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的法芙娜同人BL】明日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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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穹的法芙娜同人BL】明日之所 作者:内脏Ro

    15

    第一章

    ──即使生存充满痛苦 我依然会选择存在

    为了再度与你相逢

    只要你依然相信

    有朝一日我定会回来 回到有你的地方──

    夏末初秋的早晨，阳光和煦地照进器屋中每个角落，又是一个平静生活的开始。

    一骑自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向窗外。

    「唔…六点啊…还早嘛」不过已经清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

    起身将床铺整理好，换了件衣服下楼，经过父亲房间时，发现父亲早已起床。

    「又去山上了吗…」身为陶艺家的真壁史彦，在平常的日子里偶尔会在天未亮前去山里寻找捏陶所需的材料。

    走到门口，吱呀一声拉开拉门，呼吸了几口晨风送来的清新，让整个人j神为之一振。

    「去散个步好了」反正是假日。

    给父亲留张纸条交代去向後就出门了。

    漫无目的地走在坡道上，清爽的微风带著些许海洋的气息温柔地掠过身旁。

    「乙姬…大地之母啊…」不觉想起那位为了以人类的身分与他们对话、而仅有三个月短暂生命的小公主。

    「无所存在却无处不在…」化为风，像大家的母亲般拥抱一切。

    「总士…」

    自苍穹作战结束後也过了一年多，龙g岛逐渐从战时的创伤中复元，其间虽然仍有异界体零星的袭击，但仍比北极之战前还要来得轻松，通常只需要两架法夫那就能完成歼灭任务，在这样充满希望氛围的重建过程中，亚尔维斯渐渐恢复到了战前完善的机能，而学校也再次出现了老师和学生们的踪影，彷佛又回到了那曾以为一去不复返的和平时光……除了已无法改变的过往及无力挽回的生命。

    在真壁司令的规划下，为了让孩子们能够享受更完善的学生生活，当然其中也包含了大人们对孩子们的愧疚，所以，让孩子们在这该是充满希望活力的年纪，好好挥洒吧──在这样的理念下，龙g岛也设立了高中，一骑等人自然就是第一届的新生，不过除了学生身分，还是得排入cdc的勤务。

    「开学两个礼拜了啊…」在知道世界的真实後，本以为学生生涯也随之结束，想不到现在却能再次拥有，只是…身边少了最想一起共享的人。

    走到悬崖边，崖下是一望无垠的粼粼波光，看这海像应该整天都会很晴朗。

    在崖边坐下，一骑想起了自己曾在这里问了总士自己连回想起都会觉得愚蠢的问题，不过在那时，对自己而言是为了确认自己究竟该如何自处而非问不可的问题吧。

    「一骑？」真矢骑著脚踏车在他身後停下。

    「远见？早安」

    「嗯，早安」少女报以充满活力的笑容。

    「在看海吗？」

    「是啊，远见这麽早要去哪呢？」

    「刚刚去看翔子，待会跟卡农约好一起去看咲良，一骑也一起来吧？」

    「嗯，好啊」

    「那走吧」因为一骑接受邀请而笑开了，跳下脚踏车准备和一骑一起走。

    「我载你吧」

    「咦耶？」

    「这样比较快吧？跟卡农约好了不是吗？」

    「是…是这样没错啦」毕竟是自己有好感的男孩，真矢觉得不知所措又有些喜悦。

    「那…就麻烦你了」

    「不会，上来吧」

    到了容子老师家，卡农已经在门外等了。

    「一骑也来啦？」

    「是啊，刚好碰到，就一起啦」

    「那一起走吧」把脚踏车留在卡农家，三人一起往亚尔维斯走去。

    「剑司应该已经到了吧」

    「他每天都来啊？」

    「当然，不过他好像还没告白说」

    「他不是已经打赢我了？」

    「呵呵，可能不好意思吧」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病房门口，剑司果然已经到了，不过却坐在外头的长椅上。

    「近藤？怎麽不进去呢？」

    「喔，你们都来啦，因为咲良还在休息，我想你们可能会来，就在这等啦」

    「那现在…」

    「去海边吧？好久没去了」

    「耶？我跟卡农没带泳衣啦」

    「别下水就好啦，我跟一骑也没带啊，对吧？一骑」

    「嗯…卡农呢？」

    「我也蛮想去的…反正cdc勤务排在下午」

    「喔耶！出发吧！」

    「你还真有活力」

    「咲良不喜欢死气沉沉的男生嘛」

    因为天气晴朗的关系，海水看起来特别的蓝。

    一骑站在水中让海水没过脚踝，离岸边约五公尺的距离，真矢卡农和剑司已经开始打水仗，看著剑司明显区居下风的狼狈样，一骑忍不住笑了出来。

    『总士看到的话，应该会摇头苦笑吧』一骑心想『如果真的回来的话，是从海上吗？』

    「一骑！」真矢来到他身边「在想皆城？」

    「呃…」很明显吗？一骑不禁赧然。

    「大家都在的话…就好了…」想起那两张照片「皆城有把照片表框起来，让我有点惊讶呢」

    「总士他…其实是很重视我们的」

    「我知道…不过没想到是”非常”重视呢」谁教他老是心口不一呢。

    「你想…总士会回来吗？」

    「会吧…约好了不是吗？」但心里却隐隐不安，真的会回来吗？就算回来…还是原来的皆城吗？

    「那你觉得他会从哪里回来呢？我是说出现在哪里」

    「一骑觉得呢？」

    「海…吧？」

    「皆城会回来应该是因为一骑吧，所以我觉得可能会在对你们别具意义的地方」

    「别具意义的…是那棵树下吗？」

    「我是这样想的，不过好像有违常理呢，感觉海好像比较合理」

    「喂──」剑司边从海中走来边唤道「在偷偷约会呀？」

    一骑漾开了阳光般的笑容，弯下腰拾起一片贝壳，神准地命中剑司的额头。

    在海边消磨了将近一个上午，一行人坐在西尾商店前吃冰聊天。

    「一骑，你刚刚跟远见到底在谈什麽啊？」剑司想挖八卦给咲良听。

    「近藤你别乱想！是在说皆城啦」

    「在猜他会怎样回来吗？」不愧是卡农，心思细腻

    「怎麽回来啊…总士他…就算回来应该也是异界体吧？所以应该是海上或空中吧？」

    「我觉得应该是龙g岛某处吧，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卡农凭直觉猜道。

    「我想到啦！！我们来打赌吧！」剑司眼睛一亮。

    「赌什麽？」

    「嗯哼，我来说明吧，赌局有两个，一个是总士到底会不会回来，第二个是从哪里回来」满意地看了看大家的反应

    「不过呢，这两个有淘汰赛规定，就是第一局赌”会”的才能参加第二局！如何啊？」剑司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提议。

    「呃…」

    「好像…还蛮有趣的」卡农有些期待。

    「唔…」本来想接著说今天天气真好的一骑听到卡农这样说也有点犹豫了「远见呢？」

    「我喔…没什麽不行吧」既然连一骑都不介意的话。

    「嗯哼哼，那我们要不要找多一点人加入呢？」剑司真的来劲儿了。

    「我们几个就好了吧？被大人知道会被念死的」

    「那期限呢？」死x出现了。

    「呃…一年？」

    「好像有点…算了，边走边想啦，该去cdc了」结果大家都认真了。

    第二章

    下午的天空一反早上的晴朗，显得有些y郁，但也凉爽许多。

    为了方便出击，cdc将驾驶员编入工作组，由弓子带领，平时负责监控岛上系统的机能，除了异界体来袭，可说是相当轻松的工作。

    正当驾驶员们边小声讨论赌局期限边更新系统（最好的作法就是不理它，有异常会发出警告音叫大人来解决），平时湛蓝的显示幕突然染成一片刺目的鲜红。

    「啧…」「走吧」随著急促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全岛，一骑等人准备动身前往整备库。

    「是所罗门的预言！」

    「判定为主宰型！」

    「什麽？除了红音小姐和甲洋以外的…？！」真矢讶然

    「波动屏障被同化！！」

    「即将与本岛接触！」

    「在哪里？！」

    「目标…在第四区…铃村神社？！！」

    「怎麽会在那…」卡农也疑惑了，这样要怎麽攻击？

    「放大影像！！」

    「是…传送到主萤幕！」

    「这是……」大家感到不可置信地盯著主萤幕「皆城？！！！」

    「总士！！！」一骑惊讶地注视著出现在萤幕上的人影──熟悉的容貌、相同的 制服。

    「总士…」「真的吗？不会吧…」

    几乎所有人都转头看向真壁司令，等著下一步指示。

    「唔…」真壁司令看著萤幕上的显像，感到进退两难时，一骑突然转身朝亚尔维斯外奔去。

    「一骑！！」

    「嗯…」真矢剑司和卡农互看一眼，同时向外追出去。

    「喂！你们给我回来！！」等大人们反应过来时驾驶员已经全跑光了。

    「沟口！」司令藉著通讯下达指示「带狙击部队到第四区待命，保护驾驶员！」

    「已经到了！」沟口神色凝重地架起狙击枪。

    「沟口…必要的时候…」只好在孩子们面前…

    「我知道！」坚定俐落地回应

    「哎…该有被怨恨一辈子的心理准备罗~」沟口边自嘲边警觉著四周

    「抱歉…」「彼此彼此啦…啊…来了」

    一骑气喘吁吁地奔至树下，x口因激动和全力奔跑而剧烈起伏著。

    但纵使喘不过气，一骑仍死死盯著那最熟悉不过却睽违一年多的背影－皆城总士

    就背对著他，伫立在对他俩而言，别具意义的树下。

    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对上一骑的视线，不发一语。

    「总…士…」喃喃念出眼前之人的名字「你真的…」

    总士没有回答，只是无言地凝视著一骑。

    一骑注意到了，总士的眼睛。

    那不是他所熟悉的瞳色，而是，不属於人类的─不祥的鲜红和彷佛诅咒的十字痕。

    「一骑！！」在一骑还未从惊愕中回神时，卡农等人已经赶到了。

    「皆城…」「总士…」「真的…回来了？」

    没有回应疑问，总士的视线暂时从一骑身上移开，轻轻瞥过剑司等人，然後望向他们身後。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

    大家转身，只见沟口和二十来名身著重装备的狙击手包围四周，将漆黑的枪口瞄向树下，也就是总士所在的地方。

    「啊…」「沟口先生…」一骑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是司令的命令吗…」

    「我不准！！」随著凌厉的宣示，一骑张开双手挡在总士身前。

    「一骑…」真矢等人望向他，看见了不容撼动的坚决。

    「他是总士啊！！」向人群大吼著，虽然自己也不确定是否还是原来的他。

    「喂喂…」沟口无奈地唤著「所罗门可是有反应喔…」

    「我…我也是！」剑司难得鼓起勇气，像甲洋那时一样，也挡在总士身前。

    「总士就是总士！！我绝对相信他！」

    同时真矢与卡农彷佛回应般，也挡在他们身前，毫不退让。

    「啧…」现在怎麽办啊…沟口心理哀号著，这种敌友不明的情况该如何是好？

    「你－」在现场所有人神经紧绷达到顶点的同时，树下的人发出了声音。

    「总士！！！」一骑等人惊惶转身

    「让开啊！！」沟口举起了狙击枪「瞄准！！」

    随著现场一阵惊呼和焦急地号令声响起，cdc同时也弥漫著揪人心魄的紧张气氛。

    「沟口！！」真壁司令下令『没办法了…』

    「不行！从这里会波及到孩子！！」

    「一骑！」无视於现场的慌乱，总士用沉稳冷静的口吻唤住一骑。

    顿时，安静了下来。

    总士望向远方的天空，然後再度对上一骑的视线「你们快去停机库」

    「咦…」

    「他们来了」

    话音一落，另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再度响起。

    「快点！波动屏障撑不了多久的！」

    「那…你呢？」还未从震惊中回神，一骑愣愣地回问。

    「我去争取时间，你们快回去！」「喔…好」四人迅速奔进最近的亚尔维斯入口。

    望著他们离去的背影，总士转而望向沟口。

    沟口和狙击队只是不知所措地回望，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外面很危险，请赶快回亚尔维斯吧」只留下这麽一句话，不顾沟口等人的错愕，总士化成一束虹光消失了。

    亚尔维斯里，一骑等人奔向停机库。

    「呼…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剑司叹到「原来只是想叫我们赶快出动啊」

    「你不是说你绝对相信总士？」「呃…」「剑司的信任好廉价喔」

    「………………………………………………………………………………………」

    cdc内，迅速展开另一波迎击准备。

    「第一波动屏障被突破！」

    「第二坡动屏障被突破！」

    「出现地点…东南沿海！距离80！」

    「数量3个！两个斯芬克斯型、一个圣甲虫r型！！」

    「三号机待命、其他机体出动！」

    「皆城总士呢？」

    「啊…在东南沿海…跟异界体接触了！」

    「什麽…」接触…他想做什麽？

    「法夫那呢？」

    「正朝指定地点移动！」

    此时在海面上，总士和异界体漂浮在空中，互相对峙。

    「你…在那里吗？」

    「……」总士没有回应

    其中一个斯芬克斯型背後开始泛出黑色的光芒，那是准备消灭的前奏。

    「轰───」歪曲回旋体出现在半空中。

    「不…」待命中由监控萤幕掌握战况的卡农发出虚弱的悲鸣。

    「异界体应该不会互相攻击的…难道总士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分歧吗？」真壁司令疑惑了『总士不是敌人吗…』

    空中的歪曲回旋体消失了， 但斯芬克斯背後又出现一束虹光，皆城总士仍然存在。

    「轰碰───」在另一个斯芬克斯准备攻击时，七号机从向岛的山顶击中了正欲攻击的斯芬克斯，在斯芬克斯被消灭的同时，ark se和八号机也赶到了。

    圣甲虫r型迅速朝七号机前进，仅存的斯芬克斯开始泛出黑色的光芒。

    「八号机挡住圣甲虫！七号机s击斯芬克斯！ark se趁机解决掉圣甲虫！」真壁司令吼道。

    斯芬克斯型在真矢神准的s击下被消灭了，但八号机却没能挡住圣甲虫型，因为它在接触到八号机之前突然将g系扩散，防护壁毫无招架之力。

    「呜啊啊──！」扩散中的g缠住了八号机

    「八号机被侵蚀！ark se阻止g接触地面！」

    「近藤！！」远见瞄准了圣甲虫型

    「七号机住手！！攻击会反弹的！！」

    「剑司！！」一骑一面斩断扑涌而来的g一面奋力向八号机冲去「快摆脱它啊！」

    「司令！」

    总士的声音突然出现在cdc与法夫那的通讯系统中「请弹s八号机的驾驶舱！」

    「唔…」情急之下别无他法，八号机的驾驶舱被弹s而出，失去驾驶员控制的八号机连同圣甲虫型迅速向地面坠落。

    「ark se退後！！」

    「咦…」一骑困惑於总士的命令，但还是停下了。

    正当一骑停止行动时，总士却迅速接近圣甲虫型，让g缠绕住他的身体。

    「总士──！！」「皆──」

    情势危急之时，圣甲虫型突然从与总士接触的部份冒出闪烁著幽光的绿色结晶，并以惊人之势扩散至整个圣甲虫型──异界体被同化了

    总士随後脱离异界体，而异界体所在之处出现了歪曲回旋体，吞没了异界体和八号机。

    歪曲回旋体消失後，残破的八号机直坠於龙g岛沿岸。

    cdc的人们和驾驶员们目瞪口呆地看著异界体被消灭，cdc的显示屏幕也从鲜红恢复成湛蓝，显示异界体被全数歼灭。

    「机体撤收到向岛！八号机由本岛回收！」真壁司令的号令唤回了大家的神智。

    「去迎接驾驶员吧…」自己该不该也去呢？

    「皆城总士呢？」

    「显示於向岛撤收点附近」

    第三章

    向岛

    「辛苦了，你还好吧？」工作人员扶起剑司「没…没事！一骑跟远见呢?」

    「放心吧，他们都平安」要澄美温柔地安抚剑司。

    「那…」总士呢？

    「总士…总士在哪里？？」这时候的一骑随手抓住还在状况外的工作人员质问总士的去向「呃…」

    「一骑」站在工作人员背後的真矢笑了「别紧张，皆城在你後面」

    「总士…」慢慢转过身，再次凝视著距离自己十步左右之遥的总士。

    「总…士…」颊上感觉有温凉的水滴滑过，x口好像有硬块堵著，连声音都好像是被硬挤出来似的，不知是哽咽还是嘶哑。

    纵使不属於人类的鲜红和十字痕仍提醒著──可能是敌人,但总士真的回来了啊。

    「一骑…」抑制不住颤抖，在总士再次呼唤自己时，一骑冲了过去，紧紧拥住眼前的人。

    「咦──啊！」，虽然因为过度激动而未控制冲击力道导致两人双双跌倒，一骑仍是死死抱住坚不放手。

    「总士！总士！总士…」混者哭音的叫唤，即使看不到脸仍能想像到一骑是泪流满面的吧。

    「一骑…」本想赶快把一骑拉起来的，但在听见一骑无法抑制的呜咽後，抵在一骑肩上的手转而轻轻地揽住一骑的肩膀，一手轻柔地抚上他的黑发，心里满怀愧疚和喜悦，及更多的……

    「皆城…」是真矢，笑中带泪，感觉得出是发自内心的宽慰。

    「总士！」挣开医护人员的搀扶，剑司也冲了过来，不过在扑向那两人之前，被真矢拽住了。

    这时撤收点起了一阵骚动。

    「一骑」总士轻轻推了推稍微冷静下来的一骑「司令来了」「咦？爸…」

    总士扶著一骑站起，两人与司令对视著。

    真壁司令看向自己的儿子，确认无恙後再看向总士，盯住他鲜红的瞳眸。

    「同化现象吗？」「嗯」简短的问答後都无人再出声。

    半晌，「驾驶员都快去给远见医生看看吧…总士，」停顿一会「你也一起吧」「嗯」

    电磁弹舱中，一骑、真矢、剑司和总士一起待在电磁弹舱内向本岛移动，和方才热烈的再会相比，现在舱内静得可怕。

    『………』一骑仍处於激动的混乱状态中，对尴尬的沉默基本上无视。

    『现在是什麽情况？谁来起个话题吧拜托』坦然接受现状的真矢对目前的紧绷气氛无法调适。

    『啊~总士回来真是太好了，可是现在是怎样？』无法理解大家波涛汹涌思绪的剑司对现在不明的气压感到慌张。

    『………』总士看起来不知是打从内心觉得平静还是不知所措，总之也很安静。

    经过约六分钟後抵达本岛，卡农和医护人员急忙出来迎接，或许是接到了司令的指示，大家对总士的存在并未出现骚动，但仍不免打量一番。

    到了医疗区，驾驶员依远见医生的指示各自进入医检室内，除了一骑。

    「总士…」一骑仍对现状感到不安。

    「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察觉了一骑的心思，带著安抚的意味，总士轻声回应。

    「嗯…」得到了总士的承诺，一骑乖乖地进入医检室。

    医检室外，因没有出动所以不必健检的卡农坐在总士身旁。

    「刚看到萤幕时还不相信呢…」

    「嗯…那时候，谢谢你」和他们无所畏惧地挡在枪口前

    「啊…没什麽…」和之前鲜少私下有交集的总士谈话，仍感到紧张。

    「卡农」

    「嗯？」

    「可以告诉我，我离开後的龙g岛，发生了什麽事吗？」

    「嗯…卫和道生还有千沙都阿姨跟进藤老师都殉职了，ark nicht来袭那次，很多人都…但我只知道这些…还有乙姬…和岛融合了，变成像是大地之母的存在吧…而核之器理解了生，又再次创造了一个生理上相同但又有别於乙姬的存在，司令说作为核成长，总有一天能和我们对话，还有…弓子老师自然生下了道生的孩子，不过目前只有弓子老师的孩子是这样，啊对了，岛上设立了高中，我们已经高一了，差不多…就这些吧」

    本想告诉他一骑在ark nicht来袭之後几近崩溃的情况，但不知为何觉得这样不妥。

    「那咲良呢？」「喔，因为红音小姐的资料，所以解除同化现象了，可是…因为侵蚀程度还是严重了些，所以现在是比那位翔子还虚弱…」

    话音未落，剑司先结束了检查，从医检室出来。

    「唷~卡农也在啊」

    「其他人还在检查吗？」

    「看来应该是，」顿了会「那我先去看咲良啦~先走一步」

    「嗯，待会见」

    这时医检室的门喀啦一声打开了。

    「哎呀，正好」远见医生走了出来「现在方便做身体检查吗？」仍是记忆中的温柔笑容，一骑好像说过她像妈妈…

    「可是一骑…」

    「喔，放心吧，我会请别人跟他说的」

    「…嗯，那就麻烦您了」

    在医检室内，千鹤用酒j棉在总士手臂上擦了擦，准备做血y检查。

    「眼睛是同化作用的关系吧？」

    「嗯」

    「除了眼睛外还有哪里有违和感吗？」

    「…严格来说，或许是太久没接触到陆地，会有些失重的感觉吧」

    「这样啊…那…对於现在或一骑他们呢？」

    「？」这应该不属於健检范畴吧?

    「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了解你的想法喔」千鹤温柔地笑著。

    「对了，乙姬她…」

    「她那时告诉我她的选择了…」

    「这样啊…」温柔的笑颜中浮现哀伤之色「我真的…亏欠她好多」

    「…不，不是的」轻声反驳道。

    「乙姬直到最後，都很感谢远见医生的」至少在记忆中是如此。

    「她…认为远见医生是和妈妈一样的存在，您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真的…就像是妈妈一样，所以，请不要自责…」或许由乙姬来说会比较好吧，毕竟自己真的不擅长安慰他人。

    「总士…谢谢你」千鹤还是理解了，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谢谢你…乙姬……』

    健检完毕後，总士走出医检室，毫不意外地看见一骑在等他。

    「总士，已经好了？」

    「嗯，让你久等了，卡农呢？」

    「跟远见一起去看咲良了」

    「要一起去吗？」看著总士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一骑这样提议道。

    「我…」

    「一起去嘛，总士，咲良一定想亲眼看到你」

    「嗯…好吧」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只有两人的足音回响著，总士好像在苦思些什麽，并未主动与一骑交谈，而一骑凭直觉认为或许别打扰比较好。

    到了病房门口，门是开著的，里头不断传出阵阵笑语。

    一骑轻叩了叩门，引起了房内的人们的注意。

    「总士！你真的回来了！」咲良惊喜地想从病床上下来，想当然尔被阻止了。

    众人喧闹了一会儿，要老师走了进来，表示咲良该休息了，大夥才乖乖退出病房，

    一骑、总士、真矢、卡农和剑司五人在医疗区的走廊尽头碰上了真壁司令和沟口，或许是因为方才战斗的应对，让气氛有些尴尬。

    「司令有话要问我吗？」总士打破了沉默，抛出肯定的问句。

    「嗯…」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不适合。

    「爸…」为什麽要用防御的态度对待总士呢，一骑心想。

    「唔…」真壁司令看了看自己儿子後又转向总士「做过检查了吗？」

    「嗯」

    「你愿意留下来吗？」

    「？」

    「如果你愿意留在这里，亚尔维斯或其他地方，想去哪里就去吧」

    「是…」一骑等人松了一口气。

    但是真壁司令又转向一骑等人以严肃的口吻道「一骑、真矢、卡农还有剑司，你们在刚刚的战斗中擅离岗位，按规定要接受处分，现在你们四个先去禁闭室冷静一下」

    「咦？！！」

    「有疑问吗？」

    「唉…遵命」毕竟还是有错在先，只好乖乖听令。

    「两小时後请你放他们出来吧」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真壁司令对总士交代。

    「了解，那现在可以问了吧？」是指方才因大家在场而不便问出的问题。

    「嗯…不过刚刚大概知道答案了」

    「？」

    「回来的目的和立场，我想是暂时不用担心了吧」

    「嗯」可以理解身为司令必须顾全大局的难处，总士对真壁司令原先的敌意并不介怀。

    「我先去找远见医生，你请自便吧」

    「是」

    「对了，」本已转身的真壁司令回过身来「欢迎回来」

    「啊…」似乎有些惊讶，总士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嗯，我回来了」这时候这样回答应该没错吧…

    「你啊~就是太宠小孩了」在与总士分头离去後，真壁司令身旁的沟口这样说道，不过并不是抱怨。

    「这是我们欠他的…不，是他们的」真壁司令喃喃回道。

    第四章

    目送真壁司令及沟口离去後，在除了自己外就空无一人的走廊，一时之间不知该往何处。

    『想去哪里就去吗…』本以为只是单纯地想回来，回到有他在的地方。

    『是这样吗？』目的应该是达到了，可现在这种抓不住重心的无力感又是什麽？是愿望得遂的空虚吗？

    『为什麽再次见到一骑时，会不知该如何回应他？』那时的确无法马上回答，但不是因为欣喜若狂而无法反应，反而比较像是对一骑这样的存在感到疑惑『明明”应该”要很高兴的』

    『就像异界体对人类的存在存疑一样！』

    「什麽…！」对心中突然跃出的结论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反驳脱口而出。

    「哦，真巧啊，总士」西尾行美博士从走廊另一头走来「还以为千鹤和一骑那小子会缠著你不放哪」

    「您好」依记忆中的习惯打了招呼。

    西尾博士走到总士面前站定，带著慈祥的笑容上下打量他一番「嗯，看起来很好呀，现在能陪陪我这老人家嘛？」对总士异於常人的瞳色未感到惊讶也未提出疑问。

    「西尾博士还是一样担任顾问吗？」让西尾博士走在前头，让自己落後略为一步的距离。

    「是呀，这把老骨头就是閒不下来，对啦，一骑他们呢？」分别了一年多，居然没看见那小子黏在总士身旁，有些讶异。

    「因为战斗时擅离岗位，被司令关禁闭了」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玩。

    「呵呵，这样啊，还真是可爱哪」

    『可爱？司令吗？还是一骑他们？』算了，别深究。

    「知道一骑他们升上高中了吗？」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亚尔维斯出口。

    「嗯」

    「怎样？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再次享受学校生活？」

    「这…」继该去哪里後又是一个难以决定的选择。

    「呵呵，别急，对自己诚实就好」将总士的无措看在眼里，以慈祥的语气安抚。

    「要不要去学校看看？」西尾博士提议。

    「先不用了…司令还没对全岛宣布关於我的消息，随意外出的话，会引起恐慌吧」

    「这样呀」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司令应该是想尊重你的意见吧，等你真正做出选择时」

    「选择…」

    「是呀，」西尾博士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哪，我就先回去了」

    「不能送您回去很抱歉，请慢走」

    送走了西尾博士，总士回头朝禁闭室走去。

    『刚刚在对话的，是”我”吗？』

    『是要我选择什麽？』

    「这样强烈的同化作用，会对总士身为人类的存在产生影响吧？」在远见医生的研究室内，真壁司令和沟口盯著在方才战斗中总士将异界体同化的画面，对远见医生提出疑问。

    「g据以往的研究资料，可以肯定总士目前…还不是人类」远见医生忧心地看著萤幕「能施展这种强力同化作用的，只有异界体和力量未受限的ark se能办到」

    「那他的血y分析呢？」

    「大概要明天才能有结果」

    「喂喂，异界体会有血y这东西吗？」沟口提出反驳。

    「这…因为是和人类相近的主宰型，基本的生理构造是相同的」

    「依现阶段的资料跟甲洋相比，总士有什麽不同吗？」

    「甲洋和红音小姐在之前的战斗中，是使用区别异界体和自己不同的方法，也就是彼此对抗後分出胜负，而总士却是直接使用同化。」

    「但他并未因此让异界体成为彼此的一部份吧」

    「是的，就这点来看，总士他基本上还是选择了分歧，但是该成为什麽样的分歧，可能自己目前也不知道」

    「他不是依照自己的意志回来了吗？」沟口啧声道。

    「是吗…」远见医生喃喃低语。

    「这次是要把我们关多久啊？」禁闭室内，剑司抱怨著。

    「应该是两小时吧」一骑回道。

    「看来你已经被关出心得啦」

    「才没那回事…」

    「你们觉得…总士他真的回来了吗？」打断一骑和剑司的争论，卡农提出了疑问。

    「啊？当然回来啦，都站在你面前了不是？」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我也说不上来…」

    「我也跟卡农一样…皆城他…是依照自己的意志回来的吗？」

    「怎麽连远见也这麽说啊？一骑你呢？」

    「我…只觉得有些奇怪的…就是违和感吧」觉得好像少了总士真正存在的实感。

    「啧，我只是觉得他看到一骑好像有点冷淡啊，不过他本来就是这样吧？」

    「皆城他依照约定回来了，可是…那”约定”对现在的皆城代表了什麽意义呢？」

    「远见你说什麽啊？约定就是约定啊，必须遵守的对吧？」剑司越来越疑惑「你是说现在遵守约定的不是以前的总士吗？」

    「不是啦，皆城就是皆城，我只是想知道他是怎麽看待这个约定的」真矢努力想著该如何解释心中的感觉「对了！就是回忆和资料的差别！」

    「？！！」

    「我想记忆可以依储存方式分为回忆和资料两种形式吧，回忆是带有感情的，而资料没有，就是这种差别吧」

    「呃…你是说总士他是依照脑中的”资料”回来，而不是因为跟一骑的回忆罗？」剑司好像懂了。

    「我…不知道」真矢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也不禁泄气。

    「话说总士的眼睛…那不是人类该有的样子吧？甲洋还在同化状态的时候，眼睛也是红色的…」

    「那个…一骑你还好吧？」卡农对一骑听到这些话的反应有些担心。

    「我没关系的，反正总士回来了，真实地站在我们面前对吧，」一反大家的失落，一骑反而显得积极「有的是时间呀，把资料变成回忆不就好了？」

    「一骑真有信心耶…」

    「我看你是认为怎样都好，只要总士在就够了吧」

    「加油喔」

    「…你们是打算看好戏啊？」

    『一骑他们和这个岛，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边走向禁闭室，边思索『和我所理解的不同──』

    到了禁闭室门口，正要按下密码锁时，听见了远见的声音「──记忆可以依储存方式分为回忆和资料两种形式吧──」

    动作停了下来。

    『是…这样吗？』有些震惊，至少在记忆中，这是被归类为”震惊”的感觉。

    『所以跟一骑无关，我只是依照”资料”回来的吗？因为那是记忆中的皆城总士必须做的事？』莫名地心痛，对於回来的理由不是因为”自己”思念一骑的关系感到悲伤。

    『一骑…』一行泪水延著左颊流下『所以…回来的不是你想见的皆城总士…』而只是选择分歧的异界体。

    「哎呀~过了两小时了耶，一骑你猜错罗」剑司的声音传来，提醒了他到这里来的目的，也让他惊觉自己居然流泪了。

    『怎麽回事？对了…这是悲伤的反应…』拭去泪水，调适为合宜的态度，打开了门。

    「总士！」一骑惊喜地跑到总士面前「你…」结果一时之间不知要说什麽，只觉得很高兴就跑过来了。

    「皆城」其他三人也过来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嗯」尽量露出柔和的表情「司令说你们可以回去了」

    「呃…我们的行动有给你添麻烦吗？」

    「没有」要是以前，大概得写一堆报告，难得驾驶员惹麻烦，”皆城总士”不用负责，或许这就是觉得好玩的原因。

    「总士你呢？会留下来吧？」真矢卡农和剑司都离开後，总士送一骑到亚尔维斯外。

    「嗯，我会留在亚尔维斯」一骑记忆中的总士都是如此吧？这样回答应该没问题。

    「这样啊…呐，总士明天要不要来学校呢？」

    「学校…可是真壁司令还没通告全岛关於我回来的消息吧，随便行动会带来麻烦的」

    「是吗…可是只要你想的话…我爸爸他不会反对的吧」

    「司令有他的立场，我相信你爸爸会有最好的安排」轻抚上一骑颊边的黑发「你也该回去了，记得早点休息」

    「嗯…明天见」

    『藉口…』和一骑道别後，看著一骑离去的背影，在心底有声音响起『跟司令g本没关系，是你自己不想留在这里、不想和他们在一起吧，因为你对这座岛感到厌恶──』

    『厌恶有一骑在的这座岛！！』

    第五章

    「叮铃铃铃…」一骑边擦著还在滴水的黑发边接起电话「真壁家」

    「一骑，我是远见，你到家了啊？」

    「嗯，怎麽了吗？」

    「还以为你会跟皆城一起留在亚尔维斯呢」

    「呃…」悄悄脸红了。

    「皆城他会跟我们一起上学吗？」

    「他说要看司令的安排…他的意思是这样」明明自己就能决定的…

    「一骑有点失望吧？」

    「还好啦…总士也有他的顾虑吧」可是感觉更像是逃避…

    「呐…一骑…我…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总士见到我们并没有很高兴」停顿了会「并不是因为他的个x本来就那样…而是一种…已经完成任务的感觉，对，回到岛上来好像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远见…」

    「对不起…可我真的有这种感觉…现在的皆城对一骑你…我不知道，我也搞不懂，从以前来看不该是这样的…所以在等皆城真正做出选择之前，请一骑跟皆城保持距离吧」真矢觉得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了，可是为了不让一骑受到伤害，也只能用这种蹩脚但直接的言词说服一骑了。

    「选择？是…跟乙姬一样的选择吗？」成为人类的选择？

    「嗯…我不太会说，但我觉得跟乙姬不一样」

    「嗯，我知道了，远见，谢谢你」

    「不过，我还是会待在总士身边的，」下了决心般「我跟他约好了，我会在这里等他，永远」

    「一骑…」

    「放心吧，远见，我跟总士都不会有事的」

    「嗯，那就好…结果反过来被你提醒了呢」

    「提醒？」

    「约定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啊，谢谢你，那明天学校见罗，晚安」

    「晚安」

    结束和远见的通话後，一骑走回房间，倒上床『总士的选择…我…会变成障碍吗？』

    夜晚的亚尔维斯一片死寂，值班人员普遍不会到宿舍区来。

    会放弃有著温暖灯光的家而居於冰冷的亚尔维斯里，大概只有以前的”皆城总士”吧，不过在记忆中，”他”的确是说过家已经不在了。

    凭著记忆仍是选择待在同样的房间，里头的摆设仍跟最後的记忆相同，想必是有人定期来打扫整理吧，是谁做的大概猜得到。

    『真是可惜呢，真壁一骑…』不自觉露出带著嘲讽意味的笑容『你为”皆城总士”所做的一切看来是白费了呢』有点自暴自弃地想。

    看向仍旧挂在桌前的合照，数了一下发现已经少了一半左右的人，如果连”皆城总士”也算进去的话…

    『我真的在乎一骑吗？还是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存在的理由所以非在乎不可？』原本以为自己是为了一骑才”回来”的，但结果似乎只是被过去”皆城总士”的记忆所引导至此而已。

    若真如此，那一骑的存在等於否定了自己在这里的的价值。

    『以前的皆城总士因为一骑而存在，那我呢？』

    『在面对他人时，由记忆中的资料去应对就行…』

    『为什麽独独在面对一骑时，资料的应对会出现障碍？』

    『我是为了什麽而选择分歧？』

    『做出选择的是我吗？还是说现在这个我只是因选择分歧而出现的结果？』

    『我是怎样的存在？跟真壁红音一样只是储存资料的容器吗？』

    『我该留在这里吗？』

    莫名的思绪在脑中转著，等到回过神来，发现已近十二点了。

    走近卫浴间，想依记忆中的习惯盥洗，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将一个药瓶握在手中。

    「止痛剂？」怎麽会有这个东西？

    『对了…这是为了抑制fsh back…』为了抑制痛觉残留的…

    『痛…楚…？』忽然想到了下午的抽血检查。

    快步走到浴室外，将外套脱下仔细检查自己的手臂，却发现白皙的手臂上什麽都没有

    ──没有针孔也没有瘀血，完全没有扎针的痕迹。

    「果然啊…」颓然倒在床上，用手臂遮住双眼。

    仔细想想，当针头戳进自己的皮肤时，完全没有记忆中”痛”的感觉。

    『一骑想要的是以前和他一起创造回忆,属於人类的总士吧』

    『想成为一骑所希望的存在，所以”我”是在乎他的吧？为什麽…』

    『这真的是我自己的感觉吗？』

    『有完没完啊』

    『现在海边应该不会有人吧』发现自己的想法开始鬼打墙後，总士决定到海边散心。

    走到码头边，正如自己所料，近深夜的海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远方闪烁著点点渔火。

    记忆中的皆城总士只要心情不好或想静一静时就会来这里，而现在的自己对於依记忆引导到海边，与依记忆回到岛上相比，前者的感觉明显好多了。

    『莫名奇妙…明明两者都是一样的』席地而坐，望著漆黑的海面发楞。

    夜晚的海风阵阵吹来，按理说没穿外套的自己应该要感觉到凉意的，但是现在却只能感受到名为”风”的存在掠过肌肤而已。

    『什麽都感觉不到吗？』

    『不过…在向岛时看到一骑向自己跑来，为什麽会有那些感觉？到底是我自己的感觉还是只是依记忆”应该”要有？』

    『在异界体重新塑造的r体…所以”我”只是储存”皆城总士”记忆的容器吧』

    『这样的容器是因为一骑而存在的，如果想成为有别於容器的存在，一骑会失望吧…』

    『见到一骑时的愧疚感可能是因为我不是他想见的”总士”吧…而不是因为他为”总士”所流的泪…』

    『但喜悦的感觉又该如何解释？』

    『是因为我想…继续拥有一骑吗…』

    『能够成为有别於容器的存在又能拥有一骑的方法…』

    远见医院的资料室里，远见千鹤正忙著分析血y透析的数据。

    抬起头按了按有些酸痛的颈肩。

    「哎呀…快早上了啊」看了看时钟，已将近凌晨六点，天边也微微露出曙光。

    「真是…」轻吁了一口气，将资料存档後打算到厨房再泡一杯咖啡，毕竟今天预定要向真壁司令报告总士的血y检查结果，可不能随意告假。

    靠在流理台边边喝咖啡边想著方才进行的分析结果，眉头不禁微蹙。

    「妈，早安！」思绪被充满活力的声音打断。

    「真矢？这麽早起呀？」

    「嗯，想去攀岩」

    「咦？记得你不是说不会再去了？」自从光弘死後…

    「是啊，可是我想诚实面对曾经想依赖爸爸的自己，而且攀岩也真的是我的兴趣，不管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只要知道自己喜欢就行了」

    「这样啊，那要注意安全喔」真矢有些变了呢，虽然做为母亲会有些失落，但还是得坦然面对，甚至跟著改变吧。

    「那我出门罗，妈妈再见！」轻快的挥了挥手，向一人山的方向走去。

    『昨天在电话里对一骑那样说，对一骑跟皆城都很不公平吧…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不说，但他们都还没开始努力，我这外人又凭什麽下结论呢？』叹了一口气。

    『都上高中了，讲话再这麽不经大脑可不行呀』

    『要是能再见到皆城，问清楚他的想法就好了』

    『不过他应该会说：这跟你没关系吧』

    『唉…』

    不觉间已经到了山脚下，抬头望了望山顶，选了一处最为陡峭的岩面开始往上攀。

    「嘿呀…」只有在必须一心一意绝对专注的情况下，才能暂时抛开繁杂的思绪，或许这也是爱上攀岩的原因吧。

    「爸，早安」一骑如同既往般早起。

    「早，我要去亚尔维斯，不用帮我准备早餐了」真壁史彦正准备动身出门，到亚尔维斯担任司令的职责。

    「这麽早？」

    「嗯，跟远见医生约好要听她做简报」

    「那…我可以一起走吗？」

    「嗯？为什麽？你今天不去学校了？」

    「我会去(吧？)，但是我想先跟总士谈一下…」

    「这样啊…走吧」这小子变的积极多了啊。

    一路上，真壁父子边走边閒聊。

    「总士有说想去学校吗？」

    「没有…说爸还没宣布关於他回来的消息，怕引起恐慌…可是我觉得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吧」

    「唔…」按理说应该是会积极地想把握重逢後的时光吧。

    「如果总士说想去，爸会反对吗？」

    「当然不会…」是会担心啦，不过只要他跟一骑在一起，应该会让属於人类的部份更加稳定吧。

    「总士也知道爸会这麽说的吧…」

    「一骑」转向儿子「关於向大家说明总士归来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了，这是司令的命令」

    「呃？是，遵命」

    到了亚尔维斯，真壁司令前往远见医生的研究室，一骑则杀到总士的房门口。

    「哔──」按下通讯钮，隔了一分多钟都没回应。

    「不在？去哪了？」觉得有些失望。

    『不可能又消失吧？』莫名的恐慌袭来…

    『应该只是刚好不在而已…可是…』想起了昨日在禁闭室和电话里远见的想法…

    「一骑？怎麽跑来了？」开始往负面想的时候，总士的声音从背後传来。

    「总士…幸好…」转身将额头轻靠在总士肩头，松了一口气。

    「怎麽了？」轻揉了揉肩上那头细软的黑发「一大早特地跑来撒娇啊？」

    「才不是…」嘴上这麽说，手臂却缠了上来。

    「你啊…算了，先进来吧」被看到会不好意思吧…

    「你刚刚去哪里啦？」坐在沙发上，边环视整个房间边提出疑问。

    「…随处走走而已」这是实话。

    「你昨晚有睡吧？」

    「嗯」百分之百是谎言，事实上现在的躯体g本不会有疲倦的感觉，自然也不需要睡眠。

    「还真稀奇」

    「？」

    「记得总士整晚不睡才是正常的呢」一骑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是喔」

    15

    欲望文

 6-10

    【苍穹的法芙娜同人BL】明日之所 作者:内脏Ro

    610

    第六章

    在远见研究室内，真壁司令和远见医生看著电脑萤幕上显示的分析结果。

    「也就是说还不稳定吗？意识方面呢？」

    「是的，与红音小姐和甲洋相比，他的遗传因子并不稳定，意识方面…目前无法评论，但应该也不乐观」

    「但是看起来跟一般人没两样呀」除了眼睛。

    「这…毕竟有之前的记忆为基础，从中找出最适当的应对并非难事…」

    「那他是跟红音一样的构成吗？」

    「不，红音小姐本身没有星核，现在以红音小姐外型存在的主宰型异界体是以与红音小姐引起共鸣的共鸣核为核心，而总士在出生时为了做实验，体内有植入星核，所以重塑的r体仍是以总士自有的星核为核心，他和红音小姐的情况是有差异的」

    「唔…」

    「以红音小姐外型存在的主宰型异界体对於保有红音小姐的记忆并以之为基础所执行分歧一事，并未有所动摇，因为红音小姐已经去世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总士不同，星核未被消灭，纵使r体消亡，严格来说，还不能说是死亡」

    「也就是说这种意识层面的影响会比遗传因子来的大吗？」

    「我想是的…」

    「比想像中棘手啊…那脱离科学的范畴，依你所见，一骑对总士能产生什麽样的影响吗？」

    「我想，原本他们俩的关系是作为”彼此存在上的联系”，也就是说藉由两人间的联系以确认自己的存在，只要对方存在，自己就能获得安定，也因此就能存在」

    「那现在…」

    「如果总士认为自己并非以前的总士，那一骑的存在对总士来说…可能会有反效果」

    「我相信你的洞察力…也就是说他们已经不能再藉由彼此感到安定吗…」盯著萤幕，真壁司令的神色越发凝重。

    「一骑，你不去学校吗？」已经快七点半了，一骑仍赖在总士的房间里。

    「今天不想去…」想在总士身边多待一会儿，就算相对无言也没关系。

    「司令没意见吗？」

    「……」本来想说是，但一定会被看穿的。

    「一骑，就算身为王牌驾驶员，只有爬虫类之脑发达是不行的，所以你现在马上给我乖乖的去受教育」

    「可是…总士不去我也不想去…」怯怯的说出自己的心声。

    「什麽啊…我可是有正当理由的」对一骑为了他想翘课的行动蹙起了眉。

    「我今天问过我爸了，他说看你的意思」就是随便你的意思。

    「……那还是等司令宣布後再…」话被一骑打断。

    「这不用担心啦，老爸他已经授权给我，这部分由我负责」

    「但是…」

    「总士…你不想跟我一起上学吗？我一直很期待的…」

    「不是那样…」避开一骑的眼神，那种像被抛弃的小狗般的表情是从哪学来的？

    「那至少陪我一起去嘛」宽宏大量地退一步好了。

    「可是…你到底要怎麽…」

    「放心啦，我自有办法，陪我一起去就好了，不上课也没关系」

    「好吧…就到校门口」总士最後还是妥协了，换掉制服穿上白色风衣和一骑一起出门。

    由离学校最近的亚尔维斯出口到达校门，因为已经快上课了，所以并没有在校门口碰到学生，对总士而言不啻是件好事，毕竟自己还不确定是否能留在岛上，还是别跟岛民有太多牵扯的好。

    「早安，一骑，咦？皆城也来了？」是真矢。

    「早…我只是陪他到校门口而已」

    「都来了就一起上课嘛」

    「我没分班，也没课本，更重要的是除了你们和cdc，没人知道我回来了，会有无谓的麻烦」

    「前面两个好解决，第三个问题都说由我负责了嘛」一骑接话。

    「就是呀，而且近藤搞不好已经跟其他人说了，更何况司令也没刻意封锁消息呀」真矢也加入劝说行列。

    「总之，依照约定，已经到校门口了，快给我进教室！你们已经迟到了」不想再跟他们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尽早打发这两位才是上策。

    「好啦…不过总士，我第二节的课本忘在你的房间了，等一下麻烦你帮我送到教室，远见走吧，总士再见！」撂下一串话後，一骑就拉著真矢冲进校园了。

    「喂──！」这家伙搞什麽啊？！

    『到底是从哪学的…等一下一定要给他好看』由离学校最近的入口走回亚尔维斯，总士咬牙切齿地想著。

    回到房内，最明显的位置──自己的书桌上，真的摆了本课本，不过绝对不是因为主人忘记带。

    『怎麽办？真的要送去教室？』苦恼地望著课本。

    『别管他好了，竟然给我来这招！』

    『算了…拿到教职员室请老师转交好了，就算被全班耻笑也是那家伙自找的』想到一骑的动机，还是心软了。

    看了看时钟，还有大约四十分左右的时间，总士决定到远见医生的研究室面对自己的血y分析结果。

    『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在研究室门前犹豫了一会，还是敲了门。

    「请进」温柔的声音传来。

    「总士？没去学校呀？」千鹤有些惊讶。

    「有点原因」这问题的回答好像越来越简短了。

    「请问…关於我的血y分析…」

    「嗯，有结果了」犹豫了会，还是决定据实以告。

    「是这样的，可能是因为r体刚重塑完成，所以遗传因子目前还不稳定」指著萤幕上的数据替总士作说明，虽说对方应该已经心里有数了。

    「这样啊…远见医生，司令也知道这份报告吧，可以告诉我他的看法吗？」有个可能是敌人的存在不只是待在岛上，还跟自己的儿子过从甚密，司令的想法令他颇感兴味。

    「嗯…跟遗传因子相比，司令对你的意识方面比较重视」

    「哦？」不愧是司令，果然不能小看啊。

    「总士…这种要求的确很无理，但身为你和驾驶员的主治医师，可以请你告诉我你对一骑、现况和…过去的想法吗？」

    「我的想法吗？和以前没有不同」脑中的记忆到现在当然还是一样。

    「总士，我不是指…」

    「抱歉，远见医生，我和别人另有约定，也该走了，谢谢您的解说」从椅子上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研究室。

    一骑和远见冲进教室，虽说已经迟到了五分钟，但很稀奇地，班导容子老师还没到教室。

    「你们怎麽迟到了？」座位在一骑旁边的卡农问道。

    「呃…因为想说服总士一起来上课」

    「失败了？」

    「嗯…」有些泄气。

    「不过，我已经想到让他来学校的办法了」

    「哦？愿闻其详」卡农觉得有些好奇。

    一骑把方才对总士说的话又重复一遍。

    「你还真敢啊…」卡农只有这个感想。

    「要是他不打算管你，不就失败了？」

    「到时再说啦，反正我们我们很久没吵架了，对了，容子老师呢？」

    「喔，因为要维修八号机，所以自习」

    总士离开研究室後，准备到学校去送那该死的课本。

    「总士？你没去学校啊？」是司令，在走廊上狭路相逢。

    「嗯」拜托千万不要再问为什麽了…

    「现在有空吗？想拜托你支援一下cdc」很难得地没有要总士再重复至少讲过三次的理由，也没提起什麽遗传因子和意识。

    「没有问题，不过要稍等一下，因为…我得去学校一趟」对司令的要求有些惊讶。

    「学校？正好，我也要去一趟，一起走吧」

    「是…」

    基於礼仪，总士走在司令後约两步的距离。

    「怎麽突然要去学校？」

    「替一骑送课本」一想到就不爽。

    「课本？他小学生啊？」司令顿时觉得有点丢脸

    「…也不是啦」

    把前因後果大致交代了一遍，司令也知道这是怎麽回事了。

    『这小子变得有点心眼啦』该说值得安慰吗？

    「我那笨儿子给你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不会…对了，既然您要去学校的话…」这是解决麻烦的好机会。

    「啊，既然你都答应他了，还是麻烦你送去吧」

    谁答应了啊？

    看来逃不了了，还是照原订计画交给老师然後闪人吧，总士心想。

    『看来一骑的确有在执行我交给他的任务啊，虽然不知道为什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不过还是相信他吧，难得看到那小子这麽积极』司令露出欣慰的笑容。

    「总士，一骑那小子还请你多多担待了」未雨绸缪，先打好预防针。

    『那我想修理那小子也可以请您多多担待吗？』虽然想这麽说，总士仍是有礼地回答：「不会」

    到了学校，司令往校长室去，总士则往教职员室。

    走进教职员室，正好打了下课铃。

    正想著时间算得正好时，他看见一骑就在那里──就坐在教职员室里会客区的沙发上看。报。纸

    「一骑」听到有人用轻柔的声音唤著自己的名字，一骑回头。

    『真好，有多久没看到总士的笑容了呢？』这是在衣领被揪住之前的想法。

    「您还真是悠閒啊，要不要我替您泡杯咖啡呀？」不同於手上的动作，总士仍然笑得很温柔。

    「第一节自习，其他人都跑去体育馆了，我想说你应该会拿到教职员室请老师转交」所以先来堵人。

    「哦，那正好，课本拿去，下次再这样…」还会有下次吗？

    「总士…」没有接过课本，一骑以无辜的眼神由下往上望著总士。

    「陪我去体育馆」

    「去体育馆作什麽？」

    「为了等你，只有我一个人，很无聊嘛」

    「……不会自己去啊？」又没人叫你等。

    「总士…你不想跟我一起去体育馆吗？我一直很期待的…」

    「这句话还真耳熟…」

    第七章

    体育馆

    「一骑怎麽没来？都快到集合时间了」剑司拿著一颗篮球晃到卡农和真矢身边。

    「他说要等皆城」

    「啧，本来想跟他pk篮球的说」

    「那边一堆男生很便宜的，不用这麽执著一骑吧」

    「剑司你？！」卡农有些惊讶。

    「……啊居然被发现了不是啦！拜托你不要讲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

    教职员室内，一骑跟总士仍然僵持不下。

    「总士，陪我去啦，快迟到了耶」

    「那你就快去啊，慢著，第二节不是要上课吗？」

    「呃…有吗？」

    「……………………………………………………」

    「等…等一下啦，先听我解释嘛」知道苗头不对，先拉开几步保持安全距离再说。

    「第二节是防灾演习，是突然宣布的」是突然没错，不过是昨天下午突然宣布的。

    「……管你第二节要干麻，我要回去了，再见！」转身就走，但左手却被一骑握住了。

    「这是最後一次了，陪我走到体育馆，好不好？」一骑低著头，低声请求著。

    「你…」因为被黑发挡住而看不清一骑的表情，但从手中传来微颤的感觉，让总士觉得再不答应，一骑搞不好会哭出来。

    「下不为例，走吧」看著预期中的笑容在眼前绽放，心里不自禁涌起一股成就感。

    「总士到底还要让我们等多久嘛」两人正在前往体育馆的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閒聊。

    「……你又在不满什麽了？」

    「就是你虽然回来了，可是却有你还不在这里的感觉」

    「……」这家伙还真直接啊。

    「呐，总士，你…会觉得我不在比较好吗？」

    「什麽啊…」被直指核心的问题给吓了一跳。

    「就是有这种感觉…而且…也有合理的原因」一骑决定把心里的感觉说出来，强迫总士正面回应。

    「别乱想…」正想做无谓的反驳时，突然有种异样感袭来。

    和初回岛上时相同──异界体来袭

    「总士？」察觉到总士变了脸色，一骑有些担心。

    「一骑，司令在体育馆吧？」不赶快执行战斗配置，岛就危险了。

    「是啊，怎麽了？」话题跳太快了啦。

    「异界体来了，还有十六分钟所罗门才会有反应，那时再迎击就太晚了！」

    「什麽…昨天才…那现在怎麽办？我先去驾驶法夫那吧？」

    「不行！要避免单机作战！先去通知司令和其他驾驶员，走吧」拉著一骑冲向体育馆。

    「你不是还不想让岛民知道你回来了？」边跑边问。

    「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不过他怎麽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冲进体育馆，学生们正一群一群各自聊天，没人注意到一骑跟总士，而司令台上也没人。

    「一骑！这边啦！」剑司看到一骑，从体育馆一隅朝他们挥手。

    「剑司，有看到校长吗？」拉著总士走向他们。

    「你爸？没有耶，总士也来了？」正说著，台上响起低沉但宏亮的声音。

    「各位同学，请依照年级班级列队」是司令。

    「爸！等一下！」

    「真壁一骑同学，请问有什麽问题吗？」皱著眉看著自己的儿子冲上台。

    「呃…那个…异界体…」

    「什麽？」

    「司令！」总士走上台「又有异界体来袭，是两个远距离攻击型，直接侵袭本岛的机率很大」这番话跟他直接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样有爆炸x。

    「真的？」司令环视四周「大家听好！状况有变，各班导师协助紧急避难！驾驶员准备出击！沟口，这边先麻烦你了」

    「了解！小鬼们，不想死就动作快啊！」

    学生们无可避免地一阵骚动。

    「不是演习吗？」

    「好像不是了…」

    「那是…皆城？」

    「皆城学长？」

    「他的眼睛…我有看错吗？」

    「现在到底是怎样啊？」

    「总之先跟老师走吧…」

    「喂！我们也快去停机库吧」剑司排开人潮往真矢他们走来。

    「嗯，一骑，该走了！」卡农抬头向司令台唤著。

    「知道了」一骑转头「总士呢？」

    「我得观察战况，你快跟剑司一起走吧，没时间了」语毕，转身往避难方向相反之处奔去。

    「啊…」

    「一骑走吧，总士不会有事的」剑司来拉人了。

    「嗯」

    在驾驶员抵达停机库准备就绪时时，所罗门也有了反应。

    「快点吧，请加油喔」带著担忧，但仍得激励驾驶员。

    「是的，容子老师」

    cdc内，在所罗门有反应之前已先展开波动屏障。

    「这样没问题吧？」

    「目标真的是本岛吗？」

    「远距离…很棘手啊」

    「嗡呜───」就在此时，所罗门的预言出现了，随著蔚蓝的显示器被染成鲜红，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起。

    「第三战斗配置！异界体资讯回报！」

    「判定为两个斯芬克斯远距离攻击型！」

    「方位分别为西南与西北！距离110、100！行进路线均延伸至本岛！」

    「第一防护盾受袭！」

    位於外海的斯芬克斯发动攻击，两枚重力震波同时在第一波动屏障上交会，想要合力以快速突破。

    「第一防护盾突破！第二即将受袭！」

    「从不同的方向同时发动远距离攻击吗…法夫那呢？」

    「正往巨龙之洞移动」

    「八号机能出动吗？」按下了整备库通讯钮，司令问道。

    「不行，维修还有40没完成，目前只有三号、七号和ark se能出动」整备库回覆。

    「尽快进行八号机修复作业，先让八号机驾驶员待命」结束通讯，知道战况将更为险峻。

    『要避免正面迎战，只能绕到异界体後方攻击，但有哪架机体能担任同时引开两个异界体的任务？这三架都没有神盾装备，诺伦也还不能启动，要是重力波都击中同一架的话…』思绪被战况回报打断了。

    「第二防护盾被突破！敌人直朝本岛前进！」

    「法夫那著陆确认！」

    萤幕上显示七号机位於山顶，三号及ark se分别位於西北与西南沿岸。

    「设定西北方异界体代号为d1、西南方为d2！」

    「先发s六枚海底飞弹掩护法夫那！七号机趁爆炸时绕到d1後方s击核心！ark se到d2後方攻击核心！三号机支援！」

    随著司令下令，海底飞弹破海而出，七号机和ark se也升空准备攻击。

    「轰磅───」飞弹在撞击到异界体展开的防壁後接连爆炸，产生阵阵浓密的烟雾与火焰，在这样的掩护下七号机和ark se分别绕到目标後。

    「什麽！！」七号机正要发动攻击时，却发现异界体不知何时已转向，而七号机正等於把自己送到异界体的攻击路径上。

    『龙牙能顶住吗？』在异界体凝聚重力震波时，七号机开始朝异界体s击，而异界体发s的重力震波也随之袭来，吞没了龙牙击发的子弹。

    「真矢！避开它！！」在异界替准备作出第二发攻击时，卡农拼了命地朝d1s击，希望能给七号机争取闪避的时间。

    「碰───」三号机前方的地面遭受d2攻击，整块陷落。

    「啧！！」三号机一时间无法保持平衡，连带地无法瞄准。

    「喝啊啊──！！」在d2再次瞄准三号机时，ark se从後方将路迦之枪戮进d2的核心，扣下扳机，枪刃朝相反方向拉开，接著威力强大的子弹产生惊人的爆压送入核心，消灭了异界体，但同时一骑却感到一阵剧痛自左腿传来。

    「呜啊──！！」原本瞄准七号机的异界体在七号机脱离攻击范围时将目标转向了ark se，将左腿部分和推进器完全吞食。

    失去可保持平衡的动力，ark se坠入海中。

    「一骑！！」三号机及七号机瞄准异界体拼命s击，想阻止异界体朝ark se前进，但徒劳无功，因为它又展开了防壁。

    异界体到了ark se上方约50公尺处，重力波开始凝聚。

    「啧！」一骑同时举起两把路迦之枪，瞄准了异界体，在重力波从正面袭来时，一骑也发s了两发子弹，两股冲击波在空中交会，在四周产生了强烈的震波，使七号机及三号机无法接近救援。

    而冲击波消失後，异界体又展开了防壁。

    「啧！只有在使用重力波时才不会展开防壁吗？」真壁司令苦思究竟该如何攻击。

    『不能再利用法夫那引诱它攻击了，要是失去一架，以後就麻烦了』

    『就算三架从不同方向同时攻击，不接近它就无法破坏防壁──』

    『ark se毁损部分再生需要时间，可说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了』

    『不失去法夫那又能接近攻击的方法……』

    战况陷入胶著，异界体展开防壁与ark se对峙著。

    「司令，可以用火龙飞翼引诱它接近ark se，再由ark se趁机消灭它吗？」

    「总士？你什麽时候…」

    「您不是拜托我支援cdc吗？」

    「唔，方法是可行，但这不就等於叫火龙飞翼的驾驶员去送死？」

    「不需要驾驶员，由齐格飞系统驾驶就行，我来c纵齐格飞系统」

    「…好，那就交给你了，齐格飞系统准备启动！火龙飞翼发s预备！」

    「拜托你把一骑他们带回来…」在总士经过自己身边时，司令轻声请求。

    「……嗯」

    电梯朝b25下降，抵达龙骨区。

    凝视著”久违”的齐格飞系统，一年多前被施予枷锁的沉重感再度袭来。

    『这是…因为记忆的关系吗…』

    『那时选择要继续保护岛…』

    『现在…』

    走进齐格飞系统，融入”熟悉”的鲜红。

    「齐格飞系统，启动！」

    第八章

    「齐格飞系统，启动！」

    「哔──」

    「登录确认，火龙飞翼f40」

    「跑道净空！」

    「到达指定跑道，准许起飞！」

    「火龙飞翼，发s！」

    『只要我们合力，一定可以飞』火龙飞翼腾空的刹那，脑中突然闪过这句话。

    『要从北极回来时，一骑也说过…』那是对”总士”之前寻求肯定的回应。

    火龙飞翼以高速抵达预定点，在异界体左斜後方，距离三十公尺处。

    『一定要保护他们！』分不清究竟是记忆要他如此还是自己的决定，火龙飞翼发动了攻击。

    「碰磅──轰───！！」两枚卸除式霰弹发s後在空中脱离白色外壳，二十来发铁灰色子弹击中了异界体的防壁，爆出阵阵烟雾，海面也著火了。

    受到突袭的异界体转向，凝聚重力波，袭向火龙飞翼。

    「碰──！」重力波未击中目标，火龙飞翼挑衅似地朝异界体左侧俯冲外加霰弹攻击。

    「那是…火龙飞翼？！谁在上面？」一骑对於派出火龙飞翼感到惊诧。

    「cdc！让它返航吧！被击中驾驶员会死啊！！」

    「那是由齐格飞系统c纵，现在要把你们的指挥系统移转至齐格飞，移转完成後你们的作战由总士指挥」

    「总士？这样啊…」既高兴又安心的感觉…『只要我们合力…一定可以…』

    重力波和火龙飞翼仍在空中缠斗，似乎被”激怒”了，异界体开始朝火龙飞翼移动。

    「系统移转完成！启动意识连结！」

    「总士！」看著总士鲜红的身影现於身旁，阔别一年後再次相逢般的悸动再次涌来。

    「意识连结中，记得吧？」有别於一骑的激动，总士以冷静的态度确认。

    「嗯！」

    「现在要引诱异界体进入能让ark se破坏防壁的范围，那之前先由火龙飞翼对付，你用瞄准器追踪异界体的核心，等到我下令才能出手，明白吗？」

    「了解，远见她们呢？」

    「先让她们在陆地上待命」

    「碰──！」在被霰弹再次击中後，异界体再次朝火龙飞翼发s重力波，但仍被避开了。

    火龙飞翼开始在异界体右下方三十公尺处盘旋，异界体也迅速接近，在双方相距不到十公尺时，火龙飞翼又开始下降，在异界体距离ark se仅十公尺时，火龙飞翼突然加速往西边直线冲出，同时又发s了卸除式霰弹。

    异界体被击中後解除了防壁，开始凝聚重力波──

    「一骑！！」随著总士下令，一骑扣下扳机。

    路迦之枪成为超传导枪身，子弹伴随著强力电流向异界体击发，高达千吨的爆压击中了核心，让异界体在空中化为歪曲回旋体，随後消失。

    「异界体确认全数消灭，驾驶员存活确认，火龙飞翼正在返航途中」cdc的显示幕恢复湛蓝。

    「机体撤收到向岛，ark se由火龙飞翼携回」能无死伤真是万幸啊，真壁司令想。

    「ark se，抓紧了」

    「是！」在火龙飞翼接近ark se时，ark se伸出机械臂将自己固定在火龙飞翼的底座，一同返航。

    「一骑，脚会痛吗？」

    「现在不会了，不是有痛觉遮蔽吗？」对熟知系统的总士问出这样的问题，一骑有些惊讶。

    「这倒是」

    「不过幸好是在意识连结前受损，不然又会反应到你身上了」对此一骑感到庆幸。

    「……快到了，准备著陆吧」总士切断了意识连结。

    到了向岛撤收点，等一骑下了驾驶舱，真矢和卡农已经在等他了。

    「还好吧？能走吗？」真矢相当担心。

    「我没事，不过远距离的还真是难缠啊，幸好都能活著回来」

    「回本岛吧，他们还在等我们呢」对容子没能来迎接，卡农有些遗憾。

    「总士没跟我们一起吗？」在电磁弹舱中，一骑问道。

    「他看你从驾驶舱出来後就先离开了」卡农看著车窗外漆黑的海回答。

    「喔…」有些失落，本以为能一起回来的。

    「等一下就能见到啦，皆城一定是另有事要忙才先走的，例如向司令报告之类的」

    「真难得远见会帮总士说话」听见真矢的话，一骑笑了。

    「……我们关系其实没那麽差啦」应该吧。

    「司令…」总士走进cdc，在真壁司令面前站定。

    「辛苦了，还有谢谢」

    「…不会」和一骑在系统内交谈後，有些落寞的感觉，但仍依以往的经验，隐藏得很好。

    「你对齐格飞仍驾轻就熟呢，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再次担任战斗指挥官，你的意愿呢？」

    「我…」

    「他们那几个都很信任你哪，这次如果只有cdc指挥，结果会非死即伤吧，如果你愿意加入指挥系统，对往後的战况会很有利」

    「请让我…再考虑一下，毕竟未知数还很多，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真的适合」将视线集中到真壁司令後方，以免让司令察觉他并未对视司令的眼睛。

    「虽说我和整个cdc，不，是整个龙g岛都希望你加入，但总之以你的意愿为优先」

    「我会审慎考虑的」

    「嗯，目前战斗资料还没整理出来，你先去休息吧，约两小时後的检讨会，你可以参加吗？」

    「既然有参加战斗，我会出席的，那我先告辞了」向司令轻点一下头表示行礼，走出指挥所。

    『要去看看一骑他们吗？』到了与医疗区的交界处，总士停下脚步。

    『算了，看样子也没大碍吧，现在别和他们涉入太多比较好…』转身回房。

    「这样就行了，你们今天就好好休息吧，连续两天对身体负担很大的」诊疗室内，千鹤温柔地叮咛驾驶员。

    「是，谢谢您」

    「不会，你们可以回去了，」转向自己的小女儿「真矢，妈妈今晚不回家了，你跟弓子说一声」

    「遵命，母亲大人」

    三人走出诊疗室，发现剑司和咲良等在外头。

    「咲良也来了？能下床了吗？」卡农有些担心。

    「近藤你也真是的，出意外怎麽办？」真矢责备道。

    「呃…因为…」剑司无奈地抓抓头。

    「你们别说他了啦，是我自己要来的，而且身体也好多了」咲良忙缓颊。

    「还是不能大意吧…」一骑也开口了。

    「放心啦放心啦，我妈跟真矢的妈妈都没意见了」豪爽地拍了拍一骑的肩膀，虽然力道难胜以往。

    「那你怎麽突然跑来这里呢？」既然能下床为什麽还要在医疗区晃？

    「喔，这个啊，我听剑司说你们这次好像特别辛苦，」同时搭上卡农和真矢的肩膀「远距离很难对付吧？」

    「是啊，我是第一次碰到呢，不但派不上用场，要不是卡农，不然我就死定了」真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哪…哪有！你自己就能躲开了啊，我…我只是…」或许是对於把对同伴的担心之情表露出来感到害羞，卡农的声音越来越小。

    「哈哈，卡农你真的好可爱喔~来给姊姊亲一个~」咲良之怪阿姨模式turn on！

    「呜哇！离…离我远一点！」

    「来嘛~不~会~痛~的~」咲良玩上瘾了。

    「不过是嘴唇皮肤接触嘛，怕什麽~」真矢在一旁扇风点火。

    「那你就…呜啊啊别来真的啊！！」

    「一骑…我们要不要先闪…」剑司害怕卷入加害或是被害的行列。

    「好…」现在大家都玩这麽大啊？之前都不知道的说。

    「你们怎麽还在啊…不能在这里玩团康喔」听到喧闹声的远见医生开门赶人。

    「对不起…」结束了团体康乐活动，虽说未必健康对某人来说也未必快乐。

    「那现在要做啥？我可不想回家睡觉」一群无所是事的青少年在亚尔维斯閒晃。

    「要回学校吗？」虽说驾驶员可以选择在家休息。

    「学校下午的课程照常吧？现在刚好要中午了，先去吃饭吧」真矢提议。

    「好耶！很久没跟你们一起吃饭了说」咲良相当兴奋。

    「对了，一骑你的计画是放弃了吗？」在亚尔维斯的食堂内，一群人边吃边聊。

    「卡农你是说什麽计画啊？」剑司很好奇。

    「就是说服总士跟我们一起上学的计画」真矢回答。

    「哦，这样啊，对了，总士刚刚没有来看你们耶」剑司突然想到。

    「对耶，好歹来看一下一骑嘛」咲良皱了皱眉。

    「他应该有事要忙吧，」一骑忙替总士说话「而且他不管我死活也不是最近的事了」

    「………………………………………………………………………………………」

    没人再说话，安静地结束了用餐时间。

    『责任是基於想像力而生…』总士独坐於房内，望著墙上的照片。

    『因为想像他们和这座岛需要”皆城总士”…所以必须负起保护的责任』这是记忆中的皆城总士选择背负一切的原因，也是所有人肩负责任的原因。

    『那身为异界体的我对这一切有什麽责任？他们希望我能一起并肩作战、再次保护岛…可是我有什麽理由必须回应他们的期待？』

    『皆城总士是为了保护乙姬和岛…也就是龙g岛的一切…还有和平，可是在知道真相时，和平就不在了啊，守护虚假的一切…有什麽意义？』

    『即使如此，还是有想要的东西…对，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再次搭乘齐格飞…因为我想要拥有他们吗？因为一骑是他们的中心？』

    『总觉得…想保护他们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可是不真实的感觉也益发严重了』

    『一骑庆幸我不用承受他的痛楚…可是现在的我g本无法感觉到痛，就跟在痛觉遮蔽实行後，我问他还会不会痛一样…是无谓的关心吧』

    『如果这一切不存在──』

    『想拥有这一切又希望这一切不存在…』

    「滴滴──」电子钟的报时声响起，瞥了一眼，已经下午一点了，离检讨会还有半小时。

    在心里叹了口气，要是等一下再被追问是否有意愿接下指挥官的职务，该怎麽办呢？就客观上来说，在意识连结时，现在不但不会感受到驾驶员的痛楚，甚至驾驶员的情绪变化也无法掌握，能共享的只是可称为”资讯”的格式化产物，这样驾驶齐格飞难保不出问题吧…可是要以”很遗憾，驾驶员的感受对我来说不痛不痒，所以我不适合”的理由来推辞吗？

    主观上…自己不希望让一骑知道他与”总士”之间的一切，已经变成仅供利用的资料…

    「哔──」通讯铃突然响起。

    「一骑？」开了门，最想见但又最该保持距离的人出现在眼前。

    「我想见你」来者非常直接地报上打扰的理由。

    「…先进来吧，你选择休息啊？」

    「不，跟远见他们约好两点後再去」在自己的专属座位坐了下来。

    「可是我一点半後有事…司令说要开检讨会议」

    「传说中的干谯大会？总士也要参加？我觉得你做的很好呀」

    「…毕竟还是有参与，参加一下比较好，检讨重点会放在防御或维修方面吧，攻击方面应该没有大问题」

    「总士真厉害呢，什麽都知道」

    「只是依经验归纳而以，对了，不是应该要有新的驾驶员吗？怎麽还是你们几个在战斗呢？」第一次看到可以说是人员配置考量，第二次还这样就说不过去了，何况还是连续两次战斗，居然三分之二的驾驶员都相同。

    「因为…学弟妹们的形成值不像我们那麽高，虽说训练勉强能弥补，但是单靠cdc指挥还是比不上齐格飞，而齐格飞也没有适合的驾驶人选，所以在他们有足够的能力上战场之前，我们都希望靠我们来战斗就行，这样，就能保护岛了」一骑笑著解释。

    「是吗…」不须要问会不会害怕死亡，因为记忆早已给了答案。

    『我偶然存在於这个岛，而身边有你…』这是一骑给”总士”的答案。

    「我该去cdc了」看了看时钟，分针已经位於二十五分的位置。

    「我可以一起去吗？」难得可以谈一下的…

    「司令没意见的话就随便你…你不是跟远见他们约好了？」穿外套的动作停了一下。

    「对喔…」真是两难啊。

    「是约定就该好好遵守，快去吧」把手伸向一骑「走吧」

    「是~指挥官大人」握住总士的手起身，一起出门。

    第九章

    检讨会上，不出所料，重点果然集中在防御和维修进度上；但出乎意料地，检讨完这两者後，司令不知是突发奇想还是早已预定，居然问了北极之战後异界体的变化。

    「总士，虽然跟这次的检讨无关，但我想了解在苍穹作战後，异界体有产生什麽影响吗？」

    「是，如各位所知，异界体是高度知x生命体，整体即为一体，但因北极之战的关系，渐渐产生了分歧，从”整体为一体”变成了”个体”，因此个体化的异界体开始在各处徘徊，依自己的意志决定是否攻击或同化」

    「异界体分歧了吗…」司令抚著下巴「看来会更复杂啊…」

    「只有同化跟攻击吗？难道没有其他选择？」要澄美问道。

    「选择共存以目前来讲可能x趋近於零，所以不在选择之列」

    「可是…」要澄美欲言又止「为什麽这麽肯定呢？即使趋近於零，也不能排除有这可能呀」

    「理论上各种选择都有可能，但以最有可能的选择作为应对，我认为是最适当的」

    「可是甲洋和红音小姐还有乙姬甚至你，不是都和异界体共存了吗？」小楯保反驳道。

    「但是红音小姐和乙姬都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达到共存，甲洋则是因为有乙姬的引导，所以在共存方面，存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所需时间依人类的角度来看甚至可跨越二至三个世代，所以说不可能并不为过」总士仍是以一贯的面无表情为其他与会者说明。

    「好，既然本次做战检讨已经顺利完成，异界体由於总士所提供的情报让我们更加充分了解未来的变化，那会议就到此结束，各位辛苦了」经过了两个半小时的会议，在司令下结语後结束。

    「喂喂，真壁，你对那个总士有何看法？」会议结束後，沟口和真壁司令一同前往远见研究室。

    「可以先听听你的看法吗？」司令反问。

    「我吗…」沟口皱起眉「怎麽说呢…没有人类的感觉吧，也不是完全没有，但觉得就算有点人的感觉，那也是跟他互相分离的，嗯…就是人的感觉在他身上出现反而有违和感…吧？」

    「是吗…」

    「我讲完啦，你呢？」扬眉看著真壁司令。

    「跟你差不多吧」

    「远见医生怎麽看？」

    「还没问过，待会就知道了」

    「丑话说在前，如果他有伤害你或一骑的可能，尤其是一骑，我可不会沉默喔」

    「…我知道，这是我的上司直接下达的命令，对吧？」

    「没错！」

    「先谢谢了，不过，我想再多给他们一些时间，我们跟异界体不同，不要排斥任何的可能x，渺茫的希望也是希望」直视前方，以坚定的语气回应沟口。

    「完全不意外你会这麽说哪」谈话中，已经到了研究室。

    「啊~~~结果还是自习啊」剑司瘫在桌上抱怨著。

    「妈妈要开会，也没办法呀」卡农边翻著植物图鉴边回答。

    「一骑，有见到皆城吗？」跑到卡农座位旁的真矢问道。

    「是有啦，不过聊不到半小时，总士就开会去了」无奈地笑了一下。

    「开会？难不成总士要继续担任战斗指挥官吗？好耶！」剑司很兴奋，毕竟总士的指挥与cdc相比，和驾驶员间的距离来得亲近多了。

    「他没说要担任…他是说既然有参与，那还是与会比较好」

    「切~那我们跟cdc建议吧？」剑司提议。

    「我想司令应该也有跟总士提过，关键应该是在他愿不愿意吧」卡农的视线继续停留在图鉴上，一心二用地回答。

    「让总士自己决定吧…毕竟要负担齐格飞是很沉重的任务…」听见一骑这样说，大家也沉默了。

    「会议结束了？」远见研究室内，千鹤替沟口和真壁司令泡了杯茶。

    「嗯，算顺利吧」

    「那就好」温柔地笑了笑「那您说要跟我谈谈是要谈什麽呢？跟总士有关吧？」

    「远见医生您不只研究遗传因子还研究怎麽养肚里的蛔虫吧」沟口笑道。

    「别这麽说，只是直觉而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言归正传，」司令开口「之前我问过你对一骑和总士之间的情况有何看法吧？」

    「是的，我的结论是现在并不乐观，但不能断言这种状况会是绝对」

    「那之後你有跟总士再谈过吗？」

    「有的，就在今天早上，和您简报过後，他有来确认自己的血y分析结果」

    「谈了些什麽呢？」

    「他有问我您对结果的看法」听到这句话，沟口皱起了眉。

    「那你怎麽回答呢？」真壁司令仍是老神在在。

    「我说与遗传因子相比，您更重视他的意识层面」

    「他的反应？」

    「他没有直接回应，但在我表示想知道他的想法时，他的答案是和以前没有不同」

    「唔…」这是司令真正感兴趣的地方。

    「可是怎麽会没有不同呢？明明有这麽多的改变…」千鹤一脸忧心「所以我想他说的是他脑中的记忆没有改变吧…他可能认为我问话的对象是以前的皆城总士，以此为基础，总士的记忆等於已经储存的资料，不会再改变了…而如果对象是现在以异界体方式存在的总士，要表达”感想”是不可能的，因为异界体目前本身是没有感觉存在的，所以他能回答的只有结论，而非感想」

    「看来远见医生的看法也跟我们一样罗」沟口下了结论。

    「嗳？怎麽说？」

    「刚刚会议中我们讨论了异界体选择的可能x，总士的结论是只有同化和攻击两种模式」

    「咦？共存呢？就算机率低也…」千鹤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是的，一般人在看到乙姬等人的例子後，都不会排除这个可能，不管是直觉还是感情上，但总士直接以可能x过低而排除了」司令解释道。

    「他的思考方式…跟异界体一样…」收集资料，将有用的部分留下，无用的排除，

    且没有感情、直觉之类的东西，一切的思考都是藉由计算得出绝对的结论，除此之外毫不考虑其他的可能。

    「怎麽办？真壁？情况好像更糟了啊」沟口转向真壁司令「犹豫不决很可能导致无法收拾的结果啊」

    「请等一下，沟口先生」千鹤制止了沟口「我相信现在的总士并非全无感情的」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话被千鹤打断。

    「没错，我知道不乐观，可是只要仔细观察他和其他人的应对，就能发现那不是单纯的异界体能作出来的」

    「你不是说他是从记忆中找出适当的应对方式吗？」真壁司令也迷糊了。

    「我是那样推测没错…可是他可以选择不由记忆来应对对吧？但他仍以记忆为基础与我们互动，这不就表示他理解我们希望总士回来的心情？为了符合我们的期望…所以他选择了受记忆牵绊…他明明可以选择从过去的痛苦中解脱的…」语带哽咽，身为主治医师，可以充分了解总士在过去的岁月里，为了岛和乙姬，身心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痛苦…

    「远见医生…」沟口和真壁司令哑然。

    「我了解了…果然不是绝对，只要想办法让那孩子慢慢回复身为人类的感情和感觉，就行了吧？」递了手帕给千鹤，司令轻声问道。

    「是的…」接过手帕，紧握在手中「他是很温柔的好孩子，以前是，现在也是…」

    「说的也是呢…自他回来後可是救了岛两次啊」沟口叹道「以後…等这一切都稳定了，我一定得亲自向他道歉才行」

    「那时我也一起吧…」真壁司令也轻声回应。

    「我回…咦？爸你回来啦？」还在玄关脱鞋的一骑对真壁史彦已经回家感到吃惊。

    「不然你都在跟谁打招呼啊？」边捏陶边吐槽自己的儿子。

    「只是习惯嘛」走到老爸身边放下书包坐下「这是盘子吗？」

    「是茶杯，你怎麽没在家休息？远见医生没叮咛吗？」视线仍没离开陶土。

    「有呀，只是大家还想聚在一起，就去学校了，反正也是自习嘛」一骑撑著头看著父亲专注地捏陶。

    「不过爸怎麽这麽早就回来了？平常都很忙吧，而且又是战斗刚结束的时候」

    「检讨会结束後就没事了，因为昨天的问题跟今天的问题差不了多少」

    「没解决的还是没解决，是不是这意思？」

    「………………………你的分析能力比我想的还乐观啊」

    「这是称赞吗？不过我觉得总士好像不太希望呢」继续跟”茶杯”对看。

    「怎麽说？」很好奇这两个的互动。

    「就…也可能是我猜错吧，有时候总士会反驳我的结论，但也没说理由」

    「以前不会吗？啊我都忘了你们以前有五年没讲话了，应该没什麽机会，请继续」

    「……」瞪了老爸一眼「就是最近我问他会不会觉得没有我比较好，他只说别乱想，就这样」

    「一般人都会这麽说吧？」真是毫无收获的回答。

    「可是他感觉起来比较像被说中心事的反驳嘛，我也常这样，所以…」有些落寞，毕竟被重要的人这麽认为，没当场哭出来还算好的。

    「没追问？」这小子该不会因为受到打击又准备消沉了吧。

    「异界体突然来袭，就没问了」耸肩表示无奈。

    『今天还真j采啊…』冲击x的情报全在今天收集到了。

    「既然总士回来了，现在又没事，就跟他多聚聚吧」站起身收拾陶土。

    「怎麽突然讲这个？」仰头看著老爸。

    「没什麽，总士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从很多地方不用眼睛都看得出来。

    「是啊…」所以咧？

    「你对他而言也是，不要小看自己」揉了揉儿子的黑发「对了，你今天想外宿的话，我不反对喔」

    「啥啊？」

    第十章

    『老爸在想什麽啊…』一骑正在往亚尔维斯的路上，边走边在心理碎碎念『居然把我调去值夜班，明天要上课耶…这是哪国的准许外宿啊？』

    在真壁司令结束与儿子间难得的温馨对话後，赐予了一骑对一般青少年而言可说是莫大的恩惠──外宿准许。

    然後在一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司令打了通电话到亚尔维斯，就把儿子丢去值晚上十点到凌晨一点的夜班了。

    「一骑？你不是回家了？」是卡农，手里还提著装蔬果的袋子。

    「被叫去值夜班，卡农要做晚餐啊？」没听说过卡农会做菜呢。

    「是啊，妈妈说今天晚餐时可以回来，对了，你为什麽要值夜班啊？」驾驶员须要值班吗？

    「呃…因为我爸说我可以外宿，就强迫中奖了」这发展要组织前因後果真是有点困难。

    「不太懂，不过反正总士也在亚尔维斯啊，正好可以继续进行你的说服大计」搞不好总士还会大发慈悲收留你喔。

    「也是啦…」

    「加油吧，可惜我帮不上什麽忙」因为还不熟嘛。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技穷了…」除了耍赖还真的想不到别的办法。

    「可以问问其他人啊，总有办法的，我觉得要是退缩的话，你们的隔阂会比东非大裂谷还深喔」卡农的神情不知是认真还是在开玩笑。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不过谢谢你，我会继续试的，那我先走了，明天见」挥了挥手，走向亚尔维斯。

    「啊，总士！！」正要去更衣间换制服，碰巧在手扶梯另一端看到总士。

    「一骑？怎麽来了？」总士停下脚步等一骑过来。

    「我来值夜班」走到总士左侧和他并肩而行。

    「哦…人手不够吗？」驾驶员不该有其他杂务吧。

    「这…有点复杂，不，是有点奇怪，但还不到诡异的程度…」

    到底是什麽程度啊？不，这跟程度有什麽关系？

    「你直接说原因就好…」是很曲折离奇还是难以启齿啊？

    「因为我爸说…对了，」转向总士「你知道东非大裂谷吗？」

    「……知道啊，怎麽了？」

    你值夜班和东非大裂谷有什麽关系？

    「没什麽啦，啊，我先去换衣服喔，等我一下」迅速地闪进更衣室。

    「…………」要追g究底吗？

    约十分钟後，一骑换好制服走出来，总士注意到他的制服跟以往不同，已经换成大人的制服了。

    「这是新制服，好看吗？」微微举起双臂展示，不知为何，一骑觉得有点害羞。

    「领巾呢？」

    「我不太会用嘛」每次戴都要乔个老半天，就懒得用了，反正不常穿。

    「唉，我帮你戴吧，外套脱下来，转过去」叹了口气，拿起一骑的领巾。

    「咦？喔…」乖乖照做，转过身去。

    感觉到总士将领巾轻轻绕过他的後颈，在後方衣领内固定好，然後白皙的双手绕到x前，将领口稍微拉开，把垂落在衣服外的部分收进领口内，期间能感受到总士微凉的手指轻轻摩擦过皮肤，并不会觉得痒，反而因为力道适中，还觉得有些舒服。

    大致完成後，总士走到他身前，抬手调整了一下，才算大功告成。

    「好了」稍稍退後一步。

    「好厉害…我怎麽练习还是不会呢，那总士你以後都帮我戴吧？」开始撒娇了。

    「才不要…你自己慢慢练吧」虽然很可爱，但这是没用的。

    「小气…」小声抱怨。

    「你啊…」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记忆中的皆城总士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至少在口头上是如此。

    「总士？怎麽了？」察觉总士的不对劲，一骑颇担心。

    「没什麽，」对一骑露出了具安抚意味的笑，但视线却越过一骑，避开一骑担心的眼神「在想齐格飞系统的问题」

    「喔…」一骑转开视线『才怪…你才不会说实话…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同一副德行』

    「对了，你值夜班的…」见气氛有趋向尴尬的倾向，总士提起刚刚莫名奇妙结束的话题。

    「对哦，差点忘了，」一骑想了起来「可以告诉我东非大裂谷是怎样的地方吗？」

    是怎样？你是要去那里值班啊？

    「在东非」先不要说得太详细好了。

    「再更具体一点嘛，例如深度之类的」对总士的回答不甚满意。

    是担心爬不上来喔？

    「最深达2000公尺…」要具体是吧？

    「很深耶，真是无法想像…要是真的变成那样就不好了呢」一骑开始自言自语。

    「一骑…」放心，东非大裂谷会那样绝对不是因为你的关系。

    「不过我绝对会避免那种情况的！！」一骑抬起头坚定地看著总士的眼睛。

    喔，那很好啊，管你是哪种情况，请加油吧。

    「你是要值几点的班啊？」这种单纯数字x的问题总可以得到听得懂的答案吧。

    「十点到一点」以”你能陪我的话我会很高兴喔”的语气回答。

    「现在才七点多啊」看向走廊上的电子钟。

    『不过既然你是要去东非大裂谷，早点来准备也很合理嘛。』总士自暴自弃地想。

    「来做点准备嘛」一骑随口回答。

    「……是喔」总士回到岛上後第一次感到疲倦。

    「咦？爸？」就在总士思考还要不要继续这话题时，真壁司令迎面走来。

    「司令…」总士礼貌x地轻点一下头。

    「你已经来啦？」回礼後转向儿子「不是十点开始吗？」

    『你连你儿子要去东非大裂谷都不晓得啊？』继续自暴自弃。

    「是这样没错啦…可是…」一骑有些不好意思。

    「唔…这样啊，」司令明白了些什麽，转向总士「那我儿子今晚就麻烦你照顾了」语毕还鞠了个躬。

    「您太客气了…」

    为什麽要鞠躬啊？还有麻烦我照顾是什麽意思？

    「那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聊吧」说完後司令就朝下一个巡视点去了。

    「总士，这段时间我们要做什麽？」离上工时间还有约三小时的空閒。

    「什麽我们，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吧」可以去整理行李或练习跳降落伞啊。

    「…………」一骑对总士冷漠的态度感到失落。

    「总士…我…虽然对司令的安排有抱怨，但其实还是很期待的，因为…」能见到你。

    「喔」第一次出国很期待是正常的，别因此感到沮丧嘛。

    「所以…我也不太会说，但是，我…不希望被你排除在外…」不想听到”这跟你无关”或”跟我没关系”之类的回答…

    「是吗？我倒觉得让他人涉入太深只会有不必要的麻烦」顿了一会「你不是该去做准备了吗？」

    「是喔…准备什麽？」因总士对自己的想法不以为然而丧气。

    「呃…你不是要去东非…吗？」不然问那麽多做什麽？

    「什麽啊？不要擅自决定啦！」因为心情低落，语气不自觉冲了些。

    「那你值班跟大裂谷有什麽关系？」总士也不高兴了。

    「完全没关系啊，你怎麽会把这两个连在一起啊？」

    「…那你问那些到底是要干麻啊？」又是一阵无力。

    「呃…这个…」如果说是卡农为了激励他而使用的形容词，依总士别扭的个x很可能会说去不去学校跟你无关，而且他也说了不希望别人干涉太多…那现在只好──

    「跟你没关系啦…」

    「……到底是谁说不要把对方排除在外的？」

    「…反正你g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你只是因为必须在乎所以做做样子而已吧！你g本没感觉…你g本没有回来的理由吧！！」对於为总士而作的努力被一直找理由搪塞、以”不必要的麻烦”否定的无力及委屈和对总士的猜疑全爆发了出来。

    「………」这句话直直刺入总士心里，现在的他的确是几乎无法体会身为人类的感情，充其量只能说是理解，而目前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应对是靠”资讯”来维持与他人的联系和互动，但这并不代表他希望这样继续下去，尤其是面对眼前对自己而言不知为何，最重视的人；至於回来的理由……

    有一瞬间，总士想将一骑的存在完全毁灭并据为己有。

    『没错…拥有一切又让一切不存在的方法……这麽做不就好了？』

    已经可以从紧握的手中感觉到绿色结晶体开始萌发，只要伸出手就可以──

    『不行！！』在出手前，结晶消失了。

    『不可以…一骑是……』

    「喂喂…你们两个怎麽啦？」沟口和西尾博士走了过来「看样子，不会是在吵架吧？」

    「…………………………」两人都没否认，一骑还把头转开不看总士。

    「唉呀…有事就好好沟通嘛，而且你们好不容易才见面吧，怎麽没多久就吵架了？」西尾婆婆难得责备了两人。

    「……我们没有吵架」瞥了一骑一眼「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告辞了」语毕，总士越过沟口和西尾博士向前走去。

    「总士！」一骑拉住了总士的手「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有意要讲那种话的………

    总士没有回头，把手从一骑手中抽离，快步离去。

    「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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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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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穹的法芙娜同人BL】明日之所 作者:内脏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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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只要结晶化就会成为永远的存在，所有的人格都会保留下来──这也表示将永远没有变化，记忆变得像是电脑档案一样。』

    拒绝一骑的道歉後，总士一个人在走廊上踽踽独行，脑中闪过不知几年前阅读过的异界体研究报告。

    『像是电脑档案一样……』抚著额头，叹了口气『一骑等一下会跑到休息室来堵人吧，先避开他冷静一下好了』

    转身朝宿舍区相反的方向，往亚尔维斯的出口走去。

    走廊上，沟口、西尾博士和一骑三人还待在原地。

    「一骑…」沟口一时间不知该怎麽处理这种情况「不追过去吗？」

    「先不要」西尾博士反对「两个都先各自冷静一下吧，你就算追过去搞不好也找不到人」

    「嗯…」一骑难过地低著头「…他现在也不想看到我吧」

    「你们到底怎麽了？」这两位的相处情况真是跌破大家眼镜啊，见面两天不到就能吵了。

    「我…说了很不应该的话…」至少那些话出口之後，总士的表情是这样告诉他的。

    「什麽话？」西尾婆婆以对自己孙子的慈爱语气问道。

    「…我说他g本没有回来的理由，还有……」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完全是个笨蛋，明明之前还跟总士轻松谈笑的，还说由总士负责他的领巾……

    「这样啊…不道歉的确不行呢」西尾婆婆对总士的情况似乎相当了解，但又不便明说，毕竟事关个人隐私。

    「冷静下来以後找机会当面道歉吧，不过要知道现在会这样绝不只是因为你，沟通可是两个人的事啊」

    「嗯…我会的」当面道歉是一定要的，可是该怎麽做…

    「那就好，」慈祥地笑了笑「哎呀，你终於学会把领巾戴好啦？」

    「呃…不是，是…总士帮我戴的」脸有些红。

    「哦？比我想的还好嘛，那我们先走了，一骑要值班对吧？已经九点半了喔」西尾婆婆满意地笑了。

    「咦？没问题吗？」沟口对西尾婆婆就这样放任一骑和总士间的问题感到惊讶。

    「没问题、没问题，年轻人的事让年轻人自己处理，大人在旁边看著就行，走吧，」转向一骑「再见罗，加油啊」

    「是…谢谢您」

    微冷的海风吹上陆地，让入夜的码头更显清冷。

    总士在同一地点坐下，让头脑清醒一点。

    『刚刚差点把一骑给同化…是因为他说了那些话吗？』

    『可是又不希望一骑拥有的回忆变得跟我一样，只是以资料的形式存在…』

    『只是因为身为异界体，为了理解才同化吗？』那时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有种一时间找不到失物，但在放弃寻找时却又突然出现的感觉。

    『那些话…其实也不能怪他，毕竟大部分都是事实…』望著漆黑的海面出神。

    『g本不在乎，只是因为必须在乎所以做做样子…吗？不是的…是为了达成自己和一骑的愿望…回到过去的愿望』

    『回来的理由…一定要回来的理由吗？留下来的理由难道不行？』

    『那些话…不是对记忆中的总士，而是对我说的…也就是说他不认同我的作法，甚至不认同我的存在吧』

    『他知道我无法亲身感受到回忆的温度了吗？明明才两天不到…』

    『依一般情况来说，那些话也不是非常过分…就这样对他生气是我自己不对吧…』不过一想到由一骑口中说出那些话，要完全释怀是不可能的。

    『g本就是谎言被拆穿而恼羞成怒，该道歉的是我吧……咦？生气？我…对一骑”感到”生气吗？』猛然惊觉那时竟会有这样的情绪涌现。

    难怪既陌生又熟悉，因为这是失而复得的，身为”人”的真实感，属於自己而非资料的讯息。

    就像从长久的封印中苏醒般，再次启动的机械，缓慢地、依序地找回正确的c作模式。

    身为人类应具备的情感，由最初的引爆产生涟漪效应(注)，虽然很不明显，但确实感受到有一些”情绪”、”感觉”慢慢复苏了。

    『慢著，也就是说其实那时并不只是想同化，而是想伤害一骑吗？』口语一点就是想宰了他。

    『要是失控的话…』苦恼地看著手心，现在该烦恼的不是记忆资料之类的，而是该如何抑制同化现象的规模。

    『能以同化方式消灭异界体的力量，很难去控制吧…』在几无感情时反而没这问题，但现在可是有情绪这种难以驾驭的因素。

    「唉……」叹了口气再看看掌心『这样发展下去会给岛带来危险吧…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消失比较好吧？反正我也不是他真正想见的……』

    亚尔维斯里，一骑乖乖地待在整备处值班。

    「唷，小子，算你运气好，八号机已经修好啦，你可轻松罗」小楯大叔拍了拍一骑的肩膀「时间到了就准时休息吧」

    「是…」一骑还宁愿有事做来分散注意力。

    「怎麽无j打采的啊？第一次值夜太累吗？我帮你换班吧？」小楯对一骑的状况感到担心。

    「啊，不用了，谢谢您，我没事的」忙摇头拒绝，毕竟留在这里至少还有不需要编藉口就能见到总士的机会。

    「真的吗？别勉强啊，那我先走了，有事就按通讯铃，我会来处理」

    「是，您辛苦了」

    小楯大叔走後，整个整备库只剩下一骑和四个维修技师，但只有一骑没事做。

    比c场还大了四倍有馀的整备库显得非常空盪，好似只有巨大的法夫那有资格存在其中，渺小的人类反显突兀。

    「唉…」一骑站在自己驾驶惯了的，也只有自己能驾驶的ark se前。

    『驾驶时觉得还好，近看还真是占空间啊，不愧有巨龙的称号』仔细想想，在与总士冷战五年後的第一次”长谈”就是在这个位置吧，虽说十一号机已经换成ark se了。

    『这次会冷战多久啊？真想知道，要是有时光机就好了…不知道时光机到底长怎样，会比法夫那大吗？应该不会吧，不太可能一大群人一起搭乘吧，不过法夫那也一次只限一人啊…不对，功能又不一样……咦？我干麻想搭时光机啊？生日礼物就跟老爸要这个好了，好歹会捏一个模型给我吧，话说不知道时光机到底长怎样，会比法夫那大吗……不知道总士会认为时光机有多大，真想问啊，可惜我们在冷战了吧，这次会冷战多久啊？真想知道，要是有时光机就好了……要是有时光机可以让我撞上去就好了…哎，其实法夫那也可以啊，都价值不菲嘛，不过时光机会比法夫那大吗？应该不会吧……』

    「一骑！」是远见医生。

    「咦？啊，您好」

    「你怎麽了？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呢，在想什麽？」而且看来没什麽j神。

    「呃…时光机和法夫那…吧」不过时间过真快啊，自己不是才刚站到ark se前，怎麽已经快十二点半了？也就是说自己胡思乱想两个半小时了啊。

    「…好特别的组合」时光机和法夫那有共通点吗？除了可能都很贵之外。

    「啊哈哈…」乾笑几声掩饰尴尬「远见医生还在研究吗？」

    「已经完成了，不过听说你在这里，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微侧著头观察一骑的神色「你跟总士怎麽了吗？」

    「那个…您怎麽知道？」沟口先生该不会已经传出去了吧…

    「猜的，」千鹤轻笑一下「你也快到休息时间了，去休息吧，不然明天会没j神喔」

    「远见医生…」

    「嗯？」

    「那个…总士他…做过遗传因子的检查对吧？」

    「…是没错，怎麽了？」

    「可以…让我知道结果吗？」

    「抱歉…」微蹙著眉「这事关隐私，而且要达到一定权限才能调阅相关资料，所以…基於这些原因，我不能对你公开，很抱歉」

    「不，是我无理取闹」如意料中被拒绝了，并不特别感到失望「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看待我和那些回忆的……或许是我太心急了，我…希望能回到像过去一样，我们和好後，北极之战前的日子…」对他而言，那是一段即使得赌命作战，也觉得幸福的时光。

    「一骑…不只你这麽想，我相信他也是这样的，所以他才会为了我们，选择成为相近於皆城总士的存在」

    「相近於…您是说他不是总士吗？是…异界体？」其实这个答案在心里不是没出现过，只是由旁人说出，更觉震惊。

    「这要看他自己怎麽想了，就物理上来看，以前和现在的皆城总士，核心是相同的，不过现在的r体是由异界体构成，你应该知道吧？」

    「嗯…」只是一直以为那不会有什麽影响的…

    「核心会纪录一切，包括各种情感和记忆，不过…异界体是以资讯的方式来运用它，异界体本身是无法亲身感觉到情感的。」

    「所以…只是用资讯来应付我吗…」所以会有总士并不真正存在的感觉…

    「不能连你都这麽想喔」轻笑一会「总士为什麽要这麽做呢？有想过吗？」

    「呃…」是啊，为什麽呢？明明不需要花这种力气的…是为了回来的理由吗？可是也不是非回来不可吧…为什麽非得回到束缚他，让他痛苦的地方？

    「接下来就自己想吧，靠自己得到答案才有意义，想到後要记得告诉他喔」看了看手表，已经两点半了「不过也别忘了休息，要是被总士知道，他可能会骂人喔」千鹤温柔地笑了笑，挥手离去。

    『答案…』一骑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思索远见医生的话『一定要自己想喔？不能直接问吗…』

    『……除了他还能问谁啊？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吧，难怪要叫我自己想…』感觉眼皮越来越重，然後再次沉入以往常在梦中出现的，在远方闪烁著无自己容身之处的温暖灯火、冰冷黑暗的海洋。

    『只要结晶化就会成为永远的存在，所有的人格都会保留下来──这也表示将永远没有变化，记忆变得像是电脑档案一样。』

    拒绝一骑的道歉後，总士一个人在走廊上踽踽独行，脑中闪过不知几年前阅读过的异界体研究报告。

    『像是电脑档案一样……』抚著额头，叹了口气『一骑等一下会跑到休息室来堵人吧，先避开他冷静一下好了』

    转身朝宿舍区相反的方向，往亚尔维斯的出口走去。

    走廊上，沟口、西尾博士和一骑三人还待在原地。

    「一骑…」沟口一时间不知该怎麽处理这种情况「不追过去吗？」

    「先不要」西尾博士反对「两个都先各自冷静一下吧，你就算追过去搞不好也找不到人」

    「嗯…」一骑难过地低著头「…他现在也不想看到我吧」

    「你们到底怎麽了？」这两位的相处情况真是跌破大家眼镜啊，见面两天不到就能吵了。

    「我…说了很不应该的话…」至少那些话出口之後，总士的表情是这样告诉他的。

    「什麽话？」西尾婆婆以对自己孙子的慈爱语气问道。

    「…我说他g本没有回来的理由，还有……」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完全是个笨蛋，明明之前还跟总士轻松谈笑的，还说由总士负责他的领巾……

    「这样啊…不道歉的确不行呢」西尾婆婆对总士的情况似乎相当了解，但又不便明说，毕竟事关个人隐私。

    「冷静下来以後找机会当面道歉吧，不过要知道现在会这样绝不只是因为你，沟通可是两个人的事啊」

    「嗯…我会的」当面道歉是一定要的，可是该怎麽做…

    「那就好，」慈祥地笑了笑「哎呀，你终於学会把领巾戴好啦？」

    「呃…不是，是…总士帮我戴的」脸有些红。

    「哦？比我想的还好嘛，那我们先走了，一骑要值班对吧？已经九点半了喔」西尾婆婆满意地笑了。

    「咦？没问题吗？」沟口对西尾婆婆就这样放任一骑和总士间的问题感到惊讶。

    「没问题、没问题，年轻人的事让年轻人自己处理，大人在旁边看著就行，走吧，」转向一骑「再见罗，加油啊」

    「是…谢谢您」

    微冷的海风吹上陆地，让入夜的码头更显清冷。

    总士在同一地点坐下，让头脑清醒一点。

    『刚刚差点把一骑给同化…是因为他说了那些话吗？』

    『可是又不希望一骑拥有的回忆变得跟我一样，只是以资料的形式存在…』

    『只是因为身为异界体，为了理解才同化吗？』那时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有种一时间找不到失物，但在放弃寻找时却又突然出现的感觉。

    『那些话…其实也不能怪他，毕竟大部分都是事实…』望著漆黑的海面出神。

    『g本不在乎，只是因为必须在乎所以做做样子…吗？不是的…是为了达成自己和一骑的愿望…回到过去的愿望』

    『回来的理由…一定要回来的理由吗？留下来的理由难道不行？』

    『那些话…不是对记忆中的总士，而是对我说的…也就是说他不认同我的作法，甚至不认同我的存在吧』

    『他知道我无法亲身感受到回忆的温度了吗？明明才两天不到…』

    『依一般情况来说，那些话也不是非常过分…就这样对他生气是我自己不对吧…』不过一想到由一骑口中说出那些话，要完全释怀是不可能的。

    『g本就是谎言被拆穿而恼羞成怒，该道歉的是我吧……咦？生气？我…对一骑”感到”生气吗？』猛然惊觉那时竟会有这样的情绪涌现。

    难怪既陌生又熟悉，因为这是失而复得的，身为”人”的真实感，属於自己而非资料的讯息。

    就像从长久的封印中苏醒般，再次启动的机械，缓慢地、依序地找回正确的c作模式。

    身为人类应具备的情感，由最初的引爆产生涟漪效应(注)，虽然很不明显，但确实感受到有一些”情绪”、”感觉”慢慢复苏了。

    『慢著，也就是说其实那时并不只是想同化，而是想伤害一骑吗？』口语一点就是想宰了他。

    『要是失控的话…』苦恼地看著手心，现在该烦恼的不是记忆资料之类的，而是该如何抑制同化现象的规模。

    『能以同化方式消灭异界体的力量，很难去控制吧…』在几无感情时反而没这问题，但现在可是有情绪这种难以驾驭的因素。

    「唉……」叹了口气再看看掌心『这样发展下去会给岛带来危险吧…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消失比较好吧？反正我也不是他真正想见的……』

    亚尔维斯里，一骑乖乖地待在整备处值班。

    「唷，小子，算你运气好，八号机已经修好啦，你可轻松罗」小楯大叔拍了拍一骑的肩膀「时间到了就准时休息吧」

    「是…」一骑还宁愿有事做来分散注意力。

    「怎麽无j打采的啊？第一次值夜太累吗？我帮你换班吧？」小楯对一骑的状况感到担心。

    「啊，不用了，谢谢您，我没事的」忙摇头拒绝，毕竟留在这里至少还有不需要编藉口就能见到总士的机会。

    「真的吗？别勉强啊，那我先走了，有事就按通讯铃，我会来处理」

    「是，您辛苦了」

    小楯大叔走後，整个整备库只剩下一骑和四个维修技师，但只有一骑没事做。

    比c场还大了四倍有馀的整备库显得非常空盪，好似只有巨大的法夫那有资格存在其中，渺小的人类反显突兀。

    「唉…」一骑站在自己驾驶惯了的，也只有自己能驾驶的ark se前。

    『驾驶时觉得还好，近看还真是占空间啊，不愧有巨龙的称号』仔细想想，在与总士冷战五年後的第一次”长谈”就是在这个位置吧，虽说十一号机已经换成ark se了。

    『这次会冷战多久啊？真想知道，要是有时光机就好了…不知道时光机到底长怎样，会比法夫那大吗？应该不会吧，不太可能一大群人一起搭乘吧，不过法夫那也一次只限一人啊…不对，功能又不一样……咦？我干麻想搭时光机啊？生日礼物就跟老爸要这个好了，好歹会捏一个模型给我吧，话说不知道时光机到底长怎样，会比法夫那大吗……不知道总士会认为时光机有多大，真想问啊，可惜我们在冷战了吧，这次会冷战多久啊？真想知道，要是有时光机就好了……要是有时光机可以让我撞上去就好了…哎，其实法夫那也可以啊，都价值不菲嘛，不过时光机会比法夫那大吗？应该不会吧……』

    「一骑！」是远见医生。

    「咦？啊，您好」

    「你怎麽了？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呢，在想什麽？」而且看来没什麽j神。

    「呃…时光机和法夫那…吧」不过时间过真快啊，自己不是才刚站到ark se前，怎麽已经快十二点半了？也就是说自己胡思乱想两个半小时了啊。

    「…好特别的组合」时光机和法夫那有共通点吗？除了可能都很贵之外。

    「啊哈哈…」乾笑几声掩饰尴尬「远见医生还在研究吗？」

    「已经完成了，不过听说你在这里，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微侧著头观察一骑的神色「你跟总士怎麽了吗？」

    「那个…您怎麽知道？」沟口先生该不会已经传出去了吧…

    「猜的，」千鹤轻笑一下「你也快到休息时间了，去休息吧，不然明天会没j神喔」

    「远见医生…」

    「嗯？」

    「那个…总士他…做过遗传因子的检查对吧？」

    「…是没错，怎麽了？」

    「可以…让我知道结果吗？」

    「抱歉…」微蹙著眉「这事关隐私，而且要达到一定权限才能调阅相关资料，所以…基於这些原因，我不能对你公开，很抱歉」

    「不，是我无理取闹」如意料中被拒绝了，并不特别感到失望「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看待我和那些回忆的……或许是我太心急了，我…希望能回到像过去一样，我们和好後，北极之战前的日子…」对他而言，那是一段即使得赌命作战，也觉得幸福的时光。

    「一骑…不只你这麽想，我相信他也是这样的，所以他才会为了我们，选择成为相近於皆城总士的存在」

    「相近於…您是说他不是总士吗？是…异界体？」其实这个答案在心里不是没出现过，只是由旁人说出，更觉震惊。

    「这要看他自己怎麽想了，就物理上来看，以前和现在的皆城总士，核心是相同的，不过现在的r体是由异界体构成，你应该知道吧？」

    「嗯…」只是一直以为那不会有什麽影响的…

    「核心会纪录一切，包括各种情感和记忆，不过…异界体是以资讯的方式来运用它，异界体本身是无法亲身感觉到情感的。」

    「所以…只是用资讯来应付我吗…」所以会有总士并不真正存在的感觉…

    「不能连你都这麽想喔」轻笑一会「总士为什麽要这麽做呢？有想过吗？」

    「呃…」是啊，为什麽呢？明明不需要花这种力气的…是为了回来的理由吗？可是也不是非回来不可吧…为什麽非得回到束缚他，让他痛苦的地方？

    「接下来就自己想吧，靠自己得到答案才有意义，想到後要记得告诉他喔」看了看手表，已经两点半了「不过也别忘了休息，要是被总士知道，他可能会骂人喔」千鹤温柔地笑了笑，挥手离去。

    『答案…』一骑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思索远见医生的话『一定要自己想喔？不能直接问吗…』

    『……除了他还能问谁啊？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吧，难怪要叫我自己想…』感觉眼皮越来越重，然後再次沉入以往常在梦中出现的，在远方闪烁著无自己容身之处的温暖灯火、冰冷黑暗的海洋。

    第十二章

    「妈，我出门了」卡农在门口向容子道别，准备去学校。

    「嗯，路上小心哦」容子慈爱地点头笑著。

    「卡农，容子阿姨早安」真矢向母女俩走来，充满朝气地打招呼。

    「哎呀，你们要一起去呀？」看到孩子能跟朋友一起上学，真是再好不过了。

    「嗯，我们走罗」两位少女向容子挥手，一起走向学校。

    「天空有点y耶，希望不要下雨」真矢抬头望著天色。

    「其实我很喜欢雨呢」卡农反而相当高兴。

    「咦？为什麽呢？」真矢有些惊讶。

    「怎麽说呢…觉得雨的气息很清新，还有雨的声音可以洗掉很多烦恼吧，」卡农浮现少女梦幻般的神色「霹雳啪啦砸在建筑物上的声音听来还颇爽快，还有要下雨之前那种文明将被毁灭的感觉也很愉悦」

    你有反社会倾向啊？

    「对了，」卡农突然想到「不知道一骑今天会不会来学校」

    「怎麽了？」

    「因为我听他说他要值夜班…好像是到凌晨一点吧？原因我听不太懂，好像是司令叫他去的，说是准许外宿什麽来著」回想昨天傍晚和一骑偶遇时的谈话。

    「见到一骑後再问罗，不过一骑搞不好很高兴呢」

    「因为能见到总士吗？」

    「是呀，而且是正大光明的理由」一想到一骑苦於找理由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想见面还需要理由？」卡农不解。

    「跟皆城的个x有关吧，通常单刀直入都不会有好结果」回想起以前跟他互呛的美好回忆。

    「真奇怪……」还是不懂。

    「我想…是因为他认为他不能为自己而活…所以会不自觉地回避旁人直接的关心吧」记得一骑有提过总士对於保护岛的想法，刚知道时自己真是非常难受，居然直到他有可能永远消失後才理解他的痛苦，之前轻率责备他的自己是多麽无知和残忍……

    「真矢…」卡农欲言又止「我…跟总士相处的时间很短，绝对不能说自己可以了解他，但是…我相信他是了解你的，我想他不会责怪那时候的你们…因为，不知道为什麽，我想他其实是很温柔的，只是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表现…吧？」

    「…或许吧，不过可以的话，还是想道歉…但是…」微低著头叹了口气，转向卡农「不过卡农真厉害呢，居然能看出来」

    「也、也不是啦，只是来岛上之前，遇过类似的人」不过想法与总士不同罢了。

    「不会吧，那种人不只一个啊？」

    你说想道歉只是嘴p吧？

    「应到人数：29　实到人数：28」

    班代──近藤剑司，将点名结果写在黑板上。

    「一骑没来耶」有人开始议论纷纷「本来想问他皆城的事说，远见，他怎麽了啊？」

    「…可能太累吧」大概啦。

    「远见知道什麽吗？」人开始围过来了。

    「呃…就只知道他回来了」鲜少成为注目焦点的真矢有些不知所措。

    「那他会跟我们一起上课吗？」「还会担任指挥官吗？」「对了他的眼睛…」「是什麽时候回来的？昨天吗？」「皆城还是同伴吗？」「司令怎麽说啊？」「都没发布消息耶」「他是异界体吗？」「还记不记得我们啊？」「我们可不可以去找他啊？」

    「呃…一骑比较清楚，去问他吧」对不起了，一骑。

    「真的没来，果然太累吗？」等人群散开後卡农才悄悄靠过来。

    「……你居然弃我不顾」有点不满。

    「没办法嘛，我觉得人多的地方不安全」耸肩。

    「…算了，不过一骑不是说皆城的消息由他来负责通知吗？还以为他今天会行动呢」撑著头看向c场。

    「第二节就会来了吧，要是总士也一起来就好了」

    「嗯，不过…我想我们会不会太自私了？」继续看著窗外，不过视线已经转向天空。

    「咦？！」很惊讶真矢会这麽说。

    「怎麽说呢…」盯著y郁的天空「我们只是自以为的把最理想的情况设定好，然後要求对方达成我们的希望…忽视他的立场和想法，这样是不行的吧？」

    「你是说，总士想要的跟我们的希望不同吗？」这样会给人不详的预感啊。

    「…不知道，但是我想每个人想要的，看似相同其实不同，却认为大家都跟自己一样…这种误会常发生吧？」

    「…例如？」

    「新国联和龙g岛就是这样吧，都希望和平，但想要的和平却不同」

    「那真矢想要什麽呢？」

    「我啊……想再替大家拍一张合照吧」将视线从窗外收回「卡农呢？」

    「我喔…」低头寻思「留在这里，和大家一起」

    「果然不一样呢，不过没冲突嘛」相视而笑。

    『皆城…他的希望是什麽呢？』开始上课後，真矢莫名地心神不宁『看到我们和这个岛…会不会觉得寂寞呢？大家都继续前行，只有自己留在原地…不是不想跟上，而是心有馀力不足…还无法驾驶法夫那时，我是这样想的…那现在的皆城是因为什麽呢？如果自己跟不上时…会怎麽希望呢…不过从刚刚开始就好像有人在叫我…』

    「远。见。同。学！！！」老师手上的板擦已经要丢出去了。

    「咦？抱…抱歉…」太丢脸了，居然忘了发呆时还是要看黑板。

    「…念下一段课文，旁边的同学跟她说一下是哪里」

    「是…」

    「啊？！九点？！！」刚清醒的一骑不可置信地看著时钟「现在是晚上还早上啊？」

    『我是十点值班，也不可能睡超过十二小时…所以是早上罗？学校…惨了』虽说不是没有跷课的经验，不过那是因为心情非常差的关系，而且那时战况吃紧，没人会说话，跟现在完全不能比。

    『趁下课时溜进去好了，希望老师还没通知老爸』赶紧换了衣服往学校冲去。

    「那不是一骑吗？」卡农从教室窗户看见一骑正冲过c场往教室来「运气真好，刚好下课」

    「要不要猜他跑到教室要几秒？从9:2:30起算喔」剑司也看到了。

    「无聊啊你…四十秒」

    「…口嫌体正直」

    碰一声教室的门被打开了，在开门的刹那，一骑觉得全世界的人好像都转过头来看他。

    「我刚从十字架上复活，吓到大家真不好意思」

    一骑本来想这样说。

    努力保持镇定走到座位上，书包还没放好，同学就开始围过来了。

    「…有…有事吗？」突然想起不知多久前看的鬼片，内容是全班同学被控制心神，意图在教室杀害唯一清醒的主角。

    「你怎麽现在才来啊？睡过头？」

    「不是，只是从快速动眼睡眠阶段经过慢波睡眠期而进入清醒状态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不就是睡过头吗

    「你知道总士回来了吧？远见说你比较清楚」指向远见的座位，不过座位上没人。

    「啥？那个…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反正，就你们看到的那样嘛」既然都看到了还有啥好说的？

    「他怎麽不跟你一起来啊？司令不准吗？」

    「我怎麽知道他为什麽不来啊」没好气地回答「我爸是没意见啦…」

    「是喔…大家都很想念他的说，你劝他来嘛，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你想太多了」小声回嘴。

    「为什麽？你们处不好吗？」同学很惊讶，虽然这两个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形同陌路，可是後来还不是和好了甚至形影不离？

    「呃…」在因不知如何回答而不知所措时，解救的钟声响起。

    『你们的痛苦，我不会忘记──』总士站在羽佐间翔子的墓前，看著墓碑上时间已永远停止的少女之名『那时的誓言…』

    『她的痛苦在fsh back时强度是最剧烈的…』这是依资讯分析比较後所得的结果，在可以亲身感受痛楚时，其实并没有谁的痛苦比较难受的区别。

    『对於成为皆城总士，并没有实感』抚上左眼上的伤痕『这不是…我存在於此的证明』所以尽管可以自由行动，却避开了那棵大树，除了第一次到这个岛时。

    『快下雨了吧…』仰望天色，转身走下山坡。

    第十三章

    「各位同学，等一下体育课在校门口集合，我们要沿山路路跑，一小段而已，大约有两公里的距离」体育老师要澄美在c场上对学生宣布课程内容。

    「什麽~~很累耶」「下雨怎麽办？」「两公里，c场四圈耶」学生们嗡嗡抱怨。

    「是五圈！你们体力没那麽差吧？撑不下去可以用走的，半小时後要全体到齐，男生先跑，出发！」

    『乙姬…还没去见过她呢』从墓园离开後，总士独自一人走在山路上。

    『不过在瓦尔裘蕾之岩里的已经不是乙姬了吧』

    远方响起隆隆雷声，看来一场大雨势不可免。

    雨丝开始落下，在低洼处汇聚成圈圈涟漪，让人想一脚踩上去破坏那规律的节奏。

    『……反正不会感冒，不躲雨也没关系』总士不打算避雨，反而在山路边的护栏上背对悬崖坐下，微仰起头，看著晦暗的天空。

    『这种天气不会有人无聊到这里乱晃吧……』

    「总…总士？」

    靠还真的有啊

    「。。。。。。一骑？」昨天的无力感又出现了。

    「呃…那个，现在是体育课…老师叫我们沿山路跑两公里…」微微避开总士的视线，总士的样子好像不太想见到自己，连带语气也有些迟疑。

    「喔…」体育课啊…以前的”总士”只有在有空的时候才会到校，所以上体育课的机会少之又少。

    「…那总士在这里做什麽呢？」看总士的反应好像对体育课没兴趣，只好换个话题。

    「没做什麽」这是事实。

    「…喔」对一骑和一般人而言，”没做什麽”大概就等於”跟你无关”。

    「在下雨了，你不快回去？」虽是疑问句，但带有命令和”一点点”关心的成分。

    「你呢？」带著希望”一起回去”的语气反问。

    「……」

    「你想说”跟你无关”吗？」在总士左侧坐下。

    「没有」

    一阵静默。

    「总士…我可以…碰那道伤痕吗？」过了一会，一骑小心翼翼地问。

    「……怎麽了？」记忆中一骑并没有提过这样的要求，”本能”地想分析一骑行为的目的，何况自己其实相当抗拒这道伤痕。

    「乙姬说过，那道伤痕让你成为自己、成为总士…」

    「所以呢？」面无表情地望著前方的山崖。

    「我…想确认你是真的存在，可是不知道该怎麽做…」即使总士避开了，一骑仍看著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要为昨天道歉的话就免了，我没有生气」自己的确欺骗了所有人，而一骑只是将事实说出来而已，那些拒绝的举动只是由挫败而生的情绪所致。

    不是没想过让一骑认为是自己的错，利用一骑的善良所导致的强烈罪恶感将他束缚在自己身边，就像以前的”总士”利用左眼的伤痕一样……但一这麽想的时候，x口却有难以名状的感觉在翻搅著，不知是否就是记忆中的”总士”决定利用左眼的伤痕绑住一骑时的感觉……

    『你看著的不是我…而是百分之百是人类的总士…』

    『想拥有又必须消灭…如果合为一体的话…』

    握住护栏的左手开始有结晶体蠢动，只要他愿意，现在坐在左边距离不到二十公分的一骑，即使反s神经再好，想反抗也是徒劳无功。

    「不管你有没有生气…」一骑仍然坚持「我还是希望你能知道我的想法…」

    「…我不在乎」冰冷的语气、冷漠的表情，回绝了一骑。

    「总士？！」总士前所未见的态度吓到了一骑「我…我那时候不是真的这样想…」惊慌地抓住总士的左臂，想表达自己那时口不择言并非本意，还有…不被接受的歉意。

    但又被再次拒绝了，因为总士甩开了一骑紧握在他左臂上的手。

    「够了」由上而下俯视一骑，不属於人类的鲜红似乎更加炽烈「你快回去吧」

    「总士……」有y体从颊边滑下，不知是雨还是泪。

    「雨变大了」突兀地，总士对一骑露出温柔的微笑「他们会担心喔」

    语毕，抛下独自留在雨中的一骑，总士头也不回地离去。

    『为什麽…』看著总士离去的背影，有一瞬间想追上去，而以他的体力是绝对办得到的，但脚却像不属於自己般，无法移动。

    「这是？！」在护栏上，有些闪著绿色幽光的结晶碎片。

    『是这样吗…』拾起那些细微的碎片，紧握在手中。

    「一骑？」不知过了多久，剑司和其他同学追了上来「还以为你已经到终点了，站在这里做什麽？」

    「……没事」不顾剑司等人疑惑的眼神，一骑自顾向终点的方向冲去。

    「他怎麽了…」面面相觑「他刚刚好像在哭耶，我有看错吗？」「是雨吧…」

    山路上，真矢和卡农悠閒地散步。

    「这样会不会来不及啊？」卡农虽这麽说，但也完全没有要跑的意思。

    「准时集合就好啦，风景那麽美，不用走的慢慢看多可惜」深吸一口带著雨的味道的山风，真矢凉凉地回答。

    「总士以前不常来学校吗？」

    「是啊，不过还比不上翔子啦」在和平的日子结束之前，不明白他到底缺课是在缺什麽意思的，老师们居然都没意见。

    「那他还能当上学生会长，真厉害」卡农露出崇拜的神色。

    「他从以前就很有领导者的架势了，还有，学生会长是近藤」

    「啥？什麽时候换了？！」

    从来都没换过好吗

    半小时後──

    「哎，远见你有注意到一骑今天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吗？」在解散後，剑司指著离同学远远的一骑问道。

    「一个月有几天不舒服这很正常啊」

    「也是，咲良有时候也会这样…这哪里正常啊？！」

    「我想应该跟皆城有关吧？我们这样只在旁边看著真的好吗？」卡农也很担心。

    「可是我们能做什麽呢？」剑司无奈地抓了抓头。

    「一个不懂对方在想什麽，另一个不让对方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他们从以前就是这样，我们能做的大概只有想办法让他们好好谈谈吧，可是…外人介入会更复杂吧…现在可是比以前棘手呢…还是顺其自然吧？」

    「真矢…你以前只要一想到就会马上去做呢」卡农对真矢的退缩有些不满。

    「我想…现在这样就很好了…」真矢苦笑著回应。

    「不…现在这样，一点都不好…这种、这种虚伪的…」卡农的声音大了起来「会觉得现在就很好是因为你从以前就耽溺於虚伪的和平吧！！」

    「什麽…你…」不敢置信卡农会这样说，真矢也生气了。

    「啊…你们先冷静一下啊，有人在看了」剑司忙打圆场。

    「………g本不了解我的理由…又凭什麽批评我的想法…」咬牙低声控诉後，真矢转身离去。

    「卡农…」剑司低声唤著「先回教室吧？」

    「剑司…抱歉，我…想先早退了」微低著头，卡农低声回应。

    「咦？！那你要去哪里？」剑司对卡农居然想跷课感到吃惊。

    「不知道…可是，我想去找咲良…」

    「这样啊…」抓了抓头「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剑司你也要早退？咲良知道会不高兴吧？」毕竟能健健康康地去学校是咲良所向往的，看到有人毫无理由地不知珍惜当然会生气。

    「放心，我不会让她看到的，」爽朗地笑了笑「只是一起到门口而已」

    「为什麽想去看咲良？」剑司和卡农已经溜出学校前往亚尔维斯。

    「…或许是想暂时从真矢的地方逃开吧…」卡农语带哽咽「真矢和咲良算是我到岛上来最初也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刚刚…」

    「我也吓了一跳呢，因为我也认为自己算是耽溺於过去虚伪的和平吧，所以有种被你责备的感觉」

    「不…我不是想…」不是想否定这座岛的过去…

    「我想我懂你的意思，因为其实我也觉得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剑司笑了笑「卡农想改变，可是太心急了，对吧？」

    「啊…是…是这样吗？」有种既惊讶又无话可驳的感觉。

    「应该是吧，和远见相比，你不赞成顺其自然吧？」

    「真矢说…我们这样好像太自私了」突然想到早上真矢说的话「要求总士像以前一样跟我们在一起…」

    「哎啊…这我没想到哎」剑司抓抓头「这麽一说好像有点…」

    「听她这麽说，让我有点失落呢」卡农叹了口气「一头热地营造自以为对方也想要的生活，没想到却只是给对方带来负担而已。」

    「唔…」也是喔…

    「我对真矢也是一样吧…我希望总士和一骑能好好谈谈，可是我没特别的立场去要求…所以希望真矢能去，可是真矢认为别c手比较好…看来真的是我太自私呢，没为真矢的立场著想…」

    「我想远见是想试著去考虑总士的立场吧，不过她或许是因为脑袋太清楚，所以会觉得未知的改变让她不知所措吧，事实上啊~她是在持续的战斗中改变最少的人呢，我猜的啦，总之，」剑司替卡农打开入口的门「找机会道个歉吧，远见其实很喜欢你喔」

    「谢谢你…剑司」

    第十四章

    在亚尔维斯的水中展望室，卡农和咲良并肩坐在长椅上。

    「这样啊…」听完卡农和真矢起争执的经过，咲良皱了皱眉「真矢有很生气吗？」

    「应该吧…」卡农低垂著头坐在咲凉身旁「虽然没有很激烈的反应」

    「唔…我想剑司那小子说的没错，或许是真矢害怕改变吧」咲良盯著水中悠游而过的热带鱼「毕竟现状和之前比起来，好太多了」

    「可是现在…是假象啊」

    「哎呀，」咲良转过头看著卡农「这让我想到制服的事哪」

    「制服？」卡农很疑惑「什麽制服的事？」

    「对喔，你应该不知道」想起过去的回忆，咲良笑了起来「那时候啊，异界体第一次袭击龙g岛後没多久，我、真矢、一骑、甲洋、翔子还有卫跟剑司都加入了作战行列，还记得第一次训练的时候，除了真矢和翔子，我们其他人都没穿亚尔维斯的制服，还因此被总士训了一顿」

    「是因为穿了就表示再也无法回到以前的日子吗？」卡农猜道。

    「是呀，同时也害怕自己会就此变得不是自己吧」咲良轻叹了口气。

    「那真矢和翔子为什麽不会害怕呢？」

    「嗯…我想翔子是因为想变成另一个自己吧」想著翔子心情，咲良推测「因为身体不好，想做什麽都无能为力，只能靠想像支撑著……很寂寞吧，会想成为不同於自己现况的存在，也不意外」

    「那真矢呢？她也想变成另一个自己吗？」

    「应该不是吧，我想她是有自信即使外在发生钜变，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所以穿不穿制服也没差，不过既然是合理的规定，乖乖遵守比较不会有麻烦，我猜她是这麽想的吧」

    「有自信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低声重复著咲良的话，又想起另一个问题「那跟现在有什麽关系呢？而且她以前很积极地希望一骑和总士和好吧？」

    「嗯…实际是怎样我不清楚，不过似乎真的是她促使他们两个和好的，或许那时候她认为再怎样也不会更糟了吧，有峰回路转的机会当然要把握罗」咲良苦笑了一下「不过现在不同了，看似那麽美好，有再好也不过如此的想法也不意外，何况她总能轻易看穿事实，一旦把美好的表象戳破，会害怕发生什麽未可知的变故也是理所当然吧」

    「是这样吗…」卡农有些理解了「不过…这样持续下去，迟早会出问题吧？即使如此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吗？」

    「每个人都有他的想法，当然想法也会改变」咲良直视卡农「不能接受也没关系，不过要去理解对方为什麽这麽想」

    「咲良好厉害啊…」卡农有些佩服「为什麽会知道呢？」

    「没有啦~只是没事做又还不能去学校，就会想起以前的事，给自己反省一下」咲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这样跟大家在一起时，就能避免以前那些令人遗憾的事了」

    放学时，天空仍飘著细雨，一骑懒得撑伞，直接淋雨回家。

    「我回来了…」有气无力地向在捏陶的父亲打招呼。

    「…在下雨怎麽不撑伞？」看到一骑的衣服乾湿参半，忍不住念了一下。

    「小雨嘛，而且也没心情」没留在楼下看父亲捏陶，一骑走上楼换衣服。

    「撑伞还要看心情喔……」真壁史彦边转著辘轳边碎碎念「那(两)个笨蛋又怎麽了啊…」

    「爸…」一骑走下楼，跪坐在父亲身旁「现在有空吗？」

    「怎麽了？」停下转动中的辘轳，看者儿子「跟昨天值班的事有关吗？」

    「……爸已经知道了？」消息也传太快了吧。

    「具体状况不清楚，是保说你看起来很沮丧」

    「是小楯叔叔啊…」一骑低下了头「嗯…就是我对总士说了一些算是很过分的话吧，然後…不知道该怎麽求他原谅…」

    「……把经过说来听听吧」

    「你说了这些啊…还真是禁句级的」真壁史彦边喝茶边听一骑说完後，下了结论「我跟远见医生还不见得敢说呢」

    「……我怎麽老是做一些伤害他人的事呢…」一骑沮丧地低下头「到底该怎麽办啊…」

    「伤害他人吗…」真壁史彦轻抚著下巴「总有原因的吧，你难道就没受到伤害？」

    「咦？我…」仔细想想，还真不能说没有「可能吧…不过或许是因为我太贪心了…」

    「怎麽说？」

    「总士回来前，我一直想只要他回来就好了，不管是以什麽形式存在…」一骑看向角落破碎扭曲的陶块「我以为我都能接受的…」

    「你是说现在不能接受身为异界体的总士吗？」

    「不…不是的…不管他是人类还是异界体，我都不在乎…」没错，单纯就这点而言，真的可以完全不在乎。

    「那你的贪心是指？」

    「我知道异界体和人类思考方式不同……」目光从角落调回，一骑看著自己的手心「明明知道的…却还是苛求总士要和人类、和我们一样…」

    「你认为现在的总士是什麽呢？」

    「总士就是总士…不管他是异界体还是人类」一骑直视父亲「就因为他是总士，所以才会有这些遭遇、才会成为异界体」

    「唔…不错嘛，看来你真的长点智慧啦」对一骑的想法感到骄傲，但仍有疑问「那你为什麽想要求总士和人类一样？」

    「他…希望我消失吧…」回想起那些结晶碎片「…我似乎是他存在的障碍…」

    「这跟你的希望有什麽关系？」

    「是约定…我发誓要永远等他回来…」一骑转而看向地板「我不知道原因…可是他似乎想迎合我，让我以为我已经履行那个誓言…」

    「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抬起头，直视父亲「他明明认为自己做不到…却勉强自己配合我们…我不要他那样……」

    「所以才会那样说啊…那你想？」

    「我…想要他以真实的感受选择我…选择存在…不是以资料的方式应付…」

    「嗯…你原本的说法应该让他感到很挫败吧，」沉吟著「把你真正的想法告诉他吧，你们就是缺乏沟通(的智慧)啊」

    「我想啊…但是他连我的道歉都不接受……」一骑丧气地低下头「还说他没生气…」

    「拿出之前死都要到北极的魄力吧，」站起身揉揉儿子的黑发「还有你在总士心里的地位应该没那麽糟吧」毕竟一骑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

    「是…吗？」一骑再次看向那些歪曲的失败（？）作。

    第十五章

    「一骑，早安」在校门口，真矢向一骑打招呼，不过笑容没有以往灿烂。

    「早，卡农呢？」一骑回以微笑「今天没有一起来啊？」

    「嗯…那个…」和一骑一起走向教室，真矢语气有些犹豫地回答「可能有一阵子都不会一起上学了…吧」

    「咦？！」

    「唉呀…怎麽说呢…」真矢苦恼地看向天空「就是昨天起了些小争执，还没解决，就是这样」

    「…是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一骑又想起一个问题「昨天最後两节没看到卡农，她去哪里了？」

    「剑司说她去找咲良了」真矢语气有点闷「什麽嘛…摆明不想看到我吧」

    「听起来好像在吃咲良的醋喔」一骑有点惊讶「因为卡农不是先找远见道歉，而是跑去找咲良吗？」

    「哪…哪是啊！」真矢下意识地反驳「我只是不欣赏那种因为跟朋友不和就马上转移目标的人」

    「不过…」一骑拉开教室的门「卡农是很重视远见才去找咲良的吧？」

    「哎？为什麽这麽认为？」

    「不知道，直觉吧」对真矢笑了一下「虽然要是我的话也会像远见这麽想吧」

    「一骑…」真矢想到了昨天剑司的问题「你跟皆城还好吧？」

    「呃…」想到昨天和总士对谈的情况「算不好吧……」

    「……我们之中现在只剩近藤跟咲良没问题了，」真矢下了结论「真是清流」

    「你跟卡农…」一骑有些担心「会和好吧？」

    「放心，不会破你跟皆城联手创造的纪录啦，」彷佛要让一骑放心，真矢开朗地笑著「那真是太夸张了，五年耶」

    这已经被拿来当作关系恶劣的底线啦？

    「那一骑的问题该怎麽办呢？」虽说真矢主张顺其自然，但也不代表事不关己。

    「我想…还是得找总士谈谈吧」一骑单手撑著头，看向c场「以前是他找我，这次也该换我了」

    「皆城都待在亚尔维斯啊？」

    「好像不一定…我有几次想找他但找不到…」转回视线看向真矢「怎麽了？」

    「既然这样，」换真矢看向c场「要怎麽谈呢？」

    「呃…总会碰到吧」虽说龙g岛不是圆的但好歹比地球小。

    「跟你说喔，」像炫耀战利品般，真矢露出胜利的微笑「我偶然听到我妈跟司令在讨论皆城的血y分析结果，那些因为我妈压低声音所以听不太到，不过可以确定皆城最近要在短期内反覆检查因子的稳定度，所以到医务室附近应该可以遇到他喔」

    「真的？」对这样的情报一骑一方面感到高兴一方面又担心，因为要重复检查就代表情况不乐观。

    「是啊，不过时间我就不太确定了，还是得看运气吧」真矢有些惋惜。

    「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呢」对真矢的积极帮忙，一骑打从心底感谢。

    「小事啦，要不要来比赛哪边冷战比较持久呀？」

    不是比先和好吗？你其实很想破纪录吧？

    在真矢提供情报後过了几天，一骑终於在医务室门口堵到人。

    「总士！」一骑叫住正要离开医务室的总士「有些话我一定要跟你说」

    「就跟你说道歉可以免了」总士对於一骑执著於这件事感到相当不耐「等你想办法忘掉那些，我们再交谈也不迟」

    没错…这样就能回到以前的模式了，他们想要的、如同以往和平的模式。

    「…我不是要道歉…只是想再跟你谈谈而已…」顿了一会，一骑盯著总士鲜红的眼「而且迟不迟也不是只由你来决定吧」

    「…是吗」总士叹了口气，看眼前的样子，再不解决会没完没了「想谈什麽？」

    「呃…很多…」被这麽一问，一骑也不知从何说起「总士，你等一下有空吗？」

    「没有…」迟疑了一会，总士照实回答「大概要到後天晚上才有空吧」

    「那…我可以来找你吗？」

    「……嗯，我会留字条告诉你我在哪」

    「那说好了，」一骑一脸严肃「不可以找藉口说什麽临时有事喔」

    「不会的」这次绝对不会了…

    本该有弯弦月的，但因为连日y雨，连星火也被隐蔽在乌云间。

    在与一骑约定的时间快到时，总士走向铃村神社。

    走到那株自己初至岛上时，选择现身的大树下，轻抚上树干，感受记忆中名为chu糙的质感。

    「一骑…」闭上眼，总士将额抵在碰触大树的手背上「从哪里得到就从哪里毁灭…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似乎感应到了什麽，结晶从原本与树干接触的掌中冒了出来，缓缓扩散，而总士完全不想抑制。

    「总士！！」像那时一样，一骑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总士身後「为什麽是在这…」

    话被眼前所见的景象给打住。

    闪著冰冷幽光的结晶逐渐吞没大树，甚至在树g周围的地面也有结晶开始扩散。

    「因为这里是你跟总士牵绊的起点」树下的人没有转身，也没有抑制同化现象的打算。

    「什麽？这里的确是我跟你…可是你要做什麽？」一骑有些惊恐「你要毁掉它吗？」

    「你搞错了」树下的人转过身面对一骑，刻印在血红中的十字架令人感到不祥「是你跟总士，但跟我没关系」

    「什麽？！」看著总士令人战栗的鲜红双瞳，一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你在说什麽啊…」

    「怎麽了？一骑…」原本位於大树下的人走向一骑「你在怕我吗？第一次见面时你不是很高兴吗？」

    「总…士…」牙关微微打颤，一骑感觉得到手心慢慢沁出汗水「什麽第一次见面…」

    「总士？」眼前的人轻笑一声「对喔，你一直在等的人嘛，不过…」

    一骑想逃，想像六年前那样从总士身边逃走，因为希冀安全和生存是人类的本能。

    『不可以…这次如果逃走的话……』一骑拼命抑制住想拔腿狂奔的念头，即使知道以他的速度和与总士相距的距离，要毫发无伤地脱离险境不是不可能，但却有种预感，知道如果自己就这样逃离，不管之後还有多少个五年，都无法挽回了。

    「很遗憾，你真正想见的人早在一年多前就消失了」在距一骑约两公尺的地方站定脚步「现在在这里的只是依过去的资料重建并引导至此的构成，和原本的皆城总士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什麽…」一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r中也无所觉「不可能…你明明遵守约定回来了…」

    「刚刚已经说过了，」打断一骑的反驳「只是受过去的资料引导而已，我和你之间没有约定的存在」

    「不是这样的！！」一骑嘶吼著「如果只是这样，为什麽要出手救龙g岛？！为什麽要留在这里？！！」

    「你说的这些全是皆城总士会做的事，这是依分析的结果选择最合理的行动」鲜红的瞳眸不带任何感情，直视一骑「你之前既然会说出那些话，代表你自己也心里有数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骑未竟的话语再度被打断了。

    「很可惜啊，真壁一骑，」”总士”露出嘲讽的笑「如果你稍微迟钝一点，你所向往的和平说不定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喔」

    「你g本不懂我为什麽要那麽说…」忍者恐惧和悲伤，一骑颤抖著大吼「你施舍的虚伪和平我才不想要！！」

    「那你想要什麽？」”总士”冷冷地回问。

    「我…只是想要…」想要待在总士真正存在的地方…

    「不想说也没关系，从以前你们相处的资料和你的举动来看，就可以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你既然认为自己跟总士没有关系…为什麽还要以总士的记忆为基础存在…」怀著最後一丝希望，一骑问了那时远见医生要自己思考，但仍未得到答案的问题。

    「……本来以为这样做你就会满意了，不过照你的反应看来，你似乎不能认同呢」月光从云隙间露出，在”总士”所在之处投下y影，让一骑看不清他的表情「…没意外的话，原本打算就一直这样下去，用那些资讯扮演你们想要的皆城总士，让你和他们以为同伴归来的心愿得遂」

    「你…是为了我们吗…？」止不住话中的颤抖，一骑反问「为什麽…照你对自己的看法，我们对你而言应该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吧……」

    「虽然明确的原因未知，不过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因为有想要的东西，也有想毁掉的东西」

    「什麽？！」想要却又想毁掉……

    「现在告诉你也无所谓，想要却又想毁掉的，那就是有你在的这座岛，包括你──真壁一骑」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有几秒或几分钟那麽久，一骑才能发出声音。

    「…是吗……」一骑感到全身的力气彷佛被抽空了「你是真的希望我消失…」

    「这里…是六年前你让皆城总士得以确认自己存在的地方」转身看向身後的大树「不过，很遗憾，他的存在已经消失了，你真正想要的、想见的，都不是你眼前这个以皆城总士外形存在的异界体」

    「不是你想的那样…」带著一丝微弱的希望，一骑冀求能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眼前之人「大家都认为你就是总士啊…」

    「你要怎麽想都行，」转身面对一骑，将手伸向眼前的人「不过既然和平的戏码已经结束了…」

    「真壁一骑，」刹那间，闪著不祥幽光的结晶体从”总士”的手中迸发「选择消失就能和你想见的总士成为一样的存在；而如果你选择存在，我就会消失」

    「为什麽……」一骑将指甲掐进掌r中，些许血丝蜿蜒流下。

    「虽然原因不明，但我存在於此的意义是因为你，但你并不认同身为异界体的我的存在，你所认同的是已经消失的皆城总士」

    「什麽啊…少自作主张……异界体又如何…你说过你会回到有我在的地方吧！你是因为选择存在才回来的…你就是总士啊！！」既愤怒又悲伤，眼前的人连道歉和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让人绝望的选择倒是给得很大方「想不想见你是由我来决定的吧…我看著的，一直都是你啊……」

    「你似乎还不明白我和皆城总士的差异」无视一骑的感受，直视著一骑以冰冷的口吻陈述「你和皆城总士过去的一切，对皆城总士而言是回忆，但对我而言，只是资料罢了」

    「…不管……」听见”总士”无情的解释，一骑喃喃自语著「你…是…」

    「你说…」本想问一骑在说什麽，却被一骑的行动打断了。

    「那又怎样！！」一骑无预警地冲向前，不顾被同化的危险，抓住对方的肩膀吼著「回忆和资料什麽的我才不管！！你就是你啊！就是因为是你所以你才能体会到这些差异的吧！！」

    「你干什麽！！」被一骑不要命的行为吓了一跳，总士猛地推开一骑「你想死啊！！！」

    「死了也跟你没关系！！」被推开後跌坐在地，一骑仰著头不示弱地反呛回去。

    「你！！」显然被一骑激怒了，总士猛力揪住一骑的衣领「有种再给我说一遍看看！！」

    「你不是总士的话就别管我！！！」一骑没有再说一遍，但很有种的直视眼前之人的眼睛「照你所说的…既然那样的约定和你无关，那麽不管我选择存在或消失，你都无权干涉吧…因为你不是我作出选择的理由，我没必要为了你存在！」

    「你…」被一骑的话怔住，原本紧揪住衣领的手微微松开了。

    「反正你也希望我消失吧……」一骑低下头，泪水落在总士的手臂上「动手啊…我不会像以前那样…我不会反抗也不会逃啊…」

    「一…骑…」缓缓放开了一骑的衣领，站起身别开视线「…不是希望你消失……」

    「啊？」因为声音很轻，让一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仰首看向总士，但总士别过脸没有看他。

    「真的希望的话…早就动手了……」

    「……」一骑想起了在雨中，散落的结晶碎片。

    的确…不只那时候吧，只要总士愿意，随时都能同化他，g本不必选在这里……

    「那你为什麽还要我选择……」

    「……对我而言结果都是一样的」看向一骑茫然带泪的脸「我并不希望你消失，你只要记得这点就行了」其实是希望你选择存在…

    是的…如果一骑选择消失，就表示他选择了已经消失的总士，因一骑而存在的自己，当然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而如果一骑选择存在，就表示一骑想遵守永远在岛上等总士回来的约定，自然，自己还是得从岛上消失，因为因一骑而存在的他不是一骑所等待的人。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对一骑而言，这样的转变太过突然了「到底想要怎样…」

    「你……」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只要知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不管发生了什麽，你都不能有消失的想法…答应我，好吗？」

    「你在说什麽啊…」一骑感到无以名状的恐惧，并非生命受到威胁，而是一种即将失去什麽的慌乱。

    「这也是记忆中，皆城总士的愿望，」脱下外套披在一骑肩上「很晚了，你快回家吧」

    「我不懂…为什麽你老是这样……」在总士离开後，一骑抓紧了外套，感受总士残留的馀温「你会这样想也是因为你是总士的关系啊…」

    1115

    欲望文

 正文完

    【苍穹的法芙娜同人BL】明日之所 作者:内脏Ro

    正文完

    第十六章

    『你就是你啊！就是因为是你所以才有这些差异的吧！！』一个人在沙滩上走著，想起一骑的话。

    「我就是我…」x口有些发紧，呼吸似乎也有些急促。

    『你认为我就是总士吗…因为是总士，所以才…呜呃！！』左眼突然传来撕裂的灼烧感，强烈到让他本能地用手紧捂住伤痕，跪倒在沙滩上『怎麽…回事？』

    淹没在几乎让人失去神志的痛楚中，但仍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的新伤或血迹出现。

    『伤……痕？』在痛楚的漩涡中，彷佛见到了那时的景象──

    六年前，在蝉鸣声中的夏日午後──

    蓊郁的老树下，因一骑拒绝同化并给予的痛楚──超过了整体能忍受的极限，让皆城总士体会到自己是不同於一骑、不同於他人的，唯一的存在……

    『现在…为什麽……』右手费力撑住身体，以免仆倒在沙滩上，在此同时，从伤痕传来的撕裂灼烧感似乎减缓了一些，应该是人体启动了自我麻醉的保护机能。

    『这就是…痛楚吗…』浑身冒著冷汗，还感觉得到自己在微微颤抖『为什麽…会出现？』

    拭去额上的冷汗，趁痛楚缓和时起身，决定走回亚尔维斯，此时天空又开始落雨。

    回到房内直接走进盥洗室，看著镜子里的自己，将手伸向反映在镜中的、左眼的伤痕。

    『乙姬说过，』一骑的话再次跃入思绪『那道伤痕让你成为自己、成为总士』

    手掌贴住无机质的镜面，闭上眼──

    『跟现在…又有什麽关系？』

    『为什麽会感受到那时的痛楚…不是资料中的，是亲自用这个身体感觉到的…』『到底代表什麽…』

    x口发热，左眼的撕痛感彷佛要再次确认般，再次涌上。

    不同於在海边时那般强烈，因为手臂、x腹等处，都传来阵阵灼烧、穿刺及撞击的痛感，左眼的痛和这些相比，反而被掩盖了。

    『唔…呃……这是…』痛苦地俯下身，扣紧盥洗台缘，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抵抗突如其来的痛楚『fsh back？！』

    fsh back──那些属於羽佐间、甲洋、咲良、剑司、卫、远见还有一骑作战时的痛楚，会在战後反应在总士身上的痛楚。

    『你们的痛苦……』在痛楚的缝隙间，闪进了那时的誓言『我绝不会忘记──』

    喀哩喀啦喀啦──

    物体碎裂的声音让他从浑沌的痛楚中清醒，而此时那些痛楚也像暴风席卷而过般，慢慢消失了，只残留下肌r因抵抗痛楚而生的痉癵感。

    『不可能…』微喘著气站起，看向镜中「？！！」

    原本的镜面已经破损掉落了大块，残馀的镜面裂痕蜿蜒满布，一看就知道是被极大的力道砸碎的。

    滴－答──

    在讶於镜面被破坏的程度时，又听见了似乎有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循声下望，却发现原本该透明的水却是鲜红色的，而那些鲜红正逐渐在地板上汇聚，形成一摊血漥。

    「这是…」看向左手，发现手背及附近已是鲜血淋漓，且有丝丝可称之为”痛”的感觉传来，但因刚经历过比这更剧烈的痛，除了伤口外观有些吓人外，此时因伤而生的痛反而没什麽存在感。

    『这些到底是怎麽回事…』抬起左臂，看著从伤口渗出的血珠因地心引力向下滴落。

    『伤口…血…痛楚…』轻舐了手背上的血痕，口中传来被判定为”血腥”的感觉『不用包扎没关系吧…』

    走出盥洗室，瞄了一眼时钟，已经快早上了，想起与远见医生约定好的检查时间就定在五小时後，再看看左手，叹了口气，只能祈祷伤口能迅速复原。

    「皆城，早安」早上快九点时，真矢与总士在医务室外不期而遇。

    「早」淡而有礼地回应。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真矢微侧著头看著总士「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以如同以往的冷淡态度拒绝他人的关心。

    「是吗…」真矢在医务室外的长椅上坐下「一骑最近在找你，你们怎麽了？」

    「……跟你没关系」

    「啊…就知道你会这麽说」不同於以往的失落，真矢只是无所谓的耸肩「我也没资格评断你们，因为我也犯了一样的错」

    「…一骑都告诉你了？」

    「没有，因为我没问」真矢盯著总士的眼睛「这不是我能介入的，说不定也不该介入」

    「…该说谢谢吗…」避开真矢的视线，总士转移话题「你说你也犯了一样的错是指？」

    「那个啊…」看著对面雪白的墙，真矢犹豫地回答「我跟卡农好像吵架了」

    「好像？」

    「因为也没有很激烈的冲突…」真矢回想著那天的情况「比较像互相抱怨，彼此都说了些重话，然後有很难和好的预感，可说是在冷战吧」

    「发生什麽事了吗？」非关好奇，只是觉得现在该追问下去表示关心而已。

    「跟你说的话有点尴尬耶…」真矢苦恼地皱眉「因为跟一骑有关」

    就是跟你也有关系的意思

    「皆城」真矢再度看向总士「你是因为对一骑的存在感到疑惑，连带地对自己的存在感到不确定吗？」

    结果你还是介入了嘛

    「…我对你的话比较感到疑惑」看向真矢「为什麽这麽认为？」

    「因为…」真矢迟疑了一会「皆城你，很排斥跟我们在一起的样子…」

    「……」或许是昨天已经对一骑摊牌的关系，现在并不想否认。

    「皆城…」真矢直直望进总士眼里「算我求你，你不要再消失了，拜托」

    「……」听见真矢的哀求，有些震惊。

    「一骑他…本来不用再战斗了，」真矢紧握双手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虽然看起来跟一般人一样健康，同化现象也已经可以顺利抑制了，但是事实上持续驾驶法夫那会对他的身体带来很大的负荷…」

    ark se的设计是为了使驾驶员与法夫那产生最高的同步率以发挥最强大的战斗力，所以有加速同化驾驶员的副作用，为了抑制同化现象，驾驶员必须反覆注s抗同化的因子以延长r体活x化的时间。

    「那家伙到底在做什麽？！」对一骑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感到愤怒，但又不同於一骑说他没有回来的理由时的感受…

    「一骑他也在忍耐这种你给予的虚伪感情」没有回答总士的问题，真矢又抛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话「一骑他无所谓…但不能接受回忆变成资料的，其实是你自己吧」

    「……你到底在说什麽…」不同於面对一骑时想毁掉对方的想法，总士反而想逃离这种和远见针锋相对的场合。

    「你还不明白吗…一骑坚持一直作战下去的理由」真矢抬起头来看著他，表情平静但眼中有泪光在打转「…他说他要保护你归来的地方，他说那是你们之间的约定…」

    「！！」无言以对，因远见的话感到震撼。

    的确…一骑保护岛的理由，他来到岛上後都没问过，依记忆中的资料判断，一骑会继续保护岛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归来的…啊！』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异样感打断了『异界体…圣甲虫型和海龙型的合体…』

    「远见！」

    「啊？」

    「拜托你一件事」转身离开前，回头嘱咐真矢「所罗门预言出现的时候，请司令不要出动法夫那」

    「什麽？有异界体来袭吗？」讶於总士的请托，真矢追上总士的脚步「怎麽可能不出动法夫那！你一个人想做什麽？」

    「是圣甲虫型和海龙型的合体，它们理解了融合的概念，想运用於作战」并未因真矢的追问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你们没有在海中战斗的经验，也不能攻击圣甲虫型，而ark se的驾驶员如果被同化，fenrir就会把整部机体炸得什麽都不剩」

    「等一下！！那你自己去跟司令报告！」对总士的行动有不祥的预感，真矢站到总士身前挡住去路「你自己一个人想做什麽？」

    「我的力量…」停下脚步，面对真矢的质疑「足以同化并消灭它」

    「什麽…」明白总士打算采取的迎敌方式，真矢极度反对「如果再用同化的方式，你作为人类的存在很可能会消失啊！！」

    「我说过了，」将真矢的激烈反应看在眼里，以不带情绪的语气分析事实「驾驶员都没有在海中作战的经验，也不能攻击，出动法夫那危险x太高了」

    「抱歉…皆城」真矢仍不让步「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一骑，你还是决定这麽做吗？」

    「远见，」努力不去在意对方所提出的假设，孤注一掷般，掌中出现绿色的结晶体「请你让开」

    「啊…」倒抽了口冷气，真矢露出惊惶的神色，但马上镇定下来「你威胁不了我的，因为你不会同化岛上任何人」

    「…是吗？」

    「你选择保护岛，就代表你不会这麽做！」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困扰」叹了口气「那你说该怎麽办？让岛被毁掉吗？」

    「司令会…」

    「你太天真了」打断了真矢的话，冷冷地望著她。

    「你…」真矢下意识地想反驳「什麽意思？」

    「我再说一次」双眸的鲜红更加慑人，手中的结晶体也增加了「让开！」

    「皆…城…」对眼前的人有了恐惧的感觉，真矢对先前的推测也失去了信心。

    「我既然决定要保护岛，那麽造成阻碍的，我就会消灭」无视真矢的惊惶，从她身旁走过「远见…」

    「什…麽？」真矢无法动弹，也无力阻止。

    「你的任务就是留在这里，见证和平的龙g岛」这是”总士” 从以前一直希望她所扮演的角色。

    「那一骑呢…」怀著最後一丝希望，真矢希冀能阻止他的自杀行为「你要他怎麽办…」

    「我…」因真矢的话停下了脚步，但又毫不迟疑地背对真矢而去──

    「…想保护有一骑在的龙g岛」

    随著脚步声远去，不祥的警报声响彻亚尔维斯。

    第十七章

    cdc

    「什麽？！」听完真矢的报告，真壁司令皱眉「他的意思是要自己去对付异界体吗？」

    「他真的要这麽做吗？！」远见千鹤看向司令「阻止他吧，司令！总士的状况您知道的啊！」

    「不…」紧锁著眉，司令沉声道「总士说得没错，照他的方法才是最适当的」

    「什麽？！」真矢惊呼「一骑他们不会认同的！要是皆城因为这样…」

    「为了岛，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司令打断真矢的反驳「把私情置於战斗之前会给岛带来致命的危险」

    「怎麽会…」真矢无法置信也无法认同司令的布署「以後…一骑他…」

    「真矢，我也得拜托你一件事」无视真矢的反对，司令背过身去看著显示幕「在异界体被消灭前你都不能向其他驾驶员泄漏跟总士有关的战斗情报」

    「……」眼里的反抗一闪而过，但彷佛明白了什麽，真矢轻声回答「是…」

    「真矢…」在回研究室的途中，将方才女儿和司令的冲突看在眼里，千鹤对真矢的反应很不安「抱歉…我…」

    「妈…」真矢对母亲一笑，那是理解的笑容「我知道的，这全都是为我们著想」

    「嗯…」对於女儿能明白司令的苦心，千鹤稍微放了心。

    「但是，」真矢看向母亲，不同於面对司令时反抗的眼神「你们所认为对我们最好的，并不是我们想要的」

    「真矢？！」

    「抱歉，妈」真矢对母亲微微颔首「我得抗命，因为战斗的是我们，我们有权选择想守护的东西，这点要求，希望您跟司令能谅解」

    不顾千鹤的惊诧，真矢朝整备库奔去。

    「真矢！」卡农和其他驾驶员都已经在整备库集合「你去哪里了？为什麽司令不让我们出动？所罗门预言出现了啊！」

    「你们…那个…」弯下腰喘著气，真矢努力地组织断断续续的语句「皆城…说他要自己去…去对付异界体」

    「远见！」一骑抓住真矢的肩膀「总士是怎麽说的？有说他要怎麽做吗？」

    「他说…」看著一骑，真矢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力量足以同化并消灭异界体」

    「是吗…」放开远见，一骑不禁莫名想起昨晚的对话「他跟我说不希望我消失…是指以後都要用这种方式作战吗？」

    「没有以後了，一骑！」真矢反驳一骑的假设「皆城这次再使用同化的话，他的存在就会消失！」

    「什麽！！」一骑转身想冲向ark se的驾驶舱，但被剑司拉住了。

    「等一下一骑！！」剑司拉住一骑的手臂「他们不会让你驾驶的！这是司令下的命令啊！」

    「我们一起去cdc拜托司令让我们出动吧？」卡农提议「总不能耗在这里和他们起冲突吧」

    「嗯，走吧」剑司拉著一骑「我们一起去吧」

    「我有命令你不能泄露情报吧」真壁司令严厉地看著真矢「这是怎麽回事？」

    「爸！」一骑站向前「战後要怎麽处分我们都没意见，现在请让我们去作战吧」

    「不可能！相信你们已经知道有最妥善的战斗方式」背过驾驶员，司令看著显示幕上的红点，异界体正在突破防卫圈「你们这次不需要出动」

    「哪里妥善了！！」一骑激烈地反驳「总士很可能会牺牲啊！爸你知道的吧？！」

    「牺牲本来就在所难免」司令沉下脸盯著儿子「能做的只有将牺牲减到最小，总士他也知道这点」

    「我们都知道啊」一骑仍无法认同「可是…还是有别的办法吧…」

    「只有最好的办法，没有什麽别的办法」司令打断一骑的质疑「别忘了你们必须活下去、继续为了保护岛而战斗！！」

    cdc一阵静默。

    「保护岛什麽的…」听见司令的话，一骑低下了头「我g本不在意」

    「你说什麽？」司令皱眉「现在不是让你耍任x的时候！」

    「不是任x！」一骑抬起头，提高了音量「能为岛战斗的原因不是为了要保护岛而已！！」

    「什麽意思…」

    「为什麽能战斗…」一骑看著司令，也就是父亲「我能一直战斗至今是因为我想保护他归来的地方！！」

    「你…」看著一骑坚决的眼神，司令有些无奈「难道…想让你们活下去也不行吗？」

    「谢谢你，爸…不过，」一骑露出笑容「我们并不是只要活著就能满足的啊」

    『到防卫圈外，就能消灭它了』冰冷黑暗的海中，一个人影与异界体对峙著『这是最後了吧…』

    「你…」感应到了不同於”无”的存在，不属於人类的轻柔声音随著水波传来「在那里吗…」

    『不该在这里……但这里有必须保护的…』凝视著外形随水波的折s产生不规则变化的”同类”『至少能保证他们现在不用面对危险…甚至我能就这样解脱的话…唔！！』

    脑中彷佛有什麽呼之欲出般，左眼的伤痕再次传来剧痛，而在想要尽力抵抗剧痛的同时，异界体的g系倾巢而出，朝人影所在之处涌去──

    『唔呃…』捂住左眼想让痛楚缓和，边本能地闪避异界体的捕捉『离岛太近了，贸然攻击会使岛受袭，得把它引到防卫圈外…』

    在人影移动的同时，异界体的g扩张了势力范围，在人影所在附近张牙舞爪著，追逐著闪避的存在。

    『得想办法成为它的核…』下定决心般，停止了海中的追逐战，让g捕捉到他的存在，而那些g系彷佛遇到久违的饵食般疯狂地缠绕而上。

    『呜！！』随著g缠绕的数量增加，左眼的痛楚益发剧烈，无法停止。

    『伤痕…在抗拒同化吗…』和异界体接触的部份开始冒出结晶体，朝异界体本体缓缓扩散。

    『一…骑…』咬牙承受著痛楚，总觉得快想起什麽或是得到什麽，但无法掌握。

    『无法…呼吸？！』除了痛楚，前所未见的窒息感涌来，激起了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

    『这样不行…得离开水里』因为痛苦的感受使得对异界体的同化作用减弱了，为了获取氧气以缓和体内传来的痛苦，决定将异界体的g从身上切离，迅速浮出水面。

    『离防卫圈很近了…』离开水面，看著为了猎捕而从深海中上浮的异界体『等它追上来就像刚刚一样吧…』

    碰轰──！！

    就在g系窜出水面袭向空中的人时，突如其来的s击声伴随著爆击产生的火花，异界体的g在空中被炸成数段後碎裂消失，而本体则藉由烟雾掩护，趁机隐入水中。

    「ark se？！」总士惊讶地看著眼前的机体「不是说不要出动了…」

    「总士！」ark se迅速接近空中的人影「你……」

    「司令！！」不理会一骑，总士直接切入cdc的通讯回路「请让ark se返航！」

    「驳回」cdc传来司令的回应「这是驾驶员的要求，也是迎击策略的一环」

    「你们想损失ark se吗？！」无法接受出动理由，总士厉声反问「要是驾驶员被同化的话…」

    「单机作战是不被允许的，单人作战更不可能，你们必须合作」司令果决的声音传来「这是命令！」

    「不需要ark se！！」气急败坏地反驳「请让ark se返航！」

    「皆城」远见的声音传来「战斗中请勿内哄，有意见的话请在战後的检讨会上发表」

    「明明都交代你转告司令了…」知道无法改变cdc的布署，索x切断了与cdc的通讯「一骑！」

    「呃…」把总士和cdc间的对话全听在耳里，一骑唯唯诺诺地回应「是？」

    「和异界体保持距离，也不能攻击本体，我们要把它驱离防卫圈」凝视著ark se，顿了一会「…千万别跟它接触，明白吗？」

    「放心…我不会被同化的」因为知道被同化的後果，所以一骑了解後面那句不是针对ark se，而是对自己说的。

    「我们会一起回去，」一骑看著深沉的海，露出笑容「对吧？」

    「一骑…」

    「总士」异界体开始从漆黑的海中浮现，ark se也摆出了迎战的架势「我们约好了喔」

    「…它来了」没有承诺，直接吩咐一骑下一步的行动「避开本体，朝g部s击！」

    「是！！」

    子弹朝水中击发，阵阵水花爆开，随著g部被大范围地炸裂，异界体离开了防卫圈。

    「接下来…」ark se举起路迦之枪，瞄准核心「刺中它的要害就行了吧？」

    「不行」看著渐渐升空的异界体，总士阻止一骑的行动「没有掩护，直接攻击太危险了」

    「总士…」一骑看向漂浮在ark se旁的总士，莫名地，有股心悸的感觉「那现在…」

    「司令」总士接通了与cdc的通讯「现在请让ark se返航，然後展开波动屏障」

    「总士…」司令可以想像总士下一步的举动，但这种命令要他怎麽下？不管是以司令还是父亲的立场…

    「时间已经不多了…」没有之前的火爆相对，而是低声请求「如果让ark se涉入，驾驶员会有危险的」

    「你要我怎麽跟一骑交代…」以司令来说可说是失格的迟疑，真壁史彦盯著显示幕上的人影「他不会接受的…」

    「…让ark se出动本来就是错误的决策」不知是责难还是无奈，总士切断了通讯。

    「一骑…」海面上，异界体和ark se及一个人影对峙著「你还记得乙姬吧？」

    「嗯？」

    「还记得她选择成为人类…但以人类形式存在的时间只有三个月的事吧？」虽然不是面对面，但的确是在与一骑对话「如果我也选择同样的路…大概也会像她那样吧」

    「总士…」一骑感到惊惶「不管你选择什麽…」

    「不过短暂的重逢只会带来更大的痛苦…」打断一骑的话，闭上眼「所以我一直逃避成为人类的路…选择以扮演”总士”的方式留在你身边」

    「我不在乎啊！」一骑慌忙解释「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勉强…」

    「不…这是我自己的问题」睁开血红的眼，凝视著ark se「我选择以”总士”的形式留在这里，但也已经到极限了…」

    「你…说什麽啊…」一骑浑身发冷，无法统整自己的思绪「什麽极限啊？我才不管…我们约好了吧？」

    「对不起…一骑」虽然并未承诺，但他知道对一骑而言，承诺与否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还有谢谢你…谢谢你为了”我”…一直努力到现在」

    语毕，ark se旁的身影消失了──

    一束虹光出现在异界体前，其後重现的身影突破异界体的防壁，进行毁灭x同化的同时，异界体的核开始抵抗并反击，结果使双方一同坠入暗黑无际的海中，在海面爆起一阵十来公尺高的浪後，异界体与总士消失在一骑的视线内。

    「总士──！！」

    第十八章

    冰冷的海中，异界体正逐渐下沉──

    『意识还能维持多久呢…』距水面越来越远，光线也黯淡了下来『感觉在消失…会慢慢地什麽都感觉不到…』

    『甲洋那时也是吗…』结晶的范围逐渐在异界体和身上蔓延，思绪也毫无章法地涣散『没有悲伤…什麽都没有的世界』

    『我真的拥有过你们和这座岛吗……』在冰冷的海中闭上眼，回溯过往『不到一个月…真是可笑啊…』

    谢谢你，皆城

    『羽佐间…一直误会你是为了消失才去战斗…很抱歉…』

    告诉我…我救了谁？

    『甲洋…所有的驾驶员都是你救的…』

    你有试著去了解一骑的想法吗？

    『远见？一骑的想法，因为那些资料…我早就知道了…』

    你是因为对一骑的存在感到疑惑，连带地对自己的存在感到不确定吗？

    『因为我是异界体啊…无法理解你们的改变…』

    在经历一连串积极x的自我否定後就是绝对x的肯定，我希望一骑和你，总有一天都能够走到那里

    『司令…』 是您理解什麽还是我误会什麽了？

    总士，我们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见面呢

    『乙…姬？对了…是…妹妹…』

    结果，我们还是做不成普通的兄妹

    『该说对不起吗…你真正想要的，没办法…』

    不要忘了，我在这里哦

    『 嗯…』

    总士…你在那里吗？

    『一骑…』

    我偶然存在於这个岛，而身边有你

    『我…也是吧……』

    只要我们一起，一定能飞！

    『第一次听到你这麽说…很高兴啊』

    还给我！还给我！！把总士还给我──！！

    『一骑？这是……居然作出这种举动…不要命了吗？』意识似乎稍微集中了，不禁想起昨天在树下一骑不顾被同化的危险冲向他的行为『你还真是…』

    总士，我们一起回去…

    『约定…永远没办法实现了吧…但我希望你能活下去…』睁开鲜红的眼，本能地搜寻光线『还是想回去啊…和你一起…』

    『在北极时…也跟现在一样吧…』部份记忆好像再次复苏了般，有了无以名状的变化，似乎有种什麽东西开始推动『刚刚好像亲自感受到那些记忆中的感情一样…』

    『一骑说对了吗…其实我…』

    「总士──！！」

    藉由推进器产生的气体，大量雪白的气泡从黑暗无光的海中出现，ark se再次出现在视野中。

    「别过来！」因为距离拉近，与ark se的通讯恢复了「你被同化的话会启动fenrir的…」

    「那又怎样！」无视仍具威胁x的异界体，一骑加速前进「说好一起回去的！！」

    「对不起…」努力维持即将消失的意识，将双方距离拉远「算我拜托你…快回去吧」

    「你别太过分了！！」ark se举起了路迦之枪瞄准异界体的核「别老是自作主张！！」

    「不…？！」不知是第几次，伤痕的痛楚再次传来「可恶…」

    阻止的话语尚未传达，异界体的核突然脱离了同化作用的控制，开始蠢动。

    「总士？！」

    「一骑！」发觉异界体已经脱离控制，只能决定直接使用歪曲回旋体同归於尽，但必须避免波及ark se「快离开啊！！」

    「什…呜啊──！！」x口传来被刺穿的痛楚，一骑甚至觉得自己会呕血「它…？」

    异界体开始摆脱同化作用，让g疯狂增长，瞄准ark se，不知是g还是触手的东西戮进ark se的x口处，开始迅速进行同化。

    「一骑──！！！」海中和cdc同时传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快弹出驾驶舱！！」

    「不行！！弹出口无法开启！！！」

    「总士…」发现fenrir有启动的迹象了，一骑轻声呼唤「这就是不听你的话的下场吧…」

    「你…」不知是愤怒还是无奈，仍是拼命维持理智「快切断它！」

    「系统好像被反控制了…」因为痛觉遮蔽生效，一骑还能保持清醒「fenrir也停止计时了」

    「一骑」松了一口气，但也只是暂时的「保住意识，cdc的救援马上会到」

    「总士…你相信吗」看著总士身後的异界体及黑暗无光的海，一骑闭上眼「…我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别傻了！」听见一骑的话，忍不住斥责「还有其他人在等你、岛也需要你啊！别那麽自私！」

    「很累啊…总士…」睁开眼凝视著总士，一骑笑了「我没办法只为自己活下去…必须依靠别人对我的期望…」

    「每个人都一样吧！」想激发一骑的求生意志，大声斥喝一骑消极的想法「就因为不想背负所以想用消失来逃避吗！！」

    「不是的…能被大家需要，我很高兴…不过，」仍是带著微笑，一骑轻声回应「我赖以存在的那个”期望”如果不存在了…我…一想到还是得努力下去，就觉得…」

    「你赖以存在的…」

    「是你啊…总士」闭上眼「一直、一直都是你…」

    「一骑…」

    「可以答应我吗？」靠著仅存的c作机能，ark se朝总士的方向伸出了手「不要再丢下我了…」

    「你…」无声地叹了口气「太任x了…」

    「跟你差不多吧」知道总士答应了，一骑因安心而露出更灿烂的笑「这次不能反悔喔」

    第十九章

    「一骑…」看著结晶逐渐在arket se扩散「这样真的好吗？」

    「嗯？」

    「失去ark se对岛来说会很麻烦吧」

    「唔…」一骑稍稍回神「让ark se就这样成为人工鱼礁是还蛮浪费的」

    「你还真幽默啊…」

    「一骑、总士」通讯系统传来不只一个人的声音「别轻易放弃啊！！而且…」

    既然还有馀力说笑就快想办法滚回来啊！！

    「一骑」想激起一骑的斗志，总士努力保持神智「还是有办法的，不过有点风险」

    「随便你啦…」一骑喃喃自语「我好想睡…」

    「。。。。。。。。。」

    「一骑，照总士的话做吧」司令的声音传来「总士，你的办法是什麽？」

    「用歪曲回旋体破坏ark se的弹出口，这样就能回收驾驶舱」

    「这方法应该可行…」司令微蹙著眉「那回收驾驶舱後呢？」

    「确认驾驶员平安无事後，我会用歪曲回旋体消灭异界体」

    「总士！！」j神突然集中了，一骑大喊「那你呢？！」

    「我会(尽量)遵守约定的」对一骑露出安抚的笑容「保持这样的距离，再接近会让驾驶舱受波及的」

    「喔…啊！！」突然被一阵冲击波迎面撞上，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总士？！」

    ark se的腹部瞬间被黑色球体击中，与异界体分离，被半同化的驾驶舱裸露在海中，随即被弹s而出。

    「回收驾驶舱，驾驶员存活确认」

    「机体撤收到向岛，继续追踪异界体」

    「总士，你都听到了吧」以严肃地语气，司令下令「你得遵守约定，明白吗？」

    「我尽量…」努力维持意识，以从同化作用中脱离「司令，如果…」

    「你应该知道要是你消失的话有什麽後果」司令厉声打断总士的话「一骑那小子我可管不住」

    『即使生存充满痛苦，我依然会选择存在……为了再度与你相逢──』结晶逐渐碎裂溃散，但异界体的力量也开始回复『一骑…现在…』

    轰──！！

    随著歪曲回旋体吞没了异界体及与其纠缠的人影，海面出现了足以吞噬战舰的漩涡，而cdc的显示幕也同时恢复湛蓝。

    「震…震源确认！是来自海中的歪曲回旋体！」

    「异界体确认消灭！」

    歪曲回旋体在萤幕上消失後，一道虹光一闪而过，萤幕里的海显示除了原本就在那的岩块，无其他存在。

    医务室里，仪器发出运转的轻微机械音。

    「这里是…」在无机质的宁静中，一骑睁开了眼。

    「海…呢…？」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还…活著？」

    「一骑」咲良开朗的声音传来「你醒啦？」

    「咲…良？」看著拉开门帘朝自己走来的少女「其他人呢？」

    「真矢他们被关禁闭了，四小时」咲良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不过快被放出来了吧，你可睡真久啊」

    「是吗…」或许因为差点被同化，一骑觉得脑袋运转有些迟钝。

    「同化…」想到了异界体，一骑猛地坐起身「总士呢？！」

    「待会会来吧，」照著远见医生和司令交代的说词，咲良安抚他「你再休息一会吧」

    「是吗…」松了一口气，庆幸没有被再次丢下，不过得担心另一个问题「总士…会生气吧？」

    「怎麽说？」

    「呃…」微微抓紧床单「不知道…就是有这种感觉」

    「你会怕啊？」咲良抽出花瓶里的花把玩「简单啦，看到他的时候对他说”你是谁？”保证他不会对你生气，不过绝对不能笑场」

    又不是花系列

    「那个…」想到出动前父亲对总士独自作战的态度「会议已经开了快四小时了？」

    「是啊」将花放回瓶中，咲良看了下点滴瓶「听说这次的异界体颇棘手的，得拟定下回的迎战方法」

    「喔…」

    「放心啦」拍拍一骑的肩膀「总士跟司令意见不合也不是第一次啦」

    检讨会结束後，cdc里只留下司令和总士两人。

    「你似乎对我的决策有疑问？」司令老神在在的靠在椅背上「请说吧」

    「你是司令，居然会做出放任驾驶员干扰作战的决定！」

    「你说的没错…」叹了口气，似乎早做好被质疑的心理准备「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请求，另一方面…因为你也是我们的希望」

    「什麽…」提高了音量「要是一骑因为这样而丧命也无所谓吗！！」

    「他说…」司令沉吟著，看著眼前的少年「他不是只要活著就能满足的」

    「……」

    「他差不多该醒了」司令站起身，拍拍总士的肩膀「麻烦你去看看他吧」

    「啊~总士」发现门帘被拉开，咲良笑著打招呼「结束了？」

    「嗯」轻点一下头算是回应「一骑还没醒吗？」

    「刚刚又睡著了」咲良站起身让出座位「他看起来蛮累的，换你陪他吧，我先走了」

    「咲良…」

    「嗯？」咲良转身，看著眼前的人，笑了「放心~我很好，虽然还是会嫉妒他们」

    「……」

    「不过，如果我因为逞强作战而死了的话，就对不起卫、妈妈和剑司了」豪气的拍了拍总士的肩膀「所以，总士，如果我打算采取翔子的行动时，请你阻止我，因为剑司他不会阻止我的」

    「羽佐间是…」

    「我不是否定翔子，而是我有我守护的方式」轻声打断总士的话，咲良笑著「为了他们存在於此，存在於他们归来的地方，就是我的工作」

    「嗯…」似乎理解了什麽，总士露出真心的微笑「谢谢你，咲良」

    「一骑…」咲良离开後，总士在病床边坐下，轻抚上一骑的额头「我该拿你怎麽办呢…」

    「唔…」似乎被额上温暖的触感唤醒，一骑睁开了眼「总士…」

    「…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露出安心的笑，伸手抚上总士左眼的伤「太好了…你还在…」

    「嗯」闭上眼，覆上一骑的手，感受手心传来的温暖「我在…」

    「爸他…」想起会议的事，一骑有些不安「原本禁止我出动的…」

    「不要怪司令，」本来在额上的手转向轻抚一骑的面颊「身为领导者，为了让大家活下去，必须要有能牺牲同伴的勇气跟决心」

    「对喔…」想起总士以前要自己坐上法夫那时的事「我得去跟爸爸道歉…」

    「司令了解你们的想法的」伸手替一骑拉好棉被「最後还不是让你出动了？」

    「总士」握住替自己拉棉被的手「你…在生气吗？」

    「嗯」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有一点」

    「呼…那扯平了」一骑笑得很开心「因为我也在生气」

    「…你生什麽气啊？」

    「气你老是不顾我的感受啊」理所当然地回答「都不替我想我最想要的是什麽，总是自作主张」

    「是喔…」不禁语塞。

    「呐，总士」看著总士仍是鲜红的眼「为什麽会决定留下来呢？」

    「因为…」偏过头，似乎在赌气「我才不想跟你死在一起」

    「哦？」一骑笑得越发灿烂「是想一起活下去，对吧？」

    「…少罗唆」看著一骑的笑脸，有点高兴又有点火大。

    「总士…」一骑努力撑起上半身「我想听你的心跳」

    「你在做什麽啊」连忙扶住一骑摇摇欲坠的身子「别乱动行不行？」

    「我也不想啊」眼神透露出无辜「你就帮我一下嘛」

    「…真是」话虽这麽说，还是轻轻扶起一骑，让他靠在自己x前「下不为例」

    「好啦」顺势靠了过去，满足地闭上眼「你会一直在这里吧？」

    「不知道…」

    「总士！」离开原本舒服的位置，一骑有些生气地盯著眼前的人。

    「如果…」微低下头，避开一骑的注视「以後我还想把你同化呢？」

    「你才不会」听见令人恐惧的话後，一骑反而笑了，靠回总士x前「不过你想也没关系，是你的话，就没关系」

    「一骑…」x口有被堵住的感觉，眼眶似乎也有些热，似乎是想哭的感觉。

    「那时候，」一骑闭上眼，听著规律的心音「你不是想同化我，而是想求救吧？」

    「什麽啊…」轻爬梳著x前的黑发，并不想反驳。

    「我不会消失的，」仰头看著将自己拥在怀里的人「只要有你在，不管你或其他异界体对我做了什麽，我都不会消失」

    第二十章

    「总士」远见千鹤拉开门帘「一骑醒了吗？」

    「嗯，不过又睡了」站起身看著远见医生「他…好像变得比较虚弱了？」

    「难免的，其他人也是」走进病床边检视仪器上的数据，远见医生表情有些苦涩「不过大抵来说还算是健康」

    「远见医生…」

    「嗯？」将数据纪录下来後，看向总士「别自责，这是一骑他们依自己的意志选择的路」

    「但是…」

    「你也是一样吧？」轻声打断总士的话「如果那时留下来的是你，你也会选择为他们一直战斗下去吧」

    「嗯…」

    「只要珍惜他们为你做的选择就好」对总士漾开温柔的笑「之前问过你的，你对一骑、现况和过去有什麽想法，你的答案还是一样吗？」

    「我…」看向一骑的睡颜，纷乱的思绪暂时难以整合「不知道…」

    「我刚好听到咲良对你说的话，」千鹤看向花瓶中有些参差的枝条「她跟以前不一样了呢，心思细腻多了」

    「的确」和之前的记忆相比，差异颇大。

    「其他孩子也是呢，」温柔的笑浮现些许伤感「这样真让我们这些大人感到寂寞啊」

    「寂寞？」

    「只能陪著他们走到这里，接下来就跟不上了」看著总士，仍是温柔的笑颜「你呢？」

    「我？」

    「你跟他们一样都是孩子，就别想太多，一起走就是了」

    『寂寞…吗』送走远见医生後，病房里只剩下总士跟一骑两人。

    『就是这种感觉吗？』看著一骑略显苍白的睡颜『因为被同化後记忆不会再变化…只能留在过去…』

    『想跟你一起前进，但害怕自己变成不是你记忆中的存在』轻握住一骑露在被外的手，感受微凉的体温『结果你说你不在乎…这让我…有点安心…』

    『因为是我，所以才会有这些改变…』闭上眼，回想一骑说过的话『所以就算改变了，自己就是自己的事实是不变的』

    「总士…」原本沉睡中的人不知为何突然醒了「你还在吧…」

    「嗯，」抚上一骑的额头「怎麽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知道总士没有离开，一骑安心的闭上眼「好像…做了一个梦…感觉很难受，不断告诉自己要醒过来…」

    「噩梦吗？」

    「一醒来就忘了…但好像不是噩梦」微睁开眼，看向身旁的人「大家都在…甚至有卫，有翔子还有很多人…可是我忘了梦里发生什麽事了…」

    「一骑…」轻轻拭去一骑眼角微渗出的泪「别想了…忘了也没关系的，他们不只存在於梦里」

    「嗯…」有些释怀地笑了，一骑覆上颊边的手「我知道了…」

    「睡吧」总士倾身替一骑整理被子「我会待在这里的」

    「你呢？」一骑看向电子钟，上面显示著凌晨一点「不累吗？」

    「不会」按理说是不会有疲倦感的，所以总士这样回答，但事实上，却觉得有些昏沉，不知是否就是”累”的感觉。

    「喔…」或许是体力消耗太多及打从心底感到安心的缘故，一骑马上又睡著了。

    『累吗…』握著一骑的手在病床边趴下『或许吧…』

    隔日早上──

    「一骑」真矢敲门「我开门罗，咦？皆城？」

    「远见…？」从床缘撑起身，总士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我睡著了？』

    「你整晚都陪著一骑啊？太好了」轻快地走近病床，真矢的心情似乎还不错「一骑还没醒吗？」

    「可能真的很累吧…咦？」站起身时发现原本脱下的外套不知何时披在自己身上，有些惊讶「是谁…」

    「外套怎麽了？」

    「没什麽…」想不出有谁会三更半夜跑到病房里，而自己竟然毫无所觉。

    「等一下卡农他们也会过来」真矢凑近仪器看著那些数据「本来想说一起去学校的，看来没办法了」

    「你跟卡农还好吧？」想起远见说过两人失和的事「和好了？」

    「是啊，吵完隔天就和好了」

    「……你不是昨天才说你们在冷战吗？」

    「是没错啦」转过身来看著总士，真矢笑得很阳光「不过我的意思是刚吵完时的确有很难和好的预感也的确有冷战」

    「远见」面无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少女「你那时是在赌我有没有同理心吗？」

    「没那回事」

    「真矢，」远见医生推门进来「这麽早就来了？」

    「妈~早安」「您早」

    「早啊」千鹤笑著朝两人走近「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帮一骑检查一下」

    医务室外，真矢坐在长椅上，总士则站著。

    「好像昨天喔」真矢笑著仰头望著总士「不过皆城和昨天不太一样了」

    「…没人会跟昨天完全一样吧」

    「这倒是喔」真矢的心情似乎真的非常好「一骑听到你这麽说应该会很高兴吧」

    「天晓得…」看向真矢「你似乎很高兴？」

    「嗯~不知道为什麽」真矢偏头思考「突然觉得和平常没两样的日子让人很期待」

    「喔？」总士饶富兴味地看著真矢「还以为是你跟卡农和好的关系呢」

    「这也是啦」迎上总士的视线，真矢仍微笑著「而且知道卡农会愿意对我说出那些话的原因，让我有点骄傲呢」

    「愿意？」

    「是啊，有很多因为觉得对方会不高兴，所以不会说出口的话吧？」

    「…卡农愿意让你不高兴使你感到骄傲？」这不会是传说中的…

    「不是啦，啊不过这样说其实也没错，对啦，」真矢偏著头思考适当的说词「是有自信一定会被原谅，所以才口无遮拦吧」

    「听起来很不错嘛」带著挖苦的意味「你高兴就好」

    「哎，你不觉得跟家人间有点像吗？」有些不满总士的态度，真矢反驳「就是”不原谅也不行呐”的感觉，虽说是有点无奈啦，不过让人很安心吧？」

    「…好像有点能理解」

    「就说嘛」真矢满意地笑了「那种被信任的感觉，偶尔想起来会觉得很幸福」

    「一骑也是吧」真矢看向天花板「所以才会对你说出一些伤人的话…」

    「是这样吗…」仔细想想，以前的一骑的确不会有胆直接对他爆发「你都知道了？」

    「沟口先生无意间说出来的」真矢耸了耸肩「你真的很理x呢，不愧是指挥官的第一人选」

    「没那回事」不过很庆幸那时自己没失去控制。

    「呐，皆城」真矢站了起来，直视眼前的少年「我觉得…没有什麽感情是天经地义的，友情、爱情还有亲情都是…并没有因为是怎样的关系就该对彼此有感情这种事」

    「……」对远见的看法感到些许惊讶「你否定与生俱来的天x吗？」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想著如何表现适当的说法「啊对了，妈妈跟姊姊是爱我的，但不代表她们应该爱我」

    「…你想说的是？」

    「你也是，你并没有对一骑产生感情的义务」

    远见离开後，看一骑接受检查还需要一段时间，总士决定到山上走走让自己镇定心神，没想到不知不觉走到神社前的大树下。

    『义务…』仰望著参天的大树，看来同化作用并没有毁掉它。

    『义务是为了安定自我才存在的』抚上树干，闭上眼『没有对一骑产生感情的义务…那我的义务是什麽呢…』

    『不过听远见那麽说，反而有点安心』手掌顺著树干的纹理滑下『就算做不到也没关系…吗？』

    『不过我可以选择想或不想吧』转身倚靠著树干，看向夕阳『我想选择的是…』

    「总士」日暮时分，一骑微喘著出现在树荫下「你在这里啊…」

    「一骑？」走上前看著一骑仍略显苍白的脸，总士揽住他的肩膀「怎麽跑来了？远见医生说你可以下床了？」

    「醒来没看到你嘛」或许是体力尚未完全恢复又加上跑步的关系，一骑觉得有些晕眩「幸好猜对了…」

    「你别乱来啦…」把一骑带到树下，让他坐下倚著树干休息。

    「从这里看夕阳，很漂亮耶」有树干支撑，一骑觉得好多了。

    「是啊」在一骑身旁坐下，朝一骑的视线看去「逢魔时刻」(注：17点左右，妖魔鬼怪出没之时)

    「。。。。。。」

    「一骑…」总士看著火焰般的落日「如果cdc还需要我，我会继续驾驶齐格飞吧」

    「啊？！」一骑惊讶地看向身旁的人「你已经决定了？」

    「嗯，不过还要看司令和再启动的成果」

    「为什麽…你会这样决定是不意外…可是…」

    「怎麽了？」看向一骑「你不希望我驾驶吗？」

    「那会让你痛苦吧…痛楚会传到你身上不是吗？」

    「是啊，不过我想体验你所有的感觉」轻覆上一骑撑在草地上的手，看著一骑担忧的神色「你说就算我同化你也没关系吧？所以…如果是你给予的痛楚，就没关系」

    为了选择生存而痛苦，所以渴望你的安抚、你的存在──

    「总士…」抚上眼前的人左眼的伤痕「你回来了？」

    「嗯」靠向一骑的肩膀，闭上眼「我回来了…」

    ──全文完──

    正文完

    欲望文

 番外

    【苍穹的法芙娜同人BL】明日之所 作者:内脏Ro

    番外

    後记

    「慢著，我都忘了」总士抬起头来正视一骑「远见医生准你下床了？」

    「唔…」一骑有些昏昏欲睡「他们没发现我跑出来…」

    「…起来，马上回去！」

    医务室

    「一骑」司令跟远见医生面色不善「你知不知道一堆人在找你？还有自己的身体状况？」

    「……」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一骑只能乖乖坐在病床上低著头挨骂。

    「司令」看一骑那副样子，原本也有点生气的总士也於心不忍「我没立刻带他回来，是我的责任」

    「你别老是替他…咦？」司令发觉有些不对劲「你的眼睛颜色变了？」

    「啊？」

    「真的？！」一骑从床上弹起「刚刚都没发现…」

    「你给我躺好」总士单手把一骑压回病床「是吗…所以…同化现象解除了？」

    「因为夕阳所以没马上发现吧」千鹤笑著「这样自己也可以放心了吧？」

    「嗯…」

    「那我们先走了，一骑你别再乱跑了，还有总士」按下开门钮，司令转过身「像昨天那样就睡著，会感冒的」

    「爸昨天有来啊？」看著门关上，一骑看向总士「我都不知道」

    「我也是…」原来是司令帮自己盖外套的啊。

    「总士，」盯著总士仍带有十字痕的双瞳「我明天想去学校了」

    「你的状况还没稳定，再过几天吧」

    「你陪我去呀，」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这样远见医生就没意见了」

    「你乖乖休息的话我会考虑」揉揉一骑的黑发「现在有点早，不过你先躺一下吧」

    end

    番外 明日之外

    1

    在你离开我後，往後的日子里我常在想，当你一人在北极孤身抵抗异界体时，那时的你，心里在想什麽？会不会害怕？

    害怕……这词要在你身上出现我看是非常难的吧。

    在北极之战以外的战斗，即使透过系统能感知你的思绪，但比较明显的情绪除了些许的紧张感外，我不曾感受到其他，包括恐惧。

    从北极回来後，从老爸那边知道了在ark nicht来袭之前，你的打算。

    离意识完全消失有十八个小时──你已经做好回不来的心理准备了，就为了跟我们一起并肩战斗。

    从新国联回来後，我知道你不可能抛下我们和龙g岛，除了你自己。

    所以我想…即使那时只有你一人，你也不会害怕的吧？

    在意识重新连结时，我能感受到你的欣喜和安心的感觉，但我知道这是因为我们都毫发无伤地活著的缘故，并不是因为你自己得救的关系。

    我更想问你的是…在消失的那一刻，你会害怕吗？

    我想你没有，因为我并没有感觉到。

    我能感觉到的只有我自己的恐惧──即将失去你的恐惧

    在你从我手中散落的那一瞬间，我有打算乾脆跟你一起消失在海中的想法，不过我要是真的做了，你知道後会有什麽反应？只无奈地笑一下，还是大发雷霆？

    两种都有可能呢，不然就是表面上面无表情但心里其实是风雨交加吧…

    心意被糟蹋的感觉很难受…你是知道的吧？

    以前我自以为你希望我战斗致死，糟塌了你本想保护我的心意…你很难过吧？虽然你没有表现出来，但从新国联回来後第一次的意识连结，我…似乎能感受到你真正的思绪了…

    那你呢？我知道这样说很任x…但我还是不禁会想，我们那麽拼命把你带回来，为什麽你不坚持到跟我一起回到岛上接受治疗？明明就快到了啊…

    可是…这样想只能让我自己好过一点而已…因为责备他人能减缓自己的罪恶和无力感…

    纵然了解事实上，你是为了救我、为了让我平安回到岛上而撑到有人前来导航的那一刻…

    平安回来後，我去看了乙姬，虽说生理上她与乙姬完全相同，不过跟乙姬是不同的人，但我也不知道该怎麽称呼她，也没人替她取名字…

    似乎大家都很有默契，认为她的名字应该由她的家人──也就是你，负责命名、负责给她出生後的第一个礼物。

    这种事本该由父母来做，但没办法，你是哥哥，就乖乖负起责任赶快回来给你妹妹一个可以代表她的称呼吧。

    不过…你会如何看待这位”妹妹”呢？

    她不是乙姬，只是在生理血缘上，她还是你的妹妹……

    「一骑，」位於山顶的亚尔维斯出口开启，总士走向坐在长椅上的人「跟你讲过几次了，傍晚不要跑到山上来吹风」

    「我是下午来的」对著来人笑了，一骑握住总士伸向他的手，站了起来「要回去了？」

    「嗯」选择朝亚尔维斯出口相反的方向，由山路走下山「一个人在山上做什麽？」

    「唔…」看著染成澄红的晚云，一骑回想起刚刚在脑海中转著的疑问「也没什麽啦，一些小问题而已」

    「有想到答案吗？」

    「是还没啦…」一骑低头看著山脚下的点点灯火「应该也问不到吧」

    「这样啊…说到答案，」总士看向身旁的一骑「我听弓子老师说，你的心理状况调查表还没交？」

    「哎啊…」一骑无奈地抓抓头「那个每个月都要写，好麻烦喔」

    「你啊…」总士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叫你直接去面谈也推三阻四的，现在变成调查表也有意见啊？」

    「我不想对陌生人说心里的感觉嘛」带有撒娇意味的抱怨「面谈的人是总士的话我倒是可以说」

    「……我为什麽要听你当面对我发牢骚啊」表面上这麽说，但总士心里是很高兴的。

    「又不是百分之百都在抱怨你」一骑反驳「至少天气不好这方面不会」

    「是喔？那比我想的好很多嘛」懒得去计较一骑到底会抱怨什麽，总士再次提醒「总之调查表快交吧」

    「好──啦」一骑不甘愿地回答「明天交总行了吧？」

    「别那麽不情愿，这也是关心驾驶员所必要的」总士轻笑著抬手轻揉一骑的黑发「你乖乖完成的话，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答案喔」

    「咦？！！」一骑惊讶地看向总士「什…什麽答案啊？」

    「你想了一下午的答案啊」

    「呃…那你说啊」或许是认为自己被看穿了，一骑有些胆颤心惊。

    「你又还没完成，不是说等你完成了再回答吗？」

    「我…我已经写完了啦」一骑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是不想交而已」

    「哦…那你的问题是什麽？」

    「……你不是知道了？」不然怎麽那麽笃定能给答案啊？

    「怎麽可能？你又没说是什麽问题」

    「那你可以回答的自信到底哪来的啊……」一骑感觉有点虚脱又有点庆幸。

    「你会费心去想的不就是那些？」

    「呃…是喔？」被这麽一说才发现似乎是如此。

    「没错，远见也这麽说，快问吧」 说实话，总士还蛮想知道的。

    「嗯…就是…」一骑努力想著该怎麽问「咦我刚刚想问什麽啊？」

    「。。。。。。。。。」

    「啊不是啦我不是要问这个」一骑慌忙挥手「我忘了耶…」

    「那等你想到再问吧」总士替一骑拉开拉门「你先进去吧，我还得回亚尔维斯」

    「咦？」一骑相当意外「那你怎麽还陪我回来啊？」

    「刚好有空啊」总士理所当然地回答「晚上风很大，别跑来亚尔维斯，知道吗？」

    「喔…」

    2

    『第一次见到乙姬时，是她三岁的时候』总士伫立在瓦尔裘蕾之岩里、核之器之前。

    『回来後一直逃避来见你的原因…』总士凝视著核之器中飘浮在同化抑制y里的幼小身躯『已经忘了是因为不想接收到与乙姬的存在相异的资讯，还是害怕自己会把你当成乙姬』

    『总觉得…把你当成乙姬，是对她和你的背叛』

    『你呢？会希望岛上的人怎麽看你？』

    『你还没有名字呢…』

    「总士？」瓦尔裘蕾之岩的入口再度开启，一骑走向核之器之前的人「没想到你会来看她呢」

    「你们不是一直说我是她的家人吗？」没有回头，总士仍是望著那小小的身躯。

    「是没错啦…不过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啊」走到总士身旁，一骑看著核之器里的小生命。

    「…家人是能说不要就不要的吗？」

    「你的意思是承认她是你的家人罗？」对於总士的坦率，一骑有些惊讶。

    「……」

    「你觉得她会怎麽叫你？」看总士这反应，一骑觉得那应该是下意识的回答。

    「她高兴就好」除了连名带姓以外其他都行。

    「你是以什麽身份来看她的呢？」一骑对总士的回答不甚满意。

    「跟你一样吧」

    「…那我是以什麽身份来的？」再掰嘛。

    「我怎麽知道」

    「…什麽嘛」好歹也敷衍一下啊。

    「那你呢？」转头看著身旁的人，总士反问「是以什麽身份来看她？」

    「…朋友吧？」觉得这是最理所当然的答案，但要说出来又让一骑有些迟疑。

    「是吗？」总士露出玩味的笑「她的朋友还是乙姬的朋友？」

    「啊？呃…」

    「不需要二选一」将一骑的不知所措看在眼里，总士笑了「说都是不就行了？」

    「也是…慢著，你的意思是你也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她？」

    「怎麽可能」总士转身朝瓦尔裘蕾之岩外走去「是跟你一样不确定」

    「那你也会像以前一样保护她吗？」一骑跟上总士的脚步。

    「当然」出口开启後又再度关闭，溢满红光空间被阻隔在两人身後「因为她是岛之核」

    直到搭乘电梯前，两人之间都只有沉默。

    「刚刚那样说有点…」虽说总士的答案可说是合理，但一骑却莫名地为那女孩感到悲伤「只要是岛之核，不管她是谁都没关系吗？」

    「她的确是岛之核，但她想成为什麽人都没关系」看著电梯中显示的楼层数逐渐增加，总士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骑，现在几点了？」

    「凌晨两点，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我不是叫你别来吗？！！」总士转身开骂「现在给我回去！马上！」

    「我又没答应你」一骑率先走出电梯「而且我睡不著」

    「我不管你了，你请自便！」总士走出电梯，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总士」一骑跟在总士後头「你生气了？」

    「完全没有！」

    「我…」一骑停下脚步，低下头「只是想见你…而已」

    「你真是…」停下脚步，在心里叹了口气，总士转身走到一骑面前「不是已经见到了？」

    「嗯…」一骑抬起头看著眼前的人「不过你不希望我来吧？」

    『笨蛋一个』暗骂在心里，总士仍是得先给个合理又能保持威严的答案「因为驾驶员有注意自己身体健康的义务」

    「啊，我懂了」一骑豁然开朗「你是担心我的健康吧？」

    『知道就好，讲出来做什麽』看著一骑的笑容，觉得有点脸似乎有点热，总士转身背对一骑「随你怎麽想，快回去吧」

    「明天是假日，要怎麽休息都行」一骑绕到总士面前「所以我想去一个地方」

    「什麽？」听到一骑的计画，总士蹙起了眉「你可别乱来」

    「不会啦」向总士挥了挥手，一骑转身朝出口走去「那我先走啦，再见」

    「等一下！」总士快步上前拉住一骑的手臂「这麽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河堤那里」一骑转头看著拉住自己的人「你想去也行啊」

    「…你想去那里做什麽？」总士暗暗决定如果答案不能让他满意的话，只好用手刀解决了。

    「没特别想做什麽，就只是想去看看」一骑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如果想克尽保护驾驶员的职责，就一起来吧，指。挥。官？」

    「去河堤倒不如去海边」放开一骑的手，总士越过一骑走向出口。

    「为什麽？」一骑走到总士身旁，两人并肩而行「不过你想去的话我们就去吧」

    「因为我想把你做成消波块」出口开启，柔和的月光在总士温柔的笑颜上映出y影。

    3

    「…你心情不好吗？」看著一骑的背影，总士有些无奈。

    两人到河堤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一骑只是站在堤上看著映著浓重夜色的河水。

    「放心吧，没有」一骑转头看向对自己的行动提出疑问的人「不过在黑暗中可以感到安心，而且这里不会有像房间里那种死寂的压迫感」

    「安心？你怎麽了？」一骑的回答g本不能让人放心。

    「总士」没有回答总士的问题，一骑再度看向黝黑的河面「你有想过…放弃这个岛吗？」

    走到一骑身旁，总士抬头看向星空「要是这麽做，就一无所有了吧」

    「是吗？」一骑看向身旁的总士「是因为伯父说你只能为岛之核而活的关系吗？」

    「刚好相反」

    「啊？什麽意思？」

    「自己想」总士将目光转回一骑身上，微笑著。

    「好狡猾喔…」一骑边抱怨边在草地上坐下。

    「闹什麽别扭啊」带有安抚意味地揉了揉一骑的发，总士仍是微笑著「没那麽难吧？」

    「…看我烦恼你很高兴是吧？」不满的情绪稍微散去了些，一骑索x靠向站在身旁的总士。

    「不一定喔」要看原因。

    「居然连应付都嫌麻烦了啊…」还以为会说没那回事的。

    「如果这样你会高兴一点，要我应付也行啊」总士在一骑身旁坐下「为什麽问我有没有想过放弃岛？」

    「突然想到以前的事…而已」

    「你想确认什麽吗？」

    「可能吧…」低下头抵著膝盖，闭上眼「狩谷老师曾说过我应该保护全世界…」

    「那你怎麽想？」

    一骑抬起头看向夜空「我…不知道为什麽她会认为我能保护全世界…也没想过应该这麽做」

    「你在比较自己对保护岛和保护世界的立场吗？」

    「远见说过，因为有我们在，所以她才能战斗」

    「所以？」

    「我也曾认为只要有这里就够了、有大家都在的地方，就能战斗」再度看向河水，原本放在膝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在你离开之前，我都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呢？」

    「不知道」

    沉默再度弥漫在两人之间。

    「…那段时间，你都在想些什麽？」总士率先打破沉默。

    「你听了一定会生气」避开总士的目光，一骑把头别向他处。

    「哦？你还会怕我生气啊？」在亚尔维斯时不是跟自己作对得挺愉快？

    「你自己也没告诉我不想放弃岛的理由啊」

    『还在闹别扭啊』在心里啧声，不过总士本来也没有真心想让一骑苦思答案「因为岛上有最重要的东西」

    「即使让你痛苦甚至失去家人？」

    「嗯」看著一骑，总士有些悲伤的笑了「因为我不想要什麽完美的世界，对我而言，最完美的世界就是一切回归於无，但我不想要」

    「回归…於无？」转过头对上总士的目光，一骑有些震惊，x口发冷「为什麽？」

    「什麽都能拥有却不用承担一切，不是很轻松吗？」

    「是这样吗…」一骑低下头，额头轻抵在总士肩上「那为什麽不想要呢？」

    「因为…」轻轻抚弄著覆在一骑後颈的黑发，发自心底的喃喃细语混在风中「这里有你在」

    「啊？」猛地抬起头，一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你说什麽？」

    「答案已经告诉你了，没听到是你自己的问题」

    「这样太奸诈了啦！」

    「换你了」总士无视一骑的抗议，反正一骑这家伙只是想再听一次而已。

    「先说好不准生气…」先拉开距离以策安全。

    「喔」

    「呃…」一骑努力斟酌言词「就是…对保护岛的使命感到厌烦」

    看总士还是一脸平静，一骑稍稍放大胆子说下去「因为能心甘情愿去承受的理由已经不在了…让我觉得…为什麽只要有能力就得为了大家的期望而被逼上战场」

    「被他人需要不是很好吗？」轻抚上一骑的面颊「是对无尽的战斗厌倦了？」

    「不是…」一骑闭上眼，享受自总士手心传来的温暖「只是对岛莫名的愤怒…这里是带给你痛苦的地方，你已经不在了，我却还是得保护它…为了什麽能继续战斗…已经不知道了」

    「你不是说要在这里等我回来？」

    「嗯…不过跟保护岛是可以分开的」一骑稍稍睁开眼，馀光让映入眼中的景物一片模糊「我想过喔…让这里只剩我一个人，让这里成为断垣残壁…然後我在这样的地方继续等待」

    「为了报复我吗？」总士的声音同表情般仍然平稳。

    「或许吧…不过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这种想法」

    「为什麽没让那些成真？」

    「我一直在等…如果你真的骗了我，或许会动手吧」

    「那你打算等多久？」

    「等到觉得约定无法实现的时候吧」一骑露出开朗的笑容。

    「真是任x」看著一骑，总士也无奈地笑了。

    「说好不生气的」一骑把两人间的距离缩短至最初。

    「我也没生气啊」总士看著草丛中飘出的点点萤光「有过毁灭一切的想法不只你，其他人应该也有，只是差别在没能力实行而已」

    「呐…如果我真的这麽做了…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

    「果然啊」一骑安心地笑了「幸好不会」

    又安静了下来，但气氛是安适的，不会有失措之感。

    「总士」看著环绕在两人身畔的光点，一骑主动开启对话「跟其他人不一样，会寂寞吗？」

    「有时候」知道一骑指的是什麽，不禁感叹这家伙对自己似乎越来越毫无顾忌了。

    「那…会希望大家变得跟自己一样吗？」

    「曾经想过」不过范围不到”大家”那麽广。

    「是吗…」一骑转头，看著总士眼中的十字痕「现在呢？」

    「觉得害怕的话，就离开吧」

    「什麽啊，」似乎有些负气，一骑别开视线「明知道我不会，还故意这麽说」

    「你胆子还真大」看到一骑的反应，总士有种反将一军的快感。

    「我说过了吧，」一骑回头面对总士的挑衅，无畏地反击「是你的话就无所谓，这跟害不害怕没有关系」

    「……」

    「那总士呢？」轻靠向总士的肩膀，一骑闭上眼「会害怕吗？」

    「…现在不会」有一骑在身边的话，就不会。

    4

    『你…在那里吗？』

    什麽都没有的地方，连黑暗也不存在的虚无

    回到合为一体的地方，就是像这样吗？

    绝对的安详宁静…

    就此服从的话

    就不用再为了失去而悲伤了

    也不会因为最重要的东西被夺走而憎恨

    不必看见他人的晦暗之处，也不会暴露自己最丑陋的一面

    甚至，能成为闪著金色神圣光芒的美丽存在…

    如果没有你的话…

    ＊＊＊

    睁开眼，天花板不是自己熟悉的颜色。

    「总士？」一骑坐起身，发现自己在总士的房间里，而电子钟的显示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翻身下床环顾四周，不出所料，只有自己一个人。

    『总士人呢？』或许是刚睡醒，一骑还有点茫然。

    走向书桌，心想或许总士会留个字条交代去向之类的，结果书桌上空无一物。

    「醒了？」在一骑面对书桌发呆时，门开了，总士走了进来。

    「嗯…」一骑转身，看著朝自己走来的人「你去哪了？」

    「cdc有会议啊，怎麽了？」

    「…好歹留个字条嘛」

    「稍微想一下就能猜到了吧？」总士打开衣柜，将刚脱下的外套放进衣柜後，转头看向一骑「岛就那麽大，还能去哪里」

    「我当然知道啊，可是…算了」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回去吧」与其看一骑因为面对自己而不知所措，总士心想不如把人赶回家或许一骑会比较自在。

    「你要工作了吗？」完全没有听话的打算，一骑反而在沙发上坐下「不用管我，我不会吵你的」

    「…也不是」总士心想，不把别人的好意当回事，大概就是指眼前这家伙。

    「那你现在有空罗？跟我说一下会议的事嘛」

    「也没什麽特别的…很普通的会议」看著一骑的笑脸，总士不禁觉得不知所措的其实是自己。

    「是喔…对了总士，你有见过我妈妈吗？」

    「你妈妈？喔…问这个做什麽？」愣了一下才想起一骑指的是谁。事实上，真壁红音已经不存在了，一骑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才对，但为什麽还要称呼徒具母亲形象的异界体为妈妈呢？总士心想或许一骑理智上明知这一点，但在感情上仍然抗拒以异界体称呼有著母亲外貌的存在吧。

    「嗯，可以的话，想再见她一面，能交谈的话就更好了」

    「见面又能怎样呢？至於交谈…想从它那边得到和母亲对话的感觉，是不可能的吧」

    「可是…既然她继承了妈妈的意志，多少会知道妈妈的想法…」

    「是没错，不过交谈後你会失望的吧，它的表达和思考方式跟人类是不同的」

    「或许吧，不过我也想知道她是怎麽看待妈妈的存在」

    「…我了解了，交给我吧」看来不管怎麽反对，一骑都可以找出非得跟妙尼亚见面不可的理由，但现阶段而言，有著不能让他们如此的因素在。

    「如果有适当的时机，会让你跟它见面的，在那之前，别轻举妄动，知道吗？」

    「好──啦」

    §

    时序已渐入冬，一人山虽未降雪，但山风凛冽的程度让人完全不想到山顶閒晃──除了异界体。

    「听一骑说过，这里是红音小姐最喜欢的地方」栗色长发的少年从亚尔维斯的出口走向伫立在山顶，黑发白袍的女x。

    「吾等没有喜欢的概念」以真壁红音外型存在的异界体──妙尼亚，转身面对来人。

    「要进一步体会感情果然很困难，光是理解是不够的」总士在离妙尼亚约两公尺处站定。

    「感情…是记忆吗？」

    「两者有差异，但是是并存的，没有感情的记忆只是资料」

    「吾等理解差异，但无法里解感情与记忆的差异」

    「人类因为记忆产生感情，因为感情形成记忆的模式」迳自走过妙尼亚身旁，总士在山崖边站定，望向另一处山头「一骑想见你」

    「一骑是…真壁红音的孩子」那是仅仅见过一次，就让异界体警觉的存在。

    「你想见他吗？」

    「吾等未反对」妙尼亚转身看向总士的背影，不知何故，平板的语调里多了一丝急切。

    「是吗…」总士转身面对妙尼亚，栗色的发丝随山风狂舞「不过，现在不行」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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