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最恶毒的我》 正文 第1节 遇上最恶毒的我 作者:萌萌爱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遇上最恶毒的我 作者:萌萌爱 文案 陈时朗至死之前才有些明白自己的心意,对于杨文兴的在乎早就被日复一日的伤害中磨灭了。下一刻,他重回到了从前,变成了楼外楼有名的官人许孟笙。 ~﹡~﹡~﹡~﹡~﹡~﹡~﹡~〖注意〗~﹡~﹡~﹡~﹡~﹡~﹡~﹡~ 本文自攻自受 请自带避雷o(n_n)o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孟笙,陈时朗 ┃ 配角:等等 ┃ 其它:甜宠文,虐渣,自攻自受 ☆、第壹章 时至今日,陈时朗依旧能够记得许孟笙死的那一天,他站在车前面,迎着风,那一头飘扬的长发随风飞荡着,然后那双如水一般的眼眸静静凝望着他。 他还记得当初那个官人在江边独唱《棒打薄情郎》,然后泪雨满满的朝他望一眼,道了句:“陈少校,看在我同你同眠共枕的份上,你也别让人捉了我去刑房,就一枪杀了我即可。” 那时候他因着暴怒,再加之身旁杨文兴的住院,让人将之压入了刑室。 然而在杨文兴醒来之后,便得到了许孟笙自杀死亡的消息。 在他眼里整天咿呀咿呀的唱戏的官人,却用着一根金钗刺入了自己的脖子,那样决裂的死亡让陈时朗对着杨文兴的事情有些怀疑。 况且,对于杨文兴,陈时朗早就有些累倦了。 不管他待这人如何的倾尽全力,这人始终说着恨他的话,一好脸色也不给。 陈时朗陷入了思维,打开了门走了进去,朝着闻伯道:“这些日子可有闹腾?” 闻伯了头:“还是如往常一般,闹得凶狠。” 陈时朗眉头紧蹙了下,将身上的军衣脱下递给了闻伯,他想,也许他该放手了,或者让杨文兴出去一下,让他自己吃下苦头,他便可知,他是用了多少的心血去保护他的。 陈时朗了头,就抬脚往楼上走。那军靴踩在楼梯上,在静寂的屋子内发出了蹬蹬蹬的响声,走到二楼推门而入,屋内是一片的漆黑,他不禁微皱了皱眉,低声喊了声:“杨文兴。” 窗户大着,杨文兴就坐在窗户边,闻言转过了头看向了陈时朗:“你要将我关到何时?” 陈时朗走了过去,将窗户关上,一边道:“风大,你身体弱,吹多了不好。” 对于杨文兴的关心和照顾早已刻入骨髓,一时间还真的是难以改变。陈时朗的声音是一贯的温柔,夹带着柔情蜜意。 杨文兴眼里慢慢涌起了巨大的恨意,死死的瞪着眼前的人,咬牙切齿地道:“陈时朗,你真的爱我吗?” 眼里泛起一股酸意,夹带着蚀骨的恨意,杨文兴眼角哗啦的流出了泪珠。 陈时朗眉头紧皱,看着杨文兴眼里巨大的恨意,他心里有疑惑。爱?如果是以前,他大抵会毫不犹豫的头,然而现在,陈时朗却是回答不出来了。 再多的爱意,也早被磨碎了,如今存下的不过是责任感。 反而是,那个已死的人,却日日夜夜的在脑里回荡着。 陈时朗心里酸涩了起来,他避开了这个话题:“文兴,你真的想出去吗?” “想,做梦都想。”杨文兴甜甜的笑了起来,随即陈时朗忽的感觉到腰部一阵的疼痛,他低头看了一下,只见杨文兴手里抓着把水果刀,那水果刀刺进了他的腰里。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杨文兴,随即身体麻了起来,难以动弹,他道:“刀口弄了麻药?” “嗯,你身手了得,我不得不这样做。”杨文兴甜甜的头。 陈时朗神情复杂的看向他,然后带上了几丝的愤怒,他道:“杨文兴,我从未对不起过你,你想杀我?” “从未对不起过我?”杨文兴哈哈笑了起来,他厉声道,“陈时朗,自相识以来,你从来就不顾我的意愿,困着我,还从未对不起,你对不起的地方多着了。” 若不是陈时朗的出现,他哪里用得着像那些低贱的人过来迎合陈时朗,哪里会被当成货物送给陈时朗,哪里会被当成畜生般囚禁,杨文兴越想,怒意越大。 更何况,陈时朗说过的,他曾救过他。 那根本是没有的事情,杨文兴那骄傲的自尊全都被粉碎了。高傲与现实的对比,让他越来越痛恨陈时朗。 恨不得他去死,那么他所有的污也就全没了。 杨文兴甜甜的笑了起来,声音却是难得的柔和了起来,他道:“陈时朗,既然你如此爱我,那么就一起死吧。” 说着他用尽了最后一口气,踮起了脚尖将水果刀朝着陈时朗的脖子划过去,一股血液顿时喷涌而出,杨文兴哈哈笑了起来:“这么死,真是便宜你了。” 陈时朗的眼睛顿时瞪大了起来,手也松开了。 他从未想过,杨文兴会有这么凶狠,这么的无情。 这分明是头白眼狼,陈时朗脑子里回荡着两人再次相逢以来的事情,嘴角滑出讽刺的笑容。他凭什么如此理直气壮的恨他呢? 接近他,爬上他床的,都是杨文兴。 他是因他的一命之恩有好感不错,可若不是杨文兴主动,他只会把杨文兴当恩人对待。而不是在接受了杨父的交托之后,让杨文兴成为自己的人。 脑袋也渐渐放空,眼前越发的模糊了。 在彻底黑乎乎之前,他听见了杨文兴大喊道:陈时朗,你不过有一个好的出生才能这么肆意妄为,我诅咒你下辈子也被人当成一头畜生圈养。 陈时朗嘴角的笑容越发讽刺。 他分明就是保护了一个白眼狼儿。 然后脑袋里便就浮现了那个人的身影,那个站在戏台上,满脸柔情而依赖望着他的人。 神隐245年,初春。 午夜时分,帝国奥斯陆拉城南郊偏远的公路上一辆汽车砰的一声响,那车重重的撞击上了墙壁。 陈时朗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一片血红,脑袋有些疼,他抚了抚头有些回不过神来。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发现自己是在一辆汽车里,陈时朗更是疑惑了,他不是死了吗? 陈时朗依旧很是恍惚,他这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眼珠子转动着,忽的看见了后视镜里的影像,然后就瞪大了眼珠子。陈时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后视镜里的人也跟着抬手摸自己的脸,那后视镜里的人分明不是他,可照的却是他。 陈时朗心里密密麻麻的爬起了不安感。 他记得他是死了的,刀片割在脖子上的触感,还有血液喷溅的感觉,都是那么的清晰。陈时朗漆黑的双眼满是迷惑,捏住了自己的脸颊,然后机械般的用力一转。 痛感立即传了过来。 还活着。 嘴角忽而弯了起来,能够活着,对于陈时朗来说绝对是美好的,他可从来没有想过死,还是以那么一个惨烈的结局死去。 忽的听见刹车的声音,陈时朗透过窗户看了过去,有几辆车将他包裹而住,从车上下来了好几个人。 而他前面是一座很大的山,看起来原主是被人追着撞山了。他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能够轻举妄动。 车门左右两边各自来了四五个穿着黑色劲装,手持□□的男人,那些人用枪指着他,道:“打开车门,出来。” 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先听对方的。陈时朗将车门打开,那些人立即就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走动,陈时朗便只能走了过去。 围着他的有三辆车,在他走过去的时候,中间那辆车门刚好打开了,然后一张噙着笑容的脸对向了他:“许孟笙,上来。” 陈时朗看见那张脸,呼吸猛地一滞,再听见这个声音,脑袋一下子轰然咋响,像是突然间在脑里扑的丢下了一颗手榴弹。 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从前的自己,而那人喊的那个名字,却是许孟笙,那个他曾经最为愧疚的人。 陈时朗抿住了唇,眼神有些恍惚。 他脑海中忽的响起了之前杨文兴说的那句话:陈时朗,你不过有一个好的出生才能这么肆意妄为,我诅咒你下辈子也被人当成一头畜生圈养。 面前的人看着陈时朗发愣,显然是等的不耐烦了,也不等陈时朗有所动作,猛地一把将陈时朗拽入了车里,然后道:“开车。” “少校,是伯爵≈iddot;萧的人。”驾驶座的人瞄了一眼后视镜,开口说道。 “摆脱他们。”陈时朗很是冷静得说完,就见车迅速来了个大转弯,“嗖”的一声飞快的使了出去。在这身后有两辆车行驶着,并且枪声也在黑夜里开响。 如此惊心动魄,生死存亡的场景,陈时朗身边的人却依旧是嘴角带笑,眸光将陈时朗紧锁而住,弯唇笑道:“许官人,这一大早就驱车离开奥斯陆拉城,是要赶去哪里呢?” 许孟笙,这是他的名字,是他现在的身份。 他是楼外楼最为当红的技官,唱戏一流,因着样貌比女人还要精致,身段优美,嗓音也极好,扮的旦角便也十分的吸引,每次他的唱座,楼外楼总会宾座满席。 或是因着他的容貌,或是因着他的唱戏,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现在他成了许孟笙,并且面对着从前的自己的逼迫,这样的滋味对于他来说,显然是不美好的。 ☆、第贰章 他接受了自己成为许孟笙,可却是接收不了等会儿被带回去会发生的事情。许孟笙唇瓣紧抿,看着陈时朗那张较为年轻的熟悉脸蛋,眼里情绪复杂。 “怎么,不说吗?”陈时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显然是有些生气了。他轻柔的抚摸起许孟笙的脸,眼里有些痴迷,“这张脸,长的不错,你那个师兄绝对是不配你的。” 许孟笙依旧没有说话,他知道他的伎俩,无非是想要用原身的师兄要挟他。 不过他也知道,那个师兄早就卖了他。这次能够被捉住,也是因为被师兄用这消息找陈时朗换消息的。他不是原主,对于这个师兄没什么感觉,因此绝对不会牵扯他的情绪。 他漆黑的瞳孔如墨夜一般,瞧不见一丝的情绪波动,没有怯弱,没有恐惧和担忧,只冷淡而平静的看着他。陈时朗嘴角挑起的笑容越发的深邃,黑瞳里带着丝痴迷,他挑起许孟笙的下巴,如此冷漠的神情更是接近杨文兴了。 杨文兴,想到这,那深邃的瞳孔就带上了谷欠望,陈时朗猛地低头欲要啃咬许孟笙的唇。 然而许孟笙却是动作极快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许孟笙的手劲不大,劲道却很巧,陈时朗一时没有防备,竟就被他推开了,脱离了他的怀抱。 许孟笙一把打开车门,以一种决绝的姿态从车里跳了出去。 他跳出去时,那双冷漠的双眼淡淡的瞥了一眼陈时朗,用一种十分冷淡的声音说道:“陈时朗,想要活命的话别追我。” 然后他抱着头在地上滚了一圈,跳车的行为让他浑身都泛酸,他在地上滚落一圈后,便起身站起。冷风吹刮着他,四周皆是炮火的声音,许孟笙眼睛转了转,迅速的挑了个方向,然后在炮火之中狂奔了起来。 子弹不长眼,不过对于许孟笙来说,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即使会因此受到伤害。 他可无法想象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滋味。 在车上的陈时朗望着他的身影在弹火之中灵巧的穿梭着,眼眸越发的暗,他的轻着,喃喃:“许孟笙。” 这样的身手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官人。 他望着望着,突地低低笑了起来:“不管你是何人,都逃不开我。” 谁叫你长着那么一张诱人的脸蛋,陈时朗眯起双眼,脑里是杨文兴回首时的那一望,少年有一张精致的脸蛋,骄傲的扬着头,神情冷淡:“给你吃你就吃,废什么话。” 那时他还不过是一个小混混,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被人在港口上踢打着,然后杨文兴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他救了他,并且给了他盘缠帮他离开那个地方。 这么多年了,那个少年随着岁月不停的在心里萦绕,然后越发的拨不出。 后来他离开那里,找到了自己的父母,然后走上了一条光鲜道路。身边的人走走停停,每一个人都和杨文兴有些相像,不过最为相像的还是眼前这个叫许孟笙的。 两辆车忽的追了上来,子弹打碎了车窗,陈时朗往后一弯躲掉了子弹,也一并的从回忆里走了出来,他勾起唇角:“想要我死,可没那么简单。” 从腰口出拿出枪,陈时朗瞄准了对面的驾驶座的人,子弹一下子就从枪中飞射而出。完成后他翻身对准另一边又是一枪。 两边的车顿时哗啦摇晃着,然后笔直的朝前而去,砰的一声脱离车道,飞向了大海。 陈时朗回头,目光又是落在了许孟笙的身上。 虽然行动灵巧,许孟笙还是中枪了,手捂着右手,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 这身体实在是太弱了,许孟笙暗暗鄙视,不愧是官人的身体。这里是港口,能够藏身的地方还是挺多的,他闯进了巷子里,然后快速的奔跑了起来。 原本的许孟笙是想着趁夜坐船离开奥斯陆拉城,然而却是被师兄给背叛,消息落在了陈时朗的手里,自然是逃不过的。 而火车站,那更是不可能逃走的,那里陈时朗可是派人守着的。 城门也是有人守着,不过他现今也只有从城门离开的方法了。 许孟笙在夜色里逃窜着,待得离开了港口,在路上,他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眉头深深的紧蹙了起来。 现在的他是不知道杨文兴的下落,才会找上他。 他根本就不用逃,只要告诉陈时朗杨文兴的下落就可以了。 杨文兴本是在外游学,再过三个月就会回来了,他是奥斯陆拉城杨家大少爷。清冷的夜色中,他一步一步的迈动着,脑子里不停的回旋着与杨文兴的一切,心里微微泛痛。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要离开他? 他对他难道还不够好吗?身边那么多人,有哪一个能够得到他那样的珍惜保护。 可他却是嗤之以鼻,甚至以那样绝烈的结果和他同归于尽。夜色漆黑,幽黄的路灯照耀着,许孟笙忽的捂住了头,低低吼了一声。 从小到大,他所求不过就是能有一人,真真的温暖他。 而杨文兴无疑就是那一人,他在自己绝望无足的时候救了他,给了他巨大的温暖。可他却不曾记住他,后来更是处处逃离他。 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人,只有他记住了那一晚,还有那短暂的温暖。 这世间,生死逃窜,弹火纷飞,没有一人是真正的在乎他。而现在,更是如此。他从来都只有一人。 手臂上鲜红的鲜血渗透了衣服,滴答落地。天空中下起了雨,鲜血顺着他垂下的手往下淌,在他的脚下汇聚成河, 灯火摇曳着,将他的身影拉成一片昏暗的影子,淅淅沥沥的雨水更是将他朦胧的身影染上落寞的光。 于梓阳从医院里走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画面。于梓阳是个戏迷,因此对于许孟笙这个红遍奥斯陆拉城的许官人也是认识的。这个在戏台上唱戏的人,在他的眼里是一个戏唱的极好极让人迷恋的人,然而这一刻他却是觉得这个人透着脆弱,让人心疼。 他几步走了过去,就看见一地延升的混杂着血的雨水,连忙的将雨伞遮在了许孟笙的头上,一边皱眉道:“许官人,你受伤了?” 许孟笙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前走。 于梓阳立刻拉住了他的手:“你受伤了,得去医院。” 许孟笙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于梓阳:“你是?” 猝不及防的,那双冷漠而孤寂的双眼就撞入了于梓阳的眼,下一秒,许孟笙身子顿时摇曳了一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偏偏坠落,合着眼倒了下去。于梓阳连忙将他给抱住,看着一身狼狈的许孟笙,于梓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他带回去处理,而不是送去医院。 ☆、第叁章 许孟笙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很是整洁,所有的摆放都很是规整。他微微扫了一下,然后拔下了针头起身。 他要看看自己。 之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做梦。 他变成了许孟笙了吗? 身体有些无力,他咬牙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浴室,然后拐了进去。 浴室没有镜子,许孟笙站在浴室里,眉头死劲的皱着。 “许官人?”一个温润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就听见脚步声往这边走了过来,来人在浴室门边看见,轻轻的松了口气:“许官人,我煮了粥,过来吃吧!” 许官人,那么之前的一切就是事实。他死了,然后变成了许孟笙,被这个人救了? 有过杨文兴的事情,许孟笙也不再那么轻易的因一个人的救助而暖和。他转动了眼珠子,神情十分淡漠,想了一下道:“我认识你吗?” “我可是许官人的戏迷,不过近来有一段时间没过去,和圣米罗帝国开战也有三年了,前些日子亖途线被攻破,许多士兵从那里退了下来,医院里来了一群受伤的士兵,有些忙。”于梓阳温声地说着,神情温和。 许孟笙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谢谢。” “谢就不用了,只要你把我当朋友就好。”于梓阳弯着唇道,一边伸出了手,“于梓阳。” 许孟笙看着他伸出的手,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缓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许孟笙。” 之前刚刚知道重生时他是兴奋的,他并不想死,不过现在许孟笙却是迷惑了,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他忽然觉得很累很累,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看着一口一口慢慢吃着,神情恍惚的许孟笙,于梓阳停下了进食,好半响才小心地开口:“孟笙,我能够问一下,你昨晚为什么那么狼狈。” 许孟笙这才抬起了头,然后轻轻摇头:“不过是逃走失败了。” 他说的很是无所谓,于梓阳却是听得甚是迷惑,逃走失败? “逃走?” “嗯。” 想到之前闹得风风扬扬的事情,于梓阳忽然就脑袋一亮,犹豫了一下才道:“是陈少校的事情吗?你不想跟着他?” 他刚说完,就听到了电话铃声。许孟笙微微眯起眼,淡淡地点了下头,然后道:“这事我可以自己解决,你去听电话吧。” 那边,佣人却是快速过来,急急说道:“于少爷,是医院来的电话,让你马上赶过去。说是陈少校受了重伤,需要你赶去救他。” 吧嗒,许孟笙手上的筷子掉落在地,然后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我跟你去。” 于梓阳也没有问什么,点了点头,两人匆匆的离开。 一路上许孟笙的心绪十分的复杂,他记忆里自己在这个时候是没有受伤的。而现在却是受了重伤,对于自己,他自然是不会看着他死的。 然而他也不愿跟从前的自己亲近。 这一路上他的神情焦躁,待到了医院才恢复了冷漠。 躺在病床的人胸膛上一片血红,像是被人用刺刀砍了一下,许孟笙站在他的面前,神情复杂,喉咙发涩:“是谁伤的你?” 那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陈时朗抬起头看着他,半眯起的眼卷起了汹涌的波涛,然后迅速的掐住了他的脖子:“杨文兴,老子找了你那么久,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他的话让许孟笙登时瞪大了眼珠子,陈时朗遇到了杨文兴? 就在这个时间点? 这不可能的吧!那掐住他的手很是用力,呼吸的困难让许孟笙无法再细想什么,抬起手就要拽开他的手。 另一边于梓阳用力的拽住陈时朗的手:“陈少校,你认错人了,你面前的是许孟笙。” 陈时朗恍然未闻,他移开了手,猛地掐住许孟笙的下巴,用力的吻了上去。许孟笙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整个身体就禁锢在了陈时朗炙热的气息中,夹杂着淡淡血腥味,那扑面而来的霸道的压迫力量是他现在这个身体所无法反抗的。 许孟笙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被自己吻的感觉让他脑袋一下子空白,接而腹中一片泛酸,恶心感顿时汹涌而来。他立刻抬起手想要推开他,手就被陈时朗一手拽住拉到了他的头顶。然后就被推在了墙壁上,腿被陈时朗压住了。 他只能扭动身体。 陈时朗的吻很是霸道粗鲁,他用力的啃咬着许孟笙的唇瓣,辗转厮磨。然后硬是撬开他紧闭的牙关,深深探了进去。原本扣住他下巴的手也移向了许孟笙的脑后,控住他的脑袋,让他无法动弹。 这样突然而来的画面顿时让四周一片静寂,瞪大了眼珠子。 然后默默的转过了身,非礼勿视。 于梓阳呆愣了片刻后,拽也拽不动陈时朗,只得对身边的人喊道:“陈少校受这么重的伤,现在是做这个的时候吗?还不给我上去按住他,立刻马上送急诊室。” 那些人全都哦了一声,然后依旧呆愣着。 陈时朗的舌头一伸入,许孟笙立即用力的咬了下去,毫不留情。疼痛让陈时朗回过了神,接着就听得一声巨大的巴掌声,许孟笙面色愤怒地吼道:“给老子清醒点。” 面前的面容甚是熟悉,带着极端的愤怒和恨铁不成钢。不是之前那张满含恨意的冰冷面孔,陈时朗顿时恢复了冷静,他有些疑惑,许孟笙不是逃走了,怎么会回来? “别想了,我不过是想看你今天会不会死,是怎么一回事。”许孟笙语气冰冷,然后抬手,一把拽住了陈时朗的头,凑近了他的耳朵道,“先进手术室,等你醒来我们再谈谈。” 他的气势汹涌的滚卷而来,冰冷的声音透着冷意,这是陈时朗第一次被他人的气势压过,还是一个他看不起的人。在他控制不住点头,接而汹涌而来的就是怒气,立即就要吼出来。 然而颈后立即被敲了一下,他顿时陷入了昏迷之中。 许孟笙撇了撇嘴:“蠢透了。” 说完扫视了一下目瞪口呆的人,淡淡的道:“还不送他进去手术室。” 周围的人立即行动了起来,陈时朗很快就被送进了手术室。许孟笙就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合上双眼想着事情。杨文兴的不同之处,让他想到杨文兴是否是重生这样一个问题,然后他就对着自己刚刚重生时的迷茫嗤之以鼻,不管是为何重生,以后要做什么。 他都绝不会放任陈时朗被人欺负,那是从前的他,是他的人。 至于陈时朗想要对他做那种事情,许孟笙低嗤了一声,那是不可能的。 从前的自己,再也没有人比他还懂自己了。 不过他还是担心着陈时朗,他胸膛上的那一刀,看起来就不浅。杨文兴有多么恨他,有多么狠,他是见识过了的。这次应该是他和萧梓合作了,所以陈时朗才会在追击自己的时候被萧梓的人追上。 他们都知道这段岁月的路程。 晕晕乎乎的熬到了下午,手术室的门才打开,将陈时朗送去了病房里。许孟笙问了一下出来的于梓阳陈时朗身体怎么样,于梓阳就用着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你之前说你是为了从他身边逃走?你身上的伤是他害的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看起来会这么担心这么兵痞子。 和于梓阳对视良久,许孟笙才一字一字地认真道:“我没法看见他受伤。” 他没法看见有人伤害陈时朗,这种伤害让他想起从前种种的算计,挣扎。他没法看着自己受苦。 抿了抿唇,许孟笙神色忽的一愣,也许上天让他重生到别人身上,就是为了让他去保护关心自己。 毕竟,这天底下,他还从没见过他人关心过他。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过作为朋友,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到时候可以找我。”于梓阳深深看着许孟笙,然后叹了一口气,“伤口有些深,不过已经处理好了,躺个十天半个月就会好。” 说完他抬步就走,许孟笙看着他,走上几步,脸上也扬起了一抹笑:“于梓阳,谢了,他日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 “嗯。”于梓阳顿了顿应声,便走开了。 许孟笙走进了病房,病房外依旧站着他的士兵,他拉过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近距离的凝视着陈时朗。 睡梦中的他似乎是在做什么噩梦,整张脸皱得紧紧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陈时朗低低地喊了一声‘杨文兴’,许孟笙轻柔的抚着陈时朗额头皱起的川文,眸色微暗,重重而低沉地道:“他不过是你心中的紧抓的一个梦,然而这个人,却不是你所想的,他给予你的只会是痛苦和折磨。” 在无边无境的对峙中折磨,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毫不留情的背叛,一次又一次的逃离,然后掉进深渊。 你记忆里那给予你一丝温暖的人,不过是你所幻想的。 那个人不值得你那般为他着想,为他做尽一切,不值得,你爱。 ☆、第肆章 许孟笙昨夜吹了风,淋了雨,而且受了伤。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就趴在床头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觉得脑袋上被人轻抚着,然后许孟笙就迅速地睁开了双眼。那满是戒备杀气的双眼对上了陈时朗那张格外熟悉的脸时就收敛了起来。 陈时朗此时正靠在床头,他的手掌因为许孟笙的起身而转至了许孟笙的头发上。因为做官人的原因,许孟笙的头发又长又黑,而且还很柔顺。见许孟笙方醒来时的眼神,他不禁抓住了他的头发,将他一把拽向了自己,然后倾身靠在许孟笙的肩膀上,呼吸吹在了许孟笙的耳朵上,用富有磁性而疑惑的声音问:“许官人昨夜不是彻夜逃离吗?怎么今天会出现在我的身边,该不是被我迷住了?” 许孟笙抬手抓住了陈时朗的手腕,在手腕凸出的骨头处用力的一转,那巧劲让陈时朗不得不松开了手。然后就见许孟笙坐回了身,神色平淡地看着他:“我不想看到你被蠢死。” 再次犯蠢的和杨文兴折腾一辈子,然后到死都是一个人,却错过了身边的风景。 陈时朗闻言勾起了唇角,他转了转自己的手腕:“许官人的身手不错。”然后声音忽地低沉了下来,辨不清情绪,“许官人是怎么知道我受伤住院的?” 那目光满是审视,许孟笙依旧淡淡的和他对视,淡漠地开口:“收回你的心,我不过是和梓阳认识,医院让他来给你做手术的。不过……” 顿了顿,许孟笙那冷漠的神情忽然的就散去,带着淡淡嘲讽地道:“我知道杨文兴这个人,你之前想要我就是因为他吧!我和杨文兴很像是吧!” 陈时朗顿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在许孟笙逃走之后,他们也摆脱了后面的追击。只不过快到少校公馆的时候却是遇到了拦截他的杨文兴,杨文兴主动交代了身份,然后在他开车的时候用刺刀砍了他。 接着他就听到杨文兴开口:“陈时朗,你真恶心。” 陈时朗找了杨文兴这么久,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又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砍他一刀,并且如此痛恨他。 他脑中陷入人还认识我的兴奋没多久就被他恨我这样的事情给打击到了。 而现在听到许孟笙的话,陈时朗的眼里顿时黑沉一片。这一切会不会就是一场算计,许孟笙,伯爵·萧的人,杨文兴。陈时朗语气顿时含着浓重的阴鸷:“看来你对我甚是了解。” “说,你是谁的人?” 这一番作秀,引起注意力,逃离,然后救助。 是为了王室弄在他身边的暗探吧! 那些王室的人,整日就只会盯着军队不放,怕元帅的势力危极了他们,然而和圣米罗帝国,伊斯维尔之间的纷斗,又只能依靠着军队。 而他们只会让躲在里番那些只会享受的败类身后。 亖途线的落败,还不是因为里番的人一见敌人的炮火攻击就退缩了,还没等到军队赶到,亖途线上就已被圣米罗帝国占据了。 陈时朗脸上顿时浮出几抹讽笑。 他神情转动间,许孟笙一下子就看透了他的想法,然后淡定的拍了拍陈时朗的肩膀:“看到现在这么蠢的你,我还真的是想捏死你。” 许孟笙从来没有想到,从前的自己幻想这么多,被害症这么强烈。 “许孟笙,你身后的人是谁,派你到我身边是为了什么?”说着陈时朗双眼再次眯了起来,气势也陡然绽放,“之前处处拒绝,是为了欲擒故纵吗?” 之前他因为许孟笙的脸而起了将他带回家玩一玩的心思,可这人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后来更是拼命的逃走。这极大的引起了他的兴趣,可今天却是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然而此刻依旧是一身的清冷淡漠,这让陈时朗顿时觉得有些作。 “陈时朗,你是猪脑袋吗?”许孟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觉得我要是身后有人,他会让我对你欲擒故纵后又派出杨文兴来接近你,然后我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许孟笙闭上了双眼,然后不再理会陈时朗,起身往外走。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从前的自己,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蠢得不忍直视。 然而许孟笙即使再怎么认识自己,却也无法知道此刻陈时朗的内心想法。毕竟这世界上没有哪一个人是会真正认识自己,明确自己的缺点的。 陈时朗是缺爱的,是霸道的,不然也不会在遇到杨文兴之后就紧紧抓着他,直到被伤透了心。 而现在,他刚刚遇到杨文兴就被砍了一刀,对于杨文兴还未由喜欢升腾到爱的情感顿时转化为愤怒。然后就是对身遭的怀疑,特别是许孟笙这个极为矛盾的人。 此刻看着许孟笙往外走的身影,陈时朗怒火越发猛烈。 不过是一个官人,凭什么这样嘲讽他。 “许孟笙,你这是……欲擒故纵吗?”他怒到极点,反倒是异常的平静,“欲擒故纵这样的事,做一次就够了,所性我对你也颇为喜欢,一会陪我回少校公馆吧!我会宠你的。” 许孟笙顿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十分不屑的看着床上的陈时朗:“陈时朗,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陈时朗也站了起来,他冲着门口大声喊道:“明勇,陈伟,把门给我好好看住,别让人进来也别放人出去。” 这话刚放出声,门就被关上了。许孟笙眼皮顿时一跳,然后就见陈时朗邪笑着看着他:“我是看不懂,你也知道我想要你,还来到我身边,不是为了给我上,那是为了什么?” 说着他就优雅的解着领口的扣子,一边起身慢步朝许孟笙走过来。 许孟笙平静的脸顿时划过一丝凌乱,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从前的自己脑袋压根就不开窍。不过这念头一转,他又是一顿,他对杨文兴的心思,这个时候根本就没人知道。 就算是后来,大家也都以为是因为许孟笙死了,他转移了心思在刚游学归来的杨文兴身上。而没有人想到,许孟笙是杨文兴的替身。 许孟笙也是因为伤害到了从游学归来的杨文兴而被他杀了的。 他迅速转身往后走,试图打开门。不过这身体却是不给力,压根就打不开门。 “陈时朗,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心里住着一个杨文兴吗?”在陈时朗靠近自己,许孟笙突然的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前后差那么多吗?” 陈时朗果然停住了,然后抬手轻抚着许孟笙的脸颊:“我听着,你接着说。” “那是因为我就是你,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被杨文兴杀了之后,就回到了五年前,进入了许孟笙的身上。”许孟笙径直看着陈时朗,很是真诚地道。 然而陈时朗只是静静看着他,那刀削一样流畅的脸庞滑出漫不经心的笑容:“这可真是我听见的最假的谎话。” “陈时朗,你的母亲是一个女学生,和帝国上将有私情,怀孕的时候被帝国候爵小姐知道,然后他便逃亡,逃亡的时候生下了你然后就死了。你被东街头的老李带着长大,然而老李在你十二岁的时候就死了,你接下去就不停做着偷鸡摸狗的事情,十六岁被做黑老大的手下,隔年得罪黑老大的情人被追杀,然后在港口被杨文兴救了,他给了你盘缠并且送了你只车送你离开了奥斯陆拉城。”许孟笙一字一字地说道。 他这一段隐秘的过去少有人知晓,回到陈家后,因着那候爵公主生不出孩子便就接纳了他,且给他弄了个身份,那个一出生就死了的孩子。 只是被弄成了他一出生就受体弱,养在外面。 而他的那一段经历少有人知晓,并不代表着没人知道。 说他是他,简直是笑话。 陈时朗也不再等许孟笙说话,迅速的抓住了许孟笙,用着惊人的力气将许孟笙拖住甩到了床上,然后将皮带拖拉出将许孟笙的手臂绑住拴在了床头,勾着唇道:“既然你是以后的我,那就让我尝尝滋味吧!这干自己的经历这世上怕是没有人可以尝到。” 许孟笙立即惊骇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吼话,陈时朗将自己的内衬弄成一团,塞在了他的嘴巴里:“虽然想要听你美妙的叫声,不过这里是医院,还是不需要了。” 于是许孟笙只能蹬着腿儿发出‘呜呜’的声音。 想到接下来的情况,许孟笙脸上的血液一下子褪尽了,惨白的很。身上的衣服一下子就被陈时朗撕扯掉了,然后那健壮的身躯倾身而下,如一堵墙压在了他的身上,紧密的没有一丝缝隙。 然后他就听到陈时朗凶狠的声音:“我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然后他将许孟笙翻了个身压制在下,接着身后像是被人狠狠的撕裂开,许孟笙唇瓣发白,心里更是泛起了恶心感。他的下身一片疲软,身体僵硬得很。 而陈时朗则是凶狠的在他身上起伏着,动作力度全都是凶猛得很,就像是发泄中的野兽。他的精力和体力格外的旺盛,许孟笙只感觉疼痛不停的袭击着自己,身体像是一叶扁舟,被人不停的翻滚着,翻来覆去。 在身后被灌入某种液体的时候,许孟笙这才彻底的昏迷了过去。而陈时朗则是死死的抱着他,就着埋在他体内的姿势上去为许孟笙解开了手腕上的皮带,然后轻轻地道:“滋味还不错。” 在床上靠了许久,他才起身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用一床被单将许孟笙裹住往外走。 走到门口,抬眼瞄了一下两个手下:“回公馆。” ☆、第伍章 许孟笙醒来后,已不在医院的病房里。 这个房间对于他来说,也很是熟悉,是少校公馆的阁楼。 这里曾经住过的人有许多,而住的最久的当属杨文兴。许孟笙坐了起来,脑袋依旧混混的,然后那一股的感觉随着脑子里的记忆过来,他立刻起身往内室的浴室跑了过去。 将水放入浴缸的时候,许孟笙看到的自己身上遍布的青紫色的痕迹,愣了很长的时间,那温热的水立即被他调为冷水,然后他先是将脑袋浸入了水中。 铺天盖地的水汹涌的涌来,许孟笙脑子里回响着杨文兴说过的那句话:陈时朗,你不过有一个好的出生才能这么肆意妄为,我诅咒你下辈子也被人当成一头畜生圈养。 在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他才从水中抬起了自己的头,然后双手张开抱住自己的脑袋啊的一声低吼。那吼声嘶哑破碎,就像是濒临困境的野兽的嘶吼,带着支离破碎的绝望感。 他将自己埋入浴缸中,手用力的擦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要把皮肤给脱掉似的。身上的皮肤逐渐泛红,甚至因为指甲而扣出痕迹,然而他却是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 满脑子只有那进入到身体,还有那张格外熟悉的面孔。 他被自己给干了。 许孟笙浑身颤粟着,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身上立即泛起了鸡皮疙瘩,那满是血痕的身子在浴缸里微微躬起,然后他用力的锥了浴缸一拳,倏忽就从浴缸爬了起来,然后迅速的趴着身体到一边狂吐了起来。 他吐得天翻地覆,只恨不得自己不曾重生而来。 怎么会,怎么就会被自己给上了呢?他昨天还那么信心饱满的,认为对上从前的自己,他是万分有把握收拾的。 可现实却狠狠拍了他一巴掌,变成许孟笙,他没有权势,没有力量,有口难辩。 而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么的蠢,那么的蛮不讲理,那么的野蛮……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虽然不是好人,但也很不错。 许孟笙直吐得个天翻地暗。 夜色撩人,陈时朗进了阁楼后,一下子就听到了那格外响亮的呕吐声,他快步走进了安置许孟笙的房间,然后打开了浴室。而后他便看见一个赤着身,几乎趴伏在地上的人正不停的吐着。 昨天见到的那白嫩的身体遍布一道道血痕,看起来狼狈而赤目。 这是对自己碰他的厌恶?陈时朗几步走上去,伸手就拽起了许孟笙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吐得这么厉害?在下昨天碰了你,今日你就害喜了吗?” 许孟笙猛一转身,对上了罪过祸首,心里一时之间也没有了昨天对他的不忍和保护欲,汹涌的怒火从中卷起,他双眼满是赤红。然后就听见啪的一声,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掌拍向了陈时朗的脸,低吼着:“找死。” 被拍了一巴掌,陈时朗顿时火气上涨,咬牙切齿地道:“找死的人是你吧!今日我非干死你不可。” 说着陈时朗一把将许孟笙推倒在墙壁上,按着他的手臂将他扭转这贴向了墙壁,一手沿着他的身后爬着,最后落到了那个入口,单指深入。 许孟笙身体猛地一抖动,本是全身无力,却是陡然间升起了无限力量,他用力挣脱了陈时朗,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然后压制他的身上,拳头顿时落在了陈时朗的身上,一下接着一下。 许是因为许孟笙昏迷了一天,然后又吐了许久,拳头的力气并不大。 不过对于陈时朗来说,除却十二岁之前,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他小时候苦惯了,被人欺负惯了,一日做回位置,就越是忍不得别人的欺负和伤害。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遇上最恶毒的我 作者:萌萌爱 第2节 “许孟笙,你……”他一把抬起头,触目而来的是许孟笙那泛着血腥而又绝望的眼神,心不知怎的,只感觉到一阵抽疼。 许孟笙眼里的绝望太深了,让人感同身受。陈时朗因被他扇打的愤怒一下子就褪去了,他伸出的手落在了许孟笙的手上,低低说道:“真的那么难以接受吗?” 许孟笙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接着低低地呢喃:“为什么?” 为什么会重生到这个身体,让自己面临这种事情。 几乎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他砰的一下就昏迷了过去,倒在了陈时朗的身上。陈时朗将他抱起,走出浴室的门,轻放到床上。 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面孔,陈时朗心里陡然升起了愧疚和懊悔。 他今早的强迫,他承认大部分都是迁怒还有发泄。 这天夜里,陈时朗彻夜照顾着许孟笙,许孟笙整整一夜都身上都发烫,眉头死死的蹙紧着。许孟笙是第二天下午醒来的,醒来后的他也没有提起过之前的事情,只淡淡的看了一眼陈时朗,然后道:“你有事的话可以去处理,我要什么我会唤人的。” 他看起来很是平静,陈时朗端着粥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再舀起粥送到许孟笙的嘴边:“吃完这碗我便去,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 许孟笙也没有任何的反抗,而是顺从的一口一口的接过陈时朗送到嘴边的粥,慢条斯理的吞进肚子。 他十分的平静,然而这种平静却更让陈时朗不安,喂完了之后陈时朗坐在一边静静打量着许孟笙。只觉得这个人一点也不像个官人的样子,他半躺在床头,面色冷然,眉目冷凝。陈时朗脑里浮现出进手术室前的画面,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的气势给压迫到。 这人身上有一种常居高位的气势,让人无法抵抗,不得不服从。 被陈时朗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许孟笙眉头就皱起来了,那双泛着冷意的眼眸望向陈时朗:“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一字一句,没有丝毫的感情起伏,没有刻意的压抑。 直白得很,也直白得让陈时朗觉得可爱。陈时朗募得点头,唇角弯了弯:“对不起,前天是我失控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 他弯了个腰,很是恭敬的抱歉着,接着转身慢慢走出去。走至门口,才听见许孟笙开口:“给我送些书过来。” 他从未读过书,却也知道读书能够使人受益。就如那些枪械弹药的制作,虽可自己琢磨,然而比起系统的教学,来的慢得多。 帝国缺乏这一方面的人才,并且因着外番,里番和军队的势力冲突,以及王室的,王室可见不得军队势力太庞大,因而这一方面的压制让他们的武逊色于圣米罗帝国,伊斯维尔。 真是一群蠢货,许孟笙嘴角撇了撇。 许孟笙想学的有这些,当然也不止这些。 对武器的研究,于学校里挖掘,再去请一些军事人才,大抵是可以瞒下来的,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便是要在哪研究的问题了。 许孟笙拍了拍脑袋,他心里还是没有下定决定,到底是留下还是离开。想这些问题倒有些远了。 留下怕再有之前的事情发生,那是他无法忍受的。离开他担心陈时朗受伤,即使再怎么痛恨,这人也是他,许孟笙决不允许别人伤害陈时朗。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坐在床上认真想着。前世很少有人能够让他受伤,除了杨文兴。许孟笙忽的直起了身,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是了,只要杨文兴死去,凭着陈时朗的本事,是无人能够伤害他的。 到时候他再离开。 那么以后他就彻底的抛去前世,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第陆章 许孟笙想要读书,他从小做惯了流氓,后来做了少爷,然后就到军队里了。看似一路风光,不过他还是羡慕那些读书的学生们,在校园里肆无忌惮的欢笑,可以畅谈自己的理想,可以谱一曲荒唐美梦。 可他又是鄙视学生的,例如杨文兴。 他们这些人,过得太美好,对于现实总有种近乎理想化的幻想。一旦失去了一切可依靠的,放在社会上,还不被人狠狠撕碎了。 等陈时朗回来带来了书,并领着他到书房,陈时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书,所幸我平日里积攒的还算可以,你可以随意看。” 说着他又眼神泛起了冷意,满是威胁感地接着道:“别乱翻抽屉里的东西。” 许孟笙走到书柜边,手指顺着书柜上的书一本本的滑过,神情有些恍惚。这些书,都是他一本本放上去的,而且每一本他都是看过了的。沿着书柜走到了尽头,就到了角落处,许孟笙才停下脚步,他走至窗户边,看着少校公馆的下人来来往往。 景依在,却已物是人非。 他逆着阳光,那娇柔的身姿依在了窗户上,背部优美的线条随着他慵懒的趴在窗户更加的凸出,陈时朗脑瓜子里募得就飘荡起在医院里的那一荒唐的寻欢。也是这样的姿势,被他搂着腰按在了床头上,然后狠狠的进入。 那时候这个人脸上的神情是怎么样的呢?陈时朗忽然很想看看。 在楼外楼里看过这人唱戏,端的是千娇百媚,那水杏眼一勾一挑,分外含情。然而下了台之后,他却总端的一个清冷模样,即使面对他时浑身颤抖着。 那个时候,陈时朗就很想逗一逗他,撕扯掉他表面的伪装。 可自追击他过后,那种清冷倒像是刻印在了骨骼里。陈时朗想着忽的轻摇了摇头,不,比清冷还更深沉,冷漠,冰冷,拒人千里之外,仿佛没有人气一般。 他正想着,就听到那清亮的腔子极为冷淡地道了句:“陈时朗,我想读书。” 读书。 陈时朗倒是愿意供着他,对于这个冷漠到没有人气的许孟笙,除却之前的愧疚,还有他的面容,心里还存着兴趣。陈时朗几步上前,伸出手想要从背后拥住许孟笙,就见许孟笙瞬间直起了身,转过头,那水杏眼冰冷地看着他。 那眸里没有一丝情绪,浓墨一般黑:“陈时朗,我不喜人碰到,若再有下一次,我保证我会杀了你。” 虽然你是从前的我,但没人敢骑上我的身上,若再犯,我也会杀了你。许孟笙可以原谅陈时朗一次,毕竟那次自己也犯蠢了,可他无法原谅第二次。 那苍白的脸正严肃看着他,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紧紧抿起,浓墨一般的瞳孔紧紧盯着他,里面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形,陈时朗心突然的一颤,只觉这人冷的让人心疼。伸出的手也在半空中收了回去,兀自愣了一会儿,陈时朗上前按住了许孟笙的肩膀,不过手还没到他肩膀许孟笙就往一边走去,眉头紧紧皱着。 陈时朗也不在意,顺势将窗户关上,一边说道:“你昨晚可是烧得很厉害,才方好,莫要吹风了,回去歇息吧!” 头确实还晕晕乎乎的,许孟笙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还有些烫,他点了点头,然后径直从往外走。 陈时朗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响才道:“闻伯说你今日都没吃东西,我让人煮些粥可好?” “好。”走到门口,许孟笙应了声,“让人端上来便好,你就别过来了。” 陈时朗苦笑,摸着自己的下巴歪了歪头,他就有那么让人厌恶吗?杨文兴那般,现在许孟笙又是如此。 从书房走出去,将书房的门锁上。陈时朗便到大厅找了闻伯,让人做粥端上去,又道四红补血粥,许孟笙那张脸,白的没有血色。闻伯应了声是,朝着厨房走去。 陈时朗在原地站了一下,又道:“闻伯。” 闻伯立即停了下来,返回到陈时朗身边。便见陈时朗眉头紧紧皱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甩甩手:“下去吧!” “艾!”闻伯点头。 忸怩了好一会儿,见闻伯又往厨房而去,陈时朗肃着脸又上前,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在会见少校:“闻伯,我很可怕吗?” 闻伯顿时愣住了,抬头看着陈少肃着脸的冷酷神情,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头已经点了下。心里则暗自嘀咕着,他怕是做噩梦了吧!陈少怎么可能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回过神后就见陈时朗顿时阴沉下来的脸色,忙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少爷,你瞧我这嘴巴,就是不听话,怎么就不张嘴了。少爷这般倜傥,怎会可怕,这往人前一站,那些个小姐们都要迷了眼。” 陈时朗被闻伯一逗,立即摇了摇头:“好了,我晓得我是怎样的,下去吧!许官人身体不好,这些天就让厨房多弄些补血益气的膳食甜点。” 说罢他就转身走了,只留的闻伯在原地风中凌乱,少爷这,这怕是动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厨房就着粥的样式,银耳红豆莲子粥,薏米小豆淮山粥,田鸡黑米小米粥,去皮鸡肉小麦粥,海虾小米蔬菜粥换着法儿做给许孟笙,不止如此,便就别的菜式什么的也是挑着法儿的做。 许孟笙这具身体许是少时吃穿不保,身体不是很好,这一病就病了个十来天。陈时朗每日都会来陪着他,兀着下巴看着他,偶尔地问他一句话。 “饿了吗?” “有什么想要的吗?” “听说你最喜《贵妃醉酒》这个戏,我唤人来院子里唱予你听,可好?” …… 许孟笙便就摇头,或冷眼看陈时朗,直把陈时朗弄得恼怒的甩门离去。 越是看着从前的自己,许孟笙越是恼怒,总觉得有些贱。就像前世一般,他死死拽着一个看不起他的杨文兴,千般万般的为他着想,哪怕这人对他处处讥讽,处处逃离,他也要死死拽着。 而自己现在对陈时朗,根本没有好口气,他却是日日来逗自己开心。 许孟笙哪里知道,陈时朗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去医院复查伤口的时候,于梓阳将他给拦住,道了句:“少校,我不知你和孟笙的关系,不过那日看着他独一人受伤慢步行走的背影,总觉得他被你伤的很重。我本以为他是恨不得迅速离开你的,然而听到你受伤,他却是迫不及待的来看你。” 顿了顿,于梓阳抬头望着他:“孟笙说了一句话,他看不得你受伤,少校,你得对孟笙好点,他这人看起来就是受过很大的伤,你可不能再让他伤心了。” 彼时陈时朗脑里还在想着许孟笙这人简直是讨打,他好心好意的讨好他,却冷着脸对他冷哼。所以听到于梓阳的话时陈时朗当场就愣住了,他见不得他受伤。 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这句话,心里顿时暖暖的。可这没道理呀!陈时朗想,许孟笙那家伙一见到他就没好脸色,而且许孟笙喜欢的是他的师兄徐泽明。 待得反应过来后,他就跑过去追问于梓阳。两人坐在咖啡厅里边交谈着,于梓阳说许孟笙这般在意他,大抵是喜欢他的。陈时朗是个粗人,不知道怎么才是喜欢,他从来放在心里的也就杨文兴一人。 而那人的那一刀,也就将这些岁月的念想砍断了一半。 于梓阳的话令他诧异,陈时朗沉默了片刻就道:“可他喜欢的是他师兄。” “如果可以,你可以把你们的事情说给我听吗?我帮你分析分析。” 他与许孟笙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陈时朗觉得或许于梓阳这样懂学识的人能够给他找到答案,当即事无巨细的全都说给了于梓阳听,听完之后的于梓阳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陈时朗就抓着杯子,目光不移的看着于梓阳。 “大概他对你一见钟情吧!”于梓阳好半响给了这样的答案,他道,“之前他与师兄在一起,依着他的性子,定是怕继续呆下去,会抵不住对你的感情,然后愧对师兄,所以逃走。然后在得知你受伤后就醒悟过来,他离不开你。” 这番话其实于梓阳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依陈时朗所说的,他的思维所能够想到的原因就是这么一个看似荒唐的理由。不过陈时朗听了却是一下子就信了,他当年对杨文兴,可不就是一见钟情。 得知许孟笙对自己一见钟情,舍不得自己受伤,陈时朗对许孟笙就多了几分耐心。 这世上,接近他的人,都是有所求。除却他的父母,还有之前的杨文兴,现在的许孟笙就是个中之一。 思绪陷入许孟笙对自己一见钟情这样的氛围,陈时朗顿时傻笑个不停。 许孟笙被那笑声弄得浑身不自在,他怎么会那么蠢。手里的书准确的朝着陈时朗抛了过去,许孟笙冷冷的道:“要犯蠢到别处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同的许孟笙的出现,还有之前杨文兴的事情,再加上于梓阳的出现。 接下去的事情就和许孟笙记忆里的不一样,当然陈时朗的性子也就会一点点的改变。坏境造人说的就是这般。 ☆、第柒章 许孟笙是一贯的冷言冷语,被书本砸到的陈时朗却顿时怒了起来了。 他想,即使这个人喜欢自己,舍不得自己受伤。 可是也不能放任他这样目无尊上,对自己冷言冷语就算了,时不时地惹他生气也算了,竟敢将书朝自己扔来。再下去,岂不是要骑在他身上。陈时朗将从他脸上滑下来的书拿下来,冷着脸道:“许孟笙,不吃点苦头,我瞧你是忘了这里谁说的算。” “你说的算,那么你想怎么样?”许孟笙丝毫也不落气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冷眼看着陈时朗。 覆在他腿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上,而送茶点的闻伯看见里面的情况,不禁摇了摇头,少爷你这是何必呢?既然喜欢,就对他好点,整日里动不动发火,到时候人走了伤心了也是你。 “少爷,这是您交待厨房特意做的枣泥酥饼、眉毛酥。”说着闻伯将糕点放在了桌子上,拿起枣泥酥饼递给了许孟笙,“少爷说你最爱吃这个,吃看看,可是比外面做的好?” 这些玩意是许孟笙上一世后面染上的,为了讨好杨文兴他也就不时的买一些回来给杨文兴。不过大多都是被他自己吃了,枣泥酥饼更是许孟笙的最爱,他本是不喜欢甜食,可和杨文兴折腾的太苦,便只能依着甜食来给予自己甜味。 这些天陈时朗也时不时的带过来,没有想到他还请了厨子过来做。许孟笙接过枣泥酥饼,脸上的冷色一下子就散尽了。 这世上对自己好的,也就只有自己了,这是许孟笙这一刻脑海里响起的字眼。然后眼眶里盘旋起了湿气,良久凝聚成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他咬了一口枣泥酥饼,然后冲陈时朗道:“你也吃。” 许孟笙的脸上扬起了一丝丝微笑,那长久冰封的神情一下子破开冰面,倒是比一直笑着的人来得夺目,陈时朗脸上的怒火消散而去,就着许孟笙的手咬了一口枣泥酥饼,说道:“太甜了。” “生活太苦,就得多吃点甜。”许孟笙接过话,眯着眼坐回沙发上,享受似的一口接着一口。 那话却是让陈时朗心中一震,他看着好不容易才带了一点点笑容的许孟笙,心里却觉得怜惜。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苦,才只能把幸福寄托于这食物之中。 闻伯将少爷的变化看的是一清二楚,只觉得自己的少爷懂得疼人了。 再看看许孟笙,闻伯觉得这人来的真好。从前的少爷很是暴躁,很是高高在上,看起来极为的享受玩乐,不过却是很孤单。他只怕这样的少爷到最后都不会疼人,也找不到一个人来疼他,然后就只能独自一个人。 或许,少爷也只能依着别的东西给自己幸福的味道。 只是那样的幸福,也只是一种想象。根本比不过真实的幸福来得甜蜜欢乐。 闻伯静悄悄的退下,又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好管家。瞧!要不是他去调和,这还不闹得个天翻地覆,少爷幸福的未来那就没有了。 许孟笙吃东西就像是个小孩子,一口接一口,神情柔和而享受。陈时朗坐回了椅子上,继续兀着下巴,如痴汉一般看着许孟笙。 虽然因为甜食,许孟笙的心情好了些,可他还是受不了被陈时朗这么看着。许孟笙只得轻咳了一声,然后又想起重生了之后就一直都在养病,没出去过。 现在,可以出去一下了。还可以调查调查杨文兴,将杨文兴杀了之后就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我今日感觉好了,想出去走走。” “我和你一起,之前就想给你一个惊喜,不过你生病着,出去的话我怕你吹了风。”陈时朗神秘兮兮地说完,弯腰摆了个请的手势。 许孟笙眉头撅着,忽的发现对于从前的自己,他却不了解。仿佛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别人。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许孟笙脸色又冷了下来,沉闷地迈开脚。 看不懂自己,怎么会这样。 一路上许孟笙脑袋里就是这个问号,人也静静坐在后座上。一直到楼外楼停下,陈时朗拉着他走出车门,许孟笙才紧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向陈时朗。 “今日是你师兄的戏,我想会喜欢的。”陈时朗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别扭。 这是坐落于奥斯陆拉城二和道的楼外楼,楼外楼的官人远近闻名,技官也就那么些许个,镇台的除了许孟笙的师兄徐泽明,便是许孟笙演的旦角,两人常常是同台演出。只这些日子少了许孟笙,换了个年轻一点的旦角伊如梦,这人男生女相,人也娇俏得很,只功力没有许孟笙的好,人也是太过女子气。 台下观看的戏迷们便就经常的讨论,然后道还是许官人唱的有味,新来的这个太过娇柔做作了些。 不过也好过没戏,关键是许官人够味。 有些许的夫人小姐,冲着的就是徐泽明那英俊倜傥的模样儿。 许孟笙随陈时朗进去的时候,楼上楼下坐满了人,乐班调弦拨索,胡琴咿呀咿呀的响,那戏台上唱戏的人横着将目光落在了许孟笙身上。那刺目的眼神让许孟笙挑了挑眉,然后望了上去。 只见戏台小生装扮的人,手持扇子,道:“小姐,小姐,未曾开半点幺荷,含笑处朱唇淡抹,韵情多。” 那眉里含情,道得是爱慕之意。眼睛直望着许孟笙,似是与他说道。 许孟笙端详了片刻,才晓得这是徐泽明,现在可以说是他的师兄。对于徐泽明的眼神,许孟笙嘴角略弯,带了个嘲讽之容。要是不知情的人看着,还道徐泽明是有多爱许孟笙,可许孟笙和他约定私奔离开此地,徐泽明应声了,转头就把消息卖给了陈时朗。 是了,当初就是徐泽明把消息说给他听的。 后来在许孟笙跟了他之后,徐泽明又不断的找许孟笙,然后利用许孟笙。 可以说,许孟笙后面那样的下场,有一半是因他,另一半却是徐泽明造成的。 “小猫儿,你现在可是我的人。”耳边募得被吹了一口热气,陈时朗带着威胁的话便就落了下来。许孟笙横了他一眼,只觉得陈时朗真是蠢极了,这么警告无非是觉得他喜欢徐泽明。 他哪里来的眼神看出这样的结果。 不过,小猫儿? “你唤我小猫儿?”许孟笙面色全然冷了下来,那冰冷的气息一瞬间狂卷,冰刃一道的眼神直射向陈时朗,似乎是在道,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这样的名称,在许孟笙的脑里,就是玩物的称呼。 “你整日高贵而无法接近,对人爱答不理,可不就是小猫儿。”陈时朗含笑而道。 “叫名字。”许孟笙只淡淡地回转了头,然后边走又边说,“说吧!给我的惊喜呢?” 那戏台上的人也正好此时谢幕,陈时朗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就这么急着去见旧情人吗?不过这人冷着脸好些天了,一直都不笑,他也想着让他高兴。当然,另一方面他想确认某个事实。 “到后台。”陈时朗拉住了许孟笙的手,手劲有些大,有些粗鲁,拉着就走。 许孟笙不知他现在发的是什么疯,挣脱不开,就跟着他走。到了后台,被陈时朗一推,许孟笙就进了后台。这一边陈时朗将他推了进去,又是冷着脸道:“小猫儿,你可记住了,你是我的人。” 那潜台词便是,可别给我戴绿帽子了。 意味深长地瞧了许孟笙一眼,陈时朗接着道:“你和你师兄感情颇深,许久未见怕是想念的紧,有好些话想说,便就今日都说完吧!我在门外等着。” 话落陈时朗将门给关上了。 ☆、第捌章 徐泽明已经转过了身,他还穿着那身戏服,手绞着一条热毛巾过水,站在一张檀木镶嵌的妆镜边。徐泽明长的不错,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分外俊美。眼角含笑,透着股温和之气,剑眉下的桃花眼认真看着许孟笙,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许孟笙只是冷笑,转身便就要走,他和这个所谓的师兄,可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这种人,是他最为讨厌的。无用,只会欺骗人感情,靠着别人往上爬。 十数日未见,徐泽明却觉得这个师弟变得不一样了。虽还是那张脸,可方才望过来的那双眼睛,没了以前看他的柔情似水,反而冰冷孤傲,眼睛泛散,没有焦距,似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那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耳边,迷人的唇瓣勾着讽刺的笑,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这种谁都无法近身的姿态,陪着那张雌雄莫辩的脸,衬得是高贵优雅如神仙似的。 可望而不可即。 却诱人靠近。 徐泽明呼吸一下子滞住了,只觉得这样的师弟诱人的让人窒息。看着许孟笙转身就要走,他立即丢下了手里的热毛巾,也不顾还没擦拭干净的脸蛋,连忙就上前抓住许孟笙。 在手碰到许孟笙的手时,就被许孟笙反手抓住。徐泽明只觉得手腕一疼,然后疼痛便歇斯底里地朝他袭来,他脸上顿时滑下了冷汗,声音也有些颤抖:“孟笙,你先听我解释。” “解释?”许孟笙念着,随即饶有兴趣眯了眯眼,将徐泽明甩开,负手站立道,“说吧!” 他倒是想看看这人会解释出什么来。 徐泽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紧蹙着眉有些埋怨地道:“孟笙,你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许孟笙只冷冷地投去一眼:“若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我这就走了。” 徐泽明的抱怨一下子就止住了,然后忙急急地道:“好,我这就说,孟笙,你听我解释。” 许孟笙点了点头,神色颇有股‘少废话,快说’的意思。徐泽明也不蹉跎了,之前想要先套|弄感情的话便吞回了肚子,连忙道:“之前我把你的消息告知陈少校实乃情非得已,如今他所只在奥斯陆拉城,他是什么人你应该知晓,而且我们逃出奥斯陆拉城,也逃不过逮捕的。他,还有……”徐泽明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况且,他不止拿枪逼迫我,还拿阿福他们几个孩子的性命作要挟。” 若不是他从前经历过,以徐泽明这么真诚的表情,怕是信了的。 许孟笙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泽明,徐泽明顿时缩了缩眼,他怎么觉得现在的师弟好像是知道了一切。不过,以陈少校那样的人,应该是不会解释这些的。 徐泽明提起的心又放下了,他舔着脸朝许孟笙走去,想要将师弟拥入怀中,不过被师弟冷冷一瞥,那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随即又想到师弟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好像对自己没了那感情,难道就这么十数日,他就变了情? 这一想顿时觉得被背叛了,徐泽明之前那温和带着讨好的语气就转变了,变得愤怒:“孟笙,你被陈少校的糖衣炮弹腐蚀了吗?你难道忘了和我之间的情谊了吗?” 怒由心起,也顾不得许孟笙的冷脸。徐泽明一张俊挺的脸端的是肃然,他抬起手指指着许孟笙:“你怨我了,我理解,可那还不是为了你好。陈少校这样的人,要什么不到手他怎会罢休,而到手之后只待他腻了便可,你从前又不是没跟过他人。陈少校这样的势力,我就想着让你待他身边可过好一点,然后你再趁着这些日子多要点东西,到时候陈少校腻了我们也可得到许多,以后也就不用再瞧着他人脸色,再呆在这楼外楼讨生活。”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许孟笙听得很是不耐烦,利用就是利用,贪恋就是贪恋,弄这么些冠冕堂皇的美话,还真是恶心,“不管你为了什么,从此之后,我们没有关系。” 他不是许孟笙,用不着和这么恶心的人打交道。 “……孟笙……你说什么?”徐泽明睁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然后朝着许孟笙扑了过来,想要抱住许孟笙。 不会的,不会的,师弟才不会这么狠心。 他怎么可以抛弃他。 自己抛弃是一回事,可徐泽明却不容许被人抛弃。况且,他想要得到的,都还没到手。 许孟笙弯下一腿,另一腿朝着徐泽明横扫过去,他的速度极快,且不在徐泽明反应范围,徐泽明顿时被扫落在地,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他摔落在地后,许孟笙这才起身,优雅地走到徐泽明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冷眸带着浓浓的厌恶:“这是警告,我们再没有关系,若你还接近我,下场就不止这么一丁点了。” 他说完就朝外走去,那修长的手打开了门,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倒在地上的徐泽明只能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然后没了踪影。徐泽明紧紧咬住嘴,神情愤怒,他几乎磨碎了牙,狠狠地道:“贱人,你竟敢嫌弃我。” 手在地上用力一拍,随即那愤怒的神情几见扭曲,身体也抽搐了起来,他颤抖着身子急急往旁边走了过去,晃着手在一边的箱子上翻了起来,然后癫狂了起来。 没有了。 怎么就没有了。 他唇瓣发颤,眼神发散。 门又是被打开,一张妖娆的脸蛋现出,那人手里拿着一个针筒似的东西,一手将门合上,锁住,勾人的眉眼朝徐泽明抛了过去。然后走到徐泽明身边,手顺着徐泽明的脸暧昧的滑下,粉色的唇瓣轻启:“师傅,你要找的是这东西吗?” 徐泽明伸出手去,被来人躲过,那人贴着他的脸,沿着下巴,脖颈,在那锁骨上流连了好一会儿方道:“师傅,我帮你。” 那人说完将徐泽明的袖子拉了起来,在那带着针孔的手臂上扎了上去。徐泽明顿时回味的眯起了双眼,脸上泛起快乐的神情。 而那人的手也贴着徐泽明的皮肤,滑入了他的胸膛,手绕着那一点轻点着,伸出舌头在徐泽明的脸上舔了一下:“师傅,要吗?” “嗯。” 后台里唱一曲九曲十八弯的呻呼吟唱,门外早已走开的许孟笙已到了楼外楼之外,身边是肃着张脸,眼珠子不停落在许孟笙身上的陈时朗。 陈时朗实在是想要知道许孟笙对他师兄还有没有感情,不过却是问不出,问这样的话会显得他有多么在乎这只小猫儿,而且还掉价。 可他又是好奇,心里像是被猫儿抓绕着,痒痒的,只觉得许孟笙不愧为猫儿。这张脸老是冷着,他想要看出点什么都看不出。 他那眼神儿,许孟笙很是轻易就知道陈时朗在想些什么。知道了,心里就萦绕着这么一句话:他是我,他怎么可能是我,我没有这么蠢过。 许孟笙不禁对着陈时朗冷哼:“这就是你说的惊喜?恶心的我反胃。” 他拉开车门,往后座上衣坐,然后半躺着依在了车窗边。刹那间,身上的冷气全开,陈时朗身子一颤,嘴巴先是弯了弯。 许孟笙说恶心反胃,那么就是说他不再喜欢他师兄了。 下一秒那弯起的唇瓣又收敛了起来,许孟笙跟他师兄怎么样,不关他的事情。反正这人是他的,只能服侍他,他为什么要在意。心里万分扭曲,陈时朗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样过度的关注一个人,并且情绪也因为他而起伏。 还忍了他时不时对自己的冷言冷语,在他面前,可谓是做小伏低,这可不是他会做的。 “你要在楼外楼前站成一招牌吗?要不要也让人给你磨一磨胭脂水粉。”许孟笙斜睨着陈时朗,不高不低的道。 声音是一贯的毫无波折。 陈时朗立即上了车,一手勾起许孟笙的下巴,另一手将许孟笙的手抓住俯下身子与许孟笙贴近,眼眸里划过危险地光芒:“小猫儿,你这样实在是太诱人了,让人想狠狠撕碎你的衣服,将你压在身下狠劲地干,让你脱下这张冰冷的表情。” “离我远一点。”许孟笙眼睛半眯起,眼眸里也含着深深的警告。 那深深的警告意味使得陈时朗下意识的就想松开手,只不过这想法升起之后,他立即就冷了脸。不教训一顿,看来小猫儿是不知道谁是主人,到底是谁说的算。 “哎小猫儿,你还真的是不长劲。”他一字一字磨牙说道。 下一秒就听见他敖一声叫,许孟笙毫不客气的,曲膝往上撞了过去,正中目标。 这只小猫儿,他非要拔了他爪子,陈时朗敖的在一边卷了起来,然后凶狠着脸怒道:“你竟然敢……踢老子的命根,我看你是活腻了。” “再有一次,我就阉了你。”许孟笙牢牢盯着陈时朗的那块地方,嘴角朝右斜斜勾起,冷冰冰道。 陈时朗浑身一震,顿时被许孟笙的眼神吓到,有种下一秒就被阉了的感觉。 就这么被吓到,以后还了得,陈时朗立即爬了起来。然而被撞的疲软的地方顿时感觉到被冰冷的东西给抵住了。低头一看,只见一把枪隔着他的裤裆,枪口正对那处疲软,许孟笙慵懒地道:“你可以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陈时朗正被慢慢改变中吼,两种性子交替着 ☆、第玖章 陈时朗看着那把枪,顿觉得自己的小兄弟真是多灾多难,怕是要有心理阴影了。 只是许孟笙哪里来的枪,他下意识的往腰间摸去,就见枪套打开,里面的枪已经无影无踪,许孟笙正是拿的他的枪。 腰间的枪被拿走,他竟然一无所察,陈时朗嘴角抽了抽,许孟笙那双眉目又一次的挑起,轻轻‘嗯?’了一声。那一声低沉的嗯,只让陈时朗的心兜了个九转十八弯。然后陈时朗伸手握住了枪,往后一躺:“小心点枪,走火了可不好。” 许孟笙收回了枪,在枪上摸了一会儿,那修长的手又伸去一把将陈时朗腰间的枪套抓走,随意地道:“这枪就给我吧!要回去了吗?” 陈时朗觉得自己的面子掉光了,闭上眼躺在椅背上,沉着声音道:“老黑,掉头去圣约翰大学。” 老黑原名林继明,是个斯文的名字。本是帝国有名的伯爵·林少爷,只是家遇仇敌,然后就家破人亡,一夜的火将林家给烧灭了,然后一夜落败,独留下了林继明这个人。 他是陈时朗最为忠心的下属,是他从陈家带出来。 当年到陈家之后,自是很多人对他这个失散多年的陈家少爷看不惯,处处想要给他难堪,并且想要设计他。而的林继明没有现在这么阴狠,反而是一个小白兔一样的性子。陈时朗就在那时候多次被他解围,所以后面林家没了之后,已经到军队的陈时朗主动过来邀林继明。 林继明进军队后,那白嫩的皮肤只一周就被晒的黝黑,自此之后不再白回来,更是众人里最黑的一个,然后有了老黑的这个绰号。 许孟笙听着这声音,恍惚想起前世。 他倒是有这么一个好朋友,自己死了,为他哭的人该是有了。 车一路开往圣约翰大学,这一路陈时朗都闭着双眼假寐,端的是一副不再亲近许孟笙的态度。直想着这次定要让许孟笙认错不可,圣约翰大学是奥斯陆拉城唯一的学校,在帝国也很是闻名。 在门口停留了一下,摇下了车窗,老黑朝守着校门的人递了张牌子:“史密夫先生到校了吗?” 那守门的人结果帖子看了下,然后道:“先生,您请稍等片刻。” 通了电话,守门的人道:“史密夫校长已在办公室等待了。” 车又朝圣约翰大学驶了进去,许孟笙就兀着下巴,凑在窗外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穿着校服的学生。每一个脸上都洋溢着阳光的笑容,像是不曾接触过黑暗,他们的人生是通亮的大道。 阳光,鲜活。 这是多么触不可及的东西。 许孟笙眯着眼,眼神迷离。 陈时朗见他保持这个动作许久,也跟着望了出去,低头看着他那迷离的眼神,若有所思地道:“很令人羡慕,对吧!” 无忧无虑,整日畅谈未来。哪像他,很小的时候,就要为吃穿苦恼,哪有时间去想理想什么的。 “今日之后你也可以成为其中之一。”底下的人依旧没有说话,陈时朗又是开口。只是那神情顿时僵住,他,他,他,竟然先开口说话。 许孟笙还没认错了。 别扭之间,陈时朗迅速地坐了回去,冷冷哼唧了一声。 车也刚好到了一幢铺着大面积琉璃玻璃的楼下,陈时朗打开车门走下,也没有叫许孟笙就朝大门走了进去。他心里憋了股气,唇边抿的紧紧的,步子也踩得极重。虽是白日,四周也不是很寂静,可那军靴哒哒哒的脚步声却也极为清晰。 虽没有着军装,可那一身的气势倒也让人无法忽视,四周路过的学生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一些还停足望着他。 没有听到紧跟而来的脚步声,陈时朗不耐的抽了抽眉毛,转过身瞪着那还移在后座上的许孟笙,怒吼:“还不跟上。” 许孟笙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下,迈着优雅的脚步走来,边道:“陈少校,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我跟上呢?” 他打定注意要许孟笙认错,不然不理会他,可是却再而三的破戒。陈时朗神情忽明忽暗,他上下打量着许孟笙。这人端着副高贵不可接近的姿态,像是高高在上,让人不得不仰视。 不过想要惩罚他,陈时朗却也是没有办法。陈时朗眉毛拧了起来,只能咬牙切齿的转过了身,大步往前走。 许孟笙看着他那欲怒不怒的神情,歪着头有些不解,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会压抑怒气的人。这疑问也只是一会儿就溜了过去,然后他就顺从的跟在了陈时朗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走进了门,然后踩着楼梯走到三楼校长室。校长室内,史密夫正坐在深蓝天鹅绒沙发上,舀着茶倒了几杯茶,听到声音他站了起来,走上前道:“陈先生,这茶道历史悠远流长,令人回味,坐下喝口茶吧!” 陈时朗往那琉璃桌望去,桌上正摆放着茶具,还有史密夫泡好的茶。他上前握住史密夫的手,对他道:“这就是我那位要来你学校就读的朋友,孟笙,过来。” “你好。”许孟笙朝史密夫淡淡点了头,然后径直往一边走去,将茶倒掉,将一边的沸水倒入茶壶中,又迅速的倒掉。沸水再次入壶,倒水过程中壶嘴“点头”三次,水高出壶口,用壶盖拂去茶末儿。然后盖上壶盖,用沸水遍浇壶身。 这之后便将用茶夹将闻香杯、品茗杯分组,放在茶托上。将壶中茶汤倒入公道杯,接着将茶汤分别倒入闻香杯,茶斟七分满。这才抬头看着呆愣的两人道了句:“喝吧!” 他的一系列动作熟稔又流畅,像是做了千百遍。 这是许孟笙上一世在后来学到的本领,为了让自己静心,他常常就一个人泡茶品茶。 “他不太会和人交流,史密夫,还请你别见怪。”反应过来后,陈时朗瞪了许孟笙一眼,对史密夫抱歉说道。 史密夫则是摇了摇头:“这位学生修养不错,以后有空的话可以来教教我怎么茶艺吗?我问了好些个人,看了好些人做这么套茶艺,可都没有你这个朋友做得好。” 许孟笙弯了弯眉:“当然。” 他说完径直捧着茶杯抿着茶,史密夫和陈时朗也一同落座,一边交谈一边喝茶。许孟笙没再说话,就静坐在一边帮他们泡茶。 墙边的大钟一点点的走动着,大概响了四次之后,陈时朗就起身了:“那就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开设这所学校,本就是想看到更多帝国的年轻人在这里学到本领,然后报效帝国。”史密夫摆了摆手,一副甚是不在意的样子。许孟笙则是饶有深意的看了看他,再看着陈时朗。 就一个入学手续,他相信陈时朗是不会特意过来坐一坐的。这之间有着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这是上一世他没有发生的。 似乎因着他的变故,然后一切也开始了变化。 两人一道离开后,就会少校公馆了,陈时朗之前落下了面子,并且自己先开口,情绪总是跟着许孟笙走,他就决定冷许孟笙些时日。 许孟笙喜欢他,便会控制不住的来求错的,到时候再教教他到底是谁说的算。 于是陈时朗开始在楼外楼里行走,间或跟着人去烟火之地流连,有时候还会带那么一两个少年回少校公馆。许孟笙则开始每天上学,回少校公馆睡觉的发展。 陈时朗带来的官人来找他麻烦,许孟笙都是毫不客气的散发冷气,直把人逼走,不过这也就打断了他的学习。许孟笙觉得十分烦躁,也就不留在少校公馆了,搬到了学校寝室里。 于是连续十五天后,陈时朗终于是受不住了,这个许孟笙,怎么就不肯放下身段。而该死的,他脑子里却总是浮现他那清冷的脸蛋儿,还有那斜睨的风情。 罢了罢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只小猫儿,宠着就宠着吧!谁叫他是粗汉子,而那人却是身娇体弱的小猫儿。一边走一边摇着头,陈时朗往阁楼走去。 后面的闻伯闭上了眼睛,退后了几步没跟上。 接着果不其然的听到了砸门声,还有那像是要将地板踩破了般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他家少爷的暴吼声:“许孟笙呢?他跑去哪里了?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闻伯缩了缩脖子:“孟笙少爷说他暂时住在学校里,还让你自己小心些,可别染病了。” “住学校了?我什么时候允许了啊!”陈时朗又吼了一声,“闻伯,你跟了我这么久了,竟然私自做决定。” 闻伯立即摇着头,弱弱地道:“孟笙少爷问过你的,那时候你说了句‘爱去哪就去哪,老子不稀罕’后就一直恩恩着。” 陈时朗顿时愣了,继而脸色一下子白一下子发紫,一下子变青,就像是个调色盘。那还是五天前,十天里许孟笙唯一一次来找他,还是夜里。他那时候想着许孟笙忍不及了,所以就越发的想要刺激他,跟那个带回的少年玩的很刺激,声音也很高昂。 至于那话,他压根就没印象。 本来想着这五天许孟笙没找他,大概是吃醋生气了,他来哄哄他就好了。小猫儿就该哄哄宠一宠的,况他那么冷的一个人,脸皮大抵也是薄了些,应不会主动过来的。 可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答案,他压根就不在意他。 他——娘的,这次他非把他绑回来,然后让他认识认识他是谁的人。陈时朗阴沉着,砰砰砰的就快步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唤人,看来是真的准备要用武力强迫许孟笙认清事实。 ☆、第拾章 圣约翰学校进了一群兵痞子,这足以轰动圣约翰大学,也让大家八卦着,是谁那么衰,惹到了这么群士兵。夜里圣约翰大学的寝室楼一个接一个的亮起的烛火,大家都不敢出去,便伸出窗户偷偷看着。 许孟笙的睡眠很浅,在这样的环境下自是睡不着的,听到同寝室的人惊呼来了一群当兵的。他就知道是谁来了,于是不紧不慢的从床上爬起,穿好了衣服鞋子就往门外走去。 门刚开的时候正好见陈时朗抬起的脚,似乎是想要踹门。许孟笙的目光从他的脚移开,笔直的站在他的面前淡定地开口:“少校大人,这么晚了,来这里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呵!许孟笙,我看老子是把你照顾的太好了,才让你这么肆无忌惮,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老子的底线。”陈时朗暴跳如雷。 那时候和人玩,却不肯进入,脑子念着许孟笙这样高傲的人若是知道他和别人做了,怕是会受不了。可又想要激起许孟笙的在意,他便傻了吧唧的在日日做戏,更是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这样的他实在是有够白痴的。 他不受控制的在意,可这人,这人眼里哪有他的存在。 狗屁的一见钟情,他瞧于梓阳那个狗屁的大医生根本是瞎扯扯的。陈时朗一点都不知道,看不得人受伤,除了爱一个人,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把他看成了亲人。 没错,在许孟笙眼里,陈时朗就是暂时的亲人。 只待解决了杨文兴后,他就可以离开。 看着陈时朗暴跳如雷,刺红着双眼,许孟笙有些恍惚。这就像是当年他对待杨文兴的,可杨文兴没有他骄傲惯了,不会为人想,只会跟着他暴怒,踢打,怒骂。 只要能够伤害他,不管是什么方法,杨文兴都会去做。 心里嗤笑了一下,说到底,杨文兴那人,只不过是凭着他喜欢他。没有了这个,杨文兴哪里伤得了他,除了那骄傲得不可一世的性子,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杨文兴自始至终都认识不到这一点。 “回去再说。”许是想起了从前,许孟笙的神情有些哀伤,看着陈时朗的眼神也有些怜惜。他抬手轻柔地抚了抚陈时朗的背,就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困兽,声音也难得的不带冷意。 嘎……这是什么反应,那双拍在背后的手让他感觉很是舒服,陈时朗忍不住蹭了蹭,然后脸上舒服神情瞬间破裂,他是来绑许孟笙,让他好好见识一下谁是主儿。 “还给我愣什么愣,还不把他给我捆了。”陈时朗拍开许孟笙的手,退后一步,一手指着许孟笙吼道。 那声音简直是划破了天际,像是在遮掩些什么。 陈时朗目光滋烈,如雷电闪过,噼里啪啦的燃着汹涌的怒火。跟着前来的士兵赶紧的将提前准备好的绳子拿起,上前将许孟笙给绑住了,然各个心里却是嘀咕:不过是个兔儿爷,少校一个人就可以将他制住带走,需要这么劳师动众的捆住带走吗? “走。”看着许孟笙乖乖的被捆,没有反抗,陈时朗怒色才稍微缓减。 他们就这么高调的过来,然后高调的离开圣约翰学校。 作为被捆绑而住的人,许孟笙丝毫没有紧张恐惧的情绪,端坐在后座上,神色冷静。陈时朗坐在他的身边,手指在腿上一点一点轻敲着。他在琢磨着要怎么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猫一个足以让他铭记于心的教训。 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呢?让他的身体记住自己,这应该是最好的方法了。毕竟这只高贵的小猫儿太过身娇体弱,伤了他这个糙汉子大抵会心疼的,想想那白皙的皮肤上落下鲜红的血痕,陈时朗心就缩了一下。 不过让他身体记住自己,陈时朗脑里募得浮现了那天在医院的画面。美人儿高扬起那白皙的脖颈,紧致的入口,诱人的叫声……想想陈时朗就无法控制的硬了。 “小猫儿。”他情不自禁地低喃着,声线暧昧,双眼痴痴的眯起。 那声音让许孟笙眼皮子一跳,转过头去看陈时朗后瞬间沉下了脸,许孟笙磨着牙道:“我说过,下不为例。” 神情阴沉,眼珠子阴森森的落在了陈时朗的裤裆处。 枪抵在那处的感觉仿佛尽在咫尺,陈时朗瞬间西巴拉了,小猫儿的爪子太利,轻易碰不得。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遇上最恶毒的我 作者:萌萌爱 第3节 “记得就好,别到处发情。”许孟笙嫌弃的撇了撇嘴,安静的闭上了双眼慵懒的躺着。夜早已黑了,被大半夜弄醒,实在是困极了。 重生以来,他每每都要折腾很久才能入睡,而且睡眠浅得很。这次陈时朗在他的身边,他觉得虽然他有些蠢,不过好歹也是从前的自己,也是可以信任的,所以只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那规律的呼吸浅淡的响着,身子也是歪歪的落下,陈时朗见了顿时就闭上了嘴巴,然后挪了挪自己的屁股,缓慢的移动,直到许孟笙的脑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歪着头垂下眼看着许孟笙,睡着了的许孟笙神情柔和,没有了清醒时的冰冷。陈时朗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在他的唇瓣边轻揉了起来。 那张脸忽然的散开了一个笑容,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梦。 那笑容一下子就涌进陈时朗的眼里,只觉得若是此刻那眼睛能够睁开,清醒的笑着,那定是灿烂如花,夺人眼目。怪不得古人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陈时朗这一刹那间心里已有些明白了。 于梓阳说许孟笙对自己一见钟情,这是假的。 相反沦陷进去的却是他,之前所有的怒火和下定决心的惩罚只因为这笑容顷刻间便烟消云散。陈时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沦陷进去的,是因着那果断打开车门扑入弹火之中,身手伶俐的离开的背影、是因为病房前那压迫自己的气势、是因为那趴在浴室里躬着的萧条背影……陈时朗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的浮现着这些画面。 明明也不过认识不久,他却能够想到那么多关于许孟笙的事。 记忆里满满的都是他。 罢了罢了,沦陷就沦陷,只要不是心如石头,就可以将它软化,他就这么宠着他,软化他就好,反正他此生,也就遇到这么一个。 车一路安静的开着,一直到了少校公馆,陈时朗轻柔地将许孟笙抱起,然后往少校公馆走进去。闻伯早就在一边等候了,在少爷暴怒离开后,他就担心的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心怕以少爷那个性子,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看着被少爷抱着的许孟笙,那身上分明被绳子捆住,闻伯刚要开口劝一劝。 陈时朗就对着他嘘了一声,然后轻摇了摇头,指了指许孟笙还有楼上。闻伯脑子飞荡着:我没眼花吧!少爷非但没有生气,而且那眼里满满的柔情蜜意,简直是甜死个人了。 陈时朗抱着许孟笙往主卧走去,将他轻轻放在床上,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后这才脱下衣服爬上床拥着他睡觉。 这一夜一夜无梦,陈时朗难得一次睡的很沉,早上许孟笙醒来后,陈时朗还在睡觉。 他的手紧紧的搂在了许孟笙的胸膛,许孟笙皱了皱眉,见自己一身无恙,才缓了精神。把搂在他身上的手轻缓的拿开,许孟笙从床上起来。 这是主卧,许孟笙沿着熟悉的格局走动着,在一边的红楠木椅子上坐下,熟稔地将柜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还有一些扑散着的纸张,拿起来一看,是一些关于军械,弹药的介绍。 许孟笙安静的看了一会儿,脑里搜索着关于这些的事情。他从前也是关注过这些的,对比圣米罗帝国,伊斯维尔的军事力量,帝国实在差的太多。 而圣米罗帝国,伊斯维尔之中,又属圣米罗帝国的力量最大,伊斯维尔主张敌不犯我我不犯敌,暂时安居在那一方。 然谁都知道,伊斯维尔帝国不过是坐山观虎斗,若是两方两败俱伤,他便占了个大便宜。若是一方独大,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不过当今之计,要让帝国成长,还是得除了外番的那些干吃闲饭的伯爵大人神马的。 一群干坐着享福,敌人还未到就屁股尿流的自称是王室的贵族伯爵们。 许孟笙眯起了双眼,嘴带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壹拾壹章 第11章 陈时朗醒来后,就看见他的小猫儿端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起身走了过去,看见的是那些他近些天做的草图,陈时朗伸手握住许孟笙的手:“小猫儿,这些东西可不能乱翻。” 砰砰砰的敲门声忽的响起,门外是闻伯的声音:“少爷,文少尉求见。” “带他到会议厅稍等下。”陈时朗一边说一边将那些纸张整理了起来,然后收好放入柜子里,拉起许孟笙的手接着道,“小猫儿,别去学校住了,你瞧你瘦的,抱起来恁是硌人,得好好补一补。” “硌人?”许孟笙念着这两个字,眉毛挑了挑。然后他嘴角忽得扬起了一抹明艳的笑容,反手按住陈时朗的手,在他手背上轻拍着,杏眼带勾,“那少校大人是不是想要将我养的白白胖胖的呢?” “那自然是,白白胖胖的,抱起来也舒服。”陈时朗立即接口道,满脸的兴奋。 “哦~那养的白白胖胖的要做什么呢?” 那含笑的杏眼真是勾人的很,勾的陈时朗心扑通的跳着,脑子都没法思考了,只凭着本能的回答:“当然是要好好摸一摸,然后亲……” “敖……”话还没说完,就被袭击了,陈时朗顿时痛苦的敖了一声。 许孟笙已收回了笑容,冷冰冰地望着陈时朗那罪恶之源:“陈少校要发情的话,还是去找一些白白胖胖的官人吧!我想有的是人想要让你抱,不过,你那玩意儿要是再对着我立起来,我一秒钟崩了它,哼。” 厌恶的将刚才袭击陈时朗的那只手在身上擦一擦,许孟笙转身往浴室走去。 陈时朗心碎的转身,他刚才怎么就说了硌人了,小猫儿定是吃醋了。 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 看着陈时朗就这么往外走,许孟笙眉毛拧了拧,骂道:“蠢货,你就这么出去吗?” 嗯?不想他出去,那是想他,小猫儿这是口不对心。陈时朗立正站好,回过身,扬起灿烂的笑容:“小猫儿。” “猫你个屁,你要出去逗鸟儿吗?那要不要我让老黑载你到城中心遛一会,省的那些个子民不知道他们仰慕而惧怕的少校大人有此特殊爱好。”许孟笙口气不佳,看着这么蠢的陈时朗,心里的怒火就直往上涨。 狗屁,这个是从前的他。 怎么可能? 陈时朗有点不理解许孟笙的话,不过也知道他现在很是生气。他觉得这只高贵的猫儿就连宠也是极难的,都不知道怎么和他拉近关系。 见陈时朗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许孟笙简直咬牙切齿地道:“你难道没有感觉很风凉吗?” 风凉?是感觉挺清凉的。陈时朗呆呆愣愣的想着,下一秒整张脸瞬间爆红。昨晚想着要抱着许孟笙睡,就把衣服都脱掉了,光溜溜的,这样才能和许孟笙更好的亲密接触。 结果刚才没有记起来。 陈时朗迅速的跑到衣柜边拿起衣服穿上,穿好了之后就想要快速离开,只盼得许孟笙早点忘记早上的事。走了几步想起之前许孟笙那惑人的笑,带勾的媚眼,他又是停了一下,转过身一本正经地道:“小猫儿,以后可别对别人那么笑。” 那么勾人的笑只能对着他,不然到时候小猫儿准被人窥念。 许孟笙顿在了浴室门边,看着陈时朗认真说完后又急冲冲的离开的背影,冷不丁的又低喃:“蠢死了。” 他是看得清陈时朗的想法的,只是想要和他亲密的相拥,只脱掉自己的衣服,却没有脱他的衣服,这就不是许孟笙可以理解的。 虽然蠢了点,不过并不让人讨厌,只要他少对他发情,许孟笙觉得就这么陪着陈时朗呆一辈子倒也是不错的。只是许孟笙也知道,要现在的陈时朗做一个清水和尚,光看着他不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他还是早些除去杨文兴,也就早些离开陈时朗。 相处的越少,到时候离开,对陈时朗的伤害也就越少。 这般想着许孟笙不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前面的时间都被他用来读书了,倒是忘了去寻找杨文兴。现在要找杨文兴的确有点困难,不过跟着陈时朗的话一定有机会的。 杨文兴有多恨他,他是尝过那滋味的。 手在脖子处摸索着,许孟笙面色阴沉,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上一世的仇不算,这一世他竟然还想着要来杀陈时朗,杨文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陈时朗到了会议厅,脸颊依旧微微泛红,脑子里整个都萦绕着他怎么每次在小猫儿面前就变得不像自己了,他明明该是威武霸气让人仰望的,却像个二傻子似的。 “少校。”副官站起来行了个礼,随即就禀报道,“据我们藏在伯爵·萧那边的人说,他们将予今日凌晨两点在东港口运送大批的□□过来。” 陈时朗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阿东?” “是阿东说的。”文少尉恭敬地回答。 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陈时朗眉头紧蹙,神情一瞬间严肃了起来,他的手在椅背上轻敲了起来,浑身笼罩在一层阴雾中。□□那玩意儿,若吸食了,那个人基本上就毁了。陈时朗对此是深恶至极的,他不允许自己管辖的地区有这样的东西出现。 早在来到奥斯陆拉城,他就命人彻底的清扫□□,将之焚烧殆尽,然后贴了告示。只不过这种玩意是不能彻底清扫的,利益这么大,想要从中谋取利益的人便免不得铤而走险。 而那些瘾君子更是无法控制自己去吸食,特别是那些整天醉里梦里的伯爵子爵。自己吸食了,还要祸害帝国的子民。 不过他绝对不能让这些玩意大幅度的出现,陈时朗猛地站了起来:“随我到军部。” “是。” 两人匆匆就离开了,许孟笙走出房门就看到两人大步地从楼梯上走下去。陈时朗的脸阴沉得很,唇抿得紧紧的,看起来是出了什么事了。 日子太久,许孟笙也只知道一些比较难忘的大事,至于其他的,他倒是记不清。不过这一年除了玩了一个官人,和萧梓斗了几次,再有一步步将杨文兴引到身边外,好像没什么大事发生。 现在萧梓和杨文兴大抵是合作了,那么会不会是两人设的计,许孟笙身子一顿,然后急匆匆的也跑了下去。 “孟笙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儿呢?早饭都还没吃了,少爷知道该不开心了。”闻伯的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许孟笙忙道,“我去学校了,昨晚少校急匆匆把拽走,都没来得及拿东西。” “东西可以让人帮你去拿,这早饭不吃可不……”声音渐渐远去,许孟笙并没有跑去陈时朗的身前让他带自己走,想想这也是不可能的。 所幸这奥斯陆拉城他也是熟悉的,他看着陈时朗车的方向,依照着自己熟悉的道路绕着弯儿走,每每在陈时朗拐弯的时候出现,然后又接着下一道转弯。只跟了三条道,许孟笙便就知道陈时朗是要往军部去。 应该是去调集人手。 只是对方这样的目的是?如果他们真的设计,那么应该等陈时朗人手少,而不是让他这么大幅度的带人,这样无非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以萧梓那个谨慎性子,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况且,萧梓那人虽想除去来这里妨碍两天的陈时朗,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摆在明面上。 毕竟,王室的位置,帝国的守护,还需要靠着他们这些军人。 许孟笙叫了碗饺子,坐在饺子铺前细细想着。 后面忽的一阵风飘来,许孟笙身子往一边趴下,然后从木椅上滑下,手拽住了桌子的桌角往后面扫了过去。 “妈|的,这官人身手还真是不错。” “废什么话,还不把他抓住带走。” “可不能费时间,要不引来了那些士兵,我们可就抓不住了。” …… 七嘴八舌的话语传来,许孟笙这才看见后面涌来的有二三十来人,已将饺子铺给包围了起来,周围的行人快速的离开,生怕被扯进去引来祸端,饺子铺上的人也是被一一赶走。 调虎离山,他们要抓的是他。 抓他做什么,许孟笙大概知道了原因。他双眼眯了起来,冷冷的扫了一下众人,手里握紧了一堆的筷子。 这么多人,他知道自己是没法逃走了,怕是从少校公馆离开这些人就跟上了。 不过让他束手就擒,那也是没可能的。 那些人轰拉一声朝许孟笙涌了过来,有一人直接正面朝许孟笙扑来,打算将他扑倒在地。许孟笙往右一拐,突的砰的摔倒在地,原是有人将碗朝他脚下丢过来。 见他摔倒,便有两人立即上来打算压制住他。许孟笙只静静等着他们上来,在来人将他的肩膀按住的时候,他猛地爆发力量,手中的筷子朝着那人的眼睛戳了过去。 “啊!”那人顿时惨叫了起来,周围的人也突然的发愣,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文文秀秀的的兔儿爷,竟然会这么凶狠。 趁这个时候,许孟笙连忙的起身跑了起来。 然后后脑勺募得一疼,许孟笙眼前发黑了起来,只听见一个粗鲁的声音呸了一声,叫骂道:“tnn的,这官人心可真狠。” 许孟笙只是冷冷嗤笑了一声,就昏迷了过去。 ☆、第壹拾贰章 这是一个密闭的房间,房间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穿着学生装的男子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有淡黄色的月光透过墙上的小窗口照射进来,悉数都照在了男子的身上,像是在抚慰男子一般。 一声陈旧的开门声忽地响起,也打碎了这片宁静。月光像是被惊吓到一般,光亮也晃荡了起来。然后那柔和的月光消失无影,刺目的白炽灯将房间照得通亮。 “抓这个人真的有用?”一双漆黑的眼凌厉的看着地上的人,只见从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先前的人穿着一身淡青色马褂长袍,面色清冷,这么粗粗一看倒是和许孟笙有八分相似,不过细看之下此人唇瓣略薄了些,那双眼睛也更狭长一些,眼里透着浓厚的阴鸷,倒是将那讨喜的脸蛋毁了个干净,一眼见了就不让人讨喜。 他此时正勾起嘴角,略嘲讽地道:“昨晚圣约翰学校闹得那么大,若是不在意他才不会管这人住在哪里。” 之前说话的男人西装革履,穿的是整整齐齐,一发丝也一丝不苟的梳在了脑后,更是将那英俊无匹的五官给雕琢了出来,他棱角线条分明,看起来就是个极为强势的人。闻言那锐利的视线稍微收敛,漆黑的眼眸里有笑意浮漾:“只是在意,他犯得着孤身一人冒险?杨文兴,生活可不是你们这些未曾涉世的小孩想的那般理梦幻。” 杨文兴登时回转头怒瞪那人一眼:“伯爵大人,爱信不信,反正他那人,只要是被他归为所有物,他就不会允许那个人在他人手中受伤,除了他。” 萧梓上前捧住了杨文兴的脸:“小家伙,你这么说,我可要理解为陈少校爱惨了许官人了。” 杨文兴闻言愣时有些恍惚,随即拍开了他的手:“爱?那人怎么会有爱,不过是一个他在乎的玩物,没得到手就非要折腾着弄到手,到手了……” 杨文兴忽的想起了上一世,嗤笑了一声:“那么就亲自除去,他玩过的玩物,可不许别人碰了坏了他的心情。” 他说着朝许孟笙走去,弯下腰,然后将事先准备的东西拿出来,针筒灌入了麻|醉药,将之打入了许孟笙的手臂上。 “虽然觉得你说的很荒唐,不过试一试也好。”萧梓微眯着眼说道,然后上前拉住了杨文兴,将他拽入了怀里,手暧昧的伸入了杨文兴的衣服里,捏住了那凸起,暧昧地笑着,“所幸我也不会损失什么,不过小家伙,你对陈少校倒是在意得很。你和许官人长的这么像,这身子也这么的美味,倒是可以试着爬上他的床试一试,你说是不是,嗯~” “伯爵大人,我现在不想要。”杨文兴皱起了眉头,有些难堪,愤怒。 “可我现在想要你了。”萧梓擒住杨文兴的下巴狠劲的咬了一下。 地上的许孟笙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瞧见的正是这么个画面。那双冰冷的瞳孔里带了丝嗤笑。虽是被人关着,他还是想要站起来先离开这个房间,他可没有观看人欢|爱的兴趣。 只不过浑身却是没有了力气,手碰到了一样东西,小臂顿时一阵刺痛,许孟笙缓慢的伸去抓住那东西,那是一个针筒。嘴角微微上翘,心里满满的讽刺,杨文兴,你端的那般高傲高贵,好像这世间独你最为纯洁,实际上,那颗心,比谁都脏。 至少对于无关的人,也丝毫不愧疚的扯下水,并且不遗余力。 相似的脸,不过那眼珠子却是比杨文兴纯碎冷漠得很,且不带一丝的恐惧。萧梓眯起了眼,看来情报有些出入,比起杨文兴这个装模作样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地上的这人显然来的更想让人征服。 萧梓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眼睛直直地盯着许孟笙,手猛地就撕开了杨文兴的衣服,然后在杨文兴敏|感的地方逗玩了好一会儿,手滑了下起握住了杨文兴的东西,坏笑道:“小家伙,你还真是口是心非。” 那双眼自始至终都盯着许孟笙。 许孟笙面色阴沉,看着面前进行着的两人,还有萧梓那满含深意的眼神。那分明是在脑海里想着什么龌龊的事情。 而且是与他有关的。 若不是现在没有力气,许孟笙铁定挖了萧梓那双眼,他冷冷的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许是有人看着,或者萧梓脑中在描绘着,这场忄生事格外的猛烈而长。在一边的许孟笙听得那是青筋暴起,在两人激动的呼声做完结的时候,他手微微有了些力气,把手中的针筒抛了过去,冷冰冰地道:“给我换间房间。” “啊!”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响起,杨文兴顿时被吓到了,叫了一声后急匆匆的将地上的衣服穿了上去。 萧梓优雅的将裤子拉好了,然后眯着眼道:“好。” 他这么一说,杨文兴又是一怒,指着他道:“你早就知道他醒来了?” “嗯,有人观看,小家伙你不也觉得兴奋吗?”萧梓很是诚实地点头,上前往下就要将许孟笙揽了起来,许孟笙则是冷冰冰地看着他的手,“别碰到我。” 说着他径直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缓慢走出这个房间。萧梓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唇角的笑容更深了,默念了一句:“倒是颇有骨气。” 敢这么和他说话的可没有几个。 身边的这个,萧梓看了看杨文兴又青又白变幻着的神情,轻晃了晃头,这个可以不算。 那眼神明显的刺痛了杨文兴,而且之前的所有竟然是在有人观看之下进行的,杨文兴恨的是咬牙切齿,伸出手就要甩萧梓一巴掌,他这么做,分明是将他当做了那些风月场所卖身做欢的下贱人一般。 那手快要到萧梓的脸上就被萧梓给接住了,萧梓的目光暗沉,嘲讽地道:“之前你既没有彻底阻止,任我脱去了你衣服,就该想到地上的人随时都会醒来,杨文兴,我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再给老子这么横,老子随时可以刮了你。” 狠狠的推开了杨文兴,萧梓抬步往外走,吩咐道:“弄好了出来,看在你给我那么多消息的份上,不在我面前使性子,我会好好的待你的。” 看着他离开了房间,杨文兴手紧紧握起,左手抓着右手,手指在手背上狠狠的抓着,留下了几道血痕。他咬牙切齿且压抑地一字一字道:“迟早,迟早,等我除了陈时朗,我也要你付出代价,伤了我的人,不管付出什么,我都要你们下地狱。” 那阴测测的声音在房间里低响着,杨文兴默默将衣服穿好整理好,恢复了那副高傲清冷的模样,这才迈步走出房间。房间外,许孟笙一点都没有绑架者的自觉性,腰杆儿挺得直直的,背靠在墙壁上,萧梓则坐在金色沙发上,一手端着酒杯,盘着腿饶有兴趣地看着许孟笙。 不过是个下贱的戏子,端的这幅清冷不可接近的高贵模样,杨文兴心里满满的嫉妒。轻咳了一声,然后走了过去:“把他捆了。” 在一边候着的属下立即看向了萧梓,萧梓看了一眼杨文兴,含笑道:“照小家伙的说的算。” 即使现在对这个看起来冷漠且有胆气的人有兴趣,萧梓也不会和陈时朗正面起冲突,更不会为了这人放弃一个除去陈时朗的机会。 那些下属立即拿了绳子上来将许孟笙给捆住,许孟笙并不挣扎,而是配合的让他们捆住。他双眼闭上,似是妥协了。不过在他身后的手心里,却是藏了一个针头,正轻轻地,不紧不慢的划着绳子。 那是在房里他扔针筒的时候特意扭下来的,不然也不会在那里听了那么久的墙角。 “我把明子和他手下的弟兄给你使用,接下去的事情你看着办。”萧梓起身,不打算待着了,拿起了一边的外套披上就离开了。 杨文兴对着他的背影咬着牙,然后走去电话那边,一边对着明子道:“把他关起来,明天带去城郊的废厂房,每一个小时就给他打麻醉药。” “好的,杨少爷。”明子眼神有些痴迷的看着杨文兴,然后率人将许孟笙带走。 “真是恶心的眼神。”撇了撇嘴巴,杨文兴拨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现在已是凌晨四点了,杨文兴眯眼幻想着陈时朗扑空后,回去又看不到他养的玩物的神情,心里顿时愉快了起来。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是谁?”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中,杨文兴满是勾唇道,“怎么?找了我那么久,不认得我的声音?” 知道陈时朗找了他很久,还是上一世的时候他从将水果刀捅入陈时朗的时候他说的,那时候他还说的是什么呢?他说:好,你捅了我这一刀,就表示我把你救我的命陪给你了,杨文兴,以后你就不会过得这么愉快了。 那之后他就被他用锁链锁住了,锁链很长,却也仅仅只够他在一个房间里走动。 想起那如畜生般的日子,杨文兴眼里的火更旺了,直恨不得立即冲到电话那头的人面前将他生吞活剥了。 “杨文兴,你怎么知道我找你很久了。”那边迟疑了一下,然后喊道。 杨文兴愉快的笑了起来:“我还知道你现在迷着一个和我很像的人,明天东郊废厂房,我带着那人在那里等你。” 说完杨文兴就挂了电话。 他和那个戏子,总归是能够让陈时朗过来的。接下来,他只要布置一个完美的陷阱,等猎物上来再将他牢牢困住。 萧梓说让他凭着身子爬上陈时朗的床,然后杀了他,杨文兴不是没有想过的。可他要做的可不止这些,所以上一次他才会砍了那么一刀,却没有让陈时朗死。 这一次,他要让陈时朗跪在他脚下,好好折腾他一番,再让他死去。 ☆、第壹拾叁章 陈时朗很暴躁,很想杀人。 他白白带人去东边港口吹了一个晚上的风,回来后就没看到他的小猫儿,闻伯说他是去学校拿东西,然后一拿就没再回来。然后他就接到了这么一个近乎威胁的电话,听起来分明就是设了套儿的。 陈时朗牙齿磨得磕磕作响,只觉得自己太大意了。 而杨文兴这个他找寻了多年的给了他一饭之嗯,并且帮他逃离的人,虽然他感念他,可这并不代表他能够肆无忌惮的触犯自己。 陈时朗暴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拨一个电话,那边电话响起后他就立刻道:“文少尉,给我查一个人,他叫杨文兴,和萧梓关系不浅。” “时朗哥,你明天真的要一个人过去吗?”大黑有些担心地开口。 “嗯。”陈时朗点了点头,“到时候你带人在东郊的那条路上等着,若是听到三声枪声,就带人闯进来。” 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准备很多。 也可以埋下团团的陷阱。 许孟笙被带到了废厂房,这里大抵是许久没人来过,一进来就感觉到那股潮湿的阴气,泛着霉味的味道,还有各式生锈了的绣花机。不过没有蜘蛛网,也不会一进来就满面灰扑过来,杨文兴应该之前就有带人来处理过的。 一进来后,那些人就散开,看来是事先安排好了的。 杨文兴让明子推着许孟笙,自己往前走,一直到厂房内的角落处。那角落处的前面正好摆放着一个纺织机,将许孟笙推倒了地上,明子就退到了杨文兴的身后,一副保护者的姿态的自居。 这人看起来就是被杨文兴迷住了。 许孟笙看着他,再看向皱着眉的杨文兴,嘴角撇了撇。 杨文兴这做派,要是他没有向这个人暗示过什么,许孟笙是不相信的。杨文兴最会的就是这一套,什么都不会闲着没事干就爱穷折腾穷矫情。而且自尊心强大,高傲,不,他的高傲恰好是因为他的自卑,所以才会努力扬着脖子想要让人仰视。 真正高傲的人,那是发自内心的,自尊自爱。 “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不起我?”杨文兴恼怒的瞪着许孟笙,只觉得他这眼神格外的刺目,仿佛将他剥光了似的看着。想着之前的事情,越发觉得不堪,只恨不得把许孟笙这个让他丢脸的家伙给活剐了。 许孟笙只是扯起嘴角,冷笑,随即移开了视线:看你我嫌污了我的眼。 杨文兴跺了跺脚,面色阴沉,他瞥眼,忽的看到自己的外衣。那上面有着之前弄下的痕迹,阴笑了起来,我叫你看不起我。 “明子,把他的嘴巴给我撬开。” 明子应了声好,上前就要去捏许孟笙的下巴。许孟笙淡淡地看他一眼,稍显冷漠的声音没有起伏的响了起来:“我自己张嘴,堵吧!” 杨文兴蹲下身,脱下外衣就往许孟笙的嘴里塞了进去,还特意的选了那块泛着白色的地方。那是一瞬间许孟笙那冷冰冰的神情越发的冰冷,眼神锐利地射向杨文兴。 不过许孟笙还是忍了下去,不能够轻举妄动。 守在这周围的人很多,而且都有枪,他得计划好了再逃离。后背上的绳索已悄然的落下,被他拽在了手心里,那绳子带着血,仔细一看还能够看到手心,手指上一个个针孔印。 他于是淡扫着周围观察着四周埋伏的人,脑子里慢慢地描绘出一条路线。他身上还被打了麻|醉药,不过麻醉药的话,只要他多用那针孔扎自己就可以慢慢恢复。 到时候再……许孟笙的视线在杨文兴落了一会儿,这里无非就是杨文兴最弱了,他可以挟持他。而现在的杨文兴,很轻易就能够被激怒。 从前只觉得他性子野,难征服,自尊心强,所以他就好生待他。 可现在觉得这性子无非就是自尊心强,然却没有能力且做了那么多的下贱事情,疑神疑鬼,所以格外的敏|感。充其量就是心大,自身却没能够充起来,所以内心格外自卑,只能扭曲着神经让自己高度傲然。 许孟笙那冷漠而又冰冷的眼神,让杨文兴如坐针垫。他不停地走动着,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只觉得这人的眼神格外的让人厌恶,不过是官人出身,那身体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挖掉,只要把他眼睛毁了就好。 “明子,把针给我,天要亮了,人快到了,我先给他麻醉一下。”杨文兴将手伸出去,备好的针筒就放在了他的手上,杨文兴抓着针筒就朝许孟笙走了过去,蹲在了他的面前,抬手就抓住了许孟笙的脸,“你说这针孔刺入你的眼睛会是怎么样的?” “嘿哈哈哈。”杨文兴眯起了眼睛,想到了许孟笙哭叫求饶的画面,笑容有些诡异。 他拿起针筒,就要往许孟笙的眼睛戳去。 许孟笙早就在他蹲下来就在等待抓住他的时机了,手中的绳索已经一圈圈落在地上,他手一抓就一把抓住了杨文兴的手,然后用力的扭了一下。只听见咔擦一声响,杨文兴啊的叫了起来,然后手中的针筒顿时掉了下来,许孟笙另一手将之接住,将针筒抵在了杨文兴的脖颈上。 将嘴里的那一团衣服拿出来丢在地上,许孟笙厌恶的吐了口口水。 这动作相当的不雅,不过许孟笙做起来却一点也不突兀。 “文兴。”明子顿时红着眼眶上前,紧张的叫道。 杨文兴浑身扭动着,拼命的挣扎着。 许孟笙将针筒刺入杨文兴的脖子,将那麻醉剂按入,神情颇为鬼魅,他低语着:“挑断你的手筋,刺瞎你的眼睛,这样的事情做起来可是想到简单的,你可是要试一试?” 这样的话,他就成了个废人了,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杨文兴恐惧的摇了摇头。 “叫你的人把枪丢在地上,然后踢出来。”许孟笙说着,一脚用力的踹了一下杨文兴的膝盖,杨文兴膝盖一弯,顿时跪倒在地。他满脸的难堪,不过他现在还不想死,前世是真的逃不出去了才会最终选择同归于尽,大抵是所有的勇气都在那个时候用完了。 “听……” 杨文兴话还没有说完,嘎吱一声,厂房的门被打开了。 这个时候,太阳才升起不久,余晖随着打开的门全面的照了进来。迎着余晖,陈时朗孤身漫步走进来,那身影在许孟笙的眼里晃荡了一会儿,许孟笙顿感这样的身影才属于从前的他,霸道有胆气,不容忽视,让人一眼看了就心生惧意。 这才是他。 陈时朗那双凌厉的眼扫了一下,就落在了许孟笙的身上,然后顺着他落在了那跪着的人身上。神色顿时有些复杂,这个人曾是他的救命恩人,陈时朗曾在心中许诺过,要找到这人,然后好好报答。 也是杨文兴的面容不错,脑子里反复的捣腾着。他的心思渐渐有些变了,身边的人换了又换,所有的人都与杨文兴有些相似。然而再见杨文兴,却是被那样的对待。 而且—— 陈时朗想到文少尉给他的资料,不见的时候他千般想象,终究是把这人美化了。而资料的这人,却是他不想接近的。 然而救命之恩,陈时朗跨步走上去,目光移到了许孟笙身上。小猫儿依旧那副高贵的姿态,即使是处在如此的危境中。 杨文兴双眸死死地瞪着陈时朗,脑海里回响着上一世的事情,情绪便就无法控制了,他啊的尖声嘶叫了起来。在此刻心里也已把危险全部都抛到了脑后,力气陡然间暴发,正弯身解开绳子的许孟笙就这么被他推开了。 “给我开枪,打断他的腿,打掉他的手臂,我要他变成一个废人,然后拴住他的脖子,让他像狗一样的摇尾乞怜。”杨文兴挥着手,大声喊着。 场面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周围埋伏的人立即拿着枪,对准了许孟笙和陈时朗。 陈时朗忙几步快跑,朝着许孟笙奔来。所谓关心则乱,陈时朗担心着许孟笙,竟然忘了自己可以拔出枪朝着杨文兴开去。 腿上的绳索解开,许孟笙手从裤脚摸索进去,从小腿处拿出一把枪,然后转身对准了杨文兴,冷声道:“谁敢开枪,我先爆了他的头。” 他半蹲着,眼睛眯起紧紧盯着杨文兴的头。 杨文兴也从那股子的癫狂中回了神,缓缓地转过了头,不过打爆头,他裂开了嘴:“打吧!打了你们都要给我陪葬,嘿哈哈哈,给我打断他们的腿脚。” 说着他转过头看着明子,眼神痴迷:“明子,我若是死了,记得帮我好好折腾他们,我要他们如狗一样的活着,断了他们的手脚,割了他们的舌头,将他们捆住如狗一样的养着。” “不,你不能死。”明子摇着头,对着自己的手下喊道,“都给我住手。” “嘿哈哈哈哈,机会难得。”杨文兴笑声诡异,那些埋伏着的人只觉得毛骨悚然。许孟笙勾了勾唇角,砰的开了一枪。 子弹准确的射入了杨文兴的膝盖弯:“死?杨文兴,我不会给你死的。再不下令,我就先断了你的腿和手。” “开枪。” “不。”明子吼道。 “明子哥,我们不能听你的话,机会难得,萧老大说了这次非要陈少校的命。”那些手下中有人这么喊道。 明子赤红着眼朝着许孟笙扑了过去,陈时朗的速度比他更快,在他朝许孟笙扑过去的时候陈时朗已经到了许孟笙的身边,猛一弯身拳头朝着明子的腹部击了过去,明子还没扑过来的身子就这样飞了出去。 陈时朗抓许孟笙的左手,弹火也在此刻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子弹纷飞,陈时朗理智全都回来了,拿起事先准备的枪右侧歪了歪,子弹扑地往一个绣花机右后方射了过去,那里顿时倒下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猫儿好霸气 ☆、第壹拾肆章 这边的子弹声不断回响着,伴随着撞击金属的反弹声。 周围埋伏的人实在是太多,想要冲出重围实在是太难,那有可能被子弹伤到。枪眼不长眼,陈时朗拉着许孟笙就往一边的纺织机而去,将地上被打倒的人推开,捡起地上的枪塞入口袋。 “松手。”许孟笙盯着陈时朗的手,不冷不淡的开口。 “小猫儿,你可不要想上次那样硬闯出去,这一出去就立马会变成筛子。”陈时朗没有松开手,反而抓的死紧死紧的,上次那些人是以他为目标,所以许孟笙才能逃离。而这次不一样,顿了顿,陈时朗又道,“我们撑一下,老黑很快就会带人过来了。” 许孟笙毫不客气地递给了他一个白眼,就着被陈时朗紧握的姿势将手伸进他的口袋:“我会使双枪,松手。” 陈时朗愣了愣,许孟笙立即抬手对着不远处正趴在纺织机的人就是一枪:“蠢货,别发愣了。” 陈时朗甩了甩头,然后松开手拍了拍自己的头,和小猫儿在一起他总是有些蠢。 “我把后背交给你。”许孟笙说着,缓慢的站起,将枪抵在了纺织机上,一手则是从纺织机的地方伸出,以之前观察过的方向连续开了几枪。 他动作凌厉,干净利落。 这样的一个角落,可以为他们挡去前后两个方向的攻击。 杨文兴选择这个地方,倒是给了他方便。 之前他拖着杨文兴走出这个地方,远看就可以不遗余力的逃走,不过陈时朗进来打碎了这样的挟持。许孟笙眉头不禁拧了拧,随即又回想陈时朗那着急紧张的神情,低声又道了句:“蠢货。” 两人的准度都不错,接连有好几个人被一枪致死。厂房内顿时回归到一种奇异的宁静,许孟笙也收回了手,往地上坐下去。 他的呼吸有些喘,雾蒙蒙的水气将眼睛罩住。 这么高度集中精神,还真的是有些累。 还有手心,也有点痛,这身体从没使用过枪,第一次用就这么猛烈,倒是有些受不住了。所幸那些人也被他们威胁住了,暂时不敢轻易妄动。而且他有点脱力,日后还是需要好好锻炼这具身体。 “小猫儿,你举枪的姿势真美。”陈时朗也是收回了手,用肩膀去推了推许孟笙,眼睛有些发亮。 许孟笙有气无力地抬眼望了他一眼,然后懒洋洋的合住了。 正好这个时候,一枚子弹倏忽的飞了过来,正是朝着许孟笙的腿射来。陈时朗眼睛陡然放大,一把扯住了许孟笙将他拥入怀里,身子当然的侧了过去。 砰! 那子弹顿时射入了陈时朗的腰侧。 而那手握着枪的人正是明子,因为劝不了杨文兴,他不顾生命的涌了过来,打算给杨文兴一个交代,然后让杨文兴别再那么疯。 “有一大群士兵过来了。”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两人……” “命都要没了,还管那两个人做什么。” …… 纷乱的声音传了起来,那些埋伏的人开始溜走。明子也快速走到杨文兴身边,弯下腰叫他爬上他的背,一边安抚:“我打了,文兴,你腿上的伤得赶紧处理,我带你离开。” 周围的声音纷乱,许孟笙却是有些恍惚。他刚才听见了子弹射入皮肉的声音。 他没有感觉到疼痛,那么就是陈时朗,是他受伤了。许孟笙恍惚了一会儿,立马从陈时朗的怀里挣脱,急急地道:“陈时朗,你感觉怎么样?哪里受伤了?你这个蠢货,我还用得着你保护吗?” 他神情着急,脸色冷漠平静的色彩一下子就被打散了,就像是一汪无波的水中激起了波纹,然后良久无法恢复平静。许孟笙抱住了陈时朗,转头目光凌厉的射向那个正狂笑着的人,他抬起手,枪对准了那人的心脏位置。 杨文兴,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了我的人。 眼睛眯起,手按下了扳机。 陈时朗推开了他的手,那一枪一下子就打歪了,打在了杨文兴的胳膊上,然后那人就被明子给背着快速的逃窜了。许孟笙没有再看他们,而是低下头看着陈时朗,眉头拧了起来。 “小猫儿,他救过我,就当做是和从前一笔勾销。”陈时朗抓住许孟笙的手,轻摇了摇头。然后嘴巴咧开,满脸灿烂的看着许孟笙,将他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脸颊边蹭了蹭,“小猫儿,你担心我。” 许孟笙任由他蹭着,看见他蠢的发泡的笑容,心里却是酸酸的。 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这就是他,可从来能让他满足的机会却是不多。 “孟笙,我保护你了。”陈时朗面色认真,一字一字地接着道,“以后我也会这么保护……” “别说话了。”许孟笙喉咙发涩,声音低哑,他遮住了陈时朗的嘴巴,听到老黑担心的叫唤忙起身叫道,“老黑,这里。” 他本是要将陈时朗抱起,奈何身体太过疲累,根本就抱不起来。 遮住他手的皮肤细腻,带着些许的冰凉。陈时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带笑昏迷了过去。 那舌尖在手心里舔着,许孟笙先是僵硬了一下,随即低头,神情复杂地看着昏迷过去的陈时朗。 依着这样的情况,陈时朗怕是对他上心了。许孟笙知道自己,若不是在意,便不会为他单刀赴会,便不会为人受伤,他最是惜命了。 若不是上心,便不会这么亲密了。 就算是杨文兴,他上一世也没有对他这般亲密。 “少校他受伤了?”老黑那张黑脸过来看见面前的情况,黑的更彻底了,朝着许孟笙看过去的眼神也甚是不佳。 “嗯,你抱他起来,我们得赶紧送他去医院,失血过多就不好了。”许孟笙点了点头,也不在意老黑的不善,直接指挥着。 老黑蹙了蹙眉,抿唇弯腰将陈时朗抱了起来,带着警告的语气:“少校喜欢你,老实呆在少校身边。” 说着长腿一跨,往前面直走。 走到一半,他对着那些属下喊道:“将人都给我带到刑讯室。” 在老黑的心里,陈时朗曾经在他最为落魄的时候为他指了明路。而不是像他从前的那些朋友,看着他落魄一一逃离,并且落井下石。 陈时朗就是他的亲兄,虽没有血缘,但却是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了。 抱着陈时朗上了车,他毫不客气的让许孟笙将陈时朗看好,车倏忽的如一阵风般窜动。这一路开的很快,直到到了医院也不过是十五分钟之后,东郊本就偏远,这么短的时间到达那是相当的快。 这次为陈时朗做手术的依旧是于梓阳,许孟笙站在手术室外等候着,面色已然恢复了平静。老黑眉头拧紧,时不时瞥一眼手术室,然后瞪一瞪许孟笙,他觉得这人就是陈时朗的灾星,和他认识不过短短一月,陈时朗就进了两次手术室。 许孟笙知道陈时朗这次是不会死的,然而心里还是很纷乱,不似他面色那般平静。走到了老黑的身边站定,他琢磨了良久,才开口:“老黑,你很担心吗?” “林继明,我们不熟。”老黑语言简练地粗声道。 “嗯,林继明,你很担心你们少校吗?你们是什么关系?”许孟笙开口,然后觉得问这话的自己实在是太无聊了,这些问题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老黑眼皮往上掀了掀,抬眼:“兄弟。” 然后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题,又道:“我不喜欢男人。” 许孟笙当时就愣了一愣,然后神情差点绷不住,他扯了扯嘴角:“呵呵,我没问你这个问题。” 老黑自从遭落那一劫后,很少说话,就算是说话也很是简略,若是不相识的人还很难懂得。许孟笙现在突的发觉老黑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脑子太活跃,思维也太跳跃,他刚才的问题有哪一个是问了他喜不喜欢男人这回事。 “嗯。”老黑点了点头,不过神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许孟笙也不问了,贴着墙静静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手术室的门很快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于梓阳朝这边走来,然后手术床也跟着被推了出来,于梓阳对着许孟笙点了点头,朝老黑说道:“这次可不能像上次那样,一醒来就离开,要观察两日才能出院,今天要一个人留着,看他伤口会不会反复,发烧感染。” “我留着,你还要去处理那些人。”许孟笙向老黑说道,走过去跟着手术床。 老黑看了看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老黑离开,于梓阳也跟在了许孟笙的身边,两人跟着病床一直到单独的病房。于梓阳这才开口问道:“孟笙,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很好。”许孟笙点了点头,垂头看了病床上的陈时朗,补充道,“陈少校待我很好。”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遇上最恶毒的我 作者:萌萌爱 第4节 于梓阳像是舒了一口气,他轻笑了笑:“先前陈少校来问过我你的事情,我觉得陈少校对你应该是不一样的,如今时事混乱,你长的又是如此,呆在陈少校身边也好。” 顿了顿,他又笑道:“最近楼外楼里来的新人唱的不若你那般引人,你还会回去吗?” “不了,我现在在圣约翰学校读书。”许孟笙摇了摇头。 “那也好,我去忙了,以后有事的话可以找我帮忙。”于梓阳拍了拍许孟笙的肩膀,然后才转身往外走。 许孟笙则是站在原地,看着于梓阳的背影好一会儿,这才拖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 ☆、第壹拾伍章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陈时朗躺在床上打点滴,许孟笙坐在病床边,一手兀着下巴,双眼合着,他的眼眶边有明显的黑眼圈,显然是熬了夜的。 他的头一点一点的,从手掌心滑下来,随即又回到手掌心。 这样的许孟笙,就像是守在丈夫病床边的小媳妇,陈时朗觉得心里暖暖的,脑子里不由得发散思维。小媳妇的话,接下来应该会一口一口给他喂饭,扶着他起来,然后帮他擦洗身子然后嘿嘿,陈时朗美滋滋的想着,心里痒痒的,身子不经一个侧身,然后疼的他满脸泪花花。 他侧过头一看,只见腰部被包扎了起来,那一处的疼痛提醒着他伤的部位,陈时朗脸顿时黑了下来。这么好的机会,可是身形不便。 这真是件令人伤心的事情。 “醒了?”一声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陈时朗转过头望去,正对许孟笙那清冷的眼瞳,他用力地点头。 许孟笙已见惯了他这个傻样,也不多说什么,上来将他搀扶起来,一边说道:“你腰侧中弹了,要小心点别让伤口裂开了。” 陈时朗顺从的被搀扶而起,侧身靠在了床头上。 许孟笙没睁开眼前他觉得守着他的许孟笙让他觉得暖心,不过许孟笙醒来后他就觉得这样疲惫,眼带青影的许孟笙让他心疼,他伸手触碰了一下许孟笙,见许孟笙没有不满,这才轻轻抚了抚:“你昨夜都没有睡吗?” 昨天夜里陈时朗发起了高烧,许孟笙自是照顾了一夜。 许孟笙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问道:“你饿了吗?” 像是响应着这句话,陈时朗的肚子咕咚了一声。昨天一天都没有吃饭,昨夜里又发起了高烧,再好的体力,也是被消耗殆尽了。肚子叫了之后,陈时朗少见的红了脸。 听见这声音,许孟笙低低的笑了起来,那笑容绚丽得很,一下子就迷了陈时朗的眼。之前还尴尬着的陈时朗,这一刻只恨不得自己多丢脸几次,他脑子里痴痴的将许孟笙的笑脸刻画下来,这样的许孟笙实在是太好看了。 笑了好一会儿,许孟笙又崩紧了脸。看着陈时朗犯蠢,看着看着他就习惯了,然后就觉得有些新鲜,这世上能够看见蠢的冒泡的自己的人,大概只有他了吧! 新鲜后就觉得好玩,许孟笙眯着眼睛,然后道:“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犯蠢。” 那会破坏他威武令人仰慕的气势的。 “嗯,只对你一个人这样。”陈时朗宠溺地回应,脸上满是笑容。 门被轻轻推开,老黑提了食盒走了进来,陡然看见陈时朗那张带笑笑脸,老黑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他和陈时朗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陈时朗笑的这么开心的。 老黑慢步走了过去,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回过身问候:“时朗哥,怎么样?” “我没事,你别太担心。”陈时朗收回了那有些白痴的笑容,只唇角含笑。 老黑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许孟笙:“嫂子,昨晚你辛苦了。” “嫂……子。”许孟笙只觉得额头多了三条黑线。 陈时朗则是冲着老黑竖起了大拇指,继明,你实在是太有明见了,回去我给你嘉奖。 老黑则是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歪了歪头有些疑惑:“怎么了?” “呵呵,林继明,我们不熟,你可别这么叫我。”许孟笙咬牙切齿,脸部表情已经崩裂,第一次觉得这个老黑有点讨人厌。 老黑摸了摸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郑重地对着许孟笙弯腰抱歉地道:“嫂子,昨天我太着急了,对不起。” 他今天来的时候从几个护士的嘴里听到陈时朗昨夜发高烧,许孟笙整夜整夜守着,几乎是到早上才睡着的。 他这么一副认真的道歉样子,还真的是让人无法生气,许孟笙摆了摆手:“我不怪你,不过别叫我嫂子,我不是女人,若是可以的话,你就叫我许大哥就行了。” 老黑抬了抬头,许孟笙那张清俊的脸蛋看起来明显就比他还稚嫩。 叫他许大哥,他有点叫不出口。 “小猫……” 陈时朗才刚开口,就被许孟笙冷眼横扫了一下:“叫我孟笙。” 之前是想着要早早离开,阻止不了他也懒的再开口,所以才会任由陈时朗叫。只是现在,许孟笙还暂时不想走,在出了昨日的事情,许孟笙不知道若是他离开后,以陈时朗现在对他的在意会发生些什么。 他无法看着他出事。 只是原因终究是陈时朗是从前的自己,还是其他,许孟笙已然模糊了。 “孟笙 ,你先去休息吧!有老黑照看着我,你昨晚没睡,再不休息可要累坏身体了。”陈时朗很是识相的改了口,见许孟笙的神情冰冷,立即又要提醒一下老黑,让他听许孟笙的。要不然猫儿生起气来,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柔情就要没了。 不过还没等他说,在一边琢磨着称呼的老黑已经琢磨过来了。他叫陈时朗哥,许孟笙是他的人,而且是相当于夫人的角色,老黑相当满意他想到的称呼,对着许孟笙认真地道:“哥夫。” 这是什么鬼称呼…… 许孟笙脑袋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他看着老黑那认真的神情,无奈地道:“你就和时朗一样叫我孟笙吧!” 老黑皱了皱眉,很是执拗地道:“礼数不可废。” 陈时朗差点爆笑起来,心里很是舒服,老黑不愧读过几年书,有见识。他心里高呼着,表面却是装模作样的冷斥:“老黑,孟笙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一边用着讨好的眼神看着许孟笙,意思是说:我对你好吧! 许孟笙直接白了他一眼。 老黑有多么执拗,他也是知道的。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老黑道:“哥夫,你先去休息吧!时朗哥这里有我照顾。” 许孟笙移开了视线,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累过,眼不见为净,他道:“那我先回去了,时朗,你有什么要的,我过来的时候帮你带过来。” 之前被老黑的称呼给吸引了,这次明确的听到许孟笙叫他时朗,陈时朗更是欢喜了。只觉得这次受伤实在是太值得了,要不然许孟笙也不会这么亲近他。他轻摇了摇头,然后又可惜了一下受伤的地方不对,不然可以更加的亲密接触。 “时朗哥哥需要擦洗身体,你带需要的过来,你帮他。”老黑面色不变的请求道。 陈时朗心里拍掌,老黑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许孟笙冷冷看了陈时朗一眼,这才离开。 待他离开后,陈时朗这才拍着老黑的肩膀,大笑:“老黑,做的好。” 老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做了什么吗?” 陈时朗摇了摇头:“你带的什么?” 这边陈时朗正吃着早饭,许孟笙坐车往少校公馆而去,车快要到少校公馆的时候忽然就停下了。 “许少爷,前面有人拦着。”司机开口说道。 然后车窗就被拍的啪啪作响,那个在猛力拍着车窗的人分明是徐泽明。许孟笙瞧着他,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对于这个原主的师兄,他实在是喜欢不上来。 “别管他,直接开进公馆。”许孟笙收回目光,冷冷的道。 司机犹豫了下,道:“以徐官人这样拼命的样子,若是直接开走,他会受伤的。” “那是他活该,开。”许孟笙低声喝了一声,那声音冰冷的很,气势十足。坐在前面的司机冷不丁的就被吓了一跳,赶紧地往少校公馆开去。 车一开徐泽明就摔落在地上了,然后他就从地上爬起来,追了过去。许孟笙压根没去留意他,进了少校公馆后就直接往主卧走去,然后躺下睡觉。 闻伯见他回来就往主卧而去,然后听着外面的叫声,皱着眉走了出来。 “我要见孟笙,你去叫他,说我要重要的事情和他谈。”徐泽明对着出来的闻伯喊道,他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虽是初夏,但他却是穿的厚厚的,脖子上还系着围脖。 若是许孟笙出来看的话,就会发现不过几天不见,这人却是明显的瘦了一大圈。 闻伯是认识几个在奥斯陆拉城较为闻名的官人的,因此也知道面这人是许孟笙的师兄,因而态度还算和蔼:“孟笙少爷累了,在睡觉,你若是有什么事情要聊,可以等他醒来,或者告知我,我会帮你通知的。” 徐泽明眼眶赤红着,听到这话立即大叫,一边用力摇着铁门:“不,我要亲自告诉他,孟笙,你出来。” 看着徐泽明这般没礼貌,闻伯眉头皱了起来,他不过想着这事许孟笙的师兄,就打算先请人进来。那边二楼的窗户忽然的打开,许孟笙站在窗户边,神情不耐:“闻伯,让他进来。” 他倒是要看看徐泽明来找他做什么。 好好的要回来休息下,都被这人吵得睡不了。 还不如呆在医院照顾陈时朗,许孟笙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关上窗户往客厅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执拗的老黑很可爱吧!o(n_n)o哈! 感谢亲们给我投的雷哈!(  ̄3)(e ̄ ) 米娇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226 03:19:00 米娇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226 03:29:11 米娇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227 05:49:24 倚笑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319 21:14:51 ☆、第壹拾陆章 将徐泽明带往客厅后,闻伯让下人端来一些糕点,然后就带人离开了。空荡荡的客厅里就只剩下许孟笙和徐泽明,许孟笙慵懒的坐在沙发椅上,双腿交叉,右手手指在沙发椅上轻点着:“说吧!找我何事?” “孟笙。”徐泽明边说边往许孟笙走去。 许孟笙目光凌厉地射了过去,眼里划过浓浓的厌恶:“给我好好的站在原地,有事说事,没事就走。” 他眼神冰冷带着寒气,丝毫没有一丝的眷念。徐泽明心微微的一疼,他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失去了,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然后很快的,徐泽明又痛恨地看着许孟笙:“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吗?” 他撒开嘴笑了起来,在原地转了转圈,看了四周金碧辉煌的装饰,讽刺的道:“孟笙,你不是说过无论如何你心都不会变的吗?然而就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被陈时朗那糖衣炮弹给捕获了,许孟笙,你还记得你的本心吗?” 他顿了顿,咬着牙继续:“你记得当初来奥斯陆拉城前,你是怎么向上校保证的呢?” 上校? 许孟笙顿时吃了一惊,任他怎么猜,都没有猜到原主竟然还有隐藏着的身份。 这个上校会是谁呢?为何让他隐于陈时朗身边? “是上校把我们养大的,虽然你想和我私奔而去,彻底远离这些纷乱的事情,可是这养育之恩不能不报,孟笙,你抱怨我,可你不能忘了上校大人。”徐泽明向前跨步走了过去,一直到与许孟笙相抵,他才继续道,“孟笙,别气了,上校已遣人来协助我们,你跟我去见一见人,然后再回来。” 许孟笙没有再说话,心里却如惊涛骇浪般滚着。上校大人,会是哪一个呢? 如今帝国之内,同为军队中人,彼此之间倒是不会这么防备。他们有的,只是对外番和里番那些人的不屑防备。 许孟笙脑里纷乱,努力的找着上一世的记忆。原主在他身边呆了有一年,一开始因着原主的面貌而接近,后来杨文兴出现后他就把人接到了公馆,而不是三不五时的让人去带人,存着份让原主为杨文兴挡灾的心情。 后来许孟笙伤到了杨文兴,然后自杀而亡。 许孟笙眼眶忽的有些发涩,那么久远的记忆,可现今想起来却是记忆如初。许孟笙还记得当初那个官人在江边独唱《棒打薄情郎》,然后泪雨满满的朝他望一眼,道了句:“陈少校,看在我同你同眠共枕的份上,你也别让人捉了我去刑房,就一枪杀了我即可。” 那时候他以为他说的是因他派人绑架杨文兴,差点让杨文兴死去的事情,可如今想来,当时他和原主的思维根本不在同一点上。 那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呢? 亖途线被攻下,圣米罗帝国的军队一路攻进,而那些守城的外番力量大多弃城而走。亖途线下来就是瓦克线,瓦克线这一带前有五个城池,奥斯陆拉城算是一个,然奥斯陆拉城前有大海,倒是难以涉水而过,若要攻来得有大量懂水性的人。 在许孟笙死之前,便是和圣米罗帝国的军队陷入这样的僵局,敌人炮火大,攻势足。虽通水性的少,然有宋宇上校投敌,所以攻下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这之前,他曾经到希尼城守护,却事先被人知道他们前往的路途,险些全军覆没。那一战他终究是没去成,以希尼城被攻破,宋宇上校叛变,老黑拼命的将他带回为结果。两人在病床之上躺了足有一月有余,就连医生都说,他们能够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如今想来,他们是宋宇派来的人? 那么宋宇早已背叛帝国了? 许孟笙心里惊起惊涛骇浪,看着面前的徐泽明,随即点了点头。 在不明情况下,只能默默摸清一切,才能够阻止一切的危害。那是在明年开春,他还有时间去一点点弄清。 见他点头,徐泽明稍微的放松了下,然后嗔道:“师弟,你也真是的,就这么和师兄生分了,我若不来找你,你岂不是要一辈子都不理我。” 这话带着试探之意,许孟笙琢磨了下,淡淡的道:“师兄,我虽是理解你,但我和你之间也只能是师兄弟之情了,走吧!晚上我还得去看望陈少校,早去早回。” “陈少校。”徐泽明撇了撇嘴,按压不住心里狂暴的怒意。 他情绪有些激动,那双赤红的眼死死地看着许孟笙:“只是师兄弟之情,孟笙,你现今口口声声的陈少校,莫不是移情别恋了。” 在徐泽明心里,许孟笙曾那么迷恋他,只要有时间,就恨不得和他绑在一起。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忘了那份情呢?他一直以为,不管自己走的多远,走得有多偏离,只要一转身,许孟笙总会站在原地等着他。 这样的许孟笙,徐泽明曾经一度很是厌恶。 只会死死缠着他,就像是水里恶心的藤蔓,一被缠住,就万劫不复。 然而此刻他已然脱离,能够自由的在水面呼吸,却是渴望那被藤蔓缠住的时光。不得不说,别人在乎,仿佛自己是他的全世界的感觉,那实在是太美好了。 面对那人的诱惑,他也曾经一度犹豫,可奈何不过那人滋味实在是太美好。许孟笙在这一方面就放不开,有着封建的性子,他和许孟笙进行的最为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亲吻。 他也是有需求的,更何况许孟笙那时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主动贴上身的东西,在自己孤寂的时候解解愁,所以对于诱惑,一次还好,多了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后来想脱身,却已是无法了。 而现在悔恨之中,更是怨恨许孟笙,他就该紧紧的抓住他。 怎么可以让他陷入这样的地步呢? 他当时如果有现在的硬气,他也是不会和人那样撕缠的。他们总归是从小一起长大,那情谊自是别人比不了的。 可现在,他说断就断,竟是如此干脆。 “师兄你也别拖得陈少校身上,我总归是要埋伏在他身边套取有利消息的,总不能处处给他脸色?”许孟笙略扬起了个讽刺的笑容,“难道师兄那日把消息告知给陈少校的时候,没想到这事?” 这一席话让徐泽明无话可说。 徐泽明咬了咬牙,最终也只能摇了摇头:“你说的对,从那日起就再无选择的可能了,走吧!” 说着他就往前走,许孟笙也跟在了他的后面。 随即,他目光往后看了过去,疑惑的揪了揪眉毛,刚才他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可人不是都被闻伯带下去了吗?许孟笙摇了摇头,心思沉沉。 如今原主的身份,呆在少校公馆,就会面临着身份被揭穿的时候。他方才是大意了,习惯了这具身体,却还是没能够身形立行,总把少校公馆当做了自己的地方,却忘了于少校公馆,他不过是个暂居客罢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那隐在了二楼墙梁的人才缓步走了出来,拖了拖眼镜,那人眼里滑过一抹的欣喜,接着勾起唇角愉悦了笑了起来。 许孟笙,许孟笙,就凭你也想呆在时朗的身边。 ☆、第壹拾柒章 出了门前许孟笙先是同闻伯说了声,才跟着徐泽明离开的。 徐泽明带他到的地方没有什么特别性,就是楼外楼的后院里,然后带着他朝着靠左角落的屋子走去。这屋子边被大片的紫藤萝给缠绕而住,从远处看起来倒是美得很。 “那还是十七岁那年过来的时候你栽的,你说等这紫藤萝将整个院子全都缠绕而住了,就同我在院子里拜天地。”徐泽明看着那些紫藤萝,有些回味的闭起双眼。 若是那年没有出那等事,许孟笙就此做他的富家商人的少爷的话,那么他和他也就不会如今时今日这般,陷于困境,无从脱身。想着等下即将发生的事情,徐泽明有几分的犹豫,他道:“孟笙,我们真的不能恢复从前了吗?” “我不想在此话题上多争论什么了。”许孟笙凝眉看着徐泽明,语气颇有几分的不耐。 徐泽明顿时轻笑了声,他道:“那好,我们只谈任务,走吧!子民派来的人该是等急了。” 他说道就往屋子里走去,打开房门走进去后就见屋子里黑漆漆得很。明明是白天,却遮得这么紧实。 许孟笙一边打量着一边走进去,虽然里面很黑,可还是能清晰的瞧清四周的一切。干净整齐得很,他不知道徐泽明所说的人在哪里,不过因着他不知道许孟笙的过去,避免打草惊蛇,倒也没有开口,随着他走了进去。 他一走进去,门就被上了锁,随即徐泽明就移开了床,在旁边摸了摸几下,打开了一道口子。 密道? 许孟笙不动声色的打量,然后顺着密道的旁边看了看,那密道边有一条绳子,绳子有些细,即使是光亮的屋子都很难瞧清,更何谈这个黑漆漆的屋子。那细丝紧贴着地,直到墙壁上就隐了去。 应是隐在了那墙纸之中。 许孟笙直觉的就朝门上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查看了许久才看见了那捆在了门缝的细丝。 “孟笙,你还发什么呆,还不跟上来?”朝许孟笙招了招手,徐泽明急急地道。 下去这密道?许孟笙有些犹豫。上一次就是因为不注意就被杨文兴派人抓住了,然后,许孟笙抿了抿唇,心里有些酸涩,他自认为要亲自保护好从前的自己,不让他步上一世的路,最终被杨文兴伤了心又那般惨烈的死去。 却让他因自己而受伤。 还有一点,许孟笙微垂下眼睛,他早已发现这个身体有些问题。右手还好,左手大幅度的动作就会难受,然后手臂就像是失了知觉是的。 像是受过什么灾难性的伤害,然后徒留下来的不便。 “孟笙,你还要让人等你多久?”徐泽明皱起了眉,语气有点冲,他的手指也有些微颤,心里十分的着急。 不能让许孟笙看到他那个模样。 许孟笙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走吧。” 下面不知道有什么人,又有什么事情。不过他总归是能够挟持徐泽明这个人的,他小腿处还带着两把枪,只要人数不是太多,他总能离开的。 而以徐泽明和他的身份,来人也不会太大胆,在别人的地头上总归是要小心行事,人数便不会太多。 见他上来,徐泽明稍缓了缓口气。然后让许孟笙走在前面,他在外面看着。 在外面看着?许孟笙淡淡看了一眼徐泽明,点头同意了。 那条绳子,还有这个密道,看来是瞒着原主的。在外面看着,他就不相信人在密道里,他们没有办法知道外面有人敲门。 许孟笙顺着木梯爬了下去,手在旁边的土墙上摸了摸,果然见那细丝陷在了土墙里。 白炽灯将密道照的通亮,许孟笙顺着通道走了进去,就到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内整理的也是一干二净,两边各放着柜子,中间是桌椅,桌子的右边正端坐着一个三十五六的中年人,见许孟笙近来,他挑目看向了许孟笙,近乎审视的目光。 许孟笙迎着他的目光,面不改色。 然后就见那中年人点了点头,赞赏地道:“有胆识,不错,是上校看中的人。” “上校派你找我有何事?不会就只是过来瞧一瞧的吧!”许孟笙坦然地走过去,往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那人这才站了起来,朝许孟笙弯了弯腰,伸出手道:“自我介绍下,我是老冯,是宋上校的部下,上校此次让我前来,是因宋上校有一批军|火将从奥斯陆拉城那条海港而过,这条海港上都是陈时朗的人,若是不明人士过去定要搜查。这次来找你,是因为你已成功混到陈时朗身边,我们想要你给我们创造多些时间,让我们顺利带走这批军|火。” 许孟笙轻笑了下,并没有去握住老冯的手,而是嘲讽地道:“守着海港的人那么多,你让我给你们创造时间,这不是太高看我了吧!充其量我如此也不过是陈少校养的一个官人罢了。” 老冯也不恼,倒是憨笑了起来,那笑意也真了几分,他道:“我也知道这为难你了,不过这批军|火对上校来说至关重要。” “可上校想要运送军|火,陈少校应该不会阻止吧,为何还要这般大动甘泽?” “是不会阻止,可陈少校届时应会留下一些的。你也知晓,上校已不打算再为帝国卖命了,他无法舍弃这些武器,况且这些军火的来源若被知晓,上校的打算也会被提前知晓的,到时候上面定不会饶了上校的。”老冯说着轻叹了口气,“为了这么一个王室卖命,还真的是不值得。” 许孟笙的眼皮微跳了一下,宋宇还真的是打算背叛帝国了。 不过细想之下,许孟笙也知道对方的想法。 毕竟帝国的王室太过奢靡,而王室豢养下的里番和外番,更是将这享乐的精神发挥到极致。 可再怎么说,这都是帝国的问题,他们可以处理,然而做卖国奴却是怎么也不可以的。 宁做站死鬼,不做亡国奴。 许孟笙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老冯,并没有什么异常,犹豫了一下,他道:“这事我可以想想办法,只是时间上……” “时间上,是有些紧迫,只剩下十五天了。”老冯说着脸微微一红,“我们能够协助你的人也不多。” 许孟笙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呆太久会让人怀疑的,下一次会见的话,我便来楼外楼看戏,到时我们以纸条交流,总是让师兄找我,也不好。” “那你也小心点。”老冯对许孟笙说道。 许孟笙应了声‘我会小心的’,然后转过身往地道走,走的时候往上看了看,那上面有几个小小的铃铛。想着守着外面的徐泽明,心里暗带讽笑。 如此防着他,会把这么一个重大的消息说给他听吗? 按照他前段时间的表现,怕是那个宋宇对他有所怀疑了,所以这次是来试探他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也得做出一幅在陈时朗身边盘旋的假象,至于要不要隐瞒陈时朗,在刚才交谈之中,许孟笙已然有了决定。 他既然要让陈时朗不受危险,那就会和陈时朗摊开的说。 许孟笙走出密道,离开楼外楼的时候,徐泽明并没有送他。许孟笙便顾了辆人力马车回了趟少校公馆,然后将擦洗的东西带上了。 与此同时,在医院的病房内,老黑暂时的被赶出病房,有一份来自许孟笙的调查被送到了陈时朗的手中,文少尉提了提自己的眼镜,面露忧色:“少校,你之前让我调查许官人,这是他的消息。” 陈时朗拿出来看了好一会儿,面色顿时阴沉了下去:“这些信息来源可靠吗?” “绝对可靠。” “真的?那上次东海港的事情呢?文少尉,既然真的如此可靠,就表示许孟笙本就要接近我,那么他为何要逃走呢?”陈时朗将那些资料一股脑的丢在了地上,喝道,“而且宋上校背叛帝国,已投靠圣米罗帝国,如此重要的情报,上面为何没人通知?文少尉,等你拿到确切证据的时候,再来找我。” “少校……”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陈时朗翻了翻身体,侧躺着闭上眼。 他心里因着那些资料心里起了巨大的骇浪,他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杨文兴和萧梓合作弄出来的假消息,所以文少尉才会得到假消息。而这次这些资料这么的详细,有关许孟笙的一足一迹全都写的清清楚楚,怕是是真的了。 还有宋宇……陈时朗蹙了蹙眉,他和宋宇倒是见过两次的,此人对帝国王室是相当的不满,背叛的话,也是有可能的。更何况上次亖途线,外番还没开打就撤走,导致后面上去支援的军队还没到达,就受到了敌人的猛烈炮火攻击,死伤无数。 可那些资料所的足迹却都没有真凭实据,以此陈时朗心里便不免有些期许,也有些坐立不安。 可若是真的呢?陈时朗想,如果是真的,他也给许孟笙一个解释。虽相处的时间不长,可许孟笙对他的关心却不是假的,虽然那人看起来冷得很。 而且,许孟笙有可能只是被派来,而他自己却不愿背叛帝国呢? “少校,我知道你在意许官人,不过属下觉得你还是防着点的好。”文少尉捡起资料,顿了顿道,“至于真凭实据,属下会找的,属下也会上报给上将及元帅的,这些资料是属下找急了,所以不太充分。” 文少尉说完就推开门离开了。 老黑狐疑地看了看他,然后转身往病房里走进。 病床上的陈时朗侧身躺着,然后猛地坐了起来。老黑顿时着急的上前道:“时朗哥,小心伤口。” 陈时朗心里很乱,虽然他心里已有了决断,可还是很乱,他怕万一事情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人陪着自己,陈时朗双手捧住头,闷闷的道:“老黑,你觉得孟笙怎么样?” “哥夫?”老黑细细想了一番,然后认真地道,“还不错。” “你觉得他会利用我吗?”陈时朗又接着问道。 “他很冷,我不喜这点,可利用,不会。”老黑这次倒是回答的很快。 陈时朗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顿时眉开眼笑地看了一眼老黑:“说的好,出生生活没能够选择,我要的是他的以后,只要他没有存着利用我的心就好。” 老黑眉头拧了拧,觉得时朗哥真是厉害,就他那句话就能够领会出这么一个大道理来,他赞同的点了点头。 出生是没得选择,生活……有时也是没得选择的。 ☆、第壹拾捌章 许孟笙到病房的时候,陈时朗正闭着眼假睡,心里则是盘算着该如何开口。老黑很是贴心的朝许孟笙点了点头,然后将门合上了。 老黑一离开,病房里顿时就安静了起来。 许孟笙将带来的东西放到一边,对着床上假睡的人道:“别假睡了,想要问什么的话就问吧!” 陈时朗掀开了眼帘,有些无奈地看着许孟笙:“孟笙,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问题?” 怎么会不知道,你就是从前的我。许孟笙唇角勾起,心里暗道:你心里有什么小九九,我一眼就看清了。 除了你蠢这一点我无法理解,许孟笙唇角略僵硬了一下,想到这一个,他顺脚掉开了视线,他以前绝对没有这么蠢过。 陈时朗认真地打量着许孟笙,比起刚开始的相处,现在的小猫已经对他藏起了那些爪子,笑容也比之前的多,虽然只是露出小小的一角,不过仍然美的他无法转移视线。 见他转移开了视线,陈时朗那明朗的心有些许的下沉,他撑起身体侧坐起来,然后将许孟笙的手拉了过来:“孟笙,你既能够看懂我在想什么,那么就直接告诉我答案,有些话,我不想开口,一旦开口,我觉得这有些对不起你对我的关心。” 他竟能够这么为他着想,许孟笙略诧异了一下。 他自问自己上一世可从没为人这么做过,许是两人是同一人,所以才会对彼此撤下心防。许孟笙神色顿时有些复杂了起来,他侧目直盯着陈时朗,眼里的色彩忽明忽暗,带着酸涩,怜惜,痛苦,难过……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 原来到最后,能够对我彻底不设防的也只有我自己而已。 原来,能够将我从孤独深渊拉出来的,也只有我,而已。 可上一世没有一个同样的我来到我身边。 许孟笙心里酸涩,对陈时朗那是既怜惜,又羡慕嫉妒。 他终究是放不下陈时朗一个人忙乱在这人世挣扎的,而他自己却是从未有人这么拉着他一步步指引着他。有些事情,从旁观着的视线看,看到的风景也就不同。 重生而来,许孟笙看到了他上一世忽略的闻伯,还有老黑,这两个人在他不在意的时候,已将他当成最亲的亲人。而他上一世却陷入了杨文兴的这个深渊,看不到他人。 “怎么就这个神情了呢?”眼睛被陈时朗双手遮住了,然后许孟笙听到了陈时朗那怜惜的声音,“孟笙,不管你是何出生,曾做过什么事,我都不会轻易不要你的,你别……伤心,看的我想哭。” 话落又陈时朗顿时呸了呸,声音粗了起来:“咳,你刚才听错了,老子怎么可能哭呢?老子怎么可能那么的没劲。” 他虽是这么说着,眼眶却有些泛红。 许孟笙闻言却是心里大悸,他本就是陈时朗,所以陈时朗才会对他感同身受。许孟笙拉下了他的手,然后见他眉头拧了起来,神色有些不对,立即斥责:“都伤成这样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给我好好躺着。” 那面色又冷了起来,身上的气势大放,陈时朗乖乖的躺下,心里嘀咕:这才是猫儿,就该是这样冷漠高贵的样子。 想着又觉得完了完了,他简直无可救药了,小猫儿对他好,他应该欣然接受,然后再接再厉,怎么搞的就像是个自虐狂……他的表情可谓千变万化,显然又在分心,却那表情怎么看怎么蠢,许孟笙轻轻在他脸颊上拍了拍,然后也不顾陈时朗有没有在听,就径直说下去:“今天会少校公馆后,师兄找了我……” 许孟笙眯着眼睛将下午和徐泽明见面后,然后之后的一系列的事情全都说给了陈时朗听,也将自己的身份说给他听,并说了自己已经不知道从前的记忆的事情。 陈时朗听完后,在心里沉思了有好一会儿,感叹道:“他竟真的背叛帝国了……既然这样,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就设一场局。”许孟笙鲜少的促狭的眨了眨眼,凑到了陈时朗耳边细细说道。 两人相互交谈了好一会儿,彼此眼里都带起了笑容。 既然敢设计到我身上,那么我就给你一个完美的计中计。 十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段时间,许孟笙统共去了楼外楼五次,老冯对他也是越来越满意,只说不愧是上校看中的人。陈时朗的伤也已好了大半,已经可以起身走动了,然后十五天后这天夜晚,夜黑风高,许孟笙于被港口遭遇了杨文兴的手下,港口一瞬间弹火纷飞,许孟笙藏身于集装箱后,他神色冷静,手里的枪端的那是稳妥。 陪着他来的司机缩在了他的身边,那辆来自少校公馆的车这北港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所以见有人来袭击他,港口的领头人心头一吓,吩咐人保护好许孟笙,然后他则跑去找陈时朗了。 彼时老冯站立于一个墙角缝,对着身边面容娇柔的人道:“许孟笙这小子,看起来依旧是忠于上校。” 那人只喵了一眼许孟笙,神色晦暗:“有没有忠于,可不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局就可以试探出来的,走吧!今日的军|火看来是能够安全抵达了。” 那人说着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留下来看戏的胃口。老冯摸了摸头,拿起帽子戴上,也跟着离开了,心里则嘀咕着,这人长的跟个女人似的,可心里的绕绕却像麻线一般多,和这人对上的话,怎么被绕死的都不知道。 心里打了个寒颤,老冯万分庆幸这人是上校的人,而他并没有和这人有何冲突。 这墙角的事情许孟笙并不知道,杨文兴这次可谓是下足了血本。他不过是让人散布了消息让杨文兴无意间听到,今晚陈时朗将率人检查港口,他就派了这么多的人过来阻击。 看来上次废弃厂的事情让杨文兴彻底的失去了耐心还有小算盘。 当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胆量。 所以这次杨文兴并没有出现在这,出现的是那个对他一心一意的明子。 死过一次的人,是很难有胆量再死一次的。 许孟笙暗暗嗤笑了一声,对准了那边伸头的几个人,各是一枪。 来的人数太多,许孟笙眯起了眼睛,不停的移动着,随着他的移动,两方人马也跟着移动。 各自损失了人马,这一刻默契的选择了停息,相互紧盯着对方。 可若有人不小心露出了身体的一部分,就会被子弹给击中。 “妈了个屁,伯爵·萧这次是彻底要和陈少校对上了吗?派这么多的手下。”人群中有人抱着膝盖,粗声喊道。 “这明面上两人虽互相给足对方面子,可私底下,谁不知道伯爵·萧和咱们陈少校那是水火不容,逮着个机会,还不借机让对方死。” “可陈少校不在这,为了个官儿,下这么大的血本。” “这你可不懂了,这官儿在陈少校心里可比他命重要多了,听说这次陈少校住院,那可都是为了他。” …… 这边的人□□谈着,那一方的人也是嘀咕着,明子见没有陈时朗就打算撤离了。许孟笙这个人,虽因着他开枪打了杨文兴,他心里也是愤恨的。不过那个时候,也是他们先绑人在先的,明子原本就不赞同这种牵连无辜的行为。 只是因为对方是杨文兴,再怎么不好,总归是他心里的人,只能助纣为虐了。 然现在,陈时朗不在,再下去就只会白白损失弟兄,于萧梓那边交代不过去。这次的行为是杨文兴自己做的主意,他见不得杨文兴以伤害自己逼迫,不得不同意了。 他刚刚想撤离,那边就有人喊道:陈少校来了。 一辆别克7a6车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这里奔了过来,那辆车的车门打开,车窗打开,架着一个机关枪朝着他们这里噼里啪啦的开打了起来。 “孟笙,应一声。”然后就听到一声极为粗鲁的喊声,那声音虽粗鲁,然却带着几分的担心还有细腻的宠溺。 许孟笙撇了撇嘴巴,对于陈时朗这番做派表示,蠢透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当靶子出现,也不隐藏点。 不过虽这么想着,许孟笙却是高声回应了:“时朗,在这里。” 那辆车立即就往这边开来,然后车窗打开,一个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明子见状立即就让人行动,弹火集中朝着这边射来,许孟笙心里头跳了一下,连忙的跑了过去,一把拽住了陈时朗的手,拉着他上了车,然后将陈时朗给按了下去:“给我趴好了,你还真嫌你活太长了啊!” “我下去他们就不会朝你射击了。”陈时朗非常霸气地开口,随即又皱了皱眉,“以后,你可不能再这样了。” 这种以身犯险的事情有过一次就够了,天知道他听到人来报道这边被围起来的时候是多么着急。 抢眼不长眼,虽许孟笙身手不错,这边也有人保护,可万一要是有个意外呢? 这么说着,他忽然感觉有什么液体滴到了脸上,随即脸色顿时大变:“你受伤了?” “嗯。”许孟笙这才感觉到疼痛,顺着疼痛看过去,见是左手臂,然后点了点头。 “老黑,给我去医院,速度快点。”陈时朗立即喊道,至于这边的事情,时间是不是拖够了,他也不想管了。 “嗯。”老黑乖乖的加大了马力,在弹火之中飞快的奔驰着,他们身后,是两方人马的相互交战。直到车没了影,没了个主要源头,弹火才歇了,然后明子的人慢慢撤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十方砸的地雷,破费了哈(  ̄3)(e ̄ ) 十方之煞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320 21:50:04? 十方之煞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320 22:05:12 ☆、第壹拾玖章 两人这次再次入了医院,许孟笙的伤并不大,只是子弹从左手臂擦过,蹭破了皮,只需要抹些药就可以。擦药的事情,陈时朗自发自觉的揽到了手中。 于梓阳很是利索的把药膏给了他,然后看了看他们两个人,颇为感慨地道:“你们两个在一起后,还真是多灾多难。” 许孟笙和陈时朗闻言,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对方。 许孟笙以抬头挑眼的姿势,陈时朗低头垂下眼帘。视线交集在一起,好一会儿许孟笙才撇过了头,有些不自在。那宠溺的眼神,许孟笙眉眼挑了挑,心里有些乱,他连忙冷着声音道:“擦药!还傻愣着做什么?” 他那不自在的神色一撇而过,陈时朗却是兀自深思。 小猫儿这样,是害羞了?然后他便瞪大着眼努力的打量着许孟笙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害羞的痕迹。那神情冰冷,皮肤有些白,可硬是没有发红的痕迹。 两人的气息很是融洽,气氛也很是甜蜜,有一种小两口的感觉。于梓阳看了一会儿,很识时务的慢步离开,并且将门给带上了。屋子内便就只剩下两人了,时间一点点的走过,许孟笙等了好一会儿,那抬起的手始终没有感觉到药膏的冰凉感,还有指尖触碰的感觉。他皱着眉头转回了头,就见陈时朗那张脸低到要与他的脸触碰到一起了。 陈时朗试图挖掘他害羞的痕迹,这头就越来越低,可那注意力却也渐渐地被许孟笙那挺翘的眼睫毛吸引住,只觉得小猫儿这眼睫毛又长又翘,还一颤一颤的,煞是好看。 然后许孟笙一转头,直接就撞进了那深邃的眼瞳,陈时朗不受控制的低下了头,将唇瓣落到了许孟笙的眼睛上。 这双眼,总是冰冷不泛丝毫的情绪波动,然而却能够清晰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给人一种自己是他全世界的错觉。陈时朗心里悸动着,就忍不住的想要吻一吻这美丽的眼睛。 他的唇落下,许孟笙的眼皮因外物的接近,很快的合上了。然后那唇瓣就落在了那眼皮之上,然后那双唇顿时就痴迷的吻着。许孟笙头皮直跳,一个拳头就招呼了过去,然后拉住了陈时朗的手将他拽到一边去。 “陈时朗,我瞧你是皮痒了。”许孟笙冷气直冒,低头捡起被陈时朗丢在地上的药膏,然后拽开,右手直接挖了一堆,给自己上药了。 陈时朗这才回过神了,随即啊的叫了一声,他怎么把小猫儿的伤忘了,还,还把药膏丢在了地上。 默默的伸手捂住了嘴,不过刚才那滋味还真是不错,虽然忘了孟笙的伤,这是个极严肃的问题,不过再来一次。陈时朗眯了眯眼,那他还是会不客气的说一声,再来一次。 他脸上又发出那种神经兮兮的笑容,许孟笙就能够看清他脑袋瓜又在想着什么事情。脸色一黑,许孟笙将擦好的手臂包扎好,起身往外走。 心里想着,他大概和这个蠢货呆久了,有点受到感染了。不然的话,刚才在陈时朗吻住他眼睛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第一时间揍过去呢? “哎!孟笙,你怎么就走了呢?”见许孟笙往外走,陈时朗赶紧得追上去,一边叫唤着。许孟笙听到他的叫声,脚步迈的更大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医院里追逐着,陈时朗就像是个陷入在爱情的小伙子,眼里满满的都是许孟笙,一边追,脸上还带着极为耀眼的幸福笑容。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遇上最恶毒的我 作者:萌萌爱 第5节 那笑容简直是要啥人瞎眼,从医院门口走过来的文少尉看到那笑容,再看着疾步而走的许孟笙,手死死的掐了一下,将心理涌上来的火给压了回去,他几步上前,然后拉住了陈时朗的手:“少校。” 陈时朗顿时皱起了眉,然后停下了脚步。 在前边走的许孟笙也停下了脚步,朝文少尉看去。那时候忙着去处理这些事情,杨文兴又闹着逃走,于是他就把他给锁了。 他和文少尉的关系算是还好,是上下属的关系。然文少尉是里番的人,他也保留了一些,相处也只是融洽罢了。毕竟他是王室派来监督他的,每一个少校身边,都会有这么个人。 宋宇上校身边那个里番的人,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让他闭了嘴。 如此想来,这个宋宇上校倒是好本事。不像他,就为了个杨文兴,到最后还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将他杀了。 许孟笙陷入回忆中,神色越来越阴郁。 他到现在都想不清,杨文兴凭什么那么痛恨他。 杨文兴接近他给他幻想,在他父亲破产的时候他还帮着还债,只是杨文兴的父亲却是提前死了,从自家的阳台上跳下而死。 杨家别的人因杨文兴父亲的死,忙着分家产,并顺便唾骂杨文兴的父亲。 而他那天听到消息,回家之后见到的就是杨文兴躺在他的床上,脱的光秃秃的。本就对他怀着那样的心,他怎么可能不吞吃下去。 之后呢?就开始了互相的折腾。 许孟笙抿紧了唇,牙齿咬得磕磕作响。 “孟笙,孟笙,你怎么了?”陈时朗很快的就发现许孟笙的异常,推开了文少尉拉着他的手,几步上来抓住许孟笙摇晃着喊道。 许孟笙眼神阴狠,微转过头看着陈时朗,低声道:“如果我想杀杨文兴,你会再阻止吗?” 杀了杨文兴?陈时朗想了下摇了摇头:“他的一命之恩我已还过了,如果你要杀了他,我不会阻止的,不过你不能让自己陷入危机。” 顿了顿,陈时朗眉目扬起:“孟笙,你是不是心疼我。” 所以杨文兴打了我一枪,你就想杀了他替我报仇。 你心里其实很在意我的。 所以之前,你那是害羞了,害羞了吧!所以才急急走开,原来我的小猫儿害羞的方式也和人不同。 还真的是高贵的猫儿,一害羞就害怕被人瞧见,然后急乎乎的跑开。 两人的思维自是不在一个脑电波,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许孟笙看着他,心里想着却是:心疼你,怎么能不心疼,只要一想到那些过往,我就恨不得从未遇见那人,我怎么可能不心疼。 “嗯,心疼。”所以许孟笙是这样回答的。 陈时朗当即就幸福的冒泡,一把将许孟笙给抱住,他当即想要狠狠的吻住许孟笙,不过想到许孟笙那特别害羞,一害羞还要跑的性子,就暂时压住了。 等回去后,把门锁上,等他跑不走的时候再好好的吻。 陈时朗将头埋在许孟笙的肩膀上,呼吸着许孟笙的气息,道:“我也心疼你,所以如果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就告知我,我会帮你承担的,看到你那样,我心里直发疼。” 许孟笙身子僵硬了好一会儿,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嗯了一声。 总归是要保护陈时朗的,所以有些事情,他知道了也好。 文少尉头都要冒火了,极其压抑着自己的嫉妒愤怒,在一边看着两人甜蜜蜜的氛围,像是任何人都插不进他们之间,他沉声道:“少校,你的真凭实据,我已经找到了。” 文少尉自以为只要陈时朗看到证据,就会杀了许孟笙,或者将他押去刑室用刑,然后让许孟笙交代一切。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无法克制的扬起。 被打断了这美好的时刻,陈时朗有些不爽的回过头看着文少尉,然后道:“你找的那些真凭实据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文少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少校,你说你知道了。”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任由那个贱人在你的身边。 难道真的那么在意他吗? “嗯,知道了。”陈时朗点了点头,见文少尉还站在那里,便拉住许孟笙往外走,一边同他说。那是之前文少尉给他资料,他随口说的,他不是怀疑他。许孟笙只轻点了点头,在上车的时候回头往文少尉看过去。 他怎么觉得,这个文少尉不对劲的很。 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第贰拾章 两人一回到少校公馆,闻伯就拿着根树枝从一个花瓶里弄出水来洒在了他们头上,一边道:“霉气驱散,大富大贵。” 再让两人跨过火盆子进去,陈时朗和许孟笙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门口烧着东西的火盆子,对看了一眼,然后陈时朗道:“闻伯,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的迷信?” “这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有它的道理。”闻伯整了整脸,很是严肃地看着陈时朗,然后瞥了一眼许孟笙,“以前少爷可没现在这么好相处,我想做,却也怕触你的霉头遭殃。” 他以前不好相处,陈时朗偷偷溜了一眼许孟笙,见对方并没有嫌弃,然后冷斥了一声:“闻伯,那是你不敢接近我,所以才会有那样的错觉。” 说罢坏笑着突的一把将许孟笙抱了起来,许孟笙脑子里因陈时朗的那句话有些发呆,不觉竟被他抱住了,然后就见陈时朗跨步跳过了火盆子,笑着道:“跨了火盆,你就是我的新娘了。” 他低下头,眸里满是笑意。 现在虽有西式婚礼,可大部分的婚礼都还是祖宗传下来的,在结婚那天,新娘是在嫁入男方那家是要跨过火盆的,然后由新郎牵着手拜天地。 闻伯方才还陷在陈时朗说的那句话,然后回想了一下,似乎是的。他从未主动的亲近少爷,而许官人过来后,因着许官人而出现的少爷有了些人气,看起来也不像从前那样暴怒,他才敢接近。猛不丁东拍了自己的脑袋,是他的错,若他早早看清少爷,也就不至于让少爷孤独那么久了。 想清后,闻伯正要想少爷表达一下,就见陈时朗朗声笑着说那句话,然后立即瞪大了眼,开口道:“哎呦,我的少爷,若是新娘的话,可得由他自己跨火盆的。” 陈时朗瞬间就想要再跳出去,让许孟笙自己跳一次。许孟笙一看他那抖了一下,黑着脸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的腰还没彻底好,是不想好了吗?放我下来。” “噢!”陈时朗眼睛望着火盆,有些不舍的将许孟笙放了下去。 见他这样,许孟笙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他之前还在想着陈时朗那句话说的不错,若是有人敢先接近他,那么他大抵不会那么孤独的紧抓住杨文兴那人,也不至于落得那么个凄惨下场。 只是陈时朗这个模样,又让他瞬间摇了摇头,甩开了那样的念头。 他再怎么样变,都绝不会这么蠢。 “敖,我的腰。”陈时朗忽的叫了一声,朝着许孟笙伸出了手,“孟笙,你扶我上去吧!闪到了。” 闻伯在一边遮住了脸,这少爷,若是让他们那些属下看到这样子,怕是要瞎了眼了。 他默默转过了头,道:“我去让厨房弄些补血粥上来,孟笙少爷今日受伤了,要补点血。” 然后他匆匆离去,许孟笙嘴角抽了抽,闻伯,你也被这蠢货传染了吗? “孟笙!”陈时朗可怜兮兮地望着许孟笙,那眼神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许孟笙先是头皮发麻,浑身颤了一下,很想过去把陈时朗那张脸给撕开看看,是不是假的。 想是这么想,不过心里还是担心他真的闪到了腰,许孟笙默默别开了头,上去扶着陈时朗。陈时朗顺杆子往上爬,几乎把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一手还揽着他的肩膀,把他靠在他的肩膀:“你手受伤,我们相互帮忙。” “我腿没伤。”许孟笙嘴角继续抽搐。 “回房间吧!”陈时朗当没听到,喊道。 许孟笙拿这个样子的他没办法,便就随他去了。两人就着这样的姿势走进门,然后走上楼梯,在要踏入房间的时候,陈时朗又傻笑了一声:“我们这个样子,真像老夫老妻,相互扶着回房间。” 许孟笙脚步顿了顿,说出了很久之前就想说的话:“你别这样笑。” “那要怎么笑?”两人往房间里走去,陈时朗歪过头凑到了许孟笙的面前,那脸顿时就像是在变脸一样,各式各样奇特的笑容在他的脸上一一展现,许孟笙看的是额头黑线,然后他道,“最好别笑了。” 陈时朗顿时叹了一口气,拉着许孟笙的手坐在了床上,他道:“孟笙,你笑起来很好看。” 的确是很好看,就如一朵长在冰天雪地的包着的花儿,突然间开放,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目光。这样的许孟笙,让他想要珍藏,独自己一人看到,然而,一直冷冰冰的许孟笙,毫无表情的许孟笙却像是失了人气一般,仿佛随时都会从眼前消失。 这样的感觉,让他更是难受。 他想要许孟笙高兴,想要他笑,即使这样的夺目的他有可能被他人窥念。 可他还是想要许孟笙高兴。 许孟笙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跳到了自己笑起来的这个问题上。 “孟笙,你能不能多笑一笑,我真的很想要你开心。”陈时朗说着将许孟笙抱住了,他的鼻子抵在了许孟笙的鼻子上,两人紧贴着对方,彼此对看着对方的眼睛。 那灼热的呼吸也随着他的开口而传递到许孟笙唇边。 “我想要保护你,想要你一世平安,我也想要你开心,一辈子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只要你能够这样,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话语说出,陈时朗的瞳孔也是缩了一下,分明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然后下一刻,他就笑了。 他原来是这样想的。 情由心动,无可控制,无可抑制。 他按住了许孟笙的头,在他发愣的时候温柔的吻上了他。 许孟笙心随着那句话而颤动,然后便彻底愣住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过,即使这个人是从前的他,泪珠从眼眶缓缓的,无声的滑下。 唯一肯这么对他的,只有他自己。 到底是他救赎了从前的自己。 还是从前的自己温暖了他。 这一刻,许孟笙突的有些不明了了。 于是,他第一次没有抗拒这样的亲密,并且主动的揽住了陈时朗,两人温柔的相吻着对方。门轻轻开了一个口,然后闻伯又把门给关上了,心里那个欢呼,这两人感情真好。 浦一转头,正对上文少尉那张阴沉的脸,闻伯顿时吓了一跳,道:“文少尉,不是让你在大厅等一下,我来通知少爷的吗?你怎么就上来了?” 文少尉刹那间收敛住外放的情绪,淡笑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这不,等不及了,所以……” “可少爷现在不方……”闻伯话还没说完,就见文少尉上前一步,然后啪嗒啪嗒的敲起了门,那敲的是一个响。 里面陈时朗正将狼手往许孟笙的领口伸进去,正想趁机进行下去。然后顿时就被回过神的许孟笙拍开了手,许孟笙能够接受这个吻,然而下一步,他却还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拍开了陈时朗的手,只陈时朗以为的理由,是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 登时气炸了,他喊道:“闻伯,你要是没有一个好的解释,看我不把……” “把什么?”许孟笙含笑问道,只不过那眼神怎么像是在威胁似的。 陈时朗瞬间萎缩了,用力地摇起了头:“没什么,闻伯可是像我父亲一样的存在,我孝敬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他怎么样,哈哈!孟笙你好像很在意闻伯。” 说着他忽然的瞪大了眼,用力捧住了许孟笙的脸,将许孟笙眼角的泪痕擦去,心疼地道:“孟笙,你怎么哭了?” 许孟笙闻言立即别过了头,然后手也伸到了自己的脸上。的确有感到那冰凉的泪水,他用力的将之擦去,然后转过头横了陈时朗一眼,用力的捶了一下陈时朗的肩膀,道:“你不是闪到腰了吗?” 陈时朗顿时哈哈哈的傻笑,然后赶紧起身,往门外走去。他可不敢说,说闪到腰都是为了减弱小猫儿的警惕心,然后把他骗到床的。 这么好的伎俩,都要做到了,可是却被打断了,陈时朗甚是不爽,在打开门后,看见文少尉那阴魂不散的脸,那不爽简直上升到一个高度了。见文少尉要开口说话,他冷声道:“去书房。” 浑身散发着‘别惹我,我谷欠求不满’的陈时朗冷冷的看着文少尉,然后合上门率先往书房方向走去。 文少尉手紧紧握起,指甲深深陷进去手心里,很是不甘地瞪了一眼那门。 为什么查到了这人接近陈时朗身边的原因,他竟还是将这人捧在了手心里。他很是不甘的紧随其后,闻伯皱了皱眉,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身影,这个文少尉,看起来可不像表面那样温和。 刚才那阴沉的样子,还有那个眼神,像是要把人撕碎了一样。 再默默的看着门,文少尉讨厌孟笙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是温情戏,可却觉得这样的猫儿,很让人心疼/(ㄒoㄒ)/~~ ☆、第贰拾壹章 到了书房后,陈时朗直接就开口了:“你来如果依旧是要说孟笙的事情,那么我就告诉你我的答案,孟笙虽然是以那样的身份接近我,可他是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他不会害我,不会伤害我,那些身份也就是不必要的了。” 文少尉准备好的说辞被这些一下子就给冲散了。 直接就将他所有的期许全部打碎了。 他道:“你就那么相信他?他那样的身份……” “我说,我、不、在、意。”陈时朗冷着声音,声音越发的阴寒,脸上也陡然间闪过戾气,他猛地一把掐住了文少尉的脖子,像只暴怒的豹子般,朝着触碰他逆鳞的人张开阴狠的毒牙,“文少尉,鉴在你我同属于帝国的人,杀了你对王室不好交代。不过你若是再紧抓着孟笙不放,伤了他的话,我可不管什么王室不王室的了。” 文少尉挣扎着抓着陈时朗的手,嘶哑着声音:“你就那么在意他。” “是,很在意。”陈时朗募得撤开了手,背过身,“没别的事,你就先走吧!” 文少尉轻咳了几声,然后紧紧望着陈时朗一眼,才转身而去。 心里却道:既你这么在乎他,那么我更要他死,而且是由你亲手所杀。 你可别怪我。 他咬紧了唇,大踏着步子,脚步声沉重的离开。 想着让许孟笙开心,陈时朗第二日就派人去抓杨文兴了。这么个杨文兴,他因着他救了他放了他两次,可事不过三,港口那事虽是他们散布的消息,可这也证明了杨文兴想要杀他的决心。 有人要他死,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他,那就是他犯蠢。 这个人,必须除去。 这个命令一放下,整个奥斯陆拉城的士兵都出动了。 于是一天之内,杨文兴就被逮进了军队的临时刑讯室。陈时朗接到消息,立即就将还靠在沙发上捧着本书看的许孟笙给拉了起来。 他今天已经看了一天认真读书的许孟笙,看的他对那本书简直是怨气直升。他兀着下巴看他,一开始觉得认真看书的孟笙很是吸引人,久了心里直嘀咕,孟笙怎么不把书放下看看他呢?拿着点心过来,他拿着糕点喂给他,他推开了;他在旁边戳着许孟笙,许孟笙直接拍开他的手;他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直接将他的手拉开……他就那么看书,雷打不动,时不时斥一声‘别闹了’。 陈时朗觉得那本书还真是幸福,他真想变成那本书。 “又怎么了?”许孟笙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都闹了一天了,能不能让我好好看一下书。” 陈时朗委屈着脸:“我哪里闹了?” 许孟笙受不了他这样的表情,随即眼睛突的亮了起来,他踮起了脚尖,抬手摸了摸陈时朗的头发,像是在哄孩子般的道:“你很乖,乖,说罢!什么事情?” 他觉得这样的话,陈时朗大概会觉得把他当小孩子太伤自尊,不会再这样了。可他显然是低估了这个陈时朗的厚脸皮,他的手轻抚着,陈时朗眯着眼享受般的蹭了起来。 许孟笙手顿时止住了,然后冷着脸啪嗒的推开了陈时朗的头:“什么事?” 再下去,小猫概要炸毛了,陈时朗见好就收,拉着许孟笙的手道:“会让你开心的事。” 然后他就拉着许孟笙兴冲冲的往外走,许孟笙猜不到是什么事情是让他开心的事情,就也随着他走了。 等到了军团的刑讯室,看到被关在刑讯室里面的杨文兴的时候,许孟笙才知道陈时朗所说的开心的事是什么。他看着刑讯室里的杨文兴,恨意,愤怒却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没有那么强烈了。 “你不是想杀了他吗?”陈时朗亲昵地贴近许孟笙,开口道,“我便抓了他过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许孟笙回过头看着陈时朗,神色有些复杂:“如果我没有说,你会想杀他吗?” 陈时朗有一瞬间的发愣,犹豫了下点点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痛恨我,可我给他的机会也不会多,若没有你,大概会再在下一次他想要杀我的时候直接结果他。” 而不是特意去抓他。 这样的做法是怕许孟笙受伤。 “我知道了,你带着人先退开,我想自己处理。”许孟笙说着推开了门,陈时朗看着门关上,犹豫了一下还是退开了。孟笙不想让他进去,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而杨文兴身手并不如孟笙,他得相信他。 门被打开后,杨文兴顿时转过了头看向许孟笙,然后蹙了蹙眉头,瞪着许孟笙:“竟然是你,你来做什么?” 许孟笙神情冰冷,嗤笑着掏出了枪:“你说我来做什么呢?” 自重生以来,杨文兴所有的计划没有一次是不成功的,唯独是这个许孟笙,偏离了他的认知。看着许孟笙冰冷的神情,脑海里划过重生以来见过的许孟笙,还有上一世的许孟笙,没有一丝相同的。 “杨文兴,你该死。”许孟笙募得一字一字的道,眼里却毫无情绪波动,身上的气势大放。 杨文兴被他那冷冰冰的眼神望了一下,顿时抖了一下身体,然后忽的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指着许孟笙:“你,你是陈时朗那个混蛋。” 是的,这样的气势,他上一世的后来在陈时朗身上遇到过。 那时候他跟着一个人逃走,陈时朗就是这般拿着枪,将那人杀了的。 那是在他困境里救了他,真心待他的人。 杨文兴赤红着眼,狂笑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会失手。”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当初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却又接近我给我希望。”许孟笙脚跨在了桌子上,手中的枪抵在了杨文兴的腰腿处,俯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杨文兴,一字一字地道,“若你没有给我幻想,我是不会去碰你的,那也不至于被你那么糟蹋了。” “我接近你,我糟蹋你?”杨文兴声音尖锐得很,哈哈大笑着,用手指着许孟笙,眼神痛恨,声嘶裂肺的吼道,“我有选择吗?陈少校,你是陈少校,踏一踏脚,整个奥斯陆拉城就不得不动弹,我就这么被作为一个货物,被父亲推送到你身边,我若是不接近我就没有好过的了,你说我有选择吗?最后还被父亲卖给你,彻底沦为货物,我堂堂一个人,竟然被当做货物。” 许孟笙低低笑了起来,眼带嘲讽:“我还以为是为了什么,原来是你父亲让你接近我,可接近我有别的方法,让我把你当做朋友至交,你却选择了你认为最下作的一种,杨文兴,萧梓说得对,你就是个婊|子,而且还是个淫|荡娇作的婊|子。” 笑意陡然止住,许孟笙抬手捏住了杨文兴的脸:“至于我们会成为那样的关系,那不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的吗?” “还有,我告诉你,你父亲最后把你交托给我,是因为他已经选择了死亡,而那时候你丝毫能力都没有,他只是想为你找一个依靠,让你不用受饥饿痛苦。”许孟笙说完就扯开了手,然而杨文兴闻言却是瞪大了眼睛,他声音有些颤抖,道,“你说什么,我父亲那时候死了,他不是把我卖给你了吗?不是有钱了吗?” “谁说他把你卖给我?” 杨文兴抖着唇,不可置信地道:“是文少尉,他说的。他还说父亲赌博是你设计……”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的顿住。 许孟笙也是顿住了,然后摇了摇头:“杨文兴,你活的太自我了,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说完许孟笙也不管他了,他忽的觉得上一世的一切到这里都清楚了,也都了结了。 至于杨文兴,他已经没了杀了他的意念。 毕竟,没有他,他也无法救赎自己。 走到门边的时候,许孟笙还是回过了头,他道:“其实我上辈子过得虽不是你那般自我,但也糊涂了一些,一直太过执拗于你,执拗于你对我救助,对我的那一丝丝温暖,所以才会看不到身边的一切,对于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你,我给你一个建议吧!好好珍惜那个叫明子的人。” 这次说完,许孟笙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曾经那么追逐着这个人,然后又那么的痛恨,想要杀了这人。不过到现在,却是觉得这人已经和他没有了任何干系,想起杨文兴三个字,也不再有任何情绪波动。 反而,脑袋里会想到那个傻笑着的,陈时朗。 笑的真的很蠢。 许孟笙唇边滑出了一丝笑容,朝外面守着的人道了句将里面的人放了,然后眉开眼笑的看着那个在不远处一会儿坐,一会儿站起来的人。 见到许孟笙出来,陈时朗立即迎了上来,手搭在许孟笙肩膀,上下打量了起来:“孟笙,你没受伤吧!” 他说着就用手摸着,摸到许孟笙冰凉的手,眉头顿时一皱,将许孟笙的手包裹住,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以后你得带手套。” 怎的这么冰凉。 “不。”一声凄厉的叫声陡然传了出来,然后就见杨文兴跑了出来,他的头发披散着,苍白着一张脸喊道,“陈时朗,你给我站住。” “你没杀了他?”陈时朗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许孟笙点了点头,然后转过了身,看向了几近癫狂的杨文兴。 杨文兴摇摇晃晃,就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他赤红着眼睛看着许孟笙,像是哀求般的嘶声裂肺地喊道:“你都是骗我的是不是,我父亲他,他背叛了我,不是你说的那样对不对?” 他这样跑出来追问的却是这个问题,的确是许孟笙没有想到,然后许孟笙忽的诧异了起来,他道:“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表示,你对你父亲下手了?” 然后看见了杨文兴忽的倒下的身子,看着他抱着头大哭了起来,许孟笙便知道,还真的是如此。杨文兴不懂他,他可以理解。可是对于那么一个即使走到了尽头,也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保全着他的父亲,他不懂他,许孟笙却是觉得无法理解。 这人,还真的是太自我,太……自私了。 一点点的不合心意,就会产生极大的不满和报复。 “他已经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许孟笙对陈时朗道,然后对着陈时朗笑了笑,“走吧!” 陈时朗陷入许孟笙的笑容,也不再管杨文兴的破事,跟着许孟笙开开心心的走了。 他觉得小猫儿最近对他越来越好了,也不会排斥他了,若一直这么下去,他这辈子也就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杨文兴的副本算是走完了,他的结局以后会出现。 ☆、第贰拾贰章 自从从杨文兴那里听到了上辈子文少尉做的事情,许孟笙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然后他就十分警惕着这个人。 除了愁这个事情,还有楼外楼的老冯。 他想要借着老冯来探知宋宇的事情,并且在年底的那场大战时和陈时朗来一场里应外合,有便宜不占那是吃饱了撑着。 当然,许孟笙更想说服宋宇,那人大抵也只是一时气愤罢了。而今天到了楼外楼之后,许孟笙却是接到了来自老冯的感谢。 说是多亏了他,那批军|火才能顺利的运走。 许孟笙表面暗自点头,道这是他分内之事,心里却是十分的不解。和老冯客套了好一会儿,才告辞。 走出房门,徐泽明一反往常,在他经过的时候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然后拉着他的手往偏僻的地方走,直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他才松开了手,神情颇有几分的犹豫,在许孟笙的面前来回走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孟笙,你还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离开这里,离开这一切,就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 许孟笙闻言不禁嗤笑,那冷冰冰的眸子径直望向徐泽明:“师兄,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你都说过,再无选择的可能了。” 他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徐泽明,本来徐泽明神秘兮兮的拉他到这边,还以为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却没想到是说这样的事情。 对于这话题,他实在没有聊的闲情。 原主已然不在,至于他们之间的感情,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许孟笙认为徐泽明这个人太没有担待,太过懦弱,也太过自以为是。他能够明白徐泽明原先的思想,认为许孟笙爱他,然后他就肆无忌惮的挥霍,以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自己转过头,那人还会在原处等他。 可生活中却没人能够永远的在原地等待一个人。 时间磨碎的不仅是记忆,还有心。 想要什么,就得付出什么。得到和付出有可能不会划成等号,然而不付出却不可能得到。 就如闻伯,老黑他们,他上一世没能够彻底得到他们的亲情,也是因为他从未放开心,从未去留意过。 徐泽明顿了一下,然后又去挡住许孟笙,他道:“孟笙,有选择的,只要你跟我离开。” “我却不想选择和你离开。”许孟笙摇了摇头,随即认真地一字一字地说道。 徐泽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他神情却是忽然的大变,唇瓣有些颤抖。他垂下头,两只手交握起来,手指扣着手背,很是紧张不安。 “师傅,我找你许久了,你怎的在这里呢?”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许孟笙转过头就见一个面若娇花的人朝着这边招了招手,“师傅,等下就到你上台了。” 徐泽明身体抖了一下,抿着唇道:“我这就过来。” 他说着也没有再看许孟笙,快步往前走去,经过许孟笙身边的时候只低声道了句:“既然如此,你自己小心些。” 许孟笙则是有些狐疑的看着远处那个人,那个人,应该是那个接他班的新旦角。而现在又是徐泽明的徒弟,这人的确长的如女子一般,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笑容也很是天真的样子。 徐泽明走到那人的身边,那人还为他套上了条围巾,娇嗔道:“师傅,你怕冷,以后可别忘了带围脖。” 然后他转头看向了许孟笙,唇角滑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师傅,那就是小师叔吗?” 徐泽明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急急拉着他:“我们走吧!” “小师叔,改日我们再认识哈!师傅畏寒,可不能在外面呆久了。”那人晃了晃手,挽着徐泽明的手一蹦一蹦的离开。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许孟笙仔细的瞧着徐泽明,只觉得这人似乎瘦了许多,而且那身子有点佝偻。 他瞧了一会儿,又仔细的想着刚才的事情,徐泽明那般忧色,定是心里埋着什么。而他急急地想要带他离开,定是涉及到他。 猛地就想起之前老冯的感谢,那匹军火……那次试探,许孟笙眉头拧了起来,怕是还未被深信。 松开眉头,慢步离开楼外楼,坐上老黑的车,许孟笙就径直的靠在了车的沙发上。 一路沉思,一直到了少校公馆。 老黑前段时间已经被安置在少校公馆,并且和闻伯感情甚好。闻伯对他有些相见恨晚,直磨着老黑让老黑做了他的干儿子。 陈时朗和许孟笙也改口叫他弟弟。 老黑于是破了他那少言少语的现象,每每见许孟笙必定道一句‘哥夫’,而不是像从前那般多数点头,陈时朗在的时候唤一声‘哥夫’。 两人一进去,在沙发上坐着的陈时朗立即站了起来,朝着许孟笙迎了过去,一把搂住了许孟笙:“你今日去的有些久了。” 这大厅人多,不宜讲话,两人默契地往书房而去。 老黑则自动自发的陪着过去,并且守在了门外。因着这些日子来,有一次老黑出去为闻伯买几件衣服回来,见到文少尉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偷听,老黑便揽了站在门口为他们守着的活儿。 用老黑的话来说,他别的啥都不会,但守个门,打人一顿还是会的。 两人一进门,许孟笙便开口道:“老冯道,宋宇已经拿到那批军|火了,是那日晚上从港口驶过的。” 陈时朗闻言顿时神色一变。 “你信我吗?”许孟笙见他变了神情,心里忽的闪了一下。 陈时朗沉思了一会儿,道:“自是信的,只是孟笙,我觉得要让他们信任你怕是有很大的困难,我不想你受伤,你就此脱离他们,就呆在我身边吧!” “我真的怕,怕你因此而受到伤害,或者……”陈时朗说不下去了,只用力的将许孟笙抱住。 许孟笙则轻轻摇了摇头:“有这个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时朗,我定要保你周全。” “可我要的是……” “有电话。”许孟笙猛地提醒。 陈时朗的话就此断了,心里却是有些气闷。第一次觉得许孟笙能力强不是件好事,这样的他代表着不会乖乖听他的话。 他要的,他想要的只是他能够安然无恙。而不是为了他把自己陷入了危险中。 陈时朗走去接了电话,那边文少尉的声音便就传了过来,文少尉道:“少校,王子殿下已经特批我逮捕许官人,上次港口的事件,导致大量军|火从港口而过,却无人拦截,而宋宇也已确认背叛帝国,此次军|火正是圣米罗帝国对他归降的表示,亖途线已经全部被圣米罗帝国占据,他们正在向瓦克线袭来,少校,我就说过,那个人是细作,绝对不可以相信。” 陈时朗喉咙有些发涩,久久之后才道:“我有派人去查过,那船上……” “少校,你查的那批车只是障眼法,事实证明,许官人不可相信,我相信今日少校定不会为难我的,不然的话我便不得不把少校也逮捕了。”声音落下,就听见啪嗒一声。 “外港口那次,宋宇的军|火真的从港口运过去了。”话筒放下的那一瞬间,陈时朗声音略微暗沉,眼珠子朝着许孟笙望了过来,带着深深的担忧。 许孟笙刹那间神情一变,他道:“不是让你事先安排人去查清楚那船里有……” “不,他们安排了两批,第一批正是开火的时候,在外面埋伏的人偷溜进去证实那里面确实没有军|火。”陈时朗顿了顿,然后接着道,“那一次的火拼伤了很多人,后面大家都忙着清理,然后他们第二批就是那个时候驶过的。” 许孟笙顿时沉默了下来,他失策了。知道对方在试探他,防着他,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的大胆。 陈时朗眉头紧蹙,猛地就过来将许孟笙拽了起来,急急地道:“孟笙,这里的事你别管,你得赶紧离开。” 他拉着许孟笙就往外走,强硬地道:“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许孟笙并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可事实却如此鲜明的摆在面前,留下来,等待他的就是文少尉的逮捕。 可他走得了吗?许孟笙按住了陈时朗的手:“陈时朗,你冷静些,既然他都打了电话,怎么可能让你放我走。” 陈时朗瞳孔猛地瑟缩,咬了咬唇:“你是说,他想要我亲自解决你。” 许孟笙点了点头:“现在外面肯定围着他事先派来的人。” 陈时朗闻言募得瞪大了眼,他抬手捶了一下门,粗声道:“文少尉那家伙,老子非毙了他不可。” 这声巨大的捶门声,门外的老黑也是听到了,老黑立即推开了门,担心地道:“时朗哥,哥夫,怎么了?” “老黑,你去军部叫人。”陈时朗暴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浑身冒着火,然后目光直直看着许孟笙,“我就不信了,文少尉他今日敢从我手里带走你,孟笙,你就呆在楼上别下来。” 他说完就要自己下楼,不过许孟笙走的比他还快,并且快速的将他给制住了,在陈时朗还没反应过来的是已经把门给关上,落了锁。 ☆、第贰拾叁章 许孟笙将门锁上后,就从门里传出了陈时朗的吼声,还有敲门,踹门的声音。 陈时朗大喊大叫着:“许孟笙,你给老子开门,你这是要做什么?简直反了你了,给老子把门打开,许孟笙……” 他的声音急迫而暴躁,像是被困进了笼子的野兽,急于出笼。 “老黑,你在外面是吧!给我把门打开。”他叫喊了好一阵子,又叫老黑了。 老黑下意识的看着许孟笙,许孟笙面色凉凉的,他身上的散发的气势让人下意识就服从,并且让老黑有些熟悉的感觉。老黑揪着眉毛想了好一会儿,才将这个气势和时朗哥挂上了,只不过老黑有点疑惑,这气势似乎比时朗哥的还要足。 “你守着他,等我走了再看。”许孟笙嘱咐了一声老黑,低声解释,“他如今坐镇奥斯陆拉城,他父亲那个位置,可有很多人盯着他看,他不能太冲动。” 说罢他就急急往楼下走。 听到了脚步声,陈时朗直接就用身体撞门,大吼着:“许孟笙,你今日要是不给老子开门,再见面的时候我非把你按着干|死不可,也省的担心你死在别人手里。” 那声音粗吼,一声声传进许孟笙的耳朵里。 许孟笙心脏莫名的开始瑟缩,然后有些揪痛。他按住自己的胸口,眼眸微转之间,带了丝疑惑,随即又把这情绪甩开,大步走下了楼。 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门,一走出门后就被人给拦截住了。 从那些穿着军服的士兵里让开了一条道,然后就见文少尉从让开的道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脱下了他带着的眼镜,目光如阴蛇的毒牙般,死死的将许孟笙缠绕住,他拍着手扬唇笑道:“许官人,前阵子你在港口的那场戏还真是精彩极了。” 说着他微扬起头看着楼上,唇角往右勾起:“少校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般的……啧啧,让人听了甚是伤心,许官人,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许孟笙盯着他,直冷声道:“你要做什么直接说了吧!” 文少尉忽的倾过身来,压低声音道:“你爱上少校了吗?” 他的这个问题太过突然,许孟笙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闪过,然后他听见自己道:“文少尉,你莫不是妒忌了不成?” 文少尉闻言勃然大怒,那胜利的笑容也一下子挂不住了,他恶狠狠地道:“我倒是要看你能够保持这幅清高的模样到什么时候,不过是一个贱……” 话还没说完,他的脑袋瓜上猛地就抵上了枪,然后许孟笙冰冷的眼满是嘲讽,笑眯眯地道:“可你却连我这个贱人都比不上,文少尉,你说我现在一枪爆了你的头怎么样?” 那话语像是在商量,神情却一点都没有变,依旧是丝毫表情都没有。 文少尉只轻笑地道:“我死了,你就会被打成窟窿,我没能够得到他,你也得不到。” 许孟笙像是可惜的吹了口气,然后叹气道:“我这条命金贵着了,赔着你这么个废物一起死,我可舍不得。” 然后许孟笙猛地就朝着文少尉的膝盖给狠狠的敲了下去,文少尉一时没察,膝盖一痛,顿时跪了下去。 许孟笙眸光晦涩,像是看着个死人一般:“文少尉,你怎么就朝我跪下了?可是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要向我磕头认罪?” 他平生最讨厌被算计,讨厌背叛,讨厌威胁。 也讨厌吃亏。 就算是被抓住,之后会是刑罚或是死亡,他也绝不能吃亏了。 那些士兵全都瞪大了眼睛,随即默默转过头,长官如此丢脸,可他们不能看到,不然文少尉之后肯定饶不了他们的。文少尉那眼神简直是要把许孟笙给撕了,他很想现在就把许孟笙枪毙了,不过想想之后算计的一切,文少尉还是暗自压抑了下来,径直站了起来,上前就想用力甩许孟笙那张令人痛恨的脸。 许孟笙脚步灵巧的移开,文少尉差点就因为力度而往前扑去。 他的脸色涨得通紫,扫了扫四周,大声喊道:“还站着干什么,我让你们过来闲站的吗?还不给我把他捆住。” “是。”大家齐声道,然后纷纷朝许孟笙涌了过来,许孟笙倒是没有挣扎,他还要留着力气来应付未知的后面,对于这等悬殊的实力,他绝不白费力气。 很是轻易的就被众人给捆住了,然后文少尉上前啪嗒就甩了许孟笙几巴掌,这才解气一般的道,押着他到门口的车里。 脸颊火辣辣的痛,许孟笙却是噗呲的笑了起来:“文少尉,甩巴掌这样的事情可是女儿家家做的事情。” 文少尉稍缓的神情又一次扭曲了,他咬了咬牙,狠狠地道:“我看你要嚣张到何时,有的你哭,带走。” 许孟笙被四双手给压制着,而文少尉像是忽然的想到什么,急匆匆喊道:“把他的眼睛给我裹住,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刚才太气愤了,差点忘记这么一点。 然后许孟笙的眼睛被黑布给裹住了,裹了足有四五层,眼睛只能看到一片的黑。 他感觉到自己被人弄进了车里,两边各自坐着人,听呼吸的声音,车里应该有六个人。身体被死死的捆住,无法动弹,还有一把枪抵在他脑袋上,那人道:“给我老实点。” 这些人太过谨慎。 许孟笙也就安静的坐着,心里则是思考着。 这应该是要带他去拷问,军部自有一份拷问敌人的方式,听说进去了,少有人能够撑得住。 不过再怎么困难,他都会等到陈时朗来救他的。 许孟笙相信,等陈时朗冷静下来后,绝对能够用冷静的方式救下他,而不是那么冲动的和文少尉闹上,被人揪住毛病。 车缓缓的行驶,行驶的方向却不是直直的往军部刑问的方向而去。而是绕着圈儿的在奥斯陆拉城镇里行驶着,许孟笙知道,这是防止他记住方向,这般进去后也难以清楚自己所在的方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了下来,许孟笙被人粗鲁的拽了下来,然后又被人按住肩膀往前推着。军部邢问室是在奥斯陆拉城星球中心,四周设着层层铁栏,那铁栏上绕着层层的铁蒺藜,地上的土里安有地雷,从此逃出去不死也脱去半条命。 而从大门出去,可大门两边设立了两个门岗,架着机关枪,一出去准没命。 所以进军部邢问室,除非是交待一切,就是横躺着出去。 而他要活着,就必须得忍。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遇上最恶毒的我 作者:萌萌爱 第6节 对于死过一次的许孟笙来说,痛,伤绝对不是不能忍的范围。 他现在所不能忍的,也就是陈时朗被人伤害。 他是推着朝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去,然后再往左拐了进去,接着直直走了数百步,就又望右走进去。有一个人做了个立正的声音,然后道:“又有人来了?哟,长官,这小细腿,皮肤嫩着了,看来撑不了多久。” “费什么话,给我站好岗。”一声厉声响起,然后叮咚的开门声响起。 许孟笙甚少进入这里,只安静的听着声音。 人被推了进去,又有好几个同样岗哨,开门声,开了有十一道才停住了,往右边拐了过去,接着又是开门声,许孟笙被推入了门内。 许孟笙听见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咔哒一声,在静寂的房间里格外的清晰。 这样清晰的回荡声,也只有在密闭的房间里可以听到,这里就是其中一个刑问室。 随即他人又被人猛力推着,有人将他粗鲁的拽住,然后双手被人打开往两边拉去,有铁链捆上的感觉。 眼睛上的黑布依旧裹着,然后许孟笙听到了有人出去的声音,接着房间又是一片静寂。 “说!你到底是谁的人?林上校派你来是为了什么?你埋伏在少校身边是要做什么?”那人开口了,那声音虽然特意的改变了,然而许孟笙却一下子就听清了他的身份——这是老冯。 他和老冯接触过好几次,对于他的声音也是认得的,即使他特意的改变了,然而却不是那种专门练过的,还是能够听得出来的。 许孟笙心里有些许的诧异。 文少尉将他交给了老冯,还是老冯自己混进来的? 无论答案是什么,许孟笙知道,敌人太过谨慎了。他的将计就计并没能够取得信任,而等一下,不管是发生什么,他都得咬住一个答案,他忠于苏哈帝国张首相。 或者,老冯就绝对会把他弄死。 至于说出这个答案的下场,许孟笙知道,文少尉既然安排了这么场戏等着他,就有后戏。 他也只能够见招拆招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们的地雷(  ̄3)(e ̄ )破费了o(n_n)o哈! tongtong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322 11:24:46? 米娇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323 02:30:59? tongtong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323 10:27:28 ☆、第贰拾肆章 “我是少校的人。”许孟笙一字一字用力强调道。 老冯哼了声:“看来不给你点罪受,你是不会说实话的,那日你为什么出现在北边港口?是你事先算计好的吧!将人都给引走了好让……” “我是少校的人。”许孟笙刚说完,一个鞭子就吧嗒地往身上落下,许孟笙身体随着那鞭子落下而弹了一下。 老冯又继续鞭打了下去,他是听那人说的。 许孟笙在港口的戏只是做给他们看的,这人已经陷进去陈时朗勾画的情局里,彻彻底底的沦为陈时朗的人。而许孟笙知道很多关于他们的事情,所以必须除去他。 可老冯还是觉得不可能。 许孟笙是自己的人。 两人有了争执便有了这次的试探。 只是进入这里却是危险性极高,老冯便要求自己进去。也不知道那个看起来似女人一样的人用的是什么方法,他竟然进来的这么轻易,而且亲自带着许孟笙进来。 看着许孟笙咬住了说是陈时朗的人,老冯心里有些动弹。 试探这种事情,得能够狠下心,可也不能太过狠心。老冯手里的鞭子继续往许孟笙身上打下去,重复着那个问题。 许孟笙的声音渐渐的有些弱了,他便出去让外面的人弄来辣椒水,然后朝着许孟笙泼去。伤口处被辣椒水浸入,许孟笙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他紧咬住了唇瓣,看起来就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再不说,接下去可不止这点罪受。”老冯说着甩了一下鞭子。 炙热的烧铁声忽的传了起来,许孟笙立即抖了声音:“你,你要干什么,我是少校的人,你不可以……” “进了刑|部,少校也救不了你,除非你老实交代。” “啊!”许孟笙之前一直不□□,此刻便痛苦的喊叫了起来。那炙热的烧铁往他的锁骨处烫了过去,烧红了那上面的皮肤,然后烧焦的烤肉味就飘了起来。许孟笙抖着声音痛苦地道,“我是林上校的人,你杀了我吧!” “杀了我吧!” 听到他受不了的大喊,老冯便停下了手。 然后老冯又顿住了,如今得到了许孟笙是他们的人的答案,可目前这景象。他突然害怕许孟笙会因为受不了刑罚交待一切,很多人都无法忍受这一切。 老冯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界。 也突的觉得那人根本就是想要致这人于死地。 他突地有些寒心,然而也低笑了一声,他怕是也被算计了进去:“既如此,你把一切都交代出来,然后为我们所用,就可饶你一命。” 听到这个,许孟笙用力地摇头:“杀了我吧!求你了。” “说了你就安全了,而且不用受这样的刑罚。”老冯诱惑地道。 许孟笙垂下的头忽然的抬起,他听见了脚步声,虽然很轻,但也听得一清二楚。那脚步声似乎到了门口就停下了。 而那脚步声,陈时朗想捉弄他时也这般轻的挪动过。 许孟笙忽的有些明白了,文少尉要做的是什么,他这一刻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这个老冯,不过也是颗棋子,至于这棋子是被谁摆放的,那就不得而知了。许孟笙抿住唇,然后道:“我不能说,上校待我恩重如山,我绝不会背叛他的。” 说着他就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咬舌自尽这样的方法在自杀里面其实是个蠢方法,是最为难以实现的自杀方式。然而在此刻来说,对于许孟笙这将是最好的苦肉计,许孟笙要的就是老冯的相信,他临死也不泄密的决心,于这个时候,他这样做,是最好的方法。 老冯见他如此,赶紧的上前按住了他,然后低声道:“你疯了,许孟笙,你给我松嘴,安心呆着,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许孟笙松开了嘴,唇瓣满是血迹,他声音细弱:“老冯,怎么是你?” 老冯上前将他眼睛上的黑布松开,正要说些什么,忽的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他脸色一正顿时就把黑布条塞进了许孟笙的嘴里:“进了这里,死也不是你能选择的,你能够做的只有交代一切。” 短暂的黑晕,视线渐渐清楚,许孟笙看向了门口。 那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见陈时朗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沉着脸,目光直望向了垂着头的许孟笙,那一瞬间,他眸子里划过万千情绪,最终只定定看着许孟笙,声音微抖:“你是骗我的?” 许孟笙瞳孔依旧冰冷,淡淡的瞥着他。 身体上全是伤,那些烙印刻画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是那样的明显,刺目。 是那么的不搭。 然而他依旧是那一副毫无色变的表情。 陈时朗心脏紧紧缩成团,心里的怒火升腾着,无处可宣泄。 许孟笙心里暗暗嘀咕着:总归是自大了些。他知道文少尉忠于王室,忠于大王子,竟没有想到他会和苏哈帝国张首相的部下合作在一起。 至于原因,许孟笙在方才抬起头的一刹那,之前就已清楚,现在看见文少尉那扬着胜利笑容的神情更是一清二楚。 可他还是没有想到,文少尉竟会做到如此,若是让王室知道,这文少尉也就吃不了兜着走。 “我早就说过了,细作不可相信,少校你就是不相信。”文少尉笑眯眯地道。 陈时朗立即呵斥了他一声,粗鲁的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按在了墙壁上,恶狠狠的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给老子闭嘴。” “少校,难不成你还想包庇,帝国可不容……” “闭嘴。”陈时朗狠厉地给了文少尉一眼,那眼神凌厉,满带杀气。然后才松开了手,文少尉顺着墙壁滑下,心脏剧烈的跳动,带着恐惧,带着撕心的痛,还带着淋漓至尽的快意,他的缓缓爬了上来,看着陈时朗转身大步朝许孟笙那边走去,正了正自己的衣服,脸上满是快意的笑意。 不管陈时朗如何喜欢这个人,他们之间今日的关系,从今日起都终将会了结。 文少尉就负手立在一边,像是看戏一般的,用愉悦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等待好戏的上演。 邢问室里一下子静的可怕,只剩下陈时朗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重重的回荡着。 ☆、第贰拾伍章 许孟笙泛着冷色的眼眸直直望着他,看着陈时朗如被暴风雨夹击的阴沉表情,眼睛顿时有些发涩。 陈时朗走到了他的身边,抬手轻抚住许孟笙的脸,一手轻柔的划过许孟笙身上的伤口,那声音沙哑破碎:“小猫儿,你骗……了我吗?” 他兀自问了下,又低低笑了起来,歪头道:“你现在没法说话,我先帮你拿掉嘴里的东西,解开绳子,我们再好好交谈。” 他忽然的变得很是柔和,柔和的不像他本人,那狂怒以及丝丝恨意也一下子消散了,仅留下柔和的表象。 然而这样子的他,却更让人觉得可怕。 最起码在一边静站着的老冯是这么觉得的,一只发狂的狮子隐藏下獠牙,只会是在蕴藏着更为可怕的毁灭。老冯不由在心里做着打算,脚步微微挪动着。 许孟笙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嘴里的布也被拿掉。他抿着唇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陈时朗。 那神情还是该死的冷静,陈时朗眼里布满了血丝,忽的仰头低低笑了起来:“好,好,你好得很。” 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是如此冷静平静。 就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没什么向他说的。陈时朗觉得心裂成了一块块,然后碎裂开。他将许孟笙一把拽到了自己的怀里,贴在了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小猫儿,你真是狠心极了,我说过的话,你都未记在脑里。” 然后他狠狠的咬住许孟笙的耳垂,像是要把心里的火气全部宣泄。 沉默了许久的许孟笙这才开口了:“是我对不起你,少校,你杀了我……” 陈时朗的身体一僵,然后颤抖了起来,他松开了嘴,双手捧住了许孟笙的脸,嘶吼着:“闭嘴,闭嘴,你给老子闭嘴。” 与此同时,老冯已挪到了文少尉的身边,他速度极快的制住了文少尉,一手压制着文少尉,一手将枪抵在了文少尉的头上,大声道:“陈少校,放了他,否则你的这个副官就没命了。” 陈时朗闻言挑了挑眉,然后低头看向许孟笙,便见许孟笙朝着他撇了撇眉毛。 他深深的凝视着许孟笙,脸上的癫狂忽的都散去,反而弥漫起了一层冰冷的水雾。凝视了好一会儿,嘴角勾出了一抹自嘲的讥讽。 被弄到这样的一个境况,什么选择都已经被事先做好了。 他却是没了选择。 他松开了手,猛地推了许孟笙一把:“许、孟、笙,你给老子滚。” 许孟笙眼眸盯了陈时朗好一会儿,闭上眼狠下心转头朝着老冯走了过去。他唇瓣抿的紧紧的,跟在了老冯的身后,不再去看陈时朗。 这样的选择,对于现在是最好的。 跟着老冯,先且离开陈时朗一段时间。 他已经取得了老冯的信任,可以更好的和陈时朗里应外合。而留下来,他的身份就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太大,没有合理的解释前,留下来只会让陈时朗受到危险。 文少尉虽是被擒住了,心情却不算太差,许孟笙总归是要和陈时朗分开的。只不过自己的计划里,最后的结果还没到。身体被推了一下,老冯喊道:“走。” 文少尉被压着走在前面,老冯朝许孟笙扭了下脑袋,示意他先走在前面。许孟笙点头走到了他们前面,陈时朗则眯着眼睛幽幽地跟着。 四人从邢问室走出,途经一道道铁门,陈时朗身后,也从无人到彻底出了邢问大楼后,便成了一堆,所有人都戒备的看着许孟笙和老冯,到了外面,更是手握机枪的人趴伏着,机枪瞄准着许孟笙和老冯。 老冯额头汗水直滴,汗水过多,有些粘糊,不过他却不敢动起手来拨弄。 他精神集中的压着文少尉,一步一步地朝着大门走去。 在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心里绷得线松了一下,从这里出去后,就能够逃走了。然而就是这么一松,本是乖顺的被他压制着的文少尉却是忽然的暴起,用身体撞向了,手紧拽住了他的手举到了头顶。 随即砰的一声枪响,许孟笙转过头,然后速度极快的到了他们的身边。比他更快的是陈时朗,他修长的手上端着一把枪,枪口笔直的对着许孟笙:“许孟笙,你要看看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枪快吗?” 他说罢眉梢往四边扫了一下:“没我的开口,谁都不许开枪,这人是我的。” 老冯闭上眼睛,总归是要终结在这里了,他松开了手。文少尉嘴角高高翘起,夺了枪后缓慢地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幽幽地道:“少校的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还对此人念念不忘,想要留下他。” 说着他闲闲的抬起手,笑意越发的深:“少校下不了手,要属下帮少校下手吗?” 他扬起眉:“如此危险分子,劝服是不可能的了,撬开他的口也不可能了,少校,就此解决,你觉得如何?” 陈时朗横了横眼,顿了顿道:“我的人,我自己解决,文少尉,你最好靠边去。” 许孟笙就在枪口的包围之中,然而他一丝害怕之意都没有,他的目光紧盯着陈时朗,于他彼此对看着。两人眼神之中的交流只有两人才知道,陡然间,只见陈时朗的脸上青筋暴起,恨意显于表面。 他道:“许孟笙,你真好。” 你真好。 到最后,你到底还是藏了一手。 陈时朗双眼赤红着,嘴巴咬得紧紧的。 陡然之间,只见他眯起眼睛,开始瞄准许孟笙。文少尉脸上满载得意胜利的笑容,他还是成功了,他是最终的胜利者。 许孟笙毫不犹疑地跑了过去,一把拽起了地上的老冯,然后道:“跑。” 老冯闻言迅速点了头。 两人同时发力往外跑,文少尉神情一变,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砰的一声,然后许孟笙那跑动的身体晃了一晃,然后他又继续跑了起来。 他跑过的地上是显眼的血红色。 陈时朗紧接着又是几枪,直到那身影被老冯扶住,往一边拐了过去。陈时朗收下枪,冷冰冰地道:“我打中了他的要害,活不了了,文少尉,这个结局你满意吗?” 满意,怎么可能不满意,然没有亲眼见到许孟笙死亡,他还是不放心的。 陈时朗显然知道他心里所想,他扬起嘴角:“文少尉,你能够解释下,为何邢问许孟笙的人和他是一伙的吗?那不是你挑选的人吗?王室让你来逮捕人,可没容你于背叛帝国的人合作。” 文少尉短暂的没了话语,便听陈时朗道:“来人,把文少尉暂时收押,事情没出结果不能放出来。” 他说罢转身即走。 作者有话要说:  陈小攻防生气了,再见面后果会很严重 谢谢jj小馬甲的地雷,(  ̄3)(e ̄ )破费了 jj小馬甲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325 09:16:12 ☆、第贰拾陆章 许孟笙的伤并不深,就是从腰侧旁带着的肉肉穿过去罢了,虽说是流了很多血,但好歹是没有伤到骨头。老冯对此表示万分的幸运,许孟笙心里对此很是明白,这是陈时朗配合他的。 除却第一枪打中了他,后面那些几乎是放了空枪。 陈时朗的枪法倒是准的很。 许孟笙和老冯回到了那个地下室,老冯对于今日发生的事情,对许孟笙表示万分的抱歉,并且道:“你若是生气的话,我可以任你处置,我今日伤了你。” 许孟笙慢条斯理的拿着绷带为自己包扎着伤口,一边斜斜瞥了一眼老冯:“事情的严重性根本不在这里,你可知道我努力了多久才让陈少校信任我的?牺牲了多少才让他信任我的?可你们呢?只会怀疑我,试探我,让我彻底的暴露在陈少校面前。” 说到这许孟笙自嘲的笑了下:“到底是因着我的身份,你们觉得轻贱,便随意的怀疑试探。” 老冯一张脸涨的通红,事情到这个地步,暴露了许孟笙,的确是对他们损失甚大。 而且他又不可说出那人,只能自己扛着,老冯这是又愧疚又愤怒。 他拿出自己的枪,放在桌子上:“是我的错,你处置我吧!” “处置?我有什么资格?”许孟笙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上校可靠的人不多,伤了你上校到何处去寻他信任的人?老冯,看在上校的面子上我就不予你计较了。” 然后许孟笙就听到了脚步声,斜眼往那边看了过去,许孟笙面色越发的冷,他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道:“老冯,你也别多说了,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和文少尉扯在一块儿的,不过事情到这里,我们首先要做的是离开奥斯陆拉城,否则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儿。” 徐泽明端着吃食过来,将保温盒放在了桌子上,边打开边道:“这个上面已经安排好了,吃了饭便送你们离开,车已经在外等候。” 上面已经安排好了? 许孟笙微微垂眼,两地差了有一条河,要如此的迅速,只代表着还有一个身份比老冯高的人留在这里。 可那人是谁呢? “师弟,离开了奥斯陆拉城也好,呆在陈少校身边总是会被发现的。”徐泽明像是松了一口气,声音也带着笑意,“到时候师弟你就和上校说道,便呆在那里生活,再别出来了,下半辈子也该是平安无忧了。” 徐泽明含着笑意的说,然而他眼里却满是痛苦,像是给无尽的折磨纠缠着。 许孟笙听到他话抬起头便就见到他如此复杂的神情,一时间许孟笙有些发愣,静静地看着徐泽明。 他原本对于徐泽明是抱有厌恶的,然而此刻的徐泽明却是令他厌恶不起来。 许孟笙想,大抵此人对原主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之前被模糊了眼,没有认清。 琢磨着上次的事情,许孟笙觉得徐泽明大约是如他所说的,再无选择。 有些路,一旦踏上了,便再无法往回走。 因为那些路,走一个台阶便掉一个台阶,往回就是万丈深渊。 然而这是徐泽明的选择,许孟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师兄,你还是将我忘了吧!若是找到他人,就好好珍惜,莫再错过。” 徐泽明的眼眸黯淡,他苦苦的一笑,轻摇了摇头:“你们先吃,还有些准备要做。” 他说着往外走了,许孟笙便就坐下和老冯一起填饱肚子。 等吃饱了之后,就见徐泽明拿着两套衣服过来,一套女装,一套做商人打扮:“你们先将衣服换上,然后再出来。” 老冯接过了那男装,许孟笙看着那女装许久,嘴角微不见的抽搐了一下。 “这是你的。”似乎看懂了许孟笙那不可置信的神情,徐泽明强调道,“你长的较为显眼,换上女装便不宜被发现,当然还需梳妆一下。” 许孟笙深呼吸了一口气,为了胜利,女装,不是不可接受。他接了过来换上,换上后就由徐泽明为他梳妆,自然老冯也需要打扮一下。 徐泽明的手艺很好,着意描绘了一下,许孟笙就变成了一个艳丽的风尘女子。这样的装扮和平日的许孟笙相差太多,且妆画得浓了些,倒是难以看出是他。 许孟笙端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也认不出这是他了,就随着老冯出去了。 有车停在了楼外楼面前,许孟笙和老冯做来此采办布料的商人,坐上了车。 那车后面倒是有人拖着两车的布料,倒是准备的充足。 要到宋宇那个城,得从乘船往北,再行个几公里的路就到了。 车在港口停下,海港上站着许多查岗的士兵,每一辆车行过的时候都得下车让其检查一番。许孟笙和老冯下车的时候,便见陈时朗远远地走进。 陈时朗的眼睛定在了许孟笙的身上好一会儿,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很是强硬的拉起许孟笙的手背亲了一下,微笑道:“像姑娘如此美艳方人的存在,还真是少见。” 他抓的很是用力,许孟笙一度的以为他认出他了,然后要把他带走。 老冯也是一惊。 不过陈时朗端着一副正经模样,眼里却满是恶意,又再次打量了一番他,很是可惜地道:“这一身还真的是让人很有渴望,只可惜了你不是男的。” 嘴角斜斜一勾,然后他对着身边的人喊道:“查仔细点,可别把人漏了。” 说完他就离身而去。 许孟笙看着他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都认不出自己了,陈时朗是怎么认出来的? 可他竟然没有暴怒地将他拖走,而是将他放了。 “老冯,我们走吧!”挽起了老冯的手,许孟笙让他叫人把布料搬上了船,然后跟着他上了船,士兵检查完了,船便开始行驶了。 许孟笙回头望过去,陈时朗站在不远处凝眉望向他,他面色有些阴沉。见他望过去,陈时朗冲着他团圆了手,两手放在了一起,五指略微曲起的样子。 许孟笙对着他的胡闹手势甚为不解。 不过下一秒,就见陈时朗两手散开,举起一根手指,另一手握起,然后手指往另一手捅了进去。 许孟笙脸顿时黑了,他记得上一世自己可没有这么色,时时想着这样的事情。 远处的陈时朗说的正是:小心你的屁花儿,老子下次非要惩罚你不可,狠狠的干||死你,最好还是用你现在这样艳丽的女装。 许孟笙默默转头,这个蠢货,简直是让他时时刻刻有把他暴打一顿的冲动。 这次放他走,分明是为了他想要做的事情找借口。 好吧,以后还是别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大体不变,背景设定变了,然后从第十七章开始,像所属的势力都变了,大家可以回去看看,不过大内容没变,就改了一些些设定o(n_n)o哈! ☆、第贰拾柒章 希尼城在奥斯陆拉城的北边,隔海相望,而西面和东面则是不东拉城,岚华城,以及西戈尔城。许孟笙和老冯坐着船坐了三天才抵达希尼城外的海港,海港边有许多的人力马车,轿车以及马车。 许孟笙和老冯各自上了一辆马车,在马车里许孟笙就把一身的女装换掉了,穿着这身衣服他走路都别扭,还时不时的踩那么一脚。 马车行的不快,很是平稳,许孟笙就依在马车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想着事情。 他想要宋宇悬崖勒马,让他别做背叛帝国的军人。 作为一个军人,不论何时何地,只有为国战死,绝没有投降这回事。尽管王室的人腐败了些,可帝国千千万万的人,也是依靠着军队的守护的。若那一天帝国的城土成为圣米罗帝国的。 那么帝国的子民,只会成为圣米罗帝国最为卑贱的奴仆,且身体上还会烙上奴字的印记。 而他们这些军人,除了战死,投降的人,待到日后也是会被敌对的。没有那一国家,能够善待这种背弃祖国的军人。 只是不知道宋宇是因何缘由下定的背叛帝国。 若是因为权力利益,那便就没有劝导的理由了。 马车缓缓而行,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到达了希尼城城门口,许孟笙从车上下来,就见老冯张开双手欢笑着看着城门口,那是一种从内心发出的喜悦而归依感。 许孟笙走了过去,道:“老冯,你在上校身边多少年了?我以前怎么从没见过你?” 老冯摸了摸头,颇为感概地道:“我在上校身边好些年了,你和徐泽明被上校收养的时候我也曾见过几次,不过我一直在为上校处理帝都的关系,便鲜少回来,这次也是上校做了那个决定,我才带着上校的家眷回到希尼城的。” 说到这,老冯用手比划了下,放在自己的腰间:“那时候你也不过这么大,十岁左右,倒是听说十五岁那年上校为你找到了父亲,然后你去了一次,不过后来又听说你被家人舍弃了,受了很大的伤,然后又病倒了,险些死去。” 许孟笙闻言神情倒是有些复杂,如此看来这个上校对他还是颇为照顾。的确是有养育之恩,于此他也不会伤害这人的。 他正了正脸色,哼了声:“既如此,你也该知道我是何心性,上校于我如父亲般,你还那般试探我。” 老冯愕然,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他这,这还不是听信了那小子的话,且许孟笙有前科的,第一次为了情爱选择和徐泽明那小子私奔,不顾任务……不过他还是得信任许孟笙的,毕竟徐泽明和陈时朗不同,徐泽明本就是上校的人,而陈时朗不是。 是他糊涂了。 “是我的错,上校可不知晓此事的,是我自作主张。” 许孟笙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好了,我还不知道这并不是你的注意,走吧!离开希尼城也有些日子,我倒是想念的紧。” 他并没有原主的记忆,可不识的方向。 老冯听他这么一说,便拉着他望城门口走进去,待得士兵检查完后进去。见到的希尼城是一派热闹的画面,行走的人或是匆匆,或是缓步而行,而是并肩说着话走着……不过大多都是带着笑容的。 比起别的地方,这里没有那些铺着队伍,一派我是贵族的行人。 没有仗着身份肆意翻弄平民铺子的外番。 没有小偷小摸的流氓混混。 …… 许孟笙简直看傻眼了,他想这样一个地方,于这样的世界,无非是一片净土。 “上校将希尼城治理的是井井有条,这里的子民无不夸赞上校。”老冯与有荣焉,脸上满是自豪地笑容,“年初帝都来了个伯爵大人,听说是这座城划分到他的名下了,原来那个老伯爵死了,可新来的这个伯爵太不讲理了,强抢妇女,还欺压帝国的子民,来到这里不过一个月,便弄死了三条人命哎!上校气不过就将他给杀了,恰这时亖途线被攻破,圣米罗帝国过来谈判,说是不会破坏希尼城的安乐,上校也就同意了。” 老冯边说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许孟笙,说这段话主要也是刺探许孟笙。 其实从一开始见面,导致他想要试探的原因不止那人的说服,还有他对许孟笙的感觉。和上校说的不同,这人给他的是冷冰冰,没有人气的感觉,可这人骨子里透出的迫人的气场,还有第一次见面一开始说话时的责任与归属感。 无一不在说明此人心归于帝国。 至于王室的话,或许没有,可他终归于是诚于帝国。 “上校也是为了大家着想。”许孟笙简短的答复了。 然后便坐上轿车,许孟笙靠在一边闭上了眼睛。他想,宋宇这么做,也是为了帝国的子民,不,他的心还没放开,所以只看得到这短暂的平和,只看得到这希尼城。 然而别的地方呢? 许孟笙想,他或许是有办法了。 以宋宇这种军人就该保卫子民生活的强大军人归属感,他是有方法了。 许孟笙唇角勾了起来,轿车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他们从车上下来,面前是一幢公馆,比起陈时朗的公馆,这里要大一些,里面的人定也多许多,这远远看着就能够看到有几个孩子在里面的院子玩乐。 铁门打开后,便见一个老人迎了上来,他道:“许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上校可想你了。” “安伯,难道上校不想我吗?”老冯皱了皱眉,有些委屈地道。 “哪能不想呢?上校可担心着。”安伯一边说着一边迎着许孟笙上下看着,一边一边皱眉,最后下了结论,“瘦了,夫人看见了可要心疼死了。” “安伯,我们别站在这里了,进去吧!”许孟笙少有和陌生人熟聊,便用着和闻伯说话的口气说道。 安伯顿时艾艾了一声,说是路途劳累,他倒是忘了,还是尽早进去坐。若是累了可去休息,老爷早让人整理好了房间。 许孟笙便也顺势的点头,他是有些累了,这些天想事情也想多了。 住进了上校家,接近他倒是不难,听这个安伯的话,他和上校的关系倒也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派他去接近陈时朗。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文哈!大家继续支持o(n_n)o哈!不要弃文唔/(ㄒoㄒ)/~~ 谢谢jj小馬甲,倚笑,现世安康投的地雷,破费了(  ̄3)(e ̄ ) jj小馬甲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326 01:36:11 ?倚笑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327 16:36:57 ?jj小馬甲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327 18:46:57 ?jj小馬甲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327 18:48:54 ?jj小馬甲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327 18:51:06 ?现世安康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327 21:52:31 ps:小攻要有一段时间不出现了,应该会有三四章,暂时一日一更,大家可以养肥。331那天入v,到时候一天三更哈!一更是三千多字。 ☆、第贰拾捌章 这个答案许孟笙第二天就得到了,还是上校过来找的他,摸着他的头道了声:“你和泽明简直是胡闹,我要和陈时朗交战,可以自己想办法,你们折腾进去做什么!” 许孟笙低垂下了头,他做不来委屈的样子,只能垂下头道:“我,我和泽明这不是想帮你吗?听人说陈少校年纪虽小,但带兵打仗的本事不错,且王室若是知晓你归依了圣米罗帝国,哪能等圣米罗帝国生养好,整理好在亖途线的收获攻入瓦克线,若是提前知晓了定会以叛国罪杀了上校的。” 宋宇疼惜的摸着许孟笙的头,他和夫人没有孩子,便就收养了几个,这些之中他最为看重许孟笙。这孩子重情,他和徐泽明之间的感情他也是知道的,此次两人没一起回来。 宋宇道:“你和泽明之间,是怎么了?” 许孟笙沉默,随即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犹豫地道:“我们没事,上校,只是我有些担忧。希尼城保的了一时,可若他日这片土地成了圣米罗帝国的土地,他们能够确保希尼城还是原来的样子吗?” 宋宇手微微一顿,然后长叹了一口气,他道:“你长大了。” 那手收了下来,按在了许孟笙的肩膀上,深深凝视着许孟笙,接而道:“可王室如此腐败,军在外,外番不帮着抵御,还扯着后腿,欺压子民,扣押粮食,我若不这般做,希尼城怕是连这么点时间都没了。” 许孟笙满心震撼,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上一世,若不是他死了,大抵奥斯陆拉城也不在他的保护之内了。 宋宇所说的,他暂时没有办法反驳。宋宇眼眸黯淡,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了句:“泽明那小子,我得让他回来,你就和泽明呆在希尼城就好,其他的不用多想。” 他说完道了句我有事情忙,你就在家陪蓝衣,她想你了。 说完宋宇也就匆匆离开了。 蓝衣是宋宇的夫人,倒是不难相处,许孟笙一个下午便就同她逛街去了。许孟笙不喜欢逛街这样的事情,不过蓝衣喜欢,他也就耐着心陪着,所幸这个干妈性子不差,相处起来不会让他不舒服。 宋宇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许孟笙十天里有两次见到他,每次也是匆匆见过。 不过许孟笙也没有挤出时间去找宋宇,他还没找到一个能够说服宋宇理由,直到这天,他陪着蓝衣去成衣店拿衣服,听到了几人的讨论,说道是亖途线被攻下后,那些个帝国的子民全都被烙上了奴印,挂上了奴谱,被分割着成为圣米罗帝国奴人。 这还是低的,甚至于嗜杀无辜。 听到这些,是人人惊呼。 甚至还有人偷偷说了上校投敌的事情,然后议论起来。 蓝衣当初脸色就不好,拉着许孟笙匆匆的回家,回家之后当天夜里蓝衣就拦住了宋宇,那一天夜里,公馆传来了争吵声,隔天宋宇倒是没有出去,在公馆休息。 许孟笙是下午去找的宋宇,他找到宋宇的第一句话便是:“上校,有些话我得对你说,你那日说的那些,我回去想了一下,是那样没错,但是有一句话道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王室是腐败没错,外番那些人也不中用,但这都无法成为我们背叛帝国的理由,上校,帝国的子民没有哪一个愿意看着帝国沦陷,他日成为他人底下的菜板上的鱼,再起不了任何的折腾。” 他顿了顿道:“上校,蓝衣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蓝衣一个妇道人家都知道的道理,你应该比他还知道,亖途线上的那些俘虏还有帝国的子民,遭遇着什么你应该清楚,他日帝国被踩在脚下,我不相信希尼城会罢免。” 宋宇是听到了那些消息,确切的说他知道的比许孟笙他们知道的更多。 然而箭在弦上,他却已然没有回弓的机会。 来自帝国的通缉令已经下来,他已是帝国通缉令上赫赫有名的叛徒了。 哪怕他因着前线的那些消息,有往回的想法,却没那个机会。 更何况,宋宇现在头脑很乱,他还是不知道要如何行走。 听了许孟笙的话,他只是疲惫的摇了摇头:“孟笙,拉弓没有回弦的机会。” 许孟笙上前抓住了宋宇的手,他的眼睛直直看着宋宇,道:“不,上校,你有的。” 宋宇微略诧异了下,径直看下许孟笙。 “上校,你该知道我和陈少校的关系了吧!其实我这次来,完全是陈少校让我来劝你的,他让上校不要糊涂,这帝国不是王室的天下,元帅的势力不容小看,他说即使对王室失望,还有元帅在。”许孟笙说到这里,心里也忽然恍然大悟了起来。 帝国还有元帅在,王室那些不长眼的,或许可以让元帅同圣米罗帝国那般做。 握有军权的元帅本就不用惧怕王室,而王室本就该让元帅约束着。 宋宇惊呆了,没有想到会从许孟笙嘴里听到这些话,然而他又迟疑了下,道:“可老冯说……” “那些都是做戏。”说到这,许孟笙想到那个隐藏在奥斯陆拉城里的人,既然不是宋宇让他们过去的,那么想必宋宇也不会陷他们于危险来试探他们。 军火的运送也是一回事。 还有和文少尉的合作。 许孟笙脑子里闪过了那个面容像极了女人的人,他忽地道:“上校,是谁提议你和圣米罗帝国合作的?又是谁给了你这样的保证的?” 宋宇神情微变,并没有给许孟笙答案,而是说:“孟笙,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随即他就唤人带少爷下去休息,把自己一个关在了房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下一章小攻就出现了。 ☆、第贰拾玖章 宋宇的静一静一直就到了夏天,在徐泽明回来之后,宋宇忽然对他说了句:圣米罗帝国的军队打算在年后朝瓦克线进攻,而陈少校的军队不日后就会跃过海港过来,既你和他如此熟悉,便约他出来吧!在希尼城外三里外的庙里见面,到时候找主持方丈无空,我和他谈一谈。 听到宋宇对他说话,许孟笙也顾不得从外走进来的徐泽明,便略显惊讶地看向宋宇,眼里则是显而易见的打量和猜忌。 这是出于本能的反应。 宋宇看他这个样子,猛地拍了他一下:“臭小子,这是有人心上人忘了爹了吧!猜忌我?” 许孟笙这才反应过来,对于陈时朗的事情他总免不得提高警惕,他一丝哑然。 宋宇见他这个样子,免不了打趣:“儿大不中留!” “上校,你和孟笙聊的什么?”徐泽明忽然插入两人之间,好奇问道,然而他的眸色却是暗沉如一团深涡。 宋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许孟笙,叹息道:“养了你们两个,除了小的时候,就不会喊我爹爹了。”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遇上最恶毒的我 作者:萌萌爱 第7节 徐泽明低下了头,犹豫了一番喊道:“爹。” 许孟笙嘴巴张了张,却是怎么也喊不出口。 “泽明,你这小子,还是不中用,竟然让孟笙被人勾走了。”宋宇用力拍了一下徐泽明的肩膀,徐泽明咬了咬牙,他道,“爹,你不是打算……”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宇截断了:“今时不同往日,况那也不过是缓兵之策,还弄来批好玩意儿。” 徐泽明脸上的血色顿时退的一干二净,惨白的很,他低低喃喃了一句:“那我所面对的那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话语中的苍凉即使是许孟笙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宋宇像是吓了一跳,连忙追问徐泽明发生了什么,徐泽明只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他转过头静静凝望着许孟笙,眼里满是悲伤寂寥。 许孟笙自重生以来,也变了许多,若是从前看到徐泽明这么一个眼神,他便是会视而不见,直接无视,然而现在却是无法。 从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看,许孟笙觉得徐泽明心里是有过原主的,只是命运弄人罢了。 不过他能够做的也只是问声道:“徐泽明,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的话,可以说一说,然后我们帮你解开。” “我没事,爹爹不是让你去找陈时朗吗?还不快去,时间长了容易生事故。”徐泽明摇了摇头,随即就往楼上走去。 许孟笙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了下眉头,宋宇便让许孟笙先出去,他去找徐泽明聊聊。 许孟笙点了点头,也不再磨蹭,往外而走。 那次的事件之后,和陈时朗分开也有三个月了,许孟笙想着陈时朗那时候略带恨意的眼神,坐在车里的他,忽然的有些害怕和他见面。 做那些决定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害怕过。 做过之后也是,来到希尼城也是,更何况和宋宇见面后,有了这样的结果,他更是觉得他做的那些决定是值得的。 这样的结果,起码避免了和宋宇的直接冲击,战场上,枪火无眼,即使许孟笙自觉自己强悍无敌,却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每次都能活下去,更无法保证保护陈时朗活下去。 车朝着海港行去,在中午的时候就停靠在海港不远了,现在的海港上有许多士兵来回的巡视,许孟笙透过窗户往外看,看着那些士兵来回走动,他在车里一直坐着,直到看到了陈时朗的身影。 陈时朗穿着一身整齐的军装,面色阴沉,他走过的地方士兵都会向他敬礼。 他看起来很是精神,却很有气势。 不过许孟笙脑里的第一个反应是,他瘦了。 这个念头响起,许孟笙已然推开了车门,随即陈时朗也像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回过头看向他,两人视线对视在一起,陈时朗稍愣了一下,随即他推开了身边的士兵,气势汹汹的朝着许孟笙走过来。 说是走,其实比跑差不了多少,不过一会儿他就到了许孟笙的面前,他咬牙切齿的道:“离开我,你胖了不少。” 许孟笙没有想到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愣了一下回道:“你瘦了。” “老子时时刻刻想着你这个没良心的,自然是瘦了。”陈时朗气呼呼地喝道,然后脸色就变了,他收回了所有的表情,冷着脸一把将许孟笙拽住就往车里走,将他给塞进了车里,对着前面坐着的司机喊道:“给老子滚下去,别打扰我干事。” 陈时朗心里情绪百转千回,他原本想着再次遇到许孟笙,绝对不能那么快的原谅他,一定要狠狠的惩罚他,给他教训看。 然后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想着他,他得冷着许孟笙一些时日,这样他才不会凡事都没和他商量就自己行动了。 可再次看见许孟笙,脑子还没转过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朝他走过来。 陈时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只是恨的是自己。 “既然走了,还来找老子做什么?”等司机走了出去,陈时朗将车窗给合上,顺带着降下布帘,跨过腿一把将许孟笙推在车边,压在他身上喊道。 既然冷的方法已经不能办了,就……陈时朗上下打量着许孟笙,嘴角咧开邪肆地笑容,他勾住许孟笙的下巴,没等许孟笙回答,径直就道:“是听到我来了,所以特意赶过来想同我欢好吗?。” 许孟笙翻了翻白眼看着陈时朗,他心里所有的情绪都没有了,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个蠢货。 “是宋宇让我来找你的,他想和你谈谈。”许孟笙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开口。 陈时朗脸色更加阴沉了,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压根就没有想他是吧!是吧,是……吧! 陈时朗磨磨牙,心里的怨恨一瞬间涌了上来。他眼里也涌起了恨意,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他。做什么事情也从来没从他的角度想过,他怨恨着,出口的声音便夹带着怒恨,颇为汹涌:“许孟笙,我记得我说过,再见到,老子非干|死你不可。” 话落他猛地就俯下头,朝着许孟笙的嘴巴就啃了过去。 这不是吻,就像是要将许孟笙连皮带骨的吃下去,许孟笙感受着唇瓣的痛意,立即就想挣脱开,然而眼里触及陈时朗眼里的怨意,恨意,便愣了一会儿,不想挣脱了。 陈时朗的神情,颇有点怨妇的感觉。 许孟笙简直是无法想象,从这张脸上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就像他是陈时朗的丈夫,然后陈时朗是被冷落在家的妻子,深闺夜冷,妻子埋怨着丈夫。许孟笙脑袋里浮出这样的想法,嘴角顿时一阵抽搐。 这一抽搐不禁嘶的抽痛了一下,只见陈时朗撬开了他的嘴,探舌进去。 许孟笙只忍了一会儿,便受不住了。 他可以接受和陈时朗接吻,可这种口舌交缠,还有陈时朗这样的疯狂劲儿,许孟笙可以想象陈时朗等下会做什么。 更何况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 许孟笙便想要推开陈时朗,只是手一伸,许孟笙立即就僵住了,他的手被捆住了,捆在了扶把上。 感受到许孟笙的僵硬,陈时朗绕着许孟笙交缠了一会儿,松开了。他双手放在许孟笙的领口上,用力一扯,半边的胸膛就袒露出来,皮肤白皙滑嫩,依旧是那样引人犯|罪。 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字地道:“我说过非、干、死、你、不,可,这可不是说笑的。” 话落他立即贴着许孟笙的胸膛触摸了上去。 那手沿着许孟笙的脖子滑下,每到之处都流连一番,然后奋力的想要引起许孟笙的渴望。许孟笙就这么看着他的行为,然后喊了一句:“陈时朗,现在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吗?你这脑子里,就不会装点别的事情吗?给我松开。” “抱歉,亲爱的小猫儿,我脑子里还就只装着这点事情。”陈时朗咬了咬许孟笙的耳垂,呵气笑道,“还有,小猫儿,虽然我很喜欢听你叫,可这里不太方便,你还是压抑点的好。” 说罢他吻上了许孟笙的脖子,流连而下。 车随着里面人的动静摇曳着,许孟笙叫喊了几次,陈时朗都不得罢手,最后许孟笙也火了,在裤子被脱下后,因着姿势的原因,屁|股贴在椅子上,陈时朗不得不松开许孟笙的一只手,想要把许孟笙翻个身子。 许孟笙趁着这个机会,一脚往陈时朗的肚子踢了上去,他赤红着眼,怒喝:“陈时朗,你给老子住手,老子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呦呵,小猫儿,你这样子可真带劲。”陈时朗被踢了一脚,他摸了摸肚子,随即梗着脖子怒道,“那老子说的话呢?你听到了没有,我就是太把你的话当一回事了,你才这么无视老子的话。” 说着他又朝着许孟笙扑了过去,两人都在怒头上,使了劲的在车上上演一番拳脚功夫,彼此谁都不服输。不过许孟笙的身体终究是弱了些,况且还被绑着一只手,他的脚被陈时朗双腿给压住,手被陈时朗给拽住,没法动弹了。 “老子让你开门,让你自己去找死,让你自作主张的承认,让你逼老子开枪。”陈时朗压抑着声音,一声一声,没说一字他怒气越发上涨,双眼赤红着盯着许孟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呵,许孟笙,你有想过吗?” 喊到最后,便就破音了。 那声音听得人心里跟着紧紧一缩,许孟笙挣扎的动作停下了,他脸上的怒气退了下来,只紧紧盯着发怒的陈时朗,良久低声道了句:“我不想你受伤。” 许孟笙不知道,他现在的这句话说得有那么轻,轻的仿佛听不见,还带着一丝的心虚,再没了从前的理直气壮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的感觉到心痛,突然的有些无法理解,他明明是为了保护陈时朗,这样做也没错,在那个时候,他做的那样的选择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看着陈时朗这撕心裂肺的责问,看着他怒气冲冲,他竟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感谢倚笑帮忙捉虫 ☆、第叁拾章 这不过是心境的一种改变。 许孟笙心里已经不再是将陈时朗当成从前的自己,并且以此来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自居。在此之中,这样的保护者姿态,其实是挺自私的,一切以保护这样的名头,然后理所当然的处理着一切,没有去站在对方的角度想问题。 确切的说,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他因此死去了,陈时朗会怎么样。 许孟笙虽然觉得能够活着很好,可对这个重来的世界,他还是没有归属感,他甚至是站在了一种旁观的角度。而在有了保护陈时朗的念头后,便就是以保护陈时朗的姿态自居着。 然后他想要让陈时朗不重蹈覆辙,为此,就算是拼劲了自己的性命都可以。 而杨文兴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所以许孟笙认为,就算是自己不在,陈时朗也能够霸气的活着。 可事实上,他已经强硬的挤入了陈时朗的生活,再也拔除不了了。 而陈时朗以另一种独特的方式,消无声息的在他的心里落地生芽,于许孟笙而言,这也无法拨除掉了。 所以才会在看见如此声嘶力吼的陈时朗,感觉到心痛,感觉到后、悔。 可再来一次呢?许孟笙觉得自己还是会那么做的。虽然两种心境不同,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的,他不想陈时朗受伤。 车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陈时朗忽的松开了手,他感觉到很累,很累。他还是没有办法下狠手处罚许孟笙,在许孟笙挣扎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第一次占据许孟笙后许孟笙的那种反应。 还有那种带着绝望的表情。 想到那,陈时朗就下不了手,他痛恨许孟笙不顾自己的感受,更痛恨自己处罚不了许孟笙,然后,痛恨更多的是,自己竟如此无用,要靠着许孟笙的保护。 陈时朗压在了许孟笙的身上,将脑袋紧紧靠在了许孟笙的肩膀,有气无力地细声道:“孟笙,在你心里,我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你知道那天的情况,若是,若是文少尉狠起来的话,你就有可能死在那里了,你知道吗?”陈时朗贴着许孟笙的腰轻柔的触摸着,渐渐移动到他开枪射中的那个位置,“疼吗?” 那声音微弱,带着心疼。 许孟笙轻摇了摇头,然后想到陈时朗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便道:“不疼。” “那个时候,我要是没和你心意相通的话,错杀了你,你有没有想到这样的可能?”陈时朗依旧在那伤口上摸着,喃喃道。 其实是有想过这样的可能的,许孟笙眯起双眼。在邢问室的一开始听到陈时朗的逼问,他是有这样想的,可之后,在听到陈时朗的那一声小猫儿,他便知道,陈时朗是信他的。 若是不信,他就不会唤出那个亲昵的让他毛发直竖的称呼。 许孟笙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他道:“那个时候,证据确凿,你怎么就相信我了呢?” 许孟笙比起双眼,他想着若是自己是当时的陈时朗的话,会相信吗?会怎么做呢?想来想去他发觉自己是没法做到相信的,他大概会直接一枪了断那人。 就像是上一世的那个许孟笙,他直接让人把他拖去了刑讯室。 而那个时候,他们谈的话题却是南辕北辙,不在一个话题中。 想到这,许孟笙眼睛猛地就睁开了,然后带上了点疑惑,还有不解。现在的陈时朗明明就是从前的他,他是他。 可他们做的选择却是不一样。 他眉头皱了起来。 “你这个混蛋,让自己受那么重的伤,还逼着老子开枪。”陈时朗怒气冲冲的声音一下子就打散了他凝结起来的疑问,然后陈时朗猛地坐了起来,也把他拉了起来,夹住了他的脸蛋认真地看着他,“孟笙,记住了,你是我的人,我也想保护你。” 他的神情认真,实在让人无法忽视,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敲中了,许孟笙募得点头。 点头后才反应了过来,然后许孟笙一手推开了陈时朗,去解开另一只手,一边道:“许久不见,还是一样的蠢。” 陈时朗也觉得自己蠢得无可救药了,一遇到小猫儿所有的决心一下子分奔离析。 他还真的被许孟笙吃的死死的。 “那次的事情我也没有料到,我原本是认为,等你冷静下来就可找到好的方法救我,而不是让自己将把柄握在他人手中,只没有想到文少尉会和人合作。”许孟笙便打理着身上的衣服便开口,随即双眉紧锁,他转过头看向陈时朗,“宋宇答应和你商讨,只是我觉得那些试探还有那边的事情,和宋宇并没有关联。” 他觉得,有人操纵着宋宇的势力,而宋宇却不自知。 得到许孟笙的解释,陈时朗心里好受了些,他沉着脸道:“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然后陈时朗把车帘掀开了,开着车倒车转了个方向:“宋上将约了商讨的地点是哪里?” “往前行十公里的庙里,到时候找方丈无空。”许孟笙说着按住了陈时朗的手,道,“还是带些人吧!” 他眼皮子直跳,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陈时朗是不想带人的,太麻烦,不过看着许孟笙那坚持的神情,陈时朗就很没有原则的点头了。一如他之前信誓旦旦的惩罚,碰到人了就很没有原则性了。 最后带上了两辆车的较为精英的士兵,共有五十来人。 带着人,行程便慢了起来,老黑在前面开车,陈时朗像只大型犬似的将许孟笙牢牢的抱着,窝在后座上,他的头蹭着许孟笙的肩膀,路程行了好一会儿,在许孟笙忧心忡忡的时候忽的开口:“孟笙,我不会强迫你的,在你还没有彻底接受我的时候。” 许孟笙募得从忧心忡忡中回了过来,他垂眼看着抱着他的陈时朗,突地就笑了,伸手亲昵地拍了一下陈时朗的脑袋:“你的脑袋到底装了什么,怎么会想到这里,我不过是有些担忧。” 陈时朗就着他的手眯着眼睛蹭了下,然后更紧地搂住许孟笙,道:“不用担心,我可是很强的。” 说着抬起头,神情严肃地凝视着许孟笙:“不许再有上次那样的事情发生,否则,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那次抬手对许孟笙开枪,他是确确实实的有种想要开枪打死他,然后抱着他一起死的念头。那样就不用再来担心许孟笙了,陈时朗眼里晦涩的光影划过,随即落定尘埃,卷起了层层的哀求,“别再在我面前受伤,我会保护你的。” 那哀求太过明显,许孟笙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就见陈时朗眼睛发亮了起来,他贴着他的脸颊映上了一个吻:“盖章,不许骗我。” 前面驾驶的老黑募得歪了一下,然后僵着脸拐了回来,心里直道:时朗哥真是越来越活回去了,恁是歪腻。 稳着车继续往前。 陈时朗和许孟笙也继续歪腻的黏在一起。 到了庙宇的阶梯下,车才停了下来,许孟笙和陈时朗从车里出来。这庙宇有些大,要包围起来,凭着现在带着的人,根本不够。许孟笙站在原地看着,只觉得这样一个地方,很是适合埋伏。 他转头看向陈时朗,然后抓住他的手:“我们一起进去。” 陈时朗点了点头,牵着许孟笙的手一起朝着庙里走进去。老黑跟在他们的身后,士兵们紧随其后。 庙里人不多,许孟笙走进去的时候,只有三两个和尚低头扫着地,听见脚步声,他们纷纷抬起头,然后较为年长的一个走了过来,朝许孟笙他们作揖行礼:“哪位是陈施主?” “我是。” “请随我这边走,宋施主已在禅房里等候多时。”那和尚摆了手指了个方向,声线平稳。 陈时朗点头,同着许孟笙一起往前走,然那和尚停下了脚步,朝许孟笙道:“这位是许施主吧!宋上校道最好还是只让陈施主一个人过去。” 许孟笙眉头顿时皱紧。 陈时朗轻拍了拍许孟笙的手:“孟笙,你便留在这里等我。” 许孟笙抿住了嘴,他松开了手,在陈时朗转过身的时候又抓住了他的衣服。他怎么心里这么的不安稳,这还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回过头看着许孟笙那担心的神情,陈时朗安抚地托住许孟笙的双颊,贴近他道:“放心,就算是有突发意外,我也能够保护好自己。” 突发意外,应是不会的吧!宋宇那个人,是个一言九鼎的人,不会以这样的手段抓人。许孟笙顿时松开了手,紧蹙眉头道:“你自己注意,有事情的话就开枪明示。” “好,我会的。”陈时朗眯眼,倏忽贴住了许孟笙的嘴巴来了一个深吻,然后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咪一般,愉快地转身。 那一众的属下眼睛都瞪大了,倏忽在心里竖起大拇指:少校,如此流氓,简直是,是属下们学习的楷模,如此怎愁找不到媳妇儿。 一个个崇拜地看着陈时朗的背影。 老黑默默抚额,转过头看见这一群士兵的反应,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嘴角抽了抽:这群家伙,简直是瞎崇拜。 这是崇拜的地方吗? 那群士兵刷的将目光移到老黑身上,然后投了个鄙视的眼神:老黑,你这是嫉妒吧!你个没表情的,怪不得找不到媳妇儿。 老黑沉默转头,那是我眼光高。 ☆、第叁拾壹章 陈时朗跟着和尚往禅房而去,绕过了几道走廊,便进了一个空旷的庙宇。 和尚道:“施主里面请。”便要将门打开,然而这个时候却是从里面忽然传出了喝骂声:“伊如梦,我要你为上校赔命。” 那和尚陡然脸色一变,脚步一移,手中的短刀落手,就往陈时朗驶去。陈时朗的速度比他还快,在和尚要到眼前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扭,然后往下按了下去,那短刀瞬间朝和尚的肚子捅了进去。 陈时朗两手按住和尚的脖子,使劲一拽,和尚顿时就没了声息。 这外面的打斗消无声息,里面却是砰砰砰的响着,不时传出徐泽明的痛喝声。 陈时朗在原地站着,里面完全是压倒性的打斗。陈时朗伸出手指在门上弄了个小洞,顺着看了进去。 徐泽明倒在地上,他的肚子上踩着一只脚,顺着脚往上看。那是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那男人扭了扭脚,低头看着徐泽明,轻呵了几声:“徐泽明,你最好乖乖的向我陪声不是,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徐泽明身体抖了一下,随即双手抱住了伊如梦,呸了一声:“你休想,我要你赔命。” 他双眼赤红着,脸上满是怒气。 说完就猛地弯起身,张嘴朝着伊如梦的腿用力咬了下去。 他绝对不会原谅这个人的,他竟然杀了,杀了宋宇。那个收养他,待他如父亲般的存在,徐泽明眼睛发红,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就算是死,这次他也绝不服输。 腿上的疼痛传来,伊如梦猛地甩了一下腿,不过徐泽明并没有松开,依旧咬着,就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肚。伊如梦嗤笑了一声,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人这么的强硬胆大。 之前,往往是见到自己,这人就瑟缩着,像是遇见猫的老鼠般。 只是,他能够忍多久呢?伊如梦低低笑了起来,也不再甩腿,而是就着徐泽明的肚子往下压了下去,他道:“死,放心,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在我身下缠绵那么多次,我也不会舍得杀你的。” 他这么说道,徐泽明发狠的用力,嘴里慢慢的有了血腥味,继而就感觉嘴边一痛,伊如梦已是狠狠用力踹了他一下,移开了脚往他脸颊边踩去,发力的踹了一下。 徐泽明嘴里顿时落下了两颗牙齿,而更可怕的是,他身体倏忽颤粟了起来,来自深沉的渴望涌了过来,让他发红的双眼蒙上了浓浓雾气。 瞧见他反应的伊如梦松开了脚,愉快的笑了:“徐泽明,你会求我的。” 另一边,在门边看了好一会儿的陈时朗,已将枪抵在了那洞口,枪口直指伊如梦。然后他开枪了,不止一枪,连续发射了三枪才摆手。 伊如梦陷入对徐泽明的惩罚,在枪口快到眼前才发现,他猛地歪过了身,只是那子弹还是射中了他的肩膀。他连忙的移开了身子,也顾不得地上的徐泽明了。 陈时朗一把踹开了门,看见伊如梦捂着肩膀,含着怒意看过来,勾起了唇角:“伯爵·伊,身手不错。” 伊如梦也是笑了,他道:“陈少校,好本事,这么短的时间竟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只是可惜了,你还是入了局了。” “是吗?”陈时朗慢条斯理地道,声音落地,倏忽暴起。他的速度如豹,又快又疾,一瞬间就到了伊如梦的面前,手里的枪抵在了伊如梦的脑袋上。 伊如梦却是丝毫不畏惧,只一个扭身就从陈时朗的手中脱手,他往一边站了过去,身形扭了进去,一个开门声响起,他瞬间走了进去,然后那门关上,又成了一片墙壁,而他的身影也瞬间消失了。 地上的徐泽明还在痛苦的抱头扭着,看着伊如梦的身影不见后,他艰难的往前爬了起来:“伊如梦,你不能走,你杀了上校。” 陈时朗看着徐泽明,皱紧了眉头,他这个样子,分明是毒|瘾子的形象。正要开口问着什么,就听见一道声音,那人道:“少校,好久未见,别来无恙。” 陈时朗转过头,就见文少尉站在了门口,他手里拿着一把枪,枪口正对着他。 他的身后,带着的士兵人数并不少,少说也有数百个,将庙宇给包围住了。 “文少尉,你竟然叛变。”陈时朗冷冷看着文少尉,话语极冷。 文少尉闻言笑了起来,他抖着身体道:“国王陛下早就想要归降了,相信再过些时日便会有消息,我可没有背叛,不过少校,你杀了宋上校,这还真的是难办。” 他话语落地,一声粗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老冯望着那在佛像面前的尸体,手颤抖了起来。上校死了,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陈时朗也低头看了过去,随即目光落在徐泽明身上,他勾起唇角:“上校可不是我杀的,你们的计策算漏了一点,这里可还有一个人在。” 老冯看着宋宇的尸体,几步往上走,杀气冲冲的看着陈时朗。闻言脚顿了一下,看着地上的徐泽明。 他不知道泽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陈时朗上校……不过,杀了上校的人,他绝不饶恕。 上前将宋宇小心抱了起来,老冯走到徐泽明面前,问道:“泽明,是谁杀了上校的。” “是伊……”话没说完,嘴角砰的吐出了血水,一颗子弹射入了徐泽明的脑袋中。 “泽明,泽明。”老冯用力摇着徐泽明的身子,顺着那子弹的方向看过去,见到的是一片墙壁。 他双眸倏忽转向了文少尉:“文少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事先安排了人?” 文少尉很是无辜的耸了耸肩膀:“老冯,上校是陈少校杀的,这里只有陈少校在。” 他身后的几个部下也应声道,只对上老冯的眼睛,眼神有些闪烁。老冯顿时明了了,这是杀人灭口,而这些人,这些人早就背弃上校了。 他看着文少尉,面色阴沉。 伊如梦。 是伊如梦策划的。 文少尉这个人,就是伊如梦塞了进来的。 “将他们给我捆了带走。”文少尉愉快地眯起眼,双眼紧紧盯着陈时朗。 少校,如今你落在了我的手中,可别怪我,是你逼得我的。 他们人多势众,陈时朗也不做无谓的挣扎,心里只希望许孟笙能够带人离开,而不是蛮撞的冲进来。文少尉不杀他,可是对许孟笙,那可不会手软的。 陈时朗这么响着,许孟笙已然带人往这边过来了,在那些和尚暴起的时候,他就明了了,他们怕是入了别人的局。 并且难以逃脱了。 带着士兵朝着禅房跑过去,之间听到了好几声的枪声,在转弯的时候就看见那禅房外站着的士兵,许孟笙连忙顿住脚,让身后的人停下。 敌人人数比起他们来说,要多得多了。 许孟笙静静地打量着,随即就瞧见陈时朗被绑着带了出来,他身边站着的是文少尉。 这个人,许孟笙唇瓣静抿,手中的枪就着对准了文少尉。电石火光之间,陈时朗倏忽转过了头,视线和他对视着。 许孟笙便松开了手,敌众我寡,不能轻举妄动,更何况陈时朗落在了他们的手里。 许孟笙紧握着手,指甲陷入了手心,沉思了一会儿便道:“老黑,我们先走。” 在此留下,只会让所有的人都被抓住,他得带着众人离开,然后再筹谋怎么救陈时朗。他说着就隐进了角落,然而却是猛地听见了陈时朗的喊声:“孟笙,小心。” 那是嘶声裂肺的喊声,那声音像是要把喉咙撕破了一般, 许孟笙立即往一边侧了过去,一颗子弹擦身而过。 “老黑,你给我藏起来,然后回去带着那些手下。”许孟笙对着老黑匆匆吩咐,“还有你们,留下一半,另一半也都给我散开,找个地方藏起来。” 所幸这庙宇足够大,藏身的地方也够多。 “我不。”老黑梗着脖子,黑茫茫的双眼满是倔强,“我不会放下时朗哥,一个人逃的。” “我们不会放下少校走的。”身后的那些士兵也小声地道。 “你们是想要少校死吗?不走的话谁来救少校。”许孟笙身上陡然气势大放,低喝着下了决定,“后面的二十五人随着老黑隐藏起来,其他的人,只能抱歉你们陪着我了。” 他们来时,有人看着,所以不能全部藏起来,那只会引起怀疑。 “许孟笙,不想少校死的话你最好给我出来。”文少尉的声音响了起来,满是威胁感。 他不会杀陈时朗的,许孟笙心里知道,他对着老黑道:“走。” 随即就从角落处站了出来,抬眼与文少尉对视着。见到他文少尉脸色黑沉沉的,带着嗜血的笑意:“少校为了你,连戏都会演了。” 想着陈时朗为许孟笙做的事情,文少尉不甘嫉恨。这个人有什么好的,值得少校为他那么做,不过是,不过是那张脸能看了一些。 不过落在了他的手中,这次他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文少尉扬起嘴角,道:“让你的人都出来吧!” 老黑已咬牙带着一部分离开了,剩下的人闻言就站了出来,文少尉后面的士兵便上前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第叁拾贰章 人都被文少尉的人给围了起来,全都给捆上了,让人四处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人,文少尉便让士兵将他们都带走。陈时朗看着文少尉朝许孟笙走过去,便就不管不顾的用肩膀撞了一下守着他的士兵,往许孟笙这边走过来。 脚上被捆上了锁链,迈开的步划只能是一点点。 他走的很快。 文少尉在察觉到身后的声音的时候面色陡然冷了下来,他阴着脸转过了头:“少校,你如此在意他,可真是叫我嫉恨得很。” 他越是在意,文少尉越是想毁了许孟笙。然而很快他便就被陈时朗给制住了,身体朝着一边倒了下去,陈时朗手中的链子将他的脖子给捆住,他道:“文少尉,老子最讨厌有人逼我。” 说着他使劲的扭着手中的链子。 旁边的士兵纷纷将手中的枪对准了陈时朗。 老冯一把撩开了身边的人,也是以锁链捆住一人,道:“林齐武,上校待你们怎么样,你们心里有数,你们竟敢背叛上校,设计至他于死地。” 被他捆住的林齐武用力的摇着头,他道:“老冯,你说什么呢?上校是被陈时朗害死的,应该找他赔命。” 老冯只冷笑地看着他,磨着牙道:“你们如此背叛上校,就算是死,我也拖着你们一起。” 陈时朗和老冯的暴起,搅乱了原本安定的局面,现场顿时陷入了僵局。被绑着的文少尉和林齐武都不是小人物儿。 “都愣着做什么,给我开枪。”一声阴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几许不耐烦。 伊如梦已换了一身衣服,依在人群后,挑眉望向这边:“开枪。” 陈时朗这样的人,是无法收服的,留着只会是个麻烦。伊如梦强调性的补充,“一个不留。” “伊如梦,是你设计的上校,是你杀死的,你这个狗娘养的。”老冯瞬间把目光移到了伊如梦的身上,厉声喝道。 “开枪。”伊如梦继续道。 “伊如梦,你答应我的,怎么可以……”文少尉不可置信地大喊道,他们做过交易的,他答应留下陈时朗的命的。 他才会和他合作,才会彻底的站出来,背叛了陈时朗。 可现在,他竟是想要杀死少校,若少校死了,他做这些有何意义。 伊如梦闻言嗤笑了一声,直接从身边的士兵手里把枪给拿到了手中,对准了文少尉的胸膛砰的就是一枪,那一枪迅速了当,一边笑道:“挡了我路的,只有死。” 然后他抽了一下枪,枪口对准了陈时朗。 许孟笙迅速的往陈时朗扑了过去,一边喊道:“上校奋尽全力保护着希尼城,如今他死了,你们竟要背他而去吗?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这样做过的去自己的良心吗?” “上校是被伊如梦杀死的。”老冯大声地喊了出来,“他想要利用上校的死,引起希尼城和奥斯陆拉城的战争,届时两地战火连连,他们好冲破瓦克线。” 许孟笙朝着老冯投去了一个‘你的脑子不错’的信息,接着和老冯一唱一和。两人联手没一阵子,士兵就犹豫了起来,似乎说的是挺有道理,可上校是谁杀的呢?现在他们都要被弄糊涂了。 被弄糊涂的他们,便就不好动手了。 “林齐武术,莫要天,你们还不让你们的手下都动手。”伊如梦喝声道。 林齐武却是猛地道:“伊如梦,陈少校身份毕竟不简单,还是先押去刑室,向上头禀报了再说。” 林齐武这一答案,很快就得到了承认的,他们道:“还是先捆着,以后再查清事实,将陈时朗扣住他的士兵也不好动手。伊少校,你觉得如何呢?” 林齐武紧紧盯着伊如梦,他的那些个下属还有伙伴也应和着。 这个伊如梦心狠手辣,林齐武无法保证他不像对文少尉那样,事情做好就一枪了解他。 伊如梦脸色阴测测的,然而他只能应了声好。 文少尉只觉得自己的气息一点点的消失,难以呼吸,他抱住了身边的陈时朗,看着他那好看的线条,痴迷地道:“陈时朗,时朗,明明就是我最先遇到你的,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 他很是不甘的看着陈时朗的唇瓣,想要上前吻住,然而眼前却是一片黑暗,缓缓倒在了地上,至死脸上都是一片不甘嫉恨的神情。 伊如梦阴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握紧了手,心里道:来日方长,这些人他会一点点慢慢处理的,只要等到人到了,这些人的命也就可以不用留下来了。 而现在,相互牵制着,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反正,他们都受制于他。 而他所有的布局,都已做好了。 伊如梦勾起唇角,缓缓转身:“那便都押着他们去刑室守着。” 林齐武还受制于老冯,他脸色有些发紫了,老冯下手当真是毫不留情。他只细细对着老冯咬牙道:“老冯,你给老子松手,想要为上校报仇,就得会忍。” 那声音很小,不过老冯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老冯霎时间愣住了,便听得林齐武道:“我是假意投降,伊如梦那人,心思狡猾得很。他用大|麻控制住了我们这些人,大|麻难以买到,却花费巨大,而受瘾的众人只能依靠着他。” 老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上校想要和陈少校合作,逆了他的心,所以他便杀了上校,意图嫁祸在陈少校身上,好让希尼城的人对陈少校奋起反抗,让他们和陈少校的人打起来,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林齐武急急说完,然后吼了起来,“老冯,你给老子松开,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林齐武抬脚往后踹了过去,一手掏出了腰侧的枪。 老冯则迅速的松开了手。 林齐武得脱之后便就用力踹了老冯几脚,嘴里骂骂咧咧:“你竟敢捆老子,找死。” 那下脚可不轻,踹了一下又一下,然后才摆手:“把他给老子拖走,我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呸。” 他们这边作着戏,许孟笙则和陈时朗对看着,两人很是默契地开口:“这下,我们要同生共死了。” 共进敌人的窝,一同面对莫测的前路。 说完后彼此笑了起来,一点也没有被抓住做囚犯的灰暗感。 刑讯室不是一个好地方,不管是哪一个国家的刑讯室,里面皆是阴暗晦涩,给人以一种恐惧压抑感。陈时朗和许孟笙一同走进这刑讯室后,便被牢牢的铁门给锁住了。 咔哒,那牢门紧锁住。 陈时朗出神地朝一边的墙壁看过去,那上面摆着各色各样的刑具。 许孟笙也同他一样看过去。 “上次在刑讯室见到你那满身鞭痕的样子,我就想着,文少尉这家伙,我迟早要鞭打死他。”陈时朗开口道。 许孟笙抬手将他环住:“你在为文少尉难过吗?” “没有,我只是突然有些明白他做这一切的原因。”文少尉死的时候在他耳边说的话,陈时朗听得一清二楚,他是懂了文少尉做这些的原因。不过,这不代表着他会原谅文少尉。 死了也好。 陈时朗抬手环住许孟笙,咧开嘴巴:“我只是想到在医院那次,我那样做,和文少尉其实没什么两样,幸好那之后于梓阳同我说了些话。” 虽然那些话有些胡说八道,但也是那些话阻止了他做糊涂事。 那之后,陈时朗就时不时的露出蠢货的样子。许孟笙有些好奇,道:“是什么话?” 是什么话,会让你同上一世的我走向两种不同的方向。 “不可说。”陈时朗神秘兮兮地说,耳边却是泛起了红痕。 那些话,说起来可谓是倒着来。 压根就是他爱上了许孟笙,被吃的牢牢的。 不过,他还真的是见鬼的喜欢这样的感觉。 “有时候还真的是不懂你在想些什么。”许孟笙轻叹了口气,他原本是认为自己足够了解陈时朗,毕竟他就是他,可随着时间的转移,他却是越来越不懂他的想法。 停止了拍背的手,许孟笙收回手靠在墙壁上,既然没伤心,那就不用安慰了。 “这里冷,我们还是抱在一起吧!”陈时朗滚了一下,将自己滚到许孟笙的旁边,拉住许孟笙的手,皱着眉道,“你的手真冰。” 说着就将许孟笙的手往自己衣服里塞了进去,直接贴上了他热乎乎的胸膛。 那热度很是烫人,却也很温暖,许孟笙并没有挣扎,他这个身体的确是弱了些。 两人就着这样的姿势紧靠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时朗小声地道:“孟笙。” “嗯。” “你还没睡啊,是不是还觉得冷,睡不着?”陈时朗双眼发亮,又挪了过去,然后将许孟笙按在了自己的腿上,“这样靠着舒服,也暖和。” 这样又过了好一会儿,陈时朗又动了起来,他低声道:“孟笙?” 躺在陈时朗腿上的许孟笙眉头挑了挑,又嗯了一声。 “你还是没睡着,我觉得这样子好像还是不够暖和的,要不要我脱下衣服,然后抱在一起,再把衣服盖在你身上睡?这样子会暖和多了的。”陈时朗说着就要脱自己的衣服,然后猛地就被许孟笙捶了一下,“睡觉,别再犯蠢了。” 许孟笙的手紧贴在陈时朗的胸膛,这一捶打就捶打在某个点上,陈时朗顿时嗷呜舒服的叫了一声。直让许孟笙额头黑线直冒,他恨恨道:“陈时朗,你给我老实点,我们现在是别人的囚犯,可不是在自家房间里。” 陈时朗闻言顿时嘿嘿笑了,他道:“孟笙,你的意思是回到家后,你同意和我……” “闭嘴,睡觉。”许孟笙忍无可忍,喝道,心里则是万分庆幸,没有和众人关在一起,而是分开关的。 陈时朗还是忍不住的嘴角直咧,小猫儿能够这么说,他心里已经是有那么一点接受他了。 ☆、第叁拾叁章 陈时朗和许孟笙被关在这个刑讯室里,倒也没有人来对他弄什么刑罚,三餐也照常送饭菜来。 两人窝在刑讯室里倒也是自得娱乐,许孟笙也被陈时朗惯得越发的懒了。因着这身体体弱,天生体凉,许孟笙便就躺在陈时朗的膝盖上,躺得久了也就没有一开始的不习惯,且一起来便觉得那阴湿的湿气弄得身子很是不舒服,许孟笙便懒的再爬起,吃饭也由着陈时朗喂着。 对于孟笙如猫儿一般窝在他身上,不舍的爬起,陈时朗很是欣慰。 孟笙简直越来越像猫儿了,陈时朗很乐意惯的他如猫儿一般的慵懒,高贵。只是这个地点若是再换一下那便就更好了,最好换上最华贵舒适的床,孟笙喜欢的糕点,陈时朗摸着许孟笙的脑袋,嘿嘿乐着想着。 月光透过墙壁上窄小的洞口柔和的逸散进来,散在身上让人不禁暖和和的。陈时朗只觉得岁月静好,若是能够和许孟笙就这么一直到老,那也是不错的。 许孟笙已经睡着了,自动自发的伸出手环抱住陈时朗的腰,发出有规律的呼吸声。 能够把坐牢坐的像是住得这么平静而幸福,也就这么两人了。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遇上最恶毒的我 作者:萌萌爱 第8节 将身上的外衣脱下盖在许孟笙的身上,陈时朗也是靠着墙壁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听见了一声猫儿的叫声,他低笑着想着,自己还真是梦魇了,老是念叨着孟笙像猫儿,竟就梦见了猫叫声。 这么想着的他,脑海里天马行空的飞荡了起来,赫然是许孟笙像是猫儿一般像自己撒娇,在自己脸上蹭着的样子,陈时朗扑哧一乐,然后就睁开了眼睛。 那猫叫声还是依稀。 不是做梦。 陈时朗不禁寻着声音望去,望向那窄小的洞口,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喵。” “喵。” “……喵。” 细细一听,这猫叫声甚是不自然,间或响起。那声音沉闷,有些熟悉,想起这声音的主人,陈时朗登时瞪大了眼睛——是老黑。 然后他嘴角抽了抽,老黑会学猫叫,他想到老黑那个样子,像是猫儿一般的喵喵叫,身体陡然的寒毛直竖,这样的画面还是挂在许孟笙身上的好。 真不是他嫌弃老黑的样貌,陈时朗抽了抽嘴角。 他看着膝盖上的许孟笙,再看看洞口,轻手轻脚地将许孟笙挪开,想要自己去和老黑话语。只不过这么一动,膝盖上的人便微微睁了眼,那双眼带着困意,含着雾气,有些不满的皱着眉:“别闹,睡觉。” 说完许孟笙又自顾自的将陈时朗按下,趴在陈时朗的膝盖上。 陈时朗瞬间僵硬,在许孟笙和老黑那里选择了一会儿,还是径直坐着。 随即有纸张飘了进来,然后是老黑的声音:“时朗哥,我已安排好,明日午饭的时候你和哥夫有人来接你们。” “哥夫。”外头响起一个清甜的女声。 “哼。”来自老黑不满的哼声,随即那清甜的女声乐呼呼的偷笑了起来,那女声道,“你个笨蛋,让你学猫叫你就学,嘻嘻,你大哥又没和你约好,这样子叫他怎么可能回应,况且这个地牢洞口这么高,他即使是回应了,也不能和你交谈,那岂不是闹得看守的人知晓了,还是扔纸条的好,好了,我们走吧,别被人发现。” 然后声音又归于平静。 陈时朗脸色陡然涨红了,他还真的是想要回应了,他还真的是想要问一问老黑是来做什么的,压根就忘了自己在坐牢了。 默默地低头看着熟睡的许孟笙,陈时朗兀自点头,幸好小猫儿没醒着,不然又要嫌弃自己了。 自若无事发生一般,陈时朗伸出手将纸条抓住,打开看了一下,纸条上写着的是:明日中午,已打理好一切,届时刑讯室的人都会被放跑,请跟着送饭的人趁乱逃走。 陈时朗将纸条捏碎了,塞进口袋里,闭上眼睛睡觉。 明日将有一场逃亡,还需养精蓄锐。 第二天陈时朗想着要告诉许孟笙中午要发生的事情,便兀自这么开口了:“孟笙,你觉得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许孟笙简直想要打开陈时朗的脑袋想想他到底在想什么,坐牢吧!还能够怎么样。 “我觉得过的还不错,嘿嘿。” “那你就这么一辈子过下去吧!你可愿意?”许孟笙没好气地换了个姿势,不至于让自己僵硬。 “虽然想这样,可是你身子会受不着,哎孟笙,我们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陈时朗搂住许孟笙,虽和孟笙这么相处也挺不错的,可这牢里湿气重,孟笙身子弱,不好多呆。 许孟笙懒懒的躺在陈时朗的膝盖上,连翻动都懒得翻一下,只低低道:“等老黑。” 陈时朗兀地低头捧起许孟笙的脸,然后在他脸颊上啵了一声:“媳妇儿你可真聪明。” 许孟笙吧嗒拍了他的脑袋瓜儿:“媳妇儿?” 那声音有点危险。 陈时朗顿时哈哈,哈哈了一声,他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连的转移话题道:“老黑昨晚来找我们了,说是已经安排好人了,中午我们便出去。” 许孟笙白了他一眼,所以你刚才说那么一堆南辕北撤的话,就是为了说这个。 许孟笙觉得自己简直是无法直视眼前的这个陈时朗,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气闷,他站了起来,动了动身子:“既然如此,那我也动一动身子,免得到时候跑不动。” 说完许孟笙就开始走动着,伸展着自己的手脚。 躺了几天,这样子忽的一动,还真是有点酸涩。他挥了挥自己的手脚,脑海里滑出这几天的时光,嘴角溢出了一抹笑容。 他还从来没有如此轻松过,如此懒过。 这样的滋味,还真的是不错。眯了眯眼,许孟笙带笑朝陈时朗勾了勾手指:“我们比试一下拳脚。” 陈时朗呆呆的看着他的那抹笑容,然后愣愣朝他走过去,点了点头。 随即被许孟笙拉住手,弓着腰将他一甩,陈时朗顿时被过肩摔摔了一下。 “陈时朗,等下逃跑的时候可别这样。”许孟笙拍了拍手,带着笑意道,“那样的话,能够逃跑的话,简直是奇迹。” 陈时朗慢慢的做起来,看着许孟笙兀自活动着。 所以孟笙这样做,是提醒他别犯蠢。陈时朗摸了摸头,他也是会看时候的,犯蠢这种事情也是要挑选时间的,虽然小猫儿让他无法控制心神。 这次,他定要让小猫儿见到自己的男人气概。陈时朗心里的小九九勾勒着,嘴角高高扬起,朝着许孟笙走了过去:“孟笙,其实你如果跑不动,我可以背着你跑的。” 然后又收到许孟笙勾人的白眼,心里又是一痒,陈时朗摸了摸自己的头,小猫儿这眼神,是再说他又犯蠢了。 许孟笙看着他这个傻样,突然的心生一动,他踮起脚尖在陈时朗的脸颊落下一吻。那吻并不温柔,反而有些霸道,吻了之后眉梢微微一勾:“时朗,逃跑的时候,你若是可以不发傻,我可以给你一个惊喜。” 果不其然又见陈时朗惊喜的亮起了双眼,然后又发出那傻兮兮的笑容。 “惊喜?那是什么惊喜?” “到时候再说。”许孟笙神秘地道,相处这么久,他已经看习惯了陈时朗这样的笑容。然后,习惯之后,突的乐于见他这样子,这样子的陈时朗,表示着陈时朗是开心的,满足的,快乐的。 而不是像自己上一世那样,一辈子求而不得,闷闷不乐,沉郁压抑。 他这辈子重活过来,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让自己走上一条不同的道路,让自己能够开心快乐,不白活。 那么,看着以前的自己如此幸福,他心里也是满足的不是吗? 况且这个以前的自己也能够给予自己快乐,许孟笙觉得自己想通了,对于他的那些莫名的情绪,许孟笙都归咎于此,也就不吝啬给陈时朗更大的欢乐。 陈时朗也是满足了,只觉得这次真是因祸得福。 天大的福气。 让他和许孟笙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陈时朗一直知道,即使许孟笙表现的那么关心他,在意他,奋尽一切保护着他,可他还是和他保留着距离。不,也许是说,他和所有的人,和这个世界保留着距离,似乎是置身事外的姿态,那样的姿态让他显得格外的冷。 让他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可能飘走一般。 陈时朗虽然时时犯蠢,一方面是无法自控,一方面是在这个时候,许孟笙才有那么一点人气。 所以陈时朗便不控制自己,让自己犯蠢的姿态越来越脱缰,欢快的撒脱着。 陈时朗无比满意,只觉得自己真是聪明。 聪明的知道,只有这样做,才能够打动小猫儿那颗冰冻的心,那层隔着的厚厚墙壁。 陈时朗摸着下巴,自恋的沾沾自喜。 ☆、第叁拾肆章 如此聪明的陈时朗,觉得自己得继续保持,为了那个惊喜。 中午的时候来送饭的人,同前几天的都不一样,他送完饭后和陈时朗道了声:“陈少校,还请先且填饱肚子,等一下暴动的时候,我便带你们走。” 陈时朗面色沉静,很是沉稳的姿态。 这顿饭比起前些日子的要来的好,因着时间紧迫,陈时朗和许孟笙吃的倒也快,吃饱了便静坐着等待着。 暴动在一点的时候开始,整个刑讯室顿时响起了许多匆乱的脚步,还有人的叫喊声。先前进来的人立即就朝着陈时朗和许孟笙使了个眼色,道:“逃。” 两人跟在那人的身后前行,刑讯室关着的人有些大,而且暴|乱起来那些人跑的又急又快,有些人因为推动而倒在地上,可没人顾着,依旧压着跑着。陈时朗见这样的情景,不禁有些讶然。 还是许孟笙扯动他的手,甚是平淡地道:“希尼城的刑讯室和别的地方不同,这里关着的人都是作奸犯科的人,而不是派系之争,还有其他因国家原因的人,这里其实可以称作地牢,而不是刑讯室。” 宋宇守护这座城,当真是用尽心力。 然而现在,他们却不得不以破坏为辅助,逃出去。 许孟笙心情有些复杂,和宋宇呆了那么几个月,那人是真正把他当做儿子看待的。那种父子之情,比起他的亲生父亲来说,表现的更淋漓至尽。然而宋宇却死了,他死的原因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挡了伊如梦的路。 可以说,宋宇的死亡,是他造成的。 许孟笙眸色晦涩,忽低低地道:“希尼城,我们必须夺回。” 这是他所能对宋宇做到的最好的补偿,这希尼城,他会替他守着。 还有那些跨过的亖途线的人,他也要把他们赶回去。 许孟笙的眼神越发的坚定,陈时朗看着他,双手紧紧将他的手包裹住,他道:“我和你一起夺回。” “嗯,我们一起。”许孟笙朝他扬起了嘴角。 至于文少尉所说的,王室打算投降。这事上一世也是有的,也是这一举动彻底的惹火了元帅,元帅的怒火大发,也不再屈居于王室之下,带着人将王室禁锢住了。 至此直到五年,那之后的事情许孟笙不再知晓。 不过,许孟笙勾起嘴角,也不必知晓。 他会将敌人全都打跑,回头和陈时朗对视着,他同陈时朗一起。之前是他顾忌太多,也想的太多,这一世敌人还没进入瓦克线,才刚打跑亖途线,他和陈时朗一起,虽说不能轻松打跑那些人,但还是可能的。 只要将那些害虫一一拔除。 两人目光对视,只一会儿就各自散开,紧跟上前面那人。 因为刑讯室被用做了地牢,防备也没有别的地方的刑讯室来的谨慎。犯人四散而开,看守的人手中有枪,却难以抵抗太多人。陈时朗他们并没有随着人群横冲直撞往大门跑去,而是跟着前面的人往刑讯楼的右边跑去,越过了数道弯,便瞧见从墙壁上落下的绳子。 “你们从这里上去,那后面是山,山上有人接应你们。”带着他们的人这般说道。 “多谢了。”许孟笙朝着他弯腰感谢。 那人缓缓摇头:“不必,这是我们少尉嘱咐的,如今上校已死,身为上校的属下,我们定不能让杀了他的人占了这希尼城。” 说着他敬了个军礼:“陈少校,以后,合作愉快。” 陈时朗朗声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宋宇有你们这样的属下,想必欣慰得很。” “那么你们先逃,我还需回去。”那人说完就转身急冲冲的而走,陈时朗和许孟笙也不浪费时间,由着许孟笙先行爬上了绳索,绕着绳索往上爬,陈时朗紧跟其后。 这绳索按的很稳,陈时朗原本想着自己先爬,然后在墙壁上将孟笙拉起来。哪知许孟笙一下子就抓住了绳索往上爬,而且爬的又稳又快。 陈时朗心里的小手挥动着:我媳妇儿真厉害,这般厉害,我都不能在他面前展现男子气概了,他比爷还要有气势得多。 陈时朗抓着绳子往上爬,不过这样也好,孟笙强大的话也比较不会受伤,即使他保证会好好的护着许孟笙,却也不能够保证,人生不会出现意外。 两人身手矫捷的翻墙而过,落在地上后就朝着山上跑去。 逃亡,便要抓紧时间。 这座山倒是山路弯曲,显而易见这里平日里甚少有人到往。跑到山上后就听到了刑讯楼那里传来了枪声,应是伊如梦发现了这里的动静带人前来了。 只不过他总归是小看了宋宇带的人的忠诚,所以才会导致他们逃了出来。 陈时朗心里愉快,弯起眉眼看着许孟笙,倏忽将他一把抱起来:“孟笙,这些日子你可瘦多了,回去了我要好好帮你补补。” 许孟笙被突然抱了起来,然后便听到陈时朗爽朗的声音,许孟笙不禁摇头,然后埋身到陈时朗的胸膛:“走快点,和老黑他们会合后就可离开,然后我们可以商量攻下这希尼城,再一点一点将那些试图侵蚀帝国的人打跑。” 陈时朗应了声好,抱着许孟笙继续往前跑。 到了山上,再行了百米远,就见到了老黑。老黑一个人来回走动着,他的身旁跟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有着一头飒爽的短发,正好奇的看着他们,然后眼睛发亮,感叹地说道:“还真像你说的,他们感情真好。” “就你们两人?”陈时朗看着两人,眉头皱了下。 老黑摇了摇头,看向身边的女人,那女人便解释道:“不是,因是分散的逃离,所以定下的地点不在这里。” 说着她轻拍了下老黑,笑道:“这笨蛋,那时候傻兮兮的带着人就要往里冲去救你们,要不是我父亲事先让我跟着,怕是连同他们都要被抓住了。” 老黑顿时转过了头。 “对了,我叫林娇,陈少校,哥夫好。”林娇伸出手,眨了眨眼睛笑着,一边拍了拍老黑的肩膀,老黑忽的一把抓住林娇的手,道,“走。” 说罢拉着林娇就往右边走,一边将事先准备的枪往陈时朗哪里抛了过去。 陈时朗抱着许孟笙,那枪就被许孟笙一把接过,接过了枪,许孟笙拿了一只,把另一只塞到陈时朗的手里,然后翻身下来。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被陈时朗这么抱着,许孟笙后知后觉的觉得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他抿了抿唇,撒气般的瞪了陈时朗一眼:“现在是逃命,你给我收起你那犯蠢的样子。” 说着许孟笙大步跟上老黑。 怀里的香气消失,陈时朗看着许孟笙,有些糊涂的绕了绕头,小猫儿为什么突然竖毛了? 可犯蠢,他没有呀!陈时朗眉眼微睁,难不成孟笙是想反悔,想到这个陈时朗便大步追了上去,一直到走到许孟笙身边,他拽住许孟笙的手抓着:“孟笙,你可不能反悔,你说过要给惊……”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许孟笙耳朵泛起的红晕。 许孟笙皮肤白皙,很是轻易便能够瞧见发红的耳根,陈时朗顿时明白了。原来,小猫儿是害羞了,心里乐乎着,陈时朗觉得现在的许孟笙越来越生动,有人气了。 从前,他总是一副很是冷漠,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虽然那副清冷高傲的姿态衬得他如一朵高岭之花,让人很想摘下,然而却仿佛是随时都会消失一般,让人恐惧。 现在这般,则没有了那样的感觉,而是实实在在的,触得着,摸得到。 陈时朗心情激动的在许孟笙脸颊偷了个香:“孟笙,你害羞了。” 脸颊被吻上,耳根子发热,许孟笙虽说有点后知后觉,还是感受到了,闻言他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然后一副淡然地道:“嗯,这就是给你的惊喜。” 陈时朗一愣,随即指责:“孟笙,你耍赖。” 许孟笙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他:“有吗?” 那眼神有股逼视,大有一股威胁之感。把耍赖做到这种理直气壮的姿态的样子,也只有许孟笙一人了,摊上了这么一个人,陈时朗只能是,只能是很没有底线地摇头:“没有,你没耍赖。” 许孟笙满意了,顺道提醒:“我们这是逃亡,逃亡知道吗?” 前面的林娇听着后面的声音,用小手指戳了戳老黑的肩膀:“木头,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他们这幅新婚燕尔的姿态是逃亡的样子,他们感情好好哦。” 老黑很是同意地点头,他也觉得时朗哥和哥夫好强大,逃亡也能够如此的秀他们的恩爱。 林娇往后偷偷看了一下,神情很是羡慕。 她此生,她要是能够找到一个相爱的人,并且生死相依,也是会幸福的冒泡的。 身为女人,林娇觉得,找一个相爱的人,而那人也爱你,彼此相扶,那么人生就没有遗憾了。 她看着身后的时候,老黑的余光则偷偷的看着他,眼里有几丝的疑惑。 他的心脏为什么会突然跳的这么快,而且感觉被林娇握着的手有些烫。 ☆、第叁拾伍章 老黑还没想清楚,许孟笙便迅速地道:“有人,快走。” 一瞬间,那温馨的气氛被紧张给替代,四人面面相窥,由着老黑带头快速的跑起来。 按照事先安排的路线速度前行,而之前许孟笙提醒的有人在四人到达目的的时候声音就更大了,是有人上山找人了。 这目的除了老黑事先安排的人,还有之前寺庙里抓的人。 四人到达,然后就看见老冯带着十几个人往这边走,一边很是抱歉的道:“年纪有些大了,行动不利索,是我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 许孟笙这座山平时少有人来,比较野生,会有可以利用的地点,首先老黑选择的这块地方,四周树木众多,杂草也多,就是隐藏身形的极佳地方。 “大概有多少人?”许孟笙朝老黑问道,一边看向老黑带来的人,“你们有带地雷吧!” 后面那句虽是询问句,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应该有三四百号人。”老冯的老脸有些红,都是因为他逃的时候一时间脱了手,才害的被人注意到了。 许孟笙点了点头,挣开了陈时朗的手,也没等那些属下回答,就道:“带着地雷跟我来。” 时间紧迫,他得在短暂时间打探一下这里的环境,并且作出一个计划来。三四百号人对上他们现在的百来号人,若是直接大幅度的逃的话,以许孟笙对自己手下的熟悉度,他们是可以逃走,然而伤亡定会不少。 许孟笙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况。 让人跟着他走,他便往前走了十来步,让人埋下地雷,陈时朗则是紧跟在他后面。许孟笙这幅颇有气势的领导范儿,就像是行军打仗过,让人沿路埋下地雷,一直到树木变少的地方,这里往前就是许孟笙方前一抬眼就看到的小山头不远处。 许孟笙看着不远处那零落的几棵树,直道是天助我也。 他眼睛发亮,朝着那边指了指:“时朗,你的枪法不错,找你手下拿冲|锋|枪,并且带几个人,他们应是有带几把的,然后埋伏在那上面,等下敌人来的时候伏击。” 陈时朗朝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心觉许孟笙的反应还真是快。 不过看到那山头他也是想到了许孟笙想要做的事情,他肃然冷下了脸:“你带人上去,由我带人来把人引过来。” 说道他不容分说的拉起许孟笙绕着地雷往之前集中的地方走去,一边对这些埋好地雷跟上来的人道:“等下就由你们跟着我去引人。” “遵命,少校。”那十个人应声道。 回到集中点,时间紧迫,那些吵杂的声音比起刚才来说更清楚了,间或还有人的报告声,许孟笙也不和陈时朗争了,直接挑了四个人,他朝着其中一个人拿走了冲|锋|枪,然后一边让人往右边走去埋伏好自己,看见人便开枪。 吩咐好他就带着人迅速离开。 爬上了小山头,藏身于小山头后,将□□摆好,许孟笙静静地看着那下面。 山林静悄悄的,有风声呼啸而过,然后忽然的响起了开枪声,接着便是有人的喊声,还有地雷爆炸的声音。 这些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直把平静的后山炸的是响声彻底。 过了不一会儿就看见了陈时朗,以及他带着的人。他们各自拿着枪,在一片空地里移动着,然后往右边跑。 那右边的树木并不多,身形极易看清楚。许孟笙手心微微冒汗,然后心里暗道:你该相信他的,他可以保护好自己。 随即就看见陌生的人,许孟笙朝身边的四个人道:“瞄准了射击。” 他自己则是瞄准一个个的脑袋,动作又快又猛,被他喵准的人一个个的倒下。他们埋藏在左边的人也开始行动,枪声一片,很难发现他们这边的埋伏。 远见着敌人一个个倒下,这根本是压倒性的一面挨打。 那边追人的人顿时停下了,然后道:“有埋伏,走。” 那三四百号人,被地雷,子弹炸的炸,射中的射中,剩下的也就只百来号了,而且大部分还受了伤,还真的是一场失败的追击。 这场胜利来得快又迅速,许孟笙收下手中的冲|锋|枪,等到确定人都走了,就急急的跑了下去,往陈时朗那边跑了过去。陈时朗弯着腰,手像是捂着腰似的,许孟笙看见他这个样子的时候猛地眼皮子一跳,然后疾步而去,到了他的身边,唇瓣有些发抖:“你受伤了?” “你怎么这么没用。”他气呼呼的,眼眶有些发红,“陈时朗,说话,射中什么地方了?” 陈时朗身体抖动着,嘴巴则是高高扬起。 然后在许孟笙伸出手要抓住他的手的时候猛地松开手,一把把许孟笙给抱了起来,绕圈转了一下:“孟笙,你这么厉害,我怎么可以没用呢!” 陈时朗装的。 陈时朗竟然装受伤骗他。 他竟然敢装受伤来骗他。 许孟笙情绪激动,猛地啪嗒扇了陈时朗一巴掌,那把掌声真是又大又响,直把现场喜悦的气氛打的静寂了。所有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边,然后就听见了许孟笙气呼呼的吼声:“陈时朗,你以为这样子很好玩吗?” 他苍白的脸涨的发紫,那双杏眼满是凌厉的眼刀子,直直的刮在陈时朗的脸上。 陈时朗本想吼一句你发什么疯,见许孟笙那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刹那间收回了话,然后他就被许孟笙用力推了一下,许孟笙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毫无表情的看着他,随即一言不发的转身而走。 许孟笙的心跳还在剧烈的跳动着。 刚才那一瞬间,他心里涌起了强烈的恐惧感,还有浓厚的不安感。 那种恐惧的滋味,比起从前更甚,就算是他前世死亡的时候都没有如此过。许孟笙紧咬着唇瓣,他一步一步往前走,一步一步踩得极重。 陈时朗,心里念着这三个字,然后就卷起一股的怒意。 陈时朗还呆愣在原处,他刚才那样做只是想和孟笙调调气氛,可没有想到竟然让孟笙生了这么大的气。 “陈少校,你和哥夫感情那么好,怎么他突然那么生气?”一个清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也打断了陈时朗的思虑。 陈时朗转过头看了她一下,然后神情陡然慌张了起来,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怪不得孟笙说他蠢。 怎么可以拿那样的事情来开玩笑呢? 若他是孟笙的话,也是会生气的。想必方才他不说话捂住肚子那样死气沉沉的样子一定是吓坏了孟笙了,陈时朗连忙就跑去追许孟笙了。 老黑之前是有看见陈时朗的反应的,只低垂了眼道了句:“时朗哥活该。” 这还是老黑头一次对陈时朗表示活该,时朗哥,你脑子被狗叼走了吧! 拉住林娇的手,他抬手顺手摸了摸林娇的头:“以后遇见这种枪战,躲远点。” 林娇脸微微一红,然后睁开了老黑的手,两手将他的手抱住,眼睛发亮:“木头,你枪法可真好,你教我吧!我那个爹都不许我学这些,说女孩子不该动武动枪的,我偷偷学了,可……”她伸了伸舌头,不好意思地接着道,“射不中。” 老黑静静看着她,林娇灿烂的笑脸上满是崇拜,她白嫩的手抱着他的手,女子娇嫩的身躯都紧靠住他了,那来自女孩子馨气缠绕住他,而因着这个动作,还能够感受到林娇那柔软的胸部,老黑倏忽转过了头,嗯了一声。 他有种想要迅速逃跑的冲动,不过舍不得挣开,老黑想,他也许明白了时朗哥为何见到许孟笙会那样像只摇摆的狗狗。 这边开始了暧昧的气息,陈时朗那边,则是一片惨淡淡的单方面冷战。 许孟笙又变回了那个冷冰冰的样子,陈时朗简直是叫苦不迭。他在许孟笙身边不停地转着,把他陈少校的威严气势全都丢下了,也让他的一众手下见证了铁骨绕指柔的陈少校。 他们见到的大多都是气势吓人,很是威严的陈少校,看见这样不同的妻奴形象的陈少校,那还真的是特别值得他们回味的。 不再是像上次寺庙里那样单一的崇拜,而是当成了陈少校妻奴表现的二三事记下,好与人话叨。 “孟笙,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 “孟笙,你再打我一下,我不应该那样欺骗你。”陈时朗抓着许孟笙往自己脸上拍了几下,不过许孟笙只冷冰冰瞥他一眼,然后挣脱了手收了回来。 陈时朗简直是愁的想要拔光自己的头发,本来就冷淡的很的人,生气起来简直就像是冰条,四周冒着冰冷的寒气,难以靠近,难以融化,难以消气。 陈时朗愁哟,苦喲,一个劲的说着话。 这一路就以陈时朗的属下以及老冯还有他带着的人在后面观望,陈时朗求饶中走过,一直到到达海港,说的口都干了的陈时朗还是没能够让许孟笙原谅。 不过,他得到了许孟笙送来的水。 看着端着水递给他的许孟笙,陈时朗只觉得苦尽甘来,他以后再也不那么作死了,小猫儿生气起来可真是可怕。 “口干了吧!”许孟笙凝眉看着他。 陈时朗乖乖地点头,然后接过来喝下。 许孟笙忽地叹了口气:“这是第一次,就同我上次不打招呼逼你开枪的勾销,再不能有下一次,不然的话……” 他没再说下去,只深深的凝视着陈时朗。 陈时朗立刻站好姿势,发誓般竖起手:“不会再有下一次的。” “嗯,那就好。”许孟笙点点头,心里还是有点气没有消除。 然后当天晚上,许孟笙梳洗好了要睡觉的时候,就见陈时朗拿着块搓衣板,跪在了搓衣板上,朗声道:“孟笙,今天我做错了,就让我跪搓衣板吧!” 这是他从几个动着打趣少校的下属的话里听来的方法,一般丈夫做错事,妻子会让他跪搓衣板一夜,然后才会原谅他。 于是,这一夜里少校跪搓衣板了,少校是个妻奴的迅速的在海港响成一片。而后陈少校那高高在上的形象在他的下属心中一下子就崩了,更为接近常人了。 属下的反应陈时朗不知道,而许孟笙的反应是走到门前,然后将门给关上:“跪吧,不过别跪在我门前。” 然后半夜里他被许孟笙叫到了房间里,然后顺利的蹭上了孟笙的床,然后,耶原谅了,陈时朗抱着许孟笙,心满意足的睡觉觉。 ☆、第叁拾陆章 要说攻打希尼城,绝不能拖时间,眼下伊如梦方杀了宋宇,那些上层因毒|瘾被他控制,却也只是那几人,而宋宇对希尼城的治理那是费尽一切,那些手下对他的拥戴那是很难脱除。 这也是伊如梦打算在寺庙算计陈时朗的原因,他意图把杀了宋宇的罪名按在陈时朗的身上,然后引起众人的怒火。可他没有想到,一向没有骨气的徐泽明会到达那里,更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的那么有骨气。 险些坏了他的大计。 然而却也无法让人信服。 陈时朗他们之所以被放置刑讯室无人去处罚他们,便是因为林齐武派人散布了消息,说是宋宇的死和伊如梦有关,以此伊如梦便忙着处理这事情,有些焦头烂额的他无法再去顾忌陈时朗他们了。 他得让自己在希尼城站稳脚步。 陈时朗他们自然是不会让他们站稳脚步的,清晨的抬眼升起,将天边涂抹成一片血红。许孟笙从被窝里起来,猛不伶仃的颤粟了一下。 背后有人为他披上一件外衣,道:“现已是秋末,冬天要到了,要多注意保暖。” 许孟笙点头,顺势道:“在这海港边也不宜呆久了,久了粮食也就成了问题。” “嗯,林娇会希尼城了,等她回来我们便可以和林齐武来一场里应外合。”陈时朗也缓慢爬起来,赤|裸的上身满是肌肉感,许孟笙回头看去,不由得有些羡慕得盯着那八块腹肌。他现在这身体,弱得很,一点力量感都没有。 还是他这原来的身体好。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许孟笙又回身取了衣服往一边浴室走去。他还是不习惯在陈时朗面前换衣服,裸着身体,不过他已可以习惯陈时朗裸着身体抱着他睡觉了。 许孟笙去换衣服。 陈时朗在原地耍弄了一会儿自己的身材,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孟笙不在,秀也没用,拿起衣服就穿上。 自那天跪搓衣板过去已经三天了,陈时朗那是愁了许久才让许孟笙又恢复了人气。陈时朗穿好衣服,走出房门下去拿早点,向军队里的厨师招手问好,然后便回了房间。 他回到房间,许孟笙刚好穿好衣服洗漱好了。 “孟笙,吃完饭等我,别先走了。”陈时朗说着往许孟笙鼻子捏了捏,很是委屈,“每次洗漱完你都不在,我都要找你好久。” “嗯,我等你。”许孟笙挥开他的手,埋头吃饭。 这三天他都去希尼城城外观看着,那一天逃亡后,进出希尼城便成了个问题,查的很严,站岗的人拿着几张画像逐一对照着,才给过。 那几张画像应该就是他,陈时朗还有老黑,老冯的。 他们要进去,有些问题。 不过,许孟笙眉眼弯弯,勾唇笑着,乔装打扮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简单了,只要不是伊如梦亲自站岗,他们就可以通过了。这次攻打希尼城,许孟笙最想要的是不和希尼城的士兵开战,他想要亲自去会一会林齐武说的那两个少校,三个上尉,然后谈一谈。 若是他们不同意,便直接杀了。 其实最直接的是去杀了伊如梦,可林齐武给来的消息却是难以找到伊如梦,他有让一个人代替他处理事情,而他则是消失无影,将自己保护的很好。 只是这样做,得在年前办好,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年前没弄好,到时候伊如梦的救兵到了,他们就难有办法。 “想什么事情想得这么入迷呢?这饭粒都粘在嘴巴边了。”眼前一只手晃动着,然后嘴角边一热,陈时朗那张脸就放大了。 而他嘴角边的饭粒则是被陈时朗伸舌含住了,吻了一下,陈时朗就有些乐不思蜀,他舔着脸看着许孟笙:“孟笙,你喂我好不好?” “或者是你含……” “别让我早饭吃不下去。”许孟笙立即打断了陈时朗的话,手捂住了陈时朗的嘴巴,嘴角抽了抽。 陈时朗万分可惜的摇了摇头,直接将桌上的饭拿起来:“那我喂你。” 他的双眼发亮得很,许孟笙看了看,也不拒绝,就由着陈时朗。陈时朗心里的小九九一下子摇手起来,再接再厉,然后很快就恢复成地牢那个时候那样的气氛。 在地牢里,孟笙可依赖他了。陈时朗对此万分的满足和留恋。 随即嘿嘿笑了起来,那样子也好方便更进一步。 要知道,他可憋了很久了。 不过为了美好的未来,这都是值得的。 一天不看陈时朗犯蠢几次,许孟笙都觉得奇怪,所以这样子的陈时朗对许孟笙来说已经很是正常了。吃晚饭后,陈时朗跟在许孟笙身后,往希尼城的方向而去。 希尼城依旧盘查甚严,许孟笙远远看过去,看着身边的陈时朗,忽的勾起了唇角,将陈时朗拉到了面前:“时朗,上次说的惊喜,等下给你,怎么样?” 陈时朗倏忽瞪大了眼睛,接着狂喜地看着许孟笙,用力地点头。 “那好,回去吧!”许孟笙脚一踩,那车开的飞快,陈时朗的心也跟着这车,飞速的跳动着,满眼的期待与焦急。 等回到了海港,足足缩了一半的时间,然后他就被许孟笙拉到了房间里:“你在房间里等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嗯。”陈时朗很是乖巧地点头。 许孟笙走出房间门,顿时笑了出声,他怎么觉得,欺负陈时朗,看着他犯蠢,心情很是愉快。 想到等下要做的事情,他就越发的愉悦了。 这海港上现在大多都是陈时朗的部下,不过还是有一些来往的商客的,许孟笙寻了好一会儿才从一个女子那边要了胭脂水米分还有衣服,拿着衣服他就回了房间。 陈时朗一看见他手中的东西顿时就想到那一天许孟笙离开时他那妖娆的扮装,这一想他的裤裆顿时就涨了一个帐篷。许孟笙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反应,有些无语,不过看到陈时朗那尴尬发红的脸,又是轻笑了下。 前世的他,可没法做到这一点。 他,从来不像陈时朗这般的情绪化。 许孟笙突然就愣住了,这么说来,陈时朗究竟还算不算是从前的他。眼前的陈时朗,没有那阴郁的表情,没有那霸道高高在上的姿态,没有那孤寂的身影……他容易犯蠢,万事以自己为尊,甚至和杨文兴一点纠葛都没有,这样的陈时朗,当真是从前的他吗? 许孟笙眼眸顿时起了雾,有些看不清。 “孟笙。”来自陈时朗小心翼翼地唤声。 许孟笙顿时摇了摇头,扯开嘴角道:“我帮你乔装打扮,然后我们一起混进希尼城。” “这是你说的惊喜?”陈时朗顿时垂下了头,哎的呼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裤裆处,低声道:收回去,收回去,别惹人嫌弃。 他这般哀怨的低喃,就像是个失宠了的怨妇。许孟笙在一边看得那是有些目瞪口呆,这简直再次刷新了他对陈时朗的认知了。 还没回过神来,手就被陈时朗给抓住了,然后陈时朗水汪汪地瞪大眼睛委屈地道:“孟笙,它不听话,不缩反大,你帮帮我。” 他这个水汪汪的委屈样,也不知道是何时练就的技能。许孟笙对上他这个样子,心里就会不忍,可是,许孟笙看着陈时朗那里,有些犹豫。 “再忍就要坏了的,孟笙,你舍得吗?”陈时朗哀哀戚戚地道。 “你没找别人?”许孟笙有些诧异地问道。 陈时朗顿时怒了,他抓着许孟笙将他一把甩到了床上,然后压在了他的身上,一秒钟从可怜兮兮的小动物变成了霸道的少校大人,“找别人?孟笙,你希望我找别人?嗯?” 这么说来是没找过别人,那么确实忍了许久了。 许孟笙紧抿住唇,眼睛直直看着陈时朗。 帮他? “孟笙,你也忍了许久了吧!”许孟笙还没建设好,陈时朗的手顿时伸进了他的裤子里,然后那脆弱处便被陈时朗温热的大手给握住,陈时朗的动作力道不大,手伸进去后便俯下头在许孟笙耳边低声道,“孟笙,第一次是我粗鲁了,你放心,这次我一定让你感觉到快乐的。” 说着他用牙齿咬住许孟笙的衣服,轻慢的往下脱。 而他的手也在一个劲的逗弄着。 许孟笙看着陈时朗卖力的动作,本来想要将他推开的手顿时收了回去。这个人其实已经不是他了,他不能再琢磨于过去。 或许,可以试一试。 许孟笙睫毛颤动着,良久他倾上身去,手主动的落在了陈时朗的衣服上,然后一点点将之脱去。 还在卖力勾起许孟笙谷欠望的陈时朗顿了一下,眼睛闪亮了起来,便更加卖力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陈时朗觉得他都要爆了,可小孟笙却还是不动。他顿时有种挫败感还有自责感,估计是他的第一次给许孟笙造成了阴影,他可是记得许孟笙那次吐的很是厉害。 “我用手吧!”忽的他听到许孟笙这么说。 许孟笙虽然尽力做着建设,也想在这次全套进行,可临了还是有些退缩。 陈时朗点了点头,慢慢来,总有一天会行的,他这么安慰自己。伸手去抓住许孟笙的手,引导着他过来抓住小时朗。 “你躺下,我会的。”许孟笙轻声说道,脸颊上倏忽起了红晕。 原本打算的乔装打扮便在消散而去,紧闭的房间里勾起了万千情意。 ☆、第叁拾柒章 这一番情|动之后,原本打算去希尼城探一探的事情也就只能移到明天了,许孟笙洗好澡出来收拾了一下,朝还在回味的陈时朗推了推:“去洗澡。” 他得把床单收拾一下,还有窗户打开,都是那股子味道。 陈时朗斜眼望向许孟笙,因为发泄了一番,他整个人多了股邪气,他勾起唇,起身拉住许孟笙吻了上去。他的力道有些大,吻的也很是热情,一副不容打断的姿态。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遇上最恶毒的我 作者:萌萌爱 第9节 许孟笙只稍挣了下,挣不开便随着陈时朗去了。 况且这个吻也让他有些沉迷。 两人口津交流了一番,许孟笙渐渐的软了身子,直到呼吸有些不顺畅陈时朗才抬起了头,他轻笑着道:“媳妇儿,你可真甜。” 他眉眼半眯,唇角扬起,那俊朗的面容上挂着甜蜜的笑容,让本是有些发晕的许孟笙越是发晕,有些痴痴的抬起手,顺着他的脸颊滑动着,然后落在陈时朗的唇瓣上,摩挲了两下。 他这个反应极大的激励了陈时朗,陈时朗拖住许孟笙的手,又将他拽入自己的怀里。 然后,门突然响了起来,许孟笙这才回了神,回神之后脸刷的红了起来,他速度极快的起身,声音平静地道:“你去打理一下,打理好把房间也整理下。” 说完许孟笙速度极快的往外走去,将门打开然后关上。 陈时朗看着他这急冲冲的,像是被激到了的猫咪,一股儿没了影,傻眼了一下,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做了个加油的姿势,他哼唧了一下:“方才敲门打断的,得好好惩罚下,哼。” 说完埋身在床上嗅了嗅,喜滋滋地道:“这是孟笙接受我的证据。” 他在床上磨蹭上,门外的老黑却是瞬间转过身,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林娇则是掩着嘴巴嘻嘻笑着,又是感叹地道:“哥夫,你和少校感情真好。” 许孟笙看着两人的反应,有些不解地摆着冷脸,试图掩盖自己的心慌:“有什么事情?” “哥……”林娇伸出手想要指了指许孟笙那敞开的衣服,说衣服还没整理好,不过身边的老黑却是忽的拽住了她的手,将他拽到怀中,道:“你是女孩子,怎么能够看男人的身子。” 说完又匆匆拉着林娇往外走,顺便留下话:“哥夫,打扰你们了,事情的话可以等吃晚饭的时候再说。” “木头,你这是怎么了?”林娇有些不解地疾步走上跟上老黑的步伐,老黑的脚步太快让她有些跟不上,平日里他都不是这样的,这是生气了? 林娇有些诧异,还从未见过老黑生气。 然后她便想着刚才的事情,接着倏忽跳了起来抱住了老黑的脖子,腿夹住了老黑的腰,与他对视看向老黑:“你吃醋了。” 老黑顿时别过脸,有些不好意思。林娇立即抬手摆正了老黑的脸,认真地看着老黑,然后下了结论:“还真是吃醋了。” 说完林娇便迅速在老黑的脸上落下一吻,一触即散。然后从老黑身上跳了下来,往前跑了起来,跑了几步回过头对老黑说道:“木头,追我啊!追上了我就嫁给你。” 她脸上洋溢灿烂的笑容,老黑只是呆愣一下便立即追了上去。 许孟笙在原地看着他们那莫名其妙的反应到私定终身,也是扬起嘴角。 老黑和林娇在一起,也是不错的一对,一静一动。 等等,也…… “孟笙,你竟然没整理好衣服,都被人偷看到了。”醋味浓浓的语气,陈时朗伸手拉住许孟笙,帮他整理好衣服,然后霸道地抬手触碰许孟笙的眼睛,一路往下滑,鼻子,嘴巴,脖子,一直往下,嘴里嘀咕着:“这里,这里,这里全都是我的,只能我一个人看到。” 许孟笙瞧着他犯蠢的另类方式,只轻轻将他的手抓住:“中午还没吃,肚子好饿。” 这么一说,陈时朗立即愧疚了:“都怪我,我去找吃的。” “不用了,我们一起去。”许孟笙摇了摇头,拉着他往下走。 现在不过是下午三点半,队伍里还没开始准备晚饭,午饭却是已经结束。许孟笙只能拉着陈时朗到临时准备的厨房,找面下鸡蛋。他会做的还就只有这鸡蛋面,其余的他学过,可奈何没天分。 做好了鸡蛋面,陈时朗满足的上去端着到桌子上,和许孟笙一起开吃。 他吃的很是满足,许孟笙一边吃一边看着他吃,心里也是暖和和的。上一世,他为杨文兴做了鸡蛋面,可是当场被泼出去的。 陈时朗吃的津津有味,满脑子里陷入媳妇儿做的这样的字眼,吃的更是起劲,然后就吃完一碗又一晚,直到把锅底都吃完了才摸着肚子满足地看着许孟笙:“孟笙,你手艺儿真好。” “我也就只会鸡蛋面,别的都不会。”许孟笙含笑道,“对了,方才是老黑和林娇来找我们,应该是有关希尼城的事情,我们这就过去吧!” “嗯。”陈时朗起身和许孟笙并肩而走,走了好一会儿他道,“孟笙,以后我为你做枣泥酥饼和眉毛酥的。” 许孟笙嗯地点了点头,心里有几分暖意,不过他也知道陈时朗是做不出来的,便没有放在心里。 两人一路问了人,在临时训练地找到的老黑和林娇,老黑正在贴身教林娇射击。不远处那靶子上明显有几个洞,不过远离红心。 陈时朗看着他们,有些遗憾:“可惜你会了,不然我就可以手把手的教你了。” 那样子的画面,想想都兴奋。 “老黑,林娇。”许孟笙直接喊道,那两人立即停下,然后走过来。 “林娇,你父亲托你过来说什么?” “他说伊如梦已经集结了大部分士兵,于明日夜晚偷袭,想要将你们一网打尽。”林娇闻言面色顿时凝重了起来,认真地交代,“父亲说,他已经联系了一些人,应有希尼城三分之一的兵力,明日午时便会行动,到时候让陈少校派人过来,一起将那些人端了。” 说着停顿了下,又道:“他说,哥夫,你是宋宇从小养大当做儿子一般对待的,到时候你去同夫人说,夫人就不会轻信那伊如梦的鬼话,还有那些士兵,看到你的话也才能够信任。” “嗯,我会一同前去的。”许孟笙闻言点头。 如今这形势,却也不容许孟笙再按照之前的想法去做了。第二天他和陈时朗便率领着士兵朝希尼城前往,依照林齐武所说的,这城门现在看守的人大部分都是他的人。 整整一对人马,朝着希尼城前往,那时间便也长了点。 然而在快至希尼城的时候,却是见老冯带着一个人急促地往陈时朗这边走来。因着行军,所以陈时朗并没有搞特殊,自己坐上车。 “陈少校,这个人急冲冲过来,说是有事要向你说。”老冯将那人推到了陈时朗的面前。 那是个脸上带血的人,似乎是奋力厮杀过。 “你是上次救我们的人。”许孟笙一眼就看清了这人的身份,然后急急抓住那人道,“你怎么来了,是出事情了吗?” 那青年人这才急忙说道:“陈少校,这次林少校本是打理好了,城门守着的也是我们的人,可事出突然,伊如梦的人突然带人将林少校包围住了,少校拼了全力让我们救出了夫人,而他则是被擒住了,原这次是伊如梦的设计,他不过是为了一箭双雕。现如今来自敌国的人已从亖途线前来,而你们守着海港,他们无法前去奥斯陆拉城,所以便引来你们,好攻打奥斯陆拉城。另一方面便是找出希尼城的细作,少校说,奥斯陆拉城是前往帝国的要处,让你们赶紧前去阻止。” 奥斯陆拉城的确是前去帝国的要塞。 而且是敌人难以打破的要塞。 因为敌人不熟水性。 而现在,就算是前去也没有办法了。 许孟笙突的脑袋一醒,这是完成不同于上一世的世界,他太过依赖于上一世熟知的事迹了。认为他们还会规矩的先打掉其他的两个城市,才会攻击奥斯陆拉城。 却不知,他们会来一个釜底抽薪,直接弃了希尼城,其他两座城市也先且不考虑。 只要他们占据奥斯陆拉城,那么这三座城市便会成为孤城,被他们夹击着,到时候再攻打那就简单的多了。 “先去希尼城。”陈时朗握住了许孟笙的手,那温热的手掌立即将许孟笙手心的冰凉祛除,陈时朗认真地看着许孟笙,“别担心,我有办法。” 许孟笙微微转过头,陈时朗神情认真,眉眼全是自信,他心顿时就松了。 “嗯。”虽然还是担心,不过陈时朗那可靠的眼神让他稍安了心。 也是,如果没有安排好,陈时朗这么会突然渡海港过来。 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去收复希尼城。 ☆、第叁拾捌章 队伍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朝希尼城前去。 陈时朗知道,若是停在这里,到时候只会被夹击。而依照林齐武说的话,那么以后就只能东躲西藏着作战,这个办法只能是不得而为之。 没有打过,陈时朗绝不会退缩。 那来劝告的人见陈时朗继续前进,有些急了,硬拉着陈时朗的手:“陈少校,林少校豁出去了才找到让我出来通知你的机会,你别去送死。” “送死倒不至于。”许孟笙已恢复了镇定,然后往后叫了随行的军医,“帮他处理下伤口,对了,该怎么称呼你呢?” “凌知。”凌知说道,面色依旧很着急。 他为人老实,向来循规蹈矩,忠于职守,这样的他恨懂事,却也不知变通了点。 “好了,你别担心,若不拿下希尼城的话,我们以后才会更寸步难行。”许孟笙安抚着。 老黑和林娇在三人交谈的时候也已经走了上来,听了许久,林娇显然很是担心,闻言便道:“凌知,哥夫说得对,况且父亲还被关着,我得去救他。” 老黑将林娇轻轻搂住,宽厚的肩膀满是力量,他在她的背上轻拍着给予安慰。 见他们都这么说,凌知也不劝了,况且他还是担心着林少校。 这一番交谈完,便又是齐步往前走。在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到达希尼城门口不远,远远望去希尼城的守备已经变少,城门大开。 让部队停了下来,许孟笙和陈时朗对望了下,便让部队暂且原地休息下。 林齐武被抓,那些部下也被收押。许孟笙看着稀疏的城门,这是想要来一计关门打狗吗?可殊不知,引狼入室。 陈时朗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两人对视了一下,便分开了。一个过去叫老冯凌知,一个去叫林娇。 这里面的情况他们三人熟悉,其中以凌知最为熟悉。 几人齐集一堂,团坐在一起讨论了起来。最后还是许孟笙去找来图纸,让凌知画下了。 进了城门后的埋伏地点显然还挺多的,说不定一进去就会被埋伏的人射得千疮百孔。许孟笙端着画纸仔细的打量着,陈时朗也凑近了和他一起看着,两人都在脑海里细细思索起了对策,得想一个周全的方法。 要先挡去这些炮弹。 许孟笙的经历毕竟比陈时朗多,打战的次数也多。 想了有一刻钟,许孟笙的脑子突的一亮,将图纸重新放在了桌子上,在图纸上一边划着路线和对敌的方法,一边朝四人说道。 城门进去后,虽说是敞开着面向敌人,但却可以分为几批不同时间进去。 只是第一批需要吸引弹火,转移视线,较为危险。 城门进去后,是一块空地,然后是笔直的道路,两边各是民房。那民房内定是有埋伏人。不过也因此,无法看见拐角的地方。许孟笙相信,既然要带走原本的三分之一武力,那么势必也要留下许多驻守,那么现在留下的也应是不到三分之二。 这样的人力,虽还是比己方多,却也多不到哪里。 所以看得到的敌人,势必少之又少,大部分都应是在城楼上还有那些房子内隐藏了。他们只要拐进了房子,逐一解决就好。 当然,第一部分吸引了火力,接下来进去的就好办了,然后由他们攻上城楼,拿下城楼,到时候就可以顺利突击。许孟笙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然后交代分为三批先后进去,第一批的得挑选身手且反应速度快的,得躲避枪火。 他这样的计划,可谓是大胆却有些莽撞,不过却也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了。 分散士兵,然后进去后也各自分散,便也不容易中弹。 许孟笙的身手矫健,只身体弱了些,有些跟不上。说好了计策,陈时朗当即要求他随后才去,第一批由他负责,许孟笙自是不允的。 两人争论了一下最终还是让许孟笙先进去,不过得由陈时朗守着。 老黑也是第一批进去。 林娇要跟着,不过她却是身手不好,没等老黑拒绝,她便默默的低头:“还是算了,我就在外面,不拖累你了,免得你要注意我,到时候受伤。” 老黑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道:“林娇,我不嫌你拖累,不过我怕你受伤。” 林娇噗嗤笑了出声,笑骂:“你这样还不是拐着弯儿说我身手不好,会拖累你吗?” 老黑顿时无措了起来,想要解释,可他嘴笨,实在找不到什么好话来安慰。 陈时朗对着许孟笙递了个眼神‘你瞧,人家都贴心懂事’。许孟笙眉眼弯弯,直接抱胸笑看着他,陈时朗立即换了说法:“孟笙,你身手好,跟着我们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他说的其实也没错。 要知道,当初孟笙可是一个人推开出门,在弹火中逃窜而走。 谈好了,便开始行动了。 陈时朗和许孟笙走的很近,他们带的人便是上次去寺庙的那一批人。 朝着城门进去,一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什么感觉,陈时朗他们谨慎的一步步往城门走进去,进了城门后对望了一下,迅速地朝着左右分开,然后开始的迅速的奔跑。 枪火就在这一刻响了起来,许孟笙和陈时朗默契的把后背交给了对方。许孟笙的身体跟不太上反应,而且还要一边急速的奔跑,所以射出的子弹并没有射中藏在房子里的人,那枪火依旧不断。 陈时朗则是反应没那么快,但也击中了两个。 而左右楼里大概埋伏着有十个人,许孟笙想了一下,突地对陈时朗道:“你抱着我,我来。” 陈时朗很快地一手将许孟笙给抱住了,另一手依旧执着子弹。 “右边二楼斜上方仰角三十五度,有一个人。”许孟笙瞄准了三楼的人,一边同陈时朗开口说着右边楼上的人。 陈时朗转移了方向,就着许孟笙说的方向就是一击。 夫妇两人合力解决着近距离埋伏的人,然后往拐弯处跑去。转过了拐弯,便听见了一个声音。 “放下你们的枪。”是一个事先埋伏在这边的人。 陈时朗将许孟笙放了下来,两人皆是把手中的枪丢下,而面前的人见他们放下枪后显然是突的一松。然后松的太快了,那枪掉落下来,在即将落在地上的时候,两人反应极快的用脚将枪踢了回去,然后一把抓在了手中,默契的一个开枪射中了那人的手,另一人则是拿枪抵在了那人的脑袋:“识相的话,便听我们的做。” “现在朝第一个门走去,记住,你可别轻举妄动,这会要了你的命。”陈时朗已到了那人的身边,一手扭过他的手臂,一手正对着那人的后脑勺。 然后他让许孟笙跟上来。 两人便藏身在那人身后,朝第一个门走过去。 在门被敲响的时候,正听见里面的声音:“林發,是你吗?” “嗯,子弹用完了。”林發这样说。 里面顿时抱怨了声:“怎么这么快?不是让你等他们拐弯后在开枪对付的吗?” “我,手痒嘿嘿。” “该死的,就不该派你……”门被打开了,然后那人的声音止住了,许孟笙手中的枪正对着那人的脑袋。 “该死,你竟然带人。”不过只是停了一下,那人就要把门关上,许孟笙直接开枪了解了他,将门一把踹开了。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么直接进去干掉他们比较好。陈时朗一手敲晕了林發,和许孟笙一起进去。 埋伏在里面的人也是发现了他们,立即将枪口转向了他们,一边冲着楼上喊着:“他们进来了,该死的,让上面的人都出来对付。” 陈时朗邪邪地笑了起来,转着一双眼珠子:“投降的话还有生的可能。” 回答他的是噼里啪啦地子弹,陈时朗身子一弯就地往前滚了一下,起身后一个子弹射中了一人,然后就不停地转移着,开着枪。许孟笙也和他一样移动着身体,将身子藏在了梁柱的后面,算着楼上的人,一边打量着最接近他的二楼。 这里一共有三楼,三楼的话,子弹射去的力度不够杀伤力不够,只能先从二楼开始。二楼的左右两边各有两人,各自移动着。 许孟笙伸出了脑袋看了一眼,有一个正趴在一个梁柱后探头,他的前面是一个花瓶。 那人正往下开着枪,许孟笙立即朝着他开了一枪,没有射中。 不过可以暂时抑制他对陈时朗开枪,许孟笙一枪开了,便立即缩回了,然后按上子弹。刚才那是最后一颗子弹,按好了,他直接看着前面的梁柱,随即迅速地扑向前,就地滚动,手中的枪则对着二楼噼里啪啦地开着枪,直到落到了第二个梁柱后面。 他正在与二楼的人展开看谁的子弹更快,陈时朗已非常神勇地将一楼的人给弄死了,弄死完了,陈时朗转头朝许孟笙看那边看过去,这一看,可差点吓出了半条命。 只见一个人突地出现在了许孟笙后面,那人赤着脚,没有穿鞋,手中拿着一把大刀。 ☆、第39章 暂沦时沦陷 陈时朗不顾上面埋伏的人,立即朝许孟笙那边扑了过去。 在陈时朗将许孟笙扑下的时候,许孟笙当即就蹬腿朝着那个拿着大刀的人的胸膛给踹了过去,随即眯着眼看着陈时朗:“多亏了你。” 陈时朗当即喜的冒泡,眉梢飞扬:“那是,我可是顶厉害顶厉害的,你先且在这里休息,其余的我处理。” 说道陈时朗一把捡起地上的大刀,左手则拿着枪,迅速地躲闪着奔向楼梯。 许孟笙也不逞强,便就呆在一边看着陈时朗大耍威风。 因为心上人看着,陈时朗从楼梯跑上去,一路上那子弹横飞,却是一个都没有射中他。而敌人一个个的倒下,当真有一股武林高手的绝然之姿。 他就如草上飞,一路杀上,许孟笙兀着下巴,惊了下:陈时朗好像比上一世的他身手要好得多。 这一惊讶,便就看着陈时朗一路杀上去,然后又轻轻松松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孟笙,是不是被我迷住了。”陈时朗一下来看见呆愣的许孟笙,咬着他的耳垂呵了口气。 许孟笙微微摇头,然后又灿烂一笑:“嗯。” 说完一把按住陈时朗的肩膀,直接给了陈时朗一个火辣辣的吻,这才往外走。陈时朗简直要被这吻给刺激到了,在原地傻傻的乐呼了好一阵子,才蹭蹭蹭的跟了上去。 要不是时机不当,他定要把孟笙脱去床上大战百来回呀百来回。 接下来陈时朗更是将他的凶残勇猛表现的淋漓至今,直到他的人都进来城,将敌人压制住后,他才闪亮着眼看着身边的许孟笙。 许孟笙抿了抿唇,然后道:“奖励什么的就不要想了。” 陈时朗泪,媳妇儿我刚才那么勇猛,你当真不用给一个奖赏。 许孟笙没再看他,而是走到了道路上,打量着四周。 攻入了希尼城,城门沿路以来已是一片混乱。到处一片乱晃晃,没有了许孟笙第一次来的那般热闹。 “将这里清理一下。”吩咐了下去,陈时朗就看向旁边的许孟笙。 许孟笙转过头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笑,然后陈时朗默契地叫上人,跟在了许孟笙的身后。 两人便朝着上校公馆前去,公馆里没有之前的热闹,一片清冷,许孟笙轻轻走了进去。和宋宇相处并不是很长,然而许孟笙却是觉得心微微发涩。 比起自己的父亲,宋宇给他的那种父爱更为明显和单纯,他无法忘记。 房子内清冷一片,显得有些森冷。 带着人走了进去,发觉里面没有人后,许孟笙便让人先且离开,他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这里,然后好让他名义上的那个妈妈住进来,照顾好宋宇的妻子。宋宇已经不在了这是他的责任。 陈时朗挥挥手让众人散开。 这般独处的时间,他自是万分宝贵的。 两人便一起整理这个公馆,时间也一点一点的走过,直到夜幕降临。两人一同进了书房,一道声音便响了起来:“陈少校,小师叔,好久不见。” 那人有着明艳的笑容,此刻满是无畏地看着他们。 “你倒是随处都弄了地道。”许孟笙看着那个打开的墙壁,面色冰冷冷的。 伊如梦低低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总要留条后路,还有陈少校,你最好把枪放在地上,然后踢过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住了。” 陈时朗回头看着,身边已经落了十个人,全都拿着枪,扣着扳机,一副他动便死无葬身的节奏。陈时朗也只好松开了枪,把枪踢了过去。 伊如梦笑眯眯地,弯下腰把枪捡了起来,然后指着许孟笙:“带着他。” “伊如梦,你要做什么?”陈时朗立即慌了。 “少校,你别急,只要你听我的话做,你的人便不会有事。”伊如梦弯眉。 他收下的人上前便押住许孟笙,许孟笙看装时机一把踹开了那人的枪,扔给了陈时朗,一边躬下腰,抓着其中一个人的手对着伊如梦就是一枪。 他的反应速度极快,这是伊如梦所没有想到的,手立即就中了一枪。伊如梦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恶狠狠地道:“和你师兄一样硬骨头,找死。” “孟笙,你快走。”一阵风吹过,许孟笙的身体便被人推了出去,他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下陈时朗,转过头便要跑。 可这公馆内如今布满了伊如梦的人,只是刚跑到门口就被人挡住了。 枪声在黑夜里想起来,他们的人是可以听到的,只是时间问题。枪林弹雨中之中,就为了这么两个人,陈时朗满身的杀气,遇佛杀佛。 伊如梦只是冷冷一笑,原本只是想要抓许孟笙威胁陈时朗好离开希尼城,然后好和大部队汇合,届时他们便可夺回希尼城了。 奥斯陆拉城应该是夺下来了,而这外面三座城池却还未夺下。 虽说奥斯陆拉城是要塞,通过这要塞便可只往前进。然而在帝国派来的人还没有全面到达前,还是得打下这三座城池其中之一,到时候好方便通往,或者是得拖延时间。 否则就算是夺下奥斯陆拉城,到时候逃命左右夹攻,他们还是得退回去。 可现在,伊如梦便想要抓到许孟笙后好好的折磨一下,这才能够泄他心头之恨。他冷哼一声,用眼神示意着下属上。 人多势众,许孟笙身体又有些弱,撑了好一会儿,也是伤痕累累的。然后他感觉到身体被什么刺中,随即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呼吸有些困难。 “孟笙。”那边陈时朗惊呼一声,小腿不禁中了一枪。 许孟笙回头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便倒在了地上。 “带走。”伊如梦朝手下说着,率先走入了地道入口,然后看向陈时朗,“陈时朗,我带着你的爱人回奥斯陆拉城,你最好不要轻易动我们的人,也别动另外两座城池的注意,否则……” 话没说完,他眼眸闪着光,愉悦的笑了起来。陈时朗却是脸色铁青地看着他,阴测测地道:“你最好不要动孟笙一根汗毛,否则我让你碎尸万段。” 许孟笙浑身瘫软一片,被人扛了起来带进了地道不过他却是还有意识的。 他有些懊恼,他何曾这么狼狈,这么无用,老是拖陈时朗的后腿。 这具破身体。 忽然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抛了下去。有一双手摸上了他的脸蛋,那手指尖利的划开了他的皮肤:“这张脸倒是不错,他这么念念不忘,就是因为这吗?” “徐泽明,他为了你可是被我操了无数回,他喜欢的人,你的滋味会不会更好呢?”那人低低地念着。 徐泽明为了他? 许孟笙有些愣住,便听到那人轻笑了一声:“挡我道的,不管是谁,都该死。” “至于你的话,我会让你好好享受的,你的身体萧梓可是想念的紧。”伊如梦念叨着,然后轻哼了几声,“攻入奥斯陆拉城,可少不了萧梓的功劳。” 萧梓,他竟和伊如梦扯上了? 怪不得那么信心满满的要得到奥斯陆拉城,原来早已里应外合。 许孟笙想着,脖子顿时微微一疼,像是有什么针管刺了进来。 “夜梦,到时候可让你销魂蚀骨,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伊如梦念着,将液体打入后,又接二连三的打入了两个针筒。 这样的量,足以让人上瘾。 他笑了起来。 夜梦还有一个功效,到时候便是把许孟笙扔给萧梓,许孟笙也不会反抗和萧梓的欢乐了。不过伊如梦看着被自己划破脸皮的许孟笙,有些可惜。 他更倾向的还是让许多人来轮着上一把许孟笙,让他痛苦到绝望。 徐泽明那家伙,为了这个人几次反抗自己,最后更是彻底的背叛他。 还有之前,这家伙竟然不知死活的开枪打了他。 被打入了药,许孟笙便觉得空气一阵的燥热,让他想要喘息,呻|吟,难耐的想要扭动。 他在心里喊着:陈时朗,快点过来。 这还是头一次,他如此的期许陈时朗的到来。 甚至于想要陈时朗的碰触,他脑海回荡起了陈时朗意动时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了不同的感觉,只觉得很是迷人,他很想要。 不,他得试着逃出去,别再想这个。 许孟笙试着动一动自己的手指,然而却发现连卷缩起来,都很困难。甚至因为这个,浑身的热度更大,呼吸急促的很。 “唔。”许孟笙在叫出了这声音的同时便用力咬住了嘴唇。 伊如梦转头看向他,这人脸庞赤红,睁开的眼神儿迷离魅惑,唇瓣轻咬,当真是一个尤物。他轻轻拍了拍手,恶意地在他身上轻触了下:“想要吗?若是急了我可以先让我的属下们陪你,至于萧梓,他只说过要你身体,可没有说过要怎么样的。” 许孟笙只冷冷看他,然后闭上了眼。 哼,等下可有你的苦吃的。 这边许孟笙陷入情谷欠的挣扎中,陈时朗和一众的人扭打着,等自己的人过来,也不顾受伤的腿,立马带着人坐车往海港的方向奔去。 他的双手操纵着方向盘,手心处青筋暴起,心急如焚。 孟笙,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第肆拾章 许孟笙还从来没有过如此狼狈无力的感觉。 身体的感觉越发不受他的控制,他能够感觉到身边坐着的伊如梦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许孟笙放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手指甲几乎都陷进了自己的手心。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脱离药物的控制,然后手心的刺痛感随着血液的流淌却越发的减弱。 如火如荼的感觉在他身上抓绕着,他的脸色绯红的能够滴出水来。那平日清冷的眸子泛起了水雾,变得湿漉漉的,看的人身下一紧。 伊如梦的眼眸幽深,手指在他的脸上划着。 看起来如此销魂,怪不得徐泽明会喜欢。 想到徐泽明,他心里就有几分扭曲的快意和痛恨:“是不是很渴望有人填满你?” 以此同时,陈时朗的车在道路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车声与地面摩擦的哗啦声音打破着宁静的夜。 他身后跟着的是他手下,几乎集结了城里百来辆汽车跟在他的车后面。 这次倾巢出动,他一定要保得孟笙安然无恙。 就算是拼了他的命。 伊如梦可没有料到陈时朗会如此不要命的追过来,所以他此时还在车里,顺着脸颊哗啦的往下滑,扯开了许孟笙的衣服,他勾起唇:“让我尝尝令泽明师傅如此忘不了的滋味,是不是很美好。” 他活着,手夹住了那白皙胸膛的小樱桃,指尖用力的一捏。 什么给萧梓。 丢给属下玩弄的想法,现在全都给丢了。 伊如梦只想要尝尝看,让徐泽明如此无法忘怀的滋味是怎么样的。然后操的他在他身下大声哭泣,看吧!你再怎么喜欢,这人也只能被我狠狠的压在身下。 伊如梦的思想扭曲成一片,眼眸渐渐迷离了起来。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粗鲁的在许孟笙的身上攀爬着。许孟笙心里一阵反胃,随着身上的衣服被剥开,他不禁挣扎了起来。 虽然说大男人,被侵占的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许孟笙却是想要杀了伊如梦同归于尽的。他双眼赤红着,身体抖动着。 “啪!”见他挣扎,陷入扭曲心理的伊如梦毫不犹豫地扇了他一巴掌,许孟笙嘴角不禁溢出了一丝的血迹,半边脸颊也一下子红肿了起来。 “说起来,你还开枪打开我,我可不能对你这么温柔。”伊如梦自言自语着,刷拉一下便脱下了自己的裤子,掏出了自己的事物。 许孟笙身上已一丝衣服都不剩了。 他慌忙地往后退,想要推开车门,腿却是被用力地一拉,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猛地翻了个身,伊如梦俯身下来。 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许孟笙眼眶赤红一片,心里反胃的呕了一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车忽然的停下,颠簸了一下让伊如梦暂时的往一边歪了过去。 许孟笙趁着这个时候,一脚朝着伊如梦的那处踩了下去。 空荡的车里,只听见伊如梦猛地啊的痛苦的大叫了起来。 随即就听见啪啦一声,车窗的玻璃碎裂开,一只手从那玻璃伸了进来,然后将车门给打开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也瞬间出现。 那是陈时朗,此时他暗沉的眼眸看着许孟笙那赤|裸的身体和脸上的巴掌印,眼里烧起了一团的火,让他整个人陡然席卷起了一股嗜杀之意,就像是从地狱爬起来似的。 这车里的人顿时一阵颤抖,就连伊如梦也不由得停下那痛苦大叫,在一边颤了下身体。 这个男人现在的气息实在是令人恐惧。 砰砰砰砰—— 随着子|弹声音的响起,除却驾驶座上叫了一声的人,便只有伊如梦惨痛的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陈时朗并没有了解他,而是打断了他的手脚,他抿了抿唇,弯腰进去,将身上的外衣脱下盖在许孟笙身上,动作轻柔地将他抱了起来。 这一抱起来,便感受到了许孟笙皮肤上那反常的温度,陈时朗心底一痛。 许孟笙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他怕一开口便是那无法止住的呻|吟。此时陈时朗那熟悉的味道包围住他,他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将自己放松了下来,然而放松下来后,那压抑的难耐就窜了上来。 他恍惚抬起头,看着陈时朗那熟悉的面容。 “孟笙,别怕,有我在。”感觉到许孟笙身体的颤抖,陈时朗弯下头看着许孟笙,轻柔地说道。 那喉结随着一动一动,在许孟笙眼里只觉得他的喉结动起来真是性感极了。已经起了药效的许孟笙舔了舔自己的唇,那白皙的双手铺一伸出,然后圈住了陈时朗的脖子,便起身吻上了陈时朗的喉结,然后眯着眼舔着。 许孟笙觉得贴上去很是舒服,然而还是不够,许孟笙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安分的想要抓住陈时朗的衣服。 陈时朗看着他那诱人的表情,只觉得喉咙发干,只不过地点不对。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了四周,本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表情的士兵们,一个个的默契背过身子,然后吼道:“少校,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最好什么都没有看过,不然我挖了你们眼睛。”陈时朗哼了一声,将怀里不安分的许孟笙按住,继续将他裹好了,然后道,“这车里残了的人给我带回去单独困了,到时候我亲自处理。” 说罢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停着的车走去。 他抱着许孟笙过去,没有士兵敢把眼珠子望他那里看,直到陈时朗上了车才一个个的开始整理起这次的战场。 将许孟笙轻柔放在驾驶座,陈时朗便加大马力快速的奔了起来。 他知道,许孟笙定是用了什么东西,他已经使劲蹭着他,再不快点,怕是许孟笙会忍受不了。 他本想要带许孟笙回去再解了的。可是平常冷冰冰的人,火辣起来简直是让人无法忍住。 许孟笙的手在他身上抚着,一点点褪去他的衣服。陈时朗是推也推不开,况且他舍不得用力,所以只短短一刻钟,身上的衣服就尽数被扒去了,许孟笙身上的气息尽数将他包裹住了,那滑嫩的小手还一个劲的抚着他的小时朗,他的腿缠住了他的腰,整个身子挂在他的身上,唇瓣使劲地在他的耳朵上啃咬着往下。 这样的话,他再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 陈时朗猛地刹住车,轻柔地道:“媳妇儿,我把车窗窗帘都给降下来下。” 他说着便一个个去降下窗帘。 许孟笙自顾自的挂在陈时朗的身上,那纤细的手指逗着陈时朗的刺激处。 许孟笙只觉得这个身体冰凉,让他很是舒服,而且是熟悉可靠的气息。他放任自己贴着陈时朗,一个劲的动着。恍然感觉他缠绕着的身体静了下来,有一双冰凉的手贴在了他的背脊处缓缓抚摸。 许孟笙那一股儿的烦躁急切一下子舒缓了下来,唇角也卷起了一丝笑容。 陈时朗扑捉到他的笑容,心一颤,随即有些后怕及咬牙切齿。 他知道他现在缠住的是什么人吗? 这么一想,他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我是谁?” “嗯?”许孟笙迷迷蒙地被抬起了头,和陈时朗脸贴脸,他双眼含着层雾气,眨巴着眼睛看着陈时朗。 “孟笙,知道我是谁吗?”陈时朗贴近他,挪了下姿势,让许孟笙以正面被自己搂住,两人拥抱着,彼此紧贴没有丝何的缝隙。 “蠢货。”许孟笙看了许久,像是不满的嘟囔出这两个字,然后他舔着自己的唇瓣。好渴,他迷迷蒙的眼珠子紧盯着陈时朗的嘴巴。 随即他便上前咬住了陈时朗的唇瓣,贴着他的身体,更加激动的动了起来。 陈时朗眸色一暗,随着许孟笙叫出这两个字,便也顾不得什么了,彻底的投入了这场身心交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下药的原因,许孟笙显得很是激动,全场都高度的激昂,不停地拉着陈时朗一次又一次。 两人就像是要就这么缠绵至死。 而他们的脑袋中都只有一个字——爽。 都投入了从所未有的激情中,全身心的奋勇前进。那销魂的声音随着车的起伏不停地响着,直叫不远处的士兵们直高呼,少校好勇猛。 在最后一次解放后,许孟笙便卷缩了起来,闭上眼睛睡着了。他满脸的苍白疲倦,那面色怎么都有些病态,看的陈时朗一阵的心疼,摸了摸他的脸。 伊如梦竟然敢给他下药,若是他没有到的话。 陈时朗怒火涌了起来,将许孟笙好好的安置好,盖上了衣服万分庆幸自己及时到了。陈时朗眉眼顿时柔和了起来,停了许久的车倏忽的往希尼城前去。 早已经整理好了的士兵们也一一的往希尼城而去,心里则道:少校的活儿真好,这都多久了?他们的手脚都要冰冻了。 回去得好好的暖一暖,然后可怜的让五指姑娘陪着自己。 ☆、第肆拾壹章 交代好了大家把人给带回去锁了,陈时朗便直接往公馆而去。 此时的公馆内已经热闹得很,老冯还有老黑,林齐武,还有许孟笙的那个便宜老妈都坐在大厅里。陈时朗抱着许孟笙直接往浴室而去,看见他们的时候抱歉地点了点头:“孟笙身体不舒服,我便先带他回屋了。” 说完陈时朗便直接往屋里走去,随即不久后屋内就传出了稀稀疏疏的洗浴的声音。蓝衣满脸的忧愁,宋宇死了,徐泽明也死了,她得好好护着这个孩子。蓝衣犹豫了一下便要往门口走去,不过安伯按住了他的手,请摇了摇头:“夫人,这位少校瞧着并不是戏玩许少爷的。” 蓝衣看了看安伯,低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众人道:“都回去休息吧!”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遇上最恶毒的我 作者:萌萌爱 第10节 作为这个公馆的主人,众人都很是尊敬她,她这么一声下来,大家纷纷往已经整顿好的房间而去。 屋内,陈时朗将许孟笙放进了他刚刚弄好了温水的浴缸里,看着他泛着生理盐水的眼睛,心里满是心疼。 若晚上那么一刻,陈时朗有些庆幸的吻上了许孟笙的眼,病顺着往下滑。 那温柔溺人的吻将许孟笙从沉睡中拖起,扑面的是熟悉的味道,许孟笙稍微清醒的头脑轻轻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别人。 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因为药效发作有些混混沌沌,病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许孟笙知道,是陈时朗出现,并且救了他。 这个看起来有些蠢的家伙,关键时刻的确是很靠谱。起码,在车里的时候看见出现的陈时朗的身影,有那么一刹那,许孟笙以为自己看见了散着万丈金光的神,耀眼的洗刷掉了他那时候些许的恐惧。 许孟笙心里这般想着,双眼费力的想要睁开。 而他身体本已经消失的热火,也随着此时的清醒被点燃。 浴缸中的温水刚刚合适,许孟笙浑身的肌肉全都放松了下来。睁不开眼,脑子又慢慢的回想着之前的事情,那药效便也一点一点的被催醒。 他毕竟被下了那么多的药,那里是一炮就能解决的。 陈时朗的打掌轻柔的抚上了他的锁骨,舌头则撬开了许孟笙的嘴巴,探入其中纠缠着许孟笙让他无法自控的和他交缠。 许孟笙的滋味很是美好,身下人的温度让陈时朗心猿意马,而许孟笙颤动的眼睫毛则提醒着陈时朗,孟笙快要醒了。 陈时朗绕着许孟笙,更是不顾一切的纠缠起来,舔舐,啃咬,不放过他唇齿中的一点一滴,在许孟笙的口腔内攻池夺地。 渐渐地,许孟笙只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整个人晃晃荡荡的,从小腹处攀援而起热度。他不由得嗯了一声,主动地贴上了陈时朗,随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眯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许孟笙稍微推开了陈时朗。视线瞄着陈时朗的腰身,还有那敞开的衣服,他努力保持着清醒,嗓音沙哑地道:“时朗,这里是?” “公馆。” “我没事吧?”虽然知道陈时朗带走了自己,可许孟笙不知道怎么的,他心里却是想要从陈时朗的口中得到确定。 陈时朗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挤进了浴缸,并且搂住了许孟笙,在他的额头轻柔地落下一吻:“媳妇儿,你没事。” 许孟笙的双脚顿时一烫,然后红晕从脖子蔓延了起来。他脑子里飞快的飘过之前的画面,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那样饥渴地缠住一个人,心里却是很满足。 而且,现在,贴上这具身体,他感觉很是舒服,隐隐地又有些发痒。 许孟笙不禁低下了头。 “孟笙害羞了?”陈时朗愉悦地看着低头的许孟笙,唇角翘了起来。 许孟笙闻言,立即抬头瞪了陈时朗一眼,那一眼只看得陈时朗的小时朗又立了起来。之前虽然舒服地要了一次,可禁了那么久,就那么一次怎么会够。而许孟笙这一眼对陈时朗来说实在是勾人的很。 他之前受到药效,现在也才从刚刚清醒,陈时朗不想这么快就再次的占有他。不过,甜头的话还是要的,陈时朗贴着许孟笙的唇瓣,有些邪气地道:“孟笙,之前喂饱了你,可是我还是很饿怎么办?” 说着顶起的地方对着许孟笙的下腰戳了一下。 这个蠢货,许孟笙磨磨牙,甜甜地笑了,那手也准确地握住了小时朗:“那我帮你解决如何?” 虽然是甜笑,但却带着阴森森的气息,陈时朗身体抖了一下。不过这样难得的时刻,陈时朗还是吞了吞喉咙:“孟笙休息好了吧!” 他蹭了蹭许孟笙的身体。 “嗯,休息好了,时朗可是受不住了。”许孟笙越发笑的甜蜜,随即手里捏了捏。 “吼!”陈时朗一副蠢像的叫了一下,仔细的观察着许孟笙的神色,在看到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便收回了神,用力摇了摇头。 为了以后的幸福,他还是忍了吧! 许孟笙松开了手,慵懒地躺在了浴缸里,有些疲倦地道:“我有些累了,不想动,你帮我洗洗。” 说着他闭上了眼睛,身体很是疲累,像是经历了长时间的打斗。 陈时朗闻言暗了一下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看着已闭上眼睛的许孟笙,伸出手痴痴地笑了起来。 “洗快点。”从小腹处升起的热度实在不正常,而且扑面而来的气息让许孟笙眼皮一跳,他不由得喊了一声。 随即身上便被轻柔的按捏了起来。揉捏着那疲累的皮肤,让u型孟笙有几分的舒服。然而那温度却越发的深了,在他的皮肤上烧了起来,许孟笙忍了好一会儿,不由自主的靠近了陈时朗,随即他疲倦地睁开了眼。 身上的药效没有散去。 他现在更是觉得难耐的很,痒的很。 许孟笙眼眸募得一暗,双手爬上了陈时朗的身,然后十分霸道地道:“时朗,好好伺候我。” 经历了之前的一次,许孟笙觉得自己不是接受不了陈时朗。而且他的身体实在是渴望的很,既然如此,那么就好好的享受吧! 他说这话的语气简直是霸道之极,而且王者之气全放。陈时朗瞪大了眼睛,随即心底一窒,热火瞬间冒了上来。 吼!孟笙向他求欢了。 “好,我会好好伺候你的。”陈时朗很是狗腿地喊了一声,痴笑着贴上了许孟笙的唇瓣,一手托住了许孟笙臀部,随即舌尖灵活的探入。 他将许孟笙好好的膜拜了一番,在他的身上寸寸点火。 夜色无边,许孟笙软在了他的身上,安然的享受了起来,春意绽放了起来。 …… 第二天,陈时朗早早的就醒来了,看着在自己怀里睡得安熟的许孟笙,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随即脸色便被许孟笙的手吧嗒了一下,许孟笙皱着眉头道:“睡觉。” 虽然和许孟笙继续睡觉,这样的感觉不错,不过还是得处理下昨天的那些人,并且整顿一下希尼城。陈时朗拉起许孟笙的手吻了一下,柔声道:“媳妇儿,你继续睡,我出去忙了。” 说完将许孟笙的手塞进被窝里,轻手轻脚地起来。 陈时朗走到大厅后,见到的就是等在大厅里的蓝衣。 蓝衣拍着身边的位置,道了声:“我们聊聊。” 陈时朗来希尼城之前,有收集过资料,知道这是许孟笙形式上怒亲,宋宇的夫人,便也恭敬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她身边:“夫人,想要说什么,你说吧!” “你对孟笙,是认真的?”蓝衣认真的看着陈时朗。 “是的,我爱他。” 他的眼神很是认真诚恳,蓝衣稍微松了心,随即叹了一口气:“可孟笙是男孩,你迟早会娶妻生子。” “我此生,只要孟笙就够了。”陈时朗却是迅速地摇头。 这个回答蓝衣有些诧异,随即蓝衣淡淡道:“陈少校身处那么大的家族,虽现在是战乱年代,战场死了便也罢了,可日后若是和平了,婚姻之事那能够让你自己决定。” 蓝衣担心的便是这一点,宋宇已经离去了,到时候也没人能够作为孟笙的依靠。 “夫人放心,穷尽此生,我也不会让孟笙受一丁点的委屈和伤害。”陈时朗握住了蓝衣的手,陈家,陈时朗并没有多大的归属。他不会是受人摆布的人,哪怕那些人是他的父亲。 “有你这句话,我便也能放心了。”蓝衣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拍着陈时朗的手承认了陈时朗的身份。 “那么夫人,我便先去处理公事了。” “吃完了再走。”蓝衣起身,让安伯去弄来早餐。陈时朗也不拒绝,安静的吃完了早餐,这才离开。 …… 陈时朗走到刑讯室的时候,老黑便急急走了过来。 “套出了什么?”陈时朗眯着眼看着老黑出来的牢门,开口问道。 刑讯室里的声音不断,陈时朗抬步继续往前走。 “还在审问。”老黑说道,然后带路朝着关着伊如梦的地牢走去,老黑打开了地牢,让陈时朗独自一人进去后,便也守在了门口。 伊如梦正浑身狼狈的窝在了牢里的角落,闻见身影转过了头,随即身体便拼命的动着。不过这一扯动他就痛呼了起来,他的四肢都被打伤了,一动便是蚀骨的痛意,让他难以忍受。 陈时朗笑眯眯地走到了伊如梦的面前,鞋跟抵在了伊如梦的面前,然后他沉声道:“伊如梦,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伊如梦闻言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黯淡下来,他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是吗?”陈时朗立即眯起了眼睛,然后恶狠狠地用脚踩住了伊如梦,在他脸上用力的踩下去,扭着脚。那脸色立即有了鞋印子,陈时朗神色阴沉,缓缓地弯下了腰,慢条斯理地拍了拍伊如梦的脸:“你竟敢划伤孟笙的脸,还敢给他下药,你放心,这些我都会一一回报给你的。” 说着陈时朗倏忽的扯下了伊如梦的衣服,在伊如梦瞪大的眼珠子下将那一副塞进了伊如梦的嘴里:“如此便可防止你痛快的死去了。” 陈时朗起身,然后鄙夷地笑了起来:“放心,你太脏了,我不会恶心的很,根本不会碰。” 他眉眼眯了起来,在伊如梦惊恐的神情下,一字一字地说道:“亖途线的布防图,我给你三月的时间。” 说罢便起身往外走,伊如梦只听到陈时朗朝着外面的人喊道:“这希尼城可有小倌铺子吗?” “回少校,有的。” “好,那么把伊如梦带过去,记得,价格要出的低点,好好招待,我想他身体一定饥渴得很。” 伊如梦顿时用力的呜呜着,卖身的小倌,他怎么可能会做那样下等的事情。 只是,这容不得他了。 他对许孟笙下了药,陈时朗是不会好好放过他的。 伊如梦双眼爬上绝望的色彩。 出了伊如梦的牢门,陈时朗便带上老冯还有林齐武出去了。这希尼城还是他们两人最为熟悉,要整顿的话还是让这两人做的好,他嘱咐好两人看太阳已经高高伸去,便就去逛了一下,买了许孟笙最爱吃的甜点这才回了公馆。 许孟笙还是躺在床上睡着,陈时朗轻声走了进去,便坐在一边静静看着许孟笙的睡颜。 虽然许孟笙脸色被划破了皮肤,有了伤口,不过在陈时朗眼里依旧是:唉呀妈呀,我的媳妇儿怎么这么诱人。 睡觉的时候更是诱人的很,怎么办,好想吸一口。 陈时朗的目光落在了许孟笙的唇瓣上,那唇瓣有些破皮发肿,昨夜里要的太狠了。不过主动起来的许孟笙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吼。 想着昨晚最后几次许孟笙的求|欢,陈时朗不可抑制地流出了鼻血。 那样的许孟笙可真是诱人极了。 而这唇瓣红润,泛着水光的样子也是诱惑极了,陈时朗受诱惑般地慢慢低下了头。然后许孟笙倏忽就睁开了眼睛,对上了留着鼻血满是痴迷神情的陈时朗。 这个蠢货:“你要做什么?” “媳妇儿睡了那么久,我想看看你是不是饿了。”陈时朗话不过脑,立即说道。 “用你的嘴巴看吗?” “我的嘴巴可以撬开媳妇儿的嘴巴,然后探进去观察。” “你再说句蠢货给我试一试,嗯?”许孟笙阴测测地笑了下,陈时朗立刻精神了起来动作极快的动桌子上拿起回来买的糕点,“媳妇儿一定是饿了,给。” ☆、第肆拾贰章 许孟笙也真的是饿了,撇了眼陈时朗的讨好样,也不计较了,张嘴咬住了陈时朗递给他的糕点。 陈时朗便一口一口的喂食着许孟笙。 吃完了许孟笙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昨天的缠绵挖空了他的身体,倦得很。陈时朗便也上床抱着许孟笙躺下来。 整顿希尼城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之前宋宇将希尼城管理的很好,伊如梦掌权也不过是那么些许日子,所以陈时朗忙活了一两天后就都跟在了许孟笙的身后,像是要黏在许孟笙的身上。 那粘糊劲,看的蓝衣直呼她老了。 而林娇却是有些羡慕的,看着身边像木头的老黑,只能自己拉住老黑的手:“木头,我们别碍了少校谈感情,你瞧着他那眼神,简直要把我们吃了。” 老黑看了看陈时朗和许孟笙,点了点头配林娇出去了。 许孟笙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很是满意。 这一世,老黑也找到了幸福,不是一个人了。 “孟笙,你怎么一直看着老黑?”陈时朗凑近了把脸伸到许孟笙的面前,心里泛着酸意,老黑有自己好看吗?哼哼,他都跟着许孟笙好久了,孟笙都不看他一眼。 许孟笙抬手推开陈时朗的脸,沉思了一下又将陈时朗拉了回来,他说:“希尼城的事情弄好了,是不是该弄热闹,前些日子事情太多,该闹一闹欢喜一下。” 陈时朗眨了眨眼,看着笑的灿烂的许孟笙,脑子里转着许孟笙的话。 闹一闹。 欢喜一下。 他眼睛倏忽亮了,他道:“孟笙,我们办一个婚礼如何?” 点是提到了,不过许孟笙想的是给老黑和林娇办一场婚礼。他揪住陈时朗的耳朵,笑眯眯地笑道:“那谁做新娘呢?” “媳妇儿你这么……” 这么好看,当然是你做新娘了,绝对会艳爆全场。不过那些话在许孟笙阴森森的目光下吞进了肚子里,陈时朗拉耸下耳朵,话语陡然转了:“当然是我了,到时候我穿新娘装,盖红盖头,孟笙你帮我揭开红盖头,然后我们就长长久久了。” 许孟笙眯着眼,脑子里想象那个画面,心里突的有几分的欣喜和期待。 他竟然会期待,许孟笙突的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陈时朗。 陈时朗说到兴奋,整张脸灿烂得很。许孟笙从他脸上找不到半点上一世他的痕迹,甚至,许孟笙脑海里已经找不到上一世自己的模样了,他静静听着陈时朗的话,在陈时朗说到交杯酒的时候嗯了一声:“如果老黑要娶林娇,我可以考虑娶你,到时候双喜临门。” 陈时朗当即顿了顿,随即嘴角高高翘起,他将许孟笙一按,信誓旦旦地道:“孟笙,你就等着明天同我结婚。” 说着急匆匆地就往外跑。 许孟笙坐在贵妃椅上,看着他奔跑的身影,也是愉悦的笑了起来。 陈时朗的效力极为的速度,说第二天就要第二天办婚礼。 林齐武刚收下嫁妆,就得知女儿的婚事在第二天,不由得对陈时朗道:“少校,这也太快了吧!应该让小娇准备准备,老黑那个臭小子也该准备准备,起码也得八台大轿迎娶我女儿,我女儿得风风光光嫁给他。” 老黑站在一边,赞同地点头:“岳父放心,我会风风光光迎娶小娇的。” 林娇少见的羞涩的 垂下头,两个耳朵红扑扑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非常时期就不兴那些礼数了,到时候把人全都叫来热热闹闹的吃一顿就好了。”陈时朗非常严肃地说,他才不会告诉他们是他急了,新婚之夜嘿嘿,还有新婚之礼,以后要扑倒孟笙他也就有了理由。 就不用一直憋呀憋的。 至于做新郎新娘,陈时朗才不纠结了。 新娘好呀,新郎得迁就新娘,孟笙到时候就得满足作为新娘的自己。 陈时朗想的那是越发激动,只觉得从此翻身做主人,性|福随时有。 看着林齐武又要说话,陈时朗直接继续说道:“如今闲暇,过些日子便地紧凑起来了,奥斯陆拉城已被攻下,我们可要抓紧时间联合其他三城,夺回亖途线,然后将占据奥斯陆拉城的敌人包围,打败他们。” “少校说的有道理,那么就依少校的办。”林齐武说着上前将林娇拉到了身边,看着老黑道,“明日你再来迎娶小娇。” “嗯。”老黑点头。 陈时朗心情愉快地开了花,拉着老黑就往外走。 于是当天陈时朗便和老黑在希尼城逛了一大圈,买了两套新郎新娘服装。老黑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时朗哥为什么那么急,时朗哥那是赶着结婚。 “时朗哥,哥夫答应嫁给你了吗?”老黑和陈时朗一起回公馆,路上犹豫了许久,还是好奇地开口了。 陈时朗脸顿时微微发红。 是他要嫁给孟笙。 他横了老黑一眼:“明天你就知道了。” 车也在这个时候到了公馆,老黑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不理会还陷入哥夫真的会穿新娘妆这个疑问的老黑,抱着衣服直接奔往卧室。 一跑进房间,陈时朗便直奔到许孟笙的身边,在贵妃椅蹭了个位置,贴在许孟笙的耳边低声说道:“媳妇儿,醒醒,醒醒,你瞧我拿来了什么?” 许孟笙依旧紧闭着眼睛,陈时朗不由把声音加大,然后就见许孟笙抬手推了他一下,嘟囔:“别吵。” 孟笙这两天怎么这么嗜睡,陈时朗也不再吵闹了,狐疑地盯着许孟笙,不会是怀了吧! 然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想什么呢孟笙可是男的。 虽这么想,陈时朗的视线还是紧紧钉在了许孟笙的肚子上,久久回不了神。许久之后,陈时朗才弯下腰将许孟笙抱了起来,带着他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觉。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天将要亮,陈时朗才凑够床上翻身而起,将许孟笙拉了起来,急急说道:“孟笙,今日我们结婚,得起来了。” 许孟笙被他推醒后,就接到陈时朗递给他的衣服。 随即就见陈时朗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我去唤人起来,好好备一备,午时我便可嫁给你了。” 也不等许孟笙回复,陈时朗便匆匆往外走。得通知将士热热闹闹的办一下,然后得帮老黑将林娇娶过来,得叫蓝衣还有安伯说一下。 想到安伯,不由想到闻伯。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遇上最恶毒的我 作者:萌萌爱 第11节 不过闻伯早在他来的时候他就让他回去帝都了,到时候将敌人赶跑,他再带着孟笙回到帝都再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现在先把名分订下来,他也安心多了。 陈时朗往外走了,许孟笙拿着手中的新郎衣服看了好一会儿,勾起唇眯眼笑了。然后他又移到放在床上的新娘装,心里满满的暖意。 他知道陈时朗,让他低头那是很艰难的。如今想来陈时朗把他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所以才会处处退让。 许孟笙起身换了新郎装,在铜镜前看了好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到床上的新娘装,脑子里作着斗争,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罢了,还是他穿新娘装吧!那么多人,陈时朗还是个少校,他不能让陈时朗丢了脸面。他日后还要统管那么多人,总不至让他的下属总回想到少校穿着新娘装嫁人的画面。 许孟笙这么想便就换下衣服,把一头长发随意的别起,许孟笙感觉又有些发困。 从被救回来之后他便总是觉得很累,身体乏困得很。许孟笙走到床边坐下,蹙眉沉思着。想了一会儿又走到铜镜前,对着那个针孔看了看。 会不会是那毒的后遗症。 那个时候伊如梦下了很多,是毒皆有瘾,许孟笙抿了抿唇闭上了眼睛。 到时候忍忍便罢。 他便又靠着床闭目养神。 外面则是欢天喜地地在办喜宴,双喜临门,得办个热热闹闹。蓝衣走进房间,瞧见沉睡的许孟笙,忙上前道:“孟笙,快起来,这是喜房,我得让人打理一下,还有你……”说着看着许孟笙身上的新娘装,颇有股嫁女儿的感概,蓝衣抹了抹眼睛,“我已叫了人过来,会替你梳妆打扮的,只穿这身衣服是不够的。” 许孟笙天生丽质,定能够扮的美美哒。 “嗯。”许孟笙抬眼对蓝衣点了点头,顺从的跟着蓝衣离开了房间。 婚礼在有条不絮的准备着,许孟笙也任由人将他扮成了个女人。到这一刻,他心里并没有多大的别扭不愿,反倒是期许多了点,暖意多了点。 他想陈时朗瞧见的时候那张脸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嘴角不由得慢慢上勾,那本就艳丽的容颜顿时晃花了房里一众人的眼睛,直道少爷真是美极了。 陈时朗回来后也被推到了别的房间准备,说婚前是不能够去见许孟笙的。陈时朗一颗心抓绕着痒痒的,不过也只得到了另一个房间。下人拿出新郎装给他,陈时朗只瞥了一眼,便道:“给我拿新娘的服装。” 之前的衣服都放在另一个房间,所以他并不知道许孟笙已换上了新娘服装。 而现在,说这话鹅时候他又是面无表情,以示自己的坚决。下人们看了便不敢和他说话,只叫了人赶紧去外面弄一套新娘服装。 这么一个乌龙也就这么产生了。 以至于晚上众目睽睽之下,陈少校同他的同性妻子一起穿着新娘装拜堂成亲,令众多爷们忍禁不禁,乐乎起来。 这一事便又记在了陈少校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里面了。 不过陈时朗却是心满意足,‘送入洞房’的字眼响起来的时候便立刻将许孟笙给一把抱起来,大步地朝房间跑去。 那是跑得一个快哟,且还带着他的大吼声:“谁都别来闹喜房,我和孟笙都是新娘子,没有新郎给你们闹。” 如此美妙的洞房花烛夜,怎能够被人给耽搁呢? 夫夫两人都穿新娘装,简直是不能再妙的决定了。 一到房间,陈时朗立即将门给关上,上了锁。这样子,想闹也没法闹。 许孟笙抱着他的脖子,低声轻笑:“时朗,你真蠢。” 蠢得让他忍不住喜欢。 “你喜欢就好。”陈时朗扬着眉,将许孟笙往床上一放,拿起一边备着的杆子,挑起了许孟笙头上的红盖头,然后痴迷地看着许孟笙。 他就知道孟笙很好看。 穿着新娘装画着妆的许孟笙满脸笑容,那双眼睛盯着他,倒映着的全是他的样子,更是让他移不开眼睛。陈时朗抬手摸向许孟笙的脸,低声喃喃:“媳妇儿,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夫妻了。” 许孟笙斜睨他一眼,眉眼上挑:“交杯酒。” “恩恩,交杯酒。”陈时朗忙到桌子上倒了两杯酒,将一杯交给了许孟笙,端坐在他身边和他双手相交喝下交杯酒。 那酒入嘴里,看着许孟笙那嫣红的红唇也沾上了酒水,让人欲于摘取。陈时朗顺着自己的心意抬手按住了许孟笙的后脑勺,吻上了许孟笙的唇瓣。 两人就着倒在了床上。 这次两人都是清醒着,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声,沉醉地吻着对方,顺着自己的心意剥去对方的衣服。 衣服渐渐剥落,两人的身躯交融在一起,彼此心意相通的一场交爱更是让这场新婚之夜来的淋漓至尽。 ☆、第肆拾叁章 心意交融。 此生无憾,这大抵是陈时朗此刻的心情。他拥着已经昏睡过去的许孟笙,心里盛满了喜悦之情。 然后他就这么傻傻的乐乎着看着许孟笙睡觉,直到很久自己才进入睡眠。 第二天陈时朗是被许孟笙给闹醒的,醒来的时候看着许孟笙的样子,心里便紧紧提了起来。许孟笙的脸色格外的苍白,浑身流着冷汗。 他猛地抓住陈时朗,他的脸色泛白,白嫩的皮肤下,青筋暴起。 “快,捆住我。”许孟笙唇瓣张开,颤着声音道。 他只觉得身上像是有无数蚂蚁爬过,让他浑身酥麻。而后心里痒痒的,渴望着,心脏开始剧烈跳动,瞳孔微微收缩,那一丝的酥麻也变成了让人痛苦的抓饶,心里的痒意直接变成了搅人心的痛苦,头也开始迸裂,无法承受,无法忍受。 许孟笙便紧紧抓住了陈时朗的手,奋力地叫喊着。 陈时朗心脏紧紧缩了起来,赶紧抱住许孟笙,急急问道:“孟笙,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觉起来,就成这样子了。 陈时朗恨不得替许孟笙受了。 “时朗,将我绑住。”许孟笙艰难的说着,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神智了,很怕一不小心就伤了陈时朗。 他此时已经有些明了了,现在的情况怕是毒瘾发了。 陈时朗哪里可能就这么放开许孟笙,他忙的上前抱住许孟笙,一声声地问道:“孟笙,你感觉怎么样?你怎么了?” “绑住。”许孟笙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说道。 “快。”扯住陈时朗的手,许孟笙抬头看着陈时朗,“我要受不了了,快把我捆住。” 看着许孟笙一脸恳求,痛苦的看着他的样子,陈时朗只觉得心一缩一缩的,恨不能将许孟笙现在的苦受了。不过他也只能够温声地让许孟笙等等,然后去找了柔软的床单撕碎了上来把许孟笙捆住。 被捆住后,许孟笙只能在床上不停的翻腾着。 看着许孟笙这痛苦的样子,陈时朗满眼赤红,可也只能看着,等着。 等着许孟笙折腾完后,便就看见许孟笙昏迷了过去,陈时朗上前小心地解开,抱着许孟笙前去洗澡。 洗澡完后,将许孟笙轻轻放在床上,眼睛眯了起来。 他阴沉着脸,便大步离开了。 他得找伊如梦,看许孟笙的情况,他便知道这大抵和伊如梦有关。 通知了人之后,等陈时朗到的时候,便看见伊如梦坐在了地上,满脸阴笑着看着陈时朗:“找我?是不是许孟笙出事了?” 他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弯着眼眉:“我注射了那么多针筒,那瘾子可没有那么好解的。” 这幅嘴脸,让看了许孟笙痛苦了一早上的陈时朗顿时就火了,几步上前便扯住了伊如梦的衣领立即给了他几个拳头,粗吼着声音道:“找死。” 陈时朗吼完这一声直接就毙了伊如梦。 随即才迅速的回去。 许孟笙的瘾几乎每天都发作,陈时朗每天除了陪着许孟笙去除瘾子,其他的时间便是大幅度的操练士兵。 许孟笙的瘾子足足一个月才解除。 解除瘾子后,陈时朗和许孟笙商量后,便要攻下不东拉城,并且取得和岚华城,西戈尔城的联系。 不东拉城靠近希尼城,也是接近奥斯陆拉城的城池,虽然此时已被敌人占有,不过攻下的话,那么奥斯陆拉城内的敌人便可以较快被扫清。 没有供应,四面夹击,时间一长,便只能够投降。 这一刻陈时朗万分的庆幸这样的地理位置,只是方出发,便接到了军情重报。 皇族之内也动荡了一个月,国王死去,而后四王子迅速的掌握了王位,而后迅速的处置王室了高层人物,确切的开始了一致扫除外敌的目标。 上一世的四王子,似乎早早的就死了。 而王室一直都是那个鬼样子,以至于不断地被敌人攻击。 许孟笙对此相当怀疑,不过这一些都得到了皇都再说,现在最重要得便是配合密报去做事。 眼下,便是有军情密报,让陈时朗联合一起夹击奥斯陆拉城。将有帝国少校王易前来和陈时朗一起联合攻击。 许孟笙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的诧异,要知道,上一世可是没有这回事的。 不东拉城被敌人占领,不过联合其他两城后,兵力足够炮轰不东拉城。展开了一月的战争,成功夺取了不东拉城,而沿海也被封锁了。 要达到奥斯陆拉城便得通过海港,不过部队却是很难过去,除非牺牲许多人。对此陈时朗和许孟笙都是不愿意的,而在此陈时朗说了件重要的事情。 曾经在奥斯陆拉城内和校长讨论过,弄了个地下通道,他们可以由此进入,然后混进奥斯陆拉城,再借此和过去和王易取得联系,以此来个里应外合。 他们也顺利的完成了这项任务。 以此此次大战还没有展开,敌人就早早的被他们打了回去。 许孟笙和陈时朗也被邀着回到皇都。 两人回到皇都后,许孟笙发现前世的轨迹全都变了。 元帅忍受不了皇室,然后带着众人反了。 听闻是皇室中有人和敌国牵涉,并且要陷害元帅被元帅知道。许孟笙他们回来正处于动乱时期,两人就挺由着元帅安排一起拿下了皇室,然后就在元帅的见证下再次成亲。 end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1节 恋耽美