烫的。郑俭一口一个饺子,咬开后里面滚烫的汤汁喷出来,烫得人不停倒抽气:“嘶,好、好吃!” 即便这样,他还不长记性,饿死鬼投胎似的,一口一个,一边吹气一边狼吞虎咽,两颊塞得鼓鼓的,还想塞第三个饺子进去。 白殊宁从来没觉得自己包的饺子有这么好吃过,见他这阵势,连自己碗里的饺子也徒增了几分美味。 郑俭吃完根本不管饱,白殊宁把锅里剩下的七八个全部盛给他,还是不够。 可惜冰箱里所有的饺子都在这里了,郑俭想吃也没有,意犹未尽地掏出钱包准备付钱。 饺子不是店里的菜色,现在又不是营业时间。白殊宁推开他递过来的钱:“不用了,我请你吃的。” “那我弹首歌给你听吧。” “好啊。” 白殊宁碗里还剩小半碗饺子,郑俭坐在他对面,抱着吉他一边弹,一边看着白殊宁细嚼慢咽。 香味钻进鼻子里,郑俭的注意力都在饺子上,一首曲子弹得断断续续的,总是忘记谱子。 白殊宁偷瞥了他几眼,见他不停地吞口水,心中好笑。 后来郑俭索性不弹这首了,照着白殊宁的歌曲弹起来,还美其名曰:“这么好听的曲子,我要成为第一个弹奏他的人。” 也许只是随口一句美言,却叫白殊宁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悠扬的旋律响起,回荡在餐厅里。吉他声停在未完结的地方时,白殊宁已经吃完了最后一个饺子。 “谢谢欣赏。”郑俭扬起嘴角,进门前便存在的泪痕在灯光下十分明显。 大约是气氛不错,夜晚容易让人多愁善感。白殊宁回忆起自己郁郁不得志,猜测眼前的这位青年是否与自己一样。他问:“你为什么哭?” 郑俭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白殊宁指了指他的眼下的皮肤:“那里有泪痕。” “啊?”郑俭惊诧地叫起来,慌忙用手背蹭脸颊,不一会儿便被他蹭的通红,“来之前我看了一部电影,实在太惨了,没忍住就哭了。” “噗嗤。”白殊宁当场笑出声,他想过千万种原因,从没料想过,竟然会是这个答案。这些年午夜梦回时攒积下来的阴郁在青年窘迫又羞赧的表情下一点点化开,胸中豁然开朗。 郑俭不好意思地捂脸,噌的一下站起来:“不早了,我先走了,谢谢款待,饺子很好吃,曲子也超好听。” 青年急匆匆地跑开,白殊宁灵光一闪,抱起吉祥拨动琴弦,被卡主的地方突然通畅了,一个个单一音调组成完美的曲调,像是水泄不通的窄道马路突然扩宽,车辆复又畅通无阻起来。 白殊宁拿起笔,飞快地纸上记录起来。全部写完,他放下手里的笔,紧绷的神经跟着放松起来,突然“砰”的一声响,吓了他一跳,差点把手里的吉他摔到地上。 侧目一看,落地窗上一张放大的脸,郑俭趴在窗户上,龇着牙笑,笑得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幸灾乐祸,那么的……恶趣味十足。 “吓到了吧,哈哈哈哈。”郑俭哈哈大笑,扯着嗓子对立面的人说话,生怕他听不到似的。 虚惊一场的白殊宁好气又好笑,隔着玻璃对外面的人挥舞起拳头。 郑俭根本不受威胁,隔着玻璃喊:“后面的曲子也很好听,加油。”说完哒哒哒地跑开了。 所以当江晟拿出郑俭的照片,说这个人很喜欢自己的时候,白殊宁不切实际的以为,这个人对自己念念不忘,所以来找他了。而他,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在那个夜晚,心情低落的他,真的有被郑俭大大的笑容暖到,那晚创作出来的歌曲,除了他俩,再没有第三个没听过,包括他最好的、无话不谈的好友黄正明。 第六章 小天使 白殊宁向黄正明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拿出十二分努力去对待这份通告,回去就把网络上公布的前几期学习一遍,并且会做好笔记交给他。 听他这么说,黄正明放心不少,摆摆手说笔记就不用了,好好去适应那档节目,能够融入进去才是关键。 毕竟白殊宁十年没有过通告了,十年后让一个歌手去做主持人,颇为为难。 白殊宁明白黄正明的担忧,也清楚这次的机会多么的来之不易,能否再次让观众注意到自己,也许真的就看这次了。 分别前与黄正明的对话并非敷衍,想要在节目中给观众留下印象的确挺难的。 那档网络综艺叫《四大名嘴》,当下什么话题流行,他们就聊什么,牢牢地抓住了观众的胃口,在网络上拥有超高的点击率。 节目中有三位固定名嘴,剩下的第四位并不固定,虽然节目组没有明说,但播放到现在,基本上是每两期换一位。 三位固定的名嘴可是货真价实的名嘴,一个个舌灿莲花,搞笑时时常引得人捧腹大笑,讲起道理不仅不让人反感听不下去,反而频频发人深思。 白殊宁没有完整的看过这档综艺,但在微博看过节目组不少精彩的段子。对于歌手出身的他,参加这档节目多少有些驴头不对马嘴的感觉,但现在唱歌的去演戏,演戏的去主持,主持的去拍电影在娱乐圈比比皆是,他一个被雪藏的歌手去主持,也显得十分自然。只是想要做到怒刷存在感,就没那么简单了。 距离录制仅有两天的时间,白殊宁分秒必夺,从店里出去,哪儿都不去,直奔住处。 打开房门,郑俭正拧着眉陷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手里抱着ipad,身边到处是拆开的零食。 白殊宁搬来有段日子里,郑俭的生活习惯或多或少他有了一定的了解。 喜欢睡懒觉,被父亲逼急了才去公司,如果没有狐朋狗友约他,大多的时间都消耗在沙发上。 那沙发白殊宁坐过,特别柔软舒适,一屁股下去,仿若坐在软绵绵的云彩上似的,让人不想起来。 此时此刻郑俭坐在那样舒服的沙发上,却露出纠结又不解的深情,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 白殊宁竖起耳朵仔细听,好像是“这不科学”、“怎么能这样啊”的一些言论。 是什么给他带来了困扰? 白殊宁想上去询问,直觉告诉他肯定是问不出结果。这个道理自从被包养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了。 再次相遇,郑俭完全没认出自己。是啊,只是个有过一面之缘,一起吃过一碗饺子,弹奏过一首曲子的交情罢了。 两人的熟悉程度还不如黄正明店门口的乞丐,好歹白殊宁施舍过那乞丐好几顿味道不错的午饭后,乞丐每回见着他都会笑嘻嘻的打招呼。 但白殊宁万万没想到,郑俭的变化会那么大,与一年多年见到的几乎是个截然不同的人。如果说上次白殊宁见到的是小天使,那么,现在的郑俭,就是那讨人嫌的恶魔。还是个年纪不大,就学其他人包养小明星的混吃等死型二世祖。 说起小明星,白殊宁就来气。郑俭嫌弃他年纪,他还嫌弃郑俭太可恶呢。故意告诉他不能退款,看到郑俭郁闷的表情,白殊宁幼稚的觉得暗爽。他故意气郑俭的,郑俭若执拗下去要换人,他肯定无异议,两百万的包养费原封奉还,可郑俭偏偏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话音一转,让他去做饭。等到一顿饭吃完,白殊宁自己都没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便莫名其妙的成了郑俭的全职保姆,于是便发展成现在这幅模样,共处一室也不大交流。 猜测郑俭不想跟自己说话,白殊宁绝不主动触霉头,谢谢的话,还是等到吃饭的时候再说。 那个时候,郑俭的心情通常会比较好,遇到喜欢的菜会告诉他,让他以后多做几次。 换好拖鞋的白殊宁从沙发旁路过,郑俭从ipad上移开视线,分外难得的打了声招呼:“回来了?” 白殊宁微愕,脚步一顿,望着他回了一声“嗯”,方才想要等到饭桌上说的话,在两人视线碰撞时,自然而然地冒出来:“《四大名嘴》通知我后天去录节目了,谢谢你。” 同样错愕的不止他一个,郑俭以为“嗯”字之后就不会有什么了,没想到还有一串感谢的话,太稀奇了。看样子脑残文里的内容并不全是胡编乱造的。 白殊宁站的位置刚好能看清ipad屏幕,上面满满的都是字,郑俭顺着他的视线一路查看,有种上课看小人书被老师抓住的心虚感。 他飞速地暗灭了ipad的屏幕,笑着说:“这有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的事。” 说完意识到,人家耗费十年光阴,还不如自己的举手之劳,这么说,太打击人了吧。 “《四大名嘴》你看过吗?”郑俭迅速岔开话题,见白殊宁摇头,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说,“我也没看过,一起看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那么一瞬间,白殊宁觉得小天使又回来了。 出于郑俭对沙发狂热的喜爱,客厅的电视不仅可以接受正常的直播频道,也能连接宽带,通过盒子看各种各样的节目。 两人坐在沙发上,郑俭塞了一个抱枕给白殊宁,又拿了些身边的零食放到他面前,像是在讨好,又不像是,朋友间一起看电视的场景,不过如此。 《四大名嘴》能够红,真不是空穴来风,郑俭和白殊宁看了才五分钟,就笑得前仰后合。 每期节目历时一个小时,有足足四十多分钟都在逗乐,剩下的十几分钟煲一煲不腻歪人的鸡汤,让人不知不觉的喝下去。 两期节目,两个小时嗖嗖的飞过去,郑俭关掉电视,察觉到饿了,便可怜巴巴地望着白殊宁:“晚上吃什么?” 玩物丧志,白殊宁发现看电视更丧志,他忘记买菜了…… “你想吃什么?”白殊宁看了眼时间,这个点菜场关门了,超市倒还在营业,他不喜欢在超市买菜,总归没有菜场的新鲜。 郑俭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饺子!” 提起饺子,白殊宁不免到一年多前的夜晚:“你喜欢吃饺子?” “是啊,超喜欢的。”郑俭怅然地长吁一口气,“我奶奶是北方人,大小就自己在家和面包饺子给我们吃,特别好吃。后来奶奶去世了,我就再也没吃到一顿美味的饺子。” 白殊宁听他说“再也没”,内心小小的失望了一下,他以为吃货郑俭记不住他,至少能够记得住那晚的饺子,结果一个都没记住,真是哔了狗了。 “不对,一年前我吃过一家店的饺子,很不错!特别有我奶奶的味道,不过那天我是夜里去的,下次想去吃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店了。”郑俭说着砸吧砸吧嘴,想吃饺子又吃不着的可怜模样。 狗白哔了。 白殊宁心情不错的撸袖子包饺子,正是郑俭口中的自己和面、自己擀皮、自己包的纯手工饺子——上次郑俭吃的,也是这种。 可惜家里没有那一晚的馅儿,白殊宁翻箱倒柜,看到还有一块豆腐,便和肉泥搅拌在一起,包豆腐饺子。 郑俭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殊宁在厨房忙活,不停地用手机拍来拍去,等到饺子出锅,匆忙拍了张照片,猴急猴急地尝了一口后,才开始发朋友圈。 饺子在醋碟里滚一圈,来不及咬开,整个吞吃入腹,然后被烫的嘶嘶倒抽气。 郑俭吃饺子的模样从未变过,白殊宁问他怎么样,思忖着说不定一个饺子能让郑俭想起自己。 郑俭握住筷子的手给白殊宁点了个赞,一连吃了两个饺子才来及夸赞道:“真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吃豆腐饺子,这饺子在我吃过的饺子中绝对拍第三名。” 妈蛋,狗还是要哔。输给自己的白殊宁黑着脸默念:破二世祖,就吃一个爱好,味觉还不那么好使。 全然不知正在被吐槽的郑俭吃得相当开心,若不是白殊宁担心他摄入过多把肚子撑破了,他能把锅里全部的饺子汤也喝了。 抽了张纸巾,郑小少爷优雅地擦擦嘴,他吃饭速度虽快,该有的礼仪和优雅一个不丢。 饱食餍足的金主大人骄傲地昂起脑袋,拍了拍“小”明星的肩膀,故意模仿金主文里的桥段,自以为霸气侧漏地说:“后天录节目,有人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可是你的金主。” 白殊宁低头看他,再看看肩膀上雪白干净的手指,按捺下想要爆笑的冲动,微微一笑:“好啊。” 【小剧场郑萌萌的朋友圈】 郑俭:纯手工饺子,豆腐馅儿的,你们吃过嘛?[图片][图片][图片] ??郑勤,江晟,郑母,狐朋狗友abcde…… 郑父:有好吃的都不知道拿来孝敬你爹我! 江晟:wuli小白白好贤惠哦。 郑俭回复江晟:wuli你妹啊。 郑母:看上去不错,新请的阿姨手艺不错嘛。 郑母回复郑父:你那么大年级了吃什么吃,小心三高,好吃的留给儿子,他还在长身体。 郑父回复郑母:吃饺子哪里会得三高啊,我要让他学会孝敬父母。 郑母回复郑父:好吃不要找借口! 郑父回复郑母:我不管,我这就去他家。 郑母:儿子放心,你爸已经被我反锁在书房了,放心吃,养好身体最重要。 郑父:放我出去!!! 第七章 四大名嘴 洗好澡,裹着浴袍爬上床的郑俭仍处于飘飘然状态。 白殊宁的微笑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满足感,原来搞定一个人如此简单。尤其是那顿纯手工水饺,一想到未来两年都不怕吃不着了,郑俭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金主大人嘿嘿笑,首次冒出“原来当金主是这么爽的一件事”的想法。 “喂,江狗剩,我跟你说,你的办法超好用啊!”郑俭第一时间给好基友打电话。 江晟暴跳如雷地嘶吼也在第一时间通过电波传过来:“滚滚滚滚滚!你特么叫我什么?” 郑俭满不在乎地说:“傲娇什么,有如此拉轰的乳名,说明你家人对你的爱爱不完,不要抗拒这个名字啦。” 江晟冷哼:“你再说一遍,我立刻让小白白退出《四大名嘴》你信不信?” 郑俭:“……” “乖~”江晟得意地挑眉,“找我什么事啊。”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郑俭打开ipad,阅读软件里一水儿的金主文,七零八落地摆放在书架看。手指无聊的在屏幕上滑来滑去,有的看了一半,有的只看了开头,还有的根本没来及看。 江晟说:“能啊,你啥时候把我帮你垫付的两百万还我。” 郑俭手指一滑,不小心点开一篇文,开篇嗯嗯啊啊的拟声词,看得他脸红心跳,赶紧关了ipad,丢在一旁,专心致志地打电话:“过两天的,我手上的钱都买理财了,下星期才到期。” 连两百万都拿不出手,江晟憋不住吐槽他:“一样是富二代,你怎么过的这么惨,你哥随便出手就是一套房子。” 郑俭郁闷到吐血:“公司现在归他管啊!他年底分红也全在自己手上,我爸总是说我小,把我的分红存在另一张卡上替我保管,需要钱跟他要。平时我跟你们出玩只能刷卡蹭我爸还,理财的钱是我的工资和以往存下来的零用钱和压岁钱。哎,等到期了,一小半都要贡献给你了。” 江晟幸灾乐祸地大笑:“哇卡卡卡这么惨还包养小明星,等小白白红了,随便出张专辑都可以反过来包养你了。” 郑俭被揶揄得面热涨红,梗着脖子申诉:“被雪藏十年的还能红?呵呵哒,痴人说梦话。” “喂,那人是谁?好帅啊。”直播间的后台里,一男一女两名工作人员望着正在化妆的白殊宁窃窃私语。 被询问的小哥诧异地扫了眼妹子:“他你都不知道,你是八零后吗?” “我是啊,咋啦,他很红?” “白殊宁啊。” 妹子一脸迷茫:“不认识。” “靠!rabow的主唱你都不认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八零后。” “我勒个去,他可是我童年男神啊!” “切,你连你男神的名字都不记得。” 妹子望着白殊宁的侧脸捧着脸花痴:“当时我小嘛,脑容量有限,只能记得这么一张英俊帅气的脸了。矮油,你还别说,这么多年过去,男神越来越有男人味,越来越帅了。他简直是跟着我审美观的变化而变化啊。” 小哥嫌弃地摇摇头:“你够了啊,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妹子嘿嘿傻笑:“话说,我男神咋又出道了?七八年前他不就退出演艺圈了吗?” 小哥鄙视道:“你是不是傻,白殊宁根本没退出,是被雪藏了,最近才被解禁。” 妹子好奇道:“为啥被雪藏啊?” “我哪儿知道啊,那会儿我还趴课桌上做小抄呢。”小哥惋惜地叹口气,“最好的年华被埋没,现在想要翻身恐怕就难喽。”妹子不解地忘了小哥一眼,小哥继续说,“头两期《四大名嘴》请王子钰做嘉宾,公司有意增加他的曝光率,让三个名嘴捧他一个,结果呢?偏巧是个笨嘴拙舌的,一个梗都接不住,蠢死了。要不是后期,他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妹子同他辩解:“王子钰是王子钰,我男神是我男神,不一样。” 小哥斜了她一眼:“有啥不一样的,不都是歌手嘛。” 妹子洋洋自得:“我男神风靡月坛,王子钰新人一个,没得比。” 小哥继续泼冷水:“你男神雪藏十年才放出来好嘛,多少年前的事拿出来说。” “你什么意思,再说我男神坏话,揍你信不信!”妹子哼哼两声,“就算我男神嘴笨也没事,人家有颜有身材啊,坐在那儿不说话,我看着就开心,哼!” 白殊宁接到的通知是早上去录播室,其实真正开始录制,发生在午饭以后。 化妆师先给白殊宁画了个简单的妆,又给他整理了下发型。 整整十年没有通告的白殊宁面上看不出来,心底多少有几分紧张的,一动不动地坐在化妆镜前。 他耳朵比寻常人好一些,那一男一女两名工作人员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他耳中。 起初听那妹子说自己是他男神,却又没认出来时很失落,继续听下去,才发现即便十年过去,那妹子依旧是自己的脑残粉,尤其当她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白殊宁差点就笑出声了。 竟然有人维护自己维护到这个地步了…… 十年雪藏他都坚持下来了,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即将来临的未来,还能比这十年更糟糕吗? “后天录节目,有人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可是你的金主。” 脑海里回响起郑俭的声音,肩膀上依稀能够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白殊宁乐观地想,没有存在感又怎样,再不济就继续给郑俭当全职保姆呗。 或许是人跌到谷底无处再跌的时候,就该往上爬了,又或许是十年的沉淀让他获得了积累。白殊宁打从节目录制伊始,就一直表现的超乎寻常的好。 别看他在家里惜字如金,上节目绝不含糊。 三位名嘴事前做了功课,时不时地抛些他专业范围内的梗,白殊宁不仅全部接住,而且能主动融入到他们中间去。到后来发展成只要将话题扔给白殊宁,他简直张口就来,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今天的鸡蛋多少钱一斤,想要来个带颜色的笑话也不在话下。 一期节目录制下来,台上的主持人,台下的嘉宾没一个不是捂着腮帮子的——实在笑得太痛了。 唯一的女主持杨丹琳被化妆师拉到一边补妆,她因为笑出眼泪的次数太频繁,竟然把眼妆笑晕了,这真是录制节目以来的第一次。 齐耀是《四大名嘴》中资历最老的,也是这档节目的制作人。他比白殊宁虚长几岁,经过刚才的录制,对白殊宁随机应变的能力十分满意,趁休息的时间里打趣白殊宁道:“瞧,我们丹琳美丽的妆容都被你害成这样,你要怎么赔给人家啊?” 白殊宁笑眯眯地说:“我给他化一个作为赔偿?” 另一名主持人楚少驹比白殊宁小几岁,叫了声白哥,惊道:“看不出来,你还会化妆?” “当然会,不过……”白殊宁语调一转,“好不好看,就不能保证了。” 正在给杨丹琳补妆的化妆师咋咋呼呼道:“他刚才还拿着一根棕色眼影棒问我那是不是口红!棕色!棕色的啊!让他化,丹琳一准给他化成张飞。” 张丹琳嗷嗷叫:“我美若天仙,你才张飞呢!” 化妆师顺手用眼线笔敲了下她脑门:“闭嘴,乱动什么!马上你白哥不给你化成张飞,你自己就动成张飞了。” 《四大名嘴》已经录制不少期了,整个制作组内部的工作人员都很熟悉,大家聊起天来跟朋友一样无拘无束。 白殊宁虽然是第一天加入他们,可在短暂的休息时间里没有察觉到丝毫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就好像他也是一路跟着走来的。 这种融入感不是他自己想要得到就能够得到,这是一种认可,是对他主持能力的认可。 杨丹琳补好妆,大伙儿休息的差不多了,副导演叫了声各就各位准备,下半期就算正式开拍了。 网络上大家看到的两期,其实是一起录好的,加上被剪掉的部分,整个录制时间非常长。 等到节目全部录制完,早就过了饭点。 齐耀高举双手拍了拍说:“大家辛苦了,晚上我请客。” 大伙儿闻言,嗷嗷叫着齐哥万岁。 杨丹琳站在白殊宁身边,歪着头在他耳边悄声说:“以往录节目可没这个待遇,齐哥今天真的很开心。” 这话什么意思? 以齐耀的能力和在主持界的地位,根本没必要去讨好白殊宁,而白殊宁背后的人,也不至于让齐耀去巴结。 杨丹琳丢下这句话,便欢天喜地地跑到齐耀跟前,一会儿说要吃海底捞,一会儿变卦又说要去另一家茶餐厅。 白殊宁望着她的背影细细琢磨了一下,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后,只剩下一点,也就是杨丹琳说的那句“齐哥今天真的很开心”。 因为自己吗? 可能吧,毕竟他那么努力的在逗观众乐,脑细胞不知道死掉多少。 白殊宁抓了抓头发,化妆师给他弄了一头的发胶,他不大习惯。 大伙儿全部等着去吃饭,白殊宁不好搞特殊化,只能顶着一头发胶跟着去吃,结果就吃了一顿超级冗长的饭。 散场已经是十点以后的事了,白殊宁连十八线小明星都不如,当初带他的经纪人早就不知道跳槽去哪家公司了,通知他上通告的人都直接联系的他,更别谈保姆车这种东西了。 通往郑俭家方向的最后一班公交车早已错过,白殊宁只好站在路边打车。 突然,一辆豪华骚包的红色跑车停在白殊宁面前,他刚想往旁边让下,这辆车碍着他的视线了,没想到车窗摇下来,一张分外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哈喽。” 白殊宁微愣,两人上次是什么时候对话的,他都快要记不起来了。他下意识地回了句:“哈喽。” “最近过得怎么样?”车里的人笑得很甜,一双眼睛弯得好像两轮弯月,曾经多少次一起排练、演出时,那人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 白殊宁恍惚了下,笑了笑:“还行。” 那人立马丢下一颗炸弹:“听说你被包养了?” 十点不算太迟,在公交站台等车的也不只白殊宁一个人。那人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就连笑声中都带着讥讽。 十年前,蓝砚不是这样子的。 不对,不是十年前,是在蓝砚被包养前,他根本不是这样的。 白殊宁望着他,沉默着。 蓝砚无所谓他的答案,丢下一句“当年这么没骨气,现在还一样”,扬长而去。 如果不是空气中传来越来越远的如低吼一般的引擎声,白殊宁几乎要怀疑刚才的一切全部是他的幻觉。 第八章 同床 今夜的出租车格外难打,白殊宁等了半个多小时没撞见一辆空车。在这么下去不是事,他只好一边想心思,一边往郑俭家走。 别看蓝砚现在说话刻薄,曾几何时,他也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少年。 rabow刚组成的时候,三个人整天一起练歌排舞,虽然黄正明和蓝砚时常吵架,但到底是两个半大不小的男子汉之间的斗嘴,气得快,好得也快,不会影响感情。 白殊宁最大,充当和事老的事自然落在他头上。蓝砚是最小的,那会儿正处在叛逆期,白殊宁时不时哄哄他,三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从准备出道,到第一首单曲,第一张专辑,一路走来,他们从名不经传的三个少年,变成红遍大江南北的rabow组合。 那会儿蓝砚还是小孩子心性,有人诋毁rabow,他还会梗着脖子与人争吵。 rabow即将被解散,他创作的,还未对外公开的歌曲要卖给别的新人,并且不能冠自己的名字,翻天覆地的变化让白殊宁目不暇接。 白殊宁依稀记得,解散没多几天后的一个夜晚,蓝砚曾经来找过他。少年的眼又红又肿,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 蓝砚嗓音沙哑,伤心地质问他:“为了红,就能那么不择手段吗?你的骨气呢?” 白殊宁望着他不语。 “好,很好。”蓝砚绷紧嘴角,倔强地点点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二天,白殊宁接到公司宣布蓝砚将要单飞的消息,他如同被人当头一棒,好几个小时脑袋都在发蒙。 同一个组合,一夜之后,人气最弱的那个单飞,另外两个因合约尚未到期被迫雪藏。 白殊宁甚至听说蓝砚能够单飞,全托了金主的福,据说他榜上了个很了不起的男人。 这怎么可能啊…… 他们刚出道时,蓝砚被某位好色的大导演摸了下屁股都气得骂了对方好半天,现在却主动选择了这条路。 无论如何,白殊宁根本无法接受。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至今白殊宁没有弄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些年蓝砚虽然没有红得大红大紫,却也混迹于一线跟二线之间。歌也不怎么唱了,电视到是经常演,充分地提现了“唱而优则演”的演艺圈风气。 每回白殊宁换台,不小心看到蓝砚出现在荧幕上,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白殊宁的小腿微微有些酸痛,他弯下腰揉了两下,忽然发现马路边上停着一辆路虎分外眼熟。定睛一看,有个更熟悉的男人正半边脸贴在车屁股上,做着奇怪的动作。 一时间,白殊宁忘记酸痛,快步走到郑俭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问:“你在干什么?” “推、推车啊!这都看不出来,你傻啊。”郑俭酒气冲天,张嘴就能把人熏死。 被喷了一脸酒气的白殊宁并不生气:“干嘛推车啊?” “我喝酒了,不、不能酒驾!”郑俭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说,“酒驾要关十五天,醉驾要吊销驾照的,你懂不懂法啊!本少爷可不想终身禁驾。” 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忘给自己宣传普法知识,白殊宁倍感好笑,仔细再瞧一瞧郑俭推车的造型,当场笑得前仰后合。 不知道郑俭今晚跟谁吃饭的,也没人帮他叫个代驾,太不靠谱了。 白殊宁心道,他想回家打不着车,郑俭想回家,有车不能开,刚好他们俩碰上,能一起回家,若是碰不着,估计今晚谁也别想回去了。 连拉带扯地把郑俭塞进副驾驶座,郑小少爷倍自觉的摸着安全带扣上,不过准头有些偏差,白殊宁坐上驾驶座后,他还在跟安全扣斗智斗勇。 白殊宁帮他扣,他却不撒手,没办法,白殊宁只好抓住他软乎乎热烫烫的手,帮他扣进去的。 车和司机同时具备,路虎一溜烟就把两人载到家门口。 郑俭闭着眼哼哼唧唧的在副驾驶座上扭动,白殊宁打开车门,思考着怎么把人弄下来。 最后决定用扛的比较方便,谁成想,郑俭刚被白殊宁拉下车,就给他一个超大无比的熊抱。下巴搭在白殊宁肩膀上摩擦,鼻腔里发出软绵绵的哼哼声。 这是啥意思? 撒娇? 只听一声呕吐声,跟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直往人鼻子里钻。白殊宁肩膀后背上一热,那是什么,不言而喻。 我的金主有特殊的撒娇方式…… 白殊宁的脸瞬间黑透了,不管三十七二十一,扛起郑俭把人丢进浴缸。他急急忙忙地脱掉卫衣,早就不舒服的满是发胶的脑袋这会也顾不上了,先把身上的酸臭味洗掉再说。 洗完自己洗郑俭,再用水漂去衣服上的不明物体,最后连同郑俭的衣服一股脑塞进洗衣机里。 当白殊宁把洗完澡还是一滩烂泥状的郑俭扔上床后,不仅是小腿,现在连腰都开始酸痛了。 郑俭套着白殊宁帮他穿上的浴袍趴在床上,白殊宁想起这人今晚干得好事,还有在浴室里的种种不配合与捣乱,气得脑袋发热。他累了一天跟条狗似的,还要照顾这么个连自己都忘记的,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越想越不爽,越想越要发泄。 白殊宁手起巴掌落,啪叽一声,照着郑俭的屁股给了一巴掌。 郑俭嗷呜一嗓子跳起来,白殊宁还没看清楚呢,就被弹起来的金主抓住了犯罪之手。 醉得晕了吧唧的郑俭坐在床上,边摇头边拷问:“打我干什么!” 白殊宁抵死不承认:“谁打你了!” 郑俭理直气壮:“你!” 白殊宁问他:“你看到了吗?” 郑俭摇摇头:“没有。” 白殊宁比他还理直气壮:“那你说我打你。” 郑俭证据确凿:“我抓到你打我的手了。” “我是想帮你盖被子。” “那谁打我了?” “反正不是我。” 酒精让郑俭脑子不够用,就是没喝多,他那脑袋也不大够用。 白殊宁言之凿凿的模样让郑俭不禁怀疑,难道真的不是他?不是他,也不可能会是自己,那…… “妈呀!闹鬼了!”金主大人完全不顾形象,拦腰抱住白殊宁把人往床上拖。 白殊宁挣扎几下,竟没能逃脱他的禁锢,看样子可怜的小金主被吓得不轻。他折腾了一夜,身上早已没劲,索性由郑俭抱着睡一夜好了。 郑俭睡觉非常不老实,手喜欢乱动,以前抱着枕头睡,枕头都能被他折腾的变形,更遑论是人呢。 人,一个成年男人,一个肉体不说十分,至少也有七八分的男人。这样一个男人对小处男郑俭的吸引力可谓是致命,尤其实在阅读无数金主文,就差实战经验之后。 白殊宁身不娇体不软,胜在聊胜于无啊。郑俭摸了前胸摸后背,本着手感还行和钱不能白花双重理念,劈头盖脸地亲了起来。 刚冒出一点睡意的白殊宁,瞬间被郑俭粗鲁的亲吻方式惊醒。 这档子事郑俭是第一次做,亲得白殊宁一身带酒味的口水,白殊宁嫌弃地连自己都不想碰了,喝醉酒的人撑破天也干不成什么,醉酒会影响人体某些功能的。 卧槽!等等!醉成这样还能硬? 白殊宁感受着大腿上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传来的温度,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郑俭一路从脸颊亲到嘴巴,再啃到胸口,亲累了,趴在白殊宁的胸口喘息。 耳朵贴着胸口,那里发出强而有力的跳动声,郑俭一边呼吸一边听,他还没听过别人心脏的跳动声呢,一声、两声、三声,边听边数。 天人交战中的白殊宁想反抗,考虑到对方是金主,不敢反抗。如果是今天之前他肯定就反抗了,可郑俭刚让他上了个不错的通告,过河拆桥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等了半天却没有丝毫动静。白殊宁低头一看,郑俭趴在他胸口,睡着了。 为了防止郑俭半夜醒来想要继续这场未完成的床事,白殊宁蹑手蹑脚地试图爬起来。 尝试几次全部以失败告终,郑俭简直是树袋熊转世,抱着就不撒手。白殊宁力道稍大,他张嘴就啃,啃得白殊宁只想哭爹喊娘,最终只得放弃,任由树袋熊压着,跟鬼压床似的。 折磨人的金主总算不再乱动,安静的夜里,疲乏和困倦席卷而来,不知不觉的,白殊宁安然入睡。 不知道是晚上被蓝砚的那句话刺激到了,还是郑俭压得人喘不过去。白殊宁这一夜睡得非常不安生,一会儿梦到他、黄正明和蓝砚相互搂着脖子说我们要一起这么一直唱下去,一辈子;一会梦到蓝砚被要包养的人搂着腰从自己面前走过;一会梦到自己当年被公司派去给人赔罪陪酒,被人摸完腿又摸胸,还越摸越私处了…… 耻辱、不堪、伤心、憋屈让白殊宁无法忍受,猛地一用力,只听扑通一声响。 白殊宁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洁白的天花板,梦醒了,窗外只有一点点亮,郑俭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就着被踹下去的姿势睡得呼啦呼啦的。 这样都没醒? 白殊宁愣了愣,捂住脸,低低地笑了起来。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滴打在被单上,洇出一个个圆形的小点,逐渐聚齐在一起,染成一片。 真的不甘心啊。 第九章 捡到宝了 郑俭有点尴尬,床上的白殊宁怎么就由笑转哭了呢。 难道是因为被自己吃了豆腐? 我可是金主啊,郑俭暗想,你包的豆腐饺子我都能吃,你的豆腐我怎么就不能吃了! 若真让郑俭跳起来同白殊宁理论,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让他哄哄白殊宁?对不起,金主大人还没有掌握这项技能。 到底怎么办? 要不装睡好了。 这样会不会太怂? 郑俭想着想着,竟然在脖子扭着,屁股撅着的情况下,趴在地上睡着啦。 幸好现在温度高,地上又铺着地毯,要不一准生病。 这一睡,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郑俭使劲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有种快要落枕的感觉。往床上一瞄,早没了白殊宁的踪影,连被子里都是冷的,估计很早就起来了。 这个白殊宁,到底有没有被包养的自觉啊,自己睡床,把金主踹下去睡地板,醒来还不知道把金主捞上床。 两百万就包了这么一个货色,亏大了!必须多吃他几顿饭,才能弥补回来。 郑俭抻着懒腰,晃晃悠悠朝客厅走,思忖着一会儿见到白殊宁,一定要吩咐他除了一日三餐外,每天必须增加一顿下午茶或是夜宵。结果却见到白殊宁在餐桌前发呆,早餐摆放在桌上,不见热气。 郑俭不在意,坐在他对面,捏了片冷掉的切片面包啃。 白殊宁发现他来了,格外自觉地把冷掉的牛奶拿去加热。 加热好的牛奶被拿回来,白殊宁抬腿准备离去。郑俭一把叫住他,指着自己对面的空座说:“你坐下。” 白殊宁望了他一眼,而后坐下。 郑俭凑到白殊宁面前,抬眼左看右看,眼睛有点肿,看样子真的哭过。 白殊宁被他看得不自在:“你看什么?”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金主大人甜如蜜 作者:朱小蛮飞天小疯猪 第3节 原想问他睡得好端端的为什么哭,但话到嘴边怎么都问不出口。于是,脸色一变,郑俭气呼呼地说:“我看你这个骗子!” 白殊宁愣了愣,反问道:“我骗你什么了?” “打我屁股,还装不是。”郑俭说着说着,真的有些委屈,觉得自己不仅被糊弄了,还被脑补出来的阿飘吓了个半死,“趁我酒喝多了,脑子有点迟钝,就欺负我,你怎么能这样啊!” 整日昂着脑袋跟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鹅似的郑俭,一改往常,委屈得不得了,受气小媳妇儿样儿的撅起嘴,嘴边还沾了一圈奶渍。 白殊宁听完他的控诉,理应愧疚,可理直气壮承认脑子有点迟钝的金主实在是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被人下了黑魔法,突然就想逗逗郑俭。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白殊宁长叹一口气,“是你屁股和我手掌之间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郑俭龇着牙凶他:“吸引你妹,你是南极,我是北极,不黏在一块就违背自然科学吗?” 白殊宁望望他,做了一个你懂的表情:“有些自然现象是无法解释了。” 郑俭:“……” 会开玩笑就说明心情不错,郑俭趁胜追击:“开始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白殊宁直勾勾地盯着郑俭。 怎么又不说话了…… 郑俭左手托着下巴,好奇地眨巴眨眼:“小白啊,你是不是录节目的时候说多了,回家就不想说话了?” 白殊宁依旧没回答,两眼继续直勾勾地盯着郑俭。 郑俭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错开视线在桌上乱瞟,岔话说:“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是唱歌的,改天一起去唱歌,怎么样?” “不用了。”白殊宁声音轻颤了一下,起身说,“我去买菜。” 郑俭向他挥挥手:“哦,多买点虾,我要吃油焖大虾。” 家门关上,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郑俭一个人。就在刚才,他说唱歌的时候,分明看到白殊宁放在餐桌上的手抖了抖。 看样子,白殊宁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郑俭还没来得及脑补出一个悲惨的故事,就被一通电话惊的心肝打颤。 来电的不是别人,正式他那位独断又霸道的父亲。 郑父的朋友圈留言郑俭敢不回复,郑父的电话,郑俭是万万不敢不接,他的财政大权可是捏在这位手里呢。 郑俭接通电话,陪笑道:“喂,爸,啥事呀。” “我找你能有什么事?你自己说,多久没去公司了,嗯?你说你不去公司也罢了,还到处玩,昨天一晚刷掉一万块,你是要气我吗?”郑父一睁眼就看到一条上万块的消费记录,查询过消费地点和消费时间后气个半死,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地给郑俭打了这种电话。 郑俭捏着手机,耳朵离得老远都能听到老爷子的咆哮声,中气十足,一口气骂十分钟绝对不成问题。 郑父一边骂,郑俭一边点头:“哦哦哦,听到了听到了,我知道错了,这几天我哪儿都不去,除了公司就是家,绝对两点一线不走弯路。” 好不容易挂断电话,被郑父批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郑小少爷什么兴致都没了。 站起来,两脚不受控制地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一拧门把,被锁上了。钥匙不在门上,是郑俭自己锁的。 稀里糊涂的郑俭根本不记得钥匙放哪儿去了,在客厅找了一圈没找到,又去卧室和书房翻找,结果都没能找到。 都怪白殊宁,把家收拾的那么整齐,要不他肯定一下就找到了! 郑俭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连整齐干净的房间都是错的。 还能放在客房了不成? 客房就在这间房间的隔壁,郑俭想了想自己顺手乱丢东西的习惯,怀疑八成就在客房里。 客房现在是白殊宁住,郑俭虽然是个混吃等死,逍遥人间的二世祖,但家教很严格。在没有获得允许的情况下,进别人房间乱翻东西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掏出手机给白殊宁打电话,手机响了很多声无人接听。 收起手机,郑俭想,我又不是去偷窥他隐私,就是找一把钥匙。这个家,还有白殊宁整个人都是我的,我干嘛非要等他的许可。 推开房间门,客房和外面所有的房间一样,收拾的十分整齐。 白殊宁的东西不多,整间客房看上去略微空荡了一些。被雪藏十年,经济拮据,估计没钱采买太多的东西。 郑俭打开衣服,果不其然,就连衣服都很少。 关上柜门,转身看到大床的瞬间,记忆猛地钻回脑袋里。有次喝多酒,郑俭从隔壁房间出来,两腿发软的他顺势睡在里客房。 好像从那次以后,他就那么进过那间房了…… 回忆着每次醉酒的姿势,郑俭跳上床趴好,右手自然地落在右边的枕头和床头柜之间。 如果手里拿着钥匙的话…… 福尔摩斯上身的郑俭蹭蹭匍匐前进,推开床头柜一看,果然在缝隙间看到一串钥匙。 一脸欣喜地捡起钥匙,从床上爬起来时不小心带掉了右边的枕头,枕头下面藏着的笔记本跟着一起被带下来,夹在笔记本里的纸片落了一地。 这是啥情况? 郑俭捡起来一看,眼睛都直了。 手里的笔记本,地上得纸片郑俭一口气翻完,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他拿起钥匙冲进隔壁房间,掀开防尘布,动作激烈、神情夸张的弹奏了一曲《命运》,比郎朗弹奏时的表情还要夸张几倍,随便一个动作都能成为永载史册的表情包。 心中的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郑俭坐在琴房里,早已把郑父的责骂抛之脑后,现在的他只有一种捡到宝的喜悦。 说起来,郑家世代经商,郑父一心希望两个儿子能够让家业更加兴旺。老大郑勤读书一流,手段老道,颇得郑父欢心。小儿子郑俭小时候天真可爱,是郑家所有人的心头肉,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仿佛长歪了,越发的调皮捣蛋,上大学的时候甚至偷偷转系,非要读什么音乐学院,就连老师都夸他有点天赋。 有天赋有怎样,能让郑家的家业壮大吗? 郑父不为所动,强硬的让郑俭转回金融学院。心里后悔死了在郑俭小时候让他去学钢琴,要不郑俭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叛逆又不省心的样子。 郑俭的想法跟郑父刚好相反,公司有大哥就够了,反正大哥喜欢做生意,他喜欢音乐,让他读音乐学院是一件多么皆大欢喜的事。别人家兄弟为了权力斗得翻天覆地,他去学音乐了,根本就不会存在这种问题,多好。 当然,即便郑俭不学音乐,也不会跟他哥斗,打小的教育就让兄弟俩的感情分外好。 没有读成音乐学院的事让郑俭耿耿于怀,大学毕业回国后对凡事都提不起兴趣,郁郁不得志似的,每日跟狐朋狗友混日子。郑父理亏,偶尔骂他几句,又不好多骂,还不得不帮小儿子还信用卡,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一直以来,郑俭都觉得世上没人比他更惨了。可是当他看到刚才的笔记本和纸片后,想法瞬间逆转。 那些上面记录的有曲子,有歌词,涂涂改改,圈圈画画,一眼就看得出来是随手记录的。 郑俭坐在钢琴前,又仔仔细细地翻了几遍,白殊宁有这样的创作才华,怎么有理由不红! 郁郁不得志的不在是自己一个人,白殊宁比自己还要夸张,他被雪藏了十年啊! 雪藏他的人是猪吗? 郑俭气愤地恨不得冲到那人面前,狠揍几拳帮白殊宁出气。 掏出手机,郑俭开始搜索白殊宁的信息,突然发现他竟然是曾经红遍乐坛的rabow的主唱。 当年郑俭年纪小,不记事,如今却依稀记得rabow最红的几首歌的调调。至始至终,他完全没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去。如此看来,当年rabow解散是有内幕啊。 郑俭一个电话打到江晟手机上去。 江晟拖着长音,懒洋洋地说:“喂。” “狗剩我问你一件事!” “不许叫我狗剩!” “好好好。”郑俭立马改口,有求于人的时候就是不一样,“你知道白殊宁当初为什么被雪藏吗 ?” “不知道,那会儿我正跟你玩泥巴呢。你也是知道的,我就是个空降,哪能事事都了解啊。”说起自己是空降兵,江晟一点都不惭愧,“不过,一般被雪藏都是因为得罪了人。咋啦?这么关心小白白,是有什么新动向吗?” “动向你妹,快去查,等着要呢。” 急匆匆地挂断电话,视线落在笔记本上,好不容易才平复一些的郑俭又激动的不要不要的,就像当年转入音乐学校的第一天,老师夸他有音乐天赋一样。 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白殊宁的电话。 郑俭甫一接通,白殊宁的声音传过来:“刚才在路上,没听到,找我什么事?” “你在哪儿?”郑俭从没觉得白殊宁的声音如此悦耳,说话都跟唱歌似的,好听极了。 白殊宁以为郑俭饿了,等到现在不见自己回家,一五一十地说:“公司,刚才节目组让我回来补一段预告短片,等会儿就能结束。” “好,你在公司等着,我去接你。” 郑俭兴高采烈地挂断电话,拿起钥匙开着路虎冲了出去。 第十章 被打脸 短片很简单,录得也快。白殊宁按照导演要求,共录了三个版本供节目组挑选。从录影棚出来,取走寄放在工作人员处的早上买好的菜。转身的时候,被人撞了下肩膀,惯性使然地往后踉跄了两步。 撞到他的人十分抱歉,客气滴连说了两声“对不起”,谁知,与白殊宁的目光对上后,语调一转,目光中充满了蔑视:“哟,我说是谁呢,这不是赫赫有名的rabow主唱白殊宁吗。” rabow解散都十年了,用这样的称呼来打招呼,无异于是在羞辱人。 而白殊宁眼前的那个人,抱着的,正是这个目的。 那人名叫张锐,两年前以练习生的身份进入公司,当时被安排和白殊宁住一个套间。 张锐长得不错,就是眼睛长在头顶。刚和白殊宁一起住的时候,一口一个前辈,叫得特别黏糊。 白殊宁以前在rabow里年纪是最大的,一直充当照顾人的角色,现在又来了个更小的,嘴又甜,他没有工作,空闲时也挺照顾张锐的。 可谁知一个多月后,摸清实情的张锐发现白殊宁就是个雪藏的命,转头就换了条粗壮大腿去抱,还向公司控诉了白殊宁好些个莫须有的罪状,申请更换房间。 两人不住在一起,照理说应该不再有矛盾。好巧不巧,张锐做了一年的练习生,公司总算准备让他正式出道。写歌谱曲张锐不会,公司忽然想起了白殊宁,想让他当枪手,却当场被回绝。 在某些方面,白殊宁就像是一块丢在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不愿意,公司想逼迫他也是无用功,横竖已经被雪藏了,还能怎么样他呢? 这种事都是比较私密的,没成想被张锐偷偷打听到了,气得狂在心里骂白殊宁:“自己被雪藏了,还见不得别人红。又不是不给钱,怎么?还想名利双收,娱乐圈没这么便宜的事情。” 这事过去就翻篇了,更巧的是,前一天晚上张锐跟几个小明星去某个富二代组的局陪酒玩儿,而郑俭也参与其中。 想要在娱乐圈出人头地,怎样才能腰杆硬,大家都知道。张锐长得不算顶尖,唱歌也没什么特色,他父母都是普通职工,背景就更别提了。在娱乐圈混了一年,依旧是个十八线,公司从他身上赚不到钱,也不会放太多心思在他身上。他想红,必须得有人捧他。 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江晟今晚有事没来,张锐来之前打听过,郑俭和江晟是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他如果能攀上这枝高枝,还怕红不起来吗? 饭局开始,张锐就一个劲儿地往郑俭身边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思。 郑俭又不是傻,怎么会不知道,隐晦地拒绝了几次,那人还跟狗皮膏药似的粘得紧紧的,他是真的对张锐没兴趣,只好一退再退。 退着退着,就碰到身边的狐朋狗友了。 此人名字中有个青字,大伙儿称他青少。 青少笑眯眯地打趣道:“郑二少这束手束脚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郑俭叹了口气,瞥张睿一眼,无奈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帮狐朋狗友,没几个会写节操二字的。青少听说郑俭最近包养了个小明星,再看看他现在的模样,抬起胳膊搭在郑俭的肩膀上说:“咋啦?要为家里的那位守身如玉?” 家里就是个全职保姆,守你妹的玉! 郑俭哪好意思跟人说明实情,但笑不语地望望青少。 青少也是个脑补达人,对张锐招招手,感慨道:“你还不快来我这里。郑二少要为了一颗小树放弃整个森林了,你这棵小树让我来滋润吧。” 多好的机会,不知道被谁抢先了。张锐郁闷的一口牙都要咬碎了,面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趴到青少胸前,心里暗自打算,一定要把郑俭包养的人打探出来,说不定还能挖墙脚。 这事想要查请清楚一点都不难,张锐昨晚回去就查出来了。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他想挖的墙脚居然是白殊宁。 白殊宁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有这种本事。张锐越想越气,如果当初白殊宁给他做枪手,说不定他能成为第二个rabow。可现在呢?不温不火的混迹在娱乐圈,想要攀高枝都因为他而攀不上。 此时此刻相遇,新仇旧恨一起算上。张锐不停地冷嘲热讽,白殊宁均不为所动。 对方表现的越淡定,张锐越发生气。冷嘲热讽开始变调,越说越难听,就连卖屁股、不要脸、贱人这样的话都从嘴里蹦出来了。 白殊宁想走,却被他挡着不让走。十年雪藏早已让他练就刀枪不入的工夫,想着你骂就骂吧,骂完可以放我走了吧。 张锐骂得上气不接下气,触碰到白殊宁冷漠的目光,莫名怒火从胸口一路而上,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一个巴掌响,三个人都愣住了。 郑俭捂住脸,心里阴影面积要多大有多大,几乎可以笼罩整座大楼了。 郑俭发现白殊宁是个宝后,火急火燎地开着自己的小路虎来接人。到底目的地后特地发了个朋友圈炫耀,他手机里都是美食图,精心挑选一番后,选出白殊宁上次做的油焖大虾作为配图。 喜滋滋地下车,喜滋滋地来到录影棚,喜滋滋地找寻白殊宁的身影。结果刚进门,就撞见白殊宁被人找麻烦的画面。 白殊宁闷不吭声地站着,手还提着绿油油的菜,被人骑到头上撒泼了也不敢反抗。 这十年他是否都是这样过来的? 郑俭正为他心疼,就见背对着自己的人抬起了胳膊。心疼马上变成愤怒,好歹是他包养的人,他罩着呢,岂是别人想骂就骂,想打就打的,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郑俭一个箭步冲上去,赶紧拉开白殊宁,结果到了八辈子血霉了,真就被人呼了一巴掌,彻彻底底的打脸了。 定睛一看,好嘛,行凶者昨晚才见过。 郑俭黑着脸,冷眼扫过张锐全身:“我的人也敢动,很好。”留下几声冷笑,拖着白殊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张锐还没回过神,他想打白殊宁的啊,怎么就打了江晟发小一耳光呢? 虽然郑俭是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生气起来也十分恐怖吓人,气场十足,那两声冷笑传到张锐的耳朵里,当场就把人吓得小腿发抖,顺着墙滑了下去。 求包养不成反而得罪了人,无暇顾及周围来来往往人的目光,张锐捂住脸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像个索要玩具不成就撒泼的小孩子。 【小剧场郑萌萌的朋友圈】 ??郑父,江晟,郑勤,郑母,狐朋狗友abcde…… 郑俭:捡到宝了。[图片] 郑父:那还不努力工作,要不怎么对得起宝。 狐朋狗友a:捡到宝就捡到了,发什么吃的啊!人性呢! 郑勤:嗯?什么宝? 江晟:哇卡卡卡,我早就说过wuli小白白是个宝了!要不为啥给你,我够哥们吧。 郑母:你也是妈妈的宝[亲亲] 郑俭回复郑母:[亲亲] 郑父回复郑母:我也要[亲亲] 郑母回复郑父:死一边去[炸弹] 第十一章 我是金主 郑俭火冒三丈,一路拽着白殊宁来到路虎跟前,不管不顾地使出强硬手段把人塞进副驾驶。 用劲地甩上车门,开出去一条马路都没能平复下来。 郑俭掏出手机,一边驾驶,一边打电话,打通后破口大骂:“你公司里都是群什么鬼,每天不想着好好唱歌演戏,就知道抱大腿求包养,到处跟人掐架,干嘛啊?宫心计啊!” 正跟小情人在办公室里蜜里调油的江晟,被骂得一愣一愣的,迷茫地问:“发生什么了?” 白殊宁见他车速飞快,还单手驾车,担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这么一拍,还拍出事来了。 郑俭炸毛一般也冲他吼:“拍什么拍!” 白殊宁岔开两腿坐,手里提留着菜放在中间的空隙。脸上淡然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注意安全。” “够安全了!注意你妹!有空操心别人,多操心操心自己!”郑俭吼完白殊宁,继续吼江晟,“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竟敢欺负我家小白,我家小白是块宝,你们全家都特么眼瞎!” 这话虽然是对着自己吼的,但江晟知道,郑俭话里骂的人不是自己。他的手继续在小模特又长又均匀的大长腿上摸啊摸,听到后面越听越不对劲。 我家?小白?是块宝? 卧槽,这是什么节奏? 江晟吃豆腐的手一顿,正想问郑俭是不是对白殊宁动心了,嘴巴还没张开,耳边已经传来了占线声。 同样吃惊的又何止江晟一个,白殊宁听着郑俭骂骂咧咧,听到最后,竟然听到了郑俭说他是块宝。 白殊宁愣了愣,类似的话,十二年前他曾听过。 郑俭开着路虎一路横冲直撞,人少没有限速的地方码数蹭蹭往上蹦,人多的地方,倒也自觉准守交通法规,规规矩矩的开车,只是皱着的眉头,和不停敲打方向盘的手指显示出不耐烦。 青年醉的不省人事,宁可推车回去,都不愿意酒驾。白殊宁想起这件事,把再次提醒他注意安全的话憋回肚子里。 路虎在马路上绕来绕去,总算抵达了目的地,郑俭一个潇洒的扫尾,将车稳稳当当的停好。 “下车。”干净利落跳下车的郑俭,同样给了白殊宁一个潇洒的背影。 白殊宁望着招牌,是一家ktv,他脸色不佳地说:“不去。” 这会儿了,郑俭的声音里还带着怒气:“叫你去,就得去!” 白殊宁晃了晃手里的菜说:“到饭点了,饭还没做,先回去吃饱了再说。” 他采用的是迂回战术,知道郑俭贪吃,企图用这种方式逃避去ktv。 正事要紧,对于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郑小少爷而言,吃饭尤其是重中之重,但眼下的事,比吃饭重要一丢丢。一生能有多少回发现自己身边有块宝? 郑俭一鼓作气,不再与白殊宁多啰嗦,取下他手里的菜丢在车上,直接抓住手,把人拖走。 开最豪华,音效和环境最好的包厢,噼里啪啦点一大堆歌。郑俭一气呵成的完成,拿起话筒丢给白殊宁,霸道地说:“给我唱!” 白殊宁拒绝:“不唱。” 两条眉毛一挑,斜飞而起,双目圆瞪的郑俭猛地拍了下包厢里大理石面的茶几:“我是金主,叫你唱你就唱!立刻!马上!速度!” 金主发威,白殊宁束手无策,别说是唱歌了,哪怕郑俭叫他滚床单,他都得听话的滚。 拿起话筒,音响里播放出熟悉又遥远的前奏,再看下一首、下下首,下下下首……全部都是rabow当年出道的歌。 白殊宁愣了半天,一丢话筒:“不唱!” 好端端的变什么挂。 郑俭横眉瞪眼:“我是金主,唱!” “你是金主我也不唱!”每个人都有底线,rabow就是白殊宁不可触碰的那一条线,“卖屁股可以,唱歌不干。”负气中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竟然用张锐骂他的话来作践自己。 “谁特么对你屁股感兴趣!”郑俭从口袋里逃出一个笔记本,丢在他脸上,“不唱你写这堆东西干什么?” 笔记本里纸片如雪花般漫天飞舞,白殊宁捡起一张,只扫了一眼也炸毛了:“你怎么随便翻别人东西!” “我就翻,怎么着,你整个人我都包了,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白殊宁被郑俭睹得哑口无言,被包养的路是他选的,现在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羞辱感席卷而来,他两手握紧拳头垂在身体两侧,身体微颤,郑俭全当看不见,拿出郑父教训自己的气势教训白殊宁,“你写了这么多年,这么多首歌,不能给别人听你憋屈不憋屈啊?” “憋屈又能怎么样?”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触及,白殊宁绷不住了,噌的一下起立,将藏在心底十年的话一股脑儿的倾倒出来,“当年我就是不愿意被你这样的有钱人包养,所以才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我不愿意屈服,我努力创作,可我换来了什么?我苦熬这么多年,现在学乖了,让你这种人包养了。你看多好,我都有通告上了,反正熬完这最后几年我就不熬了,你们有钱人根本没把我们这些艺人当人看,分明就是当玩物!我很努力的在完成我的梦想,你们却在随意玩弄我们的梦想!当年的人是,你也是!你们都一样,是人渣!” 白殊宁从没和郑俭说这么多话,习惯他冷漠寡言的郑俭一下就傻了。见对方说完话气得直喘粗气,赶紧倒了杯水给他顺气。 白殊宁一口气喝个精光,对上郑俭软下来的视线,有几分后悔。 包养至今,郑俭没对他干过坏事,刚才还维护过自己,说自己是块宝。现在不过强迫他唱几个曾经的歌,他却说人家是人渣。冷静下来的白殊宁比任何人都清楚,郑俭同当年的那些人不同。 郑俭见他不说话,拉着人坐下,调低音乐声,探头探脑地望着他说:“小白,现在我是你的金主,你可不可以学学别的小明星,给我提点要求啊,要不然我都觉得我没包养你。” 郑俭话题跳跃的太快,语气更是比翻书变得还快,白殊宁听得有点反应不过来。 郑俭一手抓住白殊宁的手,另一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抚摸:“你看啊,音乐我也懂一些,你这些歌我仔细看了,特别好。真的,我特别喜欢,我给你录个小单曲好不好?” 郑俭懂音乐,白殊宁一年多以前就知道。只是……郑俭现在唱的是哪一出啊,他们不是在争吵吗? 毕竟十年没有新作品,郑俭怕他担心十年后歌曲不红会有心理落差什么的。本身现在的唱片业正处于衰退期,白殊宁又过气那么久,有这种担忧很正常。 郑俭继续抚摸着白殊宁的手背,偶尔轻轻拍打两下安抚安抚他:“放心,有我呢,肯定有人要。没人要是他们不懂音乐,我们放在家里自己听,不带他们听。” 白殊宁彻底傻了,事情的发展走向完全偏离了他可以理解的范围。 漆黑不透光的包厢里,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动,将一切烘托的梦幻又迷离。 郑俭歪头望着他,两颗又大又圆的黑眼球像是两颗最耀眼的黑曜石,对他放出blgblg的光芒。 郑俭眨巴眨巴眼,长长的睫毛扑簌闪动,他拉着白殊宁的手摇了摇,声音软软的询问道:“好不好嘛?” “好。”白殊宁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第十二章 录单曲 别看郑俭平时懒得要死,上班都不愿意去,真碰上他感兴趣的事,他比谁都积极。 从来没有过的,白殊宁跑步回家,郑俭已经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等他了。 “你可算回来了,怎么那么迟。”郑俭一把丢掉ipad,光着脚丫子跑到白殊宁面前,“等下吃什么?赶紧做,吃了就去录音棚,我都帮你约好了。” 白殊宁微微一愣:“我洗好澡就去做。” 距离郑俭说要给自己录个小单曲已经过去两天,白殊宁以为他只是说着玩,没想到竟然是认真的。 郑俭这两天忙得很,平日里跟狐朋狗友鬼混,也不是白混的。脑袋瓜子动一动,就把认识的人过了一遍,这位少爷家是卖百货的,那位少爷家是做服饰,那个谁谁谁他家做餐饮的,对了,还有一位家里刚好有家唱片公司。 家里做唱片公司,怎么会没有录音棚,哪怕没有,也有熟识的合作伙伴。 郑俭特地组了个局,叫上一帮子好友,看似不经意地跟这位少爷提了提,想带个人去他家录首歌。 唱片公司的少爷笑眯眯地挥手:“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你跟我商量个什么劲啊,看不起我,是不是?别说一首了,十首都给你录。明天,就明天,你一早就带人过去,我帮你打招呼。”说着掏出手机,当场把这事定下来了。 郑俭心里乐开了花,晚上没敢喝太多。早上定了十几个闹钟,从七点一直响到八点,才依依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与被子分开时,仍舍不得地在里面滚了两圈。 结果跑到客厅一看,白殊宁竟然不在家! 想了下,回忆起很久之前白殊宁都是九点叫他起床吃早饭的。看样子他是去买早餐需要的食材了。 歪七扭八的在沙发上又看了一会儿金主文,郑俭边吐槽文里的金主出手那么阔绰,动不动就送房子送车,怎么没把公司给送倒闭了,边学习其他朴素些,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包养方式。 讲真的,郑俭实在弄不懂,他不过是想好好的看篇脑残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能描述的剧情出现。一夜七次都是小case,简直不科学,有违常识,文里的金主难道天天把金戈当饭吃? 吐槽得正欢快时,一身运动打扮的白殊宁回来了。 郑俭平时起得晚,根本没见过他这身装扮,乍一看,眼前一亮,说他是偶像派都不为过,可人家偏偏是实力派。 同白殊宁说一会儿要去录音时,郑俭明晃晃地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怎么着,还以为我是说着玩的? 郑俭偷偷在心中骄傲,他这位金主不是摆设,有的是包养的实力。别说是让十年老冰棍的白殊宁化冻,哪怕让他重登乐坛顶峰,也就是稍微发发功就能搞定的事。 白殊宁洗澡速度很快,估计冲了一把就出来做早饭了。 郑俭躺在沙发上,伸长脖子能看到厨房里正在忙碌的背影。作为一个全职保姆,白殊宁绝对是最敬业的那一个。 他头上顶着一条干毛巾,不长不短的头发湿漉漉的,很快将干毛巾浸湿,穿着的长袖衬衫上也有几处水点。 郑俭在脑海里搜刮了一圈,印象中白殊宁的衣服很简单,上身衬衫和t恤,下身牛仔裤、休闲裤,西裤穿得很少,也穿过几回。每次的装扮都是简洁干净型的,不会让人多注目,却也不让人觉得不伦不类。大约是身材还不错的缘故吧,穿衣服不挑。 日常生活中这么穿没什么问题,上通告也这样穿,是否太素了一些? 郑俭还没来得及问白殊宁录《四大名嘴》那天穿什么衣服去的,就被刚出锅的葱香鸡蛋饼夺走了所以注意力。 早饭速战速决,郑俭趁白殊宁洗碗的工夫,已经把路虎开到家门口,整装待发了。 白殊宁坐上车,郑俭把早已选好的,想要录制的单曲给他。 只是看了一眼,白殊宁就知道是哪首歌了。每一个音节、每一句歌词像是塞进播放器里的录音带,顺畅无阻的播放完。 睁眼双眼,白殊宁问道:“现在才告诉我录哪一首,就不怕我已经忘记了?” 正在开车的郑俭目视前方,对他充满信心地说:“会把笔记本藏在枕头下面,说明你每天都会翻看,怎么可能忘记。” 白殊宁有一丢丢感动:“谢谢。” 郑俭故作深沉:“谢啥啊,我可是你的金主。” 白殊宁倍感好笑,投其所好道:“今晚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 “真的嘛?”三个字立马破功,喜出望外的郑俭迅速扭头看向白殊宁,想起自己正在开车,只扫到对方的侧脸,又赶紧摆正脑袋,两手握着方向盘,腰板笔直的挺着,“那我可得好好研究下,等你录完再告诉你。” 白殊宁“嗯”了一声。 郑俭已经习惯他有时的沉默寡言,开车无聊时,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每天早上你都跑步啊?” “是的。” 郑俭猜测道:“锻炼身体?保持身材?” 白殊宁摇摇头:“锻炼肺活量。” 唱歌和肺活量分割不开,郑俭听到他的答案,就知道了原因,趁着等红灯的当口,拍了拍白殊宁的肩膀,又学着他老爹的口吻,夸赞道:“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 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怎么看都和这句话不搭。白殊宁没忍住,脱口而出道:“这话的语气好像我爷爷。” 上回他就想说郑俭来着,只是那时的关系与现在不同,又好像没什么不同,经历过ktv事件后,两人之间约莫多了几分熟悉,少了几分隔阂。 “什么鬼!”郑俭气结,再次搬出万能金句,“我是金主,你再乱说一句看看,小心……小心我打你屁股!” 闻言,白殊宁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掌心,又看看郑俭的屁股。 “看什么看!”郑俭恼羞成怒,“我手掌和你屁股之间也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回复他的是一长串止也止不住的笑声。 郑俭郁闷地绷着脸抗议道:“笑屁啊,许你有就不许我有嘛!” 白殊宁笑弯了眼睛:“许,许。” 第十三章 淘宝同款 录歌远没有郑俭想象那么简单,小状况频出,紧赶慢赶,也没录完。 从录音棚出来,早已过了晚饭点。 白殊宁拖着疲倦的身体,强打着精神问郑俭:“晚上吃什么,想好了吗?” 菜单郑俭早就列好一长条,可对上一脸倦色,声调都轻了几分的白殊宁,金主大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周扒皮的行为:“饿死了,不回家做了,就在外面吃吧。” 白殊宁勾唇笑了笑:“好,都听你的。” 答案竟然是“哦”和“嗯”等单音节以外的一句完整的话,虽然字数不多,才五个,但足够让郑俭向白殊宁投去诧异的目光。 撇开表现不谈,白殊宁这点一直做的不错。近期的他不仅答话令人满意,就连样貌看起来都比以前顺眼多了。尤其在刚才,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很是让郑俭心里舒畅。 心情大好的郑俭特地绕道带白殊宁去家特别名贵的餐厅,点了好几份特色菜,笑眯眯地问:“怎么样,我这个金主不错吧。” 白殊宁点点头,用公筷夹起郑俭喜欢的菜放进他碗里:“你很好。” 郑俭趁胜追击:“不是人渣吧。” 铺垫那么多,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白殊宁真想举手投降:“那次是我说错了话,金主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给足了郑金主面子。 亲耳听到“金主大人”四个字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和自诩的感觉完全不同,郑俭虚荣心爆棚,哈哈笑说:“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我根本就没介意,啊哈哈哈。” 白殊宁暗道:没介意会这样问? 郑俭哪里知道白殊宁的内心活动,边笑边招呼他:“赶紧吃,现在都几点了,回去早睡早起,明天还要录音呢。” 饭后,依旧是郑俭开车,他今天又是当司机,又是做经纪人,非但没有怨言,反而喜滋滋的。上车后嘱咐白殊宁,要是困了可以眯一会儿,距离回家尚且有段距离。 白殊宁本不想睡,可唱了一天的歌,精神和体力实在跟不上,仰头闭目养神,养着养着便去会周公了。 郑俭一点不累,大脑相当兴奋。白天在录音棚,白殊宁一开口就让他惊艳了,一天跟下来,他越发觉得自己捡着了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宝贝。 无论是唱歌技巧,还是感情流露,亦或是对待工作的态度,白殊宁不停地给他惊喜。 录制deo的歌曲是郑俭选的,白殊宁演绎出来的效果彻底超出了他的预估,听得他恨不得把所有唱片公司的老板都揪过来,指着他们的鼻子质问:“你们说,这样的人被雪藏,有没有天理?” 用余光瞥了眼副驾驶座位上呼吸均匀的人,郑俭想,他们眼瞎,我不瞎啊。虽然我这个金主不能动辄就送你名车豪宅,但我可以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呀。 路虎驶入小区的地下停车场,白殊宁仍在睡梦中,郑俭熄灭汽车,正想叫醒他,忽然想起昨天新看的一篇金主文里,体贴的金主绝对不会做出叫醒因疲倦而熟睡的小明星,而是直接把人公主抱抱回家! 郑俭又想,我不仅能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我还能给你无微不至的关怀。即便对象是你这个大龄小明星,谁叫本少爷就是那么好的金主呢,谁叫你做饭那么好吃呢。 思绪跳跃,郑俭看着看着,不由得想起金主文里最重要的,不可描述的和谐画面。越过中央扶手,轻手轻脚地伸长脖子歪头打量白殊宁的脸。十多年前的照片上,这人绝对是标准的偶像派小鲜肉一枚,嫩的脸上能掐出水来。而现在,少年的青涩早已消失在他脸上,岁月将他雕琢出更为坚硬的轮廓,一位成熟男人的气质即便在睡梦中都无法遮掩住,放肆地散发。 郑俭往后缩了缩,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白殊宁的胸口。硬邦邦的,让他去做那些不可描述的和谐画面,还是算了吧。看着养眼是一码事,吃下去又是一码事。算了,还是赶紧来个温柔的公主抱吧。 跳下车,郑俭蹑手蹑脚地来到副驾驶前,轻轻地打开车门,比划好一会儿左手放哪儿,右手放哪儿,然后一用劲就能把人公主抱了。 可惜事与愿违,郑俭动作标准,刚一用劲,只听腰部发出咔嚓一声响。 关键时刻,惨遭闪腰,郑俭痛的膝盖打软,一脸往下砸去。 白殊宁睡眼朦胧地醒来,望着自己腿间毛茸茸的脑袋:“???” 郑俭这辈子最尴尬的一幕出现了,他抬起头,因为腰痛眼睛红彤彤的,因为尴尬,脸蛋更是红彤彤的。 白殊宁看他,郑俭也看他。 白殊宁张嘴说:“你……” “你什么你!”郑俭先发制人,“我在验货,这是我作为一个金主的权利!” 说完这话就想抽自己,要验也是验后面啊,我真蠢。不想再解释更多,耷拉着脸的郑俭撑着白殊宁的大腿一点点爬起来,转过身,带着金主的气场,扶着腰一扭一扭地走开了。 留下刚睡醒的白殊宁迷茫地东张西望:验货? 第一天坎坷,第二天顺当,也算是好事多磨吧。 录完deo,郑俭比白殊宁高兴多了,甚至导入手机,一遍遍听。 白殊宁没问他准备怎么处理,至始至终只当是金主大人一时兴起录着好玩,录完继续上公司给的不多不少的小通告,郑俭也回归他二世祖的生活。 白殊宁当嘉宾的那期《四大名嘴》在deo录完的一个礼拜后,总算开播了。 郑俭早上醒来,就跟白殊宁约好晚上一起守着网络电视看直播。 零食汽水是标配,围着沙发摆了一圈儿,结果拆开薯片才吃了两口,郑俭就笑得眼睛鼻子挤在一块儿,根本没工夫吃。 “啊哟,笑死我了。”郑俭在沙发上笑得直蹬腿。 “哈哈哈哈哈你嘴巴好损啊!”郑俭用脚踢了踢坐在地毯上的白殊宁的后背。 “艾玛,不行了不行,笑得我肚子疼。”郑俭抱着肚子直打滚。 “我的天啊,小白白你竟然说黄段子。咦——污!” 白殊宁扭头一看,郑俭语带嫌弃,脸上全是笑意。 整期节目放完,郑俭脸色涨红,提起裤子往厕所跑,一会儿慢悠悠地晃回来,一边拿脚趾戳着白殊宁的肩膀,一边往嘴里塞被冷落许久的薯片:“不错,我发现你很有综艺的潜质。这是我看得最好笑的一期《四大名嘴》,全程高能无尿点。” 白殊宁问道:“所以刚才那么急忙地跑开,是去放水了?” 郑俭说:“是啊,膀胱都快憋炸了。怎么样,给你面子不,帮你增加收视率。” 白殊宁竖起大拇指:“业界良心,金主典范。” 郑俭骄傲地抬头挺胸:“还不快伺候我把错过的零食补上。” 白殊宁立刻拆了两颗牛肉粒塞进他嘴里。 郑俭满意点头:“你上节目穿的那件衣服挺好看的,怎么没见你穿过?” 那件衣服稍微花哨一些,但不至于跳脱。只是与白殊宁那一柜子的衣服风格格格不入,在郑俭的印象中,从未看过这件。 果不其然,白殊宁说:“为了节目我特地买的。” 郑俭夸赞:“眼光不错。”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金主大人甜如蜜 作者:朱小蛮飞天小疯猪 第4节 对白殊宁衣服感兴趣的除了郑俭,还有广大的网友。这一期《四大名嘴》也算开了节目组开播以来的先河,除了节目里的各种段子,就连衣服都开始八起来,首当其冲的就是白殊宁的那一身。 网络观众的受众群体大多是八零后和九零后,像白殊宁这种被雪藏十年的明星,八零后对他的印象不深,九零后完全不知道。再被他逗得纷纷腮帮子疼后,又纷纷搜索起来。这一搜索,又再次引爆了话题。 “卧槽,他竟然是rabow主唱,有生之年我还能看到他再次出现,我想哭tvt” “啊啊啊啊啊白殊宁好帅啊,我想睡他!” “天了噜,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竟然要靠口才。” “童年男神竟然是个逗比,我的世界观……” “节目一开始我就认出来他了!我绝壁是真爱粉,每次去ktvrabow的歌我都必点!” “第一次听说他,去听了下rabow的歌,还蛮好听的嘛。” “我女票说白殊宁的衣服好好看,我要买同款。” 郑俭蜷起一条腿靠在沙发上,ipad靠着大腿上,单手滑动屏幕,看到好玩的地方拍拍白殊宁:“小白,你要火啊,都上热门话题了。” 白殊宁瞅了一眼:“最后一名。” “最后一名怎么了?我还没上过呢。”郑俭说着,又看到好玩的,“你看你看,还有人要买你的同款。哎呦,还真有链接。” 郑俭顺着那链接点开,宝贝名称已经加上了白殊宁同款的字样,宝贝详情里有模特身穿白殊宁上节目的那件衣服的各个角度的实拍图。再看价格,只要五!十!块! “哈哈哈,你快看,这件才五十块钱,跟你的好像哦。” 白殊宁瞅了眼店主的名字:“我就在他家买的。” 笑声戛然而止,顿时,郑俭就有种哔了狗的感觉:“你竟然穿五十块钱的衣服!!!还特地为了上节目买的?!” 白殊宁点点头,莫名地望着他反问:“有问题吗?挺好的。” “一点都不好看!”郑俭根本不管自己不久之前刚夸过这件衣服,关掉淘宝页面,一个劲儿地吐槽,“人家还说同款,尼玛,这是真同款啊!第一次见啊!” 白殊宁面色依旧,不觉得身穿五十块钱的衣服上节目有什么不对,他满衣柜的衣服都是淘宝买来的,既便宜,质量也不错,身在大包邮区连运费都省了。 郑俭听他说完,辛酸的不得了。老子包养的人怎么可以穷酸这这样,虽然我没啥大钱,还被老爹管得死,但是我有理财啊,我还有压岁钱啊,区区几件好衣服还是买得起。 薯片一丢,郑俭说:“明天我带你去买衣服。” 白殊宁说:“我衣服够穿。” 郑俭态度坚决:“不行。” “真不用,你看我穿五十,人家都以为五千,多好。”白殊宁笑眯眯地开玩笑,“人有气质穿什么都好看。” 话音落下,手机响了,郑俭听他叫了声齐哥,立马附耳贴上去。 通话完毕,白殊宁挂断电话,郑俭把耳朵从手机后盖上移开,两手抱胸盘腿而坐,对于偷听别人电话没有丝毫的羞愧感,反而满脸严肃地教训起来:“听到没有,节目组让你做常驻嘉宾了,衣服必须买!” 白殊宁无可奈何地笑笑:“好吧,听你的。” 第十四章 两只哈士奇 自打遇上白殊宁,郑俭的拖延症彻底痊愈了。 说买就买,从没这样高效率的郑俭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后,拖着白殊宁直奔各大商场。 托十年雪藏的福,即便在《四大名嘴》上崭露头角,但网络受众群体毕竟是少数的。白殊宁不用伪装,平时怎么去菜市场买菜的,现在就一模一样地去商场。 一般的小牌子郑俭根本不看,专门挑大牌买。 白殊宁要去付钱,郑俭拦着不给:“有我在,你付什么钱。” 一早上下来,买了两件上衣。在商场附近的餐厅用过餐后,换新的商场继续逛。 白殊宁站在浑身充满干劲的郑俭身边,第一次发现除了女人,竟有男人也喜欢逛街的。 衣服裤子内搭外搭,郑俭丢了一堆给白殊宁试,等到白殊宁连两只手都提不下准备回家时,他一拍巴掌,恍然大悟状道:“西装忘买了。” 白殊宁觉得无所谓:“忘了就算了,这么多衣服够穿了。” 郑俭坚持道:“不行,等到需要再买就来不及了。西装这种东西,必须买定制的。” 白殊宁看看他问:“有那么夸张吗?”十年前他也爱捯饬自己的,那时候都没郑俭这么讲究。 郑俭眉头一挑,非常认真地回答:“当然,要的就是逼格!” 逼格不逼格的白殊宁不在乎,不过看到郑俭兴致高昂的脸,不想败坏他的兴致便由他摆布了。 郑俭一边开车一边介绍那家定制店,店老板是哪家的公子,为了讨好自己的小情人,特地给他开了这家店。 “那小情人可厉害了,在巴黎读设计大学的,做的衣服特好看。我衣柜里还有一身从他那儿定制的三件式西装呢。”郑俭往左打了半圈方向盘,指着正前方的店面说,“到了,就是那家。” 店名十分有逼格,是一串法语,白殊宁看不懂,问郑俭,郑俭也没弄明白过。 用郑俭的话来说衣服好看就行了,管他叫什么呢,人的一生多的去了有自己弄不懂的东西。 白殊宁忍不住夸赞道金主大人实乃大智若愚。 “当然。”郑俭洋洋得意,“等下,谁愚了?” 白殊宁但笑不语,为金主大门推门,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郑俭皱皱鼻子,跨进店里说:“别以为这样讨好我,我就会忘记这件事。” 白殊宁笑眯眯地问他:“那你想怎么惩罚我?” 郑俭想了想,没想到:“试好衣服再说。” 非常有逼格的店铺,店名有逼格,店内装修更具逼格,装潢简单却不失高大上。店里模特身上穿着的全是店主亲手设计的衣服,作为样品展示给所有客人。让人看了脑子里除了逼格再也蹦不出第三个字来。 郑俭原想来定制两套西装的,结果一进门就被正中央模特身上的一件黑色风衣夺走了全部注意力。 “这这这件!就是这件!”郑俭激动的都结巴了,生怕有人抢走似的,扑倒衣服跟前,招呼售货员来,让他把风衣扒下来给白殊宁试穿。 白殊宁一身休闲风,下身还是牛仔裤,无论如何与这件风衣也不搭。 视线在店内逡巡一圈,郑俭仿佛瞅准猎物的猎手,唰唰几下手里就多出几件衣服来。 “里里外外全部给我换上。”郑金主说这话的时候颇有皇帝指点江山的架势,在白殊宁走进试衣间的刹那叫道,“等下!”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嘴角勾起,“还有那双鞋,一起换上。” 白殊宁举着一堆衣服问:“你是在玩换装游戏吗?” 郑俭怪异地瞅了瞅他:“你想当芭比?” “什么鬼!”白殊宁当场就蹦出了郑俭的口头禅,说完愣了下,跟着笑起来,怎么就被郑俭给传染了?左右看了看两手的衣服裤子鞋子,“我大概要换一会儿工夫,你坐在沙发上等我吧。” “好的,不着急,慢慢来啊。”郑俭嘿嘿笑,对于接下来白殊宁的闪亮登场十分期待。 白殊宁进去没一会儿,店里又来了两个人,郑俭扭头一看,个高面无表情的那位成熟男性有点面熟,记不清楚在哪儿见过了。稍微矮一些的青年也十分面熟,看上去差不多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依旧想不起来。 两人一起选衣服,一看就是知道是一对,个矮的那个说十句话,个高的那个还不知道说到一句话了没,板着个脸,凶巴巴的模样。 郑俭单手托着腮,胳膊支撑在沙发扶手上,整天吃吃喝喝,他的脑子都快成一团浆糊了,连人都记不清了。 偷偷地摸出手机,算了下今日的花费,刚开始还敢刷他老爹的卡,后来就不敢了,一次性消费那么多,郑父肯定会找他算账的。盘算着待会还要在这家店消费不小的一笔金额,郑俭突然想去工作了,这真是他回国以来的第一次。 新来的两位客人选好衣服,偏矮的那位拿了两件往试衣间走去,不一会儿,郑俭就听到了令人皱眉的讽刺声。 试衣间里除了白殊宁,没有其他人,那些难听的言论毫无疑问是针对白殊宁的。 郑俭不悦地起身,朝试衣间走去。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其实也没有多大,大约是十年磨练使得心态成熟了。白殊宁这些年几乎不穿太花哨和骚包的衣服,所有的衣服以舒适和休闲为主,郑俭给他挑的这一身,黑风衣、白衬衫、黑马甲、黑裤子、黑靴子,从颜色上看没问题,但风衣长到小腿,裤子是紧身的,靴子上还带铆钉,到处是猝不及防的小心机,把时下的流行元素结合在一块。 白殊宁在镜子前照了照,整理衣服的同时一边感叹郑俭眼光好,一边又怀疑自己穿成这样合适不合适,会不会太骚包了点。 掀开试衣间的门帘,刚迈出去两步路,看到迎面走来的人,白殊宁怔住了。 同样怔住的还有前来试衣间的蓝砚。 蓝砚从未想过两人会在这里相遇,白殊宁刚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因步伐较快,身后的风衣扬起,露出被紧身裤包裹着的一双长腿,气场强大到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 “真巧啊。”率先开口的是白殊宁,仿佛上次的事没发生过,蓝砚还是组合里最小的那个小弟弟。 蓝砚从愣怔中回神,收起眼中的惊艳神色,不屑地啧啧道:“真晦气,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昔日说要一起唱一辈子的亲密队友,突然变成这幅尖酸刻薄的模样,白殊宁皱着眉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颇有点长辈训斥晚辈的架势。 蓝砚呵呵冷笑两声,避而不答,视线上下扫了几下,冷嘲热讽起来:“被包养了就是不一样啊,皮囊也跟着升级了。” 郑俭如一阵风似的刮进试衣间,定眼看去就被白殊宁帅了一脸,那长腿、那窄腰、那宽厚的胸,玩一年绝对不成问题。再看另一人,两人站一起,他总算想起这位是谁了。 据江晟帮他搜集到的资料里显示,当年有人想让白殊宁当枪手,被拒绝没多久后,rabow不断受到上层的施压,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是有人提出只要白殊宁愿意被包养,这件事就此翻篇。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最终rabow解散,白殊宁和黄正明被雪藏,唯一单飞的蓝砚被包养,而包养他的人正是企图包养白殊宁的那位。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太久,江晟只能查到这么多信息,郑俭当时看过资料里的照片,现在在这家店里撞见的就是那位金主沈默言和蓝砚。 冷嘲热讽谁不会啊,走到白殊宁身边站定,郑俭两眼一翻,免费送给蓝砚一对巨大的白眼:“是啊,我们家小白才升级,你都升级十年了呢。不少人见到你,恐怕都要喊声前辈吧。” “你!”蓝砚气得瞪大眼睛,一听就知道郑俭就是包养白殊宁的那位金主。 “你什么你,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这身打扮。”郑俭切了一声,“升级十年还穿的像个土鳖,不像我们小白,随便给块布,都能穿出巴黎时装走秀风。” 蓝砚吵吵道:“走秀个鬼,一身黑跟黑寡妇似的,丑死了!” “男要俊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这话都没听过,啧啧,看来不仅土鳖,还文盲。”郑俭又是感慨,又是庆幸,“rabow解散实在是明智之举。” “解不解散关你屁事。”乐队解散的事狠狠戳中了蓝砚的痛处,他跳着脚喷道,“你这种只会花家里钱包养小白脸的草包没资格说我。” “哟哟哟,说这话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啊,花钱包小白脸的可不只有我一个。”郑俭朝蓝砚身后努了努嘴,不知何时来到试衣区的沈默言正站在他身边。 蓝砚扭头一看,沈默言依旧面无表情,嘴巴闭的紧紧的,没有张口说话的意思。他冷哼一声,说:“这种事也分眼光好坏的。” 言下之意就是沈默言会选,他不会喽?郑俭的白眼翻了的更厉害了:“哦呦,你说我眼光不好啊?再不好,也没你金主眼光差,怎么选了你这么一个只会撒泼的人,我们小白不要太贤惠。” 郑俭张口闭口我们家小白,与蓝砚吵得天翻地覆。余光瞥见白殊宁张开嘴准备说话,不等他出声,抢先道:“金主说话,你闭嘴!” 白殊宁知道郑俭的性子,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巴,按了按太阳穴,觉得郑俭化身成为一只哈士奇,好想把他赶快牵走。抬头一看,发现对面的沈默言跟他一样,无可奈何的模样好像也在找绳子。 虽然距离上次见面已有十年,但两人十分有默契的用眼神交流着。 蓝砚气得抓心挠肺,面红耳赤:“贤惠个鬼,我跟同吃同住两年,他什么样,我能不知道?” “同住两年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以为你很了解小白?十年过去了,你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吗?你知道他早上几点起来,起床后喜欢干什么吗?你知道他做饭超级好吃,有厨师证,连饺子都是全手工,自己揉面的吗?”郑俭不留余力地夸白殊宁,越夸越得意,处处散发着我家小白宇宙无敌第一棒的优越感。 蓝砚听他说的直吞口水:“操!吃个手工饺子了不起啊。” “是很了不起啊。”郑俭摇头晃脑地说,“不像你,喜欢哑巴。” 都说背后说人坏话,没见过郑俭这种当着人家的面说的。白殊宁拉了拉郑俭的衣服,让他注意点,一张凶脸的沈默言就在对面。 “他才不是哑巴!”蓝砚拉住沈默言胳膊怒道,“你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 沈默言听他们吵着吵着,话题从穿衣到包养,从包养到贤惠,主题变幻莫测,正听的云里雾里的,咣当一下,炮火就砸到他头上了。他一头雾水的望了望对面的两个人,郑俭是个二货,他素有耳闻,懒得与他计较。白殊宁给了他一个一起牵绳子吧的眼神,他微微颔首。 两只斗嘴的哈士奇越吵越凶,俨然要往互相撕咬的方向发展。蓝砚吵不过郑俭,完全被碾压的他憋得要死,抬起拳头就要干架。刚冲出去一步,腰上就传来一阵阻力,不等他做出反应,就被沈默言懒腰拖走。 郑俭愣了两秒,迅速回过神:“还没吵完呢,你回来!”正准备追上去,也被白殊宁拦腰抱住往后拖。 蓝砚趴在沈默言的肩膀上胡乱踢腿:“放我下来!” 沈默言置若罔闻,一路跑得飞快,只听郑俭在后面大声嚎叫:“吵不过就跑,有没有种啊!你来啊,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蓝砚的肺都要气炸了,扯着嗓子嚎回去:“你以为我特么想跑啊,下次再战!” 两只哈士奇一只“汪汪汪”,另一只“嗷嗷嗷”,可苦了两位主人,绳子都快要拉断了。 直到一只哈士奇消失在店里,白殊宁听到扬长而去的引擎声才松开手。 郑俭哼哼道:“拉我干什么!我要帮你报仇雪恨。” 白殊宁心里感谢他,脸上满不在乎地说:“都过去了,有什么好报的。” “我……” “你看这衣服怎么样?”打断郑俭的话,白殊宁整理整理刚才弄乱的衣服,“我觉得还不错。” “什么叫还不错!是特别帅好吗!我说你眼光怎么那么差,原来跟蓝砚那种货色住了两年。”郑俭拍拍他的胸口,“你放心,有我在,同居一个月我就能让你的审美观蹭蹭往上窜。” 刚才的事转瞬便被他抛之脑后,招来售货员,让他们为白殊宁量身,这一套从里到外连同鞋子全部定制一份,看着票据上一串零的数字,郑俭咬咬牙又交了两套西装的定金。 第十五章 有钱任性 蓝砚被沈默言塞进车里直接拖走,吵输的人火气特别大,冲着沈默言发火:“说,你是不是怕那个土鳖了!” 沈默言专心开车。 “我这么被欺负,你都不帮我出头。”蓝砚气得两手抱胸,“说话啊!” 奉行沉默是金的金主大人沈默言撇过头,幽幽地看了蓝砚一眼。他这个人不说话不笑的时候有点吓人,绷着脸更吓人了。 蓝砚刚跟他的时候一天能被吓哭好几回,虽说现在习惯了,但猛然间被沈默言这样一看,立马怂了。 左手扣了扣右手的食指,蓝砚想起刚才郑俭不仅骂了自己,还骂了沈默言,被浇灭的怒火再次升起:“欺负我就算了,那个土鳖竟然还骂你!” 见蓝砚一会儿替自己恼怒,一会儿替自己委屈,沈默言想了想,总算舍得开金口:“我是哑巴吗?” 蓝砚把头摇成拨浪鼓:“当然不是。” 沈默言又问:“我很凶吗?” 蓝砚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老实巴交地回答:“还好啊,你多笑笑就不凶了。” 沈默言点点头:“哦,那就行了,回家。”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蓝砚默默地叫了几声卧槽,暗自猜测起沈默言的心思。 其实沈默言什么都没想,刚才发生的一幕他和白殊宁看法一致,就是两只哈士奇互相掐架而已,郑俭说的话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只要蓝砚不觉得他话少,长得凶就好了。 沈默言成功地让自家的哈士奇安静下去,白殊宁那边的那只还在不停地汪汪叫。 “那个文盲有什么资本在你面前乱叫啊……” 正在买菜的白殊宁打断他:“土豆泥吃不吃?” “吃!”郑俭兴奋地应下,转而继续吐槽,“长得丑,唱歌一般,演戏也不行,不就是……” 白殊宁继续打断他:“都要吃红烧大排还是红烧小排?” 郑俭伸长脖子左右看了看,点点右边的说:“小排!不就是傍了个金主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呀,小白,你放心,有我你,你肯定……” “晚上想喝什么汤?” “随便。” “我想不到,你想想看。” “我正说事呢,你别总打断我。哎?我刚说到哪儿了……啊!想不起来了,算了,我还是想晚上喝什么汤吧。”郑俭揉了揉脸,吞着口水,满菜场跑。 白殊宁望着他的背影,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衣服买了五六套,食物买了足够三天的。 白殊宁一般很少一次性买那么多菜,他习惯每天晨跑结束后顺路去买。早晨的菜新鲜,这样每天都可以吃到最新鲜的食物。不过,今天是和郑俭一起去的,郑家小少爷第一次进菜市场,看到想吃的点点手指就是买买买。总归能吃掉,白殊宁就由着他去了。 回家后,白殊宁把菜放进厨房,准备把衣服放回客房,等做好饭再收拾。没想到就眨眼的工夫,郑俭已经把新买的衣服全部倒出来,沙发上、地摊上,铺得到处都是。 白殊宁走过去问:“干什么呢?” 见他过来,郑俭眼睛一亮,抖了抖手里的衣服说:“赶快,把这两件试给我看看。” 白殊宁疑惑道:“在商场里不是试过了吗?” “当时又没和这条裤子一起试,我刚发现,这两件搭起来也不错,你快来验证验证我的眼光。” 上衣递给白殊宁,郑俭又从衣服堆里翻出一条裤子扔过去,然后便抱着靠枕,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如同等待体彩开奖,满脸期待地坐在沙发上等他换衣服。 灼热的视线,与每次等待投食时一模一样,被当成食物的白殊宁非但没有不开心,反而平添了几分欣喜。估计郑俭扑上来咬他几口,他都能笑出声来。 在郑俭的注视下换好衣服,白殊宁刚开口问了句:“怎么样?”一双牛津鞋便送到自己跟前。 郑俭摇晃着手上的牛津鞋:“一起换上,换上。”他心情好的时候,声音总会控制不住变得特别软,听上去好像在撒娇,却又不是。 白殊宁看了看鞋子,又看了看长度靠脚踝上面一些的裤子,脱掉袜子后才开始穿鞋子。 郑俭发出一声惊讶地轻呼声,全部注意力被牛津鞋和九分裤之间露出的一小节脚踝吸走。圆圆的凸起,凹下去弧度,不过是身体上不起眼的一个部分,却让他产生一种好苏好苏的感觉,比一口气看了十本金主包养小甜文还令人想要捂脸嗷嗷叫。 白殊宁在他面前走了一圈问:“好看?” “好看!!!帅我一脸啊!”郑俭脱口而出,搓了搓脸,“转一圈给我看看。” 闻言,白殊宁照做。 郑俭没看够:“再转一圈。” 白殊宁又转了一圈。 “唔,转得太快了,你转慢点。” 在郑俭的指挥下,白殊宁不知道转了多少圈,郑俭看不够似的,还让他左转右转。 白殊宁转得头都晕了,郑俭依旧兴致满满。 白殊宁问他:“我给你一根鞭子好吗?” 郑俭不解地“啊?”一声。 白殊宁笑眯眯地说:“你就把我当成陀螺,不用说话,想看我转圈,就抽一下。想要看转得快的,就抽快点,想看慢的,就抽慢点。” 意识到自己被揶揄了,郑俭窘迫地鼓起脸颊:“好啊,你胆子不小啊,连金主也敢调笑,快!给我做饭去!” “遵命!”两腿靠紧,啪的一声,白殊宁向他敬礼,手指刚摸上衬衫扣,就被郑俭叫停了。 “不许脱。” “我要做饭。” 郑俭说:“做饭也不给脱。” 白殊宁说:“会喷上油渍的,不好洗。” 郑俭豪气满天地一摆手:“没事,有钱,任性,洗不干净买新的!我就喜欢看你穿这样,多帅啊,蓝砚竟然敢说不好看,他眼睛肯定被狗屎糊了!” 话题怎么又跳到蓝砚身上,为了避免郑俭再次哈士奇附身,白殊宁举双手投降:“你是金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句话把郑俭奉承得都快找不着北了,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等晚饭,想起白殊宁的话都会突然笑两声,若是被江晟见到,一定会嘲笑他患上精神病了。若是被白殊宁听到呢? 郑俭抬眼眺望,白殊宁背对着自己在厨房忙活,新衣服完美的衬托出他的宽肩窄腰大长腿,那宽厚的背看上去就很有安全感。 反手摸摸自己后背,摸不出头绪来。偷拍了一张白殊宁的背影后,郑俭从沙发上下来,径自走进厨房,本想戳戳看白殊宁的后背,结果跟着了魔似的从后面抱住,脸颊贴在背上,果然是预料中的既结实,又有安全感。 抽油烟机开着,噪音很大,白殊宁在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的情况下,背上一重,一样软乎乎带着体温的事物靠了上来,吓得他手一抖,差点把排骨炒出锅。意识到是郑俭后,心跳才恢复正常。 郑俭靠在白殊宁的背上,两手自然而然的抬起,环抱住他的腰,脸颊蹭了蹭他的背,嘴角翘起,又发出那种半撒娇的嗓音:“嘿嘿嘿,小白,你后背好好靠哦。” “喜欢就多靠一会儿。”白殊宁空出一只手,握住环在自己腰上的郑俭的手。郑小少爷五指不沾阳春水,软软滑滑的。抽烟烟机发出轰隆隆响声,白殊宁却感到一阵安宁。 一边蹭舒服了,郑俭又换另一边脸蹭:“新衣服穿得舒服吧,蹭起来好软哦。” 白殊宁心说:再软也没你手软。 人不知鬼不觉地吃着金主大人的豆腐,罪恶的大手正准备往袖子里钻,金主大人忽然嗷呜叫起来,打断了某人的计划。 “好香!排骨烧好了吗?快给我一块,我帮你尝尝咸淡。” 旖旎的画面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白殊宁一把抓住往锅里伸的爪子:“小心烫!等我盛出来的。” 饭后,收拾好一切的两人坐在沙发上。郑俭占据三分之二的沙发,以一种放松又懒散的姿势吃甜点,白殊宁靠坐着另一头看报纸。 今天的饭后甜点是芒果慕斯,白殊宁昨天做了一个六寸大的,被郑俭吃的就剩这么四分之一了。 所有的原料都是最新鲜的,芒果特别甜,肉质很细,一点都不塞牙。昨天刚做出来的时候郑俭光顾着吃忘记拍照了,今天才想起来补一张,连同刚才偷拍白殊宁后背的那张图,一起发了朋友圈。 发完后丢开手机,连吃了三口的郑俭夸赞道:“我听江晟说你有厨师证,是什么证啊?你有多少厨师证?是不是连甜点师的证也考了?这慕斯蛋糕做的正好吃,过两天在做个八寸的草莓味的吧,六寸不够吃啊。其实你不做明星也可以,开个店保准生意好。”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就跟丢进垃圾桶似的,得不到回应。 郑俭抬眼望去,虽然白殊宁手里拿着报纸,但他的心思俨然不在报纸上,两眼空洞地盯着某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这是怎么了? 郑俭心生疑虑,难道是下午被蓝砚嘲讽情绪低落了?该死的蓝砚,自己土鳖又文盲算了,还害得wuli小白白心情不好。 小心翼翼地把吃一半的甜点放在茶几上,郑俭扶着沙发坐起来,嗖嗖几下爬到白殊宁身边,猛拍了下他的后背。 白殊宁正在想明天新通告的事,被这猝不及防的用劲一拍,差点把晚饭都给拍出来了。扭头一看,郑俭啥时候爬过来的? 郑俭跪在沙发上,一副小屁孩故装大人的模样拍打着他的后背,语重心长道:“小白,你记住,你现在是我郑俭罩着的,以后要是再有什么阿猫阿狗欺负你,你就跟我说,看我不弄死他们!” 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偏要装的十分老道,昂首挺胸的模样仿佛自己是在道上混了几十年的大佬。 白殊宁差点笑喷,他怎么能这么可爱。 考虑到金主大人的自尊心,白殊宁努力忍住不笑场。 郑俭见他绷脸又绷嘴角,以为他想说不敢言,又说:“我是金主啊,你要相信我,敢欺负你的人,我用钱都能砸死他!” 这一次,白殊宁是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郑俭被突如其来的笑声笑得一脸无措,又有点心虚,以为白殊宁发现他的小钱钱其实并没有多少,声音发颤地问:“你笑什么?” 白殊宁伸手捏了捏郑俭翘起的鼻尖,揉得他小心脏扑通乱跳。 心情愉悦的白殊宁声音比三月的春风还要温柔,用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宠溺神情说:“好的,我知道了,我的金主大人,以后一切就仰仗你了。” 【小剧场郑萌萌的朋友圈】 郑俭:新换的甜点师,芒果慕斯棒棒哒。[图片][图片] ??江晟,郑勤,郑母,狐朋狗友abcde…… 郑父:我才不会点赞,我在家就一个做饭阿姨,你倒好,连甜点师都请,下个月的零花钱扣光! 郑母回复郑父:你敢!俭俭吃个甜点怎么啦,你有什么好心里不平衡的[刀子] 郑俭回复郑母:世上只有妈妈好[亲亲][亲亲][亲亲] 郑父回复郑俭:那爸爸呢? 狐朋狗友z:甜点师有点帅啊。 江晟:这是小白白??? 郑俭回复江晟:哇咔咔就是他啊,你咋认不出来了? 江晟回复郑俭:看打扮一点都不像。 郑俭回复江晟:那是,这套是我选的,人靠衣装嘛。 江晟回复郑俭:瞧你嘚瑟的模样,啧啧啧,改天去你家蹭饭。 郑俭回复江晟:好啊,记得带着伙食费来,wuli小白白很!贵!的! 江晟回复郑俭:wuli小白白?哦?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哦。 郑父回复郑俭:为什么不回答我!!!爸爸好不好? 郑母回复郑父:不好。 郑勤回复郑父:不好+1 郑父回复郑勤:寒叶飘零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大哭] 郑父回复郑俭:你讲的话像是冰锥刺入我心底,爸爸真的很受伤[大哭] 郑俭回复郑父:我没跟你说话啊,不要冤枉我→_→ 第十六章 安利小能手 虽然不再被雪藏,但白殊宁没有什么通告都接,他向来秉持宁缺毋滥的原则。 没有经纪人,一切工作都由自己把关,遇到不了解的白殊宁都会事先做好功课,再客客气气地给别人回电话,明确告诉对方,自己是否接下这项工作。 工作安排的并不忙,有了上通告的收入,加上和黄正明开店的分红,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很多。尤其是接到《四大名嘴》长期嘉宾的邀请后,日子过得越发规律了。 《四大名嘴》是一档面向网络的综艺,除了收视率,赞助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 随着节目越来越火,赞助商也在不断增加。与电视综艺不同,网络监管较松,主持起来十分轻松,做起广告也不怕观众说,反正主持人们的风格就是抽风式的嘻嘻哈哈,强行安插广告都能抖几个包袱,让人捧腹大笑。 这次节目录制到一半,杨丹琳在此起彼伏的笑声中说:“我看下面的观众笑得脸都抽筋,万一出现面部问题,千万不要找节目组索要赔偿啊,大家都懂的,我们节目组可穷可穷了。” “谁说我们穷了!”楚少驹扭头指着背景墙上新多出来的商标,特硬气地说,“看我们的最新赞助商,人家可是卖车的啊!赞助了好多钱,超级大方。” 白殊宁笑眯眯地点头:“对,以前我都穿五十一件的淘宝款,自从换了赞助商,我都穿六十一件的衣服了!” 涨了十块钱,真的好有钱啊…… 到场的观众不少都知道微博上广为流传的白殊宁同款的梗,但是没人真的相信他确确实实穿的就是那一件,听到他自我调侃,笑得更大声了。 笑声减弱,白殊宁又说:“从今天开始,来现场的观众,每人走的时候都可以选一辆车开走!我们有的是钱,任……” 任性的性字还没脱口,就被身边的齐耀一把捂住嘴:“赞助商可没说这话啊,你这么说,小心这期就成最后一期了。”故作夸张地递给杨丹琳一个眼色。 杨丹琳一个箭步来到两人跟前,用身体挡住他们的同时接过话头说:“哎呀呀呀,刚才风好大,白哥说啥了,我没听见。” 楚少驹也跟着一起遮挡,点着头说:“就是就是,说起来,我们的新赞助商出了款新车,为了新车的广告还特地做了首新曲,车怎么样不知道可好听啦。” 两人说话的背景是齐耀和白殊宁在后面打打闹闹,一人假意压制对方,一人假意努力挣脱,东倒西歪的,颇能引人发笑。 白殊宁和齐耀打闹地正兴起,随着楚少驹话音落下,导播顺势把歌切进来。 前奏响起,正准备挠齐耀痒痒肉的白殊宁微微一愣,现场播放的竟然是郑俭给他录的小单曲。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了,记不清是谁起哄让他唱歌,记不清是谁把话筒递给他,记不清是怎么站起来的,等到一曲唱毕,满场观众连同台上的三名主持人,在暗处的工作人员全部在鼓掌。 灯光被灯光师有意调暗,只余一道光直射过来,笼罩着白殊宁,仿佛他还是rabow中最耀眼的主唱,只是身后少了两个昔日最亲近的好队友。 余音中,白殊宁红了眼眶,努力把液体憋回去,对大家深鞠一躬,嗓音哽咽,真诚无限地说:“谢谢。” 齐耀拍了拍他的后背,白殊宁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快速恢复如常,继续录节目。 录完节目,许多人跑来跟他求签名,一旁的工作人员调侃他:“白哥你太厉害了,唱歌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在演唱会现场呢。” 另一名工作人员说:“就是,台下的观众都自发地摆手,或者挥动手里的荧光棒,他们都是你的粉丝!” 求签名的小姑娘不停地点头,激动地除了一个劲儿的重复“超级棒”和猛点头外,啥都说不出来。 白殊宁面上看上去十分平静,内心的激动不比求签名的小姑娘好到哪里去。这次没有选用公共交通工具,出了公司门打了辆车直接回家。 郑俭搂着ipad,以万年不变的坐姿瘫在沙发上,电视开着,正在放狗血的古装宫斗大戏,叽叽喳喳的吵得人脑仁疼,他却呼啊哈啊的睡得很沉。 眼前的场景莫名让白殊宁的躁动的内心安静下来,轻轻地来到沙发前,关掉电视,单腿跪在羊毛地毯上打量郑俭的睡颜。 一年前初遇,白殊宁觉得他是小天使,一年后重逢,小天使变成了小恶魔,而现在,小天使披着小恶魔的外衣回来了。 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像两把小扇子慢慢扇动。郑俭睡眼惺忪地张开眼,视线恢复清明后,吓得往后一退:“啊啊啊啊!你干什么!” 白殊宁开门见山地问:“deo你卖了?” 郑俭收起脸上的惊悚,笑嘻嘻地说:“是呀,前段时间我那群狐朋狗友里有一人的公司正在做新的广告企划,我就把你的deo安利给他了。哎,对了!我跟他推荐你的时候,还让他去看《四大名嘴》,过几天他就联系我,说你太逗了,歌也听了,觉得小单曲特别适合他们的广告,于是就买走了。” 白殊宁一脸惊讶地看着说话轻松的郑俭,半天说不出话。 郑俭问他:“怎么啦?便秘了?” 白殊宁摇摇头:“你朋友赞助我们节目了。” “噗!这他没跟我说。”郑俭揉揉眼睛坐起来,回忆起那天的事,一扫困意,精神焕发地说,“刚开始我跟他安利的时候,他还不想听呢。后来我就跟他说,你看啊,你请个大明星来拍广告,少说要几百万吧,用我家小白白的歌只要五十万,我们小白白可是rabow的主唱,人气王!稳赚不赔的买卖。” 白殊宁叹了口气:“我可不是人气王,我都过气十年了。” “谁说的!”说完后,郑俭也觉得底气不足,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保证,“无所谓啦,我会让你变回人气王,放心,我可是安利小能手!” 变不变回以前的状态白殊宁倒是有些无所谓了,经历了大起大落,十年的沉淀与纠结,在遇到郑俭后,一点点看淡了。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人出现了。 抬起手,白殊宁揉了揉郑俭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软软的,戳的掌心有些痒,就像郑俭本人一样。 白殊宁笑望着他,耳边全是郑俭嘚瑟炫耀的声音,开始被忽视的金额这会儿总算被想起:“等下!多少钱?” 郑俭说:“五十万呀,嫌少啊?我是第一次做这种活,不熟练,等下次我就帮你涨价,你心仪的价位是多少,快告诉我。” 白殊宁无语地说:“你未免太黑了,像我这种过气的,一首歌能卖五万就非常不错了。” “五万?太少了!”郑俭斜视着他,手掌拍打白殊宁的额头,拽拽地说,“还有,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帮你卖歌,你不对我这个金主感恩戴德,竟然说我黑,什么鬼什么鬼!” 白殊宁心道:五十万确实太黑了啊。但看郑俭的眼神,立马收起面部表情,痛心疾首状改口:“对不起,瞧我这张嘴,你帮我赚了五十万呢!你太厉害!” “知道就好。”郑俭骄傲地“哼”了一声,虽然他送不了豪车和别墅,但动动嘴皮就能从别人那里帮白殊宁赚到很多钱。啊哈哈哈,他实在太聪明了。 看着突然笑起来的,白殊宁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便问:“笑什么呢?” 郑俭笑眯眯地说:“卖歌开心呀,你开不开心?” 内心有点小雀跃的白殊宁点点头说:“开心!” 郑俭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嘿嘿嘿,那你要怎么谢我啊。” 白殊宁蹭的站起来,揉了揉跪了有段时间的左腿膝盖,回客房换上家居服后,径自走向厨房。 郑俭盯着他的背影,内心变幻莫测,一会儿吐槽他“卧槽,咋一点都不上道呢,按照金主文的套路,我让你这么感动,你还不赶快献身。”一会儿又吐槽自己“卧槽卧槽,千万别对我献身,比起吃你这块硬邦邦的小白白,我更喜欢你的菜啊。” 洗菜声、切菜声、炒菜声混合着香味断断续续地从厨房漂过来。郑俭按了按饥肠辘辘的肚子,往厨房挪去,望着围着围裙的男人,心中一动,又一次从后面抱上去。抱完整个人都不好了,暗道:上次穿得太帅一时迷了心智也就算了,这次他穿的可是家居服啊,我激动个什么劲。“白殊宁习以为常,切完菜的手在围裙上抹去水珠,才拍了拍郑俭的手背:“又来尝菜啦?” 被拍的郑俭在暧昧的气氛中大吃一惊,吓得赶紧松手弹出厨房,坐在沙发上抱着脑袋揉。 卧槽卧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胸口和他后背之间也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第十七章 惊喜 有吃货属性加身,看到一桌子美味佳肴,郑俭便把各种乱七八糟的吸引力都抛之脑后了。 风卷残云之后,餍足的金主撑得坐不下去,抱着肚子转悠来转悠去,一会儿转到厨房看白殊宁洗完擦桌子,一会儿又贴着客厅的墙根溜达回自己卧室,最后才转悠到客房门口,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手里捏着一张小卡片摇来摇去,两眼亮晶晶地问:“猜猜看这是什么?” 白殊宁起身朝他走来,郑俭不等他话说,如同献宝一般大声宣布答案:“卖deo的五十万!”一把拉住白殊宁的手,把银行卡塞进他手里,“我没你卡号,就用我的名字帮你办了张新卡。你收好了啊,以后我帮你卖歌,都存在这张卡里,好不好?” 白殊宁小心翼翼地把银行卡收好,对上郑俭水汪汪的大眼睛,摸了摸他的脑袋郑重其事地说:“好。” “真乖。”被顺毛的郑俭顺势在他手心下蹭了两下,蹭完觉得这个举动不妥,有损自己高大威猛的形象。于是,清清喉咙,对白殊宁勾勾手指头,颐指气使地朝琴房走去。 毛茸茸的触感尚未消失,郑·哈士奇·俭甩着尾巴走掉了。白殊宁面带笑意地跟上去,他知道自己卧室旁边有一间房间,但自打他住进来,这间房的门一直是紧锁着的,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郑俭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才摸出一把钥匙,打开房门,一架黑色的钢琴闯入眼帘。他不慌不忙地踱步而入:“这间是琴房,以后就是你的了。” 琴房的布局很简单,房间正中央一架钢琴,落地窗前有一套与客厅设计十分相似的沙发,不过,相较而言小了一圈,另外还有两组书柜和一张设计简洁的书桌。像是书房同琴房的结合体,却又不失舒适度。 白殊宁没有厚脸皮到认为琴房是郑俭特地为他准备的,通过一年多以前的接触,他知道郑俭有一定的音乐功底,现在彻底明白了,郑俭肯定学过钢琴。 至于为何这间琴房会被锁起来,十有八九同他现在这幅吃喝玩乐游戏人间的二世祖状态分不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郑俭向他打开这间房,却没有详说的打算,白殊宁并不强求,只是期待未来的某一天郑俭会亲口告诉自己。 最绝望的时候,白殊宁把伴随自己十几年的吉他藏在床底,郑俭带他录完deo后,他也没想过再把它拿出来,但现在,一股强烈的欲望迸发出来,指使他取出吉他,放在琴房里。 郑俭常驻的客厅沙发就此被冷落了好些个小时,白殊宁练琴弹奏的时候,他总爱赖在琴房的沙发上,东看看西摸摸,或是上网,或是偶尔与白殊宁交谈,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弹首曲子给对方听。 白殊宁第一首deo卖了个好价钱,《四大名嘴》播出后,他的现场献声在网络上引起不小的轰动,可谓是名利双收。 大部分网友纷纷表示,太好听啦,男神的声音迷死人了,我要去下歌。在网上搜了一圈,竟然没有,只好苦巴巴的跪求技术宅从视频中提取出来。 购买这首歌的狐朋狗友的公司适时推出新的广告,网友们又开始疯狂的轮这条广告,甚至有粉丝表示,为了白殊宁要去买这款车。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金主大人甜如蜜 作者:朱小蛮飞天小疯猪 第5节 一时间白殊宁新歌成为了微博热门话题,被顶到前几名。 郑俭半躺在沙发上刷着微博,两条腿伸得笔直,搭在白殊宁大腿上,超有成就感地说:“明天我就去跟我那朋友要提成,你这是带动了他家车的销量啊。” 坐在另一头的白殊宁挠了下他的脚底心:“一首歌收人家五十万,你好意思去要?” 缩回痒兮兮的脚,郑俭嘿嘿笑:“五十万算什么,你看下一首,我一定给你卖个更好的价格。” “好啊,我拭目以待。” “你就等着吧,下次再卖出去,就不是一顿饭能糊弄过去的啊,你可得好好表示。” 白殊宁放下手里的杂志,瞥了他一眼:“你想我怎么表示?” 郑俭“唔”了一声:“这种事需要我想吗?你要讨好我,要给我惊喜,惊喜懂不懂!” “惊喜?”白殊宁挑了挑眉毛,颔首道,“让我好好想想。” 弄不清郑俭是为了白殊宁的惊喜,还是为了让他重登人气王宝座,反正这位金主大人仿佛找到了人生目标,可劲儿的推销白殊宁。以往同那群狐朋狗友出去吃饭就是为了享受逗乐,如今变成了带着艰巨的革命使命去赴局。 白殊宁一早接到郑俭晚上不回来吃饭的电话,等到零点多,终于把人等回来了。 醉醺醺的郑俭东倒西歪地来到客厅,看见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白殊宁,脚步虚浮地走过去,嘿嘿一笑,扑倒在他身上:“小白白,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白殊宁搂住不断往下滑的郑俭的腰,把人往上拽:“等你回来。” 郑俭趴得极其不老实,扭来扭去地说:“嘿嘿嘿,这么好啊,你不是十一点准时睡觉的嘛?等到现在困不困?” 白殊宁实事求是地说:“有点困。”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保准你听后就不困啦!”郑俭双臂展开,做了个飞翔的动作,哇呜大叫一声,笑嘻嘻地望着他,“我又卖了一首你的歌!你这十年攒下的歌,凭本少爷的三寸不烂之舌,全部卖掉绝对不成问题。到时候你就可以做个比我穷一点点的富一代啦。” 喝了那么多酒,全是为了自己,白殊宁感动地深吸一口气,嗓音低沉地说:“谢谢。” 郑俭以夸张的幅度挥手:“不谢不谢,这样是我应该做的。” 喝醉酒的人格外兴奋,每说一个字都要喷出一口酒气,一通话说完,白殊宁被他熏得除了酒味什么都闻不到了,却又舍不得撒手。 两个人,一个你搂着我的腰,一个我揽着你的脖子,横七竖八的靠在沙发上。 因醉酒而脸蛋红扑扑的郑俭问:“开心不?” 白殊宁点点头:“开心!” 郑俭紧了紧搂住白殊宁脖子的两条胳膊问:“惊喜不?” 白殊宁说:“惊喜!” “那我的惊喜呢?”郑俭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殊宁。 他怎么能这么好看,这么可爱呢? 白殊宁觉得眼前的金主仿佛变成了一只竖着耳朵求表扬的哈士奇,屁股后面的尾巴摇得快要成螺旋桨了。抬起手,放在郑俭的脑袋上揉了两下,郑俭舒服地眯起眼,弯着嘴角不停讨要:“惊喜、惊……唔!” 手掌顺着头顶滑到后脑勺,不等最后一个字出口,白殊宁掌心用力,托起郑俭的头部,以吻封唇。 我一定是鬼迷心窍了,白殊宁心想。 舌尖挑开郑俭的唇,白殊宁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郑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吸住他的舌头,跟着劈头盖脸一顿猛亲。亲得白殊宁愣了好几秒,回过神来,上衣都被郑俭脱得差不多了。 他一定也鬼迷心窍了,白殊宁又想。 郑俭滑到地毯上,连拖带拉,把白殊宁也弄到地上。 急乎乎地剥光两人的衣服,郑俭抬腿跨坐在白殊宁身上扭啊扭,嘴里碎碎念着:“小美人别急啊,本少爷先帮你爽爽,等下你再让我爽爽哦。”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台词啊! 都快笑哭的白殊宁又被郑俭喷了一脸的酒气,没喝酒都被喷的有几分醉意了,身体开始变得软软的,身下有个地方倒是硬起来了。 郑俭两只小狗爪子在白殊宁的胸上摸啊摸,揉啊揉,小屁股伴随着手上的动作欢快地扭动着。 白殊宁撑着地毯坐起来,郑俭顺着他的肚子一点点下滑。等到白殊宁坐直,郑俭的两瓣屁股不偏不倚地夹住了他胯下硬挺的器官。 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的郑俭还在欢快地蹭啊蹭,白殊宁忍了忍,没忍住,抓住肉呼呼的屁股揉起来。那手感,简直一级棒啊! 一只手在屁股上揉捏,另一只手抚摸着郑俭身体各处的肌肤。 郑俭被揉得舒服极了,软着腰,侧脸搭在白殊宁的肩膀上,整个上半身趴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地说:“小白白,你摸得我好舒服哦。” 他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浓重的鼻音,白殊宁听他说话跟发嗲一样,似乎还带着些台湾腔。侧过头,亲了亲郑俭的眼睛哄骗道:“还有更舒服的呢。” 郑俭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眼睛比刚才更亮了:“哪儿?” 白殊宁衔住他的下嘴唇厮磨,手指悄悄地钻进臀缝中。 受惊的郑俭推了他一下:“你干嘛?” 白殊宁用自己的鼻梁蹭了蹭郑俭的:“干你呀。” 郑俭撅了撅嘴:“嗳?我才是金主呀。” “所以力气活应该是我来做。”说话间,白殊宁已经将一根手指伸进去了,温暖紧致的内壁立即将他裹住。 想爬在来做个尽职金主的郑俭脚下一软,跌了回去。 白殊宁凑在他耳边说:“我的金主大人,你就好好享受吧。” “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郑俭心里想着,嘴巴说不出来,被白殊宁堵得严严实实的,霸道地吻着。 醉酒的脑袋开始罢工,郑俭在白殊宁修长的手指面前节节败退,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学来的技巧,磨得郑俭不一会儿便红着眼睛低低呻吟,然后乖乖地敞开身体仍他为所欲为。 第十八章 我喜欢你 郑俭悠悠醒来,闭着眼挪了挪身体,突然感觉到屁股之间被磨得发疼的地方贴着个硬邦邦热乎乎的玩意,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伸腿一踢。 “啊!” “啊!啪!” 两声响同时发出来,前一道声音是郑俭踢幅太大,拉扯到使用过度的地方而引发的惨叫,后一道则是从地上传来的。 郑俭趴在床边,探头一看,白殊宁躺在地上,揉着磕痛的后脑勺,一脸无奈地望着他。 记忆倒流,昨晚发生的事如同放电影,在郑俭脑海里一一闪过。谁先亲的,谁先脱衣服的,谁被压在身下浪出花儿的,他全记着。 正因为记得,所以不好发作。 捡起跟着白殊宁一起滚下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盖了盖。郑俭觉得不够,又抱着被子滚了一圈,直到把自己围成了一只硕大的蚕茧,方才假意咳嗽了几声:“那什么,小白白,谁是金主?” 白殊宁站起来,想往床上爬,胯下那即便在瞌睡状态都可以称之为勃然大物的玩意来回甩了甩。 趴在床上的郑俭下意识地想捂住屁股,硬生生改成伸直胳膊,做出一个禁止的动作,白殊宁只好盘腿坐在地上。索性他个子高,坐在地上刚好与侧躺的郑俭平视:“你。” “你看看,你也是知道。既然我是金主,要做呢,也是我来做。对不对?”郑俭语重心长的模样,活似教训不听话学生的教导主任,“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许乱来。” 唯一裸露在外的漂亮锁骨上留下一排暗红色的吻痕,嘴唇因为亲吻过度,微微发肿。这样秀色可餐的金主,使得白殊宁抿起嘴,舔了舔嘴唇,最后点头说:“好的,下次我会注意。” 这么听话,郑俭更不好发作了,虽然被自己包养的小明星上了他有权暴怒,但他昨晚在白殊宁身下实在说了太多的浪言浪语,这会儿根本没底气发作。 视线游移间,瞥到白殊宁那块儿,郑俭心惊屁股疼,迅速移开,连连挥手撵人:“知道就好,赶紧出去穿衣服。” 白殊宁站起来,猝不及防的郑俭再次直视了险些让自己屁股开花的大鸟。 白殊宁转身,大鸟跟着甩动,郑俭的脸不由自主地红起来,这么大昨晚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爽得不要不要的,不应该是疼得不要不要吗? 已经走到门口的白殊宁忽然转过身来,叫了声:“郑俭。” 趴在床上灵魂出窍的郑俭,呆滞状歪头看他:“啊?” 白殊宁弯起嘴角:“你是小天使。” 郑俭怪异地瞅着他:“什么鬼!我是金主!” “是,是。你是我的小金猪。”白殊宁笑出声来,“我喜欢你。” 说完大跨步走出去,空留郑俭一人趴在床上点头说:“这还差不多。啊?!你说什么?你给我回来说清楚!上了老子就表白,以为这样我就不会责怪你吗?没门!!!” 房间里早就没了白殊宁的踪影,郑俭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宽慰自己好半天,都没能顺过这口气。他是金主,怎么能被上?都是江晟的错! 越想越憋屈的郑俭拿起手机给江晟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张口就骂骂咧咧地吼:“都是你的错!混蛋江狗剩,说了我要小明星,你非给我一个大叔,这下好了吧,你赔我!” 这串没头没脑的话听得江晟莫名其妙,连郑俭又称呼他江狗剩都无暇纠正,反问道:“我赔你什么?” 赔我失守的菊花! 这话郑俭是万万说不出口,憋了很久只憋出一个字:“操!” “什么鬼?”江晟更理解不了了,“大早上火气这么大是几个意思啊,被小白白给上了啊?” 郑俭一愣,立刻反唇相讥:“你才被小白白上了!”然后迅速切断电话,郁闷地把脸埋在枕头上嗷嗷嚎叫了好久。 心灰意冷,屁股又痛,郑俭根本不想起床,赖在床上好几个小时。 白殊宁进来问他想在哪里吃饭,把脑袋也藏进被窝里的郑俭凶巴巴地说:“我!不!吃!” 白殊宁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在惋惜什么:“我特地包了你喜欢的水饺,真的不吃吗?” “……”郑俭顿了顿,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文,“什么馅的?” “槐花肉馅。” 郑俭一咕噜从被窝里探出脑袋,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毛,惊讶地问:“槐花还能吃?” “能。”白殊宁又说,“小区附近的公园里有几棵槐花树,我昨天路过的时候摘了点。” 郑俭斜了他一眼,冷漠道:“我是短了你的生活费,还是怎么着,穷得都开始吃公园里的花了。” “不是钱的问题,有很多人采。槐花花期不长,很快就会落掉,它不仅包饺子好吃,做饼也一样美味,做出来的食物里会有一丝很淡的甜味,又带着点花香。”说到最后,白殊宁的嘴角都勾起来了。 郑俭从来没吃过,只是听他简单的描述了一句,就忍不住吞起口水来:“包顿饺子不容易,看你这么努力介绍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吃几个。” 掀开被子准备起床,发现白殊宁直挺挺地站在门口。郑俭没穿衣服,又不好意思明说,颐指气使地哼了两声:“杵在这干嘛,还不快去帮我盛饺子。” 穿上家居服,洗漱完毕,把自己捯饬的人模人样的金主大人来到餐桌旁。 白殊宁已经就坐,餐桌上放了两碗饺子,两个小醋碟,还有几道口味清淡的小炒。 白殊宁招呼道:“快来吃,等下要冷了。” 郑俭瞄了眼自己椅子上平白无故多出来的软垫,边掏出手机对着桌上的菜狂拍,边佯装生气地说:“别以为做一桌好菜我就会忘记这件事。” 白殊宁笑眯眯地看着他:“什么事?” 竟然跟自己装傻! “你心里清楚。”郑俭哼了一声,咬了口好奇已久的槐花饺子,脸上不断闪过惊艳,一连吃了五个,鼓着腮帮子慢条斯理地咀嚼,同时用手机拍了张被自己咬掉一角的饺子,跟着又特地用筷子挑出一些槐花花瓣摆好拍摄。 白殊宁见他嘴里的饺子全部吃完了,又递给他大半碗冷好的饺子汤。 郑俭被他熨帖地伺候着,估摸这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下的滔天大罪,就暂且绕他一回。 饭后白殊宁有通告要上,郑俭老样子,在沙发上度过。 趴了一下午后,刚感觉屁股好了不少,江晟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手机丢在沙发上,郑俭侧着耳朵搭在屏幕上,“喂?什么事?” 江晟兴致高昂的声音传过来:“晚上浪不浪!” “浪浪浪!”一连说了三个浪字,郑俭捂着屁股弹起来,“几点,哪里,说说说说说!” 装扮的英俊潇洒地郑俭如期赴约,推开包厢门,这间最大的包厢竟然满当当全是人。熟悉的狐朋狗友们全都带着伴儿,男男女女不少人都很眼熟,郑俭或多或少在电视上看过他们几次。 江晟一看到他,马上对他招手:“阿俭过来,坐我这儿。” 郑俭一屁股坐下,扫了一圈包厢里的人,那些小明星全部眼角飘着春意缠着个字的金主,一看就是被压多的样子。 江晟搂着他的肩膀问:“怎么不把小白白带来?” 郑俭不快道:“哼,谁稀罕带他啊。” 江晟八卦地问:“吵架啦?” “没有。” “他跟你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了?” 经他提醒,郑俭赫然发现,白殊宁从未跟他提过什么要求:“也没有。” 江晟不解道:“那早上火气那么大是怎么回事?” 郑俭摇了下头:“没事,已经过去了。” “是哦,槐花饺子都吃下去了,什么气也该消一消了。”见郑俭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江晟便不再问,语调一转,“看,虽然我不知道哪里惹的你不开心了,但今晚这局是特地为你组的,就当是给你的赔礼。够不够哥们?” 郑俭竖起大拇指:“够!”后面还有一长串的话吞进肚子里,没说出来。 瞄了眼江晟身边新换的女明星,郑俭默默咆哮:够你妹!又特么是我一个人落单了。人家都是都是压明星,凭什么我反被压!不公平!!!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千言万语化为杯中酒,郑俭端起桌上的酒杯,灌下满满一杯伤心酒。 江晟在他喝下第三杯后,总算察觉出不对劲:“咋啦?” 郑俭摇摇头,只说了四个字:“陪我喝酒!” 江晟端起酒杯:“好!”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基友,舍命陪君子。 其他人玩得超级high,他俩喝得也很high。 散场后,晕里吧唧的郑俭回到家,一脚踹开客房的门,中气十足地发出一声怒吼:“本少爷要上你!” 白殊宁抬起头,阖上手上的书,掀开被子下床,一边走一边脱家居服:“好啊。” 【小剧场郑萌萌的朋友圈】 郑俭:槐花饺子能弥补犯下的错吗?答案当然是不能![图片][图片] ??郑母,郑勤,江晟,狐朋狗友abcde…… 郑父:不能就别吃,拿来孝敬我! 郑母:怎么了?谁欺负我家阿俭啦? 郑俭回复郑母:没事啦,妈不要担心,我已经狠狠教训他了。 江晟:小白白干什么坏事了? 郑俭回江晟:不想理你。 狐朋狗友d:槐花能吃??? 郑勤:公司楼下有两颗槐花树,需要的话来拿,不过,要用饺子换。 郑母回复郑勤:老大你也想吃?妈妈这就差人去摘,回头给你送去。 郑勤回复郑母:谢谢妈。 郑父回复郑母:今晚有槐花饺子吃? 郑母回复郑父:没你什么事。 郑父回复郑母:离婚! 郑母回复郑父:离就离。 郑父回复郑母:老婆!我错了!你快开门,听我解释啊…… 郑父回复郑俭:都是你这个不孝子的错! 郑父回复郑勤:还有你!!! 郑俭回复郑母:妈,离婚吧,我和哥养你。 郑父回复郑母: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到底我是做错了什么,我的真情难道说你不懂[大哭] 第十九章 再次失守 白殊宁每走一步,身后的地上便多一件衣物。走到郑俭跟前,裤子已经拉下到露出胯骨了。 郑俭目瞪口呆地看着两条性感的人鱼线,一截在外头,连接着精壮赤裸的上半身,一截隐藏在裤子里,伸向何处不用说。脑海中自顾自的出现那里的画面,他连忙摆手说:“等等,我还没洗澡呢!” “现在洗。” 拉住郑俭的手往主卧走,客房没有浴室,外间的浴室不大,只有一间淋浴房,而郑俭主卧里自带的浴室设施非常齐全。 郑俭喝了酒,四肢乏力,大脑晕晕,被白殊宁拉了个措手不及,脚下踉跄了两步,差点就要摔倒的时候,后背和腿弯被两条有力的胳膊一兜,竟然被公主抱了。 “放我下来!”郑俭不配合地乱踢。 白殊宁稳如泰山,健步如飞,果真如他所愿,把他放下来了。不过,是放在主卧浴室的浴缸里。 坐在浴缸里,抬头仰视白殊宁。这人脸色不红,喘气均匀,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对比自己上次想把他从车上公主抱回家,结果出师未捷腰先闪的光荣事迹,郑俭这个金主羞愧的无地自容,一把捂住脸,连眼睛都遮住了,不去看他。 同样是男人,不就身高差了几公分吗,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温热的水从脑袋上浇下来,郑俭挪开一只手,露出半边脸问:“你在干什么?” 白殊宁弯着腰,拿水冲了冲他的后背:“伺候金主大人洗澡。” “唔,我衣服还没脱呢!” “那我先伺候你脱衣服。” 郑俭嘴上说“准了”,心里始终觉得怪怪的,身为金主被伺候是应该的,可是现在这个走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酒精麻痹着大脑,郑俭稍微动下脑筋,那里就隐隐作痛。 算了算了,不想了,我是金主。哪里不对劲,等下都会从床上夺回来。 身上的衣服很快被脱光光,裤子和袜子也纷纷离郑俭而去,最后一条薄薄的内裤被脱去的时候,郑俭哇卡卡卡笑道:“怎么样,满意你看到的吗?” 这句台词,是从金主文里学来的。 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金主,郑俭曾做过统计,金主喜欢说什么话,金主必做哪些事,每当想起来时,就把它们作为人生信条来遵守。 白殊宁努力憋住笑意:“很满意。” “那就好,等会儿我就用这里让你爽得不要不要的。”郑俭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就像上次我一样。 “好啊,我非常期待。” “小白白,你真乖啊。”低眉顺眼的样子特乖巧,郑俭学着白殊宁往日那样,也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白殊宁冲他微微一笑,帮他洗好前胸洗后背,花洒下移,直奔令人满意的地方而去。 温水刺激着敏感的地方,郑俭惬意地嗟叹起来,白殊宁伸手撸了两把,嗟叹声一转,变成了细碎的呻吟。 白殊宁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浴缸的边缘。郑俭的眼睛眯开一条缝隙,看到白殊宁把花洒放回原处后,矮身跪下,便问:“小白白,干什么呢……唔!” 被人含住的滋味太爽了,爽得郑俭全身酥麻,所有的血液一起往下涌去。 他一手撑在浴缸边缘上,一手搭在白殊宁的肩膀上。随着白殊宁吞吐的动作,时而收紧五指,绷紧身体,时而放松全身,嘴里不断发出急促的呻吟声。 这才是金主的日子啊。 郑俭通体舒服地闭上眼,感受着白殊宁认真地吞吐自己的东西,直到完全硬起来。 他张开一条缝隙,视线模糊地望着白殊宁将那物吐出来用舌尖自下而上舔过柱身,又含进去,收紧脸颊裹住吮吸。 视觉和感官的双重刺激惹得郑俭忍不住抓住白殊宁的头发,抖着身体做了几个挺动。 白殊宁揽着他的腰,把他往后推了推。 “嗯?想逃?”已经往后滑到仅是大腿与浴缸边缘接触的郑俭哼哼道,“没那么容易,本金主还不没爽够呢!”更加卖力地摆动起腰来,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白殊宁高高弯起的嘴角。 白殊宁抬眼看去,郑俭仰着头,眼睛半闭,脸上一片绯红,正沉浸在性欲之中不可自拔。他弯了弯眼,撤离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向后面探进一根手指。 “唔,你干嘛!”郑俭猛地弹了下身体,却因为此时的体位吓得赶紧抱住白殊宁的脖子。大腿不如屁股,根本不吃劲,若不是腰上有白殊宁的胳膊发力,他早就从浴缸边缘滑下去了。 白殊宁含着他的东西吞吐,郑俭舒服归舒服,可菊花失守一次,不能再次失守,他才是金主啊! 用脑袋顶了下白殊宁的肩膀,喝醉酒的人力气不小,跟头小牛似的。 白殊宁胳膊一松,郑俭在重力的牵引下自然下滑,吓得他嗷嗷叫了两声。好在白殊宁也是故意吓他,只往下滑了一点点,就又用胳膊把人搂紧了。 郑俭头皮发麻,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舒服的。恶作剧的白殊宁非但没有停嘴,反而更卖力的含住他那块儿,探进去的手指估摸着地方按压起来。 郑俭受不了地粗喘起来,没几下就射了。 白殊宁满不在乎地吞下去,捏了捏郑俭的屁股把人抱起来。 “啊!”郑俭大惊失色,视线升高太多,悬空的状态让人心里没底,“你、你要干什么!” 白殊宁抱着他,跨进浴缸站稳:“干你。” 跟八爪鱼一样,四肢都紧紧贴在白殊宁身上的郑俭声讨道:“我是金主!我在上面!” 白殊宁亲亲他软乎乎红艳艳的唇,颠了颠说:“对啊,你不正在上面吗?” “不是这样的上面……啊!”郑俭话没说完,花洒里的水兜头打下,迫使他闭上眼睛。 白殊宁趁机又放入一根手指,郑俭气得要死,又说不出话,温水劈头盖脸地打下来,一张嘴水就进来了。 他是故意的! 该死的小白白,竟然欺负金主,不好想好了! 眨眼的工夫,郑俭已经想好了一百种惩罚白殊宁的方式,而在这个工夫里,白殊宁前前后后加进去好几根手指了。 总算等到白殊宁把自己从花洒下移开,郑俭睁开一双满是春情的眼,正准备张嘴开骂,后面的手指全部被抽走,换成了更粗大的东西直勾勾地闯进来。 “啊!”郑俭只来得及一声惊叫,后面的全部化作了连绵不断的呻吟。 在浴室做了一次,回到床上又不知道被白殊宁压着上了几次。说好的要让白殊宁爽得不要不要的,怎么又成自己爽得不要不要的了? 郑俭疲倦地连小手指都不想动,迷迷蒙蒙间,听到手机响,费了吃奶的劲接通了电话。 江晟的咆哮声几乎要刺穿郑俭的耳膜:“死郑俭,都是你的错,让老子陪你喝酒,你赔我!!!” 历史总是惊人的形似,郑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赔什么?”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郑俭很莫名:“你被人上啦?不可能啊,你新女朋友又没有小丁丁,她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江晟中气不足地吼道:“操!” 然后挂了电话。 “什么鬼……啊!”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郑俭一回头,对上一张放大的脸,顿时失声大叫。 白殊宁脸上尽是困意:“怎么了?” “你好意思问我!?”郑俭在被子里翻身,面对面地数落白殊宁,“说好的我是金主,我在上面呢?我的意思是我是攻!!我是攻!!!你竟敢曲解我的意思,想不想好了啊?小心我解约!” 反观郑俭的暴躁,白殊宁显得非常平静,拨开郑俭的额发,亲吻着他的额头说:“我喜欢你。” “又来这一招!我告诉你,没用!本少爷生气了!” “气什么?”白殊宁捏了捏他皱起来的鼻子,“昨晚不舒服?” 郑俭鼻子出声:“舒服。” “那不就行了?舒服的是你,出体力的是我,你包养我,就是要来享受的,现在不正合你意吗?” “这不一样!” “一样的。”白殊宁躺平,“现在我不动,也不反抗,你上我试试看。” “真的?”郑俭两眼放光,刚爬到白殊宁身上,还没进行下一个步骤,就觉得浑身酸痛,根本不想动。 白殊宁抱住他,亲亲他的耳朵:“看吧,一晚上你没动都累成这样。如果让你做攻,体力跟得上吗?” 白殊宁在家话不多,与郑俭说话多是一问一答,或者聊天,像这样争论实属第一次。 他在《四大名嘴》里,与三个名嘴都不分伯仲,郑俭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三两句就被说得晕头转向,深感他说得好有道理。 不对!这根本是歪理邪说啊! 郑俭想跟他撕逼又撕不动,菊花失守两次的金主大人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需要饺子抚慰受伤的心灵。 白殊宁还在一旁洗脑:“既然被上很舒服,为什么要变呢?” “昨晚你一直催我快点的,还记得吗?” “你都舒服的哭了,一直嘤嘤嘤嘤,声音好软地跟我发嗲。” “你看我肩膀,昨晚你被我插射的时候咬的,真的一点余力都不留,疼死我了。” “你闭嘴!”郑俭听他絮絮叨叨,又羞又窘,捂住他的嘴巴说,“不许对外说我是被压的!” 言下之意是既往不咎了? 白殊宁眉头一挑,拨开郑俭的手,心情愉悦地答应:“好。” 郑俭又说:“等下我还要吃饺子!” 白殊宁哈哈笑,郑俭对饺子还真是有着过分的执着:“没问题。” 郑俭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别以为一顿饺子就能解决问题!” “那就两顿,你不满意,十顿,一百顿都行。” “闭嘴!就你话多!”郑俭再次捂住白殊宁的嘴巴,头一偏,“睡觉!” 第二十章 小舅舅 江晟攥紧手机,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难以启齿的地方胀痛难耐,被异物侵入的感觉经久不散。无时不刻不在提醒他,他堂堂烁星娱乐的太子爷竟然被一个男人给上了! 该死的郑俭,要不是陪他喝酒太多,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事! 江晟用力地捶打着床,却被反弹的力道震痛了后面,疼得他不停倒抽冷气。 昨晚把郑俭送上出租车,他的新女朋友突然尿急,让自己等她一会儿,转身回酒吧找洗手间。 江晟喝高了,站不稳,靠着马路牙上的电线杆子等人。 忽然,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驶入视线里,他下意识地抬手拦车,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黑色轿车怕撞到人,一个急刹车,精准地停在他跟前,江晟打开车门,半截身体钻进副驾驶座,吊儿郎当地打趣:“今晚叫你来,你说有事,不肯来,这会儿怎么……” 话没说完,自己愣住了,开车的是个陌生面孔,车上只有他一人,环视车厢,里面的摆设也十分陌生。 “啊!不好意思,我认错车了。”江晟抱歉地笑笑,他朋友也有这辆车,整个n市,只有那人有一辆。 这车是限量版,特别难弄,国内根本没得买,想在国外弄一辆,也是非常困难的。托那位好友没少在他面前得瑟的福,江晟格外认识这辆车,没承想,n市又多了一辆,害得他认错车了。 “知道就赶紧下去。”男人声音冰冷,虽然说得是普通话,可听上去有点生硬,若有似无地带着一点异域腔调。 江晟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眼前的这个男人皮肤白皙,五官立体,鼻梁高耸,嘴角一线像是特地用笔描画出来的,格外清晰。浓密粗黑的眉毛下,一双眼睛深邃明亮,江晟不由自主地往里爬行,伸长脑袋一看:“啊!你两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 右眼琥珀般清澈无暇,左眼碧海般深幽亮泽,像是一只高贵的白毛波斯猫。 这只高贵的波斯猫,冷着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眼里带着几许不耐烦。 根本没有察觉到的江晟嘿嘿笑说:“帅哥,可以搭个顺风车吗?” 男人挑了他一眼:“去哪里?” “前面十字路口右转。”醉醺醺的江晟坐进副驾驶座,把自己的新女友忘得一干二净,“有一家特别大的酒店,我就去哪里。你……”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充满暗示性地眨了眼左眼,“去吗?” 男人捏住江晟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用行动给出答案。 开房,洗澡,前戏,一气呵成。 江晟吭哧吭哧的喘粗气,顶着一根银枪正准备冲锋上阵,却被对方抢先一步。 “啊啊啊!特么的你敢上老子?” “啊啊啊!轻点,老子第一次啊!” “啊啊啊!拔出来,快点!再动我杀了你!” 男人用力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shut up!” 江晟只觉得那一巴掌打得他通体舒畅,扭了扭屁股。在男人变换角度的抽插下,音调也变了。 “嗯哪,那里,对,嗯,用点劲。” 后面的事江晟就记不太清楚了,昏迷之前一再告诫自己醒来一定要找这个男人好好算账,竟然打他屁股的主意,这是在找死! 可是等江晟醒来,房间里哪还有男人的踪影。 胸口憋着一口闷气给郑俭打电话,结果火非但没撒出去,反而被堵得更加不快。 江晟趴在床上想,人不好找,车还不好找吗?等他把那只波斯猫揪出来,一定要上他十回,让他十倍偿还! 咬着牙花,黑着脸,暗戳戳地思考怎么在床上折腾人,却被江父的电话打断了。 江晟接通电话,嗓音沙哑地说:“喂?老爸,什么事?” 江父高八度的声音传出来:“几点了还不去公司?火烧屁股你都不急!” 江晟一惊:“发生什么了?公司咋了?” “公司?!你该问问你自己!老爷子突然蹦出一个私生子,dna都做过了,今早才说,现在已经带人去公司了。” 江父不姓江,是倒插门的女婿,江家大家长江长顺就一个女儿,便是江晟的母亲。所有人,连同江长顺自己都没想到,在他半截身子戳进土里的年纪,竟然蹦出个三十二岁的儿子来。 江父絮絮叨叨地在电话里说:“老爷子肯定早就筹划好的,你的位子怕是难保了。外孙再亲,亲得过儿子?” 虽然是倒插门招进来的女婿,也改不了江晟外孙的身份。从来没有听过外孙亲得过儿子的,何况儿子还能生儿子,亲孙子肯定比外孙再进一层。 江晟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屁股的疼都察觉不到了,隐隐觉得自己的位子恐怕真要坐不稳了,嘴上一个劲儿地安抚他爸说:“亲儿子有什么用,他了解公司吗?他会管理吗?外公又不是老糊涂,谁会赚钱,才是最重要的。”心里也十分没底。 “可……” “别可是了,我这就去公司。”江晟掀开被子下床,一瘸一拐地套上裤子,自言自语道,“操,坏事都堆到一起去了。” 江晟从没发现,自己竟然长了一张乌鸦嘴。 好不容易赶到公司,江长顺正带着宝贝儿子参观公司。江晟走过来的时候,周围有人指指点点,不用听,都能猜出他们在谈论什么。 变天?门都别想有。 “外公!”江晟笑嘻嘻地走过来。 江长顺听到声音,回头过头,用手里拄着的拐棍在地上有节奏地敲了两下,稍带严厉地问:“几点了?怎么才来公司。” “我不是故意的啊。平时我都提前十分钟到公司的,今天倒霉,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外公,您看我……”江长顺身边的男人转过身,看清楚他的模样,江晟到嘴边的话打住了。 竟然是那只上了他就跑的波斯猫! 江晟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外公,这位是?” 江长顺轻描淡写地介绍道:“你舅舅。向东,这个是你姐姐的儿子,江晟。” 江向东微微颔首,冷淡地打了个招呼,仿佛两人素未谋面。 江晟瞪圆了眼睛,说不出一个字来。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金主大人甜如蜜 作者:朱小蛮飞天小疯猪 第6节 拐棍敲打地面发出闷闷的响声,江长顺不悦地说:“还不叫人。” “……”那两个字难以启齿,一夜情被自己舅舅给睡了,江晟整个人都不好了,硬着头皮叫了声,“舅舅好。” 外孙乖顺,老爷子很满意。江家人丁一直不算兴旺,突然多出个儿子,他高兴,家庭和睦,他更高兴。 “小晟跟我们一起,陪着你舅参观参观公司。” 江晟毕恭毕敬地说:“是,外公。” 走了两步,江长顺发现不对劲:“腿怎么了?一瘸一拐的。” 腿没事,屁股有问题。江晟偷扫了江向东一眼,咬牙切齿地说:“被猫抓的。” “这么不小心,记得打防疫针。” “等会就去。”江晟应下,来到他那位年纪不大的舅舅身边,低声说,“现在的猫真可恶,抓老鼠的本事不咋样,心思都放在挠人和索食上了。” 江向东冷冷地说:“你不招惹猫,猫为什么要挠你?” 一句话气得江晟全身颤抖,差点七窍喷血。 郑俭自然醒,白殊宁已经不在床上了,他给江晟打去慰问电话,却被对方挂断。 “生气了?我也没说啥啊,不跟他上次跟我说的话一样吗。”郑俭嘀咕一声,给江晟发了条微信。 过了很久江晟才回复,只有一个字——忙。 郑俭翻了翻朋友圈,最近的十几条朋友圈里,都没有看到江晟的身影,他应该是真的忙。 没生气就好。 郑俭穿衣服起床,白殊宁不在家,桌子上摆满了他爱吃的菜。 吃之前,郑俭想:太过分了,我的身价只值几顿破饺子吗?上金主这事,我不可能轻易的饶过他。等我恢复体力,一定要跟他算清这笔账。 吃之后,郑俭的想法变了:除了饺子,小白白其他的手艺也一级棒啊。家里收拾的不再是狗窝,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会谱曲,会作词,体力好,实乃居家旅游必备之良药。 取出一张纸,咬着笔头一边列白殊宁的优点,一边列缺点。优点写了一长串,缺点就写了两条。第一点是不听话上金主,没有被包养的自觉;第二点总是叫金主早起,不能自然醒实在不能忍啊,后面还加了一个括号,里面就俩字——曾经。 郑俭越想越纠结,索性把纸一丢,抱着ipad从金主文里研究。然后便发现,这世上除了金主攻,还有一种叫金主受的存在。 困顿已久的问题引刃而解,自己爽就好啦,谁说金主不能做受的! 但是……屁股好痛,只能趴在沙发上玩真的好不爽啊!好想打小白白的屁股泻火! 郑俭郁闷地蹬了两下腿,白殊宁拎了两个购物袋走进来:“我回来了。” 郑俭:“哼!” 白殊宁举起购物袋,摇了摇:“今晚吃荠菜饺子,怎么样?” 脸上的怨愤还没散去,两边的嘴角已经往上翘起,郑俭连连点头,扑闪着眼睛说:“好啊好啊。” 第二十一章 被包养的金主 白殊宁在厨房里和面,郑俭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从沙发上爬起来,从后面抱住白殊宁的腰,郑俭下巴努力往上够了下,踮起脚尖勉强够得着白殊宁的肩膀。 没有维持太长时间,郑俭的腿肚子就绷得发酸了。 金主攻文里那些旖旎的画面,他做起来怎么就那么难!还有上次公主抱也是。 郑俭松开手,揉了揉小腿。 白殊宁回头问他:“怎么了?” 郑俭摇摇头:“没事。”带着失落朝琴房走去,他这个金主做的好失败啊。 从金主攻文里学到的东西根本没用武之地,还是多跟金主受文学习吧。郑俭在经过亲身实践后,得出这样的真理。压根没反应过来,他现在想要学习的,正是自己当初亲口吐槽的脑残文。 不论是金主攻文,还是金主受文,金主之所以被称为金主,就是因为他们有钱,可以任性的买买买。 郑俭扪心自问,他称不上大金主,但做个小金主绝对不成问题。 两百万的包养费,后续的生活费,还有帮白殊宁卖歌的钱,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至于那些零零散散的通告费就不提了。 转而一想,他,郑俭,又是一个合格的金主……受! 手下的曲调突变,惆怅的情感忽而慷慨激昂起来。随着乐章临近尾声,郑俭的情绪被拔到最高点。指尖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琴键上扫过,郑俭跟着手上的动作一起动起来。 指尖发力,落在最后一个音上,郑俭蹭的起立,两手甩起来举过头顶,露出欣慰的笑容。 从琴房出来,水饺也出锅了。 白殊宁问他:“刚才弹琴去了?” 郑俭“嗯”了一声,把两颊塞满的饺子吞咽下去后,问道:“生活费够用吗?” 话题转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白殊宁往碗里夹了一个饺子说:“够。” “我给你的钱,还有卖歌的钱,怎么都没见你用啊?” 郑俭给白殊宁的那张银行卡,留的是自己的号码。他给白殊宁没几天后,就收到一笔两百万的入账短信提示。卡都给白殊宁了,郑俭一直没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横竖不可能还给自己吧,要不还包养个什么鬼。 白殊宁顿都没打一个,说:“最近通告赚了不少钱,用不着花那个钱。” “哦哦。”郑俭点点头,夹了两个饺子放进自己碗里,语重心长地劝说起来,“赚钱就是用的,放着等于贬值。你是不是怕用钱我说你?千万别多想,你用多多的钱,我才开心。要不我包养你干啥?不就是你花钱,我开心嘛。” 白殊宁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好,明天我就用。” 郑俭也跟着嘿嘿笑,觉得自己男友力爆棚了,实属金主界的良心,棒棒哒。 第二天,银行弹出消费提醒短信,郑俭带着“真上路,wuli小白白太听话”的心态打开,紧接着就被屏幕上数字震惊了。 2846!!! 白殊宁买得东西真贵啊!五十块一件的淘宝衣服都够买五件再找零呢! 郑俭特别想掀茶几掀,要不是菜市场不能刷卡,他都要怀疑白殊宁是不是刷卡买菜去了,怎么才用这么点钱。 说好的名表豪车各种奢侈品呢?最起码几身贵的衣服买一买,也不值这个价格了吧。 白殊宁一进家门,郑俭就跑到他跟前,好奇地问:“都买怎么了?” 白殊宁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郑俭的口气中带上了质问:“问你话呢!” 白殊宁从包里摸出两个长方形的小盒子,看样子里面还有。 郑俭刚看到上面的“冈本”两个字,手速飞快,面红耳赤地压住白殊宁的手往包里塞:“买、买、买这个干什么!” 白殊宁捏了捏说话结巴的郑俭的手:“用啊。” “……”郑俭触电似的抽回手,脸带绯红,语带羞涩,佯装恼怒地教训,“就知道买便宜的东西,让你花钱是买贵的!懂吗?” 白殊宁一本正经地说:“我在店里对比过了,这个最贵。” “谁跟你说安全套了!”郑俭吼他,“奢侈品会买吗?” “会。” “那还不给我买买买起来!” 于是,又一天过去,郑俭瞪着屏幕上的一长串零,数了半天确定是五十万,不是五万,更不是五千块后,哽了一个小时没说话。 四分之一的包养费就这样花掉了? 一首歌的钱就这样没了? “你买什么了?”找回声音的郑俭给白殊宁打了通电话。 白殊宁刚从商场出来,颠了颠手里的盒子说:“没买什么。” 郑俭啧啧道:“哦呦呦,有小秘密了哦,还不告诉我。” 白殊宁被他滑稽的语调逗笑,抿唇笑道:“过几天告诉你。” 他不想说,郑俭也不强求。几天之后,白殊宁究竟买了什么东西,他早就不记得去问了。因为,他的生日快到了…… 以往生日郑俭必浪一夜,江晟比谁都积极,正期三天前保准会联系他筹划如何浪。这次出了奇了,眼看日子越来越近,江晟一点动静都没有。 郑俭给江晟打了通电话:“狗剩啊,最近忙什么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忙死了!快说快说快说!”急躁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江晟连称谓都没有纠正他。 郑俭回忆片刻,最近江晟真的超级忙,神龙不见尾,现实和网上都找不到。 难道是公司出问题了? 郑俭没敢细问,丢下一句“没什么事”,匆匆挂断电话。 既然江晟没空,他一个人也没兴致约那么多人。不慌不忙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刷微博,生日明天才到,明天再说。 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睡醒已经十一点多,郑俭两眼放光,异常精神。 零点钟声响起,夜猫子郑俭从沙发左边移到沙发右边,揉了揉坐麻木的屁股,不远处的手机响个不停,打开一看,大家发来的全是同一个内容,祝他生日快乐。 郑俭打着哈欠,一一回复谢谢,白殊宁就是在他打哈气的时候突然出现的。 浅色的居家服在暗淡的环境下显出一抹白,郑俭一把将手机摔得老远,大惊失色地惨叫:“妈呀,鬼啊!” 白殊宁无语地说:“是我。” 客厅的灯关着,电视的声音盖过白殊宁的脚步声,这人向来生活规律,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郑俭压根没料到零点能够见到一个清醒的他。 虚惊一场,捡起手机,郑俭半开玩笑地问:“小白白,你梦游呀?” “是啊,梦游来祝你生日快乐。”白殊宁笑着来到他跟前,郑俭这才看到,他手上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什么东西?” “生日礼物。”白殊宁坐在沙发边上,郑俭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空隙。 白殊宁说:“打开看看。” 郑俭看看他,又看看礼物,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精致的男表。 白殊宁一手拿起表,一手抓住郑俭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帮他带:“喜欢吗?” 郑俭挺喜欢的,晃了晃手腕左右看看,漫不经心地说:“好老气,我就勉为其难的带一带吧。” 白殊宁好气又好笑,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真的难为你了。” “知道就好。”郑俭偷瞄了一眼牌子,他家的表,价格不菲。江晟有块四十多万的,郑俭特喜欢,印象中他家最便宜的也要十几二十万,“多少钱买的?” 白殊宁说:“五十万。” 难怪比江晟的好看,价格摆在那儿,不论是表盘还是表带的设计都没话说。郑俭越看越喜欢,不仅是为了礼物,更是这份心意。白殊宁熬夜守着点,就为了送他礼物。 我这金主做的太合格了,才会让wuli小白白对我这么好。 郑俭得意的眉飞色舞,下次给江晟看看,气死他,没人送他五十万的表吧,啊哈哈哈哈。 等等。 五十万? 那不是之前白殊宁刷掉的钱吗?我都没有送过这么昂贵的礼物,怎么感觉被包养的好像是我啊。 郑俭呆呆地望着手表思考,想着想着,突然不好意思起来。看样子要更努力地安利白殊宁,帮他卖掉更多的歌才行。 第二十二章 大哥上线 白殊宁自己买的是五十块的衣服,送给郑俭却是五十万的表。 郑俭望着手腕上的新表,整个人飘飘的,小白白在他眼中从头发丝到脚底板一丝缺点都没有。 白金色的手表,宝石蓝的指针,表盘上零星点缀着几颗碎钻,越看越喜欢。郑俭拿起手机各种角度拍了一通,恨不得在摄像头上装上放大镜,才好把每一个细节照出来。 编辑好内容,发送朋友圈,亲手打破了自己当初立下的朋友圈只发美食的原则打乱了。 点赞评论的一大推,郑俭眼尖,一眼就看到挤在人群之中徐育铭的名字。 徐育铭是郑俭众多狐朋狗友中的一员,他爸是暴发户,家底虽丰厚,但怎么也比不上郑家、江家这种好几代传下来的。 徐育铭他爸以前没钱,一直没娶,后来有钱了,琢磨琢磨,取了个小歌星。 那歌星一辈子没红过,就一首歌还不错,偏偏叫徐育铭他爸听到了,喜欢得不得了,于是娶回家,还给自己老婆钱,让她出唱片自娱自乐。 徐育铭他妈也是个会做生意的,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有那个钱不如做生意,于是便开起了唱片公司。这么些年下来,在业界也算小气有名。 这些八卦郑俭都是从江晟那个八卦狂魔那里听到的,江晟还说过,他们手下有些不红的小歌星,曾经给徐育铭他妈公司的艺人当过抢手。 如果能搭上这条线…… 郑俭脑瓜子一转,看到一颗巨大的摇钱树再对他招手。 当然,白殊宁的歌肯定要署自己的名,冠上别人名字的事,白殊宁不乐意,郑俭也不乐意。这些歌郑俭非常喜欢,虽然不是他“生”的,但也是他“半个儿子”,怎么能随意跟别人姓。 点开徐育铭的微信,对话框的正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郑俭一愣,以为自己幻觉了,紧跟着手机响了一声,屏幕上多出一条信息,真就是徐育铭发过来的。 徐育铭:表真不错,是前几天收到的生日礼物吧? 郑俭:嘿嘿嘿,是的。 郑俭正捉摸着怎么跟徐育铭提卖歌的事,现在的话题不太好往那个方向上引,好在对方又发来一条信息,对话并没有终止。 徐育铭:前几年生日的时候还一起出来玩,今年怎么不叫我了?是不是不把哥们忘了? 生日那晚的众多祝福短信里就有徐育铭的,郑俭当时就回复了谢谢,也知道他现在这话是开玩笑。 郑俭:哪能啊,今天家里有事,没来及聚。 徐育铭:没忘记我就好,我这还有相求呢。 郑俭:这么巧!我也是。 徐育铭:啊?你什么事啊。 郑俭:你先说。 徐育铭:哎……我这事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还是你先说吧。 郑俭:怎么感觉神神秘秘的。 徐育铭:没什么神秘,工作的事,你先说你的。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郑俭估摸着自己也使不上什么劲,便主动开口了。 郑俭:我一朋友,特有才,写了几首曲子,如果伯母公司需要的话,可以优先考虑下我朋友吗? 徐育铭:白殊宁吗? 郑俭:卧槽,你怎么知道的。 徐育铭:哈哈哈哈,你疯狂安利他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包括你俩的关系。 前半句还好,后半句硬生生将郑俭的脸看红了。揉了揉自己的脸,手指飞速的在屏幕上戳动。 郑俭:既然你都知道啦,那有戏不?我这个金主,总得把他给哄高兴,不是吗? 徐育铭:rabow没解散的时候,白殊宁都红透半边天了,我一直很好奇,他再次复出,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出唱片? 一语惊醒梦中人,郑俭愣了好久,心道:对啊!直接给小白白出就好了,我这么费劲一首首卖是为了啥? 郑俭:有道理!!!那你看……我如果给他出唱片,要怎么操作? 徐育铭:这事好办,回头我跟我妈说一声,接下来的你们具体联系。 郑俭:太棒了!现在可以说你的事了吗? 徐育铭:电话说吧。 郑俭:好。 “好”字刚发送过去,徐育铭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郑俭听他有条不紊的捋了一遍,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郑家主营机电产品,销售市场遍布国内外,每年的产值好几亿。徐家生产零部件,刚好是郑家机电产品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郑家之前合作的那家公司经营不善破产了,近期正在寻求新的合作厂商。徐家有心想合作,无奈竞争对手太多,被选上的几率实在太小,便想通过郑俭这条线,能够打通郑家的路子。 “你知道的,我家生意我从不插手。”郑俭边酝酿边说,“我就是个二世祖,公司现在是我大哥在管,我就在里面挂了个职,还不是管理层的那种,就是个小职员。这种事决定权肯定不在我手里。” “我知道我知道。”徐育铭连连称是,“只是希望在条件同等的情况下,希望郑大哥能够优先考虑我们。就像之前你说的,希望我们优先考虑白殊宁一样。” 郑俭想了想,说:“如果可以的话,你先把企划案发一份给我看看。” 徐育铭激动地说:“好,没问题!这事就拜托你了。事成之后……” 郑俭赶紧打断他:“别提事成,我就是看看。” 说是看看,当然不可能翻翻看就完事的。 郑俭正儿八经金融学院毕业的,有郑父天天唐僧一样左一个电话,右一个视频地在郑俭耳旁唠叨,每门功课不想考a都很难。 郑俭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胎教就是如何做生意,跟别提出生以后了。家里吃饭的话题基本上都围绕着公司的近况。 距离他毕业才两年左右的光景,偶尔去公司和家里冒个头,对公司还算了解,学到的东西也没完全还给老师。 徐育铭的企划案交到他手里,郑俭颠了颠手上打印出来的文件,仿佛手里拿着的是白殊宁的新专辑。 促成这事,就等于促成了白殊宁的新专辑。 时间不长,但郑俭已经做好了打算,能不能形成共赢的局面,就看他了。 部门主管早上九点抵达公司,从来没有在这个点出现的人,竟然趴在电脑前忙碌了。 办公桌上上堆满了各种文件和资料,看样子来了有段时间了。 部门主管大吃一惊:“小郑先生早。” “早。”郑俭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忙。 公司是要倒闭了吗?怎么连小郑先生都变勤奋了!不应该啊,前天还发了很多奖金。 主管暗自腹诽,以至于忘记离开。 郑俭抬起头来,发现他还没走,张口道:“杨主管,我这有几份文件需要调阅,能麻烦您帮我找下吗?” “哎呦呦,小郑先生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就去帮你找。” 难倒是被郑老先生责骂了? 杨主管弄不清,他一个部门主管,哪里好问这种事。摇摇头,赶紧去找文件才是首要任务。 郑俭趴在电脑前忙碌,根本不知道时间。要不是郑勤中午叫他一起吃饭,根本没注意已是饭点了。 把电脑里的文档全部保存好,郑俭揣上手机屁颠颠地乘电梯上顶楼。 郑勤在总裁办公室里的休息室里等他,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菜。 “哥,我来啦!”郑俭推门而入,视线在他哥身上仅停留一秒钟,剩下的毫不犹豫地给了美食。 郑勤不疾不徐地拿起筷子问:“今天怎么想起来一早来公司了?” 郑俭特厚脸皮地瞎扯:“我向来得早!” 郑勤盯着筷子,淡定自若地夹菜:“新买的手表就不准?扔掉算了。” 郑俭一把将左手手腕藏在两腿中间,右手拿着筷子横扫桌面,完全不耽误吃饭:“没门!” 郑勤这才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吃慢点,给我留点。” 给、我、留、点! 郑俭活了二十六年,从来没在饭桌上听他大哥说过这句话。郑勤与郑俭大大相反,对吃没那么强烈的欲望,不好吃就不吃,说他挑食或者有轻微的厌食都不为过。 但现在,这样津津有味吃饭的郑大哥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郑俭仔细地盯着菜看了一圈,发现了蛛丝马迹:“大哥,这菜不是外卖吧?” 郑勤吞下嘴里的菜,慢条斯理地说:“不是。” 郑俭又说:“尝着也不是家里的味道。” 郑勤今天胃口不错,每道菜都吃了很多:“对。” 郑俭灵光一闪,一个想法在脑海里自动生成,脱口而出道:“你有女朋友了?” 郑勤挑挑眉,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以前郑勤与人交往,郑俭问这话,他大哥答案始终如一——不是。今天破天荒不否认了,郑俭吃惊地嘴里啃着的骨头都掉下来了:“看来这位是我未来的大嫂了?” 郑勤笑了笑:“应该吧。” “太棒了!妈知道一定高兴坏了!” “先别告诉她,我们还需要再了解一段时间。” “咦~”郑俭不怀好意地笑起来,“难倒是一见钟情,闪恋,然后就闪婚?” 郑勤避而不答,提着嘴角看向郑俭:“好好吃你的饭。” 【小剧场郑萌萌的朋友圈】 郑俭:有点老气,样子还行。[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郑勤,狐朋狗友abcde,郑母…… 郑父:五十万的表!你哪儿来的钱? 郑父:不好好上班,就知道买买买! 郑父:我跟你哥整天累死累活的工作,你呢?三天打鱼三十天晒网!!!我要把你的信用卡注销!通通注销! 郑勤:累死累活的只有我一个。 郑俭回复郑父:又没刷你信用卡→_→ 郑俭回复郑勤:啊哈哈哈大哥,昨天我去公司,你没看到吗? 郑勤回复郑俭:十一点上班,三点下班。嗯?这叫上班? 郑俭回复郑俭:人家有事啦[亲亲] 郑母回复郑父:我给他的零花钱,有本事你冲我来啊! 郑父回复郑母:老婆,我哪敢哟[亲亲] 郑母回复郑父:呸! 郑母回复郑勤:老大辛苦了,想吃什么跟妈说。对了,之前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姑娘,还不错,啥时候有空见见? 郑俭回复郑母:没用那个钱,是别的钱。 郑勤回复郑俭:什么钱? 郑父回复郑俭:什么钱? 郑母回复郑俭:什么钱? 郑母回复郑勤:不要无视我,我看到你出现了。 第二十三章 加班外卖 饭后,郑俭霸占着郑勤休息室的床,休息了一个半小时,才一脸不情愿地爬起来,不停地撑懒腰打哈气。 郑勤又提前他是那阵风把他刮来公司了,还这样勤奋。 郑俭嘻嘻笑不说,临走前扒着门框有意半遮半掩地问:“哥,你听过远航公司吗?” “听过,怎么了?” “嘿嘿,没怎么。”说完一溜烟跑了。 以他大哥的智商,话说到这个份上,肯定能猜出他的目的。 郑俭身上流淌着郑家的血液,怎么也是只狡猾的狐狸。早上整理了部分资料,心中觉得徐育铭应该有希望,就跑到自己哥哥面前怒刷下存在感。 至于能否真的选中,仍需努力。 郑俭顿时感到任重道远,回到自己工作的隔间,头也不抬的忙起来。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仿佛眨眼的工夫,就到了下班点。 同事路过郑俭,纷纷跟他告别。郑俭嘴上应着,也不耽搁手上的活。 白殊宁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忙得头晕脑胀的郑俭接通电话,声音里透着些微疲倦:“喂,啥事?” “今晚不会来吃饭吗?”白殊宁清朗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递过来,立刻缓解了郑俭的疲倦。 “回啊。”原本是不饿的,可一听到白殊宁的声音,郑俭立马感到饿了。 “什么时候回来?我提前把饭热上。” “热饭?”郑俭纳闷地重复了一遍,视线扫到电脑上的时间,大吃一惊地叫起来,“都八点半了?” “是啊,你不知道吗?” 郑俭嘟囔两声:“我真不知道。在加班呢。” 白殊宁呆了一呆,重复道:“加班?” 郑俭郁闷地叫起来:“你那是什么语气!我不能加班吗?” “哈哈哈,可以可以。” “不许笑!”郑俭绷着脸,心道,也不看看,我是在为谁加班!像我这么敬业金主,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等事成之后,等你收到惊喜,哼哼,我一定让你感动地一口气包一千个饺子孝敬我! 这头郑俭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另一头努力收起笑声的白殊宁的声音依旧充满着笑意:“好,我不笑。你要加到几点?” 郑俭翻了翻手头的文件:“不知道,还有一会儿吧。” “饿着肚子工作,有干劲吗?”白殊宁不等郑俭回答,又说,“我去给你送饭,好不好?” “好!”郑俭拿着电话狂点头,根本没意识到,他这样白殊宁根本看不到。 挂掉电话,郑俭仿佛看到无数好吃的插上翅膀,正在朝自己飞来。他吞了吞口水,凝神继续工作。 有了美食的诱惑,集中注意力就不那么容易了。郑俭忙一会儿,便忍不住瞅眼时间。 二十分钟过去,郑俭握着鼠标想:白殊宁怎么还不来。 半小时过去,郑俭两手托着下巴想:这个点也会堵车吗? 四十分钟过去,郑俭如无骨动物般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想:小白白这是迷路的节奏吗! 眼看就要到一个小时了,郑俭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出门已久的白殊宁总算来了。 郑俭听到动静,蹭地站起来迎过去:“怎么才来啊,饿死我了。” “晚上不太好打车。”白殊宁提着保温饭盒问,“茶水间在哪儿?” 郑俭边带着他往茶水间走,边说:“怎么不好打车,这个点又不是高峰期。” 白殊宁把他带来的一次性桌布铺在茶水间的桌子上,打开保温饭盒一层层取出来放好,说:“家里那儿不怎么好打车。” 郑俭进出都靠小路虎,从来没在意过这个问题。经白殊宁提醒,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住的那一带,出租车真的不多。 “早知道我就回去了。”郑俭洗过手,接住白殊宁递来的汤喝了几口,琢磨给白殊宁配辆车。 买的话,他也是买得起,可是他大部分的钱在理财里,到期还要几个月,难解燃眉之急。不过,他大哥有好几辆车,可以先借过来……嘿嘿嘿。 “我……” “我……” 两人异口同声,郑俭说:“你先说。” 白殊宁“嗯”了一声:“我想买车。” “……”四个字说得郑俭特不好意思,他是金主,没给人买车,还让人家自己买。 白殊宁继续说:“以前没通告不觉得,现在有辆车会方便很多。” 郑俭脱口而出:“你开我的!” 白殊宁反问:“那你开什么?” 郑俭哈哈一笑:“我开我的哥的,他车多了去了。” 白殊宁手背拖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他说:“你怎么解释你的车去哪儿了?” “唔……”郑俭顿了顿,横竖不能说送包养对象了吧,要把他爸铁定打断他的狗腿。 “第二首歌的钱到了,刚好可以拿去买车。”在郑俭犹豫不定的期间,白殊宁已经做好了决定,“明天我就去买,你快吃饭,马上凉了,加热次数多了会破坏蔬菜里的维生素。” 郑俭听后连忙吃了好几口,肚子填饱了,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小白白,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白殊宁静静地看着他,看得郑俭脸上的温度一点点增加,有些别扭的错开视线,一边好奇自己为何会这样,一边说:“别不好意思说,想要什么就说。” 白殊宁摇了摇头:“没什么想要的。” 他越是这样,郑俭越过意不去,跟自己亏欠白殊宁似的,央求道:“我求你跟我提点要求吧,没这么包养人的,我这个金主做的太不合格了。” 白殊宁说:“少吃点。” 咬在嘴上的鸡腿吧唧掉进碗里,郑俭哽住了,生不如死地说:“换一个。” 白殊宁张了张嘴,郑俭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只见对方忽然叹了口气,说:“真没什么想要的,现在就很好。” “谁信啊!”郑俭差点掀桌,“哪有人没有一点欲望。” 说到这个,白殊宁瞥了他一眼:“晚上在琴房做吧。” “……”郑俭瞬间面红耳赤,“做你妹!” 即便如此,回到家,郑俭还是被白殊宁推进琴房压倒在钢琴上做得嗷嗷叫。 小郑俭在白殊宁的手里硬了有一会儿工夫了,郑俭才想起来强调:“我的琴很贵的!” 白殊宁亲了亲他的嘴唇:“没事,弄不坏。” 一会儿过后…… 郑俭面色通红,两眼泪汪汪,又可怜又可爱:“唔……要射了,弄进钢琴里怎么办?” 一把掐住小郑俭,白殊宁声音低沉的仿若一根羽毛,骚弄着他的心窝:“等我一起射。” “你……”刚脱口一个字,就被白殊宁的一记深挺打断了。郑俭抿紧嘴巴,在细碎的呻吟声中挤出两个字,“混蛋!” 第二十四章 新座驾 郑俭早起去上班,白殊宁跟着他的车出来,被丢在汽车城独自选车。 白殊宁始终对车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现在道路上的汽车太多了,堵起车来能吓死了。只靠两条腿和公共交通工具的话,确实不大方便,有时候还会被粉丝认出来。 带着大墨镜,围着汽车城转了一个多小时,有两辆觉得不错,试驾过后又不太满意。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金主大人甜如蜜 作者:朱小蛮飞天小疯猪 第7节 白殊宁腿长,一般的小轿车总让他有种蜷缩在里面的错觉。正准备转战去看suv,注意力就被一阵轰隆隆响的引擎声吸引走了,扭头看去,只见一辆哈雷摩托一闪而过。 白殊宁心中一动,朝哈雷专卖店走去。 每个男人都有一个哈雷梦,白殊宁一跨进专卖店,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买辆走。 在店里转了一圈,看中了一款,正准备试骑,一道男声插了进来。 “你想买这辆?” 白殊宁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偏头看去,来者上身黑色皮衣,下身紧身黑色皮裤,手里拎着一个硕大头盔,干练且帅气的一塌糊涂。 那人正是刚才在白殊宁视线中一闪而逝的人。 白殊宁说:“是啊,有问题吗?” 男人拍了拍车身:“这车不适合你。” 对方的打扮明显不是销售人员,白殊宁就是看到他骑哈雷,才想到也买一辆,因而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怎么说?” “这款轻巧,车身不大,适合女孩子,或者个头矮小的男性。像你这种身形的,起这个太不够味了。啧啧,是老爷们不如试试看这款。”男人领着白殊宁走到一款全黑的哈雷面前,这辆比刚才大出一圈。男人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车身,眼里满是迷恋,“这款外形够帅,动力凶猛,骑起来耳边风声嗖嗖的,跟与风赛跑似的,绝对霸气外露!” 这款比刚才的狂野很多,白殊宁拍了拍车身,其他无所谓,但这辆大许多,带起人来舒适度更高一些。 男人大大咧咧地说:“戴墨镜你能看得清它的美吗?快去掉看!保准你对它一见钟情。” 白殊宁去掉墨镜,男人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你咋长得那么眼熟?” 白殊宁保持沉默。 男人一挥手:“男人长得都差不多,估计我认错人了。嗳,你这墨镜不错,可以借我戴下吗?” 白殊宁无所谓,大大方方地递给他。 男人戴上后,弯下腰对着车镜照了好一会儿,嘴里嘀咕着“要不送这个给他好了”,站起来道了声谢,将墨镜还给白殊宁,顺便询问了下在哪儿能够买得到。 “不用谢。”告诉对方购买地址后,白殊宁招呼来店员准备试骑。 男人又说:“嘿嘿,看中这辆了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男人嘛,谁都无法拒绝它的!要不是他太贵了,我早就买了。” 白殊宁挑了挑眉,扫了眼价格,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正想与这位看上去对哈雷非常了解的男人进一步沟通时,突然远处有人叫了声“贝勒爷”,男人应了一声,冲白殊宁微微颔首,掉头跑开了。 白殊宁方才发现他的脑袋后面垂着一条挺长的辫子,细细的,大概到背部一半的位置,从前面根本看不出扎了小辫儿。要不是脑袋上前半部分的头发留着,当真像是个古代的贝勒爷造型。 试骑一阵子,白殊宁特满意,刷卡买单,一应手续全部办全,被称为“贝勒爷”的人回来了,满是羡慕地与白殊宁聊了几句,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又交换了彼此的号码。 贝勒爷说:“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找我。” “谢了。”白殊宁见他虽是跟自己说话,一双眼睛始终落在自己的车上,“要不,你骑一会儿?” “不用不用。”贝勒爷嘿嘿笑,自来熟地揽住白殊宁的肩膀,“哈雷就是自己的老婆,哪有把自己老婆借给别人骑的道理。” 白殊宁笑了笑,哈雷是不是老婆不知道,他只知道,郑俭是他的“老婆”。 白殊宁这边买单,在公司上班的“老婆大人”立刻收到了信息,急不可耐地拨通对方的号码:“买什么车了?” 白殊宁卖起关子来:“等下你就知道了。” 郑俭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白殊宁说:“中午接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好!我十一点五十就能走了。” 眼下已经快十一点了,白殊宁计算了下时间是否够他换身衣服后说:“到了给你电话。” 郑俭满心欢喜地说:“好嘞。” 十一点五十整,郑俭接到白殊宁的电话,兴冲冲地冲下楼,找了半天没看到一辆新车。 停在公司门口全是带牌照的汽车,白殊宁再神速,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车牌办下来的。 郑俭掏出手机,给白殊宁打电话,却被挂断了。 什么鬼! 正想再打一次,“突突”的引擎声响起,不等郑俭反应过来,一辆全黑的哈雷甩了个尾,在地面上画出一道霸气的弧线后,稳当当地停在郑俭面前。 漆黑的哈雷摩托上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一身机车服,衬得身材巨好。推开头盔上的镜子,左眼对郑俭k了一下,然后扔了一顶头盔给他,脑袋一偏:“上车。” 郑俭活生生的傻掉了,身体因白殊宁的k实打实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触电般的感觉。过了几秒钟,他抱紧头盔嗷嗷叫起来:“小白白你帅得掉渣啊!!!” 白殊宁酷酷地说:“少罗嗦,上车。” 郑俭不由自主地敬了个军礼:“遵命!” 哈雷载着他俩在马路上飞驰,风声呼啸而过,郑俭兴奋地一直叫个不停。 白殊宁大声问:“你刚说什么?” 郑俭在他身后重复:“太帅了!” 白殊宁:“听不清。” 郑俭抱紧他的腰,说:“再快一点。” 白殊宁依旧没听清他说的话,风声将郑俭的声音打散,但两人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彼此的想法可以通过身体相触的地方传递过来。 白殊宁说:“抱紧点,我要加速了。” 郑俭脑袋抵着他的后背,用力地点了下头:“好!” 一路飙到饭店门口,郑俭跳下车,取下头盔,脸颊因兴奋变得红扑扑的。 郑俭拍了下白殊宁的肩膀说:“新车帅呆了!跟你的比,我的路虎弱爆了!” 白殊宁得意地挑高眉毛,主动问:“晚上需要我接你下班吗?” “当然要!”郑俭搓了搓手心,“晚上人少的时候,让我也骑骑看,我还没骑过呢。” “没问题。” “小白白,你说,从今往后你就骑着它去赶通告,那还不帅死一片男男女女啊。” “帅死又能怎么样。”白殊宁抬起胳膊搭在郑俭的肩膀上,手腕因拿着头盔自然垂下,“我是你的。” 郑俭骄傲地哼了一声:“当然,我可是金主大人。” 白殊宁无奈地笑了笑:“那么,金主大人接下来想吃什么?” 郑俭挥挥手:“你去点,我要拍车!” “好,我先进去。” “等下。”郑俭一把叫住白殊宁,拿着手机对他比划了半天,连拍了十几张,想了想,让他把头盔带上后又拍了几张,“好了,快去点菜。”扭头,蹲在地上对哈雷一通狂拍。 不知过去多久,白殊宁打电话来催他快进来,服务生都开始上菜了。 郑俭连忙应是,挂断电话,挑了几张照片,手指在白殊宁帅死人不偿命的照片上犹豫片刻,仿佛看到手机里的人正在对自己不停地k k。移开手指,郑俭果断从带头盔的相片中选出一张最帅的发到朋友圈。 wuli小白白的真容,岂是你们想看就能看的! 【小剧场郑萌萌的朋友圈】 郑俭:新座驾与新司机。[图片][图片][图片] ??郑勤,郑母,江晟,狐朋狗友abcde…… 郑父:摩托车还要司机?我帮你取名俭,就是希望你勤俭朴实,你看看你!除了奢靡,还会什么?班都不上,成天就跟狐朋狗友一起鬼混! 郑母:阿俭,摩托车不安全,最好不要骑。如果真的喜欢,那就骑慢点,别让妈妈担心。 郑俭回复郑母:妈妈别担心,不是我的车,是朋友的。我那是玩笑话。 郑母回复郑俭:那就好[亲亲] 郑俭回复江晟:消失已久的你竟然点赞了!!!最近忙完了?又复活了? 郑勤回复郑父:爸,弟弟最近都来公司的,准点到,还加班,你这样说他,我看不下去了。 郑母回复郑父:快看老大说了什么!整天就知道骂阿俭,他有多努力你知道吗!!! 郑父回复郑母:老婆,我…… 郑母回复郑父:我什么我,你只会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 郑父回复郑母:我没有啊,老婆我是冤枉的! 郑母回复郑父:你有! 郑父回复郑母:我哪有啊!就算我有,你也跟我一样啊! 郑母回复郑父:你、说、什、么? 郑父回复郑母:老婆开门,厕所好臭,别把我锁里面[大哭] 郑父回复郑母:老婆我知道错了,你那么善良美好,怎么会骂人呢? 郑父回复郑勤:都是你的错,我给你起名勤,就是希望你勤俭朴实,结果呢?你竟然学会了挑拨离间! 郑俭回复郑勤:大哥,请允许我心疼你10秒。 郑父回复郑俭:为什么不心疼我!我还被关在厕所里。 郑母回复郑父:那是因为你活该。 郑父回复郑母:老婆老婆,你理我啦?快放我出来,我知道错了么么哒。 郑母回复郑父:呸! 第二十五章 怪我咯 连续在公司奋斗了一个礼拜,做下无数功课,分析无数数据,郑俭以徐育铭的企划案为基础,又制定出一份新的企划案。 企划案主要内容照旧,其他方面有所修正,将远航公司中符合郑家需求的优点作为重点突出,它自身具有的缺点,郑俭也不遮掩,一并列出,并诚恳地写出改变策略。当然,这些都是与徐育铭沟通后的结果。 徐育铭看过新企划,感动的一塌糊涂,把郑俭形容的跟再造父母似的。 郑俭头皮发麻,举起手说:“打住,我只能做到这份上,我哥最终选不选你,我真没把握。” “一定可以的!”徐育铭万分肯定,“其他几家能够跟远航抗衡的,我全都侧方位打探过,我相信,以远航的实力和这份企划案,我们一定能胜出。” 远航的实力,郑俭这段时间算是彻底了解了,点点头说:“就等你的好消息。” 徐育铭与郑俭各有所需,按道理说,等事成了,徐育铭才会履行诺言给白殊宁出专辑。但他这人并非一切从利益出发,手里拿着那份郑俭耗费无数精力改写出来的新企划,说:“太感谢你了,不论成与不成,白殊宁的新专辑是出定了。现在我就给我妈打电话。” 说着,真就当着郑俭的面打起电话来。 “哎?不用那么着急。”郑俭被他的高效率吓了一跳,听到徐育铭在电话里把白殊宁的事敲定,又高兴地说不出话来。 开车回家的路上,郑俭得意地自夸:我是安利小能手,金主界的良心,甩那些脑残文里的金主十条街。一会儿到家我就告诉小白白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看他怎么犒劳我。哇卡卡卡,没有一千个饺子,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郑俭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推开家门,白殊宁正在家包饺子。 客厅的茶几上,餐厅的餐桌上,就连厨房的操作台上,放眼看去,全是饺子。 郑俭目瞪口呆地想,wuli小白白是有通天之眼吗?自己刚想要一千个饺子,他就用比一千个饺子还多的饺子来回馈自己。 郑俭慢吞吞地朝白殊宁走过去,一路走,一路看。 饺子、饺子、好多饺子!被饺子包围着,好幸福啊! 郑俭开心地眨巴眨巴眼:“小白白,这些饺子都是包给我吃的吗?” 包了一下午的白殊宁头都不抬地说:“不是。” “……” 简单的两个字,直叫郑俭怒从心中起,他辛辛苦苦地安利白殊宁,白殊宁却在家给别人包饺子,不能忍! 郑俭气得拍桌子:“不给我,你给谁?你有几个金主啊!” 白殊宁提起眼角,扫了他一眼:“帮正明包的。” “正明是哪个小妖精!” “……”这下换白殊宁无语了,“黄正明,以前跟我一个组合的。” 加上姓,郑俭记起这个人了:“哦,是他啊……他也不行啊!我才是你金主!” “你想到哪里去了。”白殊宁点了点郑俭的脑袋,在他的头发上留下少许白面粉,“正明在朋友圈发了条卖手工水饺的广告。他微信有上千个好友,大部分都是店里的客人,结果朋友圈一出,供不应求了。那些客人二话不说,上来就甩个定金。没给定金的就不提了,给定金的加一块都八千多个了。正明实在包不完,店都不开了,全店员工一起包,结果还是包不完,这不,就找我来帮忙了。” 黄正明被大家对手工饺子的痴爱吓了一跳,立马发新朋友圈说暂时停止贩卖,这几天歇业包饺子。 开门做生意,信誉最重要,已经接受定金的就不退了,没给定金的一一回绝对方,请等下次,实在不好意思。 想要自提的,可以来店里拿,不自提的,恐怕就要稍等几天,店里会按照支付顺序送货。 八千个饺子,包完手都断了好吗! 郑俭听到那个数字,整个人都不好了,问白殊宁:“你领了多少个任务?” 白殊宁边包边说:“一千个。” 郑俭错愕地问:“这还不到一千?” 白殊宁放下手里刚包好的胖乎乎的饺子,转身走到冰箱前,把平放在抽屉里冷冻好的饺子拿出来,确定不会黏在一块后,再放进保鲜袋里说:“才六百多。”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郑俭大吃一惊:“我以为至少两千个了!” 白殊宁好笑:“两千个包起来哪有这么快的,我又不是章鱼,有那么多触手。” 冻好的拿出来,还没冷冻的放进冰箱里,整理好了,继续回去包。 郑俭亦步亦趋地跟着,来到餐桌旁坐下,托着下巴看白殊宁动作熟练的包饺子,问:“饺子怎么卖?” 白殊宁说:“一块一个。” 郑俭下巴一滑,从手背上滑下来:“这么便宜!” 白殊宁搅了搅饺子馅给他看:“肉少菜多,肉多的话,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人工不要钱吗?纯手工制造的有多贵,黄正明是不是傻!”郑俭哼了声,心疼白殊宁,却又忍不住翘尾巴,“你看看,五十万我动动嘴皮子就来了,你要包五十万个饺子才有!那要包到猴年马月才能赚到呢!” 白殊宁同他开玩笑,满是面粉的手捏着郑俭的鼻子拧了一下:“是啊,要不怎么你是金主呢。” 自觉被夸的郑俭咯咯笑,看白殊宁包了一会儿也跃跃欲试,结果包出来的一个比一个惨不忍睹,最后只好放弃。嘴上还为自己的手笨找理由:“金主就是负责吃的。” 白殊宁连声附和他,说他说得对。等一千个包完,又剁了些肉加进剩下的馅儿里,包给眼馋已久的金主大人。 郑俭故作高冷地说:“哼,还记得要讨好我这个金主啊。” 白殊宁说:“当然,你是我的衣食父母。” “这还差不多。” 吃完晚饭,郑俭抱着饺子汤喝,白殊宁整理一千个饺子,准备给黄正明送去。 郑俭见饺子特别多,说:“看在饺子的份上,我送你过去吧,你要送到哪儿?” 白殊宁坐在副驾驶座上带路,郑俭一路左拐右拐,十几分钟就开到目的地。 虽然已经不早了,但黄正明店里依旧灯火通明,店门口挂着一个暂停服务的牌子。 白殊宁两手满当当,全是饺子。郑俭也拿了几袋,另一只空着的手推开门,进门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已经过了工作时间,店里的员工早已回家,只留下黄正明一人与饺子奋战。他看了看郑俭,向白殊宁问道:“这位是?” 白殊宁说:“郑俭,我金主。” “金主?”黄正明古怪地瞥了白殊宁一眼,他怎么从没听过这个消息,而且白殊宁一脸介绍我对象的表情来介绍这位金主,是咋回事啊? 郑俭没心没肺地哈哈笑:“小白白你吓到人家了。” 谁知道黄正明听到这个称呼后,受到的惊吓是刚刚的十倍:“小……白白?” “是啊。”郑俭眨眨眼,“总不能叫老白吧,他又不会葵花点穴手,哈哈哈。”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黄正明怀疑自己是不是包饺子包太多,脑子坏掉了。 白殊宁把饺子放在吧台上:“任务完成了。” 黄正明惊道:“这么快!”跟着愁容满面地说,“我头都疼死了,怎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吃饺子啊!” 白殊宁笑着说:“大家都不喜欢,你还卖得掉吗?” “也是。”黄正明说,“你等下啊,我先把饺子放冰箱里去。” 郑俭一个人在店里转悠,越看越觉得眼熟。视线从桌子扫到落地窗上,再透过落地窗望着外面的景色,最后落在白殊宁身上。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灯光,同样的人。 郑俭脑内灵光一闪,白殊宁怎么那么像他一年多以前见过的一个人! “白殊宁!”郑俭大叫一声。 被连名带姓点名的白殊宁转身望着他:“嗯?” 郑俭依稀还记得当年曲子的节奏,哼了一小节,问他:“很久之前,我在这家店里见过一个弹吉他的人,是不是你?” 白殊宁顺着他停顿的地方哼唱下去,一如当年郑俭弹了半首曲子,白殊宁在他走后,谱下后半截一样。 曲终,白殊宁点着头说:“是我。” 郑俭又惊又喜,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他晕了吧唧地问:“你啥时候认出我的?” “一开始就认出来了。” 白殊宁的一开始是江晟拿给他看照片的时候,郑俭不知道,还以为是白殊宁来自己家的那次,便问:“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你又没认出我。”白殊宁的语气中透着微不可察的郁闷与无奈,“这事又不重要。” 哪晓得郑俭听后暴跳如雷:“谁说不重要的!?小心我揍你!这件事很重要,特别重要。你知不知道,我超喜欢你的饺子,也超喜欢你的曲子。” 白殊宁说:“那么喜欢,你还不记得?” “……”郑俭被堵了一下,吃了那么多次白殊宁包的饺子,他都没把人认出来,真是蠢毙了,但身为金主,面子不能掉。胸一挺,头一抬,“怪我咯?” 白殊宁斜视着他:“对,就怪你。” “别闹!”郑俭没料到听话的小白白竟然来了这么一招,岔开话题问,“当年那首歌呢?我在你的本子里怎么没看到。” 白殊宁掏出钱包,小心翼翼地从钱包放照片的地方取出一张纸,两指夹住晃了晃,说:“在这里。” 钱包的那个位置一般都放着爱人的照片,白殊宁却放了唯一与自己有关的东西。想到那首曲子被白殊宁以这种方式收藏了近两年,郑俭的厚脸皮不可抑制地变红了。他不好意思去拿,清清嗓子问:“后面的谱好了吗?” 白殊宁笑容中带着揶揄:“好了,刚才你不是听到了吗?” 郑俭揉了揉脸:“你哼那么轻,我怎么听得清。” 白殊宁收回钱包里,低笑道:“一会儿回去,我弹给你听,好不好。” 郑俭点了下头:“好!” 放好饺子从厨房出来就一直被无视的黄正明,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人打了声招呼后便一起离开,一脸exce 的表情想:他俩来干嘛的?秀恩爱吗?你们究竟有没有考虑过单身狗的感受啊混蛋! 第二十六章 好幸福啊 银色月光下,白殊宁坐在钢琴前,郑俭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听他弹奏。 同一首曲子被两种不同的乐器演绎出不同的风格,郑俭以往听过吉他将这首曲弹奏的轻快明朗,现在低沉的钢琴却把他变得恬静舒适,仿佛不是同一首歌,又仿佛歌曲同白殊宁一起长大,也变得成熟起来。 在悦耳的琴声中,郑俭渐渐放松自己的身体,背靠着沙发,望着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边的白殊宁,心尖一阵甜蜜。 音乐能够传递感情,郑俭在白殊宁的琴声中听到了许多不同的情感,如同吃了一口糖,蜜甜蜜甜的。 随着歌曲步入尾声,郑俭放下抱枕,一步步朝白殊宁走来。 一曲终了,郑俭趴在钢琴上,托着腮,陶醉地夸道:“小白白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棒的。” “真的吗?”白殊宁并不擅长钢琴,刚才好几个地方都弹错了。 “当然!”郑俭嘿嘿笑,拿起记录曲子的纸张看了看,“没写歌词吗?” 白殊宁说:“以前没想好怎么写。” “以前?”郑俭抓住了关键字,“言下之意是现在想好了?” 白殊宁笑笑:“快了。” “哎呦,那太棒了。”郑俭激动地站直起来,觉得自己特幸运,“写好了唱给我听!” 白殊宁微微一笑:“当然,不唱给你听,唱给谁听?” 被奉承的金主大人超级开心,觉得白殊宁怎么能那么乖!不由自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做了个轻抚狗头的动作。 “……”白殊宁乜了他一眼。 郑俭心虚一笑,底气不足地拔高嗓音说:“看什么看,我的手和你的脑袋之间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白殊宁猛然起立。 郑俭吓了一跳,倒退两步:“干嘛?你还想打人不成?” 胳膊突然被拉住,白殊宁手掌发力,将郑俭整个拉到自己怀里。他抱住郑俭,下巴蹭了蹭对方的脑袋说:“我有个地方,和你的一个地方,也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什么我啊你啊,这个地方那个地方的,郑俭听得云里雾里的:“你说啥呢?” 白殊宁的手从郑俭背上一路下移来到圆鼓鼓的屁股上,手上用力一抓,郑俭下意识地往前挺了下,立即就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白殊宁捏了捏他的屁股说:“知道是哪里和哪里了吗?” 被调戏的郑俭两个耳根子红的不得了,拧着白殊宁腰上的一块肉,咬牙切齿地哼哼起来:“小白白,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嗯?哪种人?” “就是……唔!”控诉的话尚未出口,就被白殊宁的全部堵回去了。憋得郑俭的手忍不住和白殊宁的屁股之间生出无数吸引力。房间上空一时间徘徊无数啪啪声。 白殊宁眉头一挑,三两下拔掉郑俭的裤子,把人脱了个精光。 光溜溜的金主大人被白殊宁按在钢琴上,冰冷的表面激起无数鸡皮疙瘩。 郑俭打了个激灵叫道:“怎么又在钢琴上啊啊啊!” 白殊宁抱着他,叠坐在琴凳上:“不在钢琴上也可以。”他抓住郑俭的手,放在钢琴上,指着曲子说,“只要你一个音都没弹错。” 以那种奇怪的姿势坐着,白殊宁的手不老实地在郑俭摸来摸去,故意捏了捏胸口的两点,下身更是过分的在两股之间剐蹭。 郑俭只弹了两小节,就错得一塌糊涂,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白殊宁压在钢琴上,切身体会了一整夜什么叫做我的丁丁和你的屁股之间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头天晚上耗费体力过多,郑俭一觉睡到十二点才复活。 白殊宁已经做好一桌子菜等他醒来吃,郑俭揉了揉折叠过度的腰,抱怨道:“你看看你,一点都不体谅我!我这里都痛死了。” 白殊宁拿开他的手,替他揉起来:“你锻炼太少了,出体力的是我,我也没累成这样。” “我……我用的是脑力!”力道适中,揉得郑俭很舒服,眯起眼一边享受一边说,“对了,我帮你争取到一个出专辑的机会,昨天那首歌很好听,做主打歌怎么样?” 白殊宁手上动作一顿:“出专辑?” 郑俭扫了他一眼:“是啊,唱歌才是你的老本行。况且你唱歌那么好听,又有才华,既然不再被雪藏,当然要发挥自己的长处,干掉蓝砚那个智商低下的土鳖。这两天唱片公司就会联系你,具体的我不懂,你自己沟通吧,别因为是我介绍的,就不好意思替自己争取更多的权益。” “好,谢谢。” “谢什么啊,那么见外。”被揉得格外舒服的郑俭都快要化成一滩水躺在沙发上了,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咕叫,郑俭叹了口气,“好饿啊,可是一点不想动。” 过了片刻,白殊宁把饭菜移到茶几上,端着碗,拿起勺子喂郑俭。 郑俭大老爷似的动动手指:“我要吃那个。”张开嘴,长长地“啊”了一声。被喂了几口后,丝毫没有为自己这么大的人还需要喂饭的行径感到羞耻,腆着脸笑眯眯地感慨道:“好幸福啊。” 白殊宁盛了一勺饭递进郑俭嘴里,心道:我也是。 如今,白殊宁在郑俭的眼里彻底成了一块宝,当初弃他如草履的事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了。 虽然郑俭只告诉白殊宁出专辑的事,但他心里筹谋了更多。出专辑是一回事,能不能红又是另外一件事。近期白殊宁靠通告攒了不少人气,但都是网络上的,想要重回真正的人气王,还是得靠屏幕。 消失已久的江晟最近又在朋友圈出现了,郑俭算了下他奇葩的上线时间,决定亲自去公司一趟找他。 助理小姐是知道郑俭和江晟的铁关系,见到他来,即便没有预约,也立即通知江晟。 江晟的办公桌乱七八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顶着两颗巨大的黑眼圈问道:“有何贵干啊?” 郑俭嘿嘿笑:“我能来干啥啊,当然是来关心我们的狗剩同志。最近咋回事啊,也不出来浪了,是准备从良了?” “放屁!”江晟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我这张脸,像是从良的脸吗?我要是从良了,那得多少姑娘汉子哭成一片啊,到时候还不把公司给淹了。” 郑俭探头看去,江狗剩一脸憔悴,他点点头说:“果真是一张纵欲过度的脸。” “眼瞎啊!我这是累的好吗?”江晟大声咆哮,“特么的加班加的我都不知道今天星期几了!” “今天星期三,我告诉你,不用谢。” “……”江晟卷起袖子,“揍你啊,拿我消遣。” 郑俭连连摆手说:“我可不敢,再说了,今天我来,是有事想求你。” “如果跟白殊宁有关就打住吧。”江晟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办公椅上,“我都无暇自保了。” 郑俭大吃一惊:“啊?怎么回事?” 江晟长吁一口气,愁眉苦脸地说:“我外公竟然有个混血儿私生子,特么的就比我大六岁,前段时间认祖归宗了。我要是眼眶,他就是眼珠,你说爷爷会指望谁?我再不表现好点,肯定会夺权的好吗!最操蛋的是,特么的这个男人还……” 话到这里,顿住了。 郑俭八卦地问:“他咋了?” 一想到就是为了送郑俭,才被江向东给睡了,江晟心情特别不好,龇着牙喷道:“关你屁事!” 平白无故被喷了一脸口水,郑俭抹了把脸:“好好好,我知道你最近日子不好过。那你小心点吧,好好干活,多表现,毕竟你在公司干了有段时间了。公司的人啊事啊都熟悉,最开始你是空降兵,现在不是了。但你小叔叔一来,他就成了空降兵,肯定不如你。” 不提还好,一说到这个,江晟更郁闷了,嘀咕道:“他要是真不如我就好了!” 没认祖归宗以前,江向东一直在国外,据说工作能力特别强,才三十出头,靠自己的能力就混到某五百强企业的管理层了。 “都说了是据说,谁知道真的假的呀,你别泄气,我……” 正在安抚江晟的郑俭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江晟看了他一眼,让他闭嘴,而后对着门说:“进来。” 江向东推门而入,江晟看到他头就疼,挥挥手说:“我跟朋友正说事呢,有什么事等下说。” 江向东对郑俭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将一份文件递过去:“这个企划不错,你看下,我先出去了。” 江晟不情不愿地接过来,不冷不热地说:“嗯,去吧,我等下看。” 江向东转身离开,走前又对郑俭颔首一次,算是再见招呼。他是江晟的叔叔,理应也是郑俭的长辈,来去都与郑俭打招呼,看上去教养很好的样子。 等办公室的门严丝合缝的关山,郑俭兴致高昂地拍了拍江晟的胳膊:“天啦,你小叔叔好帅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混血儿,两只眼球的颜色还不一样!你看那深邃蓝色的眼球,跟波斯猫似的,还有那高鼻梁,简直了!”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江晟嘴上嘲讽,心里嗷嗷叫苦,老子第一次看到也这么想,然后小菊花就被夺走了,他就是个衣冠禽兽! 江晟一边满面愤恨想,一边心不在焉地翻开企划。 郑俭视线一瞟,看到四个大字——巅峰对决,惊讶道:“什么鬼,你们公司准备来个武术擂台赛了?” 江晟“啊?”了一声,翻了翻手里的企划,大致看了一遍后说:“不是。” 郑俭眼尖,就江晟翻的那么几下,他便看到了大片歌手的字样,估摸着可能是一档与歌手有关的新节目,急切地问:“那是什么呀?我可扫到了一些内容哦,这节目是不是很适合小白白?” 江晟思考片刻:“商业机密,不能跟你透露。” “靠!我俩谁跟谁啊,小时候穿一条裤子的情谊你都忘了吗?我是那种人吗?”郑俭硬的来过上软的,拉着江晟的胳膊摇来摇去,“江晟江晟,我嘴可紧了,保准不外说。”这一次特地没叫江狗剩,讨好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行。”江晟态度坚决,“现在是特殊时期,我哪敢出岔子。” “就是特殊时期,才要跟我说!我们是好兄弟啊。”郑俭一捶胸口,“如果这节目小白白能上,肯定收视率蹭蹭涨,到时候你家老爷子一开心,发现你的工作能力,还会夺你权吗?” “可这企划是江向东给我的啊。”江晟实在无法将叔叔两个字叫出口,索性直呼其名。 “你笨啊!不会说是你主打,他配合吗!后期你在积极点,老爷子保准相信你,虽然你是外孙,人家是儿子,但是轮感情,你二十六年,他才几天啊?” 郑俭连企划内容都不知道,却说得头头是道。与江晟讨价还价一通后,总算套出了企划的内容。 还别说,郑俭的第六感非常准。巅峰对决是一档歌手之间相互挑战的比赛,节目组邀请八名歌手来参加,节目形式类似打擂台。 一共邀请八名歌手,两两一组,以合唱的形式进行比赛,由现场的五百名观众投票。前两期仅是排位赛,不淘汰人。第三期开始进行淘汰赛,得分最低一组被淘汰。第四期和第五期重新分组,也是排位赛,不过是按照个人票数进行排名,第六期得分最低的两个人被淘汰。从第七期开始,不再分组合,淘汰得分最低的一名选手。第八期是最后一期,剩下的三人经过一轮轮比赛和投票,最终选出本季《巅峰对决》的第一名。 没有什么比赛更能攒人气的了。郑俭对江晟软磨硬泡,经过不懈努力,总算敲定结果,只要这个企划通过,白殊宁一定会获得参赛名额。 心满意足地走出烁星大楼,郑俭高兴地哼起歌来。忽然,一道身影闪进他的视线里,坐上一辆宝蓝色的轿车,扬长而去。 郑俭盯着车牌号ly888吐槽道:蓝砚这个土鳖,车牌号俗得没眼看。 第二十七章 当年 《巅峰对决》的事没真的定下来,郑俭担心空欢喜一场,便没有跟白殊宁提这事。 到家的时候,白殊宁又在包饺子,和上次情况差不多,家里能看到的桌子上全部是饺子。黄正明紧赶慢赶还是包不完,无奈之下只好继续求白殊宁,帮他再包五百个。 上次郑俭受惊过度,忘记拍照,这次算是经历过一回了,能够从容不迫地拿出手机拍啊拍。拍完发了条朋友圈,手指啪啪啪地在屏幕上敲击,嘴角的弧度越提越大。 白殊宁抬眼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问道:“干什么呢?” “没什么,发朋友圈嘚瑟呢。”郑俭的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对啦,我都没加你微信,快把二维码给我扫一下。” 白殊宁手上都是面粉不方便,朝着餐桌努努嘴:“自己拿,没密码。” 白殊宁连头像都没有,是微信自带的那个灰灰的图。郑俭添加成功,问:“小白白,你都不用微信吗?” “用。” “你这头像跟僵尸号似的,你朋友没有拉黑你,绝对是真爱。” 白殊宁动作利落地擀饺子皮,不一会儿就擀好一小堆:“不知道用什么做头像,你看什么合适,帮我换一张。” “好!”郑俭两眼放光,打开自己的相册找起来,嘴里自言自语道,“这张不好看……啊!这张太帅了,不行不行。唔……这张好!” 白殊宁好奇地望着他:“选了什么?” 通过微信,将照片发过去,郑俭走到白殊宁面前,把对话框给他看:“喏,这张喜欢不?” 那是一张白殊宁低着头,坐在高脚椅上,低头弹吉他的照片。 白殊宁点点头说喜欢,不过…… “照片你什么时候拍的?” 郑俭手一收,一边给他换头像,一边说:“上上个星期吧,记不清了。” 白殊宁印象全无,调侃道:“老实说,你偷拍我多少照片?” “什么叫偷拍。”被人当面揭穿,郑俭依旧理直气壮,“搞搞清楚好不,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拍几张照片怎么啦?” 白殊宁嘴一张,刚想说,好吧好吧,你是金主你说得对。 就见郑俭急慌急忙地打断他,好似怕白殊宁指责他:“再说了,你趁我睡觉上过我那么多次,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白殊宁哈哈大笑,笑得郑俭直发虚:“笑什么?” “肚子疼。” 郑俭举起拳头威胁:“肚子疼还笑?揍你信不信?” 白殊宁偏头看他:“揍我谁给你包饺子吃?” “吃完再揍!” 五百个饺子包起来飞快,白殊宁把冻好的饺子收拾好,跟郑俭吃了晚饭准备去赶通告。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金主大人甜如蜜 作者:朱小蛮飞天小疯猪 第8节 今天是《四大名嘴》最后一期,节目组特地把录播地点选在户外,以篝火晚会的形式拍摄。 谁料想,白殊宁刚准备出门,黄正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店里下午有两名员工因私事请假,耽误了进度,晚上有几名客人说好来拿饺子,可店里没那么多现成的饺子。 白殊宁说:“五百个我包好了,可现在我赶着去上通告,录节目的地方和店里相反,你能过来拿吗?” “我还在包饺子啊!”黄正明欲哭无泪,白殊宁再次复出,怎么也不好让客人去明星家里拿饺子,这不是暴露人家隐私吗,他想了想说,“要不我找个跑腿公司,你等下。” 郑俭距离白殊宁很近,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拍拍白殊宁的肩膀说:“我没事啊,我可以去。” 一句话解了两个人的燃眉之急。 白殊宁拿着头盔,抱住郑俭的脸狠狠地亲吻他:“谢了,我去录通告,你路上开慢点。” 郑俭的嘴都要被他亲肿了,刮了他一眼说:“没办法,谁叫我就是那么的业界良心呢。” 白殊宁微微一笑,戴上头盔,一踩油门,在“突突”的引擎声中渐渐变成一个小圆点,直至消失。 郑俭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面露痴汉的表情,喃喃道:“wuli小白白这么帅,好想把他藏在家里不给人看啊。” 抛开不切实际的想法,郑俭驱车来到黄正明店门口,正巧有辆车停在店门口。 蓝色的小轿车看着分外眼熟,郑俭定睛一看,车牌号ly888,这土鳖的车牌号不是蓝砚还能有谁?! 蓝砚来这里干什么?砸场子吗? 一个组合三个人,两人雪藏,当年人气最弱的反而单飞了,这里面的恩怨情仇,郑俭光靠脑补,就能脑补出一场大戏。 白殊宁不在,他就是黄正明坚强的后盾,郑俭下意识的认为蓝砚是来找茬的。 片刻不犹豫,郑俭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蓝砚的车前,敲敲车窗。 放下的车窗露出蓝砚半张脸,店门同一时刻被人推开,沈默言拎着一大袋饺子走出来。 蓝砚:“……” 郑俭:“……” 沈默言打开后座门,把饺子放进车里,然后绕到前座,打开车门坐进去,完全看不到这幅剑拔弩张的画面。 郑俭下意识的觉得沈默言马上就会开车,抓住车门把,脱口而出:“土鳖蓝,你打的什么……” “坏主意”尚未出口,郑俭的手堪堪搭上车门,沈默言就将车开走了。 上次吵架惨败的蓝砚,瞬间翻本,半边身体探出车窗,眉飞色舞地嘚瑟道:“你管我。” 气得郑俭直跳脚,摸出手机对着远去的车一通狂拍:“不把你这幅丑陋的嘴脸拍下来发给娱乐杂志,我誓不为人!” 结果拍出来的画面太模糊,男女都看不清,更别提其他的了。 郑俭火冒三丈地提着几大袋饺子走进店里,黄正明听完他说的话,一脸震惊:“什么!你说刚才那个是蓝砚的金主?他为什么来我店里卖饺子?” 郑俭气呼呼地说:“这个土鳖不知道按得什么心!” 黄正明点头:“就是!这小子蔫儿坏,一口气买走我二百个饺子。早知道是他买,打死我都不会给他的。” “对!”郑俭与他同仇敌忾,“小白白的饺子,他不配吃!” 黄正明想说,蓝砚买走的是自己包的饺子,转而一想,自己包的饺子,蓝砚那只白眼狼也不配吃,于是义愤填膺地不停点头。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十年前的事。 郑俭好奇地问:“你是当事人,你肯定清楚,rabow好端端怎么就得罪人到被雪藏的份上?” 在郑俭的认知里,一个当红的组合,在得罪人,也不至于那么惨吧。 黄正明重重地叹了口气:“娱乐圈就是这样的,能把你捧得多高,就能把你摔得多低,低到尘埃里都不为过。” 郑俭说:“我听说,是有人想让小白白当枪手,他不愿意。就为这事至于吗?” 再次听到小白白三个字,黄正明仍旧不习惯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摇摇头说:“白殊宁拒绝一次后,捧那个歌手的人亲自找过白殊宁一次。谁想到,蓝砚听到后,当场就炸毛了,说没有人配得上白殊宁的歌,还想让他当枪手,简直是痴人说梦话。蓝砚那时候小,性子倔,有什么说什么,经常得罪人。他没坏心,就是嘴不好,我和白殊宁都知道,以前经常帮他打圆场。” 蓝砚那时才十六岁,年轻气盛又恰逢叛逆期,可想而知。 “那人听了后就怒了,扬言要封杀rabow,还找到公司上层。那个人背景挺大的。”黄正明往上指了指,“他家是水表圈的,公司哪敢得罪,千方百计的做和事老,就让白殊宁去给人家陪个不是,看看有其他解决的方式吗,实在不行,就给人做一回枪手。” 郑俭认真地听着:“他去了?” 黄正明点头说:“他去了,带着当枪手的死心去的。” 郑俭想起被白殊宁珍藏的那个笔记本,带入白殊宁赴宴时的心情,呼吸一滞,无限悲伤袭上心头。 “结果,那人说迟了,白殊宁当不当枪手他已经没兴趣了。”黄正明说到这里特地顿了一下,余光瞥了郑俭一眼说,“指着他身边的一个男人说,他这个朋友还没玩过小明星,白殊宁要是免费给人玩一年,他就放过rabow。” 这个人,就是沈默言。 郑俭听得憋屈的要死:“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是啊,太万恶了。”黄正明眉头蹙着,“白殊宁没当场答应,他没法答应,但又要为我和蓝砚考虑,毕竟组合是三个人的,不是他一个人的。” 郑俭聚精会神地听着,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然后呢?” 黄正明冷哼道:“然后第二天公司通知我们rabow解散,我俩被雪藏,蓝砚单飞,然后我们才知道,蓝砚被沈默言包养了。为了红,踩着兄弟的身体,出卖自己肉体求上位,也是醉了。” “刚才没打死他,我太善良了!”郑俭恶狠狠地说,“以后再碰见,我一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黄正明摆摆手:“算了吧,闹那么难看干什么,反正老死不相往来了。何必为了他,惹了一身骚。” 沈默言背景也不简单,郑俭想要拿蓝砚怎么样,不是件容易的事。可不那么办,他心里又憋屈的很。 黄正明宽慰他道:“别想啦,都十年过去了。我和白殊宁现在都挺好的,我就想好好的经营这家店,白殊宁也再次复出,不挺好的吗?” “哼,好?还有更好的呢。”郑俭扬扬眉毛说,“你等好了吧,有朝一日,我定让白殊宁成为娱乐圈一哥,到时候把蓝砚这种小虾米狠狠地踩在脚下。” “好!我等着!” “今天的事别跟小白白说,我怕影响他心情。” “哎呦,看不出来你挺关心白殊宁的嘛?”黄正明八卦地凑过来,“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金主啊。”郑俭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望着他,“上次不是说过了吗?” 黄正明也用你是不是傻的表情回看他:“真金主啊?你逗我呢吧,说,是怎么喜欢上我们殊宁的?” “喜欢?”郑俭一呆,随后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你才逗我呢,我就是他的金主,喜欢什么呀。” “不喜欢你对他这么上心?” 黄正明巴拉巴拉说了一堆,郑俭听得越多,笑容越不自然。 浑浑噩噩地从店里离开,郑俭两手握住方向盘想:我好像真的爱上小白白了,妈呀,脑残文的套路怎么发生在我身上了!!! 【小剧场郑萌萌的朋友圈】 郑俭:纯手工饺子,太多吃不掉,拿来当积木玩。[图片][图片][图片] ??郑勤,江晟,郑母,狐朋狗友abcde…… 郑父:等会我跟你妈去你家转转。 郑母:阿俭乖,我已经把你爸锁在家里了,放心,他不会去抢你饺子吃的。 郑父回复郑母:我去转转,锁我干什么!!! 江晟:你这是浪费食物啊!快给我点吃吃。 郑俭回复江晟:不给,有饺子,任性。 狐朋狗友n:郑二少,卖吗? 郑俭回复狐朋狗友n:一万块一个。[微笑] 狐朋狗友n:[拜拜] 郑勤:没被刺激到,我也有。 郑母回复郑勤:你有?什么情况!谁包的?你有女朋友了?快带回家给妈看看! 郑俭回复郑勤:大哥,是你自己说漏嘴的哦。 郑母回复郑俭:死小子,看样子你早就知道啊!竟然跟你大哥合伙骗我,信不信我这就把你爸放出去。 郑俭回复郑母:妈,我也是才知道的!我是想等大哥稳定了,再告诉你的。 郑母会郑俭:哼,我不听。 郑俭回复郑母:不要生气啦。[亲亲][亲亲][亲亲] 郑母回复郑俭:哼! 郑勤回复郑母:别生阿俭气了,当时关系还没确定。过段时间,我带她回家,让您把把关。 郑母回复郑勤:太好了! 郑父回复郑母:老婆,你倒是把我放出去啊…… 第二十八章 不喜欢也要喜欢 《四大名嘴》最后一期,比以往任何一期的时间都长。因为是户外录制,录制起来遇到的变数更多,所以当白殊宁搞定全部工作,回到家的时候早已是深夜。 郑俭还没睡觉,身上穿的仍然是分别时的那身衣服。他坐在餐桌前,对着生饺子唉声叹气。 看着这幅画面,白殊宁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饿了,又不会煮饺子,只好去厨房煮。 郑俭的目光追随着白殊宁的身影,最后停在他的后背上。 说什么我的前胸与你的后背之间有莫名的吸引力,这话简直就是鬼扯。经黄正明点拨,郑俭总算把所有的细节串联起来,得出最终的结果了。 可白殊宁喜不喜欢他啊? 对着饺子唉声叹气,变成了对着白殊宁的后背唉声叹气,郑俭苦着一张脸,好看的五官都皱在一块了。 印象中白殊宁表白过两次,可每次都在事后,郑俭当时压根没往那件事上想,非但不信他的话,反而还以为他是故意说这话来讨好自己的。似乎,自此以后白殊宁就再也没表白过了。 现在的郑俭恨不得穿越回过去抽自己几个耳光,当时他为什么不问白殊宁是不是认真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看了看手腕上白殊宁送的表,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饺子香,郑俭站起来,期期艾艾地蹭到白殊宁身后,一把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后背蹭了蹭,不说话。 白殊宁早已习惯他这个动作,扭头瞥了他一眼,什么都看不清,郑俭抱得太紧了,就跟贴在他身上似的。 “怎么了?”白殊宁发声问道,今晚郑俭的心情看上去格外低落。 未出声,郑俭又叹了口气,直到白殊宁把煮熟的饺子往碗里盛的时候,他仿佛是一个被人费了牛鼻子劲才撬开嘴的河蚌,磨磨唧唧地说:“今晚阿黄说我喜欢你。” 白殊宁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刚出锅的饺子滑不溜丢,即便是轻轻一抖,也从汤勺里滑落,跌进碗里:“那么,是不是呢?”端起碗往客厅走,郑俭两手锁死,两人如同连体婴,黏在一块儿挪到客厅。 郑俭松开手,绕到餐桌另一头,与他面对面。 郑俭拿起筷子,搭在一个饺子上,故作不经意地抬起视线说:“我想了一晚上了,好像真的有一点点。”边说边注意白殊宁的表情。 白殊宁望着他的双眸说:“哦。” 刹那间郑俭的心头仿佛有一百匹草泥马狂奔而过,脸上却平静如水。 这是什么反应啊?一个“哦”是什么鬼,之前说喜欢我,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讨好我?那说我是小天使的话算什么? 郑俭纠结地根本吃不下饺子,筷子戳在饺子上,戳出一个个孔,里面的馅儿都被他戳的四分五裂了。 忽然,一声轻笑声响起,郑俭幽怨地扫了眼发出笑声的人,笑你妹啊! 白殊宁微微一笑说:“我去洗澡。” 竟然用洗澡遁,太可恶了! 郑俭郁闷地要死,却又开不了口,一口气憋在心里七上八下的,闹不明白白殊宁那个“哦”字背后代表了什么。 这边郑俭纠结的眉头都快能夹死苍蝇了,那边白殊宁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温水冲洗着身体,白殊宁火急火燎地洗了个战斗澡,两个嘴角始终高高翘起,压都压不下去。 从浴室出来,快速地擦了遍身体,白殊宁不顾正在滴答滴答滴水的头发,裹了条浴巾便急匆匆地走出来。 离开前郑俭是什么模样,现在依旧。白殊宁来到餐桌前,一把拉起对着饺子发呆的金主大人。 郑俭看着他问:“干……” 一句话没说话,就被白殊宁亲个正着。不是深吻,只是嘴唇和嘴唇间的轻触,白殊宁放开他,拍拍他的头顶说:“乖,快去洗澡睡觉。” 郑俭一脸懵逼,小白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死是活好歹说一声,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看着眉梢眼角堆满了笑容的白殊宁,郑俭怒从中来,想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可是对方刚洗过澡,上身光着,根本没衣领可以揪,于是只好揪住唯一可揪的浴巾吼道:“我喜欢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见白殊宁张口,生怕他说出自己不想听的答案,又急慌急忙地补上一句,“不喜欢也要喜欢,再说了,你跟我表白过的,我记得!” “那就记一辈子吧。” 郑俭一呆,张嘴:“啊?” 白殊宁捏了饺子放进他嘴里。 反应过来那话中的含义,被巨大的欣喜环绕的郑俭咧着嘴不停地笑,连吃都忘记了。 白殊宁凑过去咬掉半个:“你不吃,饺子我全吃掉了?” “没门!”含糊不清地蹦出两个字,郑俭舌头一卷,把剩余的半个饺子裹紧嘴里,快速的咀嚼,一边腮帮子鼓起来,跟小仓鼠一模一样的。 白殊宁越看越喜欢,抱起郑俭放在餐桌上,投喂了两个饺子后,直接按住他的肩膀,把人压倒。 郑俭嘴角挂着一点饺子皮,错愕地叫:“嗳嗳嗳?你干啥?” 舌尖刮过他的嘴角,白殊宁把那一点白舔进自己的嘴里,温柔的笑容中透着几分邪气:“干你。” 虽然这样的小白白很诱人,但金主大人也是有底线的,郑俭声讨道:“这是餐桌!!!” 白殊宁满不在乎地说:“琴房都做过,餐桌有什么大不了?” 三两下将郑俭扒个精光,白殊宁裹在自己下半身的浴巾早就被乱动的郑俭踢掉。他站在餐桌前,提着郑俭的两条腿把人拉向自己,桌子高度适中,他双膝微弯,翘起的器官刚好对上郑俭两腿之间的入口。 郑俭垂死挣扎:“那不一样啊,怎么能在神圣不可侵犯的餐桌上做这种事!” 白殊宁埋下头:“你是我最美味的大餐,不在桌子上吃,在哪儿吃?” 一口含住小郑俭,富有技巧的吞吐舔弄。郑俭抬起手背,遮住脸,断断续续地说:“那不……嗯……一样……啊!” 白殊宁使劲一吸,郑俭猛地绷紧身体,很快便在白殊宁的伺弄下除了呻吟发不出其他声音,跟刚出生的小猫似的,叫个不停,撩人心炫。 两人在餐桌上做了一回,郑俭射得到处都是。走回卧室的路上又被白殊宁压在沙发上射了一次。 郑俭全身无力,两腿颤抖地无法站立,整个人挂在白殊宁身上,脸颊搭在他的肩膀,软软糯糯地发嗲:“不要啦,不要啦。” 白殊宁往上一顶,顶得郑俭“唔”了一声,埋怨的声音里也处处充满嗲意:“讨厌嘛。”叫人听了想软都软不下来,只好再多做几次,方能平息体内升腾而起的欲望。 白殊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选的都是郑俭平日里爱待的地方。这叫人以后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地待在那里玩耍啊! 第二天醒来,郑俭腰酸腿痛,竟比第一次与白殊宁做的时候累上千百倍,连把干坏事的人踢下床的力气都没了。 听到动静,白殊宁睁开眼,笑眯眯地问:“醒了?” 郑俭虚软无力地给他了一巴掌:“你是种马嘛!” 白殊宁抓住他抽回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饿不饿?” 郑俭很想吐槽他,怎么每次都来这一招,但他偏偏又很受用,脱口而出:“饿!” “想吃什么?” 郑俭砸吧砸吧嘴,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亲多的缘故,现在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他说:“想吃有味道的东西。” 白殊宁想了想:“油焖茄子,花生米烧咸鱼,地锅鸡,怎么样?” “好好好!”郑俭疯狂地点头,吞口水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吃到。 白殊宁掀开被子下床,郑俭望着他裸露的身体,口水吞得更厉害了。虽然wuli小白白没有八块腹肌,可身材也特别有看头啊。 除了吃就是睡,郑俭足足躺了一下午才恢复体力。 下午六点多钟的时候,郑勤打电话过来问他的宝贝弟弟为什么又没来上班,前天他才跟郑父说过,小弟最近表现很乖,就遭遇打脸。 郑俭嘿嘿笑:“特殊原因。” 以前,郑俭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徐育铭的事企划虽然改好了,但到底没有最终拍板,他一方面考虑到要对朋友负责,要在公司等待他大哥的最终结果;另一方面觉得在家实在无聊,郑父三五不时的催他,白殊宁每天为了工作忙忙碌碌,他这个金主游手好闲的快要连包养白殊宁的钱都没有了,便继续坚持上班。 说起来,今天还是工作日呢,竟然因为啪啪啪过度而翘班,郑俭自己看着连胳膊上都不落,有吻痕,觉得自己实在太淫乱了,下次不能再这样,至少不能把吻痕留在那么明显的地方。 郑勤听他笑得淫邪,也听说自己弟弟包养了一个年纪不小的小明星的事,便道:“你年纪小,小心纵欲过度。” “知道了知道了。”虽然事后浑身酸痛不舒服,但做的时候正是超级爽,白殊宁的腰力没话说,郑俭回味着,又淫邪的笑起来,“对了!大哥,你跟大嫂怎么样了?” 郑勤眉头挑起:“想要八卦我?” 郑俭连连否认:“我哪敢啊,我是想问问看你俩啥时候结婚,我估计是没孩子啦,以后就靠你和大嫂多生个十个八个的了。” 说到孩子,郑勤笑起来:“你当你大嫂是母猪啊,生孩子那么受罪,最多两个就够了,一男一女,凑成一个好。” 郑俭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哥身上散发出来的恋爱的酸臭味,随口问道:“你们啥时候结婚呢?” 没想到郑勤异常认真地回道:“下个星期五,我想跟她求婚。” 时间具体到某一天,郑俭惊愕地张大嘴巴,看来这件事他大哥已经深思熟虑过了,除了恭喜,什么都不用多说。 郑俭嘿嘿嘿地傻笑:“下次领大嫂回家吃饭一定要叫我啊!” 郑勤说:“好。” 第二十九章 八块腹肌 白殊宁与郑俭之间的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摇身一变,成了恋爱关系。两人上床的次数都数不清了,这会儿特纯情地谈起了恋爱。 郑俭每天乐呵呵地上班,白殊宁几乎每天骑着哈雷去接他,看看电影、吃吃饭,偶尔还去周边城市来个短途旅游,在公共场合偷牵一下小手,都能红半天脸,简直不科学。 《四大名嘴》最后一期结束,白殊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录制新专辑上。虽然鲜少露面,但话题度一点都没减少,反而有增高的趋势。 《四大名嘴》最后一期在室外拍摄,很多早到的粉丝亲眼目睹白殊宁骑哈雷的画面,当场就有不少路透照po到网上,引得一票小女生少女心爆棚,觉得帅成这样也没谁了。 不用说,白殊宁骑哈雷自然跳上了热门微博。 节目录制期间,笑点频频,这期的话题刚好跟男友力有关,白殊宁阐述的几个观点更是戳中无数现场和网友的心。 最后一期直接破了前面所有期的各项数据,甚至有网友自发的刷起跟白殊宁学做男朋友的话题,这一话题仅用半天的工夫便爬上了热门微博的第一名。 郑俭刷着微博感慨道:“小白白,我怎么发现,你不上节目,反而比上节目更火呢?以后出门要小心了,万一被狗仔拍到就不好了。” “不知道。”白殊宁想了想,“大概因为你招财?” 曾经的金主大人,现在的聚宝小金猪哈哈笑,心道等江晟的《巅峰对决》定下来,他才是货真价实的招财呢。 有些人是念不得的,一想到他,他就来电话。 郑俭接通电话,问江晟有何贵干,自从波斯猫舅舅回来,郑俭见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少。 江晟在电话那头咆哮:“再叫我江狗剩,就别想你家小白白能上《巅峰对决》了!” 郑俭一咕噜从沙发上爬起来,正襟危坐:“你的意思是,通过了?”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企划。”江晟彻底把江向东撇开,厚脸皮程度比郑俭只多不少,“明天节目组会直接联系白殊宁,不是我说你,怎么不给他找个经纪人?” 郑俭也纳闷:“他跟你们签约,这事不应该是你们做吗?” 江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是老板,我哪知道的那么详细!行了,明天我跟下面人说一声。” 郑俭感谢道:“好,这事你多费心了,回头请你吃饭。” 江晟咧嘴笑:“咱俩谁跟谁啊。” 郑俭得寸进尺:“既然这样,剩下七个人是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呀。” “我哪知道,具体的事都是下面人负责,我不清楚。”江晟瞅了眼时间,“不早了,不跟你说了,我一会儿有个会,再见。” 星期六还要上班,真辛苦。 郑俭把手机扔在一旁,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白殊宁,偏头一看,发现他正在不远处接电话。 五分钟后,挂断电话的白殊宁走过来。 郑俭眉开眼笑地说:“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白殊宁挑挑眉毛:“这么巧?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郑俭笑眯眯说:“我先说,我先说。” 白殊宁静静地看着他。 郑俭一股脑地将《巅峰对决》的事告诉了他:“怎么样,开不开心!” “开心!”白殊宁笑着点头,“刚才《挑战无极限》通知我去上节目。” 《挑战无极限》是大卫视精心设计的一档明星真人挑战节目,前期节目组已经放出无数广告,号称所有参加的人员早已确定,咖位一个比一个吓人,怎么突然又找上白殊宁了? 郑俭好奇地看他。 白殊宁一五一十地说:“据说是其中的一位影帝,因为档期问题抽不开身,节目组刚好看到微博上我骑哈雷的照片,觉得我很符合他们的要求和人设,就找来了。” 骑哈雷只是一个方面,郑俭知道,这里面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白殊宁适合综艺,耍的了酷,又逗得了观众,最近他在网上人气很高,节目组一方面也是想扩大受众范围吧。 郑俭想了很多,不论怎么样,有好的节目可以上,就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了。好久没有郑父身上的郑俭,再次被附身:“好好表现,别给我丢脸。” “嗯,今晚开始就不能吃饭了。” 话题转换的太快,郑俭怔忪一下:“啊?” 白殊宁说:“节目组说,希望我能在一个星期内瘦下去十斤,然后……争取练出八块腹肌。” “什么鬼!你身材已经够好了,这是什么破要求啊!为什么要八块腹肌?要你露肉吗?现在的综艺竟然靠这种手段来博收视率,太可恶了!” 郑俭咆哮归咆哮,不是真的不让白殊宁上《挑战无极限》。和一群大咖一起录节目,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郑俭还巴不得他快去呢。只是针对露肉这一点很不爽罢了。尤其是为了更好的露肉,白殊宁越来越忙了。 录专辑,健身,为两档综艺做准备。白殊宁忙起来的时候,郑俭分外体贴的让他不用给自己送午饭,其结果就是要忍受单位的工作餐。 郑勤大多数情况也是在公司吃工作餐的,郑俭也不好意思成天拉着他哥出去吃。 蔫儿吧唧地用筷子戳了戳工作餐,郑俭拍张照片,随意从相册里挑了张白殊宁的手艺,放在一起作为对比,越看越惨不忍睹,摇摇头,上传到朋友圈。下一秒就收到了白殊宁的点赞。 郑俭按了个1,手机自动跳出白殊宁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郑俭说:“喂?不忙啦?” 白殊宁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喘:“刚做完一组动作,正在休息。” “有效果了吗?” 白殊宁先开t恤,对着镜子照了照:“好像能看出一点腹肌的形状了。” 郑俭义愤填膺道:“除了高蛋白的,其他基本都不给吃,每天还要做那么大强度的训练,再不出来我就给你画腹肌了!” 电话那边的白殊宁哈哈大笑:“还好,我不饿,强度在能接受的范围。倒是你,吃不惯工作餐?” “是啊,跟你的手艺没法比。” “等我健身完去给你买,晚上好好补一补。” “太棒了!”郑俭话音一转,“你说我整天这么吃,会不会变成大胖子?” “怎么?现在才开始担心?” 以前郑俭真没想过这件事,现在白殊宁每天健身,他每天吃吃喝喝,有了对比,才会考虑到这件事。郑俭点点头说:“我是不是也要多锻炼啊?” “每晚上你不都锻炼的吗?” 郑俭莫名其妙地问:“哪有?” 白殊宁低笑起来:“在床上的时候啊。” “小白白你学坏了!”被调戏的郑俭窘迫有慌张地左右看了看,周围都是同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听到两人的对话,他压低嗓音,捂着送话器说,“快发一张你的照片来,刺激刺激我,我就会少吃点了!” “好,那我挂电话了。” “嗯,多拍几张啊。”郑俭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自己哪里都软绵绵的,一块肌肉都没有,真郁闷。 白殊宁的照片很快便发过来,郑俭点开微信,突然瞪大眼睛,一把把手机贴到胸口,看了看左右的同事,暗戳戳地离开餐位,朝厕所跑去。 郑俭坐在马桶盖上,一脸痴汉地望着手机屏幕上白殊宁的照片,一会儿放大这里,一会儿放在那里,看看这张,再看看那张。 郑俭凑近手机屏幕,仔细观察。t恤被撩起来的那张,露出结实的腹部。什么只能看到一点轮廓,分明有两块腹肌特别清楚了! 侧身图的那张,肩胛到手臂绷成一线,肌肉鼓起来,仿佛快要撑破t恤。每次啪啪啪的时候,只要白殊宁一用力,那里就会鼓起来,现在比以前大了一圈…… 郑俭躲在厕所里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看的口水都快要滴在屏幕上的。 妈呀,小白白这是要上天啊! 午休时间即将结束,郑俭意犹未尽地关掉手机,中午饭没吃几口,丝毫察觉不到饿,他拍了拍口袋里的手机。 什么叫秀色可餐?wuli小白白当之无愧! 可是一想到这样秀色可餐的小白白就要在电视屏幕上被各种人跪舔,郑俭郁闷地想要炸电视台。 回到工作的隔间,附近的同事见他黑着一张脸,不知道是谁得罪了这位郑小少爷,都不敢上去跟他说话。 【小剧场郑萌萌的朋友圈】 郑俭:工作餐是人吃的嘛!wuli小白白甩他十条街!!![图片][图片] ??白殊宁,江晟,郑勤,郑母,狐朋狗友abcde…… 郑父:wuli小白白是谁? 郑母:wuli小白白是谁? 江晟:天啊!你竟然上班了!真稀奇。 郑俭回复郑母:嘿嘿嘿,是我的厨师呀。 郑父回复郑俭:为什么同样的问题回复你妈,不回复我? 郑俭回复江晟:稀奇你妹!我每天都很努力的在工作! 江晟回复郑俭:哟?干啥,给自己攒嫁妆啊。 郑俭回复江晟:是聘礼!!! 江晟回复郑俭:还骗我?真当我傻啊! 郑勤:你不是人,还是我不是人? 郑俭回复郑勤:大哥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嫂最近没给你送饭? 郑勤回复郑俭:嗯,她最近工作忙。 郑父回复郑俭:为什么不回复我?为什么?爸爸真的好受伤。要图二上的美食才能弥补。 郑俭回复郑父:[拜拜] 第三十章 大嫂 中午没吃几口饭,直接导致郑俭饿得快要晕过去了,连白殊宁的照片都不顶用。 快下班的时候刷微博,偏巧又看到网友推荐当地不错的特色餐厅,可把郑俭看的,口水都快流满整张桌子了。 一边翻看餐厅攻略,一边排查漏网之鱼。果不其然,攻略最后推荐的小店郑俭一次没去过,仔细看过介绍,发现竟然是一家刚开没多久的新店。 抱着有新店,怎么能不探店的决心,郑俭约白殊宁下班后一起过去。 没想到新店特别难找,郑俭这个土著兜兜转转,竟然用了三十多分钟才摸到店门口,要知道在下班的高峰期,从公司开到这里不过才花了一小时左右的时间。 虽说找寻花费许多时间,但站在店铺门口,看着门头,一切都觉得值得。 这间小店的名字叫ho,店铺门口摆着几盆小花,有店员正提着水桶正在浇。临街的墙不像其他饭店那样或是正面落地窗,或是一睹结实的墙。这家店就像儿童画上的家,橘红色的砖头砌成的墙,透着老旧又亲切的感觉。墙上开着几扇窗,被人从里面推开,温暖的黄色暖光从里面斜射出来,靠近一些,就能看到里面的模样。 店内的设计与任何一家饭店的布置都不同,它就像是个超大的客厅,里面摆着的桌子有方形的、圆形的、椭圆形的,甚至还有心形的,大大小小各不相同。 正在浇花的店员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白殊宁和郑俭,一脸和煦笑容地说:“欢迎回家。” 简单的四个人,让人心中一暖,就像这家店的名字,给了人家的温馨与温暖。 难怪这家店刚开始不久,就有那么多人推荐。他给城市里的外地人、单身狗,以及需要家的温暖的人带来了无限的归属感。 不过……这一切对于郑俭来说都是次要的,有了白殊宁,他就有了家。店门口挂着的ho牌子,他眼瘸不小心看成了hoo,在跟白殊宁吐槽后才发现不是基佬是家,吓死他了。 所以说,比起店铺的各种小心机,郑俭更感兴趣的是店里的菜色。 据说这家店的食物好吃的难以形容,郑俭跃跃欲试,抬起脚朝里走去。 没想到方才对他说“欢迎回家”的了,却拦着不让他进。 郑俭费解地问:“为什么啊?” 店员十分抱歉地致歉说:“真对不起,小店今晚被包场了。” 郑俭:“……” 竟然这么不凑巧,郑俭吃不到,急得抓心又挠肝:“他们是包整晚还是到几点结束?” 店员说:“很抱歉,是整晚。” 郑俭差点当场哭了,能包场的人,他哪怕画再多钱都没用,正想跟店员商量能不能打包带走,肩膀就被白殊宁拍了一下。 白殊宁朝里面的人努了努嘴说:“你看那个女的是谁,我怎么瞧着那么面熟?” 郑俭抬眼看去,女的他不认识,男人他特别熟,活了几十年,他就看了那个男人几十年。 店里男人突然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走到女人面前,单膝跪地,那女人立马站起来,吃惊过度碰倒了身后的椅子。 郑俭猛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五。对啊!郑勤上次说的求婚的日子,可不就是今天。 没想到他那么浪漫,特地挑在ho跟大嫂求婚,然后一起共建他们自己的ho嘛? 什么打包夜宵,都去一边吧。郑俭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等他大哥求婚完,直接进去吃现成的,既能蹭到一顿饭,还能亲眼目睹大嫂的芳容,真是一举两得。 郑俭嘿嘿笑起来,跟白殊宁说:“里面的男人是我大哥,对面是他女朋友。” 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白殊宁还在努力回忆。郑勤的女朋友他真的十分眼熟,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郑俭又说:“大嫂头发好长啊,我哥就好黑长直。身高也挺高的,是模特吗?感觉有一米七五呢。嗳?大嫂在干嘛?” 郑俭话音一转,拍拍白殊宁,让他快看里面。 只见“大嫂”没有接受郑勤的戒指,反而拉住他的手往店铺里面走,不知道两人去了哪儿。 约莫过了十分钟,“大嫂”一个人走出来,身上的长裙看上去有些凌乱,难免引人遐想。 只是……郑勤人呢? 郑俭眼见“大嫂”已经走到门口,就要离开了,却一点看不到他大哥的身影。 难道吵架了不成? 就在郑俭无限困惑,思考着先帮他大哥把大嫂拦下来的时候,推门而出的“大嫂”愣了一下,略带窘迫地揉了揉鼻子对白殊宁说:“哟,这么巧啊。” 什么情况? 郑俭来回摆头,看看白殊宁,又看看他大嫂。 白殊宁一头问号:“你是?” “大嫂”大大咧咧的举起手,把他的黑发拢起来,龇着牙嘿嘿笑。 刚才被长发挡着不觉得,现在一看,这位“大嫂”的胸部就跟飞机场上倒扣了两个小醋碟似的,非一般的小。 白殊宁怔忪两秒,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贝勒爷?” 果贝哈哈大笑:“认出来啦?”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金主大人甜如蜜 作者:朱小蛮飞天小疯猪 第9节 这爽朗的笑容,配上“贝勒爷”三个字,郑俭一脸不好地问:“你是男的?” “是啊。”果贝上下打量了下,“嗳?你咋跟郑勤长得有点像。” 郑俭哽了一下,一个字一个字地盯着果贝说:“我是他弟弟。” “哦,实在对不起,你哥一直误会我是女的。我跟他解释过来的,但他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可能是我说得太隐晦了。”果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根本没想到他会跟我求婚啊,我连我俩什么时候确定恋爱关系的都不知道。” 郑俭:“……” 白殊宁:“……” 这个误会有点大。 郑俭问:“我哥人呢?” 果贝往里指了指:“应该还在卫生间吧。” 郑俭“啊”了一声:“在那儿干什么?” 果贝扯了扯长裙的裙摆:“我嘴笨不会说话,就直接带他去厕所看了。真的太对不起了,他好像很受伤,我想安慰他,但我觉得吧,这种时候,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 光是靠脑补,郑俭就能脑补出他大哥懵逼加震惊的表情。他那个大哥从小到大一帆风顺,从没收到过打击,没想到却在终身大事上碰了个巨大的壁。 郑俭赶紧往里面跑,边跑边对白殊宁说:“我去看看我大哥。” 这种时候,白殊宁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别人的伤心往事,少一个人知道为妙。 白殊宁回道:“我在外面等你。” 郑俭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果贝说:“那天我就说你看着眼熟,回去上网才发现你是大明星哇!快来给我签名。” 身上没纸笔,手里就一个很小的手包,果贝跟店员借了后让白殊宁给自己签了好几个,说是要送给朋友,他周围超级多人喜欢白殊宁的。 白殊宁嘴上说着谢谢支持,心里其实还在为郑勤和果贝的事震惊。 果贝好像也不太好意思,又道了几声歉,然后实现一撇,看到了白殊宁的座驾,嗷呜一嗓子,立刻扑过去,亲密的搂搂抱抱,拿脸蹭车身:“小乖乖,亲亲老婆,总有一天我会存够钱,把你娶回去的。” 白殊宁一脸黑线地看着果贝和哈雷,胃部有些翻腾。 果贝回过头,殷切地问:“我可以骑一圈吗?” 白殊宁望了望他的长裙:“你确定?” 果贝一挥手:“当然,这个又不碍事。”结果却连腿都抬不起来,被禁锢在裙子里。 果贝低下头捣鼓了一阵,只听“撕拉”一声响,他竟然把裙子从侧面撕开了! 果贝笑呵呵地跨上哈雷:“这不就好啦!” 惨不忍睹的白殊宁偏过头,这么爷们的贝勒爷,郑勤是怎么做到分辨不出性别的? 果贝骑了一圈,意犹未尽地停到白殊宁面前,一条赤裸裸的大腿暴露在面。他取下头盔说:“还特么是这辆骑得爽。” 话音落下,空气中飘来两个字“果果”。 果贝偏头一看,面上表情聚变:“那个,郑勤,我真不是有意骗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郑勤呆若木鸡地重复了两遍。 郑俭站在他身边,看不出异常。 不过当郑勤的视线落在果贝那条赤裸裸的大腿上的时候,嘴角抽了两下。 果贝察觉到那道视线,立马从哈雷上跳下,整了整裙摆后说:“你人挺好的,我要有妹妹,一定嫁给你。” 收到好人卡,郑勤一点都不开心。 果贝把头盔还给白殊宁,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踮起脚,一把揽住郑勤地肩膀说:“你看,你喜欢女人,我也喜欢女人。做不成情侣还能做兄弟对不对,哈哈哈,毕竟我们有那么多共同话题。” 郑勤偏过头,两眼盯着果贝的手。 果贝仿佛被烫了一下,立刻弹开,不自然地捏了捏鼻子:“那什么,不早啦,明早我还有课,先走了,拜拜。” 郑家兄弟俩连同白殊宁杵在ho门口,看着果贝跟只泼皮猴子似的,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头顶的四个字母简直讽刺到极致了。 郑俭拍了拍郑勤地肩膀宽慰道:“大哥,别伤心,你俩认识不才一个月吗?” 郑勤摇摇头:“不,是一辈子。”说完,径自走了。 郑俭的手仍旧维持着悬空的姿势,望望郑勤的背影,再瞅瞅身边的白殊宁。 “一辈子?什么鬼?” 白殊宁摇摇头,耸了下肩:“我也不懂。” 郑俭抓住白殊宁的胳膊,兴高采烈地往店里走:“不管他啦,快吃饭,饿死我了。” 白殊宁说:“你哥怎么办?” 郑俭随口胡扯道:“他抗打击能力强着呢,不用理他。” 白殊宁看着那道落寞的身影钻进汽车,心道:你确定? 第三十一章 巅峰对决 目睹整个过程的店主十分心疼郑大哥,于是郑二少占便宜了。 虽然能预想设想的不一样,但郑俭还是蹭了他哥一顿饭,包场的那种。 两人挑了张小圆桌坐下,下单后,一盘盘菜陆续端上来。 郑俭这才想起来问白殊宁,怎么认识果贝啊。 白殊宁说:“买哈雷的时候认识的,还是他推荐我买这款。” 郑俭尝了口菜,味道还不错,挺有家的味道:“当时他也是这身打扮?” “当然不是。”白殊宁摇头,“刚才他穿女装,我都没认出来。” 郑俭纳闷道:“他为什么要穿女装啊?女装癖?” “不知道。”白殊宁跟果贝就见过一次面,虽说彼此留了对方的号码,但联系的次数寥寥可数,偶尔几次的联系都是咨询与哈雷有关的问题。 郑俭一边盛汤,一边说:“管不了那么多了,男的女的我大哥都分不出来,碰上这种事是他自己傻,晚上睡一觉就好啦。” 这话要是被郑勤听到,肯定要骂郑俭没心没肺。刚才在门口偷看时,没认出果贝是男人的,又不只他一个。 就连与果贝打过交道的白殊宁也没认出来,可见果贝的女装有多像女人。 白殊宁觉得郑勤有点可怜,回到家后,特地嘱咐郑俭给郑勤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兄弟俩聊了很短的时间就结束了。 白殊宁关心道:“你大哥怎么样了?” 郑俭摆摆手:“没事,他好着呢,听语气已经彻底恢复了。我就说我大哥抗打击能力强吧。再说了,才认识一个月,感情能有多深啊?大哥又不喜欢男人,最多失望或者不开心一下就差不多了。” 白殊宁觉得他说得在理,又觉得某些小地方不太对,想了半天想不出来,索性不想了。 一直无所谓的郑俭突然长吁一口气:“这个大嫂彻底泡汤了,下一个不知道在哪儿呢,我想玩玩小侄子啊,怎么就这么难!” “早晚会有的。”白殊宁安慰他两句,安慰着安慰着,就安慰到床上去了。 几天后,《巅峰对决》通知白殊宁抽号分组兼彩排。 白殊宁没有经纪人也不想找经纪人,郑捡星期六不用上班,午饭后便陪同白殊宁一起过去。 节目尚未开播,出于保密原则,节目组没有公布参加人员名单,直到今天,参赛人员才会知道自己的对手有哪些。 白殊宁和郑俭到得早,等了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参赛人员才过来。 等待的过程就像扭蛋一样,郑俭新奇地四下张望,永远猜不到下一个扭出来的会是谁。 “嗳?竟然有他,我蛮喜欢他的!” “天啊!这女的唱的全是口水歌,所有歌都一个感觉。肯定是花钱进来的。”郑俭压低嗓音,凑在白殊宁耳边说,“我跟你打赌,第一个out的肯定有她,谁跟她一组谁倒霉。” 跟着又进来两个人,郑俭在电视上见过,不熟悉,不做评论。 当第五个人进来时,正在打瞌睡的郑俭瞬间清醒,瞪大一双眼睛说:“怎么是你!” 蓝砚刚到现场,迎面就看到分外熟悉的两个人。他一脸震惊地看着白殊宁,眉头深蹙,一会儿又舒展开来,过了会儿,再次纠起来,变幻莫测。 蓝砚的经纪人在他单飞没多久后就换了,新经纪人对rabow成员的关系,并不了解。见自家艺人这个表情,也不知他心里想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碰了碰蓝砚,让他回回神。 回过神来的蓝砚先去跟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然后又纠结了一阵子,才朝白殊宁走去。 郑俭见到他靠近,瞬间做好十级防御准备:“土鳖蓝,你又想干什么?” 蓝砚懒得搭理他,视线在白殊宁身上逡巡了一圈儿,瞧他气色不错,猜他生活的不错,脱口而出的话却总是违背自己的真实意愿,变得冷嘲热讽。 “哟,最近过的不错嘛,有后台就是不一样,瞧这被金主滋润的,啧啧。” 被说的白殊宁不为所动,郑俭激动地跟哈士奇似的,张大嘴巴恨不得一口咬断蓝砚的脖子。 好在绳子攥在白殊宁手里,郑哈士奇只能叫两句呛呛声:“我跟小白白是真爱,你嘴巴放干净点!还有,我们家小白白能有今天,全靠的是他的实力,不像你,在娱乐圈待了十几年了,金主供着捧着,才混个二线,也不嫌丢人!” “真爱?”蓝砚讥笑,转而对上白殊宁的时候,眼神闪动了一下,问道,“你真让这蠢货包养了?” 蠢货你妹! 郑俭气炸了,一个箭步就像冲过去跟蓝砚厮杀。被白殊宁及时抓住,十指相扣,锁在身边。 “拉我干什么?”郑俭气呼呼地瞪着他。 白殊宁咬了咬他的耳朵,轻声说:“别跟小孩一般见识,你知道我,我知道你就行了。” 现场的人不多,但也不少。白殊宁毫不顾忌别人的眼光与自己做这样的亲昵动作,说出的话又分外可心,郑俭当场就被哄开心了,笑眯眯地紧了紧相扣的十指:“对对对,我们走,才不要跟他说话呢,他土鳖的快土瞎我的钛合金眼了!” 被秀了一脸恩爱,顺带被嘲讽的蓝砚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担心人多口杂,他肯定会与郑俭大战三百回合。如今,他只能望着那两人越走越远,视线落在两人紧紧交扣的十指上,怒火逐渐散去,心中的情绪也变得低落起来。 八名参赛人员全部到齐,工作人员安排他们抽签,号码一样的为一组。 郑俭在外围观,双手合十不停地保佑白殊宁千万不要和土鳖蓝一组。 佛祖看在郑俭心诚的份上,真没让白殊宁和蓝砚一组,而是抽到一个出道两三年的男歌手。 蓝砚很倒霉,抽到了被郑俭预言要淘汰就第一个被淘汰的那位口水歌女歌手。 郑俭看到后,不加掩饰地张狂大笑,心中料定了第一个淘汰的铁定是他俩。 小组分好,歌曲也定好,简单的彩排一下后,未来几天都需要来彩排,为最后的现场直播做好准备。 由于这次比赛有蓝砚参加,郑俭格外不放心,巴不得每天都来看白殊宁彩排,但苦于要上班,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郑俭跟郑勤不同,他游手好闲惯了,让他掌管偌大的公司还不如杀了他,每天去公司报道,在其他部门上班,跟正常的上班族一样,他还蛮享受的。 既不忙,又过得充实,到年底分红一毛钱也少不了他。因为正常上班了,郑父也不再唠叨他。这样的生活棒得没话说。 郑俭不想打破现在的宁静,白殊宁也不希望他为了自己三五不时的翘班,身为男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业,他们是恋爱中最亲密的两个人,也是独立的个体。 事业和家庭同样重要。 《巅峰对决》第一期直播正式开始的时候,郑俭比白殊宁还紧张,在后台的休息室里团团转:“小白白,你别紧张啊,就是唱歌嘛,你最擅长的了。” 正对着镜子整理衣服的白殊宁“嗯”了一声。 郑俭说:“歌词还记得不?要再看下吗?” “有提示器。” “哦,据说现场有五百人,你怕不怕?” “怕什么?”白殊宁嘴角一提,充满自信,有带着些骄傲,“我十八岁就开过十万观众的演唱会了。” 郑俭被无所畏惧的白殊宁帅了一脸,嗷嗷叫道:“小白白,你好霸气!” 白殊宁拍拍他的头顶:“别紧张。”低下头,快速偷了个香,“这是镇定剂。好了,我去上节目了,帮我好好加油。” 郑俭晕了吧唧地点点头,直到和白殊宁分开才意识到,刚才被安抚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 第一期的出场顺序,早在分组的时候就决定好了的。一共四个号,每个号两张。四个号分别是出场顺序,一样的号为一组。 主持人是业界的名嘴齐耀,网络综艺《四大名嘴》结束后,就被《巅峰对决》给挖过来了。 节目开始,四组歌手按顺序合唱歌曲,然后分开来,八个人依次独唱,最后,再次变回组合演唱。每一组唱完,由观众开始投票。 台下粉丝的反响各有各的不同。白殊宁最近人气颇高,从之前的广告曲到《四大名嘴》攒了不少粉丝,台下的粉丝们扯着嗓子叫,手里举着自制的应援灯牌,跟着歌曲的节奏不停摇摆。 郑俭混在人群中,他坐在第一排,仰视着舞台。每每轮到白殊宁上场,他都会忍不住兴奋地大叫,穿着演出服,在舞台上唱歌的白殊宁帅的根本找不到词来形容。 白殊宁唱歌的时候,郑俭跟着唱。中间没有歌词的时候,郑俭一边挥舞着从其他粉丝手里借来的应援灯牌,一边用力叫:“白殊宁,我爱你!” 虽然现场有很多小姑娘也这么叫,但现场的男粉丝实在不多,像郑俭这样奔放表白的,只有他一个,频频引人注目。 郑俭在那样的气氛下,根本察觉不到。 白殊宁听到声音,往这边看过来,对着郑俭k k了一下,继续唱歌。 这一片的粉丝多之又多,都觉得白殊宁在看自己,一个个捧着脸嗷嗷乱叫,同样捧脸的郑俭,陶醉地快要昏过去了。直到白殊宁演唱完,他才意犹未尽地恢复正常,脸颊因长时间的兴奋和激动,始终红扑扑的。 时长约两小时的《巅峰对决》不知不觉地进入尾声。 整场比赛下来,最让人跌破眼镜的就是蓝砚和口水歌女歌手那一对。那位女歌手虽然很有人气,但因为演唱的大多是口水歌,使得一些观众不屑。这次比赛,她和蓝砚合唱了一手英文歌曲,深情的演绎,婉转的曲调,强硬的演唱功底,直接给现场观众来了次灵魂的洗礼,无论如何无法让人把她和口水歌女王联系到一块。 以至于投票环节后,白殊宁那组第二名,蓝砚和口水歌女王排第三,垫底的另有他人。 一共邀请八名歌手,两两一组,以合唱的形式进行比赛,由现场的五百名观众投票。前两期仅是排位赛,不淘汰人。第三期开始进行淘汰赛,得分最低一组被淘汰。第四期和第五期也是排位赛,不过是按照个人票数进行排名,第六期得分最低的两个人被淘汰,然后重新分组。从第七期开始,不再分组合,淘汰得分最低的一名选手。第八期是最后一期,剩下的三人经过一轮轮比赛和投票,最终选出本季《巅峰对决》的第一名。 第三十二章 脑残男粉 第一期《巅峰对决》直播结束,掀起了一阵热议。现实中,报刊、杂志,无一不刊登了与《巅峰对决》有关的话题;网络上,各种与之有关的话题,盘踞在各大网站首页和微博热门话题上。 网瘾少年郑俭没有正形地歪在沙发上,脑袋枕在白殊宁腿上,手指飞快地刷微博,看到精彩好玩的微博和评论,举起来给白殊宁看。 “白殊宁的现场简直了!!!!!有生之年还在在舞台上看到他,救命!我好想哭!” “想哭+1,现场气氛爆好啊!蓝砚也在,就差黄正明了,当年的rabow,我的童年啊啊啊啊啊!” “白殊宁和蓝砚没有抽到一组,好失望哦。” “蓝砚发挥也不错!口水歌女王太惊人了=v=” “高中的时候就喜欢rabow了,当年觉得蓝砚没什么存在感,以为他就是个凑数的,现在根本不这么觉得!他唱歌也好好听。” “白殊宁太帅了,你们看到他抛媚眼了吗?当时我就坐在那里,心跳直接加快十倍啊!我们那儿有个脑残男粉,一个劲的叫我爱你,嗓子都叫劈叉了,也是蛮拼的233333” “k我也看到的!妈呀,不娶何撩啊!” 发现自己竟然也在热门评论里,郑俭哈哈大笑,指着脑残男粉四个大字给白殊宁看:“你看你看,这个说的就是我。”眉飞色舞的模样,颇为洋洋自得,就跟受到习大大的表扬似的。 白殊宁哭笑不得:“说你脑残也这么开心?” “脑残归脑残,脑残粉又是另一回事。”把ipad放在茶几上,翻过身,托着下巴,视线和嘴角一起上挑,“你不想我当你脑残粉吗?” 白殊宁笑着在捏了下他的脸:“求之不得。” 郑俭嘿嘿地笑起来,罪恶的爪子往白殊宁家居服里钻,一脸淫邪地说:“那你还不快用肉体来留住我这个脑残粉!” 一把撩开白殊宁的上衣,色眯眯地盯着初具轮廓的八块腹肌流口水,上下其手一阵子,就被白殊宁掀翻在沙发上,操得直求饶:“唔……小白白,你慢点!嗯啊……别老是戳那里,我、我受不了……” 《巅峰对决》每星期一期,除了直播,大多数时间都在彩排。观众等直播等的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对参加的歌手而言,却如白驹过隙,转瞬就过去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郑俭特地提前定制了一批写有白殊宁名字的应援灯牌,到了现场发给白殊宁的粉丝。摄像机扫过台下,乍一看还以为是白殊宁的个人演唱会现场呢。 直播开始后,白殊宁站在舞台上,台下明晃晃一片都是他的名字,唯独郑俭举着“小白白”三个字,簇拥在人群中,一眼便能看到。 郑俭兴奋地摇摆着手里的灯牌,痴汉的模样被摄像机记录下来,第二期结束后,不少眼尖的网友从一闪而逝的画面中圈出他来,发在网上,后面加上一句话——对!就是这个男的,超痴汉,超脑残粉的。 郑俭捧着ipad一个劲儿的笑,白殊宁探头看了眼:“笑这么开心,又是因为被说脑残粉?” “哪有!”郑俭矢口否认,“我高兴是因为你得分高,你信不信,第一名绝对是你。” 经过两轮排位赛后,白殊宁所在的小组,仍然处于第二名。他不敢肯定,说:“不到最后,一切说不准。” 郑俭拍着他的后背鼓气道:“你要有信心!” 白殊宁捏了捏他的鼻子说:“有你这个脑残粉,我一直都有。今晚想吃什么?” “双皮奶!好久没吃了。” “行,就吃它。”白殊宁卷起袖子,接过郑俭递来的围裙,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牛奶做起来。 郑俭看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回到他最爱的沙发上,继续刷微博等投食,但凡和白殊宁有关的,他一条不漏的看下来。 说到底,白殊宁和蓝砚原来是同一个组合的,用白殊宁当关键字来搜索,难受搜到些蓝砚的信息。郑俭不爽地撇撇嘴,但因为和白殊宁有关,还是看下去了。 夸蓝砚唱歌好听的有,吐槽他这些年在娱乐圈一直不温不火的也有。甚至有人提出疑问,当年rabow解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只有组合里最不红的蓝砚单飞了,究竟是组合内部的矛盾,还是公司上层的意思,亦或是得罪人了? 不少人发微博,或是发帖来八一八,但终归是十年前的事了,当时网络不发达,可以查到的信息实在太少,没一个八卦到重点的。 郑俭作为知情人士,看着那些回复,一个劲儿的冷哼。蓝砚这个混蛋,竟有人替他说好话,这家伙就是个踩着兄弟上位,两面三刀的白眼狼! 可知道归知道,他又不能说什么,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郑俭只能憋住,于是憋得心里难受得慌。 关掉八卦论坛,继续刷微博,看白殊宁的帅图,看广大网友对白殊宁的夸赞洗洗眼,愉悦下心情。 白殊宁端着做好的双皮奶出来,看郑俭笑得好像偷了腥的小猫,问他:“笑什么呢?” 郑俭在白殊宁身上摸了两把,笑眯眯地说:“笑他们只能隔着屏幕看你,我却能永无止境地吃豆腐。哈哈哈哈,我是人生赢家!” 白殊宁挑了挑眉,弯下腰,胳膊撑在沙发上,把郑俭圈在角落里。两人之间距离近的,稍微撅撅嘴就能碰到一块,他刻意压低嗓音用气音说道:“先把双皮奶吃了,一会儿让你吃个够。” 郑俭微愣,少倾红着脸嗷呜乱叫:“我要晕过去了!” 知情却不能回帖让郑俭憋得慌,打定主意不再看那个帖子,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郑俭在帖子里蹲了好几天,看网友各种各样的猜测,没一个猜对的,恨得牙痒痒的,尤其是看到替蓝砚说话的人,都快把蓝砚形容成一朵白莲花了。 郑俭咬牙切齿地想:蓝砚就是个土鳖,肯定雇水军了!还白莲花呢。要真说白莲花,那也是我们家小白白,刚好还姓白,这才是实至名归,哼! 数不清第几次不爽的关掉八卦贴,郑俭十分庆幸白殊宁对这些八卦没兴趣,要不看到这些不知道会有多郁闷呢,别到时候影响比赛发挥。 结果吃了午饭,上班不忙的郑俭又再一次手贱地打开八卦贴。这次不看好,一看吓一跳,竟然有名网友说“大家不觉得蓝砚和白殊宁之间有粉红气场嘛?”文字下面配了不少图。 郑俭看着一张张蓝砚注视白殊宁截图,再看看白殊宁视线投向蓝砚方向的图,要不是他是知情者,还真以为这两人之间有奸情呢。 靠靠靠!什么鬼!不就无意见撇到两眼嘛?你们是不是傻啊,脑洞太大了!我那么讨厌土鳖蓝,视线还会不小心扫到他几下呢。 郑俭疯狂地吐槽,手指迅速滑动鼠标,图片的清晰度越来越低,有人甚至上传了从十多年前买的rabow的cd专辑上的截图。 那一年的服饰和打扮,让现在人看略显夸张,但三张稚嫩的面孔让人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白殊宁是主唱,站的位置永远是最显眼的。黄正明和蓝砚站在他左右两侧,存在感稍弱了一些。 三名少年脸上带着纯真的笑,蹦蹦跳跳地唱着他们的歌。 从网友的截图中不难看出,蓝砚的视线大多是落在白殊宁的身上,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郑俭分明在那一道道炙热的注视中看到了不一样的感情。 一脸懵逼的关掉浏览器,郑俭靠在办公室上,晕头转向地想:蓝砚喜欢白殊宁? 第三十三章 真相 打死郑俭,他也不愿意承认这件事。蓝砚每次对白殊宁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怎么可能是喜欢啊,可那些照片又让他无法不乱想。 白殊宁好像从不知道这些事,郑俭想了想,给黄正明打了个电话。 黄正明接到郑俭的电话挺意外的,听郑俭问起rabow没解散时的事,就更意外了。 “讲真的,那时候蓝砚真不错,虽然不会说话,总是一不留神就得罪人,害得我跟白殊宁给他擦屁股,但人品觉得没问题。练歌练舞比谁都积极,可能是他天赋稍弱一些,所以付出的比别人多很多。”说到这里,黄正明不好意思地笑笑。 “爱偷懒的就我一个,白殊宁无论干什么上手都飞快,再复杂的舞蹈,三四遍他就跳的非常熟练了。” “那时候白殊宁十八,我十七,蓝砚十六。我们三个都不大,整天在一起比亲兄弟还亲,蓝砚最小,我跟白殊宁当然最宠他了。大概是白殊宁年纪最大,又会做饭,又会照顾人的缘故,蓝砚不怎么粘我,就喜欢跟白殊宁待在一块。” 郑俭听得心里一紧,黄正明又说:“谁知道最后反被他给咬一口。你都不知道,我听说他被人包养,然后单飞时的感受。我真是一点都不相信的,还傻了吧唧的特地找他问个究竟,结果吃了个闭门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黄正明啰里啰嗦说了一大推,郑俭就听到蓝砚最喜欢和白殊宁待在一块这句话。 第三期直播开始,郑俭有意注意蓝砚的一举一动,果真发现蓝砚时不时地在别人不注意他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窥视白殊宁。摄像机转到他的时候,会慌慌张张地把视线收起来,假意东张西望。 第三期是淘汰赛,白殊宁和蓝砚所在的小组因为前两期得分不错,顺利进入前六名。得分最低的一组被淘汰,节目的最后是重新分组环节。 抽签方式依旧,每一位参赛者依次弹开自己抽到的签号,随着签号一张张的公布,现场的观众、电视机前的观众具都屏住一口气,等待着最新的分组。 蓝砚三号,口水歌女王一号,目前得分最高的男歌手二号…… 白殊宁打开手里的小球,里面放着一张纸,他打开纸看后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笑着将纸条面朝观众。 三号。 竟然是三号! 现场直接炸了,白殊宁和蓝砚抽到了相同的号,昔日rabow的组合要再创奇迹了吗? 人声鼎沸中,郑俭也要爆炸了,怎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种时候抽到一组啊! 直播结束,郑俭去在后台找白殊宁,正好看到蓝砚绷着脸,面带不悦地说:“真讨厌,你干嘛要跟我抽一样的号。” 郑俭走过来,神情复杂地看了蓝砚一眼。 “看什么看!”蓝砚凶神恶煞地说,“你以为我想跟他在一组吗?” 以前郑俭肯定当他说的是实话,现在总觉得这话要反过来听,心道:我看你非常想跟wuli小白白一组,死傲娇。 当然,这话郑俭绝对不可能说出口。他一把揽住白殊宁的肩膀,身体贴得紧紧的,表现的亲密到不能更亲密,面带微笑,说出去的话却一点都不慈善:“不想跟小白白一组,那你退赛啊!” “凭什么我要退赛!” “不是你不愿意跟小白白一组嘛,我们家小白白又没说不愿意跟你一组。”郑俭哼了一声,“虽然我知道他心里就是不想跟你一组。” 蓝砚彻底被激怒,脱口而出:“队长又没说,你怎么知道他想什么!” “队长”二字蹦出来,白殊宁和蓝砚同时愣住了。时光仿佛一下倒退了十年,那时候的蓝砚还没现在这么高,半大孩子似的跟在白殊宁屁股后面队长队长的叫。 有些话憋在心里久了,终究也要问出来的。哪怕两方的人同时在逃避,也无法避免。 白殊宁拍拍郑俭的手,让他安静下来,看向蓝砚。 已经他们记不清多久没有这样四目直视过了,蓝砚的心头一紧,心脏无法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 白殊宁说:“当年……” “等下!”话未说完,就被郑俭打断。 白殊宁和蓝砚同时看向郑俭,郑俭两步跨到蓝砚跟前。 蓝砚下意识地后退:“你干什么?要打架吗?” 郑俭翻了个白眼:“谁要跟你打架!我有话跟你说。” 蓝砚哼了一声:“我没话给你说。” 郑俭不顾他的反抗,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蓝砚就像被一道雷劈中似的,僵住了。 郑俭勾勾手指说:“跟我过来。”笃定他会跟上来,转身便走。 蓝砚望了他一眼,又回头瞥了白殊宁一眼,乖乖地跟过去。 留下才说两个字就被打断的白殊宁,迷茫地站在原地。 舞台后面人多口杂,可去的地方不多,郑俭直接把蓝砚带进白殊宁的休息室,安静,且适合谈话。 一进门,蓝砚就忍不住说:“你别造谣!” “如果是我造谣,你会跟我进来?”郑俭拖出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哼笑一声,偏头,视线微抬地盯着蓝砚,如同一只盯上猎物的狼,目光犀利,言辞更是犀利,“蓝砚,你在心虚。” “我没有!我是怕你乱说,诋毁我在公众面前的形象。” “哦?这么说来,白殊宁是死是活跟你无关喽?”郑俭轻笑一声,白殊宁的名字他念得很轻,无端的使蓝砚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郑俭说,“既然这样,我就让白殊宁退出比赛,毕竟我是他的金主,我很不喜欢他跟你这种土鳖在一起。” 关心则乱,蓝砚一听郑俭说这话,立刻维护起白殊宁来:“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怎么不能了?”郑俭盯着袖口整了整,视线一挑,望着蓝砚说,“《巅峰对决》是烁星策划的,烁星现在的掌权人是我发小,你不会不知道吧。白殊宁能够留在这个节目,还是被退赛,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 “你这是在迁怒!”蓝砚一不注意,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就因为我曾经喜欢过白殊宁,你就这样对他?” 郑俭但笑不语,看得蓝砚心中发毛,顿了顿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郑俭微微一笑,全开的强大的气场顿时弱下来:“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家小白白,要不怎么上次偷偷摸摸地让人给你买饺子吃。” 被套话的蓝砚一脸吃了屎的表情,难看死了。 郑俭心情颇好,抬了抬下巴:“说吧,当年为什么主动求包养。这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你真喜欢小白白的话,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然被发现,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蓝砚自暴自弃地说:“当时我听经纪人说,他为了保全自己,宁愿被沈默言包养,根本不顾我和黄正明的死活。我恨他自私,恨他没骨气,恨他怎么能这样对我。脑子一热,直接找到沈默言,说我想上位,求他包养我。” “白殊宁根本没答应!”郑俭快要被蓝砚惊呆的表情蠢哭了,“小白白是这种人吗?” 一个误会,整整误会了十年,蓝砚踢了踢地面:“当时我气昏了,没想到。而且经纪人言之凿凿,他对我们很好,没道理骗我。后来他辞职去了其他地方,我想找他,却再也找不到人了。” 虽然不清楚当年的那些事的细节,但郑俭估计,那经纪人八成是收了人的好处,故意跟蓝砚这样说的。 策划这件事的人一定清楚蓝砚的性格,所以用这招来整他。果然,蓝砚一听就上当了,等他反应过来不对劲,经纪人早就不见了,就是死无对证。 那么,策划的人是谁呢? 显而易见,就是rabow得罪的那位混水表圈的人。 一想到就是这种人害得白殊宁被雪藏十年,郑俭的牙齿就开始发痒,想要咬人。问蓝砚那人叫什么名字,蓝砚报了个名字给他。那人郑俭竟听说过,三年前本地一名高官落马,他唯一的宝贝儿子,正是蓝砚口中的这个人。 想报仇都报不了,郑俭恨得牙齿更痒了,手机就是在他磨牙的时候响起来。 来电者是白殊宁,问他们在哪儿,距离分开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郑俭说:“在你休息室,我们说好了,你来吧。” 挂断电话,发现蓝砚正看着自己。 郑俭凶道:“看什么看!小白白是我的,你别惦记着。” 蓝砚“切”了一声,说:“现在我又不喜欢他了。” “不喜欢他你总看他?视线跟长在小白白身上似的!你别死不承认,我既然说了,就是有证据!”郑俭一口气说完,堵住蓝砚所有的借口。 蓝砚理直气壮地说:“看看也不给啊!我十六岁就认识他了,他是我队长,是我大哥,是我一起并肩过的兄弟,你咬我啊!” “就咬你!你这样小心你金主弄死你!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我没有!我早就下定决心要跟沈默言好好过日子了。”蓝砚支吾了一声,又说,“我知道自己当年冲动了,做得不对,想跟他道歉,但……” “但每次话到嘴边就变了,对不对?” 蓝砚点点头:“是的。” 郑俭吐槽道:“死傲娇,情商低,跟你的哑巴金主是绝配。” 蓝砚气呼呼地说:“不准你说他坏话!他不是哑巴。” 沈默言和白殊宁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对于蓝砚转而喜欢上沈默言这件事,郑俭十分好奇,嘿嘿笑着凑过去,非常八卦地问:“你是怎么喜欢上那个面瘫哑巴的。” 蓝砚扭捏了一下:“谁要喜欢他啊,都不会笑。” 回想着白殊宁的笑容,郑俭陶醉地捧着脸:“这倒是,我们家小白白每次都笑得我骨头酥酥的,不像你家那个,一看就很凶。” 蓝砚附和地猛点头:“就是就是,凶死人了。” 沈默言晚上有重要的饭局推不了,饭局一结束便火急火燎地赶来接蓝砚。没想到人没找到,只看到孤零零的白殊宁,问了后才知道蓝砚和郑俭在一块。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休息室,有点担心的金主大人刚站在门口,就听到蓝砚的后几句话。 金主大人很不开心,将所有的礼节抛之脑后,推开门,一把把蓝砚推到墙上,用力地吻起来。 蓝砚唔唔挣扎起来,不一会儿就被吻的两腿发软,两手攀着沈默言的脖子,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 吻完,沈默言冷冷地说:“我不笑,也可以让你整个人都变酥。” 竟然被秀了一脸恩爱,郑俭急忙捂住脸,跑到白殊宁跟前一头扎进他怀里,噘着嘴说:“天啊!我的钛合金狗眼要瞎了,需要小白白用力吻我才能恢复视力。” 刚才还是一头凶狠的狼,现在瞬间又成了哈士奇,吐着大舌头,一幅求表扬的蠢萌模样。白殊宁好笑地摇摇头,低下头说:“如你所愿。” 第三十四章 rabow 黄正明守着电视看到白殊宁和蓝砚抽到一组,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不容易联系上白殊宁,还没来及提醒他提防蓝砚,反而被告知当年蓝砚单飞的真相。 听完事情的原委,黄正明更不好了。 分开多年的rabow组合在黄正明的店里会和,白殊宁身边坐着郑俭,蓝砚身旁跟着沈默言。 黄正明恶狠狠地磨牙:“没想到经纪人那么万恶!” “最万恶的是那个人。”白殊宁口中的“那个人”,三人心知肚明指的是谁。 “他家彻底倒了,这是报应,活该!诅咒他在监狱里天天被人爆菊,哼,凭他也敢惦记我们家小白白。”郑俭说完,故意盯了沈默言一眼。 蓝砚跟他吵惯了,条件反射地大声说道:“看什么看!” 郑俭轻哼一声:“看好你家哑巴。” “我不看,他也不会对队长做什么。”蓝砚抓住沈默言的手,万分笃定地说,“他跟那个人不熟,当年是被朋友带过去的。那个人太万恶了,就是想让队长难看,根本不管其他人的感受。” 郑俭半信半疑:“那他为什么不拒绝?” “你都说他是哑巴了,他会开口吗!”蓝砚气呼呼地给了沈默言肩膀一拳,“以后要多说话,要不别人指不定误会你呢。” 沈默言看了他一眼:“嗯。” 蓝砚:“……” 这个反应让郑俭觉得好笑,哈哈笑起来。 白殊宁肩膀微斜,碰了碰郑俭的肩膀:“笑什么呢?” 郑俭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土鳖蓝说了,他还只说一个字,哈哈哈。” &到他的笑点,跟着笑了笑。 周围人迷茫地看着他们,他俩笑得更大声了。 唯一的单身狗挤在他们中间,郁闷地脑袋冒烟:“喂喂喂,注意点好吗!你们成双入对的,就我单身,好苦逼啊。” 郑俭望了望他:“你去找啊。” “我去哪儿找?我一五好少年,标准的大直男找到现在找不到对象。你们倒好,喜欢同性,都被包养,还包养出了真爱。”黄正明抱着脑袋一通狂揉,“天啊!老天不公啊!赐我一个女朋友吧!” 白殊宁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过不定过几天就有了。” 黄正明泪眼汪汪地点点头:“希望如此。” 误会解除,白殊宁和蓝砚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彩排和比赛中去。 同一个组合的两名队员即便分开了十年,在几次彩排后,很快找到了当年的感觉。 毫无疑问,白蓝二人在第四期和第五期的排位赛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第六期结束,他二人以小组得分第一名的成绩顺利进入第七期。 第七期开始,不再分组。 蓝砚表现的不错,但相较另外三名选手始终差了一些。这些年,他不温不火地混迹在娱乐圈,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得到现在的成绩,已经很满意了。 第七期结束,大伙儿习以为常地在黄正明的店里集合。 黄正明替蓝砚惋惜:“就差一票啊!”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金主大人甜如蜜 作者:朱小蛮飞天小疯猪 第10节 蓝砚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我的唱功我清楚,就像当年公司给我在rabow里的定位一样,我注定当不了主唱,只能成为配角。前几期要不是运气好和队长一组,说不定我早就被淘汰了。” 白殊宁说:“你很好,进步很大。” 蓝砚笑了笑:“郑俭呢?”沈默言最近格外忙,他是一个人来的,倒是郑俭,怎么没跟白殊宁一起,他可是听说过,郑俭是标标准准的二世祖一个。 说到郑俭,白殊宁不由自主地提起嘴角:“在上班,午休太短了,来不及过来。” 黄正明被他的笑闪了一下,叫唤道:“够了啊,郑俭不在,你也要秀恩爱啊!” “怎么了?”蓝砚笑着反问,“我可是听店里的店员说了,最近有个小姑娘,经常来找你。” “哪有。”黄正明轻声否决,脸颊微不可见地红了一下。 话音落下,一名店员叫道:“老板,许小姐找你。” 听到“许小姐”三个字,黄正明激动地拔高音量:“在哪儿?” 那店员说:“在门口。” 黄正明嘀咕了一句“怎么不进来”,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对白蓝二人说:“我出去一下啊。”一溜烟跑掉了。 白殊宁和蓝砚对视一眼,同时转身看向门外。 店门口站了位女生,看着年纪不大,一身ol打扮,站在黄正明面前,显得娇小可爱。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突然,许小姐踮起脚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黄正明嘴上亲了一口。 正在说话的黄正明一下愣住了,许小姐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了什么,黄正明呆若木鸡地望着她。 许小姐气得跺了跺脚,又说了一句话,黄正明这才反应过来,一个劲儿地点头。 等许小姐走开,黄正明一脸傻笑地走进来。 白殊宁问他:“女朋友?” 黄正明抓抓头,笑得傻不愣登的:“是的。” 蓝砚哈哈一笑:“刚才还不愿意承认,被我们当场抓住了吧。” 黄正明囧了一下:“就……就刚刚才确定关系的。” 白殊宁和蓝砚同时咋舌,问他们怎么认识的。 一开始黄正明不好意思说,被白殊宁和蓝砚“严刑拷打”之后,总算一五一十地吐露了两人的认识过程,许小姐所在的公司就在黄正明店铺对面,有一次,她穿高跟鞋磨破了脚,站在黄正明店门口扶着前揉脚。正巧黄正明准备出去买包饺子的材料,便问她要不要来店里休息一下,顺便下了碗饺子给许小姐。 那会儿正是黄正明卖饺子的时候,店里暂时歇业,店里一堆饺子,他顺手下了一碗给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着聊着,便有了第二回、第三回的聊天。 回去后,白殊宁把这件事告诉郑俭,郑俭惊讶地说:“这店什么风水呀,我看以后他别卖西餐了,专门卖饺子好了,顺带还能帮人做媒牵线呢。” “这主意不错,回头我跟正明提提。”白殊宁笑着说,“今天上班累了吗?想吃什么?” “什么都想吃,你做的就好。” 白殊宁捏了捏他的脸颊:“吃货。” 郑俭嘿嘿笑,猴子一样跳到白殊宁背上,胳膊凌空一甩,喝道:“驾!去厨房。” “好嘞。”白殊宁托住他的屁股,仿佛托住了自己的所有,稳当当地一路跑进厨房。 抵达目的,郑俭跳下来,白殊宁洗菜切菜,两人挤在厨房里,嬉笑声不断。 郑俭说:“今天我见着江狗剩了。” 白殊宁从柜子里取出炒锅:“嗯?他怎么了?” “他能怎么样呀,忙呗。”郑俭顺手拿起锅铲递给白殊宁,“《巅峰对决》让他在老爷子面前长脸了,狠狠地摆了他舅一道,走起路来尾巴都是翘着的。” 白殊宁想到徐育铭的企划案被郑勤选中的那段日子,郑俭走起路来也仿佛翘着尾巴,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两人不愧是发小儿。 郑俭问他:“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白殊宁岔开话题问,“你大哥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咋啦?” “前几天我看到果贝,他问我跟郑勤熟不熟,我说不熟,他就没继续说下去了。” 郑俭想了想说:“估计心里愧疚吧。” 白殊宁点点头:“有可能,你大哥既然没事,一会儿我发短信跟他说声。” 郑俭“嗯”了一声,说:“你那么关心别人的事,怎么不关心关心自己。过几天就是决赛了,你一点不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好好发挥呗。” “我听说,决赛每位参赛者都可以邀请自己的好友合作一曲,你选谁?” 白殊宁眉头一挑:“你说呢?” 郑俭冲他微微一笑:“这是道送分题。” “那你问我。”白殊宁刮了刮他的鼻子,“我倒菜了,你往后退点,小心油溅到身上。” 这道题不仅对郑俭而言是道送分题,对所有《巅峰对决》的观众而言都是一道送分题。 进入决赛的三名选手依次独唱完,跟着与自己的好友再唱一轮。 轮到白殊宁登场,舞台的灯光全部被关闭,现场漆黑一片。 “接下来……”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响起,灯光一点点亮起来。 “将要呈现给大家的是白殊宁和他的好友带来的一首老歌……” 昏暗的灯光下渐渐地能够辨认出三道身影。 “rabow!” 主持人报出歌名,现场的所有观众一起大叫着rabow。 rabow即是歌名,也是这个组合的名字,是这三个男人的青春,是无数人的青春。 熟悉的曲调,熟悉的歌声,熟悉的人物,熟悉的舞蹈…… 白殊宁站在中间,抱着立式麦克风唱歌、舞动,黄正明和蓝砚站在他两侧靠后一些的位置,为他伴唱伴舞。 时光仿佛在一瞬间退回到了十几年前,rabow刚出道,《rabow》刚发行,三个少年站在属于他们的舞台上谱写他们最绚烂的青春。 台上的人深情演唱唱歌,台下的人自发的伴唱,他们摇动自己的手臂,不少人激动的泪流满面。 曲终人不散,rabow三人彼此搂着彼此的肩膀,向台下和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深鞠一躬。 “谢谢大家。”麦克风里传来三个人的感谢,站起来后,三人的眼睛全是红的。 在没有遇到郑俭前,白殊宁从未想过,经历了十年的物是人非,rabow还能再聚首。 他的视线在台下搜寻,很快便看到郑俭抱着应援灯牌,坐在人群中,不停地跟他挥手。 白殊宁对他笑了笑,除了郑俭,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人。 最后的观众投票环节毫无悬念,巅峰对决,白殊宁必定第一。 无数记者围在后台想要采访白殊宁,白殊宁回答了一些问题后,来到休息室。 郑俭已经在里面等了他一段时间,见到白殊宁进来,给了他一个超大的拥抱:“我就说了,你是第一。” 白殊宁拉住他的手:“外面好多记者。” 郑俭不解地看向他:“嗯?” 白殊宁微微一笑,推开门,拉着郑俭穿过人群一路狂奔。 场外的记者见到白殊宁出来,或是发了疯似的拍照,或是冲上去采访。 白殊宁扯开领结一丢,脱掉紧身外套,躲过层层围剿,出其不备地带着郑俭骑着哈雷跑掉了。 反应较快的记者赶紧开车追上去,但哈雷一路穿街走巷,很快就把他们全部甩掉。 郑俭抱紧他的腰,在后面叫道:“嗷嗷嗷嗷!好拉风啊!” 白殊宁加大油门,骑得更快了。 郑俭问:“小白白,我们这样会上头条吧?” 白殊宁毫不在意:“管他呢。” 哈雷穿过繁华的城市,停在广阔无垠的海边。 白殊宁拍拍趴在自己背上的郑俭说:“下车。” 郑俭坐在车上,取下头盔,脸蛋因为兴奋透着红润:“干什么?” 海浪拍打着沙滩,黑暗天空倏然亮了起来,开出一朵朵烟花。 漫天的烟花下,白殊宁说:“我有个东西想给你。” 郑俭哈哈大笑:“刚才的第一名奖杯吗?我才不要呢,啊哈哈哈。” 白殊宁抓住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放进郑俭的掌心:“这是我现在的工资卡,够不够包养你一辈子?” 郑俭一下傻掉了,那是他的卡,曾经他也是这样塞进白殊宁的手中。他勾起唇角,心情愉悦地挑了挑眉:“有饺子的话,我勉强可以考虑一下。” “我给你包一辈子。”白殊宁低头堵住他的唇,唇舌交缠间满满的都是如蜜糖一样的甜。 【小剧场郑萌萌的朋友圈】 郑俭:春天种下一张卡,秋天收获一张卡加一个小白白。[图片] ??白殊宁,蓝砚,黄正明,郑勤,江晟,郑母,狐朋狗友abcde…… 郑父:??? 江晟:恭喜恭喜!快给我来个媒人红包! 黄正明:出、出柜了? 蓝砚:一点都不想跟你说恭喜,哼! 郑母:什么时候带回家给妈看看。 郑俭回复郑母:妈,你说什么? 郑母回复郑俭:就是你以为的那样,我又不是你爸,我不傻。 郑父回复郑母: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郑俭回复郑母:那妈您的态度是? 郑母回复郑俭:刚才是不是说了么,带回来给我瞧瞧,满意的话可以留下,不满意的,直接撵走。 郑俭回复郑母:他好着呢!您一定喜欢他[亲亲] 郑父回复郑俭:你竟然喜欢男人!!!你这个不孝子!!! 郑母回复郑父:你才发现吗?儿子喜欢男人怎么了! 郑父回复郑母:喜欢男人难道对吗? 郑母回复郑父:难道不对吗?多少国家都给同性结婚了,你嚎什么嚎,小心我把你锁厕所。 郑父回复郑母:我不嚎!我想抱孙子啊! 郑母回复郑父:不是有老大吗,成天就知道瞎吼,阿俭喜欢男人你不知道,老大有女朋友你也不知道吗! 郑父回复郑母:不是分了吗? 郑母回复郑父:谁说的,前几天我还看他俩从宾馆里出来的,那女的头发可长了!就是好好的女孩子为什么爱骑那么大的哈雷啊。 郑勤:…… 白殊宁回复郑勤:贝勒爷? 郑勤回复白殊宁:嗯。 郑俭回复郑勤:大哥,你……心疼爸爸10秒钟。 郑父回复郑俭: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心疼我? 郑父回复郑俭:为什么才心疼我10秒钟? 郑父回复郑勤:你怎么了? 郑父回复郑勤:你也学你弟不理我? 郑父回复郑勤:寒叶飘零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 郑勤回复郑父:爸,对不起。 郑父回复郑勤:??? 作者有话说:又完结一篇文啦。谢谢大家的喜欢,番外肯定会有,应该是个人志见了。 现在确定的番外有大哥和贝勒爷的,至于大家关心的小蓝蓝和沉默金主,以及狗剩和波斯喵舅舅的,现在还没确定,可能是番外,也可能是开新文。不论怎样,我都会第一时间在微博告诉大家哒。 想要购买个人志的记得关注作者君的微博哟,到时候会实时更新个人志的动态xd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0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